《囧囧开封府》
极品女鬼囧地府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一个高分贝高频率的尖锐女声,反复重复着那四个字,听得她周围的人全部眉心堆川字、眉形成八字、脸庞变囧字。哦,错了,她周围的都不是人,全是鬼,也包括她,原琳琅。
这可是地府耶,传说中十八层炼狱所在的地方,传说中三界最阴森黑暗、最惊魂恐怖的地方,传说中每只鬼到了这里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好象鬼本来就不喘气儿,本句可以自动忽略),不管是进入六道轮回还是被打下十八层地狱,个个都乖乖认安排。
可是,这个叫原琳琅的女人,哦,又错了,是女鬼,却打破地府长久以来的传说,还顺手打破了多项地府纪录。比如,她是有史以来最咶噪的鬼、声音分贝最高的鬼、胆子最大的鬼……(以下省略三百字)她也很荣幸的成为第一个,鬼差真心不想勾她魂的鬼。
鬼差甲含泪看着这个女鬼,自勾到这个魂魄开始,一直到走进阎罗大殿,这个极品女鬼就象复读机一样,一直不停的重复着这四个字,吵得他虚弱的神经不堪重负,强烈怀疑今晚做梦都会梦见这四个字。
鬼差乙看似镇定,心里却一直在盘算,是不是可以现场表演一下被嗓音刺激而晕倒,说不定还可以领点意外伤残补偿金,晕不过去就当是在地上睡会儿。一路走来都想这么干,一来领导不在没意义,二来黄泉路阴气太重,容易风湿,整个地府就阎罗大殿最干爽,晕在这里最有保障。
两个鬼差一个被吵得头脑晕,另一个想装晕,没人管原琳琅,任她在阎罗大殿展示了许久她的优良嗓门,然后,终于被一声从天而降的巨吼打断,“你有完没完。”
一个高大的、威严的、霸气的身影很有气势的出现在了阎罗大殿的高座之上,严肃的打量着下面,低声说:“何方鬼魂,在此喧哗?”
“我,我要喊冤。”原琳琅大声的答应道,声音在大殿激起阵阵回声。比声音大吗?从来kTV飙高音就没怕过谁,人称跑调高音王。
“你们肯定是勾错魂了,我怎么可能会死,我才二十五岁,我不甘心。”
一看原琳琅又要开始四字真言,而且还可能会影响到自己的职业生涯,鬼差甲慌忙说道:“阎君大人,我们没勾错魂。生死簿上记载,原琳琅只能活到二十五岁,死于交通意外。”
“什么意外!”原琳琅的声音在原有基础上再提高了八度,让鬼差也不得不佩服她声带的可塑造性,“你姑奶奶我啊,生平第一次想做好事,牵个瞎子过马路也会有这个下场吗?”
“我的姑奶奶,人家根本没打算过马路。而且,就算你牵瞎子过马路也不能闯红灯啊,那里又是弯道,被撞死很正常嘛,求你就别闹了。”
biquge.name
“那红绿灯常常坏,红能红两小时,绿能绿一天,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红灯什么绿灯,我看他站在那里想过马路又不敢过,一时好心才帮他的。我不管,好人不能没好报,这世上有天理的(以下再次省略三百字)……”
“够了,在阎罗大殿,如此喧闹,成何体统。”阎王忍无可忍,这女子是属乌鸦的不成,居然可以一口气说这么多。
“我怕你才有鬼了。”原琳琅毫不客气的说。活着的时候看什么恐怖片都没怕过,都成鬼了还指望她怕,切,说笑了。
“你……”阎王被气得抖,冲下宝座,冲到原琳琅面前,怒视着她,原琳琅也毫不落后的睁大眼睛看着她。
“怎么,想和我比眼睛大啊?”原琳琅说:“我外号叫翻版老燕子,你能有我大?”
阎王与原琳琅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现这实在不是自己的强项,只得放弃,说:“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送我还阳。”电视里都这么演的。
“你的尸体已经火化了。”你古装电视看多了吧。
“换个身体让我还阳,最好要漂亮点的。”书上都是这么写的。
“魂魄离体,不得再入气场不合的人身,你如果想困死在一具尸体里面就去。”你看得是小说还是地府教科书,这都信。
“那让我升仙。”本来不喜欢修真的,只能退而其次了。
“我不是玉帝,能力不够。”升仙?真是玩笑开大了。
“那让我留在地府当鬼差。”反正姑奶奶胆子大,不怕鬼,豁出去了。
“鬼差编制满额了,地府所有岗位都满了。”这年头,连阎王都有候补的,别说鬼差了。姑奶奶,你不怕鬼我们怕你。
“那你说怎么办?”原琳琅玩这种打地鼠游戏玩累了,准备自己接过棒子,让阎王学学换位思考。
“按律,你会重堕轮回。”阎王终于掌握了话语权,兴奋的清了清嗓子,用带着磁性诱惑的声音说道。
“我不轮回。”
“我会让你投胎到一户有钱人家。”看她这辈子,手中就没一次性拿过过两千块,这个诱惑应该可以了吧。
“我不轮回。”
“我让你投胎成为绝世美女。”哪个女人不向往当美女(全文字$,尽在apnet,更何况面前这个说她平凡都是夸奖的女人。
“我不轮回。”复读机就是复读机,四字真言虽换了,但还是四字真言。鬼差甲、乙都躲得远远的,只恨自己为什么成了鬼,还有耳朵这个产物。
“你信不信我把你打下十八层地狱?”阎王再次怒了,脸上的每根胡子都在抖动,眼如铜铃,鼻孔朝天。
“下地狱也行,只要不轮回。”
阎王一下子被泄了气,这么倔的女人,几千年来,算头一个了。“你宁愿下地狱也不轮回,为什么?”阎王的八卦细胞被勾引了出来,太不合常理的事情,一定有原因的。
“我……我不想喝孟婆汤。”原琳琅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原因。
“孟婆汤?”前世的记忆不能带到下一世,所有鬼魂在进入六道轮回前,都必须要喝一碗孟婆汤。
“为什么不想喝孟婆汤?”阎王把这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一脸的不可思议。前世有什么,值得她如此留恋。
“有很多东西不想忘记。”原琳琅的声音一下子降了下来,倒也有几分温柔动听。“爸爸妈妈的样子、外公外婆的叮咛、爷爷***唠叨、第一次考一百分时老师的表扬、第一次领工资的快乐心情,还有,我不想忘记他。”
“他?谁啊,你男朋友?”终于找到原凶了,阎王马上追问下去。
“不是我男朋友,是我暗恋的对象。”原琳琅毫不害羞的说。他和她,是同事、是兄弟、是死党、是知已,可就是没有她最向往的那层关系。没关系,爱,有时候是两个人的事、有时候是三个人的事,但也可以只是一个人的事。
“我是孤儿,无亲无故、无家无业,我唯一的财产就是它。”原琳琅指指自己的脑袋,说:“我人生全部最美好的回忆都在这里,我不想忘记它。”
“只要能保有这些记忆,让我变成什么都可以。”所有问题,再次回到原点。此时,一个清婉哀怨的声音幽幽响起,“冤枉啊!”
“冤枉。”这个名词每天到地府报道的横死鬼都要习惯性的喊上一句,都没有一个人有这个女子喊得如此柔软动听、哀怨凄凉。
阎王的眉头打出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他最烦与女鬼打交道,今天撞什么邪,居然来了一双,听这一声冤枉,就知道没好事。
原琳琅听到有人喊冤抢她的戏,也好奇的把头转过去,看看来的是何方大神。原来是个美女,还是古装美女,眉眼精致,脸上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幽怨神情。有一句什么形容词来着,对了,我见犹怜。
这美女值不值得怜,原琳琅不清楚,但以她多年看肥皂剧的经验,和这个美女一身后宫妃子的行头,她也能猜到这是一个含冤而死的后宫嫔妃,哪朝哪代就不清楚了。奇怪了,怎么地府里时空混乱,古代鬼和现代鬼同时来喊冤,怎是一个乱字了得。
“卓兰,你虽是含冤横死,但生死天定,命数使然,喊冤也无济于事。”阎王就是阎王,马上能调整情绪进入角色,摆出官架子,对那个女鬼说得头头是道。
“阎君大人,小女子命该如此,不敢有怨,但我那皇儿确是皇家血脉,命不该绝。小女子宁愿做一个孤魂野鬼,守护我的皇儿。”那女鬼卓兰跪了下来,说到动情处,哭得泪如雨下。在一旁看戏的原琳琅看得津津有味,这个卓兰,吐词清晰有力,哭戏流畅自然,这可是个八点档的好苗子,放宫里浪费了。
莫非最近流行吗?又来一个不想投胎的,还自愿去做孤魂野鬼,那让地府的颜面何存,真拿阎王不当干部?看着面前两个女鬼,一个哭哭啼啼,一个死皮赖脸,阎王火大了,正要官威,判官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
判官把阎王拉到一旁角落里一番耳语,原琳琅伸长了脖子竖尖了耳朵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她蹲下身,拉拉卓兰的袖子,说:“没人看戏了,等会儿再哭吧。认识一下,我叫原琳琅,跟你一样,也是个不想投胎的。”
“宫里都叫我兰妃。”美女与没女的区别就在于,美女在任何时候都能保持仪态,而没女最先忘的就是仪态。具体对比就是现在跪在那儿梨花带雨的卓兰和蹲在地上象青蛙一样的原琳琅。看卓兰优雅的拭去眼泪,彬彬有礼的回答她的问题,原琳琅自己要流口水了,经过训练的美女就是不一样。
“当皇帝的女人就是这点不好,性命安全没保障。”原琳琅托着下巴研究起皇妃这个工作的危险性和安全性,这种技术工种,福利倒是不错,就是风险太高,而且是个技术活,不是人人都干得了的。
原琳琅正在胡思乱想呢,阎王的声音再次在她耳边响起,“原琳琅,孤王现在给你一个再世重生的机会,你可愿意?”
“突然变这么好心?先说条件吧。”原琳琅从来都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普遍掉的都是陷阱。
“卓兰之子乃真龙天子,命中有劫但命不该绝。我送你到你前世的躯体之内,让你带着前世今生的双重记忆重生,条件是你助卓兰之子度过此劫。”阎王的语突然比刚才快了一倍。
“阎君大人,请让妾身随这位姑娘一同前去,妾身只要得见我儿无恙,自当返回地府。”卓兰跪来下求道。
阎王微一犹豫,然后手一挥,道:“好吧。”一道红色光芒自他手中挥出,包围了卓兰,卓兰在光芒中化作了一块兰花形状的玉佩,落到了原琳琅手中。
“时辰已到,快去吧。”还没来得及答应愿不愿意的原琳琅,握着那块玉佩,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被阎王大手一挥,送走了。
“老大,你至少要告诉是哪个朝代啊?”原琳琅不屈的声音远远传来。
“宋朝,景佑五年。”
“景佑五年是哪一年啊?混蛋……”那个嚣张的声音终于彻底消失,天地安静了。
以最高的工作效率,一次性打走了这两个难缠的女鬼,阎王拉着判官转身就跑,一边小跑一边念道:“我靠,三缺一怎么不早点来叫我?”
“唉,不是想等你公事处理完了再说么,是孟婆他们实在等不了了。”
“要处理完公事还不容易,他们这么急,一定是想输想疯了……”(全本小说网 )
地府囧到开封府
“混蛋阎王!”某个以龟形趴在地上的人,骂骂咧咧的爬了起来。 W\
好冷,一阵小风儿吹过来,原琳琅这才现自己是在河边,身上的衣服没有一个地方是干的,整个儿一副水鬼的造型,难道上辈子是被淹死的么。再左右看看,这是什么鬼地方?荒山野岭,比刚才的阎罗大殿还荒凉,连个鬼影都看不到。
“喂,听说了没有,明天城里有庙会呢!”咦,没鬼影但是有人声。听到声音,原琳琅抬起头,正好看到两个樵夫走过来。
“那当然,圣上生了太子,普天同庆嘛。”
“啊!”原琳琅突然觉得手中刺痛,下意识松开了手掌,一块兰花形状的玉佩啪的一声落到了地上。
“小姑娘,你没事儿吧?”两个樵夫听到惊呼声,走上前来问道。
“没事儿,没事儿。”原琳琅连连摆手摇头说道。我的兰妃娘娘,听到太子两个字也不至于这么激动吧。她捡起玉佩放在嘴边吹吹,小心翼翼地用袖子把它擦干净,然后挂在了腰上。还不错,挺漂亮的。
“小姑娘,你家大人呢?”一个樵夫走过来问原琳琅。这家大人也太狠心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就这么独自一人**地站在河边。
“大人?”原琳琅使劲想想,顺便打量打量两个樵夫,虽然看起来是一脸老实相,但是坏人也不会做个水贴贴在脑门上,“我家就住在……”她指了指河水,“我爹娘都在家呢!你们要不要来坐坐?”
原琳琅往前近了一步,头半垂,黑眼珠上翻,嘴角半边翘,脸颊上还粘着几缕头,一滴一滴地往下滴水。尤其是最后这“坐坐”两字,她说得极为缓慢,极为轻柔。
“不,不了!”两个樵夫就觉着这姑娘往自己身边一近,顿时冷风嗖嗖而来,一身鸡皮疙瘩全都起立站好。
“不来?那我问你们这个……京城怎么走?”目标明确,亲爱的太子殿下,你的救星来啦。可这两位……那个胆子也太小了吧,原琳琅想笑又不敢笑,差点把自己憋死。
“顺、顺着山路往、往、往前一直、一直走。” 不会是大白天见鬼了吧,看这样子,不是溺死鬼就是水妖。两个樵夫把眼睛闭得死死的,生怕一睁眼,眼前这位就变成了青面獠牙。
原琳琅抬头看看前面通向不知何处的羊肠小路和山后面的山,往前往前再往前,哎,这得走到哪辈子,苦命啊!不过,阎王,你等着,反正早晚姑奶奶还得再死一次,下次再见面……某人眯着眼睛阴测测地冷笑了一下。
biquge.name
“啊!”这是人笑么?两个樵夫偶一睁眼就看原琳琅那个诡异至极的笑,吓得抱着头蹲在地上,抖如筛糠。
鬼就这么可怕?原琳琅摇摇头,算了,不吓你们了,姑***漫漫长征路要走出跨世纪的第一步了。
“我说妃子姐姐,你儿子现在是在京城,没错吧?”已经是漫漫长路了,再走错了方向,那也太悲惨了。原琳琅拎着玉佩的绳子,一边走一边抡。
“姑娘……”原琳琅耳边响起了空谷幽兰般的女声,“姑娘可否不要转这玉佩了?”
糟了!这是人家住的地方,原琳琅一咧嘴,“不好意思啊。”幸亏你没有美尼尔氏综合症,不然我现在都没地方给你找止晕针去。
“多谢姑娘。”太有礼貌了,不适应啊,咱可只是一粗人。
原琳琅看看玉佩,“妃子姐姐,你还没回答我,你儿子在京城吗?”帮助太子度过此劫,可这位传说中的太子现在在哪儿都要靠猜,难道咱真的是英明神武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万能无敌级女主?
“如不嫌弃,姑娘叫我一声兰姐姐如何?”卓兰的声音传入原琳琅耳中,“其实,我也不知道如今皇儿身在何处!那日我自裁之前,让妹妹阿敏保护太子出宫。如今……唉!”卓兰这一声幽幽地叹气声,让原琳琅绝对热血沸腾,豪情万丈。
“兰姐姐,你放心,我一定把你儿子给找回来,让他当太子,做皇帝。”呸,你怎么这么多嘴?说完了原琳琅就后悔了。
“多谢姑娘。”此去凶险,皇儿未来如何,卓兰根本就不敢想。
“对了,你也别叫我姑娘了,我叫苏宁……”原琳琅突然楞住了,为什么自己脱口而出的是“苏宁”?“苏姑娘,一切拜托了。”
“啊,我尽力,尽力。”苏宁?原琳琅脑子里突然闪出一片竹林,一座木屋,一个慈爱的中年大叔……
“苏姑娘?”怎么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也不习惯啊。
“啊?啊!”原来这一世我还有家,有爹!好,苏宁就苏宁,看来有爹的份儿上,我认了!原琳琅,不,苏宁打定主意了。
在小路上走了几步,苏宁好象又想起了什么,转身朝着河边一阵狂奔。
“苏姑娘,如此急行,有何要事?”看她跑得,就跟有人追杀一样,难道是又有什么重要事?
苏宁没回答卓兰的话,继续跑,那两个樵夫看到苏宁披头散的又跑了回来,吓得一声惨叫,抱头就跑。
苏宁跑到河边,对着河水左看右看,看那样子,就快扑到河里了。
“苏姑娘?”难道河中有什么玄机?卓兰小心翼翼的再问了一声。
“嗯,还不错,虽然没你漂亮,至少也还勉强能见人。”苏宁嘴里喃喃念道。
“苏姑娘,你在说什么?”莫不是中邪了吧。
“说我的脸啊,我好孬得知道自己现在长啥样吧。”河水清澈,苏宁能清楚的看到,现在的自己只有十三四岁(年轻就是王道,一次性居然年轻了十年,呕耶!),五官齐全(这要求真低),脸上没什么胎记啊伤痕什么的(你难道还在期待么),长相普通(有做天仙的机会,你自己不要)。唯一特别一点的,就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好象天生就在笑一样,但是眼睛比以前缩水了好多,一笑起来,跟两弯月牙似的。
在河边品评了半天自己的新皮囊,苏宁才重新踏上了去开封之路。
……
这里就是传说中包青天的办公室开封府所在地汴京城?苏宁弯着腰,双手捂着膝盖,靠,走了大半天,快累死了!
“去,去,那边排队去!”苏宁走近城门,被守城的士兵吆喝着,才现这开封城的城门只开了一半,似乎是只准进去,不准出来。苏宁退到一边,并没有排队。
“苏姑娘,我们不进去么?”卓兰有些琢磨不透这个神叨叨的小姑娘,想必阎王能够派她来助皇儿复位,一定是有过人之处。
“看看再说。”苏宁摸摸玉佩,进去当鳖?但是不进去……看这架势那位阿敏能不能把太子**来也是问题。
“你是什么人?”顺着声音,苏宁看到一个官员打扮的中年男人骑在马上,用马鞭子指着自己,盛气凌人。
“活人!”虽然刚刚还是鬼,但现在绝对是有气儿带体温的。
“废话,本将军问你,你在这儿做什么?”闪闪光的将军啊!苏宁眯着眼睛看着他,一身朱红色的官服上面用金线绣着不知道是麒麟还是什么东西的怪兽,袖口,袍子的下摆都绣着海水图案,头上带着的金冠不知道是真金的还是溜得金水,反正是锃光瓦亮,夺人耳目。
“进城。”苏宁就觉得腰间的玉佩一直“嗡嗡”震动,抬手将玉佩按住,难道兰姐姐认识他?
“那你为什么不排队?”
“人太多啊!”苏宁低头看看自己,哪里有什么不妥么?不就是头乱点儿、衣服湿点儿、脸上脏点儿么,为啥这个人一直盯着自己。
“将军。”一个士兵从城里快马跑出来,在金光闪闪耳边说这些什么。
“知道了。”金光闪闪调转马头,准备进城,不过临走之前又回头看了苏宁一眼,“最近城中不太平,你小小年纪还是不要在这儿搅和,回家去。驾!”金光闪闪双脚点蹬,跑进了城里。
这就是传说的官架子?苏宁很想对着那金光闪闪的背影竖起自己优雅的中指。
“苏姑娘,苏姑娘!”卓兰焦急的声音在苏宁耳边响起,“他是涂善,就是他,就是他传圣旨逼我自缢,又一路追杀皇儿!”
怪不得长的鹰鼻鹞眼,果然不是好人。苏宁追加了一个中指,然后眯着眼睛看看汴京城,进去吧,不进去,也没别的地方可去。
进了汴京城,太阳已然西斜。
肚子好饿,苏宁摸摸肚子,一天没吃了,真可怜。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填饱肚子是当前第一要务。
“客官,要吃饭么?里边请。”苏宁跟着香味“飘”到了一家饭馆门口,“集鲜局” 饭馆子叫这个名字好奇怪。
“姑娘,您要吃饭?”小二看着门口这个小姑娘,一边打量自己的饭馆,一边吞口水。
“嗯。”走不动了,就是这儿了,饿死我了。苏宁走进去,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左右看看,人还真不少啊。
“姑娘,您要吃点儿什么?”这个鬓散乱、衣服破旧的小娃娃有钱么?小二心里敲小鼓。
“嗯,包子馒头,啥方便是啥,我快饿死了。”好象身上真的没钱,管它的,先吃了再说。
“好嘞,姑娘稍等。”小二拎着抹布走了。
苏宁趴在桌子上,哎,又累又饿,还不如做鬼舒服。
“阿敏?苏姑娘,是阿敏!”苏宁腰间的玉佩突然猛地跳动起来。
“在哪儿?”难道这就叫得来全不费功夫?苏宁顺着窗子往外张望,街上人来人往,也不知道是谁。“就是那个身穿白衣狂奔的女子。”
白衣快跑?“她手里还拎着一个篮子,肯定是皇儿。”苏宁只有站起来了,包子呀,离我只有一步远的包子呀!
“就是,苏姑娘,快点,快点儿追上阿敏。”玉佩不停的跳动,苏宁知道现在的卓兰无比激动。兰姐姐,其实咱也激动,只不过激动的是胃,饿啊!
“姑娘,您的包……唉,姑娘,您还没给钱呢!”小二刚端上包子,苏宁伸手抓了一个,撒腿就往外跑。小二毫无防备,只能傻愣愣地看着苏宁跑出饭馆。
“***,果然是个骗吃的小骗子,好在只偷了一个包子。”小二骂骂咧咧地将包子又端回厨房。
死阎王,给姑奶奶找的烂鬼差事,将来……算了还是晚点儿再见他比较好。苏宁一边跑一边把包子往嘴里塞,还好上辈子把盲肠割了。再跑几步,靠,那个身体已经火化了!
“苏姑娘,就在前面。”卓兰现在恨不得一步拉住妹妹。
“前面?前面没人啊!”苏宁跟着兰妃牌玉佩的指示,拐进一个小巷,又拐出一个小巷,再走就到城墙边了。前面、前面、再前面,前面却一直没有人影,那个阿敏吃什么长大的,跑这么快。
“在上面!”玉佩有了新的指示。
“上……”苏宁跟着这个指示抬头,嘴里拉了一个长音,“面?”天上,一个?还是两个白色的身影划过天际,转眼就消失在城墙上。
“你妹妹飞走了。”还是用Bs牛顿、视地心引力为无物的高档方法飞走的,该庆幸鼓掌还是该哀叹倒霉,追了半天,就这样飞了。
“我们快追过去。”敢情兰妃牌玉佩是拿来当追踪仪用的。
还好,苏宁一个单身小姑娘,出城倒也没受多大的盘查。她出了城,就按卓兰的指引追去。看到了,那提篮子的白衣快跑就在前面,但是……(全本小说网 )
断断续续忆前世
“驾。 .q ua nbe n.c om”苏宁听到后面马蹄声一片就知道完了,有人追得比她更快更准。
一群马队从苏宁身边跑过,扬起漫天的灰尘。带队的那人一身金光闪闪,正是她进城时遇到的涂善。
“哼!交出太子,我就饶你一条生路!”听涂善得意的声音就知道,卓敏被包围了。
小书亭
“涂善,你丧尽天良!”苏宁吓得一闭眼,一山还有一山高啊,世上还有比咱更高分贝的声音。不怕不怕,习惯就不怕啦。苏宁安慰了一下自己,然后悄悄趴在了半截残墙后面,看热闹?咱是那种人么,是看有没有机会救卓敏和太子。
“这就是阿敏,阿敏出事了,苏姑娘,你要救她,救皇儿!”苏宁现玉佩竟然冒出了阵阵红光,救她?距离太近了,不会武功怎么救?苏宁咬着下唇,努力地想办法,但是,没想到。
“本将军再给你一次机会。”涂善一伸手,随从立刻递上了一张弓箭,“交出太子!”搭弓上箭,将手中的弓箭拉满,箭尖直指卓敏的心口。
卓敏将手中的竹篮藏到身后,“涂善,我绝对不会将太子交给你!”看卓敏那样子,恨不得跑过去,一口一口啃了涂善。
“苏姑娘!”玉佩烫的灼人,就快要自爆了。
“你是鬼,我是人。”你本事比较大才对。
“可是……”菜鸟鬼一枚,没啥经验,应该怎么做,卓兰一无所知。而且虽然红轮西坠,但是依旧余暇万丈,自己又如何从这玉佩中出来。
“嗖!”
“噗!” 涂善一撒手,羽箭刺进卓敏的肩头。
卓敏只是闷哼一声,手捂伤口,仍站在原处。
“涂善,你逼死我姐姐,追杀太子,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好硬气的女子,就这份胆识,苏宁想对她竖起大拇指。但自己没这份胆识,所以只能藏在那儿,死都不敢现身。
“哈哈!”涂善仰天大笑,“本将军神鬼皆不怕。”第二只箭已然弦上。
“老天呀!”卓敏哭着跪在地上,“老天爷,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看,看看好人冤死,太子蒙难,奸人当道!”
如果老天有眼,你们姐妹就不会落到如此境地,苏宁摇摇头。求错人了,还是人家阎王心好,派了人来帮你,虽然那人没什么用。
“嘎啦!”一声闷雷,天上乌云翻滚,刹那之间汴京城内外竟突然乌云压境,黑若午夜。
不会吧?苏宁瞪大了眼睛。这么灵,老天开眼了?老天闭眼吧!苏宁立马想起了那句著名的台词,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受苦受难,我会闭上眼睛。
“哈哈哈!”卓敏看着涂善狂笑,“涂善,你看到了么?”
“噗!”涂善恼羞成怒,第二箭正中卓敏的胸口。
“啊!”卓敏痛苦地惨叫一声,终坐倒在地,却依旧倔强地抬起头,瞪着涂善。
“阿敏!”卓兰大叫。
苏宁瞪大了眼睛,只见卓兰化身的玉佩从自己的腰上飞起,化为一片红色的光芒,这道红光直直地飞向马上的涂善。
“将军小心!”一个侍卫猛扑过去将涂善拉下马,才躲开了这道光剑。
就见这红光将卓敏和竹篮遮住,突然狂风大作,屠善的侍卫纷纷被大风洒落到马下,趴在地上根本无法起身。苏宁抬手挡住眼睛,幸亏身后是墙,不然早就不知道被吹到哪里去了。
“苏姑娘,我们快走。”卓兰的声音响起,苏宁就觉得被什么东西带着,腾空而起。俺也能飞了!就是趴着飞太难看了,能换种漂亮点儿的姿势不?
“快,抓住他们!”涂善靠在一棵大树上,勉强站起来,但是狂风大作,眼睛都无法睁开,更无法前行一步。
※※※※※※※※※※※※※※※※※※※※※※※※※※※※※※※※※※※※※※※※
“啪!”苏宁从天而降。疼死了,她站起来揉揉**,瞬间移动吗,这又是到哪儿了?
“快,快看看阿敏和皇儿。”卓兰的声音虚弱无比。
苏宁拉起卓敏的手,三指搭在寸关尺上,这……哎,“兰姐姐,敏姑娘她……”如果能马上做一个急救手术呢,还有点希望,可是在这荒效野外、无药无医的,是没救了。
“妹妹,妹妹!”玉佩泛着微弱的红光,好象电池没了电。
苏宁打开盖在竹篮上的小被,(全文字$,尽在apnet现里面白白胖胖的婴儿还睡的正香,嘴角带着淡淡微笑,根本不知道刚刚经历什么。
“姐姐,姐姐!“卓敏低低的呻吟着。
“敏姑娘。”苏宁抱起她,轻轻唤着她的名字。
“姐姐!”卓敏睁开眼睛,却双目无神地盯着前面,“姐姐……冤枉……太子!”头一偏,彻底断气,好嘛,又多一个女鬼了。
“兰姐姐,敏姑娘去了。”
“哇哇哇!”竹篮中的太子突然嚎哭起来,苏宁看着他,哭吧,你又累死了一个人,你应该哭,我都想哭。
“妹妹,妹妹!”卓兰的声音已经气若游丝。
“兰姐姐,你怎么了?”苏宁拿起玉佩,如果你要是挂了,我就真没戏唱了,我不想这么快又壮烈呢。
“我没事儿,只是刚才……”卓兰还没说完,就没了声息。
“喂!”苏宁再看玉佩,玉佩已经失去了光泽,如同一块石头一样坠在自己的腰间。
不会吧,真挂了?苏宁拿起玉佩晃晃,“喂,兰姐姐,兰姐姐!”
“别摇了。”苏宁一激灵,抬头一看,眼前站着的正是黑白无常,两个人,不,两只高级鬼差,押着……
“敏姑娘?”地上躺着的是尸体,眼前站着的就是魂魄喽?
阿敏毫无生气,仿佛根本没有听到苏宁的说话,低垂着眼睛,动也不动。看来不是个个鬼都象苏宁的前身原琳琅那样极品,变了鬼还生龙活虎的。
“阎王让我们转告给你,卓兰力量有限,刚刚已经过限度了,要休息两天才能恢复,这两天里你要自己小心!”这位姑奶奶千万不能再死了,阎王说了,只要不让这位姑奶奶再死一回,地府的资源随便用。
不知是地府的办事效率高,还是黑白无常已听过了原氏复读机的大名,反正话音未落,黑白无常和卓敏就一起消失了,连缕烟都没留下。
这下完了,卓兰晕了,卓敏死了,地府那一帮明显在看笑话,革命只能靠自己了。苏宁一脸苦大仇深的抱起太子,轻轻摇晃着,嘴里喃喃念道:“祖宗乖,祖宗别闹,祖宗你闹也没用。”好在苏宁上辈子在孤儿院长大,早习惯了大带小、一拖一,哄小孩的经验还是相当丰富的。没几下,太子已经被苏宁晃得头晕脑涨,只能睡觉。
苏宁扯下腰带,将太子捆在自己胸前,这个生下来就在宫里营养良好的小胖子,一直抱着可受不了。她再看看卓敏的尸体,就这样让她死在这儿也不太好吧,古人不是讲究什么入土为安吗?可要她现在给卓敏挖一个坟,那实在是在能力范围以外了。她在卓敏的怀中摸了半天,居然找出一个火折子,敏姑娘,你就提前享受一下社会主义大力提倡的火葬吧。
找到一堆干柴,点着了卓敏的尸体,看着那熊熊的大火,苏宁双手环住怀中的太子,带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表情,毅然决然的踏上了一条她也不知道去哪里的路。
等等,刚刚踏上革命道路的苏宁又跑回来了,这次不是为了看相貌,只是因为,天黑了。她本来就不识路,就这一堆火看着还亲切些,还是留在这儿等天亮再走吧。反正上辈子的原琳琅是个小小法医官,别的虽然一无是处,但是胆子奇大,最不怕的,就是死人。
苏宁抱着太子,迷迷糊糊的就在火堆边睡着了。一觉醒来,卓敏已化为了一堆灰烬,再见了,你们下辈子再做姐妹吧,俺也要上路了。
可是……天啊,亲爱的兰姐姐,你昨天一激动,把俺吹到哪儿了。苏宁在荒山野岭里走了半日,叫苦连天,难道是上辈子打车打得太多,现在遭报应了?怎么一到这里,就坐爽了11路。
怀里的小祖宗已经饿哭了好几回,也这不能怪他,苏宁自己都饿得眼晕。老天爷,你不会是想把我们活活饿死在这山里吧。
哎呀,老天爷睡着了,不是,老天爷开眼了,前面居然相当合时机的出现了一家小小的客栈。苏宁顾不上形象,以豹的度向那客栈冲去。
“小二,快来两斤牛肉,十个馒头。”上辈子电视看多了,记得最清楚的台词就是这两句。 “再加一碗浓浓的米汤。”
正在扫地的店小二抬起头来,看到一个女子,应该说是个女孩,身形尚小,髻散乱,胸前肿起老高,再仔细一看,原来是个婴儿。
“姑娘,你刚才说什么?”这女孩要的东西与形象差距太大,店小二只当自己听错了,谨慎的再问了一遍。
“我……”苏宁刚开口,后面就上来一人,冲着那店小二说道:“小二,好酒好菜快端上来,我们老爷和安人可都饿坏了。”
“好嘞!客官你等着,马上就来。”店小二一叠声的答应着,这帮人看起来来头比较大,当然是先招呼贵客了。
这什么世道,点菜还被人插队?苏宁一步冲到店小二身边,大声说道:“小二,我要住店,给我一碗米汤、两斤牛肉、十个馒头,送到房里。”
店小二被她突然一嗓子,吵得耳朵嗡嗡作响,差点摔倒在地上,回过神来时,苏宁已经走上楼去,边走边说:“看你这里也没什么生意,我自己找个空房间住了,东西马上给我送上来。”
店小二揉揉自己可怜的耳朵,来不及测试一下耳朵是否聋了,就忙着招呼进门来的一大堆客人去了。
苏宁刚上楼,就听到一个女人豪爽放肆的笑声,清脆响亮。“你当时是没看见,那愣头青被我一脚揣下车去,在地上直打滚翻着白眼看着我,那样子别提有多可笑了!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这个时代,还有女人可以笑得这么肆无忌惮,只能说明她过得很幸福。不过,别人的幸福与自己无关,苏宁也懒得关心,头也不回的继续往楼上走。才走到二楼,一间房里冲出一个男人,差点与苏宁撞在一起。
“你急什么?”苏宁没好气的说,这祖宗现在就是她的命,如果撞坏了怀里的小祖宗,那她岂不是得再死一次,她可不想死这么频繁。
“我……”那男人铁青一张脸,刚要说什么,一个村妇打扮的女人跟着从房里跑出来,拉着那男人,对苏宁说:“姑娘莫怪,我当家的是急我们的孩子,孩子生病了,请不到大夫。外面吵,孩子又哭,他一着急就跑出来了。”
苏宁本想转身就走,这时,听到房里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再看看那妇人,心念转动,问道:“孩子病了?你的孩子多大?”
“三个月。”
“那让我看看。”苏宁走进房里,看到榻上躺着一个婴儿,正哭闹个不休呢。
苏宁给那孩子把了一会儿脉,然后说:“有点烧,可能是受凉了,我给你们开个药方,吃了药就没事了。”
“谢谢姑娘,谢谢。”那对夫妇连声感激着,苏宁却有些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昨日帮卓敏把过一回,太过自然,自然到她自己都没察觉出不对劲儿。现在才回过味儿来,原来这一世,是会医术的。这一世的记忆,随着到这里来的时间越久,而越来越多。(全本小说网 )
跌跌撞撞遇猫鼠
苏宁可没多余的时间在这儿伤春悲秋,了一会儿愣后,她就又要面对现实了。 . q u a n b e n .c o m苏宁写下药方,交给牛哥--那婴儿的爹,让他去抓药,然后解下一直抱在胸前的太子,递给牛嫂说:“我帮你儿子看病,你给我弟弟喂喂奶,就当付我诊金了。”不是看那婴儿和太子一般大小,牛嫂肯定会有奶水,苏宁也不会来多事看病了。
在楼梯口拦下店小二,拿到他手中的馒头和牛肉后,苏宁开始不顾形象的大吃起来,饿得胃抽筋了。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喧闹声,就听到一阵桌椅打翻、盘盏打碎的声音,咦,难道有土匪,没这么倒霉吧。
小书亭
苏宁边咬馒头边走出房间,刚从二楼探了一个头出去,就吓得给缩了回来。涂善?他属什么的,怎么能追得这么快,咱以前用gps都没这么准。老天啊,你到底是在救我还是耍我?
苏宁爬回房间,从牛嫂手中抱过太子,说:“你们娘儿俩在房里等着牛哥抓药回来,我有事,先走了。”太子吃奶吃得正开心呢,突然被一下子抱走,心中肯定不爽,大声的啼哭起来。安静的客栈中,婴儿的啼哭声显得特别响亮。
我的祖宗啊,你哭得太是时候了,想死也别拉我下水啊。苏宁抱起太子夺路而逃,刚到二楼走廊,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出现在她面前,吓得她一下子坐倒在地上。
“男的女的?”绝对高高在上的官腔,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著名的金光闪闪,涂善大将军是也。
“你干什么?爹说过,俺家不会卖妹妹,俺不会把妹妹卖给你。”苏宁抱紧了太子,不敢抬头,一边胡说八道一边向后退。记忆中,这一世好象不会武功轻功之类,只能靠上辈子的三寸不烂之舌了。
“妹妹?”涂善半信半疑看着面前这个吓得浑身抖的小女孩,看不到面貌,但看她头上双髻,应该尚未及笄,不象会说谎的样子,不过……
多疑的涂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把苏宁打量了一番,一边在苏宁身旁踱着步,一边说:“我怎么觉得你和那襁褓都有些眼熟?”
“我大众脸,天下襁褓都一样。”苏宁已经快缩到走廊尽头了,这地方怎么没个后门。
涂善好象终于相信了苏宁所说,转身走了。苏宁刚刚长舒一口气,刚走了两步的涂善突然一个转身,说道:“宁杀错不放过。”同时举起手中的大刀,就向苏宁劈了下来。
娘西皮,你涂善干嘛抢老蒋的台词来杀我,难道我长得象阿扁?苏宁只能尽最后的本能缩成一团,心里开始问候起阎王的祖上,同时也没放过涂善全家。
“不得滥杀无辜。”一个颇为正气的中年男子的声音响起,一把九环大刀随后赶到,架住了涂善的长刀。
苏宁拣回一条命,没空看一眼自己的救命恩人,就连滚带爬的向客栈外跑去。
客栈内一群人跟官兵也打成了一团,苏宁趁乱跑出客栈外。外面倒是空无一人,但大路坦荡,这么跑,目标也太大了。她左右看看,抱着太子钻到了客栈旁的一个废弃的凉茶棚里。茶棚里只有几个破烂的桌椅和一个半人高的空茶水桶,苏宁踩着烂椅子,费力的钻进了那个空茶桶里,拖过一张破帘盖住茶桶。
苏宁刚藏好,就听到外面叮叮当当的兵器撞击声,她忙安抚怀中哭得那叫一个欢的太子。还好,这太子比较好哄,抱着摇几下就不再哭了。透过茶桶上的缝隙向外看去,只见涂善和一个中年男人打成一团,两把大刀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那中年男人拿着九环大刀,一身华服,三缕长须,看着象一个富贵员外,没想到功夫还不错,和涂善打了半天,还能不落下风。
第一次看到这么精彩的真人实战,苏宁看得津津有味,一边看一边评头论足,浑然忘了自己还身处危境。
“嗯,打得还可以,就是招式不够漂亮,不美形。”看现场直播看得兴起的苏宁就差再去买包瓜子来边磕边看了。
那中年男人边打边从怀中取出个什么东东向天上一扔,一道烟火冲天而起,在空中幻化出一个老鼠形状。咦,这东西高科技,比奥运会的脚印还强,打架还有空放烟花?苏宁以她看电视剧的经验总结出,他在报讯。也好,多招点帮手过来挡着涂善,咱就能逃了。
“哼,想招四鼠,恐怕是来替你收尸的吧。”涂善冷笑一声说,手上仍然丝毫不乱。看来他认识这个中年男人。
四鼠?还有人外号叫老鼠的?对了,三侠还是七侠五义,陷空岛五鼠?!这几个名字上辈子常有电视演到,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见到活的。怎么会有人把自己的外号取为耗子,这是苏宁一直想不通的问题,那东西除了脏以外,有什么可怕的,那么小,能吓到人么?
“这个这么老了,一定是最大的那只钻天耗子。”钻天鼠卢方如果听到苏宁这番话,估计就不会救她了。
苏宁正看得开心呢,突然觉得脚下有东西爬过,低头一看,一只小老鼠刚爬上她的脚背。“去去去,这里面够挤了,凑什么热闹?”蛇虫鼠蚁,苏宁从小就不怕这些,一脚把老鼠踢开,继续看戏。
“喵!”
随着一声低低的猫叫,一只小猫也从茶桶的破口处钻了进来,扑向那只小老鼠。看到那只小猫,苏宁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牙齿咬紧下唇,手也开始微微的抖。
涂善和卢方斗得正酣时,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夜空。卢方、涂善,还有打得正开心的卢方的家人和涂善的手下,都被这惊天动地的一声惨叫给吓得停了下来,齐刷刷的看向那个挂着天福客栈破匾的茶棚。
一个茶桶无风自动,晃了两下后倒了下来,苏宁从里面手足并用的爬了出来,两眼直,脸色灰白,嘴里还在叫嚷着:“救命啊,有猫!”在她爬出来后,茶桶里跟着走出一只小猫,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轻轻的喵了一声。
“太可怕了,居然有猫,这个朝代怎么也有猫。”苏宁一边念着一边跑,冷不防一下子撞在一个人身上,抬头一看,好嘛,真会撞,撞谁不好撞金光闪闪。
涂善一脸狞笑的看着苏宁,伸手一把将她怀中的太子抢了过来,然后得意的大笑着,把太子往天上一扔,同时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钢刀。
过关也要逐步升级啊,这任务难度系数这么高,就这么一次性玩儿完,那老天爷也太不厚道了。苏宁一下子扑了过去,抓着涂善拿刀的右手,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娘的,打不过你,还咬不过你么,看咱年轻的牙口。
“你找死。”涂善大怒,一甩被咬的右手,倒转刀尖,向苏宁砍了过来。
天啦,我只是行动比大脑快,我错了,我下次不敢咬你了。苏宁被涂善一下子甩到地上,看到那把半小时内第二次砍向自己的大刀,欲哭无泪。
就在苏宁已经做好宋朝两日游结束的心理准备时,一个白色的身影如白练划过夜空,猿臂轻舒,将半空中的太子稳稳抱在怀中。与此同时,另一个黑色身影以更快的度,把已经吓傻的苏宁从涂善的刀底拉了出来,护在身后。
半小时之内被同一个人同一把刀砍两次,涂善,你给我记着,姑奶奶不找机会玩儿死你,姑奶奶不用你杀第三次,自己去找阎王报道。有仇必报、有恩就忘的苏宁在这边咬牙切齿,地府里玩马吊玩得开心的阎王却不知为何,打了一个冷颤。
“白玉堂、展昭?你们两个何必多管闲事?”涂善阴沉沉的声音传入苏宁的耳中。原来是历史上最有名的猫和老鼠,传说中的美男在前,不看白不看,先过过眼瘾再说。
姓白就一定要穿白衣佩白剑?苏宁对这个逻辑一直很不能理解。看那穿白衣的,一双应该叫精光四射还是说勾魂摄魄(两个词二选一吧)的桃花眼,邪邪上挑的嘴角,一身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奔丧一样的白和那精致到可以呕死女人的长相……应该就是著名的锦毛鼠白玉堂了,从衣着到外表再到表情,都是不负众望的嚣张到爆。
嚣张型?不是俺那杯茶。男生女相?那只能当取笑对象。hnetbsp; 如果穿白衣的是白玉堂,那这个……苏宁的目光落到把她护在身后的黑衣人身上。这个岂不就是御猫展昭?御……猫?! 苏宁想到这个外号,又想到刚才他猫一样轻盈邪魃的身法,禁不住打了个冷战,骨头里都跟长了猫毛一样的寒痒,连忙退后几步,与那只恐怖动物拉开距离。
退了几步反而能看清,一袭黑衣的展昭,长身玉立,站得笔直,如风中的旗杆。从那个背影也能看出,他有着漫画般完美的八头身身材,身高腿长,标准的黄金比例。苏宁暗暗的吞了一口口水,一个背影都这么迷人,正面还得了。但一想到御猫二字,她脸又垮了下来,多好的一个hc对象啊,为毛要叫猫嘛,让俺的hc之心就这样死在摇篮里了。
“小妹妹、小妹妹!”苏宁自顾自的为自己在古代第一次遇美男却连望梅止渴都不行而伤感,展昭叫了她几声也没反应,还以为她已经吓傻了。
“我……”苏宁一抬头正好与展昭的目光相对,又愣住了。看过白玉堂那张脸,以为已经到帅哥的极至了,没想到,展昭的脸竟然有着另一种不遑多让。
白玉堂是一种张扬的俊美,而展昭……不是俊不是帅,不是美到天下无敌,只是……舒服,他唇角淡淡的微笑,眼中的温柔清润,都让苏宁只想到那两个字,舒服!
但是……罗密欧你为什么要叫罗密欧,展昭你为什么要叫御猫?这么舒服的一张脸,这么如沐春风的笑容,俺却不敢多看,一看就想到猫,这不作孽嘛!
“你,把孩子还给我。”苏宁呆了半天才想起自己的初使任务,跑到白玉堂身边,指着他手中的太子说。
“你的?”白玉堂把手中的太子轻轻一托,挑着眉毛问道。
“难道是你的?”苏宁没好气的回答,走到白玉堂面前,准备接过他手中的太子。白玉堂右手向后一缩,说:“小丫头,年纪轻轻,脾气不小,我救了他,你连个谢字都没有,还口出恶言?”
“把那孩子交给我。”涂善盛气凌人的把手一伸,说:“此事与你们陷空岛无关,你们不想麻烦上身,就把孩子交给我。”
白玉堂看看手中的襁褓,依稀有些眼熟,就在日前,他曾经送过一个被涂善所追杀的女子出城,那女子手中提着一个竹篮,篮中的婴儿襁褓与眼前自己手上抱的这个十分相似。但自己送出城的女子温婉秀丽,却绝不是眼前这个没礼貌的小丫头。
苏宁看白玉堂抱着襁褓在犹豫,怕他把太子交给涂善,一下子跳起来抢过他的手臂,狠狠一口咬下去。白玉堂被她冷不防的这么一口,咬得将手中的太子一放,苏宁赶紧将太子紧紧抱在怀里,转身就跑。
“小丫头,你竟敢咬我?!”白玉堂闯荡江湖这么多年,受过大大小小无数次伤,可就是没被人咬伤过,而且还是这么小的一个丫头片子。
苏宁管不了这么多,抱着太子没命的跑,突然被人拦腰抱了起来,整个人腾空而起。等她明白过来时,自己已经被白玉堂架在马上,绝尘而去。(全本小说网 )
置之死地求生路
“姓白的,你活腻了,敢非礼你家姑奶奶。”苏宁坐在马上破口大骂,白玉堂伸手就给她一记响栗,“谁有心情非礼你这黄毛丫头。”
“白玉堂,这是官府的事,你不要插手。”展昭也骑着马追了上来,跟在他们后来大声喊着。
唉,官府,更信不过,苏宁很无奈的一声叹息。涂善那边见面就要杀她,江湖上的人是好是坏也不清楚,官府?算了,十个当官九个坏,剩下一个传说中的湛湛青天,没见过,也不敢太早下结论。这个世界谁都信不过,还是自己靠自己吧。
小书亭
“我不管生了什么事,我只是个带妹妹回家的平民丫头,跟你们的江湖纷争朝廷恩怨都没关系,你们都认错人了。”眼前唯有咬死不认这一招了。
苏宁这边刚一说完,白玉堂就一下子拉停了缰绳,展昭也跟着停下马来。咦,这次怎么都这么听话。苏宁不相信自己一句话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抬眼一看,果然,山路两边都被弓箭手团团包围,涂善带着一队骑兵得意洋洋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苏宁对涂善比哮天犬还厉害的追踪术简直顶礼膜拜,跑不过躲不了,只有背水一战了。她抱着太子从白玉堂的马上自行跳了下来,走到涂善面前,跪了下来说道:“这位大人,小女子家住汴梁城郊,家世清白,从未作奸犯科。这次带妹妹到开封城里看病,不知为何,变成了钦犯,实属冤枉,请大人明查。”她边说边伏下身,小小的身躯蜷成一团,传出断断续续的哭声。
看苏宁哭得凄厉,后面的白玉堂和展昭都同时一叹,跟在他们身后马车上,挺着大肚子的卢夫人更是红了眼眶。
在地上伏得象头蜗牛的苏宁,一边保持演技,抖动肩膀,同时出哭声,一边眼睛骨碌骨碌直转,心里在想着,如果涂善不相信这番说词,她该怎么办。再顺便表扬一下自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唱作俱佳的表演这么一场,演技又上一层楼。
“涂将军,这样这难一个无辜的小姑娘,岂是大丈夫所为。”展昭清朗的声音第一个响起,却让苏宁在心里暗暗骂,真多事。涂善现在就算想放过她,但被展昭这么一说,为了面子,也是绝不可能了。在这么多江湖中人和自己的手下面前,展昭要他放人,他就放人,那不是说他涂善怕了展昭?官场上,最忌就是这个。这个展昭,连这点都不明白,真不象个当官的。
果然,涂善相当不出意料的冷哼一声,说:“本将军有御赐宝刀,可以便宜行事,轮不到你展昭来管。”说话同时,手中钢刀一竖,雪亮的刀身足可当镜子照。
“那这样,我把妹妹交给你,你放了我。”你姑奶奶这张嘴,阎王都怕,还不信绕不过你涂善。
“什么?”苏宁这么一说,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包括涂善。
“我不想死,你要小孩子,我就把妹妹给你,别杀我。”苏宁抱着太子直接冲到了涂善的马前,举着襁褓送涂善的手边,双手也不住的抖。这回不是演戏,是真的抖,苏宁吓得全身抖,手心全是汗,能不能骗过涂善,就看这次了。
看到那个送到自己手边的襁褓,涂善眼中充满了不屑,一个平民女婴,引不起他的兴趣,他的目标,是皇太子。他一拉缰绳,拨转马头,对着手下一挥手,说:“我们走。”
终于赌赢了一次,苏宁长吐一口气,吓得一下子软倒在地上。双手都软得再也抱不动太子,任襁褓落到地上。看着睡得正香的小胖太子,她心里念着,小祖宗,看来咱们都还算命大,这样都能骗走涂善。
“小丫头,为了保自己的命,居然舍得把妹妹送到别人的刀下,你还真狠心啊。”卢夫人一把掀开车帘走出马车,先嚷了出来。
“这是我家的事,与你们无关。”苏宁面无表情的把太子重新绑在身前,这些江湖人,有多远躲多远。
“哼,算咱们瞎了眼,救错了人。当家的,这里没我们的事了,我们走吧。”卢夫人快人快语说道。
快点儿走,求求你们了!咱们离得越远,彼此越安全。苏宁绑好太子继续往前走,最好和这群人永远不见。
“呸!”卢夫人冲着苏宁的背影重重地呸了一声才坐进马车里。
“猫儿,你等着,五爷早晚收拾了你只猫。”白玉堂跳上自己的白马俯视展昭,剑鞘指着他嚣张的说道。
“展某敬候白五爷。”这只多事的白老鼠。就算如此,展昭也没失了礼数,抱拳一揖。
“哼!”白玉堂头一偏,双脚点蹬跟在卢夫人的马车后面一溜烟儿地跑走了。
展昭摇摇头,转身上马,“驾!”
“兰姐姐,你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苏宁一边走一边和腰上变成石头一样的玉佩聊天。“我跟你说哦,你要是再不醒过来,我和你家儿子都很危险!”这个太子还真胖啊!营养过剩,重。抱久了,从肩膀到手都酸痛得要命。
“小妹妹,小妹妹!”展昭没跑几步就追上了苏宁。
听不见、听不见!声音再有磁性再好听都没用,这是“猫”的声音!这声音一响起,一双水汪汪的“猫眼”就在苏宁眼前晃动,那双眼睛虽然漂亮到无敌,但只想到是“猫”眼睛,苏宁一个个鸡皮疙瘩统一回归。
“小妹妹!”展昭也不明白这个丫头怎么越叫越走,而且越走越快,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天灵灵地灵灵!猫儿退散!苏宁嘴里嘟嘟囔囔的叨咕着,两条腿交替得飞快,只可惜两条腿永远不如四条腿。
“小妹妹……”展昭纵马挡住了苏宁的去路。
“小什么妹妹,我是你妹妹吗?我很小吗?”不敢抬头看“猫眼”,苏宁低头嘟囔着。咱只是看着年轻,其实真实年龄恐怕比你猫大人还老,至少心理年龄已经够老了。
“这位姑娘……”
“喂,好猫不挡路你没听说过呀!”(全文字$,尽在apnet苏宁没好气的再次打断展昭的话。一只不懂变通的木头猫,若不是刚才姑奶奶反应快,就被那只“屠善”给屠了。
展昭在马上晃了两晃,差点被苏宁这句话从马上拍了下来,好在猫儿的体态比较轻盈,挺住了这次打击。
“看不见、看不见。”苏宁决定选择性失明,把展昭当成柱子直接绕过去。
只是,天黑了……
“小心。”猫就是猫,展昭已不知何时跳下马来,拉着苏宁往旁边一闪,这丫头怎么直接往马**上撞。
“额滴神啊!”苏宁赶快低头看看胸前的太子,现在这位小祖宗是重中之重,可千万不能撞到。
展昭一皱眉,这丫头说的这叫什么话,古古怪怪的。
该死的阎王!这身体怎么也有这个毛病?等着,等姑奶奶我再过9o年怎么收拾你,苏宁恨恨的想。
“姑娘,你还好吧?”展昭看着苏宁呆。
“喂,我说展大人,您--能不能离我远点儿?”看咱,多好的孩子,用的全是敬语。
展昭一怔,“姑娘,展某并没有……”非分之想?这话对着一个还没育完的小姑娘说真是别扭。
就你“御猫”的名头就够吓人的了,你还想怎样?苏宁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在脸上憋出一个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展大人,我这种升斗小民不愿意和官府有任何瓜葛,我畏官。”
展昭微微一笑,“姑娘,展某只是觉得天色已晚,你一个人带着个婴儿,在荒郊野外有所不便,所以才想问姑娘是否愿意和展某结伴而行。”这算不算狗咬吕洞宾?
呃?早说么!苏宁想抱太子,却一下子抓到了他的头。
唔?太子睁大眼睛看着苏宁,这是一只什么生物竟然敢抓本太子的头,小嘴一咧,“哇……”
“啊,乖,乖,别哭,别哭!”小祖宗啊……别哭,千万别哭,不是我的错,天黑惹的祸。该死的阎王,我让你“听”红中抓白板,“听”五万抓五条,竟然给我留了这双“夜盲”眼。(阎王:冤枉啊,还不是为了让你拥有天生的阴阳眼,要不你以为你是什么天纵英材,能那么轻松的看到鬼差。)
展昭看着苏宁手忙脚乱,竟然觉得有几分好笑,一个小孩儿带着一个小小孩儿。
很荣幸娱乐了您,苏宁免费赠送了展昭一个白眼。
“姑娘,今晚就在这儿休息一夜,明天一早我送你们姐妹进开封城找大夫,如何?”虽然这个丫头人小鬼大,但不过也就是个孩子。
苏宁转转眼珠子,也是,虽然咱不怕鬼,不过万一来了飞禽走兽啥的,还是比较难对付。
“那……”苏宁点点头,“是你强烈要求我陪着你啊!”
展昭失笑,“是,是展某请姑娘与展某同行。”果然是个小孩子。
苏宁抱着太子坐在火堆旁边,懒洋洋地丢了一根木头,只可惜落到地上时,离火堆还有好大一段距离。
展昭摇摇头,这小姑娘眼睛有问题么?怎么总感觉她好像找不到目标。
没中!苏宁耸耸肩,正常。
“姑娘,你妹妹生了什么病?”日前,禁卫军统领葛青闯入开封府,以死明志,向包大人求救。葛青言明,太子确系皇家血脉,兰妃乃是冤死,兰妃之妹阿敏已带太子逃出宫。包大人令他前来寻回太子,这么巧这开封郊外就冒出个抱着妹妹就医的小姑娘。刚才差点被这丫头的一番话给哄了过去,现在静下来再想想,这小姑娘一番说词编得太过漂亮,漂亮到可疑。
“中邪,被冤鬼缠身。”涂善是头号冤鬼,估计你就是第二号。
中邪?展昭被气笑了,这丫头分明就是说她被自己这个冤鬼缠身了。
“笑什么,你牙齿白呀,本来就有鬼!”自己不但见了最大的一只,现在腰上还带着一只。火光下,那亮闪闪的“猫”眼实在慑人,苏宁不敢再看展昭,干脆转过身闭上眼睛睡觉。
“阿嚏!”好冷,苏宁半夜被冻醒了,“好冷,好冷!”将太子往自己的怀里搂了搂。咱们相互取暖吧!苏宁伸手摸摸太子的小脸,冰凉凉的,哎,本来该是凤子龙孙的,结果现在都快要成乞丐了。
苏宁低头将脸贴在太子的脸上轻轻摩挲着,“小胖,你要乖乖的,你娘不在了,爹又混蛋,哎……”
“小胖啊,我跟你说,明天呢,我们进城就跟那只猫儿各奔东西。反正我只要遇到猫儿就倒霉。第一次……”苏宁摇摇头,神经呀,干嘛想起那件事儿。
天气太冷了,苏宁转头看看展昭闭着眼睛睡的很沉,从怀里摸出一块布,然后打开太子的襁褓,刚要把这块布给太子包上……
“姑娘,这样东西不是普通人家应该有的吧?”展昭突然从后窜出,握住苏宁的手,苏宁手上握着一块绣着团龙的黄绫绢,看形状应该是个孩童用的小夹被。
“呃!”这只猫怎么没睡?苏宁一回头,正好对上展昭的眼睛,又联想到猫,好可怕!苏宁一哆嗦,展昭趁机从她手中抽走夹被,趁着火光仔仔细细地看,正黄色五爪团龙,这是皇家之物。
“那是我拣的,还给我,你想冻死我妹妹?”死撑,撑到最后也要撑。苏宁伸手要抢小被子,只可惜方向性错误。
展昭抿着嘴,嘴角微翘,将黄绫绢递到苏宁眼前,“不要让孩子着凉。”虽然没有十成的把握,不过已经八 九不离十了。(全本小说网 )
绝处逢生生变故
苏宁抢过黄绫绢,给太子包好,外面又用小被子将黄绫绢裹上,“你想怎么样?”笨蛋苏宁,苏宁笨蛋,苏宁简直想给自己一记耳光,竟然当着这只猫把这么重要的证据拿出来,简直就是白痴加三级。__.q_u_a_n_b_e_n.c_o_m
“姑娘,那夹被你是在什么地方捡到的?”展昭顺着苏宁的话往下问。
“坟地里。”苏宁随口说道。有本事就让你们那位皇帝大哥招子放亮点儿,看清楚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在这儿为难我这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姑娘……”这丫头怎么这么难缠?
“姑娘,这襁褓中的婴孩真的是你妹妹?”看来这丫头应该是知道孩子的真实身份,不然也不会如此躲躲闪闪,刚才更不会用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方法对付涂善。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丫头怎么会如此的狡猾?
小书亭
“是,不是我妹妹,难道是你妹妹?”名人不好当啊,太子的名号太大了,还是暂时当俺们家的“小胖”比较幸福。
苏宁低头在太子脸上“啾”地亲了一口,该洗澡了,就快改名叫“小臭”了。
“你……”展昭一时之间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姑娘,请你跟展某前往开封府。”先把她带进府里见了包大人再说。
苏宁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开封府?当然要去,阎王给的任务是助太子度过此劫。想要小胖不再被人追杀,总得找人给他正名平反。 唯一能信得过的官,就只有那个传说中的青天了。但是……苏宁再斜了展昭一眼,死也不能跟这只猫去。这只猫名声这么响,跟着他,涂善再笨也知道自己和太子有问题,那不是不打自招么。算了,还是咱自己一个人藏好小胖,再找机会溜进开封府吧。
“小胖乖,不要被怪叔叔吓着,跟姐姐睡觉哈!”苏宁在那边自说自话,展昭听着哑然失笑,这丫头那张嘴啊!
天色大亮,展昭熄灭了火堆,拎着苏宁上路。
“喂,你要带我去哪儿?”苏宁被展昭困在马上,最糟糕的是小胖被展昭放进了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篮子里挂在得胜钩上,自己摸也摸不到,够也够不着。
“驾!”展昭根本就不搭理她,扬鞭飞马往汴京城里跑。
“喂!”苏宁左动右动好像**底下坐着蚂蚱。
“别动!”展昭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抱紧苏宁,“不准乱动!”这丫头不想活了。
“放开我!我不要被猫抱着!来人啊,绑架啦!”苏宁觉得自己**被颠得快要开花了,头晕脑胀天旋地转。救命啊,俺不但怕猫,俺还晕马,双管齐下,老命没鸟。
“哇……”在篮子里被孤立的某人在抗议。
“小胖哭了,快停下来!”宝贝,宝贝真是宝贝,没让姐姐我白救你一场。
“小胖乖,别哭,别哭。”苏宁抱过孩子轻轻拍着,宝贝戏演完了,可以不用哭了。
“哇……”小胖哭得死去活来。
“别哭了,别哭了。” 好演员出戏也要快呀。
“孩子是不是饿了?”展昭凑过来,太子饿了可是大事。
有道理,小胖你也太会吃了,昨儿不是吃过了?我都还没饿呢。苏宁摇摇头,“找个地方让他吃点儿东西。”看展昭走近,苏宁抱着小胖往他眼前一凑。
展昭一皱眉,看来不止是吃……
呵呵!打不过躲不了,还不能臭臭你?苏宁得意洋洋地冲着展昭坏笑。
“跟我来!”展昭知道前面有个小村子可以落脚,他自己牵着马走在前面,苏宁抱着小胖跟在后面,虽然有点儿臭,不过看在你那么了解姐姐心意的份儿上饶了你。
“老妈妈,麻烦您了。”展昭和苏宁找了一间民宅,这家里只有一对老夫妻。
“没事儿,没事儿。”这家里的老妈妈笑嘻嘻地一边摆手一边帮着苏宁给“小胖妹妹”洗澡。
襁褓完全打开,展昭就斜了苏宁一眼,这是你妹妹?
我高兴,要你管!苏宁毫不客气的瞪了回去。咱眼睛虽然没你大,但眼小聚光,照样能慑人。
“咦,这孩子脚底受伤了?”展昭蹲下身低声说道。
什么?小胖受伤,那还得了。苏宁慌忙看了一下,然后没好气的说:“展大人,眼神不好就不要乱说八道,什么受伤,那是一颗朱砂痣。”
“是吗?听闻太子左脚脚底也有一颗朱砂痣,还真是巧啊!”展昭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苏宁又全身紧张起来。
“是啊,好巧。”苏宁讪讪的笑着,心里却在暗暗的咒骂。这只猫,居然下套,跟咱玩儿阴的,惹急了我,当心我关门放鬼。
苏宁一手托住小胖的脖子,另一只手骚了骚小胖的肚子。笨小胖,在这个时候便便,被猫儿看光光咯。
“咯咯,咯咯!”小胖在水盆里笑得很开心,手跑脚蹬,激起一阵水花,全都打在苏宁身上。
“臭小胖!”苏宁在小胖身上一顿乱抓。
“咯咯,啊,啊!”小胖笑得更开心了。
展昭站在一旁看着着一大一小玩儿得很开心,只有苦笑摇头的份儿,一盆水只剩下一半了。太子的身份已经确认无疑,喂完了太子就得马上把他带回开封府,让包大人定夺。
“呵呵,相公,看着自己的老婆孩子高兴吧?”这家的老头子端着一碗米汤从外面进来。
老婆孩子?展昭眼睛瞪得大大的,“(全文字$,尽在apnet老爷子,不是……”正要解释。
“呵呵,不要不好意思!”老头子拍拍展昭的肩膀,“老太婆,小娘子米汤好了,快来喂孩子吃吧!”
“来了!”苏宁把小胖从水盆里捞出来,擦干净包好小被子,“小胖,开饭喽!”
“呵呵,小伙子,咱们也去吃点儿东西。”这对老夫妻倒是热情好客。
“这……”展昭有点儿犹豫。
“呵呵,老婆孩子跑不了!”老头子拉着展昭往外走。
老老实实,不准捣乱!展昭临走的时候用眼神警告苏宁。
切!苏宁翻了白眼儿,阎王我都不怕,怕你?苏宁打了个冷战,还是有点儿怕,怕猫!
“来,来,咱们吃饭。”老妈妈很喜欢小胖,一小勺一小勺地给小胖喂米汤。
苏宁站在门口往外看看,老爷子拉着展昭好像还喝了一小杯。
“吱扭”苏宁反手关好门,几步走到老妈妈眼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你,这……”老妈妈愣了。
“老妈妈,求求你救救我和我弟弟!呜呜唔……”苏宁抱着老妈妈的的大腿。十秒之内眼泪直接飚出来,演技又到一个新的层次,再次自我表扬一下。唉,再在古代呆几天,咱都能成八点档的最受欢迎女演员了。
“这……你别哭呀,有话慢慢说!”老妈妈被这阵势给吓着了。
“老妈妈,呜呜唔,外面那个人是个人贩子,他要把我和弟弟带去卖。”苏宁抽抽搭搭连说带哭。
“什么?”老妈妈楞住了,不像啊,那个相公长得眉清目秀的,怎么看都不像人贩子。
“呜呜,老妈妈,是真的!我们是被他骗来的,如果我们是一家人出门,我和弟弟怎么会这么狼狈。呜呜唔……”臭猫,竟然用猫眼来威胁我,看我不玩死你。
老妈妈皱着眉头想想,也是,看那个相公衣冠整齐,这个小姑娘却衣衫破烂,确实有点儿奇怪,而且看这姑娘的年纪,也确实太小了,哪象妇人。
古代人就是单纯啊!老妈妈一犹豫,苏宁就知道再加把劲一定有门。
“老妈妈,呜呜唔!”苏宁哭的声泪俱下,“老妈妈我求求你,救救我和弟弟,求求您救救我们!”苏宁满脸都是泪水。
“好,好!快起来,快起来!”老妈妈伸手拉起苏宁,用袖子给她擦擦眼泪,”真是个可怜的女娃儿。”哎,长的人模狗样的却是个狠心贼,哼,看老婆子我怎么收拾你。
“丫头,你带着弟弟赶快从我们家后门走。”老妈妈把苏宁推到后院儿,“那个坏蛋,交给老婆子我了。”老妈妈又跑到厨房里拿了两个鸡蛋,两个火烧给苏宁,“丫头,快点儿带着弟弟回家,一路小心!”
“老妈妈,谢谢您,谢谢您。”苏宁跪在地上给老妈妈磕了两个头,“您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不会忘记的。”拖住展昭就是帮了太子,功德无量,老妈妈加油啊!
“别说这些了,快走吧!”老妈妈推着苏宁往外走。
猫儿,你输了!苏宁心里偷笑,眼眶子里的泪珠儿却双双对对往下掉,“老妈妈,大恩不言谢!”苏宁抱着太子跑出大门口,深吸了一口气,自由啊!自由!
“呵呵,小伙子,来多吃点儿。”老头子还挺喜欢眼前这个帅气的小伙儿的,一看就知道是个正人君子。
“老爷子,我……”展昭现在是归心似箭,恨不得拎着苏宁赶快奔回开封府,免得夜长梦多。
“哈哈,着急看媳妇儿,看孩子是吧?呵呵,没事儿,丢不了。”老头子拍着展昭的肩膀开玩笑,余光却瞄到自己家的老太婆手里拿着擀面棍,还是最大号的。
“呵呵!”展昭干笑。
“老太婆!”老头子惊叫一声。
“哗啦!”展昭听到耳后有风往旁边一躲,老婆婆的擀面杖打在了桌子上,桌子被打翻了!
“老妈妈?”看来这又是那个丫头“杰作”。
“哼!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禽兽,竟然拐骗少女还偷人家的孩子!老婆子我跟你拼了!”老妈妈抡起擀面杖又要往展昭身上砸。
“老妈妈。”展昭握住擀面杖,“您听我解释。”这个小丫头竟然说自己是人贩子,她还真敢下嘴。
“解释什么?”老妈妈气喘吁吁地说,这小子是怎么这么大力气。
“老妈妈,在下乃是官府中人,绝非人贩子。”展昭庆幸老爷子还相信自己,不然……
“哎呀,老太婆,你干什么?”老头子过来拉住自己家的老太婆,“有话好好说!”哪里又冒出个人贩子?
“哼,老头子,快来帮忙,这小子是个人贩子。”老婆婆企图将擀面杖拔出来然后打在猫猫的脑袋上。
“老妈妈,在下不是……”现在是“兵”遇到老太太有理完全没法说。
“哼!那个姑娘哭得都快断气了,难道会在说谎?”老婆婆已经放弃擀面杖了,转身往大门外面跑,一边跑一边喊,“来人呀,抓人贩子,抓人贩子!大毛,二饼,快来呀!”
“老妈妈。”展昭还真没想到这位老妈妈会来这一招。
“在哪儿,在哪儿?”一群村民抄着擀面杖,木棍子,铁叉子冲进来。
“就是他!”老妈妈往展昭身上一指,“呼”大毛,二饼,三条……全冲着展昭扑过来。
“你们……”对着这群村民,展昭根本不能还手,只能躲,左躲右闪,好不容易才冲出人群,跑到村外。只是……头上的带也掉了,身上的长衫也被扯开了,狼狈,狼狈之极!
那个小丫头……这恐怕是展昭出师门进江湖以来第一次这么狼狈!
“哈哈!”展昭身后传来一阵笑声,“想不到猫也有这么一天?”
真是冤家路窄,竟然会是他!展昭后槽牙都快磨平了。
“臭猫!”白玉堂转到展昭面前,“啧啧,难道这就是御猫?流浪猫吧?哈哈哈!”太解气了!真解气!某只老鼠笑得快到地上打滚了。
展昭狠狠地瞪了白玉堂一眼,“你不必在此幸灾乐祸。”你若遇上那个鬼丫头,也不一定有办法。展昭拉拉衣服,还好腰带还在。(全本小说网 )
开封击鼓不鸣冤
“猫儿,五爷懒得跟你浪费时间。__.quan_ben.c_o_m”说着白玉堂扛着宝剑,一步三摇地走了,嚣张的笑声还不断的传来。
“你!”展昭的脸色有点儿白,不知道是被苏宁气的,还是被老鼠气的。
简单整理了一下,展昭跃上马,与白玉堂背道而驰,绝尘而去。
※※※※※※※※※※※※※※※※※※※※※※※※※※※※※※※※※※※※※※※※※※
“小胖,这次咱们依旧大获全胜!”苏宁咬了口火烧,一边嚼一边跟绑在胸前的小胖说话,“那只笨猫儿跟我斗,哼哼,做梦!”
小书亭
“是吗?”一个清亮的女声在苏宁身后响起。
“谁?”苏宁回头,咦,人没看到先看到一个大肚子。
“小丫头,想不到吧!”来人正是卢夫人。
该死,怎么又碰上这群人?这就是传说中华丽丽的缘份?孽缘吧!苏宁就当没听见回过头接着走。
“站住,丫头我叫你站住!”卢夫人怎么看这个丫头怎么看都不顺眼。
兰姐姐,兰妃娘娘,你快醒醒!苏宁用手握着腰间的“石头”,咱们又遇到灾星了。
“你、臭丫头,当家的把她给我点住。”卢夫人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丫头,别动。”卢方从来都是ptt俱乐部,陷空岛分会会长。
卢方的手指头在苏宁身上一点,苏宁就如雕像一般,动也不动。
唔?怎么了?小胖瞪着大眼睛,偏着小脑袋看着苏宁,怎么不动了?
该死的母老鼠!苏宁使劲瞪着眼前的卢方,可惜对方直接无视她的眼神。钻天耗子,歧视咱眼睛小么?
“当家的,把孩子给我抱过来!”卢夫人叉着腰指挥卢老大的行动。
“这,夫人这不好吧?”抢人家的孩子?卢方面有难色。
“你啰嗦什么,抱过来啦!那臭丫头不是什么好东西,亲妹妹都舍得给到别人屠刀下,这孩子在她身边早晚被她给害死!咱们这是救人。”
卢方低头沉吟一下,有道理,夫人果然都是对。卢方伸手解下小胖抱在自己怀里,“哎呦,还是个小胖子呢!”
喂,把小胖给我留下,那是我的!不是,那是皇帝的,但现在是属于我的,我的任务完成关键啊!可惜苏宁既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唯一能动的眼睛还被人无视。
“呵呵,这孩子胖呼呼的,真是可爱哦。”卢夫人接过孩子抱在怀里,“当家的,咱们走。”
“好。”可是卢方想想又不对,走回苏宁身边,“小姑娘,一柱香以后你就能动了。”
“当家的,啰嗦什么。快走!”卢夫人坐在车里大声喊,同时白了苏宁一眼,得意的走了。
放开我,留下小胖,兰姐姐有人抢你儿子了啦!该死的阎王,关键时刻难道你都不能出来?果然每次遇到猫都“带衰”,还有那五只老鼠,你们都给我等着!我一个一个啃了你们!苏宁“凝固”在这里,肚子把所有能骂的都骂了一遍。
一匹白马从苏宁身边飞奔而过,赠送了她一身烂泥,马上之人白衣佩白剑,整个儿一翻版白无常,不用想也知道是白玉堂。
15分钟后……某人终于解除石化状态。
“啊……”某人望着天空,出了来自心灵深处的呐喊,“妈的,该死的老鼠,姑奶奶我早晚挑了你们的窝!”某人被罚站15分钟,两条腿全麻痹了。
苏宁低头给自己的双腿按摩,方圆百里都能听到她的磨牙声。母老鼠,咱们这个梁子结大了,最好那只小老鼠总是在你肚子里揣着。不过,现在应该怎么办啊?苏宁干脆一**坐在地上,救太子,现在连太子都不见了怎么救呀。而且,苏宁拿起“石佩”在眼前晃晃,唯一的依靠都变成了石头。
“喂,你干脆也让我变成石头好了!”苏宁对着天空非常优雅地竖起了中指,“现在应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有困难找民警,你没听说过?”一个飘渺的声音在苏宁背后响起。
“听过,但跟我有什么关系?”莫非你是?那才真见了鬼了。苏宁头也不回的回答。
“有困难问天无用,自然要求地……”
“我求你奶奶!”苏宁没好气的打断“正版”白无常的话,“你干嘛装神弄鬼?”
“我本来就是鬼!”白无常晃晃悠悠地“走到”苏宁跟前,“阎王叫你进开封城,到时候自然会有贵人相助。”
贵人?这年头还会有贵人?收费很贵的人?
“不用瞪了,再瞪也不会变成大眼双眼皮。”白无常摇摇引魂幡,为了你这姑奶奶,地府的高级货都拿出来了。
懒得理你!苏宁后天扩大眼睛无效后,认命的半眯着眼睛,问:“开封府在哪个方向?”姑奶奶可是出了名的路盲,别只说个朝南朝北,姑奶奶可分不清哪儿是北。
领导就是领导,阎王果然有前瞻性和预见性。“我送你去。”白无常举起引魂幡在空中一划。
“啊!”飞机起飞也要先有个广播啊!苏宁闭着眼睛死命地喊,要吓我,你的耳朵就要付出代价。
“着6了,不用叫了。”双脚都着地了还叫什么,显示你肺活量惊人么?白无常拿引魂幡当扇子边摇边说。还好跟牛头关系好,昨儿送了两块牛油塞耳朵,要不,非被这姑奶奶一嗓子叫成残障鬼差。
“喂,下次记得提醒一下。”苏宁觉得这几天都快散架了。
最好不用有下次,下次应该轮到黑无常了。“阎君大人说,地府能力有限,只能帮你三次。三次以后,你就自求多福吧。”就算是阿拉丁神灯也得有次数限制,免得这姑奶奶把鬼差当听用使。“阎君大人还让我转告给你,若想让卓兰提前恢复,将你的鲜血滴在玉佩上即可。”
阎王!你,你给我等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有本事你以后不当阎王当玉皇大帝。苏宁眯着眼睛走到白无常身边,“转告阎王,让他把那个阎罗殿修的结实点儿。”哼!然后很帅气地一转身……
“嘭!”
“哎呦!”苏宁捂着脑袋。
白无常摇摇头,任务完成,告辞,消失。
“喂,你就知不知道说……”(全文字$,尽在apnet苏宁再抬头,眼前已经没“鬼”了。
“小姑娘,你在开封府后门晃悠什么?”一个差役走过来,刚才看着小丫头半天了,在哪儿自言自语,然后往墙上撞。
“告状!到开封府还能干什么?”包好大,头好痛!苏宁现在一肚子火。
“告状去前门。”还没听说过跑到衙门后门告状的,拣垃圾才来后门。
“我知道。”苏宁捂着脑袋往前转。
这就是名满天下被无数女人yy的开封府?苏宁站在门口打量了半天,朱红色的大门,门上挂着牌匾“开封府”,门口四个差役站岗,台阶之下放着一口牛皮大鼓,骨架子上放着两个鼓槌。
击鼓鸣冤?咱今天也来玩儿一把。苏宁踮起脚,伸手拿起鼓槌,“咚,咚,咚,咚!”好鼓!声音雄厚传得够远。
“何人击鼓?”一个身穿大红的校尉跑出来。
“我!”苏宁一拍胸脯,为啥腿有点儿颤抖?
“威武……威武……”
“大人已经升堂,跟我进来。”校尉官一拎苏宁,直接进大堂。这么快,青天的办事效率这么高?还是时时都在堂上坐着,等人一敲鼓就开工。
“啪” 包拯身穿黑色金线蟒袍端坐在开封府大堂上,一拍惊堂木,“带击鼓之人上堂!”
“带,击鼓之人上堂!”
“进去!”拎着苏宁的护卫一使劲,苏宁被甩进大堂。
“跪下!”一进去就有人呵斥苏宁。
这就是开封府的大堂?据说这包青天是倒坐南衙开封府。看来这开封府的大堂之上从来没有见过阳光,大堂上点着十几根婴儿手臂粗细的牛油大蜡,这三口铜铡映着这蜡烛飘动的黄光,阴气森森。若是心中有愧,在这大堂之上倒是很难不说实话,当然还要加上包大人的那张著名的好似强化太阳灯烤过的黑脸,比起阎罗殿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若是别人早就吓得腿软了,可惜某人曾经去过阎罗殿,这开封府她还真……好吧,还是放在眼里。
“啪!”包大人一拍惊堂,“下跪何人?”
“民女苏宁!”电视就是这么演的。
公孙先生一听这名字,拿笔的手轻轻一颤。先生?包大人余光看了看公孙策。公孙策轻轻地摇摇头,却同时皱起了眉头。苏宁,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苏宁一抬头,先看到开封府第二景,四大门神,不是,四大侍卫。虽然没有一号风景线,御猫展昭那样出众的人材,却也是四个各有特色的酷哥。苏宁的目光飘移到他们身后,栅栏后面藏着的应该是开封府多功能万用师爷公孙策,标准中年帅哥一枚。
苏宁目光转到开封府的标志性产物,黑得几乎融入背景的包青天身上,果然是名不虚传的黑。黑成这样,难道是为了晚上防刺客?苏宁的目光跟包拯一对视,咦,吓人程度不亚于“猫眼”,忙将目光上移,一不留神看到了开封府的牌匾,正大光……朙?
“哈哈,这牌匾也太搞了吧!”某只不知死活的生物在公堂笑得好大声,直接无视堂上脸色黑里带青的包大人、笔一歪弄脏了状书的公孙策和一干吃惊得快掉了下巴的衙役。自设立开封府大堂以来,敢在堂上笑得如此张狂的,这小丫头算独一个了。
“啪!堂上不得喧哗!”看她是个小丫头,就不跟她计较了。“何事击鼓?”
“不能说。”众衙役的下巴终于没留住,华丽丽的掉了一地。
“什么?”难道这个小丫头是来考量本官的涵养的?“本官问你何事击鼓,可是有冤情?”莫非是被吓傻了?
“是有冤情,但不能说。”刚拣起来下巴又掉了一地,连杀威棍都掉了几根,这小丫头是不是来砸场子的?。
“小姑娘,击鼓不鸣冤,可是要被打三十大棍的。”公孙策好心提醒道,苏宁?这名字真的似乎在哪里听过。
“这里耳目众多,不能在这里说,民女要单独告诉包大人。”请看我真诚的眼睛,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说。
“王朝、马汉,将这位姑娘带到花厅。”在把苏宁仔细打量一番后,包拯终于做出了决定,让苏宁长舒一口气,还好没把她当疯子打出去。
开封府花厅。
在苏宁的坚持下,包拯同意和她一对一的单独面谈,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位一体列队站在花厅门口虎视眈眈的盯着苏宁(我靠,好长一句),公孙策进了内室,但明显是在帘后偷听。
“这位姑娘,你现在可以说了。”身为高级干部,对于上访群众能有如此态度,这一点上,包拯,算得上好官一个。
“民女是帮人给包大人传话,太子有难,请青天相救。”
“你说什么?”包拯对苏宁这句话反应还真大,几步就冲到了她面前,急声道:“你再说一遍。”
“太子有难,请青天相救。”苏宁只得悻悻的又重复了一遍,难道包大人耳背?被人主动要求复读还是第一次。
“何人要你传话?”
“一个姑娘,手里还抱着个孩子,她要民女帮她到开封府带个话。”展昭既然出去寻太子,就说明包拯已经知道太子流落出宫这件事了,可为了小胖的安全,什么话都还是留三分为好。
“除了这句,可还有其他?”包拯追问。(全本小说网 )
前世梦魇不归路
“兰妃冤枉。 .q u a n b e n. c o m”苏宁试探着又说了一句。她的话让包拯陷入沉吟,久久不语。
“大人。”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苏宁打了一个冷颤,不好,冤家路窄。
展昭回到开封府换好官服,就听衙役说,有个奇怪的小姑娘来击鼓告状,却在堂上死活不说,非要和包大人私下里谈。听衙役的描述,展昭就觉得那小姑娘象那个鬼丫头,走到花厅,只看到一个背影就可以确定,果然是她。
小书亭
“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听说她叫苏宁,她到底是怎么和太子扯上关系的。
“展……大人,呵呵!”苏宁干笑两声,肚子里暗嘀咕,这猫回来得可真快,下次要整他,得想办法让他没那么快再次出现。
“展护卫认识苏姑娘?”包拯也奇怪,怎么展昭看这小姑娘的眼神怪怪的,说话也有几分咬牙切齿。
“属下与苏姑娘曾相识同行,她当时……”展昭这才看到苏宁手中空空如也,急问道:“太子呢?”
“什么太子,我怎么知道太子在哪里?我只是来传话的。”苏宁边说边往后退,准备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根据以往的经验,遇见猫,准没好事,先溜再说。可惜,门口有四个门神挡着,连条可以挤出去的缝儿都没留给她。
“苏姑娘,此事事关我大宋皇家血脉,请切实以告。”包拯看苏宁言词吞吐,目光闪烁,定是有所隐瞒,正色说道。
苏宁伸手握住腰间的“石”佩,死就死吧,兰姐姐,我就信他一回,如果信错了人,你可要救我。
“我只是在路上遇到敏姑娘,看她快死了,才帮她的忙的。”这也算实话吧,总不能说咱本来是鬼,借尸还魂,只要能让太子安全回宫,就能正式做人,有人信才见鬼了。
苏宁把兰妃告诉她的宫中生之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包拯,其实兰妃这个鬼当得真是冤枉,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莫明其妙的被皇帝下旨上吊自尽。听说是皇帝看到了她和禁卫军统领葛青在御花园中私会,一怒之下,就下旨赐死她。她也还真听话,叫她自尽立马就上吊,连冤枉都没到皇帝面前去喊一声。还好有个忠心的小太监梁喜,跑来报信,还带着她妹妹阿敏和太子逃出了宫外。估计兰妃想了半天,才觉得自己死得冤枉,在人间是没指望平反了,所以才飘到地府去喊冤。
听到苏宁说太子被陷空岛卢方带走,展昭脸上倒没有多少担忧之色。陷空岛五鼠,素有侠名,抢走太子也是为一时义愤,不会为难一个婴儿。相反,太子在他们手上反而安全。太子若在开封府,皇上如下旨让包大人交出太子,包大人也不能拒绝,还不如让太子暂时留在陷空岛。
“包大人,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可以走了吧。”不该说的我也不敢说,说了你们也不会相信,现在苏宁只想去陷空岛把小胖找到。母老鼠,你等着,姑奶奶上门要人来了,你敢不给,我烧了你们家耗子窝。
“苏姑娘……”看到苏宁又想溜,展昭一个箭步就拦在她面前。
“你别说要我当证人,我只是一路过打酱油的,什么都不知道。”苏宁看到展昭拦在她面前,一见猫眼,马上开始语无伦次,一边说一边向后退。“你们要去找皇上申冤也好,要去迎回太子也好,都与我无关。”
“唉呀,八王爷!你怎么来了?”苏宁猛的一下子站起来,指着花厅外喊道。
所有人都转头向苏宁所指的方向看去,空无一人。趁展昭和四大门神被她忽悠得恍神的一刹那,苏宁一溜烟儿的跑出了花厅,落荒而逃。
一口气跑出 离开封府很远了,苏宁才喘着粗气停下脚步,拍拍胸口,自言自语的说道:“幸好咱聪明,跑出来了,留在那种地方,就是一个箭靶子。”好,既然离开了开封府,下一步,就是去陷空岛把咱小胖要回来。
可是……那个陷空岛在哪儿呢?就凭那三个字就要咱去找,这难度也忒大了点儿。
站在街头抓耳挠腮半天,苏宁也没想到更好的办法,只能凭那张嘴去问了。
一个时辰后,汴京街头,突然传来一声凄绝的惨叫声,惊得各方人等纷纷注足观看。只见某人摆了个标准的引雷造型,哀怨的叫道:“额滴神啊,难道今天我遇到的人都吃了摇头丸么,问个路而已,为什么个个都摇头啊!”
“如果苏姑娘愿意回头的话,展某一定不会摇头。”展昭靠在墙边看着苏宁的背影。这丫头嘴里说着一切都不关她的事儿,却在四下打听陷空岛,真是别扭的个性。
苏宁一激灵,简直是猫魂不散。
“我说展大人,国家给你这么多俸禄是叫你造福大众的。”总跟着我干嘛?难道开封府教导猫儿公器私用?苏宁很苦恼,非常苦恼!
展昭嘴角微微一翘,说道:“苏姑娘,保护皇家血脉乃是展某的职责,而且苏姑娘也是百姓大众!”这个丫头跟泥鳅似的滑不溜手,这次得看紧了。
苏宁瞥了展昭一眼,直接往前走,“大爷!”她顺手抓住迎面过来的老头子,“大爷,您知道陷空岛在哪儿么?”
“不知道!”老大爷看着苏宁吓得浑身哆嗦,这姑娘两个眼睛红彤彤,脸色灰白,好生吓人,难道要啃了自己?
“苏姑娘!”展昭拉开苏宁,冲着老大爷歉意一笑,“老伯,您请!”
苏宁甩开展昭的手,气呼呼地站在街边,小宇宙快要爆了。死老鼠,就算你把窝修在天边,我也把你们一只一只拎出来!
“阿嚏!”苏宁捂住嘴巴,使劲甩甩头想把脑袋里的眩晕感甩掉,只是越甩越晕。
“苏姑娘?”展昭皱着眉头,心中纳闷,这丫头又怎么了?
“地……地震了?”苏宁摇晃着把展昭当成柱子,“该死,别晃!”怎么跟踩在棉花上一样,这种感觉,跟那一次好象……
晃?展昭一头雾水,“苏姑娘……”(全文字$,尽在apnet刚想问问哪里在晃,话还没出口,苏宁就以非常“优美”的姿势砸了下来。
“苏姑娘!”展昭伸手一捞,苏宁才免了鼻青脸肿的下场。
展昭低头看看怀里的苏宁,她双颊泛着不正常的红,尽管眉头紧缩,嘴角竟然还微微上翘,旁边还伴着两个小梨涡,这到底是难过还是开心?展昭伸手摸摸苏宁的额头,烫的灼手。
苏宁这身体在水里泡了不知道多久,还要拎着太子从南跑到北,一个单薄的姑娘能撑到现在,已是奇迹。
展昭打横抱起苏宁,这个时候带回开封府应该没人有意见了吧!
“展护卫,您回来了!”展昭抱着苏宁走进开封府,迎面就遇上了瞪着一双泡眼儿的赵虎。
展昭点点头,回来了,人也带回来了,只不过是横着回来的。
“展护卫,这……”货物太大了,要往哪儿放?
展昭苦笑,“去请公孙先生到后院客房。”多亏有了公孙先生,开封府的客房里大大小小,来来去去医过多少人已经不好算喽!可给府衙省了不少诊金。
“是。”赵虎口中答是,两只眼珠子却没离开过展昭怀里的苏宁。这位姑娘可是“传奇”,据说上次让包大人屏退左右的那位是流落在外的太后。
“大人。”赵虎站在包大人的书房门口抱拳一揖。
“进来回话。”包大人放下手中的毛笔,顺便和旁边的公孙先生交汇一下眼神儿,不知道来的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参见大人,公孙先生。”赵虎进门再一抱拳,“展大人带那位告状的姑娘回来了!不过……”是躺着回来的。
听到展昭将苏宁带回来了,包大人精神一振,只是后面的“不过”两个字,硬生生地把一颗雀跃的心给压了下去,不见踪影去了。一般有那两个字儿,基本就没什么好事儿。
“不过那位苏姑娘好像病了,展护卫请公孙先生到客房去。”客串一下神医。
公孙先生点点头,在开封府当师爷也不容易,得十项全能、十八般兵刃样样精通,拿着算盘是帐房,拿起笔杆子就是师爷,拿起药箱子就得是神医,扛起宝剑……估计就得逃跑了!
展昭轻轻地将苏宁放在客房的床上,帮着苏宁盖好被子,顺势坐到床边。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很多时候却比大人更从容更敏感,这丫头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她和大人所讲照顾太子乃是受人所托是真是假?此次太子之事这丫头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展护卫。”公孙策进门就看到展昭紧皱着眉头。
“先生。”展昭赶快站起来,“麻烦先生了!”
公孙策点点头,伸手拉起苏宁的手腕,三根手指搭上了她的寸关尺,双目微闭,左手习惯性的摸着三缕长须。嗯,公孙先生看病的招牌动作。
许久……
“并无大碍,受了风寒加上过于劳累才会如此。”公孙策睁开眼睛顺便交代苏宁的病况。“我开帖药,让她把寒气出来,就没事了。”公孙策现在无暇去想,到底是在哪里听过苏宁这个名字的了,反正人在这儿,以后有大把的时间问。
展昭点点头,看来她是能老老实实在开封府呆几天,顺便也把情况交代清楚。
≈≈≈≈≈≈≈≈≈≈≈≈≈≈≈≈≈≈≈≈≈≈≈≈≈≈≈≈≈≈≈≈≈≈≈≈≈≈≈≈≈
这是哪里?难道自己又挂了?苏宁晃晃悠悠的“飘”在半空中,看看四周,不象是阎王大殿啊,却又感觉十分的熟悉。
前面那是什么?那个小院,那是、那是……苏宁感觉四周的空气好象一下子被抽空,自己已不能呼吸了。
一只虎皮小猫从屋里跑出,还得意的喵了一声。是它?是它!就是它!苏宁想伸手抓住那只小猫,却碰不到、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猫猫,猫猫!”一个穿着粉红色连衣裙的小女孩从堂屋里跑了出来,跟着那只虎皮小猫跑到了院子里。
那是原琳琅,七岁的原琳琅!
“别去啊,傻瓜!快回去!”苏宁大声喊着,却没人听到她的话,小女孩依旧开心的在院子里追着虎皮小猫。
“琳琅啊,快点儿回来吃饭了!”原婆婆手里端着两盘菜,从厨房往正屋走,顺便叫在院里玩儿的孙女回屋吃饭。
“嗯!”原琳琅嘴上答应着,两只眼睛却死盯着虎皮小猫,一定要抓住你。
“妈,别管她,疯够了就回来了!”琳琅妈妈端着汤,笑眯眯地看着院子里追着小猫跑的原琳琅。
原婆婆摇摇头,转身进屋,“你们两个也真是的,琳琅要猫,你们就帮她抓啊!还在这儿喝!”原婆婆“嘭”的一声将菜放在桌子上。
“老太婆,小孩子要多跑跑才好。”原爷爷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妈,琳琅从小就闲不住,她快上学了,就让她再野几天吧!”琳琅爸爸抬头看看端着汤碗的妻子,有妻有女,父母双全,这就是好日子!
“猫猫,别跑,别跑!”院子里的原琳琅追着那只虎皮小猫跑的不亦乐乎,“你看我抓住你了吧!”也不知道是小猫累了还是原琳琅技术不错,猫儿终于落入“魔掌”。
“哈哈,笨猫猫!” 原琳琅开心的举起虎皮小猫,“终于被我抓到咯!”
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的苏宁已经呆在了那儿,两眼直,嘴里喃喃念着,“傻瓜,别再跑了,你会后悔的,傻瓜!”
轰隆!
“啊,琳琅!(全本小说网 )
携鬼开溜追杀至
一阵天旋地转,原琳琅从地上爬起来,怀里还抱着那只虎皮小猫,转身……家呢?爸爸妈妈呢?爷爷奶奶呢?
“啊!”那只虎皮小猫突然一爪抓在原琳琅的手上,痛得她一松手……
≈≈≈≈≈≈≈≈≈≈≈≈≈≈≈≈≈≈≈≈≈≈≈≈≈≈≈≈≈≈≈≈≈≈≈≈≈≈≈
“啊……”苏宁猛地坐起来,满脸是汗,坐在床上喘着粗气,一只手用力的捂住胸口,心“噗噗,噗噗”地乱跳,似乎一张嘴心脏就从心里跳出来了!
“姑娘?”床旁边站着的小丫鬟哆哆嗦嗦地看着苏宁,这位姑娘的脸好狰狞,会不会冲过来……咬我一口?
苏宁睐了旁边的小丫鬟一眼,“这是什么地方?”应该是在开封府吧?估计是展昭把自己带回来了。 . q u a n b e n. c o m
“姑娘,这是开封府。”小丫鬟说话时还不忘了一点儿一点儿往门口蹭,“我,我去通知展大人。”
体力不错,脚力够快!苏宁看着小丫鬟的背影耸耸肩膀,谁说古代女人体力不好的,绝对是谣传。
第一个收到苏宁清醒消息的就是展昭,马上第一时间赶到。
“苏姑娘。”
苏宁一回头一双大手就按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喂,非礼呀!”苏宁恨恨瞪了大手的主人一眼,顺便挥手将猫爪子扒拉下去。都是因为遇到“猫”,所以才梦到了多少年不曾梦过的东西,罪魁祸就是这爪子的主人。
展昭苦笑着摇摇头,自己到底是哪儿得罪这位“苏大小姐”了,怎么从来没给过自己好脸色。算了,昨天同大人讨论过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太子,不必多废话了,“苏姑娘,展某准备前往陷空岛请回太子……”
“什么时候去?”母老鼠,让我进了陷空岛,我就一根一根拔光了你肚子里那只小老鼠的毛儿。
“等你身体好些。”公孙先生说想要从这丫头嘴里问出个所以然来实属不易。
“现在、立刻、马上,我身体已经好了!”一听说要去陷空岛,苏宁跟打了鸡血一样,瞬间恢复所有精力。
看着苏宁呲牙咧嘴的样子,展昭就知道她去陷空岛不仅是要回太子那么简单,估计这次老鼠有的受了。不过也好,不是有句话叫“恶人自有恶人磨”,飘久了,挨刀的机会终于来了!老鼠们,这就是机会哦!
……
苏宁这会儿觉得五脏六腑不停地翻滚,娘哟,宋朝有没有晕马药?原本以为在开封府又会被老包“拷问”一下,谁知道竟然连老包的黑脸都没看到就被猫儿拎到马上奔出开封府,据说再有两天就到陷空岛了!两天?苏宁硬生生地打了个冷战,这个样子再来两天,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去拔老鼠毛儿!
“苏姑娘,你还好吧?”展昭从来不知道天下还有晕马的人。
“呕!”苏宁下了马,蹲在一边快要把胆都要吐出来了,听到展昭的问话,还腾个空儿,伸出手来摇晃摇晃,意思是,姑娘我好的很,没事儿!
“唉!”展昭伸手轻轻拍拍苏宁的后背,也算是难为她了,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
“猫~展大人,还有多远才到陷空岛?”吐完了,苏宁有气无力地趴在客栈的桌子上问展昭。
“到了双亭茉花村过了渡口就是陷空岛!”展昭向来是有问必答。
“哦!”太好了,有了具体地名就好,反正路在嘴里,猫儿,你实在是“带衰”,跟着你姑娘就没一次舒服过,所以咱们就“三油那啦”吧!苏宁心里的小算盘扒拉得噼里啪啦。
“苏姑娘,早点儿休息,我们明日一早我们还要继续赶路。”展昭拍拍苏宁的小脑袋瓜子,转身走出苏宁的房间。
“哼!”苏宁使劲晃动脖子,臭猫,摸什么摸!
“苏姑娘,苏姑娘!”
“啊!鬼呀!”苏宁人趴在桌上,身上虽然没啥力气,嘴还可以忙里偷闲的惨叫一声。这房中空无一人,突然传来这气若游丝的女声,如果不害怕就真成了精了。
“苏姑娘,我是卓兰!”苏宁这才想起来,鬼这东西是自己随身携带的。
“兰姐姐,你,你终于醒了!”苏宁双手捧着恢复光泽的玉佩,太好了,现在东南西北风中白全齐了,这回十三幺是做定了。
“皇儿,皇儿呢?”这就是当娘的,无论何时何地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自己的儿子,母亲的伟大啊!
皇儿?苏宁听到这两个字就头大,现在小胖太子就如同紧箍咒一样紧紧地箍在自己这个小脑袋上,时不常的就有人念叨一下。
“那个……”你家的皇儿,被母老鼠拦路抢劫,抢去老鼠窝了,“那个,小胖,啊,不是,那个太子殿下现在在陷空岛上。”
“陷空岛?”卓兰刚刚恢复气力,就算想来一嗓子也没这能量,“皇儿,皇儿……”之前不是还在你手里么?
苏宁摇头叹气跺脚扭腰,顺便想想要怎么推卸责任,“兰姐姐,都是那个开封府的展小猫啦!这件事情说起来话长,不过我保证太子绝对没有危险。”那几只老鼠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就杀个婴儿吧,虽然是男扮女装来着。
“可是……”
“兰姐姐,我现在就是去陷空岛把太子要回来。”苏宁不想和卓兰解释太多,反正已经这样了,解释也没用。
“好,我们立刻就走!”卓兰活着为了这个儿子,死了依旧是为了这个儿子。
“没问题,不过,你得帮我个忙……”苏宁凑在玉佩前面嘀咕了半天。
“这……”卓兰有点儿犹豫,“能行么?”
苏宁拍拍胸口,“咳咳!”拍自己用那么大劲儿干吗?“兰姐姐,放心,相信我没错的!”错了再想其他的招儿。
“嗖!”一阵阴风飘过,(全文字$,尽在apnet苏宁的胳膊上一串儿鸡皮小疙瘩站了起来,这就是鬼经过的效果。苏宁看着卓兰飘过的背影,怪不得解剖室里没窗户也会起风。哦,全身的鸡皮疙瘩集体起立了!
苏宁跟在卓兰后面,往房间外面走。想要溜走,一定会惊动展昭,而苏宁也绝对相信,那只猫儿一定会立着耳朵仔仔细细地监“视”自己。
“吱扭”苏宁轻轻拉开自己的房门,往外探探脑袋,看到卓兰已经飘到了外面,展昭还没从他的房里出来……
“苏姑娘?”说谁谁到,住在旁边的展昭不意外的出来了,死猫耳朵真够灵的。
快,快,兰姐姐,能不能救太子全靠你了!苏宁冲着卓兰挤眉弄眼。
卓兰点点头,“走”到展昭身后,伸手挡住了展昭的眼睛……
明明听到声音,但外面却安静入常,那个丫头的房间更是大门紧闭。展昭微皱双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哼哼,猫猫,这就是传说中著名的鬼遮眼,没听说过吧!苏宁此刻和展昭刚好脸对脸,面对面,百忙之中还抽空做了个鬼脸。
“什么人?”展昭伸手往前一探,心中更是纳闷,到底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还是感觉出了问题。
咦!苏宁双手捂住嘴,迅低下头,才躲过了展昭挥过来的手。只听说有鬼遮眼,如果碰到了,应该还是有感觉吧?此地不宜久留,闪!
“哈哈哈!”苏宁走在野地里大笑三声,不仅逃过了猫儿,也用同样办法出了城。猫儿说过先去双亭茉花村,道就这么一条,应该不会走错。
“苏姑娘,为了皇儿辛苦你了。”卓兰看着这月黑风高之夜,一个小姑娘还要连夜赶路真是辛苦。
“嘿嘿,没事儿,没事儿!”苏宁喘着粗气摆摆手,现在不是任务的问题,而是……一口气,快倒不上来了!
苏宁没走多久就现一座破庙,“兰姐姐,我们歇会儿吧!”主要是太想念周公同志了,上眼皮和下眼皮已经打了好几回架,劝都劝不住。
“好。”卓兰也知道苏宁的辛苦。
走进破庙,苏宁找了一个避风的地方坐下,虽然不会点火,但是身边还有卓兰倒也不害怕,只是有点儿冷,干脆双手抱膝把自己团成团便于取暖。
“我只眯……一分钟,咱们……就……呼呼……”走字还没出来,就变成了呼噜声。
卓兰从玉佩中出来,看着眼前的苏宁,温柔一笑,这位苏姑娘睡着的时候,倒是有几分像自己的妹妹。想到阿敏,卓兰的脸又垮了下来,阿敏,姐姐对不起你,本想好好照顾你,谁知道却害了你的性命。
夜,静悄悄的。这小小的破庙之中,供桌上破旧的佛像,墙边抱成团的重生之人,还有沐浴于月光之下的女鬼,安静而和谐,只是很快一声凄厉的尖叫破坏了这种“河蟹”……
“爸爸妈妈别走,我不再养猫了!”苏宁猛的跳了起来,一摸自己,又是满头满脸的汗水。唉,这什么命啊,到了这宋朝以后,就没睡过一天好觉,要不就是扮驴友睡野外被冻个半死,要不就做恶梦被吓醒,还是最不想梦到的事情,天天换着花样梦。老天爷、阎罗王,再这样玩儿我,我会死的!你们最好想清楚,我死了,谁会比较痛苦。
“苏姑娘?”卓兰瞪大眼睛吃惊的看着面色灰白的苏宁,“做恶梦了?”难道是因为鬼在身边才会做恶梦?一阵白光闪过,卓兰回到了玉佩中,也许这样比较好。
“没事儿,没事儿!”苏宁大大咧咧地摆摆手,走到破庙门口。看这情形,后半夜又只能怒睁双目到天明了,算了,下半夜看夜景吧。
苏宁认命的向上四十五度抬头仰望,月亮高高的、寂寞的挂在天上,没被污染过的夜空看上去干净而清爽,淡淡清晖从庙前朦胧的树影中泻下,小小寺院被点缀得斑驳疏离,如同一幅浓重的水墨画。
“唉,床前明月光……”如此星辰如此夜,最容易让人诗兴大,没得觉睡,吟吟诗总可以吧。
苏宁正想在月光下吟几诗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刚念了个开头,眼前突然刀光一闪,一把冰冷的钢刀已经放到了她的脖子上。
“这个……大、大侠,我不知道这个庙里不准晚上吟诗,我……我下次不敢了。”苏宁吓得语无论次起来,就势向后坐到了地上,手也覆上了腰间的玉佩。
钢刀仍紧贴着苏宁的脖子,“太子在哪儿?”
“什么太子,我不知道。”又是为小胖来的,真没创意。(废话,难道还有人为你而来么,你算哪根葱?)
fqxsw.org
“少玩花样,说,太子在哪里?不说实话,我割下你的耳朵。”钢刀很配合的跟着上移到苏宁的耳垂下。
刀锋刚一碰到苏宁的耳朵,苏宁还没来及说一声“我招了!”就听到蒙面人身后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放开她。”
听到展昭“正义”十足的声音,苏宁就快晕倒了。我的展大人啊,虽然你来得是相当的及时,可是能不能求你别再说这种没用的废话。人家好歹也算杀手,又不是你派来的,不可能这点儿职业道德都没有,你说放人就放人吧。
听了展昭的话,黑衣人手中的钢刀离苏宁的脖子又近了几分。冷冷的刀锋贴着脖子的感觉真的不好受,苏宁的双手开始不听使唤的抖,帕金森提前作了。
“你可以试试,是你的刀快还是展某的剑快。”不是吧,展大人,用咱的命来比赛,太不人道了吧!
苏宁一翻白眼,采取了最直接的方式,向后一躺,晕倒。杀手大哥、御猫大人,你们两个自己玩儿吧,让我先晕会儿。(全本小说网 )
虐猫救猫等闲事
看到苏宁就这样晕了,那杀手也是一怔。就在他一愣神儿的当头,展昭已经拔剑出鞘,刺向那杀手肋下,那杀手只得回刀一挡。
苏宁只听到叮叮当当之声,眼睛睁开了一条小缝儿,看那杀手跟展昭打成一团。咦,功夫还不弱,跟猫儿都能过那么多招,那俺接着晕,你们继续。
数招过后,展昭一个虚招再回剑一撩,剑锋已搭上杀手的脖子,说道:“跟我回开封府见包大人。”
呕耶,攻受,哦不是,攻守易形了,现在形势逆转,于我方有利。苏宁也不想耽误时间,从地上跳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说:“展大人,这个家伙交给你,我就不防碍你办案了。”趁展昭要制住这个杀手,没空拦她,赶快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苏姑娘。”对于展昭这一声,苏宁再次选择性失聪,几步就跑到了门口。她刚打开那扇破门,一把鬼头大刀就对着她的面门劈了下来。
不会吧,难道这个朝代流行砍苏宁,怎么个个都要砍我?苏宁吓得目瞪口呆的站在那儿,眼睁睁的看着那把鬼头刀朝自己砍来。
还好,传说中的女主总有小强般的生命力和天天撞头彩的好运与孬运,苏宁也很荣幸的享受了这一福利,最后关头,有人抓住她的后颈,向后一拉。那把鬼头刀擦着她的鼻尖而过,砍了一个空。头一次觉得,塌鼻子也是有好处的,再挺点儿,就被切成两半了。
英雄救美是永不落后的戏码,虽然咱不美,倒也不介意让英雄救一救。不过,展大人,你倒会省力,多半分力也不舍得出么,看这儿寸得!
展昭为救苏宁,匆忙中放开了先前那个杀手,就在他一把拉开苏宁的同时,那杀手反手就是一刀,正好砍在展昭的背上。
展昭顾不上背上的伤口,将苏宁护在身后,举剑一横,挡住了另两把砍他们的大刀,跟着横剑站定在那儿。
苏宁躲在展昭身后,露出半个头,看着6续闯入破庙的杀手,人数已经增加到五人。来这么多,还真看得起她。看打扮,人人穿着大众款的夜行衣,流行的黑巾蒙面,一副见不得人的模样。
从服装上是看不出这批人的来历了,苏宁拉拉展昭的衣襟,低声说:“抓个活的。”蒙着面来找太子,招招下杀手,这幕后之人估计不简单,抓个活口问问也好。
咦?苏宁拉了几下,却现展昭的衣服湿湿的,再低头一看,手指上全是斑斑血迹。苏宁这才现,展昭后背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从左肩直到后腰,殷红的鲜血渗透了他的黑衣,顺着袍角一滴一滴滴落到地上。以这种出血量,再不止血,这只猫一个小时后就会变死猫。
展昭似乎没感觉到背上的伤口,依然稳稳的拿着剑,笔直的站在那儿。展昭持剑而立,以南侠之名、巨阙之威,那几个人也不敢上前,他们就这样僵持着。苏宁看着展昭足底下那滩血越来越大,知道再这样大眼瞪小眼瞪下去,御猫得成干尸猫了。
“兰姐姐,快来救命啊!”苏宁握着玉佩,摇晃了几下低喊道。以一敌五,受伤的猫没胜算,鬼有!打不过你,还怕吓不死你。
loubiqu.net
听到苏宁在身后低声喊兰姐姐,展昭的身体一僵,兰姐姐?难道是……她!
玉佩窜出一道红光,卓兰一脸迷茫的站在了苏宁身旁。别怪人家搞不清楚状况,鬼也是要休息的,她刚躲回玉佩,刚想假寐一会儿,就被苏宁摇醒,从玉佩里化出来,只看到庙里多了一堆人,完全不知道生了什么事。
“兰姐姐,快现形,吓走他们。”就自己一个人能看得见她,那怎么行,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大家一起来分享一下撞鬼的经历吧。
“啊?!”卓兰有些犹豫,人有人间道,鬼有黄泉路,互不往来,互不干扰,她也不敢随便现形。
“兰姐姐,快啊!展昭死了,就没人去接太子回朝了。”我的姐姐,叫你上吊这么干脆,让你救人你还要犹豫半天,还得出杀手锏才行么。
“好。”小胖一出,谁与争锋。卓兰二话没说,马上现形。
一双红鞋渐渐出现在破庙里,在皎洁的月光下,一个宫装女子的身形越来越清晰的显出来。然后,伴着一声幽幽的叹息声,一个哀怨的女子声音响起,“本宫已将残命还给皇上,为何还不肯放过皇儿,真的非要本宫死不瞑目吗?”
兰姐姐,干得好!苏宁在心里表扬道。看卓兰这造型,髻微乱,足不沾地,衣裙无风自起,颈间围着一根白绫,声音凄凉哀怨,一流的女鬼扮相。小鬼子的贞子算什么,比咱兰妃可差远了。你们几个家伙敢拿刀威胁我,不吓死你们,你苏***名字倒着写。
果然,那五个蒙面人拿刀的手开始颤抖,抖得刀身都哗哗作响。“展大人,我们先走吧,听说冤死鬼晚上会来找替身的……据说吊死鬼最凶!”某人很好心的“小声”提醒展昭,还适当的停顿一下。咱们家兰姐姐竟然还非常配合的露出了舌头,不是什么香丁可爱,而是……一整根。
那五个蒙面人倒是训练有素,互使了一个眼色,然后以极快的度退出了破庙,转眼间就走了个干干净净。
展昭就是展昭,居然没被卓兰吓倒,反而转身彬彬有礼的半跪叩道:“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见过兰妃娘娘。”
“本宫已是孤魂野鬼,展护卫不必多礼。”真要命,都什么时候了,这两个还在这儿这么有礼貌的敬来敬去。
“我说,展~大人,你身上的伤口不痛吗?”莫非他没有痛感神经,不会痛的。也不对啊,看他脸色灰白,嘴唇青紫,已是失血过多的样子,额上细密的汗珠,显然是疼的。
展昭背上伤口痛如火烧,硬撑着挺到此时,已是强弩之末,全凭一股意志力才没晕过去。他以剑撑着身体,从怀中摸出一个药瓶,递给苏宁,低声说道:“帮我把这金创药洒在伤口上。”说完,他看了一眼兰妃,兰妃脸上一红,化为一道红光,回到玉佩之中。
又是那天杀的男女授受不亲,都变成鬼了,还要忌讳这些,不对呀,难道我就不是女的?苏宁狠狠地瞪了展昭一眼,哎呀,算了,眼前管不了这么多,先顾着展昭的伤吧。
撕开展昭后背的衣服后,苏宁倒吸一口冷气,他背上的刀伤既长且深,伤口绽开得都可以放一根手指进去了,鲜血染红了他整个脊背。苏宁把手上这一小瓶金创药已经全部倒了上去,还是止不住血。
“我带你去看大夫。”这么大的伤口必须马上清理包扎,最好是能用线缝上,现在这里可没这手术条件。
“不行,那些人还在外面,我们不能出去。”展昭的声音依然镇定,但握剑的右手已有些轻微的颤抖。
这位展大人就不会疼么? 这个时候还能思考。“要是我早就疼的哭爹喊娘了!”一不留神,苏宁把心里想的给嘀咕出来了。
哭爹喊娘?展昭苍白的唇边露出一点笑意,这么深的刀伤,这小丫头居然一点儿都没有慌乱没有害怕,真是古怪。
“那我们怎么办?”如果现在不出去,到了白天,没了兰妃的帮忙,那不更麻烦!而且,以展昭现在的流血度,估计他活不到天亮了。可是,留在这里等死,还是走出去被人乱刀砍死,简直就是死无葬身之地和死有葬身之地的分别,不,根本没分别嘛。
“兰妃娘娘应该能带你出去。” 展昭觉得口干舌燥,眼前黑,不知还能撑多久。这种时候,能保住一个是一个。原来兰妃的鬼魂一直跟着这丫头,难怪她能从自己眼皮底下跑掉。这样也好,至少能保证她的安全。
“那你呢?”江湖凶险啊,一晚上被砍几次,这让苏宁意识到,原来自己早就被人盯上了,还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是小透明。夜里有兰妃,白天还是跟着展昭,这样才双保险。但是,现在的展昭……走还是不走,生存还是毁灭(我生存你毁灭),真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苏宁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无语望天,还是怒而踩地了,咱又不是哈姆雷特,用得着这样考验我吗?
“别管我。”不行!苏宁摇摇头,那个……其实是不想管你,但离了你,我会更快去见阎王,我已经厌倦了他的脸!
“我先帮你止血包伤口。”经过短暂而痛苦的心理交战,苏宁决定展开伟大的救猫行动,不过第一步就遇到了大麻烦。
展昭背上这伤口也太大了,如果用电视里教的撕衣服包伤口法,估计伤口包好后,展昭就得裸着出镜了。而且就这样包,止不了血,伤口还会感染,破伤风加感冒死得更快。
苏宁转头看到庙里香案上还留着两支半截香烛,脑袋里闪过前世接过的一个案子。展大人,对不起也只有做一次了。她跑过去拔下香烛,回到展昭身边拿过他的宝剑,费力的拔了出来,一下一下地将香烛上污浊的地方削下去。只是这剑对苏宁来说又大又重,她用着怎么都不顺手,“什么破宝剑真难用!”
破宝剑?展昭勉强转头看着自己的巨阙,巨阙落泪了!
好了!苏宁仔细看看确实干净了,接着又将手伸到展昭身上、身下、怀里、腰间,一通乱找。
“苏,苏姑娘?”虽然只有十岁出头,但也是个姑娘,这样太……了吧?她到底要做什么?
找到了!苏宁拿出展昭的火折子,“唰”地点燃,然后又点着了香烛,说:“展大人,会很痛,但可以救你一命,你可得忍住。”
香烛可以救命?展昭一愣,还来不及问,苏宁手一斜,一滴烛油正好滴在展昭的伤口上。突如奇来的巨痛,如被剥皮一般,浸入骨髓,让展昭闷哼一声,右手不由自主的抓紧了面前的一块破砖。
“苏姑娘,你……”展昭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因为苏宁手中的香烛对准了他背上的伤口,滚烫的烛油一滴一滴不断滴落,伤口奇痒难当,烫如烙铁又痛得钻心。就算他定力过人,也禁不住双手颤,额上冒出黄豆大的汗珠。
“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你、你、你可不要怪我。”本人向**誓,俺绝对不是想s m猫,只是在这种条件下只能想到这个办法。虽然会很痛,但烛油会封住伤口,即能止血又能防止感染。这是苏宁上一世接的一个**案里,那个被割伤大动脉却保住一命的受害人给她的灵感。
喀嚓一声,展昭手上的破砖被他捏成了粉末。看到他背上滚落的汗珠和微微耸动的肩膀,苏宁也有些于心不忍,手上却不敢停下来,一支蜡烛烧完了马上换另一只。
“如果太痛,你可以喊出来。”他不怕被憋疯吗?
“我还能忍。”展昭的声音虽然有些低哑,却仍然平静。苏宁简直要对他的忍痛能力顶礼膜拜了,这都能忍,真当自己是关公么?咦,那自己不成华陀了,切,真是就好了,至少能给这只猫配一碗麻沸散。
“对不起。”
展昭耳朵微微一动,刚才那声细如蚊呐,他几乎要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个丫头会道歉?难道是太痛而幻听了。
“对不起!”这次声音大了些,看来不是幻听。展昭忍着背上的巨痛,有些艰难的转过头来,问道:“苏姑娘是在跟展某道歉吗?”(全本小说网 )
陷空岛上谑群鼠
“是我连累你受伤,该跟你道歉。 W\”苏宁低声说道。这次算咱大意了,没想到竟被人知道俺和太子的关系,私自出逃,招来杀手,才会连累这只猫受伤。苏宁在心里感叹,怪了,这次居然不是被猫连累,而是被“猫”所救,顺便再夸奖一下自己,咱可真是个有错就认的好孩子。
“道歉倒不敢当,只要苏姑娘下次不再想办法逃走,已足矣。”这丫头的鬼主意实在太多,而且花样翻新,层出不穷,实在不好招架。至于兰妃娘娘为什么会跟着她,回去以后再慢慢问吧。
“哦!”有人很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了一声,现在伤者为大,先答应着,但是以后嘛,那就两说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兰妃的造型过于强大,抑或者是那些黑人的任务已经结束。反正第二天早上,苏宁和展昭离开破庙的时候外面一个多余的人都没有。
展昭暗松了一口气,好在那些黑衣人没有在外面守株待兔,否则……两人一鬼,危矣。
出了破庙,苏宁便找了大夫给展昭疗伤,只是,看到伤口的大夫都用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展昭。
“这是……”第一个给猫儿换药的大夫。
“我干的!”某女极为自豪的举起手。
“呃……”大夫的手在颤抖,心在哆嗦,“这,这个三天换一次!”说完落荒而逃。
切,大惊小怪!苏宁耸耸肩膀,将药揣进自己的腰包。
netbsp; 猫大人猫儿的伤势也有了着落,下一件事……哼哼,五只老鼠,这笔帐也得记在你们头上。
展昭这次受伤倒是有好处,苏宁终于乖乖听话了,两人一路相安无事,很快就到了陷空岛。陷空岛,其实就是一个近海的小岛,估计原来是个荒岛,原来也没什么产权土地所有权之类的,就便宜了第一个上岛的人从苏宁和展昭上岛的那刻起,四周就有无数双眼睛在打量他们,严格说,是打量展昭。御猫之名真是响亮啊,一路上回头率百分之两百,至于苏宁,彻底变成小透明一个,只能屁颠屁颠的跟在展昭身后,走到英雄楼。
英雄楼前站着五个人,除了白玉堂和卢方,另外三个没见过,估计就是另外三只耗子了。壮得跟熊似的那个,已经被外表给出卖了,那就是一个穿山鼠的造型,就差在身上挂着牌子,写着我是徐庆;疑似谢顶的那个,身上的土都还没拍干净呢,天天在地里钻果然影响身高,看个头就知道是彻地鼠韩彰了;脸上有两道小胡子的那个,别看了,就是你。什么天气啊,还在摇扇子,难道你也需要冷静么?本来不知道你是谁,不过五去四,你就是筛剩下的那个翻江鼠蒋平。
苏宁在心里编排着五鼠,那边展昭已经开口说道:“卢岛主,苏姑娘到开封击鼓鸣冤,说陷空五鼠强抢婴儿,可有此事?”
“展小猫,你说什么,我大哥大嫂可是行侠仗义,打抱不平。”卢方还没开口,韩彰第一个嚷道。
展昭轻轻点头,“是卢大侠夫妇行侠仗义,还是强行掳人。展某并不知晓,请五位跟随在下回开封府,包大人面前,自有公断。”
苏宁看看展昭站得笔直的背影,这猫也不笨嘛,他自己受伤,就这么带着小胖回开封府,估计应付一路的追杀就够呛,有这五个“被告”跟着,安全系数可提高了不少。
不过,这五只会这么听话?苏宁深深的怀疑。听那一声展小猫,就知道他们很不爽展昭“御猫”那个称号。
loubiqu.net
“不用公断,我们五鼠行侠仗义之名,江湖上人尽皆知!”韩彰扯着脖子嚷,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我见你的鬼了。”苏宁终于没忍得住,从展昭身后跳出来说道:“我一没遇难二没受困,又没人追杀也没叫过救命,我用得着你们来行侠仗义、打抱不平吗?”
“小姑娘,那孩子真是你的‘妹妹’?”卢方很稳重的开口了,老大就是老大,第一句话就直指重点。
苏宁一皱眉,不好,卢方这句话里有诈。这么多天了,他们一定知道了小胖是“男扮女装”,想拿话来阴我,姑奶奶可也不是吃素的。
“卢岛主,请问这和你们陷空岛有什么关系?”苏宁笑得见牙不见眼,有礼貌得叫人莫名的想打寒颤。
“如果这孩子是你的,我们自然会还给你,但如果不是你的,恕我们不能还给你。”卢方一本正经的掉入苏宁的陷井。
“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苏宁忽闪了两下大……嗯,小眼睛,一派天真的说:“卢~大岛主,有私生子也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嚷,可要当心,别让家里的母老虎听见了。要不,后果很严重哦!”某人的嘴可不是省油的灯,这一点展昭深有体会,所以这种时候,适宜站在一旁,面带微笑,绝不插言。
“你……”卢方的脸有些绿了,从嘴唇到胡子都在抖。
“小丫头,少来耍这种嘴皮子。先不说你抱着个男娃儿装妹妹,那襁褓里的黄绫绢可是你这种人家能用的?”老实人卢方被苏宁一下子弄得咽住了,他身旁的韩彰又嚷道。
怎么,想车轮战么?舌战群鼠,姑奶奶可不怕。
“好啊,你韩二爷倒说说看,我是哪里人,从哪儿来,到哪儿去,手里几文钱,屋里几口人,家有几亩田,田里几头牛,,说啊!”苏宁每说一个“说”字就往韩彰脸上逼近几分,最后就快要和韩彰的脸贴在一起了。
“我……”韩彰败下阵来,往后退了一步。
苏宁以胜利者的姿态用眼睛一藐剩下的三鼠,说:“你们仨过来啊,想群‘搂儿’还是单‘殴’?”
“小女娃,咱们可是在和你讲理……”
“理?你们有理吗?”苏宁直接打断了徐庆的话,“(全文字$,尽在apnet胖是你家母老鼠从我手中抢走的,你们还有理了么?怎么,你们所谓的陷空岛五义,义之所在,就是强抢人家小孩儿?”苏宁的声音充满了讥诮。
“你、你、你……我、我……哎哟,我咬‘瑟头’了!”徐庆一捂嘴,眼眶都红了,半天,才眼泪汪汪“深情地”对蒋平说:“色~儿,你‘瑟头’好使,你来!”
蒋平摇着羽毛扇晃悠悠的走到苏宁面前,扇子轻轻拍拍苏宁的肩膀,说道:“小丫头,只会牙尖嘴利、强词夺理是没用的。只要你能证明那孩子是你家的,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我们马上就还给你,怎么样?”
“我已经到开封府击鼓鸣冤了,现在我是原告,你们是被告。你们五个再加上你们家母耗子还有她肚子里的小耗子全都跟展大人回开封府,我们到包大人面前去证明,你们敢去吗?”苏宁看看肩膀上的羽毛扇,真碍眼,趁蒋平思考问题的一愣神儿,顺手抢过,我让你彻底冷静。
“我们……”这该说敢还是说不敢呢?说敢,真跟着展昭去开封府,不是在江湖落了笑柄;说不敢,那不更丢人?蒋平一时语塞,连羽毛扇已在苏宁手中回归大自然都没察觉。
一阵“阴风”吹过,展昭抬头,六月飞雪?
“我的……毛……”蒋平手里举着一根棍儿,呆滞,只见天空一团白毛纷落,两根杂毛在蒋平帽子上分宾主落座。
苏宁围着蒋平转了一圈,刹那间诗兴大,“白毛浮绿水……”苏宁一低头,红的,一抬腿,把脚丫子送到蒋平眼前,“租你?”
蒋平憋的满脸通红,狗油胡七根朝上,八根朝下,拳头攥紧了又松开。半晌,才抬头睐了一眼白玉堂,五儿,上!
“疯丫头,任你舌灿莲花,今天也休想把那孩子带走。除非你能说清楚那孩子的来历,还有他为什么会成为朝廷钦犯?”白玉堂把手中画影搭在苏宁的肩上,傲慢的说道。这小丫头嘴太刁,懒得再跟她废话了。
“来历?哼哼!”苏宁冷哼,“你去问问卢岛主,他那个母耗子肚子里的那只是怎么‘造’出来的,我们家小胖就是怎么来的?钦犯?谁告诉你我们家小胖是钦犯?”苏宁来气了,怎么啥东西都往俺肩上放,顺手么?
“你……你……”卢方脸已经从绿转青了,嘴唇直哆嗦,有中风的先兆。
“甭在这儿你,我,他。一句话,今儿小胖你们是给还是不给!”***,玩儿无赖,姑奶奶号称是鼻祖。
“不给!”白玉堂代表陷空岛给了最后结论。
不给?白老鼠,那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苏宁转过身来,手里握着玉佩,嘴角上翘,脸上的笑容相当的……“无邪”。
展昭无奈的摇摇头,白玉堂要倒霉了!算了,不忍心看,展昭抱剑转头看向他方。白玉堂,希望你的心理素质过硬。
突然,苏宁猛的回头和白玉堂面对面、眼对眼地直勾勾地看着他,“兰姐姐,辛苦了。大老远跟着我到耗子窝来接小胖。”
兰姐姐?白玉堂转头左右看看,全是大老爷们儿,哪里来的姐姐。不过,他却现,站在一边的展昭身子一震,手中巨阙向下一滑,差点没抓住。
“兰姐姐,现在这五只老鼠开始耍无赖,死活都不肯把小胖还给咱们。”苏宁面朝着白玉堂,却好像又不是对着白玉堂在说话,“不过,没关系。他们不给咱们,咱们俩就住这儿了,你说好不好?”
白玉堂微皱双眉,这丫头真的疯了?
“什么?”苏宁侧侧耳,好像没听清楚别人说什么,“哦,兰姐姐说不认识眼前这个漂亮小伙儿是谁?”苏宁摇摇头,“唉,别看他人模狗样的,他就是只耗子!没关系,现在大白天不方便,过了午夜,我专门介绍兰姐姐跟白老五聊聊。”苏宁摆摆手,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
白玉堂死盯着苏宁,我倒要看看你这丫头要搞什么鬼!
“太阳太大?”苏宁接着说,“没事儿。展大人,麻烦您拿把伞,兰姐姐说这里的太阳太大了。”
展昭微微点头,虽然他也不知道苏宁是在胡说八道,还是兰妃娘娘真的在这里。但是那日破庙里,兰妃娘娘确实存在,乃是他亲眼所见,世间事,不可全信,亦不可不信!
展昭伸手从马鞍骣上拿下雨伞,“呼”地撑开……
“就在这儿,就在这儿!”苏宁用手指指白玉堂的身边。白玉堂转头一看,除了自己的影子,空无一人。
展昭点头,将伞举过了白玉堂的头顶。
白玉堂狐疑地看了展昭一眼,难道这只猫也疯了,跟着这丫头胡闹?就算是……为什么大太阳底下自己的汗毛一根根都立起来了。
“呼,呼!”白玉堂猛地再回头,后面依旧没人,可哪里来的冷风往自己的脖子里灌。
“展小猫!”白玉堂恶狠狠地瞪着展昭,“什么意思?”
展昭一笑,“白少侠,展某曾见过……”苏宁偷笑,展昭也知道什么时候说话说一半啊,小白,话里的意思,自己去猜吧!
呃?白玉堂现在觉得自己头根儿都要炸开了!这只猫说什么?见过、见过什么?关键是什么都没有啊!
“好!”苏宁突然做出重大决定,“那你们就留下小胖,顺带连我和兰姐姐一起养。”
苏宁大摇大摆地穿过五鼠,走到英雄楼门口坐了下来,说:“展大人,麻烦你回去告诉包大人一声,苦主上门要人不果,被陷空岛五鼠,也就是被告扣下了。”(全本小说网 )
英雄楼前惹祸事
“好,展某这就回开封府复命。__.q_u_a_n_b_e_n.c_o_m”展昭忍笑着点头答应道。陷空岛五鼠,素以侠义见长,无论如何,也不会对苏宁用武力。而要论嘴皮子,估计他们五人加起来都敌不过这个鬼丫头,注定他们要吃鳖。
“死猫,你从哪里找来的疯丫头,在我们陷空岛上撒野。”白玉堂被苏宁气得咬牙切齿,把满腔怒火泄到了展昭身上,指着展昭骂道。
“白五侠,展某职责在身,只不过是执行公务而已。”展昭对着陷空岛五鼠一抱拳,说道:“只要五位岛主交出那孩子,随展某回开封府复命,苏姑娘自也不会再对几位不敬。”
“好,只要你展大人能走出陷空岛,卢某就把那孩子还给你。”卢方再度话了,跟那丫头斗嘴皮子显然不是对手,但也不能就这样僵着。
“这有何难?”展昭取下头上的斗笠,随手一扔,同时亮出了手上的巨阙。
“不行!”苏宁跳过来一声巨吼,同时手指在展昭背上戳了戳。他真不要命了,身上带着那么大一道伤口,严格说来,就是一个只剩半条命的人,居然还想去过关闯将。
“苏姑娘,展某已无碍了。”展昭转头对苏宁微笑说道。
“笑得再好看也没用。”苏宁小声嘀咕了一句。还别说,这只猫笑起来还真不是一般的好看,虽然只是嘴角微微一翘,却如春风拂面,让人从心底升出一股暖意。不过,咱是革命意志坚定的人,美猫计是没用的,重伤未愈,不宜动武,这点医家道理咱还是知道的,再怎么样也不能任由你拿命去拼。
“苏姑娘!”展昭微弯下腰,压低声音说道:“太子重要。”
谁的命不是命吗?苏宁皱皱眉,提高声音说:“展大人,何必跟这几只老鼠在这里耗时间,我们的人已经团团包围了陷空岛,他们如果不交人,我们就火烧英雄楼。”
什么?火烧英雄楼?五只老鼠十只眼睛齐齐看向苏宁,再加上一双惊讶的猫眼。苏宁此刻只能硬着头皮把戏演下去了,脚踩台阶,举着右手说:“我告诉你们,如果你们不交出小胖,就统统是朝廷重犯,当心我下令烧光耗子窝。”
你下令烧光耗子窝?展昭就快笑出声来了,这丫头还真敢说。这等大话吹出来,不知要如何才能收场。正想着,眼前寒光一闪,展昭下意识的挥出剑鞘,将一枝飞箭打落在地。
“嗖、嗖!”长箭破空的尖锐之声不断传来,一时间,箭如雨下。五鼠纷纷用手中的兵器将箭矢打落在地,前一刻还站在英雄楼扬手插腰、耀武扬威的苏宁,倒也反应极快,第一时间抱头鼠窜,躲到了展昭身后。
展昭挥动剑鞘打落不断射向苏宁的箭矢,此时,他看到已有官兵将英雄楼团团围住,趁着第一轮箭射完之际,他冲到五鼠身前,抬手对着官兵一挡,大声说道:“住手!”
“展昭,我们的人已经将陷空岛团团围住了。”又是那个金光闪闪的涂善,得意洋洋的走了出来,说话间还重点突出我们两个字。苏宁心里叫糟糕,这家伙摆明就是来离间展昭和五鼠的,五只老鼠要上当。
“展昭!”白玉堂果然入套,一声怒吼,“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堂堂南侠,竟也做这种事?”韩彰也骂道:“真不愧是朝廷的狗腿子。”
“我……”展昭不知该怎么解释了,“你们误会了,那些人不是展某带来的。”
loubiqu.net
“展昭!我砸死你!”徐庆抡着大锤就向展昭砸去。展昭护着苏宁,脚步向后一滑,身体一侧,轻松躲过这一招。
“你们不要误信他人之言……”
“展昭,陷空岛已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你不必再怕他们五鼠。”涂善倒知道什么时候该火上加油,直接打断了展昭的解释,然后叉腰对五鼠说道:“交出太子,本将军免你们一死。”
“太子?!”这两个字足以让老鼠们暂时大脑短路了,十只老鼠眼后天扩张了两倍有余,非常整齐的一回头,目光锁定正准备开溜的苏宁。
“呵呵!”苏宁干笑了两声,狠狠的恨了涂善一眼,死家伙,本来五鼠不知道小胖身份的,这下瞒不住了。
“那孩子是太子?”五鼠瞪着苏宁同声一问,难怪会用五爪团龙的黄绫绢。奇了怪了,太子还会被朝廷派人追杀?
干嘛,练合声么?好整齐!苏宁悻悻的掏掏耳朵,抬头望天,嗯,这天色不错,太阳快下班了,月亮还没到岗。
“少在本将军面前演戏,不交出太子,本将军让你们陷空岛上鸡犬不留。”涂善的官架子,可谓做到了十足。
“展小猫,难怪你这么拼命,原来那孩子是当今太子!怎么,想立功想疯了?”韩彰对着展昭嚷道。
唉,这么明显的离间计,居然还是能让这几个所谓的老江湖上当,苏宁真不知道说他们什么才好。算了,别去趟这里的混水,趁乱去把小胖偷到手,等天一黑,有兰姐姐在,就可以带着小胖逃出陷空岛了。
苏宁左右看看,展昭还真够高大的,把她挡了个严严实实。涂善的注意力在五鼠身上,五鼠的注意力在展昭身上,这机会可别放过。她慢慢向后缩,偷偷窜入了英雄楼里,
五鼠指着展昭的鼻子,七嘴八舌的骂开了,展昭本就不善言词,和这几只老鼠解释,他们也根本不听。涂善看在眼里,脸上尽是得意之情,暗暗对着后面做了一个手势,所有的官兵都张弓搭箭,对准了展昭和五鼠。
这时,涂善看到那个在客栈遇到的小丫头,抱着一个襁褓偷偷摸摸的从英雄楼里溜了出来。哼,这个小丫头,上次居然被她骗过了。想到那个曾经递到自己眼前的襁褓,涂善不禁瞳孔收缩,心里恨得牙痒痒。
涂善突然抓过身旁随丛手中的弓箭,对着苏宁就是一箭。
展昭还在思虑怎么跟五鼠解释,没防到涂善这突然的一箭,倒是白玉堂反应极快,伸手一抓,在那箭矢已到苏宁面前时,将它抓在手中。
苏宁溜进英雄楼里,就看到一个奶娘抱着小胖正在喂奶。还好,那只母耗子不在,苏宁顺利的从奶娘手中抱走了小胖。唉,可怜的小胖,吃口母乳就这么费劲么,每回都半途而废,不能痛快的吃个饱。
苏宁抱着小胖出了英雄楼,自以为是个小透明,(全文字$,尽在apnet没想到还是被那个涂善现了。一箭射来,展昭来不及救她,以她的反射弧只能乖乖等死,没想到,最后关头是白玉堂救了她。好吧,白老鼠,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俺以后尽量不骂你了。
涂善一箭落空,心头更怒,跟着就高喊了一声,“放箭!”
哇,万箭齐飞,这下壮观了!
展昭第一时间冲到苏宁面前,帮她挡住射向她的箭矢。看来涂善是存心要离间五鼠和展昭,在他的英明指导下,大部分的箭都很有选择性的奔向五鼠的怀抱,射向苏宁和展昭的寥寥几枝箭估计还是射偏了的。
苏宁拉拉展昭的衣袖,说:“展大人,机会难得,我们快走。”看五鼠与涂善互相牵制,正是开溜的大好时机。
展昭护着苏宁边挡箭边退进了英雄楼里,苏宁说:“我们从后门走,然后就可以坐船离开陷空岛了。”
“苏姑娘,你先走。马上就天黑了,有兰妃娘娘护着你和太子,当无恙。”展昭带着苏宁跑到河边,打晕了两名看守的官兵后,展昭把苏宁送到一条小船上,自己却没有上船,转身又朝英雄楼的方向跑去。
苏宁被展昭的举动弄得愣住了,太子找到了,又逃出了涂善的包围,他还回去干嘛?“展大人,你干什么?”小胖到手,大功告成,他还往回跑,难道想回去看热闹?
“涂善来者不善,我担心五鼠有危险。”展昭没有回头,苏宁却愣住了。看着那个黑衣身影渐渐远去,挺直的脊梁、稳定的步伐看不出任何曾受过伤的痕迹,但苏宁清楚,这个男人就在几天前才勉强拣回一条命,背上的伤口全靠绷带紧紧缚着才没有开裂,他根本连武功的一半都施展不出来,却要跑回去救那几只把他骂得狗血淋头的老鼠。这个男人,让苏宁想不通。
苏宁低头看看小胖,“喂,小胖,我们就这么走了?”好象有点不够义气,但咱一介弱女子,也没啥资格义气。苏宁再次进入生存还是毁灭?算了,天下没什么比自己的命更重要!“小胖,咱们还是走吧!”
苏宁从旁边倒着的官兵身上解了两条腰带下来,十字披红将小胖绑在了身后,跳上了水面上的小船,这小船儿在湖面上晃晃悠悠左右摇摆,就是不往前行一步。苏宁低头拾起脚下的船桨,比划了半天。“砰!”又被她扔回了船里,不会划船,前路难行啊!
“妈的,小胖,咱们回去当英雄!”想走走不了,被逼回去当英雄。好吧,据说狭路相逢勇者胜,今儿姑奶奶就让你们瞧瞧现代女性的无穷威力!
苏宁偷溜回去,又从后门进了英雄楼,小心翼翼地趴在门口,用一只眼睛使劲往门缝外面看,手里使劲握着那块玉佩,心里暗暗祈祷,天呀,快黑吧!还有,小胖你拉也行,尿也行,就是千万别哭!
这英雄楼外打的正热闹,剑林箭雨、刀光剑影。原本以为涂善手底下的都是饭桶,没想到,现在一瞧,功夫虽然不如展昭、白玉堂之辈,但也算的上是中上流,不然卢方、徐庆也不会这么吃力。
涂善站在一边冷冷看着,并不动手。他现展昭消失之后又出现,而那个该死的小丫头竟然不见了踪影。哼,想从我布下的天罗地网中逃走?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展昭手执巨阙冲回英雄楼帮忙,原本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只可惜那窝老鼠并不领情。
“展昭,你该死!”白玉堂一剑劈开涂善的手下,转身一剑就刺向了展昭的眉心。
展昭转身躲开,举剑挡住白玉堂的宝剑。“白兄,此事真的与展某无关。”也不知道那个小丫头是什么变的,说什么中什么,邪门了。
“与你无关?”白玉堂觉得这只猫儿根本就是睁眼说瞎话,撤回自己的宝剑,一脚踢飞了一个小卒子,转过来又冲着展昭就是一剑。
“那个小丫头明明就说你们要带人来火烧英雄楼!”天下间哪有这么巧合的事,说包围就包围,说烧楼就烧楼。
“我……”展昭现在是有口难言,有口难辩,“哎!”
“死猫,你没话说了!”白玉堂越想越气,一挽剑花儿分心就刺。
“白玉堂!”展昭也是有脾气的,一拳打晕了涂善的走狗,右手举剑挡住白玉堂的画影,“你不要黑白不分,是非不明!”
“啊!”
“咻……”某个东西从天而降,展昭白玉堂非常有默契的各自后退一步。
“嘭!”某只落地,“你们……你们……两个混蛋!”也不知道接着点儿,蒋平扶了扶自己的帽子,“先把涂善打跑了再说。”我的老腰啊!蒋平爬起来举着分水峨嵋刺又杀回去了。
“哼!”白玉堂瞥了展昭一样,“死猫,你等着,五爷和你没完没了。”说完了,白玉堂转身杀回人群。
展昭翻了一个白眼,不再理会白玉堂,脚尖点地旋身而起举剑跃到卢方身边,举起巨阙为他挡下了一刀,抬脚再把那个举刀之人一脚踢飞,一个不小的鞋印留在了飞出去那人的脸上。(全本小说网 )
火磷弹大显神威
卢方根本不理会展昭,径直举刀向离他最近的一个官兵砍去。 W\眼见那个官兵就要命丧卢方刀下,展昭从斜刺里冲出,用手中剑鞘挡住了那一刀,再一腿把那个官兵踢飞。
“展昭!”看到展昭帮了他又阻止他杀人,卢方也按捺不住了,“你到底帮哪边?”堂堂南侠,竟是这样摇摆不定的人吗?
“卢岛主,如杀官兵,与谋反无异。”展昭苦口婆心的说道。他们这么做,不是给涂善正大光明的理由来灭陷空岛吗?
“哼,官逼民反,我能奈何?”卢方一声冷哼,抖着手中的九环大刀说道。被人欺负到头上了,哪还能顾得了这许多。
“唉!”展昭跟他们有理说不清,只能一面帮着五鼠对抗官兵,一面制止五鼠大肆杀戮官兵。原本就混乱的战场因为展昭的加入,陷空岛方面渐渐出现了取胜的优势。
“哼!”涂善一眯眼睛,展昭,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放过你,你却偏偏还要来送死,你就不要怪本将军心狠手毒!
涂善举起宝刀,一跃而起,脚下的金丝官履踹踏在陷空岛家丁的脸上。涂善一下跃到展昭身后,举起手中大刀毫不留情使劲全力就往下砍。
“呃……”吓坏了英雄楼里**的苏宁。死金光闪闪,居然背后偷袭,完了完了,猫儿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展昭耳中听到身后有刀风响动,余光一扫,便知涂善已经来了。展昭将手中巨阙到握,一招苏秦背剑准确无误地挡住了涂善的刀刃。
转身,跃起,挥剑,展昭一气呵成,丝毫不给涂善喘息的空挡,回手就是一剑。涂善反应也不慢,长刀一竖,刀剑相交。
“噹!”巨阙撞击刀刃激起几道火花。
展昭落地,不自觉地往后趔趄了几步,一丝麻痛从背后传来。展昭身形稍微晃动了几下,眉头轻皱。
哼哼,收到的消息果然是真的,开封府的这只小猫儿受了重伤,还没有痊愈。涂善心中冷笑,举刀准备继续攻击展昭。
“涂善!”白玉堂大叫一声,跳到了涂善眼前。敢烧白爷爷的英雄楼,真是活腻了,不给你点颜色,锦毛鼠就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白玉堂举起画影不由分说先刺了涂善五六剑,紧接着两个人就战在了一处。他这么冲出来拦住涂善,倒让展昭暗松了一口气。背上的伤口好象开裂了,但现在没空管这么许多,先打完这场混战再说。
“糟了,糟了!”那个涂善太狡猾了,先派来一批小罗喽玩儿车轮战,把五只老鼠累个半死,然后他自己跑出来了,坐收渔人之利。而且,那只自不量力的猫带伤上阵,哪有那个体力来玩儿持久战。你看,脚步虚浮,那张让人如沐春风的脸已经开始木了,清润的眼神也有些呆滞,手中的剑虽还在舞着,但却毫无精气神儿可言,如果再不想办法,那只猫儿就要第一个倒地宣布玩完了。
苏宁急得来回在英雄楼里踱步,怎么办,怎么办?如果现在天上掉把枪下来多好,让姑奶奶一枪崩了涂善,万事大吉!
“嘭!”老天爷还真是有求必应,把某不明物体送了过来。
“哎呦!”咦?活的。
“啊!”苏宁往后一跳,这什么玩意儿?低头一看,原来是韩彰被人一脚从外面踢到了里面。韩彰根本也就没现苏宁,所以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往外跑。
“等等!”苏宁一把拉住韩彰,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来一个算一个。
“干嘛?”韩彰一看是苏宁就一肚子火,什么事儿都是这小丫头弄出来的。如果不是五鼠自命侠义,不欺负女流,早抓了这小丫头去当人质了,还敢在这儿拉拉扯扯。
xiaoshuting.cc
“商量商量怎么办?”苏宁也不想搭理这只耗子,但确实以她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改变这个局势。
“哼!”韩彰冷哼一声,就要往外走。跟你商量?真见了鬼了,这些官兵都是你和那只猫派的,还想商量什么,烧了英雄楼还不够,还要毁了陷空岛才算完吗?
“这是怎么回事,我就走开了一会儿,就乱成这样了。”一个爽利的女声传来。好嘛,可以凑成一个诸葛亮了。
卢家母老鼠看到苏宁和韩彰蹲在这儿,英雄楼外打得热火朝天,说道:“老二,在这儿蹲着作什么,出去帮忙啊,我也去。”
苏宁忙放开韩彰,拉住这位激动的大肚子老鼠夫人。开什么玩笑,就你那快生了的体型,还想去打架,如果再弄个一尸两命,这梁子就结大了。
“你现在出去也帮不了什么忙,不如大家一起想想有什么办法能打退官兵。”你去帮忙?帮倒忙也不是这种帮法,还是在这儿,三个臭皮匠合计一下比较实际。
“怎么是你?”卢家闵秀秀夫人这才现,拉住自己的,是那个被自己抢襁褓的丫头。对啊,当家的就是在那个襁褓里现了黄绫绢,说那个孩子肯定来历不简单。这才几天,官兵就杀来了。
“那些官兵是你招来的?”大肚子要飚了。
“不是。”死也不会承认金光闪闪是俺招来的。严格说起来,是你老人家招来的,谁叫你抢俺小胖的,冲动是魔鬼啊!“喂!别说废话了,再不想办法就快玩完了!”苏宁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耽误时间了。有句伟大的名言,时间自会证明一切,无需多费唇舌。
韩彰想想也有道理,再继续打下去好像五鼠也讨不到什么便宜,“你打算怎么办?”姑且信你一次。
“呃……”苏宁挠挠下巴,“你们家有火药没有?”想不到其他办法,就那玩意儿威力大。炸,我要不把你涂善炸成八段儿,我就白活这第二回。
“有!”韩彰点点头。这次还真的找对人了,江湖上谁不知道韩二爷的火磷弹威力无穷。
苏宁一拍大腿,太好了!苏宁很麻利从背后解下太子。
“他不是?”怎么跑你背上去了?韩彰瞪着苏宁。
“现在就别管这些了。”苏宁把抱着小胖的黄绫绢扯了下来,把小胖递给闵秀秀,然后手一摊,“拿来!”
