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嬴政》 第一章,前梦(一) 一笼乌云拨散而开。 凉薄的风从金殿檐角徐落,拂过红雕白纱窗,前廊石阶下,提着夜灯的宫女三三两两地站着,大门掩着,合密无缝,点点熏黄的光芒透过纱窗,恍如烟梦。 殿内,中央摇曳的罗巾帐慢慢缓了下来,帐中两双交缠在一起的白嫩长腿若隐若现。 “吕郎,哀家此次虽能平安回到咸阳,但有些事还是插手不了的。” 几根玉指滑上了对方光裸的胸膛,女子的声音带着云雨后的沙绵,惹得身上的男人喉咙又滑动了两下,俯身下去,又是一阵舔舐的湿濡声。 暗处的窗缝中藏着一双眼睛,瞳孔里的光彩,如月下乍出的寒刃。 曾在赵国邯郸的寒冬,里面的女人曾与她相互依偎取暖,那双手轻拂过她的头。 “别怕阿政,娘在这里。” 如许光阴过去,记忆中年轻却沧桑的声音如今却变得柔媚yin贱。 贵为太后,却不安于道私通于相国吕不韦! 嬴政最初知道的时候,整个胸膛都颤抖起来,发闷难受,那些年从赵氏那儿汲取的所有温暖在一瞬之间消散,全身如坠冰窟。 甚至于在一怒之下不顾群臣非议,打发赵太后出宫,当探子来报,太后与随行假太监嫪毐在雍城诞下二子,嬴政的心已经习以为常了,随后嫪毐意图谋反,被她下以“车裂”酷刑,一行党羽全部处决。 她那两个‘亲弟弟’尚且年幼,也没有幸免。 那些被人追杀,寄人篱下的日子里,嬴政曾视赵氏为她唯一的亲人。 那段黑暗的日子,那些丑恶的嘴脸,历历在目,当初灭掉赵国之时,她特意走到了曾经那些欺辱过她和娘的人面前,亲自下令将所有人活埋,她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娘的如今,或许也有她的错。 即便当初娘掩盖了她的女儿身份,这些人也会用那种让人恶心的猥琐目光在她身上游离,她年幼体弱,如果不是娘用自己换来一切,在那些人的蹂躏之下,她绝活不到今天。 嬴政十三岁即位。 但她却花了这么多年才能给娘亲赵氏安稳的日子。 探子当时说,嫪毐曾与太后在床榻之上提过,让嬴政退位让给她的‘亲弟弟’。 太后并没有什么反应。 可在嫪毐和党羽谋反失败,她对任何人都下得了手,却对赵氏狠不下心。 最后她下令将赵氏逐出咸阳,永不相见。 赵氏的老情人吕不韦自她即位起就担任国相,掌管朝中所有事务,嬴政苦心经营这么多年来也没完全压过吕不韦。 朝中数位大臣求谏接回太后,她一一处死。 没有别的原因,这些人都是吕不韦一党,处死之臣高达二十七人。 直到齐人茅焦冒死求谏,她才亲自往“棫阳宫”接回太后赵氏。 只因为吕不韦示诚妥协了。 今晚是她给吕不韦的最后一晚,翌日,吕不韦将就藩迁至蜀地。 金凤尾羽花叶落,灯芯中人云雨歇。 殿中的一切变得迷离,嬴政站在窗外,意识也变得混沌起来。 第二章,前梦(二) 风雨突然大作,眼前的景色忽然也变化了。 尖利的叫声差点震聋了她的耳朵。 “是你!是你害死了他对不对?!” 嬴政冷眼看着眼前疯癫的女人,心里的黑暗一点点将她吞噬。 “他是自杀而死,与寡人何干?” 赵氏一身华服却狼狈不堪,原本精致的妆容被泪水划去,露出下面已呈现老态的皮肤,她伸出尖锐的爪子重重划伤了嬴政的脸,血从伤口上流出。 嬴政不为所动。 心,已经冷硬得像块石头。 吕不韦自杀已过了七年,赵氏就痛恨了她七年,无论她说什么,赵氏每次见到她,都疯狂如厮,当年那个会将她护在怀里的娘亲或许自她弑父的那天起就已经不在了。 嬴政突然捏住赵氏的手腕,紧紧的。 “母上,寡人问你,吕相从一开始就在利用你,你这么做值得吗?!” “父上在赵国为质时,吕不韦将你献给他,你就不恨他吗?!他当上国相,生怕跟你的事情败落,才特意找来一介武夫扮成假太监应付你,如果他真的爱你,就不会在你与嫪毐日日欢愉的时候无动于衷,你闹得满堂皆知,世人都知道母上你有多么的……” 赵氏挥出另一只手欲甩她一巴掌,却被她抓住了。 她的目光盯着赵氏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母上,你别再骗自己了!” “你说的爱,本来就是愚弄世人的!” 嬴政的一生,没有沾过情爱,她活在尔虞我诈中,她厌恶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她也……厌恶她的娘亲赵氏! 她的话似乎彻底刺激了赵氏,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风雨交加的雷声,尖叫声,交织在一起,嬴政彻底淹没其中。 眼前的景象再一次变得虚幻起来。 “帝上,太后……太后毙了。” 那宫女的声音仿佛远在天边,带着难以言述的惊恐,穿透了她的耳膜直通心底。 无尽冰冷的水涌进嬴政的肺部,恍如坠入了深海,在强压之下,她突然睁开了眼。 心脏在跳,扑通扑通的昭示着存在。 身下是寒冷的冰床,空间里无数的冰渣簌簌坠落, 上空细微的咔擦声被嬴政捕捉到,脑袋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从冰床上滚落了下来。 一块从上面掉下来的冰块砸在了她原本所在的位置。 嬴政看着半人高的冰石眯了眼,她似乎想起来了。 周围的震动慢慢停了下来。 嬴政环绕了四周,这里是个冰窟,冰墙上光可鉴人,照出她的影子。 她身上穿的是冕服,黑衣上绣有她熟悉的黻章纹。 只是…… 嬴政看着自己白嫩的手,又看向影子中的自己,陌生又熟悉。 除了那双眼睛,分明就是二八年华的自己。 这世上难道真的有长生不老药? 她抬头,冰窟顶上有片薄层,透过了微光,细腻的冰丝组成绚烂的冰花,只是那点点光芒被冰层折射放大,让她有些眼睛疼。 嬴政在冰窟里活动了一下身体,就飞跃上冰床上那块巨石,一脚借力,旋身奔上薄层,敏捷的身体破冰而出。 一上去,脚上的鞋子就报废了。 赤脚踩在一望无际的冰川之上,一阵寒风袭来,嬴政并没有感觉到多冷,眼神只一扫就看到了不远处被冰渣覆盖的大家伙。 第三章,某少杰作 半个星际时之前,一架普通民用机甲飞到了华夏星球北极冰川上空。 “吕煜祺!再不给我回第三军校,就别怪我用强制性手段了。” 视屏中的青年下巴有些浅显的胡渣,衣革整齐,抿着的嘴唇透出严肃来。 “次奥……又要用毛手段?!”某只炸毛。 “我的亲哥啊,我帐下所有资金包括不动产你都已经给我冻结了,不就是旷课嘛用得着做这么绝?!” “你又不是不知道学校里那些女生,每天被一群像是要扒了我衣服的目光注视着,我能怎么办?我也很忧伤啊……好了好了,就这样了,等我浪够了就回去啊。”吕煜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也不等对方说话,啪嗒一下就关了通话。 那才那些话不过是搪塞老哥的,免得他又使出什么非常手段。 吕煜祺哼着调子打开手腕上的光脑,熟练地进入星网里登陆上直播平台。 在机甲内调整了一下姿态,他摸上机械耳钉,开启了智能镜头。 短发清爽的少年露出他熟悉又迷人的笑容,“大家好,本播主又和大家见面了,今天呢,给大家看点特别的东西,小爷我现在是在原viactea星系的华夏星球,位点……” 吕家大少断了自家弟弟的经济,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吕煜祺抛掉了节操,出卖颜值在星网平台上搞直播,尽管不经常上,但是在线粉丝也不算太少,还能挣点零花。 没办法,他现在穷得叮当响,就连机甲都被收了,现在驾驶的机甲还是到回收站找的破烂货组装起来的。 他的播主名为【本少帅得太过分】,直播平台上自他上线立刻钻出了一排排的留言。 “少帅今天的颜值真是超棒的说,闪闪发光,么么一个(捧心)” “咦,我好像听到我帅说今天看点特别的东西?这回又是偷哪只星兽的蛋蛋么……我代表垃圾星监狱长欢迎您!” “ww今天来点特别的哦?求少爷不要再吊胃口拉~期待ing” “呜呜~我帅终于要直播果身出浴了吗我好激动……呜呜,终于等到了我帅卖肉!” “果身出浴!!真的很特别呢……求少帅直播果浴~” “求少帅直播果浴+1……” “求少帅直播果浴+2……” “求少帅直播果浴+3……” …… “求少帅直播果浴+通讯号……” “求少帅直播果浴+基因序列号……” …… 吕煜祺笑容未变:“小爷虽然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但是卖菜不卖肉的哦~” “我帅果然还是这么凑表脸!” “赞同楼上……” …… (警告)嘀嘀,右前方出现不明辐射,干扰系统自动导航。 机甲一阵颠簸,吕煜祺踢了驾驶台,这组装机又出问题了,来不及打开防护罩,眼前的一切天旋地转了。 哐当—— 本是晴空万里,机甲猛地被不知何处忽来的风雪刮过,轰然坠机,砸到冰川峰上,又咕噜噜地滚了下去。 一瞬之间,巨大的热潮以坠落的机身为中心扩散出去,冰层迅速碎裂,地面震动不止,不过普通的机甲失事,场面何其壮观。 事实就是,回收站的垃圾货在吕家某少的手里转了一圈,潜在威力爆棚了。 自己把自己坑了,也是没谁了。 第四章,衣服很脆怪我咯 流利的湛蓝线条从银色机甲圆滑的前头延伸至腰身的扁翼,一边舱门被撞碎掉了,从里面爬出一个人来,晕乎乎地晃着脑袋,刚睁开眼睛就对上了一束目光。 吕煜祺:“……”奇怪的人。 嬴政:“……”奇怪的……不明生物。 两人大眼对小眼了一会儿,嬴政首先收回了目光,转而走向了被冰渣包裹的机甲。 吕煜祺头昏脑涨,刚才那人审视的目光委实让他感到震撼,那种带着居高临下的逼迫感,周身的气势隐而不发,比久经星战的上将还要威风凛凛。 机甲上的薄冰在嬴政手掌下融化,她敲了敲机甲壳。 邦邦的,这是什么玩意? 嬴政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非常认真脸地下了结论:未知异兽留下的骨骸。 她已经渐渐感觉到了风的凉意,看着雪毛飞舞,便动了脚准备寻找出路。 吕煜祺眼前有些模糊,感觉到那个人又倒转而来,连忙伸出了手。 “你……” 但对方经过他身旁依旧未停,他突然抓住某样东西,轻微的扯拉力过后,手中有种落空感,只知道有样东西被他拽在了手里。 嬴政终于停下了脚步。 嬴政:寡人好像……被人扒了裙子,下面凉飕飕的。 她低头一看,果不其然,外面的两套裙摆划开了一条大口子,露出了里面白色发黄的胡服长裤,空荡荡的裤筒里灌入了寒风,刺骨的凉意终于涌了上来。 空气突然凝滞。 眼前落下了阴影,吕煜祺感觉到一股凶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常年敏锐的危机感突然涌上心头。 “啊啊啊,混蛋你要做什么小爷宁死不屈的哦!” “啊,呃,噗哈哈……哈哈,帅哥你到底要……哈哈……要做什么……哈……啊——” “那儿……那儿不不能动啊!” “老子不搞基的啊你给老子住手啊啊!!” “闭嘴!”嬴政终于冷冰冰地开口,几根手指捏住他腰间的肉使劲扭了扭。 吕煜祺发出了一声不知道是痛苦还是欢愉的呼声,却在对方几指yin威下闭上了嘴,憋屈地不敢再开口。 大哥说过,‘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跨坐在他的身上,皱着眉抓着他的衣服,陷入了醒来以后遇到的最大的难题。 现在她确定身下的这只确实是人,而且还是货真价实的男人,虽然隔着衣服摸起来那东西小得可怜。 但是他身上这奇奇怪怪的衣服不知什么材质,她居然扒!不!下!来! 瞥了眼身下的男人,某帝依旧保持着她身为天子的尊贵,微抬了下巴。 “这就乖了,刚才还病怏怏的,眼下精神了。” 吕煜祺怔了一下,难不成他误会人了? 这人其实是在帮他? 刚才他因为机甲的异常失事脑袋撞晕了,晕得厉害,经过对方刚才一番折腾,他如今清醒了不少。 大哥也常说过一句古语,‘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想到这儿,吕煜祺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着抬头。 一抬头,他就看呆了。 第五章,古衣美人 风吹起那人脸旁的细发,发丝拂过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漆黑如墨,如同刻在玉白肌肤的脸庞上,带着某种远古华夏后裔的气质。 万千墨色青丝尽散而下,映在纯白的冰地上,有种难以言语的美。 神秘的黑色古衣,花纹繁复,带着一种森严端庄之感。 这人比星网上那些炙手可热的大明星长得还要好看,就连他这个男人也…… 吕煜祺咽了咽口水,他一直觉得自己能长成这样已经是天赐的杰作了。 好吧,他承认,这人的确比他还要帅上那么一丢丢。 嬴政看着他的模样,嫌弃地起身。 “寡人命你带路,离开这个鬼地方!” 说完她又皱眉看着他手里的布条,惹得吕煜祺被她一个目光扫过来差点把手往身后藏。 “我……小爷我会赔给你的!”吕煜祺刚开口就被自己扭捏的语气给恶心到,立马改了口气。 嬴政走近吕煜祺,吕煜祺被动地往后退,最后抵到了冰凉的机甲壳上。 “不管你是什么人,都给寡人听好了,你之前的不敬之罪,寡人可以饶过你,若你接下来敢耍什么花样,寡人扒了你的皮!” “……”吕煜祺。 他怎么感觉她的眼神像是要一口咬他下肚呢…… 不过为毛他觉得她这副不怒而威的脸这么可爱呢? 捂脸,他一定是审美出现了问题,一定是被之前异常的辐射捣坏了基因! 等等,辐射? “糟了!”吕煜祺摸上耳上的机械耳钉,一道虚影在他眼前呈现。 虚拟屏幕上爆红的图标吓了吕煜祺一跳,下方的数字让他更是吃了一惊,观看直播的人数从原本的6千多直接跃升到了30w+,当前刷屏数已经累计到了九百万多。 他赶紧关了当前智能镜头,开始了直播回放。 看得他卧槽卧槽的。 “次奥……这样也行,老子怎么就比不上这来历不明的小子?!” 砰嚓—— 吕煜祺从星网直播平台上回过神来,就看见一张阴沉着的脸,以及在他脸侧不远处的拳头。 一个破碎的坑在机甲壳上炸开! “别生气别动怒,小爷其实也看这辣鸡机甲不顺眼了,低配高能,但是没办法啊,咱们现在要靠它回去啊,你要想毁了它,等回去了让你随便砸!”吕煜祺反应极快,连忙安抚住已经暴躁的某帝。 嬴政停手了。 吕煜祺松了一口气,退出了自己的直播账号,目光从光脑上移开时他注意到了手中的布块。 多年来习惯了时刻分析局势的嬴政此刻正在思索吕煜祺刚才的话,看着被她打了一拳的大家伙,陷入了有生第二大疑惑,某种叫鸡什么的东西?这东西能带他们离开这里? 这显然与她之前的判断相背离。 坚信自己绝顶聪明绝不会出错的嬴政闭口不问。 寡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毋庸置疑。 此时的吕煜祺已经将视线放到了对方的脚上,微皱了眉。 “快进来坐下。” 吕煜祺打开舱门,示意嬴政进去。 第六章,傲娇呆瓜 雪越来越大了,机甲内显然要温暖得多。 “阿瓜,接着。” 嬴政见东西飞过来,下意识就接住了,她手里的是一双袜子。 吕煜祺在她对面坐下,机甲里空间不大,所以两人还算离得比较近,不到半米的距离。 他刚要弯下身去,嬴政就扣住了他颈上的命脉:“你要做什么?” 凉凉的手指搁在吕煜祺的脖子上,让他起了个冷颤,把她的手推开,然后突然就抬起了她的右脚放到自己的腿上,给她套上袜子。 “我这里只有新袜子,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穿我的鞋,赤脚走在冰地上,你真不怕脚废了啊——” “总归我不小心撕了你的衣服,你还帮了我,小爷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嬴政有些呆愣,看着他低着的头,眼中流露出一丝诧异。 这人……的速度和力量,很不错。 她能清楚地感知到,她刚才搭在他命脉上的手忽然就被一股巧劲给弹开。 吕煜祺套完一只,又抓起她的左脚。 嬴政才微微挣扎,吕煜祺就握上了她冻得乌黑的脚,手感像块细腻的冰玉,他的掌心火热,融化了脚上的温度,她终于松了力道。 淡定。 嬴政告诉自己。 虽然从她即位以来,身边伺候的人不少,但想要害她的人也不计其数,不少事情她都是亲力亲为。 天冷了让人添火盆,绝不会让人给自己搓脚暖脚什么的。 从内心深处来说,她有些抗拒别人的肢体接触。 除了她的母上赵氏——赵姬。 在赵国邯郸的冬日,冬衣单薄,娘亲就会将小阿政整个裹进她的胸口,小阿政抬起头时就能看到她冻得哆嗦的嘴,乌青的嘴唇干裂如旱地。 嬴政突然猛地踢开了吕煜祺。 吕煜祺刚刚才给她套上袜子,胸口就受了这莫名其妙的一踢,当即就捂着胸口怒骂了。 “你有病啊,老子招你惹你了,好心还讨不得好!” 待回过头来,吕煜祺就看见她似乎沉浸在某种情绪之中,重重地喘着气,他心想,难不成还当真有病? 他止了骂声,试探性地开口:“阿瓜?” “你叫寡人什么?”嬴政有了反应,凝神看向他。 “阿瓜啊,你不是叫瓜仁吗?”吕煜祺挑眉。 嬴政os:寡人什么时候改名叫瓜仁了啊(掀桌)?! 吕煜祺看着眼前年幼的身子骨,明明是个比他还小的少年,之前某种微妙的敬畏感烟消云散,他从她阴郁的脸色上看出了端疑。 “你不叫瓜仁的话,那你叫什么名字?”吕煜祺看着她的手腕上空荡荡的,若有所思地盯着她身上奇奇怪怪的衣服,一层又一层,看着厚实却脆得很,稍微一拉就扯坏。 嗯,衣服也该换掉。 嬴政撇脸冷哼,寡人的名讳,岂能说出来让人直呼其名的! “知道得太多,你信不信寡……我会杀了你!”以寡人自称多年,已经如吃饭睡觉那般简单习惯了,一时改成我,仿佛又回到了年少的时候。 吕煜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到她瞪过来的眼神又连忙憋住,嘻哈:“抱歉,没忍住。” “你……” “你不告诉我名字,那我就继续叫你阿瓜咯~”吕煜祺戏谑一笑。 第七章,被包围了 回应吕煜祺的是一声从嬴政肚子里传出来的闷响。 渐渐苏醒的不止是她对冷暖的感知,空荡荡的肚子也开始作妖了。 嬴政脸色有些不好,额头上也冒出了薄汗,袖下的手已经无意识地抓紧了衣物。 吕煜祺坐着也比她高上一些,由上至下可以看到她的下巴。 只因为她始终坐得笔直,头也是抬着的。 但当她半仰起头看他的时候,他莫名觉得自己矮了一截。 “有吃的吗?”某帝问他。 一点都没有求人的态度。 “你叫谁呢?”吕煜祺语气也有些冷淡,真当小爷爱伺候你。 嬴政微微喘息:“我请你给我点吃的。” 她略微顿了顿,眼神微暗,声音却突然提高了些。 “后上空不到两百丈的距离,起码有六个大家伙正往这个方向飞过来。是敌是友我不清楚……你在做什么?”嬴政看到吕煜祺突然手忙脚乱地在驾驶台上忙碌,她略微往后靠了靠,勾起一抹略显虚弱的淡笑,“看来是敌非友咯,不过似乎来不及了。” 那是她从来想象不到的速度。 (提示)嘀嘀,半自动导航已启动。 “次奥……”吕煜祺好不容易才把这破烂货重新启动,虚拟屏幕上的电子地图中,果然出现了数个红点正在快速靠近,数下来不多不少正好六个点,他忍不住往嬴政那边瞟上一眼,“阿瓜你居然精神力这么好!” 起码在s级以上。 机甲腾空的时候,嬴政已经闭上了眼睛,脸色十分难看。 尤其是,这机甲飞上一段往下掉一截,再往上再掉一截,起起伏伏。 “你在谋寡人的命吗?!”嬴政忍不住叱呵,话音刚落她就感觉有东西砸了下来,铺了一身,各种星球的特产小吃,包装五颜六色的。 “你再忍忍,吃的先给你。” 好在这次吕煜祺囤了不少零食,他连头也没回,一边操纵着,一边也扯出了一只营养剂吃着,说实话他也有些饿了。 嬴政撕开一袋袋包装,全是一些干食,尽管还发出了诱人的味道,还是被她推到了一边。 “吃这些我会死的。” “那你要吃什么?” “我要你手里的。” “啊?” 与这声啊相同时的,机甲外,六架不同的机甲已经将他们围住了。 “这可是我吃过了也,你不会是怕我下毒吧?” 吕煜祺看着手里才吃了一点的营养剂,终于忍不住回头,结果却差点被吓了一跳。 黑衣少年窝在座位上,脸上布满汗水,脸色难看得不行。 他的视线一过去,对方似有感知的一般,睁开了眼睛,棕黑色的眼眸里流淌着清浊不清的水光。 “好了,给你就是了。”连带着几只营养剂都被他扔到她怀里。 精灰色的机甲上印着暗色纹络,如同一只星兽头部,张着獠牙,扁翼两旁几圈红色火焰,如此优雅又不失嚣张的机甲是某个人独有的机甲,因为是量身设计,这整个星际不会有第二辆。 而这人,恰恰是吕煜祺认识的。 第八章,厉害啊我的帝 “怎么,你就想凭着这架连机甲都算不上的玩意跟我战斗?” 精灰色的机甲内传出女子的声音,语带嘲讽之意。 吕煜祺呼了一口气。 “你说笑了,我怎么敢呢?” “我未来的大嫂。” 就算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吧,更何况还带了五个帮手。 若是给吕煜祺换架机甲,他早就逃之夭夭了,还待这儿多什么废话。 区区这些人,根本拦不住他。 “吕煜祺!今天你要么跟我回学校打一次,要么我今天就替你哥哥把你打残!” 吕煜祺:“……”够狠的啊。 吸噜吸噜的声音从他身后清晰又淡然地响着。 吕煜祺回头看到身后某只一脸享受的吃着营养剂,脸色比先前好了许多,见他转过头来,嬴政抬了抬眼皮,霸气侧漏地说:“男子汉大丈夫,上去打啊。” 末了,她又砸吧砸吧嘴巴。 “回去打也行。”反正也是一家人。 吕煜祺:你家男子汉还要打女人啊?! 战火‘似乎’一触即发。 停在半空的银色破烂机甲终于动了。 精灰色机甲内的羽妃也正色起来,蓄势待发。 却只见那架机甲在空中呈虫子蠕动一般平行动了几米,又在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忽地直直坠地了。 半点缓冲都没有。 羽妃开着机甲下去了,其余五架跟随。 被摔的一半机身稀巴烂的银色机甲往冰层下陷了些许,半天没有动静。 “你们下去给我看看。”羽妃吩咐手下。 两架机甲落在不远处,从里面走出两个身高足一米九的大汉,一个光头,一个平头,脚速很快,立马就来到了已经散架的银色机甲前,两人相视一眼,正准备向前,银色机甲下突然轰出两炮高离光击,因为巨大的震力机身往后退了几米,冰层上随着炮轰前进碎裂出两道笔直的痕迹,很快就到了两大汉的脚下。 两人快速闪开,冰层的破碎速度极快,连着退后数次才落得平稳的冰地。 羽妃看着下面的冰川下由两道高离光炮留下的轨迹足足蔓延了数百米,蔓延的范围超过了数千平方米,两名手下被此隔离,与破碎不堪的银色机甲相距甚远。 “一群蠢货窝囊废。” 调出机甲的监控范围,羽妃紧紧盯着冰层地下。 据她的估计,这两炮耗能不少,吕煜祺的机甲所剩能量不多,不会无的放矢。 不过如果是想凭借冰层底下的空隙逃匿,也太蠢了些。 光头大汉踩着脚底下的碎冰,有些嗤笑:“老二,我先过去探路。” 说完,不等平头大汉反应,就已经快速朝远处的那抹银色奔去。 转眼就已经到了跟前正欲拉开尚且还完好的舱门之时,头上一暗。 …… 光头大汉,卒。 黑衣身影如同幻影一般,刚出现又消失了。 高空上的羽妃面上添了一抹凝重。 速度,快。 力量,强。 角度,好。 但这些都不是光头大汉输给对方的原因。 而是那些怪异的招式,与星际上存在的任何一套炼体术都有所不同。 羽妃面前的虚拟屏幕上放着刚才那一幕的录影,被无限放慢。 从银色机甲碎掉的某个缝隙而出,从光头大汉的头顶落下,手掌快速断掉了头和肩数个致命的部位,手法稔熟,看不出半点破绽。 始终处于最佳的位置,对方甚至没有回击的机会。 第九章,怎么阔以两清 羽妃快速地把这段录影保存了,并上传到了自己的光脑备份。 等回过神来,平头大汉也在离银色机甲数十米外被干掉了。 高空上的某只机甲将机身下的三个炮击口对准了冰层底下飞窜的黑影,影子在浅蓝色的冰层底下隐隐绰绰。 轰砰—— 来不及的,那道黑影在冰层底下的速度明显比之前慢上了不少。 三道镭射炮如闪电般在空中划过一条长长的弧线,其周围的雪花都被逼开,如碎絮忽遇飓风。 却撞上了突然出现的防空罩。 隐形的防空罩因这股撞击的力量仿佛实化了一般,形成浅蓝色的倒扣圆弧屏障。 “羽妃小姐,手下留情。”机械的声音响起。 羽妃面前的虚拟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花白毛发的秃顶老头,鼻头上还有一颗老大的痘,两只眼像是墨蓝色的玻璃珠,如果近看可以看到里面微型的机械体,他的声音并不苍老,与普通机器人相比却透出了人类的情绪。 他是高端智能机械生命,吕子初手下最倚重的管家——姜越。 纵使是吕子初的未婚妻,羽妃也要敬他三分。 “姜老误会了,刚才不过是手下的人自作主张。”羽妃勾唇一笑,耳旁的卷发落下晃晃悠悠,添了几分风情。 冰川上一架亮银色机甲穿过圆弧形的黑洞凭空出现在散架的银色机甲前,机身上的飞翼图纹流光溢彩,简洁流畅的线条,带着慑人的气势。 吕煜祺看着天空中的四架机甲在片刻之后离去,才苦逼兮兮地望向刚出现的亮银色机甲。 花白毛发的秃顶老头从机甲里走出来,与此同时,罩在冰川上的防空罩也撤去了。 “姜叔。”吕煜祺迎上去,虽然一样是来抓他的,但在吕煜祺眼里,姜叔比那个丑女人可爱多了,也知道定是姜叔对羽妃说了什么才让对方退去,从小到大姜叔也不知替他解决过多少麻烦了。 尽管都是他大哥的授意。 吕煜祺喊姜叔,姜越却直接绕过了他,走向刚从冰层底下上来的黑衣少年。 吕煜祺看着老头的背影:“……”大写的尴尬。 当看到嬴政的时候,吕煜祺也快速奔了过去。 “你没事吧?”吕煜祺刚摸上嬴政的肩膀,就被对方拍了下去,然而他已经被刚才的一手冰冷吓到了。 之前她的脸色就难看得要死,吃了几只营养剂才稍微好了些,而后却硬是帮他解决掉了两个人。 如果不是姜越及时赶到,那三道镭射炮会要了她的命。 要是她留在他的身边,羽妃的人绝对不敢动手。 “现在,你我两清了。”嬴政一手捂上肚子,她感觉自己的腿肚子都在打抖,她不喜欢欠人情,也不喜欢卷入别人的圈子,本想让吕煜祺带路离开,但刚刚的事让她断了想法。 估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有多么冰冷。 “臭小子你在说什么?!”吕煜祺发怒,对上她棕黑色的眼眸又微微软化,强势地拉过她的手臂就往机甲那边拖,“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体有多危险,还在这里叽歪什么,你听着,小爷不许你有事!你要是出事,小爷就去扒了刚刚那些人的皮!” 第十章,古语是什么鬼? 姜越拦住了吕煜祺的去路。 “请赵公子更衣。”姜越托着木盘,整套黑色衣物整整齐齐地叠放着。 “你在说什么?”吕煜祺不解。 被拽着的嬴政挣扎的力道一松,越过吕煜祺,凌厉的目光扫过托盘。 “你是什么人?”她问姜越。 “姜越。” “你姓姜?”嬴政敛下神色,语气有些低沉。 “姜叔是我家的管家,我带你先去把衣服换下来吧。”吕煜祺端过木盘,就想拉嬴政走,手背却被她挠了一爪。 “你又是谁?” 风雪中立着黑衣少年单薄的身体,那声质问隔开了两人不足半米的距离。 明明体力不支,连挠他的力道也是软绵绵的,但却能感觉到她身上似乎有一股永不倒下的力量在支撑着。 “我……”吕煜祺刚张口又迷惑了。 没想到姜越却动了。 姜越的动作疾如闪电,吕煜祺下意识想要阻止,却发现嬴政飘起来了。 嬴政运起所剩无几的内力,飞身倒退着,头上挽着的发髻在风雪中散开,如雪白宣纸上泼洒开的浓墨,美得让人心惊。 “姜叔,对不起。” 吕煜祺已经与姜越动起手来,他虽赤手空拳,但他知道姜叔不会伤他,他不知道姜叔要对她做什么,只本能地拦下了。 姜越停手的时候,吕煜祺本来有些发冷的身体里燃了起来。 嬴政走了回来,步履踉跄,看了一眼僵持的两人,拾起了地上的木盘,带上衣服向散架的银色机甲而去。 “大少爷说过,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姜越在她身后说。 “我只是……还不想死。”嬴政冷笑。 吕煜祺皱眉,掩下心底的疑惑,就要跟上去。 “煜祺少爷,你不能过去。”这回换姜越拦住了吕煜祺。 “我为什么不能过去?” “你不是不想她出事吗?” “姜叔这是在威胁我?” “没有。据刚才采集的数据,她全部的体能消耗了98%,体温已经降到了32c,心情处于极度低迷中,你现在过去被拒绝的可能在85%以上,动手几率有99%,她经不得折腾了,百分之百会死在你的手上。” 姜越一本正经地说着,但吕煜祺总觉得他在睁眼说瞎话。 “我有那么不知轻重吗?”吕煜祺放弃了进去的打算,想到自己刚才的疑惑,便把姜越拉到一边,“你之前跟她说的是古语吗?我怎么听不大懂,什么赵公子,这是她的名字?” 姜越翻了个机械眼:“煜祺少爷,针对你缺乏的远古历史文化常识,我准备了一些书目,已经发至你的光脑,请注意查收,请在一天之内阅读完毕,逾期将撤回。请收起你那些小心思,这些资料属珍稀古籍,不可复制备份。” 吕煜祺有些低落,微低下头,刘海垂下阴影。 “那么,我大哥为什么会认识这个人,他从来没来过这个星球吧?” 声音突然正经起来了。 姜越摸摸胡子,这大概才是他真正想问的吧。 狭小的机舱内,嬴政抖开了那套衣物,默了半会儿。 第十一章,闹大了 这套衣服与吕煜祺他们所穿的风格比较接近,修身简练款,也保留了一些先秦时期独有的设计,秦朝以黑色为尊,这套衣服主墨色,领口和袖口都有低调奢华的暗金边,臂上数朵红艳的花朵,妍丽怒放。 嬴政脱下外衣,露出了里面的裹胸,绑得紧紧的。 她伸出的手又放下。 虽然看不到自己的样子,她还是将左手放到了脸颊上,指尖碰触到细腻肌肤,像发烫一样又缩了回来。 二八年华,多么遥远的过去。 算下来,那时她还是秦王,刚刚即位几年的时间。 现在想起来,她却有几分不真实感,当初的她对自己有多么的狠心,常年用布将胸口层层包裹,不得透气,每月按时服用能让嗓子变得粗犷的药物,好在她自小体弱,很多异常之处都被掩盖了过去。 嬴政将衣服套上了身,等穿好之后,她低头看着身上的一切。 几滴水落到了衣服上。 她看着晶莹的水珠,有些迷茫。 自己为什么要落泪? 是因为一切似乎回到了年少的时候,就连声带还没完全转变,介于少女和少年之间,微有磁性,还是因为恍惚间想起了当年娘亲赵姬为自己换上新衣服的情景? 娘亲曾替她算过命。 “阿政生来有福气,五行都不缺,只是多水少木,水表仁德,甚好。” 五行相生相克,水色属黑,自那时起,她就格外喜着黑衣。 另一边,吕煜祺跟着姜越进入了亮银色的机甲,姜越在控制台上打开了投影,放出了一张照片。 “大少爷是看到了这个才让我来的。”姜叔发出一声标准机械叹息声,“虽然爱情无性别,年少轻狂时的感情总是美好的,但你是吕家的孩子,也该注意一下家族的形象。” 画面上,黑衣少年迎着风雪,一手撑在银色的机身上,气势不凡地圈住了身下的少年,姣好的侧脸透出冰山男神的气质,身下的少年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微张着嘴,后背紧紧贴在了机身上,那副受惊的表情,活脱脱一只傲娇小受。 吕煜祺看得震惊了。 这绝壁不是他吧?! tmd谁做的,站出来!他保证不打死他! 人家好好的气质美型少年,怎么就变成身下受了?! 还有那小子,侧颜杀啊,肿么不管怎么看都攻气满满呢?t^t 他……甘拜下风o_o???个鬼啊—— “堂堂吕家少爷,不仅被爆出做星网直播,还喜欢男人,最要命的是还是被压的那一个,全家都等着看你反攻呢!”姜越感到痛‘芯’不已。 吕煜祺:“……”姜叔的程序是不是被人篡改了,加入了八卦属性。 等等…… “老子马甲掉了?!” 吕煜祺之前关直播关得太早,只粗略看了两眼,压根不知道他今天直播的那段视频已经被人剪辑了下来,在星网上爆红,短短半日工夫内,转发量已经达到了十万次,观看量更是破亿! 就连近期即将上映的星际级大片《虫洞危机》,大咖云集,另有知名小鲜肉参演,开播前的预告片的观看量也才几亿。 这次吕煜祺卷起的热度可想而知,马甲更是迅速被人扒了个彻底。 如果不是吕家动作快,这会儿估计会有不少影媒工作者摸进了华夏星球,探取一手情报。 第十二章,奇怪的命令 姜越突然看向了吕煜祺的身后,吕煜祺也跟着转过头去。 换过新衣的嬴政站在那儿,皱着眉看着投影上的照片。 吕煜祺打量过她全身,这套衣服款式较为复古,虽然是宽松款,但比她先前所穿的那身要修身得多,更显挺拔身姿,也没那么显矮了,脸上比刚刚多了几分血色。 嗯,比照片上的还要好看一些。 他的目光忽然就和她的对上了。 一下子醒悟过来。 吕煜祺恨不得敲开自己的脑袋看一看,刚才究竟在想什么玩意啊!! 啪啪—— 是姜越在鼓掌,并对着嬴政赞赏:“这身衣服很适合你。” 尽管从醒来很多事情都超乎了嬴政的常识,但她并不想让自己显得大惊小怪,然而刚才一进来看到自己的影像着实让她震撼了。 好在,只有一瞬,并没有丢脸。 “既然人齐了,我们就该离开了。”姜越转身就打开了数个开关,机甲内传出机械摩擦运转磨合的声音,从控制台中某个虚拟屏幕上可以看到这架亮银色机甲的外形正在转变,变大变形,最后变成了它原本体型的三倍。 中型机甲在转息之间变成了小型星舰,这种科技还只掌握在亚非斯联盟的上层阶级,纵使如此,打造这样一架机械通行器耗资也相当巨大,身为亚非斯联盟执权的三大家族之一的吕家,能拥有这样一架相当不易。 由此也可见,吕子初对这次事情的重视,不仅派出了自己最得力的管家,还配备了这样的高科技,就连姜越也是第一次见吕子初的脸上出现了不下于十种的情绪。 这次吕煜祺闹出来的事虽然不算小,但是在姜越看来,还不足以让一向果断沉稳的大少爷给他连发了三次紧急命令。 “姜越,你亲自前往将煜祺带回来。” “把这套衣服带给他身边的人,态度好一些,‘请赵公子更衣’,照做!” “将人送进吕氏一区医院,vip贵宾,做全套的体检,将数据报告加密发给我,另外定制一个空白光脑和身份证明。” 从很早开始,姜越就跟在吕子初身边,可以说他对吕子初的了解并不比吕家任何人少,甚至了解得很多,可这次吕子初做的事他真的看不懂了。 这边的姜越正在烧(电子)脑,嘀咕:“也许该换硬件了。” 完全没注意到嬴政的动作。 她四处转了转,这里的空间比吕煜祺组装的破烂货要大得多。 直径一米的金属通道里滚出了一个箱子。 吕煜祺打开一看,都是他被收缴的东西,机甲储存项链,智能空间手环,以及他的各种武器收藏。 手环里有不少他之前在星网从各个星球网订而来的美食,他拿出了一些凑到了嬴政的身边,星兽肉脯,果味蛋糕,各式糕点和奶制饮品等等。 “吃吧。” 嬴政看着面前很有看相的吃食,瞳孔微微一紧,吕煜祺刚觉得有戏就见她推了回来。 “我现在只能吃流质食物,不然胃受不住。” 吕煜祺算是明白她之前为什么只吃营养剂了,他直接拿起了一盒奶和一份蛋糕,放在她的面前:“这些呢,你慢慢吃,对胃不会有害的。” 现在处理食物的技术很高,即使是有严重胃病的人,也不一定只能吃清淡的流食。 第十三章,闲谈 嬴政咬了一口蛋糕,入口香甜,本来不喜甜味的她,意外地觉得好吃。 秦朝的烹饪技术落后,许多美食都没被挖掘出来,尽管她平日里对饮食也多有讲究,却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吃进肚子里,慰贴着胃,随即她拿起另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有些为难了,摇了摇,能感觉到里面液体的摇晃。 吕煜祺也拿了一盒奶,插入吸管,喝了一口。 嬴政有样学样。 吕煜祺笑了,她这个模样当真是可爱极了。 哪有投影的那张照片上的冰山攻的感觉,吕煜祺也暂时遗忘了之前的事,看着嬴政咬唇吃喝的模样,倒多了几分当哥哥的成就感。 “这里是方外之世吗?”嬴政不知道对方在笑些什么,暗自鄙视了他的傻笑,又用手指拈起几块蛋糕,边吃边问他。 吕煜祺:“???”方外‘芝士’是什么? 吕煜祺暗自在光脑上星网搜索了一下有没有这个牌子的‘芝士’,结果让他郁卒—— 【千度没有找到您想要的结果,请问您是否是想搜索‘方外之士’……】 【方外之士(注解):方外之士是个成语,原指言行超脱于世俗礼教之外的人。后指僧道。】 “你怎么了?”嬴政问。 “我读书少,别问我。”吕煜祺撇过头,心里下决心今晚就要把姜叔给他的书目看完。 嬴政不知道他在闹什么别扭,淡淡地说:“这里跟我那个世界看起来很是不同,所以我才会以为是方外之世,等回了我的世界,我会感谢你的。” 她看得出来,从头到尾这个人都对她毫无恶意,但至今为止她看到的很多东西虽然让她感到惊奇,但也有些接受不能,呃,除了这么多好吃的。 “会有什么不同?要真是很是不同,你不会以为自己死了?”吕煜祺嗤之以鼻,但内心又有几分好奇心驱使着他靠她越来越近。 “死人不会有心跳。” 嬴政直视着吕煜祺,眼神幽幽的。 谁敢诅咒寡人死? 她在死人堆里打过滚,清楚的知道,心跳一旦停止,人就没有再活过来的可能了。 呃,吃东西不要想这些。 嬴政又把眼神收了回去,看在好吃的份上,寡人不予计较,愚蠢的方外人。 吕煜祺反应过来时,只觉得她最后的眼神很是意味深长,但本着他比她年纪大,理应该包容一下,笑着说:“阿瓜,你怎么现在都不说瓜仁瓜仁了?” 嬴政不理他的话,眼神却暗了几分,在她十三岁登位秦王的时候,赵氏就理着她朝服的衣襟说她自以后便不会有朋友,‘寡人’的自称也是从那时起的,后来她一统六国,广纳诸国能人异士,也想丢弃‘寡人’这个自称,因为它会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她只有一个人。 她将‘朕’变成了此后皇帝的专用自称,自她始。 而在那之前,‘朕’与‘我’并无区别,谁都可以。 她学会了一个新技能,说话前停上一瞬,就能说话滴水不漏。 第十四章,姜叔的业余爱好 吕煜祺讨了个没趣,仍旧没皮没脸地继续说:“你……之前不是问我是谁吗?小爷就告诉你,我就是全星际最厉害的人,吕煜祺,以后就小爷罩着你了。” 嬴政的动作微顿了一下,三下两口就将手上的蛋糕吃下肚,又伸出手去继续拿。 吕煜祺这时才注意到之前他放在她面前的吃食全部解决了,有些咋舌。 “你姓吕?”嬴政开口。 不过吕煜祺听着她的语气比之前多了几分淡漠,怔了。 没等到吕煜祺的回应,嬴政自顾自地开口:“吕家确实很厉害,寡人嬴政,你听过寡人的名号吗?” 吕煜祺感觉她生气了。 但是不知道她为何出现这样的情绪。 嬴政这个名字不错,听起来霸气,很出名吗? 于是吕煜祺又默默偏了偏脑袋,偷偷在星网上搜了一下。 “嬴政?秦始皇嬴政!”吕煜祺看着寥寥无几的搜索结果,迷惑脸,“你居然与三千多年的秦朝天子重名,了不得啊,可是嬴这个姓真的极少见诶,在星网上搜不到同名人物……” “你说什么?!” 啪嗒—— 半块蛋糕飞到了吕煜祺脸上。 悲剧。 吕煜祺抹下脸上的东西,苦瓜脸,老子跟你有仇咩?! …… 冷静过后,嬴政认真地开口:“我就是你口中的秦始皇。” 吕煜祺:“……”我不信我不信! 嬴政:“我也不相信。”寡人居然是三千年前的古人,秦朝早就不复存在。 吕煜祺:“!!!”你会读心术? 嬴政劈头盖脸地吼他:“你丫的什么都写在脸上了!” 吕煜祺连忙摸了摸脸,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你说的都是真的?” “假的。”嬴政身上冷气直飚。 “穿越这种事也说不准的。”吕煜祺摸了摸下巴,认真思考了这件事的可能性。 这回换嬴政听不懂他的话了。 吕煜祺继续点开星网上少有的信息。 “《秦始皇本纪》里记载过,‘秦王为人,峰准,长目,挚鸟膺,豺声’,这是什么意思?” 吕煜祺接着点开了后人对这话的解释。 解释多种多样,有说他长相奇特的,也有说长相俊朗的。 最有趣的分析是,峰准就是马鞍鼻,挚鸟膺就是医学中的“鸡胸”病,豺声表明气管炎;其胸形、鼻形变异与气管炎常发显示他是个软骨病患者。 嬴政也凑过去看,只是上面的文字她根本不认识,但吕煜祺刚刚所说的《秦始皇本纪》里的内容她听清楚了,这段话就是在夸赞她的外貌。 峰准,蜂,一作‘隆’,蜂,虿也,高鼻也。 长目是在说她的眼睛大而漂亮。 挚鸟膺,挚鸟是一种凶猛的鸟,如鹰,如雕,也是夸赞她。 豺声,粗犷雄厚,说明她伪装得很好啊。 没想到吕煜祺转过来打量她:“一点也不符合,完全不像嘛~” 嬴政挥起拳头。 …… 姜越在控制台突然听到吕煜祺的惨叫,摇头唏嘘:“年轻人就是有活力啊……” 墨蓝色的机械眼始终盯着某个虚拟屏幕,上面正播放着最近最热的青春偶像言情剧,娇滴滴的女主正在抹着眼泪哭诉。 而这架星舰已经行进了这段航线的十分之九。 第十五章,墨迹的吕煜祺 “煜祺少爷,你该回第三军校了。” “不回。” “大少爷说,你再逃课,就关幽禁,请私教来给你授课了。” 姜越一板一眼地说,毫不留情面。 吕煜祺看向身侧的嬴政。 嬴政把目光从四周的景观上收了回来,对上吕煜祺:“第三军校,学堂么?你确实该多读点书。” “你个文盲有什么资格说我?”吕煜祺脱口而出,但看到她幽幽的目光,瞬间感觉好无力肿么办,想伸手去摸她的头发却被她躲了去,手愣在半空,想了想还是不勉强地收了回去。 凭速度吕煜祺自认嬴政是比不过他的,但如果把她惹毛了,麻烦就大了。 “你现在是黑户,接下来乖乖听从姜叔的安排,以后我会教你星际文字,你要等我。” 嬴政摇头:“我不会留下来。” 吕煜祺先前给她解释了‘穿越’的意思,虽然她觉得她的情况跟他说的不太对,但……如果有可能,她还是想回去。 “你要敢一个人离开试试?”吕煜祺这威胁的话对上嬴政却没有半点气势。 他们现在所在的正是吕氏一区医院里,姜越已经预约了吕家的私人医师,联邦第九医校出身的钟瑾瑜,目前远在α-8星球度假,要到晚上才赶得回来。而几人堵在这条圆形通道里已经很久了,吕煜祺磨磨蹭蹭的,本来只是短暂的离开,但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走了。” “嗯。” “你都不跟我说声‘再见’吗?” “再见。”嬴政低眸。 “你就不能多说点吗?” “……快走吧。” “我会给你带好吃的。” “好。”嬴政抬眸,眼神有些发亮,“我记住你的话了。” “吃货!”吕煜祺撇头。 “蠢货!”嬴政嗤鼻。 “我真的走了。” “这话你已经说过了蠢货。” 吕煜祺噗嗤笑了,随之离开。 嬴政看着他的背影,眉头皱起又舒展。 “赵公子请,明天会为你做全身的体检。” 嬴政被姜越带去了医院的顶层vip贵宾房,精致的装修让人眼前一亮,中间放着一张足以十个人并排睡的大床,铺的软软的,对面是满目的典雅黄的窗帘,欧式风格,一拉开就是数米宽的透明落地窗,可以看见外面连排的悬浮大厦,都市风光尽览,特殊的材质使得从里面可以看见外面,外面却不能看进来。 闭上窗帘房间的光线比较暗,打开床头灯,温暖柔和的白橙光将这个角落点亮,营造出舒适暖心的氛围。 一旁的衣橱里,一扇挂着一排排漂亮的女式睡衣睡裙,另外一扇则是挂着一排排肃穆的男式睡衣,料子光是看上去就十分的好。 总之,这里倒真是个养病的好地方。 姜越留下了一个机器人伺候嬴政,便请辞离开了。 半人高的机器人还保留着机械的外形,电子眼扫描了一下眼前的人,一道机械音询问道:“请问女士可需要沐浴?” 嬴政偏头,伸出手摸了摸眼前这个小家伙圆圆的金属脑袋顶。 虽然之前她换了衣服,但并没有洗漱过,确实该好好洗个澡了。 第十六章,半夜潜逃 小机器人在浴缸里放满了热水,往水里滴了安神的药液,又在旁摆了一排的各类洗浴用品,随后在嬴政的吩咐下离开了沐浴间。 沐浴间里有面全身镜,不同于秦朝的铜镜,人影清晰可见。 嬴政从来没有如此直观地看见自己的模样。 之前看见自己的照片投影时她就很震撼了,但这一路的所见所闻更是生平未见,心跳也有最开始的砰砰直跳,到后来的平缓。 就像一个现实主义者,突入了梦幻般的童话世界。 就像晋朝武陵的渔夫,闯入了落英缤纷的世外桃源。 要么悲剧,要么幸运。 显然嬴政是幸运的。 嬴政脱下衣服躺入了浴缸,温热的水漫过玉颈,她拿了那一排东西中疑似擦布的东西,将身体洗干净,浴缸里的水因为加入的药液呈浅绿色,清澈得可以照见她的样子,事实上,在她小时候,都是以水面为镜。 漪澜划开了水面上她的脸。 …… 嬴政从浴缸里走了出来,身后那一排排的洗浴用品丝毫未动,因为她压根不知道那是些什么,秦朝时以淘米水洗漱,对皮肤甚好,她只觉得这一缸的水效果似乎比淘米水还要好上不少,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 小机器人给她准备的是一套女式睡裙,唯美公主裙的设计。 她抽了抽嘴角,依旧换上了之前姜越给她的衣服。 嬴政走出沐浴间时,明显看到了小机器人耷拉下的脑袋。 “请问女士,小丁的服务您不满意吗?” “并没有。”嬴政又摸了摸它的金属头顶,摸到了一处凸起,“你头上这是什么?” “强制关机键……” 嬴政已经按了下去。 小机器人的动作像是按下了暂停,电子眼慢慢合上,胸口的红色光点渐渐微弱最后消失。 嬴政的手臂放了下来,抬头看了眼房间一角,学着姜越之前的动作,关掉了房间里所有的灯,然后上了床盖上被子。 黑暗里一片寂静。 …… 半夜,床上有了动静。 黑暗之中露出一双发亮的眼睛,黑影从床上下来,衣服上的金属片光芒一闪而过,转瞬黑影就到了门边,掀开一道门缝,溜了出去。 走廊顶上隐蔽的角落,几只纳米眼将下方的景象尽收眼底,信号随着电流传送到了总控制中心。 阴暗的房间里,上千的虚拟屏幕密密麻麻地排放着,一面虚拟屏幕被放大传至面前,姜越坐在单人沙发上,接通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吕家集团总部的高层办公室内,吕子初的专线。 “大少爷,不出你所料,他已经动身了,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离开。” 现在虽是半夜,视屏那边的吕子初还是穿着正装,只是外套脱了去,上身穿着白色的衬衣,一脸倦容,透出成熟男性的魅力。 “别让她离开就是了。” 其它的不必多管。 毕竟跟了这么多年,姜越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吕子初扶上额头,眼皮微闭,掩下眼中的情绪。 等了这么多年,天知道他有多么想再见到她。 只是,现在还不行,太多事脱不开身。 自在星网上那段视频上看到她时,他的心情就一直平复不下来,恨不得停下手中所有的事赶过去。 虽然他知道,或许她根本不记得他了。 第十七章,人去哪儿了 “大少爷……”姜越难得的犹疑了一下,将一段监控视频发给了吕子初。 “人不见了。” 吕子初听到这话,眼睛睁开,透出幽深的光芒。 视频上,走廊的角落里那道身影在一道白光中消失了。 现在的监控视频都是全方位360度无死角,镜头转换到走廊的另一边,画面上出现了短暂的卡白。 “已查过一区医院所有的监控录像,并没有发现人。” 眼皮底下的人,居然人间蒸发了。 吕子初靠回办公座椅,脸色变得阴郁,声音低沉:“姜越,务必在两日之内把人给我找回来!” “……是。”姜叔擦了把‘老汗’⊙﹏⊙b,事情似乎很严重。 吕煜祺这会儿已经回到了吕家放在他名下的豪宅里,抢了手下的星网号,他登陆了上去。 没办法,星网上直播平台的账号是实名制的,一人一账号,通过黑市途径还能捞点黑账号,但不值当。 自听说他的直播马甲被扒了之后,他就没再上直播平台看。 吕家势大,但他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给家里添麻烦,他的账号之前设定了自动定位功能,他一旦登陆上去,id地址立马就曝光。 图个安宁,又想满足好奇心,就只得‘借’了手下的星网号。 吕煜祺拍拍自己面前的壮汉一脸兴叹地解释。 壮汉手下:“……”少爷其实你真的不用跟俺解释的,只要你不拿号勾搭俺老婆做啥都可以。 接着吕煜祺就把人踢出了房间,到手的账号没有直播平台的账号,于是他立马注册了一个,起名的时候为难了一下,他想了一会儿输入了——【某只呆瓜是吃货】。 直播视频一般是七天内可以回放,七天后便进行回收。 甚至下面的评论也一五一十地留了下来。 为了方便观看,他将直播账号连接进了屋内的视频设备,在面前放了零食饮料,就点开了他与嬴政遇见那日的直播。 虚拟屏上,碎发少年露出一张笑容灿烂的脸:“大家好,本播主又和大家见面了,今天呢,给大家看点特别的东西……” 吕煜祺摸摸自己的下巴,本少果然最帅啦~ 自己都快羡慕自己肿么长得这么好看了呢—— 坠机的画面有点毁‘剧’,被他直接跳过。 智能镜头里终于出现了那抹黑色的身影,刚开始飞舞的雪花纷纷扬扬,来者黑色古衣加身,长到脚踝的墨发,被寒风卷起的衣袂翩翩。 随着她的走近,镜头拉至特写,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斜峰寒眸,鼻头高耸又小巧,薄唇粉嫩,肌肤如瓷玉,略白了一些。 吕煜祺有些当机。 有种快要被掰弯的感觉。 明明才十多岁的少年,当他看到这个人时却下意识忽略了这个人的年龄,气场之强大,让他忽然想到了曾经在纪录片上看到的,展翅的黑鹰,眼眸盯着你的时候,满世界都只剩下了那双眼睛。 不知不觉,吕煜祺的思绪就飞到了那日的回忆的当中。 第十八章,神经质的某人 下面满满的全是刷屏。 “警告,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枚优质男神,舔屏ing……” “这脸好帅,头发又黑又长,配着这身复古的神秘黑衣,黑暗系禁欲男神啊!” “这身装扮是在cos哪个人物啊?” “我的人生突然圆满了,这是哪家的coser?求告知。” “不行不行,疯狂截屏,我要发到朋友圈去,宣告主权,这是我新男神。” “捂脸,明明人家是个男孩纸啊,为毛看着他的眼神好羞涩啊~” “楼上你已经弯了。” “楼上你已经弯了+1……” “楼上你已经弯了+2……” “楼上你已经弯了+3……” …… “我才不要跟风呢,快看快看,他朝我帅走过去了。” “两个人同框了,简直不要太美,人家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有没有觉得……” 刷屏一下子停了下来。 视频到了吕煜祺扯掉嬴政下摆裙的画面,接着黑色身影一个翻转,整个房间回荡着吕煜祺羞耻的声音。 “啊啊啊,混蛋你要做什么小爷宁死不屈的哦!” “啊,呃,噗哈哈……哈哈,帅哥你到底要……哈哈……要做什么……哈……啊——” “那儿……那儿不不能动啊!” “老子不搞基的啊你给老子住手啊啊!!” …… 黑衣墨发的少年骑坐在短发少年的腰上,努力撕扯着他的衣服,身下的人不停地挣扎,两张美颜同框,一上一下,衣衫不整。 “啊啊啊啊……这就是我帅说的特别的东西吗?果然比果浴更好看!” “我帅一定是故意的,心机boy。” “同感,快扒了他的衣服……” “这攻太蠢萌,居然连衣服都解不下来,放开他,让我来。” “我表示不介意他们突然来场野战,不过会被封的吧?” “哇,我截了好多图下来,做光脑桌面,舔舔……” “啊啊,我都忘了截屏了,不要停啊等着我。” “就我一个人剪辑了视频存进网盘了吗?” “你不是一个人……” 吕煜祺沉着脸挤爆了手中的饮料,关掉了视频。 他居然忘了,直播中还有他被那臭小子‘压’的一段。 吕煜祺陷进软绵绵的沙发里,头已经埋了进去,状似‘悲痛欲绝’,然而露出的耳朵已经漫染上了红色,粉嫩粉嫩的。 良久之后,他才放出一张脸来透气,整张脸不知道是憋的还是羞的也是红透了。 居然…… 居然被人围观了。 整个脑袋有点炸,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第一反应是打开光脑通讯,给吕子初发了一条讯息——哥啊,删除星网上有关我的所有视频,表留一点痕迹! 此刻不管是吕煜祺这儿,还是吕子初那边,都是深夜。 吕子初的回复很快就到了,只有言简意赅的两个字—— “放心。” 点开消息的时候,吕煜祺已经冷静了下来。 “神经病啊我。”他抱着脑袋,突然谩骂。 一想到刚才自己的举动,吕煜祺就觉得很不可思议,就连光脑上亮屏自己编辑出去的那条讯息都显得碍眼得很。 然而神奇的是,虽然他表面上很生气,心底却漫上一股淡淡的甜意。 那家伙吃蛋糕的时候微低下去的模样真是可爱啊…… 自我矛盾的吕煜祺手指无意识地轻动,点开了姜叔的通讯。 点是点开了,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光屏上闪了两下。 吕煜祺的手指像是惊到一般闪电般地离开了。 第十九章,要啥有啥公司 入目,白茫茫的一片。 云雾之中隐隐绰绰露出一条羊肠小道,传来哼哼的小调。 风拂雾开,青衣的小身影骑着辆天蓝色的自行车顺着小道往前,速度不快,车头还时常歪歪扭扭的,速度也不慢,青色纱衣都随着骑车带过的风飘了起来。 坐在车上的是个小姑娘,梳着柔顺的发髻,简单的两个发窝里嵌着几朵小花,散发披在耳后,在风中打着卷。 时不时的白雾飘过,掩住了自行车的轮廓,她就像是奔跑在天间的云朵里。 “呼呼——”小姑娘下了车,目光顺着这最后一段上坡往上便看见了一座高耸的大厦。 推着车,小姑娘踢了几下车轮,嘀咕:“荆轲姐姐这是什么破车,也不知哪儿找来的老古董,可怜我这小胳膊小腿的,都酸死了。” 如果不是一大早就发现自己才买的单人悬浮车居然不见了,她也不会骑这破车来。 明明几分钟的车程,硬是耽搁了半个星际时。 她正抱怨着,肩后伸出了几根绿色藤蔓的嫩芽,摇摇晃晃点在她的肩上,力度刚好的敲打让紧绷的肌肉放松了下来。 “谢谢我的小可爱们~”小姑娘露出雪齿,笑着拿手指点了点肩上的绿芽,绿芽缠上她的手指,无声地蹭了蹭。 哐当—— 噼里啪啦—— 稀里哗啦@#%#@%—— 已经近在眼前的大厦里传来了各种奇奇怪怪的声音,推着自行车的小姑娘脚步略缓,这声音听着就像是有人在空阔的房间里砸东西,她仰首看了一眼—— ‘要啥有啥有限责任公司’——像补丁一样地钉在大厦上。 “没走错啊。” 虽说这公司的名字叫‘要啥有啥’,但是她记得这里面也没啥东西可砸的吧。 源源不断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大厦没有使用市场上的各式高科技进出门,就是普通的两扇合金门敞开着。 从门外靠着门边探出一只小脑袋来,头顶后跟着探出一朵小花来,小花顶上也接着窜出另一朵小花来,一朵接一朵层层叠叠地往上爬到了门顶上,仿佛都睁着一双小眼睛在偷窥。 正中的接待台旁,复古黑衣少年默不作声,不停地将桌子上的花瓶,算珠,盒子,小摆件等等能扔的全部往地上砸了,零落一地的东西又在一瞬间完好无损地回到了桌子上。 嬴政不知道停歇地一般发泄,两眼里透出红光来。 狗屁的协议! 她是被一股力量带到这儿的,被人告知所谓的时空管理局为她提供了一个免费的住宿,相对应的,她需要签署一份协议。 而这个鬼地方居然还能限制人的能力! 一旁站着一位穿着黑色镶金边旗袍,挽着高髻的职业女性,她是这个要啥有啥公司的金牌业务员——陶宝,毫不在意地倚在一边,头慢慢地转向门口。 门口探出头的小姑娘露出一抹笑,头上顶着的一朵朵花像是被突来的目光吓到了,倏地化作数道光躲避地乱窜,最后隐入她的密发中。 陶宝勾起一抹笑:“来了就进来吧。” 第二十章,协议 小姑娘走了进来,虽然是望向陶宝,但脚步不自觉地靠近了黑衣少年的方向。 大大小小的玩意摔了一次又一次,小姑娘仰面睁着大眼睛唤人。 “小哥哥?” “别喊了,她会自己冷静下来的。”陶宝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本正经地说,忽而嘴角微勾,“不过,她可不是什么小哥哥哦胤禛~” 胤禛欲劝的动作停下,狐疑地盯着陶宝看。 “我说她不是小哥哥,你看我做什么?”陶宝摸鼻,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自然。 “啊——” “终于知道了。” 胤禛突然跳起来伸手想要去摘陶宝的眼镜,却被陶宝瞬间躲过。 “陶宝姐姐你以前不都是不戴眼镜的吗?怪不得我刚刚看着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差点都没看出来。” 没拿到眼镜,胤禛也不在意,反而笑容更灿烂了。 “这不是觉得这眼镜跟我这身很配嘛!”陶宝摸着胤禛的头说。 胤禛冲她竖起中指,伸出舌头:“我看陶宝姐姐是想装逼吧。” 一支金簪横插于高挽的团子发髻上,简练优雅的深蓝黑旗袍,裙角两三朵极尽绽放的昙花。 跺一跺恨天高的高跟鞋,指尖轻巧娴熟地把滑落鼻梁的方框眼镜推上去。 这样一看上去,逼格确实高了一倍。 嬴政停下了,只是低头看着自己垂在身侧的手,显然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执念太深。”陶宝开口。 “如果我家也像这样就好了。” “什么?”陶宝看向说话的胤禛,后者却是望着接待台,那里恢复了原样,嬴政刚才的破坏没有留下一丝残留的痕迹,仿佛一切都是幻觉。 胤禛回头,眼睛弯弯地笑:“如果我家的东西也能自动修复,我想我娘就会痛快些了。” 一旁的嬴政耳朵微动。 “哦,对了,我是来送回执表的。”胤禛似是想起了什么,低下头从随身卡哇伊的布艺包中拿出了一叠的纸张,“总共三百零一份,混乱小区目前所有的住户的都在这里了。” 一摞回执表被陶宝接过,转瞬消失在手里。 “你刚才说你娘,是你生母乌雅氏吗?” “嗯,我只是有些心疼。” “她出什么事了吗?” 胤禛不语了,有些叹气,转头就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眼眸,像犀利的鹰眼,又像凶横的狼眼,一时之间她有些被吓着了,本想往陶宝身后跑,但身体就像是定住了。 她忽然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嬴政看着眼前可人的小姑娘,一身打扮俏丽,良久后她才动了动唇:“寡人的前生不过数十载,说到头也没什么值得寡人牵挂的,一梦梦后纵横三千年,对身前身后名已经看淡,一纸协议又能如何……” 她顿了顿,露出一抹冷笑与自嘲。 “现在看来,陶姑娘刚才的话就像一个笑话。” 话中竟是意指这个刚刚出现的胤禛。 “她也是过去的人物吧,她既能回去,寡人为何就得丢弃过往?” 面对嬴政的质问,陶宝只一笑道:“你们俩的情况不一样,甚至在混乱小区,每个人的情况都有所不同。你所付出的代价不过是放下过去,却能获得在这未来时空的保障,只要你活一日,这互利的协议就会一直生效。” 秦始皇嬴政本不就该存于星际时空,光是出世都掀起了星网上一阵风波,时空管理局也是出于人道,确保和稳定时空和谐的考虑,才‘请’来人,以协议约束。 陶宝也很无奈,她明明是个正儿八经的时空业务员,又不是修补匠,却总是被拉来补漏洞,吃力还不讨好。 一旁的胤禛,怂了怂秀气的鼻头,这股血腥味怎么越来越浓了…… 第二十一章,永久免费入住 “何况,她能穿来穿去跟你可是有一番渊源。” 嬴政刚才虽然一番折腾,但陶宝心里清楚,这就是心气大的主儿,她也就是心里不忿,等心平下来,于她有益的事她干嘛会不答应,只是胤禛的出现改变了她那么一点点想法。 胤禛探究的目光落在了嬴政的身上,下意识地走过去小手翻开她的掌心。 “没受伤啊。” 手上承了重力,胤禛才感觉到嬴政的身体有些不对劲。 有点虚弱。 近看着嬴政的脸,胤禛越发觉得像是在看着一副会动的画。 “小姐姐,你不会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物吧?” 嬴政的手心紧了紧,换作往常她早就将人推了出去,只是小腹突然传来的痛楚让她心神一晃。 糟糕。 “你这小嘴变得可真快,刚才不还叫人小哥哥么?”陶宝走过来。 胤禛仰头:“陶宝姐姐,我的小可爱们告诉我,小姐姐身上流血了。我以为是她刚才砸东西时手上不小心,可是……啊……” 手心一下子发痛。 嬴政将手指尖扣进了她的肉里。 …… 嬴政有痛经的习惯,每次来葵水,总有一天的时间她会一个人待在书房里,脾气暴戾,也没人敢接近,只是近侍收拾书房时才会发现桌椅的木雕上留下一条条奇怪的痕迹,像是兽类的抓痕,却很浅。 “小姐姐好像很痛苦,可是抓得我好痛,陶宝姐姐,要不我先带她回混乱公寓吧?” 自己把爪子放进别人手里的,胤禛瘪着嘴,双眼泪汪汪的。 “她不签协议,是不能进混乱公寓的。”陶宝摇头。 嬴政的脸沉得可怕,眼珠子黑亮如曜石。 “把协议给我。” 陶宝也没说什么,笑吟吟地将一张白纸放到她面前。 嬴政的指尖触到了纸边,纸上慢慢浮现出一种奇异的花纹,最后在中央凝聚了一点白光,游离到她的手指钻了进去,消失不见。 “协议生效,合作愉快。”陶宝收了协议,躬身作礼,礼貌开口,“你获得了混乱公寓的永久免费居住权,在不违背协议的前提下。” 胤禛帮着收了流光溢彩的房卡,接过时瞥了一眼。 ‘史上第二混乱小区三号楼四单元__’。 陶宝借给了胤禛她以前买的赤兔悬浮车,里面可以坐上五六个人的样子,所以胤禛两个人在里面还算比较宽敞,临走时胤禛很有礼貌地跟陶宝告别。 “陶宝姐姐,再见~” “再见~别忘了路过便利机时给她买几包卫生巾哦!” “啊?” 悬浮车刚被启动,就飚出很远,陶宝的声音就像飞远了一般,胤禛听清楚的时候有些蒙逼。 卫生巾? 那是什么东东? “小姐姐,你知道什么是卫生巾吗?” “……” “小姐姐,原来你叫嬴政啊,名字好耳熟啊……” “……”寡人可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秦始皇,愚蠢的孩纸。 “啊,怪不得这么耳熟,我的名字叫胤禛,你我同音啊……” “……” “嬴政姐姐,你长得这么好看,你娘亲一定很美吧?” “……嗯。”嬴政先是一怔,而后闷闷地嗯了一声。 她的娘亲,如非美貌,恐怕也不会有她的存在。 悲剧又尴尬的存在。 嬴政本就因疼痛脸色不好,胤禛看不出她神色的变化,只为她突然的那句‘嗯’而欢喜着,难得应她一句了呢。 第二十二章,入住 在路边的便利机,胤禛买下了名为‘卫生巾’的东东,就接到了范小米的回讯。 “么么胤禛小妹,我马上就去接你们。” 胤禛默默地倒数,五,四,三,二,……一。 风一样的女子就出现在远处跟她招手,摇晃着双臂,米色风衣像蝴蝶翅膀一样。 “米大姐……”胤禛扑到她怀里,“你总算来了。” “站好。”范小米把胤禛身体扶正,就双手叉腰,“小孩子家家的别学那么些软骨头,我一天可那么多闲工夫,新住户在哪儿呢?” “还是空空姐好。”胤禛低低地嘀咕了一声。 “你说什么呢?” “啊。”胤禛抬头,立马星星眼,“我说米大姐这速度快赶上空空姐的腾云驾雾了,简直太帅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米大姐揉了揉胤禛的脑袋,就瞥见了她手上提着的一袋花花绿绿的……卫生巾,“咦……” “陶宝姐姐让我买的。”胤禛解释。 “哦。” 范小米跟着胤禛挤进了赤兔悬浮车,一会儿看着房卡上的信息,一会儿看着车里苍白着脸的嬴政,长吁短叹了一阵,车子已经自动导航进入混乱小区了。 胤禛摇开车窗,指着一栋高楼对嬴政说:“小姐姐,看,那就是我们要住的地方,陶宝姐姐一定是看在我的份上,让你跟我们住一起的,只可惜我隔壁已经住了空空姐,不然还真想让你跟着我一起住。” 范小米帮嬴政温了温肚子,才点了胤禛的鼻头:“聒噪。” 胤禛毫不在意地笑。 嬴政以前也用自己的内力温肚子,范小米的温度感觉更温暖一些,她抬眸看着范小米,只觉得这大大咧咧的大姐有些神秘,对上范小米的眼睛,她问:“你是……” “我忘了介绍了,这是米大姐,范小米,你的房东,那一栋房子都在她的名下呢。”胤禛开口。 车子里的血腥味越来越重了,胤禛皱起了眉。 很快就到了楼下。 “我给你安排房间。”范小米先走出了悬浮车,看着胤禛扶嬴政下来,“看在你身体不适的份上,我给你选择的机会,这栋楼共有十五层,每层两间房,除去已经有人的房间,你都可以选择。” 嬴政一下车就脱开了胤禛的手,尽管肚子还隐隐作痛,但她从始至终腰背都是挺直的。 她抬头看了一眼。 这栋楼没有吕家的一区医院高,但对从小看惯了矮房的嬴政来说,还是难以适应的高度。 手臂抬起,手指遥遥指了上去。 “我要住最高层,第十五层。”嬴政没有半点犹豫。 “小姐姐,楼顶冷冷清清的,上面都没人,你要不要换一间?”胤禛皱着眉问。 范小米则是直接问:“东还是西?” “东!” 拍砖定板。 房卡上的资料被填上了——‘史上第二混乱小区三号楼四单元15-东’。 嬴政拿回了她的房卡,紧抿着唇走进了楼里。 “小姐姐,你为什么……”胤禛跟了上去。 “没有人可以爬到寡人的头上!” 她不会允许这样的冒犯。 胤禛有些沉默了,她发现这小姐姐,或许脑袋有点问题呢。 至于她选东面的房间胤禛能理解,自古以东为贵,就连胤禛也是住的东面。 第二十三章,探望 “她死活不让我进去,我有什么办法,老娘还有事呢别拽着我了。”范小米在楼道的嗓门很大,指着胤禛拽着她的手要她松开。 胤禛撇嘴松开手,忽而犹疑地提议:“米大姐,你说我要不要将这个‘卫生巾使用说明书’给她送进去啊。” 虽然听起来有些哭笑不得,但范小米真心觉得这孩子实在,居然还在星网上搜索卫生巾的使用方法。 “不用了吧,她又不是三岁小孩,我刚才跟她说得够多了。” “诶……我就奇了怪了,你个小妮子怎么就对这刚来的嬴政这么上心啊?” “嘿嘿嘿,我对米大姐不也挺好的嘛……下次我再给你带翠玉坊的云糖糕好不好?”胤禛笑。 范小米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不好……我先走了哈,有事再找我,那边的事还没忙完呢,拜咯~” 混乱公寓每间房的状态都是跟着住户在变,嬴政的住处类似原华夏文明中世纪的豪宅,并没有太多的高科技,进门的墙上有一面影屏,可以转换各种文字翻译,里面记录着居住的各种注意事项以及屋内毁损的赔偿和追责事宜,另外还可以转小区物业的人工服务,在生活上遇到任何问题都可以咨询。 范小米亲自在嬴政面前拆了一包卫生巾给她看,能说的都说了,但嬴政还是折腾了好一会儿,才趴上了软软的大床,睡了半个下午。 醒来后,嬴政起身拉上了乌色的窗帘,屋里瞬间暗了下来,她提起拖把随意地拖干净了地板上的血迹,肚子就开始唱空城计了。 叮——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瘫在沙发上的嬴政惊坐而起。 “谁?!” 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她又重新瘫了下去。 不想动。 但是脸趴在沙发上的嬴政,有几分呆滞的目光往门口的方向望去。 啊,饿。 寡人就不想动。 门口的胤禛戳了戳门,提高了嗓门对着门上的放音器—— “啊——嬴政姐姐,我带了好多吃的来看你了!” 屋内回荡着稚嫩的声音。 “……带了好多吃的来看你了。” “……好多吃的来看你了。” “……好多吃的……” 门开了。 手上拿着的一提食盒被一阵风卷走了。 胤禛站在门口看去,屋里光线很暗,一根扫把横躺在沙发前的地板上,客厅光亮的地面上留下了呈‘z’形的水渍,生生破坏了精致的装修。 但……没有看到人。 胤禛进了屋子就闻到了她准备的吃食的香味,拐过沙发就瞧见了靠在沙发上的某人已经打开了食盒,用手指拈起一些糕点在吃,看见她了表情也没什么变化。 墨发披散,散发下的脸像一道精心描绘的面具,瘦得下巴微尖。 嬴政吃东西时嘴巴动作很小,甚至下巴都动不起来。 “你还好吗?”胤禛问。 嬴政看向她,默了一会儿。 胤禛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答,就大着胆子坐到她身边,伸过手揭开了食盒的下面,接着就听见了她有气无力的回答。 “不好。” 第二十四章,考虑生计 嬴政看着她的手微顿了一下,取出了里面的纸包,打开一看,是香喷喷的烤鸭。 下面还放了一把锋利的小刀,胤禛直接把烤鸭切成了一块又一块,自己吃一块,又喂嬴政吃一块。 “你手腕上的红翡手镯,是我的陪葬物。”嬴政吃了几口后,突然开了口。 胤禛闻言看了过去,她的脸色淡淡的,神态言行都很正常,没有刚刚的阴郁的感觉,甚至接过了自己手中的小刀,然后切下了……一大块肉,不动声色地吃进了嘴里。 胤禛:(⊙o⊙)她的嘴居然可以张这么大。 抬起手臂,胤禛把红翡手镯放到眼前,突然想起了之前陶宝说过的话。 “这手镯原本有一对,碎了一个,所以我还记得。”嬴政两三下就解决了一斤半的烤鸭。 徒留了一堆骨头。 胤禛觉得自己还没反应过来。 她才吃了几口怎么就没了呢嘤嘤嘤。 不一会儿,吃饱喝足的嬴政终于有了精气神,光着的脚丫吊在沙发边上扒拉扒拉,斜着身子问她:“这房子的摆设很怪异,你那儿也是这样吗?” 连机器人都没有,待遇太差了。 住过了这个世界的‘医舍’,她以为居民的住宿条件至少不会比医院的差。 这免费住宿,难道就要寡人‘自力更生’不成? 那这协议,岂不是亏大了? 感受到嬴政传来的怨念,胤禛看着‘狼狈’的地面,试探性地开口:“小姐姐,那个……公寓里可以根据住户的喜好更改风格,要不要我帮你换成星际时空的?” 嬴政抬眸:“???” “就是你在小区外面那个世界住的那种。”胤禛解释。 嬴政默许了。 胤禛起身去了门口,在影屏上联系了物业。 “等过一会儿呢,物业系统就会自动把这里升级成你想要的样子。” 胤禛回来后,对嬴政笑着比划说。 “谢谢。” 嬴政突然低低的开口。 “啊?”胤禛一怔,很快就反应过来,“不客气啊,谁让我们有缘呢……不过,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可能会在家待得久一点,你也是时候想想生计了,这里可以包你住宿,但生活所需还是得你自己解决,每年还有物业费,你需要赶紧适应你现在的时代……” 在胤禛说话间,嬴政的目光望向了别处,房间的四处开始有了变化,就连身下的沙发也有了变化,身体升高了些,渐渐接近她在吕氏一区医院的vip贵宾房的模样。 地板上的拖把不见了,变成了自动机械,圆圆的机械拖把,开始自己在地面上转了几圈。 整个房间换成了星际时空风格,但更加耗费能源了,每个月光是这些消耗就绝不是普通人能消耗得起的,对于一穷二白的嬴政来说,实在不是合适的选择。 但物业既然已经收到了住户的反馈,就会执行下来。 “我记得你提过你娘吧?”在胤禛停下一连串的话后,嬴政说。 “嗯啊。” “她喜欢摔东西吗?”嬴政还记得她的话。 “不是啊……”胤禛在嬴政身边坐了下来,“我生母身份低微,于是我从小就被送到母后身边养着,每次我去探望我娘时她都会很开心,但随着我长大,母后允我见我娘的时候越来越少了,也许大概就是这样,她心情有些不郁,我本来都是不知道的,我都是偷偷闯见她在背后摔东西……” 谁能想到,自己的亲生孩子会睁着眼躲在角落里看见自己的娘如此的一面呢。 “东西摔没了还可以再做,但你娘要是没了就真的没了。”嬴政应着,“所以你必须要强大起来,只有那样……” 她的眸色加深,不知望着何处。 “……或许也没有用。”她突然转了话风,声音低得听不到。 “可是我真的好心疼……”胤禛撇嘴。 “嗯。” “我好心疼那些花瓶,文人字画,好贵的说。” “……”你不是在富贵堆里长大的吗? 怎么还会心疼这些身外之物?! 嬴政突然扶额。 第二十五章,麻烦 经过胤禛的推荐,嬴政预订的星网舱不到一天就送上门了,工作人员顺便帮着连接了同时空的星网网络,鉴于嬴政没有合法的身份证明,所以她在星网上的身份随时都在变化,相当于一枚黑客游走在星网的虚拟空间,人们能查看到她随时都在变化的基本资料,却无法定位不到她的id。 混乱公寓的空间维度的特殊性,具有某种扭曲真相的魔力。 就算有人察觉到不对,也只会认为主脑系统出现了bug。 但星网跟公寓房间里的影屏不同,没有文字转换翻译功能,嬴政现在进去了也是一摸黑。 她想起了吕煜祺对她说的话。 “你现在是黑户,接下来乖乖听从姜叔的安排,以后我会教你星际文字,你要等我。” 又长又浓密的睫毛扫过眼睑,嬴政的目光落在圆球形的星网舱上,没有焦距。 手里捏着一张账单。 她看得倒懂不懂,虽然是她认识的字,但组在一起她就不认识了。 本来打算下楼找胤禛看看的,结果在二楼就看见胤禛追着荆轲从车库里跑出来,藤蔓张牙舞爪地扑向荆轲,毫不留情,但你追我逃地,闹了好久都没停下来。 嬴政在二楼楼道的窗口看着,荆轲是胤禛介绍过的,但她似乎不是第一次见过荆轲,她对这人还有些印象,重义轻生,若非所忠为太子丹主,她倒是挺欣赏她的。 但荆轲对她不太友好,荆轲或许是为众诸侯国而来,太子丹于嬴政,除了为保燕国,更多的是为与她的私仇。 “荆轲姐姐,你给我站住,你赔我的车!” “喂喂,这事真的跟我没半点关系啊——” “偷车贼!哼。” 荆轲眼见着就溜远了,脚下一下子绊住了,被身后飞来的藤蔓捆了个结实。 “哈,让你跑……”胤禛追了上来。 荆轲对着胤禛哭丧着脸,余光却瞥向了公寓二三楼上,流连了一会儿一无所获又收了回来,扬起笑脸对胤禛说:“别气别气,胤禛小妹妹,我给你看些好东西。” 嬴政背身贴着窗户旁的墙上站了一会儿,就乘光梯回了十五楼。 落在星网舱的目光终于有了神,嬴政将账单丢在了茶几上,去了趟洗手间。 葵水快走了。 嬴政回到卧室换了身衣服躺在了床上,望了一会儿天花板。 又翻来覆去好几次。 眼神晦暗不定。 一臂枕在后颈上,嬴政脸上露出一丝纠结,唇轻轻动了动。 “第三军校么?” “他承诺过的,应该不会不认吧?” 只是她不辞而别,以吕煜祺那孩子的性子,应该很生气吧。 一向果断的嬴政不明白自己为何有些犹豫。 她一直觉得人心叵测,可是接连遇上好人,她也是很方的好不? 按照她以前的习惯,现在在这个时空她熟悉的人也就剩下了吕煜祺,从小的经历让她为了生存,扒上任何机会,包括利用任何人,她绝对会立马动身就去找吕煜祺兑现他的承诺。 而人都是为了利益而生,她明白一味的索取只会断了自己的后路。 所以她会选择互利互惠的方式。 但她居然犹豫了。 可能是因为吕煜祺是个二缺,她总觉得要是找上他就会被缠住甩不掉了。 而且…… 嬴政眯起眼,她想起了姜越和他的言行,他背后的主人于她,感觉也是个麻烦的人物。 第二十六章,抢劫 “有人抢劫了——” “敢抢我的东西,别跑!” 巷道里传来纷杂的脚步声,黑衣少年闻声停下了脚步,耳朵微动。 视线内,尽头的拐角处窜出一个人影,肩上扛着重着的两个大箱子,作两人高,健步如飞。 黑衣少年站在原地,巷道不算宽,仅供两人并排而过,她就如同挡在了路中央。 嬴政离开混乱公寓,是随机选择的这个时空的地点,她所带的房卡上可以记录位点,下次才可以定位传送,只是现在房卡上还没有位点的记录信息。 “快给老子让开。”还没到近前来,箱子后的人就开始大声吼道。 吕煜祺也爆口称过老子,只是嬴政觉得这人说起来要恶心死了。 后脚跟刚刚抬起,嬴政就看见从上突然跳下来一团团红光,两三下就推翻了箱子,将人擒住了,她默默收回了腿侧刚往前张开的手掌,静静地看着。 几团红光闪烁,原来是附近治安巡逻机器人。 一个淑女裙装打扮的女孩子从巷子的一头跑了回来,上来就把地上的箱子扶正了,检查了一番。 “呼,还好没事。”曲筱筱将箱子重新严密封口,接着治安巡逻机器人就飞到她面前,悬浮着,脑袋上一根线连着金属球忽悠悠地转着。 “请录下你的口供。” “好。” 看戏到这里,嬴政就准备走了,刚动脚她就听到了某些字眼,脚步又停了下来,向那个女孩子看去。 第三军校的学生,怎么会这么凑巧。 “我还赶着回学校,就先走了,今天多谢你们的协助。”曲筱筱还在客气地跟智能机器人说话。 “不客气,这是我们的指责。”一板一眼的机器音。 曲筱筱一手抬了一个大箱子,走了没多远面前就暗了。 “需要帮忙吗?”磁性的低音传入她的耳内。 “啊——” 曲筱筱忍不住叫了起来。 待看清眼前的人,她突然噎住了,瞪大了眼睛,眼珠子灵动地转,把嬴政全身扫了一遍。 好帅啊—— “我有那么吓人吗?”嬴政皱着眉问。 曲筱筱反应过来了,想到刚才的举动,她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啊,我以为……” 好吧,她刚刚确实被吓了一跳。 “嗯,是我唐突了姑娘。”嬴政身量修长,比眼前的女孩子略高一些。 “啊?”曲筱筱有些傻眼。 这个少年看着年纪小,应该还是个学生,虽然长得好看,不过这长发,这衣服,这言行都有些怪怪的,不会是从医院跑出来的吧? 嗯,还有些眼熟。 不过现在的人出生前都会做基因检测和改造,为了追求完美的容颜,撞脸的也多了去了。 曲筱筱不作多想,见她还拦着自己的路,慢慢抬脚,说:“那个,姐姐我还有事,你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嬴政没有拦着她,曲筱筱顺利地绕过了嬴政走了。 边走曲筱筱还在想,这人跟星网上那些千篇一律的脸比起来倒是帅得很特别,一点都不脸盲。 虽然一身都很奇怪,但组合在一起有种难以描述的神秘气质。 一会儿之间,曲筱筱没有注意到身后尾随的身影。 第二十七章,她很无辜 第三军校离得并不远,曲筱筱走到学校南门的时候,感觉到了不对劲,一回头就看见之前的黑衣少年正在仰头往门卫楼体上方看,那里用‘小篆体’古文书写了‘第三军校’的校名。 “你跟着我做什么?”曲筱筱怒问。 南门靠近文部,现在正是上课的时间,所以门口并没有什么人。 “这里就是第三军校……”嬴政恍若未闻,看着上面熟悉的文字。 曲筱筱瞅她两眼,嘴里嘀咕了两句,回头看见从里面刚刚出来的人,眼睛就亮了。 “筱筱啊你怎么速度这么慢,动作还不快点。”出来的是为中年男子,笑容宽厚,嘴上虽是抱怨催促,但一走过来就将两个大箱子接了过去。 “对不起啊冯叔,我在路上耽搁了,还好这些器械零件没有事。” “快走吧,今天周三,我记得你下午还有课呢。” 两人说笑着就往里走。 嬴政慢悠悠地跟上。 “等等,这人是谁,筱筱你朋友?”冯叔原先看见了嬴政,但没把人跟曲筱筱联系在一起,嬴政跟在了他们身后,冯叔才发现不对。 “不是的。路上遇见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跟着我,我感觉他……”曲筱筱拿手指指了指脑袋,“也许这儿有点问题。” 既是如此,冯叔往后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第三军校属于半封闭学校,只有逢节假日外来人员才可以登记进入,不过第三军校的假期公认的少得可怜,于是很不幸的,嬴政被自动门阀拦住了。 门阀跟门卫楼一样高,足有十多米。 “啊——” “天啊——” “你们快看啊——” 路过的一名行人突然看到了第三军校的南门门阀上,一道黑色人影如履平地地踏上了牢不可破的超合金门阀,嗖嗖嗖地就到了十多米高的门阀顶,就连顶上的扫描仪从下至上扫过的速度都及不上那道黑影的速度。 转眼就见它跃进了第三军校。 仅有的几名路人闻声看去,却什么都没看见。 “你在大惊小怪地做什么……” “这人有病吧,一惊一乍的。” “……” “我刚刚看见了……”那人有些哑言了,根本没有人理会他,纷纷快步走了。 重新看了一眼大门门阀,也没见有警报,这人揉了揉眼睛,随后摸摸后脑勺,难不成刚刚只是他的幻觉? 绿草坪上一只只小机器正在四处漂浮着,清理着地面。其间的树下有一套石桌凳,坐着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桌上摊着一本很大的书,他眼睛凑近了书本仔细地瞅着。 嬴政一进来就看不见曲筱筱的身影了,里面的景致很好看,到处都是高科技的痕迹,但她走得小心谨慎,脚步倒是轻快,若有人仔细观察的话,她的脚后跟从未落地。 她怕有机关,所以脚上都不敢落重,几乎是使着轻功前进着。 “请问……” 嬴政来到树下,准备向这里她唯一看见的人问路,没想到她刚刚开口,老者一抬头就翻了白眼,晕在了石桌上。 走路无声的嬴政一出场就吓晕了一位老人。 她表示很无辜,怪她咯? 嬴政摸了他鼻息,正想按穴刺激他醒来,余光瞥见了书上的内容。 动作停在了半空。 第二十八章,借字谱 树荫斑斓,俊美丰姿的少年端坐在石桌旁,纤细的手指翻过书页,墨色长发用一根古朴木簪简单的挽着髻,随着她微微的低头,吹散下来,像阳春三月的柳枝,散发出亦男亦女的美。 合身的复古风黑衣贴合少年的气质,浑然没有跳时光的感觉。 仿佛从远古走出来的人物。 星尼教授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 花白头发的老者感觉眼眶有些湿润,感觉自己在做梦,他所看到的都只是一场梦境。 他这一生,长达一百多年,沉沉痴迷于远古华夏流派文明,可是星际历经了几次变迁,很多珍稀的文物资料丢失了大半,远古文化逐渐被人遗忘,新一辈的人只知雷霆战神胡尔斐上校,不知秦皇汉武唐宗宋祖,甚至连全星际排名第六的第三军校里,每年就远古史这门课的挂科率就高达百分之八十五以上。 久而久之,这门课选修的人越来越少,已成濒危门科。 到现在只能勉强凑出一个不到二十人的班级来,面临下学期撤掉此门课的危险。 嬴政抬眸就对上热泪盈眶的老人,蹙眉。 第一眼,让人晕了。 第二眼,让人哭了。 素手扶额,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寡人一定没错。 “老先生没事吧?” 她的突然开口似乎是惊醒了对方,星尼教授伸出手指,颤抖地指着她:“你……” 嬴政目光一下子就冷了。 “别拿手指指着我。” 星尼教授一个老人突然就像做错事的孩子,哆哆嗦嗦收回手指,语气不安:“对不起,是老……我无礼了。” 嬴政起身扶住星尼教授的肩膀,用手指指着对方是很失礼的事情,表示着对对方的不尊重,既然老人家是无意冒犯,她不会拿乔,半蹲下膝,眼神真诚。 “老先生,晚辈有些事要请教您。” 嬴政向来礼贤下士,自她还是秦王时,就喜欢广纳各诸侯国各方言论。 星尼教授看清了眼前的人,又望了望熟悉的四周。 “我没有在做梦?” 嬴政摇头。 “那我是不是死了?” “老先生何出不祥之言?” 星尼教授面对嬴政的疑惑,定了定神。 “你不是第三军校的学生,是怎么进来的?” 目光落到嬴政刚才翻看的书,星尼教授心里涌出一种模糊的期待。 “你对这字谱感兴趣?” “嗯。”嬴政点头,“我所想向先生请教的,正是这……字谱。” 星尼教授有些激动,老眼里放出光来,把刚才抛出的疑问都置之脑后。 “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 对于星尼教授的一连串情绪转变,变脸速度之快,让嬴政望之兴叹。 “这上面一排的文字,形体相似演变,一排即一字,是文字的历史演变,我说的对么?字谱残缺不全,这旁边的一摞,是你参考填补的史料依据,我看了大半,所知的部分竟无半点疏漏,先生所举,令我佩服。” “哈哈。”星尼教授笑了,“难得有年轻人对古文有兴趣。” 虽然所问的都是一眼能看穿的问题,但难得有这样一份心。 不管面前的黑衣少年表现出来的兴趣是真是假,单凭他一身打扮谈吐,星尼教授觉得自己不会看错人。 “年轻人,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嬴政。”嬴政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尽管知道眼前的老者应该对三千年前的历史有所了解,但她还并不想欺骗隐瞒自己的名字。 何况,谁又能相信她会是三千年前的人物…… 星尼教授听到这个名字果然神色一变,不过并没有多想,只当是重名。 “你可愿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助手?” 若是旁人听了这话定会立马应下来,助手不同于学生,但又胜于学生,星尼教授在第三军校也属于众星拱月的人物,地位崇高,在校内事务上有一定的决策权,不然作为第三军校挂科率第一的远古史,为何还会有人选择,若是能讨好星尼教授,对毕业以后的推荐升迁都有所帮助。 但是远古史对星际的孩子实在是太枯燥无味了,远远没有听星际历史有趣,而且学了也没什么用,顶多拿来装装逼。 星际世界里,更多的是强者为尊。 最受推崇的应该是强大的机甲师,拥有超强的精神力和体能。 谁还会对远古史有兴趣? 但做星尼教授的助手的意义就大有不同,不仅享有丰厚的福利待遇,而且在第三军校的地位也会上升,星尼教授若是**东西出来,自己拿去刊登,声望也会提高,从此出入的也算是科研上层世界了。 星尼教授盯着嬴政的反应,做助手也有被辞退的风险,对嬴政,他还是处于试探阶段。 “我不想做助手。”嬴政没有犹豫,说话也淡淡的。 星尼教授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觉是不是失望。 “如果可以,我想借用您的字谱几天。”嬴政接着说。 星尼教授沉默了一会儿,应下:“我可以把电子版传给你的光脑。” “不,我想借这本纸质的。” 星际的纸质书可不算便宜,何况两人萍水相逢。 第二十九章,体能训练中心 “人就交给你了。” “嗯,没问题。”冯叔对着来人应道。 等人走后,冯叔才看向黑衣少年,目光含着打量,触及她凌然的目光又收了回来。 “你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我的名字,嬴政,接下来一个月还请冯叔多加关照。” 嬴政态度谦敬,又带着长久处于上位者的威严,让与之对手的冯叔心里的感觉有点怪异。 “那就跟我来吧。” 冯叔算得上南区这一片后勤部的老人了,干了四五十年了,校区经过多次改建,换了多代高科技设备,建筑物变化日新月异,他对这里熟悉得很,很快带着嬴政穿过了高空长廊,来到了体能训练中心,乘上了自动化滚动的光梯。 嬴政偶尔透过透明的窗户,看到了里面正在训练体力的一具具新鲜的肉体,赤膀腹肌上,流淌下一颗颗豆大的汗珠。 她默默避了目光,看着前面的背影。 南区这边的体能训练中心靠阳的一面都是洗浴的单间,都是淋浴设备,仅有在大楼底层有多人共浴的澡汤,可解疲乏。 也许是这边靠近文部,又在星尼教授的活动范围内,南区这边的机甲专业的班级分为了天地玄黄四个层次,凡是第三军校学籍的机甲专业的学生在体能训练中心都有各自的洗浴单间,供体能课间隙使用。 非第三军校学籍的交换生只能租赁非专人使用的公共浴间。 浴间外有防盗的储物室箱,凭个人光脑上的学卡码刷码打开。 “所以,我的职责是?” 冯叔一路来给嬴政介绍了不少,但始终没提到她需要做什么,此时听到她发问,就打开了几间浴室单间,洁净的地面照出两人的影子。 “你每天日常要做的只是检查和维修,如果你解决不了,就向中心系统报修。”冯叔说,“你的光脑呢?” “光脑?”嬴政蒙逼。 很熟悉的名词,可是她记不起来了。 冯叔抬起手臂,露出手腕上的光脑,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敲了敲表面:“我好跟你绑定信息。” 嬴政反应了过来:“我……没有。” 冯叔盯着她不说话,他总感觉不到与她的亲近感,光脑意味着一个人的身份,他本着上面的吩咐不该去探究,但她居然说她没有。 这都是什么事啊? 他猜或许她的身份不简单,需要隐瞒身份,但好歹送过来之前拿个空白光脑来糊弄一下也好啊。 “没事,我工作室那里收了些废弃的光脑,等会儿我看看有没有能用的。” “嗯,谢谢冯叔。” 冯叔转头就悠悠叹了口气,还是筱筱那孩子好,又乖,人也活泼,哪像这个孩子,明明看着年纪比筱筱还轻,一点都不爱笑,礼貌倒是礼貌,不开朗,整个人给人的情绪有些压抑。 在偏僻的工作室里,冯叔并没有找到还能正常使用的废弃光脑,就带着人去了下面的仓库。 嬴政在冯叔找东西的时候在仓库里转了一圈。 不一会儿嬴政就瞥见了墙角一排排积灰的机器人,还带着斑斑锈迹。 第三十章,‘男校\’ “这些原本是管理浴室的智能机器人。”冯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无论这些机器人材质优良,防水功能非常好,工作于淋浴间,进水的几率还是不小,久之放任不管就容易生锈,所用的机器人越高级,日常消耗和维修的费用就越高,还不如选择用人力。 第三军校汇聚了许多人才,身份有高有低,像曲筱筱这一类的家境,会选择做点零工维持在学校的开销,说起来,像机甲专业里实力不错的学生多数会选择在星网上靠机甲赛赚零花,但如果家境不好,别说支付每场机甲赛的报名费用,就连星网网络计时费都付不起。 “只剩这个了。”冯叔摊开手心的戒指。 嬴政接过,戒指很有质感,款式简单,但指环很小。 她的手指也很细小,套上左手无名指,稍稍还有点紧。 光脑的载体很多,有大有小,戒指也是其中的一种,不过并不常见。 嬴政点开了光脑的虚拟屏幕,里面空空荡荡的。 冯叔将自己的光脑与之对接,将系统下载下来绑定上她的光脑,不到半会儿工夫就完成了。 空荡荡的虚拟屏幕上出现了两个新图标。 一个是系统软件,另一个是相关文件。 “我带你去员工宿舍,从明天开始,早上八点以前就要起床,八点正式开始工作……” 嬴政将光脑关闭,就跟在了喋喋不休的冯叔身后。 其实她的工作不算多,浴室内的清洁和排水都有相应的系统处理,就连浴室内的浴巾,洗漱用品都是通过相应的系统调换,消毒,安置,只是浴室内禁止了监控,如果里面出了什么问题,就很难被察觉。 员工宿舍离体能训练中心不算远,离男生宿舍也很近。 “奇怪,我怎么没看到有女生?”嬴政终于跟冯叔走下了高空走廊,经过了几个大型实践场地,路过的学生都是男生,她看来看去竟看不到女生。 “第三军校的男女比例在30:1,全校总共两万多名学生,女生仅六百多人,比起男生来说,女生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跟他们站在一条水平线上,现在的年轻人又宅得很,整天泡在星网里,所以这一路上你基本上看不见女生是很正常的事,习惯就好。” 冯叔进行了科普,说到后来脚步缓了缓,笑着道。 “孩子,你可要小心点。” 嬴政感觉他的笑容有些奇怪,问:“嗯。我要小心什么?” “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嬴政抽了抽嘴角,不知为何,她觉得此时的冯叔笑得有些恶趣味。 很快就到了员工宿舍,一个人的单间,里面空间很小,摆设也很简单,收拾一下就可直接入住。 冯叔将钥匙给了嬴政,就走了。 站在门口的嬴政看了看外面的天,天色快晚了,她想起路上冯叔给她指过员工食堂,就关了门,下楼。 天一旦暗下,就黑得很快。 草丛里有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闷闷的人声。 嬴政的脚步一顿,轻巧地绕了个方向。 她的眼神很好,稍微偏过头就透过了茂密的草叶,看到了两个凑在一起的头。 两人的衣服脱了一半,裤头也解开了,手伸了进去,草丛里面的人浑然没有发觉有人发现了他们,忘情地接吻着。 就连空气都火热了不少。 嬴政微微低眸,她好像是知道了冯叔的那句‘小心’。 这个学校男女比例失调,导致了搞基人数直线上升。 秦朝那会儿并不是没有好男风的人,嬴政很是清楚,她的容貌在那些人眼里有多么的致命。 本是打算去食堂的脚步收了回来。 嬴政回了员工宿舍,锁上了门,就拿出混乱公寓的房卡记下位点。 然后,她消失在了房间里。 第三十一章,过往思忆 回到混乱公寓的嬴政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 她对着天花板想了一会儿,从怀中摸出了一本书,翻个身,就将书摊开了。 这正是她从星尼教授手中拿到的字谱。 纸张与要啥有啥公司的不同,要啥有啥公司的回执单和协议的纸张都是以意念输入,而字谱的纸仅仅只是纸,但对于嬴政来说,同样爱不释手。 秦朝的书写工具主要是竹简,奢侈的会用丝织品,也就是帛书,质地轻软,易携带。 那时并没有纸。 赵氏曾在她年少时给她买过一把专用来刻字的小刀,那把小刀陪过她许久,出现一点点锈迹她都会把它磨得光亮,所以它变得越来越锋利。 最后刺进了人的皮肉里,血滴四溅,彷徨间,是赵氏慌乱又舒畅的眼神。 仿佛多年的隐忍和怨恨都释放了出来。 嬴政永远忘不了。 那把小刀是她亲自放回了赵氏的手里,甚至她的手都还没得及收回,赵氏就带着她的手刺杀了那个人,那个肮脏的小人。 她那时清楚地记得刀刃刺进肉里的声音,到现在的完全遗忘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有那么一段时间,刻字的刀片都成了她的噩梦。 嬴政触着光滑细腻的纸张,将字谱带起,摸入了黑暗的客厅,来到了门口的影屏前。 “一份笔墨,上好的兔毫毛笔,墨汁随意。” 不一会儿,物业系统就将东西送到了。 嬴政开着柔和的灯光,在客厅摊开了字谱,提起毛笔蘸墨就开始动笔了。 她是会写毛笔字的,这还多亏了手下大将蒙恬。 每列第一个字应该都是星际文字,而每行除第一个字,皆是按历史的顺序由古至今而来。 越早,遗漏得越多。 还好她有影屏这个作弊器,可以进行不同文字的转换翻译。 嬴政与星尼教授本是达成了协议,以一月为限,星尼教授可借她一个月字谱,她这一个月需在学校全日制工作。 她想了想,或许他是怕她跑了吧。 隐隐猜到,这一个月是在对她的观察。 在星尼教授潜意识里,她身上有秘密,而且是会让他惊喜的秘密。 她想过硬抢的,但也要她有把握平安离开第三军校。 不应,星尼教授不会把字谱交给她,她清楚这样的老文人的脾气。 应了,她就绝不会食言。 也不介意送给星尼教授一份惊喜,填补字谱是辛苦活,嬴政向来过目不忘,只消抄过这一次,星际文字也算是通晓了七八分。 写着写着,嬴政抬着的手臂就有点发酸了。 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间,她停下笔来。 从抽屉里翻出上次胤禛给她留下的吃食,填了填肚子,再喝了点水。 她胃不好。 所以以前夜里批改政文的时候,她的肚子总是难受,一难受心情就不大好。 心情不好,就爱摔竹简。 但她总会在半夜叫人进去收拾好竹简,眼色好的会送上贴胃的吃食。 虽然爱闹腾,凡有宫人做错事,无大错,她也从来没重罚过宫人。 嬴政靠着沙发上的软垫,看着堆放整齐的茶几,眼神幽幽。 虽然与要啥有啥公司签了协议,但过往哪是那么想弃就弃的。 第三十二章,不要叫阿政 体能训练中心的某间房内,曲筱筱站在高梯上,一边哼着悠闲的流行小调,一边拿着工具将零件装到了某训练机甲上,最近中心正在统一更换一小批旧有机甲的零件,她这些天忙上忙下,又是联系厂家,又是验货,又是亲自上手组装,几乎所有的课余时间都耗在上面了。 好在收入可观,等忙过了这会儿,她就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曲筱筱合上了机舱,将手中的工具往腰间的口袋一扔,就按了一旁的按钮,等着高梯自动下降,长期习惯性的动作让她扭身就要往下跳。 悲剧的是,自降高梯命令反应比往常迟缓了一下。 脚突然就被横折过来的金属条绊了一下。 “啊呀呀——” 曲筱筱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失控地向地上一头栽去。 赶紧护住脸。 千万不要脸着地啊—— 不然我这张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虫见虫灭美美哒的脸岂不是要遭遇不幸了吗? 腰上一紧,空气中的落空声离去。 移开手的曲筱筱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这张脸,明明不是第一次看见,却仍旧让人感到惊艳。 嬴政只是恰巧路过,见人摔下来就将人带了下来。 落地后,嬴政偏头看着曲筱筱,眸光淡漠。 曲筱筱真是感叹造物者的神奇,这双眼睛如春水般平淡,但四目对上之时,她只觉得眸光专注,眼中所有的光彩都落在了自己一个人的身上。 容易让人遗失了自己。 “没事吧?”嬴政虽是问着,但嫌抱着人手累,直接就松了手。 双脚一下子落地,曲筱筱忍不住抱怨:“你……就不能轻点……” 嬴政只看着她的手臂。 曲筱筱顺着目光看去,露出一抹尴尬的笑,把不知何时搭到对方肩上的手臂缩了回去。 “啊,多谢你啊……诶不对啊,你怎么会在这儿?你……又跟踪我?” 说到最后,曲筱筱的脸意外地泛起了一点红。 “冯叔让我在这里做事。”嬴政简单地说了一句,末了又顿了顿解释,“我并没有跟踪你……” 她只是光明正大地跟着。 也没有‘又’。 曲筱筱嘁了一声,似是嗤笑:“之前也不知道是谁一直跟踪我到第三军校,冯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让你留在这里做事……” 嬴政微微皱眉,刚刚她明明救了她,现在又讥言以对。 她不太明白曲筱筱的心思。 “如果你不想我留下来,大可可以去跟冯叔说。” 嬴政说完就转身离开。 身后的曲筱筱拍拍自己的脑袋,一脸懊恼,跺脚又带上笑容跟了上去。 “我不是那个意思,留下来好啊,你在这里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啊。” “好。”嬴政偏头看了她一眼。 曲筱筱喜上眉梢,手上的事刚好也做完了,与嬴政搭讪。 “你看啊,以后我们都是同事了,我叫曲筱筱,你叫什么名字啊?” “嬴政。” “阿政啊……” 嬴政的目光冷了,看向曲筱筱的时候,让人打了个冷颤。 “不要叫我阿政。” 说完,嬴政快步离开了,半点不理会身后的人。 曲筱筱留在原地,脸色有些难看:“什么嘛,动不动就翻脸……” 不就是个名字嘛~ 第三十三章,请客 嬴政喜欢在工作闲暇的时候,站在合适的位置透过玻璃窗往训练室里面看,看不太懂他们的训练方式,几乎都是借着器械工具来训练体能。 而除了上课,午休时候也会有学生过来训练。 曲筱筱送了她一顶帽子,她将惹眼的长发勉强收进了帽子里。 第三军校的女学生似乎是跟男生分开的,单独的班级。 有时嬴政会听到一连串吹哨起哄声,回头一看,一群浅色校服的女生进了训练中心,身材姣好,校服的款式也非常好看。 吸引不到嬴政,很多时候她都是压低了帽檐,继续自己的工作。 “小嬴,我今天叫你你怎么不应我?”曲筱筱从后面走过来,想要拍嬴政的肩,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把抬起的手放下了,只走到她身边坐下。 “人太多了。” 她不想在这里引人注目。 曲筱筱是在与同班女生一起过来上课的时候遇上嬴政,想要招呼她跟朋友认识,结果对方不领情。 这些天曲筱筱多多少少掌握了嬴政的性子。 虽然脾气有些怪,也不爱说笑,但是人还是很好的。 最主要是看着她的脸越来越顺眼,在曲筱筱的眼中渐渐趋近完美。 这样转变的心态,曲筱筱只想到了一个理由——她动心了。 第三军校里优秀的男孩子很多,但对家境普通的曲筱筱来说,有些望尘莫及。 “你知道嘛,今天看见你的背影,有一瞬间感觉你不像个男生。” 像个女生。 长发缠进了帽子里,露出了瘦削的身骨。 “错觉吧。”嬴政坐在高空楼台的边缘,望着天边无所谓地回道。 多年的假扮男人,让她对别人偶尔的质疑已经超乎寻常地淡然。 她转过头来,一手撑在曲筱筱身后的墙上,把人圈在了怀里,微低下头。 “你若觉得我不像,不如亲自来试试?” 曲筱筱被她突来的举动弄懵了,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偷偷咽了咽喉咙。 “这……就不用试了吧。”这他妈就是赤果果的诱惑她啊。 一手推去对方的肩膀,曲筱筱努力正视嬴政的脸,但红透的耳朵已经透露了她砰砰直跳的心。 “哦~”嬴政松手,坐了回去,继续望天。 被晾的曲筱筱:“……!!!”她就是说说…… 真收手了…… 曲筱筱看着注意力不在这边的嬴政,悄悄摸摸地靠近她。 “乖,别闹了。”嬴政突然开口,却头都没有回。 “你背后长眼睛了?”曲筱筱小动作被发现,又对她的口气哭笑不得。 嬴政是向外坐着,曲筱筱换了头,靠近她向里坐着。 “小嬴,你能帮我到附近的饮品店买杯饮料吗?那里正在打活动,我请你喝。” 嬴政回头抬手,曲筱筱露出一抹大大的笑容,对接两人的光脑,交易给了嬴政信用点。 “两份相印情深。”曲筱筱。 嬴政起身下了台沿,难得的摸了曲筱筱的头:“等我回来。” 嗯,请她吃东西的孩子值得鼓励。 曲筱筱被嬴政临走的摸头杀弄呆了,好半天才缓过来,摸着自己的有些发烫的脸。 唔,好幸福。 第三十四章,被揍 “川木香饮品店佳节回馈,今日买一送一,美味套餐低至九折享,更有超值赠品哦……” “香浓的蒲黄蜂蜜茶,爽口多汁的一箭双心,更有心灵相通的相印情深,见证你们之间美好的情谊……” “诶这两位同学,进去坐吧,这边还有位置。” 饮品店外装饰了大量粉红的气球和彩带,有人套着白绒绒的兔子装在门口发着传单,另有几个店员穿着统一清新的店服,正在微笑迎客。 客人都是成双成对而来,有男女,也有男男。 孤家寡人的嬴政缓了脚步,看清了棕黄木质的店招牌上的名字——‘川木香’,其下还刻有几行小字。 她大抵能看懂了。 落地的玻璃橱窗上贴着几张歪斜的海报,似乎是在庆祝某个节日。 “情人节……快……乐……”嘴里默念到一半,嬴政就透过橱窗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店台旁的两个水果色高凳上坐着一对男女,自动机器呈上了两杯饮品,放在一个盘子里,送到了两人的面前。 吕煜祺带着痞笑,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 他对面的女孩子侧对着嬴政,面向电台,高马尾,蓝色头带,白净的耳朵上的耳钉闪烁着澄蓝的光芒,一身浅色运动装,手拿过一杯黄绿色的饮品喝着,偶尔应上两句。 虽然听不见两人在聊什么,但就着吕煜祺的表情,就知道他准是又在说什么无赖话。 嬴政沿着橱窗壁走到门前,径直进去。 “两杯相印情深,带走。” 淡淡的声音突然穿过了喧嚣传入了吕煜祺的耳中,他失了声,身背一僵,眼睛已经无意识地寻找起声音的来源。 当那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时,吕煜祺更是没能回过神来。 “您的两杯相印情深,已打包,佳节回馈,买一送一,收您一杯的价格,惠付520信用点……嘀,您的费用已支付,谢谢光顾。”机械音从自动智能机器机体里传出。 嬴政提了饮料就要走。 “吕煜祺,你怎么了?”对面的秦艽察觉到了吕煜祺的异常。 吕煜祺醒悟过来,连忙追了过去。 “阿瓜!”他的语气里还有些别扭。 嬴政闻声,脚步停了。 周围的人望了过来,吕小少爷在第三军校里属知名人物,最近突然回来了,接下来又流出了他不少的传言,今天来这儿的人看到吕煜祺那张脸还有些稀奇,但摄于属联邦三大世家的吕家,都离他稍远了些,不敢多言,但这并不能妨碍多数人八卦的心。 于是不少的人瞥向了他叫住的嬴政,黑衣素裹,还戴了一顶黑帽。 这人是有多喜欢黑色啊…… 少有人能看到帽子下的那张脸,正对着她的人也只看到一片阴影,看不清面目。 轻哼从帽子下传出。 嬴政转身,声音轻灵得很。 “呵,蠢货你还认得出我嘛~” “哼,阿瓜你就是化成灰小爷都认得出来,你……小子之前去哪儿了?” 吕煜祺掩下心里的那一丝不痛快,上前就要去拉嬴政的袖子。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随我走……” ……然后,他的身体就化作了一道弧线飞出。 稀里哗啦…… 吕煜祺掉在了秦艽面前,身后的店台撞裂开来。 无声,寂静。 一下子就凝固了店里的空间。 第三十五章,一周后的比试 “次奥……阿瓜你下手这么狠!老子@#@#¥##%%……” “……”嬴政听着他的喋喋碎语突然忘记她想说什么了,不过刚刚她那一拳看似把人揍飞了,但没有力道,伤不到皮肉,以他的体质,也摔不到筋骨,真不知他在叫唤呼痛着什么。 她轻轻摇了摇头,似是在鄙夷吕煜祺的娇弱作态。 吕煜祺看到她的动作脸黑了,打他一拳拳,某人还不知羞愧,不懂得自觉过来扶他道歉,他对她的不告而别都还没找她算账呢她就来这么一出,吕煜祺表示自己好委屈。 眼看着她又要转身往外走,吕煜祺连忙起身就想拦下。 结果,他被秦艽拦下了。 “秦艽,你拦我做什么?” 秦艽被誉为第三军校的小战神,身手不弱,对上两招就脱了去,吕煜祺被耽搁一时,眼见着嬴政快步离开了,他追出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人影。 “你拦我做什么?” “吕煜祺,我这不是好奇你什么时侯弱到随便一个无名小子都可以打倒你嘛?”秦艽噙着一丝冷笑走出,又啧啧,“现在我似乎是明白了。” “关你屁事!” 秦艽抓出一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玩意,笑对:“有人拍了你刚才的‘英姿’,你不想欣赏一下吗?” 吕煜祺目光冷了下来,扫向周围的人。 “吕小爷,我们刚才什么都没看见……” “我也什么都没看见,刚才发生什么了?” “……我……们刚刚不是在喝蜜恋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对啊亲爱的,还没喝完呢,不能浪费的。” …… 围观者一一散去。 吕煜祺满意地收回了‘恶魔’般的眼神,将秦艽手里的东西毁掉了,把人威胁了一番,才与秦艽道谢:“多谢你了。” “那……再请我喝一杯?”秦艽笑容恢复正常,歪头道。 “嗯……” 等一下。 吕煜祺突然想起,刚刚阿瓜叫的是两杯相印情深…… 两杯…… 相印情深…… 呜呜,才几日不见,谁又勾搭上了他家的阿瓜! 居然还让阿瓜揍他。 脑补的吕煜祺心里瞬间泪目。 秦艽看着神态失落的吕煜祺,眼神闪了闪,她突然对他口中的那位阿瓜感兴趣了呢。 “他,就是你之前那个视频中的另一位主人公吧?” “你就不怀疑,他为何出现在第三军校吗?” “你这么下去,一周后的比试你还能行吗?” 吕煜祺抬眸看她,周身变了种气质,锋芒凌厉,语气自信。 “你放心好了,赌约小爷不会输的。” “不过我记得秦家老宅好像不在海边吧?” 秦艽眯眼:“你什么意思?” “管得宽咯~”吕煜祺回到了店台前,这里已经恢复了原样,给两人叫了饮料。 他把饮料放到她面前,勾起一抹邪魅的笑,闲散地看着水中浮浮沉沉的气泡。 “小爷的事,你别多管。” 语气里有敲打之意。 秦艽撇过头,狠狠吸了一大口。 如果不是秦家现在不景气,本小姐才不会理会你。 这边悄然无息回到训练中心的嬴政将其中的一杯饮料递给了久等的曲筱筱,曲筱筱坐在台沿上,看了看嬴政的脸色,她慢慢哼起了歌。 “晴天里甜滋滋的味道/带着香果的诱惑/令人犯罪的你的味道/心里升起了太阳/与你饮一杯冰水/化去所有的烦闷/你可知我心里想的是你……” 语气很欢快,调子被少女清脆的嗓子哼出了别样的味道。 嬴政却没有听进去。 第三十六章,别惹吕小爷 吕煜祺已经知道了她在第三军校,那势必很快就能掌握她的行踪。 “曲筱筱,你知道吕煜祺吗?” 曲筱筱听到嬴政问,下意识答了一句:“嗯啊,你说的是吕家的小少爷?” 她是不奇怪嬴政从哪儿听来吕煜祺的名字,前不久就听说常期旷课的吕煜祺又回来了,不仅如此,还接受了第三军校公认的女神秦艽的挑战邀请,听说立下了赌注。 现在这话题在学校里传得火热,曲筱筱每次回寝室都能听到室友提起。 “嗯。我在南区碰见了他。”嬴政的语气淡淡的。 曲筱筱有些咋舌:“然后呢?” “我揍了他一拳。”嬴政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所以如果他来找我,你别告诉他。” “天啊,你居然揍了吕小爷?咳咳……”曲筱筱喷出了一口饮料,“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啊?在这第三军校,可没几个人敢得罪他,不止是因为吕家,而是吕小爷号称锱铢必较,实力深不可测,你这次恐怕……在劫难逃了。” 吕煜祺虽然爱逃课,但本身资质摆在那儿了,否则就算他背后是吕家,逃课事宜也不会每次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据学校里得罪过他的人描述,宁可立马参军上战场,也不要得罪吕小爷。 这丫的,绝对比虫族还可怕。 偏偏那吕小爷在第三军校这男人堆里长得也算极极好看的了,不爱近女色,被人称作小战神的秦艽之前屡次向他提出机甲战约战,他也总是不应。 同性的更是不敢打他主意,这还有个笑料,说是某男生在草丛里野战被吕小爷闯见,当即就吓得拎着裤裆就往外跑,白花花的屁股溜了一圈,丢尽了脸面,再也‘抬不起头’。 所以他的八卦,好事的人都多得紧。 何时这吕小爷也能转性? 嬴政沉默,曲筱筱只当是她是因为这事劳神,于是在她面前担保绝不会把她透露出去。 “放心,你我统一战线,也能瞒上一段时间,吕煜祺喜欢逃课,你不用担心会与他撞上。” 嬴政还是沉默,默默地在思考一个很严峻的问题——今晚的晚饭吃什么…… 晚上,回到公寓的嬴政听到了门铃声。 “米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来人是这栋楼的主人范小米,她看了眼屋内的装修,客气地问:“白天你不在家,我只有这会儿来了,我可以进来吗?” “嗯。” 进来的范小米坐在了沙发上,小机器人送来了一杯水。 没错,一杯水,而且是白开水。 嬴政现在还是负债状态,平时来的客人只有小萝莉胤禛,所以家里就只有白开水。 “嬴政,你现在找到合适的工作了吗?” “……嗯。”嬴政反应过来范小米这会儿过来是为了什么事了。 果不其然,范小米笑道:“我就直说了吧,月底就要交这个月的资源费了,那个我在物业那儿给你查了查,你最近花得挺多的,年轻人要知道节制,你造不?” 面对范小米的说教,嬴政敛下眸中神色不说话,她现在虽有工作,但只是打白工,没有其它经济来源,没有立场去说范小米的好心不对。 “你所在的星际时空,挣钱不易,也不难,像你的邻居建文也只是拖欠了半年的费用就把欠债还上了……”…… 原来还可以拖欠啊,嬴政摸着手肘想。 嗯,寡人不能动手。 她努力听着范小米的唠叨,压着手臂,忍着不甩一巴掌的冲动,周身带上了一股低气压。 换作旁人早就离她几米远了,但范小米仿佛浑然不觉。 第三十七章,推销的范小米 “……在星际世界,星网上的机会比较多,你没事多上上网,我这儿有一款爆火的游戏,只要你认真玩,一定可以早日走上小康生活,价格很优惠的,反正你已经负债这么多了,这可是可以改变你目前生活状态的……”范小米指尖夹着一片亮晶晶的芯片推销道,“这东西很好用的,只要你插在星网舱上,接下来你躺进去,跟着提示走就好了……” “嗯,东西留下吧,米姐,我想睡了。”嬴政打断了范小米的话,反正就如她所说,债多不压身,虱多不怕痒,此刻她只想打发了范小米。 范小米达到自己的目的,走人。 “早点休息哦~”临出门前范小米还抛了个媚眼,笑得猥琐,不知道还以为她给嬴政推荐了什么18x不良游戏。 嬴政转手就将茶几上的芯片扫到了下面的抽屉里,伸了个懒腰。 今晚没心情抄字谱了,至于范小米推荐的游戏,她半点兴趣都没有。 玩游戏,她更喜欢玩点大的。 翌日,照常上岗的嬴政没有看到最近缠她最紧的曲筱筱,心里不但没有松口气,反而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天际间翻起鱼肚头,训练中心外就停了一辆大货车,随着后箱门打开,几条传送带依次落下,不少的器械被运进了底层的临时仓库内,待组装配用。 为此,训练中心停馆半日,日常训练课程搁至晚上。 可以说,今天特别忙,就连冯叔都慎重地交代嬴政。 “打起精神来,不许出半点差错。” 这批器械要是出了问题,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被闲置的机器人得以‘放风’,负责器械简单部分的组装,难的由学校老师亲自负责,这里面有大蓟集团最新研发多批出售的mmgz-67和zhdd-363机甲,还有固定训练器材的能源输送管道以及全控技术产物,增加了训练时的虚拟空间感,更大程度地接近星网的虚拟训练空间,可以说,第三军校拥有着超过九成全星际学校的最优资源。 嬴政对机器人组装部分器械的过程起了兴趣,来来回回在某个区域走了数遍。 不远处的冯叔正跟上面的人谈完话,回头就看见了嬴政在临时组装区游离的专注眼神,自觉得这孩子虽冷淡,但表现还算乖巧,至今还没惹出祸来,勤于工作的精神值得表扬。 但接下来嬴政的举动就让冯叔的小心肝跳了跳。 她走到装货的箱子那儿,机器人的机械臂爪正抓过一截材料,不小心遗落在地,被她手快地捡了起来。 冰凉的触感,不知何种材质。 嬴政低垂的目光闪烁着,神死鬼差地又拿了几节材料。 “别动啊——”冯叔连忙走过来,伸手去唤她,“这可不是拿来玩的!” 听到冯叔的声音嬴政的动作一顿,手上还拿着东西,转头向冯叔看去。 “别小看这简单的部分这些机器人都能做好的组装工作,若是没有充足的机甲理论常识,连头尾都找不到,这些机器人临时装上了组装程序,一切行动都是按照出品公司设计师的图纸上来的,不说每段材料的组装方位,金属间的耦合力道都有精准的计算,否则即使安装上了,也容易散架,甚至爆机。” 总之,绝不是她能尝试的。 嬴政其实并没有想过尝试,听到冯叔对她的误解也仅仅是挑眉,倒真来了心思。 “似乎……也不难吧……” “你这孩子怎么就说不听,别以为这是玩组积木呢……” 第三十八章,戏耍 冯叔突然就没了声,眼睛瞪大了嬴政手中的玩意,她三两下就弄出了一个造型正常的雏样来。 喉咙噎了一下,从颈子向上往脸上憋出通红。 “胡闹!”冯叔感觉自己脑袋上青筋直冒,“你别以为拼出了样子就是好的,屁!像这样的不合格品,一扭关节就掉……” 嬴政边听着边扭了一下它的关节。 怒斥的声音戛然而止。 关节处甫一扭动,原造型就凸现变换成另一副模样,让人浑然想不起之前的样子。 “这……” “你这小子……是在戏弄于我冯老吗?” 冯叔卡壳半天,脸上的红色退去,慢慢转青,显然误会更加深了一层,继嬴政隐瞒身份一事,又给她添上了隐瞒所能戏弄老辈一罪。 显然嬴政没顾及冯叔此时的言行和心情,她把玩着手中的这部分零件,眼中散发出亮眼的精光:“原来竟这般神奇。” 有些人,或许生来就比旁人先行一步。 冯叔看嬴政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可若不是学过…… “你是怎么做到的?” 嬴政放下手中的零件交给机器人检验,机器人身上的红灯转绿。 那就是合格品。 “我想有一点你应该需要明白,人永远比机器人聪明。机器人再像人,也只是人创造出来的。” 嬴政的目光不离机器人组装零件的动作,自她习武起,就表现出了惊人的武学天赋,无论是拳法身法,还是剑法刀法,在她面前演示过几遍,她都能依葫芦画瓢地给使出来,不管是对动作的精准性还是力道的把握,都控制到了一个尚可的地步。 有位师傅夸过她,她身上的潜力难以想象,若多加练习,她必然达到一个可怕的地步。 啪啪—— 拍掌声响起。 循声而去,临时组装区的某道门口倚着一名轻装男子,嘴角噙笑,看着嬴政。 “世界永远是人的主导,别说机器人,哪怕是几近拟人的机械生命都不能越过人类。”竹沥将手揣进兜里,走了过来。 “竹沥导师,你怎么出来了?”冯叔诧异。 “累了,出来溜达会儿,正巧看到你们。”竹沥向来是光明正大的偷懒,巡视了一眼四周,“不错嘛,有条不紊。” 说完这句话他又看向嬴政,语气漫不经心:“你叫什么名字?” 嬴政不答,目光从容不迫地看着他,眼底带着探究。 竹沥轻蹙了眉头,惹得冯叔的老心肝又是一跳。 在第三军校里,别看竹沥年纪轻,但也是老资历了,手里带过的学生没有一万,也有上千了,目前的发展都不错,可以说人脉也特别广,其真实身份不明,整个学院知道的也就几个人。 眼下见竹沥皱眉心中就觉得不妙,冯叔刚想出口劝说两句,竹沥就已经走到嬴政面前,把右手伸了出去,笑着说:“我叫竹沥,很高兴认识你。” 嬴政抬眸:“嬴政。” 一只根骨分明的手与他的手交握,竹沥感觉自己摸到了一层轻茧。 仅一瞬,两手即触即分。 冯叔看着对望的两人,松了口气。 竹沥转过头来对冯叔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走好,竹沥导师。”冯叔是听过竹沥的惯性,像这种做事半途就溜的情况并不少见,他仍旧在校长面前我行我素,没有人能改变他的任何决定,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今天竹沥是跟着学校里的其它老师一起来组装器材的,他要走,冯叔也不敢拦。 第三十九章,小电团 冯叔见竹沥又回头看了一眼嬴政,没等他再提口气,人就走了。 竹沥径直离开,没再回头,走路都带着风。 至于什么嬴政,转眼就抛之脑后,像他这种闭着眼睛都能组装好一架超性能机甲的高端玩家,嬴政完成的那一手零件就如同小孩过家家,在竹沥眼里没什么稀奇的地方,他之前鼓掌也不过是因为嬴政说的那几句话。 机械生命与人类的话题在联邦之间的争执从未消停过,看得通透的人并不多,这就引发了这世界上谁才是老大的‘战争’,而现在这无形的‘战争’终有一天会演化成有形的。 背影在门口消失,竹沥最后向嬴政瞥来的那一眼复杂,这一幕被她摁倒在了脑海里。 好在他对她的兴趣并不大。 嬴政稍闲,本想帮着多组装几个零件,手刚伸出就被冯叔勒令阻止了。 当晚就被迫加了班,嬴政有些烦躁,在冯叔保证了加班费后才消停了。 一天没见到曲筱筱,她出于关心问了一句,冯叔只说筱筱请假了。 曲筱筱本来就是做兼职,做累了请假也没什么不妥,冯叔也就没往心里去。 闭关半日,日常训练课程被挪到晚上的学生并不少,嬴政走动的时候也没往人多的地方去,待巡查过几遍浴室那边的设备后,预估着那群学生结束了训练,她就走到了中心的另一边。 幽暗的走廊里,嬴政把灯打开,脚步在地面上踩出了噔噔的声音。 白天里组装的器械有一小半移到了这边,那些人忙活的时候,嬴政并没有跟上去,但她记得是这边不错。 走廊起码有一百米长,每十米顶上就亮着一灯,嬴政走得并不快,路过的房间的门都关着,不必去试都知道门被紧锁着,好歹她在这儿也干了些天了,摸出了点门道。 呲呲…… 走廊上数个灯闪烁了几下,冒出电花。 整个空间里明暗交替。 嬴政往另一边看了看,训练室和浴室那边还灯火通明。 不消一会儿,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了黑暗之中。 这边寂静地只能听见呼吸声,有着灯火的那大半边的喧嚣离她仿佛已经很远了。 黑暗里出现一点亮光,嬴政点开了手指上的光脑,给系统报了异常。 接着她就继续往里走了。 很快就到了走廊尽头,拐弯,就再也看不到另一边的光亮。 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嬴政慢慢地走着,不知拐了多少次,空间就像被无限缩小一般,过道越来越窄。 再次拐过某处,嬴政停下了脚步,偏头往后侧方看去。 那边透出了微弱的光。 啾噜、啾噜…… 嬴政顺光而去,光从一面墙上放出,来自墙上那个仅供一人钻入的洞,入目的便是一团冰蓝色的电光趴在墙内的金属通管上,啾噜啾噜地动着。 她刚出现,那团东西似乎有警觉地跳起,恍惚间有一双小眼睛与她对上,又立马惊吓般地往墙内逃匿而去。 那一团冰蓝反应速度很快,嬴政疾如闪电地出手,却落了个空。 身体一闪,她已经钻进了墙内,追踪而去。 这里面有一条通道,横横绰绰有数根管道,速度太快一不小心就会撞上。 那团冰蓝在这里显然比嬴政更加灵活,逃得飞快。 第四十章,试探 那团小东西到处乱窜,嬴政没有被落下,终于钻进了‘死胡同’。 “啾噜撸,啾啾……”它撞上了实面,叫声惨烈,又晕乎乎地在半空乱转。 一个声音清冷的男声从实面墙体后传了过来。 “你们有听见什么声音吗?” 小东西已经停止了叫唤,嬴政也微曲了膝盖,蓄势待发,准备出手抓住这个不明生物。 那边又传出了几个男声附和。 “没有啊……” “刚刚好像有点声音。” “我没听见。” …… 在嬴政扑上去的时候,小东西身上的冰蓝色隐隐发光,沾上实体墙就融化了,墙洞迅速扩大,她的手比它逃窜的速度更快,指尖碰上了小家伙的身体。 嬴政的身体骤然一顿,手上的小东西滑脱了去。 在刚刚碰上那东西的同一瞬,那只手连着的半个胳臂就像过电一般,一下子酥麻了。 同一瞬,她在墙体背后听见了吕煜祺的声音。 “呵呵,谁又能跟你颜亿比敏觉,不过刚刚……小爷我也听见了。” 声音突然提高:“谁?!” 嬴政看着眼前破开大洞的墙,很明显这是在训练中心的浴间内,浴间内单独有道门,整套浴室也有一处门,而那些人的声音,是从门外传出来的。 据她的推断,这些人是在浴室外的个人储物室的公共区域。 咚咚…… 外间被人踹开了,光亮从浴间的门缝透出来。 嬴政正准备撤退,光灭了。 灭了…… 并不是有人触动了开关,浴室里所有设备上的指示灯都灭了。 她手指上的光脑突然轻响,自动打开了。 跳出来的信息是条警报:“警报:整个中心能源被切,所有设备断开连接,现在启动应急系统,如有发现任何异常请立即报告!” 而外面也闹开了。 “怎么回事,怎么黑了?” “是不是有人潜进来了……” “等等,那是什么东西?” “你眼花了吧,哪有什么东西……” “蓝光吗?我也看见了,闪得很快,一眨眼就不见了。” “不如先出去找人吧?学校的训练中心出问题了,应该让人立刻来解决。” “已发消息出去了。” “我也发了,先等着吧,刚刚吕小爷好像进浴室了,要不要叫他出来?” …… 嬴政手上光脑的轻响被这些声音完全淹没了,但她知道有人注意到了,因为她听到了吕煜祺的声音,不同于以往,他这次的声音很冷,如同深冬里高悬在黑夜里的寒月。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自己出来,要么小爷把你揪出来打残。” 嬴政听到了他的声音却未动,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光脑上的信息,然后把它关掉了。 她要想走,没人可以拦她,哪怕敌我实力差不明。 就前两次看到吕煜祺与人动手,都未尽全力,从她的观察力看来,他的实力有待考究。 至少与她不相上下。 或许还比她强上不少。 只是他一直在让着她,似乎他已经习惯了这样憋着劲与人战斗。 她突然想试探他的真正实力。 等了一会儿,吕煜祺准确无误地找到了她所在的浴间,直接踢开门冲了进来,一进来就感觉到一道疾风朝他打过来,条件反应地躲闪过,进入战斗状态。 第四十一,浴室咚 武派中常常会提到功法,被人戏称是各种套路。 一整套练至纯熟,同门中人总有高低之分。 有人习的是套路,循规蹈矩,忽略了武学精髓中的变通,凡有能人师者,会在传授整套功法之前以实战告诫众徒,一拳劈出可变拳为掌,亦可其它,武招只是在给你培养身体对招式的熟悉程度,真实交战中万万不可石板。 当遇上从未见过的套路,就容易抓瞎。 与星际中多数机甲师一样,吕煜祺学的只是炼体术,完全将招式拆解开来,灵活性很强,但现在的他也面临着抓瞎。 对方仿佛有预知能力一般,他的每一次攻击都被拦了下来。 更要命的是,他……他现在穿的是宽松的浴袍啊—— 浴间里空间不大也不小,还能施展开手脚,但…… 妈蛋,他现在每退一步就要提一次衣服裤子。 随着时间的推进,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眼前渐渐清晰,但对方不同啊,一开始就在暗处,看得肯定比他清楚。 不管面前的人是男是女,他吕小爷绝对不愿意在陌生人面前走光啊! 太吃亏了…… 他身材这么好,对方都不知道要占好大的便宜。 要知道之前他直播的时候可是有好多人吼着稀罕呢。 吕煜祺想到这儿下手就更急了。 嬴政故意提高了速度,就是不想让吕煜祺看清楚是她,她皱着眉应对着,手上越来越吃力,但吕煜祺的实力还没有被她逼出来。 当一次大幅度空翻后,嬴政头上的帽子失落,‘憋屈’了一天的长发像流水般尽情散开,吕煜祺的指尖恰好划过长发,柔顺的触感转瞬即逝。 他狐疑了。 心里埋着的那股熟悉感破土发芽了。 凌厉的动作骤出,他一掌压住对方的臂膀就往窗边的墙上推。 壁咚。 他凑上脸去,一手撑在墙上,另一手撩开长发,想要看清她的脸。 刚露出下巴尖,吕煜祺就恍惚了一下。 像。 是她吗? 嬴政趁机反转,强力将两人的位置调换。 待吕煜祺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见那张熟悉的脸,与他只有一拳的距离。 “阿瓜……” 胯下突然一紧,吕煜祺才注意到了两人的体位,耳尖红了红。 #论胯下咚的正确姿势# 被压在墙上的短发少年,浴袍已经滑落至手肘,开襟缝间露出大片诱人的肌肤,透过窗户透下来的月光,可以看到光滑紧实的腹肌,对方的一条腿从他两腿之间穿过,顶在了墙上。 “你……”嬴政的脸离他更近了,“怎么不继续打了?” 鼻息相间,吕煜祺撇过头,跟刚才的样子天差地别,支支吾吾地弱弱问:“阿瓜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才不是认怂呢…… 怎么遇上她他就翻不了身了呢—— 嗯,是不想翻身。 #壁咚vs胯下咚#壁咚完败! 嬴政手伸向他滑落到手肘的浴袍,才发现他的身体在颤抖,她抬眸就对上他琥珀色的眼眸,里面倒映着她的影子。 好像……他在紧张。 嬴政不知道他在紧张什么,只动手将浴袍给他提了上去,到肩,理了理。 吕煜祺咬唇,眸色暗了暗。 他……刚刚在期待着什么…… 第四十二章,事故 “明日午时,d37楼顶见。”嬴政在吕煜祺耳旁说完这句话后,就放开了他,准备趁黑人乱混出去。 “等等。” 嬴政刚转身,吕煜祺就拉住她的手腕,稍使了力就把她带进怀里。 “要是你逃了不来见我怎么办?” 扣住她的腰身时,吕煜祺微皱了眉,太瘦了,得多吃点补补。 “那你想如何?”嬴政压低着声音,吕煜祺的手恰好盖在某处致命处,她没有挣扎。 “这次我听你的,如果你不来,下次我要是抓住了你,你就要老老实实地听我的,这是你亏欠我的。” 听着好像有道理。 嬴政向来言出必行,不存在这个问题。 “嗯。” …… “你还想如何?”嬴政有些无奈。 她都应下了,他却迟迟不松开手,甚至手指还在慢慢地摩挲着,接触的地方都开始发烫了。 吕煜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本能地舍不得松开,再次听到嬴政的声音时他闭上了眼,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给我……你的光脑通讯号。”喑哑的声音。 “我没有通讯号。” “哦。”吕煜祺松开了手。 转瞬之间,眼前就没了她的踪影。 一手盈香。 留在原地的吕煜祺有些怔,并没有留意到门外暗处一双精亮的眼睛看完了全程。 素来敏觉性好的人,隐匿工夫也是一流。 校网论坛上有不少人在刷屏。 排在首位的大红字贴名——【南区训练中心能源系统突然崩溃,论小伙伴们的心里面积】 点开以后一排排的留言,已经达到了上万楼。 “卧槽,t^t我才洗到一半啊……怎么停了啊……” “还好我还没脱衣服,感谢星际战神y(^o^)y……” “啊——南区晚上还上课吗?” “楼上你是北区的吧,今天南区下午的训练课程都挪到晚上了。” “同情洗到一半的孩纸,也默默同情一下自己,虎摸。” “还好我今天请假约会去了,万幸,不说了,我要去跪狼牙棒了。” “那个……我怕黑啊,默默躲到旁边的孩子怀里。” …… “哎呀,终于趁黑摸到男神的小**了╭(╯3╰)╮!感谢训练中心……” “唔,我的清白啊……突然被无数只手乱摸,艹(‵o′)凸!” “楼上你算什么,老子的菊花都现在都还痛着呢!(@﹏@)~” “那个……今晚上谁谁谁,抱上号来,乃们的技术不错,下次约呗?另附五星好评(舔唇)。” “哼,今晚被我打断子孙根的,咱们星网机甲赛见!” …… 后勤部部长白令梓翻着帖子,越看脸色越难看。 办公桌前站着的冯叔也冒出了一脸老汗,旁边的嬴政镇定自若,帽子下的脸淡然如水。 “查出来原因了吗?”白部长终于抬头问。 冯叔在第一时间就了解到了情况,并传给了上司,该汇报的都说完了,只是现在白部长问起,他也只好言语交代一下。 “刚换的能源输送管道被破坏,大量能源神秘消失,缺乏能源供应导致整个训练中心设备集体瘫痪,在能源切断之前的监控里都没发现任何异常……” 第四十三章,机甲赛 “废话,你现在来告诉我什么情况都没搞清楚!还有他是怎么回事?”白部长震怒,在第三军校没点背景,一点小错就会被开除,何况这次还是出了这么大的事! 而白部长口中的他,自然是冯叔身旁的嬴政。 “他是新来的,这次是他在第一时间里向中心报了异常,所以就把他带来了。” “事情是怎么回事,你来说说。”白部长对嬴政说。 嬴政直接点开了手上的光脑,放出了录像。 “我当时发现不对,就开了摄像。” 画面从一片黑暗到出现冰蓝电光团趴在金属通管道,被发现后逃窜,最后在嬴政手臂过电,电光团破开墙壁这儿就没了。 “冯叔,你在录像中的地方可有什么发现?”白部长看完后又问冯叔。 “并没有任何发现,但与此相关的具体数据我已经发送到了你的光脑。” 白部长又盘问了些问题,嬴政在留下录像后就与冯叔离开了。 “冯叔,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嬴政回去的路上问了冯叔那团冰蓝电光。 “从来没见过,估计又是什么变异品种吧。” “变异品种是什么?” “……”冯叔像看白痴一样看向嬴政,不耐烦地说,“找度娘……” 嬴政察觉到冯叔的脸色不对,就没再多问。 不过……度娘是谁? 等到中午见到吕煜祺的时候,嬴政问了这个问题,吕煜祺笑破了肚子。 看在他带了一大袋吃食的份上,嬴政不予计较。 “还记得上次我查你的资料的时候吗?那就是你口中的度娘,名为‘千度’。”笑够了,吕煜祺就解释。 嬴政悠闲地吃着零食,闭口不回应吕煜祺。 “阿瓜,好歹我给你带了这么多好吃的,你搭理我一下会死嘛?” “你自己承诺过的。” 吕煜祺被噎了一下,对方一副理所当然脸,要不要脸,他记得他之前是有说过给她带好吃的,但不是让她乖乖等他回来嘛。 心情突然有些低落。 得知她不见了,又听过她要回去的话,他真的天真地以为过,她真的离开了。 而后他就一直脑抽,甚至回到学校后还答应了秦艽的机甲对战。 嬴政瞄到少年的脸上带了委屈,认真地想了想自己刚刚有没有欺负过他。 吃食是他主动给她的,不是她动手抢的。 他说她不理他,她回答了他。 所以他的委屈,应该跟她没半毛钱关系吧。 看在饲主的份上,嬴政决定大发慈悲地拯救一下吕煜祺,于是她开始有一话没一话地开口了。 “诶,你没钱的时候,会怎么赚钱啊?” 这也是嬴政在考虑的问题。 “做直播啊——”吕煜祺突然被问到,下意识就脱口而出,等说完后又变了脸色。 不过……现在马甲掉了,暂时可能都不会上直播平台了。 “直播?”嬴政懵逼脸。 吕煜祺连忙给她解释了一下。 “我遇见你的时候也是在直播中……”他说。 嬴政脸色沉了下去。 “换一个,不想抛头露面。” “直播不一定要露面啊,只要有新奇点拉住人气,比如现在有很多人直播各星球的旅游风光啊,直播全息游戏啊……” “全息游戏?” “对啊。” “不感兴趣,有别的吗?”嬴政嫌弃脸,连带着吕煜祺都觉得自己被她嫌弃了。 “是我的话,手里要是还剩点信用点,就会上星网进行机甲赛,一两局我就可以赚不少。” 星网上有虚拟平台约战机甲赛,登记入册的机甲师通过参加比赛不论输赢都可以获得积分和信用点,只是多少的问题,积分用来提升机甲师品级,信用点的获取来源一是取胜,二是当场付费入场的观众人数了,但是参加机甲赛也需要缴纳一定数量的信用点。 穷人根本玩不起。 不过成为机甲师本来就费钱。 第四十四章,饲主不要脸 “过几天我跟人在星网上约好了机甲赛,到时你来看看如何?” “有时间我会去看的。” “……”吕煜祺沉默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了。”嬴政抱着零食跳下楼台,正准备离开,就听见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 “你之前为什么要离开?” “吕家可以给你一个合法的身份证明,让你光明正大地在这个世界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偷摸着过日子……” 吕煜祺其实可以理解,他也曾向姜越要到过监控录像,诡异的消失,不管她是去了哪里,又为何来到第三军校,她身上的秘密都太多了。 “没有人会无故帮助另一个人,在我不确定我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下,我不想去相信你们吕家。”嬴政回头,抱紧怀里的零食,“不过谢谢你,你算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朋友。” 她曾经也是有过朋友的,只是后来这种东西太奢侈,她被遗弃了。 “还有,别再查我的事。” 吕煜祺突然快步走到了她面前,抓起她的手,将一个手环套到了她的手腕上。 他撇过头,语气别扭又傲慢。 “放心,你不会付出任何代价,小爷从现在宣布,你不再是黑户了!不必感谢我,算是我上辈子欠你的吧。” 说完,吕煜祺先嬴政一步离开了。 走得还特别快,以至于嬴政没有看到他变红的脸蛋。 嬴政看着手腕上的光脑好一会儿,才放下零食袋,点开了。 首页面左上角有她的头像,是吕煜祺在直播视频里给她截下来的。 查看个人资料: 【姓名】:嬴政 【小名】:阿瓜 【性别】:男 【年龄】:永远十八 【学历】:幼稚园小朋友 【婚姻状况】:未婚 【职业】:待业 …… 起码二三十项资料属组,身体状况那些给糊掉了。 嬴政看完后扶额,这他妈都填的什么啊? 她什么时候有‘阿瓜’这个小名呢?!她小名明明是‘阿政’! 还有她是女的啊,性别男什么鬼——好吧这个不重要。 年龄永远十八她就不想吐槽了,这种填法还能被官方认可通过?!——她明明是永远十六才对!/(ㄒoㄒ)/~~ 幼稚园又是什么东东? …… 不忍直视的个人资料。 旁边的还有通讯录,点开一看,上面只存了一个通讯号。 备注:【宇宙最帅吕小爷】 都自恋到整个宇宙了,你妈造么? 嬴政呆了一会儿,就伸手要把手腕上的光脑给取下来,研究了半天都拽不下来。 光屏突然亮了两下。 突然接收到两条信息,都是来自通讯录中唯一的通讯号。 “别取下来,以后你不论到了哪里,都不会把人弄丢了,阿瓜,我是不是很聪明?(求夸奖脸)” “星历五月十七晚八时,机甲赛约战平台三星室n-177,开战前我在星网等你。ps:如果你说点好话,小爷可以考虑去接你。” …… 有种把自己给卖了的感觉。 她明明说的是有时间就去好伐? 嬴政咂咂舌,拎起零食袋就走了。 #饲主不要脸肿么破,在线等,急# 第四十五章,收服电宝 嬴政在体能训练中心蹲了两晚,没有任何发现。 那晚发现的冰蓝电团明显喜欢吞食能源,整个学院能源消耗量最大的当属训练中心了,电臂之仇,当报即报,不过事不过三,若是第三晚那东西没有出现,她就准备撤了。 在这里待不了多久,而且字谱填补完善工作还未完成。 训练中心没课的晚上是异常宁静的,楼层走廊里只开了紫光灯,非常幽暗。 落地无声的黑影飘至了走廊尽头的拐角,身形一晃,就躲在了暗处。 啾噜啾噜…… 走廊的尽头,冰蓝电光团从上空跃下,蹦跳在地板上前进,一会儿的工夫就穿过了几百米的长廊,刚要拐角就撞上了黑影,尖叫了起来。 啾噜噜啾啾!!! 它被吓到了,刚要往身后逃,对方就突然出现在了身后。 小东西急忙掉头。 嬴政在紫光灯下的脸上,眉头微挑。 终于出现了。 在嬴政的刻意引导下,冰蓝电光团逃窜的方向慢慢转向了某个监控盲区。 小东西明显在一次次被黑影赶超的情况下情绪也变得激进起来,撞坏了不少门和墙,似乎那些高强度材质的材料在它的触碰下不堪一击。 却偏偏惧怕嬴政的靠近。 就连第一次遇见时,以它展现的能力,足以可以废掉嬴政,偏偏她只是被电麻了一下手臂。 这小家伙有灵性吧…… 知道自己吞了能源有错在先,一方面舍不得到口的美味,一方面心有愧而不忍下死手。 同为吃货的嬴政深有体会。 “啾啾啾噜啊——” 突然闯入某个区域的电光团惨叫起来,整个身体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拉扯开来,由一个小球团变大,变薄,身体边缘变成无数尖锐的角。 “啾啾噜……”痛! 如同被四分五裂一般,小东西痛哭了,呜呜,欺负它! 嬴政甩着一根线走过来了,她早就做了充足的准备,在千度上搜索了所有有关电力的资料,包括起源和产电原理,特意布下了一个阵。 这是她那时的说法,不过说是阵还是夸大了。 她不过是在四周安放了数块巨型的全导磁体,每块磁体上都缠绕上了电线圈,并接上了高压电源。 小东西全身带电,电离子受磁电影响就会出现现在的这般景象。 更别说它的情绪本就不稳定了,体内的电离子从之前就开始混乱,如今受到磁电影响,吸引力和排斥力相互挤压,它纵使还有什么本事也使不出来了。 “认我为主,或者消失,你自己选。”嬴政的脸在明暗之间显得很可怕。 “啾啾啾噜啾……”这人好可怕! 但它不相信她能让它消失。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嬴政停下了甩线的动作,抬手,那是一根电线,“这是一根地线,只要这么一扔,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地线连接着大地,电势为零,只要将地线扔到了它的身上,它就会顺着这根地线回归大地,落土归尘,如果它还是全盛时期,自然不会怕这根小小的地线,但现在它能源未达到饱满,又落入如此境地,这威胁对它绝对是大大的。 “啾噜啾啾……”可耻卑鄙!逼迫人家签卖身契! “如果你觉得一根不够,我这里还有,保管痛快。”说话间嬴政又拿出了数根地线,整张脸更显可怕。 小东西吓得差点‘魂散’,分尸啊妈妈呀—— 一粒冰蓝从小东西身体中飞出,落入了嬴政的眉心,她感觉到了与它的隐隐联系。 “真乖,以后你就叫电宝了,之前你电过我的事我就不计较了。” 虽然养这孩子太耗能源,但总归是有用的。 “啾啾……”呜呜呜~~~~(>_<)~~~~ 第四十六章,首次躺舱 嬴政又被叫去问话了。 因为监控里同时出现了电宝和嬴政,后勤部白部长等着听她说后续。 “……总之,又让它逃了,事情就是这样。”嬴政睁眼说着瞎话。 白部长注视了她一会儿,没从她的表情里发现什么,挪动手指点开了另一段监控录像。 “或许你该解释一下你在做什么?” 画面上正是嬴政在仓库里找到全导磁体和几大圈电线圈,并搬运了出去。 “事实上我想用这些抓住那团东西,可是我没成功,我没有偷东西,后来我把所有的东西都搬回仓库了,白部长若是不信,尽管让人去查。” 半真半假的话更能让人信服,何况嬴政的表情也太tm蛋定了,一脸‘这就是事实,不信是蠢货’的表情。 白部长有些头疼,上面的要给出一个交代,但星尼教授也嘱咐过不许动这小子,他的手指敲了敲桌面。 “你的想法很好,冯叔传给我的资料我也看过了,我还有一点疑惑,你为什么要选择一个监控盲区去做这件事?” 话出口,面前的黑衣少年就露出了鄙视的目光。 “强大的磁电场会影响到正在运行的监控设备,白部长,这是常识。” 常识都‘不’知道的白令梓:“……” 智商上的碾压让白部长没了优越感,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牵了鼻子走,真尼妈的邪门! “既然此事由你一人擅自造成,除去应有的惩罚,这次门墙的全部损毁由你承担修复费!” 发威的白部长没等嬴政再开口就让她赶紧离开。 本就一身债务的嬴政再一次高额负债。 还没有商量的余地。 回到宿舍的嬴政从床底下拎出瑟瑟发抖的电宝,目如冷霜,直到电宝伸出长长的电光触角将桌上的零食推到了她的面前,那股带着压力的凝视才消失了。 “啾啾……”主人,你要不要去求包养? 正在吃东西的嬴政腾出一只手把它啪飞了。 还没砸到墙上的电宝由于体重直接掉落在地,团着身子泪眼汪汪地望向自家主人。 如果它有眼睛的话。 反正嬴政之前看了好久都没找到它的眼睛。 “我不会接受吃白食的娃的意见。”嬴政默默说了一句后又望天。 好像她现在也是个吃白食的。 吃完胤禛吃吕小爷的。 电宝闻言飞了过来。 “啾噜啾噜……”等电宝恢复了有大用的!不是吃白食的! 啪—— 再一次被啪飞。 墙角的电宝心疼地抱住了胖胖的自己,它果然遇上了一个很坏很坏的主银嘤嘤嘤~ 接下来的几日,体能训练中心加强了警戒,提高了设备耐强度,为了防止电宝惹事,她将电宝留在了混乱公寓里,这小家伙食量惊人,一天的能源消耗量已经抵得上嬴政之前在混乱公寓消耗的所有了。 嬴政开始严重怀疑,养着这个小家伙是对是错。 怕就怕物业公司怀疑她偷渡能源肿么办? 靠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转眼就到了吕煜祺与人约战的日子,嬴政看着手中快完工的字谱,再瞥了眼时间,离八点还差一个多星际时,她今晚是肯定完成不了字谱的。 于是,她打开了星网舱,倒入了营养液,第一次躺进舱里,进入了星网。 在此之间,她也查了不少关于星网舱和上星网的基本常识。 但实际进入的时候,那种感觉还是超乎了她的想象。 第四十七章,总是迷路 如果要形容,在她上辈子被她埋掉的唬人术士所说的升天大抵就是如厮感觉吧。 初进入的一瞬有眩晕感,与乘坐光梯有所不同,而进入虚拟空间后,身体总有种落空感。 她前两天为了捕捉电宝,恶补的知识里有两个字形容起来十分贴切——失重。 不过在星网里的这种‘失重’是可控的。 继不适应的生物反应后,嬴政华丽丽的迷路了。 这里有无数条道路,两旁的建筑物都是模糊的,只有拐进那条道路上,才可以看清自己的周围有些什么,路过的人脚步匆匆,不易搭讪。 良久,嬴政才意识到这是因为混乱公寓的强盗网络造成的。 混乱公寓空间维度的特殊性,让嬴政如同一枚黑客行走在星网里,没有人可以定位到她的id,有利就有弊,导致她不能像普通用户一样得到应有的便利。 在星网里,是没有迷路这种说法的。 她打开了独属于混乱公寓的网络系统,它与同时空星网搭建的部分仅有几个大板块,分别是星网上几个大型平台——直播平台,机甲约战平台,资料塔平台,星客平台,影媒平台。 嬴政选择了机甲约战平台,眼前的路拨开了迷雾。 【是否选择即时传送?[是][否]】 既然可以传送,干嘛还要走路…… 毫不犹豫地点下了‘是’,接着嬴政就听见了一个提示音。 “嘀,传送所扣信用点1000,计入当月物业资源费中,欢迎惠顾!” “……”嬴政心中无数只马蹄踏过。 这玩意要收费为什么不说清楚……(#‵′)凸还这么贵! 周围的景象瞬息万变,嬴政抬眸看着面前恨比天高的庞大建筑物,左右望去,一眼望不到边,外表如流动的水纹,流淌着奇异的光彩,墙面上照出来的人影也是多彩扭曲的。 她被随机传送到了机甲约战平台的某个入口。 进去后不久,嬴政站在某条走道望着天花板,她悲催地发现自己好像又迷路了。 吕煜祺之前所说的三星室n-177只是上百万个机甲赛场中的一个,嬴政作为bug,没有付费选择赛场的功能,又对机甲约战平台不够熟悉,能准确地找到房间真是个天大的问题。 恰在此时,嬴政手腕上的光脑接连收到了来自【宇宙最帅吕小爷】的几条讯息。 “你还没到?我快开始了。” “你再不来小爷就进去了……” “你最近最好不要出门,有人在找你。” 嬴政看着这几条消息鼓起了腮帮,她不会输入法,捣鼓了良久将输入设置为语音。 “你先进去吧,我没有不来,只是……迷路了。” “谁在找我?” 刚发出去,转瞬就收到了回复。 “……把你的位置报给我,我让人去接你。” “找你的人你也见过,我未来大嫂,这还没进门呢我看她估计又要搞事了。” …… 嬴政默了一会儿,抬头看了一眼最近的赛场,入门处亮着四颗星,下面有个小牌‘s-018’。 把位置发给吕煜祺后,她进了四星室s-018,刚拐过入口,光脑亮了。 “我进去了。” “……在原处等着。” 四星室s-018里比赛正在进行中,看席围了一大圈,层层叠叠十几米高,嬴政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场中一对一,体型偏大的重型机甲对上体积轻巧的飞翼机甲。 一个重力量,一个重速度。 嬴政是看不懂机甲对战的,但她对打架战斗的战术颇有造诣。 第四十八章,战感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嬴政看得津津有味,但非专业人士,不想作点评。 两架机甲各有自己的优势,不同的作战特点,单就五花八门的攻击方式,嬴政看得一脸懵逼,一轰一炮堪比传说‘神器’的威力,还是看得她有些咂舌。 手下意识往旁边一伸,抓了一手空气。 嬴政呆呆地转过头看着摊开的手心,哦,她忘了,没有吃的。 她一向只懂得,凡作战,天时,地利,人和,这是基本的要素,而在实战中,预知和谋策极为重要,它能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虽然不一定能赢,但至少不会输。 预知对手的下一步动作,等于把控住了自己的命脉。 谋算出精准的防卫和攻击方式,策断别人的后路,绝其命气。 这是她长久以来信奉的战术。 强劲则刚,不强则智。 眼前的机甲战看起来精彩绝伦,嬴政却没找到自己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她是个‘门外汉’。 光脑突然亮了,嬴政低眸扫了一眼。 “门口。” 这么简练的说法方式。 嬴政起身走了出去,门口确有一道人影,随着走近,她看清了来人。 气质清冷的银发少年,双手揣进外衣兜里,眼眸微抬,折射出微凉的光芒。 “我是颜亿,煜祺的朋友。” 他一开口,嬴政就着他的嗓音微怔,耳熟啊——那晚在训练中心浴间外第一个听见动静的人。 “嗯,嬴政。” 嬴政敛下眼底的神色,周身的气质变了变,两个人站在一起,非凡的容貌,隐隐萦绕的黑色压抑气氛,有生人勿进的感觉。 颜亿走到一道银色的门前,手指点亮了几个点。 门开了。 “此处是中心光梯。”两人进去后,颜亿在数个按钮之间点了一下,“这里可以选择进入的区域,黑v卡免费无限量使用,普通用户只需要支付一点小费用就可以使用。” 嬴政正在观察着墙面上数十个按钮,闻声看过去,只能看到颜亿轮廓分明的侧脸,耳鬓的银发添了几分冷硬男儿色,随着他再次将手揣进了兜里,脚下动了。 空间旋转了两周,门顶的光屏亮起——‘三星区n’。 嬴政跟着颜亿没走多少步就找到了比赛场,她进去的时候,吕煜祺与秦艽的机甲对战已经进入了白热化,脚步甫一踏进,极目的亮白光就绚烂了整眼。 场中黑银机甲轻巧地躲过强威的高离激光炮,甚至闪现出了残影,在炮光一角冲出,滑向了亮金机甲身后,一臂压在余震的发射炮上,直接碾过,撞击力使它弹了出去,最后止在台上另一角。 嬴政睁大了眼,因强光入目,酸涩得发红。 良久,全身的肌肉才轻松了下来。 颜亿收回场上的目光,瞥向身边的嬴政,她的神情落入眼中,他嘴角微勾,也不打招呼,径直离开她身边,在看席上找位置坐了下来。 黑银机甲明显是中型重型机甲,灵活性绝不比亮金机甲,却能使出这样的速度,抓住了亮金机甲发出这一炮的空息,给对方重力一击,又借力极快地撤离。 比起她前场看到的对决,两者绝不在同一个层次。 她找到了那种战血的感觉。 那种即使在战场上不眠不歇几个日夜,战鼓擂擂下仍旧精神饱满的感觉,它贯穿了人心到武器之间的默契,那种无法泯灭的战意,让人欲罢不能。 “我想……学机甲。” 轻轻的呢喃溢出。 看席上的颜亿若有所感地回头,看了眼那道站立的身影,又收回了目光。 刚刚那一瞬,他感觉到了一股奇怪的气势。 陌生又熟悉。 第四十九章,吃瓜群众颜亿 “秦艽无论输还是赢,都不会亏,你觉得谁会赢?” 嬴政走到颜亿身旁,就听见了他的声音。 沉吟了一会,嬴政指着那架黑银机甲,语气上扬:“那个……是吕煜祺吧?” 颜亿终于偏头看了她,眼中带着惊讶。 吕煜祺平日里吊儿郎当,就连机甲作战也带了随性,这次却微变了风格,严谨内敛,熟悉他的人都会怀疑那方还是不是吕小爷。 嬴政轻笑了一下:“他学得很好呢……” 吕煜祺模仿延续了她的作战方式,她在他面前出手次数并不多,他却能从中借鉴,做到这样的程度,只能说他的观察力和学习力相当不错,算是难得的天才了。 她的心情好久没这么轻快了。 颜亿却是被她这突然的一笑闪了眼,愣了,从他见到她,瞩目得最多不是她出众的容貌,而是她周身缠绕,散之不去的阴霾,对他这种感官敏锐的人,很容易受之影响,连带进那阴暗的压迫感中。 他以为这样的人不会笑,这一笑,竟是如同拨开浓重压顶的乌云,刹那间阳光罩顶,万物苏醒,羽化的飞鹰越过峡谷,绿了常年不见阳光的深渊。 惊艳。 已经无法形容他的震撼。 嬴政望过来的时候,颜亿已然整理好了自己的失态,面上毫无波动。 “你说秦艽无论输赢,都不会亏是什么意思?”她敛了笑,眉头微蹙。 “赢,秦氏产业就不会垮;输,她成了他的女朋友,还用担心他不会帮她扶持秦氏,度过现有的危机?这亏本的赌约,我还是第一次见吕小爷答应。” “为什么?” “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你若想知道不妨直接去问他。”颜亿笑容里带了丝诡意。 嬴政不会去问,她只是下意识反问了一句,这是别人的私事,她不会管。 理会都很难得了,这还是看在吕煜祺是她的饲主之一。 “不过这秦艽人才不错,也不算太吃亏,不是么?”颜亿注意到了她的神态转变,又笑着反问道。 嬴政皱了眉,她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吕小爷有了女朋友要投喂,怕是不会顾及她了。 目光放远,唔,寡人要挨饿肚子了。 在学机甲前,她得解决温饱问题。 很快场上的战斗接近尾声,输赢立现,嬴政想回去刨食,于是跟颜亿打了个招呼,让他转告吕煜祺一些话,大体就是我已经如约看完了比赛,该回家吃饭了。 说完后,她就出了比赛场,下了线。 这场机甲作战最后的结果如嬴政所想,吕煜祺取胜了,他一下赛场就风风火火地奔向看席,却看到了空落落在座位上的颜亿。 “她呢?”吕煜祺努力沉住气,告诉自己,她一定是恰巧出去了,比如说想上厕所什么的。 “溜了。” 星网上哪来什么厕所。 自欺欺人的吕煜祺被颜亿两个字戳破了。 妈咯叽…… 吕煜祺点开光脑通讯,轰炸式地发了多条消息。 发完了还余怒未消,等也不等还没出来的秦艽,立刻出了比赛场就下线了。 颜亿:“……” 刚走出来的秦艽只看见了颜亿,问:“他呢?” “溜了。” “魂淡!”秦艽赶紧追出去,下线! 颜亿:“……” 合着都消遣他呢—— 第五十章,两宝玉 有人到访了,嬴政叼着一盒从冰箱里刨出来的牛奶去开了门。 门外齐刷刷地站着三只小萝莉。 “嬴政小姐姐,今天项羽姐姐过生,我们一起下去热闹下吧。”为首的胤禛探头,笑眯眯地说,“所有人都去了,就差小姐姐你了。” 她微微让道,露出身后两人。 “这是齐宝玉,这位是贾宝玉。” 这般介绍后,齐宝玉和贾宝玉一齐乖巧的颌首:“嬴政姐姐好。” 嬴政打量了两只小朋友,两只如同胎双子一般,容貌如出一辙,而她方才的判断失误了,委实不该,齐宝玉确确真真是个乖巧的女孩,贾宝玉穿着女式简装,同一张脸却透出了书墨秀气,近瞧眉锋如雕,脖细肩宽,实实在在一个十一二岁的小正太。 齐宝玉叫人后,没入嬴政深邃的眼眸,那种通透似乎能看透人心,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却见她移开了目光,望向门旁的影屏,吐出了见面来的第一句话:“好像晚了……” “啊……”齐宝玉发声。 胤禛反应过来,拽着自己的衣角:“就一顿饭,花不了多少时间的小姐姐,项羽姐姐因为工作,所以这个时候才从剧组赶了回来,看在今天‘寿星’最大的份上,小姐姐就体谅一下好么?” 贾宝玉全程懵逼外加内心里小宝玉的瑟瑟发抖,眼前的人是谁啊—— 历史上鼎鼎有名的暴君啊,你们两个这样卖萌真的有用嘛?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虽然这栋楼里住着那么多皇族,但眼前的这一位可是始皇啊!!! 毕竟他从小受到的教育都是皇威至上,其它皇族小姐姐身上没太重的威势他才渐渐从她们的新思想中缓过来,接受了现实,但眼前的这位身上散发的威压竟是比项羽姐姐身上的戾气还可怕,也就空空姐偶尔爆发的恐怖气息能与之一拼。 嬴政没有留意几人的表情,只两条细眉往中一拢,语气竟有几分呆萌:“饭上有蛋糕吗?” 已经看透嬴政吃货本质的胤禛点头,数着手指头说:“当然有,还有好多菜呢,玉带虾仁、蟹黄虾盅、红扒鱼翅、冰糖湘莲、花揽桂鱼、佛跳墙、醉排骨、金陵丸子、清炖蟹粉狮子头、水晶肴蹄、西湖醋鱼……” 听名字就很好吃的菜。 就连齐宝玉和贾宝玉在旁听着都默默咽了一下口水。 但很快又清醒了,胤禛说的这些菜,楼里的其它姐姐也带过,菜确实是好吃的,可人就不一定了。 空空姐为项羽姐姐这生日可是自告奋勇,兴趣勃勃地要掌厨呢…… 那边的胤禛已经带着拐骗的语气诱惑着嬴政:“小姐姐,去吗?” 嬴政淡淡地瞥她一眼,慵懒地拉开门:“同住一个楼里,这般缘分,是该来往拜访,早就闻项羽英雄盖世,今日他作生,理应前去庆贺。” “自然自然。”胤禛吐舌。 嬴政默默地把门边想要探出来的电宝踢回去,喝光的牛奶盒随手丢进回收箱里,带上门,长腿一跨,走在前面,后面的小短腿纷纷跟上。 贾宝玉走在后面与齐宝玉嘀咕:“项羽姐姐不是生得比嬴政姐姐晚么,什么‘早闻’?” 齐宝玉敲他小脑袋:“客套懂不懂,亏你还是贾家的人,脑子里能不能少点风花雪月?!” 前面的嬴政忽地转头。 两人立马僵住,齐宝玉放下作乱的手,讪笑:“那个……贾宝玉问我嬴政姐姐什么时候生呢,我正在提点她,女人的年龄啊不能随便问的,否则会被揍的!” 说到后面,已经是一本正经脸。 嗯,她就是这么正义。 第五十一章,空空做饭 楼下大厅里,围了一圈松软真皮沙发,簇着一大群人,周围装饰了些喜庆的小玩意,还有一架机器人来来回回地忙碌。 “请您把脚移开一下。”那架机器人不多时就来到嬴政面前,礼貌又客气。 应该也是智能机器人,表面还保留了机械外形,不像姜越那样的机械生命,但怎么看,都比嬴政屋里的机器人要好一些,有自我意识。 嬴政稍稍往旁迈了一步,就见一个年轻的女人面向她露出一抹礼貌的微笑。 “对不起啊,小智它只是想清理一下地板上的饼干碎渣,秦始皇你不要介意。” 嬴政的眼底忽地聚集了飓风,阴沉地扫过地面,但转眼就看到面前女人的紧张,想到接下来的生日宴,面色努力变柔和了些。 “无事,不用这么客气,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嬴政。” “真的可以直呼你的名字?!不会冒犯啥的嘛?”对方有些惊讶。 胤禛帮衬着:“允炆姐姐,嬴政小姐姐性格挺好的,你不用紧张。” 朱允炆勉强地笑,看着胤禛像是要哭了,你确定她性格挺好? 刚刚自己就说了一句话,她那眼神简直吓人,那股瞬间释放的杀气绝对不是虚有的! 心肝都颤了几颤。 不过心里跃跃欲试的激动感是肿么回事,突然有了灵感,回头写进剧本里。 朱允炆脸上的表情一时间变了几变。 胤禛望了两人,刚才的情景她也看见了,依嬴政的怪脾气,一定是因为地上的饼干渣,于是问朱允炆:“那个……地上的饼干屑是怎么回事啊?” 嬴政皱了皱眉,目光凝在被提问的朱允炆身上。 朱允炆顶着头皮传来的麻意说:“还不是范团团那家伙,又惹了米姐,转手就把饼干丢掉落荒而逃,连饼干都踩碎了……” 她不知道她这一段话无意之间告了某人的状。 嬴政默默地把范团团记进了心里的小本本(浪费食物可耻!),眼神一转,周身那股压力消散了。 朱允炆看了脸色缓和的嬴政,试探性地开口:“嬴政,我这么叫你可以吗?” “为何不可?”嬴政把目光投向往这边而来的帝辛,“秦始皇已经是过去式了,如果非要计算,我的祖先也是纣王的大臣,那我该如何称呼帝辛?” 她签了协议,就不该计较于过往,而她所说的祖先也确有其事,她曾查过族谱,她的第35世祖恶来,正是纣王的大臣。 “何况我像是不好相处的人嘛?”忽地,嬴政又冷哼。 经嬴政一番话,朱允炆突然觉得不怕了,见她生脾气,不好意思地说:“之前的事是我糊涂了,其实就是因为之前在《史记》里读过你的传记,里面说你是个暴君,焚书坑儒什么的,又劳民伤财,所以才……” 嬴政一下子明白过来了,她自学了星际语后,也上星网查过她自己的资料,尽管只有只言片语,也没见过朱允炆所说的《史记》,只是她越看那些少得可怜的资料越觉得好笑。 “历史上也说我帝辛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昏君啊……你看我像么?我的妲己哥哥才没那么坏呢……”帝辛刚走过来就听了这话,像被踩了痛脚似地争辩! 另一道声音也当空响起。 “的确,史书有时会蒙蔽世人。嬴政倒是冤枉得很,亏就亏在秦二世而亡,一班帮闲们都替新主子去讲她的坏话了。焚书坑儒,她确实做过,春秋战国,百家争鸣,统一天下后,各国思想不一,她烧书只是为了统一思想,农书和医书她都没有烧,坑儒?活埋的只是一些骗人的江湖术士,奇人异士!不要把所有的读书人都看做是儒生……”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原来是范小米拎着范团团回来了,说话的正是范小米。 范团团待范小米说完后,也举起了小手:“那个……我可以作证,米姐说的都是真的。” 众人鄙视之。 嬴政自我冷嘲:“多谢米姐替我解释,那些没用的东西只会愚弄百姓,百般无用。” “可是秦始皇那会儿的农书和医书并没有流传下来啊……难道不是被烧了?”朱允炆还是不解。 “那个……农书和医书是被我烧的!”项羽正好从厨房那边出来,默默地站了出来。 “你烧……你烧的不是阿房宫吗?咦,什么味道……厨房是不是烧了?天啊,我忘了空姐还在里面呢……”朱允炆惊讶过后,闻到空气中的糊味,不可思议地叫起来。 项羽脸色瞬间不妙,赶紧钻进了厨房。 “阿房宫?”嬴政拢眉疑惑。 朱允炆见嬴政的反应,脑袋里乱成浆糊了,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范小米一手拍在朱允炆肩上:“过去的事呢,就不要提了,现在站在面前的人才是实在的,何必固执于自我的见识呢?” 胤禛也赶紧凑过来:“对呀对呀,我们都是女的,这史书上不也没写嘛~” 这时悟空和项羽从厨房里出来了,两人四手各抬了几大个食盘,上面层层叠叠地放着无数的菜碗碟,端着十分稳固。 两人都是力大无穷的主儿。 “来来来,人齐了就开饭啦~” 等人都上桌了,菜整整摆满了一个大桌子,连饭碗都放不下,只好加了平台支撑着。 嬴政本来热腾的心看着桌上大部分惨不忍睹的饭菜冷了。 范小米嘴角抽搐,她都让这些人努力拦着那只母猴子做菜了,是谁把猴放进去的? 可是这里的人,谁又能拦得住齐天大圣,万妖之王的孙悟空呢…… 真是天真! “都吃啊……尝尝老孙做的,平日里你们不是都喜欢的吗,今天小羽生日,老孙定当义不容辞啊!别愣着了,再不吃就凉了。” 悟空虽是这般说着,却没有举箸,反而从兜里掏出个桃儿来啃。 嬴政看着她们纷纷拿起筷子,然后…… 就没然后了…… 如同风卷残云般,小部分的色相不错的菜碟子空了。 只剩下了油汤。 嬴政甚至还没举起筷子。 “咦,你们怎么都把项羽的吃了,老孙的一动不动呢?” “啊……我只是随便夹的,我还以为都是空空姐你做的呢,怪不得没那么好吃。”胤禛笑眯眯擦嘴。 “啊,我也是,现在饱了,吃不下了,真可惜啊……”帝辛。 “我也饱了,嗝。”荆轲。 “我也是诶……”余下的人。 悟空怨念的脸看到还没动筷的嬴政亮了,招呼她:“小政不要客气啊,尝菜,不错的话你过生的时候老孙也帮你做。” 有人忍不住咳了几下。 悟空金眼一瞄过后,又对不说话的嬴政说:“对了,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啊?” 嬴政表现得很淡定,拿起筷子,答:“正月……” 她夹起了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已经看不出原形,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了过来。 看着她,吃,还是不吃? 第五十二章,过生 筷子一夹,热气氤氲。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嬴政咬了一小口,不动声色地咀嚼着,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突然就变得异常安静。 每个人的脸色不一,就连悟空都没想到,她吃得如此爽快,而且面无表情。 其他人的心里都是卧槽卧槽的,她居然吃进去了。 “味道不错吧?嘿嘿。”悟空只一瞬就恢复了嬉皮笑脸。 嬴政接连换了几道菜,除悟空以外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看嬴政毫无反应,甚至有人悄悄伸出了筷子点了自己面前的一小盘,一小口下去简直酸爽。 看着嬴政嗟叹:能人啊—— 连这般荼毒之物都能面不改色地咽下,不愧是千古一帝。 但很快所有人就瞧见了黑衣少女眼中隐有泪光,脸上还是没有半点表情,恍惚如错觉,却莫名地感到心疼。 形象坚韧的人落下无声的泪,更让人动容。 胤禛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盯着嬴政:呜呜,居然难吃到哭了,可怜的小姐姐…… 嬴政放下了筷子,才回了悟空:“品相不太好,味道还行。” 比她娘做的稍微好上一点点。 除悟空外的吃瓜群众:“……”我们都懂,说这种违心之言有多痛苦。 项羽同情地看了一眼嬴政,但见她神态自然,又自愧不如,看人家多会装,哎,自己的影帝之路路漫漫其修远兮。 悟空得意一笑:“你们这一个个的,吃惯了山珍海味,就该试一试老孙精心研制的营养套餐,哈哈哈哈哈哈……” 尽管嬴政至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好吃,但对比其他人一脸便秘的表情来说礼貌多了。 众人听了这话皆是心里一跳,连烹饪都能说成研制,悟空是不是炼金丹炼傻了啊? 嬴政表示我吃饱了,要开吃蛋糕了,把暗示的目光投向胤禛。 “那个,既然大家都吃饱了,时间也不早了,咱们拆生日蛋糕吧!”胤禛笑着举手提议! “好,我们到沙发那边去吧。”项羽。 “我去关灯!”齐宝玉。 “我去端蛋糕!”荆轲。 “不行,我跟你一起去端,免得你偷吃!”胤禛。 “那我……去拿打火机!”贾宝玉犹豫了一下说。 “不用了,小智会点火。”朱允炆微笑。 “那我负责吃咯~哎哟……范姐你打我干嘛?”范团团受了一个暴栗。 “闭嘴!”范小米。 悟空兴致勃勃地把碗碟筷端进了厨房,如果不是混乱公寓里禁用法术,她直接就把东西变走了。 嬴政反而是最先到了沙发那边躺下的,熄灯后一片黑暗,她眼睛晶亮,舔舌扫了干涩的下唇。 不久后,一个发光的蛋糕被胤禛和荆轲推了出来。 蛋糕足有二十层,三米高,比推蛋糕车的两人加起来的体积还大。 “来,咱们一起唱生日歌,不会唱的拉出去枪毙!”范小米站在中间宣布。 …… “不会唱的跟着唱吧。”朱允炆解围。 很快,参差不齐的生日歌声响起,一群少女的嗓音轻灵,其间夹杂着软濡的童音,一段悠扬的电子歌声格外流畅…… 等等……有什么乱入了? 朱允炆盯着众人的目光,抱紧自己的小智。 继续…… 等歌声结束后,项羽许了愿,看着蛋糕上亮着的几十支蜡烛,哭笑不得,这是要考验他的肺活量啊—— “快吹!”不知是何人的声音。 项羽豁出去了,鼓起她力拔山兮盖世的气势,驽足马力一吹—— 第五十三章,回到第三军校 “快吹!”不知是何人的声音。 项羽豁出去了,鼓起她力拔山兮盖世的气势,驽力一吹—— 哈,周围黑了。 “谁去开开灯啊?” 话音刚落,灯就被人啪地打开了。 开灯的是最乖的贾宝玉,他一开灯正要裂开嘴笑,就看见一群人已经坐在了沙发旁,每个人抱着一大块蛋糕在啃,一旁的蛋糕车上空空如也,三米高的大蛋糕早在黑暗中被众人你抢我赶地分完了。 “啊哈哈,那个我是看她们在拿我就拿了……”范团团解释。 “我也是看见荆轲在抢我就抢了。”装无辜的胤禛。 “你们都在拿,我不拿就没了啊……”齐宝玉委屈。 “咳咳,我什么都不知道。”范小米。 “我的蛋糕啊……”项羽。 …… 似乎谁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最先动手的。 嬴政全程没有说话,静悄悄地解决了比她身体还大的蛋糕。 贾宝玉欲泣,被胤禛一块蛋糕堵住了口。 “别哭,我的给你。” “呐,我也给你一点。” “我也给你一点。” …… 皆大欢喜。 所有人留下了礼物就准备散了,各自第二天都还有事,不能通宵狂欢。 嬴政没有带礼物,考虑了一下,她对项羽勾了勾小拇指。 项羽走过来,然后就被她抱住了。 嬴政埋胸,软绵绵的大奶异常柔软,项羽的脸色突然爆红。 然后,嬴政放开了,正经地说:“我送给你一个拥抱,礼轻情意重。” 说完她就跑了。 项羽愣在原地半晌,忽地大吼。 “嬴政你给本王回来!” …… 嬴政已经回到了自己的窝,刚进门电宝就扑上来糊了她一脸。 “啾啾噜啾啾!”主人,你居然丢下了最最可爱的电宝去吃独食! 嬴政把它扒拉下来,一爪拍飞了。 这货专门吃能源,她都没计较它吃了她多少外债,还有脸委屈! 瞥到影屏上的时间,她又望向茶几上摊开的字谱,就差一点点了,可惜时间来不及了。 嬴政回了第三军校,巡逻时遇上冯叔,简单地问候后,又问冯叔:“我已经一个星期没看到曲筱筱了,她是出什么事了么?” 冯叔观察了一下她的神色,笑道:“之前人家缠着你的时候不着急,这会儿急什么?” 嬴政没听出话里的意思,只说:“我只是有些不习惯……” 冯叔一脸‘我懂的,你不用解释’的表情,摸了摸下巴:“她呀,或许不会来了。” “不会来了?” “嗯,她说她暂时不来这边做兼职了,不过呢,小伙子,虽说这有规矩,不能随便把员工的通讯号告诉别人,但看在你跟筱筱关系这么好的份上,我就将她的通讯号告诉你。不要说话,不用谢我!”冯叔不由分说地把通讯号传到了嬴政的光脑上。 冯叔本打算拍嬴政的肩说两句,却落空了。 为了掩饰尴尬,笑了两下就转身离开了。 留在原地的嬴政看着光脑里多出来的那个通讯号,皱了眉。 …… 休息时间里,嬴政闲着时,又瞥了一眼光脑。 她抽空给曲筱筱发了条消息,但是始终没有回复。 倒是吕煜祺接连发了无数条消息过来,最后爆口说要跟她决斗。 嬴政一笑置之。 吕小爷好像被困在自己家里了。 虽然他的消息中没有透露原因,但嬴政大概猜得到。 第五十四章,找上门了 傍晚嬴政从训练中心出来,迎面就遇上了一位栗色卷发的美女,身旁还飘着一辆双人悬浮车,对方的目光从她一出来就落在了她的身上,含着打量与探究,张扬又肆意。 嬴政周身气温骤降,也朝那人走了过去。 羽妃挑眉,嬴政的目光不善,难道是要过来跟她干架不成? 这么想着,眼中也流露出了防备之声。 嬴政一出手,羽妃就仰身往后躲了过去,一腿就要横扫向嬴政的腰,没想到自己腰身一紧,被强力一扭,抬起的一条腿随着身体逆时针旋转了一百五十度,另一脚随之离地,重重摔到了地面上,因刻意仰身护住的重要部位头颈也撞上了坚实的地面。 其力度,羽妃觉得自己脊椎都快断了。 半张脸擦过地面,带起丝丝的疼。 定是毁了容。 从地面上缓缓站起来的羽妃目光复杂地站了起来,正视了嬴政,还是轻敌了。 如此说来,她的手下死得也并不怨。 原以为之前只是因为嬴政找准了偷袭角度,占足了先机,再加之本身招式怪异,力道和速度还不错,才成功干掉了她的得力手下。 羽妃在没与嬴政动手之前还以为自己能够应对得了她。 结果败了,不过这样的结果让她更期待接下来的交易。 嬴政看着那女人站了起来,居然还笑了。 羽妃说:“我想这是你第一次见到我吧,不分青白地就打我,难道你就不怕丢了手里这份工作?” “鱼目高人于顶,是为傲慢;高目不敛,不尊人举,是为失礼也。”嬴政语气有些冷,“我不喜欢有人用那样的眼光看着我,姑娘你的教养该好好学学了。” “你……”拽什么文。 不过是在南区这边工作了几天,挨着了文部,居然开始卖弄了起来。 羽妃的目光转为不屑,估摸着连说话的人都不知道她最开始拽的文是什么意思。 “你再这么看着我,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羽妃听着嬴政淡淡的语气怒不可遏,但对上她的脸,那不怒含威的模样,让她觉得她是真会把她眼睛挖出来的,想到来找人的目的,羽妃终于将情绪压了下去。 豆蔻兰芝抚唇:“嬴政小弟弟,可真会开玩笑。” 羽妃道出了嬴政的名字,观察到这话一出口,嬴政并没有什么反应,竟然一点都不吃惊。 嬴政看着眼前发神经的女人,只觉得今日自己未免闲了,于是转身便要离去。 “等等。”羽妃急了,拦在嬴政面前,“既然你猜到我是来找你的,本小姐就开门见山,我想与你聊聊。” “我不想聊。”嬴政一口回绝。 羽妃眯眼:“难道你就不好奇我是什么人,有何来意?” 嬴政不搭话,以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意思,抬步要走。 “我叫羽妃,我们之前见过,在华夏星球的北极冰川,你当时与吕煜祺在一起……” 嬴政脚步未停,身后羽妃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还杀了我的两名手下,录像在我手里。” 脚步微顿,还是继续往前。 “今天本小姐为此事来找你,希望请你吃个饭,聊一些事情。” 脚步停了。 “你是为了他们的死来找我算账?” 羽妃看着停下来的背影摇头:“自然不是。” 嬴政转过身来,黑曜石般的眸子看着羽妃,羽妃莫名觉得紧张,却见她微微点头:“那走吧。” 成了。 羽妃不知道嬴政为什么突然答应了,但既然应下了,她也就不管原因了,开了车门,两人便坐了进去。 第五十五章,雅居 途中,羽妃就着车窗对擦伤的脸部进行了处理,心里暗骂某个不懂怜香惜玉的家伙。 悬浮车开出了第三军校,停在了不远的一家‘雅居’。 即使以文部佼佼之者,都认同这的的确确是座‘雅居’,尽管消费不菲,菜单上也仅有几种茶品和几道寒酸的小菜,但生意很是不错。 而这店,是吕家名下的产业,纵看全星际,也仅有这一家,并无分店。 羽妃来过几次,这次带嬴政开了间厢房。 ‘雅居’里装修很简单,墙面桌椅却是用的现今很少见的竹子,甚至在摆架上嬴政还看见了竹简,目光在上面流连了一瞬就移开了。 厢房里的摆设也很简单,地面中央摆着一张小小的主桌,没有凳子,屋角烧着微火。 ‘雅居’里的侍者穿着复古的服饰,将一壶茶和几碟小菜,连带着饭摆上了桌,然后在羽妃的吩咐下离开了房间,带上门。 嬴政跪坐在桌旁,望着桌上的小菜,眼底流淌着柔水的光。 小菜分量很少,但她都是认识的,一盘用浓鸡汤汁煮过沥干的白崧叶,上面撒了秦椒粒,是秦朝那会儿的秦椒,不是辛辣的味道,而是麻香的,还有一碟脆口酸爽的泡菜,所用的是一种很少见的野菜,肉厚质脆,切成了小段小段的,再配有一小盘冰镇的甜瓜桃果片, 此时的嬴政落入羽妃眼中的形象与先前不同了,眼前的少年身姿娇小,坐得端正,身上尖锐的刺收敛了,露出了柔软的毛,她这才意识到这是个比她年纪小的孩子。 但嬴政抬眸的时候,羽妃又否定了这种感觉。 “看样子这里很合你的胃口。”羽妃一笑,“你先吃,吃完了我们再聊正事。” 毕竟接下来的事情不宜消化。 “正有此意。” 饭前谈事诸有万般不妥,嬴政也是不习惯的,何况若是何事谈不拢,这饭就没得吃了。 于嬴政而言,他人作宴,受邀即赴,万万没有吃人嘴软的思想的。 昨天项羽过生,夜食甚多,嬴政肠胃不佳,吃了一小碗饭就停箸了。 羽妃见她吃好后,点开手腕上的光脑,放出投影:“你还记得那天的情形吗?” 嬴政随着空中的虚拟影像,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被放慢了无数倍。 “你想做什么?”嬴政并不知道在这里杀人是什么罪责,但羽妃的目的显然不在于此。 羽妃以手撑额,倚在桌上,微微笑着,艳美的脸无限风情,除了左脸颧骨上那几道泛红的擦伤看着有些碍眼。 她五指微曲,指尖纤细,像玉白的藕节,指向画面上的嬴政。 “你使的,是古武吧?” 语气虽然有些漫不经心,但嬴政听出了她尾音的颤抖——那是一种极力压抑的激动感。 “哦,是吗?” 嬴政顿了顿,又说:“算是吧。” 她也算是古人,古人使的武功说是古武也没毛病。 那天的事情也过去了那么久了,这录像也在羽妃手里那么久了,嬴政当然不会相信她没有进行任何调查就来跟她说事。 “我找过一些人看过,但还是想从你口中听到确切的答案。” 嬴政不为所动,她是不会天真地以为羽妃只是想来确认这个。 于是,她就听羽妃继续咬牙说道:“我想邀请你,做我羽家的武师。” “……不行。” “羽家能给你最好的待遇!” “不行!” “没有商量的余地吗?” 嬴政摇头,语气也冷了:“你真正想的,是拿古武作噱头吧。” 肯定的语气直接瓦解了安宁和谐的气氛。 第五十六章,三十万 羽妃的呼吸乱了一瞬,她没想过嬴政会一言挑明。 一来羽妃话中的意思是作为羽家而来,鲜少有人会不卖羽家的面子;二来,羽妃给出的条件优越,于嬴政没有丝毫损害,她既是古武的继承人,把这门失传的武技发扬光大,不也是件乐事,相应的地位和权利也会随之而来。 于是羽妃问:“为什么?” 她随着发问对上嬴政的眼神,一种渺茫感铺面而来。 嬴政不相信羽家。 这是羽妃得到的答案,这样的不信任感竟让她内心里涌上了一丝挫败。 羽家与吕家一般,同属于亚非斯联盟执权的三大家族之一,在联邦上中下阶层都颇负名誉,可以说,羽家的承诺绝对是有分量的,任何人都无法质疑。 “如果今天在你面前说话的是吕煜祺,你会答应吗?”羽妃叹了口气。 她不信任羽家,那吕家呢…… 嬴政只觉得这个问题可笑,轻摇了头,语气坚决:“我不会成为任何家族的附属物。” 这大概说得够清楚了,羽妃的脸色都白了几分。 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孑然一身? 至少羽妃是没想过嬴政的拒绝也有这一层意思,纵然羽家能给她名利,但从此嬴政与羽家的关系就分不开了,做事总会受到家族的牵制,有些事,沾染易,脱身难。 可想要走到联邦金字塔的上层,身后没有靠山,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羽妃不能理解,甚至觉得嬴政有些愚昧了。 从羽妃一出生,就已经冠上了羽家的名字,享受着羽家大小姐带来的优越,她恐怕永远无法理解诸如嬴政这样曾走到江山巅峰的人物的想法。 “既然不能强求。”羽妃从包里取出了一张信用点卡,搁在桌案上,伸出两指推了过去,“这张卡的面额是三十万信用点,足够你在校区附近的黄金地带买下一整套优质房。” 嬴政身形未动,只默默看了羽妃一眼。 那眼神,不言而喻。 羽妃勾唇,恢复了之前的从容不定:“这三十万,是本小姐向你买下这段录影的授权。” 又一张协议合同递了过来。 “你保留这段录影一半的处理权,并且羽家承诺,没有得到你本人的亲自许可,不会透露你的身份分毫。签下这份协议,这张信用点卡就是你的了,而你本人,也不会被打上我们羽家的标签,不知这交易,嬴政你可满意?” 羽妃神色飞扬,这份协议是她弟弟拟出来交给她的,在她看来,这其中吕家让步太多,她并不赞同也是看不上眼的,原本她以为她用不上这一纸协议,可事情偏偏超出了她的预算,想来她的好弟弟一向有先见之明,怪不得父亲会越过年长的大哥,将羽氏下重要的产业交给他来打理。 嬴政扫了一眼协议,虽然她并不明白什么是授权,但这段录影本来就在对方的手上,签不签协议都无甚分别,形式是对她有益的,有人上门送钱来,这等便宜事一般人都不会拒绝的。 权衡利益,她提笔歪歪扭扭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羽妃看着嬴政握笔的奇怪姿势,有些哭笑不得。 她来之前没查到有关嬴政身份的有用信息,现在看来,也只有垃圾星上的居民才没有受教育的权利,她对嬴政的身份有了一番猜测。 之后,嬴政喝了几口粗茶,就径先离开了。 “需要我送你回去吗?”羽妃问。 “不必了。” 嬴政出门就寻了角落回到了混乱公寓,她在房卡上有记录她在第三军校员工宿舍的房间的位点,这倒是很方便。 第五十七章,游戏 刚到手的信用点转手就让嬴政交给了物业系统还债,嬴政看着账单上似乎毫无变化的数字,头顶的乌云席卷而来。 三十万的信用点,居然仅堪堪够电宝一天的‘伙食费’! 嬴政瞪向了沙发上刚刚吃饱喝足,舒舒服服摊开身体的电宝,心里认真地考虑要不要继续养着这货。 电宝瞬间有了危机感,感知到主人传过来的可怕想法,它赶紧飞过来顺毛。 “啾噜……”主人,电宝已经恢复八成了,等电宝完全恢复了,每天就不会需要那么多的能源了。 嬴政将电宝捏在手里:“距你完全恢复,还需要多久?” “啾啾,啾啾噜……”大概……半年吧,唔呜,主人痛痛,手下留情啊—— 这货一天的‘伙食费’抵得上普通人一生的消费,简直不要太败家! 嬴政的手越收越紧,直到电宝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啾噜啾噜…… 主银的眼神好可怕,电宝好可怜,居然跟了一个坏掉的主银嘤嘤嘤! 光脑里突然传来的消息提示解救了电宝。 嬴政松了手,点开了消息。 “小嬴?哎呀好久不见了,对不起啊,现在才看到消息,我没事,只是最近在玩一款爆火的游戏,所以就辞掉了训练中心那边的工作,走之前没能跟你说一声,是我错了,改天我请你吃饭赔罪么么哒~”——by曲筱筱 游戏? 嬴政微怔忪地看着这条消息。 曲筱筱家境不好,所以才靠着做兼职维持学习生活所需,如今居然因为一款游戏就放弃了原有的工作,这未免也太诡异了。 嬴政突然想起米姐也给她推荐过一款游戏,那天范小米说过的话还犹在耳际。 “……在星际世界,星网上的机会比较多,你没事多上上网,我这儿有一款爆火的游戏,只要你认真玩,一定可以早日走上小康生活,价格很优惠的,反正你已经负债这么多了,这可是可以改变你目前生活状态的……” 当时她对玩游戏是没兴趣的,于是随手就扔进了茶几下的抽屉里。 曾经嬴政也曾问过吕煜祺赚钱的方式,回答有二,一是直播,二是机甲赛。 她对机甲赛还有些兴趣,但她半点不会。 学机甲要钱,日常生活也有钱,奈何家里还多了一只大胃口的‘宠物’。 嬴政思忖了一下就调出了千度,搜索了一下最近星网上爆火的全息游戏。 信息很快就弹了出来。 【绝地存生游戏】以绝无仅有的全息游戏体验著称,刚内测上线就获上百万玩家的好评推荐,目前于星网上连获爆火榜第一宝座十年,该游戏主要考验玩家的智力,精神力,刺激有趣,其内不同的世界观吊打常人认知,至当前为止,其衍生论坛上竟无一篇游戏攻略,堪称游戏界的奇迹…… 大红的字体一下子就抓住了人的眼球。 顺带着搜出了一些相关图片,但仅仅是游戏的宣传页,logo,还有数据图片,找不到任何有关人物角色,游戏场景的图。 嬴政翻出了抽屉里的游戏芯片,插在星网舱上,外置屏幕上赫然出现了——【绝地存生游戏】! 第五十八章,睡醒 嬴政蹙眉看了眼前的星网舱许久,连电宝都偎在嬴政的脚边,团着不动。 一双无形的眼睛瞪大了:啾噜…… 它怎么感觉这个星网舱被主银盯着盯得都小了一圈呢? 电宝的身体突然失了支撑力,半边身体倒在地上,抬眼一看,嬴政已经走开,端坐在沙发上,它赶紧蹦着跳了过去,跳上沙发。 帽子早已摘下,柔顺的长发服帖着腰背,嬴政素手执笔,手臂悬空,毛笔蘸了墨汁,将最后几页的字谱填补完整。 电宝看呆了。 都说认真工作时的人类最帅最好看,老祖宗诚不欺我也。 它又看嬴政的笔下,继续夸赞。 啾啾…… 主银画的蝌蚪真好看。 让它想起了它家小池子,它从出生就在那里了,每天池中电光闪烁,美不胜收。 它就喜欢捞里面的‘蝌蚪’吃。 只可惜后来枯竭了,饿肚子的电宝只有出来觅食了。 后来的后来,它就找不着回家的路了。 为了避免被主银啪飞,电宝乖巧地依在嬴政的大腿上,耐心地等待着,久到它都有了困意。 电宝:zzzzz… 嬴政终于完成了字谱,放下笔,活动了一下肩膀,就注意到了趴在她大腿上的小家伙。 它已经睡着了。 她看了下时间,自己也差不多该睡了,就小心翼翼地把电宝挪到了沙发垫上,关了灯,进屋去睡了。 黑暗之中,唯有沙发上那一团冰蓝明亮,许久之后,小电团像是冷到了,浑身微微颤抖,接着便迷迷糊糊地在沙发上滚了一圈又一圈,快到沙发边缘的时候—— 电宝突然跳了起来,这一跳竟是有一米高。 唔…… 它眼睛困得睁不开,不知道自己跳到了哪里,只觉得身子下软软的,滑滑的,舒服得它动了动肥硕的小屁股,圆团团的表面挤出了一条缝,那是它饱满的屁股沟。 咕噜…… 它放了一个屁。 几天不消化的肚子终于释放了它的‘善意’,爽快得让它美美地进入了梦乡。 也许是累了半个晚上,也许是多日的工作终于有了个了结,嬴政这觉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眼睛都有些朦胧。 “啾噜啾噜……”主人…… 嬴政从被窝里伸出了一只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床边的某只球,直接扔到了对面的墙上。 不一会儿,电宝又滚回来了。 “啾噜啾噜……”主人…… 这回嬴政的意识比刚才清醒了一瞬,听出了电宝叫声中的小心翼翼。 刚醒来卡壳的大脑复苏了。 按电宝的性格,居然还有勇气过来叫她,这委实不正常。 嬴政锐利的清眸睁开,眼底沉淀着破碎的流光,如柳荫下折射出阳光的溪水,水中还带着初雪的冰凉。 “啾噜啾噜……”主人…… 电宝很努力地与主银对望,尽管身体在瑟瑟发抖。 “说吧,你做了什么事?”嬴政坐了起来,顺便看了一下光脑上的时间。 “啾啾……”电宝最近吃多了。 “你很有自知之明,还知道自己吃得多。”嬴政弹了一下它,眼神冷冷的,“你吃这么多还不是为了恢复,这事我不是没跟你计较了吗?” “噜噜……”电宝不小心尿了床…… 冰蓝色的电光团上缓缓涌现出了一丝丝的粉红,看起来很是怪异。 嬴政闻言眯眼:“尿床?” 电宝缩成一小团,浑身抖得更厉害了。 “啾噜……”宝宝拉稀了。 …… 啪啪—— 电宝又被嬴政揉扒揉扒,手动踹飞了! 第五十九章,电宝拉稀 也许电宝真的是上天派给嬴政的一枚导弹(捣蛋),总是能把嬴政的生活弄得一团糟。 在看到茶几上那团不明物时,电宝已经撅着屁股躲进了沙发底下。 嬴政一根手指把它捏了起来,扔到字谱前,质问:“你给寡人解释一下,你昨晚是怎么滚到这上面的?” 电宝眼圈红了,身上的电光像打了霜的茄子,焉了吧唧的。 如果它能流泪的话,此刻定是流淌了一地。 “啾噜……”电宝断片了呜~ 它一醒来就看见身下的字谱上多了一大滩它自己的排泄物,宝宝也很忧伤啊…… 嬴政撇过头,不想看它装可怜装无辜的脸,只看着她花了好多个夜晚才完成的字谱上,盘着一滩液状物,里面还混杂着颗粒一样的固体。 虽然没有味道,但在字谱上留下了痕迹。 这样的字谱嬴政自然是没脸拿去还给星尼教授的。 屋内的小机器人依着嬴政的吩咐,将留在字谱表面的‘脏东西’用小水流冲掉,那些小颗粒固体被水流冲洗过后,竟呈现出了晶体的光泽。 “这是怎么回事?”嬴政问电宝。 “啾噜啾噜……”这是能源石。 电宝说完就捂了脸,可惜它还没有恢复,这一堆细小的能源石只是它体内能源不消化的产物。 所以它很羞愧。 “你能产能源石?”嬴政边问着边用纸包着那些晶体送进物业系统进行鉴定。 电宝移开了爪子,喜出望外,对哦,主银要是知道等它恢复了就能产好多好多的能源石,是不是就不会生它的气了? “啾噜啾噜……”电宝说过,电宝会很有用的哦~ “目前在我看来,你只是只没用的惹事精!”嬴政直接甩了个冷艳的眼神。 等鉴定报告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 嬴政拿上那份报告,警告了电宝:“在我回来之前,别再做什么傻事,去墙角给我面壁!” …… 电宝忧伤地蹲到墙角,有哪只宠物像它一样,每天都独守空闺,还被主银嫌弃得不要不要的。 或许它该庆幸,主银今天没有撕碎了它。 主银果然跟它一样理智呢…… 今天第三军校南区的训练中心有些热闹,嬴政刚回到岗位上,就看见无数条拉长的横幅,她大致看了看,整个训练中心最大的一块训练场地上将要进行一场机甲联谊比赛。 后勤供补是在头天就准备好了的,就连校医院都安排了人过来,找了间空闲的工作室安置下。 嬴政本想在场外找个隐蔽的角落观看一下比赛,奈何场中人头攒攒,极目望去,什么也看不见。 百无聊赖的嬴政掏出了怀里的鉴定报告,因为之前赶得急,她还没细致看过这张报告。 【鉴定报告】 〖物品名〗:未知能源晶体 〖性质〗:能源石 〖重量〗:9.8g 〖体积〗:1.1—2.3μm^3 〖精纯度〗:99.99% 〖固液比例〗:33:77 〖能源储存量〗:中量(3.7—9.8精度) 〖市场价值(同时空)〗:2.2w信用点 …… 竹沥今天是受邀来做评委的,好不容易摆脱了其他人,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黑衣少年。 戴顶黑帽,边走,边还在盯着手里的一张纸,也不怕撞到人。 现在的年轻人,走路居然都不爱看路,也该教育教育了。 按那少年走来的方向,年龄也不大的竹沥定住了身形,就等着她撞过来。 眼瞧着人到了跟前,那黑衣少年还是连眼睛都不抬,竹沥揣在兜里的手都拿出来了。 三。. 二。 一…… 黑衣少年如一阵风似的绕过了他。 竹沥在风中凌乱。 第六十章,联谊比赛(和氏璧加更一) 刚刚……只是巧合吧。 竹沥这么想着,就准备再来一次,可是嬴政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 甫一转身,那黑衣少年才走出几步,就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他。 “站在那儿也不知道躲,你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她很是淡漠的语气,眼神却‘丰富多彩’。 接收到嬴政充满深深怀疑的目光,竹沥有些抓狂。 他内心os:尼玛……本大人才不是碰瓷的呢!你那小子什么眼神快给我收回去啊摔! 自打竹沥在星际中摸爬滚打出一番成就后,他就再也没接受过别人质疑和蔑视的眼神,明明从他的语气中听不出挑衅和轻蔑,但偏偏让人心里无法平静。 待目光转到嬴政手上时,竹沥突然起了好奇心。 究竟是什么让人这么入神? 竹沥伸手过来抢的时候,嬴政慢了一瞬,手指刚刚擦过对方的手腕,却没有拿捏得住。 下意识一腿高抬着踢出,她眸色沉了沉,出手欲要抢回鉴定报告,与竹沥纠缠起来。 周围有人注意到了这边。 竹沥应付嬴政的拳脚之间,只瞟到‘鉴定’,‘能源石’等几个词,心思在一瞬间千转百回,瞥见逐渐围过来的人群,他松了手,让嬴政拿回了报告。 一臂拦住她的肩,竹沥像好哥们一样地拉着她就走,边走边说。 “走走走,比赛要开始了。” 而这番举动,让竹沥借着嬴政挡住了自己的脸,那些过来看热闹的人也散了。 嬴政瞧出来了,将那张纸收进了衣服里,走远后推开了竹沥放在她肩上的手臂。 “动手是我不对,不过抢别人的东西也非大丈夫所为,咱们彼此彼此,这事就两清了,我还认得你,你是校里的导师,这般人物想来不会把这件小事放在眼里吧?” 竹沥眯起了眼,这话他可不爱听。 这小子还有一股脾气,真想消磨消磨。 竹沥心里痒痒的。 眼瞅着联谊比赛快要开始了,特邀评委少了一位,迟迟不到场,身为主办人之一的贾天赶紧让自己的助手于真真出来找人。 于真真刚出来就瞧见了竹沥,欣喜地叫出来。 “竹沥导师,您来了,赶快进去吧,比赛快开始了。” 于真真是听过竹沥导师的任性性子的,所以语气里有些恳求的意味。 嬴政闻言看了过来,帽子下露出绝美的脸。 于真真一时发愣地看着竹沥身旁的黑衣少年,一回神发现两人的手臂还没完全分开,眼神立马就变了。 