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中世纪》 第一节 梦 阿若德猛地睁开自己的眼睛,他的脸颊上满是泪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他坐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行军帐篷之中,而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只是当他醒过来的时候,觉得那个梦模糊的记不清楚,但是又似乎非常的重要。 “阿若德,你在干什么,我们得快点布置攻城。”这时候,帐篷的幕布被掀开,阳光透过缝隙照在了阿若德的脸上,阿若德连忙用手挡在面前,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 “依夫?”当看见揭开幕布走进来的独臂大汉,阿若德吃惊的说道。 “你怎么了,见到鬼了吗?”依夫纳闷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对他问道。 “我,我好像做了一个梦。”阿若德迟疑了一下说道。 “梦?阿若德,我们今天要攻城了,你还在给我谈论什么梦?”哥哥依夫哭笑不得,他的弟弟梅克伦堡公爵阿若德,接受了王室的任务,为了使得王子奥托王子能够顺利登上王位,他们必须要替奥托王子拿下卡尔诗兰,而阿若德目前为止做的都很不错。 “对,卡尔诗兰,我们必须要攻下它。”阿若德在自己哥哥依夫的提醒下,终于想起来了自己的任务,他打起精神来在侍从的服侍下,穿戴好自己的盔甲,披上代表梅克伦公爵的罩衫,以及一件鲜艳色彩的披风。 “军队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你一声令下了。”依夫对阿若德说道。 石块被安装在马车上的旋风炮投向卡尔诗兰,即使卡尔诗兰的守军们拼命抵抗,但还是伤亡惨重,更何况有谣言说一直支持他们的法王路易四世已经放弃了他们,更是打击了士兵们的士气。 几天后,阿若德的营地中更是来了一位法王派来的贵族,这名熟悉卡尔诗兰城防的贵族,立即向梅克伦堡公爵指出了这座城镇防御上的弱点。 梅克伦堡军队呆在营地中,看着投石器将卡尔诗兰特的城墙拆除,每当卡尔诗兰人将城市内的房屋拆卸下来。想要把缺口堵住的时候,床弩的弩矢便如雨点般落在他们头上,后来卡尔诗塔兰的人发现代价反而更大,只得放弃了堵住缺口的企图。 “西段,西段的城墙是仓促修建的,因此并不牢固。”法兰西贵族指着地图,对梅克伦堡公爵阿若德说道。 “太好了,我会组织条顿骑士团,将从这里攻入。”依夫大笑着用手拍着手,当然他那假肢和手掌碰撞在一起发出哐哐的响声。 “唔。”可是阿若德却脸色有些苍白,他陷入了沉思,觉得面前这一幕是如此的熟悉,就像是自己的人生放了倒带一般。 “阿若德,你怎么了?”依夫纳闷的看着面色不对的阿若德,这几天阿若德总是神情恍惚,一点都不想那个英勇果敢的梅克伦堡公爵。 “我好像梦到过眼前的一幕。”阿若德用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逐渐的他恍惚记得在梦中,自己被人射了一弩矢,脖子被射穿之后,他的灵魂又回到了现代,回到了薛正的身份生活。 “你到底怎么了,振作起来,这一切不都是你的策划吗?”依夫用手拍了拍阿若德肩膀,他的力量太大差点把阿若德拍到桌子上。 “没错,好,今天就可以解决战斗了。”阿若德龇牙咧嘴的揉着被自己哥哥拍的疼痛的肩膀,依夫的脾气可是一点都没有变过。 “轰~~~。”随着一声巨响,卡尔诗塔兰的城墙如同一个蹒跚的婴儿般倒下,早就养精蓄锐梅克伦堡军团的士兵们鱼贯而入,卡尔诗塔兰的士兵们拼命想要抵挡住敌人的进攻。双方在狭窄的墙壁缺口处展开激战,为了保卫家园卡尔诗塔兰人也是奋不顾身。 “顶住,顶住,决不让该死的敌人洗劫我们的家园。”卡尔诗塔兰的市长挥舞着手中的剑,他满脸烟尘的向手下士兵们高呼道。 “呼呼。”正在此时,从城墙外梅克伦堡军团的投石器将燃烧的土陶油罐抛射入城。火焰与浓烟瞬间燃烧起来,城市中人们发出尖叫和喧嚣,仿佛末日已经降临。 “到我们了。”依夫和条顿骑士们躲在树林之中,当看见城市中升起浓烟的时候,他将头盔戴上对身边的人说道。 五辆马车从树林中被赶了出来,车上架设着重新设计的旋风炮,当旋风炮被固定起来后,投掷的绳索从人力变成用转轴通过畜力旋转搅动,炮弹也是冶炼基地中的工匠们雕刻而成的圆形。 “预备,发射。”随着一声令下,炮弹从旋风炮中发射出去,狠狠的砸在了防御薄弱的城墙上,只听得轰然数声传来,那面虚有其表的城墙倒塌成数块。 “冲啊~~~。”身穿锁子甲和白色罩衫,头戴樽桶式全封闭式样头盔,握着手中的尖底盾牌和剑的步行条顿骑士们,向缺口处缓缓移动,城墙上幸存的卡尔诗塔兰士兵纷纷射击,可是都被骑士的盾牌和锁子甲所抵挡。 “这座城镇属于我们了。”罗恩伯爵兴奋的对阿若德说道,火光燃烧着城镇,映衬着天空如血染了一般,阿若德望着这天空和燃烧的城镇,他的心里好像想要抓住点什么,梦境之中的情形越来越清晰,他好像真的见过眼前的景象。 “呜呜呜~~~。”城墙上梅克伦堡士兵吹响号角,梅克伦堡军团的旗帜飘荡在门楼上,这座城市落入了阿若德的手中。 “啊~~。”即使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梅克伦堡军团,在面对一座富庶的城市也忍不住诱惑,士兵们冲入了富裕的市民家中抢劫,更恶劣者还会对女眷上下起手,若是有人阻止杀红了眼的士兵,毫不犹豫会挥剑砍去。对于他们来说这才是这个世界的常识。 “我们胜利了。”阿若德看着门楼上升起的旗帜,他看着自己的旗帜对罗恩说道。 “是的公爵大人,荣耀属于您。”罗恩伯爵笑着说道。 “啊~~。”当罗恩伯爵陪伴着阿若德走入城镇之中的时候,他们听见了女人的尖叫声,阿若德勒住了自己胯下的战马,他朝着一栋看上去是富裕的商人阶层居住的寓所看过去,只见几名梅克伦堡公国的士兵将一名富裕的妇人从里面拖了出来。 “嘿。住手。”阿若德立即从马上制止的喊道。 “额?”士兵奇怪的看见阿若德,他连忙放开抓住的女人的头发,笔直的站在阿若德的面前。 但是,当阿若德脱口而出后他愣住了,因为这不就是他在梦境之中的情形吗?他记得梦中自己被人射杀,而后他的灵魂又回到了现代,并且最后还遇见了转世的哈维和乔茜公主。 那几名梅克伦堡公国的士兵纳闷的看着愣住的公爵,见公爵不再说话,他们只好继续在战争中很平常的事情,那就是从妇女的身上抢劫财物,那名富人阶层的妇女在挣扎中,被一名不耐烦的梅克伦堡公国士兵一剑刺死。 “啊。”那女人尖叫一声扑倒在地上,殷红的鲜血流淌在地面上,映入了阿若德的眼中非常的刺眼。 “死,死了?”阿若德张着嘴,眼睛瞪大的看着那死去的女人,在梦中他应该救了那个女人,可是现在那女人却死了。 “你们这些家伙,怎么敢在公爵大人面前行凶,快滚下去。”罗恩伯爵以为是这几名粗鲁的士兵冒犯了阿若德,连忙对他们呵斥道。 “死了。”阿若德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发冷,他不明白为何那个预知梦会不准确,但是他记得接下来会有人朝自己射箭,于是眼睛不停的四处打量。 “去死吧,暴君。”卡尔诗兰的市长此时在一堆废墟中看见了阿若德,他拿起死去士兵的弩,朝着阿若德射出了手中的弩矢。 “嗖~~。”弩矢破空发出犀利的声音,朝着阿若德射了过去,但是早就有所警觉的阿若德连忙俯下身体,弩矢几乎是擦着他的头顶飞过去,他的头盔被擦中掉落。 “有刺客,有刺客,保护公爵大人。”罗恩伯爵目瞪口呆的看着飞过去的弩矢,当阿若德的头盔掉落下去的时候,他惊的声音都变了,惊慌失措的拔出佩剑大声嚷嚷起来。 “保护公爵大人,保护公爵大人。”梅克伦堡公爵的内府骑士们连忙围成一圈,他们用身体和手中的尖底盾牌保护住阿若德。 而梅克伦堡公国的士兵们,也连忙提着手中的长戟冲向射出弩矢的方向,他们怒不可遏的四处寻找企图刺杀阿若德的凶手,阿若德对于梅克伦堡公国的士兵们来说,是一位引领他们从一个胜利来到另一个胜利的领袖。 很快,卡尔诗兰的市长便被抓住,当他被拖到阿若德面前的时候,阿若德看见他的脸肿的已经像是猪头一般,看起来那些粗鲁而直率的梅克伦堡公国士兵们,在拖他来的路上好好的招待了他一番。 “包,包君。”但是卡尔诗兰的市长还是努力的抬起头,冲着阿若德吐了一口口水,从残留不多的牙齿中咒骂道。 第二节、残酷的巷战 卡尔诗兰果然是富庶的城镇,当阿若德走入城镇议会厅的时候,发现这座屋顶被旋风炮的石头砸了一个大窟窿的大厅,里面陈设富丽堂皇,不仅在入口处专门将墙壁挖出一个专门放置大理石雕塑的壁龛,屋内的顶上悬挂着各个行会的旗帜。 “杉木吗?”阿若德摘下自己的手套,轻抚了一下议会观众席的围栏,这种被打磨的非常精细,并且还涂上了亮丽油漆的围栏,代表了卡尔诗兰的手工业水平。 “公爵大人,那个企图刺杀您的人是这座城市的市长。”这时候,罗恩伯爵向阿若德禀报道。 “难怪。”阿若德拉过一把高背座椅,舒服的坐了下去,这把椅子已经参考了一定的人体力学原理,扶手不是像其他地方制作的那样是直的,而是略微弯曲隆起,正好可以把手搭上去,阿若德非常的满意。 “怎么办,要我们砍下他的脑袋,悬挂起来吗?”罗恩对阿若德询问道。 “不着急,先看管起来,等我的哥哥依夫把整个城市控制了再说。”阿若德抬起头对自己的封臣罗恩伯爵说道。 此时在城市中,还是有零星的抵抗,毕竟卡尔诗兰人非常的骄傲自己的城市,这种巷战给梅克伦堡公国的士兵们带来了一定的困难,但是在冷酷的条顿骑士的率领下,他们还是一个街区一个街区的开始争夺。 “依夫团长,这个街区非常危险,我们已经攻了好几次了,但是一群暴民用乱七八糟的杂物堆积成了障碍,使得我们前进困难。”一名梅克伦堡军团的军士长,指着前方一个狭窄肮脏的街区,对条顿骑士团的团长依夫说道。 “一群暴民就让你们手足无措了吗?”依夫不满意的说道。 “抱歉团长,只是当我们好不容易攻上那堆杂物,越过障碍进入街区的时候,就有暴民从头顶上朝我们投掷石块杂物,还有把烧开的热水浇向我们的士兵。”那名军士长低下头,作为一名在军事学院中学习过的职业军人,虽然他解释了自己为何没有办法攻克这个街区,但他还是觉得面上无光。 “恩,让你们的弩兵掩护我们,我带领条顿骑士们攻克他们。”依夫也知道这种巷战对于习惯了列队攻击的梅克伦堡军团士兵们非常的不利,他也只是随口抱怨而已。 “是,我们立即让弩兵在两侧支援。”那名军士长连忙一挥手,让自己队列中的弩兵们迅速占据有利的支援位置。 “咯吱。”依夫拔掉自己独手上的直剑,一名侍从给他递上了一枚锋利的铁钩子,依夫接过铁钩子安装在了自己的独臂上。 “骑士们,让我们去击溃那些暴徒吧!”依夫安装好自己的武器后,他转过身对那群条顿骑士说道,他完全没有任何的战前动员,因为依夫知道对于这群老练的战士们来说,没必要讲那些虚伪的屁话。 “吼~~。”条顿骑士们从恐怖的牛角铁桶头盔中,发出了沉闷的吼声,从头盔的窥视孔中露出的是冰冷的目光,他们一手握着尖底的盾牌,另一只手握着锋利的剑,身上的锁子甲和白色罩衫随着动作发出哗啦声。 “跟着我。”依夫转过身带领着条顿骑士们步行,开始朝着卡尔诗兰市民们堆砌的杂物走去,在狭窄的街区中骑士们没有办法骑马,但是步行的骑士更加的强悍。 “弩兵准备。”梅克伦堡军团的弩兵,将弩瞄准街区的之中,弩比弓最有优越性的地方就是稳定性,弩兵们可以长时间的去瞄准准备。 “哐啷。”依夫虽然身体魁梧,但是他的动作却非常的敏捷,当他伸出钩子勾住杂物的时候,一个铜壶从杂物堆中掉了下去发出了响动声。 “该死的。”依夫扭头看了一下那个铜壶,他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 “哇啊啊。”果然,当铜壶掉下去发出了响动声的时候,一个手持着长枪的卡尔诗兰市民出现在了杂物堆的顶端,他看见正向上攀爬的依夫和条顿骑士们,立即拿起长枪从上方朝着依夫狠狠的戳了下去。 “钪~~。”依夫也不含糊,他连忙用手中的剑猛地一挥,格挡住了长枪剑,而他义肢钩子牢牢勾着一堆杂物,使得他的身体基本固定在了那里,否则非得跌下去不可。 “嗖~~。”就在那名卡尔诗兰市民准备提起长枪,准备再刺下去的时候,从空中响起了弩矢破空的声音,这是梅克伦堡的弩兵进行火力远程支援。 “噗嗤,呜~~。”那名卡尔诗兰市民面露痛苦表情,他的脖子上扎着弩矢,鲜血从伤口处流淌下来,很快浸湿了他那填充着棉絮的布甲,而他的手一松长枪掉落在了杂物堆下方,随着长枪跌落下去的同时,他的身体也坠落了下去。 “冲啊~~。”条顿骑士们发出呐喊声,向杂物堆上方发起了冲锋,而在杂物堆顶端和背后卡尔诗兰的市民们也开始发起了反冲锋,双方在杂物堆中相互推搡作战,一方企图攻克这障碍,另一方则用尽全力想要击退他们,弩矢嗖嗖的在上方飞舞着。 “乒。”一名条顿骑士用自己手中的盾牌,狠狠的拍击在一名卡尔诗兰的市民面部,将其击倒在地上,接着毫不客气的反握住自己的剑,冲着那名卡尔诗兰市民的肚子上狠狠的刺了下去。 “啊~~。”就在那名市民被条顿骑士刺死的同时,从杂物堆两侧的街边房屋中发出女人的尖叫声,只见一个穿着长裙的妇女痛哭流涕的冲了过来,她笔直的冲向被骑士杀死的市民尸体扑过去,很明显这是她的家人。 “哦。”条顿骑士没有料到如此的情形,他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这时候眼见着自己丈夫被杀死的妇女,怀着仇恨的愤怒冲向骑士,用她的指甲和咆哮攻击这名条顿骑士。 “该死的,你在做什么,消灭敌人。”依夫用钩子勾住一名手持斧头的卡尔诗兰市民的鼻子,接着用手中的剑砍断对手的左腿,当他看见自己手下的骑士竟然被女人攻击无法还手的时候,他怒气冲冲的大骂道。 “可是,可是。”条顿骑士迎着女人冲他吐得口水,耳边是女人尖锐的嘶吼声,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蠢货。”依夫利索的用剑刺死抱着最的断腿,在地上痛苦嚎叫打滚的对手,大步的朝着那名骑士方向走过去。 “刷。”就在那名条顿骑士不知所措的时候,那名妇女撩起自己的长裙,只见在她的腿上绑着一柄锋利的切肉小刀,她拔出小刀反握着准备刺向那名条顿骑士的胸口。 “唔。”那名条顿骑士没有料到对方会突然拔出刀来,顿时来不及做出反应,可就在此时一柄锋利的剑穿透女人的身体,露出尖锐的剑尖。 “混蛋。”接着女人瞪大了眼睛,身体逐渐的被挑了起来,女人的喉咙中发出咳咳几声,接着眼中逐渐失去了光彩,依夫的面孔从女人尸体的身后露出来。 “依,依夫大人。”那名年轻的条顿骑士咽了一口唾液,他看见依夫像是扔一条死狗般把女人的尸体扔到一旁。 “振作起来,记住我们是梅克伦堡公爵的剑,我们的任务就是消灭敌人,在战场上包含情感杂念只会死的更快。”依夫冷冷的对那名年轻的条顿骑士说道。 “是,是的团长。”那名年轻的条顿骑士连忙点头回答道。 条顿骑士们确实就像是依夫所说的那样,他们就像是冷酷的杀戮机器,只要挡在身前的敌人,无论是女人还是小孩,只要敢反抗都是一个下场,那就是变成冰冷的尸体躺在骑士们的脚下。 “咕~~,梅克伦堡士兵听我命令,前进。”听着街区中不断响起的兵器碰撞声,以及卡尔诗兰市民的惨叫声,梅克伦堡士兵们也人忍不住恐惧的咽了口口水,事实上他们数次被击退就是因为无法对妇孺下手,可是条顿骑士们却毫无感情的清理反抗者,这让同为同伴的梅克伦军团士兵们都觉得恐怖。 当梅克伦堡军团士兵们登上杂物堆的时候,他们看见整条街区就像是被鲜血淹没了一般,人类的断肢和器官撒的到处都是,从街区两旁的房屋中不断的有人被条顿骑士抓着头发拖出来,接着就是一剑劈砍致死。 “呜,呕呜~~。”终于有心理素质差点的梅克伦堡士兵弯腰呕吐起来,血腥味直冲鼻腔,冲的他几乎要把自己的内脏都要吐出来一般。 “上帝保佑~~。”军士长忍不住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他看见浑身仿佛浴血的条顿骑士团团长依夫,他那原本洁白的罩衫都变成了紫色。 “上帝,嘿嘿。”听见梅克伦堡军士长在那里祈祷,依夫的冷笑了一声,他扬起脸蔑视的看着天空,头盔上一滴鲜血正好滴在了他的眼睛上,使得所看见的一切仿佛都变成了殷红。 第三节、不信任的种子 在条顿骑士冷酷血腥的打击下,逐渐的卡尔诗塔特的反抗停息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反抗,逐渐当夜幕降临下来的时候,城市平静了下来,阿若德以城市议会为指挥所开始有计划的洗劫这座富庶的城市。 “公爵大人,我们的人已经控制了这座城市的钱窖,他们没有想到我们会如此快的攻下城市,因此里面的钱都还来不及转移。”罗恩伯爵对阿若德禀报道。 “恩,钱我们当然是要的,这里面有给王室和西法兰克国王的,但是别忘了最重要的东西。”阿若德坐在木椅上,他的手中端着一杯来自勃艮第的葡萄酒,这都是从城市的集市中直接整桶整桶搬过来的。 “哦,是什么?”罗恩伯爵有些纳闷,他不明白还有什么是比金币更珍贵的东西。 “你马上带上得力的手下,把市长官邸还有议会所的所有文件全部收集起来,我们离开的时候一起带走。”阿若德让罗恩伯爵把整座城市中的文件全部带走,这一招学的是汉初萧何,当年楚汉先后攻下秦都咸阳后,刘邦和他那一群苦哈哈的兄弟只顾着抢夺财宝,但是萧何却很有眼光的把秦国的行政文件以及全国户籍都收集起来带走,为汉朝最终统一全国奠定坚实的基础。 当然卡尔诗塔特只是中世纪的一座城市,但要知道在整个中世纪因为战乱和瘟疫的肆虐,形成的大型城市并不多,阿若德将整个城市的人口数据和法规文件带走,就能够对这座城市深入了解,若是有一天再一次回到这里的时候,就能够很快的掌握,毕竟城市防御可以加强改变,但是它的内部法规和人口数据是没办法改变的。 “恭喜您梅克伦堡公爵大人。”当梅克伦堡军团彻底的控制了卡尔诗塔特后,西法兰克国王的使者便造访了这座还冒着烟雾的城市,他戴着一顶花格图案圆饼贵族头巾,穿着蓝色天鹅绒制作的衣服,脖子上戴着翡翠项坠,骑着马走入了这座被他的主人出卖的城市。 “你好使者,为你主人准备的财宝已经准备好了,你随时可以带走。”阿若德看着这穿戴犹如暴发户的使者,微微一笑的说道。 “那当然是越快越好。”那名使者掏出一块精致的手帕,捂在了自己的口鼻处,空气中弥漫烧焦和血腥的臭味混合在一起,让这位法国贵族有些不适应。 “好。”阿若德看着这名装腔作势的法国贵族,内心充满了对他的鄙视,不知道卡尔诗塔特人看见出卖了自己的法国贵族会有什么想法,想到这里阿若德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他向自己的手下泰德招了招手,在对方耳畔耳语了几句。 “非常感谢。”那名法国贵族露出笑容,他弯下腰两腿交叉,用右手手指快速的舞动了几下,阿若德知道这是西法兰克宫廷的礼节。 “使者这边请。”阿若德的轻骑兵队长泰德向使者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不明所以的西法兰克使者欣然的跟在泰德的身后。 泰德领着西法兰克使者来到了装载着财物的马车旁边,看着满载的财物箱使者满意的点点头,可就在他准备骑上马带着这些财物离开的时候,从他们的前面经过一群面容消瘦,衣衫上满是烟尘,其中这些人中的男人们都被绳索绑起来一串,由梅克伦堡的士兵们看押着,看起来这些是卡尔诗塔特的被俘获的市民。 “停下来,给西法兰克国王的使者让出道路。”泰德看见这群挡在面前的人后,他走上前大声的呵斥起来。 “哦,对不起泰德队长。”看押这群俘虏的梅克伦堡士兵认出这名斯拉夫人,正是轻骑兵的队长,他们连忙用手中的长枪将俘虏们驱赶到了两旁,给马车让出一条道路。 “咯吱,咯吱。”驮着满满财物的马车从俘虏们中间走过,当这群卡尔诗塔特的市民听说这个穿戴的如暴发户的贵族,竟然是西法兰克国王的使者的时候,他们的眼中露出了愤怒的神色,西法兰克国王曾经信誓旦旦的向他们保证会庇护卡尔诗塔特,但是现在却无耻的背叛了他们,更让市民们愤怒的是,国王如此的无耻迫不及待的派来使者分赃。 “呸,叛徒。” “无耻,下地狱去吧。” “肮脏。”当西法兰克国王的使者骑着马经过市民们中间的时候,他听见在人群中隐隐的唾骂诅咒声,两旁人群的目光也如刺在背让他浑身的不自在,走过这一段的路途的时间似乎非常的长。 “哈,公爵大人想必现在那位使者肯定是很难堪吧!”罗恩伯爵得知阿若德故意安排的这一出戏,虽然不明白为何阿若德要如此的对待西法兰克国王的使者,但是对于西法兰克国王的行径罗恩伯爵也不以为意。 “我才不管他,对了给王室的财物你亲自带领人押送,要尽快交到奥托王子手中。”阿若德耸了耸肩膀,他知道别看现在西法兰克国王承认了亨利对于洛林的占领,但事实上从今后的历史看来,法国人对于洛林可从没有放弃过,法德两国肯定会再一次因为洛林发生争执的,而阿若德非常聪明的在卡尔诗塔特人的心中种下了对法国人不信任的种子。 “是,伯爵大人,我明天一早就尽快去。”罗恩伯爵听见阿若德的吩咐,连忙回答道。 “哦对了,今天在一堆战利品中我找到了一枚项坠和这个玩具,你把它捎给我的妻子和孩子。”阿若德微微笑了笑,他走到木桌旁边的一个木箱子前面,打开木箱子里面是一个镶嵌着许多水晶和银制作的细小项链,以及一个精雕细琢的橡木骑士玩具,阿若德仔细的端详了一番,才将小木箱子关上,把箱子递给罗恩伯爵。 “哈,真是不错,乔茜公主和小威廉会喜欢的。”罗恩伯爵接过小木箱子也笑着说道。 “是啊,解决了这里的事情,我们也就可以回去了,罗恩你有看上的美丽姑娘吗?如果看上了我会为你主持婚礼的,成立一个家庭才会让自己的统治稳定。”阿若德也露出了微笑,想到自己的妻子和儿子,阿若德不由的有了心情调侃起了罗恩。 “别啊公爵大人,虽然作为封君您可以主持我的婚姻,但是我还不想被老婆管着。”罗恩连连摆手着苦笑道。 “哈哈哈。”阿若德看着罗恩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由的大笑起来。 第二天的清晨,罗恩便带领着几名骑士和精悍的士兵,押送着送给王室的财物离开了卡尔诗塔特,前往奎德林堡。 经过了数天的日夜兼程后,罗恩伯爵终于来到了王室所在的奎德林堡,城堡门楼上的人看见了梅克伦堡公爵的旗帜,以及听到罗恩伯爵带来的凯旋喜讯,连忙让人打开城门迎接他们,城堡的门楼上守城的士兵拿出长号鼓起腮帮子吹起来,随着清脆的长号声响起,城堡中的人们知道有喜讯前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吹长号?”坐在城堡的客房中逗弄儿子威廉的乔茜,听见了城堡门楼处传来的长号声,不由好奇的问身边的侍女。 “不清楚公爵夫人,我去问问吧!”负责服侍乔茜的侍女连忙提起衣裙边,快速的离开客房前去询问了一番,当打听到是梅克伦堡公爵攻克了卡尔诗塔特,罗恩伯爵带着财物前来奎德林堡的时候,那名侍女连忙返回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乔茜公主。 与此同时奥托王子和他躺在病床上的父亲,东法兰克国王“捕鸟者”亨利也得知了这个消息,奥托王子不由高兴的看向了他的父亲,而国王亨利原本因为病痛折磨消瘦的脸颊,也有了一丝的红润。 “他办到了,他办到了。”奥托王子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 “看来你得到了一位有能力的朋友,现在扶我起来。”国王亨利微微点头,接着他努力的向后撑了一下,从床榻上坐了起来,这个房间中布满了熏香的味道,因为医生和神父们认为熏香可以屏除一切疾病。 “父王,您这是要做什么?”奥托王子连忙上前,同宫廷仆人们一起将国王亨利扶起来。 “为我更衣,我们必须要正式的接见梅克伦堡公爵的使者。”国王亨利忍着病痛对自己的儿子说道,国王亨利打破了卡罗林王朝的传统,要将王位传给自己指定的继承人奥托,其实面临着非常大的风险,以及诸部族公爵们的反弹,为了保证自己儿子王位的牢固,国王亨利必须要让世人知道,奥托王子的力量。 “我,我明白了。”奥托王子看着自己骨瘦如柴的父王,他明白自己的父亲要用生命的最后一点能量,为他铺平走上王位的道路,想到这里他不由的觉得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同时暗下决心要担负起国王的责任。 第四节、王室的回馈 东法兰克国王,德意志人之主,萨克森部族的公爵,“捕鸟者”亨利在几名仆人的帮助下,好不容易穿戴上了厚重的东法兰克贵族华服,他的头上戴着一顶王冠。 “父王。”看着被沉重的贵族长袍压得差点跪倒在地上的亨利,奥托王子连忙上前一把搀扶住自己的父亲。 “没有关系,我还撑得住,主现在还无法召唤我。”国王亨利微微一笑,艰难的站了起来。 罗恩伯爵在宫廷侍从的带领下来到了国王大厅,他站在大厅这空旷的列柱之间,好奇的打量着四周,可是站在门口处的宫廷侍从就像是雕塑般站立在那里,正当罗恩伯爵逐渐等待的有些无聊的时候,从侧门回廊方向响起了脚步声。 “东法兰克国王,德意志人之主,萨克森公国的统治者,亨利陛下驾到。”宫廷侍从连忙抬起头,响亮的说道,在这空旷的国王大厅之中,那声音回荡着,一连串的头衔在告诉大厅中的人们,一位尊贵的大人物到来了。 “啪。”罗恩伯爵连忙单膝跪下,他将双手放在竖起的腿膝盖上,垂下头表示对国王亨利的敬意。 “哦,是罗恩伯爵啊!快起来。”国王亨利出现在侧门处,他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对罗恩伯爵说道。 “尊敬的国王陛下。”罗恩伯爵站起身来,但是他还是保持着将右手放在心口的姿势。 “你的君主,梅克伦堡公爵大人一切还安康吗?”国王亨利在奥托王子的帮助下,用手支撑着王座的扶手坐了上去。 这时候罗恩伯爵才抬起头看着国王亨利,他发现这位统治着东法兰克王国,使得诸公爵都低下头服从的铁腕统治者,面容消瘦苍白完全是一副衰败的老人摸样,如果不是头上那一顶王冠,肯定会被人认为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头。 “公爵大人一切都好,他吩咐我为您带来了胜利的消息,我们攻克了卡尔诗塔特,现在这座位于洛林的城市已经属于您了,尊敬的陛下。”罗恩伯爵连忙向亨利禀报道。 “卡尔诗塔特是一座重要的城市,被称之为查理之城,是伟大的查理曼大帝修建的城市,对于我来说有重要的意义,梅克伦堡公爵这件事做的很好。”国王亨利微微点了点头,他甚至因为有些激动手指有点颤抖,不过这个细微的动作只有站在身旁的奥托王子看见了。 “得到陛下您的肯定,是我的君主无上的荣耀,哦对了,我们还为您带来一批礼物。”罗恩伯爵听到国王亨利的称赞,不由的挺了挺胸膛,骄傲的对国王亨利说道。 “当然。”国王亨利和自己的儿子对视一眼,两人露出了懂了的笑容,很明显梅克伦堡公爵阿若德遵守了自己的承诺。 “啪啪。”罗恩伯爵向自己的身后拍了拍手,当拍手声落下的时候,两名身强力壮的梅克伦堡士兵抬着一个大木箱子走了进来,那木箱子看上去非常的沉重,因为即使是两名身强力壮的士兵抬得也很吃力。 “哐当。”那一只沉重的木箱子被放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响声,乒的一声呈现在国王亨利和奥托王子的面前。 “打开它。”罗恩伯爵站在木箱旁边,他伸出手对士兵说道。 “是,伯爵大人。”站在左侧的士兵点点头,伸手将木箱子的锁子取下来,接着咯吱一声木箱子的盖子打开了,当盖子打开的时候耀眼的光亮透了出来,满满一箱子的金币躺在里面。 “噢呜~~。”饶是像国王亨利和奥托王子这样的人也忍不住发出惊呼,这满满一箱子的钱足以装备一支军队,虽然王室的地位尊崇,但事实上税收主要靠萨克森公国的收入。 “太好了,有了这笔钱,有了这笔钱~~。”奥托王子喃喃的自语着,国王亨利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他知道奥托王子说的意思,有了这笔钱他们就可以收买态度摇摆的公爵们。 这就得说到德意志王国的选举制度,作为一个从日耳曼部族联合转化而来的王国,国王并非是父子相续传承而来,而是通过所谓的选帝侯公爵们选举,上一任的国王康拉德将王位传给亨利的时候,就是因为公爵们在选举中争执不下,于是选择了一个看上去最没有威胁性的人,喜欢金丝雀的“捕鸟者”亨利,当亨利得知自己成为国王的时候,他那时候是在萨克森自己的封地捕捉金丝雀而已。 但是“捕鸟者”亨利却是德意志王国中一位非常有能力的统治者,现在他想要把自己耗费一生心血打造的王国,传承给自己的血脉继承者奥托王子,而不是任由公爵们选择一个其他人。 “请收下这礼物。”罗恩伯爵向国王和王子行礼后说道,接着他抿起嘴唇看向坐在王座上的国王。 “感谢你的主人,作为一位公正的国王,我将把整个王国的铸币权交给梅克伦堡公爵,我以国王和对天上父的名义发誓,同时我的书记官也将这件事记录下来,作为国王的法令发布给王国境内的所有领地。”国王亨利明白现在轮到自己表态了,他点点头说道。 “父王,梅克伦堡公爵这一次为王室立下了不朽的功绩,除了早前答应下来的铸币权之外,我希望能够让梅克伦堡公爵在我登基的时候,担任王室的宫相一职。”突然,奥托王子站出来一步说道。 “哦?”听了自己儿子的话,国王亨利微微有些吃惊,所谓的在登基时候担任王室宫相职务,是当新的德意志国王登基的时候,在世俗礼仪部分的一个程序,王国内的几位大贵族,也就是几大公国的公爵将会象征性的当新国王宫廷的职务,虽然只是没有什么实质内容的荣誉职务,但是却是对一位大贵族身份的正式认可,奥托王子将这个殊荣交给年轻的梅克伦堡公爵,这可是非常破例的事情。 “你可要想好啊!”国王亨利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要知道这个决定是有可能会引起纷争的。 “我决意如此。”奥托王子坚定的点点头说道。 “好吧,当上帝选择你成为国王的时候,那就顺从主的意志去做国王该做的事情吧!”国王亨利看着儿子坚定的目光,对他说道。 在国王大厅中为王室呈上了礼物之后,罗恩伯爵便带着国王赠予给阿若德的承诺和礼物退下,他并没有立刻的返回卡尔诗塔特,而是来到了乔茜公主的房门前,伸出手敲了敲。 “嘎吱。”房门打开的时候,里面服侍乔茜公主的侍女看见罗恩伯爵一愣。 “乔茜公主殿下,是我罗恩。”罗恩对里面说道。 乔茜公主此时正在教授小威廉画画,染料是用花朵调制而成的,小威廉拿着染料涂抹的到处都是,看着自己破坏性的杰作,他咯咯的大笑着,拍着自己胖乎乎的小手。 “公主殿下,是罗恩大人,是罗恩大人。”侍女慌忙提着裙边走入乔茜公主和威廉呆着的里屋,高兴的说道。 “哦,是阿若德回来了吗?”听见侍女的话,乔茜公主连忙放下手中的画笔,抬起头扬起下巴问道。 “抱歉公主殿下,只是我先回来了,作为使者。”罗恩伯爵脱下自己的帽子,走了进来微笑着说道。 “是吗?”听见罗恩的话乔茜公主有些失望,但她还是强打精神站起来,把小威廉抱给身旁的乳母,走了出来让罗恩坐下。 “公主殿下,公爵大人其实也一直很想念你们,他特意让我带来一些礼物。”罗恩连忙从背后拿出小木匣子,放在了乔茜公主面前的木桌上。 “恩,我知道阿若德对我的爱意,只是在他出征后不久,我做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梦,所以有些担心他,他,他没事吧?”乔茜公主没有打开木匣子,反而对罗恩伯爵问道。 “哦,是什么样的梦,不过据我所知公爵大人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啊!”罗恩有些诧异的问道。 “是吗?那就好,既然没事,那一定是我太想念他了。”乔茜公主微微笑了笑,她没有敢把自己的梦境说出来,在梦中她看见阿若德被人用弩射穿了脖子,这让她在梦中又急又伤心,当她惊醒的时候泪水浸湿了被子角。 “公爵大人顺利的攻克了卡尔诗塔特,并且获得了国王和王子的赞誉,王子殿下还说当自己登基的时候,会任命公爵大人为自己的宫相。”罗恩连忙说道。 “哦,是这样吗?”听了罗恩的话,乔茜公主也露出了喜色,要知道能够在新国王登基的事实,获得宫廷职务,这代表了王室对这位公爵实力的认可,这份荣誉足以使得阿若德在王国诸贵族间昂视。 “没错,所以公主殿下,请放心且耐心的等待公爵大人回程吧!”罗恩见乔茜公主的脸上出现了喜悦之色,也高兴的说道。 “恩。”乔茜公主微笑着点点头,接着伸出芊芊玉指打开了木匣子。 第五节、情报网 阿若德在卡尔诗塔特的任务即将完成,王室派遣了新的官员和士兵进入卡尔诗塔特,让这座被征服的城市重新运转起来,最重要的是这座骄傲的查理之城的收复,使得王室的声望得到了提升。 可是对于这件事,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感到高兴,巴伐利亚公爵阿奴尔夫就极为的恼怒,王室通过征服卡尔诗塔特将获得大量的金钱援助,无论是声望还是财政都会提升,许多原本同巴伐利亚结盟的部族公爵已经有了冷淡他的迹象。 “我绝不能让亨利如此得意。”巴伐利亚公爵阿奴尔夫怒气冲冲的说道。 “可是现在,我们已经无法阻拦亨利将继承权交给奥托王子,攻克了卡尔诗塔特,不但能够获得大量的财物,还可以借助查理曼大帝的名义举行加冕,那些愚蠢的贵族和农民们会一样认为奥托王子是查理曼大帝意志的继承者。”巴伐利亚公爵的儿子,埃贝哈德公爵说道,为何他的儿子能够成为另一位公爵,也是国王与巴伐利亚公爵妥协的结果,可是明显未能够真正的安抚住巴伐利亚公爵。 “哼,虽说不能够如我所愿,但是因为这件事而发愁的也未必只有我们一家人。”巴伐利亚公爵的怒气来的快走的也快,当他砸破一个酒杯之后,让侍从拿来了另一只新的酒杯,给自己倒满了酒后,一边品着甘醇的勃艮第美酒。 “虽然有些贵族对于权力很有野心,但是也不是所有的公爵都愿意成为国王。”埃贝哈德公爵用手摸了摸自己下巴的胡须,他的说的其实也很有道理,德意志人的国王听上去很是风光,但是各个部族的公爵都是些桀骜不驯的人,没有能力的国王只能像是每日坐在火烤的铁王座上一般。 “别的公爵也许不会想得到王座,但是亨利自己的儿子们难道就不想吗?如果按照卡洛林王朝的传统,他应该像伟大的查理曼大帝一样,将王国平均的分配给每一个王子,可是他却将王座给了自己的小儿子,其他的王子们难道能善罢甘休?”巴伐利亚公爵笑了笑说道,伸手将木桌上的盘子中的葡萄摘了几颗放在嘴里,咀嚼的满口汁水。 “说的也有道理,那父亲你准备怎么做?”埃贝哈德公爵也来了兴趣,他将身体向前倾了倾,对自己的父亲老奸巨猾的巴伐利亚公爵问道。 “我会派人找到亨利的长子和他的其他孩子们,告诉他们我会支持他们的,有我的支持他们肯定会起争夺王位的心思。”巴伐利亚公爵笑着说道。 “亨利的长子维希曼是一个莽夫,在贵族中也没有多少的威望。”但是埃贝哈德公爵用手指关节敲着木桌,对巴伐利亚公爵说道。 “没错,但是奥托王子同父异母的兄弟唐克马尔却是个很有意思的家伙。”巴伐利亚公爵眯起眼睛说道。 此时,就在巴伐利亚公爵在背后准备施展阴谋的时候,毫不知情的奥托王子正在做着准备,因为他的父王“捕鸟者”亨利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奥托王子必须要抢在亨利离开人世之前,使得公爵们都能够确保承诺支持他的继承权。 “看起来,王室有好一阵忙的呢!”罗恩伯爵站在城堡庭院之中,他看着各个公国的使者和王室派出的使者,犹如流水般在城堡中进进出出,对哈维说道。 “国王快要死了,奥托王子必须要尽快把从卡尔诗塔特得到的财宝分出去,否则公爵们是不会向他效忠的。”哈维作为阿若德的间谍首领,掌握的情报当然比罗恩伯爵要全面的多。 “一位多么强大的国王,现在就要蒙主召唤了,不知道奥托王子登基后,这个王朝会走向何方?”罗恩伯爵看着国王大厅的方向,因为国王亨利生病缠绵病榻之上,所以奥托王子几乎是扮演着摄政的角色。 “我倒是不担心公爵们,要知道那群部族的首领们所求的不过是安稳的地位,以及甘醇的美酒佳肴。”哈维抱着自己的手臂,靠在庭院中一棵杉树下。 “哦?”罗恩伯爵纳闷的看着哈维,他以为事情已经结束,当奥托王子登上王位之后,一切就恢复平静。 “国王的其他儿子们被剥夺了继承权,现在恐怕有人会忿忿不平吧!”哈维红润的嘴唇咧了咧,她对罗恩伯爵解释道。 “剥夺其他人的继承权吗?这可不是卡洛林王朝的传统。”罗恩伯爵皱着眉头,心中不免有些担心。 “是的,不过阿若德曾经告诉我,这叫做中央集权,据说是非常有效统治方法。”哈维耸了耸肩膀说道。 “哈,公爵大人总是有一些奇思妙想,否则人们也不会给他起个智多星的绰号了。”罗恩伯爵也哈哈大笑起来,不过他随即用很奇妙的目光看着哈维。 “你看什么?”哈维的眉头皱了皱,作为阿若德的间谍首领,她几乎在替梅克伦堡公爵阿若德做着所有的脏活,暗杀、绑架还有敲诈几乎无所不用其极,也因此大部分的梅克伦堡公国的贵族都害怕她。 “你最近似乎长胖了?”罗恩伯爵用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哈维,对她说道。 “是呀,这里的食物很好,怎么你有意见?”哈维听了放下自己的双臂,站直身体脸色稍稍有些尴尬,但依然的保持着镇定说道。 “啊,不,我也觉得这里食物不错。”罗恩伯爵连忙点点头表示同意的说道。 “我还有事先走了,还有我已经改名字了。”哈维转过身准备离开庭院的时候,对罗恩伯爵说道。 “改名字?”罗恩伯爵诧异的问道。 罗恩也知道哈维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她在当流氓行会会长的时候,为了不让其他男人们轻视她,才改了个如此男性化的名字,也使得血手哈维的名头在地下世界非常响亮。 “哈维,娜。哈维娜,以后叫我这个名字。”哈维扭过头对罗恩伯爵说道。 “哈维娜?”罗恩听着这个女性化许多的名字,口中喃喃自语道。 阿若德甚至比罗恩更早得到哈维改名字的事情,因为他每一段时间就会收到自己情报网的消息,大部分是哈维从奎德林堡发来的,作为一名公爵阿若德要掌握王室的一举一动,这也是为何他要把哈维留在奎德林堡的原因。 “奥托王子最近频繁的在召见各个公国的使者。”阿若德坐在卡尔诗塔特一位贵族的府邸之中,这里变成了他的临时住所,在府邸的外围有三层的士兵护卫。 阿若德将小纸条上的阿拉伯数字,用自己身上带着的一个小册子翻译过来,看着上面的情报点点头,不过他的目光落在最后,不由的笑出来。 “哈维娜,这是怎么回事?是因为任性吗?”看着落款翻译过来的名字,阿若德哭笑不得的说道。 “阿若德,有一支王室的队伍出现在城门处。”这时候,依夫大步的走了进来,阿若德坐在的是这座贵族府邸的暗房之内,所谓的暗房是在屋宅内比较隐秘的一所房屋,贵族们常常将这里作为进行一些秘密会议或者计划的地方,这所贵族府邸的暗房内还有存放文件的柜组。 “王室的队伍,哦,应该是前来接管城市的吧!”阿若德点点头,他早已经知道了王室的这个决定。 “是的,真是让人气愤。”依夫有些忿忿不平的说道。 “哦,为什么?”阿若德将那张哈维发来的纸条烧掉,对依夫问道。 “这座城市明明是我们流血流汗打下来的,凭什么就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依夫有些生气的说道。 “乳臭未干的小子?”阿若德听了一愣,虽然他知道王室会派人来接受卡尔诗特塔,但并不知道到底派来谁? “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依夫其实也只是发发牢骚,他也知道阿若德同王室之间的交易。 当阿若德在卡尔诗塔特的原市长官邸设下宴会的时候,见到了那位前来接收卡尔诗塔特的贵族,竟然是一个看上去十几岁的少年,他穿着一身法兰克贵族的红色长袍,脖子上挂在银子制作的十字架项坠。 “公爵大人,这位是奥托王子殿下的弟弟,小亨利。”在这位小王子的身旁站着一个双层下巴,戴着一顶红色宫廷牧师软帽的胖子,他对阿若德介绍道。 “哦,王子殿下。”阿若德带领着自己的廷臣和将军们,连忙向这位王室成员致敬道。 “你好梅克伦堡公爵大人,我常常听我的哥哥奥托王子殿下说起你,说你是他最好的朋友。”小亨利的肤色是小麦色的,鼻梁之间还有一些雀斑,看上去是个经常运动的年轻人,说起话来的时候非常的自信。 “这是我的荣幸。”阿若德连忙向小亨利再一次行礼道。 “这些是我的廷臣,我的宫廷牧师还有我的几名朋友。”小亨利微微一笑,用手示意了一下身边,除了宫廷牧师外,还有几名看上去很精神的骑士。 第六节、扑克牌 奥托王子的兄弟小亨利倒是一个风趣幽默的家伙,他接受了阿若德的宴会邀请,在宴会中他完全没有王子的架子,上自贵族下至普通的侍从仆人,都能够交谈的非常愉快,完全是一副社交中心的贵公子哥摸样。 “要是在后世,一定是在大学里那种让你恨得牙痒痒,但有忍不住想和他交朋友的校草类型吧!”阿若德喝着甘醇的葡萄酒,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 “阿若德大人,您的宴会虽然不错,但既没有美人,又没有宫廷艺人,实在是有些无趣啊!”小亨利端着酒杯,摇摇晃晃的走到了阿若德的身边,带着抱怨的表情说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我们刚刚结束了战争。”阿若德耸了耸肩膀,无奈的说道。 “是吗?啊,这长夜漫漫让我如何度过。”小亨利皱着眉头,一副痛苦的摸样,他在这个年纪正是喜欢热闹玩闹的时候,可是在这座还处于军事管制的城市,实在没有多少可以供他享乐的。 “唔,这样的话我倒是有个主意。”阿若德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着小亨利他想到了一个娱乐方式,于是对小亨利说道。 “哦,是什么主意?”