韩彰看看苏宁,(全文字$,尽在apnet伸手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好几根像巨大炮竹一样的东西。这只耗子,藏东西可真是把好手。
“把引信都捻在一块儿,要弄长点儿。”苏宁和韩彰两个人七手八脚滴开始改装炸药,闵秀秀抱着小胖在一旁看着。一股奇怪的疼痛从下腹传来,闵秀秀暗暗皱起了眉,这种痛?不会是在这种时候,小耗子要出世了吧。
“行了!”韩彰将绑成一捆的炸药交给苏宁,苏宁接过来将炸药包裹进小胖的小被子里,再用绳子捆好,若是不知情的打远看确实像个婴儿。
哼哼,苏宁冷笑两声,将小被子的一角儿盖住炸药,涂善,我就不信炸不死你!
“喂,快去通风报信,别忘了那只猫儿。”说完了苏宁又在韩彰耳边耳语了几句,“你还得回来,记住了没有?”
韩彰点点头,抓了个空挡又溜回了战场,反正打得如火如荼,谁也不知道扒地的那只,是被打飞了,还是钻洞跑了!
不大一会儿,灰头土脸的韩彰又钻回来了,“放心吧!都告诉了。”韩彰再一抬头,一声惊呼,“大嫂!”
闵秀秀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弯,手中的小胖都差点落到了地上。苏宁忙从她手中接过小胖,和韩彰一左一右架住她。
“你……”苏宁低头看到闵秀秀脚边已经湿了一片,经验分析告诉她,“你不会是要生了吧?”你家小耗子也太会挑时辰了。
“我……”闵秀秀只觉得肚子一阵一阵的痛,越来越痛,痛得她快直不起腰来了,应该是要生了。但现在不是时候,时间地点都不充许。“我没事,一点痛而已。”
看闵秀秀咬牙死撑的样子,苏宁也佩服这个女人,但人命关天,不能这么儿戏。她把小胖递给韩彰,说:“你把小胖和你家大嫂带走,我一个人上去。”
“好。”韩彰接过小胖,“小丫头,自己小心点。”那捆火药炸起来威力可不小,这个小姑娘不一定能跑得掉。
苏宁点点头,“我上去了!”涂善,你姑奶奶我,来了!
“全都给我住手!”苏宁推开了英雄楼最高一层的窗户,手里举着包裹好的炸药。哦,一不留神举高了,咋感觉这么象董存瑞呢。
苏宁嚎这一嗓子很有震撼力,因为下面真的停住了,齐刷刷抬头看着她。涂善抬头就看到小丫头,真是好,果然又送到了我的面前,天助我也!
“喂,你们不要打了。”苏宁看看涂善,“你不是要太子么?我给你!”新春大礼包,一定要收好。
“哦?”涂善不信,信才怪。
“不过……”苏宁故意留了半句。
“你要什么?”涂善知道,这天下没有什么人是不能被收买的,就像自己一样,不是也被买下了么。
“放了五只老鼠和展昭。”
“小丫头,你疯了?那是太子!”蒋平明白做戏要做全套,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兄弟们,加油!
“苏姑娘,展某之命何足挂齿……”展昭眼前已有些黑,他强打着精神说道。
“诶,就是就是,我们能打!”徐庆也不傻。
“闭嘴!”苏宁大喊一声,能明着骂他们,真爽,“谁的命不是命。一个换六个,他应该偷笑了!”
“哈哈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涂善终于有些半信半疑了,“小丫头,说你的条件吧!”看你如何狮子大开口。
“容易,你让他们退进英雄楼,我就把太子丢给你。”
“好。”涂善嘴角闪过一丝狞笑,反正你们谁也跑不了,本将军就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小丫头,我们五鼠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卢方肩头中了一箭,正在呼呼地往外流血,还要配合剧情演下去。
“你们进不进来?不进来我就先摔死他,把尸体送给涂善。”苏宁恶声恶气地威胁着,心里都快笑翻了,这几只老鼠还蛮有天赋的,如果穿回去绝对可以当男一号。
展昭本想说句话,谁知刚想张嘴,就觉得眼前一黑,头重脚轻,身子一晃,就要往旁边倒。
“猫儿!”白玉堂眼明手快,一把扶住展昭,臭猫体力怎么这么差?
哼!看来他们是真的不行了!涂善暗自揣测。
“快点儿,别废话。”苏宁看的清楚,展昭的旧伤复了。
五鼠几个互相看了一眼,演够了,走!几个人退进了英雄楼,将踹坏了的门依旧挡在门口以隔绝涂善的视线。几个人进了英雄楼,拎着展昭就往后门狂奔,英雄楼后另有一条路,通到五鼠的一处暗**。
“我要太子!”涂善对苏宁喊话,“你若是敢耍什么花样……”涂善一摆手,几十个弓箭手达弓上火箭直对着苏宁,“我就把你射成刺猬!”
“我人在这儿,你怕什么?”苏宁在拖时间,自己等会儿怎么才能以最快的时间离开?这时,卢方从她身后的窗户窜了进来,身形如飞,钻天鼠倒也名不虚传。
来得好,时辰到。苏宁冲着身后的卢方使了个眼色,卢方点点头,从旁边站出来接过苏宁手里的小包裹,“涂善你接好了!”猿臂一舒,“嗖……”小包裹就飞出了英雄楼。
卢方一看包裹出去了,赶快夹着苏宁转身从后窗户跳到院里,撒开就跑,一刻都不敢停留。
涂善飞身而起接住布包,掀开小被子的一角,一看……(全本小说网 )
小耗子还靠兰妃
“不好!”涂善大叫一声,转身将手中之物丢回英雄楼。 . q u a n b e n .c o m
1200ksw.net
“嘭……”一阵轰天巨响传来,紧接着英雄楼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天空,整个陷空岛都在颤抖。
“大人,大人!”几个随从赶快从地上爬起来,将涂善从地上拉起来,手忙脚乱的为他拍去身上的尘土。
“该死的贱丫头……”灰头土脸的涂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面目更加狰狞。
……
苏宁被卢方一路拎着跑到陷空岛的另一边,一处农家小院内。小院里只有几间茅屋,四只老鼠一只猫都在院里。
“你们怎么都站在这儿?”卢方上前问道。看四个兄弟脸上都有焦虑之色,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卢方心理就有不详的预感。果然,茅屋里传出一声凄厉的女子叫声,熟悉得让他的心里也跟着一颤。
“大哥,大嫂喊着肚子疼,看来是要生了,怎么办啊?”徐庆急得在原地团团转,一堆大老爷们,没经验啊。
“秀秀!”卢方喊着往屋里冲,苏宁杵在那儿没人管。她径直走到展昭面前,看他脸色灰白,脚步虚浮,幸亏白玉堂一直架着他,要不,早一头栽倒在地上了。
“你是不是伤口裂了,解开衣服让我看看。”这只猫可千万不能有事,他死了,谁来保护自己和小胖回开封府,这几只不靠谱的老鼠?
“我没事。”展昭用剑倚地撑着自己,刚才的一阵急奔,冷风灌来,倒让他的头脑清醒了不少。“我已经点止血的**道。”屋里的惨叫一声紧过一声,如果找不到人来帮卢夫人接生,很可能会一尸两命。院里一群大男人,都帮不上,唯有指望这个小丫头了。
“你去帮帮卢夫人吧!”展昭这么一说,几只老鼠眼睛都望向了苏宁。
“小丫头,你会接生?”韩彰问道。
会……才怪!咱一没给人接过生,二自己也没生过,最多是看电视的时候听过几句呼气、吸气,这样赶鸭子上架,太离谱了吧。
“我?我……不成,我不会!”苏宁连连摆手,人命关天,不能儿戏。
“苏姑娘,你会医术,应该能帮得上忙。”
展昭这句无疑“火上浇油”,苏宁抬头看看四周,这么多殷切的目光,压力好大!苏宁看着那几只老鼠,有些为难的抓抓后脑,如果是死人,人家把握比较大点儿。看这情形,只有硬着头皮上了。母老鼠,你第一次生,俺也是第一次接生,有啥意外可别怪我。
苏宁走进屋内,卢方在屋里急得团团转,不知该从何下手。闵秀秀躺在床上,鬓散乱,额头上全是黄豆大的汗珠。
“去烧几盆热水,准备好剪刀和干净的布,再拎一壶上好的烈性白酒。”苏宁尽量回忆自己在电视上看到的接生场面和差不多早就还给老师的某些东西。可是,看热闹看得多,到实际操作又是另一回事了。苏宁对着那个圆得跟球一样的大肚子,完全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哎呀!”苏宁上台阶一步踩了空,才觉,不知不觉间,天已黑了。这该死的夜盲症!这该死的天……黑得可真是时候。
“兰姐姐,兰姐姐!”苏宁走到外屋,摇着玉佩小声低喊。怎么忘了,腰上这只鬼有生产经验,应该能帮得上忙吧。
“苏姑娘有何事?皇儿!”卓兰从玉佩里化出来,第一眼看到的,是被放上桌上的小胖,直接就飘去了那边。看着躺在那儿咿咿呀呀的小胖,卓兰脸上现出温柔的笑容,手指凌空轻轻摸过小胖的脸庞。
看到这一幕温馨的母子重逢画面,苏宁也情不自禁的跟着笑了。但闵秀秀的惨叫声将她拉回了现实,兰姐姐,别忙着母子重逢了,这里还有一个残酷的现实要解决呢。
“呃,那个,兰姐姐!”很是抱歉打扰您的亲子行动,但是现在再不行动,里面那个就麻烦了,“你会不会……接生?”
卓兰身子一顿,回过身来脸上的表情有些许呆滞,“这……”不会,自己只是生过一次,哪有接生的经验?
苏宁伸手胡乱一摆,管它呢,死马活马试了再说。“兰姐姐,跟我进来,救命要紧!”她拎着玉佩就往里屋跑。卓兰跟在她身后“飘”,只是刚刚到门口,一道红光就从屋里一闪而过。
“啊!”好在卓兰躲得快,不过这一院子的人,就连屋里鬼叫着的闵秀秀都吓呆了,这是咋了?半辈子了头一回见着。天降祥瑞?也不会降门板上啊,没听说过天降祥瑞,门板光的。
苏宁也呆在哪儿,傻傻地看着卓兰,“苏姑娘,我进不去产房。”卓兰苦笑一下,原本就不是所有地方“鬼”都可以去的。
不会吧,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苏宁觉得眼前黑,嗓子眼儿干,难道真的要把咱这只会验死人的家伙赶上架?
“其实……”卓兰沉吟了一下,“也许还有其他的方法,不过恐怕是要委屈苏姑娘了!”人命关天,只能用这下下策了。
苏宁傻乎乎地点点头,“还有啥办法?”
“上身!”卓兰一针直刺,直奔重点。
“好!”苏宁咬着牙,母耗子啊,母耗子,姑奶奶这可叫以德报怨!自己都为自己的善良感动得热泪盈眶了。
“我……不会有危险吧?”苏宁看卓兰向她走来,心里还是有些害怕,小心翼翼的问道。鬼上身耶,没玩过的高档游戏,也不知道安全系数有多高。
卓兰冲着苏宁微微一笑,说道:“别怕,只要时间不长,不会损你的阳气,我会尽快的。”
苏宁吞了一口口水,说:“那你战决,让里面那个生快点。”生只耗子而已,应该要不了多长时间吧。
卓兰捂嘴轻笑,这个小姑娘,倒真实得可爱。
怪异的红光闪过,苏宁又一个人在外屋“自言自语”,吸引了院子里所有人的目光,全在看她“表演”呢。五鼠心里嘀咕,这神叨叨的小丫头莫不是真疯了?展昭大概能猜到她在做什么,这种时候,只能任由她自由“挥”了。
卓兰往前走了几步,突然挤进了苏宁的身子里。苏宁身子一晃,再睁开眼睛时,院子里的五鼠和展昭都现,她的眼神真的是变了!没了原本的狡黠和不驯,多了几分柔媚和温顺。
卓兰操纵着苏宁的身体往里屋走,只是刚走了一步,所有人一块儿闭上了眼睛。
“嘭!”
真是响啊,就连卓兰这一缕芳魂都在苏宁的躯体里晃了三晃,明明是往门里走,怎么会撞到门框上去了?(苏宁:夜盲眼,无语了。)
“卢夫人!”顶着苏宁皮的卓兰走进房中,拉住闵秀秀的手,“不必紧张,卓兰尽力!”就这么几句话,闵秀秀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心神都安定了下来。虽然疼痛还是一波强过一波,但是总算好像是有了主心骨,不像刚才那么慌乱,原本学过的医术也一下子都回了炉。
“猫儿,到底怎么回事儿?”刚刚那道红光,还有苏宁的自说自话,白玉堂看在眼里是完全的一头雾水。
展昭苦笑着摇摇头,来龙去脉自己也不明白,到底为什么兰妃娘娘的魂魄会跟在苏宁身边,他也不知道。以后有空的时候,再慢慢问吧。
“子不语,怪力乱神!”蒋平摇头晃脑地念着,但是两只贼溜溜的眼睛却没离开过展昭。
展昭依旧是笑而不答,确实子不语怪力乱神!
“啊!”闵秀秀中气十足的惨叫声再次传到院子里。
卢方左手握拳不停的锤击自己的右手,在这院子里来回来去的走,脚底下已经快被他趟出一条沟来,肩膀上的箭倒是已经拔了出来,也上了药止了血。不过,他再这样来回走下去,伤口该又开裂了。
大半个时辰过去了,房中依旧是传来闵秀秀高亢的叫声和“苏宁”低低的安慰声。
“不行,我要进去看看!”卢方实在等不下去了,大步流星就要往房间里闯,蒋平却一把把他给拉住了。
“大哥!别急,再等等!”什么都不懂,进去也只能添乱。俗话说,女人生孩子,男人靠边站,等着吧!
“唉……”不急,不急才怪!卢方又是垂足,又是顿胸。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哇……”一声响亮的婴儿哭声,终于宣告“战争”结束,一方无条件投降。
卢方三步并作两步窜进屋里,其他几只老鼠也都挤向门口,只有展昭原地未动,不过眼睛也看向了门口。
“小丫头,男还是女?”白玉堂伸手就要抓从里面走出来的“苏宁”。
“苏宁”往旁边轻轻一侧身,躲过了老鼠爪子,对着白玉堂轻轻一笑,“是位公子!”
“苏宁”这一笑,白玉堂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果然这张脸不适合这种即温柔又倾国倾城的笑容。
“苏宁”几步走到展昭,轻轻一礼,“有劳展护卫了!”无论皇儿能否顺利回宫,展昭都是功不可没的那一个。
展昭抱拳微微低头,“不敢,展某分内之事!”果然,不是她,是“她”!
“苏宁”微弯嘴角,轻轻点头,如此温柔清儒之人真不大适合碰上那位不讲理的苏妹妹。突然,“苏宁”身子猛地一震,双目紧闭向后倒了下去。
展昭长臂一捞稳稳地将苏宁抱在怀里,长出了一口气,幸亏这是接住了,否则这小姑娘醒过来还指不定怎么闹腾。
“夫人,辛苦了!”卢芳抱着儿子乐得两个巴掌已经拍不到一块儿了!这对夫妻也算的上是老来得子了,胡子都一大把了才生了这么一个儿子。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徐庆左手按着蒋平,右手压着韩彰,一条腿勾住了白玉堂以金鸡独立之势窜到了卢方旁边,伸着脖子瞪着眼,就为了看看这五鼠第二代核心领导人。
“三哥,你倒是让我看看!”蒋平现了,关键时刻,无论多聪明都不行,还是得看块儿。谁块儿大,谁占便宜。
徐庆也不理他,咧着大嘴“嘿嘿”之乐,“大哥,别说,要是你不告诉我,我还真看不出来这是你生的!”
卢方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果然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说的这是什么话!算了,大喜的日子,不跟这缺心眼儿的兄弟计较了。
“大哥,让我抱抱!”徐庆伸手想从卢方怀里把孩子接过来,谁知道他是不记得自己现在左手右手都没闲着,这一伸手……蒋平一探头,双手抓住徐庆的左手。韩彰也腾出空来了,伸手抓起了徐庆的右手,这两个相互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同时叫力将徐庆给举了起来。白玉堂也趁机拎起了徐庆一条腿。
“出去吧给我!”徐庆直接被丢到门外,团结就是力量啊!
“呵呵呵呵!”闵秀秀披散着头,斜靠在床上,此时此刻心里那个美啊!丈夫儿子都在眼前,生活如此,夫复何求?至于化成灰烬的英雄楼此时此刻也就暂时忽略不计了,主要是没那闲功夫去想。
“呃……”苏宁人还没完全清醒,但仍能感觉到浑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在痛,“呜呜……痛!”而且好冷,觉得自己好像刚从冰窖里爬出来,似乎连血管里的血液都已经结了冰!兰姐姐,你骗我,这哪叫没事。
“苏姑娘?”展昭现苏宁痛呼出了声音,便低下头轻轻推了苏宁的肩膀两下。
“痛!痛!”苏宁勉强睁开眼睛,“呃……”又是那张猫脸、那双猫眼,还是近距离的,不爽。“公的还是母的?”(全本小说网 )
知真相五鼠无措
“啊?”展昭一愣,公母?
“小耗子啊!”苏宁挣扎着想站起来,却现浑身僵硬,每动一下骨头都“咯啦喀啦”响。算了,暂时直不起腰来,就地蹲着吧。
1200ksw.net
小耗子?听到这称呼,展昭唇角微微一弯,“是个男孩儿。”这个丫头似乎真的把五鼠当成了老鼠,口口声声耗子长耗子短的。
苏宁点点头,原来是公的。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苏宁已经从鬼上身之后的疼痛中恢复了,但身上还僵硬着,只能蹲在院子里和展昭说话。
展昭微笑看着蹲在地上的苏宁,自己好像从记事开始就没见过,可以在地上蹲得这么随意自然的姑娘,而且,嘴里还咬着一根枯草。
“回开封府!”接下来要怎么做也要等到了开封府见了大人以后才能作决定,太子还小,不能长时间流落在外。
早该知道这只呆猫不可能有别的创意,只会这个标准答案!苏宁斜了展昭一眼,摇摇头,“哪有这么容易。”现在能不能出了陷空岛绝对是个问题,就算出去了,开封府到底能不能回去又是个问题,回去之后要怎么办才能让小胖回宫,更是个问题。唉,怎么这么多问题,俺都快成问题少女了!
还有,那个涂善怎么知道自己和展昭来了陷空岛,中途遇到的那群黑衣人到底又是谁派的?还有还有,皇帝怀疑太子血统,派人追杀太子本属皇家秘事,理应低调行事,涂善却口口声声称太子,就怕别人不知道他在追杀的是当朝太子,疑点重重啊!
现在这只猫又受了伤,虽然总是看起来一副淡然温婉的样子,但是后背上的那条口子却依然很狰狞。他那没血色的嘴唇和苍白的脸色早出卖了他,他的伤口肯定是恶化了,能站在这儿不倒,也不过是在死撑而已。回去?先养好身上的伤再说吧!
“涂善肯定派兵把陷空岛团团围住了,没这么容易离开。”苏宁叼着草望天,夜色象水一般的清凉,高高挂在天上的半边残月,倒有几分象苏宁的月牙眼。空中繁星闪烁,衬着柔和清澈的月光,如梦如幻。没想到陷空岛上的夜景这么美,只是,所有人都没那份儿心情来欣赏。
展昭点点头,对于苏宁所说倒也表示同意,只是无论前途如何,他们都要走这一遭。因为开封府是一定要回,而且还要带着太子平平安安地回去。
“无论如何都要回去!”展昭这话一出,就换来了苏宁一颗白眼儿。这男人是不是一分钟不玩命就觉得世界末日来了?这个男人指望不上了,跟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舍身取义,尽忠报国了!这世界这么美好,空气这么清新,咱还不想死呢。
“呸,呸!”苏宁歪着头吐掉嘴里的草沫子,“能走出陷空岛再说吧!”这里应该是里三层外三层被涂善围得水泄不通了,四面是海一个孤岛,怎么走?
“两位,岛主有请!”苏宁抬头就看到卢安,正好,应该能站起来了,再蹲下去,腿该麻了。
“有劳!”展昭抱拳点点头,苏宁也从地上站起来,顺便拍拍**上的土,跟在了展昭身后,走进了院中唯一的茅屋。
屋子不大,一进里屋就看到一张床,闵秀秀披头散正坐在床上逗弄着新出生的儿子,而小胖也躺她身边,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来了!坐,别站着!”闵秀秀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让苏宁还有点儿不适应。
展昭抱着剑慢慢踱到了窗边,捡了一张靠窗的椅子坐下,目光转向了窗外。苏宁则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两个婴孩的旁边。
五只老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好像不知道要说点儿什么。
“咳……”没人说话,只有卢方自己开口了。他干咳一声,“苏姑娘,昨日之事,卢某感激不尽!”无论之前如何,人家昨天是救了自己的老婆儿子。
苏宁没看卢方,伸手捏捏小胖的脸颊,“不客气,你们也把我们家小胖养的不错。”苏宁这话说得自肺腑的,可是在五只老鼠耳朵里却有着说不出的嘲弄。
“喂,你……”看到苏宁正眼都没瞧一下他们,白玉堂的火又起来了,刚想作,蒋平一拉他的衣角,白玉堂只得把后半句咽回了去。
看白玉堂一脸要吃人的模样,苏宁耸耸肩,这只白老鼠就是这样,总这么小心眼儿,活该你当老鼠,你也只能当老鼠。
“苏姑娘,虽然卢某感谢你救了内子和小儿,但是……”你好歹也得解释一下我们到底是惹到了何方神明吧?偌大的一个陷空岛现在也就还剩下一间破草房了。那个涂善口中的太子,到底是真是假。如果这个孩子真是当今太子,那问题可就大了,这个罪名可不是咱们区区陷空岛能扛得下来的。
“卢岛主!”苏宁刚要张嘴,那边却先响起了一个清淡的男声。说实在的,很悦耳,糯糯的,咬在嘴里一定是软软的,“此乃官府之事,卢岛主还是莫要……“再搅和其中比较好。展大人啊,就不能换句词儿吗?
“死猫,什么叫官府之事?”沉不住气的还是白玉堂。
苏宁扔给白玉堂好大一个白眼,这只白老鼠,就不明白知道越多死的越快这个道理?好奇害死猫啊!
“陷空岛变成一片废墟到底是被谁害的?”白玉堂决定把这件事算在展昭的头上,就算那些官兵不是他带来的,也是因他而来的。
“这……”展昭语塞,并非词穷,这件事清无论如何应该都算不到自己头上,只是,怎么跟这只不讲理的白老鼠解释呢。
“算在你家大嫂头上。”苏宁接的不紧不慢,看都没看白玉堂一眼,两只眼睛一直盯着小胖,这小家伙睡得可真香。
“你……”闵秀秀不服,但是也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要不是自己带回了那个婴孩,好像一切事情都和陷空岛无关。
“臭丫头,你不要强词夺理。如果不是你和展昭带着涂善来陷空岛,又怎么会生这些事情?”
苏宁猛一抬头,用欣赏奇珍异兽的眼神死死地盯住白玉堂,半天不说话,然后……“白痴!”言简意赅的说完了便又低下头,看着小胖。
“你……”白玉堂好想掐死苏宁。
“这趟混水,我们五鼠既然已经趟进来了(全文字$,尽在apnet,还请两位告知真相!”卢方并不放弃,追根就底的问。
展昭摇摇头,这种事,他们知道得越少越安全,“卢岛主,展某会带着苏姑娘以及小胖尽快离开陷空岛。”言外之意就是……就不告诉你。
“展昭,你什么意思?”第二只忍不住的老鼠叫徐庆,“我大哥好话说尽,你还在这儿支支吾吾。什么意思嘛?分明就是看不起我们五鼠!”
“哼哼,老三,你没听到么?人家说官府之事,我们这种乡野草民能听么?”口气酸的那只叫韩彰。
“展某不是……”这个意思。跟这几只老鼠说话怎么这么累呢?
苏宁现在很想找几张封口胶把这几只老鼠的嘴都粘起来,一个都不剩。一群找死的家伙,明明知道那个躺在床上的,小名好像叫“太子”,竟然还一定要打破沙锅问到底!除了一个蠢字,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形容这几只老鼠。
不过好像倒有一个没废话,这次蒋平没跟那四只一起胡闹。这只水耗子双目微闭,如老僧入定般动也不动。
“恩……咳……”卢方这是给蒋平听的,那意思是,小四儿,你倒是说话啊!
卢方肺都快咳掉了,蒋平依旧不动,装听不见。白玉堂心中冷哼,这个蒋矬子心眼儿最多,只不过没有一个好心眼儿。
“臭猫,你是说还是不说?”白玉堂恶狠狠地瞪着展昭,俊美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暴戾。这次跟这只猫绝对没完没了,五爷的英雄楼现在成了一堆炭,都是这只猫害的。
展昭暗中一声轻叹,轻锁眉头,脸虽无太大的表情变化,但本来温润的眸中却闪过一丝无奈,一丝愠怒。
苏宁挠挠头,抱起小胖,在白玉堂和展昭之间来来回回看了好几十眼,原来这只猫也是有脾气的。真是不简单,还没成仙。
“这个孩子是太子!”既然你们敢死,我就敢埋!这几只老鼠,一个个都大无畏的非要知道所谓的真相。那好呀,姑奶奶我就让你们听个够本。至于后果嘛,姑奶奶就不负责了。
“苏姑娘……”展昭厉声阻止。只可惜,他的厉声在苏宁的耳朵里,依旧是温柔多过严厉。苏宁伸手挖了一下耳朵,臭猫,那么大声干嘛?聋了,上哪儿学手语去。
“都这个时候了。”苏宁随便的摆摆手,“一条绳上的蚂蚱,大家都不是外人。”各位内人,承担好奇的后果吧。
展昭长叹了一口气,一脸的苦笑,算了,反正如果今天不说出真相,这五只老鼠也应该是绝对不会让步。
“既然他是太子……”那他就不应该在这儿!蒋平突然睁开了那双精光四射的母狗眼,看向展昭和苏宁。
“他爹觉得他不是他爹的种!”苏宁很是佩服自己的概括能力,多简单,多明了,一针见血,一目了然!
“噗……”闵秀秀嘴里的一口鸡汤连带着几条肉丝直接奔向了她老公,卢大岛主。
“哎……”展昭闭上了眼睛,右手抵住了额头。虽然是这么个意思,但是这话到她嘴里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到底是还是不是呢?”这种话都能往下接的绝对只有徐庆,粗人也有粗人的好处。其他几个人干咳几声,看似随意,其实都盯着苏宁。
“废话!不是?不是,我和他费那么大劲干嘛?”苏宁瞪了徐庆一眼。肥老鼠,干长肉,不长心眼儿。
“太子又为何在你手中?”蒋平说的都是关键词,问的全直指核心。
为何?因为我命苦啊!苏宁摇摇头却没说话,这个要解释清楚,故事就太长了,他们能不能接受还是个问题,不如不说。
“那我问你,昨天给我接生的是谁?”闵秀秀取过一方丝帕擦了擦嘴上的油汁,垂下眼帘强迫自己不去看某人头上的几条肉丝儿。
“我。”有功不抢,那是傻子,谁敢说不是咱!
“是吗?”谁信呀!那仪态那谈吐,实在是相差太远,
“不是吗?”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嘴在我身上,我死活不承认,看你们能怎么样?
卢大奶奶很是好奇,到底为了什么会出现那道红光……而且那个让自己一瞬间就安下心来的女子绝对不会是这个跳豆般的丫头。
“接下来作何打算?”蒋平这次问的是猫儿,那小丫头太狡猾,没句准话,还是这只猫老实点点儿。
“护送太子回开封府,包大人自会查明真相。”猫儿永远不变的标准答案,让苏宁差点没咬到舌头。
“哼……”苏宁冷哼一声,走?有那么容易么?真那么容易,就不会几次三番都差点儿又去见阎王。
“不行!”白玉堂一听说展昭要走,而且还要带着太子走,第一个蹦出来反对。不过,到底为了什么要反对,他自己也没搞清楚。总之,猫儿说上东他就得上西,猫儿说杀鸡他就偏要宰猴儿,已经习惯了。
展昭藐向白玉堂,“我们留在这儿,会连累你们。我们尽早离开,对大家都安全。”
“总之,没解决涂善之前,你们不能走!”咳,这不是为了跟猫做对,是为了保护皇太子!(全本小说网 )
杀戮起血战陷空
“想解决本将军,也要看看你们这五只老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涂善微哑的声音在屋外骤然响起。
1200ksw.net
五鼠大惊,展昭更是沉下了脸。六个人以最快的度各拿兵刃守住窗口和门口。这个涂善到底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卢方心中纳闷,现在所在的地方是陷空岛的最深处,外面则有一片竹林,竹林里全是白玉堂精心安排的机关陷井,如果没有岛中的人带路外人根本就进不来。
“姓涂的,有本事你就光明正大和你家五爷单打独斗!”白玉堂现在恨不得一剑一剑剐了涂善。
“哼哼!小白鼠,有种的你们就出来。”涂善一抬手,后面己有十多个官兵拉弓搭箭,对准了大门。看那架势,谁第一个出来,谁就第一个变成刺猬。
白玉堂素来心高气傲,最经不得这一激,手握画影就要往外冲。
“你给我站住!”卢方低声制止白玉堂,“老五,沉住气。”站在门口的展昭,则是伸手拉住白玉堂,“白兄!”出去得快,死得也快!
“放开!”白玉堂猛地从展昭手中挣开,“哼!”用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转头站到一旁生闷气去了。
展昭侧身站在门后,顺着门缝向外看。外面是两排单腿半跪的弓箭手,张弓搭箭全对着门口,涂善叉着腰得意的站在弓箭手背后,一脸的胜券在握。
“猫儿。”展昭回头看到蒋平手里拎起一把椅子。
展昭会意,轻轻扯动嘴角,冲着蒋平点点头,猛地拉开大门。还没等外面的涂善反应过来,下令放箭,蒋平手中椅子已经丢了出去。当其冲遭殃的那排弓箭手,毫无防备,正中间的那个脑袋还被砸出来个小脑袋!
“该死的五鼠!”涂善阴霾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从屋里蹿出来的这几个人。
“大爷!”一个瘦小枯干的男子,被几个兵丁拉拽着拖到涂善眼前,“大爷,我是被逼的,呜呜呜呜……”
卢方紧紧皱着眉头,怪不得涂善能够找到这里。居然敢胁迫我陷空岛的人给你带路,涂善!卢方不同自主的握紧了手中的九环刀。
“是他逼我的!呜呜呜……”
“哼哼,这种贪生怕死的人,留在世上也是多余!”涂善看了旁边随从一眼,右手轻轻一挥。
“噗……”男子还没来得及出声,人头就已经滚到了卢方的脚下,院中的黄土地上撒上了一排鲜血。
涂善看着没了脑袋的尸体跌落在地上,“怎么样?”他讥笑地看着五鼠和展昭,“本将军也算是替你们陷空岛清理门户了吧!”
白玉堂两只眼睛都快瞪裂了,如果不是蒋平一直拉着他的袖子,他早就举剑上前和这个涂善拼个你死我活。
“涂善,你滥杀无辜,嗜杀成性,有违国法!”温良猫猫生气了,据说后果很严重。
“国法?哈哈哈哈哈!”涂善得意的仰天大笑,“展昭,本将军手中有万岁钦赐宝刀,本将军就是国法。别说杀一个小小的草民,就算是杀了你……哼哼,本将军也能向万岁交代!”
“涂善,你……”展昭本就不善言辞,极怒之下更是满腔怒火却不知如何启齿,只好怒目而视,一双原本清润温煦的眼睛中闪着几分厉色。
“猫儿,人家可是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看到展昭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白玉堂开心的嘲弄展昭说道。
展昭斜了白玉堂一眼,并未接话,也不把他的嘲笑放在眼中。这只老鼠在这种关头,还不忘和自己斗嘴,不把自己气死不甘心是不是?
“涂善,你到底想干什么?”白玉堂双臂环胸,怀中抱剑,看似悠闲,实则右手已扣到画影机括上,随时准备出鞘。
“只要交出那个丫头和那孩子,本将军绝对不会为难你们这五只老鼠。”涂善说得非常大度,大有只要你们求饶叫我一声大爷,我就高抬贵手放了你们的意思。
白玉堂轻挑眉毛,脸色阴沉,“如果不交呢?”竟然敢看不起我锦毛鼠?涂善啊,涂善,今儿我就让你陷在我这陷空岛!
“哈哈……”涂善抬手一挥,只见上百名官兵侍卫将四周团团围住,“如果你们不识抬举,本将军定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就算钢筋铁骨,今天也要把你们累化了!
“涂善,你竟然私调禁卫军。”看到包围他们那群官兵所穿的军服,展昭大步上前,用巨阙指着涂善怒道。须知,大内禁卫军非皇命不得离京,涂善竟带着禁卫军出了皇城,到了陷空岛,岂不是视皇命如儿戏?
涂善得意的挥了挥手中的宝刀,拿着这玩意儿跟拿着一道圣旨一样,还用私调?不开眼的猫儿,你也就只能在这儿喵喵叫上几声了!本来“上头”有谕,要留你一命,最好招安。可惜你食古不化,自寻死路,怨不得别人!
留在屋里的,除了正在坐月子的卢大娘,两个不懂事的奶娃儿,还有一个,正是准备用两只脚巴丫子把地刨出一个坑来的苏宁。
“丫头,你歇会儿行不?”闵秀秀看着眼前这个来来回回蹿的小丫头,眼晕。外面的情形不知道怎么样了,本来就心烦,她还在面前来来回回的走,更烦了!
苏宁百忙之中抬头看了坐在床上的卢大奶奶一眼,脚底下来回来去走的更快了。她已经用脚把屋里丈量了n遍,据说这样活动全身经脉,可以帮忙头脑运动,能想到办法。据谁说?电视啊,电视里不都这么演的么?遇到问题就在屋里来回走,来回走就能想到对策。但咱是人品有问题还是个人智力实在跟不上,怎么啥都没想到。
刚才不过是从门缝里往外头看了一眼,苏宁就已经从头皮凉到了脚底板。虽然外面还不至于是一片铺天盖地的人脑袋,但是谁也不知道涂善后面到底还有多少官兵。一个受伤的,再加上四个半没脑子的,这一仗胜算连零点零零零一都没有。难道外面的猫和老鼠,真的准备不成功便成仁?俺不想成仁,投降成不成?
涂善不打算再和展昭废话,一使眼色,身边的数十个高手护卫就将展昭等六人围在正中间,剩下的官兵也绕了一个圈把里面的小圈子再围住。
“我倒要看看,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五鼠和御猫,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涂善站在包围圈外,旁边只站了一个持刀的护卫。“本将军今天就是要把你们活活累死在这里。”
“卑鄙!”这么阴冷的两个字竟然是从展昭的嘴里蹦出来的,可知展昭已怒到哪种地步。南侠也会骂人?真难得,苏宁准备存档留做纪念了。
“当然卑鄙了!”白玉堂的语气倒很是轻松,但两只眼睛却相当警觉地盯着周围随时都要冲上来啃他们两口的人,“不然,他怎么会当官?而且还是比你这猫儿还大的官?”言下之意便是,当官儿的都卑鄙,不过他比你加个更字而已。
“你……”展昭已经没心情再和这只白老鼠争辩了,这种时候了,他都还不忘在口头上讨点便宜,真是本性难改。
“哈哈!”另外四只老鼠毫不客气,笑的非常之没心没肺。
“一群白痴!”屋里正在荼毒地板的某只,表了总结性评论。这种毫无意义的口舌之争毫无意义,只会让那只完全病态的“屠善”不遗余力地屠了你们,这几句废话唯一的功效就是让你们死的更快。
苏宁紧握着拳头,一趟一趟地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开打了开打了!乒乒乓乓的兵器撞击声穿过薄薄的门板飘进屋里,听得苏宁心里慌。
屋外在瞬间打成了一锅粥! 原本展昭并不想伤害官兵,只可惜人家并不打算回报他的好心。招招致命,招招狠毒。被逼无奈之下,展昭只能开杀戒了!当把巨阙直接插进一个护卫的胸口时,他不得不安慰了自己一下,刺杀太子者,死罪!
这几个人里面,杀得最开心的莫过于白玉堂。好久没这么痛快了!他手里握着画影,左削右刺,一道道血花从他周围的人身上飞溅出来。他脚下飞舞着,不仅仅为了进攻,为了躲避袭击,更是为了躲开那道道的血花,一路砍杀过来,白玉堂的衣衫上连个细小的红点都不存在。对此,他很满意,非常满意,特别的……满意。
涂善冷眼看着战场,一个个士兵倒下去,就连自己亲手调教的待卫也只剩下了一半,五鼠与御猫,果不是浪得虚名之辈。不过,他毫不在意,人嘛,我多的是,就看你们还能坚持多久。
半个时辰过去了……
蒋平是第一个快要不行了的。他只觉得天旋地转,手里的分水峨嵋刺,好几次刺出去却丝毫找不对目标。不行了,就算不被砍死,也快要被累死了。身上被各种兵器“亲吻”过留下的伤痕,越来越多,**辣的疼,每动一下,就觉得要了自己的老命。果然,水耗子只适合呆在水里,哪里有河可以跳!
“诶,顶不住了。”徐庆也累得呼呼地喘着粗气,每抡出去一锤嘴里就叨咕一句,“不行了!诶……”原本就笨拙的身体更加不灵活,后背上、胳膊上、大腿上,就连脸上都布满了伤口,好在他皮糙肉厚,不然这会儿早就疼昏了,那里还抡的动大锤。“娘的,这些人怎么就打不完呢?”
“猫儿,你说咱们谁先打倒涂善那儿?”白玉堂还算轻松,一边打一边还惦记着展昭。
“展某尽力,白兄随意!”苏宁一翻白眼儿,这两位大哥喝酒呢?我先干了,您随意!
“哼!臭猫,我一定比你快!”苏宁一牵嘴角,你快,要不要顶个问号,吃个蘑菇,再来个花儿,然后嘴里能吐火球儿!还是直接来个星星,变成级塞亚人?
“展某拭目以待!”这个笨蛋,有空闲聊不如关心一下自己后背的伤口。苏宁看到,展昭的袍角在滴血,随着他身形的移动,在地上洒出了一条血线。幸而,展昭穿的是黑衣,其他人轻易看不出他身上的血迹vapnet整理,要知道他受了重伤,那些人会扑得更加疯狂的。
苏宁这边在屋里偷看,心中碎碎念,她哪里知道,白玉堂说这番话的目的,和展昭开口说话时的牵强。
苏宁也没料错,展昭后背上的伤口早在八百年前就裂开了,鲜血渗过了层层白布,湿透了他的衣袍。原来,疼到了极至,就是麻木。展昭下意识的舞着剑,点、崩、刺、撩……一招一式丝毫没有漏洞,攻上来的官兵也一个个在他身边倒下去。
但是,白玉堂却清楚,展昭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因为展昭的招式虽在,却没了灵魂。此刻,只是一个剑客的本能,更准确的说是一个人的本能……活下去。
白玉堂砍人之余,瞄了一下其他人。蒋平,徐庆早就不行了,韩彰找空就往地上趴。白玉堂明白,这是准备打洞。只是,所有人都知道让他入了地就好比孙悟空去了紧箍咒,估计涂善早就给这群狗腿子特训过了,只要韩彰往下一动,就有一群人把刀剑往地上剁。
展昭不能倒!可是……展昭手中的巨阙越舞越快,快得有些乱了章法,眼神却越来越涣散,似乎已经找不准目标了。
“猫儿,你说咱们谁能先打倒涂善那儿?”叫醒他,无论如何都要让他的意识回笼。
“展某尽力,白兄随意!”虽然还是那八个字,但听到回应后,白玉堂在心里舒了一口气,这只猫暂时还倒不下去。(全本小说网 )
三鼠尽数落敌手
“啊!”一声中气十足的惨叫,徐庆被踢翻在地,愤愤地抬起半个头瞪着涂善,脖子后架两把明晃晃的鬼头刀。
1200ksw.net
“哼哼!押下去!”涂善得意的一挥手,这是第一个。
“三哥!”蒋平一惊,却忘了自己也身处战团,一不留神,一把宝剑停在胸前,剑峰就那么恰如其分地停在了左胸上。
第二个!“哈哈……”涂善双手夹腰,仰天狂笑,笑声是藏都藏不住的得意,“展昭,你们开封府不是相信公理正义么?今天本将军就倒要看看公理何存,正义何在?”杀光了你们,我就是公理正义,道之所在!
“涂善!”展昭温雅的声音本不适合说出如此狠戾的语气,实在已是怒到了极处,已经麻木的右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巨阙。
展昭极怒之下,反而清醒了几分,和白玉堂双剑合璧,画影流动,巨阙飞舞。猫鼠联手,果然威力无穷,地上的尸体、残肢、伤者也越来越多。
“不行,我要去帮忙!”闵秀秀终于坐不住了,掀开被子就要往外冲。
“不准去!”苏宁语气里带着少有的坚持和严厉,“你得留在这儿保护这两个。”一个还在坐月子的妇人逞什么强,出去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此刻,能多活一个,便是赚了。
“不行……”外面有一只是自己当家耗子,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呸呸!闵秀秀暗暗地安慰自己,不会有事儿,外面那几个家伙,什么江湖上的大风大浪没见过?今天不过小意思。
闵秀秀再看看睡在自己身边的两个孩子,自己如果出去,这屋里就剩下一个半大孩子和两个没断奶的婴孩,顺便进来一个官兵,他们都必死无疑。闵秀秀看着屋外半晌,咬咬牙又坐了回去。
又过了半个时辰……
“呃!”展昭一个不防,被一刀砍中,一道长长的伤口出现在他右臂上,鲜红的血液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小心!”展昭顾不得自己臂上的伤口,上步横剑,替韩彰挡掉了一刀,再一把将他从地上拉起来。
“呼……”一刀挂风而来,展昭侧身低头,避过要害,“噗……”躲过一刀,却难逃一剑。另一柄长剑三分之二全刺进了展昭的左肩,直接刺穿了他的肩胛。展昭挥剑用剑柄卡住对方的剑刃,阻止他继续往里推,脚下一踹,正好踢在对方的膝盖上。
“啊!”那个官兵撒开手中宝剑,跪倒在地上,那柄长剑却留在了展昭的左肩。
“呼,呼!”展昭锁紧双眉,硬是没有痛呼一声。他的呼吸虽越来越急促,手中的巨阙却不敢停下,因为四周还有数不清的兵器在朝他砍过来。
展昭强咬着牙强撑着,每个动作都会牵动身上所有的伤口,尤其是留在体内的宝剑,每动一下,剑刃就在体内搅动着。
“展护卫,你忍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白玉堂转到了展昭身边,空闲之余握住展昭肩头的宝剑剑柄,使劲一拉。
“噹!”一把染血的宝剑被白玉堂顺手扔到了地上。
“噗!”一腔鲜红喷向白玉堂,一阵温热洒在他脸上,几滴腥锈甚至冲进了他的嘴里。
“呸呸……猫血果然是臭的!”白玉堂的嘴依旧刻薄,但人却闪到展昭背后,稍稍地为他卸去那么了一点儿重量。
展昭背靠着白玉堂,喘着粗气,眼前已是一阵黑。嘴里有腥甜涌出,他又强行咽了回去,却挡不住一线盈红从嘴角滴落。
其实白玉堂也没好到那里去,刚开始的潇洒早就不见了,白色袍子的下摆染满了鲜血,肩上、后背上也有不少的伤口,不过似乎并不严重,大多都只是浅浅地划开。
“老五,怎么办?” 卢方也不知道从哪儿打过来,锦衣上全是斑斑点点的血迹,连胡子都在往下滴着鲜血。
“拼了!”就算死也要战到最后一口气,就算死也不能向涂善投降,就算死也不能让这只猫小瞧了。
“带……太子……和苏姑娘走!”展昭转头看着白玉堂,“我来掩护你们。”
“哼!五爷可不是贪生怕死之人!还是你这只猫儿先溜吧!”纵使是好话,到了他的嘴里也不怎么好听。
“你……”展昭一脚又踢飞一个官兵,“快走!”笨老鼠,不是让你逃命,是让你去救太子!
“偏不!”白玉堂看了卢方一眼,“大哥,你走!”屋里全是妇孺,需要人保护啊!
卢方一咬牙,转身往茅草房那边冲。
“别动!”韩彰非常听话,乖乖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废话,后面两把长枪,一把点在后腰,一把刺进了**,你动给我看看?
“哈哈哈!”涂善拍手大笑,“你们倒是比本将军想的厉害。” 不过厉害又如何?还不是全栽在本将军手上。
“涂善,你别得意的太早!”白玉堂嘴上是绝对不退让半步的。
“夫人!”一身是血的卢方冲进茅草房,“苏姑娘,带着两个孩子,快走!”
“不!”苏宁挣开卢方拉住自己胳膊的手,”我不走!”走?走得出去吗?蠢老鼠,现在四周全是“屠善”大军,就这么出去十死零生。姑奶奶绝对不做亏本的买卖!
苏宁看着外面黑色的天幕,嘴角**一丝冷笑。卢氏夫妇交换了一个极为诧异的眼神,难道错了?两个人怎么从一个十多岁的孩子眼中看到杀意。错了,一定是看错了。最近杀人太多,戾气太重,阿弥陀佛!
“卢岛主,你们帮我看着太子!”苏宁把小胖抱起来交到卢方怀中,然后,很帅的一转身。风萧萧兮易水寒,苏宁一去兮,等会儿就回来。
“哇!”不知道是卢方抱得方法不对,还是他一身的血气吓着了太子。一进卢方怀中,小胖便哭闹不止。
苏宁根本就不管他,几步走到门口,双手搭上门把。
呼……吸……冷静,一场豪赌,成败在此一举。(全文字$,尽在apnet苏宁闭上眼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然后一咬牙,打开门一声大喊:“都给我住手!”某人的小宇宙自阎王殿之后沉睡了n久,今天终于苏醒了,不,是爆了!
狮子吼?!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停了下来,脑袋转向同一个方向,看向站在门口的那个小小身影。
“哇……呃!”就连屋里的小胖也在这一嗓子之后,迅地止住了哭声。
“噹!”某小卒手里的兵器落在地上,“对不起,对不起!”赶快再捡起来,摆好架势。
“呼,呼!”一停下来,展昭只觉得全身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向旁边倒了下去。白玉堂急忙拉住展昭,一把将他架在自己身旁。
苏宁仔细看了看,展昭后背的伤口肯定是裂开了,左肩还多了一个没补上的血窟窿正在呼呼地往外冒着血。这个不会照顾自己的猫猫,怎么就他一个人受伤最重。
看着重伤的展昭、狼狈的白玉堂,和地上那一地的伤员尸体,苏宁藏在衣袖里的双手渐握成拳。生命宝贵,为什么都这么不惜命呢?
“太子在哪儿?”死丫头,终于舍得出来了。
“你说呢?”该死的混蛋,等你上法场那天,姑奶奶亲自掌刀剐了你。苏宁嘴里跟涂善说着话,眼珠却在四处转动,观察周围的情况。
“交出太子,饶你不死!”之前不死,之后……绝不让你好死!
“哈哈,涂善,你最好离开陷空岛,姑奶奶我也饶你不死!”姑奶奶能饶你不死,老天爷,来一道天雷,给我劈死他吧。
“哼哼,哼哼!小丫头,你好大的口气!”涂善冲着手下一递眼色。
“老五,你们快走!”新鲜出炉,不是,新鲜被抓的三只老鼠被架了出来,每人的脖子后面赠送两把大刀。
“交出太子,我就放了他们!”然后连你们一块儿杀!
“滚出陷空岛,我就放了你。”我放了你,再组织你手下的所有冤魂轮流去你家观光旅游。就你这杀人不眨眼的样子,手底下一定冤魂无数,到时候必定人山人海。兰姐姐和敏姑娘要去找你,还得走后门凭关系插队才行。
“臭丫头!”涂善的耐心终于告罄,“你不交出太子,我就杀光这里所有人。”不长眼的丫头,也不看看,优势在哪方?
“好啊!随便!”正好再去问问阎王,这是给姑奶奶找的什么活儿?顺便再拆了那个森罗殿和阎王那把老骨头。
“你……”涂善没想到苏宁竟然会如此镇定,“好,你们既然想做忠臣,本将军就成全你们!”一挥手,两旁的兵卒又要开战。
白玉堂和展昭也摆好了迎敌的姿势,唯有苏大小姐动也不动,冷冷地看着涂善。杀我?你敢杀,还得问问阎王哥哥敢不敢收。
“慢着!”苏宁迈开大步走到展昭白玉堂前面,横起胳膊像个老母鸡似的将两人挡在身后。娘的,这辈子没这么帅过,居然还能保护猫和老鼠。
涂善单手一甩斗篷,用白眼球轻蔑地看着苏宁,“怎么,你来找死?”
“对!”苏宁倒也干脆,你把我送去见阎王,看阎王哥哥会爱你还是恨你,看他到时候会不会亲自上来啃了你。
“哈哈哈!”涂善觉得这个臭丫头是疯了,被满地尸体吓疯了,“既然如此,本将军就送你去见兰妃。”
“苏姑娘!”展昭很想将苏宁拉到身后,却连抬手都已经很困难。
“闭嘴!”苏宁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笨蛋,木头猫都快变僵尸猫了还惦记着救人,救你自己吧!
白玉堂暗暗握紧手中的画影,只要涂善出手自己就救人。这个疯丫头,涂善可不是五鼠,可以放纵她的放肆,那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她那张利嘴再利害,也抵不过涂善一刀。
“你们两个给我后退!”苏宁回头对白玉堂和展昭说,属于少女的尖细嗓音此时非常清晰,“你们躲远点儿,免得一会儿溅一身血!”
溅一身血?废话,涂善一刀飞来,确实要溅一身血,不过,全是你的!白玉堂心中又气又笑。终于见识到比自己更嚣张的人了,而且,嚣张得毫无理由。这算是无知者无畏呢,还是算初生牛犊不怕虎呢?
“臭丫头,本将军若是亲自动手杀你,还真是脏了本将军的宝刀。”涂善冲着自己一个部下微一点头,那人抡起一把砍刀直接就砍过来了。
苏宁硬是没动,确实没动,因为已经动不了了。不只是腿软,而是大脑已经吓得罢工了,根本就没法子给神经系统下命令。
“噹!”白玉堂的画影及时挡住了那把刀,“你疯了?”这丫头竟然如此刚烈,还真就是一动不动的等死?
“哼!”苏宁也不知道这口气是从身上那个部分出来的。腿麻、腿软、腿抖,想当英雄,但心理素质实在不过硬。俺后悔了,谁能来把我背走!
白玉堂瞪了她一眼,我这儿动手救你,你还竟然敢哼我?想当英雄也不能自不量力到这种地步,懒得管你了!白玉堂左手架着展昭,右手和那拿刀的侍卫战在了一起。
涂善双眼一眯,一个转身,从身旁侍卫手中拔出宝刀,以雷霆万均之势,向苏宁头上砍来。疯丫头,看谁救得了你。
砍吧砍吧,已经习惯性被砍了,算算你涂善能砍我几次。苏宁在肚子里咒骂道,看着那道炫目的刀光冲着自己迎头砍下,脚下却没办法移动分毫。
“小心!”白玉堂来不及回救,展昭本想举剑相迎,但他已重伤,手足无力,也只来得及喊出这么一声。而且,似乎不用他来救了,因为……(全本小说网 )
黑白无常救命来
涂善那把宝刀在刚刚到苏宁头顶时,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中,任涂善再怎么用劲儿,也无法前进半分。 .q ua nbe n.c om
1200ksw.net
“第二次。”一个慢悠悠的声音说道,然后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出现在苏宁面前,渐渐的,越来越清晰,白的耀眼,黑的彻底。
“还好,还好!”黑的那个拍拍前胸。
“刚刚赶上。”挂白的那个捋捋胸前那条……血红的……舌头,赶路跑得太快,差点儿把这装饰品弄掉了,还得留着它吓人,不是,吓鬼呢。
苏宁眯着眼睛仔细看看,涂善的宝刀被一条哭丧棒挡在了半空,举棒子的,和举棒子旁边的,这两个都认识,熟人了!
“小白……老黑……”苏宁声音都要变调了,呜呜,激动啊!救星终于来了,终于赌赢了。苏宁一颗提到嗓子眼儿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腿软得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苏宁这一嗓子,所有人都愣了,小白?!老黑?!是叫白玉堂和一身黑衣的展昭么?这是什么叫法,还有那把停在半空,上不来也下不去的刀,又是咋了?
“小丫头,你在叫我?”白玉堂问道。敢这么叫他,这丫头也太没礼貌了。
“去,谁在叫你?你是山寨版的……”苏宁没好气的打断了白玉堂的话,然后用她欢乐的星星眼看着眼前的正版货。
被称作小白,老黑两个“人”一翻白眼,叫得这么亲热,咱俩跟你有熟到这种地步么。“阎君大人特命我们二人前来,助你一臂之力!”这是官方语言。
其实,事实真相是这样的……
≈≈≈≈≈≈≈≈≈≈≈≈≈≈≈≈≈≈≈≈≈≈≈≈≈≈≈≈≈≈≈≈≈≈≈≈≈≈≈≈
地府现场,事实真相回放……
“北风!”阎王把手中的牌重重的一磕,得意的看着眼前的一条龙。这么漂亮的一副牌,兄弟姐妹全齐了,就差一张五万来会师,这一把还不让他们把老本都输光。
“碰!”坐阎王上家的孟婆捡起了那张北风,“一万!”孟婆犹犹豫豫的丢牌后,再小心翼翼的看了阎王一眼。老大在做大的,要消无声息的给他送牌,让他赢得高兴,赢得有成就感,也是一门技术啊。
阎王伸手抓起来一张,紧闭着眼睛,用大拇指在扣过来牌面儿上使劲摩挲, 五万、五万,我的乖乖五万,凭我多年的经验,一定是五万!
“嘿!财运来了,挡都挡不住。”阎王反手正要将手里的牌使劲儿摔在桌面上,“哈哈,我胡……”
“不好了,不好了!”文判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一个没收住脚,扑倒在牌桌上。
稀里哗啦!牌洒了一地,这下兄弟姐妹应有尽有了。
“混蛋!”阎王一把抓住文判的前襟,把他拉到眼前,“我的清一色一条龙!”这辈子能遇上几次清一色一条龙啊,如今就剩下一张五万了。
“阎君大人,不好了,不好了!”现在别说清一色一条龙,就是大三元大四喜十八罗汉都得放到一边儿去,“出大事儿了!”
“放屁!”天下还有比本王打马吊的事儿大?“就算皇帝老儿死了也给我滚一边排队去。告诉他们,东主有喜,放假三年。”
“那个原琳琅重生的苏宁快要死了!”这事儿够大不?文判双手握着阎王的手,一双水汪汪的死鱼眼含情脉脉地看着阎王。那位姑奶奶回来了,别说东主有喜,有啥都不行。
“啪!”好清脆的一声,清一色一条龙,终于在地板上凑全了。
“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阎王一声怒吼,几缕灰尘从阎王殿上,轻轻飘落。大殿上“阎王吼”留下回声袅袅,绕梁不绝。
n柱香之后……
“你们去!”白无常指着牛头马面,“上次我们去过了。”小黑,你欠我一次人情,上次明明是我一个人去的。
“不行,阎王先叫的你们!”牛头虽然平时耳朵软,好说话,但在大事大非上却是十分把持得住,决不妥协。马面更是直接的把大耳朵一耷拉,头转向另一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切牛哥去做主。
“你们去!”白无常针锋相对。咱们私交也算不错,况且,虽然不是你们的直属上司,好孬官级也比你们两个大,这点面子都不让,以后找机会收拾你们。
“你们去!”牛头寸步不让。上次专门借了牛油给你,就是知道那个女人的杀伤力,想让我们去送死,坚决不去,关系再好都不行。
你一句我一言,互不相让啊!义胆忠心,绝不抢功。都是好同志啊,鬼差中的典范,地府中的表率人物。
“别吵了!”文判实在听不下去了,这四个家伙这样争下去,得争到几时?“再不去,谁也跑不了!”都不去,难道让她下来?到时候莫说阎王殿,什么枉死城,奈何桥,望乡亭估计都得让她拆喽!
“抽签!” 文判伸出双拳,“只有一个拳头里有骰子,选中的去!谁先?”由此可见,赌博是多么伟大的明,啥时候都有用处。
“我们先来”牛头大步迈过来,一指文判的左手,“左。”
“等等……”黑白无常合声中途打断他,“我们先!”只有5o%的几率当然要把握在自己的手中。
“凭什么?”牛头不服气,牛鼻孔朝天的问道。
“我们品级高!”老黑趾高气扬,这叫实力。
“哼!”马面赌气似的把头扭到一边。娘的,有啥理由可以反驳么?
“左手!”白无常得意洋洋,(全文字$,尽在apnet人间官大一级压死人,地府里,就算压不死你,抢个先机还是绰绰有余的。
文判点头,买定离手。摊开手掌,孤零零的一颗骰子。
“哈哈哈!”牛头得意的狂笑,“愿赌服输。”
“哼!”一阵烟雾之后,黑白无常消失无踪。
“哈哈哈……”文判摊开另一只手掌,还是……孤零零的一颗骰子。这俩急性子的笨蛋黑白无常,早走也好,看见了非吐血不可。
“老牛,我们家小宝的奶粉……”这个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任何事都是有原因的。
“放心,绝对没有三聚氰胺!买放心奶粉,放眼全地府除了我,你还能相信谁?”振兴地府民族企业舍老牛其谁!
事实真相重放完毕……
≈≈≈≈≈≈≈≈≈≈≈≈≈≈≈≈≈≈≈≈≈≈≈≈≈≈≈≈≈≈≈≈≈≈≈≈≈≈≈≈
黑白无常看看苏宁,再回头看看涂善,头痛啊!“你打算怎么办?”能不能把这个姑奶奶直接打晕带走算了。
“杀了他!”苏宁坐在地上毫不客气的一指涂善,杀恶人等于行善,杀了这家伙,能造好多级浮屠了。
“不行!”黑白无常意见统一的同时摇头。鬼差的工作是收死人魂魄,活人收魂可是犯法的,咱们不能知法犯法。
“为啥?”苏宁皱眉。
“死期未到。”俗话说阎王让你五更死,何人留你到天明?这家伙还没到和阎王有个约会的时候,所以死不了也不能死。
“放屁!”苏宁此刻的芝麻胆已经瞬间鼓胀成西瓜胆,而且,不是有个词儿叫狗仗人势么?现在这位苏大姑娘就是人仗鬼势。“这个混蛋……”苏宁指着涂善鼻子尖,“追杀太子,滥杀无辜,除了好事什么都干。你们看看这一地的尸体都是因为他!结果你们两个死鬼还跟我说他不该死?天理何在!”
黑白无常掏掏耳朵,该死,跟老牛吵翻了,没办法要牛油。这姑奶奶一嗓子,杀伤力真大,耳鸣了,回去得多报销一项,工伤补助。
“生死有命,早已注定,不得违,不得改。”意思够明白了吧,我们也没辙!能极品到姑奶奶你这份儿上的,几千年来也这一个。
“哼!”苏宁偏过头去不看他们了。不杀涂善,那要怎么过现在这一关,你们两个自己看着办吧。
黑白无常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阎王说了,只要让她不死就成,干脆把她打包带走吧!但是后果……黑白无常一激灵,还是再三思一下吧!
“死丫头,你竟敢在本将军面前装神弄鬼!”是装的么?那把停在半空中的大刀到底是如何做到的?涂善也有那么一丝丝心慌,亏心事做多了,莫说半夜敲门,就连白天敲门也会心惊!涂善眼珠不停的转动,左右打量着,却又什么都没现,什么都没有才吓人。
“哼哼!”苏宁往前走了一步,“姑奶奶没兴趣装神,就喜欢弄鬼,怎么样?你咬我啊!”神?估计那种高档货你这杀人如麻的家伙肯定没见过,我装不装你也看不出来。鬼倒是见得齐全,从大的到小的都见过了。
涂善撤回宝刀,“本将军神鬼不怕!”神鬼怕恶人!
算了,帮她一次,老办法。黑白无常交换了一个谁也看不懂的“眼神”,然后两个人突然就地一转,不见了。
“喂……”苏宁大惊,吓得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不会突然撂挑子吧?这可是很不道德的行为哦!
“啊……诈尸了!”四周的官兵大叫,就连白玉堂扶着已经晕厥的展昭坐下后,都被这一幕惊得瞪大了眼睛,伸长了脖子,使劲的把口中的唾液吞下去。
“哈哈哈!”某只仰天大笑,“涂善……姑***救兵来了!”苏宁一脸得意伸手冲着一地的尸体一划,“这些就是姑***百万雄兵!”吹,吹破了天再去找女娲呗!
涂善木木地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前面。所有人眼睁睁的看着,原本已经断了气的两具尸体直挺挺地从地上慢慢、慢慢地立起来!不是站起来,是如同两根棍子一样立了起来,双腿根本没有打弯,动作极为迟缓。任谁都能看出这两个已经不能算人了,毫无生气,毫无意识,眼神无光,没有焦距。
“本将军,神鬼不惧!”虽然还在嘴硬,但涂善声音里已然带了一点儿惊恐,脚步也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
“诈尸啦!救命呀!”那些个官兵就没有涂善那么好的心理素质了,所以都在抱头鼠窜,在这原本不大的地方蹿来跑去。
“全都给我站住!”这么多人被两具尸体给吓成这样,太不淡定了。为将领者,淡定是王道!涂善一嗓子,安静下来的是他身边的亲随,这些人毕竟见过世间。
“噗!”
“都给我站住!”涂善再喊了一声,然后一刀砍下了一个士兵的头颅,杀一儆百!好方法,果然,涂善这一刀,让至少一大半的士兵都安静下来,还剩下一小部分,那是实在心理素质不过关的,都蹲在地上随地大小便去也。
“哼,不过是些障眼法的雕虫小技,本将军绝对不放在眼里!”涂善还是嘴硬的死撑,可他微微有些抖的手却出卖了他。
苏宁点点头,这个涂善果然聪明,一句话就告诉所有的部下,根本不是什么闹鬼,而是障眼法的雕虫小技。
“确实是雕虫小技!”苏宁冷笑,要是雕花大计,阎王就该亲自出马了。就死撑吧,看你还能嘴硬到几时。
这时,黑白无常操控的那两具尸体,已经完全从地上直立起来了,正在摇摇晃晃,一步步的走向涂善。
若非苏宁的前世常常接触尸体,此刻她非吐了不可。她在心中暗暗咒骂,这两个缺心眼的鬼差,怎么选了这么两具尸体。一个已经没了胳膊,瘸了腿,每走一步身子就要歪一下,另一个脑袋偏在左肩上,头和脖子之间就连着一道皮肉,每走一步苏宁都替他担心,万一这脑袋要是掉下来怎么办。(全本小说网 )
无敌鬼兵慑将军
“站住!”涂善冲着死尸大喝一声,顺便再悄悄地退了两步。两具死尸根本毫无反映,依旧直直往前一步步歪歪斜斜的走着。
“本将军叫你们站住!”涂善仿佛能感觉到一股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两具尸体离他太近了,一伸手就可以触碰到,触碰到的何止是尸体,简直就是死亡。
“啊!”涂善怒睁双目,举起大刀一刀斜着就砍了过去。诈尸?本将军给你分尸!如果连尸体都没有,本将军看你诈什么?
一刀下去,没有血花四溅,只有几滴暗黑的污血从伤口处滴落。然后,“啪”的一声,一条断臂落在地上,一只断手滚到涂善脚下。
接着……两具死尸依旧歪歪斜斜地走向涂善,丝毫未见停歇,甚至连停顿都没有。那一步一跳的姿势看上去十分的可笑,却没有一个人敢笑。
“站住!”涂善又后退几步,瞪着面前的两具“活尸”,将大刀横在胸前。只可惜,死人哪里能听懂命令,两具尸体置若罔闻依旧步步前行。
2kxs.la
涂善脚尖点地一跃而起,将宝刀举过头顶,“啊!”一刀劈下来,一地红黄蓝绿,五彩缤纷,人体内科齐全了。一具尸体从中被劈成了两半,依旧屹立不倒,即使只剩下一条腿,仍一跳一跳的往前蹦。
“哇……”终于有人忍不住了,转身吐了一地,后面还吓晕无数。这一幕,比尸横遍野、血流满地更恐怖。
涂善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苏宁。
苏宁看到涂善眼中的震惊和强压下去的恐惧,心中冷笑,怕?你也会怕?哼,怕的好!(苏宁:感谢我的解剖学老师,感谢带我入行的法医哥哥,当年在他们手底下,啥恶心的东西都看过,没人敢跟咱比胆子大。)
白玉堂趁空已经帮展昭点了止血的**道,并帮他推宫过血恢复元气。展昭刚刚醒来就看到这么刺激的一幕,猫和老鼠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胃里同时一阵翻滚。
白玉堂都有些同情涂善了,他到底是从哪里惹来了这么一位姑奶奶。白玉堂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久经生死阵仗,看到这些都不免阵阵恶心,这丫头竟然依旧弯着月牙眼,一直笑眯眯地看着,跟小孩子看到心爱的玩具一样。
展昭则似乎有些明了,为何兰妃娘娘将太子交于年纪轻轻的她。有这样性情胆色的女子,倒真不容易找。
“停!”苏宁冲着两具尸体叫停。这两具尸体倒也听话,还真就一动也不动。尸体里的黑白无常也借机喘口气,吓人也是很耗体力的。
“涂善,放了那三只老鼠,退出陷空岛,本姑娘饶你不死!否则……”否则,老黑小白不能杀你,至少可以吓死你。
“休想!”涂善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本将军绝不受你的威胁。”涂善眯了一眼,死丫头,你最好求神拜佛,让这些尸体随时跟在你左右,否则,一有机会,本将军就要一刀一刀剐了你。那三只老鼠现在是护身符,绝不能放。
“好!”苏宁点头,看来还没吓够,行!反正本姑娘没看够热闹,这可比鬼片好看多了,真实感与现场感一流。
“两位,请继续吧!”苏宁往后一退,继续看戏。大将军,我们就比比看,看谁的心理素质更过硬。
唉,真成这姑***听用了。黑白无常非常无奈的对望了一眼,继续吧,不陪这姑奶奶把这出戏演完,她是不会放过咱们的。
那两具尸体就象是苏宁手中的扯线木偶一样,听话得很。苏宁话音一落,又继续冲着涂善“蹦”了过去。
涂善睁着赤红的眼睛,一脸狰狞,狞笑着,举起宝刀一阵狂砍。但他似乎已陷入了疯狂,刀没有了方向,眼中也没有目标。
苏宁站在那儿微笑着看涂善表演,两具尸体被他砍的七零八落,没了腿、没了脚、没了手臂、没了头,可是依旧往前行(靠,拿什么前行?)。地上留下几道长长的血痕,那两具尸体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站住,站住!”涂善已经方寸大乱,举刀又是一阵乱砍,两具尸体被剁成了一块块,被彻底分尸。
终于解脱了。这两个已经烂得没法用了,出来吧。黑白无常从两具尸体里面“飘”了出来,站在苏宁的两边一起看表演。
然而涂善却没有停下来,他已经完全疯狂,一阵毫无目标的狂舞乱砍,仿佛眼前还有两具活尸,他要把他们砍成肉酱才会罢手。
“将军,将军!”涂善杀红了眼,好在身边还有那么一个半个清醒的。眼看着涂善了狂,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两个人拼死冲上来抱住涂善,“将军,将军!”
“放开,放开本将军!”涂善此刻已经难压心中的恐惧。看到他那模样,黑白无常同时摇摇头,这造型,比恶鬼还吓人。这位将军杀孽太重,怨气缠身,看来,以后也会是个难收的鬼哦。
“将军,住手!”其中一个死士大吼一声,涂善身子猛的一震,这才好象回了魂。他停下手来,但还是紧握着手中的刀,眼珠乱动,喘着粗气打量着四周。
“呼,呼!”涂善大口喘气,将宝刀支立在地上,眼前的两具尸体早已被他砍成了肉泥。都成这样了,本将军看你还怎么诈尸。
两个死士见涂善已经冷静下来,相互使了一个眼色。其中一个退到后面……
“涂善,怕了吧?”苏宁那洋洋得意的神情相当的欠揍。
“哼!”涂善用冷哼来压住心脏的阵阵狂跳,若非如此,他早就举起大刀砍向苏宁,那一脸的小人得志真是非比寻常的碍眼。
“如果怕了你家姑奶奶,就放了三只老鼠,滚出陷空岛!”这事儿得趁热打铁,趁他慌乱正好提条件。
“休想!”涂善不怕死?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不能退,进是死,退也是死!恐怕退了会死的更惨,因为买下他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把他当人看!
“你,你!”气得苏宁直哆嗦,竟然来了个滚刀肉,横竖不怕的,“你们两个愣着干什么?”苏宁冲着黑白无常嚷。就不信这世上还有比咱更倔的,就不信吓不疯你。
但是有人却会错意了,后面两只,以为是说自己。想想也是,这个时候如果趁机来一下,说不定能够抢回三鼠,所以白玉堂先动了,刚起身……
“慢着!”刚刚退后的那个死士出来了,身边带着一队弓箭手,旁边押着三只老鼠。这一下,没人敢动了,因为三只老鼠脖子旁边都有免费赠送的钢刀一把。
苏宁气得咬碎了银牙(咳咳,真是夸她了!),几只笨老鼠,刚刚都乱成那样儿了,还不知道自己跑回来,还傻乎乎的留在那儿当俘虏,你们看戏看投入了么?
“哼,小丫头!姜,还是老的辣!”涂善这会儿又缓过劲儿来了,开始继续他的嚣张。单手一抡披风,甩得呼呼响,“放箭!”涂善一声令下,乱箭齐,第一个倒霉的就是苏宁。
展昭上前一步,强打精神想把苏宁拉到身后,只是力不从心啊。他刚从晕厥中醒来,失血过多,早已全身无力,只觉得双臂不听使唤。他想强迫自己用力,却觉得喉咙一甜,一股腥气涌上来,一张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苏宁一惊,就觉得有微热的液体洒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用手抹了一下一看,一手的鲜红。笨猫!还在逞强!苏宁心中暗骂。
“猫儿!”白玉堂一把架住展昭,才没让他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几十支箭飞来。
苏宁倒是不担心,反正黑白无常不会让她死,她死了他们两个也交不了差。
黑白无常一直站在苏宁身旁,羽箭到,他们二鬼不过是抬手一晃,所有的羽箭犹如碰上了一堵石壁纷纷落在地上。
“啊?”涂善的两个死士倒吸一口冷气,今天真是邪门,邪门到了极点。“将军?”声音颤了,这仗没法打下去了,再往下恐怕已是人力所不及啊!
“撤!”涂善也不傻,这一仗怎么都算赢了。有这三只老鼠在手,以后,什么东西换不到。对上面,必须要有个交待。
“快去把那三只老鼠抢回来!”只能动口没能力动手的苏宁对黑白无常大叫。只可惜两个鬼差大爷动都没动,就眼睁睁的看着涂善拎走了三只老鼠。
“喂,你们两个聋了?”某姑奶奶大为不满。
黑白无常摇摇头,“此乃那三人的劫数!”支使鬼差可以理直气壮到这种地步,这姑奶奶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放屁!”苏宁一肚子火,到底阎王派了两个什么极品来?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是劫数、命数,如果认命,那派你们来作什么。
“苏姑娘,他们三人不会有事的!此次乃是他三人这一世的生劫!”受点儿罪,但是绝对不会死人,救什么救,救了以后他们会应更大的劫。
“你们……你们……气死我了!”苏宁气得一阵阵胃疼,“快去把他们救回来!”生劫?我管是什么劫。那三只被抓走,这边一只重伤两只轻伤,后患无穷。
“苏姑娘,若此生劫不应,那么下次恐怕就是死劫了!”难道这丫头就不懂得天道轮回么?冥冥之中早有注定,不是你我能改变的。
“好,好!”苏宁气得牙痒痒,恨不得给这俩鬼一人一口。真不愧是高级鬼差,官腔一套套的,说的话都让人半懂不懂,反正就那一个意思,不救!
“既然苏姑娘说好,我们就告辞了。”顺坡下驴不仅仅人会,快闪!
“站住!”苏宁一声怒吼,“我看你们谁敢走!”那三只是生劫不用救,后面还有一只生死未卜,再不救,就是死劫了。想走?没那么容易。
黑白无常一翻眼珠,完了,被这姑奶奶给赖上了。
苏宁回头拉起展昭的手,按上脉门,“完了,完了!”这只猫儿的脉象乱七八糟,细若游丝,自己这个二把刀中的二把刀根本就没法子治,这岛上乱成一片,有医无药,也不适合养病。现如今,唯一的方法就是……
“你们两个。”苏宁转身恶狠狠地盯着黑白无常,“把这只猫送回开封府。”如今只有开封府万能师爷能救他了。
“好!”黑白无常答应得很痛快,“苏姑娘,上次老白带你到开封府,是帮了你第一回,刚刚我们哥俩打退涂善是帮了你第二回,现在我们将此人送到开封府就是第三回。”你看,我算术多好,算的多清楚。“三次已满,以后,你的生死与地府无关了。”
“哼哼!”苏宁嘴一歪,鼻子一哼,“谁说的?上次你带我去开封是因为你要替阎王送信,带我过去不过是顺便,不算!这次……”苏宁沉吟了一下,“好,打退涂善,送展昭回开封府交给公孙策是第一回!记着,你们还欠我两回,可千万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小心的保护我哦!”算账?我还不信有谁能算得过我。
“你……不带这么无赖的!”白无常一阵心惊肉跳,难道这块狗皮膏药还真就贴上了?“就算送你到开封不算,这次也是两回,一回救你,一回送人。”不行,绝对不能再被这姑奶奶绕进去。还要见你两回?我们成你私人保镖了。
“无赖?”苏宁双手叉腰,左脚脚尖点地,浑身花枝乱颤,(作者:容我先去吐吐先。)“你们才是无赖!这次叫做陷空岛救人事件。救人,懂不懂?送展昭回开封府算不算救人?”姑奶奶嘴下,冤魂无数,不差你们两个。(全本小说网 )
八卦无常聊时局
“算。”一个实心眼儿的鬼。
“是不是在陷空岛上救的这个人?”
“是。”一个缺心眼儿的鬼。
“所以,这是并列在陷空岛救人事件之内。所以,就算一回,一回!懂了没有?”我得叫你们俩笨鬼自己把自己绕进去。
“懂了!”耶,成功!某人竖起两根手指。
完喽!黑无常一捂脸,就这样被你征服,就这样没了退路……
“既然懂了,那还不快把人给我送走!”欧耶,凭一张嘴,姑奶奶就可以纵横江湖,打遍天下无敌手。
“不是……”白无常刚想反悔。苏宁举起展昭的巨阙往自己脖子上一横,挑着眉看着他们。狡辩?狡辩!再狡辩,姑奶奶我就找你们头儿问问!
“好!”黑白无常咬牙切齿的答应了,真恨不得一巴掌把苏宁脸上的无赖笑容拍飞,“我-们-送!”
黑白无常飘到展昭身边,一鬼架起一个胳膊,正要走……
“慢着!”苏宁突然一嗓子,让黑白无常差点闪了腰。他们回头小心翼翼的看看这位姑奶奶,她又怎么了?
“你们谁知道,宫里现在是什么情形?”陷空岛成了这样,下一步,该去哪儿呢?走了这么多天,包拯不可能什么都没做吧。这两个鬼差到处跑,应该知道点儿小道消息。
“这个呀,你早该问我了,我告诉你,皇宫里这几天可是有翻天覆地的变化。”黑无常听苏宁这样一问,立马兴奋了,张口就道:“话说啊,这包拯在开封府也没闲着,他呀,上八王爷那儿搬救兵去了……”
黑无常在这边拉开了话匣子,白无常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喊了一声,“老黑,我先送他回开封府,等会儿回来和你会合。”
“行行行,你去吧。”黑无常随意的一摆手,一阵小旋风之后,展昭连同苏宁手中的巨阙一起不见了。
“这……”白玉堂一脸的纳闷,一身的鸡皮疙瘩,张口结舌地看着苏宁。
“别问!问我也不能说,说了你也不会信。回屋去包伤口,顺便看看你大哥大嫂。”苏宁把白玉堂推回茅屋中,然后回头对黑无常说:“你继续。”
“好!”黑无常高兴的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了下去。
≈≈≈≈≈≈≈≈≈≈≈≈≈≈≈≈≈≈≈≈≈≈≈≈≈≈≈≈≈≈≈≈≈≈≈≈≈≈≈≈
话说在开封府内,包拯是坐立难安,太子沉冤,不能就这样袖手旁视,但无凭无证,皇上又在盛怒之下,贸然进宫,只怕是火上浇油。
八王爷!包拯脑中灵光一闪,以八王的身份地位,他所说的话,圣上也许能听下一二。想到这儿,包拯张口一喝:“王朝,备轿!”
包拯来到八王爷府中,长须苍髯的八王爷,虽然年过半百,却依然精神矍铄,不见老态。对这个为朝廷尽心尽力,铁面无私的王爷,包拯心里一直充满了敬重。
面对完全不知内情的八王爷,包拯并未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而是侧面的问起了八王爷对兰妃,还有被传与兰妃通奸的禁卫军统领葛青的印象。(黑无常评语:这个官虽然刚直,却并不笨。)
八王爷的反应似乎也在包拯的意料之中,八王爷对兰妃的印象极好,认定的国母人选。而葛青,乃是八王爷介绍当禁卫军统领的,八王爷对葛青的人品,更是百分之百的信任。听闻包拯说起,圣上怀疑这两人私通,八王爷就是斩钉截铁的三个字,不相信。
听到兰妃已被赐死,葛青到开封府自杀喊冤,太子流亡在外,生死不明,八王爷当即拍案而起,要进宫面圣。(黑无常再评语:年纪一大把了,还这么个急性子,会吃亏的。)
一个还在生闷气的皇帝,遇上火爆脾气的八王爷,结果可想而知,甫一见面,就针锋相对,吵了起来,那场面……
≈≈≈≈≈≈≈≈≈≈≈≈≈≈≈≈≈≈≈≈≈≈≈≈≈≈≈≈≈≈≈≈≈≈≈≈≈≈≈≈
“够了!”苏宁实在听不下去,直接打断了黑无常滔滔不绝的话。这家伙,当鬼差前是说书的吧,口才倒不错,把当时的场景说得那叫一个栩栩如生,让人感觉身临其境。可就是太啰嗦了,就一个包拯和八王爷的对话就说了半拉小时,还时不时的加上自己的现场观后感。如果在平时,苏宁也许会去兴奋的买包瓜子,边磕边听他侃下去,但现在这种时候,哪有这闲功夫。
“说重点!”还能遇到比咱话更多的人,也不容易啊。
“好啊,马上就到重点了。”沉默半晌后,“重点是什么?”我倒!
看到黑无常纯真而迷茫的眼神,苏宁真想一个鞋底给他打过去。阎王哥哥,好同情你,你身边都是些什么素质的人啊!
“八王爷到底有没有劝服皇帝,让皇帝相信太子是他亲生的?”重点,这就是重点。我管包拯有多聪明,八王有多刚直,我只关心小胖能不能回家,那关系到我能不能回家。
“八王爷?他跟那皇帝吵得就快打起来了,(全文字$,尽在apnet结果,最后居然是襄阳王劝得皇帝回心转意了。你可别说,那襄阳老头儿的口才可真不错,三言两语的就说得皇帝有些动摇了……”(以下省略三五千字对襄阳王的外貌描述和口才分析。)
“最后的结果呢?”说了半天,还是没说到点子上,还是我问你答比较快。
“不知道。”好干脆的回答,苏宁差点被呕得气绝。刚才被黑无常的啰嗦呕得胃下垂,现在再听到这一句,全身内脏都快下垂了。
“那你不是说了半天废话?”苏宁已经没力气再跟他吵了。大哥,你早说最后这一句,我早一脚把你踢走了,还会留你在这儿废这半天话。
“我有什么办法,刚看到高 潮部分,就听到阎君大人的召唤,如果你再晚点儿出来送死,我就能看到了。”黑无常也是一脸的无辜。因果循环啊,姑奶奶。
“算了,你走吧。”苏宁无力的摆摆手,虽然听了半天废话,但至少也听到了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事情总算有转机了,有八王爷和襄阳王帮忙,看来小胖回家有门儿。
送走黑无常,进到屋里,苏宁迎来了一屋子询问的目光。唉,从小到大,难得当回焦点人物,只是咱现在的心理状态,不适合啊!
“你们什么都别问我,我现在没心情。”苏宁阴沉着脸,径直走到床边,抱起小胖,坐到了角落里,背对着所有人。
白玉堂和卢方面面相觑,一肚子问题在嘴边却不能问出口的滋味可真不好受。不过,现在这种情形,也没功夫想太多,还是想想以后该怎么办吧,还有三个兄弟在人家手上呢。
“大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另找地方藏身。”这里已经被涂善找到了,根本不安全,再加上外面一地的尸体,想想都没办法入睡。
“但我们还能去哪儿呢?”卢方撸着胡子,愁起了眉头。这里已经是他们最后的藏身之处了,这大大小小的,还能去哪儿?
“回英雄楼。”角落里传来苏宁有气没力的声音。
白玉堂走到苏宁背后,看到她微微耸动的肩膀,问道:“丫头,你在抖?”回英雄楼?倒是个不错的建议,这古怪丫头,有时候也挺聪明的。
“没有,入夜了,有点冷,一会儿就好。”苏宁闷声闷气的回答,没有回头,只是把怀中的小胖又抱紧了一些。
卢方简单收拾了一下,白玉堂看苏宁还坐在角落里,上前拍拍她的肩膀,说:“丫头,我们该走了,还坐在那儿什么愣?”
“行,走吧。”苏宁一下子站了起来,转过身来,眼中神采依然,脸色也恢复如常,跟刚进屋里那颓然的样子已经判若两人。
“小丫头,就面壁了这么一会儿,又精神了,真行啊!”虽然这丫头的嘴让白玉堂恨不得掐死她,但她的胆量却着实让白玉堂佩服。刚才那种血雨腥风,他这久经阵伏的大男人看着都胆寒,这个十来岁的丫头,居然跟没事儿人一样,镇定到可怕。
“走吧,没营养的话少说,抓紧时间多休息。”苏宁也没打算跟白玉堂解释,什么叫自我心理调试,这可是前世是必修课之一。
英雄楼虽然被炸塌了三分之一,烧了三分之一,但还剩下了几间屋,苏宁他们就住在那几间屋里。陷空岛既然是五鼠的地方,一切吃穿用度倒也不缺,不过,安稳日子还没过两天,麻烦事又上门了。
卢安和白玉堂去码头打探一下,看官兵走了没有,回来的时候,两人的脸黑得,就跟那锅底一样,就差在身上挂个“生人勿近”的牌子。
“涂善要用三只老鼠来换太子?”看卢方那进退两难的样子,苏宁就能猜到了,早料到那三只老鼠被抓后患无穷,只是没想到,后患来得这么快。看来涂善的心理承受能力也不错嘛,这才几天呀,就缓过劲儿来了,知道拿几只老鼠来换人。
“这……”苏宁问得如此直截了当,卢方倒不知说什么才好了。他眼睛直勾勾的瞪着苏宁怀中的小胖,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句完整话。兄弟的命要救,但……怎么能拿太子的命去换呢?这样岂不是不忠不义。
“沉住气,以静制动。那三只老鼠是涂善的筹码,他没这么快撕票的。”俺可不会把小胖交给你,去换你的兄弟。能不能换回来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没了小胖,俺拿什么在这大宋朝混下去。反正黑白无常都说了,这是那三只老鼠的生劫,那就是说,他们肯定死不了。只要死不了,受点苦应该不算什么,淡定淡定。
“可涂善说了,如果见不到太子,就会杀了我那三个兄弟。”卢方一脸的焦虑,这个当大哥的,可真没说的。
“他吓唬人的,我敢打包票,没见到太子之前,他绝对不会杀人。”实在不行,还有放鬼救人这一招,不怕。
“话虽这样说,但涂善把我那三个哥哥五花大绑,吊在海边,如果我们不管他们,他们得受多少活罪啊。”这丫头嘴虽然毒,说的却句句是实话,但若这样不管三个哥哥,任他们被捆在海边风吹日晒,心里又实在过意不去,白玉堂也进退两难啊。
slkslk.com
“怕什么,实在不行,我自有方法救他们。”苏宁说完就搂紧小胖回房了。以陷空岛五义的名头,卢方不会硬抢小胖,去换回他的兄弟吧。
这一夜,苏宁一直提心吊胆的没有睡着,直到天亮。还好,这一夜相安无事,她那番话也起到了作用,第二天,卢方和白玉堂也没再说其他的,只是,可能要委屈三鼠在海边多吊几日了。
一天两天三天,就这么僵持了几天之后,这一日黄昏,苏宁刚把小胖哄睡着,就听到另一屋传来争吵声,好象是卢方和闵秀秀在吵架。咦,那个怕老婆怕成习惯的钻天耗子也敢跟老婆大人吵架,稀罕哦。
苏宁正准备去看看这百年难遇的热闹,刚走出房门,就看到卢方抱着个襁褓急冲冲的走了,白玉堂一脸铁青的跟在他身后。
这时,隔壁房里传来了闵秀秀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卢方,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哪有你这样当爹的,把亲生儿子送去送死!人家说要先杀你一个兄弟你就慌了,那可是你的亲骨肉啊!卢方,你有个儿子不容易啊!卢方……”一阵阵哭喊声听得苏宁心寒,最不想生的事还是生了,笨老鼠!(全本小说网 )
故计重施救老鼠
苏宁默默无声的回到房里,盯着睡得正香的小胖,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那个死心眼的大老鼠还是没沉住气,而且,居然一根筋到,拿自己的儿子去冒充小胖。卢方,姑奶奶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才给你接生下这只小耗子,就让你这么轻巧的交给涂善了,那姑奶奶岂不是白被鬼上身一回,你舍得姑奶奶还不干呢!
其实,三鼠被抓的第一天,苏宁就找过卓兰,希望她能趁夜把三鼠救回来。谁知道,卓兰去了,却空手而回,告诉她,涂善身上煞气太重,身上又带着不知什么驱邪的灵符,让卓兰无法靠近。兰姐姐啊,人家做鬼你做鬼,你这鬼也太没用了吧。上次被涂善围攻成那样了,想找她帮忙,却想到鬼上身不仅寄主伤元气,鬼也伤,还伤到连现形都不行,害得俺要拿命去拼,后来想想就害怕。
这几天,苏宁都在想别的办法,还没想到呢,涂善已经没了耐性,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让卢方也坐不住了,抱了自己的儿子去换三鼠。
“小胖,咱们该怎么办呢?”这下子真的进退两难了,谁的命不是命啊!以命换命是最不人道的做法。天啊,赐给我智慧和力量吧!
苏宁抱着小胖站在门边,看着这个披头散嚎哭的可怜女人。苏宁眼前突然闪过第一次见到闵秀秀时她那飞扬幸福的笑容和那嚣张的笑声,这才几天哪,唉,世事难料。嗯,别怪俺,与俺无关,说你自找的是不是又太狠了点儿。
“都是你!都是你!”闵秀秀一眼就看到抱着小胖的苏宁,突然扑了过来,“还我儿子,还我儿子!”现在闵秀秀眼里小胖第一仇人,苏宁就是第二个。
苏宁被狰狞的闵秀秀吓得后退了一步,“我……”本来想劝劝的,只是这嘴刚一张开,闵秀秀就冲过来了,伸手就要往小胖身上拍。苏宁忙身将小胖护在怀里,这一下子,就把后背就贡献给了卢大夫人。
“啪!”这一巴掌真没短斤少两。
苏宁“蹬蹬蹬”往前扑了好几步,差点跪倒在地上,喉头一甜,一股子血腥气往外冲。苏宁深吸一口气,直接把这口血硬给咽回去了。这世道,吐出来了找那儿输血去,别浪费了。
“别疯了,打死我和小胖都解决不了问题。”苏宁冷冷地看着闵秀秀,“想救你儿子,就别在这儿疯!”一群不让人省心老鼠,从老到小,从公到母,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抱着小胖。”苏宁把小胖塞到闵秀秀怀里,“我告诉你,他就是所有人的活命灵符,你最好好好护着他。他死了,你们一家没一个能活下来。只要他活着,你儿子一定死不了。”苏宁一半告诫,一半威胁,生怕一会儿自己不在时,这位卢夫人一时难过,再把小胖活活地摔死,那就作孽了。
你儿子一定死不了!这句话就好像开关似的,闵秀秀亘时就不哭了,连眼泪都缩回去了,呆呆的看着苏宁,“你……”你这丫头有办法?
苏宁挠挠脑袋,又不是一休,抓抓头就有办法,再抓下去,头先殉国了。“我尽力!”哎,累呀,劳心劳力,身心疲惫。
苏宁伸手将小胖的襁褓打开,小夹被拔了下来。
唔?小胖抬头看看苏宁,人家不要裸奔。
闵秀秀也有点儿迷糊,不知道眼前这个小丫头到底要干什么。不过如今她却是自己唯一的希望,儿子儿子,想想就是一阵心痛。
苏宁在屋里寻了一圈,顺手抄起一个枕头,用小胖的小夹被一包,再来造型一番。嗯,无论远看近看,都跟小胖的外包装差不多。苏宁满意的点点头,“看好我们家小胖!”说完了,她转身往外就跑。
闵秀秀低头看看小胖,抬头看看门口,心中默默祷告,老天爷呀,你千万要保佑我们!
※※※※※※※※※※※※※※※※※※※※※※※※※※※※※※※※※※※※※※※
卢方和白玉堂抱着襁褓走到海边,远远的就看到海边立着三个巨大的十字木桩,三只老鼠被高高绑在上面。卢方本来也想着用拖延战术,但没想到今日午后就收到了涂善的飞箭传书,说道再不拿太子来交换,就每隔一个时辰杀一只老鼠。
卢方既不愿用兄弟的性命作此豪赌,也不能就此交出太子,忠义两全,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万般无奈之下,卢方只能抱着自己的儿子,冒充太子换回兄弟。
白玉堂铁青着脸跟在卢方身后,大哥的这个决定,他无法拦无法劝,只能暗暗握紧手中的画影。等会儿换回了三个哥哥,就是拼死,也要帮大哥夺回小侄儿。
看到卢方和白玉堂抱着襁褓走近,涂善满脸无法掩饰的得意之色。陷空岛五义?哼!就让你们栽在这个义字上。
“交出太子,本将军就放了这三只老鼠。”涂善叉着腰朝身后一招手,马上有人砍断捆绑三鼠的绳索,三只老鼠一落到地上,立刻被几把钢刀架住,动弹不得。
“涂善,先放了我兄弟,我就把太子给你。”卢方看着怀中的儿子,心痛莫名。半百之年才得子,没想到,只有不到十日的父子之缘。
“哼,以为本将军是三岁小孩么?不把太子交到本将军手中,休想本将军会放了这三只老鼠。”涂善知道现在自己占尽上风,自然是寸步不让。
卢方再看了看襁褓中睡得正香的儿子,舍不得啊!但没办法,儿子,委屈你了,算你爹欠你和你娘的。
卢方刚要伸手把襁褓递给涂善,这时……
“涂善!”这尖细的嗓音传来。(全文字$,尽在apnet哎~一嗓子调起高了,差点喊破嗓。这地方有买金嗓子喉宝的么?苏宁吞了好几口唾沫,润润嗓子。
一听这声音,卢方的心就凉了一大半。千算万算怎么就没算到这个小姑奶奶会来,她来搅这场混水作什么?
“又是你!”涂善现在对这个死丫头是深恶痛绝,一直想找机会将她置之死地。哼,看现在青天白日,看你这丫头怎么装神弄鬼。
“涂善,你机关算尽!”苏宁怀里抱着一个襁褓,鼓鼓囊囊的,“可惜你少算了人性!”电视里的英雄都是这样的,这把轮到咱来英雄一回了。
“哦?”这个哦字尾音被涂善高高甩起,带着一股子说不尽的讥诮和讽刺,“本将军倒是很好奇,我少算了什么?”
“哼!你以为卢方会那太子来换人?”那只笨老鼠竟然要牺牲自己的儿子,简直就是荒谬!四肢欠达,头脑更简单,笨是一种病,根本没救了。
“嗯?”涂善瞪大了豹眼,错!狗眼。
“苏姑娘!”卢方想喝住苏宁,再说下去就露馅儿了。
“卢岛主,带着你的儿子快回去,跟你老婆好好过日子去!”就是为了说破来的,你那一脸的伤心与痛苦早就出卖你了,只有涂善那种没人性的家伙才看不出来,“你护得了太子一时,护不了他一世。”
涂善一眯眼睛,左手一甩披风,“你这话什么意思?”面前突然出现两个襁褓,不知孰真孰假,如有必要,两个都杀。
“哼!”好戏开始上场,人家也快成女一号了,“涂善,真正的太子在我手里!卢方手中的是他的儿子!”苏宁将怀里的“太子”使劲搂了搂。
“苏姑娘!”完了,完了,全完了!卢方胡子都快被苏宁气卷毛儿了。这个姑奶奶到底是要作什么?
“你再说一遍!”苏宁一激灵,涂善半眯着眼蹦出这句话,四周温度直降零下。算了,打死我也不说……第二遍。
“好话不说二遍!涂善,姑奶奶不会让你得意。就算死,姑奶奶和我们家小胖也绝对不会死在你的手里。因为你不配!” 你不配这三个字被苏宁说的极为清晰,极为轻柔。这番台词加上现在挂着轻蔑笑容的面目表情,嗯,俺给自己打九十分。
涂善双拳紧握,双目喷火。
“卢方,你带着你儿子快点儿回去,一家人好好过日子!”苏宁用“旁”光一瞄,绝佳空位啊!人家补位去了。“这件事与陷空岛五鼠无关,你们无辜受我连累,欠你们的情,我来世一定连本带利还给你们。”如果再能挤出点泪花就更完美了,算了,时间紧迫,降低要求,将就演到这儿吧。
“涂善,你逼死太子,丧尽天良,姑奶奶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好老的词儿)”骂完这句,苏宁一个健步蹿到岩石边,纵身往海里一跳。
我的天!谁都没想到苏宁会用这一招,所有人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转眼之间就消失在眼前。
无错小说网
“圣旨到!”一个急切而沙哑的声音突然从码头边传来,与此同时,一个大红的身影,如红色流星划过众人的头顶,向苏宁跳海的地方扑去。
来者非别人,正是御猫展昭。
小花开了两朵,表完了苏宁这一朵,再表表猫儿这朵红色的!
陷空岛一役之后,展昭也不知为什么,自己苏醒时会在开封府。据张龙说,他全身是血的出现在府衙内,仿佛从天而降,没人看到是谁把他送回来的。
展昭根本没空去想自己是如何回到开封府,宫中便传来消息,八王爷和襄阳王同时进宫劝诫圣上。两位王爷费尽唇舌,终于让圣上相信,兰妃无辜,葛青有冤。襄阳王也查出,是大太监吴良派人假扮兰妃与葛青,故意让圣上远远看见,产生误会。吴良已经被捕下狱,圣上也亲下圣旨,招回太子。
圣旨必须以最快的度送到涂善手里,这样才能及时从屠刀下救出太子,传旨这个任务,展昭义不容辞。
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身上的伤有多重了,一切,只能以太子的安危为重。临走时,展昭特地让公孙先生为他施针,封了伤口周围的**道,这样,即便一路上的颠簸会让伤口恶化,他也不会倒下去,能让他带着圣旨到达陷空岛。
千里路程,累死了五匹马,终于让他在三天之内赶到了,刚刚踏上码头,远远就让他看到这心神俱裂的一幕,苏宁纵身往海里跳,手中还抱着一个小小的襁褓。涂善竟然逼得那丫头抱着太子跳海?来不及细想,展昭飞身凌空跃起,向苏宁跳海的地方扑了过去。
身在半空中,展昭才想到手中的圣旨,他身形微侧,将手中的圣旨向白玉堂与卢方所在的方向掷了过去,喝道:“白玉堂,接着!”
所有人都被苏宁这一下突然袭击弄得愣在当场,直到展昭冲过来,喝得那声“圣旨到”才让众人回过神来。白玉堂就听到展昭在叫他的名字,刚抬起头,就看到一个正黄色圆柱形不明物体向他的脑袋飞了过来。
涂善也看到展昭掷出那物,他知道那是圣旨,甚至,圣旨的内容他也猜到了。这东西不能落在五鼠手上,想到这儿,涂善也飞身掠起,伸手向圣旨抓去。
就在涂善刚到碰到圣旨时,突然有一物以快而凌厉的度,打向他的手臂。为了保住自己的手,涂善只能将手一缩,眼睁睁看着白玉堂把圣旨抓在手中。然后,那物“当”的一声,钉到了地上,海风吹起,扬起黄色的剑穗,正是展昭的巨阙剑。
“涂善?”白玉堂拿着圣旨在涂善眼前得意的晃悠了两下,然后展开,用眼睛扫了一眼,“涂……大将军,接旨吧!”
“就凭你?”涂善半眯着眼正要作,白玉堂高举手中的圣旨,厉声喝道:“涂善接旨!”(全本小说网 )
水中借气惊御猫
白玉堂那一声爆喝,让涂善目露凶光,这只白老鼠,敢对他如此无礼。这时,身后传来“咚、咚”两声,似是重物落水之声,涂善嘴角挂起一丝狞笑,圣旨?那个死丫头已经抱着太子跳了海,有圣旨又有何用?
“臣,涂善接旨!”涂善一撩衣角,单膝一弯半跪在了白玉堂的眼前。你们慢慢念,念得越久越好,白老鼠,就让你得意这一时,最后的赢家却还是本将军。
白玉堂得意洋洋的将手中的圣旨展开,心里都快乐开花了,也就恰恰忽略了涂善眼中的那丝阴狠与狰狞。这次,陷空岛五鼠和涂善之间就有了一个解不开的仇疙瘩,后患无穷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因一时失察,误信奸佞,致使弥月太子流亡在外,今旨谕护卫展昭尽找寻太子,迎接回朝。大将军涂善任务已毕,着令即刻回宫覆旨,不得有误,钦此!”白玉堂一字一字读得有力,读得清晰。
一时失察,误信奸佞?涂善听到这句心中冷笑。不过心里虽不屑,嘴里可没说,脸上甚至连一丝丝的情绪都没表现出来,毕竟,时机还未到。“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说完了,涂善双手举过头顶,等着接下圣旨。
白玉堂用鼻子哼了一声,狗腿子就是狗腿子,一脸狗腿样儿,看着就讨厌,比那只猫更讨厌百倍。白玉堂右手一抛,直接把圣旨摔在涂善的手上。
涂善接过圣旨,站起来,冷笑着看了白玉堂一眼,再藐了一眼海上,一片风平浪静,完全看不出刚刚吞没了三个人。“白玉堂,你说这次,是你们五鼠赢了,还是那只猫儿赢了,亦或是本将军赢了?哈哈哈哈!”涂善一甩披风,转身走了。这大堤上的官兵一看头头的都走了,自己还留下干嘛?所以一个个都跟在涂善后面也走了。偌大的一个堤坝上就剩下了五只老鼠外加一只小老鼠。
“老二、老三、老四,你们没事吧?”卢方抱着儿子,看着面前的三个兄弟,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这么轻易的救回了三个兄弟,还保住了儿子。
“他们没事,我有事。”苏宁的声音从海岸下传了过来,“你们几个没良心的老鼠,还不下来帮忙。”
卢方这才猛然惊醒,这是岸上的人是齐全了,海里还有三个人呐,可全都是于他有恩之人。想到这儿,卢方才慌了,大喊一声,“老四!”蒋平这次也没半点犹豫,一个箭步冲到海边,一猛子扎了下去。
……
苏宁早在跳河之前就用她那双小眼睛看好了,堤坝左边有一块儿巨石,距离堤坝不算近,如果不是爬到着石头上面根本就看不见后面的情况。所以她打算跳进水里后,就游到这巨石后面好好猫着。等那个涂善滚蛋了,她再爬上岸。谁知道这天下事儿永远都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而这变化……是一只从天而降的猫。
苏宁一下水,就把手里的枕头连带小被子就撒手了。结果她刚摆好姿势,还没等游呢,就觉得身后一阵水流涌动,结果回头一看,好家伙,差点被一只猫砸个正着。
“啊……”水里不出声音,一张口灌了一大口海水,咸得难受。幸亏苏宁还算机灵,立马把嘴闭上了。
你来干什么?苏宁鼓着腮帮子死死地瞪着展昭。这只猫不是应该在开封府养伤吗?咋又回来了,难道黑白无常那俩家伙偷功减料,没送到开封府?
展昭扎入水中,海水马上就浸透了伤口,透入骨髓的疼痛让他忍不住一颤。他一下水就看到了苏宁,刚想庆幸,却现苏宁双手划水,手里根本没抱着襁褓。
展昭虽然不会游泳,但总归会憋气,而且这水中,只要不乱扑腾就还沉不了底儿。他死盯着苏宁,太子呢?
苏宁一看展昭这架势就知道,这猫儿是旱鸭子。展大人啊,你不会游泳,跳海跳这么积极干嘛啊!她左手划水,右手就想拉着猫儿,赶快往那巨石后面游过去,好歹到了那边还能探出头来缓口气。
苏宁右手还没扣上展昭的手腕子,展昭反手一把就把她给抓住了。这一下子可是坑苦了苏宁,展昭一使劲,没想到牵动了身上的伤口,让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开始下沉。苏宁原本就人小力微,再加上怕惊动了岸上,更是不敢扑腾,硬是被展昭拉着往下坠。
臭猫,笨猫!苏宁心里一边骂一边哀号,猫儿果然“带衰”,难道姑奶奶这次小命休矣?虽然心里活动丰富,但苏宁却不敢停了动作,双脚使劲踩水,左手拼命划动。
展昭一瞬间就感觉到,自己拉着苏宁在往下沉,再一抬头,看苏宁的动作,他心里也就明白了。这苏姑娘看来是会水,既然她会水,那么这往下一跳……根本就不是被逼的!哎,看来这次被耍的,又是自己。
苏宁原本是做好准备下的水,谁知道被展昭一吓,嘴里憋的那口气给散了不说,还灌了一大口水,现在苏宁就觉着憋得自己的肺都疼。她一回头,就看到展昭鼓着的腮帮子,哼!活人决计不能把自己活活憋死。就见苏宁突然往展昭眼前一凑,小嘴直接啃上展昭的嘴唇。
刹那间,展昭双眼瞪得比铜铃都大。这也就是在水里,这要是在6地上,估计展昭的绰号就要从御猫直接变成飞天神猫。
展昭下意识一张嘴,苏宁立刻硬生生从猫嘴里夺出一口气。展大人,借口气而已,别把眼睛瞪掉了,可惜了人家的初吻!
展昭完全在水下石化,抓住苏宁的手也松开了。也就是展昭这一放松,让苏宁有了机会冒出水面,扯着展昭的袖子,把他往石头边上拉。
“呼……”苏宁刚刚在水面上一露头,(全文字$,尽在apnet就贪婪地深吸一口气,空气真清新,世界真美好。额滴神呀,臭猫的那口气作用不大!缓过这口气来后,苏宁赶快一手把住石头,一手往上拉展昭。
只可惜,猫儿不会水,在水里还有点儿浮力,但是如果想出水,他猫大爷自己要是一分力都不出,苏宁还真拉不上来。
苏宁一翻白眼儿,上辈子欠他的。她再深吸了一口气,往下一扎,沉入水中。结果这一下去,她就现不对劲了,咋两只猫眼闭上了。
不会吧?习武之人,竟然连闭气的功夫都那么差,自己才吸了一口,他就没气儿了?苏宁伸手在展昭的胳膊上使劲一掐,现猫儿毫无反应,而且嘴边出现了一串儿小气泡。
完了,完了,猫儿不会就这么被淹死吧?这应该不算谋杀吧?顶多算误杀!不怕,不怕,没证据,没证据!苏宁暗暗着急,一时间却又无计可施。
其实展昭不是自己把自己给憋晕了。展昭身负重伤根本没来得及修养,就匆匆从开封府赶到了陷空岛,一路上何止风餐露宿,简直就一点儿没休息过。再往海水里这么一跳,一身已经裂开的伤口加上海水一搅和,莫说是人,就算是大罗金仙他也得少了几百年的道行。
展昭在水里这么一晕,苏宁就更没法子把他拉出水面。拉不动,拖!苏宁一猛子直接扎进水里,一手托着展昭的腰,一手拉着展昭的腰带,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都没把展昭拖出水。苏宁实在是没辙了,干脆就把展昭靠在巨石上,她自己出了水面,把展昭的头扬起来,勉强让猫鼻子露出水面。
苏宁再一次出水,就听到涂善问白玉堂:“白玉堂,你说这次,是你们五鼠赢了,还是那只猫儿赢了,亦或是本将军赢了?哈哈哈哈!” 苏宁一咧嘴,这涂善笑的怎么这么牙碜!
苏宁趴在岩石上,外面看不见她,她也看不见外面,就听到卢方的声音在问。“老二,老三,老四,你们没事吧?”
苏宁听到涂善已经走远,急忙高声喊救命,这几只死耗子,居然兄弟重逢就把她给忘了,太忘恩负义了吧。
“扑通”一声,这水耗子还来得挺快的,“噗……”蒋平从水里冒出脑袋,吐了一口水,“丫头。”
苏宁回头,“哎呀,水耗子……不是,四鼠哥哥!”亲切,亲切,真是亲切!腻不死你,我自己都快恶心死了。
蒋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么迫不及待的声音真是……恶心人。“太子呢?”蒋平记得苏宁跳海的时候手里抱着襁褓一个。
“跟你大嫂在家呢!”苏宁心里都快开花了。哈哈,姑奶奶真的是聪明伶俐,冰雪聪明,聪明睿智……想出的办法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天下独一人也!
蒋平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苏宁一眼,“不上去,你干嘛呢?”
干嘛?等你呢!姑奶奶那么纤细单薄的美少女,那里托得动这只猫儿,“别废话了,快把这只猫托上去!” 苏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了蒋平自己兴奋过头了,怎么觉得自己有点儿心跳过呢!
蒋平看着一眼展昭,点点头,划了几下水游到展昭身边,伸手从侧面托起展昭的下巴,托住之后蒋平带着展昭往岸边游,苏宁也跟在他后面游了过去。
beqege.cc
“三哥,老五,快来救人!”蒋平和苏宁游到岸边,这会儿,两个人正在一托一个拽要把猫儿弄到岸上。
“老四!”第一个跑过来的是卢方。自从苏宁抱着太子跳了海,展昭也跟着跳了下去,他心里就别扭,这会儿听到救人两个字,抱着自己儿子就蹿过来了。
其他几只老鼠也都跑过来,七手八脚把猫儿、苏宁和蒋平弄上岸。蒋平和苏宁两个坐在岸上喘粗气,猫儿一个人躺在岸上“晒”太阳。
“笨猫,不会水还往下跳!”趁着猫猫昏迷,白玉堂捋了一下猫须子。
“不止!这只猫根本就是旧伤未愈,下去送死的!”蒋平一指展昭的肩膀,他这会儿已经缓过来了。
大伙儿一低头,果然,鲜血已经渗透了展昭大红的官服,前胸后背的红晕还在继续扩大中。“带着伤还往海里跳,这死猫真不要命了。”白玉堂嘴上骂着,手里可没停,赶紧帮展昭点了止血的**道。
“太子呢?”卢方突然现,苏宁手里没有襁褓,赶忙几步抢到苏宁身前。
苏宁抬头看看他,这会儿才想起来啊!真有太子,死八百回了。
“对呀,太子呢?”徐庆也过来了,那脸上就写着两个字“质问”。
苏宁勉强抬抬头,白眼看看他,没说话。主要是现在,她没劲儿说话,她就觉得自己累得连嘴都懒得张开。
“你、你竟然为了活命把太子丢了?”徐庆刚要一把把苏宁拉起来,好好说道说道,结果一伸手,就被蒋平给拦下来。
“三哥,太子和大嫂在家。”在水里的时候蒋平就现苏宁的脸是青色的,一丝血色都没有,这丫头莫不是呛水了。
呼……大伙儿都长出了一口气。白玉堂不得不对苏宁另眼相看,这疯丫头……其实也不错,挺聪明的。
“呵呵,丫头,我就说么,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韩彰走了过来,双手抱肩,笑眯眯地看着苏宁。
苏宁强打精神看了韩彰一眼。我是祸害?哼哼,祸害要是能长命百岁,我还就当祸害了。只可惜,苏宁现在只能心里做活儿,没劲儿开口,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吃亏呀,这回可真是亏大了!
“咱们先回去吧!”蒋平站起来,“大嫂一定等急了。”这次也算是吉人自有天相,一切有惊无险。(全本小说网 )
白鼠戏猫猫骗鼠
“好吧,回去再说。 .q ua nbe n.c om”卢方抱着儿子走在前面,尽管现在全是伤员,不过好歹一个个都还能喘气儿,也算是开门大吉.没亏本呀!更重要的是,儿子抱在怀里,毫无伤,能跟家里那位……咳咳,母老虎交代了。卢方头一个儿迈着大步,雄赳赳气昂昂地回家去了,韩彰、徐庆、蒋平紧随其后。
“喂!”一个个溜得这么快,白玉堂不干了,“这只猫儿……”怎么办?这里还躺着一个呢,他们全忘了?
“啧!”徐庆瞪了白玉堂一眼,“我们几个身上还有伤,当然你扛着了。我们可是历劫归来!”说完转身就走,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好!白玉堂咬着后槽牙恶狠狠的一点头,行!徐胖子,你是傻中奸,算计起你五爷来了!得,以后有咱报仇的时候。
白玉堂低头将展昭从地上拉起来,将展昭的胳膊弯过自己的脖子。他把手放到展昭的腋下,一使劲儿就将展昭给架起来了。臭猫,你可得记住喽,你欠我的!娘的,这几天五爷可救了你几次了,你得还我。
苏宁心中冷哼,你们五只老鼠用自己的形为艺术表达了一句成语,这就叫卸磨杀驴。姑奶奶拼了命救人,你们现在竟然把姑奶奶给忘了?!真不地道。苏宁挣扎着想从地上站起来,结果她一使劲儿,就觉得眼前黑,胸口闷……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卢方、韩彰、徐庆、蒋平大步走在前面,白玉堂架着展昭跟在后面,走了半天,突然觉得怎么这么安静呢!近一段时间……陷空岛好像一直没安静过,少了点儿什么吧!(囧人曰:犯贱也可以成为一种习惯。)
“我怎么觉得有点儿别扭呢?” 蒋平皱着眉头,少了点儿什么呢?
“嗯,老四,我也觉得。”徐庆点点头,耳根子很长一段时间没这么清静了。(囧人再曰:都犯贱到一定境界了。)
韩彰摸摸下巴,“我也觉得哪儿有些不对劲儿。”再上下看看自己,看看兄弟们,都在啊,怎么还是觉得不对呢?
卢方也跟着点点头,转头扫了一眼,“苏姑娘呢?” 总算有个有良心的,想起了那个被遗忘的小透明。
徐庆一甩脑袋,“后面跟着吧!”难道还会又跳海去了。
蒋平一转身,“没有啊!苏姑娘不见了!” 糟了,难道是被涂善的爪牙给抓起来了?她要是被抓起来,那小命儿就算是交代了,蒋平撒开丫子就往后跑。
卢方也回过味儿来,难怪觉得少了什么,他几个飞纵就跑到了蒋平前面。好在,他们也没走多远,很快卢方就回到原地,一眼就看到了苏宁倒在岸边,应该是晕过去了。
“苏姑娘,苏姑娘!”卢方伸手晃晃苏宁,现她双目紧闭,脸色泛青,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显然是受伤了。
“老四,抱着孩子。”卢方把儿子交给身后的蒋平,自己转身把苏宁从地上抱起来了,“快点儿回去吧!”
……
“夫人,夫人!”卢方人还没到声音就到了。兄弟回来了,儿子也平安抱回来了,理直气壮的声音自然要大些。
“当家的!”闵秀秀一步就从屋里跳出来了,直接冲到卢方面前。她刚想伸手要儿子,结果一低头现……不到半个时辰怎么儿子变这么大个儿了?
“儿子呢?”闵秀秀俩眼都迷离了,现在除了儿子谁也看不见了。
“在这儿,在这儿!”蒋平赶快双手奉上手中的襁褓。一看闵秀秀的眼神儿就知道了,这会儿要是没有手里的小侄子,估计大嫂能把所有人都卸巴了。这只母老虎起威来,想想都一阵恶寒,还好,还好!
“儿呀!”闵秀秀一把抢过儿子,一巴掌就把蒋平给扇到一边儿去了。闵秀秀抱着儿子又亲又啃,眼下是谁也看不见了,什么也听不见了。
卢方回身把苏宁放到床上,白玉堂也找地方把展昭安置了。
“夫人!夫人!”卢方连着叫了好几声,卢夫人这才把眼皮儿抬起来,不过那张脸冷得,让屋里的几个大男人生生的打了几个冷战。
“夫人,你快给苏姑娘和展护卫瞧瞧!”卢方知道这夫人一脸的“官司”都是跟自己的,估计一会儿轻判不了!还好有两个病人,赶快转移话题,让夫人越晚想起跟自己算帐越好,能把这碴儿忘了更好。
闵秀秀狠狠地“剜”了卢方一眼,“夫人,呵呵!我可担待不起。”卢大岛主一脸大智若愚的傻笑。
闵秀秀没给卢方好脸色,(全文字$,尽在apnet走到床边拉起苏宁的手……呃?闵秀秀愣了,这是内伤!突然一幕闪过眼前,有点儿心虚阿!放开苏宁,再按上展昭的手腕子,这个简单,旧伤复,身体虚弱,又被海水一泡,脱力晕过去了,好生调养一下就行。
……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陷空岛的上空,吓得所有人都一激灵。大家齐聚噪音生地,苏大姑娘的房间,n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坐在床上,面色苍白,目露“凶”光,满头大汗的苏宁。
“苏姑娘,你……没事吧?”韩彰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这位大小姐诈尸都不怕,什么恶梦能把她吓成这样。不过,听她这么中气十足的一声,内伤应该是痊愈了吧。
“没事没事,习惯性恶梦而已。”苏宁擦擦脸上的汗,先看到躺在身边的小胖,一把将他抱起来。宝贝,咱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苏宁看了看挤在门口的人,唯独没有那只猫和小白鼠,那俩家伙跑哪儿去了?“展昭呢?”不会是伤太重,治不好死掉了吧。
“在隔壁屋里的,他暂时还不能下床,五弟在照顾他。”卢方看苏宁没事儿,挥挥手兄弟们都散了,一堆大男人挤在一个姑娘家门口像什么样。
老鼠在照顾猫?没听错吧,天生奇景,不能错过,得去看看热闹。苏宁赶快溜下床,窜到隔壁房间外,偷偷的从窗口露出一对好奇的小眼睛,向里面张望着。
“怎么样?不服气啊,不服气来打我啊!”一只特大号的白老鼠,正趴在一只半死不活的猫身上,嚣张的说:“你也不用起来了,就算你起来也打不过我的。你知道吗?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只配在开封府当个护卫,在江湖上,根本就混不下去。”
唉,就知道这只老鼠没这么好心,这哪是在照顾猫儿,分明是白鼠欺猫嘛!这千年难得一见的一场好戏,不看怎么对得起自己。苏宁只恨自己身上没个相机,如果能拍下来存档留念,多好。
“白玉堂,你不要趁人之危,欺人太甚!”半死状态的可怜猫儿,躺在床上,身上还压了一只巨型老鼠,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没办法挣扎反抗。
展昭气得脸色煞白,也推不开那只脸皮厚如城墙的老鼠,只能怒睁着一对猫眼,在言语上怒斥他一下了。可惜,他越生气那只老鼠越得意,更加的变本加厉起来。
“欺负你又怎么样?你反正不过病猫,我喜欢怎么样欺负你,就怎么样欺负你。”白玉堂估计自己将荣幸的成为第一只敢于这样欺负猫的老鼠,越想越得意,越说越开心,开始在展昭身上指指戳戳。凭什么五爷叫老鼠,你敢叫猫?不借着这个机会欺负欺负你,五爷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反正大嫂说这只猫气血不畅,血脉不通,五爷正好帮他把疏通疏通,说不定气气就通了。
“你看你,现在躺在床上,跟一堆烂泥一样。”压了半天,白玉堂也怕把展昭的伤口压裂了,到时候又要浪费陷空岛上好的伤药。他一下子跳起来,单腿踩在床边,戳着展昭身上,说:“你不止是一只病猫,还是一只臭猫,烂猫,秃尾巴猫……”
苏宁在窗外看得满头黑线,这就是白玉堂所谓的照顾展昭?这似乎应该叫气死猫。再这样被他戏弄下去,那只猫涵养再好,也会飚吧。
展昭的脸色已经由白变红,脸上涨得通红,胸中感觉有一股气憋着,上不去也下不来。丹田如火烧,全身真气运行不畅。他本想好好的打坐调息一番。没想到,这只白老鼠一直出言嘲讽。以为他说几句就会算了,哪成想这只老鼠却是越说越开心,越说越离谱,展昭被那股气顶着胸口闷,一抬头,又看到一只老鼠脑袋在眼前晃动。
“来来,打我这边……”白玉堂开心的脸凑到展昭面前,说:“要不要我让你左手……”展昭终于被气得忍不住,一下子撑起身子,却突然眼前一黑,向后倒了下去。
“猫儿?展昭?!你别开玩笑啊!你不能这么没用,你……”看展昭就这样晕了,白玉堂才现玩笑开过头了。这只猫不会心眼儿这么小,就这么气死了吧。摇了展昭几下,看他都没什么反应,白玉堂这才慌了,夺门而出,“大嫂,大嫂,快来救命啊!”
看展昭晕了,白玉堂跑了,苏宁才摸进屋里,手刚刚搭上展昭的腕脉,就听到他低低的声音说:“我没事。”
嗯?这只猫什么时候也学狡猾了,会装晕来骗老鼠了。嘴上嘟囔着,苏宁还是仔细帮展昭把了把脉,奇经八脉通畅,气血虽然较弱,但脉象平和,看来是没什么大碍了。“没想到你这只木头猫还会装死吓老鼠,学精了嘛!”病猫不与赖鼠斗,这招儿不错,值得借鉴。
展昭只能苦笑一下,装?自己哪有这本事!刚才被白玉堂气得一阵气血翻滚,真的是眼前黑,差点晕了过去。不过,怒到极处,反而将胸口的那口闷气一吐而出,现在,连呼吸都顺畅多了。那白老鼠也算是干了件好事。
燃文
“苏姑娘,你没事吧?”那日自不量力跳海救人,却没想,自己反成被救的那个。
“没事,多亏你那口气……”苏宁说到这儿卡住了,她再神经大条也知道,自己好象说错话了。干咳了两声,心虚的偷偷看了一眼展昭。
展昭在刹那间红了脸颊,红得跟火烧一样,连两只猫耳朵都红彤彤的。他一抬眼,看到苏宁盯着他,脸更红了,马上将目光移开。屋内一时之间,安静了下来,静得诡异。
“怎么了,怎么了!”闵秀秀人还没来声音就到了,“老五,你慢点儿!”
“哎呀,大嫂,那只笨猫……”好像被我气死了!白玉堂没说出口,“哎呀,大嫂您就快点儿吧!”
紧接着外面就是一阵乱七八糟的脚步声。苏宁心里长舒一口气,还好,有人来了,正好化解一下这个尴尬的局面。那只猫的脸再这样红下去,就要脑充血了。
闵秀秀和白玉堂急冲冲地冲进来,结果现苏宁乐呵呵地坐在床边,抬头看着他们。虽然不用你们来救命,但现在急需第三者调合一下诡异的气氛。
“放心,猫儿不会被你气死的,他的气量比某只小白鼠大多了。”苏宁看着白玉堂那张红红白白的脸,觉得很是有趣。
“我看看。”闵秀秀拉起展昭的手,“耶?还真没事儿了!”神奇啊!按理来讲,这只猫没有个十天半个月不会好到这种程度。
“我就说这只猫儿根本就是个九命怪猫!”自从苏宁出现以后,白玉堂给自己找台阶的功力逐步提高。白爷爷心情好,不跟你这鬼丫头一般计较。
苏宁白了他一眼,还真会给自己找台阶下,不过这名字起的好,九命怪猫。
闵秀秀白了他们一人一眼,净添乱!瞪完了,扭头就走。没事儿瞎折腾!(全本小说网 )
苏宁醉酒缠御猫
“喂,你们下一步打算怎么办?”白玉堂抖抖袍子坐在了旁边的一张小凳子上。W )
“咳咳!护送太子回宫。”有白玉堂在屋里,没那么尴尬,展昭的脸色才慢慢恢复正常。一开口,说的还是标准答案。
苏宁耸耸肩膀,虽然展昭气血已通,可这一身的伤口,总还得养个好些天吧,急什么?况且,就那道圣旨,哼!认错?真是可笑,要不是有眼前这群人,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会儿早都凉透了。他一句一时不查,轻描淡写的代过了。皇帝,这皇帝果然是领导岗位,是黑是白都凭他自己一句话,咋说咋有理。
三天后,在展昭的反复要求之下,苏大小姐才终于点头同意回去。
“此次多承陷空岛五义相助,展某在此谢过。”展昭临行之前,坐在马上对着五只老鼠“临别赠言”。
“哼!”白玉堂讥诮地哼了一声,一声谢过,五爷的英雄楼就这样白毁了?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有机会再跟这只猫慢慢算帐。
苏宁坐在展昭前面,胸前绑着小胖,开心的跟五只老鼠作别,“五位老鼠哥哥,有空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好啊,欢迎常来玩儿……”没心没肺的徐庆刚接了一句,就被蒋平和韩彰一顿暴打,“还常来?老三,你自己去应付她。”
“二位,一路顺风!”终于要走了,以后能不再见面最好。卢方代表大伙儿躬送两位“瘟神”远离陷空岛。
展昭一点头,“驾……”
终于走了!陷空岛上一片欢腾雀跃,大醉三天三夜。
一路上晓行夜宿,辛苦却并无特殊事情生,也算是顺顺利利地就回到了开封府。一路上这么风平浪静,倒让苏宁心里不安起来。那幕后指使陷害兰妃,一路追杀太子的人,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吧。一般常理下的反派一号有这么容易就被现玩儿完,不对劲儿啊!但无论如何,这一路是平安的度过了,苏宁虽然一肚子的怀疑,但只要小胖能平安回家,其他的,她也懒得计较。
“吁……”开封府外,展昭翻身下马,“苏姑娘,我们到了!”展昭伸手把苏宁和小胖从马上抱了下来。
苏宁揉揉**,晕马没治好,**已经二十四瓣儿了。头晕脑涨**痛,每天做恶梦,还要时刻提防杀手,这一路也太痛苦了。下次一定找阎王安排一个简单点儿的任务,呸呸,没下次,就这一回。
“苏姑娘!”苏宁一激灵,包老黑和万能竹子出门迎接,啧啧,面子真大,只可惜不是我的,是小胖的,这点儿自知之明咱还有。
“什么?!那个太监自杀了?”许久未闻的苏宁噪音重现江湖,杀伤力巨大,连定力十足的包拯和公孙策都皱起了眉头。
“苏姑娘,莫要激动。”展昭也觉得这事透着古怪,那个吴良,刚在圣上面前承认自己是幕后主使,转头就自杀了!真的是自杀?
“我不是激动,我是想知道,小胖就这么回宫,还会不会有危险?”开什么玩笑,由此看来那只莫大的黑手还没浮出水面,就这样把小胖送进皇宫,没了咱,没了展昭,没了五鼠,还有谁来保护他?
“苏姑娘不必担心,宫中自会有人保护太子的安全。”苏宁的顾虑,包拯也有,只是太子始终是太子,只有住在皇宫之中他才是太子!
“苏宁,你爹叫你下山干什么来了?”一直没说话的公孙策突然问道。
“给师叔送信。”苏宁张口就答,答完后却是一阵茫然,竹子怎么知道咱有爹?还有送信,信呢?她再一抬头,看到公孙策抚须而笑,这笑容让她心里毛。
包大人和展昭眼神交汇了一下,什么时候公孙先生知道这位苏姑娘的身家了?看来咱们公孙先生果然是未卜先知,无所不能啊!
“民女尚有一个条件,请包大人转告圣上。”苏宁硬生生地压下了竹子带给她的一身鸡皮疙瘩,收起了脸上的嘻笑之色,露出了难得的严肃表情,“请圣上为兰妃娘娘设灵堂、立牌位,然后请人度她的亡魂。”如果一切真的都结束了,那么,兰姐姐,就让那个曾经怀疑过你的男人,为你做最后一件事,送你转生去吧。
“好。”包拯一口就答应下来。兰妃娘娘含冤而死,如今,只是一块牌位、一场法事,的确不算过份的要求。
“灵堂请不要设在宫中,就设在开封府内。”那个喜怒无常、高高在上的皇帝,咱要有多远躲多远,“民女一介平民,不宜进宫,就在这开封府祭拜兰姐姐吧。”
“这……好。”包拯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这位苏姑娘身份不明,来历不详,的确不宜进宫。
当晚,苏宁被拉到公孙竹子面前“深谈”了(全文字$,尽在apnet一番,在她自己还糊里糊涂的时候,公孙竹子摇身一变,成了她的师叔,这算哪儿跟哪儿啊?头脑中今世的记忆还很混乱,管他的,师叔又不是债主,只要不吃亏,认就认呗。
要说皇宫办事,那是相当有效率。第二天,灵堂、牌位、和尚尼姑一应俱全。苏宁抱着小胖,走进灵堂,看到牌位上那一串儿烫金的,她不认识的字时,眼眶也有些泛红。兰姐姐,这一路走来,你的愿望终于达成,我的任务也已经结束。过了今晚,你转世我重生,愿你来生,是一个平凡之人,平平安安过完一生。
苏宁跪在兰妃灵前沉默良久,开封一众人也跟着站在那儿陪她。许久,苏宁才悄悄抬起头,问离她最近的公孙策,“公孙师叔,我还要跪多久?”
“啊?”公孙策被她问得一愣,呆了一下,才说道:“尽到心意即可。”
“唉,早说嘛!”苏宁拍拍身上,站了起来,把手上的小胖向上一抛,开心的说:“小胖,你终于可以回家了。”
苏宁这一下前后变化太大,倒让开封府一干人都愣了。不过,这位姑娘自第一次进开封府,就一直神叨叨的,有这样的举动,倒也不稀奇。
苏宁嘴上说终于解脱了,真要把小胖交给宫里的人带走,又有些依依不舍了。以前总觉得这是一块儿烫手的大山芋,可真要是说以后估计不见面了,还真的有点儿舍不得。
“苏姑娘!”展昭知道苏宁舍不得,不过又能怎么样?
苏宁抬头看看展昭,沉吟了一下,不着痕迹地将挂在腰间的玉佩拉下来,偷偷地挂在了小胖的脖子上。兰姐姐,过了今晚,你就要转世投胎了,你们母子过好这最后一晚吧。这宫中比江湖更是险恶何止千倍、百倍,没娘的小胖……唉,自求多福吧!
看着太监宫女们前呼后拥的带着小胖离开,苏宁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却又有些惘然若失,这段时间以来,一直跟小胖相依为命。现在他回家了,她呢,是不是也该回家了。可那个家、那个爹,是苏宁的,还是原琳琅的。
一时间,苏宁突然现,生活失去目标了!空虚,竟然……开始空虚了!
展昭护送太子回宫后返回开封府。一进门迎面就碰上了公孙策。
“先生。”咱是有礼貌的展护卫。
“展护卫……”公孙先生面露难色,“天色已晚,苏姑娘却还未回府,有劳展护卫……”去找找。哎,人算不如天算啊,竟然和这位苏姑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展昭点头,“先生不必担心!”问过府中衙役才知道,苏宁在太子回宫后没多久,就出府了,不知去了何处。但据张龙回忆,苏宁临走之前向他打听,哪里有酒坊,还用公孙策的名义找他借了酒钱。
这丫头打听这个作什么,难道要去喝酒?展昭心里打了无数个问号,这么晚了,无论如何,不能让她一个人在外面晃荡。找遍了半个开封城,展昭才终于在城墙根儿下找到了苏宁。她坐在墙角处,手里还抱着一个酒壶,看她脸上红霞漫天,眼中迷离一片,显然是喝醉了。一个小丫头竟然也玩儿上了借酒消愁?展昭又好气又好笑。
“苏姑娘,苏姑娘!”展昭俯身轻轻唤了两声,苏宁抬起朦胧的醉眼,弯弯的月牙眼中竟似蒙上了一层水气。
“咦?有人来了,正好……”苏宁摇摇晃晃的想站起来,却没成功,又一下子坐在地上,“一个人喝酒憋得慌,有人来当我的树洞,正好。”
xiaoshuting.la
树洞?展昭一愣,他轻轻架起苏宁,说道:“苏姑娘,公孙先生甚是担心你的安全,让展某先送你回去吧!”
“我不回去。”苏宁猛的摔开展昭的手,歪歪斜斜的踉跄了几步,指着展昭说:“你,站在这里乖乖当我的树洞。”
“苏姑娘,夜深露重,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展昭还真是好脾气,但苏大姑娘好象一点儿都不领情,再一次摔开展昭的手,大声喊道:“休息什么,我只要一闭眼,就要梦到当年的事,天天晚上做这种恶梦,我都快疯了!”
“不过我不怕,我是什么人?我的命硬得很,那场地震,我们村里就活下来三个人,我就是其中一个。几场恶梦就想让我放弃,我告诉你,休想!”苏宁推开展昭,跌跌撞撞的指指自己的小脑袋,“我一无所有,连命都是拣的,就剩下这里了。” 苏宁伸手就把脑袋上拍的啪啪作响。展昭赶忙伸手把苏宁的手拉下来,苏宁摇摇晃晃地接着说:“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不管你让我死几次,我都不会放弃。那碗孟婆汤,留给你自己喝吧!”
孟婆汤?这又是哪儿跟哪儿啊。展昭听得哭笑不得,看着苏宁东倒西歪,怕她会跌倒,又伸手扶住她。苏宁醉眼朦胧的一抬头,看到展昭,嘴里含含糊糊的念叨道:“咦,这个树洞怎么长得象那只猫?唉,可惜了这张脸,象谁不好,居然象那只猫。”一伸手,苏宁就把展昭的脸捏在手里,左搓搓,右揉揉。
展昭左躲右闪费了半天劲才把苏宁的手拉下来。“苏姑娘好象不太喜欢猫?”展昭一边躲闪着苏宁的魔爪,一边还要担心她摔倒,忍不住问道。仔细想想好象从初见面开始,这位苏大小姐每次提到猫,就是一脸又怕又恨的表情。
“我为什么要喜欢那种东西?那是天底下最可恨的东西!”刚刚平静一点的苏宁,被展昭一句话,又张牙舞爪起来,“都是你这只猫,都是你!”说着苏宁竟然伸出两只手指头狠狠地在展昭肩膀上捅了几下。“如果没有你们这些臭猫,我们一家永远在一起,不管上天堂下地狱,还是轮回转世,我们一家人都会在一起。哪会象现在,留我孤零零一个在世上。”苏宁声嘶力竭地喊,眼中已经隐隐有泪光在闪动,但她死死咬着唇,硬生生的把眼泪给逼了回去。
“苏姑娘,你……”苏宁这个样子,与平时的飞扬跳脱判若两人,因为喝醉了?
“我没事,我好得很,我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好,比谁都好。”苏宁终于站立不稳,一头扎进展昭怀中,“比谁都高兴,高兴……”
展昭无奈的笑了笑,将她一把抱起。醉成这样,还是先送回去,让她喝一碗醒酒汤再说吧。苏宁激动了半天,也累了,而且这会儿酒劲儿全都冲到了脑袋顶上。她躺在展昭怀里也没有挣扎,只不过,嘴里还是没歇着,一直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到底说了什么。零零星星的,一路上展昭反反复复听到了几个字,“臭猫……死老鼠……小胖……混蛋阎王……”(全本小说网 )
是结束也是开始
这边解脱了的苏宁在喝酒疯,那边恢复了太子高贵身份的小胖同学,回到了皇宫中,日子却并不怎么好过。 W\
刚刚进宫,小胖觉得无限幸福。终于能天天吃到热乎乎的饭食了,太不容易了!第一次按时喝奶的时候,小胖激动的热泪盈眶,啼哭不止。
“乖,皇儿乖。”听到小胖的哭声,卓兰就从玉佩中钻出来,就这最后一晚了,真是怎么看都看不够。
“哇哇,哇哇……”宫女不给面子,奶娘不给面子,亲娘也不给面子,小胖继续哭。吃饱是吃饱了,那个每天陪着我絮絮叨叨的话唠呢?怎么不见了,现在本太子都习惯了,没有话唠睡不着啊!
“乖,皇儿乖,别哭!”卓兰看着儿子哭得声嘶力竭,很想伸手抱起儿子好好疼惜一番。只是……那双手竟然从儿子的身体穿过。对呀,自己是鬼,无形无体的鬼。皇儿呀,你就可怜可怜娘亲,莫要再哭了,娘心疼啊!卓兰的手只能凌空划过小胖的脸,却无法拭去他脸上的泪水,心中无限的凄楚。
可能是母子连心,也可能是……小胖同学哭累了。声音越来越小,不多会儿,就伏在奶娘怀中睡着了。
看着小胖熟睡中流着口水的脸,卓兰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皇儿呀,娘多希望能看着你长大**,只是……
“皇上驾到!”
太监尖细的声音让卓兰一惊,随即一旋身躲进了玉佩。赵祯缓步走进了寝宫,在小胖的摇篮边坐下。
赵祯低头看了看儿子。一张红扑扑的小脸,虽说在宫外漂泊了多日,可依旧是白白胖胖的。现在是越看越可爱,当初怎么竟然会以为不是自己的骨血呢?这模样、这轮廓分明和自己颇为相像。哎!一时的偏听偏信,可怜了兰儿。
“你们好生伺候太子,不得有误!”赵祯看够了儿子,站起身来吩咐太子宫中的下人。
“是!”屋里乌漆麻黑跪了一地。小胖胸前的玉佩也出了不易察觉的微微红光,仿佛卓兰淡淡的微笑。
赵祯点点头,放心离去了。毕竟繁荣大宋皇室骨血重任还在自己身上,长夜漫漫又怎可懈怠,皇帝也要开工去了。赵祯离去之后,寝宫中的宫女太监也都各自散去了,里屋就留下了一个小宫女陪伴在小胖的摇篮边。
“哇……”本太子要撒尿,快来人!小胖这一嗓子就惊醒了值夜的小宫女。跟着话唠久了,嗓子也跟她一样好了,看,本太子只用叫一声,人就来了。
“殿下?”小宫女跌跌撞撞跑过来。原来是尿了。小宫女放下心,手脚麻利的给太子大人换尿布。谁知道这尿布还没沾到小胖的**,就有一阵风吹过,尿布被吹落到地上。
“哇,哇……”光着**,冷死了,冷死本太子了。话唠呢,快点儿叫话唠来!你们都是坏人,只有话唠对人家最好。
太子这一哭吓坏了小宫女,忙去拣地上的尿布。谁知,刚拣起来,又有一阵风把尿布吹走。小宫女再把尿布拣起来,借着灯光,这才现,尿布上竟别了几根细如丝的银针,闪着蓝盈盈的寒光。
“这……”小宫女吓得直接将手中的尿布扔到地上。
小宫女哪儿敢张扬,慌忙将再拿过一块儿尿布,细细检查现没有问题之后才给太子换好,又哄了太子睡着,才忐忑的重新坐到了摇篮边。
卓兰站在小宫女身后一声轻叹,这个皇宫,并不是安全之地啊!皇儿在宫中,依然危机重重。这次,是她先现了,下次呢?以后呢?皇儿,娘一定会好好保护你!娘不求你登基为帝,九五之尊,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长大**。
后半夜……
“哇……”渴了,渴了,本太子渴了!睡得迷迷糊糊的小胖哇哇大哭。值夜的小宫女刚刚起身,一个身着锦衣的太监就走了进来。
“你歇着吧,咱家去伺候太子!”
“是!”小宫女连头都不敢抬。
那太监走进寝宫之中,先左右看了看,然后拿起水杯倒了些水进去,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快地打开,将里面的东西抖进水杯里,把那水杯拿在手里轻轻晃了几下,接着端着水杯走到摇篮边。
这一切那太监都做得很小心,但瞒不过身后的那双鬼眼。
恨!自从自缢之后,兰妃第一次感觉到这个恨字冲入心肺,弥漫全身。这才是皇儿回宫的第一夜啊,为什么,为什么!
“嘶!”那太监一激灵,怎么突然之间变冷了?算了,正事要紧。他蹲下身子,盛了一勺水,送到小胖嘴边。
“你……想……做什么?”卓兰微垂着头,飘在太监身旁,轻声问道。
“啊!”那太监一惊,手中的陶瓷调羹掉在地上,“啪达”一声碎成了两段,“谁、谁,是谁?” 他的声音开始颤抖。
“本宫问你,为何要害我的皇儿?”卓兰双目赤红,两条血泪挂在脸上,身体飘浮在空中,似无根的浮萍。
“你、你是谁?”那太监觉得如坠冰窖,全身上下好像连血管里都有冰碴儿了。他全身抖,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本宫问你,为何要害我的皇儿?”卓兰厉声又问了一遍。卓兰突然觉得自己每说一个字就多增一分恨意,每多一分恨意,就多了一分戾气。好恨,好恨,本宫好恨!
那太监惊抖如筛糠,全身缩成一团,“我……我……我……不,不……呃!”这太监突然双眼一翻,七孔流血,魂归极乐去了。
“啊!鬼、鬼,有鬼啊!”值夜的小宫女吓得连滚带爬跑出了太子寝宫。
卓兰转身再看小胖的时候,已然没了一身的戾气,脸上只有温柔的笑容,“皇儿,娘一定好好保护你,绝对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卓兰,你的时辰已到。随我们走吧!” 黑白无常出现在皇宫之中。黑无常手里拉着一条铁链子,上面拴着就是刚刚被吓死的那个太监。
“不!”不能走,皇儿未曾安全之前绝对不能离开他半步。这个皇宫,太危险了,比流亡在外更加危险十倍、百倍。
“卓兰,阎王允你留于尘世,看着你儿子回宫。如今你儿子已经正名回宫,你就要随我们回阴司投胎去。” 白无常一抖手,一条铁链直接缠在了卓兰的颈间,“由不得你了,走!”
“不……”一道凄厉的啸声从太子寑宫从传出来,那凄然的鬼啸之声瞬间包围了整个皇宫。一阵红光之后,皇宫又回复了往常的平静。
等那个惊惶失措的小宫女带人重回太子寑宫里(全文字$,尽在apnet,寑宫里只剩下那个太监的尸体和一个空空如也的摇篮……
……
天还没亮,开封府的大门就被人敲响了,声音急促而有力。杂役刚把府衙大门开了一条缝儿,涂善一脚就把门踢开,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大批的禁卫军。
“涂将军,清晨闯我开封府,意欲何为?”闻迅匆匆赶到的包拯和公孙策,看到双手夹腰,嚣张至极的涂大将军,皱眉问道。
“昨夜太子于宫中神秘失踪,圣上震怒,派本将军彻查此事。”涂善得意洋洋的亮出了手上的御赐宝刀,“本将军怀疑太子就在开封府里,现在要搜府。”
“涂将军,无凭无据,岂可妄下断言?”公孙策彬彬有礼的问道。不过,传说有句话,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更何况,他们现在遇到的是比兵更不讲理的涂善。
“本将军有御赐宝刀,自可便宜行事。”涂善根本不理公孙策,抬腿就要往内室里闯。这时,一道蓝影闪过,展昭拦在了他面前。
“涂将军,开封府重地,岂可任人随意闯入。”一袭蓝衣的展昭手持巨阙,站在涂善面前,傲然而立。
涂善眼光扫过,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开封府什么人都出来了,唯独不见那个死丫头,一定有鬼!涂善嘴角挂起一丝狞笑,“太子失踪,那个姓苏的丫头嫌疑最大,叫她出来,本将军要亲自审问!”死丫头,不管跟你有没有关系,本将军都要剥你一层皮。
beqege.cc
“涂将军,展某可以保证,太子失踪之事与苏姑娘无关。”展昭丝毫没有让步之意,朗声说道。
“你?”涂善拖了一个不屑的长音,“你凭什么保证?哼?”涂善轻蔑地看了展昭一眼,一甩披风转身走到展昭后面,“那个丫头最喜欢装神弄鬼,你展昭又不是没见过。现在凭什么保证,昨晚宫中生的事跟她……无关。”涂善的脑袋伸到展昭的耳边。
“因为……”展昭一下子语塞了。那丫头昨晚喝了一个酩酊大醉,在外面闹腾了大半夜,回了开封府以后,还抓着他的衣襟死活不放开。展昭又不敢来硬的,怕伤着她,所以陪了她一夜,那丫头根本不可能装什么神弄什么鬼。只是,此事事关一个姑娘的名节,此时此地怎么能说?
“说不出来了吧!”展昭一脸为难,涂善就更加确定此事跟苏宁和开封府有莫大的关系。
公孙策站在一边看的清楚。展昭先一口咬定太子失踪与苏宁无关,而后又哑口无言,再看到展昭微皱的衣襟,又闻到从他身上传来淡淡的酒味儿,当下就明白了前因后果。但是也只能在心里一叹,这种事,还真不好说出口啊。
自从涂善进了开封府,就有一个小脑袋隐蔽在开封府大堂的某处,偷偷地观望事情的展。这个混蛋涂善,竟然敢在开封府内肆无忌惮,他根本还就不把开封府放在眼里,连包黑黑的面子都不给。而后又现,展昭要给自己洗脱嫌疑,却又碍于某些莫名其妙的原因不能说;那个公孙师叔暂时也只能无奈地站在旁边干着急。小脑袋眯了眯小眼睛,涂善啊,涂善,你给姑奶奶记住,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然后,小脑袋微微一晃,转身消失在拐角。
“展昭,让开!”涂善要从大堂往后衙闯,不过,眼前这只猫实在是很碍眼。
展昭却丝毫没有退缩,反而往前进了半步。
“展护卫,让涂将军进去!”包大人这会儿脸色不仅是黑的亮,而且还透着一股青色。涂善不能拦,拦了就是逆旨,开封府君子坦荡荡,何须怕他搜?
“哼哼!”涂善得意洋洋地看了展昭一样,“展昭,就连包拯都知道审时度势,难道你这只猫儿还学不会?”
“你……”展昭握紧巨阙,双目冒火,浑身紧绷。
“展护卫,让他进去!” 包大人再次话,展昭强压怒火将身子一侧。
“哈哈哈哈……”涂善狞笑着带着爪牙走进了开封府的后衙。
“大人!”就这样让涂善进去,那个小丫头……涂善绝对不会放过她。
包大人一摆手,“随本府去看看!”你有尚方宝刀,本府还有尚方宝剑,别做过火了,要不,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涂善闯进后衙的同时……
一个小院儿里的某个房间传出某人的爆喝,“阎罗王、老黑、小白,随便哪个,快点给姑奶奶滚出来,这次是简单任务,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听到没有!”
又过了一阵,屋里再度传出某人低低的声音,“送我回家……”
后记:苏宁于开封府内神秘失踪,与太子失踪如出一辙,因有展昭力保,证实苏宁与太子失踪无关。后仁宗皇帝颁下秘旨,令殿前大将军涂善与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一明一暗,遍寻天下,找寻失踪的太子,未果……(全本小说网 )
苏宁国美齐登场
前情提要:小法医原琳琅大闹地府,被头痛的阎王打穿越到宋朝,帮助兰妃的儿子渡劫。 . q u a n b e n .c o m原琳琅转生成为自己的前世苏宁,带着襁褓中的太子躲避重重追杀。在开封府展昭和陷空岛五鼠的帮助下,太子身份终于被皇帝重新承认,但太子却在回到宫中当夜神秘失踪,苏宁也于次日,在重兵包围的开封府内消失无踪。这时光啊,飞逝如电,一晃五年过去了……
旭日初升,苍绿碧翠的根根青竹,在晨曦的照耀下鲜艳欲滴,翡翠般的竹叶随着微风轻轻舞动。竹林里,错落着座座小竹屋,隐隐约约传来了朗朗读书声。
来,让我们把镜头慢慢推进,走过林间小径,穿过青青竹林,来到竹林的深处。竹林的最深处有两间并排的小竹屋,读书声就是从其中一间小屋里传来的。
小屋地板上面对面的坐着两个姑娘,一大一小,打扮几乎一模一样。她们一人手上捧着一本书,摇头晃脑的读着。
“赵-钱-孙-李!”一个清脆而年轻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大的那个姑娘手里举着的书正好挡住了脸,她身上穿着灰蓝色的土布衣裙,头上只插着一根粗糙的银钗,这根银钗上居然镶的是一颗灰不拉叽的泥丸。
“皂、情、春、椅!”另一个声音小**嫩的,还有些含糊不清。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四五岁的小胖丫头,圆圆的大眼睛嵌在胖胖的小圆脸上,整张脸好象一个大圆圈中画了几个小圆圈。
“呃?错了!”大姑娘放下了手里的书,露出了一张绝……对“没色”的脸。她把手中的书卷成一个纸筒,轻轻敲了一下小胖丫的脑袋。
“没-错!”小胖丫激动的站了起来,顺手扔出了手里的书。
“小美!”成抛物线出去的书,正好打在大姑娘的脸上。她拿下脸上的书,张牙舞爪成母老虎状,不过那双弯弯的月牙眼里怎么都看不出怒气。
“到,咯咯!“小胖丫一点儿也不害怕,大声答应之后,继续在原地一摇一摆的扭着**。就是不怕你,你能怎么着吧!