早就听闻竹沥导师年纪轻轻天资过人,唯一让人诟病的一点就是痴迷于机甲,不近女色,今天一看,竹沥导师喜欢的其实是男人? “跟我进去看比赛?”竹沥问嬴政。 “不去。” “去嘛。”这回没等嬴政拒绝,竹沥就拉过了人往里走。 嬴政稍稍挣扎了一下,但内心里确实想见识一下真实世界里的机甲赛是什么样的,于是顺从了人意。 身后的于真真立马眼直了,嘴巴惊讶地微张,原来是真的啊。 第六十一章,比赛解说(和氏璧加更二) 竹沥天生就是规矩的破坏者,带着嬴政就上了评委席,惹得负责比赛开场介绍的主持人忽然就卡了词。 怎,怎么回事? 第三军校所聘优等导师中,年纪轻实力强的竹沥身份是最神秘的,而且在学校里经常不受拘束,虽然最开始有人觉得他年轻无法服众,教导不好顽劣的学生,但几年来他以雷厉风行的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能力,这最新几届优秀的毕业生有三分之一都曾受过他的教导,而且颇受学生间的欢迎。 这回联谊比赛虽是学校内机甲类专业内的内部比赛,但因为竹沥作为评委,不止是机甲类,其它类专业的学生也蜂拥而至,一开场竹沥就迟迟不现身,这会儿见竹沥导师人来了,却抓了只小鲜肉,两人还要坐在一起,场中大部分的目光都聚集过来了。 台下主办人之一的贾天扶额,脸青地问于真真:“这是怎么回事?” 他自是不敢去问竹沥的。 “其实,那个人是竹沥导师他……喜欢的人。” 嗯,长得还很帅。 于真真脸红了一下。 嬴政被竹沥拉进场中就拉低了帽檐,半低着头,几乎没人看得到她的样子。 贾天显然比刚刚的于真真更惊讶,悄悄观察了一下台上的竹沥,对于真真结巴道:“真真……你说的,都……都是真的吗?” 于真真早就在脑海里脑补了千百万回,并且暗自观察了千百万遍,对自己的猜测深信不疑。 何况,这第三军校的风气本来就那样。 理所应当。 可惜贾天不是于真真的闺蜜,是她的上司,她不敢妄加八卦,只含糊地应着。 贾天看着评委席,心里想着这事也不是没可能的。 第三军校里任何不可能的事,放在竹沥身上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贾天暗自向台上的主持人使了眼色,让他继续。 观众席中是有人见过训练中心的嬴政的,于是跟身边的人都闲聊起来,但那少部分询问黑衣少年身份的声音最终被竹沥一个眼神就给压了下去。 很多学生敬爱着这位强悍的年轻导师,但惧怕力也不小。 评委席上的特邀评委除了竹沥,还有另外几位导师,资历却是不如竹沥,简单问候了几句,见人不肯介绍他身边少年的身份,也就知趣地避过不问了。 很快,比赛就轮番开始了。 “你很任性。”嬴政过了一会儿才看清了局势,低低地在竹沥旁边开口。 她原本以为竹沥会带她坐的是观众席,没想到…… “嗯。”竹沥忽地勾起一抹笑。 现在的黑衣少年好像是被顺过毛的猫,比之前安静多了。 竹沥不愧为第三军校里出名的导师,每场机甲对战中,他在嬴政耳边的解说都让人心血沸腾。 就比如眼下赛场上对战的两台机甲,一黑一白。 “黑色机甲外表线条流畅,后侧左右共八个机翼,当前置的两个激光炮发出攻击时,可以减缓其缓冲力,同时又如同一张大面积的屏障,阻断了白色刺客机的背后偷袭,黑色机甲始终把控着战斗的节奏,你看到它在地上滑行的痕迹了吗?”竹沥说,“如果白色机甲有足够的胆量,倒可以缩小机身从下方的滑行坑攻击黑色机甲的激光炮口,不过时机要拿准,速度也要快,不然两击攻击炮以白色机甲那脆皮根本吃不消。” 第六十二章,学费(和氏璧加更三) 竹沥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嬴政这个外行讲这些,但回头看到嬴政亮晶晶的眼睛,心里涌现出来的满足感让他找到了答案。 也许就是这个答案,让他来到了第三军校,选择成为了一名导师。 “你听懂了吗?”竹沥笑着问。 嬴政摇头。 虽然听不懂,但是感觉很流弊! 嬴政突然抓住竹沥衣袖的时候,竹沥有些回不过神来。 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少年就是一块硬骨头,态度从来没有放软的时候。 “导师,你可以教我机甲吗?” 竹沥摸了摸下巴,嬴政说得很小声,小声到整个场上只有他们两人可以听得到。 但嬴政的眼神告诉他,她是认真的。 “那你有钱交学费吗?” 这就是默认可以了,如果有人听到这段对话,却只会嗤笑。 竹沥导师如果是以第三军校的名义收学生,那光要他同意还不够,还要经过第三军校的招生考试,还有素质认证。 “学费可以赊着吗?” 竹沥咧嘴笑:“那就没办法了,我这儿,概不赊账!” 嬴政也不气馁,他的回答在她的预料之中,甚至连脸色都未变,继续问:“如果我筹到了足够的钱,你会教我?” 竹沥继续笑:“你就这么想成为我的学生?” 他打量着嬴政啧啧了两声,没看出来是他的脑残粉啊。 嬴政的回答显然戳破了竹沥的想法。 “我只认识你这么一个懂机甲的厉害导师。” …… 评委席上两人的互动落入了部分人的眼中。 “竹沥导师笑得我心都要跳出来了。” “有没有人来告诉我,竹沥导师跟那少年究竟是什么关系?为毛我觉得他们之间有故事?” “这都看不出来,这明明是在当众喂狗粮啊……你没看见竹沥导师笑得那么开心。” “对啊,竹沥导师居然拉那个人一起做,没那种关系怎么会……” “啊,竹沥导师原来喜欢的是男人啊,那是不是我还有机会啊。” “支持你,去上位吧,预祝你挂科,期末门门红灯!” “可惜看不到那人的脸,一定不是我坐得远的缘故!” …… 机甲联谊比赛结束后,不少人围住了竹沥导师,换了以往,这群热情的学生准是会问竹沥导师许多关于机甲的问题,但今天,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比赛中跟竹沥导师坐在一起的黑衣少年吸引了过去。 然而,众人围追堵截,不仅连黑衣少年都失去了踪影,就连竹沥导师也比往常溜得更快。 摆脱了一群‘饿狼’的竹沥抹了把汗。 他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当有人问他是不是喜欢嫩草小鲜肉的时候他是一脸懵逼的。 他明明喜欢的是大波妹纸好嘛?看不出来嘛?! 不过他洁身自好,从来没暴露罢了! 哼。 哼哼。 哼完以后,竹沥又想到了嬴政,低下头,双手再次揣进了衣兜里。 这孩子,其实资质还不错。 否则当时他是不会答应得那么爽快的。 此刻回到岗位上的嬴政,作为闲散人员,并没有被冯叔抓到旷工,等到傍晚回到员工宿舍,她掏出怀里的鉴定报告,盯了一会儿就把它烧掉了。 她不确定当时竹沥看到了多少,也不能确定竹沥之后提到学费是不是试探。 第六十三章,赔罪 嬴政整整花了两个晚上誊抄了一份新的字谱,一个月的期限还剩下了不到十天。 翌日,嬴政趁着午休时间在南区闲逛,星尼教授在没课的时候喜欢在南区到处晃悠,想要寻到人是及其容易的事。 无须刻意去寻找,只需在南区里走上一圈,十次有九次都能找到人。 即使是正午,这天仍旧有些阴沉,连带着草坪上绿茵茵的野地都失了光彩,树下的花白老者将盒子里的古木书签一张张细致地码好,这是之前他特地请人定制的。 每一页书签都是用上好的古木雕成,古木品种主要是紫檀木,松木,杜梨木三种,都是他花了大价钱淘来的,而现如今寻到纯手工木艺工人及其不易,更遑论手艺要好,这唯有隐世的千年世家柏家,其精致的木艺品让人叹为观止,由于流出来的数量稀少,在市场上的价格也是居高不下。 所以这一盒书签,不过二十几支书签,可谓价值连城。 星尼教授为最后一枚书签题完字,如枯木一样的手缓缓放下毛笔,颤抖着拿起书签,谁料因为紧张手上一滑,那枚书签从手心间抖落下去。 一颗上了年纪的小心脏快要跳出来。 因为天气缘故,地上还潮湿着,这要是一落地,沾染了湿气,上佳之品就有了瑕疵,怎能不让爱好远古华夏艺术的星尼教授痛心。 这简直就是在挖他心尖上的肉啊…… 倏地,一只年轻的手在书签落地之前接住了它。 星尼教授蓦然抬起头,就瞧清了来人,眼中热泪盈眶。 嬴政对上星尼教授的眼睛,内心想的是,怎,怎么又哭了…… “老先生……”她刚唤出声,就被对方抱住了。 嬴政僵硬着身子没动。 身为老前辈,这么不顾形象地窝在小辈里哭真的好吗? 她都差点不敢对星尼教授说原本的那本字谱被毁一事了,万一老人家又给晕过去,罪过就大了。 星尼教授不顾老脸抱着她呜咽了一会儿,方才松开她,拿过她手中的书签,小心地放进盒子里。 这盒子里,二十四支书签,对应二十四节气,缺一不可,不完整的藏品那就是一辈子的遗憾了。 嬴政看着星尼教授一系列的动作,心里也明白了几分,刚才她接住的那枚书签的时候也注意过,上面雕工精巧,用的是又是上了年岁的杜梨木,色呈土灰黄色,木质细腻无华,拿在手里都让人爱不释手,这么一整套的书签,足以想到它的价值几何。 星尼教授这一连番的表现,让嬴政感到怀里的字谱越发的烫手。 白发老者瞅了瞅坐定下来的黑衣少年,一如大半月前那般风华正茂,眼中流露出慈祥的目光。 “你今天来看我这把老骨头,所谓何事啊?” 这孩子虽然有些闷,但性子沉稳,既然她不开口,星尼教授便出声问她。 嬴政将怀里的字谱放在了桌上,面带歉意地说。 “老先生,嬴政今天是来赔罪的。” 星尼教授交给嬴政的是蓝皮字谱,如今摆在桌子上的一摞,黄皮上写着两个篆体毛笔字——‘字谱’,结体均匀,柔中带刚,笔法自然,他怔住了。 “这……” 第六十四章,放假了 “家中宠物顽劣,污了老先生的字谱,嬴政为此誊抄了一份,以期获得老先生原谅。” 嬴政坦言,微颌的眼皮下敛尽所有锐气,眸光虽是淡淡的,语气却很真挚。 这下星尼教授再喜欢眼前的少年,脸色都沉了下去,生出怒言。 “你……你可知,这份字谱花了我多少心血?”白发老者气得声音都在颤抖,“你竟这般不知珍重,不妥善保管,还,还……唉!你真是气煞我也!” 他撇过头,转眼看到了放着书签的盒子,语气渐缓,连叹了数次。 嬴政将字谱往前推了推,放到了对方眼下。 星尼教授看着崭新的书角,‘字谱’两字位于黄色书皮的右上方,由上至下,单不论其书法优劣,从纸张的质量,和用心的排版都足以可见主人的用心和诚意。 不免,他的面上浮现出几分动容。 “老先生年纪大了,不应多动气,于身体不利,这就是嬴政的罪过了。”嬴政并不打算将字谱填补完成的事立即告诉星尼教授,他现在情绪不稳定,大怒大喜之间很容易导致身体突然晕厥。 以星尼教授的性子,在他心情平复下来之前,并不会想着翻看字谱。 所以,即便星尼教授现在再生气,嬴政也只是劝说。 许久,星尼教授老眼注视着跟前的黑衣少年,难得他还能遇上这般对远古华夏文明感兴趣的年轻人,有些事,他或许要好好想想。 “算了,你走吧。” 嬴政起身,辞别前将白发老者腰后的靠枕扶正,不再多说什么就离去了。 星尼教授望着那道远去的黑色身影,这孩子倒还真有书里所说的知书达理的古韵,只可惜做事竟这般迷糊,想着想着他又把目光移到了那本米黄色的字谱上,又似赌气般地迅速扭头。 有时候,年纪越来越大,脾气也会越来越接近小孩子,自己的宝贝被别人糟蹋了,难免要生一番闷气,如若不是碍着老辈的面子,恐怕星尼早就举起手指要去戳嬴政脑袋了…… 笨蛋!坏蛋!不珍惜的骗砸! 当天嬴政下班前,才从冯叔口中得知未来三天要放假。 “你小子忘了明天是休军节了吗?”冯叔收到嬴政的疑惑,“回去好好休息吧,我看你这两天的眼圈有些严重啊……” 嬴政被冯叔的话堵了回来。 显然休军节是星际的人应有的常识,嬴政向来不会这般犯蠢地去问。 哼,寡人才不是愚昧无知的人! 等告别了冯叔,她才在千度上找到了答案。 虽然那些字她现在都认得了,但组在一起还是有很多地方看不明白。 不过大概的意思也明白了,‘休军’,本是指星际大战中赫赫有名的雷霆战神胡尔斐上校统领的修因斯战队,取了‘修’音,而休军节的由来只是为了纪念星际第二次大战的结束,取‘休战’之意,每逢休军节,全星际皆休假三天。 刚回到混乱公寓的嬴政,就遇上了胤禛过来拜访。 第六十五章,吕家老宅 吕家老宅,坐落于人工植被之间,连绵的几片山脉上丛林笼罩,青翠欲滴,汇聚成绿海,每逢春,入目山间,一团一团妖娆的粉色烟云,微风将花瓣吹得满江飘,到处都是花香味。 如若不是失了自在,吕煜祺当真会觉得自己家如同世外桃源,远离那悬浮机械,铁骨冰冷的都市。 吕氏两兄弟年少丧亲,家中长辈除了姓吕那些叔叔辈的,也只有搬到山顶住的老爷子,和奔赴于吕氏产业的柳氏柳长莲,也是吕煜祺和吕子初的生母。 年少时的吕子初性子里带了几分叛逆和桀骜不屈,不堪胜任吕家名下事务,以此为由,到如今虽然吕子初性格沉稳,处事游刃有余,早已爬到吕氏掌权高层的柳长莲也没有彻底放下手中职权。 稍不留神,这位‘严母’就会纠吕家大少爷的毛病,对吕煜祺都比对吕子初来得好。 几人高的红雕大门被两侧机器仆人打开,精美花纹的地毯上走出一双皮靴。 窝在沙发上的少年收回了目光,撇过头,颌上眼,那美丽的琥珀色被黑密的睫毛遮住。 吕子初一身休闲装,松开了在外不曾开过的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随着皮靴嗒嗒地走近,他嘴角微微勾起:“都这么大了,还玩绝食这种幼稚的把戏,煜祺,这么多年你还真是一点没变。” 没长进。 沙发上的少年体型修长瘦削,随性的穿着下藏着一具强健的肌体,他双臂置于颈后,头枕着靠枕,双腿高搁在沙发突起的另一头,闻言只是睁开了一只眼,看了一眼自家大哥。 随身的姜叔竟没跟着进来,吕煜祺眼中光暗未明,又重新闭了去。 “老哥你年少老成,何事都比我算得清楚,我只知道小爷我今年方满二十,自是比不过你成熟。” 语气有些臭,暗讽着吕子初老了。 星际里的人普遍寿命在两百岁之间,二十岁年纪还尚轻,正是玩闹的年岁,连着离三十岁的联邦法定结婚年龄都还差整整十年。 事实上,吕子初也不过比吕煜祺大上六岁而已。 吕子初脱了外套搁在沙发上,坐了下去,碎发微散。 吕煜祺睁眼,坐起来面对着他嗤笑了一声,三天的时间就让自己的大哥这般风尘仆仆地赶回来,那件事为何他不自己去做? “为什么?”吕煜祺问他。 “因为你去比较合适。” 房间里就剩下兄弟两人,两人很多时候并不存在秘密。 但关于嬴政的事,吕煜祺问过吕子初很多次,却死活没有得到答案。 一直回避这个话题,偏偏又让他将人带回来的吕子初让他有些看不起。 “我不会做他不愿意的事。”吕煜祺撇嘴,上次将人带去一区医院,阿瓜人就跑了,若是让他再带去体检,岂不是连面都没得见了。 吕子初看着这样的吕煜祺,嘴角的弧度始终未放下。 “所以说,你就绝食了三日?” 忽地吕子初的眼神变得微微凌厉了起来,挺直了背逼近他:“你对她有想法?” 第六十六章,有趣的事 “什么想法?!”吕煜祺炸毛! 吕子初这突然的问法像一颗火力十足的炸弹,让吕煜祺还没细想就开口。 “那你脸红什么?”吕子初身子靠了回去,审视着吕煜祺的反应。 吕煜祺终于意识了过来,老哥是以为自己喜欢嬴政不成。 “我拿他当哥们!” 但这话一出口,不知为何,脸上有些烫,甚至有了那么一点点心虚。 先前的底气也没那么足了。 只是…… 吕煜祺眯起眼看着自家哥哥。 身为兄长,居然想着自己的弟弟搞基,这想法是不是有些危险? 吕子初显然比吕煜祺坦然得多,淡然开口:“你既想绝食就继续吧,过几天让你回学校,她的事我另外派人去。” 让吕煜祺带她回来,只是看在两人的关系似乎还不错,他还不想让她讨厌。 虽然曾经在她眼中,他也算是个讨厌鬼吧,而且还是甩不掉的包袱。 说完,吕子初就起身,被吕煜祺的声音叫住了。 “等等,你究竟想做什么?” 吕子初转过身,拿起了自己的外套:“只是体检,她的身体状况有些糟糕,需要医疗。” 吕煜祺沉默了,他再问估计对方都不会回答更多。 …… 吕子初离开了吕煜祺的房间,这时吕煜祺收到了来自发小颜亿的消息。 “还好么?”——by颜亿 “对了,有件有趣的事你要听吗?”——by颜亿 吕煜祺直接接通了颜亿的视频通讯。 “小爷都快闷死了,我哥也不知抽什么风。” 要不是他那儿还有储藏的营养剂,只怕这会儿也快饿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颜亿在外冷冰冰的脸这会儿面对吕煜祺幸灾乐祸地笑了,但注意到了吕小爷变得铁青的脸,他停止了夸张的笑,“那说件事给你解解闷……” “什么事?”吕小爷心情很不爽。 “这些天听说,我们学校那个竹沥导师交男朋友了。” “噗——他?”吕煜祺惊讶。 吕煜祺虽然没听过竹沥的课,但也听说过竹沥这位年轻的导师,实力很厉害,为人也潇洒。 连颜亿都八卦了他的事,吕煜祺更吃惊这一点。 很快,颜亿就发过来一张图片,那是于真真今早在朋友圈发的消息,还配了一张图。 “前两天很多人都在讨论竹沥的事,我看另一位当事人你我都认识,所以就留意了一下,今天级三的某个学姐发了条消息,爆料证实了竹沥导师跟那小子的关系……诶诶,怎么突然黑了……” 通讯已被切断。 颜亿无辜脸地怂了怂肩。 看透了颜亿真面目的吕煜祺知道他告诉自己这件事就是故意的,直接拉黑了这位损友。 吕煜祺脸黑地看着颜亿传过来的那张图,良久才吐出:“小爷是该……回去了。” 于真真作为级三的学姐,还差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毕业了,那天竹沥拉着嬴政进场时,她偷偷在后面跟拍了一张,几乎在她朋友圈的人都知道,她那天作为贾天的助手,一直忙于机甲联谊赛的准备工作,关于那天的事,她爆出来的消息必然是最可靠的。 第六十七章,快了 混乱公寓,前来拜访的胤禛给嬴政带来了一些点心,皆是宫廷御食。 有些点心就是作为皇‘子’的胤禛每日的份额都不多,但好歹胤禛每日还能吃到口,于从未尝过的嬴政却是难得的美味。 “小姐姐,你这几天休假,准备怎么过啊?” 嬴政手指拈起一块点心往嘴里送,听到问话下意识就往星网舱那边看了一眼。 “上星网玩啊……” “哦……”胤禛低下头。 嬴政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快到月底了,我还穷着呢,呃,我这些天会开直播玩,你想来看吗?” 胤禛抬头,眼睛亮亮的,像发光的星星,抓住她的衣角问:“直播?好玩么?” 难得的,嬴政犹豫了一下开口:“也许,大概会有点意思吧。你若是感兴趣,到时我给你发消息。” 在混乱公寓里,每个用户的房间里都有互通消息的邮箱,可以发至对方的物业系统账号中。 两人聊了许久,胤禛才从嬴政那儿出来。 下楼胤禛就遇上了范小米。 “米大姐……” “你又去她那儿了?”范小米笑得像只狐狸。 “嗯啊……”胤禛讨好地拉住了她的袖子,“我听小姐姐说,你给她推荐了一款游戏,你这样坑嬴政小姐姐是不是不太厚道啊?” 范小米戳她的脑袋,嗔道:“好东西也不给我吃,现在还教训起我来了,亏我还疼你。” “下次,下次一定给米大姐带点心!”胤禛举爪投降,眼睛却是笑眯眯的。 范小米收手,往楼上瞥了一眼,拉着胤禛就进了光梯:“那算什么坑,合归是她自己的选择,对了,她可有跟你说些别的什么吗?” 胤禛故作思忖了一下,才摇了头。 范小米看着她的反应,但笑不语。 等到了九楼,胤禛跟范小米分别,站在走廊看着电梯门渐渐合上,她突然皱了一下眉,米大姐最后的表情很是意味深长啊。 乘着光梯慢慢下行的范小米抬头向上看着自己的倒影,过了一会儿才低头,自言自语:“也快了……” 混乱公寓扭曲的不止是现实空间,虚幻时空更容易受到影响。 在胤禛走后,两晚没有睡的嬴政终于睡了一个好觉,等她再次醒来,面壁了整整三天的电宝终于得到了解放。 “啾噜……” 电宝抱着她的手臂卖萌。 “你如果不想从这个世界永远消失,就别再惹出事端。” 这回嬴政说得有些狠了,她本就与电宝没有太深的感情,最初也只是稀奇才保下了这家伙,这货没用还尽给她惹祸的话,那还不如丢了。 “啾噜……” 电宝听到主银这话瑟瑟发抖,委屈地闪出电光,可它还没恢复,都没法向主银证明自己是有用的。 嬴政来到了星网舱前,将游戏芯片插了进去,然后躺了进去。 等待载入的时候,她闭上了眼睛。 这次她用的是吕煜祺给她的身份证明,进入星网需要资料载入和认证。 不一会儿,她的眼前再次出现了那熟悉的个人资料。 〖姓名〗:嬴政 〖小名〗:阿瓜 〖性别〗:男 〖年龄〗:永远十八 〖学历〗:幼稚园小朋友 〖婚姻状况〗:未婚 〖职业〗:待业 …… 第六十八章,直播游戏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嬴政进去星网空间后,面前多了位虚拟的女性人物。 身着简练的工作套装,深褐短裙下黑色丝袜勾勒出诱人的长腿,脚踩高跟鞋,脸上是标准的职业微笑。 嬴政的目光从她过分高耸的胸脯上略过,就看见她微低了腰,语气恭敬。 “欢迎用户嬴政先生登陆星网空间,现在请确认您的基本信息。” 面前弹出了确认框口。 以嬴政所知,星网用户是通过个人的基因序列绑定信息,以达到一人一账户的目的,原以为躺入星网舱后,会进行身体的验证扫描,没想到星网居然会默认她是男性orz…… 只能说,继混乱公寓之后,吕煜祺给她的身份证明也是个bug。 嬴政点了‘确认’。 “首次进入星网,将获得一次免费调整星网形象的机会,请选择。” 面前又弹出一个选择框口。 【选择调整形象:[上调15%]、[下调15%]、[默认]、[自定义#]】 嬴政毫不犹豫地点下了‘默认’。 “用户嬴政已完成星网注册,游客状态解除,你现在可以进入个人中心查看信息,或进行调整设置,感谢使用本次服务。” 面前的女人念完这段话后就直起身,目光平视前方,面上仍旧保持着系统设定的标准微笑。 嬴政目光幽幽地看了她半晌,然后才找到个人中心,点开‘指引人物设定’。 行动果断地把上面的属性数据改了一通,点了确定。 眼前的虚拟人物外形立马发生了转变,高耸的胸脯像扎破的皮球一般迅速焉了下去,高扎的丸子头变成了简单清爽的短发,工作套装也变成了深色的紧身劲衣,露出结实的胸膛。 大波长腿的妹纸转瞬之间就变成了有着蜜色腹肌的汉纸。 嬴政打量了一会儿,才觉得顺眼多了。 她家大将蒙恬手下的将士也是这般勇猛的形象,特别是赤膀肉搏的印象深入人心。 接着嬴政在直播平台注册了一个直播账号,建名“寡人有疾”显示可用,改好各项数据,将‘露脸’勾掉,就开启了智能摄像头。 左下角出现了一个窗口,可缩放,可隐藏。 【房间号:#23315】 【当前观看人数:0】 【当前刷屏(未读):0】 【礼物:0】 …… 嬴政将当前直播内容选择调整为‘游戏攻略’,到标题取名的时候为难了一下,想了一会儿直接填入了“绝地存生游戏……”。 反正她是想不出什么吸引人的题目来的。 确认了一遍弄好以后,嬴政载入了游戏。 刚进入游戏的时候,直播画面上有一瞬间黑屏了,眨眼功夫又恢复了正常。 而此时嬴政已经把注意力放在突然跳出来的‘游戏必看’上,跳过一长串内容,才看到最后的两个选项,直接点过‘我已阅读并接受……’,耳边终于响起了游戏的乐声。 同时响起的还有系统提示音。 【欢迎玩家嬴政进入绝地存生游戏】 【系统检测扫描中……载入ing……】 【玩家信息已录入……鉴于本游戏的特殊性,首次进入游戏的玩家将接受试炼地图,试炼通过将开启正式游戏,玩家如有不适或无法接受本游戏,请在试炼结束前提出,系统将会自动将玩家弹出游戏,一旦失败,不得再进入本游戏,请玩家慎重作出决定。】 嬴政:“……” 一般来说,都是玩家选择游戏,这东西居然是游戏选择玩家???! 这一大串客套话翻译过来不就是:先给你个考验,没本事玩就别瞎bb老子直接把你t出去! 第六十九章,非法封禁 如果嬴政在进入游戏前浏览过直播平台上的‘游戏攻略’版块,就会发现如吕煜祺所说的直播全息游戏的人不在少数,但这些全息游戏绝不包括数年来爆火榜排名第一的‘绝地存生’。 这个事实被嬴政有心忽略过去了。 最开始在千度中查询到‘绝地存生游戏’的时候,资料里就出现过这么一句话——‘至当前为止,其衍生论坛上竟无一篇游戏攻略,堪称游戏界的奇迹’,就注定了这个结果。 嬴政玩这个游戏的念头是被曲筱筱挑起的,直播是想借此赚点钱填补外债。 游戏界的这个‘奇迹’与她的选择没有任何关系,于她来说并不重要。 这样的不重要,导致她根本没有想过,在她进入游戏后,多少人无意间看到最新冒出的一个小白播主居然挂出了‘绝地存生游戏……’的直播标题后,径直点了进去。 很快就有人刷起了屏。 “我没眼花吧,0直播记录,0经验值的小白居然要直播‘绝地存生’233……” “这个游戏的设计者早年就被人吐槽过n遍了,简直是黑二病晚期啊!” “我居然在有生之年看到有人直播‘绝地存生’诶,咦,播主为什么不露脸啊……” “播主不露脸,差评!怕丢脸还直播这个!” “啊啊,我赶上了,还没开始啊,播主不要发呆啊快上啊……” “楼上不要急,按这情形播主应该是第一次进入‘绝地存生’,正式游戏前应该还有试炼地图呢……” “我赌一包奶茶,播主绝对通不过试炼地图!” “ww楼上壕啊,我不重哒,求抱腿毛带我飞啊……” “我我我……赌两包奶茶!(咬牙)” “继续抱……” “同抱……” …… 没有人执着于这位小白直播露不露脸的事,直播这款游戏本来就是稀奇事,而主播不露脸也在情理之中,这款游戏与众不同之处不在少数,设计贴切玩家本身,以锻炼玩家自身为主,在游戏之中时常会遇上让人束手无策的事,也不乏狼狈不堪的时候,足以让人颜面丧失。 嬴政在进入试炼地图前,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左下角的窗口,微怔。 【房间号:#23315】 【当前观看人数:21】 【当前刷屏(未读):233】 【礼物:0】 ……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就进来了21个人,嬴政微微讶异后了然,这会儿正值休军节休假三日,如直播这等娱乐产物自然是迎来了旺季。 嬴政接受了试炼地图。 【提示:试炼地图是玩家对游戏的初次体验,游戏难度为中下水平,本次游戏通关任务将会直接出现于任务面板,正式游戏剧情将不再提供此帮助,玩家需要达到触发条件才可获知任务。】 这段话随着系统音在她眼前出现,字体金灿灿的,耳旁的声音消失后,这些字也随之消弭,同时消散的还有左下角的直播窗口,逐渐变得透明,最终完全消失不见。 一片黑暗笼罩了她。 嬴政没有看到,在消失后的直播窗口里突然炸出一句话。 “那个……我有一个问题啊,玩过绝地存生的人都知道,里面的游戏地图背景千奇百怪,如果当前地图内出现了非法物,会被抹灭痕迹,玩家账号也会视情况处于一段时间内的封禁状态,将无法获得游戏权益,如果播主接下来的试炼地图里不支持出现直播,你们有人知道会怎么样吗?会不会……我们根本看不到直播?” “……不造,忽然好担忧肿么办233!” “……” “……” …… 第七十章,人心向‘利\’ 夜幕降临,万物静籁。 门被打开,马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坐在沙发上喝了口水,就看见老爷子的书房里透出了灯光。 “咦,老丈人今天回来了吗?” 马蔺放下公文包,往书房而去,推开半敞的房门,往里看了看,并没看到人,倒是听到了隐隐约约的水流声,往浴间的方向看去,地板上拉长了从墙后放出来的光,他听到的动静确实从浴间那边传过来。 他正要把房门关上,就瞥见了书桌上放着的黄皮书。 台灯发出柔和的光芒,书皮上泼墨而就的两个大字散发出古朴的美。 马蔺忍不住好奇心上前翻看开,随着一页页的展开,他脸上的表情越发激动。 “他居然,居然真的完成了……” 还没翻到三分之一,他的手就开始颤抖,惊讶过后再也压不住内心里突然涌出来的狂喜。 这会儿,浴室的门开了,花白头发的老者穿着睡服走了出来,留意到了客厅打开的灯,皱着眉直接走向了书房,到门口的时候,里面的马蔺还没有发觉星尼教授已经到了门外。 “你在做什么?!” 突然的呵斥让马蔺惊醒了过来,转头对上星尼教授,掩饰不住脸上满满的笑容迎了上去。 “老爷子啊,你什么时候完成字谱的啊怎么也不跟我说声,这次上面下了任务,若是这次我玩不成指标,文报就要撤销我主编的位置了,您这简直是时来之机啊哈哈哈……” 星尼教授听得糊涂,脸色微沉:“你在瞎说些什么?” 马蔺喜不胜喜,就差手舞足蹈起来,说话也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哈哈哈……您就不用多说了,做女婿的都明白,您对远古华夏文明的热情我都是看在眼里的啊,以前女婿那么做啊,完全都是为了您的身体着想啊,您看您都百来岁的人了,身体多重要啊……这次既然完成了您的心愿,接下来就交给我吧,文报的星际文坛上的影响力您也是知道得,咱们立马安排上刊,以您老人家在这上面的名声,这一刊登出去,指不定能拿下亚金诺文学奖项啊——” 星尼教授这才看到了桌上被翻开的那本字谱,眼里慢慢涌现出震惊,脑海里再也装不下马蔺在耳旁的念叨,年迈的身体快速地扑到桌上,哗啦啦地翻动着纸张。 “你给我出去!”他突然又站了起来,提高了嗓门吼着,双手将马蔺推攘出去。 现在马蔺看着面前的老者,眼睛发出亮光,被吼了也只当老爷子脾气犯了,被推攘也是乐呵呵,不敢对老者使力,反倒顺着他的意被推出房外,只是嘴里一直说:“老爷子啊,你迟早都是要把东西发表出去的,我可是你女婿啊,这事可要想着自家人啊……” 砰—— 书房的门一下子关上。 马蔺摸着被撞到的鼻子,傻笑起来,原以为这次他要完蛋了,结果是要转运了啊…… 虽说平时看不惯老爷子天天研究这些‘没用’的东西,但是他也没曾亏待过他老人家啊…… 只是老爷子脾气倔,也不知他是哪儿不如他意了,硬是不想回家看着他这张脸。 老爷子早些年就开始填补远古华夏文字字谱了,这事他一直是知道的,老爷子研究这东西,还硬是花大价钱去拍卖过好多珍稀的古籍文本,只是这东西实在是烧钱得紧,他手头也不宽裕,所以老爷子把老本拿出去时他还阻止过,甚至还发言绝不给老爷子资助一星半点。 可那时他不是没想到这老爷子居然真有一日能完成这玩意嘛嘿嘿…… 他妻子早就过逝了,一直没再娶,因为老爷子不松口嘛,他能有现在的职位也是多亏了老头子的人脉,到底还是自家人。 这次若是能哄得老爷子同意在字谱的发表人副手上填上他马蔺的名字,简直就是名利双收嘛哈哈! 这么一想,马蔺越发觉得风光的日子近在眼前,脸色也变得越发得意起来。 第七十一章,忏悔 紧闭的书房只开了桌子上的一盏台灯,老者将屋内的特制保险柜打开了,抱出了他这么多年的珍藏,一摞一摞地堆到书桌上。 不一会儿,这些宝贝古籍围成了三面的书墙,没过头顶。 一夜过去,查验古籍整晚的星尼教授抬起昏晕的脑袋,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黄皮字谱。 他,都一百多岁的老人了,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地误会了一位晚辈。 明明…… 那个孩子完成了一件多么伟大,足以名垂青史的事! 星尼教授一夜未闭的眼睛突然感到酸涩起来,抹眼睛耸鼻子,有些悔不当初,你说他当时的反应怎么就那么过激呢! 他一定吓着那个孩子了。 难得年少的嬴政竟然这般沉得住气,当时居然半点没生他这个老人家的气,还因为担心他的身体好生劝他不要动气。 这般懂事的孩子,他怎么舍得怪罪她呢—— 她可是完成了他毕生的梦想(之一)啊…… 不一会儿,书墙中一把岁数的老人就涕泗横流,像个孩子一样地哭了。 好在,没有旁人能看到他的失态。 星尼教授独自忧伤了好久,亢奋了一晚上的精神才萎靡下去,趴在书桌上缓缓地睡着了,皱巴巴的睡容上还挂着干涸的泪迹。 这一睡,足足睡了大半天,然后被重重的敲门声弄醒了。 咚咚咚,咚咚咚…… 像打雷一样。 “老爷子,你没事吧?你快回答我啊……”上了半天班迫不及待就回家的马蔺见自家老丈人的书房还紧闭着,忍不住性急就敲了起来。 他现在所有的希望都挂在那本字谱上了。 可千万不要再出什么差池…… 为此他在下班回来的路上还专门跑了趟,去买了一堆补品回来,打算孝敬一下老爷子。 星尼教授醒来的时候头很疼,不知是年纪大了睡眠不足的缘故,还是因为那震天响的敲门声,反正脸色是一下子垮了下来。 起了身,开门,老脸上冷得像块冰。 “老爷子,你终于开门了!”马蔺叫道! 星尼教授也不搭理人,回身走进去了,脚步很重,像是要把地敲出一个洞。 他要是再不开门,他这不成器的女婿恐怕就要拆门了! 马蔺赶紧端着屋里机器人熬好的补品,跟着走了进去,准备好好跟老丈人谈谈。 …… “什么?!你说这字谱署谁的名?!那人不过一个无名小子!” 不一会儿,屋内就传来马蔺的尖叫。 他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坐着的老人,语气很是不甘和不屑。 要知道,今天他为了这事,已经跟上面报备过了。 这下让他的脸往哪儿搁? 马蔺来回踱步,别说他不会同意,就连上面的人要是知道这无价的字谱上署上一个没有一点名气的行外人,这东西哪怕比珍珠还真都没人会相信,更别谈让这字谱通过文报的上刊! 但这老爷子倔得跟头驴一样,死也不松口,还说要征求那人的同意才能发表! 马蔺觉得自己快要被这老头气死了! “这样吧,还是署您老人家的名字,您是权威,没人敢质疑,何况我们谁都知道,您这些年来在这本字谱上花了多少心血,如果您真要捧那个小子,不如就让他作为助手落个名。” 马蔺压下情绪,好言劝道。 星尼教授冷哼了一声:“不可能!” “你……”马蔺胸脯颤抖,“你当真要捧一个无名小子都不愿帮亲吗?!” 他慢慢逼近老人,神色危险。 “我已经给第三军校文部院长和我的几个助手发了消息,已经让人去联系了。”星尼教授冷眼看着自己的女婿,他这些年不知道帮过他多少次了。 帮亲? 要不是帮亲,他能有今天? 马蔺的动作顿住,本来看着只有两人独处,心里冒出来的那点龌龊心思因为对方突然的话立马熄灭了。 这老爷子,居然已经联系了外人。 两人对望良久,马蔺才移开目光,气愤地离开了房间。 第七十二章,循环的精神病院(一) 嬴政睁开眼睛的时候,听到铁轮子在地上急速滚动的声音,一股恶臭冲鼻逼过来。 “快让开,快让开!” 眼前一阵风刮过,嬴政已经避开,一群穿着病号服的人推着一辆手术推车往她身边而过,上面满满盖着一块白布,高耸的突起从她的眼前晃过,进入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铁房里。 两扇金属门合上,门旁的红灯亮起。 小铁房长得很像嬴政认知里的光梯。 嬴政看向自己的左下角,那里空空如也,直播窗口消失了。 “这位姐姐……”稚嫩的声音唤着。 嬴政低头,眼前怯生生的女孩穿着公主裙,抱着一个洋娃娃,伸手扯她的衣角。 “姐姐,你能陪我到外面玩吗?”小女孩长得像个瓷娃娃,将手中的洋娃娃向上抬起,“小时说它想要出去晒太阳……” 欧式纱窗上透进来金色的阳光,一直到了两人的脚边。 这里就是游戏,看起来跟现实没什么区别。 她现在站在一条少有人的走廊,四周游走着一些穿着病号服的人,她突然目光一转,伸手抓住小女孩,带着人快速转开,避开了猛然扑过来的一个人影。 嬴政高抬起手,那人突然就扑咚跪了下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气势恢宏地吼了这一声,那人又跳了起来,扭着脖子狂笑:“啊哈哈,黑白无常要来索命了,一条是白,一条是黑,没有刀山,只有火海,哦嚯嚯……” 嬴政看见了他手上不知从何处拿来的小刀,胸前满是血,也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她只冷眼看着。 这里的人看起来都不太正常。 身侧的小女孩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盯着她。 “这里是什么地方?”嬴政问着小女孩。 小女孩露出一抹甜美的笑,仰头对她露齿,竟是一口钢牙。 “这里是医院,被遗弃的精神病院。” 说着‘遗弃’的时候,语音加重。 嬴政走到了窗户边,看着楼下,一块连一块的草坪间数条穿梭的小道,有不少人在下面散步,推着轮椅的护士和轮椅上的病号服老人,一对玩风筝的小孩不小心把风筝翅膀折断,正在挖坑将风筝埋进去,拉风琴的年轻女人咿咿呀呀地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根本听不大到。 草木生长得很茂盛,本该觉得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莫名觉得哪里不太和谐。 她现在所处的是第五层,往上看最多只能看到第十八层,就看不到顶上了。 “女儿呢,我的女儿呢……”年轻的女声传来,呼唤声很是急切,“医生,你不是说监控上我的女儿到了这层楼吗?” 嬴政闻声望去,只看到了一堵墙,而人应该是墙拐角之后。 之前唤过她姐姐的小女孩抱着洋娃娃默默地站到了窗帘后,一双眼睛看着那堵墙,澄澈的眼中,情绪不明。 嬴政走了几步,墙后面走出来一个白褂医生,戴着斯文的眼睛,看到她的时候惊讶了一瞬。 “你是这里的医生?” 这里有医生,也有护士,为何小女孩会说这是被遗弃的医院? 医生还没来及回答,紧接着从他身后跑出来一个年轻的女人,穿着橙色的裙子,抓住医生的袖子问:“我女儿呢?!” 窗帘后动了动,小女孩已经彻底将身体藏住。 第七十三章,循环的精神病院(二) “胡女士,请你安静下来,我这就帮你找女儿。”安医生安抚住情绪失控的女人,视线就在这层楼里徘徊,看到窗户那儿,小小的身影爬上了窗户,他大惊失色,“孩子,你别动!” 年轻的女人听到医生的话看过去,连忙踩着高跟鞋疯狂地跑了过去。 “乐乐,不要啊,妈妈在这里啊。” 嬴政有些恍然地看着这场闹剧,就在那女人挣脱开医生的手时,她看见流走的阳光在医生的眼镜上形成一道反光,转瞬而逝。 “不要过来。”小女孩站在窗沿上,回头看着自己的妈妈,稚嫩的童音吐字清楚。 胡女士脚步微缓,但还是慢慢地朝对方走去,语气小心翼翼:“乐乐,听妈妈的话,慢慢地蹲下来,从窗户上爬下来好不好?” 小女孩抱着洋娃娃,往外看了一眼,一脚伸出去悬空,女人的脚步才立即停下。 “乐乐……”她唤着,“你到底要妈妈怎么样?要不我们换个医院?” 小女孩不说话,转头看向了屋内的某个方向。 嬴政看过去,那是一面时钟,黑色的指针形成一个近似的直角,12:15。 安医生也走了过去,用哄的语气对小女孩说:“乐乐,乖乖下来,叔叔给你吃糖……” 在旁看着的嬴政突然没了兴致,在心里念了念,调出了游戏面板。 面板上的大部分地方都是灰色的,左上角还有个切换按钮,意念放上去就得到提示。 【试炼地图无法切换智能系统】 而碰到灰色的地方,都是清一色的提示。 【你暂时没有权限探知或使用该功能】 最后她找到了任务栏。 【通关任务(提示):找到进入正式游戏的钥匙】 这个任务说了等于没说,而当嬴政收回目光,却听见了那边的声音。 “安医生,她没事吧?” “没事,只是暂时晕了过去,先带她去检查一下。” 不知何时,小女孩已经从窗户上下来了,此时在胡女士的怀里昏迷着,等两人路过嬴政身旁时,安医生推了推眼镜,对嬴政说:“你是哪位的家属吧?现在到了午餐时间,不如一起坐电梯下去,底楼有堂食。” “不必了,我待会儿就下去。” 嬴政走到阳光里,才惊觉这光里,没有温度。 “女儿抗拒母亲的接近,你究竟是做了什么?” 橙色裙子的女子在踏进电梯前听到身后的这句话,她脸色发白地回头:“她不是抗拒我,而是不肯乖乖接受治疗,或许是我对她太苛刻太关心了。” 嬴政不置可否,看着他们走进了电梯。 在她看来,小女孩比其母亲看起来要正常得多。 电梯门合上后,门旁的红灯突然闪了闪,从‘5’骤变成了‘0’,最后灭了。 周围的光线突然暗了。 嬴政快步走过去,观察了一会儿,在旁边发现了一道椭圆形横纹声孔。 “喂。”她对孔呼气。 “外面失火了……” 嬴政听到里面传来含糊不清的一句话。 似乎,还是疑问句。 声音有些熟悉。 第七十四章,循环的精神病院(三) 嬴政走到窗边,原本晴朗的天现在阴云密布。 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突然朝嬴政扑过来,嬴政赶紧闪开。 那女人跌到地上,惊恐地回头,朝她伸出手:“救救我,那些人……他们疯了……” 女人的指尖上沾着血,嬴政才注意到她身下出血了。 周围漫无目的游荡的病号服突然都狰狞着脸朝她们走了过来。 嬴政眼疾手快地将人扶起,那女人捂着自己的肚子,指着一个方向:“那边也有电梯,我们走那边。” 果然,在走廊的另一边尽头,出现了另一个电梯。 身后的人紧紧地跟过来,脚步不快,像是被人操作一般。 电梯门开的时候,嬴政下意识地停下了,她扭过头看到了离电梯不远处的楼梯间。 “快走啊……”那女人抱着肚子对她催促道。 嬴政的目光在女人微凸的肚子扫过,跟着进去了。 为何要走? 她的思绪在一瞬间有些乱,在电梯门合上的时候,有想冲出去的冲动。 那些人,她凭一根手指就可以打倒。 电梯门一合上,不知哪儿刮来一阵风,电梯里的灯突然就熄灭了。 楼层指示的红灯闪了闪,她看着上面那个数字变化了。 电梯猛地动了动,突然急速地往下坠。 “快蹲下。”嬴政说。 一阵天摇地转之后尘埃落定,空间里散开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嬴政抬头站了起来,却发现那个女人已经闭着眼倒在一角,身下一大滩的血流散开。 探了鼻端,还有微弱的呼吸。 “你没事吧?”嬴政看着脚底的血,眼底光芒闪烁不定。 这女人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小女孩明明说这里是精神病院,这个女人身穿病号服,按理说也是精神病人,可是她看起来精神并没有异常,她的肚子只是微微的凸起,想来怀孕没几个月,那么孩子的父亲是谁呢? 嬴政的问话并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空气变得有些燥热,远远比这里阳光的温度要高得多。 电梯门死死地封住了,打不开,楼层提示灯已经熄了,连她们所在哪个楼层都不知道。 砰—— 砰—— 砰砰—— 嬴政沉面,没有半点停滞地挥拳猛力地砸着金属门。 手背上,青筋直冒,不一会儿,关节处已经破皮流血。 而坚硬的金属门竟被她砸出了一个凹口。 再一次砸到门上的时候,嬴政停下了,滚烫的温度从紧贴在金属门的皮肤上传过来。 不止是空气里的温度越来越高,就连四四方方的金属面也开始变了颜色,滚烫得像是要把人烧灼起来。 “喂。”门旁的声孔突然传来呼气声。 “外面失火了……”么…… 嬴政刚问出口就顿住了。 地上的女人人事不省,空气里开始弥漫着一种窒息感。 两人在密闭的空间里已经待了有一会儿,上升的温度加速了空气的消耗。 嬴政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恶臭,蹲下时手上传来异感。 一手油腻,粘糊糊的。 但手上的并不是血。 眨眼间,眼前恍惚了一下,阳光突然照在了白净的手上。 “快让开,快让开!” 铁轮子的声音咕噜噜的,随之逼近的是那股熟悉的恶臭,散之不去。 熟悉的一幕在嬴政面前重现。 第七十五章,循环的精神病院(四) 嬴政望向来声处,一群穿着病号服的人正推过来一辆白布高耸的手术推车,她身体一转,拦在了推车的前面。 “怎么,怎么推不动了啊?” “老子开天盘古,力大无穷,看我的洪荒之力,啊哄——” “兄弟,你使上劲了吗?感觉还是没动啊……” “……很快就好,发功需要时间,不懂就别瞎说话。”那人憋红了脸,反驳斥呵! “就你这样,还自称盘古。”推车前面传来一句冷哼。 有人往前一看,清冷的黑衣少年抬着一条腿落在车栏上,神态轻松,五六个壮汉都没能抵过她的力气。 见她抬眸看过来,那人吓得惊叫了一下。 “黑……黑无常!” 嬴政黑线。 她居然跟一群神经病较劲,当即脚猛地向上一抬。 推车后的一群病号服被突然而来的力道撞了出去,眼睁睁地瞧着手术推车被掀翻了个,带来好大的一阵动静。 白布散落而开,露出了一具人体。 嬴政刚翻开这个人的正面,就看见了一双小脚出现在眼前。 “姐姐,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呢?”抱着洋娃娃的女孩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童音里带着天真。 嬴政伸手就抓住了小女孩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 “姐……姐……” “是你在搞鬼?”嬴政的手一点点捏紧,很快就在白嫩的皮肤上出现了红印。 这时倒在地上的病号服都已经一个接一个站起来,最初吼着自己厉害是盘古的人大喝一声‘本大人来也——还不快快就擒!’就朝嬴政扑了过来,然后被她一脚给踢飞。 “你们都快给我上!”那人摔疼了怒道。 这话一出,当真还有几个人听话地冲向嬴政。 嬴政松开挟制小女孩脖子的手,改拦紧她的腰,一个旋身就将那几人打趴下了。 “女儿呢,我的女儿呢……” “医生,你不是说监控上我的女儿到了这层楼吗?” 又是小女孩的母亲找过来了。 嬴政问怀里的女孩:“别跟我装糊涂,之前你说被遗弃的精神病院是什么意思?” 她从来不会小看任何一个小孩子,这是她从很早以前就保留的警惕。 这小女孩的神情和话分明就是记得她。 从一开始小女孩就想让她到外面去,举止上很显然知道不少事。 “放开她!”安医生一出现就对着嬴政叫。 “我的女儿……”后出来的胡女士也瞧见了嬴政怀里的小女孩,朝嬴政奔了过去,“你是谁?快放开我的女儿!” 但胡女士走到半路,就惊恐地张大了眼睛,跌落在地上,指着嬴政的身后:“火……” 嬴政闻到的那股恶臭更浓烈了,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后退了一步,就瞧见了地上的那具人体各处窜起了一个个的火苗。 “这是……人体自燃了!”安医生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惊讶出声。 “得快点灭火啊……”胡女士这么说着,却腿软地站不起来。 “不行,我去拿灭火器。”安医生转身往回走,却发现周围的病号服突然都看向了他们,围了过来,他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后,才往前想要突破这群人走出去拿灭火器。 第七十六章,循环的精神病院(五) 嬴政看见地上的那些被她打趴下的病号服也不在那儿痛得哼哼了,那些人都站了起来,眼中仿佛看见美食一般地朝自燃的人体扑了过去。 不一会儿,这些人身上都带起了火苗。 那些人跌跌撞撞,点燃了窗帘,木质装修物,到处都起了火。 “我好晕啊姐姐。”嬴政怀里的小女孩突然捂着自己的头,表情挣扎,“恶魔又要来了……” 这时安医生已经被逼得退了回来,之前嬴政看到的那个怀孕的女人被重重包围在那些人外,似乎已经晕了。 安医生拉起胡女士,朝嬴政走过来:“我们过不去了,这火已经蔓延了,现代的装修物被燃烧后就会迅速产生毒气,我们得赶快离开。”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几个口罩。 “把这个戴上,虽然用处不大,但可以缓上几分钟,监控室现在应该还有人,我们只要运气不太差,就可以获救。” 嬴政看了一眼火势,眼中明暗不定。 安医生觉得眼前的黑衣少年有些奇怪,但也顾不上这些了,赶紧带着人就走。 “我的女儿——”胡女士伸手呼唤。 嬴政带着人,默认似地跟上了。 窝在嬴政怀里的小女孩突然从她怀中爬出,扒着她的肩膀往后看去。 嬴政顺着看过去。 又是那一面钟,秒针还在动,其它两根指针形成近似的直角——12:15! 待到了楼梯间,安医生赶紧将楼梯间的门闭上,暂时阻止了那些病号服的继续前进。 不一会儿,楼梯间里就满是烟。 过了一两分钟,一行人就已经下了几层楼。 “下面就是底层了,等出去……”安医生的声音突然断了。 这层楼梯走下去本该是第一层,事实上也没错,但门被锁上了。 “怎么办?咳咳……”楼道里的烟越来越大了,胡女士戴着口罩,都觉得肺里开始有些难受了,她见到这般情形就要往楼上走,“二楼不高,可以从窗户那儿跳出去。” 然而安医生一把拉住了胡女士,语气不愉:“火势一起,气流都往上飘,不等你到二楼的窗户,你就得死在路上!” “难不成我们都在这里坐着等死不成?!”胡女士揽紧自己的女儿,眼睛似乎是被浓烟熏到一般有些红肿。 楼上传来异响,紧接着就有三两个火团滚了下来。 “糟了……”安医生转身就要去敲一楼的门,刚碰到门上就嗤地一声缩回了手,“怎么这么烫?” 那三两个火团滚到了嬴政的脚边又被踢了出去,她看着鞋子上沾染的黏糊糊的东西,眼神闪了闪。 朦胧的烟雾中,安之若素的黑衣少年不紧不慢地走到安医生身后,安医生感觉身后有一股凉意升起,忽地转身,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答案,在你这里吧。”嬴政喃喃。 之前是她找错了方向。 有问题的是这家医院本身。 “安医生?” 安医生听到对方唤,虽然不知道在这般危险的情况下她要做什么,但还是应了一声。 “这是家精神病医院,医院楼层至少有十八层,规模应该算是不小吧……” 就连她所住的混乱公寓也才十五层楼。 “我去过别的医院,不说医护人员的数量如何,每层楼都该有值班的医生和护士吧,可我们下了几层楼,都没有瞧见除了你以外的医护人员,仿佛这家医院除了病人还是病人。” 刚才滚下来的两三个火团正是从其它楼层下来的病人,而嬴政之前在电梯里摸到的那手油腻和现在鞋子上沾染的东西也有了答案。 那东西……是尸油。 恶气闻之,竟让人有种恍惚感。 第七十七章,质疑 “你有没有闻到那股味道,自燃烧后就越来越浓烈……”嬴政逼近安医生,身影逐渐陷入黑暗中,在安医生的眼中变得可怕起来,“为什么那些病人会突然扑向燃烧的尸体,又为何仿佛冥冥之中有指引一般地追着我们?” 嬴政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他们是在报复!从精神正常的人一遍又一遍地被注入致幻的药物,对,他们疯了,偶尔或许还能抓住脑海里仅留的那一丝清明。” “多么令人作呕的味道,又多么让人着迷的味道。” …… 最后的一点点疑惑骤然解开了。 如同这家精神病院一样,这里的人,都是被遗弃的。 长期注入致幻药剂,导致其尸油里都产生了让人精神恍惚的挥发物。 安医生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人。 嬴政伸出手欲取安医生致命处,再次抓到了一手阳光。 “快让开!快让开!” 熟悉的光景再次重现,嬴政默默地挪了步,眼送着手术推车急速进入了电梯。 “咯咯……”小女孩在她身后笑。 “姐姐,你能把它拿下来吗?” 嬴政回头时,小女孩已经爬上了高高的玻璃柜,小手去够上面挂着的时钟,却始终够不着,回头面对嬴政皱着一张小脸。 在阳光中,黑衣翩翩,她嘴角带起一抹极浅的笑。 轻轻一跃,那面时钟就被嬴政勾了下来,直接摔碎在地上。 与此同时,小女孩怀里的洋娃娃突然炸碎开,小女孩跌落在地。 【通关任务已完成,获得[钥匙],恭喜玩家达到进入正式游戏的资格,系统将在一分钟后对您试炼地图的表现进行评估,[5]秒后你将自动传送出游戏地图……】 小女孩蹲坐在地上抱起开膛破肚的洋娃娃,轻轻地唤:“小时……” 声音里带着脆弱和忧伤。 嬴政慢慢蹲下身,手摸向小女孩的脑袋:“这下你和你的小时可以去晒太阳了。” 小女孩抬头时,嬴政已经消失在了空气中,一线阳光从窗台落到了她的身上。 暖洋洋的。 她高高地抬起洋娃娃,露出一口钢牙开心地笑了。 嬴政回到游戏空间的时候,左下角的直播窗口终于出现了。 她只来得及随意扫了一眼,游戏提示音再次响起。 【叮,系统评测已完成,以下是玩家嬴政的表现评估。】 空中散开一行行的字。 【试炼地图评估结果】 〖玩家〗:嬴政 〖地图难度〗:★★☆☆☆ 〖游戏潜能〗:★☆☆☆☆ 〖通关指数〗:★☆☆☆☆ 〖评级称号〗:游戏小白 〖系统评语〗:oh_no!你的表现实在不忍睹视! 嬴政等这段评估在空中立了一会儿,才关掉。 左下角的直播窗口一直在闪,嬴政点开了最新的刷屏消息。 …… “呼唤播主,呼唤播主,你能看到吗?” “我和我的一群小伙伴都惊呆了,播主这是用节操和生命在直播啊,这么低的智商居然还能通过试炼地图……” “播主,你玩游戏的时候是不是直播窗口的设定直接由‘可见’变为‘隐藏’了啊?” “严重怀疑,播主一定是走了狗屎运……” “哇唔,好无聊啊,什么直播游戏攻略,一点营养都没有,没干货,差评!” “从头到尾,连脸都没看到,我到底是有多闲居然看了这么久,播主的表现简直毁了这部游戏留在我心里的印象……” “赞同楼上,如果不是冲着‘绝地存生’这四个字,我都不会点进来……碰运气才能通关的人居然还有脸玩这个游戏!” …… 第七十八章,来点好玩的 不单是游戏系统对她这次的表现给予了差评,几乎所有的刷屏也都是批判性的质疑。 嬴政只翻完了几条评论,顺带平静地看完了自她进入游戏期间的所有数据。 这段时间里不少人进进出出,同时观看人数曾破千数,到现在只剩六百多人,刷屏数过万,也有人打赏过一个小礼物,受益也就够人喝口水。 这样的数据,大概是沾了游戏的光,在扎堆的新人里能排到中等偏上的水平。 嬴政出了游戏后,迟迟没说话,很快就有人在问。 “播主人呢,不会是被我们说得躲起来了吧?” “游戏玩不好,难道还不许人说?!” “对啊,既然这么玻璃心,还玩什么直播!” …… “我好像看到有人说,我达成任务只是走了好运?”嬴政突然开口,普普通通的一句反问,因为尾音上翘,倒显示出声音主人的漫不经心。 这话一炸开,评论区难免又开始一轮刷屏,有继续质疑的,也有觉得这个播主说话太拽的。 “既然大家这么想,不妨我们来点好玩的。就针对此次的试炼地图,你们有任何问题尽管提出,一问一万信用点,我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双倍奉还。” 评论区突然沉寂了一瞬。 一个问题一万信用点! 这可是普通人好几年的生活费! 有人眼睛亮了起来,刚才在游戏空间里可是看见了系统给播主的评估,那代表着播主在游戏里的表现。 所有人都记得,虽然播主通过了试炼地图,可系统评估很低,游戏潜能仅仅一颗星,要知道当初绝地存生曾经放出过内测游戏数据,当时所有玩家的游戏潜能平均都有三颗星! 连平均水平都够不上的小白,其对试炼地图的了解可想而知。 这么一想,有人就豁出去了。 “怎么玩?” 虚拟空间里的嬴政看到评论区的这句话,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先给钱,后提问。”她说。 “先给钱?”有人犹豫了。 “你若不愿意,可以不玩。”嬴政说话轻飘飘的,反而激起了人内心的拼欲。 “可若是你乱说一通,昧了钱怎么办?”有人继续犹豫。 嬴政还没回答,评论区顶上突然发出了一条红色的公告,边框还带着亮丽的特效。 公告:“【攻球掠地】打赏【寡人有疾】一架【豪华星舰】!” 评论区顿时就乱了,这是哪儿来的土豪?! 一架【豪华星舰】价值十万信用点,即使被直播平台扣取一半播主都能拿到五万多! 所有人的想法都是‘播主要倒霉了……’。 “前方惊现大土豪,我现在比较关心的是,要是播主答不出问题来,按双倍奉还来算,这可是场豪赌啊!播主要肿么办?” “天啊,事情突然变得有趣了!虽然十万对某些人来说并不多,但那毕竟是少数啊……” “说不定土豪跟播主认识也说不定啊,人家只是打赏玩玩,哪像我们穷得那么认真!” …… 某间星网室中,男子松了松白色衬衣的领口,椅子往后倒,他探头看向隔壁位置上穿着黑衣的男子,咧嘴呲牙:“玄翼,你还真是大手笔啊……” 黑色风衣勾勒出修长的身形,玄翼闻言只微微偏过头,凌乱的碎发在冷硬的脸部轮廓上微扬,露出的半张脸嘴角微勾:“怎么,就只许你给人打低分?” 语中有轻笑之意。 这让见惯好友搞事的徐成风感到有些不正常,隐隐觉得那个敢直播绝地存生游戏的播主会倒霉。 他问:“但也没见你玄翼这么大方过,你又想搞什么?” 玄翼搭在桌上的手指轻叩了几下,星网室里异常安静。 “我只是好奇,居然有人能开出循环时间的试炼地图……这人背后,究竟有什么故事……” 第七十九章,提问 很快就有人去扒〖攻球掠地〗的资料,却发现对方是高v,个人资料全保密,不对外开放。 【当前刷屏】 〖攻球掠地〗(13:53): “我可以开始提问了吗?” 嬴政看到这条评论后挑眉:“我刚才话还没说完,一问一万信用点,每人仅限一问,即使是一次打赏十万,也只能由打赏者提出一个问题,至于我的答案,不必取得提问者的认可,只需通过你们当中超过一半的人的肯定就算达标。” 徐成风听完,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在线人数六百多人,一半也就是三百来人,这若是有人存心要针对她,保准她会输得回去找妈妈……” “玄翼?” 没听到好友的回应,徐成风扭头去看,却见玄翼摸着下巴看着虚拟屏,脸色凝重,似在沉思。 “你怎么了?” “我查不到这个人的id,而且她的个人资料……”玄翼侧过身,“你自己看吧。” 徐成风看到了那个让嬴政哭笑不得的个人资料,惊讶之余又摇头笑,真没想到这人还是这么个逗比,更没想到玄翼靠着那个东西都没查到她的id,不过…… 他又眯起眼。 “玄翼,你觉不觉得这张头像很眼熟?” 玄翼闻言将目光凝在了嬴政个人资料里的那张人像上。 他们两人虽然是绝地存生游戏的主创和挖掘者,但所靠的只是那个东西,这个游戏的很多权限即便是他们两个都没有,嬴政在直播选项中勾掉了‘露脸’,游戏系统里又自动屏蔽了嬴政的脸,所以两人都没见过这个播主的样子。 如果这张图是播主本人的话…… “长得还不错。”玄翼难得地夸了一句。 “什么啊这不是重点,你忘了不成,还记得不久前曾火过一极后来又被某些人施压全网删除掉的那个直播视频吗?”徐成风调侃,“我记得玄翼你那时还看呆了哦……” 玄翼摩挲着下巴的手一顿,神色微变。 “原来是她啊……”这句话像是在舌尖绕了一圈才吐了出来,听着多了几分难言的意味。 所有人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看到〖攻球掠地〗发言,猜测纷纷,有人幸灾乐祸,猜测这个一言不合就打赏的土豪被‘调戏’了这会儿正气着呢,有人表示支持〖攻球掠地〗,为ta加油助威,要是这播主欺负人他们就集体讨伐,也有人等得没意思了直接退出了房间…… 良久,嬴政慵懒地伸了个小懒腰,出声:“若是再不问,这几万的信用点我就笑纳了……” “我倒数十声,十,九,……” 【当前刷屏】 〖攻球掠地〗(14:46): “你在电梯急救声孔里听到自己的声音,到如今有什么样的想法?” …… 红色的字体很是醒目,问题是个好问题,这是这样的问法,似乎……在放水? 嬴政感觉出来了,对方的话里隐隐带着轻微的示好之意。 来自他方的敌意或友意,她一向很敏感地能分辨出来。 第八十章,解说 “试炼地图里的时间线就像是一个反转的圆圈,从某一点开始,时间就被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在前进,另一部分在后退,到反转的接点时,时空……重合了!” 直播空间里静得只剩下了那道磁性的声音,似乎介于变声期的边缘,雌雄不辨。 “从那诡异的人体自燃开始,时间的分裂就开始了,我会听到我的声音,是因为那个时候时间刚好到了接点……” “而促使我一遍遍回到最初的,是那罪恶的源头,每次我接触到燃烧后的尸油,我就会回到一切还没发生的时候。” 嬴政的声音忽然落了下去。 【当前刷屏】 〖攻球掠地〗(15:51): “这里面唯一清醒地看着这场变化的,是那个名为乐乐的小女孩,如果不是她,你即便想到了时间上的问题,也不会想得如此通透,也应该不会注意到墙上的时钟,本该第二次循环时你就该意识得到的,可是你偏偏到了第三次循环才完成任务,系统给你低分,你并不冤枉。” …… 嬴政看着评论区浮现的那段话笑了,声音里带着飘渺感。 “你想说的……是我心软了,如果我在第二次循环的时候就破坏了那面时钟,那个世界就不会有阳光了……” 不是的。 或许换作自小在星际长大的人,明明早已经看透了真相,却在第三次循环时才完成任务,会是因为心软。 【当前刷屏】 〖攻球掠地〗(15:51): “难道不是么?” …… 嬴政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评论区,定神,淡然地说:“你这是第二个问题了,我可以选择不回答。” 星际时代,同样也是信息大爆炸的时代,直播产业的兴盛,太多人趋之若鹜,很多人观看直播已经习惯了提出各种质疑,直播播主在这块混,总会被各种黑,被黑得惨了,心理承受不好的自杀都有,坦然面对的却是少数。 〖寡人有疾〗在游戏里的表现可圈可点,可之前面对这么多人的质疑,并没有急于解释,反而还能坦然应对,还趁机从中赚了一笔,醒悟过来的众人当中,不少人表示服气了。 嬴政此时说话打破了冰封的湖面,不少评论如雨后春笋般眨眼间就疯狂地钻了出来。 “你们有没有觉得,播主的声音还蛮好听的,在游戏中都没怎么注意到。” “这么说,播主不是凭运气通关的咯?” “玩游戏本来就带一点运气,其实我觉得播主已经很不错了……” “播主解说得好棒,其实我都没有想到这么多的啊!” …… 这样的情形下,再也没有人提方才一问一万信用点的事了。 屁话,就播主刚刚那番话,足以可见,他们之前的想法是多么可笑! 捡便宜? 不把自己赔进去都算不错了! 嬴政见着也差不多了,关闭了直播,退出了星网。 从星网舱爬出来的黑衣少女脸色有些苍白,闪着电光的小东西跳到她身边。 “啾噜……”主人你怎么了? 嬴政挥手推开它,捂住嘴,眉头轻蹙。 葵水,在这个时候,不期而至了…… 第八十一章,低文明位面 窝到沙发上的嬴政抬起酸软的手臂,解开了手腕上的光脑,丢到了一旁,陷在沙发里的光脑屏幕上显示着数条未读消息。 只是现在的她,难受到想吐,没有那个心情去翻阅。 电宝有心想要靠近她,又怕她啪飞它,于是默默缩偎着身体团在她的脚边,轻轻地蹭着。 沙发上的美人,倦容怀涩,万千青丝尽散,贴着姣好的背姿,直到光滑细嫩的长腿,白嫩的光脚丫被一团电光暖裹。 嬴政在星网上的时候,只是有隐隐的不适感,等出来后阵阵疼痛就像浪潮一般,不断地从小腹传至四肢,不知为何,她分明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到了十六岁的活力状态,却感觉还延续了前世暗疾的折磨,身体明显不比以前爽利,仿佛有什么东西潜伏在身体深处,一点点吞噬掉她的内里,亏空了人的精气。 好不容易,困意袭来,理智压住了疼痛感,一觉无梦。 醒来时,精神力上的空乏得到了缓解。 即使之前她在星网上感觉不到痛经,也是不能在上面久待的。 人的意识完全投入虚拟的星网中其实是很耗费精神力的,短时间内有营养液纾解不适感,长时间这样整个人都会废掉的。 嬴政空有精神力,却从没经过专业的训练,更不像是星际里土生土长的孩子一样,从小就已经开始适应起星网的一切,何况她还是第二次通过星网舱上星网,又是在混乱公寓的强盗网络下进行了长达半天多的游戏直播,本就不堪的身体难免吃不消。 一切,还得慢慢来。 就像她以前也从没想象过,世界会变成这般的模样,陌生又新奇。 以致于她在这样陌生的环境下几乎都是压抑着本性的,为了不显得格格不入,去细致地观察环境,包括人和物,所以她在绝地存生试炼地图第一次循环时,一直在试图理解那个世界。 对于星际的人说,那个试炼地图的背景只是低文明位面,他们能轻易地分辨在那里什么是该出现的,什么是不该出现的,能很轻松地发现异常。 而对来自比之更低文明位面的嬴政,那里的一切都是全新而又陌生的。 不止要判断那里发生的情况,还要发现其中的异常,无疑是难上加难。 所以,第一次循环,她在观察和适应。 第二次循环,她在分析和验证。 第三次循环,她已经从之前安医生的反应中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才没有丝毫犹豫地破解了这盘局,通过了这个难度表面为两颗星实则对她难度加倍的试炼地图。 时有人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但有时候,旁观者也不一定清。 至少绝不会有人看出嬴政的这般困窘,远比他们想的来得不易。 可这对嬴政来说,也并非是件坏事,她的问题来源于不了解,可对更低位面文明的了解,她是远远超过当时代所有人的。 只不过绝地存生,似乎还没有玩家触发过比嬴政的试炼地图更低的位面。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想过了解,甚至于官方也从没有提及过。 第八十二章,出事 嬴政揉了揉额头,电宝被她起身的动作惊醒,它才发现自己不知从何时开始,跟着主人一起睡着了。 “啾噜……”主人你还好吗? 嬴政终于肯搭理一下电宝了,虎摸过后,转眼就瞧见了她扔在沙发上的光脑。 她拿起它带到手腕上,手指无意触碰到屏幕上,最上面的未接短信被点开了。 只一眼,嬴政的动作微顿,收起了因身体不适带来的散漫气息,长发遮掩下面无血色的脸添了几分生气。 ——星尼教授住院了,而且是急诊! 消息是冯叔发给她的,发了不止一条。 至于冯叔为什么会给她发消息,星尼教授与她能够牵扯上的事,嬴政能想到的只有是字谱了。 那天她顾及着星尼教授的情绪并没有说透,到底还是出事了么…… 除了冯叔,吕煜祺和曲筱筱也有发来消息,另外还有几条来自陌生通讯号。 看着上百条的视屏来电,嬴政有了不好的预感,这是……发生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 数条短信被嬴政一条条翻开。 “小嬴,怎么这么多人都在找你,他们问我你的通讯号,我含糊过去了。” “小嬴,你出什么事了吗?怎么不回消息,也打不通你的号码……” “吕小爷刚才找上我了,他也在问你的事!还……还有竹沥导师,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 ——by曲筱筱 曲筱筱的消息里看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本小爷回来了,为什么不接我光号?” “阿瓜,小爷给你带了好多好吃的,快出来见我,不然我就把它们全部拿去喂狗!” “为什么第三军校的文部陈院长的那些人在找你,你又招惹了些什么麻烦?!光是竹沥那家伙就够让人头痛的了,你本事够大的啊!” “阿瓜,你再不回我!我就当没你这个哥们!” “阿瓜……你回回我的消息好么?” “你……又消失了吗?我给你的光脑都检测不到位点……” “阿瓜,算你赢了,我认输……” “……有种你就不要再出现了!” “星尼教授?他跟你是什么关系?我听说他突发急病,总感觉哪里有些蹊跷……” …… ——by吕小爷 嬴政微微皱了眉。 “嬴政,上面有人找你,我没有存你的通讯号,光脑里的号码太多了,翻出来不容易,我好不容易从筱筱那丫头那儿才要来你的号码……真是丢了一张老脸啊。” “不要怪老头子多嘴,你是不是摊上了大事了,这么多人打听你的消息,可当初就是星尼教授把你放到我这儿来的,个人信息表什么的都没填,有人问我你的底细,真是烦死人了,如果不是得罪不起,哎……” “我早就看星尼教授那个便宜女婿不顺眼,居然还来恐吓我,也不知道星尼教授突然又是急诊又是住院是不是跟他有关系,我老早就觉得那人心眼焉坏焉坏的……” “听说星尼教授只是中风,可若只是中风,怎么都进去大半天了,这会儿都还没醒呢……” “我才知道之前陈院长找你,是因为星尼教授的意思,我想着他既然想你了,又病着,这么大把岁数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就……你要是看到了消息就去医院看看他吧。” …… ——by冯叔 第八十三章,电宝,到你表现了 直至翻到那几条来自陌生的通讯号的信息时,嬴政的目光冷了下来。 “虽然不知你使了什么手段,让星尼执意要捧你,一个连身份都存在问题的人,如此追求名利,就这样暴露在公众面前,真能成全了你?”——陌生一号 “收起你的小心思,你去好生劝劝星尼教授改变想法,不要以为做学术研究是可以当作儿戏的!星尼教授为了这份成果,付出了多少心血!通过剽窃别人的成果得来关注和利益你会很有成就感?!啐!” “既然你如此识相地不现身,这几天你也最好不要出现,星尼教授说了不会再帮你了,你死了那条心吧,也别来打扰老头子休养。”——陌生二号 嬴政看完冷哼了一声,眼睛像是淬了毒一般,泛起层层的荧蓝幽光。 她摸上电宝的脑袋,声音略低沉:“电宝,到你表现的时候了,向我证明你是有用的,而不是废物!” 电宝没有实形的眼睛亮了,如同闪闪发光的电芯,兴奋得圆乎乎的身子线条如波浪扭曲了一会儿:“啾噜啾噜!” 主银是不是要带它打架啊,想想都觉得兴奋呢! 它被主银限制在这里好多天了呢,可恨它还没有恢复,连跟着主银上星网玩都做不到……这次终于可以跟主银一起出去了啊~ 嬴政眼尖地看见了它身后突然翘起来的电光尾巴,兴奋地摇晃,形成一道残影,隐隐可见空中的小风涡。 “你属狗的不成?” “啾噜……”汪汪…… “……”嬴政嘴角微勾,“学得一点都不像。” 随后,嬴政翻出通讯录里最后一个人,给他发了条消息——“我需要你的帮助,我想见星尼教授。” 从那些消息中,她大概猜到了外面是什么样的局势,虽然她不清楚具体情况,但她可以确定的是,惹出事来的正是她给星尼教授的那本字谱,对方想要做的事明显是违背星尼教授本人的意愿的,不然他也不会出事住院。 星尼教授年岁已高,被有心人这般利用,等到那人达到目的,星尼教授难保会有生命危险。 毕竟那人有一点说得很对,那本字谱耗费了星尼教授太多的心血。 不用别人动手,当他康复后得知自己的毕生心血被他人辜负,老人家也会因气急攻心,一命呜呼。 很快,嬴政就收到了回复——“在哪儿接你?”。 她还没有学会输入法,继续语音消息。 “‘雅居’后巷。”她顿了顿,“还有,谢谢你……” 上次羽妃约在雅居,嬴政出来后有用房卡在附近的监控盲区记录下了位点,她现在实在是不宜在第三军校内部现身,尽管现在放假,人比往常少了许多。 出混乱公寓前,嬴政换了另外一套黑衣,曲筱筱送给她的帽子没有戴,而是将长发放了下来,随意用木簪挽了个髻,电宝趴在她后背上,收敛起浑身的电光,若是不仔细看,倒是看不出来披散的发后还藏了个小家伙。 ‘雅居’后巷,也是后街,连通着附近的商业区,现在冷清至极。 嬴政等了一会儿,才看见一辆高档自驾悬浮车开了过来,低调优雅的银灰色。 车窗里探出一个头,向她招手。 “上车。” 第八十四章,面子真大 嬴政坐上了副驾驶,透过头顶前的车镜,她看到了身旁那人不时投过来的目光。 “你老是看我做什么?”她对着车镜问。 她听到那独属于成年男性的轻笑声从他口中溢出,眼前突然投下一片阴影,仰头恰好与他偏转过来的脸对上。 两人的脸在彼此的眼中清晰,竹沥只一瞬就移开了目光。 竹沥不动声色地伸手按下了她手臂旁的按钮,安全带随之自动扣拢了,他又趁机摸了一把她的头发,才坐了回去。 嬴政疑惑地看着他。 “你今天没戴帽子,才知道你的头发有这么长,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感觉跟之前有些不太一样了,安静的时候看着倒像个女孩子。” 很美,可惜胯下有鸟。 眼前的这个少年就像是把身上所有的尖锐收敛了起来,气场比之前弱上不少。 这样反而隐藏了她自己,这个世上以貌取人的占大多数,谁也不会想到这个看上去偏柔弱的少年,实则是块会咬人的硬骨头。 竹沥眼中流露出一种她难以言喻的光芒,她收紧了腰,靠上背垫,轻轻合上眼眸。 “抱歉,让你见笑了。” 语气里带着疏离感。 合上的眼皮掩盖住她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快。 寡人才不是兔儿爷,渣基滚开! 竹沥无奈地摇头笑,开始提起了正事:“星尼教授所在的医院是市里第九医院,哪怕现在休军节放假,想要探取一手消息的影媒工作者不少,为了利益,加班蹲点的算什么,所以想要见星尼教授,我们最好通过他现在唯一的亲属,星尼教授的女婿,同时也是文坛上颇具影响力的发表报刊——《全星文报》的主编之一,马蔺。” 嬴政睁开了眼睛。 “必须么……”几个字被她放在嘴里轻咬了一会儿,“就你所知,马蔺是个什么样的人?” “接触不多,声誉一般,只是听说他的位置,好像是靠着关系得来的,所以紧着星尼教授,星尼教授要是倒了,他也会没了依靠。” 嬴政一手在小腹上虚空拂过,略略动了动腰,偏头问他:“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竹沥抬眸,手指在操控盘上微动,这样的小动作被嬴政注意到了。 “有。” “给我。” 竹沥腾出一只手,将马蔺的通讯号发给了她。 嬴政把得到的号码与那两个发来短信的陌生号码进行对照,结果都对不上。 都不是。 嘴唇轻轻抿起,她仰头,眼睛虚眯。 “你知道星尼教授现在的情况吗?” 竹沥答得随意:“消息透露出来是中风了,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想知道具体情况,等待会儿见到人就知道了。” “你就知道马蔺会答应我们见星尼教授?” 竹沥一笑:“我的面子,他不敢不给。” 嬴政讶异了一瞬,随后勾唇:“这么说来,我的面子岂不是更大,请来了你这么尊大佛压阵?” “你知道就好。”他半点不客气。 嬴政闻言撇过头,看着窗外。 这世上居然还有比寡人更喜欢摆架子的人…… 上次机甲比赛,嬴政与他立下约定,并交换了联系方式,本以为没那么快用得上的。 竹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帮她,她并没有多想。 给他发消息本也只是随意试试,他愿意帮她也好,不帮也罢,都没多大关系。 第八十五章,说客 正值休军节假期,星尼教授生病住院,马蔺为在表孝心一直候在医院,因为星尼教授在界内的名望,期间来探望的人不少,马蔺可谓是凭着精湛的演技赚足了同情分,也搏了不少好名声,为此他还特意放水放进了几个星迷日报的记者,就等着假期一过,星迷日报的报道能为他接下来要做的事造势。 除了,第三军校的文部知晓字谱一事的人。 “陈院长,我家老头子年纪一大,就老犯迷糊,这些年他在华夏字谱上下的工夫您都是看在眼里的,现在竟然为了捧一个不知名的小辈将到手的成果和荣誉拱手让人,作为儿子的,这事真的看不过去啊,更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还不懂得知恩图报,对给他只落个副名一事心生不满,还把老头子气进了医院……” 马蔺面对虚拟屏幕对面的中年人,语气带着恭敬之意,表情很是愤懑。 为了说服第三军校文部的陈院长,这两天他不知废了多少口舌,眼看着后天文报就要恢复日常工作,距离下一次文报上刊发表日还有五天,字谱的发表要是赶这次刊期,时间就太紧了。 为妨夜长梦多,马蔺恨不得这事越早确定越好。 “嗯,我知道了。”陈院长脸色淡淡。 好不容易迎来休假,却遇上星尼教授这事,他对马蔺的印象因他的喋喋不休低了一分。 马蔺的话他半信半疑,如若不是碍于星尼教授,又涉及无价的字谱,他压根就不想听马蔺的啰嗦之言。 “陈院长,你看这事……”马蔺在文报任职主编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不是不识人脸色的人,见着陈院长脸上不显的不耐烦,他搓了搓手,大起胆子问出口。 “这事还是等星老醒了再提吧。” “可是要是错过了文报这期上刊,下一期可要等上一个多月啊……” “哼,这文坛的报刊……可不止全星文报一家,赶不上刊期,换报就好了。” 论影响力,全星文报确实是最佳选择,不过马蔺的话,陈院长不喜,以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华夏字谱的文学价值,难道不值得全星文报另发一期特刊? 上百年来,向来都是全星文报求着文坛内里的大佬,怎么换了他马蔺当主编,连这点主意都拿不定? “我这不是为了您着想吗?”马蔺眼珠一转,摸了摸后脑勺说,“全星文报是自第二次星际大战创立,如今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其中发表的十多篇研究作品,拿下了每一期的亚金诺文学奖,这在文坛里的地位都是得到认可的……” “老头子这次的成果,可是失传的完整的华夏字谱,完全可以拿下这次的亚金诺文学奖,自然是要刊登在全星文报上的。要是因刊期问题错过岂不是可惜……” “这字谱自然是要署上第三军校文部的名号的,如果在您退休前拿下本次的亚金诺文学奖,对我家老爷子,对第三军校,对您,都有莫大的好处,不是么?” 不愧是做文报主编的,这嘴上功夫跟笔下卖弄相比毫不逊色。 陈院长淡漠的脸上有了几分动容。 本来星尼教授要在字谱著作人署上无名小辈,他就觉得不太妥当。 “这事,容文部再商讨一下。” 马蔺笑应:“好说好说!” 文部还不是陈院长说了算,这事有门。 第八十六章,探望 “马大主编,好久不见。” 马蔺刚挂掉通讯就听见身后传来人声,差点没把他惊得跳起来,回头就瞧见一张笑眯眯的脸,脚步不自觉地往后移了两步:“竹……竹沥,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 “马大主编好像不欢迎我们呢……”竹沥光是站在那儿,漫不经心的态度就让马蔺心里一跳。 马蔺不确定刚才他有没有听到了什么,闻言当即就习惯性地挂上客套的笑容:“怎么会?当然没有!你这个贵人我欢迎还来不及……请问这位是?” 竹沥略偏头,透过透明的玻璃,看到了里面病床上躺着的老人,面容安详。 “我身旁这位,他是星尼教授的后生,嬴政。听闻星尼教授出事,今天我特地带他过来探望……”他回头笑答。 马蔺听到嬴政的名字瞬间变了脸,竖眸瞪向她,厉声道:“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他想都没想就要出声叫人把嬴政赶出去,突然感受到了旁边冰冷的目光,才想起这人是竹沥带来的,未出口的话咽进了腹中。 “看来马大主编口不对心啊……”竹沥按住了嬴政刚抬起的手,浅笑,眼神里满满流露出来的都是危险的信息。 马蔺后背沁出冷汗,但面上不显,自觉刚才失态了。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竹沥的来历他是知道几分的,他是得罪不起的。 “竹沥,你有所不知,这人品行不端,我是决不允许她靠近老头子的!哎哟呀……你快给我松手,你要做什么?!快松手!” 马蔺义愤填膺之间只觉眼前一晃,肩膀上传来剧痛,单臂就被嬴政反制在身后,抬头时颈间传来刺痛,一只手已经扣住了他脖子的命害处。 被这般挟制,马蔺当着竹沥的面也是没敢叫人,而是张口对竹沥呼救:“竹沥大人,你让她放开我,你就是这么纵容这么个小人吗?!啊,啊……” 话到一半,单臂就咔擦一声脱臼了。 痛得他眼睛快飚出泪来。 竹沥笑容浅浅,摊手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马蔺脸色越发难看了,背后传来那人的一声冷哼。 “马先生,先不论我嬴政是何等人,单凭你明知自家老丈人需要静养,却在病房前大声喧哗,这要是传出去,马先生这孝子的脸面怕是保不住了吧……” 话一落,马蔺被突然放开,身子猛然往前一扑,被嬴政一指勾住衣领,停在了半空。 马蔺脸上又青又白,才缓缓地站直了身,抬眼就看见了近在咫尺的一张脸,他吓得捂住胳膊往后退了几步。 嬴政露出礼貌的微笑:“马先生,我想探望一下星尼教授,可否?” 马蔺面对那张稚嫩又可怕的脸,咽了咽口水,料想她也做不出什么来,于是应道:“可……可以。” 话出口还是忍不住声音的颤抖,他在心里又一直忍不住地骂娘。 竹沥撑着一张面皮,似乎对刚才那一幕丝毫没看见。 打开门,他制止了随后要跟进来的马蔺。 “马大主编,病人需要静养,您还是去外面吧……” 马蔺:“……”泥煤! 竹沥仿佛在提醒着他刚才的丢人! 先进去的嬴政抬起右手拍了自己的左肩,身后隐动,眨眼间一抹幽蓝就从眼底一闪而过,溜了出去。 她看着马蔺离开的背影,嘴角上翘了一个微小的幅度。 竹沥走过来,她抬起下巴,瞥向高她一头的竹沥,语气戏谑:“看来你的面子也没那么好卖嘛~” 第八十七章,中风之症真相如何 竹沥听了这话,没好气地笑了:“谁叫刚刚某人任性胡来的啊……” “胡来?”嬴政学竹沥操手置于兜中,神色淡然地向里面走去,“就马蔺这种人,我还不放在眼里。” 她上辈子见过的人形形色色,奸险狡诈之辈不在少数,见马蔺之前她通过几人之口,还曾设想过马蔺此人如何,等见了面,她才发觉自己高看了对方。 方才出手也不过是试探,所披人皮下的是狐狸是狼,伪装本事都不小,但试探结果下来,马蔺的表现委实让人失望,就算是狼,也是头放臭屁的黄鼠狼。 至于得罪人?行为不妥?任性胡来? 正如她所说,马蔺此人她还不放在眼里,她为何要收敛?一来他打不过她,二来她还占着理,以刚才马蔺的尿性,即便想要添油加醋地说出去,也要掂量着他自己的脸面。 竹沥这话问得可笑,不说她,他自己也没把人看在眼里吧。 躺在病床上的老人脸色发黄,呼吸很浅。 以嬴政这等习武之人看来,这是命不久矣之相。 可就她所知,星际的人寿命普遍在两百岁之间,比她原先的认知要长得多,所以不能以旧理看。 “在这儿,中风之症多久会好?”嬴政轻声问。 秦时她年岁还小那会儿,也曾见过中风的老人家,尚且还记得那是场喜宴,她混进去吃喝,恰逢吉时之际那家长辈突然晕厥,场面一下子就乱了去,反复掐人中都不管用,请来的大夫号脉开方时,她吃饱喝足正从窗前路(溜)过,听那大夫说是中了风邪,连续服上半月药方可见好。 可从冯叔发来的消息判断,这东西半天时间没有好转都算稀奇了。 “普通的中风,在修复舱里趟个几分钟就会醒来。” “就没人觉得奇怪吗?”嬴政突然探出手,抚上星尼的额头。 “星尼教授年纪本就大了,即便就这样中风,一睡不醒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生死这种事谁能说得准?”竹沥走到一旁的墙前,上面显示的时间由绿转黄,“快到了,他主治医生的探病时间……” 嬴政沉默不语,手从额头拿开,眼神深邃。 “……有问题。” 竹沥闻言疑惑地转过头来,那抹墨色身影背对着他,他却仿佛能透过她的声音看到她此时面上的神情。 病房之外,马蔺好不容易接好了胳膊,就训斥开了手下人。 “你们都是做什么吃的?!让你们好好在外面守着,人来了都不知道来跟我说一声,还把人直接放了进来!” “马主编,你别动气,我们……我们有发消息给你啊!”一个壮汉缩着身子站着,语气有些委屈。 “这事不怪我们啊……我们根本拦不住那两人啊。”另外几个跟着埋头,并排站。 马蔺一翻光脑,果然有两条消息,时间正是他跟陈院长通话的时候。 他不可能在手下人面前抹下面子,继续训斥:“你们真是气死我了,连这点事都做不好!从现在起都给我提起劲来,带上脑袋,下次要是再犯错,就给我直接走人吧……” 第八十八章,找爆点 就在不远处的走廊拐角,两个人蹑手蹑脚地靠近。 “老大,刚刚进去的究竟是什么人啊,马主编居然一个人出来了,看样子手臂还受了伤。”小男生刚问出口就被女生敲了脑袋,当即瘪嘴,又不敢大声声张,把痛呼憋进喉咙里。 “让你好生记人你还就是记不住,都实习一年了还没转正,这要是没我罩着你,你能怎么办?刚刚进去的那个个头高的,是第三军校的竹沥,其身份来历还没被人扒出来过,去年第三军校校庆的时候,我们去做采访,他在校庆典礼上作过十分钟的即兴演讲,你还记得不?”柳莓恨铁不成钢,这么出彩的人物,自己这小弟居然还记不住! “啊……”罗织提了一口气,看到柳莓失望的眼神声音越发低了下去,状似无辜地对手指,“好像记得……” “快点,马主编要走了,我们跟上,说不定能有点情报。”柳莓也不奢求罗织那颗小脑袋能转得过来,远远地窥着马蔺训完人要离开,赶紧拉着罗织跟上。 “老大,我们不去病房看看吗?” “你傻啊,我们好不容易混进来就是要拿情报的,星尼教授那边昏迷着,能有什么新闻,马蔺靠着星尼教授做主编多年,在公众面前还从没有像这次这般表现过对星尼教授的孝心,你要相信你家老大我的直觉,他身上绝对有爆点……” 事实上,马蔺这些年对老丈人上心的,就只有他花大价钱淘那些古物的事。 脚步匆匆而过。 角落里,一抹幽蓝继两个混进来的小记者后跳了出来,在地上蹦跳了两步停下,回头瞧向上面的微型电子摄像头,呲牙。 啾噜…… 它随之而去。 而此时医院的监控中心上多个监控虚拟屏‘开花’了,模糊得像打上了马赛克。 医院最近花大价钱引进的操控智脑遇上这出现得没头没脑的情况很伤‘脑筋’,但处理速度并不慢,很快在光屏上草拟了一份报告:“唔,s区的监控电子眼们疑似被捅了‘菊花’,萌新小智脑跪求各位大佬同事们前往处理!” 不一会儿,消息就顺着电流传了出去,s区闲置的修理机器人开机,很快就上岗去修s片区的监控电子眼了。 同时收到信号的监控摄像头:“……”智脑你个混蛋!蠢货! 修理机器人到来后,不由分说地开始拆摄像头。 电子眼:“!!!”(#‵′)凸你们扒窝屁屁做什么?! 修理机器人光眼珠子乱转,疑惑地停下了:“不是菊花被爆了吗?” “……” 哪个王八蛋在陷害窝们?! 罪魁祸首这会儿已经先了两个小记者一步,跟着马蔺进了这一层的厕所。 马蔺憋了一泡尿,到了厕所就解开了裤带,对准便器口就准备一‘撒’宏图。 电宝从后面探出头。 刹那间,一串电光顺着空中那条弧度噼里啪啦而去。 “啊——”惨叫声响彻了整层楼,感觉地面都随之颤了颤。 “好像出事了,赶紧进去!”在外蹲点的柳莓跳了起来,一把就拉开了厕所门。 咔擦—— 柳莓听到动静回头,看着无辜的罗织:“你做什么?” 罗织抱着微型相机,弱弱地问:“老大,不是你说,让我一开门就拍照吗?” 柳莓恍然地‘哦’了一声。 第八十九章,被撞见 偌大的洗手间,柳莓一眼就瞧见了躺在地上的人。 “别拍了,快去叫人。” 罗织有职业习惯,遇事先抓紧拍几张,柳莓只往里看了一眼,就抬起一只手虚掩了双眼,催促着罗织快去找人。 他将微型相机放入包内,刚准备去叫人,回头医护人员已经闻声赶来了。 同时匆匆赶来的还有马蔺的手下们,忙活着将人抬了出去,罗织和柳莓想要跟上的时候就被人拦下了。 “对不起,请你们离开。”某个两米高的壮汉说。 两人相视看了一眼,讪笑,挥起小爪爪:“我们这就走,灰灰~” “老大,我们现在做什么,马主编昏倒了,又那么多人围着,难道我们要无功而返了吗?”等走远后,罗织问柳莓。 “什么无功而返,你刚才不是拍了那么多照片吗?”柳莓勾住他的脖子,耳语,“这样,马主编那些手下好像全部都过去了,这么说来,星尼教授的病房那儿或许没人了,我们去那边找点新闻,拍点照……实话跟你说了吧,这次上面有吩咐过,务必得到此事越多的情报!” “可是那些照片,不会得罪马主编吗?” “还想不想转正?还想不想升职加薪?想的话就要好好干,大起胆子干!我们顶头上司又不是他,怕什么得罪?别看马蔺现在风光,早些年在行内就开始走下坡路了,我们报社背靠的是吕氏,你要记住,只要不大过吕氏去,任何报道一旦通过了审刊,其它的事咱们都不用担心!” 柳莓思忖着刚刚那些照片确实有伤风化,又说,“那些照片打码就行了,大不了剪切掉一部分,这些东西都是你我未来的钱途啊,总不能像现在这样天天喝西北风去啊……” “嗯,老大,我听你的!”罗织抱着包狂点头,星星眼。 “小弟乖哈,老大一定带你吃肉喝粥……” …… 洁净如洗的玻璃窗前,两人探出头。 “怎么这么安静啊……” “嘘!” 柳莓把一根食指放到嘴前,转过头,然后就跟罗织一起石化在了原地。 门旁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身穿休闲服,一手揣进兜里,笑容不羁。 在他脚边,还绑着一个穿白大褂的人,手脚都被橡胶绳捆了起来,嘴里还塞了块蓝青色的布,看样子应该是从哪儿随意扯下来的床单,也不知道洗过消毒没有。 “……”柳莓和罗织面面相觑。 妈妈呀,连医生都敢绑…… 他们会不会被杀人灭口啊好怕怕…… 如果竹沥没有露出那副让人毛骨悚然的神色,他们大抵是不会这么想的。 柳莓咽了咽喉咙,决定豁出去了,挤出一抹笑来。 “竹沥导师,这么巧啊……” 竹沥挑眉,笑:“我认识你吗?” “不认识不认识……”柳莓连忙摇头。 “可是我刚才从你口中听到了我的名字,你认识我吗?”竹沥依旧笑得让人心惊胆颤。 “不认识不认识!”柳莓继续摇头。 “……”罗织捂脸,为什么老大脸皮这么厚,这份功力他永远比不上吧…… 第九十章,职业习惯 病房阳面的窗帘拢到一半,映出两道人影。 黑衣的身影侧身坐在床边,一臂扶起老者,手探在他的肩胛处,源源不断的内力从掌中流出。 她的眼睛半阖,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光彩。 侧脸的轮廓在昏暗的光线里棱角分明,线条冷硬中又杂糅着几丝柔和。 “她这是在做什么啊?” 柳莓扒上窗台偷窥,好奇地问。 旁边被绑的医生唔唔地动,两眼珠愤恨地瞪大,仿佛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柳莓回头无声地抬手放在他肩上,一脸同情,大兄弟,受苦了。 余光触到一旁站在的高大身影,她又像做贼一样快速缩回手,蹲了回去。 “不是很想看吗?”竹沥突然开口了。 啊? 柳莓抬头,竹沥的笑脸转过来,正好撞入眼帘。 “不不……”她违心地否定。 “不想看?”竹沥脚步挪了两步。 柳莓咽了口水:“真的可以看吗?” “为何不可以?”竹沥反问。 抱头蹲在柳莓身旁的罗织这次也抬起了头,呆萌地问:“看了不会有什么后果吧?” 比如说杀人灭口神马的…… 竹沥轻笑:“看了又不让你负责。” “……”柳莓惊恐,就凭你这个笑打死她也不敢再看啊—— 但单细胞生物显然要单纯得多,罗织冲竹沥露出一抹善意的笑,立马抱起包扒上窗台,想要看清里面的情形。 柳莓一手捂住眼,一手去偷扯罗织的衣角。 蠢货啊—— 她都不忍心看了…… 但过了一会儿,仍是风平浪静,柳莓松开捂眼的手,却看见竹沥站在那儿,连眼神都没给她,而是投向了室内。 “老大,我的裤子快被你扯下来了……”罗织扭过头,语气不满。 柳莓怔愣地松开手,眼神惊疑不定。 以前听说过竹沥此人来历神秘,做事滴水不露,而且锱铢必较,下手极狠,刚成名那会儿许多爆他黑料的同行下场都特别惨,在业内都混不下去了,带她的老前辈曾经给她总结过,情报要八面玲珑,哪些人得罪不起还是要分清的,这其间的厉害关系要慢慢琢磨。 到底,还是脑袋瓜子不够用。 柳莓现在看不出竹沥有什么意图,但既然是他让看的,罗织也都没事,于是她也放心大胆地伸长了脖子去瞧。 竹沥看了一眼趴在窗台上的两个小脑袋,眉梢上扬。 记者这种东西用好了,舆论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哪怕只是两个小记者,也足够闹一场小风波。 病房内,老者的肩膀微微颤抖,忽地往前滑了一个极小的弧度。 一丝不易察的银光在空中闪过。 咔擦—— 柳莓回头又惊疑地看着自家小跟班:“你做什么?!” “我,我……”罗织含糊不清,抱着相机像是做错事了一般,“我职业习惯……” 他习惯性地摸出相机抓拍,甚至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把相机给我。”竹沥的声音响起。 柳莓哭丧脸:“竹沥导师,罗织他真不是故意的,我们没有想挖你们的新闻,真的……” “老大你不是说……” “你给我闭嘴!” 竹沥已经拿过了相机,翻出了刚才那张照片,嘴角微勾:“拍得不错。” 柳莓咬唇欲泣:“竹沥导师,我们这就删……” 竹沥快速地拷了一份到自己的光脑里,然后还给了罗织。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拍得不错,我想留一份欣赏。至于你们手上的,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但我不希望听到不好的言论。” 罗织兀的被人拍肩夸赞,一时懵在原地。 柳莓也怔了。 第九十一章,醒 柳莓的怔,不单是因为竹沥的那段话,还有刚刚从门里走出的墨衣少年,长发随衣角翩飞,走动如风。 居然在这里见到了男神大人,不是在做梦吧…… “我终于见到你了……”她不自觉地往前扑了几步。 之前只能在光脑上舔屏什么的已经不能满足她了,没想到这回见到了真人。 一只手拉住了她的衣领。 “不要拦着我!”柳莓话一出口,就意识到了什么地回头,脸色突变,“竹沥导师……” 又是那副哭丧脸。 嬴政望了过来,竹沥正勾着人家小姑娘的衣领,她淡淡开口:“原来你的口味是这样的……” 看来之前听到的那些闲言碎语,让她也差点跟着误会了。 “……”竹沥哭笑不得,“你在说什么?” 嬴政走了过来,与柳莓对望。 “你认得我?” 被男神直视着,柳莓张牙舞爪的动作收敛下去,目光游离,脸色微红:“那个……之前在星网上看过你的视频……” 嬴政细想了一下,问:“吕煜祺的直播视频?” 虽然是问句,她用的是肯定语气。 “嗯。”柳莓露出腼腆的笑。 吕小爷的直播视频流出来的时候,柳莓是冲着上头老板家的私密八卦去的,但没料到这一看,柳莓就彻底陷进去了,无法自拔…… 在星际颜值狗们的眼里,颜值就是正义! 当时出于影媒工作者的直觉,那段视频火起来的时候,柳莓就在网盘,在光脑,在云盘,在星网舱等等的里面不知道备份了多少次! 还好她机灵,不然等着全网删除后,她得因为心痛失眠多少个夜晚啊…… “怎么样了?”竹沥松开手,拨开身前的人。 嬴政摊开手,一根细如毛毫的透明物出现在手心。 竹沥刚把东西接过去看,嬴政就快步越过了他,拎起地上哼哼唧唧的医生,轻巧地踢开了门,把人扔到了地上,动作行云流水,半点不拖泥带水,最神奇的是动静轻如无声。 柳莓咬手指看呆了。 “老,老大,你怎么了……”罗织觉得自家老大变得不正常了,眼神好可怕。 像恶狗看到了骨头…… “帅毙了!”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年提起一个足有一百二十斤以上的成年男性毫不含糊,连口粗气都不曾踹,柳莓一颗心已经完全偏了,智商更是直线下降,“小弟,你刚刚拍照了没有?!快,多拍几张!” 罗织手脚都跟着她激动的语气乱了,差点摔了相机。 “老大,你冷静一点。” “冷静?” “嗯,冷静。” “冷静是什么东西?” “……” 柳莓深呼吸了一口气,对着罗织说:“我会冷静,冷静,咱们跟进去……” 病房里,竹沥扯下了白褂医生口中的床单。 这位从事多年的主治医生萧缙恒碍于病人,纵使诸多忿怒,也只是冷艳地抛来一个嗤笑。 “无知匪类!都说不要妄动病人,要是病情加重,我们作为医生的,又要多费精力,病人也多一天的痛苦!” “知道的你们是病人家属的朋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谋财害命之徒!” “病人的病情情况,没有我这个主治医生更清楚的了,你们添什么乱!像你们那么胡来,病人能醒过来那是奇迹,星尼这么大的年纪了,搞不好被你们害死!” 嬴政投来一个冰冷的眼神,萧缙恒突然噤声。 “他快醒了。”她淡淡地说。 萧缙恒又忍不住了,他说的还不够明白吗?到底他是医生,还是她是医生? “星尼病情特殊,就连我作为主治医生都不能保证他立马能醒……” 所以,你算什么东西? 嬴政没有看他,而是看向了床上的老者。 露出外面的手如同枯枝一般,饱含风霜,忽然像是被风吹动了一般。 眼皮微微颤动,像快要破出的茧…… 萧缙恒惊讶地看到那双眼睛缓缓睁开,呼吸突然也深了。 “这怎么会……” 第九十二章,哭唧唧 星尼教授在萧缙恒的眼皮底下醒来了,容不得他不相信这就是事实。 萧缙恒彻底石化了。 他深深地怀疑起了人生,对于行外人,他一向自得于自己在医学领域的知识渊博,经验丰富。 虽然这次星尼教授的情况很是奇怪,各种仪器检查了个遍,也只能查出是因为身体年迈,神经上的抑制物和代谢物导致的脑部脉络堵塞,但他也从没怀疑过他的结论。 找病因,寻疗果。 “你认得这个么,是什么材质?”竹沥把从嬴政得来的毛毫针状透明物放到萧缙恒眼前。 “这个是什么?” “从星尼教授体内取出来的。” “不可能!” 竹沥闻言挑眉:“为什么不可能?” “我们用了最先进的仪器,该检查的都检查遍了,他体内没有任何异物!即使这东西再微小,即使它用的是超仿生材料,我们都不可能检查不出来!何况就算它存在,她又是怎么发现的,单凭人的外力,她就能将东西取出来?” 萧缙恒不笨,再惊讶,脑子里乱成团,将所有事联系起来,也能分析出当前的情况。 说话间就将目光移到了那个墨色身影上,语气很有针对性。 嬴政却连余光都没给予给他,这让自我质疑一番的萧缙恒很是挫败。 竹沥随萧缙恒的话也把视线落到了嬴政的身上,微笑:“你说的这些,我也很好奇,再等等……” 病床上的老者脸上皱纹纵横,刚醒来脑袋很是迷糊,但看清眼前熟悉的黑衣少年时,他的泪水却毫不含糊,立马涌上眼眶。 两眼泪汪汪…… 嬴政很无辜。 她真不明白为什么星尼教授每次看见她都要哭,搞得像她欺负了他一样。 她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啊…… 这锅她绝不背。 星尼挣扎着想要起身,嬴政上前一步将他扶起。 “嬴政……”星尼教授声音有些哽咽,像个四五岁的小孩子,想说话又忐忑不安。 “嗯。”嬴政应。 “……我老头子对不起你啊孩子。”星尼教授抹眼泪,哭得一口气喘不起来。 门口的柳莓和罗织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那个十多岁就拿到诸多奖项并破例进入卡圣杯学院,二十多岁就获得古文明教授学位授予,后续发表了几十篇闻名的学术研究,在行内里德高望重,在媒体面前慈祥稳重的形象,第三军校文部教授级的邀请讲师星尼吗? 怎么感觉这形象一下子就坍塌了呢…… 柳莓偷偷望了眼嬴政,星尼教授对自家男神说对不起,这里面肯定有大新闻,但如果她私自把这事报道出来,男神会不会讨厌她啊…… 星尼教授眼睛都红了一圈,好半天才缓过来。 嬴政瞟了眼墙上的时间,已经开始由绿转红,便回头对竹沥说:“给他松绑吧,探病时间快过去了,尽快安排下一次的修复舱疗养。” “你这是在使唤我?”竹沥反问。 “没有,我在拜托你,我相信你的处理能力,我未来的老师大人——” “可是我解开了他,他不一定会想走……” 第九十三章,单独谈谈 萧缙恒确实不想走,但架不住竹沥用武力解决。 连带着两个跟进来的小记者,一起到了门外,然后遇上了匆匆赶来的吕小爷。 “不要进去,有些事情我想她想跟星尼教授单独谈。”竹沥阻止了想要进去的吕煜祺。 竹沥是第三军校的导师,吕煜祺是第三军校的学生,虽然竹沥比吕煜祺大不了多少岁,但从这点两人仅有联系的身份上说,竹沥算吕煜祺的前辈。 不过,吕小爷会在乎这个? “正好,我也有事想和你单独聊聊。”吕煜祺含笑的眼睛里闪着琥珀色的光彩。 这可不是学生对老师的态度,而且这里也不是第三军校。 竹沥瞥了眼一旁想要向吕煜祺献殷勤又找不到机会的柳莓,浅笑:“那我们换个地方。” 柳莓立即会悟:“吕小少爷,我在这儿替你们看着!” 她还特意把记者证挂到了胸前,上面某报社的字样清晰可见,即使吕煜祺不插手吕氏产业,也能认出那是吕家名下的。 老实说,柳莓要是没这举动,吕煜祺还真没注意到这里还有两位自家的记者。 星际时代,诸如影媒行业的娱乐类产业发展旺盛,每日时讯传递迅速,吕煜祺赶来并不是偶然性,而是因为在星网上看到有狗仔爆出了在第九医院外的照片,图中有竹沥跟嬴政进入医院的背影,光是背影,吕煜祺都能百分之百确认那就是阿瓜。 而她身旁的人是竹沥…… 跟阿瓜有过绯闻的! 有事居然不是想着找他吕小爷,而是这只笑面虎竹沥,吕小爷怎么也想不通…… 他的人格魅力有那么差吗?! 明明镜子里的自己还是那么帅得过分啊!如果对方不是阿瓜,他一定会认为他高到逆天的颜值又遭人嫉妒羡慕恨了…… 当然,他想找竹沥所说的事,与此无关。 病房里,星尼教授终于撸干了眼泪。 “字谱的事,是我误会你了。” “老先生不必内疚,是嬴政当时没有言明。” “可是我当时说话那么……” 星尼眼见着又要飚眼泪,嬴政赶紧接上:“我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我放不下。”星尼的眼泪还是没有憋住,一泪两行。 嬴政一手压在另一手上,寡人不能暴躁。 这是老前辈。 怎么说对她也有予书之恩。 “老先生何必为我不曾放在心上的事而耿耿于怀,身为小辈都能明白的道理,已逾百岁的您又怎会不明白,为何要任性呢……” 话里透出的疏离感让星尼教授止泪,略有些堵心。 果然是气了么…… 都对他不亲近了。 但想到字谱的发表一事,星尼教授一颗心又活了起来。 “我这辈子醉心于远古华夏文明,研究了这么些年,从来没有想过会在有生之年将遗失的古文字填漏补缺完整,还以为到死也等不到圆满的结果……”他说,“这世上与我一样喜欢远古华夏文明的人不多,但也绝对不会少,所以抛了这老脸,我也想恳请你,将这份字谱刊登出来,录入全星网的中心数据库。” 第九十四章,什么情况 “字谱的事,我只是物归原主。”嬴政的反应不大,“本就是你的东西,无须向我征求意见。” 真要论起来,最大的功臣应该是她房里的影屏。 “这怎么行,这字谱是你完成的……”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没意见,把字谱发表出来,录入数据库,是个不错的选择,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东西紧握在你手中,迟早会出事,我可以救你这一次,但也不能保证能救你下一次。” 星尼教授这才想起来他住院的事情,惊讶地张开嘴:“你……都知道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突然中风,还恰巧赶在这个时候,不免让人将字谱的事情联系在一起。 “有人给我发了消息。”嬴政始终端坐如松,一副好姿态,“老先生身体无碍,这事便没有什么要紧的了。” 如若真与老人家的女婿有关,那就是别人的家务事。 在没有牵扯到她的情况下,她是不想介入的。 都言家丑不可外扬,主动去戳破也非君子。 虽说她也算不上谦谦君子,更多时候是动手不动口。 又待了一会儿,嬴政才从病房里走出来。 那一袭白褂的身影还未离开,身边还多了一个人与之交谈,似是催促萧医生去看某个病人。 “萧医生……” “医者父母心,我这边还没忙完,怎么能丢下这边的病人?” “可是……” “他不是都已经没事了!”萧医生抱臂,手指轻敲手肘,很明显的不耐烦。 “我倒以为像萧医生这样的,都是很忙的呢,原来是我看错了。”嬴政被几人挡了道,语气轻飘飘地传出,落在人耳里重声了许多。 萧缙恒见到走出来的人,一改态度,对那人说:“我等会儿就过去。” 柳莓拉着罗织,想要上前打招呼,但一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终于出来了,竹沥导师他……人跟着吕小少爷去了别处……”柳莓说。 “我知道了。”嬴政是知道吕煜祺来过的,虽然刚刚消耗了内力,体内空乏,但习武之人,习惯了在外保持警惕性,其中佼佼者耳力极好,静下来时可听方圆数里,来人几何都能听出来。 柳莓想要跟上欲走的嬴政,却被警告了:“别跟着我。” 萧缙恒见嬴政要走,上前就要拦,却拦了个空。 微怔…… 刚刚,好快的速度! 明明他刚才都站到她眼前了,眨眼的工夫人就绕过了他,简直是瞬移。 萧缙恒有些怂了,但还是鼓起勇气在后面问:“星尼教授,到底是什么情况?” 嬴政脚步微顿。 “你是他的主治医生,他的情况你不该最清楚么?” 萧缙恒头大,这是把他之前的话还给他了…… 他能说什么? 看着人离开,他又不甘心:“至少请你告诉我那东西究竟从哪里取出来的!” 嬴政脚步未停,萧缙恒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一方面在质疑她,另一方面,星尼确实是在他眼皮底下醒来的,就刚刚她透出的实力,她也没有必要骗他。 “神堂穴卡脉的骨头缝,如果你想查,就从那里开始。” 声音传来,萧缙恒没想到对方居然真的回答了。 “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我不会医,你问我有何用……”声音已经飘远了。 那道黑影已经不见了。 原地的柳莓瘪嘴,好不容易见到了男神,这么快就消失了,她好忧伤…… “老大……” “别叫我,让我独自黯然神伤!” “老大,你看这个……” “不看!” “我刚刚拍了照,是那个人。” 柳莓眼睛发亮地抬头:“在哪里在哪里?哇……我的男神大人啊,这个角度抓拍得好,小弟你真是我的救世战神!” 她夺过相机,翻到了好多。 罗织看着专注的柳莓,听到她夸他,默默红了脸,手脚不知所措。 第九十五章,说了你也不懂 现在正处于放假,第三军校里空闲的诊室很多,竹沥和吕煜祺私聊的地方离星尼教授的病房隔了两层楼,同时也属于vip室,普通人没有v卡不能进去。 “我出来了。”——by嬴政 光脑传来消息提示音,竹沥看了眼嬴政发来的消息,对吕煜祺微微一笑。 “她那边已经解决了,要一起过去吗?” 吕煜祺死盯了那条消息一会儿,才不阴不阳地说了句:“竹沥导师不会真如传闻一样喜欢男人吧……你最好不要打我兄弟的主意!” 竹沥冷呵呵。 然而等两人打开门,门外赫然站着一道墨衣身影。 “你怎么找来的?”竹沥风轻云淡的脸微变,除了他和吕煜祺,应该不会有人知道他们在这里,嬴政到底何等本事,居然准确无误地找了过来。 “吕煜祺,好久不见。”嬴政没有回答竹沥的问题,而是径直走到吕煜祺面前,然后在他期待的眼神中摊出双手,“说好给我的吃的呢……” 上次看完他的比赛她就自个溜了,此后两人一直没能见面,再见他还没找她算账,她倒好,只惦记着他在给她的消息里所说的给她带了好吃的呢…… 吕小爷嘴抽了抽,一掌拍了她的手心。 “晚了,已经喂狗了……” 嬴政盯了会儿手心,手指微微往里卷曲,神色不定。 接着,一只手再次落到她手心,带着沉沉的重量,半个手掌大小的金属环裹进她的拳心里。 “看你可怜巴巴的模样,就好好收着吧!”吕小爷说话一如往日地咋咋呼呼。 下一秒,嬴政一拳而至,吕小爷轻松地躲了去,他微抬了下巴,得意地笑:“又想揍我,小爷我可不吃这一招。” 嬴政一手把金属环收入了怀里,也没再动手。 被冷落在一旁的竹沥突然一本正经地咳了一声,引来嬴政的侧目。 “你怎么了……”嬴政眉头微蹙。 竹沥:“……”某小爷在你进来前还警告我不要打你主意,结果他分明跟你更基情满满,无缘无故充当背景板,还被强行塞了一把狗粮,这话他能说吗?能说吗?! 泥煤! 喂狗? 喂的是他吧?! “不舒服要看医生。”嬴政多嘴地关心了一下。 竹沥撇下的嘴角再也无法强撑地扬起,说起看病,他正色:“星尼教授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嬴政似是回想了一阵:“你说的是那枚‘毛针’吧,它正好卡在了神堂穴,虽与头顶百会穴的位置相去甚远,但体内运化之气被那枚‘毛针’堵塞在那儿,往上不得近,往下疏泄,浑身乏力,**之间的脑户,玉枕,囱会,通天,风府诸穴皆受到了影响,无法疏通,经短时间后便会致使人昏睡过去,并且全身气力瘫软……” 话至尾,竹沥都没听懂一个字,但看清嬴政的表情后,他深深地觉得自己被戏耍了:“你到底搞的什么把戏?” “我与你说,你也不懂……”嬴政似是遗憾地叹了口气。 吕煜祺轻笑出来,看戏的姿态十足十。 任谁都听得出来嬴政嘴里的戏谑,偏偏这还让人无法反驳。 第九十六章,讲价 阴阳五行,是中医之基石。 例如,腹为阴,背为阳,脏为阴,腑为阳。 所幸在那些颠沛流离的日子里,嬴政掌握了点皮毛,而后习武之时熟识人体经脉穴位,如曾启蒙她武学的师父说过,打战讲求谋略,打架同样是门学问,先守后攻,在学会进攻之前,你先得熟悉人体结构,哪些地方脆弱,哪些地方可致命…… 她甚至有过一个月都抱着从乱葬岗里拾来的无名人骨睡觉,随便拿起一块骨头,都能精准地判断并知晓这块骨头究竟来自人体的何处。 体内运化之气,则为武学内功的根本,其实也是人之先天。 不是因为那枚‘毛针’细小,也不是因为它卡在了骨缝深处,之所以萧医生以现有的最高的医疗技术都查不出她所指的病因,关键之误就在这里,机械到底只是机械,察觉不出与人体相通之气,当细小的‘毛针’被人体本身的先天之气包裹之时,将在冰冷的仪器检测下隐匿无踪。 那些承载着这个世界最高医疗水平的仪器,所能检测的物质皆为实体,而先天之气和内功衍生之气皆是虚体,中医阴阳学中也有句话,物质为阳,功能为阴,恰如其分地体现了之中的区别。 可惜,古华夏文明丢失得太多了。 残缺得,就好比浩瀚的大海只留下一滴水。 她就是说出来,非一时半会儿,这里有谁会听得懂? 嬴政所说的话,吕煜祺虽然也听不懂,但也不会觉得奇怪,据他所修过的部分古文明知识,来自远古华夏文明的医术流派博大精深,人体穴位更是分几经几脉,数量达上百个,即使详细的资料没有流传下来,也不必过于大惊小怪。 作为嬴政未来‘导师’的竹沥不耻下问的精神值得称赞,哪怕这个答案得到了也似乎白听了。 “这两天你去做个身体检查吧……”竹沥有些尴尬,但提起正事来,这种感觉消退了不少,“离第三军校来届招生还有半年的时间,你最好先检测一下自身资质,做些准备。” 嬴政:“我没钱。” 眼神大大的控诉——你也说过不许赊账啊! 竹沥瞥了眼吕煜祺:“有人给你作担保,赊账……咳咳什么的也是可行的,不过我家中还有年迈的父母,正在上学的妹妹,生活不易的,所以这赊账有利息……” “利息多少?”她直截了当,利索得差点就问出‘可以包年吗’…… “七分……” 嬴政皱了眉,想到混乱公寓庞大的外债,还有胃口极好的某只:“不行。” 竹沥哭笑不得,借钱还能讨价还价…… “那,五分……” 嬴政抬眸:“你放高利贷吗?” “……三分?” 嬴政一口回:“一分,多了没有。” “一分半……”竹沥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拯救一下。 “好。” 终于应下了,竹沥都感觉自己松了一口气,还有种捡了便宜的感觉,从一分讲到一分半了耶~浑然忘记自己最初所说的七分…… 第九十七章,皇帝不急,太监急 无论在什么时代,人们都喜欢听稀奇事,捧看热闹,凡做影媒这块工作的,为了抱紧饭碗,仅一条消息,半张图,捕风捉影,都可以挖出多条卖点来。 到了星际时代,不存在报纸,但少不了以光子版发行的报刊,休军节假期期间,星网上为数不多不停刊的报社之一的《新月报》则属于大众的日报,单日上早报,双日上晚报。 当日晚报时间,《新月报》官方发行公众平台上,如雨后春笋般地冒出数条大写加粗的标题新闻头条。 竹沥看到新闻的时候,正好是在饭后。 三人去了市心闹区,闹中取静的好去处,喝茶消食。 喝的照旧是粗茶,嬴政略微皱了眉,这茶水竟比她在‘雅居’喝到的还要略差一些。 无论是烹茶手法,还是火候,都与她所知的相去甚远,但也不说什么。 抬头的时候就看见对面的竹沥正朝着她抿嘴笑,被她发现后,才撅起嘴:“看到了个有趣的东西,我给你发了,点进去看看。” 嬴政才注意到就在几秒前,手腕上的光脑收到了邮件。 输入了邮件上的数码,光子版文件才被打开。 ——“文界元老星尼突然中风住院背后的惊天真相【图】【图】” ——“《全星文报》某知名男主编昏厥于厕所,现场不堪,疑遭性侵【图】【图】” …… 嬴政点进去浏览了一遍,看完后她看向对面的两人:“这里面没我什么事。” 确实,里面没有提到她半个字,图里也没有她的影子。 星尼中风的新闻里所提供的图来自医院的检查数据,不知是谁居然有这个权限弄来了,尽管并不完整,新闻里面客观提到了星尼的病情,包括嬴政从他体内取到的那枚‘毛针’,也幸运地得到了一张特写。 至始至终,都没有关于嬴政的只言片语,采访语也是取自星尼教授的主治医生萧缙恒。 “我想应该是审刊的时候,与你相关的部分被压下了吧……”吕煜祺说。 “……噢。” “现在有个人,估计要气得跳楼了。”吕煜祺瞥了眼自己的光脑,勾唇,“我让人调查了这件事,没想到马蔺这种人连老天都看不过去了。” “星尼教授的‘中风’是他做的?” “嗯,马蔺是星尼教授的女婿,能有今天的地位少不了星尼教授的扶持,可他不仅没与妻子好好过日子,在外彩旗飘飘,导致妻子与之争吵出车祸而死,星尼教授白发人送黑发人,周围的人怕他伤心过度都瞒着,好在他之后因为悲痛一心沉于学术研究中,连家都很少回,这几年倒还相安无事……” 嬴政没有多大的反应,她原本所处的秦朝就是男权世界,马蔺所做之事卑劣,但她见过的比他更加道德败坏的人比比皆是。 喝了几口茶水,嬴政就想走了。 “我送你吧。”吕小爷起身。 “不用了……” “你要是拒绝,我下次就不给你带吃的了。” “……”吕小爷你这么幼稚你妈造吗=.=? 吕煜祺心里委屈了,但他不说:“不勉强你了,你总要告诉我你现在住在哪里,我明早去接你体检。” “还早,体检的事下次再说吧。”嬴政说。 “趁早去体检越好。”竹沥插嘴。 “嗯,我知道了,我会联系你们的。” 第九十八章,毁名声 如吕煜祺所说,马蔺看完报道后简直就是暴跳如雷! “你们都是怎么做事的,谁让你们把记者放进来的?!”他身上还穿着病号服,脚上连鞋都没穿,踩在冰冷的地板上,指着面前的一排手下就开始质问。 领头那个两米高的大汉离得近,被他吐了一脸唾沫星子,人高马大的汉子微低着头,像个小娘子似的委屈地辩解:“马主编,我已经拦过人了……” “你拦人!那两个记者是谁放进来的?!” 其他人面面相觑之后,有人弱弱开口:“不是马主编你让我们放两个记者进来吗?” 马蔺听了这话气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拿起旁边的东西就扔人:“是,我说让你们放星迷日报的记者,没说让你们把其他人也放进来!做错事还有脸跟我说,你怎么不去死?你爸养条狗都比养你来得好!” 让放星迷日报的记者,本就是看在里面有人跟他马主编有人情来往,他今天殷勤地在医院里忙上忙下,就是为了表现给外人看,等后天星迷日报恢复工作对此事进行大力报道,好为他之后在全星文报上发表字谱一事造势,没想到《新月报》弄这一出,彻彻底底毁掉了他的计划,还给他的名声沾上了难以消除的污点。 日后有人提起全星文报的马蔺主编,多半都会想起他在新闻里那张狼狈的照片,让人印象深刻。 最让他介怀的是,《新月报》这期报道一出,在这个空挡里,各大公众号纷纷发布相关内容,大力转发,连图都p出了五花八门的模样。 源报道里的诸张图都是打过码的,入目第一张是透过门口往里拍的,地上流淌着淡红的液体,像是被血染红了一般,而地上躺着昏迷不醒的人,裤子褪到大腿处,不雅处打上了马赛克,头部拍到了一半。 其它几张要稍微好一些,拍的基本上都是上半身,只不过露了脸,脸上细微的表情清晰而见。 被玩得最惨的就是第一张了,不说被p图,就连原图都遭到了许多人的吐槽和转发。 “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听说星尼教授一直没有孙子,原来真相是这样,不止我一人以为地上那些是姨妈吧……” “新闻上不是说‘疑遭性侵’吗?/笑哭/” “某主编长得不咋样啊,哪会儿有人看得上舌/!” “对啊,那个只是标题,新闻正文里半点没提及,连这种大众日报居然都成了标题党……” “就我发现了那个马赛克的面积很小么?” “哈哈,确实好小……” “还好他老婆死得早,不然也是守活寡。” “说不定地上的不明液体真的是混了水的姨妈呢,#论两个女人如何瞒天过海光明正大地结婚#这就是真实案例……” …… 全星日报的马蔺主编红了,不过黑粉满宇宙,人生蒙上了一层灰暗色。 这件事的分量在马蔺心里,远远超过了星尼教授的苏醒。 第九十九章,任性的某帝要请假 苏醒的星尼教授做过修复仓修养后,就联系了第三军校文院的陈院长,商定了字谱出版事宜,并且敲定了之后的记者会时间。 马蔺听说这事,三番两次想要见星尼教授,但星尼教授始终不愿见他,不给他半点解释的机会,第二天就出院回了第三军校外的高档住房,那是学校给他配置的,为了日常研究方便,星尼教授这些年基本都在里面住。 这些事,回到了混乱公寓的嬴政自然是不知道的。 灯光许许,倾洒在床头一角。 嬴政穿着干净洁白的背心蜷缩在大床上,阵痛如潮,全身都在冒热汗,光滑无暇的肌肤上呈现一片泛光的蜜色,笼罩的黑暗中呈现诱人的莹白。 她今天耗了大量的内力,本来可以靠内力驱走腹中之寒以缓疼痛,却因此时的丹田空虚,内力还未恢复导致痛经加剧。 痛经的毛病是从她初来葵水就一直伴随着她的,为这事不知背地里看过多少大夫,都说是因为受寒导致的,受冻的经历在她童时的记忆里屡有,到底是因为哪次她也记不大请了。 喝药多是不顶用的,而且她的身体也不止这一个毛病。 “啾噜……”电宝跳了上来,舔着她骤然摊开的手心。 手心里,满是湿汗。 沾了毫无威力的小电花,倒有些痒痒的。 嬴政偏头看去,一掌盖到电宝的头上,摸了两把。 “我没事。” “啾噜啾噜……”主人当然不会有事,你是最厉害的! 脸色略有些苍白无力的女子嘴角勾起微小的弧度,另一只手抚上了额头,眉头轻蹙。 疼得连觉都睡不好,这时要是有人可以替她点了睡穴就好了。 渐渐的,有一种奇怪的声音响起,初时有些杂乱无声,后来竟是形成悠扬的小调,悦耳舒缓,伤神的感觉风吹的落花般轻缓褪去。 电宝蹭到她的耳旁,身上的光芒一闪一闪,守望着她的眼皮慢慢阖上。 待嬴政彻底入睡后,那股若有若无的小调才慢慢消失。 电宝鼓起胖乎乎的身子,啪叽到睡熟的女子脸上,幸福地舔了舔。 电生磁,符合人体的磁场,对人体有莫大的好处。 就好比很多人喜欢佩戴玉佩一样,不少玉石里就含有磁性物质,久而久之对人体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 嬴政能受电宝的影响,电宝亦能受到她的影响。 人宠之间的亲密更近了一步。 等到凌晨醒来,嬴政已经觉得腹痛比昨晚好上了许多,连副反应头痛都缓解了不少。 身旁的小东西还在熟睡中,身体一鼓一鼓地睡得香甜,被她伸出一根手指掀翻了以后,突然跳了起来,浑身像是突然炸了一样形状诡异,等再次落到床上,它猛烈地晃了晃脑袋,发出‘啾噜啾噜’的声音,样子憨态可掬。 随后嬴政起了身,梳洗完后准备吃早饭,吃早饭的时候就盯着星网舱看了一会儿。 喝了杯之前胤禛送她的红糖泡的热水后,嬴政利索地翻出手腕上的光脑,给冯叔发了条消息——没错,任性的她要请假! 体检的事她暂时不愿去想,至少要等她葵水走了再说。 第一百章,前期宣传 在假期的最后一天收到嬴政请假的短信,冯叔内心是拒绝的,这些年轻人,放假都能放出惰性来,该归假的时候百般不情愿,又不像是他们这把老骨头的,但一想到人是星尼教授安排下来的,一月之期也快到了,他干脆回了一句——不用再回来了。 哼,老人家的脾气你别猜。 嬴政收到回信的时候,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老实说,以上辈子的看人经验,冯叔的心思她至少能摸到三成,只可惜要让他失望了。 之后,嬴政再次躺进了星网舱里,进入了星网虚拟空间。 只是这一进去,竟料不到是将有七八天。 论全星际文界核心刊物里,数《全星文报》刊最为权威,其上的发表文章篇篇为精品,更是斩获数次的亚金诺文学奖,多年的老大地位巍然不动。 而一级刊物中的《远古文学》则为文界楚翘,发展历史悠久,只不及《全星文报》内容纷杂,涵盖了多种文明,《远古文学》专一发表的为远古华夏文明的学术报告,论影响力虽然比不过前者,但粉丝众多,其官方公众平台上关注量达数百亿之多。 而星尼教授这次选择合作的,正是《远古文学》。 在第三军校文部的陈院长联系了《远古文学》的总编孜然后,这事就被赶紧地提上日程,当晚就召集相关编辑提前放假归来设计文案,熬夜加班加点弄出宣传日程的计划,第二天在其官方公众平台上就开始进行了前期宣传。 贴出的海报底图是幅专家的水墨山水画,边上提有词,美景好字,古风大气。 文案也做得非常精彩,唯有一点,所有看到的人都不明白这次究竟是在宣传什么东西。 所以最开始放出来的影响并不大。 直到第三军校文部和前日新闻里炒得火热的星尼教授都转发了这条星博,才引起无数吃瓜群众的围观和研究琢磨。 “虽然看不懂,但是赶脚好厉害的样紫!/啪啪” “这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啊……这星尼教授病刚好就开始搞事,感觉里面有文章啊……” “对啊,前天还住院呢,听说他女婿还……咳咳,宝宝很纯洁。” “已鉴定,全篇都在夸远古华夏文明,还抄了古籍上好多诗词,看不懂@_@……不过海报上的书法感觉很不错赞!” “经过本人侦探般的头脑,这里面绝对有事,我记得星尼教授的女婿是《全星文报》的主编,非《远古文学》,历来星尼教授发表学术研究成果都是在《全星文报》,与《远古文学》关系不大,私下交流不确定,但这次居然配合他们转发宣传,感觉接下来有戏可以看了……” “评论里总有神人,果然高手在民间,人家好像猜到了什么……” …… 最开始看到这次宣传的人大多都是远古华夏文明的爱好者,而《远古文学》和第三军部文部的官方公众平台粉丝一逾千亿,不少人都进行了转发评论,经过半天的‘酝酿发酵’,至少超过百亿的人都知道了此事,各种脑补剧透的大神们,硬生生地将‘文界将有重磅大戏开场’的消息传了出去。 上架感言(请支持正版订阅) 今天是愚人节,可是喵不骗人的哦~ 没错,你没看错,今天本文上架了,喵相信很多宝宝都会跳过上架感言,但还请接下喵的小心心,花费你一分钟的时间,把它看完吧…… ——1—— 关于小说的类型。 嬴政这本小说放在了科幻未来类,老实说,喵对于这一类的文看的并不多,虽也不算少,但写还是第一次,如果读者们有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本小说用词都偏带文绉绉,喵已经很尽力了,因为一直以来看的多是古代背景的小说,写的也多是这类,在这本小说中下意识用到了某些成语某些俗语的时候,喵也很纠结,码字的手速更是直线下降,到现在一个小时都挤不出一千字来…… ——2—— 再来说说本文有没有男主,有没有感情线。 最初写这本小说时,就是想练习一下怎么写感情戏,于是定下了男主和感情线,但随着剧情的推进,和大纲的细化,到细纲完整地被列出来时,本喵再次发现,男主的戏份被完全压榨了,少得可怜,所以感情线什么时候明确地被写出来,也就要看这本书的成绩了,应该是在本文的后期了。 ——3—— 每章字数问题。 上架前有读者问我收费,喵这是一千字一章,所以一章五书币,但避免不了偶尔超字数的情况。 如果觉得一章一千不好,尽情评论说出来,酌情考虑要不要改成两千字一章。 ——4—— 有关加更。 那个……这本小说还没有断更过,除了有一天只发了一章,但第二天都补回来了。 小宝在打赏和氏璧之前,可乐问过喵和氏璧加更多少,喵说三章。 然后喵就真的只加更了三章(顶锅盖)。 以后的加更细则很简单,累积打赏到一万加更三章; 每十张月票加更一章; 嗯,没了。 本喵懒癌,而且这学期马上要几乎每天满课了,最近手速也直线下降,所以加更是喵的极限。 以后加更细则会随情况有所更改。 ——5—— 在此表达对所有正版阅读的读者的爱意,顺便打滚求订阅,求票票~ mua~ 一百零一,马蔺你要争气啊 第一次宣传只是打起了小水花,第二次便算是小浪花。 《远古文学》剪辑了一段近两分钟的视频,上千种‘文’字在视频里闪现,从甲骨文到星际文,经历了若千年的演变,尽显文字的魅力。 星博正文艾特了星际里所有知名文部和星尼教授,首次提到‘世上首部完整字谱即将面世,远古文字得以传承’,此句一出,星客平台像是炸开了锅一般,短短一分钟内,转发量达上十亿,数百家新闻媒体也迅速抓住了此次爆点,转眼间又是多篇浅析新闻频出。 星尼教授在转发《远古文学》此次宣传视频的同时,放出了两日后召开记者会的消息,又掀起一阵的浪潮。 几乎文界所有影响人物都谈到‘字谱’一事,这件事越炒越热,特别是对于那些热爱远古华夏文明的粉丝们。 “天啊,‘世上首部完整字谱’攻陷了我的星博,刷一个小时都刷不出别的东西来……” “新闻里说得好听,据我所知,现在古文明失传情况严重,完整的字谱哪有那种可能?之前也不可能半点风声都没有啊,我是听说星尼教授研究这些东西,但这么多年也没传出点什么东西来啊,怎么可能突然就有了……” “这视频里都是一个‘文’字吗?我是学过这个专业的,还认得出来一部分,这声效,这特效,这字体,简直太完美太令人震撼了,为什么我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古文明终于有崛起的一天了么?” “天知道我为什么盯着视频数了一遍又一遍,tm到现在都没数清里面究竟有多少个字……哭!要男盆友抱抱……” “之前听到说,星尼教授跟他女婿有了矛盾,果不其然啊,这么重大的成果居然不是发到《全星文报》上,看来这次某文报要跟亚金诺文学奖失之交臂了,世上首部字谱啊!这么666,肯定能揽奖项啊……” …… 这么大的事,马蔺不可能不知道,为此事他在办公室被上司挨了半天的骂,就差没扬言让他滚出文报了,如若不是看在现在字谱还未发表,还有转圜的余地,马蔺这主编的位置立马就得换人。 “小马啊,不是我说你,这些年好生孝敬你老丈人,不就没这么多事了吗?你之前跟我说得那么胸有成竹,整个文部里的同事都知晓了,还以为这事铁上砧板了,没想到你居然还搞砸了……要我说啊,这会儿你该上门好好求求星尼教授,好歹都是一家人,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你就别回来了。”吊眉三角眼的老头半鞠着腰,负手而立,语气深长。 马蔺也是丢脸丢到家了,之前的新闻不止让他本人颜面扫地,还牵扯到了全星文报,不少同事都幸灾乐祸,甚至还有同级的落井下石,可以说,马蔺的精神状态绝不比这里任何人好。 “总编你放心,我家老头子只是一时糊涂,这事不成,我也绝不会罢休。” 马蔺微低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狠毒的神色,这让对面看在眼里的老头又是一阵叹气,这马主编,要还是执迷不悟,怕是不用指望了,现在星网上闹得如此火热,他其实也不抱任何希望,趁此将人开除了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免得又拖累整个文报。 一百零二,曝光 《远古文学》这次卖了命,加班加点弄出来的宣传十分的给力,在记者会前的短短两天里,所有一二级星球都在关注着这件事的进展,直到第三次宣传的到来,将这件事的热度再次拔高了一个度。 这期的宣传海报po出了字谱书皮样版,浅色云纹背景上两个气势磅礴的篆体字——‘字谱’,墨色朴华,绝世无双。 但落到署名上时,引起了一番激烈的争论。 “咦,我好像发现了错处……” “嬴政这名字好熟悉啊……” “为什么星尼教授不是著作权人?!请官方纠正,这样的失误简直是最大败笔!” “什么样的人物,居然让星尼教授屈居以副手署名,这事不会是在恶意炒作吧……” “请官方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借题发挥的人不在少数,特别是专门以哗众取宠营生的黑子们,转瞬之间就捏照了一篇又一篇的黑料,抹脏灰还不带责任的那种。 “这其中,有多少是马蔺请的水军?”沙发上的皮装少年把玩着手上的匕首问。 “两三成,不过他好像又有别的行动。” 吕煜祺摸着匕首上的纹络,神思有些飘远,这把匕首是他抄了古书上的图样,让人特制的,准备送给嬴政,摸到刃身上的血槽,连手指都雀跃地颤抖。 良久,他才开口:“看来之前的那顿打还没让他记住教训。” 马蔺昨儿雇了些人,一行人去星尼教授那儿的路上被人暴揍了一顿,马蔺的肋骨都被打断了两根,胸腔发闷上不了气,不得已去了医院休养,但小动作始终未消停。 到底还是没有权势,还不带脑袋。 一次教训都还打不醒。 果然,在这所谓的‘失误’炒了一天后,一篇标明实证铁锤的博文从水底浮了上来,标题就是——“爆原版字谱影图,实证星尼教授借机捧新人,嬴政实为华夏文明假粉作骗狗”。 这篇博文光靠人力水军是火不起来的,被捧出来是因为里面po出了原版字谱本的影像,一经发出来就势如破竹地爬到了舆论最高顶。 “原版纸质字谱露出冰山一角,其中可窥一二,字迹如一,笔力雄劲,其书法功底非多年不可成,绝不是一个垃圾星出来的小子能写出来的。” “嬴政个人信息曝光,无就学教育经历,疑为垃圾星出身——” “完整字谱的完成,离不开对古料的大量研究,这些年星尼教授为购古籍耗费大量钱财,多年心血倾注于此,著作人是星尼教授毋庸置疑,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子凭什么?” “日前《全星文报》的主编马蔺就此事向老丈人提出异议,但经过多次劝说,星尼教授依然一意孤行,见《全星文报》合作不行,才转投了《远古文学》……” …… 里面的一字一句无一没有道理,各种合理的解释深得人心。 于是,舆论越演越烈,星客平台上全是义愤填膺的话。 “原来真相是这样,我说这人到底有什么本事,看来星尼教授是被人骗了……” “这简直就是道德的败坏,让字谱上署一个无功之人,我们绝不认账!” “这么多人眼红啊,那你们去抱一个这样的大腿啊……” “官方还有这谁嬴政都不露面,是心虚了吧?” “这人能哄骗得这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将一生极致的研究成果拱手让人,莫不是这嬴政实为其私生子,看这年龄,不是私生子就是孙子……” …… 一百零三,大反转 马蔺看着风向的转变,很是期待明天的记者会。 “马主编,事情不好了。” 突然接到手下的通讯,马蔺冷笑:“什么事不好了,我让你们去安排明天的记者会的事,你们都做好了吗?还是说你们这群饭桶又把事情搞砸了……” 有时候,马蔺真怀疑自己这群手下的脑袋是怎么长的,接二连三的,就会惹他生气。 也不怪他一听到说事情不好了,就往这方面想。 “不是不是,马主编你快看网上的消息。” “我正看着呢,势头正好。”马蔺不以为然,“说到底,这事还得我亲自出马,不然就凭你们几个的办事能力,老子非得被你们拖下水不成……” 之前要不是他们没拦住那两个记者,他的‘不雅照’就不会流传出去。 对面的人快急哭了,脸上冒汗,知道自己说出来又要挨一顿骂,但还是咬牙说:“马主编,星网上出现了一大波新的言论,是关于那个嬴政的。” “废话,她现在招骂得很,我都看见了。”马蔺本来好好的心情变得有些不耐烦了。 “不不,现在好多人都开始力挺那个嬴政了,有人扒出了这两天突然之间火起来的某个小主播‘寡人有疾’就是字谱的著作人嬴政,而且他们一致认为您发的那篇博文不实,还说……还说……”小手下说不下去了,眼神游离,不敢与马蔺相对。 “这是怎么回事?” 马蔺闻言刷新了一遍星客平台,就在刚刚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突然多出了上百万条新星博,皆是对嬴政的大力袒护。 “鱼唇的黑子,说屁话之前去看看‘寡人有疾’的直播吧,看看人家是不是你们口中那个从垃圾星里出来的文盲,呵。” “没想到绝地存生游戏还有那样的地图,简直跟我想象中的远古华夏世界一模一样啊,就是感觉价值观有些不对……那些建筑,那样的山水,还有漂亮的小哥哥小姐姐们,衣服和食物都好精致啊,好想去那里旅游一番……不行,我也要去玩绝地存生,说不定我也可以进入那样的世界啊……” “捂脸,我都刷了上百遍了……那些古物真的好美好精致,嬴政大大真的超厉害,居然那样都能活下去,而且!他真的会那些文字呢!!别说怀疑那本字谱是不是他写的,就是来个人告诉我他就是古人我也相信,那些生活习惯,那些规矩什么的,他居然一下子就适应过来了,要知道那是个没有电没有机器的世界啊……” “说什么嬴政骗取研究成果,也不看看人家需不需要那么做……” “还实锤呢,那么逗比的个人资料谁会信?纯属捏照的吧,噗,年龄永远十八当我们傻啊,学历还幼稚园小朋友/吐舌/,连头像都是从视频里截出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本人!” “拜托博主长长脑子吧,漏洞百出,说着自己掌握了事情的真相,切,我看这些东西的来历都成问题,小心人家告你……” …… 一百零四,人不在江湖,传说在江湖 绝地存生游戏里的时间流速要比外界快上好几倍,一个小时换进游戏里就有小半天了,一天大概就是半个月,算起来舆论起来的时候,嬴政已经进游戏一个多月了。 直播视频的时间在这样的情况是被压缩掉的,直播进行一分钟了,实际上游戏已经过上数分钟了,观众可以回放视频,放慢视频,跳过视频,然而这次嬴政的游戏直播实在太特别,里面的美人美景让人看过数次后仍旧觉得惊艳,直播平台里日常流量绝不低,所以这两天多的时间里观看人数只增不减…… 无数人记住了‘寡人有疾’这个id名,几乎上线就奔着去看。 外面闹得天翻地覆,嬴政却毫不所知。 休军节放假第三天,嬴政因为身体不适给冯叔请假后,她就上了星网,登陆上了直播平台,照旧挂上‘绝地存生游戏’的招牌。 进入游戏前,她下意识看了一眼个人栏,却发现关注她的人也有小猫三两只,其中就有上次给她打赏过豪华星舰的〖攻球掠地〗,点开此人资料却是一片空白。 【欢迎玩家嬴政进入绝地存生游戏】 【系统检测扫描中,请稍后……】 【已载入……玩家已经进入正式游戏,部分权限已开放,祝你玩得愉快!】 绝地存生游戏有试炼地图,却没有新手任务和导航。 她唤出游戏面板,发现之前的灰色区域有一部分已经变亮,但似乎并无卵用。 再次看到左上角的切换按钮时,她将意念放了上去,耳边响起提示音。 【请在游戏地图内切换智能系统,日常问题可用游戏面板中的搜索框查找,注:开启智能系统非常耗费能源,玩家如果不是土豪请不要轻易尝试。】 随后,嬴政找到了系统所说的搜索框,旁边还有行小字。 ——除基础设定外,其他问题视价值扣取相应的积分。 好在搜索框的问题输入是以意念输入,嬴政直接问了:“这游戏要怎么玩?” 【正在读取……游戏提示:一,本游戏通过玩家进入系统为玩家贴身生成的游戏地图,做任务获取经验值、积分、属性点等奖励;二,如遇其它玩家,可组队,除升级任务外,可共享任务;三,只要玩家达到触发条件就可获取任务,只有完成主线任务才算胜利,可享当前游戏地图的通关礼包;四,若想退出当前游戏地图,请自杀(注:自杀后随机激发惩罚地图,请慎重选择此法);五,如果想要通关,未完成主线任务前不可退出。】 嬴政只两眼就看完了。 一二条有些不明白,既然游戏地图是为玩家贴身生成,为何还有可能遇到其它玩家? 除非,两个玩家在现实世界之间有牵扯吧…… 这般想后,嬴政就选择进了游戏地图。 【请玩家做好准备……】 【欢迎玩家嬴政进入游戏地图】 【正在定位中,当前地图:豫南地界-不知名森林】 她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一百零五,刺杀 风过草丛,浓郁的血腥味散开了来。 嬴政睁眼的时候眼前一片朦胧,耳旁传来窸窣的声音,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却感觉手上扣着坚硬之物,那种熟悉感涌了上来。 全身像是被卸掉了力道,肩膀很是沉重。 虽然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她仍然感觉到了有七个人朝她慢慢围了过来。 随风飘过来的是他们的低声交谈。 “她身负重伤,看样子撑不了多久了……” “别大意,就算受了这么重的伤,刚才不也杀了我们那么多人。”这个声音比较稳重,像块沉在潭底的大石,光感受着声音给空气带来的震动,就可知此人的内力深厚。 抬起沉甸甸的手臂,嬴政直接朝来声处跃去,一剑挥出,在半空遭到阻力,却因身体的内力虚空,力道不足而被逼退,双脚在地面滑出一条后退的痕迹,随之几人皆朝她攻了过来。 几招下来,她也探清了几人的实力。 同时也摸清了当前自身的身体情况…… 着实不妙。 身体几近耗尽内力,逃,肯定是逃不过这七个人的。 战,迟早也会死在他人剑下。 天空有些阴,生长茂盛的灌木森林中,七名蒙面黑衣人互相配合,围着中心的战装女子厮杀,招式凌厉,毫不留情。 女子脚步的换移越发缓慢,被刀剑割开的衣角化成数根布条,随着她身形的翩转,如同绚丽盛开的花朵,又像是数条飘舞的尾巴。 眼瞧着她越发踉跄的脚步,领头的黑衣人借着其间的空隙,挽出一道剑花欲往她胸口刺去,其他人见此也纷纷举剑向女子的腰腹而去。 四面冲过来的剑气让嬴政心下一紧,紧扣的剑柄上突然拉锯出一股不小的力道,把她往上拖去—— 七人剑尖止住,抬眸看向飞跃上去的身影。 多双露出的眼睛里满是讶异,她怎么可能还有这样的内力? 女子的发箍被迅猛的风吹开,长发飘散,已然跃至几米高的树顶上空。 骤然,那道身影彷如一只蛰鸟又极速俯冲了下来。 “不好——”领头者此话一出,眼前就晃过一道影子。 长长的衣角拂过他的脸,他睁大了眼睛,缓缓地倒了下去。 七个人全军覆没,每人的脖颈上都留下了一道血痕。 嬴政脱力地半跪在地上,眼神复杂地凝注在手中的剑上。 饶是她再怎么努力,也看不清这把剑的模样。 本就是阴天,突然就下起大雨来,打湿了那抹暗色的身影。 雨水顺着脚下的土壤缝流走,皮靴表面的泥土污迹被洗去,锃锃发亮。 血混着雨水形成液滴从腰间的发端滴落,那声音淹没在雨中。 嬴政饮了几口雨水,摸上发烫的脸。 只怕伤口已经感染了。 行了不知多久,都找不到可以避雨的地方,她只得找寻了些草叶,绑在一起做了件简陋的蓑衣。 这门手艺是曾经的一位老者教她的,她早已技巧娴熟,哪怕全身无力,用了好一会儿才披上了厚重的草衣,浑身又凉又热。 一百零六,寄体 雨过天晴,天空碧蓝如洗。 平整的大地之上满目绿茵,几处低矮的山脉下,躺着多条交纵的溪流,远瞧似无数闪闪发光的银河,交汇于一处水泽,映着洁净蔚蓝的天空,湖水边角轮廓非规整的圆形,看着像是一块被打碎的明镜,散落到绿地上。 未被青草完全覆盖的土地呈棕黑色,如同随意添上的几笔墨。 清风徐徐,湖泊上忽而飘来一抹身影,人昏迷着,全身被草叶包裹,仰面平躺在水面上。 浅浅的漪澜随水波散开,慢慢飘到了岸边。 细看的话,她的背下横着一把长剑,剑柄朝着岸边,倒像是这把剑把人驼到了潭边。 嬴政在迷糊之间听到电宝在叫它。 “主人,快醒醒。” 岸边昏迷的女子脸色苍白,苍白之下又透着几分不正常的红。 她的眉目之间突然起了褶皱,睫毛微动,那双眼睛突然睁开了来。 “主人,你终于醒了……” 嬴政动了动唇,坐起身来。 “电宝?”她在心里问。 “嗯啊,嘘——主人,千万不能被发现了我的存在……” 自从电宝奉她为主,稍有意,一人一宝便能以意念相通,这对嬴政来说并不是稀奇事,这是在眼下这种情况下它为什么与她沟通,倒让人费解。 电宝感觉到了嬴政的疑惑,便继续说:“这里的法则不允许我以本体出现,我怕对主人不益,所以才选择了寄体。” 嬴政摸着头已经坐了起来,正在解身上的‘蓑衣’,听到寄体两字时,手上一顿。 ——你在哪儿? “被压在主人的屁股下了。”声音听起来还有些委屈。 难怪硌得慌。 嬴政稍稍移开了屁股,把身下的剑解放了出来。 以她的目光来看,这把剑算得上好剑,但也算不上极好,至少杀人的时候还不够顺手。 “主人的身边,也只有这把剑比较适合电宝,里面游离的金属离子可以承载电流,又是把利器,最合适不过。” 嬴政撑着剑站了起来,上了岸,解开了随意包扎的伤口。 ——之前是你救了我? 然后她听到了电宝得意的笑声。 “哈哈,主人不用夸赞我,电宝会不好意思哒~” 她突然嗤了声,布条从伤口上揭开,瞬间的疼痛让那一块有了微麻感。 之前那场雨下了有半个下午的时间,那时本就神志不清的脑袋越发昏沉了。 搜索过身上,才发现了两个药瓶。 药瓶一打开,就是她熟悉的草药气味。 当时昏沉的脑袋来不及细想,该吞服的吞服,该上药的直接把药粉抖在了伤口上,用布条扎上。 别指望她这个不会医术的人有点医学常识。 这会儿解开布条,皮肉翻开的伤口上已经起了黄色的脓水,还夹带着血色。 这样的情况让她把目光投向了那把剑。 剑上覆着的电宝突然感到了深深的不妙,一只手已经把它抓了起来。 “不要啊主人……”它在脑海里大声叫。 嬴政置之不理,面无表情地用剑刃去削伤口上的烂肉。 “主人,嘤嘤嘤——” ——你都能杀人,为什么还嫌弃这个? 嬴政边动手,边回应着电宝,借此转移注意力。 一百零七,去哪儿 电宝焉巴了。 嬴政细致地处理着身上的伤口,小伤口忽略不计,光是剑伤就有二十余处,其中最深的一条在右肩上,深可见森森白骨,之前使剑不觉得,现在连带着右手都有些不得力,好在手臂还能活动,说明没伤到经络。 背上的伤口不好弄,但嬴政有电宝这个作弊器,就像身后长了眼睛一样,剑锋精准地将化脓的部分削掉。 没有烈酒消毒,她也只能将就着。 电宝闹过脾气后,又开始心疼起自家主人来。 虽然她没有呼过一句痛,但拿着它的手臂都在颤抖,每当割在肉上时,它能看到她身上的肌肉都在收紧…… 话说,这具身体的素质不错啊,肌肉强健。 女人比男人更难练成肌肉,真是难得了。 也难怪这么重的伤还能撑这么久,身体的元气在啊…… 嬴政撕了里衣,待撒过剩下的药粉后将伤口裹了一层又一层。 在湖水边洗去身上沾染的血迹时,她瞧清了这具身体的样子,一时有些怔愣。 这模样,跟她起码有九成相似,但终究不完全一样。 等弄好以后,嬴政便开始整理起原主的旧物,一面兽首令牌,一袋长锦袋之物,药瓶已经空了,还有那把剑,看在电宝的份上她就收了。 她在查看令牌的时候,突然想起问电宝了。 ——你能进这里来,怎么没跟我说? 电宝沉默了一会儿,才弱弱道:“之前我还没恢复……” 嬴政略微皱了眉,电宝的语气听起来有问题啊…… ——给你个机会,再说一遍。 “……上次主人进星网舱的时候,对电宝那么凶,电宝怕主人真的不需要我了……” ——所以? “我就想着加快恢复,一直不停地在努力,就是……吃得多了那么一点点……” 嬴政脸色有点黑,以这货的大胃口,还有这心虚的语气,估计她回去后面对的又是一笔天文数字的负债账单…… 见主人开始飙冷气,电宝鼓起勇气转移话题。 “那个,主人,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啊?” 嬴政脸色微缓,摸着古铜令牌上繁体的‘将’字,指尖泛白。 过了一会儿,她才似是回过神来,打开原主的锦袋,勾出了里面卷起来的金色綾锦,首尾有两轴柄,她摸着像是田玉,摊开一看,一面有字,一面无字。 无字的一面上乃幅祥云瑞鹤,有字的一面…… 嬴政凝住了。 圣旨这玩意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高档的! 想起自己做皇帝时的光景,她有些感慨万千。 劳心劳力了一辈子,秦朝却二世而亡,后人风评还多带褒贬,慧眼之人太少,贬者为众,听信小人传言。 唯一还能感到些许欣慰的是,有人说她是暴君,却没有人说过她是昏君。 手指在圣旨中的某个地名上圈了圈,湖上而立的女子微微勾唇:“回帝都,我的主线任务应该是在那儿。” 在此之前,她再次唤出了游戏面板,想看看跟进入游戏地图之前有什么分别。 一百零八,来了 电宝焉巴了。 嬴政细致地处理着身上的伤口,小伤口忽略不计,光是剑伤就有二十余处,其中最深的一条在右肩上,深可见森森白骨,之前使剑不觉得,现在连带着右手都有些不得力,好在手臂还能活动,说明没伤到经络。 背上的伤口不好弄,但嬴政有电宝这个作弊器,就像身后长了眼睛一样,剑锋精准地将化脓的部分削掉。 没有烈酒消毒,她也只能将就着。 电宝闹过脾气后,又开始心疼起自家主人来。 虽然她没有呼过一句痛,但拿着它的手臂都在颤抖,每当割在肉上时,它能看到她身上的肌肉都在收紧…… 话说,这具身体的素质不错啊,肌肉强健。 女人比男人更难练成肌肉,真是难得了。 也难怪这么重的伤还能撑这么久,身体的元气在啊…… 嬴政撕了里衣,待撒过剩下的药粉后将伤口裹了一层又一层。 在湖水边洗去身上沾染的血迹时,她瞧清了这具身体的样子,一时有些怔愣。 这模样,跟她起码有九成相似,但终究不完全一样。 等弄好以后,嬴政便开始整理起原主的旧物,一面兽首令牌,一袋长锦袋之物,药瓶已经空了,还有那把剑,看在电宝的份上她就收了。 她在查看令牌的时候,突然想起问电宝了。 ——你能进这里来,怎么没跟我说? 电宝沉默了一会儿,才弱弱道:“之前我还没恢复……” 嬴政略微皱了眉,电宝的语气听起来有问题啊…… ——给你个机会,再说一遍。 “……上次主人进星网舱的时候,对电宝那么凶,电宝怕主人真的不需要我了……” ——所以? “我就想着加快恢复,一直不停地在努力,就是……吃得多了那么一点点……” 嬴政脸色有点黑,以这货的大胃口,还有这心虚的语气,估计她回去后面对的又是一笔天文数字的负债账单…… 见主人开始飙冷气,电宝鼓起勇气转移话题。 “那个,主人,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啊?” 嬴政脸色微缓,摸着古铜令牌上繁体的‘将’字,指尖泛白。 过了一会儿,她才似是回过神来,打开原主的锦袋,勾出了里面卷起来的金色綾锦,首尾有两轴柄,她摸着像是田玉,摊开一看,一面有字,一面无字。 无字的一面上乃幅祥云瑞鹤,有字的一面…… 嬴政凝住了。 圣旨这玩意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高档的! 想起自己做皇帝时的光景,她有些感慨万千。 劳心劳力了一辈子,秦朝却二世而亡,后人风评还多带褒贬,慧眼之人太少,贬者为众,听信小人传言。 唯一还能感到些许欣慰的是,有人说她是暴君,却没有人说过她是昏君。 手指在圣旨中的某个地名上圈了圈,湖上而立的女子微微勾唇:“回帝都,我的主线任务应该是在那儿。” 在此之前,她再次唤出了游戏面板,想看看跟进入游戏地图之前有什么分别。…… 一百零九,车队 凤朝地广人疏,此处又位于贫瘠岩层的豫南地界,越过森林以后,便是地图中所标示的官道,明显可以看到一条宽广的道路,颜色比周遭棕黄的土地颜色更浅一些,上面有层薄薄的黄沙,起风时容易刮到身上。 嬴政把当前地图拉到最大范围,在心里默默记下了去附近城镇的路,然后关掉了游戏页面。 经过了两天的打野生活,像最开始走运碰见的兔子很少,即便有,长得也是灰不愣秋的,烤出来的肉质偏硬,而她见到的最多的野物就是獐子,多是剥皮后用来烤着吃,有次寻了块凹石煮了点肉汤来吃,倒是鲜美得多。 以前行军时从军中大夫那儿听过,这獐子对病后恢复有良效,这两天试过之后,伤口虽然还是愈合得缓慢,但体力恢复得很快,精神劲好了许多。 这森林中野生植被不多,但也不少,她从军医那儿认过几味可疗伤的药材倒是在这里找到了,不过于不会医的她无用。 她只懂得点皮毛,也知道药材疗效与产地环境,采摘时候都有莫大的关系,最关键的是,是药三分毒,经过采摘的药材许多都需要经过处理炮制,弱化其毒副作用。 不同的炮制方法,有可能带来相反的药效。 就好比,以前受伤时,老大夫给她止血所用的药材多是经过炭烧的,其生品或许会适得其反,血反而留得更加欢快。 嬴政很幸运,在傍晚时分,远远地便瞧见了一列长长的车队于蜿蜒的官道缓缓行来。 等近了看,一百多人的队伍里,会武之人至少有十余人,守外的武者多是内力浅薄之辈,只是不知这几十辆的马车中可有高手。 马车档次中等,所用纬布多为暗红,深蓝,墨绿色,上面绣有繁复的花纹,样式稀疏平常,算不得精美,不讲究的话,绣织手艺还算不错,马车后面还托运着一箱箱的东西。 站在风化石块上的女子低头瞧了眼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连手肘脚踝都露了出来,鞋子也破了个洞,露出圆润干裂的大脚趾。 她默默地想着,这批车队不像是商队,商队里不会有那么多马车,而且也不会有那么多女人。 没错,就她当前所看到的,守外的武者都是女人。 再想了一会儿,她就暗自跟上了这行车队。 当晚上月亮升空时,车队已经停在了某处,原地休歇。 其中一辆运着木箱的拖车前,三三两两的有几个女人坐在火堆前烤火。 “这地方到了晚上,还真有点凉。” “加快脚程,等再过上半个月,应该就能到凤朝了吧……”布衣外罩着灰白短衫的某个三十上下的女人伸出一双手,靠近火堆前烤着,等她再次抬眸时忽然觉得对面有什么影子一晃而过,“咦,刚才我好像眼花了……” 有人顺着她的目光往那边看去,空荡荡的地儿。 “许是这些日子休息得不怎么好,白日里赶路太劳累了吧,自打这楼南国被破,我看你的精神就没曾好过……” 闻言,那眼花的女人悠悠叹了口气。 “可不是么,守着这么些倌儿,却碰不得,这一路上还得好生照料着这些活祖宗……” 一百一十,窃衣 “什么活祖宗,除了桃儿坞的,不都是些亡国乱臣之戚,眼下亲人死的死,离的离,他们背后还有什么可依靠?” 这嗓门在这寂静的夜里稍微有些大了,其他几人互递了眼色,突然集体噤声了。 那女人见没人搭腔,似是想到了什么,也揭过不再提了。 车后的嬴政无意听了这段,毫无波澜的眸子微动。 这些人,似乎也是回帝都的。 木箱多是暗扣,没有上锁,嬴政从中窃取了套衣物,就离开了。 里面没有金银,而其它的东西对她来说都是负累。 里面的衣服都偏艳色,她没有找到黑衣,只好挑了套深紫的,也许是她运气好,这套衣衫摸着料子还算不错。 至少她瞧着那群女人的衣服材质算不得中上等,只是一般的布衣。 等上身之后,嬴政才觉得这身衣服华丽了些。 明明偏似男衣,然而领口开襟带祥云扣,袖口绣着精致的暗纹花样,腰间锦带上还垂着浅蓝色的吊穗,就连衣角罩着花兮兮的薄纱,如蝶翅一样。 好在还有件纯色的带帽蓬衣,穿上以后才稍稍挽救了那么一点点她的审美。 坐在篝火旁烤肉的嬴政,脸色不悦地抠着袖口的花纹想,这衣服的主人一定是个骚包! 风中突然传来异动。 嬴政也不抠袖口了,将烤肉翻了个面。 诱人的肉香随氤氲热气弥漫开来。 论烤肉,这世上她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 好歹从小她就是这么活过来的,烤过鸡肉,还烤过猫肉,甚至还烤过鼠肉,只要能拯救她饿得发疼的胃,就是人肉她也能下肚。 就在嬴政背后不远的黑暗之中,奔走着一个人影,在那股肉香飘来的时候,下意识转了方向,朝着火光而去。 嬴政烤肉的手摇摇晃晃,似乎毫无所觉。 “小兄弟,走这么急做什么,想吃我的烤肉么?” 等到那抹身影已经走到嬴政身后几步处,她才头也不回地缓缓开口。 那人脚步明显有些迟疑。 嬴政背对着他的嘴角微微扬起:“即使你就这么走了,也逃不了……” 这人步伐混乱,明显丹田无内力,只会点粗浅的手脚,背后跟着的却是位内力不浅的高手,一直不紧不慢地追着,倒像是在玩猫追老鼠的游戏。 但是她这话似乎刺激到对方了,他听了反而退了两步,离她远了些,欲换个地方跑。 嬴政毫不在意,拿起了烤得金黄的肉,凑在鼻尖闻了闻。 虽说这两天吃烤肉吃够了,但并不妨碍她的胃口。 天大地大,吃的最大。 嬴政咬了几口,那人又回来了。 “阁下好生雅性,深夜里一个人在这荒野里烤肉,茹风赏月,不知在下可否有幸与你一同?” 她抬首,红衣男子绑着个白袍少年站在对面,笑容妖孽。 “放开我!” 没待她开口,那被缚的白袍少年便挣扎出声,那龇牙之态像只反抗的小兽。 然后,就被点穴禁声了。 嬴政定定地看了那少年后,才把目光移到了红衣男子身上。 如他说,今天的月光很美,适合赏月,尤其是在清许的月光中,那抹红衣张扬,血色如妖,再加上那张倾城姿容,还对她发出邀请……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艳遇吧…… 她望天,那身红衣的骚包劲绝不亚于她身上这套,哪怕穿在美男身上很好看,她也觉得辣眼睛! 不由她分说,那人已在她对面盘腿坐下,丝毫不在乎地面会脏了他的华服。 嬴政架起的烤枝上挂了多块肉,现下都烤得差不多了,那人不客气地就取了块下来,又问。 “有酒么?” 嬴政懒懒地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一百一十一,装逼被栽 这里有什么没什么的,一眼就可以看完。 红衣男子打量的目光一个来回,突然又问:“你是左撇子?” 嬴政的动作微顿,想到右肩上的深口,轻描淡写地说:“不是,现在右手不方便。” 是隐疾,还是其它。 自个慢慢去猜。 嬴政在人前向来坐得端正,吃相也绝不会难看,但对面的两对直勾勾的目光存在感实在太过强烈。 咕噜噜的叫声从某人肚子传来。 她抬眸瞥了眼:“你只为抓人,他既然饿了,不如给他点肉吃。” 红衣男子轻笑,妩媚的桃花眼里满是戏谑:“你是认得他?” “不认得。” “那你就是看上他了。”红衣男子一言笃定,随手撇了块肉下来,白玉般的手指夹着肉就往白衣少年的嘴边送去,谁知对方立马偏了头,眼神恨恨。 红衣男子笑意愈深:“他不领情啊……” 说完就强硬扭过了对方的下巴,将肉硬塞了进去。 嬴政的眼神微冷,如三月的月光清冷。 她咽了口肉答:“他只是长得像在下某个故人……” 随后她起了身。 “在下告辞了,阁下请便。” “等等……”红衣男子唤,声音突然转媚,“奴身的衣服,可否请公子还给我?” 语气懒洋洋的,尾音拉长了来,余味透入骨子里的酥麻。 “……”果然是骚包! “好啊……”嬴政回眸,“你若是把你肚子里的烤肉吐出来,我就把衣服脱给你,我不介意……帮你。” 帮他吐出来的方法,自然是打一场。 她旧伤未愈,此时动手非明智之举,但若真要打,她也不惧。 话落,红衣男子一笑,转瞬就离了原地攻了上来。 他一上来攻的便是她右臂,她见状连忙旋身,谁知方才一招实为虚招,刚一旋身另一面攻击便朝她右臂而去,她只好扭身以左臂去挡下。 这番下来,她整个人都被圈在他怀里。 都说狐狸骚,但心计同样深。 嬴政后背起了身汗,因为两臂扭曲太过,伤口已经裂开。 那股血腥味怎么也瞒不过近前的人。 猛地,她勾腿往后向上踢,对方为躲开松开了她。 “都说打是亲骂是爱,卿卿这招也太狠了些吧……”红衣男子在她一侧笑,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我刚才好像一不小心把药粉撒到你身上了……” (卿卿,是对相好的称呼,别误会是沈非卿) “你用不用这般小气!”嬴政感觉身上仅存的内力渐渐散去,自知栽了,早知道就该及早脱身,“我穿了你的衣服,你不也吃了我的烤肉,我们之间已经扯平了。” 红衣男子笑容妖孽,摸唇装糊涂:“扯平了什么?你现在的表情可真比刚才可爱多了,本爷最讨厌有人在我面前摆脸,而且还是披着本爷的衣服装一脸,比谁了不得么,呵呵……” “……”她还能说什么? “你也别绝望,本爷不屑于剥你衣服,何况这衣服你都穿过了,本爷也不打算要了……”他接住她挥来的胳膊,点了她的穴,凑近她的脸,勾起桃花眼,“你这张脸倒是长得不错,你好生听话,等本爷得空了,就教教你做人的道理。” 一百一十二,契机 他给她点穴,让她不能动弹的同时还暂时止住了血。 “骚包!”嬴政恢复面无表情。 “哦?”红衣男子站远了两步,打量了她全身,“啧啧……” 那语气不言而喻。 她现在穿的不正是他这个骚包的衣服? 随后,红衣男子洗劫了所有烤肉,拎着两个‘胜利品’带回去了。 月至半空,稀枝倒影,形成片片斑斓。 路上,嬴政感觉背上用破布包裹的剑有所震动,电宝的声音很是不平。 “主人,要不要我帮你教训他?” 看了眼红衣男子姣好的侧脸,嬴政垂眸敛神。 ——不必,这恰好是回帝都的契机。 很快,三人就回到了车队,有一个穿着花衣的老婆子迎了上来,脸上的深沟壑一条又一条的,说话的时候像许多条扭动的虫:“沐公子,你可回来了,这深更半夜的,路又黑,露气寒重,可急死老身了,你身子可有什么不适……” 那老婆子像是浑然没有看见嬴政两人一样,眼里就只有她口中的沐公子。 “无碍。”红衣男子一颦一笑都带着诱人的味道,连打哈欠也无损其风采,“我困了,身后这两人住一处吧,好好叙叙旧,回头让柳儿带点金疮药过去,这人磕着了,起了伤疤可不好,我先回去睡了……” “没事就好,柳儿那孩子失职,我罚过人了,要不让他先伺候你入睡?” “不用了,花妈妈。”这次的语气稍冷淡了些。 老婆子强求不过,只道让他好生歇息,这才拿正眼瞅另外两人,发现了不对劲:“这怎么……多出了一人?” 然而那红衣身影已然离去,上了某辆马车。 嬴政半阖着眼,不吭声。 像是昏迷了一样。 一边的白袍少年倒是清醒着,只不过点穴未解,无法发声。 “这皮相倒是不错,怎么穿了沐公子的衣服?”那老婆子凑近了琢磨着,随后唤来了一人,“柳儿,你来将人带回去。” “记得啊,这金疮药只有这一小份啊,少了别来找我拿,听到了没有……”那老婆子还在唧唧歪歪地吩咐。 被人接过的时候,嬴政偷瞥了眼,这柳儿岁数不大,十多岁的模样,脸上却有一大片的烧伤,气力很大,明明功力浅,能扛得动她与白袍少年两人上了一个破小的马车,扔进去后,她感觉四周的空间太过狭窄,还压住了白袍少年的衣角。 柳儿眉头微蹙,看着紫衣少年肩膀上渗出的深色血渍,伸手就要去解开她的衣服。 嬴政这回睁开了眼睛,直视了过去,却把这孩子吓得往车厢外倒去。 然后,就真的摔下去了。 留在原地的嬴政面无表情,怪她咯…… 要是她没被点穴,倒还可以拉这孩子一把,要怪就去怪那什么沐公子吧。 不幸的是,柳儿摔下车厢,居然倒霉催的从马车上滚了下去,磕到了地上的石头,脑袋上破了个碗口大的口子,流了不少血。 幸运的是,他自己爬起来了,生命力顽强地掏出本给嬴政准备的金疮药,给他自己用了。 恰好从帘子一角看到这一幕的嬴政:“……” 一百一十三,本性渐露 柳儿不负责任地跑了。 嬴政好一会儿才把目光收了回来,略带同情地看着身旁的少年。 马车里的血腥味儿越来越重了,她半个背都压在了他的左臂上,他怕是被挤得胸腔里都没啥气了吧…… 如她所想,那少年微皱了鼻头,朝她投来意味不明的眼神。 许是想到这世上哪有像她这般的倒霉蛋,夜里吃点宵夜都能‘无辜’地被人绑了来。 嬴政转而抬头望着马车顶,过了会儿就眯眼睡了去。 少年见她闭了眼,下意识看向她的肩头,那处的颜色越发深了,檀唇动了动,却是无声。 再次醒来时,是在一阵一阵的颠簸中。 嬴政感觉到了体内的内力,想是那骚包的药也就那样,只撑了一夜,药效就已经过了。 她只稍稍冲了会儿穴位,穴道就解开了。 僵了一晚的四肢伸展开来,她稍稍往旁边退了退,身旁那少年就倒了过来,忽而被惊醒了,睁开朦胧的双眼。 嬴政不顾他望过来的目光,捂着肩头,撩起一角车帘往外看,见整个车队都已经上路了,她才放下了车帘。 嬴政把人推了过去,背对她,然后也背过身,揭开衣服,看了眼伤势。 也许是马车的颠簸,伤口如同裂开了多次,血肉模糊,完全看不出好肉。 她身上这套衣服的里衣都是绸缎料子,滑得很,却不适合包扎伤口。 “得罪了。” 少年露出惊恐的目光,喉咙发出嘶嘶声,他只是被点了哑穴,双手双脚被绑着,这会儿剧烈地挣扎,连车厢都被撞出了声响。 嬴政强压住他的动作,直接爬到他腰上,就开始解他的衣服。 当外衣被解开,露出里面的里衣时,嬴政突然发现他不动了,放眼望去。 白袍少年已经把头扭到了一边,咬着唇,眼睛里闪着泪花,像是受了侮辱一般。 “不是吧,像个娘们一样。”嬴政边说边撕了他的里衣,扯下了一大块布料,然后将他的外衣拢上,“借你点布包扎伤口罢了,又不把你怎么样……” 对方不理会她。 嬴政略皱了眉,捏着他的下巴扭过他的头,戏谑道:“你这副可怜的小模样倒是挺招人疼的,你要是再这个表情难保我不会忍不住对你做点什么……” 少年的五官长得颇好,恰是风华正茂的年纪,脸嫩得都掐出水来。 那眼神也不像她想的那般柔弱,眼底那抹愤怒的色彩仿佛两簇燃得正烈的小火焰。 饶是听了她那话,他还是那副受辱的表情。 嬴政勾唇,慢慢俯下腰去,手指滑到他脸蛋的轮廓上,随着越来越近的距离,她终于是见到了他变脸,他朝她呲牙。 “噗……不逗你了。”嬴政松开他,半起身给他转了个面,开始包扎起伤口来。 突然被放开的少年有些怔愣,听着身后的窸窣声,不知想着什么,眼神闪烁不停。 等收拾完后,嬴政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 终于将血勉强压制止住了。 一百一十四,离亗馆 嬴政刚抬起手指,他又用那双水蒙蒙的眼睛看她。 “想说话吗?”她问。 他明白了过来,暂敛去了敌意,点头。 嬴政解了他的哑穴,接着解开了手脚。 刚解开,他就朝她扑了过来,她稍一用力反压了过去。 “你放开我!”少年的嗓音还在变声期,也掩不住尖利的语气。 嬴政笑了。 “你倒还真像我那位故人……” 他不动了:“你故人是谁?” 她坐在他胸腹处,操手俯看他。 “你没他好。”至少实力不是弱成渣。 “狗看屎都是好的!”他抬起下巴,身带一种傲然。 嬴政偏头:“你不怕我了?” “……我连死都不怕。”少年的眸子突然变了色彩,声音也低了下去。 到底还是苟延残喘了啊…… 嬴政坐回原处,目光淡然地看着他,谁人都有故事,结合之前在车队里听到的那段话,她猜测到他们是从落败的楼南国而来,她的身份也与此有关,或许能从眼前的少年那儿得到些有用的消息。 她一面唤出游戏面板,一面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末了,她补了句:“我叫嬴政。” “子初。” 嬴政微怔,游戏面板的当前地图中多了一栏。 那上面有个灰色的图标,意识放上去,得到的却是—— 【该玩家处于特殊情况下,无法组队。】 “你怎么了?”少年子初见她发愣,出声问她。 “没什么。”嬴政敛去异样的情绪,散碎的刘海拂过脸角,“只是好巧,家父也名子楚,与你同音……” 她微低了头,语气淡淡的:“只可惜,去得太早。” 刘海遮掩了她的面,子初看不清她的表情,私以为戳到了她的痛处,他从小到大都是别人顺着他,如果不是落魄,他不会去顾及旁人的情绪和想法,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做,当即场面变得沉寂。 过了一会儿,子初又像是恍然了一下。 “你……你刚刚所说的我像你的故人,不会是说我像你的爹吧?” 嬴政抬眸,那眼神清晰可见,她在鄙视他的想法。 “你想多了,论起来,我爹还不比你好。” 愚昧半生,连枕边人的心都抓不住。 何其可悲…… 子初眼中浮现出一丝迷茫,过了会儿又试探着问:“你的伤没事吧……其实你刚刚可以直接叫外面人送药和伤布来的……” “我知道。” 不等他说完,她就不耐烦地打断了。 子初小少年有点怔,却见她抬起那双潋滟眸子,眼中光彩分外美。 “你傻不成?” 话出口,是嘲讽的语气。 子初等了会儿没等到下文,本想问她要不要跟他一起逃跑的心淡了去。 没想到念头刚放下,清冷的声音又突然传过来了。 “我们这是要往何处去?” 子初苦笑:“凤都离亗馆。” “离亗馆,是什么?” “……你不知道?”子初略有些讶异。 嬴政侧了身,直勾勾地看着他:“我该知道?” 子初瞅了瞅,确定她不是在说笑,放下的心思又起来了,于是便跟她讲了起来…… 一百一十五,勾栏之所 一指沾水在木头上写下那三个字——‘离亗馆’。 瓦舍者,谓其来时瓦合,去时瓦解,即易聚易散之意。 离亗,未免太过寒凉了些。 瓦肆勾栏之地,嬴政记不得自己有没有去过了,只恍惚记得段往事,她因模样生得好曾被人拐过,她爹那时虽在赵为质,但找个孩子还算是件小事,难为的是,她先一步逃了出来,躲在冰凉的河水中,之后不知在水中浸了多久,从水中出来后就开始发高烧,险些丢了小命。 迷糊之中就听见她娘不知对何人说:“……你到底有没有心?!勾栏那地是能随意去的么?” 车队行了小半月,嬴政渐渐信了子初说的那番话,途经城镇时,那些风土人情都与她的认知有很多不同,只因为这里颇似远古时的母系氏族,女子的地位普遍要比男子高些…… 但也并不是女子就全然凌驾于男子之上。 就好比招兵,铸器,男子总比女子有优越性。 而男子亦可入仕途,只是要比女子艰难些。 嬴政听后,产生了质疑:“这些日子常听十三皇女率军拿下了楼南国一事,可见这世上还是武力镇压至上,在力量上,女子先天不足,怎么压得过男子?” 从她看史书以来,男尊是历史的必然趋势,所以她从未想过以女子之身治国。 哪怕,她将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子初一脸奇怪:“这本就是物竞天择的规则,何况论不足,其实男子才是最可怜者,凤朝有割刑,男子若是受了,那气力比之女子还不如,没了价值,生存都困难。” 嬴政不置可否。 沐公子自那日后就像遗忘了她一般,平日里也不常出马车。 “沐公子究竟是何人?我瞧着就连那花妈妈也让他三分……” 花妈妈在那群女人面前的威风她见得多了,听子初说,那是从楼南国桃儿坞的妈妈桑,为人有几分本事,单就花妈妈带着桃儿坞的倌儿并他们这群俘臣之戚去投奔凤都的离亗馆,就不是简单之人。 嬴政问这话时被柳儿听见了,他摔了水壶,啐她一句:“不该打听的别瞎问!” 当即,还收走了嬴政和子初的午膳。 嬴政对子初摊手:“要饿肚子了……” 子初这些日子来也不怕她了,翻了个白眼,肯定地说:“你是故意的。” 其实那午膳,着实也让人不稀罕。 一碟稀粥并一小块糙馒头,还有一小盘炒得黑黄的叶儿菜,没油多盐。 刚好裹腹而已。 嬴政就没动过一次,都是半夜潜出马车,抓点野物,采点野菜,就着‘借’来的锅具,煮点野菜肉汤,车队里的米面罐子她都没动过,只因为她看得上的上好米面也就那么点,还是专给那沐公子开小灶的,经过窃衣一事,她可没兴趣去招惹那个小气的骚包。 等用完后,嬴政也会把剩下的肉汤带回来给子初尝尝。 子初说得没错,她确实是故意的,不过她好奇沐公子的来历也是真的。 嬴政的目光越过那些马车,准确落在某处。 要是只是个头牌倌儿,哪儿来那么高深的武功? 他若要走,谁又能为难他? 只怕这开在楼南国的桃儿坞,背后的主子有点来头吧。 一百一十六,进凤都 凤都城池边桃林连片,远望团团粉云,风吹开马车纬帘,卷进了几片桃花瓣,被一只白皙的手接住。 澄澈蔚蓝的护城河上波光粼粼,巍峨的城门已在眼前,城墙之上分散站着穿着盔甲的精兵,守城卫守在城门口,车队渐渐停缓下来,等待审查。 守城卫兵随意扫了眼长长的队伍,恰望见马车窗口那拈花的美人,当即就看呆了。 发如墨,面如玉,斜长的桃花眼里流光溢转,摄人心魂。 凡楼南国都城之人皆听过,桃儿坞的沐公子为世间绝色,一笑勾魂,最得名的便是那双桃花眼,通透的眸子不自觉就折射出魅惑之色,见之便让人酥软了身子。 其琴音更是如仙曲,自天上来。 所以那双白皙的手也保养得极好,根骨分明,修长如暖玉。 白玉指尖夹一点粉,微抬的眸子含笑,很快那帘子便完全掩下,再也瞧不见。 路过的许多人都见到了那昙花一现的美人面。 那看呆的守城卫兵半天没回过神来,砸吧砸吧嘴巴,随后才跟交涉的老婆子说话,语气也客气了不少。 “你们什么人,这是从哪儿来啊,来凤都所为何事?” 不少人听到这话不自觉地围了过来,指指点点。 花妈妈一张老面笑吟吟的:“不瞒官爷说,我们都是讨生活的小百姓,这楼南国已被纳入凤朝疆土,老身盘了家营生不错的倌儿馆,这回奉镇远大将军之命,带着当家台柱们还有这楼南国的乱臣之戚,欲并入凤都的离亗馆,讨口饭吃。” 听到镇远大将军的名号,这位守城卫兵稍清醒了些,再听到离亗馆,心里已经有了计较,这离亗馆是城内盛极的勾栏院,外人想要并入可不容易,但这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说了,说明也不尽是瞎说的,往后想要见美人,往那儿就去便是了。 “可有半句虚言?” “老身哪敢有半点欺瞒官爷。” “既如此。”守城卫兵向身后的人示意,“放行。” 这车队缓缓驶入凤都,围观者议论纷纷。 在车队尾的嬴政听力极好,花妈妈与守城卫兵的对话自然是听在耳里的,而其他人的耳语她也未曾落下。 沐公子颜好,她自是认同的。 不过听着旁人的议论,硬是把人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倒让她有些哭笑不得,这些人是没见过那人恶劣的一面吧。 凤都繁华,才刚刚驶入城内,耳朵就被喧嚣所包围。 马车变得平稳了许多。 子初掀开窗上帘子一角往外看,一面说:“我以前常听说凤都的繁华,老想着来看看,今日一见,倒没了当初的心情。” 嬴政正想应,却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注视感,连忙扒上窗口往外寻看,却一无所获。 那股注视感消失了。 或是混入了人群,难以寻觅。 “你怎么了?”子初问。 “没事。” 寻过路后,车队停在了‘离亗馆’前。 离亗馆比想象的大得多,馆门口都有十多米宽,围起来的墙面更是宽广得见不了边。 嬴政在马车里见花妈妈进去了,不一会儿,就有人把马车上的东西卸了下去,木箱子一箱箱地抬了进去。 沐公子所在的那辆马车却直接驶进了离亗馆。 一百一十七,验货挑事 入夜后,离亗馆内笙箫连连,通火达明。 凤都楚馆行内有个规矩,入花名册需得验货。 至于怎么个验法,那就不得外人所知了,总归比达官贵人的公子选秀入宫验身要晦暗得多。 “把人带走。”女龟公一声令下,馆里的打手就去抓反抗的子初。 “都别碰我,把你们的脏手拿开!” 子初跟个灵活的猴儿般在院子里上窜下跳,一群人追着他跑,那小拳脚踢翻了不少人,闹得人仰马翻,把院里的其它‘待宰’的小少年们看呆了。 跟子初一批的,皆是楼南国旧臣之子,知晓子初曾经身份的此时都缄口不言,同是沦落人,以前的风光都散了去,眼下连看戏都没了心情,但心底多少是有些同病相怜的意味。 “放肆!”那带人的龟公呵道,撂起袖子就上了。 打手们都退后了去,却被骂了句‘一群没用的东西!’,站在那儿面面相觑。 彼时,嬴政正坐在井口上观望,这离亗馆的龟公身手不错,就子初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没两下就被擒住了,发疯似地咬人! 那发狠的模样,怕是要咬下一块肉来。 即使是知道嬴政的存在所处,从始至终,子初都未曾向她投来一眼。 不只是因为子初骨子里的那股傲气不允许他低头,嬴政觉得这孩子多多少少都对她有几分怨念的。 也许是没见过哪个傻瓜每夜溜出去还回来这地的,偏生她不走也就罢了,也不带让他逃的。 龟公让人挟制了他的四肢,才终于把手臂从某只发疯的‘小兽’嘴里解救出来,怨恨地命人把他的头按进不远处的水缸里。 围观的小少年们惊恐地看着水缸里水花四溅,心胆颤得不行,皆手抚胸护着自己的小心肝。 “这贱骨头就该好生磨磨,下次再敢咬人,本公就让人把你那尖利的牙齿给拔下来,串成链子给门口的阿黄戴!” 龟公开始耍威风了,那小眼睛跟颗鸡眼似的,宽肩拱背都在抖,身上挂的衣服鲜艳招摇得很,活似只发怒的山鸡。 眼瞅着那只‘山鸡’伸出他的鸡爪子就要为按头事业加把劲,围观众人莫名地激动。 谁知行到半路,却瞧着人扑通一声跪了。 “哎哟……”那龟公回过头来,怒斥,“刚才哪个偷袭本公?他妈的站出来!” 龟公使了把劲,硬是没能站得起来,她揉了揉发疼的膝盖,那恶毒的眼神一扫过去,粉嫩嫩的一群小少年们连忙低了头,不敢与之对视,懵懂一点的也张着无辜的脸,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疼。 这一眼,让龟公注意到了井边看戏的嬴政,那身姿态,从容慵懒,一看作案嫌疑就很大。 “你。”龟公手指了嬴政,语气嚣张,“给本公过来!” 嬴政倚在井旁,似笑非笑:“不过来又如何?” 那语气冷淡却含威,气势上完全碾压了龟公的气焰。 这让龟公完全认定就是这小子背后暗算她,对身后的人开口:“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本公上!打死这小婊砸算本公的!” 一百一十八,她是谁人 几个人朝井口冲了过去,到近前时,那抹紫色身影已然凌空跃起,墨发随风飘散,映着半空的明月,翩若惊鸿。 仅几息之间,行云流水的一番动作,几人都被打翻在地,还有个被一脚踢入古井的倒霉蛋,扑通声后就是紧促的呼救声。 “救命啊——救我!” 龟公惊疑,失色问嬴政;“你究竟是什么人?” 嬴政这会儿拎起了水缸前的子初,拍了拍他的脸,他闭着眼,猛地吐出几口水来,接着就开始不停地咳嗽,浸水发白的脸因这般的气喘起了不正常的潮红。 子初的相貌绝不差,是偏柔的俊俏少年模样,白瓷上染了绯红,如幅妙手丹青,那双剪水眸子睁开来,比起此时的月华毫不逊色。 嬴政啧啧了两声,大力拍了他的背。 子初又吐出一大滩水出来,复又狠狠地瞪她,就不会轻点,这么大力想拍死他啊? 少年堆里有人顶着龟公吃人的目光,弱弱出声:“他是沐公子的人……” 然后就在嬴政扫过去的眼神里噤了声,缩了脖子。 另外又有人不长眼地附和:“是真的,他那身衣服,我们都认识,是沐公子的。” 嬴政这回无所谓了,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龟公,龟公脸上的表情精彩万分,小眼睛在她身上溜溜地转,不知脑补了些什么。 “你与沐公子是什么身份?” “你说呢?”嬴政不轻不重地反问。 龟公的脸色变了,沐公子初来乍到,但毕竟是上头的主子嘱咐下来的人,他犯不着为了这点小事得罪将来可能得势的人,笑道:“奴今天教训不听话的新倌儿,如果有何冒犯……” 语气转了两个弯。 “那奴在此聊表歉意,这人今日受惊,等改日奴再带人来验吧……” 没等嬴政提,这龟公就先卖给了她个面子,也是给这事抢了个台阶下。 嬴政眼神凉凉地看着龟公,嘴角的弧度加深。 院里他的人都被打趴下了,再不识趣,谁吃亏还说不定呢…… 龟公的表现她不稀奇,宫里教规矩的老宫女比他更会来事,要是碰上这类事,这会儿早已长篇大论下来,说明自己的苦口婆心,硬是给人洗脑,她做什么都是为了对方好。 嬴政究竟是不是沐公子的人,到底只是身份低微的龟公,是不可能上沐公子跟前去问的,那不是打脸吗? “龟公辛苦了。”嬴政应,眼送着这一大波人离开,院里只剩下了几个下人。 离亗馆里院落不少,院落之间景致颇美,楼栏亭榭,假石流水,让人心旷神怡。 嬴政让下人扶着子初,朝安排的院落而去。 两人被分到不同的院落,大抵是因为身份不同。 子初的身契不在自己手上,是为人身已不受自己控制。 而嬴政是被沐公子带回来的,花妈妈只是依着沐公子的意,给她口饭吃,是以,子初是在倌儿院里,嬴政为下人房内。 等到花妈妈想起在沐公子面前提上一两句,恐怕也就没有了嬴政容身之处。 一百一十九,别扭鬼 子初所住的,是落菊院的一个小单间,这院里也没有独立小厨房,倒是住了十多个小倌,都是去外面的大院里吃食。 嬴政把人送到后就要走,却听见身后的人咳嗽了几声。 她脚步未停,那咳嗽更急了些。 终于她还是转了身。 “你受凉了?” 子初本来略焦虑的小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没想到下一句话就让他的心情再次落了下去。 “你身子怎么这么弱?”浓浓的嫌弃之意。 嬴政边嫌弃边还摇头,却瞧得那张小脸越发苍白了些。 子初低头,莫名的失落让他心里有些抽疼,他从小就是娇生惯养的,这能怪他么? 嬴政静静地看了他半晌,他不愿搭腔,便离开了。 身影在青林里远去。 子初抬眸的眼有些酸涩,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受凉了,他裹紧了袍子,进了屋去。 这般不争气的身子,亏得他还这么珍惜。 也许是从小习过的礼仪规矩,让他吃了这么多苦头。 但他不后悔这样的坚持,至少现在是这样,而未来…… 枝头的叶儿飘落,在空中打了个漩去。 在寒气中醒来,子初才发现自己忘记关窗,现在的凤都正值初春,夜里时常会下场春雨,纵使不下雨,也是露深寒重。 欲合上窗棱之时,他恍惚看到了一抹紫影,合上之后他愣了许久,忽地又把窗户打开,却一寻无获。 子初赶紧往门外跑去,结果迎面就与人撞上了。 “早啊……”嬴政提了个食盒冲他说。 子初好看的眸子里浮现出一抹复杂来,站在那儿看着嬴政把食盒放在了桌上,随后把门关上了。 食盒一打开,就有一股浓郁的肉香味飘满整室。 嬴政自顾自地翻出两个碗来,盛了一碗汤,饮下,嘴角微勾。 “过来尝尝。” 子初听到她叫他,他才反应过来,不知怎么地,脾气就上来了,脸色微沉:“不尝。” 嬴政浅笑摇头,只端起碗小口小口地酌着。 “这肉熬了半个时辰,不喝可惜了。” 子初有些犹疑:“你熬的?” “嗯,还是为了某个不领情的别扭鬼熬的……” 嬴政说这话的时候,神态散漫,手指在碗沿上摩挲。 子初似乎是信了,羞愧地红了脸,默默坐了下来,望着肉汤的眼神里突然多出了希冀。 “不尝尝?”嬴政把碗推到了他的面前。 子初喝了会儿,就见嬴政起身走到了他身后,一股幽香传来。 嬴政亲手给他的脖子挂上了一串……狗牙项链! 子初的手抖了抖,汤水洒出了碗沿。 昨晚那龟公的话历历在耳。 “这贱骨头就该好生磨磨,下次再敢咬人,本公就让人把你那尖利的狗牙给拔下来,串成链子给门口的阿黄戴!” …… 手指被他捏出了青白色。 好半天,子初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这是……” 嬴政在对面落座,闻言似是想了一会儿才开口:“这狗牙链好看吗?” 子初有些气,他果然不该信她,她果真是不安好心,存心来羞辱他来的! 一手收于袖下,缓缓捏紧,才缓住了身体愤怒的颤抖反应。 另一手想拂开面前的汤碗,却又舍不得。 这肉汤真是特地为他熬的吗…… 一百二十,谢谢 “不喜欢么?”嬴政端详着他的反应,又饮了口汤,“我倒觉得挺好看的,这牙瓣还是从狼狗嘴里撬出来的,我可是把它洗得干干净净……” “狼狗?”子初微怔,袖下的拳头松开。 “那狗看头颅颇有些像狼,许是有狼的血统吧。”嬴政轻描淡写地说,“我想着你昨夜里受了寒凉,需要吃点狗肉暖暖身,这院里我哪里都不熟,只从这龟公嘴里听过她家阿黄,她对这狗这么宝贵,滋味许是不错,熬入味来,果然鲜美,倒让我猜对了……” 子初只盯着面前张合的嘴唇出了神。 昨夜,似乎还是孤寒的一个人。 今天,仿佛拥有了一春的温暖。 嬴政吹开氤氲的热气,兴味地瞧着子初的反应,有时候逗逗别扭鬼也是一件乐事,免得总是一脸天下人都弃了他的模样。 良久,子初才露出了一抹浅笑:“谢谢你。” “不生我的气了?”嬴政又盛了碗汤,挑眉打趣。 子初鼓起腮帮:“谁让你之前那么欠扁!” 嬴政耸肩,她好像也没做过什么欺负他的事吧? 离亗馆看门的狼狗失踪了,偏生那晚轮夜班的人似乎都睡过了头,这消息除了部分人或许会心疼以外,也就某龟公最痛心了,据说还在城郊外给阿黄立了个冢,还给它找了个媳妇,只不过那只狗媳妇没两天就爬墙了,冢上绿油油地一片。 青天白日,白纱窗内透出一点灯光来。 嬴政站在桌前,将折好的一张纸放在烛上燃烧,很快成了一堆灰烬。 信是昨晚收到的,一只匕首把它钉在了她的床沿上。 她当即就追了出去。 然而对方的轻功显然了得,竟是没让她寻得半点踪迹。 信上只有四个字——‘速回复命’。 可惜送信的人跑得太快,她都没地儿问去。 回哪儿,复什么命? 唯一的线索就是纸末的那个青色图案,形状像团未成形的火焰。 关于十三皇女沈非卿的消息,嬴政夜出离亗馆,已经探到了。 沈非卿带领众将士回凤都,也只是比桃儿坞的车队早了两日,当天皇宫内就设了盛大的庆功晚宴,声势浩大,来往的官家马车差点造成了都城内交通堵塞。翌日凤都内就起了流言,传闻沈非卿此次大胜归来,凤舜帝欲立十三皇女为储君,只待吉日。 十三皇女其上有七位皇兄,四位皇姐,年少夭折的便有五位,现如今她头上也仅有两位皇姐,还一位残疾,一位不育。 而沈非卿身边虽还未立正君,皇女府中已有多名男侍,男侍尚是有名分的,没名分的男宠也不少。 饶是如此,风评里的沈非卿仍是风流却不多情的形象,勾了城内多少闺中儿郎的芳心。 沈非卿其下有一子,身父却乃罪臣之子,多受纷议。 既然城中已有正主沈非卿,那嬴政现在的身体究竟是什么身份? 嬴政怀里的令牌和圣旨告诉她,答案还在沈非卿的身上。 这方未定,那方,沐公子又突然想起她这号人来了。 一百二十一,伺候 相比于外馆,内馆的规矩要森严得多。 嬴政不得不佩服沐公子,短短两日就在离亗馆内馆里安定下来,还特地钦定了她去他身旁伺候,除了身后的势力,他自个也算是有本事的。 桃儿坞在楼南国的光景再好,那也是以前的事。 眼下楼南国被破,从异国他乡而来的桃儿坞众人若是没有离亗馆的接纳,在凤都便无立足之地,自然地,在离亗馆面前低了不止一头。 唯一的仰仗便是,桃儿坞有沐公子,沐公子名满天下,自然有其原因所在。 而这原因,便是离亗馆不得没有沐公子的理由。 当然,嬴政并不知晓这些,但有些事是肯定的。 这无论是哪个楚馆都有它捧在心尖上的头牌儿,难免心气高,尤其在这凤都的风月场所里,离亗馆还是个中楚翘,着手红了不少倌儿,这么些年下来哪个不是身经百炼,对上传闻绝世之姿又初来乍到的沐公子,这些人又岂是那么好相与的。 明面上的不说,就是初见,话里的刺绝对不会少了去。 内馆的大院多,嬴政被人从外引进雪棠院,足足走了半个时辰,远远就瞧见了刚踏出内院的柳儿,单看柳儿那身姿,倒是人如其名,行走之时腰如柳枝摇摆,只是近了,那脸上的烧伤虽不至于骇人,但也毁了人的兴致。 柳儿也认出了嬴政来,面上冷淡:“嬴公子来了……” 嬴政毫不在意他的语气,随口打了声招呼。 柳儿对嬴政的态度向来不怎么好,话也不多,唯有提到沐公子的时候,情绪才会异常过激,许是觉得除了他以外,其它人提及都是为了说沐公子的坏话。 在嬴政招呼落下,柳儿的面色越来越不好,乌云催顶。 “等等……”柳儿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你入了院后,就要守公子的规矩,万万不能惹了他不快,这夜里的规矩尤甚,须要小心谨慎……” “你这是拿你家沐公子当洪水猛兽了?” “哪会……奴虽不知公子为何对你器重,让你来伺候他夜间入眠,你可知,公子睡眠向来不好,你要是不小心伺候,他得受多少苦?!”柳儿情绪激昂,柔中见刚。 得嘞,原来这里的美男身子都精贵,跟娇花似的,即使是内力深厚的沐公子也无例外。 嬴政算是见识了。 “知晓了。” 她随意应了句,就越过了柳儿进了内院,柳儿有片刻地追逐她的脚步,然后又止住了。 内院里突然传来了连绵不绝的琴音。 在五音上,嬴政算是彻彻底底的失败者,对琴音更是半点不通,她自小以男儿教养,从未习过琴瑟,纵使如此,她还是听得出这人琴弹得不错,特别是她已经好久没听过琴声了,此时听起来略有些动容。 庭内几树海棠,花开似锦,嫣红欲滴。 树下,红衣美男素手抚琴,几指灵活跳跃,眉宇间的情绪却很淡。 嬴政倚着海棠树站了许久,那琴音方歇。 她鼓着掌缓步而出:“看来上天待我不薄,才让我今天有幸听到了沐公子这等的美人抚琴作乐,这凤都多少人知道了,怕是要羡慕死我了。” 嬴政秉承一字诀——夸! 反正她不要脸,妖孽骚包比她更不要脸。 一百二十二,迷魂问话 嬴政话中夸的是美人,而不是琴音,怎么听都不对味。 “多谢称赞。”沐公子笑,“不过有多少人会羡慕死你,过几日便能知道了。” 嬴政虽然不解,但也不问。 沐公子对她勾了手指:“过来。” “做什么?”她不动。 “这么多天没见你了,怪想念的,过来让我瞧瞧。” 想念个屁啊,就只见过一面,而且这笑一看就不怀好意。 嬴政会怕吗? 不会。 所以她走过去了。 若说得上冰肌玉骨,沐公子便是这样的人。 只是他再是妖魅,衣衫依然是齐整的,不露半点袍下风光。 纵使是现在有些松垮的衣领也是一般,合拢到锁骨,嬴政离得再近,也见不到。 “海棠虽美,却无香。”她感叹。 沐公子的桃花眼瞥她一眼,示意他对面的位置:“坐下。” 嬴政这回犹疑了一下,瞧不懂他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你是等着本爷‘请’你坐么?”沐公子含笑,语气里听不出不悦。 琴架旁的小香炉氤氲着热气,隐隐的淡香味散开。 嬴政坐下后,闻着这香有些头昏脑涨。 “张嘴。” “啊?” 突然的一句‘张嘴’让嬴政张口疑惑了一声,没想到一颗黑乎乎的东西直接弹入了她的口中。 “你给我吃了什么?”嬴政欲吐,但那东西入口即化。 “糖丸。” “苦的。”嬴政戳破。 “哦,苦味的糖丸。”他咦了一声,“你没吃过么?” “……”你赢了。 …… 一双美瞳与她相对,不知不觉就有了一股魅惑力。 见对面的人眼中蒙上了几分朦胧,沐公子散漫地轻挑了几下琴弦问:“你是什么人?” “嬴政。” 这回答让那双桃花眼向上一挑,显然是对答案并不满意。 沐公子放弃了琴弦,支棱起半边身子,勾起了她的下巴,仔细瞧了瞧神色:“你是她的人?” 没等她回答,他语音又是一转:“她派你来护我的?” “不是。” 捏着下巴的那只手指紧了,像是要把骨头捏碎。 沐公子的笑容不复,甚至有些咬牙切齿,还有几分怨念。 “那彤三找你何事?” 嬴政朦胧的眸子里闪过一分疑惑:“彤三是谁?” 沐公子手指微松,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没有找到半点不对,他稍冷静下来,又沉声问:“那么前晚,你房中可发生了什么事?” “前晚……”她似是在回忆,“那晚我本来很早就睡下了,突然听到了野猫的动静,扰人清静,于是出去寻了一圈。” 沐公子松开了她的下巴,坐了回去。 他揉了揉太阳穴,随后离了琴架,取石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温茶,径直泼在了嬴政的脸上。 脸上仍是带笑:“你昨晚做什么了,这般都能睡过去?” 被泼了一脸的嬴政似是惊醒,突然拍案而起。 “你对我做了什么?”嬴政如愿地抓住了沐公子的手腕质问。 沐公子眼神在她的手上流连了一圈,娇答:“这话不该我问你么?” 他反捏住她的手腕,靠近她的脸,吐气如兰:“你,对奴家起了什么心思么?” 不能跟他比谁更不要脸! 一百二十三,线索 嬴政败下阵来,转而沮丧地问:“你给我吃的‘糖丸’会死人么?” “你可以试试……”获胜的某人露出狐狸般狡黠的笑。 “试什么?”她配合。 “惹怒我。”他露出恐吓的尖牙,笑意不达眼底,“这几天你若是乖乖的,或许本爷可以考虑带你一起去参加九王爷的生辰宴。” 嬴政脸上接到了几片花瓣,望天。 “凤舜帝借了御厨给九王爷府,那天生辰宴上应该有不少宫廷御食,可以一饱口福。”沐公子饮茶,“你食量这么好,应该可以吃个够。” 嬴政也不望天了,拎起茶壶就给他斟茶:“生辰宴是哪天?” 这世上独有美食最为可爱。 连带着某骚包看起来都顺眼得多了。 “五日后。”沐公子悻悻然,“我有些困了。” 眼下正是午后,困乏是应该的。 嬴政引沐公子进屋后,突然想起了柳儿的话,于是便问:“沐公子,你睡觉可有什么规矩?” “……别吵我。” 沐公子一脸倦容,倒塌便睡了。 嬴政脱去他的鞋袜,将旁边的被子翻了过来,掖上被角。 看着眼前的美男睡卧图,嬴政内心毫无波动。 待出了房门,嬴政站在廊边望向那几树海棠,海棠下的琴已被沐公子收进了琴盒,她开始慢慢回顾起先前发生的事。 在闻到琴架旁香炉的香气时,她当即就想起了沐公子有撒药粉的前科,只不过没想到他那么直接,直接将药丸弹进了她的口中。 头次中招是她大意,可是在这次来见沐公子之前,她就起了防备之心。 一直以来,嬴政都不怎么习惯游戏系统,是以,在未踏入官道遇上桃儿坞的车队之前,她因为打野时总听到系统的提示音,觉得很烦,就关掉了声音。 每次打死一只猎物,都会得到经验值和其它,只是数量多与少的问题。 事实上,像一只獐子能获得的奖励实在是少得可怜,但也会有运气爆棚的时候。 