小亨利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连忙用充满期待的目光看着阿若德。 “首先,让仆人们收集起一些空白的硬羊皮纸。”阿若德微微笑了笑,对小亨利说道。 “这个好办。”小亨利连忙冲自己的仆人和骑士们打了个响指,让他们去将硬羊皮纸找来,通常在教堂中这种东西比较多,幸亏这所府邸距离教堂并不遥远,很快骑马的骑士们就往返之中,抱着了一堆堆的空白羊皮纸。 “让女仆们把羊皮纸裁剪一下,裁剪成大小一模一样的卡片状。”见小亨利如此的配合,阿若德也来了精神,他虽然一直在战争中乐在其中,但是偶尔也觉得这个时代的娱乐实在不多。 很快,女仆们便将硬羊皮纸裁剪成了二十四张相等大小的卡,阿若德让自己的侍从拿来了墨水和鹅毛笔,接着他趴在木桌旁边,用鹅毛笔沾着墨水,在每一张卡片上画着图,并且在卡片上还配着罗马数字,没错阿若德是在凭借着记忆,制作一套扑克牌。 “这,这是什么?”小亨利看着从阿若德笔下画出的扑克牌,终于忍不住的问道。 “这是扑克牌,一种游戏类卡牌。”阿若德无耻的篡改了后世,威尼斯人在旅行经商时候打发无聊时间的发明,不过也有法国人认为是学者专门为有精神病的法国皇帝却尔斯六世娱乐而设计的,不过还有人认为扑克牌是宋朝的叶子戏变化而来的,但是现在看来阿若德倒是终止了欧洲人的争论。 “扑克牌,这是游戏吗?”小亨利拿起一张黑桃a说道。 “王子殿下,我看这东西倒是一种巫术所为,您还是远离它吧!”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这种新鲜的东西,小亨利的宫廷牧师就在胸口画着十字,担心的说道。 “别担心,这不过是一种游戏而已,我来教给你如何玩。”阿若德眯起眼睛,拿着这一把有些大的羊皮纸扑克牌,浓浓的回忆涌上心头,想当年他在上大学时候,经常和宿舍的弟兄们一起玩红桃四挖坑,没想到现在倒是要教一个中世纪王子如何玩,真可谓不可思议。 事实证明,游戏娱乐是提高人类学习能力最好的办法,小亨利没有花多长时间便学会了挖坑,并且深深的被这个游戏所迷住了,顿时在大厅旁边的小房间中,阿若德、小亨利还有以及另几名骑士,一起围坐在木桌旁边,每个人手中抓住一把牌,聚精会神的看着自己的牌,并且不时的打量一下其他人的反应。 “我挖了。”一开始阿若德总是占着主动,几乎每把都能够赢,但是这种差距很快就在缩短之中。 “等一下,我有红四,我先挖底牌。”小亨利露出胜利的笑容,一把摁住了木桌上的四张牌,嘿嘿笑着说道。 “该死的。”其他的骑士们懊恼的抱怨道,他们都认为锅底的牌肯定能让手中的烂牌更好。 因为有了扑克牌这种新鲜又好玩的娱乐,使得小亨利几乎不愿意离开木桌,他们竟然打了整个通宵,当然为了提高游戏的乐趣,带点彩头几乎是不用问的,木桌上堆着一些钱币。 “上帝啊,我已经快要撑不住了。”阿若德努力的睁着熊猫眼,他现在后悔把扑克牌教给小亨利了,这位小王子简直是个天生的赌徒,他玩了一整个通宵却还是精力旺盛的摸样。 “哈哈,公爵大人,实在感谢您教给我这个游戏,我觉得比马上骑枪比赛要有趣的多。”小亨利握着一把牌,得意洋洋的说道。 “只要您感到高兴就好。”阿若德微微笑了笑说道。 “三联,哈哈,我赢了。”小亨利把手中的牌一甩,大笑着说道。 “哦,上帝~~。”骑士们向后一靠,抱怨着说道,他们已经输掉了一个礼拜日的收入,并且还欠了小亨利一些钱。 “哈秋~~。”就在阿若德和小亨利在卡尔诗塔特玩着扑克的时候,在距离这里几个省份之外的列支丁,在这块领地的森林中一个矮胖的侏儒打了一个喷嚏。 “兄长,你怎么了?不会是生病了吧?”在侏儒的头顶上大树的树枝上,坐着一个瘦的好像一根木杆的男人,他的手中拿着一个锋利的小刀,正百无聊赖的雕刻着一块木头。 “不可能,肯定是吃了桃子有些过敏。”侏儒用手擦了擦自己又大又红的鼻头,对头顶的弟弟说道。 “过敏,我怎么吃了没事?”瘦高的男人纳闷的自言自语说道。 “欧格登别在废话了,快看看有没有旅行者,我们都多长时间没有生意上门了。”侏儒正是野猪三兄弟中的格罗佛,他们一路流浪逃亡到了这里,暂时算是安定了下来。 “哦,别说话,我好像看见有一个商队马车正在经过。”欧格登突然从树枝上坐起来,他看着森林的小径之中,有一辆马车正在通过,于是兴奋的说道。 “商人的马车,太好了。”格罗佛听了摩拳擦掌起来,他连忙拎起地上放着的一把旧剑,因为逃难使得他身上的盔甲有显得破破烂烂。 “别着急,他们除了马车外,还有五名我武装护卫,怎么办?”欧格登吃惊的看见,这个马车的前后左右竟然跟着五名武装佣兵,于是对自己的兄长问道。 “武装护卫吗?那说明里面的东西更值钱了。”格罗佛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在判断这个买卖的得失和风险。 “那么说是要干喽?”欧格登的眉毛一挑,对自己的哥哥说道。 “没错,该干活了,为了我们的肚皮。”格罗佛将剑抗在肩膀上,对欧格登说道。 “哇啊,哇啊,哇啊~~。”这时候,从被树叶作成的掩盖物后面的帐篷中,传来了小婴儿的哭泣声,听了这声音欧格登和格罗佛不由相视一眼,然后翻了翻白眼。 “也为了这个小杂种。”格罗佛口中嘟囔了一句说道。 马车在森林的小径中行驶着,它的里面除了一些货物外,蒙在上面的亚麻布掀动了一下,露出了里面的几个木箱子,马车周围的雇佣兵们小心翼翼的警戒着,他们知道茂密的森林是强盗出没的地方。 “轰~~~。”一声巨响下,一根树倒在了小径中央,如果不能够搬开的话,马车肯定是无法通过的。 “怎么回事。”马车上驾驶位置的商人,惊慌的说道。 “别担心,我们马上查看。”佣兵们抽出腰间的武器,对商人安抚着说道。 “是大树倒在了路中央。”一名骑马的佣兵纵马上前,查看了一下转过头说道。 “那就快点把这该死的大树搬开,我们还得尽快赶路。”商人有些焦急的说道。 “下马,搬开它。”佣兵的头目对自己的手下人说道。 三名佣兵连忙从马上跳下来,正当他们走到了大树旁边,准备伸出手把这棵树搬开的时候,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如果我是你们的话,就不会去动这棵树了。”格罗佛跳到了倒下的树上,扛着剑对佣兵们说道。 “是强盗,强盗。”佣兵们看着这个穿着破旧盔甲,身材矮小的侏儒,却拿着一把不成比例的大剑,都愣住了,不过他们口中本能的叫嚷起来。 “哥哥,你把他们吓得不清啊!”欧格登腰间挎着细长的剑,嘿嘿笑着也走了出来。 “强盗吗?不用惊慌,我的手下身经百战。”听见佣兵们说强盗出现,看见商人脸上露出的惊恐表情,佣兵头目连忙安抚道。 “不管怎么样,快点打发走这些强盗,谁知道她们有多少人?”商人连忙说道。 “明白了,佣兵们干掉他们。”佣兵头目点点头,高声的喊道。 第七节、血亲遗孤 佣兵们握紧手中的剑,锋利的剑尖对着格罗佛和欧格登,他们呈现扇形围了过去,两名强盗在他们眼中还不放在心上。 “看起来,他们想和我们斗剑呢!”欧格登怪笑一声,将自己细长的剑一抖,出现了一个剑花。 “小心点,那是个剑客。”佣兵头目看见欧格登抖出的剑花,眉头一皱对自己的手下警告道。 “啧,我怎么看见一群肉饼,因为我要把他们全部碾碎。”格罗佛用自己那如猪的鼻子发出哼哼声,他用自己比豆子大不了多少的眼睛盯着围上来的佣兵,不屑的说道。 “上,宰了这两个怪胎。”格罗佛的话激怒了佣兵们,他们怒气冲向格罗佛和欧格登,想要把这个可恶的侏儒和瘦杆子劈成两半。 佣兵们冲上去朝着格罗佛和欧格登劈砍过去,但是格罗佛就像是森林中的兔子般矫捷,他在倒下的大树旁上蹿上蹿下,佣兵们追逐着他可是却怎么也抓不住。 “啊~~。”就在此时,另一边去对付欧格登的佣兵发出了一声惨叫,佣兵们看过去吃了一惊,只见那名佣兵口中发出凄厉的惨嚎声,他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撞撞跌跌的向后跑去。 “你怎么了?”跳下马的佣兵头目上前抓住自己的手下,看见鲜血从那名同欧格登对战的佣兵手指缝中流淌下来,他连忙一把拉下佣兵捂住脸的手。 “哇啊~~。”坐在马车上的商人看了发出惊恐的声音,因为那名佣兵的双眼已经不见了。 “嘎嘎嘎,虽然这个颜色的眼珠子我已经有了,但是算了还是收起了吧!”欧格登怪笑着扬起手中的剑,在剑上串着一双血淋淋的眼珠子,他出手如此之快,在一瞬间便夺走了那名佣兵的双眼。 “可恶的混蛋。”佣兵头目被欧格登凶残的手段吓了一跳,但是佣兵本身就是过着刀头舔血生活的亡命之徒,被浓烈的血腥味道一激,佣兵头目拔出腰间的刀,阔步上前准备干掉欧格登,为自己的同伴报仇。 “噗嗤~~。”一旁的格罗佛却逗弄着那群追击自己的佣兵,原本看见格罗佛是一个侏儒,那些佣兵是用捡软柿子捏的心态,可不知不觉中格罗佛却带着走到了路旁,一名佣兵脚踩在了格罗佛设置的陷阱,从草丛中隐藏的弩射出弩矢,那弩矢正中佣兵的胸膛。 “该死,有陷阱。”佣兵们这才意识到,他们已经从猎人变成了猎物,不由的谨慎起来。 “小心点,不知道那里还有陷阱。” “那个该死的侏儒跑到那里去了?”剩下的两名佣兵背对着背,他们不敢再大意,可就在此时,其中一人看见了在一棵树背后出现了格罗佛的身影,他立即上前用剑劈砍过去。 “噼啪,乒~~。”当佣兵的剑砍中目标的时候,他突然觉得手感不对劲,并没有刀剑砍入血肉的感觉,反而像是砍中了木头,就在这时会,从大树上掉落下来一块岩石,将佣兵砸成了肉饼。 “哈哈哈,蠢货。”格罗佛从另一侧走出来,咧着嘴露出一口黄牙,嘲笑着说道。 原来,在大树背后的是一个伪装的稻草人,稻草人连接着树上用绳索吊着的岩石,如果攻击了稻草人,树上的岩石就会掉落下来砸中猎物。 “该死的,该死的,玛利亚。”看着自己的同伴被岩石砸中,身躯奇异的折起来,殷红的鲜血泊泊的流淌,同伴呆滞的目光看着他,仿佛在说为什么死的不是你,那名还侥幸活着的佣兵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精神有些崩溃了,他的小腿发着抖,口中念叨着,转身逃走。 “嘿嘿。”格罗佛咧嘴一笑,他也不去追那名逃跑的佣兵,只见他握紧剑柄做了个投掷的动作,短粗强壮的手臂,将剑像是飞刀般扔了出去,正好击中佣兵的后背,那名佣兵被击中后,身体向前扑倒。 格罗佛这时候才不慌不忙的走向那名佣兵,飞出的剑虽然击中了佣兵,但是剑锋被佣兵身上半旧的皮革甲阻挡了一下,使得它的主人没有一下子死掉,但那名被击中的佣兵此时到宁愿自己死去,求生的本能,使得他拼命的向前爬动,鲜血渗透了他的内衬,剑锋把他的脊椎劈成了两段,痛苦让他忍不住哭泣。 “啪。”格罗佛走到爬行的佣兵身边,将脚踩在他的身上,然后握住剑柄,猛地一抽出来,佣兵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嚎。 惨嚎声传出了森林外,马车上的商人听见这声音,立即意识到事情不妙,他连忙夺过了车夫手中的缰绳,拼命的抽打马匹,使得马匹转头朝着来时候的路跑去。 “混蛋。”欧格登此时正与佣兵头目缠斗在一起,两人的剑架在了一起,根本腾不出手来抓住逃跑的马车。 “齐帕,齐帕。”浑身是血的格罗佛从路旁的森林中走出来,他也看见了企图逃跑的商人和马车,只见格罗佛扯起嗓子大声的喊道。 “灰律律~~~。”拉着马车的驮马被商人抽打着发出嘶鸣声,撒开四蹄拼命的跑起来,一旦马车跑起来,根本没有办法阻拦。 “哈哈,看你们怎么追上我?”商人手中握着缰绳,他跑的如此之快,因此他有空隙扭过头来看向被甩远的格罗佛等人。 “轰隆~~~,哦呜~~~。”就在商人庆幸自己可以逃离的时候,从身旁的森林中冲出来一个身材高大的战士,他就像是一头犀牛般狠狠的撞在了正在飞奔的驮马身上。 “灰律律~~~。”驮马嘶鸣一声,竟然被那名如小山般的战士撞翻,正在奔驰状态的马车,生生的被那名小山般的战士挺住了,但是在马车上的商人和车夫却倒了霉,直接飞了出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齐帕。”那名冲出来的战士,正是格罗佛和欧格登的弟弟齐帕,这个脑袋弱智,但是肌肉发达身材高大的战士,确实野猪三兄弟中破坏力最强的。 “该死的,齐帕你为什么这么慢?”格罗佛气喘吁吁的跑到马车旁边,对自己的弟弟抱怨道。 “齐帕。”这时候,他们的弟弟齐帕打开自己胸口挂着的一个包裹,他用自己粗大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打开包裹,只见里面竟然是一个小婴儿,正将手指放在小嘴里,看起来睡得正香甜。 “嘿,我们在这里拼死拼活,他睡得倒是香甜,干脆把他扔进森林里,让狼吃掉算了。”格罗佛咧了咧嘴,气呼呼的说道。 “齐帕。”齐帕用大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脑袋,发出了憨厚的笑声。 “哇啊,哇啊,哇啊~~。”似乎是被格罗佛话吓到了,小婴儿撇了撇小嘴,发出了尖尖的哭泣声,让格罗佛等人忍不住捂住耳朵。 依夫坐在马厩旁边,当他不当值的时候,他更喜欢呆在马厩里,同那些优良的战马呆在一起,为这些在战争中提供可靠支援的伙伴洗刷,又或者同马厩的铁匠一起打造马掌,他总是闲不下来,因为一旦闲下来他就会想起那个灾难的夜晚,他失去了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当然还有他的右手。 “铛,铛,铛。”依夫将自己的右手义肢换成了铁锤,狠狠的敲击着烧红的铁马掌,火星飞溅在他戴着的皮革围裙上。 “依夫,依夫,依夫~~。”看着那烧红的铁马掌,不知道怎么回事,依夫的思绪仿佛回到了那个晚上,他看见自己的父亲温德尔男爵,身上被捅了数剑,倒在了他的面前,看见他的母亲张开手臂企图掩护,可是立即被锋利的剑砍成了数段,他的妻子抱着刚出生的孩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但还是被杀死。 “依夫,依夫。”突然,依夫觉得自己的肩膀被人抓住了,他以为是那正在杀戮中的敌人。 “哇啊啊~~。”依夫转过身举起自己的铁锤,双眼通红的怒视着,差一点他就将铁锤砸向了身后的人。 “依夫伯爵住手。”两名梅克伦堡内府骑士连忙抓住依夫的手,可是被强壮的依夫摔到了一旁,不过也使得依夫清醒了过来,他逐渐看清楚面前站着的人,是他的弟弟梅克伦堡公爵阿若德。 “阿若德,哦,我,我这是怎么了?”依夫看清楚脸色有些苍白的阿若德,他知道自己差点就砸死了自己的弟弟。 “没事,没事了,我叫了你好几遍。”阿若德看着依夫懊恼的摸样,知道他一定又在回忆那个痛苦的杀戮之夜,虽然阿若德将杀害自己家人的凶手,劳齐茨伯爵亲手宰掉了,但是仇恨和痛苦的伤痕依然在兄弟两人心中留下。 “啊,对,有什么事?”依夫响起了似乎阿若德叫过自己,但他当时太入神了,于是抬起头问道。 “我们在这里的任务完成了,马上集合条顿骑士和梅克伦堡军团,我们该回家了。”阿若德将手放在依夫的肩膀上,对自己的哥哥说道。 “回家?啊对,回家。”依夫沉默的点了点头,但是他已经不记得家是什么样了。 第八节、凯旋与荣耀 卡尔诗塔特的清晨,城市已经逐渐的平静,因此除了小亨利带来的一支二百人的部队接管进行治安外,基本上已经看不见士兵,所有那些躲藏在四处的市民们开始走出来。 “轰,轰,轰~~~。”但是通往城市大门的街道上,却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以及战马嘶鸣的声音,听见这声音那些被吓破胆的市民们都缩回了屋子内,只敢将窗户打开一条缝隙,偷偷的向往张望。 只见出现在这里的是梅克伦堡公国的军队,他们中大部分是长枪如林的长枪兵,在军士长的带领下,举着代表各个连队的标旗,每一个连队队列的左侧端,都有一名年轻的小鼓手,打着通通的鼓点,士兵们踩着鼓点声迈步前进。 “就是这支军队,攻陷了我们的城市。”卡尔诗塔特的市民们带着恐惧而仇恨的目光看着,他们永远记得那天被梅克伦堡公国军队攻陷城市的一天。 “不,如果不是路易国王背叛我们,法国贵族背叛我们,城市也不会陷落。”也有的市民将怨恨的对象瞄准了法国人,要不是他们背叛了对卡尔诗塔特人的诺言,他们也不会成为阶下囚。 “呼,呼~~~。”阿若德的黑狮子旗帜在梅克伦堡军团的上方飘扬着,阿若德头戴一顶在顶端缠绕着蓝色绶带的铁盔,身穿精工细雕的胸甲,龙虾状臂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身后一件黑色的大氅披风垂在身后,他的内府骑士高高举着那面旗帜。 “荣耀,荣耀,荣耀~~。”梅克伦堡军团的长枪兵静静地通过街道,他们是以纪律为核心的军队。但是当头戴铁盔,身上穿着半甲,手持着雪亮大剑的双手剑士队走来的时候,他们的队形就显得很松散,并且口中大声的咆哮着,同长枪兵的纪律和静默形成了鲜明对比,而阿若德对此并不在意,因为这是一支在关键时刻执行危险任务的特别部队。 “这些士兵的衣服倒是很花哨啊~。”面对如同冰冷的杀戮机器般的梅克伦堡长枪兵,这些将抢夺来的各种鲜艳的布料穿戴在身上,然后把半甲外面的罩衫,用匕首切成一个个的小口子,当双手剑士走动的时候,就会从小切口缝隙中透出鲜艳的布料,这原本是德意志雇佣兵的作风,但是也深得双手剑士们的喜爱。 “看,骑士。”当双手剑士和大盾弩兵们通过街道之后,市民们的孩子们兴奋的看着窗外,因为他们看见了吟游诗人和床头故事中常常出现的骑士,不是一两个,而是一整队的骑士。 “灰律律~~~。”战马嘶鸣声此起彼伏,白色的旗帜黑色的十字架,戴着全封闭式铁桶盔,身穿锁子甲和白色罩衫,手持着长马枪,三角小旗和细长燕尾的旗帜如云彩般飘扬,高头大马上傲慢的骑士们,昂首通过街道。 在骑士之后就是辎重后勤队,他们是由偏箱车和后勤军组成的,为整个军团提供粮食武器补给,甚至有的偏箱车上还有临时铁匠铺,随时可以为弓弩和士兵提供支持,可以说偏箱车是阿若德最重要的发明之一。 “轰隆,轰隆。”在辎重队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辆大型的车,那辆车一直都是用布盖着,不让人看见里面到底是什么,其实这正是怪兽车,阿若德最大的秘密。 阿若德的整个军队经过这条街道花费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整齐严明的军容也使得卡尔诗塔特人明白,输在这样的对手手上一点都不亏,看着离开城市逐渐消失在路径上的军队,卡尔诗塔特人觉得仿佛一切都是梦境一般。 梅克伦堡军团一路北上,当走到了奎德林堡附近的时候,阿若德和自己的梅克伦堡军团分道扬镳,他们将返回梅克伦堡公国,把从卡尔诗塔特搜刮的钱财存入阿若德的钱库之中,而阿若德带着依夫以及条顿骑士团将前往奎德林堡。 “驾其~~~。”一名梅克伦堡骑士用脚后跟的马刺,狠狠的踢了一下胯下的骏马,他一路狂奔到了奎德林堡前。 “是谁的使者?”奎德林堡门楼上的士兵,用手遮着自己的眼睛上方,看着那名狂奔而至的骑士,好奇的大声问道。 “我是梅克伦堡公爵大人的内府骑士,公爵大人凯旋而归,即将觐见国王和奥托王子殿下。”阿若德的内府骑士勒住胯下骏马的缰绳,坐骑在地上滴溜溜的打着转,骑士则大声的对门楼上的士兵们高声喊道。 “是梅克伦堡公爵大人吗?打开城门,打开城门。”士兵听了连忙对身旁的同伴们说道,他早已经接到了命令,如果阿若德前来直接打开城门。 “嘎吱嘎吱。”萨克森的士兵连忙将城门的铁连锁绞起来,粗大的铁链发出嘎吱声,将笨重的铁闸门提了起来,一座木吊桥缓缓的搭在了护城河上。 “呜,呜呜~~~。”塔楼上的号角响起,那是萨克森王朝欢迎贵宾的号角声,阿若德听见这号角声顿时纳闷的看了一眼身旁的依夫。 “看来国王对你很满意。”依夫带着羡慕的口吻说道,当然这仅仅是羡慕和骄傲,完全没有任何嫉妒的意思。 “这是温德尔家族的荣耀。”阿若德看着自己的哥哥,动容着说道。 “没错,如果父亲还活着,他肯定会感到极为荣耀的。”依夫抽了抽鼻子,他的内心有点酸楚的感觉,温德尔男爵一身都在追求骑士的荣耀,可是却遭到了自己封君的背叛。 “我们走吧,带着整个家族和父亲的荣耀。”阿若德昂起头,他抬头看了看奎德林堡的城门,对身旁的依夫说道。 “条顿骑士们,让我们当之无愧的接受这份荣耀吧!”依夫用力的点点头,他转过头对身后的条顿骑士们大声喊道。 “哇呜~~~。”条顿骑士们兴奋的用手中的剑,敲击自己的尖底鹫盾边缘,顿时一阵彭彭的响声。 阿若德整了整自己的头盔和披风,接着便轻轻踢了踢胯下战马,徐徐的朝着奎德林堡的门楼走去,进入门楼后眼前一黑,城堡的门楼是一种瓮城的作用,当敌人入侵城堡门楼的时候,门楼两侧的闸门可以放下,使得敌人困入门楼之中,因此采光并不好。 “呜。”当胯下战马驮着阿若德通过内侧拱门的时候,他的眼前顿时出现了一阵亮光,迫使的阿若德眯起了眼睛,不过很快他的眼睛便适应了亮光。 “哇啊啊,英雄,我们的英雄~~。” 阿若德吃惊的看见,在长长的通往城堡内城的街道上,挤满了盛装打扮的人群,他们看见阿若德出现都不断的欢呼着,少女们手挽着柳条编织的篮子,篮子里面放着许多的五颜六色的鲜花,少女们将散发着芬芳香气花朵,用自己白皙纤细的手臂撒向了阿若德。 鲜花如雨般飘在阿若德的身上,一切仿佛是梦话一般,阿若德在胯下坐骑的带领下,缓缓的通过夹道欢迎的人群,他身后的条顿骑士们也受到了相同热烈的欢迎,许多美丽的少女挤出人群,大胆的跑到了条顿骑士们面前,她们伸出自己的手臂揽住骑士的肩膀,向骑士们献上自己的香吻,骑士们摘掉自己的头盔,笑着接受她们的礼物。 “公爵大人,我们在这里等你很久了。”阿若德一直走到了内城外的教堂下,只见奥托王子和一班宫廷大臣们,正在这里等候着他。 “哦,王子殿下。”看见奥托王子竟然在这里等候他,阿若德连忙从马背上翻身下来,一名内府骑士连忙上前扶住阿若德。 “来,公爵大人。按照我们日耳曼人的习俗,凯旋归来要接受主教的祝福,将荣耀归于上帝。”奥托王子伸出手抓住阿若德,笑着对他说道。 “当然,荣誉归于上帝,也归于国王陛下和王子殿下。”阿若德反应很快,他连忙大声说道。 “噢噢噢~~。”夹道欢迎的人群中立即爆发出欢呼声,看起来奎德林堡的人民对这位谦逊的公爵很满意。 “这位是美因茨大主教,将由他为您亲自祝福。”奥托王子指了指身旁,一个须发皆白,大腹便便,身穿着紫红色长袍,戴着一顶主教帽的男人,对阿若德介绍道。 “哦,大主教。”阿若德连忙单膝跪在了美因茨大主教面前,虽然阿若德对于这些教会神棍不以为意,但是他可不是傻瓜,要知道就连国王加冕都是要由美因茨大主教来主持,更何况美因茨大主教本身就是一位拥有大片教区,实力雄厚的大诸侯。 “愿我主祝福您,尊敬的梅克伦堡公爵大人,愿您永远手持利剑,服务天上的国王,以及地上德意志国王,阿门~~。”美因茨大主教伸出颤巍巍的手指,在阿若德的面前划了一个十字,别看他这个小动作,这是代表了阿若德梅克伦堡公爵的地位受到肯定。 第九节、暗潮汹涌 、 接受了美因茨大主教的祝福,阿若德站起身来,他跟随着奥托王子等人走入了教堂之中,这座教堂有着刻意拉长的尖顶,阿若德当然认识这种建筑方式,虽然没有后世所看的那样精美犀利,但已经具有所有哥特式建筑的特点。 “唔?”阿若德虽然跟着奥托王子走入了教堂之中,但是他很纳闷为何奥托王子不带他进内城宫廷,却神秘兮兮的将他带到了这里。 “轰。”忽然,教堂的门被两名宫廷侍从推上,教堂的门关上后,外面的喧嚣仿佛在另一个世界。 “公爵大人,您可能好奇为何我不再宫廷中招待你吧?”奥托王子带着笑意站在祭坛前,他的身上穿着法兰克人长袍,头上戴着一顶闪闪发亮的头冠。 “王子殿下,您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吧!”阿若德看着奥托王子以及美因茨大主教,他知道这位王子殿下肯定是有很机密的事情要说,否则也不会在这里截住自己,又是让大主教祝福,又是安排欢迎仪式。 “恩,公爵大人,我们原本就是亲密的朋友,我们的友谊牢不可破,并且为了王室您也尽职尽责,所以当我登基的时候,想要让您担任荣誉的宫相职务。”奥托王子微笑着对阿若德说道。 “宫相吗?可是据我所知,当新王登基的时候,只有各部族大公爵才有资格担任宫廷职务。”阿若德也知道新王登基时候,会安排王国内最有权势的公爵们,担任荣誉的宫廷大臣职务,当然这只是一种荣誉,让阿若德担任宫相也并不是真的让他履行职责,代替奥托王子管理宫廷。 “公爵大人,您为国王陛下打下了一直都不服从王权威望的卡尔诗塔特,作为梅克伦堡部族的统治者,您完全有资格担任。”美因茨大主教一脸笑容,满脸的皱褶好似一头老狗,他对阿若德说道。 “感谢王子殿下,我将为了王子殿下您献上自己的剑和军队。”阿若德连忙对奥托王子表示感谢,这种殊荣可不是所有的贵族都能够享有的,以前奥托王子授予过阿若德皇家顾问的头衔,但那只是王子的私人任命,可是国王宫廷大臣的头衔,那就不一样了,某种程度是代替国王在行事。 “恩,还真有一件事需要公爵大人您的帮助。”奥托王子与美因茨大主教相视一眼,两人微笑着点点头,接着对阿若德说道。 “是什么事?”阿若德好奇的问道。 “基本上所有的公爵大人都同意了出席王子殿下的加冕仪式,但是有些人却被唐克马尔大人煽动,巴伐利亚公爵和法兰克尼亚公爵竟然拒绝出席。”美因茨大主教对阿若德说道。 “哦,那么王子殿下要我做什么呢?”阿若德眉头微微皱起,要知道巴伐利亚公爵和他的儿子埃贝哈德公爵也就是法兰克尼亚公爵,那都是常年对抗王室的铁杆,自己一个新进的藩侯如何能命令他们? “别误会阿若德,我当然不可能让你为难,事实上我想向您借一些条顿骑士,让他们去为巴伐利亚公爵和法兰肯尼亚公爵赠送礼物。”奥托王子看见阿若德犹豫的摸样,当然清楚阿若德想法,他连忙对阿若德解释道。 事实上奥托王子从许多消息渠道早已经知道了阿若德手下的条顿骑士,但是最初并不以为然,因为各个诸侯们都会建立一些亲卫武装力量,只是能力层次不齐而已。 可是当探子们将条顿骑士在卡尔诗塔特的表现告诉奥托王子后,以及亲眼目睹条顿骑士的威武,奥托王子顿时觉得如此武装力量,简直可以无敌于天下。 “原来如此。”阿若德微微点了点头,他有些明白奥托王子的做法了,如果单纯的为巴伐利亚公爵赠送礼物,恐怕那个自以为是的老顽固会认为王室服软,但如果再加上条顿骑士,这就是恩威并重,暗示巴伐利亚公爵要么吞下礼物,要么准备吞下铁拳。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觉得除了公爵大人您之外,没人能够做到。”奥托王子的神色突然凝重起来,一脸严肃的对阿若德说道。 就在阿若德同奥托王子走入教堂之中后,依夫等人都等候在教堂外,他们虽然好奇为何教堂的门紧闭起来,但是并不因此而担心,就在此时从内城中哈维娜和罗恩伯爵陪伴着乔茜公主走了出来,一位奶娘抱着小威廉。 “罗恩,哈维。”依夫伯爵正百无聊赖的摸着自己的胡须,他看见乔茜等人走出来,连忙大声的招呼起来。 “依夫大人。”罗恩连忙上前握住依夫的手,但是哈维娜却翻了翻白眼。 “依夫伯爵,我已经改名了,请以后叫我哈维娜。” “什么,哈维娜?”依夫听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阿若德呢?”乔茜公主提着自己长裙边,好奇的问道。 看见乔茜公主来到面前,依夫等人连忙向她微微鞠躬行礼,这位尊贵的公主不仅仅是阿若德妻子,她还是梅森公爵的女儿。 “公爵大人与奥托王子在教堂中,应该有什么机密的事情吧!”依夫说道。 “对了,哈维,啊,哈维娜,你那里有什么消息?”罗恩对身边的哈维娜说道,要知道哈维娜可是梅克伦堡公国的间谍头目,阿若德将她安排在奎德林堡,也是想要在国王的宫廷中布局。 “对奥托王子登基为王不满的人很多,比如说那个唐克马尔大人,据我所知就在四处活动。”哈维娜说道。 “唐克马尔是奥托王子同父异母兄弟,一直以来野心极大,但是奥托王子登基为王是国王亨利晚年最重要的国策,根本不是一个唐克马尔能阻拦的。 唐克马尔在自己的庄园中正生着闷气,他披散着头发手中握着一柄日耳曼长弓,在一百米开外站着一名仆人,仆人的头上顶着一个苹果,仆人看着准备拉弓射箭的唐克马尔吓得瑟瑟发抖。 “咯吱~~。”唐克马尔盯着目标,但谁也不清楚他瞄准的到底是苹果,又或者是仆人。 “呜呜。”仆人看着拉开弓的唐克马尔,吓得两条腿一软。 “嗖~~。”箭矢飞出去,竟然正好击中苹果,带着苹果的箭矢向后飞在了地上,仆人软瘫在了地上,他后怕的想要不是自己倒在地上,恐怕那一支箭矢就要穿透自己的咽喉了。 “可恶的家伙,把他带下去鞭挞。”唐克马尔看见仆人竟然瘫倒在地上,顿时气恼的命令道,立即两名身强力壮的士兵将他拖了下去。 “大人,听说奥托王子正在奎德林堡招待梅克伦堡公爵。”在庭院中坐着的还有几名萨克森贵族,他们都是唐克马尔的朋友。 “一个梅克伦堡公爵而已。”唐克马尔放下手中的弓,他做到木桌旁边,一名手捧着酒壶的侍从,立即为他倒上来自勃艮第甘醇的葡萄酒。 “但是听说他攻克了卡尔诗塔特,那可是一座大城市,这不知道获得了多少的财宝。”另一名萨克森贵族垂涎欲滴的说道。 “没错,卡尔诗塔特可是一座富庶的城市,国王陛下为何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暴发户,而不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们这些忠诚的萨克森贵族?”其他的萨克森贵族都纷纷叫嚷起来。 “哼,我的父王已经老糊涂了,不但抛弃了卡洛林传统,还将那样一座富庶城市交给小亨利那个毛头小子。”唐克马尔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在酒的刺激下他越想越气愤。 “没错,如果要继承王位的话,大人您是最有能力和资格的。”萨克森贵族们奉承着说道。 “巴伐利亚公爵那里有什么消息吗?”唐克马尔问道。 “已经联系了,他和法兰克尼亚公爵已经决定不参加奥托的登基典礼,拒绝接受宫廷职务。” “恩,没有王国中排名前面的两个公国支持,我看奥托怎么当这个国王。”唐克马尔微微点点头,心情好多了。 “那个梅克伦堡公爵怎么办,看起来是一个阿谀奉承奥托王子的家伙。” “哼,派人告诉他,我的庄园因为大水冲毁了许多的田地建筑,让他交出自己从卡尔诗塔特掠夺的战利品,就说是我借他的,要是他还聪明的话就该知道怎么做。”唐克马尔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须,对萨克森贵族们说道。 “哈哈,谅他一个小藩侯也不敢得罪您,一定乖乖的把钱送来。”萨克森贵族们哈哈大笑起来,他们还真没把梅克伦堡这样的边陲小公国放在眼中。 “要是他不肯怎么办?”也有人问道。 “要是他不肯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唐克马尔露出凶狠的目光,他拔出腰间的一柄象牙柄制作的匕首,将匕首猛地插在了木桌上,锋利的匕首散发着雪亮的光,萨克森贵族们相互看了一眼,他们也拔出自己腰间的短剑,也插在了木桌上。 第十节、赫尔曼。比隆 阿若德将自己的条顿骑士借给了奥托王子,让他们将礼物送到巴伐利亚公国与法兰肯尼亚公国,条顿骑士们不敢怠慢,立即骑上自己的战马,跟随着押送前往两个公国的车队,他们手持着代表萨克森国王的旗帜和代表梅克伦堡公国的骑士,身上的罩衫则是条顿骑士团特有的装束。 “看那是梅克伦堡公爵的骑士。”当条顿骑士们离开奎德林堡的时候,无论萨克森的贵族和平民都出门观看,如此衣甲鲜明且威武的骑士,确实是难道一见的亮丽风景。 “没想到梅克伦堡公爵手下竟然有如此精良的骑士。”奥托王子和一名年轻的萨克斯贵族此时,从城堡的塔楼中也看见了出行的条顿骑士们,那纯白色的罩衫和黑十字实在显眼。 “梅克伦堡公爵出身骑士世家,原本就骁勇善战,他们的家族士兵从梅森一直打到西斯拉夫人的领地,后来又灭了劳齐茨伯爵,靠的就是阿若德训练的这一支军队。”奥托王子不无羡慕的说道。 “幸亏梅克伦堡公爵是殿下您的朋友,有梅克伦堡作为屏障,抵御了东边斯拉夫人的侵犯,也可以使您成为国王后减轻不少压力。”这名萨克森贵族对奥托王子说道。 “梅克伦堡公爵的能力很强,作为朋友我是非常钦佩的,但是~~。”奥托王子将看向条顿骑士们背影的目光收回来,他对那名萨克森贵族说道。 “但是?”那名萨克森贵族纳闷的看向奥托王子。 “但是作为一名国王的话,我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一支精锐的部队去完成,内部有唐克马尔等人对我即位不服,外部马扎尔人的威胁还没有结束。”奥托王子对自己的朋友说道。 “唐克马尔不过是跟一些贵族交好,他们的那点实力对您可不起作用,至于马扎尔人的话,自从国王陛下在边境修建了许多城堡后,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进犯我们的国境了。”这名萨克森贵族似乎对于政局非常明白,他用手将手腕皮革护腕紧了紧。 “恩,但总是等着人家来进攻可不行,我们必须要想办法击败马扎尔人,彻底的把那些丑陋的骑马民族赶走。”奥托王子的目光中透着光亮,他握紧拳头对自己的朋友说道。 “击败他们很难,要知道即使是您的父亲,国王陛下也只能做到限制而无法彻底根除这种灾祸,我听说有的神父认为马扎尔人是上帝降下的灾祸,不是人的力量可以解决的。”那名年轻的萨克斯贵族皱着眉头,漂亮的金发随着摇头而摆动。 “但是阿若德曾经做到过,他就击败过波希米亚人。”奥托王子的声音有些提高,波希米亚人的生活习惯同马扎尔人很相近,作战方式也是骑马为主,在奥托王子看来阿若德肯定有对付游牧民族的方法。 “王子殿下,您的意思是让我结识公爵?”萨克森贵族问道。 “是当梅克伦堡公爵的学生。”奥托王子微微一笑,对那名萨克森贵族说道。 “成为梅克伦堡公爵的学生吗?可是,他们会让我接触到核心机密吗?”那名萨克森贵族皱着眉头,向奥托王子问道。 “亲爱的赫尔曼。比隆大人,你是我见过最聪明和有能力的萨克森贵族,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取得梅克伦堡公爵的信任,就像我信任你一样。”奥托王子将手放在赫尔曼。比隆的肩膀上,对他说道。 “当然,能够为王子殿下您效劳,是我赫尔曼。比隆的荣幸。”赫尔曼。比隆连忙退后一步,单膝跪下向奥托王子表示道。 此时,阿若德正与儿子小威廉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阿若德将一条手帕变化成各种小动物,用这个小动物逗弄着自己的儿子,引得小威廉咯咯的笑起来,这让阿若德又想起来了自己的妹妹莉娜,他于是坐在木椅上转向一旁,朝着坐在窗户下同女侍们一起刺绣的乔茜。 “我的妻子,看见莉娜了吗?怎么我没有看见她。”阿若德问道。 “呃~~。”乔茜的神色一愣,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从那里说起来,这时候一名侍女站了起来,对阿若德说道。 “公爵大人,莉娜小姐和她的养父母们最近一直在城堡下的城镇中游玩,还没有回来。”侍女垂着头对阿若德说道。 “在城镇中游玩?”阿若德的眉头皱起来,他立即站起身来。 “马上命令泰德带上士兵把她找回来。”阿若德大声的喊道,这让房间中的人们都吃了一惊,因为阿若德的脸色变得铁青。 “阿若德。”乔茜公主吓得站起来,身旁的女侍们也瑟瑟发抖,低着头不敢说话。 “哇啊,哇啊~~。”小威廉被阿若德突然的大声吓了一跳,撇了撇嘴哇哇的大哭起来,乔茜公主只好搂住自己的儿子。 奎德林堡下的城镇很繁荣,是萨克森公国中比较大的城镇,集市之中有北方的维京商人带着铁和玛瑙,南方的威尼斯商人带着玻璃、银器、织品和雕塑,西法兰克商人带着良马,甚至有东罗马商人捧着刀剑和丝绸。 “喂,快来看看,来自国王宫廷的财宝。”在熙熙攘攘的城镇集市中,一个秃顶的老头正卖力的挥舞着自己的手,他的一旁放着一个搭着呢绒布的木桌子,那木桌子用棕色的油漆刷的闪亮,同时可以看见呢绒布下应该还有一个方形的东西。 “这是什么?”老头的吆喝声逐渐的引起了集市中人们的注意,他们都好奇的围观,站在后方的人们伸长了脖子。 “这里面是国王陛下宫廷中的宝物。”秃顶老头见人已经聚集的差不多了,神秘兮兮的对所有人说道。 “是那位国王啊?”有商人好奇的问道,欧罗巴大陆上此时王国有数百,国王也非常的多,甚至一些领地还没有巴伐利亚公爵大的贵族,都可以关起门来自称为王。 “当然是住在奎德林堡的东法兰克国王陛下。”秃顶老头得意洋洋的说道。 “什么?”听他说完之后,所有人都吃惊不小,不由将目光投向奎德林堡。 “你在撒谎,国王宫廷中的东西怎么会流落出来?”在人群中也有本地贵族,他们立即生气的说道。 “我们可从不说谎,我用我母亲的名义发誓。”这时候一个肥胖的老太婆站出来,她站在秃顶老头的身后,口沫四溅的说道。 “哼,我把你们这两个满口谎言的骗子抓起来,送到治安官那里去,非要拔掉你们的舌头不可。”萨克森的贵族们脾气都很暴躁,他们立即上前手放在腰间的佩剑上,准备抓住这两个满口胡言的骗子,胆敢在奎德林堡下公然行骗,已经激怒了他们。 “哎呀,女儿,女儿快出来救救我们,我们这可是真的宝物。”秃顶老头和肥胖的老妇人吓得抱在一起,向身后缩去,这时候从搭起的幕布揭开来,从里面走出来一位身着橘色华服的少女,她有一双美丽碧蓝的眼睛,金色的长发编成细小的辫子,腰带上镶嵌着许多的珍贵碎宝石。 “怎么回事?哈欠,我在里面睡的好好的。”少女伸了个懒腰,修长纤细的身材令众人眼睛一亮。 “女儿,这些人要抓我们。”秃顶老头和老妇人见到少女,就像是见到了靠山一般,连忙跑到她的身边说道。 “为什么要抓你们?”少女轻轻颦眉,她眨了眨长长睫毛的大眼睛,纳闷的问道。 “他们说我们是骗子。”老妇人吸了吸鼻涕,抓住少女的衣服说道。 “你们认为他们是骗子啦?”少女抬起头看着那几名发呆的萨克森贵族,对他们问道。 “呃,哼,他们当然是骗子,国王宫廷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他们手上。”萨克森贵族一时被少女清纯美丽的面容所吸引,但他反应过来后说道。 “你们连东西看都没看,就说是假的,未免也太武断了吧!”少女将纤细的手指搭在了呢绒布台上,对那几名萨克森贵族说道。 “这还用看吗?你们这些江湖骗子,简直不知死活,在别处骗人就算了,竟然在奎德林堡下行骗,难道不知道国王的宫廷就在这里吗?”那名萨克森贵族,挺起胸膛理所当然的说道。 “呵,那就是说只要这下面的东西是真的,你们就没有理由说我们是骗子了吧!”少女微笑着说道。 “好,你打开我们倒要看看,你这下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萨克森贵族不信邪的说道。 “以圣母玛利亚的名义我们发誓,这里真的是珍宝。”秃顶老头和老妇人此时也站出来,信誓旦旦的说道。 “打开,打开让我们看看。”周围的人们也被勾起了兴趣,他们也想看看这台布下到底是什么宝贝。 “好,我打开了。”少女扫了围着的人群一眼,将两根纤细的手指一捏呢绒台布,轻轻一扯露出下面一个油漆闪亮的橡木盒子。 第十一节、英雄不好当 唐克马尔骑着马同几名朋友一起行走在城镇街道上,他想要通过街道前往修建在山丘上的奎德林堡中去,他听说国王亨利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万一国王此时驾崩,那么在国王身边的贵族无疑是最能捞到好处的,正在想着的时候,他的耳边听见了一阵吆喝声,看过去,发现竟然是集市。 “过去看看。”唐克马尔坐在马上,向牵马的侍从示意了一下,那名侍从连忙向他鞠躬后走过去。 此时,那名贵族打扮的少女将呢绒布揭开露出了一个橡木盒子,围观的人们都纳闷的看着那个盒子,虽然说这盒子油漆刷的锃亮,但是并没有看出什么奇特的事情。 “怎么回事?”碰巧的是赫尔曼。比隆告别了奥托王子后,奎德林堡下的城镇在王国内很出名,因此他想在返回自己的采邑之前买点东西给自己的母亲。 “爵士,好像是有人在卖珍宝。”跟在赫尔曼。比隆身边的仆人,打听了一下后很快就回来说道。 “哦,珍宝?”赫尔曼。比隆听了产生了兴趣,他大步走了过去,因为他魁梧高大的身材,以及身着法兰克贵族长袍,其他人连忙向这位英武不凡的年轻贵族让开道路。 “这就是一个盒子,别说是珍宝了,就连我们城镇中的商人家庭中都会放置一两个。”围观的商人看着这个橡木盒子,不由大笑着说道。 “这些人肯定是从那个穷乡僻壤来的小贵族,把个橡木盒子当成了宝贝,竟然大言不惭的说是国王财宝,真是可笑。” “唔?”赫尔曼。比隆看着站在木盒旁少女,见她犹如一朵矗立在湖水旁的水仙花般可爱,色彩鲜艳的贵族少女长裙,以及名贵的腰带更是将她衬托的高贵,但赫尔曼奇怪的是这样一位贵族少女,怎么可能在集市中卖什么国王珍宝? “噗嗤。”少女忍不住笑出了声,她宛然一笑的摸样,犹如冬日盛开的鲜花,看得众人一愣。 “珍宝在盒子里面,你们这些人才是没见识。”秃顶的老头见众人困惑的摸样,得意的从少女的身后站出来,对他们说道。 “恩,有道理,那就请打开吧!”人都有好奇心,众人纷纷对少女说道,而站在人群中的赫尔曼也微笑着注视着,他也被这三人组成的奇怪组合引起了兴趣。 “打开可以,但是这盒子也不能轻易打开,因为里面的东西只能由真正的买家看。”少女却将手压在了木盒上,对围观的人们说道。 “这,这是什么意思?”围观的人们大眼瞪小眼,虽然有人想要放弃,并且认定这三人是骗子,但是奇怪的是,他们的目光却从那锃亮的木盒上挪不开了眼睛。 “也就是你们要相互竞争,出价格最高的人可以得到这个木盒子。”少女微笑着说道。 商人和围观的人们都诧异的相互看了看,但终于还是有人忍不住心中如猫挠般的好奇,出了一个价格,有一个人出价马上就有人跟着出价,很快价格被不断的抬高上去,最后已经有人出到了一百枚银币。 “怎么样,没人跟我竞价了吧?”那名出价一百枚银币的商人,得意的看了看四周,作为一名商人平日里是被贵族和教士们所压迫的,并且在居住区域和服装上都有一定的限制,更是被贵族和教士们瞧不起,现在贵族和其他商人都无可奈何的时候,这名认为已经竞价成功的商人不由觉得非常有面子。 “好,一百枚银币一次,一百枚银币二次,一百枚银币~~~。”少女也高兴起来,她抬起手在木盒上轻轻拍着,眼看就要在第三次拍下来的时候,被人叫住了。 “等一下,我出一百零一枚银纳所。”这时候,唐克马尔带着一群萨克森贵族冲了进来,看见唐克马尔和他身边的萨克森贵族们,其他人都纷纷躲避到了两旁,这里谁不知道唐克马尔的跋扈,要是敢同他作对的话,恐怕半夜就会遭到不明身份的人袭击。 “一百零一枚?”少女的细眉微微皱起,她将目光看向那名出价的商人,只见那名商人面红耳赤连忙低下头退到一边。 “怎么不可以吗?只要我超过他的价格就行了吧!”唐克马尔看向那名出售盒子的少女,眼睛顿时一亮,他虽然有一名妻子,但他的情妇更多,来自萨克森公国内的贵族或者平民,甚至农庄中的美丽的村姑,只要他想要就能弄上手,但是他看见眼前少女却别有一番滋味。 “当然可以。”少女皱眉是因为她没有想到这个漏洞,看来下一次一定要修改一下规则,价格相差不能低于十枚银币。 “一百枚银纳所。”秃顶的老头和肥胖的老太婆激动的不知所措,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唐克马尔。”躲在人群中的赫尔曼。比隆抱着自己的双臂,他靠在集市的墙壁上,冷眼旁观着。 “咕咕咕~~。”一群在集市上觅食的母鸡,在人群中旁若无人的啄着地面,布满了泥水和肮脏干草的地面,偶尔也会有掉下的面包屑,以及躲藏的小虫子,老鼠在污水横流的下水道口探出脑袋。 “啪。”忽然一声响亮的声音传来,将下水道口刚刚探出脑袋的老鼠吓得又缩了回去。 “你~~。”唐克马尔捂着自己的手,愤怒的看向少女,当他伸手想打开盒子的时候,少女却抬手拍在了他的手背上。 “还没有付钱,你是什么能随便碰我的东西?”少女冷笑一声,对唐克马尔说道。 “哦,我是谁?我可是国王的儿子唐克马尔,我说会给你钱难道会赖账吗?”唐克马尔看着面前的少女,她拥有贵族的气质和面容,但是行为却非常的粗野,简直就像是农民的女儿,可是优雅与粗野同时混合在她的身上,反而让她有一种特别的魅力。 “我不卖了。”少女突然伸手一览,将盒子抱回了自己的怀中,她对唐克马尔说道。 “放下,这已经是我的东西了。”唐克马尔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对待过,就连奥托王子对他都要让三分。 “放下。”唐克马尔身边的萨克森贵族们,立即上前他们将手放在剑柄上,厉声喝道。 “哇啊。”秃顶老头和他的老婆吓得恨不得躲到老鼠洞里,他们浑身发抖着扯了扯少女的裙边,想让她把盒子给唐克马尔算了,但是少女却根本不为所动。 “在没有交钱之前,谁也不能碰我的东西。”少女紧抱着盒子,毫无畏惧的说道。 “唔。”赫尔曼。比隆看着少女的目光充满了赞赏,多少贵族骑士面对唐克马尔的淫威都不敢直面,一个看上去柔弱的少女却有这样的胆量。 “嘿嘿。”唐克马尔笑了起来,他直勾勾的看着少女,开口说道,“我之所以买你们的东西,并不是真的看中里面所谓的珍宝,而是想要揭穿你们的骗局,现在被我说中了吧!” “没错,你们的打扮像是贵族,但我们可不认识你们,在整个王国中的贵族世家中就没有你们这样的。” “胆敢冒充贵族,知道会被钉死在十字路口吗?”萨克森贵族们嚷嚷着说道。 “我当然是贵族,只是并非萨克森的贵族,你们不认识也很正常。”少女将盒子夹在胳膊下,对萨克森贵族们说道。 “有意思,真有意思。”唐克马尔看着毫无畏惧的少女,他现在对这个神秘的少女更加感兴趣了。 “哦,抓住她们。”看见唐克马尔的表情,这些萨克森贵族们知道他的意思,立即上前掀翻木桌,伸手准备抢人,集市中的人们吓得纷纷四处躲避。 “住手。”忽然,赫尔曼。比隆大步的走了出来,他钪的一声拔出了自己腰间的剑,挡在了少女和萨克森贵族们之间。 “唔,什么人竟然敢妨碍我们抓住罪犯。”唐克马尔的朋友们也立即拔出腰间佩剑,顿时集市中更是混乱起来,但是少女、赫尔曼。比隆和萨克森贵族们却像是在风暴的中心,他们相互对峙着。 “我是赫尔曼。比隆,是比隆家族的人。”赫尔曼。比隆大声的说道。 “唔,好像是奥托王子的朋友。”听了赫尔曼的名字,萨克森贵族们立即反应过来,他们看着面前这个魁梧的贵族剑士,心中有些迟疑。 “混蛋怕什么,我们是在抓冒充贵族的罪犯,任何阻挡我们的人都是同谋者。”唐克马尔听说赫尔曼是奥托王子的朋友,更加不可能退让,他也拔出自己的剑走上前一步,数把剑对着赫尔曼。比隆。 “抓罪犯有治安官,唐克马尔大人您这样高贵的人就不要操劳了吧!”赫尔曼。比隆毫无畏惧的站在少女的身前,但是突然他觉得身后非常的安静,不由纳闷的回头,结果发现少女、秃顶老头和老妇人竟然乘着混乱逃走了。 第十二节、集市追捕 秃顶老头乘着人们的注意力被赫尔曼。比隆吸引的时候,连忙上前拉住少女和自己的老婆一起,从幕布后面逃到了角落,准备溜出集市。 “做什么?”少女挣脱他们的手,生气的问道。 “还不快点逃,难道真要被抓到治安官那里去?”秃顶老头连忙压低声音说道。 “那个赫尔曼。比隆大人还在那里,他一个人怎么能对付那么多的人?”少女担心的说道。 “我们现在自身难保,上帝照顾大众,大众照顾好自己。”秃顶老头对少女说道。 “不行,拿着这个你们先走,我要去帮忙。”少女皱起眉头,将手中的橡木盒子塞到了老头的手中,左右看了看发现在街道旁房屋门口靠着一根圆粗的木柴,立即拿在手中,接着朝着集市跑去。 “女儿,女儿。”秃顶老头抱着橡木盒子,上前几步想要追上少女,但是耳边听到了人群惊呼声,以及兵器碰撞的声音,于是停下了脚步。 “怎么办?”肥胖的老妇人掏出一个脏兮兮的手帕,擦拭秃顶老头的额头汗水,接着问道。 “还能怎么办,快回去找公爵大人。”秃顶老头的双腿都在发抖,他转身想要朝奎德林堡而去。 “等下,要是公爵知道我们把他的妹妹弄丢的话,会不会杀了我我们。”老妇人担心的问道,听了自己老婆的话,秃顶老头也是呆住了。 赫尔曼。比隆转头看见少女竟然失去了踪迹,这让他一阵纳闷,不过很快他就没办法再去考虑这些,因为唐克马尔手下的萨克森贵族们,已经手持着剑冲了上来。 “钪~。”赫尔曼。比隆用剑磕中一名首先冲上来的萨克森贵族的剑,两人的剑碰撞在一起发出响亮的声音,集市中的人们看见贵族们在斗剑都纷纷走避,深怕被误伤。 赫尔曼。比隆是一名优秀的剑士,他的剑术不仅有自己世家的招数,更吸收了许多来自其他王国剑士的技巧,因此并不拘泥于任何固定的招式,他不断的在集市的摊位间游走,利用各种障碍物,使得萨克森贵族们无法对他形成包围之势。 “哦呜。”当一名萨克森贵族想要用剑刺向,站在两个摊位之间的赫尔曼。比隆的时候,可是赫尔曼。比隆竟然一挥剑把摊位支撑的木杆斩断,摊位上的幕布掉落下来盖在了萨克森贵族的脑袋上,顿时让这名追杀赫尔曼的萨克森贵族什么都看不见了。 “噗嗤。”赫尔曼。比隆毫不犹豫的用剑刺向幕布下的萨克森贵族,剑刺中了那名萨克森贵族的肩膀,他发出一声惨叫失去了战斗力。 “混蛋,你们也去帮忙。”唐克马尔站在外围,由两名持剑侍从保护着,当他看见自己的朋友竟然被赫尔曼。比隆刺伤,顿时大怒起来让两名保护他的持剑侍从上前帮忙。 “可是大人。”两名侍从犹豫了起来,他们的责任是保护唐克马尔。 “快去。”唐克马尔生气的说道,两名持剑侍从连忙握紧剑,从另一面包抄了过去,很快赫尔曼。比隆被两边的人逼到了墙角。 “可恶。”赫尔曼。比隆不得不将身体紧紧的靠在墙壁上,看着逐渐逼近的剑士们,他已经没有了转圜的空间。 “嘘~~。”在街道房屋上和一旁观看的人们都发出了嘘声,数名剑士围攻一个人,这可不是公正的斗剑方式。 “哼。”唐克马尔脸色铁青的朝着发出嘘声的地方看过去,在他严厉的目光之下,人们都只好闭上了嘴,为赫尔曼。比隆祈祷。 “呀~。”两名持剑侍从一前一后,逼向赫尔曼。比隆,此时只要两边的剑士们合击之下,赫尔曼。比隆必将被剑刺成筛子。 “乒。”就在此时,突然一道影子砸向了持剑的两名侍从,只听一声闷响两名侍从只觉得被重物砸中后脑和后背,顿时两人被砸的晕头转向倒在地上。 “快走。”赫尔曼。比隆诧异的看过去,发现是那名逃走的少女竟然折了回来,用一根圆木砸中两名持剑侍从的正是她,少女看见两名持剑侍从被砸晕也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连忙向赫尔曼。比隆招手。 赫尔曼。比隆反应也不慢,他连忙从包围圈中冲到了少女身边,两人朝着集市外跑去,身后是唐克马尔和他的同伴们持剑追击,顿时集市中鸡飞狗跳,赫尔曼。比隆和少女一边逃跑的时候,一边还将两边的摊位掀翻,给身后的追兵造成障碍。 “以上帝的名义,我一定要杀了他们。”唐克马尔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他怒气冲冲的发誓道。 “唐克马尔大人,前面好像是治安官的人。”当双方你追我逐的时候,在少女和赫尔曼。比隆前面挡住了一支士兵,他们戴着铁盔,手持大盾牌和长矛,为首的是一名有披风的军官。 “什么在集市中捣乱?”为首的军官正是奎德林堡的治安官,他听见集市中有人在四处破坏,职责所在的他连忙从酒馆中跑出来,集合了自己的手下拦在集市口。 “是海顿大人吗?”唐克马尔看见治安官连忙叫出他的名字,那名身穿着半旧皮革甲的治安官看见对方竟然是唐克马尔。 “哦是唐克马尔大人,您,您怎么在这里?”治安官海顿吃惊不小,这位奥托王子异母同父的兄弟,为何会出现在集市里,而且看上去还在追赶一男一女。 “他们是罪犯抓住他们。”唐克马尔看见治安队出现,心中大喜连忙说道。 “糟了,是一伙的。”少女吃惊不小,她连忙拉住赫尔曼。比隆准备从另一边逃走。 “别动,否则射死你们。”治安官海顿脸色一变,他一挥手从手持长矛大盾的士兵们身后出现了几名弓箭手,他们已经拉开了弓搭上了箭矢。 “别乱动。”赫尔曼抓住少女柔软的手,连忙阻止着她乱行动,弓箭同近距离的武器不同,那种影视剧中动不动用剑格挡箭矢,说实在的在现实中你试试,非变成刺猬不可。 “这两个罪犯是一伙骗子,骗术被我揭穿了之后,竟然还敢刺伤贵族,立即绞死他们,就在集市的十字路口。”唐克马尔咬牙切齿的说道。 “骗子?”治安官海顿纳闷的打量着面前的一男一女,看他们的打扮应该是贵族,尤其是少女身上的装扮可不是一般的贵族,而男的则英武不凡。 “我们不是骗子,我是赫尔曼。比隆是比隆家族的人,这一切只是一场误会而已。”赫尔曼。比隆连忙说道。 “比隆家族的人。”治安官海顿诧异的打量了一下赫尔曼。比隆,确定他应该是贵族。 “就算是比隆家族的人又怎么样,他打伤了我的朋友。”唐克马尔生气的指着赫尔曼说道。 “两位尊贵的大人,既然是贵族间的纠纷,那么你们可以去贵族法庭提出诉告,由贵族法庭裁决,若还是不服决斗由上帝裁决也可以,这个就不是我能管得。”治安官海顿不想掺和进王室和贵族间的事情,他想从里面抽身。 “好,我会去贵族法庭或者国王陛下面前状告的,不过那个女人我要带走,她竟然敢在集市中贩卖我兄弟的财物,如果是真的那她就是小偷,如果是假的那就是欺骗王室成员,任何一个罪名都可以由我来处置。”唐克马尔又指了指赫尔曼身边的少女,露出得意的笑容说道。 “当然,这就交给尊贵的大人您自行处置了。”治安官海顿松了一口气,反正他也不觉得少女会真的是贵族,就算是推给了唐克马尔与自己也没关系,虽然自己当治安官常常可以从商人那里收到贿赂,算是一个美差,但最怕的就是遇上贵族间扯皮的事情。 “带走她。”唐克马尔一挥手,让两名萨克森贵族上前准备带走少女,但是赫尔曼却挡在了少女的前面。 “住手,她现在手中并没有什么财物,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你们怎么能随便抓人。”赫尔曼。比隆大声说道。 “咳咳,赫尔曼大人,这个女人你认识吗?”治安官海顿轻声咳嗽了一下,对赫尔曼说道。 “不,并不认识。”赫尔曼扬起下巴,对治安官海顿说道。 “既然不认识,为什么要同唐克马尔大人作对,您,您这可是在同王室作对。”治安官海顿走到赫尔曼身边,低声对赫尔曼劝告道。 “作为一名贵族世家子弟,我所求的是公正和荣誉。”赫尔曼毫不领情的说道。 “好啊,比隆家族的人真是比部族公爵还要厉害,竟然将王室的权威当做路旁的野草般,海顿大人我以王室成员的身份命令你,立即逮捕他们,我随后会向国王陛下禀报的。”唐克马尔阴阴的冷笑一声,对治安官海顿命令道。 “我,哦,是,士兵们包围他们。”治安官海顿不敢得罪唐克马尔,立即一招手他手下的士兵们立即提起大盾,一步一步的紧逼上去。 “你应该自己逃走的。”赫尔曼。比隆与少女背靠背,他苦笑一声对少女说道。 “我可不会欠别人的人情。”少女翻了翻白眼,对赫尔曼不以为意的说道。 “哈,都到这份上了,你就不能感谢一下我的英雄救美情谊吗?”赫尔曼。比隆笑出声说道。 第十三节、公爵的妹妹 赫尔曼。比隆虽然口中调侃着,但是他却没有放松警惕,可是面对手持大盾将他们团团围住的士兵,即使是再高超的剑士也没有办法。 “一会我尽全力破开一个缺口,你就从那里逃走吧!”赫尔曼。比隆暗叫倒霉,早知道就不来集市凑热闹了,但是他到并没有害怕,即使是战死也要保持着贵族的荣耀。 “等一下,别着急,也许我的家人回来找我的。”看见赫尔曼。比隆全身如猫一般紧绷,握着剑蓄势待发的摸样,少女连忙拉住了他对赫尔曼说道。 “家人?唔。”赫尔曼。比隆听见少女的话很诧异,不过随即苦笑起来,就算少女真是贵族世家的人,现在的情况下治安官海顿没有国王的命令也不可能放过他们,更何况还有奥托王子的兄弟唐克马尔在一旁看着。 “嘿,嘿,嘿,嘿。”包围住赫尔曼和少女的士兵们,口中发出整齐的呼喝声,他们提起的塔形大盾衔接起来,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在凹的顶端架着长矛,包围圈逐渐的在缩小,赫尔曼和少女背部紧紧的贴在一起,因为面对危险的紧张,使得他们不知不觉中反握住了彼此的手。 “海顿,马上抓起他们。”唐克马尔对治安官命令道。 “是。”治安官海顿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剑,对着赫尔曼和少女一挥,士兵们立即提起大盾准备将他们抵住,然后将这两名所谓的“罪犯”抓起来。 “完了。”赫尔曼。比隆看着都快要抵住自己胸膛的长矛尖,他几乎都能够感觉到冰冷的铁,他的额头流出汗水,但是背后那温软的后背才给他带来了一丝温暖。 “哥哥。”看着那伸出盾牌外的矛尖,突然少女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呼吸也急促了不少,一些景象片段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就像是潮水般涌入,火焰、刀剑和殷红的鲜血,耳边仿佛出现了刀剑碰撞和人类惨嚎声。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突然赫尔曼觉得身后的少女滑落下去,他连忙转身抱住少女,但手中的剑康当一声落在地上也顾不上。 “哈,看这些罪犯吓得已经不知所措了。”唐克马尔和治安官海顿看见眼前的一幕,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可就在此时,从集市外传来了一阵阵的马嘶声,以及轰然的马蹄声。 “怎么回事?”治安官海顿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他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踉跄的向后躲了几步。 “灰律律~~~。”只见从街道上冲进集市中一群骑兵,他们戴着高顶的皮毛帽子,身上斜披着独特的斗篷,马的一侧挂着单翼的木盾,每一名骑兵的腰间挎着马刀,在马后放着一捆标枪。 “哇啊啊,是马扎尔人吗?”集市中原本看热闹的平民们,看见那群冲进来的骑兵,竟然长着一副东欧斯拉夫人的面容,顿时惊慌的乱喊起来,原本敞开的窗户纷纷紧闭起来。 “马扎尔人,怎么可能?”唐克马尔目瞪口呆,他不相信马扎尔人能够突破易北河以东众多的城堡,竟然来到奎德林堡。 “你们这群蠢货,这不是马扎尔人,他们是梅克伦堡公爵的胡萨尔骑兵。”当然也有有见识的贵族和商人,对惊慌的人们解释道,果然人们在单翼木盾上看见了一头黑色的狮子图案,确实在迎接阿若德的入城仪式中,他们见过这家族纹章。 “驾其。”这群为首的胡萨尔骑兵的首领是泰德,这个阿若德在征服西斯拉夫人过程中收服的家臣,他用一只手抓住马缰绳左右打量着四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梅克伦堡公爵大人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唐克马尔身边的萨克森贵族纳闷的说道,他们看着这群就像是长在马上的骑兵,这群骑兵自身就带着顾盼自若的彪悍神色,一看就知道是经常上战场杀敌的人勇士。 “请问是梅克伦公爵大人的廷臣吗?不知道你们到这里来有什么事?”作为治安官的海顿不能当旁观者,他连忙上前询问道。 “公爵大人的妹妹在哪里?”泰德并没有理睬治安官海顿,他是阿若德的廷臣,就算是面对国王治安官他也不受管辖。 “什么,公爵大人的妹妹?”听了泰德的话,治安官海顿大吃一惊,梅克伦堡公爵此时正是受到国王宠信的时候,虽然梅克伦堡公爵的威信比起巴伐利亚公爵等稍微差点,但也不是他这样的低阶贵族能惹得起的,更何况看着这群胡萨尔骑兵彪悍的摸样,万一惹恼了他们肯定弯刀劈在自己脑袋上。 “是的,莉娜小姐在哪里?”泰德焦急的喊道。 “我,我们没有见过莉娜小姐,这里没有公爵大人的妹妹啊!”治安官海顿简直急的要哭出来了,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先是唐克马尔与比隆家族的人闹纷争,现在又冒出个公爵的妹妹。 “快来人,快来人,叫医师。”此时,在士兵们包围的中间响起了赫尔曼。比隆的喊叫声,听见赫尔曼的声音泰德等人连忙向那边看去,一看之下泰德顿时大吃一惊。 “莉娜小姐,你们这群混蛋快滚开。”泰德看见被士兵们包围的正是阿若德的妹妹莉娜,而更糟糕的是她晕倒在一名萨克森贵族的怀中,泰德不顾一切的催马上前,战马嘶鸣一声将士兵们撞开。 “啊~~。”突然背后受到袭击的治安官的士兵们,惊慌失措下纷纷躲避,手中的长矛和盾牌掉落一地,而胡萨尔骑兵们原本就是以彪悍和不守纪律出名,他们口中发出呼喝声左右挥舞着马鞭,往挡在前面的士兵身上抽过去,并且灵巧的操控着胯下战马挤进人群,最终将士兵们驱赶开。 “住手,快住手,以国王的名义。”治安官海顿急的满头大汗,他看着将自己的士兵抽打的满头包的胡萨尔骑兵,想要阻止他们。 “刷~~。”但是胡萨尔骑兵们早就没了耐心,他们常常执行着最危险的任务,能活下的都是些彪悍战士,面对治安官的阻拦,他们几乎是下意识的抽出了自己的马刀,这种由阿若德设计专门为了马上挥砍制作的马刀,散发着雪**人的光泽。 “啊~~。”这下子,所有挡在前面的士兵们都躲开了,他们本来就只是维持治安的士兵,何必在此时将小命送在这里。 “呃?”赫尔曼。比隆看着四散而开的士兵们,接着在他面前出现了一群西斯拉夫人面容的骑兵,当他们看见赫尔曼。比隆抱着的莉娜时候,连忙将马刀插回刀鞘,接着从马上纷纷跳下来。 “抱歉,莉娜小姐我们奉公爵大人的命令,前来接您回去了。”以泰德为首的胡萨尔骑兵们单膝跪在莉娜面前,对莉娜说道。 “哗~~,那个少女竟然是梅克伦堡公爵的妹妹。”在一旁看热闹的人们吃惊的说道,许多平民对这种一波三折的好戏大呼过瘾,这简直是可以当年老后在壁炉旁,向自己的孙儿们讲述的好故事。 “可恶,就算是梅克伦堡公爵难道就能在奎德林堡撒野吗?我要去国王陛下面前禀报,别以为就这么算了。”看着被胡萨尔骑兵抱上马,朝着奎德林堡而去的背影,唐克马尔的脸色铁青的说道。 “还好,还好,幸亏碰到了泰德大人,要不还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秃顶老头和他的老婆则躲在街角,看着一溜烟离开的骑兵松了口气说道。 当莉娜被泰德送入了奎德林堡的时候,阿若德早就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因为生气已经责骂了两回侍女,就连乔茜公主也不知道该如何劝告自己的丈夫。 “公爵大人,泰德将莉娜小姐找到了,他们已经进了内城。”这时候,有侍从向阿若德等人禀报道。 “回来了吗?太好了。”阿若德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温德尔家族的人现在已经只剩下兄妹三人。 “不过,不过。”侍从站在阿若德的面前,吞吞吐吐的说道。 “怎么了?”阿若德的眉头皱起来,他焦急的问道。 “莉娜小姐是被泰德等人抱进来的,好像小姐晕厥过去了。”侍从连忙说道。 “什么?”阿若德一听再也坐不住了,他一边叫雪莉立即去看护莉娜,总之阿若德所处的地方一阵鸡飞狗跳。 莉娜躺在一张铺着熊皮的床榻上,四个床柱搭着轻薄的幕布,这原本是给阿若德使用的卧室,但为了让莉娜更好的休息,阿若德让人直接将莉娜抬进了自己的卧室之中,而自己和乔茜公主坐在外面的客卧中。 “阿若德不要太担心,雪莉已经看过了,应该没事。”乔茜公主伸手握住阿若德,对他安慰道。 “哎,自从利达堡事件后,我就常常梦见大火燃烧的城堡,父亲和母亲站在城堡前直勾勾的看着我,似乎是在责备我为何不早点去救他们。”阿若德坐在座椅上,他垂下头看着自己长袍上刺绣的花纹。 “阿若德,你太累了别想那么多,没有人再能伤害到我们了。”乔茜公主心疼的上前,搂住阿若德对他说道。 第十四节、汇报 赫尔曼。比隆在座位上坐立不安,因为他身处的是国王给梅克伦堡公爵的客房之中,当他得知那个少女竟然是梅克伦堡公爵妹妹的时候,非常的惊讶,一位尊贵的贵族少女,为何要像个骗子般在集市行骗,而且身手还不错。 “登登登。”忽然,从侧门传来了脚步声,赫尔曼。比隆连忙站起来,可是从侧门走进来的是一名侍从,他端着一个锡酒壶给赫尔曼。比隆倒了一杯酒。 “请,大人。”侍从给赫尔曼倒完酒之后,就退了下去。 过了一会,侧门处又响起了吵杂的脚步声,这一次是阿若德走了进来,同时进来的有哈维娜以及罗恩伯爵,看见阿若德走进来,赫尔曼站起来向这位公爵行了个宫廷礼节。 “不用客气了赫尔曼大人。”阿若德微笑着向赫尔曼摆了摆手,让他重新坐下,而两名侍从搬来一张沉重的木椅放在阿若德的身后。 “公爵大人,冒昧的问一句,您的妹妹她好点了吗?”赫尔曼看着这位年轻的公爵,脑中回荡的是各种关于阿若德的传言,斯拉夫征服者,北欧人的同盟,王室的亲密朋友。 “莉娜好多了,这次多亏了赫尔曼大人您,否则我那柔弱的妹妹肯定要被人欺负了。”阿若德用手指擦了擦眼角,对赫尔曼说道。 “柔弱吗?”赫尔曼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阿若德的妹妹可是在集市用一个装着木把手的盒子招摇撞骗,而且一旦发现势头不对就逃得无影踪。 “是啊,我可怜的妹妹,明明身体不好,又遭受了那么多的苦难。哼,那些人真是走运,要是他们敢碰莉娜一根手指,看我不拆了他们的骨头。”阿若德怒气冲冲的说道。 “公,公爵大人息怒。”赫尔曼只觉得额头直冒汗,没想到梅克伦堡公爵对自己的妹妹如此疼爱。 “哦对了,赫尔曼大人我一定要赏赐点您什么才行,一盒珠宝怎么样?”阿若德对赫尔曼说道。 “请允许我拒绝,作为一名骑士,我怎么能因为救助了一位女士而向您讨要奖赏呢?”赫尔曼连忙站起身,将手放在胸口对阿若德郑重其事的说道。 “哦,那么,给你一个庄园吧,虽然地方远了点,但是据说那里气候适宜每年所产的农作物,变卖后可以为你提供至少一千个银纳所。”阿若德想了想,对赫尔曼说道。 “呃。”赫尔曼一听顿时一愣,他没有想到阿若德如此的慷慨,土地对于一位年轻的贵族来说简直有着莫大的诱惑,庄园意味着稳定的收入。 “不,我还是要拒绝,这完全不符合我的行为准则。”赫尔曼咬了咬牙,还是拒绝道。 “啧,那您可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我该如何报答您的呢?”阿若德双手一摊,向后靠在了椅背上无可奈何的说道。 “我有个不情之请。”赫尔曼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对阿若德说道。 “你是我妹妹的救命恩人,当然可以畅所欲言。”阿若德点点头说道。 “尊敬的公爵大人,作为一名漂泊在各个宫廷间的贵族子弟,我希望能服侍一位如您这样的大人,我愿意终生侍奉于您。”赫尔曼单膝跪在了阿若德的面前,向阿若德说道。 “赫尔曼大人,我已经将您作为我的朋友,可是您突然向我发誓效忠,实在是让我措手不及。”阿若德连忙站起身来,双手扶住赫尔曼。比隆。 “我的心意已决,请公爵大人允诺。”赫尔曼。比隆坚持跪在阿若德脚下,对阿若德发誓道。 “呃,好吧,我的宫廷也确实需要您这样的优秀人才,我同意了,罗恩伯爵为赫尔曼大人安排一个住处。”阿若德见赫尔曼。比隆意志坚决,只好点头同意。 “感谢您公爵大人。”赫尔曼。比隆欣喜的站起来,向阿若德鞠躬后说道。 赫尔曼。比隆在罗恩伯爵的带领下,离开了客房之后,只剩下了阿若德和哈维娜,阿若德皱着眉头看着赫尔曼。比隆离开的方向。 “怎么了?”哈维娜抱着自己的双臂,她靠着身后的墙壁问道。 “这个赫尔曼。比隆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这么巧?”阿若德皱眉问道。 “你的疑心病什么时候这么大了?”哈维娜的嘴角微微上扬,她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对阿若德说道。 “大概是利达堡之后吧!”阿若德将脑袋靠在椅背上,他似乎又想起了那个血腥的夜晚,当他微闭双眼的时候,觉得哈维娜突然的跨坐在了自己的身上,这让阿若德一惊。 阿若德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哈维娜正亲吻着他的颈部,她的手则抚摸着阿若德脸颊,热气哈在阿若德的脖子处,弄得阿若德痒痒的。 “住手。”阿若德皱起眉头,用手抓住哈维娜的手,可是哈维娜两条修长紧绷的腿则夹住阿若德身体两边。 “怎么,难道你不想我吗?”哈维娜嫣然一笑,她已经感受到了阿若德真实反应,阿若德却叹了一口气,他早已经发誓要忠诚于自己的妻子乔茜公主,可是就像一句老话说的那样,男人最忘不了的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乔茜正在等我,我得先离开。”阿若德轻咳嗽了一声,对哈维娜说道。 “别担心,乔茜公主被奥托王子的妻子请去了。”哈维娜解开阿若德的扣子,亲在阿若德胸口上,阿若德的眉头皱了皱可是没有阻止她。 “看来你在王宫中已经撒下了情报网,我要你去查一下赫尔曼。”阿若德将头靠在椅背上,享受着哈维娜的亲吻。 “不用查了,赫尔曼。比隆是奥托王子看中的年轻一代贵族,看起来他是得到了奥托王子的命令,打入你的宫廷之中。”哈维娜乘着空隙抬起头,对阿若德说道。 “恩,不知道条顿骑士们给巴伐利亚公爵带去的消息如何了。”阿若德点点头,看起来奥托王子也想在自己的宫廷打下钉子,既然知道了这位赫尔曼。比隆是奥托王子的人,那么后面就好办多了。 “放心,他们一路上有兄弟会照应,不会有事的。”哈维娜一路向下,但是给阿若德的汇报却没有停下来。 “呜,你干嘛解开我的裤子,呜啊~~,你什么时候学会这招的。”阿若德吃惊的说道,但是随即在客房中响起了他舒服的声音,可就在房门口外,原本想要敲门的内府骑士停了下来,他自觉的站在门口为阿若德把风,这其实一点都不奇怪,骑士为自己的封君保守秘密也是誓言之一。 巴伐利亚公爵坐在领主大厅之中,在环形的列柱中央,站着三名身穿白色罩衫黑十字纹章的骑士,他们的脚下放着一个木箱子,木箱子打开露出金灿灿的财宝。 “这是什么意思?”巴伐利亚公爵看着面前骑士和木箱,对他们询问道。 “这是奥托王子赠送给您的礼物。”为首的条顿骑士没有解下自己的头盔,对巴伐利亚公爵说道。 “大胆,你们怎么不摘下自己的头盔。”站在巴伐利亚公爵身旁的内府骑士,看见三名条顿骑士竟然没按照礼节,脱下自己的头盔不由大怒道。 “抱歉,我们是条顿骑士团的人,除了自己的长官和梅克伦堡公爵外,是不会脱下自己头盔的。”三名条顿骑士说道。 “哦,你们是梅克伦堡公爵的人?”巴伐利亚公爵听了眯起眼睛,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公爵大人,他们这是对您的污蔑,我请求为您讨回公道。”巴伐利亚公爵的内府骑士,向公爵行礼后大声的说道。 “不过是没有脱帽而已,没有必要小题大做。”巴伐利亚公爵假惺惺的摆摆手,对自己的内府骑士说道。 这时候,站在大厅各个角落的廷臣和贵族们,都将目光投向了领主身边,他们相互间窃窃私语着,大厅中发出了嗡嗡的声音。 第十五节、屈服 “不行,这事关君主的威望,请允许我向他们提出决斗。”巴伐利亚公爵的内府骑士,向自己的君主说道。 “这完全没有必要。”为首的条顿骑士对巴伐利亚公爵说道。 “骑士间的切磋也是常有的事情,公爵大人还请同意,宫廷中很久没有听到刀剑的音乐了。”这时候,巴伐利亚公爵的军事总管端着酒杯,走到公爵的身旁说道。 “公爵大人,我们只是来送礼物的,没有梅克伦堡公爵的命令私自决斗是不允许的。”为首的条顿骑士不为所动的说道。 “哈哈哈,难道你们只有嘴上的功夫,而毫无胆量,看来你们的公爵也不过是个夸夸其谈的家伙。”巴伐利亚公爵的内府骑士听到这里,大笑起来并且毫不客气的羞辱着条顿骑士们。 “请别误会,我们并不是害怕你,但既然你已经侮辱了我们的君主,那就不算私自决战了,请你挑选助手吧!”为首的条顿骑士立即说道。 “好,我会请我的一位朋友,同时也是巴伐利亚公爵的内府骑士担任助手。” “哦哦哦。”巴伐利亚公爵宫廷中的贵族们都高兴的拍起手来,毕竟枯燥的宫廷生活,除了喝酒聊天外实在娱乐很少,而骑士们热血斗剑是非常受到欢迎的。 两位条顿骑士摘下自己的披风,他们穿着自己的锁子甲和罩衫,抽出腰间的锋利的佩剑,那剑发出闪耀的光泽,一看就是上好的利剑。 “呜。”巴伐利亚公爵坐在座椅上,看着条顿骑士抽出的剑不由皱起眉头,从这些骑士的装备上就可以看出,阿若德能够攻克卡尔诗塔特确实有一定的资本。 “哇啊~~。”巴伐利亚公爵的内府骑士也不示弱,他抽出自己的剑大声的呼喝起来,声音在列柱和大厅中回荡,粗犷的声音显示出他的好斗本性。 相对对面的条顿骑士们却很安静,他们手握着剑站在那里看着巴伐利亚骑士,而大厅中的巴伐利亚贵族们不由的嘘起来,他们认为条顿骑士们已经吓破了胆。 “哈哈哈。”巴伐利亚骑士嚣张的用剑指了指对面,发出毫无忌惮的大笑声,并且将后背故意露给条顿骑士们,自己张着手臂向四周的宫廷贵族们示意,这自认为英勇的行为立即迎来了欢呼和掌声。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请开始吧~。”为首的条顿骑士很淡然的说道。 “呃,哼。”看见条顿骑士们竟然没有被自己各种举动挑衅,巴伐利亚骑士有些诧异,但他立即转身用剑劈砍向条顿骑士。 “亢~。”剑与剑劈砍在一起,发出了响亮的声音,宫廷贵族们屏息观看着骑士们的决斗,他们发现巴伐利亚骑士劈砍的剑,条顿骑士们接的似乎并不困难,这些条顿骑士比他们想象的要强壮。 “呼。”巴伐利亚骑士劈砍出第一剑之后,就立即后退了一步,这一剑是为了试探对方的力量和技巧,虽然并不会用尽全力,但他的虎口微微有些发麻,不由皱起了眉头,看来自己没法漂亮的赢得胜利。 “恩?”条顿骑士有些奇怪对方竟然如此轻易就退后了,要知道当能够成为条顿骑士可不容易,不但要面对内部的竞争,更是要在战场上时刻面对死亡,每一击都是为了生存、为了荣誉。 “嘿嘿。”巴伐利亚骑士绕着条顿骑士移动,希望能够找到对方的破绽,接着骑士双足一蹬尽全力冲向条顿骑士,两人剑不断的碰撞起来,在昏暗的大厅中贵族们看见火花随着响声不断的闪现。 “哦,好激烈。”巴伐利亚公爵的廷臣们咋舌道,他们一直认为巴伐利亚骑士是诸国中最强壮最有技巧的战士,这也是巴伐利亚公爵能够自傲于诸公爵的本钱,可是面对梅克伦堡公爵的骑士,似乎想要赢并不轻松。 “好了,该结束了吧!”巴伐利亚骑士如疾风暴雨般的劈砍,在条顿骑士看来却毫无章法,他用一边用剑抵挡一边还能够冷静的观察,在测试完毕了对方的力量和技巧后,条顿骑士轻声说道。 “什么?”连续的挥剑使得巴伐利亚骑士已经非常疲惫,他忍住喘气的欲望,听见条顿骑士的话有些纳闷。 “乒~~。”忽然,条顿骑士将手中的剑狠狠敲击在对方的剑上,他的力量如此之大,竟然将巴伐利亚骑士的剑击弯曲,抖动的剑震得巴伐利亚骑士手臂发麻,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剑乒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哇,上帝,圣母玛利亚,这不可能。”宫廷贵族们惊的嘴巴都合不拢,他们看见条顿骑士击弯了巴伐利亚骑士手中的剑之后,抬起脚一脚揣在了巴伐利亚骑士的小腹部,那名可怜的巴伐利亚骑士如同一只烧熟的虾米弯曲着身体跪在地上。 “哦呜~~。”那名巴伐利亚骑士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的身上可是穿着盔甲,但是对方的一脚就像是一根圆木撞击过来般,他觉得空气完全都快无法进入自己的肺部。 “哦~。”宫廷贵族们失望的摇着头,他们没想到自己的骑士如此不堪一击,但同时对条顿骑士产生了好奇心。 “公爵大人。”这时候,巴伐利亚公爵的军事总管突然凑到了公爵耳边,低声的耳语了几句,巴伐利亚公爵微微点了点头。 “好了,这一局你们胜利了,把费恩爵士抬下去。”巴伐利亚公爵抬起手,对自己的仆人们说道,立即几名仆人上前将费恩爵士抬了下去。 “现在是助手们决斗。”条顿骑士赢得了胜利后,却没有露出骄傲的神色,他淡淡的将剑重新插回剑鞘,对巴伐利亚公爵说道。 “不着急,我想问问梅克伦堡公爵给你们多少采邑?”巴伐利亚公爵的脸上带着微笑,并没有因为自己骑士的失败而大发雷霆,他对条顿骑士说道。 “我们条顿骑士团有明确的规章,采邑也是按照规定赐予的。”条顿骑士不明白巴伐利亚公爵为何要说这个,但他还是回答道。 “好了,无论梅克伦堡公爵给你们多少采邑和酬劳,我都愿意出三倍,你们可愿意向我效忠。”巴伐利亚公爵从座位上站起来说道,看着如此勇猛的骑士,他倒是起了招揽之心。 “很抱歉公爵大人,我们是条顿骑士团的骑士,已经发誓向梅克伦堡公爵效忠,是不会违背自己的誓言的。”条顿骑士们断然拒绝道。 “骑士更换君主也是常有的事情,你们不再多考虑下吗?”巴伐利亚公爵眯起眼睛,手放在镶嵌着各种宝石的皮革腰带上,手指轻轻弹着腰带对条顿骑士们说道。 虽然巴伐利亚公爵开出了优渥的条件,但是条顿骑士们依然严词拒绝,这让巴伐利亚公爵的脸色逐渐的沉了下来。 “如此那就算了,你们的信息我已经明确受到了,你们可以回去复命了。”巴伐利亚公爵对条顿骑士们说道,同时看了一眼身旁的军事总管,后者也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巴伐利亚公爵。 “是。”条顿骑士们向巴伐利亚公爵鞠躬后,准备退出大厅回去复命,巴伐利亚公爵的军事总管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睛如蛇般注视着条顿骑士,可就在此时巴伐利亚公爵忽然叫住了他们。 “我很好奇,你们所说的条顿骑士团,里面有多少个向你们一眼勇猛善战的骑士?”巴伐利亚公爵好奇的问道。 “哈哈,公爵大人您太看得起我们了,我们是条顿骑士团中最低阶的骑士,所以才会被派来跑腿啊!”为首的条顿骑士笑了起来,对巴伐利亚公爵回答道。 “哗~~。”大厅中贵族们顿时发出了惊呼声,他们没想到这三名体格强壮,装备齐全,武技精湛的骑士,在条顿骑士团中竟然只是低阶骑士,那么这个骑士团的力量是有多可怕。 “好了,你们可以离开了。”巴伐利亚公爵的神色若有所失,他挥了挥自己的手,让一脸莫名其妙的条顿骑士们离开。 “公爵大人,我可以抄小路,在边境森林中设下弓箭手,肯定能让他们无法活着离开,事后只要嫁祸给土匪就可以了。”巴伐利亚公爵的军事总管小声对自己的君主说道。 “算了,就算杀了他们又能怎么样,更何况现在对梅克伦堡公爵和条顿骑士团我们一点都不了解,若是惹怒了对方反而不妙。”巴伐利亚公爵摇了摇头,对自己的军事总管说道,原来刚刚军事总管在公爵耳边低语,意思就是要么招揽要么杀掉,绝对不能够放他们回去的意思。 “是公爵大人。”军事总管也不无遗憾的说道,对于高深莫测的梅克伦堡公爵第一次巴伐利亚人感到一丝恐惧。 “来人,派出使者回复王室,奥托王子的登基仪式巴伐利亚将派出使臣。”巴伐利亚公爵招来一名廷臣,对他说道。 第十六节、暗杀计划 唐克马尔感到非常的愤怒,他向国王亨利状告了阿若德和那个叫赫尔曼的贵族,但是国王亨利躺在床榻上只是微微的说句,知道了,就让他下去了,在国王的卧室中他总共呆的时间还没有十分钟,虽然那个充满了奇怪味道的房间直让他作呕。 “国王正是老糊涂了,这样的一个边地候都敢蔑视王室,以后那些公爵们还会听从国王号令吗?”唐克马尔回到自己在城堡的客房后,生气的对自己朋友们说道。 “看来国王陛下病情很严重了。”一名萨克森贵族看了看其他人,小心翼翼的说道。 “是呀,以前还能从床榻上坐起来,可是现在都只能躺着。”唐克马尔摇着脑袋说道。 “那么按照国王陛下与公爵们的约定,奥托王子将成为国王,唐克马尔大人难道您就这样甘心吗?”那名萨克森贵族对唐克马尔说道。 “这是国王的意志,我能有什么办法?”唐克马尔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说道。 “唐克马尔大人。”忽然,几名萨克森贵族相互看了眼,同时单膝跪在了唐克马尔的面前,这让唐克马尔十分的意外。 “你们这是做什么?”唐克马尔站起来,吃惊的问道。 “唐克马尔大人,对我们来说您出生高贵,拥有王族的血统,竟然未能够被选定为继承人真是莫大的遗憾,但是我们决定即使付出性命也要让您成为国王。”几名萨克森贵族向唐克马尔发誓道,对于贵族来说能够拥戴一位国王,那么不仅本人能够获得荣誉,家族也将飞黄腾达。 “你们想怎么做?”唐克马尔虽然心中一直这样认为,但被几名萨克森贵族说出来,还是有些心惊的问道。 “只有一个办法。”最先开口的萨克森贵族说道。 “什么办法?”唐克马尔好奇的问道。 “只有奥托王子死掉,您才有可能继承王位。” “什么,你要让我弑兄?”唐克马尔的脸色有些不好,弑杀血亲是贵族间的大忌讳,虽说也不是没有王室成员为了继承王位而杀死亲人,但这种事情一旦公开的话,就会遭到众人一致的唾弃,即使继承了王位也会遭到贵族的反叛。 “大人,请不要担心,这件事交给我们去办就可以了,您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就可以了,我们会做的非常隐蔽。”萨克森贵族对唐克马尔说道。 “但,所有的人都知道你们是我的朋友,这样做会不会让人怀疑我?”唐克马尔迟疑着在室内踱着步子,他对自己朋友的话已经动心了。 “在城堡中做客的可不只是我们,不是还有那位梅克伦堡公爵吗?只要事情办成了,我把一件属于梅克伦堡公爵的物品扔下,就不会有人怀疑我们了。”那名萨克森贵族对唐克马尔说道。 “好,就这么办。”唐克马尔攥紧拳头,谁不想当国王,如果按照卡洛林的传统,作为国王亨利的儿子他至少也有继承权,可是现在却无端的被剥夺,心中的怨恨是无法想象的。 “登登登~。”忽然,房门被敲响了,唐克马尔等人的脸色顿时一变,甚至有些慌张。 “谁,是谁?”唐克马尔高声问道。 “大人,我是客房的女仆,您的房间该换洗床铺了。”门外传来了女仆的声音,唐克马尔等人听说是女仆才松了一口气,打开门只见有两名宫廷女仆走了进来,她们目不斜视的走入客房中,给这位奥托王子的兄弟整理换洗的床铺,接着拿走换下的床铺。 “这女仆还蛮有姿色的嘛!”看着离开的女仆背影,一名萨克森贵族不由垂涎欲滴的说道。 “只要你们能够帮助我登上王位,这种女仆随时可以陪伴你们入睡。”唐克马尔心情大好的端起酒杯,对他的朋友们说道,对于贵族们来说这种相互间馈赠侍女或者情妇的方法很流行。 那名女仆带着从唐克马尔换洗的床铺走下狭窄的楼梯,洗衣间在城堡的下层,那里有一条暗河流过,不过女仆将脏衣服和床铺放入吊篮中后,就把吊篮从通道放下去,做完这一切后她便转身离开。 “裴娜你去那?”同伴好奇的问道。 “哦,我今天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一下,你知道每个月的那个。”年轻的女仆对同伴说道,便自顾自的离开了,但是她远离了自己同伴的视线后,并没有走到自己的房间,而是走到了哈维娜的房间。 女仆像是经常前来一般,她推开哈维娜的房门,看见哈维娜躺在床榻上,曼妙的身材背对着她,于是走了过去,当她将手正准备拍在哈维娜肩膀的时候,忽然,哈维娜猛地转身抓住她的手,一把将她压在床榻上,手中竟然出现了一柄雪亮的匕首压在了女仆的脖子上。 “怎么是你?”哈维娜看见被自己压在身下的,竟然是女仆裴娜,诧异下却收回了手中的匕首。 “啊,你睡觉时候也拿着匕首吗?怪吓人的。”女仆裴娜的脸颊浮现出玫瑰红色,她如天鹅般的长颈上留下了一道印记,但她并没有怪罪哈维娜的意思。 “今天你不工作吗?怎么想我了?”哈维娜也笑了起来,她伸手用手指勾住裴娜的下巴,看着她如浆果般鲜嫩可口的嘴唇,忍不住低下头亲吻上去。 房间中顿时春色无边,哈维娜手段高超早就征服了这名小女仆的身体,她的抚摸就像是弹奏一张七弦琴上般,手指总是能够摁在琴弦准确的地方,很快发出了令人脸红耳赤却美妙无比的声音,过了许久女仆裴娜发出了高亢的声音,身体如同一滩烂泥般躺在床榻上,媚眼如丝口中发出咻咻的出气声。 “小宝贝是不是有什么消息,否则你不会在这个时间来的。”哈维娜看着被自己玩弄的精疲力尽的裴娜,将滑落的衣服披上,充满征服感的笑着说道。 “呃,是的。”女仆裴娜这时候回过神来,自己是来向哈维娜禀报情报的,可是只要踏入这房间中,她就总是情不自禁。 奥托王子每一天在替代生病的国王亨利处理完政务后,就会去看望自己躺在病榻上的父王,并且向政务向这位老国王禀报,而国王亨利对奥托王子处理的政务越来越满意,他庆幸自己选择了奥托作为自己的继承人,同时也不后悔为了扶自己的这个次子上位,不惜逼迫公爵们违背卡洛林的传统。 “没有什么问题,你处理的很好,贵族间的关系要平衡,主教的利益要维护,商路要打通,农奴们的耕种要督促,你做的非常好。”国王亨利虚弱的说道。 “我要学习的东西还有许多。”奥托王子看着瘦弱的国王亨利,心中不由一酸,忍不住哽咽着说道。 “向其他更有能力的人去学习吧!我还能活多久,完全要看上帝的意志了。”国王亨利叹了口气说道。 “我会向教堂再捐赠一些土地,让他们日夜在主面前祈祷。”奥托王子说道。 “咳咳,今天唐克马尔来看望我,你,你要小心他。”国王亨利剧烈的咳嗽起来,并且向奥托王子警告道,但他很快就被医师们包围,医师们给这位国王施用各种治疗方法,可是并没有减轻国王的苦痛。 奥托王子难过的离开国王的寝室,当他走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的晚了,奥托王子走到了城堡中的祈祷室,他让侍从站在祈祷室外面,自己则跪在了祭坛前的软垫上,他抬起头看着上方的十字架,以及十字架上替代众人罪业的基督。 “无所不能的主,仁慈的基督,请让我的父王,东法兰克的国王康复吧!我愿意为此付出一切。”奥托王子双手合十,将手肘放在祈祷台上,他闭上眼睛虔诚的祈祷着,可就在此时,祈祷室的耳室门微微打开了一道缝隙,一个身影凑缝隙中走出来,慢慢的靠近正在祈祷中的奥托王子。 第十七节、王者决断 奥托王子背后出现的人影,逐渐的靠近他,就在那人影冲着奥托王子伸出手的时候,感觉到背后有人的奥托王子睁开眼睛,他一手扶住祈祷台并跪在软垫上转身,当看见身后出现的人时候,奥托王子王子不由的吃了一惊。 “是你。”奥托王子看清楚身后的人,不由脱口而出。 唐克马尔在自己的客房中焦急难以入眠,他穿着一件来自遥远国度的丝绸睡衣,就像是宴会中的小丑般,内心犹如上演着一出激烈的战斗,既有对王位的热烈渴望,又有对罪行被揭发的恐惧,他脸上的表情不断的变幻着,就像是古希腊最杰出的优伶。 “嘘,王子殿下别出声,是我。”出现在奥托王子面前的是阿若德,只见他伸出手指放在嘴唇上,对奥托王子说道。 “公爵大人,你为何出现在这里?”奥托王子纳闷的看着阿若德,发现他神神秘秘的似乎有什么事。 “王子殿下什么都别说了,带着你的侍从到我那里去吧!”阿若德也来不及对奥托王子解释什么,带着迷惑不解的奥托王子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当奥托王子跟在阿若德身后的时候,他看见在阿若德的房门口站着的正是阿若德的哥哥依夫伯爵。 “你们来了,放心吧!哈维娜已经带人过去了。”依夫伯爵向阿若德和奥托王子说道,但是奥托王子莫名其妙。 “我们进去吧,这里很安全。”阿若德对开门对奥托王子说道。 “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之前,我是不会进去的,这是我的原则。”奥托王子站在门口对阿若德说道。 “哎,王子殿下今晚有人会刺杀您,我会保护您的。”阿若德对奥托王子说道。 “刺杀我?”奥托王子诧异的瞪大了眼睛,他不会想到竟然有人大胆的想要在奎德林堡刺杀他。 “是唐克马尔,他手下的萨克森贵族准备刺杀您,但是计划却被您城堡的女仆听见了。”依夫对奥托王子说道。 “唐克马尔。”听见这个名字,奥托王子忽然想起自己父亲的警告,在心里已经认可了阿若德的说词。 夜逐渐的已经深,城堡中的仆人们打着哈欠,没有值夜的仆人返回自己的房间入睡,而值夜的仆人靠着回廊的墙壁,脑袋一点一点的昏昏欲睡。 “咯吱。”房门发出细微的嘎吱声,一名萨克森贵族向外张望了一下,发现走廊上已经空无一人,于是回头向后示意了一下,紧接着三名萨克森贵族走出房间,他们的身上都披着灰色的披风,腰间别着锋利的短剑和匕首。 “这边。”他们顺着回廊朝着奥托王子房间的方向走去,月光照耀在城堡上方,回廊上昏暗的灯光下,人影在回廊列柱间闪过。 奥托王子的房门前只有一名仆人正靠坐在门口,并且这名仆人已经陷入了沉睡,抱着自己的双臂,嘴角流出口水,三名萨克森贵族看着他,其中两人扑上去,一人捂住仆人的嘴巴,将仆人往黑暗的角落里拖过去。 “呜呜呜。”仆人被突然袭击,顿时挣扎起来,他的口中发出呜呜声音,但是另一名萨克森贵族拔出腰间的匕首,在他的脖子处猛地划过,身后的萨克森贵族用尽全力捂住他的口鼻,仆人的脚剧烈的登了几下便不动弹了。 “快。”萨克森贵族将尸体拖入回廊外的草丛中,草丛外只留下了仆人的一双脚。 三名萨克森贵族推开奥托王子的房门,屋内漆黑一片,没有一丝的灯光,他们只能小心翼翼不要碰到任何可能发出声响的东西,就在此时仿佛是上帝相助般,月亮从乌云中透出来,明亮的月光正好照在了奥托王子房间的窗户上。 “在那。”萨克森贵族戳了戳自己的同伴,指着在房间中央的一座木床,木床的四个床柱的幕帘已经放下来了,虽然看不清里面的人,但是轻薄的纱布里床榻上隐约隆起一个人形状。 三名萨克森贵族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他们没有想到计划如此的顺利,他们分开站在了床榻的两侧,并且拼命的屏住呼吸,可是急促起伏的胸口还是透露了他们紧张的心情,毕竟床榻上的可是未来的国王,刺杀一名未来的国王这是多么可怕的罪行。 “为了唐克马尔殿下。”萨克森贵族们瞪着床榻上床铺下隆起的人,额头的汗水滴入眼睛辛辣无比,但是还是忍住了,他们握紧手中的匕首和短剑,在月光下凶器散发着点点寒光。 “刷,刷,刷~~~。”三名萨克森贵族同时将手中的凶器刺向床榻,利刃划破幕帘刺入床榻上,枕头中填充的大量鹅毛飞起来,洁白的鹅毛仿佛是雪一般纷纷落下。 “怎么回事?”三名萨克森贵族明显感觉到不对劲,利刃刺入进去的感觉不像是砍中了人,倒像是刺中枕头的感觉,他们顿时心中大惊起来。 “呼~~。”就在三名萨克森贵族惊慌失措的时候,只听忽的一声,房间中亮起了火炬,猛地暴露在亮光之下,三名萨克森贵族忍不住用手挡住脸部,因为他们的眼睛根本没有办法适应。 “啪,啪,啪,啪。”接着响起了掌声,三名萨克森贵族眨着眼睛好不容易才适应了亮光,他们看见在房间的四个角落竟然站着四名全副武装的骑士,看来他们一早就躲在黑暗的角落中,竟然如雕塑般毫无声息,而拍手的是一个女人。 “我是梅克伦堡公爵大人的廷臣,我的名字叫哈维娜,感谢你们给我带来的一出好戏。”哈维娜拍着手,露出微笑说道,鲜红的嘴唇仿佛暗夜中可怕的女妖。 此时,奥托王子与阿若德面对面的坐着,他们的面前放着一个乌木制作的棋盘,棋盘上放着两军对垒的棋子,阿若德一方的局势大好,已经吃掉了奥托王子的皇后和主教,并且将奥托王子的战线切割的七零八落。 “哎,不下了不下了。”奥托王子明显心不在焉,他拿起自己的国王放倒,表示主动投降。 “王子殿下为什么这样心神不宁?”阿若德微微一笑,伸手将棋盘中的棋子重新摆上,并对奥托王子问道。 “我没有想到唐克马尔竟然想要杀我。”奥托王子皱着眉头,对阿若德说道。 “我觉得倒是正常,国王陛下将王位传给你,并且取消了其他王子均分王国的卡洛林传统,他当然会心有怨恨。”阿若德双手扶着座椅的扶手,笑着对奥托王子说道。 “可我是他的哥哥,而且父亲已经分封给他一块王国中最富庶的土地,他得到的并不少。”奥托王子懊恼的说道。 “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在他看来王位本来是他的。” “哈,王冠意味着重大的责任,他根本没有力量支撑起这个责任。”奥托王子冷笑一声说道,国王亨利连自己的长子都没有考虑,又怎么可能考虑唐克马尔。 “这我完全同意。”阿若德端起酒杯,对奥托王子致意道,奥托王子也拿起身旁的酒杯。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依夫伯爵立即从座位上站起来,他高大魁梧的身材,以及装着锋利短剑的假肢,都会让任何企图入侵这里对奥托王子和阿若德不利的人三思,不过推门进来的是哈维娜,阿若德的间谍首领。 “怎么样,人抓住了吗?”阿若德看见哈维娜的一刻便明白,事情已经办成了。 “是的,三个人一个都没有跑掉,全部被我们抓住了,请问要把他们送到地牢进行拷问吗?”哈维娜对阿若德说道,但阿若德却将目光投向了奥托王子。 “王子殿下,您准备怎么做?”阿若德对奥托王子问道。 “唔。”奥托王子的眉头紧皱起来,他心中的怒火不言而喻,但是这位年轻的王子却极力的压制住怒火,因为他必须要用国王的思维来考虑,而不能用个人的情感。 “是拷问他们,抓出背后的主使者,又或者关押他们让事情暂时不要声张出来?”阿若德似乎看出了奥托王子的疑虑,此时正是王国最脆弱的时刻,如果拷问那三名刺客,拷问出幕后主使者是唐克马尔,虽然可以抓捕唐克马尔并且定罪,但是必将引起王国根基的萨克森贵族的叛乱,恐怕奥托王子的登基会泡汤。 可是就这样放过那些企图谋杀王子的人,会给萨克森贵族们奥托王子软弱的信号,因此最好是让事情悄无声息,隐藏在历史的洪流之中。 “处决他们,但不要用刺杀王室的罪名,公开的处决他们。”突然奥托王子抬起头,对阿若德说道,他的语气极为的镇定,这倒是让阿若德微微有些吃惊,他没想到奥托王子竟然如此的有决断。 “明白了,将三名刺客带到集市中进行公开处决,哦对了,过来。”阿若德对哈维娜说道,但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冲哈维娜招招手,在哈维娜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明白了,公爵大人。”哈维娜听了之后,点点头转身离开。 第十八节、行刑 第二天的清晨,当唐克马尔从睡梦中惊醒的时候,他的房门被哈维娜踹开,面对着鱼贯而入的骑士,唐克马尔顿时懵住了。 “你,你们是什么?”但唐克马尔仗着自己的王室成员血统,对着闯进来的哈维娜以及条顿骑士们,大声的呵斥起来。 “不用担心唐克马尔大人,我是来给您送东西的,送到就会立刻离开的。”哈维娜朝着唐克马尔款款走来,她紧绷修长的双腿,看得正处于清晨精力旺盛的唐克马尔情不自禁的竖旗帜。 “哦,美人我还从没见过你。”唐克马尔看见坐在床榻边上,如水蜜桃般成熟的哈维娜,忍不住调戏道。 “哈哈,唐克马尔大人,您不认识我,但我认识您啊!”哈维娜嫣然一笑,用右手勾了下自己的头发,将头发挂在耳边,接着向唐克马尔竖起旗帜的地方伸手过去。 “啊,哈,舒服,啊,啊啊~~。”被哈维娜猛地抓住要害,唐克马尔一开始还暗自欣喜,但随着哈维娜的手劲越来越大,并且还转起了圈圈,唐克马尔的表情开始变得扭曲起来,大滴大滴的汗水从额头掉落,剧烈的疼痛使得他忍不住吼叫起来。 “哦呜。”在一旁观看的条顿骑士们,都纷纷皱起眉头,作为男人感同身受。 “哼,这是还给你的东西,下次再敢在老娘面前炫耀你的那个玩意,小心我切下来喂狗。”哈维娜松开手,站起身将三枚戒指扔到唐克马尔的面前,那三枚戒指正是企图刺杀奥托王子的萨克森贵族的东西。 “呜,哦呜。”唐克马尔身体弯曲的犹如煮熟的龙虾,他双手捂住自己的要害,看着掉在面前的三枚戒指,心中的惊惧简直无法言说,看来企图刺杀奥托王子的三人已经被抓住了。 “如果我是你的话,现在就收拾好行李,返回自己的庄园去才好。”当哈维娜走出唐克马尔房间的时候,她右手抓住门框,转过身对唐克马尔说道,五根手指动了一下,仿佛活动的母蜘蛛。 “呜呜。”唐克马尔脸色苍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对这个可怕的女人已经心存恐惧。 不过,唐克马尔还是将哈维娜的话听了进去,他很快收拾了行李箱,雇佣了一辆马车装载上行李,接着便骑上马连仆人也不带离开了奎德林堡。 当马车载着唐克马尔的行李,沿着城堡下的道路前进的时候,在经过集市与街道十字路口的时候,却因为拥挤的人群停了下来,这让在马车后的唐克马尔不满起来。 “怎么回事?”唐克马尔骑着马来到马车的前面,对着车夫问道。 “前面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人们都在那里围观,我们的马车根本过不去。”车夫对唐克马尔说道。 “什么?可恶。”唐克马尔生气的策马上前,可是拥挤的人群堵塞了交通,即使是他也根本无法过去,只好从马上跳下来准备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唐克马尔挤开拥挤的人群,往里面走去的时候,他听见耳边尽是人们的喧嚣喊叫声,似乎是在集市口处决罪犯,在这个娱乐贫乏的时代,人们最喜欢看血腥的处决。 “上帝。”当唐克马尔走入人群中,并且看见行刑台的时候,他忍不住划起来十字,因为在行刑台上跪着三名萨克森贵族,他们的双手都被绑住,口中塞着东西使得他们无法大声喊叫。 “呜呜呜。”三名萨克森贵族想要挣扎,但是却被士兵摁住,看管他们的士兵竟然是宫廷卫兵。 “他们犯了什么罪?”观看的人群中有人好奇的问道。 “对,他们是贵族。”也有人对罪犯的身份感到好奇。 “恩,没错。”唐克马尔用一块亚麻布捂住口鼻,掩盖住自己的面容,混在人群中大声的说道。 “他们是小偷和亵渎神灵犯,尊敬的奥托王子殿下控告他们偷盗了国王的财产,一把供奉在奎德林堡祈祷室内黄金十字架。”行刑官走了出来,唐克马尔看见对方的脸又是吃了一惊,因为这个行刑官竟然是赫尔曼。比隆,此时在赫尔曼。比隆的手中拿着一柄黄金十字架。 “噢,那可真是该死。”人们听见说这三名贵族竟然企图偷盗国王的财产,而且是祈祷室内的十字架,更是深恶痛绝。 “因此按照国王陛下的命令,判处他们砍头刑罚。”赫尔曼。比隆大声的向众人宣布道。 “呜呜呜。”三名萨克森贵族听见赫尔曼。比隆的话,更是挣扎的厉害,但是被宫廷卫兵一顿胖揍。 “准备行刑吧!”赫尔曼。比隆对一旁戴着黑色尖顶头罩的刽子手点点头,行刑台上搁着一块木墩,那木墩已经变成了灰褐色,木墩前面放着一个木盆,那木盆同样呈现着灰褐色,并且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道。 “押上来。”两名宫廷卫兵提溜着一名萨克森贵族,强迫他跪在了木墩后面,就在此时那名萨克森贵族的目光落在了唐克马尔身上。 “呜,呜。”萨克森贵族的目光落在唐克马尔身上后,就再也不肯离开,但是他并没有剧烈挣扎,也许是因为知道挣扎也没有用。 “唔。”唐克马尔看着自己昔日亲密的朋友,此时被押上砍头台,他的手颤抖着用手帕捂着口鼻。 “嗯。”萨克森贵族看见唐克马尔眼神中的哀伤,他似乎对自己的命运认命,于是自己将脑袋搁在了充满血腥味的木墩上。 “刷,哚~~。” “噗嗤~~。”刽子手手起刀落,干净利落的砍在了萨克森贵族的脖颈处,只听噗嗤一声,脑袋如球般滚落在木盆中,鲜血如注流淌下来。 “哇啊~~。”人群中发出惊呼声,但更多的是对于血腥的感官刺激,带着孩子的妇女忍不住将手遮住孩子的眼睛,但自己却一动不动的盯着这血腥的场景,一般的行刑就够刺激了,今天居然连着处决三名萨克森贵族,这个故事足够成为一整年的话题。 “呜。”唐克马尔闭上眼睛,朝着脚下看去,他实在无法看自己朋友被砍头,可是一个接着一个的萨克森贵族被带上行刑台,刽子手将木盆中砍下的脑袋抓起头发提起来,向台下的观众们示意,表示自己行刑的是正确的对象。 “哇啊啊~~。”观众们却看得津津有味,他们拼命的鼓掌,为这一幕血腥的处决拍手叫好。 “奥托、赫尔曼。比隆,我绝饶不了你们。”看着自己朋友一个个的被处决,脑袋被刽子手提起来,唐克马尔的眼中充满了怒火,他握紧拳头发誓报复。 此时,在奎德林堡主塔楼上,阿若德和哈维娜站在窗口正好可以俯瞰整个行刑过程,当最后一个犯人被处决后,哈维娜终于忍不住了。 “阿若德你为何要让赫尔曼去当行刑官,就因为他是奥托王子的人吗?” “恩,奥托王子处决那几名萨克森贵族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没想到他是如此有决断的人,所以算是给他找点小麻烦吧!”阿若德耸了耸肩膀,对哈维娜说道。 “呵呵,我记得你以前没有这么具有猜忌心,别忘了奥托王子可是你的朋友。”哈维娜抱着双臂,对阿若德说道。 “朋友?政治上可没有永远的敌人,或者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阿若德对哈维娜说道。 “哦?那么情人呢,对你来说我是什么?一个间谍头子?一个任由你玩弄的女人?又或者只是你利用的工具?”忽然,哈维娜靠近阿若德,她紧贴着阿若德的身体,呼吸的热度都能够让阿若德感觉到,她如同最美丽也是最致命的毒蛇般,吐着自己的信子,舔着阿若德的肌肤,诱惑着阿若德的灵魂,想要把最烈的毒素渗入进去。 “阿若德,你在哪里吗?”正当阿若德的眼睛要闭上的时候,从走廊的拐角处传来了乔茜公主的声音,她似乎在寻找阿若德。 “嘿,美丽的公主要来找她的王子了,那么巫婆只好先退下喽。”哈维娜轻盈的离开阿若德,她转身走向另一边,身形很快隐入阴影之中。 “我在这里。”阿若德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他转身向乔茜公主的方向走去。 “我到处在找你。”乔茜公主身着洁白的长裙,她美丽的金发上戴着一顶小花冠,轻薄的白纱包裹着头部,如牛奶般白皙的肌肤,两腮透着玫瑰红,优雅的身姿正好被窗户中的阳光照耀上。 “什么事?”阿若德看着自己美丽的妻子,他尽量的把哈维娜的身影从脑海中排除,伸手握住乔茜公主的小手。 “奥托王子殿下邀请我们前去,似乎是为了什么事感谢你。”乔茜公主对阿若德说道。 “这样啊,小威廉有人带吗?”阿若德想了想,肯定是因为唐克马尔刺杀的事情,奥托王子想要感谢自己而设下的宴会。 “放心好了,有女仆带着。”乔茜公主很自然的挽住波顿的胳膊,对他说道。 “那就好。”阿若德点点头,他们就像是最完美的夫妇般,走在回廊上,经过他们身边的贵族和仆人都用羡慕的目光注视着。 第十九节、国王万岁 国王亨利已经奄奄一息,王国中有权利的贵族们或者亲自前来奎德林堡,或者派出自己的使者,他们站在国王寝室外侧耳倾听,听着老国王那如同锯木般的呼吸声,当每一次呼吸落下的时候,贵族们的心也提在了嗓子眼,并且期盼着不要再响起,可是上帝的意志是不可捉摸的,老国王就像是有一根坚韧无比的线提着一般,虽然呼吸声音可怕,但是却总是不肯断。 “啊,我受不了了,我得出去。”终于一名法兰克尼亚公爵的使者忍不住了,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巴伐利亚公爵的使者拦住了。 “耐心点,我们在这里可是代表两位公爵大人。”那名巴伐利亚公爵的使者正是公爵的外相,他很清楚此时是最关键的时刻,丝毫不比一场战争来的激烈,诸国的公爵使者们正虎视眈眈,他们在判断着奥托王子的能力,以及王国日后的政策。 “可是在这里我们除了听见国王的那垂死的呼吸声,我们还能做什么?”那名法兰克尼亚使者皱着眉头说道。 “在这里听,总比在里面又看又听要好得多吧!”巴伐利亚公爵的外相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在国王的卧室中,此时陪伴左右的正是几名公爵,其中就有梅克伦堡公爵阿若德。 阿若德看着躺在病榻上,脸色苍白的国王亨利心中感慨万千,一位如此雄才大略的国王,一位让诸部族公爵为之忌惮的王者,此时也如最普通的农民般躺在床榻上等待死神降临,看来唯有在死亡面前是最公平的。 “王子殿下,请让我们为国王陛下进行临终忏悔吧。”美因茨大主教此时身穿着主教长袍,他的手中拿着十字架以及玫瑰念珠,身旁的侍童捧着装着圣水的器皿,另一名侍童则捧着一个装着圣油的小瓶子。 “王子殿下。”阿若德看见跪在床边的奥托王子,将脸埋入自己的双手之中,哀伤悲戚已经让这位王子无法自拔,阿若德连忙上前几步将奥托王子扶起来。 “以圣父、圣子和圣灵的名义,我们为这罪业深重的凡人进行忏悔祈祷,啊~~~。”美因茨大主教用拉丁文念起了临终忏悔文,他伸手用刷子沾了沾圣水洒在了国王亨利的身上,接过圣油瓶子走到国王亨利的面前。 “你为自己的罪业,在主的面前忏悔吗?”美因茨大主教靠近国王亨利,在他的耳边说道。 “呜~~。”国王亨利的口中发出呻吟声,其实这位国王已经失去了五官知觉,发出的声音完全是无意识的行为,但美因茨大主教只是需要一个反应而已, “罪人已经为自己的原罪忏悔,奉我主的名义,接受你的忏悔。”美因茨大主教倒出一点圣油,在国王亨利的额头画了个十字。 “呼~~~。”说也奇怪,当美因茨大主教在国王亨利的额头画下十字的时候,亨利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仿佛将胸口中一辈子的气出了出来。 “父王。”奥托王子看着国王亨利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便停止了呼吸,顿时大叫起来。 “唔。”阿若德皱着眉头,他走上前一步将手指放在了国王亨利的脖颈动脉处,发现动脉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跳动,于是摇了摇头。 “国王陛下蒙主召唤啦~~~。”宫廷侍从大声的向门外的人们宣布道,听见宫廷侍从的声音,贵族们立即推开门冲了进来,他们站在门口处,而公爵们站在床榻两侧,国王亨利平静的躺在床榻上。 “这个怎么办?”就在此时,美因茨大主教拿起国王亨利头上的王冠,既然国王已经蒙主召唤,那么王冠就需要新的主人,虽然国王亨利在去世之前便同公爵们协商好,要把王位传给奥托王子,但是面对金光灿灿的王冠,公爵们还是忍不住露出贪婪的目光。 “国王陛下万岁。”阿若德二话不说,从美因茨大主教手中夺过王冠,一把将王冠戴在了奥托王子的头上,接着单膝跪下大声的喊道。 “国王陛下万岁。”走进来的依夫伯爵和罗恩伯爵也连忙跪下大声喊道。 其他的贵族们见如此,也连忙一个个跪下,对着奥托王子说道,公爵们见众人都如此高呼,也不得不一个接着一个跪在奥托王子的面前。 “唔。”奥托王子戴着王冠,他用感激的目光看了一眼阿若德,接着挺起腰杆,沉甸甸的王冠是责任。 教堂的钟声响起,整个奎德林堡和整个王国即将接到国王亨利去世的消息,人们都处于悲戚之中,而天空中似乎也感应到了这哀伤的气氛,竟然下起了绵绵的细雨。 “国王陛下的灵柩已经安放在教堂中。”阿若德对奥托王子说道,此时他们在奥托王子的卧室,也是新国王的卧室中密谈。 “恩,安葬了我的父王后,我们必须要前往亚堔,我的登基仪式将在哪里举行,这是在父王清醒时候就定下的。”奥托王子坐在椅子上,他的脸上还是带着哀伤,亨利对于奥托王子的教导是非常大的。 “亚堔,是吗。”阿若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亚堔是查理曼大帝登基的地方,看来国王亨利故意将奥托王子登基地点选择在那里,就是为了向世人表明奥托王子才是继承查理曼大帝遗志的人。 “登基仪式将会分成两部分,先举行世俗的仪式,接着是由美因茨大主教主持的教会仪式,如此我才能够顺利的成为国王。”奥托王子双手手指交叉在一起,要保证仪式不能有任何纰漏,又不能够被有心人破坏,这需要一位执行力很强的人来保驾护航。 “放心吧,国王陛下,我会让条顿骑士团负责整个仪式的顺利进行。”阿若德对奥托说道。 “梅克伦堡公爵大人,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你给我的帮助是如此之大。”奥托有些动容的说道。 “不用客气,我们不是朋友吗?”阿若德微笑了一笑,对奥托说道,当他将目光转向城堡窗户外的时候,那绵绵的细雨,以及厚厚的乌云下,模糊的地平线。 国王亨利的葬礼很隆重,国王的遗体被装入石棺椁之中,棺材盖子上有一副国王亨利的雕塑,这是国王还活着时候就已经雕刻好了的,同东方人入土为安不一样,国王亨利的棺椁被放入教堂之中,周围将常年有蜡烛为伴。 “父亲,从今天开始,我将担负起整个王国,请你在天之灵保佑我,赐予我勇气和力量。”当每一位王国贵族为国王献上鲜花后,便安静的离开了教堂,最后寂静无比的教堂中只留下了奥托王子,他跪在自己父王的棺椁前,向国王亨利祈祷着。 “啪啪。”一旁烛台上的蜡烛不知道为何,火焰跳动了几下,仿佛是国王亨利在回答自己儿子的问题。 “我明白了,我会勇敢起来,并且继承您的遗志。”奥托王子重重的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说道。 接着奥托王子转身离开这死寂的教堂,他大步走到了教堂门口处,此时他抬起头的时候,发现天空中绵绵的细雨已经停止,厚厚的乌云也被阳光划破,那金光灿烂的阳光正好照耀在教堂上。 “国王陛下。”站在教堂门外的阿若德手捧着一把剑,顺手递给了奥托,而站在教堂外的东法兰克贵族们正注视着奥托,他们的目光中带着审视和怀疑。 “刷~!”忽然,奥托拔出那柄国王之剑,他高高的举起手中的剑,剑反射着天空中的光芒褶褶生辉。 “陛下万岁。”阿若德也抽出自己的佩剑,高高举起呼喊道。 “国王万岁,陛下万岁。”在阿若德的带领下,贵族们纷纷拔出自己的剑,就连带着孩子的贵妇人们也激动起来,他们大声的呼喊着奥托的名字。 第二十节、车中布局 安葬了国王亨利,此时东法兰克王国进入了后国王时代,同时奥托王子以亨利的名义向公爵们发布,前往亚堔进行选举的命令,这个命令是亨利还清醒时候签订的,由美因茨大主教作为见证者,同时签署了命令。 “轰隆隆~~。”马车笨重的车轮碾压着泥泞的地面,这是奥托出巡前往亚堔的车队,马车上驮着行进随从和贵族们的日用品,以及所需的粮草,但在这些马车们中间却有着一些古怪的箱车,这让日耳曼贵族们非常的好奇。 “这种马车是怎么回事?”萨克森贵族们看着箱车,好奇的相互打听,他们的马车在泥泞的道路上颠簸着,可是那种箱车看上去非常的稳定。 “别看了,那是梅克伦堡公爵的偏厢车。”这时候,有知道内幕的萨克森贵族顿时牛逼哄哄起来,他先是抛出一个名词,接着就像是垂钓的人般悠哉的等待着。 “梅克伦堡公爵的偏厢车,那是什么?”果然,其他的萨克森贵族们忍不住问道。 “那是梅克伦堡公爵的秘密武器,你们别看外面的套着如同房子般的箱子,其实是最坚固的堡垒,战斗的时候士兵们可以躲在里面从射击孔打击敌人,偏厢车的顶部还有城垛状木板,只要立起来就像是一座角楼。”那名知道内幕的萨克森贵族得意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但是那么笨重的东西如果被人围住了怎么办?”有人问道,确实偏箱车虽然可以提供防御,但是移动速度比较慢,这可能就是最大的缺点了。 “这点梅克伦堡公爵也想到了,你们看每个偏厢车的尾端都有钩子和锁链,只要首位相连在一起,就可以形成一个圆形的堡垒,尤其是在野外扎营的时候,只要将偏厢车连接在一起,就成为临时营地非常的方便。” “真是奇怪的东西呢!”萨克森贵族们听了后相互摇着头,他们还是不太相信这种奇怪的玩具。 “阿若德大人,这东西内部比想象要稳固一些。”而阿若德和奥托则在一辆偏厢车内,奥托看着这辆偏厢车有些惊讶,因为这辆偏厢车内的座椅包着厚厚的呢绒和柔软的填充物,虽然偏厢车还是有些颠簸,但是却比一般的马车要好得多,这是因为阿若德让工匠们作出了一些防震弹簧。 “希望您能够满意。”阿若德抱着自己的儿子小威廉,他顺手拉开偏厢车内一个小柜子,里面有许多的小玩具,小威廉高兴的拍着手玩着。 “哈,我觉得自己不像是在出巡,而像是呆在自己的宫殿中。”奥托用手托着下巴,座椅上甚至还打造着扶手,扶手上同样包裹着呢绒填充物,奥托都有些嫉妒阿若德能够拥有这么多的能工巧匠,在旅行途中都可以拥有这样的享受。 “那么请允许我将这座偏厢车送给陛下,作为您登基为王的礼物。”阿若德微微一笑,对奥托说道。 “送给我吗?这太珍贵了。”奥托诧异的说道。 “请您接受。”阿若德向奥托诚挚的表示,奥托看着这座偏箱车确实有些心动了。 “公爵大人,我有个疑问。”奥托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他对阿若德的奇思妙想实在佩服,就比如这偏厢车,不仅仅是为了享受,在军事上非常的有用。 “请说,我知无不答。”阿若德说道。 “您打造这个东西,是不是为了对付那群骑马民族的?”奥托身体前倾了一下,对阿若德问道。 “恩,确实有这种打算。”阿若德点了点头。 “我就说嘛!”奥托一拍自己的大腿,他为自己能猜破阿若德的心思感到高兴,他接着说道:“这种能够连接成堡垒的偏厢车,如果大量制造的话,即使在斯拉夫人的草原上,我们也可以对付那群骑马民族。” “唔。”阿若德仿佛在听奥托的话,他弯下腰从座椅下的抽屉中拿出一个银制的酒壶,那酒壶非常的精致,壶嘴都是鸟的形状,里面装着甘醇的葡萄酒,同时还有两个酒杯,阿若德倒满酒递给了奥托。 “哇,好精致的酒壶,梅克伦堡公爵大人您实在会享受生活。”喝着甘醇的美酒奥托不由感慨道。 “您说对了一半我的国王陛下。”阿若德抿了抿嘴,对奥托说道。 “哦,为什么?”奥托好奇的问道。 “这种偏厢车虽然可以抵挡骑马民族的飘忽不定的攻击,但是移动缓慢也是它最大的问题,如果敌人攻击我们必须救援的地方,那么靠这种偏厢车是没有任何办法的。”阿若德砸了砸嘴巴,对奥托说道。 “那么,依照公爵大人您的看法,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奥托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完全一副求教的摸样,从哈德维时代到“捕鸟者”亨利时代,来自东方的骑马民族马扎尔人都是整个欧罗巴的威胁,国王和贵族们靠着贿赂的方式才勉强苟活,但谁也不想永远这样,奥托更是一位雄心勃勃的王者。 “恩,那么我问您马扎尔人依仗的是什么?”阿若德也放下手中的杯子,对奥托反问道。 “当然是快如疾风的骑兵,我听父亲常常说起,每当警钟响起的时候,国王和贵族们便召集数万的步兵,可是当他们赶去救援的时候,常常只能够看见燃烧的城镇,连一个马扎尔人的鬼影子的看不见,可是警钟又从另一边响起,军队又不得不扑向另一个空,结果士兵们的士气就这样被拖垮,这时候狡猾的马扎尔人才像是凭空变出的一样,如同风暴般扑向我们的军队。”奥托对阿若德说道。 “没错,这就是机动力的可怕,可以说这个时代骑兵才是王道。”阿若德看着面前的奥托对他说道,而一旁的小威廉正好拿起一个小马,正在得意的手舞足蹈。 “骑兵嘛?”奥托听了仿佛一声惊雷劈在脑门上,他突然恍然大悟起来,唯有骑兵才是骑兵的对手。 “骑兵才是王道。”阿若德再次强调道,并且在心中叹息着,这个道理可是天朝与北方游牧民族数千年战斗积累的经验,并且最终得出的结论。 “我明白了,用敌人最得意的战术去消灭他们。”奥托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年轻统治者,只要稍稍点拨便立即拨云见日,而阿若德明白已经无须再多说什么。 “不过,在初期我们没有实力对抗马扎尔人,我的建议是最好继续实行亨利陛下的政策,用财物麻痹马扎尔人,同时暗中培育自己的骑兵。”阿若德对奥托说道。 “真是好主意。”奥托激动地站起来,他都忘记自己在偏厢车内,顿时脑袋撞在了天花板上,发出了乒的一声巨响。 在偏厢车外护卫的宫廷骑士听见声音,连忙敲了敲偏厢车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有些担心奥托。 “没事,没事。”奥托连忙说道。 同时奥托看向重新拿起酒杯的阿若德,他正缓缓的品尝着葡萄酒,此时奥托看向阿若德的目光已经不是尊敬,而是完完全全的崇拜。 “我建议在易北河以东的要点,命令贵族们修建城堡要塞,一旦开战要尽量的限制马扎尔人战略空间,并且为我们日后提供粮草供需。”阿若德轻描淡写的说道,可是停在奥托的耳中却犹如雷鸣轰然,如此大规模的战略思维,完全是王者才具备的。 “公爵大人,我以后一定要继续成为您的朋友,说实在的您的智慧简直令人畏惧。”奥托摇着脑袋,苦笑着说道。 “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成为朋友,永远。”阿若德微笑了一下,用手中的酒杯碰了碰奥托的酒杯。 这时候,车队正好停了下来,行进中的人们需要停下来安营扎寨休息,奥托和阿若德所在的偏厢车停了下来,当门打开的时候,奥托撞撞跌跌的走了下来,宫廷骑士担心的连忙上前企图扶住奥托。 “不用担心,我没事。”奥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大氅,他推开骑士们伸过来的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与阿若德的一席话让他曾经烦恼很久的疑问得到了解释。 “奥托陛下,没事吧!”阿若德也走下来,看着奥托说道。 “不,感谢您公爵大人,哦对了,有件事我一定要告诉您。”奥托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睁开眼睛转过身面对着阿若德。 “是什么?”阿若德有些好奇的问道。 “是关于赫尔曼。比隆的事情。”奥托突然提到了赫尔曼。比隆的名字,这倒是出乎阿若德的意料之外。 “哦,赫尔曼。比隆大人怎么了?”阿若德的脸上挂着笑容,好像不知情般问道。 “赫尔曼是我的朋友,一位很亲密的朋友,我原本想派他到您的宫廷中去学习,但没想到却意外结识了令妹,这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奥托对阿若德说道。 “原来是这样,我会照顾好他的,放心好了,奥托陛下的朋友就是我阿若德的朋友。”阿若德点点头,对奥托回答道。 “哈哈,那就好,还是说出来舒服多了。”奥托大笑了一声,大步的走向营地中。 第二十一节、死亡骑士巴尔克 奥托将赫尔曼的身份说破是聪明之举,也只有说破才能够取消与阿若德之间的隔阂,阿若德也明白奥托的心思,梅克伦堡在阿若德的治理下虽然蒸蒸日上,但是力量还弱小,加上东边的斯拉夫人、波希米亚人和马扎尔人虎视眈眈,稳固的后方以及同王室的友好关系都很重要。 “啊,好有很久才能抵达吧!”乔茜公主从另一辆车上走下来,她抱过阿若德怀中的小威廉,对阿若德说道。 “路途遥远,如果不是必须,我一定会让你们返回梅克伦堡的。”阿若德对乔茜公主说道,即使是到了后世科技发达的时代,长途旅行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更别说是在这个交通极为不发达的时代。 “其实这趟旅行能够领略到各地风光倒是不错,返回梅克伦堡后也是呆在城堡中实在有些无聊呢!”乔茜公主微笑着对自己的丈夫说道。 “哈,以前你就喜欢到处跑,那条小溪旁。”阿若德想起了第一次见乔茜公主,她假扮成了传信的小侍从,结果在同阿若德返回的路途遇上了造反者,两人躲在小溪旁的树洞中。 “其实那不是我第一次见你。”乔茜公主也想起了那时候的狼狈,但是却意外的感到甜蜜,那时候他们彼此如此的贴近。 “哦?”阿若德纳闷了,他有些想不起来,自己在那之前什么时候还与乔茜公主有过交集。 “记得我哥哥在竞技场上比赛的时候吗?那时候他身边的小侍从就是我呀!”乔茜公主笑着说道。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当时他正好同一名法兰西骑士比武,对方可是骑在马上,可是埃布尔却沉着应对,他真的很勇敢。”阿若德也想起了年轻的梅森公爵,那时候他可是意气风发。 “是啊,可是却死的不明不白。”乔茜公主也想起了自己的哥哥,顿时黯然伤神,阿若德看见不由暗拍了下自己的脑门,没事提起这茬子干嘛。 “公爵大人,请您快去看看吧!”就在此时,泰德焦急的跑来似乎有很着急的事情,并且对阿若德说道,不过也正好解了阿若德与乔茜公主的尴尬。 “怎么回事?”阿若德连忙问道。 “有一支部队正在靠近我们。”泰德对阿若德说道。 “立即让偏厢车首尾相连,组成一道内城壁垒,弓弩手就位。”阿若德毫不犹豫的向泰德下令道。 “是,公爵大人。”泰德连忙答应下来,接着阿若德带着自己的内府骑士们朝营地外走去,果然听见了一连串的马蹄声。 “轰隆~~。”马蹄声响起的同时,从路径上出现了一队人马,为首的人是一名头戴骷髅头盔的骑士,这名骑士浑身散发着死亡的气息,当他靠近营地的时候,原本在营区旁玩耍的小孩子们哭泣着四散而逃,他们的母亲也惊吓的抱起孩子躲藏。 “是什么?”营地的萨克森士兵立即握紧手中的长矛,对着突然出现的这一支部队,非常的警惕。 “哼。”那戴着骷颅头头盔的骑士鼻腔中发出轻哼,他的身后是一支三十人的步兵,全部来自巴伐利亚公国。 “呜。”看着骑在马上的骑士,萨克森士兵感到莫名的压力,他们的手心满是汗水,虽然身后已经响起了前来支援的士兵们的脚步声,但是他们觉得面前的这名骑士简直不像是人,而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死神,尤其是那一双冷冰冰没有感情的眼睛。 “何人?”一名萨克森贵族摁着手中腰间的佩剑,隔着营地的栅栏对骑士说道。 “我是巴伐利亚公爵的骑士,我的名字是巴尔克。”骑士从骷髅头头盔中瓮声瓮气的说道。 “巴伐利亚公爵的人?”萨克森贵族纳闷的问道。 “是的,听说奥托殿下将要去亚堔登基,公爵知道沿途土匪很多,因此派我们前来护卫。”巴尔克对萨克森贵族说道。 “我要禀报一声,你们在这里等着。”萨克森贵族面对这奇怪的骑士,也不由的有些紧张,但是贵族的矜持使得他压住心中的恐惧,尽可能的表示镇定,但是巴尔克早就看穿了他的虚弱,对萨克森的贵族更加蔑视。 过了片刻,那名萨克森贵族从营地中走出来,让巴尔克进入营地,但是他带来的军队必须留在营地外。 “是巴伐利亚的骑士。”阿若德此时也看见了这一幕,他站在偏厢车的车顶,正好可以居高临下观察全局,巴尔克骑士傲慢的骑着马走入营区,引起了人们的恐惧和躲避也收入眼中。 “巴伐利亚公爵怎么会好心派来护卫?”这时候赶来的罗恩伯爵和依夫纳闷的问道。 “黄鼠狼给鸡拜年,依夫去拦住那名骑士,不能让他太得意了。”阿若德冷笑一声,他当然不相信巴伐利亚公爵会好心派来护卫,这所谓的护卫恐怕是别有企图。 “明白了。”依夫也不多问,他转身朝着巴尔克的方向走去。 奥托非常的生气,巴伐利亚公爵的骑士巴尔克骑着马走入营地,原本应该有萨克森骑士们拦住他,可是巴尔克那顶标准性的骷髅头盔,使得骑士们想起一个恐怖的名字,“死亡骑士”巴尔克。 因此没有一个人敢去阻拦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巴尔克像是走在自己花园般,而奥托的胸膛起伏着,他不像个王者,巴尔克倒像是个王者。 “灰律律~~。”当巴尔克看见奥托,正当他用脚后跟的金马刺踢了踢,催动坐骑上前的时候,忽然一个强壮的手臂抓住了坐骑的缰绳,被惊吓之下坐骑忍不住惊叫起来,可是却被那手臂牢牢抓住动弹不得。 “是谁?”巴尔克也非常的惊讶,他低头看见一个身材高大如半截铁塔的独臂战士,正是他抓住了自己坐骑的缰绳。 “我是劳齐茨伯爵,梅克伦堡公爵的哥哥依夫。温德尔。”依夫的胡须翘了翘,他毫无畏惧的瞪着骷髅头盔中露出双眼的巴尔克。 “你抓住我的马是什么意思?”巴尔克从头盔中瓮声瓮气的说道。 “你是不是傻瓜,这里是奥托陛下的营地,你怎么敢骑着马进来。”依夫伯爵说道。 “哼。”巴尔克眯起眼睛,他看依夫伯爵十分的不顺眼,而当他看某件东西不顺眼的时候,就会忍不住用剑劈砍,他的右手放下来摸到了挂在马侧的剑。 “呜?”依夫的浓眉一挑,他本能的感觉到了杀气,忽然头顶上罡风袭来。 “什么?”奥托等人看见依夫拦住了巴尔克,心中刚刚松了一口气,可是突然巴尔克毫无征兆的拔出挂在一侧的佩剑,朝着依夫的头顶狠狠的劈砍过去。 “乒~~。”就在奥托等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的时候,一声巨大的碰撞声在营地响起,周围的人中许多胆小的人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并且发出了尖叫声。 “依夫,卧槽。”原本在偏厢车上观看的阿若德也被吓得不清,不留神国骂都出来了,当看见依夫举起了自己的右手,他的右手上安装着的是一柄铁钩子,架住了巴尔克的利剑,阿若德悬着的心才放下。 “依夫大人。”巴尔克的狂妄举动不仅仅激怒了阿若德,而且在营地中的条顿骑士和梅克伦堡骑兵也被激怒了,依夫是他们的君主阿若德最尊敬的大哥,温德尔家族的人所剩无几的幸存者,如果依夫出了差错,他们这些人也会受到惩罚。 “哗啦啦啦。”忽然梅克伦堡步行骑兵和条顿步行骑士,从营地的各个角落涌出来,他们面色严肃握着武器冲向巴尔克,顿时将巴尔克团团围住。 “哦?”巴尔克抬起手中的剑,把剑抗在肩膀上,依夫虽然用自己的义肢格挡住了剑,但还是被震得退后了几步,毕竟对方是从马上居高临下劈砍过来的。 而巴尔克也有些吃惊,他没有想到梅克伦堡步行骑兵和条顿骑士的反应速度如此之快,几乎是在一瞬间便集结完成,这充分说明了他们平日的协同训练有多紧密。 “依夫你没事吧!”阿若德跑到依夫身边,担心的问道。 “我没事,小心这家伙很厉害。”依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铁钩子,发现铁钩子在对方一击之下已经变形了,对阿若德警告道。 “他还能插翅飞了不成了。”阿若德心中已经露出了杀机,这个混蛋竟然敢对依夫动手,他也绝不能饶过他。 “我是巴伐利亚公爵的派来的护卫,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明显死亡骑士巴尔克也不傻,他看着自己被团团围住,而那群步行骑士和步行骑兵明显也不是普通士兵,于是他昂起头对远处奥托喊道。 “卧槽。”阿若德不听则已,一听更是恼怒他扭头正好看见身边一名弩兵,顺手躲过对方的弩冲着死亡骑士巴尔克射出弩矢,弩矢发出破空声飞了过去。 “阿若德。”奥托正准备回答的时候,看见阿若德冲着巴尔克射出弩矢,顿时大惊脱口而出。 第二十二节、情愫 阿若德最恨威胁自己家人的家伙,他握住弩对准巴尔克射出弩矢,不过奥托脱口喊出的话,还是让阿若德的手偏离了目标。 “灰律律~~~。”死亡骑士巴尔克胯下的战马嘶鸣一声,弩矢射中了坐骑的眼睛,战马吃痛下又蹦又跳,将死亡骑士巴尔克摔下马。 “哦呜。”死亡骑士巴尔克被摔得七荤八素,他发出呻吟声,身上的盔甲保护了他,否则非骨折不可。 “抓住他。”阿若德将手中的弩扔身旁的士兵,他一声令下,条顿步行骑士和梅克伦堡步行骑兵一拥而上,将死亡骑士巴尔克摁住。 “可恶的家伙。”罗恩伯爵上前将死亡骑士巴尔克的剑拿走,泰德摘下了他的骷髅头盔,露出了巴尔克的本来面目,一个看上去凶狠的光头大汉。 “我是巴伐利亚公爵派来的,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啊呀,谁踢我,啊~~。”巴尔克努力的抬起头向着奥托的方向喊道,但是围住他的条顿步行骑士和梅克伦堡步行骑兵毫不客气的暗下手,巴尔克连连惨叫,连奥托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阿若德,既然是巴伐利亚公爵派来的人,就算是有错,还是让他回去向巴伐利亚公爵请罪吧!”奥托虽然不满巴伐利亚公爵派来如此桀骜的骑士,但现在还不是同巴伐利亚公爵摊牌的时候。 “放开他。”阿若德挥了挥手,让条顿骑士们放开巴尔克,只见这个刚才还不可一世的死亡骑士,灰头土脸眼睛乌青一块,就像是头熊猫,明显吃了暗亏。 “呃,呃,呃。”死亡骑士巴尔克从地上爬起来,他身上的罩衫和披风破破烂烂,那里还有贵族骑士的风度,完全是一副狼狈的乞丐摸样。 “哈哈哈。”围观的人们看见死亡骑士巴尔克的摸样,都忍不住大笑起来,尤其是在最初被死亡骑士巴尔克吓住的人,笑的更是大声放肆,就像是要把心中的尴尬和羞耻都释放出来。 “呵,还是阿若德有办法。”奥托在心中暗自想到,他不能容忍自己手下的人们对巴伐利亚公爵产生恐惧心理,而没有比羞辱巴伐利亚公爵的死亡骑士更奏效的了,不过天知道,阿若德压根就没有想到手下的兔崽子们下手这么阴狠。 “回去告诉巴伐利亚公爵,奥托陛下将由梅克伦堡负责,请你把那些士兵都带回去吧!”阿若德毫不客气的对巴尔克说道。 “哼,我不会就这样算了的。”死亡骑士巴尔克怒视着阿若德,他心中暗恨阿若德可是又毫无办法。 “哦,我等着你。”阿若德懒洋洋的说道,这种威胁的话真像极了后世网络小说中,被斗败的丧家犬说道话。 “啪。”忽然一枚臭鸡蛋砸中了巴尔克,光溜溜的脑袋上粘着黄色蛋黄,周围的人们一愣,但很爆发出有一阵的大笑。 “是,是谁,混蛋。”巴尔克用手一摸脑袋上的蛋黄,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顿时大怒的看向四周,只见混迹在人群中一个贵族服饰的少女,嘴角正露出调皮的笑容,还伸了伸粉红色的小舌头,冲巴尔克做了个鬼脸。 “莉娜小姐,莉娜小姐。”在贵族少女旁边服侍的侍女吓得脸色苍白,连忙拉住了莉娜。 “怎么了,他竟然敢威胁我们温德尔家族的人,不扔他石头已经很便宜他了。”莉娜叉着腰冲巴尔克说道。 “呼,呼。”巴尔克的鼻孔中喷着粗气,他还从未被如此的羞辱。 “保护莉娜小姐。”就在此时,从莉娜的身旁出现一名强壮的贵族,他将手放在腰间的剑柄上,挡在巴尔克与莉娜之间,这贵族正是赫尔曼。比隆,不过很明显用不着赫尔曼出手,因为巴尔克要攻击莉娜小姐的话,起码要越过条顿骑士和梅克伦堡骑兵们的人墙。 死亡骑士巴尔克转身大步的向营地外走去,不过每走动一下他就忍不住咧嘴龇牙,因为不知道在混乱中,那个王八蛋朝着他下体要害给了一拳。 死亡骑士巴尔克带着巴伐利亚士兵们离开营地,虽然阿若德表现的满不在乎,但对于巴伐利亚公爵也没有放松警惕,他立即派出轻骑兵在周围警戒,直到巴伐利亚公爵的人远离都没有撤除警戒。 “巴伐利亚公爵这是什么意思?”罗恩伯爵纳闷的问道,难道仅仅就是为了让巴尔克来示威一番。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阿若德和他的廷臣们围坐在偏厢车围成的堡垒中,坐在篝火旁边喝着兔肉汤,繁星点点的夜空下,营地中显得非常的宁静。 “不清楚,但是哈维娜对于巴伐利亚公爵的情报搜集也不能放松。”阿若德将银碗中的肉汤喝完,对哈维娜说道。 “搜集情报需要大量的钱,可不是你随便说说而已。”哈维娜用手指捞出肉汤中的兔肉,吃完后吸允着自己的手指,篝火映衬着她的脸,使得她的脸颊红彤彤的。 “可以拨给你,情报网越健全,我们越安全,对了那个叫巴尔克的骑士让兄弟会的人去干掉他,我不喜欢他活着。”阿若德站起身来,他走向自己的偏厢车的时候,转过身对哈维娜说道。 “知道了。”哈维娜回答道。 当阿若德打开偏厢车的门,走进了自己和乔茜公主的偏厢车内的时候,哈维娜板着脸孔又要了一碗肉汤,狠狠的撕扯着兔肉,看着哈维娜好像对兔肉有仇一般,罗恩伯爵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哈维娜冲着罗恩伯爵瞪了一眼说道。 “不,没什么。”罗恩伯爵连忙低下头,但是却忍不住同一旁的依夫伯爵挤眉弄眼。 “什么?”哈维娜生气了,将肉汤狠狠的往身旁树桩上一放,肉汤一大半都洒了出来。 “哦,没事,我只是在想风流的老鹰总归是要归巢的,你说是吧!”罗恩伯爵咧嘴笑着解释道。 “哇哈哈哈。”依夫在一旁也大笑起来,用左手狠狠的拍在了罗恩的后背上,让罗恩差点一口气呛得喘不过气。 哈维娜和阿若德的地下恋情,其实在宫廷中私下早就传播开了,也许只有乔茜公主不知道,虽然贵族们允许拥有情妇,但在基督教的教义熏陶下,对于正室还是报以同情,即使是与哈维娜出生入死的罗恩伯爵等人,还是将端庄的乔茜公主认同为女主人。 阿若德走进偏厢车中的时候,乔茜公主已经和小威廉入睡了,月光从天窗位置照进来,原本就肌肤白皙的乔茜公主沐浴在月光中,皮肤就像是镀上了一层银般。 “呼。”阿若德走到乔茜公主身旁,他想起了白天乔茜公主与自己谈话,想起了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侍从,他忍不住用手抚在了乔茜公主如白天鹅般的颈部。 “嗯,呜~~。”阿若德炙热的手掌摩挲着乔茜公主的肌肤,在睡梦中的乔茜公主忍不住发出声音,她的鼻腔轻轻哼着,两条修长的腿,在长裙中交织摩擦。 “嘶。”乔茜公主那魔咒般的声音,停在阿若德耳中,使得他觉得一阵暖流直冲而下,终于忍不住俯下亲吻乔茜公主脖颈,并且用手扯着乔茜公主的衣裙。 偏厢车中顿时春意盎然,乔茜公主从睡梦中醒来,但却很快坠入了迷情之中,她一开始还想到外面也许有人,拼命的忍住自己的欲望,但是在阿若德熟练的抚慰下,她的脑袋完全失去了理智,平日的端庄被抛在脑后,她如泣如诉的声音,更撩起了阿若德的火焰。 温度不断的攀升,汗水布满了肌肤,月光下的两人仿佛两条白色的蛇纠缠在一起,他们双手十指相扣,阿若德在这陌生的世界中仿佛一个孤儿,唯有乔茜公主温柔的港湾才能带给他抚慰,而乔茜公主将阿若德视为最亲爱的丈夫,她骄傲自己丈夫取得辉煌成就,而深爱着阿若德。 可是在偏厢车外,哈维娜看着那微微摇晃的偏厢车,以及从里面若有若无的透出的声音,罗恩等人早已经借口离开,可是哈维娜却直勾勾的看着听着。 “唔。”哈维娜的细眉轻皱,她的手抚在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向下游走,仿佛阿若德正在操控着她的手一般,两条健美紧绷的腿弓起,热流在体内四处流窜。 “啊~~。”一个高亢的声音,从偏厢车中发出,但很快归于寂静。 “呜。”哈维娜身体一顿,她停止了所有的动作,两行热泪滑过她的脸颊,从下巴处滴落下来。 第二十三节、贡赋 死亡骑士巴尔克返回巴伐利亚公爵的城堡,此时公爵并不在这里,但是他的儿子法兰克尼亚公爵埃贝哈德却在,当埃贝哈德看着巴尔克狼狈的摸样,不由吃了一惊,他很少看见巴尔克这个摸样。 出什么事了?”埃贝哈德站在城堡的广场上,他的身边簇拥着侍从和教士,作为一名公爵他养的起大批的随从,这些随从随时为埃贝哈德提供服务。 “巴伐利亚公爵派我带人为奥托提供保护,但是他们却无情的奚落和侮辱了我。”死亡骑士巴尔克对埃贝哈德说道。 “他们羞辱了你?”听了死亡骑士巴尔克的话,埃贝哈德有些不敢相信,不说巴伐利亚公爵的威名,就是死亡骑士巴尔克那满身的杀气,一般他不招惹别人就好了,谁还敢主动的挑衅他。 “没错,不过没关系我一定会报复的。”死亡骑士巴尔克跳下马,这是他随从的坐骑,而他的那匹爱马已经因为伤势过重死掉了。 “你要报复奥托?他可是未来的国王。”埃贝哈德站在那里并不是有趣,因为一名从南方米兰请来的画师,正对着他奋笔直书,为这位法兰克尼亚公爵绘画肖像。 “不,不是奥托,是梅克伦堡公爵阿若德。”巴尔克走到埃贝哈德的身旁,对他说道。 “阿若德?听着挺耳熟的。”埃贝哈德愣住了,他正在用左手抓住自己发梢卷曲长发,这时候也停止了动作,用疑惑的神色看向巴尔克。 “就是梅森公爵的妹婿。”死亡骑士巴尔克的对埃贝哈德提醒道。 “梅森公爵?”听着这个名字埃贝哈德的脸色突然变的苍白,他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了那张消瘦死白的脸孔,这让埃贝哈德的心情变得很低落。 “公爵大人,请您向左边偏一点。”画师用刷子在调色板上调色,调色的染料取材多种多样,大多数是矿物和动物的血液。 “停下来,我今天感到疲惫了,改天再画。”埃贝哈德冲画师摆摆手说道。 “可是公爵大人,今天的天气非常的好,光线也很充足。”画师想努力挽留一下埃贝哈德,可是此时埃贝哈德根本没有了画画像的心情,他转身就离开返回了主塔楼中。 “啧,不就是宰了一个公爵吗?”死亡骑士巴尔克看见埃贝哈德的摸样,不由在心中腹诽道。 乔茜公主的哥哥梅森公爵应巴伐利亚公爵的邀请做客,可是巴伐利亚公爵却想要杀死梅森公爵,但是没有想到埃贝哈德却很欣赏具有贵族气质的梅森公爵,屡次破坏了巴伐利亚公爵的暗杀计划。 但是老奸巨猾的巴伐利亚公爵,以父子情谊打动并且强迫埃贝哈德杀死梅森公爵,然后将梅森公爵的死伪装成阿若德士兵误杀,可是这件事对埃贝哈德的精神打击很大,一度萎靡不振,直到埃贝哈德被授予法兰克尼亚公爵头衔后才恢复过来,只是没有想到兜兜转转却又同梅森公爵的妹婿产生了联系。 奥托和阿若德的车队一路进行向亚堔,沿途上遇到的村落或者贵族庄园,以及公爵、伯爵或者男爵都向车队提供食物和住宿,为游荡在王国领地上的王室提供帮助,也是作为封臣的义务。 “我是此地的男爵,这是我们为尊敬的殿下贡献的贡品,请您笑纳。”阿若德无数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当地的贵族们携带着臣属,带着礼物向奥托贡献。 “我接受您的贡品,并且感受到了您和您子民的忠诚,愿你的统治可以子孙相续。”奥托坐在帐篷前的一把橡木椅上,他的两旁是跟随的宫廷贵族和封臣。 “他已经越来越像个国王了。”依夫凑到阿若德耳边小声说道。 国王经常会携带着自己的宫廷成员在领地中四处行走,一方面是为了巡查自己王国领地的边境,另一方面是减少宫廷成员们的财政压力,毕竟欧罗巴的农业和工业水平低下,导致行政机构不可以过分集中在一个地方,这也是为何国王会经常的改变行宫。 “再经过一块领地,我们就抵达亚堔了。”赫尔曼。比隆在另一边对阿若德说道。 “到达亚堔后还有的忙呢。”阿若德耸了耸肩膀说道。 “是呀,不过我们总算是可以顺利到达了。” 当接受当地贵族贡品的仪式结束后,阿若德返回了自己的营区,乔茜公主此时正带着小威廉,在一片湖水旁边戏耍,仆人们用羊毛毯子铺着湖边,他们就像是悠闲的在野游。 “啊,多么的惬意,我真想永远这样。”阿若德微笑着走到乔茜公主身边,他躺在乔茜公主的腿上,眼睛看着头顶飘荡的白云,感慨的说道。 “如果你愿意永远都可以。”乔茜公主低头看着丈夫英俊的面容,羞涩的对阿若德说道。 哈维娜靠在树林中的一棵树旁,在阴郁的树林中她的背影显得更加的孤独,而在湖畔边却是上演着一副和睦幸福的家庭剧,哈维娜定定的看着他们,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我不喜欢她。”就在哈维娜注视着湖畔旁的阿若德一家人的时候,阿若德的妹妹莉娜站在营区中也发现了哈维娜,她对身旁的赫尔曼。比隆说道。 “为什么?哈维娜可是你哥哥信任的重臣。”赫尔曼纳闷的说道。 “不为什么,我就是不喜欢她,总觉的她的身上总有阴谋诡计的味道。”莉娜撅起小嘴,对赫尔曼回答道。 “每一位王者的身边都需要一个隐藏在阴暗中的家臣。”赫尔曼。比隆说道。 “可是,阿若德哥哥明明是个光明磊落的贵族,他不需要那些偷偷摸摸的人,那会玷污他的名誉。”莉娜就像所有的温德尔家族的人一样倔强,只要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我觉得这些事情不是您这样的淑女应该考虑的,只要你不再给公爵大人惹麻烦,公爵大人都会省心不少。”赫尔曼看着略带点任性的莉娜,不由笑着说道。 “哼,你的意思是我很麻烦吗?那好,快离我远点。”莉娜生气的瞪起如天空般碧蓝的眼睛,她转身朝着营区外走去,赫尔曼连忙跟了上去,他现在的职责就是保护莉娜。 当两人追逐着的时候,在湖畔旁边的阿若德和乔茜公主也注意到了,看着两个正当青春年华的少男少女在一起的时候,乔茜公主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怎么了?”阿若德好奇的问道。 “看呀,莉娜和赫尔曼大人是不是很般配。”乔茜公主指了指,对阿若德说道。 “般配,我没看出来。”阿若德看着两人的身影,不以为然的说道。 “哦,我觉得赫尔曼大人虽然家世不是很显赫,但是贵在奥托陛下很看重他,而且据我的观察也是一位很优秀的年轻人,我觉得,我觉得。”乔茜公主若有所思的说道。 “觉得什么?”阿若德问道。 “也许赫尔曼。比隆大人是可以保护莉娜一辈子的男人。”乔茜公主说道。 “胡说什么,莉娜才多大。”阿若德脸色一沉说道,在他看来莉娜还未成年呢,不过在这个时代女孩子十三岁就可以婚嫁了。 “哈哈,我就是说说,反正莉娜还小,有的是时间,我会帮她好好物色一个夫婿的。”乔茜公主却兴致勃勃的停不下来,看来女人天生喜欢八卦,这倒是无论古今皆然。 “随便你,但最好是梅克伦堡的贵族,我不想温德尔家的人又分散开。”阿若德舒服的躺在羊毛毯子上,他看着天空中,那些云彩放佛变幻成了温德尔男爵和他的妻子摸样。 第二十四节、查理曼王宫 亚堔,查理曼大帝登基之处,从这里开始建立了自罗马帝国以来欧罗巴的统一帝国,只是当查理曼大帝死后,按照卡洛林的传统,他的王国被均分给了自己的儿子,使得欧罗巴又重新分裂成无数个碎片。 东法兰克国王“捕鸟者”亨利恐怕也是吸取了这个教训,他让自己的儿子奥托在此登基,为了让人们将奥托等同于查理曼大帝的事业,同时为了避免王国再次分裂,取消了出奥托之外其他子嗣的继承权。 “奥托殿下。”奥托的车队一路进入了亚堔,负责亚堔的总管连忙前来迎接,这座历史古城其实已经没落,不过因为奥托车队的前来,倒是热闹了许多,诸部族的公爵也带着自己的车队等候在这里。 “这里真是破旧,快点结束让我返回自己的城堡。”一名洛林的贵族有些疲倦的说道,言语中满是失望神色,确实一下子涌入如此多的贵族,当地的总管根本来不及为他们安排住处,只能是临时征调房屋,那些平民的房屋当然是的贵族们不满。 “别抱怨了,这是很重要的加冕仪式,一位新国王的诞生难道不值得庆贺吗?”施瓦本公爵这时候从马车上走下来,他看了看四周对贵族们安抚道。 “是,公爵大人。” “瞧,奥托殿下的车队进来了。”这时候,贵族们看见奥托的车队缓缓的进入亚堔,他们连忙涌上前去,在街道的两旁欢迎奥托的到来。 奥托等人的住所当然被安置在亚堔的王宫中,而这个王宫正是查理曼大帝时代遗留下的,不过曾经三十多个房间的王宫,因为年久失修早已经坍塌了许多,只留下了十座左右房屋。 但即使如此,这些建筑处处透露着历史的厚重,以及查理曼时代的尚武和大气,法兰克时代的武士雕塑常常会出现在回廊和列柱之间,看着这已经长满了青苔的雕塑,阿若德不由感慨万千。 “公爵大人,你们将被安排在其中几个房间中,这可是从未有过的殊荣。”一位接待的宫廷廷臣,用羡慕的口吻对阿若德说道。 “感谢奥托陛下。”阿若德微笑着回答道。 “哦,您用错了敬语,现在还是殿下,不过等到仪式结束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称呼为陛下了。”那名宫廷廷臣笑着说道。 “我明白了,对了,感谢你的提醒。”阿若德点点头,从腰带上挂着的钱袋中掏出一枚金币,递给了这名廷臣。 “哦,感谢您公爵大人,您实在是太慷慨了。”那名廷臣捏着这枚金币,他没有想到阿若德会如此的大方,在接待其他的公爵和贵族的时候,除了听见满是抱怨和责骂声外,很少有人会给他报酬。 “行李我们自己会搬的,这里就不用你帮忙了。”阿若德对这名宫廷廷臣说道。 “好的,那就不打搅您休息了公爵大人。”宫廷廷臣没有想到阿若德如此的好伺候,要知道接待可是个苦差事。 阿若德的士兵们将行李从偏厢车上搬下来,放入了王宫房间之中,并且将壁炉中的火升起来,但即使如此,房间中还是有一股发霉的潮湿气味。 “上帝呀,这里还真是简陋。”就连一贯大条的依夫都皱起了眉头,他不明白为何奥托要把仪式选在这样的地方。 “别抱怨了,这里可是查理曼大帝住过的地方。”阿若德耸了耸肩膀,对自己的哥哥说道。 “哦,是吗?”依夫眨了眨眼睛,作为一名贵族,查理曼大帝和他手下骑士们的故事可是从小耳濡目染。 “是的,也许查理曼就在这张床上睡过呢!”阿若德打趣的对依夫说道。 “哇,那我倒是要去感受下。”依夫听了大笑起来,他走到房间的那张吱呀作响的大床上,一屁股座上去,左扭右扭的好像要感受到查理曼一般,那张大床咯吱作响的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好了好了,我的床都要被你压塌了。”阿若德好笑的说道。 “哈哈哈。”依夫也觉得自己的动作太孩子气了,不由的大笑起来。 就在此时,他们听见外面传来了吵杂的声音,不由好奇的向外张望过去,而在王宫那恍如荒原般的庭院中竟然传来了争吵声音。 “怎么回事?”阿若德和依夫走到回廊上,向一名宫廷侍从问道。 “哦,是,是维希曼大人来了。”那名宫廷侍从愁眉苦脸的说道。 “维希曼是谁?”阿若德纳闷的问道,不过身旁的依夫替他回答了。 “是奥托的哥哥,老国王亨利长子。”依夫对阿若德说道。 “国王的长子?”阿若德听了恍然大悟,不过这位国王的长子一直没有出现过,听说是一个喜欢过着游侠生活的男人,除了战斗外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现在为何出现在这里。 “奥托,为什么你会成为国王?”当阿若德和依夫拨开人群走到庭院中的时候,看见一个棕色长发的大汉,腰间佩剑的站在奥托的面前,一副气势汹汹的摸样。 “我说过了,这是父王的决定。”奥托皱着眉头,对自己的哥哥维希曼说道。 “胡说,我不相信,如果不是我出了远门,父亲一定会把王位传给我的,从英伦三岛到埃及的大部分王国都是长子为王。”维希曼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有些晕晕乎乎大着舌头喊叫着。 “够了,维希曼你虽然是我的哥哥,但我成为继承者是经过公爵们一致推举而成的,并且在奎德林通过法令的形式固定下来,父亲从来没有考虑过你的继承权,不仅你没有小亨利等人也没有。”奥托昂首站在维希曼的面前,虽然他的身材消瘦,同自己高大魁梧的哥哥不成比例,但是奥托的身上却有一股王者的威严,听了奥托的话,维希曼呐呐了半天。 “没错,维希曼大人我不知道你听见了什么传言,但是国王亨利陛下从来没有提过你的继承权问题,从一开始就将继承权规定由奥托殿下继承,在这里的所有公爵都签署并发誓拥护。”阿若德走出人群大声的对维希曼说道。 “你是谁?”维希曼斜着眼睛看着面前的阿若德,他口中喷出酒气问道。 “这位是梅克伦堡公爵阿若德大人,他的妻子是梅森公国的摄政者。”奥托对维希曼说道。 “梅克伦堡和梅森吗?”一听是两位公国的统治者,维希曼的头脑稍微的清醒了一点,他确实是听人说原本国王亨利要按照卡洛林传统,把王国的继承权均分,作为长子的他是有希望获得一半国土的。 “公爵们,你们都是法令的见证者和宣誓者,现在是你们作证的时候,在这里,查理曼大帝的英灵之下,该按照你们的誓言行动了。”阿若德眼光扫过面前围着的贵族们,对他们说道。 “没错,我作证,奥托殿下是当之无愧的继承者。”施瓦本公爵走出来说道,在阿若德搬出了查理曼的名头后,贵族们可不想在这里成为一个背弃誓言者,要知道在民间传说中背弃誓言者,他的灵魂将游荡在地狱和人间永远不得安宁。 “我作证。” “我,洛林公爵的使者作战。” “我作证。”一个接着一个的公爵和使者走出来,向奥托发誓效忠,并且作证奥托当之无愧的继承权,见此维希曼的脸色苍白,他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狠狠的一跺脚。 “你可以留下参加我的加冕仪式。”奥托的嘴角微微上扬,他昂起头对自己的大哥维希曼说道。 “是,是。”维希曼看着自己威严的弟弟,他只得低下了头承认奥托的权威,毕竟他还想在奥托的手下获得封地和职务。 “我接受公爵和贵族们的誓言,并且将荣幸的成为上帝的选民。”奥托将双手放在法兰克式样挂袍中,他笔直的身体仿佛一根标枪,他的声音在这古老的宫廷中回荡着。 第二十五节、加冕仪式 936年8月,亚堔,天气晴朗。 熙攘的人群集中在查理曼大帝时代的王宫外,这些人都不是普通的人,他们每一位都是王宫中的重量级的贵族,站在最前面的贵族是部族公爵们,他们都身着华丽的服装,每一个人的脸上都神色各异,最欣喜的要数梅克伦堡公爵阿若德。 在这里要重点提一下这位公爵,阿若德。温德尔公爵大人,温德尔家族的次子,在他之前温德尔家族只是梅森公国默默无闻的小贵族,但是阿若德不可思议的窜起,将这个家族的地位飞速的提升,但却也产生了悲剧,过于快速的发迹很容易引起他人的嫉妒和仇恨,梅森老公爵的侄子劳齐茨伯爵在一个夜晚突袭了利达堡,温德尔男爵和他的家人所在的城堡,温德尔家族的人死伤惨重。 不过,当时阿若德并不在利达堡,这点是劳齐茨伯爵的重大失误,得知悲痛消息的阿若德立即率领自己进攻丹麦的军队,一路南下最终亲手手刃了劳齐茨伯爵,上帝,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复仇。 关于这位梅克伦堡公爵,我,萨克森宫廷书记官维杜金德将持续观察记录,不过我现在记录的则是更重要的一场仪式,也许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仪式,因为真正的王者,奥托将登基。 “那家伙是谁?”阿若德站在宫殿门口等候着,他看着在人群外一个戴着插着信天翁羽毛帽子,穿着灰色的衣服和披风,一手捧着大卷的羊皮纸书,另一只手握着羽毛笔,一名十来岁的侍童拿着墨水瓶和一些杂物。 “谁,哦,那是奥托的宫廷书记官,一个古怪的老家伙。”赫尔曼对阿若德说道。 “书记官,啊,原来如此。”阿若德看着奋笔疾书的男人,点点头看来这就如同是天朝的史官。 “嘎吱。”突然宫殿的大门吱呀打开,里面是一条长长的道路,两旁的树木上都挂着鲜艳的彩布,奥托站在宫殿的台阶上。 “是他,奥托。”这时候,人群中爆发出欢呼声,贵族们一拥而上,阿若德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被推搡着挤进了宫殿中。 公爵和贵族们蜂拥来到了宫殿中,他们把站在宫殿台阶上的奥托抬了起来,并且一路走向宫殿内,沿途的宫廷士兵们也并不阻止,这一切仿佛是精神病院的大游行。 “我们去那?”阿若德在人潮中不由自主的朗踉跄跄,他大声的问道。 “去卡洛林大会堂的前厅。”施瓦本公爵对阿若德说道。 卡洛林大会堂的前厅,数根大理石的列柱之间,公爵们把奥托抬到了在列柱之间的一把王座前,将他安置在王座上。 “我们向您,我们的国王,我们的君主,德意志人的主人,东法兰克人合法的国王致敬敬礼,并且献上我们的忠诚,发誓永远的效忠于您。”公爵和世俗贵族们退后在奥托的面前,接着向他单膝跪下,高声的发誓效忠道。 这就是日耳曼人最古老的登基仪式,在阿若德看来这就像是原始部落的酋长推举方式,奥托听了公爵和世俗贵族们的宣誓,满意的坐在了王座上,接着一名手捧着红色天鹅绒垫子,垫子上放着一顶金王冠的侍从走上前来。 施瓦本公爵站起来双手捧着金王冠,走到奥托的身旁,将金王冠戴在了他的头上。 “国王万岁,国王万岁。国王万岁。”世俗贵族们站起身来,向奥托国王高呼三声。 世俗部分的登基仪式正式成立并结束,但是奥托作为一名基督教国王必须还要举行宗教登基仪式,只见奥托脱下日耳曼式样的长袍,换上了法兰克人的长袍,走下了王座,率领着世俗贵族们浩浩荡荡的来到了亚堔的大教堂。 “来了,来了。”大教堂外早已经聚集了民众,他们伸长脖子看着戴着王冠的奥托。 “请。”美因茨大主教和科隆大主教早已经等候多时,他们穿着主教袍子,当奥托走到教堂台阶下的时候,美因茨大主教将他从行列中引领到教堂中央。 “这位是由上帝挑选,先王亨利指定的,现由全体诸侯推举为国王的奥托。”美因茨大主教领着奥托站在教堂的中央,大声的对众人说道。 此时,如果他们满意这次的选举,需要一起欢呼鼓掌,当然没有人对此有异议,因此教堂中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美因茨大主教点了点头,带着奥托来到了教堂的祭坛前,让奥托跪在祭坛前面的软垫上,科隆大主教从执事的手中接过圣油瓶,在奥托的额头涂上十字,而美因茨大主教将象征国王的饰品和物件递给他。 “一件用黄金片制作的项链,一根权杖,一个法球,以及金线的国王长袍和正中镶嵌着十字架的王冠。”美因茨大主教将物件一件一件的递给奥托,并且在宫廷侍从的帮助下佩戴上,穿戴着这些沉重的国王物品,奥托越加的威严起来。 宗教加冕仪式结束后,两位主教共同领着他来到了教堂的一座大理石王座上,奥托要第二次的登上王座,而这个王座是查理曼大帝留下的大理石王座。 “伊,伊,伊,啊,啊,啊~~~。”这时候,在教堂的一侧唱诗班的诗童们唱起了庄严的弥撒,在弥撒的歌声中奥托威严的坐在圆列柱之间的王座上,公爵贵族和教会贵族们集体向他下跪。 “唔。”阿若德看着这位威严的国王,心想大丈夫当如是,而年轻的奥托用仪式的方式将世俗和宗教的力量结合在一起,可以想见只要运用好这权利,奥托必将成就一番伟业。 世俗和宗教的仪式结束了,但是在夜晚还有奥托举行的加冕宴会,这其实是加冕仪式的第三部分。 “叮咚~~。”宫殿的前厅中响起了如泉水般的悦耳音乐,贵族们聚集在前厅之中,捧着酒壶的宫廷侍从如蝴蝶般翩然穿梭其中,为这些尊贵的贵族们斟满酒。 “您就是梅克伦堡公爵大人吗?”施瓦本公爵举着酒杯,面带微笑的对阿若德说道。 “是的,您就是施瓦本公爵大人吧。”阿若德礼貌的也举起酒杯,对这位中年贵族说道。 “你的事迹我可是常有耳闻,连我领地中的酒馆中都流传着关于你的事情。”施瓦本公爵笑着说道。 “不过是些许小事。”阿若德淡淡的说道,这些关于阿若德的事迹许多都是经过哈维娜手下的密探们故意宣传出去的,为的就是舆论操纵。 “你跟我见过的年轻贵族还真是不太一样。”施瓦本公爵盯着阿若德看了好一会,对阿若德说道。 “哦?”阿若德纳闷的问道。 “如果我的儿子有你取得的功绩一半,恐怕他就会四处吹嘘去了,深怕别人不知道一样。”施瓦本公爵苦笑着摇摇头说道。 “哦,哈哈哈。”阿若德听了也笑起来,果然自己的灵魂还是东方人,要知道欧罗巴的贵族们一旦取得点成绩,就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可是东方人却含蓄的多。 “诸位大人们,国王陛下将为公爵们分配职务,请静一静。”在这时候,一名宫廷廷臣拍着手大声说道,他的话使得熙熙攘攘的前厅逐渐的安静下来。 “看,好戏来了。”施瓦本公爵眨了眨眼睛,用手碰了碰阿若德,嘴角带着戏谑的说道。 “哦,不知道公爵大人您会被分配那个职务呢?”阿若德对这位开朗的公爵报以好感,对他说道。 “谁知道呢,反正不要御马监就好,我可不想去管马。”施瓦本公爵微笑着用喝酒的方式掩盖,虽然御马监总管其实也是很重要的职务,但没人想当个弼马温,不管欧罗巴的人知不知道弼马温是什么。 “我,东法兰克人的国王奥托,现在要把重要的宫廷职务分配给公爵们,希望他们能够与我共同努力治理王国。”奥托说着场面话,不过这场面话必须要说的。 “洛林公爵大人将被授予狩猎总管职务。”宫廷廷臣将早就拟好的名单,大声的向贵族们宣布道。 “感谢国王陛下。”洛林公爵的使者走上前,向奥托表示感谢,虽然稍稍有点失望,但还是接受了这个头衔。 “愿我主祝福你们。”国王奥托抬起手指,对洛林人说道。 “梅克伦堡公爵。”突然宫廷廷臣大声的说道。 “唔,哦。”阿若德没想到第二个就叫到自己,他连忙上前一步,向奥托鞠躬行礼。 “梅克伦堡公爵将被授予王国财政总管职务。”宫廷廷臣大声的说道。 “哗~~~。”前厅的贵族们爆发出惊叹声,他们没想到奥托将如此重要的职务给了阿若德。 “感谢您国王陛下。”阿若德连忙感谢道。 “法兰克尼亚公爵担任膳务总管,施瓦本公爵担任掌酒官,巴伐利亚公爵担任御马监总管~~~。”宫廷廷臣将长长的名单念着,把宫廷中的职务分配给诸侯们,不过这些其实只是名誉上的职务,可是奥托通过这个方法将公爵们的力量集中了起来。 第二十六节、三明治与扑克牌 奥托登基为王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王国,并且其他的诸王国也接到了报告,一些同东法兰克王国交好的国家,纷纷派出了祝贺的使者,借此和睦同东法兰克的关系。 “我们有了个新国王。”巴伐利亚公爵坐在木椅上,他不屑一顾的说道。 “梅克伦堡公爵被任命为财政总管。”在巴伐利亚公爵身旁站着一个脸上有胎记的修士,他有些吃惊的说道。 “哼,要是阿若德知道当年杀害他家人的凶手,竟然就在我的宫廷中,那么你说他会有什么表情,哈哈哈。”巴伐利亚公爵拿起一颗核桃,用一柄银锤敲碎后说道。 “公爵大人。”在巴伐利亚公爵身旁的正是罗伯特修士,他听了公爵的话脸色变得铁青。 “怎么你怕了,现在梅克伦堡公爵阿若德可是炙手可热,而我竟然被任命为御马监总管。”巴伐利亚公爵披散着自己银色的头发,虽然已经六十多岁,在这个平均年龄只有三十五岁的时代,可以说已经算高寿,但这位号称巴伐利亚狮子的老公爵,却依然雄心勃勃。 “公爵大人您的家族可是自查理曼时代,便是声名显赫的古老家系,何必为一个虚名苦恼。”罗伯特笑了笑,脸上的胎记犹如蜈蚣般扭动着。 “苦恼?我现在可是要面对一位国王,早知道就不该听你的花言巧语,我们一开始就应该联合公爵们反抗到底。”巴伐利亚公爵生气的说道。 “公爵大人稍安勿躁,依我看来奥托的王位还没座牢固呢!”罗伯特修士对巴伐利亚公爵说道。 “怎么说?”巴伐利亚公爵问道。 “其实您同意奥托登基是对的,老国王为了让奥托登基为王,废除了其他王子们的继承权,难道他们会咽下这口气吗?”罗伯特修士耐心的说道。 “你是说王子们会叛乱?”巴伐利亚公爵咀嚼着核桃仁,若有所思的说道。 “这就需要我们推一把了。”罗伯特修士将双手笼在袖子中,宽大的灰色修士袍,使他看上去像是个圣人,但却在修士袍中隐藏着一颗蛇蝎般的心肠。 “谁能做这件事?”巴伐利亚公爵问道。 “这个计划是我提出来的,当然由我来执行了。”罗伯特修士对巴伐利亚公爵说道。 “好,你去做,我会提供给你支援的。”巴伐利亚公爵点点头,他已经没有别的任何办法了,现在唯有将希望放在这个丑陋的修士身上。 “是,公爵大人。”罗伯特修士低下头鞠躬后,倒退着离开了公爵的寝室。 一名巴伐利亚骑士被分配保护罗伯特修士,虽然他对于保护这个丑陋的修士不满,但是因为这是公爵的命令,因此他只能尽忠职守。 “罗伯特修士,我们去哪?”巴伐利亚骑士好奇的问道。 “我们去波希米亚。”罗伯特修士在侍从的帮助下,骑上了自己的坐骑,他拨转马首朝着城堡外飞奔而去,骑士和侍从连忙跟在他的身后。 阿若德带领着他的骑士和车队,将从亚堔与奥托分道扬镳,而奥托还亲自在查理曼大帝的宫殿中为阿若德举行送别宴会,这种殊荣使得诸公爵们非常眼热。 “陛下,我将返回自己的领地梅克伦堡,如果有所需要帮助,只管派人通知我就是了。”阿若德对奥托说道。 “我当然信任您,我的朋友,作为王国的财政总管,我期待你第一批的钱币发行。”奥托举杯对阿若德说道,他实现了对阿若德承诺,那就是将王国的钱币的发行权,交给了梅克伦堡进行铸造,也就是说梅克伦堡与东法兰克王国将使用同一种货币。 “感谢您的信任,梅克伦堡一定会制作出符合国王陛下权威的货币。”阿若德向奥托保证道。 “我期待着。”奥托与阿若德手握在一起。 “阿若德大人,不知道我能够与您同行吗?”就在此时,施瓦本公爵却凑上前来,对阿若德说道。 “哦,可是您的领地不是在南边吗?”阿若德纳闷的说道。 “没错,不过我一直想要领略一番北方的风光,看看波罗的海。”施瓦本公爵对阿若德笑着说道。 “当然,您可以在我的领地中做客,那里正好可以看见北海。”阿若德对施瓦本公爵说道,高级贵族间相互做客是很平常的,这也有助于联系彼此间的情谊。 于是阿若德与施瓦本公爵的车队合二为一,他们一路朝着北方梅克伦堡公国前行,在旅行途中施瓦本公爵对阿若德的偏厢车赞不绝口,看得出来这位施瓦本公爵是个玩心极重的贵族。 “这种扑克牌真是太好玩了。”在摇摇晃晃的偏厢车中,施瓦本公爵和阿若德等人坐在一起,打着扑克牌,仅仅是简单的斗地主游戏,就让这位贪玩的公爵乐此不疲。 “阿若德大人您是怎么发明出这种游戏的?”赫尔曼。比隆抓着一把牌,好奇的问阿若德道,这游戏比国际象棋要便于携带,而且规则简单不复杂,简直是居家旅行必备良品。 “灵光一现吧,也许是圣母见我们旅行太枯燥,所以给予的灵感。”阿若德开着玩笑说道。 “啊,我要输了。”乔茜公主看着阿若德打出的牌,不由沮丧的说道。 “快点,输了就换我上。”一旁阿若德妹妹焦急的说道。 “我越来越期待您的领地做客了。”施瓦本公爵现在越来越有兴致,作为一名公爵,他在自己的领地中也常常举办宴会,邀请贵族还有杂耍艺人,可是宴会再好玩时间久了,也会觉得腻味。可是阿若德发明的这一副54张的扑克牌,却变幻无穷,完全不会有觉得厌烦的感觉。 “该到了吃饭时间了。”当车队停下来的时候,阿若德揭开窗户往外看了一眼,对车内的人说道。 “吃饭,哦,我可完全不饿,我要把本收回来。”施瓦本公爵摇着脑袋,手中抓着一把好牌,桌面上原本满满一钱袋的银币,此时都跑到乔茜公主和阿若德的面前,不翻本的话他怎么可能放弃而去吃饭。 “哈哈。”阿若德看着这位掌管着一个部族的公爵,此时却完全像自己上学时候,宿舍中那些沉迷于麻将的伙计们,想到这里阿若德考虑要是把麻将搬到这个时代,估计贵族们见面就不是说在那开宴会了,而是说“兄弟来两圈”。 “不吃饭可怎么行。”乔茜公主说道。 “我有个好主意,让侍从把肉切成薄皮,然后用面包加在一起。”阿若德对侍从们吩咐道,在离开亚堔的时候,奥托赠送了他们一些食物作为旅途所用,其中就有柔软的小麦面包,而肉则是派出的骑士和士兵在沿途的森林中猎鹿的鹿肉。 很快骑士们在偏厢车围成圈的营地中驾其了篝火,将猎到的麋鹿剥皮后,用木棍穿过架起来烤,金黄的烤肉散发着迷人的味道,几名侍从上前熟练的用切肉刀把鹿肉切成薄片,然后夹在了小麦面包中,盛放在盘子中进入偏厢车,给阿若德等人食用。 “噢,真好吃,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食物,阿若德这叫什么名字?”施瓦本公爵捏着面包,大口的嚼着,欣喜的对阿若德说道。 “这是三明治啊!”阿若德脱口而出,但很快后悔了,因为三明治是中世纪晚期,一名迷恋扑克牌的贵族发明的,而这名贵族的名字就叫三明治,阿若德足足将三明治的发明提前了数个世纪。 “不错,这三明治真好吃,我记住了,侍从今后就给我做三明治吃。”施瓦本公爵嘴巴塞得满满的,但还是对自己的侍从命令道。 “这~。”阿若德看得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竟然将施瓦本公爵变成了三明治粉。 第二十七节、大法官 一路在条顿骑士们的护送下,阿若德等人的车队终于抵达了自己的领地梅克伦堡公国境内,可能一早就得到了阿若德等人返回的消息,埃尔维特、索罗斯等人率领着宫廷中大部分的廷臣在边境迎接,看着许多人手持着鲜花和篮子中的水果、面包,夹道欢迎领主的归来。 “他们来了。”索罗斯看见从密林的小径中跨过浅浅的溪流,出现的偏厢车车队,他连忙叫喊起来。 “轰隆~~。”偏厢车的轮子碾压过了边境外的泥泞道路,在进入了梅克伦堡领地境内的时候,压在用碎石子和夯实泥土修建的道路上,速度就快的多。 要求领地内必须修建贯通连接相邻领地道路,是阿若德在离开梅克伦堡之前就做的工作,要致富先修路,这话一点都没有错。阿若德领地内的道路建设,是将路基用夯土垫高,然后铺上河道中的碎石子,平整的道路使得旅行者和商队车辆行走其上速度都快了许多,也带动了梅克伦堡公国的经济流动。 “埃尔维特修士你们在这里做什么?”阿若德的偏厢车停在了众人的面前,当门打开的时候阿若德和乔茜公主等人走下了车。 “公爵大人,我们得知您已经成为国王的财政大臣,特此在这里迎接祝贺您。”埃尔维特修士面带笑容的上前,对阿若德祝贺道。 “原来是为了这个。”阿若德微微一笑,他的目光在众人的脸上中扫过,发现里面没有自己的首相迪伦。马特,有些诧异的顿了顿。 “奇怪,迪伦。马特那个驼子在那里?”从马上跳下来的依夫好奇的问道,毕竟作为驼背的迪伦。马特实在很显眼的人。 “是呀,我的大法官在哪里?”阿若德好奇的问道。 “哦,迪伦。马特大人一直呆在法庭之中,虽然我和索罗斯大人已经三番四次的叫过他,但领地内的事务实在太繁忙了,请您不要责怪迪伦。马特大人,毕竟在迪伦。马特大人看来工作是很重要的。”埃尔维特修士连忙对阿若德说道,但是他口中虽然说着迪伦。马特如何辛苦的话,但却掩不住幸灾乐祸的些微神色。 “是吗?”阿若德的脸上露出了些许不悦,自己将迪伦。马特从受人排挤低贱的身份提拔为公国大法官,可是自己从萨克森归来后,居然连自己面都不见,想到这里阿若德的自尊忍不住有些受到伤害。 “公爵大人,请您接收大家的礼物!”埃尔维特看见阿若德不悦,心中免不了得意,他连忙让捧着面包与水果的少女们,来到阿若德的面前,请她们的君主接受礼物。 “请稍等,这位是施瓦本公爵大人,埃尔维特为公爵大人的随从们安排住所,照料好他们的马匹。”阿若德转过身对自己的廷臣们介绍起施瓦本公爵,这位施瓦本公爵此时正在一旁,用脚踩了踩地上的夯土道路,他对阿若德领地中所修建的这种道路感到非常好奇。 阿若德和施瓦本公爵象征性的品尝面包后,在廷臣们的簇拥下走入了梅克伦堡,此时的梅克伦堡已经逐渐发展壮大,除了坚固的石头砌成的城墙扩大到第三圈外,各种建筑依靠着主塔楼已经开始修建。 “阿若德,我就不进去了,我率领条顿骑士们返回总部。”依夫伯爵率领着条顿骑士们分道扬镳,依夫除了是劳齐茨伯爵外更是阿若德组建的条顿骑士团副团长,肩负着训练条顿骑士的重任,而条顿骑士团总部在梅克伦堡公国的东边。 “好,让骑士们放松一周时间,但是记住我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做,随时等候我的召唤。”阿若德手下最强大的两支武装力量,一支是以原德意志佣兵团为基础建立的梅克伦堡军团,另一支就是从贵族骑士们中间精挑细选出的条顿骑士,可以说阿若德之所能够从一个小贵族成长为控制一个公国的公爵,并且现在成了国王奥托倚重的重臣,力量之源便是这两个军团。 为了迎接阿若德等人回家,梅克伦堡举行了盛大的宴会,阿若德分封的马蒂夫妇、罗恩伯爵等封臣也前来参加了宴会,可以说这是阿若德成为公爵以来,最铺张的一次宴会,为的就是向所有人宣布阿若德的权威,同时也是加强公国统治的机会。 “阿若德你为何闷闷不乐,是宴会的艺人们演奏的不够卖力,还是杂耍不够精彩?”乔茜公主与阿若德并排坐在一起,她转过头看见阿若德托着腮帮子,一副不爽的模样。 “哼,宴会安排的很精彩。”阿若德对自己的妻子说道。 “那,是为何生气?”乔茜公主伸手放在阿若德的左手上,安慰着问道。 “哼,迪伦。马特那个死驼子,竟然连宴会都不来参加,看朱利安和他的妻子马蒂女士都大老远的来了。”阿若德举起右手指了指宴会场地,对自己的妻子乔茜公主小声的说道,这让他大为的不满。 “呵呵。”乔茜公主忍不住用手掩住嘴笑了起来,阿若德纳闷的看着自己的妻子。 “你笑什么?”阿若德问道。 “你现在的模样,就像是个被拿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一副耿耿于怀的模样。”乔茜公主对阿若德说道。 “嘿嘿,你说的好像是这么回事,只是迪伦。马特是我最看好的一名贵族,虽然拥有一副丑陋的外形,但是却非常的睿智。”阿若德听了自己妻子的话,也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作为一名掌管着一个公国的公爵,他刚刚的表现确实小气了点,不过也是因为对迪伦。马特看重的缘故。 “唔,既然这样你亲自去探视一下不就好了吗?”乔茜公主想了想,对自己的丈夫出主意道。 “恩,有道理,耳闻不如一见。”阿若德愣了愣,但很快接受了乔茜公主的建议,他站起身整了整自己的对襟长袍。 “公爵大人您要去哪里?”原本在台阶下,正同施瓦本公爵热烈谈话的埃尔维特修士,连忙走过来问道。 “哦,我去上个厕所。”