这间简陋的竹屋里除了这两个一大一小的丫头,还有一个帅帅的中年男人坐在窗边,手上也拿着一本书。他已经没心思看书了,看着在地上扭打成一团的那一大一小,用手抚着额角不住地摇头。哎,可怜我这一屋子的学问阿!
凭体力把小胖丫踩在脚下后,大姑娘一手叉腰,摆出标准茶壶造型,指着小胖丫说:“坐好,继续念书。”
“不要,不要!”小胖丫扭动着小短腿儿从大姑娘脚下爬了出来,又回头抱住了大姑娘的大腿,“我要去和婆婆学绣花。”
这都什么爱好啊!中年大叔觉得头更疼了。
大姑娘非常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学什么绣花,好好念书!”这五年来是不是儿童早期教育出问题了?
“不要!”小胖丫一看大姑娘反对,竟然撒丫子跑了,边跑边嚷道:“我去婆婆家学绣花。”
“苏国美,你给我回来!” 河东狮震天一吼,让中年大叔也皱起了眉头。大姑娘随手扔了书,准备夺门而出。你个小胖子,竟然敢逃跑,就你那两条小胖短腿儿还能跑过我?
“宁儿,随他去吧!” 有人忍无可忍的话了。头疼欲裂阿,别人家都说生女儿省心,怎么就自己生了一个这么不省心的呢?好不容易找个理由,把不省心的打下山送个信,居然又抱回来一个……惊心动魄的。
“哦!”既然家里的老大都话了,自己还能说什么。不管就不管,俺还不想念那些书呢,睡回笼觉去。
大姑娘正要转身离开,老大又话了,“去把昨天给你药方整理出来。”想摸鱼,没门儿,你老子可是目光如炬。
“遵命……长!”大姑娘无奈的拖了一个长音,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浑身无力地“爬”进了里屋。
“哎!”苏家老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算了,还是别折腾了,先收拾好东西吧,随时得做好逃亡的准备啊。
※※※※※※※※※※※※※※※※※※※※※※※※※※※※※※※※※※※※※※※※※
“展昭,本将军警告你,不要再阻碍本将军的公务,否则……”金光闪闪的涂善手持宝刀恶狠狠地瞪着怀中抱着孩子的展昭。
展昭将手中哭闹不止的男童放到地上,护在身后,朗声说道:“涂将军,万岁的圣旨并未让将军残害幼童。”
“小胖,小胖!”一个村妇跌跌撞撞连哭带喊的跑过来,一把推开展昭,将他身后的男童搂在怀里,“小胖,没事吧?”
“小胖?”展昭听到这个名字,也是一怔,这个名字真是耳熟,“大嫂,可不可以看看你儿子的脚底。”
那妇人看看一脸温柔笑容的展昭,再看看横目怒的涂善和他手上那把寒光闪闪的钢刀,犹豫再三,还有把怀里那个小胖的鞋脱了下来,露出两只白净的小脚丫。
不是太子!展昭心里即失望又长舒一口气,睐了涂善一眼。涂善一甩斗篷,刚才是因为那个小胖的名字才不打算放过那小子,而且年龄也很是相近。不过,现在看来,没必要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展昭,你最好不要再跟着本将军。”涂善坐在马上,用马鞭指着展昭说道。他觉得这只猫实在是倒胃口,而那对满脸鼻涕的母子更是让他一阵阵泛恶心。
“将军,将军!”一个士兵过来,跟涂善耳语了一番。听了那士兵的话,涂善脸色一变,突然扯过缰绳,转头扬鞭而去。
展昭看着涂善的背影摇摇头,看来,这位大将军又有了不知哪儿听来的“太子下落”。五年了,这种找人救人的把戏,自己和这位涂大将军纠缠了整整五年,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啊!太子啊,太子,您到底在那儿猫着呢?
无奈归无奈,展昭还是翻身上马,(全文字$,尽在apnet跟在涂善的马队后追了过去,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位大将军滥杀无辜。
※※※※※※※※※※※※※※※※※※※※※※※※※※※※※※※※※※※※※※※※
三日后的一个清晨,偏僻的竹林村被袅袅炊烟包围着,阳光透过炊烟,在竹林竹屋上留下斑斓的金色光点,小小竹村如梦如幻。
“吃早饭啦!”那个大姑娘就是咱们的苏宁姑奶奶,现在已经升级成了家里的老妈子。她把一盘包子放在桌子上,又麻利的盛了米粥,都放好了后,再叫了两声,一老一小才从里屋慢悠悠地走出来。
tsxsw.la
“包子!”小胖丫苏国美看到吃的,比看到老子还亲切,一下子就扑到的桌子旁边,手脚并用爬上了凳子,右手抓起一个包子塞进嘴里,左手又跟着抓了一个。
苏宁瞪了小美一眼,吃吧,吃吧,小心肥死你!等你长大了,爱美了,知道减肥痛苦的时候,我就连脚丫子都一块儿鼓掌。
苏家老爹慢条斯理地坐下,拿起一个包子,很斯文的吃完之后,才现盘子已经空了,一大一小正在抢最后一个包子。
“宁儿,别和小美抢吃的,明天早上多做一点。”苏老爹说了半天,才现两个丫头都没理他,只能叹了一口气,家门不幸啊,“宁儿,收拾东西,一会儿陪我上山。”哪家的女儿每天会为了读书抢包子都会打一架的,以后怎么嫁人啊!
“是。”苏宁如同霜打了的茄子,有气无力地回答。一失神,到手的包子就被小美抢走了,哎,天生劳碌命啊!
一听老爹和姐姐要上山,小美倒是很开心,拍着手跳,“哦……可以去婆婆家了!”太好了,学绣花去了。
苏宁狠狠地瞪了妹妹一眼,我就只知道我的教育没问题,问题在于你这个家伙有怪癖。老爹拿手的是针灸,你偏偏喜欢针线。
吃罢早饭,准备上山的父女二人领着小美走到门口。
“苏国美,你给我在婆婆家好好在呆着,不准乱说乱动。”苏宁背着一个小背篓,手里还拎着一个四齿的叉子。
小美理都没理她,一溜烟儿就跑到了隔壁竹屋,边跑边喊,“婆婆,我来了,我们今天绣什么呢?”
“宁儿,走吧!”苏老爹看着又要飙的女儿摇摇头,这丫头啥时候能够明白,何为“不嗔”呢!
……
一个时辰后,竹林村外。
“就是这里?”涂善坐在马上,用眼角睐了牵马的下属一眼。太子就藏在这个破落的小竹村里?五年来,这种消息也不知接到了多少个,这次还是不知真假,不过,宁杀错,莫放过。
“是,将军!”旁边的士兵看涂善的表情就知道,如果这次消息又是假的,回去之后,准没好果子吃。“密探回报,这个竹林村里有个小孩,左脚脚底有颗朱砂痣。”
好,展昭,我倒要看看这次是你快还是本将军快。“将这里给本将军围起来。”展昭,本来本将军不想赶尽杀绝,可是……哼哼,只能怪你多事。五年,本将军已经不耐烦了。
“传令下去,不论大小,一个不留!”涂善阴糁糁的把命令一下,手底的士兵都有些抖,犹豫的看着他,涂善横眉一瞪,怒道:“愣着作什么,谁不照做,按军法从事。”展昭,本将军就先杀光这个村里的人,再慢慢来找,看你救得了谁。
……
“哟,咱们小美真是手巧。”一个老婆婆将小美半搂进怀里,“这里要是这么下针就更好了。”说着,她从小美手里拿过针,正要比划,就听到外面突然喧闹无比。
“开门,开门!”
“放开我,放开我,爹,娘……呜呜,救命啊!”
“汪汪,汪汪……” 人叫,狗叫,一团乱。
咦,这是怎么了?竹林村地处偏僻,很少有外人出现,平日都安静得紧,今天怎么突然闹成这样。婆婆皱着眉头走到门口,刚要开门又转过身来说:“小美,你好好呆着啊,别动!”
“嗯!”小美大力地点点头。村子如果有突然情况,第一就是要躲在屋里绝不出去,这是姐姐教的。
婆婆轻轻地拉开自家大门,从门缝里向外张望着……她看到有生之年最血腥的一幕,士兵们如疯狗一样踢开小村子里各家各户的院门,见人就杀。刹那间,世外仙境一般的小竹村,成了地狱修罗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婆婆赶忙跑回去,一把抱起小美,转身就放进了家里的米缸里,好在这穷人家的米缸几乎习惯性的见底。
“小美乖,别出声儿。”婆婆赶快盖上米缸的盖子。
“开门!”其中一条疯狗踢开了婆婆家的房门。
“你们要干什么?”婆婆哆哆嗦嗦地难忍心中恐惧。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涂善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婆婆,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了,这个老太婆居然不出来瞧瞧,有古怪。
“没,没人了!”婆婆步步后退,涂善步步紧逼。
“没人?”涂善冷冷一笑,很快,这里就一个人都没有了,管你玩什么花样,先杀光再说。涂善一转身,一个小喽啰立刻冲上来,一刀砍过,婆婆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血泊之中。
地上婆婆的尸体,涂善看都懒得看上一眼,一挥斗篷走出屋外,叉着腰问道:“这村里还有活人吗?”
“回将军,已经全杀光了……”
“婆婆,我们是在玩捉迷藏吗?怎么你不喊开始呢?”一个小**嫩的声音,从涂善身后的屋内传了出来。(全本小说网 )
无端杀戮从天降
嗯?果然还有漏网之鱼。涂善眯缝着眼睛,慢慢转过身子,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睛示意身边的下属,那个眼神里带着一点儿兴奋,还透着几缕殷红。
涂善身边的几个副将和士兵都不由得一激灵,怎么这么冷?到底是因为这漫山遍野的冤魂,还是这位如罗刹般的大将军。
小美在米缸里站起来,却现自己还是够不到缸边儿,里面虽算不上漆黑一片,可是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讲还是很恐怖的。小美一跳一跳地急于想从缸里窜出去,只可惜她只是苏国美,不是河边的青蛙。
“啪!”米缸的盖儿终于打开了,小美也一下子就感觉重见天日了,眨着圆滚滚的大眼睛,向上面打量着。
“婆婆,抱!”一阵子的黑暗和幽闭让她对这一方小小的天地有些许害怕。小美乖乖的伸出了双手,等待着已经倒在血泊中的婆婆来将她从这里解救出去。
涂善带着玩味儿的笑容盯着那个传出声音的米缸,下意识地添了一下舌头。看来,这是这个村子里剩下的最后一个“玩具”。
一个士兵赶快跑过去,弯腰伸手就要把小美从缸里抱了出来,一边说道:“将军,是个小胖丫头。”
咦,婆婆的手变大了?小美看着那双伸下来的大手,心里犯嘀咕。直到自己被那双大手从缸里抱出来,她才看清,“你不是婆婆!”小美毫不留情也毫不犹豫地……伸出了小牙儿。姐姐说过,女孩子是不能随便被男人抱的,谁敢抱咬谁。
“哎呦!”抱着小美的士兵手上一疼,下意识松开了。这个小胖丫头,咬人还真狠啊,虎口的肉都快被咬掉了。
“疼!”小美跌在地上,两只小胖手捂着**,两只小圆眼儿里含着两泡眼泪。小小的她,还没意识到自己已在狼窝之中,被群狼虎视眈眈。
原来是个胖女娃儿!涂善不知道为什么,刚刚看到这个小胖丫头咬人时,脑子里闪过一个模糊的景象,无论是动作还是那个气势好像都似曾相识。
“婆婆!”小美一眼就看到了地上血泊中的婆婆,摇着小短腿儿跑了过去,“婆婆,婆婆!”小美使劲推了婆婆几下,却现毫无动静。
涂善也不说话,冷冷地看着小美。一个女娃儿,足以让他放松警惕了,不是他的目标。但为什么,总觉得看到她竟然有一丝丝的恐惧,不过是个女娃儿而已。
小美看看眼前这群人,姐姐说从人身上流出来鲜红鲜红的叫做血,血流多了人就会死。虽然小美不知道什么叫死,但是眼前的婆婆也许已经死了。为什么婆婆会死,为什么屋子里会多了一群不认识的人,一个个都在笑,笑得好吓人,小美一肚子问题不知道找谁问,只能想起姐姐曾经教过的东西。
小美摇摇晃晃滴从地上站起来,一点儿一点儿往门边儿上蹭,姐姐说过,如果屋子里有陌生人要尽快跑到院子里喊救命。
几个士兵原本想过去立刻解决了这个小丫头,涂善却一摆手。他冷笑着看着小美,这么可爱的猎物已经好多年没有见到了,如果不物尽其用,还真是可惜了。
小美一点点儿往门边儿蹭,心里还在暗暗高兴,你们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终于蹭到了,“救命啊,杀人了!”刚刚蹭到门边儿的小美一步冲出去,然后一**坐到了地上,“老天爷,我不活了!”是不是这么喊?好像对,上次二毛他娘拉着他爹的耳朵就是这么喊的,好像还有一句,“我的天呀!”嗯,这回全了。
小美这一嗓子,把涂善都听得愣住了,一屋子的士兵更是面面相觑,想不到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在这方面都是如此的经验丰富,这可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全套标准戏码。
小美倒是沾沾自喜起来,哈哈,看来果然很管用。于是某人两条小腿儿一盘,坐在地上,两手不停地拍打着双腿,身子还配合着喊出来的节奏和声音前仰后合,“我的天儿啊,我可不活了!我要是死了就趁了你们的心了!”
“铛!”有士兵的刀落到了地上,马上又拣起来,摆好架势。这小胖妞的一番唱念坐打来得是惟妙惟肖,足以把这村子里涂善所有的手下看的一愣一愣的,这唱的是哪出啊?
“杀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情景让涂善觉得莫名的厌烦,再扫了一眼,竟然所有人都愣在了当场。他更加的火大,一声怒吼,“杀了她!”这一嗓子惊醒了还在愣的副将。
那个副将一个箭步冲到院子里,想将这小胖妞举起来摔死的,谁知道手刚一凑过去,小美马上快、稳、准、狠的就是一口。
“啊……”副将惨叫一声,却怎么都没法子把手拉回来。这小胖妞莫非是属狗的,怎么小小年纪,咬人这么厉害。
小美狠狠地合着牙。姐姐说,咬人绝对不能轻易松口,呸呸,牙好酸。
另一个士兵赶快跑过来,想把小美从副将的手上拉下来。小美倒是很配合,那士兵刚一走近,她就松口了,转头再咬……
“啊……”惨叫也能传染,这次叫唤的是这个士兵。
哼!咬死你,咬死你!小美撒恨似的咬着嘴里的那块儿肉,仿佛不把它咬下来是不罢休。就当这是早上姐姐做的包子,大口大口的咬吧。
“饭桶!”看到两个大男人竟然(全文字$,尽在apnet打不过一个圆的跟包子似的胖丫头,一股子无名火窜上涂善的脑袋。
涂善的手下废物不少,精明强干的还是有几个。另一个亲信看涂善脸都气绿了,立刻拎着钢刀就过去了,劈头盖脸就是一刀。
小美原本想来一个咬一个,来两个咬一双的,谁知道这会儿来了个直接就砍的,她就只能呆呆的盯着那把砍向她脑门的雪亮钢刀。
“铛!”钢刀没有预期地落在小美脑袋上,反而掉在了地上。
涂善和那群士兵只觉得眼前一道蓝影晃过,下一刻,已经看到展昭抱着小美,手持巨阙站在他们面前。一向温文尔雅的南侠此刻,眼中却有着无法抑制的怒火,隐隐杀意让人不寒而慄。
“涂将军,这里都是无辜村民,为何大开杀戒?”展昭只恨自己晚来了一步,赶到竹林村时,映入眼帘的,就是遍体的尸体,血流成河。他所能救下的,看来就只有怀中这个小女孩儿了。
“展昭,这些人阻拦本将军执行公务,死有余辜。”涂善满不在乎的夹腰说道。反正这个村里该杀的,不该杀的,都已杀光,展昭来也无济于事了。
饭团看书
“涂善,你……”展昭怒目圆睁,刚说了一句,突然觉得颈间一阵巨痛,竟是怀中这小女孩对着他的脖子狠狠的咬了一口。
小美只知道,又有人把自己抱起来了,而且还是个男人,那么,照咬。
展昭只道这个小女孩被吓坏了,把自己当成了那些屠村的官兵,不敢强行拉开她,只得一手抱着她一手轻拍她的背,轻轻说道:“小妹妹别怕,别怕。”展昭温柔的声音,和那似曾熟悉的味道,终于让小美放松了下来,慢慢松开了口,却“哇”的一声大哭,接着扎进了展昭怀里。
展昭在心里一声轻叹,看这小女孩是被吓坏了。他将小美抱紧了一些,看着涂善和他那群如狼似虎的官兵,愠怒道:“涂将军,你如此滥杀无辜,圣上驾前,展某自会和你理论。”
“哼,本将军奉旨行事,还会怕你不成?”涂善冷冷地看着展昭,不过是一只开封府的小猫,有啥可怕的。
展昭紧握巨阙,心中怒火难压,一股杀意泛上心头。他本想将小美放下,谁知这小胖丫两只手死命地搂着展昭,怎么都不肯放手,看来已经被吓坏了。展昭不知道,小美不止是被吓坏了,更重要是,她在遵守她姐姐的教导,困难时遇到那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咳,还有咬不炸毛的,就是好人,一定要死死抱住绝不放手。苏宁若看到现在这一幕,小美的外号就得从“包子美”换成“考拉美”了。
展昭左手将小美护在怀中,右手一甩将巨阙抛出手中,然后抓住剑柄一旋身,巨阙已然出鞘。展昭借着惯性直接滑到涂善面前,手中的巨阙剑尖直指着涂善的鼻尖。
“哼,展昭,你敢么?”涂善轻蔑地看着展昭,伸出食指一弹,将巨阙弹到一边,然后顺手拔出腰后的宝刀。
展昭嘴角一牵,回手一扫,巨阙剑峰扫向涂善的双眼。涂善往后一退,挥刀架住巨阙,刀剑相交,火花四射。涂善只觉右臂一麻,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展昭没有说话,手中巨阙也没闲着,一招比一招快,一招比一招狠。没多久,涂善就有点儿招架不住了,他手下的官兵想上前帮忙,却被展昭一人一脚,全都踹飞了出去。只一会儿功夫,地上就躺倒了一大片,南侠一怒,势如破竹。
展昭,本将军绝对不会放过你。涂善心中恨恨地想,也加快了手中大刀的度。
不知是不是展昭一番抢攻太耗体力,两个人交手不过十几个回合,涂善就明显感觉出展昭有点儿体力不支,招式也变攻为守,再过几招,似乎已经只能招架,却已然没有了还手之力。又过了几个回合,展昭突然脚下一个踉跄,竟被涂善一脚踹倒在地上。
“哈哈哈哈,展昭……”涂善仰天大笑,得意的看着斜卧在地上的展昭。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的涂善,根本就没现展昭的姿势很奇怪。他是侧卧在地上,一条腿伸直,在上面的一条腿却是微曲着,而且他将小美护在怀中后背冲着涂善,右手持剑斜立。
涂善狰狞一笑,举起手上御赐宝刀,将全身之力灌注在上面,泰山压顶似的劈向展昭。展昭,你没机会再翻身了,有冤就去找阎王伸吧!
就在那把大刀快要砍到展昭的脑袋时,展昭突然挥手反转巨阙,以巨阙的剑格扣住了刀身,然后曲着的那条腿往上一个弹踢,直奔涂善的小腹。
“啊!”涂善小腹一阵剧痛,身子不由自主地飞了出去,“噗通!”躺倒在地上了。
“将军,将军!”几个心腹赶快跑过去要将涂善从地上扶起来,“滚开!”涂善寒着脸瞪了几个手下一眼,勉强地从地上爬起来。
展昭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了起来,左手依然稳稳的抱着小美,右手横剑,傲然看着涂善。兵不厌诈,这位大将军也太自负了,难免有此一败。
微风吹过,蓝衫飘扬,展昭站立如松,持剑当场,却无一人再敢上前。
“哦也……叔叔太厉害了!”小美在展昭怀里活跃起来,拍着手欢呼道:“大胡子,你是叔叔的手……”小美突然停住了,手什么?每次姐姐战胜自己的时候都说自己是手什么来着?小美抓抓脑袋,眨巴了几下圆眼睛,看着展昭,“手、手下……”怎么想不起来了。
“手下败将。”展昭微笑着对小美说,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到。
格拉格拉!涂善紧握的双拳骨节一阵脆响。展昭、展昭!本将军绝对不会轻易地让你死。
展昭似乎丝毫都没有感觉到涂善的煞气,表情平静地看着涂善,唇边甚至还挂着一缕微笑。不过,小美却感觉到,这个抱着自己的叔叔全身都紧绷绷硬邦邦的。
“撤!”涂善大手一挥,转身就走,没走几步一缕暗红就从唇边溢出。哼!他泄恨般在唇边一擦,头也不回扬长而去。(全本小说网 )
劫后求助江宁坊
“放我下来!”小美看着涂善走了以后便开始在展昭怀里扭动着,展昭微微一笑,将小美放到地上。 W\小美傻傻地站在原地,看着地上躺着的所有人,那些人好像都很熟悉,那是二毛还有他的爹娘,还有婆婆,可是为什么每个人看起来又和平常不一样了?
“姐姐、姐姐,爹……”小孩子还是敏感的,一村子的死人,空气中洋溢的血腥气,都让小美惊恐不安。她茫然的走入死人堆中,看看这个,推推那个,嘴里开始念着最亲的亲人的名字,然后,越来越害怕,终于忍不住又大哭起来。
这哭声让展昭突觉一阵心疼,满村尽屠,唯余这个孤女,又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展昭走到小美身边,把她抱入怀中,用手掌挡住了她的眼睛。面前的一切实在是太过于血腥,不适合让这小女孩儿再看下去。
“小妹妹,哪个是你姐姐?”展昭问道。
小美抽泣着摇摇头,“姐姐不在,姐姐和爹……”小美指了指身后的青山,“姐姐和爹挖草去了。”
挖草?这是什么工作?“你是说,你姐姐和爹上山去了?”也许这个孩子真的是幸运,不但能躲过一场浩劫,就连亲人也能侥幸躲过这场劫难。
小美点点头,她已经止住了眼泪,用手在脸上胡乱的擦了几下。姐姐说过,哭是一种泄和表演,如果没有观众,泄完后就不必再表演下去了。
展昭伸手帮小美把脸上的泪痕轻轻拭干,“小妹妹,叔叔在这儿陪你等姐姐和爹,好不好?”不过,天已渐暗,一直留在这尸横遍野的地方,也不长久之计,但又不能让这些尸体就这样横七竖八的放在这儿,若被当地县丞看到,又是一场风波,倒真有些两难了。
小美看看展昭,再看看一地的尸体,咬着大拇指想了半天才点头,“那你对我可不能有‘灰’分之想哦”
啊?展昭一愣,‘灰’分之想?什么东西?难道这小胖丫儿要说非分之想?不会吧,这才多大的孩子。咦,这话怎么感觉有些耳熟,“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美转转眼珠子,姐姐说,女孩子的“龟”名是不能随便说的,“你先说你叫什么名字,我才能说。”爹说这是,礼什么来去。
展昭知道这个场合绝对不应该笑,可是嘴角却不自觉地就是那么翘起来了,这个小女孩,还真可爱得紧,“我叫展昭。”
“我叫小美。”姐姐说过绝对不能把“龟”名告诉陌生人,那知道了他的名字应该就不算是陌生人了。
展昭点点头便不再说话了,现在他是一肚子的心事,这些冤死的人应该怎么办?是通知地方官府,还是……正在想着突然觉得有人拉他的衣角,他一低头。
“叔叔,你可不可以把婆婆他们都烧了。”说道婆婆两个字的时候,小美的眼圈儿又红了,“婆婆他们好可怜!”每次自己躺在地上的时候都会觉得好冷。
“烧了?”展昭心中一惊,不由得反问到。
小美点点头,“姐姐说,人死了以后就应该点火烧掉,这样他们就不会冷,活着的人也不会生病了。”姐姐每天不停的在耳边念叨的那些话,现在慢慢都浮现在小美的脑海里,原来姐姐曾经说过这么多,原来姐姐说的话,全都有用。
展昭若有所思地看着一眼小美,点点头,看来这也不失一个好办法。此事最好还是莫要惊动当地官府,否则太子失踪之事若被有心人利用,后果将不堪设想。
展昭看着慢慢燃起的大火,心中一阵愤怒,涂善啊,涂善,你作恶多端,嗜杀成性,早晚一天展某要替天行道去除你这个祸根。
展昭一转头,看到小美站在他身边,脚边拖着一个巨大的包裹,不禁一愣,俯下身问道:“小妹妹,这是什么?”
“姐姐的宝贝。”小美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姐姐藏的所有宝贝都从家里找了出来,这些宝贝如果丢了,姐姐说,会把她卖了,去把宝贝换回来的。
“天快黑了,小妹妹,先跟叔叔去城里住一晚,明早再回来等你姐姐和爹吧。”展昭一手抱起小美,一手用巨阙挑起那个硕大的包裹。展昭无奈的一笑,巨阙什么时候做起扁担的工作了,真委屈它了。
“等等,叔叔,我要给姐姐留个记号。”小美又从展昭怀里滑了下来,趁着大火还没烧到他们家,她跑到了屋后面,隔了一会儿,又跑了出来,跟展昭说:“叔叔,我们走吧。”姐姐教过的那个暗号好难记,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写完。
“你留了什么记号给你姐姐?”这么小的孩子也会留记号表平安?
“不能说……”
……
山上,苏家父女正在四处找寻草药,最好是能找到奇珍草药,这可是家里最重要的生活来源。养米虫不容易,养两只这么能吃的米虫,更是难上加难,苏家老爹都要未老先衰了。
苏宁觉得已经快要累死了,浑身上下好像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老爹,歇会吧!”为啥我就不能和小美一样小的,天天除了吃就是拉,多幸福。
“快点挖,多存点钱,咱们过两天搬家。”苏老爹毫不松口。
“啊,又搬?”苏宁皱起一张苦瓜脸,(全文字$,尽在apnet“爹啊,你又算出什么了?”每次搬家,都是因为二把刀的苏半仙,说什么算到有劫将至。这几年也不知搬过多少回了,弄得小美到现在,连个朋友都没有,真可怜。
“紫薇星淡,近日必有灾祸。”家里那个大麻烦,让五年来生活就没平静过,烫手啊!
“又是这句,都不会换词儿的,封建迷信。”某人小小声的嘀咕着,但还是被顺风耳的苏老爹听到了。
“别以为你有了千年后的记忆,就可以看不起千年前的医卜星相之术。”五年前,苏老爹算出女儿命中会有一个大劫,专门以给师叔送信为由让她下山避祸。没想到,是祸始终躲不过,几个月后,苏宁突然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仿佛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家门外。
还没等苏老爹开口问,苏宁就自己承认了,她已不只是他的女儿,她的体内还带着一个千年后的记忆。亏得苏老爹也有非比寻常的坚韧神经,就这样接受了这个似是而非的女儿,和她抱的那个惊心动魄。然后,东躲西藏的日子,一过就是五年。
苏老爹回头看了女儿一眼,看她累得弯腰驼背的样子,也有些心痛,“哎,好,歇会儿!”说完了,就找了块儿干净的石头坐下。
嘿嘿,太好了!苏宁偷笑着也坐在了地上,“啧,老爹,为啥我老觉得心惊肉跳的?”苏宁按按胸口。
苏老爹正想说话,却现从村子的方向似乎冒出一股浓烟,“丫头,你看那边!”用手一指。
cxzww.com
苏宁还以为她老爹现了什么奇珍异兽,结果一抬头,“啊……糟了,糟了,好像是村子着火了!”老爹,你难得有一次把祸事算准了,却把时间算错了。
……
当苏宁和苏老爹回到竹林村时,火已经烧完了,父女俩看到的,就只剩一片焦土。竹林村已经不复存在,竹林也被烧毁了一大半,空气中飘扬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苏宁皱起了眉头,这种奇怪的焦味儿,虽然已经很多年没闻过了,但她还依稀记得,这应该是尸体被烧过后的味道。
“小美,婆婆!”苏宁开始在一片焦土中寻找,心里越来越慌乱。到底是什么人来过了,不仅杀了人,还放火烧村。
苏宁谁都没找到,村里再无一个活人。天已经黑了,一轮明月映照下的竹林村,如修罗炼狱,没烧完的尸体,残破的村舍,还有只剩枯杆的竹林,那个安宁平和的小竹村,再也回不来了。苏宁双手渐握成拳,心里的恨意从来没有这样强烈过。不管来的是什么人,如此漠视生命,姑奶奶不会放过你,迟早要你给村民们赔命。
“小美……”没有亲眼见到尸体,苏宁不会相信,那个早上还跟她抢包子的小胖子,就这样葬身在这片焦土里了。她跑回了家,两间小竹屋已被烧得面目全非,只有半壁残破的竹墙立在那儿,在晚风中摇摇欲坠。
“死胖子,躲哪儿去了?”苏宁嘴里喃喃念着,虽是秋末,但她鼻尖上已有了汗珠。她呆立在屋前一会儿,然后好象想起了什么,跑向了屋后。没多久,屋后传来她兴奋的声音,“爹,爹!快来呀,小美没事,她还活着!”
苏老爹正在废墟里一边寻找一边掐指算着什么,听到苏宁的大喊声,急忙跑了过去。他们的竹屋后,只有一个小小的水井,井边悬着井绳吊桶,苏宁就站在井边大吼大叫。
“爹,你来看。”苏宁拉过苏老爹,指着井边的水桶说。那个水桶斜倒在井边,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仔细再看,桶身上用炭歪歪扭扭的写了几笔符号不象符号字不象字,弯弯曲曲的线条。
“这是什么?”苏老爹仔细辨认了一下,还是不知道上面画的是什么,怎么让大丫头激动成这样。
“saFe!这是saFe啊,是小美写的,只有她会写。”苏宁看着那几个英文字母,突然落下了心头大石,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这个小胖子,居然还记得她教的,还记得在这里留下自己平安的记号。
对于苏宁时不时的古怪语言,苏老爹也见怪不怪了。她这么肯定的说小美没事,那小美就应该是安全的,不过是什么人救了她,又把她带走呢?
“好,那我们也走吧。”苏老爹看看四周,村被屠,家被烧,小女儿失踪,这场灾祸来得好快啊,还连累了无辜的村民。
苏宁一下子跳起来,又跑到屋里,然后,一声凄厉的惨叫从断墙后传出来。“哪个杀千刀没天良的东西,屠村就算了,还要烧村,你赔我东西,你赔我钱!”
骂骂咧咧不止的苏宁,终于被苏老爹忍无可忍的拖走了,父女俩一直走出很远,都还能听到某人大声的叫骂声,连月亮都听不下去了,扯过乌云遮住了脸。
……
“爹,咱们是要去哪儿啊?”苏宁拿着一面“铁口直断”的旗杆,要死不活的跟在苏老爹身后。家里的东西被一把火烧光了,苏家父女身无分文,苏老爹就想出了这个算命挣钱的主意。苏宁对这个挣钱方法倒是举四肢同意,反正那个老爹,整天没事就喜欢算这些,甭管准不准,胡说八道能挣钱就不错了。只是,苏老爹拉着她离开竹林村以后,直接就往南方走,又不说去哪儿,憋得苏宁一肚子气。
“去江宁县。”苏老爹尽量简单的回答。这个女儿,做事倒是能干,就是话太多,什么都想知道,什么都问,每天被她闹得头疼。
“去江宁县干什么?我们不去找小美么?”苏家问题少女开始智力问答了。
“去找一个朋友帮忙找小美。”说到这儿,苏老爹有点儿走神。一个很多年没见的朋友,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她愿不愿意帮这个忙。
“什么朋友,男的女的,怎么没听你提起过?”爱心问题继续问下去,苏宁版十万个为什么连环三问。
“你见了就知道了。”继续简单回答。
“你朋友在江宁县什么地方?”苏宁穷追不舍,老爹算命算出职业病了,说啥话都只说一半,不深度挖掘不说实话,这什么毛病。
“江宁酒坊。”(全本小说网 )
铁口直断老鼠慌
“江宁酒坊?”苏宁一皱眉,这是什么神奇的地方?能让老爹这样信任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物,这几年怎么没听老爹提起过。 . q u a n b e n .c o m
苏老爹回头看了苏宁一眼,微笑着拈须,眉宇间有一丝得意。丫头,可千万别小看你爹,想当年,也是独步武林的一根著名的草。吾老人家出来混江湖的时候,你前世今世都还不知道在哪儿排队等着投胎呢。
“算卦,算卦,大流运卦,不灵不要钱!”苏宁一边走一边大声吆喝着。还别说,她那又细又尖的小嗓子,经过这几年的历练,更加清越嘹亮。加强版的嗓音效果极好,一个下午就招来了不少客人。
故作神秘的苏老爹果然很适合这种坑蒙拐骗的工作,苏宁召来的那些三姑六婆似的人物,每个都被他哄得心花怒放地走人,自然,苏宁腰畔的钱褡子里也装满了碎银子。
苏宁伸手在腰间掂量掂量,还真不错,比挖药挣钱快多了。老爹,你的嘴这么多年,只负责骂我,实在是浪费了。
“老爹,你果然是风韵犹存。”多优秀的一个师奶杀手,把这群中老年妇女们哄得呀……后半月家用全贡献给他了。
这没大没小的丫头。苏老爹没好气地瞪了女儿一眼,便转过身不搭理她了。苏宁捂着小嘴一旁偷笑去了,今年流行气老爹,哇哈哈哈!
这苏家爷俩儿边走边吆喝着,正往前走呢,突然,一个粗糙洪亮、中气十足的大嗓门从两个人背后传来。
“算卦的,算卦的!”这是谁啊?咋听着有点儿耳熟呢?苏宁摸摸下巴,一转身,“噌”又转回来了,眨巴眨巴眼睛,难道看错了?不能啊!自己对人脸向来是过目不忘的,尤其是这么有特色的脸更难忘了。苏宁带着打结的眉毛又慢慢地转过身来,没看错,就是他!
“三哥,你叫算卦的干嘛?”一把羽毛扇子排上了叫住苏宁父女的黑大个儿,熟人二号紧跟着出现了。
“嗨,闲着也是闲着,玩玩儿嘛!”黑大个儿貌似忠厚的脸上带着一点儿奸笑,“他刚才不是说不灵不要钱么?”说完了还冲着“羽毛扇”挤挤眼睛。
“羽毛扇”一脸无可奈何地摇摇脑袋,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么?三哥啊,人家都是靠嘴讨生活的,甭管灵不灵,就你那张笨嘴,说得过人家么?
多么大智若愚的奸笑啊,两位老鼠哥哥,好久不见,送份小礼给你们,没听说过倒霉上卦摊儿么?今儿啊……嘿嘿,算你们倒霉,姑奶奶家被烧了,钱没了,妹妹丢了,一肚子的怨气正没地方呢!苏宁脸上露出了欢乐无比的笑容。
送上门找死的这两个,当然不是生人,正是陷空岛上的两只耗子,徐庆和蒋平。这两个人怎么跑这儿来了?就因为俩字儿,闲的!江湖太平,几只耗子在陷空岛上实在是没什么事儿干,闲得就快生蜘蛛网了,干脆就三三两两的晃荡出来,美名其曰,我们去找太子。结果,那个传说中的太子是肯定没找到,两人也还暂时不打算回去,就游荡到这里,准备去找他们的干娘骗好酒喝。
老爹,老爹,这胖子我认识,这次让我玩儿会儿!苏宁冲着苏老爹轻轻一努嘴,传递了一下苏家特有的暗号。
苏老爹上下打量了一下徐庆,手拈须髯,微微一笑,“客官,不如我们找地方慢慢说!” 说完了左耳朵还轻轻一动,苏宁立刻就明白了。老爹说,一切有我,莫急,淡定、淡定!
徐庆倒也爽快,拉着父女两人就走进了旁边的一个小茶馆。蒋平虽然是不大满意,但是只要不让他花钱,他也就忍了。苏老爹坐在了徐庆对面,拈着胡子给他相面,不过眼珠子在徐庆身上,( 眼角余光却时不时的扫在旁边的蒋平身上。
“客官想算些什么?”沉默半晌,苏老爹才说话。顺便给旁边的苏宁一个暗示,这次,还是让你老爹来玩儿。
徐庆咧开大嘴,呵呵一笑,冲着苏老爹说:“我说老头儿,我最近好像干什么事儿都不顺,你给我算算最近运势如何?”
苏老爹点点头,不顺而已,简单,你的不顺从今儿遇见我开始,就成……更不顺了。
“两位是要寻人吧?”苏老爹笑呵呵地问。这两个人,丫头居然说她认识,她认识的,能有几个,看这两位的造型也该猜出来了。反正都不是外人,就逗逗他们吧。
徐庆有点儿怔,耶,这个算命老头儿怎么知道的?他立刻就歪过头看了一眼蒋平,打了个眼色,老四,这老头儿厉害呀!
蒋平没说话,他早偷着打量了这算命的父女几眼。对这个算命老头儿没啥感觉,就一穷酸书生样,但是老觉得他旁边的那个姑娘有点儿眼熟,而且一看她吧,就觉得寒毛都出来立正站好了,怎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这个姑娘了。
苏老爹见徐庆没说话,他便接着往下说,“两位所寻之人,如今呢,是平安无事,倒也不必担心。不过……”苏老爹端起茶来润润嗓子,习惯性的又打住了。
不过,就是找不着了。苏宁被老爹抢了台词,只能在心里嘀咕了。老爹啊,你哪里是苏半仙,你就是一个苏半句。
“不过什么?”徐庆是个急脾气,就害怕别人说半句话。这老头儿说话,说半句留半句,急死个人了。
“呵呵,不过两位近来恐怕是血光连连,灾祸不断啊!”听到苏老爹这么一说,苏宁侧过脸去,以干咳代替了即将脱口而出的笑声,老爹又要开始唬人了。
哼哼,蒋平冷笑了两声,“那先生觉得我们应该如何破解呢?”这老小子要是敢提钱,看四爷我怎么收拾你。
苏老爹摇摇头,“解不了,也破不了。两位还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说不定还能躲过这一劫。”这是实话,回了老窝还能平安几天。
耶?苏宁诧异地看了老爹一眼,让老鼠回窝?那不是没得玩儿了?苏老爹睐了她一眼,高深莫测的一笑,没说话。
苏老爹这个回答,也有些出乎蒋平的意料,这个算命老头,说话真是古怪。
“放屁,你家徐三爷从来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你竟然让三爷躲,你是看不起三爷,还是怎么滴!”徐庆把桌子拍的震天响。旁边的老板直哆嗦,哎哟,我的桌子诶,这么会儿这得掉了多少木头渣儿,再拍,就散了。
苏老爹嘴角一歪,徐庆的反应似乎已经他的意料之中,“客官,不必如此!此乃冥冥之中早已注定。该死之人该杀,但是稚子何辜?如今,客官也要因稚子还此血债,呵呵,注定阿,注定!”
笔趣阁
苏老爹这几句话,就好似一个炸雷,直接把徐庆给炸晕了。徐庆长着大嘴,一脸呆相地看着苏老爹,不过手却按上腰间暗藏的单刀。这老家伙是谁?当年徐家村的事情,就连官府都已经不再追究了,他怎么会知道的?
蒋平心中也是一动,这老头儿是谁?朝廷秘探?江湖仇家?武林朋友?都不像啊!
这是啥阵势?苏宁现在比谁都迷糊,难道俺爹算出啥辛秘了?看来是一记猛料,看这两只耗子的呆样儿就知道,老爹点中死**了。
“呵呵,既然老人家说我三哥最近运气不佳,那么就烦劳先生看看,在下的运道如何?”蒋平倒是很会玩儿三花脸,瞬间之内便敛起惊讶,换上了笑脸。一双精光四射的小眼睛死盯着苏老爹,看他有什么反应。
苏老爹摇摇头,“兄弟乃是一体,不算即是算。徒儿,我们走吧!”这两只,跑不掉,不用急在这一时。
“哦!”这老爹还真把自己当救苦救难的来了?我的钱!抠门的苏宁,心痛如绞。不过,一时间却也没什么其他主意,只好跟着老爹往外走。
出了茶馆,某人开始飚,“老爹,你怎么不要卦金呢?那我们不是白忙一通?”苏宁很是不高兴,白算命不收钱,哪有这种事儿。
苏老爹一笑,“我又没拦着你。”就知道这个钱迷丫头舍不得那几钱银子。
耶?难道这事儿还有男女分工?苏宁眼珠子一转,反正不能跟钱过不去,她拎着手里的小旗子又回去了。
“老四,我有点儿懵。”徐庆还没怎么过滋味儿来,左思右想都没想通那老头儿到底是哪路神仙,这么高难度的问题,实在是有点难为他的智商了。
蒋平也觉得有点儿别扭,这要是他后来要钱了吧,可能自己还舒坦点儿,毕竟能把他归结为跑江湖骗钱的,可是偏偏还扭头就走了。啧啧,怪不得老辈人说,倒霉上卦摊儿呢!听见自己要倒霉,还真是别扭。而且,这个老头儿绝对不简单,这么遇上了是巧合还是有人特意安排的?
“喂,算完卦不知道给钱啊!”恶人先告状这是苏宁的拿手好戏。(呸,这叫恶人先告状么?这是维权懂不?苏宁茶壶状教训囧人。)
苏宁这一尖尖的嗓子把一茶馆儿的人都给咋唬住了,所有人集体回头,全以谴责的目光看着两只老鼠。
“咳咳,我说这位姑娘,话不是这么说吧!”蒋平用羽毛扇拍拍苏宁肩膀,心中此刻有点儿高兴了(这不犯贱么),看来不是不要钱是顺序和平常的不一样。行,还是生意,就是个算命的,一次给钱给的那么舒坦。他说着伸手从怀里拿出一块儿散碎银子递给了苏宁。
苏宁接过来在手里掂量一下,切,真抠门,还没外面的三姑六婆们大方。水耗子,姑奶奶今儿心里不痛快,那就对不住了。
“姑娘?知道我是姑娘,说话就小心点儿。”苏宁把银子揣进包里轻蔑地看了蒋平两眼,“知道人家是大姑娘,还敢拍我肩膀,想干什么?就你,伸直了还没三块儿豆腐干儿高,捏圆了都没烧饼大,枣核大的脑袋还嘬腮没下巴,母狗眼,塌鼻子,棱角嘴,芝麻粒儿牙,好容易长了点儿胡子还七根儿冲上八根儿朝下。这就是尖酸刻薄铁公鸡像!我要是你早就躲在旮旯不出来了。”苏宁嘴里相当利索,是个说相声都不用再培训的主儿,就这几句话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字字清晰。
“你……”这是人生中第二次蒋平气得直哆嗦,也是他第二次兴起了想掐死某人的冲动。咦,这感觉怎么越来越熟悉了。
可惜苏宁不给他继续熟悉的机会,一通机关枪放完之后,转身就走。留下一茶馆看热闹的路人甲乙丙,目送苏宁离开后,又以同情的目光看向呆立在那儿的徐庆和蒋平。
……
这边蒋平和徐庆被苏家父女弄得一愣一愣的,那边,在另一个县里街上游荡的白玉堂和韩彰,也遇上了熟人。
“展小猫……”韩彰先看那个熟悉的蓝衣身影,然后,就被他手上抱的一个小胖丫头吸引住了目光,“谁家的胖丫头,你的?”才几月不见,这只猫的女儿都这么大了?
“韩二侠,展某尚未成家。”被问得一头黑线的展昭还是彬彬有礼的跟韩彰打了招呼,“她跟亲人走散了,展某带她寻回家人。”涂善屠村的事,还是暂时别跟这几只老鼠说,免得这几只冲动的老鼠坏事。
“猫儿,你脖子上是怎么回事?”白玉堂先看到了展昭脖子上那块红色的印记。这种印记,他混迹江湖这么多年,实在是太熟悉了。只不过,这种印记出现在开封府的这只猫儿脖子上,就有点不寻常了。(全本小说网 )
江宁酒坊擦身过
“是咬的。”小美先奶声奶气的说话了,展昭干咳了一声,把脸转到了一边去,脖子上有点烧了。被一个小女孩咬在脖子上,实在是有些……不太好意思说出口,这只白老鼠,眼睛怎么这么毒。
“谁咬的?”废话,白五爷当然知道是咬的,关键是谁敢在这只猫的脖子上来上这么一口,看这一圈儿小牙印,多清楚啊!啧啧,好一张樱桃小口。
“是……”
“小美,叔叔带你买糖葫芦去。”展昭妄想以小利堵住某位“小人”的一张大嘴,这事儿被白老鼠知道了,准得被他笑上几年。
“两串。”小人绝对就是小人,马上伸出两根胖胖的小手指头在展昭眼前晃悠。姐姐说过,有人自愿送东西就绝对不能……手软还是嘴软,是不是这么说来着?小美转转眼珠子,恩,反正两串就对了。
展昭心中苦笑,这位小妹妹到底是谁教出来的,是她那个成天挂在嘴边的姐姐吗?小小年纪,比成年人还要厉害,实在是不好对付。原本以为只是照顾她一夜便好,谁知道再回到竹林村,空等了几个时辰却也没等到这孩子的家人。展昭一时之间也有点儿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总不能把这个小丫头放在山林之中,只好能带在身边了。
“小妹妹,叔叔给你三串。”小美面前出现了一张特大号的老鼠脸。小白鼠笑眯眯地抛出了诱饵,企图食诱这小胖妞。
小美抬头看看白玉堂,姐姐说,不认识的人主动给你好处,肯定是坏人。哼!小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一扭头,转身抱住了展昭的脖子,“展叔叔,我们去买糖葫芦。”还是这个叔叔比较可靠,顺便送给那个“坏人”一个鬼脸。
咦,居然食诱失败?白玉堂瞪大了眼睛,这么拽的小胖妞,五爷还是第一次遇到。
“三串比两串多哦!”这小胖妞难道是算术太差?
“姐姐说,天上不会掉馅饼,只会掉陷井,不认识的人的东西不能吃,会被拐走的。”小美脆脆***声音引得好多人转头看向白玉堂,好象他就是那个拐孩子的人。
展昭嘴角一牵,这小丫头果然不是很好对付,是个软硬不吃的主儿。不过,确实应该少吃点儿了,这份量……不轻哦!
“猫儿,五爷帮你找这个小丫头的亲人。”被小美打击到的白老鼠死不放弃,开始把脑筋动到了老实猫的头上。
“如此甚好,多谢白兄了。”展昭只想到白玉堂在江湖上朋友多,人面广,找人肯定比他在行,却没现,某只老鼠嘴里说着话,眼睛却死盯着他的脖子在看。
“猫儿,我和二哥在那儿等你,你可别跑了。”白玉堂全身上下的好奇细胞被激活了,他用手指着旁边的茶楼,决定了,今儿要是不把这只猫的实话套出来,就白叫一回锦毛鼠。
展昭微微一笑点点头,如果白玉堂能帮忙找到小美的家人,也是好事一件。
白玉堂冲着韩彰一使眼色,两个人走进了旁边的茶楼,找了个靠窗的坐儿坐下,一边喝茶一边监视着展昭。千载难逢的好故事没听完,绝对不能叫猫儿溜了。
展昭抱着小美在集市上走了半天,才找到一个买糖葫芦了的。
“两个!”小美抢着伸出了两只胖乎乎的手指头,就怕展昭反悔,一边伸手还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展昭。
展昭笑着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个铜钱递给小贩,拿了两串糖葫芦,递给小美。
“哦耶!”小美拿到糖葫芦,高兴得在展昭怀里直蹦,左手一个,右手一个,一张小嘴儿是左右开工,忙得不可开交。
“叔叔真是好人。”小美一边吃一边还想赠送给展昭一个香吻,可惜,有人不解“风情”。
一个温儒帅气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肥的流油还满脸粘着糖渣儿的小胖丫头,这男人还要时不时的躲开胖丫头小胖脸的突然袭击。这一幕实在是引人注目,满街上的男女老少一个个都一边看一边偷着乐。
展昭垂着眼皮,目不斜视,径直往前走,准备无视周围所有的议论与目光。只可惜,猫儿的腰杆子挺的太直,两只猫耳朵太红,仔细一看,感觉抱着胖丫头的两只手还微微有点儿哆嗦。
“哈哈哈哈!”在茶馆里坐着看热闹的韩彰乐得直拍桌子。从认识这只猫的那一天开始,那家伙就是那斯文儒雅的模样,堂堂南侠何时有过现在的这个尴尬狼狈样。
“我说猫儿,你准备带着这个小丫头去哪儿找她的亲人?”展昭带着小美回到茶馆,还没来得及落座,白玉堂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同时小心的把椅子向旁边移了移,离这一脸脏兮兮的小胖妞远点为妙。展昭摇摇头,“在下也不知道。”不知小美的姐姐和爹爹是活着还是已遇害,如果他们还活着,又要到什么地方去找他们呢?
“猫儿,这小丫头不是从哪儿拐来的吧?(全文字$,尽在apnet”韩彰总觉得坐着累的慌,跳来跳去都不舒服,干脆就蹿上了凳子,蹲在上面。
“韩二侠说笑了。”展昭看了一眼旁边的小美,就这样的,拐来了砸在手里都卖不出去。
“猫儿,到底怎么回事儿?”展昭脖子上的那圈红红的牙印儿,白玉堂越看就觉得越不顺眼。
“这个孩子是……”展昭将小美的来历大致告诉了两只老鼠。只是并未具体说屠村之人就是谁。说了麻烦大,白玉堂本来就是个好管闲事儿的主,再加上这几年,涂善总有意无意的找陷空岛的麻烦,和五鼠之间的梁子也越结越大,如果让白玉堂知道是涂善屠了村,肯定会马上冲去找涂善算帐。
“啪!”白玉堂一拍桌子,“猫儿,到底是谁,是谁干的这种伤天害理之事!”某只耗子不出所料一脸狰狞,大有立马就要去为竹林村村民报仇的架势。
涂善,但是不能说,这件事情要是让五只老鼠再参与其中就更加麻烦了。展昭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并未答话。
“我知道。”小美伸出舌头舔舔手上的糖渣儿,“是个金光闪闪的坏人。”再舔舔嘴角边儿上,好甜,好甜。虽然很想姐姐,但是有糖葫芦吃暂时还是比有姐姐更加幸福。
“啊?”白玉堂瞪着老鼠眼(啪!囧人被白玉堂一巴掌拍倒在地,“说什么呢,换词儿!”),咳,重来,白玉堂瞪着一双虎目,看着小美,怎么这小丫头看着看着,总有几分熟悉的感觉,难道在哪儿见过?
展昭看到小美那一脸的糖,伸手从怀里拿出一块手帕,轻轻地为小美擦脸。太脏了,过会儿这块帕子也不能要了,招蚂蚁。
小美睁着圆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展昭,好温柔的叔叔,比粗暴姐姐温柔多了。姐姐说有好东西就要“占什么给自己”,这个叔叔真是个好东西,不能放手。
“猫儿,把这孩子抱到我娘那儿去吧,她在江湖上朋友多,人面广,肯定没几天就能打听到这孩子家人的消息。你整天抱着她到处晃也不是个办法啊!”那奇怪的熟悉感让白玉堂对这个小胖妞的好奇心过了展昭脖子上的红印,先把这小胖妞“骗”到手,再来慢慢套话。白五爷就不信了,还套不出你这小丫头的话来。
tsxsw.la
展昭看看怀里的小美,想想白玉堂说的话也在理,自己尚有公务在身,不能一直带着小美。白玉堂朋友多,人面广,为人他也熟悉,把小美交给他,倒是放心。
“走吧,我娘的酒坊就在隔壁县。”看展昭的脸色,白玉堂就知道他同意了。他站起身,想接过展昭手中的小美。他还没碰到小美,小美就一口向他的手咬去,还好白玉堂闪得快,及时收回了右手。
“死丫头,你敢咬我?”白玉堂气得瞪圆了双眼,除了五年前那个姓苏的野丫头,再没第二个女人敢咬他了,现在居然又冒出来一个。
“人家是女孩子,不能随便给男生抱。”小美搂着展昭,冲着白玉堂一字一句的说道。
看到白玉堂脸上被气得青一阵白一阵的,展昭转头干咳了一声,来掩饰几乎脱口而出的笑声,然后说道:“白兄,我们走吧。”
……
展昭与白玉堂韩彰来到了江宁县,走到一家小酒坊门口,白玉堂指着那江宁酒坊的牌子,说道:“这就是我娘的酒坊。”
“我在江湖之时,也曾听到江宁婆婆的大名。”只是没想到,那个脾气火爆,酿得一手好酒的江宁婆婆,还是五鼠的干娘。
展昭想把手中的小美递给白玉堂,小美却搂着他的脖子死不松手。展昭无奈,只得轻轻拍着小美的肩膀,说:“小美乖,白叔叔会帮你找到爹和姐姐的。”
“不走不走!”小美死吊着展昭的脖子,拼命的摇头。姐姐说这世上好人少坏人多,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所以,不能离开展叔叔。
“小美,你相信展叔叔是好人吗?”展昭温柔的问道。
“嗯。”救了她又给她买糖葫芦吃的叔叔,肯定是好人。
“那就相信展叔叔,这位白叔叔也是好人,他会保护好小美,也会帮小美找到家人。”展昭把小美从身上“取”下来,还颇费了一番周折,这小胖妞的力气太大了。
小美噘着嘴,很不情愿的被展昭移交到了白玉堂手上,然后含泪看着展昭渐渐远去,看来以后没糖葫芦吃了。
※※※※※※※※※※※※※※※※※※※※※※※※※※※※※※※※※※※※※※※※
“丫头,我们到了。”苏老爹指着那块江宁酒坊的牌子,对着无精打采的苏宁说道。
“就这啊?”苏宁撑起半个身子,抬头看着面前那个不起眼的小酒坊,实在没什么特别之处,里面住得是哪方高人啊。
父女往酒坊里走,在门口与两个人差点撞到了一起。苏宁抬头一看,咦,还是熟人呢,蒋平和徐庆。
“算命的,怎么跑这儿来了?”徐庆看着苏老爹,就想起他说的那些话,没来由的就是一阵心慌。
“怎么,这是你家开的,别人不能来吗?”苏宁开口就是一顿抢白。这个徐三胖子,看谁都是一付要吃人的模样,吓唬谁呢?
“丫头,这回算你说对了,这酒坊是我们干娘开的,也就是我们开的。我们今儿不想做生意,想关门。”蒋平颇有几分得意的摇着扇子说话了,难得有回占了上风,看这个刁嘴丫头有什么话说。
“关门?这门关了吗?贴了条子不让进了吗?”苏宁寸步不让,直接上去,跟蒋平站了个眼对眼儿,“你干娘的,又不是你的,充什么威风?”
“你……”蒋平再一次被气得无语,如果是个男的,他早一巴掌拍过去了。
“什么人在我酒坊门口大吵大闹的?”一个妇人清朗悠扬的声音从酒坊里传了出来,然后,一个老妇人杵着拐杖从酒坊里慢慢走了出来。
“永乐姐。”苏老爹看到那老妇人出现,上前一步,打揖道。
“苏大中?”那老妇人的话语中带着惊喜与疑惑。
站在一旁的苏宁,睁着一双小眼睛,把苏老爹和那老妇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从他们两人之间的眼神、表情、火花与通电程度,展开了自我分析与判断,最后下了一个结论,这两个人,一定有问题。(全本小说网 )
冤家路窄逮正着
苏宁正在想入非非,苏老爹连叫了几声,她这才一激灵地回了神。 .q u a n b e n.c o m
“丫头,什么愣呢。”苏老爹把苏宁拉到那老妇人面前,道:“永乐姐,这是小女。”
“大中……”那老妇人的脸上有些微红,扭捏了一下,说道:“已经很久没人这么叫我了,自从我那个死鬼当家的走了以后,我就以这酒坊为名。现在江湖上,都叫我江宁婆婆。
“江宁……婆婆好!”苏宁抢先笑眯眯的喊道,接着围着江宁婆婆转了一圈,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啧啧,这么年轻怎么能叫婆婆呢,应该叫江宁姐姐才对。”态度之谄媚,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旁边的苏老爹一挑眼眉,丫头,你敢占老爹便宜?
苏宁一缩脖子,大智若愚的呵呵一笑。老爹啊,偶尔娱乐一下,无妨,无妨!
“哈哈哈哈。大中啊,你这丫头可真会说话。”江宁婆婆笑弯了眼,拉着苏宁的手就往酒坊里走,边走边说:“一路上辛苦了,婆婆呀给你做好吃的,好好补补。”
“干娘……”某平方面积立方体积都不小的老鼠企图引起江宁婆婆的注意,只可惜阴谋未能得逞。偌大的身躯被晾在了一旁。
“好啊,婆婆做的东西一定连御厨都甘拜下风。”苏宁的优点多如牛毛,当然拍马屁绝对是最大的一个。跟着江宁婆婆往酒坊里走,还不忘用得意的眼神扫过被江宁婆婆无视的蒋平与徐庆。两只老鼠,跟姑奶奶斗,还得再修炼几年。
下书吧
“大中啊!你们父女……”干啥来了?总不会仅仅是为了来看我吧?江宁婆婆久经江湖自然是个玲珑剔透的人。
苏老爹微微一笑,用眼角扫了两只老鼠一眼。
江宁婆婆也跟着笑了,这个老家伙,还是这么神神秘秘的,“你两个别在这儿杵着,给我该干嘛干嘛去!”明摆着是要将这两只老鼠赶出去。苏宁偷笑,难道这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解释?暂且小小的同情一下你们。
“干娘!”两只老鼠一肚子的气,怎么到了自己干娘家里,还是被赶走的悲惨命运。
“快去!”江宁婆婆脸一沉,“你们两只要是敢在外面偷听!哼……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蒋平徐庆面面相觑,唉,最近怎么这么点儿背呢!虽然一肚子的不愿意却也不敢多说什么,江湖上敢惹江宁婆婆的人,只怕不多,她那使得出神入化的捆龙索,江湖上几无敌手。就连号称天不怕地不怕的白玉堂,见到江宁酒坊,都要绕路走。两个耗子只好悻悻地走了出去,临出门之前还恶狠狠地瞪了苏宁一眼,黄毛丫头,你等着!
苏宁毫不在意,将一个大鸡腿夹到碗里,不花钱的菜真好吃。
“丫头,吃饱了没?”看着两只老鼠走了出去,苏老爹回头问苏宁。
耶?我也不能听?苏宁看看鸡腿,算了,吃多了还得减肥,以后长成小美那样儿,还怎么嫁,不吃就不吃呗。
“饱了,饱了!”嘴里叫唤着饱了,还顺势多咬了两口鸡腿儿,一边嚼着一边往外走。人家是知情识趣的好闺女,绝对不当电灯泡。苏宁坏笑地冲着自己的老爹挤挤眼睛,抓住机会哦!
苏老爹白了她一眼,快走!留这儿碍眼。
苏宁坏笑着一路小跑的出了江宁酒坊,吃饱喝足,逛街去也。
……
“到底什么事儿?”江宁婆婆端起酒壶给苏大中眼前的酒盅满上。这个家伙几十年如一日的装神弄鬼。
“哎……”苏大中叹了一口气,“一言难尽啊!”
“大中,你就直说吧。”这么多年没见了,你就不能换个开头?江宁婆婆没好气地看了苏大中一眼。
“呵呵,想请你帮着找一个人!”苏大中一饮而尽,“一个五岁大穿着女装的男娃儿。”纸包不住火啊!
“啊?”江宁婆婆正在给自己倒酒,手里的一歪,酒洒了一桌子。怎么这么乱啊?
“哎,五年前,我让小女到开封府给我师弟公孙策送信,谁知道……那丫头却抱回来一个天大的麻烦!”
“麻烦?还有你金蝉子苏半仙儿也拿不住的烫山芋?”江宁婆婆很是好奇,这个家伙自谓世上之事不知一千也知八百,还有他解决不了的麻烦。
苏大中苦笑着,抬手沾了一下桌子上洒落的酒水,在朱红色的桌面上写下两个字,“太子”,然后马上擦去。
看到这两个字,江宁婆婆虽是老江湖,脸色也变了,“你是说,那个孩子是……”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虽然隐隐约约地听那五只老鼠说过太子流落民间之事,但自己并未当真,毕竟太子可是金枝玉叶,皇帝手中的宝贝疙瘩,流落民间也只是戏文里才有的故事。不过这事从苏老头的嘴里说出来,那便应该是板上钉钉,绝无虚言了。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苏宁的来历实在过于古怪,苏大中也不敢尽言,所以也就只能将小美的故事说个大概。
“我家丫头怕被人现,就一直把太子当女儿家来养着。”养得太成功了,只怕以后交给皇帝也会被退货啊!
江宁婆婆听完之后,半晌都没说话。一来是对此事一时之间难以消化,二来便是对苏宁充满了好奇。
“行了,你就放心吧,找人的事儿呀!包在我身上了。”江宁婆婆是个义气之人,此事莫说关系到朝廷,就算是路边陌生人托付的芝麻大的事儿她也会尽心尽力,“我那五个儿子,在江湖上也算吃得开,让他们帮你去找,一定没问题。” 人老了没关系,不是有句俗话叫养儿防老么?有事儿那五只老鼠还是顶用的。
“外面那两个,给我滚进来!”欺负她老婆子听不出来么,那两只老鼠就杵在院儿里。不过,还算听话,没敢靠这屋。想起这五只老鼠,江宁婆婆就一肚子气,总也不上这儿来看看自己,尤其是那只小白鼠,也不知道是怕自己啃了他还是炖了他。
“干娘,找我们?”徐庆第一个跑进来。
“恩!”江宁婆婆板着脸,“(全文字$,尽在apnet你们两个去帮我这个老朋友找失散的女儿,是个丫头哦,今年才五岁。”
“干娘,我们去找?”徐庆的大嗓门一下子就嚷了起来。那个古古怪怪的算命老头儿,怎么在干娘这儿就被奉为上宾了,还要兄弟几个去帮他找女儿,凭什么?
“不是你们是谁啊,你们刚才还不吵着说很闲吗?正好,去帮苏老弟找女儿。顺便,把那只白耗子也给我叫来。”江宁婆婆果然厉害,眼一瞪,徐庆和蒋平就不敢再说什么了,乖乖的出门该干嘛干嘛去也,只是还没出门,小白鼠就从天而降,自投罗网。
“娘,娘!”白玉堂抱着小美冲进江宁酒坊。
听到这两声娘,江宁婆婆的嘴角就不自觉地翘起来了。
“哼!小崽子,你可知道来了?”江宁婆婆嘴上骂着,眼中却满是笑容,“我还以为要等到老婆子死那天,你才会来扶灵呢。”
“娘,我这不就来看您了。”白玉堂一脸陪笑,就差没扑上去撒娇了。陷空岛上那只母老虎跟这只比起来,可算是温良恭谦让了,可千万惹不得。
苏大中也跟着江宁婆婆走了出来,来看看传说的几只老鼠。
“爹!”小美的眼睛向来很尖,立马从白玉堂身上跳下来,扑进了苏大中怀里,“爹,姐姐呢?”
“小美?”苏大中也有些吃惊,难道这就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恩,自己果然是好命,看来,离开竹林村之前的那一卦算对了。
耶?这就是……太子?江宁婆婆的拐杖直接掉在地上。理想和现实果然有相当的一段距离。江宁婆婆在心里猛然有些同情当今圣上了,有子如此,不知是喜是忧。
小胖妹这就找到爹了?也太容易了吧?笨猫,还是五爷厉害吧。幸福从天而降,白玉堂沾沾自喜,得意非常。
……
这花儿开了好几个骨朵,表了酒坊里的这一朵,还要再说说那个走到那儿都带着灾星的另一朵--苏宁。
苏宁出了酒坊在大街上东游西逛,脂粉摊、成衣铺,她都逛过了,不过什么都没买,只在路边买了一个糖人。
苏宁转着糖人,脸上却没有了刚才逛街时的兴奋之情,看着那糖人喃喃念着:“死胖子,跑哪儿去了,这可是你最喜欢的糖人,你再不出现,我就把它全吃了。”这时,从她身后突然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苏宁听到马蹄声,刚一回头,就看到一队马队冲了过来。马队过处,街上的小摊四散、路人慌乱,鸡飞狗叫,乱成一团。苏宁也被吓得一**坐倒在地上,手上的糖人也落到路中间,转眼就被马蹄踩成糖泥。
苏宁坐在地上,看到被踩碎的糖人,怒从胆边生,抓起一把尘土就向前面扬去,正好扬在路过她身边的那匹马眼里。那匹马一声长嘶,猛的直立起来,马上的人拉紧了缰绳,才没被抛下马去。
“啪!”一声马鞭的脆响。那马上之人不由分说,冲着苏宁就是一鞭。苏宁脸上立马被打出一条红色的鞭痕。
“死丫头,你活腻了?”马上人怒喝道。
“哪来的不长眼的家伙,撞了人还要打人,没王法了?”苏宁多少年没被人打过了,这一鞭子打得她左脸颊火辣辣的痛,她也火大了,站起来指着那人鼻子就骂。
“你们在吵什么?”马队领头之人看到后面停了下来,也倒转马头,施施然走近他们,傲然问道。
咦?这声音咋怪熟的?苏宁抬头看到那领头之人,吓得马上垂下了眼帘,冤家果然是路窄啊,刚刚那一闪之过竟然没看清,这领头的居然是好久不见的金光闪闪,涂善涂大将军。
苏宁用手捂着脸颊,低着头,眼珠不停的转,可千万不能被涂善认出来,落那家伙手上,那就真玩儿完了。
“将军……”打了苏宁一鞭子的人见惊动了老大,赶快过来抱拳,“这个死丫头惊了属下的马,还对属下口出不逊。”
涂善用眼角扫了下属半眼,倒是很好奇地打量起苏宁来,“你,抬起头来。” 哪来的蠢女人,勇气可嘉却不知死活。
苏宁脑子飞快的转动,抬头?那可是有万分之一的概率会被认出来,不行。
“扑通”苏宁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双手匍匐,脸都快贴在地上了,“将军啊,呜呜呜呜,民女无知啊,民女不知道你们是将军,将军饶命呀,饶命呀!”哎呀,多年没演,想不到演技竟然没有退步,当初跑去当了法医还真是屈才了。
涂善没说话也没动,冷冷地看着苏宁的唱念坐打,好半天,这才一拉缰绳,打马回头。
苏宁虽然演着戏,但余光一直在注意着涂善,看到他倒转马头走了,心里一下子就安稳了很多。太好了,这涂善向来看不起怕死的,总算又能蒙哄过关了。
涂善突然一下回过头来,冷冷一笑,大叫一声,“苏宁!”
“啊?”苏宁下意识地一顿,便立刻反应过来,不好,这涂善认出自己来了。不会吧,天要亡我?
苏宁这一顿,原本并不十分肯定的涂善,此刻肯定眼前跪着的,就是当年那个差点儿玩儿掉他半条命的冤家对头,苏宁。
“哼哼,苏姑娘,我们好久不见了!”涂善一脸笑容,说的话阴阳怪气得让人觉着汗毛孔都要炸。(全本小说网 )
身陷囹圄刑讯逼
原本刚遇上涂善,苏宁腿肚子都转筋,可这会儿被涂善叫应了吧,她又不怕了。 W/Quan Ben/c om她瞬间收回了眼泪,面无表情的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膝盖上的土。
“哼哼,涂大将军多年不见,脑子好象比以前聪明了?”阴阳怪气谁不会?天下还有比法医堆里阴阳怪气的人多?
涂善冷冷一笑,多年前的经验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跟这个丫头耍嘴皮子,不然吃亏生气的绝对是自己。
“来人,将她带走。”对付这个丫头,直接动手最快。把你关起来慢慢问,我就不信撬不开你这张巧嘴。
苏宁暗暗吞了两口口水,妈的妈,我的姥姥耶!现在没了兰姐姐和黑白无常,难道我就要玩儿完了?苏宁开始后悔五年前跟忍无可忍的阎王定的那份协议了,地府再帮她解决麻烦,她就得自愿喝下那碗孟婆汤,那个老狡巨滑的阎王,把她算计了。
“慢着!”有力使力,无力使智,软磨硬泡,能拖就拖说不准就有人来救命了,“涂大将军,你怎么就认出我来了?”妈的,跟两只老鼠说了半天话,他们两个都没看出来,这个金光闪闪连正脸都没瞧着她,竟然就把她认出来了,真是天没天理,人没人性啊。
“哈哈哈哈!”涂善得意的仰天大笑,然后一甩大红披风,“那是因为你自作聪明,同样的办法用两次就不灵了。”
同样的办法?苏宁挠挠腮帮子,哦~~想起来了,当年第一次见到涂善救小美的时候,就用的这招,怪不得党和人民总是教导我们要与时俱进呢!因循守旧害死人啊!
下书吧
“涂大将军,咱们熟人见面在这儿打打招呼就行了,我就不打算登门拜访了。”上帝呀,如来呀,观音呀,圣母玛丽亚呀,真主阿拉呀,快点儿把英雄救美的雄送到我的眼前吧!我愿意以身相许。
涂善眯眯眼睛,不想再跟她废话了,手一招,“带走!”说完了几个如狼似虎的官兵就要冲上来抓苏宁。
“来人呀,救命呀,大将军涂善目无王法强抢良家妇女做压寨夫人呀!”只要你们不堵住姑***嘴,那就坚决不消停,闹得人尽皆知,也好传到老爹和江宁婆婆耳朵里,让他们早点儿来救自己。
“堵住她的嘴!”涂善恼羞成怒。压寨夫人?本将军家里扫地的都比你美上百倍。抢你?美得你了。
“来人呀!救命呀!大将军涂善见色……呜呜!”某人的嘴,终于被堵上了,苏宁失去了生命中唯一的利器。
“苏姑娘,本将军一定会好好招呼你的。”涂善阴测测地从马上盯着苏宁。
完了,完了!“呜呜 (涂善)呜呜呜(姑奶奶)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噗噗(呸呸)呜呜呜(臭死了)呜呜呜呜呜呜呜(你们竟然用袜子)”某人暗暗叫苦,只能在心里腹诽了。
涂善冷冷一笑,“将这个刁妇给本将军绑在马后。”死丫头,五年前的帐,今天本将军要一次和你算清楚。不玩儿死你,也要玩儿掉你一层皮。
不会吧!电视剧中的“拖”刑难道要在自己身上实现了?苏宁不能动也不能骂,只剩下自由的心灵,仰天一叹,莫非天亡我也。
“是!”几个校尉将七手八脚地将捆着苏宁双手的绳子绑在了马**上,还预留了好长一段绳子。看来,这种“游戏”,也不是一次玩了。
呜?不是吧,这些走狗太可恶了,留了这么长的绳子,这下子……苏宁的心灵之旅还没结束。涂善策马扬鞭就跑开了。
“呜……”苏宁只跑了几步就趴在了地上,任由涂善飞马拖行。涂善用余光早就看到了苏宁的狼狈。死丫头,你不是能装神弄鬼么?你不是手眼通天么?今天本将军就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想到这儿涂善一拨马头,将马儿成八字形在大街上跑开了。
“砰!”苏宁一闭眼,双腿就撞倒了菜摊上,稀里哗啦,噼里啪啦,白菜萝卜掉了一地。
“咚!”苏宁干脆就不睁眼了,脑袋又撞到了街边的垃圾堆,这一出来满脑袋的烂菜叶子。
“呜呜(涂善),呜呜呜呜呜呜呜(你个混帐王八蛋),呜呜呜(姑奶奶),绝对不放过你!”那只堵住苏宁嘴的臭袜子终于在几次的冲击力作用之下飞出了她的嘴。
“涂善,有本事你就一刀……”苏宁还没喊完,就觉得腹部一阵剧痛,一股腥甜之味涌到胸口,“噗”一口鲜血就从嘴里冲了出来,胸口地上一片鲜红。
涂善用眼角扫了一眼苏宁,喊啊?你不是伶牙俐齿么?
“有本事你就一刀解决了我!”话虽然说全了,但却没有了底气,有气无力,要死不活的。若非被涂善在地上拖着,胸前阵阵剧痛刺激着她,苏宁早就撒手闭眼直接晕过去了。
哼哼!一刀解决了你?那还真是便宜你了。涂善继续让马儿在这集市之上走s型。这街上人哭狗嚎此起彼伏,一片狼藉。
“吁!”县衙外,涂善带住缰绳从马上跳下来,微微一侧头,就看到遍体鳞伤的苏宁冷冷地瞪着他。
“呵呵,苏姑娘,不用这样看着本将军,看在咱们是熟人的份上,本将军一会儿一定会好好招待你的!”一甩披风涂善狞笑着走进县衙。后面的兵士将苏宁绳子解开,跟在涂善身后,拖进了县衙去。
苏宁此刻,别说说话,抬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由那两个兵士象拖死猪一样,把她拖进了县衙大牢。
※※※※※※※※※※※※※※※※※※※※※※※※※※※※※※※※※※※※※※※※
“呜呜呜,我的菜……”
“我的布……”
展昭同白玉堂分手之后,再走进集市就现,老百姓不是买卖东西而是抱着自己的东西哭,而且地上一片混乱,还有人受了伤。
“老伯,这是怎么了?”展昭扶起一个坐在地上抱着半截萝卜正在痛哭的老大爷。“到底生了什么事?”
“呜呜呜,我的萝卜啊!那帮官兵太缺德了,简直不是人!”老大爷愤愤地将手里的已被马蹄踩得稀烂的半截萝卜扔到地上。
展昭一阵奇怪,刚刚带着那个小胖丫头来买糖葫芦时,街上还一片歌舞升平呢,怎么一会儿功夫就天翻地覆了,跟被土匪扫荡过一样。
“小伙子,你不知道啊,刚刚一个(全文字$,尽在apnet什么将军带兵路过,也不管街上有多少人,就骑着马到处乱冲乱撞,撞倒了人家一个姑娘,人家就说了两句,就被抓了,他们竟然还把那姑娘绑在马后面拖着走。哎呀,真是缺德没天理呀!”老大爷看展昭一身便衣又问得礼貌,应该不是什么官府的人,就一边摇头一边跟他说道。
“哦?”光天化日的,哪来如此目无王法之人?
“哎呀,你看看,那墙角边上的血就是那个姑娘的!哎,那个可怜的丫头哦,估计是凶多吉少了。”说着老头儿摆摆手,低头收拾起自己的菜摊子。
展昭看着街角地上的一滩血迹,就觉得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握着巨阙的右手咯咯作响,“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朗朗乾坤,怎能让他们如此肆意妄为。
“衙门。”老大爷指指东边,这俊小伙子咋脸色不善呢?“小伙子,你可别去管闲事,进了衙门,有理都说不清,不死也掉层皮啊!”看这小伙子斯斯文文的样子,哪里是那群如狼似虎的官兵的对手。
“多谢老伯。”展昭微一揖手,然后站起身大步往衙门方向走去。
※※※※※※※※※※※※※※※※※※※※※※※※※※※※※※※※※※※※※※※※
“苏宁,本将军问你,那个孽种在哪儿?”县衙地牢内,涂善坐着,苏宁也坐着,按非官方说法,这样也算是平起平坐了,“最好别再和本将军玩儿什么花样。”
此刻的苏宁已受了内伤,而且身上的衣服刚刚就已经被磨得不像样子了,皮肉、血迹、衣服都粘在一起,血红一片,看着分外的吓人,若非被绑在刑凳上,苏宁其实很想躺下。不过,这几年被老爹的十全大补药养得太好了,被折磨成这样了,居然没晕倒,失算啊!
苏宁吃力地扯出一个笑容,“花样?你配么?”她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在翻滚,强压下阵阵涌上来的腥甜,“我一个大活人,跟你这条狗玩儿什么?” 输人不输阵,就剩下这张嘴可以用了,别浪费,要死嘴也绝对不能吃亏。
涂善眯了眯眼睛,脸色铁青,“既然你找死,本将军也决不手软!”涂善眼光扫过地牢里的各式刑具,等着看苏宁惊慌的表情。
“呵呵!”苏宁神情自若地看了涂善一眼,这涂善的眼睛是不是有啥问题呢?怎么没事儿就眯一下,近视眼?
“涂大将军,到底是谁牵着你的狗链子呢?”苏宁强打着精神,半分惧意都没露出来,“后宫的妃子?”这想害死的皇帝儿子的不外乎就那么几种人,想猜其实一点儿也不难,“还是……”苏宁缓了一口气,“哪个不甘心当王爷的王爷?”
苏宁话音一落,涂善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一步窜到苏宁眼前,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苏宁心中暗暗叫苦,痛死了,看来聪明也是会伤害自己的。不过,从涂善的反应看,她应该是猜对了。
涂善阴沉着脸,“谁告诉你这些的?”难道事情走漏了什么?如果她知道了,那开封府不是也……
笨蛋,这是电视剧常识!苏宁很想翻个白眼儿,只可惜翻不动,现在除了嘴哪儿都不想动,连眼皮都越来越重了。
苏宁这一不说话就让涂善更加怀疑,他放开苏宁的下巴,说道:“本将军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说出你知道的一切,本将军就放你一条生路,否则……”涂善一抬手,一个狱卒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过来。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涂善从狱卒手里接过盘子凑到苏宁面前。
这盘子不大,上面放着一把竹签子。这竹签子和平时用的不太一样,前面的尖儿特别的细,而且被油炸过,更奇怪的是签子头都泛着蓝色。
苏宁看见这盘竹签子就知道涂善要干什么了,“涂善,这招不新鲜,在我们老家一文钱看八段儿!”苏宁一脸镇静,似笑非笑地看着涂善,心里却已经开始打鼓了。传说中的十大酷刑啊,难道咱有这荣幸来亲自试验一下?
涂善嘴角一歪,看了盘子一眼,一个狱卒赶快过来接过盘子举过头顶。涂善伸手拿起一跟竹签子,在苏宁鼻子尖儿上晃了两下,“你真的不怕?”说着一回手,那竹签“噗”的扎进了端着盘子的狱卒手臂。
“啊……”狱卒一声惨叫,鲜血顿时就从他的胳膊上冒了出来。狱卒浑身颤抖,满头是汗,却也不敢撒手,依旧哆哆嗦嗦地端着盘子。
就用这东西来吓唬我?苏宁歪头看看涂善,“当你的手下还真是倒霉!”听说过试吃的,试住的,还没听说过试刑的。也不知道这年头有医疗保险没。
涂善现苏宁竟然毫无畏惧,一股莫名火气冲上来,度极快反手一探。
“啊……”又是一声惨叫,一股鲜血喷到苏宁的脸上。苏宁一闭眼,***,万一有a字打头的病还就麻烦了。
狱卒浑身颤抖地蜷缩在地上,却死死地护住手里的盘子不敢让其落地。
涂善将带血的竹签子放在鼻尖下轻轻一闻,笑眯眯地看着苏宁。(全本小说网 )
命悬一线生死时
“涂善,一会儿在姑奶奶身上用的时候,记得换一根,姑奶奶担心交叉感染。 . q u a n b e n . c o m”苏宁嘴上说的很轻松,但是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怕、怕死不当共 产 党 员!咦?好象咱连团员都不是。算了,怎么样也不能在金光闪闪面前示弱,被他看扁了。挺住,苏宁自己给自己打气,当年的革命老前辈不是也都熬过来了么。
“哈哈哈哈,好!既然你求仁,本将军就成全你!”涂善双指一分,染血的竹签子落在地上。
切!苏宁轻蔑地瞥了涂善一眼,却暗暗的握紧了拳头,“放马过来,本姑娘等着!” 救命呀!雄呢?快点儿从天而降吧,我以身相许两次,呜呜,三次也行。
涂善一使眼色,两个鹰犬走到苏宁旁边,一个从盘子里拿出一根竹签子,另一个按住苏宁左手,使劲掰开了她的手指。拿着竹签子的那个家伙把手举得很高,正要往下使劲……
“慢着……”苏宁一声高喊。实在等不到雄了,只能自救。
涂善冷冷一笑,这天下就是有些人这么贱,不见棺材不掉泪。
“涂善,我不知道太子在哪儿!”苏宁决定向无情的现实低头,坦白从宽了。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
只可惜,这样的实话实在不象是实话,无法满足涂善在心理和生理上的需要,“哼!死到临头你竟然还和本将军耍嘴皮子!”突然一挥手,那个拿着竹签子的士兵一把抓起苏宁的左手,冷不丁猛刺下去。
“啊……”苏宁一声惨叫,这还有天理么?说实话也被上刑?看来天理这东西果然不常有。那只竹签子就笔直地插在了苏宁左手中指的指甲和皮肉之间,指甲向上微翻着,鲜血顺着竹签子滴到地上。
“哼哼!”涂善看着满头冷汗的苏宁,“你现在想起来了么?”
苏宁半垂着头,喘着粗气看着涂善,“你打死我……”就说了四个字,苏宁便觉得全身所有的力气似乎都要散干净了,好像所有的感觉系统都集聚到那根手指头上,“我也不知道!”呜,这可是实话啊,咱真不知道。
下书吧
不知道是哪个混蛋王八蛋血洗竹林村,要不然姑奶奶也不会在这儿受这份罪。不过也好,如果要是知道小美在那儿,现在恐怕早就招了。想到这儿,苏宁笑了,看来自己还真是当不了英雄,不过这次也算是过了把英雄瘾。
苏宁这一笑,涂善便觉得怒气更甚,他一甩披风转过身去,两个手下会意,第二根竹签子又被高高地举起来了。
苏宁一闭眼,“呃……”第二根竹签子就嵌进了无名指,这一次苏宁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呼呼地喘着粗气,头垂的更低了。
为什么还不晕倒?苏宁死死的咬住嘴唇,此刻疼痛神经好像特别明显,就连每次的呼吸都让她觉得两根手指头剧痛。
“这次你想起来了没有?”涂善用两根手指头托起苏宁的下巴。
苏宁无力的摇了摇头,她这次真的是奄奄一息了,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对于她来说,此时已经到了极限。
“好,好!”涂善突然伸手握住了插在苏宁无名指上的竹签子就是那么一晃,外翻的指甲也跟着一动,原本已经有些凝固的鲜血又一下子涌了出来,一滴滴地滴到地上。
“呃……”一阵剧痛传到苏宁心中,苏宁就觉得吸气一下子根本就吸不到肺里,心脏使劲地在缩小,呼吸越来越急促。太幸福了,终于晕……苏宁还没想完,便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用凉水将他泼醒……”对于苏宁,涂善唯一的感觉就是厌恶,仿佛只要站在这个女子面前,自己的贪婪与残忍都无所遁形。尤其是那张似笑非笑的菱角嘴,总感觉带着几分不屑与嘲讽。
“哗……”一盆凉水泼到苏宁脸上。
“咳咳,咳咳!”哪个混蛋把姑奶奶弄醒,人家晕的正舒服的说。
“苏宁,本将军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说了实话,本将军立刻叫他们住手,然后再替你疗伤。”涂善低头看看苏宁的左手,“若是再继续下去,这双手恐怕就废了!”
“呵呵!”苏宁笑了,“废了……呼呼,废了好!”苏宁声音越来越细,却还是清楚异常,“本姑娘正想当残废,咳咳……”***,有人听说过咳嗽不是肺疼是手疼的么?“有人伺候,多舒服!”
“好,很好!”涂善恼羞成怒,“本将军成全你!”说着涂善亲手抓起一根竹签子,抬手猛向下刺……
“啊……”苏宁闭眼深吸一口气,准备好这次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惨叫,反抗不了,至少也要闹死你。
“慢着!”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地牢门口响起,“涂将军且慢!”
“雄……”从天而降的雄啊!不过,(全文字$,尽在apnet苏宁就觉得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呢?苏宁此刻毫无力气,根本无法抬头,只能透过额前的头往上看,“猫……”呜呜,多年不见,猫大人依旧风采依旧,而且看上去还年轻了几岁,“猫……大人,救……”救命啊,只可惜,那口气一泄,她已是强弩之末,喊是喊不出来了。
猫大人?站在苏宁身边的两个爪牙相互看看,这难道是什么暗号?还没人敢这样称呼开封府的御猫展昭呢,这女人是受刑受糊涂了吧。
“又是你这只开封府爱管闲事的猫!”一脚之仇,本将军可不会那么轻易的忘记,迟早会连本带利清算。
展昭从台阶上慢慢走了下来,冲着涂善一抱拳,微笑着说道:“涂将军,未经审讯,不可动用私刑。此举有违律法,将军不会不知道吧?”
“哼哼!”涂善阴阳怪气的哼哼了两声,律法?本将军现在从事的便是伟大的造反事业,还会把那个小小的律法放在眼里。不过这只猫儿到底知不知道这个丫头就是苏宁呢?
“猫儿,你们开封府的那些教条,在本将军眼中连个屁的不如。”涂善傲慢的走到展昭身边,正眼也不看他一眼,却有意无意的挡在苏宁面前,不让展昭看清苏宁的真面目。
展昭眼中闪过一道怒意,不过很快就消失了,他依然微笑着说道:“将军莫要误会,展某可是为了将军着想,若是今日之事被有心之人利用,上奏万岁,将军恐怕是……”展昭没说完只是笑着看向涂善。
看来这只猫儿应该是不知道眼前之人便是苏宁,否则他早就和本将军动手了。涂善稍一沉吟,说道:“想不到你这只猫儿也会有如此的好心?来人,将这个刁妇给我押下去,没有本将军的命令,谁也不准接近她。”现在最重要的是将这个丫头和展昭隔绝开来。
“是!”涂善两个手下非常熟练地将苏宁从刑凳上解开,拖着就往里走。
展昭急急地往前一探身,涂善便一步挡在了展昭眼前,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看着他。展昭微微一笑又将身子撤了回来。
“猫……”大人救命啊!苏宁还来不及多言,就被那两个人像拖死狗一样,拖到了地牢的更深处。
涂善藐了展昭一眼,然后径直走进了地牢深处。展昭一直静静看着涂善离开,未一言,直到涂善的身影消失于他的视野,他才转身离开了地牢。
展昭走出地牢时,放他进地牢的江宁县捕头狠狠地的在他身后唾了一口唾沫,展昭握着巨阙的手一紧,却并未停下脚步,慢慢的渐行渐远。
※※※※※※※※※※※※※※※※※※※※※※※※※※※※※※※※※※※※※※※※※
涂善站在半死不活的苏宁面前,此时苏宁就被随意地丢在地上,左手两根手指头上还带着那两段长长的竹签子,指甲外翻,血肉一片,十分的骇人。
涂善中怀中取出了一个小小瓷瓶,思绪回到了几天前……
来,让镜头切换一下,来到一间金碧辉煌的屋子,雕梁画柱,香烟缭绕,云里雾里,反正看不清面貌。
“你是说,你还没找到那个孽种?”一个苍老而略带沙哑的声音从纱帐后传来,强自镇定的声音里有一丝藏不住的焦急。
“是,王爷!”涂善不复平日的嚣张,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的回答道,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角滚落。
“啪!”一只青花盖碗当头砸在了涂善的额头上,一缕盈红从他的额角滑落,滴在铺着金黄色波斯地毯的地上,犹如盛开着的艳丽花朵。
“废物,简直就是废物。五年了,整整五年了,本王已经没了耐性。”那苍老的声音开始在纱帐后怒吼。涂善一动不动,依旧笔直地跪在地上,任由额头上汗水混着血水慢慢滴落,也不敢擦拭一下。
“呵呵,王爷息怒,王爷息怒!”一个身穿藏青色长袍的男子走了过来,笑呵呵地说,仿佛一点儿都不被眼前这紧张的气氛所影响。
“季先生。”苍老声音明显带了那么一丁点儿和蔼可亲,那人一直阴恻恻的躲在纱帐后,不露庐山真面目。
“王爷,这也不能全怪涂将军……”那个季先生直接走进了纱帐内,也不知他跟纱帐里那个王爷说了什么,那个王爷最后闷哼一声,说道:“涂善,本王的耐性有限,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就拂袖而去。
季先生从纱帐里出来,然后从袖中掏出两个小瓷瓶,递到涂善面前,说道:“这里面是我新研制的毒药,蓝色这瓶只要下肚,就会腹痛如绞,身如火烧,就算是铁打之人也受不了这肝肠寸断之痛,保管什么人都会乖乖招供。将军以后再遇到嘴硬之人,这两瓶药也许会帮得上忙。”
“好!”涂善接过那两个瓷瓶,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先生毒药天下无双,一定得帮得上大忙……”
两个得意又各怀鬼胎的笑声,在那华丽而阴森的屋内回响。
※※※※※※※※※※※※※※※※※※※※※※※※※※※※※※※※※※※※※※※※※
好了,回放完毕,镜头可以切回去了,还是来关注一下咱们倒霉的女主苏宁吧。目标锁定,江宁县地牢内。
涂善用脚尖踢了苏宁两下,现她还下意识地微微缩动了一下。嗯,只要没死就行。“苏宁,本将军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出那个孽种的下落,也许,本将军还能留你一命。”
苏宁很想抬头指着涂善的鼻子破口大骂,把上辈子这辈子学来的脏话都骂出来,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别说说话了,就连呼吸都费劲,“滚……”一边儿去,本姑娘没空搭理你,最好能再晕会儿。
“给她灌下去。”既然你找死,本将军就成全你。涂善把手中的小瓶扔给了身边的护卫。
“是。”那个护卫接过瓷瓶,一捏苏宁的下巴,一小瓶蓝不蓝、绿不绿的药水就灌进了苏宁的肚子里。
“妈……”的,你们将来千万别落在姑***手里,否则……
“啊……”苏宁觉得这药水一下肚,五脏六腑好像同时造反全都搅在了一起,“噗”一口血喷出来,又晕了过去。
“哼哼,本将军给你指了条明路你不走,这都是自找的。如果不想活活疼死,就乖乖招供。”涂善恶狠狠地踢了苏宁两脚,看她已成烂泥一样,没什么动静了。
涂善等了一会儿,失了耐心,对身边两个护卫说道:“你们两个看好她,不准让她断了气。如果她要招什么,马上通知本将军。”说完他一甩披风转身离开了地牢。(全本小说网 )
展昭终知当年事
“是!”两个护卫对着涂善的背影暗翻白眼,听说知县已经摆好了筵席,而且还请了这江宁县最有名的红牌姑娘前来助兴,难怪将军跑这么快。W /丫丫呸,怎么就我们哥儿俩这么倒霉。
看着涂善离开地牢,展昭才从地牢外面的黑暗处闪了出来。他正要走进地牢,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展昭再次隐入黑暗中。
展昭看到方才唾过他的那个捕头正朝地牢这边走来,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展昭微一思索,足尖轻踢起一块小石子,正好打在那捕头的小腿上。
捕头身形一歪,随即站稳,转身问道:“什么人?”
“开封府展昭。”展昭从暗处走出,来到那捕头面前,拱手说道:“下午展某来去匆匆,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展大人?”那捕头将右手向身后一藏, 说道:“小人江宁县捕头雷被。展大人,已经入夜了,您又到这里来做什么?”
“那雷捕头你呢?”展昭微笑着反问道。
“我……我给牢里两位大人送饭。”雷被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
“送饭为何还要带着伤药?”展昭一旋身就转到了雷被的背后,劈手从他手里夺下了一个小小的药包。
雷被身子一震,旋即又镇静下来,冷冷地说道,“小人一直以为开封府的人都是顶天立地为国为民的好人,想不到也会有像……”说了一半,他的勇气有些告罄。
“像我这样助纣为虐,善恶不分之人。”展昭微笑着接下了雷被的话。这种话,早已不是第一次听了,敢在他面前说这种话,这个雷被,倒是个良厚忠勇之人。
下书吧
“不错!”雷被的勇气再次回炉,“我今天才知道,江湖上所传颂的御猫展昭不过是个故事。”说完了,死死地瞪着展昭,只是微微抖动的双腿出卖了他。
展昭并不生气,反而脸上的笑容更大了,“若展某知道这小小县衙之中有雷捕头这样的正义之士,展某也不会急急现身与涂善虚与委蛇,假意逢迎了。”
“耶?”雷被有点儿傻了。他鼓起了最大的勇气骂了四品护卫,等着看他恼羞成怒,却没想展昭竟笑得如此坦然,而说的话更让他……
“以展某对涂将军的了解,若与他硬碰,那个姑娘也许早就性命不保,而且此事另有蹊跷……”展昭说完了笑眯眯地看着雷被。
“啊……”捕头还在傻中,不过很快就明白过来了,一把拍上展昭的肩膀,“嘿!我就说么,开封府里怎么会有坏人呢?御猫……”还没说完就现自己的爪子呆的实在不是地方,“呵呵,那个,展……展大人见谅!”雷被干笑着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呵呵!”展昭并不在意,伸手在雷被的肩膀上拍了两下,“涂善下令任何人不得接近,不知雷捕头可否助在下一臂之力?”正在为这个犯愁呢,尤其是自己这个目标太明显了。
“嘿嘿!没问题。”雷被憨憨一笑,举着食盒,“全靠它了。”
展昭会意一笑,往旁边一闪,雷被就拎着食盒走进了地牢。
“将军也真是的,竟然叫咱们两个守着地牢。”被涂善留下的其中一个护卫愤愤不平地说。
“那有什么办法,将军最近神神秘秘的,好像每天晚上都出去见什么人,回来之后心情又不好,我们还是小心点儿吧!免得出了什么纰漏。”另一个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只能自我安慰一下,那个喜怒无常的将军是千万不能得罪的。
“那倒是,将军的手段……”说着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牢房里的半死不活奄奄一息的苏宁,这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呵呵,两位上差!”雷被一脸赔笑走到两个护卫面前,“小的是这里的捕头……”
这两个护卫轻蔑地打量了他一眼,“将军有令,任何人不得接近,快滚,快滚。”说着一只手往外哄。
哼!轰苍蝇呢?雷被咬牙切齿,脸上却依旧赔笑着,“两位上差,您们看!”一打食盒盖子,一股香气扑鼻而来。“两位上差,这是知县大人给二位专门准备的。”
“哦?哈哈哈!”两个护卫伸手接过食盒,脸上的都笑开花儿了。
“两位上差,这里又脏又臭的,哪是吃饭的地儿,这边来吧。”雷被提着食盒往地牢另一边走,看那两个护卫还有些犹豫,又道:“上差放心,小的就在这儿帮上差守着,一定万无一失。”
那两个护卫终抵不住诱惑,开心的走了,雷被跟在他们后面,还在路过苏宁牢房门口的时候,“无意”间掉下了一串钥匙。
展昭隐身在暗处,看到那两名护卫被雷被引走,马上溜进了大牢,拣起雷被留下的钥匙,进到了关押苏宁的牢房。
……
“苏姑娘,苏姑娘……”苏宁被一个低低的声音唤醒,还未睁眼,手指的剧痛就让她倒吸一口冷气,背心立马被冷汗渗透。天啊,谁这么讨厌,让姑奶奶多晕会儿都不行。咦,不对啊,在这大牢里还有会谁叫苏姑娘?
苏宁猛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近距离的猫脸。几年不见,那双猫眼还是如黯夜星辰,雪亮异常,只是现在的苏宁,连怕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还算聪明,还能猜到咱是谁。苏宁有气无力的倒在展昭怀里说道。这只木头猫,还没笨到家。
“天下能称呼展某为猫大人的,唯苏姑娘一人而已。”(全文字$,尽在apnet展昭也没想到,与苏宁一别五年,第一次见面会是在这种情形下。五年前,涂善在陷空岛上被苏宁整得只剩了半条命,早已怀恨在心,此番苏宁落到涂善手上,涂善自然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苏姑娘伤得不轻,展某马上帮你上药……”
“听我说。”苏宁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抓住展昭的前襟,拉低他的身子,低声说道。丫涂善的毒药都已经啃完了,就更不能让那个家伙好过,咬不死你,我就算变鬼也得恶心死你,更何况我家小美乃是潜力股。
苏宁费力的把嘴凑到展昭耳边,低声说道:“竹林村苏国美……就是太子!”当年,是兰姐姐把他交给自己,估计现在自己是无法将他亲自送回皇宫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苏宁觉得自己气息更弱,五脏六腑疼痛感骤增,肚子开始翻江倒海,腹中似乎有团火在烧,痛得她眼耳口鼻全皱在了一起,“找我爹,要太子。”嘴角一缕血丝慢慢滑下。
竹林村,苏国美?小美?展昭一时之间难以消化太子就这么从天而降然后又擦肩而过的事实,愣了一阵竟然才觉苏宁的异样,想起她刚才说涂善给她灌了毒药,看样子,是毒了。展昭急忙伸手用大拇指抹去苏宁嘴边的血丝,然后又点住她的几处大**,但这种点**法,也只能暂时阻止毒性的作,几个时辰后就会失去作用。
“你……不能带我离开?”苏宁肚子的痛缓解了一些,手指上的痛已经痛麻木了,这才终于让她积攒起了一点力气。原来,痛到极点,头脑反而会清楚很多。展昭在牢里呆了这么久,却没有带她离开,看来是不能带她走。
“不能。”展昭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只是声音里带着几分苦涩。他若现在带苏宁离开,势必会连累雷被,但又不能任由她在这里被涂善折磨,一时间进退两难。
“去江宁酒坊……”有江宁婆婆和老爹,还有那几只老鼠,应该能把她救出去了。
“好。”展昭虽然没问但却也好奇,这苏宁又是如何知道江宁酒坊的。他放下苏宁,刚走到牢房门口,又想了什么,回头说道:“苏姑娘,其实小美就在……”
“别说,千万别说。”苏宁直接打断了展昭的话。小美的下落,她不知道最好,免得一个贪生怕死,就给涂善招了。
展昭不明白她的意思,但也依言而行,点点头将牢房重新锁上,把钥匙扔在地上,然后“猫”无声息的离开了。
※※※※※※※※※※※※※※※※※※※※※※※※※※※※※※※※※※※※※※※※
“姐姐呢?姐姐呢?”小美跟屁虫似的在苏老爹身后不断摧残着苏老爷子的各个神经。就婆妈这点上,他跟苏宁还真象了个十足十。
女儿啊,敢问你在何方?苏大中敢誓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这么希望苏宁从天而降。逛什么街啊,天都黑了还不见人影。
“小美啊……”江宁婆婆本来打算哄哄这孩子的,只是刚一张嘴就被打断了……
“乒乓……稀里哗啦!”一连串巨响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不好了,干娘,干娘,不好了!”徐庆跌跌撞撞地从外面闯进来,带进了一身土,更是踢碎了无数个酒坛子。
江宁婆婆一叉腰,“不好?谁不好了?”她怒气冲冲地瞪着徐庆,“老婆子我好得很。”你们这几只兔崽子少气我点,就更好了。
“哎呀不是,干娘,是大事不好了!”徐庆作势打了自己一个小耳光,“我这张笨嘴。”
江宁婆婆白了他一眼,“什么事儿不好了?慢慢说。”淡定,淡定,怎么就学不会呢。
徐庆一拍大腿,“就是……”还没等蒋平说话,苏大中慢悠悠地开口了,“看来,我那个女儿又倒霉了。”大伙儿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见苏大中蹲在地上,用手扒拉着被徐庆制造出来的众多碎片儿。
蒋平走过去蹲在苏大中身边,抬头看看他,“咋看出来的?三哥,他……”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儿呢?
“啊……对!”徐庆点点头,“苏丫头被涂善抓了!”这老头儿也太厉害了,以后有机会得学学,这是家致富的好方法。
“什么?”小白鼠第一个跳出来,“苏宁被涂善抓起来了?”此刻五鼠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跟那小丫头还真是有缘,事隔五年,兜兜转转,这都能遇上。
徐庆很郑重兼很沉重地点点头,“而且涂善似乎认出她来了。”你说这丫头吧,还不是一般的倒霉。她那张无敌的嘴,到了涂善面前,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哇……姐姐,姐姐!”小美虽然不知道涂善是谁,但是抓起来了这三个字他懂,就是可怜的姐姐暂时回不来了,美味的包子也吃不上了。
小美张嘴大哭,屋里所有人都紧皱了眉头。这个噪音强度……干脆直接带着他去救苏宁吧。估计遇神神晕,遇鬼鬼死,何况一个小小的涂善哉?
江宁婆婆狠狠地瞪了几只老鼠一眼,又转过头来笑嘻嘻地将小美揽进自己的怀里,“小美乖,不哭不哭!婆婆马上就让这几只老鼠叔叔把你姐姐带回来!”先稳住一个是一个吧!
“呜呜呜……真的么?”小美把挡在眼睛上的手拿开,一片清明,莫说眼泪,连滴汗都没,“婆婆不要骗人哦!”姐姐说了,女人和小孩的利器就是眼泪,果然没错。
这个小鬼头,江宁婆婆没好气地看了小美一眼,转头瞪着几只老鼠,“你们还不快去!”几只不长眼眉的笨老鼠。
白玉堂翻了白眼儿,不慌不忙的说:“娘,不用着急,涂善遇上苏宁,还不知道谁倒霉呢?”白玉堂以五年前过时的经验,下了一个错误的评估。
徐庆一拍白玉堂的肩膀,“老五,我还看到了另外一个人。”这个人一出,这只小白鼠立刻转着圈蹦过去。
“谁呀?”小白鼠毫不在意地问道。(全本小说网 )
五鼠赶到援兵至
徐庆憨厚的一笑,凑到白玉堂耳边,“展昭。 .q ua nbe n.c om”
“嗖!”转眼间,白玉堂不见了。
徐庆乐得咧开了大嘴,“呵呵!” 猫儿啊,你真是魅力无边。天下间能这么刺激到小五的,非猫莫属。
江宁婆婆冷笑着走到徐庆身边,“展昭真在?”
“啊?”徐庆低下头缩着脖子假笑着看着江宁婆婆,“在吧!应该在吧!” 这么绝密的事情谁知道呢?不过是想骗小五去救苏宁,随口这么一说的。“干娘,我是真的听说有人见到一个蓝衣人进了县衙,除了那只猫儿,还能有谁?”一点小道消息加上适当的分析与联想,绯闻,不是,答案就是这样得出来的。
江宁婆婆用白眼瞪了一眼徐庆,这傻大个子向来是傻中奸,偶尔起的那点儿坏水比蒋平少不了多少,就是没啥技术含量,“看什么看,还不快跟着,那只小白鼠要是有个闪失,我扒了你们的皮。”江宁婆婆顺势将拐杖狠狠地往地上一敲,这几只哪象当人家哥哥的。
三只老鼠互相看了一眼,这只母老虎惹不起,只能听话不能反驳,三个齐齐转身一溜烟儿似的跑出了酒坊。
江宁婆婆皱着眉头想了想,这几只老鼠武功虽好,但却总是让人不放心……算了,还是我这个老太婆也跟着跑一趟吧!如果展昭真在,也正好看看,传说的南侠,让那只小白鼠一只叨叨在嘴边的御猫到底是啥样儿。
“我说大中啊,你带着小美留在家里,哪儿也别去。我跟去看看,那几个家伙……我还是不放心。”江宁婆婆回头跟苏大中交代。
苏大中点点头,“永乐姐,你们要千万小心。”这时候出门,再撞什么,就真是添乱了,暂时这里还应该是安全的。
下书吧
江宁婆婆没说话转身也离开了酒坊。苏大中看着门口,心情有些沉重,哎,自己家的这个姑娘,还真是多灾多难啊!甭想别的了,还是趁着这个时候赶快准备点儿伤药吧,估计这次回来,伤也轻不了。
苏大中突然觉得有人拉他的袍子角儿,一低头,看见小美仰着头看着他,神秘兮兮地问:“爹,姐姐还会回家么?”说着,眼珠就在他的眼里打转转,“我找到了一个免费吃糖葫芦的办法,正准备告诉姐姐呢!”好不容易想表现一把,难道就要没机会了?
苏大中苦笑着点点头,“你放心,姐姐一定会回来。”早就算过了,那丫头虽然命不好,却是绝对的命硬,死不了。
这边按下苏大中和苏国美不表,单说那几只去救人的老鼠。
白玉堂飞身蹿出江宁酒坊到了街上就停下了,甭管救人还是找猫儿,关键是人在哪儿啊?想回酒坊,一迈步又停住了,这么回去好像是怕了猫儿回去讨救兵。
白玉堂正犹豫呢,后面跟上了三只老鼠,“老五,你下回慢点儿行不?”咱们哥儿几个又不是大哥,哪有这么好的轻功。徐庆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已经快要断气了。
“三哥!”白玉堂一把抓住徐庆的肩膀,“猫儿和苏丫头在哪儿?”来得正好,指个目标吧。
“哦……”徐庆一指左边,“这边,县衙,地……”话音未落,白玉堂就往左边跑过去了。三两下功夫,已不见那白色身影。
“愣什么,追呀!”韩彰刚要起步,就被蒋平拉住了,水耗子神神鬼鬼的说道:“二哥、三哥,咱们换个地方追。”
“换个地方?”
“俯耳过来……”
……
县衙地牢一片黑暗,苏宁踡在地上苟延残喘。两个奉命看守苏宁的护卫已经酒足饭饱回来了,透过栏杆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喘息着的苏宁,冷冷一笑,“想不到这个丫头命还挺长,要是换做别人就算不咽气,也痛死过去了。”
苏宁被展昭点了几处大**,肚子也暂时没那么痛了,虽还是没力气动,但此刻早已清醒了。这两个护卫的话,她是听的真真切切,心中冷笑,咽气?哪有那么容易,姑奶奶就是一祸害,要是不把你们都祸害死了,我还真是舍不得咽下这口气。
相比大牢,这将江宁县的县衙真是热闹非凡。涂善斜靠在软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大厅之中的歌舞。此时,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儿,他没想到那个苏宁竟然如此的强硬。不行,无论如何都要尽快撬开她的嘴,问出太子的下落。涂善心事重重,根本无心歌舞,毫无意识的摆弄着手里的酒杯。
江宁知县早就现了这位大将军的心不在焉,所以赶快冲着旁边陪酒歌女使了个眼色。这女子赶快将软软的身子贴到涂善身上,“将军,奴家敬您!”说着将一杯水酒递到涂善的唇边。
涂善未动,依旧淡淡地看着歌舞。
歌女又将身子往涂善身边靠了靠,声音也越甜腻起来,“将军……!”江宁知县听着直打冷战,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汗毛都快竖起来了。唉,如果不是贪生怕死,也不必自己给自己找这份儿罪受。
涂善面无表情地看了那个歌女一眼,伸手接过那个递到唇边的酒杯,中指用力往外一弹,酒杯直直地往门口飞去。
“将军的酒,展某接下了!”展昭朗声从门口走了进来,顺便用脚背轻轻地碰了一下趴在地上的雷被,意思是,快走,这里不是你能偷听的地方。
涂善嘴角一勾,“想不到你这只猫,也喜欢这种声色犬马的场合。我还以为,你们开封府的人只知道什么公理正义。”
展昭一笑,并未说话,端着酒杯走了进来。江宁知县一看他走了进来,连忙站了起来,有些手忙脚乱,一下子看到两个京城里来的大人物,有点儿头晕,也不知道这是家致富的先兆,还是败家破财的开端。
“哼,展昭,你别以为本将军不知道你为什么而来。”涂善很想一刀砍死展昭,不,不是一刀是很多刀,一刀一刀,每下一刀就让这只碍眼的猫儿求饶一次。
“呵呵,展某此次,乃是为了向将军赔罪而来。当日在竹林村……”展昭将酒杯放到桌上,杯中的酒依旧满满,一滴不少,“展某得罪了!”
涂善双眼突然瞪大,恨恨地看着展昭。展昭,本将军绝对不会放过你。
展昭毫不理会,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眼睛清亮异常。他一撩袍子坐在了涂善旁边的凳子上,转头看着下面歌女的轻歌曼舞,不再说话了。
“哼!”涂善冷冷地哼了一声,端起酒杯,刚要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就听到门外又有些许响声,“什么人在外……”这个面字还么说完,一道白影飞入房中。
“将军小心!”展昭嘴里这么说着,人却依旧稳稳当当地坐在那儿纹丝未动,但眼中隐隐约约现出了笑意,来得真是及时。
“涂善,来的就是你家白五爷。”来者并非别人,除了锦毛鼠白玉堂,谁还能从头到脚一身碍眼的白。
展昭看到白玉堂喜忧参半,喜的是自己正愁怎么给他们送信,他们就来了,愁的是这只老鼠绝对不会这么听话,乖乖去地牢把人救走就了事,这之中还会有什么插曲,那是谁也想不到的。
白玉堂一进来就到了展昭,一道无名之火直冲霄汉,画影一指,“展昭,想不到你是这种人!”这只死猫居然陪着涂善喝酒看歌舞,若非亲眼所见,白玉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展昭白了他一眼,果然,我就知道,白老鼠又要炸毛。
“白玉堂敬重你是个汉子,想不到你竟然和涂善狼狈为奸!”白玉堂气呼呼地用画影指着展昭,“你不知道这个混蛋抓了……”
“白玉堂,不得对将军无理。”展昭突然站起来大声训斥白玉堂。
“展昭你……”白玉堂气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你教训我?你知不知道这个混蛋这些年做了多少坏事?当年你……”
“当年展某初入朝堂,年少轻狂,如今身在公门已久,自是懂得了些礼数。”展昭瞪了白玉堂一眼,我都拦了您两次话了,您还没听明白呢?
“什么公门私门……”你们家五爷就不是那个意思,当年那个苏宁和太子是你舍死忘生要保护的人,今天你怎么跟这个涂善一块儿要害她了?白玉堂太生气了,这是生平头一次被这只猫儿打断了要说的话,而且还是两次。
“小白鼠,你看这只猫儿多么的识时务,你要好好学学。”涂善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恨恨地踩白玉堂一脚。
“我呸!你家五爷头顶天,脚踏地,让我跟他只猫一样,除非……”这句话白玉堂还是没有机会说完。
“白玉堂,你私闯县衙,辱骂朝廷命官,好大的胆子!”展昭突然冲到白玉堂面前,举起巨阙剑,剑鞘横扫白玉堂。
白玉堂伸手一架,巨阙画影相交,“猫儿,你竟然和五爷动手,我是来……”注定他今天说不完一句完整的话。
“就算你与涂将军有私怨,也不得擅闯县衙。”展昭回身又是一脚,白玉堂向后一纵,两三下就被展昭逼到到了门边了。
“展昭,你什么时候成了这个混蛋的走猫?”白玉堂觉得自己头顶上快要冒火了,刷的一声,画影出鞘。
展昭心中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儿,都什么时候了,这只小白鼠还没忘掉这个猫字。他也不想答话,只是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已经将白玉堂逼到院中。
涂善动也不动地看着这一鼠一猫,心中暗暗冷笑。展昭啊,展昭,本将军就是要要看看,你想玩儿什么花样。涂善一点手,唤来了一个身边的随从,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随从点头转身往后堂走了。涂善依旧那么斜斜地靠在软榻之上看着院中的相斗的猫和老鼠,一蓝一白两个身影已经缠斗到了一处。
到了院子,展昭的动作有些放慢,该踢腿的就踢一半儿,该打拳的还没打着就撤回来了。那只小白鼠这会儿却来劲了,一招比一招猛,一招比一招快,剑光如雪花一般,逼得展昭围着他乱转,但巨阙却一直未出鞘。
“白玉堂。”展昭终于抓住一个机会,扣住了白玉堂的手腕子,压低了声音说道:“听我说……”
“臭猫,五爷今天要为江湖除害。”白玉堂声音也不自觉地变低了。
展昭恨恨地睕了他一眼,“白玉堂,苏姑娘就在后面地牢,快去救人!”
白玉堂一拳打向展昭的鼻梁,展昭刚往旁边一闪,剑光又至,直指眉心,“臭猫,你是怕了五爷,现在跑来充好人了?”
“你……”展昭再次成功地躲开了白玉堂的进攻。
白玉堂得意地看了展昭一眼,哼哼,气猫儿果然比被猫儿气痛快多了。
展昭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这只白老鼠都听不进去了。干脆……展昭突然招数有变快了,而且不断攻击白玉堂的下盘,这两个人是越打越往院子外面走。
涂善突然从榻上站起来,猫儿,现在本将军有点儿了解你的来意了。只可惜,本将军不能让你如愿。
“展昭,本将军祝你一臂之力捉住这只小白鼠。”涂善一纵身,加入战团。
展昭心中暗叫不好,这个涂善掺合就进来就麻烦了,无论是白玉堂伤了涂善,还是涂善伤了白玉堂都不好办。就在展昭这里心中叫苦的时候,就听到县衙的后面一阵大乱,展昭、白玉堂、涂善各自抬头观看,现县衙的后院一片火光。(全本小说网 )
火烧县衙救苏宁
看来,五只老鼠应该都出洞了。 . q u a n b e n .c o m展昭心里顿觉轻松不少,有五鼠相助,苏姑娘性命应无忧。白玉堂也得意洋洋地看了展昭和涂善各一眼,看到没,我不是一个人,绝对不是一个人!
“展昭,白玉堂,你们两个本将军面前,唱了这一出好戏啊!”涂善阴恻恻的笑了,眼角藐了一眼后院,仍站定原地,丝毫未动。想调虎离山,难!
“呸,谁有心情和这只猫儿演戏?”白玉堂一脸坏笑,顺便冲着展昭挤挤眼睛。猫儿,五爷厉害吧!
展昭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转身冲站在房门口观战的县令一拱手,说道:“大人,展某去帮你巡察一下地牢,以免有要犯借机逃走。”然后转身向地牢跑去。
涂善看展昭跑向地牢,脸色微变,一甩披风,正待上前追赶,一个白色的身影从他的头顶越过,正好拦在了他面前。
“喂,猫儿,等等五爷,我们还没打完呢!别是你打不过五爷,趁机想跑吧。”白玉堂拦在涂善前面,又喊又叫的追了上去。
……
展昭七转八拐轻车熟路地走进了地牢,才走到门口,就遇上了拦路的。
“展大人,将军有命,任何人不得擅闯地牢。”其中一个看守苏宁的护卫冲着展昭大声吼道。“大人请回吧。”
“县衙后院着火,火势猛烈,正朝地牢这边烧来,牢中重犯不容有失。涂将军令你们马上去救火,务必不能让这火势漫延到地牢,否则拿你二人是问。”展昭指着火光冲天的县衙后院,从容的说道。
“哦,这个……”
“愣着作什么?县衙的蓄水缸就是那边,还不快救火去。”看那两个护卫还有些犹豫,展昭脸上现出怒容,眼一瞪,厉声喝道:“难道要涂将军来亲自请你们去?”
“是,是!”那两个护卫被展昭瞪得慌了神,慌乱答应着,手忙脚乱的向失火的方向跑去。
展昭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微微一笑,闪身走进了地牢里。展昭来到关押苏宁的牢房门口,抓住锁在门上的铁链,运气一拉,铁链立断。
“苏姑娘,苏姑娘!”展昭走进牢房,看苏宁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他抱起苏宁,轻轻唤着她的名字。
其实这苏宁虽然撑不开眼皮,但头脑非常清醒。刚刚门口这点儿动静,她都听见了。一是手疼的厉害,二就是她现在能源基本耗尽,根本没有力气睁开眼睛一看究竟。不过展昭这一说话,她的那颗小心脏立刻回归本位。太好了,果然祸害千年,不死小强之姑奶奶我啊,又可以继续祸害人间了。
展昭现苏宁虽未睁开眼睛,可嘴角却微微地翘了起来,看来这个丫头应该还算意识清醒。展昭正要将苏宁从地上抱起来,却现牢房的地面一阵异动。展昭连忙将苏宁带怀里,警觉的看着地面。
“呸呸,这是什么破地方,怎么这么多石头!”地面破了个洞,洞里生出来一只带着金色手套的手,紧接着又冒出了一个满是砖头瓦块土疙瘩的脑袋。
“韩二侠。”怎么把这个会钻洞的老鼠给忘了。
“展小猫,你真在这儿?”耶,老四不是说这个方向是地牢么?怎么来救苏宁碰到猫儿了,“苏宁是不是在这儿?”刨了半天洞可千万别走错了地方,这下面全是花岗岩,难道还要让二爷再刨回去。
展昭点点头,“苏姑娘就在这儿。”彻地鼠来的真是及时,正好可以将苏宁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涂善无此钻地之术,想追也无从追起。
一听苏宁在这儿,韩彰从洞里跳了上来,扒拉扒拉脑袋上的土,回去得让干娘给做个帽子,不然天天洗头,太麻烦了。借着地牢中幽暗的火光,韩彰这才看清楚苏宁此刻正横在某只猫的怀里,看样子,已经人事不知了。
“猫儿,你们也太心狠手辣了吧!”韩彰现苏宁胸前血迹斑斑,皮开肉绽,衣服上全是血痕,“怎么对姑娘家下这么重的手。”
我们?展昭一愣,但懒得解释,“韩二侠,我们离此处。”现在绝对不是说这种废话的好时候。
韩彰看看苏宁,看看猫儿,再掂量掂量自己,好象飙的也不是这只猫的对手,“哼,下次遇见你,二爷和你没完。”
韩彰走过来正想背上苏宁继续回到洞中,展昭一伸手,“展某陪韩二侠同去。”展昭并未将苏宁交给韩彰而是抱在了怀中,悄悄将苏宁的左手护在里侧。
韩彰想想也对,这个苏丫头估计不轻,不让自己抱着,自己更好在前面开路。韩彰腰间使劲,双脚离地蹿进了挖好的洞里。
展昭抱着苏宁刚要进洞,就听到地牢门口一阵大乱。糟了!展昭一皱眉,涂善已经追过来了,得快走。
“涂善,五爷爷在你眼前,你能过去么?”听到这个声音,展昭淡然一笑,看来这只小白鼠关键时刻还是有用的。展昭低头跟在韩彰身后走进地洞。
……
“饭桶!”涂善抡圆了给那两个护卫一人一记耳光,“谁让你们来救火的,还不快给我守住地牢。”展昭!涂善眯着眼睛,紧紧抿住了双唇。本将军必不会放过你!
“白玉堂,这事与你陷空岛无关,本将军今天不想为难你,快点儿滚。”涂善确实不想和陷空岛这么折腾下去了,这几年双方相互找麻烦,浪费了自己不少的时间。
白玉堂冲着涂善,皮皮一笑,“(全文字$,尽在apnet哼哼,涂……啊大将军,五爷今天偏不让开。”他手中画影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然后刷的一声收剑回鞘,“五爷不用剑,让让你,你打得过白五爷再说吧。”
涂善怒气攻心,转身从旁边随从怀中抽出宝刀,劈头盖脸就是一刀。
“哦?这就生气了?真没风度。”白玉堂往旁边一纵,脸上带着几分顽皮,不过一招一式却毫不松懈。
涂善手中宝刀被舞得虎虎生风,白玉堂左踩右避,却并不急于还手,反而左蹿右跳的逗弄着涂善玩儿。
“将军,你看!”突然,一个副将指着地上一道拱起来的土线,这条土线越来越长以极快的度往衙门外面跑。
涂善一边挥舞着大刀,招招紧逼白玉堂,一边睐了一眼地下那条土线。然后突然一跃而起,举刀狠狠向土线插了下去。
白玉堂一看土线眼眉都立起来了,再看涂善举刀插向土线,他左手一抛画影,脚下一转,右手拔剑出鞘,借着旋身的力道回手就是一剑。涂善只得收回宝刀横在胸前,剑尖正好点住刀身。
“杀!”涂善对身后的手下狠狠地说。哼,这五年来,陷空岛处处与他为敌,他又岂不知这几只老鼠擅长什么,手下的士兵早就专门训练过,任你飞天遁地,插翅难逃。
涂善这没头没脑的一个字,在场的士兵却是人人明白。一拥而上二十来人,每人手中都握着一把长枪,急向着土线刺过去。
“杀……”这个字从涂善嘴里一出,就连白玉堂都觉得周围冷气飕飕。白玉堂握着画影上步挥剑,想将所有的长枪砍断,谁知道这一进身,涂善一把大刀就横在他的面前。白玉堂几次想过去,都被涂善拦住。
“将军……”连续几个士兵提起来的枪头都只剩了半截,显然是被人用重手法折断的。白玉堂有些奇怪,二哥好象没这么强的内力吧。
“再刺!”这么多杆枪刺下去,就不信扎不死那个彻地鼠。
“将军,有血!”有一个护卫提起枪,现枪尖上带着血色。“好象是刺中了……”那个护卫说了一半就不敢说下去了,他看到那条土线丝毫未减的向县衙外冲去。这是什么人啊,受了伤还能在地底下跑这么快?
有血?好!涂善微微一笑,得意的看着白玉堂。糟了! 难道二哥受伤了?白玉堂心中一动,脸上怒色更甚,手中的画影更是招招紧逼。
……
这土下正是韩彰和展昭,外加那个灾星转世的苏宁。刚开始的时候,三个人非常顺利,从韩彰挖好的洞里往回走。哪知道没走多远,就有二十多把枪尖刺进土里。
“诶!”韩彰非常灵活一缩身,“嘿嘿,扎不着!”不过,地道里实在太窄,可供趴地耗子躲闪的空间实在不多,一来二去的,韩彰几次都差点儿被扎到了。
展昭怀里抱着苏宁也极为灵活的闪躲着。本来呢,一切顺利,不过是个小小的障碍躲闪活动,绝对难不倒猫儿。前面却偏偏走了一只乐极生悲的笨老鼠。
“小心!”展昭疾步上前,用肩膀轻轻一撞韩彰,趴地老鼠就真的趴地了。展昭伸手握住一杆刺向韩彰的枪尖,单手一使劲儿,枪头立断。
“呃!”展昭怀中的苏宁闷哼一声,猫儿动作有点儿大,碰到了大小姐可怜的左手。展昭忙低头查看苏宁,现她呼吸还算平稳,才放下心来。
“猫儿,你干什么?”韩彰被展昭撞趴在地上,爬起来正准备玩儿命,一杆大枪直接拦在他的面前。“猫……儿,你等着。”现在还是活命要紧,有事儿出去再算。
展昭依旧跟在韩彰后面,做着躲避障碍练习往外走,还时不时的要帮韩彰清理左右的障碍。没走几步,展昭怀里的苏宁就觉得有点儿不大对劲。刚才猫儿抱着自己双臂有力走路平稳,似乎一直护着自己左手,生怕再次碰到。这回重启之后,怎么感觉猫儿有点儿吃力,有点儿虚呢?
“你……”怎么了?苏宁使劲集中精神,也只说了这么一个细如蚊呐的字出来。
“苏姑娘,莫要担心,就快离开此处了!”无论多么细微的声音都逃不开某只猫耳朵。展昭在苏宁耳边低声说道。
猫儿果然功效独到,竟然还有安神的作用。展昭就这么一句话,苏宁顿时觉得安心不少,合着眼安心在猫儿怀里养神了。
笔趣阁小说阅读网
……
地下工作者在突破万难,奋勇前行。地上的涂善和白玉堂也不能闲着,他们杀得难舍难分,两个人一边打一边都严密关注那条土线。
“涂善,就凭你那几个狗腿子还能拦住我二哥?”白玉堂看着那个土线快的消失在了县衙的围墙边上,原本轻松自如的神态又回来了。以那条土线的消失度来看,二哥肯定没受伤,白玉堂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
“哼!白玉堂你不要高兴得太早……”这次本将军是被你们给耍了,以后,本将军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
展昭等人一从地洞口出来,马上就得到了几只老鼠的热情欢迎。
“二哥!”这边洞口守着的是蒋平和徐庆,“没事吧。”看这样子,应该是有惊无险。韩彰从洞里钻出来,后面跟着的就是展昭,怀里还抱着苏宁。
“展小猫,你真在这儿?”徐庆嗓门依旧很大。没想到自己的乌鸦嘴也会这么灵,随口一说,这展小猫还真在。
展昭苦笑着摇摇头,这两只老鼠默契果然不错,见面都问同一句话。
“三位将苏姑娘立即送到江宁酒坊,展某回去接应白兄。”展昭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苏宁放到徐庆的背上,“几位小心,苏姑娘左手伤势颇重,还被涂善灌了毒药,得马上解毒。”三只老鼠顺着展昭的话看去,就看到苏宁手指上赫然插着两根竹签子。
“猫儿,你们也太心狠手辣了!”蒋平一脸气愤,这丫头虽说和咱们有“口仇”,但毕竟是个姑娘,竟然被施以如此残酷的刑罚。(全本小说网 )
猫鼠之争半路止
又是“我们”,什么时候,他和涂善成联名户口了?展昭已不想多说什么,转身跃上了县衙的围墙,和这几只老鼠多说无益。 W/Quan Ben/c om
“喂!”蒋平看着展昭的背影,“接应?靠两只肉爪子怎么接应?看你家四爷的厉害。”蒋平摸摸怀中的法宝,连跳带蹿外加两只爪子刨腾了半天,这才爬上了墙头儿。
“二哥,我们呢?”徐庆后面还背着一个呢!
“走!”反正小五喜欢热闹,就让他们折腾去吧,我们先回归洞府。韩彰用手扶着苏宁的后背两个人往江宁酒坊跑去。
“白兄,展某前来助阵。”展昭跃进院子,一横巨阙,拦在了涂善和白玉堂之间。展昭用眼神示意白玉堂,人已经救出,可以走了。
“猫儿,谁用你助阵?”臭猫,五爷打得正兴奋呢,要你来多管闲事。
“展昭,本将军一定要在皇上面前奏你一本,你竟敢串通这群江湖匪类,袭击江宁县衙。”涂善知道这猫鼠如若联手,自己决计讨不到便宜。
展昭似笑非笑地看了涂善一眼,一拱手,“将军放心,圣上驾前,展某自会解释,不用劳烦将军。”
“哼!”涂善此刻的脸色,比锅底还黑,就快赶上包拯了。
“老五,小猫,你们废这么多口水干什么,跟他拉家常呢?涂善,看你家四爷的法宝!”蒋平赶到,一甩手一个黑不溜秋的圆疙瘩飞了过来。
“碰!”一声巨响,转眼间飞沙走石,还奇臭薰天。涂善用披风遮着半个身体,挡住那些奇臭之物。等臭味渐退,飞沙平息,涂善的手下才6续从地上爬起来,现展昭和白玉堂早已不见踪迹。
“展昭,五鼠!”涂善将手中的宝刀抛出,“碰!”花园中假山成了碎片。这个该死的翻江鼠,居然把牛粪包着火磷弹扔出来,真是污秽不堪。
“将军,属下这就去看看地牢……”有人想拍马屁。
“不必了!”涂善的脸已成功勇包拯。这会儿如果地牢里面还有人,那就叫见鬼了,“搜,把江宁县挖地三尺也要搜给我搜出来!”
……
“猫儿,别走。”出了县衙,蒋平先跑回酒坊了,展昭准备跟在蒋平后面,白玉堂却几步蹿到了展昭面前,不让他走。
“白兄,我们快些回江宁酒坊,二侠和三侠应该已经将苏姑娘送到酒坊去了。”展昭落地时身形微微不稳,微皱双眉说道。
白玉堂一撩耳边的碎,一甩头,“五爷就不让你去!”反正送到酒坊那就是到家了,不着急。有干娘在,神仙也带不走苏宁,跟这只猫作对,才是人生最大的乐趣。这么多年,就想找机会好好跟这只猫打上一场,分个高低,谁知道回回都没好好打一架。现在机会来了,宁杀错,别放过,
“白玉堂,涂善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应早些回去商量对策才是。”跟这只白老鼠说话真是浪费口水,展昭的话语里多了几分焦躁。
“哼!”白玉堂一拳直冲着展昭的鼻梁,刚刚你先动手,这回该轮到五爷了。难得有机会,能找到借口跟这只猫痛痛快快打一场。
“白玉堂,你……”展昭侧身一让,伸手想拉住白玉堂的手,哪知有一道七彩长索从天而掉,更快一步直接绕在了白玉堂手腕上。
“娘!”小白鼠这一声,听得展昭一怔,这只老鼠还会撒娇呢?怎么天气突然变冷了。
“小兔崽子,我让你救人,你在这儿没完没了的打什么架。”江宁婆婆走了过来,手握长索一收,那条七彩长索就从白玉堂的手腕上松开,如活物一般,回到了江宁婆婆的袖中。
“娘啊,您不知道……”白玉堂赶快走到江宁婆婆身边,陪笑着指着展昭说道:“这只猫儿和那个涂善是蛇鼠一窝,都不是什么好人。”
“嗯,谁说的?我怎么听说南侠展昭身在朝野,心存侠义,义薄云天呢?”江宁婆婆推开肩头那只讨好的鼠爪子,含笑看着展昭。
“想必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江宁婆婆了。”展昭抱拳拱手一揖,“展昭见过江宁婆婆。”
“好说好说,久闻南侠温文尔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江宁婆婆眼中满是赞赏,这个孩子,有礼貌,守规矩,长得又这么干净,她一见就喜欢,“展昭,我看你眸正神清,不似奸佞之辈。”
“哼!”白玉堂嗤之以鼻,“娘,您别被他的给外表骗了,人……不可貌相啊。”听到江宁婆婆这么夸奖展昭,白玉堂有些不服气了。他看了一眼展昭,不就是个小白脸么,论皮相,白五爷不会比你差。
“什么话,你娘一把年纪了,你当我老花痴啊?”江宁婆婆敲敲白玉堂的额头,这个小气货她从小带到大,还不清楚他心里想什么吗?“你这个小气鬼,处处跟人家过不去,不就是因为不服气人家的外号么?”
“娘啊……”在展昭面前被这么骂,换成其他人,白玉堂早拔剑相向了,可这个,惹不起,还只能哄着。
“人家这御猫,是皇上封的,你不服气又怎么样。”江宁婆婆没好气的看看白玉堂,“有本事,你把你的外号改成锦毛虎啊!”
“噗!”展昭实在忍不住了,转头干咳两声,却还是无法掩饰脸上的笑意。但他只笑了一瞬,脸上便失了笑意,微皱起双眉,脚下还有些踉跄。
“展昭,你受伤了?”还是江宁婆婆眼尖,看到展昭脸色苍白,背后被风吹起的白色带上有斑斑血迹,再看他脚步虚浮,应该是受伤了。
“猫儿受伤了?”白玉堂也是一愣,三更半夜黑灯瞎火的,他也一直没现,这只猫有什么异常。
白玉堂绕到展昭身后一看,(全文字$,尽在apnet他背后腰上果然有伤口,鲜血早已渗透了蓝衣,血渍已有拳头大小,看样子,鲜血还在不断的渗出来。
“你受伤了怎么不早说?知道自己功夫不济就别逞强。”白玉堂嘴上骂着展昭,但手上却一把架住了展昭。
展昭在地洞中被一枪捅中后腰,不但没空包扎伤口,还一直东奔西忙,强撑到现在,失血过多,的确已经力气不济,眼前有些黑。
“兔崽子,快把他带回酒坊去。人家受了伤,你这没轻没重的家伙还缠着人家打架玩儿。”江宁婆婆用拐杖顿顿地上说道。
“知道了,娘。”这什么命啊,想痛痛快快打场架怎么就那么难呢。白玉堂一把架起展昭,转身朝江宁酒坊奔去。
白玉堂架着展昭走进江宁酒坊的时候,苏宁已经被送回来半天了,这会儿正被放在床上让苏大中“研究”呢!
“老五,你怎么又架着猫儿回来了?”徐庆眼尖先瞄到了,怎么小五每次找猫儿打架,到最后都是架着猫儿回来。看小五那一脸不爽样就知道,这场架又没打成。
白玉堂白了他一眼,因为五爷命苦呗!还有就是这只猫的体质特殊,易受伤型,还喜欢死扛。“快点儿,给这只半死的猫儿找地方。”臭猫,重死了。
江宁婆婆反手冲着白玉堂脑袋就是一巴掌,“还不送到客房里,在这儿磨蹭什么呢?”
“娘啊!”白老鼠现在是无限怨念,那只臭猫一出现五爷怎么就立刻不招人待见了。
苏大中面沉似水,“永乐姐,麻烦你给丫头换下衣服,将胸前的伤口清洗一下。”尽管已然预料到女儿会受伤,却未曾想竟然如此严重,浑身是伤不说,还身中剧毒。
江宁婆婆点点头,“大中啊,你放心吧!”
趁江宁婆婆给苏宁换衣洗伤口的功夫,苏大中挺自觉地走进安置展昭的房里。这个小伙子就是小美口中那个蓝衣叔叔吧,先救了小的那个,又为救大的那个受了伤,不来治治怎么行。
“哇,这只猫儿还挺白啊!跟个大姑娘似的。”苏大中刚褪去展昭的血衣,那个管不住自己大嘴巴的徐庆就嚷了起来。
这个极品三愣子!一屋子的人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看到后面还有一个血窟窿了么,您大爷要是不说话,没人敢拿您当哑巴。
苏大中从自己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一打开瓶盖房中便弥漫着一阵清凉的药香,然后从瓶中倒出一颗丹药,将这颗药丸儿放进旁边已经预备好的清水盆中,原本无色的清水一下子变成了碧绿色。
苏大中用干净的白布,沾着药水轻轻地为展昭擦拭伤口,将伤口表面血污擦拭干净之后,又拿出了第二个瓶子,倒了些白色的粉末在创处,“几位,剩下的就麻烦你们了。”自然,主刀大夫不管缝针。
“死猫,醒醒吧!没事儿别老让五爷伺候你!”白玉堂趁着包扎伤口的时候,狠狠地在展昭的后背上拍了一记。
“嘶!”展昭被拍醒了,睁开眼睛,“这是……”什么地方?
白玉堂伸手将展昭的中衣丢过来,“江宁酒坊。”
展昭点点头,强打着精神从床上坐起来,反手将中衣穿好,一下子扯动了伤口,一阵冷汗直接额头上冒了出来。
展昭看到腹部的白布就知道包扎好了,“白兄,苏姑娘如何?”外伤内毒,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挺得住。
白玉堂摇摇头,情况似乎不是很乐观。“你们两个还真奇怪,怎么她受伤你也会倒下?上次在陷空岛上也这样,真是有缘。”
展昭苦笑一声,和苏宁有缘?那估计是冤孽债,每次见面大家都没好事。他挣扎了半天,才从床上坐起来,稳稳心神,慢慢往外走去。
……
“大中啊,这丫头……”怎么呼吸越来越弱了?江宁婆婆眼圈儿都红了。
苏大中看着已经被清理好伤口的女儿,一脸愁容。唉,叹气摇头,就算命能保住,这罪确实受大了。“宁儿所中之毒并无大碍,关键是这手上的伤口……”不是不好处理,而是忍心么?
小美就坐在苏宁躺着的床上,两只小手使劲在自己脸上擦眼泪,几颗小门牙死死地咬住下唇硬撑着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燃文
“小美啊,让婆婆带你去休息好不好?”这么血腥的场面,不适合这么小的孩子。苏大中拍拍小美的脑袋。
“不要!”小美倒是很坚决,说着还伸手抓住了苏宁的手,“小美要保护姐姐,小美要陪着姐姐。”
唉,苏大中无奈的点点头,就这不到十天,自己感觉好像过了十年。
“白少侠,还有……”原本想叫韩彰的,结果有人自告奋勇了。
“展某助先生一臂之力。”不知什么时候,伤猫站到了门口。苏大中看看他,如果自己不是早就知道,还真难看出这是一只病猫。
“你的伤?”即便未曾伤及筋骨,总也是见了红的。失这么多血,应该好好养养伤。
展昭微笑着摇摇头,“展某已无碍,苏姑娘的伤要紧。”他那点皮外伤,跟苏宁相比,实在算不得什么。
笨猫!头脑清醒,人却不能动的苏宁腹诽,受伤就去睡觉么,逞什么能啊?这个时候不用那几只耗子给姑奶奶我劳动一下,还要等到何时?只是一肚子的意见又如何,反正说不出来,没人搭理她。
苏大中点点头,“即然如此,那就有劳展护卫了。”是个好孩子,等会儿免费帮你算一卦,再送点上好的伤药给你。
展昭微一拱手,便快步走到苏宁床前,看到她躺在床上,额上全是密密的汗珠。展昭随手用袖口轻轻帮苏宁拭去了额上的汗珠,然后看向苏大中,等待他的吩咐。(全本小说网 )
生关死劫命危矣
“你们两个人一头一脚按住宁儿。 W\”苏大中吩咐二人,“我要将她手上的竹签取下来,再……再拔下她的两个指甲。”狠不下心来也要狠。
“啊?”白玉堂和展昭都愣住了,“先生……”难道没有麻沸散之类的东西?就这样硬生生的拔,也太狠了吧。
苏大中摇摇头,“宁儿身上所中之毒颇为奇特,若是此刻让她服用镇痛之药,恐怕宁儿必死。”这丫头从小就最怕痛,一根肉刺都能让她鸡毛子鬼叫半天,现在要拔竹签子,还要生生拔去两个手指甲,真不知她会痛成什么样儿。
这屋中所有人都开始咬牙切齿心中使劲问候涂善的祖宗八代。
涂善!展昭心中一紧,只觉得似乎从来没有的一种感觉涌上心头,此刻更是觉得似乎只有一剑解决了涂善,才能缓解心中的不适。
也不知道苏大中从哪儿拿出来的工具,反正这眼前摆着剪子,镊子,还有小钳子,“你们准备好了?”
白玉堂和展昭互相看了一眼,点点头。
苏大中将苏宁的左手从床上抬起来,“小美,你拉着姐姐的手,跟姐姐说话!”不知道丫头能不能挺过这一关,俗话说十指连心,何况她此刻中毒心脉正弱,倘若一下子缓不来这口气……苏大中的手不由得微微有些颤抖。
“嗯!”小美坚定地点点头,一把抓住苏宁的右手,“姐姐……”只叫了两个字,大滴大滴的眼泪就开始往下滴。
不是吧?难道要活活地疼死姑奶奶?呜呜呜呜,我不要!一行清泪从苏宁眼角滑落。
“姐姐别哭!”小美赶快用小胖手为苏宁拭泪,“姐姐乖,姐姐不哭,小美也不哭,小美会保护姐姐。”他的小脸憋得通红,似乎要把所有的眼泪都憋回去。
展昭伸手按住了苏宁的双肩,暗一运气,一股柔和的内力自他掌中传到苏宁全身。苏宁只感到有一股暖流从肩头拥入,一股柔和之气包围了她的心房,全身如同泡在热水中一般舒服,连手指的疼痛也似乎不那么明显了。
苏大中也看到,苏宁紧皱的双眉渐渐舒展开了,眉间的那团黑气也似乎淡了一些。他抬头看看展昭,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展护卫,多谢你以内力护住宁儿的心脉,但宁儿所中之毒甚是怪异,要将毒气压下去,需消耗大量的内力。你受伤未愈,不宜……”
“无妨,救人要紧。”展昭手上内力未停,低声说道。白玉堂看了展昭一眼,手握苏宁的足踝,也将内力从足踝上三阴交**注入。
苏大中看看展昭和白玉堂,不再多言,连做了两个深呼吸,一手握住苏宁的左手,一手拿起钳子,“宁儿,忍着!”
“啊!”苏宁全身剧烈地抖动,幸而被展昭和白玉堂一头一尾的按住,不然此时苏宁一定能蹦起来。
苏大中将夹出来的竹签子放到鼻尖闻了闻,看竹签上的血迹鲜红,不象中毒之血,但竹签上却有一阵淡淡的甜香味,极为怪异,“宁儿,千万忍着!”
“呃!”这一次苏宁的反应比刚刚微弱许多。如果不是有展昭和白玉堂的内力护着她,她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力气来答应这一声了。
“快,快些上金创药。”江宁婆婆将自己珍藏多年的好药都贡献出来了,慌忙要给苏宁上药,却被苏大中给拦住了。
“慢着!”
江宁婆婆有些纳闷,“这……”这是亲闺女,你是亲爹。
苏大中放下手中的竹签,“你们二人要千万按住她。”女儿啊,你一定要挺住。前面拔竹签是小意思,后面才是重点。
“先生。”展昭想起刚才苏大中所说的话,“真要拔下苏姑娘的手指甲?”
“是。”苏大中说的无比沉痛。“这两支签子是浸了毒物的,已经伤到了宁儿的指甲,必须将她的指甲拔下,然后撒上解毒药才行。”
“姐姐不痛,呼呼,呼呼!”小美伸长了脖子给苏宁的手指头上吹凉风。
“这……?”真要这样生拔啊?一屋子人都惊呆了。苏宁这会儿已经被疼痛神经刺激到了极限,嚅嗫着双唇,想要说话,声音却细得几乎听不到。
“苏姑娘?”展昭离苏宁最近,轻轻将耳朵凑到她的唇边。
“猫……猫……小美……我爹……”苏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说什么,不想说,因为这个场合说了,就感觉像在交代遗言,但不说,却怕自己就此一睡不醒,只有这样才能保持一点清醒。
“苏姑娘放心,展某一定将太子平安护送回宫,更会妥善照顾苏先生。”猫儿是个老实人,回的都是实在话,不过,让苏宁有些欲哭无泪。笨猫,我不是交代遗言!
“姐姐,我告诉你哦!我找到一个……”小美絮絮叨叨的和苏宁说话。
小白痴,白吃两串糖葫芦就跑来显摆,当年你家姐姐可是炸了五鼠的英雄楼之后继续留在陷空岛白吃白喝。在小美的童言童语中,苏宁原本紧绷的肌肉逐渐放松下来。
苏大中也觉察出苏宁肌肉逐渐放松,一闭眼,右手捏住钳子使劲往外一拔……
指甲这就下去了?还好,不痛,不痛……苏宁并未像刚才一样感觉到剧痛,就现心脏好像有点儿痒痒,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苏大中不敢停下,再一闭眼,另一只指甲也下去了。这一次,苏宁动也没动一下,躺在那儿似乎只有出气儿没有进气儿了。
“先生,苏姑娘她……好象昏死过去了。”展昭手上内力不敢停,但现苏宁的心跳越来越微弱了。
“宁儿,宁儿!”苏大中扔了手里的小钳子,反手按住了苏宁的寸关尺,脉象极其微弱,几乎已经感觉不到了。
苏大中将自己的护腕打开,放平,从里面抽出一根金针,径直刺进了苏宁的人中,苏宁却毫无反应依旧躺在那儿大口出气,小口进气。苏大中再抽出一根,刺进了苏宁的头顶,依旧毫无反应。半晌,依然,屋里很静,就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
江宁婆婆红了眼睛,将头背过去不忍心再看,也顺势偷偷擦去脸上的泪珠。
人……这就没了?四只老鼠面面相觑,不会吧?当年不过还是个半大孩子的时候,上山下海都没被涂善给折腾死,这次才一出场怎么就……没了?
“猫儿,放手吧。”白玉堂收回了按在苏宁足踝的双手,展昭却还木然地坐在床头,双手依旧按着苏宁的肩膀,脸上一丝表情的没有,只是冷冷的坐着。
苏大中将刺在苏宁身上的金针默默地拔下来,放回原处,伸出一双大手轻轻抚摸着苏宁的脸颊,余温仍在。丫头啊,你老说爹是的卦不灵,这次就真的不灵了!
“把……小美抱走吧!”江宁婆婆对韩彰说。生离死别啊,这样的场合不适合小孩子。
韩彰点点头,刚一伸手想抱起小美,“哎呦!”韩彰一声哀嚎,几个小牙印儿赫然印在了他的手腕上。韩彰再想伸手,小美呲着一口小白牙恶狠狠地盯着他,大有你再来啊,我咬掉你一双手的气势。
徐庆点点头,好家伙,行,虽说被当做女儿养了,确实还有点儿帝王家的风范。
“小美。”苏大中沉声说道,“到外面去。”
“不去!”小美无比坚定,使劲握住苏宁的手。他不知道生什么事情了,然而身为孩子的他有着一颗无比大人敏感数倍的心,他总觉得只要这时放开姐姐的手也许从今以后再也见不到了。没人和他抢包子了,好事儿;展叔叔的免费糖葫芦也可以独占,好事儿;再也不会被有人威胁自己说不听话就把自己给卖了换包子,还是好事儿;可是……再也没人做好吃的包子;再也没人躲在自己的被窝里将鬼故事;再也没人陪着自己睡,陪着自己玩儿,陪着自己笑,没有了,除了姐姐,就真的没有了!
“小美,展叔叔带你出去好不好?”展昭不想在这儿呆下去,一刻都不想。至少此刻他认为苏宁还活着,他不想看,不想看到记忆中那个抱着自己喊树洞的鲜活生命就这样没有了。与其说不想,不愿,不如说不敢……展昭不敢,没有缘由的不敢,胆怯,从未有过的胆怯。
小美抬头看看展昭,“姐姐是不是就要和婆婆一样了?”在小美不多的记忆中,婆婆就代表死亡。
展昭一时间呆在那里,该怎么回答?是,亦或不是?