自那次栽在沐公子手里后,嬴政有心打开了系统信箱,意图可以找到向骚包扳回一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东西,然后在信箱里收获了一堆的小玩意。 这次就派上了用场。 当时被迫吞食了一颗药丸的嬴政当机立断,直接用了信箱里领取到的某个道具——【解除中毒状态(一次性)】,之后的表现便看个人的随机应变了。 “彤三……”嬴政目光没有落点,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 踏破铁鞋无觅处,线索被某人打包成了惊喜大礼包,自己送上了门来。 前晚的事当然只有一件,那张写着‘速回复命’的信条,许是那晚她追出去寻踪的时候被沐公子看见了…… 不对,他是先看到了那个人。 而且,那时已经是深夜,他大半夜出来溜达? 嬴政梳理着头绪,有些想法慢慢成形。 沐公子这一睡,便是一下午,直到晚上送膳的人前来,那道房门才打开了。 打开食盒偷吃的嬴政被撞了个正着。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饭盒绑架了我。 嬴政默默合上了饭盒,一脸无辜。 一百二十四,夜半被抓 ———————— 寝室大晚上不睡觉,好闹,断网只能换手机码字,来不及了,这章假更,明早换…… ———————— 嬴政败下阵来,转而沮丧地问:“你给我吃的‘糖丸’会死人么?” “你可以试试……”获胜的某人露出狐狸般狡黠的笑。 “试什么?”她配合。 “惹怒我。”他露出恐吓的尖牙,笑意不达眼底,“这几天你若是乖乖的,或许本爷可以考虑带你一起去参加九王爷的生辰宴。” 嬴政脸上接到了几片花瓣,望天。 “凤舜帝借了御厨给九王爷府,那天生辰宴上应该有不少宫廷御食,可以一饱口福。”沐公子饮茶,“你食量这么好,应该可以吃个够。” 嬴政也不望天了,拎起茶壶就给他斟茶:“生辰宴是哪天?” 这世上独有美食最为可爱。 连带着某骚包看起来都顺眼得多了。 “五日后。”沐公子悻悻然,“我有些困了。” 眼下正是午后,困乏是应该的。 嬴政引沐公子进屋后,突然想起了柳儿的话,于是便问:“沐公子,你睡觉可有什么规矩?” “……别吵我。” 沐公子一脸倦容,倒塌便睡了。 嬴政脱去他的鞋袜,将旁边的被子翻了过来,掖上被角。 看着眼前的美男睡卧图,嬴政内心毫无波动。 待出了房门,嬴政站在廊边望向那几树海棠,海棠下的琴已被沐公子收进了琴盒,她开始慢慢回顾起先前发生的事。 在闻到琴架旁香炉的香气时,她当即就想起了沐公子有撒药粉的前科,只不过没想到他那么直接,直接将药丸弹进了她的口中。 头次中招是她大意,可是在这次来见沐公子之前,她就起了防备之心。 一直以来,嬴政都不怎么习惯游戏系统,是以,在未踏入官道遇上桃儿坞的车队之前,她因为打野时总听到系统的提示音,觉得很烦,就关掉了声音。 每次打死一只猎物,都会得到经验值和其它,只是数量多与少的问题。 事实上,像一只獐子能获得的奖励实在是少得可怜,但也会有运气爆棚的时候。 自那次栽在沐公子手里后,嬴政有心打开了系统信箱,意图可以找到向骚包扳回一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东西,然后在信箱里收获了一堆的小玩意。 这次就派上了用场。 当时被迫吞食了一颗药丸的嬴政当机立断,直接用了信箱里领取到的某个道具——【解除中毒状态(一次性)】,之后的表现便看个人的随机应变了。 “彤三……”嬴政目光没有落点,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 踏破铁鞋无觅处,线索被某人打包成了惊喜大礼包,自己送上了门来。 前晚的事当然只有一件,那张写着‘速回复命’的信条,许是那晚她追出去寻踪的时候被沐公子看见了…… 不对,他是先看到了那个人。 而且,那时已经是深夜,他大半夜出来溜达? 嬴政梳理着头绪,有些想法慢慢成形。 沐公子这一睡,便是一下午,直到晚上送膳的人前来,那道房门才打开了。 打开食盒偷吃的嬴政被撞了个正着。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饭盒绑架了我。 嬴政默默合上了饭盒,一脸无辜。 一百二十五,质问 隔着水晶帘,嬴政见到了影一的主子,一道模模糊糊的人影横躺在雪毛塌上,唯从帘下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双吊在塌沿的腿,白色的鞋袜到光裸的小腿。 “回凤都这么些日子了,也没见你回来复命,本宫琢磨着,影一你不是把本宫这个主子给忘干净了吧?” 可不是么…… 忘得连芯子都换了人。 此时嬴政随彤三跪在地上,不过她只是虚跪,膝盖并没着地,闻言学着彤三方才的语气回道:“属下不敢,只是这次实在伤得太重,怕血邪冲撞了殿下。” “如此说来,那倒是本宫这个主子的不对咯?”那声音中不怒含威,“之前彤三给你传信,你也无所回应,此事你可有什么交代?” 嬴政头微颌,沉默了一瞬方答:“是属下的错。” “哦?”那道声音上扬。 “属下这一路上耽搁得太久,一时没有颜面来见殿下。” 沉寂。 这话确定不是在说笑? 那道声音冷哼,随后响起:“本宫不知影一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胆小了,不过你的本事倒是越发长进了,什么耽搁久了,是因为沐吧?” 嬴政低垂的睫毛在听到‘沐’的时候动了动,这沉默不语的表现就仿佛是默认了。 “本宫也不是想怪罪你,你既然到了他的身边,暂且就跟着吧……” “是。” “本宫向来拿影一当心腹,你也不曾让本宫失望过,那件事既然瞒了那么多年了,那就继续瞒下去吧……” “是。” “你退下吧。” “……殿下。”嬴政忽然低声唤了声,“之前行刺的人……” 她起了个头,却未落下。 “你说你伤得重,那些人可曾处理干净了?”那道声音接了下去。 “一个不留,都死透了。” “本宫这姑姑这一路上没少想过要本宫的命,真遗憾啊,本宫还是安然无恙地回来了……”那声音啧啧地感叹了几声。 “属下告退。”嬴政识趣地离开。 随之一同告退了的,还有彤三。 彤三自是不会送她回去的,也不跟她叙旧,自是瞥了她一眼就要转身离开。 嬴政叫住了她:“……沐公子在殿下的心里重要么?” 彤三转过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重要么?棋子的分量,说重也重,说不重也轻……” 原来只是一枚棋子么? 嬴政眸色加深,跃身跳上了院头。 ——电宝。 “主人。” ——电宝,乖乖待在沈非卿身边,稍有情报就通知我。 “嘤嘤嘤,主人不会丢了电宝吧?” ——怎么会? “那主人要时常想念电宝哦!” 嬴政抬头看着头顶的月亮,嘴角上翘。 ——不会忘了你的。 在跟彤三走之前带上剑,果然是个好决定,电宝能附身之物只要可供电流承载之物便行,而电宝与她心灵相通,倒是个探取情报的好途径。 这世上凡得了点权势低位的人,哪个没有一两座别院。 这附近算是凤都城内圈出来的别院区,如果是旁处的院落,嬴政不知道会是属于朝中哪位大臣贵胄的院子,独独这几处别院,是她打听过的十三皇女沈非卿的。 其中还有一两处别院还是凤舜帝赏下来给沈非卿的。 一百二十六,收徒 沈非卿去边关出战了大半年,这几处别院每日都有人打扫,没人敢动。 彤三带嬴政来到这座别院时,嬴政就猜到了彤三主子的身份,为了不被发现她是冒牌的,她的每一句都是斟酌过的,防止被人看出端疑。 别看别院里来来回回走动的人少,这背后不知有多少高手。 单打独斗嬴政不怕,但一拳难敌四手。 何况她的目的,只是完成任务。 嬴政唤出游戏面板,翻出任务栏。 【当前任务one:‘我’是谁?<<查看详情>>】 奇怪的是,这个任务还是呈现未完成的红色字体。 嬴政点进了详情。 【请玩家找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完成度50%)】 她看着那个进度条,心里闪过了几个答案词,仍旧没有半点变化。 摸着下巴,嬴政思索,这具身体名为影一,乃凤朝十三皇女沈非卿的心腹兼影卫…… 难道她还漏掉了什么了吗? 翌日,趁沐公子午睡时,嬴政回了落菊院看望子初。 到了子初的房间,却没有看见人。 随意看了两眼,嬴政听到了一阵吱吱的声音,循声找去。 在一角盖着翠绿的藤草,掀开后发现了下面的笼子。 几双发绿的眼睛隐在里面。 待除去表面,嬴政才发现里面关着几只个头不小的老鼠,毛色油亮。 难看得要死! “你在做什么?”门口传来子初的声音。 嬴政抬头,手还放在笼子上,恳切地说:“相信我,老鼠肉并不好吃。” 子初噗嗤一声笑了。 她这是以为他养老鼠当储备粮? 那得多重口啊…… 子初走过来,把藤草重新盖了上去:“你怎么回来了?” “你不欢迎我?”嬴政反问。 “我说不欢迎,你会怎么样?”子初抬起下巴,嬴政一眼就看见了他脖子间挂的那串狗牙链,没想到他还真一直戴着啊。 “不欢迎我,我就不再来啊……”嬴政随口答,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狗牙链上,她伸出手拽了下,“那天你不是很嫌弃嘛?还戴?” 子初蹙眉,随后展眉,从她手指间扯回牙瓣,笑:“你回来看我,我自然是开心的,还以为有沐公子那么个大美人在你面前,你都乐不思蜀,想不起来我了呢……” 他目光偏向鼠笼:“那东西养好了,也能自保。” 这还是从嬴政那儿得来的启发,他身子这般弱,武力不济,养些像狼狗凶猛的动物,手里还多了个保障。 但是在这地方,他能找到的也就老鼠了。 别小看老鼠,它的牙尖,又脏,人被它咬一口,伤口极其容易恶化,惨不忍睹。 何况,老鼠这东西,饿急了连同类都吃。 关在笼子里的老鼠,饿上一段时间,某天再去看的时候,少了几只都不稀奇,被吃掉的老鼠连残骸都找不到。 嬴政听了只嗤笑:“指望这么些小东西,你还不如练好身手。” “我已经错过了练武的最佳时候,再怎么练也不会有什么火候。”子初叹气。 “你这么想,倒是怪不得你弱成渣了……”嬴政操手,鄙视的眼神,“你若真想变强,还不如叫我一声师父管用。” 子初有些惊喜:“你肯教我?” 他是见过她的身手的,比他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还不叫师父!” “师父!”子初赶紧唤,“师父!师父!好师父……” “乖徒儿。”嬴政笑眯了眼,摸摸他的头占便宜。 子初兴奋过头了,头上传来抚摸的触感才冷静下来,顿时不知是哭是笑。 分明他们之间都差不了几岁。 想起刚才他连声唤师父的情形,子初恨不得钻地缝里去。 我的节操呢?节操呢? 节操都喂狗了吧! 一百二十七,醉酒 天略有阴沉之色,站在廊角的红衣男子看着风吹落了无数海棠花瓣,漫天飞舞。 一抹青翠远远行来,运着一辆小笼车。 柳儿到了近前,就打开了笼门,一抹白影窜出。 “公子,白狐到了……” 话音刚落,那抹朝沐公子飞奔而去的白狐就被他一掌打了出去,重重地摔到了地面上,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红衣男子在听到那声惨叫后,眸光动容,目光凝在了白狐的身上,化不开的浓烈情绪于眼底积聚。 “公子……”柳儿只唤了一声,就在沐公子的目光下住了口。 什么时候,那么欢喜的东西如今都成了不能说的禁忌。 “取九泉醉来。”红衣男子不再看白狐一眼,吩咐柳儿。 九泉醉是离亗馆的招牌酒,酒如其名,饮之,醉倒九泉。 特别适合这种醉生梦死的地方,不过过饮,会掏空人的身体。 嬴政回来的时候,就是一幕美得心惊的画境。 天空阴沉沉的,半点不温柔的风吹了漫天的粉色花瓣,花团簇拥的海棠树下,那身红衣艳人眼,沐公子怀抱着酒罐,一手一个,脚边还倒了数个。 等到她走到他面前,他才抬起迷蒙的眼看她,白皙修长的手指扣上了额头,轻轻地晃了脑袋,似是头疼得厉害,连眉心都蹙了起来。 美人果然得天独厚,烂醉难受的样子都好看得要命。 嬴政想伸手帮他拂开脸上散乱的发丝,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陪本爷喝酒。” 嬴政愣了一瞬,随后答:“好啊……” 她将手腕从他微热的手指中挣脱,那股诱人的酒香萦绕在鼻尖,散之不去。 嬴政随手就拿起一个酒罐,扯下罐口上的布,抱着饮了口。 “好酒!” 再饮了口,她舔了舔唇说:“光有好酒怎么行?” 沐公子只笑不语,抱起酒罐,仰头饮下。 晶莹的酒水顺着下巴流下,流过精致的锁骨,湿了衣衫。 爱美之心人人有之,嬴政眯起眼欣赏了一会儿,站起身来:“等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她要去寻点下酒菜。 本想朝外走去,余光瞟到了一抹白影。 脚步就转了方向,往海棠林而去。 一会儿,她从林子里探出身子,双臂勒紧了怀里的小东西,那东西还在挣扎,她直接一拳敲晕了,摸着它的白毛赞道:“好肥嫩的狐狸啊……” 在嬴政的眼里,这只狐狸已经变成了香喷喷的肉。 沐公子这会儿还在一口口地喝酒,嬴政的走近和离开都没对他造成半分影响,渐渐地,他感觉到了眼前出现了重影。 眼前飘舞的花瓣越来越多。 一道女子向他走来。 他已经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了。 “佑灵……” 红衣男子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等了那么多年,等来的却是彻彻底底的背叛—— 嬴政带着处理好的鲜肉走近,却听见了沐公子的一声‘佑灵’,那声音婉转如呢喃,她的眼中突然浮现了几分清明。 然而这清明,只持续了一瞬。 一百二十八,吃肉 嬴政欲燃起火堆,可是风太大,火折子刚点燃枯枝,就被风吹熄了。 她直接抱了酒罐,倒了小半打湿了柴火。 这回点火总算旺了起来。 万事俱备,她心心念念的烤肉有了着落。 边烤,边喝,得空了还往烤肉上面泼酒。 沐公子倚在树旁,默不作声地饮着酒,看她折腾。 不一会儿,嬴政转过头来,朝他一扬酒罐:“这酒叫什么名?” 沐公子直勾勾地看了她半晌,檀唇轻吐:“九泉醉。” “原来这就是九泉醉啊……”嬴政喝了有小半罐,她本就不胜酒意,秦朝那会儿的酒淡薄如水,她喝得也不算多,比起这酒来完全没法比,早就有了醉意,“离亗馆最贵的酒原来是这般滋味,改天去酒窖多捞几罐。” 肉也烤得差不多了,嬴政递了一块烤肉给沐公子:“吃点?” 沐公子笑容妖孽:“给我的?” 但是手已经毫不犹豫地接了过去。 典型的身体很诚实款…… 世间之大幸,美酒,烤肉,知己。 虽然嬴政算不上知己,但憋了半天的沐公子在酒劲之下已经有了倾吐之意。 “你道我为何要千里迢迢来到帝都吗?”他问她。 嬴政稍一想就回:“因为楼南国没了……” 到底她是比他清醒的…… 虽说内心里已经有了一番猜测,但能从当事者口中证实也是件幸事。 “不,是因为……”沐公子目光放远,不知在看何方,又似是回忆,“有个人在多年前送我离开时,她说过,等一切都结束了,她会赎我的。” 嬴政微怔。 “那你等到了吗?” 这话问出来,简直就是废话,如果他等到了承诺,又怎么会还在离亗馆? 嬴政欲燃起火堆,可是风太大,火折子刚点燃枯枝,就被风吹熄了。 她直接抱了酒罐,倒了小半打湿了柴火。 这回点火总算旺了起来。 万事俱备,她心心念念的烤肉有了着落。 边烤,边喝,得空了还往烤肉上面泼酒。 沐公子倚在树旁,默不作声地饮着酒,看她折腾。 不一会儿,嬴政转过头来,朝他一扬酒罐:“这酒叫什么名?” 沐公子直勾勾地看了她半晌,檀唇轻吐:“九泉醉。” “原来这就是九泉醉啊……”嬴政喝了有小半罐,她本就不胜酒意,秦朝那会儿的酒淡薄如水,她喝得也不算多,比起这酒来完全没法比,早就有了醉意,“离亗馆最贵的酒原来是这般滋味,改天去酒窖多捞几罐。” 肉也烤得差不多了,嬴政递了一块烤肉给沐公子:“吃点?” 沐公子笑容妖孽:“给我的?” 但是手已经毫不犹豫地接了过去。 典型的身体很诚实款…… 世间之大幸,美酒,烤肉,知己。 虽然嬴政算不上知己,但憋了半天的沐公子在酒劲之下已经有了倾吐之意。 “你道我为何要千里迢迢来到帝都吗?”他问她。 嬴政稍一想就回:“因为楼南国没了……” 到底她是比他清醒的…… 虽说内心里已经有了一番猜测,但能从当事者口中证实也是件幸事。 “不,是因为……”沐公子目光放远,不知在看何方,又似是回忆,“有个人在多年前送我离开时,她说过,等一切都结束了,她会赎我的。” 嬴政微怔。 “那你等到了吗?” 这话问出来,简直就是废话,如果他等到了承诺,又怎么会还在离亗馆? 一百二十九,大餐没了 这世上并不是好心就有好报的。 就比如说,恩将仇报的某狐狸,不过就听了柳儿一声‘白狐不见了’,她也不过实话实说地回了句进了他的肚,转瞬就把昨晚她对他的用心‘情谊’给无情辜负,完全不顾及自身‘娇滴滴的倾国美人’的设定与她缠斗了起来。 她耗光了的内力才堪浅浅恢复了三成,但拳脚还算给力,勉强没输了脸面,却连着糟践了不少海棠枝。 酒醒睡足的某只目露凶光,倒是比她这个半宿没睡的人看起来要迷糊。 “喂喂,我赔你一只白狐还不成么?”嬴政跃上枝头,方躲过对方再一次的攻势。 这话一出,那抹红衣再次朝她扑了过来。 “我说你当真是骚狐狸变的不成,拿那白狐当同类了?”嬴政与沐公子在枝头间打斗,她还不忘了调侃。 忽而一声‘咔擦’。 脚下树枝不堪重负地断落,她被某只拽住了袖子,一同被扯了下去。 见势不妙,嬴政揽住对方的腰,强势地把上下位置掉了个头,当了某只狐狸的肉垫。 她可不敢让小气的骚包给她当肉垫,否则这离亗馆她只怕是待不下去了。 依着这只狐狸的魅力与记仇的德行,指不定将来封杀她,连在凤都都没立身之处。 后背疼得嬴政哧了一声,这地上碎石不少,身上还压了个人,这股冲击力一撞地,背上估计是不能看了。 沐公子终于冷静了下来。 手指将她脸上的花瓣捻去,直起身来,头一次语气发冷:“合归你也不是个明白人,九王爷的生辰宴结束前,别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他就起了身,不再理会她,转身进了屋。 嬴政在地上坐了起来,揉着快散架的肩,眼瞅着那道红色的背影消失,她低头看着一地的落英和残枝,眸光不定。 沐公子是什么样的想法她不去猜,哪怕他以为她刚刚也只是苦肉计,不也动容停手了。 只不过…… 她的大餐泡汤了…… 他那话的意思分明是不打算再带她去参加生辰宴了。 “你竟敢冒犯公子,简直是胆大……”愤恨的声音传来。 嬴政起身,看见院角的柳儿,随口便说:“我哪有像柳哥儿这样跟前伺候的,主子都跟人打起来还在一角看热闹。” “你!” 你什么你? 表什么对沐公子的忠心耿耿,有本事冲过来咬她啊!废什么话! 这一心为主的柳儿,也不过如此。 嬴政离了雪棠院,就寻思着怎么让沐公子改变主意。 生辰宴他不带她去,她也可以自己去。 不过就是为客为贼的区别罢了。 若能为客,嬴政也不会想做贼。 子初不知使了什么法子,避过了离亗馆的验身,至今还未入其花名册。 恰在九王爷生辰当口,离亗馆的人暂时没工夫管桃儿坞融进来的这批倌儿,眼下子初在离亗馆里,除了饮食上差点,倒还自在。 嬴政得空就把人带到了城郊山脉。 “我们来这儿做什么?”子初边走边问。 嬴政将包剑的布解开,露出了锋利的剑身,子初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她一剑过去,削落了他的几根头发,笑道:“担你一声师父,自是不能不管你。” 一百三十,权势惑人 子初并不是没有习武根基的人,只是他那点拳脚,身为师父的嬴政实在不忍睹视,都不想承认这是她的徒儿。 嬴政抬头望了眼高耸入云的山巅,将剑插入地面,指着山顶对子初说:“以此为始,到山顶一个来回,半柱香为合格,为师在这儿等你。” 不是吧…… 这话子初吓得一个趔趄,半柱香,就眼前的高山,他拼了命也就够爬到半山腰吧…… “师……师父!”子初企图劝她改变主意,“欲速则不达,我们能不能循序渐进,慢慢来,圣人都曾这么说过的。” “你还是个念过书的。”嬴政挑眉,“我现在是你师父,不如你把尊师道给为师背一遍。” 敢拿道理说她,她就拿规矩压人。 到底谁才是师父? 子初悟性不低,想通这一出后,就低了头。 “徒儿知错。” “未免你路上无聊,回来时带点猎物回来,为师在这里等你。”嬴政在大石上盘腿打坐,又补了句,“若是瞧见了白狐,务必抓回来,要活的!” 子初惊了。 路上一点都不无聊的啊师父!!! 就半柱香的工夫,还要算上抓猎物的时间,徒儿做不到啊!!! 白狐也不是大白菜,地里有的是啊!!! 这么苛刻的条件,还不待他讲道理的!!! 嬴政眼神一扫,子初赶紧收回了委屈的表情。 “还不快去,今天要是达不成目标,为师晚上就带你换点花样。” 这话好邪恶。 子初有些好奇‘换点花样’是什么‘花样’,可显然问出来绝对不妥,于是运起轻功就往山顶而去了。 “徒儿会尽力的!” 山风里吹来这一句吼声。 嬴政坐在山石上,目光落在插入地面的那把剑。 昨儿沐公子那一番异常,电宝那儿倒是有了线索。 沐公子与沈非卿之间的关系尚不明,但于沈非卿,沐公子只是一枚棋子,从在楼南国起,就是一埋伏多年的探子,古往今来,寻欢作乐之所向来是打听情报的绝佳之地,这枚棋子在楼南国埋了七年,从侧面也可以看出,沈非卿早有收复楼南国之心,而七年前,沈非卿才多少岁,才十一岁左右的年纪就有这样的心计,难怪她会成为这场夺储之争里的得势者。 沈非卿昨日下了命令,她要沐公子得到九王爷的青睐,取得其信任。 不惜任何代价! 嬴政对朝中局势不甚明了,得到的消息都是来自民间议论,再加以自己的推断。 这九王爷沈妙菱乃当今凤舜帝的胞妹,手里尚且握有一点实权,在朝中还算说得上话的人,之前沈非卿唤嬴政前去复命时所提到的‘姑姑’如果不出所料,便是说的九王爷。 不然,沈非卿也不会下那样的命令。 九王爷会害自己的皇侄,这其中原由,想来也是为了那点权势。 但究竟是九王爷本就有那样的心思,还是沈非卿忌惮自己的皇叔逼得对方不得不那么做,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就沈非卿还称九王爷一声‘姑姑’的情况,前者的可能更大。 一百三十一,沐浴 “佑灵……”嬴政咬着这两个字。 这究竟是何方何圣? 她想起了沈非卿说的那件瞒了多年的事,难不成便是与佑灵有关? 至于令牌和圣旨,沈非卿既然都没找她要,她就装作不知。 但嬴政觉得并不是沈非卿忘了,而是她没想过把东西要去。 真费解啊…… 这个游戏地图里的半炷香并不长,不一会儿就过去了,子初迟迟未归,在嬴政的意料之中。 等到子初跑了一圈回来,就瞧见了自家师父正悠悠闲闲地在烤肉,宛如度假。 “你超时了。” “师父……”子初摸摸后脑勺。 “继续。” “可以休息一会儿吗?” 嬴政提了下烤肉,似笑非笑:“看来你更期待晚上的‘新花样’。” 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这‘新花样’比现在累个半死的程度更甚,绝对会玩死人。 子初心想:师父,这么玩我,还是逐我出师门吧! “师父我不累,继续!” “等等……” 子初瞬间止步,眼神期待:“师父?” “把兔子放下。” “……” 果然人的潜力都是被逼出来的,在傍晚的时候,已成汗人的子初达到合格线了。 “爆发力还不错。”嬴政淡定地吐出根骨头,称赞。 “是师父教导有方。”子初习惯性谦虚。 嬴政起了身,拔出了地面上的剑,示意子初跟上她。 子初追上去:“师父,我们这是要回去了吗?” “回去还早,你一身脏汗,为师先带你去沐浴。” “哦。”子初瞥到她手里的剑,又说,“师父以后会教我剑术吗?” 嬴政回头看他一眼:“看你表现,万一是块朽木,是承受不住剑气的。” 子初泪奔,就不会说点好听的吗? 就在他以为自家师父真的想让他好好沐浴,洗去一身脏污的时候,他们来到了一片瀑布前,万丈水流而下,其声如雷。 溅起的水花都有半人高。 子初有些腿软,这可不是个洗澡的好地方啊…… “去吧。”嬴政提剑,剑尖指向瀑布之中,“在里面站上半个时辰就可以出来了。” “!!!”子初咽了口水。 #自家师父太凶残肿么办?在线求,急,性命攸天的事!# #完了,师父想玩死我,我要不要反抗啊,啊,不是你们想的那种玩!# “师父,徒儿不会水性。”基于前面的经验,子初不会跟嬴政讲道理,比如说这种程度的训练方式,他真的会死的。 话落,嬴政就把人踢下去了。 扑通的落水声完全被瀑布的声音淹没。 子初差点被呛几口水,好在这边的水流还不算太急,他扒拉着探出头来,就听见那道清冷的声音。 “正好,借此机会你可以练练水性。” 嬴政态度强硬,表情却淡淡的。 据她所知,楼南国水域颇多,在那儿土生土长的人,几乎从小就是玩水玩到的,只是那边很少能见到这样的瀑布,即使有‘瀑布’,也只是不足三米高的落层湖。 子初认命地朝瀑布而去,只是屡次被水浪打了回来。 突然,衣领被人拎起,脱离了水面。 嬴政脚步落在水花上,也一般轻巧,转瞬就到了瀑布跟前。 子初还没来得及感叹师父的轻功简直是出神入化,就听见身后的人说了句‘准备好’,然后他就被她手一扔,径直扑进了飞溯的瀑流中。 “……!”师父你好狠的心啊—— 承受不住水流强压的子初腿微弯,勉强才能站稳。 眼前已被水弄得一片模糊,却还能看清有道身影也钻了进来。 肩上突然落了只手,子初不平的心突然静了。 师父…… 一百三十二,玩弄 子初没能撑过半个时辰就晕了过去,嬴政将人带出了瀑布。 用内力替他暖了一遍身体后,嬴政将人给弄醒了。 子初捂住脑袋睁开了眼睛,呢喃出声,他真的觉得自己快被玩死了。 身体被掏空感。 “师父,接下来要做什么,您说!”子初不信师父把他弄醒,不是为了继续玩弄他,只希望表现积极一点,师父能下手轻些。 “没有旁的事,只是你还不能睡。” “……”果然,他就知道是这样,连觉都不让人睡了! “你就这么睡下去,明天就不用下床了。”嬴政难得的解释了一下,“今天就到这里,回去记得喝碗姜汤驱寒。” “那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了吗?”子初望了眼黑漆漆的天。 嬴政默了会儿开口:“你现在肚子不饿吗?” 然后子初的肚子似乎听到了有人在议论自己,立马响应了号召。 “师父你不说,我还不觉得。”子初脸色微红,摸着后脑勺尴尬道。 两人在外寻了些干枝,点了火堆,嬴政手法熟练地处理猎物,子初见了试探地问:“师父,让我来吧。” 嬴政撒手了。 顺便还用没洗过的手摸了他的头。 嗯,寡人的徒儿真乖,都懂得孝顺师父了。 子初石化:“师父,你还没洗手呢……” 嬴政本来都准备收回去的手又多摸了几把,十分闷骚地冷淡应:“现在手擦干净了。” 子初烤肉,嬴政却没动口。 最后两人连夜赶回了离亗馆。 子初的感触颇深,不知道是不是不间断地练了一天轻功的原因,现在比以前身轻如燕得多了,潜入离亗馆落菊院全程,简直是落地无声。 一天的憋屈突然就烟消云散了。 #头一次觉得轻功这么好玩# 嬴政回到雪棠院的时候,远远就瞧见了廊前的那道身影,本想过去打个招呼,但想到他之前的话,决定还是等他气消了再出现吧,于是她心安理得地躲过沐公子,回到了自己的小偏房。 偏房的人进去后,廊前那抹红衣突然侧转过身,静了会儿,才挪步回了屋。 凤朝所在偏温暖的南方,自然而生的白狐多是变异品种,很是少见,在短短两日之内嬴政根本寻不到,唯一让她感到欣慰的是,自己的徒儿不用她督促,自觉完成每日的功课,简直不能太‘省心’。 沐公子照旧每日练琴,吃饭,睡觉。 没看出情伤来。 嬴政已经放弃了先前的想法,只能选择做贼了。 凤朝九王爷生辰当天,在都城内数家酒楼摆下盛宴,全城的百姓都可前往吃宴,当晚在九王爷府设下了晚宴,邀请了当今凤舜帝及几位皇子皇女,另有朝中多位重臣,但宫中突传凤舜帝身体不适,当晚不能出席,只赐下了数箱价值连城的宝物,以示重视。 临近傍晚时分,离亗馆沐公子及几位小倌的车马出了馆,嬴政就尾随了而去。 九王爷府不在城心,而偏城郊,占地宽广,今夜却是比都城中心还要热闹。 一百三十三,旧院罪子 这上层阶级的赴宴,似乎形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身份越低的往往最早到,而位高权重的,不晚点都不好意思。 像沐公子这等作为趣雅担当,地位远远不及宴中其他人的,自是早早到了现场,被管家派的人引了进去。 天色尚早,嬴政避开了九王爷府中的侍卫,往王府东南角而去。 “主人,我听到沈非卿的探子回报,皇女府中的那位地位尴尬的男侍被九王爷的人所掳,此刻正在九王爷府东南角的一处旧院内,此人或许对主人会有些用处。” 地位尴尬…… 如何会不尴尬? 身为罪臣之子,保全了性命,带着孩子在皇女府苟活了下来。 所要承受的,自然不止是舆论那么简单。 旧院萋萋,野草丛生,但好歹是王爷府,顽立的瓦墙还能看得过去。 匿藏于檐上,嬴政向里看去。 一身青衣的俊秀男子坐在木椅上,搂着怀里软濡的小正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他的背,哪怕是处于如此境地下,面色上仍是淡定从容,半点看不出被禁脔的狼狈。 小正太闭眼沉睡,嘴角还留着晶莹的口水。 电宝倒是没告诉她这孩子也被掳了来,或者探子回报时根本就没提及这孩子,如此说来,这孩子倒对沈非卿无关所要咯……不过这孩子的父亲,在沈非卿心中有什么样的分量,稍一瞧便能想到。 九王爷的人能趁着沈非卿不在凤都,把人掳了去,沈非卿又特地派了探子打探消息,足以可见这人的价值。 “张都尉之嫡子,张皓然,在下久仰了。” 嬴政落地,那人闻声望了过来,眸子里波澜不惊。 青衣男子将手心小心地盖在怀中孩子的耳朵上,才方对她微微一笑,那笑意,未达眼底。 …… 夜风拂槐叶,月色映当空。 九王爷府门前已是宾客喧嚣,车流云集。 嬴政为了避开暗处的人,寻了处隐蔽的角落,尝着偷来的点心便开始看好戏开场。 下面众星拱月之中,紫荆虎绣华服加身的便是九王爷沈妙菱,年方二十八,一张粉面养得极好,挺立身姿带出爽硬的洒脱,其明月朗朗之貌很难让人想到她私底会做出小人之事。 “本王今日生辰,烦请了各位前来祝贺,府内歌舞款宴,还希望大家今夜能玩得尽兴。” 身为当今凤舜帝胞妹的九王爷沈妙菱不提‘各位赏脸’,这话也说得相当客气了,只那一脸浅笑,就比经常板着脸的十三皇女更添亲近感。 “九王爷哪里的话,平日多承王爷照顾,今日九王爷过生辰,尔等哪有不来之理。” “今日能受邀参加殿下的生辰宴,乃是老臣们的荣幸,九王爷待人宽厚,福泽连天,老臣恬着脸也要来沾几分福气的……” 朝堂上混得久了,漂亮话那是张口就来,身为君之臣,要是没有这技能点,那便是修为不够,早日就塞地下轮回去了。 自如嫡仙人一般的红衣美人落座于寒亭琴台,场面有一瞬的沉寂,亭角四面轻纱,但不妨碍众人透过被风撩起的轻纱下窥得美人一颜。 这琴音未起,便万众瞩目了。 一百三十四,蠢货 将众人痴呆的神情收入眼底的嬴政面露冷笑,拈起几块点心往嘴里送,在角落里落得自在。 如果不是今晚来了,她并不知道自己对沐公子存有一丝期望。 幸在,只有一丝。 期望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她常将沐公子比狐狸,自然是认为他是个聪明人。 狐狸除了聪明,还有奸诈。 他在众人面前收起了狐狸尾巴,她自作聪明地以为他的狐狸尾巴被自己发现了,却不料他也只是个披着狐狸皮的胆小鬼。 在经历了痛心的背叛后,还任其摆布。 这不是笨不是傻不是胆小是什么? 待琴音一起,场中人听了会儿,痴迷的神态渐渐清明了过来,互相交谈起来。 “这首曲子不是落弥的《辰赋曲》么?”新晋尚书程陌上也算是为乐痴,当下就点出曲子来处。 九王爷神色无异,饮酒时瞥了寒亭一眼,落杯后应:“不错,确是《辰赋曲》,琴者技艺高超,比之前者有过之而无不及。” 落弥是前朝之人,这曲自然也是。 不过曲谱失落,当今无人能弹罢了。 角落里的嬴政光明正大地爬上了一桌,有句话儿沐公子没骗她,这宴上的饭菜,皆是出自宫廷御厨之手,美味得让人连舌头都要咬进肚。 “小美人,来陪本官喝上几杯……”一个醉醺醺的人扑过来,嬴政往旁一站,那人就落了空。 她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装束。 这是离亗馆里刨出来的黑衣,她习惯了男装,这件自然不例外。 不巧的是,这世界,男人可比女人惨得多。 老实说,刚才扑过来的那女官长得还看得过去,只不过那酒醉的德行…… 嬴政眼底闪过了一道冷光,在对方再次色眯眯摸过来的时候直接取了空中飘下来的一片叶,点了对方的穴,然后随手拿起一根玉箸,在空中抛了抛,流利地一甩就贯穿了对方的手掌,定在了桌案上。 可怜那人又不能动,又不能叫,眼睛睁得老大地看着自己流了一桌子血的手…… 然后,白眼一翻,竟吓晕了过去。 那厢,正如犹抱琵笆半遮面典故里一般,这一曲罢了,好奇心便上来了,众人皆唤寒亭的弹琴美人出来,于是在一帮女‘色狼’的推俑下,九王爷开了尊口,让美人出面一观。 嬴政冷冷地瞥了桌上不省人事的某女官。 沐公子苦练几日的曲子就为博这么一群酒囊饭包之辈作乐,他还当真是出息得很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即将出亭的美人上,这时突然有小厮大传:“恭迎十三皇女到——” 嬴政朝那边看去,人是喊到了,可一时半会儿也走不进来,她还没看个究竟,九王爷那边就出事了。 沐公子出了亭,就步无停移地往九王爷而去。 十三皇女那声一到,他就已经离九王爷不远了。 一道寒刃就刺了过去—— “来人啊,有刺客啊!” “护住九王爷!” 嬴政扭头就撞见如此喜剧话的一幕,但转瞬她的心也莫名沉了下去,沐公子还没愚笨到这个地步,他赶在这个绝不恰当的时机这么做,无非是为了做给某个人看…… 蠢货! 一百三十五,出事 沐公子毫无悬念地被擒了。 嬴政咬着块点心咽下,啧啧了两声。 而那位近来风头正盛的十三皇女沈非卿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在人群让出来的道上缓步行来。 那张脸…… 嬴政真忍不住想爆粗口了! ——电宝!你怎么没跟我说过沈非卿跟我长得这么像! “……主人?” “你们长得很像么?” 嬴政扶额,差点忘了,电宝跟她不是一个物种,指不定它看人就跟人类看猫啊狗啊看不出什么长相来的! 许是嬴政的无语让电宝急了,它突然开始哭嚎。 “主人!求你不要不理电宝!” “你们很像的!看,都是两只眼睛两只耳朵一个鼻子一个嘴巴的……” 嬴政都能想象到某只正掰着它那根本不存在的手指数着她与沈非卿的相似点。 ——闭嘴! “你是什么人?竟敢在皇叔的生辰宴上行刺,活得不耐烦了……” 沈非卿越来越近,那张脸在沐公子面前愈发清晰。 嬴政见着他微惊的眸子突然闪过一丝恍然的疼痛,心下咯噔一跳。 你恍然个什么鬼?! 嬴政严重怀疑某只狐狸已经脑补出了一场‘惊天动地’的阴谋大戏。 沈非卿到了九王爷面前,微颌首:“姑姑,今日是你的生辰宴,别让这事坏了你的心情,这刺客本宫就先让人带下去审问了。” 九王爷嘴角噙笑:“卿儿,今儿你是客,劳你费心了,这刺客,还是让本王的人带下去吧。” 沈非卿没有反对。 这对皇叔侄的戏都很足啊,完全看不出背后的风云涌动。 沐公子只见到沈非卿面目时失态了一瞬,见她一副不认识他的模样,他也敛去了所有情绪,直到被人带下去。 离亗馆免不了被问责,但离亗馆背后是什么人,九王爷沈妙菱心知肚明,以今晚不论事一语揭过。 “不好了,徐长史出事了。”宾客之中突然炸出了一个声音。 众人看去,角落的一张桌子上杯盘狼藉,酒醉的徐长史趴在桌上昏迷不醒,右手被一根玉箸穿透钉在桌案上,血都流干了。 九王爷微皱眉,都见血了,这生辰宴看来是真办不下去了,于是命人将徐长史带下去请大夫医治。 徐长史被带下去前,侍从拔出了上面的玉箸,青翠的玉质染了血,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美感。 “传本王令,全府搜查刺客余党!” 王爷府内一众侍卫受命而去。 出了这事,谁的脸上都不会好看。 特别是这一系列事都是十三皇女到来后发生的,难免让人多想,但是碍于十三皇女的身份,没有人敢议论。 “没想到本宫这一来,就遇上了这些事,皇侄真是过意不去,还请姑姑原谅。”沈非卿面上无虞,态度倒是诚恳。 “卿儿来参加本王的生辰宴,出了这事,本王怎么能怪卿儿呢……一切只当是巧合罢。”九王爷笑容温雅,只是这话里表面听着就好了。 沈非卿眼微眯,袖中的手关节微紧。 这事,跟她脱不了关系了。 一百三十六,可怕的真相 祭文历三月初三,凤朝九王爷于生辰宴上遇刺,所抓刺客经过严密调查,疑为楼南国余党,即日押送至都察院审查,关至大牢候审。 嬴政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子初屋里剥桑椹吃,紫红发黑的果肉酸甜多汁。 “师父,你与沐公子的关系不是还不错吗?” “你听谁说的?”嬴政横去一眼,子初就焉了。 “以后不要听人乱嚼舌根,是不是那么回事你得自己判断。”嬴政开始说教。 “知道了,师父。”子初低头,“不过,师父真的不去救人吗?” “不去。”嬴政一口回绝。 一口一个桑椹吃得甚欢,她还得慢慢理清头绪呢…… 关于沈非卿跟她现在的身体长得如出一辙的事情,有好多事情倒是想通了。 初进游戏地图时,她一身战装被人追杀,还怀揣了令牌和圣旨,显然是影一假扮沈非卿,引走追杀沈非卿的人,只不过…… 这群刺客智商略低啊…… 另外假扮就假扮吧,还揣令牌和圣旨,会不会过了? 唯一的解释便是,影一不止是作为沈非卿的暗卫,而且还是她的御用替身! 难怪她之前对张皓然表明身份的时候,对方接受得那么快…… 嬴政随即就唤出了游戏面板,之前游戏提示音被她关闭了,所以就算她完成了任务也没有语音提示,然而结果让她失望了。 任务栏里仍是没完成的红色字体。 【请玩家找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完成度99%)】 离标准答案还差1%! 当晚嬴政在外赏风赏月的时候,眼前就出现了一道身影。 “这么巧啊,你来听墙角?”嬴政打招呼,对于这个清冷的女子她还是很有好感的。 彤三的脸黑了一瞬。 听墙角…… 这可是离亗馆的某个屋顶,下面那‘翻山倒海’的声音不用想都知道在做什么! 她看起来是那么恶趣味又好色的人嘛! 好在,彤三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强,淡定地在她旁边坐下,那坐姿,可以说霸气侧漏,离鞘的剑搁在脚边,浑身散发的冷气让人严重怀疑她下一秒就会不耐烦地冲进下面的屋里去砍了那对持久大声还不要脸的死断袖! 嬴政饶有兴味地看着彤三的反应。 但是彤三强行换了画风。 她微低头看着洒了一地月光的院子,声音微沉。 “你不去,他必死无疑。” 嬴政悠悠叹了口气:“他本来就是抱着必死的心。” 她的意思就是——他自己作死,不救! 沈非卿给沐公子的命令本来就不是刺杀九王爷,他自己失恋了想不开,要自杀表明自己的内心立场,谁还能干涉不成? 指不定你救了人,还遭他记恨。 吃力不讨好的事,嬴政不做。 何况她自认跟沐公子没那么好的交情! “影一,你果真冷血。”彤三开口,“好歹你们也算青梅竹马,即便你喜欢的是主子,也不该对他见死不救……” wtf? 青梅竹马?她喜欢沈非卿? 搞毛玻璃啊?!!! 信息量有些大,嬴政一时有些发懵。 一百三十七,混账 问:为什么会有人喜欢长得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答:此人自恋,又不能自攻自受,所以咯,你懂的。 对于原身是个自恋狂的事实,嬴政消化了好久。 “沐对主子来说只是一枚棋子,没了利用价值便无足轻重,主子最多也只是让他死得体面一些,他只是把你认作了主子,对你并无威胁。” 嬴政的面无所动被彤三误解了,她的语气也越发凝重了。 “影一,你可真自私。你在他眼里,已是他的全部生命!你怎能眼睁睁地看他送死?” 嬴政反应过来,有些抓狂,先是说她冷血,后是说她自私,感情这位外表冷清,内心强大的彤三姑娘把她之前问沐公子在沈非卿心里的分量如何,认成是吃醋?! 拿沐公子当情敌? 嬴政真不敢想,情这玩意,真是祸人不浅。 至少,她是不信情之一字的! 愚弄世人不说,她娘亲就是很好的一个例子。 “我是看在你我自小的情分上来说两句,不指望能改变你的想法,言尽于此,告辞。” “等等……” 彤三停住,疑惑地抬眸。 嬴政在屋顶上躺下,手臂背到颈后,语气慵懒:“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误会我对他狠心,不会因你的话救他?” “你……不是连送他的白狐都下手杀了吗?”彤三微迟疑。 空气有一瞬间的停滞。 嬴政眼睛微眯:“你监视我?” 一股杀气席卷了过来,彤三身形一肃,后退了几步:“那个,我是奉命行事,先走了啊……” 嬴政看着那道身影忙不迭地远去,不一会儿就消失了。 下面的屋子里还没办完事,月亮已经羞得钻进了云里。 嬴政哼了一声,纵身越上另一面墙头。 “啊啊啊——” 砰! 原处屋顶倒塌,里面的‘动静’终于消停,双双发出一道‘舒服’的惨叫。 嬴政回到落菊院时,听到了一些异样的声音从子初的单间传来,于是推门而入。 做坏事被发现的子初呆:“……” 嬴政淡淡的目光扫过地面上的一具尸体,数只老鼠正在啃噬其皮肉,半个脑袋都没了,露出了森森白骨。 “徒儿……”嬴政唤,眼波流传。 “师父……”忐忑的子初不知道师父问起来该怎么解释。 “为师有件事要你去做。” “啊?” 嬴政不问,子初啊了一声放下心来。 半晌之后,被任命的子初疑惑地问:“师父你为何突然又想救人了?” 嬴政耸肩:“谁让我才是那个背信弃义,玩弄了人家还不负责的那个混账负心人呢!” 这锅,嬴政可不想背。 子初:“?!!!”他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可是师父,这样能行吗?”子初按平心情对嬴政所说表示怀疑。 “如果仅是你出面,这筹码确实不够重量,为师还另有人会助你……”嬴政把玩着手中的那块令牌,勾唇,“毕竟,沈非卿的这块将军令来得并不光彩呢……” “师父!”子初惊讶张口,“你居然在外面还有人!” 此话一出,子初就受了嬴政一个爆栗! 一百三十八,朝堂问罪 当嬴政知道影一便是沐公子口中的‘佑灵’时,她的【任务one】已经终结了,奖励若干,其中唯一值得一提的便是某个复活道具——【一次死亡豁免】。 绝地存生中,死了便是失败,自动退出该游戏地图,没有重来之说。 但这块可以死而复生的道具在‘睡’了三千年还活过来的嬴政看来也不是那么稀奇。 毕竟人生都那么戏剧了,更别说这还只是个游戏。 盯着任务栏里的新任务,嬴政勾唇,到底只是游戏,就凤朝当前的局势,稍微推波助澜方可完成任务,于在玩弄权谋上已经高分毕业的她来说,小儿科! 两日后,生辰宴上真正的刺客出现在九王爷府,被侍卫抓住严刑审问,还了离亗馆沐公子一个清白,原是沐公子发现九王爷身后的刺客,情急之下欲出手相救,没想到自己偏被人当成了刺客,反倒让真正的刺客逃之夭夭,供词有理有据,都察院经审案后释放沐公子。 此事一传开,被无辜受冤的沐公子名声愈盛,其英勇大义的精神被凤都中的众多文人墨客夸赞咏颂,等离亗馆接回牢狱中的沐公子,多次传诵的版本已经把人捧到了天上,不少贵人送来补品到离亗馆,以慰沐公子平白遭受的牢狱之苦。 当晚,凤舜帝病危,众在都的皇亲国戚,朝中重臣应诏入宫。 “十三!你给朕一个解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凤舜帝病坐在龙椅之上,甩出一叠奏章扔在青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位年岁已至四十五高龄的凤舜帝此刻倚着椅架,脸色失血,嘴唇也极为灰白,似乎还被气得颤抖。 御前太监捡起奏章,呈了过来,沈非卿面色沉着地接过一观,瞳孔紧缩。 ——谋害重臣之罪! ——欺君瞒上之罪! ——谋逆之罪! 桩桩都是足以砍头抄族的重罪。 若非没有让人确信的罪证,凤舜帝是不会雷霆大怒,病情加重甚至于当夜召集众人进宫这么大的阵势! 而这些奏章非是来自现下在场的众臣,上面的署名皆是之前侵厷之乱中获罪下马的重臣。 侵厷之乱! 那次算是朝中最大的一次换血,足有一百多位大臣获罪,满门抄斩。 其刑持续三日之久,血铺满了凤都城心的刑台和土地。 哀嚎之声不绝如缕,其惨状让人触目惊心! 光是群臣也就罢了,还有他们的亲人,所有妇孺儿童都不曾放过。 不,除了两人。 一条条平反的证据被清晰并且直观地捧上了君前,光是侵厷之乱的证据也就罢了,最让凤舜帝心惊的是,十三皇女沈非卿欺君瞒上,意图篡位之心! 她的身体每年况下,原以为是年纪大了,病缠于身难以治愈的缘故,没想到背后竟是她这个最看重的皇女所搞的鬼! 什么平楼南国!分明是为了她个人的狼子野心! “母皇,儿臣对您忠心耿耿,绝无做过半点对不住您的丧尽天良之事,请母皇明鉴!”沈非卿端得正直,神态自若。 一百三十九,政变 群臣议论纷纷,眼瞅着凤舜帝此时的身体状况不佳,局势未明前都不敢随意站队帮腔。 “那这些东西,十三你又作何解释?!”凤舜帝怒不可遏,差点喷出心头血来,若不是一口气呼出来,只怕她的精神劲都会萎靡了下去。 君王向来多疑,何况是铮铮的证据摆在了眼前。 观望的九王爷站了出来:“皇姐莫气,十三皇侄向来乖顺沉稳,很得人心,又岂是会做出这等荒唐之事的人,此事还得再看情况。” 这看似帮托的话此时就像无数根针扎进了凤舜帝‘娇弱’的心。 好一个乖顺沉稳! 好一句得人心! 荒唐?荒唐! “当年之事已过去那么久,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又被人利用提起,至于上书儿臣谋害母皇更是无中生有,这些年为了母皇的身体,儿臣多次派人寻良医,集良药,可谓劳心劳力,一片赤忱。”沈非卿道。 这些话倒是勾起凤舜帝的回忆,几位皇子皇女中,也就十三最得她心意,这些年下来为她分忧解难,这次又立下大功,她都准备立她为储君了,这时候反水,不就证明她凤舜帝瞎了眼吗? 这种事决不允许! 凤舜帝有所松动,这时殿外急情来报,殿前将士闯了进来,径直跪下。 “启禀陛下,惊羽军从宫外一路攻进来,此刻已到洪武门前!” 群臣俱惊。 殿外远远望去,洪武门前灯火万簇,那是上万将士举着火把攻进来了。 为官者特别是高位者,哪个不是怕死之徒,他们所倚仗的不过是这皇权,如果皇权受到威胁,他们就是披了虎皮的小老鼠,一哄而散。 凤舜帝瞪目圆睁,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的好十三——沈非卿! 前一秒还信誓旦旦表忠孝之心的沈‘将军’! 重重的咳嗽声而出,一口心头血终是喷了出来。 “你……不孝女!”这时的凤舜帝更像是一位失望透顶的母亲,如果惊羽军攻进来之前,她对奏章之事还存疑,对沈非卿还心存侥幸的话,此刻就真真是伤透了心! 沈非卿微微皱眉,看向自己的九皇叔,那眼神如深井之水,凉透至极。 九皇叔嘴角弧度很浅,感觉到沈非卿的目光,眼神一片无辜。 这只老狐狸! 沈非卿心底冷笑。 “来人,给朕把十三皇女抓起来!”凤舜帝被伺候的太监虚扶,缓过一口气来就震怒开口。 群臣战战兢兢,闻言离沈非卿远了些。 哪怕里面也有平日里向着沈非卿的,此时还是不沾身为上。 一众殿前将卫将沈非卿围了起来,长枪直指中心。 忌惮,是肯定的。 毕竟谁都知道,沈非卿是刚从战场上回来的,既然敢发动政变,那必然是有所准备的。 沈非卿微微一笑,那笑竟是有种苦涩的味道。 被死忠于自己的人背叛。 那才是最大的痛苦。 殿门前已经出现了惊羽军的身影,沈非卿一眼便可瞧出真假。 能调动惊羽军的,沈非卿能想到的就只有她的心腹——影一了。 一百四十,背叛 沈非卿一挥手,几个黑影人从暗处而出,打翻了一众殿前侍卫。 看这情形,这逼宫之事是胜利在望了,不少老臣互相望了两眼,彼此都心知肚明,要是此时站在沈非卿身边,那就是从龙之功啊! 于是,有人心动了。 “老臣愿追随十三皇女,奉之为主。”右丞跪下了。 这一跪,接连就是不少大臣跟着跪。 “老(微)臣愿追随十三皇女,奉其为主。” 浩浩荡荡地跪下了三分之一。 在上的凤舜帝像是受了雷击一般,想着莫不是要大势而去,没想到她英明一世,竟被自己的女儿算计至此,当真是难堪啊…… 只有沈非卿和九王爷像是看蠢货一样看着跪地的大臣。 一跪半天都没起的大臣们突然感觉到不对劲了。 沈非卿突然大笑。 九王爷把看蠢货的神情转移了过去,只是外人看去仍是皇叔看皇侄的慈爱。 “原来竟是你!”沈非卿摇头苦笑。 惊羽军中走出一位穿着青衣的男子,踏进了大殿,然后抬起前袍行了跪礼。 “罪臣张都尉之子张皓然,叩见陛下。” 虽是跪姿,抬起上身后脊梁挺直,一派凛然之姿。 跪地表忠心的大臣懵了。 没跪地的也懵了。 凤舜帝懵得不够彻底,下意识回了句:“请起。” “罪子不能起,今天所为乃为无辜枉死的前臣们请御状……”张皓然直视圣容,眼神坚定,“欲告陛下之十三皇女沈非卿之三大罪!” “于侵厷之乱中捏照罪证,谋害一百多位重臣及其无辜亲人之罪!” “偷梁换柱,认下罪子之子为假皇孙以获取家父旧部惊羽军信任,接手其兵权,实乃欺君瞒上之罪!” “大罪之三……”张皓然停顿了一下,“沈非卿大不敬,竟在陛下病体上做手脚造成陛下日益体虚,以期早日坐上君位,此乃……谋逆之罪!” 心惊。 大殿之上一片寂静。 唯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和踊跃的心跳声。 啪啪—— 鼓掌声拉回了出神的众人,九王爷浅笑站出来,面对凤舜帝:“还请陛下决断!” 剩下没跪的三分之二的大臣也醒悟过来,一一呼应:“请陛下决断!” 跪在地面的大臣不敢起,身后都已吓出了一身冷汗。 凤舜帝正色,发令:“将十三皇女给朕抓起来关入大牢,等待发落!” 护在沈非卿身旁的多名暗卫纷纷出手。 蒙面的彤三到沈非卿身边,低声说:“殿下你先走,属下们垫后。” 然而一只手伸出直接箍住了她的脖子,她睁大了眼睛看向自己的主子沈非卿。 沈非卿捏着彤三的脖子,冷笑:“只怕你也叛了吧,连影一的异常举动都未向本宫报告,该死!” “主子……”彤三呼吸困难,眼中震惊,“属下没有……额……” 沈非卿才不想听她解释,直接扣进了她的喉咙骨,一扭。 彤三的身体瘫软了下去,那双眼还是紧紧锁在沈非卿的身上。 主子…… “你会背叛她吗?”影一的话在脑海里响起。 她还记得她的回答是——“我不会,暗卫一生都忠于主子,至死都不会背叛。” 沐公子被释放一事出来了,彤三就意识到了影一可能找了九王爷合作,背叛了主子。 因为,如果不是九王爷出面,即便沐公子无罪也不可能脱身。 九王爷知道沐公子是十三皇女的人,他怎么可能放过他呢…… 彤三倒在了地面上,望着殿口的门栏,意识越发模糊。 她似乎看到最后一次见到影一的那张脸,在听到她的回答后,那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不背叛…… 即使是死,她也没背叛。 那双眼睛染上了红,已经失去了神采。 一百四十一,来龙去脉 此时的子初正听完嬴政说完来龙去脉,有些唏嘘。 “只是为何师父不亲自出面呢?” 嬴政把他的头扳正道:“那是你没见过沈非卿,如果我说,你眼前的这张脸与沈非卿长得一模一样,你觉得我去找九王爷,她会不会视我为威胁而不肯合作?” 子初恍然,随后又觉得不对:“既然师父与沈非卿长相如出一辙,手里还有将军令,便是在沐公子的罪名定案前假冒沈非卿逼宫也使得,为何不……还是师父单纯地想置身事外?” 嬴政弹了一下他的脑袋。 “你这脑子,能不能放聪明点?” 她收回手后便抬头,迎风看月,落在他眼里,倒有几分乾坤囊卷于心的高人感。 “你当真以为沈非卿是凭借着那块将军令掌握兵权的?”她嗤了一声转过头,“傻徒儿,你再好生想想吧,我去趟雪棠院瞧瞧去。” 当初在她去九王爷府见张皓然前,或许她还有几分想不通。 但见过本人后,她便了然了。 为君王者,必绝情无爱。 张皓然对沈非卿来说,也不过是枚把控军权的棋子。 如今惊羽军当中,有大部分将士是前赤羽大将军的部下,张皓然其父张都尉,在军中职位仅次于赤羽大将军,与将士们出生入死,交情甚好,沈非卿在侵厷之乱中不顾朝中非议,认下了张皓然的便宜儿子,保全了张都尉的命脉传承,从而获取了惊羽军将士们的忠心,接手了军权。 若是嬴政凭着将军令想命令惊羽军去逼宫,这事着实为难人心,军心不齐,也势必不会有良果。 倘若惊羽军从张都尉亲嫡子张皓然口中得知这一切不过是场惊天骗局,为着枉死的赤羽大将军和张都尉,这些忠心壮胆的将士必当抛头颅洒热血,万死不辞。 谋事,自然是要谋得己方最大的利益。 借九王爷的势,事半功倍,要知道凤朝皇宫建得关卡重重,御林军也是精兵良将,若没有九王爷的人疏通,张皓然带着惊羽军可不会那么轻易地攻进宫。 更重要的是,嬴政若是出面,只怕把某只狐狸逼死在了牢里他也不肯出来的。 只能让大牢里的人把他‘赶’出来! 一石三鸟。 救出某狐狸。 扳倒沈非卿。 完成新任务。 何乐而不为? 雪棠院仍是花团锦簇,一片繁华。 林中那抹绯红已然不见,取而代之是抹深紫。 嬴政使着轻功的脚步由不得一轻再轻,狐狸亦属犬科,耳力自然好得很,便见那人偏转过头来,那双桃花眼熠熠着琥珀色的光彩,勾人心魄。 狂风骤起,如同鬼魅一般就朝她飞了过来。 浓浓的杀气,让人避之不及。 嬴政站在原处未动。 月光中乍现一片寒刃,直朝嬴政腹部刺去。 戛然而止。 沐公子眼中充斥着血色,看着她的脸:“为何不躲?” “我来,不是为了躲你。” 言下之意,我要是躲开,就不会来了。 沐公子绝美的脸上绽放出一个诡魅的笑容,手中匕首向前更进了一步:“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 一百四十二,佑灵 事实上,沐公子刺来腹部时,嬴政就拿手掌挡住了。 此刻刃尖向前,手心戳出一个洞来,涓涓地流出鲜血来,顺着匕首锋刃边缘滴落。 嬴政呲牙,下手还真是不留情啊。 “都过去一天了,你还没有清醒么?” “呵呵。”沐公子看着刀尖上的血,嘲讽地笑,“你惯是晓得我的脾性,这会儿又要编出什么话来?” “有件事,我有必要澄清一下。”嬴政握紧了匕首,血流得更快了。 沐公子手微松,盯向她的眼睛,眸光不定。 嬴政轻而易举就夺过了匕首,划拉一声,割下了自己的一边袖子。 刹那间,沐公子脸色白了几分。 然后,她拿那块袖口裹住了手上的伤口,包紧。 沐公子看着她的动作,莫名松了口气,随后反应过来,伸出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头,收于袖下。 他怎么这么不争气! 每次都被她牵动。 嬴政整理着手上的伤布,一面说:“从认识你起,我就没小瞧过你,你的聪明才智绝不会在我之下……” 至少她就不会高超的琴艺。 她没忘了对骄傲的狐狸说理得先夸。 只是她没想过,狐狸也会栽在一个情字,丧失了基本的思考能力。 沐公子撇过头,似是不想听她说话,只是竖起的耳朵出卖了他。 让他再狠下心来对她出手已是做不到了。 “回凤朝时,我跟着你的车队一起回来的还记得吗?”嬴政点了一下,以期某只狐狸能醒悟过来,不至于她直白出来,让他难堪。 沈非卿比桃儿坞的车队提前了两日回到了凤朝,所以她和她再长得相像,都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分身术这种东西又不存在! 可惜让她失望了。 沐公子勾起冷笑:“那还真是为难你了。” 误会深重! 嬴政知道他又脑补了什么,把她带回车队后,在之后的回路上他根本就不曾理会过她,她的行踪他又怎么清楚。 半晌。 “你知道‘佑灵’的意思么?”嬴政突然问,语气也不复先前。 沐公子冷笑微滞。 多少个日夜,他都曾呢喃过这个名字。 下雨的时候。 出太阳的时候。 下雪的时候。 月圆月缺的时候。 他记不清了。 小时候他就被人买了去,住在狭窄的院落。 身边的孩子一个一个地消失。 后院的土越来越厚,留给他呼吸的空间越来越狭小。 他觉得自己都快喘不上气来了。 每日送饭菜来的妇人每到月初都会来给他检查身体,服下汤药。 教习的女人不仅琴弹得好,鞭子也使得好。 不敢在他身上留下伤痕,直往不会落伤的痛处而去。 力度把握得刚好。 没有一刻,身上是不带痛的。 直到某天院后突然飞来一只银镖,那时他正在抚琴,抬眸就看见一只巨大的美丽蝴蝶从外面飞跃了进来,落地后才发现是个样子颇好的女孩。 她看见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他看着她,目光里带着冷漠。 谁也想不到,此后她变成了他唯一的朋友。 她会在他弹琴的时候舞剑,尽管剑招还不纯熟,但那股认真劲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她会带来美味的甜点和上好的伤药,不管他是否接受。 她会为逗他开心,说一些他听都听不懂的话。 他等了好久好久,都没见她像其他人在他面前消失。 终有一天,他开了一次口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似是怔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佑灵。” “我是佑灵……” 他永远不会忘,她说这话时,那脸又像是哭又像是笑的样子。 明明…… 那时候她也只是个孩子啊。 只是他那时也还小,也没细想。 此时沐公子想起那时的那张脸,突然觉察出不对劲来。 一百四十三,幽灵 “佑灵,幽灵啊……”嬴政笑,“站在沈非卿身后的幽灵,永远见不得光。” “她怎么会跟你说呢……” 沐公子紧锁的眉头微展,真相呼之欲出。 嬴政看他的神情便知他已经想到了答案,她既达成了此次前来的目的就欲转身离开,留他单独静静,走之前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转头:“佑灵许过你承诺?” 话出口,又觉得多此一问了。 嬴政浅笑:“既说过赎你,就不会食言。” 沐公子待那道身影远去后,再也压不住喉中腥甜的味道。 摊开手心,一片嫣红。 翌日,十三皇女沈非卿于昨晚逼宫不成叛逃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凤都,凤舜帝放出皇榜,凡有捉拿到沈非卿者赏金万两。 不到半日,皇榜就被人接下。 凤都通城大道上,人头攒动,一众皇家侍卫开道,运回了一架载着尸体的推车。 一道黑衣身影隐在人群之中,看着侍卫队驶来。 ——电宝,回来吧。 “主人,嘤嘤嘤。” ——你怎么了? 人群中欲离开的身影微顿下脚步。 “主人,电宝上次杀人就被你嫌弃了,这次主人又会不会……” ——你还是闭嘴吧。 嬴政突然觉得惯着电宝了,不然这货怎么会越来越矫情? 至于沈非卿的事,她早就做好了两手打算。 若是沈非卿直接死于昨晚的宫乱,那倒是省事。 若是沈非卿成功逃了出来,也避不过她身上的电宝,制造自杀或重伤而死的假象轻而易举。 毕竟从来,嬴政就不吝啬于使这些卑鄙的手段。 接下皇榜的人是嬴政让子初安排的,她告诉了子初沈非卿死在郊外的消息,不过是为了拿这万两黄金贴补,去兑现赎沐公子的承诺。 此事一了,这次游戏地图也算走到了尽头。 此时离亗馆雪棠院的沐公子也得知了沈非卿的死讯,看着庭外出了神。 丝毫不意外。 母蛊出事,子蛊如何不知呢…… 庭里海棠花瓣照旧纷飞,紫衣美男伸手接过几片花瓣,在手心碾碎,零落成泥碾作尘,花期一过,谁还记得这里的一景一物一人…… 自昨晚他喷出那口喉中血的时候,他就知道沈非卿活不了了,母蛊一死,子蛊亦活不过十二个时辰。 “公子……”柳儿抱着几坛酒前来,欲劝,“九泉醉喝多了伤身,你今儿的身体不好,还是算了吧。” 沐公子扯开一抹微弱的笑:“无妨。” 现下的他已孑然一身,便是醉死又何妨? 也省得某个人知晓子母蛊之事后自责,徒添人世牵挂。 天不知何时,由晴朗的天突然沉了下来,风起。 嬴政取得了沐公子的身契来到雪棠院时,依稀又是那日醉后烤狐的情景。 不同的是,那醉卧海棠树下的美人没了那股子幽怨,只剩下了独立于乾坤天地之间的淡泊和释然。 沐公子饮了口酒,双眼迷蒙,噙着笑欣赏着那道走来的身影。 “你还欠我半只白狐。”他说。 “那我饮酒赔罪如何?”嬴政勾起脚边的酒坛子,笑着问。 一百四十四,折剑 —————— 来不及了,明早换 —————— “佑灵,幽灵啊……”嬴政笑,“站在沈非卿身后的幽灵,永远见不得光。” “她怎么会跟你说呢……” 沐公子紧锁的眉头微展,真相呼之欲出。 嬴政看他的神情便知他已经想到了答案,她既达成了此次前来的目的就欲转身离开,留他单独静静,走之前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转头:“佑灵许过你承诺?” 话出口,又觉得多此一问了。 嬴政浅笑:“既说过赎你,就不会食言。” 沐公子待那道身影远去后,再也压不住喉中腥甜的味道。 摊开手心,一片嫣红。 翌日,十三皇女沈非卿于昨晚逼宫不成叛逃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凤都,凤舜帝放出皇榜,凡有捉拿到沈非卿者赏金万两。 不到半日,皇榜就被人接下。 凤都通城大道上,人头攒动,一众皇家侍卫开道,运回了一架载着尸体的推车。 一道黑衣身影隐在人群之中,看着侍卫队驶来。 ——电宝,回来吧。 “主人,嘤嘤嘤。” ——你怎么了? 人群中欲离开的身影微顿下脚步。 “主人,电宝上次杀人就被你嫌弃了,这次主人又会不会……” ——你还是闭嘴吧。 嬴政突然觉得惯着电宝了,不然这货怎么会越来越矫情? 至于沈非卿的事,她早就做好了两手打算。 若是沈非卿直接死于昨晚的宫乱,那倒是省事。 若是沈非卿成功逃了出来,也避不过她身上的电宝,制造自杀或重伤而死的假象轻而易举。 毕竟从来,嬴政就不吝啬于使这些卑鄙的手段。 接下皇榜的人是嬴政让子初安排的,她告诉了子初沈非卿死在郊外的消息,不过是为了拿这万两黄金贴补,去兑现赎沐公子的承诺。 此事一了,这次游戏地图也算走到了尽头。 此时离亗馆雪棠院的沐公子也得知了沈非卿的死讯,看着庭外出了神。 丝毫不意外。 母蛊出事,子蛊如何不知呢…… 庭里海棠花瓣照旧纷飞,紫衣美男伸手接过几片花瓣,在手心碾碎,零落成泥碾作尘,花期一过,谁还记得这里的一景一物一人…… 自昨晚他喷出那口喉中血的时候,他就知道沈非卿活不了了,母蛊一死,子蛊亦活不过十二个时辰。 “公子……”柳儿抱着几坛酒前来,欲劝,“九泉醉喝多了伤身,你今儿的身体不好,还是算了吧。” 沐公子扯开一抹微弱的笑:“无妨。” 现下的他已孑然一身,便是醉死又何妨? 也省得某个人知晓子母蛊之事后自责,徒添人世牵挂。 天不知何时,由晴朗的天突然沉了下来,风起。 嬴政取得了沐公子的身契来到雪棠院时,依稀又是那日醉后烤狐的情景。 不同的是,那醉卧海棠树下的美人没了那股子幽怨,只剩下了独立于乾坤天地之间的淡泊和释然。 沐公子饮了口酒,双眼迷蒙,噙着笑欣赏着那道走来的身影。 “你还欠我半只白狐。”他说。 “那我饮酒赔罪如何?”嬴政勾起脚边的酒坛子,笑着问。 一百四十五,舞剑 当海棠遇上了秋天,人们常称它断肠花。 嬴政不明白沐公子对佑灵的感情,但人死灯灭后,莫名感到了一丝萧瑟。 子初抱着剑鞘,静静地看着海棠树下那道翻飞的身影。 “为师,只教你一次,你要看好了。” 嬴政善武,剑术更是精纯,偏走无情锋。 只是今日那行云流水的动作揉进了不一样的意味来,这次不止是使剑,而是将剑法中的挑,斩,挽,穿,推,截,提,击,刺等几十种姿态连贯成舞,挑花斩叶,一地落英被剑风带起,美不胜收。 子初不由得看呆了。 他不是没见过人用剑,却没有像今天这般的震撼。 这一幕,深深地刻进了心里。 忽地,那道身影一剑穿石,巨大的轰隆声—— 风平沙静。 嬴政脸色复杂地松开了剑柄,剑的另一头插进了巨石中,数道细小的裂缝从连接处蔓延上来,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她冲动了。 第一次事情不受她掌控。 “师父……”子初小心翼翼地走过来,“你能不能再使一次?” 嬴政望了过来。 “我只记下了一半。”子初尴尬。 “剑折了。”她平静地答。 “怎么会?”子初说着就去拔石头里的剑,结果稍一用力半截剑身就被他拽起,另半截陷进了碎开的石块里,“不是说剑术配合着心法,运转内力至手臂上,借力传导至剑上,剑客只要运转内力得当,剑身多是不会有损的。” 嬴政自然不会说自己没把控好,只淡淡开口:“这剑质量不好。” “不是……”子初刚要争辩,接触到她的目光后就识眼色地住口了。 嬴政折了一枝海棠枝,撇去花叶。 “以此为剑,把刚才你学到的使一遍给为师看。” 子初遗憾地望了一眼手中那柄断剑,终是舍下,接过海棠枝,比起姿势来。 他的动作比嬴政的慢上许多,细节上尽善尽美。 嬴政看着他使了一遍,时不时提点两句。 “有七分模样了,往后你找个习武的师傅,你犯的错误多是初学者的通病,习武的师傅更擅长于纠正这些。” “师父,难道你以后就不打算管徒儿了么?” 嬴政神色微怔:“或许等不到以后,你的状态就恢复了。” 所以这番话,她不说都没什么。 到底为师一场,忍不住多叮咛了几句。 游戏面板上某栏的灰色图标,那是处在特殊状态的玩家,她无数次在它出现后将意识放上去,等到的都是——【该玩家处于特殊情况下,无法组队。】 子初自是听不懂她的话,指着断剑说:“师父能不能送我一把比这更厉害的剑?” 嬴政挪到那把剑上,从她进入这块游戏地图时,就一直陪伴她至今。 剑是好剑,但就她见过的名剑来说,还不算极好。 “如果有缘的话,为师会送你的。” 只是……机会很渺茫。 不说对方什么时候解除状态,就是出了游戏地图,人海茫茫,能相遇的几率太小了。 子初疑惑地眯起眼。 “有缘……师父你不会只是给我画个大饼吧?” 一百四十六,火爆了 嬴政应付完子初后,打开游戏面板的个人页面。 她将游戏提示音关闭后,也没去管她究竟获得过多少经验值和积分,所以也不清楚她的角色信息有什么变化。 〖基本属性〗: 〖名字〗:嬴政 〖性别〗:女 〖种族〗:人类 〖职业〗:影卫 〖称号〗:[卑鄙的政权家] 〖生命值〗:80/100 〖经验值〗:566/1000(当前3级) 〖颜值〗:90/100 〖力量值〗:89/100 〖敏捷值〗:95/100 〖战斗技能〗:[剑术无双] 〖生活技能〗:[制衣](初级1/10) 〖属性点〗(可分配):9 顺便看了一眼框下的积分,居然也有一千多。 据她所知,积分可以用于搜索框的问题解答,另外有什么用处她就不知晓了。 将意识放在积分上,果然出现了提示。 【玩家达到一百级后会开启积分商城,积分可用于兑换相应价值的物品。】 这个游戏副本下来才升了三级,照这个速度,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一百级了。 因为还记得在游戏地图里才可以打开个人信息这些,所以将这些东西看完后,她才去提交她的主线任务——【翻身做主人】。 详情里说得很简单。 无非就是扳倒沈非卿,处理掉原身身上的烂帐。 似乎还有升级任务,只是嬴政没有达到激发条件。 等嬴政出了游戏地图,又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 【主线任务已完成,获得[建帮令],恭喜玩家嬴政完成第一次正式游戏地图,获得经验值9999,属性值1,积分99。】 【恭喜玩家嬴政升到4级。】 没有试炼地图的表现评估,嬴政稍稍反应了一下。 然而刚回到游戏空间,她就被左下角突然出现的直播窗口吓了一跳。 当然不是因为直播窗口的突然出现,虽然她现在真论起来三千多岁,但还没有得老年痴呆,也不会因为在之前的那个游戏地图待得太久,忘记了她在哪里。 直播窗口的消息快要刷爆了,连屏幕都完全挡住了。 在线观看人数过亿,未读刷屏数更是出现了——∞! ∞是什么意思? 飘出的评论字体的颜色更是五花八门,一个个的用户名上还带着各种各样花哨的挂件,特效简直闪花人眼,跟她进游戏地图之前的朴素天壤之别,那种池中小鱼三两只的闲适就被现在的拥挤给驱散。 不止如此。 就连她账号名上也挂上了闪亮的称号,就连这个直播房间号也加了一个火把的图案。 这个时候,嬴政无可厚非地想到了收益。 没办法,她穷嘛~ 星网上直播平台上的主播,除了打赏之外的收入来源,就来源于用户的观看人数和观看时间,毕竟星网计时费也不便宜。 完成这次的游戏地图,她花了四多天的时间。 她出了游戏空间,就去看直播号的后台,刷出了收益条。 第一天,3w+信用点(扣税后)。 第二天,400w+信用点(扣税后),比第一天径直翻了一百倍。 第三天,第四天一直在往上翻倍,简直让人咂舌。 这不得不让嬴政差点直播平台的数据出了问题,在同时她可是还对比了平台内其它主播的收入,竟然与最高者持平,还隐隐有超越之势。 也就是说,就短短四天内,她一个直播新人竟然在不知不觉之间爬上了当周主播榜首,与那些成名主播齐名。 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么? 转而她默默又查看了自己这几天的打赏。 “!!!!!!” 一百四十七,数据有异 ———————————— 满课,快十点时才做完实验回到寝室,到十一点过才码了前两章,今天继续假更,明天补,放心,明天不是满课,不存在明天继续假更后天补的情况。 实在是上了一天课太累了,不想码了……也来不及了。 哦,对了,刚结束的游戏地图有番外……不造什么时候写。 ———————————— 顺便看了一眼框下的积分,居然也有一千多。 据她所知,积分可以用于搜索框的问题解答,另外有什么用处她就不知晓了。 将意识放在积分上,果然出现了提示。 【玩家达到一百级后会开启积分商城,积分可用于兑换相应价值的物品。】 这个游戏副本下来才升了三级,照这个速度,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一百级了。 因为还记得在游戏地图里才可以打开个人信息这些,所以将这些东西看完后,她才去提交她的主线任务——【翻身做主人】。 详情里说得很简单。 无非就是扳倒沈非卿,处理掉原身身上的烂帐。 似乎还有升级任务,只是嬴政没有达到激发条件。 等嬴政出了游戏地图,就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 【主线任务已完成,获得[建帮令],恭喜玩家嬴政完成第一次正式游戏地图,获得经验值9999,属性值1,积分99。】 【恭喜玩家嬴政升到4级。】 没有试炼地图的表现评估,嬴政稍稍反应了一下。 然而刚回到游戏空间,她就被左下角突然出现的直播窗口吓了一跳。 当然不是因为直播窗口的突然出现,虽然她现在真论起来三千多岁,但还没有得老年痴呆,也不会因为在之前的那个游戏地图待得太久,忘记了她在哪里。 直播窗口的消息快要刷爆了,连屏幕都完全挡住了。 在线观看人数过亿,未读刷屏数更是出现了——∞! ∞是什么意思? 飘出的评论字体的颜色更是五花八门,一个个的用户名上还带着各种各样花哨的挂件,特效简直闪花人眼,跟她进游戏地图之前的朴素天壤之别,那种池中小鱼三两只的闲适就被现在的拥挤给驱散。 不止如此。 就连她账号名上也挂上了闪亮的称号,就连这个直播房间号也加了一个火把的图案。 这个时候,嬴政无可厚非地想到了收益。 没办法,她穷嘛~ 星网上直播平台上的主播,除了打赏之外的收入来源,就来源于用户的观看人数和观看时间,毕竟星网计时费也不便宜。 完成这次的游戏地图,她花了四多天的时间。 她出了游戏空间,就去看直播号的后台,刷出了收益条。 第一天,3w+信用点(扣税后)。 第二天,400w+信用点(扣税后),比第一天径直翻了一百倍。 第三天,第四天一直在往上翻倍,简直让人咂舌。 这不得不让嬴政差点直播平台的数据出了问题,在同时她可是还对比了平台内其它主播的收入,竟然与最高者持平,还隐隐有超越之势。 也就是说,就短短四天内,她一个直播新人竟然在不知不觉之间爬上了当周主播榜首,与那些成名主播齐名。 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么? 一百四十八,舆论 ———————————— 满课,快十点时才做完实验回到寝室,到十一点过才码了前两章,今天继续假更,明天补,放心,明天不是满课,不存在明天继续假更后天补的情况。 实在是上了一天课太累了,不想码了……也来不及了。 哦,对了,刚结束的游戏地图有番外……不造什么时候写。 ———————————— 顺便看了一眼框下的积分,居然也有一千多。 据她所知,积分可以用于搜索框的问题解答,另外有什么用处她就不知晓了。 将意识放在积分上,果然出现了提示。 【玩家达到一百级后会开启积分商城,积分可用于兑换相应价值的物品。】 这个游戏副本下来才升了三级,照这个速度,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一百级了。 因为还记得在游戏地图里才可以打开个人信息这些,所以将这些东西看完后,她才去提交她的主线任务——【翻身做主人】。 详情里说得很简单。 无非就是扳倒沈非卿,处理掉原身身上的烂帐。 似乎还有升级任务,只是嬴政没有达到激发条件。 等嬴政出了游戏地图,就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 【主线任务已完成,获得[建帮令],恭喜玩家嬴政完成第一次正式游戏地图,获得经验值9999,属性值1,积分99。】 【恭喜玩家嬴政升到4级。】 没有试炼地图的表现评估,嬴政稍稍反应了一下。 然而刚回到游戏空间,她就被左下角突然出现的直播窗口吓了一跳。 当然不是因为直播窗口的突然出现,虽然她现在真论起来三千多岁,但还没有得老年痴呆,也不会因为在之前的那个游戏地图待得太久,忘记了她在哪里。 直播窗口的消息快要刷爆了,连屏幕都完全挡住了。 在线观看人数过亿,未读刷屏数更是出现了——∞! ∞是什么意思? 飘出的评论字体的颜色更是五花八门,一个个的用户名上还带着各种各样花哨的挂件,特效简直闪花人眼,跟她进游戏地图之前的朴素天壤之别,那种池中小鱼三两只的闲适就被现在的拥挤给驱散。 不止如此。 就连她账号名上也挂上了闪亮的称号,就连这个直播房间号也加了一个火把的图案。 这个时候,嬴政无可厚非地想到了收益。 没办法,她穷嘛~ 星网上直播平台上的主播,除了打赏之外的收入来源,就来源于用户的观看人数和观看时间,毕竟星网计时费也不便宜。 完成这次的游戏地图,她花了四多天的时间。 她出了游戏空间,就去看直播号的后台,刷出了收益条。 第一天,3w+信用点(扣税后)。 第二天,400w+信用点(扣税后),比第一天径直翻了一百倍。 第三天,第四天一直在往上翻倍,简直让人咂舌。 这不得不让嬴政差点直播平台的数据出了问题,在同时她可是还对比了平台内其它主播的收入,竟然与最高者持平,还隐隐有超越之势。 也就是说,就短短四天内,她一个直播新人竟然在不知不觉之间爬上了当周主播榜首,与那些成名主播齐名。 ~~~ 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么? 一百四十九,针对 【私信频道】 〖寡人有疾〗:? 〖打滚求虎摸的乖徒儿〗:……师父,我是子初。 〖寡人有疾〗:我信你有鬼!=_= 〖打滚求虎摸的乖徒儿〗:你喝茶的时候习惯拿小指摩挲杯壁。 〖寡人有疾〗:…… 〖打滚求虎摸的乖徒儿〗:你睡觉喜欢侧身睡,稍有动静就会醒。 〖寡人有疾〗:…… 〖打滚求虎摸的乖徒儿〗:你耳后有颗小痣,只是这个做不得准,毕竟那只是游戏里的形象。 〖寡人有疾〗:…… 〖打滚求虎摸的乖徒儿〗:还不信么?要不师父你出来,我给你练一次剑法。 〖寡人有疾〗:我信了。 只是有些事没想通透,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嬴政两手手指交叉,置于嘴前,沉思了会儿。 【私信频道】 〖寡人有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要跟她说,他还能边玩游戏边看直播,还给她打赏? 【私信频道】 〖打滚求虎摸的乖徒儿〗: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机,时机到了,师父自然就知道了,徒儿连拜师银都给了,师父不会逐我吧? 〖寡人有疾〗:逐你?你是我唯一的徒弟,上亿的人见证过! 那边微微安静了一瞬。 【私信频道】 〖打滚求虎摸的乖徒儿〗:师父就是想甩,都甩不掉我的。不过,我的拜师礼呢? 〖寡人有疾〗:……还有拜师礼这回事? 〖打滚求虎摸的乖徒儿〗:你答应过我的,师父你不会忘记了吧? 〖寡人有疾〗:剑? 〖打滚求虎摸的乖徒儿〗:嗯。 〖寡人有疾〗:我知道了,你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 〖打滚求虎摸的乖徒儿〗:徒儿派过人去找过你的,可是师父你不声不响地走了。 嬴政眯起眼。 找过她? 她还走了? 这孩子不会是找错人了吧? 而且时间线也对不上啊! 【私信频道】 〖打滚求虎摸的乖徒儿〗:师父你不要起疑,你现在所在的地方有些特别,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嬴政沉默了。 看着虚拟屏幕,似乎是要看透这串数码后面的人。 她不说话,对面也沉寂了一小会儿。 【私信频道】 〖打滚求虎摸的乖徒儿〗:你若是不信便罢了,我能等到你相信的那一天…… 〖打滚求虎摸的乖徒儿〗:煜祺若是来找你说体检的事,请师父你务必听徒儿一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良好,你且放心,我会保住你的秘密。 …… 嬴政直接关了私信。 煜祺! 她突然想起了称她赵公子的姜越,那是吕家的人。 姓吕的! 她始终心有芥蒂。 嬴政眼中闪烁着冷光,照她这个徒儿说的,那么,吕煜祺打着要替她入学的幌子,实际上只是想哄骗她去体检! 事实上,她当时听到了吕煜祺和竹沥的谈话。 但没去深想那些话。 之后她在星网上搜索了有关字谱的讯息,一条一条地看了下去。 这么一看,就是半天过去了。 不比在直播间里,几乎所有的评论都是力挺她的。 星尼教授以她作为字谱著作所有权人准备在《远古文学》上发表,遭到了不少人的非议,偏偏她还从未现身解释过,后来又爆出她在直播平台直播的事,背后推动舆论的人更卖力了。 尽管某些公众号为了吸引眼球故意黑她,但是里面很明显的痕迹——有人有意针对她。 她没有被害妄想症。 而是看了半天才得出了的结论。 她还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 星尼教授及《远古文学》这几天作出的努力她都是看在眼里的,每当舆论偏往她这个方向的时候,总会突然有大片水文出现诱导各个媒体,说得有理有据,可惜全是编的。 偏偏只针对她,对星尼教授和字谱都未曾否定。 要知道,星网上被诱导的多数从风者都会说上几句星尼教授识人不清,怀疑字谱的真假。 一百五十,掀不起风浪 嬴政进了星客平台给自己建了个星博号,随后转发了《远古文学》官方号最新的宣传,并附上了一页最原版‘字谱’,并提到‘针对前面有人说原始字谱只有一个人的字迹的事,我作为当事人,对此事作出澄清,承蒙星尼教授厚爱,在著作人上落下我的名字,在此贴出字谱初稿,我曾说过字谱任星尼教授处理,没想到引起这么大的风波。’ 至于这段话出来,会不会被许多人扭曲。 嬴政不想再理,舆论对她影响不大,刚才的解释是看在了星尼教授的份上,以表自己的态度。 在星尼教授的记者会后,负面的消息就已经少了许多了,这篇转发星博一浮出水面,就迅速地被广泛转发,《远古文学》最先发现了嬴政的星博,于是将消息传给了星尼教授验证消息真假。 星尼教授见到星博后的反应也只是淡然一笑:“这事就这样了,字谱的出刊时候不远了,再翻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的了。” 他说的,跟嬴政想的一样。 不过,嬴政到底有一点不同,她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和看法。 否则就不会在得知自己的后世评价后那么淡然,只是微微有所感罢了。 出了星网舱,她就去洗了澡。 全身上下都洗了一遍。 混乱公寓与她所在的星际世界有时差,于是与星网上也有时差,与绝地存生游戏的时差更大,在星网里四天多的时间,在混乱公寓里已经过去了七八天。 葵水早就走了。 但身上这么久没有打理,她实在是受不了。 在吹头发时,她给胤禛发了条消息。 到晚饭时间,突然收到回信——‘啊,小姐姐出来了,我给你带了吃的,现在就过来找你。’。 不多会儿,门就被敲响了。 胤禛抱了好大的一袋东西,快把她整个人都罩住了。 “嬴政小姐姐,帮我接一下,好重!” 她整张小脸都皱在一起了。 嬴政顺手就接过,就听到了胤禛的惊呼声。 “原来嬴政小姐姐的力气也这么大啊,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你养的那些小家伙都不帮你的么?” “那些啊,能负重的植物最近都在发新芽,不能承重,可怜我的两只小胳膊小腿的。” 胤禛在沙发上坐下,揉着发酸的肩膀。 嬴政把那袋东西直接扔到了胤禛的旁边,胤禛一见就伸出一只手去扒拉开,掏了只用草纸包裹起来的叫花鸡,将草纸翻开后,一股热气就透了出来。 隔着厚厚的土层,嬴政就能闻到那股诱人的肉味。 两人很快把叫花鸡剖开,用小刀一块块削下来吃。 “小姐姐,再来一口,啊。”胤禛嘴里还嚼着肉突然笑出声来,“噗哈哈,小姐姐你脸上……” 嬴政吃东西的姿态依旧很优雅,但避免不了沾上点东西。 而且她那个模样,就是嘴角沾上一指油,都显然得很,与她的气质不符。 “你还笑我,也不看看自己都成了一只小花猫了。”嬴政伸手,手指快速在胤禛的脸上抚过,借机抹了几指油上去,还一本正经地说,“嗯,我帮你擦干净了。” 一百五十一,易物 缩在沙发底下的电宝浑身萦绕着怨念的气息。 居然当着它的面跟她的主人秀恩爱! 不可饶恕。 可是主人也在这儿,它要是捣蛋一定会被发现的! 哼,就暂时饶过你!暂时! 除了叫花鸡,里面还有一盒盒的糕点,熟肉,汤饮,全是清朝的新鲜特产。 在游戏里,嬴政不是没有吃过东西的,只是感觉还是有差异的,这种美味在舌头里炸开的感觉才是真实的,在游戏里看似吃了东西,实际中身体却是靠着营养液提供人体所需,这其中的差别,无可谓不大。 “对了,你在消息里跟我说,你要我帮忙找人铸剑?”胤禛突然想到。 “嗯,你那边的时空比较适合做这件事。”嬴政窝在软软有弹性的靠垫上,便拈点吃的入口,舒服地眯起了眼,“就像这吃的,拿给星际的人做,也做不出原味来。” “说得也是。”胤禛两手掌托腮,“你那儿可有要做的剑的图样?” “等我画了再给你吧,用材要最好的,好处少不了你的。”嬴政知道打造一把好剑绝不容易,用料也要好,她也不能占胤禛的便宜。 “什么好处?”胤禛问出口后,又想着她们两个的时空不同,“其实我们可以互相交换的,以物易物,我拿我那边的东西跟你换星际那边的。” 想想都有些流口水。 星际时空有酷炫的机甲啊,虽然用不起,当摆饰也不错啊! 像允炆姐姐的小智一样的机器人也不错啊,日常生活全包揽了不用费心。 下意识地,嬴政跟胤禛想到了一起。 之前直播间的时候,嬴政就看到不少人说星网上出了她游戏的同款衣服和饰品,价格还不便宜,特别是有人提过吕氏推出的胭脂,连效果好不好都不清楚,居然还有人想攒工资去买。 这其中的市场,实在是太大了。 “好。”嬴政笑道。 胤禛反应了一下:“小姐姐,你笑起来真好看。” 突然觉得这么说也不对,胤禛又补了一句:“不笑的时候也好看,小姐姐你该多笑笑。” 那样的话,也不会让人感到有点生人勿进。 只有到与她接触时,才发现她其实是个很贴心的人。 明明平平淡淡的事情,意外地照顾到了人的情绪。 感动到心里去。 正巧着胤禛也无事,嬴政便取了笔墨来,准备画剑的图样。 先是轻巧地勾出剑身的外形轮廓,然后逐渐细化,胤禛在旁看着只觉得这画不错,图也不错,剑本身好不好她不知道。 “这条线是什么?”胤禛指着某处问。 “那是剑的魂。”嬴政笔下未停,一气呵成。 “剑魂是什么?”胤禛歪头疑惑。 嬴政这一笔完后才说:“剑乃凶器,出刃必见血,那条线乃血槽,剑魂饮血,戾气方生,才能压得住剑下惨死的恶魂。” 胤禛打了个冷颤,虽然她的小可爱们也有嗜血的,但她从来没有想到这些。 剑柄上最后一点收笔。 “这剑柄之处,镶一颗地心石作魄。”嬴政对胤禛说,“你记住了么?” “知道了。”胤禛揉揉脑袋,“真是见识了。” 接触到嬴政的眼神后,胤禛清醒了,笑吟吟:“保证完成任务!” 一百五十二,他叫什么名字 胤禛走后,嬴政就收到了吕煜祺的消息。 “阿瓜,终于等到你出来了,〖爷有兽性〗眼熟不?那是小爷我,为了看你直播,我还特地借了手下的号,够哥们不?”——by宇宙最帅吕小爷 噗—— 怎么不够哥们? 都爬到打赏榜第二位了。 只是〖爷有兽性〗这名字,还真是二到没边啊! 难道这就是有其主,必有其属下? 嬴政想了想便回了一句:“你骗我去体检是谁的意思?” 跟吕煜祺这种直率欢脱的人含蓄是不成的,坦白地问出来才是正确解锁方式。 “你都知道了?” “其实我觉得体检也没什么啊,你不会是晕血吧……” “好吧,我错了,这应该不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纯真的感情吧?/卖萌” ——by宇宙最帅吕小爷 体检可以,只是方式不对。 但是有些事,嬴政势必要问清楚的。 “姜越的主人是你的大哥?而体检的事,也是他的意思?”末了,她补充了一句,“……他叫什么名字?” 这回吕小爷的消息没有很快传过来,嬴政低眸,看着自己的手腕,蓝色的光映到脸上。 子初这个徒儿与她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情分,他会知道自己什么秘密…… 不然,他为何说出会保住她的秘密一事? 这不可能是无中生有。 嬴政的秘密很多,首先她的身份就是一个秘密,但这些‘秘密’并没有什么,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 去体检,顶多是知道身体状况,性别的事她无所谓,最开始她就没想过瞒,只是被吕小爷给她的身份证明一弄,她还真懒得去解释。 麻烦! 嬴政是不怕麻烦的,只要不是这些小事带来的麻烦。 需要废功夫,还没什么用。 细细再想了一遍与〖打滚求虎摸的乖徒儿〗的对话,嬴政望着光脑出了神。 难不成她的身体状况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问题(划掉)秘密?! 光脑虚拟屏上某个光点亮了亮。 嬴政打开了吕小爷的来信。 “嗯。有问题?” 这话不复他平时的风格,很警惕严肃的画风。 再一瞧,又觉得那还是吕小爷会说出的话。 嬴政再问了一遍:“他叫什么名字?” 这句发出去后,她又说了一句:“我想先见他一面。” 只是这句说出来后,作为语音,嬴政犹豫了一下没有点击发送,而是取消了。 没有必要。 要见徒儿,她可以直接联系他。 殊不知她再问名字的那句话发出去后,对面的某只炸了,颇为怀疑地盯了盯发件人的名字。 没错啊…… 还是‘呆瓜’。 浑身的软毛微微炸开,吕小爷没好气地回了自家大哥的名字。 没良心的阿瓜! 嬴政点开了短信,瞳孔微缩——“吕子初。” 子初啊子初。 当真是她那个小徒子初? 还是‘呆瓜’。 浑身的软毛微微炸开,吕小爷没好气地回了自家大哥的名字。 没良心的阿瓜! 嬴政点开了短信,瞳孔微缩——“吕子初。” 子初啊子初。 当真是她那个小徒子初? 一百五十三,送匕首 再次见到吕小爷的时候,他恬笑着张开手臂欲给她一个拥抱,被她避过了。 “本小爷给你抱你还嫌弃?”吕小爷噙笑戏谑,却没多计较,递过来一个皮套,“看看喜不喜欢……” 嬴政瞧了形状,抽出了匕鞘。 雪色光芒横过双眼。 “还不错。”嬴政应,“你有心了。” 手指抚过冰凉的合金匕身,嬴政稍稍使划了两下,就嗖地一声甩了出去。 吕小爷望过去,匕首插在了墙面上,细瞧匕首尖刺中了一只褐色甲壳爬虫,此时四肢还在乱蹬挣扎。 次奥…… 他命人精心打造的匕首,其首杀居然毁在了区区一只小虫上! 嬴政倒是不在意,拔下了墙上的匕首:“挺顺手的。” 吕小爷一听这话没意见了,你开心就好。 “体检流程大概需要一个上午,很快就能拿下检查报告来。”穿着白大褂的青年医生严肃地说。 吕小爷带嬴政去的依旧是吕氏一区医院,负责的是正好在岗的钟瑾瑜,之前就曾听姜越提过此人,吕家的私人医生,毕业于联邦第九医校,也算是个厉害人物,他平日里喜欢到处浪,对待工作的态度却很认真,不然吕家也不会选择聘用他。 嬴政刚随钟瑾瑜转过身,迎面便遇上了刚推门而进的吕子初。 双目直面对上,嬴政眸光一闪。 “子初。” 她很自信地肯定。 吕子初今天穿的是休闲的便装,微冷的气质与游戏里全然不同。 成熟了不少。 一张脸与游戏里的面目有七八分相似,比之古装时尚还稚嫩的娇柔少年版模样,此时的他便是星际时代的精英形象,内敛下暗藏锋芒。 “好久不见。”吕子初微笑,不似在外人面前那种客套的笑,而是带着与故人相逢的欣慰。 一瞬间,那张笑脸与记忆中那张稚嫩的脸重合了。 吕煜祺在自家大哥进来时微微讶异了一下,要知道他那个大忙人除非有事,他许久都见不上他一面,见嬴政与吕子初两人对上面,他本想开口介绍,却听到了这么诡异的一件事…… 好久不见? 你们什么时候见过?! 但更让他惊讶的事在他眼皮底下发生了。 嬴政默了会儿,朝吕子初走了过去,略踮起脚尖摸了比她高了一头的男人的头说:“乖。” 吕子初还配合地弯了膝,方便她。 这还是他从小认识的那个前期顽劣叛逆,后期冷静沉稳的大哥么? 大哥你人设崩坏了啊喂! 这一幕太过扎眼,吕小爷微蹙了眉头,正色走过去,趁嬴政不备就揽过了她的肩:“阿瓜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小爷那不靠谱的老哥吕子初,和你游戏里那个徒弟是长得有一丢丢像……” 话还没说完,嬴政后肘往后一顶,吕小爷吃痛,但就是不肯放开手。 人体柔弱的肚子上连续受了好几击,力度还不轻。 “阿瓜你好狠。”吕小爷咬牙低声说。 没良心! 当他肚皮是鼓啊! 这是八块腹肌肉做的好不好! “你说什么?”嬴政见他不松手,侧过头问。 吕小爷对上她的目光莫名就软了,拿手掌揉了揉她的肘关节:“疼不疼?” 他的腹肌可扎实了,可别被撞疼了。 嬴政:“……” 一百五十四,体测 “体检过后,我有些话要对你说。”吕子初说。 嬴政挑眉:“好。” 之后嬴政就跟上钟瑾瑜的脚步,进了诊室。 “你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吕小爷拦住了自家大哥,狐疑地问道。 吕子初轻笑,面上却无多少波澜,他背靠在墙上,眸光深邃:“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会查出来的。” “查自己的亲生哥哥,你还真是可爱啊……”吕子初有些好笑,“她的身体状况不能公开,等报告出来了,你要守住自己的口。” 钟瑾瑜说是一个上午,其实也没几个星际时,体检完后他将数据丢给助手就匆匆离开了,嬴政向外看去的时候,正看到一个笑容甜美的女生来接钟瑾瑜,在嬴政面前严肃端重的表情在那女生面前变得柔和,眼里盛满了宠溺。 嬴政低头摸着腰间的皮套,若有所思。 只可惜正准备跟女票离开的钟瑾瑜被吕小爷拦下了,眉色不愉间瞥到对方的表情,钟瑾瑜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体检结果如何?” “我的助手还在处理……”钟瑾瑜目光有意无意往里飘去,“她的身上毛病挺多的,她的喉管发育遭到药物抑制,疑似在之前就服用了慢期汤药,而且还具有严重的胃病……” 还有体寒,这是长久积累下来的旧疾。 也许之前居住在某颗常年气温偏低的星球…… 这些话钟瑾瑜没说,他知道拿人钱财,忠人之事的道理,不能说的部分他只字未提。 “她的体内还积聚了一种未知毒素,要不是看她面目精神良好,我都想建议她留院观察了,另外,她的资质检测感觉应该会不错,具体数级估计要等到里面那台快报修的机器给出结果了。” 就在吕小爷与钟瑾瑜交谈之时,吕子初已经来到嬴政面前。 “我听说,你答应体检,是因为想学机甲,入学第三军校?” 嬴政坐在窗台上,窗外密布的高楼大厦间的景致颇好,视力很好的她甚至可以看到遥远的那条线穿梭着一架架的悬浮交通车。 闻言她转头过来,浅笑:“怎么,你想给我开后门?” “吕家的本事还没那么大,就连煜祺都是凭自己实力考进去的。”吕子初摇头。 嬴政听到‘吕家’的时候,脸色淡漠了几分。 吕子初不是没有注意到她阴郁的脸色,只是笑道:“等到待会儿体检报告出来后,你叫人给你拿一份来看,就知道我要你来体检的原因了。离第三军校招生考试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以你现在的知识储备,想要通过极难。” “有多难?” “你过不了。”吕子初直说了。 嬴政冷嗤,反问他:“若是你去考,能过么?” 吕子初不解其意,坦白回答:“……能过。” 这真不是吹的! 他是百分百的自信通过第三军校的考试,就算是接下了吕氏产业,没有选择军校,这些年的训练都未停下过,而那些理论知识,早已深入脑髓。 “那我是谁?”嬴政继续反问。 “……” 见吕子初不答,嬴政径直说:“我是你师父!徒儿都能过,身为师父的我为什么不能过?!“ ……这个逻辑……不是这样推导的啊师父! 一百五十五,诱惑 “要成为第三军校的学生,并不是只有通过招生考试这一个办法。”吕子初在光脑上摆弄着什么,“第三军校有一条特招规则,对别人来说或许是很困难的条件,对你来说应该更适合……” 嬴政抬眸,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年满十六,不到五十岁,对联邦作出过杰出贡献的人可免试入学……” 对联邦?作出杰出贡献? 在逗她是吧? 嬴政望窗户,不言不语。 “并且免除全部学费,每年还有生活补贴。”吕子初继续说,“我已经帮你选好了目标。” “徒儿你这是对为师有多大的信心啊……”嬴政转过头,态度坚决,“不去。” 拯救宇宙的任务交给其它壮士去吧,她不掺合。 “联邦警局有一份通缉榜,常年挂在官网上,为首者是一对双胞胎姐妹花,联邦不知派出了多少次人去,都无功而返,据说这两人有些邪门,你若是拿下这两人,不仅可以破格进入第三军校,而且还可以得到一笔不菲的赏金。”吕子初顿了顿,“绝不低于我给师父的拜师银……” “姐妹花啊……”嬴政戏谑,“都说蛇蝎美人,长得不错吧,徒儿喜欢就自己去抓吧,为师看在师徒一场的份上,可以考虑给你收尸。” 她可不认为拿下联邦通缉榜榜首的姐妹花是简单人物,就凭区区赏金就想让她去卖命,她可没这么廉价! 吕子初:师父别闹! “她们两人所在是颗五级的废弃星,据说在那里发现了广量的能源矿,只是被两人占据了,联邦有心想纳入已有,所以才将两姐妹排在了榜首。” 能被联邦觊觎的能源矿…… 嬴政微微眯起了眼,略起了心思。 “主人,快应下来!” ——电宝!你什么时候跟出来的?! 嬴政突然感应到了电宝,脸色不太好。 “主人不要生气,是电宝不好。主人应下来嘛,一星球储藏量的能源量,足够电宝恢复到巅峰状态,还能更进一步了!就算是为了电宝应下来好不好?” 电宝开始撒娇了,嬴政都可以想象得到它现在流口水的饥渴模样了! 嬴政的沉默,让吕子初也住了口。 “继续说啊,再诱惑为师一下,说不定我就跟着你走了。”嬴政笑道,“做事不到最后又怎么知道不行呢……” 吕子初被她说教的语气弄得有些想笑。 但他是个尊师重道的好学生,于是道:“师父说什么都对,徒儿这就继续诱惑你。” “噗,不逗你了。”嬴政正色,“把资料留下吧。” 这话的意思是……应下了。 吕子初将资料发给了嬴政,盯着她腕上的光脑说:“去了那里,你就不能用手腕式光脑了,那里是废弃星,没几个人用得起这玩意,你还是换一个吧。” “哦,戒指那样的呢?”嬴政想起了被她丢在家里的那枚戒指光脑来了。 吕子初点过头后,随后又传了一份影像给她:“如果遇到了困难,可以去找这个人,这里面有我留给他的话,他看过后自然会助你。” 一百五十六,体检单 ———————————— 时间来不及了,先假更,等会换。。。。 ———————————— 电宝开始撒娇了,嬴政都可以想象得到它现在流口水的饥渴模样了! 嬴政的沉默,让吕子初也住了口。 “继续说啊,再诱惑为师一下,说不定我就跟着你走了。”嬴政笑道,“做事不到最后又怎么知道不行呢……” 吕子初被她说教的语气弄得有些想笑。 但他是个尊师重道的好学生,于是道:“师父说什么都对,徒儿这就继续诱惑你。” “噗,不逗你了。”嬴政正色,“把资料留下吧。” 这话的意思是……应下了。 吕子初将资料发给了嬴政,盯着她腕上的光脑说:“去了那里,你就不能用手腕式光脑了,那里是废弃星,没几个人用得起这玩意,你还是换一个吧。” “哦,戒指那样的呢?”嬴政想起了被她丢在家里的那枚戒指光脑来了。 吕子初点过头后,随后又传了一份影像给她:“如果遇到了困难,可以去找这个人,这里面有我留给他的话,他看过后自然会助你。” 事情谈到了这里,吕子初的目的也达到了。 在吕子初离开前,嬴政默默开口:“送你的剑,已经在铸了。” 门前的吕子初微怔,随后嘴角勾起。 “那就先谢过师父了。” 只可惜师父送他的狗/狼牙链没能留下来。 电宝开始撒娇了,嬴政都可以想象得到它现在流口水的饥渴模样了! 嬴政的沉默,让吕子初也住了口。 “继续说啊,再诱惑为师一下,说不定我就跟着你走了。”嬴政笑道,“做事不到最后又怎么知道不行呢……” 吕子初被她说教的语气弄得有些想笑。 但他是个尊师重道的好学生,于是道:“师父说什么都对,徒儿这就继续诱惑你。” “噗,不逗你了。”嬴政正色,“把资料留下吧。” 这话的意思是……应下了。 吕子初将资料发给了嬴政,盯着她腕上的光脑说:“去了那里,你就不能用手腕式光脑了,那里是废弃星,没几个人用得起这玩意,你还是换一个吧。” “哦,戒指那样的呢?”嬴政想起了被她丢在家里的那枚戒指光脑来了。 吕子初点过头后,随后又传了一份影像给她:“如果遇到了困难,可以去找这个人,这里面有我留给他的话,他看过后自然会助你。” 事情谈到了这里,吕子初的目的也达到了。 在吕子初离开前,嬴政默默开口:“送你的剑,已经在铸了。” 门前的吕子初微怔,随后嘴角勾起。 “那就先谢过师父了。” 只可惜师父送他的狗/狼牙链没能留下来。 吕子初点过头后,随后又传了一份影像给她:“如果遇到了困难,可以去找这个人,这里面有我留给他的话,他看过后自然会助你。” 事情谈到了这里,吕子初的目的也达到了。 在吕子初离开前,嬴政默默开口:“送你的剑,已经在铸了。” 门前的吕子初微怔,随后嘴角勾起。 “那就先谢过师父了。” 只可惜师父送他的狗/狼牙链没能留下来。 一百五十七,太监 “你这种体能和精神力的数级相距悬殊的情况,哪怕精神力达到了罕见的ss级,第三军校也可能不会收,除非你的精神力数级下降,或者体能能达到s级,从体能a级到s级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这其间要花多少时间不能估计。” “我与竹沥谈过了,只要你通过第三军校的招生考试,再加上他在其中通融,入学第三军校的事,不会有大的问题。” 嬴政听得都想打哈欠了。 吕小爷没有错过嬴政的表情,操手以对:“合着我是那啥不急那啥急啊……” “皇帝不急太监急。”嬴政微笑应。 自从认识嬴政以来,吕小爷不知背地拼命看过多少远古华夏文明的相关资料,但它的博大精深,纵使是那些老学者研究半生了也算不上通透,所以吕小爷这方面的努力收效甚微,勉强知道了一些古语的字面意思。 “太监是什么?”吕小爷大致能理解那是皇帝身边伺候的,但这种生物跟皇帝手下的暗卫,侍从,御林军等等有什么区别,书上并没有明确地记载。 只是描述太监时,字里行间都蒙上了一层悲剧的色彩。 嬴政意味深长的目光慢慢下移,落到某处略停:“我想你不会想知道的。” 吕小爷自然能感受到她的目光落在某处,本来坦然闲适的姿态莫名多了几分拘谨,脸上漫出一片红来…… 贴身伺候的太监,又牵扯到不可描述的部位。 逐渐形成的想法让吕小爷突然不敢与她的目光对上——莫不是,皇帝跟太监之间存在不可名状的py交易? 一个皇帝身边可是有不少伺候的太监…… 想到这儿,吕小爷感到了恶心。 “你身边也有过太监?”他问嬴政。 嬴政莫名地看他一眼:“我那时的只是宦官,与后世的太监有很大的区别。” 最主要她也没有后宫,没有必要割掉宦官的那玩意。 吕小爷松了一口气。 要是嬴政也是那种人,他势必要离她远一点……的吧? 前面还是肯定的想法,想到离嬴政远点的时候他犹疑了。 “第三军校入学一事我另有打算。”嬴政不打算向吕小爷坦白跟吕子初说好的事,但该说的还是要说清楚,“这事日后再说,至于你这份‘体检报告’我收下了,我会好好调养身体的。” “我还有事,先走了。”嬴政说完就起身。 吕小爷皱眉在她身后问:“你这么急着走,是不是因为我哥跟你说了什么?” “算是吧。”嬴政连头都没回地走了。 吕小爷在原处生着闷气,嬴政做事半点不拖泥带水,简直是利用完人就走,比起提起裤子屁股就夹紧的人还可恶。 “少爷。”两个大汉走到吕小爷身后。 “又跟丢了。”吕小爷面目一冷,不等两人复命就知道了结果,“罢了,你们怎么可能跟得上他……” 他送她的光脑都定位不到她的位置,派出两个犯蠢属性的手下去跟踪到她的落脚处,难如上青天啊…… 所以这种命令他都是随便说说,鞭打一下这些懒骨头。 一百五十八,古武现世 ————-———————— 来不及了,这章假更,之后会换的。 ————————————— 就在嬴政连夜研究完吕子初给她的资料后,吕子初给她订的飞船票编码随即也发到了她的光脑上,她看了看启程时间,也还有不到两天的时间 “你还真是不给我准备的时间啊……”嬴政感慨。 不一会儿,吕子初便回了。 “对师父你来说,两天的时间足够了。” 嬴政咧嘴,表示无奈。 天知道她会不会找飞船启程点都找上三天,然后成功错过航班…… 当然错过航班这种事,嬴政是干不出的。 她先将直播所获收入取出,一部分用于缴纳她这个月住混乱公寓的花销,一部分向混乱公寓的物业系统购买了些此行或许会用到的装备,还有一小部分存入了她现下这个身份证明名下的账号,然后戴上曲筱筱送她的黑帽,穿了套星际普通人的衣服,将准备的装备拢入某款空间项链内,就出门了。 嬴政把项链中心那枚芝麻粒大小的晶状物压于衣下。 这款空间项链对于机甲师来说,其实算是大路货。 其空间可以装下一架小型机甲,价格在一系列同类商品中属于平价,很适合于囊中羞涩的机甲专业学生。 只是嬴政不是用来装机甲罢了。 高楼林立,其中还包括悬浮在空中的建筑,一个个简单明了的指示牌在整体空间内划出了条条大道,蜿蜒交叉,上上下下,井然有序。 嬴政依着定位地图乘上了往来的悬浮客车,车费不贵,她放在自己账户下的那小部分信用点绰绰有余。 从窗户看外面飞速滑过的景致,与使轻功有着迥然不同的感觉。 无奈这是一颗一级星球,交通发达,但是整个星体也大。 嬴政换乘了数次才来到了传说中的飞船站。 她考虑了一下,或许以后可以买架私人悬浮车,顺手考个驾驶证。 嬴政住入了飞船站旁的旅楼,等待明天的安检登船。 与此同时,嬴政不知,当晚深夜某个论坛中突然冒出一条帖子——“继举世无双的远古文字字谱面世,传说中的古武于绝地存生游戏中现世,数千张游戏美图奉献上【图】【图】【图】【图】……” “今日楼主要扒正是前些日子在全星网里风头最盛的某个神秘人物,得文界大佬星尼教授青睐力捧的,也是饱受非议的古字谱的著作权人——嬴政,此人凭借直播绝地存生游戏让众流言不攻自破 “今日楼主要扒正是前些日子在全星网里风头最盛的某个神秘人物,得文界大佬星尼教授青睐力捧的,也是饱受非议的古字谱的著作权人——嬴政,此人凭借直播绝地存生游戏让众流言不攻自破 “今日楼主要扒正是前些日子在全星网里风头最盛的某个神秘人物,得文界大佬星尼教授青睐力捧的,也是饱受非议的古字谱的著作权人——嬴政,此人凭借直播绝地存生游戏让众流言不攻自破 一百五十九,又火了 ————-———————— 来不及了,这章假更,之后会换的。 ————————————— 就在嬴政连夜研究完吕子初给她的资料后,吕子初给她订的飞船票编码随即也发到了她的光脑上,她看了看启程时间,也还有不到两天的时间 “你还真是不给我准备的时间啊……”嬴政感慨。 不一会儿,吕子初便回了。 “对师父你来说,两天的时间足够了。” 嬴政咧嘴,表示无奈。 天知道她会不会找飞船启程点都找上三天,然后成功错过航班…… 当然错过航班这种事,嬴政是干不出的。 她先将直播所获收入取出,一部分用于缴纳她这个月住混乱公寓的花销,一部分向混乱公寓的物业系统购买了些此行或许会用到的装备,还有一小部分存入了她现下这个身份证明名下的账号,然后戴上曲筱筱送她的黑帽,穿了套星际普通人的衣服,将准备的装备拢入某款空间项链内,就出门了。 嬴政把项链中心那枚芝麻粒大小的晶状物压于衣下。 这款空间项链对于机甲师来说,其实算是大路货。 其空间可以装下一架小型机甲,价格在一系列同类商品中属于平价,很适合于囊中羞涩的机甲专业学生。 只是嬴政不是用来装机甲罢了。 高楼林立,其中还包括悬浮在空中的建筑,一个个简单明了的指示牌在整体空间内划出了条条大道,蜿蜒交叉,上上下下,井然有序。 嬴政依着定位地图乘上了往来的悬浮客车,车费不贵,她放在自己账户下的那小部分信用点绰绰有余。 从窗户看外面飞速滑过的景致,与使轻功有着迥然不同的感觉。 无奈这是一颗一级星球,交通发达,但是整个星体也大。 嬴政换乘了数次才来到了传说中的飞船站。 她考虑了一下,或许以后可以买架私人悬浮车,顺手考个驾驶证。 嬴政住入了飞船站旁的旅楼,等待明天的安检登船。 与此同时,嬴政不知,当晚深夜某个论坛中突然冒出一条帖子——“继举世无双的远古文字字谱面世,传说中的古武于绝地存生游戏中现世,数千张游戏美图奉献上【图】【图】【图】【图】……” “今日楼主要扒正是前些日子在全星网里风头最盛的某个神秘人物,得文界大佬星尼教授青睐力捧的,也是饱受非议的古字谱的著作权人——嬴政,此人凭借直播绝地存生游戏让众流言不攻自破 “你还真是不给我准备的时间啊……”嬴政感慨。 不一会儿,吕子初便回了。 “对师父你来说,两天的时间足够了。” 嬴政咧嘴,表示无奈。 天知道她会不会找飞船启程点都找上三天,然后成功错过航班…… 当然错过航班这种事,嬴政是干不出的。 天知道她会不会找飞船启程点都找上三天,然后成功错过航班…… 当然错过航班这种事,嬴政是干不出的。 一百六十,废弃星 ————-———————— 来不及了,这章假更,之后会换的。 ————————————— 就在嬴政连夜研究完吕子初给她的资料后,吕子初给她订的飞船票编码随即也发到了她的光脑上,她看了看启程时间,也还有不到两天的时间 “你还真是不给我准备的时间啊……”嬴政感慨。 不一会儿,吕子初便回了。 “对师父你来说,两天的时间足够了。” 嬴政咧嘴,表示无奈。 天知道她会不会找飞船启程点都找上三天,然后成功错过航班…… 当然错过航班这种事,嬴政是干不出的。 她先将直播所获收入取出,一部分用于缴纳她这个月住混乱公寓的花销,一部分向混乱公寓的物业系统购买了些此行或许会用到的装备,还有一小部分存入了她现下这个身份证明名下的账号,然后戴上曲筱筱送她的黑帽,穿了套星际普通人的衣服,将准备的装备拢入某款空间项链内,就出门了。 嬴政把项链中心那枚芝麻粒大小的晶状物压于衣下。 这款空间项链对于机甲师来说,其实算是大路货。 其空间可以装下一架小型机甲,价格在一系列同类商品中属于平价,很适合于囊中羞涩的机甲专业学生。 只是嬴政不是用来装机甲罢了。 高楼林立,其中还包括悬浮在空中的建筑,一个个简单明了的指示牌在整体空间内划出了条条大道,蜿蜒交叉,上上下下,井然有序。 嬴政依着定位地图乘上了往来的悬浮客车,车费不贵,她放在自己账户下的那小部分信用点绰绰有余。 从窗户看外面飞速滑过的景致,与使轻功有着迥然不同的感觉。 无奈这是一颗一级星球,交通发达,但是整个星体也大。 嬴政换乘了数次才来到了传说中的飞船站。 她考虑了一下,或许以后可以买架私人悬浮车,顺手考个驾驶证。 嬴政住入了飞船站旁的旅楼,等待明天的安检登船。 与此同时,嬴政不知,当晚深夜某个论坛中突然冒出一条帖子——“继举世无双的远古文字字谱面世,传说中的古武于绝地存生游戏中现世,数千张游戏美图奉献上【图】【图】【图】【图】……” “今日楼主要扒正是前些日子在全星网里风头最盛的某个神秘人物,得文界大佬星尼教授青睐力捧的,也是饱受非议的古字谱的著作权人——嬴政,此人凭借直播绝地存生游戏让众流言不攻自破 “你还真是不给我准备的时间啊……”嬴政感慨。 不一会儿,吕子初便回了。 “对师父你来说,两天的时间足够了。” 嬴政咧嘴,表示无奈。 天知道她会不会找飞船启程点都找上三天,然后成功错过航班…… 当然错过航班这种事,嬴政是干不出的。 天知道她会不会找飞船启程点都找上三天,然后成功错过航班…… 当然错过航班这种事,嬴政是干不出的。 当然错过航班这种事,嬴政是干不出的。 一百六十一,下飞船 去m星这条航线的飞船或星舰倒是不多,却也不算少,有一部分的原因在于这条航线相对安全,不可能会遇上星盗。 不是没有星盗,而是都死光了。 通往m星的数条道上的星盗窝们被人抄了个彻底,一个都没能活着逃出去。 多年储蓄保不住,甚至连一块裤衩都没剩下。 笑话,芙卡和蓉卡怎么会让人挡她们的财路! 敢吞,就给她们俩吐出来! 事实上,走这条航线的人基本都是不会在m星停留的,所以说跟嬴政同一个目的地的人寥寥无几,多的是在半路就下了飞船的。 吕子初给她订的头舱,很快嬴政周围就没剩下几个人。 嬴政靠在座位上,手撑额头闭目养神,一个光蓝小团从她腰间口袋中冒出,还没等它钻出来,就被闭目的嬴政一张手掌给按了下去。 电宝这家伙,到了外面就一直馋能源。 要真让它去动了飞船的储存能源,那还了得。 “亲爱的旅客请注意,飞船即将在二十分钟内抵达m星,请下船的旅客做好准备,收拾好随身物品,祝您此次旅程愉快……” m星大气层很厚,飞船下降时明显能感觉到压强增大,紧紧地把人贴在座位上,透过窗户看下去的景致并不好,地表上大片裸露的沙石,呈棕黄色,寸草不生。 阳光很盛,几乎可以看到从地表上冉冉升起的热气。 其飞船站也与嬴政之前看到的高大上大不相同,一大片平坦的地面被金属网墙围了起来,旁边有几座破烂的黄泥房子,房子边还长有一棵在飞船上看不清晰的枯树,歪斜呈75度。 嬴政刚下飞船,迎面就对上两个人,身后的飞船哄地一声喷完气就飞了,速度奇快。 面前的两人都是男人,一胖一瘦,皮肤偏黑黄,赤膊胖子挥了挥臂,冲她道:“跟我们来登记……” 瘦子老头瞥她几眼,也跟着走了。 这一大块场地被金属网墙包围,仅有几个出口,不过现下除了破烂泥房子旁的那个出口,其它的都被封住了。 嬴政帽子下的脸神态自然,灵活的脚步跟了过去。 “站上去。”那赤膊胖子指着地面上一块灰扑扑的盘状物说。 泥房子这块的人有十来个,有坐在瘸腿桌子旁玩弄草杆子的,也有在戳类似仙人掌的植物的,还有在抠被风沙完全糊住的枯树身上的泥巴的,总之那神态姿势,都不是会搭理人的。 “这是做什么?”嬴政问。 “少那么多废话,站上去就知道了。”赤膊胖子显然不太耐烦,没将嬴政放在眼里。 嬴政不动。 于是瘦老头上前推了一把,赤膊胖子一见就冷笑,老张头可是有名的铁手,被他一推只怕内脏都有所震动损伤,这人就是不识相,说让做什么就赶紧做嘛,还问什么问,也不动动脚。 接下来的事让赤膊胖子傻眼了。 老张头这一推,那人还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反倒是老张头被一股力弹得后退了几步。 “你究竟是什么人?”年迈的声音里带着敌意。 见这种情况,玩笔杆子的不玩了,戳‘仙人掌’的不戳了,抠泥巴的也不抠了,神游的也收魂了,径直都围了过来。 一百六十二,入境费 嬴政没回答老张头的问题,反而再问了一遍:“这是做什么?” 神情相当认真。 被这么多面目不善的人围住,一般人早就被吓唬住了,说什么是什么。 这人就像半点没感觉似的。 就好像他们这群人跟地上的沙土没什么区别。 这般的行为更像是蔑视,有人就凉凉地开口了:“劝你还是老实地听话,小心被强制出境,这儿的飞船航班半个月一次,只怕你是活不到下一次航班到来了。” “我说过不配合么?”嬴政反问,眼尾上挑,姣好的一张脸让人看呆了。 老张头抓过一块碎石,一捏便碎了。 “刚才我只是手下留情,若我真的动手,你的下场就会像这块石头一样。” 赤膊胖子恍然大悟,他就说嘛,就这小子的干瘦身材,怎么可能干得过铁手之称的老张头。 嬴政只觉得好笑,倒也没笑:“我没说过不配合,只是你们连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我能怎么办……” 还是说,这些人已经习惯地不把外来人看在眼里了。 赤膊胖子与老张头对视一眼,随后他指了一人说:“小石,你与她说。” 小石是唯一蹲在石缝旁数蚂蚁没凑过来的人,个头也偏小,脸像圆盘一样。 “大叔,登记时是要交入境费的。”小石声音挺好听,然后指了那盘状物,“那是称,以体重交纳入境费的数目,懂否?” 大、叔? 第一次被小孩子叫大叔的嬴政有些心塞。 “你这眼神,没得治了……”她吐了这一句后,就面对赤膊胖子和老张头,两手臂交叉,“我要是没有钱交入境费,是不是也会被驱逐出境?” “按规矩,走流程,没钱就做工抵债。” “那交了入境费,我就可以走了吧?”嬴政又问。 赤膊胖子没耐心,嚷嚷道:“你哪来那么多废话,小心你爷爷我……”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张头拉住了。 “交了入境费,你就可以走了。”老张头一双眸子略带灰白色,沉声说。 虽然对入境费以体重计很无语,但嬴政决定‘入乡随俗’,且按规矩走。 然而这一称…… “302.5kg,艹,这称是不是坏掉了……”读数的某个小伙子当即就咋呼道。 嬴政也看着数据皱了眉。 来之前她才体检过,44.7kg,这才几天不可能长这么多。 感受到嬴政的疑惑的电宝在袋子里缩紧了身体。 “主人,这称太低级了,受到了我身上的磁场干扰,我……控制不了……” 它控制不了将磁场完全收敛,毕竟它是电体,没磁场那跟挂了没什么两样。 这称确实太过低级陈旧,一点点磁场都会受到影响。 “破烂玩意!”赤膊胖子骂了句,随后对嬴政说,“交三万信用点吧。” 啥? “这称不是不准么?”嬴政说。 “规矩是,以这称为准,难不成还让我们在这儿跟你耗下去?”赤膊胖子说,“交了钱赶紧滚,我们这是正经地方,有编制的,有问题你到上面反馈投诉去……” 能用钱解决的,那都不是事。 何况如果不是数据出了问题,价格上来说很合理,跟其它的三到五级星球的入境费标准持平了。 一百六十三,收尸 嬴政交过入境费后,账户上几近为零。 玩草杆子的那人掏出了块薄铁片,草杆子掉了个头,顶端就亮了,在铁片子上刻下了一枚图案,然后就把铁片给了嬴政。 “这东西是你的通行证,只要你不走到贫民区去,多是会受到排查的,这个非常重要。” 小石送嬴政走了一小段,指了个方向:“这个方位最好。” “为什么这么说?” “这半年在这个方位上捡到的尸体数量最少,死亡概率最低。” 原来这群人除了管出入境,还干捡尸的工作…… 连这种数据都有统计,本来见着这里的人还算讲理靠谱的嬴政突然不确定了。 “你会跟每个人都这么说?”嬴政问。 “嗯,方便收尸。” “……” 小石回去后,赤膊大汉瞄了他一眼:“没出事吧?” “巨石哥哥,你该改改你的脾气了。” 赤膊大汉面无所动,远望:“我不屑于跟快死的人废话……” 就刚才那个小子的瘦削样,在m星活不过三个星际时,特别是在这片荒野区,游荡着太多穷凶极恶的人,想要偷渡出境。 要出境,那就得有钱。 只是嬴政遇上匪人,究竟是谁倒霉还说不定呢…… 不久后,这个问题就有了答案。 赤膊大汉带着两三个人外出收尸时,走了嬴政所去的方位,那可是差不多平均每隔七八百米就捡到了一堆衣衫褴褛的尸体。 “去看看是什么身份。” “看情形应该是附近游荡的穷匪,打劫不成反被杀,几乎都是用尖锐的利器一次性割喉致命,有一两人死于心脏被利器刺中剖开,做得很干净利落。” “巨石哥,这事要上报吗?” 赤膊大汉深深地望了眼这已经不知是几批的尸体了,说:“先记录在册,暂时不用上报。” 穷匪死得太多,也许不是件好事。 他应该是疏忽了些什么。 嬴政这一路行来,快被源源不断送上门的穷匪整烦了。 走一步就跳出一个人来,走一步死一个人。 要么单挑,要么群挑。 不是她一个单挑他们一群,就是他们一群单挑她一个。 结果打到一半,有人还给她跑路! 忍无可忍! 一个不清醒之间,就群灭了。 这些人身上带的多是信用点卡,嬴政零零碎碎地攒了好几万下来。 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这年头,连在废弃星干打劫都这么有‘钱’途,怪不得星际中那么多星盗。 m星网络覆盖率不行,信号断断续续,嬴政多是靠着之前吕子初传给她的初代智能地图走出这片不知覆盖了多大面积的荒野,她用的指戒类光脑只能支撑得起初代智能地图的软件,还没有看地图图像的功能,只能听着定位的语音播放。 然而离开荒野后的景象更让人触目惊心。 在飞船降落的时候,她就曾感受过m星超厚加强版的大气层,那股强压使人跟座位紧贴无缝,然而到达地面后与想象中截然不同,烈阳高照,半点看不出大气层的深厚,于是被她深深地误会。 一百六十四,异兽 自离了荒野,就没日没夜地被大风吹。 一天不起雾都不正常。 人经常是笼罩在大雾里行走,连呼吸都很糟糕。 不过也不难想,飞船站建在无风无雾还地势平坦辽阔的地方,最合适不过。 这样的天气环境下,即使是有地图也很难不走歪。 一双绿幽幽的眼睛于深雾中若隐若现。 嬴政敏锐性地回头,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皮套上。 “啾噜啾噜……”主人,左前方。 电宝钻出头来。 “别说话。”嬴政说。 在这样的风声中想要听清这东西的行动声本就不易,电宝的声音会干扰她的判断。 猛地一回头,匕首就抛了出去,见血后又回旋着飞回来。 嬴政辨别着匕首飞回来的方向,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匕柄。 于此同时,那东西在迷雾中大叫了一声,重重一跺地,整个地面都在抖。 这……应该是只异兽。 不对,还有一人微弱的呼吸声。 一道不同的风声扑来,嬴政就地一滚,还是没完全避开。 肩上传来痛感,余光一瞟,竟是两三根粗大的爪印。 嬴政舔了溅到嘴角的血迹,露出一抹嗜血的笑。 这个大家伙的行踪,完全暴露了。 阴森晦暗的灰雾之中,闪过数道银白色的光芒。 嬴政经过多次试探之后,才发现了这只异物的柔软之处,无数次割开它的皮肉。 血腥味越发浓厚。 她眼中的红光也越发盛了。 甚至脚落地后,都能感觉到鞋子踩上了一片黏腻,那是它的血。 它开始有意求饶了。 不再进攻,而是把硕大的身躯卷起来用爪子抱住,伸出长长的舌头舔舐伤口。 那双绿幽幽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不再具有侵略性,而是润湿后的可怜神色。 嬴政在这时也找到了她听到的那道呼吸声。 眼前躺着一个脏兮兮的少年。 看身骨,年纪应该在十一二岁之间。 她静静地看了会儿,在衡量救与不救的得失。 不救是因为她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可能照顾好他。 救了他,也是死路一条。 不值当。 嬴政忽地抬头看了眼那只蠢得不知趁机逃跑的重伤异兽,笑道:“正巧,我也饿了。” 她不是没带食物来m星,只是不多。 异兽感觉到她的杀意时,已经晚了。 只那么一瞬,就毙命倒下了。 嬴政找不到可以助燃的树枝枯草,只得剥了那孩子的衣服来烧。 血黏在了衣服上,她一撕开,昏迷的少年就发出了轻微的痛哼。 如此反复了数次,终于完整地刨下来了。 嬴政从空间链心中取了套衣服盖在他身上,之后就取了周围的大块石头,垒出了一个可以避风的石舱,将衣服塞了进去,扔进了几块火石进去。 割下了异兽肉,取了水囊的水进行简单的清洗后,就上火石堆上烤了。 等烤好了一块,她尝了一下就来到那少年面前,碰到手臂时温度很是吓人。 她摸了摸他的额头。 发烧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伤口发炎所导致的。 一百六十五,条件 “啾啾噜……”不是的主银。 “啾噜啾噜噜……”他全身受到辐射侵袭,此刻正处于变异边缘。 电宝跃出来,蹦跳着解释。 这个时候就凸显出它的好处了,它显然有些兴奋。 “变异?”嬴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啾噜啾噜啾噜……”就是变成怪物啊主银!这块地方上辐射很强,刚刚那只跳龙虫就是变异了,才变得那么大,但是那么大有什么用,还不是被英明神武的主银三下两除二就干掉了! 嬴政恍然,但是她现在关心的显然不是这个。 “那他还有救么?” 没救她就好心补一刀吧不客气。 “啾噜……”估计是没救了。 电宝的声音还有点可惜。 可惜了这孩子这么好的根骨。 电宝一回头就瞧见自家面无表情的主人甩了甩匕首,就要给地上的人补上一刀,连忙跳了起来糊了嬴政一脸。 “啾噜!”住手啊主银! 这人不能杀! “给我一个理由。”嬴政眯起眼说。 既然没救了,这个时候不杀,难不成还得等他变成怪物后再杀? “啾噜啾啾噜啾噜……”现在杀了他也没用,这辐射很厉害,就算他死了,也会继续变异,到时就会变成无痛无感的尸傀,表肤会吸收周围的辐射,同时发散出毒素,造成大面积的污染。 “这地方辐射强,那我怎么没事?” 电宝更得瑟了。 “啾噜……”因为你是我的主银啊! 实则原因有二,一则是电宝认主的关系,辐射根本沾不了嬴政的身,二则事实上嬴政体质有异,早在三千年沉睡时,地质变迁,身体已然受过了能源辐射的洗涤,以至于她自己本身也是个辐射发散体。 只是发散量甚微。 嬴政无所谓地咬了口肉:“等他变成尸傀,烧了便是。” 地上脏兮兮的小少年突然发出了难耐的呻吟,盖在衣服下的身体动了动,看不清模样的脸上微皱,睁开的一条眼缝里露出如同小兽般明亮澄透的眸子。 “救我,元柳姐。” 那声音比蚊子小不了多少,但耳力很好的嬴政听清了。 电宝跳上小少年的额头,光蓝色的亮点从他的额头向脸上游离开,蔓延到脖子,胸口,直到全身,露出的脚上也出现了蓝色光点。 不多会儿,那双眸子完全睁开了,比满天繁星还好看。 虽然看不清脸,但模样估摸不会差。 小少年睁眼看清了嬴政,顿时警惕地盯着她。 “你是什么人?” 他开口,可是声音嘶哑无力,一般人还真听不清。 “救你的人。”嬴政牙撕了几块肉咽下,“不用提防我,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谷秋浑身乏力,听到这话,睫毛垂下,眼中光彩尽失。 元柳姐,还在等他回去。 他不能死在这儿。 “啾噜……”主银,电宝刚才清除掉他体内的辐射了。 嬴政手指勾了勾邀功的电宝,说:“你不是说他没救了么?” “如果让你救我,有什么条件?” 那少年突然开口。 嬴政笑容淡薄:“我可救不了你。” 一百六十六,保命 “只需要把我送回去,可有什么条件……”小少年的气息紊乱,这一句话说出来喘息了好久,光是听声音就知道他的情况极为糟糕。 “哦?”嬴政打量了他全身,“你有什么可用来交换的?” “我……我……” 眼见着那双眼睛即将闭上,嬴政伸出一手就使劲捏了一下他的手臂,他才勉强撑住。 谷秋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索性一咬牙:“若是你肯送我回去,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哪怕…… 让他再见元柳姐最后一面。 “回去了,你这条命就能保住?”嬴政问。 “有元柳姐在,她会救我的。” “你家元柳姐会医术?” “呃,她很厉害……很厉害……”小少年合上眼,眉间一片隐忍之色。 全身的剧痛乏力,让他有些情绪难控。 他只想快些快些回去。 与此同时,电宝已经在与她的感应中解释了她的问题,它之前所说的估计活不了,是因为他身上的伤。 电宝只能暂时清除他体内的辐射。 对于他的伤口皮肉外露,辐射感染所造成的影响它确实毫无办法。 就好比一个中毒的人,若是光是清除了他体内的毒素,但毒对他身体造成的影响得靠其它药物慢慢调养,才能改变虚弱的状态。 电宝为他清除了辐射,但处于虚弱状态又带外伤的他极容易再次遭受辐射侵袭。 思索过后,嬴政应下了。 “好啊,我送你回去。” 嬴政所带的伤药也不至于让他完全痊愈,但多撑一会儿没关系。 随后谷秋趁着自己还算清醒,与嬴政说起了回去的路。 嬴政给他喂了点药,点了穴位止血。 待他稍微有些力气后,就丢了水囊和肉片及伤药给他,让他自己上外伤药,裹上衣服。 “谢谢。”谷秋在接过东西后道谢。 贫民区物质资源短缺,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难能宝贵。 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冒险来到这片辐射区,只为捕杀一头异兽回去果腹生存。 他不去想她是什么身份,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了。 这一路上,嬴政几乎都是拖着人走的。 谷秋自己走,走着走着后面就没动静了。 整个人晕倒在地上。 嬴政只有把人半靠在背上,借着韧带的力量拖着人使着轻功走,鞋子倒是不脏,衣服上却是蹭了不少泥,狼狈了不少。 苍茫的大地上,长长的一条曲线将区域分成了两块,一片偏西南方,一片偏东北方。 方向是依着恒星的位置判断的。 越往东南而去,灰雾越稀,最后可见一片建筑群,那是占据了这颗废弃星主导的一群人,为首的便是联邦通缉榜首的芙卡和蓉卡两姐妹花,城中设施还不错,跟联邦统治下的普通四级星球的城市建设一般,中央还留了几大片的战斗场,不是为上层的贵人战斗训练而设,而是娱乐地盘,观看战斗场的下等生物的求生表现。 而东北方向,看上去就一片混乱了。 分不清人的活动区域。 时不时地就会发生异兽吃人的现象。 一百六十七,贫民区 ———————— 来不及了,先不要买,等换假更,么么哒~(^3^)-☆…… ———————— 极大的风沙中,两道灰扑扑的身影踽踽前行,由西北角的重辐射区来,往东北方向的贫民区而去。 这一路有嬴政在,哪怕不好走也没落下行程。 预计大半日的归程,生生被压缩到了小半日。 这样的结果,是谷秋没有想像得到的。 路上有远远地看到一道长长的金属网墙,蜿蜒没有尽头,嬴政有问过谷秋。 谷秋只沉默了一会儿。 “那是电网,隔开了两个世界,一个显性杀戮,一个隐性杀戮,没有谁比谁更残忍,只有永无止境的贪婪与争斗生存。” 这话其实不是他的原话,而是在元柳姐的父母被残忍地杀害后,元柳姐对着电网墙与怀中的他说的。 那时,他只感觉到了她的血落到了他的脸上。 不是热的,而是冰冷的。 很快,两人就到了一片坍塌破败的群居地。 风略微小了一些。 嬴政刚走近这片区域,就感觉到了暗地里盯着她的举动,按兵不动的一些人,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时机。 现下更像是在观察和估计她的实力。 嬴政的脚步更加轻盈了。 有些麻烦,能避免就尽量避免。 何况还是这种三无区域。 无治安,无纪律,无物资。 有的只是人本性中被逼得走投无路时会全部爆发出来的部分,无情,冷血,求生的本能。 走到某处时,嬴政敏觉地感觉到了一股被隐藏得极好的杀意,从后颈而来。 她卸下 极大的风沙中,两道灰扑扑的身影踽踽前行,由西北角的重辐射区来,往东北方向的贫民区而去。 这一路有嬴政在,哪怕不好走也没落下行程。 预计大半日的归程,生生被压缩到了小半日。 这样的结果,是谷秋没有想像得到的。 路上有远远地看到一道长长的金属网墙,蜿蜒没有尽头,嬴政有问过谷秋。 谷秋只沉默了一会儿。 “那是电网,隔开了两个世界,一个显性杀戮,一个隐性杀戮,没有谁比谁更残忍,只有永无止境的贪婪与争斗生存。” 这话其实不是他的原话,而是在元柳姐的父母被残忍地杀害后,元柳姐对着电网墙与怀中的他说的。 那时,他只感觉到了她的血落到了他的脸上。 不是热的,而是冰冷的。 很快,两人就到了一片坍塌破败的群居地。 风略微小了一些。 嬴政刚走近这片区域,就感觉到了暗地里盯着她的举动,按兵不动的一些人,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时机。 现下更像是在观察和估计她的实力。 嬴政的脚步更加轻盈了。 有些麻烦,能避免就尽量避免。 何况还是这种三无区域。 无治安,无纪律,无物资。 有的只是人本性中被逼得走投无路时会全部爆发出来的部分,无情,冷血,求生的本能。 走到某处时,嬴政敏觉地感觉到了一股被隐藏得极好的杀意,从后颈而来。 她卸下………… 一百六十八,药粉 ———————— 肚子好痛…… 来不及了,先不要买,等换假更,么么哒~(^3^)-☆…… ———————— 极大的风沙中,两道灰扑扑的身影踽踽前行,由西北角的重辐射区来,往东北方向的贫民区而去。 这一路有嬴政在,哪怕不好走也没落下行程。 预计大半日的归程,生生被压缩到了小半日。 这样的结果,是谷秋没有想像得到的。 路上有远远地看到一道长长的金属网墙,蜿蜒没有尽头,嬴政有问过谷秋。 谷秋只沉默了一会儿。 “那是电网,隔开了两个世界,一个显性杀戮,一个隐性杀戮,没有谁比谁更残忍,只有永无止境的贪婪与争斗生存。” 这话其实不是他的原话,而是在元柳姐的父母被残忍地杀害后,元柳姐对着电网墙与怀中的他说的。 那时,他只感觉到了她的血落到了他的脸上。 不是热的,而是冰冷的。 很快,两人就到了一片坍塌破败的群居地。 风略微小了一些。 嬴政刚走近这片区域,就感觉到了暗地里盯着她的举动,按兵不动的一些人,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时机。 现下更像是在观察和估计她的实力。 嬴政的脚步更加轻盈了。 有些麻烦,能避免就尽量避免。 何况还是这种三无区域。 无治安,无纪律,无物资。 有的只是人本性中被逼得走投无路时会全部爆发出来的部分,无情,冷血,求生的本能。 走到某处时,嬴政敏觉地感觉到了一股被隐藏得极好的杀意,从后颈而来。 她卸下 极大的风沙中,两道灰扑扑的身影踽踽前行,由西北角的重辐射区来,往东北方向的贫民区而去。 这一路有嬴政在,哪怕不好走也没落下行程。 预计大半日的归程,生生被压缩到了小半日。 这样的结果,是谷秋没有想像得到的。 路上有远远地看到一道长长的金属网墙,蜿蜒没有尽头,嬴政有问过谷秋。 谷秋只沉默了一会儿。 “那是电网,隔开了两个世界,一个显性杀戮,一个隐性杀戮,没有谁比谁更残忍,只有永无止境的贪婪与争斗生存。” 这话其实不是他的原话,而是在元柳姐的父母被残忍地杀害后,元柳姐对着电网墙与怀中的他说的。 那时,他只感觉到了她的血落到了他的脸上。 不是热的,而是冰冷的。 很快,两人就到了一片坍塌破败的群居地。 风略微小了一些。 嬴政刚走近这片区域,就感觉到了暗地里盯着她的举动,按兵不动的一些人,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时机。 现下更像是在观察和估计她的实力。 嬴政的脚步更加轻盈了。 有些麻烦,能避免就尽量避免。 何况还是这种三无区域。 无治安,无纪律,无物资。 有的只是人本性中被逼得走投无路时会全部爆发出来的部分,无情,冷血,求生的本能。 走到某处时,嬴政敏觉地感觉到了一股被隐藏得极好的杀意,从后颈而来。 她卸下… 一百六十九,地头蛇 “不用你以命换命。”嬴政说,“只需要谷秋帮我做一件事,事成后他就自由了。” “我替他做。”元柳毫不犹豫地说。 “我不同意!”谷秋叫出来。 谷秋不认为嬴政让他做的事情会简单,说不定就是一条送命的路。 嬴政从腰间的口袋中拍出了电宝,一团电光而出,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特别是那团电光跳上桌子,全身张开棱角,那张没有具体形态的脸上似乎在对着他们龇牙咧嘴。 “啾噜……” 谷秋是见过电宝的,但不代表他就不震撼,这样浑身带电的生物他从来没有见过,超过了他的认知。 “谷秋。”嬴政唤。 “在。”谷秋咽了咽口水。 “带着它去能源矿区,不管你用什么办法!” 能源矿? 元柳沉下心去,m星的能源矿是在三年前被发现的,那会儿m星的势力分了好几块,只不过如今几股势力都被芙卡和蓉卡两个女人吞了下去,并设立了隔开两个世界的电网,立了她们的规矩,在她们眼中,他们西北方的贫民比之异兽还不如。 能源矿区在两界交壤处,偏西北方,同时也是辐射感染最严重的区域。 有不少人冲着‘丰厚’的酬金去应征矿工,只是大部分都没活着回来。 多的是长期遭辐射染重病而死的。 “能源矿区的辐射太大,他重伤未愈,你这是要他的命。”元柳含霜的目光投向嬴政,这个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他知道不少外来的人冲着能源矿而来,如果眼前的人也是为了如此,那她这么做的意图是什么,不管是什么的结局,对谷秋都不利。 嬴政虎摸了电宝,小电光蹭蹭她的手心。 “放心,有它在,可保谷秋不受辐射所扰。” “你凭什么保证?!”元柳此话一出,又觉得自己这话问得可笑,顿了顿说,“让我替他去吧,我向来不欠人情,走完这一遭,他的命就是他自己的了,如何?” 嬴政轻笑,眼神略有些讽刺:“就像你问我凭什么保证,我又凭什么听你的?” “我应下的事,就不会失诺。” “你也看见了,我可是带着他从重辐射区走来,你看我可有被辐射所侵?” 嬴政一字一句,说得缓慢又有力。 她转眼又瞥到了元柳的表情,了然一笑:“我此来,只是想让我这小宠去矿脉玩上几天,别无他意。” “我答应你。”站在元柳身后的谷秋突然开口,两人投去目光时他抬头露出一抹不实切的笑,“在矿脉上吃得饱,我还年轻没事的。” 嬴政上前拍了他的肩:“我送你几个小东西,尽情玩。” 手心摊开,那是几枚石砾大小的晶体。 “这是什么?” “砰——”嬴政作出一个简单的爆炸的动作,同时模拟了一下声音,意味深长地笑道。 谷秋差点手抖扔了出去。 黑科技啊…… “此外,我想去电网的那边,可有什么办法?”嬴政又问。 元柳答:“联系这里的地头蛇可以。” “怎么联系?” “地下酒馆。” 一百七十,打架么 那是一连片低矮的水泥房,房顶上枯枝缠生,偶有鸟类会在上面筑窝,拉下一堆又一堆的鸟屎,长期被风吹,那股鸟屎味倒是闻不出。 某处下陷的凹地前竖着两道巨石,挂着一只不知多老旧的电筒,一闪一闪地亮着光芒。 光是从外面看来,这里仿佛是被人遗弃的废地。 很难让人想到,这下面开着一家酒馆,而且每天的人流量还不小。 主要的原因是,这里有酒,价格虽然有点贵,但比起花着钱也有只有口味单调的营养液可以买,这里还是消遣的不错选择。 至少表面上,元柳是这么跟嬴政介绍的。 甫一从长长的地下石阶踏出,昏暗的各种颜色的光彩就喧嚣了睁眼,除了吧台,一眼扫过都是隔了两三米的圆桌,稀稀落落地坐着一些人。 有些人光头,胸前却长了一簇浓厚的毛。 有些人独眼,还带着一副眼镜。 有些人拄着拐杖,下桌的速度却如一阵风似的。 …… 总之,看起来都稀奇古怪的。 “元弟,今天带朋友来啊……”一个穿着黑白侍者服的男子吸了口烟,端上了两杯酒给他们。 “不用了。”元柳摆手拒绝,这酒的价格不是他消费不起的。 “别这样嘛,我们都什么关系了。”那本来看起来还算正常的男子突然飞了个媚眼,“这两杯是送的。” 既然是送的,那就不用客气了。 何况这人做这个的提成有多高他也是知道的,两杯酒还算不得什么。 元柳很淡定地接过了酒,似乎是对这人的德性已经习以为常了。 嬴政没动,光是闻着这股酒香,她就没了兴致。 与她尝过的九泉醉实在相差得太远。 虽然那只是游戏。 嬴政打量周围的人时,周围的人也在暗自打量着她。 毕竟眼生得紧,模样也生得好。 而且这里也比不得别的星球网络覆盖率广,相比之下,人性的暴露,人与人之间的争强斗劲,资源的互相抢夺成了最主要的‘娱乐方式’。 嬴政似笑非笑,只一抬眸,身上隐带出一股气势来。 单凭这股气势,就不逊于在场的任何人。 有谁想要动手都得先掂量掂量。 有些人生来自负,实力又强,自是不会掂量的。 墙角的某处桌边下来一位虎背熊腰的汉子,两臂的肌肉老高,脸上还带有一块浅疤,从鼻峰到下巴,脚步生风地走了过来,就那角度,直直是要冲撞上嬴政的肩来的。 四处观望的人只露出一抹可惜的余光。 可惜,自然是对身形弱不禁风的嬴政,那壮汉是酒馆的常客哈提,有点不一样的喜好,就是喜欢欺负弱小者,来这里的哪个人没跟哈提打过架。 要么是‘侥幸’赢了,要么是打平了。 没人输? 输了的都死了。 这里没治安,死人是‘合法’的。 有人唏嘘,真是可惜了那张俊俏的小脸。 这新来的琢磨着是敌不过哈提的。 毕竟哈提的实力,这里的人都再清楚不过。 一百七十一,闹剧 ———————— 来不及了,先不要买,等换假更。 ———————— 有人对嬴政不看好,也有人持保守的态度。 这些人除了没见过星际的繁华,还有什么世间百态没见识过。 虚有其表的人,其貌不扬却实力不凡的人也不少。 万事在结局未出之前都没有绝对的肯定。 哈提甩膀子走了过去,姿态有些随性,眸子没看着嬴政,但动作实实在在地是朝嬴政而去,快到跟前时他勾唇就是一扭身—— 咦。 没撞着…… 还在他平衡性好,下盘稳,这下也不算使力。 哈提只想着这次算对方运气好,鼓足气就准备再来一次。 咦。 再次没撞着…… 再来! n次过后,嬴政无奈地让他撞了一次,但是虎背熊腰的汉子反而被撞了出去。 “别来了,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嬴政低眉叹息,像是面对向她表白的男人一般,不忍心地拒绝。 “噗哈哈……”终于有人笑了出来。 这一笑,竟是哄堂大笑。 哈提撞了一次不成,多次还落空,也只是让人讶异之余 有人对嬴政不看好,也有人持保守的态度。 这些人除了没见过星际的繁华,还有什么世间百态没见识过。 虚有其表的人,其貌不扬却实力不凡的人也不少。 万事在结局未出之前都没有绝对的肯定。 哈提甩膀子走了过去,姿态有些随性,眸子没看着嬴政,但动作实实在在地是朝嬴政而去,快到跟前时他勾唇就是一扭身—— 咦。 没撞着…… 还在他平衡性好,下盘稳,这下也不算使力。 哈提只想着这次算对方运气好,鼓足气就准备再来一次。 咦。 再次没撞着…… 再来! n次过后,嬴政无奈地让他撞了一次,但是虎背熊腰的汉子反而被撞了出去。 “别来了,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嬴政低眉叹息,像是面对向她表白的男人一般,不忍心地拒绝。 “噗哈哈……”终于有人笑了出来。 这一笑,竟是哄堂大笑。 哈提撞了一次不成,多次还落空,也只是让人讶异之余 有人对嬴政不看好,也有人持保守的态度。 这些人除了没见过星际的繁华,还有什么世间百态没见识过。 虚有其表的人,其貌不扬却实力不凡的人也不少。 万事在结局未出之前都没有绝对的肯定。 哈提甩膀子走了过去,姿态有些随性,眸子没看着嬴政,但动作实实在在地是朝嬴政而去,快到跟前时他勾唇就是一扭身—— 咦。 没撞着…… 还在他平衡性好,下盘稳,这下也不算使力。 哈提只想着这次算对方运气好,鼓足气就准备再来一次。 咦。 再次没撞着…… 再来! n次过后,嬴政无奈地让他撞了一次,但是虎背熊腰的汉子反而被撞了出去。 “别来了,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嬴政低眉叹息,像是面对向她表白的男人一般,不忍心地拒绝。 “噗哈哈……”终于有人笑了出来。 这一笑,竟是哄堂大笑。 哈提撞了一次不成,多次还落空,也只是让人讶异之余 有人对嬴政不看好,也有人持保守的态度。 这些人除了没见过星际的繁华,还有什么世间百态没见识过。 虚有其表的人,其貌不扬却实力不凡的人也不少。 一百七十二,我随你一起 ———————— 来不及了,先不要买,等换假更。 ———————— 有人对嬴政不看好,也有人持保守的态度。 这些人除了没见过星际的繁华,还有什么世间百态没见识过。 虚有其表的人,其貌不扬却实力不凡的人也不少。 万事在结局未出之前都没有绝对的肯定。 哈提甩膀子走了过去,姿态有些随性,眸子没看着嬴政,但动作实实在在地是朝嬴政而去,快到跟前时他勾唇就是一扭身—— 咦。 没撞着…… 还在他平衡性好,下盘稳,这下也不算使力。 哈提只想着这次算对方运气好,鼓足气就准备再来一次。 咦。 再次没撞着…… 再来! n次过后,嬴政无奈地让他撞了一次,但是虎背熊腰的汉子反而被撞了出去。 “别来了,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嬴政低眉叹息,像是面对向她表白的男人一般,不忍心地拒绝。 “噗哈哈……”终于有人笑了出来。 这一笑,竟是哄堂大笑。 哈提撞了一次不成,多次还落空,也只是让人讶异之余 有人对嬴政不看好,也有人持保守的态度。 这些人除了没见过星际的繁华,还有什么世间百态没见识过。 虚有其表的人,其貌不扬却实力不凡的人也不少。 万事在结局未出之前都没有绝对的肯定。 哈提甩膀子走了过去,姿态有些随性,眸子没看着嬴政,但动作实实在在地是朝嬴政而去,快到跟前时他勾唇就是一扭身—— 咦。 没撞着…… 还在他平衡性好,下盘稳,这下也不算使力。 哈提只想着这次算对方运气好,鼓足气就准备再来一次。 咦。 再次没撞着…… 再来! n次过后,嬴政无奈地让他撞了一次,但是虎背熊腰的汉子反而被撞了出去。 “别来了,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嬴政低眉叹息,像是面对向她表白的男人一般,不忍心地拒绝。 “噗哈哈……”终于有人笑了出来。 这一笑,竟是哄堂大笑。 哈提撞了一次不成,多次还落空,也只是让人讶异之余 有人对嬴政不看好,也有人持保守的态度。 这些人除了没见过星际的繁华,还有什么世间百态没见识过。 虚有其表的人,其貌不扬却实力不凡的人也不少。 万事在结局未出之前都没有绝对的肯定。 哈提甩膀子走了过去,姿态有些随性,眸子没看着嬴政,但动作实实在在地是朝嬴政而去,快到跟前时他勾唇就是一扭身—— 咦。 没撞着…… 还在他平衡性好,下盘稳,这下也不算使力。 哈提只想着这次算对方运气好,鼓足气就准备再来一次。 咦。 再次没撞着…… 再来! n次过后,嬴政无奈地让他撞了一次,但是虎背熊腰的汉子反而被撞了出去。 “别来了,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嬴政低眉叹息,像是面对向她表白的男人一般,不忍心地拒绝。 “噗哈哈……”终于有人笑了出来。 这一笑,竟是哄堂大笑。 哈提撞了一次不成,多次还落空,也只是让人讶异之余 有人对嬴政不看好,也有人持保守的态度。 这些人除了没见过星际的繁华,还有什么世间百态没见识过。 一百七十三,惯例 “主人,你明知道电宝可以控制电力,让主人毫无困难地通过电网墙,为何主人会选择这个方式?”电宝与嬴政分别前依依不舍地问。 嬴政的小手指还缠着一小截电光,她微微勾了勾,那点电光松开了。 ——你以为芙卡和蓉卡两姐妹是好糊弄的吗?旁的方式去接近她们,定会被调查底细。 嬴政望着惜别的元柳和谷秋,眼微眯。 这样做,她的身份底细自有人掩护。 毕竟人是从三大巨龙手里出去的,他们自是要打理好一切。 电网交界处迷雾迭生,一架组装机甲从接头的某处穿出,几道打光从光孔射出,照亮了前行的路,一路驶向东南方的那处城区。 这次随嬴政,元柳一起前往城中心的战斗场还有几个人,只是都偏居一方,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很快,嬴政就透过透明的窗户看到了外面成群的建筑物,街上还有不少行走着的人,面色和穿着比贫民区的人好得多,这里的一切看着要正常得多。 不一会儿,机甲就在某道青石拱门前停了下来。 有人过来给他们套上了手链和脚链,都是比较粗的,只是手链较脚链要稍细,然后将他们撵下了车,步行至了一处露天圆柱形建筑物,周围的一圈都是房间,但他们的房间并不是在这里,而是下方挖掘的地洞,用了一道道栅门分开。 地洞前有人看守,他们一行人一过来,就面临着被搜身。 嬴政低头看了眼自己脖子上挂的链子,回头瞥了元柳。 到嬴政跟前的时候,那人简单看了一眼,就看到了她脖子的链子,抓起便问:“这是什么?” 嬴政看了那人握在手心的小瓶子,瓶口还围了圈布,她按元柳之前跟她说的回答:“我身体不好,这里面是药,闻闻就能精神。” 那人狐疑:“你嗜毒粉?” “不,这不是。”嬴政说,“毒粉我没见过。” “我想也不是。”那人嗤笑,“贫民区哪有那玩意。” 嬴政被放过了,那人被项链上的小瓶子吸引去了注意力,竟没注意到芝麻大小的链心。 小瓶子里也确实是药。 元柳给她的时候说的,他说戴着有用。 至于什么用,他没有明言。 不知她身上带了这小瓶子,元柳身上也带了一瓶,分量还比她的多。 嬴政与元柳被分开,关在了不同的栅栏里。 像这种地方,老人难免会欺负新人。 只是出人意料的是,与她同关在一起的共有四人,没人理会她。 到了吃饭的时间,有人送来了四份食物,都是一支营养管和一小块生肉,刚到就被四人抢光了,没剩下一份给嬴政。 虽然她也不会吃,但这种连食物都不给她准备什么的,难不成是送饭的人要欺负新人。 于是她叫了那人。 “大哥,回来啊,我的食物呢?” 可是那道背影头也不回地往下一道栅栏而去了。 四位‘室友’之一的某个人淡漠地看了嬴政一眼,声音沙哑:“别喊了,只有四份。你不来的话……只会有三份送来,这是惯例。” 惯例? 一百七十四,上场前一餐 “你说什么?”嬴政疑惑。 “努力活命吧。”那人已经吸完了营养液,现在在塞那一小块生肉,细细地嚼,面无生气的表情,看起来已经适应了。 “你吃的肉是什么?”嬴政皱眉问。 吃生肉也是这里的惯例? 可惜那人不回答了。 另外一位刚塞完生肉的‘室友’回了句:“今天的肉还算新鲜,死亡时间不超过一天。” 嬴政看过去的时候,那人已经闭了嘴,正对着高高的窗口望天。 四位‘室友’都不再说话了,那模样似乎是在养神。 嬴政努力回忆着自己对奴隶的认知,在她的记忆中,奴隶的身上是要被烙下印来标明所属,生死不由己,其它的她怎么也想不起了。 她没当过奴隶,对现在所扮演的角色只来自于自己的这四位‘室友’。 浑身总体来说脏兮兮的,衣服上破了数条口子,还沾染了血迹,身上虽然有伤,但皮肤还算干净,看来还是有洗澡的待遇的。 如果说贫民区还有几大势力盘踞,那这里就是芙卡和蓉卡一对姐妹花独尊的天下。 其下还有附生的几个‘家族’,事实上也称不上‘家族’两字,每个家族的家族总人数都不超过三十个人,不过其招收的族士多有一百人。 也就是说,在鸠忑乌的人,都是有家族庇佑的。 一旦起了矛盾,那就不是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族之间的纷争。 在芙卡蓉卡的铁血政策下,到底还是不会闹得起来,除非是不想在鸠忑乌混了。 而这些家族子弟日常的消遣除了摆弄下机甲,就是来城区中心的战斗场来看看,只是好久没寻到新鲜的‘稀奇’了,这些人的兴趣日益消了下去。 这天战斗场亮出了吸引招牌,刚来了一批新人,有两人的相貌还不错。 只是这招牌的吸引力还是太小,不过还是有那么点效果。 当天来战斗场的人数变多了。 地下洞穴的光照太少,没两天就把人养白了不少。 嬴政依着‘惯例’抢了份营养管,借着动作的作弊偷梁换柱,拿了空间链心她提前准备的营养管,然后光明正大地吃了起来。 还好她有先见之明。 只是这天意外地送来了一碗稀粥和一碟黑不溜秋的咸菜,还没有‘室友’上前去抢。 那人敲了敲栅门,不耐烦地唤回了嬴政飘远的神思:“新来的那位,这是给你的。” “我?”嬴政拿手指指着自己。 “嗯,快些吃,吃完好上场。” 嬴政反应了过来。 可是目光落在食盘上,她实在是没有食欲。 “大哥,我吃东西害羞,你能转过去么?” 那人嫌弃地骂:“老子还不乐意看你吃东西,你快些吃,别耽搁时间!” 说完他还真听话地转了过去。 嬴政端过食盘,戳了几位‘室友’:“要吃么?” 有人瞥了外面的人一眼,转回头时那食盘就被旁人抢了过去。 废话! 每次上场前才能吃上这么好的伙食,这傻小子让出来,犹豫还是不吃都是傻瓜! 一百七十五,尸傀 —————————— 来不及了,假更,等换。 —————————— 从长长的甬道而出,强光照得嬴政睁不开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 才刚一走出,嬴政就感觉到了许多束目光向她投了过来,虽然看不到四周房间里的一双双眼睛,但那种被聚焦注视的感觉很是强烈。 她现在所在的,是一片十分宽广的战斗场。 尽管被清洗过,但以前残留下来的痕迹在这片土地上依旧清晰,甚至浓烈的血腥味都未曾散去。 走向她的对手时,才发现那股血腥味越来越浓烈。 她的‘室友’身上也有血腥味,却不重。 这股血腥味中还夹杂着一股如同死人般的臭味,嬴政突然停下了脚步,目光似乎透过了那‘人’面前垂下的头发,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明白了为何‘室友们’对她淡漠,却没有一丝敌意。 因为他们的对手,都不是彼此。 眼前一闪,嬴政连忙轻盈地往后跃起,然后落地。 动作在眨眼之间,在场外人眼中就像两道残影在空中闪了一下。 居然还有奴隶比尸傀的速度还快! 嬴政刚开始还能轻巧地应付,继掰掉了对方的两个胳膊后,那‘人’如同开了挂一样,双腿比翅膀还溜,在空中划出两道残影朝她冲了过来。 嬴政本想抬臂挡住,但那股劲风至跟前时她意识到了危险,连忙撤了手臂,往下倒入,身体自动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旋转…… 她听到了一阵喝声,来自于场外。 这一晃神之间,对方已经扑在了她的身上,张牙就要她的脖子咬去,嬴政看清了头发下的那张脸,脸上有两个血窟窿,血已经凝结了,裸露的牙齿呈锯齿状,还往下巴处流着黏液,恶臭味扑面袭来。 你造不造你有口臭啊,还敢张口想咬寡人?! 嬴政一拳就揍了过去,那‘人’移开了些,头晃晃悠悠,似乎是被揍得晕头转向了。 她听到了一阵喝声,来自于场外。 这一晃神之间,对方已经扑在了她的身上,张牙就要她的脖子咬去,嬴政看清了头发下的那张脸,脸上有两个血窟窿,血已经凝结了,裸露的牙齿呈锯齿状,还往下巴处流着黏液,恶臭味扑面袭来。 你造不造你有口臭啊,还敢张口想咬寡人?! 嬴政一拳就揍了过去,那‘人’移开了些,头晃晃悠悠,似乎是被揍得晕头转向了。 她听到了一阵喝声,来自于场外。 这一晃神之间,对方已经扑在了她的身上,张牙就要她的脖子咬去,嬴政看清了头发下的那张脸,脸上有两个血窟窿,血已经凝结了,裸露的牙齿呈锯齿状,还往下巴处流着黏液,恶臭味扑面袭来。 你造不造你有口臭啊,还敢张口想咬寡人?! 嬴政一拳就揍了过去,那‘人’移开了些,头晃晃悠悠,似乎是被揍得晕头转向了。 她听到了一阵喝声,来自于场外。 她听到了一阵喝声,来自于场外。 这一晃神之间,对方已经扑在了她的身上,张牙就要她的脖子咬去,嬴政看清了头发下的那张脸,脸上有两个血窟窿,血已经凝结了,裸露的牙齿呈锯齿状,还往下巴处流着黏液,恶臭味扑面袭来。 你造不造你有口臭啊,还敢张口想咬寡人?! 嬴政一拳就揍了过去,那‘人’移开了些,头晃晃悠悠,似乎是被揍得晕头转向了。 一百七十六,一战成名 —————————— 来不及了,假更,等换。 —————————— 从长长的甬道而出,强光照得嬴政睁不开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 才刚一走出,嬴政就感觉到了许多束目光向她投了过来,虽然看不到四周房间里的一双双眼睛,但那种被聚焦注视的感觉很是强烈。 她现在所在的,是一片十分宽广的战斗场。 尽管被清洗过,但以前残留下来的痕迹在这片土地上依旧清晰,甚至浓烈的血腥味都未曾散去。 走向她的对手时,才发现那股血腥味越来越浓烈。 她的‘室友’身上也有血腥味,却不重。 这股血腥味中还夹杂着一股如同死人般的臭味,嬴政突然停下了脚步,目光似乎透过了那‘人’面前垂下的头发,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明白了为何‘室友们’对她淡漠,却没有一丝敌意。 因为他们的对手,都不是彼此。 眼前一闪,嬴政连忙轻盈地往后跃起,然后落地。 动作在眨眼之间,在场外人眼中就像两道残影在空中闪了一下。 居然还有奴隶比尸傀的速度还快! 嬴政刚开始还能轻巧地应付,继掰掉了对方的两个胳膊后,那‘人’如同开了挂一样,双腿比翅膀还溜,在空中划出两道残影朝她冲了过来。 嬴政本想抬臂挡住,但那股劲风至跟前时她意识到了危险,连忙撤了手臂,往下倒入,身体自动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旋转…… 她听到了一阵喝声,来自于场外。 这一晃神之间,对方已经扑在了她的身上,张牙就要她的脖子咬去,嬴政看清了头发下的那张脸,脸上有两个血窟窿,血已经凝结了,裸露的牙齿呈锯齿状,还往下巴处流着黏液,恶臭味扑面袭来。 你造不造你有口臭啊,还敢张口想咬寡人?! 嬴政一拳就揍了过去,那‘人’移开了些,头晃晃悠悠,似乎是被揍得晕头转向了。 她听到了一阵喝声,来自于场外。 这一晃神之间,对方已经扑在了她的身上,张牙就要她的脖子咬去,嬴政看清了头发下的那张脸,脸上有两个血窟窿,血已经凝结了,裸露的牙齿呈锯齿状,还往下巴处流着黏液,恶臭味扑面袭来。 你造不造你有口臭啊,还敢张口想咬寡人?! 嬴政一拳就揍了过去,那‘人’移开了些,头晃晃悠悠,似乎是被揍得晕头转向了。 她听到了一阵喝声,来自于场外。 这一晃神之间,对方已经扑在了她的身上,张牙就要她的脖子咬去,嬴政看清了头发下的那张脸,脸上有两个血窟窿,血已经凝结了,裸露的牙齿呈锯齿状,还往下巴处流着黏液,恶臭味扑面袭来。 你造不造你有口臭啊,还敢张口想咬寡人?! 嬴政一拳就揍了过去,那‘人’移开了些,头晃晃悠悠,似乎是被揍得晕头转向了。 她听到了一阵喝声,来自于场外。 她听到了一阵喝声,来自于场外。 这一晃神之间,对方已经扑在了她的身上,张牙就要她的脖子咬去,嬴政看清了头发下的那张脸,脸上有两个血窟窿,血已经凝结了,裸露的牙齿呈锯齿状,还往下巴处流着黏液,恶臭味扑面袭来。 你造不造你有口臭啊,还敢张口想咬寡人?! 嬴政一拳就揍了过去,那‘人’移开了些,头晃晃悠悠, 一百七十七,‘友爱\’的室友 这里的淋浴设施完备,环境也不算太糟糕,嬴政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 出来后,脚尖勾起地上的拷链,嬴政慢悠悠地上了回去,她望着手上的钥匙串好一会儿,才把它放了回去掖好,顺手就解开了两人的睡穴。 拷链所用的锁很原始,并没有高科技的电子感应点。 只是这造锁的做工也很粗糙,但仅仅是做工粗糙,技术还不错。 “两位大哥……”嬴政拿脚踢了踢两人的背,“你们怎么睡在这儿了?” 两人被弄醒了,在睁开眼之前嬴政就把脚收了回去。 莫名其妙就睡过去的两个倒霉蛋刚醒来脸上还有些懵:我是谁——我在哪儿——这是哪儿—— 地上的潮湿漫上来的凉意让人很快就清醒了。 黑痣哥迷蒙地问嬴政:“你洗完了?” 他怎么想不起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 另一个人提了提自己的腰带,站了起来:“我怎么睡过去了,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这话一出,两人警醒了一般看向嬴政。 嬴政无辜脸,端得大方。 手链、脚链什么的都还完好地在她身上,于是黑痣哥手拍了一下另一人的脑袋;“尽说些糊涂话!人不是好好在这儿么,能出什么事……” 黑痣哥完全没怀疑到嬴政身上来,要是她使的坏,还能安生地把他俩叫醒? 这段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再次经过长长的甬道时,嬴政突然想到了跟她一起来的元柳,于是试探地问了一句:“跟我一起来的人,都是这几天上场吗?” 黑痣哥简单地点头应了下,带她回到了她所在的栅栏房。 将栅栏重新上锁后,两人就迅速地走了。 这次回来,原本爱搭不理的‘室友’们突然变得有点‘热情’。 “回来了?”‘室友’一。 “伤重么?”‘室友’二。 “还没死?”‘室友’三。 ‘室友’四最‘可爱’:“晚饭还没来。” 嗯,还是四份晚饭。 嬴政莫名从他们的话中听出了一点温度,回了句:“我没受伤……” 可是没人信。 “哦。”‘室友’一。 “不用在我们面前逞强。”‘室友’二。 “等会死了再叫我。”‘室友’三。 照旧还是室友四最‘可爱’:“不知道你的肉好不好吃。” 嬴政哭笑不得,也懒得去解释了。 电宝这些日子来断断续续地有跟她联系,她与元柳还在来鸠忑乌城区的路上时,谷秋就已经成功混进了能源矿区,他们找了机会深入了能源矿区腹地,电宝在那儿吸收了大量的能源,因为排除里面的杂质颇费了些时间,所以它至今还没完全恢复。 不过,电宝似乎感应到了一股强大的能量源。 ——嗯,我知道了,你们小心。 嬴政回应那边的电宝,独自坐在墙角,低头思索着接下来的打算。 这样的一动不动了许久,她又听到了几个‘室友’在议论她。 “死了?” “哪有人死得这么无征兆,估计是累到睡着了。” “他回来时我就瞧过他的脸色了,面色红润,应该伤得不重,哪像我们……” “晚饭怎么还没来?” …… 一百七十八,换尸傀 紫色长发如瀑,眸眼如猫瞳的女子坐在转动椅上,短裙下的白嫩长腿压上了桌案,翻着面前的虚拟屏,边听着底下的人汇报。 “发现了能源心的痕迹?”女子的猫瞳微缩,略萌的容貌让人难以想象得到这是掌管了整个废弃星的两姐妹之一的妹妹蓉卡,她的声音也是偏小女生的微甜,严肃起来有几分反差萌,“让人尽快找到具体的位置,我只要结果。” 虚拟屏幕现出了一张图片,那是一块晶蓝色的能源石。 早几百年前,就有人研究发现了许多星球上的再生能源石的产生来自于能源心,联邦手里也只有几颗能源心,这能源心会在地层里自由移动,一般它所经过的能源石放在sink-1光下会显现一种特殊的很美的石心纹,其状如雪花。 此事汇报完,手下就提了一句这天在战斗场的事。 “哦?”蓉卡笑声像是勾在心底的那种绵软,“不到半个星际时解决了一只兵傀,人还长得不错,我暂时没那时间,改天再去瞧瞧呗。” 战斗场的尸傀都是芙卡和蓉卡所饲养的,尸傀据实力水平被大致分成了三个层次——帅傀、将傀和兵傀,其中每个层次也有大小之分,分别是大帅、小帅、大将、小将、大兵、小兵,层次越高,沾染的血腥就越多。 另外芙卡和蓉卡都喜欢美人,见到外面的美人都喜欢直接掳了带回来。 不过若有人想着被‘带’回来,就能跟出名的芙卡和蓉卡春风一度那就大错就错了,她们有些只有近身之人才有几分了解的癖好,反正就没有哪个美人在她们手上活过一周的。 “等等……下次再给他换只厉害些的。”蓉卡说,“我的尸傀每只都是宝贝,就是兵傀,也不是那么消耗的……” 不用兵傀,更厉害的…… 手下忐忑地问:“那用将傀?” 倒是有用将傀的前例,只是少得可怜。 像帅傀、将傀这等层次的,都是带出实战喂食的,战斗场太小儿科了些。 蓉卡道:“用‘大将军’!” 大将傀?! 光是瞧着汇报那手下的表情,蓉卡跟前伺候的几女怒道:“你敢质疑主子的决定?” “不敢。”手下惶恐,“我们一定办好。” 蓉卡倒是不在意,身子扭了扭,转动椅边垂下的那根像尾巴一样的布条晃晃悠悠的。 闭了虚拟屏,她两手交叉撑下巴,笑道:“拿小将傀不保险,我要的是万无一失,等他再次上场前,来提醒我一声,到时我会去看。” 这话听着像是她要迁就战斗场的场次,但意思,手下人懂不起的话,脖子上的脑袋就别想要了。 哪敢让她来迁就战斗场,还不是战斗场迁就她的时间,挑她空的时间安排场次。 手下连忙应下,心里想的是,那个新人要倒霉了啊…… 达成半个星际时胜兵傀的战绩,不提不行,提了不会引起主子的注意也不可能。 相比于外面的纷纷扰扰,战斗场下的地洞中,绝大部分的奴隶都不知道这事,知道的也仅仅是知道了,连自己的命都快保不住了,还有闲心去对别人评头论足? 一百七十九,元柳有何目的 自那日后,嬴政几天都没等到上场的机会,某天倒是见到了被押送着的元柳,经过她所在的栅栏房前,她与他的目光对上了,眼神里交流着别人看不懂的信息。 ——活着回来。 ——你没事,我自然也不会有事。 嬴政撇嘴,她又不是没与元柳交过手,就元柳那身手真算不得多好,三流的水平。 元柳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嬴政没来及看唇形,他们就走过去了。 嬴政皱着眉想着元柳能有什么想与她说的,但这副表情却被瞥见的‘室友’误会了,某只‘室友’把脖子一扬,往栅栏外看去,问:“那是你朋友?” “不是。”嬴政想也不想地回答。 她没有几个朋友。 “亲人?” “我没有亲人了。”嬴政微怔。 “我已经猜到了……” 那只‘室友’后面扒拉了什么,嬴政也记不清了,没仔细听。 她本身就不是爱唠嗑的人,这话聊不起来,不久就安静了。 过了大半日,嬴政才从通道尽头处看到了被人扶进来的元柳,倒不是她故意守着,只是她蹲的那窝刚好正对着那边,一眼就望了过去。 “还说不是你朋友,守了一下午了。”那只‘室友’又凑了过来。 “不是。”嬴政有些无奈地摇头。 “那就是你相好。” 嬴政受不了了他在耳边嗡嗡,直接挥出一道假拳,那只‘室友’躲了去,换地窝了去,边躲还说:“被我说准了吧……” 扶着元柳进来的人看样子应该是是这里的奴隶,两个押送的人空手在后头走着。 元柳的衣服破了口,看露出来的肌肤和伤口,肯定是已经沐浴过了,还让人简单处理过伤口,他过来时抬起了头,再次与嬴政的目光对上。 除了嘴唇有些白,他的状态看着还好,至少比这里的许多奴隶面色好得多。 从她的面前而过时,她看见他勾起唇,冲她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 大抵是因为,她是这里他唯一认识的人。 哪怕其实并不熟。 嬴政不知道元柳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来鸠忑乌,要知道这里的奴隶随时都可能会死。 何必冒着这样的危险。 她是习惯了危险…… 嬴政突然一顿,元柳应该也是习惯了危险的。 毕竟在贫民区那个没有治安的地方,他的实力又那么弱,与这里相比,差不了太多。 接连多天,闻嬴政的胜绩来战斗场的看客们都没见到传闻里的那个奴隶,开始闹了,联系负责人要求安排那个奴隶上场的事,渐渐地,关注这件事的人越来越多。 人总有一种很贱的心理,越是得不到的,越是见不到的,越是迫切。 战斗场的人慢慢地承受不住压力,虽然他们直属芙卡和蓉卡之下,但身份跟城区中的其它家族比起来低微得多,于是将此事上报。 但情况报上去后,又被压下来了——不要轻举妄动。 外面那么热闹,战斗场里工作的底下人自然也免不得讨论。 甚至于身处地下洞穴的嬴政也听说了。 她的耳力范围本来就广,那些议论的话语也逃不了她的耳朵。 “你最近吃得有点少啊……”有‘室友’戳她。 嬴政随口就应:“减肥。” 她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哪里出错了…… 一百八十,好提议 一辆敞篷的悬浮机车从城区外一路驶进来,穿行过城区几条大道,最后开进了城区政体中心,实则是芙卡和蓉卡所居,生活和办公都在这里。 机车中的女人一身简衣,体型偏瘦,脸上挂着一副足以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但一路上瞧见她的人都知道,这是离了鸠忑乌半年归来的芙卡。 不少人向她见礼,其中还包括几大家族里正好在街上的核心弟子,芙卡没有一一回应,也不过偶尔瞥见一两张脸看着还养眼便微点了一下头。 “欢迎姐姐回来。”蓉卡穿着萌系摆裙,裙子到膝盖上面,下面是渔网袜另搭了双黑色小皮鞋,耷拉着脑袋,从表面上看很是乖巧。 “我在北边的这半年,还想我么?”芙卡摸上蓉卡的头,顺着发际线到了蓉卡微红的耳朵,她瞥到蓉卡美丽的天鹅颈上的那一片粉,眸色微暗。 “想啊,天天都想姐姐呢。”蓉卡的猫瞳里一片水光,里面含着满满的幸福,倒还真像一只猫,被摸了头和耳朵就这么满足。 随后两人进了屋,靠在沙发上。 “我听说,你这些天护着战斗场的一个俊奴隶不让人上场,我还以为你早就把姐姐抛之脑后了……”芙卡取下眼睛,露出一双精美的丹凤眼,鼻头小而圆润,鼻峰高挺,倚在沙发上,那姿态有着几分女王的气势。 “怎么会……”蓉卡撒娇似的嘟嘴,一双柳眉却往上挑起,刚起了头又故作惊诧,“姐姐你派人查我!” 那软绵绵的声音里夹着控诉,用的是‘查’而不是‘监督’,不过是蓉卡留有余地,若是监督,这话可不实! 芙卡把她的拳头揉进手心里,笑道:“不过是回来时听手下说起了,不如你来告诉我事情究竟……” 等芙卡听完蓉卡说完这些天的事情,以一手撑头,她说:“能源心的事先不用急,联邦里或许会有动作……我知道你这些天忙累了,以后的事就交给我,不用忧心。” “嗯。” “那个奴隶的事,你想看好戏姐姐自然不会不许,只是放出大将傀,一下子就把人玩死了,那就没什么趣了……”芙卡笑得意味深长。 芙卡的手段向来比蓉卡多,而且要‘有趣’得多。 蓉卡听她这么说,起了期待感:“姐姐想要怎么玩?” “群战。”芙卡摸蓉卡的头发,慢慢地吐出两个字,吐完后一双丹凤眼斜挑,“一批尸傀对一批奴隶,一方死尽一方嬴。” “可是那些尸傀是我们辛辛苦苦培养起来的……”蓉卡有几分犹豫。 “傻妹妹,你还心疼这些尸傀不成?”芙卡嗤笑,“没了还可以再有,可是那场面……啧啧,才是有趣得紧呢……” “那……用哪种尸傀?”蓉卡又问。 “用兵傀。”芙卡说,“那个奴隶对上一只兵傀可能嬴得轻松,可是对上的如果是一群尸傀呢……到时尸傀数是奴隶数的两倍,还规定剩下的奴隶数不能超过总体的百分之四十……” 那么必然会有奴隶自相残杀,除了要对付对手的尸傀,还要面对己方的攻击,这样的戏码才好看。 “不愧是我的姐姐,妙极了。”蓉卡称赞。 不用出将傀,用的只是低层次的兵傀,就能观得一出好戏,当真是好提议。 “这件事尽大力度地宣传出去,提高入场费,当天战斗场的人越多,我们损失得越少。”芙卡继续说。 毕竟不管结局如何,她们都是要损失掉一部分兵傀的,自然是得从别的地方补贴回来。 这向来是芙卡的行事作风! 一百八十一,电宝的委屈 鸠忑乌战斗场放出‘群战’消息后,几个家族的上层都被此事吸引了注意力。 谁都知道这个战斗场直属于芙卡和蓉卡两姐妹,在芙卡刚刚回来后就弄出这么大个阵仗,以他们对这两人的了解,那天‘群战’两人必定会在场,这可是个让族中子弟在两人那儿露面的好机会。 城区中心空地前,巨大的虚拟屏上不断闪现出战斗场‘群战’相关的字眼,这番大力宣传,几乎整个鸠忑乌的人都知道了,随便在城中找条狗问,它都会冲着那面巨大的虚拟屏吐舌头狂吠。 一道修长的身影在城区中心停下脚步。 少年仰头看着虚拟屏上出现的某个人的影像,半边面具之上的眼睛里流淌着琥珀色的光芒,熠熠生辉。 找到了,阿瓜。 哪怕嬴政的刘海几近遮住了大半张脸,但就那惊鸿一瞥的鼻子和嘴唇,他又怎么会认错。 这件事战斗场的人还没通知到下面的奴隶,但耳力好的或多或少都能听到点风声。 看管奴隶的这些人,嘴巴可不怎么严。 有句俗话说得好,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 嬴政自嘲地笑了一下,她自认适应能力强,毕竟再恶劣的环境也待过。 几天不洗澡还好,她能将就。 但是只要是人,就避免不了排泄问题。 虽然‘室友’们每餐的饮食仅是营养液和一小块生肉,排泄的感觉相对来得迟,可总会有的。 大大咧咧地遛鸟就罢了,毕竟是一群大老爷们! 不洗鸟不洗手也就罢了,毕竟栅栏房里没有提供生活用水! tmd连排泄池都是半个月一冲,那味道久了简直非一般的酸爽。 所有的栅栏房中所建的排泄池都是连通的,等半月一到,才有人开总水阀集体冲走。 嬴政初来的时候时机正好,与上一次开水阀只隔了几天。 这根本不是在养人,分明是在养畜生! “主人!主人!电宝快恢复了!还有一成就回到巅峰时期了,主人开心么?” ——你家主人很难过。 “咦咦?” 电宝本来预计至少还有大半年才能恢复,可是到了这里的能源矿区还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快完全恢复了,它自觉得离它大显神威,无限装逼的时候近了,本想与主人分享这个喜讯,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个回答,一下子就懵了。 嬴政望了眼通道,有气无力。 ——你家主人都好些天没见过太阳,闻过新鲜的空气了。 “电宝也是啊……” ——……你那儿能跟我一样么?! 等电宝再想联系主人的时候,那边已经‘挂线’了,它怎么努力也得不到主人的感知回应。 在地面垂直五千多米底下的矿洞里,亮蓝的电光停下来了,旁边抹着脸上不停滴下来的汗水少年见到便凑近它,疑似自言自语地问:“你又怎么了?” 电宝委屈地想哭,它本来还有好多话想跟主人说的,比如说,等它恢复巅峰后,会努力试着凝结出分身去陪着她的,可是主人不给它机会。 它这些天不分昼夜的努力,主人全然看不见。 真的好桑心。 心都要碎了。 一百八十二,群战 谷秋也有些头疼,带这个小家伙比带孩子还难,动不动就超出他的控制,他每次只能追着它的屁股跑,这越往下,人体就感觉越难受,但说他没从里面得到好处,那是不可能的。 至少最开始他连矿洞里是不是窜出来的‘小风刃’都躲不过,现在都能坦然应对这下方及其不稳定的能量‘刃’了。 “啾噜啾噜……” 谷秋摊手表示无奈,他真的不会这门外语啊…… 小电光一头埋在了他的手心,微微的电麻感从指尖流窜到手臂。 这天,地洞里的大多数奴隶们迎来了一场集体的‘聚餐’,每个即将上场的奴隶都分到了一碗稀粥和一碟咸菜,这次咸菜的品相还好,不是像那种放了好多天的黑不溜秋,而是暗沉的黄色或绿色,粥还是很稀。 嬴政这房送来了五份,也就是说,她即将与她的四位‘室友’一起上战斗场。 眼前摆着的那份,嬴政半天没动。 某只‘室友’吐出块小石子,一碗粥已经见底,他瞅了眼嬴政,问:“你不吃么?” 嬴政没有应。 “你不吃,那我可动了。”他伸手就去抓。 “我的。”另一只‘室友’也上手了。 “别抢了吧,说不定都是最后一餐了,总不能让人饿着走。”还有位理智讲公道的‘室友’。 嬴政把目光投向了最后一只‘室友’,他的眼睛微凸,端着碗舔,连咸菜都被他撕成了一根一根的往嘴里送,喉咙不断的吞咽,喉结上下滑动。 她莫名感到了一丝可悲。 可她现在也是其中的一员,不管她是不是抱着目的来到这里。 芙卡、蓉卡。 嬴政心里抛落的两个名字鲜红如血。 到底是怎么样的两个女人呢…… 其实这种以别人的生死为乐的人并不少见,嬴政明白那种高高在上掌控人生死,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感觉,但她说不清这是由人所经历的生存环境所导致的,还是人性中最赤果果的一部分。 四位‘室友’吃完了上场前的‘最后一餐’,开始哼起了一种调子,嬴政听不懂,直觉得很好听,有种悲壮,只是不及‘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壮烈。 上面的人还没解释过今天的举动,但这些人似乎都明白了什么。 或许是生的希望,或许是——死期。 很快就有人来打开栅栏门了,每个奴隶都乖乖地走出去,跟成一串线。 竟没有一个人反抗动手。 地洞和战斗场之间有一条长长的甬道,嬴政混在奴隶中间,大致看了眼情况。 放出来的奴隶足有两三百人,有男有女,只是女人很稀少,长得也很壮,没有女性的柔美。 “今天的战斗,哪一方团灭即为输,不过尸傀如果全灭,剩下的奴隶将继续战斗,直到总数只剩一百人,这幸存下来的一百人将会参与下一次的群战,直到最后的十人,将获得生的希望,被直接引荐到地下赌斗场开始辉煌的人生,所以奋力战斗吧,或许你将成为其中的幸运儿!” 一百八十三,混战开场 战斗场座无虚席,全场视角最好的顶级房间被芙卡和蓉卡两姐妹占下,芙卡坐在豪华沙发一角上,蓉卡的手臂内侧靠上芙卡的腿,侧身躺在长条沙发上,紫色长发贴着腰线,不及膝的裙下双腿微弯,隐隐露出底下的一层白色。 蓉卡两眼微眯,笑容软萌。 “两百四十九名奴隶对上五百只兵傀,我觉得即使有那个人的存在,胜利的一方仍旧会是兵傀……” 不是蓉卡自信,但凡看到下面阵场的人都会这么想,两方悬殊太大。 芙卡把玩着指戒,勾唇:“这么早预测结局就不好玩了。” 显然芙卡也是这么想的。 看到对面黑麻麻的一片尸傀时,嬴政不知道自己该什么心情。 相比万众一心的尸傀,这边的奴隶们很明显人心不齐。 再怎么不齐,也知道现在还不是攻击己方人的时机。 只是这些人习惯做独行侠,哪怕会有合作的意向,也没有团结的意识。 一场混战即将拉开帷幕。 在场的奴隶中与尸傀交过手并且胜利过的占了绝大多数,明白一点兵傀的弱点,更加明白这个时候绝不能坐以待毙,亡命之徒纷纷冲了上去,也有一部分怕死的,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准备以智取胜,而身体条件反射地做出了防守的姿势。 此时在奴隶当中,笔直站在原处的嬴政就格外显眼。 长发束起,发尾随风飘扬。 修身的黑衣严谨,身姿挺拔,凌风不乱。 乱发中的那张脸只瞧得清微微扬起的嘴角,轮廓姣好的鼻峰,左眼隐在发下,可见的右眼澄澈,眼神透出锐利的光。 “那不是上次的那个奴隶么?” “真人比影像帅多了!” “长发?真有个性,我也要去留!” “呵呵……这个时候还耍酷,不要命了不成?” …… 某房间内,面具少年独自包下了整间房,他翘腿在桌台上,双臂挂在沙发背后,整个人都靠了上去,神态自在闲适,他已经认出了嬴政的人,但并不会担心。 整个场上的奴隶都死了,也轮不上她。 每间房间里安设了一块低能的面板,可以在上面留言议论。 虽然场下的黑衣少年吸引了大量的注意力,但这些人的字里行间都含着遗憾的气息,一致觉得嬴政在这次群战中或有不俗的表现,但绝对不可能活得下来。 被长辈压着停下了训练课程,来观看战斗场的一些核心子弟看着下面‘胜负已明’的战场都没起什么兴趣,他们自是听说过嬴政在前一次上场时的表现和惊人的胜绩,眼下一瞧真人,也没觉得有多么惊喜。 “再怎么厉害,也只能到这个地步了。” “一场没有意义的混战,没什么意思,就算那人真有什么本事,今天也会就这么折在这里……” “真不明白父亲和叔叔们是怎么想的,让我们来了又如何,还是见不到两位大人,浪费时间。” “上这么多尸傀,战斗场是想换血么,来这么大的一场屠杀……” “蓉卡大人的恶趣味,怎么说呢,还是跟她那个人一样‘可爱’。” …… 一百八十四,混战中 ———————— 来不及了,假更等换。 ———————— 前面是人墙,人墙前面是数不清的尸傀。 嬴政没有以一敌百的觉悟。 即使是站在原处,不多会儿就有尸傀穿行过人墙来到她面前,身形巧妙地一移,就如同鬼魅一样,眨眼间就出现了倒霉的尸傀的身后,只是她出手再快,尸傀的动作比她更快,立马就躲开了嬴政这一次的攻击。 战斗场座无虚席,全场视角最好的顶级房间被芙卡和蓉卡两姐妹占下,芙卡坐在豪华沙发一角上,蓉卡的手臂内侧靠上芙卡的腿,侧身躺在长条沙发上,紫色长发贴着腰线,不及膝的裙下双腿微弯,隐隐露出底下的一层白色。 蓉卡两眼微眯,笑容软萌。 “两百四十九名奴隶对上五百只兵傀,我觉得即使有那个人的存在,胜利的一方仍旧会是兵傀……” 不是蓉卡自信,但凡看到下面阵场的人都会这么想,两方悬殊太大。 芙卡把玩着指戒,勾唇:“这么早预测结局就不好玩了。” 显然芙卡也是这么想的。 看到对面黑麻麻的一片尸傀时,嬴政不知道自己该什么心情。 相比万众一心的尸傀,这边的奴隶们很明显人心不齐。 再怎么不齐,也知道现在还不是攻击己方人的时机。 只是这些人习惯做独行侠,哪怕会有合作的意向,也没有团结的意识。 一场混战即将拉开帷幕。 在场的奴隶中与尸傀交过手并且胜利过的占了绝大多数,明白一点兵傀的弱点,更加明白这个时候绝不能坐以待毙,亡命之徒纷纷冲了上去,也有一部分怕死的,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准备以智取胜,而身体条件反射地做出了防守的姿势。 此时在奴隶当中,笔直站在原处的嬴政就格外显眼。 长发束起,发尾随风飘扬。 修身的黑衣严谨,身姿挺拔,凌风不乱。 乱发中的那张脸只瞧得清微微扬起的嘴角,轮廓姣好的鼻峰,左眼隐在发下,可见的右眼澄澈,眼神透出锐利的光。 “那不是上次的那个奴隶么?” “真人比影像帅多了!” “长发?真有个性,我也要去留!” “呵呵……这个时候还耍酷,不要命了不成?” …… 某房间内,面具少年独自包下了整间房,他翘腿在桌台上,双臂挂在沙发背后,整个人都靠了上去,神态自在闲适,他已经认出了嬴政的人,但并不会担心。 整个场上的奴隶都死了,也轮不上她。 每间房间里安设了一块低能的面板,可以在上面留言议论。 虽然场下的黑衣少年吸引了大量的注意力,但这些人的字里行间都含着遗憾的气息,一致觉得嬴政在这次群战中或有不俗的表现,但绝对不可能活得下来。 被长辈压着停下了训练课程,来观看战斗场的一些核心子弟看着下面‘胜负已明’的战场都没起什么兴趣,他们自是听说过嬴政在前一次上场时的表现和惊人的胜绩,眼下一瞧真人,也没觉得有多么惊喜。 “再怎么厉害,也只能到这个地步了。” “一场没有意义的混战,没什么意思,就算那人真有什么本事,今天也会就这么折在这里……” “真不明白父亲和叔叔们是怎么想的,让我们来了又如何,还是见不到两位大人,浪费时间。” “上这么多尸傀,战斗场是想换血么,来这么大的一场屠杀……” “蓉卡大人的恶趣味,怎么说呢,还是跟她那个人一样‘可爱’。” 一百八十五,药效 “目标是在我左前方的三只尸傀,一、二、三分别去攻击高头尸傀、断臂尸傀、青眼尸傀,注意拉开距离!” “四、五分别从后面偷袭高尸傀、断臂尸傀的脊椎骨,速度跟上,我去对付青眼尸傀。” “一、二、三吸引住三只尸傀的注意力,不能让他们注意到我们,所有人最迟三秒解决回到原地,开始!” 嬴政语速又低稳又非一般的快,话音刚落,如同一道风六人就齐齐冲了出去。 三秒。 也就三次眨眼的功夫。 第一次眨眼,六人刚冲出去。 第二次眨眼,三只尸傀倒下。 第三次眨眼,六人奇迹般地回到了原地,仿佛一直待在那里纹丝未动。 这一瞬间的变故很快就吸引走了当前所有观众的注意力,从三只尸傀倒下为开始,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就陆陆续续地倒下了一大片尸傀。 “有点意思了。”某‘核心子弟’说。 “但是还不够,六个人的力量不足以撼动五百只尸傀。” “其它人很快就会反应过来,抱成小团体作战……但这样造成的结果是,队伍里必须有个人作为领头指挥,随机寻的队友存在很大的可能不能与之磨合,产生内部矛盾,小团体目标的分散,会导致目标与其它小团体相撞,造成己方作战混乱的局面。” “这已经是这些奴隶能做到的最大程度了。” …… 不愧是几个家族着重培养的核心‘子弟’,家族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些人身上了,这些人在某些方面的确不负众望,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是合作团体作战的结果。 芙卡问蓉卡:“你觉得呢……” 蓉卡舔唇:“那小子发现了尸傀的秘密呢……” 此时包房里的面具少年饶有兴味地看着场中的局势,嘴角噙笑:“他这是拿战斗场当游戏来玩了,当真是……” 他无奈地笑着摇头。 从小玩过各类全息游戏的人来说,此时场上的情况很容易看懂。 把尸傀看作移动怪,因为尸傀不抢猎物,所以一人只能拉一只怪的仇恨,拉住仇恨值后,就由队友突破其弱点,秒怪! 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可是场上的两方,相当于是两个战营。 继续这样分割下去,肯定不行! 奴隶的人数已经去了三分之一,而尸傀的数量还有将近三百五十只。 奴隶死一个,跟尸傀灭一个,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本来就是以多欺少,少者越少,胜率就越低。 嬴政六人再一次背抵背站到一起时,她问:“你们怎么样?” “手酸。” “没力气了。” 元柳沉默了一下说:“药效快上来了。” 啥? 其它几人懵逼。 “继续坚持。”嬴政没让他们调换角色,引尸傀的依旧引尸傀,抠脊椎的继续抠脊椎,然后她也多嘴问了元柳一句,“什么药效?” 现在‘业务’熟悉上来了,不用嬴政主动吩咐,一二三都会自觉引几只尸傀过来,然后剩下的人麻利地接手,问是问,他们的合作从未停下。 再一次聚拢,元柳才有机会说:“每次奴隶上场前的饭菜都被人下过药。” 妈蛋! 嬴政的几个‘室友’一听这话就跳起来了! 一百八十六,速战速决 元柳的声音毫无波动:“是提高人体的潜能的。” “这药一个人最多只能用八九次,多了就是穿肠毒药!” “如果不出我所料,这次的药是加量的,你看那些人的眼睛……” 某只‘室友’本来高涨的怒气突然就焉了,观察着四周的人咽了咽口水:“他们的眼睛,真的不是杀红了么?” “就是杀红了!” “那你说什么药效!” “一种让人只剩下凶猛战斗的兽性的药,不停消耗自己的生命力,直至死亡。”元柳沉声,目光如炬。 “那以前连胜七八场突然暴毙的人都是因为这个原因?!”某只真相帝‘室友’说。 “妈妈呀,好可怕!”另一只‘室友’叫起来,“反正都已经吃了,死就死,老子这辈子就没怕过什么!” “就是,哥几个连死人肉都敢吃,还会怕吃药?!” 嬴政盯着元柳,似笑非笑:“还有什么话,一次性说了吧。” 哪怕目光在他那儿,身旁攻来的尸傀都没占到半点便宜。 她压根不相信元柳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种‘乱军心’的话,他必定是还有什么话没说。 元柳笑:“你还记得我给你的那瓶药么?” 嬴政扯出项链亮出瓶子来问:“这个?” “嗯。”元柳又解决掉了一只尸傀,“尸傀的克星,我花了多年才研制出来的,刚才我借机已经散了药粉出去,此刻风应该把它吹得满场都是……” 比起身体被药效激发,越发勇猛的奴隶这方,那么这些开始摇头晃脑的尸傀可能要先迎来‘死期’了。 弱的一方突然变强。 强的一方俨然成了一块块散发出臭气的软豆腐。 场中的局势瞬变,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些奴隶是疯了吗?!那些尸傀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不堪一击?!” “兵傀死了大半了,而这些贱狗就像不知道疲惫一样,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麻痹这都是些什么破玩意?!” …… 嬴政的行动突然微顿,差点没能躲过已经不分敌我的某个发疯奴隶。 这个时候…… 她好像突然来葵水了。 早不来晚不来,怎么赶在了这个时间点…… 次奥! 好在这场战斗已见分晓,有些话嬴政等着结束后再去问元柳。 现在速战速决! 嬴政燃起内力,身影化作了一道残影冲向了全场。 “那个奴隶呢,怎么不见了?!!我一直看着他的,怎么在眼皮底下就不见了……” “好诡异,怎么有这么多尸傀无缘无故就倒下了,诶!不对,我看到了,那儿有一道飞速的影子,好快!这是人类的速度么?!” “我的眼睛要瞎了,不然今天怎么老出问题!” “这恐怕将会是战斗场历史的唯一一次群战吧,损失了这么多尸傀,我都替两位大人心痛……” …… 而之前还很肯定自己结论的核心‘子弟’们沉默了。 呃。 凡事都有意外,不是么? 特玛这都是些非科学现象啊! 这锅他们可不背。 一百八十七,尾声 —————————————————————— 来不及了,假更等换。 —————————————————————— 与人臆测的心疼不一样,芙卡和蓉卡见到下面的局势也只是挑眉一笑。 “果然是出好戏。”芙卡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只是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暴露出来,也不知道该夸他还是夸他了。” 蓉卡磨爪,猫瞳里闪现一抹兴奋的精光。 “能克制尸傀的东西……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 这个人,早有预谋。 另一边包房里的面具少年微皱了眉,眼中一片复杂。 不多会儿,场中的五百只尸傀全灭。 混战却没结束。 奴隶的人数锐减到了一百多名,还在直线往下跌。 嬴政作壁上观,微曲了腰,很是安静。 让先前看到她一口气灭掉一百多只尸傀的凶猛的众人很是不习惯。 四位‘室友’疯了三位,嬴政没去拉人。 剩下的那位压抑住那股战斗的欲望,盯住了地上刚死不久的奴隶尸体,就哇地一声扑上去撕咬,不停将生肉吞咽下肚。 饶是如此,他也感觉某种生机在体内极速地流失。 “你想救他们么?”元柳也避开了混战区,到嬴政身旁问。 “我不是救世主。” 她是暴君,史书上的暴君。 虽然千古一帝,早就成了遥远的过去。 整个星际想要了解的人,少之又少。 与人臆测的心疼不一样,芙卡和蓉卡见到下面的局势也只是挑眉一笑。 “果然是出好戏。”芙卡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只是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暴露出来,也不知道该夸他还是夸他了。” 蓉卡磨爪,猫瞳里闪现一抹兴奋的精光。 “能克制尸傀的东西……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 这个人,早有预谋。 另一边包房里的面具少年微皱了眉,眼中一片复杂。 不多会儿,场中的五百只尸傀全灭。 混战却没结束。 奴隶的人数锐减到了一百多名,还在直线往下跌。 嬴政作壁上观,微曲了腰,很是安静。 