阿若德轻声咳嗽了一下,接着凑近埃尔维特修士的耳边,接着说道:“招待好施瓦本公爵和我的封臣们。” “是,我会的公爵大人。”埃尔维特修士连连点头,他因为兴奋而感到高兴,心中在想阿若德是不是在暗示自己将是宫廷中的重臣。 阿若德离开喧闹的前厅,穿过拱形的门廊,一路穿过了回廊和庭院,他记得公国法庭是在城堡的东北角落,在那里专门命令工匠们修建了一座尖顶的法庭,是用来处理一般的民事纠纷的场所,不过这个用砖石修建的坚固漂亮的法庭,是公国内最大也是最权威的法庭,阿若德的其他封地上还修建着巡回法庭,不过这巡回法庭在当地就简陋的多,往往只是木头修建而成的独立小屋而已。 “叽叽喳喳~~。”当来到公国法庭附近的时候,阿若德看见了法庭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许多人正在那里相互交谈着,不过偶尔也有争吵,当发生争吵的时候,从法庭中就会走出来士兵维持秩序,总的来说无论是贵族、商人还是平民还是保持着克制与耐心。 “哦,是公爵大人吗?”就在此时,从法庭中走出来两名怀抱着大堆的羊皮卷的书记官,他们看见站在法庭外大树下的阿若德,不由的惊呼起来。 “嘘,不要张扬,迪伦。马特呢?”阿若德对两名书记官问道。 “大法官正在法庭中裁判案件。”书记官连忙对阿若德说道,当他们想要弯腰鞠躬的时候,羊皮卷卷宗差点从怀中掉落下来,阿若德连忙用手摁住,接着拿起一卷卷宗展开仔细看起来。 只见卷宗中用蘸着墨水的鹅毛笔,仔细的记录着案例的原告和被告,以及案件事由,记录的非常详细,并且最后还有判决结果和理由,应该是迪伦。马特亲自书写的。 “恩,只是一个偷鸡贼的事情,竟然要写这么多嘛?”阿若德皱起眉头,对两名书记官说道。 “呜,公爵大人,这是迪伦。马特大人要求这样做的,他说虽然偷鸡是小事,但必须要将事情经过调查清楚。”书记官愁眉苦脸的说道。 “这也太浪费资源了。”阿若德有些生气的说道,书写卷宗难道不花费墨水,不需要雇佣书记官吗? “是的,我们也这样觉得,不过迪伦。马特大人说,公爵大人之所以修建法庭任命大法官,就是要让人们有伸张正义,并且可以有为自己辩护的地方,这样人们会觉得自己受到尊重,也会更爱戴公爵大人,是这样嘛?我们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另一名书记官连忙解释道。 “哦,他是这样说的吗?”阿若德听了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原本只是按照后世依葫芦画瓢设定的机构,迪伦。马特竟然能够参透其中的精髓。 第二十八节、判案(二更) 阿若德从法庭的另一侧侧门走进去,他看见在用油漆粉刷的法官台上,迪伦。马特这个因为驼背而在梅森公国中备受排挤的贵族,此时高座在法官席上,在他的下方分别站着两名男人,观众席位上站满了让人,他们中的许多人其实与此无关,只是抱着看热闹的态度。 “根据对案情的了解,劳伦斯大人您指控这个平民杀害了您的女仆,对吗?”迪伦。马特对站在左侧的一名乡绅说道。 “是的,尊敬的大法官阁下,这个卑鄙的平民在一个夜晚杀害了我的女仆,我敢肯定他是因为企图强迫我的女仆不遂,这才痛下杀手的,我恳求尊敬的大法官阁下,立即处决这名杀人犯。”那名中年低阶贵族乡绅,昂首站在迪伦。马特的面前,指着一名年轻的男子大声的指控着。 “对此,你有什么要说的?”迪伦。马特没有接过话,他转过头对被指控的平民问道。 “大人,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和邦妮是真心相爱的,原本约定在仓库后面见面的,可是当夜晚的时候,我发现她已经死掉了,于是吓得立即逃跑,可是却被劳伦斯大人的仆人们抓住,我还挨了好几棍子,法官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那名年轻的男子苦苦哀求着说道。 “这个年轻人真可怜,也许凶手另有其人。”这时候,在观众席位上的人们纷纷交头接耳的说道,顿时法庭中嗡嗡声一片。 “肃静。”迪伦。马特拿起桌子上的法锤,用力的敲击了几下,邦邦的声音响起顿时让法庭中的人们停止了交谈。 “法官大人,请不要相信他,这个叫托马斯的家伙,一直是乡间的捣蛋分子,平常就游手好闲,邦妮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家伙。”乡绅劳伦斯生气的对着年轻的被告大骂道。 “呜呜,劳伦斯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不能因为我偷吃了你果园中的几颗苹果,你就要绞死我吧!”托马斯吓得脸色苍白,他跪下对劳伦斯和迪伦。马特说道。 “啧啧,真是可怜。”观众席的人们看着可怜的托马斯,不由感慨道,只是原告是贵族乡绅,无论从那方看都对托马斯不利,许多心软的姑娘们看着可怜但长相还不错的托马斯暗暗担心。 “劳伦斯大人,本庭判案讲究证据,你控告他杀人,到底有什么证据,可以给本庭提供?”迪伦。马特也皱起了眉头,他对劳伦斯说道。 “有的。”劳伦斯向身后一招手,一名仆人上前呈上了一柄银制的小刀,看摸样应该是把切肉刀。 “唔,切肉刀吗?”迪伦。马特拿着这柄小刀,皱起了眉头。 “我只是一个在染布坊工作的平民,怎么会有贵族才有的切肉刀?”托马斯大声的叫起了冤枉。 “是呀,银子制作的切肉刀,肯定是贵族所有,一介染布坊学徒怎么会拥有呢?”观众席又响起了嗡嗡的吵杂声。 “可这确实是在邦妮身上发现的,肯定是他用这柄小刀杀死的我的仆人。”劳伦斯立即向观众席的人们大声喊道。 两人各执一词,即使是迪伦。马特这样睿智的人也陷入了困境,他反复把玩着银制小刀,不言也不语,正在旁边小厅中观看这一出审判的阿若德,不由的灵机一动,向在一旁恭敬的站立的书记官招了招手。 “公爵大人,有何吩咐。”书记官连忙凑上前来,谄媚的笑着问道。 “过来,我有话让你传达给迪伦。马特。”阿若德在书记官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对他吩咐道。 “是,我马上去。”那名书记官连忙走出旁边小厅,来到了迪伦。马特的身边,将阿若德的话传达给了迪伦。马特。 “哦?”迪伦。马特听了自己书记官的话,诧异的看了对方一眼,他有些不相信这是书记官想出来的主意,但仔细思索了一下,觉得十分的有道理,于是打起精神看着法官席下的两人。 “我问你,劳伦斯大人你是怎么发现他杀害女仆的?”迪伦。马特问道。 “哦,是我的马夫发现的,因为这小子在穿过马厩的时候,惊吓了我的马匹。”劳伦斯对迪伦。马特说道。 “那么,托马斯你为何出现在劳伦斯大人的庄园中的?”迪伦。马特紧接着问道。 “因为,因为劳伦斯大人的夫人订购了一些染布,我是去送染布的。”托马斯连忙说道,而劳伦斯大人也认可了他的说法。 “那么,你是怎么发现邦妮死在仓库中的?”迪伦。马特问道。 “我,我送完染布后,见天色已经晚了,就想找个仓库休息一晚再走,可是在仓库口处就发现邦妮躺在草垛上,身上插着一把小刀。”托马斯说道。 “劳伦斯大人,您的仓库中插有火炬或者蜡烛吗?”迪伦。马特问道。 “不,当然没有,火炬和蜡烛太费钱了,仓库平常又没人去,我干嘛在哪里用那些东西。”劳伦斯连忙摇头说道。 “那么,托马斯你是怎么在没有火炬和蜡烛的情况下,发现邦妮死在仓库中的?”迪伦。马特接着问道。 “我,我,我是透过仓库外的月光看见的,月光很明亮。”托马斯忽然心虚的说道。 “胡说八道,那一天是晦月,根本就没有月亮,在没有月亮的情况下你是怎么看见的?”迪伦。马特拿起法锤狠狠的敲击了一下桌子,发出巨大的声音,对托马斯大声呵斥道。 “我我,我,我,对了我是进到仓库中才发现的,没错,是这样的。”托马斯完全慌了神,他左顾右盼起来,口中不断的重复着话语。 “一会在仓库外发现,一会是进入到了里面才发现,一定是你说谎,不用问了凶手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托马斯。”迪伦。马特举起法锤指着托马斯,对他说道。 “我,我。”托马斯的脸色苍白,他瞪着眼珠子看着高高的法官席上的,嘴唇抖动着说不出话来。 迪伦。马特突破了托马斯的心理防线后,很快继续追问下,整个案情浮出了水面,原来邦妮确实有一个情人,但并不是托马斯,而是劳伦斯大人的马夫,很明显整个案件有两个人说谎了,那就是马夫和托马斯。 当邦妮在仓库等待自己情人的时候,却被正好在仓库中借宿的托马斯撞见,托马斯企图侵犯邦妮,可是却在挣扎搏斗中杀死了邦妮,当他逃跑的时候撞见了马夫,而被马夫抓了个正着。 “原来是这样。”观众席的人们看着眼花缭乱的审案,顿时大呼过瘾,虽然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案件,但是却被迪伦。马特通过讯问查的水落石出,没有冤枉一个好人,也没有放过一个坏人,让众人极为佩服迪伦。马特的本领,对这位公国大法官更有信心。 “公爵大人。”审判完了这个案件后,迪伦。马特连忙走下了法官席,他蹒跚着走到了小厅中,看见早已经微笑着等待的阿若德,连忙上前行礼道。 “迪伦。马特辛苦了。”阿若德微笑着点点头,对自己任命的大法官说道。 “不,这都是公爵大人您给我带的话起了作用,否则愚钝的我怎么能想到晦月这一点呢!还有,我要向公爵大人您请罪,在您从萨克森王室返回的时候,竟然没能亲自去迎接您。”迪伦。马特摇着脑袋,苦笑着对阿若德说道。 “不要这样说,我已经看见你工作的非常辛苦,其他的都是些许小事。”阿若德让迪伦。马特坐下,对这位大法官说道。 “感谢您公爵大人。”看着面前通情达理的阿若德,迪伦。马特不由心中一酸,连忙用手擦拭了下眼角的泪花,在梅森公国的宫廷中,无论他如何的努力展现自己的才华,却都因为天生的残疾,只能沦为宫廷小丑般的存在,可是在阿若德手下,这位年轻的公爵却看中了自己的才华,将领主最重要的审判权交给自己打理,这种恩德无论如何也是他无法报答完的。 ································································ 本作是《穿入中世纪》续作。 第二十九节、KGB初建 阿若德很满意迪伦。马特的工作,及时的裁决可以将积累在人民心中的积怨消弭,就算是不能立即解决,但也能够给予解决的希望,这也是阿若德希望公国法庭能够起到的作用。 “来吧,就算是再繁忙的工作也要休息,在前厅举行的宴会不能没有你。”阿若德站起身来对迪伦。马特说道。 “还是不要吧,我的身形实在太丑陋,出现在祝贺在您获得王国财政大臣头衔的宴会上,会被其他国家的使者们耻笑的。”迪伦。马特低下头,对阿若德说道。 阿若德恍然大悟,原来是迪伦。马特自卑于自己丑陋的外形,毕竟这自卑的心理伴随他三十多年。 “迪伦。马特你是我任命的重要廷臣,谁敢耻笑你。”阿若德不由分说,伸出手右手握住迪伦。马特的左臂,带着他离开法庭朝着主塔楼的前厅走去。 一路上人们诧异的看着他们,阿若德身材笔挺,身着一件公爵白鼬镶边大氅,迪伦。马特穿着一件普通的蓝色贵族袍,高高隆起的背部,显得丑陋异常,阿若德牵着迪伦。马特就像是大人牵着小孩子。 “迪伦。马特大人请小心脚下。”阿若德不时停下半步,尽量的于迪伦。马特并肩而行,看见这一幕城堡中的贵族和平民们都吃惊不小,他们没有想到公爵大人如此的看中迪伦。马特。 当阿若德和迪伦。马特共同出席在宴会中的时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一些来自领国如吕贝克伯爵的使者都诧异不已,他们不明白为何阿若德会与一个宫廷小丑般的人一起出现。 “这位是我的宫廷大法官,迪伦。马特大人。”阿若德向吕贝克伯爵的使者介绍道。 “哦,迪伦。马特大人您好。”使者连忙向迪伦。马特鞠躬行礼,因为迪伦。马特驼着背,所以使者的头必须比迪伦。马特更低,因此看上去非常的滑稽,不过身穿公爵大氅的阿若德站在旁边,没有人敢笑出声。 “您好。”迪伦。马特也连忙回礼道。 阿若德带着迪伦。马特一一向使者们介绍,以前宫廷中嘲笑过迪伦。马特的人,此时都笑不出来,反而一些人立即谄媚的围绕在迪伦。马特身边,只有原本众星捧月般的埃尔维特修士脸色铁青。 “阿若德你是要在自己的宫廷中挑起纷争吗?”阿若德满意的看着自己营造的一切,他就像是个功成身退的隐士,退到前厅列柱之间,端起酒杯带着微笑喝着酒,就在此时,一个身影靠在列柱的另一边对他说道。 “哈维娜,我使用埃尔维特修士是为了他的才华,相同的使用迪伦。马特也是为了他的才华。”阿若德不以为意的说道。 “但是埃尔维特修士和迪伦。马特会争斗的。”哈维娜皱起眉头说道。 “有竞争才有进步嘛!不用管这些,兄弟会有什么消息吗?”阿若德对哈维娜说道。 “在你走后,国王奥托开始命令易北河以东的诸侯们修建城堡。”哈维娜看着会场中沉浸在名利场中的贵族们,觉得非常的滑稽,因为在她看来这些贵族就像是阿若德的玩具和宠物,阿若德在他们中间埋下争斗的种子,自己却像个孩童般躲在一旁观看。 “恩,这是预料中的事情。”阿若德将酒杯放在唇边,靠在冰冷的列柱上说道。 “奥托的兄弟们似乎对于他的登基极为仇恨,巴伐利亚公爵也有所行动。”哈维娜接着说道。 “巴伐利亚公爵有什么行动?”阿若德对于奥托的兄弟们不满觉得很正常,虽然老国王亨利和奥托给了他的兄弟们大量的财富以及地产补偿,但是被剥夺了继承权的王子们可不会感恩。 “他派出了罗伯特修士前往波希米亚公国,似乎是有所密谋,需要我派出血滴子杀死他吗?”哈维娜问道。 “波希米亚公国吗?恩,不,不要动他。”阿若德听了嘴角露出微笑,梅克伦堡公国在自己的治理下蒸蒸日上,但是狭窄的领土限制了阿若德发展,无论是梅克伦堡军团有功士兵土地赐予,还是条顿骑士的采邑受封,都无法进行满足,阿若德需要一场征服战争。 “那么你还需要我们做什么?”哈维娜微微有些诧异,她原本以为阿若德会杀死罗伯特修士。 “继续监视国王、巴伐利亚公爵、王子们还有马扎尔人的动向。”阿若德对哈维娜,这位自己的间谍首领吩咐道。 “我会的。”哈维娜看了一眼阿若德,这个她曾经共枕眠的男人,越发的让她感到无法看透。 听完了哈维娜的情报汇报,阿若德没有再多停留,他返回了自己的领主宝座上,与自己的妻子乔茜公主并排而座,就像是沉浸在宴会的欢快中一般,在中途还亲自下场,带着妻子乔茜公主跳了一段舞蹈。 宴会继续开着一直到深夜,贵族们兴致不减依旧寻欢作乐,即使乔茜公主和阿若德离开返回卧室,人们也没有发现,喧闹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哈欠,好累,我去看看小威廉睡了没有。”乔茜公主对阿若德说道,便转身走入了卧室中,小威廉睡在一张用核桃木制作的小床上,而奶娘坐在小床旁边已经睡着了,手搭在了小床的旁边。 “你先睡,我记起来有份文件没有签署。”阿若德对乔茜公主说道。 “什么事,非要这么晚?”乔茜公主有些娇嗔的说道。 “呵呵,很快就好了,乖乖等我好了。”阿若德看着自己饮了几杯酒,脸颊如玫瑰般红润的乔茜公主,娇艳欲滴的公主一副渴望的神色。 “好吧。”乔茜公主毕竟是在宫廷文化中熏陶长大的女人,公主的矜持使得她尽量的压抑住内心的渴望。 阿若德安抚好自己的妻子,走出门朝着自己的办公房间走去,沿途有巡逻的士兵,见是公爵大人连忙行礼,阿若德也依照梅克伦堡军团军礼回礼。 “嘎吱。”阿若德推开办公房间的门,他用打火石点上了烛台上的蜡烛,会议厅因为每一天都有仆人打扫,因此一尘不染,并没有因为阿若德的离开而布满灰尘。 但是,阿若德并没有做到办公用的木桌旁边,他拿起烛台仔细的查看了一下四周,当来到放置文件的木柜旁的时候,他看了看其中一个抽屉,发现这锁着的抽屉没有人动过的痕迹。 “啪。”阿若德掏出腰间挂着的一串钥匙,将其中一把看上去青色铜锈的钥匙,打开了那个抽屉。 “哗啦。”当阿若德一拉抽屉的时候,里面竟然是一段链锁,拉动链锁后在文件柜旁边的墙壁竟然松动了。 阿若德推开松动的墙壁,原来那竟然是一面伪装成墙壁的秘门,他举着烛台走了进去,这座秘门是阿若德征服梅克伦堡之后,让工匠们秘密修建的。 顺着石头台阶不断的向下走去,里面竟然是一个房间,这房间中站着两名少年,他们看见烛光警惕的躲在阴暗的角落中,直到看见进来的是阿若德,这才走了出来。 “公爵大人。”小派恩闪身出来,对阿若德说道。 “小派恩你来了。”阿若德面带微笑的说道,这位他救了的医师学徒,因为营养跟上的缘故,早已经看不出原先瘦弱的身形。 “是的,公爵大人,我们一接到您的暗号,就连忙从密道前来。”小派恩单膝跪在阿若德面前,对他说道。 “没有人看见吧?”阿若德问道。 “放心好了公爵大人,就算有人看见,我也会让他闭嘴的。”这时候,站在小派恩身旁的人开口说道。 “肖恩,我们要尽量不要引起别人注意。”小派恩责备肖恩道。 肖恩是刺客行会中的学徒,但机缘巧合下与小派恩成了好朋友,并且秘密为阿若德效力。 “不知道公爵大人,召唤我们前来有什么事吗?”小派恩感到很奇怪,阿若德已经很久没有召唤过他们了,小派恩还以为阿若德已经把自己忘记了。 “是这样,你们知道我建立的秘密情报组织,血滴子吧?”阿若德将烛台放在密室中的木桌上,对他们问道。 “当然,负责人是哈维,哦,哈维娜大人,你的间谍首领。”肖恩立即说道,作为一名刺客行会的成员,对于情报也是很敏锐的。 “没错,但是我现在已经是王国财政大臣,需要掌握的情报范围更广,所以光有血滴子兄弟会是不够的,因此我想让你们两人再组建一个情报组织,一个直属于我个人的情报组织。”阿若德对两人说道。 “再组建一个情报组织,叫什么名字呢?”小派恩试探性的问道。 “名字嘛,就叫kgb。”阿若德歪着头看着烛台上的烛光,对两人说道。 “kgb,好奇怪的名字,不过无所谓。”肖恩听了翻了翻白眼,在他看来刺客行会什么就很好,哪怕是豺狼、狐狸之类的名字也很哈,kgb到底代表什么意思? ···························································· 本作是《穿入中世纪》续作。 第三十节、恐惧 阿若德给这个新的情报组织定名后,继续给肖恩和小派恩定下了初步的任务,那就是去招募各种人才,将他们网罗入组织之中。 “可是我们该招募那些人呢?”小派恩纳闷的问道。 “各种拥有技能的人才,从中精选出可以适用的。”阿若德对他们说道,接着从怀中掏出一份羊皮纸,这份羊皮纸上有索罗斯商会的印章,几乎可以无限的提取资金。 “这是什么?”小派恩接过羊皮纸,看着上面书写的密密麻麻的字母,以及商会印章问道。 “这是一份可以从商会中提取资金的凭证,招募人手和建立据点需要资金,这是你们的启动资金。”阿若德对他们说道。 “用这张羊皮纸,就可以提取资金?”小派恩不可思议的看着手中轻飘飘的羊皮纸,对阿若德问道。 “没错,不过还要加上这个。”阿若德又拿出一个铜钥匙,将它递给小派恩。 “这有是什么?”小派恩问道。 “这个钥匙是信物,必须和那张纸一起才可以在商会中提取资金。”阿若德对他们说道。 拿着阿若德给他们的信物,小派恩和肖恩离开了密室,当他们走出去后,阿若德将密室的出口处检查了一遍,这才举着蜡烛登上台阶。 当阿若德回到自己卧室的时候,乔茜公主躺在床榻上已经入睡,不忍心打搅自己妻子,阿若德悄悄的躺在她的身边,轻轻的搂住妻子的肩膀,靠着她也进入了梦乡。 清晨的阳光洒在大地上,罗伯特修士打开客栈的门走了出来,沿途的客栈为疲惫的旅行者们提供住所,人们尽量的在这里度过危险的夜晚。 “修士,前面就是波希米亚人的土地了。”巴伐利亚骑士将坐骑从马厩中牵出来,对罗伯特修士说道。 “让我们尽快去见波希米亚的王。”罗伯特修士踩在马镫上,翻身上马,对于能否说服波希米亚人事实上他没有多少把握,可是奥托刚刚登基现在是最好的时机,绝不能放过,带着这样的想法罗伯特修士用马鞭狠狠的抽了坐骑一鞭子。 “灰律律~~。”坐骑吃痛下,撒开四蹄飞奔而去。 波希米亚人大部分其实是斯拉夫人,但是因为地处东欧草原上,所以既有农耕又有游牧,这也为他们提供了良好的马群,可以组建强大的轻骑兵,不过相较于完全是游牧的马扎尔人,东欧的弓骑兵就稍逊一筹,因此波希米亚的贵族们依仗的还是步兵为主的军队。 在波希米亚国王的宫殿中,既有西方诸国的杂耍和三弦琴,又有来自东方的骨笛声,波希米亚贵族们盘坐在羊毛地毯上,相互敬着酒,他们的国王坐在上首,用手抓着羊腿撕扯。 “国王陛下,在王宫外有一名使者,据说是巴伐利亚公爵派来的。”这时候,一名卫兵走入宴会中,对国王禀报道。 “巴伐利亚公爵?”波希米亚国王纳闷的摸了摸胡子,油腻的手将他的胡子变得油光生亮。 “是的。” “让他进来。”波希米亚国王将手中吃了一半的羊腿往旁边一扔,在大厅的角落锁着数名的奴隶,他们纷纷去抢国王丢弃的半个羊腿。 罗伯特修士站在这座波希米亚人修建的城镇,所谓的王宫也不过是位于城镇中心,用粗壮的杉木修建起来的大房子,当卫兵出现在门口的时候,让罗伯特修士和巴伐利亚骑士走入王宫中。 “唔,你是巴伐利亚公爵的使者?”波希米亚国王打量着面前的修士,对罗伯特问道。 “是的,尊敬的国王陛下。”罗伯特修士连忙向国王鞠躬道,他撇了一眼大厅,发现大厅中锁着的奴隶们。 “巴伐利亚公爵带来什么消息?”波希米亚公爵对面前不起眼的修士,有些兴趣缺缺,他以为罗伯特修士就像是其他的传教士一样,是来自己领地中传教的。 “是有一个消息。”罗伯特修士微笑着说道。 “哈,那最好是有用点的,你看见那些奴隶了吗?”波希米亚国王指了指一旁锁着的奴隶们,对罗伯特修士说道。 “看见了。”罗伯特修士有些纳闷,他不明白为何波希米亚国王要让他看这些奴隶。 “他们都是想到我的领地中传教的人,不过都被我割掉了舌头。”波希米亚国王摸了摸胡须,带着嘲弄的神色说道。 “是这样啊。”罗伯特修士的眉头皱了皱,他没有想到波希米亚国王如此的残暴,不过他本来就不是传道的,于是接着说道,“我并不是来传教的,而是来为国王陛下提供土地、财富和奴隶的。” “什么?”听了罗伯特修士的话,波希米亚国王吃了一惊,他端坐起来看着罗伯特修士。 “什么意思?”这时候,就连波希米亚贵族们也纷纷议论起来,他们不相信这个看上去其貌不扬,甚至脸色的胎记让他很丑陋的修士,竟然可以为他们带来财富和土地。 “安静。”波希米亚国王抬起手,对自己的贵族们说道。 “感谢您国王陛下。”罗伯特修士向波希米亚国王鞠躬道,但是他身旁的巴伐利亚骑士并没有这样做,只是将手放在剑柄上,在巴伐利亚骑士看来波希米亚国王只是个蛮族国王。 “说吧,财富和土地从哪里来?”波希米亚国王问道。 “从东法兰克王国夺取。”罗伯特修士说道。 “东法兰克王国?”波希米亚国王没有想到罗伯特修士会这样说。 “是的,此时东法兰克王国正面临着混乱和软弱,如果陛下举兵进攻的话,他们将无所适从。”罗伯特修士对波希米亚国王说道。 “可是东法兰克王国与我们处于和平状态,我们为什么要进攻他们?”波希米亚国王说道。 “萨克森王朝的国王亨利刚死,新王奥托乳臭未干,贵族们并不服从新国王的号令,这些还不是理由吗?”罗伯特修士对波希米亚国王说道。 “你们怎么看?”波希米亚国王对自己的贵族们说道。 “国王陛下我看可行。”一名波希米亚贵族从羊毛毯子上站起来,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说道。 “哦?” “马扎尔人今年要求了更多的赋税,我们的领地已经承受不住了,需要额外的财富。”波希米亚贵族大声说道。 “没错,可恶的马扎尔人把贡赋提高了一倍。” “我领地中的人民已经在抱怨,如果熬不过冬天,我们的领地恐怕会发生暴乱。” “让我想想。”波希米亚国王听着贵族的抱怨,他不能够忽视贵族们的进言,但是他也不想轻易开启一场战争,尤其是在他进攻的方向有一个可怕的对手,那如林般的长枪兵,以及可怕的火焰。 罗伯特修士看着大厅中波希米亚贵族的喧闹,他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如此的顺利,波希米亚人不敢得罪马扎尔人,那么为了转移喘不过气来的贡赋,他们只能向西边寻找对手。 “看来您感到很满意。”巴伐利亚骑士伴随着罗伯特修士走出王宫,对罗伯特修士说道。 “是呀,看来我们可以尽早的完成公爵大人的任务了。”罗伯特修士满意的说道,他看了一眼城镇外广袤的平原。 “可是,我从波希米亚国王的眼中看到了恐惧。”巴伐利亚骑士对罗伯特修士说道。 “恐惧?”罗伯特修士诧异的看向骑士。 “是的,也许外交您有一手,但是作为一名战士,我能够嗅到恐惧和危险的气息。”巴伐利亚骑士用右手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尖说道。 “嘶~~。”巴伐利亚骑士的话,让罗伯特修士的眉头皱起来,他回头看向波希米亚国王的王宫,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一个蛮族国王如此恐惧? 第三十一节、火灾 长枪就像是密密匝匝的树林,无风自动的晃动着,在长枪林下是闪亮的铁头盔,以及露出凶狠目光的士兵们,他们排列着整齐的方阵,好似一堵铜墙铁壁压了过来。 “德意志万岁~~。”长枪兵们的怒吼如天上雷霆,他们端着长枪冲锋而来。 “灰律律~~。”战马嘶鸣声灌入耳中,胡萨尔轻骑兵挥舞着雪亮的马刀呼啸而过,标枪如雨般落向波希米亚国王的头顶。 “啊~~。”一声惊叫,波希米亚国王猛地睁开眼睛,原来他做了一个噩梦。 波希米亚国王从床榻上坐起来,他的身边是两名没有穿衣服的女人,她们相拥在一起在熟睡中,波希米亚国王甚至有些羡慕这两名***她们虽然身份低微,但是却不用担心太多。 “呼。”波希米亚国王再也无法入睡,他从床榻上站起来,顺手拿起一条狐狸皮外套穿戴上,走出了自己的卧室迎着庭院中的寒露,他才稍稍感到冷静。 “东法兰克国王奥托新王登基,国势不稳固,正是夺取其财富和土地的好时机。” “马扎尔人将贡赋提高了一倍,我们的人民实在撑不住了。” 白天罗伯特修士和贵族们的话,在波希米亚国王的耳边回荡着,他抱着双臂在庭院中踱着步子,其实他并不害怕东法兰克人,可是在东法兰克人中有一个他恐惧的对象,那就是梅克伦堡公爵。 梅克伦堡军团带给波希米亚国王的恐惧,使得他一直不敢再越雷霆一步,也使得两国间的边境少有的平静了数年,可是不进攻东法兰克王国的话,他和他的贵族们肯定会被马扎尔人的贡赋压垮。 “到底该如何是好?”波希米亚国王为难的仰起头,看着繁星点点的天空。 忽然,在城镇中亮起了火光,那火光就像是天上的繁星降落人间般,波希米亚国王从居高临下的宫殿中看见火光顿时大吃一惊。 阿若德并没有将波希米亚人可能的入侵放在心上,他此时正与宫廷中负责商人事务的索罗斯坐在一起,这是一个小型的私人宴会,索罗斯甚至带上了家人,这是一种莫大的殊荣,要知道作为犹太人能够参加这种领主的家庭宴会,是非常荣幸的事情。 “一转眼你的儿子们都这么大了。”阿若德坐在餐桌前,看着索罗斯的儿子们感叹的说道。 “是的,这时候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我的大儿子一直不想当我的助手,倒是让我很烦恼。”索罗斯摇着头说道。 “哦,不想当商人,那想做什么?”阿若德端起酒杯,有些诧异的问道,犹太人那聪明的头脑不做商人实在可惜。 “我想当个战士,我想参加条顿骑士团。”索罗斯的大儿子焦急的说道,说完后他的脸有些通红,犹太人可是不允许加入军队的,更何况是条顿骑士团这样的精英。 “对不起公爵大人,我没想到他如此的失礼。”索罗斯连忙站起来,为自己的儿子向阿若德道歉道,他心中替儿子捏了一把汗,深怕阿若德勃然大怒,将他们全家扔到地牢中去。 “哈哈哈,条顿骑士你是没办法做的,不如进梅克伦堡军团吧!”阿若德并没有生气,除了本身对犹太人不像其他的贵族那样有排斥,天朝人的灵魂原本就是注重才能而不问出生。 “还不快感谢公爵大人。”索罗斯连忙对自己的长子说道,能加入梅克伦堡军团也不容易,一旦提拔成为军官,那么将改写整个索罗斯家族的命运。 “公爵大人,我,我还是想进条顿骑士团,我听说即使没有贵族血统,在骑士团中也可以从辅兵做起。”索罗斯的长子挺起胸膛说道。 “你,你。”索罗斯的脸都变得苍白,心里骂着这熊孩子怎么不知道死活。 “哈哈哈,好啊,既然你这么有干劲,那就从辅兵干起,我会给你写一份推荐信的。”阿若德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对索罗斯的长子说道。 “感谢您公爵大人。”索罗斯的长子兴奋的涨红了脸,他恨不得现在就插上翅膀,前往条顿骑士团总部。 阿若德对索罗斯儿子的嘉奖,也是为了表示对索罗斯依然看重,当乔茜公主带着小威廉,与索罗斯的妻子一起前往另一个房间中闲聊,而索罗斯的儿子们则前往警备室,去看卫兵们是如何装备和保养武器的,对男孩子们来说,那些闪亮的盔甲和锋利的武器更有魅力。 “公爵大人,港口的商务已经步入正轨,往来的商船每个月可以为您带来一百枚金币之多。”索罗斯见只剩下了自己和阿若德两人,知道现在是谈论正事的时候,于是对阿若德汇报道。 “港口的事情我并不担心,不过我现在有一个大的计划,需要你的帮助。”阿若德看着餐桌上,那银子制作的酒杯在烛光下,散发着光泽。 不由感慨,当自己刚刚穿越到这个时代的时候,虽然身为贵族出生,但是只是乡绅的温德尔家族却非常的贫穷,使用的都是土陶和木头器皿,谁能料到自己今天坐在坚固的城堡中,享用着美食和珍贵的器皿。 “请您吩咐。”索罗斯连忙说道,他今天的地位和财富都是阿若德所赐予。 “我想将波罗的海沿岸领地的港口联合起来。”阿若德对索罗斯说道。 “公爵大人,您是要发动战争吗?”索罗斯听了吓了一跳,难道阿若德不满足于港口间的通商,想要用战争手段把沿岸的港口领土纳入自己控制之中吗? “战争?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用商会的力量,将包括吕贝克、弗利斯、荷兰、佛兰德斯在内的港口领地联合起来,形成一个可以统一免税通商的同盟。”阿若德对索罗斯说道。 “形成同盟。”索罗斯听了一方面松了一口气,但又有些纳闷阿若德的想法。 “是的,只有这样才能够让沿岸诸伯国的土地繁荣起来,我的领地梅克伦堡也能够进一步发展。”阿若德对索罗斯说道。 “公爵大人,请恕我直言,您的想法非常有趣,但是沿岸的伯爵们会同意您的建议吗?”索罗斯沉吟了一会说道。 “所以,我要建立一支强大的武装船队,你要尽量说服那些诸侯同意我的提议,但如果其中有冥顽不灵的人,我就会动用强大的船队说服他们。”阿若德对索罗斯说道。 “船队吗?那可要花一大笔钱。”索罗斯听了张了张嘴说道。 “是的,但是国王陛下要求我们为他训练一支强大的骑兵部队,那就需要从丹麦人那里运来高大的战马,需要铁矿和低地人工匠,如果没有强大的船队,不说那些随时可以斩断贸易的诸侯们了,就是北欧的海盗们都够我喝一壶的,所以这个事情必须做。”阿若德斩钉截铁的说道。 “明白了公爵大人,修建船的木料领地内很多,不过需要熟练的造船工匠。”索罗斯见阿若德意志坚定,于是对阿若德提议道。 “那里有造船工匠?”阿若德连忙问道。 “造船工匠最好的当然是威尼斯人、热那亚人、拜占庭人,阿拉伯人,再次一点就是英格兰人和荷兰人。”索罗斯想了想对阿若德说道。 “哦,那么索罗斯我命令你立即多招募些造船工匠。”阿若德听了顿时觉得索罗斯不愧是个走南闯北的犹太商人,同阿若德心中历史中那些开辟了航海时代的国家基本吻合。 “但是公爵大人,这些国家的人也明白造船工匠的珍贵,他们根本不可能出售这些造船工匠的。”索罗斯愁眉苦脸的说道。 “那就用抢的,用偷得,无论如何我要得到那些造船工匠。”阿若德攥紧拳头说道,当他刚刚征服梅克伦堡的时候,为了充实冶炼基地中炼铁工匠们,不惜命令血滴子兄弟会去各个领地绑架工匠,现在不过是故技重施而已。 “那当然可以。”索罗斯对阿若德手下的血滴子兄弟会传闻也有所耳闻,他肯定阿若德为了达到目的将不择手段。 当阿若德与索罗斯在夜宴中确定了方针后,第二天从梅克伦堡中便有骑马的使者飞奔向波罗的海和低地领地而去,他们将按照阿若德的命令去说服沿海的领主们加入同盟。 几乎就在同时,波希米亚国王所在的城镇发生了火灾,无情的火焰席卷了整个城镇和集市,连带着一座谷仓也被烧毁,里面的谷物是留存过冬使用的,可是现在却化为了一堆焦炭。 “国王陛下,我们的城镇毁掉了,连谷仓都没留下。”在王宫中波希米亚贵族们惊慌失措,他们就像是失去母亲的孤儿般嚎叫,端坐在王座上的波希米亚国王脸色凝重。 在宫殿列柱旁边,罗伯特修士以客人的身份站立一旁,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宫廷中贵族们的惊慌,而端坐在王座上的波希米亚国王此时内心恐怕如坐针毡。 第三十二节、战歌 “我已经做出了决定。”波希米亚国王从宝座上站起来,他知道自己作为一名王国的统帅,此时必须做出决断。 贵族们都将目光投向国王,他们等待着国王的命令,在艰难的时局中波希米亚人唯一的优势,便是在国王的带领下团结一致共渡难关。 “开战,为了我族的兴旺繁荣,向东法兰克人开战。”波希米亚国王举起拳头,对贵族们大声的喊道。 “开战,开战。”波希米亚贵族们也举起拳头大声的应和,他们早就厌倦了宴会和平静,唯有战争才能带给他们财富和土地。 看着大厅中波希米亚人的好战的叫嚣声,罗伯特修士的嘴角露出笑容,他知道自己的任务完成了,火正是他命令巴伐利亚骑士雇佣恶棍们去放的,任何城镇中总能雇佣到干脏活的人。 “给你们,这是你们干完活的酬劳。”巴伐利亚骑士将一个钱袋丢到了恶棍们的面前,在这个阴暗的拐角巷中,聚集着一群无所事事的恶棍们,他们看见地上的钱袋落在地上,发出响亮的钱币碰撞声,都一哄而上去抢夺。 巴伐利亚骑士从鼻腔中发出冷哼,为了区区几个钱币,竟然放火烧掉了自己城镇的谷仓,这群毫无廉耻的恶棍让骑士从内心厌恶,不过为了公爵的计划,也不妨碍利用一下他们,将钱袋丢给恶棍们之后,骑士便转身离开了这潮湿发臭的巷子。 “给首领发信,波希米亚人已经做出战争动员。”当巴伐利亚骑士离开之后,抢钱袋的恶棍抬起头对身旁的同伴说道。 “是。”原来这几名恶棍竟然是血滴子兄弟会的外围人员,他们早已经潜伏在波希米亚人的城镇很长时间了。 波希米亚国王发出了召集封臣的命令,并且要求封臣们把军队集中起来,而直辖的贵族们则返回采邑,把士兵们带到城镇中来。 “开战了,开战了,男人们从女人的肚皮和酒桶中起来,骑上你们的马,穿上你们的盔甲,握紧最锋利的武器,去为荣誉和财富而战吧!”贵族们骑着马在自己的采邑上飞驰而过,用最粗犷的声音对自己的人民大声宣布道。 “什么,要打仗了?”波希米亚人走出屋子,看着奔驰而过的贵族们,波希米亚人依然处于公社部族时代,自由的公民们立即从屋子中拿出武器和盔甲,富庶的人将马牵出来成为骑兵,浩浩荡荡的人群像是涓涓细流般集中起来,顿时汇集成了一股强大的潮流。 “国王陛下有这样的精兵强将,您必定能够如愿。”罗伯特修士对波希米亚国王说道。 “哼。”波希米亚国王并没有理睬罗伯特修士的奉承,他用眼睛恶狠狠的盯着罗伯特修士,接着一步一步的逼向他,罗伯特修士只好一步步后退,站在罗伯特修士身后的巴伐利亚骑士不由的将手摁在了剑柄上。 “国王陛下。”罗伯特修士举起手,让巴伐利亚骑士松开握住剑柄的手,自己带着笑容面对着波希米亚国王。 “谷仓的火是你放的吧!”波希米亚国王对罗伯特修士说道。 “国王陛下何出此言。”罗伯特修士面不改色的说道。 “无所谓,反正同东法兰克人签订的附庸条约我早就不满意了,借此机会正好痛痛快快的干一场。”波希米亚国王对罗伯特修士说道。 “那么国王陛下应该不会怨恨我吧!”罗伯特修士说道。 “但是,我最痛恨被人耍,滚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要是他敢挡我的道,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突然,波希米亚国王抓住罗伯特修士的衣领,将他提起了来,狠狠的扔到地上说道。 “修士。”巴伐利亚骑士连忙上前,挡在了波希米亚国王和罗伯特修士之间。 “唔,我没事,我们走。”罗伯特修士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他带着巴伐利亚骑士一起离开王宫。 阿若德骑在马上,他的眼前是一片平整的绿荫的草地,不过草地的两边却分别排列着两个方阵,身披战甲手持六米木棍,竖起的木棍仿佛一小片树林。 “公爵大人,梅克伦堡军团两个长枪方阵士兵准备完毕,请您发号命令。”一名梅克伦堡军团军士长,来到阿若德的面前向他禀报道。 “演习开始。”阿若德点点头,对军士长命令道。 “演习开始,呜~~~~。”军士长听了阿若德命令,拿起腰间挂着的牛角号鼓起腮帮子吹起来,沉闷的号声传遍整个演习场地。 “开始了,开始了。”此时,在草地外围聚集着许多的观众,他们都被木栅栏挡在了外面,这中间有贵族也有平民,当然贵族们有自己特定的区域,那里地势更高视野开阔,并且还有座椅。 但是平民区域就稍微差点,不过却有小贩向观众兜售弱啤酒和烤肉串,虽然那些烤肉串是老鼠肉和猫肉,但在这个食物短缺的时代,还是有人肯为此付钱。 “梅克伦堡万岁。”梅克伦堡长枪兵们大声的呼喝一声,在军士长的带领下,缓缓的向对方靠近,两方的长枪兵都想要取得胜利,因为胜利的一方将被提升为六等连队,六等连队从军官到士兵无论是待遇还是荣耀都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两方的长枪方阵逐渐的靠近,当双方接近到最靠近的时候,两方士兵手持的长棍开始相互击打,发出了噼啪声,在木棍的一头沾着白灰,在两个方阵旁边围着数名裁判。 “方阵,防御状态。”左边的军士长大声的命令道。 “嘿,呼。”长枪兵们迅速的按照军士长的命令开始变幻队形,第一排的士兵弯下腰,将手中的木棍一端插在地上,另一端斜指着前方,第二排和第三排士兵把木棍架在前方同伴的肩膀上,而第四排和第五排的士兵木棍斜斜的四十五度指向天空,密密匝匝的木棍如同铜墙铁壁般严密。 “哼,士兵们缓步进攻。”右边的长枪连队军士长冷哼一声,他举起手中的长矛,对自己的连队命令道。 “吼~~。”右边连队的士兵们端着自己的长棍,他们弯下腰缩小受攻击面积。 “啪啪啪~~。”长棍很快交织在一起,相互发出了激烈的声音,在前排的长枪士兵们在密密匝匝的长棍中间趴下,他们放下手中的木棍,从腰间拔出木匕首,寻找着战机。 “杀啊~~。”头顶上是相互交织的长棍,长枪士兵们仿佛是窜入灌木丛中般,两边的士兵们尽量的靠近对方,用手中的木匕首划过对手的腿部,被划中腿部的士兵如果被划中三次就会被裁判叫下去。 激烈的战斗可以看出,长枪士兵们谁也不肯认输,他们都使出了各种手段来消灭对手,草地上喊杀声冲天,观众们看得目不转睛,这可是在战场上之外能够观赏的少有的景象,如果是真刀真枪的话,恐怕早就鲜血流淌一地了。 “上帝,公爵大人您的士兵们真是毫不手软。”在阿若德身旁的是做客的施瓦本公爵,他也骑着马在旁边观看着。 “这事关荣誉与待遇,他们不得不认真对待。”阿若德看着草地上打做一团的士兵们,每隔一段时间阿若德就要让军团士兵们进行相互比武,挑选强者淘汰弱者,维系住梅克伦堡军团强大的战斗力。 当长枪连队比赛结束后,左侧的连队获得了胜利,他们将获得提升等级的待遇,而失败的一方则被降级,因此显得垂头丧气。 就在此时,无论是胜利的一方,还是失败的一方他们都整齐的站在草地上,接着小鼓手敲击起了鼓点,长枪士兵们高声的唱起豪迈的歌声,就连阿若德也挺直身体,轻声哼唱着。 “不论狂风暴雪或是太阳在灼热的空气中燃烧;寒冷的夜晚,我们尘土满面,但心却在微笑;风一般地前进,有同伴保护的我们冲在敌人;我们应勇往直前,去撕开敌人的防线! 当敌人出现,并将前进的道路阻拦;我们高傲地回敬以铁拳!我们为何要参军?是我们最神圣的军魂。 凭借堑壕和箭矢,敌人企图使我们停滞;我们微笑着识破他们的奸计; 如果不测的命运将我们抛弃;如果我们将不能再回到自己的家里--倒在箭矢下,魂断沙场;那么我们忠实的伙伴长枪,就是我们荣耀的坟墓上的墓碑!” “这是什么歌?”施瓦本公爵听着这热血沸腾的歌声,不由诧异的问道。 “是长枪兵团再前进,是我亲自写的歌词,如何?”阿若德唱完后,转过头对施瓦本公爵微笑着说道。 “我没有想到您还是一位作曲家。”施瓦本公爵赞叹道,这歌声充满了男人的阳刚热血,光是听着歌声就仿佛身处沙场,恨不得立即手刃敌人,施瓦本公爵心想是不是该请教一下阿若德,请他也为自己的那支部队做一首曲子。 第三十三节、易北河的城堡 步兵长枪方阵演习结束后,下一队入场的是大剑士,如果将梅克伦堡军团比喻为一把利剑的话,那么大剑士们就是这利剑的刃,当这群剑士们走入场地的时候,就格外的令人醒目。 同长枪兵们要求纪律和团结不同,大剑士们都是些狂放不羁的战士,因为常常要深入敌阵挥舞大剑,大剑士们的死伤率也是最高的,所以阿若德允许剑士们穿戴鲜艳的服饰,彰显他们的勇气和荣耀。 将黄色和红色鲜艳布条塞在肘部和肩部作为服饰,并且将外面的衣服上用匕首划过切口,走动的时候露出里面鲜艳内衬的大剑士们一出场,就获得了人们的欢呼声,毕竟鲜艳的服饰原本只是贵族才可以使用,大剑士们是唯一允许使用的平民。 “哈哈哈,雷克斯这次我一定要打败你。”两方的剑士们走入草地两端,一名身材高大扛着没有开刃的大剑战士,指着对面大声说道。 “别耍嘴皮子。”大剑雷克斯不屑的说道。 剑士们举着一人高的大剑,大声的咒骂着对方,哪怕对方是昨天还一起赌博玩耍的伙伴,对于剑士们来说战场上没有温情,因为他们的性命总是命悬一线。 “演习开始。”阿若德听着草地上剑士们喧闹的污言秽语并不以为意,剑士们的叫骂也是激怒对手的策略之一,当看双方都已经摆好架势,阿若德下令道。 “演习开始。”军士长把阿若德的命令传下去,他的话音刚落,大剑士们便早已经按捺不住急躁的战斗欲望,而且他们完全没有任何的战队排列概念,如豆子洒在大地上一样。 “乒~~。”剑士们高举大剑,他们的大剑比一般的长剑还要长,因此在四分之一手柄前端还有锋利的小翅。 “如此大的剑虽然在开阔地段挥舞有便利,但是遇到更复杂的地形,例如是城堡内的时候怎么办?”