“不要!”小美突然跳起来,趴在苏宁身上,“不许把我姐姐烧了,不许!你们都是坏人,都是!”猛地,小美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一下子跪坐在床上,捏住了苏宁的鼻子,一口一口地往苏宁嘴里吹气。
“小美!”江宁婆婆想把小美抱走,苏大中却摆手拦住了她。宁儿,不就是为他而来么?也许唯一能救她的也就只有他了!
一下,两下,三下……一屋子得人都在替小美使劲儿,徐庆的拳头攥紧了又松开,松开之后紧紧握住。
“小美!”展昭实在看不下去了,轻轻地把小美抱开。苏大中身子一晃,最后的那么一点点儿希望啊……
“呸呸……”床上突然出了声响,大伙儿顿时一激灵,咦,诈尸了?“不……刷牙的臭……胖子!”
“姐姐!”小美一下子从展昭手里挣脱,整个人趴到苏宁身上。
“嘶……痛……”死了。苏宁恨恨地瞪着小美,别以为你学了几手三脚猫的人工呼吸,就可在你姐姐我的头上随头大小便了,刚缓过这口气来,你就想压死我啊!
展昭赶快一捞,又将小美抱回怀里。苏宁一抬头,这两双眼睛就那么“啪”的碰到了一起。
“呃!”猫眼?!苏宁一歪头,晕过去了。
“苏姑娘……”怎么又晕了?展昭彻底蒙了,不会被自己一眼给看那个什么了吧?
展昭这一嗓子才把愣在一旁的苏大中给唤醒,揉揉眼睛,现苏宁还紧闭双目躺在那里,根本没有苏醒过的迹象。苏大中歪过头来看看江宁婆婆,“永……”
笔趣阁小说阅读网
“哎呀,永什么永!还不快把脉!”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这么点儿小场面就懵了。江宁婆婆嘴上叨叨着,心里却是一阵的高兴,这丫头看来是挺过来了,真是命大啊。
赶快按上寸关尺,苏大中长出了一口气,虽然脉象虚弱,体内“藏毒”,不过缓过这口气以后,好歹已经没了生命之忧。丫头,现在还敢说老爹的卦不灵么?
“哎呀,怎么样啊?”江宁婆婆快急死了,好不容易起死回生了,结果还这么慢慢腾腾的。
苏大中轻轻摇头,手捻着胡子,“已经没事儿了,只是受了点儿刺激才会晕了。”说完了深深地看了展昭一眼,刺激!真是太刺激了,刺激得好。
刺激?四双老鼠眼齐刷刷地看着展昭,“啧啧,果然刺激!”白玉堂身子一晃,“二哥,扶着我,快、快,晕了,晕了!哈哈哈……”苏宁无大碍,这四只老鼠也跟着复活了。
江宁婆婆没好气地睐了白玉堂一眼,贫,就你贫!
刺激?真是冤枉啊!展昭哭笑不得。
≈≈≈≈≈≈≈≈≈≈≈≈≈≈≈≈≈≈≈≈≈≈≈≈≈≈≈≈≈≈≈≈≈≈≈≈≈≈≈≈
真的是小美救了苏宁?也算,也不算。
苏宁被剧痛刺激晕过去之后,便觉得自己晃晃悠悠的,好像在一条黑色隧道中往前走,不过没走多远就……
“站住!”苏宁一愣,这谁呀,这么横!(全本小说网 )
千巧百结锁一起
“本……我叫你站住!”苏宁四下看看,没人啊?伸出小手指挖挖耳朵,难道中毒中得连耳朵都出问题了?“你叫我?”苏宁问得很不确定。 .q u a n b e n. c o m
“废话,这儿还有别人么?”声音里蕴含着老大的不乐意。
也是,确实没别人了,“这条路禁行?为什么禁行?”没别人了,声音从哪儿来?“喂,这儿就一条路,你禁行了,我要往哪儿行?”
“转头往回走!”声音再次没好气的说。
“往回走?”苏宁完全迷糊了,“为什么?”莫名其妙地来了这么个地方,走了半天,结果还是此路不通。
“喂,你十万个为什么啊?别那么多废话,本……哎呀,我没那么多闲工夫,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我告诉你再往前走你可别后悔!”那个声音开始叨叨起来,一次说了这么多,苏宁怀疑这个人比自己还能喷口水。
苏宁转身走了几步,这俗话不是说得好,听人劝,吃饱饭么?可是没走几步,苏宁又转回来了,问道:“前面为啥禁行?”这俗话不是又说,好奇心人皆有之么?
“你……”这声音已经濒临疯狂了。
“喵……”
“啊!猫啊……”苏宁撒腿就跑,没跑几步,就趴下了。不好意思,太兴奋,不是,太紧张了,左脚拌右脚。没关系,爬起来继续跑。
绝对不能让猫撵上,这是苏宁唯一的念头,拼命跑,玩命跑,使劲跑,就在觉得自己快要断气的时候……竟然有人捏住了自己鼻子,还使劲往嘴里吹气,这是哪国的人工呼吸,哪儿来的二把,不是三把刀大夫!
≈≈≈≈≈≈≈≈≈≈≈≈≈≈≈≈≈≈≈≈≈≈≈≈≈≈≈≈≈≈≈≈≈≈≈≈≈≈≈≈
“阎君大人,这主意怎么样?”文判换回人,不是,鬼形,一脸谄媚地看着阎王。一声猫叫就把那煞星吓走了,咱多聪明。
“哼!”这声音分明就是禁行指示牌么,“如果不是你们无能,本王用得着亲自出马?”那煞星差一点就要走完黄泉路了,吓得他一把大牌都没糊成,赶着来善后。
“是,是。”文判小心翼翼的说道:“那是个新来的替补鬼差,不懂业务,误拘了苏宁的魂魄。属下已经狠狠的处罚过他了,保证不会有下次。”
“你给我记住,再有下次,我连你一起丢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生!”阎王喷了文判一脸的口水之后,大摇大摆的离开了。煞星还阳,地府警报解除,继续革命“工作”去也。
文判缩缩脖子跟在阎王后面,怪不得这人间说,伴君如伴虎啊?跟何况自己跟的是“鬼君”!哎,能说啥?最近这地府通货膨胀啊!年景不好,忍着吧,拖家带口日子不好过啊!
≈≈≈≈≈≈≈≈≈≈≈≈≈≈≈≈≈≈≈≈≈≈≈≈≈≈≈≈≈≈≈≈≈≈≈≈≈≈≈≈
数日后,江宁酒坊内。
“什么,要我送他上京?”白玉堂一跳三丈高,指着小美大喊道。后者则睁着一双圆溜溜的无辜眼睛,看着面前那只又蹦又跳的老鼠。
“当然是你了。”江宁婆婆悠闲的杵着拐杖在屋里踱着步子,“展昭和苏姑娘都受了伤,那几只老鼠的功夫又不济,除了你还有谁?”
“我不干。”白玉堂看看小美,一口拒绝。太子,我管他什么子,要我堂堂锦毛鼠抱着这个半男不女的小屁孩去京城,被江湖上的朋友看见,还不得笑死,白五爷可丢不起这人。
“你真不去?”
“死都不去。”某人立场十分之坚定。
“哼!”江宁婆婆一声冷哼,右手一甩,一条七彩长索从她的袖里飞出,飞索的一头牢牢的系在了白玉堂的手上。
“娘!你作什么?”白玉堂挣扎了一下,却挣脱不了,江宁婆婆的长索在他手腕上打了一个死结,他怎么都解不开。这条捆龙索是江宁婆婆的成名兵器,白玉堂从小见江宁婆婆使这长索,江湖上就没遇到过敌手,却没想到,有一天,这条捆龙索会捆在自己手上。
江宁婆婆根本不理会白玉堂的叫嚣,将捆龙索的另一头系在了小美的右手腕上,然后把小美直接放进了白玉堂怀里,说道:“老婆子的捆龙索今儿可算名符其实了,捆了个真龙天子。”
“娘啊!”白玉堂解索半天,失败后开始撒娇了,可怜兮兮的拖了一个长音,“你把我跟这小鬼头捆在一起,象什么样子?”
“娘什么娘,叫爹都不行。”江宁婆婆心硬如铁,“别一口一个小鬼头,他可是太子殿下。你把他平平安安的送到京城,亲手交到皇上手中,我就把捆龙索给你解开。”江宁婆婆说完,转身就走,留下一脸苦大仇深的白玉堂,无奈的看着手中的小美。
“老五,这事儿简单,三哥有办法。”徐庆拍拍白玉堂的肩膀,再探头看看,江宁婆婆已经不见人影了,他才小声说道:“不就是一条长索嘛,到院儿里去,三哥给你一斧子劈开。”
“劈……开!”白玉堂高声嚷了一个字,看看里屋(全文字$,尽在apnet,马上就压低了声音,道:“三哥,你保证能一斧劈开么?”怀里这个小祖宗可伤不得,就算惹得起皇帝,也惹不起苏宁那个丫头啊。
“放心吧,三哥的开山斧开山劈石,还怕劈不开这条小小的捆龙索?”徐庆根本没把那根拇指粗细的捆龙索放在眼里。
徐庆把白玉堂和小美拉到院儿里,摆好了架势,朝手中吐了两口唾沫,抡起了手中的开山斧,运起最大的劲儿,朝着捆龙索劈了下去。
一个红色的人影突然晃过,把小美牢牢的抱在怀中。徐庆一斧子劈下去,捆龙索丝毫无损,倒是垫在捆龙索下面的一块大石被劈成了两半,还差点把白玉堂的鼠爪子给剁了下来。
“死猫儿,你干什么?”白玉堂站在起来吼道。展昭突然冲出来,把小美抱在怀中,拉动捆龙索,害得他差点被徐庆一斧子剁了鼠爪,他当然火冒三丈。
“展某马上去找江宁婆婆,让她解了这捆龙索,展某自会护送太子上京。”展昭也试着解了一下捆在小美手腕上的捆龙索,看似平常的一个千巧结,但怎么解都解不开,江宁婆婆的捆龙索,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啊。
“就凭你这只半死不活的猫儿?”白玉堂嗤之以鼻,“五爷单手就能把你撂倒了,养你的伤去吧。三哥,继续劈。”
“还劈?”徐庆上前摸了摸捆龙索,完好无损,连个印儿都没有。刚才那一斧,他可是用上了吃奶的力气,连石头都劈成两半了,这捆龙索却屁事儿都没有,再劈下去,估计也讨不到什么好。
“老五,我看这捆龙索不怕刀砍斧劈,咱们干脆用火烧吧。”蒋平在旁边研究了一下,给白玉堂另出了个主意。
“实在不行,就用我的火磷弹来炸,我还不信了,连炸药都炸不开。”韩彰也不甘寂寞的建议道。
“不行。”几只老鼠越说越离谱,某只猫儿当然要反对,“这么做容易伤到太子。事关太子安危,展某绝不能让你们任意妄为。”这几只没轻没重的老鼠,都出些什么主意啊。
白玉堂再点向展昭臂上的**道,展昭亦反手切向他的腕脉。白玉堂突然用力一拉捆龙索,展昭怕他伤到小美,手上一松,白玉堂乘势上前,用捆龙索一绕,将小美抢回了手中。然后得意的说道:“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想跟五爷斗?门儿都没有!”
展昭被白玉堂用诈招占了先机,气得瞪圆了猫眼,正要火,江宁婆婆的声音从房里悠悠的传了出来,“你们几个要打架到外面去打,弄乱了我的酒坊,当心老婆子扒了你们的皮。”
江宁婆婆的话,一向对白耗子是最管用的,白玉堂抱着小美直接窜上了墙头,转眼已不见了人影,就留下一句话从院外传来,“笨猫,想要太子,就看你的燕子飞厉害还是五爷的轻功高明。”
展昭本腰伤未愈,刚才跟白玉堂过了几招,后腰便又开始痛了起来。他咬牙看着那抹白色身影在墙头消失,身后突然有什么东西扔了过来。
“接着。”展昭一回头,就看到某样条状型物体朝着他的脸砸来。展昭随手一接,入手便知,正是他的巨阙剑,敢这么扔巨阙的,除了苏大小姐,还有何人?
苏宁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裹站在后院门口,手上还缠着纱布,脸色也十分的苍白,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坚定异常。
“我们马上去追白玉堂和小美。”开什么玩笑,姑***潜力股都有人敢抢,让白老鼠交到皇帝手上去,咱还有什么戏唱,不行,得去追回来。
“苏姑娘,你的伤?”
“死不了。”涂善的严刑逼供都挺过来了,这点手指小伤算什么,一定得把潜力股给追回来,将来这就是自己手中的蓝筹股,吃香喝辣全靠他了。
苏宁这点儿小鬼心思,猫儿当然是不知道。因而也对苏宁刮目相看,展昭点点头,想不到这位苏姑娘竟然如此大义为了太子竟然不顾自身安危,一个弱女子如此着实让人佩服。
“那事不宜迟,我们走吧。”展昭收好巨阙,接过苏宁手上的包裹,两人一同走出了江宁酒坊。
看到猫和老鼠都走了,院里几只剩下的老鼠面面相觑,主角都跑了,咱们一堆打酱油的还杵在这儿干嘛。
“二哥、三哥,咱们也上京去。”蒋平诡异的笑笑,摸着狗油胡说道。现在他极其想知道,皇帝看见这么一个太子,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乐趣啊!
“我们去作什么?”那两只还不明就理。
“凑热闹。”蒋平用羽毛扇遮着半边脸,冲着那两只挤眉弄眼一番,那两只终于会意,三个脑袋凑在一起,开心的齐齐一点头,然后齐刷刷的对着江宁婆婆的房间说道:“干娘,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三只老鼠离开之后,江宁婆婆推开窗,看着空无一人的后院,眼中带着笑意,对着身边的苏大中说:“大中,这下子耳根终于清静了,我们也上路吧。”
“好,不过似乎又有故人来访。”苏大中捋着三缕长须微笑说道。为了配合他这句话,院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不长不短的三下。
江宁婆婆打开院门,愣了一下,“季高?”
“江宁女,好久不见。”门外是一个老年儒生,青衣芒鞋,虽是上了年纪,却自有一种潇洒,那副皮相如果年轻三十年,必与白玉堂不相上下。只是他略略下垂的眼角有些破坏老年帅哥的整体美感,弄得本来应该是慈祥的脸上时不时让人有目露凶光的幻觉。
“毒书生?”苏大中也走了过来,说道:“还真是一位多年不见的故人,离你那次武功被废,也有o年了吧?”
“呵呵,足足o年。金蝉子,别来无佯否?”季高笑呵呵的走进小院,“在下路经此地,看到江宁酒坊的招牌,感念故人,特来一会。”
“难得难得,怎么不从酒坊的大门进来,偏偏要走后门呢?这么多年了,你这走偏门的坏习惯还是改不了。”看见那个季高,苏大中语气脸色都相当的不善。
lingdiankanshu.com
“来者是客,大中,当年的恩怨也就别再提了。这么多年了,我们三个老家伙还有命站在这儿,是缘分嘛,走,进去聊聊,我请你们喝我新酿的好酒。”江宁婆婆故意岔开了话题,拉着两个用眼神交战的老男人进了屋。(全本小说网 )
与猫同行路漫漫
“我说猫大人,你猜白玉堂会走哪条道?”展昭和苏宁追到城外,不见白玉堂的踪影,只有两条岔道。
展昭看看岔路,再看看苏宁,“这两条路都通往京城,大路是官道,小路是近道。白玉堂应该会走大路。”这就是白老鼠的习惯,能骑马绝不走路,有大路绝不走小路,有客栈绝不住荒郊。
“近道?”苏宁摸着下巴做柯南状想想,“那我们走小路。”通常逆向思维比较成功,咱得相信自己身为女人的直觉。
“为何?”展昭觉得自己有点儿搞不懂这位苏姑娘。
“因为小美会走小路。”苏宁用了一个十分牵强的理由,然后看了一眼展昭,非常坚定地走上了小路。
“苏姑娘。”展昭追过来,拦住苏宁,“我们还是走大路吧!”以自己对白玉堂的了解,那个家伙绝对不会走小路。
“唉,与其走大路累个半死去追白玉堂,不如抄小路赶到他前面去。”再说了,这时候不让白玉堂吃点儿瘪,还更待何时呢?“而且,你想过没有,白玉堂带着小美,谁知道那是太子?大不了以为是卢芳的儿子,如果我们跟在一旁,那不是昭告天下么?我们不在,小美安全很多。”多么正义凌然的理由。小美,给你个机会和白叔叔二人世界,加油!玩儿死他。
展昭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是么?就现在这位太子殿下,别说没人知道这是太子,就算是昭告天下,有几个人会相信呢?不过,道理确实如此。想到这儿,展昭点点头,跟着苏宁走上小路。
这条小路并不是什么羊肠小道,山路虽然蜿蜒,但道路还算平整,只是一路上并不路过什么村落,没有宿头。
不知道小美这次能不能平平安安地回到皇宫,苏宁一边走一边想心事,如果他回去了会不会被……皇帝同志退货呢?哎,情非得已,情非得已!咱也是为了保护你的儿子,有个活的就不错了,别斤斤计较。
“苏姑娘在想什么?”展昭看苏宁一会儿摇头,一会儿裂嘴,一会儿笑一会儿皱眉,面部表情丰富得紧,倒是很有趣。
“怕被退货!”苏宁没经过大脑,就顺口答了一句。
啊?展昭一脸狐疑地看着苏宁。
苏宁一捂嘴,笨蛋,怎么说溜嘴了,“哎呀,我是说,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小美和白玉堂。”这样是不是转的太硬了?
是么?展昭好笑地看了苏宁一眼,看她碌碌转的眼珠,就知道她一定没说实话。这个鬼精灵丫头,想套句话可不容易。
没错!我是绝对不说谎的好孩子!苏宁回以纯洁而坚定眼神,信不信由你。
展昭笑着摇摇头,跟她在一块儿,从来都是危险和快乐并存。
天色还未全黑,展昭便找了一处背风的地方,隆起火堆准备休息。
苏宁有点儿不适应,这只猫大人从来都是为了工作可以吐心吐血的那种,就是一个不求加班费的级工作狂,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休息了?
“猫大人,我们今儿怎么这么早就歇了?”苏宁的肚子通常留不住什么问题。她还记得上次跟展昭去陷空岛,这只猫受了重伤,还是带着她日夜赶路,累得她最后连晕马都忘了,骑在马上直接睡着。
展昭将手里烤熟了的半只野鸡递给苏宁,“山路崎岖,夜路难行,你重伤未愈,还是早些休息的好。”
苏宁低头,偷偷一笑,这只猫儿有时候还是很体贴的,跟“他”差不多么!话虽不多,不过心倒是细的很。想到那个“他”,苏宁有些黯然,自己死了他会难过么?还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总算少了一个累赘?苏宁苦笑着摇摇头,已经回不去了,还想这些干什么呢!二度为人,前世之事,应随风而逝。
那一丝苦笑是为了什么?展昭觉得这丝苦笑有些碍眼,“太子若然平安还朝,苏姑娘有何打算?”问出来了,展昭也有点儿愣,为什么会问这么个问题。
苏宁抬头看看他,狠狠地咬了一口鸡肉,恩,猫儿手艺不错,如果开店卖烧鸡应该不亏,何必做这么危险的工作,“不知道!可能就继续跟我爹走江湖,算卦,买药!”未来?唉,这么渺茫的词儿不适合自己。
展昭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有些愣。
“呵呵,猫大人,你是不是以为我会敲你们家皇帝一笔?”苏宁往展昭跟前凑合凑合,“放心,有好事儿,我也不会忘了你的。”她说着伸手拍了拍展昭的肩膀,大有我们是好哥儿们,我要是家致富了,也绝不会亏待你的感觉。苏宁低头看看手,恩,干净了!
展昭歪头看着自己肩膀上的那个油手印一时间哭笑不得,难道把自己当抹布了?
苏宁又往展昭眼前凑合凑合,“猫大人,你年纪不小了吧?”虽然看上去有那么点儿逆向生长的意思,但以江湖传言南侠的成名年纪来计算,初步估计实际年龄应该快三张了。
展昭并未答话,含笑看着苏宁脸上那典型的三姑六婆似的诡异笑容,我倒要看看你能问出什么问题。
“娶老婆没有?几个老婆,几个孩子?”苏宁露出了欢乐的星星眼。八卦啊!这么无聊的年代,要是再没点儿八卦那就没法活了。
展昭摇摇头,“展某孤身一人,并无家眷。”还几个呢!一个都没有。
“啧啧,猫大人你落后了,要努力哦!”没扒到有用的八卦新闻,真失败。这年头不是流行十四就当爹么?唉,猫儿啊,你要加油!
“老婆会有的,孩子也会有的,但如果你一门心思只想查案,那就什么都会飞走的。”苏宁摇头晃脑的开始netbsp; 展昭白了苏宁一眼,(全文字$,尽在apnet这丫头有时候贫起来,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诶诶!”苏宁再次向展昭身边挪,用胳膊肘轻轻撞了展昭两下,“我说,猫大人……”
“叫我展大哥!”展昭打断了苏宁,伸手一拍苏宁的脑袋,“不要总是猫大人,猫大人,别和那只小白鼠学。”这句话展昭已经憋了很久了,猫来猫去的,怎么听怎么别扭。猫大人,这奇怪的称呼是从什么地方进化来的?
苏宁的**赶快往外挪挪,打人的猫大人不是人民群众爱戴的猫大人。
这次轮到展昭不着痕迹地往苏宁那边靠了靠,“苏姑娘,好歹展某虚长你几岁,叫声大哥,不足为过吧?”
不足,不足,带着一张油嘴的苏宁猛点头,我敢摇头么?再来一巴掌,会不会把我打傻了?现在就靠这点儿智慧吃饭呢。
“猫……”
“嗯……”展昭一歪头,斜了一眼苏宁,你故意的?
苏宁一闭眼,“大……哥!”好大的一双猫眼,半夜三更的,吓死人了。
展昭强忍着没笑出来,苏宁紧闭着双眼,也紧闭着双唇,一张菱角嘴在月光底下泛着闪闪地油光,很是……反光。
别怕,别怕,苏宁安慰自己,睁开眼睛,又嘻皮笑脸的问道:“猫大哥,你有心上人么?”期待八卦的强烈愿望战胜了对任何事物的恐惧。
猫大哥?展昭无奈地笑了笑,这也算是有点儿进步吧!好歹是成了大哥。心上人?一个太过久远的身影从展昭眼前划过,一晃眼,十多年了,太模糊了!
展昭这微微一恍神,苏宁立马来了精神,“猫大哥,难道你的初恋失败了?”初恋总是美好而苦涩的,咱是暗恋,你是失恋,也算有共同话题吧。
展昭白了她一眼,“别瞎说!”天下有什么话是这个丫头不敢说的?
瞧这意思,分明就是有故事不讲么!“小气!”苏宁嘟囔着。
“你对将来就没什么打算?”展昭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反正这个问题总是在自己嘴边打转转。
苏宁放下手里的鸡骨头,正准备用袖子抹抹嘴,一条纯白色的帕子出现在眼前。苏宁自然知道这是猫儿的东西,也不客气伸手拿过来在嘴上胡乱一抹,便放进了自己的怀里。
展昭笑笑,并未多说什么。
“真没想过!不过,小美要是被你们那位皇帝大哥退货了,我想我的未来可能会比较有乐趣!”跟那个胖子天天斗嘴吵架,总比天天和老爹大眼儿瞪小眼儿的好。
原来这就是退货的意思!展昭戏谑地看着苏宁。
苏宁一吐舌头,完了,实话通常就是在一不留神间冒出来的。嘴比脑快的烦恼啊!
“苏姑娘当日是如何找到太子的?”展昭的关键问题从来都是在不经意的时候,就这么突然的冒出来了。
前菜已经结束,要上主菜了?绕半天圈子,终于问到重点了。苏宁冲着展昭皱皱鼻子,“不是我找到的。”我去找这么大一个麻烦?你当我傻啊!
“哦?”展昭不信,难道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会跑来找你?
苏宁一脸郑重的点点头,猫大人,你真聪明,猜对了!
“反正长夜漫漫,荒郊野外,我们孤男寡女的……”苏宁心中狂笑,果然如愿地看到了怀念多年那对红彤彤的猫耳朵,“还是讲故事吧!”
这个疯丫头!展昭没好气地又白了苏宁一眼。
苏宁憋得脸通红,也不敢笑出声,清了清嗓子,开始说道:“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某个天真无邪才貌双全的美少女……”
“咳咳……”展昭干咳了两声,看了苏宁一眼,我觉得我想吐!
忍着!别破坏气氛和情绪,苏宁接着说,“为了不让一条染了重度狂犬病的疯狗咬着,决定立刻马上回家。谁知道刚刚走到一半……”
零点看书网
苏宁从展昭身边站起来,转到展昭身后,“天上乌云密布,地上飞沙走石,这位弱不禁风的美少女被眼前如此恐怖的一切吓呆了。”苏宁一顿,“就在这时,这位美少女听到有婴儿的哭声。她强忍着狂风的袭击,找啊,找啊,竟然,在一棵大树旁边找到一个襁褓中的婴孩儿。”
苏宁完全找到了当年cos单老师的感觉,连说带比划,说的是声情并茂,演得是活灵活现,“这个好心的美少女不忍心这个婴儿在这儿受罪,所以就把他抱了起来。”说着苏宁还做了一个抱起孩子的动作。
“突然!”苏宁猛地转到展昭身后,大声叫出这么两个字,却现展昭动都没动,一脸镇定地转过头来看她。
胆子这么大,不适合听鬼故事,没劲!苏宁扁扁嘴,“一个女子的身影凭空出现,她穿着一身杏黄色的衣裙,头有点散乱,面无血色,七孔流血,更为吓人的是,这个女子颈间竟然挂着一条白绫!”苏宁说到这儿,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展昭,猫儿,明白了没?
展昭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苏宁,原来如此,那然后呢?
“这女子对美少女说,‘姑娘,我知道你是全天下最美丽善良的女子,所以我把我这可怜的儿子托付给你,求你好好照顾他。不求他富贵,只求他能平安长大。’”苏宁说这几句话气若游丝,真的好似女鬼声音般的飘忽。
“这位美少女啊,唯一的缺点就是心肠太软,就点头答应了女鬼的请求。因为她知道,这个女鬼天亮后就会灰飞烟灭,这是她在这世上的最后一个请求了。”说着,苏宁坐回到展昭旁边,声音有些沮丧,“如果她能选择,她宁愿做孤魂野鬼守护自己的儿子一辈子。”说到最后,苏宁轻轻一叹。兰姐姐,这一定是你的愿望,对不对?(全本小说网 )
有美相伴苦乐参
“那后来呢?”展昭笑眯眯地问苏宁。 .q u a n b e n. c o m
“后来呀!”苏宁嘿嘿一笑,“这位聪明绝顶的美少女,就将这个婴儿带回家了,为了避免他被疯狗咬着,就想出了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办法来保护这个男婴……”
“将他当成女儿养大?”展昭接着苏宁的话说道。用的虽是问句,但语气却是十分之肯定的了,这就是苏国美的由来。
“啪!”苏宁一巴掌拍在展昭肩膀上,“猫大哥太聪明了,这种绝妙好计都被你想出来了,加十分!故事讲完了,关灯睡觉。”表演结束,苏宁也觉得累了,闭上双眼斜靠在身后的一颗大树上,不再说话。
展昭看看她,笑着摇摇头,将捡来树枝丢进火堆里,借着火光打量苏宁。可能因为伤势并未痊愈的缘故,她那一张小脸上写满了疲惫。展昭总觉得她身上带着越年龄沧桑,“那她们这五年是怎么过日子的?”从那微微颤动的睫毛,展昭就知道苏宁没有睡着。
苏宁闭着眼睛,半晌才说道:“幸福着呢,从来不在一个地方住满三个月,随时都有新房子可以住,多好啊!”
展昭拨弄火堆的手一顿,“生活如何?”这样东躲西藏的日子,也真是难为她了,这五年来,不容易吧。
可这一次苏宁并未答话,过了好半天,展昭现苏宁的呼吸已然变得平稳,应该是睡着了。展昭将自己的大氅取下,盖在苏宁身上。也不知道苏宁是有心还是无意,头一偏刚好躺在了展昭的肩膀上。
展昭轻轻地帮苏宁调了一下姿势,又将她受伤的左手放到自己的膝盖上,想想还是不放心,又将包扎好的患处打开,现伤口并未恶化,又从怀里拿出金创药撒了一些在上面,重新包扎好。展昭这才闭上眼睛,左手握着巨阙闭目养神。只是这猫儿并没现紧闭双眼的苏宁眼角冒出一滴眼泪,只是还未曾滑过脸颊便蒸了。
一夜再无话,直到第二日天明。展昭和苏宁两个人随便找了点儿东西吃,灭了篝火准备上路。
“我说猫大哥!”苏宁现在觉得已经叫的比较顺嘴了,好像比猫大人有感觉,“明天晚上不需要继续露宿了吧?”这种露营生活一天就好,多了咱身上的血不够蚊子喝的。
展昭点点头,“今天下午我们就可以到前面的大风镇!”说完了还仔细看了苏宁好几眼,现她看起来并不十分疲惫,便放下心来。
“大风镇?不会是天天刮大风吧?”如果真这样,当初起名字的人还真方便,连脑子都不用动了。
展昭嘴角轻轻翘起来,“苏姑娘去过?”
“耶?真的是这个原因?”完了,这世道懒人越来越多。
“不错,那里因为地势的关系,所以常年刮风。”说话间,展昭已将所有的东西都整理好了,背上了包裹,道:“苏姑娘。我们走吧。”
苏宁屁颠儿屁颠儿地跟在展昭后面,这镇子的名字和倭寇的姓还真有异曲同工之妙,你说万一……“噗嗤!”苏宁还是没忍住。
展昭听到笑声一转头,“苏姑娘,什么事情这么好笑,说出来也让展某听听。”
苏宁快走几步,走到展昭身边,摆摆手,“只是想起一种生物。这种东西,又矮又小,他们本来没有姓氏,后来就想法子要给自己弄出来一个,可又没有足够的智慧,于是就想了个笨方法,干脆,住在什么旁边就姓什么。”
展昭好奇地看看苏宁,这样都行?
苏宁忍着笑,“于是有一个人刚好住在田地旁边,而且这块儿田里还有一只大乌龟,所以干脆他就姓龟田;住在松树旁边的呢,就姓松下,但是万一……”苏宁现展昭的眼珠儿微微看了一下后面,然后便垂了一下眼皮儿,牵了一下嘴角。咦?后面什么好东西?苏宁刚想要回头看看……
“万一如何?”展昭这一句成功地把苏宁的脑袋又给牵回来了,“呵呵,万一有个人非常不巧地住在了茅厕旁边。他是不是就得姓茅厕了?然后再万一,一不留神生个儿子,难道他儿子要叫茅厕太郎?”苏宁一脸无奈地摇摇头。
展昭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这分明就是在胡扯,“苏姑娘真是‘见多识广’,展某佩服!”
呃?白眼谁不会翻,俺只是眼睛没你大,效果没你好而已,没有幽默感的猫儿!切,一点儿都不好玩。
展昭见苏宁不说话了,轻轻一笑,“苏姑娘可知道什么东西喜欢跟在别人后面?”
跟在后面?苏宁看看一脸笑意的猫,难道是……苏宁一笑,猫猫学坏喽!“一般是狗啊,驴啊,这类畜生!”苏宁一脸坏笑。
“哦,为何?”展昭的态度很谦虚。
嘿嘿,猫大哥,你关门了,那我就放狗咯!“因为啊,这些畜生要是不跟着我们,他还真就没饭吃!不是俗话说,狗改不了吃……”苏宁把那个字给咽回去了,歪着脑袋看看展昭,当着这么个斯文俊雅的人,还真不好意思说那个字。这就好比琼瑶奶奶突然在书里放了一章女主角“嗯嗯”的画面,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展昭笑眯眯地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苏宁搭话,一边继续往前走,手中巨阙倒是握的更紧了。
猫儿这边说了一半,先吊吊胃口,(全文字$,尽在apnet咱们再回过头来,白和小美。
白玉堂抱着小美出了江宁县城,确定身后没有跟梢的尾巴后,直接走上了城外的那条大道。此时天色微亮,路上几乎没什么行人,朝阳初升,清风送爽,晨露清新,走在路上的感觉很舒服,除了手上这个一直在闹个不休的小胖子。
“救命啊,有人拐小孩子!”小美在白玉堂怀里扯着嗓子喊着,一边在不停的挣扎,双脚对着白玉堂一通乱踢。
“拐你?送我我都不想要。你这个死小子,别以为你是……你就可以在这儿胡说八道。”白玉堂一边用劲儿把小美抱在怀里,免得他挣扎得太厉害而掉下去了,一边怒道:“你别乱动,再动我就把你扔到山里去自生自……啊!”
白玉堂说到一半,突然一声惨叫,是小美扑在他身上,咬住了他的脖子紧紧不放。白玉堂放开了手,小美却还象一只八爪鱼一般,牢牢的挂在他的胸前。
白玉堂手指放到小美的笑**前,忍了忍,还是没点下去,运了运气,一股气劲通过他的颈间,直接把小美弹开了。
白玉堂摸摸自己的脖子,好深的牙印,还带着小美的口水,想想都恶心。他把小美象个包裹一般夹在腋下,“猫儿的脖子也是被你这小鬼咬的吧。你还真不愧是那个苏丫头带大的,连咬人都一模一样。”
“哇!”小美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哭声凄厉无比。白玉堂本来不想理他,没想到他越哭越大声,越哭越兴奋,一时半会儿根本没有休息的意思,嗓音扰民的程度绝对可以达到最高分贝。
“我的祖宗,你又怎么了?”白玉堂把小美举得和自己一般高,无奈的问道。女人的眼泪是白玉堂的克星,没想到这个半男不女的小屁孩儿的眼泪,也得让白五爷举手投降。大道上已渐渐有了行人,再这么任由他哭下去,估计白玉堂真要被当作人贩子了。
“我想姐姐了。”小美抽泣着撅嘴说道。
“想姐姐?”这个难度太高了。白玉堂抓抓头,苏宁应该还在江宁酒坊的,他倒是万般情愿带小美回去,不过,江宁婆婆那关……算了,“你就不能想点儿简单的?”
“我想吃包子。”肚子饿了,当然想姐姐了,想姐姐做的包子。
“这个倒容易办。”白玉堂看到前面有一个茶寮,就抱着小美走了过去,高声叫道:“老板,来壶茶,五个包子。”
“十个!”得寸进尺是小美的强项。
“好,十个,撑死你个小胖子。”白玉堂咬牙切齿瞪着小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看到这小鬼一脸得意样,他就十分之不爽,就这板桶德性,还是未来的一国之君,难道是国之将亡,必出妖孽?可人家的妖孽都是美艳倾国的,哪有这种又胖又贪吃,还好哭的变种妖孽。
“不好意思,客倌,这一大早的,小店还没来得及做包子,只有馒头,客倌能不能将就一下?”茶寮店小二一看白玉堂衣着不俗,也不敢怠慢了,点头哈腰的说道。
“馒头就馒头吧。”白玉堂毫不在意的说道。他也没指望这种路边茶寮能有什么山珍海味。
“虐待小孩子。”小美一听没有包子,嘴撅得老高,盯着白玉堂一字一顿的说道:“没有品质的生活是很痛苦的。”姐姐好象是这么说来着,没包子的生活那是相当的没品质。
“你……”这些话都是谁教的?白玉堂好想把这个小胖子丢到地上去一通踩,但抬头看到茶寮小二奇怪探究的眼神,他只能硬生生的把火气压了下去,低下头恶声恶气的说:“小鬼,有馒头吃就不错了,别挑三拣四的。你如果落到那个大将军手里,别说馒头,凉水都没得喝。”
“呵呵!”小美没有如白玉堂所料的被吓到,反而开心的一笑,他指着手腕上的捆龙索说:“白叔叔,我们是捆一起的哦!”那意思,如果他被抓了,白玉堂也跑不掉。
“吃馒头吧,你这老人精。”这哪儿象五岁小孩儿说的话,白玉堂没想到自己斗嘴都会斗不过这个小屁孩儿。
馒头和茶水送上来了,小美却没有急着去拿,在身上翻腾半天也不知道从哪儿找出一根银针,在每个馒头上都戳了一下,再放到茶壶里搅了搅,看到银针没有变色,这才伸手抓了一个馒头,开心的啃了起来。
小美这一连串比老江湖还熟练的动作看得白玉堂目瞪口呆,盯着小美看了半天,才有些结巴的问道:“小鬼,这……这是谁教你的?”
“姐姐啊!”小美一面就着茶水下馒头,一面含糊不清的说道:“只要是别人给的东西,都要试过了才能吃,姐姐说的。”这馒头真难吃,太硬了,唉,好想姐姐……的包子啊!
笔趣阁小说阅读网
“那你那天怎么吃猫儿给你买的糖葫芦?”苏丫头到底教了他些什么东西啊!白玉堂开始崇拜那丫头了,能把太子调教成这样,也是一门本事。
“展叔叔是好人。”小美啃着馒头,抬头看了白玉堂一眼,“你不一定。”然后埋下头继续吃。
“啪!”白玉堂一掌拍在桌上,差点震碎了桌面,茶壶茶杯一通乱响。
我的桌子,我的茶壶!掌柜的一脸担心地看着这边,看到白玉堂摆在桌上的画影,就知道他是个江湖人,惹不起,只能哀怨的看着。
哼!白玉堂狠狠地瞪了一眼掌柜,看什么看!然后闷闷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这个小鬼头,打不得,骂没用,吵架还不一定吵得过,快把他活活气死在这里了。
“快点吃,吃完好赶路。”白玉堂被这小鬼整郁闷了,只想尽快赶路,一到京城就把他扔到皇帝手中。他要是敢退货就直接砍了皇帝,让这小子立马即位。想到这儿白玉堂又笑了,哼哼,小子你不过荼毒我几天,等你进了宫,估计要被荼毒一辈子。
“嗯嗯!”小美三口两口吃完了手上的馒头,然后把剩下的全装进怀里,有食物就不能浪费,路上肚子饿了还可以吃呢。
白玉堂心中有了目标,也就有了动力,抱着小美,直奔京城而去。(全本小说网 )
追兵至杀戮再起
展昭和苏宁继续往前没走多久,展昭突然一顿,停了下来,苏宁好奇地看看他,咋了?
“出来!”展昭转身喝道,同时将苏宁护在身后,同时将身上的包裹解下来交给她。这里地方够宽敞,是打架的好地方。
嗯?苏宁从展昭身后露出一个好奇的脑袋,不是一直都相安无事么?为什么猫大哥突然怒准备打架了?
“你们跟了展某一路,也该现身了吧?”展昭现这尾巴突然变长了,再不整理整理没完没了了还。
“唰!”展昭这一声还真一呼百应,后面一下子冒出来一堆人。耶,这些人都属蘑菇的,全从地里长出来。
一,二,三……十五!来了这么多,苏宁瞪大了眼睛,“你们谁是领头的?”涂大将军不会亲自领队吧。
苏宁的问题让这几个人一愣,连展昭都很纳闷,这个丫头又准备干什么?
“哼哼,是我。”一个彪形大汉走了出来,将肩头的柴禾往地上一扔,从里面抽出一把劈山刀。
还好,不是涂善。苏宁把他上下打量打量一番,举起右手的大拇指,“嗯嗯,你太有才了!竟然组织了一只樵夫敢死队。”上山跟踪都是樵夫,这万一我们钻进红灯区,这帮子人是扮歌姬,还是扮……看着这十几个跟徐庆差不多的粗狂汉子,“呃!”苏宁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妈呀,恶梦,恶梦!
“咳咳!”展昭举拳放在唇边,干咳两声用来掩饰跃出唇边的笑声。这个丫头的那张嘴啊,也难怪涂善会这么恨她。
“你……”这个带头儿的是不知道敢死队啥意思,不过也知道这绝对不是好话,“哼!休要在此耍嘴皮子,一会儿就让你知道老子的厉害。”本来将军吩咐只要悄悄跟在他们身后,随时探听太子的下落,一有机会就除掉这个姓苏的女人。不过,没想到展昭的警觉性这么高,才跟了没多久就被现了,说不得只有打上一场了,要是能趁乱杀了这个女人,在将军面前也可算得上大功一件。
“老子?哈,哈!是很老的儿子还是很老的孙子?”竟然敢在姑奶奶面前自称老子,真是不知道天下除了二郎神还有个马王爷也是三只眼!
展昭用胳膊一拦,硬生生把正要蹿出来准备开骂的苏宁给拦回去。
“别……”拦着我!苏宁狠狠地瞪了展昭两眼,自从姑奶奶出道以来还没人能从姑奶奶嘴上找到便宜,我还没骂过瘾呢。
别胡闹!展昭不着痕迹地摇摇头,现在有正经事要做。
哼!苏宁一歪头,笨猫!“喵……喵!”苏宁呲牙咧嘴地喵喵叫了两声,手指轻点了一下展昭后背的伤口,低声说:“别逞强,我能骂走他们。”
展昭心里升起一丝感动,原来这丫头还挂着自己的伤口,不想让自己动手,可这群人只用嘴是打不走的。
展昭转头看着这十几个人,右手抽出巨阙,“不必浪费时间,你们一起上吧!”背上的伤口不宜久战,只能战决。
这十几个人也不客气,领头的人一声令下,各自从柴禾中抽出家伙攻向展昭。
展昭肩膀一震,把苏宁震退了几步。“逞强猫!”苏宁撇撇嘴,算了,动真家伙自己就只能观战了。
这十几个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单打独斗肯定不是御猫的对手,我们来车轮战,累也要累死这只猫。
展昭冷冷一笑,一群连乌合之众都称不上的废物,这群人他还不放在眼里,不过……
领头的大汉直接一个泰山压顶冲着展昭的脑袋就过来了,展昭旁边一闪,大刀走偏,旁边一个又来了,这十几个人反正就是你砍完了,我剁,我剁完了,你捅,没什么章法,却招招紧逼度很快,不给展昭喘气的机会。
苏宁伸长了脖子吞了吞口水,神呀!千万保佑猫猫,不然我们两个人都交代在这儿,我对于做孤魂野鬼暂时没啥兴趣。
展昭在这刀山之中倒是轻松自在,游刃有余。这巨阙更是上下翻飞犹如闹海的蛟龙。“叮当!”一声,领头那人的刀已经没了刀尖。
“啊?”这人一愣,低头看看脚底下的刀尖,这玩意儿被谁啃下来的?就是这么一愣,展昭正好转到他身后,手起剑落,大汉的头已经到地上和刀尖儿作伴去了。
“好!哇,痛,痛!”苏宁太兴奋了,一拍巴掌,却碰到了伤口,“呼,呼!痛死我了!”苏宁猛给自己的手指头吹气,涂善,姑奶奶要是没生生地剐了你,我就白活这第二次。
展昭听到苏宁的声音,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呆着。被展昭一瞪,苏宁吐吐舌头,这不是一兴奋就给忘了么。
“给头儿报仇!”剩下的倒是挺同仇敌忾的。
展昭脚尖点地,飞身跳起来,左脚一点右脚,硬是在空中又往上拔了十来米。
额滴神?什么御猫,分明就是神猫么!一身红袍,衣袂飘飘,丝丝阳光透过长长的睫毛洒在脸上,清灵俊秀的脸上,此刻露出的是点点杀意。苏宁一瞬间看呆了,看痴了。不好意思,容咱小小花痴一把。
展昭腰间用力身子一转,头冲着地从半空中急落下,他将手中巨阙快的旋起,犹如一朵银花,阳光反向到剑身上,洒下点点银光。
“当当当!”那银光化为一堆刀尖,如下雨一般洒落到地上。
“啊!”苏宁往后一跳,然后拍拍胸口(全文字$,尽在apnet,好险,好险,还好咱反射神经不错,“喂,猫大哥,小心我去老包哪儿告你高空掷物!”幸亏腿脚利落,不然就麻烦了,苏宁低头看看十几个刀尖,这地方有收废钢材得么?别浪费了。
展昭并未答话,稳稳地落在地上,几步走到苏宁身边,“有没有受伤?”刚才削断刀尖时没现,这丫头离得太近,差点伤了她。
苏宁摇摇头,“他们?”指指展昭身后那几位,怎么都站在那儿摆造型了,改玩儿人体艺术了?
“我们走。”展昭连头都没回,拉着苏宁就要走。可某人的好奇心得不到满足是不行的。
“等等。”故作玄虚的猫儿。苏宁挣开展昭的手,跑过去,应该没什么危险吧!她伸出手指头点了一下最前面得那个。
“噗通!”那人保持原来的姿势直直的摔倒在地。
“耶?”苏宁蹲下伸手摸摸鼻息,死了?“厉害,厉害!”苏宁跑回来,围着展昭转了几圈,双手抱拳,“高手,高手,高高手!”
展昭伸手揽住苏宁的腰,一使劲,苏宁双脚离地了。哇,飞起来了。
“喂,我夸你呢!”不会是要把我给扔了吧?苏宁双脚不停地跑腾,“我那是夸你武功好。”我可难得夸回人,就这报应?
展昭并未把她放开,反而飞身而去,“我们立刻去接应白玉堂和太子,展某怀疑涂善已经知道小美就是太子。”
那也不用这种方法吧!苏宁强忍着肚子里得阵阵翻腾,呜呜呜,好可怜,除了晕马,现在也晕猫了。
话再次分两头儿,各表一方,说了展昭和苏宁,再来看看郁闷中的白玉堂和小美。这白玉堂和小美的日子可比猫儿和苏宁舒服多了。咳,虽然他们自己也许不那么认为。
天下第一大连锁客栈,悦来客栈,天字第一号上房。
“我不要和你睡!”小美双手抱肩气呼呼地盘腿坐在床上。
白五爷还不想和你睡呢!白玉堂瞪了他一眼,“没辙!”说完了还拉拉手上的捆龙索,“你以为我愿意?”
小美撅着嘴想了半天,“那睡完了,你会娶我么?”真是亏大了,原本看上展叔叔的,没想到要嫁给这个臭美的家伙。
“噗!”白玉堂一口水全喷小美脸上了,“娶……娶你?”不是已经告诉过他,他是男的了么?
小美伸手抹了一把脸,一脸厌恶地看着白玉堂,“你好脏。”说完了歪歪嘴,趁着白玉堂愣的时候一头扎进白玉堂怀里,左蹭蹭,右抹抹,干净了!
白玉堂伸手把小美抓出来,“小鬼,你给我记住了!”苏宁啊!这种货色送进皇宫,你的脑袋能不能保住可真不好说!“将来你只能娶,不是嫁!懂了没有?”
小美眨巴眨巴小眼睛,“娶你么?”人家不是很愿意也。可是婆婆不是说了,如果和男生睡了就要一辈子和他在一起。姐姐说,那叫结婚。
“娶……娶我?”白玉堂觉得眼前黑,嗓子眼儿甜,那口血好悬没直接喷出来。深呼吸,淡定,息怒,不能跟这小鬼一般见识,白玉堂努力压下心中想杀人的冲动,“睡觉,睡觉。”真希望在一睁眼这个家伙就不存在了。
“喂!”小美伸出一根手指头,捅了捅白玉堂的后背,“你晚上睡觉会不会,说梦话,磨牙,打呼噜,乱翻身?”小美板着手指头一条一条的说。
什么?白玉堂一下子坐起来,那表情好比吃了半个苍蝇,“你说我?说梦话?磨牙?打呼噜?乱翻身?”
小美很认真地点点头,这个问题很重要!
竟然问你五爷这种问题,这个胖子……气,气死我了!“不会!”说完了一翻身又躺回去了,心中暗暗誓天亮之前绝对不看这个胖子。
小美耸耸肩,切,真小气!自己也躺在床上,不知道姐姐在干嘛?不知道展叔叔有没有请姐姐吃糖葫芦?不知道姐姐的手还疼不疼!唉,他们说自己是男生,可是为什么呢?还说自己是什么太子,什么是太子呢?呼噜呼噜!
第二天一早,白玉堂顶着两只硕大的熊猫眼夹着小美跑出了客栈。这个混蛋小子竟然还敢问自己是不是说梦话、磨牙、打呼噜、乱翻身,结果他自己样样全占。这一夜,比和猫儿大战三百回合还累。
“我还没吃饱呢!”小美气冲冲地说。
白玉堂也不搭理他,夹着他径直往前冲,只是没走几步,他又停了。
“白玉堂,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拦路得正是涂善。他领着一队骑兵一队弓箭手,骑在高头大马上,得意的看着他们。京城沿途都有他所布下的眼线,想逃,可没这么容易。
“凶手!坏人!”小美大喊。这个金光闪闪,他当然记得,就是他杀了婆婆,杀了村子里所有人。还有,听说就是他差点让姐姐死掉。
哼哼!上次竟然看走了眼,放过了你。涂善眯着眼睛打量了几眼小美,杀了你,都嫌脏了本将军的刀,跟那个姓苏的丫头真是一路货色。
白玉堂将捆龙锁在手腕上缠了几下,右手抱紧了小美,“涂善,你没听说过好狗不挡路么?”真是狗,鼻子够灵的。
涂善一甩披风,从鼻子里长出了一口气,“白玉堂,把这个孩子放下,本将军就放你一条生路!”
biquge.name
白玉堂痞痞地耸耸肩膀,“我倒是想啊,可惜不行。”娘啊娘!这可真是好差事,真是心理和生理的双重折磨。
涂善冷冷一哼,“白玉堂,既然你这么说,就别怪本将军了!来人,杀!”这个小胖子原本是女装打扮,现在竟然成了男装,上次是展昭救了他,这次又变成白玉堂,手下来报,他和苏宁曾经同在江宁酒坊,看来十之**他就是那个孽种。
“小鬼,你抱紧我,乖乖的别动。”说实在的如果没有小美,白玉堂一点儿都不担心,现在……还真是不好说。
涂善手一招,手下十来个人一下子就把白玉堂围在了当中,外面还有一圈弓箭手在虎视眈眈。(全本小说网 )
危机时御猫助力
白玉堂单手抽出画影,迎向那十几人。 WW(起初,白玉堂应付自如,时间一长,那些人开始改变攻击方向,刀刀都往小美身上砍。
该死!白玉堂被小美束手束脚一身的本领完全挥不出来,只能步步后退,重点是要护住怀中祖宗的安全。
一步,再退一步,再退!白玉堂额角已经见了汗水,几缕丝粘在脸上。小美这时候倒是相当的听话,紧紧抓住白玉堂,把头埋进他的怀里一动不动。
“白玉堂,后面就是万丈悬崖,你已经没有退路了。你是交出这个小鬼,还是做个孤魂野鬼?”涂善得意洋洋地对白玉堂说。很想就此杀了这只老鼠,不过上头有命令,放其生路,有机会劝降五鼠,于大业有用。
白玉堂脚后跟已经到了悬崖外,俊美的桃花眼中闪出一丝阴狠,但却无可奈何,前面是涂善布下的箭阵,后面是万丈深渊。如果没有这个小美,没有这跟捆龙锁自己冲出去犹如玩笑一般,只是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娘啊娘……您可坑了您儿子了。
“涂善,想让你五爷爷投降,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白玉堂横剑护在小美面前。我倒是想交,你涂善有本事解开捆龙索么?看来,要跟这个小鬼生不同衾死同**了,呸,说错话了,咋这么恶心呢。
“放箭!”涂善可不想给他逃走的机会,手一挥,数十枝飞矢就冲着白玉堂和小美射去,组成一张密集的箭网。
白玉堂猛提一口真气,将身形拔高了丈余,避过那一阵箭雨。但是怀里这个小胖子实在太沉了,严重影响轻功。白玉堂在半空中身形一滞,直直的落了下来,却现脚下已经在悬崖外了,这一落下去,他和小美都得葬身在这儿了。皇帝,你儿子可是你自己害死的,还搭上白五爷给你的太子陪葬。
白玉堂身形急向悬崖外跌落,就在这时,一道红色身影如流星划过,踏着涂善手下的脑袋直接飞进包围圈。
“白玉堂!”
“碰!”
“哎呦!”某个“包袱”被丢在地上。
这红色身影直奔崖边,上臂一捞,稳稳地握住了拴着白玉堂和小美的那根捆龙索。白玉堂和小美在悬崖边上荡起了秋千。
“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涂善笑的很是开心,本来只想除掉太子和这只碍眼的小白鼠,想不到这只猫也来送死了,除了他们,包拯身边再无可用之人,大事可成了。
展昭趴在悬崖边上,半个身体都被拉到了悬崖外。他右手紧紧拉住捆龙索,左手抓着悬崖边的石头借力,手指都快嵌进了石缝里,丝毫不敢放松,这两个人可真是不轻。
“来人,放……”
“慢着!”“包袱”从地上爬起来,姑奶奶不说话你们还真当我不存在了?
涂善恶狠狠地盯着苏宁。没想到这个死丫头还活着,来得正好,正好连你一起解决了。看还有谁可以救你。
苏宁拍拍身上的土,慢悠悠地走到涂善眼前,离涂善很近很近,仰头看着涂善,说道:“我们真是有缘啊!这么快又见面了。”真是孽缘!猫大哥,我尽量拖住他,你千万要坚持住。
“你这死丫头还真是命大!”反正现在已经不需要你了,你随时都可以死,玩玩儿猫抓老鼠也不错。
苏宁呵呵一笑,“可不就是说,阎王爷不敢收我啊!”这确实是实话,你再敢杀我,看阎王哥哥不和你拼命才怪。苏宁边说边往涂善身前走,越来越近。
“苏姑娘。”展昭不能回头,却也能猜到这丫头想帮自己拖时间。他有点儿后悔,也许不应该带她来,如果让她顺着小路去京城……
苏宁没搭理展昭,伸手在涂善眼前晃晃,“将军,大将军,你干吗非得让我们死呢?”接下来,就是我让你死,“我们要构建和谐社会,不能总是喊打喊杀的,多不友好啊!”嗯,距离差不多了。
哼!涂善轻蔑一笑,“因为你该死!”涂善抬手掐上苏宁的颈间,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丫头就想伸手掐死他。
苏宁不但没躲反而往前移凑合,一扬手,“小心有毒!”看咱真是个好人啊,谁下药还象咱这样事先提醒呢。
“啊!”涂善眼前一花,烟雾弥漫。他急急地收回伸出的手捂住眼睛,一阵刺痛从眼睛传到整个脑袋。
“死丫头,你……”竟然使诈,我要剁了你!
“将军、将军,没事吧?”第一号狗腿子赶快过来看看情况,“交出解药!”一把大刀架在了苏宁的脖子上。
苏宁不慌不忙,撇着嘴低头看看,“啧啧,挺锋利么!”攻守易形了,姑奶奶现在可是有恃无恐。
展昭听到这儿,才把心放下,右手开始用力,将白玉堂和小美往上拉。他腰间一用力,就觉得一阵剧痛,哎,原本已经忘了。“嗨!”痛又怎样,现在顾不得了。展昭咬着下唇,使劲往上猛的一提。
白玉堂原本已经做好自绝于天下的准备了,谁知道竟然被猫儿给拉住。哼!臭猫,竟然让五爷欠你人情。白玉堂一手抱着小美,另一只手一按峭壁,借着展昭那一拉之力,“嗖”的一声,就飞上来了。
“好玩,好玩,再来,再来!”小美很开心,拍着手说道。
还来?白玉堂和展昭两个人脱力的坐在悬崖边上,觉得后背都湿透了。
这会儿,涂善的已经站不住了,阵阵剧痛直往脑仁儿里钻。旁边两个小兵扶着他,“啊!”涂善扶着额头嘶吼一声,左手狠狠地抓住扶着他的小兵。
“呜呜!”小兵也不敢哭,低头看看肩膀,将军,您的手指已经插进咱肉里了。
“疼哇?”苏宁摇摇头,“真可怜,唉,想不想撞墙呢?可惜这里没墙可以撞。涂大将军,我早就和你说过,千万别落在姑奶奶我的手里。”苏宁背着手,不慌不忙地低头看看自己左手,人家爪子,有点儿疼。
“你……”涂善很想拍死她,不过现在脑袋快裂开了,根本使不上劲儿,“给我杀了她。”杀了苏宁自然还能找到别人解毒。
这个……两个亲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杀么?一只问另一只。
杀!这是将军的命令。另一只点点头。
万一以后解不了毒呢?一只有点儿担心。
这……另一只也没了主意。
“杀我?”苏宁一脸不可救药地摇摇头,“涂善,这毒除了我,天下没人能解。”杀我,哼,求我还差不多,难道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哼哼!”涂善冷笑两声,身子还有点儿晃,“本将军不相信你。”天下没不能解的毒,何况上头那里还有一个下毒的祖宗。
“哈哈哈哈!”苏宁仰头大笑,用“旁”光一看,现展昭和白玉堂已经歇够了,正严阵以待,心里更踏实了。她伸手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纸包,在涂善面前晃了晃,“我们打个商量,两匹马换一包解药。啧啧,多合算得买卖。”苏宁一边说一边往后退,看来这个涂善的思维果然和正常人不一样,还是找猫猫救命吧。
“杀了她,杀了她!”涂善现在很想找棵树使劲撞上去。头痛得快要炸了,至少杀了这个死丫头,心里会好过一点。
一只看看另一只,杀吧!两个人提刀就剁,刀刚一抬起来,展昭就飞身过来挡在苏宁前面。白玉堂也抱着小美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小白鼠,抢马去。”苏宁压低了声音对白玉堂说。
“五爷要你教?”白玉堂相当不爽的瞪了她一眼,哼!你给我礼貌一点,小白鼠是你叫的?
苏宁撇撇嘴,真是一只小“白”鼠!
展昭巨阙一横,冲着那群士兵喝道:“让开!”那群士兵互相看了一眼,不能让也不敢让啊,如果真让了路,涂将军清醒以后,非杀了他们不可。他们纷纷举起军刀,冲着展昭与苏宁砍去。
可是,没了涂善,这群乌合之众根本不是展昭的对手。展昭巨阙翻飞,连挑数剑,就听到一声声惨叫声,军刀纷纷落地,每个士兵的手上就是一条长长的伤口。然后,展昭身形拔起,巨阙横锋划过,将弓箭手手中的箭弦全部划断,箭弦一断,那些弓箭手就成废人了。
白玉堂看展昭这边已经基本完成任务,自己也该行动了,“小胖子,抓紧了!”
哦耶!又飞起来了!小胖很兴奋抓着白玉堂的脖子,越抓越紧……
“咳咳,放……放开!”白玉堂在涂善狗腿子的脸上踹出一个大脚印子,飞身坐上一匹马,然后一把把小美的手从脖子扯下来,“你要勒死我啊?”说着,他手中画影一扫,旁边一个骑着马的小兵也被扫飞了。白玉堂抄起空马的缰绳,一拍那马的**,“驾!”纵马冲向展昭,然后把缰绳一丢,“猫儿,接着!”
白玉堂一飞,展昭就明白这个小白鼠要干啥了。缰绳一过来,伸手就接住了,再一借力翻身上马,脚后跟一点马肚子,俯身趴在马上,伸手抓起苏宁,“抓紧!”苏宁腾空而起。
“啊……”今天是神七飞天纪念日?怎么总是飞来飞去。在苏宁的惨叫声中,两匹快马绝尘而去,直奔京城。
“啊!”扶着涂善的小兵一声惨叫,跌倒在地不停地抽搐。这人左肩膀上四个血窟窿都能看到惨白色的骨头。
涂善是看不见,但是听得见。马蹄之声远去,涂善自然知道白玉堂和展昭又跑了,一激动,直接手下的肩膀给抓透了。
至于涂善接下来的心路历程,以后有空再采访他吧,现在重点说说展昭他们一行人。
这四个人一路上策马扬鞭直到天色转暗,白玉堂才拉住缰绳,“吁!猫儿,再不歇会儿你后面的那个就散架了。”解气啊!马儿,你给五爷我出了口气啊!
展昭也一勒缰绳,把马儿停住,回头一看,苏宁已经脸色惨白,坐在马背上摇摇欲坠了。展昭翻身下马,双手托住苏宁把她从马上抱下来。
苏宁双脚一落地,一掌就把展昭推开,弯腰狂吐,“呕!”今天早上吃的野果,昨天晚上吃的烤鸡,全浪费了。
“姐姐,姐姐!”小美倒是挺兴奋的,拉着白玉堂就跑过来了,声音非常“小”的在苏宁耳边说,“姐姐,你是不是有了?”
“苏国美!”苏宁惨白着一张脸瞪着小美,这胖家伙够枪毙十分钟的,“你这家伙是不是活腻歪了?”
“哈哈哈!宝贝儿,你太可爱了。”白玉堂一把抱起小美,怪不得别人说恶人还得恶人磨,果然不假,这丫头也有吃亏的时候。白玉堂顺便抬头看看展昭,一脸怪笑的看看他再看看苏宁。哎哟,孤男寡女、荒郊野外、吐成这样……
展昭白了他一眼,这白老鼠用这种眼神看着他和苏宁,真是……算了,还是不与他一般见识。展昭走过来扶起苏宁,“苏姑娘,没事吧?”
ranwena.net
苏宁从怀里拿出展昭的帕子直接擦擦嘴,直起腰来,摆摆手,没事儿,还活着,不过就是有点儿腿软。
展昭扶着苏宁准备让她坐下来休息一下,苏宁经过小白鼠的时候没忘冲着他来了一句,“你太三俗了!”
小白鼠一愣,这是啥意思?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苏宁坐在地上,半天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一些,“我们连夜回京吧?”进了开封府,这个涂善就不敢,也不能这么嚣张了。
展昭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他转头看看苏宁,她这脸色比死人好不了多少,还能坚持么?(全本小说网 )
破庙内有缘相遇
白玉堂也凑过来,“喂,就你这德行还行么?”看这丫头的样子,再这么骑马赶路下去,她能活着到开封府么?
苏宁吐舒服以后才缓过一口气来,藐了白玉堂一眼,有好话就不会好好说么?“没事儿!”苏宁摇摇头,总比在这儿等着涂善强,咱再不想落到他手上了。 .q u a n b e n. c o m就看先前他那有恃无恐的样子,说不定背后有啥高手能帮他解毒,就咱那点儿小毒,三分钟被搞定。
展昭点点头,伸手握住苏宁的爪子,将她重新提到马上,“走!”无论如何都要尽快将太子安全送到开封府。
展昭和苏宁重新上马之后,扬鞭策马,直奔汴京城。
……
“吁……”这次拉住马儿的是展昭,“白玉堂,我们就在这儿休息吧!”他们停下的地方有个破庙。看苏宁坐在他身前摇摇欲坠的样子,就知道这丫头已经支持不住了,虽然她死撑着没说什么,不过,肯定是需要休息。
白玉堂也停下,抬头看看破庙,破是破了点儿,不过既然已经错过宿头了也没别的选择,总比住在荒山野地强。
苏宁已经基本没什么力气了,背上早被汗水湿透,下马的时候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展昭本来想将她抱进破庙,她却推开了展昭,挣扎着自己走,顺便指指展昭的腰,“腰,你的腰!”都这德行了还逞能呢,那腰带上的血迹,当她是瞎的么?笨猫!难道不知道,这腰可是男人的重中之重,真不会爱惜自己的身体。
展昭微微愣了一下,嘴角弧度稍稍扩大了一点儿,扶着苏宁慢慢地走进破庙。白玉堂早就抱着小美进去了,收拾了一块儿干净的地方,正在等着苏宁与展昭二人。
猫儿,你的态度不对啊?白玉堂冲着展昭对着苏宁努努嘴。展昭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扶着苏宁坐下。
“姐姐,姐姐!”小美正要蹿过来,没跑多远有被拉回去了。
恩?这是咋了?小美一会头,看见白玉堂洋洋得意地在后面扯着捆龙索。讨厌!溜狗呢?小美撅着嘴看了一眼白玉堂,然后转过来哀怨地冲着苏宁伸出了双手,姐姐,抱抱!
苏宁斜靠在破庙的一个柱子上,额前的汗珠差点模糊了视线,没办气搭理小美。这孩子谁养大的,太没眼力见儿啊!我都这样了,还抱?谁来抱抱我啊!
小美看苏宁不理他,嘴噘的更高了,双手抱着肩膀,一个人委屈地坐在那儿生闷气。白玉堂斜眼看了他一眼,心中偷笑,这对“姐妹”就是活宝一对,很多时候也是个乐趣。
“先喝点水。”展昭将水壶放在苏宁唇边,一个手扶着她的腰把她撑起来。苏宁勉强地喝了一口之后,摇摇头,不要喝了,现在张嘴就能吐出来,如果再多喝点儿水,那还不要从鼻子里面蹿出来啦?
展叔叔变心了,都不给我喝!小美可怜巴巴地作小媳妇状看着水囊。苏宁摇摇头,这个家伙装可怜的功力更加进步了。
“公子,我们还是连夜进城吧!”一个稍稍有点儿尖细的声音由远而近,“这种地方实在是不安全。”
白玉堂一手抱过小美,一手握紧画影。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有人出现,似乎还不止一个,稍微有点儿敏感。
展昭也稍稍侧过身子,右手握住了巨阙。不过,他也同时轻蹙眉头,这个声音怎么听起来有点儿耳熟呢?但是,不可能啊!
苏宁微闭着眼睛,详装淡定,一个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又是涂善的人?否则,这荒郊破庙的怎么会这么巧?
随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从外面走进来三个人。中间是一个衣着华贵的公子,比展昭矮了半头,也勉强算个瘦高个儿,五官隽秀,文质彬彬,一眼望过去就知道这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抱个西瓜都能累死的主儿。旁边跟着的两个,应该是家奴,看衣服也算是中等,穿青衣的手里抱着个包袱,跟在这公子的后面,穿黑袍的手里拿着一把刀,应该是护卫,一边走一边正劝着这个公子继续赶路。
“嗯,这里也是别有一番风情嘛。”那公子的声音还算清朗干净。不过,能说破庙别有风情的,他倒是第一人了。
“万……”展昭的一双眼睛瞬间放大,声音里透着说不出的惊讶,“公子!”
耶?这个反应不寻常哦!苏宁抬起眼睛再打量了一下那三个人,然后转回来看看展昭,猫大哥的表情不对,声音也不对,有古怪,绝对有古怪。
“呵呵,这不是展大人么?”这位被称作万公子的人倒是不紧不慢,不慌不忙,“展大人贵人多忘事,在下姓黄,姓黄。”说完还冲展昭点点头,使了个眼色。
“是,黄公子。”展昭收起巨阙,双手抱拳,微微低头。
苏宁眯了眯眼睛,这不是什么大礼,但是猫儿太恭敬了,恭敬过头了。能让猫儿这么恭敬的,除了包大人……这个蛋黄公子什么来头?苏宁看了一眼白玉堂,现白玉堂也是一脸的狐疑,显然他也不认识这个天上掉下来的蛋黄公子。
“这几位是……”蛋黄公子问展昭。
展昭连忙又一抱拳,“这位是在下的朋友,江湖人称锦毛鼠的白玉堂。这两位是……”展昭有点儿语塞。
“我姓原,原琳琅,这是我弟弟原国美。”苏宁笑咪咪的冲着蛋黄公子点点头。猫大哥啊,你果然不适合在熟人面前说谎,你看这个蛋黄公子处变不惊的德行,就知道嘴里没几句实话,再看看你这一脸为难……唉,老实猫儿,没得救了!苏宁心中暗自摇头。
“你可以叫我小美哦!”小美倒是一点儿都不怕生,反而还有点儿跃跃欲试。如果不是被白玉堂抱着,说不定已经跑过去了。
“呵呵,好可爱的小弟弟!”(全文字$,尽在apnet蛋黄公子一脸的笑容冲着小美说道,然后对着白玉堂和原琳琅也轻轻的点点头。
哼!白玉堂从鼻子里面冷哼了一声,猫儿认识的人果然架子够大,有来头哦!不爽的瞥他一眼,便歪过脑袋不说话了。
苏宁则只是耸耸肩,换了衣服不倒架子,又姓万,又姓黄的,真当人家上辈子那几十年肥皂剧白看了么。你有来头,我很看好你哦!
“你……”公子蓝衣随从显然对白玉堂的态度很不满,刚要作,却被这个蛋黄公子一抬手给拦下了。
这破庙之中,因为有了这位蛋黄公子的加入,气氛显得有点儿尴尬。苏宁摸摸下巴,微妙微妙,真是微妙。
天色渐晚,破庙里面两堆黄橙橙的篝火……很暖和。
小美终于被白玉堂放了出来,如愿以偿地钻进了苏宁的怀里,“姐姐,手还疼么?”五年抢包子的感情不是假的。
苏宁环抱着小美,摇摇头,“不疼了,你饿不饿?”这小胖子抱起来就是暖和。此刻,篝火上烤着四只野鸡、一只兔子,正在嗞嗞冒油,一股肉香味儿直冲鼻孔。
小美很诚实地点点头,“饿,想吃包子。”姐姐说过,油汪汪的东西要少吃。
以后你当了皇帝,年号可以叫包子!苏宁下巴顶在小美的头上,“没有包子,不许挑食。”现在还能张嘴吃东西已经很幸福了。
“万……黄公子,请!”展昭把一只金灿灿的鸡腿送了出去。
昨天的鸡腿儿是我的,苏宁用幽怨地眼神看着飞走了的鸡腿。就算这家伙有点儿背景,也得照顾伤员吧!实在不行还得照顾小孩儿呢!再不济也得照顾太子……耶,这不是说这个蛋黄比太子都大?苏宁猛地一抬头,正好和这个蛋黄公子打了个对脸。不会是我想的那个人吧?苏宁又迅把头垂下,希望不是。
蛋黄公子接过鸡腿,先是被苏宁那么一瞧给看愣了,后又看到了窝在苏宁怀里的小美对着自己手里的鸡腿直吞口水。他轻轻一笑,把鸡腿递到小美眼前,“小弟弟,饿了吧!来吃鸡腿。”态度之诚恳,让大家觉得他应该不饿。
小美并没有伸手,反而回头看看苏宁,姐姐,能吃么?
苏宁看着蛋黄公子拿着鸡腿那只手翘着的小手指,嘴角一牵,果然是他。“饿了就吃吧。”跟你,还真就不能客气。
一看姐姐点头了,小美很快乐地接过鸡腿,“蛋黄叔叔,你是好人。”
切!白玉堂一脸不屑,死小子,吃了我那么多天的包子也没说过我是好人。鸡腿……哼,搞歧视么?
苏宁硬绷着没笑出来,果然没辜负我多年来的培养,思维跟咱都是一样的。
蛋黄公子也不生气,呵呵一笑,“是黄叔叔!”这小子竟然和自己一样,右手的小手指不能打弯,拿东西的时候都会翘起来。
小美点点头,“嗯,黄叔叔!”态度很诚恳。白玉堂扫了蛋黄公子一眼,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沾了鸡腿的光。
蛋黄公子开心的点点头,又拍了拍小美的头。小美不但没躲反而咧嘴冲着蛋黄公子甜甜一笑,这个叔叔是好人。
耶?苏宁傻眼了,这小子最恨别人拍他那颗“暴贵”的头,时常连自己得面子都不给,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什么天性?
“公子!”青衣随从把另一只烤好的鸡腿递给蛋黄公子,还顺便狠狠地瞪了一眼小美,那眼神让苏宁硬生生打了个冷战。谁说人妖可爱,绝对是谣传。这一幕倒是让展昭会心一笑,包大人也许不必那么担心了。
“姐姐吃鸡腿。”小美把鸡腿放在苏宁嘴边儿。看得蛋黄公子一阵感动,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啊!
故作大方的胖子!苏宁心中翻了个大白眼儿,你那只拿着鸡腿的手已经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难道让我去咬空气啊!苏宁突然坏坏一笑,胖子,想装好孩子是吧!和我斗,你还差的远。苏宁一把握住小美的右手腕,一张血盆小口冲着鸡腿就过去了。
“啊!”我的鸡腿,小美一脸心疼,完了,完了,姐姐这一口下去,就只剩骨头了。
“吃你的吧!”苏宁一反手把鸡腿塞进了小美张大的嘴里,“舍不得就不要故作大方,自己喜欢的东西不能让。”
“哈哈!”蛋黄公子笑的很开心,“你们这对姐弟还真是有趣。”
苏宁白了蛋黄公子一眼,很高兴娱乐了您“老”人家,顺手从地上捡起一块儿破瓦片儿,放到他的眼前作乞讨状,“谢谢观赏,成惠五千两。”你欠我的何止五千两。
“呵呵呵!好,赏!”蛋黄公子一开口,青衣人赶快从怀里掏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正要往瓦片儿里扔,苏宁却又一把抓起瓦片丢到一边,把小美放在地上,“唉,出去走走,这里面烤得慌。”站起来转身出去了。
雅文吧
蛋黄公子的笑脸和青衣人的手都僵在那儿了,破庙内瞬间空气凝结。
展昭抬眼看看苏宁的背影摇摇头,做人有时候不用太聪明,看旁边正在用小刀片兔子肉的白玉堂,跟他似的,什么都不知道更幸福。小美更不明白生了什么事情,依旧低头仔细啃着手里的鸡腿。
“猫儿,你还不去看看。那丫头要是再被逮回去估计小命儿就交代了。”有外人在,白玉堂说的“很”隐晦。
“嗯,展叔叔,不能再让坏人欺负我姐姐了。”小美吃得满嘴都是油,百忙之中还记得,姐姐不能再受伤了。
展昭站起来,冲着蛋黄公子一抱拳,“黄公子在下先出去看看。”说完了看了一眼白玉堂,再藐藐庙内,替我照应着点儿。(全本小说网 )
气味投父子天性
白玉堂摆摆手继续吃兔子。有五爷在,万事不愁。展昭放心走出破庙去找苏宁了,破庙里面很安静,只能听到噼里啪啦烧柴禾和吧唧吧唧小美吃鸡腿的声音。过了半晌,“吃饱了!”小美扔掉手里的鸡骨头,看看自己,两只手上都是油,滑腻腻的,真讨厌。
蛋黄公子笑眯眯地看看小美,“还要不要再吃一个鸡腿?”这个孩子很得自己眼缘,越看越觉得可爱。
小美摇摇头,“饱了,姐姐说每天就吃七分饱。”吃得太多,就算不会被姐姐痛扁,也会被姐姐的苍蝇神功念死。
我滴天啊!白玉堂翻了个大白眼儿,昨天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吃了十个包子还喊饿,你的七分太恐怖了。
蛋黄公子点点头,“小弟弟,刚刚你说有坏人欺负你姐姐?”这个孩子甚是可爱,那个小姑娘虽然不大讨喜,但是看在这个孩子的份上,将就了。
小美点点头,“一个金光闪闪的坏蛋。”姐姐说那个坏人叫涂善。
“他怎么欺负你姐姐了?”这对姐弟和展昭还有这个江湖人在一起,不知是遇到什么麻烦,还是有什么冤情要去找包拯?
“他把姐姐的手弄坏了。”而且,还差点儿把姐姐害得和婆婆一样,再也不会醒了。
手弄坏了?蛋黄公子想起来,那个姐姐的手上似乎是带着绷带。“他为什么要欺负你们?”蛋黄越来越感兴趣。
小美摇摇头,姐姐说,因为我是太子,但据说这是秘密,不能说。不过,太子是什么东西,和老夫子一样么?
蛋黄公子看看小美,孩子毕竟还小,哪里会知道那么多事情。看来以后有机会要问问展昭,如果能帮他们一把,也算是一件美事。
白玉堂越来越对小美刮目相看,那个苏丫头分明就告诉这个小子,涂善的名字和追杀他们的原因,这小子即便不明白也应该记得住。这个蛋黄公子无论怎么问,这小胖子都能收得住嘴,不得不承认,苏丫头把他教的很好。看来这五年,他应该是跟着苏丫头过惯了草木皆兵的日子,警觉性颇高啊!
……
“苏姑娘,苏姑娘!”展昭出了破庙,没走多远就看到苏宁蹲在一个小土坡上,把自己蜷缩成了一个小团儿。展昭走到她身边蹲下,“苏姑娘!你没事吧?”难道是哪儿不舒服?
苏宁双手抱着小腿,脑袋埋在两个膝盖中间。她听到展昭的关心也没有抬头,“没事。”声音听上去闷闷地,似乎有点不开心。
“回去吃点儿东西吧!”这一路上够最辛苦的应该就是她了。吃多少吐多少,基本上,她肚子里就没什么东西。
苏宁没动,“猫大哥,那个蛋黄是不是小美的……”。其实,一直都想逃避这个问题,但有些事,是逃不了的。
展昭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这丫头,真是聪明得古怪。展昭叹了口气,说道:“也许这就是小美和他的缘分。”荒郊破庙里,竟然会遇到,而且还如此投缘,真是父子天性么。
缘分?夫妻是缘,善缘恶缘,怨怨相报!兰姐姐和他,真不知是什么缘;儿女是债,讨债还债,无债不来!小美估计是欠他的。那我呢?苏宁现在很想指着蛋黄的鼻子问问他,别人都欠你的,你是不是应该欠我点儿什么?
展昭见苏宁不说话,抬手想拍拍她的后背安慰一下,还未碰到却又放下了,她已不再是五年前那个十三岁的小姑娘了。展昭唇角微弯,当年那个跳豆般的丫头已经长大了。
“需要我当你的树洞吗?”好象当年把太子送回宫以后,她也是这样的不开心,喝醉了以后拉着自己当树洞。虽然展昭还是不明白树洞是什么意思,但心里有事,说出来总比郁结在心里要好,再当一次她的树洞又何妨。
“树洞?”苏宁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五年前的糗事,“我那次是喝醉了胡说八道,你别当真。”哪去找这么帅的树洞,喝酒真害人啊!
看到苏宁一脸踩到屎的样子,再想想她醉后的模样,展昭一下子笑出声来。
“不许笑!”坏猫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笑什么!也真怪,那满腔的郁闷,在听到这一声轻笑之后,竟然感觉消了不少。
展昭摇摇头,“不笑,不笑!”声音却依旧带着浓浓的笑意。这姑娘的性子,有时候让人哭笑不得,有时候让人开怀,有时候让人窝心,也有时候,让人生出阵阵怜意。假如没她这般性子,估计太子也活不到今日了。
哼!猫也学坏了!“你的腰伤怎么样了?”这只猫能活到今天真是奇迹,他实在是太不为自己着想了。
展昭双腿伸直,坐在地上。(全文字$,尽在apnet在这里坐坐也好,庙里……实在是比较拘束,“已无大碍。”这点小伤,伤不到他的根本。
已无大碍?这四个字真好,“那就是有小碍?脱了衣服给你换药。”先前在悬崖边,很明显已经又裂开了。
这里?展昭有点儿为难,一片荒地,孤男寡女,宽衣解带……有点儿奇怪吧!
突然,苏宁一抬头,弯弯的月牙眼盯着他,“脱不脱?”荒郊野外,美男半裸图……忍住,忍住,别笑,口水千万不能出来。
“确无大碍!”不能脱,看她那表情就不能脱。
切,“你确定?”我可是秉承着国际人道主义精神,充分挥医者父母心的态度,在这封建制度下牺牲名节看你宽衣解带,不是,为你疗伤的,“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儿了哦?”不贴心的猫儿,不解风情的猫,虽然没啥风情好解。
展昭苦笑着点点头,“明日到开封府公孙先生自会帮展某处理。”且不说这点小伤并不要紧,他也不能坏了一个姑娘的名节。
“又不是没看过。”想当年不仅看过还s m过。苏宁“小”声嘟囔着。天杀的“瘦瘦”不清,我要胖胖可亲。
展昭尴尬地转过头,猫耳朵又有点红,当年……也是破庙。难道破庙故事多?
……
展昭带着苏宁回到破庙的时候,还没进门口,就听见小美正在里面表演说,“然后,姐姐就一脚把我踢到水里了。”
苏宁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爱记仇的小胖子,近墨者黑,把你和白玉堂绑一块儿,你就快和他一样小心眼儿了。
展昭一怔,转头看向苏宁,你竟然将太子踢进水里?这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
嘘。苏宁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展昭别进去。听着,我倒要看看这个小胖子背后,还能说我什么坏话。
“你姐姐倒是不应该,怎么能够将你踢到水中呢?”蛋黄公子的声音透着几丝不满,颇有要为小美出头之意。
苏宁冷笑,不满?天下谁都能对我不满,偏偏就你没这个资格。我那是野外强化生存训练,多会点儿东西总有好处,别象这只猫那样,6地上天下无敌,落水里就要断气。
展昭不由替苏宁捏了一把冷汗,若将来万岁怪罪下来……
“才不是呢!姐姐是为我好。”小美也有点儿不满,“不许说我姐姐的坏话。”就算说也只能我自己说。
蛋黄公子对小美一笑,这个孩子可爱,孝顺,又乖巧,如果……如果当年……兰儿为自己生下的孩子也有这么大了吧!只可惜茫茫人海,那个孩子又在何处呢?蛋黄公子突然抻手,一把将小美搂在怀中。
咦?这个和姐姐抱着的感觉不一样哦!小美眨巴眨巴眼睛,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儿酸,一转头,扒在了蛋黄公子的身上,耶?手怎么干净了!小美歪着头看看自己的小爪子。
“放肆!”小美的“恶行”完全没能逃开青衣人的一双小眼睛,这个人伸手就要把小美扒拉下来。
蛋黄公子没说话,只瞪了他一眼,他就马上把手缩了回去。不过是一件衣服,至于么?
苏宁和展昭看不到,也不知道这庙里到底生了什么事情,两人心里却都明白,那个小胖子不知道又干了什么“好”事儿。
“哦?你姐姐把你踢到水中,难道她没错么?”蛋黄公子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对这个孩子着么有耐心。
“当然了!我不下水,因为我害怕。如果我一直都害怕,那么我永远都不会泅水了。”小美觉得眼前这颗蛋黄真的很笨,完全没有姐姐聪明。姐姐说,小鸭子都是这样学会泅水的,这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蛋黄公子点点头,这么说也有道理,“但如果你因此受伤了,哪又怎么办呢?”用这种方法教小孩子泅水,还是太危险了。
“姐姐会保护我的!”小美说的很自信,“姐姐无论什么时候都会保护我的!”小美得意洋洋地炫耀,“不过等我长大了,我就会保护姐姐!”姐姐说,等自己长大了她就老了,而自己也该做姐姐现在做的事情。
哼!保护你?她自己还得靠我们保护呢。白玉堂很讨厌这个蛋黄公子,比讨厌小美更讨厌千百倍,很想拉着捆龙索,把这个小鬼头扯回来。
“哈哈,那你除了会泅水还会什么?”蛋黄公子觉得和小美聊天儿比看自己的媳妇儿还顺眼,越聊越开心。
小美歪着头想想,“会吃包子,吃糖葫芦,会写名字,会磨草药,会……”这个问题好难哦,人家会的那么多怎么一条一条的说,干脆说重点吧,“会绣花!”最后这个完全是自己的强项,而且是自己唯一能过姐姐的本事。
“啊?”蛋黄公子的下巴差点儿掉到地里,“绣花?你学绣花干什么?”为什么不读书求上进,难道他想长大了去做绣工。
小美一脸天经地义的说:“嫁人啊!婆婆说,不会绣花将来嫁不出去的。”绣花只是第一步,还要会洗衣服做饭,做衣服纳鞋底,婆婆说,得会很多很多,嗯,还有最重要的,**大会生养,(全文字$,尽在apnet才会有人抢着上门下聘。
“啊?”蛋黄公子的下巴彻底脱臼了,沉默许久,勉强开口,“呃……你将来要娶媳妇,不是嫁!”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教教这小子,好好的一个孩子,千万别被糟蹋了。
小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这个问题很深奥,娶和嫁应该差不多吧,“好!我决定了!”小美从地上站起来,以手指着天,一手指着白玉堂,很严肃的说:“等我长大以后娶了这只小白鼠,就开始亲自保护姐姐。”
“臭……小子!”白玉堂被打击得扑倒在地,然后一下子跳起来,两只眼睛充满了血丝,“你小子再说一遍!”
噢?小美一溜烟儿躲进蛋黄的怀里,这只老鼠好吓人。看那个表情,要吃人么?
fantuankanshu.com
蛋黄公子一手搂着小美,冲着白玉堂一笑,“壮士,不过是个孩子,童言童语何必计较?”把这个孩子搂在怀里的感觉,真是奇怪,似乎不想放手一般。
白玉堂是恼羞成怒,大庭广众觉得面上无光,但也只是打算吓唬吓唬小美。“哼!”跟个小屁孩儿计较,真是丢了五爷的身份!不过坐下之前,还是狠狠地瞪了小美一眼。娶我?敢娶我,我就算灭九族,也要先掐死你。
小美则有恃无恐地冲着白玉堂做了个鬼脸,“我才不稀罕你呢!我还是比较喜欢姐姐和展叔叔。”人家的先目标是展叔叔来着,谁让你非要抱着人家睡觉的。
蛋黄公子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一点儿嫉妒起小美的姐姐,“那你爹娘呢?”这孩子一口一个姐姐,似乎很少提起父母。(全本小说网 )
百劫后重回开封
“他没爹,没娘!”苏宁突然一步迈进破庙,声音里透着丝丝冷意。
“苏姑娘!”展昭想拉住苏宁,不过没想到这丫头听得好好的,突然行动敏捷起来,这一下子还真没抓住,只能跟在她身后走进了破庙。
“啊?” 蛋黄公子有些吃惊,低头再看小美的眼神便带了一丝丝怜惜。这么小的孩子,竟然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苏宁径直走到小美身边,一**坐在地上,冷冷地看了蛋黄公子一眼。她眼中的敌意明显得连白玉堂都察觉出有一点不对劲了,递给展昭一个询问的眼神,这丫头怎么了?出去一趟回来就变得跟刺猬一样。
展昭没有回应白玉堂的疑惑,只默默的坐到苏宁身旁,轻轻拉拉她的衣袖,提醒她言语小心。虽然他能理解她的满腔怨气,但毕竟在那个人面前,很多事不能率性而为。
蛋黄公子长叹一声,“唉,你们姐弟相依为命,真是可怜阿!” 眼前这个姑娘不过也就十七八岁,让她照顾一个孩子,又怎么能把孩子照顾好呢?怪不得小美……嗯,还算白白胖胖的,咳,好象过胖了点儿。
“错了,我有爹。”相依为命倒是真的,不过不是两个,是三个。小美数着指头再算了一下,没错,是三个,家里还有一个半仙爹呢。
蛋黄公子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意思?越听越乱了。
“爹是我的,不是他的,他不过是我从大树底下捡回家的而已。”苏宁拍开猫爪子,动也不动地盯着蛋黄公子的眼睛。死盯着人看总不犯法吧,眼再小,也能把他盯到心慌。
“不是从垃圾堆里捡的么?”小美很好奇,自己以前每次和姐姐抢包子的时候,姐姐都这么说来着。
苏宁一捏小美的小脸儿,有质感,真舒服,“你升级了。”从垃圾堆到大树底下,你确实已经从beta版升到了正式版。
小美忽闪着眼睛看看苏宁,手一伸,“抱!” 苏宁并未拒绝,伸手将小美揽到了自己怀里。小美趴在苏宁胸前,“姐姐,我偷藏了一个鸡腿给你哦!” 声音很大,基本上每个人都听到了,所有人都会心的一笑。
闻听此言,苏宁一直紧绷的脸上也终于开怀,“好,一会儿我就去偷吃。”还能这样和你斗嘴抢食的日子,也许不多了。小胖子,就让姐姐多抱一会儿吧。
小美心满意足地在苏宁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准备睡觉。姐姐说了,早睡早起身体好。
“你可知他的身世?”蛋黄公子也搞不清楚为什么,自打知道这个孩子是孤儿以后,心里便觉得隐隐作痛。
“知道。”苏宁脸上再度笼上一层严霜。她冷哼一声,讥诮的一笑,“爹不要,娘死了!”自己的总结能力也来越高了。
蛋黄公子一皱眉头,就这六个字看似简单实则字字辛酸。“哎……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可怜?何止可怜,“可怜总比没命好!”苏宁的声音里冷意更甚,“如果不是他遇到了好心人,估计早就被他亲爹……”
“琳琅!”展昭厉声喝止,看到苏宁看向自己,他微微皱起眉峰,缓缓地摇摇头,有些话……别说,不能说!
展昭这一嗓子让苏宁怔住了,恍惚间看到一个影子。
“原琳琅!你难道不知道这有多危险么?”多熟悉的声音,多熟悉的影子,过了那么久,苏宁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却原来依旧如此清晰。
“你们有完没完?”白玉堂扫了所有人一眼,“明儿一早还得赶路,麻烦你们都歇着吧!”别以为五爷不说话就啥都不知道!不过是懒得搭理你们,还真把五爷当壁花放这儿了。他尽量把捆龙索放长,好离小美远一点,然后找了一个角落坐下睡觉。
苏宁回过神来,斜眼看了一眼白玉堂,垂下眼帘不再说话了。
蛋黄公子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展昭,又看看苏宁,再看看苏宁怀里的小美,半晌才摇摇头,往后一倚,也不说话了。
这一夜,还真就没人再说话。天刚微微亮,大伙儿就起来了,只有小美还在苏宁怀里昏昏欲睡。白玉堂很自觉的接过了小美,一来这小胖子太重,苏丫头重病初愈,估计抱久了吃不悄,二来,就是那根天杀的捆龙索。
“黄公子,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了!”展昭冲着蛋黄公子一抱拳,“公子出门在外,家人一定多有惦记,请公子还是尽早回家。”
蛋黄公子点点头,“展大人,一路顺风。”反正想找你们很容易。
苏宁走到破庙门口,突然停下了,转过头来,别有深意地看了蛋黄公子一眼,“我和小美,暂时会借住在开封府。”别说姑娘没给你机会。
蛋黄公子轻笑着点点头,有机会,一定再去看看这个和他投缘的小胖。
从破庙到开封府,这距离还真不算远,不到一天的光景,他们四人两骑就已经到了汴京城,开封府大门口。
“猫儿,你不会是让五爷也跟你进开封府吧?”白玉堂半坐在马上,回头看看展昭。生不入官门,死不入地狱,江湖大忌啊。
展昭点点头,“白兄你似乎别无选择!” 既然太子要进开封府,作为太子的“另一半”,你想跑都跑不了。
“哼!”娘啊,娘啊,您老人家在哪儿呢?人家不要和这个臭小子拴在一起!白玉堂一脸的哀怨。
展昭眼中闪着一丝促狭,能看到小白鼠吃瘪,还真为数不多。
“展大人。”张龙赵虎迎了出来,“你可回来了。”每次展昭出去执行任务,总是要带一身伤回来,包大人心疼,他们也担心。
展昭翻身下马,“两位辛苦。”展昭抱拳,看到这开封府的匾额,心中的大石就已经放下了一大半。有大人在,一切都会好的。
“白少侠也来了。”赵虎冲着白玉堂一抱拳,“有人已经在府里等您很久了。”这白玉堂要是再不来,开封府上上下下就连他当初穿的开裆裤啥颜色都知道了,这两天听的八卦不少啊。
白玉堂也一抱拳回礼,心里在嘀咕,这家伙的笑容怎么奇奇怪怪的。有人等我?谁呀?白玉堂很纳闷,但是没好意思问。
展昭将苏宁从马上扶下来,一起往开封府里面走,正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时候,这开封府里面出来一行人,为的正是一身便装的包拯,包大人。
“大人。”展昭赶快抱拳施礼。
“展护卫辛苦了!”包拯含笑点头,“白少侠,苏姑娘,多年未见了。”
白玉堂对包拯很尊重,所以也紧跟着抱拳施礼,”包大人安好!”
苏宁也冲着包大人施礼,“呵呵,包大人好,您还是很精神么!”多年未见,还是黑里透亮,气色不错,相当不错。
“这就是……”包大人看见白玉堂怀中的小美。好胖的一个小子,看来太子这几年,并没有受什么苦。
展昭点头,这就是流落在外多年的太子。
“小兔崽子,你怎么还没我们这几把老骨头走得快。”江宁婆婆中气还是那么足,开口第一句铁定是骂白玉堂。
白玉堂一脸局促,娘啊,娘啊,外人面前,您怎么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
“爹!”苏宁也看到了自己的老爹,而老爹身边还站着一个书生打扮的人,尽管穿着打扮和老爹差不多,可是眉眼之间却带着一股子邪气,横看竖看都不像好人。老爹怎么会和这种人在一起?苏宁一肚子纳闷。
“爹!”小美也看到了苏大中。
苏大中点点头,到了开封府就算是基本上安全了。就是看丫头那样子,比在江宁酒坊分手时更瘦了,看来,这一路上,走得并不轻松。
“娘,快点儿把这捆龙索解开吧!”已经送进了开封府,总能放了我吧!白玉堂可怜巴巴地看着江宁婆婆。
苏宁捂着嘴偷笑,这小白鼠看来是被小美烦死了,已经全然不顾面子,在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就开始撒娇了。这会儿,所有人都坐在开封府的花厅里,看着白玉堂这样,人人捂嘴,都给他几分面子,没有笑出声。
哼!江宁婆婆走到白玉堂身边,“我看你也没多大能耐。”一个小孩儿都摆不平,还要叱咤江湖,真是不自量力。白玉堂扁扁嘴,真冤枉,冤枉啊!
“你再委曲几天。”江宁婆婆走了过来,却没有帮白玉堂解开捆龙索的意思,看了他一眼,说道:“等你把他送进宫里再说。”交到皇帝手中,就放心了。
“什么,还要等几天?”小白鼠哀号,但被无视,江宁婆婆视他如空气一般,跟苏大中和季高有说有笑的出门了。
“姐姐!”小美一头扑进苏宁怀里,“我不要再和老鼠绑在一起了。”
白玉堂咬牙切齿地看着小美,小子,你当五爷愿意么。你应该感激我娘,若不是她在这儿,我一巴掌把你打成画片儿。
“老实呆着,别动!” 小美在苏宁怀里直转圈圈,苏宁左躲右闪,生怕这小子碰到自己的伤口,还痛着呢。
展昭起身走到苏宁身边,“小美,展叔叔抱好不好?”
“呆着你的!”苏宁把小美护在怀里,“你还是先去看看你那个小碍的腰吧!”一路坐在他身后,总是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儿,这只笨猫的伤口不知道裂开几次了。一路都在死撑,回到开封府了,还死撑。
展昭心中顿觉一暖,淡淡一笑。
“展护卫受伤了?”包拯锁起了双眉。这个展昭啊,哪儿都好,就不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真让人操心啊。
“大人,属下并无大碍。”展昭笑着摇摇头,“不过是皮外伤而已。”
切!白玉堂一脸不屑,笨猫,有本事和五爷一样,别受伤啊!你哪次不是说皮外伤,等你说皮内伤的时候,估计也快进棺材了。
“大人!”公孙策走过来,“不如让学生先去看看展护卫的伤势。”还好,府里各种内伤外伤药倒是齐备,都是展昭专用的。
包拯点点头,“有劳先生。”有个万能师爷就是好啊!公孙策带着展昭走进后堂,检查伤口去了。看不到宽衣解带了!苏宁有点儿不甘心,猫猫的身材还是很有看头的。
可能是由于外人在场,所以包大人并未说起小美之事,不过是简单询问了一些情况,苏宁和白玉堂一一做了回答。
……
“姐姐,我们这次搬到哪儿去住?”苏大中一家加上一个被强行搭配的白玉堂,被安置到了开封府后院一处小小的院落中,王朝马汉就守在院门外。
苏宁摇摇头,“不知道!”估计再搬,你也不可能和我们在一块儿了。
小美在小屋里东看看,西看看,“那我们就住在这儿不走了好不好?”小美歪着头看着苏宁和苏大中。
ranwena.net
“小美啊,累不累?”苏大中笑着问。
小美摇摇头,“不累。昨天可好玩儿了,白叔叔带着我飞来飞去。”小美一边说,一边比划,“我还吃了一个大鸡腿儿呢!”昨天晚上的夜生活很丰富。
苏大中偷眼看看苏宁,现那个丫头就坐在窗边冲着窗户外面呆。这和平时的行为大不相同啊!看来这几天真的是生了某些问题,“哦?还干什么了?”我就不信你不自动汇报。
“嗯……”小美想想,“还和蛋黄叔叔聊天来着。”才这么一小会儿没见,还真有点儿想蛋黄叔叔。
啊?蛋黄叔叔?苏大中对这个名字无比的好奇,“蛋黄叔叔是谁啊?”(全本小说网 )
看印记父子重逢
苏宁垂下了眼帘,“小美,和白叔叔出去玩儿。”这个老爹一点儿都不可爱,居然向小美套话。您想省事儿,自己开一卦不成么。
小美看看苏宁,又转过头来看看苏大中,“好!”这个地方好像很大,估计应该很好玩儿。最重要的是,姐姐现在脸上的表情,是暴风雨前的警报,不能招惹的,躲得越远越好。小美拉着心不甘情不愿的白玉堂,跑着跳着就出去了。
苏大中目不转睛地看着苏宁,过了好半天,屋内还是安静得吓人。以苏宁的个性来说,这么长时间的不说话,是从来没有过的。苏大中倒是耐心极好,还是一直静静的看着她,等着她开口。
“老爹,我见到皇帝了,厉害吧!”苏宁口气轻松,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飘忽着不知盯向了何方。
“蛋黄叔叔?”苏大中对这事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别人家的东西,迟早是要还的,更何况,这个“别人”来头太大,一切都不是他们所能左右。只是没想到,老天竟会安排让他们父子俩提前巧遇。而且,看小美那样子,才不过一晚的相处,已经是极喜欢这个“叔叔”了,莫非真是父子天性不成。
苏宁没再说话,傻愣愣的一直盯着窗外,虽然老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当现实真正来临的时候,她还是会心里不爽。
……
白玉堂“拎”着小美走出那小院儿,一路上,白玉堂都闻着一股酸酸臭臭的味道,这才想起,这两天忙着赶路,自己和这小鬼都没能好好的洗个澡,难怪两个人身上都有怪味儿了。
白玉堂叫开封府的下人准备好洗澡水,准备带着小美好好的洗洗,可是,某个小胖子偏不领情,还闹得特别大声。
“人家不要和男生一起洗澡。”小美一边又哭又闹,一边还死死的用手抓住胸前的衣服,好象白玉堂马上就要把他扒了。
“五爷这辈子,也没跟别人一起洗过澡,现在来侍候你,你知足吧。”白玉堂对着这个“人家”就想抓狂。如果不是解不开这捆龙索,怕被这小子的一身臭味儿薰死了,白玉堂真不想管这个半男不女的破太子,自己一个人舒舒服服的泡在热水里不好么,用得着当了老妈子还没一句好话。
“呵呵,白五侠如果是因为捆龙索而困扰,老夫倒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季高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们身后,笑吟吟的说道。
“你?你能解开我娘的捆龙索?”白玉堂有点不相信的打量着这个看起来象病夫一样的老书生,而小美则不由自主的向白玉堂身后躲了躲,这个老伯伯脸上在笑,眼神却让他感到害怕。
“江宁女的捆龙索,用的是千巧百结逆转的手法所系,你们用平常的解索法解索,只会越解越紧,其实方法很简单,倒着解就行了。”季高一边说着,一边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小美和白玉堂腕上的绳结便轻易的被解开了。
“耶!我自由了,自由了!”小美高兴得在原地又蹦又跳,“终于不要再和白老鼠绑在一起了。”声音太兴奋了,兴奋过头了。
“你给我回来。”小美刚想往外走,又被白玉堂拉着衣领给拎了回来,“就算没有捆龙索,你也逃不出五爷的五指山,给我乖乖呆这儿,等五爷洗完了,再把你还给你姐姐。”
“太……小美就交给季某吧,在下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季高笑咪咪的说:“白五侠可以安心在这里沐浴。”
小美看看一脸和气笑容的季高,再看看白玉堂,想了想,还是跑到了白玉堂身边,“人家要跟着白叔叔。”
“好,好,那就不打扰你们洗澡了。”季高也没多说什么,乐呵呵的就离开了。
看到季高走远,白玉堂才关上门,从宽衣解带到泡进澡盆,一直耳边都充斥着某个“人家”对他的各种评论,有问题系的,“咦,你脱了衣服怎么跟我一样?”有疑惑系的,“你跟我一样,我还能不能娶你呢?”还有抓狂系的,“哇,你好瘦,**不大不好生养的。”
“够了!”白玉堂终于忍无可忍的飙了。他一把抓过小美,三下两下扒光他的衣服丢进澡盆里,指着他一阵怒吼道:“你,你给我看清楚,你和我一样,都是男人,等你长大了不能娶我,只能娶个女人,听懂了没有?”
“啊!”小美坐在澡盆里,傻愣愣的看着白玉堂,显然在一时之间,还没办法从他那炒豆一样的话里整理出精髓来消化。
“唉,算了,等你长大了,自然会懂的。”白玉堂眼角瞄到小美左脚脚底的朱砂痣上,叹了一口气,等过两天,太子身分昭告天下,小美进了宫,他们就要成陌路人了。
白玉堂本来还想说什么,突然感觉到,(全文字$,尽在apnet有人正在窗外偷看。他一下子从澡盆里跳了起来,扯过一块布围在腰间,喝道:“什么人?”窗外黑影一闪而过,白玉堂刚想追出去,想想还是不放心,回头把小美抱起来,夹在腰间,然后才冲出门去。
等白玉堂冲出门口,门外空无一人,他再一回头,却看到前几日在破庙里碰到的蛋黄公子正站在院门口,直勾勾的看着白玉堂和被他光溜溜的夹在手上的小美,确切的说,他是死盯着小美的左脚脚底板。
“看到了?”苏宁跟鬼一样,突然出现在在呆呆的蛋黄公子身后,“什么感觉?”苏宁的声音带着嘲弄,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白玉堂将还有些“潮湿”的小美拎回房间。
“蛋黄叔叔,你等我,我一会儿就出来哦!”小美的声音从屋里飘出来。然后就是“咚”的一声水响,显然是白玉堂又把他扔进了澡盆里。
赵祯傻愣愣地站在原地,苏宁刚刚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根本就没听到,眼前全是小美的小脚丫,还有那颗犹如霹雳的红痣,再想到前几天见到的那根不能弯曲的小手指,这道霹雳已经如万均雷霆,把他心都炸飞了。
“你早就知道朕是谁!早就知道小美的身世!”疑似问句的肯定句,赵祯突然转身,双目直勾勾地盯着身后的苏宁。
“哼哼!”苏宁冷冷一笑,“是!”苏小姑***虎胆又冒出来了。
赵祯死死地盯着她,仿佛想从她脸上看出点儿什么,只可惜……失败,“朕……想接太子回宫。”赵祯突然回想起破庙里这姑娘所说的话,浑身上下出现了强烈的无力感,连脸都觉得**辣的。对这个儿子,始终还是心中有愧啊!
“太子?”苏宁反问,“堂堂的大宋太子不在皇宫中,又在何处呢?”要杀就杀,想要就要,有这种爹,真是小美的不幸。
“你……”这个刁蛮大胆的女子。赵祯脸色一沉,声音也不由得低沉了许多,“你好大的胆子!”放眼天下,谁敢和自己这样说话?冷嘲热讽,一次又一次!这女子难道真的以为自己救了太子就是功在天下了么,想到这儿,赵祯的声音也严厉起来,“你难道就不怕朕治你大不敬之罪?”
“怕,很怕,非常怕。不过……”苏宁冷笑数声,“治罪?哼哼,杀了我还是剐了我?”苏宁觉得自己头顶在冒烟儿,很多话已经不用经过大脑,直接脱口而出,“不用麻烦你,这五年来我天天在刀尖儿上混日子。被马拖过街市,地牢用刑,被灌剧毒生不如死,我死过多少回了,只是地府没敢收。皇帝大老爷,万岁千秋,从当年带着你儿子逃出京城,从太子变成我的妹妹的时候,我就再没怕过死。”废话!阎王见着我都得绕着走,我怕那玩意儿干嘛?苏宁觉得自己说的很硬气,腰板儿很直。
赵祯看着苏宁还有些菜色的小脸儿,再看看她毫无惧意的……小眼睛,这女子现在看起来也不过十**岁,当年她才多大,十三?十四?当年全靠了还是个半大孩子的她,才保住了大宋江山的一点血脉。
“朕……只是急于接回太子!”这么多年来,赵祯无数次的回想当年之事,当年出事之后根本就没想过去细细盘查,满眼都那一顶硕大无比的绿色帽子,一时间的急躁害死了无辜的兰儿,也害苦了自己的骨血。
“急于接回太子?”苏宁实在很想一刀劈开这皇帝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都是什么东西。“你就不想知道当年小美为何要在皇宫中失踪?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们想进京城却要两大高手保护?你就不想知道小美中那个金光闪闪的坏人是谁?”这皇帝到底是笨还是只想粉饰太平?他实在不明白,就干脆挑明了说,“想接小美回宫,先杀了涂善。”那个家伙不除,苏宁绝不放心让小美回到那个危机四伏的皇宫。
“涂善?”难道涂将军就是小美说的那个杀人如麻,滥杀无辜的金光闪闪?
“就是他,如果不信,一查便知。”苏宁也知道,皇帝不会因为她的一句话就诛杀当朝重臣,人总是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就叫他自己彻查去。
赵祯面无表情地看了苏宁半天,然后一挥袖子,“回宫!”
他一走,苏宁全身都软了下来。呼!这口气是从哪儿出来的。苏宁觉得自己笼在袖子里的双手,有点儿哆嗦。
“刚刚字字有力,句句铿锵,掷地有声!现在……”怎么浑身都哆嗦了。展昭从花园的暗处走到苏宁旁边,这个丫头的胆子是气吹的,一会儿大,一会儿小。
tsxsw.la
“猫,猫大哥,扶我一把。”苏宁伸出一只爪子,不行,不只是腿肚子转筋。额滴神啊,刚刚那个好像是这个世界的老大,他歪歪嘴,就算阎王爷不敢收,我也混不下去了。
展昭伸手扶住苏宁,“现在怕了?”那双晶莹剔透的眸子里充满了笑意。其实刚刚展昭一直都在,苏宁那几句话,让他着实的为她捏了一把冷汗。他心里也清楚,皇上是不会轻易治罪于苏宁的。还以为她也吃死这一点,才敢如此妄言,谁知,刚才的气焰,都是装出来的。
“不是怕!是虚!肾虚!”没听过肾虚的人胆小么。苏宁的心噼里啪啦的不规则运动着,打死也不能承认我怕。
展昭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苏宁额头上的冷汗,虚,你还真是虚!除了嘴硬,哪里都虚。
“蛋黄叔叔呢?”小美穿好衣服,洗得香喷喷的从屋里冲出来,抱住苏宁的大腿,仰着头一脸渴望地看着苏宁。
苏宁撇撇嘴,“回家了!”可以说是被我吓跑了么?
小美顿时垮了笑脸,“啊!”声音里有说不出的失望。
苏宁伸手捏捏小美的脸颊,“他过两天还会来看你的。”很快你就会一直和他在一起,到时候你会不会像今天一样想他一样想我呢?
“真的么?”小美又开始雀跃了,说不定明天蛋黄叔叔就又来了呢!
苏宁点点头,看着小美那么高兴,心里便万分的不是滋味。臭小子,那个蛋黄就那么好?真是个喜新厌旧的家伙,有新欢(蛋黄)就把旧爱(苏宁)抛弃了。
……
赵祯从开封府回来,便倒背着双手一动不动地站在御花园中的八角亭里,面沉似水。跟着赵祯的小太监也不敢动,垂着头站在赵祯身后,两条腿都站麻了。
“宣包拯御书房觐见。”终于,天黑了,赵祯也出声了。
“是。”小太监如释重负,跑腿儿也是好的,终于能动了。只是……腿好麻!小太监一瘸一拐地跑出御花园。(全本小说网 )
雷霆怒将军伏法
兰儿,朕已经想不起你的模样了!赵祯伸手扶住了八角亭的柱子,五年的骨肉分离难道就是污了你清白,枉了你性命的惩罚?赵祯闭上双眼,小美鲜活的表情,可爱的样子就在他的眼前跳动。 .q u a n b e n. c o m他嘴角微弯,兰儿,朕誓一定会好好照顾皇儿,他是朕的嫡子便是太子,储君,朕绝不会再辜负于你!
“皇上,包大人已在御书房候驾。”小太监看赵祯在亭子里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微笑,不知龙意如何,战战兢兢的,生怕因为说错了一个字而小命不保。
“嗯!”赵祯并不是很着急,淡淡的应了一声,“宣涂善到御书房。”刚刚一不留神把这个东西给忘了。
“是。”小太监转身又下去,从开封府回来,圣上就这么阴晴不定的,难道是包大人得罪皇上了?小太监有点儿纳闷,但也不敢问。
“摆驾御书房!”赵祯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心情也稍微轻松一些。
“臣包拯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包拯跪倒施礼。其实,自从皇帝从开封府阴着脸离开后,包拯就做好了随传随到的准备,太子一事,还是越快处理越好。
赵祯点点头,慢慢走上龙椅,坐下之后才一摆手,“包卿平身。”
“谢万岁!”包拯起身,垂立于一旁,等着上面吩咐。
“朕……今日见到太子了。”赵祯声音带着欣慰,带着兴奋。
包拯微微一笑,看来,早前自己担心万岁怀疑太子血脉,那还真是瞎操心了。父子天性,果然是骗不了人的。
“臣,恭喜万岁!”包拯衷心的替皇帝高兴,也替小美高兴。曲曲折折,流落在外五年的太子,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回宫了。
赵祯点点头,“自从朕在第一次见到小美开始,就对他念念不忘,呵呵,想不到他就是朕欲寻多年皇儿。”也许一切都是机缘巧合,一切都是上天赐予的缘分。
“太子自幼失落民间,吃了不少苦!”希望你这个当爹的以后能多尽点儿责任。包拯着实觉得小美可爱又可怜。
赵祯点点头,“哎,朕以后会加倍疼爱于他。”
包拯暗自点头,“皇上,太子自幼流落民间,饱尝颠沛流离之苦,亦要躲避追杀,可谓是危机重重。若非苏姑娘父女,太子恐怕……”早就成了白骨一副。
“苏?”赵祯有点儿纳闷,“不是姓原么?”
包拯施礼,“万岁,那位苏姑娘这五年来带着太子四处躲避追杀,所以警惕性颇高。”一个假名,应该不算是欺君吧!
赵祯微微一笑,“呵呵,也算是个聪慧的姑娘。”不止,伶牙俐齿,刁钻古怪,得理不让人,应该全占了。再想到包拯后面一句话,赵祯的脸又沉了下来,“躲避追杀?谁敢追杀当朝太子?”莫非真是涂善!
万岁啊,守了半天,就等您这句话了,“万岁,骠骑大将军涂善这五年来,借寻找太子这个理由,四处残害幼童。而且,在知道苏姑娘和太子的身份之后,还步步追杀,苏姑娘为护太子险些命丧江宁县。”说完了,包拯从怀里拿出一道奏折递给旁边的小太监,看样子,是早有准备啊。
小太监双手接过来之后,呈给赵祯。
赵祯脸色微变,接过奏折双手展开,就看了两行,“啪!”奏折被直接扔到桌子上,有人双目冒火,目露凶光,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涂-善!”朕待你不薄……赵祯眼中已经有了杀气,朕倒要让你知道,天下是谁的天下!
“启奏万岁,骠骑将军涂善御书房外侯旨。”内侍进来通报。赵祯左眼眉轻轻一挑,内侍知道,万岁爷又想要杀人了。
“宣。”
“是!宣骠骑大将军,涂善觐见!”又尖又细的声音传的很远很远……
“臣……”涂善走进御书房,撩衣服跪倒,刚说了一个字,就直接被打断。
“涂将军辛苦了!”辛辛苦苦地追杀我儿子。果然浑身上下金光闪闪,夺人耳目啊!涂善,你难道忘了是谁给你这一身的金光闪闪?
皇帝这是怎么了?声音听着不对劲啊,涂善跪在地上有点儿纳闷。
“来人,将涂善拿下!”赵祯的命令来得太突然了,除了殿外几个训练有素的金甲武士谁也没反应过来。涂善也是一愣,就这时候,四个金甲武士冲过来,不由分说就把他给按倒,极为麻利地给捆了起来。
“包卿,此逆贼就交由开封府审讯。”赵祯看着捆的跟粽子似的涂善,左眉一挑,开始放缓语调,慢慢说道。
“万岁!臣身犯何罪?”涂善知道案了,可是不能认,死也不能认,认不认都会死。
“你的罪状数之不尽,开封府自会一一查明。”不说其他,敢追杀朕的皇儿,已经是死罪一件,够让他万劫不复。
“万岁,臣定查明真相。”包拯看看涂善粽子,嗯,我很欣慰。
就在涂善被五花大绑的押出御书房时,一个小黑影在御书房看偷偷看着这一幕,然后,转身快的消失在黑暗中。
……
开封府里,灯火通明。
开封府一窝子都跟着包大人进宫,如今的开封府便被苏大中父女、江宁婆婆母子给占领了。这会儿,这四个人正窝在开封府的花厅里,等待着老包回来做最新指示。
“大人!”苏宁第一个蹿出来,“怎么样?怎么样?”其实事情已经毫无悬念,但没有确实的消息还是觉得不踏实。
“万岁已将涂善收押天牢,并交由开封府审理。”包大人笑眯眯地看着苏宁。大家里心中的大石都可以放下了。
“哦也!”苏宁跳起来转了一个圈儿,“那个金光闪闪的家伙果然落到我手里了。哼哼,哼哼哼哼!”涂善啊,涂善!姑奶奶怎么能放过你呢?
“丫头不许胡闹!”苏大中沉声低喝。这丫头,一兴奋起来就有点儿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什么叫落你手里了?
苏宁吐吐舌头,赶快垂手站到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看来人家还是适合当乡野村姑,登不了大雅之堂。
包大人轻轻一笑,倒也并不在意,“本府明日便开堂审讯涂善,到时还请苏姑娘到大堂上当堂作证,指证其罪行。”
“那……”苏宁刚一张嘴,就被人打断。
“包大人,是不是没我们啥事儿了?”白玉堂就觉得呆在这开封府里实在有点儿别扭,早走早舒服。
苏宁回头瞪了白玉堂一眼,竟然打断姑奶奶说话?
“白少侠可否等太子回宫之后再离开开封府?”幕后之人未除,切记行走江湖,不是,行走朝野,安全第一。
白玉堂可不大愿意当那小胖子的保镖,正想分辩,“啪”一个巴掌清脆拍在他的脑袋上,“包大人,您尽管放心,太子的安全就交给我们了。”拍巴掌的舍江宁婆婆其谁。
包大人点点头,太好了,问出幕后黑手,铡了涂善,再把太子送回宫,这就算是圆满完成任务。
……
开封府后花园,荷花池边。
月色朦胧,淡淡乳白色的月光洒在池塘里泛起点点光晕。苏宁站在岸边背后靠着一棵大树,懒洋洋地看着池塘,抓着一把小石子一粒粒往里扔。
刚刚包大人并没说小美什么时候回皇宫,估计就在这几日了。唉……苏宁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着他,一下子清静下来自己能不能适应呢?天天跟老爹对看,好苦恼哦。苏宁把一把小石子全扔进了池塘里,看着一个个水圈愣。
“这么晚了还没睡?”一袭蓝衣的展昭站在苏宁身边问道。
“呃……”苏宁打了个冷战,“额滴神呀!猫大哥你难道真是属猫的?走路没声音啊!”幸亏咱没干过亏心事儿,不然被吓死了。
“舍不得太子?”从今天开始苏国美这个人便消失了。看这丫头,这几天,一日比一日不开心,就知道她肯定不舍。
苏宁摇摇头,“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散席了,就表示吃饱了。”都说不是舍不得了,主要是热闹惯了,怕无聊。
“哦?”展昭歪头看着苏宁,这个丫头嘴里总是能听到些稀奇古怪的句子和歪理,“看来你不用担心万岁会退货了?”看圣上喜欢小美那个劲儿,叫他退货,估计会和你拼命。
“我倒是宁愿他退货!”苏宁嘴里嘟囔了一句。
还是舍不得!展昭失笑,口是心非的丫头。
“猫大哥,明天可不可以让我带着小美去祭拜一下她娘和她姨娘?”顺便告诉她们这个好消息,小美要当太子了。
展昭沉吟片刻,“要问过大人才行!”事关太子,马虎不得。
“嗯!麻烦猫大哥了!”人家是懂礼貌的好孩子,“我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儿休息。”夜深人静,圆月高悬,池畔清风,这个地方太容易让人想入非非了,还是快点儿跑吧,谁知道一会儿自己会不会变身“狼”性大。
“嗯,好好休息。”展昭抄着双手,看着池水,貌似在接替苏宁愣,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苏宁走了几步,又停下了,“你腰上的伤好了没?”想不通,怎么一直挂着他身上的伤,是因为他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展昭转身对苏宁暖暖一笑,“已无大碍!”这丫头自己都忘了她问过这伤多少次了,打从记事起,还没有人对他的身体这样关心过。
爱好中文网
你就不能换个有新鲜感的答案么?苏宁翻出了生平最大的一个白眼儿,“算我没问!”然后一溜烟儿跑回房间。
展昭哑然,这就生气了?
……
“祭拜兰妃娘娘?”包大人看看苏宁,“这……”太子出开封府,也不知安不安全。太子安危,可是当前头等大事。
“有展昭和白玉堂陪我们去,大人请放一百二十个心。”苏宁倒是满不在乎,猫鼠联手,天下无敌,带着这两个左右护法,出门都可以横着走了。
“我也要去?”白玉堂对苏宁的“物尽其用”十分之不满,但刚开口反对了一句,再看到江宁婆婆横眉一个冷眼,就不敢再说什么了。
“包大人,让他们去吧,太子也该去见见他的亲娘了。”江宁婆婆也帮着苏宁说道。有臭小子和展昭,他们应该是安全。本来她也想陪着去的,可季高那个死老头,居然不知道什么就悄悄跑掉了,她得出门去找找。
包拯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了。
……
苏宁带着小美来到兰妃坟前,取下他胸前挂着的玉佩,放在坟头上。而展昭看着苏宁和小美坟前的背影,也不由得一声叹息,只远远的站着,不想打扰他们。
“姐姐,你在干什么?”小美歪着头看着苏宁燃起蜡烛,点着手中的金纸。这是在作什么呢,上香不是该去庙里作的事儿么?
苏宁看看一脸纳闷的小美,“跪下!”兰姐姐,你看到了?我把小美带到你的坟前,也许他不是聪慧绝顶,文武双全,但至少他活着,好好地活着。
小美从来没看过苏宁这个样子,他乖乖地跪在地上,然后转头怯怯地看着苏宁。
“小美,给你娘磕头,然后叫声娘!”苏宁眼眶热热的,鼻子酸酸的。小美,至少你比我幸福。不,咱们都一样,都只剩一个爹了。你爹原来很混帐,希望有了这次的教训,以后会好好的对你。
小美被眼前这凝重的气氛吓傻了,非常配合地磕了四个头,然后接过苏宁手里的香,插在坟前,规规矩矩地叫了声“娘!”(全本小说网 )
奠亲母又惹追杀
“乖!”苏宁将小美拉进怀里,下巴摩挲着小美的头顶。唉,这么肉乎乎的小胖子,以后再也抱不到了,舍得……才怪!
“姐姐,我娘漂亮么?”每次他问起娘的时候,姐姐都会很简单的回答两个字,死了,就再无其他。
苏宁笑着点点头,“漂亮,非常美!”第一次见到兰姐姐是在地府,我见犹怜的模样让自己见识到了什么才是现实版的绝世佳人。那气质与风度,是自己十辈子都学不来的。
“那,我娘为什么会睡在这里?”小美眨巴着眼睛问道。
苏宁把小美搂得更紧了,“因为……别人犯了错,连累了你娘。”等你长大之后,将如何面对真相呢?或者,永远不知道真相是最幸福的。
小美还是不明白,这种问题对他来说太高深了,“为什么别人犯错,我娘会死?”这一路走下来,他早就弄懂了什么叫死。
苏宁叹了一口气,“因为……当初姐姐受伤的时候,小美有没有难过?”今天,苏宁对小美有无限的耐心。
小美点点头,“难过,还很生气呢!”
“很多时候,一件事情会影响很多人。所以,等小美长大了,做任何事情都要想清楚,会不会让别人难过。”希望将来你能当一个让天下所有人都开心的皇帝,也算是我为这个社会尽点儿绵薄之力了。哎,我怎么就这么伟大呢?苏宁沉浸于自恋之中。
展昭欣慰地点点头,太子行为言语有时确实是稍有偏颇,但是聪慧明理,善良纯洁,苏宁多年的教育并非只是把他变成一个女孩儿。
“猫儿,天色不早了。”白玉堂自从走出开封府眼皮就跳,俩眼都跳,这让他很费解。难道是先受了灾再进了财?
展昭点头,正要过去叫苏宁和小美,就听小美又说话了,“姐姐,我没弄丢你的宝贝,它们都在婆婆的酒坊。你可不可以不要把我卖了?”
苏宁满口苦涩,低头看着小美,东躲西藏的五年,造就了这个孩子的敏感和早熟。他不问为什么这里躺的是他娘,也不问为什么突然来见这么多年来她从没主动提起过的娘,但他却敏感地感觉到了离别。
小美眼巴巴地看着苏宁,两泡眼泪就含在眼里,他却使劲的吸着鼻子,不让眼泪掉下来。就像一条胖乎乎地京巴,可怜兮兮地望着一根肉骨头。
苏宁眨眨眼睛,把差点夺眶而出的眼泪给逼了回去,脸上硬扯出一个笑容,“笨蛋,就你这样的卖不出好价钱。”
小美定定地看了苏宁好半天,“呵呵!”开心地抱住苏宁的脖子,“姐姐的鼻子没变长,所以没撒谎哦!”小美把头靠在苏宁的颈窝里闭上眼睛,姐姐,你别不要我。
“苏姑娘,我们回去吧!”展昭看小美已经在苏宁的怀里睡着,想从苏宁手里接过小美,回开封府。
苏宁却笑笑躲开了,回头对展昭说:“走吧!”她抱起小美刚站起身,展昭突然把她往旁边一推,急呼道:“小心!”
苏宁被展昭那一推,向左边扑了过去,白玉堂眼急手快的一捞,将她和小美接住,同时听到“当”的一声,一枝长箭被打落在地上,箭头在太阳光的映照下,反射着蓝盈盈的光芒。
“唰!”“唰!”两声,巨阙与画影同时出鞘,交叉护在苏宁与小美面前。这时,他们左前方的草丛出一阵微响。
“什么人?”白玉堂不假思索就朝那草丛就冲了过去,人在半空中,画影已经舞成了一道光影,连人带剑化为飞虹,向草丛飞去。
“白玉堂,当心有诈!”展昭才喝了一声,眼前又是寒光一闪,两枝飞箭又朝着他们飞来。
展昭挥舞巨阙,将其中一枝打落在地,但第二枝箭来势更快,展昭已来不及将它打落,苏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枝箭向自己和小美射来。
就在那枝箭即将射中苏宁和小美时,一道蓝色身影如飞燕掠过,拦在苏宁身前。“噗!”那枝飞箭**了展昭的左肩,几乎将他的肩颊骨穿透。
展昭闷哼一声,半跪在地上,还未等他将那枝箭拔出,又一枝飞箭从他眼前划过,这一次,他再也来不及阻拦了。
在那枝箭飞到的同时,小美被一把推在地上,然后,只听到苏宁一声惨叫,带着那枝箭扑倒在地上。
“姐姐!”小美尖叫着扑了过去,白玉堂听到后面的动静,又在半途折了回来,冲到了苏宁身边。
看到苏宁倒在地上,展昭突然感到心里象被一根棍子猛搅了一下,搅出一种他从来没有体味过的滋味,一种难以表达的酸楚与凄惶,竟还带着莫名的害怕,害怕失去?
这时,一阵阴测测的笑声从他们身后传来。“涂善!”展昭咬牙切齿的喊出这个名字,在站起来转身同时,手中巨阙一旋,削去了露在肩外的半截箭身。他不顾还在流血的肩头,持剑而立,剑尖直指前方。
“怎么,那个臭丫头死了,你心疼了?”涂善一身麻衣的站在他们身后,扔掉手里的弓箭,抽出身后的宝刀,睐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苏宁,看到露在她背后的滴血箭尖,心里是无比的畅快。杀了这个臭丫头,比杀了太子更让他开心。
咦,涂善不是应该在天牢么,怎么跑这儿来当弓箭手了?涂善自然是越狱了,其过程的曲折与艰辛,就不浪费笔墨去描述了,反正他就是跑了。麻烦导播切换一下镜头,先转换一下时空,去看看刚越狱的涂善。
“王爷!”狗逃出笼子的第一件事当然去找主人,主人倒也没变,还是那个喜欢躲在纱笼后的王爷。
“你还敢出现在本王面前?”这个不成事的蠢材。
涂善一脸愤愤然,却也毫无办法,(全文字$,尽在apnet因为他确实是坏了事儿。王爷没立刻马上当场就把他给剁成肉酱喂狗,估计可能也许自己还有点儿作用。
“末将……”还能说什么呢?现在手里什么筹码都没有了,连最后的身份掩饰都失去了。
一时间这香烟缭绕得屋子一点儿声音都没有,“涂善,本王不能留你。”唯一能让知道太多秘密的人闭嘴的方法,就是死!
“王爷,末将……”不想死。
“哼!涂善,本王不是没给你机会,来人!”
涂善没动,因为他知道,这里是他的暗宅,铜墙铁壁,自己没那个本事出去。
“王爷何必动怒呢!”关键时刻,总是会有打圆场的出来。这次来的这个,大家都挺熟悉――季高。
“季先生还要为他求情?”
“非也,非也!自古强者为王,弱者贼!王爷若想称王,身边必须全为强者。涂将军不过是中了小人的奸计,也许他可以帮王爷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不用怀疑,季高就是王爷的谋臣,他出现在江宁酒坊,也不过是为了确认小美的太子身份,看到了小美的脚底红痣,他自然就又跑回王爷身边了。
“大事?”
季高点点头,“王爷,孽种一定要除掉。”季高顿了一下,“他今天和那个妖女去给兰妃上坟,身边只有展昭和白玉堂,这是绝好的机会,王爷可不能再错过了。”季高的声音平静中透着丝丝寒意。
“王爷,涂善愿为王爷尽最后之力。”就算死,我也不要死在这里,将军要死在战场上。
“王爷,涂将军是最好的人选。”能利用就别浪费了,季高声音里带着笑意。
“嗯!”上座之人就这一声决定了很多人的命运。
“将军,最后的机会您可要好好把握。来人,上酒。”季高拍拍涂善的肩膀,“将军,学生为您践行。”说完了,他端起一杯酒送到涂善眼前。
涂善眯了眯眼睛,接过来一饮而尽,“多谢先生。”涂善冲着上位重重地磕了一个头,“王爷,末将此次若不能完成使命,宁死不归。”说完了转身大步流星往外就走,刚走到门口。
“涂善,此事若成,本王将送你去契丹,倘若他日起兵,你依旧是兵马大元帅。你……好自为之吧!”冷冷的声音传入涂善的耳中。
涂善脚下一顿,心中一股热切之情燃起,却并未回头径直走了出去。
“王爷,高!”季高竖起了大拇指。
“哈哈哈!先生也不低啊!”
“哈哈,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王爷。酒中之毒,三个时辰之后才会作。无论太子是否除去,涂善都不能留下。”杀人和碾死蚂蚁,似乎差别不大。
“先生甚得吾意。”
密屋里的谈话结束在两个各怀鬼胎的得意笑声中,而那个准备最后玩儿一把疯狂的涂善,此刻正不知死活的站在展昭面前,看着倒在地上的苏宁狂笑。
爱好中文网
展昭一声怒喝,挥剑上前,剑锋直指涂善。涂善举刀相迎,巨阙与金刀,擦着剑刃刀锋而过,火花四溅。
涂善接下展昭这一招,脚下却禁不住一软,却不容他细想,展昭回剑一挑,巨阙划向他胸前。涂善横刀急挡,却不料这招是虚招,展昭剑身与金刀微碰,他借力一跃,如燕子穿梭,已来到涂善身后,就势回剑一掠,巨阙在涂善背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这一剑,是为冤死在你手上的兰妃娘娘!”展昭顺手一抖,抖落剑尖上的血珠,厉声说道。温雅南侠,此刻却如同追魂使者。展昭眼中燃起的,是熊熊怒火,剑锋所指,杀气腾腾。他现在只想一剑一剑剐了涂善。
不容涂善细想,展昭又是一剑刺来,他回身用金刀一格,抵住剑锋。展昭手腕一抖,剑尖轻颤,百炼钢突然化作绕指柔,巨阙如一条游蛇,顺着刀锋,削向涂善的手腕。涂善急忙侧过刀身,以刀背相抵。展昭左手拍向刀背,右手同时一抹,随着涂善一声惨叫,他的腰腹间被巨阙划过,几乎开膛破肚。
涂善连退数步,手捂伤口,连喘粗气,而展昭仍挺立如松,剑锋指着他的眉心说道:“这一剑,是为了死在你手上的万千冤魂。”
“哼,展昭,就算你杀了我,也救不了那个死丫头。”涂善现在只能用这些话来刺激展昭,或者说,是安慰自己。从来都以为,自己的武功应展昭之上,最多也不过伯仲之间,却没想到,南侠一怒,自己居然连一招都挡不住。
“呜啦啦,呜啦啦!一个猪头被骗啦!”一个严重走音的清脆声音在他们身后唱着调不成调,曲不成曲的歌,一边唱还一边打着拍子,“来小美,跟姐姐一起唱。”
听到这怪异的歌声,展昭紧绷的脸也放松了下来,唇角微弯,看来,又被那个丫头给骗了。而涂善则惊愕的看着在那儿又唱又跳的苏宁,看着她把那枝穿过肋下,正好挂在衣服上的长箭扔到地上,看着她和小美击掌欢庆,觉得心中一阵气血翻滚。
“你这死丫头……”涂善才说了一句,就一阵气闷得说不下去了。
“对呀,我是死丫头,我是祸害,祸害才活千年。”苏宁甩甩手掌,说:“涂将军真是好箭法,看这一箭射得多好呀,多准呀,人家的手掌都受伤了也。”说着,她还开心的摆摆手,让涂善看看她掌心的伤痕。
“你……”涂善被气得怒目圆瞪,刚说了一个字,突然脸色变成铁青,双目血红,“噗”的一下,喷出一大口血来,然后,就这么睁着眼睛倒下了。
“耶,心理素质这么差?”苏宁蹦达着跳到涂善身边,不敢靠得太近,怕他耍诈,就躲在展昭身后探头探脑的看着。(全本小说网 )
暂分离咫尺天涯
展昭蹲下试了试涂善的鼻息与脉络,说道:“他气绝了,不过,好象是中毒身亡。”难道被这丫头一气还能中毒?展昭转身问道:“你真的没有受伤?”刚才那一刻,他真的感到害怕,怕以后再也见不到这个丫头。
“没事,我命多大啊!”苏宁得意的说着,再一抬头,她脸色突然一变,道:“我没事,你有事。”她看到展昭的肩头上还插着那半截箭头,而且,伤口流出的血竟然是黑色的。死金光闪闪,这么阴险,在箭头上下毒,死了还想拉人垫背么?
“我……”展昭刚才心挂苏宁的生死,然后与涂善一场激战,根本无暇去想身上的伤口,此时放松下来,才现左臂已经无法举起来了,左肩到左手指尖都是麻木的。才一开口,就眼前一阵黑,身体不由自主的软软倒下。
苏宁就站在展昭面前,看他朝着自己“扑”了过来,急忙伸手架住。但她的力气实在不够,根本架不住展昭,展昭靠在她的肩头,再慢慢向地上滑落。
“白老鼠,还看热闹呢,快来帮忙啊!”苏宁回头对白玉堂嚷道。要她这种弱质纤纤美少女来扛展昭这八尺大汉,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嘛。展昭肩头那带着奇怪清香的血腥味儿,也让她一阵阵的心慌,暗暗责怪自己,刚才一心想装死气涂善,居然忘了,这只猫儿还带着伤呢。
白玉堂带着小美冲了过来,接过已经昏迷的展昭,嘴里嘀咕着:“莫非五爷上辈子欠你不成,怎么每次你这只臭猫受伤,都是五爷来扛你。你怎么就没扛过五爷?”呸呸,五爷我是身体健康,决不受伤!
“快回开封府找我爹。”苏宁抱起小美,拉着白玉堂就往开封府的方向跑。刚才她帮展昭搭了一下脉,却完全不知道他是中了什么毒,脉搏正常,却呼吸微弱,中箭的地方不停的流黑血,止都止不住。
……
开封府内,苏大中和公孙策在闻过那箭头上的毒之后,脸色都变了。两人对看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爹,师叔。”看他们两个脸色都不善,苏宁小心翼翼的问道:“他的毒,能解吧?”老爹和公孙师叔联手,天下哪有解不了的毒,这只猫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苏宁自我安慰,但心却越来越荒,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飘荡。
“好诡异的毒。”苏大中用布包着那箭头,反复的看着。天底下,连他都没见过的毒,委实不多。这种毒阴险怪异,与一个人的风格好象……苏大中皱眉道:“毒书生!”
“季高?”公孙策也听过这个名号,不就是前几天和江宁婆婆一起到开封府,昨日又神秘失踪的那个老书生么?据江宁婆婆介绍,他在江湖上的外号,就是“毒书生”。
“嗯,此人并非善类,终生以研究各种毒物为乐趣。没想到,他跟那个涂善还是一伙的,这毒嘛……”
“哎呀,我的亲爹啊,这种时候,您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有没有本事解毒?”苏宁没好气的打断了苏大中的分析,都什么时候了,还这半句的德性。
“我没有,你有。”苏大中语出惊人,把屋里一堆人都吓了一大跳,最受刺激的,当其冲是苏宁。
“我……”苏宁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老爹,你确定你神经正常?苏宁转头看看躺在床上的展昭,紧闭双目,眉心深锁,脸色跟死灰一般,眉心的那团黑气越来越浓,看得她一阵阵的揪心。如果她有这本事,还用得着站在这儿束手无策,眼看着他等死吗?
“丫头,把你头上的钗取下来。”苏大中拿过一碗清水,放了一个小药丸在水里,那碗水立马变成了碧色,闪着绿莹莹的光。
苏宁依言取下头上银钗,递给苏大中。这根钗是五年前苏大中交给她的,说是什么娘的遗物,要她一定戴着,没说还有这用途啊!
苏大中抠下嵌在银钗上的泥丸,放到碗中,轻轻晃了两下,再把那泥丸取出来。那泥丸在碗中一洗,已变成了一颗晶莹清透的明珠。烛火映照下,那明珠就似一滴水珠,随着烛光变幻出七彩的光芒。
苏宁看得眼都直了,嘴张得能塞进一个大土豆。没想到自己天天戴在头上的东西,是这么值钱的玩意儿。苏宁再看了一眼那了无生气的展昭,硬生生的压抑住了把这颗珠子抢了就走的**,暗自吞了一口口水。宝贝天天戴在头上都不知道,知道的同时就要失去,这打击也太大了。
“师兄,莫非这是滴水银珠?”公孙策也只是从书上看过此物,珠如水滴,乃是天下奇毒,难道还能以毒攻毒?
苏大中微一点头,“我与季高斗法多年,这滴水银珠就是他所下之毒的克星。”苏大中轻轻转动着手中的滴水珠,盈盈珠光中仿佛看到了妻子当年的笑脸,这是当年妻子一命换来之物,遥想当年,苏大中有一丝晃神。
“爹!”某人要暴走了。哎哟,我的亲爹阿!你要急死我,都这个时候了,人命关天,您还这儿给我愣神儿。
“我找遍天下,也只找到这一颗滴水珠,只能救一人。还好,只有展护卫一人中毒。”苏大中敛了心神,慢慢说道。
苏宁暗暗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掌心那细细的血痕似乎没变颜色。小小擦伤,应该不严重吧。苏宁犹豫了一下,悄悄的把右手藏在了身后。
“苏先生……”躺在床上的展昭不知道何时醒了过来,撑起半个身子,费力的指着苏宁说道:“苏姑娘她……”
“哎呀,不就是一只小小的簪子么?别担心我舍不得。”苏宁直接把展昭的话给堵了回去。她抢过苏大中手上的滴水银珠,失去之前怎么着也要感受一下宝贝的触感。她走到床边,展昭一张嘴又要说什么,苏宁手疾眼快顺势就把滴水银珠直接送入了他的口中。
展昭还来不及拒绝,那滴水珠已经送入了他口中,只觉一股清凉从口中直入肚腑。那滴水银珠竟是入口即融,展昭想吐都来不及了。
看展昭吞了滴水珠,苏宁得意的一笑,回头说道:“爹,他没事了,我去看看小美。”说完就直接跑出房去了。怎么来的这么快!
“苏先生!”看到苏宁就这样跑出了房间,展昭焦急的又喊了一声。他撑起身子,不顾已牵动了肩上的伤口,费力的准备掀被下床。
“展护卫,你现在必须静养,不能乱动。”公孙策看到展昭要下床,急忙上前阻拦。
展昭一把反手抓住公孙策的手腕,喘着粗气说道:(全文字$,尽在apnet“苏姑娘……苏姑娘也受了箭伤,她……”他说到这儿一阵急咳,手捂左肩的伤口,一丝血线从他的指缝渗了出来。
“展护卫,你先躺下。”苏大中把展昭又劝回床上,锁起了双眉,不过嘴上却安慰他道:“宁儿是个怕死的丫头,如果她伤得重,早就闹翻天了。”难道又被自己算中了?
“可是……”明明见到她的手掌被那羽箭所伤,怎会没事?展昭被苏大中和公孙策劝回床上,心里却仍是按捺不住的担心,不住的看着门外。
……
苏宁走出门口没几步,胸口就突然象被一把大锤迎面打来,心脏狂跳一下,然后停摆,再狂跳一下。这刺激实在太大,让她经受不住,痛得弯下腰来。白玉堂正朝这边走来,看到苏宁弯成一个虾米样靠在墙边,上前问道:“你怎么了?”刚刚还活蹦乱跳的,怎么一会儿就这样了。
“我……”苏宁一手紧按胸口,心就快跳出来了,一手抓着白玉堂,哑声说道:“叫我爹出来。”
白玉堂看她脸都痛得扭成了一团,不知她到底怎么了,但难得听到这丫头用这么严肃的表情说话,不由自主的就点了点头,准备往屋里走,苏宁又一把拉住他,“拉我爹出来就行,千万别让展昭知道。”咱就不相信咱会死,想死阎王还不敢收呢。
白玉堂进了屋,苏宁已经痛得在地上缩成了一团,等到白玉堂拉着苏大中从屋里走出来时,她已经眼花到看不清眼前的是谁了,在意识完全消失之前,她紧抓着苏大中的手说道:“爹……救命!”就这一句,苏宁就觉得全身上下同时被无数把大锤凿来凿去,“别……告诉猫儿和小美!”未雨绸缪吧!万一阎王太想咱了非让自己去凑牌褡子,也没辙。
苏大中抱住苏宁一皱眉,哎……命,人斗不过天啊!
……
七天了,展昭从来没觉得日子这样漫长过。
“展叔叔,你一定要带姐姐来看我!”小美被迎回皇宫之前,泪汪汪地央求自己。为什么她不送太子回宫,因为舍不得么?
“臭猫!也不知道你是走运还是倒霉。”白玉堂也被江宁婆婆拉走了,走的时候神情古怪还似乎有话要说,只是他要说什么?为什么江宁婆婆要急急地把他拉走?
而苏宁……自从那天给他喂下滴水珠之后就再不见人影,连苏大中也不见了。
展昭问了公孙先生几次,得到的答案依次为他们采药去了、买药去了、抓药去了,到底什么药要两个人整整忙了七天都不见人影呢?展昭心中隐隐有不详的预感,却不敢问出口。
YY小说
“赵虎。”开封府上上下下,他是最容易打开突破口的知情人。
“唉!展、展大哥!”怎么这么笨啊我,放着大路不走,竟然走近道儿。哎呀,笨死了笨死了,全府的人都绕着这屋走,怎么我就偏偏撞上来了。
展昭一看赵虎的脸色就知道,一定有事儿,脸上却不动声色,眯眼看了一眼阳光明媚的天色,随口道:“这几日府里可有事生?”
嗯?赵虎一愣,暗暗出了一口气,还以为展大人问那事儿呢!“没什么特别,挺好!”
展昭点点头,“这几日养伤,偏劳你们几位了。”
“呵呵,咱们哥儿们谁跟谁?您快点儿把伤养好就得了。”赵虎笑呵呵地说。
展昭点点头,“是啊!此次中毒惊险的很。”
“可不就是!那个王八蛋涂善真是够缺德的!”赵虎愤愤不平,“这毒也真够霸道的。”
“可有季高的下落?”展昭继续问。
赵虎摇摇头,“要是能找到那个老小子就好了,苏姑娘也不会……”耶?自己说啥了?
展昭一挑左眼,直勾勾地看着赵虎。
赵虎心一哆嗦,伸手打了自己嘴一巴掌,啥好吃的都给你,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
“不会如何?”展昭觉得自己嗓子眼儿干,感觉声音都有点儿抖。
“嘿……嘿!”赵虎干笑,我怎么就这么倒霉。
“赵虎!”展昭厉声一喝。
“苏姑娘也中了毒昏迷不醒被苏先生带走找解药要去了!”赵虎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串,完了,怎么全说出来了,“苏、苏姑娘说不能告诉展大哥,您!”赵虎讪笑着溜了。在猫变虎之前,快跑。
展昭愣愣地站在院子中,脑中只有那天苏大中的那句话。“我找遍天下,也只找到这一颗滴水珠。”赵虎什么时候走的,他根本就不知道,手中暗暗的握成拳,心里似乎就象刚吞下那颗滴水银珠时一样,冰凉彻底……
……
后记:苏国美正式被迎入宫中,改名赵曙,是为东宫太子。皇帝曾下诏书嘉奖苏宁和苏大中,只是这二人不知去向,遍寻不着。但于半年后,曾有飞鸽传书至公孙策处,上书两字“平安”。(全本小说网 )
伶牙俐齿再登场
前情提要:苏宁与其父带着男扮女装的太子东躲西藏五年之后,终于被不怀好意的大将军涂善找到,幸被展昭和五鼠所救。白玉堂的奶娘江宁婆婆与苏父是旧识,故意用捆龙索将白玉堂与太子捆在了一起,回宫路上,笑话不断。最后,展昭重伤涂善,苏宁气得他毒身亡,太子顺利回宫复位,但涂善幕后的黑手仍未浮出水面。展昭中毒,苏宁拿出滴水珠救展昭,自己却毒,被苏父带走。这时光啊,呵呵,这次倒也没飞逝多久,就过了半年……
“展护卫,这几年来你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朕加封你为御前三品带刀护卫,可带配兵器上殿与御前行走。”
“臣,谢主隆恩!”
“这几年来,展护卫辛苦了,朕再准你三月假期,返乡祭祖。”
“臣,领旨谢恩!”
“咳,展护卫这次出门,代为寻找一下苏宁。太子在宫中天天吵闹不休,非要苏宁不可,朕想招她进宫,做太子的奶娘。”这才是真正的目的。那位太子千岁快把宫里的奶娘逼得要跳井了,连赵祯都多了几根白头,看来,还是得找到那位苏姑娘才行。
“臣……臣遵旨!”最后这一声,展昭答应得特别大声。
……
就着因为这样,现在襄阳的大街上才多了一个背着包袱,拎着巨阙的蓝衣人――展昭。脚下踩着的便是家乡的土地,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的熟悉。可是,展昭有些迟疑,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怯?展昭心一横,脚下加紧,往记忆中的房子走去,未曾回来的日子何止五年。
“各位客倌,进来瞧一瞧,看一看。今儿咱们多宝斋是降价大奉送,赔本赚吆喝,来看一看吧!”一个叫卖声吸引了展昭的目光。展昭抬头向声音的源头看去,见一个小伙子站在一家店铺门口卖力地吆喝着。
“多宝斋。”展昭低低地念了一声,看名字这应该是买饰的地方。他稍稍想了一下,举步走进了店铺。
“哎哟,大爷您来了。这边请,这边请!”一个掌柜模样的人把展昭引到一个柜台前。“这位爷,您想买点儿什么?”做生意的人眼睛毒,掌柜的马上把展昭上下评估了一番。这位爷看着年轻,气度却是相当不凡,身上的衣服样式虽简单,但布料和做工都十分精致,应该是出自京城大坊,手里的宝剑也是古物,这应该不是个简单的主儿。可得千万小心地伺候着,说不定就是个大主顾。
“你这里可有簪?”展昭看着柜台上放了不少东西,玉镯,项链……还全是女人东西,真是什么都有。其实就连展昭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进来。
“有、有!怎么可能没有呢!”掌柜一转身端出一个托盘,上面放了十几枝簪,一根根金光闪闪,五光十色,式样精巧,漂亮之至。
展昭摇摇头,冲着掌柜一笑,“有没有样式简单些,最好是银簪。”这些都不合适,太花哨了。
“有,有!咱们多宝斋什么都有。”掌柜又转身拿出了一个托盘,这一次上面放着的全是银簪,样式虽然简单,不过做工却很精细。展昭拿了两枝看看,还是摇摇头,“掌柜,可有样式比较特别的?”