让先前看到她一口气灭掉一百多只尸傀的凶猛的众人很是不习惯。 四位‘室友’疯了三位,嬴政没去拉人。 剩下的那位压抑住那股战斗的欲望,盯住了地上刚死不久的奴隶尸体,就哇地一声扑上去撕咬,不停将生肉吞咽下肚。 饶是如此,他也感觉某种生机在体内极速地流失。 “你想救他们么?”元柳也避开了混战区,到嬴政身旁问。 “我不是救世主。” 她是暴君,史书上的暴君。 虽然千古一帝,早就成了遥远的过去。 整个星际想要了解的人,少之又少。 “你想救他们么?”元柳也避开了混战区,到嬴政身旁问。 “我不是救世主。” 她是暴君,史书上的暴君。 虽然千古一帝,早就成了遥远的过去。 整个星际想要了解的人,少之又少。 “你想救他们么?”元柳也避开了混战区,到嬴政身旁问。 “我不是救世主。” 她是暴君,史书上的暴君。 虽然千古一帝,早就成了遥远的过去。 整个星际想要了解的人,少之又少。 一百八十八,地下赌斗场 —————————————————————— 来不及了,假更等换。 —————————————————————— 与人臆测的心疼不一样,芙卡和蓉卡见到下面的局势也只是挑眉一笑。 “果然是出好戏。”芙卡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只是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暴露出来,也不知道该夸他还是夸他了。” 蓉卡磨爪,猫瞳里闪现一抹兴奋的精光。 “能克制尸傀的东西……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 这个人,早有预谋。 另一边包房里的面具少年微皱了眉,眼中一片复杂。 不多会儿,场中的五百只尸傀全灭。 混战却没结束。 奴隶的人数锐减到了一百多名,还在直线往下跌。 嬴政作壁上观,微曲了腰,很是安静。 让先前看到她一口气灭掉一百多只尸傀的凶猛的众人很是不习惯。 四位‘室友’疯了三位,嬴政没去拉人。 剩下的那位压抑住那股战斗的欲望,盯住了地上刚死不久的奴隶尸体,就哇地一声扑上去撕咬,不停将生肉吞咽下肚。 饶是如此,他也感觉某种生机在体内极速地流失。 “你想救他们么?”元柳也避开了混战区,到嬴政身旁问。 “我不是救世主。” 她是暴君,史书上的暴君。 虽然千古一帝,早就成了遥远的过去。 整个星际想要了解的人,少之又少。 与人臆测的心疼不一样,芙卡和蓉卡见到下面的局势也只是挑眉一笑。 “果然是出好戏。”芙卡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只是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暴露出来,也不知道该夸他还是夸他了。” 蓉卡磨爪,猫瞳里闪现一抹兴奋的精光。 “能克制尸傀的东西……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 这个人,早有预谋。 另一边包房里的面具少年微皱了眉,眼中一片复杂。 不多会儿,场中的五百只尸傀全灭。 混战却没结束。 奴隶的人数锐减到了一百多名,还在直线往下跌。 嬴政作壁上观,微曲了腰,很是安静。 让先前看到她一口气灭掉一百多只尸傀的凶猛的众人很是不习惯。 四位‘室友’疯了三位,嬴政没去拉人。 剩下的那位压抑住那股战斗的欲望,盯住了地上刚死不久的奴隶尸体,就哇地一声扑上去撕咬,不停将生肉吞咽下肚。 饶是如此,他也感觉某种生机在体内极速地流失。 “你想救他们么?”元柳也避开了混战区,到嬴政身旁问。 “我不是救世主。” 她是暴君,史书上的暴君。 虽然千古一帝,早就成了遥远的过去。 整个星际想要了解的人,少之又少。 “你想救他们么?”元柳也避开了混战区,到嬴政身旁问。 “我不是救世主。” 她是暴君,史书上的暴君。 虽然千古一帝,早就成了遥远的过去。 整个星际想要了解的人,少之又少。 “你想救他们么?”元柳也避开了混战区,到嬴政身旁问。 “我不是救世主。” 她是暴君,史书上的暴君。 虽然千古一帝,早就成了遥远的过去。 一把八十九,十人名额 翌日,不足一百人的幸存者有一大半都死在了栅栏房里,嬴政的一只‘室友’没能撑得下去,其他三只还在强撑的‘室友’眼睁睁地看着尸体被抬了下去,随后隐忍地合上眼皮,咬唇不去看了。 当天工作人员再给这些人打了一针镇心剂。 嬴政等人走后再探了三人的情况,看出了这时打镇心剂有极大的风险,镇心剂固然可以缓解他们的痛苦,它能减慢心泵收缩换血的速度从而阻缓心血流动,同时能冷却沸腾的血液,但一不小心就很容易造成心力衰弱,以他们这样的状态会立马猝死。 幸运儿还剩不到五十人。 昨日出人战斗场说今天公布后续,城区里的很多人都等着呢。 意料的结果成功让“群战”的话题一夜热涨起来。 有到场看过‘群战’的,也有上次因为座满没买到票而感到遗憾的。 “据统计,昨日上场的奴隶到今天仅有四十三人存活,战斗场将于后日晚进行进十的‘进阶赛’——将傀(10)vs奴隶(43待定),只要奴隶一方胜出,赌斗场将给出十人的名额欢迎他们的加入,届时欢迎各位前来观战!” 此消息一出,如油泼洒上烧红的铁板,立刻炸开了。 将傀的概念,兵傀根本不能比! “一百只兵傀都比不上一只将傀,何况还是十只将傀,这是完全碾压的状态啊——” “而且还是换在了晚上,谁都知道这里到了夜晚,辐射增强,完全是给尸傀一方加了buff啊,尸傀速度本来就快,到了晚上这些奴隶就更加看不清了它们的踪影,他们可不比尸傀不用靠肉眼啊……” “看来两位大人是真怒了,为某帅奴隶点蜡。” “我已经可以想象到那天的景象了,虽然碾压得太轻松了些,但能看到将傀出手残虐贱狗们,还是值得一观的。” “对啊,十只尸傀整体的实力比昨天的五百只兵傀可是强得不是一星半点,这出场的奴隶人数可是只剩下了几十个,指不定到了后天晚上人就更少了。” “听你们说,我都有些不想去看了,这场战斗完全没悬念啊……” “那也得你抢得到票再说,我听说几个家族上面的人一等出票就包下了大半去。” “也是,白天里那些大人们忙得要死,晚上正是休息时间,这次刚好能赶上,而且这场战斗不会长久。” …… 地洞的环境还不算潮湿,纵使如此,嬴政现在的情况也不好难过,一直运转着内力驱寒,偶尔四肢僵了,想要起身都能感到一阵眩晕袭来。 好在这次出来有带卫生巾,避过三只已经烧迷糊的‘室友’轻而易举。 等一夜过去,嬴政好上了不少,只是内力虚空,接下来等它慢慢恢复就好。 又一只‘室友’死了。 死的时候连自己的下唇都咬掉了。 身上也被他自己抓出了好几条血口子,地上的蚂蚁顺着血液爬到了他的伤口上,密密麻麻的一大片粘在身上,边角可见黄色的脓水。 一百九十,夜出 剩下两只‘室友’看起来已经缓过来了,浑身无力地躺在那儿,却始终不敢动饭菜。 嬴政只默默地看了会儿两人的情况,什么都没做。 “主人,我发现那东西了,光是吸了一口电宝就感觉自己要爆了,现在体内还有一大半能源未吸收,主人你等我,它逃不掉的!” ——什么东西? “啊,之前跟主人提过的能量源啊……” 这么一说,嬴政想起来了。 ——你小心行事吧,不要一次性吃得太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又怎么了? “被主人这么关怀,电宝好幸福……”电宝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冒着幸福的泡泡了。 得到这个回答的嬴政扶额,认真反省了一下自己,她自认从来没有亏待过电宝,若说她有哪里对不起电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只能是一个原因——电宝还是小孩心性。 而且还被她惯得越来越矫情了! 她突然想到了可怜的谷秋。 ——谷秋那孩子他现在怎么样了? “唔。”电宝瞥了眼正拿着锄头挖石的谷秋,顺着嬴政的话称呼谷秋,“这孩子根骨很好,可造之材,经得起调教,就是不太会来事……” ——说重点! “他现在的体能至少是a级了。”它又补了句,“之前是c级。” 一个月的时间体能就跨越了两级,哪怕低级升起来很容易,但这样的提升速度还是非常惊人了,可惜嬴政只听着电宝的这个判定,脑海里是没有任何具体概念的。 一想到自己的体能也是a级,嬴政就默默地想,不太可能吧? 真的想象不到谷秋成长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她自己是不能作为参考对象的! 在城区政体中心里,蓉卡靠在转动椅上微眠,两腿搭在办公桌上,睡姿妖娆。 沙发上的芙卡听着手下的汇报,笑容浅浅。 手下小心注意着主子的脸色,压低了声音,不敢吵醒了另一边的蓉卡。 “东西可都拿去检验了。”芙卡问。 “是。我们取了场上的灰尘和尸傀的血去检验,结果应该很快就能出来。” “我希望今晚就能拿到检验结果。” 手下紧张地滴汗:“主子,最快也要明早才可以……” “那就明早。”芙卡一口就咬定了,“你先退下吧。” “是。” 一直在蓉卡跟前伺候的几女拿了一块毯子就要给睡着的蓉卡盖上,突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了一阵刺骨的冷气,回头一瞧,她缩头低眉,颤巍地唤:“芙卡大人。” “把毯子给我,你也退下吧。” 几女眼神闪了闪,才应:“是。” 芙卡亲手给蓉卡盖上了毯子,顺手摸了一把她软绵绵的脸颊,露出了一抹在外人面前从未出现过的笑容,暖得能融化高山上常年不化的冰雪。 在她不经察之间,睡着的蓉卡雪肤上的睫毛微动,在眼睑投下一道跳跃的影子。 屋顶上,面具少年遥望着某个方向,心思微转之间突然感到了身后的动静,肩膀一歪,就躲过了突然袭来的手,他抓住这只手腕,看向来人:“你出来了……” 一百九十一,长司部 嬴政伸手:“我还会回去的,有多余的面具么?” 吕小爷掏出了一副面具放到她手上:“明晚的那场,对手是将傀,以你的实力单打独斗没问题,以一敌十,你没胜算的。” “我知道。”嬴政戴上那副面具,与吕小爷现在脸上的面具一样都是遮的下半张脸,只是款式有所不同,她回眸看他,“我自有打算,你别担心。” “你要去哪儿?”吕小爷跟上远去的嬴政。 嬴政的身形步法很是奇特,速度也极快,吕小爷跟上都觉得略显吃力。 “我要去找一个人。”嬴政没再回头,眼神微深,“m星的星长司——咖克缇。” 因为m星的‘独特性’,这位星长司大人咖克缇在这里混得并不怎么样,长司部的地理位置距离鸠忑乌城区甚远,嬴政提足内力使轻功,其中也不见停,到那儿都花了足足一个星际时。 感谢智能地图导航! 出了城区一段距离后,吕小爷就召出了自己来m星前随意塞来的机甲,只是嬴政跑得太快,一会儿的功夫就不见人影了。 吕小爷:“……”都忘了跟她说可以搭顺风车了。 但他此时的心理特别奇怪,居然还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一路上还有意开得慢,直到到了目的地,才遇上嬴政。 嬴政对上从机甲里钻出来的面具少年,心里跟哔了狗似的。 “!!!”次奥! 这种感觉比看到门庭萧条的长司部还要‘爽’。 “这是长司部?”吕小爷震惊,眼前的建筑物塌了半边,还结了变异蜘蛛网,墙上满是鸟屎滑过的痕迹,破败得连块完整干净的金属皮都找不到,“老子本来还想说这长司部在什么鸟不拉屎的鬼地方,结果……妈咯叽!” “是吧。” 虽是肯定句,却莫名带了疑惑的语气。 嬴政指着某块竖在地面上的牌子,即使是夜里,以她的眼力,这上面的字也看得清晰无误:“长司部,没找错,就是这儿……” 长司部占地面积不大,出了办公点就是后面一排的住宿房间,里面的人睡得正香。 吕小爷都还没得及阻止,嬴政就随便踢开了某间房,拎起房里正在睡觉的某个女人,冷酷开口:“去叫你们的星长司。” “啊——”刚刚被吵醒的女人睁眼就瞧见了面前带面具的男人,立马就捂着自己的吊带睡裙尖叫,还挥了小拳拳出去,“有流氓啊——” 整个长司部的人才七个人,虽然人不多,但是都是联邦官方有编制的行政人员,领着微薄的薪水,在这里蜗居。 不是没有人潜进来偷东西过,只是这里看似破败,防御监控系统那是杠杠的,别说踏进门了,就是门前三米远来了贼人,系统都会有警报。 一旦有警报,系统立马抓人! 不管大罪小罪,有罪没罪,没后台,星长司咖克缇都会搜刮掉来人的油水,然后视情节把人关上一段时间才能放,最短二十四小时之内就放,最长也就几天。 因为星长司穷,提供不起‘罪犯’的伙食。 多一个人,就多一张嘴吃饭。 想蹭饭,没门! 一百九十二,收购 ———————————— 来不及了,假更,等换。 ———————————— 那女人一吼,系统的警报立马响起。 长司部其余的六人被惊醒,听到‘流氓’两字立马清醒,裹上衣服就扒到那间房前去看,然后撞到了一起。 “居然有人能看上星长司那个老处女,稀奇稀奇。”某个年轻一点的女人啧啧。 “其实我觉得咖克缇不错啊,可可你这话说得不厚道啊,她现在还没到三十五,年轻着呢……”某个男人说。 “咦,里面怎么没动静了?”有个才十多岁的男孩子问。 房间里,嬴政面对着捂胸的女人,声音带着微微磁性:“原来你就是咖克缇?” m星的星长司居然是个老女人(误),真让人意想不到,再加上吕子初让嬴政来找她,疑似两人旧识,莫不是咖克缇的位置是走关系来的? 咖克缇拉了被子遮住自己,正色问:“你们是什么人?” 她对两个不礼貌、大半夜闯入别人卧室还把她从被窝里拎出来的人没什么好印象。 但是,这两人居然能避过监控系统进来,而且刚才抓捕系统也对两人没辙,不得不让这个年轻的星长司重视起来。 最可恨的是外面的这群下属,蠢不蠢?! 竟然敢暴露她!看她不扣掉他们这个月的工资和全勤! 一个个都给她喝西北风去! 咖克缇问出这话后,就瞧见一双手伸了过来,强忍的表情差点崩裂,内心流泪地开口:“那个我知道我美得让人垂怜让人犯罪,但是美貌不是我的错,你……待会儿能不能轻点……” “噗……”听到咖克缇对嬴政说出的这话,吕小爷忍不住破声,同时对这位星长司的智商表示怀疑。 那女人一吼,系统的警报立马响起。 长司部其余的六人被惊醒,听到‘流氓’两字立马清醒,裹上衣服就扒到那间房前去看,然后撞到了一起。 “居然有人能看上星长司那个老处女,稀奇稀奇。”某个年轻一点的女人啧啧。 “其实我觉得咖克缇不错啊,可可你这话说得不厚道啊,她现在还没到三十五,年轻着呢……”某个男人说。 “咦,里面怎么没动静了?”有个才十多岁的男孩子问。 房间里,嬴政面对着捂胸的女人,声音带着微微磁性:“原来你就是咖克缇?” m星的星长司居然是个老女人(误),真让人意想不到,再加上吕子初让嬴政来找她,疑似两人旧识,莫不是咖克缇的位置是走关系来的? 咖克缇拉了被子遮住自己,正色问:“你们是什么人?” 她对两个不礼貌、大半夜闯入别人卧室还把她从被窝里拎出来的人没什么好印象。 但是,这两人居然能避过监控系统进来,而且刚才抓捕系统也对两人没辙,不得不让这个年轻的星长司重视起来。 最可恨的是外面的这群下属,蠢不蠢?! 竟然敢暴露她!看她不扣掉他们这个月的工资和全勤! 一个个都给她喝西北风去! 咖克缇问出这话后,就瞧见一双手伸了过来,强忍的表情差点崩裂,内心流泪地开口:“那个我知道我美得让人垂怜让人犯罪,但是美貌不是我的错,你……待会儿能不能轻点……” “噗……”听到咖克缇对嬴政说出的这话,吕小爷忍不住破声,同时对这位星长司的智商表示怀疑。 一百九十三,开价 “抱歉,长司部半夜不加班,两位请明早再来。”咖克缇叹气,想了个折中的法子,美容觉被人打断,她感觉自己的美貌受到了威胁。 要是嬴政和吕小爷能等到长司部白天上班时间来,就不会挑在今晚上门了! “没事,我们就在这儿等。”嬴政没反驳她的话,似笑非笑地说。 md!这话不是逼她么?! 一股凉风从肩部向胸口吹去,咖克缇冷得扒紧了被子,咬牙冲外面大吼:“塔哈、查哈你们给我去准备!” 随着门啪地打开,房外的人已如鸟雀一哄而散,唯见一个个背影在月(?)下奔跑。 室内的灯光亮起,长司部里配置的办公设备有些老旧了,十多岁的男孩突然从运行夹杂着异响的机械仪盘间抬起头,向咖克缇报了一个数。 咖克缇坐在办公桌前,她身旁的年轻女人在电子面上写下一串数字,随着男孩报完数,年轻女人就停下了笔,咬着电子笔头,默数位数,数完后她严谨认真地对咖克缇报告:“星长司,大概需要七千多万信用点,报上去的话,上面应该有最高九折的打折优惠政策!” “你们都听到了,m星的估价是七千多万信用点……”对咖克缇来说,这只是一个数字,毕竟她虽然是星长司,但m星并不属于她,所以这话说出来她的情绪毫无波动,有的只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好久没找到这种办事的感觉了。 “贵了。”吕小爷冷嘲,“m星不过一颗五级废弃星,更别说现在被芙卡和蓉卡两姐妹花占据主宰,这价格问题大了。” “不啊,这是联邦官方公布的价位,五级星球的购价绝对不能低于近年售价数据的最低水平线……”年轻的女人用电子笔圈出了那串数字,“你这么说,我们也很难做啊……” 现在的富豪们都有购买私人星球的想法,目前所有被挖掘出来的已知星球都属于联邦,只要有钱都可以向联邦买下,m星特殊在虽然它掌握在芙卡和蓉卡两人手里,但它的法律所属权还在联邦那儿。 只是价格不太厚道。 老实说,提出要买下m星的不止嬴政一人,只是都因种种的因素最后放弃了。 嬴政算是明白了一件事,星际中厉害的佣兵、星盗甚至于联盟成员不少,为什么至今芙卡和蓉卡两人还位列通缉榜榜首这么久都没被铲除,敢情是等着联邦降价啊…… m星里发现了如此丰富的能量矿,其价值远远超过了赏金。 若是有人干掉了两人,m星又不属于他,也只不过拿点蝇头小利,相反联邦绝对亏不了。 七千多万信用点…… 其实对吕家还不算多,可是这并不代表吕小爷愿意做冤大头,他的行事原则中没有这一条。 当然,要买m星的是嬴政,她沉思一会儿:“这个价格真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的理想价格多少?”咖克缇反问。 嬴政伸出一只爪子,张开五指。 一百九十四,不能忍 “五千万?”咖克缇摇头,“就是看在人情关系上,我也给不了这么低的价格。” “不。”嬴政摇头,“去掉一个字……” 去掉一个字…… ‘千’么? 长司部的其它六人都有些无语:大姐,五万啊?你确定想的不是去掉一个零?! 诶!就是去掉一个零,五百万都是垃圾星的价位了!!! 别看他们长司部不扎样但素这里真的是颗出身正得不得了的五级星球!!! 它真的够命运坎坷了!请不要拿钱侮辱它谢谢! “不行!”咖克缇拍桌,“五万你就想买个星球,真是想得美!” 嬴政挑眉:“我说过要拿五万买么?” 咖克缇微怔:“你刚才不是说的么?” “我报的五千信用点……”嬴政淡淡开口。 咖克缇瞪了她许久,忽地爆出一句:“滚!你拿我们消遣啊——” “你让我滚?” 咖克缇闻言看去,从嬴政紧锁在她身上的目光中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突然想起了就连抓捕系统都拿这面具人没辙,突然就怂了:“不是我不答应啊,这是这个价格真的不行,上面不可能批的,我们也不容易,你就不要再为难我们了。” 趁着嬴政不注意,咖克缇冲一旁的年轻女子递了个眼色。 年轻女人接收到了,一下子就明白了星长司的意思,默默地移了手正欲摸向电子面旁不远的某个触摸屏,伸到半途手就被人捏住了。 “疼疼疼……”她吃痛地叫出来。 吕小爷不属于怜香惜玉的主,手指已经在她手面上留下红痕,猛地摔开:“想上报?你知道吕家么……” 他冷笑,话中的‘上报’自是报警,可是这里的‘警察局’相当于就是星长司,没有专门的警局,要报警只能上报。 吕家?那是亚非斯联盟执权的三大家族之一,在联邦中地位斐然。 几人的脸色瞬间惨白。 这俩人跟吕家有关系? 吕家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m星,作为一群成天没事就脑补的脑补帝们立马阴谋化…… 妈妈呀好怕怕,好像知道什么了不得的事!!!不会杀人灭口吧?!!! 嬴政皱眉,比起吕小爷亮出吕家,就是他把这群人打成猪头她都更能接受些…… 她想买下m星,可并不想它打上吕家的标签。 “不行么?”嬴政看了下时间,“刚刚给你的光脑传过东西,那上面应该有我的联系方式,改变了主意欢迎随时联系我。” 说完她就要告辞,吕小爷见此随她离开。 长司部的人目瞪口呆,竟呆呆地看着嬴政的背影消失才反应过来,差点摔桌,星长司说的不错这人果然是来消遣他们的吧! “星长司,这人都欺负到我们头上了绝对不能忍!”有人控诉。 “哦。”咖克缇把嬴政传给她的影像发给了她的哥哥去询问,这两人走了她才觉得万幸,于是应道,“人应该还没有走远,你不能忍可以现在追出去,来得及的。” 那人欲哭无泪:“星长司你不给我们做主么?” “我……打不过他们啊,做主顶什么屁用!你忍不了就你上啊……” “我不敢啊……” “那就忍着!” 一百九十五,进阶赛 —————————— 晚上寝室室友太闹,静不下心来码字,时间来不及了,假更等换。 —————————— 嬴政花了大半个晚上来趟星长司就这么走了,吕小爷不解其意:“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说过了,我想收购m星,得到所属权。”这次成功搭上顺风车的嬴政坐在副驾驶上,背靠着坐垫闭目养了会儿神。 “……”开出那么低的价,你真的是有心想收购而不是抢劫么? 嬴政似乎是察觉出他内心的疑惑,忽然睁眼,勾唇道:“她会联系我的。” “……”你哪来这么大的自信谁给你的要不要脸? 吕小爷突然觉得脑袋有点疼…… “m星到底有什么吸引你的?”离鸠忑乌还有一段距离,在嬴政下机甲时吕小爷问她。 嬴政摇头:“它并没什么可以吸引我。” “能源矿?”吕小爷猜。 嬴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取下自己面具一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这些问题对你重要么?” “还是说,你也是冲着能源矿而来?” 吕小爷默了会:“不是。” “那不就得了。”嬴政运起轻功,“先走一步,下一个晚上再见。” 下一个晚上,那便是战斗场推出的进十‘进阶赛’时间。 吕小爷眼睛微眯,半晌后转身,身影在月下拖出长长的影子。 到‘进阶赛’前,之前幸存下来的奴隶们基本都恢复了神志,只是状态不太好,从最开始的两百四十九名奴隶到现在只剩下了三十二名,这恐怕是战斗场历史以来第一次在几天内损失掉这么多的奴隶。 嬴政被押出栅栏房,在其它三十一人中寻找元柳,眼神溜出去一圈后,她心下一个咯噔。 没有元柳。 三十一人里没有看到元柳的人。 她又重新看了一遍,仍是没有找到元柳的身影,但是她看到了元柳的某只‘室友’,上场‘混战’下来时他脑子不太清醒,曾对元柳破口大骂过,那时元柳就提过一句那是他在场中唯一活下来的‘室友’。 那时元柳的语气没有唏嘘,冷淡至极。 嬴政扫过那人,顺着甬道进入战斗场。 “亲爱的观众们,现在已经入夜了,今晚的‘进阶赛’即将开始,由于一些不可抗力,奴隶一方人数当前已经减到了三十二人,将傀(10)vs奴隶(32),谁才会是今晚胜利的一方,我们的奴隶们能不能再一次创造奇迹,打开幸运之门,敬请期待……” 今晚的战斗场仍旧是满座,只是观众有所不同罢了。 顶级房间里,蓉卡看着下面,显得有些百无聊赖,芙卡今晚并没有陪她来,她对观战的兴趣都减少了许多。 等到三十二个奴隶全部上场,落在嬴政身上的目光比起上次来,不减反增。 第一次听说这个奴隶,她打破了战斗场的记录,在不足半个星际时的情况下解决掉了一只兵傀。 感兴趣的人很多,却还是存在很多人并不在意。 然而上次在 一百九十六,火起 —————————— 晚上寝室室友太闹,静不下心来码字,时间来不及了,假更等换。 —————————— 嬴政花了大半个晚上来趟星长司就这么走了,吕小爷不解其意:“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说过了,我想收购m星,得到所属权。”这次成功搭上顺风车的嬴政坐在副驾驶上,背靠着坐垫闭目养了会儿神。 “……”开出那么低的价,你真的是有心想收购而不是抢劫么? 嬴政似乎是察觉出他内心的疑惑,忽然睁眼,勾唇道:“她会联系我的。” “……”你哪来这么大的自信谁给你的要不要脸? 吕小爷突然觉得脑袋有点疼…… “m星到底有什么吸引你的?”离鸠忑乌还有一段距离,在嬴政下机甲时吕小爷问她。 嬴政摇头:“它并没什么可以吸引我。” “能源矿?”吕小爷猜。 嬴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取下自己面具一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这些问题对你重要么?” “还是说,你也是冲着能源矿而来?” 吕小爷默了会:“不是。” “那不就得了。”嬴政运起轻功,“先走一步,下一个晚上再见。” 下一个晚上,那便是战斗场推出的进十‘进阶赛’时间。 吕小爷眼睛微眯,半晌后转身,身影在月下拖出长长的影子。 到‘进阶赛’前,之前幸存下来的奴隶们基本都恢复了神志,只是状态不太好,从最开始的两百四十九名奴隶到现在只剩下了三十二名,这恐怕是战斗场历史以来第一次在几天内损失掉这么多的奴隶。 嬴政被押出栅栏房,在其它三十一人中寻找元柳,眼神溜出去一圈后,她心下一个咯噔。 没有元柳。 三十一人里没有看到元柳的人。 她又重新看了一遍,仍是没有找到元柳的身影,但是她看到了元柳的某只‘室友’,上场‘混战’下来时他脑子不太清醒,曾对元柳破口大骂过,那时元柳就提过一句那是他在场中唯一活下来的‘室友’。 那时元柳的语气没有唏嘘,冷淡至极。 嬴政扫过那人,顺着甬道进入战斗场。 “亲爱的观众们,现在已经入夜了,今晚的‘进阶赛’即将开始,由于一些不可抗力,奴隶一方人数当前已经减到了三十二人,将傀(10)vs奴隶(32),谁才会是今晚胜利的一方,我们的奴隶们能不能再一次创造奇迹,打开幸运之门,敬请期待……” 今晚的战斗场仍旧是满座,只是观众有所不同罢了。 顶级房间里,蓉卡看着下面,显得有些百无聊赖,芙卡今晚并没有陪她来,她对观战的兴趣都减少了许多。 等到三十二个奴隶全部上场,落在嬴政身上的目光比起上次来,不减反增。 第一次听说这个奴隶,她打破了战斗场的记录,在不足半个星际时的情况下解决掉了一只兵傀。 感兴趣的人很多,却还是存在很多人并不在意。 一百九十七,蓉卡身死 “不如瞧瞧你的身后?”蓉卡眼睛眨了一眨,仿佛空气中呛人的浓烟对她没有造成半点影响。 她不说,嬴政也感觉到了。 身后那股属于尸傀的气息传了过来,单就听它走来的动静就知道这只尸傀比嬴政见过的都要强——帅傀! “可别乱动哦小哥哥。”蓉卡说,“折在帅帅手里的高手数不清了呢,你乖乖的它还能给你个痛快,别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说话之间,帅傀已经来到了两人之间。 名为‘帅帅’,长得却对不起这个名字。 “你对它这么有信心,不如叫它来杀我啊……”嬴政慢条斯理地将匕首刃放在火中烧了烧,然后拿布擦拭,嘴角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 蓉卡嗤了一声,随后脸色一变,再也得意不起来。 将傀站在两人中间,她发出指令后纹丝未动。 “你派人监视我,对我有所防范。”嬴政一步步逼近,“做得很好,只是你还是太自大了……” 她半夜出去,难道真的会什么都不做么? “你做了什么?”蓉卡凝神,脚步后退,随时准备趁机逃走,对她是自大了,她居然没想到她连帅傀都能做手脚,“为什么你能控制帅傀?” “我没有控制它,也控制不了它,它不受你控制,只因为它现在分不清敌我,连谁是主人都不能判断,它为何会听你的话呢……” 嬴政快如闪电地出手,蓉卡身手不算弱,连着几个向后空翻就避开了嬴政的攻击,转身欲逃,却突然顿住脚步。 对面迎面走来一个面具少年,前后夹击,蓉卡提起几分警惕,猫瞳微缩。 事实上,她现在的模样换作任何一个男人都舍不得下手,处于弱势的软萌萝莉对男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更别谈她的一身打扮举止为此加分添色不少。 蓉卡向来知道她在男人面前的这点优势,猫爪微缩在软毛内,露出一抹可人怜的表情:“两个哥哥为什么要抓蓉卡,蓉卡得罪过你们么?” 嬴政只觉得有些好笑,难不成蓉卡对每一个来杀她的人都会这么问么…… 嬴政直接出手,蓉卡躲闪不及,匕首抵住了蓉卡的脖子。 蓉卡知伪装不成,爪化机械往嬴政小腹而去,一道风直接甩开了她的手,她震惊地看向嬴政:“你……” 鲜血从破开的喉咙中流出,嬴政收回了匕首:“你是不是很好奇,帅傀为什么会在你的眼皮底下出了问题……” “奴隶吃奴隶,兵傀吃奴隶,那么不出场的将傀和帅傀吃什么呢,我想大抵也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道理吧……”嬴政看着地下还剩一口气却不能动弹的蓉卡,“我不能靠近帅傀,但不代表不能从别处下手。” 的确,兵傀是将傀的食物,而将傀则是帅傀的食物。 这些天死了那么多奴隶和兵傀,将傀和帅傀自然因此饱餐了一顿…… 可是蓉卡现在想的却不是这件事,她的意识迷糊了去,姐姐…… 一百九十八,芙卡挂了 “你知道人体最脆弱的地方有哪些么?” “眼睛,耳朵,后脑,下颌,肋骨,裆部,膝关节等这些都很脆弱吧。” “那么,攻击了这些地方就一定会致命么?” “……” “人体周身有108个要害穴位,其中有72个穴位一般点击不至于致命,其余36个是致命穴位,亦称“死穴”。死穴又分软麻,昏晕,轻,重四种穴位,各种皆有九个穴……” “死穴?” 一指落在某处,微凉的触感散开。 “穴位多是卡在骨头与骨头之间,需要将手指用力挤进去压到穴位,人体才会有所反应。” 说话间那一指就用力掐了下去。 “诶诶,你别啊……” “放心,不是死穴,这个地方按下去可以缓解失眠、疲乏,对人体并无伤害,我按下去后你可有什么感觉?” “有些酸痛酸痛的。” …… 脑海中回荡着这些话的时候,元柳已经扣住了芙卡的某个死穴。 与此同时,一把能源枪抵住了他的腰,约莫是肾的位置。 事情,看起来似乎有些糟糕。 但元柳觉得挺好的,他在战斗场用药粉的时候就想到过了今天。 “我等了两年,等得太久了……”元柳一手仍是抵着芙卡的死穴,另一手扳过她的脸,“浑身酥麻使不上劲的感觉怎么样?那些被你抓来做尸傀的人一开始也是这样的感觉,慢慢就好了,我找不到了我的父母,至少你的妹妹还能找到你与你重逢……” 他继而望向一地的人。 还有对面执枪对着他的一群人。 “你们……”元柳轻声说,“还在强撑么?” “死忠是件好事,只能说你们认错了主子。” 下陷的手指越发深了,元柳冷笑,只要能报仇,就是死在这儿他也无悔。 “你敢!”芙卡感觉到一阵尖锐的刺痛,感觉浑身哪哪儿都不对起来,好不容易才提了一声起来,语气也不复平日的冷静,带着微微的惊恐。 元柳闭上眼。 芙卡没有力气能扳动抵在他腰间的能源枪,但对面的人能! 要说他还有什么放不下,那就只剩下了谷秋。 好在他现在远在天边,看不到自己死时的模样。 他怕听到他的哭声,舍不得离开。 数秒过后,他没迎来预料中的死亡,反而听到了一阵窸窣声。 “喂喂,还没死吧?”一道戏谑的声音响起。 是她。 嬴政和吕小爷赶过来的时候恰好看到了这一幕,不动声色地把那些人解决掉。 只是嬴政一抬眼就看到元柳闭着眼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忍不住摇头笑。 他还真有本事! 待近了看到他的动作,嬴政就明白了什么。 元柳睁开眼,松了一口气:“谢谢你救了我。” “不用谢,我不想等谷秋回来后见不到你找我拼命。”嬴政探了一下似是已经死去的芙卡,随手就在她心脏上补了一刀,“你倒是真有本事,把我教给你的东西学得不错,不过你在不确定她是真死假死之前就想从容赴死,是不是太早了?要是她没死,你岂不是太亏了……” 一百九十九,能源矿造反事件 “你不是说死穴致命么?” “死穴什么的并不保险,有些高手还能使穴位移位从而假死,以后我再告诉你。” “嗯。” 关于穴位的探讨,是嬴政和元柳在金龙的人的护送下乘坐组装机甲从贫民区穿过电网前往鸠忑乌城区的路上,无聊时提起来的,因为元柳的兴趣很大,嬴政还兴起教了元柳指法。 其中有些概念元柳会听不懂,比如说一寸究竟有多长,指法中的一寸常常没有具体的长度数值,说起某个穴位在某处左右几寸左右,这里的几寸其实是根据个人的体长决定的,于是嬴政还以手指为标准给他细致地讲解过。 却没想到她这个学生学得这么认真。 如果不是今天的事,她都快忘了她教过他这个。 待几人正欲离开的时候,几个家族的人已经把政体中心包围了起来。 “难为他们了,刚从火场逃出来,就得到这边的消息赶过来。”嬴政不惧,看向吕小爷,“我们搭你的机甲离开……” “里面的人出来吧,不然我们就要动手了。”其中一人通过扩声器由外向里发话,然而话音刚落,所有人就看见了一架机甲升空,从他们头顶飞速离开了。 卧槽! 这是欺负他们没有厉害的机甲吗?!!! 芙卡和蓉卡俱死,因为接二连三的事还有这次的失火,其下养的尸傀损失惨重,剩下的也没有人可以控制。 几个家族失去了依靠,没了主心骨,凭他们几家的实力是不足以与联邦相抗的,接下来的事很容易想到,联邦很快就会派人下来,同时接管能源矿。 毕竟联邦盯m星的能源矿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了。 “凡杨家的人都听着,抢占能源矿,绝不能让能源矿落入另外几家手里……” “凡年家的人都听着,抢占能源矿,绝不能让能源矿落入另外几家手里……” “凡古昔家的人都听着,抢占能源矿,绝不能让能源矿落入另外几家手里……” “凡南涧家的人都听着,抢占能源矿,绝不能让能源矿落入另外几家手里……” 几个家族都抱有同样的心思,只要占下了能源矿所属,联邦派人下来接管能源矿,到时总是要把能源矿交给了解能源矿情况的人来打理,而这时如果依靠自家家族的力量,再拿点红去打理,想要拿下管理权还是可以的。 可是几家人把这消息传出去不久后,就听到一个不妙的消息——挖矿人集体暴起了。 据说有人带领着所有挖矿的人翻身占了能源矿,几家驻守的子弟居然死的死,伤的伤,活着的都被赶出了能源区。 而几家家族的长者听到的这个消息的反应是——不可能! 像这些从贫民区里出来去能源区挖矿的人本来就难驯,人心不齐,他们完全想不到会有人能够聚集这些人,带领着占据能源区,如果消息是真的,那这人该有多么大的本事!他究竟凭借了什么聚人心?! 另一边,嬴政也通过电宝得知了这件事。 二百,提交悬赏任务 “主人,电宝抓住它了哈哈!不过要给电宝一点时间才能把它消化掉……对了还有一个好消息,在电宝的英明指挥下,那孩子做了一群人的老大,还把能源矿抢过来了!不过这些人身上的辐射实在太重了,电宝花了好大的劲才帮他们清除掉……” ——不用为难自己。 “不为难的主人,电宝已经恢复了,清除辐射只是费点力而已,对电宝来说算不了什么的……只是,好想主人啊……什么时候才可以再见到主人啊……” ——快了。 这话一出,电宝立马高兴地乱叫。 嬴政听着电宝的欢呼声,嘴角也微微勾起。 其实有时候,它也是一个开心果。 心灵之间的互通,能让她感染到它的快乐。 电宝帮挖矿人消除了体内根深蒂固的辐射,让他们对谷秋心怀感激,再加上内心积怨许久,才产生了这次挖矿人集体暴起占据能源矿的事。 除了电宝的帮助下,谷秋本人也算挺有魄力,多日不见,嬴政越发对他刮目相看。 最开始的印象,那个少年是生存在元柳的羽翼下,现在不仅实力大涨,还能独当一面,果然环境更能造就一个人。 比起这些,嬴政更高兴的还是电宝的恢复。 之前电宝可是信誓旦旦地说等它恢复了,每天就用不着吞食那么多的能源了。 再也不用担心物业系统怀疑她偷渡能源了真欣慰…… 莫名的心酸肿么破? 这就是孩子养大了的感觉么…… 关于交付芙卡和蓉卡的悬赏任务,嬴政在吕小爷的指导下,通过机甲上的4d扫描对两人的头颅进行扫描,之后光脑会进行建模分析以及dna数据检测,自动形成一份fyf文件,将这份文件上传到联邦的悬赏系统上提交,等待通过审核即可。 为此,他们还特地找了个星网信号好的地方,m星的网络覆盖率太糟糕了! 之后吕小爷就订了回去的飞船票。 订飞船票的钱是从芙卡和蓉卡两人的账号上洗劫下来的,反正联邦就算派下人来清点时发现了不对,也不会多说什么。 又不是没有赏金猎人吞通缉人钱财的先例。 只是很少有芙卡和蓉卡油水这么足的肥羊罢了…… 在m星的经历,让嬴政有种想转行当星盗的冲动,到底还是止住了,她可不想有一天出现在联邦的通缉榜上。 悬赏任务的审核还未通过,联邦就联系了嬴政。 因为联系时嬴政用的还是指戒光脑,没有视频通话的功能,所以两边都只能听到声音。 “……你好,我是联邦通赏局局长的秘书下的文员,想跟您核实一下有关您提交的任务材料的事。” “……嗯。”嬴政听到对方自我介绍的时候有些无语,明明一句‘通赏局的人’就可以解决的事,居然拖了这么一长串,该说他办公认真呢还是脑子不好使呢…… 也许是嬴政的‘高冷’让对方有些不适应,那边沉默了一下才开口:“方便开视频通话么?” “不能。”嬴政一口回绝。 二百零一,武技馆 嬴政回绝了对方的视频通话请求,对方见此也没有勉强,按流程询问了例如芙卡和蓉卡的死因等问题,嬴政一一回答。 “你所提交的任务材料已经通过核实,感谢您对联邦安定所作出的贡献,任务赏金将在七个工作日内打入您的账户,请您注意查收。”对方顿了顿,又说,“如果您有时间,我们希望您能亲自来一趟联邦悬赏中心,我们的负责人想与您聊聊。” “嗯。”嬴政没有直接说‘不行’,只应了一声,“还有别的事了吗?” “没了,感谢您的合作。” 嬴政挂断后就听到吕小爷的声音:“你不能露面。” “我知道。”嬴政说,“我一出现,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盯着m星的能源矿的人绝对不少,一旦芙卡和蓉卡落网或者遇难,能源矿妥妥地就落入了联邦之手,他们都等着一个时机。 而这个时候,芙卡和蓉卡被人拿下了,那么必然会引起这些人所处的势力的注意,联邦赏局不会主动暴露嬴政的身份,除非嬴政现身联邦悬赏中心,不然那些人想要查到嬴政身上要费上好些时间,因为在猜测杀掉两人的人时,会让人习惯性地往某些厉害人物上套,难以查到籍籍无名的嬴政身上。 等查到嬴政身上时,嬴政应该已经收到了第三军校的破格录取,她披上了第三军校的外衣后,别人想要动手得要掂量了。 嬴政不怕成为众矢之的,只是厌烦解决麻烦。 “不,我想说的不是这个。”说话间,吕小爷把机甲控制中心的虚拟屏幕打开,在星网上搜索了一会儿点开了一个视频,“在你来m星之前,有人看过你的游戏视频后开帖造势,因为古武的事你在网上火了一把,本来你无所回应,这件事的热度迟早会降下去,只是不巧的是,与此同时网上又流传起了一个视频……” 虚拟屏幕上,一幕幕记忆在嬴政眼前闪过。 “这是我授权给你未来大嫂的视频。”嬴政说。 其实在这个视频上,因她出现的速度太快,露面的镜头很少。 现在的播放速度已经放慢了几十倍,也几乎找不到一个她面孔的清晰镜头,但这个视频的背景很容易就让人把它跟之前曾在网上火过的一个播主【本少帅得太过分】疑似吕氏小少爷的直播视频联系起来,虽然视频被全网删除了,但那时应该有不少人截屏和剪辑视频保存至了自己的网盘或光脑上,于是嬴政再次被广大迷粉挖了出来。 “羽家有一份产业,是武技馆,名‘飞鹰’、‘虎翅’、‘风鲸’等,开在了无数一二级星球上,里面搜罗了星际最全的炼体术,而且设备十分先进完备,吸引了不少人在武技馆里办了季卡、年卡,还有人作为弟子入了武技馆,而这个视频正是在武技馆弟子每日演练课习上播放出来的,而且是各个星球上的分馆里同时播放的……” 吕小爷解释着事情的来龙去脉,老实说,羽妃与他老哥吕子初的订婚他一直觉得稀里糊涂的,不知道他们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但这话他肯定是不会说出来的。 两百零二,舍衣服 “这件事,羽家没有做出任何解释,任由有关你与古武传人的话题继续发酵,现在在星客平台上刷一圈都是在议论你……”吕小爷顿了顿,“你现在不适合出现在公众面前。” 嬴政才知道这件事,细细一想,羽家不出面是对的,她与他们签了协议,要求就是她不入羽家,若羽家出面说视频里的人的确是她,即使是拿出了协议,证明只是视频的授权,也难免给人以错觉,那他们就违背了自己的承诺,若说不是她,羽家干嘛要撒这么弱智的谎言? “正好。”嬴政弯唇,此事倒是给了她一点想法。 吕小爷这次带出来的机甲比嬴政第一次见到他时他驾驶的那架垃圾机甲好上一些,空间宽敞,控制中心单独一个大间,还有几间休息室。 元柳在被两人带回来后,精神不济就睡了许久。 醒来后嬴政就问过他想要回哪里。 他说想要去谷秋,正好嬴政也想去看看所谓的能源矿到底是什么样…… “你给我的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嬴政扯下了已空的药瓶,摊在手心给他看,开口问道。 这里面的药就被她用光了,一部分混入了易燃的磷粉中,另一部分混入了奴隶的饮食当中,后来在紧急之中全部挥洒了,丁点都没剩下。 事实上这药到底有什么用,嬴政能够明白。 她更想听他说他与芙卡和蓉卡两人的仇恨,有些事憋在心里久了,即使大仇已报,没人能倾吐也会憋疯的。 她也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少有人知道她因此练功到走火入魔。 元柳有多疼爱谷秋,他就越不可能把这事跟谷秋说。 所以他也没人可以倾吐了。 “这药是我花了两年才研制出来的,能清除生物体内的辐射,只是不够彻底,但也足够了。”元柳吸着一管营养液低声说,“之前你带谷秋回来时,我也是给他用的这药……” 面前的男人穿着宽松的家居服,是吕小爷在嬴政的要求下从储物间随意扯出来的一套。 最开始吕小爷还不肯,嬴政冷冷地瞥了眼。 “要是没有,就让他裸奔就好了,我不介意。” 吕小爷像是被她这话给震惊到了,眼神闪烁如兔子,不知想到了什么,脸居然都红了,红过后又泛青,一张脸又红又青地跑去了储物间总算翻了一套衣服出来。 然后把衣服扔给了她,还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偏不让你如意!” 他说得小声,又离得远,但是嬴政耳力好,还是听清了。 不让她如意? 嬴政突然就被逗乐了。 这别扭的吕小爷,莫不是听到裸奔两字,就想起了她之前无意扒了他几次衣服的事,以为她想看? 头一次,嬴政猜对了这种一向会让她费解的难题。 嬴政没去逗他,拿了衣服就送到了休息室让元柳换上。 其实要不是嬴政身骨偏小,她的衣服又是偏修身的,元柳穿不上,她也不会让吕小爷舍两件衣服出来。 两百零三,腻歪 元柳是跟嬴政说完了他与芙卡、蓉卡两姐妹的仇恨,提起的时候语气表现得很轻松,很多事都是一笔带过,但嬴政已经从这只言片语猜测到了事情的全部。 芙卡和蓉卡依靠尸傀军占据了m星,并且在m星建立了一道长长的电网分开了两个区域,一面作为自己的根据地,另一面作为培养尸傀的来源放养地,尸傀数量不够,就从他们贫民区的人里抓来养成尸傀,而元柳的父母也是其中被牺牲掉的悲剧产物之二,至于那时为何不抓元柳和谷秋,大抵是年纪还小,想丢回去再养养罢了。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嬴政问情绪有些低落的元柳。 “……护好谷秋,就这样活下去吧。”元柳说,“这几年我就没想过还能有活下来的机会,现在都有种恍惚如梦的感觉。” 吕小爷站在门边,看着休息室里的两人,神色有些复杂。 m星的能源矿区常日都是浓雾弥漫,狂风呼啸,席卷起风沙,五米之外完全看不清。 自谷秋带着这些人占据下能源矿区,等了多日也未见上面派下人来镇压,一切都很平静,反而是他怀里的电光团越来越嗜睡了,偶尔醒来都是‘啾噜啾噜’地叫着,在地上跳着舞转着圈,不知道在高兴个什么劲…… 高兴…… 谷秋突然想到一句话,据说有些宠物通人性,还能与主人心灵相通。 它这般高兴,莫不是它主子事情已经办完了马上要来接它了…… 那是不是意味着元柳姐也快回来了? 谷秋做梦也没想到,前一天他还在这么猜测,第二天就见到了他日思夜想挂念在心上的人。 一群人在风沙之中将某处围住,并让人叫来了谷秋。 从一架从来没见过的机甲里走出了几个人影,瞥到其中一抹熟悉的身影时,谷秋激动地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不敢置信。 “元……元柳姐!”谷秋看清了元柳就两眼泪光地扑了过去。 吕小爷差点一个趔趄。 元……元柳姐? 这孩子眼瞎吧管一个男人叫姐? 元柳拍了拍谷秋的背,抬眸就看见了吕小爷的表情,自然地猜到了他的想法,心下不悦。 眼瞎? 究竟是谁眼瞎,把一个女人都当成男人? 不过看在嬴政的份上,元柳选择暂时忽略过吕小爷,低头安抚谷秋:“我回来了,不会离开你了……” 吕小爷受不了两个男人在他面前黏黏糊糊,戳瞎他的眼,于是环视四周,将众人的表情收入眼底。 众人眼里,两个带着面具的少年身上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信息,而且看谷秋似乎与几人认识,当下都按兵不动,也无人开口。 这就充分留给了元柳和谷秋腻歪的空间,一群人看到后来,都是面面相觑。 “你真的不会再离开了吗?” “嗯,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要是你再离开,我就砍了你四肢,把你锁在我身边。” “要是砍了我四肢,谁来给你做饭洗衣服?” “哼唧,谁要你给我做饭洗衣服?!” “那我就不给你做了行不?” “当然不行!你不给我做,那你想给谁做?!” …… 这两只幼稚鬼是哪来的?! 两百零四,能源无效 —————————— 假更,等第二天换。 —————————— 元柳是跟嬴政说完了他与芙卡、蓉卡两姐妹的仇恨,提起的时候语气表现得很轻松,很多事都是一笔带过,但嬴政已经从这只言片语猜测到了事情的全部。 芙卡和蓉卡依靠尸傀军占据了m星,并且在m星建立了一道长长的电网分开了两个区域,一面作为自己的根据地,另一面作为培养尸傀的来源放养地,尸傀数量不够,就从他们贫民区的人里抓来养成尸傀,而元柳的父母也是其中被牺牲掉的悲剧产物之二,至于那时为何不抓元柳和谷秋,大抵是年纪还小,想丢回去再养养罢了。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嬴政问情绪有些低落的元柳。 “……护好谷秋,就这样活下去吧。”元柳说,“这几年我就没想过还能有活下来的机会,现在都有种恍惚如梦的感觉。” 吕小爷站在门边,看着休息室里的两人,神色有些复杂。 m星的能源矿区常日都是浓雾弥漫,狂风呼啸,席卷起风沙,五米之外完全看不清。 自谷秋带着这些人占据下能源矿区,等了多日也未见上面派下人来镇压,一切都很平静,反而是他怀里的电光团越来越嗜睡了,偶尔醒来都是‘啾噜啾噜’地叫着,在地上跳着舞转着圈,不知道在高兴个什么劲…… 高兴…… 谷秋突然想到一句话,据说有些宠物通人性,还能与主人心灵相通。 它这般高兴,莫不是它主子事情已经办完了马上要来接它了…… 那是不是意味着元柳姐也快回来了? 谷秋做梦也没想到,前一天他还在这么猜测,第二天就见到了他日思夜想挂念在心上的人。 一群人在风沙之中将某处围住,并让人叫来了谷秋。 从一架从来没见过的机甲里走出了几个人影,瞥到其中一抹熟悉的身影时,谷秋激动地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不敢置信。 “元……元柳姐!”谷秋看清了元柳就两眼泪光地扑了过去。 吕小爷差点一个趔趄。 元……元柳姐? 这孩子眼瞎吧管一个男人叫姐? 元柳拍了拍谷秋的背,抬眸就看见了吕小爷的表情,自然地猜到了他的想法,心下不悦。 眼瞎? 究竟是谁眼瞎,把一个女人都当成男人? 不过看在嬴政的份上,元柳选择暂时忽略过吕小爷,低头安抚谷秋:“我回来了,不会离开你了……” 吕小爷受不了两个男人在他面前黏黏糊糊,戳瞎他的眼,于是环视四周,将众人的表情收入眼底。 众人眼里,两个带着面具的少年身上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信息,而且看谷秋似乎与几人认识,当下都按兵不动,也无人开口。 这就充分留给了元柳和谷秋腻歪的空间,一群人看到后来,都是面面相觑。 “你真的不会再离开了吗?” “嗯,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要是你再离开,我就砍了你四肢,把你锁在我身边。” “要是砍了我四肢,谁来给你做饭洗衣服?” “哼唧,谁要你给我做饭洗衣服?!” “那我就不给你做了行不?” “当然不行!你不给我做,那你想给谁做?!” …… 这两只幼稚鬼是哪来的?! 两百零五,废脉 m星星长司咖克缇在听说芙卡和蓉卡两人身死后终于找回了些身为在职官员的优越感,不少家族联系长司部寻求庇佑,他们也能挺直了身板将人挡在门外,眼看着那些人献殷勤地将长司部外表重新装修了一遍。 但这种优越感没持续两天,咖克缇就收拾好了心情迎接上面派下来的人。 “受不了了,我要辞职!” “星长司!冷静!不能冲动……” “什么星官!根本就是个色胚,老娘才不要……唔唔……”咖克缇才吼到一半就被旁人捂住了嘴,男人的力气比较大,咖克缇没能拗得过对方。 年轻女人轻笑了声:“苏星官倒是对星长司你情有独钟呢,不如星长司你就从了吧?” 咖克缇一口咬在对方的手上,得了空就呸一声:“换你去伺候也一样‘情有独钟’!等考察的人办完事,我就把你打包一并送走,哼。” “我想上,别人还不要啊……”年轻女人边整理边回道,语气平淡。 “你都什么眼光……”咖克缇嗤声。 事实上上面派下来的人也只在长司部待了半日,立即就马不停蹄地奔赴能源矿区而去。 联邦有什么心思和决定,昭然若揭。 苏星官在去能源矿区前,就从几个家族口中得知了当前能源矿区的情况,除了带上技术人员,他还带了一些联邦军,一百来人看似不多,但对上能源矿区的那群挖矿人,已经足够了。 只是没想到,与几个家族在那儿驻守的人僵持的挖矿人对他们的到来并没有抵触,反而让开了道让他们下了矿洞。 联邦军围着其中的几个矿洞站了一大圈,七八个技术人员与其助手下矿检测能源矿石含量和品质,这一下去去了大半日。 按理说这一条矿脉不短,取样定是从头到尾,没半个月的时间搞不定的。 “报告苏星官,我们进了矿脉有上千米,都未发现达到联邦律法质检规定的能源石合格品,而且……据我们得到的数据判断,这片能源矿区属于废脉!” 七八个人之中挤出了一人,脸色不安地说。 事实也的确如此,他们这次带的检测器都是最先进的产品,可以自动探取方圆几百米内能源矿石的数据,他们刚开始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也不敢置信,但是行了上千米后,仍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结果。 废脉? 那意味着这里的能源石根本不能用! 之前传出m星含有广量能源的事是假的! “另外,这里的辐射太重,人体根本不能在这里待得太久。”那人顶着苏星官越来越黑的脸色鼓起勇气继续说。 “你们确定没有出错?”苏星官作为这些人的上司,首先他自己就得不能乱,这件事太过于出乎意料,他们也没有必要撒谎。 “确定,以及肯定!”那人说。 “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我们换处矿脉继续检测。”苏星官皱眉命令,“带几名这里老资格的挖矿人审问,我需要确定这件事的虚实。” 两百零六,动什么手脚 待回了机甲,苏星官才抬起手指揉了揉太阳穴。 “今天的结果要上报么?”助手接收到技术人员上传的数据,询问苏星官。 “先等等,等明天的结果出来后再向上面汇报。”苏星官说,若今天的数据只是失误,就这么传上去后不好交代。 说完后,他摸着怀里的某块电子表一扫烦闷,反而勾起了唇。 干热的风在矿洞口徘徊,刚往里走会有几分凉爽,但越往里走,温度就越高,人体出汗失水后,会越来越口渴,所以这些挖矿人的嘴唇上都有卷起几片干皮,本来细皮嫩肉的谷秋在这里待了一两个月,皮肤也糙了不少,与此同时,他的体能得到了快速提升,整个人看起来都刚气了不少。 从嬴政到来后,电宝就不粘着谷秋了,整天窝在嬴政的身上。 谷秋偶尔会磨牙,那小东西就是养不熟的,真主子回来了就半点不再理会他这个照顾了它一个多月的‘奶爸’,等联邦的人下来,让这一帮子挖矿人礼让的事是嬴政的意思,这事一了,谷秋也就恢复了自由,不过就算嬴政不说,他也打算这么做,联邦的人在没表明他们接下来的打算时,这些人是不适合与之硬碰硬的。 虽然他们这些人被隔开了,但还是听到了些风声。 谷秋去找嬴政说了这事,她听后面无所动,就像早知道这事一样。 嬴政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电宝:“他们在这里待不了三天,你们可以安心。” 一语成谶。 苏星官带来的这些技术人员第二天的工作开展,了解到的情况更加糟糕。 “废脉!”某技术人员叹气,“开采也很严重!” 在他们的专业眼光看来,此处能源矿区根本就没有任何价值,完全不值得让他们跑这一趟。 “防辐服不多,我们下矿必须穿,苏星官,再待下去对身体不好。” 整个能源矿区的区域已被他们用探测器探过了三分之二,越下去越是失望,而且混乱层的能源飞刃乱窜,哪怕他们防护工作做得好也难免会有人受伤,这伤没有修复仓很难根治,于是几乎所有人都在劝说苏星官离开。 在这样的氛围下,不到第三天,这些人就撤了。 “这样就完了么?”谷秋问。 “不。”元柳接嘴,“联邦应该还会派人下来复查。” “再复查,也不会对你们怎么样……”吕小爷走来,在嬴政身旁坐下,问她,“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联邦不是没有派人调查过这里的能源矿,我们吕家也得到了一份数据,不可能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就变成现在这样……” 这话让谷秋望了过去,却被元柳拉住了袖子,摇头。 谷秋想到的答案是嬴政怀里的电宝,很显然这个看似跟嬴政很亲密的面具少年并不知道电宝的异常。 “你为什么会觉得是我做的手脚?”嬴政笑,“我没碰过那些探测器,甚至都没靠近过那些人,我倒觉得事实就如他们所说,这里就是一处废脉。” 两百零七,检测报告 “说不定之前的数据才是失误,或许……之前有什么东西干扰了检测。”嬴政起身,走到矿洞口,“我可能赶不上飞船了,你若是急可以先走。” 嬴政并不想吕小爷牵扯进来。 想要蒙蔽世人,知道真相的人越少越好。 “你在赶我走?” “你再不走,我想姜叔又该出现了。”嬴政转过头面向面具少年,“我还记得第三军校还没停课吧,我千方百计想要入学,若是第三军校的学生都是像你这副样子,那我还真没必要进去了……” 吕小爷耸肩:“这个时候丢你留在这里,岂不是太不够义气了。” “多读点书果然有用,你连义气两字都学会了。” 吕小爷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提起过去读了许多古籍,嬴政借‘义气’二字戏谑他,却不再叫他离开。 半个月里,联邦连续派了好几拨人下来探查能源矿区的情况,每次都带着失望的结果回去。 赏金已经到账,嬴政数了数自己账号上的信用点。 差不多快一千多万信用点。 买下一颗垃圾星倒是绰绰有余,离长司部报出的m星的卖价七千多万差得太多。 加上她之前直播收入剩下的信用点,也不够。 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嬴政调出了光脑之前的信息传输记录,给咖克缇发了条消息,然后静静等待回音。 这些日子来咖克缇作为m星的星长司,忙得头发都掉了一大把,光脑上的信息更是一大把,嬴政的消息被淹没在其中,好半天都没被注意到。 闲的时候连人都要发霉,这一忙起来,咖克缇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好不容易才见不到了那个谁苏星官,可上面派下来的人一轮接一轮,而且脾气一个比一个大牌。 数来数去,长司部总共才七个人,也不能分出十五只手来。 因为能源矿区的检测数据是由派下来的人提交上去的,一开始咖克缇还不知道数据的问题,可后来的人把长司部的人也奴役上了,这一来二去的,忙时瞥上一眼,都能看到检测报告。 辐射强度——严重超标,高了好十几个百分点! 能源纯度——混杂不堪,提纯可行性不高! 能源含量——一般般,数据不高不低,但开采程度严重过度! 能源质量——最低层次,也就堪堪摸到了及格线边缘。 整体情况论下来,无非就是一处废脉。 指不定为了不让上层的人‘失望’,这些数据评估还经过了美化。 咖克缇当即就愣了好一会儿,眼泪哗哗地就流了下来。 这m星本就是废弃星,唯一的价值也就这处能源矿了,若是能源矿都废了,这里迟早会被联邦遗弃,一旦被遗弃,她们m星长司部的人除非抱到了大腿,否则绝逼就没有提升的机会了—— 一想到未来的暗无天日,咖克缇就越发觉得心酸。 本来就鸟不拉屎(划掉)的地方还会变得越发荒凉,而他们这几个人因此困在这里一辈子,即便是活到了退休年龄,晚年就靠着那点微薄的退休金渡日,怎么想都觉得万分凄惨…… 两百零八,贱卖M星 ———————————— 假更,等第二天换。 ———————————— “说不定之前的数据才是失误,或许……之前有什么东西干扰了检测。”嬴政起身,走到矿洞口,“我可能赶不上飞船了,你若是急可以先走。” 嬴政并不想吕小爷牵扯进来。 想要蒙蔽世人,知道真相的人越少越好。 “你在赶我走?” “你再不走,我想姜叔又该出现了。”嬴政转过头面向面具少年,“我还记得第三军校还没停课吧,我千方百计想要入学,若是第三军校的学生都是像你这副样子,那我还真没必要进去了……” 吕小爷耸肩:“这个时候丢你留在这里,岂不是太不够义气了。” “多读点书果然有用,你连义气两字都学会了。” 吕小爷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提起过去读了许多古籍,嬴政借‘义气’二字戏谑他,却不再叫他离开。 半个月里,联邦连续派了好几拨人下来探查能源矿区的情况,每次都带着失望的结果回去。 赏金已经到账,嬴政数了数自己账号上的信用点。 差不多快一千多万信用点。 买下一颗垃圾星倒是绰绰有余,离长司部报出的m星的卖价七千多万差得太多。 加上她之前直播收入剩下的信用点,也不够。 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嬴政调出了光脑之前的信息传输记录,给咖克缇发了条消息,然后静静等待回音。 这些日子来咖克缇作为m星的星长司,忙得头发都掉了一大把,光脑上的信息更是一大把,嬴政的消息被淹没在其中,好半天都没被注意到。 闲的时候连人都要发霉,这一忙起来,咖克缇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好不容易才见不到了那个谁苏星官,可上面派下来的人一轮接一轮,而且脾气一个比一个大牌。 数来数去,长司部总共才七个人,也不能分出十五只手来。 因为能源矿区的检测数据是由派下来的人提交上去的,一开始咖克缇还不知道数据的问题,可后来的人把长司部的人也奴役上了,这一来二去的,忙时瞥上一眼,都能看到检测报告。 辐射强度——严重超标,高了好十几个百分点! 能源纯度——混杂不堪,提纯可行性不高! 能源含量——一般般,数据不高不低,但开采程度严重过度! 能源质量——最低层次,也就堪堪摸到了及格线边缘。 整体情况论下来,无非就是一处废脉。 指不定为了不让上层的人‘失望’,这些数据评估还经过了美化。 咖克缇当即就愣了好一会儿,眼泪哗哗地就流了下来。 这m星本就是废弃星,唯一的价值也就这处能源矿了,若是能源矿都废了,这里迟早会被联邦遗弃,一旦被遗弃,她们m星长司部的人除非抱到了大腿,否则绝逼就没有提升的机会了—— 一想到未来的暗无天日,咖克缇就越发觉得心酸。 本来就鸟不拉屎(划掉)的地方还会变得越发荒凉,而他们这几个人因此困在这里一辈子,即便是活到了退休年龄,晚年就靠着那点微薄的退休金渡日,怎么想都觉得万分凄惨…… 二百零九,申诉被压下 经长司部成员联名,咖克缇向上申诉撤回决策。 这一上申,就如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音。 无奈之下,咖克缇只好去敲上司的通讯号,刚开始还是半天发一条消息,等了一天未有回复后,她也不怕得罪了,直接就是一片短信轰炸。 直到第n+n条短信发出,突然跳出了一条提示。 【短信发送失败,可能的原因有:对方将你拉入了黑名单;进入信号障碍区;光脑抗议罢工…】 最后一条是什么鬼?(⊙_⊙) 咖克缇再试了多次,都是发送失败。 目光在‘黑名单’上徘徊了多次,手莫名发抖…… 她……她被上司拉黑了?! ㄒoㄒ听她解释啊她是无辜的一切都是他们鼓动的啊!!! “事情怎么样了……咦,你们快来看,星长司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星长司你怎么眼圈红了?” “星长司你是不是哭了,就是失业了也不要哭啊,你还有苏星官的腿可以抱啊……” “滚滚滚!”咖克缇一抹眼睛,立马挥手怒道,“明天我们就散伙!” 空气冷凝了一小会儿。 “……真的假的?”有人咽了咽口水。 “散伙!” “上面怎么说的?”有人问。 “散伙!” “明天就散?谁来替我们啊……确定没搞错?”有人犹疑。 “散伙!” “……”集体沉默。 “散伙!”咖克缇越发愤恨烦躁。 “大家伙们不用再问了,星长司脑袋出问题了,甭理她,该干啥干啥去……” 虽然被上司拉黑了,第二天申诉文件就下来了。 重重的四个大红字——‘不予批准’! 拆文件的是部里的年轻女人,平日里做的相当于星长司秘书的职务,心却很跳,说话经常不给咖克缇留面子,一瞧见文件上的批阅,她就与咖克缇说:“申诉被打下来了,你无情,也怪不得人家绝情了,不然星长司你就出卖点色相,牺牲个人,成全我们大家吧?” “可可,你说话别老针对咖克缇啊,她平日里待你也算不错啊……” “劳恩斯,闭嘴!” 咖克缇早就习惯了这两人的相处模式,眼下她很头疼,直接duang地一声闭了办公窗,争论的两人闻声看去,透过窗子可以看到他们的星长司的影子,当下两人相视一眼,互相撇过头,不再说话。 咖克缇看着邮箱里可可传过来的文件,两眼出神。 短短几日之内,m星又被遗弃了。 他们都是被放弃的人。 她突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很不是滋味。 入了编制的官员是不能自己辞职的,通过非常规方法离职得不偿失。 眼下只有两条路,一是按新政策执行下去,然后年年处于贫困线之下;二则是…… 咖克缇再次点开了那条被她晾置的消息,默了好半天才输入了一句话,确定发送。 这些天来,嬴政从能源矿区往贫民区走了一圈,鸠忑乌的几大家族还在,所以电网还未撤去,远远望去,就像一条长长的电龙,时不时闪着电光。 二百一十,讨价还价 贫民区的雾太过浓重,常年不见阳光。 “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么?”嬴政带着面具,风沙铺面不至于太严重。 “改变生态环境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引进新物种,可是新物种的选择是道难题,不然很容易适得其反。”吕小爷报的是星际某门学科中最常见的解决办法,在很多实例中都见效,“星网上有资料塔,在里面可以检索书籍,并从物种百科全书中找到适合生存在这里的生物。” “啾噜。”电宝知道。 电宝伸出电光一角,拽住了嬴政的袖子,引来嬴政侧目。 ——好,你说。 电宝朝吕小爷那边扬起它不存在的下巴,随后眯了眼贴在嬴政的怀里,进行心理感应。 “随那孩子在能源矿脉那边时,电宝发现过一种植物,叶片边缘呈锯齿状,小而稀疏,会结朱果,一枚果实如主人的手指头大小,那些挖矿的人就是靠食用这种果实规避辐射侵身,减缓辐射对身体带来的有害影响。” “电宝见过几株,这种植物生长的周围明显比其它临近的地方风平雾清,只是数量不算很多,都是野生野长的,至于为什么数量不多,可能是因为它与周围环境相抗相克,谁强谁盛……” 谁强谁盛的话,那么显然恶劣的环境占了上风。 没有绝种的原因大概是因为它雌雄同体,可以进行自花授粉,可风被隔离在它周围之外,想卷走整棵植株难,哪怕仅是花粉都不可能。 听过电宝的话,嬴政想着回头可以去资料塔查查这种植物的资料,不过一时半会,这里的生态环境也没那么容易改变,于是她先按捺下激动的电宝,奖励似地揉了揉它的脑袋。 光脑突然亮了一下,嬴政随意瞥了眼,稍有反应。 吕小爷问:“怎么了?” 嬴政未抬头,盯着光脑上的那条新消息,勾唇道:“等来了。” “想买m星?你开个合适的价。”——by咖克缇 嬴政这边信号不好,很弱,这条消息本来是咖克缇几分钟之前发送的,到现在嬴政才接收到咖克缇的短信。 “五千。”嬴政毫不犹豫地回道。 另一边收到消息的咖克缇扶额听完了语音。 “方便通话么?” “五千太少了,要能买下m星的话,我干嘛要便宜你?” ——by咖克缇 咖克缇是知道m星的垃圾信号的,短信还好,没有漏掉的机会,通话那时随时会挂掉的,而且反复拨号还会重复计算话费,一分钟的通话会算为一个星际时的话费都是极为可能的! 开五千的价,实在是太没有诚意了! 而且她说的也是实情,要是联邦能同意以五千信用点卖了m星,她自己就能用储蓄的一部分买下,干嘛便宜嬴政? 如若不是明白嬴政可能是当前能买下m星的唯一潜在‘客户’的话,咖克缇还真不想跟她提这事,两人上次来时就提过吕家,想来两人跟吕家有关系,吕家有钱又有势,他们买下m星再合适不过。 二百一十一,散伙饭 —————————— 假更等换,好困。 —————————— “你觉得低了,那我加到十倍如何?”嬴政一口气开到了五万,十倍看起来价格高了不少,但收到这条消息的咖克缇差点吐血。 对方是听不懂她的意思么?! 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五万……哼,垃圾星的平均售卖价位都是五百万!你若是没有诚意,那我还不如卖给鸠忑乌的几个家族,他们随随便便开出的价都会比这高!” 嬴政从这条消息感觉到了咖克缇的情绪,急躁,破罐子破摔,又是真真想要卖出m星的迫切心情,看来现在已经到时候了。 “明日午时,长司部见,我们当面聊,我带人顺便来蹭个饭,星长司不会介意吧?” 蹭饭…… 为什么一个买得起星球的土豪要来他们乞丐窝蹭饭? 咖克缇悲痛地摁下了回复:“好,等你的到来。” 安静的长司部突然duang的一声响,众人瞥过去,就见他们的星长司从办公窗里探出头来,义正言辞地大声宣布道:“明天咱们吃顿最好的!饭钱不够咱们从部里经费里扣,扣完都绝对没关系!” 不管是谈判还是买卖,气势不能输! 不就是一顿饭,又不是吃不起! 吃! 然后这话听在众人耳里完全是惊悚的。 “明天吃……吃散伙饭么?!” “天啊,真的要散伙啊……” “不然死抠的咖克缇为什么肯让出经费,说让咱们吃最好的?!” ———————————————— ———————————————— “你觉得低了,那我加到十倍如何?”嬴政一口气开到了五万,十倍看起来价格高了不少,但收到这条消息的咖克缇差点吐血。 对方是听不懂她的意思么?! 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五万……哼,垃圾星的平均售卖价位都是五百万!你若是没有诚意,那我还不如卖给鸠忑乌的几个家族,他们随随便便开出的价都会比这高!” 嬴政从这条消息感觉到了咖克缇的情绪,急躁,破罐子破摔,又是真真想要卖出m星的迫切心情,看来现在已经到时候了。 “明日午时,长司部见,我们当面聊,我带人顺便来蹭个饭,星长司不会介意吧?” 蹭饭…… 为什么一个买得起星球的土豪要来他们乞丐窝蹭饭? 咖克缇悲痛地摁下了回复:“好,等你的到来。” 安静的长司部突然duang的一声响,众人瞥过去,就见他们的星长司从办公窗里探出头来,义正言辞地大声宣布道:“明天咱们吃顿最好的!饭钱不够咱们从部里经费里扣,扣完都绝对没关系!” 不管是谈判还是买卖,气势不能输! 不就是一顿饭,又不是吃不起! 吃! 然后这话听在众人耳里完全是惊悚的。 “明天吃……吃散伙饭么?!” “天啊,真的要散伙啊……” “不然死抠的咖克缇为什么肯让出经费,说让咱们吃最好的?!” 二百一十二,星球主 —————————— 假更等换,好困。 —————————— “你觉得低了,那我加到十倍如何?”嬴政一口气开到了五万,十倍看起来价格高了不少,但收到这条消息的咖克缇差点吐血。 对方是听不懂她的意思么?! 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五万……哼,垃圾星的平均售卖价位都是五百万!你若是没有诚意,那我还不如卖给鸠忑乌的几个家族,他们随随便便开出的价都会比这高!” 嬴政从这条消息感觉到了咖克缇的情绪,急躁,破罐子破摔,又是真真想要卖出m星的迫切心情,看来现在已经到时候了。 “明日午时,长司部见,我们当面聊,我带人顺便来蹭个饭,星长司不会介意吧?” 蹭饭…… 为什么一个买得起星球的土豪要来他们乞丐窝蹭饭? 咖克缇悲痛地摁下了回复:“好,等你的到来。” 安静的长司部突然duang的一声响,众人瞥过去,就见他们的星长司从办公窗里探出头来,义正言辞地大声宣布道:“明天咱们吃顿最好的!饭钱不够咱们从部里经费里扣,扣完都绝对没关系!” 不管是谈判还是买卖,气势不能输! 不就是一顿饭,又不是吃不起! 吃! 然后这话听在众人耳里完全是惊悚的。 “明天吃……吃散伙饭么?!” “天啊,真的要散伙啊……” “不然死抠的咖克缇为什么肯让出经费,说让咱们吃最好的?!” ———————————————— ———————————————— “你觉得低了,那我加到十倍如何?”嬴政一口气开到了五万,十倍看起来价格高了不少,但收到这条消息的咖克缇差点吐血。 对方是听不懂她的意思么?! 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五万……哼,垃圾星的平均售卖价位都是五百万!你若是没有诚意,那我还不如卖给鸠忑乌的几个家族,他们随随便便开出的价都会比这高!” 嬴政从这条消息感觉到了咖克缇的情绪,急躁,破罐子破摔,又是真真想要卖出m星的迫切心情,看来现在已经到时候了。 “明日午时,长司部见,我们当面聊,我带人顺便来蹭个饭,星长司不会介意吧?” 蹭饭…… 为什么一个买得起星球的土豪要来他们乞丐窝蹭饭? 咖克缇悲痛地摁下了回复:“好,等你的到来。” 安静的长司部突然duang的一声响,众人瞥过去,就见他们的星长司从办公窗里探出头来,义正言辞地大声宣布道:“明天咱们吃顿最好的!饭钱不够咱们从部里经费里扣,扣完都绝对没关系!” 不管是谈判还是买卖,气势不能输! 不就是一顿饭,又不是吃不起! 吃! 然后这话听在众人耳里完全是惊悚的。 “明天吃……吃散伙饭么?!” “天啊,真的要散伙啊……” “不然死抠的咖克缇为什么肯让出经费,说让咱们吃最好的?!” …… 二百一十三,古武道场 达成协议后,咖克缇的行动力很快,当天就把申请拟好,准备好了材料通过程序往上递交。 文件第一页便是售卖和购买m星的申请,按官网上的申请表格式进行了简单填写,第二页便是不足五百字的陈言,简单述说了买卖原因和利弊,后面打包了一大片的附录材料。 咖克缇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关于m星售卖的劝说,差不多写了五万字,全是真心实切的想法,详尽叙说了m星的前景和长司部未来即将面临的难堪,甚至有些自暴自弃之意。 然而这篇五万字的长文被她出于私心地压在了最底下,一是怂,二是上面的人哪会有人看她这份长得要死的玩意,就算是不忙也没人会细看! 人家会看的,大抵只是这堆文件最上面的两页,总体加起来还不到一千字,简单明了。 后面的附录或许会随手翻翻,至于压在最底下的,估计永无见天之日…… 想想都觉得有些心酸。 发送的时候,咖克缇瞥到了工作箱里最近联系人一列上在线的头像,首当其冲的便是〖死色狼〗苏星官,想到了最近听到的风声,他好像因为能源矿区的事被迁怒,错失了升职机会,等待新的调命。 一阵恍惚之间,文件就发送了出去。 咖克缇瞧得‘发送成功’的页面跳出来,就径直关掉了工作箱,下线补觉去了。 明灯照亮工作区一角,苏星官从光脑前抬起头来,慵懒地伸了个腰,余光就看见工作箱里又跳出了一份新邮件,眼皮跳了几跳。 刚到新岗位,不等他熟悉工作和环境,就得解决前任积留下来的工作,为此他都熬夜加班两晚了,总算把所有的事情弄好了,结果老天还真是不让他好过,又来了一份邮件。 当瞥到发件人,苏星官的熊猫眼猛地睁开,滑过一丝精光,嘴角扬起。 他好像发现了一件还不算太坏的事情。 从长司部出来后,吕小爷手腕上的光脑就一直亮个不停,刚开始他还看上一眼,到后来直接把光脑给关了。 “有人催你回去了吧……”嬴政见他不耐烦地关掉光脑,而且闷声不坑的样子就猜测得到,他好歹是吕家小少爷,能让他烦心的也就吕家的人了,“我这儿应该也快结束了,你可以先回去。” 飞船票都延了一个多月了,再下去就自动销了,钱也不会退。 “不急。”吕小爷的声音在面具里有些闷闷的,“等m星拿下来了,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嬴政望天,“我只是想在这个世界找一块只属于自己的地方,买下了m星,我自然会改造这里的生态环境,把它建设成我想要看见的模样,最好是山清水秀,鸟语花香,世外桃源……” “……要真是那样,这里就成了旅游胜地了。”吕小爷说。 “不,我想在这里开古武道场。” “古武道场?”吕小爷微顿,“用一个星球来做一个道场?!” 二百一十四,M星易主 “你开心就好。”震惊过后,吕小爷表示,“我可以带人入股,因为羽家其下武技馆连月播放你的视频后,星网上关于你和古武的热度至今还未退去,如果让羽大小姐知道了你的想法,她应该会希望能与你合作。” “我知道。”嬴政说,“可是一切还早。” 确实还早,m星还没定下来,生态环境也没那么快就能改变。 与咖克缇相谈的事才过去了不到一日,嬴政就收到了咖克缇的消息,告知她购买m星的申请已通过,速去长司部办理交付手续。 “这么快?” 讶异的不止是嬴政和吕小爷两人,就是整个长司部,特别是咖克缇都觉得不可思议。 见识过递上去的文件上面的人半个月了都没有处理回复,这么飞一般的速度还是第一次。 咖克缇把m星归属合同拿给嬴政看,嬴政粗略扫过,最后落在了底下的成交价,微顿之后,她望向咖克缇:“辛苦你了……” 咖克缇讪笑:“哈哈……我也没想到。” m星最后的售价是八百万信用点,连联邦给嬴政的赏金都不及,差了几百万信用点。 “联邦亏大了……”嬴政感叹。 “啊哈?”咖克缇有些没反应过来。 之前嬴政把m星贬得太低,给价都是垃圾星价位,这会儿八百万她说亏大了,已经被她带歪的咖克缇脑袋一下子就短路了。 懵。 一瞬间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咖克缇想的跟嬴政不在一个频道,嬴政只是感慨,联邦为了m星的广量储存能源将芙卡和蓉卡的悬赏赏金提到了一千多万信用点,如今能源没了,把m星贱卖了八百万信用点,亏了…… 妥妥的。 嬴政不懂联邦法,看合同这事交给了吕小爷,好歹是第三军校的高材生,不至于连合同都不会看。 确认无坑后,嬴政签署下了自己的名字,办理好了繁复的一堆手续后终于拿到了m星归属权。 自芙卡和蓉卡身死后,一些对m星能源矿觊觎的势力便开始蠢蠢欲动,暗自派人去查其死因和背后的真相,只是完成悬赏任务的人还没被他们挖出来,就得知了联邦派人探查能源矿的消息。 m星的能源矿脉实是废脉! 纵使有人想过废脉或许跟杀害芙卡和蓉卡的人有关,芙卡和蓉卡迟迟未落马,偏偏在这种情况下死了,总让人会有些疑惑,但得知了废脉这个消息后,所有关注m星动向的人都将芙卡和蓉卡身死之事抛之脑后。 联邦会派人多次检测,这些隐藏在背后的人也按捺不住,派出了人验证事情真假。 当完全确定m星能源矿脉是废脉后,m星几乎被所有人遗弃了。 所以m星易主的事,除了接手m星归属权更改办理的工作人员,最先得到消息的便是m星鸠忑乌的几大家族,而后是刚默默经历了一场变动的贫民区势力。 嬴政前脚刚送吕小爷坐上离开m星的飞船,后脚就收到了来自贫民区某股势力的投诚。 投诚者是——与嬴政有过几面之缘的哈提。 二百一十五,哈提投诚 短短三个月,再见到哈提时,他居然翻身做主,一跃成为了一方势力主,三大巨龙失了金龙,余两龙与之对立。 哈提占据了金龙的地下酒馆,抱得美人归。 嬴政挺稀奇凭哈提的智商居然真能干掉金龙,于是她给面子地去了一趟地下酒馆,引见她进去的依旧是‘熟人’百合。 百合一张脸跟之前别无二致,只是红唇似乎更娇艳了些,在昏暗的光线下隐隐带着水光,扭着小蛮腰转过去时嬴政瞧见了她一闪而逝的神情。 只这一眼,嬴政就想,哈提早晚会死在女人的手上。 “这边请。”百合拉开走廊门,回头对她说请,却感觉到她的目光黏在了自己身上,抬眸时便瞧见嬴政嘴角噙着饶有兴味的笑。 转眼嬴政就越过了百合,走进了最里面的房间。 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只是时隔得太久,这里的样子和气味都变了。 房里摆设从长条桌变成了软塌塌的沙发,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背对站在沙发后面,听见嬴政的脚步声才转过了身。 也不知他身后又厚又脏的窗帘有什么好看的。 “大哥请坐。”哈提说话时脸上的浅疤动着,倒比嬴政之前看见时更显眼了,“招待不周,请多多见谅。” 嬴政看哈提,哈提也在打量着她。 修身黑衣在昏暗的光线下并不显眼,与之相反的是她脸上冰冷的面具,面具银白暗藏锋芒,与她周身的气势相得益彰,再往上时,哈提下意识顿住,还没细瞧那双眼睛,就莫名地不敢与之对视。 嬴政坐入房中唯一的单人沙发,就有旁人送上酒水来。 酒杯似琉璃,在四周微弱的彩灯照射中晃人眼,看不真切。 哈提投诚的诚意是一个个妖艳的女子,手轻拍那些女人便从房后走了出来,单衣露脐,短裙火辣,腰微微一弯,傲人的胸前风光便展露无遗,纷纷朝嬴政围了过来。 这些想要近身的女人还不到嬴政三米之内,就被对方浑身的冷气逼退,犹疑地不敢靠近。 “大哥不满意?”哈提搂住百合,手在腰间游离,但嬴政那边他也看在眼里,于是问道,“这些女人若是伺候不好,大哥大可跟小弟说。” 一口一个大哥,嬴政后倚在沙发上:“我可没收小弟。” 哈提憨笑:“在我眼里,你就是我大哥。” 怀里的百合听着两人的话,两眼微眯了下,端起酒杯就送到了哈提嘴边:“上赶着做人小弟,人家还不领情,让我揉揉哈提你的小心脏……” 哈提一颗心又酥又软,握住她的小手就说:“揉揉,回去慢慢揉。” ‘啪嗒’一下破碎的响声突起。 哈提再望过去,就见破碎了一桌的酒杯,而单人沙发的人影已经往外走去,他当即就急了:“大哥!” 若哈提代替了金龙一事还能说明他是个可造之材,但他因嬴政一两句话就被说动策反,还是为了女人,这种人勉强还可以利用,只是方才他的举动,口口声声叫她大哥,举止可算不得尊重。 调情也不看看场合,蠢货! 嬴政站在门口,目光如霜:“既是投诚,就拿出点本事给我看看。” 不待哈提挽留,她径直离去。 二百一十六,调侃电宝 —————————— 假更等换。 —————————— 短短三个月,再见到哈提时,他居然翻身做主,一跃成为了一方势力主,三大巨龙失了金龙,余两龙与之对立。 哈提占据了金龙的地下酒馆,抱得美人归。 嬴政挺稀奇凭哈提的智商居然真能干掉金龙,于是她给面子地去了一趟地下酒馆,引见她进去的依旧是‘熟人’百合。 百合一张脸跟之前别无二致,只是红唇似乎更娇艳了些,在昏暗的光线下隐隐带着水光,扭着小蛮腰转过去时嬴政瞧见了她一闪而逝的神情。 只这一眼,嬴政就想,哈提早晚会死在女人的手上。 “这边请。”百合拉开走廊门,回头对她说请,却感觉到她的目光黏在了自己身上,抬眸时便瞧见嬴政嘴角噙着饶有兴味的笑。 转眼嬴政就越过了百合,走进了最里面的房间。 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只是时隔得太久,这里的样子和气味都变了。 房里摆设从长条桌变成了软塌塌的沙发,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背对站在沙发后面,听见嬴政的脚步声才转过了身。 也不知他身后又厚又脏的窗帘有什么好看的。 “大哥请坐。”哈提说话时脸上的浅疤动着,倒比嬴政之前看见时更显眼了,“招待不周,请多多见谅。” 嬴政看哈提,哈提也在打量着她。 修身黑衣在昏暗的光线下并不显眼,与之相反的是她脸上冰冷的面具,面具银白暗藏锋芒,与她周身的气势相得益彰,再往上时,哈提下意识顿住,还没细瞧那双眼睛,就莫名地不敢与之对视。 嬴政坐入房中唯一的单人沙发,就有旁人送上酒水来。 酒杯似琉璃,在四周微弱的彩灯照射中晃人眼,看不真切。 哈提投诚的诚意是一个个妖艳的女子,手轻拍那些女人便从房后走了出来,单衣露脐,短裙火辣,腰微微一弯,傲人的胸前风光便展露无遗,纷纷朝嬴政围了过来。 这些想要近身的女人还不到嬴政三米之内,就被对方浑身的冷气逼退,犹疑地不敢靠近。 “大哥不满意?”哈提搂住百合,手在腰间游离,但嬴政那边他也看在眼里,于是问道,“这些女人若是伺候不好,大哥大可跟小弟说。” 一口一个大哥,嬴政后倚在沙发上:“我可没收小弟。” 哈提憨笑:“在我眼里,你就是我大哥。” 怀里的百合听着两人的话,两眼微眯了下,端起酒杯就送到了哈提嘴边:“上赶着做人小弟,人家还不领情,让我揉揉哈提你的小心脏……” 哈提一颗心又酥又软,握住她的小手就说:“揉揉,回去慢慢揉。” ‘啪嗒’一下破碎的响声突起。 哈提再望过去,就见破碎了一桌的酒杯,而单人沙发的人影已经往外走去,他当即就急了:“大哥!” 若哈提代替了金龙一事还能说明他是个可造之材,但他因嬴政一两句话就被说动策反,还是为了女人,这种人勉强还可以利用,只是方才他的举动,口口声声叫她大哥,举止可算不得尊重。 调情也不看看场合,蠢货! 嬴政站在门口,目光如霜:“既是投诚,就拿出点本事给我看看。” 不待哈提挽留,她径直离去。 二百一十七,剑成 “啾噜……”哼唧。 电宝立马从她怀里跳了下来,冲她不满地摇了两下屁股。 “你胆儿也肥了啊……”嬴政佯怒道,浑身散出一股低气压。 与主银的心灵感应被切断,电宝立马就慌了,连忙跳过去扮小可怜:“啾噜啾噜……”主人,电宝再也不敢了。 嬴政戳了它两下,依旧摆谱:“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这次就算了,你愿意减肥就减,不减拉倒。我可是为你着想,把那东西当你小媳妇养也不错……” “啾噜啾噜……”不要不要! 电宝惊起,接触到嬴政的目光时,它幽怨了。 “啾噜啾噜啾啾啾……”主人最厉害,电宝以后要像主人一样,才不要小媳妇! “可是你家主人喜欢有小媳妇。”嬴政敲它的脑袋,虽然她是女的,虽然她不近女色,但并不代表她不喜欢有小媳妇,“就算你不养小媳妇,养个小夫君也不错,还能时不时吸上一口,一辈子不愁吃。” 没等电宝思考它的‘人生大事’,嬴政又继续说:“这东西既能活动,避人逃遁,那必是生出了灵智的,莫不是……电宝你嫌弃它现在灵智太低?” 电宝捂眼睛,哪有人会把储备粮当对象养啊…… 万一哪天没忍住,它不得哭死啊! “既然你不反对,那这事就这么定了。”嬴政立马拍板。 眼见着‘终生大事’被主银无情定夺,电宝急得要跳起来反对,就被一只大手给压了下去。 “反对无效!” 吕小爷不在身边,嬴政感觉自在了许多,直接用混乱公寓房卡的定位功能记录下m星的位点,然后回到了混乱公寓。 得知嬴政回来的胤禛带上了之前跟嬴政约定铸好的剑过来了,因为这把剑份量不轻,胤禛人小抬着很是吃力,所以嬴政在接到胤禛的消息后,特地赶过去帮她。 只一手,嬴政便从胤禛手里接过剑,负手臂而立,一身黑衣张扬,浑身戾气敛去,颇有几分江湖侠客之感。 “嬴政小姐姐,你真是我心目中唯一的男……啊呸,女神……”胤禛在她身后跟上,“前些天允炆姐姐送了我一些本子看,都是修仙流的小说,里面的人美则美矣,说来说去也仅是‘仙姿’两字,我自认为没有比小姐姐你更贴切的了……” “你嘴倒是甜。”嬴政道,“换作男人来跟我说‘女神’,我定割了他的舌头。” 古代的女神原意是指神女,两字多出自男人之口,说‘神’不神,他们有的是亵渎‘神女’的觉悟…… 胤禛吐吐舌头:“好些日子没见到你了,小姐姐你尽会吓我……” 时隔几月,确实是好些日子没见了。 嬴政抽开剑鞘,剑身通直,刃部却不是平直,一条红色血槽线映在剑刃偏中心,向两侧斜峰。 眼神只一扫,她便可瞧出这剑材质尚佳,品质非凡。 “我请人铸造此剑,说是按照图样做剑胚就花了九九八十一日,好在剑胚一出,就吸引了几个老前辈合力完成了剩下的部分,运气还真是好……” 二百一十八,防党梣 胤禛的话让嬴政抬眸,随手将剑送回剑鞘。 “辛苦你了,这把剑很不错,超过了我的预算。”嬴政说,“你有什么想要的么,作为交换。” “有啊,最近我找人建了座花房,需要调控温度,你那儿应该有最先进的设备可以帮我做到这点。”胤禛玩着手指,调控温度其实对她来说也不难,只是太麻烦了,需要时刻有人照看,能省力自然是最好。 嬴政账上还有两三百万信用点的样子,买点调温设备还是轻而易举的,至于m星后期建设需要一笔不菲的资金,那等以后再说。 为了让胤禛满意,嬴政换上了手腕式光脑,投放出虚拟屏幕,上了星网商城,让胤禛自己挑选。 搜索结果一出来,上万页商品信息。 “你还有什么条件么,可以进行筛选。” 满目琳琅,胤禛看花了一双眼,于是嬴政提醒她。 “太阳能充电,使用寿命长。”胤禛边说边进行筛选,“使用寿命自然是越长越好,可是看售价数字好长啊……还是十年的就好了,花房以后会进行改建,到那时换设备就行了。” 最后胤禛选中了一款畅销产品,价格还算亲民,设备加赠礼整套一起十万多信用点,属于偏小型调温设备,也是当前的最新款。 嬴政收藏后,将虚拟屏幕一切换,放出了一张4d照片,那是她在m星拍下来的,一株结着朱果的植物。 “这是……”胤禛微张开嘴。 “防党梣,拉丁名gentiana - ayuaddoriane - pall .- viridulum,俞加科多年生草本植物,其果实、根茎皆可入药,叶呈披针形,边缘锯齿状,花期不定,其花为两性花,雄蕊六枚,花丝纤长,雌蕊一枚,由二心皮合生而成,柱头二裂为羽状,唇形花冠,无花梗……”嬴政娓娓道来,说话都不带停的。 一回来她就上了星网资料塔查询了这种植物的资料,因为她一向记忆里强悍,一眼就把资料给背了出来,这会儿倒把胤禛给唬住了。 “原来小姐姐这么厉害,连植物这方面的东西都有所涉略,佩服佩服。”胤禛笑道。 嬴政只是道出了防党梣的来源和性状特征,资料上对这种植物的生长习性和主要功效描述得不多,从临床应用来看,星际的人似乎还没发现它可以用以防治辐射感染。 于是嬴政提出了她的疑惑。 “你问我算是问对人了。”胤禛笑眯了眼,“虽然我对这种植物也不甚了解,但你若能给我一株实物,我便能告知你有关它的所有。” 嬴政翻了翻她的空间项链,找出了两三株防党梣,交予胤禛。 可能是离土太久,叶子有些焉,刚到胤禛手上,从她身后突然窜出两三根新鲜的嫩芽,摇了摇顶端,围观她手上的这几株防党梣,几根嫩芽互相蹭蹭,似乎在交流。 胤禛小心观察着这几株防党梣的状态,对嬴政摇头说:“摘的时机选得不太好,你给我一点时间,我再给你答案。” 二百一十九,送外卖 胤禛替嬴政点了两人的外卖,然后就窝在嬴政这里直到晚上,她终于得出了一份防党梣的资料,资料是按照古草本集书籍上的格式书写的,文体也是古言。 嬴政看了一会儿,就有些头疼。 防党梣这玩意不太好养啊…… 虽然一旦存活下来,就不易被养死。 但若进行人工大面积的养殖,发芽率很是个问题,难怪野生数量稀少,这对种植要求太高了。 “这个需要配置专门的营养液,回头我帮你想办法。”胤禛踊踊欲试,“另外可以在养殖区域养蜂,我能想到的几种蜂都很合适,你可以选择一种,它们生长周围不起风,仅让它们自花授粉效率太低了……” 这种事果然还是要找专业人才,不多会儿胤禛就帮她拟出了几份方案,又撸了几份种植疑难攻略。 解决好这件事后,嬴政觉得欠胤禛的越来越多了。 “不必客气。”胤禛眨眼,“你我是合作互利,若方法可行,以后我也会试着种一些防党梣来,我对植物有收集癖,小宝贝们越多越好。” “上次与你谈过以物易物的事,你想得如何了?”嬴政说,“我想与你交换你那个时空的衣物、配饰,不要求精美度……” 以物易物,这话题有些久远了,胤禛好一会儿才想起来。 “额,让我想想……我记得荆轲姐姐提过,星际里有些为机甲师设计的贴身衣物有着很好的防御能力,我可以换这个么?” “好。”嬴政应下。 这时门铃响了,急促而短暂地响了三下。 “应该是送外卖的到了。”胤禛跳下沙发跑过去开门,一开门她就傻眼了,“空空姐!” “你们的外卖到了。”悟空努嘴将外卖递上,“见这单是你们的,老孙还叫了瘪老头给你们加了分量,回头记得给老孙好评。” 因为悟空在厨房杀手这方面的黑历史,胤禛下意识地不敢接她手里的食盒,连扒着门的手都往里收了收,却没使动劲。 食盒被悟空直截了当地塞进了胤禛手里,胤禛签收时向下看到了一条金黄色的毛茸茸尾巴勾住了门,难怪她刚才脑神经一抽往里合门没成功。 “空空姐,怎么是你来送外卖?这……里面的是你的做的么?”胤禛问得忐忑,心里默默祈祷千万不要告诉她空空姐完全承担了她们的外卖。 “哦,最近找了份新工作。”提起她送外卖的新工作,悟空还是一如既往的意气风发,转眼向胤禛身后看去,嬴政正站在胤禛身后不远处,她招呼她,“哟,小政回来了……你们要是想念老孙做的饭菜,改天就给你们送,收价绝对给你们优惠……” “好好好……要是空空姐以后自己开了饭店,我们一定光顾。”胤禛顺着悟空的话说,面上仍是笑吟吟的。 “那敢情好,等我开饭店你们一定要来哈……我还要继续工作,就先走了,拜拜~” 不等胤禛反应,啪的一声,悟空就用尾巴勾上了门离去。 “……”喂喂回来啊! 胤禛凌乱,她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坑。 二百二十,送剑飞醋 ———————————— 假更,等换。 ———————————— 胤禛替嬴政点了两人的外卖,然后就窝在嬴政这里直到晚上,她终于得出了一份防党梣的资料,资料是参照古草本集书籍上的格式书写的,文体也是古言。 嬴政看了一会儿,就有些头疼。 防党梣这玩意不太好养啊…… 虽然一旦存活下来,就不易被养死。 但若进行人工大面积的养殖,发芽率很是个问题,难怪野生数量稀少,这对种植要求太高了。 “这个需要配置专门的营养液,回头我帮你想办法。”胤禛踊踊欲试,“另外可以在养殖区域养蜂,我能想到的几种蜂都很合适,你可以选择一种,它们生长周围不起风,仅让它们自花授粉效率太低了……” 这种事果然还是要找专业人才,不多会儿胤禛就帮她拟出了几份方案,又撸了几份种植疑难攻略。 解决好这件事后,嬴政觉得欠胤禛的越来越多了。 “不必客气。”胤禛眨眼,“你我是合作互利,若方法可行,以后我也会试着种一些防党梣来,我对植物有收集癖,小宝贝们越多越好。” “上次与你谈过以物易物的事,你想得如何了?”嬴政说,“我想与你交换你那个时空的衣物、配饰,不要求精美度……” 以物易物,这话题有些久远了,胤禛好一会儿才想起来。 “额,让我想想……我记得荆轲姐姐提过,星际里有些为机甲师设计的贴身衣物有着很好的防御能力,我可以换这个么?” “好。”嬴政应下。 这时门铃响了,急促而短暂地响了三下。 “应该是送外卖的到了。”胤禛跳下沙发跑过去开门,一开门她就傻眼了,“空空姐!” “你们的外卖到了。”悟空努嘴将外卖递上,“见这单是你们的,老孙还叫了瘪老三给你们加了分量,回头记得给老孙好评。” 因为悟空在厨房杀手这方面的黑历史,胤禛下意识地不敢接她手里的食盒,连扒着门的手都往里收了收,却没使动劲。 食盒被悟空直截了当地塞进了胤禛手里,胤禛签收时向下看到了一条金黄色的毛茸茸尾巴勾住了门,难怪她刚才脑神经一抽往里合门没成功。 “空空姐,怎么是你来送外卖?这……里面的是你的做的么?”胤禛问得忐忑,心里默默祈祷千万不要告诉她空空姐完全承担了她们的外卖。 “哦,最近找了份新工作。”提起她送外卖的新工作,悟空还是一如既往的意气风发,转眼向胤禛身后看去,嬴政正站在胤禛身后不远处,她招呼她,“哟,小政回来了……你们要是想念老孙做的饭菜,改天就给你们送,收价绝对给你们优惠……” “好好好……要是空空姐以后自己开了饭店,我们一定光顾。”胤禛顺着悟空的话说,面上仍是笑吟吟的。 “那敢情好,若老孙以后有兴趣开饭店了你们一定要来哈……老孙还要继续工作,就先走了,拜拜~” 不等胤禛反应,啪的一声,悟空就用尾巴勾上了门离去。 “……”喂喂回来啊! 胤禛凌乱,她好像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胤禛回头,瞥见嬴政并没有什么表情。 果然还是她修为不够,于是胤禛又兴叹了一下,千古一帝不愧为老前辈,她何时才能达到跟她一样的境界…… 二百二十一,谈啊谈 嬴政不提送人还好,吕小爷还不会多想。 他之前送了嬴政一把匕首,她这么一说,吕小爷私自以为这把剑准是她礼尚往来,准备回礼给他的,心里微微一甜,甭管这剑如何,就算是把桃木剑,他也会视若珍宝。 这个念头一冒出,就怎么也压不下去。 嬴政回头瞥到突然不作声的吕小爷脸上的神情,有那么点莫名其妙。 这蠢货傻笑什么呢…… “羽小姐。”三人在厢房坐下后,嬴政开口,“听闻你要跟我谈合作的事,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上次是我还不明事,如今想想倒真有几分后悔……” 这语气和开头,标准的要提价码的前奏。 当然,这是羽妃以为的,不过这次不像上次,上次她确实看低了嬴政,同时也有私心,到头来还是用上了她那个好弟弟准备的协议合同,这次来之前,虽然没问过大哥,但三弟是知道的,并且很支持她的决定,将羽氏企业的专用金牌律师团队借予她,拟出了多份合适的协议合同,只等嬴政提出她的条件。 几乎没有人会想过嬴政会不会拒绝与羽家合作,因为所有的协议中权益都是充分向着嬴政的乙方倾斜的。 当然,作为甲方的羽家也绝对不会亏。 合作,本来就应该是双赢的结果。 “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希望我们这次能合作愉快,不会让你再后悔。”羽妃顺着她的意往下说,既然她后悔了,不满意了,那就让她满意,就古武传承之事,羽家总归都不会亏。 与嬴政商量合作,参与m星古武道场的建设,不单单是为了商业上的利益,还有家族的名誉,羽家虽是亚非斯联盟执权的三大家族之一,但与其余两家比起来在影响力上略逊一头,缺的就是家族底蕴…… “我自是相信羽家的实力,毕竟与吕家联姻,强强联手,日后的发展肯定很好,又何必执着于我这小小的古武道场呢……” 嬴政沏茶,茶水从茶壶口倾泻而下,澄澈透亮,浅绿色水波中氤氲起热气,把她的脸映得有些模糊,看不清她的神情,连语气也如同古井一般平静深邃,整个人变得莫测起来。 “特别是羽小姐,才智无双,谋略过人,有了你,羽家何愁不辉煌兴盛……就比之你我前一次的交往,你把视频授权捏在手里,时间久到我都快忘记了,羽小姐突然给我来了场‘大惊喜’,还真是让我感到意外呢……”嬴政沏完茶饮了一口,“羽小姐似乎忘记了对我说过的话,这份视频我保留一半的处理权,现在倒好像这份视频的处理是你们羽家单方面的事了,我连半点知情权都没有,羽小姐可有何解释?” 羽妃微愣,不急不缓地说:“羽家并没有这个想法,你有一半的处理权,羽家亦有另外一半,你知晓了羽家对视频的处理可以随时提出你的意见,羽家之前曾联系过你一次,只是那时……你似乎在信号无法接收到的飞船上?” 二百二十二,协定 —————————— 假更,等换。 —————————— 嬴政不提送人还好,吕小爷还不会多想。 他之前送了嬴政一把匕首,她这么一说,吕小爷私自以为这把剑准是她礼尚往来,准备回礼给他的,心里微微一甜,甭管这剑如何,就算是把桃木剑,他也会视若珍宝。 这个念头一冒出,就怎么也压不下去。 嬴政回头瞥到突然不作声的吕小爷脸上的神情,有那么点莫名其妙。 这蠢货傻笑什么呢…… “羽小姐。”三人在厢房坐下后,嬴政开口,“听闻你要跟我谈合作的事,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上次是我还不明事,如今想想倒真有几分后悔……” 这语气和开头,标准的要提价码的前奏。 当然,这是羽妃以为的,不过这次不像上次,上次她确实看低了嬴政,同时也有私心,到头来还是用上了她那个好弟弟准备的协议合同,这次来之前,虽然没问过大哥,但三弟是知道的,并且很支持她的决定,将羽氏企业的专用金牌律师团队借予她,拟出了多份合适的协议合同,只等嬴政提出她的条件。 几乎没有人会想过嬴政会不会拒绝与羽家合作,因为所有的协议中权益都是充分向着嬴政的乙方倾斜的。 当然,作为甲方的羽家也绝对不会亏。 合作,本来就应该是双赢的结果。 “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希望我们这次能合作愉快,不会让你再后悔。”羽妃顺着她的意往下说,既然她后悔了,不满意了,那就让她满意,就古武传承之事,羽家总归都不会亏。 与嬴政商量合作,参与m星古武道场的建设,不单单是为了商业上的利益,还有家族的名誉,羽家虽是亚非斯联盟执权的三大家族之一,但与其余两家比起来在影响力上略逊一头,缺的就是家族底蕴…… “我自是相信羽家的实力,毕竟与吕家联姻,强强联手,日后的发展肯定很好,又何必执着于我这小小的古武道场呢……” 嬴政沏茶,茶水从茶壶口倾泻而下,澄澈透亮,浅绿色水波中氤氲起热气,把她的脸映得有些模糊,看不清她的神情,连语气也如同古井一般平静深邃,整个人变得莫测起来。 “特别是羽小姐,才智无双,谋略过人,有了你,羽家何愁不辉煌兴盛……就比之你我前一次的交往,你把视频授权捏在手里,时间久到我都快忘记了,羽小姐突然给我来了场‘大惊喜’,还真是让我感到意外呢……”嬴政沏完茶饮了一口,“羽小姐似乎忘记了对我说过的话,这份视频我保留一半的处理权,现在倒好像这份视频的处理是你们羽家单方面的事了,我连半点知情权都没有,羽小姐可有何解释?” 羽妃微愣,不急不缓地说:“羽家并没有这个想法,你有一半的处理权,羽家亦有另外一半,你知晓了羽家对视频的处理可以随时提出你的意见,羽家之前曾联系过你一次,只是那时……你似乎在信号无法接收到的飞船上?” 二百二十三,心涩难解 —————————— 假更,等换。 —————————— 嬴政不提送人还好,吕小爷还不会多想。 他之前送了嬴政一把匕首,她这么一说,吕小爷私自以为这把剑准是她礼尚往来,准备回礼给他的,心里微微一甜,甭管这剑如何,就算是把桃木剑,他也会视若珍宝。 这个念头一冒出,就怎么也压不下去。 嬴政回头瞥到突然不作声的吕小爷脸上的神情,有那么点莫名其妙。 这蠢货傻笑什么呢…… “羽小姐。”三人在厢房坐下后,嬴政开口,“听闻你要跟我谈合作的事,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上次是我还不明事,如今想想倒真有几分后悔……” 这语气和开头,标准的要提价码的前奏。 当然,这是羽妃以为的,不过这次不像上次,上次她确实看低了嬴政,同时也有私心,到头来还是用上了她那个好弟弟准备的协议合同,这次来之前,虽然没问过大哥,但三弟是知道的,并且很支持她的决定,将羽氏企业的专用金牌律师团队借予她,拟出了多份合适的协议合同,只等嬴政提出她的条件。 几乎没有人会想过嬴政会不会拒绝与羽家合作,因为所有的协议中权益都是充分向着嬴政的乙方倾斜的。 当然,作为甲方的羽家也绝对不会亏。 合作,本来就应该是双赢的结果。 “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希望我们这次能合作愉快,不会让你再后悔。”羽妃顺着她的意往下说,既然她后悔了,不满意了,那就让她满意,就古武传承之事,羽家总归都不会亏。 与嬴政商量合作,参与m星古武道场的建设,不单单是为了商业上的利益,还有家族的名誉,羽家虽是亚非斯联盟执权的三大家族之一,但与其余两家比起来在影响力上略逊一头,缺的就是家族底蕴…… “我自是相信羽家的实力,毕竟与吕家联姻,强强联手,日后的发展肯定很好,又何必执着于我这小小的古武道场呢……” 嬴政沏茶,茶水从茶壶口倾泻而下,澄澈透亮,浅绿色水波中氤氲起热气,把她的脸映得有些模糊,看不清她的神情,连语气也如同古井一般平静深邃,整个人变得莫测起来。 “特别是羽小姐,才智无双,谋略过人,有了你,羽家何愁不辉煌兴盛……就比之你我前一次的交往,你把视频授权捏在手里,时间久到我都快忘记了,羽小姐突然给我来了场‘大惊喜’,还真是让我感到意外呢……”嬴政沏完茶饮了一口,“羽小姐似乎忘记了对我说过的话,这份视频我保留一半的处理权,现在倒好像这份视频的处理是你们羽家单方面的事了,我连半点知情权都没有,羽小姐可有何解释?” 羽妃微愣,不急不缓地说:“羽家并没有这个想法,你有一半的处理权,羽家亦有另外一半,你知晓了羽家对视频的处理可以随时提出你的意见,羽家之前曾联系过你一次,只是那时……你似乎在信号无法接收到的飞船上?” “而且……” 二百二十四,旁敲侧击 —————————— 假更,等换。 —————————— 嬴政不提送人还好,吕小爷还不会多想。 他之前送了嬴政一把匕首,她这么一说,吕小爷私自以为这把剑准是她礼尚往来,准备回礼给他的,心里微微一甜,甭管这剑如何,就算是把桃木剑,他也会视若珍宝。 这个念头一冒出,就怎么也压不下去。 嬴政回头瞥到突然不作声的吕小爷脸上的神情,有那么点莫名其妙。 这蠢货傻笑什么呢…… “羽小姐。”三人在厢房坐下后,嬴政开口,“听闻你要跟我谈合作的事,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上次是我还不明事,如今想想倒真有几分后悔……” 这语气和开头,标准的要提价码的前奏。 当然,这是羽妃以为的,不过这次不像上次,上次她确实看低了嬴政,同时也有私心,到头来还是用上了她那个好弟弟准备的协议合同,这次来之前,虽然没问过大哥,但三弟是知道的,并且很支持她的决定,将羽氏企业的专用金牌律师团队借予她,拟出了多份合适的协议合同,只等嬴政提出她的条件。 几乎没有人会想过嬴政会不会拒绝与羽家合作,因为所有的协议中权益都是充分向着嬴政的乙方倾斜的。 当然,作为甲方的羽家也绝对不会亏。 合作,本来就应该是双赢的结果。 “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希望我们这次能合作愉快,不会让你再后悔。”羽妃顺着她的意往下说,既然她后悔了,不满意了,那就让她满意,就古武传承之事,羽家总归都不会亏。 与嬴政商量合作,参与m星古武道场的建设,不单单是为了商业上的利益,还有家族的名誉,羽家虽是亚非斯联盟执权的三大家族之一,但与其余两家比起来在影响力上略逊一头,缺的就是家族底蕴…… “我自是相信羽家的实力,毕竟与吕家联姻,强强联手,日后的发展肯定很好,又何必执着于我这小小的古武道场呢……” 嬴政沏茶,茶水从茶壶口倾泻而下,澄澈透亮,浅绿色水波中氤氲起热气,把她的脸映得有些模糊,看不清她的神情,连语气也如同古井一般平静深邃,整个人变得莫测起来。 “特别是羽小姐,才智无双,谋略过人,有了你,羽家何愁不辉煌兴盛……就比之你我前一次的交往,你把视频授权捏在手里,时间久到我都快忘记了,羽小姐突然给我来了场‘大惊喜’,还真是让我感到意外呢……”嬴政沏完茶饮了一口,“羽小姐似乎忘记了对我说过的话,这份视频我保留一半的处理权,现在倒好像这份视频的处理是你们羽家单方面的事了,我连半点知情权都没有,羽小姐可有何解释?” 羽妃微愣,不急不缓地说:“羽家并没有这个想法,你有一半的处理权,羽家亦有另外一半,你知晓了羽家对视频的处理可以随时提出你的意见,羽家之前曾联系过你一次,只是那时……你似乎在信号无法接收到的飞船上?” …… 二百二十五,小黑熊 吕子初瞧了眼身后的嬴政,直接拽住了羽妃的胳膊把她带了出去。 嬴政瞧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以羽妃那样的性格,被人大庭广众这么拽着走,就算那人是她未婚夫,居然没有半分反抗,奇也。 “你……”吕小爷刚出口就停了一下,脸上浮起几分疑惑,“我哥跟游戏里的子初有关系么?” 嬴政听出了他的纠结。 若她作为旁人,也会不知这话该怎么问。 “你心底的疑惑,恰好也是我所疑惑的。”嬴政伤神,“你问我没有用,知道这个答案的应该只有他。” 所以吕小爷想要知道答案,该找的不是她。 吕小爷在之前就已经问过了吕子初这件事,但吕子初给出的回答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嬴政告别吕小爷后,就打算回混乱公寓,从‘雅居’出来时并没有看到吕子初和羽妃两人,而两人的悬浮车,嬴政仔细辨认了一下,最终放弃。 再望了望不远的第三军校,她想着或许该趁入学前去学车把驾照拿了,买辆悬浮车,一来掩人耳目,二来方便出行。 嬴政坐上了悬浮公交车,去了附近的大商场给胤禛买了她需要的调温设备和一大堆机甲师的防护衣服,只是她还没有机甲师考的那些证书,也没有机甲类专业的学生证,买的时候废了点工夫。 但这世上有钱能使鬼推磨,甩出信用点,她说是给家中想学机甲的妹妹买的,导购员就给她装了好多,还热切地推销配套的鞋子,嬴政刚到手三百万信用点不愁花,而且她确实欠了胤禛许多,于是买买买! 路过机甲场时,嬴政瞥了眼里面停着的数辆机甲,款型和价位不一,随意瞟到的一个价格比今天她买的所有东西所花的信用点还要多。 学机甲,远比她想象得要烧钱得多。 好在她学费全免,还有生活费补贴,还稍微好那么一点。 她在第三军校南区的体能训练中心工作过一段时间,大概了解一点事情,她的情况算下来,在校期间最大的开支应该是训练设备的维修费了,每年一结,平时记账。 不巧她就在管理系统上瞥见过账单,一年下来,每个学生所需缴纳的维修费在一万到三万之间,对她来说还能接受。 嬴政如约给胤禛买了东西,逛街时还顺带给她买了礼物,去找胤禛时,胤禛也将她所要的衣服、配饰按材质优良差采购了一大批,还将几种蜂都给她带来了。 “种植防党梣这些蜂种都合适,只是我不知道它们能不能在你所说的m星的环境中适应生存下来,所以索性你都带去,哪种存活就留哪种……” 胤禛还在说话,嬴政那边就跟一个黑乎乎的小家伙对上了眼。 “这只小黑熊是哪来的?”嬴政指着那流口水的小家伙说,这只小黑熊体型还很小,外表呆萌,不过它张嘴之间嬴政看到了它满嘴的牙齿,又尖又密,分明是只小凶兽。 二百二十六,寄快递 “手下的人抓蜂窝遇上的,还把母熊射死了。”胤禛叹口气,“我见它孤零零的,就给带上了。” “断奶了么?”嬴政又问,说话间那小家伙一口咬上来,她手撤得快,自是没让它咬着,然而突然就听到了它凄惨的吼声,一声起又落,然后又起,都不带停顿的。 仔细一看,它嘴巴上翻出了一条红色的口子,几个血窟窿里不断流出血来,湿了一嘴的毛。 它居然自己把自己咬到了。 许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挫败,不仅没咬到人,还把自己给咬伤了,又许是伤口痛得厉害,它还小不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痛苦的吼叫后就开始发狂了。 逮谁咬谁。 只是张口做出咬的动作,又立马痛地嗷嗷直叫。 “聒噪。”嬴政刚进了一步,身上窜出一团电光,直冲熊宝而去,那小家伙被电得全身毛都竖了起来,四肢不稳,摇摇晃晃了一会儿就晕倒了。 胤禛拿出了家庭常备的医药箱,用剪刀剪了重宝嘴巴上的一圈毛,露出了因它的乱动变得狰狞的伤口,用酒精给它涂了之后,就上了伤贴,为防它醒来乱动,还找来了一卷金属,裹成筒状罩住它的嘴。 “还好没让它咬到你,这一口太深了。”胤禛心有余悸,刚才那一下她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它咬不到我的。”嬴政安抚住了手下的电宝,电宝因为熊宝对她的攻击忠心护主,但因猛烈的情绪而浑身‘炸毛’,半天都不消停,在她手下还不安地老动,好半天才在嬴政的抚摸下冷静下来。 胤禛笑了:“我是不适合养它了,改天要是咬到我我还躲不开,如果小姐姐你喜欢的话,可以拿去养。” “养就养呗。”嬴政没有拒绝,熊还是野生的好,反正她有一个球,直接拿去放养也是不错的原则。 看它刚才的表现,指不定早就断奶一段时间了。 于是这只尚在昏迷的熊宝,连带着一群蜂一起打包,被嬴政快递到了元柳的手里,星际的快递是真的超快,短则只需要一秒的时间,长则也不过一两个小时。 嬴政这次的快递花了大概五六秒,十秒后就收到了元柳的消息。 “你!给我寄了什么东西?!⊙x⊙”——by元柳 看来受到了惊吓。 嬴政简单地交代了一下,并说了接下来对m星生态环境的改造计划,这一切都被她拜托给了元柳和谷秋两人。 “一百万信用点用光了不够就跟我说,不必担心经济上的问题……”嬴政说,“我会时不时去m星看的。” 说时不时去m星看这话不假,反正她在混乱公寓的房卡上记录下了m星的位点,去m星只是瞬息的事情,如若不是会引人生疑,她天天去都没问题。 元柳的回复都很简单,但越是简洁,越是让人觉得此人可靠。 要是一般人接下这样的担子,难得有这样的沉静,这说明元柳很有把握。 他跟她提了一下最近鸠忑乌几个家族的动向和这段时间来贫民区势力对他们工作开展的帮助,嬴政只说:“你看着办就好。” 二百二十七,第三次直播 —————————— 假更,等换。 —————————— “手下的人抓蜂窝遇上的,还把母熊射死了。”胤禛叹口气,“我见它孤零零的,就给带上了。” “断奶了么?”嬴政又问,说话间那小家伙一口咬上来,她手撤得快,自是没让它咬着,然而突然就听到了它凄惨的吼声,一声起又落,然后又起,都不带停顿的。 仔细一看,它嘴巴上翻出了一条红色的口子,几个血窟窿里不断流出血来,湿了一嘴的毛。 它居然自己把自己咬到了。 许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挫败,不仅没咬到人,还把自己给咬伤了,又许是伤口痛得厉害,它还小不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痛苦的吼叫后就开始发狂了。 逮谁咬谁。 只是张口做出咬的动作,又立马痛地嗷嗷直叫。 “聒噪。”嬴政刚进了一步,身上窜出一团电光,直冲熊宝而去,那小家伙被电得全身毛都竖了起来,四肢不稳,摇摇晃晃了一会儿就晕倒了。 胤禛拿出了家庭常备的医药箱,用剪刀剪了重宝嘴巴上的一圈毛,露出了因它的乱动变得狰狞的伤口,用酒精给它涂了之后,就上了伤贴,为防它醒来乱动,还找来了一卷金属,裹成筒状罩住它的嘴。 “还好没让它咬到你,这一口太深了。”胤禛心有余悸,刚才那一下她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它咬不到我的。”嬴政安抚住了手下的电宝,电宝因为熊宝对她的攻击忠心护主,但因猛烈的情绪而浑身‘炸毛’,半天都不消停,在她手下还不安地老动,好半天才在嬴政的抚摸下冷静下来。 胤禛笑了:“我是不适合养它了,改天要是咬到我我还躲不开,如果小姐姐你喜欢的话,可以拿去养。” “养就养呗。”嬴政没有拒绝,熊还是野生的好,反正她有一个球,直接拿去放养也是不错的原则。 看它刚才的表现,指不定早就断奶一段时间了。 于是这只尚在昏迷的熊宝,连带着一群蜂一起打包,被嬴政快递到了元柳的手里,星际的快递是真的超快,短则只需要一秒的时间,长则也不过一两个小时。 嬴政这次的快递花了大概五六秒,十秒后就收到了元柳的消息。 “你!给我寄了什么东西?!⊙x⊙”——by元柳 看来受到了惊吓。 嬴政简单地交代了一下,并说了接下来对m星生态环境的改造计划,这一切都被她拜托给了元柳和谷秋两人。 “一百万信用点用光了不够就跟我说,不必担心经济上的问题……”嬴政说,“我会时不时去m星看的。” 说时不时去m星看这话不假,反正她在混乱公寓的房卡上记录下了m星的位点,去m星只是瞬息的事情,如若不是会引人生疑,她天天去都没问题。 元柳的回复都很简单,但越是简洁,越是让人觉得此人可靠。 要是一般人接下这样的担子,难得有这样的沉静,这说明元柳很有把握。 他跟她提了一下最近鸠忑乌几个家族的动向和这段时间来贫民区势力对他们工作开展的帮助,嬴政只说:“你看着办就好。” 所有的事情告一段落,嬴政躺在床上休息了好几天。 要说当年她可没有这样的休息时间,就连好不容易得来的空闲,都得防着有人刺杀。 二百二十八,赌注 ———————————— 假更,等换。 ———————————— “手下的人抓蜂窝遇上的,还把母熊射死了。”胤禛叹口气,“我见它孤零零的,就给带上了。” “断奶了么?”嬴政又问,说话间那小家伙一口咬上来,她手撤得快,自是没让它咬着,然而突然就听到了它凄惨的吼声,一声起又落,然后又起,都不带停顿的。 仔细一看,它嘴巴上翻出了一条红色的口子,几个血窟窿里不断流出血来,湿了一嘴的毛。 它居然自己把自己咬到了。 许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挫败,不仅没咬到人,还把自己给咬伤了,又许是伤口痛得厉害,它还小不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痛苦的吼叫后就开始发狂了。 逮谁咬谁。 只是张口做出咬的动作,又立马痛地嗷嗷直叫。 “聒噪。”嬴政刚进了一步,身上窜出一团电光,直冲熊宝而去,那小家伙被电得全身毛都竖了起来,四肢不稳,摇摇晃晃了一会儿就晕倒了。 胤禛拿出了家庭常备的医药箱,用剪刀剪了重宝嘴巴上的一圈毛,露出了因它的乱动变得狰狞的伤口,用酒精给它涂了之后,就上了伤贴,为防它醒来乱动,还找来了一卷金属,裹成筒状罩住它的嘴。 “还好没让它咬到你,这一口太深了。”胤禛心有余悸,刚才那一下她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它咬不到我的。”嬴政安抚住了手下的电宝,电宝因为熊宝对她的攻击忠心护主,但因猛烈的情绪而浑身‘炸毛’,半天都不消停,在她手下还不安地老动,好半天才在嬴政的抚摸下冷静下来。 胤禛笑了:“我是不适合养它了,改天要是咬到我我还躲不开,如果小姐姐你喜欢的话,可以拿去养。” “养就养呗。”嬴政没有拒绝,熊还是野生的好,反正她有一个球,直接拿去放养也是不错的原则。 看它刚才的表现,指不定早就断奶一段时间了。 于是这只尚在昏迷的熊宝,连带着一群蜂一起打包,被嬴政快递到了元柳的手里,星际的快递是真的超快,短则只需要一秒的时间,长则也不过一两个小时。 嬴政这次的快递花了大概五六秒,十秒后就收到了元柳的消息。 “你!给我寄了什么东西?!⊙x⊙”——by元柳 看来受到了惊吓。 嬴政简单地交代了一下,并说了接下来对m星生态环境的改造计划,这一切都被她拜托给了元柳和谷秋两人。 “一百万信用点用光了不够就跟我说,不必担心经济上的问题……”嬴政说,“我会时不时去m星看的。” 说时不时去m星看这话不假,反正她在混乱公寓的房卡上记录下了m星的位点,去m星只是瞬息的事情,如若不是会引人生疑,她天天去都没问题。 元柳的回复都很简单,但越是简洁,越是让人觉得此人可靠。 要是一般人接下这样的担子,难得有这样的沉静,这说明元柳很有把握。 他跟她提了一下最近鸠忑乌几个家族的动向和这段时间来贫民区势力对他们工作开展的帮助,嬴政只说:“你看着办就好。” 所有的事情告一段落,嬴政躺在床上休息了好几天。 要说当年她可没有这样的休息时间,就连好不容易得来的空闲,都得防着有人刺杀。 二百二十九,寡人有疾 教练在心里悲催地表示,他根本无用武之地啊,一个小时就这么惊险 / 担惊受怕地‘闲’过去了,他少不了劝说嬴政可以早点去考驾驶证了,他也好结束这种日子,但话到嘴边又止住了。\r 为毛线……\r 因为这位大爷说,她要与其它学员一样,希望教练一视同仁。\r 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r 教学用悬浮车本来就脆,这才几天就让这位大爷给弄报废了好几辆!\r 不知道老板看到月底的账单会是什么样的表情……\r 妥妥地亏本了。\r 报名费还抵不上这维修费,更别提消耗的能源费!\r 嬴政自然是有自己的考量,等完全摸熟了悬浮车后,她轻而易举地一次性通过了考试,在还没拿到驾驶证之前就去给自己买了辆悬浮车,突然想到了之前荆轲盗胤禛新买的单人悬浮车,给她换了辆自行车的事,于是嬴政给自己的悬浮车安装了最好的防盗系统。\r 等悬浮车到了,驾驶证也加了钱快速拿到了手上,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之前吕子初说她的入学通知大概一个多月就能下来,也就是还有一两周的时间,嬴政在星网上的资料塔泡够了就准备玩阵游戏。\r 反正都是玩,她就直接开了直播玩。\r 几个月没上来,登陆上来一看,她的直播账号关注用户达一亿多,虽然榜单上已经没有了她的影子,但热搜那框下面还是有 # 主播寡人有疾 # 、 # 古武直播视频 # 等与她相关的字样,甫一打开直播空间,就有不少在线用户戳进来了……\r “哇……诈尸了!播主大大您终于粗线了好兴奋打滚中。。。。。。”\r “大大你终于上线了,蹲守几个月了,不容易啊,每天刷你的消息,都没有最新动态,大大你去生娃了啊呸……你媳妇生娃了所以才没上线的么?”\r “咦咦,播主的资料里不是未婚么?生个屁娃,你还不如说播主去拯救世界和平去了……”\r “吼吼,我还以为我是第一个,没想到一进来都有这么多人了。”\r “我可是设置了特别关注的,你们再快能快得过我?”\r “播主,你能跟我们说说,你师从哪个世外高人么?好想去拜师学艺啊,网上说的都是真的么?世上真的有古武么?那个……轻功不是游戏附带的技能么?”\r “求播主解惑啊,为什么播主的游戏地图那么美,我都撸了几个月游戏了,都没刷到背景差不多的地图诶——”\r “今天播主要直播什么啊,可不可以不要设置‘不露脸’啊……”\r ……\r 这就是嬴政迟迟不想上线的原因。\r 这些问题解释起来忒费劲。\r “咳咳……”嬴政轻咳了两声,“上次播主直播完后,就去医院体检了,检查出来身体不太好,就一直没有上线,真是对不住一直关注着我的观众们,还有不要因为我不在就说我去生娃了 / 哭……”\r “播主不要在意,说这话的就是个傻逼舌。”\r “播主大大保重身体啊,休息够了怎么浪都没事……”\r “楼上的傻逼,你说谁呢?!!! (# ‵′ ) 凸有本事过来单挑!”\r “播主没事就好了,怪不得你的名字叫‘寡人有疾’呢……我学过一点远古文学,好生去查了查这个词的意思 / 笑哭。”\r “什么意思啊楼上解释一下啊……”\r “求楼上解释……”\r “求楼上解释 + 1……”\r “求楼上解释 + 2……”\r “好了,好了,那我就卖弄一下,这四个词就是说自己有病的意思。”\r ……\r 嬴政:“……”这还不如不解释。 二百三十,转发抽奖 “你们喜欢我上一个游戏地图里精美的衣服、巧绝天工的配饰吗?”嬴政说,“接下来三天我都会在这里举行馈赠活动,凡转发我的直播空间链接至星客平台并且关注我的星博号,我将每日从中抽取三名幸运粉丝,每人赠送一整套同类古风服饰。” “服饰品质分为高中低三档,第一天低档,第二天中档,第三天高档,为了公平起见,也为了更多的人能够获得我的礼物,所有粉丝不可重复获奖。” “对于获奖粉丝,我希望你们在收到礼物后可以晒图,在星博上分享你们的美图,万分感谢。” 嬴政欲要卖服饰,即便现在她拥有极高的人气,也需要循序渐进。 毕竟她只是作为个人,诚信的金字招牌还没打出来。 直播间里瞬间沸腾了。 “转转转!必须转,穷孩子一枚,每天只能看着网上预售的古风服饰发呆,只交得起订金不说,盯限量售卖款从来都抢不到。播主送美装,肯定转!” “同,我已经绝望到要转发抽奖了……” “这个礼物太丧心病狂了,不转发都感觉自己亏了几个亿系列!” “听说五月水逆过了/窃喜,趁此机会转发抽奖。” “原来还有转发抽奖/吐舌,不凑波热闹不是好二狗/吐舌。” “很少转发抽奖但是主播大大!!看我!!!希望幸运之神眷顾于我,来个大奖,大大滴!” “我和古风服饰唯一的交集就是转发抽奖了,真心穷得要吃土了,买不起啊……” “今天刚刚把以前的转发抽奖星博全删了,下定决心再也不转了,结果又……播主大大,这是你逼我的!” “转发抽奖,拉低中奖率……” “楼上的泥奏凯!” …… 嬴政开的星博号上只有一条星博,是上次转了一次《远古文学》官方号的字谱宣传,澄清了一些事情。 之后就再也没登上去过,在她提出转发抽奖后她特地打开看了关注量,居然有十几万之多,因为转发抽奖的缘故,开始持续上涨。 眼下这些人已经完全忘记了要问她古武的事,一个劲为抽奖活动忙得热火朝天。 这次嬴政上直播空间,本意是无聊想玩阵游戏,转发抽奖的事只是顺便提了一句。 不过这次她没玩绝地存生,而是换了几款游戏来玩。 连续玩通关了几款游戏,嬴政有些索然无味了,赢得太轻而易举,更加无聊了。 把游戏火爆榜上的游戏依次玩了个遍,嬴政都没能提起兴致,难怪绝地存生能爬到榜首这么多年挪不了窝,比起其它游戏来说,它确实好上一些。 未知的剧情,未知的任务,甚至连玩家自己都是未知的。 等玩上一通回来看直播评论,嬴政随意翻了些,都在夸赞她一定是个游戏老司机,这么多游戏玩下来都不带头疼的。 她默默地想,或许是因为她ss级精神力的缘故? “播主大大为什么不继续玩绝地存生了,是因为厌倦了么还是其它的原因?” 嬴政的目光凝住了,这一句评论下有一连串的附和,连带着各种猜测。 不得不说,这些人的精力比她还旺盛,想得太多。 二百三十一,赌注已下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嬴政开口发话:“等转发抽奖活动过后,我再考虑直播玩绝地存生游戏的事。” 这么一说,不少人都反应了过来。 上次的游戏地图嬴政就花了差不多四天(星网时间 / 注意时差,现实大约七八天)的时间才出来,要是她在这个时候进去了到点谁来给他们抽奖送礼? 这时,一条评论带着五彩的颜色压过了所有的刷屏,斗大的字简直闪瞎了人眼,满满地侧露出土豪独有的气质。 【当前刷屏】 〖攻球掠地〗(21 : 33):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播主上次在绝地存生游戏里应该已经升到三级了吧?” 之前那些评论中问各种问题的人不少,嬴政选择不答没人会在意,但这么一条显眼的评论,嬴政假装没看见不回复实在说不过去,而且她还记得〖攻球掠地〗在之前那次直播里给她打赏了不少信用点,排在了打赏榜第三位。 不能不给土豪面子…… 于是嬴政应:“嗯,四级了。” 【当前刷屏】 〖攻球掠地〗(21 : 35): “四级了啊,速度挺快的,虽然还没摆脱新手期,但是三级就已经可以自主选择不同游戏难度的地图了,我们都知道,在进入绝地存生正式游戏地图的开始,系统都为每一位新玩家提供了新手保护设定,其随机选择的都是贴切玩家本身,对玩家来说通关难度最低的游戏地图,所以之前那个让我们所有人惊艳的地图对播主你来说,其实是最简单的。” 额,平心而论,嬴政觉得他说得没错,前面一个地图的确对她来说太简单了。 以致于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表现的机会。 “所以……”嬴政微微疑惑,“你想说什么?” 或者说,〖攻球掠地〗究竟想做什么? 〖攻球掠地〗还没回答,评论区顶就飞起了一则打赏公告。 公告:“〖攻球掠地〗打赏〖寡人有疾〗一架〔豪华星舰〕!” 【当前刷屏】 〖攻球掠地〗(21 : 37): “我很欣赏播主在上次游戏地图里的表现,一点意思,不成敬意。来看游戏直播的观众们,多是为了寻求攻略或者新奇,他们应该更希望看到播主能够挑战自我极限,选择难度大的地图……所以我在此向播主建议,等抽奖活动结束后,在绝地存生开一个难度较高的地图来玩。” 不等嬴政拒绝,〖攻球掠地〗又接连发了两条消息。 【当前刷屏】 〖攻球掠地〗(21 : 38): “播主有几天的时间可以用来考虑,当然我空口白说自然不够诚意,不如我与播主立一个赌注,以现实时间为准,若播主在一周之内通过a级难度地图,我就打赏十架〔豪华星舰〕加一个〔废弃星〕!” “如果播主想要挑战a级以上的难度我也不介意,每往上跳一级难度,我的打赏就翻一倍,就当是场赌博,不知道播主意下如何?我的赌注自认为开得很高了,很是期待呢……” 二百三十二,果断开地图 ———————————— 假更,等换。 ————————————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嬴政开口发话:“等转发抽奖活动过后,我再考虑直播玩绝地存生游戏的事。” 这么一说,不少人都反应了过来。 上次的游戏地图嬴政就花了差不多四天(星网时间 / 注意时差,现实大约七八天)的时间才出来,要是她在这个时候进去了到点谁来给他们抽奖送礼? 这时,一条评论带着五彩的颜色压过了所有的刷屏,斗大的字简直闪瞎了人眼,满满地侧露出土豪独有的气质。 【当前刷屏】 〖攻球掠地〗(21 : 33):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播主上次在绝地存生游戏里应该已经升到三级了吧?” 之前那些评论中问各种问题的人不少,嬴政选择不答没人会在意,但这么一条显眼的评论,嬴政假装没看见不回复实在说不过去,而且她还记得〖攻球掠地〗在之前那次直播里给她打赏了不少信用点,排在了打赏榜第三位。 不能不给土豪面子…… 于是嬴政应:“嗯,四级了。” 【当前刷屏】 〖攻球掠地〗(21 : 35): “四级了啊,速度挺快的,虽然还没摆脱新手期,但是三级就已经可以自主选择不同游戏难度的地图了,我们都知道,在进入绝地存生正式游戏地图的开始,系统都为每一位新玩家提供了新手保护设定,其随机选择的都是贴切玩家本身,对玩家来说通关难度最低的游戏地图,所以之前那个让我们所有人惊艳的地图对播主你来说,其实是最简单的。” 额,平心而论,嬴政觉得他说得没错,前面一个地图的确对她来说太简单了。 以致于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表现的机会。 “所以……”嬴政微微疑惑,“你想说什么?” 或者说,〖攻球掠地〗究竟想做什么? 〖攻球掠地〗还没回答,评论区顶就飞起了一则打赏公告。 公告:“〖攻球掠地〗打赏〖寡人有疾〗一架〔豪华星舰〕!” 【当前刷屏】 〖攻球掠地〗(21 : 37): “我很欣赏播主在上次游戏地图里的表现,一点意思,不成敬意。来看游戏直播的观众们,多是为了寻求攻略或者新奇,他们应该更希望看到播主能够挑战自我极限,选择难度大的地图……所以我在此向播主建议,等抽奖活动结束后,在绝地存生开一个难度较高的地图来玩。” 不等嬴政拒绝,〖攻球掠地〗又接连发了两条消息。 【当前刷屏】 〖攻球掠地〗(21 : 38): “播主有几天的时间可以用来考虑,当然我空口白说自然不够诚意,不如我与播主立一个赌注,以现实时间为准,若播主在一周之内通过a级难度地图,我就打赏十架〔豪华星舰〕加一个〔废弃星〕!” “如果播主想要挑战a级以上的难度我也不介意,每往上跳一级难度,我的打赏就翻一倍,就当是场赌博,不知道播主意下如何?我的赌注自认为开得很高了,很是期待呢……” 二百三十三,送出礼物 不多会儿,嬴政就收到了几人的私信,虽然嬴政没提,但几人都自觉带上了星博账号截图以示身份。 记下几人的地址后,嬴政就下线去挑三份整套的服饰。 胤禛给她的多是清代服饰,也有不少前朝的,她自己说分为了品质优良差,各为一茏箱,实质上胤禛为皇室女子,她认为的差也不过是小农阶层或者商贾世家所穿的,良则是京中贵人、朝中臣女贵妇所穿,优自然是作为皇室优待的便衣,用了上好的布料和绣娘做出来的华衣。 星际中的快递有多快,上次给元柳寄东西花了七八秒,这次给这三人寄,最快的一秒,其它两人也仅花了两三秒,就一眨眼的工夫,那边就已经接手了。 “三套服饰已寄出,感谢大家的参与。”嬴政在直播间开口,“没中奖的粉丝也不要气馁,今天所寄的乃是品质下档的服饰,接下来两天的转发抽奖品质会越来越高,如果今天的中奖粉丝遵守约定的话,你们可以去他们的星博下看看。” 说这话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深夜十一点过了,但在有些星球上还是白天,所以直播间的人数并不少。 而在嬴政回归的短短一天内,【寡人有疾】的直播号快速地冲上了当周主播热榜,她所在直播间的在线人数维持在二十万人到三十万人之间,这个数字已经相当惊人,现在可不是节假日期间,直播平台的日常流量在一百万到一百五十万之间,还要分流到各个主播的直播间中,她的直播间已经占了五分之一的人数份额了。 当然,上次嬴政的直播间在线观看人数过亿纯属特殊情况,那时字谱的各种新闻闹得太大,在有人扒出了嬴政在直播平台的马甲后,很多平时从不看直播的人纷纷都上去看,有对此事好奇而来看热闹的,有扒新闻热点的媒体工作者,还有热爱远古文学的粉,甚至有企图黑嬴政一把在看过直播后又默默放弃的人。 想黑也得看粉丝基础啊…… 上亿的在线人数,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人淹死。 更夸张的是,上次休军节放假,本该是直播旺季,但不少主播的直播空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就连榜上有名的主播在四天内的在线人数都没超过十万,比平时还少了一半,于是有不少同行也跑来看【寡人有疾】的直播,看得是又爱又嫉妒羡慕恨。 然而嬴政的三份服饰寄出去都过了差不多一个星际时了,星客平台上也没见人晒照。 于是她的评论区又闹开了。 “拿到礼物的宝宝们是怎么回事?说好的晒图了?!我不管,我不管,打滚撒泼,宝宝今天一定要看到播主送的什么……” “都刷了这么久了,也没见那三个星博号下有任何更新,搞毛线啊,老子的时间是这么浪费的嘛!/怒” “播主你真的没寄错地址么,还是说播主你的礼物有毒/笑哭。” “maybe真的有毒,这三人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无论是评论还是私信都不回。” “人家也没有义务一定要晒图啊,指不定那衣服品质实在太差,完全不能见人才没有人晒出来吧/冷笑。” “是我我一定晒,不管衣服怎么样,到底是播主免费送的,他只有晒图一个要求,我一定满足!” “我也给他们发了私信了,都没回复/泪奔。” “播主不要桑心,下次抽我吧,我一定第一时间就晒图!” “下次抽我!!!!!!哼唧。” “抽不到你,就抽不到你/吐舌。” …… 嬴政看了眼时间:“晚上十二点了,我该睡了,先下线了,晚安!” 然后不等所有人反应,就遁下线了。 二百三十四,时空不同于位面 嬴政下线睡了一觉起来,胤禛帮忙配的营养液也送来了。 面对大概几百毫升的棕色瓶子,嬴政表示质疑:“这是一年份的?” 她那可是一个星球啊,百分之八十的地表面积都是陆地,不说全部都给种上防党梣,但怎么着也要种上一半吧,就这么点营养液,够用一年? 打死她都不信。 “防党梣种活了生命力很顽强的,只需要在生长初期喷点稀释的营养液就够了,最高稀释度可达到1:10000,一百株防党梣才能耗差不多一毫升稀释营养液,后期数量多了,可以等它自己野生繁殖,这些营养液够用了,等过一年再看情况……”胤禛传授她的养殖经,说得头头是道。 嬴政接受了她的话,回头直接回述给了元柳。 反正元柳应该对这方面也比较擅长,至少比她懂。 帝王之术,善用能才。 嬴政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欣慰的是,所有的事都走上了正轨,元柳买了网络信号接收器和发散器,把m星的网络问题解决了,这次快递传输只花了两秒,可以跟光速媲美。 “谢谢你。”嬴政感谢又给她投喂的胤禛。 胤禛偏爱整鸡或整鸭,几乎每次带来的不是有叫花鸡就是有烤鸭,拿小刀一块块割下热腾腾的熟肉,自己吃一口,再喂嬴政一口。 “不客气,其实能这么快弄好营养液,还多亏了混乱公寓的物业系统,上面售卖了一些配方和成品,我随意逛了逛,俞加科植物所用的营养液相近,于是就着那些配方和成品下手,省了不少事。”胤禛说。 事实上胤禛经常逛物业系统,里面还有混乱小区的住户扔进去的商品,小区里的住户来自的时空多种多样,有时候能淘到不少好东西,住户可以直接把东西卖给物业系统,也可以把东西挂上去,若是交易,会扣除掉一定的手续费。 当然也可以向嬴政和胤禛这样私下交易,只是一旦甩上物业系统的商品,是不可以再取出来的,要么卖给系统,要么被其它用户买下。 嬴政心思一动,于是也爬上了物业系统翻了翻。 “你想找什么?”胤禛站在她身后问。 “找找有没有仙丹什么的啊……”嬴政随口答。 “噗……”胤禛忍俊不禁,“傻姐姐,你找不到的,这上面确实有来自不同时空的物品,但时空不同于位面,你所说的仙丹并不属于我们的这个位面,为了保证位面的稳定,时空管理局有规定,不同位面的物品不可互相流通。” 仙丹没找到,嬴政倒是看到了植物催生剂,目光在上面停留了一会儿。 “催生剂啊……”胤禛瞥到了,“小姐姐,我不建议你用在m星上。” “我知道,除非m星的生态环境改变,用了植物催生剂,只是徒榨干土地,反而不利于防党梣第二年的生长。”嬴政虽然不懂种植,但这些事还是能想到的。 “小姐姐真聪明。”胤禛笑眯眯,手从兜里摸出一块糖来,撕开糖纸,放进嘴里,慢慢抿着。 嬴政忍不住摸了摸胤禛头顶的两个发窝,嘴角勾起:“你也就这个时候能当个乖巧的女孩子吧?” 她没去碰胤禛发窝里的小花,事实上那些小宝贝也害羞地往头发里躲去,避开突来的手指。 “还好吧。”胤禛说,“比起小姐姐,我过得如意多了,需要向小姐姐学习的地方还多着呢……最近随堂抽考太多,有些伤脑筋,治国之道什么的都考烂了,说起来我还是更擅长学语言,满语、蒙古语、汉语,汉人师父和满人谙达都夸我学得很快呢……” 二百三十五,玩大了 在送走胤禛后,嬴政躺进了星网舱,再次登陆上了直播平台。 没想到一上线居然发现她的直播间上面又挂上了一个火把的图案,避开刷屏,她默默瞅了眼在线观看人数。 可怕。 过了一个晚上,在线人数不减反增,涨了差不多四五万人,而当嬴政上线后,这个数据开始直线上升,就短短一分钟内又涨了十万人。 嬴政看了眼打赏榜,现在榜首就是〖攻球掠地〗,名字现在是灰色的,但名字前面的图标仍旧金光闪闪。 从她上线,评论区就刷出了好多评论,她看了会儿,就简单了解了情况。 昨天的三位中奖粉丝半夜终于po出了图,顺便解释了晒图晚了的原因。 评论区里满满都是赞叹声。 “不枉我修仙到凌晨啊,太美了,播主我也想要!” “虽然图片和秒拍都看不出衣服究竟什么材质,但是估摸着品质,不像播主说的下档啊,放在市场上至少一千信用点起价吧……” “不止吧,全套这个价简直就是贱卖啊,我上次在璃绘家买的,仅仅是外衣就遭了一千八呢……” “对啊,光是头上的簪钿和步摇都要花上一千了吧,播主这次真是大手笔啊,好期待今天和明天的晒图啊,就是不让我中奖,摸不到,至少也让我看一眼啊,一眼足以,此生无悔……” “好想要啊,这是哪家出的啊?我瞧不出来,求大神品鉴!” “同没看出来,播主大大,这几套衣服你是从哪儿订的啊,求购一套! / 合掌” “同求!我星客上整个空间都是转发活动的星博,中奖率太低了,指望中奖是不太可能了,再贵我都要买上一套!” “基本上卖同款的网店我都看过了,根本没看见同样的款式,而且几个人爆出来的图根本看不到那些工作室制作的标记,最重要的是,现在网上根本就没有人卖过里衣啊,还一层又一层的,入行这么久了,我从来没见过!” “沉迷吸毒,无法自拔……” …… 没想到第一天就收到了这样的效果,这让嬴政有些意外,于是她又特地去刷了一下那三个中奖粉丝的星博,没想到一打开星客空间,就看见了几条相关的热搜—— # 〖寡人有疾〗中奖粉丝晒图 # 、 # 远古文化传承人再辟新章——古衣鉴赏 # 、 # 嬴政回馈粉丝 # …… 看来全星际所有人都已经默认了〖寡人有疾〗就是字谱著作所有权人嬴政,恐怕现在她走出去,想低调都不成。 首页上还有一张大图,浓墨重彩几个大字‘年度最壕抽奖’,点进去便是一大篇洋洋洒洒的博文,帮忙宣传了〖寡人有疾〗转发抽奖,下面还有几个链接直通车,最上面几条就是三个粉丝晒图的星博,下面连了许多知名媒体公众号。 本来只是简简单单的转发抽奖,嬴政本意也只是想扩大产品的知晓度,为将来卖掉做铺垫。 没想到…… 不通过她的同意就做了这么个东西真的好么?! 嬴政对着博文里穿插的广告扶额,她可不可以找他们要广告费啊…… 二百三十六,现货卖脱销 ——————————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 在送走胤禛后,嬴政躺进了星网舱,再次登陆上了直播平台。 没想到一上线居然发现她的直播间上面又挂上了一个火把的图案,避开刷屏,她默默瞅了眼在线观看人数。 可怕。 过了一个晚上,在线人数不减反增,涨了差不多四五万人,而当嬴政上线后,这个数据开始直线上升,就短短一分钟内又涨了十万人。 嬴政看了眼打赏榜,现在榜首就是〖攻球掠地〗,名字现在是灰色的,但名字前面的图标仍旧金光闪闪。 从她上线,评论区就刷出了好多评论,她看了会儿,就简单了解了情况。 昨天的三位中奖粉丝半夜终于po出了图,顺便解释了晒图晚了的原因。 评论区里满满都是赞叹声。 “不枉我修仙到凌晨啊,太美了,播主我也想要!” “虽然图片和秒拍都看不出衣服究竟什么材质,但是估摸着品质,不像播主说的下档啊,放在市场上至少一千信用点起价吧……” “不止吧,全套这个价简直就是贱卖啊,我上次在璃绘家买的,仅仅是外衣就遭了一千八呢……” “对啊,光是头上的簪钿和步摇都要花上一千了吧,播主这次真是大手笔啊,好期待今天和明天的晒图啊,就是不让我中奖,摸不到,至少也让我看一眼啊,一眼足以,此生无悔……” “好想要啊,这是哪家出的啊?我瞧不出来,求大神品鉴!” “同没看出来,播主大大,这几套衣服你是从哪儿订的啊,求购一套! / 合掌” “同求!我星客上整个空间都是转发活动的星博,中奖率太低了,指望中奖是不太可能了,再贵我都要买上一套!” “基本上卖同款的网店我都看过了,根本没看见同样的款式,而且几个人爆出来的图根本看不到那些工作室制作的标记,最重要的是,现在网上根本就没有人卖过里衣啊,还一层又一层的,入行这么久了,我从来没见过!” “沉迷吸毒,无法自拔……” …… 没想到第一天就收到了这样的效果,这让嬴政有些意外,于是她又特地去刷了一下那三个中奖粉丝的星博,没想到一打开星客空间,就看见了几条相关的热搜—— # 〖寡人有疾〗中奖粉丝晒图 # 、 # 远古文化传承人再辟新章——古衣鉴赏 # 、 # 嬴政回馈粉丝 # …… 看来全星际所有人都已经默认了〖寡人有疾〗就是字谱著作所有权人嬴政,恐怕现在她走出去,想低调都不成。 首页上还有一张大图,浓墨重彩几个大字‘年度最壕抽奖’,点进去便是一大篇洋洋洒洒的博文,帮忙宣传了〖寡人有疾〗转发抽奖,下面还有几个链接直通车,最上面几条就是三个粉丝晒图的星博,下面连了许多知名媒体公众号。 本来只是简简单单的转发抽奖,嬴政本意也只是想扩大产品的知晓度,为将来卖掉做铺垫。 没想到…… 不通过她的同意就做了这么个东西真的好么?! 嬴政对着博文里穿插的广告扶额,她可不可以找他们要广告费啊…… 二百三十七,饥饿营销 嬴政转回直播间,清声开口:“原来有这么多人喜欢我送出的礼物,还有这么多人问我这些服饰的来历,既然你们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们。” “所有服饰都未在市面上出售,它们来自我的某位好朋友,我从她手里买入以馈赠大家,因为是特殊途径,她又不缺钱,所以基本情况下不会对外售出。” “如果你们真心喜欢并且想要购入的话,离我下一次进行绝地存生游戏直播还有两天的时间,我会尽量为你们争取到一批服饰,在进入游戏前以竞拍方式出手,如何?” 此话一出,有人欢喜有人愁。 “当然是再好不过了!谢谢播主为我们争取福利,爱你么么哒~” “竞拍方式啊,那我肯定是抢不到了,只能指望抽奖时幸运之神能降临于我。” “播主有个宇宙好朋友,求介绍认识啊……” “说到办到啊,不过能不能不竞拍啊,弄秒杀给我们这些穷孩子一点机会嘛~” “超级期待,如果……播主能直播试衣就好了,那再贵我也买!” “楼上你男的女的,男的还好,女的话,你想让播主男扮女装不成?” “试衣好主意啊!我不介意看大diao萌妹/偷笑。” “大diao萌妹!要看要看,求播主直播试衣!给你打赏好不好?” “求播主直播试衣!+1” “求播主直播试衣!+2” “求播主直播试衣!+3” …… “求播主直播试衣!+n” “求播主直播试衣!+通讯号” “求播主直播试衣!+身份证号” “求播主直播试衣!+基因序列号” …… 与刷屏同时的,是不断上涨的打赏提示消息。 红红的一片,很是显眼。 嬴政面崩,有些哭笑不得,这是在赶鸭子上架么? 哦不对。 寡人才不是鸭子!哼唧。 “我说的是尽量帮你们争取,可还没保证到时一定给弄到,你们别高兴得太早了。”嬴政继续睁眼说瞎话,玩的就是饥饿营销! 何况现在兴奋响应的只是一小部分人,很多人都处于观望状态。 那些服饰是好看不错,可是平时哪有那么多机会给穿出去,又不是人人都是古风圈的狂热粉。 排行榜上的游戏被嬴政玩了个遍,于是嬴政一一介绍起了三位中奖粉丝晒图中的服饰,语速缓慢,事实上她都是才恶补的知识,观众们倒是听得起劲,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说的当然不止是优点,还有这些服饰的劣处,瑕疵倒是没有。 有时候眼睛是会蒙蔽人的,在嬴政揭开了美好的面纱后,所有人的心稍稍沉寂了些。 然而在进行第二轮抽奖,嬴政寄出礼物后,第二次晒图中明显高了一个档次的服饰让无数人为之疯狂了。 达官贵妇的服饰比小农阶层和商贾世家的要华丽高雅一些,一般人衬托不出来衣服的贵气,然而这次的中奖粉丝恰恰具备了高贵的气质,氅衣上身后如同正从莲池边上走来的优雅贵女,如远古文化相关的书籍中所描述的模样。 二百三十八,挑啊挑 差不多两天没上线的〖攻球掠地〗这时候冒出来了,嬴政只是看到他的头像亮起,但一直默默地没有说话。 直播间观众们的情绪持续上涨,嬴政在介绍完这次送的服饰后偶尔会回应两句里面的问题,之后就借着为他们谋福利的理由任由直播开着,自己下线休息去了。 只要还有观众,那么收入就不会断。 第三轮抽奖后,嬴政公布了名单。 “最后一天的中奖粉丝是〖我要飞得更高死得更早〗、〖好人一生平胸〗、〖一张萌脸祸害三年〗,请带截屏地址私信我哦~” 这些人的星博名一个比一个长,一个比一个逗,但嬴政已经习以为常了。 只是这次来私信她的人让她有些意外了。 都说土豪的运气不会太差。 这句话不知何时成了一句真理。 【私信频道】 〖攻球掠地〗:在? 〖寡人有疾〗:……在的! 〖攻球掠地〗:【图】,地址:xx星xx区xxxxx 嬴政手莫名一抖,这次居然抽中了〖攻球掠地〗。 哪个逗比是〖攻球掠地〗? 【私信频道】 〖攻球掠地〗:……收到了么?怎么不说话。 〖寡人有疾〗:请问你的星博号是哪个啊? 〖攻球掠地〗:截图里有啊,糊图了么? 〖寡人有疾〗:啊,没有。我给忘记了…… 默默擦了把额角的汗,头一次秀智商下限的嬴政庆幸还好看到她丢脸的就一个人,她点开了截图——〖一张萌脸祸害三年〗。 萌属性的男孩子? 嬴政自觉得心里有数了。 【私信频道】 〖寡人有疾〗:收到了,一个星际时后记得查收。 另一边,玄翼坐在光脑前,看到虚拟屏幕上出现的最后一条回复,往后仰了头,靠在椅子上。 “玄翼……”徐成风脸色有些复杂,“为了中奖去黑星客平台的系统,你什么时候会做这么无聊的事了?” “反正不花钱。”玄翼连眼皮都没抬,眼睑下的皮肤如玉般通透,却微微泛黑。 “黑眼圈都出来了,还不赶紧去睡一觉!”徐成风看不下去。 “睡!”玄翼总算看了他一眼,“可别动手啊,等一个星际时后,我自己乖乖去睡!徐大宝贝,这样可以了么?” 语气明显的戏谑。 在‘徐大宝贝’一出口后,徐成风带风的一拳已经砸了过来,玄翼微微歪头,抬臂就给挡下了。 黑色的风衣下,玄翼的臂腕上扣着一块刺甲,这一拳下来,徐成风反而吃痛地收回了拳。 “他妈的!”徐成风呲牙咒骂。 “都叫你不要动手咯~怪我?”玄翼耸肩。 被〖一张萌脸祸害三年〗这个名字下意识误导的嬴政正在努力为〖攻球掠地〗挑选合适的衣服,越软萌越好,小黄褂不错加上,牛尾帽不错添上,配饰的话,彩绦金缕丝香囊清香宜人,银质小脚环玲珑小巧,再配一个金锁,完美! 等到挑完以后,嬴政总觉得哪里不对。 都挺好看的,符合她心目中萌正太的形象。 装了一箱子,嬴政就直接寄了出去。 二百三十九,私藏 ——————————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 若是胤禛在,估计这会儿得捧腹笑死,东西都没问题,只是搭配得有些不伦不类,嬴政挑了好多东西,看似成套了,实则花哨过头了,而且小至满月,大至舞勺之年的岁数所穿戴的都被她混在一起去了。 前头没什么错,是因为嬴政提前找胤禛恶补了一些知识。 胤禛唯独没有给嬴政涉及的方面,便是这部分了。 好在星际里应该没有‘懂行’的人。 收到礼物的玄翼:“……” “哟,玄翼小宝宝,新衣服新玩具还不错嘛~”徐成风在旁瞥到了一眼,以牙还牙。 玄翼横了一眼过去,徐成风立马一本正经:“这是不是谁寄错了?得赶紧查查……” 怎么可能会寄错,瞬移快递的系统是最好的,业内上百年,从未出错过。 玄翼从里面顺手就扯出了件小黄褂,放在身前比划了两下:“〖寡人有疾〗的审美真不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还黑人家系统,要不是有那个东西作掩护,我看你还能得瑟!”徐成风叽叽歪歪。 玄翼扭头问:“你觉得不错?” 徐成风哪会放过这个扳回一局的好机会,自然应道:“当然不错,多好看啊你说是不是?” “既然你觉得不错,那你就替我换上吧……” 说完,玄翼就把箱子塞进徐成风怀里,突如其来的重量差点让徐成风往后摔倒。 “啊喂!”徐成风被套路,立马羞怒,“玄翼有你这么做朋友的吗?!” “把好东西让给好朋友,我有错么?”玄翼脸上露出一抹恰到其分的疑惑,反问徐成风。 徐成风咬牙:“不换!” “哦,不换也行。”玄翼说,“回头拿不出图来,我就把我的私藏放上去……” “你有什么私藏?” “没什么,你喝醉时的自拍而已。”玄翼淡淡地回答,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徐成风的酒品很差,醉后爱跳脱衣舞就罢了,还见谁就扑,上次连某个美女带出来的狗都不放过,吓得那个美女花颜失色。 关键徐成风喜欢喝酒,落在玄翼手里的糗照不知道有多少了,一般程度的还沦不为私藏。 “你狠!”徐成风简直想掐死玄翼这个混蛋! “放心,不给你露脸,你就当你做了次模特,回头我请你喝酒。”玄翼继续说。 “滚!” 到了最后,徐成风还是被玄翼逼着穿上了整套的衣服,衣服尺寸小,套在徐成风这个大男人身上,露了好多肉,胳膊上的、腰上的、腿上的,白花花的肌肤被勒出了红痕,有种异样的美感。 到了最后,徐成风还是被玄翼逼着穿上了整套的衣服,衣服尺寸小,套在徐成风这个大男人身上,露了好多肉,胳膊上的、腰上的、腿上的,白花花的肌肤被勒出了红痕,有种异样的美感。 到了最后,徐成风还是被玄翼逼着穿上了整套的衣服,衣服尺寸小,套在徐成风这个大男人身上,露了好多肉,胳膊上的、腰上的、腿上的,白花花的肌肤被勒出了红痕,有种异样的美感。 二百四十,进入游戏 ——————————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 若是胤禛在,估计这会儿得捧腹笑死,东西都没问题,只是搭配得有些不伦不类,嬴政挑了好多东西,看似成套了,实则花哨过头了,而且小至满月,大至舞勺之年的岁数所穿戴的都被她混在一起去了。 前头没什么错,是因为嬴政提前找胤禛恶补了一些知识。 胤禛唯独没有给嬴政涉及的方面,便是这部分了。 好在星际里应该没有‘懂行’的人。 收到礼物的玄翼:“……” “哟,玄翼小宝宝,新衣服新玩具还不错嘛~”徐成风在旁瞥到了一眼,以牙还牙。 玄翼横了一眼过去,徐成风立马一本正经:“这是不是谁寄错了?得赶紧查查……” 怎么可能会寄错,瞬移快递的系统是最好的,业内上百年,从未出错过。 玄翼从里面顺手就扯出了件小黄褂,放在身前比划了两下:“〖寡人有疾〗的审美真不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还黑人家系统,要不是有那个东西作掩护,我看你还能得瑟!”徐成风叽叽歪歪。 玄翼扭头问:“你觉得不错?” 徐成风哪会放过这个扳回一局的好机会,自然应道:“当然不错,多好看啊你说是不是?” “既然你觉得不错,那你就替我换上吧……” 说完,玄翼就把箱子塞进徐成风怀里,突如其来的重量差点让徐成风往后摔倒。 “啊喂!”徐成风被套路,立马羞怒,“玄翼有你这么做朋友的吗?!” “把好东西让给好朋友,我有错么?”玄翼脸上露出一抹恰到其分的疑惑,反问徐成风。 徐成风咬牙:“不换!” “哦,不换也行。”玄翼说,“回头拿不出图来,我就把我的私藏放上去……” “你有什么私藏?” “没什么,你喝醉时的自拍而已。”玄翼淡淡地回答,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徐成风的酒品很差,醉后爱跳脱衣舞就罢了,还见谁就扑,上次连某个美女带出来的狗都不放过,吓得那个美女花颜失色。 关键徐成风喜欢喝酒,落在玄翼手里的糗照不知道有多少了,一般程度的还沦不为私藏。 “你狠!”徐成风简直想掐死玄翼这个混蛋! “放心,不给你露脸,你就当你做了次模特,回头我请你喝酒。”玄翼继续说。 “滚!” 到了最后,徐成风还是被玄翼逼着穿上了整套的衣服,衣服尺寸小,套在徐成风这个大男人身上,露了好多肉,胳膊上的、腰上的、腿上的,白花花的肌肤被勒出了红痕,有种异样的美感。 到了最后,徐成风还是被玄翼逼着穿上了整套的衣服,衣服尺寸小,套在徐成风这个大男人身上,露了好多肉,胳膊上的、腰上的、腿上的,白花花的肌肤被勒出了红痕,有种异样的美感。 到了最后,徐成风还是被玄翼逼着穿上了整套的衣服,衣服尺寸小,套在徐成风这个大男人身上,露了好多肉,胳膊上的、腰上的、腿上的,白花花的肌肤被勒出了红痕,有种异样的美感。 ——————————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 若是胤禛在,估计这会儿得捧腹笑死,东西都没问题,只是搭配得有些不伦不类,嬴政挑了好多东西,看似成套了,实则花哨过头了,而且小至满月,大至舞勺之年的岁数所穿戴的都被她混在一起去了。 前头没什么错,是因为嬴政提前找胤禛恶补了一些知识。 胤禛唯独没有给嬴政涉及的方面,便是这部分了。 好在星际里应该没有‘懂行’的人。 收到礼物的玄翼:“……” “哟,玄翼小宝宝,新衣服新玩具还不错嘛~”徐成风在旁瞥到了一眼,以牙还牙。 玄翼横了一眼过去,徐成风立马一本正经:“这是不是谁寄错了?得赶紧查查……” 怎么可能会寄错,瞬移快递的系统是最好的,业内上百年,从未出错过。 玄翼从里面顺手就扯出了件小黄褂,放在身前比划了两下:“〖寡人有疾〗的审美真不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还黑人家系统,要不是有那个东西作掩护,我看你还能得瑟!”徐成风叽叽歪歪。 玄翼扭头问:“你觉得不错?” 徐成风哪会放过这个扳回一局的好机会,自然应道:“当然不错,多好看啊你说是不是?” “既然你觉得不错,那你就替我换上吧……” 说完,玄翼就把箱子塞进徐成风怀里,突如其来的重量差点让徐成风往后摔倒。 “啊喂!”徐成风被套路,立马羞怒,“玄翼有你这么做朋友的吗?!” “把好东西让给好朋友,我有错么?”玄翼脸上露出一抹恰到其分的疑惑,反问徐成风。 徐成风咬牙:“不换!” “哦,不换也行。”玄翼说,“回头拿不出图来,我就把我的私藏放上去……” “你有什么私藏?” “没什么,你喝醉时的自拍而已。”玄翼淡淡地回答,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徐成风的酒品很差,醉后爱跳脱衣舞就罢了,还见谁就扑,上次连某个美女带出来的狗都不放过,吓得那个美女花颜失色。 关键徐成风喜欢喝酒,落在玄翼手里的糗照不知道有多少了,一般程度的还沦不为私藏。 “你狠!”徐成风简直想掐死玄翼这个混蛋! “放心,不给你露脸,你就当你做了次模特,回头我请你喝酒。”玄翼继续说。 “滚!” 到了最后,徐成风还是被玄翼逼着穿上了整套的衣服,衣服尺寸小,套在徐成风这个大男人身上,露了好多肉,胳膊上的、腰上的、腿上的,白花花的肌肤被勒出了红痕,有种异样的美感。 到了最后,徐成风还是被玄翼逼着穿上了整套的衣服,衣服尺寸小,套在徐成风这个大男人身上,露了好多肉,胳膊上的、腰上的、腿上的,白花花的肌肤被勒出了红痕,有种异样的美感。 到了最后,徐成风还是被玄翼逼着穿上了整套的衣服,衣服尺寸小,套在徐成风这个大男人身上,露了好多肉,胳膊上的、腰上的、腿上的,白花花的肌肤被勒出了红痕,有种异样的美感。 二百四十一,苍梧山天庐派 嬴政突然想起了刚才进入游戏时系统的定位:越岭苍梧山-沙皇庙。 所以说,这里是苍梧山,她现在所在之地是一座沙皇庙。 沙皇又是哪路神仙? 活了三千年(?!),嬴政从未听说过。 阴沉沉的天际线下,瓢泼大雨连续不断,朦胧了山间景致,成股的水流顺着檐角落下,打弯了门窗前青翠扇叶,再也挡不住暴雨带来的寒风,风夹杂着水汽,将窗面白纱浸湿,纱上晕染开一朵朵盛开的乳白色花朵。 越岭苍梧山上的沙皇庙不知道建立了有多少岁月,青瓦红墙,高梁宽柱,依旧如新。 与依稀记忆里的数年之前,似乎并没有什么差别。 发箍于玉冠、眉目清朗的青衣男子用火折子将桌案上的红烛点亮,燃了几炷香插于香台,随后展开自己随身的包裹,拿了黄纸,压了砚台置于黄纸边角。 取笔尖蘸上赤红的砂墨,他执笔一挥而就,黄纸上便出现了一条长长的连笔图案。 复杂而又端正。 写毕,青衣男子抬头仰望上面的沙皇像,随后闭眼将黄纸捏于右手食指与中指之间,嘴里念叨有词。 嬴政有意去听,却听不出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她憋屈得很。 不仅看不见,又浑身动弹不得。 鼻子闻味也出了问题。 唯一剩下耳朵的功能正常,没想到成了非人后,还出现了语言障碍。 不多会儿,青衣男子将黄纸在红烛上燃尽,兑成一碗符水,端至了嬴政面前。 嬴政只感觉那股勾人的香味在鼻前散之不去,随着对方的走近更浓郁了。 牙尖露出,却碰上了一块硬东西。 一只手摸上她的头,有抚摸安慰的意味:“喝下这碗水,你会好受些。” 然而他的手下并不温柔,直接把符水灌进了她的嘴里,不顾撒漏了不少。 老实说,符水并不好喝。 嬴政却感觉身体像着了迷一样,喉咙不断吞咽着液体,就像在沙漠里好几天没喝水,突然遇上了下雨。 等一碗符水喝完,那股饥饿感消失了。 对方身上传来的气味仍旧诱人,嬴政却发现自己能够控制住身体里的狂躁了。 “等雨停了,本师就带你回天庐派。” 嬴政试着开口,喉咙里却发出了嘶嘶声,类蛇声,音量很小,她严重怀疑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 那只手已从她的头顶放了下去,她听到他的声音:“你也在期待回天庐派么……算起来,六年了,六年没有回到这里了,这里跟六年前没什么差别,本师还是怀念了。” 青衣男子目光移向庙外放远,苍梧山连片都是山脉,整体的地势呈环形,若从天空往下看,会发现环成一个圈的山峦之中,形成了一道天坑。 据说,从任何一处山巅跳下去,如果死不了,那么他就会发现天坑的秘密,苍梧山曾经的故事。 雨下了一夜,这一夜里,照明的只有香案上的烛台,烛光映在禁闭的门窗上。 嬴政感觉不到风,但能感觉冷。 只不过,那个男人似乎没什么感觉。 二百四十二,入派 ————————————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 嬴政突然想起了刚才进入游戏时系统的定位:越岭苍梧山-沙皇庙。 所以说,这里是苍梧山,她现在所在之地是一座沙皇庙。 沙皇又是哪路神仙? 活了三千年(?!),嬴政从未听说过。 阴沉沉的天际线下,瓢泼大雨连续不断,朦胧了山间景致,成股的水流顺着檐角落下,打弯了门窗前青翠扇叶,再也挡不住暴雨带来的寒风,风夹杂着水汽,将窗面白纱浸湿,纱上晕染开一朵朵盛开的乳白色花朵。 越岭苍梧山上的沙皇庙不知道建立了有多少岁月,青瓦红墙,高梁宽柱,依旧如新。 与依稀记忆里的数年之前,似乎并没有什么差别。 发箍于玉冠、眉目清朗的青衣男子用火折子将桌案上的红烛点亮,燃了几炷香插于香台,随后展开自己随身的包裹,拿了黄纸,压了砚台置于黄纸边角。 取笔尖蘸上赤红的砂墨,他执笔一挥而就,黄纸上便出现了一条长长的连笔图案。 复杂而又端正。 写毕,青衣男子抬头仰望上面的沙皇像,随后闭眼将黄纸捏于右手食指与中指之间,嘴里念叨有词。 嬴政有意去听,却听不出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她憋屈得很。 不仅看不见,又浑身动弹不得。 鼻子闻味也出了问题。 唯一剩下耳朵的功能正常,没想到成了非人后,还出现了语言障碍。 不多会儿,青衣男子将黄纸在红烛上燃尽,兑成一碗符水,端至了嬴政面前。 嬴政只感觉那股勾人的香味在鼻前散之不去,随着对方的走近更浓郁了。 牙尖露出,却碰上了一块硬东西。 一只手摸上她的头,有抚摸安慰的意味:“喝下这碗水,你会好受些。” 然而他的手下并不温柔,直接把符水灌进了她的嘴里,不顾撒漏了不少。 老实说,符水并不好喝。 嬴政却感觉身体像着了迷一样,喉咙不断吞咽着液体,就像在沙漠里好几天没喝水,突然遇上了下雨。 等一碗符水喝完,那股饥饿感消失了。 对方身上传来的气味仍旧诱人,嬴政却发现自己能够控制住身体里的狂躁了。 “等雨停了,本师就带你回天庐派。” 嬴政试着开口,喉咙里却发出了嘶嘶声,类蛇声,音量很小,她严重怀疑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 那只手已从她的头顶放了下去,她听到他的声音:“你也在期待回天庐派么……算起来,六年了,六年没有回到这里了,这里跟六年前没什么差别,本师还是怀念了。” 青衣男子目光移向庙外放远,苍梧山连片都是山脉,整体的地势呈环形,若从天空往下看,会发现环成一个圈的山峦之中,形成了一道天坑。 据说,从任何一处山巅跳下去,如果死不了,那么他就会发现天坑的秘密,苍梧山曾经的故事。 雨下了一夜,这一夜里,照明的只有香案上的烛台,烛光映在禁闭的门窗上。 嬴政感觉不到风,但能感觉冷。 只不过,那个男人似乎没什么感觉。 二百四十三,成魃契机 ———————————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 嬴政突然想起了刚才进入游戏时系统的定位:越岭苍梧山-沙皇庙。 所以说,这里是苍梧山,她现在所在之地是一座沙皇庙。 沙皇又是哪路神仙? 活了三千年(?!),嬴政从未听说过。 阴沉沉的天际线下,瓢泼大雨连续不断,朦胧了山间景致,成股的水流顺着檐角落下,打弯了门窗前青翠扇叶,再也挡不住暴雨带来的寒风,风夹杂着水汽,将窗面白纱浸湿,纱上晕染开一朵朵盛开的乳白色花朵。 越岭苍梧山上的沙皇庙不知道建立了有多少岁月,青瓦红墙,高梁宽柱,依旧如新。 与依稀记忆里的数年之前,似乎并没有什么差别。 发箍于玉冠、眉目清朗的青衣男子用火折子将桌案上的红烛点亮,燃了几炷香插于香台,随后展开自己随身的包裹,拿了黄纸,压了砚台置于黄纸边角。 取笔尖蘸上赤红的砂墨,他执笔一挥而就,黄纸上便出现了一条长长的连笔图案。 复杂而又端正。 写毕,青衣男子抬头仰望上面的沙皇像,随后闭眼将黄纸捏于右手食指与中指之间,嘴里念叨有词。 嬴政有意去听,却听不出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她憋屈得很。 不仅看不见,又浑身动弹不得。 鼻子闻味也出了问题。 唯一剩下耳朵的功能正常,没想到成了非人后,还出现了语言障碍。 不多会儿,青衣男子将黄纸在红烛上燃尽,兑成一碗符水,端至了嬴政面前。 嬴政只感觉那股勾人的香味在鼻前散之不去,随着对方的走近更浓郁了。 牙尖露出,却碰上了一块硬东西。 一只手摸上她的头,有抚摸安慰的意味:“喝下这碗水,你会好受些。” 然而他的手下并不温柔,直接把符水灌进了她的嘴里,不顾撒漏了不少。 老实说,符水并不好喝。 嬴政却感觉身体像着了迷一样,喉咙不断吞咽着液体,就像在沙漠里好几天没喝水,突然遇上了下雨。 等一碗符水喝完,那股饥饿感消失了。 对方身上传来的气味仍旧诱人,嬴政却发现自己能够控制住身体里的狂躁了。 “等雨停了,本师就带你回天庐派。” 嬴政试着开口,喉咙里却发出了嘶嘶声,类蛇声,音量很小,她严重怀疑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 那只手已从她的头顶放了下去,她听到他的声音:“你也在期待回天庐派么……算起来,六年了,六年没有回到这里了,这里跟六年前没什么差别,本师还是怀念了。” 青衣男子目光移向庙外放远,苍梧山连片都是山脉,整体的地势呈环形,若从天空往下看,会发现环成一个圈的山峦之中,形成了一道天坑。 据说,从任何一处山巅跳下去,如果死不了,那么他就会发现天坑的秘密,苍梧山曾经的故事。 雨下了一夜,这一夜里,照明的只有香案上的烛台,烛光映在禁闭的门窗上。 嬴政感觉不到风,但能感觉冷。 只不过,那个男人似乎没什么感觉。 二百四十四,全灭 ————————————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 嬴政突然想起了刚才进入游戏时系统的定位:越岭苍梧山-沙皇庙。 所以说,这里是苍梧山,她现在所在之地是一座沙皇庙。 沙皇又是哪路神仙? 活了三千年(?!),嬴政从未听说过。 阴沉沉的天际线下,瓢泼大雨连续不断,朦胧了山间景致,成股的水流顺着檐角落下,打弯了门窗前青翠扇叶,再也挡不住暴雨带来的寒风,风夹杂着水汽,将窗面白纱浸湿,纱上晕染开一朵朵盛开的乳白色花朵。 越岭苍梧山上的沙皇庙不知道建立了有多少岁月,青瓦红墙,高梁宽柱,依旧如新。 与依稀记忆里的数年之前,似乎并没有什么差别。 发箍于玉冠、眉目清朗的青衣男子用火折子将桌案上的红烛点亮,燃了几炷香插于香台,随后展开自己随身的包裹,拿了黄纸,压了砚台置于黄纸边角。 取笔尖蘸上赤红的砂墨,他执笔一挥而就,黄纸上便出现了一条长长的连笔图案。 复杂而又端正。 写毕,青衣男子抬头仰望上面的沙皇像,随后闭眼将黄纸捏于右手食指与中指之间,嘴里念叨有词。 嬴政有意去听,却听不出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她憋屈得很。 不仅看不见,又浑身动弹不得。 鼻子闻味也出了问题。 唯一剩下耳朵的功能正常,没想到成了非人后,还出现了语言障碍。 不多会儿,青衣男子将黄纸在红烛上燃尽,兑成一碗符水,端至了嬴政面前。 嬴政只感觉那股勾人的香味在鼻前散之不去,随着对方的走近更浓郁了。 牙尖露出,却碰上了一块硬东西。 一只手摸上她的头,有抚摸安慰的意味:“喝下这碗水,你会好受些。” 然而他的手下并不温柔,直接把符水灌进了她的嘴里,不顾撒漏了不少。 老实说,符水并不好喝。 嬴政却感觉身体像着了迷一样,喉咙不断吞咽着液体,就像在沙漠里好几天没喝水,突然遇上了下雨。 等一碗符水喝完,那股饥饿感消失了。 对方身上传来的气味仍旧诱人,嬴政却发现自己能够控制住身体里的狂躁了。 “等雨停了,本师就带你回天庐派。” 嬴政试着开口,喉咙里却发出了嘶嘶声,类蛇声,音量很小,她严重怀疑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 那只手已从她的头顶放了下去,她听到他的声音:“你也在期待回天庐派么……算起来,六年了,六年没有回到这里了,这里跟六年前没什么差别,本师还是怀念了。” 青衣男子目光移向庙外放远,苍梧山连片都是山脉,整体的地势呈环形,若从天空往下看,会发现环成一个圈的山峦之中,形成了一道天坑。 据说,从任何一处山巅跳下去,如果死不了,那么他就会发现天坑的秘密,苍梧山曾经的故事。 雨下了一夜,这一夜里,照明的只有香案上的烛台,烛光映在禁闭的门窗上。 嬴政感觉不到风,但能感觉冷。 只不过,那个男人似乎没什么感觉。 二百四十五,来自同类们的友好 嬴政表示她不是真心想逃的。 在给自己的敏捷值上加了十点后,嬴政深深地怀疑起了人生。 按理说十点的敏捷值不说能走能跑吧,再怎么手指也该能动下吧,居然还是无法动弹。 怀疑人生的同时,嬴政决定找同类小伙伴们唠唠嗑,不然老听着他们在旁边窃窃私语,还‘活’泼乱跳!心里不是滋味…… 指不定能从这些同类中找到此次通关任务的线索。 于是嬴政再次收敛自己的气息,发出友善的信号。 我很友好我很善良,快来跟我搭讪吧。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感觉到小伙伴们试探性地凑了过来,离她越来越近,鼻子凑近她嗅来嗅去,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音。 嬴政不懂同类的语言,但意思大概能明白。 “你还好吧?” “牙齿不够尖,手指甲不黑也不长,就连味道都不够重,啧啧……” “小妹妹你多大了?许尸了没?没许的话考虑一下我家阿西呗。” “你别吓坏了尸家,她还小,模样还没长开……” “什么叫还小,别被她的样子骗了,刚才你们感觉到了么,那股强威!我胎象都不稳了……” “你肚子里的早就没脉动了,还不稳?” …… 嬴政听到了它们的话,只琢磨着它们许是能看见她的样子。 她果然是眼睛出了毛病,瞎子!瞎子!她瞎了! 可是她确定自己没有瘫痪,为什么会动弹不了? 于是嬴政发出了嘶嘶的声音,表示疑问。 “傻姑娘,你头上的符没扯呢……”有个年纪大的回答。 符? “你想动的话,我们可以帮你想办法,但你别说出去是我们的主意。” 她这个样子要怎么跟人说嘛~ 于是嬴政应下:“谢谢你们,那个符要怎么扯下来?” 嬴政不糊涂,能压制她的东西,它们肯定也是碰不了的。 “好办好办,让阿西帮你,你不会介意被他抱一下吧?” “不介意。”嬴政听出来它的意思,想来它们也存在男女有别的思想吧。 苍梧山没有平坦的地,人和僵尸的待遇也不同,人能住在屋舍里,而僵尸注定只能睡在棺材里,嬴政此时所在的是凿出来的石洞,内里放了不少棺材,洞外峭壁上也悬挂了不少,石洞很大,容纳一百多只僵尸没有问题,还十分地宽敞。 “冒犯了,姑娘。”阿西听着很害羞,抱嬴政之前还不好意思地对她说了一句。 嬴政感觉被抱了起来,然后抬高似是被扛了起来。 一跳。 又是一跳。 阿西蹦蹦跳跳,最后停在了某处。 嬴政被横着放低,接着她就感觉头撞上了某个坚硬的东西。 “忍一会儿,马上就好了。”阿西说。 突然嬴政感觉自己额头上脱落了什么东西,手指试着动了动。 弯了。 能动了。 “快放我下来吧。” “嗯。”阿西小心翼翼地回,藏住了心里的那股不舍。 被放下来的嬴政其实只是想走走,没想到一动,她整个人就跳了起来。 一跳,她就懵逼了。 二百四十六,‘逃跑\’被抓 ——————————————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 嬴政表示她不是真心想逃的。 在给自己的敏捷值上加了十点后,嬴政深深地怀疑起了人生。 按理说十点的敏捷值不说能走能跑吧,再怎么手指也该能动下吧,居然还是无法动弹。 怀疑人生的同时,嬴政决定找同类小伙伴们唠唠嗑,不然老听着他们在旁边窃窃私语,还‘活’泼乱跳!心里不是滋味…… 指不定能从这些同类中找到此次通关任务的线索。 于是嬴政再次收敛自己的气息,发出友善的信号。 我很友好我很善良,快来跟我搭讪吧。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感觉到小伙伴们试探性地凑了过来,离她越来越近,鼻子凑近她嗅来嗅去,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音。 嬴政不懂同类的语言,但意思大概能明白。 “你还好吧?” “牙齿不够尖,手指甲不黑也不长,就连味道都不够重,啧啧……” “小妹妹你多大了?许尸了没?没许的话考虑一下我家阿西呗。” “你别吓坏了尸家,她还小,模样还没长开……” “什么叫还小,别被她的样子骗了,刚才你们感觉到了么,那股强威!我胎象都不稳了……” “你肚子里的早就没脉动了,还不稳?” …… 嬴政听到了它们的话,只琢磨着它们许是能看见她的样子。 她果然是眼睛出了毛病,瞎子!瞎子!她瞎了! 可是她确定自己没有瘫痪,为什么会动弹不了? 于是嬴政发出了嘶嘶的声音,表示疑问。 “傻姑娘,你头上的符没扯呢……”有个年纪大的回答。 符? “你想动的话,我们可以帮你想办法,但你别说出去是我们的主意。” 她这个样子要怎么跟人说嘛~ 于是嬴政应下:“谢谢你们,那个符要怎么扯下来?” 嬴政不糊涂,能压制她的东西,它们肯定也是碰不了的。 “好办好办,让阿西帮你,你不会介意被他抱一下吧?” “不介意。”嬴政听出来它的意思,想来它们也存在男女有别的思想吧。 苍梧山没有平坦的地,人和僵尸的待遇也不同,人能住在屋舍里,而僵尸注定只能睡在棺材里,嬴政此时所在的是凿出来的石洞,内里放了不少棺材,洞外峭壁上也悬挂了不少,石洞很大,容纳一百多只僵尸没有问题,还十分地宽敞。 “冒犯了,姑娘。”阿西听着很害羞,抱嬴政之前还不好意思地对她说了一句。 嬴政感觉被抱了起来,然后抬高似是被扛了起来。 一跳。 又是一跳。 阿西蹦蹦跳跳,最后停在了某处。 嬴政被横着放低,接着她就感觉头撞上了某个坚硬的东西。 “忍一会儿,马上就好了。”阿西说。 突然嬴政感觉自己额头上脱落了什么东西,手指试着动了动。 弯了。 能动了。 “快放我下来吧。” “嗯。”阿西小心翼翼地回,藏住了心里的那股不舍。 被放下来的嬴政其实只是想走走,没想到一动,她整个人就跳了起来。 一跳,她就懵逼了。 听说空空姐一个筋斗云都翻十万八千里,不愧是妖猴,这般本事嬴政是没能亲眼见识到的。 而她自己…… 纵使把轻功练上个几千年,也是没可能做到这门绝学的。 听着耳边簌簌的风声,嬴政想, 仅仅是一跳,就跳出了这么远,她 二百四十七,小施惩戒 ——————————————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 嬴政表示她不是真心想逃的。 在给自己的敏捷值上加了十点后,嬴政深深地怀疑起了人生。 按理说十点的敏捷值不说能走能跑吧,再怎么手指也该能动下吧,居然还是无法动弹。 怀疑人生的同时,嬴政决定找同类小伙伴们唠唠嗑,不然老听着他们在旁边窃窃私语,还‘活’泼乱跳!心里不是滋味…… 指不定能从这些同类中找到此次通关任务的线索。 于是嬴政再次收敛自己的气息,发出友善的信号。 我很友好我很善良,快来跟我搭讪吧。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感觉到小伙伴们试探性地凑了过来,离她越来越近,鼻子凑近她嗅来嗅去,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音。 嬴政不懂同类的语言,但意思大概能明白。 “你还好吧?” “牙齿不够尖,手指甲不黑也不长,就连味道都不够重,啧啧……” “小妹妹你多大了?许尸了没?没许的话考虑一下我家阿西呗。” “你别吓坏了尸家,她还小,模样还没长开……” “什么叫还小,别被她的样子骗了,刚才你们感觉到了么,那股强威!我胎象都不稳了……” “你肚子里的早就没脉动了,还不稳?” …… 嬴政听到了它们的话,只琢磨着它们许是能看见她的样子。 她果然是眼睛出了毛病,瞎子!瞎子!她瞎了! 可是她确定自己没有瘫痪,为什么会动弹不了? 于是嬴政发出了嘶嘶的声音,表示疑问。 “傻姑娘,你头上的符没扯呢……”有个年纪大的回答。 符? “你想动的话,我们可以帮你想办法,但你别说出去是我们的主意。” 她这个样子要怎么跟人说嘛~ 于是嬴政应下:“谢谢你们,那个符要怎么扯下来?” 嬴政不糊涂,能压制她的东西,它们肯定也是碰不了的。 “好办好办,让阿西帮你,你不会介意被他抱一下吧?” “不介意。”嬴政听出来它的意思,想来它们也存在男女有别的思想吧。 苍梧山没有平坦的地,人和僵尸的待遇也不同,人能住在屋舍里,而僵尸注定只能睡在棺材里,嬴政此时所在的是凿出来的石洞,内里放了不少棺材,洞外峭壁上也悬挂了不少,石洞很大,容纳一百多只僵尸没有问题,还十分地宽敞。 “冒犯了,姑娘。”阿西听着很害羞,抱嬴政之前还不好意思地对她说了一句。 嬴政感觉被抱了起来,然后抬高似是被扛了起来。 一跳。 又是一跳。 阿西蹦蹦跳跳,最后停在了某处。 嬴政被横着放低,接着她就感觉头撞上了某个坚硬的东西。 “忍一会儿,马上就好了。”阿西说。 突然嬴政感觉自己额头上脱落了什么东西,手指试着动了动。 弯了。 能动了。 “快放我下来吧。” “嗯。”阿西小心翼翼地回,藏住了心里的那股不舍。 被放下来的嬴政其实只是想走走,没想到一动,她整个人就跳了起来。 一跳,她就懵逼了。 听说空空姐一个筋斗云都翻十万八千里,不愧是妖猴,这般本事嬴政是没能亲眼见识到的。 而她自己…… 纵使把轻功练上个几千年,也是没可能做到这门绝学的。 听着耳边簌簌的风声,嬴政想, 二百四十八,天生异象 ——————————————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 嬴政表示她不是真心想逃的。 在给自己的敏捷值上加了十点后,嬴政深深地怀疑起了人生。 按理说十点的敏捷值不说能走能跑吧,再怎么手指也该能动下吧,居然还是无法动弹。 怀疑人生的同时,嬴政决定找同类小伙伴们唠唠嗑,不然老听着他们在旁边窃窃私语,还‘活’泼乱跳!心里不是滋味…… 指不定能从这些同类中找到此次通关任务的线索。 于是嬴政再次收敛自己的气息,发出友善的信号。 我很友好我很善良,快来跟我搭讪吧。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感觉到小伙伴们试探性地凑了过来,离她越来越近,鼻子凑近她嗅来嗅去,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音。 嬴政不懂同类的语言,但意思大概能明白。 “你还好吧?” “牙齿不够尖,手指甲不黑也不长,就连味道都不够重,啧啧……” “小妹妹你多大了?许尸了没?没许的话考虑一下我家阿西呗。” “你别吓坏了尸家,她还小,模样还没长开……” “什么叫还小,别被她的样子骗了,刚才你们感觉到了么,那股强威!我胎象都不稳了……” “你肚子里的早就没脉动了,还不稳?” …… 嬴政听到了它们的话,只琢磨着它们许是能看见她的样子。 她果然是眼睛出了毛病,瞎子!瞎子!她瞎了! 可是她确定自己没有瘫痪,为什么会动弹不了? 于是嬴政发出了嘶嘶的声音,表示疑问。 “傻姑娘,你头上的符没扯呢……”有个年纪大的回答。 符? “你想动的话,我们可以帮你想办法,但你别说出去是我们的主意。” 她这个样子要怎么跟人说嘛~ 于是嬴政应下:“谢谢你们,那个符要怎么扯下来?” 嬴政不糊涂,能压制她的东西,它们肯定也是碰不了的。 “好办好办,让阿西帮你,你不会介意被他抱一下吧?” “不介意。”嬴政听出来它的意思,想来它们也存在男女有别的思想吧。 苍梧山没有平坦的地,人和僵尸的待遇也不同,人能住在屋舍里,而僵尸注定只能睡在棺材里,嬴政此时所在的是凿出来的石洞,内里放了不少棺材,洞外峭壁上也悬挂了不少,石洞很大,容纳一百多只僵尸没有问题,还十分地宽敞。 “冒犯了,姑娘。”阿西听着很害羞,抱嬴政之前还不好意思地对她说了一句。 嬴政感觉被抱了起来,然后抬高似是被扛了起来。 一跳。 又是一跳。 阿西蹦蹦跳跳,最后停在了某处。 嬴政被横着放低,接着她就感觉头撞上了某个坚硬的东西。 “忍一会儿,马上就好了。”阿西说。 突然嬴政感觉自己额头上脱落了什么东西,手指试着动了动。 弯了。 能动了。 “快放我下来吧。” “嗯。”阿西小心翼翼地回,藏住了心里的那股不舍。 被放下来的嬴政其实只是想走走,没想到一动,她整个人就跳了起来。 一跳,她就懵逼了。 听说空空姐一个筋斗云都翻十万八千里,不愧是妖猴,这般本事嬴政是没能亲眼见识到的。 而她自己…… 纵使把轻功练上个几千年,也是没可能做到这门绝学的。 二百四十九,合月之象 ————————————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 嬴政心情也不算好,这个副本纯粹来虐她的,空能想想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听到门被关上,还被锁住了。 脚步声又重新向她走过来。 这不会是要虐待她这个‘小动物’吧? 显然嬴政还没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个僵尸的事实,只觉得她非人类,那么便是兽类。 她是不信鬼神的。 “正一,本师鲜少责怪于你,不过有件事你得清楚,别超过本师的底线。” 嬴政感觉自己被人翻了个身,后背微凉。 对方似乎微愣了一下。 嬴政似乎想起来了,坠落时她的衣服被树枝划开了,估摸着就是后背了,她没感觉到痛,应当是没有受伤吧,对方愣住是因为情况很惨么? 并不是,后背的衣服划了几条大口,露出了光滑的背部,虽然皮肤颜色呈青灰色,但看起来细腻有弹性,活脱脱的少女肌肤,肚兜系到身后的绳子也断了,红绳映在皮肤上很是诱惑。 李谦尘看着面前一脸迷蒙的小僵尸,深吸了口气,将自己的青色外袍解下盖在了她的后背上。 他在她身旁坐下,将她面上的头发拂开,露出精致的脸庞,与她对视,纵使知道她看不见。 “你跟着本师这么久,本师从未惩戒过你,今日略施小惩,希望你记住教训,在没得本师吩咐之前,不得擅自离开,溜达也不行,特别是天坑,你不能去。” 说完,他一指点在了她的手臂上。 嬴政感觉到一阵酸麻从手臂传来,持续不断,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却是喉咙里传出来的嘶嘶声,这tm是什么指法? 忽而听闻敲门声,那一指才离开。 嬴政逃过一劫,莫名感觉身上起了汗意,这种感觉她居然还觉得陌生。 又是错觉吧。 青衣男子起身去开门,门外正是闻讯赶来的凌渊天师,一开门他就往里看了看,然后看到了趴在内屋榻上的小僵尸,背上盖着一件眼熟的外衣,略微仔细一点就发现了小僵尸的衣服被撕开了。 “你看什么?” 语气很不悦。 凌渊天师收回了目光,果然瞧见自家师兄身上穿的外衣没了,一番联想后,他在心底叹气摇头,自家师兄多年不近女色,原来口味这么重,居然喜欢玩人尸恋。 凌渊天师意味深长的眼神让李谦尘头皮青筋直跳,这家伙,又想了些什么无聊的东西?! 自打小他这个师弟的脑回路就不正常,新奇独特得很。 凌渊天师咳咳了一声:“没什么,快到午膳了,邀你一起用膳,这可是你我师兄弟重逢后的第一餐,本师特地命人做了你最爱吃的醉子鸡,红烧兔,梨花羹……” “有酒么?”李谦尘打断了他的话。 “有。” “好,你等我一会儿。” “没事,你慢慢来。”凌渊天师望天。 李谦尘进门来,将青色外衣给榻上的小僵尸盖好,严严实实封紧,在她耳旁叮嘱了一句‘好生待在这里等本师回来’,随后就转身离开。 让她乖乖在他的床上等他…… 嬴政被这话略微惊了有一瞬,再一回想起两人的对话,醉子鸡、红烧兔、梨花羹…… 等等别走,她也想吃啊! 这个想法一起,就突然感觉到了生理上的恶心。 嬴政琢磨了一会儿,估计是兽类多吃生食,对熟食无感,就像让人类吃带血的生肉,光是闻着那股腥味就该恶心了吧。 二百五十,剑叶龙血树 ————————————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 嬴政心情也不算好,这个副本纯粹来虐她的,空能想想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听到门被关上,还被锁住了。 脚步声又重新向她走过来。 这不会是要虐待她这个‘小动物’吧? 显然嬴政还没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个僵尸的事实,只觉得她非人类,那么便是兽类。 她是不信鬼神的。 “正一,本师鲜少责怪于你,不过有件事你得清楚,别超过本师的底线。” 嬴政感觉自己被人翻了个身,后背微凉。 对方似乎微愣了一下。 嬴政似乎想起来了,坠落时她的衣服被树枝划开了,估摸着就是后背了,她没感觉到痛,应当是没有受伤吧,对方愣住是因为情况很惨么? 并不是,后背的衣服划了几条大口,露出了光滑的背部,虽然皮肤颜色呈青灰色,但看起来细腻有弹性,活脱脱的少女肌肤,肚兜系到身后的绳子也断了,红绳映在皮肤上很是诱惑。 李谦尘看着面前一脸迷蒙的小僵尸,深吸了口气,将自己的青色外袍解下盖在了她的后背上。 他在她身旁坐下,将她面上的头发拂开,露出精致的脸庞,与她对视,纵使知道她看不见。 “你跟着本师这么久,本师从未惩戒过你,今日略施小惩,希望你记住教训,在没得本师吩咐之前,不得擅自离开,溜达也不行,特别是天坑,你不能去。” 说完,他一指点在了她的手臂上。 嬴政感觉到一阵酸麻从手臂传来,持续不断,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却是喉咙里传出来的嘶嘶声,这tm是什么指法? 忽而听闻敲门声,那一指才离开。 嬴政逃过一劫,莫名感觉身上起了汗意,这种感觉她居然还觉得陌生。 又是错觉吧。 青衣男子起身去开门,门外正是闻讯赶来的凌渊天师,一开门他就往里看了看,然后看到了趴在内屋榻上的小僵尸,背上盖着一件眼熟的外衣,略微仔细一点就发现了小僵尸的衣服被撕开了。 “你看什么?” 语气很不悦。 凌渊天师收回了目光,果然瞧见自家师兄身上穿的外衣没了,一番联想后,他在心底叹气摇头,自家师兄多年不近女色,原来口味这么重,居然喜欢玩人尸恋。 凌渊天师意味深长的眼神让李谦尘头皮青筋直跳,这家伙,又想了些什么无聊的东西?! 自打小他这个师弟的脑回路就不正常,新奇独特得很。 凌渊天师咳咳了一声:“没什么,快到午膳了,邀你一起用膳,这可是你我师兄弟重逢后的第一餐,本师特地命人做了你最爱吃的醉子鸡,红烧兔,梨花羹……” “有酒么?”李谦尘打断了他的话。 “有。” “好,你等我一会儿。” “没事,你慢慢来。”凌渊天师望天。 李谦尘进门来,将青色外衣给榻上的小僵尸盖好,严严实实封紧,在她耳旁叮嘱了一句‘好生待在这里等本师回来’,随后就转身离开。 让她乖乖在他的床上等他…… 嬴政被这话略微惊了有一瞬,再一回想起两人的对话,醉子鸡、红烧兔、梨花羹…… 等等别走,她也想吃啊! 这个想法一起,就突然感觉到了生理上的恶心。 嬴政琢磨了一会儿,估计是兽类多吃生食,对熟食无感,就像让人类吃带血的生肉,光是闻着那股腥味就该恶心了吧。 …… 二百五十一,龙血竭 ———————————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 嬴政心情也不算好,这个副本纯粹来虐她的,空能想想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听到门被关上,还被锁住了。 脚步声又重新向她走过来。 这不会是要虐待她这个‘小动物’吧? 显然嬴政还没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个僵尸的事实,只觉得她非人类,那么便是兽类。 她是不信鬼神的。 “正一,本师鲜少责怪于你,不过有件事你得清楚,别超过本师的底线。” 嬴政感觉自己被人翻了个身,后背微凉。 对方似乎微愣了一下。 嬴政似乎想起来了,坠落时她的衣服被树枝划开了,估摸着就是后背了,她没感觉到痛,应当是没有受伤吧,对方愣住是因为情况很惨么? 并不是,后背的衣服划了几条大口,露出了光滑的背部,虽然皮肤颜色呈青灰色,但看起来细腻有弹性,活脱脱的少女肌肤,肚兜系到身后的绳子也断了,红绳映在皮肤上很是诱惑。 李谦尘看着面前一脸迷蒙的小僵尸,深吸了口气,将自己的青色外袍解下盖在了她的后背上。 他在她身旁坐下,将她面上的头发拂开,露出精致的脸庞,与她对视,纵使知道她看不见。 “你跟着本师这么久,本师从未惩戒过你,今日略施小惩,希望你记住教训,在没得本师吩咐之前,不得擅自离开,溜达也不行,特别是天坑,你不能去。” 说完,他一指点在了她的手臂上。 嬴政感觉到一阵酸麻从手臂传来,持续不断,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却是喉咙里传出来的嘶嘶声,这tm是什么指法? 