施瓦本公爵看着那些举着夸张大剑的剑士,虽然他承认这些大剑士的威力,但是也提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要知道欧罗巴的城堡都是非常狭小的。 “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手戴皮革手套吗?”阿若德笑着抬起手,指着冲锋中的剑士们对施瓦本公爵说道。 “哦,果然,没想到梅克伦堡公爵您竟然富庶如斯。”施瓦本公爵一看果然,每一位剑士都戴着皮革手套,他不由赞叹阿若德的富庶,不过很明显施瓦本公爵没有明白阿若德的意思。 “杀啊~~。”在交战的剑士们用实际行动为施瓦本公爵解释了,他们在冲锋阶段大开大合,但是一旦冲撞在一起,为了避免伤害到身旁的同伴,剑士们用戴着皮革手套的手抓住大剑的三分之一处,此时就可以发挥长剑的前端三分之二的力量。 “原来如此。”施瓦本公爵看得目瞪口呆,原来剑术可以这样使用,他对阿若德的梅克伦堡剑士极为佩服,更让他吃惊的是,剑士们把长剑倒过来,手握住剑刃部分,原来的剑柄就成了钝器敲击对手,可以说梅克伦堡大剑极为灵活多变。 “乒。”大剑雷克斯与光头剑士对战在一起,他们的剑碰撞着发出巨响,身旁的同伴们都没有打搅他们。 两名剑士中最优秀的队长对战在一起,力量上光头剑士依仗着高大的身材略胜一筹,但是雷克斯也是苦练梅克伦堡剑术,动作灵活多变,并且胆大心细两人竟然斗得不相上下。 “呼。”雷克斯弯曲双膝重心下移,他用左手抓住大剑三分之一处,小心的移动步伐,虽然身边是乱哄哄的打斗声,但雷克斯却心静如水。 光头剑士也毫不含糊,他分开两腿站稳,将大剑倒过来,剑柄部位是一个大铁球,这是要将大剑当做钝器使用,钝器的好处是对于拥有护甲的战士形成震动内伤。 “乒,乒,乒~~。”雷克斯抬起手中的剑,连续格挡了数下,但是被剑柄攻击而震动,使得他手的虎口发麻,光头剑士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 “嗡~~。”光头剑士握紧剑尖,竟然像风车般轮起来,几名猝不及防的雷克斯队的剑士被击中,一下子被打趴下,这下激怒了雷克斯,他握住剑猛地突刺上去,并且低头躲过头顶的剑柄。 “哦呜。”光头剑士连忙收回自己的剑,闪身躲过,并且用剑柄狠狠的击向靠近的雷克斯,而雷克斯就地一滚向左侧躲开了攻击。 “呼,呼,呼。”两人连番的激斗使得他们的呼吸都急促起来,这时候雷克斯将手中的剑高高举起来。 “鹰击?你什么时候学会这招的?”光头剑士看见雷克斯的动作,不由大吃一惊,鹰击是温德尔家族出名的技巧,依夫伯爵最擅长的招数。 “这你管不着。”雷克斯握紧剑柄,说道。 “哼,我可不相信依夫伯爵会把这招教给你。”光头剑士大步走上前,他一手举起剑劈砍过去,另一只手准备抓住雷克斯的剑,戴着坚韧皮革手套的他,最出名的一招就是夺走对手的剑,而这需要无数次的练习,因为不但要懂得如何握住剑刃不会被斩断自己的手指,还要够迅速,够准确。 “钪~~。”雷克斯却猛地的击出了自己剑,鹰击出手了。 “哦?”骑在马上观看的阿若德微微有些吃惊,这鹰击应该是依夫亲自教授的,否则不会如此的干净利落,他有些诧异依夫为何会将自己的招数教给雷克斯。 “叮叮当当~~。”距离梅克伦堡南方沿着易北河以东的领地上,此时响起了连绵不绝的敲击声,数百名的农奴和奴隶被驱赶到采石场,他们用手中的石锤和撬棍把一块块坚固的石头采集下来。 “快点,这是国王陛下的命令。”一名监工手握着皮鞭,不停的驱赶着奴隶们,并且不时的大声嚷嚷着。 “进度如何了?”这时候,数名身穿鲜艳蓝色和黄色服饰的贵族骑着马来到石料场,监工看见贵族们驾到连忙跑到他们面前。 “请放心老爷,进度很快,采集的石料足够修建五六座城堡的了。”监工对贵族老爷禀报道。 “五六座不行,按照国王陛下的命令,起码要在易北河以东修建起数百座城堡。”那名贵族对监工说道。 “数,数百座。”听了贵族的话,监工张着嘴半天合不拢。 “是的。” “可是老爷,我们需要更多的人手。”监工苦着脸说道。 “邓肯大人,您看该怎么办?”这时候贵族扭头向身后的人说道,这时候监工才发现在贵族身后,有一个全身罩着灰色罩袍的神秘男人。 “放心好了,我已经同石匠工会联系好了,他们会为我们派来熟练的学徒。”在贵族身后的正是邓肯。亚尔弗列德,原本是梅森公爵宫廷中的裁缝大臣,但事实上却是刺客行会的领导人。 “可,即使有石匠工会的协助,我们也很难完成任务,数百座城堡,到底是谁向国王陛下进言的。”另一名勃兰登堡贵族不满的抱怨道。 “这都是为了王国的安定,不过提到进言的人,我想起了一个人,勃兰登堡大主教您可以向他求助。”邓肯。亚尔佛列德对身旁的贵族说道。 “是谁。”原来监督修建城堡的竟然是勃兰登堡大主教,他向邓肯问道。 “梅克伦堡公爵。”邓肯对勃兰登堡大主教说道。 “哦,为何邓肯大人您能够肯定梅克伦堡公爵有办法?”勃兰登堡大主教好奇的问道。 “我的学徒们在梅克伦堡发现,那里的建设速度非常快,虽然我不清楚他们用了什么方法,但是梅克伦堡公爵是一位很有能力贵族。”邓肯。亚尔佛列德对勃兰登堡大主教说道。 “好吧,为了国王陛下的计划,我们确实需要帮助。”勃兰登堡大主教点头同意,此时王国的主续任权还在国王手上,国王不但是世俗贵族的主人,还是王国教会的守护者,整个王国的大主教、主教都是由国王直接任命的。 第三十四节、糕点大师 梅克伦堡的建设速度比其他领地要快,这得益于阿若德使用的一系列先进的工具,用畜力转动轮轴,连接的木齿轮带动木吊车,可以把沉重的石料货物带上高处,同时在修建建筑的时候,大量使用木头脚手架,使得建筑工人可以随时行动,而不像其他领地中那样需要在旁边堆积起土堆。 “一支专业的建筑队,标准化流程,才能更好的为领地服务。”结束了军演后,阿若德很满意梅克伦堡军团的战斗力,鉴于领地内并没有大型的军事行动,阿若德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回领地的建设。 “公爵大人,您的意思是要组建一支专门进行建筑的队伍,但以往的爵爷们都是临时调集农奴,然后雇佣石匠工会的人进行监督,这样花费应该更小才对。”迪伦。马特对阿若德说道。 “虽然刚开始组建的时候会花费多一点,但是用起来更放心,而且在战争中他们也能够为军队修建坚固的营地起到作用。”阿若德对坐在自己面前的迪伦。马特说道。 “明白了,我会去办的,不过这种事情一般应该是宫相埃尔维特修士管的,为何要交给我去办?”迪伦。马特有些犹豫的说道,组建建筑队这应该是属于内政,如果迪伦。马特越俎代庖的话,肯定会引起埃尔维特修士的误会。 “这点不用担心,这几支建筑队的编制属于梅克伦堡军团的辅助部队,不是内政。”阿若德一摆手说道,梅克伦堡军团的架构已经分为作战部队、辅助部队、后勤辎重部队三大部分,作战部队主要是步、弩、骑三个兵种,而辅助部队则是从作战部队中淘汰下来的步、弩、骑、工四个兵种,其中工是一支由矿工组成的连队,现在阿若德把建筑工们也加入了进去。 “还有,为了提高梅克伦堡军团的远程攻击力,我特意画了一幅连弩设计图,你将它带给冶炼基地的两位大师,让他们按照图纸建造十五把连弩。”阿若德将身边放着的一卷羊皮纸,他把羊皮纸递给了迪伦。马特。 “遵命公爵大人。”迪伦。马特接过图纸,向阿若德鞠躬行礼后正准备离开了房间。 “稍等一下,今天正好莱拉的烘培坊送来了新式糕点,一起尝尝。”阿若德叫住了迪伦。马特,走到木桌旁边把一个铁盖子揭开,里面是几枚精致的糕点,阿若德拿起一个递给迪伦。马特。 “感谢您公爵大人。”迪伦。马特看着这散发着诱人香味的糕点,要知道莱拉的烘焙坊中的糕点在贵族们中间大受欢迎,许多有钱的平民们也会在家人生日的时候攒钱购买。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虽然蜂蜜的甜味还是不足,但是莱拉真的很花心思。”阿若德也拿起一枚糕点,当心情不好的时候,吃一口这糕点总是会让心情好许多。 “哦,真是美味。”迪伦。马特吃着这松软的糕点,啧啧赞叹着说道。 “是呀,这么好吃的糕点,我们应该让它在其他的国家也开开分店。”阿若德三两口将糕点吃完,突然兴奋的想到了个绝妙的主意。 “分店?”迪伦。马特问道。 “是的,就是统一在我们领地中接受训练,然后糕点师傅由我来出资,去其他的领地开创糕点店的模式,统一的绝密配方。”阿若德对迪伦。马特说道。 “那么这件事要让我去办吗?”迪伦。马特问道。 “不,不用,你做好我交给你的几件事就好了,这件事我让莱拉负责。”阿若德说道。 烘培坊中响起了嗡嗡的声音,那是学徒用原本用来炼铁的推拉式鼓风机,向烘焙炉中送入风,高温可以烘烤出美味的面包和糕点,在烘培坊的前面橱窗中,莱拉和几名少女一起把做好的糕点放在那里贩卖,手巧的莱拉设计了好几种新式样的糕点,面包圈和牛角十分讨小孩子的喜欢。 “给我一块,给我一块。”在烘焙房外早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都得排队,当散发着香味的糕点和面包被端出来的时候,人们纷纷摇着手中的钱袋拼命叫喊着。 “马上就好,每个人都有份。”莱拉忙碌的不可开交,现在烘培坊的盈利能力竟然和阿若德出售特产的利润不相上下,这完全出乎了阿若德意料之外。 “莱拉,蜂蜜不够了。”莱拉的父亲懦夫乔多,这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他提着一个蜂蜜罐子,莱拉除了经营烘培坊外,更擅长养殖蜂蜜。 “是吗,看来我们得改变一下新的方案。”莱拉微微皱起眉头,她早已经发现有的顾客希望甜味,但有的却不喜欢,这样的话就可以开发出一些咸味的面包,减少蜂蜜的使用量,不过这也只是权益之际,莱拉深深觉得甜味在自然界是多么的稀少。 “莱拉在吗?”这时候,一名穿着方袍,袍子上绣着黑狮子图案的侍从跑到了烘培坊旁边,他挤过人群大声的喊道。 “不要挤,谁都不能和我抢莱拉烘培坊的糕点。”一名贵族不满意的说道。 “嘘,没看见那是城堡侍从吗?一定是公爵大人有事召见。”他身旁的同伴连忙拉住他,让这名莽撞的贵族住口,看见方袍上的黑狮子图案那名莽撞的贵族吓得伸了伸舌头。 “有什么事吗?”莱拉用手擦了擦脸上的面粉,对侍从说道。 “公爵大人召见你,马上去主塔楼。”侍从言简意赅的说道。 “可是,我,我还没有换衣服呢!”莱拉摘下自己的围裙,诧异的说道。 “不用了,公爵大人要马上见到你。”侍从对莱拉不由分说的说道。 此时,阿若德和施瓦本公爵以及乔茜公主等人在庭院中相聚,已经完全沉湎在扑克牌魅力中的施瓦本公爵,随身携带着扑克牌,他们围绕着一张石桌玩了起来。 “哈,看我赢了。”将最后一张牌打出去的施瓦本公爵,乐不可支的说道。 “不错,侍从上酒。”阿若德借机向身后站在庭院列柱下的侍从招了招手,端着酒壶的侍从连忙上前,为施瓦本公爵的空酒杯中斟酒,不过阿若德又向另一名侍从招了招手,那名侍从端着一个盖着铁盖子的盘子走上前。 “这是什么?”施瓦本公爵抿了一口葡萄酒,好奇的对盖着盖子的盘子问道。 “打开。”阿若德神秘的微笑了一下,对侍从说道。 “是,公爵大人。”侍从连忙将盖子打开,里面摆放着红色、蓝色、绿色的糕点,看着这些鲜艳颜色的糕点,施瓦本公爵食欲大开。 “这是什么?”施瓦本公爵再一次问道,香甜的味道钻入鼻腔,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是我们的烘焙师制作的糕点,请您品尝下。”阿若德对施瓦本公爵说道。 “糕点,可是为什么有这样艳丽的颜色?”施瓦本公爵小心翼翼的拿起一枚糕点,仔细的看了看问道。 “据说是增加了浆果和有颜色的水果果肉。”乔茜公主对施瓦本公爵解释道。 “啊,原来是这样。”施瓦本公爵忍不住将红色糕点放入口中,果肉有一股浆果甜美味道,而松软的口感让施瓦本公爵忍不住微闭起眼睛。 “多么美味的糕点,上帝啊,圣母玛利亚,要是我的领地中也能吃到这样美味糕点就好了。”施瓦本公爵吃完后赞叹不绝的说道。 “当然可以。”阿若德见机会已经来临,连忙对施瓦本公爵说道。 “什么意思?”施瓦本公爵问道。 “莱拉来了吗?”阿若德转身对侍从问道。 “莱拉已经在等候了,公爵大人。”侍从连忙对阿若德禀报道。 “让她进来吧。”阿若德点点头,让侍从将莱拉带到庭院中来。 莱拉在庭院外紧张的等候着阿若德的召见,她努力的想要把手上的面粉搓掉,但这是徒劳的,因为她的衣角上都沾满了白色的面粉,同身边衣着光鲜亮丽的侍从们和贵族形成了鲜明对比。 “公爵大人要见她。”这时候,侍从走过来对莱拉说道,并领着她走到绿荫荫的庭院中,在庭院的石桌旁坐着两位公爵和一位公主,他们正看向莱拉。 “这位是谁?”施瓦本公爵看着面前的小姑娘,瘦高的个头,身上的衣裙沾满了白色的粉末,一副其貌不扬的样子。 “这位是我的宫廷首席蛋糕师,您吃的糕点就是她做的。”阿若德向施瓦本公爵介绍道。 “多么神奇的一双手,才能制作出如此美妙的糕点。”施瓦本公爵站起身来,用手拉住莱拉的双手,放在嘴唇边亲吻了一下说道。 “感,感谢您公爵大人,我做的其实并没有那么好。”莱拉的双腮羞红,她连忙拉回自己的手,低下头说道。 “不用谦虚,你简直是一位糕点大师,尊敬的梅克伦堡公爵大人,您可以将莱拉让给我吗?我愿意用一座城堡和五座庄园来交换。”施瓦本公爵激动的对阿若德说道。 “公,公爵大人。”莱拉听了大吃一惊,她脸色煞白的看着阿若德。 第三十五节、雷达里人 莱拉紧张的看向了阿若德,贵族间相互赠送仆人是很正常的事情,也是为了炫耀自己实力的一种方式,不过让莱拉松了口气的是,阿若德回绝了施瓦本公爵的提议。 “很抱歉公爵大人,我和我的家人同样离不开这种美味的糕点,不过为了让公爵大人您也可以时常品尝到这美味,我倒是有一个好主意。”阿若德对施瓦本公爵说道。 “哦?”施瓦本公爵好奇的看向阿若德。 “我会在您的领地中投资一间糕点烘培坊,派去的糕点师由莱拉亲自培养,这样您不就可以品尝到美味的糕点了吗?”阿若德对施瓦本公爵说道。 “阿若德大人,您的意思是愿意投资我的领地?”施瓦本公爵听了微微吃惊,谁都喜欢有别人可以在自己领地中投资,这是繁荣领地的最好事情,于是施瓦本公爵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将在自己的城堡下城镇中划出一片土地,可以修建烘培坊,并且土地税将按照最低收取。 阿若德让埃尔维特修士立即草拟出一份合约,两位公爵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且滴上红蜡油,然后盖上代表各自家族的纹章,虽然施瓦本公爵觉得阿若德真是小题大做,但是为了可口美味的糕点,他还是按照阿若德要求做了。 “阿若德你这是在做什么?”乔茜公主在送走了施瓦本公爵后,好奇的对阿若德询问道。 “我想将这美味的糕点烘培坊开满整个欧罗巴的王国,让所有的人都可以品尝到这美味。”阿若德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后心满意足的说道。 “哼,我才不相信你是为了这个理由,作为一个公爵会关注这样的事情。”乔茜公主撇了撇小嘴,她肯定阿若德是有别的企图,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企图,但是肯定是军国大事有关。 “作为一位公爵,难道我就不能偶尔关注一下人民的生活品质。”阿若德开玩笑的说道。 不过,乔茜公主作为阿若德的妻子确实很了解他,当庭院中只剩下阿若德和莱拉的时候,阿若德让装扮成侍从的小肖恩走了过来。 “莱拉,我要你把他训练成一位合格的糕点师。”阿若德指了指小肖恩,对莱拉说道。 “可是肖恩是您的侍从。”莱拉诧异的说道。 “他一直很崇拜你制作的糕点,正好就让他成为一名糕点大师吧!”阿若德笑了笑说道。 “我会做好的,公爵大人。”肖恩向阿若德鞠躬行礼道,对于他来说无论是侍从、糕点师或者刺客,任何一种身份都无所谓。 “很好。”阿若德点点头,用糕点烘培坊作为掩护,遍布整个欧罗巴的情报点,是一个出色的想法,精致的糕点将出入贵族们的宫廷之中,而粗糙点的糕点则混迹于平民之中,对于kgb的情报搜集简直是无以伦比的合适。 “我会遵照您的吩咐去做的。”莱拉见阿若德派来的是自己认识肖恩,连忙向阿若德承诺道,唯一担心的是作为一男人肖恩对于烘培是否有天分。 波希米亚国王向自己的封臣们发出了召集令,浩浩荡荡的骑兵和步兵集中在城镇中,当波希米亚国王举起火把点燃了自己王宫的时候,火焰很快吞噬了这座木头建筑,以此为号波希米亚人以青壮年为先导,老弱妇孺作为辎重部队,朝着东法兰克王国境内前进。 “波希米亚人疯了吗?他们点燃了自己的王宫。”巴伐利亚骑士和罗伯特修士骑在马上,从远处看着城镇中的燃起的浓烟,吃惊的对罗伯特修士说道。 “这种蛮族,一旦发起攻击就是全族倾巢而出,这样也好奥托肯定要为此头疼不已了。”罗伯特修士得意的说道。 “那么我们返回巴伐利亚吗?”骑士问道。 “不,我们去奎德林堡,去找王子们。”罗伯特修士用马鞭狠狠抽了一下坐骑,飞奔而去,骑士连忙用脚后跟的马刺踢了踢马跟了上去。 “国王陛下,我们肯定能一路攻下东法兰克人的土地。”看着数万庞大的军队行进,波希米亚国王的封臣们自信满满的说道。 “雷达里人来了吗?”波希米亚国王却面色凝重,他知道自己强大的力量,但是却问自己的属下们道。 “雷达里的伯爵带着他的人正星夜兼程赶来,放心好了如此大战,他们是不会错过的。”波希米亚贵族大笑着说道,如果说波希米亚人中间有好战派的话,那么雷达里人觉得是好战者中的好战者,他们早就对波希米亚国王的软弱不满,现在听说要同东法兰克人开战,还不摩拳擦掌。 “告诉雷达里伯爵,让他带着他的人朝我们的北方戒备。”波希米亚国王对他的贵族说道。 “北方,可是我们北方没有敌人呀?”那名波希米亚贵族诧异的说道。 “别废话了,让你去就去。”波希米亚国王没好气的说道,北方不但有一个敌人,而且是极为棘手的敌人,梅克伦堡人的铁拳。 雷达里伯爵,雷达里人是斯拉夫人中最好战的族群,若是阿若德见到他们的话,肯定会说这些家伙肯定是战斗民族的祖先。 “哗啦。”冰冷的河水中一个将头发剃成一缕,赤着上身壮硕的斯拉夫男人从水中冒出来。 “这该死的天气,一会热一会冷。”男人一边洗着冷水澡,一边咒骂不已。 “呼,呼,嗷。”忽然,从茂密的森林中晃晃悠悠的走出来一头棕熊,看起来原本只是想在河边饮水,可是被突然冒出来的斯拉夫男人吓了一跳,因此冲他咆哮起来。 “哦,哈哈哈,正好我想运动运动。”斯拉夫男人看见这头成年棕熊,不仅没有任何的胆怯和退缩,发了两眼冒光放佛看见久违的情人一般。 “嗷。”棕熊看见这个两足人类不仅没有害怕自己,反而从河里走出来,朝着它步步逼近,不由的有些诧异和吃惊。 “来呀,来呀。”斯拉夫男人一步一步走过去,两撇金色的胡须翘起,他张开双臂走向棕熊。 “嗷呜~~。”棕熊可是森林中的王者,没有任何动物敢轻易的挑战一头成年棕熊,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挑战的棕熊,人立起来冲着男人挥舞着熊爪。 “啊哦哦。”斯拉夫男人毫不客气的冲了上去,他竟然正面冲向棕熊,突然的冲锋让棕熊都吓了一跳,本能的举起锋利的爪子拍向男人,而那名斯拉夫男人虽然身体壮硕,但是却非常敏捷的低头躲过熊爪,贴近棕熊拦腰抱住棕熊的腰部。 “伯爵大人,伯爵大人。”这时候,数名头戴铁盔,身披镶嵌铁片皮革甲,手持着长矛和盾牌的斯拉夫士兵冲了过来,其中还有弯弓的弓箭手。 “都别过来,它是我的。”斯拉夫男人抱住棕熊的腰,狠狠的把棕熊摔在了地上,棕熊咆哮着被激怒下胡乱的挥舞着锋利的爪子,在男人的身上留下一道道的血痕。 “伯爵大人。”忽然一名身穿鳞片铠甲的斯拉夫贵族,将手中的短剑抽出来扔给向了男人,那名斯拉夫男人一手死死的摁住仰面朝天的棕熊,一手抬起接住了短剑,紧接着他瞄准棕熊的心脏部位快速的刺了下去,这动作一气呵成,犹如电闪雷鸣般迅速。 “嗷呜~~~。”棕熊被刺中了心中,张开大嘴咆哮一声,逐渐的眼中的光彩逐渐的散去。 “恭喜您伯爵大人,我让士兵剥下熊皮给您做个垫子。”递剑的斯拉夫贵族走到男人的身边,将他扶起来说道。 “随便你们,那颗熊心是属于你的。”杀死棕熊的正是雷达里人的伯爵,他用脚踩在棕熊身上将沾满血的短剑拔出来递给了斯拉夫贵族,并对他说道。 “感谢您伯爵大人,哦对了,国王陛下的使者日夜兼程骑马向我们传口信。”这时候,斯拉夫贵族和雷达里伯爵并肩走向驻扎在河边的营地中走去,并且向伯爵说道。 “知道了,我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去赶上他们了。”雷达里伯爵皱着眉头说道。 “不是,他好像带来的是其他的口信。”斯拉夫贵族对伯爵说道。 “什么?” “国王陛下要求您立即带上您的族人,向北方行军,保护住我们的北方侧翼。”使者向雷达里伯爵传达道。 “北方,该死的,我没有听错吧。”此时,雷达里伯爵已经穿上了自己的鳞片铠甲,他吃惊的问道。 “没有听错伯爵大人。”使者说完便离开了,他的使命已经完成。 “伯爵大人,难道是有贵族嫉妒我们的战功?”雷达里伯爵的贵族不屑的说道。 “那倒不会,我明白了,国王是担心梅克伦堡人会从北方突袭我们。”雷达里伯爵眯起眼睛,说道。 “梅克伦堡人,我听许多人说起过,这个在波罗的海岸边窜起的部族最近风头很劲,国王陛下在他们手中吃过亏。”斯拉夫贵族恍然大悟的说道。 第三十六节、条顿的马和甲 雷达里人并没有参加与梅森公国的战争,因此对于波希米亚国王的恐惧一无所知,但即使他们知道也不会放在心上,这个崇拜战神的部族对于战死沙场有着异乎寻常的崇拜。 “那么要违抗国王的命令,私自行动吗?”斯拉夫贵族对伯爵询问道。 “不,按照国王的命令行动,而且我有种预感,我们也许真的会和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好好打一仗。”雷达里伯爵看了一眼,躺在河滩上的棕熊不由大笑着说道。 波希米亚人的举族进攻消息很快传到了奎德林堡,国王奥托立即召集了自己的将军们在王宫中商议,奥托明白这一定是波希米亚人得知新王登基,乘机发难的战争。 “现在波希米亚人正朝着易北河而来,一旦让他们渡过了易北河,那么我们将无险可守。”奥托简单的将战况向自己的将军们说道,并且让他们拿定主意,该如何迎战。 “陛下,我们人手稀缺,我建议命令沿途伯爵和公爵收缩人民到坚固的城堡中,燃烧掉农田,填了甜水井。”一名将军对东法兰克国王奥托说道。 “烧掉我们自己的农田,杀掉自己产奶的母牛,这是怯懦的行为。”但是立即遭到奥托的宫相和外相反对,他们从政治角度敏锐的意识到,在奥托刚刚登上王位的时刻,如此行为必当为贵族们唾弃,奥托的王权会被严重动摇。 “那么难道要在开阔地段与波希米亚人的骑兵作战吗?”将军皱着眉头说道,作为一名军事专家,他深知波希米亚人骑兵的可怕,任何企图在平原上与之对战都是无法取胜的自杀行为。 “如果梅森人能够打败那些骑马的蛮子,那么强壮的萨克森武士也可以。”宫相大声的说道。 “以圣父、圣子和圣灵的名义,我们会取得胜利的。”宫廷牧师手持牧杖,伸出右手在虚空中画了一个十字。 “我不知道梅森人是怎么赢的,但是据我所知,波希米亚人的骑兵来如风去无影,正面对战毫无希望。”将军有些焦急的叉着腰,他粗犷的声音在国王前厅中回荡。 “将军,难道波希米亚人已经吓破了你的胆吗?”外相讥讽的说道。 “难道说出真实的情况就是胆怯吗?国王陛下请允许我证明自己的勇气和荣耀。”将军向国王奥托的王座致敬,他的双眼已经冒着怒火。 “我的将军我不质疑你的勇气,你将带领萨克森的军队与图林根伯爵的军队汇合,一起在易北河阻拦住波希米亚人入侵的脚步。”奥托摸着自己的下巴,他很清楚自己的宫相话中的意思,作为一名新国王他必须展现自己的勇气和无畏。 “遵命国王陛下。”将军向国王行礼后说道。 “这是我们所能够调集的全部军队。”奥托在将军离开后,从王座上站起来对他的廷臣说道。 “很抱歉国王陛下,是我们能力不足。”廷臣们低下了头,奥托虽然已经是名义上的国王,但是他的威望还不足以调动整个王国的军队。 “这不关你们的事情。”奥托扬了扬手,他知道自己手中能够调动的力量。 “国王陛下,我有一个建议。”忽然,宫廷牧师拄着牧杖,走出来对奥托和廷臣们说道。 “哦,我的宫廷牧师你有什么建议?”奥托看向他问道。 “我们何不去信给梅克伦堡人,让他们从北方进攻波希米亚人侧翼,居高临下的攻击会更加的有效。”宫廷牧师对国王说道。 “是个好主意。”廷臣们纷纷表示赞同,国王的盟友太少,现在是生死一线的时刻,有一个算一个,可是奥托却犹豫了。 “国王陛下?”廷臣们看着不发一言的奥托感到疑惑,这是一个绝佳的好主意,为何奥托却没有立即同意。 奥托在王座前徘徊良久,作为一名新国王他更期盼是用自己的双手缔造帝国,而不是假借梅克伦堡公爵阿若德的军队,诚然阿若德是他最尊敬的好友,但作为年轻人他更嫉妒阿若德的成就,虽然奥托不会因此而产生恶念,可是年轻人的好胜心此时开始作祟了。 “你们先退下,我需要仔细思考一下。”奥托重新坐回了自己的王座上,顶着那一顶沉重的王冠,他对自己的廷臣们说道。 阿若德此时同索罗斯站在码头上,迎着咸湿的海风,耳畔是海鸥的鸣叫声,以及波涛无休止的激荡。 “公爵大人,西兰的船今天就会载着培育的战马抵达,不用担心。”索罗斯对阿若德说道。 “牧场都已经规划好了吧,这批北欧种马很珍贵,要不是我拥有西兰岛领地,那些狡猾的丹麦人肯定会在价格上痛宰我们的。”阿若德在同丹麦人的战争中夺取了西兰岛,因此很早就在西兰岛上培育高大的北欧战马,这些耐寒的高大战马非常适合骑士冲锋作战。 “瞧,他们来了。”就在此时,索罗斯指着海平面上,隐隐间出现了数艘船的桅杆顶端,不一会就行驶着露出整个船体,在大海中要摇晃的大肚商船逐渐的靠近了码头。 “乒。”缆绳被水手们抛上码头,拴在了木柱上,接着一个个跳板乒的一声放在了码头上。 “快,将货物都卸载下来。”索罗斯连忙对水手们说道。 “看看这些漂亮的马。”阿若德看着水手们把一匹匹高大的北欧马牵下来,不由感慨的说道,这些马也不惊慌优雅的迈着步子,似乎对于大海并不恐惧。 “有了这些马,公爵大人您将可以组建一支强大的骑兵。”索罗斯对阿若德说道。 “没错,把这些马送入怒狮堡。”阿若德对索罗斯吩咐道。 “是,公爵大人。”索罗斯知道开辟的牧场就在怒狮堡外,阿若德似乎很喜欢把一些新鲜的东西放在怒狮堡中。 “条顿骑士团的骑士们总是抱怨他们的坐骑不够威风,现在这种战马总算是能够堵住他们的嘴了。”阿若德得意的笑起来,想到身披全身板甲的条顿骑士出现在敌人面前的时候,恐怕谁都会以为这是怪物。 阿若德目前给条顿骑士团使用的是锁子甲和臂铠的装备,并不是真正的板甲,在冶炼基地中工匠们一直收集条顿骑士们在使用过程中的数据,经过不断的调试,终于摸索出了一种板甲的制作方法。 幸亏欧罗巴很多地方盛产优质的铁矿,阿若德通过索罗斯的商队从鲁尔地区购买了许多煤,不,确切的是偷运出了许多的煤,在优质煤和铁矿下生铁的质量也是提升了一个档次。 “公爵大人,我们已经尽全力制作盔甲了,但是要让整个条顿骑士团穿戴上板甲,起码还需要三年时间。”盔甲大师欧文对阿若德禀报道。 “那么按照现在的速度,在今年可以为骑士们装备上多少板甲?”阿若德问道。 “今年的话三分之一的骑士可以装备上。”盔甲大师欧文想了想说道。 “恩,那么让领地中的裁缝们给条顿骑士们制作制式罩衫和旗帜。”阿若德记得某位元首曾经说过,制服一定要够帅,这样人们才有参军的欲望,阿若德一定要让条顿骑士团成为这个时代最酷最帅的武装集团。 “罩衫吗?”盔甲大师欧文有些纳闷,旗帜代表阿若德和条顿骑士当然要做,但是罩衫只是骑士们为了防止雨水和鲜血使盔甲生锈而已,可是在阿若德口中却好像很重要似得。 第三十七节、波希米亚入侵 奥托独自经过城堡回廊,当他经过的时候,仆人和士兵们连忙向这位年轻的国王致敬,只是奥托此时满腹的心事,根本没空理睬臣子们的殷勤,他径直的走出城堡,来到了放置着他的父亲亨利棺椁的教堂。 “呼,呼,呼。”走入摆放着老国王棺椁的陵寝,在四周都是点燃蜡烛的昏暗大理石室内,奥托走进来带入的风,使得陵寝内的蜡烛都晃动了起来。 “父王。”奥托看着那大理石棺椁上的亨利的雕塑,他仿佛看见了那位给他人生指引的伟岸身影。 奥托跪在棺椁前,他此时感到极为的迷茫,拼命的想着当老国王亨利在世的话,他碰到眼前的事情该如何解决。 “如果是父王的话,会选择向梅克伦堡公爵发出召集令吗?”奥托迷茫的想着,他的内心充满了叛逆和反抗,阿若德实在太优秀了,仿佛一座高不可攀的城墙,即使已经被加冕为王的奥托也不由的嫉妒阿若德的才华。 “我是国王,是东法兰克人的统治者,我是上帝的选民,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我不能解决的,我有着钢铁般的意志和手腕。”奥托双手握住,用祈祷的方式跪在老国王的棺椁前。 “呼,呼,呼。”在棺椁两旁的蜡烛此时摇动起来,其中一盏竟然熄灭了,奥托皱了皱眉头站起身来,他拿起放在地上的一根点燃的蜡烛,把那盏熄灭的蜡烛重新点燃,不过此时奥托仿佛是感受到了内心某种召唤般的异样,他盯着被重新点燃的蜡烛恍然大悟。 “没错,我明白了,使用其他人的才华并不影响我作为国王的威望,我怎么如此的愚钝。”突然想明白的奥托恍然大悟起来,他大笑着说道,爽朗的笑声在陵寝中回荡着。 一名东法兰克士兵头戴尖顶铁盔,身穿皮革甲,身后飘扬着一条灰色披风,他的右手握着一柄长矛,一面尖底盾牌靠在左脚边上。 “他们来了。”忽然,这名站在山崖旁边的东法兰克士兵,看见远处沿着蜿蜒曲折的小径,一支打着萨克森旗帜的军队,正缓缓的朝着他们移动,于是士兵连忙走到山崖旁边大声的喊道。 “他们来了,国王的军队来了。”在半山腰另一名士兵立即喊道,声音一个传着一个,只见在山谷中放佛雨天过后的森林中冒出的许多蘑菇,一顶顶的帐篷搭建布满了山谷。 “终于等到了。”图林根伯爵从一顶红色的帐篷中走出来,在帐篷外的侍从连忙为他绑上鲜艳颜色的披风,伯爵迈着步子,他的头上戴着一顶冠环,他的脖子下坠着一条镶嵌着许多宝石的黄金十字架。 “图林根伯爵大人。”奥托的将军骑着马,带着数名骑士来到了图林根伯爵的营地中。 “哈哈,我亲爱的朋友,快来喝一杯吧!也许这是我们生命中最后的一杯酒,谁知道呢,只有万能的主才知道。”图林根伯爵举起酒杯,朝着天空致敬了一下说道。 “现在可不是喝酒的时候,我们必须立即着手制定方案,现在我们唯一的优势就是速度,携老扶幼的波希米亚人在这点上可是输我们的。”萨克森将军对图林根伯爵说道。 “我有一个方案。”图林根伯爵把酒杯递给自己的侍从,抹了抹自己漂亮的胡子,对萨克森将军说道。 “哦,大人您有什么好主意?” “现在在易北河以东正在修建城堡,我们就依托城堡阻拦波希米亚人怎么样?”图林根伯爵说道。 “但是那些城堡并没有修建完成,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萨克森将军皱了皱眉头,对伯爵说道。 “但是波希米亚人不知道,也许能唬住他们也说不定。”图林根伯爵路德维希说道。 “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伯爵也清楚我们根本没办法同波希米亚人在野外作战,只要阻拦住波希米亚人的脚步,梅克伦堡公爵就会从北方向我们驰援,这样的话我们就有胜算了。”萨克森将军听了心中有些放松下来,原本他还担心图林根伯爵会冒然的进击。 “好,既然有梅克伦堡公爵阿若德那小子驰援,我们就这样做。”图林根伯爵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他动员了自己领地全部的军力,才凑齐了眼前着三千多人,要是全部折损在这里就惨了,不过当听见阿若德也要参加战斗,图林根伯爵可是清楚阿若德实力的。 “那么,集结军队,我们前往易北河以东的城堡展开防御。”萨克森将军对图林根伯爵说道。 “让士兵们熄灭篝火,开始行军了。”图林根伯爵对身旁的副官说道。 “是。”副官连忙向士兵们传达伯爵的命令,士兵们纷纷将点燃的篝火熄灭,把帐篷收起来放在辎重驮马车上,原本遍布整个山谷的帐篷很快消失不见,随之替代的是兵器的碰撞和士兵们粗犷的喧哗。 图林根伯爵的三千士兵,加上萨克森将军带来的四千士兵,总共是七千多名士兵的部队,在欧罗巴这块狭小的大陆上,确实是一支不小的军事力量,不过波希米亚人全族有三万多人,从数量上来说这是一场不对称的战争。 “上帝保佑。”图林根伯爵翻身上马,他骑在自己的坐骑上,拿起挂在脖子上的黄金十字架,在嘴边狠狠的亲吻了一下说道。 “前进~~。”萨克森将军高举起右手,向着东边的用力一挥,胯下的战马缓步前进,身后响起了轰然的脚步声和马嘶鸣声,七千人的军队绵延在大地上,仿佛一条小蛇。 “嘎,嘎。”一只乌鸦越过山谷和森林,飞翔在天空中并很快越过了涛涛的易北河,在远处波希米亚人密布在整个平原上,他们移动的速度很慢,一天大概只能行径五里左右,但是就像是一头庞大的怪兽,脚步稳健目标明确。 “灰律律~~~。”在部族迁徙的前方和左右两翼,是成群的波希米亚骑兵,他们娴熟的操纵着胯下战马,不断的在前方和左右两方飞奔而过,宛如一阵永不停息的旋风。 “国王陛下,我们已经进入了东法兰克人的领地,骑手们会去掠夺附近的农庄,为我们的人民提供粮食补给。”当这庞大臃肿的队伍停下来的时候,波希米亚贵族向波希米亚国王禀报道。 “很好。”波希米亚国王点头同意了,他们的人数众多,但是消耗也非常的巨大,需要不停的用掠夺的方式来提供补给。 “驾其。”波希米亚贵族们带着自己的骑兵,口中发出古怪的呼啸声,脱离了大队营地向四面飞奔而去,就像是这头怪兽撒出去的触手,不断的攫取吸收养分。 “啊~~。”在易北河以东生活的东法兰克农民们遭了秧,他们看见凶狠的波希米亚人骑兵飞奔向家园,许多人连忙丢下一切,扶老携幼逃离家园,少数有勇气的农民拿起叉子企图抵挡,但是就像是被狂风扫过一般被杀死。 “铛,铛,铛~~~。”修道院的钟声拼命的敲着,向四面八方宣告侵略者的到来,可是很快修道院便陷入了火海之中,警钟声嘎然而止。 “上帝啊,请求您不要将惩罚降落在我们这些罪人身上,呜~~。”修道院院长头上被刀锋劈开,鲜血沾满了他的衣袍,他躺在修道院的大门口,挣扎着做出最后祈祷,但是粗野的波希米亚人毫不客气的把他踢到一旁,大笑着走进修道院中,把粮食和酒窖中的葡萄酒带走。 第三十八节、会议厅二三事 阿若德看着手中的信件,这是国王奥托亲自书写,在信中奥托请求阿若德挥军南下,攻击波希米亚人军队的侧翼,协助图林根和萨克森联军赶走波希米亚人。 “你们怎么看?”阿若德在自己的城堡会议厅中,召集了自己的廷臣们,他对自己的廷臣们询问道。 “既然这是国王的亲笔信,我们就应该照办,不是吗?”埃尔维特修士坐在阿若德的右手首位,对阿若德说道。 阿若德坐在座椅上,用手摸着自己唇边胡须,陷入沉思之中,波希米亚人果然开始兴风作浪,而阿若德要在这股混乱之中捞取最大的好处,如果完全按照埃尔维特修士的说法,现在就挥军南下的话,恐怕会两败俱伤,把自己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军事力量消耗殆尽。 “公爵大人,我听说波希米亚人骁勇善战,恐怕不是那么好对付吧!”迪伦。亚特这时候坐在座椅上说道。 “波希米亚人不过是手下败将而已。”依夫大大咧咧的说道,阿若德率领的德意志佣兵团曾经在梅森公国与波希米亚人狠狠干过一战,并且大获全胜。 “可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波希米亚人只是为了掠夺而来,所动员的兵力不足三分之一,更何况当时有梅森公国的封臣们相助。”迪伦。马特的记忆力很好,虽然当时他并不是梅森的重臣,但是却掌握了当时的实际情况。 “没错。”阿若德听了点点头,认可迪伦。马特的说法。 “那我们按兵不动好了,现在内政中有大量的事情要处理,确实很棘手。”埃尔维特修士立即说道,他突然的改变立场,使得会议厅中的廷臣们都纷纷侧目。 “埃尔维特修士您倒是很会说话。”依夫嘿嘿一笑着说道。 “哈哈,我也是就实际情况说明而已。”埃尔维特修士也察觉到自己话说的有些快,他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如果按兵不动的话也行不通,谁都知道国王奥托非常的器重公爵大人,若在此时我们不支持国王陛下的话,恐怕就会失信于王室,其他的贵族们也会鄙视我们,认为我们胆怯。”迪伦。马特仔细的分析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阿若德你就说该怎么办好了。”依夫有些不耐烦的大声嚷嚷起来,他更喜欢用剑对战敌人,而不是坐在这里去思考其他人的想法。 “好吧,既然让我来决定,那么我命令梅克伦堡公国的封臣们,立即将自己领地中的士兵们集合起来,前来梅克伦堡向我效力。”阿若德站起来,对众人说道。 “领主召集令?”这时候不但是依夫,就连其他的人都吃惊不小,当然如果是发生在其他领主身上的话一点都不奇怪,但这是阿若德的决定就太反常了。 “阿若德,你这还是第一次主动发出召集令,你是不相信梅克伦堡军团和条顿骑士团吗?”依夫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弟弟,阿若德从开始修建怒狮堡夺取西斯拉夫人土地开始,就是靠着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梅克伦堡军团,无论是对战北方凶猛的维京人以及波希米亚人,又或者是巴伐利亚人,浴血奋战的都是阿若德的直辖军团。 因此,阿若德的封臣们可以说是最惬意的,除了罗恩伯爵常年跟在阿若德身边征战外,其他的领主们都过着和平的生活,几乎都要快忘记战争这回事了。 “梅克伦堡公国的领主们也该活动活动了,这个世界可不是一个太平盛世。”阿若德对自己的廷臣们说道。 “好主意,召集封臣军队是需要时间的,可以让我们多观察一下局势变化,给了一定的缓冲时间。”迪伦。马特微微点头,他赞同阿若德的办法。 “就这么决定了,派出使者发布召集令。”阿若德向廷臣们宣布道。 数名骑马的侍从,带着阿若德签署的命令向马蒂女士的领地飞奔而去,而罗恩伯爵和依夫伯爵也离开城堡,向自己的领地出发前去征召士兵。 “阿若德你的封臣太少了。”当阿若德处理完国王信件的事情后,哈维娜却没有离开对阿若德说道。 “分封封臣是因为无法有效管理领地,当年罗马帝国领域从英伦岛屿到埃及,但他们就没有分封过任何领主。”阿若德想清楚了该如何应对国王的求援信后,心情轻松了许多,他对哈维娜解释道。 “嘿,我可听不懂你说的这些,不过有件事,我最近挺纳闷的。”哈维娜看着侃侃而谈的阿若德,微笑着冲着他款款走来,此时会议厅中只有阿若德与哈维娜两人。 “什么意思?”阿若德觉得“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双手放在扶手上,正准备起身的时候,哈维娜却高抬起了自己的修长紧绷的右腿,一下子压在了阿若德的左肩上,硬生生把阿若德重新压回了座位上,并且顺势坐在了阿若德身上。 “啪。”哈维娜不仅坐在了阿若德的怀中,她的手抓住阿若德的脖子,仿佛要将他活活掐死一般。 “唔,你这是想和我调情,还是想掐死我啊?”阿若德的脸涨得通红,对哈维娜说道。 “嘿嘿。”哈维娜露出了疯狂的笑容,她猛地将手放在阿若德后颈处,一用力两人亲吻在了一起。 会议厅中响起了让人脸红的喘息声,以及布帛撕裂的声音,紧接着是木桌被推动的嘎吱声音,以及座椅咯吱的摇晃声音,在会议厅的门外,忠实的内府骑士听见里面的声音,向后看了看紧闭的门,便重新挺直身体微闭双目,就像骑士的玩偶表现的那样,用一根细绳子穿过骑士木偶的耳朵,但是绳子永远不会从嘴巴位置出现,因为骑士会永远的牢牢守住君主的秘密。 “阿若德,你最近很冷漠我。”一阵激情过后,阿若德和哈维娜两人躺在会议厅的一张熊皮地毯上,哈维娜趴在阿若德的胸膛,用手指玩弄着阿若德胸口汗毛,对阿若德说道。 “在妻子的眼皮底下偷情吗?我有那么没底线吗?”阿若德有时候挺疑惑,明明无数次的警告自己要远离哈维娜,但是每当碰到这个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女魔头”的时候,自己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借口,难道以前我们就没有疯狂过?”哈维娜将下巴放在阿若德的胸口,抬起头看着阿若德说道。 “那是在没有小威廉之前,我现在不仅是一个君主,一个丈夫,还是一个父亲。”阿若德用手轻抚着哈维娜的肌肤,这令人心荡的触感。 也许正是因为哈维娜身上独特的危险气息,使得她完全不同于温柔端庄的乔茜公主,对于哈维娜,有什么能把如此危险的女人征服在胯下更让男人得到满足的? “我也怀孕了。”哈维娜突然对阿若德说道。 “什么?”阿若德一听惊的从地上弹起来,他的背后冒出了一层冷汗。 “干什么呀?”哈维娜被阿若德从身上掀翻,娇嗔的斜坐在地上,她那因为长期活动而紧绷的肌肤,以及完美的曲线,在这处理整个公国军国政务的会议厅中,犹如散发着野兽原始气息的雌兽。 “你,你说的是真的?”阿若德现在没心情与哈维娜调情,他脸色苍白的问道。 “什么真的,哦,哈哈哈我是骗你的,放心好了我一直从雪莉那里拿一种药草,我可不想变成一个大肚婆。”哈维娜看着阿若德紧张的摸样,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她站起身来把落在地上的衣服捡拾起来,转过身对阿若德说道。 “哦,其实我并不是说不能有孩子,只是我还没做好准备,即使以后会有孩子,我也会为你和孩子做好安排的,放心好了。”阿若德对哈维娜说道。 “算了吧,现在公国面临如此多的事情,更何况我一个人惯了,不喜欢有拖累。”哈维娜穿上自己的衣服,朝着门口走去的时候,用手给了阿若德一个飞吻。 “是吗?”阿若德看着离开的哈维娜,心中有些疑惑,难道这个女人真的只是想同自己一夜春宵而已。 