“识货,我一看就知道,爷您识货,这些俗物怎么能入了您的眼呢!”掌柜这回站起来,走到一个货架前面翻腾着,不大会儿,拿了个盒子过来放在展昭面前,轻轻地将盒子打开,“这位爷,您看看,这枝和不和您的心意?”
展昭接过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枝银钗,这枝银钗比刚刚的更加简单,就是一支扭丝银钗。不过手工细致,钗体光滑,令展昭满意的是镶嵌在钗头上的那颗珠子。这颗珠子,又大又圆,闪着幽幽地白光,通体晶莹却丝毫不显招摇,和这钗子的花色相得益彰。
“这枝多少钱?”展昭将银钗放回盒子里。
“哈哈!”掌柜对展昭一笑,看他脸上的神情就知道他喜欢,喜欢就好,“这位爷,可千万别小瞧这只银钗,这银钗上的珠子可是大有来头。”掌柜一点儿都不急着将价钱告诉展昭,慢慢在撒网呢。
掌柜见展昭并未答话,便接着自说自话,“这颗珠子名叫流光,您把它对着太阳看。”说着,掌柜举起银钗对着太阳,“您仔细瞧瞧。”
展昭闻言抬头,就看到一道光芒从珠子上闪过,就好像一滴水在指尖流过,这种感觉……好熟悉啊!
“呵呵,看出玄妙没有?”掌柜收回银钗,“这可是不可多得之物!”说着冲着展昭伸出五跟手指头,“五十两!我看客爷也是识货之人,可千万别错过。”
展昭看了那银钗一眼,五十两,倒也不贵,正要伸手从怀里掏银子……
“就这么一个破玩意儿卖五十两?你们是黑店呀?”一阵风似的,从多宝斋外面刮进来一个人,人还没到,尖细的声音就先到了。
展昭还没抬头,听这声音嘴角就勾了起来,本来要去摸银子的手又垂了下来。能再听到这声音……不得不说悬了大半年的心终于放下了。
“哎,我说小子,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掌柜的声音马上冷了下来,眼前这个面黄肌瘦的半大小子,怎么看也不象是个有钱的主儿。
“我说人话你没听懂?”那就说明你不是人。来人完全不给掌柜的面子,一双小眼睛睐了一眼掌柜,正眼都懒得看他一眼。
“你……”掌柜被气的直翻白眼儿。不行,沉住气,有贵客在,不能失了仪态。
“啧啧!”来人伸手拿起这支银钗放在自己眼前晃悠晃悠,还顺手在指尖转了两圈,“就这破玩意儿值五十两?猫大哥你有钱没地方花了?”
“哦?那你说它值多少?”展昭脸上浮出笑意,反问道。
“我啊?我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最多也就值个5两吧!”这人一点儿都不客气。
“你……”掌柜好玄没吐血。
“我、我什么我!你看看这支钗,先,它是银子的!(全文字$,尽在apnet这银子就不如金子值钱么,普通一根金簪也不过就1o两,它凭什么卖五十两?第二,你看看这种样式满大街都有,一抓一大把,也没什么特色,不值!第三,你看看上面这颗珠子,说它是珍珠吧,它不是。说它是玛瑙吧,它也不是……翡翠?不像?就这么个四不像的东西还起了个什么名字,叫流光。你们家给猪起个小名儿叫阿花,它就不是猪了?综上所述,这支银钗不值钱,这家店是黒……店!”最后两个字声音特别大,原本有几个在正在店里挑饰的客人,都非常麻利的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跑出店门,似乎生怕是被这家店给宰一刀。
“你……”这小子分明就是来砸场子的。掌柜对伙计使了个颜色,关门放狗,把这小子丢出去扔了。
“猫大哥,你手里的宝剑很锋利吧?”俗话说,有恃无恐,有猫就更加无恐了。某人以麻俐的身形躲到了展昭身后。
展昭点点头,“切金断玉,削铁如泥。” 自己怎么样跟着这个疯丫头学坏了?算了,就当陪她玩玩儿吧。
掌柜一哆嗦,从这蓝衣人一进来自己就知道这位应该是个练家子,江湖人啊……不好惹。
这讨价还价之人得意地一晃脑袋,“猫大哥,还是别在这儿买了!这根破银钗估计也是十年、八年买不出去的,好容易看到你这个冤大头,不宰你一刀才怪呢!”
“嗯,我也觉得这多宝斋做生意不规矩。”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
“可不就是,我七姨妈家的小姨子的二姑妈的干女儿的三儿媳妇就在他们家花了1oo两买了根簪子,三天就坏了。”
苏宁得意的冲着展昭一挤眼睛,看吧,人民群众的力量是无穷无尽的!
展昭斜苏宁一眼,小疯子!
苏宁一缩脖子,吐吐舌头,这只猫儿真是假正经,嘴角上斜,眼里全是笑意,脸上还要凶人家,这不明明就是在看好戏么。
掌柜的其实不怕苏宁,大不了这生意不做就是了。可是这多宝斋外面已经围上了很多看热闹的人,他倒是有些胆虚了。这只银钗被这穷小子一阵褒贬,估计过不了几个时辰全襄阳城的闺阁内都知道多宝斋的这支破银钗了,估计以后想买出去还真就难了。
掌柜哭丧着脸,“这位爷,这位小哥,我认了。三十两,您们拿走!”真是晦气,一支银钗才赚了二十两。
苏宁一歪嘴,这个家伙还真是不老实啊!
“三十两?哼哼,六两。”姑奶奶还算客气呢!如果不是看在你媳妇儿最近经常为我们家做贡献的份儿上,我就让你倒贴。
“六两可不行,要亏死了!”掌柜快哭了,“二十五两!”又少赚五两。
“八两。”苏宁一边打哈欠一边说道,声音懒得就快睡着了,一副你爱卖不卖的样子。
“二十两!”
“十两。”
“十八两!”
苏宁冲着掌柜讥诮一笑,一把拉住展昭的袖子,“猫大哥,我们去前面的珍宝斋,那儿东西更好,老板比较实在。”
展昭由着苏宁拉着自己往外走,他心里清楚,这个小丫头根本就没打算出去,不然也不会干使劲儿,脚丫子不动地方。
ahzww.org
“哎哟,我的小祖宗。十五两,就是十五两!”掌柜真哭了。
苏宁志得意满,伸出一根手指把那银钗点点,“一口价,十二两。”老小子,姑奶奶还让你赚了二两呢!
掌柜一咬牙,再由着这个小子闹下去更麻烦,“行,十二两!”心疼哦!本来以为进了个肥羊,谁知道后面还跟着刺猬,一口下去肉没吃着,自己还满口流血!亏大了。
苏宁冲着展昭一努嘴,“给钱!”说着一把将放在桌上的银钗连同木盒抓在手里。展昭将十五两银子放在桌上,拉着苏宁转身往外走。
“哎呀,给多了!”苏宁看着桌上的银锭子,很是心疼。几下从展昭手里挣脱,跑到柜台旁,趁着掌柜还在呆,将那个银锭抓起来放回怀里,又从腰里摸出一块散碎银子丢在柜台上,然后又转身去追展昭去了。
呜呜,呜呜,我怎么这么命苦阿!掌柜伸手给了自己两巴掌,怎么没以最快的度收下那锭银子。刚刚那是上好的细丝官银十五两,结果现在变成了十两外加二两不知道哪儿淘换来的粗银。呜呜呜呜,我们家是要败了!
这门口围观的一看主角都走了,还呆着干嘛!也都各自散去了。
这边掌柜哭钱不用再跟进了,还是说说苏宁和展昭吧。
苏宁把那锭银子放在手里掂量掂量,十五两呢!她不客气直接就揣进自己怀里,给我总比给那个黑心掌柜强多了。
展昭一脸无奈地看着一身男装打扮的她,怎么半年不见,好象又瘦了,“那掌柜开门做生意也不容易!”又何必如此断人财路呢!
切!苏宁嗤之以鼻,“男人有钱就变坏。”还是穷点儿好。
展昭嘴角**两下,“歪理!”
苏宁蹿到展昭眼前,“才不是呢!那个家伙在外面养了个小……”小老婆?二奶?她一皱眉,在这样一个人的面前说怎么觉得有点儿粗俗呢,“外室!”嗯,这样文雅些。
展昭满眼疑惑,你怎么知道?
苏宁用手往路旁一指,展昭抬眼望去,就见一张小桌放在墙根,桌上放着签筒、龟壳、铜钱、八卦铜镜,旁边还竖着一个布帆,上书“铁口直断,气死神仙”(全本小说网 )
青梅竹马意难忘
“气死神仙?”展昭不用脑袋想都知道,这八个字出自何人之手,难怪她要男装打扮,原来靠这个骗钱呢。__.quan_ben.c_o_m
“嘿嘿!”苏宁傻笑的摸摸后脑,“怎么样?很有气势吧!”这广告词儿相当耸动了,“对了,猫大哥,给你。“苏宁把刚刚从多宝斋抓出来的木盒放在展昭眼前晃动着。展昭稍一迟疑,正好看到苏宁冲着挤眉弄眼地坏笑,赶忙伸手接过来放进自己怀中。
苏宁歪歪嘴,小气猫!我又没打算抢你的,这么着急干嘛?
“苏姑娘,太子有封信命展某送给苏姑娘。”这是出京以前太子交代自己的,若是能见到苏宁一定将这封信交给她,但另一件事……展昭有些迟疑,不知该不该现在就告诉她,圣上要招她入宫,照顾太子。
苏宁眼中闪过一阵惊喜,这只死胖子,还算有良心,没把我忘了。“信呢?信呢?”苏宁跳来跳去的跃跃欲试,看样子,展昭再不交出来,她就要动手抢了,“等会儿别走,就在我们家吃饭吧,我免费招待你。”看在你当信使的份儿上。
免费?展昭戏谑地看了苏宁一眼,你确定不是你请客我出钱?
苏宁抬头看看天,晴空万里啊……太阳好美啊……如果没有那几朵碍眼的云彩会更美,死猫脸上没那副看好戏的表情会更帅。
“猫大哥,你先去对面茶馆坐坐,我今天还没完成预算呢。”苏宁掂量掂量今天的收入。一天三钱,今天的任务还没完成。
很少见到姑娘这么财迷的!展昭摸摸额角,揉揉眉心,这应该也算是“优点”,算持家有道。
苏宁一见展昭的动作就知道,这只猫心里又在编排她了,“猫大哥,这做人得有过日子的心。”人家属于自由职业者,收入不稳定啊,多赚一点防老也很正常嘛!
“天色不早,应该不会再有人来算卦了。”今天你赚的应该比平时多不少了。想到刚才苏宁与老板侃价那一幕,展昭唇角又弯上了。
苏宁摸摸下巴,也是,反正今儿是猫大人进宅,蓬荜生辉,照亮陋屋啊!“倒也是,更重要的是,今儿我们家有贵客临门啊!”苏宁拍拍展昭的肩膀,嗯,看来身体是全好了,够结实。
展昭轻轻转头,看着肩膀上的小爪子。唉,穿着男装又忘了自己是个姑娘,“苏姑娘,走吧!”
苏宁很利落地将桌上所有的东西装进一个大布口袋,再把凳子倒放在桌上,然后将布口袋往身后一背,“走吧!我请你吃你们太子殿下一直念念不忘的绝世大包子。”现在做包子都没人抢了,一个人吃到饱反而觉得没意思了。
展昭点点头,伸手将那个布口袋从苏宁身上解救下来,可怜的布口袋,快被撑破了。苏宁倒是乐得轻松,劳工这种东西么,不用白不用。
……
展昭打量着眼前吃包子吃的生龙活虎的苏宁,看来身体应该是养好了,只是……苏先生呢?怎么就放她自己一个人在这儿。让一个姑娘家天天扮男装给人算卦讨生活,总不是长久之计。
“吃饱了?来,喝杯茶。”苏宁将一个茶杯推到展昭面前,顺便把盘子里的最后一个包子塞进自己嘴里,这包子还是有人抢的时候味道最好。
展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惊喜地看着苏宁,这茶……
“木(不)……用太感激我。”苏宁使劲伸伸脖子把包子咽下去,“刚好我也喜欢喝而已。”绝对不是故意去买你爱喝的那种。
展昭嘴角一牵,低头拿起盖碗轻轻地拨开水面上的茶叶,再将茶杯放到唇边,颈间喉结滑动,微微地闭上眼睛,似乎是在回味这口茶的滋味。
啧啧,为啥到了这儿连男人都比自己优雅?苏宁用手拄着下巴,懒洋洋地看着展昭。如果少了那双猫眼那就更完美了~哎,可惜了。苏宁端起自己茶,灌了一大口,哎,咱这粗人还是比较适合牛饮,“猫大哥,你来这儿干嘛?办案?”这么悠闲,看着不象啊!难道是专门来给自己送信的?不会吧,别说没人知道自己在这儿混饭吃,就算皇帝要帮小美送信,也不用请这么高级别的官员吧,御前四品带刀护卫也,好象抵个少将了吧!送信?没这么浪费的。
展昭慢慢地睁开眼睛,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探亲,祭祖。”还有找你,只是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咳咳……”苏宁差点儿把自己呛死,不是吧?工作狂会放假?这是要地震还是要海啸,还是老包死了?
“咳……”展昭隐去轻笑,果然吓着一个。
“那你是路过这儿?” 苏宁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不知道这只猫的老窝在哪儿,地下工作也作得太好了。
展昭摇摇头,“展某就是此地人士。”虽多年未归,但家乡依然是家乡。
“你……”展昭抬头看到一脸震惊的苏宁,指着他,手指都在颤抖,“你都到家门口了,竟然还来我家里蹭饭?”怎么都应该是我去你家蹭吧!
yyxs.la
“呵……”展昭无奈地摇摇头,“是苏姑娘拉展某来的。”年纪轻轻记性就不好了,真是可怜啊!展昭冲着苏宁叹了口气。
臭猫,你那是什么眼神儿,我比你年轻多了,记性相当好!苏宁冲着展昭呲呲牙。
展昭垂下眼帘,将杯子的盖碗拿(全文字$,尽在apnet下倒放在桌上,尾指在桌上轻轻一点,“麻烦苏姑娘了。”这茶,倒真是不错。
“猫……大哥!”苏宁上身趴在桌子上,就差没扯过展昭的衣服了。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我是请你来吃包子的,不是请你来喝茶的!”这家伙难道把我当茶博士了?幸亏没敲两下杯子。展昭很无辜地看着苏宁,我不就是要点儿茶水么。
“苏苏。”一个女子推门走进苏宁的小屋,“我……” 声音就此打住,显然人是愣在了门口,“我……”
苏宁赶快从桌子上下来,天啊!没法活了,刚刚那个姿势在这位传统姐姐眼中实在是太暧昧了,这要是传出去……好象也没什么吧,咳,还是不传出去的好。
展昭听到身后声音一愣,这声音,好熟啊……他旋即转头,然后,就呆在那儿了。门口的女子看到展昭之后,也是一脸难以置信。
“喂,你们两个被雷劈了?被点**了?”苏宁走到两人中间晃了晃,这两个也太奇怪了吧!怎么都一动不动地看着对方的脸,那眼中仿佛有着千言万语。没来由的,苏宁觉得一阵心慌。“水姐姐?”苏宁一声惊叫,这门口的女子突然转身就跑。
“萍萍!”另一个更快的蓝色身影从苏宁面前一晃而过。苏宁一翻白眼,将自己飘起的腰带按下,这都什么毛病,难道最近流行女跑男追?
咦,萍萍?这两个字从展昭嘴里叫出来还……还真不是一般的别扭。苏宁好像被什么东西打了一棍子,一时间有点儿晕,也难以了解到底是个啥感觉。
水寄萍展昭,展昭水寄萍,苏宁心里倒腾了几次也没理出个因果关系来,算了,他们爱咋滴咋滴!苏宁一拍桌子,长出一口气,关门放狗,回屋睡觉。
……
“萍萍。”展昭心中好像打翻了五味瓶,再见她,是苦是甜,一时间自己也说不清楚。但她是他记忆的一部分,不可磨灭的一部分。“萍萍!”展昭伸手抓住水寄萍的手腕,“真的是你!”明知后半句是废话,但还是说出来了。
水寄苹把脸扭到一旁不看展昭,泪水早已迷糊了双眼,“呜呜呜呜……”终于痛哭出声,却捂着嘴不敢哭得太大声,眼泪一滴滴划过腮边,落到地上。
“萍萍……”万语千言,都在这两个字之中了。
“昭哥!”水寄萍刚喊了一声,一抬头看到苏宁,脸上一红,又不敢说话了。苏宁真的很希望自己没追出来,打扰旧情人重逢,好像很不道德。
展昭听到脚步声,“苏姑娘!”他连忙放开抓着水寄苹手腕的手,唐突了,而且是在她面前。
“我是来给你送包袱的。”苏宁很想狠狠地抽自己一个嘴巴子,怎么就管不住这两条腿呢?不是已经决定睡觉了么。人家团聚,你凑什么热闹?
展昭看到苏宁递到自己眼前的包袱,只有伸手接过,“有劳苏姑娘。”为何突然之间,感觉生疏了许多。
呵!苏宁觉得心里泛上一阵苦味,多生分的一句话,“不麻烦,我只是着急看小美的信。”人活着,不就是不断给自己找理由么。
展昭有些怔,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从包袱中拿出一叠厚厚地信封交给苏宁,“这是……太子让我转交给苏姑娘的。”
苏宁有些迫不及待,“麻烦了,猫大哥,水姐姐,你们继续。”苏宁扬扬手里的信,冲着展昭暧昧一笑,然后又冲着水寄萍挤挤眼睛,“我立刻马上立刻现在就消失!”话还没说完,扭头就跑,只是,可能连她自己都没现,就在转头瞬间笑脸已经垮了。
“苏……”展昭手伸了一半,往前迈出一步,再转头看看身边的水继萍,又停住了脚步。水寄萍心中一紧,自己还在期待什么吗?他还是当年的他,可她呢,早已面目全非了。
“萍萍,你……过得好么?”
“好!”朝思暮想之人就在眼前,可是能说的却只有这一个字。展昭点点头,她还是分别时的样子,只是眉头更加深锁了,仿佛有一个解不开的结在里面。
“那你……”
“我、我要回去了。”水寄萍慌乱的后退了几步,抬头看了一眼展昭,接着就也不回的飞奔着离开了。
展昭想叫住她,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中,只能怅然的看着她离开。看来她和苏宁应该关系不错,也许应该回去问问那个丫头吧。
≈≈≈≈≈≈≈≈≈≈≈≈≈≈≈≈≈≈≈≈≈≈≈≈≈≈≈≈≈≈≈≈≈≈≈≈≈≈≈≈
“展昭回来了?”一个冷冷的女声自黑暗中响起,阴冷得仿佛来自地府,原本动听的声音也因此大打折扣。
“是,主上。”依然是一片黑暗,依然是只能听到声音看不到人,不过这次是个男的。声音谦恭,一言一行,一板一眼。
“哼哼,好!本宫还以为这个局已成了废局……没想到,他偏偏又回来了。你去通知王爷,猫,已经进了笼子。”
“是,主上。”
黑夜,回归安静。
≈≈≈≈≈≈≈≈≈≈≈≈≈≈≈≈≈≈≈≈≈≈≈≈≈≈≈≈≈≈≈≈≈≈≈≈≈≈≈≈
“我是在水里认识的水姐姐。”苏宁冲着展昭点点头,走了又回来,原本那么一点点儿的窃喜却展昭的问题给打得烟飞灰灭了,“我把她从池塘里捞上来的。虽然她一直和我强调她不是自杀,但是她身上的伤是骗不了人的。”验伤咱可是一把好手。这水姐姐还真是可怜,估计应该比猫猫小不了几岁,结果嫁个老公比小美大不了几岁。
展昭面无表情,苏宁明显感觉到周围有冷空气降临,可以在这里享受夏天空调房的待遇了,“哎呀,不要这么酷么。”苏宁拍了展昭后背一下,“万事都有解决的办法。”不就是青梅竹马再回,青梅已经嫁了一个小老公。对于两个成年人来说,那个小屁孩儿实在够不成威胁。
展昭斜了苏宁一眼,依旧没有说话,手中渐握成拳。这么多年,她到底是怎么过的?李家千方百计地把她娶过去,就是为了折磨她么?(全本小说网 )
有缘无缘辩鸳鸯
“而且,水姐姐那个婆婆啊,绝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qu an be n.co m”这句终于成功地引来展昭的注意力,“我总觉得那个女人眼神很奇怪。”每次看到她就感觉被饿狼盯上了,身上的肉总是那么不保险。能让苏宁心悸的人不多,除了那个季高,那女人是第二个。
苏宁说着说着,现眼前没声儿了,偷眼看了一展昭,这只猫猫脸上没啥表情的时候,她心里也不舒服。“要不要我出手?”解救了水姐姐,至少能让这只猫开心吧。
展昭摇摇头,“明天,可否陪展某去看看萍萍?”
“好,明天我们一起去。”我们?这个词好,喜欢。
苏宁在床上翻来覆去跟烙煎饼似的烙了一宿,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了啥失眠。总之,睁开眼就觉得屋子乱,闭上眼就觉得心乱。突然现,已经好久没想起他了。难道是自己在这儿生活得太惬意了,惬意到已经能忘记过去了?苏宁枕着双手,苦笑,既然已经忘了,那当初地府里,自己的坚持到底为了什么?这一夜,苏宁用力地把原琳琅所以记忆好好回忆了一遍,巨细靡遗,无一遗漏。
第二天一早,苏宁顶着两个黑漆漆的熊猫眼,一开门,就看到展昭站在院子里,看那样子,他也没睡好。“早啊,猫大哥!”苏宁试图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些。
展昭点点头,“你睡得不好?”俩黑眼圈太大了。
“呵呵,看小美的信看的。”苏宁抬头看看天,善意的谎言不会被雷劈吧?“我们走吧!”苏宁猜想,也许天还没亮,这只猫就在这里等自己了。
“劳烦了。”展昭微蹙眉头,为何自从水寄萍出现之后,自己和苏宁之间似乎有了距离,总是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尴尬。
我们之间就不能正常点儿么?苏宁有点儿怀念昨天之前的猫猫。
……
“这里就是李家的绸缎庄!”苏宁指着眼前的店铺对展昭说,“李家的老头子不管事儿,都是水姐姐的婆婆在这儿操持。”做好准备,迈进门槛就是战场。
展昭抬脚迈进绸缎庄,苏宁紧随其后。两人一进门,一个尖细的声音就跟着响起。
“哟,客官,您要买些什么?”迎面而来的是个中年女子,身上穿着一身桃红色的褂裙,梳着当下襄阳非常流行的“流云髻”,上面插满了珠花。这人一走过来,一股浓郁的香气就扑面而来。这女子年轻的时候一定是绝色美女,细致白嫩的皮肤,两道细细的眉毛犹如初春的柳叶,一双狭长的眼睛微微上吊,不高不矮的鼻梁,圆润小巧的鼻头,下面是红润的双唇,两片唇瓣不薄也不厚,不大也不小,弧度恰好。
“我……”展昭语塞,难道自己要说我是来拜访你家儿媳妇的?
苏宁斜眼看了看,了解展昭的为难,干脆自己跳出来了,“呵呵,我们不是来买东西的。”自己来了好几次了,李氏早就认得她,说是买东西的,她也不信啊。
李氏一见苏宁,满脸堆笑的脸立刻就沉下来了,睐了她一眼,“你怎么又来了?”这语气中有说不尽的厌恶。
苏宁摸摸后脑,为啥这次来,这女人的声音里除了厌恶还带了点儿别的呢?“我来看水姐姐。”
李氏撇撇嘴,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不行!”
“我是水姐姐的干妹妹,我来看我姐姐也不行?”苏宁这是硬着头皮和李氏打交道。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为啥偏偏每次站在这个女人面前,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就集体起立呢?
“她是我们李家的儿媳妇,我说不行就不行!”李氏一说话,苏宁就觉得她鼻子眼儿都在动,都不正眼瞧自己一下。
“你……”苏宁火了,正要来劲儿,却被展昭一把拉住。
“我们走。”展昭把苏宁半拉半拖拉出绸缎庄。走了半天,绸缎庄都没影儿了,展昭才将苏宁放开。
“我说猫大哥,你怎么说走就走呢?”苏宁受了李氏的气,一肚子不痛快,噘着嘴生闷气。
展昭拍拍苏宁的肩膀,“我们如此登门,过于孟浪,实为不妥。”就算李家让苏宁见萍萍,估计也不会让自己见,毕竟她现在是李家的儿媳妇。
那你打算怎么办?苏宁用眼神儿问展昭,大清早的,寻我开心么?
展昭勉强一笑,“找机会,帮我看看萍萍……”见了又能如何?使君虽无妻,罗敷已有夫,而且……我们都变了。
我看?苏宁指着自己的鼻子,“我看管用么?”人家又不是竹马。
展昭摇摇头,昨天是乍见昔日之人,过于激动,现在冷静下来了。这样去见萍萍,对她……不一定是好事。
“猫大哥,你要是不想笑……”展昭有些惊讶,不知道苏宁为何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就别笑,我看着别扭!”苏宁突然就来了脾气,转身就走。
展昭看着苏宁的背影,敛去了脸上的笑容,轻轻一叹,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多好。
……
李家大院。
“今天姓苏的那个疯丫头,竟然带了个男人要来看水氏!真是够呛!”李氏这会儿正坐在主屋的正位上,她后面站着一个看着非常老实的男人,正为她按摩。
yyxs.la
这主屋地上跪着一个人,正是水寄萍跪在地上擦地。听了李氏的话,她手中的动作一停。是苏苏带着昭哥来看自己了么?水寄萍心中一动。
“砰!哗!”水寄萍身边的水桶被人一脚踢翻在地,水撒了她一身,泼了一地。
“贱人!”李氏挥手就是一巴掌,这巴掌正好打在水寄萍的头上,“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准和那个姓苏的丫头有往来,你好大的胆子!”李氏一咬下唇,狠狠地给了水寄萍一脚。
水寄萍趴在地上,垂着头,混身微微颤抖,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转。她不敢哭,因为她知道,她越哭她婆婆就会打的越厉害。
“贱人!”李氏又狠狠地踢了水寄萍几脚,还不解气,扬起手来,还没打下去,手又被握住了。
“夫人算了。”握住李氏手的正是那刚刚给她按摩的老实男人,也是这李家的男主人,“辛苦大半天了,就不要再为了这些小事劳神了。”唉,这媳妇也不知道哪儿不得夫人的眼了,平日里非打即骂,可怜啊!
李氏脸上带着一丝不耐,不过很快就满脸堆笑,“是是是!老爷说的是!跟这个贱人,不值得。走,咱们去吃饭去。”挽住丈夫的胳膊,李氏半个身子都靠在丈夫的身上。
听脚步声,水寄萍知道公公婆婆已经离开主屋了。她从地上站起来,这才现半身的衣服都湿了。伸手在脸上胡乱擦了一把,连忙把地上的水桶立起来。
“姐姐,姐姐!”一个半大男孩儿跑到水寄萍身边,帮她扶起水桶,擦去脸上的水珠,“我娘又欺负你了?”
水寄萍摇摇头,“没有,阿东快去吃饭吧!”
“姐姐,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保护你,再也不让我娘欺负你了!”阿东脸上写着认真。
水寄萍眼泪夺眶而出,一把把阿东拉进自己的怀里,“好……好,将来阿东保护姐姐!”这就是自己的丈夫啊!等她长大了,自己早就红颜已去,到时候……水寄萍不敢想也不想去想。也许不到那个时候,自己就被婆婆折磨死了。其实,如果是那样,更好。只是,昭哥,你干嘛要回来。就算回来,又为何让我看到,好容易已经快忘了……
……
“这就是我家。”展昭带着苏宁走到一个小院儿的门外。
“还不错嘛!”苏宁把那小院儿上下打量了一下,朱漆大门,房子看样子不是很大,不过也算是个中等小康之家。
展昭走上门口的台阶,深吸一口气,才伸手按上了门环,“扣扣!扣扣!”过了半天,“吱……”大门左右一分,一个白老头儿从里面探出脑袋,“谁呀?”
“忠伯?”展昭的声音有一点迟疑,离家多年,他也不敢确定,眼前这个老者还是不是当年抱着自己长大的老仆。
“你是……”老头眯着眼睛使劲儿看看眼前的年轻人,这不是大少爷……这眉眼儿,这样子感觉有些熟悉。全天下会叫自己忠伯的,除了大少爷就只有……“小少爷?”老头儿试探着叫了一声。
“是。”展昭双手拉住老头儿的手臂,“忠伯,是我,我回来了!”老爷子老了,头胡子全白了。
“小少爷,小少爷!您可算回来了。”老头两眼泪汪汪地回握着展昭,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回来了,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那个……”苏宁看着这两位,“能不能进去说?”如果是一男一女看着还养眼点儿,这俩大老爷们儿在门口上演执手相看泪眼,怎么感觉浑身难受。
“这位是?”展忠这才现自己小少爷身后还站着一个姑娘,比小少爷矮了一头,有点儿清瘦,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儿,略带憔悴,上面镶着两只弯弯的月牙眼,一张嘴角微微上翘的菱角嘴,两只乌黑亮的眼珠子咕噜噜在眼里转悠。这姑娘长的没水家姑娘漂亮,可以说没法比。可这姑娘却长的讨喜,看着她就觉得心里有那么个高兴劲儿,嗯,长的带人缘。这小少爷,好多年没回来,这一回来就带了个姑娘,难道是……“您是少夫人?”小少爷能忘了水家丫头也好。
“咳咳!”展昭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
苏宁脚底下一踉跄,少夫人?!“呵……呵……”苏宁不停地抽搐,“老爷爷,您认错人了!”
展昭转头瞪了苏宁一眼,老爷爷?苏宁连忙把脸别到旁边,人家我都宁愿吃亏了,还你清白了,你还有啥不满意的?
“忠伯,这位是苏姑娘。是我的朋友。”总觉得这样的解释,似乎是在掩饰什么。展昭觉得脸上微微热。
“哦,朋友,是朋友。”展忠偷笑,少爷不好意思了。呵呵,看来有门,有门。
苏宁一翻白眼儿,笨猫,你脸红个什么劲儿啊!完了,完了,说不清了……我的清白名誉啊!“咱能进去么?”
“对,对!”展忠连连点头,拉着展昭就往里走,“苏姑娘,快,快请进!”
展昭走进家中,一路徐行,一切都还如同当年一样。似乎什么都没改变……可惜啊,物是人非。
“喂!”苏宁走到展昭身边,拍拍展昭的肩膀,“猫大哥,你这一脸的惆怅表情不适合你。”自从见了水姐姐,这只猫儿就开始这德行了,总是一脸的飘渺,这人活着太累。
展昭笑了一下,“展某适合什么表情?”和她说话倒是能稍稍缓解一下心中郁闷。
“嗯……”苏宁摸摸下巴,打量着展昭思考了一下,“不温不火惬意的微笑。”温婉如玉的猫猫,怎么看都舒服。“但是不能硬撑着笑。”赶快又补了一句。刚刚展昭那一脸的笑,看得自己心都跟着苦。
展昭无奈一笑,冲着苏宁摇摇头。
“哎,就是这样,就是这样。”苏宁惊喜地蹦到展昭眼前,“就是这样笑啊!嘴角微微一翘,眼轻轻那么一闪,哎呀,哎呀,千般姿态,万种风情!”苏宁夸张地拍着双手。
“你呀……”展昭一下子笑出了声,嘴角弧度更大了,不知不觉间,愁眉已展。
少爷还说不是?展忠年纪虽大,眼神儿却很还不错。这两个人的一来一往,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丝毫不落。小少爷也快要开枝散叶啦!(全本小说网 )
是怜是爱情两样
展昭坐在屋里看着展忠里里外外的忙乎着,心里觉得热乎乎的。这就是到家的感觉啊。离家许久,原本以为已经有了陌生的感觉,谁知,从进家门的那一刻开始,曾经的那份熟悉便统统回炉。
“小少爷,苏姑娘爱吃什么?”展忠小声地问展昭,还不时的偷眼看看苏宁,现她正专心致志地研究院子……里的柿子。
她爱吃什么?展昭想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估计除了不爱吃亏,什么都行吧!
展忠用极为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了一眼展昭,“哎……”这么个榆木疙瘩似的小少爷,这得啥时候才能见到第三辈儿啊!可愁死老头我了。
展昭顿觉很是无辜。自己和苏宁似乎很熟悉,同生共死了好多回,可事实上两个人在一块儿的日子,这六年来加起来也没过个月。这算是知之甚少,还是惺惺相惜?自己也说不清楚。
展忠看少爷是靠不住了,便走到院子里,“呵呵,苏姑娘,您爱吃点儿什么,想吃点儿什么,小老儿我去准备午饭去。”展忠越看越觉得苏宁对他的眼缘。
“呵呵!”苏宁干笑,这老爷子看自己的眼神儿怎么不大对劲儿啊,“那个,老爷爷,我什么都喜欢吃,不挑食。”这么忠厚的老头儿应该不会算计自己吧!
“哎哟,苏姑娘啊,您要和少爷一样叫我忠伯。”展忠笑眯眯地纠正苏宁的错误。
“忠伯。”对于老年人苏宁向来很尊重,何况是个这么和善的老人家,自然说什么应什么。“不如,我去帮您做饭吧!”做饭是个好职业,不但可以偷吃,还能收集小道消息。走了半天,肚子早饿了,经过观察,院子里的柿子没熟,只有转移目标了。
展忠眼睛一亮,连声称好,“呵呵,那敢情好。”做饭确实是个好职业,不但可以了解人品,还能顺便收集一下家庭情况。
苏宁颠颠儿地跟着展忠钻进厨房,路过堂屋的时候,冲着展昭一吐舌头。别惹我,小心姑奶奶不爽咸死你。
展昭藐了苏宁一眼,举起茶杯喝了一口,有忠伯在,展某很放心!
……
厨房里,热气腾腾,香味缭绕。一老一小在里面干得热火朝天,也聊得热火朝天。
“忠伯的手艺真好,不比御厨差。”美名其曰帮忙的那个,这会儿正在啃鸡腿,顺便拍马屁,兼职打听消息。
展忠把另一个鸡腿儿也放到苏宁眼前,“喜欢吃,就多吃点儿。苏姑娘你太瘦了。”这么瘦不好生养啊,“苏姑娘和我们家小少爷认识多久了?”
苏宁仰头想想,“快六年了吧!”时间过的真快啊,哎,人生啊,时光啊,飞逝如电啊,还是多吃点儿吧!张嘴又咬了一大口鸡肉,肥美多汁,好吃,好吃。
“那……苏姑娘家里还有什么人?”主要是定亲了没有啊。
苏宁低头看看碗里的鸡腿儿,两个鸡腿儿,两个问题,“我家就我和我爹,原本还有个弟弟,前不久和别人私奔了。”臭蛋黄,当初是你不要的,结果现在又抢走了,不公平。
啊?展忠一脸惊讶,私奔?“那……”找回来没有啊?
“没事儿,这不是才托你家少爷给我带了封信么!”哼,臭小美还算有点儿良心,可你那信也太难懂了吧。
展忠石化当场,人家的弟弟私奔,我们家的少爷给送信?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苏宁也不敢笑,左右看了看,然后凑到展忠眼前,手里还拿着啃得七零八落的鸡腿,“忠伯,你知道水姐姐的娘家在哪儿么?”老爷子,您的八卦时间结束,该我了。
“水姐姐?”展忠一时间还不大明白,“你是说水家姑娘?你认识她?”展忠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苏宁点点头,顺便把嘴角的肉丝儿用舌头卷进嘴里,“我和猫大哥刚刚去过李记绸缎庄。”然后被哄出来了。
“哎呦!”展忠一拍大腿,“少爷怎么去招惹李家!李家那个老太婆是这村子里有名的泼妇,又刁钻,又泼辣。前年我们家大少爷回来探亲,让大少奶奶去看看水家姑娘。硬生生叫那个泼妇给骂出来了,骂得别提多难听了。小少爷怎么还去招惹李家?”不行,我得去劝劝,展忠解下围裙就要往外走,却被苏宁拦住了。
“忠伯,猫大哥说以后不去了,您别着急么!”这要是让猫猫知道自己在这儿嚼舌根,估计能被猫眼瞪死,“而且您今天不是也没听说李家和谁吵架了?”
展忠想了想,也是,这要是冒冒然去问,少爷也挂不住面子,也不好。“哎!”造化弄人啊。
beqege.cc
苏宁看展忠打消了去劝展昭的念头,暗暗出了一口气,好险,好险,八卦有风险啊!“忠伯,水姐姐和猫大哥差不多大吧?”实质性的消息还没出来呢。
展忠把水桶里的鱼捞出来放在案板上,“可不是,水家姑娘比我们少爷小岁,我算算啊……虚岁5了。”小少爷最喜欢吃清蒸锦鲤,刚好隔壁王大妈送来一条,呵呵,小少爷就是有口福。
那猫儿不就是8了?不像啊~哼,妖怪男,嘶……到底咋保养的?改天得去问问。苏宁不动声色继续问,“啊?不是吧?阿东才14也!”14岁半懂不懂小屁孩儿配上5岁熟女,成为悲剧婚姻的概率绝对过7o%。
“可不就是。”展忠扒鱼鳞的同时继续扒八卦,“水家姑娘都嫁过去1o年了,小少爷也走了1o年喽!”
爱人嫁人,新郎不是自己,然后就远走他乡了?想不到猫大哥还有这段子。
展忠可能是寂寞久了,好容易找到了一个听众,(全文字$,尽在apnet也可能是没拿苏宁当外人,所以也没等苏宁再问,便自顾自地说下去了,“那水家姑娘和我们少爷是青梅竹马,两家都准备等孩子大点儿就结了亲家。可是……哎,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啊!”
“这李家干嘛要给个4岁孩子娶老婆呢?”就算娶也犯不着找个比儿子大11岁的,这是找老婆还是找妈呢。
“哎!”展忠叹了一口气,“那李家的少爷自幼体弱多病,4岁那年更是病入膏肓,求医问药都不见起色。最后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个云游的和尚,那和尚说,要想救命就必须得冲喜,还给了李家一个生辰八字。”
“结果水姐姐就这么倒霉,刚好是那天生的?”这水家的大人是干什么吃的,人家来娶你们就同意了?
“是啊!”展忠把鱼放进笼屉里,“我们家大爷一听到消息,就马上去提亲,原本以为两家对于两个孩子的亲事已经默许了。谁知道……”展忠摇摇头,“水家贪图李家的彩礼,更觉得我们展家不过是小康之门,不如李家阔绰。”为了一点彩礼,就把自己的闺女卖掉了,现在就算后悔也是无计可施了。
苏宁放下鸡骨头,如果是我,我就私奔,男人要是不跟我走,大不了就自己走,何必这么苦了自己。可又一转念,水寄萍和自己又怎么能一样呢。怎么着自己也算是天下奇葩啊!她呢?哎,封建教育害死人。
一顿午饭吃完,桌上的饭菜几乎被苏宁一扫而光,让展昭简直怀疑她从来没吃过饱饭。“哎呀,撑死我了。”苏宁挺着小肚子,半摊在凳子上,“忠伯,你的手艺绝对比御厨好。”马屁是永远不嫌多的。
“呵呵!”展忠刚开始有点儿被苏宁那不大文雅的吃相给吓着了,可后来又觉得她挺可爱,挺真实!哎……能说这就是典型的王八看绿豆么?
展昭放下筷子,苏宁这个样子让他觉得心中的郁结之气微微散去,“今天算是我请客了吧!”
苏宁忙不迭地点点头,“算,算!”猫儿啊,为了逗您一下,姑奶奶我牺牲太大了,装疯卖傻什么都干了。我怎么觉得有点儿吃饱了撑的呢?
吃过了中饭,展忠泡了茶,对展昭嘘寒问暖,恨不得把这十年的话一天都说完了。
苏宁趴在桌子上看着这两个人,她应该这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居家的展昭。今天展昭跟平时大不一样啊!她抬头看看外面的天色,差不多了。
“要去哪里?”展昭看苏宁往外走,以为她要回家。
“吃多了,出去转转,消化一下,顺便看看我的老主顾们想我了没有。”以后你走了,人家还要做生意呢,没有长期饭票的可怜人啊。
展昭点点头,“早去早回,莫要……莫要贪玩。”
“行啦!”
“哈哈哈,这个苏姑娘真实得可爱。”展忠一边说一边偷看自家少爷。小少爷看着苏姑娘,眼中就不自觉的有着笑意,有门儿!
展昭苦笑地摇摇头,何止真实得可爱,是现实得可爱。
少爷啊!你怎么就没现您这一笑就带着那么点儿宠溺的味道么?当局者迷哦!展忠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了。
……
苏宁跑出展家,并没有上街市,而是走上了一条比较僻静的小路。半天,到了一个学堂外面才停下。这学堂正是散学的时候,一群小男孩儿说说笑笑地往外跑。
“嘘嘘!”苏宁冲着其中一个小子勾勾手指头。
“苏妹妹。”这小子跑到她面前。
“苏姐姐。”苏宁伸手就是一巴掌。
“哼!”小子捂着脑袋,“你都叫我媳妇儿姐姐,难道不应该叫我姐夫?”
“是,小姐夫。”苏宁很无奈,“阿东,你家老妖婆这几天有没有欺负你媳妇儿?”刚刚自己和展昭去绸缎庄找人,估计那个老妖婆不会饶了水姐姐的。
阿东虽然不爱听苏宁叫他娘老妖婆,可也没法子反驳,他点点头,“我中午回去吃饭的时候,娘还打了姐姐。”
我就知道。苏宁从怀里拿出一封信,还有一个小瓷瓶,“把这封信给你姐姐,还有,这瓶伤药也给她。”
阿东接过东西把书信塞在自己的中衣里,把小瓷瓶放进斜跨的布包中,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替苏宁传递东西了,经验非常老道,“没什么事儿,我走了。”回去晚了会被娘骂的。
苏宁点点头,“好好照顾你姐姐。”阿东不耐烦地冲着苏宁挥挥手,这用你说么?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姐姐的。
苏宁看着阿东转身离开,刚要走,又想起了什么,马上追了过去,“阿东,等等。”
“又怎么了?”阿东觉得天下除了自己,应该不能有别人对姐姐那么好,他有一种危机感,一种姐姐会随时跟着对她好的人离开的危机感。
苏宁又从怀里拿出一个银元宝,这可是展昭那锭上好的细丝官银,“把这个也给你姐姐,叫她偷偷买点儿吃的喝的补补身子。”哎,劳心劳力,还要花钱破财。猫儿,你该怎么感谢我呢?
阿东抢过银子跑回家了。苏宁觉得闷闷的,心中好象堵了块大石头,吐不出来也砸不碎,就那么压在那儿。自己替展昭传了一封信,到底是对还是错呢?如果猫儿成功地pk掉了阿东那个小屁孩儿,自己又该怎么办?苏宁一拍脑门,想什么呢?猫猫pk掉阿东关自己p事儿?被猫眼吓傻了吧。
苏宁一个人走在小路上,一会儿想起他,一会儿又想起展昭。好多次这两个人竟然重合在一起,好像有很多事情她开始有点儿无法分清倒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做的,还是和展昭在一起的时候做的。
“完了,完了!”苏宁蹲在路旁使劲地抓头,“难道我要精神分裂了?”关于他和展昭的记忆好像已经揉在一起,分不开也扯不断。(全本小说网 )
不识庐山真面目
“姐姐!”阿东一回家直接溜进厨房,水寄萍正蹲在灶台前生火,“阿东回来了?饿了么?”水寄萍虽对李家有怨怼之心,但对这个先天不足又善良的孩子却是又怜又爱,这是李家上下对他最好的人。 .q ua nbe n.c om
阿东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信和伤药递给水寄萍,“苏妹妹给你的。”阿东总觉得这次传信和以前不太一样。
苏苏?水寄萍用颤抖的手接过那封信,此刻仿佛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多么企盼这封信是……
“姐姐?”就连阿东都看出不对劲儿了,怎么姐姐一看到苏妹妹的信,脸色就红了。
水寄萍哆哆嗦嗦地打开信纸,“襄阳柳溪桥,人约黄昏后”,柳溪桥……水寄萍心脏一阵狂跳,这是昭哥给自己的。柳溪桥,那是两个人常常去戏耍的地方。他记得,他什么都还记得。想到展昭,水寄萍双颊微微泛红。
阿东紧紧抿着双唇,“苏妹妹信上写了什么?”为什么姐姐脸上的表情让他心里莫名的不舒服。
这句话把水寄萍直接从天堂又给拉了回来,她连忙把信纸小心翼翼地收起来,若无其事地继续在厨房里忙碌着,“没什么。阿东你出去玩儿吧,姐姐要快些做饭。”
“这银子也是苏姐姐给你的!”阿东莫名其妙的起了脾气,没好气地把那锭官银丢在灶台上便跑出厨房。
如若平时水寄萍一定会现阿东的不对劲,可今天,她的心思全都在这封信上。柳溪桥,黄昏后……水寄萍满脑子就是这几个字,脸上泛着些许羞涩的红晕。
阿东站在院子里,定定地看着厨房里的水寄萍。今天,姐姐很反常,看完那封信就更反常了。到底信里写了什么?中午的时候,娘说,苏妹妹带了个男人来看姐姐。阿东“呼呼”地喘着粗气,姐姐是我的,谁都不可以抢走。他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守住姐姐。
李氏早就现了儿子的反常,她并不急于知道原因。她笑吟吟地站在房檐下看着儿子和水寄萍,你们两个,一个是我一生的耻辱,一个是憎恨的对象,你们谁都不能有好日子过。哼哼……她轻轻一笑,转身走回上房,好戏已然开始,除了我,没人有资格喊停。
苏宁无精打采地回了展家,双眼无神地坐在凳子上呆。展昭和展忠对视了一下,怎么了?出了一趟街怎么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苏姑娘……”展忠有点儿担心。
“啊?”苏宁如梦初醒的样子,倒是让展昭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丫头到底怎么了,怎么跟个游魂一样,两眼无神,不知在想什么。
“你这是怎么了?”展忠问得小心翼翼,苏姑娘该不是中暑了吧。
苏宁强打精神摆摆手,“一天没赚着钱,浑身难受啊!”
展昭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还以为是什么天塌地陷的大事儿,这丫头难道是瓷公鸡铁仙鹤转世,掉进钱眼儿里了?
展忠也笑了,“苏姑娘,今儿啊,全当放假,以后不够钱花,就找我们家少爷呗!”最好以后都是少爷养着,那我还就放心了。
“他?”苏宁斜着眼睛看了看展昭,“就他花钱那个样子,估计他现在还没我有钱呢!”一根银钗五十两,这家伙都不犹豫一下就掏钱了,再加上就开封府的那点子薪水,那家伙能比自己有钱才奇怪呢。
展忠脸上都笑开花了,“呵呵,那苏姑娘就管着我们家少爷花钱。”最好管一辈子。
“噗!咳咳……”展昭前襟的蓝色,变成了深蓝色。堂堂南侠,差点被一口茶给呛着了。
“呵呵……”苏宁干笑了两声,觉得自己脸上的五官都抽到了一块儿,总算明白这位老大爷眼神里的意义,你看我象配得上你家少爷的人么?
展忠笑呵呵地去忙乎自己的事情了,苏宁凑到展昭身边,“猫大哥,天色不错,咱们出去溜达溜达?”
“你不是刚刚才回来?”展昭总觉得今天的苏宁很奇怪,怎么总感觉她带着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
“哎呀,饭前出去转转,有利于消化。不然忠伯做那么多好吃的,晚饭该吃不下去了。”先把你诓出去,之后……哼哼,你就归我所有了!苏宁摸着下巴,一阵坏笑。
展昭睐了她两眼,这丫头绝对没安好心,“你要去哪儿?”不知道到底有什么阴谋,但就凭她,也耍不出什么花样来。
“没打算,就是准备出去转转,走吧走吧!”苏宁拉了拉展昭的袖子,想往外拖他,猫不配合,未果。
beqege.cc
“哎呀,少爷去吧,去吧!”展忠也不知道啥时候神奇的出现在他们身边,“您这么多年没回来,也应该出去看看。”说着这展忠就往外推展昭,还顺便冲着苏宁挤挤眼。去吧去吧,多玩会儿再回来。
苏宁捂嘴一笑,冲着展忠伸出一个大拇指,老爷子算你厉害!展昭被展忠直接推出门外,苏宁乐得屁颠屁颠的紧随其后。
“咣噹!”他们一出门,展忠就把大门给关上了。展昭和苏宁站在门口,一个是哭笑不得,一个是暗自窃喜。
“猫大哥,你没得选了。”苏宁得意地冲着展昭扬起了下巴。展昭看了她一眼,径直从她身边走过,似乎就当苏宁这个人根本不存在。
“你、你……”气死我了!苏宁咬牙切齿地冲后面追了上去。展昭用余光看到苏宁的表情,用拳头挡住嘴角,抿嘴轻笑,有时候气气这个丫头也还蛮有趣的。
苏宁和展昭随意在街上溜达,两个人都很安静。一个在享受难得如此悠闲的一个黄昏,而另一个则更是难得的安静。
苏宁原本还在担心不知道如何将展昭引领到柳溪桥,谁知两个人信步而行,就不由自主的走到了这个地方。
柳溪桥,其实没有桥。是个不算大的小石滩(全文字$,尽在apnet,两旁种满了柳树。初春时节,嫩绿色的柳叶挂在随风摇曳的柳条上,这里确实是个人约黄昏后的好地方。突然间,苏宁有点儿后悔。老前辈不是教导过我们,狗拿耗子那叫多管闲事,自己是不是有点儿多管闲事儿了?
柳溪桥!展昭也不明白为什么就走到这里。他双手环肩,环视了一下周围。什么都没有改变,一如既往,流水,柳树,溪中巨石,唯一改变的只是身边的这个人。
“这里……好地方,不错,不错!”苏宁也学着展昭的样子,站在他旁边。这也算是个约会圣地了,这地方要是在大学旁边,估计这个时候都没地方坐了。
展昭点头,“这里是当年我和萍萍常来的地方。”捉鱼,戏水……两个人在这儿过了曾是极为美好的一段日子。只不过,那些时光,都一去而不再回头了。
苏宁心中苦笑,自己还真会找地方。甩甩头,用力甩去脑袋里的不适,伸手拍拍展昭的肩膀,一声阴阳怪气的长叹,“唉,那些草长莺飞的日子啊!”
展昭瞪了她一眼,这丫头。展昭心中一动,突然抬手拱起中指在苏宁脑门上敲了一下,“姑娘家家,说话没个正形!”
“嘶!“苏宁捂住脑门儿,“疼,疼!”臭猫,死猫,坏猫!猫儿越学越坏了。
展昭轻笑,“疼才好,让你记住!”他一低头,看到苏宁龇牙咧嘴的捂着额头,怒气冲冲地瞪着他,似乎真的很疼,难道是自己手劲儿太大了?怎么一下子忘记自己是个习武之人。“真的很疼?把手放下来让我看看。”
哼!苏宁横了他一眼,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哪有那么容易的。
展昭把苏宁的手硬拉了下来,看她的额头果然红了一块,好象还有一点点青肿。展昭有些自责,虽然这丫头平时疯疯癫癫的,可她好歹也是个姑娘家,这一记敲得太重了。“下次,你自己说话注意点儿,你可是姑娘家。”展昭一边帮苏宁揉着额头,一边说道。
展昭长着茧子的大手在苏宁额头上摩娑着,带着温暖还有一点痒,这痒痒的感觉一直从额头弥漫蔓延到心里。苏宁一下子呆在了那儿,抬着头傻傻的看着展昭,一瞬间平时巧舌如簧的她丧失了语言功能。
“昭哥!”从展招敲苏宁头的时候,她便已经看到了。苏宁的娇嗔,展昭的低笑,甚至苏宁的撒娇,展昭眼中的宠溺,她都看在眼里。她想转身离开,可是……她的脚却不由自主地往前走,那句昭哥就这么毫无意识地叫了出口。
苏宁突然觉得自己做贼被抓了个现行,“水姐姐!”她连忙往旁边跳了一步,和展昭拉开距离。见鬼了,怎么忘了此行的目的。
“萍……李夫人!”小丫头,原来是你在搞鬼,回去等着我。展昭瞪了苏宁一眼,刚刚敲了你的小脑袋,还有点儿心疼,现在想起来绝对应该。昨日突如其来的见面,让自己乱了方寸,乱了心神,但今天……让一切都回归正途吧。
被展昭一瞪,苏宁马上低下头,摸摸鼻子,今天晚上回自己家住也许比较安全。
李夫人?水寄萍压抑许久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禁不住再一次泪流满面。
笨猫!苏宁正想教育一下展昭,却现猫儿的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眼睛低垂,根本就不看水继萍。糟了!难道猫儿要遵守什么狗屁礼法,放弃这段青梅竹马,草长莺飞?笨猫!苏宁却没现自己的嘴角就在此刻翘了起来。
“那个……你们两个好好谈谈!“苏宁决定逃离雷暴圈。
展昭忽然伸手从柳树上掐下一片叶子,双指一弹,这细嫩的柳叶一下子就啄进四五丈外的一个大树上,“出来!”
苏宁和水寄萍齐齐转头看向那棵树,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儿踌躇着从树后面走出来,似乎有些害怕,但脸上却带着忿忿之色,看着展昭的目光中更是充满了敌意。
“阿东?!”水寄萍和苏宁异口同声。
展昭听到这个名字也是一愣,这就是……也好,至少这个男孩子眉清目秀,而且应该也很在乎萍萍。
阿东快步走到水寄萍面前,指着苏宁的鼻子,“你骗我!”
“我?”苏宁指着自己的鼻子,“我骗你什么了?”这臭小子,真是莫名其妙。
“你分明就是替这个人送信!”阿东一指展昭。这个人,是来抢姐姐的,是敌人。
“喂!我就不能约水姐姐见面?”此时此刻坚决不能承认,就算对着这个小破孩儿也一样,咬死不能松口。
“那他是谁?”阿东不依不饶。
“我朋友。”这绝对是事实。
“呸!我娘说,他和姐……和水氏是奸夫淫妇!”这小小年纪的阿东脸上竟然**一股子恨意。
“你娘?你告诉你娘了?”苏宁一把攥住阿东的肩膀,往外一推,阿东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在地上,幸亏水寄萍手疾眼快地扶住他。
“苏苏,你小心些。”对于水寄萍来说,阿东更像弟弟,或者说更像自己的儿子。“阿东身体不好,别吓着他。”
“对!你们都是坏人,都是骗子!”不知道李氏给阿东灌输了些什么,他一抖肩膀从水寄萍手里挣脱出来,狠狠地看着水寄萍。
“阿东,不是……”水寄萍刚想解释。
“还不是什么,你们两个还不快走。”这事儿被那个老妖婆知道,就这没么简单了,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们看看这对奸夫淫妇,竟然在这儿私会!”还没等苏宁说完,李氏尖细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和她同时出现的还有十几个村民。(全本小说网 )
只缘身在此山中
完了,完了!苏宁现在恨不得掐死阿东,这个坏事儿的小破孩儿。把这个泼辣女人找来,芝麻大的事儿都能闹上天去。
“娘……”水寄萍怯怯的声音又细又小。一见李氏,她就打从心里感到害怕。
“贱人!”李氏扬手就是一巴掌,“我们李家真不知道是那辈子没烧好香,娶了你怎么个水性杨花的媳妇进门。”
“娘!”阿东突然推了李氏一下,挡在水寄萍前面,“你说过不打姐姐的。”
“走开!你懂什么?”李氏一拨拉阿东,阿东重心不稳跌落在地。
“阿东!”水寄萍惊叫一声扑了过去,李氏却借机一把揪住水寄萍的头,“贱人,你这是打算害死丈夫,投奔奸夫是不是?”
“娘,娘,我没有,没有……”水寄萍就觉得头皮一阵刺痛,想拉开李氏的手,却又没那么大力气。
“没有?”李氏还想再给水寄萍一巴掌,谁知一抬手就被一双大手给拦住了,歪头一看,正是展昭,“哼哼,怎么你这奸夫心疼了?”
“光天化日,你不问青红皂白当众行凶,难道不将大宋律法放于眼中?”对这个妇人,展昭不能打也不好骂,只能如此斥责。
我能去跳河么?苏宁仰望苍天,老天爷啊!您这是在如何短路的情况下,造就出这样的一只猫来。这个时候他还能想起大宋律法,真是不简单,太不简单了。
“大宋律法?大宋律法里奸夫淫妇通奸,谋害亲夫是什么罪,你说啊?”李氏放开水寄萍,开始转移战场。
“你……”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兵要是遇到泼妇……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
“通奸谋害亲夫?”苏宁一脑门的黑线,觉得该是自己出马的时候了,“我说李……老……太太,您哪只眼看到这里有人通奸了?我说各位乡亲父老,您们谁看到这里有人通奸了?”动群众向来是苏宁的拿手好戏。
“这……”还真不好说,这群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愿意带头说话。被带来的这群人,多数是李家的伙计,还有几个就是为了看热闹的。
苏宁得意的扫了一圈,见没人答话,便又接着说:”这个,李……老……太太!这里有四个人,你儿子,你媳妇,我和我朋友,你说谁和谁通奸了?你儿子通你媳妇?还是我和他?”苏宁一指展昭,“我们两个,男未婚女未嫁,就算是在这儿花前柳下关你什么事儿?说不定我们俩一高兴明儿就拜堂成亲了呢!”说完了苏宁有点儿后悔,赶快偷看展昭,现那家伙的耳朵又开始泛红,算了,还是装没看到吧,继续……
“你……”李氏有些哑言,她头一次现这个貌不惊人的丫头还有这么一张巧嘴,“狡辩也没用,我这儿有一封信,就是证据!”李氏手上拿着的正是苏宁交给阿东的那封,在苏宁眼前晃动着,“襄阳柳溪桥,人约黄昏后。我看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切!”苏宁轻蔑一笑,“这是我写给水姐姐,我这个妹妹找到一个蓝颜知己,说不定还会谈婚论嫁,举目无亲的我让我干姐姐看看这人,不行么?看清楚上面的笔迹再来叫唤吧,要不要我帮你治治老花眼?”反正信是自己写的,倒还这真能把展昭给撇干净了。
“你……”李氏被苏宁堵的哑口无言,回手就给水寄萍一个耳光子,“一个妇道人家不在家中侍奉丈夫和公婆,跑到这儿来丢人显眼,毫无家教不懂礼法。”
展昭看到水寄萍被打,刚想说什么,苏宁就拉住他的袖子,示意他别说话。这种情状下,他不能帮水寄萍出头,说什么都是错。“可不是啊,水姐姐你也太不应该了,这嫁了人嘛,就得三从四德,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跟男人说句话就得自杀以谢天下。”苏宁这话一出,现场立刻安静,“不过也没办法,这上梁不正,下梁自然就歪了,你婆婆都还活着呢,榜样不够好啊!”老妖婆,指桑骂槐谁不会,看谁能阴阳怪气得过谁。
“扑哧!”来看热闹的人群里也不知道是谁忍不住了。本来大家都忍着,见有一人笑开了,连着笑了一串。
李氏恶狠狠地瞪了人群一眼,再狠狠地看着苏宁,气得脸色煞白,全身抖。这镇子上所有人都知道,李家的绸缎庄由李氏一手掌握,每天铺子里来来往往的男客人数也数不清,若是这么个理论,这李氏早就该被沉了猪笼。
tsxsw.la
“夫人,夫人。”就在这个进退不得的时候,李家老头儿气喘吁吁地跑了来,“算了,算了吧,一定是误会。萍萍是个好孩子,又孝顺又老实,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李氏知道这一回合她已经输了,估计没什么挽回的余地了,正好这个老家伙来给自己下了个台阶。“窝囊废!”李氏一肚子气实在是没地方泄,啐了自己丈夫一口,便气冲冲地一甩袖子离开了。死丫头,贱丫头,总有落到我手上的时候。
李老头儿惧内已成了习惯,自然也不敢再说什么,“阿东,快扶起你媳妇儿,咱回家,回家去。两位,这个,内子她……她脾气不好,多多原谅,多多海涵!”李老头儿是个老好人。
展昭连忙抱拳,“无妨,不过是误会一场!”
苏宁却冷冷一笑,冲着李氏的背影大声喊到,“三从四德……哦!”
李老头儿一脸尴尬,连忙带着儿子媳妇往家走。水寄萍扶着阿东,跟在李老头儿后面,既不敢抬头,也不敢停留。
就这样,人约黄昏后变成了一场闹剧。
展昭冷着一张脸,大步流星往家走。(全文字$,尽在apnet苏宁跟在后面一溜小跑,也不敢抱怨,谁让自己捅了这么一个大娄子呢?头疼啊,一会儿怎么跟猫大哥解释?算了,干脆直接道歉,俺向来能屈能伸。
展忠一看这两个人从外面回来,脸色都不大对,“少爷?”这是咋了?谁知展昭就跟没听到一样,继续沉着脸往里走。
怎么了?展忠无声地问苏宁。
怎么了,很明显闯祸了呗!苏宁一脸沮丧,这绝对是好心办坏事儿。苏宁连忙跑了几步,拦在展昭前面,“猫大哥,我错了,别生气了!”苏宁双手合十,一脸讨好的样子。若是其他事,也许展昭并不会如此生气,但今天不同……
展昭根本没理苏宁这套,绕过她继续往前走,干脆把苏宁当了空气。
苏宁一看没辙,又追了上去,伸手拉住展昭的袖子,可怜兮兮地说:“我誓下次再也不敢了。”说着她还煞有介事地举起了三根手指头。
还有下次?展昭瞪着苏宁。
“保证没有下次。向**誓,不是,向包大人誓,再有下次,让包大人用狗头铡咔嚓了我。”苏宁觉得展昭有软化的迹象,说着用手在脖子上一划。
“你。”展昭使劲一拉,将袖子从苏宁手里拉出来,“苏姑娘,展某私事还是请苏姑娘莫要过问。”苏宁那句让包大人用狗头铡咔嚓了自己,就一股子无名火冲进心里再加上原本难以隐忍的怒气,让展昭的脸更是冷了三分,就连声音都不自觉的冷三分。哪有人这种毒誓的,那她那性子,不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么?
苏宁石化当场,私事?过问私事?苏宁抬头看着展昭……
展忠急坏了,虽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小少爷怎么可以这么说话,哎哟……真是急死人了。
苏宁抿着下唇,半天……她冲着展昭一个恭恭敬敬道了一个万福,“民女刚刚的确是多管闲事,差点有损展大人的清誉,还请展大人大人大量,不要和我这个粗鄙的民女计较。民女再不敢如此鲁莽,民女告辞。”说完,转身就跑出院子。
“哎,苏姑娘。”展忠想追,可惜没有那么好的腿脚。
展昭没想到苏宁会说这么一句话,一时间竟然毫无反应,呆愣愣的站在那儿,眼睁睁看着苏宁跑出自家的院子。
“哎呀,我的少爷呀,您倒是去追啊!”展忠觉得自己剩下的那几根黑头已经保不住了。怎么出去一趟,全变样了。
展昭摇摇头,“随她去吧。”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理清自己的心绪。这股子怒气自从在柳溪桥见到萍萍开始,就在胸中环绕。自己气什么?觉得自己被冒犯了?苏宁明明就是好心,可是为什么自己偏偏对这份好心恼怒不已。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对了,可是又是什么事情不对了呢?剪不断,理还乱!展昭此时此刻,就一个字,乱!
“小少爷,您……哎,您叫我说您什么好,您没看到苏姑娘跑出去的时候,眼角儿还带着泪么?”展忠在这边是恨铁不成钢。
泪?她哭了?展昭心中涌起一阵不舍,她……竟然哭了。
少爷,舍不得了吧!甭嘴硬,估计今儿半夜就得去看看。看到展昭的反应,展忠心中暗喜,看来展家是要办喜事儿了。少爷,您这就是当局者迷,得找个高人点拨一下,老头儿就暂时充当一下那个高人吧。
……
苏宁怒气冲冲地往回走,哼!竟然说我多管闲事!臭猫,死猫,姑奶奶扒了你的猫毛,剪了你的猫尾巴!
“喂……”苏宁和某个人撞了一下,“苏……”
“喂什么喂?回家喂猫去!苏什么苏,我看你骨头都酥了!”苏宁正在火头上,根本就不分青红皂白,现在就口袋揣副牌,逮谁跟谁来!
“你……”这人正要说话,苏宁却抬起脚丫子狠狠地往那人小腿上一踢,“死猫,滚!”然后就大踏步离开了。
“疯……丫头!”我跟你有仇么?韩彰抱着小腿蹲在地上,不过是遇见熟人想过来打个招呼,谁知道这熟人成了喷火暴龙。
“啊!”气死我了!苏宁一脚踹开自己的家门,伸脚勾过来个凳子,一**坐上,“这辈子别让姑奶奶见到你……”只是真的不想见么?纠结,纠结!“啊……”苏宁双手使劲在脑袋上胡噜着,要疯了,要气炸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苏宁收拾停当,拎着自己的大布包,顶着一对“卧蚕眼”上工去了。反正不能在家呆着,一坐住了,就有一只猫头在眼前晃悠,怎么想怎么憋屈得慌,干脆出去游荡去,随便挣钱兼解闷。
苏宁将摊子摆好的时候,街上七七八八的买卖都开张了。她一个人坐在小桌儿后面,心里不住的嘀咕,今天生意怎么这么清淡,多来几个人给小女子我解解闷儿吧,免费都行。
“苏苏。”一个怯懦的声音轻轻响起。
苏宁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听到这声音,好容易被太阳晒走的那点儿霉气突然之间好像又回来了。又来?别价,还是饶了咱吧。
“苏苏,昨天的事情……谢谢你。”水寄萍并不知道,苏宁为什么今天的态度突然就来了个大转弯,正眼都不瞧她一下。
“苏……姐姐。”阿东很不情愿的叫了一声。
“别,我担待不起!”苏宁现在一肚子气,正没地方撒呢!臭小子,昨天要是没你这个大嘴巴还不会有这些破事儿呢!
“我……”阿东嚅嗫着,“我……只是担心姐姐会离开我嘛!”从小到大,母亲不关心他,父亲顾不上他,唯一给他关爱的就是姐姐。他不能没有姐姐,绝对不能。
你们都有原因,就我没有,所以就我活该倒霉?!苏宁这次算是较上劲儿了,反正她也不知道跟谁较劲,就是心里不痛快,极不痛快。(全本小说网 )
再回首已成陌路
水寄萍见苏宁对她带答不理也不好久留,呢喃了几声,想说的话也说不出口,“我先走了。”苏苏,我多希望你是因为阿东而生气,但我知道,你不是!
“慢走不送哦!”看到水寄萍含泪离去,苏宁突然有点儿后悔,她也是受害者,自己何必这样冷淡。可只要一想到昨天展昭那冷淡的表情,再想到起因就是眼前这人,她就火大,这态度自然也没法好起来。
水寄萍领着阿东,眼泪汪汪的一步一回头,苏宁毕竟是她这十年来的第一个朋友。
“姐姐,苏姐姐是不是以后都不理我了?”阿东也有点儿懊恼,虽然只和苏宁认识了几个月,但是她对姐姐,对自己都很好,还常常给姐姐伤药。
“不会的,苏苏现在只是生气,等过几天就好了。”水寄萍笑着劝慰阿东。阿东垂头丧气地跟着水寄萍往前走。
“昭……昭哥!”水寄萍痴痴地看着迎面走来之人,猛地将搭在阿东肩膀上的手抽回来,忐忑地看着展昭。
展昭点头一笑,稍一停留便抬脚而行,手中同时暗暗握紧了巨阙。有些事当断则断,有些事过去了,就不能再回头。如果再拖拖拉拉下去,大家都痛苦,还会伤害其他人,何必呢。
“昭……”水寄萍心绪翻滚,泪珠儿如同断线的珍珠,认命吧,水寄萍认命吧!
展昭觉得脚有千斤,他不必回头也知道萍萍会哭。从小她就爱哭,每次都要自己逗她很久她会破涕为笑,展昭摇摇头,都这个时候了还想那些做什么?
“姐姐,别哭。”阿东伸手替水寄萍擦干了眼泪,再回头看着展昭的背影……
现在,终于又有人为她拭泪了!展昭欣慰一笑。那阿东年纪虽小,但却似乎很在乎萍萍,也许……他会是萍萍很好的归宿。
苏宁无聊地轰着苍蝇,就快瘫倒在桌子上了,嘴里嘀咕着:“今儿生意怎么这么惨淡?来两个让我骂骂也好啊!”多新鲜,今天谁敢找她算卦,那脸比包大人没白净多少,周围还撒着这样一股讯息,“谁来招惹我,谁倒霉!”
展昭离着苏宁的摊子还八丈远呢,就感受到了苏宁身上散出来杀气。看来,今天这关不大好过哦!展昭叹了口气。昨天自己确实过分,这丫头本也就是好心,自己竟然将那股子无名火全倒在她身上了。可是,这丫头是炸药,昨天点了火,今天是一定会爆的。展昭硬着头皮往前走,正寻思着怎么跟那丫头解释……
“展大哥,你等等!”这是叫自己么?展昭回头,阿东?
阿东跑过来,“昨天……我不是故意要告诉我娘的。”这一夜阿东都没睡好,他一闭眼就看到苏宁恶狠狠地叫他叛徒。
展昭一笑摇摇头,“与你无关。”萍萍的婆婆不过是借题挥而已,被她逮到那个机会,无话可说。
“可是,苏姐姐不理姐姐了,我让姐姐伤心了。”姐姐昨天哭了一夜,所以今天一大早,他才会趁着娘去邻县进货时带着姐姐来找苏宁。
展昭一愣,是啊,怪不得会在这里遇到他们,想来这二人也是去找苏宁。而且,看这样子是在苏宁那碰了钉子。
“苏姐姐,并不是生你们的气,过两天她就好了。”那对自己呢?要过几天?展昭心中黯然。
“那,你能去见见姐姐么?”虽然让姐姐见他自己会觉得很难过,但姐姐也许会很开心。他想弥补,弥补昨天一时糊涂而犯下的错误。
“这……”这不太好吧,昨天才闹那么大的动静,实在不宜再去见面了,展昭有点犹豫。
“就一眼,求求你了!”阿东拉着展昭的袖子哀求着。
展昭摇摇头,“小弟弟,这不太好。”见面有时候比不见更是折磨。
“我求求你了,就一眼!我姐姐就在前面的巷子里,我们一起过去,然后你就说一句话就行。”阿东更想让水寄萍重新信任自己,他昨夜突然现自己更担心另一个问题,就是以后姐姐再也不信任自己了。
展昭禁不起一个孩子这样的哀求,“好吧!”就当时把他送到萍萍身边,然后自己便离开。
太好了!阿东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容,拉住展昭的手臂,生怕他一会儿反悔,“我们快走!”展昭被阿东拉着往前走。“姐姐,姐姐!”阿东一边走一边快活地冲水寄萍喊着。
beqege.cc
水寄萍应声转身,痴痴地看着展昭。
“姐姐,你看,我把谁带来了?”阿东向水寄萍邀功。
“你们早些回家吧,你一个女人带着个半大的孩子,并不十分安全。”这一瞬间,展昭却想起了苏宁。当年,一个十三岁的丫头带着还是婴儿的太子,她到底如何安全回到家中的。这个看似快乐丫头……这几年来应该也是满腹辛酸,伤痕累累!她与萍萍最大的不同,就是无论任何时候她都能找到让自己快乐活下去的理由,而萍萍不会,萍萍最多的是认命。如果当年带着太子的是萍萍,那么也许他们早就走上了绝路。
昭哥,你在想苏苏么?看着展昭眼睛看向她,眼神却不知飘到了何处,水寄萍暗暗咬住下唇,闭上眼睛,也许……自己就不该再抱有任何幻想。
“哼哼!这密报还挺准啊!”一队捕快走进巷子,“我说李家少夫人,有人到衙门据报你私通奸夫,准备私奔,我们本来还不信,谁知道这一来就堵上了。”
阿东?展昭目光如电,马上转头盯向阿东。这群差役如狼似虎,阿东哪里见过,立刻就被眼前这一幕吓呆了,“姐姐!”他下意识地拉住了水寄萍的手。
“不不,大人,我们没有,没有!”水寄萍连连摆手,不停的分辨,为什么会这样,自己又害了昭哥?
“没有?那这是怎么回事儿?”其中一个捕快脸上还带着一丝极为轻蔑的笑容,“有没有,你也甭跟我说,咱们回去见县太老爷,县太老爷要说没有,哼,那就没有呗!”
展昭眉头紧锁,看来这件事情并不简单。为何每次自己见到萍萍立刻就会有人赶来,到底是谁在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是针对自己,还是针对萍萍?
“带走。”捕头一挥手,剩下的捕快一拥而上。两个冲向水寄萍,其他的把展昭包围在其中。
“放开我!”那两个捕快拉住了水寄萍,这水寄萍拼命挣扎着,不过,以她的气力来说,只能是徒劳。
“放开她!”展昭脸上快结冰了,上前一步正想解救水寄萍,另外几个捕快已将他围上了。
“唰唰!”数声,几名捕快全都拔刀出鞘(全文字$,尽在apnet,虎视眈眈的看着展昭。展昭不想伤害他们,但这几个捕快却并不饭桶。展昭试了几招就现,这几个捕快的武功虽然不及他,但也不在张龙赵虎之下。展昭心中更是疑惑,以这几人的身手,哪可能只做捕快。
“你们几个,放开我姐姐,放开啊!”阿东也加入了战团,拉扯想让那几个捕快放开水寄萍,可惜人小力微,一脚就被人踹倒在地。
“阿东,你快走,快走。”水寄萍哭嚎着喊道。
展昭心中焦急,因此手上脚下的动作更快了,可这几个捕快也不是易与之辈,几把钢刀舞得滴水不漏,竟然密密地将展昭封在了他们中间,一时间展昭想冲出去并不容易。
这几个不象捕快,更象训练有素的大内高手,即使他们掩饰得很好,但依旧是有机可循。可是,哪里来的大内高手?展昭疑惑不已。
阿东从地上爬起来,咬着嘴唇冲出巷口,这时候,这条原本无人的小巷子外面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这怎么了?”
“没看见,捕快抓贼。”
“还有女的?”
“听说是通奸私奔。”
“啧啧,长的人模狗样的,真不要脸。”
“这是什么?”水寄萍拉扯之际,从她身上掉下了一封信,一个捕快捡起来,展开一看,然后挥舞着手中的信纸高声叫喊道:“哈哈!兄弟们!咱们立功的时候到了。这可不是一般的通奸,这是通敌卖国的钦犯。”
通敌卖国?展昭蹙眉,心中一凛,这又从何说起?
“兄弟们,你们眼前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御猫展昭。”这看信的捕快继续说道:“这封信上可是写的明明白白。”
“御猫展昭?那不是开封府的人么?开封府的也会通敌卖国?”
“那谁知道。”
“哪儿都有好人,哪儿都有坏人!”
……
阿东顾不上身上的疼痛,一溜烟儿跑到苏宁的卦摊儿前面,“苏妹妹……苏姐姐,快去救我姐姐!”
苏宁撑起半个身子,歪着头懒懒地看着阿东,“她是又掉河里了,还是又被你娘打了?”
“不是,不是!”阿东连忙摇头,“他们要抓我姐姐和那个大哥。”阿东觉得自己小腹一阵阵剧痛,额头上全是冷汗。
苏宁这才现阿东不对劲儿,身上全是土,那个大哥,展昭?不是吧,怎么那只猫走到哪儿麻烦到哪儿。
“就是昨天的那个大哥啊!”阿东见苏宁面无表情不说话更是着急,硬把她从摊子上拉起来,“求求你快去救他们。”
“在哪儿?”苏宁的第六感告诉她,麻烦又找上门了。
“就在前面的巷子里。”阿东捂着小肚子指着那边说道。
“你在这儿等我,千万别动。”苏宁撒开丫子就跑,幸亏咱不是小脚。地方倒是非常好找,里三层外三层全是人,苏宁扒开人群钻进前面,正听到里面的捕快说展昭通敌卖国。
完了!麻烦果然从天而降了。苏宁就觉得一堆乌鸦从他脑袋顶上飞过,还时不时的掉下几陀鸟粪。
“展大人!现在可是证据确凿,您就别在难为我们几个了。”捕头将自己的腰刀架在了水寄萍脖子上,盯着展昭一字一句的说道。围攻展昭的捕快们,也同时虚晃一招跳出圈外,竖起钢刀,暗结成阵,仍然围住展昭。
“萍萍!”也许,我真的不该回来。展昭担心地望着水寄萍。
苏宁咬着下唇,这只笨猫!
“喂,这通敌卖国可是大罪,几位爷可得有证据哦!”苏宁嚷了一句,然后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几步,藏在人群之中。
“就是,就是!”这看热闹的人,就怕没热闹看,起哄架秧子谁不会?一时间,附和的人还挺多的。
捕头扬扬手中的书信,“这就是证据。”王爷交代,捉拿展昭必须在大庭广众之下,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那万一要是封情书咋办?” 苏宁又往后缩了缩,暗暗打量了一下四周,还好,看热闹的人多,帮着起哄的也不少。
“可不就是,谁知道信里写了什么?我说啊,开封府的人绝对不会通敌,包大人的手下怎么可能会通敌?”把老包的金字招牌借出来用用。
“就是,就是!”这一下,跟着附和的人更多了。苏宁暗笑,你们是相信老包,还是觉得热闹结束太早,回家没劲啊!
捕头得意的一笑,展开那张信纸,大声说道:“那我就给各位父老乡亲念上一念。开封府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台鉴,按君所需,特将襄阳城布军图奉上,盼早日送于辽王,以安大业。水寄萍上。各位父老乡亲,白纸黑字,苏宁对天翻了一个大的白眼,这是那个白痴写的信,这种破信也能拿来当证据?(全本小说网 )
莫等闲同路殊途
自那个尖细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开始,展昭的脸色在瞬间就沉了下来,暗暗将拇指扣在巨阙的机括上,随时准备出鞘。 W\这次,绝不能再把她牵入危险之中。
就在苏宁还在琢磨那封低劣到难以想象的所谓通敌信时,人群里已经炸开锅了。百姓愚昧,对信的内容也是一知半解,只听出了那几个重点词,展昭、水寄萍、襄阳城布军图、辽王……
“他们要把襄阳城的布军图给辽王?他们是奸细!”
“原来是真的,他们通敌叛国!”
“呸,不要脸!”人群里的骂声越来越大。
“哈哈!”苏宁大笑两声,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这什么水寄萍好大的本事,连襄阳城的布军图都能拿到,这守图的官兵都该去自杀以谢天下了,连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都防备不了。”苏宁扯着脖子喊。她太专注了,根本没现,已经有五个大汉将她围在了中间,这也是为何周围人群没找到这喊话之人的原因。这五个大汉人高马大把苏宁围在里面,根本就没人看得到,因此周围的人和那群捕快是只闻其声,未见其人。
“这……”捕头一时间哑口无言。原本以为,念完信大伙就会恨上展昭,谁知道中间冒出个搅局的。而且,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是谁藏在人群里帮着展昭。
“水寄萍什么人?”
“李家绸缎庄的儿媳妇。”
“哦,就是天天被绸缎庄老板娘打那个。”
“哼,她要有那么大本事,早把她婆婆弄死了!”世人皆爱跟风,几句再过去,风向又变了,怀疑之声四起。
“我说乡亲们,那个什么辽王啊,真是够笨的。那个展昭听说是御前侍卫,既然是御前,干脆叫他直接行刺咱们万岁爷,或者画个什么皇宫地形图的,干嘛非要这襄阳的布军图?咱们这儿又不是边关重镇。”苏宁此刻也是冷汗直冒,这不过就是拖延时间,根本就没啥任何实质性的作用。
这人群外不远处站着一个老头儿,一边微笑点头,一边捋胡子,这是谁家的孩子?挺机灵么!我得带回家好好“玩儿”两天。
“就是么,我也觉得这事奇奇怪怪的。”被苏宁这么一说,这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有怀疑的,有愤怒的,有起哄的,这一下就闹得不可开交了。
捕头现事情不妙,再闹下去,场面就控制不住了,必须得先把人带走,“具体什么事儿咱们不管,见了县太爷再说。”
“哟!这七品知县要审四品京官,好厉害啊!”哎呀,怎么都只是动嘴皮子,咋就引不出一个路见不平的?这种时候,还真怀念还那只好管闲情的白老鼠。
到底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在煽动闹事,捕头的脸都气绿了,握刀的手在抖,狼一般充血的眼睛在四下打量着,试图找出那个尖细嗓门,不知道是男是女的挑事儿家伙。
“展某随你们回去。”一直沉默的展昭突然话了。他的目光扫过人群,没找到那个熟悉的瘦小身影,不过,这样也好,他看不到,身边的这些捕快也看不到。但她再这样闹下去,迟早会被现,到时就危险了。
笨猫,熊妈妈绝对是让你笨死的。苏宁好想从地上捡块石头来扔过去,哪能这么轻易就认输。跟这些家伙走,是死是活可就不一定了。
“呵呵!还是展护卫通情达理。”捕头暗暗松了一口气,眼神示意手下,赶快把展昭和水寄萍押走。
“不过,你们要放了李少夫人,她与此事无关。”展昭看了一眼水寄萍,平静的说道。如今之计,能少连累一人都是好的,不管有什么阴谋,他一人担了便是。
“昭哥!”水寄萍满心感动,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看到展昭和水寄萍四目相对,苏宁却觉得口中似乎咬碎了苦胆,又苦又涩不是滋味。
那捕头刚犹豫了一下,就看到展昭眼中寒光闪过,吓得他又马上低下了头,假装沉吟了一下,便说道:“好!”惹火了这只猫可不是什么好事,反正这个女人跑不出王爷的手掌心,随时都能找到。王爷志在展昭,这个小小的女子成不了大事,不过刚刚在人群中那个起哄之人却一定要找到。
捕头冲着押着水寄萍的两个手下一摆手,水寄萍就被推到地上。几个捕快冲上前,作势将钢刀架在展昭的脖子上。
展昭身子一探,想将水寄萍扶起,可转念便又作罢,冷眼看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钢刀,架刀的人似乎比自己还紧张,“走吧。”
“展护卫,这个……”捕头盯着展昭手中的巨阙呢喃了一句,干笑两声。展昭轻轻一笑,将巨阙轻轻抛向捕头。捕头手忙脚乱的接过巨阙,顺手擦去额上的冷汗。
捕头一行人押着展昭穿过人群。人群中,苏宁挤到前面,正好与展昭对面而望。
多谢!展昭冲着苏宁微微一笑。
笨猫!苏宁抿着双唇,一股子热气涌上眼眶。
别哭!展昭眨眨眼睛,随即将目光移开。
人家才不会为了一个笨蛋掉眼泪!一滴咸涩偷溜进苏宁的口中,她把头转过去,不用看也知道,那笨猫已经越走越远了。
“姐姐。”阿东不知什么时候也回到了人群中。刚才为了找苏宁,跑得太急,肚子一阵一阵的剧痛,歇到现在才好些了。
“阿东。”水寄萍一把抱住扑过来阿东,二人抱头痛哭。
拍琼瑶剧呢,哭有个屁用。苏宁狠狠地瞪了两个人一眼,使劲在脸上一擦。姑奶奶我拼了,臭猫,人家还没原谅你呢!
xiaoshuting.info
……
苏宁心中着急,脚下随意而行。谁知她走着走着,就走上了一条无人的小路。满怀心事的她,完全没现,后面还跟了几个“尾巴”。
“呃!”苏宁突然觉得后颈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往前扒了下去……绝对不能脸先着地!这是苏宁最后的坚持。
……
“脸,我的脸!”苏宁一醒过来,就马上坐起身,赶快摸上自己的脸。还好,好象没破相。哇,脖子后面好疼。
“呵呵,姐姐的脸还是一样,一点儿都没变漂亮。”多么熟悉的童音。
苏宁听到这声音有些激动,直接翻身下床一把把声物体搂在怀里,“臭小美!”还好不是一个人,还好有你。把这小胖子抱在怀里,苏宁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儿想哭了。
“姐姐乖,不哭哦!”小美抱着苏宁,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从来没看过姐姐这个样子。唉,真是个不让人家省心的姐姐,这次一定要把姐姐拎回宫,亲自保护她。
苏宁放开小美,伸手在他鼻子上一拧,(全文字$,尽在apnet“小白痴,你姐姐我什么时候哭了?”只是想哭,想哭而已,“对了,你这家伙怎么会在这儿?”难道蛋黄来着私访了?兴致这么好,国家政务不管,父子同游祖国大好河山?
“是老夫带他来的。”说话间,门一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老头儿。
苏宁站起来,打量这老头儿,够精神啊!这老头穿着一身绛红色的完字对花员外氅,头上带着相同花色的万字方巾。就这衣服已经够我吃上好几年了!苏宁吞了一下口水。不过这老头儿估计不好骗,长了一对和老爹一样,又聚光又散光的狐狸眼。
“八叔公。”小美叫得很甜,乐得那老头儿笑弯了眼。
八叔公!苏宁想了想,那就是小美他爹的第八个叔叔,再算算,那不就是传说中的……“八王……爷?”
老头点点头,“本王正是。” 原来这小丫头就是太子念念叨叨的那个姐姐啊!哎,本来还打算带回去跟王妃玩儿两天呢,结果人家有主儿了。
苏宁看到八王,两眼噼里啪啦地往外直冒火花,来了就好,就是你了……
八王往后退了两步,“本王……”是绝对的贞洁烈男,对王妃忠心不二,你不要肖想本王,你没机会了!
就见苏宁一个健步冲到八王眼前,一把握住八王的肩膀,两只眼睛烁烁放光,“众里寻你千百度啊!”猫儿啊,你果然是不死妖猫。这八王爷出现得真是及时,嗯,好象有点太及时了,不管这么多了。
“你……你要干什么?”八王有点儿后悔,这个东西一点儿都不好玩儿。
“哎呀,八王爷,那展昭吧,一身正气,两袖清风,三思而行,四大皆空,五官端正……”苏宁还在唠唠叨叨的说着,八王虽听得满头黑线,心里倒是放松下来了。原来是为了展昭,本王还以为自己要晚节不保呢。
八王一摆手,“展护卫的人品本王比你清楚。”
“那……”还不快点儿把这只猫给弄出来,“我说八王爷,太子出宫可是需要高手保护的。”高手可等着您解救呢。
八王摇摇头,“本王倒要看看他们怎么过这一堂。”襄阳已成隐患,想要除掉却不得不需要个由头,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
不是吧?您老要玩儿小猫儿钓鱼?可现在,小猫被大鱼给先叼走了,咋办呢?苏宁企图瞪大双眼,不果。
“王爷!”苏宁顺着声音看去,一个护卫打扮的人站在外面,“属下有事禀告。”虽然就轻轻一瞥,但苏宁明显感觉到了被这人的目光刺了一下。很犀利么!苏宁偷偷他打量这人。
“何事?说吧!”八王捋着胡子,又端起了王爷架子,慢悠悠的说道。
“是!府衙已贴出告示,明日巳时在知府府衙开堂审问展护卫。”那护卫抱拳躬身应道,挺起身时,歪头看了一眼苏宁。
这小子偷看我干嘛?苏宁挠挠眉心,啥时候开始我这么有魅力了?等等,等等,这小子说……“不是吧,明天就开堂?还变知府了?”也不经过什么调查取证,这也太不负责任了。看来这个坑已经挖了很久,就等着那只笨猫往里跳了。
八王一拍桌子,“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看来襄阳这潭水不浅啊!连这个知府都是那个老家伙的人,看来此地的文武官员,都在他人的掌握中了。
苏宁咬着下唇,皱着眉头,“王爷,您不打算去听堂?”如果这个王爷指望不上,就赶快去找人给开封府送信去。
八王摇摇头,“本王不能在府衙门口出现。”估计一露头就得被那个老家伙的人认出来,“不过,苏姑娘倒是可以带着太子微服去听堂。”八王看了一眼爬在苏宁腿上正在美滋滋地听着他们讲话的小美一眼。
“疼!姐姐,疼!”小美突然叫疼,让苏宁这才现,自己刚刚竟然用力地抓了一把小美的头。
苏宁定定地看着八王,“哼哼,真是高明啊!” 天家无情,自己并不是此时此刻才知道,只是此刻终于亲眼见识到了。
八王一顿,显然是被苏宁这一句给吓了一跳。这个女子果然聪明,自己就说了一句,她就已经猜到了。不错,皇帝能够默许太子偷溜出宫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查办襄阳需要一个由头,而只一个展昭却分量不足。
“小美,姐姐带你出去玩儿。”你这个小笨蛋要快点儿长大,好有能力保护自己,不然,以后……苏宁抿着双唇拉起小美,“王爷,把这位小哥借给我们行不?”好戏还没上演,主角不能挂。出门还是带着保镖比较安全,这个看来身手还将就,就他了。
八王点点头,“吴非,你要好好保护苏姑娘和太子的安全。”自然不能让他们两人单独出门,这个,是自己最放心的。(全本小说网 )
醉里恍惚忆前事
“嘶!”小美再次疼得一哆嗦,委屈的看向苏宁。今天姐姐是怎么了,刚刚抓头,现在抓手腕,疼死了。
苏宁呆呆地看着那护卫,该死!怎么叫这个名字,吴非?吴非!
“姐姐?”小美现姐姐傻乎乎地看着门口那个护卫,他自己看看,切,普通嘛,没有展叔叔长的好看。
吴非也被苏宁看得觉得骨头缝里都长了毛儿,“王爷,属下先去准备一下。”如果是目光犀利还能接受,关键这眼神……吴非浑身上下起了好几层鸡皮疙瘩。
“等等!”苏宁急忙喊了一嗓子。这嗓子太突兀了,一屋子的人都眼光都集中在苏宁的脸上。
姐姐你很奇怪哦?小美皱着小眉头认真的看着苏宁。
吴非低着头,似乎不想和苏宁面对面,王爷,这……不看苏宁只能偷看一眼八王。
“咳咳!小美啊,和八叔公说,晚上想吃什么?”明显,有人想看好戏。
为什么自己总是遇人不淑呢?总不能说因为他跟咱上辈子的熟人同名同姓,咱头脑热起过度反应了吧。苏宁瘪瘪嘴,孔子他老人家曰过,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自己刨的坑自己填。
“那个,这位吴大哥,麻烦你‘保护’我们出去一下。”脑筋急转弯,这地方姑奶奶绝对是鼻祖。
“好,好!去吧,去吧!”只要别在我的地方放火,你们去哪儿火花四射,随便。人都走了,本王正好清静下来想想正事儿。
苏宁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一眼八王,一把拉过小美,“这东西抵押给我了。”好久没见,得好好玩玩。
“行行,没问题!”八王一点儿都不犹豫。
苏宁领着小美,“走,姐姐带你逍遥去。”吴非看了一眼八王,八王对他微一点头示意,他便也跟在他们身后走了出去。
苏宁一上街就有点儿犯难,出门放风但没目的地,去那儿比较好呢?
“姐姐,我们去哪儿?”小美可兴奋着呢,跟放出笼子的狗儿似的,撂蹶子带撒欢儿,差点儿撞上迎面走来的老头儿。
苏宁赶快拉住小美,以后带你上街得拴上链子。老头儿……苏宁突然灵机一动,“哎呀,我怎么把他给忘了?”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敲脑袋。
“苏姑娘,你……”吴非被苏宁的举动弄得有点儿不知所措,不知该拉还是该劝。
“哎呀,别苏了,走吧!急事儿!”苏宁左手拉着小美,右手拽着吴非,大步流星往前走。吴非愣了一下,还是不动声色的抽出手,然后抱起小美,跟在苏宁身后,走到一处小院门口。
“啪啪!”
“忠伯开门,开门,我是苏宁!” 苏宁一边拍门一边扯着脖子往里喊。
吱……门开了一道缝,不过却没人出现。苏宁正要推门,吴非却抢先一步将苏宁和小美掩在身后,用手中的剑柄推开大门,小心翼翼地迈进院门。
“不用这样吧?”苏宁三人一抬头,墙头上坐着一个白色的身影,怀中抱着一把剑,两只脚丫子悬在半空中还一甩一甩的。
“死小白鼠!”苏宁一看这人就一肚子气,“白玉堂,你就不能正常点儿么?”每次都是这样,故作潇洒,就是老洒不出来。
“哼!”白玉堂双脚一飘,落地之后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他架着剑走了苏宁面前,“我在这儿等你半天了。”
苏宁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怎么在这儿?”猫儿一出事,老鼠就出现,你们俩到底啥关系?
“白叔叔。”小美又见熟人,倒是很兴奋,直接扑进了白玉堂的怀里。白玉堂被逼接受了这个巨大的负担。小胖子,你怎么又出宫了,唉,又重了。这小子又是谁?白玉堂看看吴非,冲着苏宁使了个眼色。
苏宁对着白玉堂得意的一挑眉,“太子御用哦!”拉了一个长长的尾音。厉害吧,比你白老鼠强多了。
白玉堂围着吴非转了一圈,一边仔细打量吴非,一边心不在焉地回答苏宁的问题,“那只猫儿又惹麻烦了,我当然就是来看热闹了。”这个家伙怎么感觉挺熟的,以前在江湖上碰到过?
吴非被白玉堂看得毛,将脸转到一旁,死活不再和他对视。
“苏姑娘!”展忠在屋里等了半天,看苏宁没进来,干脆自己跑出来了。老头儿急的连脑门上的抬头纹都快开了,“我们家少爷……”老头儿一把拉住苏宁的手,泪眼汪汪地看着苏宁。
“忠伯,我都知道。您别着急!”(全文字$,尽在apnet苏宁很尊重老人,看到展忠这个样子,心里也非常不是滋味,眼圈也跟着红了,“咱们进去说吧!”苏宁扶着老人,还没忘了拉着小美,走进院子,“吴大哥,麻烦您把这门关好了。”
雅文吧
白玉堂抬头看看天,今儿啥日子,这疯丫头还有说话这么客气的时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少爷早上出门说是去找你的。可是……怎么就成了投敌叛国了呢?然后又来了个人,问他是什么人,又不说话。”一进屋,展忠就急急地开口了,还不安地看了两眼白玉堂。这人古里古怪的,突然闯进来还拿着剑,问他是不是少爷的朋友,他又死活摇头说不是,然后就坐在墙头上不走了。
找我?苏宁一怔,原来是找我。那……怎么又会碰到水姐姐。苏宁皱着眉头,这件事儿真是太奇怪了,好像千丝万缕都和水寄萍有关。她应该不会害展昭才对。
“苏姑娘,你说现在应该怎么办啊?”展忠是把苏宁当自己人了。大少爷不在,老头儿唯一能信任的就是苏宁了。
苏宁牵强地笑笑,“忠伯,您别担心,我已经在想办法了,而且他确实展大哥的朋友,就是脾气有点怪,您放宽心。”哄老头儿和哄小孩儿没差别,“您坐这儿,我们好好合计合计,这件事太诡异了。”
安抚了展忠,苏宁,白玉堂,展忠还有新来的吴非坐在正屋里,小美则趴在苏宁腿上,自娱自乐。
“我说小疯子,这到底怎么回事儿?”白玉堂受不了了,这屋里四个人大眼儿瞪小眼儿的干嘛呢?猫儿被抓,太子出宫,八王私访,啥稀奇古怪的事都汇集襄阳,让他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苏宁摇摇头,“我也想知道。”八王似乎也没把握救出猫儿,看来一定要自救才行。“咦,不对啊,白老鼠,猫大哥才被抓,你怎么出现得这么快?”
“包大人修书到陷空岛,请我们五兄弟到襄阳来的。”老包那信写得极为简单,就一句“襄阳有乱,请五义相助”。白玉堂虽然心里有些不爽,但想到不是重要事,包拯也不会拿他们五鼠来开这种玩笑,还是跟着四个哥哥跑到襄阳来了。昨天二哥说在街上见到苏丫头了,不过,那丫头不知被谁惹到了,跟吃了火药似的,踢了他一脚就跑掉了。今天,白玉堂想去找展昭和苏宁,才出门呢,就听说了展昭被抓的事儿,白玉堂不知道去哪儿找苏宁,想着来展昭家里守株待兔比较快,就溜这儿了。
“白大哥,麻烦你一件事儿。”苏宁一脸正经让白玉堂有点儿不适应。
“说!”
“麻烦你暗中去一趟李记绸缎庄,把那儿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给我搜搜,我总感觉猫儿这次倒霉和那地方有莫大的关系。”展昭去找自己,却碰到了水寄萍,有人告密他俩通奸私会,又在水寄萍身上搜出了一封通敌卖国的信。且不说那封拙劣到怪异的信,就算她真的是卖国,那干嘛写着展昭的名字?是她陷害展昭还是被别人陷害呢?一切巧合都得象小说。现在的襄阳可真的乱啊,八王带着太子来了,五鼠也来了,看来是要出大事。
“好!”白玉堂这回一点儿都没犹豫。
“呵呵,你最好连耗子洞都灌上两壶开水。”严肃过后,开始习惯性欺负老鼠。有五只老鼠来帮忙,胜算大大,心情大好,包大人果然是老谋深算啊。
白玉堂白了她一眼,“你最好记着,现在等着老鼠救的是一只猫儿。”说完了,抄起宝剑出去了。找个房间休息休息,晚上好去干活儿。
苏宁一吐舌头,小心眼儿的老鼠。
“忠……”苏宁刚说了一个字,就被一阵凌乱地敲门声打断了。这会儿会是谁来?“忠伯,麻烦您去开门。”展忠点点头,走去开门,苏宁和吴非跟在展忠身后,连跑去休息的白玉堂都探出了脑袋。
没你事儿,回去!苏宁冲他挑挑眉,万一是敌人还等着你出其不意呢。
“忠伯,昭哥……”就着四个字,苏宁不用看都知道谁来了。
“忠伯,关门。”苏宁冷着声音对展忠说,这个时候她来干什么?突然间,苏宁开始有点儿怀疑水寄萍。
“苏,苏苏。”水寄萍有些局促,她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儿怕眼前这个苏宁。看她的脸色冷得,让水寄萍都有些不敢开口。
“你来干什么?”这时候还能有好脸色,那还真成圣母了。苏宁没好气的问道,正眼都不想看水寄萍一眼。
“我、我来给忠伯……送信。”面对苏宁,水寄萍一下子找不到刚刚从李家偷跑出来的勇气了。
“送信?水姐姐,你不懂得避嫌么?若此时被有心利用,猫大哥更是有口难辩了。”到底你就是那个有心人,还是你被有心人利用了。
“我、我没想那么多。就是怕、怕忠伯担心。”水寄萍鼓起了这辈子所有的勇气,才从李家偷跑出来,“我这就回去!”说着,她就要开门往外走。
“慢着!”苏宁一把按住大门,“你最好留在这里那里都别去。”别怪我,为了那只猫儿,我一点险都不想冒,你必须要在我的眼前,我才能放心。
水寄萍眼泪汪汪的看着苏宁,“苏苏,我不会害昭哥的。”
苏宁自嘲一笑,“不是你,是我!如果我没把他拉进我家吃包子,他就不会见到你。如果我没背着他给你送信,也许更不会有今天的麻烦。”苏宁紧紧地攥着拳头,水寄萍如泣如诉地眼神让她更加郁闷,“忠伯,找个房间,让李少夫人休息。”
“姐姐,血!你流血了。”小美突然掰开苏宁的拳头,大伙儿这才现她手心里一片殷红,拳头握的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手心里。
“没事儿!”苏宁拍拍小美的头,往正屋走了几步,却又停下了,转身对着水寄萍认真的说:“水寄萍,如果你还喜欢展昭,就放弃所有道德礼教,不管不顾的和他在一起。如果……如果你已经接受阿东,或者已经认命,就不要再三心二意,忘了他你才会幸福。”这些话,让苏宁分不清她是在教训水寄萍还是在教训自己。
夜,一如既往的安静。白玉堂已经去了李家,小美不知道梦回哪朝了。苏宁从厨房里翻出一个酒坛子,抱着它坐在院子的柿子树下,一口一口的喝着。
“苏姑娘,酒喝多了伤身。”吴非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院子里。
苏宁嘴角微牵,“你去睡觉吧。我现在只需要下酒菜,不需要树洞。”在宋朝的树洞只有一个,这会儿正在大牢里免费度假。
吴非没有动,默默地站在苏宁旁边。
“咕咚!”苏宁又灌了好大一口,“如果我说,我也认识一个叫吴非的家伙,你信不信?” 吴非,好像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梦了。
“天下重名之人比比皆是,吴某自然相信。”怪不得听到这个名字反应会那么大。(全本小说网 )
御猫有冤救或迟
“呵呵……”苏宁抱着酒坛子几声傻笑,然后仰头看着天。她的脸色还是白皙如常,眼神却开始越来越迷离,“吴某?你们这儿都喜欢叫自己某么?那只猫也是,没事儿就zan某来,zan某去的。z和zh都不分( 好歹也要叫自己展某么!笨猫!”
苏宁抬起酒坛子又是一口。为啥那只猫儿在眼前越来越清晰,而另一个身影却越来越模糊,“吴非!我已经忘了你长什么样了!”苏宁站起来指着天大声喊,“我不看着你,你自己就好好活着吧!你自由了!”苏宁拎起酒坛子又要往嘴里灌,却被旁边这人拦路抢劫了。
“苏姑娘,还是回去休息吧!”声音都有了哭音,再喝下去恐怕又要开始闹了。
苏宁摇摇晃晃的转过身,斜眼看看吴非,“你敢抢我的酒?你等着,等我家猫儿回来,我让他和你没完没了。”
吴非一笑,“那就到时再说吧!”
哼!没劲,苏宁一甩头,回屋睡觉去了,一边走一边大声唱着荒腔走版不知所谓的歌。估计实在太难听了,不仅吴非皱起了眉头,还惊飞了柿子树上的一群飞鸟。
吴非看着苏宁远去的背影一笑,单手拎起酒坛子喝了一大口,酒一入口,他又笑了,白开水也能把自己灌摇晃了?这个苏宁啊!
……
“起来,起来,都给五爷起来!”天还是没亮呢,某人就在苏宁窗子外面狂叫,嚣张至极的声音把正准备起床的太阳都差点给吓回去了。
“小白鼠,你什么神经?”苏宁坐在床上死盯着明月,郁闷了一整晚,刚躺下还没睡实,就被白玉堂给吵醒了。
“小疯子,你看这个。”白玉堂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苏宁。就这时,展忠也听见声音披着衣服过来了,“怎么了?怎么了?”苏宁翻开小册子,眼都一下子直了,“这……这……这也太刺激了!小白鼠,你从那儿找到的?”
白玉堂得意的仰天一笑,“哪里?当然是李家。”猫儿走背运,可咱白玉爷可是走鸿运,去一趟李家就能遇上这样的好东西。
“哈哈!哎呀,那只猫儿认识我果然有福。”苏宁手舞足蹈的一转身,刚好看到吴非站在身后,这家伙走路没声音的?跟某人真象,算了,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正好,你来看看,有了这个,那只猫儿是不是有救了?”
吴非接过册子,打开之后细细地看了几页,脸上毫无惊喜之意,却一脸震惊,“这……这是盟单兰谱!”里面的名字真是触目惊心啊!此物不亚于襄阳王的半条性命,怎会出现在李家?
苏宁看着吴非眯着眼睛,细看册子的样子,这人现在这幅德性,真是越看越眼熟,但是……不可能啊,除非见鬼了。
“白……大侠,还是将此物放回原处,此刻不宜打草惊蛇。”吴非将小册子交给白玉堂,看来,八王爷果然没有白走这一趟。“不过,在放回之前,最好誊抄一份,留下证据。”
白玉堂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誊抄这种事可别来找五爷,五爷最不喜欢干这种事儿。”这么多字,要五爷命么?
“这个……”吴非也有些犹豫了,要他拿惯刀剑的手来拿笔,实在是……有难度。
“我来吧。”苏宁打着哈欠接过白玉堂手中的小册子,“看你们两个一介武夫,这个玩笔头的事,只有我这跑江湖算命的比较适合了。”还好,虽然字写得不是太好看,但至少会写,誊抄一份还是没问题的。
“等等!”白玉堂拿着那誊抄的册子要走,又被苏宁拉住了,“你送回去了,就别回来了。好好看着它,千万别让人转移了地方。”
白玉堂不耐烦地扬扬手,“这还用你教?五爷走了,告诉那只笨猫,他又欠我一次。”说完了,脚尖点地,飞身上墙,再次干活儿去也。
“哈哈哈!”苏宁仰头大笑三声,“忠伯,这下啊您就把您那颗心该放哪儿,就放哪儿!那只九命怪猫没事了。”
展忠虽然不知道到底他们找到了些什么,可是从这几个人的表情看来,小少爷是有救了,还是苏姑娘信得过。
“不过,忠伯,明天开堂之后无论您听到什么消息,您都别当真。”明天绝对不是结束,只能是开始。
展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现在除了苏宁他又还能相信谁呢?
天色大亮,小美才迷迷糊糊的爬起来,看了看坐在床边假寐的吴非,再左右看看,没最熟悉的那个人,“姐姐,姐姐!”他屁颠屁颠地溜到苏宁的房间,又跑上了苏宁的床。
“嗯!”折腾了半宿,苏宁这会儿还没清醒呢。(全文字$,尽在apnet美到挺自觉,直接钻进苏宁的怀里双手抱着苏宁的腰,继续找周公打架去了。
吴非跟着小美走到苏宁房间外,现房门半掩,这么早就起来了?吴非伸手敲门,“苏姑娘?”里面没声音,门却被推开了。吴非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两个人,摇摇头,又将房门带上了,现在不过是卯时,就再让她多睡一会儿吧!
“早啊,早啊!”睡醒了真是神清气爽。快中午了,苏宁才拖着她的小尾巴一块儿走进屋里,“咱们什么时候去府衙?”今天去看戏,板上钉钉的一场闹剧。
“哇,包子!”小美第一个冲上前线,左手拿一个,右手拿一个,吧叽咬了一大口,五官都皱到一块儿了,“没姐姐做得好吃。”话是这么说的,不过还是坚决的咽下去了,为了生存,生活就没质量了。
顶点小说
苏宁瞪了他一眼,“有得吃就不错了,不许挑!”这才几月不见啊,又重了,还挑嘴,当心继位的时候龙椅都坐不下了。
展忠这阵儿倒是比昨天冷静了点儿,他这才现苏姑娘这次来还带了个小男孩儿,昨天一阵慌乱,都没注意。
苏宁看老爷子眼里充满了疑惑,笑了笑说道:“忠伯,这就是我和您说的那个弟弟。”
啊?展忠俩眼瞪的跟铜铃似的,这就是那个私奔的弟弟?这奔得也忒早了点儿了吧。
小美冲着忠伯眯着眼睛呲呲牙,“爷爷好,我叫苏国美。”这名字多好。人家才不要改名字呢,赵曙,怎么听都像和那个白叔叔一伙儿的,好难听。
“呵呵!”展忠虽然一脑门子问号,不过还是立刻喜欢上了眼前这个胖小子。
苏宁胡乱吃了点东西,“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深、深、深呼吸,冷静,再冷静,一切尽在掌握。
吴非点点头,站起来,拿着宝剑往外走。
“我也要去。”小美扔下包子,从凳子上跳下来,“姐姐,我也要去。”他几步跑到苏宁身边,拉着她的裙子,跟哈巴狗似的,可怜兮兮的看着苏宁。
苏宁敲了小美脑袋一下,“小笨蛋,跟你说了一百八十次了,刚吃完别跑。”这年头盲肠炎就是绝症。
小美一吐舌头,抱住了苏宁的大腿,“我也去,我也去么!”八叔公说,这次出来要一直跟着姐姐,保护姐姐。
苏宁弯腰抱起小美,我的妈呀,“小胖子,你越来越胖了!”这还没走到门口呢,估计自己就累死了。
吴非伸手把小美接过来,“苏姑娘,请!”
小美搂着吴非的脖子,咦,这个人味道怎么这么熟啊?小美歪着脑袋,皱着鼻子,左闻闻,右闻闻。
苏宁一巴掌拍到小美后脑勺上,“你啥时候属狗了?”
小美一缩脖子,捂着脑袋泪汪汪地看着苏宁,“坏银!”
银你个头,大舌头的毛病还没改呢!苏宁使劲一捏小美肥嘟嘟的脸颊,“我们开路。”救猫行动a计划正式开始。
府衙昨天就贴出了告示,在这小小的地方绝对引起轰动,还差一个时辰,外面就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里里外外全是人。
不是吧?苏宁看着这人头攒动的府衙外面真是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千万抱好这个胖子,我们钻进去。”就算不站在第一排,好歹也要站在一个能听到见看得到的地方吧,这里离府衙大堂好像还差了半里呢!
钻进去?吴非看看怀里的小美,现在除了怀里这个,应该没人有这个能力吧!看前面那密不透风的样儿,人又不是老鼠,怎么钻?
不信我?苏宁挤挤眼睛,有我出马,万事搞定。“各位,让让!”她直接就往里挤,不管青红皂白,分明就是生疖子——硬挤。
“别挤,别挤啊!”所有人都统一回头对苏宁怒目而视。
切,谁理你们,干脆用绝招。苏宁一挑眼眉,双手微举,伸出三指犹如鸡爪,双眼一眯,哼哼,竟然不给我让道,看我的抓~~龙爪手。(囧人:忍不住插一句,最后一句的出处,请看星爷名作,《鹿鼎记》)
这丫头要干什么?吴非有点儿疑惑。
“让路!”苏宁一声长啸,同时伸出双手专掐前面人的两肋。这苏宁虽然不会武功,但手劲也不算小,再加上她一边掐一边搔痒,大家自然是顶不住纷纷给他让路。苏宁心中暗爽,一扫这两天心中的阴霾。吴非用小美半掩着脸跟在苏宁后面,从记事儿起,以后很久没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脸红过了。
苏宁没蹿到头一排,隐在第二排,看倒是看得清楚,听也听得清楚,而且也比较容易隐蔽。苏宁嘴角嚼着一丝冷笑。水寄萍此刻还在展家,少了半个被告都要开堂,分明就是针对展昭。
“威……武……”一阵鼓响之后,衙役各司其职,正式升堂。
苏宁一脸轻蔑地摇摇头,比起开封府差远了,还好意思开大堂,真是丢人不自知。这种小场面,如果不是因为要审御猫,自己才不会到这儿来凑热闹呢。
“啪”一声惊堂木,“带人犯!”今天开堂审问的正是襄阳府知府--沈博明。
人犯?多么好笑的一个词,竟然用在了展昭身上。不知道猫猫听到之后会是反应。苏宁伸长脖子使劲往里看着。远远的,就看见展昭的一个身着白色囚服的背影,后背写着一个偌大的囚字,头略有些散乱。苏宁死死地咬着下唇,笨猫,等你出来我再和你算总帐,总之,姑奶奶这次没完没了。
一看到展昭被押出来,看热闹的百姓也跟着兴奋了,一个个全争着往里挤。沈博明看了一眼大堂门口闹哄哄的人群,再一拍惊堂木,大喊道:“今天本府所审之人,为当朝四品命官,不宜公审。来人,关门!”
什么,关门?苏宁一着急,正准备往前冲,吴非却在她身后按住了她的肩膀,对着她暗暗的摇摇头。
“为什么不让我挤进去?”被吴非拉离了衙门,苏宁甩掉他的手,怒气冲冲的说:“难道我们就任由猫大哥被那些家伙关起门来胡乱审问?”
“此刻不宜与他们正面冲突。”吴非沉着脸说道。他回头看看紧闭的府衙大门,“我们就在这儿等着沈知府的判决吧。”
……
“回来了,回来了,可算回来了!”展忠听到敲门声,紧绷了许久的神经崩的更紧了,“苏姑娘,怎么样?”水寄萍也怯怯地站在房门外面看着苏宁,只是不敢上前也不敢说话。
苏宁牵强一笑,袖中暗暗握起了拳头,“忠伯,昨天不就跟您说了,今天的结果不作数。您不用担心。”斩立决!那个该死的昏官,居然就凭着那封不知所谓的信,就以谋反的罪名判了展昭斩立决,还全城通缉水寄萍,老头听完了估计一下子能抽过去。(全本小说网 )
眼见惨剧终成魇
“可是……”展忠还是不放心,看他们一个个都阴沉着脸,那脸色比出门前还糟糕,看得展忠心里直打鼓。__.q_u_a_n_b_e_n.c_o_m
苏宁拍拍展忠的肩膀,“忠伯,再等三天。三天之后,他一定回来。”说着,她看了吴非一眼,吴非微微点头,苏宁这才放心。
展忠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身回房了。
“你确定三日之后,八王爷会去法场救展昭?”苏宁死死地盯住吴非。三天后,展昭就要被绑上法场砍头了,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想这襄阳,可是襄阳王只手遮天的地方,八王如果能轻松救出展昭,当日就不会让他陷进去了。
吴非点头,“王爷确是如此交代,苏姑娘尽管放心。”此中因由,错踪复杂,不宜让她知道得太多。
苏宁没从吴非脸上看出什么不对劲,这才稍稍地放下心来。不过为什么今天八王不能出现在大堂上呢?今天和行刑那天有什么区别?莫非这老头儿就是为了玩儿把心跳?那只老狐狸的心思可真难猜啊!
原本苏宁觉得日子过得很快,可就自从听审回来之后,这日子怎么就这么漫长呢?度日如年,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度日如年。
“姐姐,好无聊哦!”连小美都忍不住了。不能出门不能上街,这日子比在皇宫里更无聊,没法过了。
“小孩子懂什么无聊?睡觉去!”苏宁满腹心事,这会儿没空陪小美疯。
又睡?再睡觉下去都成小猪了。可是小美太了解苏宁了。他知道这个时候,最好不要自己送上刀口,姐姐彪,那可是狂风暴雨,锐不可当。
“吴非,今天第几天了?”苏宁爱上了展家小院里的这几棵柿子树,天一黑就抱着一个酒坛子坐在下面数日子。
“刚刚过了一日。”自从知道这酒坛子里是白开水以后,吴非也就不管苏宁了,任她这样泄一下也好。
才过了一天?苏宁又灌了一口,“我还以为过了一年了呢!”臭猫,里面不好过吧?我偏不让忠伯去看你。哼!
吴非摇摇头,这三日确实是难过。
“哎……”苏宁放下酒坛子,“希望一觉睡到第三天。”苏宁站起来,拍拍**上的土,“剩下的送你了,”抬手一扔,酒坛子冲着吴非就飞过去了,“我去睡觉了。”
吴非伸手接住,一皱眉,好大一股酒味。抬头再看苏宁时,现她的并未有什么不妥之处,甚至,眼神比昨日还要清明一些。
看到吴非古怪的眼神,苏宁自嘲的一笑,说:“今天是酒,不过,还不如水呢。人呐,真是怪,越想睡,越不醉……”苏宁一边念叨着,一边走进了屋里。
……
第二天清早,苏宁正搂着小美睡得开心的时候……
“砰,砰砰!开门,开门!”有人拍着院门大声喊道。
这是谁呀?扰人清梦是非常不道德的事情。苏宁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来,随手披了一件外衣走出房间。
“谁呀,这一大早的。”展忠唠唠叨叨地打开院门,一个瘦小的身影直接扑了进来。
“不好,不好了!”来者并非别人,正是阿东。苏宁一看到他,手一摆,说:“你家水姐姐在我儿做客,不是给你带着口信了么,为了她的安全,她暂时不回去了。”说完,她就准备转身回屋睡回笼觉去。
“唉,我不是找姐姐的。苏姐姐,不好了!我刚刚听说,他们今天就要把展大哥砍头。”阿东直接蹿到苏宁面前,一口气说了一大串。
“你说什么?”苏宁觉得阿东刚刚说的话像长了翅膀,一个字一个字围绕着她耳边飞。
“展大哥今天就要被砍头了!”阿东顾不得抹额上的汗珠,又大声地喊了一遍。早上一听到这个消息,他就跑过来报信了。
“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苏宁语气倒是很平静,但她自己知道,一股寒意直从脚底升起,几乎瞬间将她冻住。
“辰时,就在襄阳南市口。”阿东倒是信息齐全。
辰时?岂不就是现在?苏宁绕过阿东飞快地跑出展家。“苏姑娘!”看苏宁就这么跑了,吴非赶紧追了出去。
为什么会提前了?难道有人走漏消息?谁是奸细?水寄苹?吴非?展忠?苏宁满脑子胡思乱想,但脚下却越跑越快。
“咚,咚,咚!”三声炮响远远传来。苏宁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地锤了三下。她不知道这三声是不是和展昭相关。
“苏姑娘!”吴非追了上来,“得罪了!”(全文字$,尽在apnet吴非伸手抓住苏宁的腰,苏宁双脚离地,却听到耳边呼呼地风声。苏宁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似乎毫无感觉,不觉得难过,不觉得害怕,自己就好像一个完全没有知觉,甚至没有灵魂的布娃娃。
“苏姑娘我们到了!”吴非刚将苏宁放下,就听得前方一声高喊,“时辰到,行刑!”
西红柿小说
“噗!”雪亮的刀光划过,反射着冰冷的阳光,让台下的人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
“展昭!”一把白色的剑从苏宁耳旁擦过,直直的打向刑台上的刽子手。是白玉堂随后赶到,眼见已开始行刑,情急之下,掷出了手中的画影,但还是晚了一步……
苏宁觉得世界一下子变安静了。她唯一看到的就是木台之上一个身穿囚服的人,慢慢地摔倒在上面,他的头好像滚了很远。
苏宁每往前走一步都可以听到,自己身体里的肌肉和骨骼因为运动摩擦而出的声音,这是此刻苏宁的世界里全部的声音。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上那个木台,不知道怎么跪坐在那具没有头颅的尸体旁边,她知道此刻创口流出来的血甚至还是温热的。
“姑娘家家,说话没个正形!”
“嘶,疼,疼!”
“疼才好,让你记住!真的很疼?把手放下来让我看看。”
苏宁抬手抚上额头,似乎那日那双手留下的温热似乎仍在。
“苏姑娘……”吴非轻轻地拍上苏宁的肩头,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沉默了一阵之后,才轻轻的叹了口气。
“小疯子……”白玉堂和韩彰也赶到了,但都晚了一步。
苏宁慢慢地伸出手,一点一点地移动到尸体旁边,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之后才去轻轻触碰了一下尸体,可马上就如触电般地缩了回来,整个人也惊慌地向后爬了几步,惶恐地喘着粗气。他的皮肤尚且温热依旧还有弹性,自己在害怕什么?苏宁慢慢地站起来,重新回到尸体旁边蹲下。地上躺着的人,苏宁实在无法把他和展昭联想在一起。
“猫大哥……”苏宁想摸一下展昭的手,那双带着茧的手曾经不止一次给过自己温柔,可是现在,那双手却在慢慢的失去温度,和自己的心一起,越来越冷。
“小疯子!”白玉堂看着苏宁不哭不笑的样子有点儿担心,据说一个人遭受突如起来的打击过大会得失心疯,难道这丫头就是?
白玉堂心中也是火烧火燎的,他和展昭到底算不算朋友?理智上来说,不算。他总觉得自己和那只臭猫不共戴天,为啥五爷外号是老鼠,你敢称猫?但情感上呢?展昭是他生平唯一承认的对手,唯一想痛快一战的人,唯一……的知已。否则,他也不会这么多年总是习惯性的围着那只猫转悠。今天,当他看到那把鬼头刀落在展昭脖子上的时候,油然而生是一股悲愤和苍凉。他不顾担上劫法场的罪名,却还是没救得了那只猫,他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那个被砍头的就是展昭,接下来,他才现苏宁也亲眼目睹这一幕。那个疯丫头曾经为了救展昭连自己的小命都放弃了啊!苏宁不哭不闹,这让白玉堂更害怕。
就在白玉堂的手按上苏宁肩膀的同时,苏宁突然一下子站了起来,后退了几步,嘴里喃喃念道:“不可能,他不会死,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一面念着一面后退,然后,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声,转身飞奔而去。
“苏姑娘!”“小疯子!”大家都没想到,苏宁呆了这么久以后的反应,竟是这样的激烈。眼见着她已跑远,吴非对白玉堂一抱拳,道:“这里就拜托白兄了,在下去看看。”然后转身追了过去。
白玉堂看吴非身形拔起,如飞燕般轻盈,只在空中两个转折,已不见了身影,虽是非常时刻,也不禁脱口一赞,“好俊的轻功!”
……
吴非跟着苏宁跑到了柳溪桥,眼见前面已经没路了,吴非以为苏宁会停下来,却不料,苏宁竟然想也没想,就纵身往溪里跳了下去。
溪水并不太深,苏宁跳入溪中,若站直,也不过齐腰而已,她却没有站起身来,直直的扑入了溪水中。
吴非跃入溪中,踩在一块大石上,弯腰抓住苏宁的肩头,准备将她拉上岸来。苏宁才被吴非拉出水面,就猛的回手一挣,硬是挣脱开吴非的手,再一头扎进了水中。
“苏宁!”吴非大声一喝,想把她再拉上来,却没想,这次苏宁更是直接将自己沉入了水中,竟放任自己顺着水流向下游飘去。
吴非一咬牙,跳入了溪中,单手揽住苏宁的腰,从后面将她抱了起来。苏宁被捞出水面后,抓着吴非的手向外一推,准备再次将他推开,但吴非用双手将她紧紧环在怀中,任她如何挣扎都不再松手。
好久,苏宁才放弃挣扎,“放开我!”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嘶哑,跟平日判若两人。
“苏……苏姑娘,人死不能复生,你……请你冷静一点!”吴非说话也断断续续的,不知该怎么劝才好。
“哼。”苏宁背对着吴非,一声冷哼,被溪水打湿的长贴在她的额间脸上,水珠一滴一滴的顺着她的脸颊,落到水面上。“我是始作俑者,我愿意给他偿命,与你无关。你管我一时,不能管我一世,放开!”说着又开始挣扎。
“苏宁!”吴非双臂收紧喝了一声后,却有些语塞,隔了一阵才低下头,贴在苏宁耳边,低声的说道:“展昭不会因你而死。”
“呵呵。”苏宁竟一下子笑出了声,那嘶哑的干笑声,让吴非听着心里寒,“这是我跟那只猫的事,与你无关。”
“哎……展昭不会死。”吴非试图把自己的声音放的温柔些,好像担心会吓着怀中之人。
“这种话,回去骗小美吧。你干脆说我瞎了,刚才在刑台上认错了人。放手……”苏宁回头,双眼血红的瞪了一眼吴非,然后马上转过头去,“你再不放手,我就马上咬舌自尽,你尽管试试,看我敢不敢?”
“你……”苏宁几乎听到了吴非在她身后咬牙切齿的声音,然后,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好了,别闹了。你怎么还不如五年前冷静,破庙之中的一根香烛,你不也是也把展某救活了。”八王爷,您的偷梁换柱,真是……真是害“猫”菲浅啊。
听完这句话,苏宁不再挣扎了,当今世上除了展昭和自己,没人知道香烛的故事。苏宁终于沉默了下来,良久,两人就这样站在溪中,死一般的寂静。
苏宁慢慢的弯下了腰,身体也开始抖,抖得越来越厉害。
“你怎么了?”吴非,也就是展昭慌忙转过她的身体,扳起她的肩膀,问道:“哪里不舒服,可是上次的余毒未清?”自己怎么这么大意,竟然就让她在这冰冷的水里浸了这么久。
“我……我肚子痛!”
“什么?”展昭马上打横抱起苏宁,“我带你去找大夫,你……”(全本小说网 )
才下眉头上心间
结果,展昭一低头,这才看到,苏宁脸上丝毫没有痛苦之色,只有乐弯了的月牙眼和笑得快到裂到耳后的嘴。 . q u a n b e n .c o m
“哈哈,我……我是笑得肚子痛。”苏宁此时方才大声的笑出了声来,“你这只笨猫,我看你能装到几时。”臭猫你罪过大了,欺负我在先,然后竟然还试图在本姑奶奶面前装神弄鬼,不玩玩你,怎么泄我心头之恨?
“你……你使诈?!”展昭知道,自己又被这小丫头给骗了,只能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谁叫自己骗她在先呢,只能认了。他把苏宁抱到岸边,刚放到地上,她突然一转身扑入了展昭的怀中,紧紧的抱住他。展昭被苏宁吓了一跳,愣愣地站在岸边,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苏宁把脸埋进了展昭怀里,过了好一阵才闷声闷气的说:“刚才,我……我真的吓死了,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太恐怖了,现在想起来心里都哇凉哇凉的。
展昭能感觉到,苏宁在他的怀中微微抖,他轻轻拍着苏宁的背说:“别哭,我没事。瞒天过海而已,只有瞒过自己人才能骗过襄阳王。”只是这场戏太真实了,效果过于震撼。展昭苦笑,更何况自己的本意根本就不想让她再掺和其中,上一次的惊心动魄如今还心有余悸。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苏宁扬起脸来看着展昭,死咬着下唇,眼中有泪光在转动。她也搞不清楚原因,看到展昭被砍头的时候哭不出来,现在知道他没事了,反而就想抱着他大哭一场。苏宁踮起脚,又把脸埋回展昭的怀里。
“呃!”展昭一皱眉,锁骨上的痛感不会骗人,这丫头是绝对的“君子”,能动“口”就绝不动手。
展昭静静地等着苏宁泄,这一次是真的把她惊到了。在刑场看苏宁那模样,他就已经心疼了,只是,当时实在不能说。“不怕,不怕。”展昭依旧轻轻拍着苏宁的后背。这一口咬得,和当年太子那一下,还真是师出一门。
“臭猫,你答应我你不能死,至少……不能在我眼前死。”泄够了的苏宁终于松口了。笨猫,也不知道反抗一下,咬起来没快感,不咬了。
展昭拍着苏宁后背的手一顿,默了半晌,“好!”只有一个字已经能让苏宁安心了,她知道这只猫儿优点之一,说话算话。苏宁从展昭怀里抬起头,“猫大哥,我亏死了!”
嗯?跳跃性思维太快,展昭有点儿没跟上。
苏宁一脸幽怨接着说道:“你的骨头好硬,我的牙好酸。忠伯本来说今天晚上炖蹄膀给我吃的。” 现在估计是啃不动了。
展昭哭笑不得,低头看着苏宁,微肿的月牙眼,红彤彤的鼻头,一头蓬松的乱,他竟然觉得有点儿可爱。他抬手拭去苏宁脸上残留的眼泪,“那就告诉忠伯多炖一会儿。”展昭低头看看自己胸前的一片混合物,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纪念品?
“你脸上带的什么?”难道是传说中的人皮面具,太神奇了,能把帅猫儿变成现在这平凡模样。苏宁伸手就想去摸,刚碰到展昭的脸,手就被展昭抓住了。
“别碰。这张脸是八王爷专门找易容高手为我特制的,可让我以现在容貌十天不变。”这丫头一手抓下来,可就毁了八王爷的一番心血。
“不碰就不碰。”苏宁转了转眼珠,脸上又堆起古怪的笑容,看得展昭心里直毛,看这样子,这丫头准是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刚才,我……咳,你怀里的东西磕着我了。”苏宁眯着弯弯的月牙眼,似笑非笑的说:“好象是个盒子吧。”他居然把那东西随身带着,看来等猫儿主动开口是不太现实了,还是自己脸皮厚点儿开口讨吧。
展昭一怔,随即轻笑出声,这个鬼精灵啊!“什么盒子?”展昭决定逗逗她,看这丫头会不会跳起来。
咦?猫儿学坏了,不仅会骗人会耍诈,还会装傻了。苏宁戳戳展昭的胸前,说:“你怀里是不是放着一个饰盒?是不是那次买的那枝珠钗,是不是……”她顿了一下,清了清嗓门,然后抬头盯着展昭的眼睛,一本正经的说:“是不是要送给我的?”
“你……”展昭哑然,没想到苏宁竟然这么直接的问出来了,一时间,他也不知该如何回答。顿了一会儿,展昭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饰盒,正在几日前在多宝斋内苏宁帮他侃价买回的“流光”。
苏宁把脸凑到展昭眼前左右晃了晃,眨巴眨巴眼睛,“猫大哥,不能说谎哦!”在多宝斋看到这枝钗就有怀疑了,这流光和她原来那枝滴水珠钗这么象,这只猫敢说不是想买来送她。有机会不把握,那就是傻子。
展昭举拳挡在嘴边轻咳了一下,耳根又开始有些红了,(全文字$,尽在apnet这样大胆的姑娘,真是生平仅见,偏又聪明得紧,全被她猜中了。他拿出盒中的“流光”,说道:“我帮你戴上。”当初看到这枝钗就想到了滴水珠,确是买来送她的。
苏宁摇摇头,接过展昭手中的“流光”,放入盒中,再小心的放进怀里。“‘展昭’被砍头,我难道还有心情去买珠钗戴么?不戴了,免得引人怀疑。”有些东西,知道就好,不必拿出来秀。
展昭走到溪边,拿出手帕打湿了,转身递给苏宁,说道:“擦擦吧。”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着实不怎么雅观,就算再不在乎形象,好歹也得干干净净。
lingdiankanshu.com
“不。”苏宁没有接那块手帕,“脸上太干净,回去会被人怀疑的,这里终归是别人的地盘。”形象事小,生死事大。
“你怎么就能确定,刚才被砍头之人不是我?”展昭忍不住问道。整个计划天衣无缝,白玉堂这个老江湖都没看出一丝破绽,这丫头到底从那儿看出来的。
苏宁假甩一个水袖,摆出一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得意poss。切,你也不想想姑娘上辈子是干啥的!绝对的professiona1级别,“一字记之曰,手。”
“手?”展昭明知道苏宁是在卖关子,却很配合。
苏宁冲着展昭挑挑眉毛,“没错。”她见展昭还是没明白,干脆拉起展昭的右手,“哎呀,你看,你的右手上面有茧子。”苏宁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展昭的手心滑过,“手指和虎口上都有,你再看看左手。”苏宁又拉起展昭的左手,“你左手却不一样,左手的茧比右手薄,而且虎口根本就没有。因为你惯用右手,用的是右手剑。”
听了苏宁的话,展昭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这?”不明白。
不明白吧?苏宁得意一笑,“但是被砍头那个,双手都有茧,薄厚相似,最关键一点就是这人双手虎口都有茧。也就是说此人用的是双兵器。” 看看,多么深厚的专业素养。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终于有机会显摆一下了,得意啊!
展昭心中苦笑,想不到破绽竟然是一双手。“你就单凭一双手?”就这样,证据单薄了些,赌注未免太大。
想考我?苏宁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摇摆,“非也,非也!手是证据一,还有证据二。”人家是相当专业滴。她走到展昭面前用手点点展昭的肩膀,“那个人的囚服微敞,肩膀上皮肤极为光滑,少了一样东西……”
“伤疤!”展昭点头,不错,也许别人不知道,但她不会不知道。半年前他肩上中了涂善一箭,即便是最好的伤药,也不可能在半年之内连伤疤都不会留下。
猫猫也不笨么!“至于为啥猜到你是猫猫……那就更简单了。”苏宁围着展昭踱起了方步,摇头晃脑慢悠悠的说着。偶而cos一把柯南和金田一,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哦?”展昭也想知道自己的破绽又在那儿。
这只猫的缺点就是太实在,“以我和吴非的交情,他哪儿会那么积极地追过来。”与吴非相识没过1o天,他是八王的人,如果中途出现了这么大的纰漏,他第一件事情要做的,是想办法补救,而不是来来看疯的自己。”苏宁拍拍展昭的肩膀,语重心肠的说:“所以嘛,四个字,关心则乱。”好爱这四个字哦!
关心则乱,呵呵,是啊,当时确实乱了,乱了心神,乱了……展昭看了一眼得意非常的苏宁,眼中敛去了笑容,轻叹一声,“我们回去吧!” 这场戏还要继续演下去,“回去之后,莫要……”展昭还没说完,苏宁就举起三根手指头,“我知道,我保证,绝不告诉任何人。”尤其是那只小白鼠,百忙之中也要抽空娱乐一下。
展昭早已看出苏宁那点儿小心思,也懒得点破,“走吧。”接下来的事情并不轻松,希望这次,不再连累她。
苏宁点点头,“我们回家。”忠伯好可怜,听到假消息会不会伤心欲绝?得想个办法暗示他一下。
太阳照在展昭的身上,在地上映出斜斜长长的身影。苏宁跟在展昭身后,蹦蹦跳跳地踩在他的影子上。猫呀猫,你以为就这样完了?很久没在非演戏时刻流了这么多眼泪了,总有机会连本带利还回来。
在快要走到展家时,远远地,苏宁和展昭就看到院门微微开着,还没走进院子,,便听到里面撕心裂肺地哭喊声。苏宁皱起了眉头,浓浓的不快在瞬间涌上心头。她和展昭正要走过去,就现三个黑衣人从展家院墙上跳出来,其中一个腋下还夹着个东西。这东西还疯狂的扭来扭去,不过一时间,苏宁看不清楚是什么。
“姐姐,姐姐!”苏宁看不清楚,可是被夹着的“包袱”眼神儿却相当好。小美被黑衣人夹在腋下,手刨脚蹬,想张嘴咬人却现根本动不了,更找不到地方下口。
“小美!”苏宁大叫一声,今天啥日子倒霉事儿怎么都凑齐了?同一时间,苏宁就觉得头上有风声,一抬头,就看见吴非版展昭从自己的头顶越过,跟夹着小美的黑衣人一起不见了。
苏宁跑了几步又把脚收住了,自己去嘛,反正也追不上,还不如回去看看。她跑了几步,一巴掌推开院门,现里面乱成一团。展忠躺在地上,双目紧闭看样子是晕过去了,水寄萍抱着阿东跌坐在地上瑟瑟抖。
“到底怎么了?”苏宁问了水寄萍一句,连忙跑过去抓起展忠的手腕,手指按上脉门才放心下来,并无大碍,应该是被人打昏了。
“抓,抓走了!”水寄萍似乎还没从惊吓中情形过来,语无伦次。突然,某种想法钻进苏宁脑中,不过还没来得及抓住就被一声大喊给踢飞了。
“出什么事了?”白玉堂回来的很是时候。苏宁转头现不仅仅是白玉堂,还附加了一个黑皮棺材。苏宁撇撇嘴,倒霉的小白鼠。
“小疯子?”这个名字不大吉利,差点儿真的疯了。还好,看现在这德性,疯时间已过,应该是恢复正常了。
“小美被劫走了,吴非追去了。”苏宁觉得头一阵阵抽痛。老天爷果然不愿放过她,好事向来减半,坏事一定翻倍。
“什么?”太子丢了?这丫头竟然如此镇定,难道是疯过头,不正常中正常?白玉堂转身正要追出去,却现吴非从外面走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黑衣人。
小美呢?苏宁看着吴非只拎着一个人回来,心里就一沉。她死死盯着吴非的眼睛,想从他眼里看出好消息,看到的,却是一个坏讯息。吴非蹙眉微一摇头,没追回来。(全本小说网 )
与虎谋皮捉放曹
“该死!”苏宁嘴里嘟囔着,就觉得脑袋里似乎有针扎着,一阵一阵异样的疼。她闭上了眼睛,手藏在袖子里握成拳头,死死的掐着自己,好半天才睁开眼,额间已有细密的汗珠。吴非早现了苏宁的异样,但为了不让白玉堂看出,只好强压下去。
“把他捆起来。” 苏宁用手指着吴非手里的黑衣人,头疼又不会死人,先顾眼前吧。吴非先伸手先卸了这人的下巴,然后才找来一根绳子,正要捆……
“把他捆这儿。” 苏宁一指旁边的条凳,“让他躺在上面,只捆手脚,捆结实了。”小子,敢往姑奶奶手上撞,这就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出门没看皇历,你挑错日子了。
吴非倒是很听话, 几下就把那黑衣人结结实实地捆在了板凳上。刑讯逼供,白玉堂应该是好手,但看苏宁那样子,她应该也不差。
苏宁现在不仅仅是头疼,心也跟着生生的疼。和小美生活了五年,没有人比自己更知道那个孩子吃了多少苦,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那个孩子有多可怜。好容易没有颠沛流离,亡命天涯却依旧逃不开阴谋诡计,重重危机。有时候苏宁甚至想,如果当初那个蛋黄退了货,也许小美今天会更幸福。早知道,就不该相信老爹的什么鬼话,把小美还给蛋黄,让他当一辈子苏国美不好么?
在苏宁头疼愣的功夫,白玉堂已经很自觉的把“展昭”已被砍头的噩耗告诉了展忠和水寄萍。看到那口棺材,他心里也是万般不是滋味。
“少爷!”“昭哥!”苏宁一听这几个字头皮就开始麻,斜着眼睛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吴非。始作俑“猫”!
吴非看着面色灰白老泪纵横的展忠也是一皱眉,哎……无论如何担心,此刻也无计可施。再看看水寄萍,估计她今天都得哭过去,劝不住的。
“少爷……”展忠扑到棺材上,刚喊了两个字就两眼一翻,又晕过去了。
苏宁暗出了一口气,这也好,不然醒着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吴非和白玉堂将展忠、阿东和哭得肝肠寸断的水寄萍送回房中,回到院子时现苏宁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站在院子里,夕阳余辉照得她单薄的身体更加瘦小。
“苏姑娘,你莫要担心。我们一定会将太子救回来。”吴非深深地看了苏宁一眼。今天对于她来讲打击真是太大了,先是自己后是太子,真是难为她了。
“对,我一定会把小美救回来。”苏宁轻笑。襄阳老儿,伤我家胖子一根毫毛,准叫你赔姑奶奶五年的包子钱。
吴非和白玉堂对视一下,两个人都觉微寒,从来没见过苏宁笑得如此吓人。
吴非看着苏宁摇摇头,何苦如此,何苦如此为难自己,“苏姑娘,去休息一下。解救太子之事,我会和白大侠从长计议。”
“不用。”苏宁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从长计议?太麻烦了,我可没这耐心。白玉堂,你有没有匕?”
白玉堂看看吴非,小疯子这种时候要匕,她没事儿吧?不会被刺激过度,要自杀吧?这个小疯子什么事干不出来,小心点好。
吴非白了他一眼,示意他照做。苏宁岂会是一受刺激就要自杀的那种人,就算世界末日到了,她也会让自己好好的活到最后一刻。
白玉堂从靴子里拿出一把匕递给苏宁,“喂,这可是天问,你小心点儿!”
反正苏宁也不知道天问是个什么东西,接过来直接把出鞘,对着空气飞舞了几下。感觉不错,是好货。
苏宁微笑着走到那个黑衣人面前,这家伙四肢被困在了条凳的四条腿上,苏宁把匕贴在他的脸上,轻轻拍了两下,“醒了吧?别装了!”这人眼珠子在眼皮里面乱转。黑衣人知道自己是装不下去了,干脆睁开眼睛瞪着苏宁。
苏宁把匕拿起来,往他嘴里看看,“啧啧,有虫牙耶!我帮你拔牙好不好?”老爹说过一般情况下刺客要毒自杀的要是装在后槽牙上,分黑色和金色两种。黑色就是一般的刺客,金色就是死士没办法将毒药拿出来。这家伙看来不过是一般的刺客而已。苏宁冲着白玉堂招招手,“过来过来,打这家伙左腮帮子一拳。”拔牙是个力气活儿,不适合咱这手无缚鸡之力的美少女。
白玉堂看看自己的拳头,再看看刺客的脸,“好!”这一拳真实在,这刺客的半边脸立刻肿的跟含着两个核桃似的。
苏宁伸脖子看看,冲着白玉堂一举大拇指,“高,实在是高!”一拳就把毒牙打掉了,这要是放现代当牙医,那可赚大了,“把他下巴推回去。”没了毒牙他也就不能咋地了。
白玉堂伸手一捏,就听咯嘣一声,下巴回去了。
“呸,有事杀了我!”黑衣人嘴还是有点儿闭不上。
“杀你?好啊!”苏宁阴测测地笑容不仅是让刺客毛(全文字$,尽在apnet,连吴非和白玉堂都在考虑自己是不是要背过脸去。苏宁立起匕,用匕尖轻轻地在黑衣人胸前一划,他的衣服就破了一个大口子,苏宁也不客气双手一拉,“嘶啦”黑衣人的胸膛就露出来了。
“苏姑娘?”吴非一惊,下意识就想去拉苏宁的手,手刚伸出去,又停住了,只能言语上询问一下。她要干什么?身为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这样撕一个大男人的衣服。
“身材不错呀!”苏宁没理会吴非和白玉堂,眼都没斜一下,轻佻地用匕拍了拍这刺客的胸膛。
“你,你要干什么?”刺客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个女子的笑脸,让他不寒而慄,这比受刑还可怕。
苏宁将匕放在刺客的左肩峰上,“你叫什么?”
哼!刺客冷哼一声将头转到另一边。
苏宁也不着急,她将匕尖轻轻抵住那刺客的左肩峰,“你叫什么?”声音居然比刚才更加温柔了几分。
刺客依旧不理她,一脸死扛到底,你奈我何的模样。
苏宁慢慢地将匕向胸骨滑动,她力道拿捏得很好,只是浅浅地划开了皮肤,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从左肩峰到胸骨。”苏宁一字一字说的清晰而缓慢,和她手上的动作配合的天衣无缝。匕停到胸骨上,一道斜向下的血痕在刺客的胸膛上诡异却不狰狞,“然后在斜向上到右肩峰。”一道斜向上的血痕随着这句话便出现在刺客的胸膛上。苏宁将匕立在这伤口弧形的中点上,“你知道怎么开膛破肚才能把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么?”苏宁专心的盯着刺客胸膛上的伤口接着往下说:“就从这里向下划,一直到耻骨。”生怕别人不懂,她一边说一边用匕往下比划,一个“y”字型的血痕被苏宁划在了刺客身上,“你们看,是不是很方便?从这里就可以打开肚子,里面的东西清晰可见。”
苏宁指指刺客的肚皮,“你们知道怎么摘心么?”
“我叫李车!”刺客大叫着。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这样的伤口太普通了,而以那匕的锋利来说,他几乎感觉不到太大的疼痛。但他忍受不了苏宁说的每一句话,他几乎觉得此刻苏宁已经把他开膛破肚正在翻腾着他肚子里的东西。
苏宁一笑,“谁派你来的?”来抢太子之人,就是陷害展昭之人。苏宁脸上带笑,心里紧张,匕也跟着入肉半分。
“你杀了我吧!”刺客吃痛一叫唤,反倒硬起来了。
“刚刚说到哪儿了?哦,说到摘心,这摘心嘛,不能只用刀,还需要锯,要把这心脏外面的肋骨锯开。”苏宁用匕尖在李车的心脏部分点了几下,李车的胸口立马涌出一个个血点,“这心啊,就像个鸭梨,也不大,你拳头有多大,心就有多大。”
“哦!”李车用力一咬舌头,一阵剧痛让他下意识地松了口。
“一个人想咬舌自尽可不容易。”苏宁用匕拍拍他的脸,“这是需要专业技术的,要不要我教教你?”
李车喘着粗气,“你,你到底想怎样?”他从来都以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可怕的,可是……天下原来真有比死更可怕的。
“谁派你来的?你们把我弟弟抓到哪儿去了?还有,是不是你的主子陷害展昭?”苏宁感觉头越来越痛了,疼得她几乎想用那匕反手给自己一刀,所以不想再废话,得战决。
李车看看苏宁,这女人根本就不是人,“那个小孩暂时不会有事……”其他的,不能说,刺客也是有职业道德的。
苏宁摇摇头,“你啊,还是学不乖。你知不知道怎么才能看到人的脑子?”苏宁把匕往李车的线上一放,回头问白玉堂和吴非,“你们有没有听说过生吃猴脑?就是把这活猴儿的脑袋打开,直接往上浇一勺滚油。不知道这浇到人脑子里会是啥个情景?听说一时半会儿还真死不了。”说着,苏宁狠狠地将匕割下去,这一下李车额头上的皮肉一下子就翻开了,两寸多宽的头皮连带着头就这么被掀开,微露出白色的骨头,“要不要试试我的手艺,我能把你的头皮连着头盖骨一起割下来,就像摘帽子一样。”苏宁目露凶光,语气中透露着前所未有的阴冷。
白玉堂使劲吞了一口唾沫,强压下胃里翻上来的阵阵酸水,这丫头的魔障劲儿比起五年前又进步不少。
“我说,我说!”李车哭的鼻涕哈喇子都出来了,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的,“是襄阳王爷派我来的,人到手之后我们就送到王爷别院的冲霄楼。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真不知道了!呜呜呜……”一个大男人能哭成这样也不容易了。
“是不是襄阳王陷害展昭?”苏宁继续追问。
“呜呜呜,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一个刺客能知道的事情太少了。
苏宁低头看看,李车的裤裆已经湿了一大片,尿都吓出来了,应该说的是实话。她将匕从李车的脑袋上拿下来,随便擦了几下后,还给白玉堂,“没事儿的时候好好洗洗。”沾了点儿不干净的血哦!
白玉堂重新将匕塞回靴子里,“这个人怎么处理?”是打包送到柴房住单间,还是一刀解决拖出去埋了?