忽而听闻敲门声,那一指才离开。 嬴政逃过一劫,莫名感觉身上起了汗意,这种感觉她居然还觉得陌生。 又是错觉吧。 青衣男子起身去开门,门外正是闻讯赶来的凌渊天师,一开门他就往里看了看,然后看到了趴在内屋榻上的小僵尸,背上盖着一件眼熟的外衣,略微仔细一点就发现了小僵尸的衣服被撕开了。 “你看什么?” 语气很不悦。 凌渊天师收回了目光,果然瞧见自家师兄身上穿的外衣没了,一番联想后,他在心底叹气摇头,自家师兄多年不近女色,原来口味这么重,居然喜欢玩人尸恋。 凌渊天师意味深长的眼神让李谦尘头皮青筋直跳,这家伙,又想了些什么无聊的东西?! 自打小他这个师弟的脑回路就不正常,新奇独特得很。 凌渊天师咳咳了一声:“没什么,快到午膳了,邀你一起用膳,这可是你我师兄弟重逢后的第一餐,本师特地命人做了你最爱吃的醉子鸡,红烧兔,梨花羹……” “有酒么?”李谦尘打断了他的话。 “有。” “好,你等我一会儿。” “没事,你慢慢来。”凌渊天师望天。 李谦尘进门来,将青色外衣给榻上的小僵尸盖好,严严实实封紧,在她耳旁叮嘱了一句‘好生待在这里等本师回来’,随后就转身离开。 让她乖乖在他的床上等他…… 嬴政被这话略微惊了有一瞬,再一回想起两人的对话,醉子鸡、红烧兔、梨花羹…… 等等别走,她也想吃啊! 这个想法一起,就突然感觉到了生理上的恶心。 嬴政琢磨了一会儿,估计是兽类多吃生食,对熟食无感,就像让人类吃带血的生肉,光是闻着那股腥味就该恶心了吧。 二百五十二,牺牲 ————————————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 嬴政心情也不算好,这个副本纯粹来虐她的,空能想想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听到门被关上,还被锁住了。 脚步声又重新向她走过来。 这不会是要虐待她这个‘小动物’吧? 显然嬴政还没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个僵尸的事实,只觉得她非人类,那么便是兽类。 她是不信鬼神的。 “正一,本师鲜少责怪于你,不过有件事你得清楚,别超过本师的底线。” 嬴政感觉自己被人翻了个身,后背微凉。 对方似乎微愣了一下。 嬴政似乎想起来了,坠落时她的衣服被树枝划开了,估摸着就是后背了,她没感觉到痛,应当是没有受伤吧,对方愣住是因为情况很惨么? 并不是,后背的衣服划了几条大口,露出了光滑的背部,虽然皮肤颜色呈青灰色,但看起来细腻有弹性,活脱脱的少女肌肤,肚兜系到身后的绳子也断了,红绳映在皮肤上很是诱惑。 李谦尘看着面前一脸迷蒙的小僵尸,深吸了口气,将自己的青色外袍解下盖在了她的后背上。 他在她身旁坐下,将她面上的头发拂开,露出精致的脸庞,与她对视,纵使知道她看不见。 “你跟着本师这么久,本师从未惩戒过你,今日略施小惩,希望你记住教训,在没得本师吩咐之前,不得擅自离开,溜达也不行,特别是天坑,你不能去。” 说完,他一指点在了她的手臂上。 嬴政感觉到一阵酸麻从手臂传来,持续不断,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却是喉咙里传出来的嘶嘶声,这tm是什么指法? 忽而听闻敲门声,那一指才离开。 嬴政逃过一劫,莫名感觉身上起了汗意,这种感觉她居然还觉得陌生。 又是错觉吧。 青衣男子起身去开门,门外正是闻讯赶来的凌渊天师,一开门他就往里看了看,然后看到了趴在内屋榻上的小僵尸,背上盖着一件眼熟的外衣,略微仔细一点就发现了小僵尸的衣服被撕开了。 “你看什么?” 语气很不悦。 凌渊天师收回了目光,果然瞧见自家师兄身上穿的外衣没了,一番联想后,他在心底叹气摇头,自家师兄多年不近女色,原来口味这么重,居然喜欢玩人尸恋。 凌渊天师意味深长的眼神让李谦尘头皮青筋直跳,这家伙,又想了些什么无聊的东西?! 自打小他这个师弟的脑回路就不正常,新奇独特得很。 凌渊天师咳咳了一声:“没什么,快到午膳了,邀你一起用膳,这可是你我师兄弟重逢后的第一餐,本师特地命人做了你最爱吃的醉子鸡,红烧兔,梨花羹……” “有酒么?”李谦尘打断了他的话。 “有。” “好,你等我一会儿。” “没事,你慢慢来。”凌渊天师望天。 李谦尘进门来,将青色外衣给榻上的小僵尸盖好,严严实实封紧,在她耳旁叮嘱了一句‘好生待在这里等本师回来’,随后就转身离开。 让她乖乖在他的床上等他…… 嬴政被这话略微惊了有一瞬,再一回想起两人的对话,醉子鸡、红烧兔、梨花羹…… 等等别走,她也想吃啊! 这个想法一起,就突然感觉到了生理上的恶心。 嬴政琢磨了一会儿,估计是兽类多吃生食,对熟食无感,就像让人类吃带血的生肉,光是闻着那股腥味就该恶心了吧。 二百五十三,不平静的一夜 ——————————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 【玩家嬴政触发新任务——〔任务one〕:苍梧山大劫〈〈〈查看详情〉〉〉】 系统提示音在这个时候突然跳了出来。 嬴政听得脑海里的声音,有些意想不到,没想到这么快就迎来了第一个任务,这两天的经历让她对这个游戏地图有了一定的认知,想要获得游戏线索会变得很难,本以为第一个任务没那么快的。 不知会不会是这个游戏地图的通关任务,但思及这个副本的难度,嬴政想通关任务恐怕没那么快也没那么容易就出现。 为了方便接收到任务提醒,这次打从一开始嬴政就没有关闭掉游戏提示音。 这么一看,她的这个决定还挺明智的,就她现在这个大脑时不时迷糊、无法思考的情况,就算刷出了任务,没有系统提示音,估计一时半会儿她都不能想起来打开游戏面板查看。 走了一会儿神,收回心神后,刚才的话也被她放在了心上。 嬴政从对方的话中,略微得出了点来龙去脉。 无非是苍梧山大劫,他们天庐派有难,而她是解劫的关键。 次奥…… 这梗已经被那些骗人的术士们玩烂了好么! 唯一让她猜不透的是,这人与黎冥天师的师兄弟情究竟是好还是坏…… 若是他觉得她真能听懂他的话,他还如此说岂不是故意在拆自家师兄的台? 就在此时,门外的脚步声打断了嬴政的思绪,这脚步声她这两天听惯了的,于是一下子就分辨出了来人,当即就不再继续想了。 两人关系好与不好,这不在她的关心范围内。 李谦尘刚从外面回来,就听得自己的屋内有动静,脸色立马变得不妙,大步就走了过去。 一打开门,他就瞧见了自己的师弟凌渊天师,正站在榻前。 下意识他的目光又落到了他身后的小僵尸上,面色微沉。 “怎么,你这次不打算跳窗逃跑了?”李谦尘瞥了眼离凌渊天师不远处紧闭着的窗户,意有所指。 “这不是都长大了嘛……”凌渊天师索性坐下,却瞧得自家师兄的脸色越发不好,心里也得意起来,“让人瞧见了,我这个掌门人的脸往哪儿当?师兄,你带她回来这么久了,也不带往师弟面前晃悠两圈,我这不是好奇么……你我关系这么好,不至于介意我不请自来吧?” “滚!” 嬴政听明白了,能这么说话的,那关系应该相当不错了。 凌渊天师摸了摸小心肝,一脸受伤地对李谦尘开口:“这还是你第一次对我说‘滚’这么绝情的一个字,你很重视她?” 不等李谦尘回答,他自己就站了起来,围着李谦尘走了一圈:“即便是为了此次大劫,你也没必要为了她不顾自己的身体,师兄,你不觉得自己有些事做得过了么?” 李谦尘与自己这个从小关系就最好的师弟对视,一会儿便沉声说:“我以为不必向你解释。” “哦?” 李谦尘转身,走至榻前,目光落在正一身上,神色深沉:“你既然三番两次地试探我,我就与你说了吧,这只小僵尸……她曾救过我的命。” 二百五十四,打下天坑 ————————————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 【玩家嬴政触发新任务——〔任务one〕:苍梧山大劫〈〈〈查看详情〉〉〉】 系统提示音在这个时候突然跳了出来。 嬴政听得脑海里的声音,有些意想不到,没想到这么快就迎来了第一个任务,这两天的经历让她对这个游戏地图有了一定的认知,想要获得游戏线索会变得很难,本以为第一个任务没那么快的。 不知会不会是这个游戏地图的通关任务,但思及这个副本的难度,嬴政想通关任务恐怕没那么快也没那么容易就出现。 为了方便接收到任务提醒,这次打从一开始嬴政就没有关闭掉游戏提示音。 这么一看,她的这个决定还挺明智的,就她现在这个大脑时不时迷糊、无法思考的情况,就算刷出了任务,没有系统提示音,估计一时半会儿她都不能想起来打开游戏面板查看。 走了一会儿神,收回心神后,刚才的话也被她放在了心上。 嬴政从对方的话中,略微得出了点来龙去脉。 无非是苍梧山大劫,他们天庐派有难,而她是解劫的关键。 次奥…… 这梗已经被那些骗人的术士们玩烂了好么! 唯一让她猜不透的是,这人与黎冥天师的师兄弟情究竟是好还是坏…… 若是他觉得她真能听懂他的话,他还如此说岂不是故意在拆自家师兄的台? 就在此时,门外的脚步声打断了嬴政的思绪,这脚步声她这两天听惯了的,于是一下子就分辨出了来人,当即就不再继续想了。 两人关系好与不好,这不在她的关心范围内。 李谦尘刚从外面回来,就听得自己的屋内有动静,脸色立马变得不妙,大步就走了过去。 一打开门,他就瞧见了自己的师弟凌渊天师,正站在榻前。 下意识他的目光又落到了他身后的小僵尸上,面色微沉。 “怎么,你这次不打算跳窗逃跑了?”李谦尘瞥了眼离凌渊天师不远处紧闭着的窗户,意有所指。 “这不是都长大了嘛……”凌渊天师索性坐下,却瞧得自家师兄的脸色越发不好,心里也得意起来,“让人瞧见了,我这个掌门人的脸往哪儿当?师兄,你带她回来这么久了,也不带往师弟面前晃悠两圈,我这不是好奇么……你我关系这么好,不至于介意我不请自来吧?” “滚!” 嬴政听明白了,能这么说话的,那关系应该相当不错了。 凌渊天师摸了摸小心肝,一脸受伤地对李谦尘开口:“这还是你第一次对我说‘滚’这么绝情的一个字,你很重视她?” 不等李谦尘回答,他自己就站了起来,围着李谦尘走了一圈:“即便是为了此次大劫,你也没必要为了她不顾自己的身体,师兄,你不觉得自己有些事做得过了么?” 李谦尘与自己这个从小关系就最好的师弟对视,一会儿便沉声说:“我以为不必向你解释。” “哦?” 李谦尘转身,走至榻前,目光落在正一身上,神色深沉:“你既然三番两次地试探我,我就与你说了吧,这只小僵尸……她曾救过我的命。” 一百五十五,以身饲树 —————————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 【玩家嬴政触发新任务——〔任务one〕:苍梧山大劫〈〈〈查看详情〉〉〉】 系统提示音在这个时候突然跳了出来。 嬴政听得脑海里的声音,有些意想不到,没想到这么快就迎来了第一个任务,这两天的经历让她对这个游戏地图有了一定的认知,想要获得游戏线索会变得很难,本以为第一个任务没那么快的。 不知会不会是这个游戏地图的通关任务,但思及这个副本的难度,嬴政想通关任务恐怕没那么快也没那么容易就出现。 为了方便接收到任务提醒,这次打从一开始嬴政就没有关闭掉游戏提示音。 这么一看,她的这个决定还挺明智的,就她现在这个大脑时不时迷糊、无法思考的情况,就算刷出了任务,没有系统提示音,估计一时半会儿她都不能想起来打开游戏面板查看。 走了一会儿神,收回心神后,刚才的话也被她放在了心上。 嬴政从对方的话中,略微得出了点来龙去脉。 无非是苍梧山大劫,他们天庐派有难,而她是解劫的关键。 次奥…… 这梗已经被那些骗人的术士们玩烂了好么! 唯一让她猜不透的是,这人与黎冥天师的师兄弟情究竟是好还是坏…… 若是他觉得她真能听懂他的话,他还如此说岂不是故意在拆自家师兄的台? 就在此时,门外的脚步声打断了嬴政的思绪,这脚步声她这两天听惯了的,于是一下子就分辨出了来人,当即就不再继续想了。 两人关系好与不好,这不在她的关心范围内。 李谦尘刚从外面回来,就听得自己的屋内有动静,脸色立马变得不妙,大步就走了过去。 一打开门,他就瞧见了自己的师弟凌渊天师,正站在榻前。 下意识他的目光又落到了他身后的小僵尸上,面色微沉。 “怎么,你这次不打算跳窗逃跑了?”李谦尘瞥了眼离凌渊天师不远处紧闭着的窗户,意有所指。 “这不是都长大了嘛……”凌渊天师索性坐下,却瞧得自家师兄的脸色越发不好,心里也得意起来,“让人瞧见了,我这个掌门人的脸往哪儿当?师兄,你带她回来这么久了,也不带往师弟面前晃悠两圈,我这不是好奇么……你我关系这么好,不至于介意我不请自来吧?” “滚!” 嬴政听明白了,能这么说话的,那关系应该相当不错了。 凌渊天师摸了摸小心肝,一脸受伤地对李谦尘开口:“这还是你第一次对我说‘滚’这么绝情的一个字,你很重视她?” 不等李谦尘回答,他自己就站了起来,围着李谦尘走了一圈:“即便是为了此次大劫,你也没必要为了她不顾自己的身体,师兄,你不觉得自己有些事做得过了么?” 李谦尘与自己这个从小关系就最好的师弟对视,一会儿便沉声说:“我以为不必向你解释。” “哦?” 李谦尘转身,走至榻前,目光落在正一身上,神色深沉:“你既然三番两次地试探我,我就与你说了吧,这只小僵尸……她曾救过我的命。” 一百五十六,成魃 ——————————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 合月之辉即将达到临点,下面的东西没有再冒出来,只是那张扬的数只‘手掌’依然指向天空的方向。 嬴政不断下落,却没停下体内力量的运转。 因为,压根就停不下来。 套在她手臂和脖子上的红绳断掉的时候她没有察觉,但坠落天坑前的那股推力她敏锐地感觉到了。 有人故意这么做的! 还未落到底的时候,无数藤茎从下面飞出,嬴政无法躲避,被缠了个正着,还在不断缠紧。 她虽感觉不到痛,但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扎进了皮肉,身体的力量便开始快速流失了。 本能上的不妙让她强行停止了运转体内的那股能量,猛地一口吐出了发腥的黏液。 嬴政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 这味道,像是变质了的血液。 朦胧的血雾弥漫着坑底,漫地都是茂盛的草木,大半个人高,矮小的人能直接淹没其中。 一道青色的身影提着一把剑,脚尖踮过一路的草叶顶,向着空中无数藤茎缠绕的巨球而去,在看到巨球中央的长发少女时速度更快了,长发少女的头发已经与藤茎绕在了一起,原本干净的道服被藤茎上的尖刺给刺破,不少藤刺扎进了皮肉里,等到近前时,少女突然喷出了一口血。 李谦尘抹了一把脸,挥起铜钱剑与乱舞的藤茎缠斗起来。 从衣兜里摸出一张符,咬破手指沾了血上去,就着血贴在了铜钱上,李谦尘咬咬牙,就地跃起,一剑挥出—— “长虹贯日!” 此一剑劈开的不止是缠绕在嬴政身上的藤茎,还有以两人为中心向上散开了四周的浓雾,合月之辉倾泄了下来。 李谦尘勉强收住剑,上跃接住了正一。 仅仅是一两个呼吸之间,受到重创的藤茎快速地恢复,又围了上来。 李谦尘揽住正一欲往天坑顶而去,却被缠住了双腿,想要再来一击根本来不及,何况刚才那一道攻击也耗空了他的身体,情急之下他将正一横抱起,护在了怀里。 无数的藤茎转眼之间就将两人包裹了进去,藤刺扎进肉里。 嬴政若有所感,身体上带来的虚弱感暂缓,她刚想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听见了他的声音。 “正一,继续。” “你今晚一定要成魃!” 黎冥天师的声音有几分嘶哑、隐忍。 嬴政闻到了新鲜的血腥味,牙尖不受控制地伸出,那股勾得她胃疼,身体有些躁动,抬头时却撞上了他的下巴,她清醒了一瞬,勉强压住了那股生理上的冲动,开始引导着从头顶灌入的力量。 然而这次的速度,要比在上面缓慢得多。 好像…… 力量被别的东西给瓜分了一部分去。 李谦尘察觉到了她的状态,忽然放弃了自身血液的流失,体内的鲜血咕噜咕噜地顺着藤茎流走,他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若他的牺牲能换得她的重生,他不介意做这种以身饲树的傻事。 嬴政突然感觉到从外界吸收到的能量变多了,不知魇足地将其强制化为自身的能量,渐渐地,血肉里的损伤复原,状态变得饱满,开始强化了。 良久。 青衣男子完全护在怀里的僵尸少女外表发生了变化,原本就长的头发更长了,肤色由青灰色慢慢透亮、白皙,嘴唇的颜色也由棕红色变成了嫣红,眸子的墨色被赤红洗涤,变成纯粹的赤红后,边缘出现了眼白,赤红的部分逐渐缩小,变为红色瞳孔。 一百五十七,杀树 ——————————-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 合月之辉即将达到临点,下面的东西没有再冒出来,只是那张扬的数只‘手掌’依然指向天空的方向。 嬴政不断下落,却没停下体内力量的运转。 因为,压根就停不下来。 套在她手臂和脖子上的红绳断掉的时候她没有察觉,但坠落天坑前的那股推力她敏锐地感觉到了。 有人故意这么做的! 还未落到底的时候,无数藤茎从下面飞出,嬴政无法躲避,被缠了个正着,还在不断缠紧。 她虽感觉不到痛,但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扎进了皮肉,身体的力量便开始快速流失了。 本能上的不妙让她强行停止了运转体内的那股能量,猛地一口吐出了发腥的黏液。 嬴政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 这味道,像是变质了的血液。 朦胧的血雾弥漫着坑底,漫地都是茂盛的草木,大半个人高,矮小的人能直接淹没其中。 一道青色的身影提着一把剑,脚尖踮过一路的草叶顶,向着空中无数藤茎缠绕的巨球而去,在看到巨球中央的长发少女时速度更快了,长发少女的头发已经与藤茎绕在了一起,原本干净的道服被藤茎上的尖刺给刺破,不少藤刺扎进了皮肉里,等到近前时,少女突然喷出了一口血。 李谦尘抹了一把脸,挥起铜钱剑与乱舞的藤茎缠斗起来。 从衣兜里摸出一张符,咬破手指沾了血上去,就着血贴在了铜钱上,李谦尘咬咬牙,就地跃起,一剑挥出—— “长虹贯日!” 此一剑劈开的不止是缠绕在嬴政身上的藤茎,还有以两人为中心向上散开了四周的浓雾,合月之辉倾泄了下来。 李谦尘勉强收住剑,上跃接住了正一。 仅仅是一两个呼吸之间,受到重创的藤茎快速地恢复,又围了上来。 李谦尘揽住正一欲往天坑顶而去,却被缠住了双腿,想要再来一击根本来不及,何况刚才那一道攻击也耗空了他的身体,情急之下他将正一横抱起,护在了怀里。 无数的藤茎转眼之间就将两人包裹了进去,藤刺扎进肉里。 嬴政若有所感,身体上带来的虚弱感暂缓,她刚想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听见了他的声音。 “正一,继续。” “你今晚一定要成魃!” 黎冥天师的声音有几分嘶哑、隐忍。 嬴政闻到了新鲜的血腥味,牙尖不受控制地伸出,那股勾得她胃疼,身体有些躁动,抬头时却撞上了他的下巴,她清醒了一瞬,勉强压住了那股生理上的冲动,开始引导着从头顶灌入的力量。 然而这次的速度,要比在上面缓慢得多。 好像…… 力量被别的东西给瓜分了一部分去。 李谦尘察觉到了她的状态,忽然放弃了自身血液的流失,体内的鲜血咕噜咕噜地顺着藤茎流走,他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若他的牺牲能换得她的重生,他不介意做这种以身饲树的傻事。 嬴政突然感觉到从外界吸收到的能量变多了,不知魇足地将其强制化为自身的能量,渐渐地,血肉里的损伤复原,状态变得饱满,开始强化了。 良久。 青衣男子完全护在怀里的僵尸少女外表发生了变化,原本就长的头发更长了,肤色由青灰色慢慢透亮、白皙,嘴唇的颜色也由棕红色变成了嫣红,眸子的墨色被赤红洗涤,变成纯粹的赤红后,边缘出现了眼白,赤红的部分逐渐缩小,变为红色瞳孔。 二百五十八,第二个任务 ——————————、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 合月之辉即将达到临点,下面的东西没有再冒出来,只是那张扬的数只‘手掌’依然指向天空的方向。 嬴政不断下落,却没停下体内力量的运转。 因为,压根就停不下来。 套在她手臂和脖子上的红绳断掉的时候她没有察觉,但坠落天坑前的那股推力她敏锐地感觉到了。 有人故意这么做的! 还未落到底的时候,无数藤茎从下面飞出,嬴政无法躲避,被缠了个正着,还在不断缠紧。 她虽感觉不到痛,但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扎进了皮肉,身体的力量便开始快速流失了。 本能上的不妙让她强行停止了运转体内的那股能量,猛地一口吐出了发腥的黏液。 嬴政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 这味道,像是变质了的血液。 朦胧的血雾弥漫着坑底,漫地都是茂盛的草木,大半个人高,矮小的人能直接淹没其中。 一道青色的身影提着一把剑,脚尖踮过一路的草叶顶,向着空中无数藤茎缠绕的巨球而去,在看到巨球中央的长发少女时速度更快了,长发少女的头发已经与藤茎绕在了一起,原本干净的道服被藤茎上的尖刺给刺破,不少藤刺扎进了皮肉里,等到近前时,少女突然喷出了一口血。 李谦尘抹了一把脸,挥起铜钱剑与乱舞的藤茎缠斗起来。 从衣兜里摸出一张符,咬破手指沾了血上去,就着血贴在了铜钱上,李谦尘咬咬牙,就地跃起,一剑挥出—— “长虹贯日!” 此一剑劈开的不止是缠绕在嬴政身上的藤茎,还有以两人为中心向上散开了四周的浓雾,合月之辉倾泄了下来。 李谦尘勉强收住剑,上跃接住了正一。 仅仅是一两个呼吸之间,受到重创的藤茎快速地恢复,又围了上来。 李谦尘揽住正一欲往天坑顶而去,却被缠住了双腿,想要再来一击根本来不及,何况刚才那一道攻击也耗空了他的身体,情急之下他将正一横抱起,护在了怀里。 无数的藤茎转眼之间就将两人包裹了进去,藤刺扎进肉里。 嬴政若有所感,身体上带来的虚弱感暂缓,她刚想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听见了他的声音。 “正一,继续。” “你今晚一定要成魃!” 黎冥天师的声音有几分嘶哑、隐忍。 嬴政闻到了新鲜的血腥味,牙尖不受控制地伸出,那股勾得她胃疼,身体有些躁动,抬头时却撞上了他的下巴,她清醒了一瞬,勉强压住了那股生理上的冲动,开始引导着从头顶灌入的力量。 然而这次的速度,要比在上面缓慢得多。 好像…… 力量被别的东西给瓜分了一部分去。 李谦尘察觉到了她的状态,忽然放弃了自身血液的流失,体内的鲜血咕噜咕噜地顺着藤茎流走,他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若他的牺牲能换得她的重生,他不介意做这种以身饲树的傻事。 嬴政突然感觉到从外界吸收到的能量变多了,不知魇足地将其强制化为自身的能量,渐渐地,血肉里的损伤复原,状态变得饱满,开始强化了。 良久。 青衣男子完全护在怀里的僵尸少女外表发生了变化,原本就长的头发更长了,肤色由青灰色慢慢透亮、白皙,嘴唇的颜色也由棕红色变成了嫣红,眸子的墨色被赤红洗涤,变成纯粹的赤红后,边缘出现了眼白,赤红的部分逐渐缩小,变为红色瞳孔。 二百五十九,后遗症 ——————————,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 合月之辉即将达到临点,下面的东西没有再冒出来,只是那张扬的数只‘手掌’依然指向天空的方向。 嬴政不断下落,却没停下体内力量的运转。 因为,压根就停不下来。 套在她手臂和脖子上的红绳断掉的时候她没有察觉,但坠落天坑前的那股推力她敏锐地感觉到了。 有人故意这么做的! 还未落到底的时候,无数藤茎从下面飞出,嬴政无法躲避,被缠了个正着,还在不断缠紧。 她虽感觉不到痛,但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扎进了皮肉,身体的力量便开始快速流失了。 本能上的不妙让她强行停止了运转体内的那股能量,猛地一口吐出了发腥的黏液。 嬴政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 这味道,像是变质了的血液。 朦胧的血雾弥漫着坑底,漫地都是茂盛的草木,大半个人高,矮小的人能直接淹没其中。 一道青色的身影提着一把剑,脚尖踮过一路的草叶顶,向着空中无数藤茎缠绕的巨球而去,在看到巨球中央的长发少女时速度更快了,长发少女的头发已经与藤茎绕在了一起,原本干净的道服被藤茎上的尖刺给刺破,不少藤刺扎进了皮肉里,等到近前时,少女突然喷出了一口血。 李谦尘抹了一把脸,挥起铜钱剑与乱舞的藤茎缠斗起来。 从衣兜里摸出一张符,咬破手指沾了血上去,就着血贴在了铜钱上,李谦尘咬咬牙,就地跃起,一剑挥出—— “长虹贯日!” 此一剑劈开的不止是缠绕在嬴政身上的藤茎,还有以两人为中心向上散开了四周的浓雾,合月之辉倾泄了下来。 李谦尘勉强收住剑,上跃接住了正一。 仅仅是一两个呼吸之间,受到重创的藤茎快速地恢复,又围了上来。 李谦尘揽住正一欲往天坑顶而去,却被缠住了双腿,想要再来一击根本来不及,何况刚才那一道攻击也耗空了他的身体,情急之下他将正一横抱起,护在了怀里。 无数的藤茎转眼之间就将两人包裹了进去,藤刺扎进肉里。 嬴政若有所感,身体上带来的虚弱感暂缓,她刚想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听见了他的声音。 “正一,继续。” “你今晚一定要成魃!” 黎冥天师的声音有几分嘶哑、隐忍。 嬴政闻到了新鲜的血腥味,牙尖不受控制地伸出,那股勾得她胃疼,身体有些躁动,抬头时却撞上了他的下巴,她清醒了一瞬,勉强压住了那股生理上的冲动,开始引导着从头顶灌入的力量。 然而这次的速度,要比在上面缓慢得多。 好像…… 力量被别的东西给瓜分了一部分去。 李谦尘察觉到了她的状态,忽然放弃了自身血液的流失,体内的鲜血咕噜咕噜地顺着藤茎流走,他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若他的牺牲能换得她的重生,他不介意做这种以身饲树的傻事。 嬴政突然感觉到从外界吸收到的能量变多了,不知魇足地将其强制化为自身的能量,渐渐地,血肉里的损伤复原,状态变得饱满,开始强化了。 良久。 青衣男子完全护在怀里的僵尸少女外表发生了变化,原本就长的头发更长了,肤色由青灰色慢慢透亮、白皙,嘴唇的颜色也由棕红色变成了嫣红,眸子的墨色被赤红洗涤,变成纯粹的赤红后,边缘出现了眼白,赤红的部分逐渐缩小,变为红色瞳孔。 二百六十,引雷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离那棵树越近,就越是难以行进。 藤茎太多,就像游戏里的大boss下面有无数的可再生小怪一样,她不停地挂彩耗血量,来怪的数目不见减少。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李谦尘开口,他想解释刚才他轻笑的原因,“你看天。” 嬴政行动未停,抽空回答:“天怎么了?” 话落,她就注意到了头上闪过的白光。 一次。 又一次。 闪电出来了。 嬴政手上的‘万刺剑’突然支离破碎。 不过是……她刚才恍惚了一下。 就没能运气护得住剑身。 在这个时候,她居然因闪电想起来家中的电宝! 妈个机! 如今她也成了个曾经她眼中的坏事的蠢货,居然在这个时候走神。 “退。”背上的声音微咳,提醒她。 “不退。”嬴政眼神逐渐变得坚定,“雷电快出来了。” 声音笃定得让李谦尘强撑着仰头看向她的侧脸,原以为软软的正一此刻就像换了个人一样,让他心底窜出了几分无所适从。 一道雷声响彻云霄。 刹那间照亮了两人的脸。 同时雨声变大,大雨浇透两人,隔着有等于无的两层衣服,能感觉到彼此的体温。 “来了。”嬴政趁着龙血树势弱之时乘胜追击,往最高的那棵龙血树而去。 此时,天坑顶上,凌渊天师同天庐派众人全体被淋湿,却掩盖了不了他们内心的喜悦。 “真是天助世人。”凌渊天师挥起长剑,“冲字辈弟子随本师下天坑,一举封印龙血树。” 说的是封印,不是剿杀。 冲字辈弟子人数众多,毫不犹豫地随凌渊天师一起挂上峭壁,缓步下山壁。 雨势太大,打落了不少山石。 踩在山壁上,湿滑得根本站不住脚,大部分弟子行进都十分缓慢,但都咬牙坚持着。 凌渊天师快他们一步,很快就拉开了距离。 如墨泼洒的天幕之上闪光不断,雷声阵阵,极目望去,一股紫色雷光分作数缕,如数条腾飞升天的蛟蛇,直咬大地,边缘的白光带紫,绚烂之极。 雷声压顶,震耳欲聋。 一道臃肿的身影快速地越过树林,穿梭在风雨之中。 “你疯了吗?雷电往高耸物上劈,你现在过去就是送死!”李谦尘被嬴政的大胆吓到了。 嬴政对他的话没有半点回应,径直朝那棵最高的龙血树而去。 她之前的笃定,不过是因为电宝认主后,她好像对雷电都有了感应之力。 平时还没有感觉出来,而是在方才突然感知到的。 她意外地‘看’到重重云层中,乌云里携带的正负离子分离两端,心思稍动就有了变化。 她才发现她可以诱导雷电的形成! 奈何此举可能挑战了天道之威,她虽能使其生雷电,却不能引导雷电的方向,所以她需要‘助’龙血树一力! 到了近前,嬴政仰头望去,树冠顶离地约摸都有十多米高,她抬起手臂,吼出一声聚力砸地。 地上砸出了一道深坑,裂缝随她的拳头向外延伸。 二百六十一,任务完成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离那棵树越近,就越是难以行进。 藤茎太多,就像游戏里的大boss下面有无数的可再生小怪一样,她不停地挂彩耗血量,来怪的数目不见减少。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李谦尘开口,他想解释刚才他轻笑的原因,“你看天。” 嬴政行动未停,抽空回答:“天怎么了?” 话落,她就注意到了头上闪过的白光。 一次。 又一次。 闪电出来了。 嬴政手上的‘万刺剑’突然支离破碎。 不过是……她刚才恍惚了一下。 就没能运气护得住剑身。 在这个时候,她居然因闪电想起来家中的电宝! 妈个机! 如今她也成了个曾经她眼中的坏事的蠢货,居然在这个时候走神。 “退。”背上的声音微咳,提醒她。 “不退。”嬴政眼神逐渐变得坚定,“雷电快出来了。” 声音笃定得让李谦尘强撑着仰头看向她的侧脸,原以为软软的正一此刻就像换了个人一样,让他心底窜出了几分无所适从。 一道雷声响彻云霄。 刹那间照亮了两人的脸。 同时雨声变大,大雨浇透两人,隔着有等于无的两层衣服,能感觉到彼此的体温。 “来了。”嬴政趁着龙血树势弱之时乘胜追击,往最高的那棵龙血树而去。 此时,天坑顶上,凌渊天师同天庐派众人全体被淋湿,却掩盖了不了他们内心的喜悦。 “真是天助世人。”凌渊天师挥起长剑,“冲字辈弟子随本师下天坑,一举封印龙血树。” 说的是封印,不是剿杀。 冲字辈弟子人数众多,毫不犹豫地随凌渊天师一起挂上峭壁,缓步下山壁。 雨势太大,打落了不少山石。 踩在山壁上,湿滑得根本站不住脚,大部分弟子行进都十分缓慢,但都咬牙坚持着。 凌渊天师快他们一步,很快就拉开了距离。 如墨泼洒的天幕之上闪光不断,雷声阵阵,极目望去,一股紫色雷光分作数缕,如数条腾飞升天的蛟蛇,直咬大地,边缘的白光带紫,绚烂之极。 雷声压顶,震耳欲聋。 一道臃肿的身影快速地越过树林,穿梭在风雨之中。 “你疯了吗?雷电往高耸物上劈,你现在过去就是送死!”李谦尘被嬴政的大胆吓到了。 嬴政对他的话没有半点回应,径直朝那棵最高的龙血树而去。 她之前的笃定,不过是因为电宝认主后,她好像对雷电都有了感应之力。 平时还没有感觉出来,而是在方才突然感知到的。 她意外地‘看’到重重云层中,乌云里携带的正负离子分离两端,心思稍动就有了变化。 她才发现她可以诱导雷电的形成! 奈何此举可能挑战了天道之威,她虽能使其生雷电,却不能引导雷电的方向,所以她需要‘助’龙血树一力! 到了近前,嬴政仰头望去,树冠顶离地约摸都有十多米高,她抬起手臂,吼出一声聚力砸地。 地上砸出了一道深坑,裂缝随她的拳头向外延伸。 二百六十二,矛盾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离那棵树越近,就越是难以行进。 藤茎太多,就像游戏里的大boss下面有无数的可再生小怪一样,她不停地挂彩耗血量,来怪的数目不见减少。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李谦尘开口,他想解释刚才他轻笑的原因,“你看天。” 嬴政行动未停,抽空回答:“天怎么了?” 话落,她就注意到了头上闪过的白光。 一次。 又一次。 闪电出来了。 嬴政手上的‘万刺剑’突然支离破碎。 不过是……她刚才恍惚了一下。 就没能运气护得住剑身。 在这个时候,她居然因闪电想起来家中的电宝! 妈个机! 如今她也成了个曾经她眼中的坏事的蠢货,居然在这个时候走神。 “退。”背上的声音微咳,提醒她。 “不退。”嬴政眼神逐渐变得坚定,“雷电快出来了。” 声音笃定得让李谦尘强撑着仰头看向她的侧脸,原以为软软的正一此刻就像换了个人一样,让他心底窜出了几分无所适从。 一道雷声响彻云霄。 刹那间照亮了两人的脸。 同时雨声变大,大雨浇透两人,隔着有等于无的两层衣服,能感觉到彼此的体温。 “来了。”嬴政趁着龙血树势弱之时乘胜追击,往最高的那棵龙血树而去。 此时,天坑顶上,凌渊天师同天庐派众人全体被淋湿,却掩盖了不了他们内心的喜悦。 “真是天助世人。”凌渊天师挥起长剑,“冲字辈弟子随本师下天坑,一举封印龙血树。” 说的是封印,不是剿杀。 冲字辈弟子人数众多,毫不犹豫地随凌渊天师一起挂上峭壁,缓步下山壁。 雨势太大,打落了不少山石。 踩在山壁上,湿滑得根本站不住脚,大部分弟子行进都十分缓慢,但都咬牙坚持着。 凌渊天师快他们一步,很快就拉开了距离。 如墨泼洒的天幕之上闪光不断,雷声阵阵,极目望去,一股紫色雷光分作数缕,如数条腾飞升天的蛟蛇,直咬大地,边缘的白光带紫,绚烂之极。 雷声压顶,震耳欲聋。 一道臃肿的身影快速地越过树林,穿梭在风雨之中。 “你疯了吗?雷电往高耸物上劈,你现在过去就是送死!”李谦尘被嬴政的大胆吓到了。 嬴政对他的话没有半点回应,径直朝那棵最高的龙血树而去。 她之前的笃定,不过是因为电宝认主后,她好像对雷电都有了感应之力。 平时还没有感觉出来,而是在方才突然感知到的。 她意外地‘看’到重重云层中,乌云里携带的正负离子分离两端,心思稍动就有了变化。 她才发现她可以诱导雷电的形成! 奈何此举可能挑战了天道之威,她虽能使其生雷电,却不能引导雷电的方向,所以她需要‘助’龙血树一力! 到了近前,嬴政仰头望去,树冠顶离地约摸都有十多米高,她抬起手臂,吼出一声聚力砸地。 地上砸出了一道深坑,裂缝随她的拳头向外延伸。 二百六十三,救人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离那棵树越近,就越是难以行进。 藤茎太多,就像游戏里的大boss下面有无数的可再生小怪一样,她不停地挂彩耗血量,来怪的数目不见减少。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李谦尘开口,他想解释刚才他轻笑的原因,“你看天。” 嬴政行动未停,抽空回答:“天怎么了?” 话落,她就注意到了头上闪过的白光。 一次。 又一次。 闪电出来了。 嬴政手上的‘万刺剑’突然支离破碎。 不过是……她刚才恍惚了一下。 就没能运气护得住剑身。 在这个时候,她居然因闪电想起来家中的电宝! 妈个机! 如今她也成了个曾经她眼中的坏事的蠢货,居然在这个时候走神。 “退。”背上的声音微咳,提醒她。 “不退。”嬴政眼神逐渐变得坚定,“雷电快出来了。” 声音笃定得让李谦尘强撑着仰头看向她的侧脸,原以为软软的正一此刻就像换了个人一样,让他心底窜出了几分无所适从。 一道雷声响彻云霄。 刹那间照亮了两人的脸。 同时雨声变大,大雨浇透两人,隔着有等于无的两层衣服,能感觉到彼此的体温。 “来了。”嬴政趁着龙血树势弱之时乘胜追击,往最高的那棵龙血树而去。 此时,天坑顶上,凌渊天师同天庐派众人全体被淋湿,却掩盖了不了他们内心的喜悦。 “真是天助世人。”凌渊天师挥起长剑,“冲字辈弟子随本师下天坑,一举封印龙血树。” 说的是封印,不是剿杀。 冲字辈弟子人数众多,毫不犹豫地随凌渊天师一起挂上峭壁,缓步下山壁。 雨势太大,打落了不少山石。 踩在山壁上,湿滑得根本站不住脚,大部分弟子行进都十分缓慢,但都咬牙坚持着。 凌渊天师快他们一步,很快就拉开了距离。 如墨泼洒的天幕之上闪光不断,雷声阵阵,极目望去,一股紫色雷光分作数缕,如数条腾飞升天的蛟蛇,直咬大地,边缘的白光带紫,绚烂之极。 雷声压顶,震耳欲聋。 一道臃肿的身影快速地越过树林,穿梭在风雨之中。 “你疯了吗?雷电往高耸物上劈,你现在过去就是送死!”李谦尘被嬴政的大胆吓到了。 嬴政对他的话没有半点回应,径直朝那棵最高的龙血树而去。 她之前的笃定,不过是因为电宝认主后,她好像对雷电都有了感应之力。 平时还没有感觉出来,而是在方才突然感知到的。 她意外地‘看’到重重云层中,乌云里携带的正负离子分离两端,心思稍动就有了变化。 她才发现她可以诱导雷电的形成! 奈何此举可能挑战了天道之威,她虽能使其生雷电,却不能引导雷电的方向,所以她需要‘助’龙血树一力! 到了近前,嬴政仰头望去,树冠顶离地约摸都有十多米高,她抬起手臂,吼出一声聚力砸地。 地上砸出了一道深坑,裂缝随她的拳头向外延伸。 二百六十四,失望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要不是身受重伤,她早就一掌过去了,哪容得他说完这番话。 “济济无名、排不上名号的剑本师怎么会知道!”越近,凌渊天师越看出了嬴政的状态很是不对,她的外表跟之前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现在的你应该很脆弱吧,不如你现在关心一下你自己的处境……” 不妙。 这张跟她徒儿子初相像的脸,却不是她认识的模样。 嬴政外表很是镇静,这让凌渊天师脸上的讥嘲散了些去,勾起一抹兴味的笑。 说废话的都是注定会败的反派,凌渊天师勾唇直接就出手了。 身后的李谦尘恰在这个时候似有感应地醒了,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他师弟朝正一攻过去的一幕,失声唤出:“子初!” 嬴政微震,速度确实不慢,在凌渊天师惊讶的目光中不仅接住了他的招式,而且将人踢飞了出去。 “怎么会……”凌渊天师重重地摔到了地上,不解,“明明你……” 明明她刚才看起来已是强弩之末了…… “你在装!”他得出了结论,神色微变。 只是有什么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他似乎忽略掉了什么东西。 若是说她在装,那么刚才……着实疑点太多。 嬴政活动了一下四肢,舔唇朝他走了过去:“满血复活了呢……你不用这么警惕,我不会杀你,要是杀你,你现在已经没命了,说起来你该感谢你的师兄……” 若不是黎冥天师突然开口,她定是要取了他的性命,她容不得有人在他面前放肆。 何况,若是她没判断错误的话,之前把她推下悬崖的人就是他吧。 “不过你还真是狠心,刚才你明看见你师兄重伤昏迷,你却只顾着与我纠缠。”嬴政冷笑了一声,眼底满是浓浓的失望,“我真看不起你!” “现在给你个赎罪的机会,我带他回天庐派,你派人赶紧给他医治!” 她实在不想看到那张相像的脸,说这话的时候连余光都没给他,走到半醒的李谦尘面前,温柔地将人抱了起来,纵身一跃,就踏上了峭壁。 娇小的少女以‘公主抱’的姿势将一个大男人抱了起来飞上岩壁,此等场景不可谓让人不惊悚。 就连李谦尘苍白的脸上都泛起了几分难为情的红晕。 这里并不是只有他们二人,还有多名天庐派弟子,一双双火辣辣的眼神望了过来。 嬴政一个眼神过去,那些火辣辣的目光消失了。 这些人自知逾越冒犯了,纷纷抱剑举拳,低头表示歉意。 怂怂的,不敢说话。 连自家掌门都在她面前摔了跟头,任由她带走李天师,他们怎么敢强行出头。 何况她本还是李天师养的小僵尸,刚才所为非但没有半点错,甚至他们都觉得自家掌门之前的举动掉份了! 不说天庐派秉承的原因,单是李天师作为掌门的师兄,就算多年没来往,可能生分了些,但也不能完全不顾对方的安危吧! 所有的血尸都被擒住,龙血树亦没了反胜之机。 就在刚刚李谦尘喊出凌渊天师名字的前一瞬嬴政就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 二百六十五,检查结果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要不是身受重伤,她早就一掌过去了,哪容得他说完这番话。 “济济无名、排不上名号的剑本师怎么会知道!”越近,凌渊天师越看出了嬴政的状态很是不对,她的外表跟之前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现在的你应该很脆弱吧,不如你现在关心一下你自己的处境……” 不妙。 这张跟她徒儿子初相像的脸,却不是她认识的模样。 嬴政外表很是镇静,这让凌渊天师脸上的讥嘲散了些去,勾起一抹兴味的笑。 说废话的都是注定会败的反派,凌渊天师勾唇直接就出手了。 身后的李谦尘恰在这个时候似有感应地醒了,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他师弟朝正一攻过去的一幕,失声唤出:“子初!” 嬴政微震,速度确实不慢,在凌渊天师惊讶的目光中不仅接住了他的招式,而且将人踢飞了出去。 “怎么会……”凌渊天师重重地摔到了地上,不解,“明明你……” 明明她刚才看起来已是强弩之末了…… “你在装!”他得出了结论,神色微变。 只是有什么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他似乎忽略掉了什么东西。 若是说她在装,那么刚才……着实疑点太多。 嬴政活动了一下四肢,舔唇朝他走了过去:“满血复活了呢……你不用这么警惕,我不会杀你,要是杀你,你现在已经没命了,说起来你该感谢你的师兄……” 若不是黎冥天师突然开口,她定是要取了他的性命,她容不得有人在他面前放肆。 何况,若是她没判断错误的话,之前把她推下悬崖的人就是他吧。 “不过你还真是狠心,刚才你明看见你师兄重伤昏迷,你却只顾着与我纠缠。”嬴政冷笑了一声,眼底满是浓浓的失望,“我真看不起你!” “现在给你个赎罪的机会,我带他回天庐派,你派人赶紧给他医治!” 她实在不想看到那张相像的脸,说这话的时候连余光都没给他,走到半醒的李谦尘面前,温柔地将人抱了起来,纵身一跃,就踏上了峭壁。 娇小的少女以‘公主抱’的姿势将一个大男人抱了起来飞上岩壁,此等场景不可谓让人不惊悚。 就连李谦尘苍白的脸上都泛起了几分难为情的红晕。 这里并不是只有他们二人,还有多名天庐派弟子,一双双火辣辣的眼神望了过来。 嬴政一个眼神过去,那些火辣辣的目光消失了。 这些人自知逾越冒犯了,纷纷抱剑举拳,低头表示歉意。 怂怂的,不敢说话。 连自家掌门都在她面前摔了跟头,任由她带走李天师,他们怎么敢强行出头。 何况她本还是李天师养的小僵尸,刚才所为非但没有半点错,甚至他们都觉得自家掌门之前的举动掉份了! 不说天庐派秉承的原因,单是李天师作为掌门的师兄,就算多年没来往,可能生分了些,但也不能完全不顾对方的安危吧! 所有的血尸都被擒住,龙血树亦没了反胜之机。 就在刚刚李谦尘喊出凌渊天师名字的前一瞬嬴政就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 二百六十六,旖旎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要不是身受重伤,她早就一掌过去了,哪容得他说完这番话。 “济济无名、排不上名号的剑本师怎么会知道!”越近,凌渊天师越看出了嬴政的状态很是不对,她的外表跟之前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现在的你应该很脆弱吧,不如你现在关心一下你自己的处境……” 不妙。 这张跟她徒儿子初相像的脸,却不是她认识的模样。 嬴政外表很是镇静,这让凌渊天师脸上的讥嘲散了些去,勾起一抹兴味的笑。 说废话的都是注定会败的反派,凌渊天师勾唇直接就出手了。 身后的李谦尘恰在这个时候似有感应地醒了,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他师弟朝正一攻过去的一幕,失声唤出:“子初!” 嬴政微震,速度确实不慢,在凌渊天师惊讶的目光中不仅接住了他的招式,而且将人踢飞了出去。 “怎么会……”凌渊天师重重地摔到了地上,不解,“明明你……” 明明她刚才看起来已是强弩之末了…… “你在装!”他得出了结论,神色微变。 只是有什么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他似乎忽略掉了什么东西。 若是说她在装,那么刚才……着实疑点太多。 嬴政活动了一下四肢,舔唇朝他走了过去:“满血复活了呢……你不用这么警惕,我不会杀你,要是杀你,你现在已经没命了,说起来你该感谢你的师兄……” 若不是黎冥天师突然开口,她定是要取了他的性命,她容不得有人在他面前放肆。 何况,若是她没判断错误的话,之前把她推下悬崖的人就是他吧。 “不过你还真是狠心,刚才你明看见你师兄重伤昏迷,你却只顾着与我纠缠。”嬴政冷笑了一声,眼底满是浓浓的失望,“我真看不起你!” “现在给你个赎罪的机会,我带他回天庐派,你派人赶紧给他医治!” 她实在不想看到那张相像的脸,说这话的时候连余光都没给他,走到半醒的李谦尘面前,温柔地将人抱了起来,纵身一跃,就踏上了峭壁。 娇小的少女以‘公主抱’的姿势将一个大男人抱了起来飞上岩壁,此等场景不可谓让人不惊悚。 就连李谦尘苍白的脸上都泛起了几分难为情的红晕。 这里并不是只有他们二人,还有多名天庐派弟子,一双双火辣辣的眼神望了过来。 嬴政一个眼神过去,那些火辣辣的目光消失了。 这些人自知逾越冒犯了,纷纷抱剑举拳,低头表示歉意。 怂怂的,不敢说话。 连自家掌门都在她面前摔了跟头,任由她带走李天师,他们怎么敢强行出头。 何况她本还是李天师养的小僵尸,刚才所为非但没有半点错,甚至他们都觉得自家掌门之前的举动掉份了! 不说天庐派秉承的原因,单是李天师作为掌门的师兄,就算多年没来往,可能生分了些,但也不能完全不顾对方的安危吧! 所有的血尸都被擒住,龙血树亦没了反胜之机。 就在刚刚李谦尘喊出凌渊天师名字的前一瞬嬴政就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 二百六十七,学习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要不是身受重伤,她早就一掌过去了,哪容得他说完这番话。 “济济无名、排不上名号的剑本师怎么会知道!”越近,凌渊天师越看出了嬴政的状态很是不对,她的外表跟之前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现在的你应该很脆弱吧,不如你现在关心一下你自己的处境……” 不妙。 这张跟她徒儿子初相像的脸,却不是她认识的模样。 嬴政外表很是镇静,这让凌渊天师脸上的讥嘲散了些去,勾起一抹兴味的笑。 说废话的都是注定会败的反派,凌渊天师勾唇直接就出手了。 身后的李谦尘恰在这个时候似有感应地醒了,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他师弟朝正一攻过去的一幕,失声唤出:“子初!” 嬴政微震,速度确实不慢,在凌渊天师惊讶的目光中不仅接住了他的招式,而且将人踢飞了出去。 “怎么会……”凌渊天师重重地摔到了地上,不解,“明明你……” 明明她刚才看起来已是强弩之末了…… “你在装!”他得出了结论,神色微变。 只是有什么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他似乎忽略掉了什么东西。 若是说她在装,那么刚才……着实疑点太多。 嬴政活动了一下四肢,舔唇朝他走了过去:“满血复活了呢……你不用这么警惕,我不会杀你,要是杀你,你现在已经没命了,说起来你该感谢你的师兄……” 若不是黎冥天师突然开口,她定是要取了他的性命,她容不得有人在他面前放肆。 何况,若是她没判断错误的话,之前把她推下悬崖的人就是他吧。 “不过你还真是狠心,刚才你明看见你师兄重伤昏迷,你却只顾着与我纠缠。”嬴政冷笑了一声,眼底满是浓浓的失望,“我真看不起你!” “现在给你个赎罪的机会,我带他回天庐派,你派人赶紧给他医治!” 她实在不想看到那张相像的脸,说这话的时候连余光都没给他,走到半醒的李谦尘面前,温柔地将人抱了起来,纵身一跃,就踏上了峭壁。 娇小的少女以‘公主抱’的姿势将一个大男人抱了起来飞上岩壁,此等场景不可谓让人不惊悚。 就连李谦尘苍白的脸上都泛起了几分难为情的红晕。 这里并不是只有他们二人,还有多名天庐派弟子,一双双火辣辣的眼神望了过来。 嬴政一个眼神过去,那些火辣辣的目光消失了。 这些人自知逾越冒犯了,纷纷抱剑举拳,低头表示歉意。 怂怂的,不敢说话。 连自家掌门都在她面前摔了跟头,任由她带走李天师,他们怎么敢强行出头。 何况她本还是李天师养的小僵尸,刚才所为非但没有半点错,甚至他们都觉得自家掌门之前的举动掉份了! 不说天庐派秉承的原因,单是李天师作为掌门的师兄,就算多年没来往,可能生分了些,但也不能完全不顾对方的安危吧! 所有的血尸都被擒住,龙血树亦没了反胜之机。 就在刚刚李谦尘喊出凌渊天师名字的前一瞬嬴政就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 二百六十八,任务TWO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不过你还真是狠心,刚才你明明看见你师兄重伤昏迷,你却只顾着与我纠缠。”嬴政冷笑了一声,眼底满是浓浓的失望,“我真看不起你!” “现在给你个赎罪的机会,我带他回天庐派,你派人赶紧给他医治!” 她实在不想看到那张相像的脸,说这话的时候连余光都没给他,走到半醒的李谦尘面前,温柔地将人抱了起来,纵身一跃,就踏上了峭壁。 娇小的少女以‘公主抱’的姿势将一个大男人抱了起来飞上岩壁,此等场景不可谓让人不惊悚。 就连李谦尘苍白的脸上都泛起了几分难为情的红晕。 这里并不是只有他们二人,还有多名天庐派弟子,一双双火辣辣的眼神望了过来。 嬴政一个眼神过去,那些火辣辣的目光消失了。 这些人自知逾越冒犯了,纷纷抱剑举拳,低头表示歉意。 怂怂的,不敢说话。 连自家掌门都在她面前摔了跟头,任由她带走李天师,他们怎么敢强行出头。 何况她本还是李天师养的小僵尸,刚才所为非但没有半点错,甚至他们都觉得自家掌门之前的举动掉份了! 不说天庐派秉承的原因,单是李天师作为掌门的师兄,就算多年没来往,可能生分了些,但也不能完全不顾对方的安危吧! 所有的血尸都被擒住,龙血树亦没了反胜之机。 就在刚刚李谦尘喊出凌渊天师名字的前一瞬嬴政就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 【恭喜玩家嬴政完成[任务one]:苍梧山大劫,获得[满血红药]一瓶,经验值+2999,属性点+1。】 【恭喜玩家嬴政升至五级,当前经验值(12564/100000)】 不愧为a级地图,刚完成一个任务就让她升了一级,也亏得她现在等级低,不然就这一级涨十倍的经验值,来多少个任务都只是杯水车薪。 刚刚的紧急关头,她毫不犹豫就选择用掉了[满血红药],才能轻松应对凌渊天师。 雨渐渐地变小了。 屋檐淌水的频率减慢,从山下紧急请来的大夫放下药箱,回头对内室门帘旁的少女说:“这位天师伤重,幸得处理得及时,无性命大碍,需好生治疗调养,只是……” 他叹了口气:“这伤,短则三五月,长则数年才能养好,即使养好了,也会留下病根。” 少女装着一套宽松的道服,头发还在往下沥着水,闻言微皱眉:“留下病根?” 病根难愈,很是折磨人,她是最清楚不过的。 “大夫说话总会留一线,免得亲人失望。”少女的眉头微扬,让明明年长的大夫感觉莫名矮了一头,“你那儿真没有什么可用的法子可以医治好他?” 若是往常,大夫早就觉得自己的专业素养受到了质疑,与她争气起来,这会儿子工夫,他对上她带红的瞳孔,竟不自觉地开始思索起自己是否真有遗漏的方法。 沉思良久,他郑重地回:“确实没有。” 嬴政移开了目光,有几分失望。 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寻声看去,一位道童端着盘子站在敞开的门口,刚收回他落在门上的手,见到屋里的少女,提起一抹微笑,两腮还有小酒窝,很是可爱。 “筏字辈弟子筏宽,奉掌门之令,来给天师还有小姐姐送姜汤来了,免感风寒。”筏宽抬起手中木盘,上面确实搁着两碗汤,冒着白色的热气。 二百六十九,简单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不过你还真是狠心,刚才你明明看见你师兄重伤昏迷,你却只顾着与我纠缠。”嬴政冷笑了一声,眼底满是浓浓的失望,“我真看不起你!” “现在给你个赎罪的机会,我带他回天庐派,你派人赶紧给他医治!” 她实在不想看到那张相像的脸,说这话的时候连余光都没给他,走到半醒的李谦尘面前,温柔地将人抱了起来,纵身一跃,就踏上了峭壁。 娇小的少女以‘公主抱’的姿势将一个大男人抱了起来飞上岩壁,此等场景不可谓让人不惊悚。 就连李谦尘苍白的脸上都泛起了几分难为情的红晕。 这里并不是只有他们二人,还有多名天庐派弟子,一双双火辣辣的眼神望了过来。 嬴政一个眼神过去,那些火辣辣的目光消失了。 这些人自知逾越冒犯了,纷纷抱剑举拳,低头表示歉意。 怂怂的,不敢说话。 连自家掌门都在她面前摔了跟头,任由她带走李天师,他们怎么敢强行出头。 何况她本还是李天师养的小僵尸,刚才所为非但没有半点错,甚至他们都觉得自家掌门之前的举动掉份了! 不说天庐派秉承的原因,单是李天师作为掌门的师兄,就算多年没来往,可能生分了些,但也不能完全不顾对方的安危吧! 所有的血尸都被擒住,龙血树亦没了反胜之机。 就在刚刚李谦尘喊出凌渊天师名字的前一瞬嬴政就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 【恭喜玩家嬴政完成[任务one]:苍梧山大劫,获得[满血红药]一瓶,经验值+2999,属性点+1。】 【恭喜玩家嬴政升至五级,当前经验值(12564/100000)】 不愧为a级地图,刚完成一个任务就让她升了一级,也亏得她现在等级低,不然就这一级涨十倍的经验值,来多少个任务都只是杯水车薪。 刚刚的紧急关头,她毫不犹豫就选择用掉了[满血红药],才能轻松应对凌渊天师。 雨渐渐地变小了。 屋檐淌水的频率减慢,从山下紧急请来的大夫放下药箱,回头对内室门帘旁的少女说:“这位天师伤重,幸得处理得及时,无性命大碍,需好生治疗调养,只是……” 他叹了口气:“这伤,短则三五月,长则数年才能养好,即使养好了,也会留下病根。” 少女装着一套宽松的道服,头发还在往下沥着水,闻言微皱眉:“留下病根?” 病根难愈,很是折磨人,她是最清楚不过的。 “大夫说话总会留一线,免得亲人失望。”少女的眉头微扬,让明明年长的大夫感觉莫名矮了一头,“你那儿真没有什么可用的法子可以医治好他?” 若是往常,大夫早就觉得自己的专业素养受到了质疑,与她争气起来,这会儿子工夫,他对上她带红的瞳孔,竟不自觉地开始思索起自己是否真有遗漏的方法。 沉思良久,他郑重地回:“确实没有。” 嬴政移开了目光,有几分失望。 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寻声看去,一位道童端着盘子站在敞开的门口,刚收回他落在门上的手,见到屋里的少女,提起一抹微笑,两腮还有小酒窝,很是可爱。 “筏字辈弟子筏宽,奉掌门之令,来给天师还有小姐姐送姜汤来了,免感风寒。”筏宽抬起手中木盘,上面确实搁着两碗汤,冒着白色的热气。 —— 二百七十,生分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不过你还真是狠心,刚才你明明看见你师兄重伤昏迷,你却只顾着与我纠缠。”嬴政冷笑了一声,眼底满是浓浓的失望,“我真看不起你!” “现在给你个赎罪的机会,我带他回天庐派,你派人赶紧给他医治!” 她实在不想看到那张相像的脸,说这话的时候连余光都没给他,走到半醒的李谦尘面前,温柔地将人抱了起来,纵身一跃,就踏上了峭壁。 娇小的少女以‘公主抱’的姿势将一个大男人抱了起来飞上岩壁,此等场景不可谓让人不惊悚。 就连李谦尘苍白的脸上都泛起了几分难为情的红晕。 这里并不是只有他们二人,还有多名天庐派弟子,一双双火辣辣的眼神望了过来。 嬴政一个眼神过去,那些火辣辣的目光消失了。 这些人自知逾越冒犯了,纷纷抱剑举拳,低头表示歉意。 怂怂的,不敢说话。 连自家掌门都在她面前摔了跟头,任由她带走李天师,他们怎么敢强行出头。 何况她本还是李天师养的小僵尸,刚才所为非但没有半点错,甚至他们都觉得自家掌门之前的举动掉份了! 不说天庐派秉承的原因,单是李天师作为掌门的师兄,就算多年没来往,可能生分了些,但也不能完全不顾对方的安危吧! 所有的血尸都被擒住,龙血树亦没了反胜之机。 就在刚刚李谦尘喊出凌渊天师名字的前一瞬嬴政就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 【恭喜玩家嬴政完成[任务one]:苍梧山大劫,获得[满血红药]一瓶,经验值+2999,属性点+1。】 【恭喜玩家嬴政升至五级,当前经验值(12564/100000)】 不愧为a级地图,刚完成一个任务就让她升了一级,也亏得她现在等级低,不然就这一级涨十倍的经验值,来多少个任务都只是杯水车薪。 刚刚的紧急关头,她毫不犹豫就选择用掉了[满血红药],才能轻松应对凌渊天师。 雨渐渐地变小了。 屋檐淌水的频率减慢,从山下紧急请来的大夫放下药箱,回头对内室门帘旁的少女说:“这位天师伤重,幸得处理得及时,无性命大碍,需好生治疗调养,只是……” 他叹了口气:“这伤,短则三五月,长则数年才能养好,即使养好了,也会留下病根。” 少女装着一套宽松的道服,头发还在往下沥着水,闻言微皱眉:“留下病根?” 病根难愈,很是折磨人,她是最清楚不过的。 “大夫说话总会留一线,免得亲人失望。”少女的眉头微扬,让明明年长的大夫感觉莫名矮了一头,“你那儿真没有什么可用的法子可以医治好他?” 若是往常,大夫早就觉得自己的专业素养受到了质疑,与她争气起来,这会儿子工夫,他对上她带红的瞳孔,竟不自觉地开始思索起自己是否真有遗漏的方法。 沉思良久,他郑重地回:“确实没有。” 嬴政移开了目光,有几分失望。 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寻声看去,一位道童端着盘子站在敞开的门口,刚收回他落在门上的手,见到屋里的少女,提起一抹微笑,两腮还有小酒窝,很是可爱。 “筏字辈弟子筏宽,奉掌门之令,来给天师还有小姐姐送姜汤来了,免感风寒。”筏宽抬起手中木盘,上面确实搁着两碗汤,冒着白色的热气。 二百七十一,因果来源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不过你还真是狠心,刚才你明明看见你师兄重伤昏迷,你却只顾着与我纠缠。”嬴政冷笑了一声,眼底满是浓浓的失望,“我真看不起你!” “现在给你个赎罪的机会,我带他回天庐派,你派人赶紧给他医治!” 她实在不想看到那张相像的脸,说这话的时候连余光都没给他,走到半醒的李谦尘面前,温柔地将人抱了起来,纵身一跃,就踏上了峭壁。 娇小的少女以‘公主抱’的姿势将一个大男人抱了起来飞上岩壁,此等场景不可谓让人不惊悚。 就连李谦尘苍白的脸上都泛起了几分难为情的红晕。 这里并不是只有他们二人,还有多名天庐派弟子,一双双火辣辣的眼神望了过来。 嬴政一个眼神过去,那些火辣辣的目光消失了。 这些人自知逾越冒犯了,纷纷抱剑举拳,低头表示歉意。 怂怂的,不敢说话。 连自家掌门都在她面前摔了跟头,任由她带走李天师,他们怎么敢强行出头。 何况她本还是李天师养的小僵尸,刚才所为非但没有半点错,甚至他们都觉得自家掌门之前的举动掉份了! 不说天庐派秉承的原因,单是李天师作为掌门的师兄,就算多年没来往,可能生分了些,但也不能完全不顾对方的安危吧! 所有的血尸都被擒住,龙血树亦没了反胜之机。 就在刚刚李谦尘喊出凌渊天师名字的前一瞬嬴政就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 【恭喜玩家嬴政完成[任务one]:苍梧山大劫,获得[满血红药]一瓶,经验值+2999,属性点+1。】 【恭喜玩家嬴政升至五级,当前经验值(12564/100000)】 不愧为a级地图,刚完成一个任务就让她升了一级,也亏得她现在等级低,不然就这一级涨十倍的经验值,来多少个任务都只是杯水车薪。 刚刚的紧急关头,她毫不犹豫就选择用掉了[满血红药],才能轻松应对凌渊天师。 雨渐渐地变小了。 屋檐淌水的频率减慢,从山下紧急请来的大夫放下药箱,回头对内室门帘旁的少女说:“这位天师伤重,幸得处理得及时,无性命大碍,需好生治疗调养,只是……” 他叹了口气:“这伤,短则三五月,长则数年才能养好,即使养好了,也会留下病根。” 少女装着一套宽松的道服,头发还在往下沥着水,闻言微皱眉:“留下病根?” 病根难愈,很是折磨人,她是最清楚不过的。 “大夫说话总会留一线,免得亲人失望。”少女的眉头微扬,让明明年长的大夫感觉莫名矮了一头,“你那儿真没有什么可用的法子可以医治好他?” 若是往常,大夫早就觉得自己的专业素养受到了质疑,与她争气起来,这会儿子工夫,他对上她带红的瞳孔,竟不自觉地开始思索起自己是否真有遗漏的方法。 沉思良久,他郑重地回:“确实没有。” 嬴政移开了目光,有几分失望。 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寻声看去,一位道童端着盘子站在敞开的门口,刚收回他落在门上的手,见到屋里的少女,提起一抹微笑,两腮还有小酒窝,很是可爱。 “筏字辈弟子筏宽,奉掌门之令,来给天师还有小姐姐送姜汤来了,免感风寒。”筏宽抬起手中木盘,上面确实搁着两碗汤,冒着白色的热气。 二百七十二,通过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闻言,嬴政手下微顿。 “在你心里,我……本师如父?你觉得我们之间是……父女的关系?” 凝在她背上的那股视线越发灼热,语气里有几分异样,藏在沙哑的嗓音里不易察觉。 “你听到了……”嬴政低头沏茶。 他竟听不出来她那是拿来应付搪塞孙大夫的话么? 再次转身时,嬴政看到了窗外远处的天边微亮,呈现浅蓝色,她倒是感觉越来越困了。 “是不是,你不该很清楚么?” 作为当事人之一。 “我与你,女魃与天师,本来就是对立的关系,之前是你圈养的我,虽然谈不上父女,主人与宠物的关系总是有的吧……” 嬴政嘴角噙着几分嘲讽,她想过了他问这个问题的原因,他什么心态暂且不管,但从凌渊天师的口中和昨晚发生的事便可知道,他是为了苍梧山大劫将她带回了天庐派,为了让她争夺合月之象而助她成女魃,或许还抱着一起牺牲的想法,宠物养久了终归会有几分感情…… 他这么问,应该是在试探她是否心怀芥蒂吧。 床上的李谦尘终于收回了目光,微低下头,遮住了眼中的晦暗不明,声音轻轻的:“原来……你竟是这么想的。” 茶杯已经递到他眼前,他抬起头来:“不用了,正一,谢谢你。” 语气淡淡的,嬴政本听了这话心里不太舒坦,她倒好了茶给他端过来,他居然在这个时候跟她说不喝了,但是看到他苍白的脸时她就愣了,她怎么觉得他好像有点委屈? 既然委屈,为何不解释? 既然不解释,那只能说明,她的想法是对的。 这么一想,嬴政眼中的薄雾深重了。 “我困了。”白天其实都是这具身体的睡眠期,李谦尘也知道,嬴政说完这话便毫不客气地往屋中另一张床榻上倒下睡了。 经历了一夜的风雨,苍梧山放晴了,阳光暖暖的,李谦尘清醒的时候会看看窗外,然后看看睡着的正一。 他的道服对她真的很大,幸得她睡觉很规矩,不会无意泄露衣服下的风光。 庆幸的同时,居然还有点点的失望。 院外传来的脚步声拉回了李谦尘的心神,在对方还没走至门前时,李谦尘就辨清了来人的身份,脸色垮了下来。 “师弟还是请回吧。” 凌渊天师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了自家师兄的声音,他眸光微闪了下,还是踏步走了进去。 “师兄不欢迎我?” 床上的男子一袭白色里衣,苍白的脸上冷笑:“从你在天坑之上斩断红绳之时,本师与你便再回不去了,你不要逼本师现在就与你动手。” “师兄……” “你最好不要在出现在本师面前……”李谦尘闭上眼,被子下的两手交握在了一起,骨节突起泛白,“别再叫我师兄……” “师兄,之前的事是我不对,在你养伤的这段时间我会去思过洞面壁,期许师兄能够原谅我。” 凌渊天师了解李谦尘,低头认错。 “你害了正一,凭什么让本师原谅你?!” “可是她不是……” “对,她现在好生生的……咳咳……”李谦尘吐出血来,一双寒目扫过他,“但本师不能忍受。” 二百七十三,难解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闻言,嬴政手下微顿。 “在你心里,我……本师如父?你觉得我们之间是……父女的关系?” 凝在她背上的那股视线越发灼热,语气里有几分异样,藏在沙哑的嗓音里不易察觉。 “你听到了……”嬴政低头沏茶。 他竟听不出来她那是拿来应付搪塞孙大夫的话么? 再次转身时,嬴政看到了窗外远处的天边微亮,呈现浅蓝色,她倒是感觉越来越困了。 “是不是,你不该很清楚么?” 作为当事人之一。 “我与你,女魃与天师,本来就是对立的关系,之前是你圈养的我,虽然谈不上父女,主人与宠物的关系总是有的吧……” 嬴政嘴角噙着几分嘲讽,她想过了他问这个问题的原因,他什么心态暂且不管,但从凌渊天师的口中和昨晚发生的事便可知道,他是为了苍梧山大劫将她带回了天庐派,为了让她争夺合月之象而助她成女魃,或许还抱着一起牺牲的想法,宠物养久了终归会有几分感情…… 他这么问,应该是在试探她是否心怀芥蒂吧。 床上的李谦尘终于收回了目光,微低下头,遮住了眼中的晦暗不明,声音轻轻的:“原来……你竟是这么想的。” 茶杯已经递到他眼前,他抬起头来:“不用了,正一,谢谢你。” 语气淡淡的,嬴政本听了这话心里不太舒坦,她倒好了茶给他端过来,他居然在这个时候跟她说不喝了,但是看到他苍白的脸时她就愣了,她怎么觉得他好像有点委屈? 既然委屈,为何不解释? 既然不解释,那只能说明,她的想法是对的。 这么一想,嬴政眼中的薄雾深重了。 “我困了。”白天其实都是这具身体的睡眠期,李谦尘也知道,嬴政说完这话便毫不客气地往屋中另一张床榻上倒下睡了。 经历了一夜的风雨,苍梧山放晴了,阳光暖暖的,李谦尘清醒的时候会看看窗外,然后看看睡着的正一。 他的道服对她真的很大,幸得她睡觉很规矩,不会无意泄露衣服下的风光。 庆幸的同时,居然还有点点的失望。 院外传来的脚步声拉回了李谦尘的心神,在对方还没走至门前时,李谦尘就辨清了来人的身份,脸色垮了下来。 “师弟还是请回吧。” 凌渊天师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了自家师兄的声音,他眸光微闪了下,还是踏步走了进去。 “师兄不欢迎我?” 床上的男子一袭白色里衣,苍白的脸上冷笑:“从你在天坑之上斩断红绳之时,本师与你便再回不去了,你不要逼本师现在就与你动手。” “师兄……” “你最好不要在出现在本师面前……”李谦尘闭上眼,被子下的两手交握在了一起,骨节突起泛白,“别再叫我师兄……” “师兄,之前的事是我不对,在你养伤的这段时间我会去思过洞面壁,期许师兄能够原谅我。” 凌渊天师了解李谦尘,低头认错。 “你害了正一,凭什么让本师原谅你?!” “可是她不是……” “对,她现在好生生的……咳咳……”李谦尘吐出血来,一双寒目扫过他,“但本师不能忍受。” 二百七十四,佩服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闻言,嬴政手下微顿。 “在你心里,我……本师如父?你觉得我们之间是……父女的关系?” 凝在她背上的那股视线越发灼热,语气里有几分异样,藏在沙哑的嗓音里不易察觉。 “你听到了……”嬴政低头沏茶。 他竟听不出来她那是拿来应付搪塞孙大夫的话么? 再次转身时,嬴政看到了窗外远处的天边微亮,呈现浅蓝色,她倒是感觉越来越困了。 “是不是,你不该很清楚么?” 作为当事人之一。 “我与你,女魃与天师,本来就是对立的关系,之前是你圈养的我,虽然谈不上父女,主人与宠物的关系总是有的吧……” 嬴政嘴角噙着几分嘲讽,她想过了他问这个问题的原因,他什么心态暂且不管,但从凌渊天师的口中和昨晚发生的事便可知道,他是为了苍梧山大劫将她带回了天庐派,为了让她争夺合月之象而助她成女魃,或许还抱着一起牺牲的想法,宠物养久了终归会有几分感情…… 他这么问,应该是在试探她是否心怀芥蒂吧。 床上的李谦尘终于收回了目光,微低下头,遮住了眼中的晦暗不明,声音轻轻的:“原来……你竟是这么想的。” 茶杯已经递到他眼前,他抬起头来:“不用了,正一,谢谢你。” 语气淡淡的,嬴政本听了这话心里不太舒坦,她倒好了茶给他端过来,他居然在这个时候跟她说不喝了,但是看到他苍白的脸时她就愣了,她怎么觉得他好像有点委屈? 既然委屈,为何不解释? 既然不解释,那只能说明,她的想法是对的。 这么一想,嬴政眼中的薄雾深重了。 “我困了。”白天其实都是这具身体的睡眠期,李谦尘也知道,嬴政说完这话便毫不客气地往屋中另一张床榻上倒下睡了。 经历了一夜的风雨,苍梧山放晴了,阳光暖暖的,李谦尘清醒的时候会看看窗外,然后看看睡着的正一。 他的道服对她真的很大,幸得她睡觉很规矩,不会无意泄露衣服下的风光。 庆幸的同时,居然还有点点的失望。 院外传来的脚步声拉回了李谦尘的心神,在对方还没走至门前时,李谦尘就辨清了来人的身份,脸色垮了下来。 “师弟还是请回吧。” 凌渊天师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了自家师兄的声音,他眸光微闪了下,还是踏步走了进去。 “师兄不欢迎我?” 床上的男子一袭白色里衣,苍白的脸上冷笑:“从你在天坑之上斩断红绳之时,本师与你便再回不去了,你不要逼本师现在就与你动手。” “师兄……” “你最好不要在出现在本师面前……”李谦尘闭上眼,被子下的两手交握在了一起,骨节突起泛白,“别再叫我师兄……” “师兄,之前的事是我不对,在你养伤的这段时间我会去思过洞面壁,期许师兄能够原谅我。” 凌渊天师了解李谦尘,低头认错。 “你害了正一,凭什么让本师原谅你?!” “可是她不是……” “对,她现在好生生的……咳咳……”李谦尘吐出血来,一双寒目扫过他,“但本师不能忍受。” 二百七十五,不再辜负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闻言,嬴政手下微顿。 “在你心里,我……本师如父?你觉得我们之间是……父女的关系?” 凝在她背上的那股视线越发灼热,语气里有几分异样,藏在沙哑的嗓音里不易察觉。 “你听到了……”嬴政低头沏茶。 他竟听不出来她那是拿来应付搪塞孙大夫的话么? 再次转身时,嬴政看到了窗外远处的天边微亮,呈现浅蓝色,她倒是感觉越来越困了。 “是不是,你不该很清楚么?” 作为当事人之一。 “我与你,女魃与天师,本来就是对立的关系,之前是你圈养的我,虽然谈不上父女,主人与宠物的关系总是有的吧……” 嬴政嘴角噙着几分嘲讽,她想过了他问这个问题的原因,他什么心态暂且不管,但从凌渊天师的口中和昨晚发生的事便可知道,他是为了苍梧山大劫将她带回了天庐派,为了让她争夺合月之象而助她成女魃,或许还抱着一起牺牲的想法,宠物养久了终归会有几分感情…… 他这么问,应该是在试探她是否心怀芥蒂吧。 床上的李谦尘终于收回了目光,微低下头,遮住了眼中的晦暗不明,声音轻轻的:“原来……你竟是这么想的。” 茶杯已经递到他眼前,他抬起头来:“不用了,正一,谢谢你。” 语气淡淡的,嬴政本听了这话心里不太舒坦,她倒好了茶给他端过来,他居然在这个时候跟她说不喝了,但是看到他苍白的脸时她就愣了,她怎么觉得他好像有点委屈? 既然委屈,为何不解释? 既然不解释,那只能说明,她的想法是对的。 这么一想,嬴政眼中的薄雾深重了。 “我困了。”白天其实都是这具身体的睡眠期,李谦尘也知道,嬴政说完这话便毫不客气地往屋中另一张床榻上倒下睡了。 经历了一夜的风雨,苍梧山放晴了,阳光暖暖的,李谦尘清醒的时候会看看窗外,然后看看睡着的正一。 他的道服对她真的很大,幸得她睡觉很规矩,不会无意泄露衣服下的风光。 庆幸的同时,居然还有点点的失望。 院外传来的脚步声拉回了李谦尘的心神,在对方还没走至门前时,李谦尘就辨清了来人的身份,脸色垮了下来。 “师弟还是请回吧。” 凌渊天师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了自家师兄的声音,他眸光微闪了下,还是踏步走了进去。 “师兄不欢迎我?” 床上的男子一袭白色里衣,苍白的脸上冷笑:“从你在天坑之上斩断红绳之时,本师与你便再回不去了,你不要逼本师现在就与你动手。” “师兄……” “你最好不要在出现在本师面前……”李谦尘闭上眼,被子下的两手交握在了一起,骨节突起泛白,“别再叫我师兄……” “师兄,之前的事是我不对,在你养伤的这段时间我会去思过洞面壁,期许师兄能够原谅我。” 凌渊天师了解李谦尘,低头认错。 “你害了正一,凭什么让本师原谅你?!” “可是她不是……” “对,她现在好生生的……咳咳……”李谦尘吐出血来,一双寒目扫过他,“但本师不能忍受。” 二百七十六,药引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许是睡了小半晚上,嬴政白天虽有困意,但没有往日的强烈了。 继十多日过去,李谦尘的伤有所好转,脸色看起来好了许多,可是没想到今天就突然咯血了。 嬴政对此没辙,而凌渊天师闻讯赶来了,两人再见到的时候神色都很复杂。 凌渊天师一来就开了窗子,将李谦尘上半身伏在床边,轻拍他的背部使其咯血情况减缓,待他有些许好转后,凌渊天师就被他给推开了。 “师兄,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李谦尘脸色发白,却是望向了嬴政,他的胸口仍旧起伏着,很明显呼吸不顺。 不过这样的目光,他是在顾及着她的感受? 嬴政上前探了下脉,气机有些乱,有虚弱之状,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该学点医术的,不然不会导致她现在一摸瞎,本不也想搭理凌渊天师,思及李谦尘的身体情况,她就打算开口,只是还没出声,就听到凌渊天师说:“大夫已经让人去请了,会尽快赶到,我去外面等着,他现在需要镇静,不然情况会越来越糟糕,一旦有什么异常反应,你就大声叫我一声。” 可能真的是急了,凌渊天师向来对黎冥天师以外的人多不会以‘我’自称。 嬴政微默后点头,等凌渊天师出去后,她想起他方才的话,此时需使李谦尘镇静一些,于是她顺手就点了他的某处穴位,又是一大口血液从他喉中吐了出来,吓得她以为自己出手太重。 明明咯血之相多是出现于濒临死亡的人之上。 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李谦尘的身上? 难道说,他时日无多? 嬴政排除了脑海中的想法,这么想不是在诅咒人么? 孙大夫从山脚到山上少说也有大半天的时间,李谦尘刚开始还算好,不多会儿就不停地咳嗽,血湿了好多张帕子了,凌渊天师命人送进来了好多补血的汤药,根本就喂不进去,刚送入口就给喷了出来,嬴政表示被折腾得有些绝望。 不可能突然咯血,这必定是一个长期的过程积累所导致的。 这么一想,嬴政看李谦尘的眼神有些微妙了:“……你,是不是之前……瞒了我些事?” 李谦尘是沉默的,扣在床沿上的手指发红。 “我明白了。”嬴政说,“你明知道自己身体不行,那昨晚为什么还跟我折腾到半夜?” 凌渊天师刚引了孙大夫到院里,就突然听见了这句话,心下微惊…… 一男一女。 深更半夜。 独处一屋。 还折腾到半夜…… 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凌渊天师与孙大夫面面相觑,都有些许尴尬,站了会儿却没听到别的才推门走了进去。 嬴政见两人进来,只抬了下眼皮,她在生气,因为自小体弱的缘故,她其实对身体健康很是重视,虽然经常因为一些事不得已消耗身体,但她同时也在寻找养生之法。 正如道家的养生之道。 她实在瞧不得李谦尘这么糟践自己的身体! 怕她担心而不告诉她咯血一事还情有可原,可是明知自己身体不好还半宿不睡觉就无法让她接受了。 二百七十七,任务three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许是睡了小半晚上,嬴政白天虽有困意,但没有往日的强烈了。 继十多日过去,李谦尘的伤有所好转,脸色看起来好了许多,可是没想到今天就突然咯血了。 嬴政对此没辙,而凌渊天师闻讯赶来了,两人再见到的时候神色都很复杂。 凌渊天师一来就开了窗子,将李谦尘上半身伏在床边,轻拍他的背部使其咯血情况减缓,待他有些许好转后,凌渊天师就被他给推开了。 “师兄,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李谦尘脸色发白,却是望向了嬴政,他的胸口仍旧起伏着,很明显呼吸不顺。 不过这样的目光,他是在顾及着她的感受? 嬴政上前探了下脉,气机有些乱,有虚弱之状,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该学点医术的,不然不会导致她现在一摸瞎,本不也想搭理凌渊天师,思及李谦尘的身体情况,她就打算开口,只是还没出声,就听到凌渊天师说:“大夫已经让人去请了,会尽快赶到,我去外面等着,他现在需要镇静,不然情况会越来越糟糕,一旦有什么异常反应,你就大声叫我一声。” 可能真的是急了,凌渊天师向来对黎冥天师以外的人多不会以‘我’自称。 嬴政微默后点头,等凌渊天师出去后,她想起他方才的话,此时需使李谦尘镇静一些,于是她顺手就点了他的某处穴位,又是一大口血液从他喉中吐了出来,吓得她以为自己出手太重。 明明咯血之相多是出现于濒临死亡的人之上。 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李谦尘的身上? 难道说,他时日无多? 嬴政排除了脑海中的想法,这么想不是在诅咒人么? 孙大夫从山脚到山上少说也有大半天的时间,李谦尘刚开始还算好,不多会儿就不停地咳嗽,血湿了好多张帕子了,凌渊天师命人送进来了好多补血的汤药,根本就喂不进去,刚送入口就给喷了出来,嬴政表示被折腾得有些绝望。 不可能突然咯血,这必定是一个长期的过程积累所导致的。 这么一想,嬴政看李谦尘的眼神有些微妙了:“……你,是不是之前……瞒了我些事?” 李谦尘是沉默的,扣在床沿上的手指发红。 “我明白了。”嬴政说,“你明知道自己身体不行,那昨晚为什么还跟我折腾到半夜?” 凌渊天师刚引了孙大夫到院里,就突然听见了这句话,心下微惊…… 一男一女。 深更半夜。 独处一屋。 还折腾到半夜…… 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凌渊天师与孙大夫面面相觑,都有些许尴尬,站了会儿却没听到别的才推门走了进去。 嬴政见两人进来,只抬了下眼皮,她在生气,因为自小体弱的缘故,她其实对身体健康很是重视,虽然经常因为一些事不得已消耗身体,但她同时也在寻找养生之法。 正如道家的养生之道。 她实在瞧不得李谦尘这么糟践自己的身体! 怕她担心而不告诉她咯血一事还情有可原,可是明知自己身体不好还半宿不睡觉就无法让她接受了。 二百七十八,如梦一场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许是睡了小半晚上,嬴政白天虽有困意,但没有往日的强烈了。 继十多日过去,李谦尘的伤有所好转,脸色看起来好了许多,可是没想到今天就突然咯血了。 嬴政对此没辙,而凌渊天师闻讯赶来了,两人再见到的时候神色都很复杂。 凌渊天师一来就开了窗子,将李谦尘上半身伏在床边,轻拍他的背部使其咯血情况减缓,待他有些许好转后,凌渊天师就被他给推开了。 “师兄,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李谦尘脸色发白,却是望向了嬴政,他的胸口仍旧起伏着,很明显呼吸不顺。 不过这样的目光,他是在顾及着她的感受? 嬴政上前探了下脉,气机有些乱,有虚弱之状,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该学点医术的,不然不会导致她现在一摸瞎,本不也想搭理凌渊天师,思及李谦尘的身体情况,她就打算开口,只是还没出声,就听到凌渊天师说:“大夫已经让人去请了,会尽快赶到,我去外面等着,他现在需要镇静,不然情况会越来越糟糕,一旦有什么异常反应,你就大声叫我一声。” 可能真的是急了,凌渊天师向来对黎冥天师以外的人多不会以‘我’自称。 嬴政微默后点头,等凌渊天师出去后,她想起他方才的话,此时需使李谦尘镇静一些,于是她顺手就点了他的某处穴位,又是一大口血液从他喉中吐了出来,吓得她以为自己出手太重。 明明咯血之相多是出现于濒临死亡的人之上。 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李谦尘的身上? 难道说,他时日无多? 嬴政排除了脑海中的想法,这么想不是在诅咒人么? 孙大夫从山脚到山上少说也有大半天的时间,李谦尘刚开始还算好,不多会儿就不停地咳嗽,血湿了好多张帕子了,凌渊天师命人送进来了好多补血的汤药,根本就喂不进去,刚送入口就给喷了出来,嬴政表示被折腾得有些绝望。 不可能突然咯血,这必定是一个长期的过程积累所导致的。 这么一想,嬴政看李谦尘的眼神有些微妙了:“……你,是不是之前……瞒了我些事?” 李谦尘是沉默的,扣在床沿上的手指发红。 “我明白了。”嬴政说,“你明知道自己身体不行,那昨晚为什么还跟我折腾到半夜?” 凌渊天师刚引了孙大夫到院里,就突然听见了这句话,心下微惊…… 一男一女。 深更半夜。 独处一屋。 还折腾到半夜…… 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凌渊天师与孙大夫面面相觑,都有些许尴尬,站了会儿却没听到别的才推门走了进去。 嬴政见两人进来,只抬了下眼皮,她在生气,因为自小体弱的缘故,她其实对身体健康很是重视,虽然经常因为一些事不得已消耗身体,但她同时也在寻找养生之法。 正如道家的养生之道。 她实在瞧不得李谦尘这么糟践自己的身体! 怕她担心而不告诉她咯血一事还情有可原,可是明知自己身体不好还半宿不睡觉就无法让她接受了。 二百七十九,通关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许是睡了小半晚上,嬴政白天虽有困意,但没有往日的强烈了。 继十多日过去,李谦尘的伤有所好转,脸色看起来好了许多,可是没想到今天就突然咯血了。 嬴政对此没辙,而凌渊天师闻讯赶来了,两人再见到的时候神色都很复杂。 凌渊天师一来就开了窗子,将李谦尘上半身伏在床边,轻拍他的背部使其咯血情况减缓,待他有些许好转后,凌渊天师就被他给推开了。 “师兄,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李谦尘脸色发白,却是望向了嬴政,他的胸口仍旧起伏着,很明显呼吸不顺。 不过这样的目光,他是在顾及着她的感受? 嬴政上前探了下脉,气机有些乱,有虚弱之状,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该学点医术的,不然不会导致她现在一摸瞎,本不也想搭理凌渊天师,思及李谦尘的身体情况,她就打算开口,只是还没出声,就听到凌渊天师说:“大夫已经让人去请了,会尽快赶到,我去外面等着,他现在需要镇静,不然情况会越来越糟糕,一旦有什么异常反应,你就大声叫我一声。” 可能真的是急了,凌渊天师向来对黎冥天师以外的人多不会以‘我’自称。 嬴政微默后点头,等凌渊天师出去后,她想起他方才的话,此时需使李谦尘镇静一些,于是她顺手就点了他的某处穴位,又是一大口血液从他喉中吐了出来,吓得她以为自己出手太重。 明明咯血之相多是出现于濒临死亡的人之上。 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李谦尘的身上? 难道说,他时日无多? 嬴政排除了脑海中的想法,这么想不是在诅咒人么? 孙大夫从山脚到山上少说也有大半天的时间,李谦尘刚开始还算好,不多会儿就不停地咳嗽,血湿了好多张帕子了,凌渊天师命人送进来了好多补血的汤药,根本就喂不进去,刚送入口就给喷了出来,嬴政表示被折腾得有些绝望。 不可能突然咯血,这必定是一个长期的过程积累所导致的。 这么一想,嬴政看李谦尘的眼神有些微妙了:“……你,是不是之前……瞒了我些事?” 李谦尘是沉默的,扣在床沿上的手指发红。 “我明白了。”嬴政说,“你明知道自己身体不行,那昨晚为什么还跟我折腾到半夜?” 凌渊天师刚引了孙大夫到院里,就突然听见了这句话,心下微惊…… 一男一女。 深更半夜。 独处一屋。 还折腾到半夜…… 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凌渊天师与孙大夫面面相觑,都有些许尴尬,站了会儿却没听到别的才推门走了进去。 嬴政见两人进来,只抬了下眼皮,她在生气,因为自小体弱的缘故,她其实对身体健康很是重视,虽然经常因为一些事不得已消耗身体,但她同时也在寻找养生之法。 正如道家的养生之道。 她实在瞧不得李谦尘这么糟践自己的身体! 怕她担心而不告诉她咯血一事还情有可原,可是明知自己身体不好还半宿不睡觉就无法让她接受了。 二百八十,寻方 ——————先不要买,假更等换—————— 凌渊天师呵呵地笑了:“师兄你总爱说教,这些破道理,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你想怎么样,总会被你诌成什么样,凭什么让我去相信?” 他也是个人,该有他自己的判断和认知能力,而不是被这些东西左右。 他们两人的个人理念,不在一条路上。 嬴政突然暗自加大了手劲,凌渊天师疼得快要嗷嗷叫起来,眼神闪了闪,又放软了语气:“……可是我现在相信了,我相信师兄你有自有自己的大道理,我以后一定会细细研读道书,洗心革面,师兄……” 话至尾,已是撒娇的语气了。 凌渊天师快被自己恶心到了。 李谦尘的眼神骤然变了,他各自看了两人一会儿,像是明白了什么。 “你们……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琥珀色的眼睛里沉淀着让人心疼的重光,那模样,似乎是已经察觉到了他被联合的一出戏欺骗的事实。 凌渊天师没来由地一阵心慌。 “黎冥师君,你的衣服。”筏宽总算赶了上来,气喘吁吁地就要把袍子给黎冥天师披上。 还被挨到边,就见人突然摇晃,立马就要倒下。 筏宽刚伸出手,一道身影比他更快地接住了要倒的黎冥天师。 他眨眨眼,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佩服地看着面前的小姐姐,刚刚还隔了那么远,眨眼就到了眼前,真的好厉害,比他那些师兄都要厉害。 只是…… 他偷偷瞥了眼凌渊天师,不知道跟掌门比起来会怎么样…… 只是这一眼就让他大惊:“掌门你流血了!” “本师没事!”凌渊天师使劲擦了擦了脖子上血流个不停的伤口,呲牙咧嘴地看向筏宽身后,“跑得还真快。” 筏宽下意识回头:“咦,人不见了。” 嬴政才知道李谦尘站那儿那么久一直都是在逞强,半点不让人省心,因为个蠢队友,与凌渊天师的合作失败,不过她本来也没打算一次性就能完成任务。 李谦尘的心情很不愉快,低垂着睫毛,没有看她。 嬴政的速度快,一路防着风,不一会儿就回到了住处。 刚把李谦尘放下,就听见他咳了声开口:“以后别再那么抱我了。” “为什么?” 嬴政本是随口就问的一句话,一出口她就看见那双耳尖微红,然而他的脸色却是发青发白,咳得越发厉害了。 嬴政思索了一下才又说:“那下次换背好了。” 抱会伤他面子,那背应该可以了吧。 之前不选择背的原因,是担心他的伤口,抱的话她还可以帮他挡风。 李谦尘沉默了会儿,似是默认了,良久他抬头看她。 “……你很希望我原谅子初么?” 嬴政微愣,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她很是坦荡地‘嗯’了一声,承认没什么关系,还会让人觉得自己宽宏大量,虽然她是为了任务,可是谁会知道? “好。” “嗯……诶?”嬴政接着应的时候突然发现不对。 要完成这个任务有这么容易么? 她都做好了二刷的准备了。 而且,她没有听到系统提示音。 二百八十一,心 ——————先不要买,假更等换————— 凌渊天师呵呵地笑了:“师兄你总爱说教,这些破道理,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你想怎么样,总会被你诌成什么样,凭什么让我去相信?” 他也是个人,该有他自己的判断和认知能力,而不是被这些东西左右。 他们两人的个人理念,不在一条路上。 嬴政突然暗自加大了手劲,凌渊天师疼得快要嗷嗷叫起来,眼神闪了闪,又放软了语气:“……可是我现在相信了,我相信师兄你有自有自己的大道理,我以后一定会细细研读道书,洗心革面,师兄……” 话至尾,已是撒娇的语气了。 凌渊天师快被自己恶心到了。 李谦尘的眼神骤然变了,他各自看了两人一会儿,像是明白了什么。 “你们……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琥珀色的眼睛里沉淀着让人心疼的重光,那模样,似乎是已经察觉到了他被联合的一出戏欺骗的事实。 凌渊天师没来由地一阵心慌。 “黎冥师君,你的衣服。”筏宽总算赶了上来,气喘吁吁地就要把袍子给黎冥天师披上。 还被挨到边,就见人突然摇晃,立马就要倒下。 筏宽刚伸出手,一道身影比他更快地接住了要倒的黎冥天师。 他眨眨眼,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佩服地看着面前的小姐姐,刚刚还隔了那么远,眨眼就到了眼前,真的好厉害,比他那些师兄都要厉害。 只是…… 他偷偷瞥了眼凌渊天师,不知道跟掌门比起来会怎么样…… 只是这一眼就让他大惊:“掌门你流血了!” “本师没事!”凌渊天师使劲擦了擦了脖子上血流个不停的伤口,呲牙咧嘴地看向筏宽身后,“跑得还真快。” 筏宽下意识回头:“咦,人不见了。” 嬴政才知道李谦尘站那儿那么久一直都是在逞强,半点不让人省心,因为个蠢队友,与凌渊天师的合作失败,不过她本来也没打算一次性就能完成任务。 李谦尘的心情很不愉快,低垂着睫毛,没有看她。 嬴政的速度快,一路防着风,不一会儿就回到了住处。 刚把李谦尘放下,就听见他咳了声开口:“以后别再那么抱我了。” “为什么?” 嬴政本是随口就问的一句话,一出口她就看见那双耳尖微红,然而他的脸色却是发青发白,咳得越发厉害了。 嬴政思索了一下才又说:“那下次换背好了。” 抱会伤他面子,那背应该可以了吧。 之前不选择背的原因,是担心他的伤口,抱的话她还可以帮他挡风。 李谦尘沉默了会儿,似是默认了,良久他抬头看她。 “……你很希望我原谅子初么?” 嬴政微愣,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她很是坦荡地‘嗯’了一声,承认没什么关系,还会让人觉得自己宽宏大量,虽然她是为了任务,可是谁会知道? “好。” “嗯……诶?”嬴政接着应的时候突然发现不对。 要完成这个任务有这么容易么? 她都做好了二刷的准备了。 而且,她没有听到系统提示音。 二百八十二,痛苦 ——————先不要买,假更等换———— 凌渊天师呵呵地笑了:“师兄你总爱说教,这些破道理,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你想怎么样,总会被你诌成什么样,凭什么让我去相信?” 他也是个人,该有他自己的判断和认知能力,而不是被这些东西左右。 他们两人的个人理念,不在一条路上。 嬴政突然暗自加大了手劲,凌渊天师疼得快要嗷嗷叫起来,眼神闪了闪,又放软了语气:“……可是我现在相信了,我相信师兄你有自有自己的大道理,我以后一定会细细研读道书,洗心革面,师兄……” 话至尾,已是撒娇的语气了。 凌渊天师快被自己恶心到了。 李谦尘的眼神骤然变了,他各自看了两人一会儿,像是明白了什么。 “你们……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琥珀色的眼睛里沉淀着让人心疼的重光,那模样,似乎是已经察觉到了他被联合的一出戏欺骗的事实。 凌渊天师没来由地一阵心慌。 “黎冥师君,你的衣服。”筏宽总算赶了上来,气喘吁吁地就要把袍子给黎冥天师披上。 还被挨到边,就见人突然摇晃,立马就要倒下。 筏宽刚伸出手,一道身影比他更快地接住了要倒的黎冥天师。 他眨眨眼,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佩服地看着面前的小姐姐,刚刚还隔了那么远,眨眼就到了眼前,真的好厉害,比他那些师兄都要厉害。 只是…… 他偷偷瞥了眼凌渊天师,不知道跟掌门比起来会怎么样…… 只是这一眼就让他大惊:“掌门你流血了!” “本师没事!”凌渊天师使劲擦了擦了脖子上血流个不停的伤口,呲牙咧嘴地看向筏宽身后,“跑得还真快。” 筏宽下意识回头:“咦,人不见了。” 嬴政才知道李谦尘站那儿那么久一直都是在逞强,半点不让人省心,因为个蠢队友,与凌渊天师的合作失败,不过她本来也没打算一次性就能完成任务。 李谦尘的心情很不愉快,低垂着睫毛,没有看她。 嬴政的速度快,一路防着风,不一会儿就回到了住处。 刚把李谦尘放下,就听见他咳了声开口:“以后别再那么抱我了。” “为什么?” 嬴政本是随口就问的一句话,一出口她就看见那双耳尖微红,然而他的脸色却是发青发白,咳得越发厉害了。 嬴政思索了一下才又说:“那下次换背好了。” 抱会伤他面子,那背应该可以了吧。 之前不选择背的原因,是担心他的伤口,抱的话她还可以帮他挡风。 李谦尘沉默了会儿,似是默认了,良久他抬头看她。 “……你很希望我原谅子初么?” 嬴政微愣,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她很是坦荡地‘嗯’了一声,承认没什么关系,还会让人觉得自己宽宏大量,虽然她是为了任务,可是谁会知道? “好。” “嗯……诶?”嬴政接着应的时候突然发现不对。 要完成这个任务有这么容易么? 她都做好了二刷的准备了。 而且,她没有听到系统提示音。 二百八十三,辜负 —————先不要买,假更等换—————— 凌渊天师呵呵地笑了:“师兄你总爱说教,这些破道理,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你想怎么样,总会被你诌成什么样,凭什么让我去相信?” 他也是个人,该有他自己的判断和认知能力,而不是被这些东西左右。 他们两人的个人理念,不在一条路上。 嬴政突然暗自加大了手劲,凌渊天师疼得快要嗷嗷叫起来,眼神闪了闪,又放软了语气:“……可是我现在相信了,我相信师兄你有自有自己的大道理,我以后一定会细细研读道书,洗心革面,师兄……” 话至尾,已是撒娇的语气了。 凌渊天师快被自己恶心到了。 李谦尘的眼神骤然变了,他各自看了两人一会儿,像是明白了什么。 “你们……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琥珀色的眼睛里沉淀着让人心疼的重光,那模样,似乎是已经察觉到了他被联合的一出戏欺骗的事实。 凌渊天师没来由地一阵心慌。 “黎冥师君,你的衣服。”筏宽总算赶了上来,气喘吁吁地就要把袍子给黎冥天师披上。 还被挨到边,就见人突然摇晃,立马就要倒下。 筏宽刚伸出手,一道身影比他更快地接住了要倒的黎冥天师。 他眨眨眼,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佩服地看着面前的小姐姐,刚刚还隔了那么远,眨眼就到了眼前,真的好厉害,比他那些师兄都要厉害。 只是…… 他偷偷瞥了眼凌渊天师,不知道跟掌门比起来会怎么样…… 只是这一眼就让他大惊:“掌门你流血了!” “本师没事!”凌渊天师使劲擦了擦了脖子上血流个不停的伤口,呲牙咧嘴地看向筏宽身后,“跑得还真快。” 筏宽下意识回头:“咦,人不见了。” 嬴政才知道李谦尘站那儿那么久一直都是在逞强,半点不让人省心,因为个蠢队友,与凌渊天师的合作失败,不过她本来也没打算一次性就能完成任务。 李谦尘的心情很不愉快,低垂着睫毛,没有看她。 嬴政的速度快,一路防着风,不一会儿就回到了住处。 刚把李谦尘放下,就听见他咳了声开口:“以后别再那么抱我了。” “为什么?” 嬴政本是随口就问的一句话,一出口她就看见那双耳尖微红,然而他的脸色却是发青发白,咳得越发厉害了。 嬴政思索了一下才又说:“那下次换背好了。” 抱会伤他面子,那背应该可以了吧。 之前不选择背的原因,是担心他的伤口,抱的话她还可以帮他挡风。 李谦尘沉默了会儿,似是默认了,良久他抬头看她。 “……你很希望我原谅子初么?” 嬴政微愣,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她很是坦荡地‘嗯’了一声,承认没什么关系,还会让人觉得自己宽宏大量,虽然她是为了任务,可是谁会知道? “好。” “嗯……诶?”嬴政接着应的时候突然发现不对。 要完成这个任务有这么容易么? 她都做好了二刷的准备了。 而且,她没有听到系统提示音。 二百八十四,小镇传言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夜里,嬴政在天庐派上下徘徊了许久,最后落在了一处院落,几盏烛光从窗户里透出来,掩映在榕树的树桠中。 嬴政飘过去,却见一白衣坐于窗前,桌案上摆着层层蓝皮书,旁边还放了一对铃铛和几把红绳,还有一小堆红色细沙。 “凌渊天师。”嬴政在窗前招了招手,等他转过头看见自己时纵身一跃,进了屋,直接坐在了桌子上的空位处,“晚上好啊……” “你还真是胆大。”凌渊天师摸了摸脖子上的白纱,勾唇道。 “啊,一时手滑了……别这么看我,我这不是让这场戏显得更真实吗?天师身为男儿身,莫不是要与我这小女子计较不成?”嬴政挑眉反问。 不知道为何,嬴政对自己的女子身份接受得很快,也许是潜意识里早就想过恢复女儿身份会是什么光景。 如今看来,也没想象中那么难堪。 “你我的约定未成事。”凌渊天师手指在桌案上轻扣,一下又一下,在寂静的夜里很是清晰。 “不,成了。”嬴政随意翻了本书,边看上一眼边说,“你师兄已经答应原谅你了,改日你走上一趟,好生与他聊聊,这关系……便能破镜重圆了。” 她将书扬了扬:“你这是在寻法子?” 又俯下身去,与他两眼相望:“你会医么?不会。” 她自问自答,又抬头说:“你若是会医术,便用不着请孙大夫上山了,这些医书若是没有会点基础的人来翻阅,想要找到法子那太难了。” “所以,这些书不是为我准备的,而是你。”凌渊天师直视她的眼睛说,“本师只信你这一次,他的情况本师已经知道了,至于你的想法……倒也知道了那么一点点。” 嬴政一挥手就把一摞书抱住:“那这些暂时都是我的了,不许反悔!” “本师为何要反悔?” “之前一直不准我碰天庐派的藏书的人是谁?”嬴政歪头,赤红双眸在烛光中明媚而又艳丽,这张巴掌大的小脸不知什么时候长开了。 凌渊天师的睫毛颤了一下,收回了目光,面上镇静:“那是本派的规矩,任何人不得违背。” “哦?那你今天为何又许了?” “法外开恩。”凌渊天师投来一个冷艳的眼神,跟之前与他的接触感觉不太一样了。 嬴政不在意,今夜能达成自己的目的就好。 “那把恩开得大一点,许我在派中出入自由如何?”嬴政也没忘了她在派中自由受限的事,虽然一般人奈何不了她,可是这里有个针对她的凌渊天师还有天庐派祖师爷们留下来的法阵,她可谓‘举步维艰’,踏遍了天庐派,却出不得天庐派。 闻言,凌渊天师眼皮都没抬一下:“不行。” “我需得偶尔下山向孙大夫讨教黎冥天师的事。” 凌渊天师沉默。 嬴政明白他的顾虑,无非是担心自己又惹起祸事,或在派外兴风作浪。 她数了数自己的手指头,毫不在意地开口:“你不答应也没关系,他说是看在我的份上原谅你,自然也能因我而……” “好了。”凌渊天师打断了她,“就应你。” “多谢。”嬴政勾起了唇。 二百八十五,夜宿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夜里,嬴政在天庐派上下徘徊了许久,最后落在了一处院落,几盏烛光从窗户里透出来,掩映在榕树的树桠中。 嬴政飘过去,却见一白衣坐于窗前,桌案上摆着层层蓝皮书,旁边还放了一对铃铛和几把红绳,还有一小堆红色细沙。 “凌渊天师。”嬴政在窗前招了招手,等他转过头看见自己时纵身一跃,进了屋,直接坐在了桌子上的空位处,“晚上好啊……” “你还真是胆大。”凌渊天师摸了摸脖子上的白纱,勾唇道。 “啊,一时手滑了……别这么看我,我这不是让这场戏显得更真实吗?天师身为男儿身,莫不是要与我这小女子计较不成?”嬴政挑眉反问。 不知道为何,嬴政对自己的女子身份接受得很快,也许是潜意识里早就想过恢复女儿身份会是什么光景。 如今看来,也没想象中那么难堪。 “你我的约定未成事。”凌渊天师手指在桌案上轻扣,一下又一下,在寂静的夜里很是清晰。 “不,成了。”嬴政随意翻了本书,边看上一眼边说,“你师兄已经答应原谅你了,改日你走上一趟,好生与他聊聊,这关系……便能破镜重圆了。” 她将书扬了扬:“你这是在寻法子?” 又俯下身去,与他两眼相望:“你会医么?不会。” 她自问自答,又抬头说:“你若是会医术,便用不着请孙大夫上山了,这些医书若是没有会点基础的人来翻阅,想要找到法子那太难了。” “所以,这些书不是为我准备的,而是你。”凌渊天师直视她的眼睛说,“本师只信你这一次,他的情况本师已经知道了,至于你的想法……倒也知道了那么一点点。” 嬴政一挥手就把一摞书抱住:“那这些暂时都是我的了,不许反悔!” “本师为何要反悔?” “之前一直不准我碰天庐派的藏书的人是谁?”嬴政歪头,赤红双眸在烛光中明媚而又艳丽,这张巴掌大的小脸不知什么时候长开了。 凌渊天师的睫毛颤了一下,收回了目光,面上镇静:“那是本派的规矩,任何人不得违背。” “哦?那你今天为何又许了?” “法外开恩。”凌渊天师投来一个冷艳的眼神,跟之前与他的接触感觉不太一样了。 嬴政不在意,今夜能达成自己的目的就好。 “那把恩开得大一点,许我在派中出入自由如何?”嬴政也没忘了她在派中自由受限的事,虽然一般人奈何不了她,可是这里有个针对她的凌渊天师还有天庐派祖师爷们留下来的法阵,她可谓‘举步维艰’,踏遍了天庐派,却出不得天庐派。 闻言,凌渊天师眼皮都没抬一下:“不行。” “我需得偶尔下山向孙大夫讨教黎冥天师的事。” 凌渊天师沉默。 嬴政明白他的顾虑,无非是担心自己又惹起祸事,或在派外兴风作浪。 她数了数自己的手指头,毫不在意地开口:“你不答应也没关系,他说是看在我的份上原谅你,自然也能因我而……” “好了。”凌渊天师打断了她,“就应你。” “多谢。”嬴政勾起了唇。 二百八十六,陌生的女子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夜里,嬴政在天庐派上下徘徊了许久,最后落在了一处院落,几盏烛光从窗户里透出来,掩映在榕树的树桠中。 嬴政飘过去,却见一白衣坐于窗前,桌案上摆着层层蓝皮书,旁边还放了一对铃铛和几把红绳,还有一小堆红色细沙。 “凌渊天师。”嬴政在窗前招了招手,等他转过头看见自己时纵身一跃,进了屋,直接坐在了桌子上的空位处,“晚上好啊……” “你还真是胆大。”凌渊天师摸了摸脖子上的白纱,勾唇道。 “啊,一时手滑了……别这么看我,我这不是让这场戏显得更真实吗?天师身为男儿身,莫不是要与我这小女子计较不成?”嬴政挑眉反问。 不知道为何,嬴政对自己的女子身份接受得很快,也许是潜意识里早就想过恢复女儿身份会是什么光景。 如今看来,也没想象中那么难堪。 “你我的约定未成事。”凌渊天师手指在桌案上轻扣,一下又一下,在寂静的夜里很是清晰。 “不,成了。”嬴政随意翻了本书,边看上一眼边说,“你师兄已经答应原谅你了,改日你走上一趟,好生与他聊聊,这关系……便能破镜重圆了。” 她将书扬了扬:“你这是在寻法子?” 又俯下身去,与他两眼相望:“你会医么?不会。” 她自问自答,又抬头说:“你若是会医术,便用不着请孙大夫上山了,这些医书若是没有会点基础的人来翻阅,想要找到法子那太难了。” “所以,这些书不是为我准备的,而是你。”凌渊天师直视她的眼睛说,“本师只信你这一次,他的情况本师已经知道了,至于你的想法……倒也知道了那么一点点。” 嬴政一挥手就把一摞书抱住:“那这些暂时都是我的了,不许反悔!” “本师为何要反悔?” “之前一直不准我碰天庐派的藏书的人是谁?”嬴政歪头,赤红双眸在烛光中明媚而又艳丽,这张巴掌大的小脸不知什么时候长开了。 凌渊天师的睫毛颤了一下,收回了目光,面上镇静:“那是本派的规矩,任何人不得违背。” “哦?那你今天为何又许了?” “法外开恩。”凌渊天师投来一个冷艳的眼神,跟之前与他的接触感觉不太一样了。 嬴政不在意,今夜能达成自己的目的就好。 “那把恩开得大一点,许我在派中出入自由如何?”嬴政也没忘了她在派中自由受限的事,虽然一般人奈何不了她,可是这里有个针对她的凌渊天师还有天庐派祖师爷们留下来的法阵,她可谓‘举步维艰’,踏遍了天庐派,却出不得天庐派。 闻言,凌渊天师眼皮都没抬一下:“不行。” “我需得偶尔下山向孙大夫讨教黎冥天师的事。” 凌渊天师沉默。 嬴政明白他的顾虑,无非是担心自己又惹起祸事,或在派外兴风作浪。 她数了数自己的手指头,毫不在意地开口:“你不答应也没关系,他说是看在我的份上原谅你,自然也能因我而……” “好了。”凌渊天师打断了她,“就应你。” “多谢。”嬴政勾起了唇。 二百八十七,冷漠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夜里,嬴政在天庐派上下徘徊了许久,最后落在了一处院落,几盏烛光从窗户里透出来,掩映在榕树的树桠中。 嬴政飘过去,却见一白衣坐于窗前,桌案上摆着层层蓝皮书,旁边还放了一对铃铛和几把红绳,还有一小堆红色细沙。 “凌渊天师。”嬴政在窗前招了招手,等他转过头看见自己时纵身一跃,进了屋,直接坐在了桌子上的空位处,“晚上好啊……” “你还真是胆大。”凌渊天师摸了摸脖子上的白纱,勾唇道。 “啊,一时手滑了……别这么看我,我这不是让这场戏显得更真实吗?天师身为男儿身,莫不是要与我这小女子计较不成?”嬴政挑眉反问。 不知道为何,嬴政对自己的女子身份接受得很快,也许是潜意识里早就想过恢复女儿身份会是什么光景。 如今看来,也没想象中那么难堪。 “你我的约定未成事。”凌渊天师手指在桌案上轻扣,一下又一下,在寂静的夜里很是清晰。 “不,成了。”嬴政随意翻了本书,边看上一眼边说,“你师兄已经答应原谅你了,改日你走上一趟,好生与他聊聊,这关系……便能破镜重圆了。” 她将书扬了扬:“你这是在寻法子?” 又俯下身去,与他两眼相望:“你会医么?不会。” 她自问自答,又抬头说:“你若是会医术,便用不着请孙大夫上山了,这些医书若是没有会点基础的人来翻阅,想要找到法子那太难了。” “所以,这些书不是为我准备的,而是你。”凌渊天师直视她的眼睛说,“本师只信你这一次,他的情况本师已经知道了,至于你的想法……倒也知道了那么一点点。” 嬴政一挥手就把一摞书抱住:“那这些暂时都是我的了,不许反悔!” “本师为何要反悔?” “之前一直不准我碰天庐派的藏书的人是谁?”嬴政歪头,赤红双眸在烛光中明媚而又艳丽,这张巴掌大的小脸不知什么时候长开了。 凌渊天师的睫毛颤了一下,收回了目光,面上镇静:“那是本派的规矩,任何人不得违背。” “哦?那你今天为何又许了?” “法外开恩。”凌渊天师投来一个冷艳的眼神,跟之前与他的接触感觉不太一样了。 嬴政不在意,今夜能达成自己的目的就好。 “那把恩开得大一点,许我在派中出入自由如何?”嬴政也没忘了她在派中自由受限的事,虽然一般人奈何不了她,可是这里有个针对她的凌渊天师还有天庐派祖师爷们留下来的法阵,她可谓‘举步维艰’,踏遍了天庐派,却出不得天庐派。 闻言,凌渊天师眼皮都没抬一下:“不行。” “我需得偶尔下山向孙大夫讨教黎冥天师的事。” 凌渊天师沉默。 嬴政明白他的顾虑,无非是担心自己又惹起祸事,或在派外兴风作浪。 她数了数自己的手指头,毫不在意地开口:“你不答应也没关系,他说是看在我的份上原谅你,自然也能因我而……” “好了。”凌渊天师打断了她,“就应你。” “多谢。”嬴政勾起了唇。 二百八十八,身份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明天上午考完试后喵就可以肝稿了!—— 孙大夫屋里有笔墨纸砚,这在小镇子里很是难得,镇子里用得上这些的没有几家,孙大夫这儿只有几个老旧磕了角的砚台,纸质也不太好,但对嬴政来说够用就行。 为了替孙大夫省纸张,她在纸的一面写一份方子,放在一边等墨迹干后,在其背面插字里行间的空处写下另一份方子,纸张粗糙,但并不算很薄,这样写,还能看得过去。 只是没写上几份,孙大夫已经热好了饭菜,准备叫嬴政一同用晚饭。 嬴政瞥了眼不远处饭桌上摆放的饭菜,谢道:“来时我吃过了。” “老夫又不是不知道,天庐派的规矩,过午不食,更别说你这走了好久的山路,肚子也该饿了,虽然这些都是热过的剩菜剩饭,你若是不肯坐下用饭,就是看不起老夫。” “我不饿。” “你看这么多饭菜,你让老夫一个人吃,怎么吃得完啊?” 其实桌上四道菜,其中两道菜明显一看就是新做的,这里的人自力更生,家中虽不富裕,但家中多有余粮,地里的新鲜菜也多,他们没有吃隔夜饭的习惯,当天剩下没吃完的饭菜都会倒给家中猫和狗吃,再多了的会混入猪食里,可孙大夫家中并没有养这些。 反而养了几条蛇。 嬴政最后还是在孙大夫的拾掇下上了饭桌,端起热乎乎的饭碗,蒸气熏绕中,对面的老人面目和蔼可亲,不停地夹筷子进她的碗中,虽然没有堆起小山,但也差不多了。 “孙大夫,谢谢您的款待。”嬴政讲礼,筷子迟迟不落下。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客气,老夫平时一个人在屋里也挺孤单的,有你陪老夫吃饭,老夫高兴得很,不许再这么客气!” 世上最痛苦的事,无非是美食在吃货面前变成了穿肠毒药,能看不能吃。 嬴政忍着不适,面上淡定地加了一小筷送入口中,对上看过来的孙大夫,她露出一抹浅笑。 “老夫的手艺怎么样?好吃么?”孙大夫不像黎冥天师,他没有食不语的规矩,此刻就像是把嬴政当成了孙女,笑呵呵地问她。 “挺……好吃的。”嬴政说。 “好吃你就多吃点。”孙大夫说着又往她碗里夹了好几筷子菜,末了又端详了她一会儿,“小姑娘吃饭真秀气。” 嬴政吃了几口,强忍住呕吐的欲望,将饭菜咽了下去,顿时感觉五脏六腑都烧了起来。 在孙大夫的目光中,嬴政吃了半碗饭就放下了筷子说:“我吃饱了。” 她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这么点,你吃饱了么?”孙大夫看着剩下的半碗饭菜皱眉,“要不再吃点?” 嬴政已经豁出去了:“我胃口不大。” 饭后,嬴政感觉身体越来越难受了,气脉的运转都阻塞了起来,她看了眼天色对孙大夫说:“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孙大夫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天,又看了眼桌上的几张纸:“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娃子怎么能走山路,太危险了!再说,你不是来找老夫看方子的吗?这方子还没写完呢……” 二百八十九,你待如何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明天上午考完试后喵就可以肝稿了!—— 孙大夫屋里有笔墨纸砚,这在小镇子里很是难得,镇子里用得上这些的没有几家,孙大夫这儿只有几个老旧磕了角的砚台,纸质也不太好,但对嬴政来说够用就行。 为了替孙大夫省纸张,她在纸的一面写一份方子,放在一边等墨迹干后,在其背面插字里行间的空处写下另一份方子,纸张粗糙,但并不算很薄,这样写,还能看得过去。 只是没写上几份,孙大夫已经热好了饭菜,准备叫嬴政一同用晚饭。 嬴政瞥了眼不远处饭桌上摆放的饭菜,谢道:“来时我吃过了。” “老夫又不是不知道,天庐派的规矩,过午不食,更别说你这走了好久的山路,肚子也该饿了,虽然这些都是热过的剩菜剩饭,你若是不肯坐下用饭,就是看不起老夫。” “我不饿。” “你看这么多饭菜,你让老夫一个人吃,怎么吃得完啊?” 其实桌上四道菜,其中两道菜明显一看就是新做的,这里的人自力更生,家中虽不富裕,但家中多有余粮,地里的新鲜菜也多,他们没有吃隔夜饭的习惯,当天剩下没吃完的饭菜都会倒给家中猫和狗吃,再多了的会混入猪食里,可孙大夫家中并没有养这些。 反而养了几条蛇。 嬴政最后还是在孙大夫的拾掇下上了饭桌,端起热乎乎的饭碗,蒸气熏绕中,对面的老人面目和蔼可亲,不停地夹筷子进她的碗中,虽然没有堆起小山,但也差不多了。 “孙大夫,谢谢您的款待。”嬴政讲礼,筷子迟迟不落下。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客气,老夫平时一个人在屋里也挺孤单的,有你陪老夫吃饭,老夫高兴得很,不许再这么客气!” 世上最痛苦的事,无非是美食在吃货面前变成了穿肠毒药,能看不能吃。 嬴政忍着不适,面上淡定地加了一小筷送入口中,对上看过来的孙大夫,她露出一抹浅笑。 “老夫的手艺怎么样?好吃么?”孙大夫不像黎冥天师,他没有食不语的规矩,此刻就像是把嬴政当成了孙女,笑呵呵地问她。 “挺……好吃的。”嬴政说。 “好吃你就多吃点。”孙大夫说着又往她碗里夹了好几筷子菜,末了又端详了她一会儿,“小姑娘吃饭真秀气。” 嬴政吃了几口,强忍住呕吐的欲望,将饭菜咽了下去,顿时感觉五脏六腑都烧了起来。 在孙大夫的目光中,嬴政吃了半碗饭就放下了筷子说:“我吃饱了。” 她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这么点,你吃饱了么?”孙大夫看着剩下的半碗饭菜皱眉,“要不再吃点?” 嬴政已经豁出去了:“我胃口不大。” 饭后,嬴政感觉身体越来越难受了,气脉的运转都阻塞了起来,她看了眼天色对孙大夫说:“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孙大夫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天,又看了眼桌上的几张纸:“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娃子怎么能走山路,太危险了!再说,你不是来找老夫看方子的吗?这方子还没写完呢……” 二百九十,难说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明天上午考完试后喵就可以肝稿了!——— 孙大夫屋里有笔墨纸砚,这在小镇子里很是难得,镇子里用得上这些的没有几家,孙大夫这儿只有几个老旧磕了角的砚台,纸质也不太好,但对嬴政来说够用就行。 为了替孙大夫省纸张,她在纸的一面写一份方子,放在一边等墨迹干后,在其背面插字里行间的空处写下另一份方子,纸张粗糙,但并不算很薄,这样写,还能看得过去。 只是没写上几份,孙大夫已经热好了饭菜,准备叫嬴政一同用晚饭。 嬴政瞥了眼不远处饭桌上摆放的饭菜,谢道:“来时我吃过了。” “老夫又不是不知道,天庐派的规矩,过午不食,更别说你这走了好久的山路,肚子也该饿了,虽然这些都是热过的剩菜剩饭,你若是不肯坐下用饭,就是看不起老夫。” “我不饿。” “你看这么多饭菜,你让老夫一个人吃,怎么吃得完啊?” 其实桌上四道菜,其中两道菜明显一看就是新做的,这里的人自力更生,家中虽不富裕,但家中多有余粮,地里的新鲜菜也多,他们没有吃隔夜饭的习惯,当天剩下没吃完的饭菜都会倒给家中猫和狗吃,再多了的会混入猪食里,可孙大夫家中并没有养这些。 反而养了几条蛇。 嬴政最后还是在孙大夫的拾掇下上了饭桌,端起热乎乎的饭碗,蒸气熏绕中,对面的老人面目和蔼可亲,不停地夹筷子进她的碗中,虽然没有堆起小山,但也差不多了。 “孙大夫,谢谢您的款待。”嬴政讲礼,筷子迟迟不落下。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客气,老夫平时一个人在屋里也挺孤单的,有你陪老夫吃饭,老夫高兴得很,不许再这么客气!” 世上最痛苦的事,无非是美食在吃货面前变成了穿肠毒药,能看不能吃。 嬴政忍着不适,面上淡定地加了一小筷送入口中,对上看过来的孙大夫,她露出一抹浅笑。 “老夫的手艺怎么样?好吃么?”孙大夫不像黎冥天师,他没有食不语的规矩,此刻就像是把嬴政当成了孙女,笑呵呵地问她。 “挺……好吃的。”嬴政说。 “好吃你就多吃点。”孙大夫说着又往她碗里夹了好几筷子菜,末了又端详了她一会儿,“小姑娘吃饭真秀气。” 嬴政吃了几口,强忍住呕吐的欲望,将饭菜咽了下去,顿时感觉五脏六腑都烧了起来。 在孙大夫的目光中,嬴政吃了半碗饭就放下了筷子说:“我吃饱了。” 她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这么点,你吃饱了么?”孙大夫看着剩下的半碗饭菜皱眉,“要不再吃点?” 嬴政已经豁出去了:“我胃口不大。” 饭后,嬴政感觉身体越来越难受了,气脉的运转都阻塞了起来,她看了眼天色对孙大夫说:“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孙大夫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天,又看了眼桌上的几张纸:“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娃子怎么能走山路,太危险了!再说,你不是来找老夫看方子的吗?这方子还没写完呢……” 二百九十一,不太对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明天上午考完试后喵就可以肝稿了!——— 孙大夫屋里有笔墨纸砚,这在小镇子里很是难得,镇子里用得上这些的没有几家,孙大夫这儿只有几个老旧磕了角的砚台,纸质也不太好,但对嬴政来说够用就行。 为了替孙大夫省纸张,她在纸的一面写一份方子,放在一边等墨迹干后,在其背面插字里行间的空处写下另一份方子,纸张粗糙,但并不算很薄,这样写,还能看得过去。 只是没写上几份,孙大夫已经热好了饭菜,准备叫嬴政一同用晚饭。 嬴政瞥了眼不远处饭桌上摆放的饭菜,谢道:“来时我吃过了。” “老夫又不是不知道,天庐派的规矩,过午不食,更别说你这走了好久的山路,肚子也该饿了,虽然这些都是热过的剩菜剩饭,你若是不肯坐下用饭,就是看不起老夫。” “我不饿。” “你看这么多饭菜,你让老夫一个人吃,怎么吃得完啊?” 其实桌上四道菜,其中两道菜明显一看就是新做的,这里的人自力更生,家中虽不富裕,但家中多有余粮,地里的新鲜菜也多,他们没有吃隔夜饭的习惯,当天剩下没吃完的饭菜都会倒给家中猫和狗吃,再多了的会混入猪食里,可孙大夫家中并没有养这些。 反而养了几条蛇。 嬴政最后还是在孙大夫的拾掇下上了饭桌,端起热乎乎的饭碗,蒸气熏绕中,对面的老人面目和蔼可亲,不停地夹筷子进她的碗中,虽然没有堆起小山,但也差不多了。 “孙大夫,谢谢您的款待。”嬴政讲礼,筷子迟迟不落下。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客气,老夫平时一个人在屋里也挺孤单的,有你陪老夫吃饭,老夫高兴得很,不许再这么客气!” 世上最痛苦的事,无非是美食在吃货面前变成了穿肠毒药,能看不能吃。 嬴政忍着不适,面上淡定地加了一小筷送入口中,对上看过来的孙大夫,她露出一抹浅笑。 “老夫的手艺怎么样?好吃么?”孙大夫不像黎冥天师,他没有食不语的规矩,此刻就像是把嬴政当成了孙女,笑呵呵地问她。 “挺……好吃的。”嬴政说。 “好吃你就多吃点。”孙大夫说着又往她碗里夹了好几筷子菜,末了又端详了她一会儿,“小姑娘吃饭真秀气。” 嬴政吃了几口,强忍住呕吐的欲望,将饭菜咽了下去,顿时感觉五脏六腑都烧了起来。 在孙大夫的目光中,嬴政吃了半碗饭就放下了筷子说:“我吃饱了。” 她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这么点,你吃饱了么?”孙大夫看着剩下的半碗饭菜皱眉,“要不再吃点?” 嬴政已经豁出去了:“我胃口不大。” 饭后,嬴政感觉身体越来越难受了,气脉的运转都阻塞了起来,她看了眼天色对孙大夫说:“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孙大夫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天,又看了眼桌上的几张纸:“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娃子怎么能走山路,太危险了!再说,你不是来找老夫看方子的吗?这方子还没写完呢……” 二百九十二,传言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喵试试周日把假更补完,表急t_t—— 【春风细雨(单次):单次使用,回血30%,对‘感觉身体被抽空’的症状有缓解作用。】 感觉身体被抽空…… 貌似就只有回血功能,还是一次性消耗品。 深夜里,身为女魃,本来就是不会有睡意的。 然而越是清醒,骨子里的活跃分子就越发难耐了。 一不小心,嬴政又现出了女魃容,除了两对尖牙处奇痒,就连面上皮肤都有被撑开的烧灼感,这间屋子里有面小镜子,被嬴政发现了。 她看向镜子里的那张脸。 双眼赤红,放出嗜血的红光来,就好像一只凶兽的眼神。 面上出现了许多黑色的裂纹,裂纹旁还在泛红,额头和下巴都出现了魃纹。 书中都说,女魃长相丑陋。 老实说,嬴政看到现在的自己,心情很是复杂。 以她的审美来说,这张脸绝不丑,甚至很美,只是美得有些妖冶。 她的手……不如说爪子,皮肉瘪了下去,只留尖瘦的骨节,顶端长长的指甲,又尖又长,就像鸟类的爪子。 怪物。 当真是怪物。 喉咙里嘶嘶的声音让她忍不住试着发了一声‘啊’,结果出口后却是低哑的嘶嘶声。 哦豁,又不能说话了。 腹中一鼓一跳的,以剧烈的疼痛昭示着异物的存在。 上不得,下不得。 月光似乎透过了紧闭的窗户,嬴政感觉到了,爪子无意识地伸出去抓,甚至磨着牙想要破窗而出。 她能预料到,这个样子出去,会发生什么事情…… 隔壁就是黎冥天师的房间,就在前不久她刚刚把人推出了门外去。 嬴政向来理智识大局,她望向那面与隔壁相连的墙,挥爪磨掌想要打破这面墙。 然而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突然席卷了整个鼻息,夺去了她仅存的最后一丝意志, 身形一闪,连着门的那堵墙被一股大力推倒了。 月光下的青衣男子眉目如画,右手执把短匕,左手指缝间一把黄符。 道服左臂袖子已高高撩起卷了起来,露出如玉的一截长臂,上面横着割破了一道口子,涓涓地流出血液来。 ‘轰’的一声,随着那面墙倒来的同时而来的是一道黑色的影子,风声呼呼,很快就朝他扑了过去。 青衣男子身形一转,右手腕上的一串小铃铛响了起来。 那道影子一扑不成,反而捂着脑袋痛苦地‘嘶嘶’了起来,青衣男子瞬间来到她身后,数张黄符在他指缝间燃烧,分别压在了那道影子的头顶、两肩、腰背,最终汇于某点,一条串着铃铛的红绳从他的袖中而出,直接捆住了她越来越来鼓胀的腹部,最后飞出的绳子尾端被他一把抓住,后退数步停住。 绳子因为这番动作收得更紧了。 霎时,腹部一紧,那道影子往前微扑,竟是吐了。 李谦尘略放松了手上的力道,身体不受控制地摇晃欲坠。 眼睛里闪过一丝深邃。 撑到这时已是他的极限了。 眼见那道影子将要倒下,他猛地奔了过去,未受伤的右臂拦住了她的腰,反身一转,两人一同倒在了地上。 二百九十三,战 ——t_t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喵试试周日把假更补完,表急t_t—— 【春风细雨(单次):单次使用,回血30%,对‘感觉身体被抽空’的症状有缓解作用。】 感觉身体被抽空…… 貌似就只有回血功能,还是一次性消耗品。 深夜里,身为女魃,本来就是不会有睡意的。 然而越是清醒,骨子里的活跃分子就越发难耐了。 一不小心,嬴政又现出了女魃容,除了两对尖牙处奇痒,就连面上皮肤都有被撑开的烧灼感,这间屋子里有面小镜子,被嬴政发现了。 她看向镜子里的那张脸。 双眼赤红,放出嗜血的红光来,就好像一只凶兽的眼神。 面上出现了许多黑色的裂纹,裂纹旁还在泛红,额头和下巴都出现了魃纹。 书中都说,女魃长相丑陋。 老实说,嬴政看到现在的自己,心情很是复杂。 以她的审美来说,这张脸绝不丑,甚至很美,只是美得有些妖冶。 她的手……不如说爪子,皮肉瘪了下去,只留尖瘦的骨节,顶端长长的指甲,又尖又长,就像鸟类的爪子。 怪物。 当真是怪物。 喉咙里嘶嘶的声音让她忍不住试着发了一声‘啊’,结果出口后却是低哑的嘶嘶声。 哦豁,又不能说话了。 腹中一鼓一跳的,以剧烈的疼痛昭示着异物的存在。 上不得,下不得。 月光似乎透过了紧闭的窗户,嬴政感觉到了,爪子无意识地伸出去抓,甚至磨着牙想要破窗而出。 她能预料到,这个样子出去,会发生什么事情…… 隔壁就是黎冥天师的房间,就在前不久她刚刚把人推出了门外去。 嬴政向来理智识大局,她望向那面与隔壁相连的墙,挥爪磨掌想要打破这面墙。 然而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突然席卷了整个鼻息,夺去了她仅存的最后一丝意志, 身形一闪,连着门的那堵墙被一股大力推倒了。 月光下的青衣男子眉目如画,右手执把短匕,左手指缝间一把黄符。 道服左臂袖子已高高撩起卷了起来,露出如玉的一截长臂,上面横着割破了一道口子,涓涓地流出血液来。 ‘轰’的一声,随着那面墙倒来的同时而来的是一道黑色的影子,风声呼呼,很快就朝他扑了过去。 青衣男子身形一转,右手腕上的一串小铃铛响了起来。 那道影子一扑不成,反而捂着脑袋痛苦地‘嘶嘶’了起来,青衣男子瞬间来到她身后,数张黄符在他指缝间燃烧,分别压在了那道影子的头顶、两肩、腰背,最终汇于某点,一条串着铃铛的红绳从他的袖中而出,直接捆住了她越来越来鼓胀的腹部,最后飞出的绳子尾端被他一把抓住,后退数步停住。 绳子因为这番动作收得更紧了。 霎时,腹部一紧,那道影子往前微扑,竟是吐了。 李谦尘略放松了手上的力道,身体不受控制地摇晃欲坠。 眼睛里闪过一丝深邃。 撑到这时已是他的极限了。 眼见那道影子将要倒下,他猛地奔了过去,未受伤的右臂拦住了她的腰,反身一转,两人一同倒在了地上。 二百九十四,看法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t_t—— ——喵试试周日把假更补完,表急t_t—— 【春风细雨(单次):单次使用,回血30%,对‘感觉身体被抽空’的症状有缓解作用。】 感觉身体被抽空…… 貌似就只有回血功能,还是一次性消耗品。 深夜里,身为女魃,本来就是不会有睡意的。 然而越是清醒,骨子里的活跃分子就越发难耐了。 一不小心,嬴政又现出了女魃容,除了两对尖牙处奇痒,就连面上皮肤都有被撑开的烧灼感,这间屋子里有面小镜子,被嬴政发现了。 她看向镜子里的那张脸。 双眼赤红,放出嗜血的红光来,就好像一只凶兽的眼神。 面上出现了许多黑色的裂纹,裂纹旁还在泛红,额头和下巴都出现了魃纹。 书中都说,女魃长相丑陋。 老实说,嬴政看到现在的自己,心情很是复杂。 以她的审美来说,这张脸绝不丑,甚至很美,只是美得有些妖冶。 她的手……不如说爪子,皮肉瘪了下去,只留尖瘦的骨节,顶端长长的指甲,又尖又长,就像鸟类的爪子。 怪物。 当真是怪物。 喉咙里嘶嘶的声音让她忍不住试着发了一声‘啊’,结果出口后却是低哑的嘶嘶声。 哦豁,又不能说话了。 腹中一鼓一跳的,以剧烈的疼痛昭示着异物的存在。 上不得,下不得。 月光似乎透过了紧闭的窗户,嬴政感觉到了,爪子无意识地伸出去抓,甚至磨着牙想要破窗而出。 她能预料到,这个样子出去,会发生什么事情…… 隔壁就是黎冥天师的房间,就在前不久她刚刚把人推出了门外去。 嬴政向来理智识大局,她望向那面与隔壁相连的墙,挥爪磨掌想要打破这面墙。 然而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突然席卷了整个鼻息,夺去了她仅存的最后一丝意志, 身形一闪,连着门的那堵墙被一股大力推倒了。 月光下的青衣男子眉目如画,右手执把短匕,左手指缝间一把黄符。 道服左臂袖子已高高撩起卷了起来,露出如玉的一截长臂,上面横着割破了一道口子,涓涓地流出血液来。 ‘轰’的一声,随着那面墙倒来的同时而来的是一道黑色的影子,风声呼呼,很快就朝他扑了过去。 青衣男子身形一转,右手腕上的一串小铃铛响了起来。 那道影子一扑不成,反而捂着脑袋痛苦地‘嘶嘶’了起来,青衣男子瞬间来到她身后,数张黄符在他指缝间燃烧,分别压在了那道影子的头顶、两肩、腰背,最终汇于某点,一条串着铃铛的红绳从他的袖中而出,直接捆住了她越来越来鼓胀的腹部,最后飞出的绳子尾端被他一把抓住,后退数步停住。 绳子因为这番动作收得更紧了。 霎时,腹部一紧,那道影子往前微扑,竟是吐了。 李谦尘略放松了手上的力道,身体不受控制地摇晃欲坠。 眼睛里闪过一丝深邃。 撑到这时已是他的极限了。 眼见那道影子将要倒下,他猛地奔了过去,未受伤的右臂拦住了她的腰,反身一转,两人一同倒在了地上。 二百九十五,唱衰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p_q)—— ——喵试试周日把假更补完,表急t_t—— 【春风细雨(单次):单次使用,回血30%,对‘感觉身体被抽空’的症状有缓解作用。】 感觉身体被抽空…… 貌似就只有回血功能,还是一次性消耗品。 深夜里,身为女魃,本来就是不会有睡意的。 然而越是清醒,骨子里的活跃分子就越发难耐了。 一不小心,嬴政又现出了女魃容,除了两对尖牙处奇痒,就连面上皮肤都有被撑开的烧灼感,这间屋子里有面小镜子,被嬴政发现了。 她看向镜子里的那张脸。 双眼赤红,放出嗜血的红光来,就好像一只凶兽的眼神。 面上出现了许多黑色的裂纹,裂纹旁还在泛红,额头和下巴都出现了魃纹。 书中都说,女魃长相丑陋。 老实说,嬴政看到现在的自己,心情很是复杂。 以她的审美来说,这张脸绝不丑,甚至很美,只是美得有些妖冶。 她的手……不如说爪子,皮肉瘪了下去,只留尖瘦的骨节,顶端长长的指甲,又尖又长,就像鸟类的爪子。 怪物。 当真是怪物。 喉咙里嘶嘶的声音让她忍不住试着发了一声‘啊’,结果出口后却是低哑的嘶嘶声。 哦豁,又不能说话了。 腹中一鼓一跳的,以剧烈的疼痛昭示着异物的存在。 上不得,下不得。 月光似乎透过了紧闭的窗户,嬴政感觉到了,爪子无意识地伸出去抓,甚至磨着牙想要破窗而出。 她能预料到,这个样子出去,会发生什么事情…… 隔壁就是黎冥天师的房间,就在前不久她刚刚把人推出了门外去。 嬴政向来理智识大局,她望向那面与隔壁相连的墙,挥爪磨掌想要打破这面墙。 然而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突然席卷了整个鼻息,夺去了她仅存的最后一丝意志, 身形一闪,连着门的那堵墙被一股大力推倒了。 月光下的青衣男子眉目如画,右手执把短匕,左手指缝间一把黄符。 道服左臂袖子已高高撩起卷了起来,露出如玉的一截长臂,上面横着割破了一道口子,涓涓地流出血液来。 ‘轰’的一声,随着那面墙倒来的同时而来的是一道黑色的影子,风声呼呼,很快就朝他扑了过去。 青衣男子身形一转,右手腕上的一串小铃铛响了起来。 那道影子一扑不成,反而捂着脑袋痛苦地‘嘶嘶’了起来,青衣男子瞬间来到她身后,数张黄符在他指缝间燃烧,分别压在了那道影子的头顶、两肩、腰背,最终汇于某点,一条串着铃铛的红绳从他的袖中而出,直接捆住了她越来越来鼓胀的腹部,最后飞出的绳子尾端被他一把抓住,后退数步停住。 绳子因为这番动作收得更紧了。 霎时,腹部一紧,那道影子往前微扑,竟是吐了。 李谦尘略放松了手上的力道,身体不受控制地摇晃欲坠。 眼睛里闪过一丝深邃。 撑到这时已是他的极限了。 眼见那道影子将要倒下,他猛地奔了过去,未受伤的右臂拦住了她的腰,反身一转,两人一同倒在了地上。 二百九十六,出事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周日争取换完所有假更—— 嬴政的房间破了个大洞,于是她拐了个方向,抬脚将李谦尘的房间打开,大步一跨,把他放在了床上。 “别动,给我看看。”嬴政压住了李谦尘的肩膀,拍开他捂住左臂的右手,垂眸细致地查看了一下伤口。 不是咬的。 而是几刀连续划开的。 嬴政周身笼罩起浓浓的低气压,手下不自觉地重了些,听到了身下人的吃痛才定了定神,收回了神。 斥责,但他这么做是为了她。 不斥责,他迟早折腾死自己。 “下次再这么做,我就亲手一刀了结你的性命,省得你这么作死!不谢。”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神情很认真,折射出狠厉的光芒。 她是说真的。 身下的人眨了眨眼,回:“你舍得我死么?” “你要不试试?” 他低头,耳朵耷拉下来,委屈:“好啊,死在正一手里,也是不错的归宿。” 嬴政瞬间就没气了。 她这个人,吃软不吃硬。 这人就好像吃透了她,屡屡让她没辙。 每当她想撇下他不管时,可他总让她欠下人情,哪怕她知道他不过是游戏里的npc,一组数据,可是经历却太过真实,她不可能忽略内心的负罪感。 李谦尘失血太多,若是置之不理,定活不过明早太阳升起来。 有一瞬间嬴政想,死了也好。 但她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一来顶着(人情)‘外债’,她心里过不去,二来没了黎冥天师,天庐派定不会放过她这只女魃,三来她还在直播,犯不着为这件事给自己招黑。 想到刚到手的道具[春风细雨],嬴政毫不犹豫地用在了他的身上。 嬴政大半夜去正屋翻了些补血的药,这些日子她背了不少药方,这时候派上了用场。只是这事也不好去敲孙大夫的房门,敲开了不好解释。 当药熬好时,天刚蒙蒙亮,嬴政端着空药碗从李谦尘房里出来时,正面撞上了刚起床的孙大夫。 孙大夫闻着风中这味,再瞧了瞧一旁破开的墙,脸色微青。 “这墙是怎么回事?” 嬴政半夜是想过补救的,奈何没这天赋。 “孙大夫,昨晚你睡得沉,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昨天半夜来了只妖怪要抓我,幸得黎冥天师所救,真是好惊险,差点我就见不到你老人家了。” 嬴政睁眼说瞎话的本领略逊于她的演技,说话都不带停顿和迟疑的,上前就扶住了孙大夫:“幸在那妖怪没进你屋,不然……” 她徐徐叹了口气。 孙大夫嘴角微抽,妖怪?别说他真没见过,虽然亦有传闻说过某地出现妖怪这事,但苍梧山有天庐派坐镇,百八十年都没出个妖怪的传说。 偏偏小姑娘说得有模有样的,瞧不出有半点不对,虽说不合理,孙大夫将就着就信了。 但闻着空气中的药味,孙大夫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关心一下小辈的,于是问她:“你肚子还舒服么?” 嬴政默:“什么?” 那一瞬间,她觉得孙大夫知道了她是女魃的身份,问的是昨日她食外物的事,可看着他神情似乎不像那么回事。 二百九十七,相逢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周日争取换完所有假更——- 嬴政的房间破了个大洞,于是她拐了个方向,抬脚将李谦尘的房间打开,大步一跨,把他放在了床上。 “别动,给我看看。”嬴政压住了李谦尘的肩膀,拍开他捂住左臂的右手,垂眸细致地查看了一下伤口。 不是咬的。 而是几刀连续划开的。 嬴政周身笼罩起浓浓的低气压,手下不自觉地重了些,听到了身下人的吃痛才定了定神,收回了神。 斥责,但他这么做是为了她。 不斥责,他迟早折腾死自己。 “下次再这么做,我就亲手一刀了结你的性命,省得你这么作死!不谢。”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神情很认真,折射出狠厉的光芒。 她是说真的。 身下的人眨了眨眼,回:“你舍得我死么?” “你要不试试?” 他低头,耳朵耷拉下来,委屈:“好啊,死在正一手里,也是不错的归宿。” 嬴政瞬间就没气了。 她这个人,吃软不吃硬。 这人就好像吃透了她,屡屡让她没辙。 每当她想撇下他不管时,可他总让她欠下人情,哪怕她知道他不过是游戏里的npc,一组数据,可是经历却太过真实,她不可能忽略内心的负罪感。 李谦尘失血太多,若是置之不理,定活不过明早太阳升起来。 有一瞬间嬴政想,死了也好。 但她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一来顶着(人情)‘外债’,她心里过不去,二来没了黎冥天师,天庐派定不会放过她这只女魃,三来她还在直播,犯不着为这件事给自己招黑。 想到刚到手的道具[春风细雨],嬴政毫不犹豫地用在了他的身上。 嬴政大半夜去正屋翻了些补血的药,这些日子她背了不少药方,这时候派上了用场。只是这事也不好去敲孙大夫的房门,敲开了不好解释。 当药熬好时,天刚蒙蒙亮,嬴政端着空药碗从李谦尘房里出来时,正面撞上了刚起床的孙大夫。 孙大夫闻着风中这味,再瞧了瞧一旁破开的墙,脸色微青。 “这墙是怎么回事?” 嬴政半夜是想过补救的,奈何没这天赋。 “孙大夫,昨晚你睡得沉,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昨天半夜来了只妖怪要抓我,幸得黎冥天师所救,真是好惊险,差点我就见不到你老人家了。” 嬴政睁眼说瞎话的本领略逊于她的演技,说话都不带停顿和迟疑的,上前就扶住了孙大夫:“幸在那妖怪没进你屋,不然……” 她徐徐叹了口气。 孙大夫嘴角微抽,妖怪?别说他真没见过,虽然亦有传闻说过某地出现妖怪这事,但苍梧山有天庐派坐镇,百八十年都没出个妖怪的传说。 偏偏小姑娘说得有模有样的,瞧不出有半点不对,虽说不合理,孙大夫将就着就信了。 但闻着空气中的药味,孙大夫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关心一下小辈的,于是问她:“你肚子还舒服么?” 嬴政默:“什么?” 那一瞬间,她觉得孙大夫知道了她是女魃的身份,问的是昨日她食外物的事,可看着他神情似乎不像那么回事。 二百九十八,奇怪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周日争取换完所有假更—— 嬴政的房间破了个大洞,于是她拐了个方向,抬脚将李谦尘的房间打开,大步一跨,把他放在了床上。 “别动,给我看看。”嬴政压住了李谦尘的肩膀,拍开他捂住左臂的右手,垂眸细致地查看了一下伤口。 不是咬的。 而是几刀连续划开的。 嬴政周身笼罩起浓浓的低气压,手下不自觉地重了些,听到了身下人的吃痛才定了定神,收回了神。 斥责,但他这么做是为了她。 不斥责,他迟早折腾死自己。 “下次再这么做,我就亲手一刀了结你的性命,省得你这么作死!不谢。”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神情很认真,折射出狠厉的光芒。 她是说真的。 身下的人眨了眨眼,回:“你舍得我死么?” “你要不试试?” 他低头,耳朵耷拉下来,委屈:“好啊,死在正一手里,也是不错的归宿。” 嬴政瞬间就没气了。 她这个人,吃软不吃硬。 这人就好像吃透了她,屡屡让她没辙。 每当她想撇下他不管时,可他总让她欠下人情,哪怕她知道他不过是游戏里的npc,一组数据,可是经历却太过真实,她不可能忽略内心的负罪感。 李谦尘失血太多,若是置之不理,定活不过明早太阳升起来。 有一瞬间嬴政想,死了也好。 但她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一来顶着(人情)‘外债’,她心里过不去,二来没了黎冥天师,天庐派定不会放过她这只女魃,三来她还在直播,犯不着为这件事给自己招黑。 想到刚到手的道具[春风细雨],嬴政毫不犹豫地用在了他的身上。 嬴政大半夜去正屋翻了些补血的药,这些日子她背了不少药方,这时候派上了用场。只是这事也不好去敲孙大夫的房门,敲开了不好解释。 当药熬好时,天刚蒙蒙亮,嬴政端着空药碗从李谦尘房里出来时,正面撞上了刚起床的孙大夫。 孙大夫闻着风中这味,再瞧了瞧一旁破开的墙,脸色微青。 “这墙是怎么回事?” 嬴政半夜是想过补救的,奈何没这天赋。 “孙大夫,昨晚你睡得沉,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昨天半夜来了只妖怪要抓我,幸得黎冥天师所救,真是好惊险,差点我就见不到你老人家了。” 嬴政睁眼说瞎话的本领略逊于她的演技,说话都不带停顿和迟疑的,上前就扶住了孙大夫:“幸在那妖怪没进你屋,不然……” 她徐徐叹了口气。 孙大夫嘴角微抽,妖怪?别说他真没见过,虽然亦有传闻说过某地出现妖怪这事,但苍梧山有天庐派坐镇,百八十年都没出个妖怪的传说。 偏偏小姑娘说得有模有样的,瞧不出有半点不对,虽说不合理,孙大夫将就着就信了。 但闻着空气中的药味,孙大夫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关心一下小辈的,于是问她:“你肚子还舒服么?” 嬴政默:“什么?” 那一瞬间,她觉得孙大夫知道了她是女魃的身份,问的是昨日她食外物的事,可看着他神情似乎不像那么回事。 二百九十九,妙女子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周日争取换完所有假更—— 嬴政的房间破了个大洞,于是她拐了个方向,抬脚将李谦尘的房间打开,大步一跨,把他放在了床上。 “别动,给我看看。”嬴政压住了李谦尘的肩膀,拍开他捂住左臂的右手,垂眸细致地查看了一下伤口。 不是咬的。 而是几刀连续划开的。 嬴政周身笼罩起浓浓的低气压,手下不自觉地重了些,听到了身下人的吃痛才定了定神,收回了神。 斥责,但他这么做是为了她。 不斥责,他迟早折腾死自己。 “下次再这么做,我就亲手一刀了结你的性命,省得你这么作死!不谢。”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神情很认真,折射出狠厉的光芒。 她是说真的。 身下的人眨了眨眼,回:“你舍得我死么?” “你要不试试?” 他低头,耳朵耷拉下来,委屈:“好啊,死在正一手里,也是不错的归宿。” 嬴政瞬间就没气了。 她这个人,吃软不吃硬。 这人就好像吃透了她,屡屡让她没辙。 每当她想撇下他不管时,可他总让她欠下人情,哪怕她知道他不过是游戏里的npc,一组数据,可是经历却太过真实,她不可能忽略内心的负罪感。 李谦尘失血太多,若是置之不理,定活不过明早太阳升起来。 有一瞬间嬴政想,死了也好。 但她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一来顶着(人情)‘外债’,她心里过不去,二来没了黎冥天师,天庐派定不会放过她这只女魃,三来她还在直播,犯不着为这件事给自己招黑。 想到刚到手的道具[春风细雨],嬴政毫不犹豫地用在了他的身上。 嬴政大半夜去正屋翻了些补血的药,这些日子她背了不少药方,这时候派上了用场。只是这事也不好去敲孙大夫的房门,敲开了不好解释。 当药熬好时,天刚蒙蒙亮,嬴政端着空药碗从李谦尘房里出来时,正面撞上了刚起床的孙大夫。 孙大夫闻着风中这味,再瞧了瞧一旁破开的墙,脸色微青。 “这墙是怎么回事?” 嬴政半夜是想过补救的,奈何没这天赋。 “孙大夫,昨晚你睡得沉,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昨天半夜来了只妖怪要抓我,幸得黎冥天师所救,真是好惊险,差点我就见不到你老人家了。” 嬴政睁眼说瞎话的本领略逊于她的演技,说话都不带停顿和迟疑的,上前就扶住了孙大夫:“幸在那妖怪没进你屋,不然……” 她徐徐叹了口气。 孙大夫嘴角微抽,妖怪?别说他真没见过,虽然亦有传闻说过某地出现妖怪这事,但苍梧山有天庐派坐镇,百八十年都没出个妖怪的传说。 偏偏小姑娘说得有模有样的,瞧不出有半点不对,虽说不合理,孙大夫将就着就信了。 但闻着空气中的药味,孙大夫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关心一下小辈的,于是问她:“你肚子还舒服么?” 嬴政默:“什么?” 那一瞬间,她觉得孙大夫知道了她是女魃的身份,问的是昨日她食外物的事,可看着他神情似乎不像那么回事。 三百,茶肆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一阵咳嗽声凌空出世,打断了尴尬的局面。 “正一,本师渴了。”李谦尘一袭青衣,站在窗前唤嬴政。 “等我一会儿。”嬴政应了声,又转头对小虎子说,“你们先去吃着,等吃完了再带我去逛,那边的小哥哥病着,我去看看。” 桌上的凉开水倒出来只有半碗,小虎子递过来一碗银耳粥:“拿去给天师哥哥喝吧。” “你知道他是天师?” “他身上穿的是天师的道服,我认得。” 嬴政没客气,接过了那碗温热的银耳粥,走了两步就发现身后多了条小尾巴。 小虎子拉住虎妹:“别跟过去,让哥哥和姐姐独处,不然他们会生气的。” 让哥哥和姐姐独处,不然他们会生气的。 嬴政听着不对味,当即就拉了虎妹问:“虎妹,想不想进去看哥哥?” “想!”虎妹的大眼睛立马就亮了,扒着她的手就不放了。 小虎子观察着嬴政的脸色,最后默许了虎妹的想法,不再阻拦了。 进了屋,虎妹跑得比嬴政还快,一下子就奔到床边,看着李谦尘:“哥哥,你不舒服吗?” 李谦尘此刻坐在床上,脚放在床沿上,没有脱鞋。 他看了眼默不作声的嬴政一眼后,才对上虎妹,捏了捏她两颊上的肉:“不舒服,哥哥生病了,没人关心,很不舒服。” “虎妹关心你啊……”虎妹立马表真心,“哥哥你要快点好起来,以后……虎妹长大了,就嫁给你好不好?” 嬴政:“……” 李谦尘微愣,眼神留意着嬴政,笑着对虎妹说:“你嫁给我,那姐姐怎么办?” 嬴政:“……” “姐姐?”虎妹握起小拳头,“你生病了,没人关心你,只有虎妹关心你,姐姐也不关心你,不要姐姐……” 嬴政:“……” 她先前还以为虎妹是她的小迷妹呢,转眼就爬墙了。 还当着她的面爬。 嬴政把银耳粥端给李谦尘,顺口问了句:“我不关心你?” 要是说不,她立马把银耳粥收回去。 李谦尘没伸手接,声音沉稳:“手没力气,拿不稳。” 虎妹立即起来,就要去拿嬴政手里的碗,边叫着:“哥哥,我来喂你。” “看,这才是关心我。”李谦尘冲嬴政眨眼。 嬴政差点想摔了银耳粥。 合着她为了他,这两天倒时差,还不分昼夜的忙活,就是不关心他?! “得得得,你收你的童养媳去吧。”嬴政把碗放到虎妹手上,转身就要破门而出,衣角再一次被人拉住了,要不是她停得快,衣角都要被撕开。 拉住衣角的是两只手,一大一小。 “放开。”嬴政瞪李谦尘。 “不放!”李谦尘耍无赖,“打死也不放,跟个小孩子计较,正一你是不是……喜欢我?” “你呢?为什么也抓住我?!”嬴政掉头问虎妹。 虎妹眨了眨大眼睛,手抓得更紧了:“姐姐走了,哥哥会不高兴,所以虎妹不能让你走。” 嬴政静默良久,心思转了几番才道:“都放手吧,我不走行了吧……” 三百零一,传闻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一阵咳嗽声凌空出世,打断了尴尬的局面。 “正一,本师渴了。”李谦尘一袭青衣,站在窗前唤嬴政。 “等我一会儿。”嬴政应了声,又转头对小虎子说,“你们先去吃着,等吃完了再带我去逛,那边的小哥哥病着,我去看看。” 桌上的凉开水倒出来只有半碗,小虎子递过来一碗银耳粥:“拿去给天师哥哥喝吧。” “你知道他是天师?” “他身上穿的是天师的道服,我认得。” 嬴政没客气,接过了那碗温热的银耳粥,走了两步就发现身后多了条小尾巴。 小虎子拉住虎妹:“别跟过去,让哥哥和姐姐独处,不然他们会生气的。” 让哥哥和姐姐独处,不然他们会生气的。 嬴政听着不对味,当即就拉了虎妹问:“虎妹,想不想进去看哥哥?” “想!”虎妹的大眼睛立马就亮了,扒着她的手就不放了。 小虎子观察着嬴政的脸色,最后默许了虎妹的想法,不再阻拦了。 进了屋,虎妹跑得比嬴政还快,一下子就奔到床边,看着李谦尘:“哥哥,你不舒服吗?” 李谦尘此刻坐在床上,脚放在床沿上,没有脱鞋。 他看了眼默不作声的嬴政一眼后,才对上虎妹,捏了捏她两颊上的肉:“不舒服,哥哥生病了,没人关心,很不舒服。” “虎妹关心你啊……”虎妹立马表真心,“哥哥你要快点好起来,以后……虎妹长大了,就嫁给你好不好?” 嬴政:“……” 李谦尘微愣,眼神留意着嬴政,笑着对虎妹说:“你嫁给我,那姐姐怎么办?” 嬴政:“……” “姐姐?”虎妹握起小拳头,“你生病了,没人关心你,只有虎妹关心你,姐姐也不关心你,不要姐姐……” 嬴政:“……” 她先前还以为虎妹是她的小迷妹呢,转眼就爬墙了。 还当着她的面爬。 嬴政把银耳粥端给李谦尘,顺口问了句:“我不关心你?” 要是说不,她立马把银耳粥收回去。 李谦尘没伸手接,声音沉稳:“手没力气,拿不稳。” 虎妹立即起来,就要去拿嬴政手里的碗,边叫着:“哥哥,我来喂你。” “看,这才是关心我。”李谦尘冲嬴政眨眼。 嬴政差点想摔了银耳粥。 合着她为了他,这两天倒时差,还不分昼夜的忙活,就是不关心他?! “得得得,你收你的童养媳去吧。”嬴政把碗放到虎妹手上,转身就要破门而出,衣角再一次被人拉住了,要不是她停得快,衣角都要被撕开。 拉住衣角的是两只手,一大一小。 “放开。”嬴政瞪李谦尘。 “不放!”李谦尘耍无赖,“打死也不放,跟个小孩子计较,正一你是不是……喜欢我?” “你呢?为什么也抓住我?!”嬴政掉头问虎妹。 虎妹眨了眨大眼睛,手抓得更紧了:“姐姐走了,哥哥会不高兴,所以虎妹不能让你走。” 嬴政静默良久,心思转了几番才道:“都放手吧,我不走行了吧……” 三百零二,夜半三更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一阵咳嗽声凌空出世,打断了尴尬的局面。 “正一,本师渴了。”李谦尘一袭青衣,站在窗前唤嬴政。 “等我一会儿。”嬴政应了声,又转头对小虎子说,“你们先去吃着,等吃完了再带我去逛,那边的小哥哥病着,我去看看。” 桌上的凉开水倒出来只有半碗,小虎子递过来一碗银耳粥:“拿去给天师哥哥喝吧。” “你知道他是天师?” “他身上穿的是天师的道服,我认得。” 嬴政没客气,接过了那碗温热的银耳粥,走了两步就发现身后多了条小尾巴。 小虎子拉住虎妹:“别跟过去,让哥哥和姐姐独处,不然他们会生气的。” 让哥哥和姐姐独处,不然他们会生气的。 嬴政听着不对味,当即就拉了虎妹问:“虎妹,想不想进去看哥哥?” “想!”虎妹的大眼睛立马就亮了,扒着她的手就不放了。 小虎子观察着嬴政的脸色,最后默许了虎妹的想法,不再阻拦了。 进了屋,虎妹跑得比嬴政还快,一下子就奔到床边,看着李谦尘:“哥哥,你不舒服吗?” 李谦尘此刻坐在床上,脚放在床沿上,没有脱鞋。 他看了眼默不作声的嬴政一眼后,才对上虎妹,捏了捏她两颊上的肉:“不舒服,哥哥生病了,没人关心,很不舒服。” “虎妹关心你啊……”虎妹立马表真心,“哥哥你要快点好起来,以后……虎妹长大了,就嫁给你好不好?” 嬴政:“……” 李谦尘微愣,眼神留意着嬴政,笑着对虎妹说:“你嫁给我,那姐姐怎么办?” 嬴政:“……” “姐姐?”虎妹握起小拳头,“你生病了,没人关心你,只有虎妹关心你,姐姐也不关心你,不要姐姐……” 嬴政:“……” 她先前还以为虎妹是她的小迷妹呢,转眼就爬墙了。 还当着她的面爬。 嬴政把银耳粥端给李谦尘,顺口问了句:“我不关心你?” 要是说不,她立马把银耳粥收回去。 李谦尘没伸手接,声音沉稳:“手没力气,拿不稳。” 虎妹立即起来,就要去拿嬴政手里的碗,边叫着:“哥哥,我来喂你。” “看,这才是关心我。”李谦尘冲嬴政眨眼。 嬴政差点想摔了银耳粥。 合着她为了他,这两天倒时差,还不分昼夜的忙活,就是不关心他?! “得得得,你收你的童养媳去吧。”嬴政把碗放到虎妹手上,转身就要破门而出,衣角再一次被人拉住了,要不是她停得快,衣角都要被撕开。 拉住衣角的是两只手,一大一小。 “放开。”嬴政瞪李谦尘。 “不放!”李谦尘耍无赖,“打死也不放,跟个小孩子计较,正一你是不是……喜欢我?” “你呢?为什么也抓住我?!”嬴政掉头问虎妹。 虎妹眨了眨大眼睛,手抓得更紧了:“姐姐走了,哥哥会不高兴,所以虎妹不能让你走。” 嬴政静默良久,心思转了几番才道:“都放手吧,我不走行了吧……” 三百零三,快了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一阵咳嗽声凌空出世,打断了尴尬的局面。 “正一,本师渴了。”李谦尘一袭青衣,站在窗前唤嬴政。 “等我一会儿。”嬴政应了声,又转头对小虎子说,“你们先去吃着,等吃完了再带我去逛,那边的小哥哥病着,我去看看。” 桌上的凉开水倒出来只有半碗,小虎子递过来一碗银耳粥:“拿去给天师哥哥喝吧。” “你知道他是天师?” “他身上穿的是天师的道服,我认得。” 嬴政没客气,接过了那碗温热的银耳粥,走了两步就发现身后多了条小尾巴。 小虎子拉住虎妹:“别跟过去,让哥哥和姐姐独处,不然他们会生气的。” 让哥哥和姐姐独处,不然他们会生气的。 嬴政听着不对味,当即就拉了虎妹问:“虎妹,想不想进去看哥哥?” “想!”虎妹的大眼睛立马就亮了,扒着她的手就不放了。 小虎子观察着嬴政的脸色,最后默许了虎妹的想法,不再阻拦了。 进了屋,虎妹跑得比嬴政还快,一下子就奔到床边,看着李谦尘:“哥哥,你不舒服吗?” 李谦尘此刻坐在床上,脚放在床沿上,没有脱鞋。 他看了眼默不作声的嬴政一眼后,才对上虎妹,捏了捏她两颊上的肉:“不舒服,哥哥生病了,没人关心,很不舒服。” “虎妹关心你啊……”虎妹立马表真心,“哥哥你要快点好起来,以后……虎妹长大了,就嫁给你好不好?” 嬴政:“……” 李谦尘微愣,眼神留意着嬴政,笑着对虎妹说:“你嫁给我,那姐姐怎么办?” 嬴政:“……” “姐姐?”虎妹握起小拳头,“你生病了,没人关心你,只有虎妹关心你,姐姐也不关心你,不要姐姐……” 嬴政:“……” 她先前还以为虎妹是她的小迷妹呢,转眼就爬墙了。 还当着她的面爬。 嬴政把银耳粥端给李谦尘,顺口问了句:“我不关心你?” 要是说不,她立马把银耳粥收回去。 李谦尘没伸手接,声音沉稳:“手没力气,拿不稳。” 虎妹立即起来,就要去拿嬴政手里的碗,边叫着:“哥哥,我来喂你。” “看,这才是关心我。”李谦尘冲嬴政眨眼。 嬴政差点想摔了银耳粥。 合着她为了他,这两天倒时差,还不分昼夜的忙活,就是不关心他?! “得得得,你收你的童养媳去吧。”嬴政把碗放到虎妹手上,转身就要破门而出,衣角再一次被人拉住了,要不是她停得快,衣角都要被撕开。 拉住衣角的是两只手,一大一小。 “放开。”嬴政瞪李谦尘。 “不放!”李谦尘耍无赖,“打死也不放,跟个小孩子计较,正一你是不是……喜欢我?” “你呢?为什么也抓住我?!”嬴政掉头问虎妹。 虎妹眨了眨大眼睛,手抓得更紧了:“姐姐走了,哥哥会不高兴,所以虎妹不能让你走。” 嬴政静默良久,心思转了几番才道:“都放手吧,我不走行了吧……” 三百零四,夜半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懒癌犯了———— 茶肆里的布置很简单,于内堂正中有一处木头搭就的台子,多张长桌和长凳分布在台下,之间偶有几道栅栏隔开,但并不影响整体视野。 在头顶的横梁上吊着数把彩色的伞,伞面上画着些水墨图,寥寥数笔,平添了几分风雅。 “小二,来壶茶。”小虎子轻车熟路地找了个空位,招呼嬴政坐下。 此时茶肆里的客人不多,但也不少,这些人瞅见嬴政蓬帽下出众的外貌,四周的喧嚣消散了些去。 这些人的目光毫不避讳,嬴政面上未动,心底已有微微不喜,虽然其中感觉不到恶意和猥琐,但任谁被这么多人肆无忌惮地打量,都不会有好心情。 这种感觉,久违了。 嬴政与小虎子所在的桌子原本仅有他们两人,而茶肆里的长桌又宽又长,一张长桌旁坐下十多个人不成问题,所以看起来很空,刚坐下没一会儿,隔壁桌的几人突然挪了位置在嬴政他们的这张桌子坐下。 一位干瘦的大爷还顺手把他们那桌的茶水给提了过来,倒了两杯出来给嬴政和小虎子:“来,这位姑娘,还有小虎子,喝口茶。” “谢谢覃叔。”小虎子接住。 嬴政没接,只谢了句:“谢过覃叔的好意。” “不客气。小二!给这位姑娘上盘点心,就桂云糕吧,我家闺女也喜欢。” “不用了。”嬴政说,“我就待一会儿。” “覃叔,你偏心。”小虎子说,“请姐姐吃桂云糕,都不请小虎子吃。” “那好,待会儿那盘桂云糕上来了,你尽情吃。”覃叔笑呵呵的,黝黑的脸上堆满了皱纹。 覃叔家在茹梨镇南边的一间瓦房,扎纸人的,他经常还跑去这附近几个镇子边上唯一的一座破旧的义庄守夜,白日里几乎很少能见到人,小虎子跟他关系一般,但小虎子人小又机灵,与覃叔见过几次,很合其眼缘。 跟着覃叔过来坐的几个人是才到茹梨镇定居两三年的商人,皆三四十岁上下,不贫不富,要是有钱就不会待在这旮旯地儿了,他们在茹梨镇有几间房子,但因为经常在外跑商,不在这儿住,今天居然都凑一起了。 对于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姑娘,他们还是保持着善意的距离:“这位姑娘住哪儿啊?不是这镇上的吧?眼生得紧。” “茹梨镇好些年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姑娘了,都说越岭苍梧山脚下是块福地,养人水灵……” 养尸也‘水灵’。 “小姑娘害羞吧,都不怎么说话,大白日的披什么斗篷啊,这天渐冷了,晒太阳才暖和。” 嬴政一律冷处理,偶尔应两句。 直觉告诉她,这几人最好别接触。 嬴政的冷淡,渐渐让这些人转了话题方向,相互聊了起来。 “渠哥儿,你怎个也回来了?”一人说,“莫不是生意不好做了?” “唉,还不是漠北那群蛮贼,又动乱了……我回来避避,瞧着这场仗估计要持续到年后了,还好存了些积蓄,不至于饿死,你呢?” “我也是听说开战了,那边不太平,就没再过去了,回来过个好冬……” 三百零五,收留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懒癌犯了———— 茶肆里的布置很简单,于内堂正中有一处木头搭就的台子,多张长桌和长凳分布在台下,之间偶有几道栅栏隔开,但并不影响整体视野。 在头顶的横梁上吊着数把彩色的伞,伞面上画着些水墨图,寥寥数笔,平添了几分风雅。 “小二,来壶茶。”小虎子轻车熟路地找了个空位,招呼嬴政坐下。 此时茶肆里的客人不多,但也不少,这些人瞅见嬴政蓬帽下出众的外貌,四周的喧嚣消散了些去。 这些人的目光毫不避讳,嬴政面上未动,心底已有微微不喜,虽然其中感觉不到恶意和猥琐,但任谁被这么多人肆无忌惮地打量,都不会有好心情。 这种感觉,久违了。 嬴政与小虎子所在的桌子原本仅有他们两人,而茶肆里的长桌又宽又长,一张长桌旁坐下十多个人不成问题,所以看起来很空,刚坐下没一会儿,隔壁桌的几人突然挪了位置在嬴政他们的这张桌子坐下。 一位干瘦的大爷还顺手把他们那桌的茶水给提了过来,倒了两杯出来给嬴政和小虎子:“来,这位姑娘,还有小虎子,喝口茶。” “谢谢覃叔。”小虎子接住。 嬴政没接,只谢了句:“谢过覃叔的好意。” “不客气。小二!给这位姑娘上盘点心,就桂云糕吧,我家闺女也喜欢。” “不用了。”嬴政说,“我就待一会儿。” “覃叔,你偏心。”小虎子说,“请姐姐吃桂云糕,都不请小虎子吃。” “那好,待会儿那盘桂云糕上来了,你尽情吃。”覃叔笑呵呵的,黝黑的脸上堆满了皱纹。 覃叔家在茹梨镇南边的一间瓦房,扎纸人的,他经常还跑去这附近几个镇子边上唯一的一座破旧的义庄守夜,白日里几乎很少能见到人,小虎子跟他关系一般,但小虎子人小又机灵,与覃叔见过几次,很合其眼缘。 跟着覃叔过来坐的几个人是才到茹梨镇定居两三年的商人,皆三四十岁上下,不贫不富,要是有钱就不会待在这旮旯地儿了,他们在茹梨镇有几间房子,但因为经常在外跑商,不在这儿住,今天居然都凑一起了。 对于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姑娘,他们还是保持着善意的距离:“这位姑娘住哪儿啊?不是这镇上的吧?眼生得紧。” “茹梨镇好些年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姑娘了,都说越岭苍梧山脚下是块福地,养人水灵……” 养尸也‘水灵’。 “小姑娘害羞吧,都不怎么说话,大白日的披什么斗篷啊,这天渐冷了,晒太阳才暖和。” 嬴政一律冷处理,偶尔应两句。 直觉告诉她,这几人最好别接触。 嬴政的冷淡,渐渐让这些人转了话题方向,相互聊了起来。 “渠哥儿,你怎个也回来了?”一人说,“莫不是生意不好做了?” “唉,还不是漠北那群蛮贼,又动乱了……我回来避避,瞧着这场仗估计要持续到年后了,还好存了些积蓄,不至于饿死,你呢?” “我也是听说开战了,那边不太平,就没再过去了,回来过个好冬……” 三百零六,身份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懒癌犯了——— 茶肆里的布置很简单,于内堂正中有一处木头搭就的台子,多张长桌和长凳分布在台下,之间偶有几道栅栏隔开,但并不影响整体视野。 在头顶的横梁上吊着数把彩色的伞,伞面上画着些水墨图,寥寥数笔,平添了几分风雅。 “小二,来壶茶。”小虎子轻车熟路地找了个空位,招呼嬴政坐下。 此时茶肆里的客人不多,但也不少,这些人瞅见嬴政蓬帽下出众的外貌,四周的喧嚣消散了些去。 这些人的目光毫不避讳,嬴政面上未动,心底已有微微不喜,虽然其中感觉不到恶意和猥琐,但任谁被这么多人肆无忌惮地打量,都不会有好心情。 这种感觉,久违了。 嬴政与小虎子所在的桌子原本仅有他们两人,而茶肆里的长桌又宽又长,一张长桌旁坐下十多个人不成问题,所以看起来很空,刚坐下没一会儿,隔壁桌的几人突然挪了位置在嬴政他们的这张桌子坐下。 一位干瘦的大爷还顺手把他们那桌的茶水给提了过来,倒了两杯出来给嬴政和小虎子:“来,这位姑娘,还有小虎子,喝口茶。” “谢谢覃叔。”小虎子接住。 嬴政没接,只谢了句:“谢过覃叔的好意。” “不客气。小二!给这位姑娘上盘点心,就桂云糕吧,我家闺女也喜欢。” “不用了。”嬴政说,“我就待一会儿。” “覃叔,你偏心。”小虎子说,“请姐姐吃桂云糕,都不请小虎子吃。” “那好,待会儿那盘桂云糕上来了,你尽情吃。”覃叔笑呵呵的,黝黑的脸上堆满了皱纹。 覃叔家在茹梨镇南边的一间瓦房,扎纸人的,他经常还跑去这附近几个镇子边上唯一的一座破旧的义庄守夜,白日里几乎很少能见到人,小虎子跟他关系一般,但小虎子人小又机灵,与覃叔见过几次,很合其眼缘。 跟着覃叔过来坐的几个人是才到茹梨镇定居两三年的商人,皆三四十岁上下,不贫不富,要是有钱就不会待在这旮旯地儿了,他们在茹梨镇有几间房子,但因为经常在外跑商,不在这儿住,今天居然都凑一起了。 对于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姑娘,他们还是保持着善意的距离:“这位姑娘住哪儿啊?不是这镇上的吧?眼生得紧。” “茹梨镇好些年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姑娘了,都说越岭苍梧山脚下是块福地,养人水灵……” 养尸也‘水灵’。 “小姑娘害羞吧,都不怎么说话,大白日的披什么斗篷啊,这天渐冷了,晒太阳才暖和。” 嬴政一律冷处理,偶尔应两句。 直觉告诉她,这几人最好别接触。 嬴政的冷淡,渐渐让这些人转了话题方向,相互聊了起来。 “渠哥儿,你怎个也回来了?”一人说,“莫不是生意不好做了?” “唉,还不是漠北那群蛮贼,又动乱了……我回来避避,瞧着这场仗估计要持续到年后了,还好存了些积蓄,不至于饿死,你呢?” “我也是听说开战了,那边不太平,就没再过去了,回来过个好冬……” 三百零七,未知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懒癌犯了——— 茶肆里的布置很简单,于内堂正中有一处木头搭就的台子,多张长桌和长凳分布在台下,之间偶有几道栅栏隔开,但并不影响整体视野。 在头顶的横梁上吊着数把彩色的伞,伞面上画着些水墨图,寥寥数笔,平添了几分风雅。 “小二,来壶茶。”小虎子轻车熟路地找了个空位,招呼嬴政坐下。 此时茶肆里的客人不多,但也不少,这些人瞅见嬴政蓬帽下出众的外貌,四周的喧嚣消散了些去。 这些人的目光毫不避讳,嬴政面上未动,心底已有微微不喜,虽然其中感觉不到恶意和猥琐,但任谁被这么多人肆无忌惮地打量,都不会有好心情。 这种感觉,久违了。 嬴政与小虎子所在的桌子原本仅有他们两人,而茶肆里的长桌又宽又长,一张长桌旁坐下十多个人不成问题,所以看起来很空,刚坐下没一会儿,隔壁桌的几人突然挪了位置在嬴政他们的这张桌子坐下。 一位干瘦的大爷还顺手把他们那桌的茶水给提了过来,倒了两杯出来给嬴政和小虎子:“来,这位姑娘,还有小虎子,喝口茶。” “谢谢覃叔。”小虎子接住。 嬴政没接,只谢了句:“谢过覃叔的好意。” “不客气。小二!给这位姑娘上盘点心,就桂云糕吧,我家闺女也喜欢。” “不用了。”嬴政说,“我就待一会儿。” “覃叔,你偏心。”小虎子说,“请姐姐吃桂云糕,都不请小虎子吃。” “那好,待会儿那盘桂云糕上来了,你尽情吃。”覃叔笑呵呵的,黝黑的脸上堆满了皱纹。 覃叔家在茹梨镇南边的一间瓦房,扎纸人的,他经常还跑去这附近几个镇子边上唯一的一座破旧的义庄守夜,白日里几乎很少能见到人,小虎子跟他关系一般,但小虎子人小又机灵,与覃叔见过几次,很合其眼缘。 跟着覃叔过来坐的几个人是才到茹梨镇定居两三年的商人,皆三四十岁上下,不贫不富,要是有钱就不会待在这旮旯地儿了,他们在茹梨镇有几间房子,但因为经常在外跑商,不在这儿住,今天居然都凑一起了。 对于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姑娘,他们还是保持着善意的距离:“这位姑娘住哪儿啊?不是这镇上的吧?眼生得紧。” “茹梨镇好些年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姑娘了,都说越岭苍梧山脚下是块福地,养人水灵……” 养尸也‘水灵’。 “小姑娘害羞吧,都不怎么说话,大白日的披什么斗篷啊,这天渐冷了,晒太阳才暖和。” 嬴政一律冷处理,偶尔应两句。 直觉告诉她,这几人最好别接触。 嬴政的冷淡,渐渐让这些人转了话题方向,相互聊了起来。 “渠哥儿,你怎个也回来了?”一人说,“莫不是生意不好做了?” “唉,还不是漠北那群蛮贼,又动乱了……我回来避避,瞧着这场仗估计要持续到年后了,还好存了些积蓄,不至于饿死,你呢?” “我也是听说开战了,那边不太平,就没再过去了,回来过个好冬……” 三百零八,救,或者不救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你看看,你是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覃哥儿女双全,当真是有福气,别的事咱们不想了……” “几位,我对动乱的事情不感兴趣,也不会拿出去说,请你们尽管放心。”嬴政斟了杯茶,放到覃叔面前,“不过,我对你们说的巫女倒有几分好奇,她是什么人,犯了什么罪?” “这位巫女的事说起来倒有趣了。”一人抚着杯沿道。 “如何有趣?” 另一人笑了笑:“这巫女名唤祈灵,自幼与宁安公主一同长大,两人关系好得很,好到了……某次宁安公主连自己的驸马爷都送进了这位祈灵巫女的府内,这事虽是传言,但当时闹得极大,因为翌日驸马爷就失踪了,时隔多日后发现了驸马爷的尸体,连原因都没查,直接厚葬了。” 嬴政手指摩挲着桌面,神色不明:“有趣是有趣,但没想象中有意思。” “我还听说守灵堂的第三日,这驸马爷就诈尸了,至于什么情景,传出来的都不靠谱,不提也罢。” “是因为这件事,祈灵被流放到了北荒?”嬴政抬眸问。 “哪能啊,宁安公主与祈灵关系这般好,还不至于为了个驸马爷翻脸,这事有宁安公主护着,自是不了了之,我不是说过了吗,驸马爷的死连查都没有查。” “她既然有宁安公主做靠山,那究竟是犯了什么大罪才会被流放到北荒?”嬴政继续问。 小虎子也听入神了,扒着桂云糕不动口了,就直直等着下文,虽然他听得半懂不懂。 “谁说她的靠山就一个宁安公主?祈灵是大魏的巫女之一,却也是地位最高的巫女,负责礼法、祭祀,她上面的司巫是左丞的人……” 兴奋地说到一半,这人止住了,在民间议论朝政乃大不逆之罪,左丞跟闻太傅为一党,闻太傅负责教导太子之责,就算还没有明确偏倒在太子一边,但算得上是太子的人,这些事也是他跑商听来的,可是别人说,和他说,就是两码事了。 嬴政隐隐听出了什么,巫女的事她了解得不算多,只知道是从原始氏族流传下来的,《周礼》中就曾提到:“掌岁时祓除、衅浴。旱暵则舞雩。若王后吊,则与祝前。凡邦之大灾,歌哭而请”,其意为巫女之职在除灾去邪、香薰草药沐浴、求雨、祈求风调雨顺、祈福。 在嬴政看来,祈天之举在于安抚百姓,条条框框也不过是做给人看的,她虽对这方面的东西,心理上来说不重视,但表面功夫是要做好的,至少要看起来心诚。 至于巫女的上级司巫,则负责“掌群巫之政令。若国大旱,则帅巫而舞雩。国有大灾,则帅巫而造巫恒。祭祀,则共匰主及道布及蒩馆。凡祭事,守瘗。凡丧事,掌巫降之礼。” 她所了解到的,周代时的巫女有很多,分散各地,而由司巫统率,官阶为中士。 也许这里跟周代时差不多? 嬴政心底里琢磨着。 三百零九,予人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你看看,你是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覃哥儿女双全,当真是有福气,别的事咱们不想了……” “几位,我对动乱的事情不感兴趣,也不会拿出去说,请你们尽管放心。”嬴政斟了杯茶,放到覃叔面前,“不过,我对你们说的巫女倒有几分好奇,她是什么人,犯了什么罪?” “这位巫女的事说起来倒有趣了。”一人抚着杯沿道。 “如何有趣?” 另一人笑了笑:“这巫女名唤祈灵,自幼与宁安公主一同长大,两人关系好得很,好到了……某次宁安公主连自己的驸马爷都送进了这位祈灵巫女的府内,这事虽是传言,但当时闹得极大,因为翌日驸马爷就失踪了,时隔多日后发现了驸马爷的尸体,连原因都没查,直接厚葬了。” 嬴政手指摩挲着桌面,神色不明:“有趣是有趣,但没想象中有意思。” “我还听说守灵堂的第三日,这驸马爷就诈尸了,至于什么情景,传出来的都不靠谱,不提也罢。” “是因为这件事,祈灵被流放到了北荒?”嬴政抬眸问。 “哪能啊,宁安公主与祈灵关系这般好,还不至于为了个驸马爷翻脸,这事有宁安公主护着,自是不了了之,我不是说过了吗,驸马爷的死连查都没有查。” “她既然有宁安公主做靠山,那究竟是犯了什么大罪才会被流放到北荒?”嬴政继续问。 小虎子也听入神了,扒着桂云糕不动口了,就直直等着下文,虽然他听得半懂不懂。 “谁说她的靠山就一个宁安公主?祈灵是大魏的巫女之一,却也是地位最高的巫女,负责礼法、祭祀,她上面的司巫是左丞的人……” 兴奋地说到一半,这人止住了,在民间议论朝政乃大不逆之罪,左丞跟闻太傅为一党,闻太傅负责教导太子之责,就算还没有明确偏倒在太子一边,但算得上是太子的人,这些事也是他跑商听来的,可是别人说,和他说,就是两码事了。 嬴政隐隐听出了什么,巫女的事她了解得不算多,只知道是从原始氏族流传下来的,《周礼》中就曾提到:“掌岁时祓除、衅浴。旱暵则舞雩。若王后吊,则与祝前。凡邦之大灾,歌哭而请”,其意为巫女之职在除灾去邪、香薰草药沐浴、求雨、祈求风调雨顺、祈福。 在嬴政看来,祈天之举在于安抚百姓,条条框框也不过是做给人看的,她虽对这方面的东西,心理上来说不重视,但表面功夫是要做好的,至少要看起来心诚。 至于巫女的上级司巫,则负责“掌群巫之政令。若国大旱,则帅巫而舞雩。国有大灾,则帅巫而造巫恒。祭祀,则共匰主及道布及蒩馆。凡祭事,守瘗。凡丧事,掌巫降之礼。” 她所了解到的,周代时的巫女有很多,分散各地,而由司巫统率,官阶为中士。 也许这里跟周代时差不多? 嬴政心底里琢磨着。 三百一十,困意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你看看,你是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覃哥儿女双全,当真是有福气,别的事咱们不想了……” “几位,我对动乱的事情不感兴趣,也不会拿出去说,请你们尽管放心。”嬴政斟了杯茶,放到覃叔面前,“不过,我对你们说的巫女倒有几分好奇,她是什么人,犯了什么罪?” “这位巫女的事说起来倒有趣了。”一人抚着杯沿道。 “如何有趣?” 另一人笑了笑:“这巫女名唤祈灵,自幼与宁安公主一同长大,两人关系好得很,好到了……某次宁安公主连自己的驸马爷都送进了这位祈灵巫女的府内,这事虽是传言,但当时闹得极大,因为翌日驸马爷就失踪了,时隔多日后发现了驸马爷的尸体,连原因都没查,直接厚葬了。” 嬴政手指摩挲着桌面,神色不明:“有趣是有趣,但没想象中有意思。” “我还听说守灵堂的第三日,这驸马爷就诈尸了,至于什么情景,传出来的都不靠谱,不提也罢。” “是因为这件事,祈灵被流放到了北荒?”嬴政抬眸问。 “哪能啊,宁安公主与祈灵关系这般好,还不至于为了个驸马爷翻脸,这事有宁安公主护着,自是不了了之,我不是说过了吗,驸马爷的死连查都没有查。” “她既然有宁安公主做靠山,那究竟是犯了什么大罪才会被流放到北荒?”嬴政继续问。 小虎子也听入神了,扒着桂云糕不动口了,就直直等着下文,虽然他听得半懂不懂。 “谁说她的靠山就一个宁安公主?祈灵是大魏的巫女之一,却也是地位最高的巫女,负责礼法、祭祀,她上面的司巫是左丞的人……” 兴奋地说到一半,这人止住了,在民间议论朝政乃大不逆之罪,左丞跟闻太傅为一党,闻太傅负责教导太子之责,就算还没有明确偏倒在太子一边,但算得上是太子的人,这些事也是他跑商听来的,可是别人说,和他说,就是两码事了。 嬴政隐隐听出了什么,巫女的事她了解得不算多,只知道是从原始氏族流传下来的,《周礼》中就曾提到:“掌岁时祓除、衅浴。旱暵则舞雩。若王后吊,则与祝前。凡邦之大灾,歌哭而请”,其意为巫女之职在除灾去邪、香薰草药沐浴、求雨、祈求风调雨顺、祈福。 在嬴政看来,祈天之举在于安抚百姓,条条框框也不过是做给人看的,她虽对这方面的东西,心理上来说不重视,但表面功夫是要做好的,至少要看起来心诚。 至于巫女的上级司巫,则负责“掌群巫之政令。若国大旱,则帅巫而舞雩。国有大灾,则帅巫而造巫恒。祭祀,则共匰主及道布及蒩馆。凡祭事,守瘗。凡丧事,掌巫降之礼。” 她所了解到的,周代时的巫女有很多,分散各地,而由司巫统率,官阶为中士。 也许这里跟周代时差不多? 嬴政心底里琢磨着。 三百一十一,撩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你看看,你是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覃哥儿女双全,当真是有福气,别的事咱们不想了……” “几位,我对动乱的事情不感兴趣,也不会拿出去说,请你们尽管放心。”嬴政斟了杯茶,放到覃叔面前,“不过,我对你们说的巫女倒有几分好奇,她是什么人,犯了什么罪?” “这位巫女的事说起来倒有趣了。”一人抚着杯沿道。 “如何有趣?” 另一人笑了笑:“这巫女名唤祈灵,自幼与宁安公主一同长大,两人关系好得很,好到了……某次宁安公主连自己的驸马爷都送进了这位祈灵巫女的府内,这事虽是传言,但当时闹得极大,因为翌日驸马爷就失踪了,时隔多日后发现了驸马爷的尸体,连原因都没查,直接厚葬了。” 嬴政手指摩挲着桌面,神色不明:“有趣是有趣,但没想象中有意思。” “我还听说守灵堂的第三日,这驸马爷就诈尸了,至于什么情景,传出来的都不靠谱,不提也罢。” “是因为这件事,祈灵被流放到了北荒?”嬴政抬眸问。 “哪能啊,宁安公主与祈灵关系这般好,还不至于为了个驸马爷翻脸,这事有宁安公主护着,自是不了了之,我不是说过了吗,驸马爷的死连查都没有查。” “她既然有宁安公主做靠山,那究竟是犯了什么大罪才会被流放到北荒?”嬴政继续问。 小虎子也听入神了,扒着桂云糕不动口了,就直直等着下文,虽然他听得半懂不懂。 “谁说她的靠山就一个宁安公主?祈灵是大魏的巫女之一,却也是地位最高的巫女,负责礼法、祭祀,她上面的司巫是左丞的人……” 兴奋地说到一半,这人止住了,在民间议论朝政乃大不逆之罪,左丞跟闻太傅为一党,闻太傅负责教导太子之责,就算还没有明确偏倒在太子一边,但算得上是太子的人,这些事也是他跑商听来的,可是别人说,和他说,就是两码事了。 嬴政隐隐听出了什么,巫女的事她了解得不算多,只知道是从原始氏族流传下来的,《周礼》中就曾提到:“掌岁时祓除、衅浴。旱暵则舞雩。若王后吊,则与祝前。凡邦之大灾,歌哭而请”,其意为巫女之职在除灾去邪、香薰草药沐浴、求雨、祈求风调雨顺、祈福。 在嬴政看来,祈天之举在于安抚百姓,条条框框也不过是做给人看的,她虽对这方面的东西,心理上来说不重视,但表面功夫是要做好的,至少要看起来心诚。 至于巫女的上级司巫,则负责“掌群巫之政令。若国大旱,则帅巫而舞雩。国有大灾,则帅巫而造巫恒。祭祀,则共匰主及道布及蒩馆。凡祭事,守瘗。凡丧事,掌巫降之礼。” 她所了解到的,周代时的巫女有很多,分散各地,而由司巫统率,官阶为中士。 也许这里跟周代时差不多? 嬴政心底里琢磨着。 三百一十二,美人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之后嬴政就有些走神,到底……还是比她的娘亲更胜一筹,就算不论上年龄。 赵氏也有难看的时候,那时的那双爪子比她现在的‘鸡爪’还要难看。 唯一让她骄傲的是,她靠着自己的努力让赵氏恢复了曾经的美丽光鲜。 只是…… 嬴政眼神略微黯淡了下去,手下不自觉重了下。 一声嘤咛拉回了嬴政的神智,她低头一看才发现刚才那一用力,竟将那一块皮肤摁得青紫,伤口下的血都被她挤出了好多。 然而那声嘤咛并不是痛苦的呻吟,嬴政刚定下神就听见女子细微的声音,凑上去听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或者在叫着什么…… 不断地重复着几个音节。 等嬴政合上女子的衣服时,女子的额头已经冒出了细汗,整张脸更红了。 嬴政把被子给她裹紧了,把女子手捉进被窝里,她刚将自己的手抽出来,被窝里就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紧紧不放。 嬴政默默看了那只手好一会儿,才放下了挣脱开的心思。 给弱女子以安全感,这是君子之风。 嬴政偶尔也会选择当个君子。 太阳移至正空,孙大夫备了份饭菜送进了李谦尘的房间,进门就看见床上的青衣男子手拿着卷书正在看。 “黎冥天师,吃饭了。” “正一呢?”李谦尘向他看来,“她还没回来?” “你希望来的人是正一那姑娘,可是没想到看见了老夫,是不是很失望?” 李谦尘眼皮微低,遮住了眼底的失落,淡淡道:“没有,本师刚才在看书,如果不是孙大夫出声,本师还没察觉过来。” “哦?”孙大夫轻笑,“天师大人喜欢倒着看书?” 李谦尘低头一看。 囧。 接着他轻咳了声:“本师只是突然想试试看倒着看书,换个角度说不定能看出些不同来……” 换个角度难道还能看出朵花来? 孙大夫没有揭穿,将食盒放在床旁桌案上,边摆出碗筷他边说:“正一早回来了。” 李谦尘闻言微皱了眉:“那怎么没看见她?” “早上来了病人,老夫让她帮忙照顾。”孙大夫刚说出口就收到了对方的一记眼刀,连忙摆手解释,“那病人是个年轻姑娘,身上有伤,需要人上药,事关姑娘的清白,这事老夫不好做,正一合适。” 李谦尘眉头皱得更紧了,心底有种非常不妙的预感,被他强压下去,拿起了碗筷用膳。 孙大夫陪他一块吃,等吃完后孙大夫才饶有兴致地跟李谦尘提起早上救的那姑娘。 “那姑娘送来的时候人昏迷着,又发着烧,等镇里的妇人帮她换完衣服,老夫一看,当真是个美人,活了这么几十年,老夫还是第一次看见长得这么好看的姑娘,跟画中仙一样……” 说着说着,孙大夫又叹了口气:“可惜身体太娇嫩了,她受的本都是小伤,被水一泡,竟是发起了高烧,诶……你起来做什么?快坐下,你身体不宜动!” 李谦尘手骨都快被他自己给捏碎了,眼神阴沉:“我再不去……” 恐怕媳妇要被人拐跑了。 三百一十三,火起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之后嬴政就有些走神,到底……还是比她的娘亲更胜一筹,就算不论上年龄。 赵氏也有难看的时候,那时的那双爪子比她现在的‘鸡爪’还要难看。 唯一让她骄傲的是,她靠着自己的努力让赵氏恢复了曾经的美丽光鲜。 只是…… 嬴政眼神略微黯淡了下去,手下不自觉重了下。 一声嘤咛拉回了嬴政的神智,她低头一看才发现刚才那一用力,竟将那一块皮肤摁得青紫,伤口下的血都被她挤出了好多。 然而那声嘤咛并不是痛苦的呻吟,嬴政刚定下神就听见女子细微的声音,凑上去听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或者在叫着什么…… 不断地重复着几个音节。 等嬴政合上女子的衣服时,女子的额头已经冒出了细汗,整张脸更红了。 嬴政把被子给她裹紧了,把女子手捉进被窝里,她刚将自己的手抽出来,被窝里就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紧紧不放。 嬴政默默看了那只手好一会儿,才放下了挣脱开的心思。 给弱女子以安全感,这是君子之风。 嬴政偶尔也会选择当个君子。 太阳移至正空,孙大夫备了份饭菜送进了李谦尘的房间,进门就看见床上的青衣男子手拿着卷书正在看。 “黎冥天师,吃饭了。” “正一呢?”李谦尘向他看来,“她还没回来?” “你希望来的人是正一那姑娘,可是没想到看见了老夫,是不是很失望?” 李谦尘眼皮微低,遮住了眼底的失落,淡淡道:“没有,本师刚才在看书,如果不是孙大夫出声,本师还没察觉过来。” “哦?”孙大夫轻笑,“天师大人喜欢倒着看书?” 李谦尘低头一看。 囧。 接着他轻咳了声:“本师只是突然想试试看倒着看书,换个角度说不定能看出些不同来……” 换个角度难道还能看出朵花来? 孙大夫没有揭穿,将食盒放在床旁桌案上,边摆出碗筷他边说:“正一早回来了。” 李谦尘闻言微皱了眉:“那怎么没看见她?” “早上来了病人,老夫让她帮忙照顾。”孙大夫刚说出口就收到了对方的一记眼刀,连忙摆手解释,“那病人是个年轻姑娘,身上有伤,需要人上药,事关姑娘的清白,这事老夫不好做,正一合适。” 李谦尘眉头皱得更紧了,心底有种非常不妙的预感,被他强压下去,拿起了碗筷用膳。 孙大夫陪他一块吃,等吃完后孙大夫才饶有兴致地跟李谦尘提起早上救的那姑娘。 “那姑娘送来的时候人昏迷着,又发着烧,等镇里的妇人帮她换完衣服,老夫一看,当真是个美人,活了这么几十年,老夫还是第一次看见长得这么好看的姑娘,跟画中仙一样……” 说着说着,孙大夫又叹了口气:“可惜身体太娇嫩了,她受的本都是小伤,被水一泡,竟是发起了高烧,诶……你起来做什么?快坐下,你身体不宜动!” 李谦尘手骨都快被他自己给捏碎了,眼神阴沉:“我再不去……” 恐怕媳妇要被人拐跑了。 三百一十四,药方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之后嬴政就有些走神,到底……还是比她的娘亲更胜一筹,就算不论上年龄。 