“交给八王爷。”吴非的答案很标准,标准到白玉堂都转头看了他一眼,这家伙说话的口吻,跟那只猫儿……好象,莫非官府中人都这德性?
bidige.com
“不行。”苏宁摆摆手,“放了他。”她可没兴趣给一个刺客做饭,趁早踹走,放长线方能钓大鱼。
“什么?”白玉堂和吴非都很惊讶,“小疯子,你神经了?”被展昭的事情打击成这样了?从刚才到现在就觉得她不对劲儿。
“李家拿出来的东西呢?”苏宁眼前已开始黑,看不清白玉堂的方向,吴非也觉察出她眼神迷离,暗暗走到了她身后。
“在这儿!”白玉堂从怀里拿出那本小册子,自上次取得这本盟单后,他就一直把它贴身放着,以免万一,“你要干嘛?”
“撕一页交给他,然后让他带给襄阳王。”那个什么襄阳王应该不会想让这东西面世吧,聪明人不用废话。
白玉堂点点头,“这倒是个好主意。”
看着白玉堂把册子的一页交给李车,苏宁这安下心来,突然一阵眩晕,她几乎站不住脚,摇晃了两下,吴非在身后扶住她,低声问道:“你没事吧?”(全本小说网 )
心力交瘁相煎熬
苏宁摇摇头,抬眼看了一眼白玉堂,不动声色的肩一沉,上前半步,与吴非拉开距离,这种时候,她不宜与吴非太过亲近。 .q u a n b e n.c o m她扶着柿子树,努力让自己站稳,她也没那闲功夫来模拟病西施。
吴非看她摇摇晃晃的样子,按捺不住心里的担心,正想上前问问,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开门,开门!”展家的大门快要给拍散了。一听到那尖细刻薄的声音,苏宁原本昏昏沉沉的小脑袋就象有人灌了薄荷水一样,猛的清醒了。得,果然没空晕倒了。
白玉堂刚赶走李车,回头看到院里的黑皮棺材就心火旺盛,一听这声音气更大,也不等其他人有什么反应,自己一个人“蹬蹬蹬”走去开门了。
苏宁看了一眼闻声走到院里子的水寄萍和阿东,咱果然是劳碌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戏又要上演。
白玉堂打开门,看到外面站着一个中年女子。这妇人他也认识,便是那个什么李记绸缎庄的老板娘,一脸尖酸刻薄相,看着就不是善与之辈。
“我儿子和我媳妇呢?”不等白玉堂开口,这李氏就先出声了。她想一步迈进院里,偏偏白玉堂象门神一样杵在门口,没半点让步的意思,让她不得其门而入。
白玉堂倚在门框上,将手里的画影放在眼前把玩,看都没看李氏一眼,神态极为漫不经心,似乎根本没听到她的问话。
“水寄萍那个贱人呢?”李氏最恨别人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如果眼前不是白玉堂,她已经一脚踹开,冲入院中了。白玉堂,你不用这么狂妄,迟早你也和展昭一个下场。
“白玉堂,让她进来。”苏宁把半个身体都靠在柿子树上,抄着手,有气无力的说道。闹吧,闹吧!今天就是天下大乱的日子,一个个不都闹利索了,那还真是枉费了安排这一切之人的苦心。
白玉堂犹豫一下,才很不爽的往旁边一闪。李氏剜了他一眼,“哼!”昂起下巴,神色倨傲昂挺胸走进展家。
李氏径直走到水寄萍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贱人!”
苏宁摇头一叹,转头看了一眼吴非,见他已经掉头径直进了里屋。这样也好,眼不见心不烦,此情此景,重复再重复,看得苏宁都麻木了。她一直不明白,这李家花了钱,费了劲把水寄萍娶回家,难道就是为了专门给她这个婆婆虐待的?
水寄萍捂着脸,低垂着头,并不言语,似乎这一巴掌打在了别人脸上,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不间断的落到地上。
“娘,不要打姐姐。”阿东跑过去抱住了李氏再次扬起的手,“我……我是来接姐姐回家的。”阿东结结巴巴地对着李氏撒谎。
李氏看了一眼阿东,似乎并不惊讶他说词,“接她?谁让你接这个贱人的?”李氏并没有把手从阿东怀里抽出来,而是抬起了另一只手非常利落地又摔了一巴掌。
“姐姐。”阿东放开李氏扑到水寄萍怀里。
“贱人,竟然跑到别的男人家里,不守妇道毫无羞耻。”两巴掌甩出去,李氏心中很是畅快,看到院里的那口黑皮棺材,她心里更是舒服。
“不是,不是,我不是来接姐姐!”阿东突然明白娘亲为什么会生气,“我是今天早上听您说展大哥要被砍头,就跑来送信,在街上碰到姐姐的。”通常第二次撒谎就会比较顺畅了,因为总算是熟练工了。
“哼哼!”李氏冷哼了两声。水寄萍住在展家她早已知道。想不到自己这个蠢蛋儿子竟然为了帮他,能在自己面前如此流利地撒谎。看来也不是完全不像自己,至少还有那么点儿伶俐劲儿,只可惜,血统不正。
阿东的话却让苏宁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一下子仿佛抓住了点儿东西,为什么这个老妖婆会知道展昭今天被砍头?她告诉阿东莫非就是让那小子来给自己送信?
“李夫人,你要是想教育儿子媳妇麻烦您回家。”苏宁走到李氏面前,“我们展家现在还得办丧事,没空招呼几位。” 苏宁的脸上无波无澜,声音平静异常,听不出一丝情绪,仿佛之前什么都没生。
李氏一怔,似乎苏宁这个反应并不在她的计划之内,“哼!贱人,还不跟我走!”李氏一把抓住水寄萍的头,用力往上提。水寄萍也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股力气,竟然挣脱开李氏,“昭哥!”她哭喊着往院子里的那口黑皮棺材上撞,眼看着这脑袋就要和棺材亲密接触,却硬生生地被紧急刹车了,是一直站在门口的白玉堂抓住了她的肩膀。这几个人要打要杀是生是死跟他白玉堂没关系,但不能让她们在猫儿灵前撒野。
“水姐姐,你要是想闹,回李家去闹。你要是想死,就回李家去死!”这个女人是不是一点儿脑子都不长?李家的媳妇却要在展家殉情。幸亏是没死,这要是死了,以后那只猫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别说是跳进黄河了,就算是黄河长江都洗一遍都干净不了了。
“呜呜……”水寄萍跌坐在地上哭得一塌糊涂。苏宁知道她不会死了,一般情况下,人寻死的勇气只有一次。
最终,水寄萍和阿东还是被李氏和随后跟来的李家家丁连拖带拽地弄出了展家。从头到尾苏宁都未再说过一句话,只是冷冷地看着,而吴非根本就没从里屋出来,好像是一直在守着展忠,白玉堂倒是几次想出手教训那个李氏,都被苏宁死死地拉住。眼瞅着李氏把人带走了,出了大门,白玉堂这才忿忿地冲着苏宁叫喊,“为什么不让我教训她?”
“自己的事儿都顾不过来,别人家的事,(全文字$,尽在apnet就别管了。”苏宁放开拉着白玉堂的手,顺便在自己的衣服上蹭蹭,痴傻之症应该不传染。
“不就是一个冲宵楼么,五爷马上去破了那楼,把小美给拎回来。”自从眼睁睁的看着展昭被砍了头,白玉堂就感觉有一团火憋在心里,总想找个地方泄一下。那个李车不是说了,小美被抓回去以后就关在冲宵楼么,直接冲去冲宵楼救人不就完了么,在这儿跟那些三姑六婆泼辣悍妇耽误什么时间。
“说得简单,冲宵楼门朝哪边开你知道么?”苏宁头又开始痛了,实在不想跟这只耗子多废话,“好孬也是藏太子的地方,能让你这么轻松就把人拎走?”如果真这么容易,还用八王爷微服亲临襄阳,襄阳早八百年就被荡平了。“行了,先处理展昭的后事吧。”这话说着怎么这么别扭?
白玉堂狠狠的看了院内那口棺材几眼,握紧画影的手最后终于松了下来,闷闷的走到棺材面前,把画影重重的往棺材前一插,画影连剑带鞘几乎有一半没入了土中。白玉堂右手在棺材上啪的一击,却什么都没说,只有喉间深深的一声叹息。
李氏带着人走了,白玉堂沉默了,闹哄哄的院子终于安静下来,放在地上的棺材衬着插在它面前的画影,突兀又显眼。苏宁瞪了吴非一眼,你们这想的都是什么馊主意。
天一擦黑,剩下的四只老鼠就出现了。显然是早就得到了“展昭”被砍头的消息,一个个腰间都系着黑色腰带。
展忠也不知道从哪儿找了根白色的麻布带子系在腰间,苏宁怎么看怎么觉得碍眼,偏偏还不知道应该如何阻止。展忠情绪倒是稍微安稳些,哆哆嗦嗦地开始给展昭张罗灵堂,一边忙乎一边擦眼泪。
自从李家的人走了以后,苏宁就坐在柿子树地下抱着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白玉堂因为看过苏宁疯,这会儿他也不敢过去,生怕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她再疯一次,那就麻烦了,万一清醒不过来了呢!
“丫头!”五只老鼠挤在一起商量许久,最后推举出来一个最能说会道的。总得劝劝吧,后面……还得去玩命呢。蒋平嗓子一阵一阵涩,平时口若悬河的他此刻也词穷了。鼠猫相争这么多年,御猫身故,五鼠却没一个人有半分喜悦,这丫头的心思,他们都理解,这可怎么劝啊!
“嗯?” 苏宁抬头,一张红扑扑的小脸出现在大家眼前。大伙儿都一愣,这……怎么着都应该是惨白的脸吧,怎么这么红呢?跟煮过的螃蟹似的。
“你烧了?”吴非上前用手抵住苏宁的额头,果然,滚烫滚烫的。
“可能吧!”头好重!苏宁抬头看了周围这一圈人一眼,又把脑袋低下去了。现在有个床就好了,真想马上倒上去睡一觉。
吴非暗暗责怪自己,刚刚不是现她不舒服了么?没想到,被李氏上门一搅和,一下子又疏忽了,哎……
“烧?”五鼠设想了苏宁会有的无数种反应,就是没想到她就这么突然烧了。
白玉堂看着吴非,”你们刚才去哪儿了?”一直还没来得及问呢,怎么苏宁回来的时候从头湿到脚,现在还烧了,这俩人干嘛去了。
“她……我……”虽然隔着人皮面具,吴非的脸还是红了。
白玉堂拧着眉头死死地盯着吴非,这家伙做什么坏事儿了?这么吞吞吐吐的。“你不会是欺负她了吧?”也不对啊,小疯子岂是正常人能欺负得了的。
“跳河去了。”苏宁烦死了,就觉得白玉堂跟只苍蝇似的在耳边嗡嗡乱响。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啊,什么都要问!
“跳河?”如果五鼠组个乐团专门唱合声,这两个字绝对是成名曲,太整齐了,而且个个抻着脖子硬是往上多拔了一个八度。
展忠也听到,身子一顿,手中的香烛纸马全扔地上了,转身以越年龄的度冲到柿子树底下拉住苏宁的手,“苏姑娘……少爷……呜呜呜呜!”
xiaoshutingapp.com
苏宁强打精神抬头,拍拍展忠的肩膀,“忠伯,对不起。” 欺骗老年人很缺德,可这事儿不受咱控制啊。苏宁这句话让展忠哭的更欢了,连着好几口气都差点儿没缓过来。
吴非伸手在展忠的背上一点,老头第三次昏过去。五鼠知道吴非点的是昏睡**,对人体无害。苏宁更知道他不会伤害忠伯,虽然一天昏三次对一个老人家来说,是很伤身体,但由着他这么情绪激动下去,很容易会脑血栓的,那更糟。
安置了展忠,吴非就要出门。“你去哪儿?”白玉堂跳出来拦住他。
“请大夫!”吴非回答的很简练。他看了一眼苏宁,眼里的担心藏都藏不住,白玉堂没注意,蒋平倒是看得一清二楚,这个侍卫……有问题!
“不用了。”苏宁扶着树摇摇晃晃站起来,咦,眼前怎么变成十只老鼠了?“用生姜和红糖煮锅水就行了。”虽然这是治疗“大姨妈”的法宝,但是对于风寒汗也是很有效用的。她尝试性地往前迈了一步,结果一个趔趄差点儿趴在地上。
离着苏宁最近的蒋平正要伸手去扶,就觉得身边一阵小凉风,再一看苏宁已经歪在了吴非的怀里。蒋平摸摸自己的狗油胡,这人……
苏宁靠着吴非缓了一下,其实也就是个感冒,没啥大事儿,关键就是一天没吃饭了,又在河里闹了一场,烧加低血糖,不晕才奇怪了。请什么大夫,咱自己就是大夫,哪能让别人来赚这便宜银子,浪费。
“韩二哥,麻烦你去挖个洞去李家,在地底下听听那个老妖婆到底有什么猫腻?”怪了,苏宁身上难受到极点,眼前一片重影,谁是谁都快分不清了,脑子却清醒得不得了。(全本小说网 )
西夏皇姑露马脚
韩彰身上的汗毛一根不剩,全部起立排队笔直站好。 . q u a n b e n. c o m韩二哥?这是叫我呢?还说麻烦我?!听着怎么这么糁人呢?从认识那天开始就没享受过这样待遇。剩下的四只也诧异地看着苏宁,这么有礼貌,脑子烧坏了吧?
“你还不快去,杵在这儿什么呆?”苏宁没好气地冲着韩彰吼了一嗓子,这扒地耗子的反应也忒慢了,真是……
韩彰点点头,嗯,这才正常。“得,我马上去。”
“二哥,我和你一起去。”蒋平不放心韩彰,这位二哥,挖洞很在行,其他的么……有待进步中。
蒋平和韩彰走了以后,苏宁站在那儿还想说什么,吴非干脆弯腰将她一把抱起来,送回房间去了。苏宁脸上一红,好在本来就在烧,也看不大出来。她本来想避避嫌,让吴非把她放下来,但看看院子里几只老鼠看好戏的模样,还是放弃了,把脸埋进了吴非怀里装昏倒,偶而享受一下公主抱的待遇,应该不算过份吧。
卢方看着吴非的背影略一沉思,捻着胡子摇摇头,“哎!”弯腰将展忠扔在地上的祭品捡起来,燃着了铜盆里面的纸钱,蹲在棺材前面烧纸钱。徐庆也学着卢方的样子,抓起一把纸钱一张张地往火盆里扔。
白玉堂不会干这种事情,也不屑干。人都死了,烧这些还不如去报仇。猫儿,你放心这次五爷一定不会让你白死,到时候砍个七个八个的祭奠你。咱们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爷也就都不放在心上了,看爷多大度。
“老五,别愣着。去给苏姑娘熬些姜汤。”当老大的好处,就是不爱干的事情可以永远推给小弟。
“我?”白玉堂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哥今儿也吃错东西了吧?让自己去厨房,还熬姜汤?
“不然呢?”卢方头都没抬,继续丢纸钱。一阵小风吹起,他赶紧往后挪了挪,太危险了,差点儿燎了胡子。起风了,是猫儿来收钱了么?
“我……”白玉堂哑口无言,可不,不然呢?难道自己还能指挥大哥和三哥去不成?他瞪了眼蹲在一旁若无其事烧着纸钱的徐庆一眼,徐老三你是越来越奸了,还会玩选择性失聪。
吴非将苏宁抱进屋里放在床上,将自己的帕子用凉水打湿放在她的额头上,刚刚只轻轻碰了一下,就知道这丫头烧的厉害,还在这里死撑。
“呵呵……”吴非这儿正着急呢,某人倒高兴了,“猫大哥,这好像是头一回,我躺着你站着吧!”仔细想想应该是第二回,头一次也是烧。看来以前那个师兄总说,只有白痴和恋爱的人才会烧,可能有点儿道理。好不容刚找到点儿感觉这就烧上了。浑身烫,嗓子也觉得干干的,头疼的要命,真恨不得去撞墙。
吴非听得好气又好笑,这丫头到底是精明还是糊涂。“第三次!”上一次在江宁酒坊,小命都差点儿没了,还敢在这儿大言不惭说头一回。不过自己倒是记得第一次也是因为烧,就那么直直地倒在自己怀里,那时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一晃,五年多就这么过去了。小女孩长成了大姑娘,很多都变了……
苏宁很想回嘴,上次不算啊!充其量算打平,你不是也受伤了。想想却把话又吞回去了,头怪疼的讨论这个干嘛!
吴非用凉帕子轻轻地擦拭苏宁的额头和面颊。这脸上还留着刚刚哭闹过的痕迹,觉得有丝可笑,又觉得有点儿心疼。
“你还是先出去吧。”被那几只老鼠看到,不好解释。被猫猫温柔的目光注视着,还有冰冰凉凉的帕子擦着脸,一时间,苏宁只想让时间凝固,可是……仅存的一点理智告诉她,站在眼前的是吴非,不是展昭,不能跟他这么亲密。
吴非正想说什么,“碰!”一声,房门被人毫不客气的一脚踢开了。踢门进来的是一肚子气的白玉堂,手里还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姜汤。
这家伙在干什么?白玉堂看着吴非正在给苏宁擦脸的手,怎么看都觉得碍眼。如果猫儿在……瞬间却又泄了气,猫儿不在了,已经不在了。原本肚子里那点儿窝囊气一下也都不知所踪,火顿时就灭了。
“小疯子,喝点儿姜汤汗。”白玉堂级不爽的藐了吴非一眼,这小子是哪块地里冒出来的,胆儿够肥的,敢跟小疯子这么亲密。
“有劳。”吴非接过姜汤,准备扶起苏宁,给她喂姜汤,苏宁却自己从床上爬起来了。
“我自己来。”苏宁刚刚已经有些迷迷糊糊要睡着了,白玉堂这一脚却把她给踹清醒了。她接过姜汤,呼噜呼噜地往肚子里灌。一碗姜汤下肚,身上确实已经微微见汗了。吴非拉过被子将苏宁严严实实地围在里面,就露出了苏宁的一个小脑袋。
“白玉堂,你上次去李家觉得她家有啥不对劲没?”苏宁翻来覆去想不透,这个李家老妖婆在整件事情里面到底起了个什么作用呢?而且如果她是襄阳王的人,为啥要安排在一个破绸缎庄里面。说实在的,那个老妖婆年轻的时候应该长的还不错,如果送到个大官身边不是能知道更多的消息么?守着这么个破绸缎庄还是在襄阳王的眼皮底下,到底为了什么呢?
白玉堂仔细回想了一下,“除了一间密室以外,就没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了。”密室暗格这些东西,基本上稍微有些财力的家庭都有,也不值得大惊小怪的。
密室?苏宁把棉被抱的紧点儿,烧的时候确实不适合玩脑筋急转弯,里面都已经沸腾了,无法正常工作吧。
“早些休息吧!这些事情吴某和五位大侠自会处理。”吴非有点儿舍不得了。这些事情其实原本都与她无关啊。又何必让她烦恼,让她忧心呢。他俯下身趁给苏宁拉被子的功夫,在她耳边低声说:“展某誓,定会平安救出太子,你安心睡一会儿吧。”
苏宁摇摇头,“睡不着啊!被那家伙踢清醒了。”一肚子心事,睡也睡不踏实,她看看吴非和白玉堂,“你们说,小美真的在那个什么冲宵楼么?”既然一件事情想不通,那就换第二件,反正现在事儿多。
“那小子应该不会说瞎话!”白玉堂冷哼一声(全文字$,尽在apnet,真给习武之人丢脸,看那家伙吓成那样儿,不会说假话。吴非也点点头,确实,都那样了,有假话也说不出来了。
苏宁倒是没有这么乐观,“如果他们收到的消息就是假的呢?”谁知道那个襄阳王是不是蒙他们。
有道理哦!吴非和白玉堂同时一怔,再同时点头。如果消息的源头就无法确定真假,那么这个消息更别提是真是假了。
苏宁叹了口气,这会怎么这多事儿呢!你说自己离家出走去哪儿不好,偏偏来了襄阳。虽说收获颇丰吧,可……付出的代价也不小啊。在胡思乱想中,苏宁昏昏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见苏宁终于沉沉入睡,吴非这才放下心来,刚一转身,就看到白玉堂一脸敌意的看着他说:“你最好离小疯子远点儿,做好你侍卫的本份就行了。”
听到这话,吴非握刀的手一紧,向前迈了半步,本想说什么,但眉心一锁,还是选择了沉默。他回头看看床上的苏宁,抱着刀走到房门口站定,不再看白玉堂一眼。白玉堂拖过一个凳子,抱着画影坐下,屋内总算安静了下来。
……
“老五,丫头!有现,重大现。”蒋平的声音很少这么激动。吴非还没来得及阻止,蒋平已经“啪”的一声踢开门闯了进去,他再回头一看,苏宁一个激灵,醒了。她听到响动,似笑非笑的看看吴非,幸亏你活着,不然的话,等这群人走了,你们家忠伯得收拾一堆烂门。
“你们猜猜哪个李家夫人是什么人?”韩彰跟着进屋,蹿到个凳子上坐好,一脸挖到猛料的兴奋之情。
“女人!”苏宁偷偷伸出脚丫子,醒了才现,好热!身上都被汗给湿透。这种蒸桑拿法,快把她全身的水分都抽干了。
吴非快步走上前去,不着痕迹地拉过被子将苏宁的脚又盖上。不准乱动!还顺便瞥了她一眼,全当警告。
蒋平摸摸狗油胡,好玩儿,这事儿真是越来越有趣了。看来这一趟没白来,场场都是好戏,果然不错。
“四哥,四哥。到底怎么了你快说!”白玉堂等不及了。
蒋平得意一笑,说书时间又到……
……
蒋平和韩彰到了李家的后院,找了个地方直接挖洞就入地了。因为两个人都不认识知道李家内部的情况,所以也韩彰也只能按照自己的经验一点点往前挖,而且为了能听清楚里面人的谈话,这洞还不能深了。这两个人小心翼翼地往里挖着,没多久,也不知道是他们鸿运高照还是李家倒霉透顶,反正听到了上面隐约有人说话的声音。
韩彰竖长了耳朵也没听清那俩人在说什么,只有求助的看向蒋平。蒋平得意的从怀里取出两根竹管,插进头顶的泥土里,一直往上估摸着碰到地砖了才停下来,然后他把耳朵凑进竹管这一头,终于清楚听到了上面说话的内容,是一男一女的对话。
“主上!”这是男的,毕恭毕敬。
“嗯。回来了。”这是女的,缓慢而低沉,自带几分威严。
是不是要听这段?韩彰看蒋平听得脸上都没表情了,不敢相问,怕有大动静,惊醒了上面的两个人,只能用眼神跟他交流。
嗯,可能有戏。蒋平眨眨眼睛。主上?就凭这两个字,这回定有收获。
“这是王上带给主上的信。”那男的继续说。
沉寂……蒋平估计应该是在看信,不过看信的时间不长,马上就有声音响起,还是很刺激的声音。
“呵呵,哈哈哈哈!”女人狂笑,瞬间象换了一个人,声如蛙鸣。
蒋平皱着一张脸,再看看韩彰,这声音大得他都听到了。两个交换了一个眼神,这谁啊,声音真牙碜。
“好,王上已经一切准备就绪了。只要大宋一乱,我们立刻兵。哼,到时候,这大宋就是我们西夏的囊中之物。”女人的声音变得高昂而得意。
思路客
西夏?蒋平一脸的惊愕,一个绸缎庄里居然藏着奸细,还是外国奸细。
“主上?”男的声音带着不确定,“襄阳王那里?”不是说好两家共分天下么,怎么又改成独吞了?襄阳王岂肯善罢甘休。
“哼哼,襄阳王?大宋都灭了哪里还有襄阳王?”女人的声音再度转成阴冷而低沉,和刚刚那嚣张的笑声仿佛出自不同人之口。这女人,是怪物!蒋平下了定论。
“主上,这是王上让我转交给您的。”那男人显然地位不高,这类事情不敢多问,赶紧改变了话题。
又是半天都没听到声音,蒋平可不着急,有好戏,就该慢慢看,放长线,钓大鱼,不用急。倒是韩彰蹲在一旁一无所知,好生心焦。
“呵呵,想不到王上还记得我这个多年未见的姑姑喜欢什么。”那女人的声音难得的加了几分温柔。
姑姑?蒋平瞪大了眼睛。西夏,王上,姑姑……这人,西夏皇姑?这外国奸细可是好大的一条鱼啊!
地上两人的谈话很短,一会儿就结束了,蒋平觉得已经得到重点消息,此地不宜久留,干脆趁着现在快跑,按照原路返回。他们两个上了地面,丝毫不敢停留,一口气跑回了展家。(全本小说网 )
襄阳冲宵连环套
“西夏皇姑?!咳咳……”显然这个消息太劲爆,苏宁差点儿喊破喉咙。 . q u a n b e n . c o m她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但马上就被吴非给按了下去。
蒋平和韩彰异常兴奋地齐齐点头,“没错。”
完蛋了。越玩越大了。苏宁一边往里猛吸鼻涕,一边冲着吴非使了个眼色。猛料哦,还不快去通知那只老狐狸,顺便叫他关心一下“饵”的安全。
吴非苦笑,果然是玩大了。原本以为是襄阳王造反,谁知道却变成了内外勾结,而且西夏已经起了吞并大宋的野心,看来襄阳王是偷鸡不着反蚀把米啊。
“哼!我管他是西夏还是东夏,让我冲进李家先打扁了她。”这种没心没肺的话绝对是徐庆说的。
“不错!”杀人,白玉堂绝对不能落在别人后面。白玉堂眯着眼睛,紧紧握着手中画影,剑鞘上镶嵌的宝石磕得他手心生疼。猫儿,这就是祭你的第一颗人头。
“情况未明,不可轻举妄动。”吴非马上阻止这五只如同打了鸡血的老鼠,“决不能打草惊蛇,毕竟,太子还在他们手里。”一切以太子安全为重。小美如果有什么意外,苏宁不疯才怪,至于苏宁疯的后果……吴非已经不敢去想了。
“笨,我怎么没想到!”苏宁狠捶了自己脑袋一下,笨笨笨,笨死了!好歹比这群人也前了几百千把年,竟然让个古人给摆了一道,以前那么多电视剧都白看了不成。
吴非拧着眉头看着苏宁捶脑袋的那只手,如果不是这一屋的老鼠都在,真想伸手把她的手按下来,这丫头在作什么?
“小疯子?”白玉堂最怕苏宁疯,早上那一幕留下心里阴影了。他用画影剑鞘一挑,把苏宁的手给压了下来。
“那个老妖婆根本就是故意让阿东来给我们送信,告诉我们展昭要被提前砍头了,我们一走,家里就只剩下老弱妇孺。”然后襄阳王再借机派人抢走太子。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己竟然没想到,早上就那么一溜烟儿地跑出去了,都是那只臭猫害的。想到这儿,回头狠狠地瞪了吴非一眼,你们就折腾吧!现在画套儿都把自己画里了。
“说这些没用,现在怎么办?”白玉堂已经按耐不住了,恨不得一步飞到冲宵楼。
苏宁看看吴非,“温拌,凉拌你们随便。”然后赌气似的把脑袋也缩进了被子里,闭上眼睛不说话。被人家当棋子的感觉相当不爽,泥人也有土性儿,何况现在姑奶奶是火人。
白玉堂诧异地看着床上的被窝卷儿,谁又惹这位姑奶奶了?性情一刻一变,还真有些跟不上她的节奏。
在被窝里憋了好半天,苏宁觉得里面的氧气已经快被自己耗尽了,外面还是没动静,“你们到底决定了没有?”真磨叽,没完没了,她伸出脑袋气冲冲看着这几个人。
“吴某会请八王在李家附近埋伏。”吴非终于表态了,“也会派人去寻找冲宵楼,有机会亦可一探虚实。”
“记住,人和动物一律不准出入李家,特别是鸽子。”苏宁吸着鼻涕补充,据说这年头信鸽盛行。吴非点点头,这点他早就想到了。
卢方拈拈自己的胡子,“只要找到冲宵楼,老二老四老五,你们三个去救人,卢某和老三留在此处。”已经因为棋胜不顾家输了一回,这次怎么都得把这个暂时的老窝看好了。
白玉堂也同意这个观点,万一他们全走了,那群人跑来把那只猫儿的尸体抢走,然后再反过来威胁他们,那就更麻烦了。
“阿嚏!”苏宁揉揉鼻子,“不用,到时候五个全去,安全第一。”谁知道冲宵楼是个什么东西,“这里有八王爷看家。”狐狸老头儿,想坐家里看戏是吧!行,成全你。要是不给你演出好的,还真对不起今天这一通折腾。
“也好。”卢方点头,有人看家就能放心了,正好,他也着实不放心莽莽撞撞的老五,还是兄弟五个一起去比较妥当。大计一定,大伙也觉得苏宁应该休息了,都起身准备出去。
“等等!”苏宁把脖子伸的老长,“你们六个不准偷跑,不然……”苏宁晃晃头,“别忘了那个李车。”这几个人要是敢把自己留在家里然后偷跑,她就一人给他们画一个y出来。
白玉堂和吴非两人脸色同时一白,李车……这位姑奶奶可惹不起,还是照她说的做吧。苏宁这才安心的睡下,拉过被子盖过头顶。冲宵楼,哼哼,姑奶奶迟早让你变成豆腐渣工程。
……
苏宁的病是来的快去的也快,第二天就退了烧,可以满屋子乱转了。“阿嚏!”烧是不了,感冒却还没好,再加上展家堂屋里香烟缭绕,烧纸钱留下的纸灰漫天飞。苏宁也分不清楚自己是过敏,还是感冒,反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也好,外人还以为她是哭灵哭的呢,这种造型不会惹人怀疑。
“进屋去休息吧!”吴非找了个空挨到苏宁身边,低声说,然后再把她的手从鼻子上拉下来,这才一天都已经成红鼻头了。
“咳……”苏宁还没说什么,后面突然一声干咳,吓得她一激灵,回头一看,是阴沉着一张脸的白玉堂。
你得罪他了?苏宁狐疑地看了吴非一眼,再回头看看那只白耗子,脸色已经快黑到包大人的境界了。
没有。吴非很肯定,哪有那份闲功夫和心情。
那家伙为啥一天死盯着我们两个?苏宁揉揉鼻子,太难受了,全塞住了。
吴非苦笑,我哪儿知道。耗子心,跟海底针也差不了多少吧。
耶,你们两个眉来眼去的,还没完没了了!(全文字$,尽在apnet白玉堂一步蹿到两个人中间,“我说小疯子,生病就歇着去,别到处晃。”硬生生地把苏宁和吴非隔开。
苏宁斜眼睐了白玉堂一眼,小声嘀咕了一句,“有病。”转身回屋了。头重脚轻的,回去躺躺也好,不过,这只白老鼠到底那根神经不对了,干嘛防吴非跟防贼似的。
看着苏宁的房门关上,白玉堂才转过头来,“姓吴的,你最好别去招惹她。”某鼠脸很黑,声音很冷。
吴非翻出一个好大的白眼,小白鼠,你是闲疯了吧,这也管。“吴某行事,自有主张,与他人无干。”说完转身走了,留下一只悻悻然的白老鼠在院子里。
哼!白玉堂握了握手中的画影,心里几分气愤又带着几分疑惑,刚才那家伙的那个白眼,感觉好生熟悉,这个吴非,到底什么来头,为什么总会时不时的冒出几分熟悉感?
……
两天之后,苏宁恢复的差不多了。八王派来的人也66续续住进展家,明的暗的,已将小小展家包得滴水不漏。
“我们什么去找小美?”苏宁顶着个红鼻头儿坐在凳子上跃跃欲试。
“明天。”吴非将八王传来的信看完之后递给五鼠传阅。
苏宁习惯性的揉揉鼻子,分享资源的精神可嘉啊,“你们慢慢看,我去睡觉了。”自己废材一只,手无缚鸡之力,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只负责出出馊主意,别的不归自己管。
结果,苏宁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醒过来的原因是觉得**有点儿疼。耶?这是什么地方。苏宁从床上爬起来观察四周。一间不大的房间,摆放着几件简单的木头家具,自己躺在床上,青色的纱帐在头顶上飘。不是又穿了吧?苏宁摸摸**,应该不会那么倒霉,不过这确实不是展家。
“醒了?”白玉堂端着个托盘走进来。
嗯?“你不是把我绑架了吧?”展昭呢?吴非呢?睁开眼睛第一眼看不到他,总有些心里慌的感觉,都是看那次砍头留下的心理阴影。
白玉堂没好气地瞪了苏宁一眼,把托盘放到桌上,“五爷不做亏本的买卖。”谁会吃饱了撑着来买你,买回家天天吵架玩儿么?
“阿嚏!”某人鼻头一痒,没忍住……
“你!”白玉堂看着胸前的一团混合物,气得脸色青。
“干嘛,我是病人,又不是故意的。”苏宁理直气壮的揉揉鼻子,不就是点儿唾液淀粉酶吗,至于么?小白鼠果然小气。
“吃饭。”真不知道那只猫以前是怎么忍受她的。白玉堂气冲冲地走了,换衣服去,这一身是不能要了。
唉,不会伺候人就别抢着干,笨蛋。苏宁往嘴里送了一口粥,突然现托盘上竟然只放了一碗白粥,这也太虐待病人了。“白玉堂。”苏宁咬牙切齿,恨不得冲出去把白玉堂当咸菜啃了。
“呵呵!”门口传来一声轻笑,苏宁听到,没来由的心头就一暖。她嘴角翘了片刻,就又撅上了,哼!臭猫,竟然来看笑话。
“饿了吧?”吴非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看看苏宁那一脸怨恨不由得好笑,天下恐怕很少有人会因为别人忘记给她拿咸菜,而有如此怨怼的表情。
苏宁探头看看,伙食不错,还是猫儿对她好,不象那只小气老鼠。
“这哪儿啊?”苏宁吃了个半饱,总算有力气聊天了。怎么一觉睡醒就被转移到这地方来了,看这屋的摆设,跟展家差不多,但周围环境可安静多了,这么久了,外面一点儿声音都听不到。
“此处离襄阳王别院,冲宵楼不远。”吴非坐在苏宁旁边的凳子上。原来冲宵楼还是襄阳城中的著名建筑,随便问一个路人都知道。楼外有重兵把守,等闲之人不能靠近,看来楼内确实藏有不可告人之物。
这么快就到地儿了?苏宁含着勺子歪头想想,不记得出门来着。她似笑非笑的把吴非上下打量一眼,“你把我抱来的?”
吴非并不准备替苏宁解惑,只是淡笑地看着她,“我与白玉堂准备夜探冲宵楼。”冲宵楼的守卫太严密,只有他和白玉堂能靠近。
“不准!”苏宁丢下勺子一把抓住吴非的前襟,“不准去。”如果襄阳王真的将小美放在冲宵楼,里面必定危机重重;如果没有,那就更可怕了,分明就是个陷阱。这样毫无准备进去肯定会死翘翘的。
wucuoxs.com
吴非一时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呆呆地看着苏宁。
“碰!”一声巨响,又是一扇可怜的门。
“你,你们两个!”这几个字是从白玉堂的后槽牙里飘出来的。这两个人的姿势……苏宁攥着吴非的前襟,鼻子几乎贴在吴非的鼻子上。
哼!苏宁从容地放开吴非的前襟,根本不管吴非的双颊是不是又红粉菲菲了,镇定自若地拿起勺子挖了一口咸菜送进嘴里,“总之,绝对不许什么夜探冲宵楼。”
听了这句话白玉堂的脸色才稍微好点儿,“冲宵楼之事,你就不用管了。”你就只会纸上谈兵而已,乖乖呆家里就行。
苏宁慢悠悠地吃完,擦擦嘴,“白玉堂,冲宵楼是个陷阱。陷进去就出不来的阱。”你想死自己去,不准拉猫儿陪葬。
吴非看了一眼白玉堂,“白大侠,苏姑娘所说不无道理。”刚才商量的时候是救人心切,莽撞了。
哼!白玉堂轻蔑地看了吴非一样,胆小鬼,跟猫儿真没得比。“如果你胆小,你可以不用去。不入虎**焉得虎子。”
“你……”沟通困难,“虎子没出来,小命到送里了。”苏宁就不明白这些人都是怎么想的,连命如果都没有了,还谈什么完成任务,“明天白天先去打听打听这个冲宵楼,然后再探也不晚。”过了今晚再说,明天晚上再想别的说辞。(全本小说网 )
拐弯抹角黑妖狐
“丫头说的没错。 W/Quan Ben/c om”蒋平不知啥时候溜进了屋里,也来凑热闹,“老五,咱们得好好合计合计,这么冒冒失失地闯进,恐怕他们会狗急跳墙对太子不利。”蒋平比起苏宁委婉了很多。
你真不应该叫水耗子,应该叫水狐狸。苏宁冲着蒋平挑挑眉。
呵呵,好说好说。蒋平轻摇羽毛扇,嘴角翘翘,眼神闪烁。
蒋平和苏宁的眉来眼去白玉堂没注意到,但蒋平这句话倒是说到他心里了。嗯,有道理值得考虑。确实要好好打探打探,至少也得知道太子现在的具体情况才能行动,免得惊了疯狗,伤了自己人。
“四哥说的有道理。”白玉堂站起来,“我先去探探风。吴非,别忘了我和你说的话。哼!”他把苏宁和吴非扫了一眼,气冲冲地出去了。
苏宁趴在桌子上非常无奈的摇头一叹,这只白老鼠就不懂得气大伤肝么?老这么气哼哼的,何必呢。
“呵呵!”蒋平也笑呵呵地走了,只是出门之前别有深意地看了吴非和苏宁一眼。你们两个慢慢玩儿吧,看真相大白的时候,怎么过小五那关?
苏宁皱着一张小脸,“这两只耗子怎么了?”其实,看白玉堂那张臭脸,她心里已明白了一两分,再看水耗子笑得这么不怀好意,苏宁在考虑,在救回小美之后,自己是不是人间蒸比较好。
吴非笑着摇摇头。这个白玉堂啊……什么时候能改改他那个性子。
……
到了第二天,苏宁才知道白玉堂昨晚上根本就是阳奉阴违,他就没取消夜探冲宵楼的打算。只是,他精,其他四只老鼠也不傻,这四个人轮班把他给看起来了,啥法子都用了,就差把他捆起来,折腾到第二天一大早,白老鼠的脸比锅底都黑。
“今天分头行动。”蒋平摇头晃脑地捻着自己的狗油胡,准备布置工作,这间屋子里,有点馊点子的就数苏宁和蒋平了。
“我去探探冲宵楼,你们在家等消息。”白玉堂抄起桌上的画影就往外闯。冲宵楼,这三个字就象一根刺,卡在他心头,不拔不爽。
“拦住他。”蒋平头都没抬,一摇扇子说道。他早就排了徐三胖子在门口,徐庆肥硕的身躯往门口一挡,别说门把手,就连门框都找不着了。
“老五,你就不能别这么燥,等我把话说完了你再折腾。”哎,白小五这个燥脾气早晚得害了他自己,“我已经稍微打听了一下,那个襄阳王把王府和别院修在城南和城北,这本来就很奇怪,而且这别院之中只有孤零零的一座冲宵楼,就更说明里面有古怪。”蒋平消息灵敏度天下第一,但有些事情,打听到一半比什么都打听不到更吓人。
苏宁听了蒋平的话,不由一皱眉头。这个襄阳王的举动过于反常了,绝对不是好事儿,看来这个冲宵楼绝非善“楼”。
“所以,今天麻烦吴护卫去趟别院附近,稍微打听一下,最近有没有人出入冲宵楼,还有这楼里最近的动向。“蒋平一点儿都不客气,坐这儿指挥作战。
吴非一笑点点头,“好,吴某这就去。” 蒋平和苏宁联手,准能把这里折腾得天翻地覆,冲宵楼?估计是保不住了。
蒋平点点头,回头看着苏宁,“小宁子。”
“喳!” 苏宁趴在桌上,懒洋洋地抬头看了蒋平一眼。小宁子?你当姑奶奶是太监呢,“蒋四爷,有何吩咐?”
“呵呵。”扎?她惦着扎谁?蒋平接着说:“你跟四哥一块儿去找个朋友,让他帮着咱打听打听小美的下落。”四爷损友遍天下。
“管饭不?”苏宁看看桌上的稀饭,一早起来只喝了一碗稀饭,不禁饿啊。人家是病人,还要跟你东奔西跑的,太不人道了吧。
白玉堂斜眼看了苏宁一眼,“四哥,那我做什么?”总有点事儿可以做吧,再窝在这破地方,五爷要长毛了。
“养精蓄锐。”说白了就是在家老实呆着,别出门给四爷惹祸。
“四哥,你……”白玉堂觉得心里堵着一块儿火疙瘩,现在已经快要从嘴里喷出火来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却让我在这儿呆着?”
“什么时候?”蒋平歪着头,似乎没听明白白玉堂的意思,“现在是什么时候?天塌了,地陷了?”作人,那得深沉。
“四哥!”白玉堂这语气中大有痛心疾的味道。
“小白,就你那张脸他就是招牌,在大街上一晃,不出半天,全襄阳都知道五鼠来了,还是来查襄阳王的。”苏宁觉得小白想成钢不容易,说他是破铜烂铁吧,还真浪费材料。谁叫你老人家从头到尾都这么出众呢,想别人认不出都难。
“那难道就让五爷在家闷着?” 白玉堂就纳闷了,这帮人怎么就这么不待见自己。每次有啥事儿,就恨不得把自己绑在家里。五爷有那么笨么?
“老五,等到真该动手的时候,大哥保证让你第一个冲出去。”卢方了解白玉堂。这小子,在五鼠里,武功最好,机关最熟,但也是最冲动的一个,不把他拉住了,他准会成为第一个血祭冲宵楼的人。
“哼!”行,你们一个个都有本事。五爷不搭理你们。大伙见白玉堂也不说话了,知道他是拉不下面来,可也算是同意了。
吴非离开住的地方去了襄阳王别院暂且不提,单说蒋平和苏宁。蒋平和苏宁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讲其实是一种人,就是绝对不嫌事儿小。这两个人出门之前着实化了化妆,一个扮成了个老道,另外一个将就算个道童。
“走吧,你要把我卖哪儿去?”苏宁说话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蒋平神秘兮兮地摇摇头,“佛曰,不可说!” 说完了笑咪咪地往外走,反正这丫头是个好奇宝宝,有得玩绝对不会错过。
“哈哈!”苏宁仰天大笑两声,“道曰,不说啃了你!”反正也不怕你把咱卖了,跟就跟吧,看看有什么好玩的。
两个人一路走来,也不多话。苏宁外表虽然平静,心中却是忐忑不安,一直担心着小美,这几天下来,她越想就觉得越没底。
“小宁子,你说老五偷到盟单兰谱是真的还是假的?” 蒋平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让苏宁心一惊。
对哦,真的假的?那么重要的东西就被轻易拿到手了,开始觉得兴奋,现在被蒋平一提醒,越想越不真实。“不好说。”苏宁摇头,只觉得自己一阵阵往外冒冷汗,如果是假的,那个东西会不会变成小美的催命符?
蒋平看看苏宁瞬间惨白的脸,拍拍她的肩,说道:“放心吧!就算是假的,小美也不会有事儿。”蒋平这两天翻来覆去想,虽然没能全想通了,却明白了一点,襄阳王要除掉大宋境内忠于仁宗的精英,要先从里面开始乱。所以小美是用来钓“鱼”的诱饵,鱼不咬钩这饵就不会死,就看最后是鱼先死,还是网先破。
苏宁叹了好大一口气,自己好端端地在山上和老爹隐居不就得了,干嘛非得跑下来淌这混水,虽然……这个,也算小有收获,但越想越不值得。
蒋平带着苏宁七拐八歪才走到一个破道观,蒋平从袖子里拿出个木头雕像,放在了早已破旧不堪的三清像下面,“走吧,一会儿他就来找我们了。”
苏宁狐疑地看看蒋平,这家伙干啥呢?放个破木头,难道一会儿还能成仙?还是,这就是传说中的江湖暗号?
蒋平也不给苏宁解释,拉着她又转悠了半天,到了一家小酒馆里面,坐下之后要了几个小菜,一边吃一边喝,很是逍遥。
苏宁无力地趴在桌子上,真管饭的时候,她还没胃口了,感冒啊,还是需要多睡觉。“啊……哈……”她大大地打了哈欠,百无聊赖外加担惊受怕,哎,不是个滋味儿啊。
“道爷,道爷。”如同鸭子般叫声的声音传入耳中,苏宁懒洋洋地一抬头,咦?这孩子声音怎么这么难听。这孩子大约十三四岁,身上穿着粗布衣服,看上去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小厮。他个头不高,胖乎乎的小脸袋,圆圆的眼睛,黑眼珠闪闪亮正咕噜噜在眼眶里乱转,胖乎乎的小手,虎头虎脑招人疼。
蒋平也一愣,这谁呀?怎么该来的没来,不该来的反而来了。
那小子贼兮兮的嘿嘿一笑,笑咪咪的说:“道爷,我们家院子里最近闹鬼,想请您去给做做法,驱驱鬼。”
蒋平明显没想到这小子会说出这几句话,稍稍一愣,不过也就只有一瞬,很快便恢复正常。“呵呵,这个不成问题。不过你们宅子里闹的是……”暗号还没对完。
“水鬼!”这小子挤眉捏眼的样子,让苏宁觉得这两个人绝对有猫腻。看这两人眉来眼去的,说的话,估计也全是黑话,和天王盖地虎差不了多少。
蒋平点点头,“是水鬼就好办了。”暗号交接成功。苏宁看看蒋平,啧啧,多么意味深长地一句话啊。
“两位道爷,请吧!”这小子笑容可掬地做了个请的动作。
蒋平拉着苏宁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苏宁翻了个白眼儿,怎么又开始七扭八歪地穿小巷了,难道这襄阳就没有笔直大道?
三个人走到了个宅子外面,胖小子走上台阶,“扣,扣扣”一短两长。隔了半天,才从里面又传来“扣扣”两声。胖小子伸手又在门上敲了几下,“扣扣,扣”这回是两长一短。“吱扭”,门开了,走出一个青衣男子。
苏宁打量了一下,三十二三岁上下,一身青布衣服,光头没戴着帽子,比蒋平高了一头,白皙的面庞,眉清目秀,一看就是个儒雅斯文之人。哼,又是一狐狸成精的家伙,看那双往上斜吊着的丹凤眼就知道了。
蒋平冲着这人一笑,拉着苏宁走进了院子。
“老四,好久不见了!”青衣人一笑冲着蒋平抱拳。
“呵呵,真是好久不见啊。”蒋平还礼之后也不客气,一**就坐在凳子上,“我说,黑狐狸,你这儿不错嘛。”蒋平打量一下院子。
还真是只狐狸,而且是光头的,水耗子配黑狐狸,绝配!苏宁撇撇嘴,对蒋平的这个狐朋狗友很不以为然。
wucuoxs.com
“这位是……”青衣人淡笑着打量苏宁。
“呵呵,这位是苏宁。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那个。”蒋平的介绍很短暂,不过,他和那青衣人眉来眼去了几下,俩人就算交流过了。
蒋平又冲着苏宁说:“这位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黑妖狐智化,智大侠。”估计再有名这丫头也不认识。
苏宁讪笑两声,抓抓头,什么时候开始,咱也成名人了。她冲着智化假笑点点头,“初次见面,幸会幸会。”人家对狐狸没好感,特别是光头的。
智化点头一笑,看似亲切随和,那双狐狸眼可是里里外外把苏宁给打量个遍。
“我说,黑狐狸,我们有事相求。”蒋平也没多少闲聊的功夫,立马言归正传,“最近襄阳王府可又什么动静?”
智化冲着刚刚那个小胖子使了个眼色,“虎子,去外面帮为师盯着。”就算是在自己的地方,都要小心谨慎,可见间谍这种东西,不是普通人的游戏。
“是。”叫虎子的小子转身关门,顺着门缝还冲着苏宁一呲牙。
“老四,怎么会有这么一问?”智化悠哉悠哉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仿佛这事情跟他毫无关系,不过,眼角却一直关注着蒋平的反应。(全本小说网 )
乔装改扮探王府
蒋平皱着眉头摇摇头,“哎,你,你可知……展昭之事?” 说完偷看了眼苏宁,脸上没表情,肯定有问题,小丫头,看你几时露馅。
智化叹气,“哎……当然知道。”这事儿恐怕整个江湖都传遍了。自己与展昭没什么交情,甚至没见过,不过,兔死狐悲,也许哪天这也是自己的下场。“难道这与襄阳王有关?”不会吧,自己在王府虽不是亲信,但最近一年来也算甚得襄阳王的信任,这些事情自己不可能提前一点儿风声都不知道。
蒋平眼角观察着智化的反应,摸着小胡子说道:“此中内情,有空再和智化兄细聊。对了……”他突然话锋一转,“最近襄阳王府多了什么人没有?”听到蒋平这句,苏宁马上竖起了耳朵。
智化点点头,“有,不过……”
“不过什么,他在哪儿?”苏宁坐不住了,一下子跳起来问道。这两个狐狸就不能有事儿说事儿么,咋都跟老爹一个德性,喜欢说拐弯抹角的说话。
“小姑娘,别心急。”智化竖起一根手指在苏宁面前摇了摇,“我只知道在王府里。”
“是不是一个小男孩儿,胖胖的,眼睛小小的,大约5、6岁的样子?”苏宁觉得心里一阵紧张,手心里直冒冷汗,期盼着答案是肯定的,却又害怕答案是肯定的。
智化看着苏宁半晌才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人一送进来就被带进了内宅。”内宅是自己这个男人进不去的。
听到智化这句话,苏宁一下子泄了气,重新趴在了桌上,支起半个脑袋,又问了一句,“那人是什么时候进王府的?”人样子对不上,时间也要对上啊。
智化想想,“三天前。”
咦,时间对上了!苏宁瞬间恢复,快和蒋平交换了一下眼神。
“那个孩子是……”智化不明白为什么蒋平和苏宁并未继续追究展昭被斩一事,反而揪住一个孩子的问题不放。
苏宁看看蒋平,再藐藐智化,那意思是,要不要说?这只狐狸听外号就知道是个狡猾人物,靠不靠得住?
蒋平低头沉吟了一下,“狐狸,这人非比寻常,此刻……”小美的身份,还不先不说出来为好。
智化摆摆手,“老四,江湖规矩,我了解。”他低头不语,细细思量起来。自己在襄阳王身边也并非是为了荣华富贵,而是为了抱家仇。他潜伏在襄阳王身边这么久,只是想找到一个契机,一个查出当年冤案的契机。
“冲宵楼是个什么地方?”苏宁打破沉默。既然一路不通,那就先通通第二路。
智化显然被苏宁的问题给惊了一下,“冲宵楼?”怎么会扯到哪里?那里可不是一个寻常人打听打听就能去的地方。
苏宁点点头,“那个,狐狸大哥。这冲宵楼到底是个啥地方?”
狐狸大哥?蒋平含在嘴里的一口茶差点儿喷出来。五只老鼠,一只猫,外加一只狐狸,门口还蹲着一只小老虎,好家伙,这哪里是江湖,分明是百兽园嘛。
智化也被这称呼吓一跳,狐狸还大哥?这丫头,还当真好玩儿。“呵呵,冲宵楼绝对不能碰。”尽管第一次有人这么叫自己,不过,倒不觉得讨厌。狐狸大哥就狐狸大哥,也不错。
“为什么?”打破砂锅问到底,那是好习惯,人家可是富有探索精神的问题少女。
“我虽然不知道这冲宵楼是建来干什么的,但是,我知道这楼里面机关重重,进得去,出不来。”智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扣着木头桌面,一字一顿的说道。
蒋平点点头,看来和自己的猜想差别不大。这襄阳王果然是设了一个圈套,等着大伙往里钻。
“我要进王府。”苏宁走到智化面前,定定地看着他。看来,这只狐狸绝对有办法把自己给弄进去。
智化微微皱眉,“我尽量。”襄阳王府就是铜墙铁壁,进去出来都不容易,更何况自己并不是被完全信任之人。
“师傅,我有办法。”门口的小虎子一推门进来了,很明显这小子在外面偷听半天了。智化等人视线齐唰唰地都集中在了他身上,他也不害怕,反而嘿嘿一笑,“师傅,最近世子的院子正在找厨娘。”小虎子并不是了解很多内情。他只知道眼前这个穿着道袍的姐姐应该很好玩儿。平时在王府,自己除了干活就是被师傅催着练功,如果这个姐姐能进王府,倒说不定多了一个人可以陪自己玩儿。
“哦?”智化看看苏宁,看她那弱不禁风的小模样,和平日里见的那些五大三粗的厨娘可差太远了,“你会做饭么?”
“不用会太多,只要会做包子就行。据说,世子殿下是想找个厨娘做天下第一美味的包子。”小虎子也是听内宅里面的丫鬟说的。据说自从三天前,世子就开始爱上吃包子了。结果,一个王府的厨子谁都做不出来,世子就动了在外面找厨娘的心思,至今都还没找到满意的。每次来的人,就蒸上一笼包子,结果咬一口就被从房里丢出来,然后人也被打出王府。
“包子?”苏宁激动地一把抓住小虎子,“真的?你确定是包子?”
小虎子被苏宁突然鸡血的行动给吓一跳,呆呆地点点头,“是……是包子。”世子喜欢吃包子,也值得这姐姐这么激动?
“哈哈哈哈!”苏宁大笑三声,惊起门外乌鸦无数,“明天我就去王府……当,厨,娘!”哈利路亚,阿米豆腐,感谢包子,阿门。
智化看看蒋平,果然够疯。有意思,本狐狸喜欢,回头借本狐狸玩两天。
呵呵,蒋平拈拈胡子,谁玩谁还不一定呢,这丫头起疯劲儿来,人鬼都怕。
呃?这姐姐不会是神经病吧?自己是不是惹祸上身了?看看笑的很贱,不是,很奸的师傅和四叔,小虎子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四个人合计好以后就分道扬镳,蒋平带着苏宁又回到了驻地,还没进门就碰到了吴非。
“蒋四爷。”吴非是五讲四美的好孩子,抱拳对着蒋平微一拱手,抬眼时,目光却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苏宁。
“呵呵,吴大人。”蒋平和苏宁今天算得上是收获颇丰,苏宁和吴非之间那点儿猫腻,蒋平也没心思去管了,好好合计合计正事吧。
进展如何?吴非用眼神询问苏宁。看她脸色不错,神采飞扬,看来,此行定是有所斩获。
当然欧啦,咱出马一个顶俩!苏宁冲着吴非开心的竖起了两根手指头。吴非茫然的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指,二?二什么?什么二?他满肚子的疑问,碍于蒋平却没问出来。
“老四,如何?”卢方坐在上,四平八稳地问蒋平。
蒋平得意的一笑,摇着扇子说:“大哥,小弟出马,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哼!”白玉堂瞪了得意洋洋的蒋平一眼,他在这里呆了一整天,都快要憋疯了,可一肚子的不满,能去哪儿泄呢,或者……冲宵楼!
“吴大人,您有什么现?”做人不要总是想着枪尖儿拔上,那多没乐趣,吃屎都要吃屎尖的人,这辈子都不会快乐,白小五就是想不通这点。
吴非摇摇头,“收获不大,只知道冲宵楼乃是一年前建好,四周有重兵把守。不过,楼中似乎并无人居住。”襄阳王把自己的地方看守的很严,多在外面转几圈都会被人盘查。
蒋平点点头,确实收获不大,于是便也不再卖关子,原原本本将和智化见面之事一五一十地说给大家听。
“所以现在倒是有个机会,如果能有人混进襄阳王府当厨娘,也许就是个转机。”蒋平把玩着手里的杯子,话是说给大家听的。可眼睛却盯着吴非看。
“我去。”苏宁把手觉得高高的,“我报名,我参加。”小美那个家伙是勾搭上世子了,还是巧合,反正,只要有一点机会,就一定要去试试。一天见不到小美平平安安的回来,苏宁一天心里就不安定。
“不行!”吴非猛地一下子站起来,“谁都能去,你绝对不行。”襄阳王是龙潭虎**,她就算再聪明,进去之后,估计连骨头渣都剩不下。
蒋平挑眉,用羽毛扇挡着嘴,暗暗好笑,果然如自己所料。
“对,小疯子,你不能去。”白玉堂难道能和吴非站在同一阵线,“不就是个襄阳王府么,五爷这就去端了他。”
“胡闹!”吴非厉声喝斥白玉堂,“那是先皇敕造王府。你凭什么去端了它?”吴非觉得胸中憋着一口闷气,好像要把自己憋爆炸了一样。
“你……”白玉堂决定把刚刚对吴非生出的那一点点好感全部埋进芦苇荡里,然后下定决心,以后都要讨厌这家伙,比讨厌猫儿还讨厌。
“不要吵架。”苏宁跑出来,不知是灭火还是火上浇油,“我又没打算一个人去襄阳王府。”蒋老四,你最好别涮你家姑奶奶。
“嗯?”白玉堂扭头,决定不搭理吴非,这个家伙以后和自己就是水火不容,“那你打算和谁去?”如果她敢说吴非,就把她也丢进最讨厌的名单里。
“呵呵。”苏宁奸笑,这个答案包你满意,“你啊!”
“我?”行,小疯子算你有眼光。白玉堂得意地看看吴非,哼!怎么样?重要关头,丫头还是相信五爷吧。他那眉梢眼角都带着挑衅,吴非此刻却没空搭理白玉堂的挑衅,他还想让苏宁打消去襄阳王府的想法。
“对,小白和我去襄阳王府。这样就万无一失了。”苏宁郑重地点点头,强行忍住已到了嘴边的笑容。
“这件事,我不同意。”吴非沉着脸说完这句话,抓起宝剑转身就走。
苏宁知道,他生气了。顾不得那几只老鼠怎么看她了,苏宁马上追了出去,看到吴非背对她,站在院角。
“猫大哥……”苏宁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吴非没有回头,没有答话,还是背对她。一时间,院子里安静极了,只有轻风拂过,卷起树叶的声音。春风微微吹起吴非的袍角,他依然站在那儿,不动如松。
苏宁上前拉住吴非的衣袖,轻轻扯了两下,“猫大哥,我……”
“襄阳王府,我们都不知其深浅,我不能让你去冒险。”吴非转身,双手按上苏宁那单薄的肩膀,半年前生死未卜的那一幕,他不想再看到。“展某以性命担保,展某定会将太子平安的带回来。”
“猫大哥,我要救小美,一刻都等不了了。”苏宁抬头看着吴非,眼中带着乞求。最近这几天只要想起小美,苏宁就觉得钻心的疼。当年自己穿到宋朝的时候刚5岁,正是雌性荷尔蒙旺盛期。也许刚开始,她是把小美当作工具,能够在大宋活下去的工具,可那工具跟了她五年,早已不再是工具,是她的宝贝妹妹。
“那五年里,我嘴上叫着妹妹,却早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苏宁说着,眼泪就那么不自觉地流下来,她却没有抬手去拭。和小美到底是姐弟,还是母子,苏宁开始有点儿分不清了。“一直我都告诫自己,不要放太多的感情在小美身上,因为有朝一日,他一定会回到那个自己可能永远都去不了的地方。只不过……”苏宁这是第二次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感情这东西不是炒菜时用的油盐酱醋,放多少自己能控制。”所以到了今天,她失控了。她才现,小美与她来讲,早已深入她的骨髓。(全本小说网 )
bidige.com
王府探路戏白鼠
“我要救他回来,一定要,必须要。__.quan_ben.c_o_m”为了当年对兰姐姐的承诺,为了这五年的抢包子情谊,为了能再听到那一声甜甜的“姐姐”,她这次就算拼命,也要把小美从那个襄阳老怪物的手里抢出来。
吴非默默看着眼前苏宁。他了解苏宁,他知道她不爱哭,却很会哭,眼泪收放自如的功力让他佩服不已。短短的三天,这是她第二次在自己面前如此失控的流泪,没有声嘶力竭的哭喊,只有两行清泪和波澜不惊的娓娓到来,却也让自己跟着心痛起来。他何尝不懂,她眼中没有什么大宋太子,没有什么家国天下,她要救的从头到尾只是小美,她的“妹妹”,如此而已。
两人对视了许久,终于,吴非一声长叹,“万事小心。”他妥协了。因为苏宁眼中的决绝让他不得不妥协。他太了解苏宁了,就算自己不同意,她还是会偷偷摸摸的去,再加上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白玉堂,那样会更危险。
“谢谢。”苏宁快擦干脸上的眼泪,心底偷笑,他的死**,果然还是心软。“我们回去好好计划一下。”欧耶,白玉堂,哦不,白玉花,人家要美丽的白玉花。
看到两人一同回屋,蒋平似乎并不意外吴非会同意这个计划,“我们和黑狐狸约好明天未时,老五你可要加油啊!”蒋平拍拍白玉堂的肩膀,以滋勉励,“小宁子,老五就交给你了。”随便祸害,不用客气。
“呵呵,好说好说。”白玉堂很想忽略苏宁脸上的奸笑,只是……难,不容易。他突然有一种踩到狗屎的感觉,还是好大一堆,拔都拔不出来。
“四哥,束修费我就不要了。谁让咱们有交情呢!”苏宁是个心大的人,无论怎样都要快快乐乐的活着,有个机会就得让自己乐和乐和。
“吴大哥……”苏宁拉低吴非的身子,对着他一通耳语。看到他们两人的亲密样,白玉堂就是一阵心烦,转过身去,不想再看。突然,他感觉背后两处大**一麻,身体霎时就不能动弹了,耳边传来苏宁欢快的声音,“白五哥,可是你自己答应跟我去襄阳王府的哦,你应该不会介意这一点小小牺牲吧。”
……
“放开我!”极为暴戾的一声嘶吼从后院传来,声音之大,惊飞树上一群飞鸟。听到这声音,站在院子里的三鼠和吴非都转头看向声音的起缘地,苏宁的房间。苏宁、蒋平和白玉堂在里面快一个时辰了,不知在摆弄什么,只有白玉堂时不时的怒吼从房间里传出来,引得房间外的人好奇得要命。
“大哥,小五在里面没事吧?”看苏宁在进屋前笑得那样,徐庆心里就不由自主的有些毛,并万分庆幸,这丫头没看上自己。
“应该……没事吧。”卢方听到白玉堂的一声声惨叫,也有些心颤。不过,老四和苏丫头应该不会对老五不利,只是……他怎么叫这么惨?
卢方看向吴非,吴非明白他想问什么,说道:“在下给白五侠所点的**道,只是让他两个时辰不能动而已,对五侠的身体并无伤害。”乔装改扮而已,苏宁为什么要点白玉堂的**道呢?吴非虽然照办了,但仍然是满腹的疑惑。
……
“别动!”苏宁将两个很厚实的棉布包放进“白玉花”的胸前,“嗯,很象、很象,很美、很美。”
“美你个头!你们……”竟然在集体设计五爷。白玉堂快要气爆了,没想到那个吴非会突然袭击,用重手法封了他的**。白玉堂用内力冲击**道,试了一个时辰,也没能解开被封的**道,那个小子,到底什么来头,江湖上,能这样封住他白玉堂**道的,不出十人。
“叫你别动!”苏宁伸手一个爆栗打在白玉堂头上。反正他现在除了眼珠和嘴皮子,哪儿都动不了,有啥好怕。
苏宁和蒋平终于把白玉堂收拾利索了,苏宁围着白玉堂转了三圈,频频点头,“嗯,四哥的手艺还真不错。”
“士可杀不可辱,只要五爷的**道一解开,五爷马上撕了这层皮。”笑话,他们真当他白玉堂是死人不成。
“你尽管试试看。”苏宁把白玉堂原先的那套白衣扔给蒋平,“四哥,把它烧了。”然后,她转头对着脸色铁青的白玉堂说:“现在,要么你穿着身上这层皮出去,要么,你脱光了出去。只要你敢跑,我马上敲锣打鼓,让全襄阳都来围观你锦毛鼠白玉堂,看你以后在江湖上怎么混。”
“你……”白玉堂差点被自己的一口气憋死,这丫头竟然毒成这样。女装还是裸身,哪样传出江湖,他都不想活了。
“乖乖认命吧,小五。”蒋平以无限同情的口气拍拍白玉堂的肩膀,似乎完全忘了,自己也是这件“杰作”的创造者之一。“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好害臊的。”
说话间,苏宁已经蹦蹦跳跳的拉开房间,“各位,欢迎参观。”宇宙第一级无敌霹雳美女——白玉花,已诞生在襄阳王别院附近的一个小小的民宅之中。
吴非第一个走进屋,先愣了一下,然后转过头去,单拳掩口,却怎么也挡住唇边眼角的笑意。卢方强忍着随时都能大笑出来的冲动,走到白玉堂面前,干咳两声,抬头说:“老四,你的易容术又精进了。”
“好说好说。”蒋平毫不谦虚的接受了夸奖。
“好漂亮啊!”徐庆的嗓门仍然是比任何人都大,“小五,如果你是女孩子,我一定娶了你。”
“我要是女的,死也不嫁你。”白玉堂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三哥,你这是夸还是损呢?
唯有韩彰,一脸严肃的走到白玉堂面前,按着他的肩膀重重一叹,“五弟啊,看到你这身打扮,二哥就……唉!”
“二哥。”白玉堂一阵感动,终于有一个自家哥哥知道自己的委屈了。堂堂锦毛鼠,居然被逼做此女子打扮,实在是……
韩彰沉痛的摇晃着头,说道:“五弟,有些话,二哥不得不说了。”说着,他指向白玉堂的胸口,“左边……高了一点,其他的,很完美。”
“二哥!”韩彰根本没理会白玉堂撕心裂肺的惨叫,和蒋平、徐庆汇集到一处,三人一起捶地大笑。
好了,先别管风华绝代的白玉花如果痛彻心肺(全文字$,尽在apnet,反正,不论他如何挣扎反抗,自有苏宁会搞掂他。看了这么久猫猫鼠鼠,想来大家也审美疲劳了,麻烦导播切换一下镜头,让我们再来关注一下久未出场的襄阳王。
还是那种烟雾缭绕的昏暗房间,唯一不同的是,襄阳王终于走出了那重重纱帐,狼一般的目光带着某种噬血般的狠戾。跪在他面前瑟瑟抖的,正是前几天将“展昭”斩立决的襄阳府知府-沈博明。
“说,为什么这么快就把展昭砍了?”襄阳王的声音里透着几分杀气。
“属下……属下,属下怕那展昭关在牢里,夜长梦多。”沈博明跪在那儿,身体不停的抖,头都不敢抬一下,“而且,而且……”在比阎罗王还恐怖的襄阳王面前,他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而且什么?说!”
“而且,展昭被砍头的消息公布,才能……才能顺利的引开那些人,让王爷抓到……抓到太子。”屋内并不热,但沈博明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湿透,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鼻尖滴落,他也不敢抬手拭一下。
“嗯,也算是歪打正着吧。”襄阳王的口气终于和缓了一些,“多派人手,死死盯着那些人,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向本王报告。”才杀一个展昭,不够,远远不够。不将赵祯身边的高手尽数灭掉,大事难成。
“还有,派人守住襄阳的各个关口,密切注意任何进入襄阳城的陌生面孔。本王总有一个感觉,来襄阳的,不止展昭和五鼠。”
“是,是,属下明白。”
“滚吧。”
沈博明听到这句,犹如皇恩大赦,赶快站起身连滚带跑的出了那间屋子。跑出很远以后,他才停下脚步,再回头看看了,用袖子擦擦额上的汗水,长吐了一口气。
襄阳王看着那个仓惶而走的背影,从鼻子里出一声冷哼,又是一个无胆的废物。这世上,有用的人,可真不多啊!
“王爷。”门口传来侍卫的声音。
“说。”
“世子新请的厨娘到了。”
“嗯,知道了。”襄阳王一拂衣袖,背过身去,说道:“交给魏总管吧,照老规矩办。”
“是。”屋内再次恢复了宁静,死一般的宁静,也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
这就是传说中的襄阳王府内院?苏宁跟在魏总管后面,不敢明目张胆抬头张望,却也忍不住四下乱看。切。苏宁心中冷哼一声,也没什么了不起啊。不过就是树多点儿,草绿点儿,花艳点儿,房子大点儿,没啥特殊之处啊。
“在这儿等着!”这魏总管的声音尖细,传入耳朵里就好像钢勺刮上了瓷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苏宁和白玉堂不自觉的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这就是太监?苏宁看看身边绝色的“白玉花”,万一襄阳王看上你了可咋办啊!苏宁现在又开始觉得头疼了,早知道就不把这个家伙打扮的这么妖孽了。
哼!白玉堂现在根本就不打算用正眼看一眼苏宁,小疯子,这事儿了结以后,你最好有多远躲多远。
苏宁痞痞地耸耸肩,伸出小指挖挖耳朵,怕你啊!怕谁也不会怕你白玉堂。
魏总管没过多久就从屋里出来了,拈着兰花指说:“你们两个听好了,世子说了,让你们先做一笼包子出来尝尝。”说完,还用眼角藐了一眼苏宁和白玉堂。这两个女人,一个干巴瘦小没二两肉,提菜刀都不一定提得动,另一个虽说身材高大了些,长得却比王府里最漂亮的舞姬还美十倍,哪有半分厨娘的样儿。
“成,没问题。”苏宁一口就答应下来。小小一笼包子,当然不在话下,只怕到时候做出来,他们还会嫌一笼太少。
厨房里香气四溢,香得白玉堂都直抽鼻子,他看了苏宁几眼,又眼馋的看看蒸笼,强行把目光移往了他处。
“做好了。”苏宁打开蒸笼盖,用手指轻轻试了下,然后把那笼包子小心的装盘放好,交给了等在厨房外的下人。
那下人接过苏宁手上的那盘包子,看她还在四处观望,说道:“你们两个,就在这儿候着,不许乱跑。”
“是,是,没问题。”苏宁嘴上一连串的答应着,眼珠子却在四下乱瞥。等那人一走,苏宁马上溜到门边,探头左右看了看,右手招了招,说:“小白,过来。”
“干嘛?”白玉堂有点后悔,刚才为了面子没有偷一个包子来吃,现在真感觉肚子有点饿了。他懒洋洋的晃到苏宁面前,向外一张望,连个鬼影都没有,这疯丫头神神秘秘的,想玩儿什么。
“我在这儿等消息,你去探探路。”这王府真是古怪,人太少了,一路走来下人都没看到几个,这个厨房也是,空无一人,让苏宁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好孬也是堂堂襄阳王王府,怎么守卫都没个。
“探路?这破地方有什么好探的。”白玉堂与苏宁刚好相反,他万分庆幸进王府到现在都没遇到几个人。五爷这身打扮,如果被其他人看到,那还怎么见人。窝在这空空的厨房里正合他意,还要他出去探路?作梦!(全本小说网 )
wucuoxs.com
一笼包子太子出
“这地方古古怪怪的,你去看看,万一有什么埋伏,我们也好早准备。”苏宁看白玉堂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过去拉扯他的衣袖,说:“快去快去,大不了我再做一笼包子,你探路回来正好可以吃。”
苏宁提起包子,白玉堂又想到了刚才闻到了香味,暗自吞了一口口水,再看了看厨房外,还是没半个人影,“好吧,我去去就回,丫头,你自己小心点儿。”说罢,他提起裙角,窜出厨房外,一个飞纵就没了人影。
看着白玉堂远去,苏宁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这只小白鼠啊,一跑来就忘了,自己扮的是女人,哪有女人迈他这么大步子,窜这么快的。不过,以白玉堂的身手,估计王府里的守卫也现不了,就算现了还可以使个美人计,抛个媚眼笑一下,保证让那些侍卫们晕头转向,忘了今夕是何兮,自己呢,就安心给他做包子吧。
苏宁哼着小曲儿在厨房里忙碌着,刚把包子放上蒸笼,魏总管就大摇大摆的进来了。魏总管进了厨房,左右环顾,只看到苏宁一人在忙着,说道:“世子要见你们两个,那个姑娘呢?”
“她啊,上茅房去了。”苏宁点头哈腰的凑到魏总管面前,“要不要在这儿等会儿她?”
“不用了,世子等着你们呢。”魏总管单指挡住鼻尖,这厨房里烟火气太重,让他好生不舒服,一刻都懒得再等了。“你,就你,跟我走吧。”
“是,是。”苏宁一连串的答应着。
“到了,进去吧。”魏总管把苏宁领到一个小院儿门口,指指前方紧闭的房门,说:“世子在里面等着见你,自己注意分寸哦。”
“是,是。”苏宁嘴上答应着,已经迫不及待的推开了那扇房门,一步就跨了进去。虽然是大白天,但屋里仍显得有些昏暗,苏宁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一会儿,才看清前面正位上端端正正的坐着一个少年。
看那少年,跟阿东也差不多大,锦衣华服,头冠上的夜明珠闪闪光,苏宁就是凭那点光才找到目标人物的位置的。看清楚那少年以后,苏宁心里有小小的失望。长得还不错,眉清目秀的,切,在想什么呢,反正不是小美。
“你就是新来的厨娘?”那少年说话了,声音里带着自然而然的居高临下,虽然还是稚嫩的童音,却自有几分威严。
“是。”苏宁低着头,一边偷看着屋内环境,一边回答道。
“刚才那笼包子是你做的?”那少年坐在那儿没动,也没站起身,但苏宁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停伫在自己身上。
“是。”苏宁也不敢多言,现在一切都还处于不明朗期,说得多有可能就错得多。
“孤听说你们是两个人,另一个呢?”少年死死地盯着苏宁,仿佛想从苏宁脸上看出一朵儿花来。
“另一个啊,去了茅厕。”襄阳王府的马桶会不会是黄金做的?这个小屁孩儿看年岁跟阿东差不多,架子可是端了个十足。孤?孤是个什么东东?
少年一脸厌恶地看着苏宁,这女子怎么这么粗俗。当下就决定……
“姐姐!”小美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从内堂蹿出来,扑到苏宁脚边,“抱!”对味儿的包子让小美立刻活过来了。
苏宁连忙跪下,“小少爷认错人了,您是贵人。我不过是……”下人?苏宁故意把这两个字吞到嘴里,其实自己倒是比较愿意当小人。
“嗯,还算有自知之明。”那个少年故作老成的声音,让苏宁不自觉地翻了个白眼,皇宫王府果然都不是正常地方,好好一个正太,被弄成什么样了。“美弟,她不过也就是个厨娘,你又怎能称她姐姐。走,我们去花园看鱼儿去。”说着,少年走过来拉起小美的小手就往外走。小美也不挣扎,只是偷偷地回头冲着苏宁吐了吐舌头。
“你就去厨房候着吧。如果美弟还想吃你做的东西,孤会吩咐下去的。”说完,这世子便带着小美出门,一去不回头了。
美弟?苏宁从地上站起来,顿觉一阵头大,莫非这世子叫海尔?
苏宁被魏总管带回了小厨房,一进去就看到白玉堂正在厨房里焦急的转着圈。
“你……”白玉堂看见苏宁,张嘴就问。
“咳咳,咳咳!”苏宁连着咳嗽了两大声,这个笨蛋,难道没看到有外人么?竟然用男声说话,粗成这样的声音,不露馅才怪。
“你去哪儿了?让姐姐好担心。”白玉堂也不傻,声音立刻就柔软下来,说不上黄莺出谷,倒也有几分婉转悠扬,只是那声音和白玉堂联系在一起,就硬生生地逼出了苏宁一身鸡皮疙瘩,实在太恶心人了。
“你们姐妹就暂时住在后面那间屋子。老老实实在王府呆着,如果胆敢有什么歪心……哼哼。”魏总管冷哼两声,转身走了。
苏宁看着那个总管走了以后,当即舒了一口气,“喂,情况如何?”这小白的现场反应还是不错的,估计探路也应该有所收获吧。
谁知白玉堂却摇摇头,“这里看似平静却暗藏杀机,只能说襄阳王不简单。”一个王府后宅的小小院落竟然被保护地像个铁桶一样,看上去侍卫稀少,但是院落中布满了机关,通向外面的几条通道也全都布置了阵法,进来容易出去难,可以说一般人进得来出不去。
听了白玉堂的话苏宁不免有些担心,不过转念一想。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大不了到时候折腾阎王去,不让自己回来自己就折腾死他,想到这儿,苏宁又安下心来了,这世上有什么免死金牌比得上阎王不敢收呢。
白玉堂看着苏宁那张峰回路转的脸,实在不明白她在想什么,知道她满肚子都是道道,真要到了关键时刻,她也一定能想出法子来。
第二天一早,苏宁和白玉堂刚爬起来,就来人说世子还想吃昨天的包子。苏宁知道应该又是小美那个家伙的意思,所以利落地跑到厨房开始做包子。
“世子让你们两个一起把包子送去。”这次来的个小太监。苏宁和白玉堂两个人端着包子,跟在小太监后面再次来到世子的房间。
“你们都下去。”襄阳王世子――赵毅,依然端坐高处,看着苏宁和白玉堂将包子放在桌上之后,便一挥手遣退了房间里的其他人。
苏宁和白玉堂就在旁边站着,两个孩子坐在桌子上吃包子。明显赵毅是被人伺候惯了,而且有着良好的教养,完全抢不过小美同学。就在他优雅的吃完第一个时,碟子里的包子就只剩下一个了,小美手里拿着一个正在啃,突然现碟子里还有一个,立刻伸手就要拿。苏宁却比他快多了,一把拿起包子丢到世子碗里,还在赵毅不注意的情况下,极为迅地朝着小美有脑勺就是一巴掌,“小少爷,小心撑死。”这家伙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是肉票?竟然吃的比绑匪都欢乐。
小美嘴里含着包子幽怨地看了苏宁一眼,姐姐,你到底和谁一拨儿的。赵毅则是直勾勾地看着碗里的包子呆,仿佛这不是包子,是颗已经拉了导火索的手雷。
“世子哥哥,你不想吃?”小美这句话让赵毅反射性的抓起碗里的包子,放进嘴里。他三两口吞下这个包子,抓起桌上的茶杯灌下两大口茶水,这才长舒一口气。
“果然十分之美味。”苏宁扁扁嘴,说话不这么酸会死人么。她低头看到小美一嘴的油光,掏出手帕帮他把脸和嘴擦干净。看这小子红光满面的样子,进府这几天应该没吃什么亏,不过,听白玉堂说起,襄阳王府守卫这么严密,想把小美**去也不容易啊。
“没吃饱。”小美一边说一边还摸摸自己的肚子。
“小少爷,早上吃太多对身体不好。”苏宁笑得都有些咬牙切齿了。死胖子,你的人生除了吃,还有其他很多更美好的东西,别总惦着这一样,好不好?
“美弟,我们出去散散步吧。”赵毅牵着小美的手就往外走。“美弟,须知早上不宜吃太多,而且饭后要稍作运动。”苏宁突然现,这个世子的婆妈程度,并不比自己低。
小美一边被拖着往外走,一边委屈的回头看着苏宁。人家都习惯饭后再睡一觉的,姐姐不是说,有时候,生命在于静止么,乌龟才能长寿。
苏宁眼珠一转,转身喊道:“世子,小少爷,等等。”
赵毅和小美同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苏宁。白玉堂站在一旁一直没说到,听到苏宁这一嗓子也偷瞄了她一下,知道这丫头又有鬼主意了。
“世子,奴婢是看今天天气不错,城隍庙又有一年一度的庙会,盛况空前,世子要不要和小少爷出去玩儿会儿?”苏宁笑眯眯的说着。
“这个……”赵毅听苏宁说得眉飞色舞的,也有些心动了。天天呆在府里,真的是闷得慌,虽然来了个美弟可以陪陪他,但府里就这么大,玩了几天,也没什么新鲜感了。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无聊到,美弟想吃天下最美味的包子,他就广招厨娘,天天换人这种地步。
“世子哥哥,我们出去逛庙会吧。”小美倒是反应极快,马上拉着赵毅的手开始摇晃起来,“如果你怕被叔公知道,我们可以扮成女孩子出去啊。”如果能扮女孩子,那是不是又可以穿那些漂亮的花裙子了,想想都开心。
“扮什么女孩子?”苏宁不由自主的声音一粗,看到两个孩子诧异的眼神,她马上满脸堆笑,谄媚的娇声说:“奴婢的意思是,世子和小少爷可以从后门偷偷溜出去,天黑以前再偷偷的溜回来,王爷不会现的。”
“可是,爷爷说,这两天有盗匪窜入襄阳城,城中不太平,我和美弟都必须留在府中,不能外出。”赵毅有点儿动摇了,但还在犹豫。
盗匪?你家那位老爷爷就是最大的匪。你也不问问,这个美弟是怎么来的?苏宁真想抓着这个世子的肩膀大喊一声,还我弟弟!但她还是强行忍住了,深呼吸了几下,努力在脸上继续憋出笑容,说:“没关系,我这个白姐姐也曾习过武,保护世子和小少爷不在话下。”
“她?”赵毅以狐疑的眼光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白玉堂。这女人,长得太漂亮了,漂亮到他都不相信她是厨娘。漂亮女人信不过,漂亮女人是废物,这可是爷爷经常告诫他的两句话。“就她,能保护我们?”
“当然。”苏宁说着,冲白玉堂使了一个眼色。白玉堂朝天翻出一个好大的白眼,这个丫头,把他当成什么了?心里腹诽着,白玉堂还是脚步微动,身影一晃,已不见了人影。
“人呢?”赵毅只觉面前一个白影晃了一下,定神再看,白玉堂竟在突然之间消失无踪,大为吃惊,左右看了看,都没看到人在哪儿。这时,头顶传来一个声音,“小世子,我在这儿呢。”
赵毅抬头一看,白玉堂安安稳稳的坐在房梁上,手里还玩着一样东西。他再定睛一瞧,竟是他冠上的紫玉钗。
“你……什么时候?”赵毅大惊。他从小即习武防身,自认武艺不低,却没想到还有人能在不知不觉间,拔去了他头上的紫玉钗。还没等赵毅再说什么,白玉堂手指一弹,紫玉钗又准确的射入了赵毅的髻之间,分毫不差。赵毅还没回过神来,白玉堂已经从房梁上飘然而下。(全本小说网 )
饭团探书
生死未明入牢笼
看着赵毅盯着白玉堂的眼神都直了,苏宁心中暗笑,把白玉堂拉到一边,回头说:“世子,有白姐姐陪你们同去,可保你和小少爷的安全。”
赵毅又盯着白玉堂看了许久,终于,在白玉堂快要毛之前,他终于郑重的点点头,说道:“好吧,我们只出去一会儿,想来爷爷不会知道的。”
苏宁一听这话,立马很狗腿的跑去关了房门,说:“世子,你看我们从哪儿溜出去才不会被人现?”这地方稀奇古怪的,估计这世子对道路应该很熟,拉着他带路才是上上策。这个世子虽然少年老成,终究还是少年人心性,真没想到这个计划这么顺利。
“嗯,我知道有条小路,可以直接到王府后门,一路上都没什么人。”赵毅推开房间的后窗,向外张望了一下,然后灵巧的翻窗而出,再看了看左右,向他们招招手说:“现在没人,美弟,来。”
小美也装模作样的窗子边探探头,然后准备爬上窗口。白玉堂看圆滚滚的小美笨手笨脚那样,不由得摇头叹了口气,顺手抄起他,从窗口一跃而出。小美被白玉堂夹在腋下,突然觉得这份感觉好生熟悉,他抬头看看白玉堂,“你是白……”
“白姐姐。”苏宁接过小美,把他抱在怀里说道。
“白姐姐?”小美揽着苏宁的脖子看白玉堂再仔细看了一遍,在苏宁耳边说:“姐姐,白叔叔是为了嫁给我才变成白姐姐的么?”
额滴神啊!苏宁脚下一绊,差点摔倒。死家伙,你好孬也当了大半年的太子了,怎么还没把娶小白鼠这事儿给忘了。她再回头看看白玉堂,显然是听到小美刚才的话了,那脸色,涨得跟猪肝一样,就在爆的边缘了。
苏宁赶紧前行两步,走到赵毅身边,怕白玉堂起飙来,把小美拖出去埋了。
赵毅在前面带路,尽偏僻之路走,也没走多久,就看到一个有些老旧的角门,门没锁,门环已经有些锈了,大门上朱红的漆也掉了不少,看来确实少有人走动。
一看到那扇角门,苏宁的心脏就开始怦怦狂跳。打开这扇门,走出去,小美就自由了。就在她右手刚刚碰上门环时,白玉堂突然拉住她的肩膀,把她猛的向右边一推,同时,苏宁听到“叮”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到了地上。
白玉堂左手将苏宁和小美护在身后,右手掌中亮出天问,横在身前,警惕的看着前方,低声喝道:“什么人?滚出来。”
“呵呵。”一阵沙哑而低沉的笑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了出来,苏宁心中一紧,不由得又把小美抱紧了些。“你们把我襄阳王府当成什么地方了?当真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么?”说话的人仍然没有露面,但从那苍老而阴冷的声音里,苏宁猜也能猜出是襄阳王了。
苏宁眼角扫了一下还呆呆站在她身旁的赵毅,在白玉堂身后一声轻咳,低声道:“抓人质。”
白玉堂马上领会了苏宁的意思,伸手抓向赵毅,但手还没碰到他,就有一枝弩箭闪电般打向白玉堂的右手,逼得他缩了回去。
“你们最好别轻举妄动。”白玉堂恨恨地看着射弩箭的地方,一个白衣人手里端着一把十字弓含笑看着白玉堂。
“哼哼,从你们走进襄阳的那天开始,本王就知道了。”襄阳王终于站到了苏宁的眼前。一个须皆如雪的老头,面色阴沉,身上竟然穿着皇帝才可以穿的五爪金龙袍。他身后跟着的那个人,苏宁倒是很熟悉——季高。
“本王不过是想看看,你们能玩出什么把戏。”
“襄阳王果然名不虚传,佩服佩服!”苏宁倒也不害怕,和襄阳王打起了哈哈,但暗暗的将小美的头埋进了自己怀里,一手捂住了他耳朵。有些事,他听不到看不到,也许可以活得更长久。
“呵呵,姑娘胆大心细,智勇双全,本王一直都觉得你是个人才,真是可惜了。”不能为本王所用的,只有死人。
苏宁耸耸肩,“王爷夸错人了,我这个人胆小如鼠,充其量只能当只老鼠,还真没法子当狗。”打架不行,骂人一流。小白鼠不是常说杀一个够本,杀俩赚一个。自己没这本事,也就只能咬不着人,恶心恶心人,也算是不亏了。
“哼!”襄阳王是已经成精的狐狸,哪里会被苏宁这几句话气着,听了苏宁这番话,不怒反笑,“好个伶牙俐齿的苏姑娘。”这丫头坏了自己多少大事,当年如果不是她,太子这会儿连骨头都要化成灰儿了,哪有现在这么多麻烦。想到这里,一股子恨意从襄阳王心中升起,脸上升腾起更加欢乐的笑容,杀了你还便宜你了。
“哪里哪里,好说好说!”苏宁知道今天三个人想全身而退那是不能了,能走一个是一个。她暗暗拉拉白玉堂的衣襟,压低声音说:“你快走。”这只小白鼠轻功好,逃出去应该不成问题,靠他去搬救兵了。
可苏宁在后面把白玉堂的衣服都快扯破了,那只白老鼠还是站着不动。对于苏宁的话,白玉堂不是没听到,可堂堂男儿,怎么能把他们丢在这儿,自己逃命。
“爷爷。”赵毅不着痕迹地走过来,也挡在了小美和苏宁前面,冲着襄阳王一抱拳,深深一揖,“孙儿知错了,孙儿不过是想出去逛逛。您不要生气。”好小子,这种时候还能这么镇定,苏宁都要对这个早熟世子顶礼膜拜了。
“毅儿!”襄阳王恨铁不成钢啊,自己唯一的孙子怎么就一点儿都不像自己呢?偏偏象自己那个扶不起的儿子。冤孽,冤孽!
“爷爷,我这就带着她们回去。”说着,赵毅右手拉住苏宁就要往回走。
“站住!”襄阳王怒喝一声,“你……”看到襄阳王胡子都气得翘了,苏宁嘴角微翘,是人都有死**,这只襄阳老狐狸的死**,就是这个赵毅世子。
这种时候,苏宁倒是挺会顺坡下驴的,马上反手拉住了赵毅的手腕子,“是啊,是啊,下次奴婢可不敢了。”人家现在手里抓的就是保命仙丹,死都不放。
“毅儿!你可知……”如果襄阳王的眼睛可以飞刀,那苏宁的手应该被跺烂了。
“爷爷,毅儿什么都知道,但什么都不想知道。”赵毅的脸上平静异常,“爷爷,你的所作所为毅儿无权过问,但我不会让你伤害美弟。”
苏宁突然有点儿看不懂赵毅,这个小小的孩子身上到底有着什么秘密呢?照这情况看来,他应该知道小美是谁,也应该知道自己来这儿的目的。可是为什么要救呢?展昭曾经和自己说过,襄阳王独子早亡,因而孙子才被封为世子将来继承王位。如果襄阳王篡位成功,那么这个孩子就是未来的太子和皇帝,难道他不想当太子?
“王爷。”季高眼珠转转,趴在襄阳王耳朵边上说了几句话。襄阳王面色稍有和缓,点了点头,“毅儿,你们回去吧!”
“我们走。”赵毅拉着苏宁和小美就往回走。
苏宁一手抓着赵毅,一手抱着小美,用足尖踢踢白玉堂,“你还不快走。”她和小美是摆明逃不掉了,这只小白鼠傻愣在这儿,难道想陪葬不成?真恨不得踹死他。
“丫头,自己小心。”白玉堂见赵毅如此护着苏宁和小美,他们应该暂时安全,自己留在这儿也帮不上忙,不如趁早回去搬救兵。
白玉堂足尖轻点,白衣飘扬,倾刻间已跃上墙头,与此同时,襄阳王嘴里吐出一个阴冷的字,“杀!”明处暗处数十枝弩箭,霎时全向墙头上的白玉堂射去。
白玉堂挥舞着手中短剑左挥右挡,一阵叮叮当当之声,十几枝箭头箭身落到了地上。白玉堂挡住了这一轮驽箭攻势,心底稍安,他知道这些人所用的都不是连驽,这一轮过后,驽中都无箭无,自己当可安然而退。
谁料,白玉堂在墙头上刚一转身,准备一跃而下时,忽听得身后传来极强的驽箭破空之声。白玉堂暗叫不好,没防到襄阳王还有这一手,已避之不及,两枝箭狠狠的钉在了白玉堂的背心。白玉堂从墙头跌落到襄阳王府外的地上,他擦去嘴角的血丝,再回头看了一眼那高高的院墙,然后跌跌撞撞的离开了。
看着白玉堂中箭从墙头跌落,苏宁脸色也有些变了。她使劲一咬下唇,抱着小美拉着赵毅,默默的走了。
襄阳王冷冷的看着苏宁他们原路而回,使了一个眼色,立马有人前后左右的跟着他们,一路“护送”他们回屋。
“王爷,那个人……”季高一指墙头。
“那个女人好俊的功夫。”襄阳王摇头叹道。仅凭一把短剑就能挡住他的飞驽箭阵,如果不是他留有后手,那人早就全身而退了。“此人不除,始终是后患。” 赵老六,没想到除了展昭,你身边还有这样的高手。
“王爷请放心,箭头上有学生的牵机毒,他跑不了多远就会毒身亡。”季高带着几分得意说道:“那女人的身手,学生看着眼熟,与锦毛鼠白玉堂颇为相似,要不要派人把尸体找回来,再确认一下。”如果那个女人真是白玉堂假扮的,那么鼠猫同时陨命襄阳,皇帝身边已无高手可用,襄阳王大事可成。
“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襄阳王刚说到这儿,墙外突然传来一个半男半女,阴阳怪气的声音,“不用找了,人在我手里,已为我所用。”
那个声音的主人显然与襄阳王是熟识,说的话虽不礼貌,襄阳王听了之后却也没冒火,长袖一拂,道:“好,随你处置。”说罢就转身离开了。倒是季高,听到那声音后,脸色一阴,本来就不大的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缝,听到襄阳王说随你处置时,他嘴角**了几下,本来想说几句什么,但最后终究没说出口,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墙头,然后默默的跟着襄阳王离开了。
那只倒霉的小白鼠到底落谁手里了呢?好,让我们掉换一下视角,跟随可怜的白玉堂去看看他的倒霉之旅。
话说白玉堂背后中箭,他勉强前行,但没走多远,就感觉头越来越重,眼前越来越黑,背上的伤口却是丝毫都没有感觉到疼痛,看来,那箭上有毒。他怕襄阳王派兵追赶,也不敢停留,只能踉踉跄跄继续往前走。没走多久,只感觉到一阵烟雾弥漫,眼前似乎出现了一排人影,但此时的他已经眼前昏暗,看不清前方究竟是什么人。
“闪,闪开,别挡道……”白玉堂有气无力的挥舞着手中的天问,准备赶开面前的这群人。但任他如何说,这群人都无动于衷,丝毫没有让路之意。此时,白玉堂感觉耳边传来了低低的梵音,他已不知是眼前这群人在吟唱,还是自己中毒之后的幻觉。
那低吟的梵音让白玉堂眼皮越来越重,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最后,天问“当啷”一声落到地上,白玉堂也跟着无力的倒在地上,失去知觉。
白玉堂倒下之后,梵音停了下来,一个头梳双髻的紫衣女子走到他身边,刚伸手抓过他的脉门,白玉堂突然一跃而起,抓起天问抵在那女子喉间,道:“你们是什么人?”这女子这才看到白玉堂掌中鲜血淋漓,他竟以天问自伤,用疼痛来让自己保持清醒,再假装昏迷,诱他们上当。不过,你这凡夫俗子,一切所作所为,都将是徒然。(全本小说网 )
xiashuba.com
阴阳法王妖邪重
那个紫衣女子冷笑一声,转头斜着眼睛睐了一眼白玉堂,一张俏生生的脸上,即无表情,亦无惧意,双眼更如两畦深潭,无悲无喜,不怒不嗔。
“说!”白玉堂将匕又离紫衣女子的脖子近了一些。他只感觉全身的气力在快的流失,不想再在这里浪费时间,得尽快找到四个哥哥。
紫衣脸上泛起奇怪的笑容,她猛的将身体往前一动,天问直接抹进了她脖子里。她再往旁边一挪,脖子上绽开了一道长长的伤口,皮肉翻开,泛着诡异的白色。
啊?白玉堂瞪大了眼睛,看看那紫衣女子的脖子,再看看手中的天问,竟然……竟然没有血,这到底是人是妖。
“紫衣。”一个半阴半阳的声音从那群人身后传来。
“师傅。”紫衣半跪抱拳应道,声音里除了恭敬,还带着恐惧。她伸手在脖子上一抹,那道刀痕就已消失不见,白皙的颈间,全无受伤的痕迹。
“把人带过来。”虽然是大白天,阳光明媚,但白玉堂听到那个不男不女的声音,还是禁不住硬生生的打了一个冷战。
“是。”紫衣转身一手抓住白玉堂,拖着他向前方走去。不知是她力气太大,还是白玉堂重伤之后手足无力,白玉堂竟丝毫没有反抗,任由她拖拉着前行。
“噗通。”白玉堂被一下子扔在地上,他刚撑起半个身子,紫衣就在后面抓住他背上两枝驽箭,用力一拔。随着白玉堂一声惨叫,两枝带着倒钩的驽箭,连皮带肉的被拔了出来,随意的丢到了地上。
巨痛反而白玉堂清醒了一点,他用天问倚着地,抬头看向前方。前面立着一个巨大的莲台,上面挡着一层绯色纱帐,依稀能看到一人正在打坐,身穿土黄色的道袍,上面画满了佛家的卍字。如果苏宁看到了,一定会问,大哥,您到底是佛还是道?算哪头的?不过,现在的白玉堂没那份儿心情,也没那份力气。
“紫衣,他是什么人?”这黄袍人微闭着眼睛,慢条斯理地问。
“回师傅,不知道。”紫衣除了恭敬似乎更惧怕眼前这个师傅。
黄袍道人走下莲台,“为师去看看。”如果是那个人,自己就要神功大成了,到时候神算什么,鬼又算什么,天地人三界任我驰骋。
“我是你白爷爷。”白玉堂用天问支撑着摇摇晃晃的身体,看着那慢慢走近的黄袍人。那人有着阴阳不分的声音,还有一张雌雄莫辩的脸,狭长的凤眼,眉飞入鬓,那张脸如剥壳鸡蛋一般娇嫩,却又有着满头白,显得整张脸妖邪异常。“你是什么东西,是人是妖?”
“你记着,本座是阴阳法王,赫连鹏!”赫连鹏三个字刚一出口,白玉堂就感觉似有万根尖刺刺向自己的脑袋,他抱着头大叫一声,然后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知。
赫连鹏用脚尖踢了两下躺在地上的白玉堂,冷冷一笑,本来还打算去找那个襄阳王要个血人来,想不到这么快就有人自动送上了门。他拉起白玉堂的手腕,单指平行,按上他的寸关尺。嗯,此人脉搏有稳而有力,不单是个精壮的男子,更是武功高强之人。既然你自己送上门,不要就太对不起你了。
赫连鹏阴测测地笑着,用长长的指甲在白玉堂左手动脉上一划,迅低头将嘴贴在伤口上,喉头不断上下滚动着,好半天才把头抬起来,从怀里掏出个纸包,将里面的药粉洒在白玉堂的伤口上。赫连鹏用手轻拭一下嘴角,一道殷红出现在手上,“果然是难得一见的上品。”他低喃着将一颗药丸塞进白玉堂的嘴里,“舍不得让你死。”
这时,他左耳微动,似乎听到了什么,凝气说道:“不用找了,人在我手里,已为我所用。”说完,他即转身回到了莲座上。
躺在地上的白玉堂,顶着一张蜡白蜡白的脸,紧皱着眉头,一脸狰狞,急促地呼吸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痛苦,越来越吓人。
赫连鹏盘膝坐在莲台上,调整内息,不大工夫,一个周天就在他体内运行完。他睁开眼睛,得意一笑,果然是天下难寻的极品。不过一次就已经受益匪浅。
……
在白玉堂生死不明的时候,困在襄阳府中的苏宁拉着小美和赵毅回到了原来的院落。
“姐姐,我们不去玩儿了么?”小美眼巴巴地看着苏宁。刚刚不是说好了要去看庙会么?
苏宁黑着脸摇摇头,还庙会呢,差点儿连小命的都没了。
“可是人家想吃糖葫芦。”小美噘着嘴,都好久没吃了。坏姐姐,一定是舍不得花钱,小气姐姐,哼!小美越想越生气,抱着肩膀气呼呼地趴在苏宁肩膀上。
而赵毅一进屋,就将手腕一抖,从苏宁的手中挣脱出来。“关门。”他说完,径直走到窗边,把窗户一个个关上。
苏宁把小美放下地来,转身刚关上房门,赵毅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把门闩上。”还真当她是府里的下人了。
“我说世子大人,您还有什么吩咐?”虽然苏宁都一一照做了,但心里还是有口气憋着,不泄一下不爽。眼看就差最后一步了,居然会这样毁在那个襄阳老狐狸手上。
“苏宁!”赵毅突然高声一喝,让苏宁也禁不住愣了,他知道她的名字?这个小屁孩儿肚子里还藏了多少秘密。
“我很早就从爷爷和季先生的谈话中听过你的名字了,在我印象中,你应该是个冷静而聪明的女子,可你今天的表现,让我失望了。”赵毅的声音很低,他背对着苏宁,反抄着双手说道:“你混进府里当厨娘,这主意本极好,可惜你犯了两个错误。”不等苏宁有所反应,他便接着说,“第一,你太心急了,身为厨娘,进府第二天就想带世子出府游玩,如此行径,过于明显,一眼即可识破。第二,那位姑娘武功太高,以如斯身手,怎么可能屈居王府做厨娘。”赵毅说着,转过身来,一双清澈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苏宁,“正所谓关心则乱啊,苏姑娘。”这小子,说话跟唱戏一样,一板一眼,呆气十足,却自有一番威严在其中。
“你早看穿了?”苏宁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世子了,既然早知道她的目的,那还带着他们去后门作什么。
赵毅点点头,“美弟说,要吃天底下最美味的包子时,我还没觉有何不妥,只当他是当惯了太子,吃不惯府中伙食。这几天,府里换了十数名厨娘,直到你和白姑娘来,美弟看你的眼神,明显不一样。刚才,你说要带我们去逛庙会,我已生疑,等再看到白姑娘的身手时,你们的身分与目的,已是昭然若揭,不过……”赵毅眉峰轻皱,摇头一叹,“唉,我也想,如果能顺水推舟,让你们带走美弟,也算是好事一桩。只不过,我实在太小看爷爷了。”说到这儿,他走到小美身边,摸摸他的头。看着小美迷茫的眼神,他眼中泛起温柔的笑容。这可是他的堂弟啊,正所谓血浓于水,爷爷为什么要这么执迷不悟呢?
苏宁一下子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原来自己早就被人看穿了,自以为是的计划,却是破绽百出,连一个小屁孩儿都骗不过,苏宁啊苏宁,你可算大失水准,丢人丢到家了。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要救我们?”苏宁抬头盯着赵毅问道:“你不想当皇帝?”其实这个世子还挺适合当皇帝的。
“不想。”赵毅的回答干净俐落,估计襄阳王听到,会被活活气死。“不管是当上皇帝的人,还是想当皇帝的人,都不快乐。”赵毅垂下眼帘,叔皇与爷爷,不是最好的例子吗?“你们放心,有我在一日,就有你们一日。”
苏宁无奈的一笑,把小美抱进怀里,对着他说:“姐姐是不是很没用?”也许是在宋朝折腾的太顺风顺水了。以为自己做什么都行,结果这次的自作聪明,还害了白玉堂,走的时候好象见他受了伤,也不知逃出去没有。
小美拼命的摇头,一把揽住苏宁的脖子,“姐姐是最棒的。”反正只要有姐姐在,就什么都不用怕了。包子会有的,糖葫芦也会有的。
看着苏宁和小美亲昵的样子,赵毅的眼中也浮出几分羡慕。如此温暖的感觉,在冰冷的皇家,是多么的珍贵与稀有。
苏宁抬头,看到赵毅站在那儿,看着他们,有些呆走神了。她抱着小美走到赵毅面前,俯身将他也拥入怀中,在他耳边低声说:“谢谢你。”不管他再怎么早熟,也不过是个孩子,一个缺少家庭温暖的孩子,还是一个天生善良的好孩子。
赵毅被苏宁的一抱给吓住了,小美夹在他们两个中间,拼命的挣扎,冒了一个头出来,在苏宁和赵毅脸上一人亲了一口,开心的说:“世子哥哥和姐姐,都是最棒的。”
赵毅突然觉得眼眶红,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但多年教育,让他不习惯在外人面前如此表露自己的情感。他脸红红的从苏宁怀中挣脱,后退了几步,喃喃道:“我进去换件衣服,你们就在这里,千万别到处乱跑。”说完,他就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
“姐姐,世子哥哥怎么跑这么快?”
“呵呵,因为他不好意思了。”看到赵毅那样,苏宁心情稍好。即来之,则安之吧,反正总有人会来救她的,希望下一个别象自己这么笨,明知是陷阱,还跳得这么开心。
赵毅跑回里屋坐在床上,只觉得心脏扑通扑通跳的特别快,脸依旧火热。鼻息间似乎还保留着苏宁身上干净味道,小美略有些湿润的唇仿佛还贴在自己的脸上。自从奶娘去世以后,已经有多久没被别人抱在怀里,他都不记得了。爷爷说,他是爷爷唯一的孙子,所以要把赵家天下送给他。可是他不想要,赵家天下是什么?他只知道,那是让爷爷、爹,还有从未见过面的叔皇都不开心的东西,要它何用?襄阳王府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世子,其实根本就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无父无母,无兄无友,只是一个人孤单的活着。甚至有时候,他也曾想过,如果自己还有一个哥哥或者弟弟,爷爷还会象今天一样对他么?赵毅深吸一口气对着铜镜咧嘴笑了一下,刚刚那种感觉真好。如果可以,他愿意用任何东西交换。
……
“智爷,智爷!”艾虎气喘吁吁地跑到智化的房间里,冲进屋以后,又退回到门口,四下张望一下看看有没有人。
智化看着艾虎皱了下眉头,这孩子还是太莽撞了,“虎子,什么事?慌慌张张的。”这么沉不住气怎么能成大事。
艾虎走了几步,趴到智化耳朵边上,“师傅,出大事了。”这一句声音细的跟蚊子叫差不多。师傅曾经说过,王府里不能相信任何人,真正的悄悄话只能在耳边说。“智爷,咱们王府进来奸细了。”这句是掩护,为了让别人听的,自然声音大了点儿。
智化挥手就是一巴掌,正好拍到艾虎脑袋上。笨蛋,在耳朵边上喊这么大声,想把你师父变成聋子?
艾虎一吐舌头,挠挠脑袋。“苏姐姐和白五叔被现了。”再度恢复蚊子叫。
“奸细?王府怎么会有奸细?”智化高声说了一句,再将手中的书挡在唇边压低了声音问艾虎,“现在情况如何?”襄阳王确实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厉害。(全本小说网 )
xiashuba.com
步步紧逼等时机
“我听说新来的厨娘是奸细假扮的,不过已经被王爷抓起来了。__.quan_ben.c_o_m”艾虎摇摇头,“苏姐姐带着太子回了世子的院子,白五叔下落不明。”艾虎是智化在这王府之中的眼睛。一个小孩儿通常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呵呵,既然都抓起来了,你跑我这儿大呼小叫作什么?”智化放下手中的书,靠近艾虎,压低声音,“想法子给你四叔送信去。”说实在的,那位苏姑娘他并不担心,回了世子的院子,至少暂时还是安全的。白玉堂就不好说了,这个襄阳王府明里的暗里的高手如云。一个锦毛鼠就算浑身是铁,他能打几颗钉。这消息必须要赶快让老四他们知道,尽早想出对策。
“师傅,放心吧。明天我就把消息放到老地方。”艾虎冲着智化眨眨眼睛,“我这不是给您老先报个信儿么。”
智化看看门口,“一切小心。”
艾虎点点头,“既然您都不感兴趣,那小的就走了呗!”艾虎走到门口,还嘀咕了一句,“真是好心没好报。切,下次小爷我还不来了。”
智化笑着要摇头,这小子已经快成精了,就是还缺点儿历练。
……
吴非站在院子里看着院门,他希望下一秒就是苏宁抱着太子一步闯进来。可惜,这个梦白天黑夜的做了两天,这小院儿的门还是关的死死的,啥都没来过。
“咳咳!”蒋平从屋里出来,看见院子里的吴非笑着摇摇头,这人立在这儿都两天,快成石头了,哪有可能去了就马上能回来的,“我说吴兄弟。”
吴非连忙回头笑着点点头,“蒋四爷。”
“呵呵,不用担心,我那个苏大妹子厉害着呢!”蒋平一双贼眼看得吴非直毛,他干脆干咳一声,避开了蒋平的目光……苏宁如何他心里很清楚,就是因为太清楚了,所以才会更担心。以她的性子,必定进府以后就会有所行动,现在都两天了,襄阳王府里还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难道是出事了?
“你担心她不能把太子带回来?”蒋平这开始典型的没话找话说。
吴非摇摇头,“吴某担心苏姑娘和太子安危,襄阳王绝非善类,此去吉凶难测。”襄阳王近几年动作频频,却依旧得到万岁信任,若非此次八王亲自出马,恐怕万岁仍然不会相信襄阳王的背叛。
蒋平摇摇头,“是吉是凶都已经不重要了。他们两个已经在王府了。”现在不是担心,而是做好打算,救出太子也绝非万事大吉,能不能出襄阳还是个问题。不能救出太子,那么接下来又如何把他们从王府救出来?
吴非长声一叹,“也许,就不该让她去。”自从她离开,自己就一直在后悔,那一时的心软,恐怕,会害了她。
“啧啧,这实在不像你的作风啊,猫儿。”蒋平笑呵呵地看着吴非。
吴非一怔,这话……“蒋……”想解释一下,可是解释什么?又怎么解释呢。
蒋平摆摆手,“除了老五那个毛毛躁躁的实心眼子,你还能骗过谁?”关键是这只猫也是个老实的家伙。
吴非苦笑,果然让老实人说瞎话真是太难为人了。
蒋平拍拍他的肩膀,“这大热天的,顶着二皮脸,你不热啊?”吹皱了一湾清水,蒋平便开开心心的走掉了。
热么?吴非摸摸脸,还好。
……
第二天一早。
“艾虎,这么一大早上哪儿去?”襄阳府的门官看看小艾虎。
“嘿嘿,想知道?”艾虎笑呵呵地看着门官,“不告诉你!”艾虎是襄阳王府专门在书房伺候的书童,虽说官儿不大,可是常常能够接触到大人物。这门官自然是不敢惹他。
“呵呵,你这小子。王爷有令,出门需要……”门官还没说完,艾虎就把一块木头牌子丢进他手里,“看清楚了,这可是王爷给我的腰牌,你要就拿去。”
“哟,有就成了,这腰牌我哪儿敢收啊。”门官连忙把腰牌还给艾虎。艾虎将腰牌放回腰间,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就在艾虎刚离开襄阳王府没多久,季高就出现在王府门口,看着艾虎远去的背影,季高脸上露出阴恻恻的笑意。
……
“大哥,不好了。”蒋平一早出门没多久,就匆匆忙忙的跑了回来,关上院门,直冲里屋,边跑边嚷道。
“老四,别慌,什么事?”卢方刚坐下,一张纸条就递到了他面前,他展开一看,上面就写着两行字,“苏宁身陷王府,白玉堂生死不明。”卢方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抖着手上的纸条,问道“老四,哪来的,消息可靠吗?”
“绝对可靠,是我在襄阳王府的朋友传出来的。”蒋平也有些急了。以苏丫头的聪明劲儿,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被现啊?而且,老五还生死不明。凭老五的本事,襄阳王要抓他也不容易,如果他跑掉了,为什么不回来呢?
吴非阴沉着脸一言不,转身就朝门外走,蒋平以乎寻常的度拦到他面前,“你想干什么?”这只猫儿不会是想去闯襄阳王府吧,也不想想那是什么地方,一个冲宵楼,他们到现在连边都没摸上,就已经少了俩了,可不能再陷一个进去。
“吴某去打听一下白五侠的下落。”如果可能的话,再去一趟襄阳王府。苏宁……吴非握紧了手中的剑,任剑上的棱角嵌进了他的掌心。那纸条上短短1个字,却听得他一阵阵的心慌,绝不能在这儿坐以待毙。
“不许去。”蒋平粗暴的一声猛喝,让卢方他们也惊讶的看向他们。老四今天这是怎么了,吃了火磷弹了,有人去打听一下老五的下落不好么?
“蒋四侠,吴某自会拿捏分寸。”吴非勉强一笑,抱拳对蒋平说道。
“是吗?”蒋平颇为怀疑的盯着吴非。所谓关心则乱,估计苏丫头就是太担心太子,才会被襄阳王府的人现了,如果再陷一只猫进去,咱这边可就危险了。
“吴某并非莽撞之人。”吴非虽尽力让话语轻松,但眉宇间仍是挡都挡不住的焦虑之色,别说蒋平了,就连最单细胞的徐庆都看出不对劲。
“我在王府里有内线,苏丫头暂时性命无虞,你不用太担心。”蒋平仍然挡在吴非面前,半点有没让路的意思,“至于小五……这么冒冒然出去,估计也打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蒋平用羽毛扇拍拍吴非的肩膀,示意他先在这里安心等着。
吴非紧锁着眉,良久不语,蒋平以为他已经想通了,刚一松泄下来,只觉眼前人影一晃而过,再一转头,吴非已经冲到了小院门口。
“展昭!”就在吴非的手刚搭上门闩时,蒋平突然大喊一声,逼得他的手硬生生停了下来。蒋平走到吴非身边,把他的手一抓,说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另外三只老鼠也跟着走到院子里,徐庆摸着头问道:“老四,你刚才叫他什么,展昭?你是糊涂了还是见鬼了。”这个护卫虽然古古怪怪的,但也不可能就是展昭啊,大白天的,徐庆觉得一阵冷风往脖领子里灌,鸡皮疙瘩出了一身。
韩彰抄着双手,玩味的看看进退两难的吴非,再回头看看卢方,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有些事,虽不中,亦不远矣。
雅文吧
吴非看着站在面前的四鼠,突然伸手在脸边一抹再一撕,一张细薄如纸的人皮面具出现在他手,露出了属于展昭的清俊面容。他的突然举动,谁都没料到,徐庆惊愕,蒋平哑然,韩彰和卢庆面面相觑。
“卢岛主,展昭奉命假死,欺骗了各位,情非得已,展某在此谢罪。”展昭对着四鼠抱拳说道:“襄阳城即将大乱,展某斗胆,请四位回陷空岛,以避祸端。”这始终是官府的事,皇家的事,已连累了一个白玉堂,不能再连累四鼠了。“至于白五侠,展某以项上人头保证,定会将他平安带回陷空岛,请几位岛主放心。”展昭说罢,转身正欲开门,一只大手伸过来,“啪”的一声打在门上,把刚半开的大门又给打了回去。
“展小猫,你把咱们五鼠当什么人了?”知道展昭还活着,徐庆心里原是十分开心,什么骗不骗的也无所谓了。但展昭后来那番话把他给气坏了,襄阳城乱,就叫他们离开,当他们陷空五义是胆小怕死之辈么。
“襄阳王勾结西夏,劫持当朝太子,即将起兵犯乱,此乃朝廷内务,江湖人氏不宜牵连其中。”知道这几只老鼠听了会堡寨,展昭也只能硬起心肠说重话了。连累了一个白玉堂,已让他内疚万分,不能把其他人再拉下水。
“我们是包大人请来襄阳的,要我们走?可以,你让包大人来送我们走。”这个老实猫儿,装恶人都不象,哪里骗得过蒋平呢。
“你们……”展昭摇头一叹,“你们何苦趟这趟混水。”
“义之所在,义不容辞。”卢方上前一步,朗声说道。
“对!”其他三鼠也同声应道,话语间,丝毫没有犹豫。
展昭看着面前四鼠,眼中满是感动,“五鼠大义,展昭自会铭记于心,不过……”他刚说到这儿,身后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展昭单掌按上大门,低声问道:“什么人?”
“京城来客。”门外那声音,展昭倒是非常之熟悉,他马上打开大门,双手一揖,说道:“王爷!”
“嗯。”身着便服的八王爷一边答应着,一边跨进了小院。四鼠见他亲临,互视了一眼,上面正好拜,却被他伸手止住了,“非常时期,这些礼法就免了吧,大家进屋说话。”八王爷说着,手向后一挥,跟随他来的几个青衣男子马上或先或后,分散于小院各处,严防有他人靠近。
此时,展昭一抬头,八王爷看着他一愣,“展护卫,你的脸……”那张人皮面具是巧匠所制,至少可保证展昭以吴非的面目活动十天,而不被人现,怎么会……
“王爷,刚才……刚才出了一点意外……”展昭脸色微红,不知怎么跟八王爷解释,幸而,八王的注意力并未在他的脸上,问了一句之后,就没再追问了。
“展护卫,你上次说,襄阳王与西夏内外勾结,意图起兵与我大宋不利。此事非同小可,本王要马上要带着证据和证人回京,将此事禀明当今圣上。”八王爷一脸的凝重,早知襄阳王府并不简单,却不知道他会大胆如斯,劫持太子,勾结外邦,意图谋反,条条都是死罪。
“王爷,不仅如此。”展昭将苏宁被困襄阳王府及白玉堂下落不明一事,告知了八王爷,“属下意欲暗中去一趟襄阳王府,探听一下虚实。”不放心啊,也不知道那丫头落到襄阳王手上会怎么样,想想上次她被涂善所擒时的遭遇,展昭就禁不住一身冷汗。
“展护卫稍安毋躁,襄阳王府深不可测,不宜轻举妄动。”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八王爷虽然眉宇间也有担心焦虑之色,但仍镇定异常,丝毫不见慌乱。
“展昭,本王命你按兵不动,暗中监视襄阳王,一切凭圣上旨意行事。”八王爷突然正色说道。一切俱已安排妥当,重要关头,绝不能因个人私情而误了国家大事。太子都能当鱼饵算计在其中,更何况苏宁和白玉堂。
“下官……下官领令。”既然八王爷已经说得如此明显了,展昭就只有听令行事的份儿,那份深深的担心,只能放到心里了。(全本小说网 )
各施各法看神通
襄阳王府,世子后院
“你想过没有,就算你这么帮我们,将来你皇叔也未必会给你一个好结果。 . q u a n b e n. c o m”苏宁把怀里已经睡的河翻水翻的小美调整了一下姿势。
赵毅摇摇头,“叔皇不是心狠之人,更何况到时候,你和美弟都会救我,对么?”赵毅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苏宁,眼里带着笑意。
苏宁苦笑,会么?也许吧。自古无情是皇家,只要你威胁到了他的皇位,别说是侄子,就是亲生儿子,也没见哪个皇帝手软过。
“苏姐姐。”赵毅抬头看着苏宁,仿佛在询问是不是可以叫她一声姐姐。
苏宁嘴角一翘,伸手给赵毅一个暴栗,“现在才想起来啊!”别说姐姐了,叫声姑姑都没啥太大问题。
赵毅摸着额头看着苏宁怀里的小美,如果我们都不是皇室,如果爷爷不是害死你娘的凶手那该多好。可惜,世上之事,没有如果。“如果……如果这件事了了,如果我被削为平民,我可不可以跟你住在一起,就像美弟一样。”赵毅闭上了眼睛。几天来,美弟口中那竹林内、乡野间的生活让他羡慕不已。
苏宁点点头,“只要你愿意。”其实更准确的说,只要我们都活着。有些事,苏宁和赵毅都心知肚明,却谁也没有说破。
“碰”赵毅的房门被一脚踢开,两个凶神恶煞的侍卫冲了进来,后面还跟着的是襄阳王和季高。
“爷爷。”赵毅明显被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就跳到苏宁前面,双手展开将她挡在身后。“爷爷,我不许你动他们。”
苏宁怀里的小美也被吓醒了,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这几个人,揉揉眼睛,又窝回了苏宁的怀里。苏宁心中苦笑,如果我也就只有5岁就好了,不过这样也好,以后长大了不会留下心理阴影。
“让开。”襄阳王已经失去耐心了,看着孙子那张酷似儿子的脸,心中就更加烦闷,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是怎么生出来的。
赵毅坚定地摇摇头,“爷爷,悬崖勒马,迷途知返。”即使知道结果还是要尽最后的努力。
襄阳王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儿子和孙子,一个是为了女人要离开王府归隐田园,现在眼前这个,竟然又会为了莫名其妙的亲情要背叛自己。襄阳王一时间杀心四起,又硬生生地压了下去。自己当初狠下心把儿子送到西夏去当质子,原本以为,将孙子放在身边亲自调教,应该会和他老子不一样,谁知道……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把世子带下去。”唯一的继承人不能杀,但也不能由着他任意胡为。
“不!”赵毅狠狠地瞪了一眼正要上前来的侍卫。眼中的凛然之气,让那两个侍卫只跨了一步,就僵在哪儿,动也不敢动。
“王爷。”季高眼珠一转,凑到襄阳王耳边说了几句话。
襄阳王眉头紧锁,转过头来若有所思地看着季高,半响,冷笑了两声,“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世子带下去。”
“是!”这回侍卫有底了,当老大和小老大生冲突的时候,当然老大是占有绝对优势。两个侍卫一人拉一人推,赵毅一下子就被拉到了一旁。
“爷爷。”赵毅挣扎着想回到苏宁身边,但那两个侍卫牢牢抓住他,让他无法前进分毫。
“世子,算了。”苏宁抱起小美,冷眼看着襄阳王和季高。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挣不挣扎,结果都一样,懒得费那份力气了。
“苏姐姐。”赵毅焦急地怒吼。
苏宁镇定自若地一笑,“你放心,你爷爷不会那么轻易要了我的命的。”只一个晚上,襄阳王就按捺不住来找自己,证明襄阳有变,这个老东西说不定需要自己来当保命王牌。想到这里,苏宁反而安下心来了,抱着小美坐下,“王爷,说吧,您想怎么样?”就看看,这俩老家伙能玩什么花样。
“请苏姑娘和太子跟我们去一个地方。”襄阳王向后一招手,又有两名侍卫冲了进来,一左一右的扑向苏宁。
“别碰我。”苏宁抱着小美一声低喝。她站起来走到襄阳王面前,向着他那张衰老而狰狞的脸,心里突然有点可怜他,已经没几天活头儿了,却还成天变着方儿的让自己不开心,何苦呢。
“爷爷,你不能带走他们,你要杀他们,就先杀了我。”赵毅被两个侍卫拖到了墙角,用尽全力都挣脱不开。
“世子,这两日承蒙你照顾,苏宁欠你一份人情。”苏宁自己走到了门口,回过头来看看一脸焦急与担心的赵毅,微一欠身,笑着说。然后她睐了眼襄阳王,看着季高问道:“季先生,请问要带我们去哪里?”
襄阳王看苏宁只问季高,而无视于他,脸上明显不快,瞪了一眼季高,一甩袖子,先行离开了。季高看着襄阳王的背影,眼眉**了几下,干咳两声,对着身后两个侍卫一挥手,说:“把他们两个带到冲宵楼去。”
冲宵楼?这三个字倒是引起苏宁的好奇心了。(全文字$,尽在apnet上次那个刺客就说小美会被带进冲宵楼,累得展昭和白玉堂打听了好几天,关于冲宵楼的传闻倒是不少,到现在谁都没见过那个传闻中的冲宵楼,现在自己终于有机会进去了,还是特邀佳宾。
苏宁走到花园中,看到艾虎的小脑袋在树丛后面一闪而过。她装作随意的回头,对身旁的那个侍卫说:“侍卫哥哥,那个冲宵楼究竟在什么地方?离这儿远不远啊?有轿子送我们去不?”
“这个……”侍卫估计是第一次遇到问题这么多的肉票,一下子愣了,呆了半天,不知道是该拒绝好还是回答好。
苏宁眼角一藐,艾虎已经没在那树丛后了,她嘴角微翘,达到目的就行了。她高兴的一笑,抱着小美加快了脚步,“侍卫大哥,我们走吧。”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这女人莫不是疯了,怎么突然一下子变脸,还高兴成这样。
“你们两个,愣在这儿作什么,还不快追上去。”季高铁青着一张脸说道。这个女人,现在还有利用价值,杀不得,但迟早要她死无葬身之地。
……
“襄阳王府里有新的消息来了。”蒋平急匆匆的拿着一张纸条回到小院,他一进屋,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围到他身边。
“情形如何?”展昭第一个冲到蒋平身边问道。这两天,他四处打探过,白玉堂音迹全无,苏宁和小美进了王府就如同石沉大海,也没有半点消息传出来。
“丫头和太子被送到冲宵楼了。”冲宵楼、冲宵楼,果然是襄阳王的秘密王牌。蒋平看看展昭,这才过了几天啊,这只猫儿就明显的憔悴了,呆在这里等消息的日子不好过啊!
“我们不能在此坐以待毙。”这几日,展昭的眉头一直紧锁着,这里距京城,来回最快也要半月以上,他们不可能一直窝在这儿,无所作为。
“展护卫可有良策?”卢方心里也不好受,五弟啊五弟,你到底跑哪儿去了,怎么会这么多天,一点儿信儿都没有。
fantuankanshu.com
“冲宵楼的具体位置我们已经打听清楚了,只是因为那周围守卫太严密,为免打草惊蛇,我们一直无法靠近,无法知其虚实。”展昭从怀里取出一个布卷,打开之后,上面画的正是襄阳城的地图,这几日,他也并非完全一无所获。
展昭将地图在桌上展开,地图上有两个地方用红线圈了起来,一处是李家的绸缎庄,另一处,就是冲宵楼。
“卢岛主,麻烦你和徐三侠今晚去李家绸缎庄,暗中抓住李氏,并连夜押往京城,尽量不要惊动绸缎庄其他人。”现在要赌的,就是我们知道对方多少,而对方又知道我们多少。蒋平和韩彰上次偷听的事,襄阳王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知道,那就先从李氏下手。这个女人太危险,只要能先把她控制起来,就能断了襄阳王和西夏的联系。
“好!”闲了这么多天,徐庆早就手痒了,能有这么个松筋骨的机会,当然不能放过。
“蒋四侠、韩二侠,今晚麻烦你们再挖一条地道,前去冲宵楼。挖好之后,你们就立即离开,剩下的,交给展某即可。”现在看来,只有这一个方法可以靠近冲宵楼了。
“展小猫,我们看起来象这么不讲义气的人吗?”韩彰第一个不满起来,挖好地道就叫他们走,这不是明显的过河拆桥吗?
“展某并非此意,只是另有要事交托两位。”几天的时间,已经足够让展昭冷静下来了。如果不想再被襄阳王牵着鼻子走,就只能主动出击,抢在他前面。“展某详攻冲宵楼,吸引敌人的注意力,而两位刚暗中潜入襄阳王府,将襄阳王世子**来。”
“襄阳王世子?”蒋平和韩彰齐声说道。
“襄阳王独子早丧,膝下只有一个孙儿,就是现今的襄阳王世子。”展昭指指地图上襄阳王府的位置,“蒋四侠于王府之中另有眼线,当可知道以何种方法进府抓人最快最安全。”
“好主意。”韩彰一拍桌子,“他们可以抓太子来威胁咱们,咱们也可以以牙还牙,抓那个老家伙的孙子来威胁他,看他是要江山还是要自己孙子的命。”
“世子尚幼,二位切毋伤害于他,将他安全带回这里即可。”展昭说道。虽然这办法稍微有那么点儿卑鄙。非常时期也就只能用这非常之法了。
……
“贤侄女,你到了那里最好不要乱动,那冲宵楼可是老夫得意之作。”季高的态度很和蔼,如果忽略话里的内容,就听那语气,就是一个慈祥的长者语重心长的在规劝晚辈。
苏宁早被黑布蒙上眼睛,被人带着一路前行,一听这话,她马上点头应道:“哦,原来是耗了您毕生的心血啊!”难得苏宁有说好话的时候,天要下红雨了。
季高得意一笑,当然,这冲宵楼是自己最得意的作品。“贤侄女,我与你父亲是老朋友了,所以才特意提醒你,出了那屋子稍不留神可就成了刺猬。”这世上没有人能破了他的机关,活着走出冲宵楼。
苏宁抱紧手上的小美,深一脚浅一脚的向着未知的前方走去,同时也没忘很受教地点点头,“呵呵,放心吧,我这人最爱活着,这天理昭彰,我还得等着看啥叫报应不爽呢。”一个襄阳王,一个季高,再加一个李氏,三个人加起来过两百岁了吧,好吧,再给你们加点寿,就算二百五十岁。这仨5o还想着得天下?哼,就算得了天下又如何?还不是随时会蹬腿闭眼,不过是为别人做嫁衣而已,结果那位世子大哥还死活“不想嫁”,真是受累不讨好。
“哈哈哈!”季高仰天大笑,“果然是伶牙俐齿,铁嘴钢牙。”
“不敢不敢,混饭吃的本事而已。”苏宁什么都比不上人家,除了那张嘴,绝对是品质保证,就算从坟墓里挖出来,嘴都会动。
突然,苏宁脸上的蒙眼布被猛的扯开,突如其来的亮光让她颇不适应,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看清眼前的一切。如果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传说的冲宵楼,那它的造型就太让苏宁失望了。这是一间古旧的大屋,破旧而空旷,空旷到难以想象,诺大的一个房间,除了窗户,就只有四根梁柱,连一件家具都没有。咦,这怪屋子居然只有窗没有门?而且既然是楼为啥没有楼梯?难道就这有这一层?一层也有脸叫“楼”?(全本小说网 )
千钧一发谁左右
苏宁原地转了一圈,都没看到门在哪里,但刚才一路走来都平坦无比,没有上下过什么台阶,也没遇到什么障碍,甚至,连声音都没听到。看来,这房间的门是被藏在了墙上的某个地方,古代的机关,也够高档的。
“喀嚓”一声轻响,苏宁这才回过神来,低头一看,一条拇指粗的精钢锁链系在了她的腰间,锁链的另一头则被牢牢的系在屋内的一根梁柱上。
“季先生,这么好,送我一条好漂亮的腰链,恐怕也是您的毕生积蓄吧。”苏宁阴阳怪气的说。可恶的季高,居然把她当狗一样栓着,梁子结大了。
苏宁满以为季高会反驳两句,没想到身后静悄悄的,死一般的寂静。她转过身去,背后除了自己的影子,空无一人,刚刚还和她说话斗嘴的季高,突然一下子从这房子里蒸了,整个大屋,只剩她和怀中依然酣睡的小美。
“贤侄女,安心在这里休息几天,记得老夫说过的话,可别乱动哦。”季高阴森森的声音,不知从哪个地方传来,这屋里的传声系统挺先进的嘛。
“老家伙,你耍我啊?!”苏宁也懒得跟季高假客套了,开始“你用跟破链子把姑奶奶捆在这儿,姑奶奶能走么?什么破冲宵楼,什么毕生心血,你的毕生心血也太不值钱了。说得这么高档,这不能碰那儿不能去,结果就是一个破屋子,你的机关在哪儿?呸,屁个机关,有机关还用栓着我?你是怕我散散步就走出去了吧,告诉你,姑奶奶不是吓大的……”
“贤侄女,不用逞口舌之利。”季高的涵养倒也不错,被苏宁这么骂,也没动气,连语调都没变一下,“老夫先让你看看,冲宵楼的威力。”说话间,不知从哪里落下了一粒小石子,滚了几下,从苏宁脚边一直滚到了她前方几丈远的石砖上。
这破石子就是机关?苏宁正要出言嘲笑季高,突然眼前箭光一闪,两道飞矢一左一右,射向那石子落地之处。苏宁下意识的抱着小美后退了一步,背靠着梁柱,眼看着石子所在的石砖突然一空,地上凭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没多久,石砖又合拢在一起,那块石子和两枝箭都不知所踪,地面上一切如常,似乎什么都没有生过。
“老家伙,想吓我?”苏宁还在嘴硬,脚下却不自觉的开始软了。“哪儿都不能去,你想活活饿死我们啊?”苏宁一边说话,一边快的打量四周,试图先找到季高藏身的地方,可惜……未果。
“自有人会给你们送饭,记着老夫的话便行。”季高也懒得和苏宁废话了,说完这句以后,再无声音。
从窗户透进屋内的阳光越来越少,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小美在苏宁怀里嘟嚷了两声,揉揉眼睛,再茫然的看看左右,“姐姐,这是哪里?世子哥哥呢?”
苏宁在心里哀叹一声,这小胖子从小就这德性,白天跟猪一样睡不醒,晚上跟吃了兴奋剂一样精神,醒得可真不是时候。“小美乖,别乱动。”苏宁牢牢抱紧小美,生怕一个不小心,这家伙就跑了,那结果,估计就跟那粒石子一个下场。
苏宁在屋里又呆了一会儿,一拍脑门,天啊,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喂,季……二百五,姑奶奶要去茅厕怎么办?”吃喝拉撒睡一样都不能少啊,“喂……”除了回声只有回声。苏宁懊恼地耷拉着脑袋,啥时候开始自己变迟钝了?退化,退化,这就是严重的退化。
小美将脸贴到苏宁的脸上蹭蹭,“姐姐,现在就我们两个了,多好。”小美放软了身子,靠在苏宁怀里,使劲嗅着苏宁身上的味道。真好,就像小时候姐姐带着自己在山上,一边看太阳下山,一边给自己讲娘亲的日子。一转眼,自己都成了大孩子了,好久没象现在这样,能在姐姐怀里看着太阳下山了。
苏宁翻了个大白眼,这个包子美啊,这半年的太子实在是白当了,还是没个眉眼儿高低,现在这样叫好?好个屁!连小命儿都岌岌可危了,还好。再转念一想,苏宁心里又是一叹,这个年岁的小孩儿,谁不是父母手中的宝,可小美呢,论身份地位,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本来是该被多少人羡慕着的千金之躯,可实际上,他从生下来开始,就没过过几天好日子,亲娘被赐死,自己被追杀,好不容易沉冤得雪,回到宫中,又被人暗害,逼得兰姐姐拼尽最后的力气把他**宫。跟着她这几年,虽然穷,但父女三人打打闹闹了五年,也算开心。可惜好景不长,涂善那死家伙血洗竹林村,小美又被折腾来折腾去,眼看着父子相认,太子正名,这才多久啊,又落到襄阳王手上了。也好在小美有这样天生乐观的个性,笑看一切风风雨雨,不管环境怎么变,他照样吃得饱,睡得香,要不然,这么被折腾大的小孩子,以后要么得忧郁症,要么得狂燥症,那这个大宋的江山,可就好玩了。
房间里安静的吓人,苏宁盘腿坐在房间里,靠在那根梁柱上,不敢动也不能动,此时她真的是没主意了。
“姐姐,展叔叔回来救我们么?”小美闪着亮晶晶地黑眼珠看着苏宁。
苏宁摇摇头,“他一定会来,可我不希望他来。”已经不希望再有任何人为你牺牲了。可偏偏又不能放下你,小美啊,小美我们应该怎么办呢?苏宁看着一派天真的小美,心微微地抽痛。原本以为自己能够一下子就把他救出去,可惜是自己刨坑自己往里跳,被关在这个鬼地方。盼着有人救,又怕有人救。苏宁紧紧地抱着小美,身体微微战栗。小美,展昭,展昭,小美。苏宁觉得嘴中犯苦,这道选择题太难了,一个早已深入骨血,如弟如子;另一个新鲜出炉恋人一枚,还那么清脆可口,最重要的是,一口都还没咬着,亏大了。
苏宁将脸埋在小美的后背,眼泪,再也无法控制,死阎王,竟然留了这么难的一道题给自己。她死死地咬住小美的衣服,谁能给点儿提示,重重有赏,热气腾腾地御猫签名小像一张。
……
“二哥,你确定路线没错?”蒋平用手拍拍自己的脑袋,全是土啊,这得用多少水才能洗干净。
“呸呸,”韩彰将嘴里的碎石沫子吐干净,“老四,你也太不相信你二哥我了。这地面上,我是没啥本事,这地面儿下,谁还能比我厉害。”***,怎么这么多花岗岩。
蒋平很想点头,可是看着自己脑袋上的石头渣滓,“可这里……”一般建筑物之下不会有这么多花岗岩。
韩彰蹲在地上喘了两口粗气,“这是有人(全文字$,尽在apnet刻意埋的。”襄阳王果然是个老狐狸,已经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到了,“这也就是你二哥我手艺好,换个别人早趴下了。”韩彰暗中将手放到背后使劲抖抖,人肉爪子对决石头,虽有胜算,代价也很大。呜呜,我可怜的手指头啊。
蒋平斜了韩彰一眼,“还不快点儿。”千万别误了时辰,万一老五在里面……蒋平想这儿,心中更是焦急,“二哥,快,快点儿挖过去。”
韩彰哀怨地点点头,我容易么,我!
……
“师傅,师傅。”艾虎看四下无人,偷偷溜进智化的房间。
智化一把把他拉进来,探头出去看看,现院子里很安静,“虎子,怎么样了?”
“师傅,四叔让我们想办法把世子给偷出去。”艾虎眨巴着两只圆咕咕的眼睛看着艾虎,这事儿真的不好办。“他说最好是今晚,他会在王府门口来接应我们。”四叔也是个老狐狸,居然把偷世子的事儿就这么扔给他们了。
智化沉吟了一下,“虎子,为师去偷世子,然后你把世子**王府,为师不能离开王府。”王府里必须要有内应,如果艾虎能够带走世子,那么肯定不能再回来了,自己必须留下。
“师傅!”艾虎一把抓住智化的胳膊,“不行,您太危险了。”艾虎年纪不大,为人却很敏感。他已经明显地感觉到有人把自己盯上了,可偏偏又找不到盯着自己的人。今天他也是万不得已才来找智化的。
智化轻轻地拍拍艾虎的肩膀,“虎子,放心吧!师傅没事,师傅自有妙计。”想当初闯荡江湖的时候,自己可是响当当的东方侠,谁知道没几年就变成了江湖朋友口中的黑妖狐,这个名头那可不是白来的。
“要不,你去偷?”智化含笑看着艾虎说,这个小家伙也是时候去磨练磨练了,也许,这次就是好机会。
aiyueshuxiang.com
艾虎半信半疑地看着智化,“师傅,我……”怕,单凭自己怎么能够把世子偷出来呢?师傅太看得起自己了。
智化胸有成竹地一笑,“虎子,附耳过来。”智化在艾虎耳朵边儿上嘀咕了半天,艾虎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师傅,怪不得四叔叫您黑狐狸呢!一点儿都不假。”
智化瞪了他一眼,你这是夸我呢?
艾虎一缩脖子,吐了吐舌头,“师傅,那我走了。”说完跑出房间。智化放松了身子,靠在椅子背上,“哎!”但愿天佑正义。
……
自从小美和苏宁被带走以后,赵毅便一个人缩坐在房间的墙角里,两只手圈着小腿,头埋在膝盖上。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自从知道爷爷要谋反开始,他就害怕这一天的到来,爷爷准备要和叔皇决裂了。从今天开始,自己还想缩在这里做一个安稳世子已经不可能了。无论是谁得天下,自己都不可能再平安活下去了。爷爷……恐怕会让他留下后人然后就悄无声息地消失,至于叔皇……呵呵,身为逆臣之后,菜市口就是自己身异处之地。该怎么办?
赵毅把自己缩得更紧,小小的身躯在诺大的房间里显得更加的瘦小。
……
“王爷。”季高走进银安殿就看到襄阳王背着手目不转睛地看着殿中央的银椅宝座。
“他们有什么动静?”襄阳王慢条斯理地转身,坐在宝座上。
季高摇头,“没有任何特别之处。”那些家伙也还真沉得住气,窝在那小院里都几天了,硬是按兵不动,没一个往冲宵楼里闯。好吧,那就看谁的耐心好。
“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为什么五鼠身边多了一个陌生人,这个人是谁?一个不知底细的人更让他心里不安。
季高一笑,“王爷,那人就是展昭。”还好一直派人盯着那小院儿,这才现,原来那个神秘的侍卫就是展昭假扮的。
“什么?”襄阳王变了脸色,“他不是……”如果这个人是展昭,那么处死的又是何人?
“王爷不必惊慌,如今我们步步为营,只要有太子这张王牌在……”季高眯着眼睛哼哼了两声,“大宋天下就一定是王爷您的。”
“快,叫人去把沈博明给本王抓来。”襄阳王象想起了什么,暴喝道。没想到那个胆小如鼠的知府居然是赵老六的人,差点就被这瞒天过海之计给骗过去了。
“王爷放心,他跑不了,谁都跑不了。”季高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容。一切,都只是开始,不是结束。
……
与此同时,四个青衣轿夫抬着一顶小轿进入了襄阳城,与小轿同时进城的,还有一个算命先生和一个走方郎中。
天黑了,一切,山雨欲来风满楼……(全本小说网 )
各路齐聚襄阳城
前情提要:苏宁与展昭在襄阳重逢,两人还未及叙别离之情,展昭又再见与他青梅竹马的水寄萍,水寄萍已嫁作他人妇,有了一个比她小了十多岁的小丈夫。看似宁静的襄阳城却是暗涌阵阵,展昭被抓,五鼠现身,八王爷暗中进入襄阳城,身为太子的小美被襄阳王抓走,一桩桩一件件,让苏宁身心俱疲。展昭被假砍头,苏宁诈疯,骗得展昭吐露真情。但两人的感情之路刚刚开始,苏宁就为救小美,身陷冲宵楼,白玉堂被神秘法王所擒,生死不明,各路人马齐聚襄阳,一场大战,即将展开……
……
襄阳王与季高在暗殿里密谋,卢方与徐庆去了李家,韩彰和蒋平挖着地道,向着冲宵楼前进。韩彰还是痛苦的前行时,有人溜入了地道中。
“韩二侠,蒋四侠。”展昭钻入了地道中,“以地图上的距离看,我们应该已经到了冲宵楼的地下了,你们去襄阳王府,剩下的,交给展某即可。”
“这……”韩彰看看展昭,再看看黑洞洞的前方,反正已经挖开这段花岗石区域了,剩下的,对这只猫来说,应该不算什么难事。“猫儿,你自己小心。”实在不知道那个冲宵楼的底细,心里不安生啊。
“多谢二位,展某明白。”展昭伸手在前方和头顶都试了试,前面土层较硬,而上层较软,从上面下手会比较快。
……
苏宁搂着小美在冲宵楼里胡思乱想着,来这儿的途中已经将自己被困冲宵楼的消息放出去了,但是……谁来救呢?那只傻猫……唉,还是算了吧。苏宁轻哼一声按住额角,千万别来,最好谁也别来。反正襄阳王不会让自己和太子饿死,虽说憋死的可能性稍微大了一米米,但咬牙还能挺住。苏宁看着怀里很惬意的小美,小祖宗啊,咱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呢?人家以前打游戏做任务也有时间限制嘛,要么时间到完不成,要么时间之内完成过关,你老人家这任务,一接就是五年,遥遥无期,传说中的在哪儿啊。
不知不觉间,苏宁昏沉沉的进入了梦乡,直至深夜,苏宁被小美抓着衣领摇醒,“姐姐,姐姐,那边有声音。”小美指着屋内一角的地板说道。
苏宁不敢乱动,伸长了脖子向出响动的地方看去。天色已全黑,屋内很暗,借着从窗口透进来的一点儿月光,苏宁看见那块地砖在慢慢地向上升起。大半夜的,就算再不怕鬼,她也有一种汗毛直竖的感觉。
“姐姐,那个……那个……好吓人。”小美搂紧了苏宁的脖子说。
“别怕别怕。”苏宁抱紧小美,拍拍他的背。其实,她心里倒是安定得很,看那样子,要么是有人来救她,多半是韩彰,要么是襄阳王派人来送吃的。跌到谷底就是这点好,至少不会有啥情形比现在更差了吧。
那块地砖终于被缓缓移开,一个人从那个洞里探出头来,左右打量着。
“猫大哥……”苏宁只喊了一声,就用手捂住了嘴,眼圈在刹那间红了。怎么也没想到,从地洞里出来的,竟然是展昭。
展昭看着苏宁,苏宁也看着展昭,两人都沉默着,屋内突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展叔叔。”小美倒是非常开心,正想朝展昭跑去,刚走了一步,被苏宁拉着后领给拎了回来,“小祖宗,别乱跑。”
“这个屋里到处都是机关,每块地砖下面都有可能是陷阱,你……你别过来。”苏宁这才猛然清醒过来,看到展昭从地洞中探出半个身子,慌忙说道。唉,还真没想到,这只猫能找到这儿来,他来了,到底是福还是祸。
展昭听了苏宁的话,也不敢轻举妄动。他抬头把屋内扫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到头顶的那根横梁上。
展昭右足在地下一点,身形拔地而起,如飞燕般轻盈,转眼已到房梁之下。此时,那股上升之势已竭,身形微微一顿。展昭伸手在梁边微一借力,身形翻转,整个人已稳稳的坐在房梁上。
“展叔叔好厉害。”这一连串的动作看得小美眼花缭乱,一个劲儿的拍手叫好,如果不是苏宁死命按住他,他快要乐得蹦起来了。
展昭用足尖轻勾房梁,身体倒转,垂直而下。他伸长双臂,几乎已达苏宁的头顶,“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
苏宁刚一移动身子,脚下传来一声锁链落地的轻响,她心里顿时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刚才的雀跃已消失无踪。季高啊季高,你可真算够毒的,也够聪明,难怪会用锁链锁住她,现在……
苏宁抱起小美,费力的将他举过头顶,递到展昭手边。展昭抓住小美的手,向上一拉,就抱着小美坐回房梁上。“太子,请稍待片刻。”说完,他正待要重新倒转下身子,去接苏宁。
“猫大哥。”苏宁抬头看着房梁上的展昭。好近啊,好久没看到那张温润如玉的猫猫脸了,还是这张脸看着比较舒服,看着心里自然就安定了下来。不过,他即以真面目示人,那就说明,决战时刻即将来临。
“猫大哥,你快带小美走。”如今的关键全在小美身上。襄阳王之所以一直没杀了他,一是想用他做饵,把展昭他们一网打尽,二是到了最后关头,还可以用他当人质。只要没了小美,襄阳王就少了一个重要的王牌,咱们这边的胜算就大多了。
“你……”展昭也藐到苏宁腰上的那根锁链了,(全文字$,尽在apnet心里顿时悔恨,出门时因为担心巨阙太显眼,而没带在身边。现在手边即无利器又无钥匙,如何能打开这条精钢锁链。
“我走不了了。”苏宁自己都不相信,这么狗血的剧情会生在自己身上,这算什么,生离死别还是咫尺天涯,希望如肥皂泡般破灭的感觉,真是不爽。
“你等着,我将太子送回去以后,马上就来。”展昭咬咬牙,一把抱起小美,转身欲走,苏宁却又叫住了他。
“猫大哥……”苏宁的声音有些低沉,还有一点点嘶哑,与往日飞扬跳脱的声音大有不同。待展昭回过头来,她却又沉默了,良久,她才又抬起头来,一对亮晶晶的眸子盯着展昭问道:“你有没有带火折子?”