赵氏也有难看的时候,那时的那双爪子比她现在的‘鸡爪’还要难看。 唯一让她骄傲的是,她靠着自己的努力让赵氏恢复了曾经的美丽光鲜。 只是…… 嬴政眼神略微黯淡了下去,手下不自觉重了下。 一声嘤咛拉回了嬴政的神智,她低头一看才发现刚才那一用力,竟将那一块皮肤摁得青紫,伤口下的血都被她挤出了好多。 然而那声嘤咛并不是痛苦的呻吟,嬴政刚定下神就听见女子细微的声音,凑上去听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或者在叫着什么…… 不断地重复着几个音节。 等嬴政合上女子的衣服时,女子的额头已经冒出了细汗,整张脸更红了。 嬴政把被子给她裹紧了,把女子手捉进被窝里,她刚将自己的手抽出来,被窝里就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紧紧不放。 嬴政默默看了那只手好一会儿,才放下了挣脱开的心思。 给弱女子以安全感,这是君子之风。 嬴政偶尔也会选择当个君子。 太阳移至正空,孙大夫备了份饭菜送进了李谦尘的房间,进门就看见床上的青衣男子手拿着卷书正在看。 “黎冥天师,吃饭了。” “正一呢?”李谦尘向他看来,“她还没回来?” “你希望来的人是正一那姑娘,可是没想到看见了老夫,是不是很失望?” 李谦尘眼皮微低,遮住了眼底的失落,淡淡道:“没有,本师刚才在看书,如果不是孙大夫出声,本师还没察觉过来。” “哦?”孙大夫轻笑,“天师大人喜欢倒着看书?” 李谦尘低头一看。 囧。 接着他轻咳了声:“本师只是突然想试试看倒着看书,换个角度说不定能看出些不同来……” 换个角度难道还能看出朵花来? 孙大夫没有揭穿,将食盒放在床旁桌案上,边摆出碗筷他边说:“正一早回来了。” 李谦尘闻言微皱了眉:“那怎么没看见她?” “早上来了病人,老夫让她帮忙照顾。”孙大夫刚说出口就收到了对方的一记眼刀,连忙摆手解释,“那病人是个年轻姑娘,身上有伤,需要人上药,事关姑娘的清白,这事老夫不好做,正一合适。” 李谦尘眉头皱得更紧了,心底有种非常不妙的预感,被他强压下去,拿起了碗筷用膳。 孙大夫陪他一块吃,等吃完后孙大夫才饶有兴致地跟李谦尘提起早上救的那姑娘。 “那姑娘送来的时候人昏迷着,又发着烧,等镇里的妇人帮她换完衣服,老夫一看,当真是个美人,活了这么几十年,老夫还是第一次看见长得这么好看的姑娘,跟画中仙一样……” 说着说着,孙大夫又叹了口气:“可惜身体太娇嫩了,她受的本都是小伤,被水一泡,竟是发起了高烧,诶……你起来做什么?快坐下,你身体不宜动!” 李谦尘手骨都快被他自己给捏碎了,眼神阴沉:“我再不去……” 恐怕媳妇要被人拐跑了。 三百一十五,特殊的东西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之后嬴政就有些走神,到底……还是比她的娘亲更胜一筹,就算不论上年龄。 赵氏也有难看的时候,那时的那双爪子比她现在的‘鸡爪’还要难看。 唯一让她骄傲的是,她靠着自己的努力让赵氏恢复了曾经的美丽光鲜。 只是…… 嬴政眼神略微黯淡了下去,手下不自觉重了下。 一声嘤咛拉回了嬴政的神智,她低头一看才发现刚才那一用力,竟将那一块皮肤摁得青紫,伤口下的血都被她挤出了好多。 然而那声嘤咛并不是痛苦的呻吟,嬴政刚定下神就听见女子细微的声音,凑上去听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或者在叫着什么…… 不断地重复着几个音节。 等嬴政合上女子的衣服时,女子的额头已经冒出了细汗,整张脸更红了。 嬴政把被子给她裹紧了,把女子手捉进被窝里,她刚将自己的手抽出来,被窝里就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紧紧不放。 嬴政默默看了那只手好一会儿,才放下了挣脱开的心思。 给弱女子以安全感,这是君子之风。 嬴政偶尔也会选择当个君子。 太阳移至正空,孙大夫备了份饭菜送进了李谦尘的房间,进门就看见床上的青衣男子手拿着卷书正在看。 “黎冥天师,吃饭了。” “正一呢?”李谦尘向他看来,“她还没回来?” “你希望来的人是正一那姑娘,可是没想到看见了老夫,是不是很失望?” 李谦尘眼皮微低,遮住了眼底的失落,淡淡道:“没有,本师刚才在看书,如果不是孙大夫出声,本师还没察觉过来。” “哦?”孙大夫轻笑,“天师大人喜欢倒着看书?” 李谦尘低头一看。 囧。 接着他轻咳了声:“本师只是突然想试试看倒着看书,换个角度说不定能看出些不同来……” 换个角度难道还能看出朵花来? 孙大夫没有揭穿,将食盒放在床旁桌案上,边摆出碗筷他边说:“正一早回来了。” 李谦尘闻言微皱了眉:“那怎么没看见她?” “早上来了病人,老夫让她帮忙照顾。”孙大夫刚说出口就收到了对方的一记眼刀,连忙摆手解释,“那病人是个年轻姑娘,身上有伤,需要人上药,事关姑娘的清白,这事老夫不好做,正一合适。” 李谦尘眉头皱得更紧了,心底有种非常不妙的预感,被他强压下去,拿起了碗筷用膳。 孙大夫陪他一块吃,等吃完后孙大夫才饶有兴致地跟李谦尘提起早上救的那姑娘。 “那姑娘送来的时候人昏迷着,又发着烧,等镇里的妇人帮她换完衣服,老夫一看,当真是个美人,活了这么几十年,老夫还是第一次看见长得这么好看的姑娘,跟画中仙一样……” 说着说着,孙大夫又叹了口气:“可惜身体太娇嫩了,她受的本都是小伤,被水一泡,竟是发起了高烧,诶……你起来做什么?快坐下,你身体不宜动!” 李谦尘手骨都快被他自己给捏碎了,眼神阴沉:“我再不去……” 恐怕媳妇要被人拐跑了。 三百一十六,第三个任务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周六换完假更———— “我说过这话吗?”李谦尘露出一抹疑惑,装得像模像样的,“定是哪儿来的妖邪上了我身,才说出了这样的话!这妖邪还真是大胆,下次再让本师遇上,本师定把它打得个魂飞魄散!居然还害得我家亲亲的正一误会我……” 嬴政冒出了一滴冷汗。 她见过了李谦尘的太多面,不知道还有多少没见过。 “论妖邪,我应该是你身边最大的妖邪了吧。”嬴政望进他的眸子里,“你会不会有一天亲手送我上路?” 凌渊天师是有这心思的,因着李谦尘才按捺了下去。 李谦尘闻言微怔,她的眼中那抹赤红又窜了出来,尖牙也从口中长出,整张脸再次变成妖冶的女魃容,他看着她沉默了片刻,在她收回了变容时他开口了,声音低沉:“会。” 嬴政也是一愣,随即嘴角泛起冷笑。 果然…… 李谦尘却是一笑:“若你执意要离开我,我会亲手送你上路。” “我不会给你离开我的机会。” 嬴政移开了目光:“我知道了。” 说到底他只是想把自己控制在手心,他是天师,而她现在极有可能是世间唯一的一只女魃,一旦她想脱离开他的掌握,等待她的不过是毁灭的结局。 她不觉得残忍。 因为她这是站在他的角度去想的,这么想,这么做,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只是对象是自己,心里有点不好受而已。 “我与孙大夫说好了,从今晚开始,尝试各种方法去医治你,到时我会陪着你,寸步不离。”嬴政说,“我白日里总是很困,晚上再守着你,正好可以把作息换过来,孙大夫看到了应该不会起疑心,你回房间里去吧,我想睡一会儿。” “那你跟我回去,随便你睡。”李谦尘盯着嬴政的右手腕,微不可闻地皱眉。 “这里有很重的药味掩盖,要是跟你回房间,闻到你身上的人味,我睡不踏实。”嬴政拒绝。 这个理由其实很站不住脚。 “你不怕你睡着睡着,就把你手腕上那只爪子给啃了?”李谦尘笑,“到时你打算跟孙大夫如何解释?” 嬴政这才发觉女子的手还抓着她的手腕,不曾松过。 她将手腕挣脱了出来,揉了揉:“我答应好了孙大夫,何况她还是个女子,比你更需要人照顾。” “好好好。”李谦尘微怒,“你既不走,我也到这屋儿来养病。” 嬴政看了他一眼,其实刚刚她就是随口一说,没有别的意思,这小气鬼倒是生气了。 她想了想,孙大夫只说了要按时换药,别的倒没有了,于是打算还是顺着李谦尘的意,她起了身,扫了眼床上昏迷的女子,方吐了口气说:“走吧。” 李谦尘还没来及高兴,就听到了她的下一句。 “留在这儿,扰人清静,不利于她的病情好转。” 李谦尘内心又一次幽怨了。 夜幕渐深,孙大夫配了一大桶草药汤,忙了好几个时辰。 嬴政亲手热了饭菜,又用心做了两道菜,喂正屋的女子喝了稀粥,才将饭菜给孙大夫和李谦尘送去。 屋里的大木桶里氤氲冒着热气,还在微微沸腾。 三百一十七,条件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周六换完假更——— “我说过这话吗?”李谦尘露出一抹疑惑,装得像模像样的,“定是哪儿来的妖邪上了我身,才说出了这样的话!这妖邪还真是大胆,下次再让本师遇上,本师定把它打得个魂飞魄散!居然还害得我家亲亲的正一误会我……” 嬴政冒出了一滴冷汗。 她见过了李谦尘的太多面,不知道还有多少没见过。 “论妖邪,我应该是你身边最大的妖邪了吧。”嬴政望进他的眸子里,“你会不会有一天亲手送我上路?” 凌渊天师是有这心思的,因着李谦尘才按捺了下去。 李谦尘闻言微怔,她的眼中那抹赤红又窜了出来,尖牙也从口中长出,整张脸再次变成妖冶的女魃容,他看着她沉默了片刻,在她收回了变容时他开口了,声音低沉:“会。” 嬴政也是一愣,随即嘴角泛起冷笑。 果然…… 李谦尘却是一笑:“若你执意要离开我,我会亲手送你上路。” “我不会给你离开我的机会。” 嬴政移开了目光:“我知道了。” 说到底他只是想把自己控制在手心,他是天师,而她现在极有可能是世间唯一的一只女魃,一旦她想脱离开他的掌握,等待她的不过是毁灭的结局。 她不觉得残忍。 因为她这是站在他的角度去想的,这么想,这么做,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只是对象是自己,心里有点不好受而已。 “我与孙大夫说好了,从今晚开始,尝试各种方法去医治你,到时我会陪着你,寸步不离。”嬴政说,“我白日里总是很困,晚上再守着你,正好可以把作息换过来,孙大夫看到了应该不会起疑心,你回房间里去吧,我想睡一会儿。” “那你跟我回去,随便你睡。”李谦尘盯着嬴政的右手腕,微不可闻地皱眉。 “这里有很重的药味掩盖,要是跟你回房间,闻到你身上的人味,我睡不踏实。”嬴政拒绝。 这个理由其实很站不住脚。 “你不怕你睡着睡着,就把你手腕上那只爪子给啃了?”李谦尘笑,“到时你打算跟孙大夫如何解释?” 嬴政这才发觉女子的手还抓着她的手腕,不曾松过。 她将手腕挣脱了出来,揉了揉:“我答应好了孙大夫,何况她还是个女子,比你更需要人照顾。” “好好好。”李谦尘微怒,“你既不走,我也到这屋儿来养病。” 嬴政看了他一眼,其实刚刚她就是随口一说,没有别的意思,这小气鬼倒是生气了。 她想了想,孙大夫只说了要按时换药,别的倒没有了,于是打算还是顺着李谦尘的意,她起了身,扫了眼床上昏迷的女子,方吐了口气说:“走吧。” 李谦尘还没来及高兴,就听到了她的下一句。 “留在这儿,扰人清静,不利于她的病情好转。” 李谦尘内心又一次幽怨了。 夜幕渐深,孙大夫配了一大桶草药汤,忙了好几个时辰。 嬴政亲手热了饭菜,又用心做了两道菜,喂正屋的女子喝了稀粥,才将饭菜给孙大夫和李谦尘送去。 屋里的大木桶里氤氲冒着热气,还在微微沸腾。 三百一十八,什么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周六换完假更———— “我说过这话吗?”李谦尘露出一抹疑惑,装得像模像样的,“定是哪儿来的妖邪上了我身,才说出了这样的话!这妖邪还真是大胆,下次再让本师遇上,本师定把它打得个魂飞魄散!居然还害得我家亲亲的正一误会我……” 嬴政冒出了一滴冷汗。 她见过了李谦尘的太多面,不知道还有多少没见过。 “论妖邪,我应该是你身边最大的妖邪了吧。”嬴政望进他的眸子里,“你会不会有一天亲手送我上路?” 凌渊天师是有这心思的,因着李谦尘才按捺了下去。 李谦尘闻言微怔,她的眼中那抹赤红又窜了出来,尖牙也从口中长出,整张脸再次变成妖冶的女魃容,他看着她沉默了片刻,在她收回了变容时他开口了,声音低沉:“会。” 嬴政也是一愣,随即嘴角泛起冷笑。 果然…… 李谦尘却是一笑:“若你执意要离开我,我会亲手送你上路。” “我不会给你离开我的机会。” 嬴政移开了目光:“我知道了。” 说到底他只是想把自己控制在手心,他是天师,而她现在极有可能是世间唯一的一只女魃,一旦她想脱离开他的掌握,等待她的不过是毁灭的结局。 她不觉得残忍。 因为她这是站在他的角度去想的,这么想,这么做,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只是对象是自己,心里有点不好受而已。 “我与孙大夫说好了,从今晚开始,尝试各种方法去医治你,到时我会陪着你,寸步不离。”嬴政说,“我白日里总是很困,晚上再守着你,正好可以把作息换过来,孙大夫看到了应该不会起疑心,你回房间里去吧,我想睡一会儿。” “那你跟我回去,随便你睡。”李谦尘盯着嬴政的右手腕,微不可闻地皱眉。 “这里有很重的药味掩盖,要是跟你回房间,闻到你身上的人味,我睡不踏实。”嬴政拒绝。 这个理由其实很站不住脚。 “你不怕你睡着睡着,就把你手腕上那只爪子给啃了?”李谦尘笑,“到时你打算跟孙大夫如何解释?” 嬴政这才发觉女子的手还抓着她的手腕,不曾松过。 她将手腕挣脱了出来,揉了揉:“我答应好了孙大夫,何况她还是个女子,比你更需要人照顾。” “好好好。”李谦尘微怒,“你既不走,我也到这屋儿来养病。” 嬴政看了他一眼,其实刚刚她就是随口一说,没有别的意思,这小气鬼倒是生气了。 她想了想,孙大夫只说了要按时换药,别的倒没有了,于是打算还是顺着李谦尘的意,她起了身,扫了眼床上昏迷的女子,方吐了口气说:“走吧。” 李谦尘还没来及高兴,就听到了她的下一句。 “留在这儿,扰人清静,不利于她的病情好转。” 李谦尘内心又一次幽怨了。 夜幕渐深,孙大夫配了一大桶草药汤,忙了好几个时辰。 嬴政亲手热了饭菜,又用心做了两道菜,喂正屋的女子喝了稀粥,才将饭菜给孙大夫和李谦尘送去。 屋里的大木桶里氤氲冒着热气,还在微微沸腾。 三百一十九,就这样吧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周六换完假更——— “我说过这话吗?”李谦尘露出一抹疑惑,装得像模像样的,“定是哪儿来的妖邪上了我身,才说出了这样的话!这妖邪还真是大胆,下次再让本师遇上,本师定把它打得个魂飞魄散!居然还害得我家亲亲的正一误会我……” 嬴政冒出了一滴冷汗。 她见过了李谦尘的太多面,不知道还有多少没见过。 “论妖邪,我应该是你身边最大的妖邪了吧。”嬴政望进他的眸子里,“你会不会有一天亲手送我上路?” 凌渊天师是有这心思的,因着李谦尘才按捺了下去。 李谦尘闻言微怔,她的眼中那抹赤红又窜了出来,尖牙也从口中长出,整张脸再次变成妖冶的女魃容,他看着她沉默了片刻,在她收回了变容时他开口了,声音低沉:“会。” 嬴政也是一愣,随即嘴角泛起冷笑。 果然…… 李谦尘却是一笑:“若你执意要离开我,我会亲手送你上路。” “我不会给你离开我的机会。” 嬴政移开了目光:“我知道了。” 说到底他只是想把自己控制在手心,他是天师,而她现在极有可能是世间唯一的一只女魃,一旦她想脱离开他的掌握,等待她的不过是毁灭的结局。 她不觉得残忍。 因为她这是站在他的角度去想的,这么想,这么做,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只是对象是自己,心里有点不好受而已。 “我与孙大夫说好了,从今晚开始,尝试各种方法去医治你,到时我会陪着你,寸步不离。”嬴政说,“我白日里总是很困,晚上再守着你,正好可以把作息换过来,孙大夫看到了应该不会起疑心,你回房间里去吧,我想睡一会儿。” “那你跟我回去,随便你睡。”李谦尘盯着嬴政的右手腕,微不可闻地皱眉。 “这里有很重的药味掩盖,要是跟你回房间,闻到你身上的人味,我睡不踏实。”嬴政拒绝。 这个理由其实很站不住脚。 “你不怕你睡着睡着,就把你手腕上那只爪子给啃了?”李谦尘笑,“到时你打算跟孙大夫如何解释?” 嬴政这才发觉女子的手还抓着她的手腕,不曾松过。 她将手腕挣脱了出来,揉了揉:“我答应好了孙大夫,何况她还是个女子,比你更需要人照顾。” “好好好。”李谦尘微怒,“你既不走,我也到这屋儿来养病。” 嬴政看了他一眼,其实刚刚她就是随口一说,没有别的意思,这小气鬼倒是生气了。 她想了想,孙大夫只说了要按时换药,别的倒没有了,于是打算还是顺着李谦尘的意,她起了身,扫了眼床上昏迷的女子,方吐了口气说:“走吧。” 李谦尘还没来及高兴,就听到了她的下一句。 “留在这儿,扰人清静,不利于她的病情好转。” 李谦尘内心又一次幽怨了。 夜幕渐深,孙大夫配了一大桶草药汤,忙了好几个时辰。 嬴政亲手热了饭菜,又用心做了两道菜,喂正屋的女子喝了稀粥,才将饭菜给孙大夫和李谦尘送去。 屋里的大木桶里氤氲冒着热气,还在微微沸腾。 三百二十,来来来 ————假更,先不要买,周六换完———— 被妹纸盯,老实说,嬴政不是第一次了。 虽然眼前的女子眼神温润如水,并不火热,但总有种被某种捕猎动物盯上了的感觉,有点危险。 嬴政不小心擦到了她的伤口,下手略重了些,她都没像昏迷时那会儿发出吃痛的声音,只是当看见昨日因走神给弄出来的那块青紫时,嬴政目光微沉,淡淡道:“明日我让孙大夫给你换药膏。” 青紫没消,原本浅浅的颜色现在变得有点黑。 “这里是哪里?”女子终于开口了,声音如意料中的好听,语调绵长。 “越岭苍梧山脚下的一个小镇。”嬴政的回答也很简洁。 “天庐派?”女子稍一想便吐出了三个字。 “嗯。” 女子微笑:“越岭好啊,远离繁华,风景还美。” “此处虽好,却不是姑娘该留的地方。”嬴政道。 女子微怔,瞧了她好一会儿。 嬴政已经抹好了最后一处,将药盒盖上:“姑娘身份不凡,流落至此,家中人必定担忧,你这伤不消半个月就可完全痊愈,到时……” “你……不记得本……我了?”女子微迟疑。 嬴政心底琢磨了会,这名女子莫不是原主的旧人,当下只道:“姑娘认错人了吧,我不曾见过你。” 嬴政的目光毫不避让地与她对望,眼底的陌生作不得假。 女子挫败地低下了头:“不曾见过也罢。” “你好生休息。”嬴政说完就转身离开。 没走出几步,嬴政就听到了身后的声音。 “……我叫凤笺。” 嬴政脚步未停,也没回话,径直走出了房间。 凤笺坐在床上,合上了自己的衣服,靠在床边看着屋内的摆设。 她不肯告诉她自己的名字。 凤笺闭上眼,盖住了眼底的暗光。 连续几日,李谦尘每日泡药浴,连皮肤都泡白了不少,嬴政除了守着李谦尘,每天到了时候都会去给凤笺换药,只是没再做过多的交流,见到她留下的青紫消去后,嬴政心情放松了不少。 只是不管她看多少次游戏面板,都没接受到新的任务。 她在想,前面的任务出来都需要触发条件,那么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触发任务? 难不成,这片游戏地图的通关任务并不在这里。 如果李谦尘一日不好,她就要一直陪他耗下去吗? 这个问题嬴政想了许久,最后下的决定是,随心吧,等李谦尘的事情过去,她再去这片土地上到处看看,若找不到线索,接不到任务她就自杀退出。 不过…… 女魃要怎么自杀? 嬴政懵逼了,为此她还在李谦尘面前试探过,试探无果后她直截了当地问出了口。 “你之前说送我上路,要怎么做?” 李谦尘看了她许久后,露出一抹笑:“先奸后杀。” “……说正经的。” 李谦尘定神,敛下笑容正色:“我也说正经的。” “怎么杀?”嬴政放弃挣扎。 “你怎么不问我怎么奸?”李谦尘撇嘴,不乐意了。 “……”嬴政。 次奥! 三百二十一,完成 ————假更,先不要买,周六换完——— 被妹纸盯,老实说,嬴政不是第一次了。 虽然眼前的女子眼神温润如水,并不火热,但总有种被某种捕猎动物盯上了的感觉,有点危险。 嬴政不小心擦到了她的伤口,下手略重了些,她都没像昏迷时那会儿发出吃痛的声音,只是当看见昨日因走神给弄出来的那块青紫时,嬴政目光微沉,淡淡道:“明日我让孙大夫给你换药膏。” 青紫没消,原本浅浅的颜色现在变得有点黑。 “这里是哪里?”女子终于开口了,声音如意料中的好听,语调绵长。 “越岭苍梧山脚下的一个小镇。”嬴政的回答也很简洁。 “天庐派?”女子稍一想便吐出了三个字。 “嗯。” 女子微笑:“越岭好啊,远离繁华,风景还美。” “此处虽好,却不是姑娘该留的地方。”嬴政道。 女子微怔,瞧了她好一会儿。 嬴政已经抹好了最后一处,将药盒盖上:“姑娘身份不凡,流落至此,家中人必定担忧,你这伤不消半个月就可完全痊愈,到时……” “你……不记得本……我了?”女子微迟疑。 嬴政心底琢磨了会,这名女子莫不是原主的旧人,当下只道:“姑娘认错人了吧,我不曾见过你。” 嬴政的目光毫不避让地与她对望,眼底的陌生作不得假。 女子挫败地低下了头:“不曾见过也罢。” “你好生休息。”嬴政说完就转身离开。 没走出几步,嬴政就听到了身后的声音。 “……我叫凤笺。” 嬴政脚步未停,也没回话,径直走出了房间。 凤笺坐在床上,合上了自己的衣服,靠在床边看着屋内的摆设。 她不肯告诉她自己的名字。 凤笺闭上眼,盖住了眼底的暗光。 连续几日,李谦尘每日泡药浴,连皮肤都泡白了不少,嬴政除了守着李谦尘,每天到了时候都会去给凤笺换药,只是没再做过多的交流,见到她留下的青紫消去后,嬴政心情放松了不少。 只是不管她看多少次游戏面板,都没接受到新的任务。 她在想,前面的任务出来都需要触发条件,那么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触发任务? 难不成,这片游戏地图的通关任务并不在这里。 如果李谦尘一日不好,她就要一直陪他耗下去吗? 这个问题嬴政想了许久,最后下的决定是,随心吧,等李谦尘的事情过去,她再去这片土地上到处看看,若找不到线索,接不到任务她就自杀退出。 不过…… 女魃要怎么自杀? 嬴政懵逼了,为此她还在李谦尘面前试探过,试探无果后她直截了当地问出了口。 “你之前说送我上路,要怎么做?” 李谦尘看了她许久后,露出一抹笑:“先奸后杀。” “……说正经的。” 李谦尘定神,敛下笑容正色:“我也说正经的。” “怎么杀?”嬴政放弃挣扎。 “你怎么不问我怎么奸?”李谦尘撇嘴,不乐意了。 “……”嬴政。 次奥! 三百二十二,成与不成 ———假更,先不要买,周六换完——— 被妹纸盯,老实说,嬴政不是第一次了。 虽然眼前的女子眼神温润如水,并不火热,但总有种被某种捕猎动物盯上了的感觉,有点危险。 嬴政不小心擦到了她的伤口,下手略重了些,她都没像昏迷时那会儿发出吃痛的声音,只是当看见昨日因走神给弄出来的那块青紫时,嬴政目光微沉,淡淡道:“明日我让孙大夫给你换药膏。” 青紫没消,原本浅浅的颜色现在变得有点黑。 “这里是哪里?”女子终于开口了,声音如意料中的好听,语调绵长。 “越岭苍梧山脚下的一个小镇。”嬴政的回答也很简洁。 “天庐派?”女子稍一想便吐出了三个字。 “嗯。” 女子微笑:“越岭好啊,远离繁华,风景还美。” “此处虽好,却不是姑娘该留的地方。”嬴政道。 女子微怔,瞧了她好一会儿。 嬴政已经抹好了最后一处,将药盒盖上:“姑娘身份不凡,流落至此,家中人必定担忧,你这伤不消半个月就可完全痊愈,到时……” “你……不记得本……我了?”女子微迟疑。 嬴政心底琢磨了会,这名女子莫不是原主的旧人,当下只道:“姑娘认错人了吧,我不曾见过你。” 嬴政的目光毫不避让地与她对望,眼底的陌生作不得假。 女子挫败地低下了头:“不曾见过也罢。” “你好生休息。”嬴政说完就转身离开。 没走出几步,嬴政就听到了身后的声音。 “……我叫凤笺。” 嬴政脚步未停,也没回话,径直走出了房间。 凤笺坐在床上,合上了自己的衣服,靠在床边看着屋内的摆设。 她不肯告诉她自己的名字。 凤笺闭上眼,盖住了眼底的暗光。 连续几日,李谦尘每日泡药浴,连皮肤都泡白了不少,嬴政除了守着李谦尘,每天到了时候都会去给凤笺换药,只是没再做过多的交流,见到她留下的青紫消去后,嬴政心情放松了不少。 只是不管她看多少次游戏面板,都没接受到新的任务。 她在想,前面的任务出来都需要触发条件,那么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触发任务? 难不成,这片游戏地图的通关任务并不在这里。 如果李谦尘一日不好,她就要一直陪他耗下去吗? 这个问题嬴政想了许久,最后下的决定是,随心吧,等李谦尘的事情过去,她再去这片土地上到处看看,若找不到线索,接不到任务她就自杀退出。 不过…… 女魃要怎么自杀? 嬴政懵逼了,为此她还在李谦尘面前试探过,试探无果后她直截了当地问出了口。 “你之前说送我上路,要怎么做?” 李谦尘看了她许久后,露出一抹笑:“先奸后杀。” “……说正经的。” 李谦尘定神,敛下笑容正色:“我也说正经的。” “怎么杀?”嬴政放弃挣扎。 “你怎么不问我怎么奸?”李谦尘撇嘴,不乐意了。 “……”嬴政。 次奥! 三百二十三,承诺 ———假更,先不要买,周六换完———— 被妹纸盯,老实说,嬴政不是第一次了。 虽然眼前的女子眼神温润如水,并不火热,但总有种被某种捕猎动物盯上了的感觉,有点危险。 嬴政不小心擦到了她的伤口,下手略重了些,她都没像昏迷时那会儿发出吃痛的声音,只是当看见昨日因走神给弄出来的那块青紫时,嬴政目光微沉,淡淡道:“明日我让孙大夫给你换药膏。” 青紫没消,原本浅浅的颜色现在变得有点黑。 “这里是哪里?”女子终于开口了,声音如意料中的好听,语调绵长。 “越岭苍梧山脚下的一个小镇。”嬴政的回答也很简洁。 “天庐派?”女子稍一想便吐出了三个字。 “嗯。” 女子微笑:“越岭好啊,远离繁华,风景还美。” “此处虽好,却不是姑娘该留的地方。”嬴政道。 女子微怔,瞧了她好一会儿。 嬴政已经抹好了最后一处,将药盒盖上:“姑娘身份不凡,流落至此,家中人必定担忧,你这伤不消半个月就可完全痊愈,到时……” “你……不记得本……我了?”女子微迟疑。 嬴政心底琢磨了会,这名女子莫不是原主的旧人,当下只道:“姑娘认错人了吧,我不曾见过你。” 嬴政的目光毫不避让地与她对望,眼底的陌生作不得假。 女子挫败地低下了头:“不曾见过也罢。” “你好生休息。”嬴政说完就转身离开。 没走出几步,嬴政就听到了身后的声音。 “……我叫凤笺。” 嬴政脚步未停,也没回话,径直走出了房间。 凤笺坐在床上,合上了自己的衣服,靠在床边看着屋内的摆设。 她不肯告诉她自己的名字。 凤笺闭上眼,盖住了眼底的暗光。 连续几日,李谦尘每日泡药浴,连皮肤都泡白了不少,嬴政除了守着李谦尘,每天到了时候都会去给凤笺换药,只是没再做过多的交流,见到她留下的青紫消去后,嬴政心情放松了不少。 只是不管她看多少次游戏面板,都没接受到新的任务。 她在想,前面的任务出来都需要触发条件,那么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触发任务? 难不成,这片游戏地图的通关任务并不在这里。 如果李谦尘一日不好,她就要一直陪他耗下去吗? 这个问题嬴政想了许久,最后下的决定是,随心吧,等李谦尘的事情过去,她再去这片土地上到处看看,若找不到线索,接不到任务她就自杀退出。 不过…… 女魃要怎么自杀? 嬴政懵逼了,为此她还在李谦尘面前试探过,试探无果后她直截了当地问出了口。 “你之前说送我上路,要怎么做?” 李谦尘看了她许久后,露出一抹笑:“先奸后杀。” “……说正经的。” 李谦尘定神,敛下笑容正色:“我也说正经的。” “怎么杀?”嬴政放弃挣扎。 “你怎么不问我怎么奸?”李谦尘撇嘴,不乐意了。 “……”嬴政。 次奥! 补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这章为毛感觉有些百合向了———— “小一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诶,这位姑娘是前几天落水的那位吧,果真是好看。”妇人又拎了拎小虎子,“我这小子天黑了都不回家,我来给揪回去,我家那口子还在家等着呢……” 说完妇人就拎着小虎子走了,嬴政刚好看上一眼,只见小虎子眼珠咕噜噜地转,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吭声,只是表情有些无奈。 心里想着方子的事,嬴政准备送凤笺回正屋,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咳咳咳……” 嬴政寻声看去,李谦尘披着道服,站在他自己房间的门前,一手搭在门栏上,眼神落在她的身上,准确地说,是在她与凤笺相牵的手上。 搭在门栏上的手收紧,李谦尘远远地道:“回来了?” “嗯。”嬴政应,继续送凤笺回房。 身后某人的脸黑了下去。 嬴政走了两步,就听见了身后踉跄的脚步声,她又走了两步,一只胳膊就横在了她面前,嬴政终于看向他:“别挡路。” 李谦尘自打进了黑名单,嬴政觉得自己能忍着不动手已经是相当仁慈了。 原以为她这么一说,李谦尘仍旧会死缠烂打,然而那双横着的手骤然收了回去,李谦尘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底似乎窜着两抹幽深的火焰,冷得心惊。 “正一,本师差点忘了,你的心是冰冷的……” 这话说完,李谦尘便转过身向自己的房间而去,分明每一步都像是用了最大的力气,然而走得很坚定,不拖泥带水。 嬴政脱开了凤笺的手,手上的温度似乎突然就消散了。 凤笺看出了嬴政有些不对劲,只又瞅了瞅李谦尘的背影,就一个人进了屋。 “进来吧。” 嬴政闻言未动,只看着那道身影进了屋,眼神晦暗不定,她隐约地感觉到,刚才李谦尘想说的并不是‘你的心是冰冷的’,但应该相差不了太多。 凤笺在屋内点亮了烛台,取了笔墨,又抽了张宣纸出来,动手将方子写了下来。 嬴政走到桌案前,一张宣纸已经写了三分之一,很浪费纸张的排版,字偏大,字的四周空出了不少位置,但行文却很规矩,像是某种特定的书写格式。 论字迹,凤笺比嬴政写得好,笔触流长,似含着某种别样的情怀,嬴政写字阳刚一些,笔触有些散架,不成框字。 人长得美,字还写得好,没天理啊—— 嬴政稍稍等了会儿,凤笺就停下了笔,往旁随手一扔,把整张宣纸摊平待干。 嬴政这才站过去看,肩上突然多了股重量,侧头正对上凤笺飘闪的眼睛,她两手倚着她的肩,把下巴搁在她肩上,很是熟稔的动作。 嬴政看她,她也看她。 仿佛一切顺理成章,理所当然。 嬴政不太喜欢别人的触碰,除非她主动碰别人,这会儿只觉得肩膀痒痒的,忍不住想要把肩上挂的人给抚下去。 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还控制了力道。 只是刚给弄下去,凤笺又扒上来了,眼神无辜地看着她:“刚写完字,我好累,借我靠靠。” 说完,她把脸埋到她肩上使劲蹭了蹭。 三百二十五,好玩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这章为毛感觉有些百合向了——— “小一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诶,这位姑娘是前几天落水的那位吧,果真是好看。”妇人又拎了拎小虎子,“我这小子天黑了都不回家,我来给揪回去,我家那口子还在家等着呢……” 说完妇人就拎着小虎子走了,嬴政刚好看上一眼,只见小虎子眼珠咕噜噜地转,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吭声,只是表情有些无奈。 心里想着方子的事,嬴政准备送凤笺回正屋,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咳咳咳……” 嬴政寻声看去,李谦尘披着道服,站在他自己房间的门前,一手搭在门栏上,眼神落在她的身上,准确地说,是在她与凤笺相牵的手上。 搭在门栏上的手收紧,李谦尘远远地道:“回来了?” “嗯。”嬴政应,继续送凤笺回房。 身后某人的脸黑了下去。 嬴政走了两步,就听见了身后踉跄的脚步声,她又走了两步,一只胳膊就横在了她面前,嬴政终于看向他:“别挡路。” 李谦尘自打进了黑名单,嬴政觉得自己能忍着不动手已经是相当仁慈了。 原以为她这么一说,李谦尘仍旧会死缠烂打,然而那双横着的手骤然收了回去,李谦尘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底似乎窜着两抹幽深的火焰,冷得心惊。 “正一,本师差点忘了,你的心是冰冷的……” 这话说完,李谦尘便转过身向自己的房间而去,分明每一步都像是用了最大的力气,然而走得很坚定,不拖泥带水。 嬴政脱开了凤笺的手,手上的温度似乎突然就消散了。 凤笺看出了嬴政有些不对劲,只又瞅了瞅李谦尘的背影,就一个人进了屋。 “进来吧。” 嬴政闻言未动,只看着那道身影进了屋,眼神晦暗不定,她隐约地感觉到,刚才李谦尘想说的并不是‘你的心是冰冷的’,但应该相差不了太多。 凤笺在屋内点亮了烛台,取了笔墨,又抽了张宣纸出来,动手将方子写了下来。 嬴政走到桌案前,一张宣纸已经写了三分之一,很浪费纸张的排版,字偏大,字的四周空出了不少位置,但行文却很规矩,像是某种特定的书写格式。 论字迹,凤笺比嬴政写得好,笔触流长,似含着某种别样的情怀,嬴政写字阳刚一些,笔触有些散架,不成框字。 人长得美,字还写得好,没天理啊—— 嬴政稍稍等了会儿,凤笺就停下了笔,往旁随手一扔,把整张宣纸摊平待干。 嬴政这才站过去看,肩上突然多了股重量,侧头正对上凤笺飘闪的眼睛,她两手倚着她的肩,把下巴搁在她肩上,很是熟稔的动作。 嬴政看她,她也看她。 仿佛一切顺理成章,理所当然。 嬴政不太喜欢别人的触碰,除非她主动碰别人,这会儿只觉得肩膀痒痒的,忍不住想要把肩上挂的人给抚下去。 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还控制了力道。 只是刚给弄下去,凤笺又扒上来了,眼神无辜地看着她:“刚写完字,我好累,借我靠靠。” 说完,她把脸埋到她肩上使劲蹭了蹭。 三百二十六,不开心了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这章为毛感觉有些百合向了———— “小一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诶,这位姑娘是前几天落水的那位吧,果真是好看。”妇人又拎了拎小虎子,“我这小子天黑了都不回家,我来给揪回去,我家那口子还在家等着呢……” 说完妇人就拎着小虎子走了,嬴政刚好看上一眼,只见小虎子眼珠咕噜噜地转,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吭声,只是表情有些无奈。 心里想着方子的事,嬴政准备送凤笺回正屋,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咳咳咳……” 嬴政寻声看去,李谦尘披着道服,站在他自己房间的门前,一手搭在门栏上,眼神落在她的身上,准确地说,是在她与凤笺相牵的手上。 搭在门栏上的手收紧,李谦尘远远地道:“回来了?” “嗯。”嬴政应,继续送凤笺回房。 身后某人的脸黑了下去。 嬴政走了两步,就听见了身后踉跄的脚步声,她又走了两步,一只胳膊就横在了她面前,嬴政终于看向他:“别挡路。” 李谦尘自打进了黑名单,嬴政觉得自己能忍着不动手已经是相当仁慈了。 原以为她这么一说,李谦尘仍旧会死缠烂打,然而那双横着的手骤然收了回去,李谦尘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底似乎窜着两抹幽深的火焰,冷得心惊。 “正一,本师差点忘了,你的心是冰冷的……” 这话说完,李谦尘便转过身向自己的房间而去,分明每一步都像是用了最大的力气,然而走得很坚定,不拖泥带水。 嬴政脱开了凤笺的手,手上的温度似乎突然就消散了。 凤笺看出了嬴政有些不对劲,只又瞅了瞅李谦尘的背影,就一个人进了屋。 “进来吧。” 嬴政闻言未动,只看着那道身影进了屋,眼神晦暗不定,她隐约地感觉到,刚才李谦尘想说的并不是‘你的心是冰冷的’,但应该相差不了太多。 凤笺在屋内点亮了烛台,取了笔墨,又抽了张宣纸出来,动手将方子写了下来。 嬴政走到桌案前,一张宣纸已经写了三分之一,很浪费纸张的排版,字偏大,字的四周空出了不少位置,但行文却很规矩,像是某种特定的书写格式。 论字迹,凤笺比嬴政写得好,笔触流长,似含着某种别样的情怀,嬴政写字阳刚一些,笔触有些散架,不成框字。 人长得美,字还写得好,没天理啊—— 嬴政稍稍等了会儿,凤笺就停下了笔,往旁随手一扔,把整张宣纸摊平待干。 嬴政这才站过去看,肩上突然多了股重量,侧头正对上凤笺飘闪的眼睛,她两手倚着她的肩,把下巴搁在她肩上,很是熟稔的动作。 嬴政看她,她也看她。 仿佛一切顺理成章,理所当然。 嬴政不太喜欢别人的触碰,除非她主动碰别人,这会儿只觉得肩膀痒痒的,忍不住想要把肩上挂的人给抚下去。 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还控制了力道。 只是刚给弄下去,凤笺又扒上来了,眼神无辜地看着她:“刚写完字,我好累,借我靠靠。” 说完,她把脸埋到她肩上使劲蹭了蹭。 三百二十七,为毛会这样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这章为毛感觉有些百合向了———— “小一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诶,这位姑娘是前几天落水的那位吧,果真是好看。”妇人又拎了拎小虎子,“我这小子天黑了都不回家,我来给揪回去,我家那口子还在家等着呢……” 说完妇人就拎着小虎子走了,嬴政刚好看上一眼,只见小虎子眼珠咕噜噜地转,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吭声,只是表情有些无奈。 心里想着方子的事,嬴政准备送凤笺回正屋,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咳咳咳……” 嬴政寻声看去,李谦尘披着道服,站在他自己房间的门前,一手搭在门栏上,眼神落在她的身上,准确地说,是在她与凤笺相牵的手上。 搭在门栏上的手收紧,李谦尘远远地道:“回来了?” “嗯。”嬴政应,继续送凤笺回房。 身后某人的脸黑了下去。 嬴政走了两步,就听见了身后踉跄的脚步声,她又走了两步,一只胳膊就横在了她面前,嬴政终于看向他:“别挡路。” 李谦尘自打进了黑名单,嬴政觉得自己能忍着不动手已经是相当仁慈了。 原以为她这么一说,李谦尘仍旧会死缠烂打,然而那双横着的手骤然收了回去,李谦尘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底似乎窜着两抹幽深的火焰,冷得心惊。 “正一,本师差点忘了,你的心是冰冷的……” 这话说完,李谦尘便转过身向自己的房间而去,分明每一步都像是用了最大的力气,然而走得很坚定,不拖泥带水。 嬴政脱开了凤笺的手,手上的温度似乎突然就消散了。 凤笺看出了嬴政有些不对劲,只又瞅了瞅李谦尘的背影,就一个人进了屋。 “进来吧。” 嬴政闻言未动,只看着那道身影进了屋,眼神晦暗不定,她隐约地感觉到,刚才李谦尘想说的并不是‘你的心是冰冷的’,但应该相差不了太多。 凤笺在屋内点亮了烛台,取了笔墨,又抽了张宣纸出来,动手将方子写了下来。 嬴政走到桌案前,一张宣纸已经写了三分之一,很浪费纸张的排版,字偏大,字的四周空出了不少位置,但行文却很规矩,像是某种特定的书写格式。 论字迹,凤笺比嬴政写得好,笔触流长,似含着某种别样的情怀,嬴政写字阳刚一些,笔触有些散架,不成框字。 人长得美,字还写得好,没天理啊—— 嬴政稍稍等了会儿,凤笺就停下了笔,往旁随手一扔,把整张宣纸摊平待干。 嬴政这才站过去看,肩上突然多了股重量,侧头正对上凤笺飘闪的眼睛,她两手倚着她的肩,把下巴搁在她肩上,很是熟稔的动作。 嬴政看她,她也看她。 仿佛一切顺理成章,理所当然。 嬴政不太喜欢别人的触碰,除非她主动碰别人,这会儿只觉得肩膀痒痒的,忍不住想要把肩上挂的人给抚下去。 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还控制了力道。 只是刚给弄下去,凤笺又扒上来了,眼神无辜地看着她:“刚写完字,我好累,借我靠靠。” 说完,她把脸埋到她肩上使劲蹭了蹭。 三百二十八,离开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嬴政在屋内没有点亮灯,她却把怀里的那卷宣纸拿了出来,因为之前被李谦尘抱住,宣纸被挤压发皱。 一点点将褶皱压平,嬴政从头到尾开始细看宣纸上的内容,除了药名,还有其特殊的炮制手法,草药多能找到,有些比较珍稀的,应该也可以买到,只是价格方面可能会很高,炮制手法虽然少见,也不算太难。 目光落至尾行时,愕然出现了两个字——魃心。 嬴政微愣,定了定神才往下看,魃心为引,需得活取,取后用法器碾碎,去其戾气,整颗魃心需要药汤最沸腾之时加入,方得其精华。 弄出这份方子的高人真乃神人,连魃心的食用方式都给弄出来了,那他还有什么不能吃? 嬴政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并没有心跳。 突然想起了今天晚上李谦尘跟她说过的那句话“你的心是冰冷的”,嬴政摸着纸上‘魃心’二字。 对啊,她本就是个死人,何来心跳和温度? 弹指之间,屋内亮起了一盏烛台,嬴政将宣纸仔细地折了起来,放于火焰上方,突然就犹豫了。 宣纸上的内容她已经一字不差地记了下来,可真的有烧了宣纸的必要吗? 嬴政最后还是放弃了,将宣纸收进了怀里,吹灭了烛台,她半夜出门,连夜上了苍梧山。 苍梧山天庐派中大多数门人已经歇下,除了守夜打更的弟子,此刻火光数点,零星散落在山林间,安静祥和。 空中飘来一阵风,一道黑影已经准确无误地落在了某个屋顶,等守夜的弟子一过,就从窗户窜了进去。 凌渊天师在房间正中的塌上盘坐着,忽而屋内的窗户被关上,烛台一个个地亮了起来,他睁开眼就看见了面前站着一个披着斗篷的少女:“好久不见,正一。” 他的冷静和淡定让嬴政有那么点不习惯,不过她还是咧开嘴,露出两对尖牙:“凌渊天师,好久不见。” 嬴政此番前来,是想询问魃心的事,不过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将方子拿出来。 “魃心?”凌渊天师道,“不就是你的心吗?” “真的就只是字面意思?”嬴政皱眉,虽然她是初生代女魃,可是她能感知得到,即使她失去了心脏,也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所以,她并不觉得魃心有那么简单,这也是她上山来找凌渊天师解惑的原因。 “你为何会突然提起这个?”凌渊天师见她神色不定,突然开口问。 “若我说是跟你师兄黎冥天师的性命有关呢?”嬴政盯着凌渊天师的眼睛,不肯错过分毫。 凌渊天师听到自家师兄的名字,眼中倒是起了反应,只是蒙上了一层浓雾,嬴政只瞧得一抹乍现的光芒劈开了浓雾。 他说:“本师或许知道,你想问的魃心是什么了……” “什么?” 凌渊天师伸出手来,去够她的头,她犹疑了会儿还是凑了过去,只是手下已经作好了防御的准备。 “魃心……就在……” 三百二十九,奇怪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嬴政在屋内没有点亮灯,她却把怀里的那卷宣纸拿了出来,因为之前被李谦尘抱住,宣纸被挤压发皱。 一点点将褶皱压平,嬴政从头到尾开始细看宣纸上的内容,除了药名,还有其特殊的炮制手法,草药多能找到,有些比较珍稀的,应该也可以买到,只是价格方面可能会很高,炮制手法虽然少见,也不算太难。 目光落至尾行时,愕然出现了两个字——魃心。 嬴政微愣,定了定神才往下看,魃心为引,需得活取,取后用法器碾碎,去其戾气,整颗魃心需要药汤最沸腾之时加入,方得其精华。 弄出这份方子的高人真乃神人,连魃心的食用方式都给弄出来了,那他还有什么不能吃? 嬴政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并没有心跳。 突然想起了今天晚上李谦尘跟她说过的那句话“你的心是冰冷的”,嬴政摸着纸上‘魃心’二字。 对啊,她本就是个死人,何来心跳和温度? 弹指之间,屋内亮起了一盏烛台,嬴政将宣纸仔细地折了起来,放于火焰上方,突然就犹豫了。 宣纸上的内容她已经一字不差地记了下来,可真的有烧了宣纸的必要吗? 嬴政最后还是放弃了,将宣纸收进了怀里,吹灭了烛台,她半夜出门,连夜上了苍梧山。 苍梧山天庐派中大多数门人已经歇下,除了守夜打更的弟子,此刻火光数点,零星散落在山林间,安静祥和。 空中飘来一阵风,一道黑影已经准确无误地落在了某个屋顶,等守夜的弟子一过,就从窗户窜了进去。 凌渊天师在房间正中的塌上盘坐着,忽而屋内的窗户被关上,烛台一个个地亮了起来,他睁开眼就看见了面前站着一个披着斗篷的少女:“好久不见,正一。” 他的冷静和淡定让嬴政有那么点不习惯,不过她还是咧开嘴,露出两对尖牙:“凌渊天师,好久不见。” 嬴政此番前来,是想询问魃心的事,不过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将方子拿出来。 “魃心?”凌渊天师道,“不就是你的心吗?” “真的就只是字面意思?”嬴政皱眉,虽然她是初生代女魃,可是她能感知得到,即使她失去了心脏,也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所以,她并不觉得魃心有那么简单,这也是她上山来找凌渊天师解惑的原因。 “你为何会突然提起这个?”凌渊天师见她神色不定,突然开口问。 “若我说是跟你师兄黎冥天师的性命有关呢?”嬴政盯着凌渊天师的眼睛,不肯错过分毫。 凌渊天师听到自家师兄的名字,眼中倒是起了反应,只是蒙上了一层浓雾,嬴政只瞧得一抹乍现的光芒劈开了浓雾。 他说:“本师或许知道,你想问的魃心是什么了……” “什么?” 凌渊天师伸出手来,去够她的头,她犹疑了会儿还是凑了过去,只是手下已经作好了防御的准备。 “魃心……就在……” 三百三十,结束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嬴政在屋内没有点亮灯,她却把怀里的那卷宣纸拿了出来,因为之前被李谦尘抱住,宣纸被挤压发皱。 一点点将褶皱压平,嬴政从头到尾开始细看宣纸上的内容,除了药名,还有其特殊的炮制手法,草药多能找到,有些比较珍稀的,应该也可以买到,只是价格方面可能会很高,炮制手法虽然少见,也不算太难。 目光落至尾行时,愕然出现了两个字——魃心。 嬴政微愣,定了定神才往下看,魃心为引,需得活取,取后用法器碾碎,去其戾气,整颗魃心需要药汤最沸腾之时加入,方得其精华。 弄出这份方子的高人真乃神人,连魃心的食用方式都给弄出来了,那他还有什么不能吃? 嬴政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并没有心跳。 突然想起了今天晚上李谦尘跟她说过的那句话“你的心是冰冷的”,嬴政摸着纸上‘魃心’二字。 对啊,她本就是个死人,何来心跳和温度? 弹指之间,屋内亮起了一盏烛台,嬴政将宣纸仔细地折了起来,放于火焰上方,突然就犹豫了。 宣纸上的内容她已经一字不差地记了下来,可真的有烧了宣纸的必要吗? 嬴政最后还是放弃了,将宣纸收进了怀里,吹灭了烛台,她半夜出门,连夜上了苍梧山。 苍梧山天庐派中大多数门人已经歇下,除了守夜打更的弟子,此刻火光数点,零星散落在山林间,安静祥和。 空中飘来一阵风,一道黑影已经准确无误地落在了某个屋顶,等守夜的弟子一过,就从窗户窜了进去。 凌渊天师在房间正中的塌上盘坐着,忽而屋内的窗户被关上,烛台一个个地亮了起来,他睁开眼就看见了面前站着一个披着斗篷的少女:“好久不见,正一。” 他的冷静和淡定让嬴政有那么点不习惯,不过她还是咧开嘴,露出两对尖牙:“凌渊天师,好久不见。” 嬴政此番前来,是想询问魃心的事,不过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将方子拿出来。 “魃心?”凌渊天师道,“不就是你的心吗?” “真的就只是字面意思?”嬴政皱眉,虽然她是初生代女魃,可是她能感知得到,即使她失去了心脏,也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所以,她并不觉得魃心有那么简单,这也是她上山来找凌渊天师解惑的原因。 “你为何会突然提起这个?”凌渊天师见她神色不定,突然开口问。 “若我说是跟你师兄黎冥天师的性命有关呢?”嬴政盯着凌渊天师的眼睛,不肯错过分毫。 凌渊天师听到自家师兄的名字,眼中倒是起了反应,只是蒙上了一层浓雾,嬴政只瞧得一抹乍现的光芒劈开了浓雾。 他说:“本师或许知道,你想问的魃心是什么了……” “什么?” 凌渊天师伸出手来,去够她的头,她犹疑了会儿还是凑了过去,只是手下已经作好了防御的准备。 “魃心……就在……” 三百三十一,难说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嬴政在屋内没有点亮灯,她却把怀里的那卷宣纸拿了出来,因为之前被李谦尘抱住,宣纸被挤压发皱。 一点点将褶皱压平,嬴政从头到尾开始细看宣纸上的内容,除了药名,还有其特殊的炮制手法,草药多能找到,有些比较珍稀的,应该也可以买到,只是价格方面可能会很高,炮制手法虽然少见,也不算太难。 目光落至尾行时,愕然出现了两个字——魃心。 嬴政微愣,定了定神才往下看,魃心为引,需得活取,取后用法器碾碎,去其戾气,整颗魃心需要药汤最沸腾之时加入,方得其精华。 弄出这份方子的高人真乃神人,连魃心的食用方式都给弄出来了,那他还有什么不能吃? 嬴政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并没有心跳。 突然想起了今天晚上李谦尘跟她说过的那句话“你的心是冰冷的”,嬴政摸着纸上‘魃心’二字。 对啊,她本就是个死人,何来心跳和温度? 弹指之间,屋内亮起了一盏烛台,嬴政将宣纸仔细地折了起来,放于火焰上方,突然就犹豫了。 宣纸上的内容她已经一字不差地记了下来,可真的有烧了宣纸的必要吗? 嬴政最后还是放弃了,将宣纸收进了怀里,吹灭了烛台,她半夜出门,连夜上了苍梧山。 苍梧山天庐派中大多数门人已经歇下,除了守夜打更的弟子,此刻火光数点,零星散落在山林间,安静祥和。 空中飘来一阵风,一道黑影已经准确无误地落在了某个屋顶,等守夜的弟子一过,就从窗户窜了进去。 凌渊天师在房间正中的塌上盘坐着,忽而屋内的窗户被关上,烛台一个个地亮了起来,他睁开眼就看见了面前站着一个披着斗篷的少女:“好久不见,正一。” 他的冷静和淡定让嬴政有那么点不习惯,不过她还是咧开嘴,露出两对尖牙:“凌渊天师,好久不见。” 嬴政此番前来,是想询问魃心的事,不过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将方子拿出来。 “魃心?”凌渊天师道,“不就是你的心吗?” “真的就只是字面意思?”嬴政皱眉,虽然她是初生代女魃,可是她能感知得到,即使她失去了心脏,也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所以,她并不觉得魃心有那么简单,这也是她上山来找凌渊天师解惑的原因。 “你为何会突然提起这个?”凌渊天师见她神色不定,突然开口问。 “若我说是跟你师兄黎冥天师的性命有关呢?”嬴政盯着凌渊天师的眼睛,不肯错过分毫。 凌渊天师听到自家师兄的名字,眼中倒是起了反应,只是蒙上了一层浓雾,嬴政只瞧得一抹乍现的光芒劈开了浓雾。 他说:“本师或许知道,你想问的魃心是什么了……” “什么?” 凌渊天师伸出手来,去够她的头,她犹疑了会儿还是凑了过去,只是手下已经作好了防御的准备。 “魃心……就在……” 三百三十二,火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过来!”李谦尘再叫了一声。 嬴政略微皱了皱眉,还是走了过去。 李谦尘伸出右臂,在手腕处划开一条伤口,血流喷涌了出来,立即就蔓延到他的指尖,凝成血珠滴落了下去。 空气里蔓延开来一股甘甜的血腥味,棕黑色的眸子重新染上了赤红,嗜血的冲动在体内流淌。 “喝吧。”李谦尘坐起来,将手腕主动送到了她的嘴边。 这种主动把食物撕开了送到嘴边的好事不是每天都有的,双眸赤红的少女舔了舔他手上流淌的血,最后对准了手腕狂饮。 她不断地吸吮,血液从伤口流入饥渴的嘴里,滑下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渐渐地,她脸上烧焦溃烂的皮肤开始变得光滑白嫩,就连拂到他手臂上的头发也从干枯变为了顺滑黑亮。 李谦尘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见她这次没有抗拒吸食他的血液,刚开始确实有些讶异,之后便释然了,手摸上她的头她都毫无所觉。 等感觉差不多了,她还没有停下,他用手指沾了沾血液,在右手臂画了一个符文,符成的时候,一股突来的力道将她弹了出去,趁此时机他迅速用袖子裹住伤口,进行止血。 其实用不着止血,主动流出来的血已经不多了。 嬴政舔干净嘴唇上的血,笑着称赞了一句:“很美味……” 能在魂飞魄散前从他身上捞得一票也是不错的体验。 昨夜在从凌渊天师那儿出来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游戏系统的搜索栏功能,认真询问了方子的有效性。 为此还扣除了她一千积分,让她很是肉疼,她总共的积分也才不过一千多,一个只为求心安的问题就扣去了一千,简直血亏啊! 之前系统怎么说来着,普通玩家在a级地图的积分花费在385左右,上次扣了99她还觉得自己一千多积分很多,这次直接扣了一千,这远远超量了啊…… 咽下这口血后嬴政就想,以后这种问题还是不要随便问了吧,一不小心就破产啊…… “去看日出为何不与我说一声……”李谦尘压住眩晕感开口,声音除了哑,还添了几分有气无力。 “你昨晚喝醉了,我怎么跟你说。”嬴政说,“何况……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我们……回天庐派吧……” “回去?”李谦尘不解,“为何突然说回天庐派?” 他这些天是有看着嬴政为了他的病努力,虽然他的身体不争气,一直不见起色,却从未见她气馁放弃过,所以他一直配合着治疗,可是又是什么原因让她突然想回天庐派了…… “我又寻得了一份方子,不过需要很多人力,这些日子在孙大夫这儿实在叨扰了,所以想带你回天庐派试试。”嬴政顿了顿又说,“再者,凤笺的身份来历不明,伤好得差不多了却迟迟不肯走,这几天又一直缠着我,我也想清静几天……” 李谦尘挑眉:“可是留她在孙大夫这儿,不是给孙大夫添麻烦吗?” 三百三十三,活取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过来!”李谦尘再叫了一声。 嬴政略微皱了皱眉,还是走了过去。 李谦尘伸出右臂,在手腕处划开一条伤口,血流喷涌了出来,立即就蔓延到他的指尖,凝成血珠滴落了下去。 空气里蔓延开来一股甘甜的血腥味,棕黑色的眸子重新染上了赤红,嗜血的冲动在体内流淌。 “喝吧。”李谦尘坐起来,将手腕主动送到了她的嘴边。 这种主动把食物撕开了送到嘴边的好事不是每天都有的,双眸赤红的少女舔了舔他手上流淌的血,最后对准了手腕狂饮。 她不断地吸吮,血液从伤口流入饥渴的嘴里,滑下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渐渐地,她脸上烧焦溃烂的皮肤开始变得光滑白嫩,就连拂到他手臂上的头发也从干枯变为了顺滑黑亮。 李谦尘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见她这次没有抗拒吸食他的血液,刚开始确实有些讶异,之后便释然了,手摸上她的头她都毫无所觉。 等感觉差不多了,她还没有停下,他用手指沾了沾血液,在右手臂画了一个符文,符成的时候,一股突来的力道将她弹了出去,趁此时机他迅速用袖子裹住伤口,进行止血。 其实用不着止血,主动流出来的血已经不多了。 嬴政舔干净嘴唇上的血,笑着称赞了一句:“很美味……” 能在魂飞魄散前从他身上捞得一票也是不错的体验。 昨夜在从凌渊天师那儿出来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游戏系统的搜索栏功能,认真询问了方子的有效性。 为此还扣除了她一千积分,让她很是肉疼,她总共的积分也才不过一千多,一个只为求心安的问题就扣去了一千,简直血亏啊! 之前系统怎么说来着,普通玩家在a级地图的积分花费在385左右,上次扣了99她还觉得自己一千多积分很多,这次直接扣了一千,这远远超量了啊…… 咽下这口血后嬴政就想,以后这种问题还是不要随便问了吧,一不小心就破产啊…… “去看日出为何不与我说一声……”李谦尘压住眩晕感开口,声音除了哑,还添了几分有气无力。 “你昨晚喝醉了,我怎么跟你说。”嬴政说,“何况……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我们……回天庐派吧……” “回去?”李谦尘不解,“为何突然说回天庐派?” 他这些天是有看着嬴政为了他的病努力,虽然他的身体不争气,一直不见起色,却从未见她气馁放弃过,所以他一直配合着治疗,可是又是什么原因让她突然想回天庐派了…… “我又寻得了一份方子,不过需要很多人力,这些日子在孙大夫这儿实在叨扰了,所以想带你回天庐派试试。”嬴政顿了顿又说,“再者,凤笺的身份来历不明,伤好得差不多了却迟迟不肯走,这几天又一直缠着我,我也想清静几天……” 李谦尘挑眉:“可是留她在孙大夫这儿,不是给孙大夫添麻烦吗?” 三百三十四,救与不救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过来!”李谦尘再叫了一声。 嬴政略微皱了皱眉,还是走了过去。 李谦尘伸出右臂,在手腕处划开一条伤口,血流喷涌了出来,立即就蔓延到他的指尖,凝成血珠滴落了下去。 空气里蔓延开来一股甘甜的血腥味,棕黑色的眸子重新染上了赤红,嗜血的冲动在体内流淌。 “喝吧。”李谦尘坐起来,将手腕主动送到了她的嘴边。 这种主动把食物撕开了送到嘴边的好事不是每天都有的,双眸赤红的少女舔了舔他手上流淌的血,最后对准了手腕狂饮。 她不断地吸吮,血液从伤口流入饥渴的嘴里,滑下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渐渐地,她脸上烧焦溃烂的皮肤开始变得光滑白嫩,就连拂到他手臂上的头发也从干枯变为了顺滑黑亮。 李谦尘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见她这次没有抗拒吸食他的血液,刚开始确实有些讶异,之后便释然了,手摸上她的头她都毫无所觉。 等感觉差不多了,她还没有停下,他用手指沾了沾血液,在右手臂画了一个符文,符成的时候,一股突来的力道将她弹了出去,趁此时机他迅速用袖子裹住伤口,进行止血。 其实用不着止血,主动流出来的血已经不多了。 嬴政舔干净嘴唇上的血,笑着称赞了一句:“很美味……” 能在魂飞魄散前从他身上捞得一票也是不错的体验。 昨夜在从凌渊天师那儿出来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游戏系统的搜索栏功能,认真询问了方子的有效性。 为此还扣除了她一千积分,让她很是肉疼,她总共的积分也才不过一千多,一个只为求心安的问题就扣去了一千,简直血亏啊! 之前系统怎么说来着,普通玩家在a级地图的积分花费在385左右,上次扣了99她还觉得自己一千多积分很多,这次直接扣了一千,这远远超量了啊…… 咽下这口血后嬴政就想,以后这种问题还是不要随便问了吧,一不小心就破产啊…… “去看日出为何不与我说一声……”李谦尘压住眩晕感开口,声音除了哑,还添了几分有气无力。 “你昨晚喝醉了,我怎么跟你说。”嬴政说,“何况……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我们……回天庐派吧……” “回去?”李谦尘不解,“为何突然说回天庐派?” 他这些天是有看着嬴政为了他的病努力,虽然他的身体不争气,一直不见起色,却从未见她气馁放弃过,所以他一直配合着治疗,可是又是什么原因让她突然想回天庐派了…… “我又寻得了一份方子,不过需要很多人力,这些日子在孙大夫这儿实在叨扰了,所以想带你回天庐派试试。”嬴政顿了顿又说,“再者,凤笺的身份来历不明,伤好得差不多了却迟迟不肯走,这几天又一直缠着我,我也想清静几天……” 李谦尘挑眉:“可是留她在孙大夫这儿,不是给孙大夫添麻烦吗?” 三百三十五,难说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过来!”李谦尘再叫了一声。 嬴政略微皱了皱眉,还是走了过去。 李谦尘伸出右臂,在手腕处划开一条伤口,血流喷涌了出来,立即就蔓延到他的指尖,凝成血珠滴落了下去。 空气里蔓延开来一股甘甜的血腥味,棕黑色的眸子重新染上了赤红,嗜血的冲动在体内流淌。 “喝吧。”李谦尘坐起来,将手腕主动送到了她的嘴边。 这种主动把食物撕开了送到嘴边的好事不是每天都有的,双眸赤红的少女舔了舔他手上流淌的血,最后对准了手腕狂饮。 她不断地吸吮,血液从伤口流入饥渴的嘴里,滑下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渐渐地,她脸上烧焦溃烂的皮肤开始变得光滑白嫩,就连拂到他手臂上的头发也从干枯变为了顺滑黑亮。 李谦尘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见她这次没有抗拒吸食他的血液,刚开始确实有些讶异,之后便释然了,手摸上她的头她都毫无所觉。 等感觉差不多了,她还没有停下,他用手指沾了沾血液,在右手臂画了一个符文,符成的时候,一股突来的力道将她弹了出去,趁此时机他迅速用袖子裹住伤口,进行止血。 其实用不着止血,主动流出来的血已经不多了。 嬴政舔干净嘴唇上的血,笑着称赞了一句:“很美味……” 能在魂飞魄散前从他身上捞得一票也是不错的体验。 昨夜在从凌渊天师那儿出来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游戏系统的搜索栏功能,认真询问了方子的有效性。 为此还扣除了她一千积分,让她很是肉疼,她总共的积分也才不过一千多,一个只为求心安的问题就扣去了一千,简直血亏啊! 之前系统怎么说来着,普通玩家在a级地图的积分花费在385左右,上次扣了99她还觉得自己一千多积分很多,这次直接扣了一千,这远远超量了啊…… 咽下这口血后嬴政就想,以后这种问题还是不要随便问了吧,一不小心就破产啊…… “去看日出为何不与我说一声……”李谦尘压住眩晕感开口,声音除了哑,还添了几分有气无力。 “你昨晚喝醉了,我怎么跟你说。”嬴政说,“何况……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我们……回天庐派吧……” “回去?”李谦尘不解,“为何突然说回天庐派?” 他这些天是有看着嬴政为了他的病努力,虽然他的身体不争气,一直不见起色,却从未见她气馁放弃过,所以他一直配合着治疗,可是又是什么原因让她突然想回天庐派了…… “我又寻得了一份方子,不过需要很多人力,这些日子在孙大夫这儿实在叨扰了,所以想带你回天庐派试试。”嬴政顿了顿又说,“再者,凤笺的身份来历不明,伤好得差不多了却迟迟不肯走,这几天又一直缠着我,我也想清静几天……” 李谦尘挑眉:“可是留她在孙大夫这儿,不是给孙大夫添麻烦吗?” 三百三十六,落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考虑到两位轿夫一路上都没有休息,于是一行人打算先在沙皇庙休息片刻。 “太阳马上要落山了,入夜后山路难走,不如就在沙皇庙休息一夜,明日再继续上山吧。”其中一位轿夫向嬴政建议道。 “对啊,就算能趁着天色微暗再继续走,等天一黑就不好走了,到那会儿连个歇脚的地方都没有。”另一个轿夫附和道。 嬴政没有立即做决定,而是问李谦尘:“天师觉得如何?” 不是她专门替李谦尘摆谱,而是长期处于高位的她已经习惯了,就好比早朝中,哪怕她心中对某事已有决断,仍会过问朝中大臣。 而眼下情况却是不尽相同,这两位轿夫虽是找了嬴政问,但在他们心里,黎冥天师的地位始终比她这个小丫头高上一头,不过是觉得她是他跟前受宠爱的小辈才与她说,倘若她立马自己就做了主意,而不请示过天师的意思,在两人心中定会有点不清不楚的异样,有时候这样的一点疏忽就会导致在某些关头的选择,改变结果。 “那就在此歇一晚。”李谦尘说。 因为沙皇庙中无枯草干枝,嬴政便让两位轿夫趁着天未黑去拾了些回来,燃了火堆热吃食,还有李谦尘的药,凤笺倒是很主动地坐到了嬴政身旁,撕了一块热过的干粮,将大半块递给了嬴政。 却见嬴政将这大半块干粮撕成了无数的小块,泡进了一碗热粥里,然后端去给李谦尘。 凤笺伸手就要去夺过,可惜嬴政动作比她更快,她还未曾看清嬴政的动作,她伸出去的手就被推回来了,她分明向外的力却往里收了回来,竟毫无违和感。 然而哪怕这点点的不寻常并没有阻挡到凤笺发怒:“你干嘛把我给你的干粮给他?!” 李谦尘端着碗喝粥,被碗身挡住的嘴角微微勾起。 嬴政本并不打算解释,然而凤笺锲而不舍地想要夺粥,于是她抓住了她的手臂,解释:“我没什么胃口。” 凤笺还是气不过,这算什么解释? 然而嬴政摆明了护着李谦尘的动作也让凤笺看清了,怒瞪过李谦尘一眼后她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继续撕起了干粮,独自一个人吃了起来。 这个时候,凤笺倒真的像这个年龄的姑娘,会生闷气,也会幼稚地发泄,情绪外露。 稳胜一局的李谦尘表示自己心情很好,媳妇总算有点护夫的自觉了,他很欣慰。 入夜后,两位轿夫提出了由他们两人轮流守夜,还说这是以前抬着贵人上山的规矩,凡是途中夜宿山上,两位轿夫需要轮流守夜。 “天师是病人,你们两人又是姑娘家,自然得由我们兄弟俩守着,你们安心睡下吧。” “那就有劳你们二人了。”这次回答的是凤笺。 嬴政没说话,两位轿夫要守夜,就让他们守去呗,何况他们俩所说无错,尽管嬴政现在属于‘夜间动物’。 沙皇庙的庙门被关上,嬴政三人睡在了里面,两位轿夫则是坐在门旁,半边背靠在了墙上,而此时外面的月亮已然升起。 三百三十七,主线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考虑到两位轿夫一路上都没有休息,于是一行人打算先在沙皇庙休息片刻。 “太阳马上要落山了,入夜后山路难走,不如就在沙皇庙休息一夜,明日再继续上山吧。”其中一位轿夫向嬴政建议道。 “对啊,就算能趁着天色微暗再继续走,等天一黑就不好走了,到那会儿连个歇脚的地方都没有。”另一个轿夫附和道。 嬴政没有立即做决定,而是问李谦尘:“天师觉得如何?” 不是她专门替李谦尘摆谱,而是长期处于高位的她已经习惯了,就好比早朝中,哪怕她心中对某事已有决断,仍会过问朝中大臣。 而眼下情况却是不尽相同,这两位轿夫虽是找了嬴政问,但在他们心里,黎冥天师的地位始终比她这个小丫头高上一头,不过是觉得她是他跟前受宠爱的小辈才与她说,倘若她立马自己就做了主意,而不请示过天师的意思,在两人心中定会有点不清不楚的异样,有时候这样的一点疏忽就会导致在某些关头的选择,改变结果。 “那就在此歇一晚。”李谦尘说。 因为沙皇庙中无枯草干枝,嬴政便让两位轿夫趁着天未黑去拾了些回来,燃了火堆热吃食,还有李谦尘的药,凤笺倒是很主动地坐到了嬴政身旁,撕了一块热过的干粮,将大半块递给了嬴政。 却见嬴政将这大半块干粮撕成了无数的小块,泡进了一碗热粥里,然后端去给李谦尘。 凤笺伸手就要去夺过,可惜嬴政动作比她更快,她还未曾看清嬴政的动作,她伸出去的手就被推回来了,她分明向外的力却往里收了回来,竟毫无违和感。 然而哪怕这点点的不寻常并没有阻挡到凤笺发怒:“你干嘛把我给你的干粮给他?!” 李谦尘端着碗喝粥,被碗身挡住的嘴角微微勾起。 嬴政本并不打算解释,然而凤笺锲而不舍地想要夺粥,于是她抓住了她的手臂,解释:“我没什么胃口。” 凤笺还是气不过,这算什么解释? 然而嬴政摆明了护着李谦尘的动作也让凤笺看清了,怒瞪过李谦尘一眼后她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继续撕起了干粮,独自一个人吃了起来。 这个时候,凤笺倒真的像这个年龄的姑娘,会生闷气,也会幼稚地发泄,情绪外露。 稳胜一局的李谦尘表示自己心情很好,媳妇总算有点护夫的自觉了,他很欣慰。 入夜后,两位轿夫提出了由他们两人轮流守夜,还说这是以前抬着贵人上山的规矩,凡是途中夜宿山上,两位轿夫需要轮流守夜。 “天师是病人,你们两人又是姑娘家,自然得由我们兄弟俩守着,你们安心睡下吧。” “那就有劳你们二人了。”这次回答的是凤笺。 嬴政没说话,两位轿夫要守夜,就让他们守去呗,何况他们俩所说无错,尽管嬴政现在属于‘夜间动物’。 沙皇庙的庙门被关上,嬴政三人睡在了里面,两位轿夫则是坐在门旁,半边背靠在了墙上,而此时外面的月亮已然升起。 三百三十八,甭管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考虑到两位轿夫一路上都没有休息,于是一行人打算先在沙皇庙休息片刻。 “太阳马上要落山了,入夜后山路难走,不如就在沙皇庙休息一夜,明日再继续上山吧。”其中一位轿夫向嬴政建议道。 “对啊,就算能趁着天色微暗再继续走,等天一黑就不好走了,到那会儿连个歇脚的地方都没有。”另一个轿夫附和道。 嬴政没有立即做决定,而是问李谦尘:“天师觉得如何?” 不是她专门替李谦尘摆谱,而是长期处于高位的她已经习惯了,就好比早朝中,哪怕她心中对某事已有决断,仍会过问朝中大臣。 而眼下情况却是不尽相同,这两位轿夫虽是找了嬴政问,但在他们心里,黎冥天师的地位始终比她这个小丫头高上一头,不过是觉得她是他跟前受宠爱的小辈才与她说,倘若她立马自己就做了主意,而不请示过天师的意思,在两人心中定会有点不清不楚的异样,有时候这样的一点疏忽就会导致在某些关头的选择,改变结果。 “那就在此歇一晚。”李谦尘说。 因为沙皇庙中无枯草干枝,嬴政便让两位轿夫趁着天未黑去拾了些回来,燃了火堆热吃食,还有李谦尘的药,凤笺倒是很主动地坐到了嬴政身旁,撕了一块热过的干粮,将大半块递给了嬴政。 却见嬴政将这大半块干粮撕成了无数的小块,泡进了一碗热粥里,然后端去给李谦尘。 凤笺伸手就要去夺过,可惜嬴政动作比她更快,她还未曾看清嬴政的动作,她伸出去的手就被推回来了,她分明向外的力却往里收了回来,竟毫无违和感。 然而哪怕这点点的不寻常并没有阻挡到凤笺发怒:“你干嘛把我给你的干粮给他?!” 李谦尘端着碗喝粥,被碗身挡住的嘴角微微勾起。 嬴政本并不打算解释,然而凤笺锲而不舍地想要夺粥,于是她抓住了她的手臂,解释:“我没什么胃口。” 凤笺还是气不过,这算什么解释? 然而嬴政摆明了护着李谦尘的动作也让凤笺看清了,怒瞪过李谦尘一眼后她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继续撕起了干粮,独自一个人吃了起来。 这个时候,凤笺倒真的像这个年龄的姑娘,会生闷气,也会幼稚地发泄,情绪外露。 稳胜一局的李谦尘表示自己心情很好,媳妇总算有点护夫的自觉了,他很欣慰。 入夜后,两位轿夫提出了由他们两人轮流守夜,还说这是以前抬着贵人上山的规矩,凡是途中夜宿山上,两位轿夫需要轮流守夜。 “天师是病人,你们两人又是姑娘家,自然得由我们兄弟俩守着,你们安心睡下吧。” “那就有劳你们二人了。”这次回答的是凤笺。 嬴政没说话,两位轿夫要守夜,就让他们守去呗,何况他们俩所说无错,尽管嬴政现在属于‘夜间动物’。 沙皇庙的庙门被关上,嬴政三人睡在了里面,两位轿夫则是坐在门旁,半边背靠在了墙上,而此时外面的月亮已然升起。 三百三十九,可怕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考虑到两位轿夫一路上都没有休息,于是一行人打算先在沙皇庙休息片刻。 “太阳马上要落山了,入夜后山路难走,不如就在沙皇庙休息一夜,明日再继续上山吧。”其中一位轿夫向嬴政建议道。 “对啊,就算能趁着天色微暗再继续走,等天一黑就不好走了,到那会儿连个歇脚的地方都没有。”另一个轿夫附和道。 嬴政没有立即做决定,而是问李谦尘:“天师觉得如何?” 不是她专门替李谦尘摆谱,而是长期处于高位的她已经习惯了,就好比早朝中,哪怕她心中对某事已有决断,仍会过问朝中大臣。 而眼下情况却是不尽相同,这两位轿夫虽是找了嬴政问,但在他们心里,黎冥天师的地位始终比她这个小丫头高上一头,不过是觉得她是他跟前受宠爱的小辈才与她说,倘若她立马自己就做了主意,而不请示过天师的意思,在两人心中定会有点不清不楚的异样,有时候这样的一点疏忽就会导致在某些关头的选择,改变结果。 “那就在此歇一晚。”李谦尘说。 因为沙皇庙中无枯草干枝,嬴政便让两位轿夫趁着天未黑去拾了些回来,燃了火堆热吃食,还有李谦尘的药,凤笺倒是很主动地坐到了嬴政身旁,撕了一块热过的干粮,将大半块递给了嬴政。 却见嬴政将这大半块干粮撕成了无数的小块,泡进了一碗热粥里,然后端去给李谦尘。 凤笺伸手就要去夺过,可惜嬴政动作比她更快,她还未曾看清嬴政的动作,她伸出去的手就被推回来了,她分明向外的力却往里收了回来,竟毫无违和感。 然而哪怕这点点的不寻常并没有阻挡到凤笺发怒:“你干嘛把我给你的干粮给他?!” 李谦尘端着碗喝粥,被碗身挡住的嘴角微微勾起。 嬴政本并不打算解释,然而凤笺锲而不舍地想要夺粥,于是她抓住了她的手臂,解释:“我没什么胃口。” 凤笺还是气不过,这算什么解释? 然而嬴政摆明了护着李谦尘的动作也让凤笺看清了,怒瞪过李谦尘一眼后她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继续撕起了干粮,独自一个人吃了起来。 这个时候,凤笺倒真的像这个年龄的姑娘,会生闷气,也会幼稚地发泄,情绪外露。 稳胜一局的李谦尘表示自己心情很好,媳妇总算有点护夫的自觉了,他很欣慰。 入夜后,两位轿夫提出了由他们两人轮流守夜,还说这是以前抬着贵人上山的规矩,凡是途中夜宿山上,两位轿夫需要轮流守夜。 “天师是病人,你们两人又是姑娘家,自然得由我们兄弟俩守着,你们安心睡下吧。” “那就有劳你们二人了。”这次回答的是凤笺。 嬴政没说话,两位轿夫要守夜,就让他们守去呗,何况他们俩所说无错,尽管嬴政现在属于‘夜间动物’。 沙皇庙的庙门被关上,嬴政三人睡在了里面,两位轿夫则是坐在门旁,半边背靠在了墙上,而此时外面的月亮已然升起。 三百四十,生与死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虽然嬴政觉得自己闪得够快,但是她不确定燃烧着的横梁打下来的时候,李谦尘有没有受伤。 李谦尘没有回答,但那股熟悉的血腥味传过来时她就明白了,连忙把人卸下,果见他嘴角的血迹,她伸出手探了探脉,然而除了脉浮而乱之外,她根本探不出别的来。 “让我来吧。”凤笺在旁搭把手。 “你会医?”嬴政问。 “不会医,那我给你的方子从何记来?”凤笺头也不回地说,若不会点医术,她如何会知道这方子对李谦尘有用? “什么方子?”李谦尘敏锐地开口,他存疑的目光却是看向嬴政。 “你没跟他说吗?”凤笺也问嬴政。 说是说了,但李谦尘并不知道嬴政说要给他试的方子是凤笺给她的。 嬴政不理会凤笺,只对李谦尘说:“给你治病的方子,谁给的并不重要。” 哪里不重要? 李谦尘瞥了她一眼,心里憋闷了。 恰在此时嬴政听到了山上的动静,离得还尚远,她开口:“再坚持一会儿,天庐派的人该到了。” 凤笺闻言手指微动,察觉到的李谦尘看向她,两人的目光恰好对上,凤笺稍皱了眉移开。 “凤姑娘,本师这脉象可有什么不妥?”李谦尘勾起一抹虚弱的笑问道,只是那笑容太过寒凉。 凤笺收回手:“无不妥。” 她又转身对嬴政说:“他不能再吐血了,不然必死无疑。” 两个轿夫始终忙于救火事业,沙皇庙里能用上的东西都被他们扑通几下扑火去了,除了沙皇像和香案及香案上的东西不敢动以外,这里面快被两人搬空了。 刚一脱力把一支照明用的高烛台丢出去后,硬生生把窗台砸了一个大洞,烛台飞出窗台,落入黑暗中,在噼里啪啦的火声之中只落得个闷响。 “有人来了,救我们来了。”两个轿夫走到那个破开大洞的窗台,就看见了山林间形成几条长龙的火把,隐隐约约可见人影,若视力再好些,便可以看清那些人身上青白相间的衣服正是天庐派弟子统一的道服。 不到一会儿,就有多人到达沙皇庙,众力扑火,把里面的人解救了出来。 刚背着李谦尘出来的嬴政迎面就看见了前面站得如一棵青松的凌渊天师,火焰冒出的热气将他发上青带吹起,他半点汗未出,只看着几人走过来。 颈上一紧,嬴政侧头去看李谦尘:“把手臂放松点,不等你回到天庐派,我就要被你勒死了。” 这话,知情的人一听就是笑言。 嬴政从刚刚开始就感觉李谦尘的情绪有些闷闷的,于是说了这话,李谦尘倒是松了手,只是沉默不语,脸色仍旧不佳。 留了一部分弟子扑火,两个轿夫也被人带着请下了山,凌渊天师本想叫人背黎冥天师,但瞥见嬴政背上的师兄,他自觉地把这个想法压了下去。 “这位姑娘……”凌渊天师指的凤笺。 凤笺跳出来:“京中人士,凤笺,来拜访天庐派的天师。” ‘来’和‘特来’少了一个字,却是两个概念。 “既如此,那便一起上去吧。” 三百四十一,活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虽然嬴政觉得自己闪得够快,但是她不确定燃烧着的横梁打下来的时候,李谦尘有没有受伤。 李谦尘没有回答,但那股熟悉的血腥味传过来时她就明白了,连忙把人卸下,果见他嘴角的血迹,她伸出手探了探脉,然而除了脉浮而乱之外,她根本探不出别的来。 “让我来吧。”凤笺在旁搭把手。 “你会医?”嬴政问。 “不会医,那我给你的方子从何记来?”凤笺头也不回地说,若不会点医术,她如何会知道这方子对李谦尘有用? “什么方子?”李谦尘敏锐地开口,他存疑的目光却是看向嬴政。 “你没跟他说吗?”凤笺也问嬴政。 说是说了,但李谦尘并不知道嬴政说要给他试的方子是凤笺给她的。 嬴政不理会凤笺,只对李谦尘说:“给你治病的方子,谁给的并不重要。” 哪里不重要? 李谦尘瞥了她一眼,心里憋闷了。 恰在此时嬴政听到了山上的动静,离得还尚远,她开口:“再坚持一会儿,天庐派的人该到了。” 凤笺闻言手指微动,察觉到的李谦尘看向她,两人的目光恰好对上,凤笺稍皱了眉移开。 “凤姑娘,本师这脉象可有什么不妥?”李谦尘勾起一抹虚弱的笑问道,只是那笑容太过寒凉。 凤笺收回手:“无不妥。” 她又转身对嬴政说:“他不能再吐血了,不然必死无疑。” 两个轿夫始终忙于救火事业,沙皇庙里能用上的东西都被他们扑通几下扑火去了,除了沙皇像和香案及香案上的东西不敢动以外,这里面快被两人搬空了。 刚一脱力把一支照明用的高烛台丢出去后,硬生生把窗台砸了一个大洞,烛台飞出窗台,落入黑暗中,在噼里啪啦的火声之中只落得个闷响。 “有人来了,救我们来了。”两个轿夫走到那个破开大洞的窗台,就看见了山林间形成几条长龙的火把,隐隐约约可见人影,若视力再好些,便可以看清那些人身上青白相间的衣服正是天庐派弟子统一的道服。 不到一会儿,就有多人到达沙皇庙,众力扑火,把里面的人解救了出来。 刚背着李谦尘出来的嬴政迎面就看见了前面站得如一棵青松的凌渊天师,火焰冒出的热气将他发上青带吹起,他半点汗未出,只看着几人走过来。 颈上一紧,嬴政侧头去看李谦尘:“把手臂放松点,不等你回到天庐派,我就要被你勒死了。” 这话,知情的人一听就是笑言。 嬴政从刚刚开始就感觉李谦尘的情绪有些闷闷的,于是说了这话,李谦尘倒是松了手,只是沉默不语,脸色仍旧不佳。 留了一部分弟子扑火,两个轿夫也被人带着请下了山,凌渊天师本想叫人背黎冥天师,但瞥见嬴政背上的师兄,他自觉地把这个想法压了下去。 “这位姑娘……”凌渊天师指的凤笺。 凤笺跳出来:“京中人士,凤笺,来拜访天庐派的天师。” ‘来’和‘特来’少了一个字,却是两个概念。 “既如此,那便一起上去吧。” 三百四十二,如何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虽然嬴政觉得自己闪得够快,但是她不确定燃烧着的横梁打下来的时候,李谦尘有没有受伤。 李谦尘没有回答,但那股熟悉的血腥味传过来时她就明白了,连忙把人卸下,果见他嘴角的血迹,她伸出手探了探脉,然而除了脉浮而乱之外,她根本探不出别的来。 “让我来吧。”凤笺在旁搭把手。 “你会医?”嬴政问。 “不会医,那我给你的方子从何记来?”凤笺头也不回地说,若不会点医术,她如何会知道这方子对李谦尘有用? “什么方子?”李谦尘敏锐地开口,他存疑的目光却是看向嬴政。 “你没跟他说吗?”凤笺也问嬴政。 说是说了,但李谦尘并不知道嬴政说要给他试的方子是凤笺给她的。 嬴政不理会凤笺,只对李谦尘说:“给你治病的方子,谁给的并不重要。” 哪里不重要? 李谦尘瞥了她一眼,心里憋闷了。 恰在此时嬴政听到了山上的动静,离得还尚远,她开口:“再坚持一会儿,天庐派的人该到了。” 凤笺闻言手指微动,察觉到的李谦尘看向她,两人的目光恰好对上,凤笺稍皱了眉移开。 “凤姑娘,本师这脉象可有什么不妥?”李谦尘勾起一抹虚弱的笑问道,只是那笑容太过寒凉。 凤笺收回手:“无不妥。” 她又转身对嬴政说:“他不能再吐血了,不然必死无疑。” 两个轿夫始终忙于救火事业,沙皇庙里能用上的东西都被他们扑通几下扑火去了,除了沙皇像和香案及香案上的东西不敢动以外,这里面快被两人搬空了。 刚一脱力把一支照明用的高烛台丢出去后,硬生生把窗台砸了一个大洞,烛台飞出窗台,落入黑暗中,在噼里啪啦的火声之中只落得个闷响。 “有人来了,救我们来了。”两个轿夫走到那个破开大洞的窗台,就看见了山林间形成几条长龙的火把,隐隐约约可见人影,若视力再好些,便可以看清那些人身上青白相间的衣服正是天庐派弟子统一的道服。 不到一会儿,就有多人到达沙皇庙,众力扑火,把里面的人解救了出来。 刚背着李谦尘出来的嬴政迎面就看见了前面站得如一棵青松的凌渊天师,火焰冒出的热气将他发上青带吹起,他半点汗未出,只看着几人走过来。 颈上一紧,嬴政侧头去看李谦尘:“把手臂放松点,不等你回到天庐派,我就要被你勒死了。” 这话,知情的人一听就是笑言。 嬴政从刚刚开始就感觉李谦尘的情绪有些闷闷的,于是说了这话,李谦尘倒是松了手,只是沉默不语,脸色仍旧不佳。 留了一部分弟子扑火,两个轿夫也被人带着请下了山,凌渊天师本想叫人背黎冥天师,但瞥见嬴政背上的师兄,他自觉地把这个想法压了下去。 “这位姑娘……”凌渊天师指的凤笺。 凤笺跳出来:“京中人士,凤笺,来拜访天庐派的天师。” ‘来’和‘特来’少了一个字,却是两个概念。 “既如此,那便一起上去吧。” 三百四十三,无事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虽然嬴政觉得自己闪得够快,但是她不确定燃烧着的横梁打下来的时候,李谦尘有没有受伤。 李谦尘没有回答,但那股熟悉的血腥味传过来时她就明白了,连忙把人卸下,果见他嘴角的血迹,她伸出手探了探脉,然而除了脉浮而乱之外,她根本探不出别的来。 “让我来吧。”凤笺在旁搭把手。 “你会医?”嬴政问。 “不会医,那我给你的方子从何记来?”凤笺头也不回地说,若不会点医术,她如何会知道这方子对李谦尘有用? “什么方子?”李谦尘敏锐地开口,他存疑的目光却是看向嬴政。 “你没跟他说吗?”凤笺也问嬴政。 说是说了,但李谦尘并不知道嬴政说要给他试的方子是凤笺给她的。 嬴政不理会凤笺,只对李谦尘说:“给你治病的方子,谁给的并不重要。” 哪里不重要? 李谦尘瞥了她一眼,心里憋闷了。 恰在此时嬴政听到了山上的动静,离得还尚远,她开口:“再坚持一会儿,天庐派的人该到了。” 凤笺闻言手指微动,察觉到的李谦尘看向她,两人的目光恰好对上,凤笺稍皱了眉移开。 “凤姑娘,本师这脉象可有什么不妥?”李谦尘勾起一抹虚弱的笑问道,只是那笑容太过寒凉。 凤笺收回手:“无不妥。” 她又转身对嬴政说:“他不能再吐血了,不然必死无疑。” 两个轿夫始终忙于救火事业,沙皇庙里能用上的东西都被他们扑通几下扑火去了,除了沙皇像和香案及香案上的东西不敢动以外,这里面快被两人搬空了。 刚一脱力把一支照明用的高烛台丢出去后,硬生生把窗台砸了一个大洞,烛台飞出窗台,落入黑暗中,在噼里啪啦的火声之中只落得个闷响。 “有人来了,救我们来了。”两个轿夫走到那个破开大洞的窗台,就看见了山林间形成几条长龙的火把,隐隐约约可见人影,若视力再好些,便可以看清那些人身上青白相间的衣服正是天庐派弟子统一的道服。 不到一会儿,就有多人到达沙皇庙,众力扑火,把里面的人解救了出来。 刚背着李谦尘出来的嬴政迎面就看见了前面站得如一棵青松的凌渊天师,火焰冒出的热气将他发上青带吹起,他半点汗未出,只看着几人走过来。 颈上一紧,嬴政侧头去看李谦尘:“把手臂放松点,不等你回到天庐派,我就要被你勒死了。” 这话,知情的人一听就是笑言。 嬴政从刚刚开始就感觉李谦尘的情绪有些闷闷的,于是说了这话,李谦尘倒是松了手,只是沉默不语,脸色仍旧不佳。 留了一部分弟子扑火,两个轿夫也被人带着请下了山,凌渊天师本想叫人背黎冥天师,但瞥见嬴政背上的师兄,他自觉地把这个想法压了下去。 “这位姑娘……”凌渊天师指的凤笺。 凤笺跳出来:“京中人士,凤笺,来拜访天庐派的天师。” ‘来’和‘特来’少了一个字,却是两个概念。 “既如此,那便一起上去吧。” 三百四十四,计成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嬴政照旧住李谦尘的院子,只是不与他同住一屋,方子上所需药材需得按上面的方法炮制,凌渊天师交给了派中人来做,嬴政只需等待。 至于什么时候能配好,那就说不定了,短则半月,多则数年,但李谦尘等不到那么久了。 凤笺三番两次过来寻嬴政,嬴政知道她心中所想,她是忧心她们之间的交易。 李谦尘的病情等不得,漠北的战乱也等不得,一天的时间却是成千上百条鲜活的生命流逝。 不过……这些又与她嬴政何关? 她见惯了。 早就看透了。 “你不觉得你这样有些自私吗?”凤笺问,但她没有用诘问的语气,反而带着试探之意。 “哦?自私?”嬴政勾唇,冷笑。 “战乱可是因我而起?” “那些人的死是我造成的?” “倘若没有我,他们就不会死?” 三句反问撇明了自我、私我和大我的区别。 如果因为她此刻没有赶赴漠北使之停战,有人说她自私,倒有些可笑了,一厢情愿地把她放在了救世主的位置,她若不去,立刻就成了侩子手。 鬼tmd有趣! “如果你一日配不齐药材,一日治不好黎冥天师,你就不会履行承诺了?”凤笺眯眼。 “我们的约定不就是这样吗?” “不是,你我最初的约定就是,我给你救命的方子,你完成我的条件。” “他若不好起来,又如何能证明你的方子是否能救命呢?” 嬴政不急不缓,笑容突然跟李谦尘平日挂在脸上的笑容出奇相似,就……如同一只笑面虎。 原本记忆中单纯好骗的人突然变了个模样,你是高兴呢还是惊悚呢? 凤笺心底感慨万千,物是人非,也不过晃眼几年的功夫,正如以前在她面前低头温顺的峒沢,如今不也露出了他的爪牙逼向和侵犯主子的领土么? “那方子可不容易配齐,特别是引子。”凤笺说。 “凤姑娘,你别忘了,这里是苍梧山,你所在的是天庐派,找不到引子,也可用其它的代替。”嬴政沉声道。 “代替?”凤笺笑了,“你不怕把人给治死?” “凤姑娘,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这会儿应该有弟子把你的饭菜送到你屋子去了,没人可不好……”嬴政下了逐客令。 “唔。”凤笺收敛了身上的锐气,撅嘴委屈状,撒娇道,“送来的饭菜不好吃,正一。” “我这院里的饭菜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有位辈分高的病人,饮食清淡,恐也不合你的胃口。”提起吃的来,嬴政还能多说两句,虽然现在她只对人血有食欲。 凤笺磨了好一会儿,直接又缠上了嬴政,结果如上次一般,再次被啪飞。 不知道混乱公寓里进入深眠正在进化的电宝看到同病相怜的凤笺会不会生出浓厚的战友情来。 嬴政直接绕过凤笺回了居处,闭了门。 李谦尘这几日来多乏困,总是在睡觉,不见任何人,这里倒是清净了不少。 但往往嬴政一推开他的房门,他就若有所感地微微睁开了眼向她看来。 三百四十五,立派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嬴政照旧住李谦尘的院子,只是不与他同住一屋,方子上所需药材需得按上面的方法炮制,凌渊天师交给了派中人来做,嬴政只需等待。 至于什么时候能配好,那就说不定了,短则半月,多则数年,但李谦尘等不到那么久了。 凤笺三番两次过来寻嬴政,嬴政知道她心中所想,她是忧心她们之间的交易。 李谦尘的病情等不得,漠北的战乱也等不得,一天的时间却是成千上百条鲜活的生命流逝。 不过……这些又与她嬴政何关? 她见惯了。 早就看透了。 “你不觉得你这样有些自私吗?”凤笺问,但她没有用诘问的语气,反而带着试探之意。 “哦?自私?”嬴政勾唇,冷笑。 “战乱可是因我而起?” “那些人的死是我造成的?” “倘若没有我,他们就不会死?” 三句反问撇明了自我、私我和大我的区别。 如果因为她此刻没有赶赴漠北使之停战,有人说她自私,倒有些可笑了,一厢情愿地把她放在了救世主的位置,她若不去,立刻就成了侩子手。 鬼tmd有趣! “如果你一日配不齐药材,一日治不好黎冥天师,你就不会履行承诺了?”凤笺眯眼。 “我们的约定不就是这样吗?” “不是,你我最初的约定就是,我给你救命的方子,你完成我的条件。” “他若不好起来,又如何能证明你的方子是否能救命呢?” 嬴政不急不缓,笑容突然跟李谦尘平日挂在脸上的笑容出奇相似,就……如同一只笑面虎。 原本记忆中单纯好骗的人突然变了个模样,你是高兴呢还是惊悚呢? 凤笺心底感慨万千,物是人非,也不过晃眼几年的功夫,正如以前在她面前低头温顺的峒沢,如今不也露出了他的爪牙逼向和侵犯主子的领土么? “那方子可不容易配齐,特别是引子。”凤笺说。 “凤姑娘,你别忘了,这里是苍梧山,你所在的是天庐派,找不到引子,也可用其它的代替。”嬴政沉声道。 “代替?”凤笺笑了,“你不怕把人给治死?” “凤姑娘,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这会儿应该有弟子把你的饭菜送到你屋子去了,没人可不好……”嬴政下了逐客令。 “唔。”凤笺收敛了身上的锐气,撅嘴委屈状,撒娇道,“送来的饭菜不好吃,正一。” “我这院里的饭菜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有位辈分高的病人,饮食清淡,恐也不合你的胃口。”提起吃的来,嬴政还能多说两句,虽然现在她只对人血有食欲。 凤笺磨了好一会儿,直接又缠上了嬴政,结果如上次一般,再次被啪飞。 不知道混乱公寓里进入深眠正在进化的电宝看到同病相怜的凤笺会不会生出浓厚的战友情来。 嬴政直接绕过凤笺回了居处,闭了门。 李谦尘这几日来多乏困,总是在睡觉,不见任何人,这里倒是清净了不少。 但往往嬴政一推开他的房门,他就若有所感地微微睁开了眼向她看来。 三百四十六,分道流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嬴政照旧住李谦尘的院子,只是不与他同住一屋,方子上所需药材需得按上面的方法炮制,凌渊天师交给了派中人来做,嬴政只需等待。 至于什么时候能配好,那就说不定了,短则半月,多则数年,但李谦尘等不到那么久了。 凤笺三番两次过来寻嬴政,嬴政知道她心中所想,她是忧心她们之间的交易。 李谦尘的病情等不得,漠北的战乱也等不得,一天的时间却是成千上百条鲜活的生命流逝。 不过……这些又与她嬴政何关? 她见惯了。 早就看透了。 “你不觉得你这样有些自私吗?”凤笺问,但她没有用诘问的语气,反而带着试探之意。 “哦?自私?”嬴政勾唇,冷笑。 “战乱可是因我而起?” “那些人的死是我造成的?” “倘若没有我,他们就不会死?” 三句反问撇明了自我、私我和大我的区别。 如果因为她此刻没有赶赴漠北使之停战,有人说她自私,倒有些可笑了,一厢情愿地把她放在了救世主的位置,她若不去,立刻就成了侩子手。 鬼tmd有趣! “如果你一日配不齐药材,一日治不好黎冥天师,你就不会履行承诺了?”凤笺眯眼。 “我们的约定不就是这样吗?” “不是,你我最初的约定就是,我给你救命的方子,你完成我的条件。” “他若不好起来,又如何能证明你的方子是否能救命呢?” 嬴政不急不缓,笑容突然跟李谦尘平日挂在脸上的笑容出奇相似,就……如同一只笑面虎。 原本记忆中单纯好骗的人突然变了个模样,你是高兴呢还是惊悚呢? 凤笺心底感慨万千,物是人非,也不过晃眼几年的功夫,正如以前在她面前低头温顺的峒沢,如今不也露出了他的爪牙逼向和侵犯主子的领土么? “那方子可不容易配齐,特别是引子。”凤笺说。 “凤姑娘,你别忘了,这里是苍梧山,你所在的是天庐派,找不到引子,也可用其它的代替。”嬴政沉声道。 “代替?”凤笺笑了,“你不怕把人给治死?” “凤姑娘,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这会儿应该有弟子把你的饭菜送到你屋子去了,没人可不好……”嬴政下了逐客令。 “唔。”凤笺收敛了身上的锐气,撅嘴委屈状,撒娇道,“送来的饭菜不好吃,正一。” “我这院里的饭菜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有位辈分高的病人,饮食清淡,恐也不合你的胃口。”提起吃的来,嬴政还能多说两句,虽然现在她只对人血有食欲。 凤笺磨了好一会儿,直接又缠上了嬴政,结果如上次一般,再次被啪飞。 不知道混乱公寓里进入深眠正在进化的电宝看到同病相怜的凤笺会不会生出浓厚的战友情来。 嬴政直接绕过凤笺回了居处,闭了门。 李谦尘这几日来多乏困,总是在睡觉,不见任何人,这里倒是清净了不少。 但往往嬴政一推开他的房门,他就若有所感地微微睁开了眼向她看来。 三百四十七,成了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嬴政照旧住李谦尘的院子,只是不与他同住一屋,方子上所需药材需得按上面的方法炮制,凌渊天师交给了派中人来做,嬴政只需等待。 至于什么时候能配好,那就说不定了,短则半月,多则数年,但李谦尘等不到那么久了。 凤笺三番两次过来寻嬴政,嬴政知道她心中所想,她是忧心她们之间的交易。 李谦尘的病情等不得,漠北的战乱也等不得,一天的时间却是成千上百条鲜活的生命流逝。 不过……这些又与她嬴政何关? 她见惯了。 早就看透了。 “你不觉得你这样有些自私吗?”凤笺问,但她没有用诘问的语气,反而带着试探之意。 “哦?自私?”嬴政勾唇,冷笑。 “战乱可是因我而起?” “那些人的死是我造成的?” “倘若没有我,他们就不会死?” 三句反问撇明了自我、私我和大我的区别。 如果因为她此刻没有赶赴漠北使之停战,有人说她自私,倒有些可笑了,一厢情愿地把她放在了救世主的位置,她若不去,立刻就成了侩子手。 鬼tmd有趣! “如果你一日配不齐药材,一日治不好黎冥天师,你就不会履行承诺了?”凤笺眯眼。 “我们的约定不就是这样吗?” “不是,你我最初的约定就是,我给你救命的方子,你完成我的条件。” “他若不好起来,又如何能证明你的方子是否能救命呢?” 嬴政不急不缓,笑容突然跟李谦尘平日挂在脸上的笑容出奇相似,就……如同一只笑面虎。 原本记忆中单纯好骗的人突然变了个模样,你是高兴呢还是惊悚呢? 凤笺心底感慨万千,物是人非,也不过晃眼几年的功夫,正如以前在她面前低头温顺的峒沢,如今不也露出了他的爪牙逼向和侵犯主子的领土么? “那方子可不容易配齐,特别是引子。”凤笺说。 “凤姑娘,你别忘了,这里是苍梧山,你所在的是天庐派,找不到引子,也可用其它的代替。”嬴政沉声道。 “代替?”凤笺笑了,“你不怕把人给治死?” “凤姑娘,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这会儿应该有弟子把你的饭菜送到你屋子去了,没人可不好……”嬴政下了逐客令。 “唔。”凤笺收敛了身上的锐气,撅嘴委屈状,撒娇道,“送来的饭菜不好吃,正一。” “我这院里的饭菜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有位辈分高的病人,饮食清淡,恐也不合你的胃口。”提起吃的来,嬴政还能多说两句,虽然现在她只对人血有食欲。 凤笺磨了好一会儿,直接又缠上了嬴政,结果如上次一般,再次被啪飞。 不知道混乱公寓里进入深眠正在进化的电宝看到同病相怜的凤笺会不会生出浓厚的战友情来。 嬴政直接绕过凤笺回了居处,闭了门。 李谦尘这几日来多乏困,总是在睡觉,不见任何人,这里倒是清净了不少。 但往往嬴政一推开他的房门,他就若有所感地微微睁开了眼向她看来。 三百五十,来去自如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你在害怕是不是?” “不是。” “那你是想反悔?”李谦尘咬牙。 “……” 嬴政还是没动,李谦尘直接动手将她背上了身,她想了想并没有挣扎。 行动很缓慢,但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嬴政圈住他的胳膊,看着他的侧脸,以他现在的身体,他能坚持多久? “这路有多少阶石阶?” “一千五百多……”李谦尘的回答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越往上走,背上的重量就越重,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额头满是细汗,不多会儿就变成了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滴落下来。 脚步骤然一停,突然无力的左腿让一边身子倾斜,再也不能寸进。 “放弃吧。”嬴政冷漠地说,目光却是往下面扫去,很明显,那左腿已经抬不起来了。 李谦尘感觉背上越来越重,不光是是时间上带来的错觉,而是嬴政特地往下压了压,现在她的‘体重’相当于两个‘李谦尘’了,就等于李谦尘现在在背一块人形石头差不多了。 石头密度比人大,体积虽然一样,但重量肯定是要重多了,李谦尘之所以感觉不到不对劲,只是因为他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这上面,而且身体上带给他的压力已经让他无暇其他了。 李谦尘半天没有动静,嬴政以为他没有听见,于是又说了一遍:“放弃吧。” 话刚落,倾斜的那半边身子突然升了上来,一下子平了,再一看,他的左腿抬起来走上了下一级台阶。 “你给我停下!”嬴政揪住了他的衣领,这么子强撑,他不怕腿废了?! “不能停,你说的,要一口气……” 话说到一半,嬴政一跃而起,跳至他面前,直接把人扛起:“就这么走,天亮都到不了山顶,你还看什么天象!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李谦尘现在的力气哪里比得过嬴政,只挣扎了一会儿就放弃了,不一会儿嬴政怕他头晕于是换了个姿势再次把他背到背上:“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刚刚……被你肩膀咯得肚子有些不舒服。” 之后李谦尘没再作死,只是不怎么说话了。 今夜没有月亮,星星倒是不少,不是特别亮,但是数量很多,满天繁星。 嬴政也曾看过有关天象的书,后来都搁置了。 所以,关于天象她能说出一门子的理论,却不懂得看,不懂得解,不懂得命数。 至于她的命数,自三千年恍惚一瞬间度过,沧海桑田,世界再也不是以前的样子起,她就不再去理会了。 青袍男子站在山顶上许久,只闻风咳过几声并没有发出过其它声音。 嬴政欲上前,却看到了他抬起的手一摆。 那是叫她不要动。 于是嬴政并没有打搅,而是寻了地上几颗石子,不时地往山下抛去,抛了几颗后她就听到了同类的叫声。 是山上石洞里饲养的僵尸们。 “谁啊,这么不讲功德,石头都砸到我了,呼呼,肉都凹下去了,嘤嘤嘤,不知道要多久才养得回来……” “妈蛋!居然有尸敢砸我们家楚楚,看我不吼几声吓吓它!吼~吼~吼~” 三百四十九,又被坑了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你在害怕是不是?” “不是。” “那你是想反悔?”李谦尘咬牙。 “……” 嬴政还是没动,李谦尘直接动手将她背上了身,她想了想并没有挣扎。 行动很缓慢,但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嬴政圈住他的胳膊,看着他的侧脸,以他现在的身体,他能坚持多久? “这路有多少阶石阶?” “一千五百多……”李谦尘的回答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越往上走,背上的重量就越重,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额头满是细汗,不多会儿就变成了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滴落下来。 脚步骤然一停,突然无力的左腿让一边身子倾斜,再也不能寸进。 “放弃吧。”嬴政冷漠地说,目光却是往下面扫去,很明显,那左腿已经抬不起来了。 李谦尘感觉背上越来越重,不光是是时间上带来的错觉,而是嬴政特地往下压了压,现在她的‘体重’相当于两个‘李谦尘’了,就等于李谦尘现在在背一块人形石头差不多了。 石头密度比人大,体积虽然一样,但重量肯定是要重多了,李谦尘之所以感觉不到不对劲,只是因为他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这上面,而且身体上带给他的压力已经让他无暇其他了。 李谦尘半天没有动静,嬴政以为他没有听见,于是又说了一遍:“放弃吧。” 话刚落,倾斜的那半边身子突然升了上来,一下子平了,再一看,他的左腿抬起来走上了下一级台阶。 “你给我停下!”嬴政揪住了他的衣领,这么子强撑,他不怕腿废了?! “不能停,你说的,要一口气……” 话说到一半,嬴政一跃而起,跳至他面前,直接把人扛起:“就这么走,天亮都到不了山顶,你还看什么天象!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李谦尘现在的力气哪里比得过嬴政,只挣扎了一会儿就放弃了,不一会儿嬴政怕他头晕于是换了个姿势再次把他背到背上:“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刚刚……被你肩膀咯得肚子有些不舒服。” 之后李谦尘没再作死,只是不怎么说话了。 今夜没有月亮,星星倒是不少,不是特别亮,但是数量很多,满天繁星。 嬴政也曾看过有关天象的书,后来都搁置了。 所以,关于天象她能说出一门子的理论,却不懂得看,不懂得解,不懂得命数。 至于她的命数,自三千年恍惚一瞬间度过,沧海桑田,世界再也不是以前的样子起,她就不再去理会了。 青袍男子站在山顶上许久,只闻风咳过几声并没有发出过其它声音。 嬴政欲上前,却看到了他抬起的手一摆。 那是叫她不要动。 于是嬴政并没有打搅,而是寻了地上几颗石子,不时地往山下抛去,抛了几颗后她就听到了同类的叫声。 是山上石洞里饲养的僵尸们。 “谁啊,这么不讲功德,石头都砸到我了,呼呼,肉都凹下去了,嘤嘤嘤,不知道要多久才养得回来……” “妈蛋!居然有尸敢砸我们家楚楚,看我不吼几声吓吓它!吼~吼~吼~” 三百五十,不是我的错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你在害怕是不是?” “不是。” “那你是想反悔?”李谦尘咬牙。 “……” 嬴政还是没动,李谦尘直接动手将她背上了身,她想了想并没有挣扎。 行动很缓慢,但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嬴政圈住他的胳膊,看着他的侧脸,以他现在的身体,他能坚持多久? “这路有多少阶石阶?” “一千五百多……”李谦尘的回答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越往上走,背上的重量就越重,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额头满是细汗,不多会儿就变成了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滴落下来。 脚步骤然一停,突然无力的左腿让一边身子倾斜,再也不能寸进。 “放弃吧。”嬴政冷漠地说,目光却是往下面扫去,很明显,那左腿已经抬不起来了。 李谦尘感觉背上越来越重,不光是是时间上带来的错觉,而是嬴政特地往下压了压,现在她的‘体重’相当于两个‘李谦尘’了,就等于李谦尘现在在背一块人形石头差不多了。 石头密度比人大,体积虽然一样,但重量肯定是要重多了,李谦尘之所以感觉不到不对劲,只是因为他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这上面,而且身体上带给他的压力已经让他无暇其他了。 李谦尘半天没有动静,嬴政以为他没有听见,于是又说了一遍:“放弃吧。” 话刚落,倾斜的那半边身子突然升了上来,一下子平了,再一看,他的左腿抬起来走上了下一级台阶。 “你给我停下!”嬴政揪住了他的衣领,这么子强撑,他不怕腿废了?! “不能停,你说的,要一口气……” 话说到一半,嬴政一跃而起,跳至他面前,直接把人扛起:“就这么走,天亮都到不了山顶,你还看什么天象!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李谦尘现在的力气哪里比得过嬴政,只挣扎了一会儿就放弃了,不一会儿嬴政怕他头晕于是换了个姿势再次把他背到背上:“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刚刚……被你肩膀咯得肚子有些不舒服。” 之后李谦尘没再作死,只是不怎么说话了。 今夜没有月亮,星星倒是不少,不是特别亮,但是数量很多,满天繁星。 嬴政也曾看过有关天象的书,后来都搁置了。 所以,关于天象她能说出一门子的理论,却不懂得看,不懂得解,不懂得命数。 至于她的命数,自三千年恍惚一瞬间度过,沧海桑田,世界再也不是以前的样子起,她就不再去理会了。 青袍男子站在山顶上许久,只闻风咳过几声并没有发出过其它声音。 嬴政欲上前,却看到了他抬起的手一摆。 那是叫她不要动。 于是嬴政并没有打搅,而是寻了地上几颗石子,不时地往山下抛去,抛了几颗后她就听到了同类的叫声。 是山上石洞里饲养的僵尸们。 “谁啊,这么不讲功德,石头都砸到我了,呼呼,肉都凹下去了,嘤嘤嘤,不知道要多久才养得回来……” “妈蛋!居然有尸敢砸我们家楚楚,看我不吼几声吓吓它!吼~吼~吼~” 三百五十一,差评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你在害怕是不是?” “不是。” “那你是想反悔?”李谦尘咬牙。 “……” 嬴政还是没动,李谦尘直接动手将她背上了身,她想了想并没有挣扎。 行动很缓慢,但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嬴政圈住他的胳膊,看着他的侧脸,以他现在的身体,他能坚持多久? “这路有多少阶石阶?” “一千五百多……”李谦尘的回答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越往上走,背上的重量就越重,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额头满是细汗,不多会儿就变成了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滴落下来。 脚步骤然一停,突然无力的左腿让一边身子倾斜,再也不能寸进。 “放弃吧。”嬴政冷漠地说,目光却是往下面扫去,很明显,那左腿已经抬不起来了。 李谦尘感觉背上越来越重,不光是是时间上带来的错觉,而是嬴政特地往下压了压,现在她的‘体重’相当于两个‘李谦尘’了,就等于李谦尘现在在背一块人形石头差不多了。 石头密度比人大,体积虽然一样,但重量肯定是要重多了,李谦尘之所以感觉不到不对劲,只是因为他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这上面,而且身体上带给他的压力已经让他无暇其他了。 李谦尘半天没有动静,嬴政以为他没有听见,于是又说了一遍:“放弃吧。” 话刚落,倾斜的那半边身子突然升了上来,一下子平了,再一看,他的左腿抬起来走上了下一级台阶。 “你给我停下!”嬴政揪住了他的衣领,这么子强撑,他不怕腿废了?! “不能停,你说的,要一口气……” 话说到一半,嬴政一跃而起,跳至他面前,直接把人扛起:“就这么走,天亮都到不了山顶,你还看什么天象!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李谦尘现在的力气哪里比得过嬴政,只挣扎了一会儿就放弃了,不一会儿嬴政怕他头晕于是换了个姿势再次把他背到背上:“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刚刚……被你肩膀咯得肚子有些不舒服。” 之后李谦尘没再作死,只是不怎么说话了。 今夜没有月亮,星星倒是不少,不是特别亮,但是数量很多,满天繁星。 嬴政也曾看过有关天象的书,后来都搁置了。 所以,关于天象她能说出一门子的理论,却不懂得看,不懂得解,不懂得命数。 至于她的命数,自三千年恍惚一瞬间度过,沧海桑田,世界再也不是以前的样子起,她就不再去理会了。 青袍男子站在山顶上许久,只闻风咳过几声并没有发出过其它声音。 嬴政欲上前,却看到了他抬起的手一摆。 那是叫她不要动。 于是嬴政并没有打搅,而是寻了地上几颗石子,不时地往山下抛去,抛了几颗后她就听到了同类的叫声。 是山上石洞里饲养的僵尸们。 “谁啊,这么不讲功德,石头都砸到我了,呼呼,肉都凹下去了,嘤嘤嘤,不知道要多久才养得回来……” “妈蛋!居然有尸敢砸我们家楚楚,看我不吼几声吓吓它!吼~吼~吼~” 三百五十二,可怕了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这样的景象,嬴政并不少见,说怜悯的话不太合适,只是觉得这世事无常。 这几个小镇虽然被群山包围,但由于是漠北通向内陆的必经之路,往来的商人很多,消息并不闭塞,他们对战争的了解也很深刻,因为每年总有那么几支商队消失在漠北。 这一天,嬴政都没见到凤笺。 直到晚上的时候,才见凤笺从山下回来,然后就被嬴政给拦住了。 “你去哪儿了?” 凤笺笑:“你不是不关心我吗?这会儿想起问我的行踪了?” 一把剑直指凤笺的喉咙,剑气散开。 “你的手下还真是沉得住气。”嬴政这一剑一挑就划破了她的皮肤,几滴鲜血流了出来,诱人的血腥味在嬴政鼻尖散开。 凤笺终于色变,沉脸问:“你知道什么?” “暗里尾随你一起回来的共有二十人,此刻都围在你我周围,近在草丛,远在几棵树外。”嬴政脸色淡淡,但吐出的话却是惊人,“都是高手,需要我把他们一一揪出来吗?嗯?” “不必了。”凤笺沉声,“你们都出来吧。” 从周围的隐蔽处走出了二十个黑衣人,他们站成两排,整齐地跪下:“参见宁安公主,巫女大人。” 宁安公主? 巫女大人? 嬴政想过了很多种身份的可能,她不是没想过这两个,但是实际听到的时候,心里还是感觉怪怪的,但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落在凤笺眼里,却是仿佛早就知道的模样。 “你是大魏的宁安公主?”嬴政向凤笺确认。 “是。” “那你们是觉得,我就是你们口中的那位巫女?”嬴政说。 凤笺并不反驳,而是说:“本宫从未怀疑过。” 管她有没有怀疑过,至少他们现在心中就是觉得嬴政是那位获罪的前任巫女大人祈灵。 虽说这罪名过后,可能隐藏着什么东西。 嬴政之所以这会儿管起凤笺的事,自然是因为任务four的事,这事必须速战速决,赶在李谦尘病危之前,如果李谦尘死了,主线c失败,意味着整个游戏地图的失败,她就是完成了任务four也没用。 若是她先完成任务three救了李谦尘,那么她就得死,没发完成任务four,那么同样是失败的。 所以此刻嬴政向凤笺提出了合作,提前完成她的约定。 凤笺表示很惊讶,之前她的迟迟不应,凤笺以为她根本就没想过去履行约定。 “如何?” “很好。”凤笺微愣之后便是勾唇一笑。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你的目的只是想熄战,而且还想过与对方和解,那么只要他们退兵,此后没有复起的可能,那么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我的要求便是,我只管达成目的,所使用的途经和手段一切由我决定,军中将士由我差遣,即便是你,也不能提出异议。” “本宫答应你。”凤笺没有丝毫犹豫,“不过你究竟打算怎么做?” 嬴政收了剑,道:“我对对方的了解过少,一切得等到了军中再做决定,至于现在……” 她望了眼苍梧山峭壁:“我想到的,只是以他们所擅用之道还至其身……” 三百五十三,有什么办法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这样的景象,嬴政并不少见,说怜悯的话不太合适,只是觉得这世事无常。 这几个小镇虽然被群山包围,但由于是漠北通向内陆的必经之路,往来的商人很多,消息并不闭塞,他们对战争的了解也很深刻,因为每年总有那么几支商队消失在漠北。 这一天,嬴政都没见到凤笺。 直到晚上的时候,才见凤笺从山下回来,然后就被嬴政给拦住了。 “你去哪儿了?” 凤笺笑:“你不是不关心我吗?这会儿想起问我的行踪了?” 一把剑直指凤笺的喉咙,剑气散开。 “你的手下还真是沉得住气。”嬴政这一剑一挑就划破了她的皮肤,几滴鲜血流了出来,诱人的血腥味在嬴政鼻尖散开。 凤笺终于色变,沉脸问:“你知道什么?” “暗里尾随你一起回来的共有二十人,此刻都围在你我周围,近在草丛,远在几棵树外。”嬴政脸色淡淡,但吐出的话却是惊人,“都是高手,需要我把他们一一揪出来吗?嗯?” “不必了。”凤笺沉声,“你们都出来吧。” 从周围的隐蔽处走出了二十个黑衣人,他们站成两排,整齐地跪下:“参见宁安公主,巫女大人。” 宁安公主? 巫女大人? 嬴政想过了很多种身份的可能,她不是没想过这两个,但是实际听到的时候,心里还是感觉怪怪的,但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落在凤笺眼里,却是仿佛早就知道的模样。 “你是大魏的宁安公主?”嬴政向凤笺确认。 “是。” “那你们是觉得,我就是你们口中的那位巫女?”嬴政说。 凤笺并不反驳,而是说:“本宫从未怀疑过。” 管她有没有怀疑过,至少他们现在心中就是觉得嬴政是那位获罪的前任巫女大人祈灵。 虽说这罪名过后,可能隐藏着什么东西。 嬴政之所以这会儿管起凤笺的事,自然是因为任务four的事,这事必须速战速决,赶在李谦尘病危之前,如果李谦尘死了,主线c失败,意味着整个游戏地图的失败,她就是完成了任务four也没用。 若是她先完成任务three救了李谦尘,那么她就得死,没发完成任务four,那么同样是失败的。 所以此刻嬴政向凤笺提出了合作,提前完成她的约定。 凤笺表示很惊讶,之前她的迟迟不应,凤笺以为她根本就没想过去履行约定。 “如何?” “很好。”凤笺微愣之后便是勾唇一笑。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你的目的只是想熄战,而且还想过与对方和解,那么只要他们退兵,此后没有复起的可能,那么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我的要求便是,我只管达成目的,所使用的途经和手段一切由我决定,军中将士由我差遣,即便是你,也不能提出异议。” “本宫答应你。”凤笺没有丝毫犹豫,“不过你究竟打算怎么做?” 嬴政收了剑,道:“我对对方的了解过少,一切得等到了军中再做决定,至于现在……” 她望了眼苍梧山峭壁:“我想到的,只是以他们所擅用之道还至其身……” 三百五十四,我也很无奈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这样的景象,嬴政并不少见,说怜悯的话不太合适,只是觉得这世事无常。 这几个小镇虽然被群山包围,但由于是漠北通向内陆的必经之路,往来的商人很多,消息并不闭塞,他们对战争的了解也很深刻,因为每年总有那么几支商队消失在漠北。 这一天,嬴政都没见到凤笺。 直到晚上的时候,才见凤笺从山下回来,然后就被嬴政给拦住了。 “你去哪儿了?” 凤笺笑:“你不是不关心我吗?这会儿想起问我的行踪了?” 一把剑直指凤笺的喉咙,剑气散开。 “你的手下还真是沉得住气。”嬴政这一剑一挑就划破了她的皮肤,几滴鲜血流了出来,诱人的血腥味在嬴政鼻尖散开。 凤笺终于色变,沉脸问:“你知道什么?” “暗里尾随你一起回来的共有二十人,此刻都围在你我周围,近在草丛,远在几棵树外。”嬴政脸色淡淡,但吐出的话却是惊人,“都是高手,需要我把他们一一揪出来吗?嗯?” “不必了。”凤笺沉声,“你们都出来吧。” 从周围的隐蔽处走出了二十个黑衣人,他们站成两排,整齐地跪下:“参见宁安公主,巫女大人。” 宁安公主? 巫女大人? 嬴政想过了很多种身份的可能,她不是没想过这两个,但是实际听到的时候,心里还是感觉怪怪的,但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落在凤笺眼里,却是仿佛早就知道的模样。 “你是大魏的宁安公主?”嬴政向凤笺确认。 “是。” “那你们是觉得,我就是你们口中的那位巫女?”嬴政说。 凤笺并不反驳,而是说:“本宫从未怀疑过。” 管她有没有怀疑过,至少他们现在心中就是觉得嬴政是那位获罪的前任巫女大人祈灵。 虽说这罪名过后,可能隐藏着什么东西。 嬴政之所以这会儿管起凤笺的事,自然是因为任务four的事,这事必须速战速决,赶在李谦尘病危之前,如果李谦尘死了,主线c失败,意味着整个游戏地图的失败,她就是完成了任务four也没用。 若是她先完成任务three救了李谦尘,那么她就得死,没发完成任务four,那么同样是失败的。 所以此刻嬴政向凤笺提出了合作,提前完成她的约定。 凤笺表示很惊讶,之前她的迟迟不应,凤笺以为她根本就没想过去履行约定。 “如何?” “很好。”凤笺微愣之后便是勾唇一笑。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你的目的只是想熄战,而且还想过与对方和解,那么只要他们退兵,此后没有复起的可能,那么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我的要求便是,我只管达成目的,所使用的途经和手段一切由我决定,军中将士由我差遣,即便是你,也不能提出异议。” “本宫答应你。”凤笺没有丝毫犹豫,“不过你究竟打算怎么做?” 嬴政收了剑,道:“我对对方的了解过少,一切得等到了军中再做决定,至于现在……” 她望了眼苍梧山峭壁:“我想到的,只是以他们所擅用之道还至其身……” 三百五十五,一定不负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这样的景象,嬴政并不少见,说怜悯的话不太合适,只是觉得这世事无常。 这几个小镇虽然被群山包围,但由于是漠北通向内陆的必经之路,往来的商人很多,消息并不闭塞,他们对战争的了解也很深刻,因为每年总有那么几支商队消失在漠北。 这一天,嬴政都没见到凤笺。 直到晚上的时候,才见凤笺从山下回来,然后就被嬴政给拦住了。 “你去哪儿了?” 凤笺笑:“你不是不关心我吗?这会儿想起问我的行踪了?” 一把剑直指凤笺的喉咙,剑气散开。 “你的手下还真是沉得住气。”嬴政这一剑一挑就划破了她的皮肤,几滴鲜血流了出来,诱人的血腥味在嬴政鼻尖散开。 凤笺终于色变,沉脸问:“你知道什么?” “暗里尾随你一起回来的共有二十人,此刻都围在你我周围,近在草丛,远在几棵树外。”嬴政脸色淡淡,但吐出的话却是惊人,“都是高手,需要我把他们一一揪出来吗?嗯?” “不必了。”凤笺沉声,“你们都出来吧。” 从周围的隐蔽处走出了二十个黑衣人,他们站成两排,整齐地跪下:“参见宁安公主,巫女大人。” 宁安公主? 巫女大人? 嬴政想过了很多种身份的可能,她不是没想过这两个,但是实际听到的时候,心里还是感觉怪怪的,但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落在凤笺眼里,却是仿佛早就知道的模样。 “你是大魏的宁安公主?”嬴政向凤笺确认。 “是。” “那你们是觉得,我就是你们口中的那位巫女?”嬴政说。 凤笺并不反驳,而是说:“本宫从未怀疑过。” 管她有没有怀疑过,至少他们现在心中就是觉得嬴政是那位获罪的前任巫女大人祈灵。 虽说这罪名过后,可能隐藏着什么东西。 嬴政之所以这会儿管起凤笺的事,自然是因为任务four的事,这事必须速战速决,赶在李谦尘病危之前,如果李谦尘死了,主线c失败,意味着整个游戏地图的失败,她就是完成了任务four也没用。 若是她先完成任务three救了李谦尘,那么她就得死,没发完成任务four,那么同样是失败的。 所以此刻嬴政向凤笺提出了合作,提前完成她的约定。 凤笺表示很惊讶,之前她的迟迟不应,凤笺以为她根本就没想过去履行约定。 “如何?” “很好。”凤笺微愣之后便是勾唇一笑。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你的目的只是想熄战,而且还想过与对方和解,那么只要他们退兵,此后没有复起的可能,那么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我的要求便是,我只管达成目的,所使用的途经和手段一切由我决定,军中将士由我差遣,即便是你,也不能提出异议。” “本宫答应你。”凤笺没有丝毫犹豫,“不过你究竟打算怎么做?” 嬴政收了剑,道:“我对对方的了解过少,一切得等到了军中再做决定,至于现在……” 她望了眼苍梧山峭壁:“我想到的,只是以他们所擅用之道还至其身……” 三百五十六,加油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这样的景象,嬴政并不少见,说怜悯的话不太合适,只是觉得这世事无常。 这几个小镇虽然被群山包围,但由于是漠北通向内陆的必经之路,往来的商人很多,消息并不闭塞,他们对战争的了解也很深刻,因为每年总有那么几支商队消失在漠北。 这一天,嬴政都没见到凤笺。 直到晚上的时候,才见凤笺从山下回来,然后就被嬴政给拦住了。 “你去哪儿了?” 凤笺笑:“你不是不关心我吗?这会儿想起问我的行踪了?” 一把剑直指凤笺的喉咙,剑气散开。 “你的手下还真是沉得住气。”嬴政这一剑一挑就划破了她的皮肤,几滴鲜血流了出来,诱人的血腥味在嬴政鼻尖散开。 凤笺终于色变,沉脸问:“你知道什么?” “暗里尾随你一起回来的共有二十人,此刻都围在你我周围,近在草丛,远在几棵树外。”嬴政脸色淡淡,但吐出的话却是惊人,“都是高手,需要我把他们一一揪出来吗?嗯?” “不必了。”凤笺沉声,“你们都出来吧。” 从周围的隐蔽处走出了二十个黑衣人,他们站成两排,整齐地跪下:“参见宁安公主,巫女大人。” 宁安公主? 巫女大人? 嬴政想过了很多种身份的可能,她不是没想过这两个,但是实际听到的时候,心里还是感觉怪怪的,但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落在凤笺眼里,却是仿佛早就知道的模样。 “你是大魏的宁安公主?”嬴政向凤笺确认。 “是。” “那你们是觉得,我就是你们口中的那位巫女?”嬴政说。 凤笺并不反驳,而是说:“本宫从未怀疑过。” 管她有没有怀疑过,至少他们现在心中就是觉得嬴政是那位获罪的前任巫女大人祈灵。 虽说这罪名过后,可能隐藏着什么东西。 嬴政之所以这会儿管起凤笺的事,自然是因为任务four的事,这事必须速战速决,赶在李谦尘病危之前,如果李谦尘死了,主线c失败,意味着整个游戏地图的失败,她就是完成了任务four也没用。 若是她先完成任务three救了李谦尘,那么她就得死,没发完成任务four,那么同样是失败的。 所以此刻嬴政向凤笺提出了合作,提前完成她的约定。 凤笺表示很惊讶,之前她的迟迟不应,凤笺以为她根本就没想过去履行约定。 “如何?” “很好。”凤笺微愣之后便是勾唇一笑。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你的目的只是想熄战,而且还想过与对方和解,那么只要他们退兵,此后没有复起的可能,那么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我的要求便是,我只管达成目的,所使用的途经和手段一切由我决定,军中将士由我差遣,即便是你,也不能提出异议。” “本宫答应你。”凤笺没有丝毫犹豫,“不过你究竟打算怎么做?” 嬴政收了剑,道:“我对对方的了解过少,一切得等到了军中再做决定,至于现在……” 她望了眼苍梧山峭壁:“我想到的,只是以他们所擅用之道还至其身……” 。 三百五十七,努力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这样的景象,嬴政并不少见,说怜悯的话不太合适,只是觉得这世事无常。 这几个小镇虽然被群山包围,但由于是漠北通向内陆的必经之路,往来的商人很多,消息并不闭塞,他们对战争的了解也很深刻,因为每年总有那么几支商队消失在漠北。 这一天,嬴政都没见到凤笺。 直到晚上的时候,才见凤笺从山下回来,然后就被嬴政给拦住了。 “你去哪儿了?” 凤笺笑:“你不是不关心我吗?这会儿想起问我的行踪了?” 一把剑直指凤笺的喉咙,剑气散开。 “你的手下还真是沉得住气。”嬴政这一剑一挑就划破了她的皮肤,几滴鲜血流了出来,诱人的血腥味在嬴政鼻尖散开。 凤笺终于色变,沉脸问:“你知道什么?” “暗里尾随你一起回来的共有二十人,此刻都围在你我周围,近在草丛,远在几棵树外。”嬴政脸色淡淡,但吐出的话却是惊人,“都是高手,需要我把他们一一揪出来吗?嗯?” “不必了。”凤笺沉声,“你们都出来吧。” 从周围的隐蔽处走出了二十个黑衣人,他们站成两排,整齐地跪下:“参见宁安公主,巫女大人。” 宁安公主? 巫女大人? 嬴政想过了很多种身份的可能,她不是没想过这两个,但是实际听到的时候,心里还是感觉怪怪的,但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落在凤笺眼里,却是仿佛早就知道的模样。 “你是大魏的宁安公主?”嬴政向凤笺确认。 “是。” “那你们是觉得,我就是你们口中的那位巫女?”嬴政说。 凤笺并不反驳,而是说:“本宫从未怀疑过。” 管她有没有怀疑过,至少他们现在心中就是觉得嬴政是那位获罪的前任巫女大人祈灵。 虽说这罪名过后,可能隐藏着什么东西。 嬴政之所以这会儿管起凤笺的事,自然是因为任务four的事,这事必须速战速决,赶在李谦尘病危之前,如果李谦尘死了,主线c失败,意味着整个游戏地图的失败,她就是完成了任务four也没用。 若是她先完成任务three救了李谦尘,那么她就得死,没发完成任务four,那么同样是失败的。 所以此刻嬴政向凤笺提出了合作,提前完成她的约定。 凤笺表示很惊讶,之前她的迟迟不应,凤笺以为她根本就没想过去履行约定。 “如何?” “很好。”凤笺微愣之后便是勾唇一笑。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你的目的只是想熄战,而且还想过与对方和解,那么只要他们退兵,此后没有复起的可能,那么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我的要求便是,我只管达成目的,所使用的途经和手段一切由我决定,军中将士由我差遣,即便是你,也不能提出异议。” “本宫答应你。”凤笺没有丝毫犹豫,“不过你究竟打算怎么做?” 嬴政收了剑,道:“我对对方的了解过少,一切得等到了军中再做决定,至于现在……” 她望了眼苍梧山峭壁:“我想到的,只是以他们所擅用之道还至其身……” ! 三百五十八,唉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这样的景象,嬴政并不少见,说怜悯的话不太合适,只是觉得这世事无常。 这几个小镇虽然被群山包围,但由于是漠北通向内陆的必经之路,往来的商人很多,消息并不闭塞,他们对战争的了解也很深刻,因为每年总有那么几支商队消失在漠北。 这一天,嬴政都没见到凤笺。 直到晚上的时候,才见凤笺从山下回来,然后就被嬴政给拦住了。 “你去哪儿了?” 凤笺笑:“你不是不关心我吗?这会儿想起问我的行踪了?” 一把剑直指凤笺的喉咙,剑气散开。 “你的手下还真是沉得住气。”嬴政这一剑一挑就划破了她的皮肤,几滴鲜血流了出来,诱人的血腥味在嬴政鼻尖散开。 凤笺终于色变,沉脸问:“你知道什么?” “暗里尾随你一起回来的共有二十人,此刻都围在你我周围,近在草丛,远在几棵树外。”嬴政脸色淡淡,但吐出的话却是惊人,“都是高手,需要我把他们一一揪出来吗?嗯?” “不必了。”凤笺沉声,“你们都出来吧。” 从周围的隐蔽处走出了二十个黑衣人,他们站成两排,整齐地跪下:“参见宁安公主,巫女大人。” 宁安公主? 巫女大人? 嬴政想过了很多种身份的可能,她不是没想过这两个,但是实际听到的时候,心里还是感觉怪怪的,但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落在凤笺眼里,却是仿佛早就知道的模样。 “你是大魏的宁安公主?”嬴政向凤笺确认。 “是。” “那你们是觉得,我就是你们口中的那位巫女?”嬴政说。 凤笺并不反驳,而是说:“本宫从未怀疑过。” 管她有没有怀疑过,至少他们现在心中就是觉得嬴政是那位获罪的前任巫女大人祈灵。 虽说这罪名过后,可能隐藏着什么东西。 嬴政之所以这会儿管起凤笺的事,自然是因为任务four的事,这事必须速战速决,赶在李谦尘病危之前,如果李谦尘死了,主线c失败,意味着整个游戏地图的失败,她就是完成了任务four也没用。 若是她先完成任务three救了李谦尘,那么她就得死,没发完成任务four,那么同样是失败的。 所以此刻嬴政向凤笺提出了合作,提前完成她的约定。 凤笺表示很惊讶,之前她的迟迟不应,凤笺以为她根本就没想过去履行约定。 “如何?” “很好。”凤笺微愣之后便是勾唇一笑。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你的目的只是想熄战,而且还想过与对方和解,那么只要他们退兵,此后没有复起的可能,那么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我的要求便是,我只管达成目的,所使用的途经和手段一切由我决定,军中将士由我差遣,即便是你,也不能提出异议。” “本宫答应你。”凤笺没有丝毫犹豫,“不过你究竟打算怎么做?” 嬴政收了剑,道:“我对对方的了解过少,一切得等到了军中再做决定,至于现在……” 她望了眼苍梧山峭壁:“我想到的,只是以他们所擅用之道还至其身……” - 三百五十九,淡淡的忧伤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这样的景象,嬴政并不少见,说怜悯的话不太合适,只是觉得这世事无常。 这几个小镇虽然被群山包围,但由于是漠北通向内陆的必经之路,往来的商人很多,消息并不闭塞,他们对战争的了解也很深刻,因为每年总有那么几支商队消失在漠北。 这一天,嬴政都没见到凤笺。 直到晚上的时候,才见凤笺从山下回来,然后就被嬴政给拦住了。 “你去哪儿了?” 凤笺笑:“你不是不关心我吗?这会儿想起问我的行踪了?” 一把剑直指凤笺的喉咙,剑气散开。 “你的手下还真是沉得住气。”嬴政这一剑一挑就划破了她的皮肤,几滴鲜血流了出来,诱人的血腥味在嬴政鼻尖散开。 凤笺终于色变,沉脸问:“你知道什么?” “暗里尾随你一起回来的共有二十人,此刻都围在你我周围,近在草丛,远在几棵树外。”嬴政脸色淡淡,但吐出的话却是惊人,“都是高手,需要我把他们一一揪出来吗?嗯?” “不必了。”凤笺沉声,“你们都出来吧。” 从周围的隐蔽处走出了二十个黑衣人,他们站成两排,整齐地跪下:“参见宁安公主,巫女大人。” 宁安公主? 巫女大人? 嬴政想过了很多种身份的可能,她不是没想过这两个,但是实际听到的时候,心里还是感觉怪怪的,但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落在凤笺眼里,却是仿佛早就知道的模样。 “你是大魏的宁安公主?”嬴政向凤笺确认。 “是。” “那你们是觉得,我就是你们口中的那位巫女?”嬴政说。 凤笺并不反驳,而是说:“本宫从未怀疑过。” 管她有没有怀疑过,至少他们现在心中就是觉得嬴政是那位获罪的前任巫女大人祈灵。 虽说这罪名过后,可能隐藏着什么东西。 嬴政之所以这会儿管起凤笺的事,自然是因为任务four的事,这事必须速战速决,赶在李谦尘病危之前,如果李谦尘死了,主线c失败,意味着整个游戏地图的失败,她就是完成了任务four也没用。 若是她先完成任务three救了李谦尘,那么她就得死,没发完成任务four,那么同样是失败的。 所以此刻嬴政向凤笺提出了合作,提前完成她的约定。 凤笺表示很惊讶,之前她的迟迟不应,凤笺以为她根本就没想过去履行约定。 “如何?” “很好。”凤笺微愣之后便是勾唇一笑。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你的目的只是想熄战,而且还想过与对方和解,那么只要他们退兵,此后没有复起的可能,那么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我的要求便是,我只管达成目的,所使用的途经和手段一切由我决定,军中将士由我差遣,即便是你,也不能提出异议。” “本宫答应你。”凤笺没有丝毫犹豫,“不过你究竟打算怎么做?” 嬴政收了剑,道:“我对对方的了解过少,一切得等到了军中再做决定,至于现在……” 她望了眼苍梧山峭壁:“我想到的,只是以他们所擅用之道还至其身……” ~ 三百六十,难说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你们还不动手?!”筽齐将军出声大喝。 这群人对上数量如此多的僵尸,入目之中,那么多将士居然只顾着防守,丝毫没有进攻之势,看得筽齐将军很是恼火。 “将军……不行啊……”有人仓惶中回道,“这是俺们自己的人啊!他们都是俺们出生入死的兄弟啊……俺不能下手啊!” 峒沢闻言一震,其它几位副将也好不到哪里去,在仔细看过这些僵尸后,眼中都浮现出了讶异。 不到一夜的功夫,他们派出去的人居然转瞬变成了僵尸,还掉头回来对付他们。 几千的铁骑兵,之所以横扫几万将士,所向无敌,原因不仅在于精兵强将,还有他们的团结和默契,在他们眼中,把战友的性命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 现在要他们面对曾经出生入死的战友,兵戎相见,他们于心不忍,实在是做不到。 “那是老马头啊,那次军粮告罄,老马头为了我们能够填肚子,把自己的肉割下来给我们吃,没想到如今……”某位眼中含泪迟迟不肯落下的将士看着僵尸中的一只说,这样的一幕真的就像戳心窝子一样。 “徐三!”某将士边避过一只僵尸,边努力唤道,“我是白菜啊,你还说过我名字,土里土气却好记得很,你现在都不记得了吗?不认得我了吗?” 一道身影跃过数只僵尸,踩过头顶,手中推出一只长矛戳破某只僵尸的脑袋,红白之物四处飞溅,糊了他一脸,他却怔怔地抱上了那颗头颅,喉中的几个字想吐却吐不出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真的怕唤出他这位兄弟的名字,他会忍不住流出泪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选择亲自采撷自己战友头颅的将士也有不少,一群铮铮男儿,都在‘得手’后就恍惚得仿如失了魂一样,好半天才缓过来。 “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场战争,曾想过有朝一日能够一起回到安乐的家园,也曾想过会一起战死沙场,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下,由我来结束你的生命。” 筽齐将军和几位副将也被动地加入了战局。 峒沢站在混战之中,周围发生的一切都落入他的眼底,一时之间,脑袋乱得就像一团糟。 生离死别。 四个字道尽人生中不可避免的痛苦,他能透过他们狰狞的表情看到他们内心的痛彻心扉。 混战进行了一个时辰,在不知不觉之中,倒下的僵尸越来越多,而倒下的将士也越来越多,神奇的是,他们的头颅都不翼而飞。 几乎所有将士都出于内心的挣扎之中,竟无一人去注意这件事的诡异。 峒沢偶尔避过混战中的人或尸,沉浸在某种情绪中无法自拔,等到他终于清醒过来时,混战也接近了尾声。 他快步走去检查自己设下的法阵,却陡然跌在地上,目光凝在了地上再次出现的一条条沟壑之上。 法阵被破坏,‘天示预警’再次出现。 晚了。 他清醒得太晚了。 三百六十一,可怕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你们还不动手?!”筽齐将军出声大喝。 这群人对上数量如此多的僵尸,入目之中,那么多将士居然只顾着防守,丝毫没有进攻之势,看得筽齐将军很是恼火。 “将军……不行啊……”有人仓惶中回道,“这是俺们自己的人啊!他们都是俺们出生入死的兄弟啊……俺不能下手啊!” 峒沢闻言一震,其它几位副将也好不到哪里去,在仔细看过这些僵尸后,眼中都浮现出了讶异。 不到一夜的功夫,他们派出去的人居然转瞬变成了僵尸,还掉头回来对付他们。 几千的铁骑兵,之所以横扫几万将士,所向无敌,原因不仅在于精兵强将,还有他们的团结和默契,在他们眼中,把战友的性命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 现在要他们面对曾经出生入死的战友,兵戎相见,他们于心不忍,实在是做不到。 “那是老马头啊,那次军粮告罄,老马头为了我们能够填肚子,把自己的肉割下来给我们吃,没想到如今……”某位眼中含泪迟迟不肯落下的将士看着僵尸中的一只说,这样的一幕真的就像戳心窝子一样。 “徐三!”某将士边避过一只僵尸,边努力唤道,“我是白菜啊,你还说过我名字,土里土气却好记得很,你现在都不记得了吗?不认得我了吗?” 一道身影跃过数只僵尸,踩过头顶,手中推出一只长矛戳破某只僵尸的脑袋,红白之物四处飞溅,糊了他一脸,他却怔怔地抱上了那颗头颅,喉中的几个字想吐却吐不出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真的怕唤出他这位兄弟的名字,他会忍不住流出泪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选择亲自采撷自己战友头颅的将士也有不少,一群铮铮男儿,都在‘得手’后就恍惚得仿如失了魂一样,好半天才缓过来。 “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场战争,曾想过有朝一日能够一起回到安乐的家园,也曾想过会一起战死沙场,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下,由我来结束你的生命。” 筽齐将军和几位副将也被动地加入了战局。 峒沢站在混战之中,周围发生的一切都落入他的眼底,一时之间,脑袋乱得就像一团糟。 生离死别。 四个字道尽人生中不可避免的痛苦,他能透过他们狰狞的表情看到他们内心的痛彻心扉。 混战进行了一个时辰,在不知不觉之中,倒下的僵尸越来越多,而倒下的将士也越来越多,神奇的是,他们的头颅都不翼而飞。 几乎所有将士都出于内心的挣扎之中,竟无一人去注意这件事的诡异。 峒沢偶尔避过混战中的人或尸,沉浸在某种情绪中无法自拔,等到他终于清醒过来时,混战也接近了尾声。 他快步走去检查自己设下的法阵,却陡然跌在地上,目光凝在了地上再次出现的一条条沟壑之上。 法阵被破坏,‘天示预警’再次出现。 晚了。 他清醒得太晚了。 三百六十二,继续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你们还不动手?!”筽齐将军出声大喝。 这群人对上数量如此多的僵尸,入目之中,那么多将士居然只顾着防守,丝毫没有进攻之势,看得筽齐将军很是恼火。 “将军……不行啊……”有人仓惶中回道,“这是俺们自己的人啊!他们都是俺们出生入死的兄弟啊……俺不能下手啊!” 峒沢闻言一震,其它几位副将也好不到哪里去,在仔细看过这些僵尸后,眼中都浮现出了讶异。 不到一夜的功夫,他们派出去的人居然转瞬变成了僵尸,还掉头回来对付他们。 几千的铁骑兵,之所以横扫几万将士,所向无敌,原因不仅在于精兵强将,还有他们的团结和默契,在他们眼中,把战友的性命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 现在要他们面对曾经出生入死的战友,兵戎相见,他们于心不忍,实在是做不到。 “那是老马头啊,那次军粮告罄,老马头为了我们能够填肚子,把自己的肉割下来给我们吃,没想到如今……”某位眼中含泪迟迟不肯落下的将士看着僵尸中的一只说,这样的一幕真的就像戳心窝子一样。 “徐三!”某将士边避过一只僵尸,边努力唤道,“我是白菜啊,你还说过我名字,土里土气却好记得很,你现在都不记得了吗?不认得我了吗?” 一道身影跃过数只僵尸,踩过头顶,手中推出一只长矛戳破某只僵尸的脑袋,红白之物四处飞溅,糊了他一脸,他却怔怔地抱上了那颗头颅,喉中的几个字想吐却吐不出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真的怕唤出他这位兄弟的名字,他会忍不住流出泪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选择亲自采撷自己战友头颅的将士也有不少,一群铮铮男儿,都在‘得手’后就恍惚得仿如失了魂一样,好半天才缓过来。 “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场战争,曾想过有朝一日能够一起回到安乐的家园,也曾想过会一起战死沙场,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下,由我来结束你的生命。” 筽齐将军和几位副将也被动地加入了战局。 峒沢站在混战之中,周围发生的一切都落入他的眼底,一时之间,脑袋乱得就像一团糟。 生离死别。 四个字道尽人生中不可避免的痛苦,他能透过他们狰狞的表情看到他们内心的痛彻心扉。 混战进行了一个时辰,在不知不觉之中,倒下的僵尸越来越多,而倒下的将士也越来越多,神奇的是,他们的头颅都不翼而飞。 几乎所有将士都出于内心的挣扎之中,竟无一人去注意这件事的诡异。 峒沢偶尔避过混战中的人或尸,沉浸在某种情绪中无法自拔,等到他终于清醒过来时,混战也接近了尾声。 他快步走去检查自己设下的法阵,却陡然跌在地上,目光凝在了地上再次出现的一条条沟壑之上。 法阵被破坏,‘天示预警’再次出现。 晚了。 他清醒得太晚了。 三百六十三,尽快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你们还不动手?!”筽齐将军出声大喝。 这群人对上数量如此多的僵尸,入目之中,那么多将士居然只顾着防守,丝毫没有进攻之势,看得筽齐将军很是恼火。 “将军……不行啊……”有人仓惶中回道,“这是俺们自己的人啊!他们都是俺们出生入死的兄弟啊……俺不能下手啊!” 峒沢闻言一震,其它几位副将也好不到哪里去,在仔细看过这些僵尸后,眼中都浮现出了讶异。 不到一夜的功夫,他们派出去的人居然转瞬变成了僵尸,还掉头回来对付他们。 几千的铁骑兵,之所以横扫几万将士,所向无敌,原因不仅在于精兵强将,还有他们的团结和默契,在他们眼中,把战友的性命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 现在要他们面对曾经出生入死的战友,兵戎相见,他们于心不忍,实在是做不到。 “那是老马头啊,那次军粮告罄,老马头为了我们能够填肚子,把自己的肉割下来给我们吃,没想到如今……”某位眼中含泪迟迟不肯落下的将士看着僵尸中的一只说,这样的一幕真的就像戳心窝子一样。 “徐三!”某将士边避过一只僵尸,边努力唤道,“我是白菜啊,你还说过我名字,土里土气却好记得很,你现在都不记得了吗?不认得我了吗?” 一道身影跃过数只僵尸,踩过头顶,手中推出一只长矛戳破某只僵尸的脑袋,红白之物四处飞溅,糊了他一脸,他却怔怔地抱上了那颗头颅,喉中的几个字想吐却吐不出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真的怕唤出他这位兄弟的名字,他会忍不住流出泪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选择亲自采撷自己战友头颅的将士也有不少,一群铮铮男儿,都在‘得手’后就恍惚得仿如失了魂一样,好半天才缓过来。 “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场战争,曾想过有朝一日能够一起回到安乐的家园,也曾想过会一起战死沙场,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下,由我来结束你的生命。” 筽齐将军和几位副将也被动地加入了战局。 峒沢站在混战之中,周围发生的一切都落入他的眼底,一时之间,脑袋乱得就像一团糟。 生离死别。 四个字道尽人生中不可避免的痛苦,他能透过他们狰狞的表情看到他们内心的痛彻心扉。 混战进行了一个时辰,在不知不觉之中,倒下的僵尸越来越多,而倒下的将士也越来越多,神奇的是,他们的头颅都不翼而飞。 几乎所有将士都出于内心的挣扎之中,竟无一人去注意这件事的诡异。 峒沢偶尔避过混战中的人或尸,沉浸在某种情绪中无法自拔,等到他终于清醒过来时,混战也接近了尾声。 他快步走去检查自己设下的法阵,却陡然跌在地上,目光凝在了地上再次出现的一条条沟壑之上。 法阵被破坏,‘天示预警’再次出现。 晚了。 他清醒得太晚了。 三百六十四,啊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活捉的“小老鼠”转瞬之间就变成了僵尸,这位大人太可怕了,众位被吓坏的将士宝宝想起从小爹娘讲过的鬼怪吃人的故事,纷纷打了个寒颤,说不定她“小姑娘”的外表都是假象。 一群人恨不得装鸵鸟,把头钻到地底下把自己隐藏起来。 可一想到刚才的经历,整个世界都玄幻了的感觉,让他们有些呆呆地看着自己脚下的土地。 僵尸基本都有穿地、遁地之能,这群人之所以能‘潜’入敌方军营,是借了这群僵尸之能。 初生的僵尸没有生出神智,全由身为女魃的嬴政所控制,不动声色就令他们带人穿梭地底数百米,到达敌方阵营。 再加上伪装,僵尸与人傻傻分不清楚。 嬴政靠着自己强横的视力远程操控,竟瞒天过海,没被对方看出破绽来。 至于峒沢设下的法阵,法阵只对僵尸有用,对人无用,这些将士破地而出,早先就破坏了法阵阵势,自然就不起作用。 嬴政前些天的铺垫,就是为了今日能一举突破敌方将士的内心防线。 她赶在峒沢命令手下备齐材料前多来几次,一是在他们心中挖坑埋种,多浇几次水助其发苗,二来则是迷惑峒沢,让他一时误解她的意图,也为了更好地隐藏自己,毕竟她可不适合暴露在他面前。 短时间以内,敌方的军心是修复不好了的。 趁此时机大战一场,必有收获。 不过就这一帮废物,估计得给他们恢复元气的时间,毕竟今晚的夜袭受伤的人不少。 “你们怪我心狠手辣?”嬴政问。 这次的行动,并不是没有伤亡,只是依了嬴政的吩咐,凡见到自己人死了,也必割下首级,如果有没见到的,那就看敌方是否够聪明了。 可惜敌方并没有看透嬴政的做法,反而因为安抚剩下的军中将士,只简单检查过后,把留有线索的尸体给焚烧了。 嬴政这么一问,一群人齐齐点头又摇头,相当地有默契,逗趣得很。 “你们既不怕我,也不觉得我心狠手辣,为何站那么远?”嬴政话锋一转,语气骤然变得凌厉起来,“都给我站过来!” 一群大老爷们腆着脸,就跟头次上花轿,不,头次入洞房的大姑娘一样,脸红红的,行动还有点怕怕的,连眼睛都不敢对上嬴政。 “我有那么可怕吗?” 众人摇头。 “说话。” 众人:“没有。” 那声音跟蚊子一样细细的,还层层叠叠的,听得人头发晕。 “那不是病了,就是没吃饭。”嬴政说得漫不经心,“不妨都来说说,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和不满?我听你们一个个说,说什么我都不会责怪你们。” 众人面面相觑。 “一个一个挨着来,就你吧……” 众人看着那只从斗篷里伸出来的手,顺着食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为那位倒霉的仁兄默哀…… 不对不对,一个个挨着来,只是早死跟晚死的区别,想通这点的将士宝宝忍不住泪目。 三百六十五,麻烦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活捉的“小老鼠”转瞬之间就变成了僵尸,这位大人太可怕了,众位被吓坏的将士宝宝想起从小爹娘讲过的鬼怪吃人的故事,纷纷打了个寒颤,说不定她“小姑娘”的外表都是假象。 一群人恨不得装鸵鸟,把头钻到地底下把自己隐藏起来。 可一想到刚才的经历,整个世界都玄幻了的感觉,让他们有些呆呆地看着自己脚下的土地。 僵尸基本都有穿地、遁地之能,这群人之所以能‘潜’入敌方军营,是借了这群僵尸之能。 初生的僵尸没有生出神智,全由身为女魃的嬴政所控制,不动声色就令他们带人穿梭地底数百米,到达敌方阵营。 再加上伪装,僵尸与人傻傻分不清楚。 嬴政靠着自己强横的视力远程操控,竟瞒天过海,没被对方看出破绽来。 至于峒沢设下的法阵,法阵只对僵尸有用,对人无用,这些将士破地而出,早先就破坏了法阵阵势,自然就不起作用。 嬴政前些天的铺垫,就是为了今日能一举突破敌方将士的内心防线。 她赶在峒沢命令手下备齐材料前多来几次,一是在他们心中挖坑埋种,多浇几次水助其发苗,二来则是迷惑峒沢,让他一时误解她的意图,也为了更好地隐藏自己,毕竟她可不适合暴露在他面前。 短时间以内,敌方的军心是修复不好了的。 趁此时机大战一场,必有收获。 不过就这一帮废物,估计得给他们恢复元气的时间,毕竟今晚的夜袭受伤的人不少。 “你们怪我心狠手辣?”嬴政问。 这次的行动,并不是没有伤亡,只是依了嬴政的吩咐,凡见到自己人死了,也必割下首级,如果有没见到的,那就看敌方是否够聪明了。 可惜敌方并没有看透嬴政的做法,反而因为安抚剩下的军中将士,只简单检查过后,把留有线索的尸体给焚烧了。 嬴政这么一问,一群人齐齐点头又摇头,相当地有默契,逗趣得很。 “你们既不怕我,也不觉得我心狠手辣,为何站那么远?”嬴政话锋一转,语气骤然变得凌厉起来,“都给我站过来!” 一群大老爷们腆着脸,就跟头次上花轿,不,头次入洞房的大姑娘一样,脸红红的,行动还有点怕怕的,连眼睛都不敢对上嬴政。 “我有那么可怕吗?” 众人摇头。 “说话。” 众人:“没有。” 那声音跟蚊子一样细细的,还层层叠叠的,听得人头发晕。 “那不是病了,就是没吃饭。”嬴政说得漫不经心,“不妨都来说说,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和不满?我听你们一个个说,说什么我都不会责怪你们。” 众人面面相觑。 “一个一个挨着来,就你吧……” 众人看着那只从斗篷里伸出来的手,顺着食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为那位倒霉的仁兄默哀…… 不对不对,一个个挨着来,只是早死跟晚死的区别,想通这点的将士宝宝忍不住泪目。 三百六十六,偷懒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活捉的“小老鼠”转瞬之间就变成了僵尸,这位大人太可怕了,众位被吓坏的将士宝宝想起从小爹娘讲过的鬼怪吃人的故事,纷纷打了个寒颤,说不定她“小姑娘”的外表都是假象。 一群人恨不得装鸵鸟,把头钻到地底下把自己隐藏起来。 可一想到刚才的经历,整个世界都玄幻了的感觉,让他们有些呆呆地看着自己脚下的土地。 僵尸基本都有穿地、遁地之能,这群人之所以能‘潜’入敌方军营,是借了这群僵尸之能。 初生的僵尸没有生出神智,全由身为女魃的嬴政所控制,不动声色就令他们带人穿梭地底数百米,到达敌方阵营。 再加上伪装,僵尸与人傻傻分不清楚。 嬴政靠着自己强横的视力远程操控,竟瞒天过海,没被对方看出破绽来。 至于峒沢设下的法阵,法阵只对僵尸有用,对人无用,这些将士破地而出,早先就破坏了法阵阵势,自然就不起作用。 嬴政前些天的铺垫,就是为了今日能一举突破敌方将士的内心防线。 她赶在峒沢命令手下备齐材料前多来几次,一是在他们心中挖坑埋种,多浇几次水助其发苗,二来则是迷惑峒沢,让他一时误解她的意图,也为了更好地隐藏自己,毕竟她可不适合暴露在他面前。 短时间以内,敌方的军心是修复不好了的。 趁此时机大战一场,必有收获。 不过就这一帮废物,估计得给他们恢复元气的时间,毕竟今晚的夜袭受伤的人不少。 “你们怪我心狠手辣?”嬴政问。 这次的行动,并不是没有伤亡,只是依了嬴政的吩咐,凡见到自己人死了,也必割下首级,如果有没见到的,那就看敌方是否够聪明了。 可惜敌方并没有看透嬴政的做法,反而因为安抚剩下的军中将士,只简单检查过后,把留有线索的尸体给焚烧了。 嬴政这么一问,一群人齐齐点头又摇头,相当地有默契,逗趣得很。 “你们既不怕我,也不觉得我心狠手辣,为何站那么远?”嬴政话锋一转,语气骤然变得凌厉起来,“都给我站过来!” 一群大老爷们腆着脸,就跟头次上花轿,不,头次入洞房的大姑娘一样,脸红红的,行动还有点怕怕的,连眼睛都不敢对上嬴政。 “我有那么可怕吗?” 众人摇头。 “说话。” 众人:“没有。” 那声音跟蚊子一样细细的,还层层叠叠的,听得人头发晕。 “那不是病了,就是没吃饭。”嬴政说得漫不经心,“不妨都来说说,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和不满?我听你们一个个说,说什么我都不会责怪你们。” 众人面面相觑。 “一个一个挨着来,就你吧……” 众人看着那只从斗篷里伸出来的手,顺着食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为那位倒霉的仁兄默哀…… 不对不对,一个个挨着来,只是早死跟晚死的区别,想通这点的将士宝宝忍不住泪目。 三百六十七,糊涂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活捉的“小老鼠”转瞬之间就变成了僵尸,这位大人太可怕了,众位被吓坏的将士宝宝想起从小爹娘讲过的鬼怪吃人的故事,纷纷打了个寒颤,说不定她“小姑娘”的外表都是假象。 一群人恨不得装鸵鸟,把头钻到地底下把自己隐藏起来。 可一想到刚才的经历,整个世界都玄幻了的感觉,让他们有些呆呆地看着自己脚下的土地。 僵尸基本都有穿地、遁地之能,这群人之所以能‘潜’入敌方军营,是借了这群僵尸之能。 初生的僵尸没有生出神智,全由身为女魃的嬴政所控制,不动声色就令他们带人穿梭地底数百米,到达敌方阵营。 再加上伪装,僵尸与人傻傻分不清楚。 嬴政靠着自己强横的视力远程操控,竟瞒天过海,没被对方看出破绽来。 至于峒沢设下的法阵,法阵只对僵尸有用,对人无用,这些将士破地而出,早先就破坏了法阵阵势,自然就不起作用。 嬴政前些天的铺垫,就是为了今日能一举突破敌方将士的内心防线。 她赶在峒沢命令手下备齐材料前多来几次,一是在他们心中挖坑埋种,多浇几次水助其发苗,二来则是迷惑峒沢,让他一时误解她的意图,也为了更好地隐藏自己,毕竟她可不适合暴露在他面前。 短时间以内,敌方的军心是修复不好了的。 趁此时机大战一场,必有收获。 不过就这一帮废物,估计得给他们恢复元气的时间,毕竟今晚的夜袭受伤的人不少。 “你们怪我心狠手辣?”嬴政问。 这次的行动,并不是没有伤亡,只是依了嬴政的吩咐,凡见到自己人死了,也必割下首级,如果有没见到的,那就看敌方是否够聪明了。 可惜敌方并没有看透嬴政的做法,反而因为安抚剩下的军中将士,只简单检查过后,把留有线索的尸体给焚烧了。 嬴政这么一问,一群人齐齐点头又摇头,相当地有默契,逗趣得很。 “你们既不怕我,也不觉得我心狠手辣,为何站那么远?”嬴政话锋一转,语气骤然变得凌厉起来,“都给我站过来!” 一群大老爷们腆着脸,就跟头次上花轿,不,头次入洞房的大姑娘一样,脸红红的,行动还有点怕怕的,连眼睛都不敢对上嬴政。 “我有那么可怕吗?” 众人摇头。 “说话。” 众人:“没有。” 那声音跟蚊子一样细细的,还层层叠叠的,听得人头发晕。 “那不是病了,就是没吃饭。”嬴政说得漫不经心,“不妨都来说说,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和不满?我听你们一个个说,说什么我都不会责怪你们。” 众人面面相觑。 “一个一个挨着来,就你吧……” 众人看着那只从斗篷里伸出来的手,顺着食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为那位倒霉的仁兄默哀…… 不对不对,一个个挨着来,只是早死跟晚死的区别,想通这点的将士宝宝忍不住泪目。 三百六十八,可惜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太阳高高挂起之时,战场一片沉寂。 双方都没有动作,筽齐一党依峒沢之意静观其变,而佢城这边,则是一众将士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们的统帅在打什么主意。 嬴政一夜没睡,只在室内小憩,静候秦然中将的消息。 “大人,您让我准备的几样东西准备好了。” 秦然敲门,经过嬴政允许后,命人将几箱东西搬了进来,其中有一箱还让人轻拿轻放。 “这些东西没被人动手脚吧?”嬴政睁开眼,眼神在几箱子东西上流连了一圈。 “大人放心,这些东西都是由属下亲自去看管搜集的。” “那么一切就等到晚上了。”嬴政说,“现在对方暂时没有什么动静,你让大部分将士养精蓄锐,明天将会有一场硬仗要打,关系到佢城的归属。” “大人为何如此断定?” 嬴政冷嗤一声:“敌方阵营军心已乱,今夜再断其军需,明日他们定会乱了阵脚,打上佢城。” 秦然微微皱眉:“大人,乱贼一路上披荆斩棘,从未败战,非鲁莽之辈,他们真的会中计吗?虽然说这番话有些灭己方士气,您觉得以我方将士真的拼得过他们吗?” 寒气骤临,秦然蓦然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呵呵。”嬴政冷笑,“几万人对上几千人,对方还失了军心,如果这样都还赢不了,那你们不如亲手将佢城供上,说不定还能换取几万人的生机……看你的眼神,觉得耻辱了?如果你们都没有必胜的决心,佢城城破是早晚的事,人死了就死了呗,我也用不着再费心了……” “属下知错。” “认错倒是认得挺快的。” 秦然顶着冰冷的目光,内心忐忑。 嬴政闭上眼:“难怪……你只是个不成器的中将……” 跟错了人,脑子也随他跟随的大将军和副将一起秀逗了。 夜幕刚刚降临,嬴政抬头看了看天,今夜浓云密布,想来是不会出现有月亮了,倒是件好事。 “你们小心点,这一箱的东西你们倒入河流的上游,切记要做得隐蔽。” 嬴政吩咐过她挑选出来的将士,眼下还剩七十多人,也算是个顶个的好手,她分出了一半的人去做这件事,另一半的人则分别带一些将士,分布在佢城城墙上,每人一把弓箭,准备火射对方的粮草车和作为武器库的营帐。 “大人,万一对方在粮草车上披了防火之物怎么办?”有人问。 “你们昨夜夜袭,有在粮草车上看到防火之物吗?” “好像……没有。” “那不就行了,不管粮草能不能着火,他们总要扑火的……” 嬴政心情还算不错,不然也不会说这么多话,按她的预计,过不了两日,这边的事情也就该解决了。 佢城城墙上出现了一连串的火光,自然引起了敌方阵营的注意力。 “报,佢城城墙上全是弓箭手,欲往我方阵营方向进行火射。” 峒沢得到消息的同时,筽将军及其几位副将已经跳了起来。 “所有将士作好应战的准备,今夜轮巡的将士们赶紧去取河流的水,以防火起蔓延。” “慢——”峒沢道。 三百六十九,怎么会这样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太阳高高挂起之时,战场一片沉寂。 双方都没有动作,筽齐一党依峒沢之意静观其变,而佢城这边,则是一众将士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们的统帅在打什么主意。 嬴政一夜没睡,只在室内小憩,静候秦然中将的消息。 “大人,您让我准备的几样东西准备好了。” 秦然敲门,经过嬴政允许后,命人将几箱东西搬了进来,其中有一箱还让人轻拿轻放。 “这些东西没被人动手脚吧?”嬴政睁开眼,眼神在几箱子东西上流连了一圈。 “大人放心,这些东西都是由属下亲自去看管搜集的。” “那么一切就等到晚上了。”嬴政说,“现在对方暂时没有什么动静,你让大部分将士养精蓄锐,明天将会有一场硬仗要打,关系到佢城的归属。” “大人为何如此断定?” 嬴政冷嗤一声:“敌方阵营军心已乱,今夜再断其军需,明日他们定会乱了阵脚,打上佢城。” 秦然微微皱眉:“大人,乱贼一路上披荆斩棘,从未败战,非鲁莽之辈,他们真的会中计吗?虽然说这番话有些灭己方士气,您觉得以我方将士真的拼得过他们吗?” 寒气骤临,秦然蓦然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呵呵。”嬴政冷笑,“几万人对上几千人,对方还失了军心,如果这样都还赢不了,那你们不如亲手将佢城供上,说不定还能换取几万人的生机……看你的眼神,觉得耻辱了?如果你们都没有必胜的决心,佢城城破是早晚的事,人死了就死了呗,我也用不着再费心了……” “属下知错。” “认错倒是认得挺快的。” 秦然顶着冰冷的目光,内心忐忑。 嬴政闭上眼:“难怪……你只是个不成器的中将……” 跟错了人,脑子也随他跟随的大将军和副将一起秀逗了。 夜幕刚刚降临,嬴政抬头看了看天,今夜浓云密布,想来是不会出现有月亮了,倒是件好事。 “你们小心点,这一箱的东西你们倒入河流的上游,切记要做得隐蔽。” 嬴政吩咐过她挑选出来的将士,眼下还剩七十多人,也算是个顶个的好手,她分出了一半的人去做这件事,另一半的人则分别带一些将士,分布在佢城城墙上,每人一把弓箭,准备火射对方的粮草车和作为武器库的营帐。 “大人,万一对方在粮草车上披了防火之物怎么办?”有人问。 “你们昨夜夜袭,有在粮草车上看到防火之物吗?” “好像……没有。” “那不就行了,不管粮草能不能着火,他们总要扑火的……” 嬴政心情还算不错,不然也不会说这么多话,按她的预计,过不了两日,这边的事情也就该解决了。 佢城城墙上出现了一连串的火光,自然引起了敌方阵营的注意力。 “报,佢城城墙上全是弓箭手,欲往我方阵营方向进行火射。” 峒沢得到消息的同时,筽将军及其几位副将已经跳了起来。 “所有将士作好应战的准备,今夜轮巡的将士们赶紧去取河流的水,以防火起蔓延。” “慢——”峒沢道。 三百七十,一日一日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太阳高高挂起之时,战场一片沉寂。 双方都没有动作,筽齐一党依峒沢之意静观其变,而佢城这边,则是一众将士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们的统帅在打什么主意。 嬴政一夜没睡,只在室内小憩,静候秦然中将的消息。 “大人,您让我准备的几样东西准备好了。” 秦然敲门,经过嬴政允许后,命人将几箱东西搬了进来,其中有一箱还让人轻拿轻放。 “这些东西没被人动手脚吧?”嬴政睁开眼,眼神在几箱子东西上流连了一圈。 “大人放心,这些东西都是由属下亲自去看管搜集的。” “那么一切就等到晚上了。”嬴政说,“现在对方暂时没有什么动静,你让大部分将士养精蓄锐,明天将会有一场硬仗要打,关系到佢城的归属。” “大人为何如此断定?” 嬴政冷嗤一声:“敌方阵营军心已乱,今夜再断其军需,明日他们定会乱了阵脚,打上佢城。” 秦然微微皱眉:“大人,乱贼一路上披荆斩棘,从未败战,非鲁莽之辈,他们真的会中计吗?虽然说这番话有些灭己方士气,您觉得以我方将士真的拼得过他们吗?” 寒气骤临,秦然蓦然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呵呵。”嬴政冷笑,“几万人对上几千人,对方还失了军心,如果这样都还赢不了,那你们不如亲手将佢城供上,说不定还能换取几万人的生机……看你的眼神,觉得耻辱了?如果你们都没有必胜的决心,佢城城破是早晚的事,人死了就死了呗,我也用不着再费心了……” “属下知错。” “认错倒是认得挺快的。” 秦然顶着冰冷的目光,内心忐忑。 嬴政闭上眼:“难怪……你只是个不成器的中将……” 跟错了人,脑子也随他跟随的大将军和副将一起秀逗了。 夜幕刚刚降临,嬴政抬头看了看天,今夜浓云密布,想来是不会出现有月亮了,倒是件好事。 “你们小心点,这一箱的东西你们倒入河流的上游,切记要做得隐蔽。” 嬴政吩咐过她挑选出来的将士,眼下还剩七十多人,也算是个顶个的好手,她分出了一半的人去做这件事,另一半的人则分别带一些将士,分布在佢城城墙上,每人一把弓箭,准备火射对方的粮草车和作为武器库的营帐。 “大人,万一对方在粮草车上披了防火之物怎么办?”有人问。 “你们昨夜夜袭,有在粮草车上看到防火之物吗?” “好像……没有。” “那不就行了,不管粮草能不能着火,他们总要扑火的……” 嬴政心情还算不错,不然也不会说这么多话,按她的预计,过不了两日,这边的事情也就该解决了。 佢城城墙上出现了一连串的火光,自然引起了敌方阵营的注意力。 “报,佢城城墙上全是弓箭手,欲往我方阵营方向进行火射。” 峒沢得到消息的同时,筽将军及其几位副将已经跳了起来。 “所有将士作好应战的准备,今夜轮巡的将士们赶紧去取河流的水,以防火起蔓延。” “慢——”峒沢道。 三百七十一,加油吧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太阳高高挂起之时,战场一片沉寂。 双方都没有动作,筽齐一党依峒沢之意静观其变,而佢城这边,则是一众将士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们的统帅在打什么主意。 嬴政一夜没睡,只在室内小憩,静候秦然中将的消息。 “大人,您让我准备的几样东西准备好了。” 秦然敲门,经过嬴政允许后,命人将几箱东西搬了进来,其中有一箱还让人轻拿轻放。 “这些东西没被人动手脚吧?”嬴政睁开眼,眼神在几箱子东西上流连了一圈。 “大人放心,这些东西都是由属下亲自去看管搜集的。” “那么一切就等到晚上了。”嬴政说,“现在对方暂时没有什么动静,你让大部分将士养精蓄锐,明天将会有一场硬仗要打,关系到佢城的归属。” “大人为何如此断定?” 嬴政冷嗤一声:“敌方阵营军心已乱,今夜再断其军需,明日他们定会乱了阵脚,打上佢城。” 秦然微微皱眉:“大人,乱贼一路上披荆斩棘,从未败战,非鲁莽之辈,他们真的会中计吗?虽然说这番话有些灭己方士气,您觉得以我方将士真的拼得过他们吗?” 寒气骤临,秦然蓦然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呵呵。”嬴政冷笑,“几万人对上几千人,对方还失了军心,如果这样都还赢不了,那你们不如亲手将佢城供上,说不定还能换取几万人的生机……看你的眼神,觉得耻辱了?如果你们都没有必胜的决心,佢城城破是早晚的事,人死了就死了呗,我也用不着再费心了……” “属下知错。” “认错倒是认得挺快的。” 秦然顶着冰冷的目光,内心忐忑。 嬴政闭上眼:“难怪……你只是个不成器的中将……” 跟错了人,脑子也随他跟随的大将军和副将一起秀逗了。 夜幕刚刚降临,嬴政抬头看了看天,今夜浓云密布,想来是不会出现有月亮了,倒是件好事。 “你们小心点,这一箱的东西你们倒入河流的上游,切记要做得隐蔽。” 嬴政吩咐过她挑选出来的将士,眼下还剩七十多人,也算是个顶个的好手,她分出了一半的人去做这件事,另一半的人则分别带一些将士,分布在佢城城墙上,每人一把弓箭,准备火射对方的粮草车和作为武器库的营帐。 “大人,万一对方在粮草车上披了防火之物怎么办?”有人问。 “你们昨夜夜袭,有在粮草车上看到防火之物吗?” “好像……没有。” “那不就行了,不管粮草能不能着火,他们总要扑火的……” 嬴政心情还算不错,不然也不会说这么多话,按她的预计,过不了两日,这边的事情也就该解决了。 佢城城墙上出现了一连串的火光,自然引起了敌方阵营的注意力。 “报,佢城城墙上全是弓箭手,欲往我方阵营方向进行火射。” 峒沢得到消息的同时,筽将军及其几位副将已经跳了起来。 “所有将士作好应战的准备,今夜轮巡的将士们赶紧去取河流的水,以防火起蔓延。” “慢——”峒沢道。 三百七十二,这样吧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嬴政没有救他的心思,只微微一转身,暗爪瞬间划过,被拽住的斗篷一角撕破,就听得清亮的落水声在身后响起。 她旋身之间,斗篷也因风飘起,绽放出一朵绚丽的花朵,只是转瞬即逝。 落入水中的那一刹那,峒沢看着嬴政的眼神一亮,嘴角勾起一个极其浅显的幅度,只在水中扑腾了一会儿,他就走上了岸。 溪流很浅,但是水底卵石很滑。 刚走上岸,他的脖子上就多出了一只手。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选择死还是活?”嬴政重新盖上了斗篷帽,站在他身侧,手中三指作出扣喉的爪状,放在他的脖子上。 不知为何,峒沢上岸后浑身的感觉变了,没了紧绷的戒备,反而有种清风明月的爽朗。 “活。”他笑看她。 嬴政觉得哪里不对劲,便问:“突然改变主意?” “不是。我答应谋反,只是因为一个人,眼下……”他顿了顿,“没必要了。” “没必要跟我和这些人的性命过不去。”峒沢再次补充。 “那好,叫他们都出来,一起立誓。”嬴政说。 “你相信他们,誓言真的有效?”峒沢自认自己是重情重义、绝不会违背誓言之人,可是她又如何相信,他带出来的这几百人会遵守诺言。 即便这些人听从于他,可往后……指不定这其中有野心之人。 他可不想管。 眼下他只有一件在意的事,那些人若性命无忧,他不想再管,他仁至义尽,剩下的事只能听天由命。 “先叫他们出来。” 峒沢应她之话让洞中藏匿的几百将士走了出来。 其中还有身受重伤之人,被人扶着走了出来,看她的眼神不一,但都被她身上的寒意惊到,不敢再抬头。 这少女身上的戾气,居然比他们这些久经沙场的人身上的还要重。 嬴政掏出了一块令牌说:“此令牌可记录你们今日所发之誓,如有违背,当被五雷轰顶而死。” 闻言,不少人暗暗看向一旁的峒沢。 峒沢见此开口:“你们之中若有人不肯重新做人,不想光明正大地活着,现在即可自裁,省得本司动手。” “司巫大人你……”有人忍不住抬头。 “怎么?”峒沢问。 “司巫大人,你就这么相信她,万一这只是她的诡计……” “住口!”峒沢在他们面前走了一圈,“好歹你们在本司手下也待了半年,本司希望你们往后都能过得好,到了如今,你们也看到了她的身手,本司可敌不过,你们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啰啰嗦嗦说了半天,嬴政已经不耐烦了,冷冷地扫过在场的众人。 “不想死的立誓吧。” 这群人到底是低了头,纷纷立誓。 “我等今日在此立誓,往后定不起谋逆之心,好生做人。” 话落,嬴政手中的令牌一闪又一闪,她将它交到了峒沢的手中:“从今天开始,你们皆是正一派的弟子,听此令牌号令,如有违背门派,不得好死。” 峒沢接过令牌,原本光滑无一字的令牌在嬴政此声话落下出现了“正一派”三个大字,他差点把令牌摔了出去。 不可置信地看向嬴政,这究竟是什么妖法? 三百七十三,剧情君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嬴政没有救他的心思,只微微一转身,暗爪瞬间划过,被拽住的斗篷一角撕破,就听得清亮的落水声在身后响起。 她旋身之间,斗篷也因风飘起,绽放出一朵绚丽的花朵,只是转瞬即逝。 落入水中的那一刹那,峒沢看着嬴政的眼神一亮,嘴角勾起一个极其浅显的幅度,只在水中扑腾了一会儿,他就走上了岸。 溪流很浅,但是水底卵石很滑。 刚走上岸,他的脖子上就多出了一只手。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选择死还是活?”嬴政重新盖上了斗篷帽,站在他身侧,手中三指作出扣喉的爪状,放在他的脖子上。 不知为何,峒沢上岸后浑身的感觉变了,没了紧绷的戒备,反而有种清风明月的爽朗。 “活。”他笑看她。 嬴政觉得哪里不对劲,便问:“突然改变主意?” “不是。我答应谋反,只是因为一个人,眼下……”他顿了顿,“没必要了。” “没必要跟我和这些人的性命过不去。”峒沢再次补充。 “那好,叫他们都出来,一起立誓。”嬴政说。 “你相信他们,誓言真的有效?”峒沢自认自己是重情重义、绝不会违背誓言之人,可是她又如何相信,他带出来的这几百人会遵守诺言。 即便这些人听从于他,可往后……指不定这其中有野心之人。 他可不想管。 眼下他只有一件在意的事,那些人若性命无忧,他不想再管,他仁至义尽,剩下的事只能听天由命。 “先叫他们出来。” 峒沢应她之话让洞中藏匿的几百将士走了出来。 其中还有身受重伤之人,被人扶着走了出来,看她的眼神不一,但都被她身上的寒意惊到,不敢再抬头。 这少女身上的戾气,居然比他们这些久经沙场的人身上的还要重。 嬴政掏出了一块令牌说:“此令牌可记录你们今日所发之誓,如有违背,当被五雷轰顶而死。” 闻言,不少人暗暗看向一旁的峒沢。 峒沢见此开口:“你们之中若有人不肯重新做人,不想光明正大地活着,现在即可自裁,省得本司动手。” “司巫大人你……”有人忍不住抬头。 “怎么?”峒沢问。 “司巫大人,你就这么相信她,万一这只是她的诡计……” “住口!”峒沢在他们面前走了一圈,“好歹你们在本司手下也待了半年,本司希望你们往后都能过得好,到了如今,你们也看到了她的身手,本司可敌不过,你们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啰啰嗦嗦说了半天,嬴政已经不耐烦了,冷冷地扫过在场的众人。 “不想死的立誓吧。” 这群人到底是低了头,纷纷立誓。 “我等今日在此立誓,往后定不起谋逆之心,好生做人。” 话落,嬴政手中的令牌一闪又一闪,她将它交到了峒沢的手中:“从今天开始,你们皆是正一派的弟子,听此令牌号令,如有违背门派,不得好死。” 峒沢接过令牌,原本光滑无一字的令牌在嬴政此声话落下出现了“正一派”三个大字,他差点把令牌摔了出去。 不可置信地看向嬴政,这究竟是什么妖法? 三百七十四,晕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嬴政没有救他的心思,只微微一转身,暗爪瞬间划过,被拽住的斗篷一角撕破,就听得清亮的落水声在身后响起。 她旋身之间,斗篷也因风飘起,绽放出一朵绚丽的花朵,只是转瞬即逝。 落入水中的那一刹那,峒沢看着嬴政的眼神一亮,嘴角勾起一个极其浅显的幅度,只在水中扑腾了一会儿,他就走上了岸。 溪流很浅,但是水底卵石很滑。 刚走上岸,他的脖子上就多出了一只手。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选择死还是活?”嬴政重新盖上了斗篷帽,站在他身侧,手中三指作出扣喉的爪状,放在他的脖子上。 不知为何,峒沢上岸后浑身的感觉变了,没了紧绷的戒备,反而有种清风明月的爽朗。 “活。”他笑看她。 嬴政觉得哪里不对劲,便问:“突然改变主意?” “不是。我答应谋反,只是因为一个人,眼下……”他顿了顿,“没必要了。” “没必要跟我和这些人的性命过不去。”峒沢再次补充。 “那好,叫他们都出来,一起立誓。”嬴政说。 “你相信他们,誓言真的有效?”峒沢自认自己是重情重义、绝不会违背誓言之人,可是她又如何相信,他带出来的这几百人会遵守诺言。 即便这些人听从于他,可往后……指不定这其中有野心之人。 他可不想管。 眼下他只有一件在意的事,那些人若性命无忧,他不想再管,他仁至义尽,剩下的事只能听天由命。 “先叫他们出来。” 峒沢应她之话让洞中藏匿的几百将士走了出来。 其中还有身受重伤之人,被人扶着走了出来,看她的眼神不一,但都被她身上的寒意惊到,不敢再抬头。 这少女身上的戾气,居然比他们这些久经沙场的人身上的还要重。 嬴政掏出了一块令牌说:“此令牌可记录你们今日所发之誓,如有违背,当被五雷轰顶而死。” 闻言,不少人暗暗看向一旁的峒沢。 峒沢见此开口:“你们之中若有人不肯重新做人,不想光明正大地活着,现在即可自裁,省得本司动手。” “司巫大人你……”有人忍不住抬头。 “怎么?”峒沢问。 “司巫大人,你就这么相信她,万一这只是她的诡计……” “住口!”峒沢在他们面前走了一圈,“好歹你们在本司手下也待了半年,本司希望你们往后都能过得好,到了如今,你们也看到了她的身手,本司可敌不过,你们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啰啰嗦嗦说了半天,嬴政已经不耐烦了,冷冷地扫过在场的众人。 “不想死的立誓吧。” 这群人到底是低了头,纷纷立誓。 “我等今日在此立誓,往后定不起谋逆之心,好生做人。” 话落,嬴政手中的令牌一闪又一闪,她将它交到了峒沢的手中:“从今天开始,你们皆是正一派的弟子,听此令牌号令,如有违背门派,不得好死。” 峒沢接过令牌,原本光滑无一字的令牌在嬴政此声话落下出现了“正一派”三个大字,他差点把令牌摔了出去。 不可置信地看向嬴政,这究竟是什么妖法? 三百七十五,情势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嬴政没有救他的心思,只微微一转身,暗爪瞬间划过,被拽住的斗篷一角撕破,就听得清亮的落水声在身后响起。 她旋身之间,斗篷也因风飘起,绽放出一朵绚丽的花朵,只是转瞬即逝。 落入水中的那一刹那,峒沢看着嬴政的眼神一亮,嘴角勾起一个极其浅显的幅度,只在水中扑腾了一会儿,他就走上了岸。 溪流很浅,但是水底卵石很滑。 刚走上岸,他的脖子上就多出了一只手。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选择死还是活?”嬴政重新盖上了斗篷帽,站在他身侧,手中三指作出扣喉的爪状,放在他的脖子上。 不知为何,峒沢上岸后浑身的感觉变了,没了紧绷的戒备,反而有种清风明月的爽朗。 “活。”他笑看她。 嬴政觉得哪里不对劲,便问:“突然改变主意?” “不是。我答应谋反,只是因为一个人,眼下……”他顿了顿,“没必要了。” “没必要跟我和这些人的性命过不去。”峒沢再次补充。 “那好,叫他们都出来,一起立誓。”嬴政说。 “你相信他们,誓言真的有效?”峒沢自认自己是重情重义、绝不会违背誓言之人,可是她又如何相信,他带出来的这几百人会遵守诺言。 即便这些人听从于他,可往后……指不定这其中有野心之人。 他可不想管。 眼下他只有一件在意的事,那些人若性命无忧,他不想再管,他仁至义尽,剩下的事只能听天由命。 “先叫他们出来。” 峒沢应她之话让洞中藏匿的几百将士走了出来。 其中还有身受重伤之人,被人扶着走了出来,看她的眼神不一,但都被她身上的寒意惊到,不敢再抬头。 这少女身上的戾气,居然比他们这些久经沙场的人身上的还要重。 嬴政掏出了一块令牌说:“此令牌可记录你们今日所发之誓,如有违背,当被五雷轰顶而死。” 闻言,不少人暗暗看向一旁的峒沢。 峒沢见此开口:“你们之中若有人不肯重新做人,不想光明正大地活着,现在即可自裁,省得本司动手。” “司巫大人你……”有人忍不住抬头。 “怎么?”峒沢问。 “司巫大人,你就这么相信她,万一这只是她的诡计……” “住口!”峒沢在他们面前走了一圈,“好歹你们在本司手下也待了半年,本司希望你们往后都能过得好,到了如今,你们也看到了她的身手,本司可敌不过,你们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啰啰嗦嗦说了半天,嬴政已经不耐烦了,冷冷地扫过在场的众人。 “不想死的立誓吧。” 这群人到底是低了头,纷纷立誓。 “我等今日在此立誓,往后定不起谋逆之心,好生做人。” 话落,嬴政手中的令牌一闪又一闪,她将它交到了峒沢的手中:“从今天开始,你们皆是正一派的弟子,听此令牌号令,如有违背门派,不得好死。” 峒沢接过令牌,原本光滑无一字的令牌在嬴政此声话落下出现了“正一派”三个大字,他差点把令牌摔了出去。 不可置信地看向嬴政,这究竟是什么妖法? 三百七十六,尽快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弟子们几乎都认识嬴政,嬴政毫无阻碍地就来到了那棵不知几百年树龄的龙血树下。 天清气朗,龙血树看起来有些衰败,针状的叶子通红,叶尖返绿,别有一番美。 树下的男子身袭青色道服,仰头看着树冠,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微低了眉。 “你对我果然无情。” 这话听起来就像一声长叹,苦涩的味道又让人忍不住潸然泪下。 嬴政顿住脚步:“你在试探我?” 原一心以为李谦尘是知道了药方引子的秘密,所以想以假死避免她的牺牲。 现在她不确定了。 与此同时,内心底陡然生出一股被人戏弄的愤怒来,但到底她不是鲁莽之辈,硬生生将这股愤怒压了下去。 “是也不是。”李谦尘没有转过身来,只摸过树干的表皮,粗糙之感由指尖蔓至心口,就好像他的一颗心也随之变老了,“那是我的衣冠冢,万一我死了,黎冥天师也就死了,那我就只是李谦尘了……” “我希望黎冥天师有个可以安息的地方。” “那你为何让筏宽骗我?” 李谦尘转过头来,温润一笑:“不曾骗你,可能……他只是为我谋不值。” “正一,连旁人都看不下去了。”李谦尘盯住她,目光幽幽又浓烈,“……你爱我一下会死吗?” 嬴政扯了扯嘴角:“我本来就是死的,谈不得生死。” 她想,他或许还不知道药引的事。 李谦尘朝她走过来,快走近时,他走一步,她退一步,反复几次后,李谦尘顿下了脚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病情的缘故,他的脸色看起来很是憔悴,然而颜好,看起来还不算太糟糕。 “你走的这几日,药都很苦,难以下咽。”李谦尘喃喃说,“他们都说我是想你了,如若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死了……” 离了往日居处,嚼舌根的人真多。 但他这副略显失魂落魄的模样,嬴政心里微动,只陪他静静地站着。 李谦尘往前走了走,这次嬴政没有再退开,他的手终于摸上了她的头,胡乱地揉了好几下,面色淡淡的,但动作就跟泄愤一样。 闷骚鬼! “不要再不告而别,否则……我吃了你。”李谦尘良久才吐出这句话。 嬴政立马黑线。 到底谁才是女魃? 她不吃了他就算好的了,还想吃她? 