展昭盯着苏宁的脸,“你……要干什么?”这个鬼丫头又想出什么馊主意来了。但是,她每次有鬼主意,脸上总会有得意的坏笑,现在怎么看起来,有些不对劲儿。
苏宁冲着展昭傻傻一笑,然后伸出了两根手指头,“我要一把火烧了这个破楼。”不是有什么泰山鸿毛说,今儿也当把泰山。呸呸呸,大吉大利,咱只想把阎王哥哥逼出来帮忙,可没打算牺牲呢。
“你开什么玩笑?”展昭有些愠怒了,瞪了苏宁一眼,说道:“你就在这儿乖乖等着,不许胡思乱想。”
“哦。”苏宁乖乖的答应了一声,这只猫起火来,还真吓人。算了,还是当一个配合的肉票,等人来救吧。
展昭说完,拧身重新回到梁上一把抄起小美,然后纵身一跃,正好落入那个洞口之中。他站在那儿,刚弯下腰,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站起身回头看着苏宁,说:“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他停顿了一会儿,又说了一句,“自己小心。”
“好!”苏宁笑弯了月牙眼,拖了一个长音,跟他们挥着手说。什么时候,这只潇潇洒洒的猫,也变得如此婆妈了。
“姐姐……”小美刚喊了一声,就跟着展昭一起消失在洞口。他俩的身影一消失,苏宁脸上的笑容便在瞬间消失了,她抱着膝缩成一团靠着梁柱坐了下来,自言自语道:“漫漫长夜,这下可真的难过了。”
……
夜半三更,艾虎偷偷摸到赵毅的睡房外,从怀里摸出一个竹筒,心里一阵哀叹。师傅所谓的妙计,就是叫自己用**香把世子迷晕了,然后把他打包带走。这方法真是……师傅,能想到这么没创意的手法,徒儿也真算服了你了。
艾虎肚子里嘀咕着,手上也不敢停下来,用小刀把纱窗轻轻挑开一个小口,小心的把竹管从那口子送了半截进去,然后再轻轻一吹。艾虎在窗外等着一柱香的时间,再听听屋里,确实没动静了,他才用小刀挑开窗闩,灵巧的跃入屋内。
fantuankanshu.com
艾虎摸到了赵毅的床边,一试鼻息,他酣睡正香,还伴着浅浅的鼾声。艾虎解下系在腰间的一个特大号的麻包,在赵毅床边打开,然后费力的把赵毅拖下床,装进麻包袋里。
艾虎把那个特大号的麻包拖到后院的一个枯井旁边,再仔细的看看左右,确定没有人后,掏出火折子,点燃之后丢进了井里。
没多久,蒋平就从那枯井里鬼一样的冒出头来,看看左右,压低了声音问道:“艾虎,小虎子,你在么?”
“四爷,我在这儿呢。”艾虎从草丛里冒出一个头来,然后指指自己身后,“你们要的人,在这里。”
“好小子,有出息。”蒋平自己都没想到,居然会这么顺利,拍拍艾虎的肩膀说:“带上他,跟我们一起走。”
“好。”艾虎回头去拖那麻袋,突然,麻袋口伸出了一个脑袋,直眉愣眼的瞪着他,吓得了一声惨叫差点叫出了口,还是蒋平眼急手快的捂住了他的嘴。
“我跟你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们不会直接把我扔井里吧?”赵毅脸上即没慌乱也没惊恐,甚至,连睡意都没有。漆黑的夜里,那双眸子倒是亮得异常。
“你、你、你……你是……你没晕啊?”艾虎被吓得结巴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如果世子一开始就没晕,怎么会任由自己把他拖到这儿来,如果他是刚醒,这样子看上去无论如何也不象啊。
“当然没晕。”赵毅自己从麻袋里钻了出来,伸展了一下手脚,再看看四周,“季先生给我吃过什么药,反正毒不到也迷不晕。”
“那你怎么不叫?”艾虎胆子大一点了,反正有蒋四叔在,大不了,把世子打晕了再打包带走,效果一样。
“想看看你想干嘛。”赵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里衣,顺顺头,然后走到那井边,回头对他们说:“你们都愣着作什么,走啊。”
“走?”蒋平和艾虎同声问道,然后一起用极度怀疑的目光把赵毅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打量了一遍。
“这世子是不是这里……”蒋平拉过艾虎,指着自己的脑袋问道。肉票过于配合,身为绑匪,不习惯啊。
艾虎机械的摇摇头,“以前很正常啊。”世子虽然有点少年老成,还有点书生气,但不象这种被绑了还主动要走的人啊。
“我也不想苏姐姐和美弟有事。”赵毅负起双手,背对着他们,看着天上的圆月说道:“希望在爷爷心里,我这个孙子比江山重要。要不,你们这个计划也是没用的。”说到这儿,赵毅轻轻一叹,回头冲着蒋平和艾虎说:“别耽误时间了,走吧。”
“好,走。”肉票催着绑匪快走,还估计也算开天辟地头一回了。
……
展昭抱着小美,以最快的度赶回了小院,出了地道,就看到房间里有微微的灯光透出来。展昭立刻心生警觉,卢方和徐庆如果抓到李氏,应该会第一时间赶回京,韩彰和蒋平也没这么快会回来,屋里的人是谁?(全本小说网 )
浮生幻法各逞能
展昭左手抱紧小美,右手轻轻推开房门,然后马上闪身躲到门的一侧,小心的向房内看去。就在展昭推开房门的同时,屋内的灯突然熄了,里面漆黑一片。展昭更心生警觉,左手护住小美,右手暗暗扣住了袖中的袖箭机括。
展昭缓缓上前一步,踏入屋内,刚一进屋,他立刻察觉到黑暗中,左右都有人,而且呼吸棉长,全是一等一的高手。展昭目光左右一扫,脚步微错,右掌横扫,抢先攻向右手的两人。
那两人倒也反应极快,两人双拳一架,夹住展昭的右手。展昭气劲微吐,震开那两人,这进退一招之间,他已察出,这两人的武功,好生熟悉。
“张龙,赵虎?”兄弟多年,他们的武功路数,展昭早已烂熟于胸。只是,他们怎么会跑到襄阳来了?
“展大人?!”展昭这一声,也让张龙赵虎的第二招硬生生停在半路上。
此时,有人点燃了火折子,重新点亮了屋内的油灯。灯前端坐着一人,面黑如锅底,额有月牙痕,除了开封府名胜,包拯包大人,还能有谁?
“展护卫,别来无恙?”包拯一身青衫布衣,端坐于正中,灯光下,微有几分风霜之色,想来,也是连夜赶路来的襄阳。
“多谢大人关心,属下一切安好。”展昭单拳一揖,恭身应道:“襄阳城即将大乱,大战一触即,八王爷已经回京请旨,大人应离此地。”
“展护卫,本府正是领旨而来,本府亦在半路上遇到八王爷,已知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包拯此时方看到展昭手中抱着的正是小美,那小鬼跟着展昭从冲宵楼一路回到小院,已在展昭怀中沉沉睡去。
“展护卫,太子他……”看到小美睡得香甜,包拯也没前去见礼,只压低声音问道。听八王爷说,太子落入襄阳王手中,虽有世子保护,性命无虞,但太子身系大宋未来前途,吉凶未卜,总是令人挂心,现在看到太子无恙的躺在展昭怀中,包拯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
“大人放心,太子无恙,只是……”展昭看看怀中酣睡的小美,眉心微锁,“白玉堂为救太子下落不明,而苏姑娘……苏姑娘还被困在冲宵楼里。”
“哦?!丫头可有受伤?”另一个声音从里屋传出。苏大中和公孙策从内室揭帘而出,二人一作江湖郎中打扮,一作算命先生打扮,看来都是乔装潜入襄阳城。
苏大中走到展昭面前,看看他怀中的小美,一边帮小美整理了一下额边的碎,一边问道:“丫头一个人被困在冲宵楼里?”
“苏先生,公孙先生。”展昭微一欠身,看着苏大中平静的脸色,心里满是歉意,“展某刚才潜入冲宵楼中,苏姑娘被锁链锁住,展昭身无利器,无法将她救出,只带回了太子。”
展昭将小美递给苏大中,然后进里屋拿起巨阙剑,出来时正好听到公孙策在对包拯说:“大人,学生与师兄刚才就形势起了一卦,得上九之卦。卦象曰,既雨既处,尚德载,妇贞厉。月几望,君子征凶。”
“先生,此卦何解?”这个公孙先生啊,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在关键时刻掉书包,这几句半通不通的卦,好难理解。
“包大人,此卦是说,只要阴阳合谐,即可功德圆满,不过……”苏大中说道。重要关头,他那个习惯性的转折词又来了,“此卦若要为女子所占,却是凶卦。”说到这儿,苏大中斜眼看了一眼刚走出来的展昭,“君子做事也有凶险。”这次的卦象半凶半吉,而且又像大凶大吉,真是古怪啊!
苏大中的话让展昭心中一紧,他暗暗握紧手中的巨阙,对着包大人一拱手,说道:“大人,趁离天明还尚有一段时间,属下再去一趟冲宵楼,把苏姑娘救出来。”他刚走到门口,只见东南方一道炫丽的烟花直冲天际,在空中转了三转,然后炸成一只老鼠的形状后,须臾就消失无形。
展昭看那烟花升起的方向,乃是襄阳城南门外,心中稍慰,卢方和徐庆以烟花报讯,他们两个成功了,正把李氏带往京城。蒋平和韩彰虽然现在还没消息,但以蒋平的精明和韩彰的本事,再加上他们在王府中的内应,就算不能顺利**世子,应该也能安全的抽身而退。现在,就剩下苏宁了,苏宁……
……
展昭走了,小美走了。苏宁现在在冲宵楼里简直有度秒如年的感觉,刚才和展昭这么一见面,所有的睡意全被赶跑了,一闭眼,那张猫脸就在眼前晃。天啊,咱还能活到猫猫来救人家的那个时候吗?
苏宁僵直了脖子,后脑使劲儿在梁柱上一撞。她本来是想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一点,坐在这里等死还是等人来救,都不是上上之策。没想到,这一撞,后面的梁柱出了“咚”的一声,这个柱子,怎么好象是空的?
苏宁站起身来,敲了敲那柱子,再附耳听了听,声音极空,这个看似两人合抱的柱子,竟真是空心的,有古怪。但苏宁围着柱子摸了一圈,从上到下,只要是她手够得着的地方,她都仔细摸过,却是一无所获。这个柱子下面是石敦,上面就刷了一层清漆,整个柱子没有任何雕花的地方,甚至,连个凹凸之处都没有。这机关也忒高级了,愣是找不到一点点破绽。
苏宁上蹿下爬地找了半天以后,终于泄气了,对着石敦猛踢一脚,嘴里骂道:“这什么破玩意儿?”就在这时,她听到了“咔嚓”一声轻响。这一声响虽然轻,却让苏宁一下子来了精神,这难道是传说的狗屎运,让自己这么胡乱一脚就碰到了机关?她把那柱子又细细的摸了一遍,这一次,终于在柱子中间摸到了一点如门缝一般狭长的凸起。
苏宁把那凸起之处一点一点费力的掰开,梁柱上打开了一扇半月形的小门。柱子里面漆黑一片,苏宁伸手进去摸了摸,摸到一个冰冷的铁制物,再上下摸了一下,应该是个梯子。苏宁把头伸进柱子里上下看了看,上不见天,下不见底,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不过猜想,这柱子里藏的,就是上下冲宵楼的通道。
苏宁拉了拉腰间的锁链,这链子挺长的,还有好一段长度,与其坐在这里没事干,不如去探探险,摸摸冲宵楼的底也好。她深呼吸了一下,然后从那扇门钻进了柱子里,伸手抓住了铁梯,选择题又来了,上还是下呢?
苏宁踩到铁梯上,正在犹豫时,听到柱子上面传来微微的呻吟声,看来,陷在这个冲宵楼里的,不止她一个倒霉蛋。她轻轻的把锁链尽可能的拉进柱子里,然后屏住呼唤向上面爬去,爬了十几级后,她感觉身边壁上有一丝光明透了出来。
苏宁摸到那透出光明的地方,试着推了推,居然能推得动,她心中大喜,再加了一把劲儿,“咯啦”一声,眼前突然光明一片,刺得她好一会儿才能睁开眼睛。
苏宁在眼睛适应了以后,从扇小门里探出一个头,小心翼翼的张望着。这冲宵楼的二楼可比一楼漂亮多了,桌椅齐全,装修高档,到处都点着明晃晃的蜡烛,照得屋里亮堂堂的,什么妖魔鬼怪都能看到。
哇……靠!还真有妖魔鬼怪啊,这是玩儿什么,是gay还是吸血鬼呢!苏宁两只眼睛都看直了,前方的墙边有两个男人重叠在一起。(这形容词儿怎么这么怪呢?)一个白红衣的男人正把嘴凑在另一个白衣男人的脖子上,看他喉头上下吞咽的样子,莫非真的是在吸血?这个襄阳王,怎么专养怪物,从季高到黑妖狐,现在可好,吸血鬼都出来了。
小书亭
苏宁想偷偷探出身子,再看仔细一些,但腰间一紧,是那锁链已到了尽头,只能露一个头在那儿偷看了。
那个白人吸了一阵之后,似乎是吸饱了,后退了一步,从怀里取出什么东西抹在白衣人的脖子上。怎么,还是蓄电池型的,长久供应啊!咦,那白衣人怎么这么眼熟……白玉堂!
苏宁一下子差点叫出声来,自己用手捂住了嘴。那个倒霉的小白,上次一别,再见面,他竟然沦落到成为别人长期血库的命了。这里气场太诡异,自己也没那个本事去救他,还是早闪为妙。
苏宁正准备掩上那道暗门,就听到一个半男半女的声音说道:“看了这么久的热闹,这就想走?”哪来的人妖,好恶心的声音,果然吸血为生的人,想正常不容易。苏宁心道,反正咱有这链子栓着,你还能把咱拖走不成?咱安全着呢,谁怕你啊。苏宁却忘了,死人也能拴在链子上。
“这位大哥,我住你楼下,咱们可是邻居。”俗话说,远亲还不如近邻呢。苏宁呵呵一笑,对着那白怪人打了打招呼,“我没事儿,就是消消食儿,路过,您继续,继续。”
苏宁说完,脖子一缩,就准备从那铁梯离开。才走了一步,一只冰冷的手在黑暗中抓住了她的脖子,那只手再一使劲,苏宁就整个人被提了起来。她还没来得及惊讶,腰上系得死死的锁链在那只手一抖之下就自然而然的从她身上滑落,喉咙已经被掐得喘不过气来。
“油嘴滑舌的小丫头。”那白人妖阴恻恻的说:“你知道么,本法王掐死你就跟掐死一只苍蝇一样。”
“我……我当然……咳、咳……知道。”苏宁费力的吐了几个字,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被这怪物活活掐死在这儿时,那白人妖突然把她一下子扔在了地上。
“算你命大,本法王乃修道之人,双手不沾血腥。”老大,你不是开玩笑吧,你双手不沾血腥?那白玉堂……哦对,那是用嘴吸的。
苏宁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一听到这个白人妖说不会杀她,她的胆气又一下子壮了,先看看两眼白玉堂。嗯,那只小白鼠虽然脸色苍白,眉心深锁,嘴角挂着血丝,看来没少受罪,但作为那人妖的长期血库,估计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只要有命在,就不怕没柴烧。
“这位人妖……不是,这位法王,怎么称呼您老人家?”至少能摆脱那条狗链,也算是好事一件。苏宁一边垂说话,一边用眼光余光在左右扫,看能不能找到机会溜走,咱不会也和小白一样,成为这个人妖的蓄电池吧?不行,要让这个白毛怪把这念头打消在萌芽之中。
“赫连鹏。”白人妖还有一个这么阳刚的名字,浪费。
“原来是赫连前辈,失敬失敬。”苏宁站起来拍拍身上灰尘,还给自己找一个舒服的地方坐了下来,随遇而安嘛。
“小女子苏宁,也是襄阳王的……客人。”苏宁在心里掂量,这个赫连鹏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吸人血当饮料,抖开那条锁链比解绳子还快,不象是普通练武之人那么简单。不行,不能跟他耗在这儿,得想办法把白玉堂在他手上的消息传给展昭。
“客人?半夜三更偷偷摸摸,你象小偷,不象客人?”赫连鹏可不是苏宁几句瞎话就能打走的人,他也好整以暇的坐了下来,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过于平凡的外表,却有一双慧黠狡诈的眼睛,更为怪异的是这个女人的气场竟然连自己都看不明白,看面相明明是已死之人,却既无死气也无阴气,这个女人,也算一个怪人。(全本小说网 )
舌灿莲花戏众生
“法王说笑了,小女子一无所长,只有一点家学渊源,会一点紫薇斗数的皮毛。这回,是来帮襄阳王爷推算起兵的最佳时间。”胡说八道才是苏宁的长处,随时随地张口就能乱侃,就不信,骗不死你这死人妖。
“哎,天色已晚,小女子就不耽误法王清修了,告辞。”看赫连鹏没说话,苏宁打了一个哈哈,起身径直向那空心梁柱走去。
“苏姑娘。”赫连鹏的声音响起好生及时,让苏宁的手硬生生停在了那儿,不敢拉开门。“即是王爷的客人,为何会用锁链锁住你?”
“唉,法王果然厉害,那真是上知天,下知地,中间知空气啊。”苏宁夸张的摇头叹气转身,死人妖,不在泰国红灯区挣钱,跑这儿做什么妖!肚子里暗骂,脸上却满是崇拜之色,“只因小女子帮王爷算出了,大事有变,天命不可违。襄阳王强要小女子逆天改命,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小女子实在不敢做,就被王爷锁在这冲宵楼里了。王爷说了,只要小女子愿意帮他更改天命,随时都会放小女子走。”
“逆天改命?”赫连鹏怀疑的目光把苏宁上下都扫了一遍,“就凭你?”这女子衣着普通,相貌平常,即不会武功也看不出其他什么过人之处,还口出狂言,说什么会逆天改命?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不过却又暗生怀疑,为何自己都看不清她的生死。难道这就是她逆改天命的后果?
不信?好吧,反正最近一直没啥训练口才的机会,赫连同学,咱们聊聊吧!苏宁心中暗自嘿嘿了一下,想不到猫猫走了以后还有如此精彩的生活,这下人家不困了。
苏宁在冲宵楼里碰上了难缠的赫连鹏,而本打算马上去冲宵楼里救她的展昭却在正要出门时,又被苏大中给叫住了。
“展护卫,请暂且留步。”苏大中倒是最沉得住气的那个人,如果不是算到了什么,他也不会亲自到襄阳来了,那个倒霉的丫头啊!“那冲宵楼,我与师弟已经研究过,整幢楼乃是一个破局,可一不可再,展护卫今晚千万不可再去,否则,极有可能一去不回。”不能为了救一人而牺牲更多的人,特别是这个展昭。
“可是,苏先生,苏姑娘她……”他怎能眼看苏宁留于虎狼之地。
“丫头虽有血光之灾,但当下并无性命之虞。”那丫头没别的能耐,就是命大兼命硬,俗称死不了。至于有可能的皮肉伤,就当是小小苦痛等于激励了。话虽这么说,但如果不是抱着小美,苏大中也想两手抱头了,养这一个女儿,比养十个都累。
展昭还想说什么,蒋平和韩彰推开院门走了进来,他们身边还跟着两个半大小子。展昭一愣,怎么带回来了两个?
“呦,连包大人都来啦,这下襄阳城热闹了。”韩彰看到这么大一屋子人,也吓了一跳。来得可真整齐,冷不丁的,还以为到了开封府呢。
“小的艾虎,见过各位大人。”察言观色是艾虎的强项,看蒋四爷的神情就知道,这屋子里都是大人物,反正是个人物都比他大,当个有礼貌的好孩子总没错。师傅常说,背靠大树好乘凉,说不定将来还得靠着这几棵树,还是勤浇水比较实在。
“艾虎?”展昭把目光投到赵毅身上,如果这个孩子是艾虎,那他……“下官展昭,见过襄阳王世子。”
“展护卫不用客套,孤现在也不过是个质子而已。”即便是心甘情愿而来,他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小小的怨气,任谁被当成包袱拎来邻去,心里也会不爽。赵毅的目光在屋内扫了一遍,最后落到包拯身上,“这位,应该是开封府尹包拯包大人吧。难得,连你都到了襄阳,这场恶仗,看来是在所难免了,唉!”
展昭被赵毅噎了一下,稍稍一愣,脸上有点儿红。这好像是……自己的主意。
“非常时刻行非常之法,委屈世子了。”面对这个太过早熟的世子,包拯也不知说什么才好。这位世子明理懂事,只可惜被襄阳王牵连其中,恐怕难以善终啊。
苏大中抱着小美,把他睡得正熟,就准备把他抱到里屋床上去。苏大中把小美放到床上,帮他盖好被子,正要离开,却觉得他的呼吸有异。苏大中犹豫了一下,把小美的手从被子里拿了出来,两指搭在了他的寸关尺上。未己,苏大中皱起了双眉,又轻轻解开小美的衣服,仔细看着他胸口和脖子。
“师兄。”公孙策看苏大中抱小美入屋,良久未出来,担心有事,也进屋来问道:“可是太子有什么事?”
“有人给他下了毒。”苏大中深深一叹,难怪这么轻松就救回来了。稚子何辜,季高,你也太心狠手辣了。
“下毒?”公孙策一惊,上前两步,看苏大中神情凝重,就知太子所中之毒必然难解,“师兄,可有解毒之法?”
“此毒极为怪异,却也不是无解之毒,不过……”苏大中拈的三缕长须想了一会儿,突然一拍床边,说道:“原来如此,季高这一石二鸟之计,果然好毒。”
“小美所中的毒,毒性猛烈,要想驱毒,必须双管齐下。除了以药物压制毒性外,还要找一个内力高深的人,将他体力的毒素逼出。可小美年纪尚小,这种逼毒方法,会让他元气大伤,生死未卜。而那个替他驱毒的人(全文字$,尽在apnet,功力也会损耗大半,数日之内,不可妄动真气,否则会有性命之忧。”苏大中说着,藐了一眼外屋,“而且,驱毒的药引,最好是滴水珠。眼前,有此功力和能力为小美驱毒的只有一人……”
“展护卫。”公孙策低声说道。看到苏大中微微颌,他的心里也是一沉。世上只有一颗滴水珠,正在展昭体内,那么这药引,就是展昭的血。但若要救太子,展昭不但会失血过多,还会损耗大半的功力,未来几日,几成废人。白玉堂下落不明,卢方和徐庆回了京城,再没了展昭,襄阳之乱,单凭蒋平和韩彰,根本无法控制局面。可若不救太子,唉,他们以何面目回京见皇上,真是两难啊。
几经犹豫,苏大中和公孙策还是将小美的病情和解毒之法告诉了大家,展昭还未说话,倒是赵毅上前一步说:“两位先生,美弟所中的毒,如果真是季先生所下,也许不必用展护卫的血来当药引,我这儿有。”
“哦?”公孙策诧异的问道:“世子身上有解药?”
“用我的血。”赵毅把自己的右手伸到他面前,亮出手腕,“我虽然没吃过什么滴水珠,但季先生也曾给我吃过可解百毒的药,我的血,应该有用。”
“世子年轻,不宜用这放血之法,还是用展某之血吧。”展昭上前一步,拦在赵毅身前说道。
“展护卫,不必相阻,我这么做也是有私心的。”赵毅转头看向包拯,说道:“包大人,你离京时叔皇定有密旨于你,必要时可以代达天听,便宜行事,一言一行,如君亲临。”
包拯心里已隐约知道他的心意,但并未开口,只缓缓的点了点头。
“那好,我今日以我血救美弟,只有一个交换条件,请包大人代叔皇金口一诺。”赵毅突然撩起衣袍,冲着包拯直直的跪了下去,深深一叩,埋着头说道:“包大人不必退让,这一跪不是跪包大人,而是跪叔皇的。”
“赵毅自知爷爷罪孽深重,但赵毅只余这个骨血至亲,不得不为他请命。”赵毅抬头看着包拯,眼中已经点点泪光,但他咬着牙没让眼泪掉下来。“若赵毅之血能救太子,请包大人代叔皇答应,饶爷爷一命。”
“这……”虽然能猜到赵毅必会提这个要求,但包拯心中还是有几分唏嘘,而且,也不敢轻易开口答应。
雅文吧
“包大人,如果以展昭一人之力来救美弟,接下来的襄阳大战,你们有几成胜算?”赵毅清澈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包拯,仿佛能看穿他的内心。
“世子请起,襄阳王叛变,自有国法圣裁,不管在任何情况下,本府都不能代圣上答应什么。”包拯扶起赵毅,说道:“但本府可以保证,以圣上面前,尽力保住襄阳王的项上人头。”
“好,我信包大人。”赵毅挽起衣袖,拿出靴筒里的匕,递到苏大中面前,“苏先生,取药引吧。”
……
苏宁开始觉得,在冲宵楼里的日子没这么难过了,白天在二楼和赫连鹏聊聊天,到了晚上回一楼去抱着链子睡觉。几天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每天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留下食物,根本没人来过问,太子到哪儿去了。还好有个赫连鹏,可以陪着苏宁聊几句,要不,她都要觉得自己被遗弃了。
“我说,法王啊,你说襄阳王把咱们请来,到底想干嘛呢?”主要是请你这怪物来,是干嘛用的。老鼠已经陷你手上了,不能再让猫儿陷进来。苏宁一边说话一边用眼角藐着被绑在那儿的白玉堂,那只白老鼠的脸色已经越来越差,这样连续失血,再强的人也挺不住啊。不会襄阳还没破,白玉堂就被吸挂了吧。
“本座一向不关心方外之事,此次也不过是和襄阳王的一个交易而已,他不来找本座,本座正好乐得清闲。”赫连鹏好整以暇的坐在那儿打座。他与苏宁刚好相反,反正他只在襄阳城里呆三十天,时间一到,他就回他的海外仙山去,这里就算打得天翻地覆都与他无关。
苏宁心中暗笑,襄阳王啊,你说你好吃好喝地养着这个怪物,结果呢?人家根本不鸟你。苏宁冲着赫连鹏重重地点头,“高,实在是高!”她冲着赫连鹏竖起大拇指,“果然是高人。这个世俗之中的事情还是少理为好,早登仙境,早登仙境。阿弥陀佛!”这个人妖还是早点儿滚蛋的好,留在这儿绝对就是个祸害,早走早清净。
赫连鹏瞟了一眼苏宁,明明知道这话并非出自真心,不过听着也还算顺耳。这个女人说话似真似假,一时间自己真的还难以判断她到底是敌是友。赫连鹏眯着眼睛冷冷一笑,敌又如何,友又如何?天地之间,挡我者死。
苏宁突然打了个冷战,哪儿来的一股冷气直接杀进自己的骨头里,抚了抚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那个法王,我就不多呆了,您继续修炼。”天天跟个人妖打交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也会变态,还是躲远点儿好,安全。
赫连鹏摆摆手,这个女人聒噪得离谱,简直防碍他的清修,早走早清静。只不过她说的话,有时也挺有趣的,他才一直容忍着。
苏宁离开前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血牛”白玉堂,一咬牙走吧!现在能自救才能有机会救他。
“慢着!”赫连鹏看出了苏宁的犹豫不决,为什么?难道她认识这个人?
苏宁刚刚探出脚,又收回来了,满脸堆笑,“呵呵,法王还有什么吩咐?请讲,请讲!”这一脸的假笑让赫连鹏看着都恶心的慌。
“你可认识此人?”赫连鹏指指地上的白玉堂。
耶?这人妖好厉害。苏宁抿着嘴,“认识!”假话在敌人面前往往就是自杀的利器,更何况变态乎。
赫连鹏手掌一翻,现下只要苏宁多动一下,赫连鹏就一掌毙了她。
“这个人……”苏宁早就看到了赫连鹏的蓄势以待,“我劝法王还是尽量不要喝他的血!”小白鼠啊,小白鼠,能不能救你就看天意了。(全本小说网 )
无中生有骗鬼神
“哦?”苏宁的一番鬼扯引起了赫连鹏的兴趣,他倒要听听这个女人往下还能说什么。 .q u a n b e n .c o m
“虽然我是不知道法王是为了什么而吸血,可……眼前这个人,并非绝好的选择。”苏宁脑子里暂时没有什么对策,也就只好罗圈话来回说。反正重复一千遍,谎话就成了真话。
“此人内力深厚,身体强健,为何不是上上之选?”赫连鹏的声音越来越阴冷了。
苏宁摇摇头,“非也,非也!”小白啊,我已经豁出去了,实在不行的话,也没辙,“法王吸血也不能只看身体,更要看命数。此人面貌一看就是尖酸刻薄自私高傲之像,而且似乎有英年早逝之忧。命数不洁,甚是不洁。”废话,再被你吸两次这家伙就成了干尸鼠了,“法王吸血恐怕也会戏到不洁之气啊。”苏宁背着手,闭着眼睛摇头晃脑,感觉半天没什么声音,便睁开一条缝儿偷看赫连鹏。
赫连鹏听了苏宁的话,皱起了眉头,命数不洁?这是什么说法,自己修行多年怎么没听说过。
看着人妖的表情,苏宁知道有门,此处不浇油更待何时,“哎,更可惜的是这人印堂暗,这抬头纹都有点儿开了。不吉利,真是不吉利。”这是真的,连着好几天没看见小白吃东西光奉献了,印堂能亮才见鬼了,“法王啊,我这几天还是不过来了。这霉气……会传染哦。”说完了苏宁也不看后面展如何,自顾自的一溜烟儿跑到了楼下。抱着铁链子坐回原地,觉得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太没出息了,啥时候变得这么没胆了。也不知道小白咋样了。哎……自己啥时候才能出去呢。估计这两天不能上去了,没了人妖,又寂寞了。
“苏宁。”苏宁还没在楼下坐定,赫连鹏阴阳怪气的声音就从楼上“飘”了下来。“你跑什么,本法王还有话要问你,上来。”
死人妖,老怪物,当姑奶奶是你的召唤兽呢……苏宁肚子里暗骂着,嘴里嘟囔着,但还是以最快的度重新爬回了二楼。
“法王,您老人家还有什么吩咐?”要不要帮“您”老人家煎一碗毒药,一日丧命散,含笑半步颤,居家旅行,必备良药。某人脸上堆笑,笑里藏刀。
“把话说清楚再走。”赫连鹏幽幽的说,眼角睐了一眼苏宁,然后坐回了莲台上,虽是闭上双目在打坐,但苏宁的一言一行也逃不过他的耳朵。
“法王,这话可不好说啊!”苏宁大脑开始高运行,什么话才能骗到这个阴阳怪气的人妖呢?“话说这个家伙,命道如何,就不用提了,以法王的神通,自然也能算出来。法王即然要修练,为何不找一个更好的呢?”关键时刻,还是用老爹的那招说话留半句吧,可以缓冲一下,给咱一点思考的时间。
“何为更好?”赫连鹏说话,每个字总是拖得很慢很慢,再正常不过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都有一种让人汗毛直竖的感觉。
“这个……法王,不是小女子故意不告诉您,而是实在不敢说啊。”更主要的是,该怎么说还没想好呢,脑筋急转弯也要时间么。
“说!”赫连鹏声音一重,吓得苏宁几乎下意识的来个立正。
“法王,小女子说了,以后有什么事儿,可跟小女子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苏宁咽了一口唾沫,编吧编吧,编到哪儿算哪儿,咱有急智,“法王要用人血相助,修练神功,可有想过,哪种人的血更好?”
“此人已是上好的佳品。”赫连鹏本不多话,只跟着口水泛滥的苏宁说了好几天话,才能这么回答她几句,已是极不易了,但关键的话,他绝不多说。
“非也,非也,此人只是一个凡夫俗子,最好的血,当然是有九龙真气之人。”这是上辈子在哪部电视剧里看过的?不管了,抓来用用再说。“世上万千人,会武功的何止千万,就算一流的高手,也不下百人,但拥有九龙真气的人,天下间就只有一个,这才是稀世少有,弥足珍贵。”
“九龙真气?”赫连鹏疑惑的问了一句,这种说话,倒是闻所未闻,“天下之大,如何能找到那个人?”要在浩瀚人海中寻一人,何其难也,这女人所说,且不论真假,都不可能实现。
“这种事儿,说起来难,说穿了,其实也容易。”苏宁脑中灵光一闪,不管能不能成功,试试吧。“其实,拥有九龙真气的人,就是……”说到这儿她停住了,左右看了看,神秘兮兮的跑到赫连鹏身边,压低声音说:“就是真命天子。”
赫连鹏猛的一下子睁开眼睛,眼中精光四射,吓得苏宁当场后退了几步。
“一派无稽之谈,你是说,当今皇帝的血最适合本座?”赫连鹏站了起来,盯着苏宁问道。这个神棍,居然敢这样骗他,真不知死字怎么写。
“非也非也。”苏宁的胆子,向来是越吓越大的,被赫连鹏多瞪了几眼,反而不怕了,一脸镇定的继续说:“原来的真命天子,自然是当今圣上,几年前,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当今圣上时,看他身上看到了九龙真气(全文字$,尽在apnet。可是,前几日,我却看到了那股九龙真气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苏宁再一停顿,然后长长的一叹,“唉,九龙真气易主,天下大乱的开始,并非吉兆,并非吉兆啊!”她边说边连连摇头,一脸痛心疾的样子。
“那个人是谁?”赫连鹏隐隐猜到了苏宁要说的人,但对苏宁的话,还是半信半疑。
“不能说,死也不能说。”苏宁后退着摆摆手,“泄天机,无生理,小女子纵死也不敢明言。法王,以您的聪明,应该可以猜到吧?”这话吧,通常不说完了最慎人。
“想骗本座去对付襄阳王,小丫头,你还太嫩了。”赫连鹏突然伸手,一把掐住苏宁的脖子,“信不信本座现在就掐死你?”
“信,信。”赫连鹏手上虽然没使劲儿,但那冰冷的手指,仍然让苏宁不寒而栗,一身的鸡皮疙瘩全起来了,“可我识天机,改天命,从不敢有妄言。就是不敢有妄言,才有很多事不能明言。”
“嗯!”赫连鹏从鼻子里拖了一个长音。
“真的真的,这种事儿,其实您老人家亲自一试不就知道了么?小女子如果有半句假话,一定心甘情愿死在您手上,不敢有半句怨言。”苏宁感觉赫连鹏的手指松了松,看来他是有点动摇了,那就趁热打铁,“您看,小女子就困在这楼里,哪儿也去不了,您如果现小女子说谎,再回来掐死小女子也来得及啊。可法王,您想想,如果小女子说的是真的呢?”那只冰冷的手终于离开了苏宁的脖子,她心里长舒了一口气,脸上还是一脸的诚惶诚恐。
“好,本座就姑且相信你一次,如果你有半句妄言,本座定要将你一剑穿心,死不瞑目。”赫连鹏做事倒也干脆,长袖一拂,直接从二楼穿窗而出。只要对他的神功有利,不管是什么人的血,他都不在乎。
“呼。”苏宁腿软得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再看看那边半死的白玉堂,心道,得,好不容易骗走了他,咱们俩倒霉蛋想办法逃吧。
苏宁走到白玉堂身边,先试试了他的脉络,还好,虽然微弱,但生命迹象一切正常,这小白鼠死不了。不过,看他那样子,就算能清醒过来,要他带自己离开冲宵楼也不太现实,怎么办呢?不知道那个人妖能被自己骗走多久,得尽快逃。
苏宁跑到窗边看了看,这里虽说只是二楼,但离地近十米,要她跳下去,估计是玩笑开大了,活得不耐烦了。不行,自寻死路的事儿咱不能做,得另想他法。她又跑回白玉堂身边,看到这个要死不活的老鼠,咬咬牙,从怀里取出一个饰盒,拿出盒里的“流光”,紧握在手上,找到白玉堂的灵台**,猛刺了下去。
没多久,苏宁就听到白玉堂呻吟了一声,眼皮动了几下。她忙顺手把流光插到头上,推了推白玉堂,“白老鼠,白老鼠,你还没死吧?”
“嗯,还有一口气。”白玉堂费力的睁开眼睛,想撑起身子,却感到双手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微微一动,胸口就闷得喘不过气来,背上的伤口也痛得跟火烧一般。
“那老妖怪暂时不在,咱们得赶紧逃,你身上有没有带陷空岛报讯的烟花。”苏宁对五年前卢方放的那只烟花老鼠还印象深刻,这只白老鼠身上也应该藏有类似的东东吧。
被苏宁这么一提醒,白玉堂也想到了,如今这模样,只有尽快找人来帮忙是正理。“我的靴筒里有,你拿一下。”堂堂锦毛鼠,居然现在连伸手的力气都没有,真是耻辱。那个半人半妖,五爷总有报仇的时候。
slkslk.com
苏宁从白玉堂的靴筒里抽出一个小小的竹筒,合在掌心,“阿弥陀佛,上帝保佑,猫儿一定要第一时间看到这个,一定要比那个死人妖快。”
“苏丫头,你说什么胡话呢,猫儿?展昭他不是已经……”白玉堂迷迷糊糊的听着苏宁的念叨,听得一头雾水,这丫头难道被关疯了?
“这事儿说来话长,我现在没空跟你说,反正猫大哥他没死。”苏宁懒得再废话了,拿着竹筒走到窗边,取下竹筒的一头,然后朝天上一扔,一只硕大的白色耗子烟花在冲宵楼的上空闪烁着,尾巴似乎还动了两下,很有白玉堂的风格,古人的东西,不可谓不先进啊。
……
“先生,太子如何?”包大人看着床上的太子似乎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
公孙策摇摇头,“学生也不知道。”师兄啊,这都睡了几天了,到底咋样了?大家伙儿都还心慌着呢。
苏大中冲着包大人一抱拳,“大人放心,太子无碍。”世子服用的应该是季高那个老家伙配置的高级解毒丹药,说不上是百毒不侵,但只要是季高的毒药对他就毫无作用。
“啊……”说太子,小美就到。就看这床上的小胖子打了个哈欠慢慢悠悠地坐起来,“姐姐,我饿。”
一屋子人好悬没哭了,这位太子爷……真是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能匹敌啊。
“姐姐呐?”小美被苏宁培养的是睁眼就清醒,清醒就饿。小美打量打量房间,嗯?不对啊,换地方了?再仔细看看,还好人都认识,“爹!”一眼盯着苏大中,“抱!”以飞一般的度蹿进苏大中的怀里,老头被撞了一个趔趄,“慢点儿,慢点儿。”还以为再也抱不到这个小肉团儿了。
“爹,姐姐呐?”在小美心里,姐姐还是姐姐,爹还是爹,至于皇帝么……他是蛋黄叔叔,外号叫父皇。父皇是个什么东东,他还没搞太明白。
苏大中摸摸小美的头,“姐姐一会儿就回来了。”哎,丫头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命运虽不能天定,却也是早有注定,阎王……又能把握多少。
小美眯着眼睛看看苏大中,“爹,你快去救姐姐啦!不要每次都磨磨蹭蹭的。”这个爹哪儿都好就是太爱磨蹭,害得每次都等姐姐受伤以后才被拿回家。
苏大中手停在半空,果然谁养的像谁,一点儿都不可爱。
“美弟,你怎么样了?”赵毅听到小美说话的声音,挤了进来。
“世子哥哥!”小美很开心,换了一个人继续虎扑。这次老爹稍微快点儿了,先把世子哥哥救出来了,值得“飘”扬!(全本小说网 )
坎坷历尽再执手
赵毅抱着小美长舒一口气,心里如释重负,小美的得救也许是爷爷的一线生机,只要不费一兵一卒破了冲霄楼救出苏宁,替叔皇解了襄阳之危,将来再见他的时候,或许可以替爷爷求情。早已不求荣华富贵,只要让自己爷孙两个相依为命,平安一生就好。
展昭也放下心来,悄然走到院子里,默默地看着冲霄楼的方向。太子已平安,丫头你也要平平安安地回来。
“展护卫。”苏大中出现在展昭身后,摇摇头,哎,好好的一个武林高手,竟然都没听到自己如同砸夯的脚步声。
展昭连忙回身,“苏先生。”自己怎么没注意到脚步声?
“展护卫为太子解毒,耗费太多精力,太子现已无恙,展护卫应尽早去调理内息。”这么心烦意乱对他的内伤可没什么好处。
“多谢苏先生关心,展某无妨,只是担心……”担心那个被独自一人留在冲宵楼里的丫头啊!明知她在哪里却不能去救,这种滋味,真是不好受,让他如何能静得下心来。
“展护卫,只需再过一日,宁儿自然会有消息。你不必担心。”按照宁儿的八字,再过一日便是她的大吉之日,万事迎刃而解。
展昭诧异地看着苏大中,“先生……”他的心事就这么容易被看穿么?而且,这也太神奇了吧,真的只需再等一日?
苏大中摆摆手,“静待佳音吧!那丫头命硬着呢,不过……”苏大中捻捻自己的胡子,暗暗地叹了一口气,丫头,算你没福气,“此事了结之后,我便要带着宁儿归隐山林,日后也不会再让那个丫头出来乱跑了,免得再生祸端。”命硬之人往往就是鳏寡孤独命,没辙。放她下山就是害人害己,还是带回去终老山林的好。
展昭猛地睁大眼睛,“归隐……山林?”这又是唱的哪出儿?再看苏大中那一脸的严肃,并无半点说笑之意,“苏先生为何突然有此念头?”
苏大中背着手似乎在眺望远方,半晌之后才缓缓开口,“她与你缘分不浅,可惜……”苏半句的毛病又作了。
展昭的耐性比苏宁好了十倍,完全没有催促的意思,只是微垂着头,静静地等着苏大中的下半句。
“哎,丫头没那个福气啊!”苏大中拍拍展昭的肩膀,“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虽不算聪明可人,却是嫡亲骨血,如果在幸福和性命之间只能选择其一,我只能选择让她活下去。”本来只是想帮展昭卜卜吉凶,却没想到,算出了他和丫头的命理纠缠。这两个人的八字“天生一对”,不是他为她死,就是她为他死。唯一不死的办法,就是谁也别见着谁,那就谁也不能祸害谁了。苏大中背着手,踱着四方步回房间去了,丝毫不理会院子里那只成了木雕的猫,这事儿够他在这儿慢慢消化半天的。
“咳咳!”
展昭吓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蒋平。“四爷。”他连忙敛起心神,冲着蒋平抱拳施礼,勉强一笑。
“哎……”蒋平也伸出爪子拍拍展昭的肩膀,“我应该说恭喜,还是那个顺便呢?”蒋平刚刚就在旁边听了个满耳。
展昭一怔才反应过来蒋平说什么,苦笑了一下,“四爷打趣了。”
蒋平慢条斯理地摇摇头,“非也,非也。有人说人定胜天,也有人说命由天定。你信不信命?”
展昭看着蒋平那一脸高深莫测微微一笑。还没等展昭回答,蒋平又接着说,“反正我知道,那丫头是肯定不信。”这只可怜的猫啊……已经沦落到被老鼠安慰了。
展昭转头正待要开口,一抬眼,正好看到东南方空中升起一朵巨大的烟花老鼠,尾巴似乎还晃动了两下。
“蒋四侠,你看那里!”蒋平顺着展昭手指的方向转头一看,立马变了脸色,又惊又喜的说:“那是小五的求救信号。”
听蒋平这么一说,展昭马上冲回房间,拿起巨阙,对蒋平说道:“展某前去看看,或有白五侠的消息。”白玉堂失踪这么多天,音讯全无,现在有了线索,自然要去看看。“这里就劳烦蒋四侠了。”
“行,这里交给我们兄弟,你快去。”蒋平心里也挂着白玉堂呢,这么多天没消息,突然出救信号,也不知老五怎么样了。
展昭刚出门,韩彰就跟着冲了到院里,“老四,刚才你看到没有……”
“看到啦,猫儿已经去了。”蒋平睐了一眼韩彰,有猫儿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你疯了,那只猫现在只剩半条命,你让他一个人去?”韩彰猛推了一下蒋平说道。这只水耗子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哎呀,把这茬儿给忘了。”蒋平用羽毛扇连连拍着脑袋。那只猫儿半点后力不继的样子都没露出来,和他聊了半天,竟忘了他才为了给太子逼毒,功夫十去**,万一这一去遇上什么强敌,岂不麻烦了。
“还愣着干什么,咱们快跟去看看啊!”韩彰拉着蒋平夺门而出。他们两个刚一出门,公孙策和苏大中就从同时屋里走了出来,两只老狐狸相视一笑。
“师兄,这就是你所说的破局?”公孙策先前和苏(全文字$,尽在apnet大中同时起卦,一人卜出乱局,一人卜出破局,两卦大不相同,这种事还是第一次生。苏大中说,一切变数皆在今晚,现在看来,变数已生,不破,则不立。
“嗯。”苏大中淡淡一笑,再捻捻几缕宝贝长须,“走吧,我们也该出了。”两把老骨头联手,一座冲宵楼应该不在话下。
“好。”公孙策和苏大中相视一笑,一人背了一个布囊,双双出门。
……
“冲宵楼?”展昭朝着烟花升起的地方跑去,那地方却是走得越近越熟悉,白玉堂竟然身在冲宵楼?
既然来了,就不能白跑一趟。展昭一口气奔到冲霄楼外面,用力一提气,胸口有点儿闷,嗓子眼儿还有点儿甜。展昭双目微闭调息了一下,才将心中一路上飘荡着的那股子强烈不适之感压下去。他低头找到前日和韩彰留下的地道入口,揭开伪装,矮身下了地道。走过一次的路总是比较顺利,没多久展昭就从冲霄楼的地下冒了出来。
“哎呀,这得浇多少水才能长出一只猫来?”苏宁抱着肩膀靠在柱子上,笑呵呵地看着展昭。刚刚那块砖头一动,苏宁就知道自己有救了,猫儿果然比人妖迅。
展昭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应该佩服这丫头临危不惧呢,还是恼她那张比谁都贫的嘴。
没有幽默感的猫啊!被猫眼一瞪,苏宁立马老实了,用脚尖在地上画了个圈儿,再指指身边的梁柱,“快,跳到圈里,咱们上去救小白鼠。”这个小圈是这几天苏宁慢慢探索出来,应该没有机关。
展昭纵身从坑中跃起,在梁柱上借力,两个转折后就落到了苏宁面前。两人站得极近,近得苏宁似乎可以听到展昭的心跳,感觉到他的呼吸。她抬头,刚好看到展昭含笑的眼睛,霎时,竟觉得脸上有些烧。
苏宁暗地里拧了自己一下,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在这里陶醉呢,先出了这破楼,再来尽情yy吧。一想到能离开这里,苏宁身上有着这几天从未有过的轻松,终于就要离开这个破地方了。只要一出去,就立刻炸了这个破地方,连渣都不给那个襄阳王留下,最好干脆把那个老家伙气的心脏病突……哼哼,苏宁脸上露出了极为邪恶的笑容。
苏宁拉着展昭到了二楼,白玉堂正坐在那儿运功调息。看看那只白老鼠,都在这里打座半天了,怎么脸色还是比死人好不了多少,咦?怎么连猫儿的手也冷冰冰的。苏宁回头正想问问展昭,展昭却放开了她的手,示意先去叫醒白玉堂,他自己则几步窜了到窗边,观察楼外的情景。
“小白,小白!”苏宁悄悄靠近,不敢太大声,万一周围还有啥不明生物咋办?
白玉堂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到展昭站在面前,立马就愣住了,“展……展……”那双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苏宁蹿过来照着白玉堂的脑袋就是一巴掌,“展什么展,快走吧。”趁着这个时候,某鼠没还手之力,不多打两下,那才叫一个亏呢。
fqxsw.org
“你!”白玉堂现在完全没有自爆的能量,别说还手了,连站起来都费劲,只能干瞪眼,以目光杀人,咳不是,以目光骂人。
展昭过来将白玉堂从地上架起来,“白兄。”白玉堂伤势不轻,全身瘫软丝毫力气都没有,软软地靠在展昭身上,“展小猫,你竟然敢骗你家五爷。”看到展昭又活生生的站在面前,他都不知道该生气还是开心。
展昭斜了一眼白玉堂,这只白老鼠啊……也好,这样看来,神智是清醒的,也没被别人掉包,是原装的那只。
“快走,快走!”以后有大把的时间给你们俩叙旧情,别在这里玩猫和老鼠,大眼瞪小眼。苏宁催促着展昭和白玉堂,几个人按照原路回到了楼下,回到了那根柱子的附近。
“现在怎么办?”苏宁看到那个坑的距离,有点儿傻眼,老鼠已经半死不活了,自己也不会飞,难道要展昭一拖二?咦,怎么白老鼠的脸色跟死人一样,猫猫的也好不到哪儿去呢?苏宁想问问展昭是不是这两天没休息好,他却把目光转了过去,将白玉堂放在柱子旁,让他靠着柱子坐下,转身拽住苏宁的胳膊,“我带你过去,再回来接白玉堂。”这……应该算是私心吧。
苏宁看看白玉堂,一咬牙点点头,“行。”自己先过去,到时候小白过来的时候还能有个接应。
“嘘,嘘!”苏宁,展昭,白玉堂一惊。这是什么声音?三人同时顺着声音看去,现地上的坑又露出一个脑袋,正在冲着他们傻笑。
“地老鼠!”
“韩二侠!”
“二哥!”三个人里最激动的就是白玉堂,终于活着见到亲人了。
“老五?”韩彰正要往外蹿。
“别动!”苏宁看着韩彰伸出来的那个爪子吓出了一身冷汗,那东西拍在了什么地方,都有可能把大家全玩死在里面。她这一嗓子,里面所有人都立马神经了,“把你那只爪子给我收回去。”苏宁觉得现在自己一张嘴心都能吐出来。
韩彰也被苏宁着一嗓子给吓着了,小心翼翼地把手缩回来,站在坑里基本不敢动了。
展昭看看韩彰,又看看苏宁,“韩二侠,我将苏姑娘丢过去,你能否接住?”韩彰来得正是时候,现在的自己根本毫无把握能将这两个人都平安地送回坑里。
“猫儿,你尽管丢。”韩彰心里老大不服气,这只猫竟然敢看不起自己。
“韩二侠,这四周全是机关,你可要小心……”展昭还是不大放心。
“猫儿,别废话,你二爷知道。”不就是直接拽坑里来,坚决不能碰到周围的东西么。“快,来吧,扔过来。”
展昭点头,回身抓住苏宁的胳膊往自己身边一带,再顺势转腰一扬手,苏宁直接就飞出去了。
“啊……”苏宁毫无准备就起飞了。臭猫,竟然把我当沙包。完蛋了,那只猫怎么没控制好力度,已经从韩彰的头顶上飞过去了。“啊……”还没等苏宁替自己担心完,就觉得一个钳子样的东西抓住了自己的一只手,紧接着脑袋一晕,鼻子一麻,然后感觉有两道热流从鼻子涌出来。(全本小说网 )
一出冲宵莫回头
“喂,丫头你没事儿吧?”韩彰赶快把成大字型的苏宁从坑壁上解救下来,“噗……”看到苏宁那德性,某鼠一个没忍住,喷了她一脸。
“地‘闹’鼠!”缓了一个口气的苏宁捂着鼻子,恶狠狠地瞪着韩彰。你竟然让姑奶奶天仙下凡,脸先着地,幸亏自己的鼻梁子结实,不然这会儿脸非成了柿饼子不可。行,你小子等着,女子报仇明天不晚。
还没等她骂第二句呢,一个半阴不阳的声音从他们的头顶上“飘”下来,“臭丫头,你敢骗本座?”
苏宁暗叫一声不好,死人妖怎么这么快回来了。“猫大哥,快走!”苏宁大声喊道,这种时候也顾不得会不会被人现了。
展昭虽然不知那个声音的底细,但听那说话的人身在二楼,声音却如同在耳边细语,也知道来者不善。他架起白玉堂,正准备起步,胸口突然一闷,眼前猛然间一黑。展昭踉跄了一步,差点摔倒在地。他用力一咬舌尖,用突然的剧痛清醒了头脑,背靠着梁柱,这才站住了脚。
“猫儿,你……”白玉堂被展昭架着,又这样一摇一晃,差点跟着摔一跤。他转头一看,一条红线挂在展昭嘴边,鲜血一滴滴的从他嘴角滴落。
“我没事,走!”展昭深吸一口气,右手紧紧握住白玉堂的手臂,运起全身的力气,将他向那坑口扔了过去。
“闪开!”苏宁再一次毫无准备地被人丢到了一边,紧接着噗通一声。
“老五,老五!”韩彰第一个冲向白玉堂,这次扔得好准,直接一把入洞。韩彰扶起白玉堂,交给身后接应的蒋平,再抬头一看,展昭还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猫儿,你还不过来?”韩彰知道展昭的底细,现在看他站在那里未动,心里更是着急。
展昭站在那儿,感觉稍微一动,丹田就如万针在刺。他左手按着小腹,估计自己是不够力气直接跳到那坑里了。展昭抬眼看了看头上的横梁,正欲起步,已有一只手悄然按上了他的肩膀,隔着重衣,他也能感觉到那手上传来的寒意。
“怎么,这就想走?”那阴冷的声音从展昭身后传来,他竟然不知,那人是何时从楼上下来的。展昭没有回头,对着苏宁他们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们快走,右手握紧了巨阙,随时准备出鞘。
苏宁一把抓住韩彰,低声急问:“地老鼠,你的火磷弹呢?”
韩彰从怀里摸出一捆火磷弹,递了几枝到苏宁手上,“丫头,这里机关重重,这玩意儿在屋里爆起来可不得了,更何况那只猫还在里面呢?你难道要……”
“哪这么多废话。”苏宁一把抢过韩彰手上的火磷弹,拿起两枝在坑壁上一擦,朝着展昭那方向就扔了过去,“猫大哥,飞燕归林。”死人妖,人家拿猫大哥的命跟你赌这一把,算你赚到了。跟赫连鹏斗,肯定不能硬碰硬,而南侠三大绝技之一,轻功燕子飞名动江湖,苏宁只能冒险用这个办法。
展昭在苏宁扔出火磷弹的同时,右足轻旋,向左滑了半步,然后旋身一绕,身形腾空而起,直奔横梁。而那几根火磷弹也准确的落到前一刻展昭所在的位置,顿时,爆炸声四起,赫连鹏的身影也被淹没在一片烟雾中。
展昭左手刚搭上横梁,就感觉力气不继,身形一顿,直直的向下落了下去。在快落到地上时,他拼着最后的力气用巨阙在地上一点,身形接连两个翻转,刚好落入洞中。
“猫儿!”韩彰一把接住展昭,看他脸色如死灰一般,紧闭双目,昏迷不醒。韩彰夹着展昭,蒋平扛着白玉堂,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回头看到苏宁还在那里探头探脑的看着什么。
“丫头,你还不走?”这个苏丫头,还不快跑,留在那儿准备守夜啊。
“就来了。”有机会还不把这冲宵楼一并解决了。苏宁掂掂手上的火磷弹,在坑壁上擦燃之后,一把全扔了出去,然后以最快的度合上地砖,一溜儿小跑,头顶上伴随着嘭嘭的爆炸声。
……
“师兄,好象我们来晚了一步。”公孙策与苏大中刚靠近冲宵楼,就看到楼里隐隐约约的火光,公孙策转头微笑着和苏大中说:“看来,是我卜对了,乱局已生。”
“但破局亦在。”苏大中眼见冲宵楼的火势越来越大,摇头一叹,“可惜了设计得这么巧妙的一座楼。”留下来做做研究也好嘛,真是浪费。
“既然冲宵楼已破,我们俩也无用武之地了,回去吧。”公孙策与苏大中呵呵一笑,两人转身离开,身后的冲宵楼,已被熊熊的大火包围,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
……
韩彰没走几步就已经气喘如牛,蒋平架着白玉堂,好孬白玉堂还能走两步,他可惨了,展昭的重量全压他身上了。这只猫还比自己高那么多,真要命。
“喂,还不走!”苏宁回头看了看韩彰。在这儿磨磨叽叽的作什么,猫儿的命还悬着呢。想到这里她就禁不住一阵心慌,恨不得自己能变成大力水手,把展昭光拖回去疗伤。
“走不动了。”身高体重差距过于明显,太欺负人了。真想把那只猫丢到地上,老鼠怕猫,那是谣传,老鼠救猫?呸,那是笑话。
“走不动也要走。”苏宁走到韩彰身边,拖着他往前赶。她抬头看看韩彰肩上的展昭,才不过两天没见,这只笨猫怎么又带着伤了,而且看来还不轻。“死猫,笨猫,就会逞强的猫。”苏宁说着就想伸手去拍展昭,手到中途换了方向,改拍到韩彰身上。
“你!”一巴掌扇得韩彰差点儿跪下,“行了(全文字$,尽在apnet,我走,我走!”在苏宁第二巴掌扇下来之前,韩彰赶快扛起展昭,加油往前冲。
苏宁猛的一咬下唇,仰起头,眼睛使劲儿眨了眨,把差点夺眶而出的眼泪硬是逼了回去。她用袖子在脸上胡乱一抹,然后加快脚步,追上了韩彰,帮他扶着展昭前行。
……
看到韩彰和蒋平回来了,一直在小院门口焦急等待的张龙赵虎马上迎了上去,“二侠,四侠,这……”去了三个回来五个,数是对了,可怎么有俩是横着回来的。
“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苏宁摇摇头,差点儿就被人妖灭了,“咦?你们俩怎么在这儿?那我师叔,就是公孙先生来没有?”师叔如果在,肯定比自己这个二把刀的蒙古大夫要强。
“公孙先生与苏先生出门尚未回来。”张龙赵虎赶着接过展昭和白玉堂,把他们送入屋内,刚将两个人安置好,公孙策和苏大忠也进门了。
“爹,你也来了?”苏宁本以为只有公孙策一个人在,谁知道连老爹也来了,“快快快,你和师叔一人一个,别抢。”这里一个半死一个快死,急需两位神医来救命。
苏大忠瞪了她一眼,这哪象一个姑娘家的样子。苏宁一吐舌头,拉着苏大中就往展昭屋里赶,“老爹,快去看看,那只猫,不是,那个展昭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帮他把了一下脉,又乱又弱,气也不顺,还有……”
“行了行了,我知道,屋外候着。”苏大中被苏宁的一连串连珠炮吵得一个头两个大,看她对展昭担心的这样子,再想到自己先前算的那一卦,头更大了。
苏大忠和公孙策分别为昭白二人针治疗伤,将这两个人都收拾妥当了,大家伙又聚回到大厅里。
“丫头,你可好?”苏大中看见展昭趴下了就知道苏宁应该没什么事,但是作为老爹也要关心一下。
“还好还好。”苏宁胡乱的点点头,哪儿都好,就是鼻子疼,心里不舒服,不知是心疼还是心慌。
“扑哧!”苏大中这一问苏宁,大伙把所有的眼光都集中到她身上了。好嘛,不看不知道,一看全忍不住了。
看这苏宁,髻散乱,脸上一道黑一道白,一个红透了的鼻头,下面竟然还带着已经干涸了血迹,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fqxsw.org
“切!”苏宁自然知道自己现在是啥形象,能活命就不错了,谁还在乎这个。“爹,他……他怎么样?”
“死不了。”苏大中看苏宁那模样,又好笑好心疼,开始在心里盘算,得尽快把这丫头带离这事非地。
“苏姑娘,你还好么?”包大人突然觉得这个丫头实在是不容易,每次受伤倒霉的事儿似乎都躲不开。
苏宁摆摆手,“我算是好了,估计就是狼狈点儿,没伤。”比起里屋躲的两个倒霉家伙,已经好太多了。
包大人点点头,看样子也是,真是个坚强的姑娘。
“大家可以放心,冲霄楼已经被我炸了。”苏宁有点儿得意,没想到却招来苏大中一个狠狠地白眼儿,疯丫头,净糟蹋好东西。
收到老爹大白眼一个,苏宁觉得太冤了,这也有错?“小美,啊,不是,太子呢?”只要太子在手,天下我有。
“美弟无碍,已经睡下了。”门口传来一个少年微带嘶哑的嗓音,嗯,还有几分熟悉。
“世子?”苏宁诧异,他怎么会在这儿?
赵毅冲着苏宁一笑,“苏姐姐,你也回来了。”看着他们一个个平安回来,赵毅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与安心,但又隐隐有一丝忧虑,决战之时,应不远了。
包大人和公孙策相视一笑,这位苏姑娘对于孩子似乎魅力无限,“苏姑娘,辛苦了,你也去休息吧。”也许此刻不是谈事情的好时候,是休养生息的时候。
“包大人,襄阳王这老头儿实在不好对付,现在又找来个怪物人妖当帮手。那人妖叫赫连鹏,自称什么法王,可不是省油的灯,你们可千万要小心啊!”襄阳王是坏,人妖是邪,太邪了,不是人力所能及啊。不过,她说完了这句话又觉得有点儿尴尬,偷眼看了身边的赵毅一眼。现他脸色如常,似乎根本没听到自己说什么。哎,可怜啊!又是一个可怜人。
包拯点头,“本府已有计较,苏姑娘休息去吧。”
“好,我先去看看展昭再回房。”苏宁说着就朝展昭的房间走,却被苏大中一把拉住了。“丫头,他正在休息,不宜惊动,你先回去换件衣服,女孩家家,这个样子怎么见人。”
“哦。”苏宁无奈的点点头,回到房间简单梳洗一下,又换了件干净衣服,歪斜在床上,长舒一口气。“呼!”终于活着回来了。此刻有种不真实的安心。不知道那只猫儿怎么样了,苏宁闭着眼睛试图睡着,刚刚老爹说他内伤未愈又添新伤,元气大伤,虽无性命之忧却需要好好调养。新伤应该是那个人妖打的,可是旧伤又从哪儿冒出来的?难道自己不在的时候,这只猫又受伤了。不知道为何,苏宁突然有种窒息之感,觉得心脏猛一刺痛,这种感觉似乎最近出现得越来越频繁。
苏宁忍了半天却依旧毫无睡意,干脆就坐起来,抿着唇稍稍思量一会儿,站起来走出房间,蹑手蹑脚地走进展昭的房间。房中散着淡淡的熏香味儿,并无丝毫声响,看来那只不爱惜自己的猫儿还没醒过来。
苏宁揉着红彤彤的鼻子,走到床边坐下,哎,是不是得和老爹研究研究,想点儿啥招儿驱驱邪啊!最近真是倒霉。尤其是床上这位,被陷害,被逼假死,损元气,这可好,现在又受伤了。真是邪性的厉害,看来是这地方风水不好。
“你这笨猫啊……”(全本小说网 )
两情相悦难长久
“丫头。 .q u a n b e n .c o m”苏大忠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回去休息吧。有爹在,你放心。”这丫头的脸小了一圈儿,鼻子红的让人忍俊不禁,可眼睛下面却青得让人心疼。
苏宁看看苏大忠,下意识地捂住鼻子,“没事儿,我不累。”
床上躺着的展昭若不是一脸惨白,苏宁倒是觉得他只是累了,睡着了。看他那安静的睡脸,一脸祥和,看不出丝毫的凶险。可就在刚才,他又到鬼门关前去打转了一圈。这只猫啊……他难道就不能只为了自己好好活两天。苏宁伸出根手指头搔搔头,要真这样了,也就不是展昭,不是南侠了。
苏大忠心中叹气,想说的话在嘴里转来转去,就是说不出来。这个丫头,滑溜得紧,又倔得要命,不好斗,万全之策,一定要有万全之策啊!
“爹,你去歇着吧!”苏宁突然觉得苏大忠似乎开始有亮度了。
苏大忠摇头一吧,唉,算了,展昭虽然内伤严重,但险象已去,如今就是等着他醒过来。也就只能给他们这点儿最后的相处时间了,由着她去吧。
苏大忠转身走到门口,“唉,爹!”苏宁追过来拉住他的胳膊,小声嘱咐着,“你就在附近找个屋儿,别睡太实。”万一有个啥情况,可得随叫随到,随时清醒。
苏大中歪过头似笑非笑地盯着苏宁,果然啊……女生外向。“知道了。”看丫头这样,可真的不好办了,到时候,怎么才能把她骗走呢?难,不容易!
苏宁折回来又坐到床边,由衷地长长出了一口气。这算是告一段落了吧。虽然不知道明天如何,可至少今晚……宁谧而安静。
苏宁转了下眼珠子,把头低下脸凑到展昭面前,轻轻咬着下唇,慢慢地抬起了右手……柔和的微白色月光照在她的脸上,照出了她脸上的那点儿坏,那点儿得意,那点儿心疼,慢慢地,慢慢地她把手伸到展昭的脸颊旁边……
“回去休息吧!”床上的展昭闭着眼睛突然出声。
“啊!”噗嗵一声,“我的……”苏宁咬着牙,捂着**从床上爬起来,猫儿……你……这个世界怎么了,竟然连最老实的猫都学坏了。苏宁猛地转头气势汹汹地瞪着展昭,眼角还带着两滴泪珠。**被摔成八瓣了,好痛。
“你……你没事吧?”展昭关切地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苏宁。其实刚刚苏大忠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那一瞬间,他竟然不敢睁开眼睛,他怕也许一睁开,苏大忠就会把苏宁带走,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后来苏大忠走了,苏宁就那么静静地坐在自己身边,他又不愿意睁开眼睛,这份宁静对于两个人来说,实在是来之不易,一会儿……只要一会儿……可惜,他忘记眼前这丫头是个跳豆儿,没一会儿安静的。那淡淡地气息喷到自己脸上,瞬间他口中有点儿干涸……看来不“醒”来是不行了。
“我的脖子!”苏宁的脸比川剧变的都快,一下子就皱在了一起,泪汪汪地看着展昭。**刚痛完,刚才又抬头抬得太猛烈了,扭着了大筋。
“呵呵,呵呵……咳咳……”展昭被苏宁逗得又笑又咳,看她皱成包子的小脸儿,红彤彤的小鼻头,“是摔到了还是扭到了?”丫头刚刚应该是被吓了一跳。
“哼!”疼啊,**也疼,脖子也疼,鼻子也疼!果然该驱邪了。
“你……咳咳!”展昭想坐起来,但只刚刚撑起半个身子,却引来胸口一阵疼痛,急促的咳嗽打断了他的话。
“哼!疼吧?”苏宁带着点儿幸灾乐祸说道,但同时迅地扶住了展昭,“病人就别逞强,乖乖的别乱动。”苏宁扶起展昭,在他被垫了软垫子让他坐好。
瞬间,房中安静下来。两个人似乎都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说点儿什么,就只这样相对而坐,静静地坐着……
“你……”
“你……”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了下来。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再次异口同声的说完,两人都笑了。
“我好得很,你先顾顾你自己吧。”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苏宁颇有些得意,轻轻地拉过展昭的左手,两指放在寸关上,认真的把着脉。“什么没事,脉象这么弱,还……”
“我真的没事。”展昭左手一翻,右手按在了苏宁的手上,双手把苏宁的手合在掌心,很认真的问道:“还痛不痛?”
苏宁胡乱的摇摇头,被那双温暖的大手握在手心里的感觉,真好!
“宁儿。”展昭的声音很低很温柔,淡淡两个字飘进苏宁耳朵里,仿佛一只小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她的心,一下一下挠的她有点儿麻,有点儿痒,可又舒服得让她刹那间忘了一切,只是呆呆地看着展昭漂亮的双唇在她面前一张一合。
“宁儿!”展昭提高了声音,再叫了几声,却现这人根本就没反应,干脆手中加了点儿力,才终于把某人的魂给捏了回来,“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
“嗯?在。”这也不能怪人家,破猫,没事声音这么好听干嘛。“你刚才说什么了?”想到刚才展昭那个称呼,苏宁的嘴角就不由自主的弯了起来。
“我是说,看这情形,襄阳城马上就要乱了。襄阳王也许会做困兽之斗,这几天,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千万留意,尽量呆在这里不要出去,别让自己受伤。”展昭认真的说完,然后看看苏宁,“原来我说了这么多,你一句没听进去?你真是……”
“真是什么?”论死皮赖脸,苏大姑娘已经到了九重天的境界,无人可比。
“真是该罚!”展昭故意板起脸说道。
“切,罚?罚就罚,不过罚完,你就不要再皱眉头。”苏宁弯起了月牙眼,伸手按住展昭轻皱的眉心。猫儿还是笑起来好看,只要能看到他的笑,罚什么都认了,装疯卖傻,博美人一笑,不是,美男一笑,值了。再说了这只猫还能有什么新花样,不就是弹弹额头么,“准你弹一下,不许太用力,不许弹第二下,不许……”
“噗哧!”看苏宁那认真的样子,展昭再也板不下脸去,轻笑出声,然后伸手在苏宁红鼻头上轻轻刮了一下,“贫嘴丫头。”
“哪有贫嘴?”苏宁讪讪一笑,摸摸后脑说。又能看到猫猫春风拂面般温暖的笑容了,时光能就此停住该多好啊!可除了那春风笑,苏宁还看到了别的东西,让自己心里猛然变得不舒服的东西。展昭惨白的脸和没有血色的嘴唇,还有那双猫眼,也没有以前那么亮了。
“说完了?”苏宁压下心中那股子闷痛之感。“现在轮到我说了,你要一个字一个字的听清楚。”苏宁戳戳展昭的肩膀,“你,这回一定要把伤养好,好透才能再去参加行动。你随时要记得爱护自己,不能让自己再受伤,不能逞英雄,不能去硬碰硬,不能为了救别人就不顾自己的命,不能……”苏宁抬头想想,想不起来了,“嗯,暂时就这么多,以后有新的不能,随时追加。”苏宁说一句不能,就戳一下展昭的肩膀,谁知越说感觉火越大,越戳力气就越大。笨猫,每次受伤的都是他,而且还一次比一次重,真当没人会心疼么?
“好好。”展昭被苏宁一本正经的样子弄得哭笑不得。
“少敷衍我,你记着,从现在开始,这条命归我管……”苏宁挺挺胸膛,头一抬,得意的说着。本来就是都让我和我老爹救了多少次了,就不得交点儿利息啊!“它归我们共同所有。”我们,这个词真好,喜欢,想想都暗爽。
“你这丫头……”展昭嗔怪的看了她一眼,真是一个不知害羞为何物的丫头。
“我就这德性,天生脸皮厚,没得救,不满意,你有地方退货么?”苏宁笑的很贼,看到展昭苍白脸上泛起了血色,红的耳根,苏宁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干。
“闭上眼睛。”突然很想做一件事。
“嗯?”展昭一愣,病人的思维稍微有点儿慢。
“哎呀,别问,照做。”苏宁看展昭还愣愣的看着她,干脆伸手蒙住了他的眼睛,低下头,极快的在他左边脸颊上轻啄了一下。
“你……”展昭瞪大了眼睛,却忘记将苏宁的手从眼睛上拉下来。
“猫儿,你竟然假死冒充吴非?”关键时刻,小白鼠闯了进来,不知是来煞风景的,还是来给他们解围的。
苏宁“嗖”地站起身,后退两步,捂着嘴一通傻笑,“我……那个,你……你们慢慢聊,我先去看看你的药煎好没有?”
“喂,你……你跑什么?”白玉堂看着苏宁夺门而出,那度,真有练轻功的潜质。他嘀咕了一句,“大半夜,煎什么药?”
“白兄,伤势亦无碍了?”展昭连忙转移某只老鼠的注意力。他自己都感觉到自己的脸热得快要着火了。
白玉堂没好气地瞪了展昭一眼,臭猫,你竟然还敢提,“五爷的身体可比你这病猫好多了,当然没事。哼!你这只死猫竟然敢装死来骗五爷。”这回太丢人了,被这只死猫骗,还被一个怪物拿去当血牛,这要是传到江湖,自己的一世英名啊!
小书亭
展昭暗暗翻了个白眼儿,“展某亦是情非得已。”你以为我很想装死么?装的太惊心动魄了,绝不想再有下一次。
“情非得已?”白玉堂恶狠狠地凑到展昭眼前,“那个丫头怎么会知道?”酸,一股冲天的酸味儿。“怎么我几个哥哥都知道,就五爷不知道?”
“那是……”跟这只不讲理的小白鼠解释,展昭真是无奈。那是人家比你聪明,你猜不到还不许别人猜不到么?
“那什么?亏得五爷还心心念念要为你报仇。结果你竟然是骗我?”这只死猫,当时看到他被砍头了,觉得自己心都凉透了。
“白兄这份情谊,展某铭感五内。”就算是假死,能听到有人愿为自己报仇连命都不要,也是很感动的。
“哼!”白玉堂冷哼一声,“展昭你记得,你欠五爷一个解释。”要不是看你脸惨白成这样,说话都有气无力的,五爷现在就和你没完没了。
“嘭!”白耗子在屋里呆了一会儿,然后踹开房门,再次风一样的跑出去了。
展昭叹了口气摇摇头,这个白玉堂,何时都是急惊风。正想挣扎着起来将房门关好,谁知苏大中却一步迈进来。
“苏先生。”展昭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他。一看到他,就仿佛感觉刚才那不过是一场梦,而现在,梦醒了。
苏大中点点头,“展护卫,你体虚脉弱中气不足,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
“多谢先生。”展昭微微抱拳。
“无论如何我都会带走丫头。”苏大中一边帮展昭施针,一边说。
展昭闭上眼睛。无论如何?看来,是避不掉了?
“敢问老爹,什么叫无论如何都会带我走?”苏宁手里端着一碗粥,本来是打算给猫儿吃的,谁知道在门口听到了这么惊心动魄的八卦。
苏大中身子一僵,真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来,老爹,看来咱们俩得好好谈谈了。”苏宁突然现她和他这位老爹同志有些地方未能达成共识。
苏大中微一沉吟,点头跟着苏宁出门了。也罢,反正早晚都要说。这就是择日不如撞日,不是知是展昭倒霉还是你倒霉,或是,你老爹我倒霉。(全本小说网 )
命里无时莫强求
“什么?”苏宁听完苏大中的解释,一跳八丈多高,“就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卦象,你就,就……”要活生生拆散俺们,老爹你太不人道了吧。
“此卦千真万确。”苏大中并不气恼,苏宁的反应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但为了保住女儿,这个恶人,他必须做。
“爹,这种事情信则有不信则无。”苏宁对于这些光怪6离的东西从来都是敬而远之。如果算卦都能准到这份上,老爹,您何苦以采药为生,早进宫里当国师了。“老爹,你知道我一向不相信这些东西。”
“可是爹信。”苏大中这次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下定决心,任苏宁说出朵花来也绝对不会松口。
“爹!”苏宁无奈了,抓着苏大中的手臂摇了几下,“我喜欢他,他也……他也喜欢我。”硬的不行,来软的。
“展昭是个好孩子,只可惜你们两个命中注定……”苏大中看了一眼展昭的房间,房中的烛火恰好熄灭了,“唉,认命吧,丫头。这事我已经和展昭说过,他会放手的。”苏大中也可惜了这么优秀的一个准女婿人选。
“不认,他认命我不认,死也不认。”要让比牛还倔的苏宁动摇,可不是一件简单事,当年连阎王都失败了,别说现在这个苏大中。
“丫头,爹就只有一个女儿。”还是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女儿,“你不可能永远那么好命,爹不想再失去你。”苏大中重重的突出了那个“再”字。
苏宁看着苏大中,两鬓已然微白,额头、眼角也见了皱纹。她一下子抱住苏大中,内疚的说:“爹,对不起。”好不容易有了亲人,有了家的感觉,自己却没有好好珍惜,一直在给他惹麻烦,真是不孝。
苏大中拍拍苏宁的肩膀,“丫头,我们是两父女,前世今生,你都是我的女儿。”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么。
“但是,这次我绝不会妥协。”温情也不能动摇此刻的决心,好容易才下定决心爱一次,这次不能再放弃。曾经……未曾抓住,到了地府才现原来错过便是错过,再也回不了头。这一次,绝对不能错过。
“丫头,这一次不是那么简单。好,若是你因展昭而死,也许你觉得值得,觉得不后悔,就算爹能成全你。可是……若展昭因你而死呢?你难道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人人都有七寸,一个钉子钉下去就不信你不会颤三颤。
苏大中的话让苏宁呆了一下,然后冲着他自信一笑,“爹,这回,是你多虑了。第一,我不会因为展昭而死。”阎王那个怕事儿的家伙,不敢也不会收,“第二,我更不会让展昭因我而死。( 大不了到时候再去闹,闹的了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老爹,你的卦真的准?”八字?谁的?原琳琅的?苏宁的?
苏大中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准?丫头,爹的卦还从来没有不准过。”这丫头胆儿真是越来越肥了,差点被她诈过去。
苏宁压低了声音在苏大中耳边说:“你测的是谁的八字呢?”
“当然是……”苏大中突然好像被抓住了什么把柄,一下子迟疑了,“你的。”只是这两个字说的很不确定。是啊,苏宁的八字已经是个死人的八字了,哪儿还有什么将来?千算万算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苏宁得意的笑了,继续压低了声音说,“两个都是死人的。应该怎么算?”这是不是也就是说自己的命运可以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了。
“这……”苏大中愣在那儿,对啊,自己怎么没想到,这样说来,那……苏大中一时脸上变幻莫测,阴晴不定。
哎,魔障了吧,封建迷信害死人啊!苏宁惋惜地摇摇头,抬手拍了拍苏大中的肩膀,“爹啊,好好想想吧。”成功在望,哦也。
“苏先生,大人有请。”王朝来得可真是时候,要不,今儿晚上,苏大中会一直“沉思”过去。
“我能去么?”苏宁指着自己的鼻子问。看来展昭已经睡了,就不去骚扰他休息了。况且,老爹刚才说,展昭已经同意“放手”。死猫,这么大的事儿,知道竟然都不吱一声,还敢轻易就说放弃,不冻冻你……苏宁咬咬后槽牙,你真以为姑奶奶是面捏的?
“大人说,苏姑娘如果有空,请一同前往。”王朝对这个当年能舍命救展昭的姑娘也很有好感。
苏宁和苏大中随王朝来到堂屋,人还真是齐全,除了正在养伤的展昭和白玉堂,剩下的,全到齐了。
“刚接到密报,杨元帅大军已逼近襄阳,要我们全部离此地。”包拯拿着手上的一张信纸说道。
“这么快?”苏宁抓抓头,“不对啊,怎么襄阳王这么多天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其实,她肚子还有一个问题想问,包拯带着开封府这一帮子人大老远跑襄阳来干嘛的,方便当人质么?不过,这事儿好象实在不方便问出口,苏宁朝苏大中使了一个眼色,老爹,你平辈,你来!
苏大中把手向后一背,装做没看到苏宁的眼色。他绕到包拯身边,说道:“包大人,既然如此,我们应该马上从密道离开襄阳。”
“白壮士和展护卫都有伤在身,我们就兵分四路,离开襄阳,到京城会合。”包拯看了一眼赵毅,“请世子与下官同行,以策……”
“我明白。”赵毅紧皱双眉,直接打断了包拯的话。他嘲弄的一笑,道:“看来,我这个继承人,对于爷爷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他被带走,襄阳王府内却是毫无动静,甚至,他亲自修书给爷爷,希望以自己来交换停战协议,那封书信也石沉大海。这几天,得到的消息都是,襄阳王积极调遣辖下军队,看来做好了全力备战的准备。
“我会跟你们回京向叔皇领罪。”赵毅本就为了救小美而失血过多,这两天又因为担心襄阳的战事,而寝食不安,脸色更加难看,苏宁看着都心疼。见他说了几句话都有气无力的,连忙把他拉到一边的椅子上坐着,但看他那样子,也不知怎么安慰才好。
“世子深明大义,包拯钦佩。”包拯对着赵毅深深一礼。(全文字$,尽在apnet皇家无情,他又何尝不知,当初,皇上默许八王爷带着太子来到襄阳,就是想逼反襄阳王。而让他来襄阳,不过是用他来分散襄阳王的注意力,只要杨元帅的大军比襄阳王的军队集结得快,他来此的目的就达了。现在看来,也是到功成身退的时候了。
“大人。”张龙急匆匆的跑进屋内,“有大批人马前来,看样子,来者不善。”
“来这么快?”包拯微一沉吟,马上道:“王朝马汉张龙赵虎,你们四个护送太子和世子先行离开。苏先生,你带着苏姑娘,与二侠四侠,陪同展护卫和白壮士随后而行,本府与公孙先生自会垫后。”
“不行。”“不行。”屋内除了公孙策,几乎所有人都同时脱口而出。
“让我留下吧。”赵毅淡淡的说:“你们信得过我,就让我留下,他们不会伤害我的。”他头转向苏宁,“苏姐姐,你先走。你毁了冲宵楼,又破坏了爷爷苦心经营多年的计划,他必杀你。”
“哼,我还怕他不成。”苏宁对此嗤之以鼻,还非常不满地翻了个白眼。阎王都不敢收的人,区区一个襄阳王,怕他?怕他个鬼。
赵毅拉住苏宁的手,“苏姐姐,你不了解我爷爷。他……”
“他就是个锱铢必较的小人。”苏宁拍拍赵毅的头,“总之,你是小孩子,就和小美一样赶快离开,把这里的战场留给大人来解决就行了。”小孩子就要有点儿小孩子的样子,这样着实让人心疼。
“不必相争,就按本府说的办!”关键时刻老包还是很硬气的,而且这个时候除了这个失势的世子应该没人比他官儿大。太子?未成年人可以忽略不计。
“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包拯沉着黑脸开始点名。
“大人……”这四个一脸为难。
“快走!”包拯长袖一摆,“你们四个还敢抗命不成?”开玩笑,连你们四个都喊不动,这个开封府尹是白混了。
“是,大人!”四人同时抱拳,齐声应道。这么多年来,服从命令已经成了习惯,他们再不情愿,也得听命行事。
fqxsw.org
“带太子和世子尽快离开襄阳,直奔杨元帅的大营。”当初选这小院,就是因为它离襄阳南城门口很近,地质也很疏松,打地洞出城又快又方便。
张龙回房抱出睡得口水长流的小美,赵虎牵起赵毅,跟着王朝马汉,从韩彰早已打好的地洞钻了进去。
他们走后没多久,小院外便传来了人喊马嘶之声。蒋平走到院门口,将院门微微打开一条缝,看院外忽明忽暗的火把重重叠叠,来的重甲骑兵没有一千,也有五百,已将这小院围得水泄不通,插翅难逃。
“院里的人听着,交出世子,王爷可以饶你们不死。”院外有人大声喊道。看来那些人因为赵毅而投鼠忌器,一时间还不敢硬闯进来。
蒋平关上院门,回到堂屋,说:“他们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攻进来,我们快从地道走。”他和韩彰使了个眼色,各自回屋,一个扶起白玉堂,一个架出展昭。他们刚走到地道旁,却听到里面传来了声响。蒋平示意大家先别进洞,不多时,就看到王朝马汉几人从地洞里钻了出来,人人身上都带着血迹。
“大人。”王朝捂着右臂的伤口第一个出洞,气喘吁吁的说:“襄阳王看来早猜到我们会从地道离开襄阳,早已找到地道所在,在地道中设下了埋伏。”他右臂被一枝弩箭贯穿,看那箭头隐约还闪着蓝色光芒,似有剧毒。
“公孙先生。”包拯看王朝伤势不轻,马上转头喊道。
“不,大人,属下没事,快,快救世子!”王朝将臂上的箭一折,然后顺手拔出,扔在一旁。
这时,其余几人也从地道里钻了出来,走在最后的赵虎抱着赵毅一出洞口,就直接冲到公孙策面前,急喊道:“公孙先生,快救世子。”
赵虎怀中的赵毅,双目紧闭,脸色灰败,一缕细细的血丝挂在唇边,最触目惊心的是他的心口正中插着一枝弩箭,穿胸而过,看得苏宁倒吸一口冷气。
“爹……”苏宁拉拉苏大中,苏大中却冲着她微一摇头,暗自一叹。心口被一箭贯穿,盖世神医也没办法,救不了。
“不行,爹,他不能死。”这么好的孩子,不可能会这么短命,“你们都还愣着作什么,快,快拿伤药来,还有剪刀。”苏宁大声喊道,因为声音太大了,而显得有些嘶哑。她撕开赵毅胸口的衣服,小心检查着那弩箭的位置,似乎在心房偏右一点,也许,也许有奇迹。天,如果这里能有一间无菌手术室该多好。
“苏姐姐……”在苏宁仔细检查赵毅伤口的时候,一个细微的声音传入她耳中。她抬头看到赵毅努力睁开眼睛,用低如蚊呐的声音叫着她。
“不想死就别说话,省点力气。”苏宁哑着嗓子说完,然后死死咬着下唇。
“从我知道爷爷想当皇帝开始,就料到迟早会有今天了。”赵毅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抓住苏宁的手,“苏姐姐,我不怕死,我只是可惜……可惜没机会去试试美弟说的乡村生活……”赵毅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那只手也苏宁的腕上静静滑落。(全本小说网 )
援兵及时破襄阳
“世子!”苏宁把赵毅搂进怀里,“小呆子……”苏宁的声音有些哽咽了。 .q u a n b e n. c o m她不是第一次直面死亡,但这次,逝去的生命太过年轻,让她无法相信,那个几日前还在她面前一本正经的充着小大人的赵毅,那个用自己鲜血来救小美的善良孩子,就这么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自己就眼睁睁的看着他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苏宁闭上眼睛,抱着赵毅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一种从未有过的难受滋味儿瞬间包围她的全身,这种难以表达的苦涩与酸楚,让她欲哭无泪。
包拯,公孙策等人无奈而悲痛地摇摇头,这个孩子注定是悲剧,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个圆满的结局,只是,襄阳王可能没想到,赵毅会死在自己设下的圈套里。
展昭看苏宁抱着赵毅跪在那儿,瘦小的肩头微微耸动着,心里也内疚万分。当初,如果没有他想出把赵毅当人质这个主意,他现在,也许还平安的呆在襄阳王府里,安安稳稳的做他的世子,而不会成为襄阳大战的第一个血祭。
展昭上前了半步,看了看苏宁,再看看苏大中,右手猛一握拳,又咬牙停下了脚步。而他的一举一动,都没逃过苏大中的眼睛。
“丫头,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苏大中太了解这个女儿,对于孩子她永远没有免疫力。只是这个时间不对,大军压境,没空弄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
苏宁把赵毅放在地上,用袖子轻轻地擦干净他脸上的血污,又整理了一下他的头,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地上躺着的是一个无价之宝。
“姐姐,世子哥哥怎么躺在地上?”小美在揉揉眼睛,在张龙的怀中醒来。
“小美,闭上眼睛!”苏宁厉声一喝,吓得小美一激灵。苏宁站起来,回头看到小美瞪了眼睛,傻愣愣的看着她,她两步上前,一手把小美抱在怀里,一手盖住了他的眼睛。“小美,没事,世子哥哥睡觉了,你也睡吧。乖,离天亮还早,多睡会儿。”这种血腥场面,一定尽量别让小美看到,免得留下童年阴影,自己经历过的事,不想让小美再经历一次。
苏宁抱着小美走进屋里,还好,这小胖子迷迷糊糊的醒来,还没清醒呢,就苏宁抱着摇这么两下,又沉沉的进入了梦乡。看到小美睡了,苏宁才在心里长吁一口气。
这时,屋外再度传来喊声,“屋里的人听着,王爷有令,再不交出世子,格杀毋论。”
“本府去会会襄阳王。”包拯一甩袍袖,径自往院门口走去。
“大人,不可!”公孙策一改平时的柔弱形象,非常利落地一个箭步冲上去,拦在了包拯面前,“大人,万万不可。”
“先生?”
“大人,现在外面被襄阳王重兵重重围住,若是大人贸然出去,必定险象环生。”更关键的是现在身边根本没有可以保护包拯的得力人手,一只病猫,一只废鼠,外加剩下的虾兵蟹将,如果包大人就这么出去了……襄阳王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本府岂是贪生怕死之辈。”若牺牲包拯一个,能救这么多人,他是不会介意的。
“最怕不死!”苏宁突然插嘴。刚从里屋出来就听到这句,舍生取义真这么好玩儿么?你至少得确定你能不能取到义再去舍生啊!才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离开,苏宁现在不想再看到身边任何一个人再出事。
“丫头!”苏大中低喝了一声。这丫头不要每次都把这么关键性的词语爆出来。“不得对包大人无礼。
“如果包大人现在出去,然后被抓住,之后再去威胁那个什么杨元帅。我们就完全白忙乎了。”苏宁说的很平静,不过包拯却是听进去了,停下了脚步。
“包拯,交出毅儿,否则本王立刻下令进攻。”明显襄阳王已经等不及了,居然冲到了门口亲自喊话。
“他不敢!”蒋平今天手里拿的不是羽毛扇而是分水峨嵋刺。如今襄阳王那个老家伙根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形,所以不敢贸然进攻。
“他敢!”公孙策又蹦出来唱反调,“襄阳王和季高心中清楚,大人绝对不会伤害世子。”有些时候好人比较容易被坏人掌握。
苏宁突然泄愤似的从赵毅腰上扯下一块玉佩,再蘸点鲜血,然后丢向蒋平,“把它丢出去。”利用死人虽然会让自己觉得自己很卑鄙,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哎,非常之时,非常之法,世子,对不住了。
蒋平是长了毛比猴儿都机灵的家伙,当然知道苏宁的意图(全文字$,尽在apnet,接过玉佩,轻轻一笑,转身跃到门口,用力往外一抛,“襄阳王,收下吧。下次丢出来给你的,也许就是人头了。”作用能起多大?威慑而已,现在只能拖得一刻是一刻。
“王爷!”小院里安静的出奇,所以就连外面噼噼啪啪松枝爆裂的声音都能听到。
“这是毅儿的玉佩!包拯,你若敢伤害毅儿,本王定不会善罢甘休。”襄阳王手中捏着那块被蒋平丢出来的玉佩,怒气似要狂飙而出,却找不到泄的渠道。
“王爷,他们不会伤害世子。”季高倒是一点儿都不担心。“以包拯的为人,绝不会为难世子,王爷尽可以放手一攻。”
襄阳王眯了眯眼睛,“先生言之有理。来人,放箭!”成大事者,最重要的就是心狠手辣。
“是!”一时间火箭四起,蜂拥似的射进小院。襄阳王一脸阴霾地看着已经开始冒烟的小院,脸上的表情分不清是开心还是难过。
院里的人全退到了屋里,门窗紧闭,用桌子挡住了大门,偶而从窗口间隙里飞进的几枝火箭,也被他们轻松的打落。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外面的军队如果冲进来,屋里的人……估计无一幸免。
“王爷……”就在襄阳王正要挥手下令攻入小院时,一个满身血污的传令兵飞马赶来,从马上滚落在地,爬到襄阳王面前说:“禀王爷,杨宗保的军队从北门攻进城了。”
“什么?!”襄阳王脸上变了颜色,“我襄阳守军岂是如此不堪一击?”他不相信,就算是杨家将,要攻进襄阳城,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
“王爷,是黑妖狐智化,是他杀了守城的士兵,打开了城门,放杨宗保的军队入城的。”传令兵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大军马上就要杀到南门了。”
“智化!”襄阳王咬牙切齿的骂道,一怒之下,折断了手上的马鞭。
“王爷,杨家军已进城,势不可挡,王爷应带着黑甲精骑尽快从南门突围。”季高总是最冷静,反应最快的那个。
“本王……本王不相信,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么快?”襄阳王被刺激得已经快疯了。本来,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为保证万无一失,还专门请来了阴阳法王赫连鹏。没想到,就这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每一步都会出点小问题。没除掉展昭,绑架太子事败,世子被捉,冲宵楼被烧,法王差点杀了他……最后,竟就这样让他在不知不觉间溃不成军。
“王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季高的话让襄阳王从疯狂中清醒过来,他再看看小院,然后右手一挥,“走,随本王从南门突围。”
……
“外面的人好象走了。”这是韩彰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地听之术。这怎么可能,这群人已成了俎上之肉,襄阳王怎么可能就这么撤了?但那渐渐远去的急促马蹄声,是人都听见了,院外死一般的安静。
“我去看看。”蒋平自告奋勇走到院门口,从门缝向外张望了一下,嘴里念叨着,“怪了,好象真的走了。”他刚把大门打开,就看到又有一队骑兵奔了过来,马上合上了院门,“乖乖,他们又回来了。”
小书亭
“蒋老四,你在不在里面?”咦?这个声音好熟啊!蒋平皱着眉犹豫了一下,再度打开院门。门外为的,倒真是熟人,“死狐狸,你还真会挑时候。”蒋平再看看智化身后的那队骑兵,雄壮威武,个个气势凛人。
“我带人来救你们,你这水耗子还没句好话。”
“这是杨家军?”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这度,这效率,这气势,这风度……蒋平心里的大石算落了地了,看来大家伙儿这几条命,是保住了,不由身子一软,一**坐在地上,“累死我了。”今儿晚上这顿折腾真是近年来少有啊。
院中之人见到这一队士兵背后斗大的杨字旗号,全都放松下来。苏宁绷了一个晚上的神经也终于放松下来,突然觉得肚子有点儿饿,“喂,你们饿不饿?”已经管不了是不是不合时宜了,反正现在已经解放了。不过依旧不敢造次,只是小声问问。
站在她旁边的就是展昭,不由暗暗摇头,是这个姑娘心太大,还是不着调呢?苏大中则是很直接地伸手在她胳膊上掐了一下,这丫头怎么越来越着三不着两了。
“嘶!”苏宁收回胳膊,人家也知道现在这个时机挺不合适的,可是毕竟生存是人生第一本能啊。不过,一低头旋即又看到地上的赵毅,一股子酸楚又涌了上来。得,不吃也饱了。
“包大人,可安然无恙?”人还没进来,一个健朗的声音先传了进来。
好清亮的声音。苏宁挖挖耳朵,不用这么大声吧。尽管这里很多人年纪都不小了,但也还没到耳背的境界。
“杨元帅!”包拯连忙迎了出去。
杨元帅?那不是杨家军的老大么?Boss都来这么快,得见识一下。苏宁很好奇,也伸长了脖子往外看着。
“呵呵,本帅来的时机应该是恰到好处啊!”苏宁就见一个男人大步走进院子。元帅?怎么没穿盔甲?来人头戴银冠,身穿一件淡紫色文武袖的长袍,背后披着一件同色的大氅,上面用金银双线绣着祥云的图案,脚踏一双不知道是牛皮还是猪皮的薄底快靴。苏宁颇为赞赏地点点头,虽然穿着简单却威风凛凛,再仔细端详来人的相貌,四十开外,面庞饱满,一双虎目,闪着睿哲,凛冽,此刻却带着淡淡笑意,硬挺的鼻梁嵌在面庞中央,额下和自己老爹一样留着三缕小胡,明明样子差不多的胡子,可长在这人脸上偏偏让觉得带着一股子煞气。苏宁摸着自己的下巴,怪不得人家说男人四十一枝花呢,果然,四十岁的男人果然有致命吸引力。
“哇,好帅!”苏宁很多时候嘴比脑子快。
院子里所有人都把眼光集中在苏宁脸上的时候,她才现自己一不留神,竟然把心里想的喊出口了。
“咳!”展昭在她身后使劲干咳了一声。
“丫头!”苏大中很想找块狗皮膏药把苏宁嘴贴上就算了。
苏宁抬头看看天,“哎呀,天快亮了,难怪眼冒金星了。补眠,补眠,睡觉去了!”切,反正是一群古早人,应该听不懂帅是啥意思吧。某人脸皮果然够厚,旁若无人的转身自己进屋了,留下一堆人在屋里面面相觑。
苏大中一扶额角,我能宣布这丫头和我没关系么?“大人,小女失礼之处,还请多多海涵。”
包大人摆摆手,“无妨,杨元帅来的正是时候。”他再回头看看院中的其他人,现大伙儿同样也是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好帅?很好的元帅?
杨宗保也是一脸纳闷,这姑娘认错人了吧?就算叫,好歹应该是杨帅啊!郝帅?大宋有姓郝的元帅么?谁来抢饭碗了呢?(全本小说网 )
有悲有喜暗神伤
苏宁坐在床上,头靠在床头,两眼呆滞的看着天花板,“哎!”瞄一眼身边的小美,再想想躺在外面的赵毅,睡得着才怪了。
“宁儿。”展昭扣了一下门,轻轻地推门而入。不出所料,她果然没睡。
苏宁转过头,“猫大哥,你怎么来了?”这只猫居然没去陪着包大人,难得,难得。“你不去帮杨元帅的忙?”
展昭一笑,“伤势未愈。”之前不是有人严重警告过自己么,难得一次,想遵医嘱。他一撩袍子,坐在了房中的圆凳上。
“呵呵!”苏宁从床上下来,走到展昭身边,“乖!”展昭能记得她的嘱咐,让她心情大好,开心的抬手拍了拍展昭的头。
“疯丫头。”你还真把我当猫了。某人一瞪眼,苏宁马上收回小爪,一吐舌头。
“世子……”苏宁一听这两个字,脸色微变,眼神闪烁了两下,想说什么,但最后也没说出口中。她走回床边,坐到床上,蜷起双腿,将自己缩成一团。
“大人已经下令装殓起来,择日下葬,你放心吧。”展昭柔声对苏宁说。
“是我们对不起他。”真不该一开始就把这个孩子当成目标算计,人的生命太脆弱了。对于早夭的赵毅,苏宁除了心疼、伤感,更多的就是内疚。
展昭点点头,“若不是我……世子也许不会有事。”是自己让蒋平将世子绑架而来,才有这样的结局。
苏宁缓缓地摇摇头,“就算不绑他来,他的结局也并不会改变。”唯一改变的可能就是死亡方式,或者地点,“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人总是喜欢追求不属于他们的东西。有些时候不那么执着,可能会更幸福。”苏宁闭上了眼睛,埋下头。自己何尝不是。拼了命也不愿放弃的东西,到头来给自己带来的到底是什么?
“是啊!”好半天,才传来展昭有些恍惚,有些飘渺的声音。然后,两人都沉默了。
苏宁突然睁开眼睛,一道“寒”光直射展昭,“猫大哥,你难道没什么话要和我说?”猫儿,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展昭一愣,“我……”话有很多,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哪句,“今后要听苏先生的话,莫要贪玩,莫要……”忘了我。
“就这些?”苏宁斜着头,作天真状眨眨眼睛。笨猫、呆猫、木头猫,最后一,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嗯。”展昭点点头,“好好照顾自己。”他站起身,右手不由自主的抓紧了椅背。好多话在嘴边打转,却始终说不出口。
“哦……”苏宁古里古怪的笑了。行啊,猫儿!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哼!就算是翻天,也是被你逼的。这次要是不好好教育教育你……那今后还得了。
“你好好休息吧。”看着苏宁的眼睛,展昭有种窒息感。本想呆在这里多看她几眼,此刻,却被她看得有些心里毛。她……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吧?展昭逃也似的出了苏宁的房间。宁儿,有一天你会明白。
逃吧,逃吧!我看你还能逃多久,早晚有一天得让你追着我跑。苏宁看着展昭火烧**似的背影,“哼哼!”冷笑了两声,猫儿,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她低头看看床上的小美,帮他整整被子,摸着他胖胖嫩嫩的小脸,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
杨家军进入襄阳,杨宗保带精骑追赶襄阳王及其残部,包拯接管了襄阳城内大小事物,抓捕叛逆,出榜安民。在苏宁强制展昭和白玉堂在床上躺了三天之后,这两个人也加入其中。一晃十天,动荡不安地襄阳城终于安稳下来。
“爹啊,你到底想通了没有?”百无聊赖的苏宁只能干些更无聊的事情。
苏大中放下手里的书摇摇头,“想不通,想不透。”想了这么久完全没有头绪。苏宁的命盘推理,前世今生,怎么算怎么都不对劲。
苏宁充满无力感,“爹,你不知道啥叫负负为正么?”怎么身边的男人一个个都这么让人不省心,老的,小的,还有那个属木头的。
嗯?苏大中皱着眉头看了苏宁一眼,“卖什么关子,要说就说吧。”
苏宁呵呵一笑,按着苏大中面前的桌子很轻松地坐上去,晃着双腿,说:“爹难道没听说过否极泰来?”
废话!苏大中觉得最近自己的白眼翻得特别多。“丫头,少跟爹在这儿磨嘴皮子,说重点。”
“苏宁的八字硬,结果英年早逝。原来的我那个八字也绝对不软。”苏宁自嘲地笑笑,“不然也不会七岁就成了孤儿。”标准的天煞孤星命。
苏大中皱了皱眉,从来没听丫头提过自己的身世,想来是她不想提起从前,他也没打算问,免得她不开心,想不到……
“所以,这么倒霉的两个人凑到一起,还不是负负为正,否极泰来?”说白了就是俩倒霉鬼相互影响。
苏大中摇摇头,“话,不能这么说。”从来没哪本命理书上有这样提过,这种事哪能由着她信口胡诌。
“老爹!”苏宁突然趴下和苏大中脸对着脸,“你说会不会我的命运不由老天,由我自己?”阎王都不能左右她的命运,她就不信,还有什么物种能决定她的命。天意?凭什么把自己的未来交给一本命理书。
“什么?”苏大中觉得某人疯了。
“我连个确切的八字都没有,怎么算啊?”这样多好,我命由我不由天!苏宁越想越得意,不由得乐弯了月牙眼。
“胡说。”苏大中的底气明显有些不足,“丫头,天下的好男人多得是。”哪有这么死心眼的丫头。
“可是我喜欢的不多啊。”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全文字$,尽在apnet苏宁耸耸肩。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那只呆猫儿动心的?苏宁歪着头仔细想,第一次拿他当树洞?不会,那个时候心中满满地都是那个他。五年后再见?嗯,也就只能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他去江宁大牢救自己?给自己疗伤时?送太子回京时?……苏宁突然拍拍脑袋,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自己一点儿都想不起来,理不清楚?为什么,为什么愿意舍命救他,为什么,为什么贪生怕死的自己从未觉得后悔。为什么襄阳再相遇时,会充满喜悦,为什么知道他和水寄萍的时候,竟然那么痛,似乎痛进了骨头里……猫儿,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刻骨铭心?自己,真的已经放弃当原琳琅了么?
苏大中看着苏宁那张瞬息万变,变换莫测的脸,摇摇头。她也在挣扎么?这个傻丫头啊!
“爹,我不能和他分开。”苏宁脸上渐渐敛去笑容,露出从未有过的坚定神情。那一世,如果自己不曾怯懦,那么也许那短短的时间会有不同。那么这一生,如果还是注定短暂,那么就让他不同吧。不能在放手了,不能再前怕狼后怕虎,就算只有一次,只要一次可以拥抱幸福,就不会再有遗憾,不再有了。
哎,苏大中摇摇头,终究还是舍不得啊,“丫头,你说的不无道理。也许……可以试试。”天意,自己一直以为可以洞察天意,了解命运,可是自己改变了什么?妻子还是离自己而去,女儿的劫难依旧没有躲开。就算把她带回去,又能避开什么?自己一直算来算去,却忘记了一句,人算不如天算。人,能算得过天么?
“爹!”对于苏宁来讲已经不仅仅是惊喜了。“你终于想通了?”幸福来得太突然,突然得她有些不适应。
苏大中点点头,“丫头,爹……会再好好研究研究。我们父女两个……也许可以共度难关。”就算将来有什么事情不是还有自己么?为什么不能试,为什么不能让她开开心心的,就算……这六年不也是自己偷来的么?更何况,自己还会一直在他们身边,如果有什么问题,应该能来得及补救。
“爹,你太伟大了!”苏宁一把抱住苏老爹,“叭!”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欧耶,欧耶!终于成功攻占老爹。
“疯丫头!”苏大中伸手狠狠地苏宁脑袋上敲了一下。看到乐得快翻了天的苏宁,他本想板着脸,最后还是忍不住笑了。有什么比女儿开心更重要呢?就陪她疯这么一次吧。
……
夜,安宁静谧,凉风习习,一轮下弦月高挂在暗蓝色的空中,宝石一样的星辰稀疏的缀在月亮四周除了蛙鸣,就只有偶而几声懒洋洋的狗叫,襄阳城的夜晚,难得如此温柔而恬静。
月光下,万赖俱寂,只有一个孤独的身影……
“猫儿,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白玉堂就是破坏这份安静的罪魁祸。
展昭将手中的酒杯放下,“若是白兄有空,可愿陪展某共酌?”这只白老鼠就是闲不下来,半夜三更还到处乱晃。
白玉堂坐在展昭对面,“猫儿,你怎么了?”人还没过来之前,就感觉到猫儿身上的苦大仇深。按理说,应该不会啊。什么事儿都解决了,剩下也不用他们操心,可以开开心心回开封了,怎么感觉这只猫反而一天比一天不开心呢?
展昭再倒上一杯酒,“此处只有一个酒杯,白兄可否嫌弃?”白玉堂的坏毛病他是知道的,也没哪个大男人象他这样爱干净了。
白玉堂一把夺过展昭手里的酒壶,仰头喝了一大口,“不要顾左右而言他。”跟这只猫儿说话真累,一点儿都不爽快,就不能一步到位,说重点么。
展昭看着白玉堂淡淡一笑,“长夜漫漫,闲来无事,对月独酌,如此而已。”
白玉堂白了他一眼,“闲来无事?你不会去找那个丫头找点儿事儿。”切,这两个人以为大伙儿都是瞎子呢。
展昭端起酒壶倒了一杯给自己,将酒杯拿在手中,微微在鼻下一晃,才将酒杯放在唇边,仰头喝下。
“喂,你和那个丫头怎么了?”白玉堂总觉得今天的展昭不对劲,“吵架了?”展昭不是那种有事儿没事儿都会唱两杯的人,大半夜的一个人喝闷酒,肯定有问题。
展昭再一笑,摇摇头,然后,又是一杯。
“喂,你跟锯齿的葫芦似的,到底怎么了?”白玉堂快急死了。
“没事。”展昭摆弄着手中的酒杯。
“五爷懒得理你。”白玉堂气冲冲地站起来,“死猫,你就不能什么事儿都痛快点儿?”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你也不怕把自己憋死。再跟你聊下去,五爷先被憋死在这儿了。
xiaoshuting.info
展昭看着白玉堂的背影,“有些事,总是两难全。”可惜,白玉堂走的太快,展昭这似有若无的喃喃之声,未曾飘入他的耳中。
宁儿,别怨我,以后……你会明白的。展昭再饮一杯。已经没有冒险的勇气了。难道就是因为太在乎才会这样?丝毫不敢承受任何失去的风险。展昭端起酒杯,轻声一叹,闭上眼睛,再度一饮而尽。
……
“既然襄阳之危已解,我们父女也该告辞了。”苏大中冲着包拯一抱拳。
这么突然?包拯侧过头来看了一眼公孙策,这是唱哪出儿?“先生何不同本府一起回东京。”
苏大中摇摇头,“我们父女早有打算,就此告辞。若日后有缘,我们自会再见。”苏宁垂着头若无其事地站在苏大中身后,仿佛刚才苏大中说的跟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但她的眼神总似有似无的飘向门外。她的一举一动,苏大中都收在眼底,不动声色的拉拉她的袖子,“丫头,我们走吧。”(全本小说网 )
真真假假暂分离
“师兄?”公孙策也有点儿纳闷,自己这几天的观察绝对没错,这个小师侄女和展昭之间肯定不简单。 .q ua n ben.c om师兄为何一定要带她走呢?再加上苏宁现在这态度……阴谋,绝对有阴谋!师兄的阴谋真是深不可测啊。
“我们这就告辞,师弟也不必相送了。咱们……”保持飞鸽传书。苏大中拍了拍公孙策的肩膀,两人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包大人,师叔,我们走了!”苏宁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头冲着这两个人挥挥手,那一脸灿烂的笑容,看得公孙策和包拯同时起了一个寒颤,这事儿……一定另有玄机。
苏大中和苏宁果然早就准备,走到小院门口,一辆马车早已停在外面,车夫坐在上面等着他们。
“师弟,回去吧!”苏大中回头摆摆手,“我们走了。”苏大中坐在了车辕上,对着苏宁一伸手,欲拉她上车,“丫头,上车。”
“师叔,包大人,再见了。”苏宁先探头往车里看了看,才爬上车辕,“爹,我们走!”很雀跃,很开心。公孙策看着这马车的背影,一肚子狐疑,不对劲,真是不对劲儿。
“大人,先生!”展昭换上一身官服走了进来,“襄阳城内,属下已安排妥当。”忙了整整一上午,展昭此时才有空回来,目光扫过,没看到苏宁,心里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失望。想见她,又不敢面对她。
包拯点点头,“有劳展护卫。”想到他重伤初愈,还没来及好好修养一下,就要在襄阳城里忙里忙外的,包拯心里就有几分不忍。
“这是属下份内之事。”展昭微笑着一抱拳,“襄阳王的爪牙已全部落网,属下已经将他们交给杨将军的副将看管。”
“展护卫辛苦了。”包拯很满意,事情进行得很顺利,“看来不日,我们就可以凯旋而归。”终于能放下心头大石,除此心腹大患,想必圣意也会稍安吧。
“展护卫,替本府设宴,邀请陷空岛五位义士,以表感谢。”本来打算今晚的,但是……有个缓冲,缓冲。
“是!”展昭颔,“属下告退。”
“先生?”展昭退出房间之后,包大人转过头看公孙策,您的神机妙算呢?苏大中这一走,可不太妙啊。
公孙策无奈的摇摇头,哎,也有不灵的时候啊。
展昭走到后院,找了一圈儿却没现苏宁的踪影,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展大人?”又是倒霉的赵虎。
“赵虎,你可见到苏先生和苏姑娘。”突然间,展昭有不详的预感,刚才那不安的感觉越加的明显了。
赵虎吞了口口水,冲着天翻了个大白眼儿,为啥又是我?“那个……”赵虎挠挠脑袋,“他们父女两个走了。”
“走了?”展昭上前一步握住赵虎的肩膀。
“是……”赵虎顿时觉得半边胳膊都麻了,我说展大人,这人既不是我送走的也不是我带走的,您就不能手下留情么?“展大人!”好痛,坚持不住了。
“啊!”展昭看着赵虎一脸痛苦才现自己失态了,急忙松手,“抱歉,你没事吧?”
没事儿?赵虎快哭了,半个身子都没知觉了怎么会没事儿呢,“没事,没事!”没等展昭有什么反应,赵虎一溜烟儿就没了人影。
走了?怎么会走了?展昭轻轻闭上眼睛,那日脸上留下的一丝余温犹在,嘴角不由得苦笑,走了……也好。
“猫儿,猫儿!”展昭连忙敛去苦涩,“白兄。”
“你知道么,那丫头走了。”白玉堂刚刚在城门碰到苏宁和苏大中,本以为他们是先回开封府,谁知道这父女两个竟然说什么要归隐山林。
“展某知道。”
若不是看出展昭眼中那压抑的苦涩,白玉堂恐怕早就一巴掌拍过去了,这只死猫脸上的笑容太碍眼了。笑不出来就不要强迫自己笑,比哭还难看。
“那你还不去追?”还不如一脚把你踹出来得快。
“展某还有公务在身。”追?能追么?追回来又如何?只要想到半年前苏宁中毒而去,展昭最后那点儿想追过去的**都被硬生生浇灭。
“你……”白玉堂气的直哆嗦。这只死猫的死样子,让他打人之心由然而生。
“老五。”蒋平慢悠悠地走过来。再不出场,小五又要和猫儿干上了,这两个人啊,天生的贴错了门神。
“四侠。”展昭执剑施礼。
蒋平点点头,这只猫……哪儿都好,就是这个破性子自己实在是不欣赏。忍功太高了,简直不像个人。
“四哥。”白玉堂现在很想用手中的画影劈开展昭的脑袋看看,那里面都是什么东西,“你……”快想个办法啊。
蒋平摇摇手中的羽扇,斜眼看看白玉堂。人家都不着急,你急个什么劲儿啊。着急,自己去追啊。
“呵呵,我倒是觉得这次你不追都不行了。”(全文字$,尽在apnet蒋平慢条斯理地对展昭说。哎,开始有点儿怜悯猫儿了,惹谁不好,招惹上那个丫头。
展昭狐疑地看着蒋平。
“四哥!”白玉堂比展昭还着急,抢着先嚷出来了,“你就痛快点儿说吧。”这人怎么这么爱卖关子。
“我看那丫头的马车上可能带着太子哦。”自己就知道那丫头不会走的这么干脆,她哪是这么简单好打的人。
展昭瞪大了眼睛,“太子?”不会吧,她居然敢把太子拐,不是,带走?
“没错。”蒋平点点头,“我亲眼看到,苏丫头神神秘秘的把一个背篓拖上马车,那背篓盖得严严实实的,但在上车的时候,露了一只小手出来。苏丫头会带走的小孩,还跟做贼似的,除了太子,哪会有第二个……”
“展大人,展大人。”张龙飞奔而来,“展大人,太子殿下失踪了。”张龙急得声音都变了,这可是捅破了天的大事。
“胡闹!”展昭低低地呵斥了一声,转身拔地而起,飞身跳过院墙,倾刻已不见人影……
“展……”张龙倒是很想追,但轻功实在相差太远,“张龙,禀告大人,展某自会将太子殿下带回京城。”听着声音,人应该已经出去很远了。
“哈哈哈哈!”蒋平仰天大笑。苏宁啊苏宁,你这鬼丫头的万全之策果然很厉害。
……
襄阳城外
“丫头,你一个人要小心。”苏大中从马车上下来,爱怜地拍了拍苏宁的脑袋,“哎,爹会好好再想想,希望你说的是对的。”对于这个女儿还是宠啊!不愿意见到她伤心,一丝一毫都不愿意,但更不愿意失去她,所以,这事儿得三思,再三思。
“知道。”苏宁点点头,“放心吧,过不了多久他就追来了。”身上带着颗万灵丹,还怕那只猫儿不就范?
苏大中微一颌,“爹会去开封府和你会合的。”现在自己最需要的就是冷静。
“嗯!老爹保重。”苏宁愉快地冲着苏大中挥挥手,目送着他离开。看着苏大中渐渐远去的背影,苏宁突然有点儿想哭,“爹!”
苏大中一怔,马上回头,诧异地看着苏宁。
苏宁几步跑到苏大中眼前,伸手抱住了他,“爹,你可别三思太久,要快点儿来开封找我,我会想你。”微微地鼻音中带着些许撒娇的味道。
“呵呵,好!”苏大中拍拍女儿的肩膀,丫头啊……
苏大中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官道之上,苏宁才回到马车,敲敲车箱,“小美,我们也走吧。”她伸手撩开车帘,“车夫大哥,麻烦你了。”
“呵呵,那里,那里!”车夫把小美从一个背篓里抱出来,然后从车里爬出来,憨憨地冲着苏宁一笑。自己赶车也好多年了,这事儿还是头一回遇上,这爷仨都古怪。不过,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闲事少问,长命百岁。
苏宁钻进车厢,小美开心地扑进她怀里,“姐姐,你要带我回家么?”太好了,玩一个捉迷藏的游戏,还可以回家,美妙啊。
“嗯,回家!”这算骗人么?
马车慢慢前行,苏宁抱着小美在里面被摇晃得昏昏欲睡之时……
“吁!”马车突然停住了。
“站住!”一个清朗的声音自从车外响起。
“吁,这位官爷,您这是?”车夫看着眼前这个俊朗的年轻官差,头皮阵阵麻。大白天被官差拦下,到底是福是祸。
“这车中是何人?”听到车外的声音,车里的苏宁,嘴角高高地翘起,慢慢地睁开眼睛,好快呀。
“是……这个……”早就觉得这姑娘蹊跷,果然有问题,是人贩子还是什么大盗,得劳动官差来拦车。
“我说,猫大哥,你来得好快呀!”苏宁也不想为难车夫,自己撩开了车帘。
“你……”见到眼前这张笑得得意又嚣张的脸,刚刚一路而来的焦灼竟然无影无踪了,然后却有一股无力之感涌上心头,转目往车厢里看,太子果然在里面,睡得开心,正在吃手指呢。“胡闹!”展昭瞪了苏宁一眼。
“呵呵,还好,还好!”切,我要是不带着他,你会来的这么快?苏宁苦笑地看了小美一眼,不,应该说,如果没有你,他根本不会追来。
“苏先生呢?”不是说他们父女一起离开的么?怎么如今只剩下一了个。
苏宁压下心中的失落,“我爹去闭关了。准备去参详一些东西。”主要是去参详一下,我这八字到底应该怎么算。
“随我回襄阳。”
“回襄阳?我还是他?”苏宁从车上下来,昂着头看着高坐在马背上的展昭,阳光从他的背后射来,有些刺目。马上的他,象被镀了一层金边,亮得耀目。
展昭翻身下马,站在苏宁面前,一时语塞。
苏宁轻笑,回身将车厢里的小美抱出来,送到展昭眼前,“喏,带走吧!”苏宁看起来很平静,可她知道说不定自己一张嘴,心就会这么跳出来。
“你不是来追他么?带走吧。”展昭太久没有反应,苏宁突然觉得有点儿心寒。难道这一次,自己还是抓不住么?尽管知道,他是为了她好。可是……愤怒大于感动。“拿去。”她把小美往展昭怀里一扔,转身就走。
雅文吧
展昭看看太子,再看看背对着他的苏宁,突然长叹一声,然后上前一步,猛地将苏宁拉入怀中。为什么就不明白呢?只是想让你活得好好的,好好的。
苏宁闭上眼睛,笨猫,已经笨到无药可救了。可人家偏偏就喜欢你这只笨得没药救的猫,可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可该拿我怎么办才好?
“咳咳!”车夫大哥看不下去了,“那个……两位,这夫妻间么,不要……这么瞎折腾。”声音有点儿哆嗦,“俗话不是说,床头吵,床尾和么!更何况,孩子都这么大了,就更不能这么折腾了。”车夫见展昭并无怪罪的意思,所以话是越说越流利,声音也越来越大。
“扑哧!”苏宁再也忍不住了,酝酿了好久的情绪竟然就这么被破坏了,“抱好了。”苏宁恨恨地剜了一眼又开始脸红的猫儿,再看看他怀里这时候还能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天才太子,走到车夫面前,“车夫大哥,麻烦您了。”她摸出一块银子递给车夫。大哥啊,您快回去吧,别再这儿添乱了。
车夫接过银子,“给多了。”活儿还没怎么干呢,怎么能收这么多银子。
“呵呵,就当是谢谢大哥刚刚的金玉良言了。”快走,快走。这里的灯泡一个都嫌多,不能再来一个。(全本小说网 )
悲悲喜喜终定情
“呵呵,大哥是过来人。 .q ua n ben.c om”车夫还要说什么,却猛然现苏宁和展昭的脸都有点儿黑,及时住嘴了,“那个,那小人就先走了。”妈呀,刚刚太得意忘形了,竟然忘了那男的可是个当官的,无论如何怎么能轮到自己来教训人家。
苏宁将包袱从车里拿出来,全都挂到展昭的马上,“我们找个地方说话。”现在这万灵丹就是个大灯泡。
展昭慢慢地点点头,他知道,他惹毛苏宁了。两人一个抱着小美,一个牵着马,默默地往前走。车夫跳上马车,看着他们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摇头笑道:“孩子都这么大了,还闹别扭,这夫妻俩啊……”在车夫的小曲儿声中,马车慢慢走远。
“就是这儿吧!”苏宁走到河边停了下来,接边展昭手中的小美放在一棵大树下,然后愣愣地看着水面,良久没有说话。展昭站到她身后,她不说话,他也不开口。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默默的站着。
“展大哥觉得苏宁是个怎样的女子?”好久没这么正经的说话了,很不适应啊。苏宁怕自己不先开口,这只呆猫会这样陪她站到天黑。
展昭一愣,怎么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原本以为这一开口会是抱怨,会是指责,却没想到是这样一个问题。展昭沉默了一阵,才说:“聪慧、狡黠,但不失善良。”
苏宁转身,抬头看着展昭,“展大哥认为苏宁是一个时时需要别人保护的女子,是一个只能站在别人身后的女子么?”自以为是的猫儿,竟然这么小看我?
展昭慢慢地摇摇头,“你一个人带着太子在外逃亡五年,若是时时需要有人保护,太子恐怕早已不保。你被困冲霄楼,却仍有办法自救,还救了白玉堂,你更不需要站于人后。”
“展大哥贪生怕死么?或者说,展大哥认为苏宁会认命么?”都是那个装神弄鬼的老爹,苏宁越想越生气,说话的度也越来越快。
展昭定定地看着苏宁,摇摇头,“我……不想冒险。”不想看着你再受伤。
“展大哥可问过我愿不愿意冒险?”为什么他们都不明白,这种自以为是不是保护,而是伤害。这一群大男子主义的家伙,苏宁越想火越大。
“我……”展昭语塞。自己看过太多不同表情的苏宁,狡猾的、愤怒的、快乐的、得意的、难过的、痛苦的、甚至疯癫的,可眼前的这个苏宁他没见过,“宁儿……”展昭蹙起双眉轻唤一声。是伤她的心了么?
苏宁一捂胸口,完了,完了,我的小心肝又开始颤抖了。臭猫,竟然给我来美男记,不行,坚持,一定要坚持住。
“苏先生说……”展昭现这会儿无论说什么都好像不恰当。原本就口拙的他,更是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好。
笨猫,你就不会开口哄哄我么?苏宁脸色愈来愈黑,已濒临抓狂的边缘,终于……“我爹说?我爹说你就信?”稳住,淡定……淡定不下去了,“什么叫有你没我,有我没你?我们认识几年了?六年,快要六年了。我们不是正在面对面的说话么?”要是真像老爹算的那样,现在早就阴阳相隔了。
“可是……”公孙先生从来没算错过,更何况是他的师兄?展昭回想苏大中和他说那番话的认真神情,绝不是儿戏。
“我们一起中毒,只有一颗滴水银珠,我不是也活下来了?我在江宁受伤,你去救我,我已经快要断气了,不是也活过来了。”哎,到这个时候了,人家还要摆事实讲道理,容易么。“如果真的像我爹说的那样,我应该会没救了才对。难道站在你面前的是鬼啊!”怎么天下就有这么死心眼儿的猫呢。
“展-大-人!”不行了,出杀手锏,“太子殿下您也找到了。我走,行了吧!”苏宁的脾气真上来了,做了这么多,说了这么多,这只猫怎么就不开窍呢。苏宁气呼呼地准备走。伤自尊了,天涯何处无好猫,何必单恋这一只,姑奶奶回家养个十只八只,随便折腾。
“宁儿……”展昭一手拉住苏宁的手腕,“我……我只想让你好好的!”声音很低,似乎是展昭在喃喃自语。
“切!”苏宁嗤笑地回过头,“分开那么远,你怎么知道好好地?你怎么知道我没喝水呛死,吃饭噎死,走路……”
“不要胡说!”展昭低呵一声,那一口一个死字,太刺耳了。
苏宁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想说啊!这个呆子,软硬不吃,可怎么办啊!哎……苏宁反手抱住展昭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口,“你不看着我怎么知道我会好好的。”从展昭身体的僵硬程度来看,刚刚自己那堆口水应该是没白费。
“我……”展昭放软了身体,“哎……”应该拿怀里这个人儿怎么办呢?打不得,吵不过。
哈哈,快要搞定。苏宁明显能感觉出来展昭软化的情绪,心中不免大喜,可是又完全不敢表露出来,只是赶快抬起头,“你……你对我……”苏宁突然觉得自己不会说话了,迟疑了一下,还是咬咬牙,深吸一口气,盯着展昭说:“你愿意和我一起对抗命运,然后相伴到老么?”看到展昭脸色一红,她又马上说:“你不用用说的,点头或者摇头就行了。”有点儿紧张,小小的紧张。
展昭低头看着苏宁,现她轻咬着下唇,两小眼睛水汪汪的看着自己,好像自己就是一块儿还带着肉丝的骨头。到这个份儿上了……能不点头么?展昭慢慢地点点头。
“耶!万岁!”苏宁使劲跳起来冲着展昭的嘴唇使劲“啃“了下去,“哇哈哈哈!”
展昭则是一脸震惊地看着满地活蹦乱跳的苏宁。“哈哈哈哈!”天地之间都充满苏宁极为得意的笑容。
“嗯?”小美也被这嚣张的笑声吵醒了,揉揉眼睛,姐姐在干吗?怎么笑成这样,好想过去踢她一脚哦!咦?为啥展叔叔跟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那儿?这两个人……太奇怪了吧!
“姐姐……”
“胖子,你醒得真是时候。”苏宁开心的一把抱起小美(全文字$,尽在apnet,说:“走吧,我们三个一起回开封府。”她一边走一边大声说:“小美记着,你姐姐是天下间命最硬的人。”那话,似乎是说给小美听,又仿佛是说给展昭听的。
展昭伸出两指轻按自己的嘴唇,看着前方又蹦又跳的苏宁,微微一笑,牵过马跟在了她的身后……
……
“姐姐,姐姐,你看你看!”小美也不知道从哪儿捡来一条色彩斑斓的毛毛虫,“可爱吧!”献宝似的送到苏宁眼前。
“呃?”可爱?苏宁使劲咽了一口口水,“你眼睛……有毛病吧?”这么恶心的东西竟然可爱,这小子的教育没毛病,眼睛有毛病。
“不可爱么?”小美把毛毛虫放到自己眼前,不是啊,很好看啊,五彩缤纷的,毛茸茸的,肉呼呼的,“可爱啊,姐姐你再仔细看看!”小美“呼”猛地一下子把毛毛虫又送到了苏宁的鼻子底下。
“啊!”苏宁吓得眼珠都对到了一起,大叫一声跳到展昭身后,“你、你、你这个……”小混蛋!那只毛毛虫在小美手上拼命地扭动着,往苏宁面前挣扎。
展昭含笑看了苏宁一眼,看她抓着自己的手都在抖,想不到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竟然会败在一只虫子上面。
“展叔叔,这个不可爱么?”小美歪着头看着手里的毛毛虫。
“苏-国-美!”苏宁咬着后槽牙,那个家伙明明就知道自己怕虫子,他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展昭笑着拍了拍小美的头,弓起右手中指往毛毛虫的一弹,“嗖”毛毛虫提前变成蝴蝶飞走了。
唔?小美看看手,再抬头看看苏宁,人家的毛毛虫,就这样没了。展叔叔偏心,只听姐姐一个人的话。
毛毛虫一消失,苏宁不客气的上来就是一巴掌,“你要是再敢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就把你做成包子馅儿。”苏宁恶狠狠地威胁小美。
小美冲着苏宁做了个鬼脸,“坏银!”
苏宁白了他一眼,捋直了舌头再说话吧!
“呵呵!”展昭弯腰抱起了小美,“我们快些赶路吧!”这对姐弟真是活宝中的活宝,跟他们同行哪是赶路去京城,明显是在游山玩水嘛。
苏宁瞪着小美,你这个家伙,抱得这么紧,你……你居然趁机占猫猫的便宜,你姐姐我还没机会占呢。
小美扒在展昭身上“咯咯”直笑,气姐姐也是一个很有趣的游戏。“展叔叔,你看,这是我刚刚从姐姐怀里摸出来的。”小美趴在展昭耳边小声说道,然后把一个盒子递到他眼前。
苏宁一摸自己怀里,气急败坏的冲上去,“死小子,你什么时候成小偷了,手脚这么快?还不快还给我。”
“不给。”小美把那盒子往自己怀里一藏,这一招是那个很会游泳的耗子叔叔教他的,叔叔说,只要摸到什么都是自己的,“这盒子现在是我的,我要送给展叔叔。”展叔叔现在好象比较喜欢姐姐,不行,得把展叔叔抢过来。
“你……”十里外都能听到苏宁磨牙的声音。
“真的送给我?”展昭看到那个递到自己面前的盒子,再看看苏宁,心头一热,她居然把这个一直随身带着。
“嗯。”看来展叔叔很喜欢这个盒子,小美别提有多得意了。
展昭接过那盒子,小心的打开,取出里面的“流光”,走到苏宁面前,轻声说:“我可以帮你戴上吗?”
“求之不得。”某人的字典里,一向没有害羞这个名词。展昭轻轻把“流光”插在苏宁的鬓间,她得意的跳到小美面前一晃,“看到没有,这东西最后还是我的。”
“哼。”小美扭过脸去,不看苏宁,“总有一天,我会送给展叔叔一样没办法转送给你的礼物。”坏姐姐,变心的展叔叔,可怜的小美……
……
“怎么会突然下雨了?”苏宁蹙着双眉看着身上被淋得半湿的衣服,这一路可真不安宁,走山路遇到塌方,全靠展昭轻功好,才护住了他们几个周全,可怜那匹马,被乱石打落了悬崖。都已经倒霉到徒步而行了,结果走的好好的竟然突然下起雨来,真是讨厌。
展昭将小美护在怀中,“我们快些走,趁着天还未黑,早点儿找个地方过夜。”看天色,这场雨应该不会那么快就停。
苏宁点头,“好。”怪不得老人们都说,饱带干粮,晴带伞,果然不假。可惜,不习惯听老人言,没带。
xiaoshuting.info
展昭一手抱着小美,一手抓着苏宁,“快走!”雨,已经有越来越大的趋势了。
苏宁咧着嘴随着展昭的步伐往前一路小跑,鼻息间充满着展昭身上干净的气息。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味道,总之她知道这就是展昭的味道,这味道让她一时间有些晕陶陶的,心跳却越来越快。
“前面好像有房子。”苏宁眼神很不错,虽然偶有夜盲,但至少不近视。
展昭早就看到了,“嗯,似乎是个小村落。”看前方灯光点点,展昭心里踏实了一些,今夜不用露宿荒野了。苏宁一向身体不太好,再淋雨受凉,很容易得风寒。现在有人家,可以让她换身干净衣服了。
“果然是个村子!”不亏是猫眼,天黑之后确实比自己的好用。两个人找了一个看起来殷实之家,“扣扣!”展昭将小美交到苏宁怀中,叩打门环。(全本小说网 )
太子不愿回深宫
“谁呀!”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 q u a n b e n . c o m
“老伯,在下路过此处,想借宿一夜,避避雨。”展昭连忙回答。
“老人家,麻烦你了。”苏宁高声说道。她冲着展昭笑笑,一个大男人总会让人戒心重些,有个女子就另当别论了。
“吱呀!”不知道是不是苏宁真的想对了,话音刚落,门就打开了,走出一个头已经花白的老者,手里还拿着一把雨伞。
“你们?”老伯打量着对面着一男一女。这男子一身蓝衣,身材修长,头上绾着髻,髻中间嵌着一块儿碧绿色的美玉,这美玉四周包裹着银边儿,脑后还飘着两条和身上衣服颜色相同的蓝色飘带。面如冠玉,两道剑眉斜插如鬓,一双星目流光溢彩,一张饱满的菱角嘴,嘴角稍稍有些上翘,鼻子挺直端正,长在这张脸上让人觉得恰到好处,一脸的雨水,身上的衣服也因湿透的原因全都贴在身上,却丝毫看让人看不出狼狈。这人身后背着一个狭长的包袱,手上拿着一把宝剑。这把宝剑看似无奇,却散出阵阵肃杀之气,与这人身上的儒雅之气似乎背道而驰,却又让人觉得相得益彰。老头儿吞了一口口水,这男子,绝非常人。
“老伯,我们想借宿一夜,不知能不能行个方便?”苏宁冲着老头甜甜一笑。若非这村子太小找不到客栈,也不会由此下策。
老头随着声音上上下下打量着女子,一身浅绿色的衣裙,头上也只是简单的绾着髻,斜插着一只简单的扭丝银钗,不过这钗上面镶着一颗圆润的珠子,闪着淡淡的光晕,看上去却非凡品。额上绑着一条淡绿色的抹额,(全文字$,尽在apnet脸上的五官横看竖看都平凡无奇,却好像又因为这份平淡而份外吸引人的眼球。圆圆的笑脸,弯弯的一双月牙眼,小巧而秀气的鼻子,微微上翘的嘴角,这姑娘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笑眯眯的,只是眼睛中上下转动的黑眼珠儿透着一分古怪,两分精灵,三分机灵。这女子怀中还抱着一个胖胖的小男孩儿,圆滚滚的很是可爱,双手环在女子的脖颈之上,头湿透了,丝贴在脸上,似乎因为冷,身上有点儿微微地颤抖。
“老伯?”这老头儿怎么看傻了?
“哎呀,这么大雨别在门口站着,快进来,快进来!”老头儿被推倒一边,一位胖胖的老婆婆出现在院门口,“我说老头子,你干嘛呢?没看见孩子都冻得抖呢!”老太太嗔怪地看了老头儿一眼便将苏宁拉近了院子。
“快,擦擦,小心着凉。”老太太带着苏宁和小妹去了厢房,又替他们准备干布和热水。
苏宁先给小美擦干净,换好了干净衣服,才开始忙乎自己。等她抱着小美出去的时候,展昭已经换好衣服和老头、老太太在正屋里喝茶聊天了。
“相公这是要到何处去啊?”老头儿问展昭。
“开封府。”展昭放下手中的茶杯,回头看看苏宁,“还好吧?”看到她瘦得只剩下巴掌大的小脸,展昭就心疼。
苏宁点头,揉揉鼻子,“没事。”哪有那么娇气,被雨淋一下就卧床不起了?
“我也不错!”小美总怕别人忘了他,连忙举手言。
“呵呵!”老头儿老太太都被小美逗笑了。这家伙,苏宁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展昭却微微一笑。
“你们是……一家子?”老太太通常比较八卦,怎么看这都不像是两口子带着孩子,可是怎么看也都像是两口子抱着孩子。
啊?苏宁突然有点儿不知道改怎么回答,一家子?算么?算吧!一对恋人带着……小舅子?苏宁低头看着指尖并未回答。
“是呀,是呀,爹,抱抱小美!”小美奸笑着冲着展昭伸出了双臂。
“爹?”苏宁不可置信地看着怀里的小美,这个家伙!“你找死是不是?”苏宁凑在小美的耳边咬牙切齿。
展昭则是瞬间羞红了一个猫脑袋,如果不是因为人体自燃温度要求太高,估计这会儿猫儿一定从头顶上冒出的熊熊烈火可以直接BBQ。
“爹,抱么!”小美歪着头冲这展昭撒娇。其实心里正在打小鼓……展叔叔,展叔叔快抱啊!不然一会儿姐姐非把我捏成小美渣儿。
展昭虽是害羞但也现苏宁脸色不对,连忙伸手接过小美。
不准把他抱走。苏宁眯着眼睛冲展昭咬牙。这个胖子欠教训。
这是……太子。展昭看了苏宁一眼,却恰好和苏宁四目相对。呃!苏宁被似乎被这双眼睛给吸了进去,一时怔在那里,手也不觉松了力道。
展昭正好趁机将小美抱到自己怀里,松了一口气,太子算是保住了,他冲着苏宁微微一笑。
呃,好晕!苏宁脸上热度猛增,想不到脸皮厚如自己也有脸红的一天,真是不容易啊。今天几月几号,写下来纪念一下。
“呵呵!”老头儿看着展昭和苏宁呵呵一笑,“相公看着老婆孩子高兴吧!”
老婆孩子?展昭眼睛瞪得大大的,“老爷子,不是……”正要解释,脑中一幕闪过。“呵呵!”展昭突然忍俊不禁,这人世间是否就有轮回?第一次带她回开封府的时候,路上遇到的老夫妇不也是……
“哈哈哈哈!”苏宁突然趴在桌子上笑弯了腰,难道自己和猫儿就这么有夫妻相?想到这儿不觉有点儿得意。
“咳……嗯!”展昭轻咳一声,这丫头笑成这样,(全文字$,尽在apnet一定是想起当年自己的那个狼狈相。收敛,收敛些!你没看老爷子和老太太都被你笑傻了。
这姑娘不会是……有病吧?老头儿看看自己的老婆子。
“两位老人家,我们在此借宿多有打扰了,明日一早我三人便告辞,打扰之处还请多多见谅。”展昭冲着这对老夫妻一笑。
“不麻烦,不麻烦!”老太太眉开眼笑地冲着展昭说,“我们家就我们老两口,平时也没个人,正好,呵呵,人多热闹,热闹!”
苏宁摸摸额角,啧啧,猫儿这嫣然一笑果然非比寻常,瞧,老太太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
……
“哎!”苏宁坐在窗前叹气,无聊啊!若是不下雨还能去院子里看看月亮和星星。回头看看床上那个已经睡成趴趴熊的小美,苏宁再度无力,为啥我就不困呢?苏宁轻轻地推开门,现外面的雨比刚刚又大了。也不知道明天这雨能不能停,苏宁靠着住在坐在廊下呆呆地看着院子。
“在想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展昭坐在了苏宁身边。
“不知道!”这是实话,脑子里一片空白,刚刚只是坐在这里出神而已。
展昭失笑,摇摇头,很少看到这丫头有这么安静的时候。苏宁突然身子一歪,将半个身子都靠在了展昭身上,微闭着双眼,呼吸清浅而平稳。“不知道回了开封还会不会有这么安静的日子。”苏宁低喃着。
展昭垂眼看着苏宁的脸,“会。”轻轻地抬手揽在苏宁的肩膀,左手却不自觉握紧了拳头。“一定会。”这句低喃是说给自己听的。
“猫大哥,你有心事?”苏宁的耳朵向来很灵敏。
“不知大人是否安然回府。”这确实也是心事一桩,襄阳王一日不伏法,大宋一日不得安宁。
苏宁翻了个大白眼儿,猫儿啊,你是天下第一煞风景之人。佩服,佩服。苏宁干脆闭上眼睛再也不搭理那只笨猫了。
“老头子,老头子!”老太太用胳膊轻轻碰了碰老头,“你看,你看。挺恩爱的。”老太太透过微开的窗户看着外面相偎的两个人。
“睡觉吧!”老头瞪了老太太一眼,谁没年轻过。有啥大惊小怪的。“咱们当年不也这样?”
“休息吧,明日一早还要赶路。”展昭的脸不自觉又红了。自从太子叫了一声爹开始,这对老夫妇还真以为三个人是一家子,怎么解释都没用,干脆就给他们收拾了一个房间。
“好呀!”苏宁突然坐直了身子,笑的好像偷到了鱼的小猫。
疯丫头,展昭瞪了苏宁一眼,回头一看,也犯难了,屋内只有一张大床,小美趴在正中间睡得香甜。
“你和太子睡床上,我打地铺。”说着展昭拿起铺盖。
“等下。”苏宁白了他一眼,“你元气大伤,这几天又连着赶路,更要好好休息。我打地铺好了。”哎,谁让自己心疼他呢!牺牲,就牺牲一点点吧。
“不行……”展昭正要阻止。
“为什么要睡地上?”小美揉着眼睛看着两个人,“姐姐睡这儿。”小美拍拍床的内侧,“展叔叔睡这儿。”再拍拍自己的外面,“我睡中间,正好啊!”他倒是挺会分配。
“这!”展昭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分地盘分的相当得意的太子。“这不太合适吧。”
“嗯,好主意。”苏宁面无表情,但是心里已经笑翻了,抬手用胳膊撞了撞展昭,“这可是你家太子的旨意。”猫儿呀,我看你咋办。说完了她挺利索地爬上床,睡到小美里侧和衣而卧,拉过被子,一直在里面闷笑。
“展叔叔,快点儿,快点儿,小美好困。”小美一只手挽着苏宁的胳膊,一直手拍着自己的外侧,一脸希冀地看着展昭。
展昭勉强走到床边,有些为难地过来,小心翼翼地躺在床边,好像一只受惊的兔子,随时能蹦起来。
小美倒是也不客气,“嘻嘻!”伸手挽住使劲把展昭往里拉拉,“爹,娘,小美宝宝。嘿嘿!”说完了,竟然传出微微地呼噜声,也不知道刚刚是他梦游,还是现在在装睡。
死胖子,算你这次机灵。苏宁轻轻地捏了一下小美的脸颊,这小子越来越大,似乎对某些事物和情感的渴望就越来越浓烈,人的**往往真的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长。苏国美,你长大了。
苏宁心满意足地搂着小美甜甜睡去,却苦了靠着床边的那只猫儿。本是想起来的,结果一只胳臂被小美死死的抱住。于是就这样躺在床边,一半身子在床上,一半身子悬在外面。
苏宁一早爬起来,看着展昭下眼皮上淡淡的黑眼圈,就知道昨儿晚上这位猫大哥有多挣扎。本是想嘲笑一下,却忍下了。这只猫儿万一自燃了,自己实在是没地方找灭火器去。
……
“路塌了?”展昭也皱眉看着眼前这对老夫妻。
“可不,雨下的太大,把山上的浮石都冲下来了,路全都被堵上了。”老太太刚刚打探来的八卦消息,马上要迅分享。
小书亭
“这……”苏宁和展昭相视苦笑。
“呵呵,这就叫下雨天,留客天,老伯,老婆婆看来我们要多打扰几天了。”苏宁冲着老头儿老太太耸耸肩。正好这么宁静的小村子,真的很适合居住,让她想起了竹林村,那美好的五年啊!
“姐姐,我是不是又要回皇宫了?”小美爬在桌子上试图和苏宁脸对脸,眼对眼,嘴对嘴。他突然有点儿想明白了,如果是姐姐和自己,那应该是可以继续逍遥下去,如果还跟着这位展叔叔,估计还得回去见父皇。
“是!”苏宁点头,你老人家有个别号是太子,不回皇宫要回什么地方。
“可是,人家不想回去么。”小美突然伸手抱住苏宁的胳膊,半个身子腾空,考拉一样挂在苏宁胸前。
苏宁另一只手揽住小美的腰,使劲一夹把小美困在怀中,“你不回皇宫,准备回哪儿?”真的,回哪儿?竹林村已经没有了,小家伙,你没有其他的家了。(全本小说网 )
缘聚缘散命不同
“那……”小美噘着嘴想想,“那你跟我回去,好不好?”说完,他忽闪着一双小肉眼,里面闪烁着“期盼”的光芒。 . q u a n b e n. c o m
苏宁抬手一巴掌拍在小美的脑袋上,“不准打我的主意。”这小家伙,胆儿肥了,老姐也敢拐。
“可是……”小美的小肉眼儿使劲儿眨,“父皇已经答应了。”嘿嘿,据说父皇说的话就是“剩纸”,所有人都要听。
“什么?”苏宁把小美拎起来和自己平视,“那个蛋黄答应你什么了?”这小子,你竟然敢出卖我?
“万岁希望你能进宫当太子的……奶娘。”展昭突然出现在门口,这个“噩耗”还是早点儿告诉她比较好。
“奶、奶、奶娘?”苏宁低头看看自己的胸部,这size合适吗?蛋黄是哪根筋搭错了,这么离谱的事儿也亏他想得出来。“不是吧!”
展昭点点头,“万岁确有此意。”看到苏宁垮下来的一张小脸,展昭心里也不舒服,怎么舍得把她送进深宫。
“切!”苏宁瞬间收拾心情,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我管他希望什么,到时候再说。”他让我去我就去,那不是太没性格了。“我们真被困在这儿了?”怎么看到展昭刚才那表情,她心里就一阵暗爽呢?
“三日之内,我们是出不去了。”他刚刚亲自去塌方现场去看了一下,果然道路要清理干净至少需要三天。看来这三天真的是要在这个小村子里住下了。
“姐姐!”小美不干了,“你不能把我一个人丢下,我不要一个人在那个地方。”这个姐姐太没义气了。
苏宁捏捏小美的脸颊,“小子,做姐弟有今生没来世,这辈子要是不好好欺负你,难道我要等到下辈子?”
小美明显听不懂苏宁说什么,不过却抓住了一个重点就是,姐姐没打算和他一块儿进皇宫。“去嘛,去嘛!”小美撒娇似的摇晃着苏宁的胳膊,“我把最好的都给姐姐,还不行吗?”太后奶奶还有那些什么娘的都喜欢那些亮晶晶的东西,大不了以后都给姐姐。
最好的?苏宁咧嘴一笑,你们大宋最好的国宝,比熊猫还宝贝的御猫,已经是我的了,难道还有更好的?“到了京城再说!”这事儿还是到了京城直接跟绝世**oss去谈吧。这小子完全做不了主。
小美却觉得苏宁有点儿心动,于是献宝似的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姐姐,给你,给你!”他兴冲冲地把这东西塞到苏宁手里。
苏宁接过这块黄布,这是什么东东?她狐疑的看了一眼展昭,想得到点儿提示。展昭也觉得这东西有点儿眼熟,只是……不会吧?
苏宁慢慢地打开这块黄布,看了一下……“啊!”她就只看了一眼,然后直接丢在地上了,这东西太烫手了。
展昭苦笑着从地上捡起来,慢慢折好,双手捧到小美面前,“太子,您还是收好吧!”这位太子爷太厉害了,竟然把还未曾装裱的圣旨给盖上玉玺拿出来了。这东西可大可小,真要弄出什么事儿来,可不知要掉多少人的脑袋。
小美不明所以地看着展昭,“这是我送给姐姐的。”每次看到父皇在上面写点儿什么,然后大伙儿就会认认真真去做。“姐姐拿去随便用。”
“用你个头,这个东西不能随便乱送,不是,是谁都不能送。”苏宁抬手就是一个爆栗子,“给我收好!”这个不知轻重的家伙竟然把这个破东西拿出来吓唬人。
小美怏怏地接过来,重新放进怀里的暗袋里,现在姐姐越来越难相处了。要怎么才能让姐姐跟自己回宫呢?
苏宁安顿了小美,和展昭一前一后走出房间。这小院儿里,青砖垫的院子,前后三进的房子,坐北朝南,不算大却也不算小。
“**。”苏宁伸了个懒腰,“如果每天日子都这么悠闲就好了。”回头看看展昭,苏宁笑眯眯地说。
展昭点点头,“确实舒服。”暖日融融,云淡风轻,秋风送来稻米香,让人真想……真想一直呆下去。
苏宁坐到台阶上,展昭也跟着坐到她身边。她转头看着展昭,鼻若刀削,棱角分明,那双“猫眼”却似幽泉深潭,唇边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当真是温煦如阳,清濯如水。阳光透过他的睫羽照射过来,炫目异常。虽只是一个侧影,却是如塑如画。这么美的猫,天天在外面晃太招摇了,危险啊!