两人就这么对站了一下午,别扭鬼的毛终于捋顺了,当即兴奋地要表示夜晚要与她看天象! 嬴政:…… 上次是谁跟她说海拔低看不了天象,何况她也不会看,一起看天象,倒不如说一起看星星。 只可惜天公不作美,傍晚时就下起了雨,李谦尘让人取来了一把伞,交给了嬴政,没有说话,但是意思不言而喻。 所以说,不能一起看星星,那就一起打同一把伞? 眼前的男人比她高出一些,她需要把手臂抬高一点才可以,只是这样一来,风雨直接斜了进来,吹了她一脸。 正准备调整一下,身旁的热源就靠近了,她抬头一看,两人的脸突然离得很近,想稍微退一退,却发现肩上有一股力道按住了她。 “这样,你就不会被淋到了。”李谦尘在她耳边道。 三百七十七,难说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弟子们几乎都认识嬴政,嬴政毫无阻碍地就来到了那棵不知几百年树龄的龙血树下。 天清气朗,龙血树看起来有些衰败,针状的叶子通红,叶尖返绿,别有一番美。 树下的男子身袭青色道服,仰头看着树冠,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微低了眉。 “你对我果然无情。” 这话听起来就像一声长叹,苦涩的味道又让人忍不住潸然泪下。 嬴政顿住脚步:“你在试探我?” 原一心以为李谦尘是知道了药方引子的秘密,所以想以假死避免她的牺牲。 现在她不确定了。 与此同时,内心底陡然生出一股被人戏弄的愤怒来,但到底她不是鲁莽之辈,硬生生将这股愤怒压了下去。 “是也不是。”李谦尘没有转过身来,只摸过树干的表皮,粗糙之感由指尖蔓至心口,就好像他的一颗心也随之变老了,“那是我的衣冠冢,万一我死了,黎冥天师也就死了,那我就只是李谦尘了……” “我希望黎冥天师有个可以安息的地方。” “那你为何让筏宽骗我?” 李谦尘转过头来,温润一笑:“不曾骗你,可能……他只是为我谋不值。” “正一,连旁人都看不下去了。”李谦尘盯住她,目光幽幽又浓烈,“……你爱我一下会死吗?” 嬴政扯了扯嘴角:“我本来就是死的,谈不得生死。” 她想,他或许还不知道药引的事。 李谦尘朝她走过来,快走近时,他走一步,她退一步,反复几次后,李谦尘顿下了脚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病情的缘故,他的脸色看起来很是憔悴,然而颜好,看起来还不算太糟糕。 “你走的这几日,药都很苦,难以下咽。”李谦尘喃喃说,“他们都说我是想你了,如若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死了……” 离了往日居处,嚼舌根的人真多。 但他这副略显失魂落魄的模样,嬴政心里微动,只陪他静静地站着。 李谦尘往前走了走,这次嬴政没有再退开,他的手终于摸上了她的头,胡乱地揉了好几下,面色淡淡的,但动作就跟泄愤一样。 闷骚鬼! “不要再不告而别,否则……我吃了你。”李谦尘良久才吐出这句话。 嬴政立马黑线。 到底谁才是女魃? 她不吃了他就算好的了,还想吃她? 两人就这么对站了一下午,别扭鬼的毛终于捋顺了,当即兴奋地要表示夜晚要与她看天象! 嬴政:…… 上次是谁跟她说海拔低看不了天象,何况她也不会看,一起看天象,倒不如说一起看星星。 只可惜天公不作美,傍晚时就下起了雨,李谦尘让人取来了一把伞,交给了嬴政,没有说话,但是意思不言而喻。 所以说,不能一起看星星,那就一起打同一把伞? 眼前的男人比她高出一些,她需要把手臂抬高一点才可以,只是这样一来,风雨直接斜了进来,吹了她一脸。 正准备调整一下,身旁的热源就靠近了,她抬头一看,两人的脸突然离得很近,想稍微退一退,却发现肩上有一股力道按住了她。 “这样,你就不会被淋到了。”李谦尘在她耳边道。 三百七十八,无奈啊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弟子们几乎都认识嬴政,嬴政毫无阻碍地就来到了那棵不知几百年树龄的龙血树下。 天清气朗,龙血树看起来有些衰败,针状的叶子通红,叶尖返绿,别有一番美。 树下的男子身袭青色道服,仰头看着树冠,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微低了眉。 “你对我果然无情。” 这话听起来就像一声长叹,苦涩的味道又让人忍不住潸然泪下。 嬴政顿住脚步:“你在试探我?” 原一心以为李谦尘是知道了药方引子的秘密,所以想以假死避免她的牺牲。 现在她不确定了。 与此同时,内心底陡然生出一股被人戏弄的愤怒来,但到底她不是鲁莽之辈,硬生生将这股愤怒压了下去。 “是也不是。”李谦尘没有转过身来,只摸过树干的表皮,粗糙之感由指尖蔓至心口,就好像他的一颗心也随之变老了,“那是我的衣冠冢,万一我死了,黎冥天师也就死了,那我就只是李谦尘了……” “我希望黎冥天师有个可以安息的地方。” “那你为何让筏宽骗我?” 李谦尘转过头来,温润一笑:“不曾骗你,可能……他只是为我谋不值。” “正一,连旁人都看不下去了。”李谦尘盯住她,目光幽幽又浓烈,“……你爱我一下会死吗?” 嬴政扯了扯嘴角:“我本来就是死的,谈不得生死。” 她想,他或许还不知道药引的事。 李谦尘朝她走过来,快走近时,他走一步,她退一步,反复几次后,李谦尘顿下了脚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病情的缘故,他的脸色看起来很是憔悴,然而颜好,看起来还不算太糟糕。 “你走的这几日,药都很苦,难以下咽。”李谦尘喃喃说,“他们都说我是想你了,如若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死了……” 离了往日居处,嚼舌根的人真多。 但他这副略显失魂落魄的模样,嬴政心里微动,只陪他静静地站着。 李谦尘往前走了走,这次嬴政没有再退开,他的手终于摸上了她的头,胡乱地揉了好几下,面色淡淡的,但动作就跟泄愤一样。 闷骚鬼! “不要再不告而别,否则……我吃了你。”李谦尘良久才吐出这句话。 嬴政立马黑线。 到底谁才是女魃? 她不吃了他就算好的了,还想吃她? 两人就这么对站了一下午,别扭鬼的毛终于捋顺了,当即兴奋地要表示夜晚要与她看天象! 嬴政:…… 上次是谁跟她说海拔低看不了天象,何况她也不会看,一起看天象,倒不如说一起看星星。 只可惜天公不作美,傍晚时就下起了雨,李谦尘让人取来了一把伞,交给了嬴政,没有说话,但是意思不言而喻。 所以说,不能一起看星星,那就一起打同一把伞? 眼前的男人比她高出一些,她需要把手臂抬高一点才可以,只是这样一来,风雨直接斜了进来,吹了她一脸。 正准备调整一下,身旁的热源就靠近了,她抬头一看,两人的脸突然离得很近,想稍微退一退,却发现肩上有一股力道按住了她。 “这样,你就不会被淋到了。”李谦尘在她耳边道。 三百七十九,什么意思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弟子们几乎都认识嬴政,嬴政毫无阻碍地就来到了那棵不知几百年树龄的龙血树下。 天清气朗,龙血树看起来有些衰败,针状的叶子通红,叶尖返绿,别有一番美。 树下的男子身袭青色道服,仰头看着树冠,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微低了眉。 “你对我果然无情。” 这话听起来就像一声长叹,苦涩的味道又让人忍不住潸然泪下。 嬴政顿住脚步:“你在试探我?” 原一心以为李谦尘是知道了药方引子的秘密,所以想以假死避免她的牺牲。 现在她不确定了。 与此同时,内心底陡然生出一股被人戏弄的愤怒来,但到底她不是鲁莽之辈,硬生生将这股愤怒压了下去。 “是也不是。”李谦尘没有转过身来,只摸过树干的表皮,粗糙之感由指尖蔓至心口,就好像他的一颗心也随之变老了,“那是我的衣冠冢,万一我死了,黎冥天师也就死了,那我就只是李谦尘了……” “我希望黎冥天师有个可以安息的地方。” “那你为何让筏宽骗我?” 李谦尘转过头来,温润一笑:“不曾骗你,可能……他只是为我谋不值。” “正一,连旁人都看不下去了。”李谦尘盯住她,目光幽幽又浓烈,“……你爱我一下会死吗?” 嬴政扯了扯嘴角:“我本来就是死的,谈不得生死。” 她想,他或许还不知道药引的事。 李谦尘朝她走过来,快走近时,他走一步,她退一步,反复几次后,李谦尘顿下了脚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病情的缘故,他的脸色看起来很是憔悴,然而颜好,看起来还不算太糟糕。 “你走的这几日,药都很苦,难以下咽。”李谦尘喃喃说,“他们都说我是想你了,如若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死了……” 离了往日居处,嚼舌根的人真多。 但他这副略显失魂落魄的模样,嬴政心里微动,只陪他静静地站着。 李谦尘往前走了走,这次嬴政没有再退开,他的手终于摸上了她的头,胡乱地揉了好几下,面色淡淡的,但动作就跟泄愤一样。 闷骚鬼! “不要再不告而别,否则……我吃了你。”李谦尘良久才吐出这句话。 嬴政立马黑线。 到底谁才是女魃? 她不吃了他就算好的了,还想吃她? 两人就这么对站了一下午,别扭鬼的毛终于捋顺了,当即兴奋地要表示夜晚要与她看天象! 嬴政:…… 上次是谁跟她说海拔低看不了天象,何况她也不会看,一起看天象,倒不如说一起看星星。 只可惜天公不作美,傍晚时就下起了雨,李谦尘让人取来了一把伞,交给了嬴政,没有说话,但是意思不言而喻。 所以说,不能一起看星星,那就一起打同一把伞? 眼前的男人比她高出一些,她需要把手臂抬高一点才可以,只是这样一来,风雨直接斜了进来,吹了她一脸。 正准备调整一下,身旁的热源就靠近了,她抬头一看,两人的脸突然离得很近,想稍微退一退,却发现肩上有一股力道按住了她。 “这样,你就不会被淋到了。”李谦尘在她耳边道。 三百八十,原来如此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不知为何,嬴政莫名回忆起了进入游戏地图后发生过的一幕幕。 寒凉的雨夜中一双手抚摸过她的头,温暖祥和:“喝下这碗水,你会好受些。” 到了天庐派,那个人说:“正一,这里会是你的家。” 家是个很陌生的词,恐怕到现在她才明白当时她内心里并不是没有一点点的触动。 记忆仿如撕成了碎片,又被灼热的烈火点燃,烫得整个脑袋像被煮熟了一样,这种痛苦比当初合月之象时在天坑成魃时还要狂烈。 “按我说的做,你去吸收它。” “正一,继续。” “你今晚一定要成魃!” 耳边反复地回荡着几句话,她还记得那晚发生过的一切,万千藤茎扎进了那个人的身体里,她窝在他怀里,能清晰地听到血液从他身上流走的声音。 他说过,他这么做是因为她曾救过他的命。 “此次大劫必然会有牺牲,牺牲的人也会是我,不会是她,就当是我还她这一条命。” 事实上,他该还命的人不是她,而她才是该把命还给他的人。 在她眼中,她不太明白女魃存在于世的意义。 不能见光。 只能喝血。 曾让她追求过的长生在她真正达成了这个心愿后却没想象中那么高兴。 何况也不是真正的长生。 这时那个人对她的态度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之前你跟大夫说,我……待你如亲女?” “在你心里,我……本师如父?你觉得我们之间是……父女的关系?” “你是不是觉得,我一直在利用你?” 他始终觉得她没有信任过她,好吧,这也不算太冤枉了她,只是后来他又变得一次比一次执拗和决然。 “若你执意要离开我,我会亲手送你上路。” “我不会给你离开我的机会。” 说实话,她听了以后心底升起了几分从未有过的害怕,不同于儿时第一次与恶狗争食的感觉,那种害怕意外地让她感到了一丝心安。 在天路上,她听到了他近乎是遗言的一句话——“答应我要好好照顾自己。”——时,她才感觉到了内心的某一处开始软化,生出了逃避之意。 从佢城回来,她看到那一处衣冠冢时,一瞬间有些心乱,而后才被理智盖过。 她想,她一定会救他。 就算没有任务,毕竟她还欠他一条命。 不过瞬息,就好像过了好久,她就好像一条咸鱼一样躺着,等待余痛的过去。 很深刻的疼痛,她有些模糊了那是从哪儿传来的。 少女眼中的赤红逐渐褪去,变成了如墨般的颜色。 就如她还是僵尸时,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连她自己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似乎自动屏蔽了周围的所有声音,她仿佛听到了来自那个人的绝望,最后一次击败尊严的祈求。 “你对我果然无情。” “正一……你爱我一下会死吗?” “这样,你就不会被淋到了。” …… 凌渊天师将用黄符包裹的魃心放入了精致的冰盒,回望床上的躺尸,动也不动,仿如没有了一点生机,虽然不知道女魃死了,尸体仍还存在寻不寻常。 他正叹了一口气,准备尽点仁义给她收收尸,刚碰到她手上的锁链就被抓了一爪子,他赶紧跳开了一大步。 ——诈尸了?!!! 三百八十一,难说啊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不知为何,嬴政莫名回忆起了进入游戏地图后发生过的一幕幕。 寒凉的雨夜中一双手抚摸过她的头,温暖祥和:“喝下这碗水,你会好受些。” 到了天庐派,那个人说:“正一,这里会是你的家。” 家是个很陌生的词,恐怕到现在她才明白当时她内心里并不是没有一点点的触动。 记忆仿如撕成了碎片,又被灼热的烈火点燃,烫得整个脑袋像被煮熟了一样,这种痛苦比当初合月之象时在天坑成魃时还要狂烈。 “按我说的做,你去吸收它。” “正一,继续。” “你今晚一定要成魃!” 耳边反复地回荡着几句话,她还记得那晚发生过的一切,万千藤茎扎进了那个人的身体里,她窝在他怀里,能清晰地听到血液从他身上流走的声音。 他说过,他这么做是因为她曾救过他的命。 “此次大劫必然会有牺牲,牺牲的人也会是我,不会是她,就当是我还她这一条命。” 事实上,他该还命的人不是她,而她才是该把命还给他的人。 在她眼中,她不太明白女魃存在于世的意义。 不能见光。 只能喝血。 曾让她追求过的长生在她真正达成了这个心愿后却没想象中那么高兴。 何况也不是真正的长生。 这时那个人对她的态度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之前你跟大夫说,我……待你如亲女?” “在你心里,我……本师如父?你觉得我们之间是……父女的关系?” “你是不是觉得,我一直在利用你?” 他始终觉得她没有信任过她,好吧,这也不算太冤枉了她,只是后来他又变得一次比一次执拗和决然。 “若你执意要离开我,我会亲手送你上路。” “我不会给你离开我的机会。” 说实话,她听了以后心底升起了几分从未有过的害怕,不同于儿时第一次与恶狗争食的感觉,那种害怕意外地让她感到了一丝心安。 在天路上,她听到了他近乎是遗言的一句话——“答应我要好好照顾自己。”——时,她才感觉到了内心的某一处开始软化,生出了逃避之意。 从佢城回来,她看到那一处衣冠冢时,一瞬间有些心乱,而后才被理智盖过。 她想,她一定会救他。 就算没有任务,毕竟她还欠他一条命。 不过瞬息,就好像过了好久,她就好像一条咸鱼一样躺着,等待余痛的过去。 很深刻的疼痛,她有些模糊了那是从哪儿传来的。 少女眼中的赤红逐渐褪去,变成了如墨般的颜色。 就如她还是僵尸时,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连她自己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似乎自动屏蔽了周围的所有声音,她仿佛听到了来自那个人的绝望,最后一次击败尊严的祈求。 “你对我果然无情。” “正一……你爱我一下会死吗?” “这样,你就不会被淋到了。” …… 凌渊天师将用黄符包裹的魃心放入了精致的冰盒,回望床上的躺尸,动也不动,仿如没有了一点生机,虽然不知道女魃死了,尸体仍还存在寻不寻常。 他正叹了一口气,准备尽点仁义给她收收尸,刚碰到她手上的锁链就被抓了一爪子,他赶紧跳开了一大步。 ——诈尸了?!!! 三百八十二,回忆杀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不知为何,嬴政莫名回忆起了进入游戏地图后发生过的一幕幕。 寒凉的雨夜中一双手抚摸过她的头,温暖祥和:“喝下这碗水,你会好受些。” 到了天庐派,那个人说:“正一,这里会是你的家。” 家是个很陌生的词,恐怕到现在她才明白当时她内心里并不是没有一点点的触动。 记忆仿如撕成了碎片,又被灼热的烈火点燃,烫得整个脑袋像被煮熟了一样,这种痛苦比当初合月之象时在天坑成魃时还要狂烈。 “按我说的做,你去吸收它。” “正一,继续。” “你今晚一定要成魃!” 耳边反复地回荡着几句话,她还记得那晚发生过的一切,万千藤茎扎进了那个人的身体里,她窝在他怀里,能清晰地听到血液从他身上流走的声音。 他说过,他这么做是因为她曾救过他的命。 “此次大劫必然会有牺牲,牺牲的人也会是我,不会是她,就当是我还她这一条命。” 事实上,他该还命的人不是她,而她才是该把命还给他的人。 在她眼中,她不太明白女魃存在于世的意义。 不能见光。 只能喝血。 曾让她追求过的长生在她真正达成了这个心愿后却没想象中那么高兴。 何况也不是真正的长生。 这时那个人对她的态度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之前你跟大夫说,我……待你如亲女?” “在你心里,我……本师如父?你觉得我们之间是……父女的关系?” “你是不是觉得,我一直在利用你?” 他始终觉得她没有信任过她,好吧,这也不算太冤枉了她,只是后来他又变得一次比一次执拗和决然。 “若你执意要离开我,我会亲手送你上路。” “我不会给你离开我的机会。” 说实话,她听了以后心底升起了几分从未有过的害怕,不同于儿时第一次与恶狗争食的感觉,那种害怕意外地让她感到了一丝心安。 在天路上,她听到了他近乎是遗言的一句话——“答应我要好好照顾自己。”——时,她才感觉到了内心的某一处开始软化,生出了逃避之意。 从佢城回来,她看到那一处衣冠冢时,一瞬间有些心乱,而后才被理智盖过。 她想,她一定会救他。 就算没有任务,毕竟她还欠他一条命。 不过瞬息,就好像过了好久,她就好像一条咸鱼一样躺着,等待余痛的过去。 很深刻的疼痛,她有些模糊了那是从哪儿传来的。 少女眼中的赤红逐渐褪去,变成了如墨般的颜色。 就如她还是僵尸时,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连她自己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似乎自动屏蔽了周围的所有声音,她仿佛听到了来自那个人的绝望,最后一次击败尊严的祈求。 “你对我果然无情。” “正一……你爱我一下会死吗?” “这样,你就不会被淋到了。” …… 凌渊天师将用黄符包裹的魃心放入了精致的冰盒,回望床上的躺尸,动也不动,仿如没有了一点生机,虽然不知道女魃死了,尸体仍还存在寻不寻常。 他正叹了一口气,准备尽点仁义给她收收尸,刚碰到她手上的锁链就被抓了一爪子,他赶紧跳开了一大步。 ——诈尸了?!!! 三百八十三,强势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不知为何,嬴政莫名回忆起了进入游戏地图后发生过的一幕幕。 寒凉的雨夜中一双手抚摸过她的头,温暖祥和:“喝下这碗水,你会好受些。” 到了天庐派,那个人说:“正一,这里会是你的家。” 家是个很陌生的词,恐怕到现在她才明白当时她内心里并不是没有一点点的触动。 记忆仿如撕成了碎片,又被灼热的烈火点燃,烫得整个脑袋像被煮熟了一样,这种痛苦比当初合月之象时在天坑成魃时还要狂烈。 “按我说的做,你去吸收它。” “正一,继续。” “你今晚一定要成魃!” 耳边反复地回荡着几句话,她还记得那晚发生过的一切,万千藤茎扎进了那个人的身体里,她窝在他怀里,能清晰地听到血液从他身上流走的声音。 他说过,他这么做是因为她曾救过他的命。 “此次大劫必然会有牺牲,牺牲的人也会是我,不会是她,就当是我还她这一条命。” 事实上,他该还命的人不是她,而她才是该把命还给他的人。 在她眼中,她不太明白女魃存在于世的意义。 不能见光。 只能喝血。 曾让她追求过的长生在她真正达成了这个心愿后却没想象中那么高兴。 何况也不是真正的长生。 这时那个人对她的态度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之前你跟大夫说,我……待你如亲女?” “在你心里,我……本师如父?你觉得我们之间是……父女的关系?” “你是不是觉得,我一直在利用你?” 他始终觉得她没有信任过她,好吧,这也不算太冤枉了她,只是后来他又变得一次比一次执拗和决然。 “若你执意要离开我,我会亲手送你上路。” “我不会给你离开我的机会。” 说实话,她听了以后心底升起了几分从未有过的害怕,不同于儿时第一次与恶狗争食的感觉,那种害怕意外地让她感到了一丝心安。 在天路上,她听到了他近乎是遗言的一句话——“答应我要好好照顾自己。”——时,她才感觉到了内心的某一处开始软化,生出了逃避之意。 从佢城回来,她看到那一处衣冠冢时,一瞬间有些心乱,而后才被理智盖过。 她想,她一定会救他。 就算没有任务,毕竟她还欠他一条命。 不过瞬息,就好像过了好久,她就好像一条咸鱼一样躺着,等待余痛的过去。 很深刻的疼痛,她有些模糊了那是从哪儿传来的。 少女眼中的赤红逐渐褪去,变成了如墨般的颜色。 就如她还是僵尸时,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连她自己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似乎自动屏蔽了周围的所有声音,她仿佛听到了来自那个人的绝望,最后一次击败尊严的祈求。 “你对我果然无情。” “正一……你爱我一下会死吗?” “这样,你就不会被淋到了。” …… 凌渊天师将用黄符包裹的魃心放入了精致的冰盒,回望床上的躺尸,动也不动,仿如没有了一点生机,虽然不知道女魃死了,尸体仍还存在寻不寻常。 他正叹了一口气,准备尽点仁义给她收收尸,刚碰到她手上的锁链就被抓了一爪子,他赶紧跳开了一大步。 ——诈尸了?!!! 三百八十四,累不累 老实说,这么一天下来,她确实有点累,但没有预料中那么累。 记得以前在训练中心工作之时,看第三军校的学生上课,那训练强度似乎比军训还大多了,那些学生到课后还会相约一起去泡修复舱。 嬴政这才刚吃完饭,锗鹏就回来了,满头的大汗,连衣服都浸湿了,一进门就开始脱衣服。 “很累吗?”嬴政随口便问了一句。 锗鹏擦了一下汗,才发现她问的是他,他边往自己房间而去,边说:“军训还好,不怎么累,倒是那些体能s级及以上的,他们好多人累趴了,我正好被教官叫住,把人抬了回去,这才晚了些回来。” 嬴政若有所思。 锗鹏在屋内浴室里放水,随后又走出来接水喝。 “虽说他们训练强度比我们大,但毕竟体能都在s级及以上,不至于累得趴下吧?”嬴政问。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锗鹏喝了口水,总算缓了下来,“世上哪儿来那么多天才啊?” “这里是第三军校,的确聚集了不少天才,天生体能达s级的少之又少,多数都是后天提上来的,第三军校录取率太低,有时候即便是双a级资质都有可能被调配到除机甲系以外的专业,历来那些有权有势家的,哪个不希望自己家的孩子能上第三军校,在后门难走的情况下,只能想方设法地把体能和精神力提到s级最为稳妥。” “可是即便是后天要达到双s级也极其不容易,所以……”锗鹏露出一抹淡淡的嘲讽,“这些家族会购买高价的潜能药剂,将他们的资质一下子提到双s级……可是,这靠药物提上来的s级始终不牢靠,不经过后期的巩固,这人就算是废了……” 嬴政听了这话,算是明白了:“这事,第三军校校方知道吧?” “知道肯定是知道。”锗鹏似乎是习惯了,倒也没生出什么不平来,“不过那跟咱们有什么关系,校方的决定自然是会顾及到很多人的利益。” 末了,他又转过头来:“其实,将机甲系的学生按训练难度分为两队,估计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通过药剂提升的能力,若按照训练我们的难度去做,对能力的巩固根本没有任何帮助,只有超过他们自身身体强度的训练,才能帮他们把资质巩固下来。” “不过到老了就不好受了……好在那些人只为在联邦军部谋个一官半职,并不是想上战场,到老了退休便是,相反,我们这些人的机会反而更大……” 锗鹏这么一说,嬴政才觉得此人虽然外表看起来憨厚,还有种愚钝的感觉,实则看事通透,目光长远,倒是个人才。 “你就这么信任我,与我说这么多话?”嬴政问。 锗鹏过来就想拍她的肩:“那是,我白日里说了,你人不错,我锗鹏想与你做朋友,跟你掏心窝子的那种……” 嬴政避开他的动作,皱了鼻头:“一身臭汗,还不去洗澡……” 锗鹏哭笑不得。 “得,我知道了,你有洁癖,我不碰你。” 说完就大步回了他的房间洗浴去了。 三百八十五,真的完成了吗 军训训练项目每日都有一些变化,但就形式上并没有什么不同。 刚到训练中心,嬴政就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注视感,她随意地扫视了一会儿,最后对上了楼上的一道硕长的身影,略微皱了眉。 这两天不是没有人注视过她,竹沥导师也是其中一个,多是带着探究的意味,虽然有些让人不太舒服,可是这种感觉嬴政早在多年前就已经习惯了。 可是吕小爷的目光却有所不同,突然……像变了一个人。 曾经看过吕小爷进行机甲赛,场上的表现也出乎她的意料,却远远不及现在这样的陌生。 嬴政刻意忽略掉这种注视感,跟着队伍进了训练室。 没过多久,那种感觉消失了。 军训进行得很顺利,等嬴政再次拉开自己的储物柜时,她脚下迅速往后退了一步,一大堆电子板稀里哗啦地掉了出来,数量比昨天的更多了。 嬴政:…… 她觉得她有必要打听一下第三军校的惯例,是她这样的新生都有这样的待遇吗? 嬴政这次已经有了经验,冷着一张脸将所有的情书给挑拣出来扔掉,将挑战书留了下来。 看了一下署名,貌似跟上次不是一批的。 不知道这么下去,能不能集齐一个年级? 貌似这样……也蛮有趣的…… 嬴政的速度比昨天快了许多,最后一项结束时嬴政将拿到的彩球放了回去,付教官叫住了她:“这才星际时三时,你全部完成了?把记录给我看。” 镶嵌在墙上的钟表正指向星际时三时,昨天嬴政到了星际时九时才交完最后一项训练成果,今天足足提了六个星际时,要知道她今天总共才花了四个星际时。 嬴政把手腕上的光脑取下来给付教官看。 付教官身材高瘦,皮肤偏瘦,不过正如他的姓一样,是他们这队的——副——教官,可在正教官没到位时,他在他们这队的新生上有着绝对的权威。 手指微微一翻,付教官抬眸意味不明地看了嬴政一眼:“每天一百多项的随机训练项目全部完成才可以走……” “报告教官,我已经全部完成了。”嬴政目光锃亮,微有不解地开口。 “你自己看看吧。”付教官把光脑还给了她,“完成项45,未完成项75。” “不可能!”嬴政确定自己今天已经完成了一百二十项训练,绝不可能还差这么多。 付教官沉下脸:“我这儿只信光脑的打卡记录!去把剩下的七十多个未完成项完成了再来跟我说你全部完成!” 震耳的声音将周围的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现在才星际时三时,机甲系的新生目前还无一人完成今天的所有项目,此刻刚结束上一轮项目的新生纷纷看了过来,又各自议论起来。 “不是吧,我记得昨天那个人跟我一起交任务的,今天怎么可能这么快?!” “不都听到付教官说了嘛,这人根本就是想偷懒,所以假装自己已经完成了所有训练,没想到被人戳穿了。” “我听说每年的标兵都是在表现优异者中选,很多时候都是以每天训练时长作为评判标准,这人不会是想混个资历当当吧?” “哼,这样的人还想当什么标兵不成?这都三时了,才完成四十五项训练,早点滚回去喝奶吧……” 付教官显然已经听到了周围的人的议论纷纷,嘴角也勾起了一丝不屑。 “你听到了?还不快抓紧时间?”付教官眼中闪过一丝暗光,“你想第二天就接受记过惩罚?” 在嬴政将光脑递给付教官时,上面的一百二十个打卡记录都还在,如今却灰掉了大半,想也知道光脑上的手脚是谁动的。 三百八十六,教官要看看吗 付教官不是第一年负责新生军训了,早就是这其中的老油条,在军训之前他就拿到了一份新生名单,上面的新生背景皆是他惹不起的,他自然该放过的时候就睁只眼闭只眼,至于其余的新生,就不在他的考虑之内了,随意欺压都是稀松平常的事。 管你有没有认真完成军训,管你资质怎么样,想要翻身除非升到s级以上,并且有一天能爬上那些显赫家族的头顶之上。 难,难上加难。 于是付教官毫无顾虑地将这些新生当作踏板,拿去巴结权贵。 嬴政目光冷冽,轻轻地冷哼了一声。 付教官生怒,拿起教棒就要往嬴政身上挥:“还不快去!找……打……打?” 话至尾,付教官已经是有些不敢置信地咽了咽口水。 这一棒居然落空了! 而表面上看上去,对方只是脚步轻巧地往旁一移就避开了。 他明明是看准了下手的,对方明明该是避无所避的,如果不是人好生生地站在这儿,他还会以为自己见鬼了。 这人的身手……不像是体能a级的啊…… 嬴政凉飕飕的目光从教棒往上,落到付教官的喉咙时顿了顿,最后才看向对方的头顶,哪怕身高上没有优势,她也要以这种感觉是俯视的姿态看着对方,这种感觉会不自觉地带给对方一种压力,压在人的头顶,像是一块绑紧的巨石,让人摇摇欲坠。 付教官讶异这人身上作为上位人的气势。 就他得到的名单中,并没有这个新生的任何信息。 可这样的气势,绝不是普通的家庭可以培养出来的。 嬴政只针对付教官,旁观的人感觉不到她身上的气势,但怎么也看得出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 “付教官。”嬴政面色淡淡地开口,抬起手腕,“这块光脑坏了……我要求察看中心系统里的记录和训练中心的监控,这些都足以证明我已经完成了今天的所有训练项目。” 用的是强硬的‘要求’,而不是祈求式的‘请求’。 “荒谬!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就凭你一句话,就让你察看记录和监控?” 付教官不是没见过大胆的新生,但敢这么对他说话,她当真是第一个! 就在旁连看好戏的人都忍不住鄙夷了一下那个敢跟付教官呛声的少年,亏得长得这么好看,脑子却是个糊涂的。 “原来这人就这点本事,不知道怎么考上这第三军校的?” “我就休息一会儿,就赶上这么一出好戏,呵呵……不看好。” “还废话什么啊,直接记个大过,看他还怎么嚣张!” 嬴政嘴角微微地向上勾了一下,对付教官的反应仍旧是冷淡的:“付教官不答应也没关系,记录和监控我已经让人弄到了,付教官想要看看吗?” “怎么可能?”付教官被她这话震惊了一下,就这么短短的时间里,他完全还没想过在系统里做手脚,她却已经把记录和监控给弄到了,“你哪儿来的这个本事?” 三百八十七,威胁 但嬴政所表现出来的模样不像是骗人的,付教官惊疑不定地伸过头去,待目光触及显示在光脑屏幕上的时候,眼中瞳孔紧缩,心神大震。 旁的人也察觉出不对,纷纷探头过去,却碍于付教官并不敢把动作做得很明显,眼瞅着有人便要看见了,付教官忽地转头,向周围的人投来一个警示的眼神。 “都愣在那儿做什么?你们想要偷懒?等着我体罚你们嘛!”付教官肩膀绷得很紧,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毒蛇,眼中所含凶狠暴露无遗,很明显是气急败坏了! 如若不是嬴政先前露出的那手,他早就上前夺下嬴政手中的光脑,一股脑摔了…… 除了上面的人,他何时受过这般气? 周围的新生顿时如鸟雀散去,只是私底下有些微词,不敢在付教官面前直言。 “我怎么瞧着付教官神色不对啊,这事莫不是有什么猫腻?” “那人到底给付教官看了什么?真的是记录和监控不成?!如果真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拿到那些东西,只怕那人背后的身份也不简单啊……” “我看啊你们是想多了吧,如果那人真有什么背景,付教官如何会不知道,你们又不是没看见,昨天付教官……唔唔,捂我嘴做什么……” “有些闲话最好还是不要说,免得得罪人,在这第三军校混不下去……” “可是你们昨天都有说付教官在厕所给人口x……唔唔……” “你自己嘴贱,不要连累我们。” …… 待人走干净后,付教官脸色有些复杂,试探性地问嬴政:“你到底是怎么拿到监控的?” 这里的监控都是360度无死角的,而刚刚嬴政给他看的那段视频正是站在付教官的视角的一段监控,清晰地显现出了付教官抹去光脑上数据的一幕。 从视频中也可以看得出来,嬴政已经完成了所有训练项目,是被付教官抹去了大半。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拿到这份监控,这让付教官的心中万分忐忑不安,莫不是这人有什么隐藏的尊贵身份? 对方先前当众与他说,这块光脑坏了,而不是出言指责他是他做了手脚,而方才对方给他看监控的时候,也未曾将视频外放为虚拟影屏,是因为对方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这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嬴政一笑:“付教官认为我是怎么拿到监控的呢?” 这不真不切的反问让付教官仿佛坐实了心中的想法,当下有点心慌,又有些了然。 但也不能完全就这么断定。 “第三军校虽然只是一座学校,但于联邦军部和执权者之外的外界人来说,训练中心系统的任何数据都是机密,这里面的监控也不是人能随随便便窃取的,你最好从实说来。” “哦?”嬴政似笑非笑,却丝毫不畏惧,“我既然能拿到监控,难道还怕这些不成?倒是付教官,以职务之便抹去我的成果,我若是向联邦法庭起诉你,你会有什么下场……付教官害怕吗?” 这一字一句就像锤子敲进了付教官的心里,声音颤抖:“你究竟想要如何?” 三百八十八,放过 “有些事可一不可二……”嬴政开口,“付教官是个聪明人,想必知道该怎么做。” 否则,她就不能保证留下他这条狗命了。 向联邦法庭起诉? 她才没有那个工夫。 付教官只觉得虚惊一场,这话的意思是放过他了? “自然自然……”付教官后腿地笑道,“往后我定是不敢了……不知您……可否把这视频给删了?” “删?” 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反问,付教官就如惊弓之鸟一般立马摇头:“删不删都行!都无所谓!随您高兴!” “不删?”嬴政再次反问,她突然倒觉得这人胆子小得很,突然觉得之前自己的谨慎多虑了。 “……”这下付教官有些摇摆不定了。 平心而论,他当然是想删掉的,这把柄就这么落在对方手里,于他很是不利,且不说对方究竟什么身份,单是对方往后看到这视频便能想起今日之事,梁子肯定是断不了了,指不定翻后账咬他一口。 可是嬴政给他的态度,究竟是删还是不删呢? 刚回过神来,就看见面前的少年冷冷地盯着他,嘴角一个极浅的弧度,夹着嘲讽之意,手指微动,在他的眼皮底子下,那份视频就这么消失在了光脑里。 “删了。”嬴政轻描淡写地说,“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付教官一时没反应过来,很是讶异:“你……你……” 嬴政问那话,倒是没打算等他回答,径直地往外走了两步,才回过头对他说了最后一句:“我奉劝付教官一句,常在河边走,总有湿鞋的时候……付教官好自为之。” 这件事对嬴政来说不过是一件小事,她的肚量不大,凡是触碰到她底线的人,一个都不会留,但她的肚量也不小,若是小,她就走不到当初的高度。 而眼下,这里不是那个她熟知的世界,她现在所掌握的力量还不足以让她嚣张到去到处树敌,若是凭手脚功夫,她都有几分一人顶千军的自信,可是…… 嬴政低眉,从最初见到机甲那个大家伙,她还以为是什么没见过的异兽,可是后来颠覆了她的认知,如果与人结仇……她的敌人仅凭一架机甲就可以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轰—— 一炮就成灰烬了。 嬴政捏紧了手,就今天而言,她再一次意识到了地位高低的不同,如若她有着足够的权威,就不会遇到像今天这种事…… 哪怕她觉得不足为惧。 至于她给付教官所看的那个监控视频,不过是之前在训练中心任职,而她又是不正常离职,她的光脑内还存有系统软件,给她的权限还未收回去。 尽管她的权限很小,拿不到系统内部的数据和军训核心区的监控,但拿到刚刚的监控视频已经足够了,足够让她骗过人,威慑付教官。 嬴政带着一兜挑战书,找到了吕小爷,与其说找,还不如说吕小爷在等她,从她一出来,就又再次感觉到了他的视线。 哐当—— 一兜子电子板被嬴政抛到了地上,她说:“这玩意……到底怎么回事?” 三百八十九,挑战书的秘密 少年本是嘴角噙笑地看着她走过来的,她将一兜东西甩到他面前,他往后退了一步,微低了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就让他的笑容凝固住了。 “你今天没课?”嬴政坐到高台上,随口问了句,并未注意到吕小爷的表情。 看过去时,吕小爷已是浅笑着抬起头。 嬴政手指微动,摩挲着高台边缘,微敛了神色,静静地看着吕小爷。 这笑容,似乎跟刚才的感觉不太一样了。 阴鸷。 与以往和善阳光的感觉大不相同。 才恍惚一眼,嬴政又觉得那笑容依旧是吕小爷的招牌笑,并没有阴鸷之感。 “你大概也知道,这是挑战书。”吕小爷踏前一步,随意拿出了一块电子板,落到上面的署名时,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光亮,嘴角勾起,手指缓缓盖了上去,“接下了,就说明你应下了挑战,到了某个时候,挑战书的主人就会来找你应战。” 嬴政只当自己方才有了错觉,听了吕小爷这一番话之后又问:“可是这些挑战书都是从我的储物柜里发现的,这也算接下了?” 吕小爷若有所思,淡淡地说:“挑战书不毁,自然算是接下了。” 话落,他的手指忽然猛地一下滑过电子板某处,电子板表面的光芒闪了一下,复而变得黯然无光。 这一幕来得突然,没有任何征兆。 嬴政在一瞬间跳下了高台,转眼就到了吕小爷面前夺过了那块电子板,在手上反复看了看,不管是怎么触碰,电子板都没有半点反应了。 “这……算是拒绝了?”嬴政似是明白了。 “嗯。”吕小爷指了一处,“这里是自毁的设置,一旦自毁,自然撕毁了挑战。” “可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给我发挑战书?”嬴政顺心发出了心里的疑惑。 吕小爷转过头来:“因为你长得好看啊,虽然……” 他啧啧了两声:“还是比本小爷逊了那么一点点。” 呵呵。 嬴政听到前半句时还是疑惑,可是听到后半句就呵呵了。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说?”嬴政胳膊戳了他肩膀一下,随手又拿起地上的挑战书,随手销毁。 既然这东西可接可不接,那她还省了麻烦。 “挑战书没毛病。”吕小爷说,“不过这里是第三军校,胜负都是有赌注的,而且是全校都默认的赌注——挑战者若是赢了被挑战者,那他可以提任何一个要求,而且……这么多年来还有一个惯例,若是有男生看上了别人,他们不会发情书,但是会发挑战书,被挑战者若是输了……” “……就在一起了?”嬴政惨不忍睹地接口道。 她想起了刚来第三军校的时候冯叔对她友情劝告,以及在草丛里看到的那一幕,此刻深深感受了第三军校的‘氛围’。 “阿瓜……”吕小爷噙笑,“这下你还会留下这些挑战书了吗?” 嬴政把玩了一下手中废掉的电子板,随手扔到地上,才张口回答:“等将来一天,我倒是可以陪他们玩玩……” 啥? 吕小爷差点笑容都崩了。 三百九十,护我? ——先不要买,我稿子不小心丢了,等会儿换—— “你不觉得很有趣吗?”嬴政眼中跳跃着耀眼的光芒,微挑的眉毛显示出几分兴味来,“一所代表着整个联邦的军事培养水平的名校,这些学生无论年龄与实力,所作所为就像一群许久未见腥的狼,向一个刚入学的学弟发出挑战书,若真是为了挑战倒也罢了……” 她顿了顿:“如若都是存着那样的目的,这些人倒真该敲打敲打了……不过我所说的陪他们玩玩,主要还是出于私心……” 毕竟,胜者可以提出任何一个要求。 “你不觉得很有趣吗?”嬴政眼中跳跃着耀眼的光芒,微挑的眉毛显示出几分兴味来,“一所代表着整个联邦的军事培养水平的名校,这些学生无论年龄与实力,所作所为就像一群许久未见腥的狼,向一个刚入学的学弟发出挑战书,若真是为了挑战倒也罢了……” 她顿了顿:“如若都是存着那样的目的,这些人倒真该敲打敲打了……不过我所说的陪他们玩玩,主要还是出于私心……” 毕竟,胜者可以提出任何一个要求。 “你不觉得很有趣吗?”嬴政眼中跳跃着耀眼的光芒,微挑的眉毛显示出几分兴味来,“一所代表着整个联邦的军事培养水平的名校,这些学生无论年龄与实力,所作所为就像一群许久未见腥的狼,向一个刚入学的学弟发出挑战书,若真是为了挑战倒也罢了……” 她顿了顿:“如若都是存着那样的目的,这些人倒真该敲打敲打了……不过我所说的陪他们玩玩,主要还是出于私心……” 毕竟,胜者可以提出任何一个要求。 “你不觉得很有趣吗?”嬴政眼中跳跃着耀眼的光芒,微挑的眉毛显示出几分兴味来,“一所代表着整个联邦的军事培养水平的名校,这些学生无论年龄与实力,所作所为就像一群许久未见腥的狼,向一个刚入学的学弟发出挑战书,若真是为了挑战倒也罢了……” 她顿了顿:“如若都是存着那样的目的,这些人倒真该敲打敲打了……不过我所说的陪他们玩玩,主要还是出于私心……” 毕竟,胜者可以提出任何一个要求。 “你不觉得很有趣吗?”嬴政眼中跳跃着耀眼的光芒,微挑的眉毛显示出几分兴味来,“一所代表着整个联邦的军事培养水平的名校,这些学生无论年龄与实力,所作所为就像一群许久未见腥的狼,向一个刚入学的学弟发出挑战书,若真是为了挑战倒也罢了……” 她顿了顿:“如若都是存着那样的目的,这些人倒真该敲打敲打了……不过我所说的陪他们玩玩,主要还是出于私心……” 毕竟,胜者可以提出任何一个要求。 “你不觉得很有趣吗?”嬴政眼中跳跃着耀眼的光芒,微挑的眉毛显示出几分兴味来,“一所代表着整个联邦的军事培养水平的名校,这些学生无论年龄与实力,所作所为就像一群许久未见腥的狼,向一个刚入学的学弟发出挑战书,若真是为了挑战倒也罢了……” 她顿了顿:“如若都是存着那样的目的,这些人倒真该敲打敲打了……不过我所说的陪他们玩玩,主要还是出于私心……” 毕竟,胜者可以提出任何一个要求。 三百九十一,孤立 “我明白了。” 吕小爷看过了她的反应,也明白她的意思,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嬴政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很明确的认识。 他欣赏这样的她,每次努力去寻找三千年前有关她的只言片语,都是为了能让他更接近真实的她,越接近她,他的心越是下陷。 可是这些都远远比不上与她面对面地相处时带给他的感受,她的一举一动,都让人忍不住去追寻,可是他了解得到底太少了…… 她不曾告诉过他她的事,她为何女扮男装,最后成为千古帝皇,又为何苦苦追寻长生不老药,这背后究竟着些什么? 吕小爷没再说什么,接下来请嬴政一同吃了饭,直至颜亿过来寻吕小爷,两人才分开。 再次见到颜亿,嬴政想起了上一次美食城遇见他的事,而吕小爷知道她与曲筱筱的事估计也是颜亿捅给吕小爷的,人长得倒是挺帅的,只可惜是个多嘴的。 颜亿自然也看到了吕小爷身旁的少年,一双棕黑色的眸子里倒映着他的影子,似是将他给看透了,他的心底蓦地升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警惕却又寻不到方向。 吕小爷与嬴政告别,推了一下颜亿:“还愣着做什么,老太爷的课你敢迟到?” 颜亿收回了目光,看向吕小爷的目光中夹杂着一丝疑惑,他自是不敢迟到也不会逃课,不过这会儿离上课还早呢,到底是多年的好友了,他也没戳穿他的话,跟着走了。 目送着两人离开,嬴政低头看向光脑上的时间,又抬起了头,目光随两人离去的方向而去,神色若有所思。 接下来的日子里嬴政过得很是顺遂,每日的一百多个军训项目虽是随机的,但对已经在其中找到了感觉的她不再有任何难度,每次结束后她也没急着去交任务,而是又去了每个区,看那些新生完成训练,总能从中发现和掌握到一些新鲜的技巧。 这批新生中,有些人倒是挺有趣的。 机甲系另一队的军训区她进不去,只每次完成当天的训练项目出来时,她远远地朝那边投上一眼,门口一直是冷冷清清的,许是她出来的时候还太早了,那边还没有人完成训练出来。 自那天她将挑战书给吕小爷看过之后,她的储物柜中再也没出现过一块电子板,不止挑战书,连情书都没有了。 此事按下不提,嬴政渐渐地发现,自己似乎被同一届的新生们给孤立了。 之前她与同届新生的关系寡淡,没什么接触,只是因为绝大多数的时候,她的性子偏孤僻,只是现在…… 凡是嬴政去的地方,原先在那儿的人都会有意避开她,在她的眼里,这种行为表现得极其明显。 “喝水吗?” 锗鹏从嬴政的身后走出来,手上提了两瓶水,给了一瓶放到嬴政身前。 锗鹏打开他自己的那一瓶,仰头咕噜咕噜地喝下。 嬴政等他喝完后突然开口:“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锗鹏不解:“怎么了?” 三百九十二,家 这边是休息区,与换衣室相邻,宽阔的空间里摆放着一连片的白色沙发躺椅,旁边安装了自动供水机,透明橱窗内发出明亮的光,里面一排排的机能饮料,锗鹏拿给嬴政的水就是从这里拿出来的。 嬴政与锗鹏说了自己的发现,看着空旷无人的休息区,神色清淡,然而这样的静默让她周身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纱,难以看出她内心的想法。 “我却是一点都没有发现,你若是想知道原因,不妨我帮你打听一下。”锗鹏说。 “不必了。”嬴政回眸,收回了思绪。 挑战书和情书不曾再出现,这或许是吕小爷做的,可这些人为何会孤立她,或者说躲避她,倒不太可能与吕小爷有关。 她只稍一想,便想起了那日与付教官的冲突,可能这些人的态度转变跟这件事有关。 “对了,我老爸给我捎了信,还提到了你……”锗鹏握拳,面色微红地忿然开口,“他让我替他好好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嬴政不解。 “谢你照顾好了他的宝贝儿子呗……”锗鹏无奈地耸肩,这件事他根本不愿跟她提起来,烧脸面,但谁叫他是个大孝子呢,老爸的话务必要听! “他都这么大岁数了,看你们的年龄,想来他也是中年得子了,难免对你过于关心和重视,寄予了厚望……”嬴政冷冷的眸光忽地变得柔软温暖了些,与锗鹏说道,“有些事,你作为儿子的,该体谅包容……” 锗鹏带给嬴政的触动,是他与他爹的父子情深,让她微微有些羡慕,求而不得。 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在”,虽然她的悲剧并不止于此,但她从儿时起看到别人家里的日子,心里就埋下了种子,很是贪恋这种亲情的温暖。 只可惜…… 自她生下来,这样的感情就注定不该有。 “什么中年得子?”锗鹏反驳,“我老爸生我的时候正值壮年呢!” 嬴政眸光微怔了一下,她是忘了,星际里的人的年龄跟她实际认为的有很大的出入。 只是不知……她能活多久…… 长生不老? 她总觉得有些虚幻。 不太真实。 “嗯。”嬴政说,“是我说错了。” 锗鹏突然感觉到她的神色有些不对劲,然而眨眼又好像平淡无波,什么事都没有。 “……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嗯,有点吧。”嬴政抬起头,望向天花板,“我突然发现自己有点想家了……” 可是,她一直是孤家寡人,又哪来的家? 锗鹏突然按上她的肩膀,安慰道:“我也是第一次离家这么远,不怕你笑话,之前收到我老爸的信时,我眼眶都红了……我想的是,他总是不能好好照顾自己,没我在身边,他肯定是不习惯。” “等军训结束了,就能有几天的假期,等我买好票就回去看他,到时你也可以回家看看啊……” 嬴政将抬起的头放下时,神色没有半点异常,与他说:“你一个大男人,像没断奶一样,这么恋家羞不羞啊……” “谁说大男人就不能思家了?”锗鹏把满心的伤怀瞬间收了回去,“那些就在星际前线战场的战士们,你问问他们,会不会想家?这不是你想家,我还安慰你来着,你还有没有良心?” “我与你不一样,我的家早就没有了。”嬴政回道。 喋喋不休的锗鹏突然就噤声了。 没有家的孩子都是孤儿,那这么说来,他刚刚提到他爸捎来书信,他还在她面前显摆,不是正好戳中了她的痛处? 这么一想,锗鹏过意不去了。 “你放心,以后我就是你锗大哥,你的亲人,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三百九十三,谁赢了谁是大哥 #您‘单纯’得可爱的锗鹏小弟弟上线了# 锗鹏的语气很是真诚,不是作假,连嬴政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何时刷了这孩子的好感度,这才相处不到半月,现下却是把她纳入了自家人。 如果只是一时冲动便罢了,嬴政识人无数,锗鹏这人她看得明白,这孩子实诚得很,说出的话必定是会当真的。 “锗鹏,你就知道你比我大?”嬴政戏谑地反问,完全没有锗鹏想象中的伤怀之意。 锗鹏看她模样也放下心来。 “我知道啊。” “你是不在年级群里吧?这届新生约莫有三百来人,总共二十几个班,因为宿舍都是连在一起的,辅导员为了保证学生们能够相互联络,有了什么事可以及时通知,所以住在一片区域的宿舍的同学中选出了一些人负责军训的一些通知事宜,并且在群里上传了一份全年级的资料通讯库,里面有每一位同学的基本信息……” 嬴政戏谑的表情消失,蹙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每天早出,发到宿舍电子邮箱的消息都是我察看的,再来给你说的,不然上次你怎么会知道集训的事?” 锗鹏所说的集训,是临时的体测,基本隔个两三天都会有一次。 因为这些体测并不进入他们的档案数据,很多人并不上心,只要数据合格了就行,嬴政倒是上了几分心,但测试时也没尽全力,水平处于总体中上的位置她就觉得差不多了。 低调是得低调,可是如果实力表现得太过掉渣,从私心上来说,她也不情愿。 嬴政突然沉思,锗鹏忍不住开口:“放心吧,那上面的信息寥寥无几,甚至连你的资质和光脑通讯号都没有暴露出来,说实话……你的个人信息……有那么一点搞扯,如若不是官方信息,我都会以为那是假的,你是不是被谁给整了啊……” 话至尾,锗鹏抽了抽嘴角。 “不过,你年龄还这么小,刚刚擦过第三军校招收学生的最低线,真是不容易啊……”锗鹏看着嬴政的下巴,手痒痒,伸到半空又收了回去,“十八啊,叫声锗大哥来听听呗……” 话音刚落,他就要转过头来,迎面就撞上一道黑影,接着便是他的痛呼声。 “啊哎哟,嬴小弟啊你要不要这么狠……” 再次抬起头时,锗鹏清秀的脸上已经多了老大一块淤青,入目却是嬴政离去的背影,他来不及抱怨,又追上去:“诶,你别走啊……你还没叫呢,下手这么狠,是生气了还是害羞了啊……” 前面的背影突然顿住,又转过来了。 嬴政抄手环胸,嚣张地看着他,勾了勾手指:“跟我打一场,打赢了再论兄弟,谁赢了谁就是大哥!” 锗鹏不敢置信地看着嬴政那副小身板,忍不住笑了:“小政啊你可别开玩笑啊,这可一点都不好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到后面锗鹏还是忍不住捂住哈哈大笑起来,两人的身形差异不说,自他会走路以来,跟人打架,胜多输少,越长大,他的那群小伙伴就没赢过,没人比他更能打的! 三百九十四,认输吗 嬴政抬起手,指了指脸。 “笑之前不妨想想你脸上的淤青是怎么来的?” “那是我对你没防备!”锗鹏立马就止住了笑,“偷袭不能算!” “光明磊落才是大丈夫。”嬴政说,“可我不喜欢做君子。” 锗鹏懵逼中,他‘读书少’,听不大懂她的话,只恍惚一个瞬间,耳后就传来呼气声。 意识过来时,面前已经空无一人。 “何况咱们兄弟之间较量,有必要客气吗?” 与身后的声音同时过来的还有一道强劲的拳风,锗鹏连忙动作,抬臂欲强接下来,他的体能不差,就连身体都锻炼得很是强悍。 锗鹏额外相信自己的实力,在同等资质下,凭借他丰富的实战经验,以及肉身的抗压力,他自觉得接下这么一击毫无压力! 一拳被粗壮的胳膊挡下,另一拳又铺面而来。 原以为这一击要打向自己的面部,锗鹏连忙后仰,以避过其攻击。 不料这一拳仍旧是压向了他两只交叉抵挡的胳膊,一股强劲的力道从体表深入肌肉,最后撞击向坚硬的骨头! 锗鹏蓦地张大了瞳孔。 “你……” 两人相对,嬴政的两拳均打在锗鹏交叉抬起作防卫状的两只手臂上,他原本站直的双腿此刻竟一膝跪地,另一膝半屈,无法抬起,向下颤抖。 他目光微微下移,由hgyr星球所产的高分子材料极密硬的石体构造的地面已经开裂,从他的膝盖下落处往外延伸,开出一朵比他脑袋还大的菊花。 “认输吗?”嬴政问。 锗鹏试着反抗,却发现一股奇怪的力量一直从两人接触的地方往下压制着他。 反抗不成。 锗鹏微怒:“你这是什么意思?亏我拿你当兄弟!” 这对他是一次耻辱。 好久未曾尝过的耻辱。 仅仅一招,仅仅一招,他居然…… 锗鹏握紧的双拳发出咔咔声,双目微红,大吼一声,强势推开了嬴政。 嬴政退得轻巧,整个人如飞燕般腾空后退了数米落下。 看着锗鹏的反应,她有几分不解。 看出锗鹏的情绪不对,嬴政才特意收了手,对面的影子在此攻了过来的时候,嬴政只防不攻,连番避过了锗鹏的几次攻击,直到十几分钟后锗鹏才停了下来。 “为什么不攻击?”他似乎是冷静了下来,又似是在思考刚才发生的事。 “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说好的比试,愿赌服输。”嬴政此刻冷硬的脸上居然呈现了一丝天然萌,锗鹏在她的印象里,就是一个大大咧咧的男人,这样的男人,生性豁达,不该为此反应过激。 “我输了。” 锗鹏开口,却是认输。 他从未输得如此难堪过。 “刚刚只是一时不能接受,好歹我在我家那儿,是打遍全球无敌手,没想到到了第三军校,第一次跟人交手,一招惨败,是我往常太自大了。” “你我资质相近,而且你还比我小,我居然连你一招都接不过,这未免……”太难堪了,锗鹏顿了顿,转了话锋,“原本还想着作为大哥保护你,唉,现在看来是小弟心大了,以后你当我大哥……” 三百九十五,腹黑的极品 说话之间,面前的人再度不见了。 锗鹏看着空荡荡的休息区风中凌乱了好久,才在休息区门口看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以及一只体型略大的虾米。 那虾米二十来岁,站在稚嫩的少年面前静看着仿佛矮了一截,脸上有尴尬、微惧,以及时刻准备逃跑的意向和些许勇气。 只可惜勇气不足,两条腿跟打秋千一样,挤出一抹超级难看的笑容对抓住他的嬴政说:“你看嘛……我就拍了那么点……二,二……三……百张照片而已……” 哎哟喂,祖宗爷啊,你可千万小心点,别摔了我半年工资买下的4d高清微相机啊—— 他不过是在这里偷拍被她发现了而已,怎么跟面向领导的感觉一样…… 不不,面对领导他都没有这么心惊胆颤地说,尤其是,刚刚看到的那一幕,这少年虽小,实力太tm彪悍了! jojo感觉自己生命即将受到威胁! 嬴政手里正是拿着jojo所宝贝的4d高清微相机,捣鼓了好一会儿才把那几百张照片全部删除了,闻言只抬眸睥了他一眼…… 这一眼差点让jojo已经晃得不行的腿摇晃得更厉害了,差点就腿软地跌坐在地上。 嬴政摇了摇手上的东西:“还有别的了吗?” “没……没有了。”jojo小心翼翼地咽了一下口水。 “再问一遍,真的没有了?”嬴政抓住高清微相机的‘护翼’,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jojo如临大敌:宝贝心肝!放开它! “……”jojo扑通一声果断跪下,心下滴血地组织了一下措辞,“嬴大大啊,其实我是嬴饭团的啊,您的忠实粉啊……我一路上一把血汗一把心酸泪地才成为了嬴饭团内的忠实粉,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近距离见到您我的偶像啊……” 果然jojo已经泪流满面,连鼻涕都出来了,张臂就要去报眼前少年的大腿,只是还没碰到就被察觉出了意图,一腿将他毫不留情地踢了出去。 这一摔,痛得jojo眼泪飙出来更多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下巴传来剧痛,头被迫抬起,看着面前俊美无双的一张脸。 嬴政似笑非笑:“忠实粉?” jojo眼中闪过一丝闪烁的光芒,想要点头却被箍住了下巴,于是开口道:“我来就是为了搜集您的重要信息啊,拿回去您的粉丝团我就可以申请做骨灰粉了……哎哟……” 话还未落,下巴上的两根手指有了动作,下巴就跟被卸掉了一样没法合上了…… 对方这才收回了手指,直起身来。 嬴政看着满嘴谎言的jojo,她实在是没有耐心跟他废话:“你编得倒挺像样,不过哪有人见自家偶像没有激动,反而只有深深的恐惧呢……” 至于jojo所说的嬴饭团,姑且相信有这么个‘不法组织’——嬴政曾经研究过星际的文化和法律,这种探取他人隐私的都是不法行为,如果jojo所说的嬴饭团存在,那么在她眼里就是‘不法组织’! 毕竟jojo也不会这么无中生有,是人都知道,谎言必定是建立在某种可实现现实之上的。 “就里面的照片,你没做别的了?”嬴政抓着高清微相机再度问道。 jojo感觉下巴掉了以后,自己的口水忍不住地往外溢,他低头之间,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又猛地抬起头来,使劲点头回应嬴政的问题。 “你走吧。” jojo闻言不敢相信,就这么放过他? 直到他的面前落下他的宝贝微相机,jojo才如梦初醒,瘫软的腿注入了一点点力量,支撑起他的身体,拿过自己的宝贝,像一只残腿兔子一样飞速地跑了。 “就这样让他走?”旁观的锗鹏走了过来,看着那人离去的跌撞背影跟刚刚被人爆了菊一样,不知道为何,他心底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刚刚,我给训练中心的保卫处报告了情况。” 嬴政淡淡地开口。 锗鹏愣了一秒才笑了,那jojo只怕现在又陷入了新一轮的麻烦,按照第三军校对潜入者的惯例,他那宝贝又看着值钱的微相机怕是保不住了。 这么一想着,锗鹏重新看向了面前的少年。 俊美。 强大。 腹黑。 这样的人在第三军校一定很吃得开,在女人中不说,在gay们眼中也是极品了吧。 三百九十六,论坛扒扒 “虽然带了记者专用的微相机,但他不一定是那些影媒工作者,从他被抓住后的表现就可以看得出来。胆量这么小,即便是做这么一行,那估计也是什么小人物,成不了气候。”锗鹏心下仍有几分不安,可是又说不上来,当即转了心思问嬴政,“你究竟是什么人?那人为何说是你的粉丝?你名气很大?” 原谅他才从四级星球而来,四级星球本身消息不闭塞,但他家家境不算好,住在小城镇里,家里附近星网网络并不发达。 能考上第三军校,不仅他爹高兴得都快要疯了,连他自己都很惊喜,如坠梦里。 他爹就他一个儿子,也只有他们爹俩相依为命,可以说,锗鹏对锗鹏爹来说就是他的命根子,他全部的期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 “我是嬴政。” 嬴政声音微沉,再重复了一遍:“我是嬴政,你是我小弟。” 千古一帝秦始皇,亚金诺得奖主,都不及一个嬴政能代表她自己。 她是嬴政,嬴政就是她自己。 锗鹏:(●—●) 嬴政的表情极为正色,锗鹏瞅了一会儿想,不想告诉他就不告诉他好了,反正这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总归能收到第三军校入学通知书的人背景绝对的干净,身家清白,至于什么来历等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锗鹏之前说给嬴政打探一下被孤立的缘故,嬴政虽说不必,但锗鹏还是特意去调查了一下。 “那些人知道我与你关系好,所以没有在我面前提,我之前也没留意到,所以一点也不知道。” 晚上回到了宿舍,锗鹏光着膀子坐在客厅里对嬴政说,他看着嬴政的目光有一些复杂。 “有人在学校论坛里扒了你的身份,有些事很难说,可能出了些不实的谣言,你还是小心些吧。” “扒我的身份?”嬴政咬舌问出。 “我都没想过我大哥居然是亚金诺得奖主,还是个热门网红,只不过有些人说你这亚金诺奖得的并不干净,而且脾气和人品很糟糕……” “……”嬴政面色发黑。 “你别生气。”锗鹏说,“清者自清,你什么人品我最是看在眼里!绝不会相信网上的谣言的。” “哦。”嬴政随口应了一声。 从古至今,嚼嘴根子的人却从未灭绝过,有些人对于从未见过的人或物,只会相信自己的耳朵。 有时候眼睛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更别说这口耳相传的话。 不过照锗鹏这么说,第三军校的学生素质就算比很多学校高上许多,也不见得有多高。 嬴政的反应让锗鹏心里没有底,他担心这个比他小的‘大哥’会把心事闷在心里,那会憋出病来的,星际每年得精神病的数量增长幅度那不是一般的快。 何况他的‘大哥’平时也没几个朋友。 “放心吧,过段时间这事就过去了。”嬴政瞧出锗鹏神色不对,于是说道。 锗鹏:Σ(⊙д⊙lll)怎么她突然反过来宽慰起自己来了?!!别是已经晚了没救了吧? 三百九十七,室内军训排名榜 说完这话,嬴政就起身回房了。 连续观察了数日之后,锗鹏才放下心来,那天他的话应该对她并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嬴政没去校网论坛上去看,不止是锗鹏跟她提起过,就连现在远在外星系的曲筱筱也给了嬴政发了消息—— “校网论坛上有人扒了你的身份,捏造了一些话,这事你知道就好,不必去理会,第三军校人才济济,多的是长眼的人。” “你出色的学长学姐们身上不知揽了多少有分量的奖项,而你不过是新生,在很多新生甚至老生眼里,他们自认为他们与你差不多,而你现在扎眼的只是亚金诺奖!而且还存在很大的非议!” “所以……你更需要端正好你的心态,以行动证明你的实力完全可以碾压过他们!等你成为他们仰望的存在,就再也不会发生此等类似的事情!” ——by曲筱筱 这样的道理,嬴政何尝不明白,只不过自己知道是一回事,别人提醒又是一回事。 对于曲筱筱的善意,嬴政默默收到了放在心里,顺口就问了一下曲筱筱的近况。 曲筱筱在外星系完成星球认知,是对于废弃星的,这是机甲系的学生必经历的一次实习任务。 若只是想完成倒也不难,只要任意一个废弃星的长司部给盖个章,然后人在那个星球上拍几张照,在星网上搜一搜类似的报告,借鉴一下搞出一份认知报告往上交了便是了。 嬴政问了几句,那边就断了。 在那天听了锗鹏的话后,嬴政心血来潮在千度上搜了自己的名字‘嬴政’,出现的不再仅仅是秦始皇‘嬴政’了,可能是因为获得了亚金诺奖的缘故,她自己还有了千度千科,只是上面的资料很少。 军训的日子照旧,很快就到了尾声。 此刻训练中心军训区大厅聚集了在南区训练的所有新生,由联邦六星教官陈凯担任总教官,六星副教官沈鹤盎担任总副教官,负责主持军训的正常进行。 “室内军训期告一段落,根据系统中心计算并提取出来的数据,对你们在室内军训期的表现有了一个排名,由我的总副教官为大家宣告名单。” 站在人群中的嬴政抬头看去,高台之上,两位军官身后的正中央立着一道电子银屏,此刻正发着白色的光。 “第一名,a队的墨晟乾。” 随着这一声落,电子银屏上闪现出一道红光,墨晟乾的名字出现在最顶端。 台下一片掌声,众人的目光集体望向了一个方向,由于人实在太多,嬴政一眼看过去,只看到了乌压压的人头,尽管知道他们是在看a队的墨晟乾,但她还是存了几分好奇,毕竟只有a队的新生她不曾见过,也不知这排名第一的墨晟乾实力深浅。 “第二名,a队的季嫣然。” 这个名字…… 是个女生。 全场有些哗然,特别是来自嬴政所在的这一队,军训排名前者被a队的人包揽是寻常之事,只是第三军校女生并不多,更别说能够压过在场这么多男生的女生。 沈鹤盎扫过下面的人群,目光最后放了回去,凝在了下一个名字,微微皱起了眉。 场下有不少人注意着总副教官的神情,见他皱眉心脏也跟着揪了起来,难不成这下一位……也是个女生不成? 被一个女生压过了勉强能接受,接连被两个女生压过了,在场的男生难免会有些自信心受挫,难以接受。 嬴政没看到总副教官的神情,等他念过第二名后,她就低下头,手指摩挲着手腕上的光脑,作沉思状…… 三百九十八,排名风波 锗鹏这次特意与人换了位置,站在嬴政身旁,察觉到她的动作后说:“大哥,军训排名都有内幕的,往年a队承包了前十,无一例外,最重要的是,他们绝大多数人都有很深的背景,大哥你在我心中是最厉害的,就是排名靠后,你也别太放在心上……” 话到末尾,高台之上的声音继续了。 “第三名,b队的嬴政。” 锗鹏嘴里还没停下,忽地就呆愣住了,嘴巴张开,心情起伏得怎么也闭不上,他突然抬起手掌抽了自己一巴掌! 啪! 清脆的响声在大厅中格外地脆响,众人的目光纷纷聚集了过来。 “大哥,我刚刚好像听到了你的名字!” “嗯。” “我没听错?” “嗯。” 众人看去,只见一个壮汉傻了吧唧地冲着身旁的少年笑,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伸手就去抓他的胳膊:“大哥,你听到了没有?你第三!第三!第三!史无前例啊!” b队的新生进入前十即便罕见,在历史记录上并不是绝无仅有! 但进入前三,绝对是前所未有! 众人:“……”呵呵。 并不是没有震惊,而是已经被这个傻大个搞得连啥都没有了。 嬴政这才抬起头来,环视了一下四周,目光意味不明,却让撞上那双眼睛的人就像被抓包了一般把目光都纷纷收了回去。 这个结果,在总副教官宣布之前她就已经知道了。 虽然她的权限不足以探取系统中心的数据,但并不包括已提取出来的数据,就在刚刚,她已经从光脑中与训练中心对接的公开服务器中得到了排名的信息。 锗鹏见嬴政看向四周,才反应了过来自己行为过激了,不好意思地摸头笑了笑:“我太高兴了。” 高台上的排名宣告还在继续,随着名单的输出,嬴政和锗鹏不再那么引人瞩目,锗鹏的心情却还没有完全平复下来。 自家大哥就是厉害!打破记录! 锗鹏心里美滋滋的。 嬴政勾唇,突然对锗鹏说:“你说,这军训排名里面有内幕?” “是……啊不!大哥你是实力派,强!” “他们绝大多数都有背景?” “背景有个屁用!” “所以……你排名靠后,也别太放在心上……” “……大哥……我刚刚说的那番话,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嬴政耸肩:“我说的是你,你排名靠后,别太放在心上,有大哥罩着你。” 锗鹏面微红,这才念到三十多名……没准下一个就是他啊!别这么埋汰人好么? 然而台上的名单很快排过了前一百名…… 锗鹏心里微沉。 前两百名…… 锗鹏心里发凉。 前三百名…… 锗鹏面如死灰,嘴唇颤抖。 机甲系的新生总共才三百多名,前三百名没有他,意味着……他吊车尾了。 锗鹏开始默默祈祷。 千万不要是最后一名啊…… 千万别啊…… 很快,他终于听到了他自己的名字! “二百三十三,b队的锗鹏!” “欧耶!”锗鹏突然叫出声来。 这回不仅是周围的人奇怪地看过来,就连嬴政也是惊异的目光看向他…… 刚刚还是要死不活的模样,得知自己真的吊车尾了反而这么高兴?! 嬴政摇头啧啧,她表示完全不能理解锗鹏的脑回路。 三百九十九,藏机地实训 室内军训的新生排行名单已经宣布完毕。 “接下来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将开始你们在藏机地的实训,而最后还会有一次实训排名,我们将会将两次排名成绩综合起来,根据其表现得到最后的新生军训表现总排名,标兵取前三,获得其荣誉证书。” “并且,根据你们的军训表现,将会分入天地玄黄四个层次,总共二十多个班,所以……请大家努力拼搏,积极表现,迎合我们的实训目的和目标,为自己的将来而战!” 总教官陈凯端得一身正气,说话更是抑扬顿挫,胸膛饱满,仿佛是一口气接了下来,还不带一个气喘的。 旁边分列的诸位辅助教官似乎早已习以为常,表情肃然,平视前方,连神色都未动一个。 场下有新生按捺不住激动的神情,亦有人淡定自如,许是了解过第三军校的军训考核惯例。 “藏机地?”嬴政嚼了嚼这几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能作为历年来第三军校的指定实训考核地点? 随后所有人的光脑里都收到了一份资料,里面不仅有实训内容和规则,还有一部分藏机地的信息。 “接下来你们有一天的准备时间,为了确保安全,两两自行组队,请慎重选择你们的队友,一旦确认,不可更改,两人任务共享完成!根据记录确定单人成绩!” “来自机甲系专业的新生们,你们在入学前都曾修习过机甲类相关的基础知识,藏机地的实训每人允许自带一件规格不超过β型的机甲。考虑到贫困生的情况,贫困生从由学院提供的机甲中选择一件,根据排名先后进行选择,解散后在那边进行排队登记。” 嬴政点开了发下来的资料。 光脑莫名卡了几分,嬴政扫眼一看,这份资料居然有几个t的大小。 分为四个部分,数个文档。 第一个部分,是实训的目的与要求,规范了每个学生的言行作为以及作弊判定,也是作为考核标准之一。 第二个部分,则是涉及到实训的具体内容,里面有一份占存特别大的资料,足足记载了上万种动植珍稀,分为三个板块:植物、动物、非生物。 每组将选择其中一个板块在藏机地进行收集,不同的种别有不同的得分,而每组的得分也会实时记录,新生可以在光脑上查看,并根据记录调整自己的选择,追上别组的得分。 以得分高、该选择板块种类搜集齐全度作为考核标准之一。 即便你选择高分的种别搜集,如果板块内搜集到的种别过少,不一定能排到高位。 第三个部分,则是队友的友好合作条例。 一切以安全为重,要学会舍弃目标,不可以威胁到队友的性命,以他人的牺牲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也是考核标准之一。 第四个部分,则是机甲的合理使用。 不对藏机地进行重度破坏,维护好自己的机甲,这是作为机甲师的基本严肃。 这也是考核标准之一,不过这一部分对最后的排名影响甚微。 唯有贫困生,如果向学院借来的机甲收到损坏,视损坏程度进行赔偿。 四周的学生纷纷散去,少部分人去了旁边区域排队登记选择学院提供的机甲,嬴政远远地看了一眼,那里提供的机甲有些嬴政之前给胤禛买东西时在商场见过,都是很普通的款式,价格低档,即便是损坏了,贫困生赔偿起来也不会太吃力。 就算里面也有好一些的机甲,以嬴政的眼力也看不出来。 嬴政不缺钱,所以她需要机甲的话还是去买比较合适,更容易选到契合自己的机甲。 四百,买机甲呗 锗鹏准备过去排队登记时,被嬴政拦下了,她说:“明天陪我去买机甲,有合适的你我一并买了吧。” “……我手头比较紧。”锗鹏为难。 陪她去是没问题,但机甲行情上,价格一直是居高不下,他是做梦都想有一天能够拥有一个属于他的全新机甲,而不是以前那些用破烂的零件拼凑起来的一次性消耗品。 他爸年纪大了,一个人抚养他不容易,他身上的钱刚刚够生活费,没有余钱去买机甲,就学校提供的机甲中,亦有不少不错的,很多同学都会选择学校提供的机甲,因为实训中,机甲并不是最主要的。 “我付!” “不行,机甲太贵了。”反应过来的锗鹏连连摆手。 “以后你还给我。”嬴政神色淡淡,面对登记的人群,“诚如你所说,那里面或许有值得入手的机甲,但以你的排名,能挑到你想要的?” 扎心了。 以排名定挑选的先后顺序,嬴政亦不想说排名的事,她只是给锗鹏提个醒,以他的排名,只能挑剩下的。 锗鹏面色不太好。 嬴政继续说:“你不仅是我小弟,亦将是我接下来的伙伴,只是替你垫付,你想什么时候还都可以。” 声音微重了些。 再不答应,她就打算直接把人给拖走了。 “伙、伙伴?” 原本灰暗的脸色蹭蹭蹭地发亮了,锗鹏含了几分激动:“你和我组队,不会……不会拖累你吗?” 毕竟一个第三。 一个三百三十三。 若是没有这次排名,锗鹏不会这么没自信,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次排名对他的影响和打击有多重。 “拖累?”嬴政冷了脸,“你认为你是拖累?” “一个凭自己的努力考上第三军校的准级一生!” “一个未成年,精神力和体能就已经双a级的未来机甲师!” “一个……口口声声认我做大哥却害怕拖累我的胆小鬼……”最后一句时,嬴政语速缓了下来,眼神如冰渣扎进锗鹏的心窝,“如果你坚持认为你是拖累,那你就真的会成为我的拖累,这样的伙伴,我嬴政绝不需要!” 虽然眼前的少年散发着冷气,那眼中的冰渣深深扎透了锗鹏的心,但不知为何,锗鹏突然感觉到一股从四肢传来的暖意快速灌满全身,心里难受的同时又感觉舒服得冒泡。 “我……不,刚才是我糊涂了。”锗鹏露出一抹笑,从认识她开始,就隐隐感觉到她身上有一种特殊的东西。 从她起早训练,每次都是提前完成当天的训练任务,似乎从未曾偷懒过,而刚刚那番话,看似先扬后抑,充满了讽刺,却激满了他的斗志。 那是一种…… 那个东西,是积极向上的正能量,是激发斗志的正能量,是拼命生活的正能量。 不管何时,它都深深藏在那个人的骨髓里。 嬴政看着锗鹏对她的目光发生了转变,这种转变有些让她看不太透,总感觉出哪里不对劲,但他倒是乖巧地跟她出了训练中心。 若是嬴政知道了锗鹏的心理活动,只会嗤之以鼻,她充满正能量?深深藏在骨髓里? 她的骨子里,多的是连她都心颤的阴寒残忍。 不然也不会禁锢她最最挚爱的母后多年。 四百零一,杠上了 “大哥,这好像是给你的。” 当晚,嬴政和锗鹏两人回到了寝室,锗鹏从门口进来时发现了快递口处有一个铁箱子,他用自己的光脑扫过了上面的光屏码,没有任何反应,说明并不是寄给他的,于是他就抱了铁箱子去找嬴政。 嬴政想不到会有谁给她寄东西,如果是m星的元柳,他应该是不会知道她在第三军校。 她把手放上了箱子,光脑屏幕上闪过一束光—— “嘀嘀。” 铁箱子有了反应。 “是我的。” 嬴政说话的同时微微皱了眉,随后就拿过铁箱子进了自己的房间,把它给打开了。 铁箱子像是专用的快递箱,外表纯银色,偏暗,打开以后里面套着一个内箱,铁箱子和内箱中隔着一层蓬松柔软的红丝绒,内箱亦是金属制品,不过看起来似乎材质要比外面的铁箱子高档了许多。 嬴政把内箱拿了出来,却在锁口处发现了一处电子屏,一碰就亮了。 “阿瓜,这是我给你准备的一份惊喜,你一定会喜欢的,里面的机甲是小爷我亲手设计的作品,就连我的导师也赞不绝口,一些相关的信息我放在里面了,不谢!” “……” 嬴政再深深地望了一眼箱子,然后果断地打开了光脑,给吕小爷发了消息。 还没发出去,光脑突然跳出了一条消息。 “惊不惊喜?”——by吕小爷 嬴政把刚才编辑的那条消息删了,直接接通了吕小爷的视频通话。 很快,吕小爷放大的俊脸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难得啊阿瓜,主动打我通讯号。” “离远点说话。”嬴政说,“我很感谢你准备的惊喜,只可惜这份礼物我不能收。” 因前半句话吕小爷已经隔远的脸再次拉了回来:“为什么?你不喜欢?” “我答应了别人明天一起去买机甲。” 对面的吕小爷噙笑,却微冷:“这是你的借口?” 嬴政知道这个理由说不过去,但不接受吕小爷的机甲确实也有这个原因在里面,更重要的是,她欠吕小爷的越来越多了。 从一开始,他送她袜子、衣服,到后来光脑、匕首、面具,就连她现在的身份证明都是他给的。 她却从未回送过他什么礼物。 “我不喜欢欠人情。”嬴政垂眉说,“我欠你的……越来越多了,多到我不能再心安理得地接受。” “欠我的,你慢慢还我就是……目前最适合你的机甲就是这盒中的龙爪套,相信我,你不会找到比它更适合你的机甲!” “龙爪套?” 内盒嬴政还未拆开,听到龙爪套她尚还有些讶异,这……也算机甲吗? “没错,它的名字就是——祖龙爪套!”吕小爷噙笑,目光微深,正经之间藏着几分得意,想来他对自己的作品有着绝对的自信。 “……你收回去吧。” “你不要?!” “不要。” “你要不要试一下,它的材质可是仿生的,伪装态时薄度可是达到纳米级,抗压能力也是……” 随着虚拟屏骤然消失,声音也戛然而止。 “……” 被挂了通话的吕小爷一脸懵逼。 “我把东西回寄给你了。”——by混蛋阿瓜 突然看到这么一条消息,他有些抓狂,为了这副龙爪套他足足准备了大半年的时间,难不成就这么被嫌弃了?!!! 好!你回寄! 我不收/吐舌! 这边的嬴政看着快递口在不到一分钟内反复响了几次,一个铁箱子屡次从里面摔出来,多次下来也没有半点破损。 她神色淡淡地看了一会儿,将快递口上面窗口的信息修改了,点了再次发送。 这个家伙,大抵是跟她杠上了! 以为她就没办法了吗? 嬴政等了两秒,快递口再无任何动静,于是点开光脑,给某人发了消息——“徒儿,你弟的东西,替我给他。” 四百零二,购买机甲 不收吕小爷送的机甲,嬴政有自己的考量。 吕小爷对她的好,似乎远远超过了朋友的限度,若真是挚友还好,但上次在美食城那种类似查岗的逾越,触到了嬴政的底线。 偏偏她欠他的多,才不予计较。 对于第三军校附近的交通,嬴政相对于锗鹏要熟悉一些,两人坐上她的悬浮车,开了导航,来到了附近最大的一个商场。 机甲系列商品区在十二楼到十六楼,而实训规定上,机甲规格上限为β型,为第二类型,这类机甲通常在某一个领域上很出色甚至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经过导购员的回答,β型机甲商品区在十三楼至十四楼,总体来说,十四楼里的机甲普遍要比十三楼里的要好,而价格上也偏贵一些。 两人上了十四楼,才刚出光梯就有导购员迎了上来:“欢迎光临,请问两位是想购买机甲还是订制机甲?” “我们需要两件契合的β型机甲。”锗鹏接口。 导购员极快地看了两人一眼,笑盈盈:“两位随我来。” “这两天有不少第三军校的新生过来,这里分为了八个区,最受他们欢迎的是c区和d区,这两区的机甲类型分别是防御型和攻击型,两位也是新生吧,来这儿的学生都是两两成对,一人选防御,一人选攻击,不知两位……” “八个区,我们挨着看过去。”嬴政冷冷地打断了,自出了第三军校,她就没再穿着第三军校的校服,而是一身黑色简衣,裤腰很高,显出娇好的身形。 八个区,各有各的特色和风格。 a区为元素型,机甲属性分为金、木、水、火、土、风、雷、雾等。 b区为仿生型,机甲属性分为头、爪、足、翼等。 c区为防御型,机甲属性分为挡、隔、蔽、匿等。 d区为攻击型,机甲属性分为枪、刃等。 e区为植物型,机甲属性分为木、藤等。 f区为动物型,机甲属性分为禽、兽、鱼、异等。 g区为非生型,机甲属性分为塔、鞋、戒等。 h区为特殊型,没有分明的机甲属性。 看起来,这些分类似乎毫无意义,甚至有部分是重叠的,路过b区时,嬴政看到了最顶上的玻璃柜中,放着一对硕大的翅膀,黑得发亮的骨架,趁着室内灯光,透明轻薄的翅翼折射出彩色的花纹,光彩夺目,隐有朦胧感。 导购员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对飞翼是今早才到的新货,可飞至数万米的高空。” “形如鸡肋。”嬴政收回了目光,简短有力的评价。 不少辅助机甲都能飞,还没这么大件,这对飞翼除了好看,却没有别的优点了。 导购员对上嬴政,总是尬聊,转而面向锗鹏:“这位客人,您可有中意的机甲?” 锗鹏:“先看他的吧。” 嬴政走向了一个柜台,里面陈列着一副副爪套,她想起昨晚的事,手指随意点了一个价格偏高的:“这个可以拿出来试试吗?” 四百零三,爪套测力 “当然,这副爪套外表为三级星兽兽皮,内里金属材质采用gieh星出产的曜刚石,在这个星系里再也找不出比它更坚硬的矿石,若是使用者力气惊人,再加上其最高辅助增幅达500%,可以一拳把五级星兽的骨头打得粉碎!” 导购员按了旁边的一个按钮,随着一阵机械异动,柜台中心自动打开,嬴政指中的那副机甲被推送了上来,呈于她的面前。 原本比较宽松的手套套上手后收紧了些,更贴合皮肤,动爪之间很灵活。 “尊敬的顾客,在手内侧靠近手腕的地方,有四个控制点,分别为‘恢复常态’、‘buff↑’、‘buff↓’、‘伪装形态’,如果您想要试试其增益效果,可以来这边,拳压器会显示出您出拳的力道,您放心,我们这是最专业的器械,绝不会弄虚作假。” 嬴政顺着导购员引导的方向看去,在柜台不远处果然横列着一个个黑色的柱子,表面光滑如玻璃,大约两米高的地方有一块光屏,上面是七彩条,下面是电子数。 “受力越大,上面的颜色就越接近红色,而下面的数字越接近100。”导购员再次解释道。 话音刚落,嬴政的第一拳已经稳稳地落在了拳压器柱上。 黄色——80。 “客人很厉害呢……”导购员立马称赞道。 呵呵。 嬴政抽了抽嘴角,这一拳她没有提肘,仅是直击,而且发挥不到四成,居然有80的分数。 可见这顶值设置得并不高。 嬴政对这副爪套的兴致瞬间减退了几分,但转头对上锗鹏微有兴致的神色,她决定继续试试这爪套的效果。 “大哥在没力道增益的情况下有80,若是提高一个数级岂不是满值?” 相对于颜色来说,数字更加的直观,也最容易被人拿来做判定对比! ‘buff↑’一共可点击五次,每次增幅一倍的力道。 嬴政在瞬间找到‘buff↑’增加的控制点并点击后径直出拳,若爪拳真如导购员所说,这一次出拳的理论值绝对会达到满值,通红! 在出拳的时候,她是平视前方的,这一拳出后,她听到了身旁的人的吐气声。 习武之人讲求气和,极其熟悉人的吐息,当听到这声吐气后嬴政心里有了一分怪异。 “大哥……” 当嬴政渐渐抬眸时,微微的一点绿光透过上眼皮,就像是从自己的头顶发出来的一样,心里的不妙感一点点扩大。 ——黄绿,79。 “……”嬴政瞅了一眼数字和颜色,再‘瞅’了一眼导购员。 这名老练的导购员在这样的目光下不知为何多了几分紧张,但熟悉的经验让她立即做出了反应:“客人不必担心,我们的爪套绝对没问题,拳压器也没有问题,只是这爪套不太适合您……请您取下来给我看看,我将会为您选择合适的爪套。” 嬴政反正对爪套的兴趣不大了,轻巧地取了下来递给她,倒是她对她口中的合适与不合适有几分好奇,只静待解释。 四百零四,换人呗 “果然是这样。”导购员在看过拳套过后说,“此事是我的疏忽,接下来请客人试一试这副吧。” 又一副拳套被推了出来。 这次就连脑袋里一条筋的锗鹏都将信将疑,带着可疑的目光看了一眼导购员,回头向嬴政建议道:“我觉得这人不靠谱,咱们换个导购员吧。” “两位尊贵的客人,我竭诚为您们服务,请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样的情况在新人刚入行业之时也司空见惯,这名导购员即便也好久没遇到过换人的刁难,但身体已经习惯性地做出了熟悉的挽留。 锗鹏连眼神都没转一下:“不靠谱就是天生的坑爹,没救了,咱们换人吧,换个能说实话的。” “……”导购员热脸贴了冷屁股,脸上的笑差点没崩住。 嬴政余光瞟到导购员的反应,见好就收:“我倒是想知道,这副爪套跟先前那副有何区别?莫不是你们自己的商品有问题都要推到顾客自身上面?那我要讨个说法……不然……” 她顿了顿,目光比锗鹏要狂:“投诉是轻,你会感激我的。” 导购员消化了一下,把推出来的爪套再往她的方向移了一下:“我们出售的爪套没有任何质量问题,如我所料不错的话,这位客人您的资质是a级左右吧?” 说到这儿她微微顿了一顿,看着面前黑衣少年的反应。 不好糊弄。 她也没想过要糊弄。 只是没想到这两人不仅是第三军校的新生,亦是机甲方面的菜鸟。 不说熟悉,基本常识总该知道的吧? 嬴政只稍稍挑眉,并无其它动作。 导购员只当她是默认了,接着说:“那么……这副爪套就是适合客人您的了,刚刚那副爪套对应的主人资质当是s级,所以客人发挥不了它的能力。” 锗鹏了然:“大哥,是这样的!” “你刚刚怎么不说?”嬴政回头看到了像一根木头刚开花的锗鹏,扶额。 锗鹏委屈地睁大了眼辩解:“是她没有说啊,没有说那爪套是给s级的人准备的,我才没有想到这层原因啊……” 伸出去的手指头立马转移罪责。 嬴政眼皮轻跳,像是被他的脑神经拖累的节奏,当即拍棺定论:“小弟你果然说得没错,这人的确不靠谱。” 逗比了一句后,她又冷了一张脸:“咱们换人吗?” 导购员冒汗,说了半天后结果还是要换人,这么折腾累不累啊…… 但业绩不是靠把机会推出去得来的,没有刁难就没有业绩。 “请客人相信我,我定不负期望,一定为客人选择出最适合的机甲。” 嬴政歪头似笑非笑,一双如墨的眸子里盛满了明月映古井的光,波澜不惊,深邃未可知:“可你的话没说全呢……合格的导购员可不是这种等着客人一点点挤牙膏一样地得到答案呢……” 导购员听了这话,恨不得撞头,要是懂点常识的,在她委婉地说出不合适的时候,就该明白了这爪套适合的资质高于他,自然而然地接下了她的第二次推荐。 四百零五,择主道 顾客是上帝。 她默念了一句,同时她也看出了面前的黑衣少年耐心已经耗尽了,下一句话她要是说不对,换人是肯定的了! “客人,您说得对,我修为不够,或许真不够资格为您挑选最合适的机甲,但如果客人没有合心的款式,只求最高契合度的话,不妨试试商场内的择主道,当您走近并穿过择主道时,系统数据库将会挑选出当前库存中最契合您的机甲,最是节约顾客的时间。” “请您原谅我刚才所犯的错误,您是‘知道’的,当机甲所对应的资质高于主人本身时只是发挥不出原本的能力,可若是低于,那会对机甲造成一定程度的损伤,所以先拿高资质对应的机甲给顾客试,是我们的规矩,希望您能够体谅。” 锗鹏暴躁地搔了搔头:“有择主道这玩意为何不早说?!” 嬴政暗自思忖,若是机甲所对应的适合资质高于主人本身,则该主人不能发挥出机甲该有的威力,反之,机甲所对应的适合资质低了,则会受到损坏,那…… 她这种一个是a,一个是ss的该如何选择契合的机甲? 对于暴躁看起来还好应付的锗鹏,导购员终于淡定下来:“走一次择主道,需支付1000信用点,不包括最后有没有选到合适的机甲,这一千信用点概不退还,很少有人选择走择主道的方式来选择机甲。” 说着她看了看静听的黑衣少年,似乎受到了鼓励一般继续说了下去:“不过,走择主道亦有好处,该层所售的都是中高端的β型机甲,所展示出来的只是一部分,而通过择主道,则是在数据库里所有记录的β型机甲进行海量比对分析,择出最契合该人的机甲,还省去了挑选的麻烦。” “哦。”嬴政勾了嘴角,“听起来还不错。” 锗鹏苦瓜脸:“可是一千信用点……太贵了!” 可不是嘛。 现在的星际处于物价上涨的初期,一点信用点以前可以吃顿早餐,到现在可以买包糖,换作锗鹏来说,这可是他和他老爹几个月的生活费了都。 导购员眼神变了变,虽然一千信用点不到她一个月的工资,但也是大半了,她却一点都不觉得这一千信用点贵,相比这一层所售的机甲,哪一件拿出来的价格都比一千高,没必要大头都要付了,却还在乎这点‘小钱’。 原本以为会是条肥鱼——单指气质孤傲的嬴政——却原来是来这充大佬来了不成? 难怪是百般挑剔刁难! 当即导购员就有些放松了,笑得更是春风拂面,已经摆出了她送客的姿态,正准备给出‘诚挚’的建议——要么换人要么走人——却被黑衣少年深不可测的眼神给拽住了,一下子就扼住了她的咽喉,原本想好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两千信用点,我们两人都走一遭。”嬴政说得随意,真有一掷千金的装逼感,妥妥闪瞎锗鹏的眼睛。 但闪瞎归闪瞎,锗鹏还是有理智的,他微微犹豫:“……大哥你去吧……我,就算了吧……一千信用点太多了。” “我赶时间。”嬴政道完这句完全不给锗鹏反应的时间,径直向呆愣成石像的导购员而去,“引路!” 导购员在这一声中惊醒:“是,两位请随我来。” 转身之时她竟有些站不稳,眼前不断闪过黑衣少年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太特么……威慑了! 所谓择主道,不过是一条机械长廊,长约不到百米,以散步的速度,大概不到一分钟就走到尽头了。 长廊即方即圆,与房间融合在一起,房间是方的,入口是圆的,通体莹白。 四百零六,系统卡顿? 导购员在入口旁独自捣鼓了一会儿,才过来请嬴政:“先刷再进。” 刷——意思就是要转账了。 翻译过来就是——先付钱再消费。 嬴政走到入口处,见到上面出现的“2000信用点(待支付)”的信息,面无所动地抬起手腕,刷了光脑。 “这下两位可以先后进去了,等一人出来后,另一人再进去。” 嬴政回头对锗鹏说:“我先进去了。” 不是征询两人的先后顺序,只是一句告知。 锗鹏回:“我在外面等你。” 索性也等不了一分钟。 然而这一等,却不止一分钟了。 嬴政踏进圆形入口后,视野里的空间仿佛一下子发生了扭转,每往前一步,总感觉脚下的土地在移动变化,她往身后看去,入口已经不见了。 周身都陷在这雪白的世界里,连方向都无法辨认,她以脚尖朝向的方向前进,边走边在心底默数了步数。 到一百步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 四周仍是一片白,没有看到尽头。 原本一片莹白色的天地微微泛着浅蓝,像清澈见底的湖水的颜色。 湖水是很少有小溪或者大海那般激流勇进的时候,顶多被微风吹起一层层涟漪,或者被大雨打出一个个水花和旋涡,那都是被动的反应。 浅蓝带给人平和的心境,嬴政又一步步地走了下去。 预测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她却足足走了四五百步,周围由白如蓝,又由蓝转青,她才看到前方异于旁处的一道小口,随着一步步走近,小口逐渐扩大,最后她走到了出口。 没错,是出口。 锗鹏原地转了转,突然抬眸看见嬴政,才惊道:“你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没事。”嬴政出言安抚,“你进去吧。” “你知不知道,她说择主道最多一分钟就能走出来,刚刚都三分钟过了你都还没出来!”锗鹏呼出了一口气,“我差点都要投诉了!幸在你没有事!对了,你为什么这么久才出来?发生了什么?” “也许是因为……” 声音渐小,锗鹏竖起了耳朵。 “也许是因为我是路痴吧,所以用时长了些,三分钟而已,你实在不用紧张。” 路痴! 锗鹏圆目:“要是大哥你算是路痴,若是这个原因,小弟怕是没有十分钟都出不来了!呵呵……大哥你就不要开玩笑了嘛!” 开玩笑!锗鹏可是就算有导航也会迷路的纯真汉子,这一路上要不是有嬴政,他怕是折腾上一天都找不到这儿来。 导购员擦汗:“可能是因为系统卡了吧,这个月检测维修的日子还没到,我会向上级反馈这个问题的。” 嬴政没再解释,她不算路痴,相反,从小到大她最不怕的就是迷路,因为她过人的记忆力,若是真的迷路了,她会原路返回。 不管这条原路有多么曲折,她记得分毫不差。 然而刚刚走在择主道上,她是真的有那么一瞬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索性后面有了颜色的变化,反而作为了方向的判断。 很快,锗鹏进去了。 导购员站在嬴政身旁,心底有几分忐忑,心思不定。 她刚才虽说了可能是因为系统卡顿,可是她也清楚地知道他们商场系统中心应用的是week公司在前年最新上市更新的服务器,运行速度达几千亿兆每秒。 才不到两年的时间,也不可能存在设备老旧导致的问题,这款服务器的使用寿命至少在百年间,不可能在两年的时间内,运行速度拖慢三倍——本来不到一分钟,却花了三分钟之久—— 那么,到底会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了系统的卡顿? 四百零七,结果出来了 择主道外围除了入口,还有两侧的窗口,此时两扇窗口都亮了起来,吸引了嬴政的注意力。 “客人要过来看看结果吗?”导购员指向右侧的窗口。 嬴政随之走了过去,路过入口时,忽然一闪,择主道像是嫌弃似地把锗鹏给吐了出来,正好出现在嬴政侧前方,她顺手就将人给扶住了。 “有点晕。”锗鹏捂住头,“让我歇歇。” 嬴政看了一眼光脑上的时间,沉默。 不到一分钟。 导购员在旁边的饮水机上接了杯水,递给锗鹏:“有些人对择主道不适应,难免会有些不舒服,片刻就好,不必担心。” 用时越短,那种类似空间扭转的速度就将越快,让人完全迷失在了方向里,这让路痴的锗鹏感到头晕。 如导购员所说,片刻之后,锗鹏已经完全缓过来了。 “这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锗鹏将水杯放下,心有戚戚地说,他怎么感觉自己不仅晕,还想吐,这择主道的检测不会是用了什么会损伤人体的射线或激光吧? “如果客人实在不放心,可以去医院做个检查,如查出了因择主道产生的身体问题,我们一定会负责!我可以向您保证,择主道出厂时经过了严格的质量检测,检测数据绝对达到了联邦律法制定的校准,绝不存在任何安全隐患。” 锗鹏也就是那么随口一问,没想到这导购员倒是在认真严肃地回答,体现出良好的职业素养。 不过这话里真假,只有说话的人才知道。 见锗鹏没事了,嬴政准备去瞧结果,本往右侧去的脚步换了个方向,她改了主意,准备先同锗鹏看他的结果。 窗口页面很简单,可以通过触屏滑动查看机甲名单,机甲名单由契合度的降序排列,一行一机甲,最左边是排名数字,过来是机甲的图片,接着是机甲的名字,一行末尾是契合百分度,点击这一行即可以察看该机甲的详情。 “苍穹变——契合度99.99%,图片上应该是头甲,还涵盖了半边面具和护脖……” 苍穹变排在首位,很是显眼,锗鹏听到嬴政的声音也偏过头去看,入目看到的是一件造型很酷炫的机甲,线条刚硬,很是符合壮汉的形象。 “可是……”锗鹏不太满意,“我想要的是攻击类的机甲。” 导购员微笑地解释:“不,这款‘苍穹变’正是一款攻击型机甲,它并不是防御型头甲。” “它的特点是铁目光击,以目镜所掠,快速提取目标观察物的数据,进行攻击距离和角度的分析,其发射出来的光击,其穿透力对纯铁石可深达数万米,由于其杀伤力强大,所以在今年里一直是销售爆款,才会在这五个契合度99.99%的机甲中排在首位。”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锗鹏说,“可以试用吗?” “购买一个月内若是有质量问题包换包退。”导购员答。 机甲名单上,确实前五个都是契合度为99.99%,往下拉,一直到二百五十六截止,最后一个的契合度为95.01%。 也就是说,择主道系统所挑选出来的机甲,于人的契合度为95.00%是下限。 四百零八,这是什么东西 锗鹏考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选择了‘苍穹变’,嬴政并不打算干预他的选择,畅销款不一定是最好的,但性价比一般来说还不错,而‘苍穹变’的价格为两千多信用点,在那前五款机甲里属于中等偏上,也不算委屈了他。 嬴政走到了择主道右侧,看到窗口时意外地有些愣神。 锗鹏后一步赶到,待他看清机甲名单时都傻眼了:“这是什么鬼东西?!” 不同于左侧窗口,几百个机甲,触屏滑动都要滑上一会儿才能到底。 眼前的窗口只孤零零躺着一行难以形容的…… 1[图][未命名](未知:编号3301)——97.58%〈〈点开查看详情〉〉 嬴政微微眯眼,要不要这么不给面子? 她好歹也是大名鼎鼎的秦始皇,千古一帝! 她好歹通过特招入学第三军校,ss级精神力! 她小弟的结果好歹也有几百合适的机甲供他选择,高契合度达99.99%的机甲都有五个! 到她这儿,居然选都没得选?! 锗鹏观察了一下嬴政的脸色,微微咳嗽了一声,叫来导购员:“过来瞧瞧,这系统是出错了吧?” 导购员也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情况,她比两人都要震惊,但打从心底就不觉得会是系统出错了,嬴政先锗鹏一步走择主道,没道理后来的锗鹏结果没问题,先者反而出错。 “这个……应该没错吧?”导购员说。 锗鹏面色一沉:“那你来解释一下,这一坨黑漆漆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导购员上前一步,揉了揉眼睛,想要看清图片里那一团是个什么东西,看了一会儿没有答案,她点开详情后,才抬起头对两人说:“两位客人请等一等,容我查一查。” 点开的详情里没有任何介绍,只有一个β型机甲的鉴定。 “你把它取来给我看看。”嬴政突然开口。 锗鹏和导购员同时怔住。 嬴政并没有回头,无人回应的时候她才转过来,皱眉看向导购员,眼神微微凌厉和不满。 导购员很快反应过来:“我这就去拿。” 等导购员通过便捷系统从仓库里取来编号为3301的物品盒,嬴政还站在窗口前,直勾勾地看着那张‘不算清晰’的图片。 不太清晰,只是针对看惯了4d高清无所适应的星际人,对嬴政来说,这张图片还算醒目,大抵能看清楚物品的样子。 盒子被打开,嬴政伸手便要拿,导购员还没来得及阻止,眼前一花,那东西就被嬴政拿在了手里。 形如吊穗的流银色金属,分成数缕,编织在一起,中心偏上的位置绑了一块紫黑色的石头,雕刻成像,雕像似乎是异兽,张牙舞爪,栩栩如生。 金属吊穗弹性极大,手指一勾,便在手指上缠了几个圈,往外一拉,一缕缕都被拉直拉长了,等松了手,又缩回了原样。 导购员翻着数据库:“这东西的数据找到了……奇怪,β型的机甲鉴定……它说,这东西的一字诀是‘幻’……” 按八个区的机甲特型来看,这件没有命名,编号为3301的机甲应该属于h区特殊型,而代表它的字便是‘幻’。 四百零九,你认识吗? 与此同时,导购员也翻到了这件机甲的入库时间,稍稍让她感到有些意外——这居然是好几年前收购入库的一件机甲了。 机甲更新换代的速度很快,基本每出一批新的机甲,过气的机甲就会被低价抛售出去,低价抛售基本都是成本价,几乎都能被处理掉,不存在积压的问题。 即便是积压了,商场会直接将其返厂,送到与他们企业合作的工厂拆取零件,用以制造新的机甲,减少耗损,获取最大的利益。 也就是说,这件机甲还挺命途多舛,不仅没能卖出去,甚至还逃过了返厂的危机,一直躺在仓库里,没有找到驾驭它的主人。 直到今天…… 能不能卖出去,导购员看着面无所动的嬴政和嗤之以鼻的锗鹏,心底觉得还是悬。 “就这个了吧。” 把玩良久,嬴政终于开口了。 锗鹏惊讶:“你要这个?这东西有什么用都不知道,看起来还一点都不酷炫,没有个机甲的样子!” 嬴政微微有些哭笑不得,原来这孩子觉得酷炫才是机甲的样子,不酷炫不机甲? 她耸肩:“我有得选吗?择主道也走过了,就只有这件机甲与我的契合度最高……”微顿了顿,“不过若是太贵了,还是放弃吧。” 说这话时,嬴政余光瞥向导购员,导购员面有难色,眉头蹙起又很快舒展:“这件机甲原价三千七百九十九,近来活动,全场打九折,那便是三千四百……” 打折下来比锗鹏的‘苍穹变’还贵…… 导购员观察到黑衣少年的面色不愉,继续说:“你待我询问一下总班,价格应该会实惠很多。” 毕竟这个价格是好几年前的了,不过导购员也不敢打包票,这几年物价上涨,前几年的三千七百九十九跟现在的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锗鹏建议:“我看是你们的系统出了问题,不如让我大哥免费再重走一次择主道……” “这个……我不能做主。”导购员为难。 “你们的失误,就该由你们来负责!”锗鹏佯怒! 嬴政拉住了锗鹏:“够了,我也不是非得需要机甲不可。” 若无失误,再走一次就真尴尬了。 嬴政向导购员点了点头,导购员松了口气,走到一旁联系上级总班。 出于安全考虑,在此之前,编号3301的机甲已经放回了物品盒,开启了警报系统,一旦有人盗窃,警报就会响起。 嬴政自然也不会做这种没品的事,只是时不时凝神看过去,锗鹏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吊穗上绑着的那块石头黑得发紫,在明亮的灯光下又映射出美丽的光泽,那只异兽雕刻得当真是栩栩如生,连长须鳞甲都精致分明。 “这异兽……我从来没看见过。”锗鹏出声,“大哥,你看了这么久,是知道这是什么吗?” 他只是随口问问,心里单纯地觉得嬴政也只是对这样的机甲有几分好奇,而且她择主道的结果仅有这一件,原也没想到能得到肯定的答案,只是下一秒,他听到了…… “嗯。”嬴政恍惚,“我认识。” 四百一十,我的武器 锗鹏稍稍意外,但也没当回事:“大哥果然是比我见多识广啊……” 嬴政不置可否。 论见多识广,她可算不上。 嬴政没有接话,锗鹏正想开口问她异兽的来历,导购员已经走了回来,微微躬身:“两位客人,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总班说,这款机甲可降至两千信用点……赔本卖了。” “贵了。”锗鹏说,“买‘苍穹变’才花了两千多,就这么个破玩意也要两千?” “我买了。”嬴政干脆利落。 “大哥!” “这里就一件适合我的机甲,有总比没有好。”嬴政淡淡地看向物品盒,“这东西还算合我眼缘……” 两千信用点确实不少,但比起原价来,降了差不多一半的价格……只是前前后后,又是择主道,又是买机甲,总共花了六千多,还是有那么点肉疼。 机甲这玩意,果然烧钱。 “请问两位是现在自行带走还是邮寄?”导购员带他们到该层柜台,将两人选中的机甲进行打包。 “现在带走。”嬴政直接将两人的机甲收进了机甲链心里。 自买了这空间项链,这还是第一次装机甲。 锗鹏咽了咽口水,好羡慕,这类空间项链本就是装机甲专用的,价格却是比高端的机甲还贵上好多,一般人还真消费不起。 他觉得自己抱了一根好粗的大腿! 回去的路上,嬴政边开着悬浮车,边问锗鹏:“你考过驾照了吗?” 锗鹏摇头:“没有,之前一直忙于学习,而且……家里也没有闲钱去学。” 忙于学习……倒也没那么忙,忙于打架的时间倒是多。 可自从下定决心考第三军校,他就没怎么打过架,一门心思钻到学习上了。 可以说,过去的两年绝对是他这些年来作息最规律的两年,每天闹铃就起,到点吃饭,到点睡觉,该休息的时候休息一会儿,其它时候都在学习,进步还是挺显著的,至少成绩稳步上升,最后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考上了第三军校。 有时候他都在感慨,幸在没有发挥失常,成绩出来了,不少优生的成绩都不理想。 至少在他看来,他们不该只有那么点分,那么点水平。 所以说,考试不仅要靠实力,还要靠运气。 “没事,以后有时间再去学吧。”嬴政说,她看锗鹏好像很喜欢这辆车,才随口一问。 等回到了寝室,嬴政将两件机甲取了出来,锗鹏把苍穹变抱进了自己的屋子里,转眼出来就看见嬴政把她的机甲一圈圈缠到了手上,甚至在手腕上都缠了一圈。 “你这是……拿它当护手?”锗鹏迟疑,“还别说,缠手上倒是挺好看的。” “不,这是武器。”嬴政低头理着金属丝,斩钉截铁地说。 “你认识这种机甲?”锗鹏惊讶之余又觉得理所当然,如果不是知道认识,又怎么会有人买看起来这么华而不实的机甲! 岂料,嬴政这回却摇了摇头:“不,我不认识这种机甲。” 她是初初接触机甲的菜鸟,不,连菜鸟都不算,她到现在都不曾‘成功’使用过机甲。 机甲给她的印象,大抵跟机关玄术差不多。 四百一十一,所谓剑僵 “虽然仅一个‘幻’字,无法获知它的能力。”嬴政摸过那块石头,眼中寒冰渐渐消融,“但……它和我熟知的一件东西相差无几,巧的是,我恰好会用。” 她露出熟悉的神色,对待手上的机甲很是温柔。 锗鹏只感觉眼前突然一晃,他下意识地就要躲开,却清楚地看见数条长长的银线直线甩出,快速而又轻巧地勾住了桌上的杯子,忽地缩了回去。 回神之际,锗鹏见到嬴政正在喝水,手上端的正是刚刚的那个杯子。 相隔五六米,杯子也不大。 嬴政露出的这一手当真是他有些惊艳。 他不确定换作自己能不能做到,但他想,他就算能卷走杯子,也做不到将杯子平稳地卷到手心,不洒漏一滴水。 “是什么东西?”他惊喜地问,露出了十足的兴趣。 嬴政与他组队,今晚本是要与他说藏机地的事,队友之间应该互相沟通和信任,而且尽大可能地了解彼此的情况。 “剑僵。”她说,“系在剑首上的。” “剑?”锗鹏想了一想,他好像在哪儿听过或者见过,看着眼前的人他突然就想起来了之前帮忙打听有关她的事,“那些人说你会古武,会剑法?都是真的!是真的吗?可是系在剑首上的剑僵怎么会是武器?” 锗鹏怎么都想不通嬴政会说这件类似于剑僵,又好像打算拿它当剑僵使用的机甲会是武器…… 即便刚才那一手确实不错,可是这东西没有杀伤力,也只能勾些距离短的小物品,姑且只能看作杂耍罢了。 “我听说你的剑法……很厉害,那个什么词,出……神入化,没错!就是出神入化!而且‘剑’就是一块金属,不用使用任何能源,按照联邦的规定,剑不是机甲,要我说,大哥你不如带把剑,耍剑法总比你玩这个什么剑僵帅多了!虽然没有机甲酷炫,但绝对能吸引一大片美女的注意力啊……哎哟,你敲我头做什么?知不知道我铁头功还没练大成啊!” 最后一句纯属开玩笑。 嬴政着实没想到看起来还算憨实的大男生,原来还是有‘英雄情节’,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无论是大男生,还是小男生,多数的人心中的‘英雄情节’都与耍帅和美女脱不了干系。 “剑僵亦叫剑袍,配剑作为用于近战备用的武器,为了使用方便和防止脱落,会用皮绳将剑炳拴在马鞍或手腕上,它不仅可以缠绕手上,也可以用来缠绕对方兵器,而且还可以抓住剑穗把剑飞出去使用……” “就像你刚才那样?”锗鹏又问,“你是不是早想好用剑了?可是不对啊……你怎么可能预想得到你会找到跟剑僵一样的机甲,或者是……巧合?” “是,巧合。我并没有想过我与这件机甲有这样的缘分。”嬴政说,“我也没有打算过带剑去藏机地,一来会显眼,二来有没有剑,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差别。” 真正的高手,摘花飞叶均可伤人。 没有剑,她就是用树枝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顶多就是多费点内力而已。 四百一十二,择向 没有剑,亦没有什么差别。 锗鹏微微失望,他的理解是,所谓的高明剑法,也不过是谣言。 没有剑的剑僵,在锗鹏的认知里,也不过是块鸡肋。 脑补帝的世界里总会衍生出无限的期待,然后被狠狠打击。 锗鹏摸着小心肝,想象力是人类发展生产力,再多的苦他作为联邦未来的花朵都能忍受! 虽然不知道锗鹏在想什么,但看他那副神情,嬴政微微摆头:“我还没说完……” 锗鹏嬉笑:“那你就别卖关子了。” 嬴政微微勾唇:“你且等我卖弄一下,等明日你便知道了……” 之后,两人便提起藏机地的实训,三种集谱:植物、动物、非生物,任选其一。 “我向学长学姐打听过了,选择植物作为集谱最为有利。”锗鹏说话的同时也点开了光脑上的文件。 “是因为搜集植物更简单?”嬴政思忖。 “不不不,植物集鉴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可以说,这三种集谱的难度相当,毕竟作为考核,自当公平公正。” “说来听听。” 没学过植物学的人,没有上过植物学实验课的人自然是不明白这其中的难度。 这里虽然分了植物、动物、非生物三种,只是为了方便非专业者的理解,有点常识的都知道,所有的生物皆可以用域(domain)、界(kingdom)、门(phylum)、纲(ss)、目(order)、科(family)、属(genus)、种(species)的分阶系统加以分类,而种是最基本的分类单位,科是最常用的分类单位。 而同一科,必定有些极其相似的性状特征,市场上有人拿同一科的药用植物混入高价值的药用植物中,足可以以假乱真! 专业者能根据野外一株未知科目的植物的性状特征辨别出其属科,可若非有丰富的知识底蕴作为支撑,恐怕也难免会出错。 若是搜集的植物出了错,那是不计入考核成绩的,等于白辛苦。 而相对来说,动物就比植物好分辨多了。 “你的意思是,植物难以分辨,动物多具有攻击性……”嬴政沉思,“那非生物呢?” “非生物必定需要一定的环境,环境里不仅有植物,还有动物,在同一环境中,相比较起来,植物和动物更容易找到。” “既然植物难分,那为何我们不选择动物?”嬴政问。 “因为植物省时啊,一种植物搜集起来可比一种动物快多了,集全度越高,考核成绩也会越高……动物也有伪装,不好分辨,而且会逃,若是遇上大型动物,凭我们两人要颇费一番功夫。”锗鹏回答,“若是能与选择动物和非生物的队伍合作,也不错,只是容易发生很多意外……学长学姐的建议是,自己内部解决。” “到时的事,等到时再解决。既然你问过学长学姐了,那就听他们的,咱们选择植物!” 学院给的文件里,有关于每种植物的资料,上面详细记录了它们的性状特征,专业词汇或许看不大懂,但只要没有极其容易混淆的植物,倒也没多大问题。 四百一十三,初入藏机地 两人商量完后,嬴政回屋上了星网,准备网购一些东西,譬如迷药、麻醉剂,虽然他们选择的是植物,但往往天地灵物生长的周边,也会伴有厉害的动物,不得不防。 另外,她还准备了一些‘小玩意’,星际物流发达,快递瞬息而至,一大箱子被她打开,一一在手中把玩过后,一部分被她装回了大箱子里,放进了机甲项链里。 锗鹏之前跟她提过带剑的事,她虽说没必要带,但刚刚搜索时顺便搜了一下剑,没想到还真有人卖,不过仅是看到了4d高清图,嬴政就失望了。 只有剑形,没有剑性。 材质倒是次要,卖家所出售的剑更像是一个刻出来的模板,以嬴政的眼光,这样的剑用起来诸多的不便,只看了几个嬴政就关了页面。 藏机地为第三军校的专属基地,只能从第三军校内部进行传送,极少人知道其位点。 人群熙熙攘攘,在排着队列进入传送仪时,嬴政环顾了一下四周,恰好与一对探究的目光对上,那是一双女人的眼睛,这位女生很美,纵使是穿着统一的军训服,身姿挺拔,气质突兀。 那女生与她对上,只微微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转向了前方,显出几分高傲来。 嬴政注意到了她身旁站着的男生,她本身就高,身旁的男生更高,侧脸的轮廓有些冷峻,颇有几分生人勿近的意味,他时不时敲敲手肘,余光微瞟之间乍现几丝精光,似是已经发现了她的打量。 背后打量别人的确不太礼貌,嬴政便收回了目光。 “传送的位点一般是固定的,但这么多人一起过传送仪,不排除会有发生故障的情况,所以请每位新生注意了,请提前做好准备。” 一名教官站在高处用扩音器开口,嗓音有些粗哑,但话里的好心是显而易见的。 “一会儿,跟紧我。”嬴政向身旁的锗鹏说。 她现在是大哥,断只有小弟跟紧大哥的道理,所以她毫不客气,语气偏硬。 锗鹏应了一声,又忍不住偷看几眼嬴政,军训服有几套,今天的这套尤其显得面前的黑衣少年身体单薄瘦削,几缕长发从军帽里落下,垂在脸侧,反而使一张脸比往常柔和了一些,只是…… 右手绑紧了昨日买的机甲,就连指关节都略显凸起,紧绷的肌肉看着很有力道,仿佛随时待命爆发,又极其自然,不惹人生异。 很快,就轮到了嬴政和锗鹏。 锗鹏知她不喜肢体接触,所以仅紧紧跟在了她的脚步之后,随着一道白光落下,眩晕感扑面而来,整个脑袋都觉得天旋地转。 眼前黑了好一阵,眩晕感才逐渐消失。 才缓过来,锗鹏就感觉身体落空,有些不太对劲,下一瞬眼睛恰好能视物,就看见脚下的一片湛蓝的汪洋,凶猛地敲打着岩石。 怎么这么倒霉! 药丸啊啊啊—— 他下意识地,目光就快速聚焦在某块巨大的岩石上,心里默数一二三…… 是生是死,就看命了! 锗鹏的脑中一瞬间出来的打算是,找好落地的岩石,拼尽全力给扑上去,若是掉进海里,照着这么汹涌澎湃的海浪,九死一生啊! 嘀嘀。 什么在响? “目标锁定,将在三秒后攻击!” 四百一十四,生死一线 人倒霉起来,喝口水都塞牙。 伴随着而生的,还有四字真理:祸不单行。 可福祸相依,贵人解难。 两肩突然一紧,锗鹏的心也跟着被提了起来,慌忙偏过头,身体被一阵悬空移转的同时,一声巨大的轰隆声响彻耳际。 他看到那磅礴连天的海浪从海面上高涨翻涌,翻起来的白色浪花像激烈爆炸的云层,破开了浅灰蓝色的天空,一片光滑的海鱼表肤在浪花中隐现,慢慢浮现了出来,褐蓝色的外皮上一片斑驳,残留的水液从顶部化开,体表的盾鳞摩擦着棘突,发出阵阵嘶鸣。 ——一双暴躁发红的巨目与他的对上! “……快跑!”嬴政方才用机甲卷住锗鹏的肩,将他带离崖岸下的同时,就见他惊恐地对海面发出了攻击,还引出了一头海兽,只微微抽了抽脸皮,她便拉过锗鹏向内陆跑去。 两人还没跑出多远,地面就一阵接一阵地晃动。 不仅连站都站不稳,就连脚下坚硬的岩石都尽然裂开了。 连跑了几步,裂缝也如影随形地跟着扩散开来,嬴政猛地一回头,就瞧见上空那一道极为壮观的景象,海面上腾起的海兽已经完全现出了它的原形,形如她所知的‘海中狼’——鲛鲨,已然跃出了海面,张开血盆大口,口中是上万颗成排的锯齿状利齿,正对着他们的方向冲过来。 海腥味从它的口中散发而出,浓烈熏人。 那五六排利齿,就好像屋顶上的瓦片一样彼此复盖,细小而又繁多,视觉冲击力不是一般的强烈! 锗鹏攥紧了拳头,一直紧随着嬴政不落下的脚步显然有了几分吃力:“我们两个还不够它塞牙缝!只能避,绝不能硬拼……” 此时,两人已被笼罩进它庞大身躯投下来的阴影中。 嬴政快速扫过四周,到处都是山岩,草木不生。 倒霉到如斯地步! 远处倒是有绿野的影子,但若没有空空姐那样一个跟斗十万八千里的神通,怕是避无所避。 转念之间,嬴政果断抓起锗鹏的肩,提起内力,腾空而起。 她与锗鹏的想法不一样,不能避! 只能战! 避则死路一条。 再次被悬空的时候,锗鹏感觉自己的心速加快了,整个人都透不过气来,他低头看去,他们方才所在的岩地已经完全裂开,深则如渊,浅则粉碎,无尽碎石滚落入汪洋之中,只溅起一个个小小的水花,又被海浪迅速淹没! 感觉到海腥味越发逼近,他立马一抬眸,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巨大的血口,全然将他们笼罩,仿佛下一秒就要与那白花花的利齿亲密接触。 “下次攻击倒计时:59、58、57、56、55……” 靠靠靠! 锗鹏骂爹,他没想到‘苍穹变’的攻击居然还有冷却期,奸商! 完蛋了! 忽然之间仿佛天就暗了,他的视力受到了严重的阻碍,完全看不清眼前的情况了。 就在锗鹏以为出师不利,就要葬身鱼腹时,骤然之间身旁一股推力将他弹开,很快,光明一下子又重新笼罩了他,他睁大了眼看着越来越远的嬴政…… 心脏骤停。 她…… 四百一十五,机甲大宗师 也就一瞬间,那道身影已经完全被‘鲛鲨’掩盖,它的速度快似旋风,锗鹏完全来不及反应,嬴政在这个时候将他推开,那她这不是死定了吗? 分分秒秒,突然变得异常漫长。 恍然间,锗鹏揉了一下眼睛。 那道熟悉的身影已然闪了出来,立于背鳍之上,还有那张熟悉的脸,似有所感地向他望来,轻轻颌首,以示抚慰。 她没事! 太特么刺激了! 锗鹏感觉泪都要飚出来了! 相隔成百上千里的绿野边际,杂草丛生,外围草杆近半人高,风吹即弯,露出了一男一女,他们遥遥远望海边的动静。 少年身着军训服,但仍可见头颈、手腕、腰间等配置的精致机械,他抄手以待,冷哼了一声:“还算有点本事。” 少女一指推开微型望远镜,浅笑,笑容莫测:“胜负还未定,那个人……不一定应付得来,只可惜……” 她微微眯眼:“时间太紧了,还没查出那人的来历。” “你现在还不插手,不怕他死了,你的线索就断了……”少年身姿挺拔,语气漫不经心,说话之间一抬手,从对面的小灌木上就掉下了一条蛇,已经完全不成蛇样,焦炭一团。 细小的金属丝比蛇还要灵活,从指尖又千转百绕地缩回了衣袖里。 少女看到脚边被烧焦的蛇,皱眉地往旁挪了一步:“不急,那人如果就此殒落,倒也不觉得可惜。” “也是,人若是殒落了,你季家只是少了一个结果,却仍旧握有一件筹码……”少年愈冷峻,“本少是有些好奇,不过本少可没那么多工夫陪你瞎耗!” “若是有了结果,墨大少爷不觉得这点时间都是值得的吗?你不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选择与我合作吗?”季嫣然眼波流转,抬起右手腕,缠绕在手背上的机械刺甲收缩转变,不一会儿便伪装成了一朵粉艳绽放的莲花,“你也想知道晏宗师留下的七件机甲背后,究竟藏着什么惊人的秘密吧?” 风一吹,粉莲微微颤动,花瓣散开,飘零而去,被风带去远方。 季嫣然嘴做出轻吹的动作,看着花瓣远去后才收回:“人可以死,但机甲得收回来。” 那些‘花瓣’会帮她把东西带回来。 这件事若追溯起来,时至今日已逾百年,上个世纪初星际出了一位享誉盛名的机甲大宗师——晏婳珝,机甲之术登峰造极,传闻其在隐世前留下了七件优劣不一、谜团重重的机甲,各种族皆不解其意。 季家曾有幸寻得其中一件,反复研究却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得遵循晏宗师留下的那句箴言‘七件机甲静待有缘人’…… 晏宗师留世之作不少,件件精品,唯有这七件,最为神秘,得知其中少许详情的唯有联邦上层,并被严格封锁,七件机甲流落,至今无人知晓其秘密。 嬴政和锗鹏两人遇上的这只‘鲛鲨’体型太过庞大,且离了海水仍旧身形灵活,在嬴政眼里,简直就跟成了精一样。 好不容易抓住了鱼鳍,在‘鲛鲨’身上稳住身形,却见‘鲛鲨’径直往海中俯冲而去。 四百一十六,垂死挣扎 它不傻。 一点都不。 这或许是一只成年‘鲛鲨’,它深知海洋才是它的主场,只要回到那儿,身上的那只难缠的猎物就会成为它的食物,所以它的动作简直是义无反顾。 锗鹏站在一块崖岩之上,伸长脖子,仰头看向正腾空俯冲的‘鲛鲨’。 他的头甲几近全金属,贴合他的头颈部,表体流光溢彩,其美丽可比起波澜泛光的海面争辉。 “目标锁定,将在一秒后攻击!” 随着这一机械声落,由‘苍穹变’目部发出一片惨白的光亮,形成一道宽厚的弧光,朝‘鲛鲨’的腹部而去,锗鹏圈定了目标体范围,故意偏了点方向,如果顺利打中,‘鲛鲨’大半个腹部都会被打烂。 ‘鲛鲨’下方还未脱离崖岸的范围,以他的推算,嬴政足以跃下,到达安全的岩地。 仅一瞬间,目标体突然脱了观察圈! 不好! 锗鹏没想到‘鲛鲨’竟如此敏觉,竟然临时转了方向,因为转向太急,鱼身大幅度摆动,尾鳍甩开时带起了一阵大风,呼呼地响。 尽管‘鲛鲨’的反应很快,却还是没能躲过那道弧光,弧光擦过它的腹部,鱼腹破开,红色血液被风卷吹飞走,被其下不远的锗鹏接住了。 这血恰好落到了他抬起的脸上,味道很腥,他却无暇顾及,只死死盯着‘鲛鲨’的身体朝海的方向坠去。 抓紧了背鳍的嬴政在一阵剧烈的晃动后感觉到了‘鲛鲨’无力的状态,果断驽力一拧背鳍,竟强行了扭转了‘鲛鲨’下坠的方向,重重地砸到了崖岩之上。 等到坠至地面的缓冲过去,嬴政才抬手擦了一下额上的汗,好险。 就差一点点,‘鲛鲨’就跃过了崖岩的区域。 到了那时,就算她有神力,恐怕也无济于事了。 最重要的是,她的水性是真的不好,虽然习惯了训练中心的模拟水域,但落入真正的大海,尤其下面的海浪还如此汹涌,鱼群众多,她下去必定是凶多吉少,毋庸置疑。 锗鹏也是长吁了一口气,准备跑过去,嬴政也从鱼背上跃下,先没看向锗鹏,而是辨别了一下‘鲛鲨’的首尾方向。 ‘鲛鲨’实在太过庞大,就连远一些的锗鹏的角度都不能窥得全貌,锗鹏奔跑的速度很快,很快就跃过了不少高低不平的岩石,他正要开口喊嬴政,却突然看到鱼眼猛睁了一下,嬴政正从鲨尾处往前走,身后的鲨尾突然飞快得发起了攻势—— “小心!”锗鹏喊道。 垂死的‘鲛鲨’纵使速度再快,也比不上保持警觉的嬴政,她一跃而起,完全躲过了已经快得看不清的鱼尾。 也许这是‘鲛鲨’的垂死挣扎,鱼尾扇出未中后,却也拖着鲨身往外行了几十米,甚至于五分之一的鲨身已经探出了崖岸外。 鱼尾摆了几下后,再无动作。 锗鹏更是加快了脚速,终于跑到了嬴政的身旁,喘了两口气后才说:“还好你没事。” 四百一十七,收割战果 现在的‘鲛鲨’已对他们没有半点威胁,从鲨嘴中吐出大量的白色泡沫,而腹部破开的大洞大得足以让两人钻进去,只是很明显创伤不够深。 嬴政看着流了一地的血对锗鹏说:“你的‘苍穹变’攻击方向歪了……” “是它感知到了危险,所以……”锗鹏一言难尽,‘苍穹变’使用起来,果真有不少的缺点,但毕竟是他的选择。 “它?”嬴政内心有微微波动,只是面上没有表现出来,“这头鲨真成精了……不过你一击就能将其重伤,‘苍穹变’的攻击力也不容小觑。” 她简单察看过‘鲛鲨’的状态后,又抬眸对锗鹏说:“查一查它是什么,如果在学院给的文件内,我们可以拿它跟选择动物的队伍进行交换。” 不能白忙活。 总有人会需要的。 锗鹏边查找文件的同时,边向嬴政解释:“它倒也不是成精了……它刚刚确实能察觉到‘苍穹变’的攻击动向,我想大概有两个原因,一是藏机地的动植物多有变异,这是学姐学长们告诉我的,二是,凡是鲨类,都具有第六感——感电力……” “感电力?” “我曾经的一个老师讲过,鲨鱼头部有个能探测到电流的特殊细胞网状系统,被称为电感受器,它能够凭借着电感受器察觉物体四周数尺的微弱电场。” 嬴政听得不大懂,也没有开口。 “如果在水中,它们还可借着机械性的感受作用,感觉到6百尺外的鱼类或动物所造成的震动……”锗鹏突然顿了顿,“……找到了!” 忽地,他又面色一沉:“鲨类种数有五百多种,可辨认的有440+,这一只……我分辨不出来。” “分辨不出来就罢了。”嬴政已经跳上了‘鲛鲨’鳍部,掏出了一把匕首,割下了鲨鳍,轻松收割后,她对着匕首轻语,“他送的匕首果然不错,用着顺手。” 背鳍、胸鳍、臀鳍、尾鳍,她一个都没落下。 锗鹏看得有些傻眼。 这头鲨还没断气,这相当于是活剖啊…… 他觉得有点冷,也许是海风的缘故,过了一会儿他才沙哑着开口:“它也够倒霉的,别看它刚才那么凶猛,现在也只有苟延残喘的份儿……” 嬴政这时看过来一眼,眼中意味仿佛在问——你想说什么? 她已经把鲨鳍全部割下了,此刻正在从腹部破口处剖鲨鱼皮,在混乱公寓的时候,胤禛给她带过鱼翅羹吃,对‘鲛鲨’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能吃!好吃!美味! 作为吃货的嬴政如何能放过? 她又不会辨别这‘鲛鲨’是死是活,反正就它腹部的伤是活不了了。 剖鲨鱼皮是因为她知道鲨鱼皮十分柔韧,是上好的皮料,很适合做刀鞘的皮。 锗鹏侧过身子,声音有点闷,却也听不出什么情绪:“很多人以为鲨鱼十分凶猛,会攻击人类,其实鲨鱼十分胆小,它之所以会攻击人类,是因为我们人类闯进鲨鱼的地盘,所以鲨鱼才会攻击我们。” 四百一十八,烤鱼 嬴政剖皮的动作一顿,却没有停下:“你的意思我算是听明白了,你是说方才是我们闯入了它的地盘,才遭到了它的袭击……” 锗鹏不是可怜鲨鱼,只是心情有点复杂。 刚才才传送进藏机地,‘苍穹变’失控,这头鲨就撞了上来。 稀里糊涂地,事情就发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换句话说,他可能一直都没有回过神来。 “可是……”嬴政冷笑,“如果现在躺在这儿的不是它,你我还能活到现在吗?” “弱肉强食!本就是生存法则!” 反正她的心情也不爽。 道不同不相为谋,可现在他们是队友,她只能是希望锗鹏能够收起他那愚蠢的同情心! 否则,就别怪她独断。 “我知道。”锗鹏无法解释,搔搔头,“让我静一静。” 既然锗鹏都这么说了,嬴政也就没再理会他,花了一番工夫才将‘鲛鲨’的皮全部剖下来,此时‘鲛鲨’已经完全咽气了。 嬴政探过周围的情况,发现这岩地面积宽广,以她的脚程,到最近的那片绿野也需要一个多时辰,若是带上锗鹏,顾及着他的速度,怎么也要半天的时间。 可以确定的是,方圆数百米并没有其它人的踪迹。 天色已晚,锗鹏又要静静,嬴政决定在此扎营休息一晚,待明日启程。 嬴政曾设想过藏机地的情况,她有野外生存经验,头天在星网上寻到了不少替代品,就比如野外加热器,她准备了两种,皆呈长方形,一种金属架,另一种则是平板,只需要一块能源石,便可用上好久,加热最高温度可达两百度。 她割了不少鱼肉下来,准备做烤鱼。 这种鲨没有细鱼刺,她轻轻松松就把鱼骨剃掉了,以精湛的刀法将一大块厚厚的鱼肉切成了薄薄的数片,搁置待用。 扭过头时,就对上了锗鹏呆愣的脸。 “厉害了,我的哥!”锗鹏好不容易才把惊掉的下巴安上,啧啧道,“连厨艺都会,这世上还有什么你不会的吗?” 他所说的‘厨艺’,不是平日里两人在宿舍里将现成的食材进行简单的加工,而是像这种考量刀功、处理食材的手法,娴熟而又新奇,他长这么大还真就没看到有人‘下厨’! “我不会的话……你打算怎么解决肚子的问题?”嬴政反问。 “有营养剂啊……”锗鹏将身后的背包取下打开,哗啦一声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果然有不少花花绿绿的营养管。 “……不挑食的宝宝真可怕。”嬴政摇头,手下却未停,状似漫不经心地开口,“你有营养剂,就不想吃烤鱼了?” “想想想!想啊!”锗鹏凑上前去,精神已经完全振奋,像吃了兴奋剂一样。 “那就帮忙!” “yes,sir!”锗鹏高声答了这么一句后又搔头,“我能帮忙做些什么啊?” 嬴政抬眸看了他一眼,又意指另外一边的平板型加热器:“预热,上油。” 锗鹏得令,立马打开了加热器的开关,然后小心翼翼地拿着油瓶倒,倒了一点后又抬头看嬴政:“这么多够了吗?” 四百一十九,预谋 嬴政正好腌制完鱼肉,见锗鹏倒好了油,于是把刷子递了过去:“用这个把油面刷均匀,等油热你就可以把这些鱼肉放上去烤了……” 一块块鱼肉整齐地叠放在一起,红白相间,表面覆盖了一层黄酒,看起来鲜艳可人。 鱼肉的旁边还堆放了一些切好的葱姜蒜,另外还有一罐辣椒酱,锗鹏看得都愣了,准备这么齐全,这到底是来实训的,还是度假的? “有什么不对吗?”嬴政皱眉,锗鹏的表情实在耐人寻味,这些‘调料’她也就在游戏地图里时,在孙大夫家里用过,所以知道一二,昨天网购时顺手就买了一大批各种各样的调料,虽是在外实训,她也不想委屈了自己。 锗鹏咽了咽口水:“没……没有。” 星际的食材并不便宜,调料亦是,远远不及营养剂来得实惠,老实说,锗鹏只是觉得有点浪费,调料该配更好的食材,比如嬴政方才割下的鱼翅,他虽然没吃过,但也听过鱼翅很美味。 不过条件简陋,锗鹏又不想浪费食材。 一番纠结过后,他决定一切都听嬴政的。 “油热了,现在可以烤了吗?” “听到声音了吗?” “……好像有。” “那就烤吧。” …… 不一会儿,烤鱼的香味便飘远了。 锗鹏尝了一块烤鱼,入口香嫩,淋上的辣椒酱风味也很独特,和鱼香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一块吃完后他还舔了舔唇:“……好吃,没有鱼腥味……大哥你太厉害了,以后嫂子有福了!” “呵呵。”嫂子。 成百上千里外的野地,女子刚折下一株艳丽的花朵放入储存器,忽地一阵风吹过,她有所感应地抬头,却见空中一片片粉嫩的花瓣连成线被风吹了过来。 她轻轻将手腕抬起,数片花瓣尽数飞了回来,最后拼凑成了一朵莲花,又慢慢收拢花瓣变成了机械腕手的刺甲。 季嫣然宛然一笑:“看来,他真的是有几分本事。” “若没有半点本事,又怎么在室内军训中夺得第三的位置……”话是这么说,墨晟乾却是不以为然的冷漠表情。 季嫣然透过微型望远镜窥得那面的情景,天色渐暗,却不妨碍视野,她的目光从冒着热气的烤板上掠过,转眼间就看见了‘鲛鲨’的残骸,目睹他们割鳍剖皮的强盗行径后,她微微抽了抽嘴角。 “……烤鱼?”墨晟乾比季嫣然更快地看到那边的情况,心中一万只xx马奔跑而过,这日子过得也忒逍遥,“他们可真放心,鲨类位于海洋生物链的上端,身体里不知积累了多少毒素!” “……”季嫣然get不到墨家大少的重点,只不过……“你觉得,他们选择的集谱会是动物吗?” “……动物也好,暂时起不了什么冲突。” “如果你真的想查那个秘密……”墨晟乾说,“与其远远观望,不如主动接近。” “你能答应?” 墨晟乾勾唇:“……我只是觉得,还有人实训带上全套厨料,倒是挺独特的。” “……”她怎么觉得是看上了人家的烤鱼? 四百二十,头号迷弟 不管墨晟乾是怎么想的,野地距离海边太远,季嫣然是不打算过去的,出于尊重墨晟乾,她也征询了他的意见,发现意见一致后她也松了口气。 “他们迟早要往这边走,我们会有机会遇上他们。” 季嫣然说这话时顺手记下了两人的位点,并依照这一日探查的地形绘制地图,学院下发的文件中并没有藏机地的地图,只能自我探索开发,自食其力。 索性能考上第三军校的,绘制地图这种基本课程都是过关的,软件更是玩得溜,别说平面或者3d地图,若有充足的时间,连4d地图都能完美绘制。 只可惜,一旦藏机地实训过后,不管你地图绘制得有多好,都得全部销毁。 偷偷备份被发现,是记大过的处分,严重者譬如转卖,直接建议退学。 与此同时,锗鹏也在绘制海边崖岸的地形,嬴政凑过去随意看了一眼,称赞了一句:“做得不错。” “那有什么奖励啊?”锗鹏笑问。 “烤鱼好吃吗?”嬴政说,“下次烤点别的,当作你一路绘制地图的辛苦费。” “不够。”锗鹏死皮赖脸,“回去后我要正正经经地尝一下大哥的手艺!” 他要饱口福! 难得有这个机会,必须抓住不放! 嬴政迟疑:“我厨艺很一般的。” “不不不,大哥你的厨艺是我见过最棒的,今天的烤鱼也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美味!”锗鹏立马夸道。 嬴政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其实这一生,骂过她的人很多,夸她的人也不少,难得有锗鹏这样真心实意的夸赞! 说话间,锗鹏已经完成了这一块崖岸的地图绘制,他手指轻点,思考了一阵后对嬴政说:“我起名废,不如请大哥给这里取个地名……” 暮色渐暗,海风吹拂着崖岸,带来湿咸的气息,然而涛涛的海浪声从未停歇过,嬴政站了起来,看过周围的一切,落在‘鲛鲨’的残骸上顿了顿:“我以前听人说过‘海中狼’——鲛鲨,还听过一种鲛鲨,名为魔鬼鲨,今日我们刚到藏机地,就让你经历了一番凶险,往后定当更加小心才是……地名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都还活着……不如就叫它‘魔鬼崖’吧。” “……”前后有因果关系吗? 锗鹏咧开大白牙称赞:“好名字!”声音中气十足! 大哥说什么都对! 大哥说什么都有道理! 大哥说什么他都无条件支持! 他第一件崭新的机甲是大哥买的。 他的命也是大哥给的,今天若不是她在危急时刻把他推开,此刻他已经葬身鱼腹了!他也是第一次深刻地领悟了‘患难见真情’这句古语的意思,能在那种情况下因为救他,而差点致自己于死地的大哥是值得他拿性命相托的! 这是听到了嬴政那一番话后,锗鹏内心真实的触感,也因此晋升为了对方的头号迷弟! 嬴政只感觉锗鹏说这话时眼睛亮晶晶的,让她忍不住抬头望天…… 星星跑他眼睛里去了? 天空呈墨蓝色,确实看不见一颗星星,让她又忍不住吐了一口气。 四百二十一,来晚了 “大哥,你好像一点都不急啊?” 一夜过后,两人启程往东边走,偶尔打几只野味下肚,锗鹏边走,心里就越发觉得不对,这怎么感觉像是游山玩水来了? 藏机地里可能遇上的危险都是在室内军训模拟过的,对于已经进行了一个多月高强度训练的两人来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再加上各种各样的野味,锗鹏感觉自己还没来藏机地几天,肚子就肥了好几圈! “为什么要急?”嬴政正坐在一个枝桠上啃着一枚野果,酸甜多汁,‘咔咔’地响,“这一路过来,不也搜集到了不少植物,与其累死累活地奔波劳碌,享受生活才是正经事……” 虽说享受,但她仍时刻保持着警惕性,也许是习惯,也许是天性。 站在下面卷起衣兜兜果子的锗鹏无奈地叹了口气。 一颗果核砸了下来,嬴政突然在枝桠上站起身来,看着前路,如他们已经远离海边岩地,步入了绿野林,一路上也有发现其它新生的踪迹,但从来没有与其它队伍正面对上过。 “锗小弟,大哥我断不会不为你着想,你室内军训已经输人一截,实训成绩将会是你唯一的机会,虽然难了点,但我怎么也要让你进入天阶班!” 这段话比先前要正经认真了。 “……”啧,他真不想打击她的积极性。 “你说的那个‘药园’周围是不是有很多荆棘?”嬴政看着远方头也不回地问道。 “没错。” “那我想……”嬴政勾唇,“我们快到了。” 说完嬴政就从枝桠上跳了下来,将锗鹏衣兜里的果子收进了链心空间。 “这么快?”锗鹏不确定地问,藏机地往东走就可能遇上一座‘药园’,这也是从学姐学长那儿打听来的,他不确定是没想过这么容易就能找到。 “应该没错了。”嬴政挑眉,“那边人可不少,我猜有三分之一的人都在那儿了。” 锗鹏能在学姐学长那儿打听到消息,其他人自然也可以,这些人好歹有点常识,在‘玩’某块地图前,自然得向‘通关’前辈们取点经,弄点攻略出来。 “那我们得快点了。”锗鹏皱眉,“虽然一种植物只需要采集一种,但总会有队伍为了竞争,将那边有用的植物采光或者全部毁掉。” ‘药园’之所以称之为‘药园’,一为‘药’,二为‘园’,那一块区域多的是药用植物,同时种类和数量都异常多,而对他们完成集谱有用的植物高达几百种! 若是被毁掉,再去别的地方找,就要多费些工夫了!跟别人的差距也会拉大! 两人加快了步伐,而后穿过荆棘林,‘药园’已经荒芜了不少,仅有寥寥不到二十人还停留在此处。 “没了。” “全都没了。” “#@#……来晚了!” 嬴政和锗鹏相视一眼,再细细查看了一下‘药园’的情况,占地约十多亩,若是没受到毁损,这么一块天然药用植物园大抵要六千信用点每平方米,锗鹏看着有点痛心。 四百二十二,玩黑吃黑 等两人确定已经完全没有‘幸存草’时,‘药园’除了他们别无他人,从荆棘林出去后,嬴政突然顿住了脚步。 “出来吧。” 锗鹏听到这句话反应了两秒,随后立即站到了嬴政的身后,与她背抵背站在一起。 旁侧的草丛抖动,随即嬴政便看到一道硕大的影子向她扑了过来,转瞬间就已经离她不到一米,她一手拉过锗鹏,另一手一甩而出。 砰砰—— 金属碰撞的声音。 被带开时,锗鹏隐约看到了火星,紧跟着他就听到了一声刺耳的撕拉声。 旋身立定。 嬴政与锗鹏已离了原地几米的距离,那道影子在转瞬之间已经连续攻击了几次,都没有讨到半点好,眼下却主动停了下来,站在不远处与他们对立。 锗鹏这才看清那是个什么东西。 狼头铁甲,四爪着地,浑身银白。 ——苍狼机甲! “……这也是β型机甲吗?”嬴政抬起的手还未放下,面前的整狼机甲让她露出丝微的疑惑。 就她逛商场那半天建立起来的认知中,完整的狼型机甲并不在β型机甲的范围内。 “当然是。” 伴随着这一声男声出来的是两个身着军训服的男生,长相清秀,只是那昂首挺胸走来的模样当真是神气十足。 “你们什么意思?”锗鹏愤然开口,人未至,武器先行,真当他们软柿子好欺负是不是?! “没意思,让我的小狼跟你们打个招呼。”高一点的男生抱胸冷笑,“乖乖把你们的储存器交出来,不然……就让我的小狼陪你们玩玩……” “哦,对了,我的小狼玩游戏可厉害了,还从来没输过呢……”他走至苍狼机甲的旁边,稍微弯了一下腰摸了摸它的头,仿佛它真是一头狼。 稍矮的那一个男生偏壮,看起来老实一点,臂上的机械应该就是他的机甲,只是完全看不出来功用,他沉默不言,但是一直紧跟在高个子男生身旁。 “你们!” “锗鹏!”嬴政打断锗鹏,开口问道,“文件里可有明文禁止新生队伍之间私斗?” “……没有。”锗鹏微愣之后咬牙切齿。 “那可有说,不许抢它队资源以做己用?” “……没有。”锗鹏懵,“出发前大哥不是已经把文件记得滚瓜烂熟了吗?” 那会儿还正儿八经地考了他。 “……我跟你确认一下。”不开窍的傻瓜!嬴政勾唇邪笑,“现在机会来了。” “哈哈……”对面的男生却是听懂了,带着讽刺的笑,“想玩黑吃黑啊?不如看看你们够不够格!” “不过看样子,你们是不打算主动交出储存器了……”他一个响指,“苍狼,上!” 原地模拟狼喘的苍狼机甲突然呲牙咧嘴,半米长的尖利爪子伸出来滑了两下地面,蓄势待发,而后朝嬴政扑了过去。 作为苍狼的主人,帕克很是相信苍狼的速度,而苍狼作为β型机甲的判定就是凭的速度,它的攻击性虽不强,但少有人能躲过它的速度。 然而下一瞬,帕克傻眼了。 四百二十三,反抢 苍狼扑了过去,淹没了那道人影,它却停了下来,懵逼地在原地站了两圈——人不见了。 不见了。 帕克瞳孔也微微紧缩,同时背脊上升起一股强烈的警惕感。 β型机甲或许有隐形技能的机甲,但隐形并不代表不存在,就速度而言,苍狼不可能会扑了个空,所以…… 耳边骤然响起金属激烈碰撞的声音,帕克回头便看见乌罗的伞盾已经张开,上面繁复又厚重的同心圆轮齿上划过一道亮丽的火光。 之前消失的人突然出现在他头顶后的枝桠上,一只手手腕上散发出数条银色的线,如散开的瀑布,美丽无收。 乌罗的伞盾防御力极好,张开后足以遮住整个人,敌人别无下手的机会。 帕克松了一口气,却在下一瞬心又突然提了起来。 糟糕,他忘了对方还有同伙了! 此刻锗鹏已经将目标锁定了苍狼机甲,“目标锁定,将在一秒后攻击!” β型机甲规格,为第二类型,这类机甲通常在某一个领域上很出色甚至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同为β型机甲,‘苍穹变’强在攻击力,苍狼强在速度。 这一击,苍狼巧妙地躲开了锗鹏的攻击。 然而‘苍穹变’的巨大威力使周围的荆棘丛和草林化为齑粉,随风漫天飞舞,像突入其来的沙尘暴,眼前的一切被完全笼罩,身处其中的人再也看不清周围的情况。 “乌罗!”帕克。 “别叫了……”嬴政。 风尘过去,乌罗面带歉意地举着伞盾站在远处,而帕克已落入嬴政之手。 论实战,两个在温室中养大的花朵,哪怕是食人花,未沾过血腥,又哪敌得过嬴政的经验丰富。 他们在尘暴中看不见,嬴政亦是,但她却不会手足无措,即便帕克已有防备,但论拳脚,他输定了…… 嬴政不费吹灰之力地就擒住了帕克。 至于乌罗,他的敏感性比帕克要高,不然也不可能及时替帕克挡住嬴政的偷袭,而就在刚刚,两人都可能陷入危险时,他紧要保护的还是他自己。 “大哥……”锗鹏见着如今的情况,有所防备地走到嬴政的身旁,“你太帅了!” 被擒住的帕克还不死心,刚有所动作,脖子上的手就扣紧了喉咙。 “怎么?你觉得是你的苍狼更快,还是我的手指更快?” 帕克怒瞪着嬴政,却不敢再动作。 栽了。 一直沉默的乌罗手伸了出来,说了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放过他,我把储存器给你。” “乌罗!”帕克眼睛快要瞪出来。 尽管乌罗是在救他,但他仍觉得乌罗是个蠢队友。 他始终觉得,身后的少年之所以能擒住他,不过是运气,还得益于乌罗自保,不护他! 如若不是生命受到威胁,他现在早就把乌罗骂个狗血淋头! “丢过来。”锗鹏说,在不清楚敌我实力之前,他才不会亲自走过去把东西拿过来。 乌罗默了一瞬,手才轻轻一抛,锗鹏顺利接住,打开一看,储存器装了三分之一,大抵有几百种植物。 “放了他吧。”乌罗再次说。 四百二十四,你知道他是谁吗? 把对方储存器里的收获扫荡一空后,锗鹏将它丢了回去,嬴政这才放开了帕克。 甫一松开,一直虎视眈眈的苍狼再次扑了过来,扑至半空时,一道暗影闪过,紧接着苍狼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下子坠落在地,其中一条腿重重地跪至地面。 那声音嘎嘣响,要是真狼,只怕一条腿已经折了。 “如果不想你的腿跟它一个下场,尽管动手。”嬴政的眼睛冷冷地瞥过帕克已经抬起的手脚,似笑非笑,话中意味配合苍狼的情况,听得人毛骨悚然。 帕克手垂了下去,眼睁睁地看着两人离去,待看不见身影后,才去看了看苍狼的情况,从苍狼跪地的那条腿关节连接处的缝隙中找到了一枚似枫叶的金属片。 似枫叶,但差别仍很大。 约两毫米厚,勾齿尖锐锋利,材质坚硬。 帕克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磨了磨牙:“……我帕克绝不会咽下这口气,你们给我等着!” “……你斗不过他。”乌罗走过来,声音沉稳。 “乌罗,你什么意思?”帕克站起来,眼睛像条吐舌的毒蛇,“究竟谁才是你的队友,你的伙伴,我有你这种在危急关头弃我于不顾、甚至还将我们的东西随随便便就拱手让人的同伴吗?!” 乌罗沉默。 “你觉得你很了不起是不是?你是不是觉得要没有了你,我现在就不能活着站在这里?!” “乌罗!对,你够狠!这下我们这几天辛辛苦苦得到的东西全都没了!你高兴了吧?!” “你说话啊!别以为你是根木头,我就拿你没办法!” “苍狼!”帕克暴怒地唤起苍狼! “……够了!”乌罗语气添了几分不快,若说他一点都不恼火,他将两人辛苦搜集来的东西拱手让人他心里就一点没有不悦,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自从两人成为队友,作为主战力的帕克,乌罗就一直包容他的任何决定和举措,同时也深刻了解到他的脾性。 他任他发脾气,但是他若要对他动手,他是绝对不可能继续忍下去的。 帕克唤苍狼,并不是真的要对付乌罗,毕竟两人是同伴,一旦进了藏机地,队友和目标就不能更换,更何况文件里明文规定了不能对队友出手。 但听到乌罗一句不耐烦的‘够了’,他当真是愣了一瞬。 帕克的沉默让乌罗有机会开口,乌罗说:“你不认识那人,我认识。” “不就是另一队的垃圾吗?”帕克不以为意。 好歹室内军训分成两队进行了那么多天,若有新生他不认识的话,必定是另一队的。 “你忘了今年b队有人进了前三?”乌罗继续说。 帕克微愣,收起了不屑,露出了惊讶:“你是说……” 乌罗没说话。 帕克接了下去,眼神忍不住再次往两人离去的方向看去:“……他就是嬴政。” 难怪了…… b队的新生资质低a队一等,尤其是a级与ss级的差距大如天堑,方才嬴政在尘暴中擒住他时,他竟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四百二十五,biu~是什么 “大哥……”锗鹏很是开心,没想到几百种植物来得如此容易,“怪不得那两人要拦路抢劫我们,这种‘一夜暴富’的感觉真特么爽……也是他们运气不好,撞上我们大哥……” “……嗯。”嬴政淡淡地应了一声,“下次有人敢抢我们,我们就抢回去。” “不过,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锗鹏又说,“学院不可能留这么多空子给人钻,就好比刚才的情况,若是有人以强凌弱,要挟别的队伍把收集到的东西给他们,那就直接坐享其成了……” 就比如说植物,每种植物只需要一株便可,让别的队伍收集时多收集一份,也不是难事。 “……你别忘了,文件里第一部分考核是由教官来判定。”锗鹏难得带脑子,嬴政看他一眼后接口,“实训亦是考验,就看个人的悟性了。” 实训亦是考验,就看个人的悟性了。 锗鹏思索了一阵,不甚明白,但也知既然学校把新生的言行作为放在考核的第一个位置,这部分必定是相当有分量的。 至于要怎么做才不会入黑区,他想嬴政肯定有自己的考量,反正他听她的,如此一想后,他索性放下了这件事,把注意力放到了另一件事上。 “……话说大哥你方才使的那一手是什么?biu一下的……” 边说着,他还嬉笑着甩手模拟biu~ 同时,目光也落到了嬴政手上的那件机甲上,当初是她要跟他卖关子,结果到现在都未曾给他解释过,如若不是这次这东西显眼,他都快忘了这件事了。 嬴政低眸,将手腕上的机甲解开,随着一圈圈银线的松开,稀里哗啦掉了一堆的金属片,细针…… 锗鹏呆愣,伸手就要去捡,却被嬴政拉住了:“别捡,上面涂了药。” 锗鹏:Σ⊙▃⊙会玩啊! 嬴政默默取出了一副手套戴上,然后将一堆的东西收捡好,随即将机甲重新裹上,手上一抛,一道暗影‘嗖’地一声甩到了最近的一颗树干上。 三枚细针呈正三角形钉在了树干上。 顶尖的那一根还钉中了一只黑蝉,恰好钉在它身体的前半部,现下四条腿正欢腾地挣扎着,偶尔听得一声凄惨的鸣叫。 嬴政连眼皮都未抬起:“我曾说过它形似剑僵,可以当剑僵使用,可它并非只是剑上防滑的一种配饰,其实它是一种具有韧性的丝质柔软的兵器,内可以暗藏七星钉、小钩等暗器,增强实战威力,运用起来有吐、卷、甩、牵、引、搠、放、抖、断等技法……” “巧合的是,这机甲所用的金属材质恰好极其柔韧,契合其特性,我甚至怀疑设计制造者根本就是按照剑僵来做的……” 锗鹏很懵。 暗器? 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他回头瞥见树上的三枚细针,有点怀疑人生。 这种简陋到纯金属制造的老古董可以称之为β型机甲? 他表示强烈的不相信和不理解。 冷兵器时代可以追溯到远古了,让他接受这是β型机甲简直太难为他。 “我说的仅是猜测。”末了,嬴政补充了一句。 四百二十六,脱险 “那上面的这只异兽究竟是什么来历?”锗鹏终于逮住机会追问了一句,他指的是机甲上那块黑得发紫的石头。 “是……”话未吐完,嬴政脸色一变,一把抓过锗鹏,“小心!” 一连串的绿影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成群结队的树妖,伸出他们长长的枝叶向已经被包围在中间的猎物进攻! 待第一次危机过后,嬴政就松开了锗鹏,两人一同对付这些缠人的树枝,这些树枝有粗有细,相同的是,都十分强韧,纵使是嬴政,都至少要使上三分气力,才能将单根扯断。 树枝强韧,力道亦不弱,偶尔被它扫到衣角,衣袂都会被斩落一块下来。 嬴政内力和体力都很充足,尚且还游刃有余,而锗鹏只习过最简单的炼体术,虽然在家乡时与人和动物有过实战经验,但双拳难敌数枝,对付得比较吃力。 这些树枝离他们太近,就在近身之处,‘苍穹变’威力太大,而他们又没人带有防御型机甲,锗鹏不敢使用‘苍穹变’攻击。 嬴政偶尔帮上一把锗鹏,之后又与他背身而立,动手之间与他轻语:“许是刚刚那棵树。” 锗鹏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待目光随着嬴政的看去时,就立刻明白了——钉了三枚细针的那棵! 这怕是成精了吧! 偏生他们还看不出这是什么植物,嬴政在暗器上下的药对动物或许有用,对这些植物却是起不了半点作用。 “小心一点儿,跟在我身后。” 嬴政镇定自若,动作加快,给两人开辟出一条离开的道路,锗鹏跟在她身后,边跟着边应付身后飞扑过来的枝叶。 可是这一连片的树植太多了,枝叶是越来越多,刚开始还只是四面八方,到后来,头顶、脚下都出现了围攻过来的枝叶。 数量浩大,形成了一道震撼的奇景。 耳旁仅剩下如同海啸般的沙沙声和其它噪音,这样下去体力会消耗得很快,锗鹏已经无暇分身,倒是嬴政心细地从锗鹏的兜里掏出了几支营养剂,两人一人一半,分别补充体力。 “快了,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出了这片林子了。” 话落,嬴政就听到了身后一声急促的闷哼,回头一看,锗鹏的双脚上已经缠上了枝叶,挣脱不得,她又亲眼看到枝叶缠上他的手腕,将他吊了起来,快速后退,离她越来越远。 “大哥!”锗鹏边挣扎反抗,边大喊道。 她一把飞身跃起,双手抓住了几条缠住了锗鹏双脚的枝条往回拽,不料这枝条太过有灵性,竟一下子解开了对锗鹏双脚的束缚,任由她拽了过去,与此同时,又有数根枝条缠了上去。 “……次奥!”嬴政觉得自己这辈子真跟草木有仇! 正准备爆发内力,震碎周围几米的枝条,她突然闻得身后侧传来不一样的声音,不多时,有两道身影冲了进来,随之数道光刃从她身旁飞过,将四周的枝条割碎,直冲锗鹏而去。 光刃割碎了捆绑锗鹏手脚的绝大部分枝条,锗鹏得以自由,挣脱复来的枝条,朝嬴政奔了过来。 “先离开再说。”一道陌生的女声说。 四百二十七,地图? 一行四人终于出了躁动的林子。 “谢谢。”锗鹏边喘口气边谢道,同时他也在暗自打量着救他们出来的两个人,一男一女,气质皆不凡,绝不会是普通人物。 嬴政也道了句谢,复又望向林子里,那些枝条全都缩了回去,林子里再度平静,只听见鸟虫的鸣声。 她五行不缺,唯独多水少木,这才刚避过水患,就遭遇了木祸。 “我叫锗鹏,他是我队友,嬴政。”提到嬴政时,锗鹏还有几分自豪,说出来又提高了几分警惕。 对方并没有露出什么类似意外的神色,但抬眸和垂腕之间亦可以看出对方对这个名字也不是全然没有反应。 “墨晟乾。” “季嫣然。” “……这名字好像有点耳熟?”锗鹏微愣。 “……前两名。”嬴政低声提示了锗鹏一句,随后对墨季两人说,“如果下次两位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地方,尽可相提,两位时间宝贵,就此别过。” 这一段话听在几人耳里有几分怪异,不太习惯。 锗鹏还好,他习惯了嬴政说话的腔调,还觉得这是她的语言特色。 “既然如此有缘,不妨我们两队合作……”见锗鹏与嬴政提步便要走,季嫣然带笑提议,礼貌性向前走了几步,状似挽留。 季嫣然长得不错,虽着同样的军训服,但那耸胸纤腰,提高的腰线下是一对大长腿,无一不显示着这女人是个难得的尤物。 这样的大美人要求合作,一般的男人还真不会拒绝。 嬴政还没回复,锗鹏便站到了嬴政的身前:“季小姐,能与你们合作,是我们莫大的荣幸,更何况你与墨少爷刚刚还帮了我们,不过……你们实力非凡,我们不想成为拖累,只能多谢你们的美意了……” 这番话锗鹏说得极其自然,惹得嬴政侧目。 “拖累算不上,同为这一届新生,实力又会相差到哪里去……”季嫣然笑着摇头,“若不是……你们瞧不起我们二人?” 嬴政拍了拍锗鹏的肩,从他身后走了出来:“你们想怎么合作?” 季嫣然向墨晟乾看去一眼,墨晟乾摸过右耳,右耳耳垂上缀着的一枚亮晶晶的耳钉折射出一片光影,悬浮在空中。 “这是……藏机地的地图。”墨晟乾语气淡淡的,实际上这份地图到手才不到一天,如若不是它耽搁了一点时间,他们二人能更早地找上嬴政二人。 “你们哪儿来的地图?”锗鹏迟疑地问道。 “藏机地不只是实训基地,它原本是一处远古文明传承之地,在联邦有意的保护下,里面还暗藏着不少机缘,只有每年第三军校的新生进行军训时,才有人被允许送进来。” 所谓被允许的人,就是他们这些已经成为第三军校机甲系的学生,联邦未来的新生力量。 “啥?”锗鹏懵逼。 他问的明明是地图从哪儿来的。 第三军校机甲系学院对藏机地地图的控制是相当严苛,这才刚进来藏机地几天,不可能有人有完整的地图,除非……作弊! 而且无论是买卖地图,还是从外携带地图,都是严重到足以退学的违规违禁行为! 四百二十八,合作条件 锗鹏的反应并没有得到墨晟乾的半分关注,反倒是对于嬴政,墨晟乾目含兴味,夹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味道。 嬴政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稍稍把话拆开理解了一下,便知眼前这两人或许得了藏机地的某个机缘,而这地图就是其中之一。 而两人也犯不着搭上自己的前途来陷害他们,所以这话九成九的真。 只是让人想不通的是,为何两人会找他们合作,又为何要将这样的一份机缘分给他们? 无利不成事。 “所以?”她开口。 就算这是真·藏机地的地图,所以呢? “这份地图上记录了藏机地各个区域生长的植物和活动的动物,以及矿产,可以说,集谱文件里要求的绝大部分东西都能在上面找到。” 这次换季嫣然开口解释,她的声音不急不缓,不高也不低,恰好在附近几米能够听见,就这个范围,以他们的耳力,足以洞察出有没有旁人偷听。 “合作的方式很简单,共同寻找,平分,若是孤品由我队接受,没有别的要求。” 听起来很诱人。 他们似乎并不会吃亏。 孤品由墨晟乾一队接受也是理所应当,毕竟他们提供了地图和线索。 锗鹏感觉就像天上砸下来一块大馅饼,等着他大快朵颐,脑袋兴奋地晕乎乎的,甚至忽略掉心底的那一丝怪异,直到肩膀被人重重地掐了一下,差点尖叫出声,回头一看,嬴政正把白净的手从他肩膀上移开,看似好像是身高够不上所以放弃了一般。 肩膀上的疼痛让锗鹏回神,同时有苦不能诉。 他可什么都没做,她掐他做什么? “为何找上我们?”嬴政问,“以你们的实力,无需找人合作……” “原因无非有三,一是恰好遇上,即为有缘,二是……你的实力不错,适合成为盟友……三则,你也说了,我们无需找人合作,有了这份地图,更是不会有人会威胁到我们……我们的诚意摆在这儿了,若是不行,我们也不会勉强。” 话至尾,季嫣然略微拢了拢眉,虽然不会勉强,但真若被拒绝扫了面子,她定是要找回来的。 嬴政没有立即回复,问了锗鹏:“你觉得呢……” 她无所谓,端看锗鹏,若他想应下,她便遂了他的意,若是不想,便拒绝。 “我听大哥的!”锗鹏把球踢了回来。 嬴政扫了一眼悬浮于半空的地图,说:“……可以合作,但我有个条件。” “……说。”墨晟乾开口,同时收回了地图。 季嫣然但笑不语。 “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倘若合作关系破裂,我队所得的收获不予送还。” 这条件有些过分无耻了,同时也是嬴政的试探。 嬴政倒是不怕两人拒绝条件,反正她本也无心合作,对方主动放弃,于她没有损失。 锗鹏暗自戳了戳嬴政,话是没毛病,可若是真的合作破裂了,岂不是招了两个强敌? “没问题!”墨晟乾敲了一个响指,“合作并不是意味着要吃亏,不管是我们,还是你们,合作未破裂前,所得收获均得平分,可有意见?” 四百二十九,沼泽之地 对方退让了一步,嬴政应下。 两队正式合作,之后的日子里,除了按着地图收集植物,锗鹏日常打猎物的活也没停下,反而量还变多了。 原因无它,多出来的某个人当真能吃。 季嫣然还好,每次只尝几口野味便不动了,墨晟乾一人的食量抵他们三人,刚开始嬴政见有人跟她抢还会动手,几次下来只得让锗鹏多打些猎物回来。 可不管多打了多少,每顿都剩不下一块肉来。 偶尔嬴政吃完后,摸了摸自己小鼓的肚子,再望去某人平坦的小腹,真是纳了闷了,这人吃下的东西都跑哪儿去了。 她都差点怀疑墨晟乾积极促成两队合作的事,是想蹭吃的! 虽然吃得多,但墨晟乾用餐动作很是优雅,不像是家里‘穷’到只吃得起营养剂的人。 索性藏机地每块区域里活动的动物不尽相同,肉质口感皆有差异,每次再混入一些不同的可食用植物,一时半会儿还吃不腻。 不过与墨季合作,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特别是不小心遇上成群凶兽时,四个人合作作战下来,省力不少。 半个月,嬴政手里已经收集了几千种植物,而后几人来到了一片沼泽地,慢下了脚步。 “这片沼泽的中心,生长着一株哆哆莲,是一类变异品种,文件上给的分数很高……”季嫣然摘开微型望远镜,静静地说道。 高到什么程度呢…… 普通的植物在30-40分,它则是110-120分。 根据采摘品质的不同,这个分数有上下调动的活性。 沼泽范围很广,其中心据几人的距离大抵也有十多里,可以说相当遥远。 随后季嫣然捡了几根树枝戳了戳附近的沼泽泥地,刚戳下去,下面就恍如有吸力一般一下子就沉下去了。 换作石头,效果更显著。 这番试探让季嫣然的脸上笼罩了一层凝重之色。 若想过这样的沼泽地,只有三个办法。 办法一,飞过去,可几人均未携带此类的机甲。 办法二,平躺在沼泽上,仰泳游过去,不过这片沼泽大而密,此法极其消耗体力,更别说泥中还有不少的生物,例如吸血的水蛭,一旦被缠上,只能等它吸饱了血,自动脱落。 办法三,做筏舟以渡沼泽。 季嫣然向几人作了这一番分析,说完后她向墨晟乾看过去,却见他微微摇了摇头。 这附近倒是生长了不少乔木和灌木,但墨季两人都不会做筏舟,与其说不会做,还不如说他们从来没做过也没用过。 筏舟这种东西,即便不会做,但只要见过,再蠢笨的人也能依葫芦画瓢做出一个像模像样的来。 而锗鹏则表示,筏舟是个什么东西? 嬴政脚边不远处有几只跳鱼,大略扁,双眼凸出,嘴阔,灰褐色的身体布满着花斑,皆活跃得很,有一只正往泥中钻去,尾巴摇晃得厉害。 忽而一条黑鱼从另一端滑行过来,跳跃的几只赶紧避开,却见这只黑鱼将钻土的跳鱼给生吞了,又似是感觉到了嬴政的注目,抬头向她凶猛地张嘴,张张合合,似是威胁。 这沼泽里的活物不知道有多少。 “你在看什么?”季嫣然凑过来,问嬴政。 “乌鳢。”嬴政回了一句后抬头,“你们一定要取中央的哆哆莲吗?” “那倒不是。”季嫣然解释,“这沼泽之地除了生长了那株哆哆莲,还有许多可采集的植物,如金莲花、泽泻、慈姑、泥炭藓等……仅为了哆哆莲入沼泽,不值当,不过……若是一时之间没有平安进入沼泽的办法,那便算了……” “我会做筏舟。” 四百三十,先走一步 换作嬴政一人,她是无需筏舟的。 以她的轻功,整个沼泽之地又有哪里她去不得? “不过我不过去。”在其余三人看向她时,她继续说,“筏舟我可以做,但我要留下来。” “为什么?”季嫣然问。 嬴政低眸,看着脚边滑来滑去的黑鱼:“……沼泽里没吃的。” 啊哈? 沼泽里并不是没有动物,只是环境糟糕,相对来说难抓而已。 “好。”墨晟乾应。 季嫣然皱眉:“我陪你留下来。” “……嗯,可以,不过你留下来,得每天帮我打猎物。”嬴政没有拒绝。 “你……你叫我去替你打猎物?!” “嗯?”嬴政露出一抹自然的疑惑,“我家打猎小能手跟着他走了,你要留下来,自然是你打猎,我烹食……哦,难不成季小姐是怕我占你便宜?” 打猎小能手锗鹏被点名,立马举起自己的‘小’手手:“大哥要留下来,那我也留下来!” 嬴政看了锗鹏一眼,他又悻悻然把手放下了:“……我还是进沼泽吧。” 季嫣然一时没定下来,嬴政先教锗鹏做筏舟去了,这边的乔木和灌木都不够粗壮,只能做筏,不能直接拼成平板,捆绑所用的粗线是以枯黄却仍具柔韧性的藤枝,重要的是捆绑和打结的手法,不到位的话很容易散架。 锗鹏上手很快,做个简陋的筏舟花不了多长时间。 嬴政时不时感觉到季嫣然打量的目光,等做好后季嫣然已经作好了决定——她要跟着进沼泽。 同时,季嫣然递过来一袋火弹,美其名曰这是为了她的安全:“这是信号弹,你遇到危险,就立刻将它发出……” 嬴政接了过去,与几人道别。 所谓的信号弹其实并没有什么卵用,他们在藏机地里所做的一切都在监控之中,凡有人遇到解决不了的危险,都会收到来自院方的救援,只是成绩评估会低了不少。 因为此处沼泽地多淤石,不适合制作三人同乘的大筏舟,两人同乘的筏舟大小比较合适,但多出来的那一个人会处于尴尬的地位,所以三人分别乘一叶筏舟离去。 待远去瞧不见嬴政踪影时,季嫣然一只手突然抚上了肚子,嘤咛了一声。 这一路上锗鹏一直是回望着嬴政的方向,瞧不见人影后便处于失神状态,直到季嫣然这一声嘤咛才换回了他的神志,朝季嫣然看去:“你怎么了?没事吧?” 墨晟乾并未开口,筏舟渐渐靠近她的。 “没事。”季嫣然半低着头,只露出发白又沁汗的额头,“可能是坏了肚子,你们先走,我随后再跟上。” “我这儿有药。”锗鹏立马摸了摸身上。 “……”季嫣然抿唇。 很快一只手就伸了过来,手上果然拿了一个药瓶,接着便是锗鹏‘憨厚’的声音:“我前段时间肚子也不舒服,是大哥给我的药,吃上两次就好了,这些是剩下的。” “谢了。”季嫣然说着道谢的话,态度却冷了,“你们先走吧……” 四百三十一,又发烫了 “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先走?”锗鹏不乐意,“等你一会儿好了,一起走。” 季嫣然看向墨晟乾,墨晟乾手上一动,两个筏舟就撞上了,锗鹏稳住身体看去,却见墨晟乾冷漠地说:“走!她的性子一向这样……” 在场的两个人都在催他走,锗鹏的脾气也上来了:“走就走!瞎操心!” 比起季嫣然,锗鹏是丝毫不担心嬴政的,季嫣然不一样,首先,她是女的,其次,她是美女,最后,这一路上,他也没看出来她的实力有多好…… 所谓的室内军训排名第二,多有可能是因为幕后背景。 这片沼泽地之宽广,极目望去,天地相连,草色黄绿交接,泥淖泛着如月色般的水光,整片大地看起来凌乱,却有几分狂野之美。 很快,乘着筏舟的两道身影拐过一簇半人高的杂草丛,杂草不厚密,隐措闪过他们的影子,很快就完全看不见了。 季嫣然直起身来,划过用作‘桨’的粗木枝,往远路返回,微风轻拂过她的衣角,甚至将她脸上的笑容吹冷。 她绝不会相信嬴政的鬼话。 从嬴政当时的言行来看,她确实没有看出任何端疑,但从这些日子的接触,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嬴政绝对瞒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为了安心,她必须回去看一眼。 沼泽与硬实土地的界限并不是很分明,因为中间隔着一片湿地,较沼泽来说略干的湿地,踩在上面,以普通人的重量,会下陷半个脚掌厚就停止,没有沼泽那般的危机。 一条黑鱼在湿泥上滑行,偶尔打个滚,周身裹上一层又一层的泥。 嬴政轻功行得慢时,它的速度也慢下来。 她快时,它亦是快速跟上。 让人不注意都不行,可是饶是被嬴政发现了,它反而挺起半个身子,嘴巴张合个不停,那双鱼目里透露出类似于人的情绪——焦急、傲娇、不满。 嬴政歪头无辜:“乌鳢啊,我可没抢你的食物……” 乌鳢虽是鱼,但不仅可以在泥地上滑行,还可离水也可以活上三天,它最喜欢的就是到湖泊和江水里捕食,嬴政也见得不多,唯一一次还是很小的时候了,那会儿饿肚子,盯上了一条这种鱼,花了老半天才抓住。 她抓到鱼简单处理后直接放火上烤,什么都没放,吃起来腥味很重,也没咸味,按理说很难吃,但饥饿的她仍觉得是美味。 想到这儿,嬴政直接张嘴威胁:“你再跟着我,我就把你烤了!炖了!来吃了!” 话落,黑鱼突然就跃了起来,嬴政连忙后退,却被鱼尾扫到了衣角,顿时染上了大片的泥渍。 嬴政立马就脸黑了。 这会儿的黑鱼溜得比灵活的蛇还快,仿如一条泥鳅在泥间穿梭,嬴政追上去时,靠眼力居然只能捕捉到一条残影。 咕噜。 咕噜。 咕噜。 泥中漩涡一个接一个,中心下陷之处还在冒泡,不一会儿就被风吹破,然后就能听到一声又一声的‘咕噜’声。 追到某处时,嬴政突然缓下了脚步,目含一丝复杂地看向抬起的手腕,机甲上的那块石头贴着她的皮肤,此刻透过光芒,仿佛有什么在跳动。 又发烫了…… 四百三十二,沼泽玄机 之所以说‘又’,是因为不久前才发烫过。 嬴政停在了某处比较厚实的草地上,寻找着乌鳢的影子,‘咕噜’声、风声、泥泞声交杂在一起。 她的耳朵动了动,余光向某个角落而去,肉眼只捕捉到了草丛的不自然摇曳,她继而把目光落到了一处面积偏大的沼泽里,无数个大大小小的漩涡吸引了注意力。 最后,她看到了那条乌鳢,妖娆地卷起它滑溜溜的鱼尾,朝某个大漩涡扑了过去,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自杀? or殉情? 看它之前的生气,不像是个会自杀的。 嬴政抽了一根草杆,甩手丢了出去,草杆滑过一个弧度,准备无误地栽进了大漩涡的中心,半个手臂长的草杆,瞬间就被吞没。 咕噜。 咕噜。 咕噜。 漩涡又冒出来一个大泡,被风吹破的同时,一道影子飞了出来,倒垂栽到嬴政的脚边。 嬴政看着这根熟悉的草杆,打出一道掌风,草杆表面的泥水被掌风吹走,在空中摇曳了一会儿又倒下了,倒下的同时并没有被折断,足见其柔韧性。 那便说明,这根草杆没有遭到破坏。 之后嬴政随意抓了些小动物,扔进大漩涡,无一例外都被反扔了回来,而且丢回来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大漩涡(冷漠+嫌弃脸):不接受垃圾!禁止乱丢垃圾!严禁投喂!会长胖的! 一直在草丛背后偷窥的季嫣然:……这是什么爱好? 看了半天,季嫣然也只看到嬴政泄愤似地往沼泽里扔东西,先是草杆,后来是各种动物,都无一例外地飞了出来。 虽然这事太诡异了些,但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看得人真特么蛋疼→_→ 嬴政是眼睁睁地看着乌鳢跳进去的,为何它能进去而其它活物却不行呢? 难道是主动与被动的差别? 她之所以这么执着,只是因为手上那发烫的温度,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心里告诉她要去这么做。 大漩涡又冒了一个泡,水泡破裂之时,一个鱼头钻了出来,接着抬起它的鱼鳍向嬴政挥了挥。 嬴政站在原地未有动作,神色飘忽不定。 以身涉险,也要看值不值得。 乌鳢挥了半天鱼鳍,见嬴政毫无所动,生气地拿鱼鳍叉腰…… 宝宝好气哟! 乌鳢又遁进了漩涡里,不一会儿,原本就不小的漩涡开始扩大了,将周围的漩涡融合了进去,却不再冒泡了。 漩涡面积越来越大,中间的空洞也越发明显,一个黝黑的洞出现在嬴政面前,紧接着她看到淤泥在不停涌动变成了一级级阶梯,顺着黑洞延伸向下。 这时,嬴政听到了一声极其响亮的‘咕噜’声,那些泥做的阶梯逐渐变得硬实,似乎是在欢迎她的进入。 刚迈出腿,她又顿住。 “偷看了这么久,季小姐就没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嬴政身后不远处,是刚刚从筏舟上下来的季嫣然,这一番动静太大,她自然不可能待在原处,否则很有可能错过什么有趣的东西。 但被人抓包,季嫣然还是笑吟吟的:“嬴大哥真是好耳力。” 四百三十三,机缘 季嫣然的声音偏甜,只是那声大哥嬴政实在接受不能,淡漠地说:“叫我名字。” 嬴政说完就要踏入阶梯,在季嫣然继而跟上时她说:“这下面不知什么情况,季小姐身份尊贵,还是别涉险的好。” 语气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但阻止她进入沼泽黑洞的意思,季嫣然还是能听得懂的。 “身为同学,我怎么能看你一个人去冒险呢?”季嫣然眨眼,一脸的‘我在为你担心你却不理解我的心’,见嬴政不为所动,又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再说,学院若是见到我就这么任由你出事,降我排名怎么办?” 这话明着是给两人一个台阶。 暗着却是在提醒她,他们的一举一动全在学院的监控之下。 “哦?”嬴政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季小姐如此关心我,难道是……喜欢我?” 季嫣然难得变色,涨红了脸:“我怎么会喜欢你?!” “用的问句啊!”嬴政戏谑,尾音拉长。 问句,说明连自己都不确定。 再加上嬴政有意拖长的语调,倒真像是季嫣然欲盖弥彰,掩饰芳心暗许。 季嫣然咬咬牙,没想到这人竟如此难缠! 表面冷漠禁欲系,实则依旧是不正经的臭男人! 嬴政不想理会了,抬步走在前面:“看在你喜欢我,又是个美女的份上,我开路吧。” 季嫣然刚迈出一句话,又听到前面传来警告的声音:“别想着在背后做手脚,否则你我都死在这里吧……” 季嫣然想跟着,嬴政倒没什么所谓,她在前面开路,但并不意味她放心把后背交给季嫣然。 嬴政始终对季嫣然和墨晟乾两人存有戒心,倘若此时季嫣然想要对她动手,不说她会不会败,季嫣然绝对讨不得好。 黝黑的洞往下,后方的光亮逐渐暗了下去,而前方隐隐出现一点光亮,直到后面完全黑了,嬴政才回首看去,洞口已经关闭了。 藏机地的机缘凭自己的本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哪怕现在没有了退路,季嫣然依旧没有后悔跟下来的想法。 前面的光亮隔得很远,所以显得这边越发漆黑,只能凭着感觉慢慢走。 很快,嬴政踩到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弯腰下去摸索,圆形,刻有花纹,约有四五个巴掌大小。 嬴政站起身来,身后的季嫣然正好把手上光脑自带的灯光打开,又‘咦’了一声。 “没信号了。” 嬴政手挡住强光,季嫣然很快把光度调低,又问嬴政:“这鬼地方好像没有信号!” “……嗯。”嬴政也看了眼光脑,“被屏蔽了……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这里没有阳光,没法给你的光脑充电,你最好调整一下设置。” 信号被屏蔽没什么,还免了学院的监控。 可是星际里通用的光脑都是恒星能或者矿石能的,矿石能的比较少,恒星能最为常见,而且越贵的光脑用能越快,就算是关掉某些功能,转换为省能模式也很耗能。 所以,季嫣然的光脑坚持不了多久。 四百三十四,转变 要说当代星际,什么东西对人最为重要? 那么,几乎每个人每天都形影不离的光脑绝对能算上一个。 光脑涉及的范围太广了,对于一个已经用上光脑的人一夕之间不能用了,恐怕生活都难自理。 就有这么严重! 嬴政初时发现光脑的重要性时是很吃惊的,她从来没想过一个人的生存居然要靠这么一个小东西,这让她感到有些不适应。 季嫣然听了嬴政的话,很是果断,直接把光脑关了。 关了…… 嬴政突然对季嫣然刮目相看起来,她所携带的机甲她有了解一二,仅是辅助类,光脑一关,任何影音功能都无法使用,意味着在这里面发生的所有事都不会留下任何影像声音。 若是此刻跟季嫣然在一起的是个有不轨心思的男人,在这里侮辱了她,也留不下证据来。 当然,这想得太多了…… “你就这么相信我?还说不是喜欢?”嬴政突然反问。 季嫣然反应了一瞬:“想得美!” “你别跺脚。” “……为什么?” “你没感觉到脚底下有什么东西吗?” 季嫣然显然有点懵,脚下的坚硬莫不是矿石,可是沼泽之下产矿石,这怕是生错娃了…… 踩着踩着,突然踩出了啪嗒啪嗒的水声。 “积水了……”季嫣然有些疑惑。 “还不快走。”这次嬴政连解释都未曾解释,拽过季嫣然就往里走,朝有光亮的地方走。 没走出多远,‘嗖嗖’数声响起。 季嫣然完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嬴政拉着转了一圈,连跑了数步,余光间是数道密集的影子,道道凌厉,充满着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嬴政身手不错,纵使是拉上了一个不明观众,也轻巧地避过了这十米长廊的机关,而下一段路,两壁上搁置着数盏油灯,灯火通明。 季嫣然刚站稳,就感觉脚边有滑腻之感溜过,低头只看到了一条黑影。 “蛇?!” “你怕蛇?”嬴政忽地转过头来,也往地上看去,“不过……它不是蛇。” 那条黑影滑到他们前面,灯光照在它身上,分明是条脏兮兮的鱼。 嬴政往前走一步,它就往前退一步。 几步下来,嬴政放弃了,回过头来就看见惊魂未定的季嫣然,她现在的反应比之前的面具脸真实多了,昏暗的光照射在她轮廓分明的脸上,明暗不明,却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美。 “你不认识这条鱼了吗?”嬴政把声音放软了一些,“你之前有见过,乌鳢。” 季嫣然再看了一眼,神色趋于正常。 “走吧。”嬴政走在前面,“紧跟我的脚步,不然我可不能保证我们的安全。” 季嫣然看着嬴政的侧脸有些愣神,突然之间,她开始认真观察眼前的这个人了。 却没看几下,就被对方抓了个现形。 “后悔跟下来了吗?”嬴政没有多想,但看到季嫣然突然变得傻愣傻愣的,只以为她是被吓到了。 季嫣然避过嬴政的目光,声音有点涩:“没有。” 接着她转了话题:“刚刚是怎么回事?” 四百三十五,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是机关玄术。”嬴政向她身后看去。 季嫣然顺着她的目光,后面一地横着、竖着的长箭:“这是……” “普通的箭,箭镞为青铜质,三棱形,为三翼箭镞……”嬴政目光微凝,她的陵墓里所采用的也是这种箭镞,“不清楚上面有没有涂毒,你最好不要好奇。” “就这些粗劣的技艺,本小姐才不屑于瞧……”季嫣然默默收回了作乱的手,趾高气昂地说。 “哦?你觉得刚才没有我拉你,你能挡下或避开这些箭吗?” 不是嬴政非要看扁她,除非有过专门的训练或者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不然过这十米长廊够呛。 “怎么不能?!”季嫣然咬牙,其实她也不确定,但绝对不能让眼前的臭男人看扁了! “那你知道这些箭都是从哪里射出来的吗?”嬴政继续问。 季嫣然怔忪,目光已经在空间里游离,看了半天都没得到答案,只得轻轻咬了下下唇,显露出几分倔强。 若站在这儿的是个真男人,面对美人这般动人的神色,除非是柳下惠,就绝不会没有半点动容的。 可惜,嬴政装得再像男人,终究也不是。 嬴政见她不答,抬手便指了几处,八处的方位整体来看,像座拱桥:“看见了吗?” 季嫣然仔细地朝八处看了过去,什么都没看出来,于是摇了摇头。 “八处出箭暗口极其隐蔽,论常理,这里绝不止这八处暗口,至少有十六处……你若不想再对上暗器,接下来就紧随我的脚步,乖乖听我的。” “你!”季嫣然出声,然而又一时哑言。 季嫣然不知道出箭暗口的位置是件很正常的事情,机关被触动的时候她的心思根本就没有放在上面,并且既是暗器,自然会藏得隐蔽,光仅是看是看不出来的。 除了要有很好的耳力,还需要一点经验。 这次有了黑鱼在前带路,两人继续前行,季嫣然想到嬴政刚刚提醒自己的话,紧跟了上去,一步步覆盖对方的脚印。 尴尬的是,季嫣然发现自己的脚比嬴政留下的脚印要大。 “你说的机关玄术到底是什么?”季嫣然问。 嬴政没有回答。 两壁的油灯静静地燃烧着,嬴政随意看了一眼,油灯灯芯只见很小的一点焦黑,足以可见这些油灯没燃多久,极有可能是从他们进入之后触动了什么才开始燃烧的。 “这些灯有毒吗?”季嫣然问。 既然前面的箭镞极有可能会涂毒,那么眼前燃烧的油灯会不会释放毒气? “没毒。”嬴政回,脚下跟着黑鱼,不曾停下。 “你这么肯定?”见嬴政这般惜字如金,季嫣然锲而不舍地追问。 “……你最好还是省点力气。”嬴政回眸提醒,“这灯确实没毒,不过会使普通人越来越乏力。” 也会使习武者内力暂时散去,对嬴政倒是无碍,她内力深厚,可以把这不入流的灯烟逼出体外。 季嫣然突然抱住两臂,迟疑地问:“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听到了。” 那种嗒、嗒、嗒不断的脚步声,正从深处传出来。 四百三十六,巨人? 黑鱼跳了两下,‘啪嗒’又重新落回了地上,看上去有些着急。 它不再往前走,嬴政也暂时停了下来。 那脚步声逐渐接近,仿佛就在下一个拐角处,不一会儿,一个高大的人形走了出来,像是以嬴政两人为目标径直走了过来。 季嫣然皱眉,这地下居然有人? 眼看着相距不到百米,那人已经可以清晰可见,约有一米九那么高,身上涂了木纹黄彩,与季嫣然所知道的牧球人一族的外表相接近…… 忽地眼前一闪,那巨人已然逼近嬴政,与嬴政近身搏斗起来,季嫣然想上前相助,刚抬起手臂就感觉浑身没有气力。 气力的流失突然变得很明显。 连串的攻击被嬴政避过,一道疾风穿过嬴政耳旁,甚至将她的几缕散落的发丝吹了起来。 巨人比嬴政高大了许多,速度和灵活性都及不过她,但嬴政几道强劲的回旋踢过去,只听得长廊里轰隆轰隆的声音,巨人却好似没有任何感觉,仍旧不知困倦地向她出手。 嬴政不停地想绕过‘他’,转到‘他’身后去,可惜人家长腿长手,灵活性不高,但防守能力极强。 “季嫣然,过来帮我缠住它!” 季嫣然早就退后了数米,此刻听到嬴政的求助,连走了数步后才跑到嬴政身旁:“要我怎么做?” “我记得你的机甲是辅助类,缠住它的下盘!只需要一小会儿的功夫!” “好!” 季嫣然抬起手,手上机械刺甲开始收缩转变,许是她太过心急了,几秒过后竟转化为了粉莲的伪装形态。 她连忙变了回去,焦急地变了数块金属片,散开后径直冲向巨人,贴在了‘他’的腿脚上,眨眼间就贴合着‘他’躯体的形状像流水一般流到地上,与地面粘黏了起来。 巨人喉咙里发出连声‘吼吼’,扭着膝盖想要挣脱束缚,甚至无暇于应付嬴政,‘他’弯身下去,想要摧毁脚上缠绕的东西。 好机会! 嬴政趁机运起内力,跃至巨人的后背,季嫣然看到她在巨人腰上某处落下几下拳击之后,巨人突然变得狂躁,想要直起身来,却仿佛卡住了。 紧接着嬴政两手攀住巨人的肩,往后一拧,竟是把两只胳膊都给卸了下来。 季嫣然睁大了眼看着两只胳膊掉下来,竟没有一滴血。 即便是她想的牧球人,也是有血的,只不过血的颜色不是红色,而是绿色。 巨人彻底暴走,季嫣然的机甲骤然被弹了回来,逼得她往后退了好多步。 然而下一秒,‘他’就倒栽着头跪了下来。 嬴政从他身上跃下来,站到季嫣然面前:“你没事吧?” 惊魂未定之时,突然听到嬴政带着安抚的问候,季嫣然眼中情绪不定,心中更是难以言喻。 眼前人投下的阴影笼罩住了她,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嬴政比那巨人还要高大。 强大! 意味着她想要从这个人身上得到什么东西,那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 她突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成竹在胸的计划已经在瞬间瓦解。 四百三十七,来来来交学费 黑鱼跳了过去,亲吻了巨人的膝盖,然后又跳了回来。 地面开始向下坍陷,巨人沉入地底,最终被埋葬,地面上恢复了原样,完全看不出一点痕迹。 季嫣然回过神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木甲术。” “木……甲?”季嫣然讶异,“你的意思是,它是用木头做的?” 机甲之所以为机甲,乃因其为机械。 随即季嫣然又想到:“这也是你说的机甲玄术?木甲术只是其中的一种?” “你很聪明。”嬴政随着黑鱼走了几步,“跟上。” 季嫣然继续跟着,然而她怎么也控制不住心底的好奇,甚至无法做到丝毫的掩饰,从一进来这个地方,她就感觉跟不上世界的节奏了。 “机关玄术到底是怎样的存在?机甲的最初形态?可是我并没有从发展史上见到过有关机甲玄术的记载……也许是更早以前的,可是远古并没有开采利用过能源石,那它又是由什么作为动力来源的?” 季嫣然一下子变成‘话唠’,她实在有太多的疑惑,不吐不快,不然她会憋死的! “你想知道?”嬴政淡淡地回,越发衬出季嫣然的心急。 在这又长又湿的通道里,只有水声、脚步声,和两人的说话声,偶尔带有嘶鸣的风声。 季嫣然有点冷,肩膀抖动了一下,抱怨了一句:“这不废话吗?” 然后她又觉得自己语气恶劣了一些怕引起嬴政的不快,想尽量缓和一下语气,只是一开口还是各种别扭:“本小姐给你这个机会向我好好解释!” “好啊,不过季小姐得给了学费我再讲。” “……你,不就是要钱嘛!本小姐像是给不起钱的人吗?!” “诚惠一百万信用点,季小姐,给吧。”嬴政顿下脚步,对季嫣然说。 “一百万!你抢劫啊!”季嫣然气得嘴唇都在颤抖,她的小金库里都没有一百万,这完全是敲诈勒索! “季小姐说笑了。”嬴政冷下来,继续往前走,“买卖你情我愿,你不愿意我也不能强迫你给我一百万。” 季嫣然一时没跟上,看着嬴政的背影恨得牙痒痒的,所求无往不利的她在这个人身上吃了瘪,一面她想知道机关玄术的事,一面她又给不出一百万,只能轻蔑地说:“我就不信这世上除了你,没有别人知道机关玄术的详细!” 等回去她就搜,她就让人去查! 去他妈的一百万! “哦。” “……”没有任何火气的一声‘哦’让季嫣然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当下也不再说话不再问了。 很快,两人就走到了尽头,面前仅有黑乎乎的一面墙,墙上全是土渣子,脏兮兮的。 黑鱼原地转了两圈。 两人看着。 黑鱼向左转了一圈。 两人看着。 黑鱼向右转了一圈。 两人看着。 黑鱼蹦哒了两下。 两人看着。 然后黑鱼就像一条咸鱼一样躺在地上,不雅地喘着气,像是累得不轻。 季嫣然没看懂,看向嬴政:“它这是什么意思?” 四百三十八,五行之神 嬴政靠近墙面,来回走了一圈,就听得‘咔哒’的一声清响,闻声看去,墙面上凸出一块圆,圆心处还有一块不大的凹口,不规则的外围形状,凹口里有刻纹。 她伸手按住凹口,想攀住凹口把圆往左扭,奈何没能成功。 指腹在凹口的花纹上摩挲,不放过一个细节,她突然松开手,将手背上发烫的石头取了下来,以背面对着凹口放了进去。 这时嬴政再试探着扭动圆,向左扭动了一下,墙面出现了一条裂缝,一圈扭下来,待会裂缝变粗,可明显里面还有层墙面。 心里有底之后,嬴政又往右扭动了一圈,终于第二层墙面也已经裂开,墙面背后的光线透了出来。 “……”季嫣然死死盯着圆心处的石头。 这就是机甲大宗师晏婳珝留下的七件机甲之中的秘密? 如果她能把今天所闻带回季家,那对季家来说,将会有很大的裨益! 季嫣然复又看向嬴政的背影,从进入这地下开始到现在就没笑过的季嫣然微微勾了勾唇,这一趟跟对了,只要她能从她手中夺得机缘,那么她便能功成身退,不用再跟这个人虚以委蛇地合作了。 嬴政把机甲从凹口处取了出来,随后两手一推,墙壁彻底打开了。 一股寒气夹杂着灰尘扑面而来,就连有内力护体的嬴政都感到一丝冷意。 季嫣然更是在一瞬间冷了个哆嗦。 嬴政想了想,从链心里取出了一件厚衣服,披到了季嫣然的身上,免得她在她眼前给冻死。 裂开的墙壁向里有几米硬实的土地,走在上面硬邦邦的,还有稀碎的嘎叽声,这几米土地外是寒冰岩洞,土地与冰地接壤的地方还起了白霜,几点绿芽点缀。 能在无光、寒冷的地方生长的植物必定不寻常,但却都是幼苗,并无成株,倒是有些奇怪。 黑鱼像是不怕冷一样在霜上打滚,还吃了一点绿芽,随后它滑进冰地里,像初入宝库的孩子,一对鱼眼亮晶晶的,已经完全想不起它身后的两人了。 哦,不对。 从一开始它关注的就只有嬴政一人。 现在连这一人都抛弃了。 待两人也走进冰地,靠近冰柱冰岩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这些冰柱和冰岩都是雕刻成形的,走了一圈,季嫣然突然说:“这冰岩好像是龟……” “不只是龟……”嬴政接口,目光已经扫过了冰地里所有的冰雕,这些冰雕足有上百米高,如果不是她对这些雕刻之物的熟悉,恐怕她才猜不出这些都是什么。 季嫣然环视一圈,看到某个冰柱上雕刻的鳞甲,和某个冰岩雕刻的毛发,她醒悟:“这些都是异兽……” “不是异兽。”嬴政不爽地打断她的话,纠正,“是五行之神!” 五?行? 神? 季嫣然表示不能理解,抬首就想要看清这些冰雕的全貌,从长满长毛的身体向上,抬起的下巴,露出尖牙的兽嘴,直到一双铜钟大小凶猛的虎目,心脏骤然一颤。 不等她看清那眼中的神色,眼睛便一阵刺痛,钻进了脑子里,眼前瞬间一黑,她晕厥了过去。 四百三十九,五行之神,焉能直视? 五行之神,龙、虎、凤、龟和麒麟。 任一焉能直视? 嬴政接住了晕倒的季嫣然,将她平坦放到土地上。 再次走进冰地时,嬴政摸了黑鱼:“刚刚还累得像条咸鱼,现在却这么精神,你引我带我来到这里,究竟是想让我做些什么?” 黑鱼没有解答,反而从她的手下溜了出去,在冰雕之间到处滑动,很是兴致勃勃的样子,直到它流着晶莹的口水的嘴贴上了某个冰雕,就被牢牢地粘在了上面,拼命摆动鱼尾,快得连残影都看不清。 嬴政缓步走了过去,她机甲上的黑紫石头已经烫得可以煎蛋了,紧接着她把石头贴到了冰雕上,接触面出现了莹蓝偏紫的亮光,并迅速蔓延到整个冰雕。 闪闪发光。 黑鱼也终于从冰雕上脱落,鱼嘴肿了起来,精神却并没有萎靡,反而兴奋地在地面上围着发光的冰雕滑行了一圈又一圈。 尽管鱼嘴看起来很滑稽。 就在这时,一道细微的破裂声让嬴政动了动耳。 那声音似是离得很近,又像是远在天边,随着声音变大,不停地在冰洞里回荡。 破空声突然响起。 嬴政提起轻功,平行于地面翻了几个身,避开了忽来的攻击,平安落地。 再看去,她有些意外。 此刻那龙形冰雕已经不再发光,而冰雕上赫然插着一把剑。 一把寒气凛凛的剑。 嬴政抬手就要去拔下这把剑,她想要瞧一瞧,不料手还没触碰到剑柄,剑身便开始颤抖起来,紧接着升腾出一道模糊的影子。 青色龙影。 龙,与木神勾芒相连。 转瞬剑脱离了冰雕,再次向嬴政攻击了起来。 一人一剑的速度在一次次磨合中逐渐加快,到最后整个空间里到处都是剑影,却唯独看不见嬴政的身影。 剑招永不枯竭,而嬴政消耗的不仅是体力,还有内力,不消半日必定现形,一旦她快不过这把剑,等待她的就只有死亡。 嬴政原本以为自己会被这把剑给耗死,一直想着对策,想要去抓剑柄控制它,可是这把剑的招式太过刁钻,她找不到任何的突破口。 更没想到的是,这剑不是死物,而是活的,它看出了嬴政有意护着在场的一人一鱼,突然就冲向了优哉游哉的黑鱼。 嬴政正要去拦下,没想到黑鱼一下子瞪大了眼,立马开溜,那速度让她微楞了一下。 这一楞,剑已经向黑鱼追杀而去。 “……” 半晌过后。 剑迷茫地在原地转了转圈。 没有主人的剑,剑魂还是个迷糊鬼。 这是嬴政看了这么一会儿得出的结论。 趁此机会,嬴政就想出手去抓住剑柄,没想到剑柄先一步缓过来,立马换了个目标,径直向昏迷的季嫣然而去。 不好! 昏迷的人可不会跑。 嬴政燃了内力,在千钧一发之际挡在了季嫣然的前面,与此同时,她两手皆抓住了剑柄阻止它往前一步。 剑尖颤抖,离嬴政的心口不到一指,逸散的剑气被一道紫色的光障挡下。 更神奇的是,这道紫光一出现,嬴政手里所握的剑柄的反抗力弱了。 削弱了。 四百四十,流水不息 剑的力量被削弱,嬴政轻而易举就拿下了剑。 随后她就发现了紫光的来源,原来是‘剑僵’上的黑紫石头。 之前锗鹏以为这只是块石头,雕刻的异兽。 他不知道的是,这是块极其珍贵的玉石,所雕刻的其实五行神之一的龙。 这块玉石有多珍贵嬴政不知道,但就她鉴赏的目光,这玉石之质通透纯净,比她所认识所见过的所有玉璞都要好! 嬴政将‘剑僵’挂在了剑上,剑上模糊的龙影溢散出几缕灰气,其本身变得清晰了些,但显然这条龙对她并不友好,微颌着眼,一副懒散冷漠的模样。 它像是遭遇了什么导致元气大伤,整体都萎靡不振。 “你是剑魂?”嬴政听说过剑魂,但没见过。 如果它真的只是剑魂,那它的原形必定不可能是龙,而是后天幻化而成。 龙影冷漠jpg. “……”嬴政放弃沟通。 龙影不说,她也不会强求。 何况答案于她并不重要。 至于这把剑,依她的目光,是件神兵利器,更何况还有个‘剑魂’,她便收入了机甲空间链心中。 