“不如……”苏宁看得失了神,好半天才恢复过来,转转眼珠子说:“我们不走了,就住在这儿了。”苏宁有些期待,真的期待。如果……如果就在这里生活下去,没有阴谋阳谋,只是这么简简单单地生活下去,天啊,这可是天下间最幸福的事。
“好。”展昭淡淡一笑,唇角向上弯出一个优美的弧形。苏宁一愣,完全没想到展昭会这么简单就同意了,一时间傻傻地站在那儿没了反应,原本想好撒娇耍赖的词儿,都没办法说出口了。
“呵呵!”展昭看着苏宁这呆呆的样子心情大好。
“哼,你也学坏了,耍我。”苏宁翻了个白眼,这只猫,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算了,说那句话的时候,就没指望展昭会同意。他能放下他的包大人,他的家国天下,那才是见了鬼了。
“我刚刚去看了,看来我们至少要三天才能离开此处。”展昭转换了话题。能在这里呆上三天,也不错啊。
苏宁点点头,“三天就三天。”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暗笑,这三天是偷来的哦!
时间过得极快,尤其是幸福的日子更快。苏宁就觉得他们三个只是吃了几顿饭,睡了几觉,竟然三天就这么过去了。
“哎!” 苏宁对月长叹。那些村民,(全文字$,尽在apnet修路这么积极干什么呀,又没加班工资,偷偷懒,多修几天不好么?
展昭好笑地看着她,今天这一天这丫头总在叹气,看来似乎真的不想离开,“不想走?” 展昭轻声问苏宁。
苏宁点点头,“这里让我想起了竹林村的生活。” 每天和小美吵吵闹闹的,那日子多顺心,多舒服,“算了,不想了!” 无论多怀念都回不去了,人得向前看。
“对了,猫大哥。忠伯呢?” 苏宁觉得整件事件里最无辜的就是这位老爷子了。他老人家有什么三长两短,她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八王派人护送回开封府了。” 展昭也觉得挺对不起老头儿,一把年纪了还跟着自己提心吊胆。“我怕襄阳城中还有襄阳王的余孽,他独自留在那儿,始终不太安全。”
苏宁点点头,“ 哦!可怜的忠伯,没事就好。” 苏宁趴在窗台上,舍不得睡啊!可眼皮却一直在打架。
展昭站在苏宁身边,早就现她困了,“睡觉去吧。”
“ 舍……不得。”苏宁边说着话边进入了梦乡。展昭看着苏宁宠溺的一笑,梦里也舍不得么?明明已经睡着了,还嘴硬呢。把苏宁抱回床上,展昭也轻声一叹,这三日……果真如梦幻一般,只是,梦醒的时间到了。
……
“ 这老两口子真热情。”苏宁一边走,一边啃着刚刚道别时老夫妻送他们的水果。“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再来路过一次。”
“嗯、嗯!” 小美嘴边汁水长流,他用袖子随便一擦,“好甜,好甜。”那家爷爷奶奶真好,应该把父皇的“剩纸”留给他们,可惜姐姐不让。
苏宁不着痕迹地拉着展昭往旁边躲,天啊,这个恶心的胖子,脏死了。小美根本没现,继续开心地啃着,满脸都是果汁。
嘿嘿,一会儿这小子就会被苍蝇蜜蜂追着到处跑。苏宁奸笑着坏坏地想。
展昭弯腰抱起小美,拿出手帕将他脸上的脏东西清理干净。
“耶!”小美突然大叫一声,就知道人家是那么可爱,展叔叔怎么会变心呢?果然和以前一样温柔。小美搂住展昭,得意地看了一眼苏宁。
哼!小人得志的家伙,苏宁“咻”的扔了手里的果核,伸手从怀里拿出一块一模一样帕子,有条不紊地擦擦嘴,然后再慢悠悠地折好放回怀里,不忘随便睐了小美一眼。小子,得意啥?人家这有猫猫“御用”之物,俺可是随身携带。
小美咬着牙!臭姐姐,竟然偷了展叔叔的帕子。小美气呼呼转过头。苏宁挑眉一笑,欧耶!笑到最后的才是胜利者。
面对这种每天上演数次的争夺戏码,展昭只能无奈的装作没看到。真是谁养大的孩子象谁么,某些方面,小美和苏宁真是象了十足十。
……
“大人!”展昭带着苏宁和小美回了开封府,现他们三个竟然是最后到的。连杨将军都班师回朝了,据说他已经在追捕途中将襄阳王毙于枪下,只可惜让那个老狐狸季高跑掉了。不过,就凭那个老家伙,独木难支,也翻不出什么浪来了。大宋境内从此安宁。
“展护卫一路辛苦。” 包拯拈髯一笑,这位苏姑娘果然是走不了。看她和展护卫之间眉传情的样子,开封府好事将近也。
“大人。”展昭一抱拳,“属下在路上遇到山洪阻路,回来迟了。”
“平安回来就好,宫中已经来人接太子殿下了。” 这几天包大人可是顶着巨大的压力啊!皇帝虽没明说,可基本上是天天找他要儿子。
“属下这就护送太子进宫。” 展昭自然能够了解,这几天包大人有多辛苦。苏宁在旁边却不以为然的扁扁嘴,那个蛋黄,现在这么紧张,当初默许八王爷把小美带到襄阳城去的,也不知道是哪家的昏君。人家养了五年,白白胖胖的弟弟,差点就陷在那破地方出不来了。现在襄阳破了,没事了,才想找他儿子表演什么父子亲情。皇家啊!天下最不是东西的地方。
小美呲着一口小白牙,看着眼前那个小太监还有满屋子的宫女奶娘。姐姐说过,这种人就叫什么什么不散,真讨厌。
“小子,干什么呢?” 苏宁伸手就在小美脑袋上一敲。这小子的样子,好像随时准备扑上去咬那个小太监一口,人家已经少一块儿了,你还打算咬一口?太不人道了吧。
苏宁这一下,差点儿把那小太监和一屋子人吓死,一个个哆嗦地跟筛糠似的。但太子殿下都没说什么,他们更不敢有啥动静。
小美抱着头,哀怨地看着苏宁,“姐姐!”那尾音拉的特别长。天天这么敲,都敲傻了。
苏宁白了他一眼,“少来这套,撒娇也没用。” 笑话,进了皇宫还怎么天天看猫猫。让他一个人在开封府?做梦!
雅文吧
小美的嘴撅得能吊猪肉了,“姐姐~~” 这会儿连颤音都用上了。姐姐不会这么狠心,见死不救吧。
苏宁一激灵,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恶心死了,说不去就不去。”这小子,没完没了了。苏宁蹲在小美眼前,压低了声音在小美耳边说:“傻小子,如果我们俩关一块儿,你将来越狱谁来接应?”
展昭叹气摇摇头,自己正走到门口,就听见苏宁来了这么一句。苏宁刻意压低了声音,满屋子的太监宫女是听不见,可怎么能够瞒过展昭的耳朵。
“太子殿下,臣马上护送殿下回宫。” 展昭迅地瞪了一眼苏宁,告诫她,不要乱说话。这种话传出去,可是杀头之罪。
苏宁一吐舌头,把眼睛转向了别处。说说嘛,笨猫这么认真作什么,先把小美哄进宫再说,再过几年,他哪儿还记得我是谁。(全本小说网 )
不进深宫留开封
“哼!”小美很生气,为啥偏偏是我要住在皇宫里。 .qu an be n.co m那里面没有婆婆教绣花,没有爹教认字,没有姐姐做的包子,人家不要住那破地方。
“笨啊,你以后要是再有机会跑出来,我好接应你啊!” 苏宁不死心地继续在小美耳边叨咕。这句小美听懂了,忙不迭地点头,脸上笑得跟花儿似的。
“宁儿!”展昭低声喝斥苏宁,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这话能说么?至少也不能在这儿说啊!
苏宁冲着展昭做了个鬼脸。怕啥?深宫禁院,这个小白痴自己能出来才有鬼了?这一次不过是意外中的意外,没下次。现在是给他个盼头儿,先骗回去再说。
太监和宫女伺候小美换了衣服,一群人簇拥着他往开封府外面走去。小美几乎是一步一回头,泪眼汪汪地看着苏宁。
苏宁站在那儿看着小美含泪委屈的样子,眼圈突然一红,干脆转身跑回开封府后院去了。小美一直死死盯着苏宁的背影,含着两泡泪被送回了皇宫。
苏宁有气无力地趴在开封府后院荷花池旁的一块巨石上。有啥好伤心的,那个家伙是去当太子去了,吃香的喝辣的,再过o年那就是这里的老大,大宋朝的ceo。自己干嘛要替他难过啊?神经、神经、神经!
“苏姑娘?”
嗯?苏宁回头,“忠伯?!”才几天不见,老爷子就苍老了很多,真让苏宁心里内疚,这回一惊一咋的,可把他给折腾坏了,“您没事儿吧?”
展忠拉住苏宁的手,好生激动,可算见到熟人了,“少爷,我家少爷……”这里人个个都和自己说少爷没死,可他在没见到少爷之前,就是不敢相信,就怕有了希望再破灭。
“忠伯,您放心吧,猫……展大哥没事儿。”看到忠伯,苏宁一扫刚刚的郁闷。老爹不在,小美被送回宫了,猫大哥一回开封府就忙得人影都不见,幸好有忠伯在,总算有人陪自己聊聊天,没这么无聊。
“真的?”看苏宁一脸的认真,展忠开始有点儿相信了,“那,那少爷呢?”没看到活人,心里还是不踏实。
苏宁一笑,“他送我弟弟,不是,是送太子殿下进宫了,一会儿就回来。”
展忠见苏宁对自己笑得很开心,又多相信了几分,“太好了,太好了。” 自从少爷“噩耗”传来,到今天就跟做了一场梦似的,自己都分不清楚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对了,忠伯。水……姐姐和阿东他们?” 苏宁心中暗暗叹气,美梦结束了,从现在开始又回到现实中了。
“哎!”展忠长叹一声,“听说他们被西夏的人接走了。” 事情变化之快,让他这个老头子一时接受不了。
“西夏的人?”不是吧?难道那个皇姑也走了?那可真便宜她了。“西夏就这样大摇摆的上门来接人?”这胆儿也太肥了点儿吧。
“不是接走,是劫走的。” 聊起八卦,展忠的精神头又来了,刚才的郁闷一扫而空,“是这样的,皇上说等杨将军把襄阳王抓回来再一起审李夫人,就把她和水姑娘还有阿东全押在大理寺。可是,没想到没过两天,就有人来劫狱。李夫人是重犯,看守比较严密,就没被劫走,但阿东和水姑娘被劫走了,据大理寺的人说,来劫狱的是西夏人。后来,皇上怕夜长梦多,就判了李夫人一个斩立决,就这样把她咔嚓了。”世事无常,谁会想到那个泼辣的李夫人竟然是西夏的皇姑,而且就这样身异处了。
苏宁挑了挑眉头,这西夏的消息够灵通啊!看来,盯着大宋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管如何,如果真的到了西夏,他们应该生活无忧了吧!那个阿东怎么着都是皇姑唯一的子嗣,应该会被善待的。这对他们来说,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局了。
“短短这不到一个月,我这个老头子就好像做了场梦。”展忠摇摇头,“这跌宕起伏的,老头子我可是已经受不了了。”
苏宁呲牙一笑,“忠伯,放心吧!以后没什么跌宕起伏了。”说完了,还很得意地拍了拍展忠的肩膀。那个级邪恶后台**oss已经完蛋了,可以有一段时间的平静了。不过坏蛋这种东西,基本都是此起彼伏,络绎不绝的,只是后面应该不会再有这个级别了。
展忠苦笑,“如果少爷……”能和我一块儿回家,那就真的没有跌宕起伏了。
xiaoshutingapp.com
“我也想啊!”苏宁了解并且沉痛地摇摇头,“您家那位猫少爷要是能忘了啥叫忧国忧民,那还真是就要世界毁灭了。”苏宁故作深沉地摸了摸下巴,可惜没胡子。
“宁儿!”后面传来一声低喝。
苏宁一缩脖子,果然是猫,“爪子”上的肉垫够厚,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不过,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人家还想和忠伯多聊会儿八卦呢。
“小、小、小少爷!”展忠激动地有点儿颤抖,有下巴,有影子,太好了!心情澎湃之下,不由高兴的一挥手,直接打飞了某人……
苏宁抱着旁边的一棵大树,欲哭无泪啊。想不到,(全文字$,尽在apnet展老爷子的“铁砂掌”好厉害,这只猫一出现,自己就被一巴掌打飞了。难道忠伯就是猫大哥师傅,苏宁揉揉鼻子。
“忠伯!”展昭一时间有点儿不知所措,安慰别人向来不是他的强项。
“少爷,没事儿,没事儿就好。”忠伯现在不是激动,而是安心,这么多天什么难过、痛苦、激动都已经随着时间消耗的差不多了,现在剩下的那点儿随着看见展昭活生生的站在面前,也烟消云散了。
“忠伯,你放心,我没事。”展昭拍拍忠伯的背,安抚着送他回房休息,然后回到花园中对苏宁说:“圣上要昭见你,要你马上入宫。”
“啊!”苏宁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算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不对,是咱这不称职的奶娘迟早要面圣,“走吧,早去早回,早死早投胎。”
“没正经,圣上面前,别忘了礼数。”展昭直勾勾的看着苏宁,似乎有千言万语,但最终都没说出口,只说了句,“我送你进宫。”
“猫大哥。”苏宁眨眨眼睛,“皇帝要我进宫当太子奶娘,你是希望我去还是不去呢?”
“我……”展昭一时语塞,说希望,那是自欺欺人,说不希望,那可是圣旨啊!他犹豫了一会儿再一抬头,苏宁已经跑远了,边蹦蹦跳跳的走着边大声说:“听说当奶娘5岁以前不能嫁人。就算你不嫌弃我到时候变成老姑娘,我还不愿意放你一个人在外面逍遥快活呢。还不快走,早点了结早点回来,我做包子给你吃。”
展昭无奈的一笑,加快两步跟在苏宁的身后出了开封府。他们两人一离开开封府,身后各个房门口冒出无数个脑袋,每人脸上的表情不同,唯有一点相同,所有人眼中都有笑意……
……
“民女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你慢慢“睡”,我的膝盖呀!苏宁哀悼着,就这么两块脆弱的骨头,如今要负担全身的重量。
赵祯看看跪着的苏宁,沉默了半天,才很缓慢的开口说:“平身吧。”
苏宁站起身,没有抬头,暗自扁扁嘴,这是什么态度,就这么不咸不淡,半死不活的一声,没劲!当皇帝说话都要这么阴阳怪气的么?
“朕听太子说,你不想进宫。”赵祯总觉得这个姑娘怎么看都怎么觉得别扭。这个女子带着一身的不驯,并不让自己赏心悦目,反而带着些许厌烦。
苏宁很想直接冲过去,掀桌,然后大喊,你看姑奶奶胸前的型号能当奶妈么?你眼瘸啊!可是她不敢,心里万般不爽也只能规规矩矩地埋着头答道:“是,民女散漫惯了,进宫恐怕会带坏太子。”
赵祯点点头,自己也很担心这个,可是还是禁不住太子又哭又磨,只要想起太子那张泪眼模糊的小脸,自己就舍不得,“太子离不开你。”
苏宁丢了大白眼给地板,舍不得个屁,那家伙根本就是奉行,“独受苦,不如大家一块儿苦。”唉,当年教育不善啊!
“太子尚且年幼。”所以有些不良习惯要靠大人帮忙纠正。苏宁凉飕飕地丢出这么句话,吞了后半句,赵祯应该懂她话里的意思。
赵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子不愿进宫,毕竟不是谁都有这个殊容,能走进这皇宫大门的,尤其是当太子的奶娘,那可是千挑万选,将来太子一旦即位,她包括她的家人都会受到太子的庇护,可谓荣华富贵享受不尽,她为什么要拒绝。
“你为何不愿进宫?”赵祯决定满足一下好奇心。
为了你家的大宋国宝御猫,为了我娇嫩的膝盖和纤细的脖子,人家不喜欢这么“贵”的生活,苏宁心中暗暗回答。“为了太子殿下。”当然能说出来给皇帝听的绝对不能是真话,最多称得上场面话。
“哦?”这个答案不免让人出乎意料。
“太子殿下,虽然年幼,却是将来大宋的继承人,所以从小自然要刻苦学习。民女粗鄙,即不懂礼数,也不通文墨,如果民女进了宫……”苏宁没说下去,恐怕我们两个强强联手会毁了这座“美妙”的皇宫。
哼哼,这个女子倒是有点儿自知之明,太子跟着她真的恐怕不能学好,而且此女子一身乡野气息,恐怕这皇宫之中将来不免乌烟瘴气。
“而且……”苏宁偷偷抬头,现皇帝有点儿心动,“民女以前与太子关系太过亲密,太子应该逐渐疏离民女才对。” 如果和太子越来越好,这个皇帝难免吃醋,说不定有一天会因为这个理由要了自己的小命,“民女担心,有一天自己会贪心……”哎,咱可是一心一意为国为民,实在是太伟大了。
仁宗眯着眼睛看了看苏宁。这女子果然聪明。自己不愿意让她进宫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这个。她和太子之间的情谊甚至过父子、亲人,若是她进宫,那么将来太子即位,她……必杀之。
“既然你不愿进宫,朕也就不勉强了。”仁宗微微点头,“你下去吧。” 这个人的确应该远离太子。
欧耶!苏宁心中狂笑,“民女告退。”苏宁狂喜地退出御书房,一个太监宫指着前方说:“姑娘,往前直走就能出宫了。”
“多谢,多谢。”苏宁冲着太监一抱拳。心情好看谁都漂亮,连个小太监看着也比平时顺眼了许多。
“姑娘慢走。”太监微微一笑,转身回去了。
苏宁又蹦又跳的走了一段路,才现自己成了被人观赏的对象,沿路的太监宫女都拿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她。苏宁干咳一声,放缓了脚步,慢慢地、非常淑女地走出宫门,然后被吓了一跳,“你们……你们怎么都在?” 开封府竹子师叔,四大门柱,外加镇府之宝——红皮小猫一只,全站在宫门口。怎么,开封府改在皇宫门口办公了?
“事情可还顺利?”公孙策先开口问道。展昭虽然没说什么,可是表情分外严肃。苏宁脸上没什么笑容,这让他有些担心。
“你们不用保护包大人?”苏宁很好奇,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成了开封府重要人物了,竟然这群人都不去保护老包,全来这儿等着自己。
“有五鼠在呢!”赵虎最心直口快。有那五只,抵得上他们五个了,反正最近左右无事,正好可以来“看戏”。(全本小说网 )
心想事成懵懂中
“哎呀,苏姑娘,到底怎么样了?”赵虎快要急死了。 .q u a n b e n.c o m
“怎么样?回去收拾行李,马上进宫。”苏宁藐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想看戏?没这么容易,想看姑娘我的哈哈笑,那也得看你付不付得起门票。
“什么?!”四根柱子几乎同时惊呼。展昭也变了脸色,瞬间蹙起双眉,直勾勾的盯着苏宁,想从她脸上看出,这句话是真是假。
“苏姑娘,你没有推辞吗?那……”那展大哥怎么办?赵虎看了一眼展昭,生生把后面半句给咽了回去。
“我有什么办法,人家小名儿叫皇帝,是金口玉言,是圣旨。”苏宁慢吞吞的说。眼睛一直看着地面,肚子虽然乐翻了天,但脸上还是一付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
苏宁抬起头,回避着展昭探究的目光,看向公孙策,“师叔,有什么药可以装病装死的么?人家不要进宫。”最后一句都带了哭腔,不信你们不上当。
“胡闹,这可是欺君之罪,诛九族的。”公孙策沉着脸说:“都不许轻举妄动,回去和大人商量之后再说。”他这话象是对苏宁说,也象是在对展昭说。
“宁儿……”展昭刚开口,身后便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展护卫,您在这儿正好,圣上召您即刻入宫。”一个小太监站在宫门口说道。
“是,公公。”展昭抱拳一揖,然后转头对苏宁说:“你……”他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一句,“在府中等我。”
“嗯。”苏宁很是听话的点点头。终于摆脱了小美那个级电灯泡,当然要庆祝一下。她肚子开始盘算,回去做什么好吃的来庆祝,却忽略了展昭看向她的眼神。她的沉默被展昭理解成了另一种意思,展昭再看了苏宁一眼,眼中的神情渐渐变得坚定,最后决然的一转身,走进皇宫。
……
“苏宁。”公孙策慢慢的踱到苏宁面前,“圣意到底如何?” 刚刚竟然差点儿被这丫头给骗了。
苏宁一抬头,看到公孙策那双精光四射的“狐狸眼”,不由得一愣,然后目光开始上下左右的游离,吞吞吐吐的说:“就是那样啊!”至于那样是哪样,那就可有无数个注解了。
“是吗?”公孙策捻须轻笑。跟你师叔斗心眼儿,你可是还短着斤两呢,看你那眼珠乱转的小模样,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有鬼。你那满肚子的花花肠子,也只能骗骗老实猫儿,“鬼丫头!”公孙策伸出食指在苏宁额头上一点。
“咳,差不多吧。”苏宁捂着脑门干笑一声,目光转到四根门柱身上,虎虎地说,“男主角都不在了,还有什么戏好看的,收工回家吧。” 奇怪了,要说猫儿着急一下,师叔担心一下还是正常的,这四个跟着着什么急啊?难道是人之初,本八卦?
“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看苏宁就这么走了,赵虎一头雾水的转头看向公孙策。公孙策也不说话,微笑着跟在苏宁身后也走了。
“走吧,老赵。”王朝一搭赵虎的肩膀,“你啊,又被那丫头骗了。”
“骗了?不是,那个……”还没反应过来的赵虎被那三根门柱拖着走远了,远远的,又传来苏宁跑调的歌声……
……
苏宁哼着走调走到大西洋的歌回到开封府,径直钻进了厨房里。这么多天以来,不是风餐露宿、担惊受怕,就是随便凑合,苏宁都快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好好的吃一顿了。展昭重伤一场,坏了元气,脸都凹进去了,想想就觉得心疼。还在皇宫里跪着的时候,苏宁决定一回开封府就大展身手,做顿大餐,再加上拿手的风味大包,帮展昭补补,顺便看看他喜欢吃什么,誓要把他补回包子脸。
苏宁进了厨房就开始忙活起来,没多久,展忠也乐呵呵的前来帮忙。一老一小一边做一边交换一下双方最新获得的八卦,两个人在厨房里转悠地不亦乐乎。苏宁将茄子去柄去皮,切成丁,放在凉水里泡上,防止氧化。起锅、烧油,油热了放入两粒八角,两勺糖,等糖微化再放入茄子。她给展忠念叨,“这个菜要点是多放点儿油。翻炒,千万别让茄子糊了锅。”往锅里倒了点儿调料继续翻炒。茄子变软以后,用铲子一点点儿将茄子磨碎,直到全部茄子都变成了泥,然后放盐翻炒一下,最后拌上生蒜。出锅装盘,热气腾腾的素烧茄子,搞定!
大蒜三瓣儿,扒皮拍碎,黄瓜两根,用刀拍扁,然后切成段儿,装盘洒上蒜末,淋上酱油、醋、香油,洒上些盐,用筷子拌匀了,凉菜一个,成了!
ranwena.net
鸡肉切丝、土豆切丝、胡萝卜切丝、辣椒切丝,咦?这里居然没有辣椒,好吧,找到一点儿茱萸当替代品,继续……姜切丝、葱切碎、蒜成末。起锅,烧油,油八成热,放入鸡丝,葱末,等鸡丝炒到八分熟出锅。刷锅,重新烧油,油热下土豆丝,红萝卜丝,将其炒到八分熟,再出锅。在锅里填少许新油,油热放姜丝,蒜末,爆出香味儿,放茱萸,快炒,然后放入鸡丝,加醋,这姜和醋在一起快炒会产生鱼香味儿。然后再将炒好的土豆丝和胡萝卜丝放进去,放些许酱油,盐,糖!装盘儿!又一个,简易版的鱼香鸡丝,解决。
苏宁快手快脚,一会儿功夫已做了好几个菜,展忠看在眼里,已经乐得见牙不见眼了。多好的姑娘,小少爷有福气。展忠越想越觉得高兴,这么多年来悬着的一颗心,此刻也回到了该回的地方。
苏宁现在就一门心思,赶快让那只猫变成肥猫,圆圆的包子脸,圆圆的猫儿眼,怎么看都好看。“猫儿……猫儿,包子脸,团团……团团,团团面。”苏宁一边唱,一边和面、拌馅儿、包包子、上蒸锅。
“好香啊!”开封府四大饭桶,啊,口误,口误,开封府四大护卫,张龙赵虎王朝马汉,顺着香味儿直接摸进厨房。
“苏……姑娘?”吃成这样的是女人么?苏宁被自己做的东西勾引出了馋虫,一手一个包子,一边咬一口,嘴角流油。
“呃……”这声苏姑娘差点儿把苏宁噎死。天啊,形象,形象,我的形象!虽然一向没啥形象,但也不能一下子败坏成这样吧。
“呵呵!你们还真闲啊。”那五只老鼠出去喝酒了,这四根门柱不好好守门跑到这儿来干啥?苏宁顺便伸手擦擦嘴,“等着,猫大哥回来就可以开饭了,我这是先垫个底。”万一皇帝和他聊天聊上瘾了,咱也不能在这儿等着活活饿死不是?
“苏姑娘,这是你做的……”好香啊!赵虎指指包子,使劲儿吞着唾沫。张龙在他身后,已经做好了随时伸手的准备。
“是呀,是呀!你们随便,来尝尝味道吧。”人家的包子,本来准备留给猫大哥,看来要先便宜你们四个了。
“呵呵,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四只爪子齐刷刷的伸了过来,一人一个,一口半个。
“苏姑娘好手艺啊!”味道不错。四个人竖起大拇指,然后同时做好了抢下一个的准备。
“呵呵!还有、还有,锅里还有。”还好把开封府一窝子的预算全打进去了,看这架势,貌似还是不够抢的。
“既然还有,那我也不客气了。”一只红色的袖子伸过来,一只包子飘走了。
“猫大哥,你回来啦?”苏宁乐弯了眼,“忠伯,开饭。”回来得可真是时候,掐着饭点儿,闻味儿回来的。猫鼻子也很灵么?
“嗯。”展昭吃完一个包子,看着苏宁,仿佛有话要说,但吞吞吐吐了半天,依旧没说出口。这件事当着这么多人,还真是不好开口,“宁儿,跟我来。”转身离开厨房,往后院走去。
“哦,来了。”苏宁乖乖的放下包子,跟着展昭出了厨房。她刚走出厨房,猛然一回头,恶狠狠的对着正在海吃包子的四大门柱说:“你们四个,第一,不许跟来偷听,第二,不许把包子和菜都吃了,否则,我以后天天用巴豆来做包子。”说完扬长而去,留下冷汗直冒,差点儿真要僵化成柱子的四根门柱,和在一旁偷着乐的展忠,这丫头够嚣张。
……
展昭走到后院水池旁,背对着苏宁。苏宁跟在他身后,看他挺直如松的背影,暗暗的咽了一口口水,看他这么严肃,不是那个蛋黄又给了什么非常任务吧。大宋可就这么一只猫,物以稀为贵,累死了哪儿去找第二只。或者,是因为刚才在宫门口捉弄他,生气了?他不象这么小气的人啊,又不是白玉堂。(某白:五爷我招你惹你了,什么时候都不忘损我一下。苏宁:谁叫你的特征这么明显呢。)
“宁儿……”酝酿了半天,展昭还是没酝酿出来。
“行了,你别说,我知道。”苏宁咬牙闭眼,坦白从宽,都到这个时候了,那就只能争取宽大处理,“我知道骗你是我不对,但人家也不是存心想骗你嘛。”苏宁搓了搓双手,“其实吧……我只是想捉弄一下赵虎而已。”她边说边偷瞄展昭,“你这话,说晚了。”展昭转过身来,看着苏宁,脸上有些微红的说:“皇上已经……”
“已经什么?难道那颗蛋黄反悔了?”苏宁抓抓头,一脸苦恼样,“他不是看上我了吧,这么执着的要我进宫当奶娘。”
“宁儿,不可对圣上不敬。”展昭现和苏宁面对面,下面的话实在无法说下去,干脆把头转向池塘,继续说道:“圣上已经答应……不日即会下诏赐婚。”
“啊!”苏宁瞬间僵硬,下巴快掉地上了。这个消息的刺激性太大,她一时之间实在无法消化,整个人被“定”在那儿了。
展昭转头,看到苏宁的面瘫样,嘴角弯了起来。这丫头一向牙尖嘴利,胆大包天,没想到也有被吓成这样的时候。
苏宁呆立了很久,才解除冻结状态,“那个,你、你刚才说的话,能不能再重复一遍。”自抽一百下,真没出息,怎么被一句话就给吓成这样了,“算了,不用再说了,我想我听明白了,只是要再消化一下。”幸福来得太突然,突然到不真实。
苏宁走到池塘边,看了看自己在水中倒影,再暗自掐了自己一下,“哇,好疼啊!”果然没做梦。以展昭的性格来说,是绝对不会开这种玩笑的,那么,就是说……苏宁的嘴角慢慢的翘了起来,弧度越来越大,最后,终于得意的狂笑起来,“哈哈哈哈!” 怪不得古人说大喜大悲,都容易让人神经呢。自己确实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儿神经了。
“宁儿,你……你没事吧?”不是乐疯了吧?展昭有些担心,刚伸手拍到苏宁的肩膀,苏宁突然转身扑进了他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闷声闷气的说:“我没事,只是太高兴了。一个穷人穷惯了,突然有人告诉她,你中了大奖,她自然不会相信。”果然混乱了,苏宁继续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总之你别管我,让我泄一下就好。”
展昭淡淡一笑,伸手按住苏宁的肩。过了一会儿,展昭突然感觉到胸口有些微凉,难道是……(全本小说网 )
得成比目何辞死
“你哭了?”
“没有。 .q ua nbe n.c om”苏宁埋在展昭怀里,死不抬头,“天气热,流汗。”真丢人,这也会哭,死也不承认。
又过了许久,苏宁在展昭的胸前来回蹭了几下,抬起头来,盯着展昭说:“说吧,你在宫里到底跟皇帝说了什么,别告诉我是他主动提出来要赐婚的,他没这么先知。”
“进宫前被你骗了,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
镜头开始回放,时间:一个时辰前;地点:皇宫御书房;当事人:就下面两位,红皮小猫一只,再加蛋黄一枚,自己看……
“臣展昭见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展护卫,平身吧。”一如既往淡淡懒懒的声音,很少有情绪的波动起伏,也很难从那声音里听出喜怒哀乐。坐在九龙宝座上的那个人,看似温谦平和,实际上却如一畦深潭,深不可测,望不见底。
“展护卫多次救太子于危难之中,功在社稷。”赵祯说话的语很慢,基本上说几个字就要顿一下。
“保护太子是微臣份内之事,不敢言功。”展昭垂回话,不卑不亢。
“嗯。”赵祯微微点头。“展护卫,关于太子的奶娘人选……”赵祯刚说到这儿,展昭突然撩袍,单膝一跪。赵祯吓一跳,不过很快又幸好他向来语慢,下面的话不费力的就直接吞回去了。
“臣有一事,恳请万岁恩准。”
“哦?卿有何事,不妨直言。”展昭素来温文而雅,赵祯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急躁的样子,倒没想怪他打断自己的话,只是有几分好奇。
“臣与苏宁情投意合,在襄阳时已互换信物,请圣上恩准苏宁出宫。” 这话也是展昭第一次说,脸红阿,心跳阿,反正也就这一回,豁出去了。
“朕恩准?”赵祯有些奇怪的自言自语了一句,“展护卫,苏宁并非宫中之人,为何要朕恩准她出宫?” 赵祯好笑地看着下面单膝而跪的展昭,头一次看到这么有人情味的展昭,真是不容易。
展昭吃惊的一抬头,这会儿早忘了什么叫君前失仪。赵祯也并未生气,反而冲着展昭挤挤眼睛。展昭一看皇上这样子马上明白自己又被人摆了一道,脸上一红,下面的话不知该如何说出口了,连忙将头垂下。
“没想到展护卫和苏宁居然……”赵祯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笑了,“好,既然如此,朕就下旨,为你二人赐婚。” 现成的媒人何乐而不为,把苏宁留下天子脚下,开封府里,谅她也翻不出多大浪来,偶而能进进宫,太子也会很开心吧。
回放完毕,谢谢……
……
“师兄如吾……”公孙策放下手中的毛笔,将小纸条卷好,放进鸽子腿上面的小木筒中,走到窗口放走了鸽子。笑着摇摇头坐下,想到刚刚那丫头得意洋洋宣布和展昭婚事的时候,开封府上上下下那副如同撞鬼的样子,不觉好笑。“师兄,是缘是孽。我们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公孙策喃喃自语。
这几天,开封府里最亢奋地就是展忠和苏宁。
老的一个是围着展昭忙前忙后,好像明儿展昭就要成亲似的。
小的那个倒是没这么忙乎,反而安静得很,就是总是没事儿突然笑出声,笑的不可自己,而且……不分昼夜。
“丫头。”某日,苏宁傻笑的正欢愉的时候。
“爹?” 苏宁收起了狂笑,“爹!”苏宁连蹦带跳地蹿到苏大中跟前,“爹啊,我好想你。”直接飞奔过去,一个虎扑加一个熊抱。
苏大中看着眼前兴奋地女儿,一时间嘴里的话也不知道是该说还是该咽回去,但自己心里都没底的事,怎么能让女儿冒险。苏大中收拾停当之后,和苏宁对面而坐,“丫头,要不,你和展昭的婚事再缓……”
“苏姑娘,苏姑娘。”赵虎急急地跑进来,“圣旨到了,快去接旨。”
“哦耶!”苏宁一溜烟儿跑向前厅,接旨去了。
苏大中看着门口,就抬头稍微慢了点儿,连那丫头的背影都看不到了。唉,一个姑娘家,怎么想嫁想成这样。苏大中摇头叹息,这算不算家门不幸,还好,展昭肯要她,错过了那个,估计要嫁,就真的难了。
……
火红火红的开封府,到处都是红彤彤的。苏宁站在回廊里,挠挠脑袋,这要是离远了看,会不会认为开封府着火了?上辈子没混到婚就玩儿完了,这辈子……反正暂时有点儿昏了,古人造字,何其聪明也,不头脑昏怎么结得成婚。尤其是那只猫每次跟着媒人来的时候就会带一只大雁,苏宁就忍不住嘴角一阵狂抽。
“爹,这些大雁用来红烧,咱们爷俩是不是得吃半个(全文字$,尽在apnetbsp;展昭他们走了以后,苏宁就是这个反应。结果,被她老爹瞪了好几眼。苏大中头疼的想撞墙阿,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姑娘,好在女婿比较正常。希望以后下一代可以中和一下,最好别象女儿,象女婿就好,苏大中只能这样自我安慰了。
苏宁倒是不怎么在意老爹对她的想法。如果万一经济不景气,展昭也失业了,两个人窝到山里打大雁估计也可以生活不错吧!说不定自己还可以把这个东西产业化,到时候,再来开个连锁店……
ranwena.net
“哎哟!”苏宁一抱脑袋,“爹!”人家来宋朝的第一桶金,就这样被老爹的一个响栗给打飞了,人家的大雁连锁店……
“快出嫁的姑娘家,就要有个姑娘的样子。”苏大中头疼啊,如果不是自己的妻子早逝,这个女儿也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吧!
苏宁低头打量打量自己,很好么,正常姑娘该有的,人家基本都齐全嘛,“什么样子?人家这可是第一次,没经验,下回就好了。”
苏大中的头更疼了,“你……”
苏宁嘿嘿一笑,“老爹,您就别操心了。” 这样还能够随时气老爹的日子应该不会常常有了。自己说干了口水,也没法子劝老爹留下,非要跑回山里隐居,图那里空气好,能洗肺么。哎,其实咱也羡慕啊!
终于,正日子到了。
一大早,准确地说是大半夜,苏宁就被一群人从被窝里拉出来,然后开始更衣,梳妆。
“哈……”苏宁张开大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起的也太早了吧?大半夜不是老鼠嫁妹的时间段么,而且,这衣服里三层外三层的,好热,好重。
“苏姑娘,这些都是展大人送来的定情物吧!听说都是太子御赐的呢!” 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帮忙的小丫头,看着那些金光闪闪的东西,两只眼睛也跟着冒光。
苏宁一翻白眼,一堆俗了吧叽的东西,也不知道小胖那个笨蛋的审美到底像谁,兰姐姐挺有品味的啊。这些东西,人家又不是什么绝世美女,这些东西带头上就是一个笑话。不能带,又不能换成银子,真不是普通的浪费。
“这个好看。”小丫头拿了一只金簪正要往苏宁头上插……
“用这只。”苏宁半路拦截,将流光递给她,“插在最显眼的地方。”从模模糊糊地铜镜中,苏宁看着银钗,一双眼睛笑得弯弯的。自己来宋朝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原来这里男女相亲,若是相中媳妇就是要送一根钗,插在女子的髻上,称为插钗。嘿嘿,当初可是猫猫亲手插在自己头上的哦!
“哎哟,快点儿,快点儿,吉时就快到了,新郎就要来亲迎了。”媒人好像比苏宁还心急。
亲迎?苏宁突然觉得最近惯于抽搐的嘴角再次开始抽筋了。从开封府到开封府接亲,还怕路上赌车不成,着个什么急啊!
“不能带这个。”媒人伸手就把流光从苏宁头上拔下来,“这是万岁钦赐的,不能不带。” 说着将一根不知道做成什么鸟儿的形状的金簪塞在苏宁头上。
“嘶!”苏宁就觉得头皮一阵疼,竟然扎到头皮了。媒人一边说一边在苏宁的脑袋上左右又插了不少东西。
顿时苏宁就觉得脖子挺,脑袋沉,从镜子里面看去,还有点儿晃眼,脑袋跟中了箭一样。“哎呀,快快,盖头,盖头。” 媒人也不知道从那儿拿出来的绢帕直接飞到苏宁的脑袋上,这下好,自己啥德性都看不到了。
“等下,等下,我呆会儿再盖。”这要是结完了,自己还不被闷死了?苏宁把盖头掀起来,拿在手里,“做工不错。”绣得可真漂亮,值不少钱吧。
媒人此刻很后悔,从那儿来的这么个不着调的新娘子?如果不是为了近距离“参观”一下展护卫,绝对不会跑这里来找这份罪受。
“带上,带上,不能摘下来。”媒人不耐烦地跟苏宁解释。
苏宁白了个大眼,“马上,马上。”还要带一天呢,太凄惨了。
“一会儿我替姑娘戴。”小丫头笑呵呵地对媒人说。苏宁感激地冲她一笑,总算有人来救命了。好孩子,结完了头上那堆东西送你。
“那好,我出去看看。”媒人对这个小丫头倒是很放心。此刻不着调的新娘,暂时忽略不计,外面要自己办的事情太多了。
苏宁对着媒人的背影,吐了吐舌头,真是个热血媒人。小丫头捂嘴偷笑,这个新娘子太好玩儿了。
“帮我把它带上。”苏宁此刻心心念念的还是展昭送的那只流光。
“是!”小丫头连忙接过来插到苏宁头上。
苏宁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不错,其实有这一只就行了。咦,怎么被那一头的大家伙给淹没了,不行。她干脆自己动手拔下来几只,活动活动脖子,轻松,轻松多了。
“姑娘?这……”小丫头看傻了。自己也见过不少新娘子,那可都是恨不得把所有的家底都带在脑袋上,这位怎么恨不得满脑袋就剩下那一只银钗。那只银钗到底什么来头,是什么稀世奇珍吧,要不,这种姑娘怎么重视成这样。
“安拉,安拉!”苏宁翘着二郎腿,“到时候盖上这块儿破布,谁知道里面是啥样子。” 苏宁有点儿后悔了,早知道刚才就不那么折腾了,反正到时候用盖头一盖,里面是人是鬼根本没人看到。现在可好,走路都要担心脸上的粉会掉下来,一路洒一地。
小丫头迟疑地点点头。新娘子都这么说了,自己能怎样。
“丫头。”苏大中进屋,看着一身嫁衣的女儿,有点儿心酸。自己千辛万苦养到这么大的姑娘,从今天开始就不再是自己的了。从现在开始……苏大中想想,不是,应该是从好久以前开始,女儿心里就除了自己还有别的男人了。有点儿寂寞,有点儿不是滋味。
“爹!”苏宁赶快把腿放下,把裙子的皱纹抹平,从凳子上站起来,原地转了两圈,“怎么样,美吧?”人家说新娘子是女人最美的时刻,只可惜这里没有一块清晰的镜子能看清楚自己现在到底被整成了啥样,理论上来说,应该还不错吧。
苏大中微笑着点点头,女儿此刻的兴高采烈和他的心情稍微有点儿不搭调,“丫头,要嫁人了。以后就是大人了。不要再像以前那么莽撞。”哎,突然之间舍不得了。
苏宁觉得有点儿尴尬,这个时候似乎不易过于开心,不然好像感觉很嫌弃老爹似的。不过,以她现在的心情,不笑出声已经很不容易了。“我知道了。”哎呀,伤感,伤感,快点儿出来呀。苏宁觉自己可能太兴奋了,一点儿伤心的感觉都没有。(全本小说网 )
不见鸳鸯不见仙
“爹,你就别担心了。”苏宁抱住苏大中的胳膊,“爹,你如果不放心,就搬到开封府里跟我一块儿住,天天看着我。”有苏半仙在,以后猫猫受伤中毒也不用担心了。呸呸,什么乌鸦嘴,猫猫再不会受伤中毒了。
苏大中淡笑着摇摇头,“傻丫头。”他慈爱地摸摸苏宁的头,“爹会常常来看你们的。”住在这种是非之地,煞气太重,自己肯定会觉得不痛快,还是深山老林适合自己。
苏宁扁扁嘴,这老爹还真不是一般的顽固,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估计以后也不会有啥变化。
“来了,来了。”
苏大中正要再说点儿什么,却被风风火火地媒人给打断了,“哎呀,新郎官来了,新娘子快、快,千万别误了吉时。”
苏宁身子一晃,至于这么焦急么?他不是一直就在院子的另一边,溜达过来最多分钟。然后再溜达到前面大厅,最多也不会过1o分钟,吉时难道就这么短?
“哎哟,怎么还没带上盖头阿!” 这回媒人带来的还有两个喜娘。这二位更是二话不说一人一边,把苏宁夹在中间。
“耶?”苏宁就觉得眼前一红,然后就觉得自己两个胳膊被扶住,一架就起来了。这是送亲呢,还是抢亲呢。
“噼里啪啦,乒乓!” 外面鞭炮阵阵,苏宁突然开始觉得紧张了,自己都能感觉出手心开始冒冷汗。不是吧!苏宁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下,没出息!出嫁又不是出家,紧张啥。深……深,深呼吸,不行,快不能呼吸了。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别抖。结婚那天吓得抖,以后肯定会被那几根柱子和几只老鼠笑一辈子。
接下来,苏宁基本上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就跟娃娃似的被人摆弄。等有知觉的时候,她已经坐上了花轿。
不会……晕“轿”吧?想起以往的晕马经历,苏宁有点儿心虚。
“起轿!”
花轿摇摇晃晃地开始往前走。果然……没走多久,苏宁就开始觉得一阵阵酸水从胃里往上翻,还好早上完全没空吃东西。完了,真是天生耳水不平衡,又要晕了。苏宁扶着花轿的窗框,把盖头从脑袋上拽下来,“呼”好像舒服点儿了。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新鲜空气,掀开窗帘透透气。她伸手正准备要……
“姑娘,请坐好!”外面某个喜娘的声音及时响起。
“呃!”不是吧?这是从哪儿请来的喜娘,这都能被现。苏宁悻悻的放下手,拿着盖头给自己不停的扇风,新鲜空气,新鲜空气……快憋死了。
苏宁虽然在轿子里面坐着,但是依旧能感觉到外面很热闹,国宝成亲果然非比寻常阿。苏宁裂开嘴,傻笑着……今天晚上,洞房花烛,好期待。时间过得真是够慢。也不知道在轿子里面憋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
“新娘子来了!”一听这声音,苏宁就翻了个白眼儿,赵虎大哥啊~好像刚才也是您把我送出这开封府的大门的,就这么一会儿,看把你激动得。
轿帘一下子掀开,苏宁抬头正好和掀轿帘的展昭打了个对脸。两个人都是一愣。展昭是没想到苏宁竟然没带着盖头,而苏宁则是没想到展昭这么快就会来掀轿帘。
“哎呀,我的大小姐。”媒婆和喜娘马上就要抓狂了,两个人手里还抓着五谷正准备往外洒呢!结果被苏宁这一刺激,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把头一把五谷全丢向了苏宁。
“耶?”暗器!好一招满天花雨。苏宁一闭眼,大宋最丢脸的婚礼从此刻开始。
展昭一拉苏宁,往怀里一带,右手扣上苏宁的腰,脚尖用力,两个人往旁边一旋,很轻松就躲开了这史上最不像暗器的暗器。
“呼!”苏宁拍拍胸口,好家在,好家在。如果没有这只猫猫,那么现在丢脸丢大了。还没等她缓过神来,手里的哪条红盖头就不知道被谁抽出来,罩在她脑袋上,手里同时被人塞进了一条红色的绸带,“不用紧张,慢慢来。”展昭温润的声音在苏宁耳边响起。苏宁的心稍微定了一下,随着展昭往里慢慢走。
展昭手中握着红色绸带的另一端,带着苏宁慢慢地往喜堂走去。拜堂一开始,苏宁就知道,自己被古装剧骗了,完全跟电视里演的不一样。稀里糊涂的,她也不知道到底拜了什么,“礼成。” 这两个字一出,苏宁立刻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呼!”苏宁眼前一亮,红盖头已经不见了,展昭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那一身大红的衣服可真的喜气,胸口那个奇大无比的红色绣球更加可爱。
下书吧
“哇!鬼呀!”一个很可恨的童音清脆无比的响起。苏宁迅转头,怒视某个方向,小子,你找死!难得你能出一次宫,想提前回去么?
小美抱着苏大中的胳膊,一脸无辜的模样,很无辜地冲着苏宁眨眨眼。
死小鬼,那个家伙绝对是故意的。苏宁在拼命控制自己的情绪……
“咳咳!” 苏大中干咳了两声,这两个人只要凑到一起,历年不变的戏码又要上演了。收敛,收敛,两个人都给我收敛些。其他人也不好意思笑出声,一个个憋个大红脸。尤其是陷空岛的五只老鼠,全给憋得都跟关公似的。
“结!” 媒人觉得自己快昏倒了,早些了结早些解脱,真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婚礼,偏偏还是皇家的,哪边都得罪不起。
喜娘托着一个托盘走过来,里面放着木制的盒子,盒子盖子打开着,里面放着红色的绸子,上面有一把银色的小匕。喜娘走到展昭身边,把盒子递到他面前,展昭伸手将盒子中的匕拿起来,猛地就觉得耳边似乎有梵音响起,心中一滞,一股眩晕感袭来,身子不由一晃。
没事儿吧?苏宁纳闷地抬头看着展昭。
展昭不着痕迹地冲着苏宁摇摇头,用匕在自己(全文字$,尽在apnet的梢上割下一缕头放进盒子里,然后将匕交给苏宁。苏宁接过匕,也学着展昭的样子割了一缕头放进盒子里,正准备将匕放回托盘里,却被一只手给半路拦截了……
“展大哥?”苏宁一抬头,就现展昭的样子不对劲,怎么眼神有点儿迷茫,“你没事吧?” 苏宁皱着眉头,担心地看着展昭。
展昭抢过苏宁手上的小匕就愣愣地站在那儿,动也不动,微垂着头,大伙儿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展大哥?”赵虎就站在展昭旁边,正在纳闷婚礼正在进行得好的,为什么展大哥突然停下来了。赵虎正要上前,关心一下……就见展昭突然一扬手,在大伙儿猝不及防之时,一道银光闪过,“扑通!”一声,赵虎摔倒在地上。
“赵虎!”张龙就在赵虎的身边,连忙蹲下,现赵虎颈间一道血线,已然断了气息。
“展……”张龙还没来得及说完后半句,就颓然倒地,胸前赫然插着刚刚那把用来结的匕。原本喜气洋洋的大厅,瞬间因为这变故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像傻了一样看着展昭,大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苏宁更是瞪大了眼睛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展昭,看他站在那儿,脸上的表情平静无波,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展昭脸上还溅有点点血迹,苏宁快要怀疑自己刚才是太紧张而出现幻觉了。这不会是什么余兴节目吧!一会儿张龙赵虎会大叫一声“surprise”然后从地上蹦起来?苏宁抱有最后一丝幻想。
“啊!”最先尖叫的是媒人和喜娘,“杀人啦!”接下来就是一群闲杂人等开始在开封府里尖叫和乱窜。
“展昭,你疯了?!”白玉堂的眼珠子瞪得比铜铃都大,象看什么外星生物一样看着展昭。展昭却置若罔闻,转身一把抓住了正在高喊的喜娘的脖子,五指如钩,狠狠地抓紧她的脖子。喜娘手刨脚瞪,两只眼睛往上翻,双手用力地拍打展昭的手,可惜展昭根本毫无反应。
“展大哥。”苏宁颤抖着声音,她没办法抑制自己浑身抖。怎么会这样,到底这是怎么了,她快要抓狂了。
“展昭……”白玉堂抽出画影,冲着展昭就是一剑,“你到底怎么了?”这只猫儿怎么会在成亲的时候疯了呢?
展昭往旁边一闪,躲过白玉堂的画影,手一松,喜娘跌坐在地上,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展昭头颈转动,目光似有若无的扫过了眼前惊愕的这一众人,眼中却是一片空洞,无神无物。
就这么一眼,苏宁顿觉浑身冰冷,这……这还是展昭么?她所认识的展昭,是正气凌然的南侠,是笑如春风的御猫,或有目光凌厉时,或有言辞如锋时,或有飞扬跳脱时,但猫皮下,仍是那个温润儒雅的谦谦君子。而这个站在她面前的红衣人,不说脸上点点血迹,如浴血修罗,只看那双凝滞无神的眼睛,半开半合,温良不再,灵动全无,藏在微颤睫羽后的血瞳中只有杀气。
“展昭,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白玉堂冲上前去,按着展昭的肩膀说道。展昭一脚踢向他的小腹,将他踢飞出去,半晌也没爬起来。
“老五?”其他四鼠都愣了,展昭和白玉堂的武功分明就是不相上下。现在白玉堂竟然连一招都架不住。
白玉堂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展昭,你……给五爷我清醒点儿!”白玉堂挥剑砍向展昭,展昭双掌一合,将画影夹在手中,反手切向白玉堂手腕。白玉堂将画影一转,脱出展昭的掌心,然后再刺向他的两肩。两道一红一白的身影缠斗在一起,两人身法极快地向开封府后院而去。四鼠和开封府一干人等全都冲到后院。
白玉堂画影灵动,招招不离展昭要害,但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要了展昭的性命。展昭虽然手中没有兵器,但以掌化剑,却也是招招凌厉,不落下风。
此时,突然有一物从后院飞来,展昭右手一伸,将那物接在手中,正是他的巨阙。展昭拔出巨阙,回剑一扫,剑风扫向白玉堂。白玉堂回过画影,再反手一撩,两剑擦刃而过,火花四射。大伙儿只看见剑光闪烁,巨阙画影相交之声不绝于耳。
“哼哼,哈哈哈!” 一阵怪笑有远而近,阴阳怪气,似男象女。
这个声音,不可能啊……苏宁在刹那间感到透骨的寒冷,全身的血液都几乎凝结成冰。她不可置信地转过头……
“哼哼,新娘子,我们又见面了。” 半空中赫然坐着的就是许久不见的赫连鹏。他微笑着看着苏宁,眼中满是笑意。开封府中除了苏宁也就只有白玉堂和展昭见过赫连鹏,但是现在那两个人没空,其他人也不知道这个悬在半空的怪人是什么来历。
“果然是你这个死人妖在搞鬼。” 苏宁恨得咬牙切齿,“你给展昭下了什么药?”那天在襄阳没炸死他,真是最大的败笔。
“你是何人?”包拯一看就知道这个赫连鹏绝对不是良善之辈,上前一步,抬头问道。
赫连鹏冷冷一笑,并没有搭理包拯,得意的扫了一眼正在缠斗的展昭和白玉堂,然后盯着苏宁说:“丫头,这就是当日你欺骗本法王的代价。”
“你这个神经病、大变态、烂人妖,有本事你就冲着我来,这算什么?”苏宁气得浑身哆嗦,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她拔下头上的凤钗,向赫连鹏扔了过去,但还没碰到他,凤钗就象撞到什么屏障,掉回到地上。(全本小说网 )
再入地府见鬼王
赫连鹏看着苏宁的样子,乐得哈哈大笑,那个季高这招果然妙啊,看到那死丫头气得咬牙切齿的样子,他实在开心透了。 .q u a n b e n.c o m赫连鹏冲着展昭白玉堂的方向一指,“这么好的一场戏,你难道不聚精会神地看完么?”说完,赫连鹏便隐身于一片迷雾当中,踪迹不见。
“赫连鹏,你个死人妖,给我滚出来。”苏宁呼呼地喘着粗气,气得浑身抖。
“王朝,马汉!”公孙策的惊叫传来。苏宁回头一看,展昭一掌击飞白玉堂,然后冲过来一剑刺穿了王朝的喉咙,然后抽回巨阙,顺势一划,刚冲到他面前的马汉被这当胸一剑,几乎是开膛破肚,立毙当场。
“展大哥。”苏宁想也没想就往那边跑过去,没走几步就被苏大中一把拉住,“傻丫头,你没看见吗?他一定是中了魔障,被蒙蔽双眼,锁了意识,六亲不认。现在的他只听施术者的命令,你再靠近,他定会杀了你。”
苏宁回头看看苏大中,双唇紧抿,单手一挥,挣脱开他的手,又向展昭跑去。苏大中的手一伸,嘴几张几合,但也只能无奈地收回手,摇摇头。时也,运也,命也。天意,难道真的一切都是天注定,躲也躲不过。
“展大哥,你怎么会这样。”苏宁喃喃自语,脚下不由自主地向展昭走过去。展昭举手之间就杀了四个门柱,那可是他亲如兄弟的四个同僚啊,等他清醒过来,会自责得疯的,她一定要阻止他再错下去。
“苏丫头,别过来。”白玉堂架着展昭的巨阙,吃力地冲苏宁大喊。展昭睐了白玉堂一眼,往回一抽巨阙,反身一剑,“噗” 白玉堂就觉得胳膊一阵剧痛,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出现在胳膊上,画影几乎脱手。
“展昭。”白玉堂半跪在地上,捂着胳膊上的伤口,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展昭。他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他会对自己招招杀招,剑剑夺命。而展昭看着白玉堂跪在面前,白衣浴血,眉微微一挑,眼角略略上扬,抬眼间,唇边似乎还挂着轻蔑的笑意。
卢方跟几个兄弟使了一下眼色,四鼠也投入了战圈。只可惜,他们前来参加婚宴,没有带兵器在身边,以五敌一,也只能勉强打个平手。
蒋平突然停手,转身蹦到包拯身边,“包大人,太子,快走。”看样子,猫儿已经狂控制不住了,趁大家合力现在还勉强能拖住他,先把这两个重要人物带走,无论如何这两个人绝对不能死。他们若有什么意外,就算猫儿清醒了也会后患无穷。
“本府绝对不能离开。”包拯凛然地看着蒋平。蒋平偷偷地翻了个白眼,这位大人就不懂得什么叫识时务么?
“老五!” 徐庆突然大喊一声。
苏宁身子一软,她眼睁睁地看着展昭的剑穿过白玉堂的身体,白玉堂就这样倒在血泊之中,动也不动,白衣上有团红晕,越来越大。红彤彤的开封府,一片血红。半空中飘零的红色彩带和这地上的斑斑血迹,倒也相得益彰,有所呼应。
展昭站在白玉堂的尸体旁驻足片刻,再缓缓转过身来,染血的剑尖随着他的转身,在地上划出一道血痕。他脸上仍是木无表情,无悲无喜,不怒不嗔,却有一滴眼泪消无声息的从他空洞的眼中滑出,滴落尘埃。
“哼哼,收起你的妇人之仁吧,你已不再是展昭了。”赫连鹏突然出现在展昭身边,冷笑一声,眼角藐了一眼展昭,单手搭在他的肩上,得意的说道:“这条路,已无法再回头。你记住,从今以后,你就只是我的杀人工具,工具是不需要眼泪的。”展昭的意识已被牢牢锁住,除了他,谁也解不开。眼泪?哼,这只是展昭最后一道感情的闸门。他杀的人越多,这扇门就会关得越快,直到紧紧闭上,无法再打开。那时候的展昭,将会变成一件完美的杀人工具,听他号令,供他驱使,不会再有丝毫属于自己的情感。
赫连鹏的眼神突然变得阴冷无比,冲着展昭命令道:“杀掉包拯!”季高告诉他,展昭最重要的一道感情闸口是那个死丫头,可他却认为,是包黑子才是展昭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道感情闸口,只要杀了他,展昭就将永远绝情绝爱,无喜无悲。
展昭缓缓地往包大人的方向走去。四鼠迅拉开架势挡在包大人前面。这四个人拳头都握的咯咯想……白玉堂刚刚就死在他们面前。苏宁则更快地站到了四鼠前面,定定地看着慢慢走近的展昭。
还是那身温雅红袍,却让人感觉不再暖如旭日,(全文字$,尽在apnet红衣浴血,巨阙寒光,如同来自炼狱。还是那俊眉修目,却因爬在前额上的鲜血幻化成的妖魅线条,将那张清秀舒朗的脸变出另一种风情。微风轻拂,把一缕闪着墨玉光泽的碎吹起,然后轻落额前,半合的双眼一眨不眨,眼角斜飞入鬓,长睫在眼前投下淡淡的剪影。随着他慢慢的侧身,眼角斜勾,嘴角轻挑,如玉的侧面与貌似无神的双眼,**无尽的魅惑。那心魔似乎已随着他渐渐冰冷的目光,如妖魔的藤蔓缠进他的心底,将他的灵魂慢慢吞蚀。
ddxs.com
展昭举剑一步步的逼进,众人护着包拯和小美一步步后退,公孙策和苏大中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公孙策往后移了几步,悄无声息的消失了。而苏大中则留在原地,焦虑的看着一步一步走向展昭的苏宁,可惜拦在他前面的人太多,他无法上前去拉住苏宁,只能眼看着她离神色木然满眼煞气的展昭越来越近。
“猫大哥!”苏宁突然大声喊道:“你是展昭,你不会杀包大人,你不能杀包大人。”不行,死也不能让展昭亲手杀了包拯,那是他心中的神祗,那是他所有的信仰与崇敬。
“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听令,本府命你放下手中刀剑。”包拯也跟着猛喝了一声。展昭,希望本府能唤醒你。
苏宁的哀求与包拯的命令,让展昭顿了一下,睫羽轻轻一颤,头略微的偏转,仿佛在思考什么,他蒙胧的意识似乎被两个心底最重要的人的声音唤醒了。
“展昭,杀了他们!”赫连鹏那低沉而无情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涌来,压向展昭,将他刚刚恢复的一点儿清明彻底击碎。展昭大喝一声,长剑狠绝的刺出,刺向包拯的胸膛。
看到展昭一剑刺来,苏宁双手急急的抓住剑身,巨阙被她牢牢抓在手中。不管双手已被锋利的巨阙划破,不管鲜血染红剑锋,苏宁死盯着展昭那木然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求你清醒一点。”苏宁用右手牢牢抓住剑锋,腾出左手,拔下头上的流光,递到展昭面前。钗上的明珠映着清澈的月光,在展昭眼前闪烁出点点温润的光芒。
“你现在还能记得它么?”苏宁扯出一丝苦笑,“你就象这颗明珠,清润温良,可现在……”苏宁手指从银钗上拭过,明珠上顿时染了一层血光,“这颗明珠被蒙蔽了,不再清亮。”苏宁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会掉眼泪,而且想止都止不住,“展大哥,何时才能拭去血痕,还他清明。”苏宁的眼泪滴在巨阙上,混着她的血,再一滴滴落在地上。
展昭的动作停了下来,苏宁的话和那银钗上的珠光让他迟钝了,但就在这时,赫连鹏的声音再度响起,“杀!”这一声令下,让展昭心中那最后一丁点儿零星的意识顿时幻灭无踪。他长剑一抖,震开苏宁,再度向前刺去。这时,卢方和韩彰冲过来,双双架住了巨阙,徐庆把苏宁向后一拖,也加入战圈。他们几个临时劈了几个椅腿来当武器,极不称手,根本不是中邪后武功挥到十足十的展昭的对手。
“姐姐。”小美不知道怎么闯了过来,跑到苏宁跟前。他也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儿,今天不是展叔叔和姐姐成亲的日子么?小美抱着跌在地上的苏宁,“你流血了。”姐姐的手上怎么全是血,还有展叔叔,怎么和几位老鼠叔叔打起来了。
“太子!”看到小美,包拯的声音终于出现了一丝慌乱,“四位,无论如何要保住太子。”自己可以死,可是太子不能。
蒋平脑袋嗡的一下,完了,照这样展下去,在场的所有人一个都活不了。
“杀!杀!杀!”赫连鹏已经不耐烦了,长袖一挥说道。这些家伙,特别是那个死丫头,看着都讨厌,最好一个不留。
“啊!”展昭嘶喊着,疯狂地挥舞着巨阙向前乱砍。他的吼叫声撕心裂肺,手中的剑却无法控制,招数越来越快,四鼠已完全没有招架之力,身上多处带伤。
“不!”苏宁眼见展昭已将两鼠踢翻在地,一剑刺向包拯。她想再抓住剑锋,但她的手刚刚碰到剑锋,巨阙已疾如闪电的从她身边划过,刺进了包拯的胸口。展昭没半分犹豫,顺势抽出巨阙,又刺向小美,这一剑去势即快且狠,势要将他一剑穿心,“不要!”苏宁扑过去抱住小美,想把他丢出去,只是她的度怎么会比巨阙快,只能亲眼看着巨阙穿过小美的身体再向自己的胸口刺来。苏宁搂紧怀里的小美,合上了双眼。小美,连下地狱都只有你陪我么?
“cuT!”最后关头,苏宁的胸口刚感觉到微微一痛,有人大叫了一声。耶,这时候这地方,怎么还有人喊“卡”?真是人生一场戏的现实版?
随着这一声喊,所有的一切都好象静止了下来,展昭举剑凝滞在了半空,包拯身上的鲜血不再滴落,一时间,似乎连风都不再吹动了。
“还来得及吧?”白无常悠悠哉哉的声音响起,让苏宁长舒了一口气,然后马上变了脸色,说道:“你们看戏看上瘾了,怎么不再来晚一点,让我去和你们老大亲自面谈。”
“我家老大正恭候大驾。”白无常说完了,就被旁边的黑无常狠狠地剜了一眼,我家老大?这里可是堂堂地府,你以为是香港洪兴啊!
“苏姑娘,这回,我们就是来接你去和阎君大人面谈的。”黑无常捧着手中的时间盘走来,“老白,快去快回,这个只能冻结一个时辰的时间。”
“搞什么飞机,你们直接把那个赫连鹏解决了不就完了么?”苏宁刚嘟囔了一句,只觉眼前白光一闪,自己已经站在了阎罗大殿上,只是这次怀里还多了一个小不点儿。还玩儿瞬间移动?莫非是阎王清静太久了,想听听她的声音,还搞什么面谈。
“姐姐,这是什么地方?”小美新奇地看着四周,周围的人都好奇怪哦。为什么动作看起来都慢慢地。
苏宁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美,这小家伙怎么穿了一身龙袍,奇怪了,他不是微服出宫么?算了,管他呢!“这不是什么好地方,别说话,看戏。”苏宁倒是轻车熟路,看着殿外鬼群缓缓往前走,她径直走到大殿中心。小美点点头,趴在苏宁的肩头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原琳琅。”还是那个威严的声音,不过,这个名字,却让苏宁感到了几分陌生。有多少年没听过这个名字,她几乎都快忘了,自己是原琳琅。
“对,又是我,有啥屁事儿,快说!”苏宁现在没心情跟他们啰嗦,心心念念的只有那只中邪的猫儿。
“生死册上注明,你今日必入轮回。”阎王不知藏在哪儿,只有声音没有露面。那声音听上去斩钉截铁,气势十足,却又带着几分心虚。(全本小说网 )
命中注定两茫茫
“什么?”苏宁一声大叫,声音在阎王殿里激起阵阵回音,“你这个死阎王,你答应过我什么?只要我助兰妃之子度劫,我就可以再世重生,留在宋朝,凭什么要我今日入轮回。”
“苏宁只能活到十三岁,你能活到今天,已是阎王违规操作的结果了,可一可二不可三。”另一个粗豪的声音响起,居然将苏宁高吭的声音给压了下去。
“你又是哪个鬼,这是我和阎王的协议,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苏宁可不怕他。管你是谁,比嗓门比中气足还是比胆量大,咱都不会输给你。
“钟馗!”一个高大的红色身影突然窜到苏宁面前,朝天鼻,扫帚须,粗眉阔目,就这长相,咳,还真够对不起观众的。不过,要吓其他人可以,但要想吓到苏宁,还差一点火候。
“钟馗又怎么样,你说我会轮回我就要乖乖去死么?开玩笑,告诉你,就算你杀了姑奶奶,姑奶奶也不喝那碗孟婆汤。有本事,你让我魂飞魄散啊!”苏宁单手夹腰仰头,怒视钟馗大吼道。小美在钟馗和苏宁之间来来回回看了好几百眼,好精彩啊,比在皇宫里有趣多了,跟着姐姐果然准没错。
“你……”钟馗也是一愣,他还从来没遇到在看到他的真面目后,非但不怕,反而气馅更回嚣张的女子,难怪阎君也会怕了这个女人,准她以如此叛逆的方式继续活在世上。但地府的法度却不能因人而异,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成为特例,此例一开,再有效仿者,地府人间都将大乱。
钟馗看了一眼苏宁,手一招,慢悠悠地说道:“带上来。”小丫头,你真以为比你老好几个几百年是白混的。
苏宁眯着眼睛顺着来人方向看去,立马变了脸色,“张龙、赵虎、王朝、马汉、白……白玉堂?”看到这五个新鬼,苏宁的气焰顿时灭了半截。
“苏姑娘。”五个鬼还挺整齐,慢悠悠的异口同声。苏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声音听起来死气沉沉的,听着令人汗毛直竖。
“大将军,我们许久不见了。”另一个更让苏宁心惊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苏宁转身望去,“包大人?”这下开封府快要在地府集合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做鬼也会有窒息的感觉。包拯冲着苏宁点点头。此刻的包拯,身上穿着白色的蟒袍,腰横玉带,足踏金丝云履,头上带着双龙戏珠金冠。
“原来是文曲星君。”钟馗转身冲着包拯抱拳,“咱们也得有个一百来年没见了吧。”包拯笑着点点头。到了这地方,多了很多莫名的记忆,倒也没什么恐惧感。
“您这是……”钟馗的心也有点儿哆嗦,连这位都来提前报道了,事情果然大条。
“姐姐,这里好冷哦!”小美往苏宁的怀里缩了缩。
苏宁不知道当鬼原来也可以感觉灵敏,一阵阵的眩晕感涌上来,她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已经丝毫没有机会反击了。
包拯冲着苏宁点点头,“苏姑娘。”
苏宁轻轻一叹,真是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和老包见面,“包大人。”这个时候不必问好了吧,看这德性能好到哪里去。
包拯并不知道钟馗和苏宁要谈些什么,只看到苏宁脸色不对劲,还看到了她怀中的太子。
“大将军,你想干什么?”苏宁不如自主的抱紧了小美。她现在心里基本已经有谱了,无外乎就是威逼利诱么!切,难道他就不知道威武不能屈?
“他们本来命不该绝,就是因为你的出现才改变他们的命数,更重要的是,因为你的出现才给开封府带了这样的一场浩劫,你应该负全责。”钟馗并不急着和苏宁谈条件,慢条斯理的说道。
果然老套,“行了,少废话,你到底要怎样?”苏宁不耐烦地问钟馗。
“我可以让他们五个还魂。当然还包括包拯和你怀中抱着的那个孩童。”开什么玩笑,计划外活一个苏宁,再计划外死这么多个,生死册都要当机了。更要命的是,这女人怀里抱着的可是小小的紫微星君,下一任真龙天子,这要是挂了,他们地府吃不了兜都兜不走。钟馗越想越恨,转头恨恨地瞪了一眼后面躲在暗处的阎王,都是这个家伙干的好事儿。
阎王歪着头,看着房顶,哎……好几百年了,有时间修修房顶。苏宁直勾勾地盯着钟馗,并不答话。
“原琳琅,展昭杀了你,杀了开封府所有人,连包拯都难逃毒手,不仅如此,更连当朝太子都死在他的剑下,你说他清醒之后会怎么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这个女人原来的执念是记忆,而现在,她的死**又多了一个,展昭。
苏宁一下子愣了,禁不住打了一下寒颤。她真的不敢想象,如果展昭清醒之后,知道自己杀了包拯,杀了小美,那……而且,蛋黄也不会放过展昭,恐怕连只要和他有关的人一个也跑不了,都得替小美陪葬。
“你什么意思?”苏宁咬牙切齿的问道。没想到,能摆平阎王,却搞不定这个软硬不吃的捉鬼大将军,“不就是要我的命吗?”要她死,还要搞这么花样,算不算地府的悲哀。
“不,你是必死,但……”钟馗相当不爽的斜(全文字$,尽在apnet了一眼那个一直藏在高座之上,死都不敢露面的阎王,为毛他惹的麻烦要自己来解决,这个白脸可真不好唱啊!“阎君大人曾经金口一诺,答应过你一件事,你可还记得?”这女人的生死只在覆手间,但另一件事却比要她死更困难。
“你是说……”苏宁的瞳孔一下子收缩再放大,她当然记得,五年前跟阎王的那个承诺,“孟-婆-汤!”说完这三字,苏宁几乎忘了呼吸,仿佛有只手抓着她的心脏猛的捏了一下。
“对。”钟馗说着,右手指着白玉堂他们,“这几个魂魄,再加上一个包拯,以七条命换一碗孟婆汤,你算是赚到了。”
“张龙、赵虎、王朝、马汉,白玉堂。”苏宁低低的喊道:“你们……你们……”她说了几次都没说出口。
“不必。”白玉堂突然慢吞吞地冒出这两个毫无起伏的字。
钟馗气冲冲地看着这个不知好歹的“程咬金”,在他面前,没有鬼敢逆他的意,“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他用手在空中一点,白玉堂和四大门柱便木然地垂手立在那里,似乎已经毫无知觉了。
“哼!”苏宁突然自嘲的一笑,自言自语的说道:“没想到我五年前一个胡说八道的交易,还能值这么多条人命,还真是赚翻了。”
“行,我答应你们,只要你救他们,我就……”苏宁连握几次拳,似乎给自己继续说下去的勇气,“我就心甘情愿喝下孟婆汤,再入轮回。”
“真的?”阎王一下子从宝座上冲了下来,扑到苏宁面前,“这可是你自己自愿同意的哦,我可没逼你。”
2kxs.la
“你……”苏宁决定从心里鄙视他,从眼里无视他,一声冷哼,说:“地府所谓的帮我三次,没想到最后一次却是帮我去死。”
“呵呵。”阎王干笑了两声,也不好说什么。唉,如果不是要迎接上面的检查,堂堂阎君,又怎么会做这种出耳反耳之事。实在不好意思亲自出面,还要劳动除魔大将军钟馗来当这个恶人,人家容易么。
“对,地府答应帮我三次,最后一次还没兑现呢。”苏宁象想起了什么,抓着阎王说道:“你还欠我一次。”
“你这女子,不可得寸进尺。”钟馗怒了,阎王却低低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说吧,你还有什么愿望?”反正她已必死,想来也提不出什么难办的要求了。
苏宁垂下眼帘,半晌才低声说道:“消除展昭所有关于我的记忆,让他忘了我。”猫儿啊,记忆是我的执念,也是痛苦的根源,我不想你跟我一样,我宁愿你忘了我,无牵无挂的去继续守护那一方青天,做回你的御猫吧。
“你舍得?”阎王奇怪的问道。世间上哪一个人不是希望情人能把自己牢牢的记在心里,最好是什么永世不忘,为何这个女人如此反常?
苏宁藐了一眼阎王,“舍不得。你如果不让我死,我就……”
“好了,当我没问。”阎王手一摆,阻止苏宁再说下去,“活人不能饮忘川水,饮下会前事尽忘。唯一的办法,就是把给你喝的那碗孟婆汤先给展昭闻一闻,那他就只会忘了你,忘了所有跟你一起经历过的事。不过,这个方法一直以来只是地府传言,没在活人身上试过。”阎王越说越没把握,这个是不知道哪辈子传下来的说法,他也不知道有没有效。
“你的意思是,要让展昭当你们的试验品?”不会吧,太没人性了,万一把猫儿试傻了怎么办?那她岂不是要白死一回。
“咳,你应该知道要消除一个人的记忆没这么容易,何况还是定点消除,当然更有难度。目前为止只有这一个办法,你接不接受吧?”阎王摆出了无赖状,这是人脑,你以为是电脑呢!想删啥就删啥?只有鬼魂喝下孟婆汤才能一键还原,活人……没这先例。
苏宁一咬牙,“好,成交!”
钟馗看看苏宁,这个女人可真是特别,似乎极其怕死又好象完全不在乎生死,她所执着的东西,跟常人都不一样。可是,不管你如果执着,一切都将回到起点。命中注定,这就是命!
“大将军,那个赫连鹏……”包拯问道。现在让他们复活,不解决赫连鹏,难道让他们重新再死一回?
钟馗连忙摆手,“星君放心,那妖物我一定要除,不过到时还请星君助一臂之力。”千万不能让那个丫头知道,包拯乃是文曲星君转世,未到时机是不会死的,所以展昭根本不可能杀了包拯,而且那开封府四大门柱乃是随同星君转世之小神,只要星君不重返天庭,他们就要留在星君身边,所以他们也不可能那么容易挂掉。更不能让她知道,赫连鹏乃是天庭通缉的十大通缉犯之,必除之,而且还有一大笔悬赏……下次去哪儿度假比较好呢?
“去吧,去看展昭最后一眼,然后死在他手上,接着就乖乖回来报道。”钟馗抓着苏宁向上一抛,“剩下的事,本将军自会帮你解决。”
苏宁一激灵,再度睁开双眼时,自己又站在了展昭面前,小美已被黑无常抱走,雪亮的剑尖在她胸前停伫,随时等待着送进她的胸膛。
“准备好没有?我们要关闭时间盘了哦。”白无常好心好意的提醒道。哪儿去找这么完善的售后服务。
苏宁白了他一眼,然后看向展昭。这个死心眼的猫儿,呆滞的眼中虽然满是决绝,但那一抹哀伤与无奈又是从何而来,这满脸的泪水又是为谁而流?
苏宁伸手轻轻为展昭拭去了脸上的泪水,低声说道:“过去了,一切都要过去了。”没想到,挣扎了这么久,折腾了这么久,一切都是徒劳,还害苦了这只猫儿。
“准备好了,开始吧。”苏宁低声说道。嘴角只余一抹苦笑,没想到,死,也可以预约。
巨阙真是一把好剑,锋利到刺入胸膛时都感觉不到疼痛,也许是因为,苏宁的心已经比那剑锋还寒冷了。她想抬手摸一摸展昭,手抬到一半,还是无奈的放下了,带着脸上的笑意和最后一声叹息,苏宁合上了双眼。这个尘世,再与我无关了。(全本小说网 )
连理分枝独悲怆
“你们确定?”苏宁用手指弹了弹胸前闪闪光的小卡片。 .qu an be n.co m“那俩家伙可麻烦得要死,我试了几回都不准我进去。”没想到,变成鬼以后,想进个开封府也这么难。偏偏这几天,开封府的人都窝在里面,一个都不出来,可把苏宁憋坏了。
黑白无常无奈地点点头,“当然,当然!”这个女人才是个麻烦,活着麻烦,死了麻烦,投胎也麻烦……“只要你带着这个,没有门神会为难你的。”
苏宁点点头,“姑且相信你们吧,不成我再来找你们,记着随传随到哦。”
黑白无常不耐烦地挥挥手,“走吧,走吧!”刚刚竟然还觉得她可怜,真是被眼屎糊住了眼睛。这是什么女人啊,居然可以在投胎的时候令到轮回盘当机,弄得地府大混乱。这几天又正好是上面来检查,阎君大人只求把这个女人送到远离地府的地方,等到检查人员走了再回去投胎。可这死女人,嗯,她的确是死了,她哪儿也不去,非要回开封府。那个煞气那么重的地方,是一个孤魂野鬼可以随随便便进去的么?别说她了,就连他们黑白无常,也只能在包拯要杀人收魂的时候,才能被开封府的门神放进去。
苏宁白了他们两个一眼,你们以为我很想留在这儿么。人家都老老实实喝了那碗孟婆汤,准备下世轮回了,居然突然来个什么轮回盘报错,那要她怎么办?喝了孟婆汤的鬼,还魂是没指望了,投胎吧,轮回盘总修不好,还怕她呆在地府话多坏事儿,把人家东赶西赶的,不来开封府看看熟人,还能做什么?
……
“公孙先生,展护卫如何?”包拯这两天憔悴了很多。展昭已经昏迷了三天,这三天来公孙策想尽了办法都没有任何效果,就连苏大中都强忍着丧女之痛来救治展昭,但依旧毫无效果。
公孙策叹息着摇摇头,偷眼看了旁边的苏大中一眼。自从苏宁……之后,师兄的头已经全白了。这几天几乎没和任何人说过话,白天默默地替展昭看诊,晚上就一个人坐在苏宁的灵堂喝酒。公孙策不敢劝,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劝。好好的一场婚事,最后成了一场白事。早年丧妻,中年丧女,师兄……苦啊!这份苦,任何人都无法开解。只求天可怜见,师兄能够早早想通。
苏大中默默地将自己的药箱收好背起,走到门口冲着包拯微微一点头,便走了出去。包拯和公孙策对视苦笑。此刻再说什么,都已经回天无力了。
“哎!”包大人轻叹。那日除魔大将军钟馗从天而降,轻易就除了赫连鹏,所有人都死而复生,只有……苏宁。大家恢复意识时,只看到,展昭手握巨阙,将苏宁穿胸而过。然后,展昭狂啸一声,瞬然倒地,至今未睁开双眼,而苏宁,就在苏大中的怀里气绝,再没下次奇迹。
“丫头!你要是早些听我的,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了。”苏大中坐在苏宁的棺材旁自斟自饮,自言自语。
“早知道我就先炸掉那个赫连鹏再成亲了。”苏宁蹲在苏大中旁边画圈圈。谁能知道赫连鹏能厉害成这样。
苏大中苦笑了一下,“算了,依你这丫头的犟脾气,就算你早知道,你也会说先除了那个赫连鹏再成亲。”
苏宁仰头一笑,“老爹你真了解我。”苏宁看着苏大中的白,“爹……”老爹一直都把自己当做掌上明珠来疼的,“对不起。”一阵无力和凄凉涌向苏宁,瞬间,灵堂中刮起一阵冷风,放在供桌上的烛光被吹得忽明忽暗。
苏大中皱眉,转头看向院子,外面一片宁静,连树叶都安安静静地挂在枝头。“丫头,可觉得冤枉?”苏大中喃喃自语。
冤枉么?不冤枉么?苏宁自己都不知道,她把头斜歪在苏大中的腿上,“老爹,我想你。” 和苏大中生活了六年,她从未像此刻那么渴望扑进他的怀里大哭一场,然后再让老爹摸着自己的头,叫自己一声“傻丫头。”
苏宁抬头,想伸出手挽住苏大中,只是……苏宁看着穿过老爹胳膊的手。对呀,自己早就没了形体,现今不过是一缕孤魂,又如何能再挽着老爹的胳膊撒娇。“老爹,不冤枉,一点儿都不冤枉,我只是……只是不甘心。” 苏宁又将头歪到苏大中的怀里,两行血泪挂在她惨白的脸上。
“噼啪!”供桌上的蜡烛突然出声音,灵堂中铜盆里的纸灰猛地飞起来盘旋着,放在供桌上的牌位、香炉、烛台都跳动着,出啪啪的声音。
“这……”苏大中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苏先生!”就连在外面值夜的张龙赵虎都被惊动了。赵虎张着大嘴吃惊地看看张龙。张龙明显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两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去叫人来帮忙,还是该来按住这些满屋乱跑的东西。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白无常从地下冒出来,“收敛,收敛点儿。”刚才开封府的门神跟疯了似的跑到地府来闹,说是地府为啥把万能通行证给了个厉鬼。上来一瞧,果不其然就是这位姑奶奶。
苏宁现在也很糊涂。人家很乖啊,什么都没干,抱着老爹伤感一下,怎么能引来这么大的动静儿呢?
“你不是寿终正寝,只要心中有怨气就会变成厉鬼,到时候就麻烦了。”我的妈呀,这才上来多一会儿,血泪都出来了。刚才回去下面问了孟婆才知道轮回盘出错的原因,又跟这姑奶奶有关。她喝的孟婆汤和展昭吸入身体里的息息相关,她得等到展昭成亲,孟婆汤生效以后才能投胎。天啊,看这架式,要是等到展昭成亲……白无常打了个冷战,不行得赶快去贿赂贿赂月老,让那个展昭早点儿成亲,让这位小姑奶奶早入轮回。
苏宁呆呆地看着白无常,怨气?有么?
“千万不要想着你死得不甘心。”白无常决定充当一下心理治疗师,“冷静,淡定,淡定!”白无常一拉苏宁,“你跟我过来。”
灵堂中,所有的异状嘎然而止。张龙,赵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苏大中摇摇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再度一饮而尽,“丫头啊,如果回来了,多陪老爹一会儿都不行么?”
白无常拉着苏宁“飘”到开封府后院某间房门口,苏宁突然停下来,然后一步步往后退,连连摇头,“我……我不想进去。”不想,不敢,不……不舍。
“走!”白无常难得男人一把,硬把苏宁拖进了屋里,推到展昭床前,“这个人……”白无常指着床上的展昭,“他就是你愿意轮回的原因,对不对?”
“猫大哥!”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展昭,苏宁喃喃低语。
白无常看出苏宁有些许迟缓,“他因为闻了忘川水才会一直昏迷。你若是变成了厉鬼,然后被打的魂飞魄散,他就永远都醒不了了。”白无常威胁苏宁,“收起你的怨气。”生离死别白无常早就看得麻木了,每隔几百年阎王殿上就会上演一出比莎士比亚更莎士比亚的爱情悲剧。可这次,也不知怎么了,他还真觉得有点儿酸,心酸!老黑给他的解释就是,最近爱情故事越来越食化了,好容易看到这么一处狗血的,被感动也是鬼之常情。
2kxiaoshuo.com
苏宁呆看着床上的展昭,消瘦的脸颊,略有干涸的双唇,紧皱的眉头……“猫大哥!”不自觉生出的那点儿怨气被此刻一阵阵的悲伤掩了下去。
“呼!”白无常看着苏宁脸上渐渐淡去的血泪,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警报解除,“我说,苏……原琳琅,你可要千万淡定。” 哎,这回投胎一定求判官给她找个好人家,长命百岁,最好没事儿别往地府来回折腾。
白无常走了,苏宁趴在床边,痴痴地看着展昭。如果没有赫连鹏,如果没有钟馗,如果没有意外,那今天……苏宁笑了,爬上床,躺在展昭身边,闭上双眼。展大哥,即便我们没有这些如果,我依旧……幸福。
≈≈≈≈≈≈≈≈≈≈≈≈≈≈≈≈≈≈≈
这里是什么地方。展昭在一片茫茫黑暗之中徐徐而行,走了多久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这里无天无地,无日无月,无边无际。他停不下来,也走不到尽头。
“来兮,归兮……来兮,归兮……”空洞的声音由远而近,一声一声,捶进心底。展昭张嘴,却现自己无法出声。
“来兮,归兮……来兮,归兮……”空洞的声音在继续,展昭下意识地随着声音往前走,一步、一步。
“猫大哥,猫大哥,我疼,好痛……”另一个声音响起,应该陌生却又感觉熟悉,这是谁?展昭没来由地觉得一阵刺痛。
“猫大哥,猫大哥……”
展昭觉得头中如有捶击……痛,仿佛巨阙透胸。他捂着耳朵,闭上眼睛,却无法阻止那声音如根根尖刺,直刺心中。
≈≈≈≈≈≈≈≈≈≈≈≈≈≈≈≈≈≈≈
“展护卫,展护卫!”
展昭猛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关切看着他的公孙策,“公孙先生。”
公孙策放心地点点头,轻轻将挣扎着想坐起来的展昭压回床上,“莫动,你身体虚弱,要好好休息。”
“有劳先生。”展昭顺势躺回去,确实,浑身无力,根本爬不起来,而且,全身尽被冷汗湿透。刚才好象做什么恶梦了,但却不记得梦中的情景。
公孙策帮展昭把完脉,笑着说:“你已无大碍,但切记好好休息。”
展昭点头,“先生,我……”一时间,展昭想不起来自己如何会受伤。
公孙策拍拍展昭的肩膀,“一切等复原后再说。”明日一早便是苏宁那丫头下葬之日,到底应该告诉他亦或……哎。
“猫儿,你醒了。”收到消息的白玉堂,第一个闯进了展昭房间。看看展昭连坐起身的力气都没有,白玉堂犹豫了一下,说:“明天……明天你能下床么?”
“明天?”展昭努力挣起半个身子,有气无力的问道:“明天有何事?”
“明天……苏……苏姑娘下葬。”白玉堂这辈子说话,从来没觉得有这么艰难过。一切,都生得太过莫名其妙,他不记得自己为什么可以死而复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的结果是猫儿杀了苏丫头。什么都不知道,也想不明白,这几天心里总是别着个劲儿,难受得要命却泄不出来。
“苏姑娘?”展昭疑惑的问:“苏姑娘是谁?”
“苏宁啊,你……”白玉堂喊了一声,突然住口,盯着展昭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你疯了吧,你居然问我苏姑娘是谁?”
“苏宁?”展昭把这两个字轻轻念了一遍,那种即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再度袭来,然后就是如针扎般的巨痛。展昭痛苦的抱住头,紧咬着下唇,却仍抵不过巨痛,低哑的呻吟起来。
看他那样子,白玉堂也慌了神,急急去找来公孙策和苏大中,苏大中以针灸才止住展昭的头痛,让他再度昏睡过去。他们走出房间,公孙策低声说:“展护卫好象已经把和苏姑娘在一起的所有记忆给忘了。”这到底算好事还是坏事呢?
“什么,这怎么可能?”白玉堂变了脸色。猫儿把苏丫头给忘了?忘了?!
苏大中沉默半晌,然后一声轻叹,“也好……”
从此,“苏宁”二字成了开封府中的禁语,无人再提。(全本小说网 )
种种前事皆尽忘
“爹,姐姐会见到婆婆么?”小美靠在苏大中的肩膀上,抓起一束白,为什么爹爹的头变成白色了?
苏大中搂紧小美,“会。 . q u a n b e n . c o m”从今天开始,自己就是鳏寡孤独了。
“那姐姐会见到我娘么?”小美厌恶地看了一眼面前的黄土,姐姐一定不会喜欢这个房子。她说过,她最喜欢豪宅,不过什么才是豪宅呢?
“会吧!”也许还会见到妻子和真正的宁儿,也许她们会相处的很好。苏大中惨然一笑,也许她们会比自己这个老头子幸福。
小美抱着苏大中的脖子,“爹,你带我回家好不好?要不我就在这儿盖个豪宅陪姐姐。”小美不想回去,他知道,只要回去,就再也出不来了。原来还有姐姐可以“接应”,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苏大中没有说话,只是抱紧了小美。
“苏先生。”卢方也是一脸惨淡,小五活过来了是好事,可人家的姑娘却……好好一场红事成了白事,却连仇都报不了,“若先生不嫌弃,请同我们回陷空岛,我们兄弟会……”
苏大中摇摇头,“卢岛主,多谢美意。宁儿成亲以前,我就已经安排好回竹林村隐居了。”也许,自己才是真正的天煞孤星命,留不住身边所有亲人。
“苏先生……”白玉堂很希望苏大中改变心意,“我娘也是这个意思。”
苏大中笑了笑,“你娘会明白的。”
“师兄,不如就留在开封府吧!”公孙策也开口了,这也是包大人的意思,谁也不希望苏大中就这么孤单的离开。
苏大中拍拍公孙策的肩膀,“师弟,我懒散惯了。”对苏大中来说,没有苏宁,在哪儿都一样,他只想清清静静的过完下半生。
苏大中去意坚决,大伙儿也能体会一二,毕竟对于他来讲,五鼠和开封府都不是什么美好回忆。更何况,跟这两处接触频繁,难免会再见展昭,唉。乱啊!
……
“为什么我白天被关在这里?”苏宁很不甘心,好歹棺材里面空间也比较大吧!
“你以为我想让你住在这里?”另外一个也很不爽。
苏宁瞪着眼前这个“贱”魂,“你怎么这个德行?”谁能想到堂堂巨阙古剑里面的剑魂,竟然是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娃。人家帅帅的猫猫,怎么也要配个酷酷的剑魂吧,怎么会是这个人参娃娃一样的物体,肥胖程度和小美不相上下,讨厌程度呈负增长。
“要你管!”巨阙对苏宁怒目而视,这个抢地盘的女人……要不是她的血和眼泪都沾在自己的剑身上,怎么也轮不到她住进来。
苏宁干脆躺下,“不用这么冷淡吧!好歹我们得‘同居’很长一段时间。”
“哼!”巨阙转身过去,干脆不看她。自己那个笨主人也不知道被啥蒙住眼睛,竟然差点儿娶了这个女人,不过好在最后没娶成。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苏宁将双手枕在脑后,爹走了,猫大哥清醒了,据说今天自己也下葬了,一切从今天开始都真真正正结束。听老白说自己得等到展昭成亲,两人体内的孟婆汤都生效以后才能投胎。在展昭成亲前,她可以一直呆在他身边,这到底是便宜她还是在折磨她啊?
……
“展护卫,姜冲之事就有劳你了。”包拯将公文递给展昭。
展昭抱拳,“大人放心,属下一定早日将这个**贼缉捕归案。”
包拯点点头,“不过,身体为重。”他在心底一声长叹,“这一年来,展护卫似乎清减了许多。”看得他和公孙策都心痛啊。
展昭一愣,旋即笑了笑,“多谢大人关心,属下告退。”清减?有么,展昭不着痕迹地低头看看自己,没觉得。他轻挑眉毛,自嘲地笑了笑,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
“展护卫他……”公孙策担心地看着展昭的背影,不会想起什么,或是觉察到什么了吧?包拯也看了一眼门口,确定那抹红色彻底消失了,才说:“应该不会。”若是想起来,恐怕不仅仅是这样。
夜凉如水,展昭走到开封府后院的荷花池旁停住脚……脑袋一篇空白,我到底想要想起什么?展昭茫然地看着一池清水,几朵早已开败的荷花漂浮在水中。
苏宁把下巴枕在展昭的肩膀上,“猫儿呀,你应该先回房去看看伤口啦,”这只笨猫又受伤了,那条口子怎么看都狰狞得吓“鬼”。“你要是血多可以贡献给厨房。”猫血做的血豆腐不会更鲜嫩可口?“总这样白流,实在太浪费了。”
“切!”巨阙嗤笑,这个白痴女人越来越白痴了,这样跟在主人身边一年有余,每天都这样聒噪的要命。还好主人是听不到,不然现在耳朵的茧子应该厚得可以直接把耳朵塞住了。
展昭并不着急回房,抄着双手愣愣地站在这里出神。从一年前重伤痊愈之后,他就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可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出来。开封府上下对那次自己重伤的前因后果全都避而不谈,最夸张的就是那个赵虎,至今为止只要看到自己就会捂着嘴走。而自己只要一去想,就会头痛如绞。到底他忘记了什么,大家又在瞒着他什么。展昭握紧手中巨阙,心中那空落落的一隅到底应该由什么来填满。
苏宁飘到空中,伸出双手从后面搂住展昭。当鬼的好处,就是没有身高限制,以前只能搂到他的腰,现在却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跳。最喜欢这种宁静的感觉,仿佛天地间,就只他们两个人,嗯,好吧,是一人一鬼。
展昭深吸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晃了晃肩膀,最近这几天总是感觉肩膀有些酸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在上面。
“喂!”巨阙白了苏宁两眼,“被鬼压,主人会觉得累的。”这个女人真是的,难道她就不知道人鬼殊途么?虽然主人看不到,但是她也有重量啊!
“知道了。”苏宁向上翻了翻眼睛,站到展昭旁边。(全文字$,尽在apnet这个“贱”魂真不是一般的碍眼。展昭歪头笑笑,奇怪,刚刚明明觉得肩膀有些重量,为何现在又消失了。也许真的是太累了,回房休息吧。
……
展昭警惕地环视四周,跟那个花蝴蝶姜冲已经在这个地方玩捉迷藏已经两天了。他忽隐忽现行踪诡异,似乎无心与自己交手,仿佛是想把自己引到什么地方。
隐隐地,展昭看到前面有间小屋,夜已深,看来这就是自己今夜落脚之处了。待到走进,他才看出来,原来是间破庙。
“破庙,破庙,又是破庙。”苏宁飘在展昭身后叨念着。看那庙里有火光传出来,就知道里面有人,管他的,只要不是坏人就行了。
展昭轻轻推开破庙的门,传来一阵肉香。这破庙正中,冉冉燃着一堆火,上面架着一只烤鸡,正在滋滋冒油。一男一女坐在火堆后面,刚刚似乎相谈甚欢,却被闯进来的展昭打断了。
“兄台也要在此露宿?”火堆旁的男子转过头来,展昭身形一顿,那人正是姜冲。
爱好中文网
展昭眯了眯眼睛,暗暗握紧巨阙,“打扰了。”
“同是江湖人,别客气。” 这女子长相颇为精致,算不上倾国倾城,却也是个少见的美女。更重要的是一看就知道,这是个爱惹祸的主儿,灵动的双眸里有着藏不住的不安份。
展昭并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若是同伙恐怕要简单些,若不是……他暂时不敢轻举妄动,一撩长衫,席地坐在了姜冲的对面,“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敢问兄台贵姓高名?”展昭刚一坐下,那女子就直接问道。“我姓丁,我叫丁月华。”看展昭一愣,她赶快来了段自我介绍,“家兄丁兆兰、丁兆惠,江湖人称‘双侠’。”丁月华说着还扬了扬手中的湛卢。
展昭不认识丁月华,却认识她手中的那把湛卢剑,这确实是丁氏双侠之物,不由苦笑,这下麻烦大了,“原来是丁三姑娘。”
丁月华开心的一笑,一指姜冲,“这位是花少侠。”其实两个人刚遇上不久,不过他好像对自己的两个兄长很是熟悉,跟自己讲了不少兄长在江湖上的趣事。
花少侠?展昭讥诮一笑,这个人完全跟侠字不挨边儿。
“丁三姑娘,这位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南侠。”姜冲朝着展昭古怪的一笑,想抓我?可没这么容易。
“南侠?”丁月华很是激动,天啊,这次跷家果然没错。“你就是南侠展昭?”展昭抱拳微微冲着丁月华点了下头,“一点薄名。丁姑娘,幸会。”展昭嘴里答应着,注意力全在姜冲身上。
“想不到竟然会遇到南侠。”丁月华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盯着展昭看,“南侠居然这么年轻,这么……”
“看什么看?”苏宁很不爽,双手叉腰挡在展昭面前,“你这女人,非礼勿视,懂不懂啊?”竟然敢觊觎猫儿,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小心姑奶奶挖了你的眼睛,剁了你的舌头,“再看就放眼里拔不出来了。”任由苏宁如何跳脚,丝毫都无法阻挡丁月华的视线。
“咳咳!”展昭被这眼神盯的有点儿毛。丁月华一激灵,连忙收回视线,用手按了按烫的双颊。姐儿爱俏的,这句话可是千真万确,无论是大家闺秀还是江湖女侠,一个也跑不了。丁月华饶是位多么不拘小节的江湖儿女,这会儿也有那么一点儿晕眩。没法子,眼前这位无尽黑夜中都够勾魂的御猫大人,如今在这柔柔的火光照耀之下,脸上泛着点点金光,眼中漾着片片温柔,换成谁恐怕都会形神俱灭了。
“哼!”姑奶奶要是还在,别说一眼,半眼都不让你看。苏宁气哼哼地把脸扭到一边,却现一个“小女娃”托着腮帮子看着她,“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
小女娃裂开小嘴,“美女见过,你这样的……”歪头想想,“没见过。”
“你!”苏宁语塞,流年不利?何止,简直就是倒霉透顶。“死湛卢,滚一边去,和巨阙一样讨厌,一对‘贱’魂。”
“丁三姑娘如何与花兄相遇?”展昭不着痕迹地往丁月华身边挪挪。看来这姜冲似乎是想用丁月华当人质,所以倘若一会儿真的动起手来,先要把她拉到安全的地方。
“我们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遇到的。”丁月华用匕割了一块鸡肉下来,正准备放到嘴里,又现这两个大男人都看着她,脸一红,“肉烤好了,大家江湖中人,别客气。”
“哈哈哈!丁姑娘说的对。”姜冲伸手也撕了一块,“南侠也千万别客气。”
展昭看了看姜冲,却没伸手,“丁三姑娘,展某久闻湛卢大名,可否一观?”必须让丁月华远离姜冲。
“好啊。”丁月华嘴里叼着肉,含糊不清地应到,左手拿起了宝剑递到展昭面前。
“有劳。”展昭猛地站起来,抓住丁月华的手腕子往上用力一提,“得罪了!”丁月华还没来得及有反应,就从火堆上面飞到了展昭的怀里。
臭猫大哥,再往下一点点,她的裙子就够着火苗儿了。到时候炭烤活人,多过瘾!苏宁很恶毒地在肚子里面腹诽着。
“你、你干什么?”丁月华在展昭怀中,本想马上挣脱开,却现自己有点儿站不稳,双腿软。
“姜冲,你**盗柳,危害百姓。展某奉命要将你缉拿归案。”展昭将丁月华拉到自己的身后,同时将手中巨阙一横。(全本小说网 )
阳关回望黄泉路
“缉拿归案?”姜冲抄手看着展昭,“你有那个本事么?”
展昭上前一步,正要拔剑,突然觉得手上无力,脚下虚浮,胸口闷,巨阙拿在手上竟然感觉重千斤,“你……”他一直盯着姜冲,居然没现他已消无声息的下了毒。
“哈哈哈!展昭,你没想到吧,我早把迷药下在了柴火中。”姜冲得意的狂笑,“放心,中了我独门的迷药是不会死的,只会四肢无力,无法运功。”姜冲睐了一眼丁月华,“丁三小姐,别想用内力将迷药逼出体外哦。你要一动真气,胸口就如同万针穿心,剧痛难忍。”
“你这个坏蛋、败类、无耻之徒。”丁月华捂着胸口大骂。
“展昭,你说明日若有人看到,丁月华全身赤 裸死在此处,而你展昭也衣衫不整死于湛卢剑之下,将会如何呢?”姜冲狞笑着走到他们面前,爪子伸向丁月华。
“你敢!”丁月华尖叫,想拍开眼前的爪子,却现四肢根本不听使唤,只能尽全力往展昭怀里躲。
“姜冲。”展昭拧紧双眉,一声怒喝。他左手护住丁月华,同时,右手一抖,“唰”的一声,巨阙半出鞘。展昭将巨阙轻轻往上一抛,伸手握住巨阙剑锋,猛一用力,一股鲜血顺着巨阙剑身缓缓流下,手掌的疼痛感似乎缓解了他的行动迟缓。
“猫大哥。”苏宁心疼地看着展昭滴血的右手,这人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呢,不知道有人会心疼吗?
“展昭,不必做这种无味的挣扎。”姜冲一点儿都不着急。展昭这种做法,无异于饮鸠止渴,撑不了多久。
“展某不会让你得逞!” 展昭此刻有如蓄势待的黑豹,死死盯住姜冲地一举一动。
姜冲冷笑,“今天小爷就让你好好看场戏,保证让你死而无憾。”说完,伸出舌尖在双唇间轻轻舔食着,仿佛刚刚品尝完人间美食。
真够变态的!老天爷,难道你看不到变态?苏宁翻眼往上看看,果然,老天爷看不到啊,屋顶挡着呢!
“喂,女人,你还不出手啊!”巨阙看不下去了,主人已经受伤了,这女人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呢。
苏宁睐了他一眼,“没看我正酝酿情绪么?”谁说当鬼就法力无边的,“那家伙身上有邪门儿的东西,我想用鬼遮眼都不行,靠不近他。”
“啊!”丁月华的尖叫声把苏宁刚培养的一点怨气又给打散了。
苏宁转身一看,是姜冲一剑刺来,展昭举剑相迎,姜冲这一招却是虚招,从展昭手边滑过,顺势挑开了丁月华的外衫,“切!还没裸奔,叫什么叫?”继续酝酿。
展昭用巨阙在地上一顿,转身一剑刺向姜冲。若在平时,展昭这一剑就算不要了姜冲的命,定也能重伤他,但此时他手中无力,姜冲轻易就避过了这一剑,同时一掌打在展昭背心。展昭一下子扑倒在地,呛出一口鲜血来。
姜冲不再理会展昭,微笑地看着坐在地上的丁月华,“呵呵,继续叫吧,叫的越大声,爷我就越开心。”他一边说一边把手伸到丁月华的胸前。
“你这个**贼,江湖败类……”
“恩,叫,多叫两声,爷爱听!”姜冲的手刚抓到丁月华的胸口里衣,一道蓝色的身影如怒矢般飞射而来,姜冲一闪身,展昭已将丁月华护在怀中。
“得罪了。”丁月华红着一张俏脸,她外衣已被挑开,里衣在刚才姜冲一抓,展昭一夺之时,也被姜冲扯烂,露出了里面的肚兜。她双手护着胸口,软软的靠在展昭怀里。
姜冲看着眼前这对男女,一个是勉强支撑着身体,而另一个根本就没有反抗能力,不过苟延残喘而已。
苏宁看着展昭和他怀中的丁月华。那个位置应该是自己的,为什么……为什么一世靠不到,两世依旧无法靠近,为什么那个女人就那么轻松地可以被圈在其中。
庙中,突然一阵冷风刮过。
姜冲一步一步向展昭二人逼近,猛地拔剑朝展昭刺去,这一剑又快又猛。展昭往旁边一旋,带着怀中的丁月华险险躲过这一剑。姜冲并未让展昭有任何喘息的机会,反手又是一刺。展昭挥起巨阙本来是想将姜冲的宝剑挡开,但力气不足又失去了准头,巨阙只与那柄剑擦身而过。
“啊!”这次换成巨阙大叫,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姜冲的剑刺向展昭的腋下。苏宁突然冲过去,挡在展昭前面,但姜冲的宝剑依然穿过她的身体,奔向展昭。
“小心!”丁月华竭尽全力翻身挡在展昭身上,“噗!”剑尖刺破了她的肩膀,鲜血顺着她雪白的手臂流了下来。
“丁姑娘。”丁月华已经衣不蔽体,展昭不敢多看,两人四目一对,又皆脸红。
“我没事。”丁月华摇摇头,这把剑虽然来势汹汹,实则却绵软无力,只在肩上划了个小伤口。
姜冲锁紧眉头,略带诧异地看着手中的宝剑,刚刚虽说没有用尽全力,但也用了七八分力气,为何只是刺破了皮,感觉到好像被什么东西卸去了力道。
“你没事吧!”巨阙看着趴在地上的那只鬼,过去扶起她,“耶?!”奇怪她是鬼啊,怎么会被一把宝剑给伤了。看她腹部那道伤口,透着盈盈地蓝光。
“这是怎么回事儿?”苏宁有气无力地问巨阙。巨阙摇摇头,姜冲用的那把宝剑并无剑魂,看上去似乎不该有那么大的威力。
“那把剑是闪电紫,是邪剑。”湛卢奶声奶气的说:“所以能杀人亦能伤鬼。”
管它的,反正都死了,难道还能再死一次。苏宁捂着肚子,咬牙站起来,“飘”到姜冲面前,冷冷地看着他,嘴角带着一丝冷笑。我愿与他出生入死,本以为会换来生死相许,谁知道竟是阴阳永隔;我愿放下前世执着,本以为可以常相厮守,谁知道竟是人鬼殊途;我愿饮下忘川水,本以为他可以平平安安,谁知道依旧步步惊心;我愿让他忘我忘情,本以为可以了无牵挂再入轮回,谁知道竟是如此撕心裂肺。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一切,我做错什么了……
苏宁双眼越瞪越大,眼角缓缓留下两行血泪,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破庙之中,突然之间阴风阵阵,就连地上那团燃烧正旺的篝火也“呼”的一下熄灭。惨白的月光之下,苏宁面色越来越青,一股殷红从嘴角淌下来,一头散,被风吹起,那张本是应该永远带着笑容的脸,此刻狰狞无比。格拉,格拉,破庙门口那扇残留的破门出诡异的响声。
“什么人?”姜冲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全身都感觉不适,那种感觉就仿佛是被一条毒蛇死死地盯住,阵阵寒意从脚底直冲到梢。“出来!”姜冲莫名地觉得心跳加,警惕地环顾四周却根本找不到有其他人存在。
苏宁在姜冲面前飘浮着,四周散着阵阵巨大怨气。
姜冲定了定心神,重新提剑走一步步逼向展昭和丁月华。展昭背靠着破庙的残垣,喘着粗气,强逼自己集中精神,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巨阙竟然会这么重。
“喂,主人已经不坚持不住了,你快点儿。”巨阙回头吆喝苏宁。生死关头了,她还在耍什么帅呢。苏宁没回应巨阙,依旧死死地盯着姜冲。破庙中阴风突然消失了,只是阴冷阴冷的。宁谧而诡异的破庙里,**贼和南侠对立着,还有一只任何人都看不到的冤魂在这两人间飘浮。
“展昭,我本来打算让你看过这场好戏,再送你上西天,可是现在我改主意了。”这个人太碍手碍脚了,中了自己的迷药还能搞出这么多事情,再不快点儿,天一亮就有些棘手了。姜冲挽了个剑花,剑尖对准了展昭心口。
“我不甘心!”一个阴冷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姜冲一怔,什么人?
“我不甘心,不甘心!”声音越来越大,庙中越来越冷。姜冲有些心惊肉跳,他感觉那声音似乎就从他身后传来。他慢慢地转头,就连脖颈中骨头摩擦的声音都能听清……
“我不甘心!”姜冲瞪大了眼睛,眼前这……披头散,一脸铁青,双目无瞳,眼角带着长长的血泪,嘴角也淌着淡粉色的血痕,“你,是人是鬼?”
丁月华吓得直往展昭怀里躲,展昭却如果被点了**一般呆立在了那儿。巨阙翻了个白眼,湛卢则捂着小嘴儿痴痴地笑。苏宁慢慢地伸出手,伸向姜冲颈间。
“让开!”姜冲挥起手中的宝剑。苏宁对他的宝剑甚为顾忌,不敢和他硬碰,只好闪身躲开。姜冲反应也极快,觉苏宁怕自己的宝剑之后,将闪电紫越挥越快,如同急风骤雨,一时间,苏宁近不了他身。
“该死!”苏宁暗骂一声,紧咬下唇,双手握拳,手心中闪出暗红色的光芒,眼中的血泪源源不断的滴落到地上,如同一滴滴红色的烛泪,但瞬间又消失不见。
“不要……不要这样。”展昭也不知道自己为啥会说出这样的呓语,更重要的还是对着一个……女鬼。
苏宁仰头,一声凄厉长啸,然后用尽全力朝着姜冲扑了过去。姜冲舞的正开心,就觉眼前一黑,全身如坠冰窖,一股阴冷之气把他包围其中。姜冲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冻住了,可又不自觉地想张开嘴,嘴里不断冒出黑红色的血沫。
“哐啷”姜冲的闪电紫掉到地上,他蜷缩在地上颤抖着。他说不出自己哪里疼,哪里不舒服,只是一次次不能自已地哆嗦着,甚至他能看到地上自己吐出的黑色血液。
“宁……儿!”展昭喃喃着伸手想抓住那个瞬间消失的女鬼,可是手刚刚伸过去,她就不见了,“宁儿!”展昭不明白为什么想抓住她,也不知道应该抓住谁,空荡荡的破庙,一瞬间被无尽的失落掩盖。
“展,展……”丁月华在展昭怀里抖,展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展昭吃力地回头看看她,“别怕。”破庙,遇袭,受伤……这一切都还是那么熟悉,可惜身边……展昭能感觉丁月华身上传来的阵阵颤抖,不是那个人,绝对不是,只是那个人……是谁,谁?
“喂!”刚才那声鬼啸吓得巨阙闭上眼睛,(全文字$,尽在apnet再度睁开时已找不到苏宁的“鬼”影。那个女人怎么了,难道刚刚被那柄闪电紫弄得魂飞魄散了?巨阙咬了咬下唇,钻回剑鞘,里面空荡荡的,“喂,女人!”没有传来一如往常地聒噪。
“还好能赶上。”剑外一个声音响起,巨阙马上窜出剑外,破庙里出现了两只鬼。巨阙跟着展昭这么多年,这两只倒也熟悉,“黑白无常,你们来干嘛?”
“黄泉引路。”黑无常凌空一抓,姜冲的魂魄就从体内飞出,木然站到他们面前。
“还有个麻烦精。”白无常也一伸手,把一团白影从姜冲体内抓了出来。“拜托,我的小姑奶奶,我的祖宗,你不但化为厉鬼,还要恶灵噬魂,你想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生吗?”白无常指着苏宁,气得手指都在抖。“还好来得及时,再晚点儿,你就该魂飞魄散了。”
“哦?”苏宁木木的站在那儿,回答也慢吞吞的,“我为什么要化为厉鬼啊?”一句话问得白无常差点憋死,他靠近苏宁再细看几眼,脸色一下子变了,“老黑,她不对劲啊。”
黑无常靠近苏宁,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不好,魂魄不齐,天冲不见了。”
也许就这样结束
“展大人,会很痛,但可以救你一命,你可得忍住。” 清脆稚嫩的声音,又是那种陌生而熟悉的感觉。展昭死死地咬住嘴唇,如同剥皮般的剧痛,深入骨髓。奇痒难耐,烫如烙铁,让他不自主地颤抖。
“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你、你、你可不要怪我。”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但始终看不清声音的主人是谁。
你是谁……展昭张开嘴唇,却不出丝毫的声音。
“结!”展昭突然现刚刚那阵难忍的剧痛消失不见了,低头看去,大红的官衣分外艳丽,红色的绣球捆在胸前。成亲?自己何时成亲了。包大人含笑看着自己,公孙先生、张龙赵虎王朝马汉,还有陷空岛五鼠……他们怎么都在,都一脸的喜悦,一脸的兴奋,若这只是梦,却为何如此的真实。
不!不要拿起那把匕。展昭现自己的手伸向托盘上那把银色的匕时,心中有说不出的颤栗。可他无法控制,用那把匕轻轻割下一缕头,放入旁边的木盒中,身边的女子也接过匕同自己一样将割下的碎放进木盒里。他转身看去,才现自己根本看不到新娘的样貌,唯一能看清的,只有她头上那颗隐隐放光的珠子。
“宁儿!”昏迷中的展昭低喃了一声,一根纤细的手指抚上了他紧皱的眉心,然后,伴着一声轻轻的叹息。
展昭轻轻牵起新娘的手,似乎能感觉到她手心的温热和汗意,不觉轻笑,原来她也有紧张的时候。两个人被喜娘簇拥着徐徐而行,展昭侧头想看清新娘的长相,却依旧徒劳,那一身大红色喜服包裹下的女子,浑身洋溢着快乐和喜悦。
这是自己的房间?展昭纳闷地打量房间,没错,这是自己的房间。呵,红的都不认识了。大红色的幔帐,大红色的窗帷……
“这里着火了么?”他又听到了那清脆的声音,只是没有了稚嫩,多了点儿戏谑。接着是一阵阵哄笑,一阵阵调笑声……那些声音为何越来越远,越来越淡。
“猫大哥,我走了哦!” 瞬间,眼前不再是喜庆的新房,“你要忘了我。” 尽管没有了一身嫁衣,展昭还是认得出那个悬崖边的人影。
不,回来!展昭疾步飞身,想抓住她,“猫大哥,忘了我!求你!”待他到时,悬崖上再无人影。
不……展昭想也没想,就纵身而下。风,似乎是风吹散了那淡淡的薄雾,“回去回去。”他看到她笑着推向自己的肩头,“忘了我!”弯弯的月牙眼,微翘的嘴角,仿佛时刻带着微笑,但那声音却带着哀求。
fqxsw.org
“宁儿!”展昭一声大叫,一下子坐了起来,把坐在他面前,正给他擦汗的人吓得缩回了手,站起来后退了好几步。
“展……大侠。”丁月华站在那儿有些手足无措。
展昭看着丁月华久久未语,眼神有些复杂,他正要开口,突然有人推门闯了进来。“笨猫,你又受伤了?”茉花村和陷空岛隔着的不过是个芦苇荡,白玉堂收到展昭受伤的消息,抬腿就到。
“谁让你进来的?死老鼠!”丁月华瞬间变成母老虎,狠狠地瞪了白玉堂一眼,跑出了房间。
展昭看着丁月华的背影,弯起了唇,曾经……
“喂!你看什么看?”白玉堂没好气地“捶”了展昭一拳。这只笨猫一觉醒来忘了苏宁,现如今竟然看着那个死丫头笑得那么“猥亵”。
展昭收回视线,淡淡地瞥了白玉堂一眼,“有劳白兄。”
白玉堂用脚拨过一把凳子,坐下,“我是来看你这只笨猫变成了死猫没有。”丁兆兰正要推门就听到这句,不由得翻了个大白眼。这只白老鼠突然闯进自己家,扯着脖子瞪着眼,知道展昭还在昏迷,一把就把自己推倒一边,直接往内院闯。
“展大人、老五。”丁兆兰推门进屋,“展大人可算醒过来了。”再不醒来,小妹就要搬到这屋来住了。
“丁大侠。”展昭连忙欠身,想要下床。
“展兄不必客气。”丁兆兰按住展昭。祖宗,你要是在我们家有个三长两短,这只白老鼠还不得把我们家拆了。
“不用管他。”白玉堂也不客气,手一挥直接把丁兆兰当空气,冲着展昭点点自己的脑袋,“你……好了没有?”
丁兆兰看着白玉堂,这只白老鼠打的是哪家的暗号?展昭自然知道白玉堂问的是什么,“我……”一阵眩晕袭来,“猫大哥,忘了我,求你!”他闭上眼睛,丢出两个字,“没有。”
“看来你死不了,我走了。”一阵风似的,白玉堂又刮出去了。丁兆兰实在看不透这两个人到底在唱哪出儿,难道这就是江湖盛传的鼠猫斗?
看着白玉堂消失的身影,展昭苦笑着摇摇头,转头看向丁兆兰,拱手道:“展某还未谢过丁大侠与丁二侠的救命之恩。”
“都是江湖中人,不必客气。”丁兆兰抱拳回礼,“在下还要谢谢展大人护住了我家小妹的清白。”丁氏双侠接到丁月华的求救信号赶到破庙时,就看到小妹衣衫不整的倒在展昭怀里,旁边是姜冲的尸体,吓得两人腿都快软了。小妹可是老娘的心头宝,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两兄弟非被老娘亲手掐死不可。“不过……”丁兆兰丢出了个转折。
不过什么?展昭眼神中带着疑惑,“丁大侠,但说无妨。”丁兆兰笑得很是尴尬,话在嘴里转了几圈也没转出口来。老娘,你这要求太难说出口啦。
“大哥,我来说!”丁兆惠在外面早听不下去了,磨磨唧唧,没完没了。丁兆惠冲着展昭抱拳,“南侠,咱们都是江湖上混的。”丁兆兰翻了个大白眼,这都是什么话啊。
展昭淡淡一笑,没说话,只是含笑看着丁兆惠。
“没那么多规矩,讲究的就是直来直去,你救了我们家小妹,我们丁家上下感激不尽,将来若是南侠有需要我们兄弟的地方,尽管吩咐。但是……”丁兆惠喘了口气,“咱一码归一码,我们家小妹衣衫不整地倒在你怀里,怎么你都要负责吧!”一口气说太多了,口水有点儿不够用。
丁兆惠的话一出口,丁兆兰便不动眼珠儿地看着展昭。展昭脸上的笑容犹在,看向丁兆惠的眼神似乎还带着点儿鼓励。
丁兆惠看展昭没什么反应,稍微有点儿火大,“南侠难道不该为了我们家小妹的清白负责?嘶,大哥!”丁兆惠一捂胳膊,回头瞪着丁兆兰,你疯了,掐得我疼死了。
丁兆兰真的很想把他弟弟直接踹出去,什么叫“南侠难道不该为了我家小妹的清白负责”这明显就是指责。人家救了你妹妹,回来还让你们家给赖上了,真不会说话。
“展大人,我这个弟弟为人鲁莽,还请展大人莫怪。”丁兆兰苦笑着摇摇头。
“鲁什么莽!”丁兆惠快跳起来了,“男女授受不亲,他不娶小妹,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小妹清誉何在,以后还怎么嫁人?”关键是老娘看上了展昭,要收他当女婿,他们能怎么办?只能厚着脸皮来逼婚了。
“好!”丁兆兰正想把弟弟丢出去,突然听到展昭干净俐落的说出这句,猛地回头,差点拧到脖子……好?
展昭好笑地看着丁氏两兄弟钉在哪儿傻呼呼地看着自己,一点儿都不像什么江湖大侠,反倒像两个张着大嘴流口水的傻娃儿。
“他……”丁兆兰为了这件事头疼了一个晚上,准备了一大堆说辞,结果一句都还没用上,展昭就这么痛快的答应了。
“哈哈哈哈!”丁兆惠一把推开他,走到展昭面前,使劲在展昭肩膀上一拍,“我就说嘛,江湖儿女才不会那么扭扭捏捏。”太好了,南侠成了自己的妹婿,从今儿开始走在道儿上都觉得拉风啊。
丁兆兰微蹙眉头,展昭答应得也太干脆了吧!难道和小妹一见钟情?啥时候自家小妹有这么大的魅力了?
“双侠如果不信,展某可留下巨阙为聘。”展昭下床,拿过靠在床边的巨阙,双手递到丁兆兰面前。
丁兆兰盯着巨阙,不敢伸手去接,仿佛那是个烫手的玩意儿。丁兆惠则上上下下的开始打量展昭,看他说话的样子,也不象开玩笑,但这也答应得实在太爽快了,不正常啊。“大哥,告诉娘去。”丁兆惠一把抢过展昭手上的巨阙,根本没给丁兆兰任何反应时间,直接把他拉出去,跟火烧了**似的。
……
“什么!”丁月华直接从凳子上跳起来,“成亲?”那声音好似被踩住了脖子的芦花鸡,“不要,不要,就是不要!”
丁兆兰头疼欲裂,老大果然不好当。丁兆惠倒是没放在心上,那丫头不过是不好意思而已,不然也不会这两天那么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展昭了。“事情就这么定了,娘也同意了。”丁兆惠不打算罗嗦,“妹子,好好在家准备嫁妆吧!”双手一背,贼笑着走了。
“是啊,展昭已经留下巨阙,回开封府准备去了,我也把湛卢交给了他,小妹,你嫁定了。”丁兆兰也溜了,留下在屋里彻底傻眼的丁月华。
……
同样是婚礼,同样是开封府迎亲,但一年后的这场婚礼明显比一年前的低调了许多。没有大肆的宣扬,没有昭告天下,男方只有开封府一众人等,而女方只来了丁氏双侠,就连陷空五鼠,展昭都没有通知。成亲之日,就一顶花轿来到开封府门前,花轿里的新娘几乎是被丁氏双侠架进的开封府。
直到媒人高呼一声“送入洞房。”看着展昭拉着红绸带,领着丁月华进入洞房,关上那扇门,所有人长舒一口气。丁氏双侠高呼一声,“喝酒去!”拉着几个门柱欢欢喜喜的离开了,包拯和公孙策对视一眼,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洞房内,展昭没有去揭盖头,而是走到窗边,推窗看着天上一弯残月。今夜星斗满天,夜披大地,该是吉日良辰,只是……
“喂!”这新娘子脾气可不太好,不但自己揭开了盖头,还气鼓鼓的冲到了展昭面前,瞪圆了一双杏眼,“你为什么要娶丁……娶我?说话啊,不要这样不咸不淡的看着我。”一肚子的火,没地方泄,汹汹地好像要把自己烧了。凭什么,凭什么就见了一面,就娶了。去它的清白,根本就是借口。
好凶的新娘,她要爆炸了么?展昭看着气得两眼快愤火的丁月华,心情没缘由的大好,这就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么?这一年来的阴霾似乎一扫而空。
“我要娶你。”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如同定神符一般,硬是把她定住了,一股**的感觉飞快的由脊柱传到脑中,然后在脑中炸开“啪”的一声,眼前闪过七彩的烟火。
展昭的嘴角弧度越弯越大,继而变成大笑,“哈哈哈哈!”她也有今天?瞬间心中空缺的一隅就这么被填满了。
“你、你!”丁月华哆哆嗦嗦地指着展昭,这人是展昭么?被鬼附身了吧!“哼!我不嫁了。”她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展昭看着那身着嫁衣的背影,眼中柔肠百转,五味杂陈,“只是还缺了一只流光。”那道正要跨出房间的红色身影一震。流光,他……他知道,他怎么会知道,不可能!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有人准备死扛到底。展昭走到她的身后,伸手将眼前人揽入怀中。
“宁儿。”轻轻两个字,已包含太多太多。(全本小说网 )
99、也许就这样结束
“展大人,会很痛,但可以救你一命,你可得忍住。” 清脆稚嫩的声音,又是那种陌生而熟悉的感觉。展昭死死地咬住嘴唇,如同剥皮般的剧痛,深入骨髓。奇痒难耐,烫如烙铁,让他不自主地颤抖。
“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你、你、你可不要怪我。”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但始终看不清声音的主人是谁。
你是谁……展昭张开嘴唇,却发不出丝毫的声音。
“结发!”展昭突然发现刚刚那阵难忍的剧痛消失不见了,低头看去,大红的官衣分外艳丽,红色的绣球捆在胸前。成亲?自己何时成亲了。包大人含笑看着自己,公孙先生、张龙赵虎王朝马汉,还有陷空岛五鼠……他们怎么都在,都一脸的喜悦,一脸的兴奋,若这只是梦,却为何如此的真实。
不!不要拿起那把匕首。展昭发现自己的手伸向托盘上那把银色的匕首时,心中有说不出的颤栗。可他无法控制,用那把匕首轻轻割下一缕头发,放入旁边的木盒中,身边的女子也接过匕首同自己一样将割下的碎发放进木盒里。他转身看去,才发现自己根本看不到新娘的样貌,唯一能看清的,只有她头上那颗隐隐放光的珠子。
“宁儿!”昏迷中的展昭低喃了一声,一根纤细的手指抚上了他紧皱的眉心,然后,伴着一声轻轻的叹息。
展昭轻轻牵起新娘的手,似乎能感觉到她手心的温热和汗意,不觉轻笑,原来她也有紧张的时候。两个人被喜娘簇拥着徐徐而行,展昭侧头想看清新娘的长相,却依旧徒劳,那一身大红色喜服包裹下的女子,浑身洋溢着快乐和喜悦。
这是自己的房间?展昭纳闷地打量房间,没错,这是自己的房间。呵,红的都不认识了。大红色的幔帐,大红色的窗帷……
“这里着火了么?”他又听到了那清脆的声音,只是没有了稚嫩,多了点儿戏谑。接着是一阵阵哄笑,一阵阵调笑声……那些声音为何越来越远,越来越澹。
“猫大哥,我走了哦!” 瞬间,眼前不再是喜庆的新房,“你要忘了我。” 尽管没有了一身嫁衣,展昭还是认得出那个悬崖边的人影。
不,回来!展昭疾步飞身,想抓住她,“猫大哥,忘了我!求你!”待他到时,悬崖上再无人影。
不……展昭想也没想,就纵身而下。风,似乎是风吹散了那澹澹的薄雾,“回去回去。”他看到她笑着推向自己的肩头,“忘了我!”弯弯的月牙眼,微翘的嘴角,彷佛时刻带着微笑,但那声音却带着哀求。
“宁儿!”展昭一声大叫,一下子坐了起来,把坐在他面前,正给他擦汗的人吓得缩回了手,站起来后退了好几步。
“展……大侠。”丁月华站在那儿有些手足无措。
展昭看着丁月华久久未语,眼神有些复杂,他正要开口,突然有人推门闯了进来。“笨猫,你又受伤了?”茉花村和陷空岛隔着的不过是个芦苇荡,白玉堂收到展昭受伤的消息,抬腿就到。
“谁让你进来的?死老鼠!”丁月华瞬间变成母老虎,狠狠地瞪了白玉堂一眼,跑出了房间。
展昭看着丁月华的背影,弯起了唇,曾经……
“喂!你看什么看?”白玉堂没好气地“捶”了展昭一拳。这只笨猫一觉醒来忘了苏宁,现如今竟然看着那个死丫头笑得那么“猥亵”。
展昭收回视线,澹澹地瞥了白玉堂一眼,“有劳白兄。”
白玉堂用脚拨过一把凳子,坐下,“我是来看你这只笨猫变成了死猫没有。”丁兆兰正要推门就听到这句,不由得翻了个大白眼。这只白老鼠突然闯进自己家,扯着脖子瞪着眼,知道展昭还在昏迷,一把就把自己推倒一边,直接往内院闯。
“展大人、老五。”丁兆兰推门进屋,“展大人可算醒过来了。”再不醒来,小妹就要搬到这屋来住了。
“丁大侠。”展昭连忙欠身,想要下床。
“展兄不必客气。”丁兆兰按住展昭。祖宗,你要是在我们家有个三长两短,这只白老鼠还不得把我们家拆了。
“不用管他。”白玉堂也不客气,手一挥直接把丁兆兰当空气,冲着展昭点点自己的脑袋,“你……好了没有?”
丁兆兰看着白玉堂,这只白老鼠打的是哪家的暗号?展昭自然知道白玉堂问的是什么,“我……”一阵眩晕袭来,“猫大哥,忘了我,求你!”他闭上眼睛,丢出两个字,“没有。”
“看来你死不了,我走了。”一阵风似的,白玉堂又刮出去了。丁兆兰实在看不透这两个人到底在唱哪出儿,难道这就是江湖盛传的鼠猫斗?
看着白玉堂消失的身影,展昭苦笑着摇摇头,转头看向丁兆兰,拱手道:“展某还未谢过丁大侠与丁二侠的救命之恩。”
“都是江湖中人,不必客气。”丁兆兰抱拳回礼,“在下还要谢谢展大人护住了我家小妹的清白。”丁氏双侠接到丁月华的求救信号赶到破庙时,就看到小妹衣衫不整的倒在展昭怀里,旁边是姜冲的尸体,吓得两人腿都快软了。小妹可是老娘的心头宝,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两兄弟非被老娘亲手掐死不可。“不过……”丁兆兰丢出了个转折。
不过什么?展昭眼神中带着疑惑,“丁大侠,但说无妨。”丁兆兰笑得很是尴尬,话在嘴里转了几圈也没转出口来。老娘,你这要求太难说出口啦。
“大哥,我来说!”丁兆惠在外面早听不下去了,磨磨唧唧,没完没了。丁兆惠冲着展昭抱拳,“南侠,咱们都是江湖上混的。”丁兆兰翻了个大白眼,这都是什么话啊。
展昭澹澹一笑,没说话,只是含笑看着丁兆惠。
“没那么多规矩,讲究的就是直来直去,你救了我们家小妹,我们丁家上下感激不尽,将来若是南侠有需要我们兄弟的地方,尽管吩咐。但是……”丁兆惠喘了口气,“咱一码归一码,我们家小妹衣衫不整地倒在你怀里,怎么你都要负责吧!”一口气说太多了,口水有点儿不够用。
丁兆惠的话一出口,丁兆兰便不动眼珠儿地看着展昭。展昭脸上的笑容犹在,看向丁兆惠的眼神似乎还带着点儿鼓励。
丁兆惠看展昭没什么反应,稍微有点儿火大,“南侠难道不该为了我们家小妹的清白负责?嘶,大哥!”丁兆惠一捂胳膊,回头瞪着丁兆兰,你疯了,掐得我疼死了。
丁兆兰真的很想把他弟弟直接踹出去,什么叫“南侠难道不该为了我家小妹的清白负责”这明显就是指责。人家救了你妹妹,回来还让你们家给赖上了,真不会说话。
“展大人,我这个弟弟为人鲁莽,还请展大人莫怪。”丁兆兰苦笑着摇摇头。
“鲁什么莽!”丁兆惠快跳起来了,“男女授受不亲,他不娶小妹,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小妹清誉何在,以后还怎么嫁人?”关键是老娘看上了展昭,要收他当女婿,他们能怎么办?只能厚着脸皮来逼婚了。
“好!”丁兆兰正想把弟弟丢出去,突然听到展昭干净俐落的说出这句,勐地回头,差点拧到脖子……好?
展昭好笑地看着丁氏两兄弟钉在哪儿傻呼呼地看着自己,一点儿都不像什么江湖大侠,反倒像两个张着大嘴流口水的傻娃儿。
“他……”丁兆兰为了这件事头疼了一个晚上,准备了一大堆说辞,结果一句都还没用上,展昭就这么痛快的答应了。
“哈哈哈哈!”丁兆惠一把推开他,走到展昭面前,使劲在展昭肩膀上一拍,“我就说嘛,江湖儿女才不会那么扭扭捏捏。”太好了,南侠成了自己的妹婿,从今儿开始走在道儿上都觉得拉风啊。
丁兆兰微蹙眉头,展昭答应得也太干脆了吧!难道和小妹一见钟情?啥时候自家小妹有这么大的魅力了?
“双侠如果不信,展某可留下巨阙为聘。”展昭下床,拿过靠在床边的巨阙,双手递到丁兆兰面前。
丁兆兰盯着巨阙,不敢伸手去接,彷佛那是个烫手的玩意儿。丁兆惠则上上下下的开始打量展昭,看他说话的样子,也不象开玩笑,但这也答应得实在太爽快了,不正常啊。“大哥,告诉娘去。”丁兆惠一把抢过展昭手上的巨阙,根本没给丁兆兰任何反应时间,直接把他拉出去,跟火烧了屁股似的。
……
“什么!”丁月华直接从凳子上跳起来,“成亲?”那声音好似被踩住了脖子的芦花鸡,“不要,不要,就是不要!”
丁兆兰头疼欲裂,老大果然不好当。丁兆惠倒是没放在心上,那丫头不过是不好意思而已,不然也不会这两天那么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展昭了。“事情就这么定了,娘也同意了。”丁兆惠不打算罗嗦,“妹子,好好在家准备嫁妆吧!”双手一背,贼笑着走了。
“是啊,展昭已经留下巨阙,回开封府准备去了,我也把湛卢交给了他,小妹,你嫁定了。”丁兆兰也熘了,留下在屋里彻底傻眼的丁月华。
……
同样是婚礼,同样是开封府迎亲,但一年后的这场婚礼明显比一年前的低调了许多。没有大肆的宣扬,没有昭告天下,男方只有开封府一众人等,而女方只来了丁氏双侠,就连陷空五鼠,展昭都没有通知。成亲之日,就一顶花轿来到开封府门前,花轿里的新娘几乎是被丁氏双侠架进的开封府。
直到媒人高呼一声“送入洞房。”看着展昭拉着红绸带,领着丁月华进入洞房,关上那扇门,所有人长舒一口气。丁氏双侠高呼一声,“喝酒去!”拉着几个门柱欢欢喜喜的离开了,包拯和公孙策对视一眼,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洞房内,展昭没有去揭盖头,而是走到窗边,推窗看着天上一弯残月。今夜星斗满天,夜披大地,该是吉日良辰,只是……
“喂!”这新娘子脾气可不太好,不但自己揭开了盖头,还气鼓鼓的冲到了展昭面前,瞪圆了一双杏眼,“你为什么要娶丁……娶我?说话啊,不要这样不咸不澹的看着我。”一肚子的火,没地方发泄,汹汹地好像要把自己烧了。凭什么,凭什么就见了一面,就娶了。去它的清白,根本就是借口。
好凶的新娘,她要爆炸了么?展昭看着气得两愤火的丁月华,心情没缘由的大好,这就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么?这一年来的阴霾似乎一扫而空。
“我要娶你。”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如同定神符一般,硬是把她定住了,一股酥麻的感觉飞快的由嵴柱传到脑中,然后在脑中炸开“啪”的一声,眼前闪过七彩的烟火。
展昭的嘴角弧度越弯越大,继而变成大笑,“哈哈哈哈!”她也有今天?瞬间心中空缺的一隅就这么被填满了。
“你、你!”丁月华哆哆嗦嗦地指着展昭,这人是展昭么?被鬼附身了吧!“哼!我不嫁了。”她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展昭看着那身着嫁衣的背影,眼中柔肠百转,五味杂陈,“只是还缺了一只流光。”那道正要跨出房间的红色身影一震。流光,他……他知道,他怎么会知道,不可能!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有人准备死扛到底。展昭走到她的身后,伸手将眼前人揽入怀中。
bqgxsydw.com
“宁儿。”轻轻两个字,已包含太多太多。
100、让一切回到起点
没有挣扎,没有说话,屋内突然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红烛噼噼啪啪燃烧的声音。莹莹烛光映着两个几乎重叠在一起的人影,沉默了好久,丁月华才低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在展昭怀中,那久违的温暖,让她感觉自己快要被融化了。不敢回头,甚至不敢睁开眼睛,如果,这就是一生一世,该有多好。
“看到你便知道了。”展昭柔声答道。是,就是睁开眼睛的那一瞬他就知道,没有缘由的,就是知道。她的眼神,她的笑,不一样的脸,却是一样的神采飞扬。为此,他愿意赌这一场。“就是你,对不对?”展昭暗暗将她抱紧。人、鬼、妖,什么都好,是她就好。
“猫大哥……”丁月华,不,苏宁转身抱住展昭,把头埋进他胸前,闷声闷气的说:“你这个傻瓜!”有些事,真的怎么也躲不过吗?无论如何绞尽脑汁地安排,到最后也无法改变。
“我们都是傻瓜。你想让我忘了你,我也尽力了,只差一点……”但最终,他还是想起来了,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为什么这个女子总会笑着做些让人心疼的事情,明明只是个女子,明明肩膀是那样的稚嫩,却总是竭尽全力地护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不,你还是会忘了我的。苏宁抬起头,死死盯着展昭,彷佛要把他的样子印进自己的骨髓里。我也会忘了你,忘得一干二净。只是,这话她不会说出口。
“我已经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绝不会再忘记。展昭抓住苏宁的肩膀,双手渐渐用力,就怕一松手,她会再消失在眼前。此刻,苏宁的眼神让他害怕。自从在丁家醒来之后,他第一眼见到丁月华,就能感觉到她就是苏宁,然后,所有关于苏宁的一切,点点滴滴,全部涌上心头。所以他才会顺水推舟的应了丁家的婚事,这一次,他绝不会再放手。
“虽然这身体是借人家的,但也会感觉到痛啊。”苏宁感觉到了肩头传来的痛楚,她使劲儿咬咬下唇,忍住几乎夺眶而出的眼泪,然后抬起头,伸手刮了一下展昭的鼻子,笑着说:“能让我平平安安的完成这个婚礼,我就该偷笑了。”今晚是我们的最后一晚,也是属于苏宁的最后一晚。说完,她再度把头靠在展昭胸前,低低的说:“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啊,我们能不能不要说这些……”闭上眼睛,逼回涌起的眼泪,偷来的洞房花烛夜啊!即便不是自己的身体,那也让灵魂留下他的气息吧。一晚也好……不知过了今晚,哪一世能再见了。
“不行!”展昭急促的话语里有前所未有的粗暴,他牢牢抓住苏宁的双臂,几乎将她举了起来,“告诉我,你在怕什么?” 她眼中的恐惧,他怎么会看不到。他托起苏宁的下巴,然后低头轻抵着她的额头,“告诉我。”他低喃着,“我们一起承担,好不好?”
苏宁勐地抬头,双唇紧紧地吻住展昭的唇。不要再听下去了,心一抽一抽地痉挛着。不能眷恋,绝不能,她已失去眷恋的资格。用力吮吸着着展昭的唇,贪婪吸取着他的气息,直到肺里再无空隙,直到展昭抓着她的手慢慢放松,她才停了下来,后退了一步,呆呆的看着展昭。
勐地,展昭将苏宁打横抱起,她依旧直勾勾地看着展昭,不愿错过分毫。耳畔传来的何止是他的心跳声,一步,一步,为何那红帐彷佛千里之外。身上传来的重量,让苏宁安心下来,他的怀中可是自己的港湾么?就停在这里,永远都不要离开吧。身体轻轻颤抖着,任由那双大手,一寸寸退去身上的霞帔,烙上自己的肌肤,燃起一簇簇火苗。
“猫大哥……”苏宁低声轻呼。未经人事的身体在那温热的手掌摩擦下逐渐变得敏感,那陌生的感觉让她无措,轻轻颤抖着。
“别怕!”展昭压抑的声音有些低哑。他温柔的看着身下的人儿,她的眼中漾着水汽,没了熟悉的狡黠,只有无助而迷茫,在他眼中,却有着另一种风情。低头衔住她的双唇,吞下一声声嘤咛娇喘。宁儿,过了今晚,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
展昭的手很轻很温柔,常年练武的手带着薄茧,轻轻拂过,更有一种奇怪的酥麻。渐渐的,那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一股莫名的感觉从小腹升起,只想找个出口来发泄……苏宁的低喘渐渐急促起来,粉颊染上红晕,展昭的呼吸也越来越浊重……
“啊!”苏宁只轻呼了一声,便咬住了下唇,突如其来的冲击,热流感与酥麻感还带着一阵刺痛传遍全身。她突然张口咬住了展昭的肩膀,毫不留情,直到一股腥甜传入口中,仍不放开。猫大哥,让这血流入宁儿的魂中可好。是不是这样来生我才可以寻着你,赖着你。
“宁儿。”吻去她两颊上的泪珠,“宁儿!”一次一次,一遍一遍在她耳边轻唤,要让这名字嵌入骨血,镶入灵魂。
浓浓的春意弥漫在芙蓉帐内,微掩的窗外,月亮已经掩入了重重云彩中,羞于偷看这满室的春光。今夜,缱绻。
……
苏宁趴在展昭身上,他应该已经倦极睡去了吧,不然呼吸也不会这样平稳。抬手轻轻抚上他的脸,入鬓的双眉,狭长的凤眼,高挺的鼻梁,刚毅的唇瓣……俯身轻啄,“此刻你能记得我,只因体内有我的天冲之魄。”
那日,苏宁为了救展昭和丁月华,化为恶灵,差点和姜冲同归于尽,被黑白无常救出来后,却发现她的魂魄不但受伤,而且少了一魄,主管记忆的天冲不知为什么,无端端的冲入展昭的体内。黑白无常本想强行夺魄,但展昭只是一个普通人,这样会伤及他的元气。正在黑白无常头痛时,一个不注意,浑浑噩噩的苏宁居然飘进了受伤昏迷的丁月华体内。他们俩干脆将错就错,让苏宁剩下的三魂六魄在丁月华体内休养生息,待到投胎之日,她的三魂六魄与展昭体内天冲会自动脱离人体,合成一个完整的鬼魂,去地府轮回处报到。
可让苏宁始料未及的是,醒来后的展昭竟一口答应了丁家的婚事,她都不知道是该高兴好,还是该发飙好。就这么稀里煳涂的,她被兴高采烈的丁氏双侠架上了花轿,第二次,穿着嫁衣,站在开封府的大门前。一想到展昭要娶的是“丁月华”,苏宁就怒火中烧,但就在她打好了主意要来一出“丁月华发疯,大闹婚礼堂”的时候,展昭站到了她面前,那熟悉的气息,让她鬼使神差的就接过了展昭手上的红绸带,完成了这场一年前未完成的婚礼。
苏宁本想,顶着丁月华的这张皮,完成这场婚礼,完成自己在这世上最后一个心愿,到时候,自己就能没有任何怨气的去投胎了。却没想到,自己最后还是没压住心头的妒火,更没想到,展昭因为自己的天冲之魄,而想起了所有的事。
虽然只有这一夜,哪怕只有这一夜,苏宁也决定,要把它烙进自己的灵魂里。孟婆汤可以消除记忆,可以相忘前事,却无法将那份爱的感觉荡尽涤清。
“傻瓜,你的洞房花烛夜就是我的投胎之时,只要我去投胎,带走天冲,你就会再次忘了我;除非……”她将唇附在展昭耳边轻轻地说:“除非你死,黄泉路上,三生石畔,你才会再记起我。”不知不觉间,苏宁已悄无声息的飘离到半空,丁月华依旧躺在床上,熟睡在那滚热的怀中。她将手放在展昭的百会上,鼓起勇气睁开眼睛之时,却对上一双闪着愤怒的眼眸。
果然,他还醒着,苏宁苦笑,他体内有自己的天冲怎么会看不到自己,“猫大哥,我要走了。” 好想笑,为何偏偏那嘴角有千斤重,再也牵不起来。
“为什么?”压低的声音中,压抑的不仅是愤怒,更是痛苦。
苏宁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眼神空洞,脸上的表情在突然之间变得冷漠至极,连声音也变得冷冰冰的,“猫大哥,人鬼殊途,你我之间,只有今晚。”红烛泪尽,天已微亮,时间……到了。带走天冲,这场戏便可落幕。
“不!”展昭想翻身而起,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宁儿,不要。” 苏宁闭上眼睛,五指如勾,一道红光由展昭百会冲出,流入苏宁体内。苏宁身影微晃,再睁开双眼时,一滴晶莹的眼泪划下她的眼角,落到丁月华脸上,然后消失无踪。
“猫大哥,如有来生,我会寻着你,赖着你,就算赶都赶不走,好不好?”猫大哥,这算我给你的承诺,绝不食言。
“下辈子……”床上的展昭低喃,一行清泪滑落,再无知觉。
“原琳琅。”黑白无常不知是刚刚出现,还是已经看了半天好戏。白无常抛出锁链,锁在苏宁脖颈之上。“走吧!时辰到了。”白无常轻拉手中的锁链,“别再留恋尘世,当心变成第二个卓兰。”世间事,世间道,各有各命,各行各路,留恋无益。
苏宁木然地往前走着,这条路好长,好黑,好寂寞,却停不下来,回不了头,因为这是黄泉路。走过去,今生便再不是今生。过了奈河桥,上了望乡台,看到的却是一片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大宋呢,展昭呢,开封府呢?她求救似的看着黑白无常。
“哎,那一世不是你的。”黑无常摇摇头,注定她在望乡台上也看不到最后一眼。
“哦,不是我的……”孟婆汤逐渐生效,记忆一丝一丝褪去,最后,那缕孤魂走下望乡台,走过三生石,再入轮回。
北宋年间,开封府御前三品带刀护卫展昭,御赐称号“御猫”,江湖人称“南侠”。娶妻丁氏月华,夫妻恩爱,相敬如宾,终其一生。早逝,无子。
≈≈≈≈≈≈≈≈≈≈≈≈≈≈≈≈≈≈≈≈≈≈≈≈≈≈≈≈≈≈≈≈≈≈≈≈≈≈≈≈
“榔头,榔头……”清朗的男声,澹澹的,带着说不出的好听。
“滚,我还要去和老爹道个别呢。” 榔什么头,人家又不装修,不要榔头,捶你头还差不多。
“榔头,小榔头,醒醒。”声音挺好听,就是太铝耍米右谎隙几喜蛔摺
“再叫我打人了。”继续找爹去,好容易有个爹,不多玩儿一会儿怎么行?
“原琳琅,起来了。”男声提高了八度,可惜天生软软的糯米音怎么也严厉不起来,“原琳琅,你再不起来,我就捉只猫放你被窝里。”
“嗯,好……啥?猫!”某人跟安了弹簧似的,一下子坐了起来,然后睡眼朦胧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哪个王八蛋用猫来吓我?”娘的,统共就这么一个弱点,还被人抓住不放了。
“我!”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过来,挡住了阳光,“懒虫,吃饭时间到了,你要睡到几点?”
“吃饭?”原琳琅揉揉眼睛,刚刚好象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但勐的被吵醒后,怎么也想不起梦中的情景了。她抬起头,阳光从面前那人的身旁透过,直射进她的眼睛。她用手挡着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了那强光,嘟嘟囔囔的说:“吴非,是你啊?”
“你睡迷煳了吧。”那人俯下身,捏原琳琅的鼻子左右轻摇,唇角微翘,这一笑,如春风拂面,似旭日东升,“我是展昭……”
xiashuba.com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