季嫣然仍旧没有醒来,倒是刚才寻不见鱼影的黑鱼又滑出来了,它滑到嬴政脚边,抬起鱼头看着嬴政。 “嗯?” 黑鱼只看着她,又不会说话,她实在想不出它想要做什么。 嬴政正准备看看季嫣然的情况,忽而腿上传来拉扯,原来是黑鱼咬了她的裤脚往外拽。 “怎么了?”嬴政思索了一下,“你是让我离开?” 黑鱼松开嘴,使劲蹦了两下。 “等下,她醒了就走。”嬴政向季嫣然输了点内力,片刻后人便悠悠转醒。 “我……这是怎么了?” “我们马上离开。”嬴政面对又咬住她裤脚的黑鱼很无奈。 不过转瞬嬴政的脸色就变了,将还没有完全清醒的季嫣然拉起来:“我们得快走,不然就要淹死这儿了!” 她听到了水声。 越来越近、越来越急、越来越闷的水声。 听到‘淹死’,季嫣然也急了起来,却是任由嬴政带着她快速从来时的长廊离开,只是走到了半路,就被流过来的水堵住了前路。 季嫣然也想起来了。 刚下来的时候,虽然黑暗,她什么都看不清,但她可以肯定,当时这里的地面本是干燥的,没走出多远,她走路就水哒哒的,带出积水的声音。 当时她没有细想。 现在想想,从那个时候,这个地下就开始漏水下来了。 “可能这上面有处地方有湖泊,不然这水不可能这么急!”季嫣然下了结论。 这里本就是离沼泽边缘不远,有湖泊很是正常,前面可能是因为沼泽里的积水漏了下来,到后来水量越来越多,造成水土流失,于是湖泊的一角就塌了! 果然,汹涌的水流漫满了洞顶从他们前面流过来,将两人淹没。 季嫣然已有心理准备,而且水性很好,等一阵子水流的缓冲过后,水流流速就稳定了下来,她立马往外流去。 可是没游多久,她就感觉到那只一直抓着她手腕的手松开了。 四百四十一,出事了 刚松开时,季嫣然心中冷笑。 在危急时刻,谁都只会为了自己的性命考虑,嬴政在这个时候放弃她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下一秒她就感觉到了不对劲,猛地回头看了一眼,一口气差点没能憋住。 水里极黑,不妨碍她看到嬴政的身体在下沉,离她越来越远。 季嫣然立马就游了下去,见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竟没有一丝犹豫地去救嬴政。 然而到了近前的时候,她发现情况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嬴政是睁着眼的,口鼻也没有不畅,可显然嬴政的泳技不行,不仅不升,反倒一直是后退的趋势。 在对上嬴政眼睛之时,季嫣然有那么一瞬间想笑,这就是像发现了对方的小秘密一样的喜悦,同时还夹杂着连她都察觉到的一个原因——嬴政没事! 因为水流,嬴政的帽子岌岌可危,若不是帽子的紧扣设计,估计已经不知道掉哪儿去了,帽子里灌入了水,几缕长发散开,与季嫣然的交织在一起。 季嫣然一把拉住嬴政,奋力地向前方、上方涌去。 在这短短不过大半天的时间,第三军校机甲系学院发生了不少事,在嬴政和季嫣然脱离监控的时候,系统发出了警报,初时守值人员并没有当回事,还去泡了杯奶咖后回来再按流程上报,没想到这一上报,就出了岔子。 “人都失踪了动作还不快点,你丫的连机器人都不如,老子雇你何用啊?!”边说着莫斯边一脚踢了身旁的人几下,愤恨的语气好似别人把他家给烧了。 机甲系的副院长莫斯是出了名的暴脾气,连他都出面了可见这件事的严肃性。 “平时不也是有学生得了机缘失踪个半日几天的吗?”有人问。 “你懂个屁!这次是彻头彻尾的失踪!还半天几日,到那时什么都晚了!”莫斯拍桌。 藏机地里哪里有机缘,大概有什么机缘,好歹作为第三军校机甲系副院长,他是知道些大致情况的,因为这藏机地本来就是联邦分配给他们学院的资源! 资源懂不懂? 联邦会把可能藏有不明‘机缘’的藏机地留给这些刚入学的新生吗? 会吗? 根本不可能! 凡是大‘机缘’,已经完全被联邦上层瓜分了,才把这剩下的残羹留给他们。 学院里上级流传下级的什么所谓‘机缘’,完全是为了调动学生们的积极性! 那些新生在藏机地的失踪也是有预见性的! 可这次…… 那两名新生是彻彻底底的掉线了。 莫斯已经派了人去解决这件事,但心中始终不安,在这时,他的机器人管家报道有客人来访。 没等他开放限制,那人就已经闯了进来。 一身机甲衣,显然是刚从机甲场下来还没来得及换就赶过来了,英挺的眉毛高挑,在外人面前的吕小爷向来是高傲的:“……立刻给我批,我要进藏机地!” 莫斯老心脏跳了跳:“没有这个规矩和惯例啊……” “你就说你批不批?”吕小爷揪起他的衣领,“小爷我向来是尊老爱幼的,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破惯例……” “好,批!这就批!” 不等吕小爷说完,莫斯立马打断话投降。 四百四十二,问情况 果如季嫣然所料,她们的上方有片水域,到水面上时,一直被季嫣然拉着的嬴政反抱住季嫣然的腰,使轻功飞到了岸边。 季嫣然被带着‘飞’的时候呆呆地看着脚下三米处的水面,直到落地时她才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了嬴政。 幸在两人穿着的军训服都是用的防水纳米材料,除了表面湿了,里面并没有进水。 嬴政拍了拍几下身上的水。 “你会龟息?”季嫣然学着拍了拍,又想起嬴政之前在水里的情况,不经意间就问了出来。 “龟息不会。”嬴政回,她只是点了身上的穴位闭息,以她的内力,撑上半个时辰没问题。 同时,她也在赌。 赌季嫣然会救她。 幸在,她赌赢了。 嬴政不喜欢把自己的命赌在别人身上,所以没有下一次,这次是她太松懈了。 光脑的信号回来了,嬴政顺便检查了一下光脑有没有进水,或者进水情况看来,几番测试下来应该没出什么大问题。 “阿瓜!” 嬴政手一顿。 远处出现了一个令她熟悉的人影,朝她飞快地跑了过来。 “蠢货?” “你丫的就不能不让人少操点心!”吕小爷抱住了湿答答的嬴政,“幸好你没事。” 下意识就要把人推开的嬴政听到了那句突然放低的耳语,停下了动作。 “我没事。” “嗯。” 一会儿后,嬴政皱了皱眉。 “你可以松开了。” “……让我再抱一会儿,有点冷。” “吕煜祺。” “嗯?” “我不喜欢。” “……” 是不喜欢他的拥抱,还是不喜欢他的人? 吕小爷松开了人,撇了嘴:“你以为我喜欢抱一只落水鸡?!” 这时他才注意到了旁边的灯泡——季嫣然,同时也发现她们两人身上都是湿湿的,脸色又黑下去了。 季嫣然感受到吕小爷的敌意,又看了看嬴政,本来她是没怀疑什么的,刚才两人相抱她也以为只是感情好,可刚刚吕小爷那一眼,让她突然想起了有关第三军校风气的传言。 当即离人就远了一步。 怪不得对她这个大美人都没什么好脸色……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陆续有不少人都赶了过来,有学院派出来的安全员,亦有接到季嫣然和嬴政的传讯的两个队友。 墨晟乾倒是不急,缓步走在后面。 锗鹏却是一脸焦急地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喊:“大哥!大哥!” 一路的人都能听到他的大嗓门。 等跑到了近前,他仔细看了嬴政:“大哥,你没事吧?我才知道你出事了,你现在没事就好了,有没有哪里受伤,伤得重不重?” 在旁被无视得彻底的吕小爷黑脸:…… 他觉得他就应该把阿瓜给藏起来,这才一个多月的时间,不知招惹了多少人! “没事。”嬴政扶额。 学院派来的人走过来询问了嬴政和季嫣然两人的情况,后勤部某位科员在做好了基本问答记录过后,看了眼一旁的吕小爷,才迟疑地开口问两人:“请问两位同学可以说一说你们在下面都发生了什么吗?” 四百四十三,秘密 “我……”刚提起一个音,季嫣然就卡壳了。 她发生了什么? 那位科员以为她是不愿意说,正言:“我这是公事,还请同学配合。” 季嫣然摸上脑袋,片刻后才迷茫地说:“我记不得了。” “不远处有沼泽地,我们掉了进去,下面有个地下通道,大约有两三百米长,尽头是面墙,于是我们往回退,就发现水流涌进了通道,我水性不好,被季小姐救了出来,季小姐她……应该是缺氧久了,脑子有点糊涂……” 嬴政提供了述词,面不改色。 “额……”科员微微拢眉。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嬴政说,眼神凉凉地看着他,“怎么,你不满意?” “好了,该问的你都问了,还不快滚,回去叫人去那边沼泽地探探虚实!” 吕小爷不满地插口,一身浅蓝的专业机甲装衬得他修长的身材越发挺拔英武,但微低的眉毛,半颌的眼皮下透出一丝冷光来。 科员擦汗告别,与一同来的人离开了。 “吕小少爷好大的威风!”墨晟乾突然走了过来,开口。 吕小爷侧身笑了:“原来是墨家弟弟,叫声哥哥听听,说也巧了,我正准备这次训练结束去探望伯父呢,不知他近来可好?” 两人父亲年岁相当,可吕小爷却是比墨晟乾大了整整两岁,再加上两家交好,墨晟乾叫吕小爷哥哥也不为过,只可惜这娃始终不曾叫过,反倒因这件事翻了好几次脸,被墨家家主骂了好多次。 “没有你在,我好,他也好得很。”墨晟乾冷声道。 “你乖点,伯父自然就省心了。”吕小爷说完这句后便拉过被锗鹏一阵问候的嬴政,“阿瓜,我有些话要跟你单独说。” 嬴政突然想起了之前拒收他的机甲礼物的事,下意识想他要说的会不会是这个,便答应了。 “我不能在里面待太久,有些话你要记得。”吕小爷说,“藏机地并不像你想像的那么简单,你知道为什么除了极少部分人知道它的位点?除了这是机密,还有最重要的一层原因,它本身就不位于任何一个星球里,而是一个独立的失落空间!” “我听不懂。”嬴政坦言。 “这些听不懂没关系。”吕小爷说,“因为它是一个独立的空间,你若找到这个空间的边缘,你就可以瞬时到达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嬴政眯眼,“任何我想去的地方?” “没错。”吕小爷说,“这个秘密很少人知道,除非你亲信之人,别告诉任何人。” “嗯,我知道了。” “我得走了。” “再见。” 嬴政道完这句再见后,吕小爷走得很是爽快,不同于以往的拖拖拉拉,想来这次他是从忙碌中抽出了身来,而他也丝毫没有提及之前的‘祖龙套’一事。 她心里突然多出了几分感慨。 吕小爷这个人,她以为简单,但是如今看来,她似乎并没有摸透过他。 回到两队其它三人身旁时,嬴政向墨晟乾和季嫣然提出了取消合作的事。 “我们都是收集植物,本来就存在竞争关系,现在实训快到尾声,就各自谋路吧。” 四百四十四,边缘 两队合作解散,各自朝不同的方向离去。 “你不记得了?”墨晟乾问季嫣然,他对此事蹊跷之处仍有疑虑。 季嫣然摇头,不确定地说:“我对嬴政所说确有几分印象,但我感觉我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对你做了手脚?” 季嫣然微愣,想起她与嬴政也算是患难与共,不曾见对方加害于自己:“似乎……没有。” 如此不肯定的答案,墨晟乾就没再指望能从季嫣然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他总感觉这次的事不简单,可是又说不上来,这或许是吕小爷的到来带给他的影响。 而另一边,嬴政和锗鹏顺着沼泽的边缘向西走,锗鹏给嬴政讲了他们在沼泽里的收获,那只‘哆哆莲’采到了,不过被墨晟乾带走了。 锗鹏在沼泽里的收获并不大,只采到了十几种植物。 “大哥,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藏机地的边缘。”嬴政顿了一下才说,“这其中我们会经过几处长有珍植的地方,只要顺利拿到手,名列前茅是没问题了。” “你……怎么会知道?地图不是只有姓墨的才有吗?” 还严禁他们拷贝? 嬴政微微勾唇,手指了自己的脑袋:“他第一次拿出地图的时候,地图的大概就在我脑子里了……” 锗鹏目瞪口呆:“真的假的?” 随后他又追问:“既然大哥记住了地图,为何还要跟他们合作?” 关于这件事,锗鹏并不觉得无耻,墨晟乾把地图放出来,是为了向他们寻求合作,即便最后嬴政不答应合作也没什么。 可嬴政不是寻常人,仅仅一次就记住了地图大概。 “人家拿出了诚意,而且我也想知道他们有什么目的。”嬴政说。 “那大哥现在知道他们的目的了?” “不确定。”嬴政摇头,“可能连他们都不确定……” 天生珍植之地必有灵物看守,锗鹏的‘苍穹变’威力确实巨大,但实践起来毛病也确实多,冷却期就不说了,还要防着其余威会殃及到珍植。 嬴政思忖了一下,由锗鹏引开灵物,她去采摘。 合作倒也默契。 这次他们看上的是棵檠榕,其树根蔓延的尾部处有大量的幼苗,两人谨慎地摸到周围,却发现这棵榕树洞下是一个蛇窝。 一黑一白两条蛇。 锗鹏欲直接毁掉蛇窝却被嬴政拉住了。 “这棵榕树起码生长了有百年了,毁了太过可惜,让我来。” 嬴政拿出了链心里的剑,自那日起,她就将那件机甲当成了‘剑僵’缠在上面,再也没取下来过,也没有从链心里取出来过,锗鹏看见有些惊讶,进入藏机地这么久了他怎么没见嬴政拿出过剑来,很快,他也注意到了剑柄上熟悉的银色。 他原以为这机甲已经丢了。 嬴政刚步入榕树的生长区域,白蛇就探出头来,一双蛇目颇具攻击性,吐着芯子。 ‘嘶嘶’声不绝如缕。 她刚迈出步子,白影如闪电般就扑了过来。 四百四十五,暴戾的剑 然而却扑了个空。 嬴政虽然躲开了,却发现身后的黑蛇也已经出来了,前面是白蛇,两面夹击。 两条蛇有小臂粗,但身形极长,尾巴围成一个圈,将嬴政彻底包围了起来。 锗鹏正在为之担忧之时,嬴政举起了剑。 起式仅有一瞬,刹那间,芳华尽现。 这是锗鹏第一次真实地看到现场‘舞’剑,连天的剑影刮起了碎落的榕叶,行云流水的动作间有一种力量的美感,直到双蛇的血肉突然爆开…… 溅出的血让锗鹏恍惚了一瞬。 其实不是爆开,而是数剑快速割裂了蛇身,四分五裂。 在锗鹏眼里,嬴政很少这么残忍暴力,所以他感觉心跳随着这一爆加快。 刺激、震惊,交汇在心底,难以名状。 嬴政收了剑,拿出了一方布拭剑,剑的纹路她已印在心底,目光移向到处散落的细碎蛇肉,微沉。 蛇羹的味道不错,她是想留全尸的。 只是没想到,这剑竟如此暴戾,她驾驭不住它的脾气。 “还好,还好,树苗都没事,老榕树也保住了。”锗鹏去看树苗的情况,同时收了一株树苗。 等他收拾完靠近嬴政,却发现她还在拭剑沉思,便问:“你怎么了?” “没事。”嬴政收剑道,“都做好了?” “嗯,要不要在这里布个掩饰?”锗鹏又问。 这一路过来,地图上存在的珍植也有被人捷足先登的,他们有人杀了灵物,有人只是迷晕或者用了其它温和的手段,但无一例外地,他们在取得自己想要的,都会将珍植全部毁掉,以防后来的队伍捡了便宜。 嬴政和锗鹏两人没有这么做,地图不是谁都有,只需要稍微费点功夫掩藏珍植所生长之地,没必要破坏。 锗鹏的询问,只是出于礼貌和信任。 “这次不需要了。”嬴政说,“这棵榕树太大了,远远地便能看见,藏好了小树苗也会被发现,更何况……檠榕也是榕树,一树成林,他们即便是砍下了老树的嫩枝,也算是完成了收集任务。” “……好吧。” 在嬴政的印象中,地图的边缘也快到了,而离实训结束还有不到一周,于是两人接下来也没有多做停留,日夜兼赶,终于抵达了藏机地边缘。 那是一处悬崖。 外面是深渊。 悬崖不知横亘了有多远,完全看不见头。 而深渊再远的对面仿佛藏在了幽深的迷雾中,一片混沌。 锗鹏站到了悬崖边缘向下看去,一片幽暗,只觉得深不可测,细小的碎石不小心被他踩落,滑了下去,他退了一步才心有余悸地说:“大哥,这下面不知有几万丈深,而这两边,也不知道有多远,看来我们是真的到了你所说的边缘了。” 嬴政却抬手看了眼光脑,突然问:“你的地图绘制了有多少?” 她并不会用软件绘制地图,所以一直是锗鹏代劳。 她也并不想承认她没学过这样的基础课程,所以一直没有过问。 虽然有嬴政这个作弊器,但锗鹏还是一路勤勤恳恳地绘制地图,听到嬴政问,便把光脑里的地图放出来给嬴政看。 四百四十六,下深渊 锗鹏绘制的地图不到三分之一,代表着他们进藏机地以来,只走过藏机地的三分之一。 剩下还有几天的时间,嬴政的目标是在剩下的三分之二。 只要吕小爷告诉她的,是真的。 嬴政探查了悬崖上,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寻常,最后她将注意力转向了深渊。 锗鹏在旁瞧着,被她的眼神吓到了。 “大、大哥,你不会是想下去吧?!” 他可是看见了,碎石掉落下去,都被莫名的风刃碾得粉碎! 嬴政沉默。 落在锗鹏眼里就是默认了,他大惊道:“大哥,你可千万不能想不开啊!这鬼地方没有我们想要的东西,倒回去就好了,反正我们收集得也不少了,高分的珍植也有好多种,即便是收集不齐,排名绝对不会低的,就别冒险了,我看这下面就算长了什么,估摸着品质也不会好……” 锗鹏说话都哆嗦了,他说的确实是事实,而这深渊一看自然环境就不好,黑暗、多风,不适合植物生长。 即便是为了可能有的小利,也不值得。 “我想验证一件事。”嬴政这才回了他,“你放心,我不会致自己于险境的。” 嬴政再次取出了自己得到的那把剑,狠狠插入了悬崖边,接着她将‘剑僵’绑上了自己的手臂,正准备顺着悬崖趴下去时,她的眼神一顿。 剑是横插在悬壁上的,深渊里自带的黑雾自动绕开了它。 想了想,嬴政对锗鹏说:“待会儿我无论出了什么事,都不要发出警报……” “啊?” 嬴政补充:“……就一个星际时,如果我没有上来,你才能发出警报。” 虽然两人处于学院的监控下,可实训的学员并不少,只要锗鹏不声张,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他们暂时不会被注意到。 更何况,吕小爷既然告诉她这个秘密,自然是有把握不被人发现。 “大哥!” “嗯?” “……你要小心。”锗鹏叫嬴政本是想劝阻她的,可一对上她的眼睛就‘怂’了。 嬴政眼神太过坚定,锗鹏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来改变她的想法。 说危险? 她何曾怕过! 那把剑能够承受一个人的重量,锗鹏都觉得悬,如果不是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锗鹏都想陪嬴政一起下去,可要是出事…… 所以他必须留在上面。 ‘剑僵’的银线并不长,嬴政一步步深入黑雾中,只觉得肺部有点难受。 待下到一处凹口,她停了下来。 可以到任何她想去的地方…… 往上是灰蒙带蓝的天空,往下是漆黑如墨的深渊,凹口的上壁还是黄褐色,下壁就已经染成了黑色,唯有凹口里那道身影身上的颜色是那么鲜亮。 悬壁上起风,卷起了黑雾,风刃刚好擦过凹口,凹口里的人却在眨眼间不见了。 锗鹏刚走到悬崖口往下望,并没有看到嬴政的身影,顺着银色的线,他却看到那条线压在了石壁上,再往下,被石壁凸出来的地方挡住了。 “千万不要出事。”锗鹏轻声道。 但过了一会儿,他终是忍不住向下面喊道:“大哥,你现在怎么样了,没事吧?” 回应他的,只有呼呼的风声。 甚至听不到深渊里的回响。 远在百里之外的嬴政却是听到了锗鹏的声音。 四百四十七,宝库 再是心急,锗鹏也听进去了嬴政的话,乖乖地等上一个星际时。 时间快到时,被锗鹏使劲盯着的银线动了。 随即,那道熟悉的身影跃了上来,锗鹏送了一口气的同时上去扶住嬴政,嬴政拂开他的手道:“我没事。” 锗鹏认真看了下,确定她真的没有任何事,当下就说:“你没事就好了,你再不上来,我就……” “我听到了。”嬴政无奈之色,“你很吵。” 这一个星际时里,锗鹏不知絮絮叨叨了多久。 “……那你在下面可有什么收获?”锗鹏不好意思地转移了话题。 嬴政将链心打开,一袋袋的保鲜真空袋倒了出来。 锗鹏随意捡了几个看,讶异地睁大眼:“这些……都是从下面收集到的?” 这些都是他们之前未曾收集过却都需要收集的植物,短短一个星际时,嬴政居然采了几十种植物上来,比起他们之前与墨季队合作的进度,简直就是神速啊! 嬴政直接拍板:“接下来的日子我们都留在这儿了,留一天我们去和其它同学会面。” “为什么?”锗鹏不解,虽然他也意外这深渊下有这么多种的植物,采到他们需要的植物不就该走了吗,他思索了一下原因,“大哥你是怕遇上实力强横的队伍打劫?这里确实偏远,基本没人会找过来,可……为何最后一天还要与其它的同学会面?” “嘘!”嬴政微微勾唇,“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放低的声音意外地性感,锗鹏被酥了一下,又被‘秘密’的神秘给吸引了,忍不住低头过去,悄悄问:“什么秘密?” “我跟你说,你得保证不告诉任何人!任何人都不可以,包括你老爹……” “老爹……”锗鹏为难了,“我跟我老爸之间无话不谈,没有秘密的!” “那就算了。” “不不不。”锗鹏已经被勾起了好奇心,立马保证,“我绝对不会告诉人,包括……老爸!否则的话,我就一辈子考不过初级机甲师的证!” 这对锗鹏已经是毒誓了。 嬴政勾了勾手指,锗鹏凑耳过去。 “秘密就是……这深渊下面的植物种类多如牛毛,只需要费些精力去甄别,想要收集更多的植物简直是轻而易举!” 锗鹏愣了,耳朵受痒地动了动。 嬴政掐了一下他的肩膀:“你不信?” 锗鹏回过神来,笑傻了:“宝库,宝库啊……” 哈喇子都快下来了。 嬴政扶额,虽然谎言是她编织的,但这么相信她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大哥,下次带我一起下去!”锗鹏兴奋地提出请求。 “不行!” “为什么?”锗鹏脸垮了下去,“我不会拖后腿的。” “且不说我的机甲能不能承受住你我两个人的重量,问题是,你能避过下面的风刃?”嬴政说,“你留在上面,还可以替我去附近打点野味,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吃。” 嬴政只提了风刃,没提下面令人呼吸难受的黑雾。 “哦。”锗鹏知道嬴政对吃食的执着,当下也没拒绝,“那大哥能把下面的景象拍下来,回来给我看吗?” 嬴政扯了扯嘴:“……黑漆麻黑的,有什么好看的。” “如果这样的话,岂不是对眼睛伤害很大,要不大哥还是不下去了,咱们换个地方,就是收获少点也没关系。” “闭嘴!”嬴政不太耐烦了,过了一会儿才对被吼懵的锗鹏解释,“……我能看清,你若真想看,我抽时间拍给你看吧,不要再提了,我现在累了,想休息会儿。” “嗯,好。”锗鹏从突然被吼的懵逼中缓了过来。 四百四十八,实训结束 不日,嬴政真给锗鹏带了两张相片回来。 一张是一处小水滩和厚密翠绿的草丛。 另一张,漆黑一片。 嬴政给锗鹏看过一眼就删除了:“这下看过了,不准再提另外的要求。” 一语就把正欲开口的锗鹏堵了回去。 收集的植物种类越来越多,锗鹏都快迷糊了,翻文件,一根手指头滑下去全是灰掉的名字,好半天才能找着一个亮着的。 “一、二、三、四……七十九,还剩七十九种,就全部集齐了!” 这个集齐度已经相当惊人了,接近98%。 “还剩两天,明天休息一天,后天我们就离开。”嬴政说。 剩下的七十九种她并不知道具体的位置,因为记录在地图上的位置上所生长的都被其他队伍给破坏掉了,一点渣都不给别队留。 能达到这么高的集齐度,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悬崖边的昼夜温度还不算太大,就是时常有凉风,烤制野味时经常带起一阵袭人的白烟,留一天在此地休息并不是明智之举,但嬴政就是看中了这里清净。 只是,清净并不是绝对的。 嬴政突然关了加热器,就开始收拾起了东西。 “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计划有变,我们提前离开。” “好。”锗鹏见她如此急切,想必事出有因,他也没问原因,跟着快速收拾了起来,弄好了就准备朝来时的方向走,却被嬴政拉住了。 “不走那边,走这边。”嬴政换了个方向。 锗鹏跟随嬴政的脚步,嬴政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眼神幽亮,随后径直离去。 那个方向五百米外,六个人,起码有三个队伍,都朝这边赶过来。 一个个往这么偏远的地方凑做什么? 两人走远后,一行人来到了悬崖。 “到尽头了。” “这不废话吗?” “你们过来看!”其中一个女人指着悬崖边上剑的痕迹说,“这里好像已经有人来过了。” 另一个男人踩到一处明显有些湿软的土地,蹲下去摸了摸附近的土地,鼻子忽然嗅了嗅:“有烤肉的味道,人应该还没走远……” “还吃烤肉?估摸只是两个穷小子……” “不,恰恰相反,这里没有火烧的痕迹,说明对方随身携带了加热器。” “……实训带什么加热器。”mdzz! 嬴政与锗鹏的行程很快,不到半日就找到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停歇。 饶是山清水秀,因为他们这群入侵者的到来,到处都是被破坏的痕迹。 这最后一天,也有队伍从此路过,却并没有停下来,最后一天,往往是这些人最后的挣扎,能多找到一种植物是一种。 而墨季一队,从上次分开就再也没有再遇到过。 实训很快结束,传送回第三军校的时候锗鹏忽然有些恍惚。 一个月了。 好快,就像是一场梦。 嬴政没什么感觉,见锗鹏有些走神,只让他在原地等她,她去交任务。 交任务的人排起了长队,嬴政来得晚,前面起码有七八十个人。 四百四十九,买饭饭 审核的速度很慢,等待的时间愈发漫长。 长长的队伍旁边,一起等候的好友之间相互交谈,场面很是热闹,抱团的圈子并不明显,仅有嬴政的身旁没有任何人簇拥着。 明亮的光线打下来,身材挺拔的少年异常地显眼,帽下只露出一张轮廓分明的侧脸,与如军人般禁欲克己的套装相衬,好看得惹人犯罪。 场中到处是一样的军训服,却没有人穿出与她一样的感觉,亦少有人在此刻还戴着军训的帽子。 偷窥嬴政的人,有男有女,却没有人上前勾搭。 冷厉的气质,已经劝退了不少动了心思的人。 剩下的,自有他的骄傲,不屑于低头去搭讪。 嬴政习惯了各式各样的目光,所以毫不受影响,然而下一瞬,场面微静了一下,她敏感地朝后面看去,却看到了眼熟的两个人垮步走来。 一男一女,才貌出众,相得益彰,现身引起这样的效果也不足为奇。 “是乾神诶,他们也回来了。” “那当然,这次总排名榜首非我家墨男神莫属吧。” “嫣然女神也算吃了点亏,若不与姓墨的合作,指不定能拿第一。” “一封,你说什么呢!唔……季小姐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比得过乾神,你可别忘了,之前你就输了!” …… 原本所有人迥异的话题全部都转到了突然到来的墨季二人身上,嬴政收回了目光,那两人的脚步声未曾停下,越过她时顿了顿。 嬴政有预感性地抬头,与墨晟乾的眼睛对上,他的眼神很是淡薄,就好像他们之间未曾有过将近半个月的合作,有种超乎于众人之上的高傲,他只微微动了动唇。 嬴政看懂了唇形——合作愉快。 ——你,加油。 ——另外,本少看好你。 看好的‘诚意’不知道有多少,嬴政点头以示回应,便偏过了头。 现在那人身上的眼睛不知道有多少,她还是避一避为好。 季嫣然也看到了嬴政的身影,那个意外让她有点安心的背影,清澈的眼眸里染上了几分复杂。 脚步声越过了嬴政,嬴政微微偏头,就见那两人走过长长的队伍,直接到了最前面。 嬴政:“……”没特权真苦逼。 锗鹏走到了嬴政身旁:“对不起啊大哥,人实在太多了,一时没看到你。” 嬴政再瞅了眼长长的队伍,把锗鹏拉了进来,自己从队伍里退了出来:“你替我一会儿,我去买饭。” 锗鹏没得来及说上一句,嬴政就已经挤了出来,不见了人影。 一会儿是多久啊大哥! 但锗鹏又忍不住期待起嬴政买饭回来,他从小到大吃得最多的就是营养剂,直到到了这第三军校,遇上了大哥,才知道什么才是人过的日子! 不仅一日要三餐,而且饭菜一定要好吃! 食堂的饭菜就很美味,只可惜穷孩子锗宝宝实在吃不起,一顿就当他一年的伙食费了,就算有补贴,他也不满足于吃最低消费套餐。 如果第三军校的食堂对锗鹏来说是人间天堂,那每次嬴政给他吃的美味,那起码都是创世神饭碗级别的! 四百五十,放毒 说是出去买饭,可是到了门口就被拦住了。 未交完实训任务的队伍一概不准出去,交完任务的也一概不准进出。 嬴政闪进了洗手间,回了混乱公寓,直接订了两份外卖,然后就给悟空打call:“空空姐,老规矩,你来送,我把位点发给你,五分钟内送到!” “没问题。” 不到两分钟,嬴政刚从洗手间出来,正准备走去门口等一等,就听到大门外空空姐的声音。 “小政,老孙来也,快出来接外卖!” 走了没两步,嬴政就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饭菜香从门口传了进来,不少人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紧跟着门口就聚集了一堆人,声音嘈杂。 “送外卖的,你是哪家的,等会儿给我也送一份,要一样的盒子!” “什么送外卖的,说话客气点,美女,帮我和我那些哥们也送一份……总共八个人,就要八份……什么?点菜?你们家都有些什么菜?唔……一样来一份吧。” “我也点一份,好吃的话下次就照顾你们家的声音,对了,店名?额……” “这店名好奇怪,我在吃了吧app上没找到,没入住?给个送餐号码呗?看你家饭菜挺香的……” …… 嬴政还没走到门口,门口已经堵了一座人山。 不一会儿还有人从她身旁经过,边走边议论:“这外卖闻着太香了,价格还这么实惠,希望待会儿送过来的时候不会让我失望。” “学校周围最近的饭店送外卖都要四十分钟以上了,慢到不行,盒子保温效果倒是很好,不过有时候打开,饭菜全软趴趴的,还不怎么香……这家味道都溢出来了,我刚才看了一眼,那配送箱外还冒着热气呢,这技术不错……” …… 确实,纵使是第三军校周围,饭店只有那么几家,最近的一家都隔得很远,如果是在宿舍和教学楼,以快递的方式送外卖,也要至少花上四十分钟。 原因无他,人家机器人做饭不需要时间啊? 洗菜,择菜,切菜,开火,热锅,下锅,出锅,按照订单一步步按照程序来,要是订外卖的人多了,轮到你的不知道又要多久了。 订单同时做?抱歉,系统没经过升级,只做一单一单的。 毕竟在这星际里,少有机器人制造公司去研发做菜系统的机器人,市场需求太低,研发成本倒是不高,只是不能批量生产,公司赚不了钱。 嬴政走到了门口,悟空眼尖地看到了她。 “小政!大家都给让让……” 嬴政顺利地走到了前面,看到了保安脸上的无奈,从悟空手里接过两大袋的外卖,星际里外卖的盒子都是拟塑材料,保温性很好,密不透‘味’,却怎也及不过混乱小区的外卖包装,既藏不住味,又保温保鲜,打开后饭菜的颜色还是鲜艳可口的。 悟空只送外卖,饭菜都是饭店大厨做的,据闻悟空所做的这家饭店的大厨是从‘食神大陆’的时空来的,手艺极好,饭店在混乱小区生意火爆。 “记得好评,老孙先走了,灰~” 嬴政提了外卖往里走,订单收货后又给悟空发了个消息——“空空姐,没忘了我们提过的合作吧……从现在开始就可以积累客户了哦!” 虽然靠的不是悟空的手艺积累的客户,但有名声有信誉就够了。 悟空的手艺虽差,但听说她现在已经在饭店大厨手下做学徒了,以她的悟性,即便没有天赋,到时做出来的也不会太差,至少比星际里大部分饭店都要好。 一路飘过来的饭菜香让不少人默默咽了咽口水,内心谴责,公共场合放毒,简直可恶。 四百五十一,数据高? “大哥,我老远就闻着味了,真香。”锗鹏打开饭盒后,心急地就夹出了一块糖醋排骨放进嘴里,烫得他咧嘴还是舍不得吐出来。 两人的外卖都是点的家常菜,两荤一素一汤,菜品还不一样: 糖醋排骨、酸菜鱼、红烧茄子+冬瓜丸子汤; 水煮牛肉、菠菜虾仁蒸蛋、凉拌木耳+鲜菌汤。 然而这样的菜式在星际极为少见,以至于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大庭广众之下吃东西,锗鹏吃了几块才发现了不对,嬴政也只是打开看了一眼,又合上了:“别在这儿吃了,等会儿保安过来赶你,我来换你,你把这些都带上,去隔壁吃饭吧。” “墨……同学和季同学他们还没出来呢……都好几分钟了。” “还没出来?”嬴政问。 “可能是东西太多了,还没过审结束。” “那时间还早,你就慢慢吃。” “不不,我早点来换大哥,大哥你还没吃呢!” “……不急。”嬴政直接把锗鹏推开,“饭盒保温又保鲜,你给我放好,不许偷吃,偷吃一口我就把你舌头割下来!” 锗鹏被嬴政劝开了,去了隔壁吃饭。 不多会儿,悟空带着一大波人的外卖到了,一辆不大的单人悬浮车上硬是堆成了小山,带了外卖的人自是不能在交任务的大厅里吃,可又实在耐不住那股勾得人胃疼的香味,成群结队地都跑到了隔壁去吃。 更可怕的是,一传十,十传百,悟空的外卖事业越发火爆。 #论隔壁瞬间变成了饭堂子# 排在嬴政前面的人去了三分之一时,前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惊呼声,原来是墨季一队的过审结果出来了! “天,珍稀度:4.1%!” “哪,集齐度:79.9%!” “口怕,数据得分达八万!” 嬴政默默心算了一下,墨季一队差不多收集了两千多种植物,平均每种植物得分三十多分…… 这样的数据很高吗? 墨季两人的身影很快从前门离开了,嬴政看了看前面还剩差不多五十人,有点心累。 很快,锗鹏也赶了回来,一脸不可言喻。 “吃完了,怎么这副表情?”嬴政顺口就问了一句。 “大哥,你去走廊吃吧,那儿清静。”锗鹏憋出了一句。 这样的回答的让嬴政有些纳闷:“发生了什么了?” 锗鹏抓了抓自己的脸,看起来有点崩溃:“我没想到……第三军校的‘歪风邪气’居然如此可怕,像我这种乖孩子连大庭广众之下用餐都会不好意思,那些人居然……居然……” 他俩爪抬起,掏心的模样。 “……”她好像猜到了什么。 这孩子是不是被塞了一把把变味的狗粮? 嬴政摸了摸锗鹏的头:“忘掉你所看到的一切吧,乖。” “大哥,你一定要听我的忠告!” 嬴政安抚好锗鹏,如他所言,找了处僻静的通风走廊,透明的落地玻璃前有一处平台,她打开饭盒,一个个摆放好,就坐上了平台,边看着外面的风景边吃饭。 不知从何时起,她看着星际的风景都习惯了。 四百五十二,怕不怕 嬴政和锗鹏一队排到头,已经是一个星际时以后了。 负责审核的仅有四个工作人员,一个负责收入队伍的资料,一个负责看管新生将收集来的物品小心地放上传送仪,一个负责器械的正常运转,一个坐在光脑桌前,看着光脑上扫过的数据,等物品扫描完毕,整理数据,输出过审结果。 虽然人不多,但在高度机械化的星际,这已经表明学院的足够重视。 所有的植物分袋装,一袋袋地分别被放上传送仪。 电子屏上的数字随着一次次扫描而一次次跳动,从几十到一百,再到几百,异常的漫长。 对面看着嬴政将真空袋放上传送仪的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这么久了,鲜有人这般不急不躁。 前面进来过审的新生似乎把所有耐心都耗在排队上了,尽管知道审核的快慢不关工作人员的事,但还是忍不住出言催上一催。 嬴政的确是有耐心,站在她后面的锗鹏是不敢催她。 男人再看了一会儿,起了几分交谈的心思:“你们队成绩不错嘛……实训还辛苦吗?” 嬴政眉头微动,抬眸:“还好,实训若是不累,那学院的目的是什么?” 男人微愣,眼镜后的眸子里透出微微的光,反射到镜片上,与灯光交错,让人看不分明他眼中的神色,但嘴角上翘的弧度倒是可以清晰地看见。 “你很有趣。”他说,“不是所有人都能找准根本,就像他们不能理解为什么让他们在藏机地做集谱……” “你高看我了,我也不能理解。”嬴政一点都不给面子,直接了断地回道,“我的专业是机甲,并不是植物学。” 男人看她面色淡淡,不似是嘲讽,但也聪明地转了话题,电子屏上的数字已经跳到了一千,于是他笑道:“今天过审的六十多个队伍,收集种类上千的不足十个,按照往年的推算,这个数量,至少可以进前一百……我是说单人排名。” 何况以嬴政不停往外掏的架势,绝不止这一千。 男人静静等着看嬴政的反应,前面话题失策,那直接关系到他们未来发展的事总不能还沉得住气。 嬴政果然有了反应,原本微动的眉头拢起。 “别多嘴,不礼貌。” 这话一出,在场的几个工作人员都惊了一下。 锗鹏将即将出口的话咽下,对着嬴政的眼睛回:“好,我不多嘴,大哥。” 他听到那人的话确实有些激动了,千种进前百?千种算什么,他们总共可是集了有三千种! 厉不厉害? 怕不怕! 眼镜男狐疑地眯了眯眼。 前一秒他以为对方那话是冲着他的,心火一起,却见她看向了身后的锗鹏,心火瞬间熄灭,但这心底还是烧得慌。 能在别人未出口前预知并警告,可见默契,也算得上本事。 可锗鹏到底是要说什么呢,眼镜男出乎自己意料地还要感兴趣,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了一阵,他又把目光放到了电子屏上—— 我靠,1200+了! 四百五十三,争执 眼镜男突然理解嬴政的淡定了,但尼玛他淡定不下来了啊! 数字不停地往上跳,稳定持续,就跟嬴政现在的手速一样,动作不急不缓,让人想催上一催,数字跳得欢快,又让人想让它慢上一慢好喘口气。 不多久,数字压过了1500…… 眼镜男按上眼镜旁侧的一个按钮,视野立马就变了。 这副眼镜多功能,其中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功能就是——窥探! 不是透视眼那种,而是直接可以查看出任何储存器的剩余空间。 嬴政虽没用学院下发的储存器,但她那个机甲空间链心只要有固定的容积就可以看成储存器,而且眼镜男也认识,这种链心是商场的普通款,价格虽是中下档,但一样贵得要命,基本上除了古古怪怪的有钱人,只有机甲师才会买,毕竟这是机甲专用,虽也不妨碍装别的。 这一瞧,让眼镜男有些咂舌,剩余977vt,至少有80%的空间被占用。 这里面不尽是植物吧? 这让他又忍不住去看嬴政,却对上了对方阴森森的眼睛,吓得他差点闭眼。 “大叔这是在看什么?”这是嬴政进来以后第一次主动搭话。 “你看这都1600了,你还有多少没掏出来啊?”听到‘大叔’二字,男人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不过也没计较,反而顺势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还早。”嬴政淡淡地答了一句,手下却未停,“我听说墨晟乾墨同学他们一组所收集的总种数大概有2300+,这成绩是怎样的程度?” “顶好的啊,这么些年来,少有队伍都搜集到这么高的数目,能到这个数的,基本前两名没跑了。” “那更高的呢?” “更高?”男人面色一僵。 旁边有人接口:“能达到这个数的已经是少数了,更高的话,倒有几分作弊的嫌疑了。” “作弊?”锗鹏也忍不住出声,“不是有学院监控吗?数目高就能判作弊吗?!” “监控也不是绝对的,也免不了有人将种子带进藏机地,趁人不注意使用加速生长剂,这样的事例也不是没有!” “可是,在实训前不是都已经检查过随身物品吗?”锗鹏问,到后面他又暗自嘀咕,“莫不是有人故意打压,才出来这样的伪事例!” “这些学生夹带的手段多了,像四年前那个谁谁谁,直接做成水囊,吃进了肚子里去,到里面再……” “这位大叔,你在怀疑校方的眼光吗,这种品性的人也能被录取进来?”嬴政开口,打断了那人的话,同时对锗鹏投去警告的目光,她都告诉过他别多嘴,他说不过人,她自然要袒护小弟。 一语即出,对方被堵,说对他还保得住饭碗吗?说不对,那更丢人。 索性不再说话。 嬴政也没逮着不放,倒是这段对话给她提了个醒。 三千多种植物,她不能全放出来,徒惹麻烦。 更何况有了这番对话,麻烦更甚。 想了想,嬴政放真空袋的速度缓了缓,选了一些高分的植物,准备拉高均分,将数据总分提上去。 四百五十四,只是运气? 眼镜‘大叔’打了几句哈哈,缓解了略显尴尬的局面。 他不想得罪嬴政,就刚刚一瞟,他们一队的数据得分已经升到了六万,潜力很大,只可结交,不能结仇,打哈哈的同时他也把这个分数暴露了出去,同样没得到嬴政的半点反应。 电子屏上的数字跳到两千时,嬴政手顿了顿,不同于别队越到最后手速越快,她反而慢了下来。 眼镜‘大叔’没怎么注意,倒是一直在看数据的工作员注意到了,越到最后,这队拿出的单种植物分数愈高,分数最后在八万七千多分处停止。 “没有了。”嬴政收了手,她故意把数目控制在了比墨季一队略低的数值上,但是她能肯定的是,总分绝对越过了墨季一队。 她在心里估摸算了一下,后面她放了一百多种平均八十分的植物,总的平均分应该高出了墨季一队3到4分的样子,大概拉开了六千多分的差距。 “……好像没出什么问题。”负责整理数据的大叔反复操作了几遍,结果有点出乎意料,但实在看不出问题来,一边自语一边又在感慨,“居然超过了墨家小少爷的队,运气可真是好……” 他其实想说的是数目比人家低,但是运气好,寻到的植物分数高,不然怎么也越不过人去。 要知道墨季一队不仅收集数目极高,单种植物平均分三十多分亦是极高的分数。 恰如嬴政所说,他们学的是机甲系,不是植物学,采摘手法和时机不可能做到严格的把控,所以植物的质量会受到很大的影响,自然分数就不会太高。 眼镜‘大叔’嘴角微僵,运气?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现在爆不爆数据?”他向嬴政征询道。 历年以来,总有队伍想要嘚瑟一下,分数高的可在当时就爆,分数低的顾及面子不会声张出来,等到了年级大会上,所宣告的也只是前一百名的学生名单,而分班名册即在年级大会前就会下发到每个同学的邮箱里。 听到这句问话时,锗鹏以为嬴政会选择压下,没想到却听到她说:“爆,自然得爆!” 就连眼镜‘大叔’也感到惊讶,连番接触下来,他原本已经认定这孩子是属于内敛藏蕤的性格,应该是不喜欢张扬的。 工作人员报数据,嬴政却没留下,径直带着锗鹏走了。 锗鹏满腹疑惑,等走远了,因他们而起的躁动已经听不见了,才问嬴政:“大哥,你真有先见之明,我也没想到,原来这集谱并不是越多越好,要不是你阻止我……” “不,我也没有想过这茬。”嬴政坦言,“我阻止你,是因为我并不喜欢行事外露,里面的工作人员也是多嘴的,随意将其他队伍的数据透露出来,不管是出于有什么目的,我都不喜。我是隐隐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因为不熟悉,所以也有意套他们的话……没想到……倒有了一点收获。” 她是这样的性格,锗鹏愿不愿意迁就就是他的事了。 四百五十五,来我家 实训一结束,意味着军训也结束了,之后便是五天的小长假。 锗鹏放飞回家,嬴政本想当面谢过吕小爷,于是给他发了消息说请他吃饭。 巧的是,此刻的吕小爷想着这会儿阿瓜也该实训结束了,打开了他许久不用的通讯号,恰好就看见了这条消息。 嘴角微勾,数日来眉目之间染上的沉重散去,漫上少年般的温暖。 他还没换下机甲服,只扯下了一半,露出精致的锁骨,半倚在白色软沙上,原本就显嫩的一张脸褪去刚成长起来的成熟颜色,半青不熟,别有一番诱惑。 疲惫因阿瓜主动发来的消息驱散,他想了一下,敲了嬴政的通讯号。 吕小爷:终于知道本小爷的好处了吧,还不跪舔!233 嬴政:…… 嬴政斜眼看到那句‘跪舔’,眸色一暗,发什么神经? 看到那一串点点,吕小爷突然意识到自己有点得意忘形了,连忙补救! 吕小爷:刚才那是我家黑猫发的,不是小爷! 嬴政:那吃饭的时候把它带过来,让它跪舔吧←_← 吕小爷:○| ̄|_ 嬴政:嗯? 吕小爷:你想吃什么?我请客,吃什么都可以的! 嬴政:我想吃黑猫肉…… 吕小爷的手一顿,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睛。 发消息的就是他,他就是黑猫,黑猫就是他。 阿瓜吃黑猫,就是阿瓜要吃他…… 自动在脑海里走了一条歪y路的吕小爷戳了戳那条消息,没关系,他洗干净了等她。 这么一戳后,吕小爷想去冲凉了,他也不忘了先回复。 吕小爷:好啊,地点+时间发给我(?///w///`) “……”嬴政的怒火打进了软绵绵的云朵里,灭得有些懵。 回过神来,嬴政便觉得自己有点过于计较了,这儿的人都喜欢开玩笑,以示亲昵,当初军营里,大老爷们私下里开玩笑一个比一个过火,荤素不禁,自己委实有些神经了。 嬴政:这顿我请,时间和地点你定。 反正她又不是请不起! 吕小爷:那……来我家?你要请的话,带上食材吧。 吕小爷回这句话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多想,他家有下厨的机器人,嬴政可以直接来,带不带食材都无所谓,他甚至已经开始琢磨要不要亲自去市场采购食材。 这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亚非斯联盟三大执权家族之一的吕家的小少爷亲自跑去市场买菜菜,绝对会大跌眼镜。 嬴政下意识想的是她下厨,想了想外面饭店的烹饪水平,再对比了一下自己的水平。 好像也差不到哪里去,何况饭店的菜式太单一了,食材来源让人不太放心。 于是嬴政思索的结果是,这个提议还可以。 嬴政:好,把时间和地址发给我,我有五天的放假时间,这五天的任何时间都可以。 反正她的古武道场还没开起来,那边有元柳在不用她操心。 吕小爷把时间和地址发了过去,地址不是吕家老宅,而是他的住处,他自己名下的房产,发完以后他坐直了身体,把光脑反盖在软沙上,去了浴室。 嬴政收到消息,先注意到了地址,貌似离第三军校还有点远,然后就注意到了时间——恰好是明晚。 四百五十六,铸剑鞘 灯被打开,角落软榻上泛出微微的蓝光。 电宝更圆了。 圆溜溜的身体,不仅凝聚出了实体,连四只爪子也长了出来,很短,被腹部电光拟化的软毛覆盖,若不注意还真容易被忽视,阖着的眼皮下是长长的睫毛,又细又密,类纯白色,微微颤动揭示着它还活着的事实,不仅如此,沉睡得还挺安稳。 嬴政在它面前蹲下,这一次进化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了。 “电宝。”嬴政低沉地唤,眼皮微垂,“我想你了。” 以前总是嫌弃它叽叽喳喳,现在它安静了这么久,她委实有些想念了。 m星的能源矿已经可以再次开采了,这还多亏了电宝的‘小夫君’——那颗能源心。 灵智低,电宝又对它有来自先天的压制,小东西被吃得死死的。 等电宝这次醒了,就把能源心那小东西带回来在它身边养着,好培养感情,别总拿人家当储备粮。 混乱公寓还是老样子。 既然回来了,嬴政带了礼物准备再去探望一下胤禛,上次不凑巧,胤禛回了清朝,这次正好在,胤禛将她引进了屋里,两人相谈了许久,嬴政又拿出了在藏机地得到的‘鲛鲨’皮,请胤禛帮忙寻工匠铸一柄剑鞘。 “小姐姐为何剑铸剑鞘?”胤禛问,“我记得你之前与我说过,好剑用久了,会自带一股凌人的剑气,若是沾了血腥,则会或多或少地带上几率嗜血的戾气,若是剑主静心养性,戾气可散,而剑鞘可以盖住其剑气和戾气,一般马虎不得,不是知道尺寸那么简单的事。” 这次嬴政不仅带了尺寸图,还带了用黏土所做的塑形,却丝毫没有提及与剑鞘相搭的剑的本身,这让胤禛有些奇怪。 因为上次嬴政嘱托胤禛铸剑时就曾跟她说过这方面的事,之后受人委托,她又特地去了解了一些常识,亦不想被人糊弄。 她年纪虽小,其慧渐长,又身处皇家,不得已要成长得快些。 “我也是偶得一把好剑,尚且无法完全控制得住它,需得藏锋,所以才不予你看……”嬴政说,“无论如何,这柄剑鞘请你务必要为我寻最好的工匠倾力打造,至于其剑之秉性,我全记在图里了,有经验的工匠定明白该怎么做……” 胤禛知她是不愿相告了,便拉过她的手臂撒娇:“那……小姐姐可不得少了我的好处……” 嬴政捏过胤禛的脸颊,微笑道:“你想要些什么?” “我想要的可多了。”胤禛掰手指细数,“上次你给我的那批种子没侍弄好,再给我来几打,星际里好吃的好玩的我也要,上次你买的那个机甲服我穿腻了,我要新款式,最好定制,喏,按我大清的服饰风格来,又创新又好看,最重要的是,该有的品质一点不能跌,不许偷工减料……” 胤禛了一大堆,嬴政暗自记下。 要定制款不难,但款式风格有要求,这可够得人家公司企业头疼了。 嬴政不太清楚大清的服饰风格,胤禛还特地把她的衣柜展览给嬴政看,她的衣服都是养心殿那群宫廷裁作做的,纹饰和型制都有要求,衣柜里春衣、夏衣、秋衣、冬衣都有,颜色偏鲜艳,好看得紧。 四百五十七,电宝醒了 室内仅开了数盏墙灯,灯光偏冷色调,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越发衬得房间寂静空荡。 白色软沙上被主人‘抛弃’的光脑倒扣在坐垫上,被挡住的屏幕忽地亮了几下,发出微微的颤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停歇。 浴室门被打开,只在下面围了一条浴巾的男人走了出来,身后的光将他的影子拉长,水珠从湿润的发梢垂落,从肩滑至胸前,顺着流利的肌肉线条向下,结实的八块腹肌看得人血脉贲张,却在小腹处紧急刹住…… 更为性感的是,那张俊美的脸带着微微的潮红,微抿的嘴显出几分青涩。 他用毛巾使劲地蹂躏了一下自己的头,走到天台通风口,让夜风灌入。 想到明晚阿瓜就会来到他的地方,吕小爷的一颗心就激动得无法平静,甚至呆呆地站在浴室里任流动的热水浇了半个星际时…… 他发过时间和地址后,就没再看过光脑。 无论嬴政的回复是拒绝还是接受…… 但是心里却止不住泛起来一股无可抑制的酥痒,让他忍不住去探寻,他快步走近白色软沙,捡起自己的光脑,正巧看到了刚发过来的数条消息。 瞬间,吕小爷脸上所有含‘春’的神色尽数散去,只余肃然和冷意,与方才判若两人。 “按照现在得到的线索继续查下去,别跟本少提时间太过久远!要是查不到全都给本少滚蛋!另外,本少预计后天会赶过去,希望那时你们已经联系上了人,不然……” 语音发送后,吕小爷随手扔了光脑,面上有些难看。 吕子初不肯告诉他的事,他就自己去查,然而废了这么多工夫,也只查出十年前发生的事跟某两个人有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居然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半人高的机器人靠了过来,给坐在软沙上的男人吹干头发,男人眼中泛着琥珀色的光芒,焦距却没有具体的落点。 无论十年前发生了何事,阿瓜都是他的!哪怕是他亲哥都不可以…… 头发吹干了,机器人无声地回到角落里,吕小爷才露出一脸怔忪,原来阿瓜已经对他如此重要了吗? 一想到明晚的‘约会’,琥珀眼眸里漫上了浓浓的暖意。 这会儿刚打开自家门的嬴政打了几个喷嚏,刚疑心自己是不是感冒了,就感觉到一道风吹过来,她下意识一抬手—— 啪—— 什么东西被啪飞了出去…… 手感怪好的。 嬴政只感慨了一瞬,一记寒冷的眼刀就甩了过去,究竟是什么东西敢进室偷袭她?! “啾噜……” 未见影,先闻声,嬴政忽地一愣,眼中寒霜散去。 “啾噜啾噜啾啾……”嘤嘤嘤……主人不爱宝宝了…… 角落里,委屈的电宝睁着水盈盈的大眼睛控诉地看着她,仿佛她就是一个始乱终弃的负心人! 不是第一次啪飞电宝了,然而这次嬴政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丝……内疚。 许是太久没见到‘生动’的电宝,嬴政缓步走了过去,将它抱入怀中揉了揉,语气既柔软又别扭:“怎么会,我最喜欢电宝了……” 四百五十八,幻化 电宝一高兴的表现就是,扑上去糊了嬴政一脸,然后被拽了下来。 “啾噜啾噜……”电宝也最喜欢主人了! 电宝在嬴政的腿上跳了数下,兴奋地表达自己的感情。 被人遗忘的剑飘了出来,黑影隐现,它似在认真地观察着电宝,电宝也注意到了悬浮在半空的剑,又看了看主人,不依了,莫不是它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主人还换了新宠? 电宝朝剑扑了过去,却扑了空,摔到了地板上。 啾噜。 它不满地磨爪。 嬴政见此直接抓住了‘剑僵’,将飞舞的剑擒下,紧紧地握在了手里。 电宝乖巧地蹲在地上,看着这一幕,眼神里满是孺慕。 主银的速度好快! “你们两个别跟我搞事。”嬴政警告了一宝一剑。 电宝抱上嬴政的腿蹭:“啾噜……”主人…… 嬴政没忘了这件事是电宝先动的手,直接把它拎了起来,带着它坐到了沙发上,仔细地看了眼电宝的情况,刚才她是感觉电宝的速度比进化前快了些,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变化。 电宝感知到嬴政的想法,主动地炫耀:“啾噜啾啾噜噜啾……” 主人,电宝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还比以前都要厉害了呢! 电宝从沙发上跳了下去,落地时却消失了。 嬴政盯着地面看,却没有动身。 不一会儿,地面就像被软化了一样出现了如水面的波澜,电宝泛着蓝光慢慢浮现了出来,等完全浮出来后,地面恢复了原样。 “遁地?”嬴政思忖,“确实算得上有进步了……” 电宝一般能附上金属体,像石头类的却不行,而大地算得上电宝的克星,如今电宝能做到这样已经很有能耐了。 连剑上的影子都感兴趣地朝电宝的方向移动了些许。 它刚才见到电宝的时候,电宝为实体,没想到却是以虚化实。 它因剑而生,现在虽是剑身,但实与虚却是两体,尚且还做不到以虚化实,除非它能遇上合适的主人。 “啾噜啾噜……”不止这样呢主人,电宝还有厉害的! 电宝伸出小爪子抓住嬴政的袖子,然后憋了一口气,两腮鼓起,眼珠溜溜地转了好久,终于吐出了一颗红色的晶体,落在嬴政的手心上。 “能源石?”嬴政手指拿起那颗晶石,晶莹剔透,毫无杂质,她想起了上次电宝‘拉稀’的事,这次与上次完全不同,纯粹的固体,表面也是干的,“看样子,这样的能源石能量更纯粹,你吐出来可有什么影响?” “啾啾噜啾啾噜……”电宝没事啦~不会有事的! “真的?” “啾噜啾啾噜……”就是吐出来后,体内能量会虚空一小会儿,很快就恢复了不碍事,只是以电宝现在的能力,每天最多只能吐一颗…… 电宝甚至在沙发上蹦蹦跳跳,以示自己精神和状态都很好,没有半点问题。 “既然如此,我今日便带你去m星见你的‘小夫君’,把它带回来,你要是能量虚空了,还可以时不时吸上一口……” 电宝打滚,瘪着嘴。 电宝不要‘小夫君’! 这是它以精神感知传递信息,它还记得上次因这事跟主人闹过一次。 可惜,反抗无效! “那还是‘小媳妇’?”嬴政勾唇问,手指戳了戳它露出来的肚子,“话说你现在的形态是自然的进化还是你想变成的样子?” 现在的电宝更像是一只小兽,有四肢,有爪子,连耳朵和嘴巴到比较接近兽类。 前半句还让电宝扭过脸生闷气,后一句又让它得意地跳了起来。 “啾啾啾啾噜啾啾噜噜……”不不,这是电宝的新能力——幻化! “幻化?” 四百五十九,剑影出声 幻化! 这也是这次进化后让电宝最得意的能力,虽然它现在还不足以凝炼出分身来,但有了幻化,它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留在主人的身边,无论是星网的虚拟世界,还是绝地存生的游戏地图,它都能以本体存在,而不用害怕被驱逐。 电宝抖了抖耳朵,浑身罩着光,不一会儿,体形变大了一些,爪子也伸长了出来,毛发愈发浓密,等光芒褪去,电宝彻底变成了一只雪球。 走着猫步,它缓缓靠近嬴政,拿头蹭了蹭嬴政的胳膊,甚至伸出了粉红色的舌头,舔了舔肉爪。 “变成了猫啊……”嬴政摸上它的耳朵,揉了揉,“还是一头雪狮子,你能学猫叫吗?” 电宝低下头,摇头:“啾噜……”不能。 不能学猫叫也没什么关系,他们之间的交流可以通过契约的神识联系沟通,以嬴政的眼光来看,电宝伪装得很好,无论是外形还是动作,都像极了一只猫。 电宝后退了几步,脱离了嬴政的手,身上又罩上一层光,光芒散去后它又变成了一条狗,欢切地奔向嬴政,伸出舌头舔她。 “还能变其它的吗?”嬴政被电宝逗乐了,也松开了手中的‘剑僵’。 “啾噜啾噜啾啾……”能啊,电宝还能变很多生物,不过得花很多工夫。 剑离开了嬴政的束缚,冲电宝而去,一道极光瞬间亮起。 嬴政拉住了绕在指头上的银线,猛地将剑收了回来,面向那道浮影:“你对电宝做了什么?!” 若不是它这一次动作并没有带剑气,嬴政早在第一时间就截了下来。 极光散去,一团幽蓝瑟瑟发抖,看见嬴政就闪到了她的怀里告状! 主人,这把剑欺负我,它破坏了电宝的幻化之术! 剑上的影子隐隐绰绰,龙形呈盘踞之状,只微微张开一双龙目,淡漠地开口:“区区拟化,你也敢称幻化之术!” 它所对的,是嬴政怀中已经现出原形的电宝。 嬴政将剑抓到手里,语气危险:“哦?那你知你现在在谁的地盘上吗?” 龙目瞳孔微微凝缩,它道:“本君无意介入,是你将本君从常年封闭的冰窖中带回,本君观你剑道有成,却无剑心,勉强入眼……” 嬴政皱眉。 “寡人有无剑心与你无关,方才之事你打算作何解释,今日倘若不给出一个说法,不管你是个什么东西,明日寡人便让人融了你,看你区区一道弱小的剑魂如何经得起烈焰灼烧!” 跟她谈剑心,那东西她早就没了。 龙影战栗,这人原来也是个狠角色! 它历经了多少岁月,才有了如今的魂力,万万不能断送在此人的手里。 刚才那举其实它是带着想要表现自己的想法,它被人带离冰窖,而这人又是剑僵机甲的主人,它有认主之心,可剑心只高傲不允许它就这么低头,可没想到弄巧成拙! “本君……无错,拟化之术稀疏平常,虽隶属于幻化之术,却是不入流的小招术……” 四百六十,认不认主? 嬴政冷眼扫过,让龙影微顿。 “你可知本君的来历?” “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嬴政反问。 “见识浅薄!”龙影好一会儿才吐道,“本君乃龙魄剑剑魂,单一个‘破’,与剑柄上的‘幻’相配,乃‘破幻’之神通,可破一切虚幻!” 嬴政听懂了,目光滑过银色的‘剑僵’,当初她听到导购员说过,此机甲的一字诀为‘幻’,其余不明,没想到天下之事竟如此巧合,她前手刚得到‘剑僵’,后脚便从藏机地里得到了与之有缘的剑。 破幻…… “所以这就是你欺负电宝的原因了吗?!”嬴政横眉,“寡人让你给个说法,这就是你的说法!?” 龙影差点冲嬴政咆哮,这是重点吗?! 重点不该是,它能破一切虚幻,很厉害吗?! 奈何小命还捏在对方手里,龙影低眸:“本君还不至于欺负小辈,电宝潜质尚可,拟化之术粗糙,它若真想习幻化之术,本君可以指导。” 啾噜。 电宝歪头,随后扯了扯嬴政的袖子——主人,剑魂大叔可成为你的助力,不妨就饶过它这一次? 嬴政本也不打算过多计较,有电宝求情,她倒多问了电宝几句。 ——剑魂大叔?收为己用,也不知是助力,还是坑队友!你饶它做甚,它破幻,岂不是往后天天压着你? 电宝眨了眨眼睛——电宝有主人罩着啊,不怕不怕~ 它能感觉得到,主银的心里对这把剑还是存有心思的,特别是得知其有‘破幻’的神通之后,不管是出于兴趣,还是纯粹的稀奇,主银在两者之间维护的还是它,这就够了。 一人一宝交流的同时,龙影剑魂仍是慵懒地盘踞着,在说完那番话后便一言不发。 “只问你一句,可认我为主?”嬴政放缓了语气,收起了浑身的尖锐,倘若这剑魂不识相,那她刚才的吓唬就绝不会是虚言。 “……本君只待有缘人。” “有缘二字都烂大街了,你若不愿,我现在就送你入炉重铸!” “等等。”龙影见她动真格的,连忙阻止,“……本君可为你所用,但认主之事非本君能够决定。” “为何?” “剑魂认主,需得人剑合一,契合度至高才行,若达不到,即便是口头上的认同,也发挥不出剑原本的威力。” “你的意思是,我还不够格?”→_→ 龙影模糊了一些,却能听清楚它的声音:“如你哪日能让本君不再沉睡,便是本君认主之日……” 与渐弱的音量一起的,还有逐渐消弥的黑影,体积不断缩小,遁入剑体之中。 嬴政抚过剑身,龙影最后消失的地方,那儿有一粒白色晶体,偏透明,似冰晶。 她将剑收起,又对它说:“不管你是何来历,能为我所用便留,否则即毁,不是我见识浅薄,留你在星际,星际中恐怕少有能为君之主的人……” 忽地,她又冷哼了一声:“连龙身都无人可识,还被视为异兽,于你来说也是侮辱!” 四百六十一,防戒 嬴政一大早是被电宝蹭醒的,刚进化完的电宝许是好久没与主人亲近,又许是多出来的一把剑搅了二‘人’世界,电宝很是黏她。 导致的结果就是,嬴政被缠得不耐烦,又把电宝啪飞了出去。 对于晚上要请人吃饭,嬴政想新学几个菜,毕竟她会的不多,都是当初在绝地存生游戏地图里跟孙大夫学的,而且菜式都很简单。 于是嬴政去找了悟空借了一本菜谱,别的不说,菜谱很是崭新,说明悟空对书籍还是很保护,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悟空做菜的时候绝对没有带菜谱进厨房。 不然以她的破坏力,菜谱要做到这样的‘完好无损’还是有很大的难度。 带回菜谱后,电宝看得很是稀奇。 “啾噜……”主人为什么突然想起要学做菜了啊? 嬴政将菜谱摊开,翻到目录,拿笔在一些菜名上画了圈:“因为我今天要请人吃饭,以答谢对方。” “啾噜噜……”今天是有客人要来吗? 电宝不太开心,凡是有客人来,它就得听主人的话藏起来,转念一想它现在可以幻化了,它又变得兴奋起来。 “啾啾噜……”主人,电宝帮你一起做菜吧! 嬴政终于停下来,抬眸看了它一眼,认真地考虑了一下后摇头:“并不是有客人来,我去别人家,不好带你……” “啾噜啾啾!”主人,电宝可以幻化成猫的,你忘了吗? 话落,眼前的电宝立马又变成了雪狮子的模样,憨态可掬,却被嬴政一爪打散。 电宝羞愧地捂头:“啾噜……”主人也欺负电宝嘤嘤嘤…… “幻化能力不稳定,你还需要多加练习进步。”嬴政安抚地摸了一下它的头后又继续低头选菜,“我不可能带只猫进别人的厨房,一来不卫生,二来我不想你暴露在其它人面前,你的来历我一直不清楚,也不想追究,但别人就不一定了。” 电宝头埋得更深,却不说话了。 嬴政没听到电宝的声音,才微微抬眸说:“以后……到了合适的时机,我会带你见人的,我只是有些不安,这个世界比我强大的人太多,我不得不做出保留……” 说到底,她还是无法对这三千年后的人和物完全放下戒心。 电宝不同,他们之间有契约在,电宝不可能背叛和伤害她。 见电宝恢复了常态,过来蹭她的手臂,她才继续低头选菜,吕煜祺的口味她并不清楚,两人一起吃饭的次数不多,每次他都很随意,基本随着她的选择来一份差不多的,问到他时,他说吃习惯了营养剂,没有特别喜欢的。 要说他喜欢的,大概从他储备的零食可以看出来。 肉食,甜品。 都是高能量消耗物,这个可能与他机甲师的身份有关,操纵机甲十分耗体力,唯有营养剂才能提供更长时间的能量支撑身体去进行机甲作战。 嬴政同样喜欢肉食,但她不喜欢纯肉,荤素搭配才不会吃腻,所以她最后定了两荤三素一汤,外加两份甜品。 四百六十二,抓心 【系统a启动】 “不好吃,换!” 【系统a关闭,系统b启动】 “不好吃,换!” 【系统b关闭,系统c启动】 “不好吃,换!” 大汉擦了擦汗,小心地开口提醒:“少……少爷,没……没了。” 话出口就被狠狠踢了出去。 “你在说啥没了,咒本少?” “少爷,这……机器人的系统就只有三个,而……而且,都是网评最好,才更新换代的超神神厨系统……” “去特么的神厨!”吕小爷拍桌,“就这水平,跟外面那些饭店的有什么区别?神同的味道,吃都吃腻了!” 大汉缩着膀子:“属下觉得味道挺好的啊……” 吕小爷横眼过来:“你竟敢偷吃?” “不不不……”大汉抱紧胖成两百斤的自己,“属下花了一年的工资,也买了一个机器人,呜呜……” 看着大汉抹眼泪了,吕小爷恨铁不成钢:“你哭什么哭!” 他欺负他了吗?! 大汉哽咽地说:“属下只是突然想起了自己没婆娘……” 同为单身狗的吕小爷表示同情,神色渐缓下来,就听到了大汉的下一句话。 “小食每日照料属下饮食,属下与小食的感情也情深不悔,这些机器人相当于小食的娘家人,受到主人这样的责备难免有些感……伤……” 话还没完,大汉再一次被踢飞了出去,余音‘袅袅’,夹杂着痛并快乐着的呻吟。 从昨晚开始,吕小爷就吩咐手下去准备今天的食材,要最新鲜的,一大早就给运到了住宅的仓库,肉食全部入了冰库,基本上应有尽有。 同时,新款机器人厨师就位,按着系统设定的食谱一道道做了出来,吕小爷亲自试菜,屡屡觉得不满意。 眼瞅着时间将近,吕小爷扶额。 桌上的菜品才撤下,站成一排的大汉们面面相觑。 “还站着干什么,全都给本少滚出去!” 话落,人散。 “a管家,把新来的机器人全部丢出去。”吕小爷闭眼,发出最后一道命令。 随着最后一个手下走出住宅,大门立马闭上,启动了防御系统。 这位手下刚松了一口气,眼前一黑,就被从里面丢出来的机器人们砸倒,晕了。 其他人看了眼,立马扛起人,带上机器人们,溜人,速度之快,只见尘烟四起,万里无踪。 “《男戒》里曾说过,身为男子,最幸福的事,就是为自己的妻主做一顿美食,有句俗语说得好,要想抓住一个人的心,先得抓住对方的胃……”吕小爷在家居服外套上了围裙,走到了厨房,咬牙道,“……拼了!” 下厨这种事,吕小爷曾经兴起做过一次,可是也仅有一次,那会儿他父亲还在世,老爷子也跟他们住在一起,对两兄弟这对孙子很是疼爱。 大哥那会儿上学住宿,要月底才能回来两天,吕小爷那一次下厨的时候,吕子初还在学院,这一顿饭只有几个长辈在,所有人尝过后的评价都是——还可以,最后却一丁点都没给吕小爷留。 四百六十三,合适? 就着吕小爷给的地址,嬴政驾着自家的悬浮车,开了过去。 到了地方,嬴政下车,看见面前的这一座豪宅,再想到自己还没开工的古武道场,一时之间有些感慨。 从淤泥中一步步爬起来,只为踏入白玉殿石。 过程才是最让人怀念的时光。 没等她‘敲门’,几米高的大门便拉开了,伴随着一声机械的‘欢迎光临’,嬴政望去,就看到院子里某处地面打开了一道口,那边便是车库,于是她摁了一下光脑上的远程操控,将自己的悬浮车放进了车库。 绕过游泳池,嬴政走到玻璃窗前,就见吕小爷从里屋走了出来,玻璃窗自动打开了。 屋里的陈设端庄大气,收拾得很干净,活动的机器人只有一个小矮子,给她带来了一双拖鞋,放在了入门的垫子上。 “欢迎来到我的家。” 吕小爷张开双臂,意图来个拥抱,嬴政却穿上拖鞋避过了他,进入了客厅,随后将自己带来的食材从链心中取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食材并不多,重量约莫十多斤,她算上了自己的食量,估摸了吕小爷的食量,才准备的分量。 吕小爷的注意力不在这些食材上,他看着嬴政穿上了熟悉的黑衣,一如初见那般,心里乐得开怀,面上却要保持淡定礼貌微笑。 “厨房在哪儿?”嬴政问。 吕小爷操手靠在玻璃窗上,款式简单的家居服着于他身,柔软又温和。 “阿瓜,小爷这么大个帅哥,站在你面前,你就没有半点反应吗?” 嬴政将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我需要什么反应?” 吕小爷走过来,身高逐渐变得显眼,等近在咫尺,他的嘴巴刚好平时于她的额头,能闻到她头发上传来的淡淡香味。 他笑:“突然发现你我的身高差这么合适……” 即便是个男人,他也绝不做受。 突然发现自己比阿瓜高这么多,吕小爷感到一股莫名其妙的安心。 之前感觉阿瓜比他高,一定是错觉,一定是因为他没站直! “合适?”嬴政一个弓步,打了一拳,正好打在他的腹部,然后她退了两步,认真地下了结论,“确实挺合适的。” 这是她突然想起的一段往事,记忆犹新。 弓步出拳其实打的是腹部,当初打基本功时,曾有位师兄教过她,亲自指导过她的动作,出拳应该是斜向下,左拳往右斜,右拳往左斜。 可是因为身高问题,师兄在给她做训练对象时,对方还故意放低了腰,让她打小腹。 毕竟是人体柔软的小腹,第一次时她没敢用力,怕把人伤到,打上去时才发现对方的小腹并不像她想象的柔软。 师兄赞了她一句后,让她使点力。 嬴政当时就听话地用上了八九成力道打了一拳。 对方站起身‘淡定’地说了一句‘就是这样’马上就转身走开了。 甚至于嬴政都来不及抬头看到对方的表情,只能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离去。 此时的吕小爷捂着隐隐有些发痛的小腹,表情崩坏,他说的合适不是指的这个啊喂! 四百六十四,绝望的‘约会\’ “保鲜箱在哪儿?” 星际里保鲜箱比冰箱更常见,既可以保存食物不坏,还可以保持食物的新鲜度,热腾腾的饭菜放进去,拿出来还是热腾腾的。 吕小爷看着已经围上了围裙的嬴政,耳朵微红。 他突然意识到,阿瓜这是要亲自下厨。 下一刻吕小爷就见到嬴政找到了保鲜箱,他心底还在幸福地冒泡。 嬴政伸手打开了保鲜箱,突然就停下了动作。 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吕小爷发红的耳尖动了动。 “原来,你这儿已经做好了菜。”嬴政只一眼,便判断出保鲜箱里不止五道菜,她摸了摸下巴,“好像……不需要我动手了。” “……”吕小爷石化。 他忘记了。 在嬴政来之前,他做了七道菜,本是给她的惊喜,他没想过她要亲自下厨。 “你做的?”嬴政回头问。 吕小爷摆手,眼神躲闪:“怎么可能是小爷做的,这些都是机器厨师做的……” “哦。” 淡淡的回应让吕小爷微怔,原本的别扭散去,让他有些失落。 嬴政观察了一下,菜色一般,不像是机器程序做的,于是顺手就夹了一筷子。 这举动让吕小爷始料未及,他立马就上前去夺,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嬴政一个旋身,菜已入口。 哼唧,敢跟寡人抢食。 等等…… 这是什么味? “呕……”嬴政突然吐了出来,冲他大吼,“你谋杀啊!” 吕小爷看到嬴政吐了,脸立马黑了,听到后面一句心里涌上担忧的同时,他又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了。 “这可是你自己要动口的,小爷阻止都来不及,怪我咯~”吕小爷笑道,忽地又皱眉看着她不好的脸色,不自觉地嘀咕,“有这么难吃吗?小爷好不容易下一次厨……” 他过去看嬴政的情况,嬴政抬起头来:“你刚刚说什么……” 吕小爷耸肩:“你可别讹诈哦……你自己要吃结果吃吐了,怪我什么事……” 嬴政看准他的眼睛:“你刚刚说,这是你下厨……” 此话一出,一片寂静。 吕小爷眨了眨眼睛。 次奥! 老子说漏嘴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事情的结局是,嬴政按照原定计划做了两荤三素一汤,甜品省略。 偌大的饭桌划明了疆域,两人分别坐在桌子的两端。 嬴政的面前摆着她做的菜,吕小爷那边摆着他自己做的。 吕小爷偷偷伸了一筷子过来,却被嬴政一道‘筷风’打了回去。 “你吃你的,我吃你的,不许浪费!”嬴政未曾抬眸,冷淡地警告。 “你以为小爷稀罕你做的啊……”吕小爷回,却是欲哭无泪地觊觎着对面的菜,阿瓜第一次给他做菜啊,为什么不给吃啊! 转念一想,两荤三素以他自己的胃口根本吃不完,若是阿瓜吃不完,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许浪费——为由把剩菜塞进保鲜箱。 虽然是下下策,也让吕小爷脸色明媚起来。 直到—— 他盯着对面的盘子一点点见了底。 再次陷入了绝望。 四百六十五,累了 “说好的请我吃饭呢!”吕小爷暗自不满地嘀咕了一声。 嬴政面无波澜,却在一瞬间抬筷的手微微一顿,不易让人察觉,不动声色地继续吃饭。 一顿饭下来,吕小爷并没有吃几口,面色沉静地叫来机器管家撤下碗筷,内心忐忑地顶着嬴政的目光让人将剩菜收进保鲜箱里。 嬴政只看了他一眼转身又进了厨房,吕小爷装作毫不在意,过了一会儿才溜进去,一进门就看见嬴政在案板上处理食材,微低着头,恬静自然,竟没有丝毫的违和。 一时之间,看呆了。 厨房打的灯光很柔和,连带着冷硬的黑色都染上了温暖的色彩,黑衣少年骨架小,收袖绑上了几圈灰带,微低的头垂下几缕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一身家居服的少年倚在门口,抬起的脚还未离地又收了回去,触及黑衣少年,他面上带了一抹浅浅的微笑。 哪怕没吃到对方做的菜,就这么看着,也是件极为幸福的事。 不一会儿,嬴政就做好了计划的两份甜点,回头就看见出神的吕小爷,直接塞了一块糕点堵他嘴上:“请你吃的!” 吕小爷本在神游,被她突来的举动惊到,半天不能回神,却是不自觉地将糕点包进嘴里,舌尖蔓延开一股甜味,他笑了:“好甜好美味!” 嬴政刚出门,准备将两份甜点放到桌上,听到他的赞美,听起来不似作假,便疑惑地望向怀中的甜点,真有那么好吃吗? 这是她第二次做这两种甜点。 第一次在混乱公寓做的,她尝了一下,味道勉强能入口,她本身其实也不是那么挑食。 可惜刚刚吃饱了,她现在不想吃。 没想到吕小爷直接夺下她的盘子,径直坐到了桌上,‘义正言辞’地说:“既然你诚心诚意地请小爷吃东西,看在你亲手做的份上,小爷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话这么说着,可他手上嘴上的动作可谓风卷席云,仿佛怕嬴政跟他抢一样。 嬴政站在他的背后不远,看着他的动作,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心情似乎挺好的。 其实细想起来,吕小爷今天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嬴政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她究竟是在计较什么? 因为吕小爷的菜做得难吃到连她都无法下咽? 可同样是亲手做的诚意,吕小爷对待它的表现可比她自己大方得多了。 本就是晚上,即便嬴政提前了些时间,从傍晚就来了,眼下却也是不晚了,于是在吕小爷解决掉了甜点后,嬴政便告辞了,并坚决地拒绝了留宿的好意。 吕小爷远望着嬴政离开,心情有些复杂。 嬴政对他的态度在刚刚不知为什么变好了,却是在这个时候? 回去比来时更简单,嬴政随意在房卡上保存下吕小爷住宅的位点,直接通过房卡回到了混乱公寓,没忘了带上自己的悬浮车。 电宝蹦跳着来到她的面前。 主人,欢迎回来。 嬴政有些累了,只看着它跳上了她的肩,她走到沙发处坐下休息,就听到电宝的提议。 主人,咱们再去星网里玩玩吧,电宝这次想跟主人一起玩游戏! 她微愣,对上一双期待的大眼睛,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它的头。 “我累了,明日再说吧。” 四百六十六,谁才是小辈 嬴政醒来的时候,听到了客厅的动静。 走出了卧室,就看见两道影子正在追逐,从天花板到地板,吊灯到茶几,她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直到其中一道影子从她身旁而过,被她一把抓住。 随之扑过来的是电宝——“啾噜!”剑魂大叔! 嬴政一手握剑,一手抱紧怀中扑腾的电宝,微皱了眉:“大早上的,你们在做什么?” 她又看向现出一道影子的剑魂:“还有你,我记得我把你收起来了,你怎么出来的?” 链心的开放除了人为从外面打开,没有其它的方法。 “不过虚无空间,本君来去自如。”剑魂露出鄙视的眼光。 “可我貌似没记错,你之前是被困在冰窟里许久吧?”虽是问句,但嬴政用上了肯定的语气,她绕了绕‘剑僵’,“你现在能有这本事,是因为它,你也不想我收回这东西吧?” 电宝已经在怀中安静下来,把脑袋钻出来:“啾噜啾噜……”剑魂大叔很好的,主人。 嬴政问:“你这是在替它求情?” “本君何须一个小辈替本君求情!”剑魂冷嗤一声,话虽愤然,但不难察出它这也是在维护电宝。 不过一天一夜的工夫,这一剑一宝的感情居然变得这般好了? 嬴政轻笑了一声:“这‘剑僵’与你有缘,我是不会收回的,至于你的来历,知不知晓也无什么所谓……” 她边说着边走向客厅,把剑放在桌上,把电宝放在了沙发上。 “幸在你们打闹归打闹,没拆了我的房子,这事就揭过不提了。” “本君好歹也有上千岁了,岂不知道分寸!” “知道了。” “喂,小辈!” 嬴政正准备去洗漱,听到剑魂的声音回头,问:“你叫我?” “没错,本君观你是习剑之人,又与本君有缘,本君暂且是不会离开你的。” 这是回应了先前她说它与‘剑僵’有缘的话。 不过…… 嬴政微嘲:“你想离开,也要看寡人同不同意……不过,小辈二字还是别乱叫的好,指不定你我谁活得更久呢……” “难不成你也活了上千年不成?”剑离开了桌面,飞到她眼前打量,“不可能,凡人的寿命没那么长,本君以前碰上的一个老怪物,也才两百来岁……” “不。”嬴政说,“可不止千年,我可活了有几千年,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也好歹上千岁了,可不能如此见识短浅……” 虽然沉睡了三千年,但她活了三千多年,论起来是没毛病的。 剑魂有些怀疑人生:“不,这不可能……” 嬴政不与它闲聊了,徒留剑魂留在原地不断质疑。 洗手间里,清晰的镜面照出人的影子,嬴政看着水珠从她光滑的面容上流过。 三千年啊…… 星际里的人两百多岁的正常寿命同样也让她感到惊奇啊…… 嬴政在吃完早饭后,就对上期待已久的电宝。 “我记得,你昨晚说的,要和我一起玩游戏……”嬴政揉了揉电宝的脑袋,“你放心,我没忘。” 四百六十七,体验地图 嬴政往星网舱里倒了些营养液,然后躺了进去。 她已经习惯了进入星网的落空感,没有再像第一次那样出现眩晕感。 “这里,是什么地方?” 进来的不止有电宝,还有乱窜的剑。 剑魂显然对星网的虚拟空间存在很大的好奇心,不断地乱窜,试探着空间的情况。 嬴政仰头,原来这家伙还可以自由出入星网吗? 这次嬴政直接进入了绝地存生,头一次没有在直播的情况下玩这款游戏。 “电宝,这次你来选择地图吧。”嬴政低头看电宝。 度过新手期后,玩家选择地图主要有两种方式,一是直接选择某个难度的地图,二是通过转轮随机抽中地图,电宝在难度选项前思索了一会儿,又跳到了转轮前,回头看着主银。 “你要转轮?”嬴政想了想,“转轮对低等级玩家有限制,应该不会抽中太难的地图,你想玩就玩吧。” 【选择幸运转轮随机抽中游戏地图将消耗100积分,请玩家嬴政确认是否选择?[是][否]】 嬴政尚还没有开放积分商城,积分的用处不多,100积分算不得什么,她没有丝毫犹豫地选择了[是]。 【温馨提示:抽中地图即时进入,请做好准备。】 巨大的转轮开始旋转,到白光闪现时,龙魄剑先嬴政一步飞入光芒里,电宝直接跳进了嬴政的怀里。 【玩家嬴政抽中[体验地图],正在载入,请稍候……】 体验地图? 什么鬼……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嬴政做好了应对一切突发事件的准备,只是还没等她思考体验地图到底啥情况,整个人已经被白光完全笼罩。 此刻,游戏数据已经通过服务器传输到了游戏主创人兼管理员的手里,徐成风看着滑动的虚拟屏幕,手指敲了敲桌面。 轻轻的‘咚咚’声在密闭的房间内显得格外清晰,听久了却有些烦人。 他摸了摸下巴,还是侧过头出声了,只是目光未曾离开过虚拟屏幕:“兄弟,你让我重点关注的那人又进了游戏地图……” 声音不似前几次的轻快,有种莫名的沉重感。 “嗯。”与他背对坐着的男子回应了一声,没回头,却转了光脑的页面,上了直播平台,然而理念过后,他愣住,“这次没有直播。” “玄翼。” “嗯?”玄翼这次回了头,瞥见对方虚拟屏幕上的内容,站了起来,离开座位,走到徐成风的椅子背后,同读阅过上面的数据,“体验地图?” “你我之前的猜测果真不错,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如果不是见识过那个东西的神奇,我还真不能接受这么不科学的事……这到底是那个东西带来的bug,还是……那个人来历不寻常,竟一而再,再而三地……” 徐成风还没说完,就被玄翼接了下来:“体验地图出来的时间更早,现在已经不存在了,转轮地图有极其低的概率能抽中体验地图,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抽中……真让人费解啊……” 体验地图是当初游戏刚推出来时出现的,为了更大程度地留住新手玩家,难度比现在的g级地图还要低,如今游戏已经发展起来,体验地图也早就被两人淘汰掉了。 四百六十八,姥姥 “姥姥。” “姥姥……” “姥姥,您没事吧?” 嬴政睁开眼的时候,她正盘腿坐在一张床上,而门外传来人声。 这间房的光线很是昏暗,让她仿佛置身于山洞之中,甚至她能感到潮湿的空气,这里只有一处窗,两扇窗面半掩着,透出光来,使得屋内不至于太黑。 屋内陈设很简陋,除了一张大床外还有一张矮桌,几个重叠起来的红木大箱子,矮桌上放着一盏油灯,一把梳子,一个木盒,几本蓝皮书。 “姥姥,您没事吧?”门外的人仍旧锲而不舍地问道。 “没事。”嬴政应,“有什么事吗?” 以嬴政的耳力,她估摸着门外至少有三人,而外面的人叫这身体的主人为姥姥,而且问了这么久也不敢闯进来,说明原身不止是辈分高,地位也高。 “姥姥,我们已将婉师妹抓回,关押进地牢,听候姥姥发落。”另一个略显沉稳的女声回道。 一时寂静。 “姥姥?”那女声又起。 “要怎么做,还需姥姥教你?!”嬴政震道,欲提气却发现原身内力不弱但真气阻滞。 “请姥姥宽恕白师姐,婉师妹毕竟深得姥姥您的喜爱,此番虽做下错事,却未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弟子们不敢擅自做主,故来请示姥姥。” 这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说话之前还有扑通下跪的声音。 “她既是犯了错,且等她在地牢中反省几日,若还执迷不悟……”嬴政微顿,“你们退下吧,姥姥需要清静。” “是,弟子们告退。”门外齐声道。 待门外没了动静,嬴政才动了动盘起来的腿,下床套鞋时她突然停下,看到自己白白嫩嫩的小脚丫,看上去竟是比她在星际时的身体还要小,一时有些疑惑。 他们所叫的姥姥,其实是一个小姑娘? “啾噜。”一只雪狮子从床上不知什么角落钻了出来,朝她扑了过来。 头顶‘嗖’的一声,龙魄剑出现,绕着她头顶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她身旁,安静地躺在床沿上。 一团青影现出,龙头搁在剑身上,神情有些疲惫。 “一进来这里,本君的力量再次被削弱,现在勉强能在你面前现形,往后若非紧要,本君绝不现魂,小辈,你好自为之。” 这话说完,龙影再次遁入剑上白晶之中。 嬴政抱住了电宝,下了床,首先去的是窗户旁,瞥了一眼窗外后,她一推掌便打开了两扇窗户,清新的空气顿时席卷走了室内的潮湿之感。 窗外崇山峻岭,郁郁葱葱,她微低头,才发现窗下竟是悬崖。 悬崖深不见底,只能看见大片高高低低生长着的树林子。 嬴政看了一会儿,在屋中寻找镜子,桌子上只有梳子,没有镜子,她便找到了屋内重叠起来的红木大箱子,共三个箱子,有两个箱子重叠在一起,剩下一个靠在旁边,刚好到她现在这个身体的腰臀处,于是她直接坐了上去,意图打开旁边上面一个箱子的锁。 四百六十九,打不开的箱子 箱子是上了锁,不过并不是普通的锁,嬴政在箱头上找到了一个圆形的孔,她摸到脖子上挂着的一根圆柱体小棍,对准孔插了进去。 捣鼓了一会儿,她终于打开了箱子,只是一箱衣服,她并未在其中找到镜子,衣服颜色要么鲜艳得很,要么就是深灰和黑衣,找到的发带和腰带配饰也是如此。 嬴政跳下箱子,低头对电宝说:“你去帮我查一查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现在又是什么身份。” 电宝现在幻化的是一只幼猫,速度比之大多习武之人还要快,应该不会出什么危险。 “啾噜。” 电宝跳了下去。 “等等……白色太过显眼,你还是换个颜色吧。” 电宝歪着头看她一会儿,身上的颜色也变了,幻化成了一只黑色的狸花猫,唯有眼睛有异,仍是碧蓝色。 等电宝消失在眼前,嬴政又打开了旁边单独的箱子,竟是一箱金银珠宝,她打开其中的一个木盒子,里面是一颗拳头大小的圆珠子,将整个屋子都照亮了。 夜明珠。 算是个好东西,她将装有夜明珠的盒子放在矮桌上,然后去把装满了衣物的箱子抱了下来,体型差异太大,抱下来难免有些不协调,箱子落地震起灰尘,发出响声。 最后一个箱子了。 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嬴政将小铜棍插进了孔里,扭转了一圈后竟是卡住了。 她试着开箱,箱口连条缝都抬不起来。 嬴政只得再试了试,仍旧打不开后,她停了下来,盯着箱子沉思。 这箱子被压在下面,难道是被压着了,才打不开? 明明锁口是一致的,圆形洞口外的花纹也是一模一样,其它两个箱子却不像这般这么费力。 嬴政抬起手,看了一眼手心后,试着凝气,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具身体的真气果然阻滞无法流通,根本无法运气使出内力。 箱子又打不开,她忍不住踢了它一脚,随后回到桌旁,多亏了夜明珠,她可以清晰地看见桌上的东西,梳子很小巧,却没有镜子,难道原身梳发不需要镜子? 油灯上积了一层灰,油也干了。 嬴政打开桌上的木盒子,里面是一把桃木簪,光秃秃的,簪头卷圆,倒有几分似如老太婆所用的簪子,不过簪头甚小,并不引人注目。 她现在尚且还披头散发,便就此梳发,用桃木簪随手挽了个髻,只不过原主头发太过顺滑,两颊仍垂落了几缕头发。 几本蓝皮书她也翻了,一本心法,一本剑法,还有一本人物杂记,纸张陈旧发黄,细闻还有一股受潮的味道,不知搁放了多久了。 心法和剑法都稀疏平常,很适合内力浅薄者。 尤其是…… 嬴政低眉,敛下眼中神色。 尤其适合现在的身体,这身体里内力深厚,然而真气阻滞,这两本书虽寻常,习了便有些许自保之力。 嬴政随手就翻完了,以她过目不忘的本领,里面的内容已入脑海。 随后她盘腿坐到床上,调息打坐,准备疏通经脉,至少能让她调出一部分内力将木箱打开! 四百七十,吐血 不到片刻,嬴政猛地吐出了一口血。 真气逆行,原主修习的根本不是寻常路子。 如果她要强行运功,到最后只能落得个走火入魔的下场! 擦去嘴角的血,嬴政抬眸之间触及桌上的几本蓝皮书,又重新打坐调息,这次她用的是那本书上的心法,才运转了一周天,体内混乱的真气就被理顺了。 但几处大穴的经脉之间仍有晦涩难通之感。 运转几周天的时间已是半个时辰之后了,电宝已经回来了,它偷偷潜回时嬴政还在盘坐运功,没有打扰她,于是趴在她身旁,眼睛骨碌碌地转着,一会儿看天,一会儿看地,一会儿左,一会儿右,把整个房间看了个干脆,最后无聊地闭上了眼睛。 嬴政一抬手,那本《长离心经》就已经落在了她的手上,她再翻了翻,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寻常的地方。 一本普通的心法,无任何特殊之处,竟有这般奇效。 趴着的电宝已然酣睡,连嬴政下了床都没有反应。 嬴政手拿着‘钥匙’,运起一部分内力将它一掌拍进了锁口里,只听得一声咔擦声,箱子开了。 这箱子开得不易,嬴政在开箱的同时便起了防备之意,只是打开一看,竟是一箱书。 “……”书上不会有毒吧? 事实是嬴政多想了,箱中共有七本书,每本书都极厚重,跟桌上袒露的几本蓝皮书来说,保存得极好,即便上面没有撒毒药,也一定有防虫防腐的药物。 原主费这么大的工夫保护这些书,可见这些书的重要性,嬴政原以为会是什么武功秘籍或是什么珍贵古书,没想到翻来一看,这七本书出自同一人——原主写的。 为何能断定是原主写的,因为这是原主的‘日记’,甚至在页扉还有写给她自己的信。 前几次游戏地图,原主的身份来历都是由嬴政一步步摸索出来的,这一次竟有如此的‘惊喜’,让她有些不太习惯。 七本书加起来足有十多斤,就算嬴政一目十行,不吃饭不睡觉,没有个两三天,她绝对看不完。 嬴政挑选了日期最早的一本书开始看,这说是原主的‘日记’也不太对,里面除了原主自己的事,还有一些相关人的故事,相当于原主把自己曾经的所见所闻记下来了,而且原主也不是每日都会记下,日期经常是断隔的,长有断两三年的。 她对原主修习的武功路子好奇,可是看了许久,原主竟不曾提起她所习的武功分毫。 电宝醒过来时,嬴政才看了第一本书的三分之一。 “啾噜。”主人! 电宝跳上嬴政的腿,以意识交流:“主人,电宝打听到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魔教。”嬴政说,“这里是魔教。” “……主人你都知道了?”电宝有些讶异,不过转瞬就变为崇拜,它就知道主银很厉害,想必她对这里的情况已经了如指掌了吧! “不,我猜的。”嬴政手指摩挲过书页,“魔教是赤漠童姥的老巢,只能是这儿。” 四百七十一,无过崖洞 随后,嬴政从矮桌桌下摸出了一张羊皮卷,裹进了衣兜里,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这是一座山间小苑,走廊幽深,廊外花草树木长势茂盛,到了一处圆拱门,门外有数名棕衣弟子把守,嬴政只隔着一墙看了一眼,移步去了另外一个方向。 果如原主书中所说,在小苑西南角有几棵刺桐,草丛间掩映一条石阶,将杂草拂开,随石阶走去,就会发现一道暗门。 满壁的爬山虎被嬴政拉开一角,露出锈迹斑斑的铁门,门上是一把小锁,轻轻一扯就断了。 一出暗门,嬴政便朝后山而去。 经过半日光影,嬴政便已到了一处山涧,路过幽深的水潭之时,她蓦地停下接着潭水照了照自己的影子,水面上映出一个小姑娘,约十三四岁的模样,五官明媚,着实的美人胚子,待长成必是倾城之姿。 只是可惜…… 这具身子恐是就此停留在这青涩的年岁里了。 难怪赤漠童姥满世界跑,欲求鲛人珠,好不容易在中原寻到鲛人珠的消息便不计任何代价,不择手段,引得天下豪杰仇恨追杀。 吞得鲛人珠,几百年的内力俱损,但一珠可抵五年,涨了五年,她的模样能长到十八九岁,正是娇花盛放的容颜,长年累月岂不美哉? 至于功力,她重新修起来又有何难? 她有的是时间。 嬴政看过原主的心事,却不能感同身受,但原主的意思她是能明白的。 小径入草丛,竖立了一块石碑,碑上青苔许许,斑驳一片,字迹却清晰可见—— 无过崖洞。 因为山涧泉水水流时大时小,时急时缓,所以溪旁两岸相临的岩石上都是湿漉漉的,好不容易走到干净的岩石面上,却有不少坑坑洼洼的洞,洞里积满了水,清澈见底,一眼看去,还能看见游动的蝌蚪。 很快,嬴政就走入了山洞,用火折子燃了一根火把,走进了山洞深处。 越往里,温度就越发往下降。 她现在所能用的内力不多,都用来御寒了。 这里是赤漠童姥私人之地,绝没有人找得到,山中野兽或许会过来,但也会因过低的温度离去,对于赤漠童姥来说,这里却是她的久留之地,比她待在魔教的时间还要长。 嬴政掏出羊皮卷,仔细辨认洞中方位以及路径,若不是赤漠童姥每隔十年就会失忆一回,只怕她也捡不了这个便宜。 拐过一处石壁后,一间石室出现在眼前。 终于让她摸到了尽头。 搬开一块巨石,嬴政见到了巨石下的凹口,吹去表面的泥沙,露出底下的石盘,石盘上是一只豹子头,牙口微张,露出獠牙,中心有一孔,她将颈上的小棍插进去,随后划破手腕皮肤,滴了血进去。 嬴政只是按照羊皮卷上所述而做,虽不知这是何等原理,但石壁上确实缓缓打开了一道门。 进去以后,嬴政转了门后的烛台,把门合上。 随后她将所有的烛台点亮,周围便亮了起来,按着牛皮纸上所述,这无过崖洞内共有十九室:三生门,三死门,六卧居,七功房。 四百七十二,探老巢 好歹是活了这么多年的老怪物,这位赤漠童姥的私藏绝对不少,在魔教里并没有寻到什么好东西,这无过崖洞既然是她最后的窝,里面必定有不少珍藏。 羊皮卷中虽标明了十九室,也注明了室中机关所在,却仍不能掉以轻心。 倘若仅凭一张羊皮卷,赤漠童姥身上的‘钥匙’和她的血,就能闯遍她的宝库,也未免把这位赤漠童姥看得太简单了。 嬴政换位思考,倘若是她,假如在她真气受阻之时遇险,被贼人夺掠寻到老巢宝库,她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藏洞中必设下陷阱,定要贼人有进无出。 生门和死门嬴政皆未去碰,她此行是为了尽快掌握原主的一切,希翼在这里找到通关任务。 六处卧居嬴政只在门外看了一眼,里面很是简陋,都是一张靠墙的床,连床铺盖都没有。 七功房嬴政一间间去过,偶进一间空荡荡的功房,偌大的石洞绕墙走上一圈要花半刻钟,她看见墙上所画的功法,心随意动,丹田里竟有发热的感觉。 这…… 不出所料,应该是原主所修习的功法。 除了图,还有字,她仔细辨认了一会儿,最后在一面壁上发现了它的名字。 《归元一经》。 这一洞的功法晦涩难懂,即便是嬴政,记起来都颇为吃力,天下武学有相通之缘,凡有一点差异,都会和她见过的其它武学混淆。 一旦混淆,就容易入魔障。 特别是,两法法理冲撞之时,有固执者只认前识,从心理身体上不能接受新的功法。 原主功法的特殊性嬴政尚且还不能领会,从原主留下的书中的只言片语,她也得不到有用的信息,她随意练了会儿,才发现这具身体对其已有本能的反应。 起手式一起,后续的动作不用她看石壁,行云流水般地使了出来。 电宝从她肩上跳了下去,躲得远远的,以避开攻招。 待了一会儿后,嬴政又朝下一个功房而去,电宝连忙跑了回来,再次扒上她的衣服,这里面机关重重,它最好还是待在主人的身边。 下一处功房光线很暗,嬴政取了过道的油灯走了进去,却闻得空气中飘来一股奇特的气息。 相比较上一个功房的空旷,这里却是多了许多桌子、架子和柜子,上面还摆放着一些瓶瓶罐罐,嬴政不太懂制药制毒,于是没敢乱碰,反而是在一边的架子上找到了一些书。 “易容术?”嬴政手中拿到的正是一本有关易容之术的书,“习至大成者,万物可仿,栩栩如生?” “啾噜。”电宝也歪头看。 嬴政拿书面敲了一下它的脑袋:“易容之术少见,它跟你的幻化之术比之如何?” 她不是没怀疑过这易容之术,可这里是哪里? 是赤漠童姥的巢穴! 赤漠童姥会放这些书在这儿,还占了其中一间功房,这易容之术必定不寻常。 这几本书,一本是药理,一本是器艺,一本是妆术,还有一本缩骨术,嬴政简单看过之后放回了原处。 四百七十三,鲛人珠的消息 七功房嬴政一一看过之后,也只拿了一把趁手的匕首,至始至终,未曾触发过系统任务。 之后嬴政返回小苑,还未走近她就发现在她房门前跪了一个人。 一身潇洒的白衣,年轻的男子,样貌端正养眼。 不似魔教中人。 “你还要跪到何时?”嬴政以内力传音道。 “姥姥,弟子乔风前来请罪,同时有要事禀告。”乔风抬头。 “有事待姥姥出关再说!你退下吧……” “弟子得到了鲛人珠的消息。”乔风连忙开口。 鲛人珠? “哦?” “弟子逾期未归,大仇也未得报,愧对姥姥教诲之恩,乔风知道姥姥这些年一直在寻鲛人珠的消息,这一趟出去,我从江南尹家镖局得知,他们曾经护送过一镖,镖物正是鲛人珠,是池喃林家与武林世家李家的姻亲信物。” 嬴政未回应,乔风便继续说。 “鲛人珠被送至李家,至今已有近二十年,此事追溯起来,太过久远,可姥姥您应该也听过,新任武林盟主李誉祁才十余岁,他参加武林大会时在台上曾说过他家中有一宝,这一宝没错的话,应该就是指的鲛人珠了。” 十余岁的武林盟主,当真是稀奇了。 “既然如此,鲛人珠呢……你既已知晓它的下落,理应为姥姥分忧啊好徒儿……” “……弟子……未曾取得鲛人珠。”乔风低眸,“不过婉师妹……” “你有什么话就说,吞吞吐吐不像个男人!” “婉师妹如今尚在地牢,这次她犯错事出有因,她……与那新盟主……”乔风袖下攥紧了拳头,“她是知道那人是弟子的仇人,所以才故意接近,帮他也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而现在……师兄师姐们将她抓了回来,李誉祁必定对她更加信任。” “姥姥,你不如给婉师妹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相信她一定可以把鲛人珠给您带回来!” 嬴政算是听明白了,语气变冷:“所以,你说了这么多,其实是给人求情来了。” 她顿了顿:“或者说,你能回来,还是因为她?” 逾期未归便罢了。 竟连回来都不是真心的。 这乔风对赤漠童姥可算不上忠心,眼下的臣服亦不因教诲之恩,其行迹让人不齿。 只可惜原主的‘日记’嬴政才看了一点点,对教中人和物皆不清楚,此人提起鲛人珠,也没有触发系统任务,就算原主对它再宝贵,她也没什么兴趣。 乔风微愣,以他对赤漠童姥的了解,这样的反应明显不对,但听得她话中的怒意,一时也生不出其它的心思,正想要为自己辩解,就听到她一声叹息。 “你不必再为她说情了,她也该吃点苦头,否则记不住教训。”嬴政道,“地牢非人间地狱,让她待两日好生悔过后再说,你退下吧……” 乔风神色挣扎。 “怎么,你也想进地牢陪她去?姥姥可要提醒你,你身上还背负着仇恨,这一进去可不知姥姥何时心情好了才能出来了。” 这话中凌厉,透出寒意。 “是,弟子告退。” 四百七十四,触发任务 乔风走后,嬴政才进了屋。 既然没有任务的线索,那她就趁这两天把原主留下来的‘日记’全部看完。 里面曾提到过原主每隔十年会失忆一次,修炼到后来,这个时间会被拉长,到现在原主差不多二十多年才会失忆一回,这应该是修习《归元一经》的原因,虽然里面并没有提及这个功法分毫,但从失忆到找回自己的字里行间都透露了出来。 至于真气阻滞的问题,大概还是小问题,因为提到的次数不多,又或许是原主失去了记忆,又练了她自己准备的那本《长离心经》和那一本剑法,再去了无过崖洞,拾起《归元一经》,身体已经在无数次忘记中记熟了它们,便觉得轻易,忽略了体内真气受阻。 等到了一定的境界,这个问题就不刃而解了。 临崖的窗户被打开,阳光洒了进来,雪白色的毛球趴在窗户上晒太阳,龙魄剑插在地面上,偶尔一摇一摆,像是在酣睡。 嬴政坐在床上,身旁堆了好几本书,面前摊开一本,厚厚的书页翻了一大半。 魔教的情况很简单,赤漠童姥其下仅有两个护法,其它的都为弟子,不分堂,只分洞,原先仅有两洞,现在有八洞,如果没有增添的话。 八洞的人在她漫长的岁月中变动很大,似乎与中原武林的纷争一直未停过,所以人员死伤多,活下来的都是厉害的人物了。 开始赤漠童姥还会记一记魔教里有分量的人物,到后来生死见得多了,也就不记了,只记自己需要在意的。 就这么过了两日,嬴政在看到某处时突然听到了系统提示音。 【叮,玩家触发任务〔复仇之战〕〈〈〈察看详情〉〉〉】 嬴政微顿,却是把书页继续翻了下去。 这件事事关之前所见的乔风,他提起报仇未成的时候嬴政并没有太过在意,而且也并没有响起任务提示音。 看过原主留下的过往之事后,嬴政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那时没有触发任务。 简单一句话——狸猫换太子。 乔风并非报仇的正主,而正主却是他口中袒护的婉师妹。 酒剑山庄庄主夫人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被人偷梁换柱,其女儿被扔到野外,被赤漠童姥捡到后抚养长大,取名林婉。 伪少主乔风代她经历了灭门之灾,丧亲之痛,背负血海深仇,赤漠童姥当时也只是听说了酒剑山庄灭门一事,又有前缘,所以顺路前去看看情况,又让她捡到了乔风。 凶手是谁,赤漠童姥没心思去查,她只关心鲛人珠的下落,而长大后的乔风却查到了武林世家的李家,李家几代习武者都是投的名门正派,其家传武学却从不外传,也少有人见过其招式。 至于这一代的李誉祁,书中就断在这儿了,赤漠童姥并没有提过这个人。 李家或有鲛人珠,赤漠童姥是有提到的,但她似乎在顾虑着什么,迟迟未下手,只派了心腹去查。 诸如林婉、乔风这类的,实力在她眼前是靠不住的,虽然表面上她对待两人还不错,但一直未曾真正信任过。 四百七十五,问话 七本书实际上只有六本半,最后一本书后面有一半多都是空白的,嬴政看完后,理了理思绪,内容虽多,但不少她都是不用顾及的。 没有别的原因,时间太久远了,里面提过的一些人早已不在人世了。 而有些事背后的真相,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门外传来了动静,嬴政知是左右护法送饭菜来了,门口两边分别放了一个矮桌,原先是放盆栽的,但廊外草木茂盛,挡去了大半阳光,盆栽老是死,之后就不再养了。 左右护法送饭菜一般要送到屋内,但这两日嬴政不许外人打扰,便只让她们放在了门外。 “青、橙,你们进来。” 青、橙分别为左右护法,闻言互望了一眼,然后抱拳回道:“是。” 一人端了食盘,另一人推开门,毕恭毕敬地走了进来。 “让青服侍姥姥用餐吧。” “不必了。”嬴政说,“林婉现在在地牢如何了?” “尚还安分。”青回答。 “将人带过来,本尊有话要问。” “是。” 嬴政端坐在床上,赤漠童姥的真容少有人见过,左右护法便是其中二人,他人见的都是易容之貌。 林婉被带过来时嬴政已经披上了一件斗篷,怀抱着雪白的电宝,他人虽未见过这‘猫’,也只是多瞧了几眼,只觉得这猫长得特别有灵气,特别是那双迷人的碧蓝色眼睛。 “弟子林婉见过姥姥。”林婉一身素衣,嘴唇微微发白,一出声有气无力,可见她在地牢中过得也不算好。 魔教的地牢嬴政知道一二,除了环境差点,却没其它折磨人的。 难捱的只有水牢,进去了,不‘玩’脱了半条命就别想出来。 林婉跪地见礼,抬头之时便朝赤漠童姥看去,一双眼睛灵动,别有一番可人姿态。 论姿色,林婉长得不错,可称一句美人。 可她若是必上上一个游戏地图中的凤笺,就逊色多了。 “林婉,姥姥待你如何?”嬴政问,她也想知道林婉会如何回答。 从赤漠童姥捡到林婉开始,就不曾亏待过她,还把她养大成人,除了身世,赤漠童姥没有一点对不起过林婉。 可林婉为了儿女私情偏帮外人,就不知她心底是否有她这个姥姥了。 “姥姥对林婉恩重如山,婉儿自知做错了事,姥姥惩罚婉儿也是应该……”林婉说,“婉儿只求姥姥不要生婉儿的气,因为您是婉儿唯一的亲人,您要是气了婉儿,要打要骂都可以,别为此伤了身子。” “你做错了何事?”值得生气? 嬴政见她态度恳切,言出真挚,不像是假话。 可却不像是认错的样子。 只是怕姥姥生气,而不认为自己真的错了。 “婉儿……婉儿……”林婉咬唇,似是接不下去,“婉儿破坏了乔风哥哥的计划,还为了敌人打伤了同门弟子,甚至在姥姥勒令婉儿回教之时潜逃,违令不遵,实乃大错特错。” “你认为李誉祁此人如何?” “他……”林婉咽了一下喉咙,声音越发低微,“他是武林盟主,是魔教的大敌。” “那就是不如何了,既然你知道他乃大敌,为何还要助他?!” 林婉被这一声吓得身体后仰,跌坐在地上。 四百七十六,戴罪立功 “我……” 林婉张惶了一会儿,又跪了回来,声音带了哭音:“姥姥,你就饶过婉儿这次吧,祁公子对婉儿有恩,婉儿不能忘恩负义,那岂不是连畜生都不如了。” 不能忘恩负义?! 背叛有着养育之恩的姥姥,还有同门之义的乔风和其它人,就不算忘恩负义吗! 只怕林婉心底这会儿也乱得不可开交,眼中含泪,如同梨花带雨。 这时,门外传来了声音。 “姥姥!” “站住!”站在门口的左右护法大喝,拦下了来人。 “弟子乔风求见姥姥。”来者跪下,语气急中带稳。 同时也听得出他气息起伏,是赶过来的。 “进来吧。”嬴政开口。 乔风连步走了进来,进来之后走到林婉身旁,单膝跪下:“乔风拜见姥姥。” 林婉听得乔风的声音,身体一颤,却并未抬头去看。 “你所来何事?” “弟子听说姥姥要见婉师妹,想是姥姥不再气她了,弟子前来,是为之前的提议,请姥姥准许婉师妹戴罪立功,从李盟主的手里取来鲛人珠,以偿姥姥多年之愿。” 乔风此话让林婉心惊,她惊疑不定地看向乔风,身体轻颤,嘴唇动了动,却未曾出声。 “乔风你可真是姥姥的好徒儿。”嬴政知他是怕自己再降罪于林婉,故而再次提起鲛人珠之事,原主对鲛人珠的重视恐怕全教上下都知道一二,乔风料定只有鲛人珠才可以转移她的怒火。 赤漠童姥痛恨背叛,仅次于鲛人珠。 “既如此,林婉。” “在。”林婉低低地应。 “那姥姥就让你戴罪立功,你不仅要夺回鲛人珠,而且,姥姥要你杀了李誉祁,再屠了李家满门!”嬴政沉声道。 林婉大惊失色,本来就没几分血色的脸更加苍白,声音由气弱变得有些沙哑。 她喃喃道:“不可、不可……” 缓缓地,不断地摇头,神色凄婉,喃喃之音也低如蚊蝇一般。 “怎么?”嬴政提了音量,“你是爱上了你的祁公子,所以不愿了?” 林婉慌忙敛色,但怎么也掩不住脸上的动怮之色。 乔风微皱了眉头,见她这个样子,连忙接口替她说:“婉师妹对李誉祁却有私情,却并未到男女之情,只是那李誉祁帮过她几次,她心怀有几分感恩之情,如今她已知悔,请姥姥给婉师妹一个机会让她将功赎罪吧!” 嬴政的面容隐在斗篷之内,嘴角微微一勾。 “林婉,你可知道,即使是你身旁的这位乔风哥哥爱上了李誉祁,你也不该对他动情!” “……”乔风石化。 他为何要爱上一个男人,还是他的仇人? 林婉有些呆若木鸡,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为什么?” 为什么! 她这些天一直痛恨自己的身份,恨自己为何在魔教长大,为何她会对身为武林盟主的李誉祁动情,但是姥姥对她有养育之恩,她不该也不敢有别的心思,可…… 姥姥现在说的话又让她有些不平。 为什么连有血海深仇的乔风哥哥可以爱自己的仇人,她就不可以?! 而且两人断袖之爱,可是连世人都不容的! 四百七十七,不愿? 林婉没有等到赤漠童姥的解释,也没想过姥姥会回答。 只是她有点崩溃。 “林婉宁愿领罚,也不愿去灭李家满门,对不起姥姥,亦对不起乔风哥哥。”林婉决绝地说,面上泪痕已干。 乔风见她身体摇摇欲坠,终是忍不住上去抱了一怀,拦住了她的肩膀,回头又向着嬴政:“姥姥,婉师妹的身体……” “她执迷不悟,谁也救不了。”嬴政闭眼。 嬴政向林婉提出灭李家满门,却未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真相固然残忍,嬴政却没多大感觉,她不想多费口舌。 任务中只说让她协助林婉复仇,这仇还是得林婉亲自去报。 至于李家满门中谁是当年的凶手,也没有查的必要,任务要的是一百多条人命抵一百多条人命。 尽管这么久了,嬴政还是无法将游戏地图里的人和物看成一串数据,上一个地图留下的痕迹太深,让她不太愿去回想,她想,或许经历了这个地图,她能够做到。 都只是数据! “请姥姥责罚。”林婉是打定主意不去做这件事了,甚至连声音都比方才强了几分。 “乔风甘愿替婉师妹受罚。”乔风亦道。 “你们见过,姥姥说过的话,有收回的时候吗?”嬴政运上内力出声,声音至怒! “乔风!” “乔风在。” “你即刻带林婉出教,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助她完成任务,姥姥知道你与李家有仇,但屠门之事林婉也必须插上一手,否则,即便完成了任务,她也必须死!” “……乔风领命。” “青、橙,把他们带下去。” “是。”两人齐声回道。 屋内再次恢复了平静,嬴政摸了摸电宝的毛,微触电的感觉,并不像是在撸猫毛,游戏页面在她面前打开,任务详情不长,看起来似乎也不难,只要林婉顺利按照她的话去做,这个任务就算完成了。 顺便,她还看了一眼个人属性页面。 〖基本属性〗: 〖名字〗:嬴政 〖性别〗:女 〖种族〗:人类(异常状态) 〖职业〗:魔教之主赤漠童姥 〖称号〗:[卑鄙的政权家]、[谋事之师] 〖成就〗:[好人有好报] 〖生命值〗:**/100(数据异常) 〖经验值〗:62561/1000w(7级) 〖颜值〗:90/100 〖力量值〗:73/100 〖敏捷值〗:74/100 〖战斗技能〗:[剑术无双] 〖生活技能〗:[制衣](初级1/10) 〖特殊属性〗:[青春永驻] 〖属性点〗(可分配):20 嬴政需要在暗中助林婉成事,那必须也得往中原武林走上一遭。 她现在虽然可分配的属性点只有20,但在游戏地图里其颜值、力量值、敏捷值是根据玩家的状态所决定的,会有一定的变动,就像她在上一个游戏地图里一样,白白浪费了属性点。 所以这20点属性值先不忙动,到紧要关头说不定还有用处。 而她的道具箱里还有三个道具:[打怪随机掉落加成(1h)]、[升级药]、[千丝万缕衣],这三个道具还算有用,她现在真气阻滞,有一定自保能力,但遇上高手,绝无还手之力,特别是这赤漠童姥还有这么多仇家的情况下。 四百七十八,搭讪 [千丝万缕衣]穿上后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就连掌风也能挡下,当真是行走江湖的好东西,嬴政将它从道具箱里取了出来换上。 [升级药]的介绍里,它一次可升一级,在后期升级缓慢的时候能发挥最大的效用,嬴政决定暂且不动它,更何况她似乎记得,在最开始的时候升级是有一定的奖励的,可她之前升到七级,却一点经验值也不给,可见升级也没实质的好处。 至于[打怪随机掉落加成(1h)],谁知道会掉落什么,等遇上厉害的人物或者群战的时候再用吧。 赤漠童姥行走在外多会易容成各种模样,少有人见过她的真容,嬴政虽在无过崖洞看到了那几本,也不打算学,而且一时半会儿也学不得精髓,于是她也不打算乔装,这副小姑娘的模样挺能迷惑人,就是样子长得太好了些,容易招惹是非。 捞了点箱子里的金银财宝,将从无过崖洞拿的匕首插入靴内,龙魄剑用布包好,背上身,电宝直接挂在她的肩膀上,嬴政就出教了。 走之前嬴政与左右护法说过一声,两人且当姥姥要闭关,并未多言。 乔风与林婉先一步离开,这些年来想要复仇的乔风也有培养自己的人手,他的手下在外接应,接走了二人,等嬴政找到他们行踪的时候人已经在一处十多里外的小镇。 镇上福来客栈的后巷有条小道,嬴政经过时便看见林婉从客栈后院茅厕后的墙上翻了出来,一翻出来就使上轻功往镇外跑。 站在屋顶上,嬴政放眼看去,客栈大堂里的乔风正坐着喝茶,浑然不知道人已经跑了,堂中除了他,还有数个江湖中人打扮模样的人,正是他的手下。 这里离魔教老巢太近,小镇客栈的生意很是冷清,这群人相当于是包场了。 嬴政看了一会儿,才去追林婉的踪迹。 乔风无关紧要,林婉关系着她的任务。 镇外官道的驿站除了供些茶水酒肉,还有能日行百里的好马,林婉跑到这儿,离小镇已是很远了,便停下来休息,顺便寻匹好马。 “小二,来壶茶水。”林婉在桌前坐下,顺手摸了摸肚子。 她身上银钱不多,待会儿还要租马,怕钱不够,只敢点壶茶涨涨肚子。 此刻已过日头,驿站的人不算多,空桌空位还很多。 有一张桌子上坐了一群江湖中人,热闹得很,正说起近来江湖上的事,林婉听上一耳,指望着能从中得到李誉祁的下落。 魔教要对李家下手,她一定要赶去通知祁公子。 听了一会儿,旁桌便有人向她走过来。 “姑娘,你一个人,咱俩拼个桌吧,在下点了好酒好菜,姑娘可以一并尝尝,当是在下请姑娘的。”来者是个年轻公子,样子还算俊美,拿着一柄折扇,颇有儒雅之风。 “不必了,我很快就要走了,多谢这位公子。”林婉一口回绝。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人不像是坏人,林婉也不想恶意揣测,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何况她说的也是实话,她确实只是喝壶茶便走。 四百七十九,下落 “可眼下刚过晌午,外面阳光毒辣,不适合赶路。”这位公子展开折扇摇了摇,便坐在了林婉的对面,“在下沈源,不知可否请教姑娘芳名?” 小二在这时送上茶来,林婉倒了茶喝,并未理会沈源。 正巧那一桌子的武林人说起不久前的武林大会,厚脸皮的沈源一笑:“在下听说李盟主年方十九,当真是英雄豪杰,可惜吾辈未能亲眼见之,当真是遗憾啊……” 林婉听得李盟主几字,握着茶杯的手一顿。 沈源见她有此反应,笑弯了眉毛:“姑娘可有见过李盟主?” “没有。”林婉连忙回。 却是有几分欲盖弥彰之感。 “在下得了李盟主的消息,正想去会上一面,以圆了这遗憾。” “你知道他的下落?”林婉低声问,她有听李誉祁提过,李家正在替他商量亲事,他才从家中逃了出来,听说了武林大会才去凑个热闹,没料得稀里糊涂当了个盟主,他又不能回家,只得隐匿了行踪继续在外逍遥。 可现下他是什么身份! 全武林可都盯着呢…… 沈源也放低了声音:“自然是知道的,姑娘你也有兴趣?” “他现在在何处?”林婉问。 沈源摇了摇折扇,不慌不忙地问:“姑娘叫什么名字?” “林婉。”林婉咬牙,“还不快说!” “不急不急。”沈源摊开一个茶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多谢林姑娘的茶,为表感谢,在下请林姑娘吃顿饭如何?” 话说到这儿,从后院里传来小二的吆喝声。 “红烧狮子头,清蒸醋鱼来咯,客人久等了。” 小二双手捧了六七道菜端了上来,除了他口中所说的两道荤菜,还有几道小菜,快到桌前的时候,他突然绊了一下。 “哎哟,不好,俺的菜!”小二一只手便是三四道菜,全靠手腕和臂力支撑,这一倾斜菜盘子竟飞了出去。 沈源还笑对林婉,手上折扇就甩了出去。 白扇在空中盘旋一声,将菜盘子接了去,落至沈源手中时竟未撒分毫。 七道菜安全落桌。 小二连声赔笑道歉,被沈源唤了下去。 不远处的那桌人注意到了这场动静,瞧了几眼,见是一个年轻后生在一貌美姑娘前卖弄,眼神微嘲,回转过头不再理会。 “林姑娘,一起用吧。”沈源抬扇让客。 “我不饿。”林婉说的同时,眼神却从桌上数道菜上滑过,“七道菜,你吃得完吗?” “所以,才让林姑娘替我多吃一点。”沈源看着她笑。 “你得告诉我李盟主的下落。”林婉挣扎了一会儿,又说。 沈源坐到她身旁,摇开扇子,同样放低了声音:“驿站人多口杂,等吃了饭在下带林姑娘一起去如何?”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不算数!”林婉道。 “自然自然,在下怎么敢骗林姑娘呢……” 驿站外的马厩顶上,嬴政抱着电宝,这里的视野偏对着窗,沈源和林婉的互动被她收入眼底,她的眼神淡漠,对桌上的菜也无动于衷。 ——电宝,你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吗? 四百八十,下药 “啾噜。” 电宝被嬴政摸得舒服得冒泡。 它对下面发生的事关注度不高,倒是嬴政亲眼看见那年轻男子扇上有粉末抖进了饭菜里,落入饭菜中竟浑然看不出了。 这顿饭吃得并不久,很快林婉就牵了一匹马与沈源走了,两人离了官道,去了一片偏僻的小树林。 跟着的嬴政略微有些头疼,林婉这小姑娘心可真大。 这片林子都是高大的乔木,高有十余米,没有树枝树叶遮挡,不适合跟踪,但地处偏僻,绝不会有人路过,倒是做坏事的好地方。 林婉突然停下了脚步,把马拴在一旁。 “沈大哥,这下你可以告诉我李盟主的下落了吧。” 沈源踱了两步,拿扇子指了某个方向:“此去二里路的土地庙,再前日有人曾见过李盟主,听说他要往南边的某个村子去,现在不出所料的话,应该在那个村内。” 林婉朝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到了句谢就卸了马绳准备上马,还没爬上去就发现腿软得很,手去抓缰绳都抓不住,径直从马背上掉了下去,突然腰上多了一双手,她回头一望,正对上沈源近在咫尺的脸:“沈、沈大哥?” 沈源笑,直接带她上马,圈过她的腰抓住缰绳,便策马朝他方才所指的方向而去。 “你做了什么,快放开我!”林婉大叫,奈何浑身瘫软不得,侧过头去怒瞪他。 “不是说好了,由在下带林姑娘一起去吗?” “可为什么我会全身发软,你到底做了什么手脚?!” 话落,腰间的手就收紧了,手掌熨帖着她的腰,沈源把头凑近她的后颈,嗅了嗅,才笑道:“马背颠簸,既然林姑娘无力,在下可要抱紧了,免得摔了姑娘。” “是你在饭菜中下了药?”林婉被禁锢,动不得,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抓我是为了什么?!” 沈源轻笑:“姑娘问在下是谁,在下不是告诉过姑娘了吗?不知云中三浪子的名头你可听过?” 林婉在魔教长大,踏入江湖也不过一年半的时间,对江湖上数得出名号的人还是知道一二。 沈源…… 云中三浪子? 林婉脸色大变,趁着马背颠簸硬是拿头撞了一下他的下巴:“流氓!采花贼!你放开我!” 然后她就听得沈源胸中传来几声闷响,就像是弱化了的打雷声。 一路马蹄,扬尘而去。 而后不远,一抹白影紧紧地追随着,不时喉中发出‘啾噜啾噜’的声音。 嬴政远远走在后面,她现在内力受限,一路使轻功太耗内力,要是碰上强敌,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她没用轻功,也追不上狂奔的马儿,便让电宝尾随,靠意念交流为她引路。 不到万不得已,嬴政并不想出手救林婉。 林婉一直以来被乔风保护得太好,虽然也知道江湖险恶,但知道是一回事,面对则是另一回事了。 如果林婉果真烂泥扶不上墙,嬴政也不指望她能完成复仇的任务。 两人骑马行出两里,遂见一座破旧的土地庙,林婉抬头看到土地庙的匾牌时有些惊异,原来这沈源也不全是骗她的。 四百八十一,春风一度 沈源把林婉从马背上抱了下来,不顾她呼喊,将她带进了土地庙。 “你要敢动本姑娘,信不信我乔哥哥扒了你的皮!”林婉声厉内荏,内心又慌又怕的,身体还微微颤抖。 她原先受了伤,又在地牢里关了几天,又饿又冷,身体本就还没恢复,于是经这一连番的事,因为跑路而微红润的脸色再次发白。 沈源双手捧过林婉的头,鼻息相间:“你乔哥哥是谁?你的情郎?” “你不配知道!”林婉觉得这样的距离很是恶心,嫌恶地撇过了头。 却又被沈源生生掰了回来,他噙笑道:“林姑娘不必害怕,在下没用那些不入流的手段,你中的只是十香软筋散……还是说,林姑娘心里巴不得与沈某春风一度?” 沈源混江湖的名头不雅,乃有名的采花贼,官府通缉名单赏金排名能进前十。 进前十意味着没有落网,倒也不是他武功有多厉害,原因不过在于他有两个厉害的结拜兄弟,三人混迹江湖,得了‘云中三浪子’的名号。 “你!”林婉羞怒,“你好生不要脸!” 沈源撑着柱子,摸上她的脸:“我不要脸?那在下便依林姑娘所言,与林姑娘做点不要脸的事如何?” “你敢!” 这让沈源呵呵了:“在下有何不敢,姑娘不是听过在下‘风花雪月’的‘丰功伟绩’了吗?” 林婉彻底被吓到了,她看着沈源伸向她衣襟的手,魂不附体:“你要敢动我,我就……我就……咬舌自尽!” 土地庙外的土地上落在几只雪白的爪子,电宝模仿猫咪,伸出舌头舔了舔身上的毛,因为颜值太高,又在这破败的地方,看着有些虚幻,仿佛山间精魅。 “主人,到了。” 嬴政瞧过被拴在树旁的马,正要进去就听到身后的动静,连忙闪过,回身却正对上一把长刀,她几次被逼退之后看清了来人的样子。 三十岁上下的男人,一脸络腮胡,右耳上还串了一只银环,手中长刀使得溜,几次砸到地面上都带起一阵灰尘,地面上也留下了数条痕迹。 “你鬼鬼祟祟地在这儿做什么?”那男人抬高了眉毛问。 其声洪亮,声色也极具特色。 粗也不粗,犹如陇钟。 土地庙中突然传来声音:“大哥,你总算来了。” 沈源走了出来,才看见嬴政,走至那男人身旁,与嬴政对立。 “你是何人?” 嬴政反问:“你们又是何人,一言不吭就动手,是何道理?” “你爷爷我是人称云中豹的雷炎,小姑娘,你行迹鬼鬼祟祟,偷摸着瞧我三弟的马是怎么回事?”雷炎收了长刀,扛肩上,又转过身,“罢了罢了,你爷爷我不欺负小姑娘,这土地庙你现在进不得,还是另寻他处歇脚吧……” 沈源一双眼睛打量过嬴政,这小姑娘底子不错,是个美人胚子,可惜小了几年,嚼了总少些味道,等过上几年长开了,亦是个尤物。 这么一想,放人走,还真让人有些舍不得。 四百八十二,嘴贱打嘴 雷炎推了一下沈源,眼神示意:这么青的嫩苗你也好意思啃? 他这兄弟没其它的毛病,就是喜欢漂亮的姑娘,一见着漂亮姑娘就喜欢调戏,大有‘人不风流枉少年’的志向。 结果,成了通缉要犯。 啧啧。 “大哥……”沈源笑了笑,歇了心思,便要随着他往土地庙里走。 不料,嬴政提步就往里走,三两下就越过了两人到了土地庙庙门前。 “你这小姑娘,跟你说你不听,你想咋的!”雷炎上了火,要不是看在她是个小姑娘,他早就一大刀子砍了下去了! 沈源挑眉,他倒是觉得这小姑娘有点意思。 嬴政顿下脚步:“有本事您老就砍了我,传出去这云中豹大把年纪了还欺负小姑娘也不害臊!” 要真动起手来,嬴政也不惧。 虽然使不上内力,但自认拳脚功夫还到家,再加上千丝万缕衣,自保是没问题的。 “你这小姑娘是要气死你爷爷的!”雷炎恨不得动起手来把这小妮子揍上一顿看她还嚣不嚣张。 “大哥不要动怒。”沈源展扇笑道,随后他走上前去,伸手就要去抓嬴政的肩膀,然而眼前一晃,他竟抓了空。 嬴政躲他躲得轻巧,却是回过头来目露疑惑地看着沈源前倾的动作,以及他还未放下的手臂:“这位大叔,你这是在练什么功吗?” 沈源:“……”你装什么蒜! 嬴政一脸疑惑,不似作假,就连沈源也开始怀疑自己了,难不成刚才只是巧合,他太过小人了,所以才以己之心恶意揣测一个不通人事的小姑娘? 这般一想,沈源将手臂放下,手掌拍了拍下摆:“没事,叔叔我只是想拂去身上的灰尘,等等……叔叔?” 沈源睁大了眼,拿扇尖指着自己,不敢置信:“老子长得这么帅,你居然叫我大叔?!” 一瞬间,嬴政突然想到了一向爱耍帅的吕煜祺,勾唇轻笑:“也对啊,我不该叫你大叔。” 这一笑,如沐春风。 沈源眼神痴痴地凝住了,又听得她的话刚想顺着说下去,就听见她的下一句,脸色瞬间变黑。 “你是那位爷爷的三弟,我叫你大叔不就让你低了人一辈。”嬴政叹口气道,“哎,这是我的过错,还望这位爷爷海涵。” 敢占她的便宜,就让‘爷爷’二字噎死你们! 云中豹雷炎抽了抽嘴角,感觉被人打肿了嘴,让你嘴贱! 复又对上自家三弟投过来的恶狠狠的目光,雷炎憨实地笑了两声。 这笑容略微有些僵硬。 土地庙中的林婉听了许久,耐不住了,伸长了脖子就喊:“救命啊——” “救命啊——” 这声嘶力竭,仿佛下一秒就是生死关头。 土地庙外树上的鸟儿都给吓飞了。 “三弟,你又拐了姑娘?”雷炎转了话题,这话一出,成功让沈源收回了怨恨的目光。 沈源沉着脸:“咱们还是把这丫头先解决了再说。” 话出,两双眼睛都对准了嬴政。 “啾噜。” 一道白影跃了出来。 四百八十二,牙尖嘴利 雪团影子直接跳上了雷炎的背,张口咬了下去。 这一口疼得雷炎嗷的一声叫了出来,连带着被咬的肌肉周围窜过一串麻痛的感觉,他不知道过电是什么感觉,边挥刀的同时边冲沈源喊:“完了,这东西有毒,三弟小心!” 沈源对上了嬴政,一扔扇子,扇子横飞了出去,嬴政躲过之后又飞了回来,他抓住扇柄,直接朝嬴政攻了过去。 嬴政的动作较之在场的几人都要灵活得多,沈源奈何她不得。 内力浅薄者,不适合打持久战。 嬴政抓起背上的龙魄剑,剑僵缠在手上,两指夹住布头,将剑抛了出去,裹布顺势展开,流畅的线条绚丽无比,很快,就露出龙魄剑的真容,一道寒光反射到对方的面上。 嚓的一下,嬴政便丢了裹布,抓住剑柄,向沈源刺了一剑。 沈源没料到这小姑娘看着年纪小,武功却不错,不小心被剑划了一下手臂的同时,他抛出了漫天的粉末。 嬴政连忙屏住了呼吸,待粉末落地后才呼气。 这短短的间隙内,沈源已至她的后方,想要偷袭于她,折扇还未抵到她脖子上时她就立马向后空翻,抬起的双腿直接撞上了沈源的脑袋,随后又踢中了他的背才落地。 落地时嬴政感觉脖后一痛,顿觉不妙。 不知何人在后偷袭,竟点了她的穴,现在动弹不得。 沈源跪地,脑袋被撞得有点昏,背上的脊椎像是要断了一样的难受。 如果不是嬴政没啥内力可用,只怕他的脊椎已经断了,这会儿死透了。 沈源也想到了这一点,如果不是这小姑娘内力浅薄,他这条命就交代在这儿了。 “三弟,你没事。”一个瘦瘪的男子去扶了沈源,又见雷炎被一只猫缠得没法,心道还真是成了精了,便喊道,“大哥,我来助你。” 电宝也发现主人状况不对,不再恋战,四爪在雷炎脸上踩了几脚就跳了下去,去到主人的身边。 瘦瘪男子正要去对付电宝,却听得自家大哥说:“慢着,二弟。” 他连忙回身去看雷炎:“大哥,你没事吧。” “那小东西有毒,我可能……中毒了。”雷炎啐了一口,全身都被电过,这感觉能好受吗? 电力在身体里流窜而过,最后流入地底。 但肌肉实在是麻痛麻痛的,指不定内脏都出血了。 “大哥,你放心,那小妮子已被我隔空点穴了,再无威胁,咱们向她要解药便是。”瘦瘪男子正是‘云中三浪子’之二的侯孙。 “二哥。”沈源走了过来,“你赶到的正是及时,不然小弟恐怕就再也见不到你和大哥了。” 嬴政笑了。 一声轻笑就让三人的目光都转了过后。 “三兄弟被一个小姑娘弄得如此狼狈,传出去岂不是让江湖好汉们耻笑。”嬴政顿了顿,转了话锋,“也不对,你们三个大老爷们以多欺少,欺负一个孩子,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又在乎什么名声?” “你倒是牙尖嘴利得很,这样的丫头片子我侯二见得多了,还怕对付不了你!” 四百八十四,提亲 庙中的林婉听清了这最后一句,也不再呼救了,之前几人离庙门远,她听得不是很清楚,现在知道了来的是个小丫头,心立马就凉了半截。 ‘云中三浪子’什么人?官府通缉了两三年都没抓到的人! 正想着,不知从何处传来了细微的声音。 如果不是林婉现在神经敏感,估计还听不出,她正提起了一颗心,从天窗上突然跳下了一个人,还没看清就被他捂住了嘴巴。 “李……唔。”李大哥。 来者一身深衣,言笑晏晏:“小破碗,小声一点。” 林婉点了点头,李誉祁才松开了她。 “李大哥,我中了十香软筋散,没有力气。”林婉轻声说,“你快去救救外面那个小姑娘吧……” 李誉祁望向庙外,眸光深邃:“不急,我倒是觉得,那小姑娘还有底牌没露出来。” 庙外的侯孙在嬴政的面前踱来走去,大小眼瞅了有好一会儿,还想凑近就被电宝抓了几爪,他笑了笑,笑声奇特:“大哥,这丫头片子估摸着有十四五岁,我瞧着咱三弟单了那么多年,也是时候定下来了……丫头,你府上何处?赶巧不赶时,咱也不挑什么吉利日子了,这就上门提亲去!” 听到这段话的事主沈源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眼见小姑娘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有种邪恶与天真面容的反差美感,尚还年幼的女孩身上竟添了几分美艳。 “电宝,掌嘴!” 话出,雪白团子化作一道残影,扑到了侯孙的脸上,‘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入耳,转瞬之间瘦瘪的侯孙就变成了大包子脸,脑袋足足是方才的三倍,眨眼的功夫,那抹雪白又回到了小姑娘的身边。 这番变故太快,雷炎和沈源是完全没反应过来,虽然知道这小姑娘的猫很邪门,但活了这么多年,让他们一时代入这猫很危险的警惕心,还是有些困难,更没想到,这猫居然能听得懂主人的话。 想必应该是长期训练的结果,果然这小姑娘便不是善茬! 侯孙却是被打懵了,同时脑袋里像是钻入了无数疯狂成长的草根,汲取着他的神志,视野变暗,天旋地转。 他的脸肿得看不清五官,红通通的,杂乱无章的抓痕上还在流血。 看清了侯孙的脸,雷炎和沈源都大骇。 云中豹雷炎更是震怒,他抬起拳头,胳膊上肌肉和青筋暴起:“好生歹毒的小姑娘!看你爷爷不撕了你!” 幸得沈源将人拉住:“大哥,先别下手,找到解药才是正经!” 经过刚才雷炎那一闹,以及嬴政表现出来的‘有恃无恐’,几人都已经认定这只猫绝对有毒,而且也不难想,这小姑娘才多大,她的亲人放心她一个人出来行走江湖? 这猫就是其中之一的倚仗! 雷炎暴脾气怎能因为一句话就止住:“她伤我二弟,老子必要她付出代价!” 明晃晃的大刀高高抬起,他大喝一声就要落下,刀法之快厉,势如破竹! 四百八十五,求饶 明晃晃的刀光已经闪到了脸上,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出现,嬴政只感觉腰上一紧,就被人带着转了好几圈躲到了一旁。 这一切不过眨眼的工夫,刀下待宰羔羊被人救了,逞凶者却倒下了。 高大的壮汉倒在地上,嘴角还在抽搐,电宝踩在他的小腹上,趾高气昂地面对其余两人。 亮刀出来完全是自寻死路! 电宝甚至不用接触刀都可以让雷炎触电而死。 神志尚还清晰的就只剩下了沈源一人,他见雷炎情况不妙,想要上前查看,却瞧见那只猫露出一脸诡异的表情,还张开了口,如同老虎一般凶狠地磨了磨牙。 对准的方向,竟是雷炎的裆部。 沈源顿时感到蛋疼,不敢靠近了,万一这只猫真这么重口味怎么办? 电宝见他识相,不再磨牙,伸出小舌头舔了舔爪子。 “阁下是谁,为何要多管闲事?”沈源冲向了突然冒出来救了人的李誉祁,拿他开刀,“阁下怀中的可是在下未过门的妻子,夺人爱妻,可非君子所为!” 神色淡漠的嬴政倚在李誉祁的怀里,抬眸看向李誉祁的侧脸,她对这个人的出现丝毫不感到意外,从瘦瘪侯孙出现开始,他就已经出现了她的当前地图之上,只是不知道其容貌,现在一看,竟感到意外的熟悉。 她复又低眸,思及前几次游戏地图的情况,心中迷茫地现出了一个名字——子初。 可感觉又不太对。 李誉祁感觉到了小姑娘的魂不守舍,只以为她是吓坏了,摸过她的头顶,再笑对沈源,笑容危险:“敢问沈兄,在下的未婚妻怎会成了你的?还是说,这天下的女子都是情场浪子沈三的?” 啊哈? 就连嬴政脸上的淡漠都被打破了,她一脸懵逼地看向李誉祁,显得有些呆呆的。 沈源更是意外,这小姑娘竟是有主的,还这么巧给遇上了? 而且对方还点破了他的身份。 沈源目带沉重地看了一眼肿成猪头的二哥和‘犯了麻癫’倒地不起的大哥,拱手向李誉祁道:“冒犯阁下和姑娘是在下的不对,可姑娘害了我两位兄长,只求姑娘能赐予解药,放他们一马,在下愿承担所有罪责,任由阁下和姑娘处置。” 李誉祁笑:“哦?云中豹雷炎盗抢官银,赏银十万两,神手侯孙,赏银五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呵呵,在下还真是舍不得呢……” 虽然这两位的赏银还抵不上沈源一人,可数目不少啊…… 沈源噎了一下,这人一身正气,他还以为是如同那些自诩正道的武林人士一样的迂腐,没想到是个贪财之人,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阁下若是想要银子,在下可以赎了两位兄长,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李誉祁操手,似笑非笑:“你给多少?少了可不行哦……” 嬴政:“……” 她真是不知道说沈源蠢呢还是蠢到家了呢。 沈源咬牙说:“三十万两,翻一倍你可满意?” 李誉祁扫过雷炎和侯孙两人,似是漫不经心地道:“今年二月,姜堰关失窃官银合计约六十万两,三月,扬州官银被劫合计一百二十万两,四月,四十万两,五月,启城凉县县衙库房失窃约九万两……” 话还没说完,沈源便擦着额前的汗打断了他:“停。” “你究竟是什么身份?”沈源怀疑地看向李誉祁,他可不信他只是个普通的江湖人,即便是了解‘云中三浪子’,也不可能清楚到这么可怕的程度。 “你说我是什么人?”李誉祁露出一抹冷笑,“瓮中之鳖,还企图讨价还价?!” 四百八十六,解开穴道 沈源斟酌了一会儿,才道:“你要如何?我们虽打劫官银,可仅凭我们兄弟三人根本吃不下这么大笔的银子,除了被追回的官银,还有各地官府虚报的,实际上我们手头也不宽裕……你若得寸进尺,我便随了我这两位兄长一起去了便是,反正我等三人结拜之时,亦说过同年同月同日死,也算是还愿了!” 被逼到这个份上,沈源也不拘那些虚礼了,语气也不怕冲撞,随意起来。 “好!”李誉祁道,“你既存了同生共死的心愿,我自然是很乐意满足你,不过说起来……比起这两位,我更是佩服‘沈兄’你,论胆量,恐怕这江湖中鼎鼎有名的好汉也自愧不如。” 沈源滴汗,踌躇道:“不知你所说的是何事?” 论起来,盗抢官银不是沈源所做的勾当,而是两位结拜兄长所为,秉承着结拜情谊,他自然也是认下了这桩罪,他榜上有名的罪名便是采花贼,可仅凭这一罪,他的赏金就能远远超过两位犯了盗抢官银大罪的结拜兄长,这其中缘由..... 可真是让人值得兴味啊...... 赢政看两人哕嗦了半天,有点兴趣也被磨去了耐心,她拧起秀眉:“磨磨唧唧什么,这几人要么押送官府,要么杀了便是!” 毫不留情。 甚至在那句‘杀了便是’出口之时,沈源感觉颈上窜过了一丝寒气。 李誉祁低头看向了怀中的小姑娘,后者抬眸,语气冷硬:“你若下不了手,解了我穴道,我替你做个了断!” 她梗着脖子,稚嫩的脸庞上有着不该有的成熟。 “你这小姑娘,怎生这么……”李誉祁话说到一半,又生生止住,因为他看到了那张稚嫩的脸上的冷笑,以及一声颇具嘲讽意味的冷哼。 这时,沈源趁李誉祁分神,带上两位结拜兄弟正准备趁此机会逃走,却听得一个如银铃般响脆的声音在他身后悠悠响起。 “我劝小爷爷你可不要乱动哦,这两人中了我的七步倒,你走上七步,两个人都活不了!” 沈源不敢拿两人的性命开玩笑,立马就停下了脚步,再回头看小姑娘那张脸,嘴角的冷笑变得有些阴侧侧的,让人不寒而票。 李誉祁整个人都僵住了,脸上的笑容也在抽搐,就在数秒之前,他见得这小姑娘的魂不守舍还以为她是吓坏了,现在想起来可真是好笑。 赢政是故意的,对于沈源,她也只是出言吓唬。 “解开我的穴道。”她抬头对李誉祁说。 电宝亦蹲在李誉祁脚下,一眼不眨地盯着他。 李誉祁无奈地笑,替她解了穴道。 嬴政得了自由,离远了几步说:“这几人是我的俘虏,你没资格议论赎金的事。” 沈源看了看李誉祁,再看了看赢政,眼睛亮了亮,对李誉祁他没底,可对小姑娘,他自认混迹花丛多年,还是有许多法子的,绝对比眼前的男人好应付。 “姑奶奶,你要多少赎金我都给,只要你能救了我两位大哥!” 四百八十七,‘传说\’中的鲛人珠 李誉祁有意看热闹的情况下,沈源交了百来万银票的赎金,最后却得知两人并没有中毒,顿时脸一阵青一阵白的。 “你若这么想要解药,我看在银票的份上,给你便是。”见沈源这般耽搁,嬴政戏谑道。 李誉祁这才皱了皱眉,出声阻拦道:“不能放人走。” 谁知嬴政一剑拦住了他:“人是我放的,我会给恩公一个交代。” 不管怎么说,方才李誉祁确实救了她一命,无论这一命之恩多不多余。 李誉祁没料到,沈源前脚刚给了赎金走人,这小姑娘后脚就敲进了衙门,提供三人的线报,待她从衙门走出来时,李誉祁和林婉还未走人,站在外面的柳树下,不知是不是在等她。 嬴政想了想,走了过去,不等两人开口便道:“李大侠?林姑娘?” 这走几步便是茶摊,嬴政抬手遮了日头:“天气太热,咱们借一步说话,那边的,我请客。” 她手指指去的,正是那处茶摊。 茶水,一文钱一大碗。 她说,她请客。 两人脸上表情有些微妙,就在刚刚这小姑娘才入手了上百万银钱,拿着赃款请客便算了,请的还是几口茶水。 可当真是个稀罕人物。 此处临河,微风吹拂,茶棚子遮住了烈阳,茶摊里只有老板在忙活,见三个模样不错的客人走进了茶棚子,连忙上去招呼。 “客官三人,要来几碗茶?粗茶一文钱一大碗,包管解渴。”老板瞧着三人,不像是江湖草莽,而且还有两位俊俏的小姑娘,公子哥也长得细皮嫩肉,怕是喝不惯粗茶,又转了话锋,“不喝粗茶,咱这儿还有观音普洱碧螺,半吊钱一杯,给钱咱就现泡。” 嬴政拍了拍桌子:“不整那些,粗茶便好,来三碗!” 她又转过头看两人:“不客气,我请客。” 李誉祁:“……” 林婉:“……” 老板:“……” 好像叫三碗粗茶也没什么毛病。 这天气,惹得马儿都会牛饮,解渴便好。 茶摊老板倒没多想,来他这小地方喝的多是粗茶,要喝点雅茶还不如上茶楼去。 林婉身上的十香软筋散药效刚过去没多久,现在走路都是虚的,一路上只知道跟着李誉祁,同时也对这个素昧平生的小姑娘有几分好奇。 可这样的好奇,是被李誉祁传染过来的。 “恕我问几句。”嬴政直勾勾地看着李誉祁,“李大侠可是江湖上所传的新任武林盟主?” 她现在是个小姑娘,任性也罢,不懂事也罢,随性也罢,行事大胆也可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借口。 正如她所说,她的年龄很具有迷惑性。 李誉祁笑:“正是。” “那你家可是真有传说中的鲛人珠?”嬴政又问。 她直截了当地问了鲛人珠还不止,还提了‘传说’二字,鲛人珠固然珍贵,也说不上‘传说’二字,既然她这么提了,那便是暗示了她得知这个消息的来源,她是听人说的,但也不确定消息的真假,才用上‘传说’二字。 四百八十八,媳妇卖不卖 李誉祁纵然吃惊,但脸色上并没有多大的变化:“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林婉握着茶碗的手捏得有些紧,她想起来这次出教前姥姥下的任务,其一就是要她得到鲛人珠,若她得到鲛人珠,立下大功,是不是能趁着姥姥高兴请求她收回灭李家满门的任务? 嬴政拍下方才所得的银票,除了赎金还有衙门给的线报钱:“是真的我就买了!” 鲛人珠对除赤漠童姥以外的人应该没啥特殊的功效,只能当奇珍收藏,花钱买也是正常思维。 “……没有。”李誉祁拒绝,“有也不卖。” “那就是有咯。”小姑娘淡淡道。 “这不是重点。”李誉祁扶额。 “重点是你嫌价格低?”小姑娘恍然,似是困扰地看着她压下的几百两银票。 李誉祁再次扶额:“姑娘还是把钱收起来吧,财不露白,你长辈没教过你吗?” 小姑娘‘认真’地想了想,‘认真’地摇了摇头:“没有。” 林婉看得也有些无语,嬴政方才所为落入她眼里,不过是个小孩子想买下自己想要的玩具那么简单,回想起姥姥对鲛人珠的看重,她顿时觉得有些恼怒:“别人不卖,你还能强买不成?” 小姑娘闪着寒光的目光投了过去,然而那抹寒光转瞬即逝,她低下头,摩挲了自己的下巴,像是认真地考虑可行性:“这主意不错。” 林婉气得吐血,就想拉李誉祁走:“李大哥,这小姑娘请喝茶,根本就没有诚意,咱们还是走吧……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说到最后,声音便低了下去。 嬴政看了两人一眼,看到了林婉脸上的红晕,便道:“我可是真心实意的,林姑娘可别冤枉我。” 这句话衬着她稚嫩的脸,倒显得林婉的不对。 李誉祁说:“一言不合就走人,别人该笑我跟个小姑娘计较了。” “这话也对。”嬴政附和。 随即嬴政收了银票又问:“李大侠要多少才肯卖?” 李誉祁见她锲而不舍,苦笑:“不是价钱的问题,那鲛人珠稀罕之处便是,它是家传之物,我母亲没有兄弟,便做了嫁妆,日后她是要传给媳妇的。” 此话一出,嬴政默了一会儿。 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说:“原来如此。” 似是松了一口气的语气。 李誉祁以为她已放弃,又怕这小姑娘不舍,便准备好言安慰。 不过这话还没出口,小姑娘看着他的目光更炙热了:“方才在土地庙,李大侠不是说过我是你未婚妻吗?爹娘说过,未婚妻就是媳妇,那快把鲛人珠给我吧。” 李誉祁还没作反应,林婉惊得站了起来,手差点碰倒了茶杯。 这反应太大,让嬴政侧目,心中冷笑。 纵使是看着那张稚嫩的脸,李誉祁的笑容也一点点敛了回去,微微皱起了眉,突然有点后悔说了那番话,那话出口时未经过大脑,谁知道这小姑娘又惯是会抓这些话柄的人? 四百八十九,流言四起 鲛人珠的事,自然是不欢而散。 李誉祁倒没那么小气,不过对嬴政的态度冷淡了许多。 嬴政对两人用的是赤漠童姥的本名——赵吟贞,这个名字尘封已久,江湖人惯知道赤漠童姥,却不知赵吟贞,亦不识其真面目。 两人欲与嬴政分别,却不料连行了几里,嬴政亦是尾随着。 无奈之下,李誉祁便许她随行。 三人成行,却是赶往李家,林婉对李誉祁提了魔教将对他家人不妙的消息,李誉祁得知后,也顾不得是逃婚在外,连忙启程回家。 还没到连城地界,流言四起。 “听说了吗?那刚刚过任的武林盟主自武林大会就销声匿迹,原本是跟魔教的魔女厮混去了,你是不知道,武林盟主还是个未成过亲的毛头小子,那妖女将他那是迷得个神魂颠倒,还要将人带回家呢……” “李誉祁?那小子年岁轻,这武林中不知多少前辈,可不会像他那般荒唐,简直是我们武林的耻辱,居然跟魔教扯在一起!” “也不知道那妖女是何等滋味,这李誉祁艳福不浅啊……” “呸,尽会说这些胡话,你要是做了勾结魔教的事情,信不信第二天就身首异处。” …… 这些还是在背后听到的,最初李誉祁还会现身出言解释,迎来的却是一连串的污蔑和追杀,偏偏追杀之中他还护着林婉,这便更是作证了流言。 之后的路程李誉祁的心情明显沉重了些,乔装改路,话也说得少了。 嬴政看热闹的时候多,但在李誉祁一次次在野外烤鱼烤肉时也不忘准备她的一份,她也就少了几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毕竟她跟着,本来李誉祁便不同意,只是她执意跟着,他才许她留下,纵使如此,这人也从没亏待过她。 进了这个地图后准备做个冷硬心肠的嬴政有些迷茫了。 自己真的能枉顾这么多人的性命去完成这个任务吗? 这些人虽是数据,可她却照旧觉得无比的真实。 嬴政每日照旧练赤漠童姥的路子,体内的真气渐渐能够流通,内力也每日精进,可这些是不能在同路的两人面前表现出来的,她能帮忙打退追兵,却不能暴露完全的实力。 至少李誉祁在挂彩的时候,她不能毫发无损。 某次追杀之中,林婉不幸坠落山崖,嬴政陪李誉祁寻了三天三夜,她是从地图上寻到了代表林婉的绿点,可在他们下山之前人就被救走了,而且是去了离了很远的村落。 可这些话是不可能对李誉祁说的,否则会引起他的心疑。 所谓共患难,见真情。 共患难,更容易建立起信任。 嬴政知道李誉祁是信任她的,可人与人之间最脆弱的东西也是信任。 就在嬴政牵引着李誉祁赶往林婉所在的村落时,李誉祁得到了李家的消息,李家遇难,不知是谁通风报信,一夜起来就受到了秘密来信,要他在三日内赶回李家,否则李家上下,性命难保。 嬴政就此接下了找回林婉的使命,眼送着李誉祁离开,眸色加深。 李家出事,不出所料,应该是乔风的人下的手。 四百九十,任务完成 等嬴政找到林婉赶去连城李家时,已经晚了。 李家满门惨死的消息已经传遍了连城,当地居住的人回忆起来一直强调那烧了一天一夜的火光,火焰燃烧后刨出来的尸骨粉末颜色也不太正常,黑中带红。 她们是在李家的废墟之中找到李誉祁的,他跪倒在地上,头耷拉着,不复往日的神采。 嬴政瞧得他脸上干涸的泪痕,内心震撼,这一路上被人误会他没哭,被人追杀他也没哭,林婉坠下山崖他有焦虑,有自责,但他始终是乐观的。 李家有多少人口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或许做错了什么。 正恍惚,林婉的哭喊声落入她的耳朵里。 “乔风哥哥!” “乔风哥哥……” “乔……” 这废墟上面,除了李誉祁,还有一地的人,有死的,或许还有活的。 空气中飘散着诡异的焦灼味和血腥味,两者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林婉抱着不远处躺着的一个人,哭得满脸泪光。 李誉祁感觉到面前停驻了一个人,黑色的影子将他包裹,他说:“……在李家的时候我很快乐,在江湖中漂泊的时候我更觉得快活,可转瞬之间,所有的东西都躺下了,沉寂了……我亲手将它们送走了,可不知什么时候,它们已经成了我生命里的羁绊……” 他觉得这是不对的,可他又感觉自己说的够多了。 “是你杀了乔风哥哥!”林婉两手抓着一把剑,指向李誉祁。 嬴政站得离李誉祁最近,看着相对的两人,她突然不想完成任务了。 游戏本就是游戏,享受游戏里的人生,比起打破自己三观的任务,她觉得对于入戏和入世她心中已经有答案了。 李誉祁两鬓垂下的发缕被风浮动,他转过了视角,看了眼不远处倒在地上的男子,再抬眸触及激动的林婉,他突然笑了:“你想报仇吗?” 林婉不知道。 她抓着剑的手在颤抖。 乔风带着人屠李家满门,李誉祁杀了他是为了报仇。 换作是她…… 林婉感觉眼中挤不出泪了,甚至眼睛还很痛,像是要废了一般,她连眼前的人都看不清。 嬴政瞅着她的模样,就知道她这一把对着李誉祁的剑,根本不可能落下。 这满地的人,除了魔教的人,还有一些无辜的武林中人。 嬴政垂眸,看来在她们来之前,李誉祁情绪失控,疯狂地大开杀戒,现下这种状态应该是冷静了,也不会再做出什么傻事。 这个想法刚出现,她就听得一声利刃滑过皮肉的声音。 她看去时,李誉祁抓着剑刃,带着林婉的手往他心脏刺入。 血液如泉涌般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嬴政很惊讶,林婉比她更惊讶。 林婉虽说对乔风的死很是痛心,可是凶手是李誉祁,她根本就下不了手。 嬴政连忙点了李誉祁身上几处大穴止血,可已经晚了。 【恭喜玩家嬴政完成任务[复仇之战],获得道具[属性转移],经验值500,积分1。】 四百九十一,排名结果 【[属性转移]:玩家可以将当前地图的个人任意属性转嫁给当前地图的任意角色,仅限选择一人绑定属性。】 嬴政翻开自己的个人属性,当机立断地做了一个决定。 【玩家嬴政选择将魔教之主赤漠童姥的〖特殊属性〗:[青春永驻]转嫁给武林盟主李誉祁,请确认使用[属性转移]。[使用]、[不使用]。】 反正这属性离了这块游戏地图便不会存在,选择将它作为弥补,至少嬴政心里会过得去一点。 使用[属性转移]过后,嬴政给李誉祁灌了一瓶[升级药],相信升过一级,他的各项状态都能达到饱和值。 “现在,把剑快速拔出来。”嬴政叫林婉。 林婉慌乱地按照嬴政说的去做,接着替李誉祁包扎,待处理结束后,林婉感觉到李誉祁气息平稳,也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嬴政喂的是什么灵丹妙药,但林婉是真心实意地庆幸有嬴政,同时也感谢她。 嬴政帮人帮到底,送人送到西,和林婉一起将李誉祁运到了最近的医馆诊治,林婉把一切安顿好之后,再去找嬴政,却不知她何时已经离去了。 退出了游戏地图后,电宝有些闷闷不乐的。 它以为的游戏,其实也没有它想象中那么好玩。 老是被追杀,还不能做出惹人生疑的事情来。 嬴政的状态还好,抚慰过电宝后,她又重新回到了第三军校。 锗鹏回校的时间比她早,一回来就在打扫宿舍,索性有清洁机器人,做起来并不麻烦。 见到嬴政,锗鹏将他带来的一大箱特产赠与了她:“我老爸说,你在外面可买不到这么正宗的味道,保管你喜欢。” “谢谢。”嬴政谢道。 一起生活了这么久,锗鹏也知道她最重口腹之欲,这一箱子都是吃食,也算是投其所好了。 嬴政知道锗鹏的心意,他家境并不好,这些特产也算是破费了。 当晚回自己房间前,锗鹏神秘兮兮地提了一句:“我在群里听说了一件事,今年的军训结果有一匹大黑马,我在想他们说的是你。” “……小道得来的吧,别瞎猜了,我在室内军训已经出够了风头,就算最后排名再好,又怎么谈得上黑马?”嬴政摇头否认,语气无奈,又似是在开玩笑。 锗鹏只是笑笑。 第二天便是年级大会,两人准时到场。 年级大会开在学校的第四运动场,经过前面累赘的仪式,终于迎来了重头戏,本年级军训的最终排名以及分班情况。 前十会边念边出现在宽大的电子屏上,后面的排名不会提,随着每个人的分班情况发放到个人的手上。 历来比赛人们宣布排名的时候总喜欢从后数到前,而第三军校的军训排名则是从一到十,第一个念到的名字则是排名第一。 所以当嬴政陡然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压抑不住兴奋的锗鹏偷偷戳了一下她。 “大哥,快上去领奖!” 四百九十二,大黑马是你 走上去的时候,无数投注过来的目光中有几股格外的浓烈。 嬴政站在台上,有教官过来亲自授予她标兵的徽章和证书,也许是在阳光晒得太久,到手上都是发烫的温度。 排名第二的墨晟乾走上台来,嬴政才知道那几股格外浓烈的目光之中一股来自于他,墨晟乾站到她身旁时,轻声地对她低语:“你的运气还真是好。” 嬴政稍作一想,当初在交任务时,她是估摸着墨晟乾一队的分数上交的,总的植物数目比他们一队少,但平均分值高,总分足足拉开了六千多分。 所以她这才越过了墨季二人成为第一。 论起来,她并不是运气好,而是做了弊。 这第一她得的有愧。 可这些植物又确实是她一株株采集下来的,为了帮锗鹏进入天阶班。 天阶班大约有三四个班,按排名来分,大概要在前八十以内,前五十比较保妥。 他前一轮的排名吊车尾,想要进入天阶班何其地困难。 嬴政料到这次总排名锗鹏绝对能进前五十,却没料到念到的最后一个名字就是他。 她微微反应了一下,看到锗鹏的脸离她越来越近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这一个事实。 ——锗鹏排名第十! 在台上站了许久,才轮到下一个仪式。 重新回到台下的时候,锗鹏顺过人群走到嬴政的身边,分享他的喜悦。 “他们说的黑马,应该是你。”嬴政淡笑,“三多百名到前十,这不就是今年的大黑马吗?” “这个我还真没想过。”锗鹏搔头,“我没想到藏机地实训分数占的比重这么大,居然让我进了前十。” 嬴政只一转头,又对上了墨季两人的目光。 季嫣然快步走到她身边,说:“我有些话想要问你,大会结束后,南区图书馆的黑咖厅见。” 嬴政似笑非笑地应下:“好,美女邀约,我又怎会不去。” “那就好。”季嫣然习惯了旁人的奉承,当下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而且嬴政说的这话,话中也没有含刺,得了准信她就转身离开了。 锗鹏在旁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有些担忧:“她不会找你麻烦吧?” “你见我怕过吗?”嬴政反问,好歹是因为她的缘故,季嫣然从第二跌落第三,她就给她这个面子。 “我陪你一起去吧,不,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女人心海底针,万一她带上什么帮手,一拳难敌四手,你不是就吃亏了吗?” “……”嬴政佩服锗鹏的猪脑子,“学校图书馆里有监控,禁止喧哗,只有黑咖厅可以聊天,不过禁止斗架。” 锗鹏尴尬,他是真没想起这茬,刚入学没多久就开始军训,图书馆的黑咖厅他并不熟悉,但学校的图书馆内有监控,并禁止喧哗,这是常识。 黑咖厅在图书馆的底楼,是图书馆内唯一可以交谈,可以吃东西的场所。 季嫣然比嬴政要早到,她有特权,可以提前离开年级大会,而嬴政则是等到了大会结束后才去往图书馆,透过黑咖厅的玻璃窗,一眼就瞧见了沙发上女子正在喝着饮品,娴静端雅。 四百九十三,免费给你上一门课 落座于季嫣然的对面,季嫣然才抬眸看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你来了。” “有什么话就说吧。” “要喝点什么吗?” “不必了。”嬴政回绝,“黑咖的香味我不喜欢。” 季嫣然闻言拿杯盖盖住氤氲的热气,开门见山:“我想知道那日在藏机地沼泽地究竟发生了何事?” 嬴政挑眉:“你是真不记得了?我那日已经说过了。” “我要听详细的,沼泽下面到底是什么?”季嫣然眼中现出一点点的迷茫,“我总感觉你说漏了什么,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你失忆了,该找的人应该是医生。”嬴政淡淡地打断了她。 季嫣然太阳穴突突地跳,有些伤脑筋:“要是医生有用本小姐就不会来找你了,何况……” 她突然直直望向嬴政,添了几分凌厉:“我这失忆怕是跟你有关吧?” 额…… 狗血言情剧里的失忆梗,到了现实就不好解释了。 季嫣然观察着嬴政的反应,有些失望:“我希望你能够将详情给我讲一遍,说不定我就记起来了,不然……我怕是要向你索赔医药费了。” “季大小姐既然想听,那我就再讲一遍吧。”虽然不知道季嫣然失忆的原因,而嬴政自己却安然无恙,细细想来,也就那日季嫣然因直视白虎神容而昏倒的事比较可疑。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季嫣然要想起来,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事情隐去了冰窟里发生的事,嬴政一五一十地讲述了出来。 “机关?”季嫣然感觉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那是什么鬼东西? 提到后面的木甲人时,她的眉头微蹙。 木甲人? 这又是什么鬼东西? 看嬴政讲得有板有眼,季嫣然也不觉得她是在糊弄她。 等她问及机关玄术和木甲术时,嬴政说:“当时季大小姐也问了相同的问题。” “我忘记了。”季嫣然感到抱歉,“你再讲一遍吧。” 嬴政笑:“你是个问题宝宝,我被你问得很烦。” “所以?” “我说你给了学费我就讲。” 其实烦并不是原因,当时她暴露了太多东西,再说下去就惹人生疑了,她的身份来历始终是无法解释清楚的。 而现在,季嫣然的反应跟当时是一样的:“……不就是钱吗?本小姐像是给不起的人吗?!等等,当时我给过你没有,算了,二次收费本小姐也认了,说吧,多少钱?” 季嫣然似乎是不在意钱,并且把这些当成她的资本,从未想过其它。 可嬴政听着这话,耳朵很痒,手也很痒,想要把人揪起来揍一顿。 “……季大小姐,话可别说得太满了,当时你并没有支付这笔学费。”嬴政勾唇,学着当时的语气接着说,“诚惠一百万信用点,季小姐,给吧。” 一百万! “你抢钱啊!!”季嫣然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一百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这是要把她的小金库掏空啊…… 不过……这个数字的话。 在当时,她确实给不起。 不过因为这次军训总排名第三,季老爸依照承诺给了她一笔奖励。 一百万倒是拿得出,不过她的‘家底’就被抄了个干净。 “其实,你肯答应给我讲沼泽下面的事,这才是你的目的吧?”季嫣然继而想到,语气也不太好,“我还救了你一命,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哪有。”嬴政挥手,“我刚才不过在模拟我当时说的话和以及当时我的口气,既然季小姐也说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那我就免费替你上这么一门课,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还了你的恩情,以后……我就不欠你了。” 四百九十四,再见 季嫣然微嘲:“原来咱们军榜第一的命就这么廉价……” “那你拿一百万出来啊——”嬴政无所谓地说。 救命之恩的确重于山,即便她今日还了这恩也不能完全两清,她只能做到的,就是日后不会伤她性命。 季嫣然咬唇:“既然上课,就定好时间和地点吧。” “不用,就这里也行,一次了清。”嬴政看了四周,并没有什么人,附近的人一只手就可以数出来,最近的人也跟他们隔了好几张桌子。 现在又不是期末,也不是闭馆时间,再加之级一刚开完年级大会,级二还在上课,级三外出任务,级四离校实习岗位,所以这儿冷清得很。 季嫣然凝神看了她一会儿,烦躁地让她开始。 “我之前跟你提过机关玄术和木甲术,而木甲术属于机关玄术之一,另外之一便是机关术。” “法自术起,机由心生。” “在各种机械装置里,机关堪称最要害的部分,它微小,却能“牵一发而动全身”,控制着整体的运动趋势……” “木甲术”以磁为动力,以磁榫来控制,追求的是能灵活轻巧,栩栩如生;“机关术”以畜为动力,以枢来控制,用作为战争军事工具,追求刚硬肃杀。这两者在气质与理念上,可以说一开始便迥然不同,那天她们还好遇上的是木甲人,并没有什么杀伤力,所以她们两个才能顺利解决掉。 接着嬴政跟季嫣然讲了《列子》中记载的一个故事,周穆王遇到偃师,与偃师制造的木甲人的事,只可惜木甲术失传了,沼泽下的木甲人大抵是后人根据传说发明的,这后人制造的木甲人若说上栩栩如生,倒达不到那样的程度了,只要细看还是能看出与活人的区别。 季嫣然听得怔怔的,好一会儿缓过来:“这故事……说得可真好。” 她不知该信还是不信,本想说‘这故事编得可真好’,临到出口却把‘编’换成了‘说’。 怀疑人,除了不尊重,对她也没有什么好处。 嬴政倒是呵呵了两声。 “接下去呢……”季嫣然问。 “这课上完了。”嬴政冷淡道。 “上完了?”这才过了不到十分钟。 “没错。”嬴政操手,背往后靠在沙发上,“我对机甲玄术的了解就这么多。” 这方面,她算不上内行。 如果当初不是有这样的人才来投靠过她,或许她还不觉得机关术有什么神奇之处。 只可惜,那人是个叛徒。 现在她连那人的名字也想不起来了,后来她有招徕这样的人才,只是每每都不太满意。 季嫣然还想再问,就看到了嬴政的身后走来一个人。 人都走到身后了,嬴政不可能没察觉到,她笑了笑:“看来今天的会面就到这里了,季大小姐,下次再见。” 来人是吕煜祺,是来找嬴政的。 刚从阿瓜的室友那儿知道嬴政跟季嫣然在这儿的时候,吕煜祺心里酸酸的。 这么快,又勾搭上了一个大美女。 他可没忘了阿瓜在游戏里说过喜欢女人的事。 关于周穆王遇偃师的故事 这章没要钱! 上一章说到了嬴政给季嫣然讲的故事,但为了不水那么多字数,所以没把故事写进去。 虽然大家可以百度,但有人还是懒得百度或者早就知道了这个故事,所以喵把这段资料贴了出来,给大家看看,省去百度的时间,知道这个故事的可以跳过了。 ——————— 在古老的历史文献《列子》中,便有相关的详细记载。 周穆王前去昆仑山狩猎,回途在巴蜀一带遇到了一位神秘的匠人——偃师。 偃师身边当时站着一位全身上下,全都是木纹色彩的奇异人物,周穆王问起那是谁? 偃师从容回答:“这不是真人,这是我制造的木甲艺伶。” 周穆王不禁吃惊,仔细再看,发现这个木甲人实在太栩栩如生了! 不论是他的一进一退、一抬首、一低头,仿佛都真的是个活生生的人!周穆王要他唱歌,完全可以合律;要他跳舞.也是千变万化。 周穆王惊叹不已,立刻兴高采烈叫自己的侍妾们,也来观看他的表演。 就在表演将结束之时,这个木甲艺伶竟眨巴眼睛,勾引周穆王的美丽爱妾。 周穆王不禁大怒,斥责偃师:“我还以为当真是什么木甲人!原来只是找个真人贴上木皮,想当作奇技,欺骗我这个天子?” 偃师为了释疑,便当场拆解那一个木甲人让周穆王瞧仔细。 周穆王发现,原来他真的是以木头、皮甲、胶漆等材料制作出来的,不论是肝、胆、心、肺、脾、肾、肠、胃、筋骨、支节、皮毛、齿发等,全是人工。 偃师重新把这些零件拼了起来,那个木甲人真的又再度能栩栩如生动起来! 周穆王这时才不禁佩服感叹:“原来人工的技巧,竟能达到与天地造物者同一个水准,实在不可思议!” 然而,偃师的这一脉“木甲术”,后来竟自人间失传了。 时光流逝,到了六百年后的战国时代,当代的“工匠之神”公输般,曾发明了会走会动、以线枢控制的“机关人”,和各式各样具高度杀伤力之机关战具,而墨家之祖墨子也发明了能飞行三日的机关飞鸢、以及能自由移动的机关屋。当时二人都自认自己的技艺,已达到天地间从未有过之最高水平。然而墨家的大弟子禽滑厘把他所听到的偃师技艺之巧,告诉了这两位老先生,二人很惭愧,从此再也不敢谈论有关“机关术”技艺的事…… —————— 下面贴上原文! —————— 《列子—汤问》 周穆王西巡狩,越昆仑,不至弇山。反还,未及中国,道有献工人名偃师,穆王荐之,问曰:“若有何能?”偃师曰:“臣唯命所试。然臣已有所造,愿王先观之。”穆王曰:“日以俱来,吾与若俱观之。”翌日,偃师谒见王。王荐之曰:“若与偕来者何人邪?”对曰:“臣之所造能倡者。”穆王惊视之,趋步俯仰,信人也。巧夫顉其颐,则歌合律;捧其手,则舞应节。千变万化,惟意所适。王以为实人也,与盛姬内御并观之。技将终,倡者瞬其目而招王之左右待妾。王大怒,立欲诛偃师。偃师大慑,立剖散倡者以示王,皆傅会革、木、胶、漆、白、黑、丹、青之所为。王谛料之,内则肝、胆、心、肺、脾、肾、肠、胃,外则筋骨、支节、皮毛、齿发,皆假物也,而无不毕具者。合会复如初见。王试废其心,则口不能言;废其肝,则目不能视;废其肾,则足不能步。穆王始悦而叹曰:“人之巧乃可与造化者同功乎?”诏贰车载之以归。夫班输之云梯,墨翟之飞鸢,自谓能之极也。弟子东门贾禽滑厘闻偃师之巧,以告二子,二子终身不敢语艺,而时执规矩。 —————— ps:为何喵会提醒没要钱的话,因为喵最近看漫画,有作者放一话请假条,还特意说这话没要钱,我当时不以为意。 结果在另一本漫画中也看到了一个作者的请假条,但是ta没说这句话,然后就被读者骂了。 ……虽然有点无语,但总有一些无脑的人。 阿门! 四百九十五,新闻 有吕小爷插手,嬴政顺利离开。 “你与她都说了什么?” “你不是都听到了吗?”嬴政此刻与吕小爷正站在图书馆的天台,阳光沐浴在身上,光脑屏幕却因为这刺眼的阳光看不清晰了,她调高了广度,刚连上网,就有一条消息跳了进来。 刚开始她只是以为是广告,在点x的时候发现放在扉页的那张照片有些眼熟,手指微移了方向,她便点了进去。 ——第三军校某嬴姓新生仗势欺人,手段卑劣,借势上位,乃第三军校之耻! 不需要夸张的渲染,只要沾染了第三军校的名字,就足以为噱头。 吕小爷被她无视,心有恼意:“季嫣然与墨晟乾的关系你知是不知!” “不就是未婚夫妻嘛……”嬴政突然抬起头,冷笑道。 这会儿该吕小爷狐疑了:“你怎么知道?” 季家与墨家联姻很是低调,几乎未在公众面前宣扬过,唯有上层圈子的人才有机会和资格知道一二,在那些人眼里,季家是配不上墨家的,也不知墨家在打什么鬼主意。 “因为这上面写了。”嬴政抬起手腕给他看。 吕小爷一眼就看到了新闻标题,当即脸色就下去了。 哼哼。 嬴姓新生…… 不敢指名带姓是不是?! 嬴姓本来就稀有,入学新生中就嬴政一个! 嬴政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变化,淡然地说:“插图是在训练中心的休息区拍的,我与锗鹏只是比试,点到而止,却被人偷拍了。” 说到这儿,嬴政有些困惑:“我明明已经把那人机器里的相片全部删除了。” “……”吕小爷默了一阵,“一般的拍摄机都有将拍下的照片自动上传到云端。” 云端? 嬴政抬头看天。 =_= “不是天上那个云端……”吕小爷把她的头掰正,又叹了口气。 “你为什么叹气?” 吕小爷对上她的眼睛,眼神深邃:“《行星饭》是墨家名下的一家小报社,你放心,墨家的事我会替你解决,你不适合以私人出手,不然我要插手会更麻烦。” 嬴政想了想:“是墨家的?那我的确不用出手了。” 虽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但吕小爷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果然就听到她下一句话。 “那个蠢货自己作死,虽然不知道这篇新闻是怎么过稿的,不过里面把墨家也一起拉下水了,墨家那个大少爷若是不笨,墨家会自己处理这件事的。” 吕小爷细想了一下,却是明白了。 他笑了笑:“不过那个蠢货有一点倒是没说错,你确实是借了我的势。” 嬴政看见吕小爷那得意样,心中鄙视。 “不过就这么撤回新闻的话,会显得墨家心虚,他们估计会搞出个大新闻来撇清自己,既然你这么上赶着被我‘利用’,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嬴政又说。 为了避免墨家搞出大新闻来,必须采取一定的措施让对方避无可退。 “哎……”吕小爷装出一脸苦恼相,“阿瓜没了本小爷要怎么活啊!” 嬴政终于忍俊不禁,吕小爷这是把那篇新闻里的话变了个法地跟她开玩笑,真够油头的! 四百九十六,机甲课 此时某间办公室内,一个女人猛地拍桌,气急败坏:“又是谁在黑我家男神大人,简直太可恶了!” 桌上的杯子都被震得溢出了水。 旁边站着的男人提醒:“老大,您现在是柳主编了,一定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 “罗织,你敢训我!”柳莓睁大了眼,“你是不是翅膀硬了,看不起我这个老大了!” 自从马蔺一事之后,柳莓的职位是一路高升,虽然变动不算夸张,但现在她已经是《新月报》说得上话的主编之一了。 “没有没有。”罗织讨好地去接了杯热水,慌里慌张地,递给柳莓的时候是诚惶诚恐的,“老大,你消消气。” 柳莓冷静下来,顺着台阶下:“下次再敢训我,我就不认你这个小弟了。” 慌张过后,罗织只剩下了小委屈:“可老大你的形象……” 柳莓敲了敲桌面,咚咚地响:“这里是我的办公室,不是外面,我想怎样就怎样!” 说完这话,柳莓直接抓着光标,点亮了办公桌上的光脑,等上‘嬴饭团’,发了一大串消息:“各位骨灰粉们,嬴大大又被不长眼的黑了,别的不说了,各位都明白。@全体” ‘嬴饭团’里纷纷响应,柳莓得意地笑了笑。 从那次嬴政第一次直播正式游戏地图之后的技术帖后,柳莓就吸纳了无数的嬴政粉,组建了粉丝团,眼下人数是越来越多,面对网络上黑嬴政的存在,有他们各发挥其能,最后都灭了下去。 “哼,咱家男神就是有吕小少爷撑腰,就会发点小报道蹦跶。”柳莓再次调回了那篇新闻,目露凶光,本来《新月报》就是吕家产业,自家上司她当然要维护,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男神大人! 这事后续嬴政并没有兴趣去关注,哪怕是有关她的事,倒是锗鹏紧张兮兮的,觉得是自己连累了她,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有事没事都多照顾关心一下她。 这老实孩子,把嬴政弄得是哭笑不得。 能上第三军校的学生,前面的功课自然是做得非常好,虽然嬴政之前恶补了那么久的知识,但在某些地方上的反应还是比那些实打实的学生慢上一些。 也仅是慢上一些。 这天的机甲练习课终于让这些学生可以让机甲模拟场去摸机甲了。 就连嬴政心中,都多了几分激动。 这意味着她可以尝试驾驶和运用a型机甲了。 电宝感觉到了嬴政内心的波动,便也跟着去了,不过即使是幻化成宠物,它也进不了机甲模拟场,只能在场外候着,好在这场地是开放的,它在场外也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主银,加油!”电宝在内心默默地为主人祝福。 嬴政在军训后被分入了天阶一班,墨晟乾亦是,而季嫣然去了天阶二班,锗鹏则是天阶四班。 同阶层的班级,要保持每个班级里学生的实力水准平均,所以前十都被分别分到了四个班。 至于为何第一第二都分到了天阶一班,一是,第一入天阶一班是历来惯例,二是,墨家为亚非斯联盟三大执权家族之一,你敢把墨家大少爷分到除了天阶一班的其它班去? 纵使天阶四个班被第三军校机甲系的师长们说得一样,可在外人眼里,天阶一班跟其他班是不一样的,不然军榜第一为何必须入天阶一班,而不是其它班! 吕小爷闲来无事,得知了嬴政的课表,便想着过来看一看,才到场外他就看见了一抹雪白色,微微讶异,这里怎么会有只猫? 电宝也看到了吕小爷,有些警惕地看着他。 这个男人,似乎对主人的心思不简单啊…… 四百九十七,选择机甲 一只对自己戒备的猫,有几分意思,吕小爷却没往心里去,抬腿就要往里走去。 电宝进不去机甲场,并不代表着吕小爷进不去。 刚到门口,吕小爷的裤脚就感觉被什么东西拽住了,低头一看,却是方才那只猫。 吕小爷仔细看了它,猜测性地问道:“你也想进去?” 电宝连忙松开嘴,端坐在地上,矜持地点了点头。 它才不想求这个人,可它又真的想要进去。 “不行。”吕小爷果断地拒绝了,“虽然你这只猫还有点意思……” 跟一些强大的星际异兽相比,能听得懂人话也不算太稀奇,只能说这只猫比较通人性。 说完这话,吕小爷又要抬步走。 谁知一抹白影直接窜了上来,扒紧了他的手臂,爪子几乎扣住了他的肘关节。 电宝在做最后的挣扎,捧着自己碧蓝色的大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不带它进去就是虐待萌宠! 可惜吕小爷并不吃这一招,他把电宝的爪子扒拉下来,差点把他的衣服扯烂:“也不是小爷小气,只是这里有它的规矩,你若是人,我还可以顺手把你带进去,可是……你是只猫,不论是哪儿的机甲场,都不会许你进去的。” 也许是这只猫还比较合眼缘,又通人性,吕小爷才与它说了这么多。 电宝被放到地上,眼睁睁地看着那道背影进去。 它低头烦躁地磨了磨爪——总有一天我会幻化成人形的! 机甲场上总共有三十多个a型机甲,a型机甲才是作为机甲师真正该掌握的,它不像β型机甲只是在某一个方面即局部出色的机甲,a型机甲是全面的,全方位的操作,对操纵者的要求包括身体和精神力都是非常严谨的。 天阶一班总共有十多个人,在场上的机甲的数量对他们来说都是绰绰有余。 由于学生资质平均,这些机甲基本上都能与之契合,只是契合程度不一样。 “每个人选择一架合适的机甲,只求合适,不求配置,你们可懂?”教导他们的程老师说。 好在这些学生都算得上精英,不需要他多操心,等讲完注意事项后,就放他们去选择机甲。 嬴政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些机甲的机型有大有小,对于新手来说,或许小型机甲更容易上手,可大型机甲该有的功能都有,小型机甲有些地方只能靠自己去摸索,她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选一架小型的机甲,对一部分的功能先熟悉了再说。 这一番寻找,难免与同一个班的墨晟乾撞上。 墨晟乾周围原本有一两个人,许是一直在恭维他,后来又被他不耐烦地叫走了。 他每走到一架机甲面前,原本在那个位置上观摩的学生都会下意识地让开,换另外一架,应该是没人会跟这位墨家少爷抢。 与墨晟乾不同,嬴政每走到一架机甲面前,原本在那个位置上还在观摩的学生都立马打开了机腔,坐了进去。 “这架我已经用了,你换一架吧,嬴同学。” 语气没什么毛病,还是客客气气的。 但是连续多次就不寻常了。 嬴政耸肩,反正这里机甲多得是。 四百九十八,不协调 走到一架无人的机甲前,嬴政正准备上前看看,一直四处‘晃悠’的程老师站到了她的面前:“这位同学,这机甲不适合你。” 正巧这时墨晟乾离得不远,正巧听到了这句话。 因为军榜第一花落旁家的事,墨晟乾曾详细调查过嬴政的资料,里面有吕家的参与,不知道资料有几分真假,但他记得,嬴政的资质可是一大诟病。 不说嬴政现在面前的机甲不适合她,在场所有的机甲全都不适合她。 想到这儿,墨晟乾的嘴角微弯,得了第一又如何,在机甲系里,不能成为合格的机甲师的人都是废物! 程老师拦住嬴政,并不是要为难她,他有这个班所有同学的资料,自然是知道嬴政这个破格录取的‘问题生’,更何况这人在军训期间表现优异,虽然资质存在问题,但有上进心的学生,作为老师都是很欣赏的。 “为什么?”嬴政问。 “因为……你的体力跟精神力不协调,上手会有很大的问题。”程老师委婉地解释。 体力远远弱于精神力,精神力对机甲的控制游刃有余,可是身体却跟不上,上了机腔,要么是机甲被控制得跌跌撞撞,最后报废,要么是体力不足,当场昏厥。 这可都不是小问题。 “那请问老师,这里哪架机甲更适合我呢?”嬴政又问。 她以为这位老师既然提了,必然是有办法的。 可是没想到程老师的表情却是为难了,嬴政只是看了一眼就明白了。 “这节课,嬴同学旁观其它同学是怎么练习操纵机甲的就可以了……”程老师怕她失望,又补充了一句,“嬴同学平日里可多做一些训练计划,把体力提上来,相信不久就可以跟他们一样练习了。” 不久? 不久是多久? 她的精神力是ss级,体力至少要提到s级才行。 体力从a级到s级,谈何容易?有些机甲师甚至一辈子都不可能做到…… 这程老师不过是给她画了一张大饼罢了。 嬴政有些失望。 没有过期待,就没有失望。 没有对未来的失望,只是对今天不能开始熟悉和练习操纵机甲有些遗憾。 她是能相信自己能够将体力给提上来的。 说到底,还是因为这些人天生生长在星际里,再加上家境不错,从小吃的喝的,都是按好的来,为了成为机甲师,从小便开始训练体力。 而嬴政原本就已经是苍老之躯,被‘长生不老药’焕发青春,可奈何又躺了几千年。 几千年积累下了这么高的精神力,可体力却…… 程老师也看见了嬴政的失望,继续宽慰:“你若想练习机甲的操纵,可以上星网的机甲平台,验证你的学生信息,虽然你的体力弱于你的精神力,可在星网上操纵机甲,完全靠的是精神力,你精神力这么高,应该是没问题的……只是……这样一来,你的精神力或许逐步提升,你的体力……还是要抓紧练起来才是。” “我知道了,谢谢程老师。”嬴政回答。 四百九十九,出了事故 墨晟乾打开舱门坐了进去,通过显示器可以看到机甲周围360度的情况,他不是第一坐上机甲,但看到不远处的嬴政时,他突然希望自己是第一次操纵机甲。 只需要一次瞬移。 只要假装失误,不小心瞬移了过去,手忙脚乱地弥补,却还是没能阻止机甲倒下。 机甲下的人不死也重残。 只这么想着,墨晟乾又觉得自己太卑鄙了,然而手上动作却遵循着自己的心意,只一瞬,机甲就瞬移到了嬴政的边上,墨晟乾看到显示器里的嬴政都是一个糊影时有些慌了,便慌乱操作想要阻止。 嬴政本是在场地中随意看看他们的操作,突然感觉到了背后的危险,没等她回避,一道身影突然冲了出来,嬴政只感觉腰上一紧,就被人带着转了好几圈滑到了一旁。 这一切不过眨眼的工夫,嬴政被人救了,机甲却倒下了。 嬴政微有所动。 这一幕……好像在哪儿见过。 随即她又神色淡漠地推开吕小爷,面对匆匆赶过来的程老师。 “嬴同学,你没事吧?”程老师首先问的便是嬴政。 “我没事。”嬴政坦然道,任由他看。 程老师看到身后的机甲,赶紧将舱门打开,还好舱门没有被压在下面,这一打开,墨晟乾脸色不好地走了出来。 “墨……同学,你没事吧?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墨晟乾神色复杂地掠过一旁的嬴政和吕小爷,对着程老师的时候略微舒缓了语气:“机甲可能出了问题……” 程老师已经对安保中心报了情况,在人没来前,他需要了解一下现在的情况。 “出了问题?”程老师就要爬进机甲里,面对操控台,却看到了上面出现的红色警报——‘能源不足,即将关机……’。 没能量了? 可机甲能量盒是上课前由工作人员刚换上的啊…… 很快就有工作人员过来,说明了情况后,他们打开了能量盒,检查了一番。 的确是能源耗尽。 “对不起,这是我们的失误。”赶来的工作人员赶到抱歉,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他们几乎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但事实摆在眼前,“之前换能源盒,这架机甲可能被我们遗漏了,请让我们再检查一下其它的机甲,避免意外的再次发生。” “幸亏这次没人受伤。”程老师心有余悸,“以后工作可不能再马虎了,要是真出了事,不知道又有多少麻烦。” “嗯,我们一定会更加小心。”工作人员应。 在程老师交涉的时候,嬴政却是看向了墨晟乾,她的眼神让墨晟乾皱起了眉,转身离开。 怀疑的对象走了,嬴政才看向吕小爷:“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啊……”吕小爷说,“这次要不是我赶到,你不死也会重残。” “……谢谢。”其实吕小爷未免把她看低了,他即使不救她,她也能躲得过。 可是救命之恩却是实打实的。 想到这儿,嬴政心中再次涌起了一丝怪异的熟悉。 机甲课被打断,程老师见她‘受惊’,于是允许她可以先行回去休息。 嬴政再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一出机甲场,电宝就跳上了嬴政的手臂,蹭到她的怀里。 “这猫是阿瓜你的?”吕小爷没想到,嬴政竟然会养这么可爱的小东西,与她整个人不太相符,可看着一人一猫,他又觉得意外的和谐。 “嗯。”嬴政应了一声,“我要回去休息了,改天再见吧……” 这就告别了。 吕小爷有些不高兴,但看到嬴政的脸色不对,于是说:“我送你回宿舍吧。” 这次嬴政没有拒绝,只是走在了前面。 五百,大结局 回到宿舍后,嬴政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愣了会儿神。 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呢…… 电宝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唤她:“主人?” “嗯?” “那个人进去的时候,不肯带上电宝。” 它指的是吕小爷进机甲场的时候,嬴政与它心意相通,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只是整个人还在愣神。 “嗯,猫不能进去。” “那个人就算不救主人,主人也会没事的。” 嬴政沉默。 电宝蹭蹭她的手臂,邀功地说:“我把坏蛋的能源都吸光了,机甲是不会砸到主人的。” 这时,嬴政双眼有了焦距,反应道:“是你把能源盒里的能量给吸光了?” “嗯。”电宝说,“当时那机甲离主人还有一定的距离,若是主人呆在原地,机甲没了能源倒下的位置离主人还会有一段距离。所以,是电宝救了主人,跟那个人无关!” 嬴政若有所思,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电宝没得到主人的赞赏,有些小失望,它又继续说:“在游戏里,也是电宝救了主人,可却被旁人抢了功劳……呜呜呜……” 嬴政怔。 她想起来了一件事。 再上一个游戏地图里,云中豹举起大刀向她劈来的事,那一幕和今天何其相似,可即便如此……她为什么会把两种情况下的感觉联系在一起? 有什么东西冥冥中注定? 嬴政手伸进兜里,转眼间回了混乱公寓。 她打开吕子初的联系方式,直接发了条消息——“这次,我一定要知道游戏里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要当面向你问清!” 为什么吕子初会两次出现在游戏地图里,而且他又为何能在她直播游戏地图的时候给她打赏? 时间点就像混乱了。 吕子初的回复并不快。 “师父,这些事我真的无法直接告诉你,如果你能找到时空管理局的人,他们或许会给你答案。”——by吕子初 这是推诿了。 嬴政沉下脸,又是时空管理局! 当初她签下协议,放下前程往事,在混乱公寓住下也是时空管理局的意思。 随后,嬴政撇下了电宝,一个人出了公寓,开着自己的悬浮车前往要啥有啥公司。 再次见到陶宝的时候,嬴政突然明白了什么。 “你当初向我推销游戏芯片,究竟有什么目的?”嬴政问她。 说来嬴政来得也巧,陶宝正好当值,在台上玩着光脑。 嬴政一说到游戏芯片,陶宝就明白了,她开始装糊涂:“我能有什么目的,玩游戏能挣钱吧?我当初没说错吧?只是不能让你欠了物业公司的债,你瞧瞧,你还以为我居心叵测了不成?” 要真是这样,那就太没良心了。 嬴政知道陶宝在装糊涂,为的是刺探自己已经知道了多少。 陶宝不肯直说,那嬴政就直接猜。 “时空管理局是不是曾给我所在的星际时空里一个叫吕子初的人签过协议?” 陶宝微愣,随即笑道:“你还真是聪明。” “你都知道些什么?他签了协议不能跟我说,可你能,没有协议可以约束你。”嬴政又说。 陶宝肘撑着桌面,手掌托着下巴:“你过来些,我现在在上班,可以小声与你说。” “这件事如果一开始跟你说,你只怕是不会信我,甚至还会觉得荒唐。”陶宝悠悠叹了口气。 嬴政现在就觉得荒唐! 荒唐至极! 之前她签协议的时候,时空管理局说着出于人道,确保和稳定时空和谐的考虑,才以协议约束。 可现在! 她觉得自己经历的一切,时间都是混乱的! 不管是星际与混乱公寓的时间,星际现实和星网虚幻的时间,星网虚幻和游戏地图里的时间,星际现实与游戏地图的时间,混乱公寓与游戏地图的时间……统统都是不对等的! 吕子初的事告诉她,时间都是混乱的! 说实话,当初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她有点方。 努力去适应过,可现在她觉得,如果不知道真相,她适应不下去了! 陶宝知道嬴政虽然看似头脑清醒,抓住了一些真相,可她心底却是乱的。 “混乱公寓扭曲的不止是现实空间,虚幻时空更容易受到影响。”陶宝开口,并以这句话作为开头,告诉了嬴政关于这件事所有的真相。 因为嬴政住在混乱公寓,这里特殊的磁场会影响时空的位点。 当初在混乱公寓上网,强盗网络就能说明这个问题。 即便是星际里最好的黑客,也不能通过嬴政在星网里的信息而定位到嬴政所在的混乱公寓,因为嬴政在星网上的位点是时刻变化的。 嬴政玩游戏时,最开始的试炼地图,便是循环的时空,正是受到了混乱公寓的影响。 此后的三个有些地图亦是。 只是在这三个游戏地图里面分别的时间是稳定的,可是三个游戏地图的时间顺序却是大大的错了。 嬴政因混乱公寓的原因,无意中进入了十年前的绝地存生里的游戏地图,第三个游戏地图时间最早,过后便是第二个地图,接着才是第一个地图。 换个说法,第三个地图是开始,第一个地图就是结束。 “你是说,这三个地图其实是一个地图,只是时间在不停的演变?”嬴政问。 “没错。” 错的是,嬴政将赤漠童姥的属性转嫁给了李誉祁。 那会儿吕煜祺刚进入游戏地图玩游戏,就因为这么一个来自npc的属性留在了游戏里,导致现实中的吕煜祺昏迷不醒。 一般npc在自然死后,它的数据会全部粉碎,然后重组成一个新的npc。 吕煜祺不是数据,而且因为道具的原因,那个属性会一直与他绑定,留在那个地图里,随着时间流转,自然死亡后投生为新的角色。 除非,他的死亡受到了玩家的干扰,才能从中解脱出来。 吕子初从时空管理局派来的人那里知道了这件事,自动请缨,进入游戏里欲唤醒吕煜祺。 可惜吕子初每次进入,都是特殊状态,记忆并没有保住。 第二个地图里,嬴政牺牲自己,将李谦尘复活,所以拯救失败。 第一个地图里,嬴政杀了母蛊,沐公子因此而死,反而让现实中的吕煜祺活了过来。 时空管理局抹去了吕煜祺的记忆,并与吕子初签下了协议,将此事掩埋。 可这件事的漏洞并没有完全被堵上。 于是就有了嬴政所发生的事。 这真是一个……绕死人的故事。 如果不是嬴政聪明,陶宝讲故事的那点水平,没人能明白。 嬴政倒是明白了。 同时脑子有点乱,怔怔地就要往回走。 走出公司的时候,她抬头看到满天的云雾。 这一切的一切,看起来太虚幻了…… 番外(慎入) 待门口没了影子,陶宝点亮了光脑,窃喜地翻到了某个页面。 “让我来看看,后面都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呢……” “你看的什么?” ——这一声如一场突如急来的春雷,惊得陶宝连忙关了页面,回头一看,却是去而复返的嬴政。 “你……你怎么又突然回来了?”陶宝吞了好几口口水,她实在没想到嬴政居然会倒转回来。 刚从陶宝嘴里知道事情真相的时候,嬴政整个人是比较懵的,等走出公司,驾驶着自己的悬浮车开出一段距离后,她终于回过了神来,同时,她还有些事情想要再确认一下,所以就倒了回来。 陶宝看光脑屏幕看得入神,嬴政走近的时候本是目光无意地在光屏上一扫而过,却突然看到了某个熟悉的名字后,她终于是开口了。 “你是不是还有些事没告诉我?”嬴政慢慢走近,面上笼罩着一层威胁的阴影,看起来有些可怖。 “我所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陶宝维持着从容回道,甚至带出一抹令人尴尬的微笑。 “那你刚刚看的又是什么?”嬴政逼问。 “我……看小说都不行啊!”陶宝脸色微红,“你要是敢把我上班看小说的事捅出去,下次你再有什么事可别来找我了!” “是么?”嬴政冷笑,“那为何在你看的小说里会有我的名字?” “……”我屮艸芔茻,居然被发现了! 被揭穿了事实的陶宝本打算再挣扎一下,假装看的是出现了嬴政的历史类小说,可嬴政坚持要检查一下来证明她所言非虚。 上班看小说这事不可宣扬,陶宝想要掩盖的事也不能暴露,想要阻止嬴政实在是太困难了。 于是在嬴政的坚持下,陶宝终于把刚才的页面打开了。 嬴政一翻,就看到了书名。 ——《我是女嬴政》。 “……” 嬴政从开头一直看到最近的更新,脸色逐渐阴沉,最后到了黑云压顶城欲催的地步。 陶宝噤声。 现在这种状态下的嬴政太可怕了,她可不敢去触霉头。 “有作者的地址吗?”嬴政问。 话里飙冷气。 “那个……作者不肯给啊,它怕被读者寄刀片……” “嗯?” “好吧,我把你传送过去,千万别弄出猫命!”陶宝妥协。 小黑屋里,一只纯黑的只看得见眼睛的猫咪正在键盘上快速敲打,时不时往后靠靠,背部抵上柔软的枕垫,不时兴奋地喵喵叫。 直到一声咔哒声,小黑屋的门被打开,光明瞬间洗礼。 “喵?”夜喵疑惑地竖起了眼瞳。 眼前出现了一个俊美无比的‘男子’,黑着一张脸,愤怒地看着它。 “喵?”夜喵有些害怕地缩起手脚,“你是……” 嬴政冷笑,周围如寒冬,一下子冷如冰窖。 “你不认识寡人?” 夜喵惊讶地张开猫口:“嬴……嬴……” 嬴政一手将它提起:“你说我是把你清蒸了,还是红烧了,还是油炸了?” 喵喵喵! 夜喵吓尿了! 黑色的毛都萎了下来。 “大……大王!你就饶过小的吧!”夜喵哭成了泪猫,“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赚钱买来的小鱼干都给你都给你,你饶过喵喵好不好?” 这副可怜样让嬴政的怒火消了几分,她本来就不是小气巴巴的人,这喵写她的故事也不过是为了买小鱼干,于是折中道:“删书!” “不行啊,喵的读者怎么办啊……万一他们没了大王您的光辉照耀,因此吃不好穿不暖怎么办?请大王三思啊!”夜喵哭。 嬴政皱眉,默了一会儿又说:“寡人看在你识相的份上,就不命令你删书了。按照寡人的意思做,该删的删,该减的减,后面你不许写了,给寡人完结!” “不要啊……”夜喵再次嚎,刚嚎出口就对上了嬴政冰冷的眼神,吓得缩了缩身体,“喵……照做就是。” 夜喵按照嬴政的吩咐将部分内容删减,颤颤巍巍地打上完结,猫爪放上键盘的时候它回头看嬴政:“你就不想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吗?” 嬴政沉默地看着它。 夜喵懂了三分意,猫爪摁了上去,打上了完结。 它很想哭,后面还有一场床戏呢! 都没了都没了! 床戏的始来,还是玄墨那个好基友为了撮合玄墨和嬴政,在嬴政的游戏代言会后请去喝酒,结果半路被吕小爷截胡了! 秦时那会儿的酒味多淡啊,嬴政不会醉才怪! 游戏里她能千杯不倒,但那是游戏里啊! 至于玄墨和嬴政是怎么认识的,最开始玄墨是请嬴政做游戏代言,结果人家没同意,后来在星网的机甲平台遇上了,玄墨指导了嬴政许多,这才答应了代言的事。 还有后来,古武道馆也开起来了…… 呜呜,成长篇都被切掉了! 夜喵欲哭无泪,要知道还有一段剧情它超喜欢的! 吕小爷喝得麻麻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魂都飞了。 他就从来没想过嬴政会是个女人,所以他理所应当地以为他把嬴政弄出血了! 后来才知道她是女人。 可是那会儿他已经跟嬴政告过一次白了,还蠢蠢地表示他愿意做下面那个! 结果…… 再次表白的时候他又犯蠢了! ——“老婆,就算你没有叽叽,我也一样喜欢你!” 砰地一声,他就被关在了门外。 夜喵悲伤地看着发出去的大结局,怀念了一下自己逝去的青春。 嬴政大王满意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