当阿若德与哈维娜缠绵在会议厅中的时候,波希米亚人的军队又继续向着易北河以东前进了数里,在易北河以东按照国王命令修建城堡的贵族们,站在塔楼顶上都可以看见远处波希米亚人带起的烟尘。 “天上的主,圣母玛利亚,请挽救我们。”东法兰克贵族们看着那高高扬起的烟尘,他们已经失去了作战的勇气,只能将唯一的希望寄托在国王奥托的援兵,以及虚无缥缈的神灵身上。 “快,快进来,关上城门,除了自己的性命,什么都别带。”城堡外的东法兰克人,扶老携幼涌入城堡之中躲避,慌乱的摸样仿佛是末日天使吹响了号角一般,到处都是关于波希米亚人疯狂抢劫、杀人和焚烧的传言,恐惧在人们的心中蔓延。 第三十九节、骑兵对骑兵 烽烟四起的大地上,在波希米亚人的威胁下,人们都躲入了城堡中以期能够躲避这场危险。萨克森和图林根伯爵的联军,尽全力赶到了易北河的对岸,他们已经能够看见沿岸修建的诸多城堡。 “波希米亚人应该还没有抵达,把军队分为四队,分散进入城堡皱进行防守。”萨克森将军对图林根伯爵说道。 “好主意,我们这么多的军队,最好全部散入城堡之中,波希米亚人是无法攻克城堡的。”图林根伯爵说道。 “这样也好,我们在城堡中将更有利。”萨克森将军想了想,城堡的防御即使是数十名士兵,都可以抵御住数倍的敌人,只要牢牢把守好沿河的城堡,波希米亚人将无法越雷池一步。 联军很快分成数队,一一进驻到了沿途城堡之中,见国王奥托迅速得派来了军队,易北河以东的东法兰克人都欢欣鼓舞起来,对奥托的决断赞叹不已。 “灰律律。”当联军进驻到城堡中的时候,在远处几名波希米亚骑手驻足观察,似乎在刺探这次联军的虚实。 “波希米亚人。”在城堡瞭望塔上的士兵很快发现了他们,立即向所有人发出了警报,虽然国王的军队前来支援,但是人们对于来自东方的魔鬼还是非常恐惧。 城堡中顿时一阵骚动起来,老幼妇孺都开始朝着主塔楼方向跑去,因为主塔楼是最后的防线,而人类会本能的选择自认为最安全的地方。 “不要慌张,不过是几名侦查兵而已,骑兵去驱赶他们。”萨克森将军看着出现在地平线附近的波希米亚人,令他感到恼怒的是这些波希米亚骑兵似乎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中。 “噢噢噢~~。”即使看见在城堡外有一支数百人的军队,波希米亚骑兵却毫无畏惧,他们骑着马朝着城堡方向奔跑而去,并且嘴中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可恶的家伙,弓箭手预备。”图林根伯爵站在城墙上,看着冲向城堡的波希米亚人非常生气,他立即抬起手让城堡箭塔中的弓箭手们准备还击。 “嘎吱~。”城堡中的弓箭手们马上拉开弓弦,弓弦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声音,箭矢被搭在了弓弦上随时可以射出。 可是那群波希米亚人仿佛根本不知道危险似得,他们骑着马飞快的奔向城堡附近,在城堡外的萨克森和图林根步兵们,紧张的肩并肩在一起,用手中尖底的大盾衔接起来像是城堡外另一道围墙,手中的长矛搭在了盾牌之间的衔接处,锋利的矛尖对准波希米亚人。 “乌拉拉~~。”波希米亚人却在距离城堡五百多米的位置放慢了速度,他们缓缓的接近城堡,不时地发出古怪的呼喊声。 接着萨克森人和图林根人看见,那几名波希米亚人就像是杂耍一般,在马上翻腾起来,一会在马上倒立,一会跳下马跟随着坐骑奔跑,人与马就像是合为一体了般。 “可恶的家伙们,放箭射死他。”图林根伯爵被波希米亚人的挑衅激怒了,他一挥手向弓箭手们下令道。 “嗖,嗖,嗖~。”箭矢瞬间从城堡中向波希米亚人射出,就像是一场雨落在波希米亚人头上。 “灰律律~~。”看见城堡中射出箭矢,波希米亚人连忙跳上战马,毫不犹豫的逃之夭夭,箭矢纷纷落在了他们背后的地面上。 “哈哈哈,我就说波希米亚人不过是一群胆小鬼。”看着逃之夭夭的波希米亚人,图林根伯爵拍着冰冷的墙垛,看着左右的士兵们大声笑道,而士兵们识趣的也笑了起来。 “伯爵大人,为什么放箭?”可是,萨克森将军却登上了城墙惊慌的大声问道。 “什么,不是要赶走这群发臭的波希米亚人吗?”图林根伯爵看着萨克森将军,纳闷的说道。 “嗨,上当了,你看他们是为了测试我们箭矢射出的距离。”萨克森将军懊恼的一拍自己的脑门,对图林根伯爵说道。 “啊?”图林根伯爵也吃了一惊,他看向城墙外面,果然看见那几名波希米亚人竟然有纵马返回,其中一人在飞奔过插在地上的箭矢时候,弯腰一把捞起其中一枚箭矢。 “这些狡猾的魔鬼。”图林根伯爵也感到后背发凉,一旦城堡上箭手的射击距离被攻城的人摸透,那么城堡的防御力就会在第一波攻击中大打折扣。 “骑兵出击。”萨克森将军也觉得不能让这些波希米亚人活着回去,他立即身体前倾,双手扶住墙垛,大声的向城墙外喊道。 “哗啦。”身穿锁子甲的萨克森骑兵,立即翻身上马,提起长马枪,腰间佩戴着利剑。 “以上帝的名义,进攻。”十名萨克森骑兵将锁子甲帽兜往头上一戴,脚后跟的马刺狠狠的踢在坐骑身上,战马嘶鸣一声载着锁子甲骑兵冲向了波希米亚骑兵。 “轰隆~~。”萨克森锁子甲骑兵属于重骑兵,也是萨克森军队中的佼佼者,他们大多数是贵族子弟,或者是有爵位的骑士次子,身上的锁子甲和武器也只有像他们这样的阶级才负担的起,为了获得荣耀和封地参军入伍,企图在沙场上博得一个功名。 重骑兵的马蹄踏着地面上,发出了如雷般的轰鸣声,锁子甲骑兵骄傲的竖起手中的马枪,他们一手握着马枪,一手持着尖底盾牌,双目怒视那几名嚣张的波希米亚骑兵。 “上啊,加油~~。”这时候,在城墙上和城堡外驻扎的士兵们,看着锁子甲骑兵的气概,都忍不住为他们加油呐喊起来。 “嘘~~。”而波希米亚骑兵仿佛是被萨克森锁子甲骑兵们惊呆了一般,他们站在原地看着萨克森锁子甲骑兵们笔直的冲过来,其中一名为首的波希米亚骑兵忽然,将右手手指放在口中,用力吹出了一个口哨。 “驾其~~。”只见波希米亚骑兵拨转马首,背对着萨克森锁子甲骑兵,竟然又逃之夭夭了。 “哈哈哈,这些蠢货果然胆怯了。”图林根伯爵高兴的说道。 “别高兴的太早。”但是萨克森将军的脸色却凝重起来,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您在担心什么啊?”图林根伯爵不由讪讪的说道,萨克森锁子甲骑兵的冲锋据说连城墙都能突破,只是穿戴着兽皮和毡帽的波希米亚人逃走不是很正常吗? “伯爵大人,您难道忘了马扎尔人吗?”萨克森将军却露出了苦笑的神色,对图林根伯爵说道。 “你是说,不可能吧!波希米亚人怎么能掌握这种战技?”图林根伯爵也露出了恐惧的神色,但是他不相信波希米亚人能同马扎尔人一样作战。 “别忘了,波希米亚人同马扎尔人来往可比我们要密切的多,即使学会了他们的战术我也不觉得奇怪。”萨克森将军看着远处一追一逃的骑兵们,对图林根伯爵说道。 “那你还让骑兵去追?”图林根伯爵心惊不已的说道。 “我要试一试,看看波希米亚人的战力。”萨克森将军将左手握拳,放在自己的嘴边说道。 “驾其,卑鄙的波希米亚人不要逃走。”这时候,萨克森锁子甲骑兵们不停的在身后追逐,可是令他们恼火的是,这些波希米亚人仿佛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当萨克森锁子甲骑兵拼命追的时候,他们立即逃之夭夭,当萨克森锁子甲骑兵停下来的时候,波希米亚人却兜兜转转的靠近他们。 “咻咻。”萨克森锁子甲骑兵们胯下的战马开始从鼻腔中喷着气粗气,它们背上的萨克森锁子甲骑兵是非常沉重的,无限制的冲锋很快让坐骑们疲惫。 “不能再这样追了。”一名萨克森锁子甲骑兵,看见胯下战马马鬃上的汗珠,不由大声对同伴说道。 “该死的。”萨克森锁子甲骑兵们看着不远处的波希米亚骑兵,只得拨转马首,朝着城堡的方向返回,虽然就这样空手回去有些尴尬,但是波希米亚人根本不同他们正面交锋,也无可奈何。 “嗖~。”忽然,一支箭矢从身后射向了萨克森锁子甲骑兵,幸亏萨克森骑兵警觉,他立即转身箭矢正好击中尖底盾牌的边缘,被弹飞了出去。 “卑鄙的混蛋,竟敢背后偷袭。”萨克森锁子甲骑兵愤怒了,他们立即转身又追逐起了波希米亚骑兵,而对方又不紧不慢的玩起了先前的游戏。 “吹号角,让骑兵们回来。”萨克森将军看见波希米亚人骑在马上,从身后掏出了一把短弓,朝着萨克森锁子甲骑兵射去,他便明白了过来对方的战术,于是立即的让传令兵吹响号角。 “呜呜~~。”传令兵立即站在城墙墙头上,对着萨克森锁子甲骑兵方向吹响了号角声。 “是撤退的号角声,怎么办?”听见城堡上吹响的号角声,几名萨克森锁子甲骑兵立即勒住马缰绳,他们相互问道。 “不能放过这些卑鄙的偷袭者。”可是已经怒火冲天的萨克森锁子甲骑兵,已经不愿意听从城堡中的号令,作为贵族的后裔他们认为自己的荣耀受到了侮辱,如果不能够手刃这群背后偷袭者,那么他们将无法忍气吞声。 第四十节、失势 萨克森锁子甲骑兵中了波希米亚人的挑衅,他们追击着波希米亚人的身后,企图用手中的马枪攻击敌人,但是波希米亚人轻装上阵,身上根本不配备锁子甲之类的重甲,而是轻便简单的兽皮甲。《 波希米亚人胯下的战马,也是来自东欧的混血马,这种马虽然个头并不高大,但是极为有耐力。更加可怕的是这些波希米亚人,学会了在马上射箭的本领,因此萨克森锁子甲骑兵在追击过程中,还有担心不时飞过来的箭矢。 “哇啦啦~~。”波希米亚骑兵觉到萨克森锁子甲骑兵的度减慢,他们开始不再一味的逃跑,而是纵马绕着萨克森骑兵兜圈子,并且还不忘记射箭。 “灰律律~~。”一名萨克森骑兵的坐骑被射中眼睛,战马嘶鸣一声一头栽倒,将背上的骑兵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该死的。”其他的萨克森骑兵连忙停下来,他们连忙围着自己的同伴,企图用手中的盾牌掩护,可是箭矢不间断的从四面飞来。 “啊~。”箭矢射中一名萨克森骑兵的肩膀,这时候他们才现波希米亚人使用的弓力道非常大,竟然可以穿透锁子甲的薄弱处。 “轰,轰,轰~~。”眼见萨克森锁子甲骑兵落入了下风,从远处传来了脚步轰鸣的声音,只见数百名的萨克森步兵,前来支援萨克森骑兵们。 “我们走。”见对方大量的援兵前来,波希米亚人也不恋战,反正他们已经得到了所需的情报,于是毫不犹豫的拨转马朝着远处遁去。 “混蛋。”见到波希米亚人逃之夭夭,这一次萨克森骑兵们再也不敢咒骂对方是胆小鬼了,他们甚至觉得能够活下来就是个奇迹。 “命令各个城堡的士兵们,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城迎战。”萨克森将军在城头看着眼前的战斗,他立即向自己身边的传令兵说道,而图林根伯爵也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他没有想到东法兰克王国中最悍勇的萨克森骑兵,在波希米亚人面前竟然如同婴儿般无力。 “将军,最好再派人确认下梅克伦堡公爵大人的军队在什么位置?”图林根伯爵用沙哑的声音对萨克森将军说道。 此时,阿若德派出的使者们将召集令带给了封臣们,朱利安和马蒂没想到阿若德会召集他们,略微有些吃惊。 “这还是公爵大人第一次出召集令。”朱利安看着手中的羊皮纸,以及羊皮纸上大滴的红蜡油上的徽章,对身旁的马蒂女士说道。 “是的,我也觉得很奇怪,难道是梅克伦堡公爵的直属军团都无法抵挡的危险吗?”马蒂女士趴在朱利安的肩膀上,对自己的丈夫说道。 “你怎么想?”朱利安对自己的妻子说道。 马蒂女士与朱利安的恋爱其实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朱利安曾经是阿若德最器重的廷臣,一度想要让他负责军团事务,可是朱利安却对马蒂女士一见钟情,在战场上违抗了阿若德的命令,使得阿若德极为恼怒,最终驱逐了他。 虽然当朱利安与马蒂女士结婚的时候,阿若德缓和了双方的关系,但是朱利安从此却远离了梅克伦堡公国的政治核心,作为妻子的马蒂女士有时候看见自己的丈夫,坐在房间中默默擦拭着自己的剑,她知道朱利安是非常不甘心的。 “无论从那个角度,我们都应该支持阿若德不是吗?”马蒂女士用自己的右手手背,轻抚着丈夫那张英武的面庞,宠溺的说道。 “是吗?我不愿意你对阿若德有所愧疚,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所以作为领主你有自己的决断,我会完全尊重的。”朱利安看着妻子美丽的面庞,伸出手握住马蒂女士的手,对她说道。 “阿若德是我的封君,作为封臣为君主提供军队是我的义务。”马蒂女士正色的说道。 “明白了。”朱利安点了点头,确实因为梅克伦堡公爵的庇护,使得马蒂女士的地位日益巩固,所以此时正是考验他们忠诚的时候。 “朱利安,我宫廷中的将军,我的丈夫,我以领主的身份命令你,率领我的军队前去支援梅克伦堡公爵大人。”马蒂女士将手从朱利安的手中抽出来,整了整自己的衣裙,对朱利安命令道。 “是,我的领主大人。”朱利安假装站起来,很恭敬的向马蒂女士行礼说道,不过当他直起身体的时候,两人对视笑出了声。 吕贝克伯爵接到了阿若德的命令后,也点齐了自己军队,打着家族纹章旗帜,向梅克伦堡行军。 “公爵大人,诸位封臣都让使者回信,他们会带领军队前来听从您的调遣。”埃尔维特修士来到阿若德的房间中,对阿若德说道。 “很好。”阿若德此时正在同迪伦。马特下棋,阿若德听了埃尔维特修士的汇报并没有抬起头,这些都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埃尔维特修士原本兴冲冲的前来汇报这个好消息,但阿若德却似乎正专心的下棋,连头都没有抬起一下。 “那,那么我就告退了。”埃尔维特修士悻悻的向阿若德鞠躬后,看了阿若德对面的迪伦。马特,无奈的退出了房间之中。 “公爵大人,刚刚埃尔维特修士向您汇报封臣们的回复。”迪伦。马特敏锐的察觉到了埃尔维特修士眼中的嫉妒和愤恨,他连忙对阿若德说道。 “我知道啊,听见了,主教吃你的皇后。”阿若德若无其事的拿起自己的主教,斜着将迪伦。马特的皇后轻轻一碰,对方的皇后倒下。 “咳咳,公爵大人真是下的一手好棋。”迪伦。马特轻声咳了一下,对阿若德恭维道,其实那步棋他早就看见,之所以视而不见,是因为这位梅克伦堡公爵大人的棋艺实在太臭了。 “你是故意放水的吧!”阿若德笑着向后仰去,靠在高背座椅上,对迪伦。马特说道。 “那里,公爵大人的棋艺进步神。”迪伦。马特也笑着说道。 埃尔维特修士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他的心情十分的不好,就连往日向他恭敬行礼的仆人都视而不见,就在他走到了回廊拐角处的时候,听见几名服侍他的仆人在小声议论着什么,出于好奇埃尔维特修士悄悄走了过去。 “听说埃尔维特修士失宠了,是真的吗?”一名仆人说道。 “好像是真的,公爵大人都不太常召见埃尔维特修士议事,反而是迪伦。马特大人很是得宠。”另一名仆人说道。 “那个驼背有什么好的,竟然让公爵大人 第四十一节、筹谋 埃尔维特修士疑惑的看着将头顶剃的光亮的布朗神父,当布朗神父告诉他,想要见他的是一名商人的时候,埃尔维特修士不由皱了皱眉头,他虽然担负着宫相的职务,但是商人的事务一般是由犹太人索罗斯打理的。 “商人?”埃尔维特修士再一次确认的问道。 “没错,原本是一位修道院矿产的承包商,但是在战乱中失去了自己的产业,不得不转而进行谷物的生意,他很仰慕宫相大人您。”布朗神父小心翼翼的斟酌着措辞说道。 “可是我一向不和商人们打交道,他应该找索罗斯才对。”埃尔维特修士对布鲁神父说道。 “可他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不愿意去向一个犹太人摇尾乞怜。”布鲁神父在埃尔维特修士提到索罗斯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厌恶的神情,在圣经中犹太人出卖了耶稣,因此在许多基督徒眼中犹太人罪大恶极,虽然事实上基督教脱胎于犹太教。 “恩,那么好吧,我可以见见他。”埃尔维特修士对于阿若德将犹太人招入宫廷颇有微词,但是阿若德在梅克伦堡拥有无上的权威,所有埃尔维特修士根本不敢表露出自己的心思。 布朗神父听见埃尔维特修士同意见承包商非常高兴,立即同埃尔维特修士定下了约见时间和地点后,这才欣然离开了埃尔维特修士的房间。 在第二天的黄昏时分,埃尔维特修士在领主大厅中与阿若德等人一起用过餐后,便起身向阿若德请求先退席。 “埃尔维特修士怎么今天的饭菜不合胃口吗?”阿若德看着站起身,向自己告辞的埃尔维特修士问道。 “不是的,我的胃最近不太好,需要前往教堂向主祈祷一下。”埃尔维特修士微笑着对阿若德说道。 “是吗?我看还不如让雪莉给你弄些草药,喝了会好点。”阿若德关心的对埃尔维特修士说道。 “不,我不会用巫术制作药剂的。”埃尔维特修士的脸色一变,对阿若德正色说道。 “哈哈,那好吧,就当我没说。”阿若德知道这些宗教神职人员,对于自己无法理解的药剂十分排斥,只好作罢。 埃尔维特修士离开了城堡只带了一名随身仆人,来到了城镇的礼拜堂中,这座用石头修建而成的礼拜堂,是城镇居民们自己捐钱修建的,为居民们提供精神的信仰。 礼拜堂拥有一个尖屋顶,在三角形的屋顶上是一柄铁十字架,窄长的建筑内可同时容纳十人左右,一进入的门口放着大理石打造的圣水池,每一名进入礼拜堂的人,都会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蘸一下圣水在自己的头顶和胸前画个十字,表示洁净了来自污秽的俗世凡尘。 “宫相大人,您来了。”站在礼拜堂外的布朗神父早已经守候多时,看见远处走来的埃尔维特修士连忙迎接了上去。 “你在这里等我。”埃尔维特修士转身对自己的仆人说道。 “是,宫相大人。”仆人停留在了礼拜堂外。 礼拜堂中此时还有几名戴着头巾的妇人,她们在祭坛下对着受难的基督像祈祷,并且在祭坛上点燃了蜡烛,而布朗神父向埃尔维特修士做了个手势,埃尔维特修士看见在礼拜堂的右侧角落中,有一个封闭的小房间,从四面都看不透里面,用黑色的幕布包裹起来,他知道这是忏悔室。 忏悔室中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神职人员坐在那里,隔着一道木方格窗户,听着另一边的人讲述自己的罪孽,并且向上帝忏悔,听完了讲述者的忏悔后,神职人员以上帝的名义宽恕对方。 “刷~。”埃尔维特修士坐在了神职人员的一侧,当他刚刚坐定之后,方格木窗打开了。 “我有罪。”忏悔者的一侧传来了声音,对埃尔维特修士说道。 “哦不,你误会了,我虽然是修士,但我不是这里的神父。”埃尔维特修士听了想要站起身,他以为对方误会了自己是忏悔室的神父。 “没有误会,您好!埃尔维特修士,尊敬的宫相大人。”不过对方立即说道。 “你是谁?”埃尔维特修士听了重新坐下来,他看向忏悔室另一侧,只见昏暗的光线中出现了一个中年男人的面孔。 “在下杰夫,是一名承包商人。”那男人对着埃尔维特修士笑道。 易北河的东岸,如乌云盖顶般大批的波希米亚人大军终于抵达,他们行走的脚步声如同地震,说话的喧哗声仿佛夏日的雷鸣。波希米亚人并没有立即对沿岸的城堡展开攻击,反而停止在城堡外开始燃起篝火做饭,延绵数里的篝火仿佛天空中的繁星。 “这么多的人?”图林根伯爵在瞭望塔中看着眼前的一幕,他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放心好了,我们的城堡足够坚固,他们足够抵挡波希米亚人的进攻。”萨克森将军对图林根伯爵安慰道。 “梅克伦堡人没有回信吗?”图林根伯爵紧张的问道。 “我们的信使早已经回来了,他们告诉我,梅克伦堡公爵答应出兵相助,不过他要召集自己的封臣们。”萨克森将军对图林根伯爵说道。 “荒谬,阿若德想要支援我们还需要动员封臣们吗?他的常备直属军团就够强大的。”图林根伯爵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汗水,焦急的说道。 萨克森将军没有回答图林根伯爵的话,看着眼前的数万大军,他也没有把握梅克伦堡会不会出兵援救,甚至他设想要是自己是阿若德的话,肯定会犹豫要不要出兵。 远在奎德林堡的国王奥托此时也彻夜难眠,他看着铺在面前木桌上的地图,地图上已经摆放着数枚城堡模型,沿着易北河排布着,而在东边是一大堆光滑的小鹅卵石。 “波希米亚人此时应该已经抵达了吧?”奥托看着兵力悬殊的双方,对自己的廷臣说道。 “陛下不用担心,沿着易北河修建的城堡足够坚固,肯定能挡下波希米亚人的。”廷臣们对奥托安慰道。 “可是我们的军队人数实在太少了。”奥托皱着眉头,用手摸着自己的胡须,凝视着地图说道。 “陛下,要不要向小亨利殿下、维希曼殿下还有唐克马尔大人求助?”一名廷臣小心翼翼的说道,在此时整个王国处于危机之中的时候,向奥托的兄弟们求援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用。”奥托斩钉截铁的一挥手拒绝,他刚刚登基为王,如果不能够靠自己的力量击退外敌,肯定会让贵族们留下软弱无能的印象,更何况他的探子早就回报,当他为如何击退外敌劳心费力的时候,他的兄弟们却在自己的庄园和城堡中寻欢作乐,完全是一副壁上观的摸样。 “那么只有信任我们的将军和图林根伯爵了。”廷臣忍不住说道。 “还有我主的恩赐。”宫廷牧师补充着说道。 “梅克伦堡公爵答应了出兵吗?”奥托扭头问道。 “是的,不过公爵动员自己的封臣们需要一点时间,但梅克伦堡公爵说只要封臣们带兵抵达,将立即动身南下。” “这是托词吧!国王陛下看来在这危急的关头,诸侯们都是不可靠的。”王室的宫相不满的说道。 “阿若德不是那样的人,他既然答应了就肯定会做到的。”国王奥托摆了摆手对自己的廷臣们说道,其实他此时也只有将全部希望寄托在阿若德身上。 阿若德披着一件大氅,行走在城堡的城墙上,他的目光注视着城堡外的平原、森林还有城镇,在他的身边是施瓦本公爵。 “公爵大人,这里是我见过最繁荣的领地了。”施瓦本公爵陪着阿若德迎着暖风,清新的空气令人精神一振。 “那里,听说意大利诸城邦更加的繁荣,对于他们来说我这里只是蛮荒之地吧!”阿若德笑着对施瓦本公爵说道。 “哈哈哈,意大利城邦当然是全欧罗巴最富庶的地区,靠着来往于地中海的威尼斯商人,将东方的香料运送到西西里,再从意大利运往整个欧罗巴的诸多王国,想不富裕都不可能的。”施瓦本公爵倒也颇有见识的说道,在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前往意大利游历,对于威尼斯人的精明,以及西西里的富庶很有感触。 “是啊。”阿若德听了若有所思,无论从人口还是通商贸易来说,自己所处的北方实在贫瘠,无论是罗马时代还是中世纪,控制意大利才是王道。 “哦对了,听说波希米亚人已经入侵边境了,看来我在这里的做客也该结束了,我明天将离开梅克伦堡,返回自己的领地。”施瓦本公爵对阿若德说道。 “真是可惜,既然如此我也不便挽留您,我会让人为您准备路上所需,以及礼物。”阿若德对施瓦本公爵说道。 “您真是慷慨,下一次务必请您前来施瓦本,我会竭尽全力的招待您的。”施瓦本公爵伸出手与阿若德握在一起,两位公爵相视一笑。 第四十二节、城堡围攻战 “嗡嗡嗡~~。”一只绿头苍蝇盘旋飞舞着,它停在一块木头的边缘,苍蝇转动了一下自己的复眼,并且搓了搓自己的前腿和后羽,正当这只惬意的苍蝇准备休息片刻的时候,突然脚下的木头剧烈的震动起来,它警觉的立即飞舞起来,随着苍蝇的上升,下方原来驻足的木头竟然是一面大盾牌的边缘。 “吼吼吼~~~。”战士们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响起,苍蝇在如密林般的长矛中飞来绕去,复眼中看见排列密集的人类战士齐声高呼。 从高空俯瞰下,在易北河河岸边的城堡前,波希米亚人排列着数个大方阵,每一个方阵都有一千人左右,他们竖起的长矛如同森林中的树木般茂密,而衔接起来的盾牌仿佛一面望不到头的墙壁。 “胜利~~~。”一面赤着上身,身材魁梧彪悍的波希米亚战士,高举着手中的弯刀,他走出队列的前端,不穿盔甲是为了向城堡中的守卫者宣誓自己的勇敢。 “陛下,开始进攻吗?”波希米亚国王站在队列后的一座小山丘上,这里正好可以观看自己军队的情况,一名波希米亚贵族向他询问道。 “梯子都准备好了吗?”波希米亚国王看着远处耸立在河岸边的城堡,不由皱眉问道。 东法兰克人的城堡修建的非常的坚固,虽然最多只能够容纳百人左右,但是高耸的石头城墙,交错的箭楼,在石匠工会的帮助下,还设下了许多的陷阱机关。 为了防止敌人很快贴近城墙,在城堡的外围萨克森人还挖掘着壕沟,壕沟外插着许多尖木桩,内侧是联军士兵守护,为城堡提供额外的防御。 “昨天都已经建造了足够的梯子,放心好了陛下。”波希米亚贵族向国王说道,全民皆兵的情况下,他们的人力非常的充足,战士们的家人和妇孺虽然不能在前线作战,但是却可以提供后勤辅助工作。 “好。”波希米亚国王将手放在了腰间的剑柄上,他缓缓抽出了自己的剑,朝着城堡方向一指,他认为自己拥有足够的力量攻克城堡。 “进攻。”随着波希米亚国王的一声令下,在阵中响起了震天的敲鼓声,十面用百张羊皮制作的大鼓,在五十名身强力壮的战士敲击下,向全线的波希米亚战士传递了进攻命令。 在城墙上的萨克森将军听见震天的鼓声,对方连使者都没有派出劝降,看来是对自己的力量极为自信,他的面色凝重起来,举起自己的右手,朝着城堡中的守军们发布防御命令。 “图林根伯爵大人呢?”萨克森将军发布完了命令后,环顾左右发现图林根伯爵竟然没有出现,于是问身边的副官。 “伯爵说自己身体不舒服,需要休息。”副官无奈的回答道。 “是吗?”萨克森将军苦笑一下,这位伯爵看来已经吓破了胆,竟然躲起来不愿出来。 “杀啊~~。”此时,城堡外的波希米亚人如同波涛般冲了过来,在最前方的波希米亚战士通常只手持盾牌和剑,赤膊着上身,身上用特殊的颜料涂着许多图腾,他们是舍命的死士。 在死士的身后是普通士兵,他们穿戴着用牲畜皮制作的盔甲,抬着仓促制作的梯子,跟在前方战士的身后,在普通士兵之后是步履缓慢的精锐士兵,这些身穿锁子甲戴着铁盔的精锐战士,是波希米亚的贵族战士,他们才是真正的攻击力。 “咯吱。”城堡箭楼中的弓箭手们拉开了弓弦,箭矢瞄准着如波涛般袭击而来的波希米亚人。 “轰~~。”忽然,波希米亚人在进攻距离城堡一段距离的时候,集体停止了下来,这出乎意料的行为让萨克森将军等人极为诧异。 “轰隆~~~。”就在此时,从波希米亚人密集的军阵两侧,出现了两道如山洪般的洪流,萨克森将军看见那是波希米亚人的骑兵,他们突然出现在城堡前的举动非常的诡异,因此萨克森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嗖嗖嗖~~。”箭矢如蝗般飞向城堡外围的守军头顶,波希米亚弓骑兵们掠过壕沟前沿,弯弓将手中的箭矢射入。 “啊~~。”猝不及防下的联军士兵,被密集的箭矢射中发出惨叫声,如洪流般的骑兵威势惊天动地,也震慑了这些萨克森和图林根步兵们。 “攻~~。”乘着联军士兵被箭矢射的晕头转向的时候,原本驻足的波希米亚人一声呐喊冲向了壕沟,赤膊着上身的死士们跳入壕沟中,拼命的用手中的剑劈砍尖木桩,为身后的同伴们开一条道路,但是尖木桩还是在他们的身上划过血痕。 “别愣着,弓箭手射击,让外围的士兵们把敌人赶出去。”萨克森将军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他脸涨得通红,大声的吼道。 “嗖,嗖,嗖~~。”在将军的提醒下,士兵们如梦初醒,他们连忙松开控弦的手企图射击波希米亚骑兵,可是那些波希米亚骑兵却总是在射击范围外如及若离,箭矢落在他们的面前毫无作用。 “笨蛋,别射那些骑兵,给我射突入城堡外围的步兵。”萨克森将军气的一拍自己的脑门,他知道波希米亚骑兵肯定是知道城堡箭手的射程。 “杀啊~~。”隔着壕沟和尖木桩,联军士兵用手中的盾牌和长矛攻击突入的波希米亚人,双方沿着外围的防御展开争夺战,兵器与兵器碰撞发出的清脆响声,箭矢射入身体的闷响,以及失去生命的尸体滚入壕沟之中。 “噗嗤~~。”鲜血从一名萨克森士兵的脖子处喷出,溅在了波希米亚战士的脸上,那名被波希米亚弓骑兵射中脖子的萨克森士兵,双眼茫然的看着天空,他手中的盾牌掉落在了地上也没有察觉到,徒劳的用自己的手捂住脖子。 “去死吧~~。”他面前的波希米亚战士毫无怜悯,举起手中的剑将萨克森士兵劈成了两截,花花绿绿的内脏和散发着热气的肠子流淌在了地面上,波希米亚战士不小心踩在了上面,滑腻腻的差点将他绊倒。 “该死的。”波希米亚战士稳了稳自己的身体,身后是不断涌入的同伴。 “嗡~~,噗。”就在波希米亚战士站稳身体,准备继续进攻的时候,一根短标枪从联军战士中扔了出来,正好扎入他的胸口。 “唔。”看着扎在身上的标枪,那名波希米亚战士的口中流出鲜血,他身后的同伴撞击了一下,使得他倒在地上滚入了壕沟之中,在身下正好是那名被他斩成半截的萨克森士兵,两人像是亲密的朋友般,头并着头,双眼相对凝视着。 “进攻,进攻,不要停止。”波希米亚贵族在进攻的士兵们中间,不断的把人向缺口推搡进去,如果不能够用死士开辟一条道路,那名就用尸体堆砌起一条路,反正他们的人多的是。 “将军,他们已经快要突破城堡外围工事了。”副官看着不断涌入的波希米亚人,惊慌的对萨克森将军说道。 “收缩防御,让他们进入门楼处。”萨克森将军看着城堡外围激烈的厮杀,波希米亚人确实是一支悍勇的民族,但是日耳曼人也不是吃素的。 “呜,呜呜呜。”瞭望塔上的传令兵鼓起腮帮子,拼命的吹响了号角,在号角声传遍城堡外的时候,萨克森和图林根联军开始收缩防御,他们逐渐的退出了工事,似乎是将一切都交给了波希米亚人。 “哈哈哈,看这些东法兰克人简直不堪一击。”看着逐渐退缩的萨克森和图林根士兵,波希米亚人顿时士气大振,只要攻破外围的工事,那么要继续围困城堡就不在话下了。 “陛下,看来我们要胜利了。”波希米亚贵族们欣喜若狂,他们觉得胜利女神的眷顾已经落在头顶。 “吼,吼,吼,吼。”波希米亚人彻底的涌入了外围工事之中,密集的步兵排在一起,他们口中发出了呼喝声,缓缓的朝着城堡门楼处逼近,一顿厮杀下那只剩下了六十几名联军士兵,仿佛瑟瑟发抖的龟缩在城堡门楼之中,完全是一副瓮中捉鳖的摸样。 “我看可以开始了。”这时候,图林根伯爵身穿着锁子甲和罩衫出现在了城墙上,他对萨克森将军和副官说道。 “伯爵大人?”副官看见图林根伯爵出现十分的惊讶,他原本以为图林根伯爵肯定是在主塔楼中发抖,没想到竟然出现了这里。 “你很吃惊吗?哈哈。”图林根伯爵大笑起来,他也不再多言举起手,看向箭塔中一名图林根神箭手,只见那名神箭手冲着图林根伯爵点了点头,他身旁的一名士兵举着火把。 “火把?”副官吃惊的看着举起火把的图林根士兵,此时还是白天为何会拿着火把。 “呼。”神箭手把一支箭矢上的布条点燃,接着朝着外围工事射了出去,箭矢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嗡,嗡,嗡。”燃烧着的箭矢擦过一只苍蝇,将那苍蝇吓得慌忙躲避。 “轰~~~。”突然片刻后,在苍蝇的下方火光冲天而起,闪亮的光芒仿佛太阳般,苍蝇拼命的煽动自己轻薄的翅膀,希望能够躲避开烈焰,但是过高的温度,将苍蝇的翅膀燃烧起来,带着燃烧的翅膀这倒霉的小虫子一头栽了下去。 第四十三节、任命领军者 火焰从城堡外围的工事脚下分成数道冲起,原来在工事中早就埋藏了易燃干柴和鲸油,这些沟壑集中露出表面的个区域有个水洼,其实那个不易让人注意的水洼,里面也全部是油,神箭手射出的火箭正中油中,引起了这场火灾。% “哇啊~~。”工事中的士兵们出了惨叫声,人类虽然进化到可以灵活运用火,但是生物的本能来时让他们对火焰感到恐惧,尤其是身边的同伴变成了个个火球,而拥挤的波希米亚士兵根本无法转身逃避。 “让我走。”在火焰的恐惧之中,有人挥舞手中的武器转身杀死身边的同伴,这更加引起了混乱。 “上帝,我们干了什么?”在城墙上的图林根伯爵嗅到肉烧烤熟了的味道,他掏出块亚麻手帕,掩在自己的口鼻处,看着城堡外围工事中个个拼命滚动的火球,即使是敌人未免死的也太凄惨了。 “唔。”萨克森将军看着眼前的幕,他没有想到这个计策如此的残酷,简直是将地狱搬到了人间。 这不禁让萨克森将军想起来,在定下计策的那个夜晚,他与图林根伯爵坐在主塔楼中,漆黑的夜晚中简陋的木桌上只点着几根蜡烛。 “波希米亚人人数众多,即使我们拼命防御,也不定能够抵御的了。”萨克森将军坐在图林根伯爵的对面,他的手边放着个木杯子,不过里面并不是酒而是清水而已。 “如果是这样的话,不是用策略恐怕不会赢的。”图林根伯爵抱着双臂,对萨克森将军说道。 “伯爵大人有什么好主意?”萨克森将军原本只是在战前,因为内心潜意识中累积的情绪,他需要向人倾诉,但是没想到图林根伯爵却似乎有了解决的办法。 “火攻。”图林根伯爵拿起旁边的空酒壶,放在木桌中间当做城堡,又拿起萨克森将军的杯子放在前面,代表城堡外围的工事。 “火?”萨克森将军诧异的问道。 “是的,在这里注入油,波希米亚人想要攻陷城堡先要攻下外围工事,当他们进入之后点火。”图林根伯爵指了指注入清水的杯子,对萨克森将军说道,而木桌上的蜡烛火焰跳动了几下。 萨克森将军没有想到这个计策竟然成功了,波希米亚人果然毫无察觉的踏入了陷阱,火攻使得波希米亚人损失惨重,即使在工事外围的波希米亚骑兵们,也因为战马的惊厥而片混乱,顿时失去了进攻的能力。 “伯爵大人,您的智慧真是让我佩服。”萨克森将军看着眼前奇迹般的胜利,不由对图林根伯爵赞叹道。 “其实,这个计策也是我从别人那里偷来的。”图林根伯爵将掩在口鼻处的亚麻手帕放下来,对萨克森将军说道。 “偷来的计策?”萨克森将军纳闷的看向图林根伯爵。 “梅克伦堡公爵就是个喜欢放火的家伙,他最喜欢将敌人引入设下的陷阱中,然后把火全部烧掉,他还有种没有办法用水扑灭的火焰,哦圣母,我永远都不会和他为敌。”图林根伯爵在自己的胸前画了个十字,对萨克森将军说道。 “梅克伦堡公爵吗?”萨克森将军听了对阿若德更加好奇。 阿若德头戴着顶头冠,配合着他披肩的金褶褶生辉,他的身上穿着件法兰克人长袍,脖子上挂着翡翠项坠,腰间皮革带上挂着利剑,在他下方站着数排的廷臣们,此时都恭敬的看着宝座上的阿若德。 “感谢你们,我的封臣们,感谢你们在听到我的召唤后,义无反顾的前来履行自己的誓言。”阿若德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对自己的封臣们说道。 “阿若德,我们已经将军队带来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好去给那群臭烘烘的波希米亚人点教训。”依夫伯爵粗犷的嗓门在前厅中回荡,作为温德尔家族的长子,阿若德的哥哥也是最得力的助手,被视为封臣之也无人会反对。 “没错,尊敬的公爵大人,我和我的妻子率领威尔勒千名士兵,听候您的调遣,将以公爵大人的名义奋战。”朱利安也站出来,他穿着件锁子甲,身后披着条墨绿色披风,对阿若德表明忠诚。 “我带来了六百名的士兵,听候调遣。”吕贝克伯爵对阿若德说道。 “我带来了千二百名的维京战士,前来为您而战。”罗恩伯爵对阿若德说道。 “很好,埃尔维特修士将战士们安排在城堡外驻扎,尽量为他们提供食宿,明天我会委派赫尔曼。比隆大人率领你们前往支援王室军队。”阿若德满意的点点头,看来封臣们对自己还是忠诚的,他们几乎将自己领地的大部分军力都派出来。 “赫尔曼。比隆?”但是阿若德要委派个名不见经传的贵族当领军者的时候,封臣们都纷纷议论起来。 “这个赫尔曼。比隆到底是谁?” “不知道,没听说过。” “别议论了,赫尔曼。比隆是国王奥托陛下派给阿若德的廷臣。”依夫伯爵对其他人解释道。 “可是,率领我们的难道不是公爵大人吗?或者至少应该是依夫伯爵大人您才对。”罗恩伯爵有些不满的说道。 阿若德没有说话,他看着封臣们的议论,确实这个领军者的人选实在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怎么能成为梅克伦堡公**队的统帅。 “赫尔曼请出来吧,让诸位大人们见见你。”阿若德看向廷臣们中间,大声的说道。 “是。”赫尔曼。比隆也十分的诧异,他半天也没有回过神来,作为名新加入的廷臣,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阿若德会把领军者的重任给自己,瞬间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当赫尔曼。比隆走出来的时候,封臣们用挑剔的目光打量着他,虽然这个看上去英武的年轻贵族很有派头,但是领军作战的将军可不是徒有其表就可以了,旦统帅不合格,那么很可能会导致军队毁灭。 “诸位大人们。”赫尔曼。比隆向众封臣彬彬有礼的微微鞠躬,态度不卑不亢,阿若德的嘴角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容。 “好吧,阿若德既然你认为他合格,我没有意见。”依夫伯爵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但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对阿若德点头同意道。 “什么,依夫伯爵你不再考虑下吗?”罗恩伯爵不服气的说道。 “我也同意,我愿意听从赫尔曼大人的调遣,只要这是公爵大人的意愿。”朱利安转身对阿若德说道,他曾经因为擅自违抗阿若德的命令而被驱逐出宫廷,后来好不容易才缓和了与阿若德关系,所以完全的服从阿若德。 “既然诸位大人们都没有意见,我当然也是听从君主的命令。”吕贝克伯爵看了看封臣中两位大封臣都表示赞同,也连忙点头同意。 “好,好吧,我愿意服从,以公爵大人的名义作战。”罗恩伯爵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此时也无可奈何。 “那么这件事就这样定下了了,赫尔曼在今晚的宴会中你定要多喝几杯,向如此抬举你的诸位大人们表示感谢呀!”阿若德冲赫尔曼眨了眨眼睛,带着戏弄的神色说道。 “是,公爵大人。”赫尔曼看着阿若德哭笑不得,他不明白阿若德为何会让自己当领军者,但是内心却忍不住激动万分,自己直都期盼个出人头地的机会,现在这个机会突然降临到头上,他甚至以为自己在梦中。 赫尔曼。比隆激动的心情直难以平复,当他从宫廷会议中散去的时候,忍不住想要与他在梅克伦堡宫廷中最亲近的人分享这份快乐。 “莉娜小姐在哪里?”赫尔曼来到了莉娜的房间附近,抓住名侍从问道。 “大概在庭院中吧!”侍从对赫尔曼说道。 赫尔曼。比隆连忙来到了庭院之中,他刚进入庭院中便听见数名侍女惊恐的尖叫声,以为出现什么意外的赫尔曼连忙冲过去。 “莉娜小姐快下来,太危险了。” “哦,上帝,圣母玛利亚~~。”侍女们抬头看着棵金桔树上,莉娜赤着双脚踩在树枝上,她的两只手抓住头顶的根树杈,并且不断的向前端移动。 “喵~~。”头灰色的小猫不知道为何趴在了树上,大概是太小的缘故,因为害怕而动不动。 “小猫别害怕,我来了啊~~。”莉娜努力的用手向小猫伸过去,但是猫咪却向后退了退,双大眼睛疑惑的看着莉娜。 “莉娜小姐,小心树枝,快来人。”侍女们看见莉娜踩着的树枝被压得出嘎吱声,名胆小的侍女已经吓得晕倒了过去。 “抓住了。”莉娜身体向前纵,将小猫抱在了怀中,可就在此时树枝终于不堪重负,从根部裂开了道口子。 “嘎查~~。”树枝断裂成了两截,莉娜怀抱着猫咪身体坠落了下去,树下的侍女们出了尖叫声。 第四十四节、出征 阿若德拿起一枚国际象棋的棋子,那棋子是珍贵的乌木制作的,看上去非常悠闲的在研究棋艺,不过有一个人却看不下去了,终于开口打破了屋内的平静,就像是往平静如镜的湖面丢下了石头。 “阿若德你为什么把领军者的位置让给赫尔曼,难道你不知道他是国王奥托派来的眼线吗?”说话的人是哈维娜,她是阿若德的间谍首领,对于阿若德轻易的把军权让出,这让哈维娜十分的生气。 “正是因为他是国王奥托的人,所以这一次才必须让他率军,国王十分需要一场胜仗来稳固自己的权威,我希望带给国王胜利的人是一个倾向于我们的人。”阿若德拿起那枚棋子哈了一口气,乌黑透亮的乌木有一种如玻璃般质感,他用袖子轻轻的擦拭了一下这珍贵的物品。 “可是,把军队交给别人实在太危险了。”哈维娜听了阿若德的话,反对的声音小了许多。 “放心好了,不过是封臣们的军队,一旦解散难道赫尔曼能够指挥的动?”阿若德对哈维娜的杞人忧天感到好笑,不过也说明哈维娜确实非常的关心阿若德。 “好吧,就算我现在不担心赫尔曼,可是凭他的能力能打败波希米亚人吗?如果失败了怎么办?”哈维娜抱着自己的双臂,她坐在木椅上翘起了一条腿,修长紧绷的小腿,以及蹬着的长筒马靴魅力十足,阿若德不由目光落在了上面。 “乒乒乒。”还没等阿若德回答哈维娜的问题,房门被敲响了,在此时有人能够敲响会议厅的门肯定是有事情发生。 “进来?”阿若德对门口说道,一名侍从焦急的闯了进来。 “不好了公爵大人,莉娜小姐爬到了树上从树上跌了下来。”侍从气喘吁吁的说道。 “什么?你们怎么搞得,她受伤了吗?”阿若德一听莉娜出了事,慌忙把面前的棋盘一推,棋盘上的棋子纷纷倒了下来,而阿若德一个箭步走到了侍从的面前。 “还好赫尔曼大人正好,接住了莉娜小姐这才没事,不过莉娜小姐恐怕受了点惊吓。”侍从看着气冲冲的阿若德,连忙对他说道。 “是吗?”听见赫尔曼救了莉娜,阿若德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不过他还是跟着侍从离开了会议厅。 “啧,难道阿若德想将莉娜嫁给赫尔曼。比隆?”看着急吼吼的冲出会议厅的阿若德,哈维娜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她来到棋盘旁边把倒下的棋子一个一个的重新放好,并且自言自语的说道。 庭院中莉娜怀抱着灰色的小猫坐在一张石凳上,赫尔曼。比隆站在她的身边如同一名护卫骑士,庭院中盛开的鲜花和树木仿佛仙境一般,而这一对人儿就像是油画中的男女主角般。 “莉娜,你没事吧?”阿若德匆忙来到庭院中,看见莉娜后松了一口气,并且责怪那些侍奉莉娜的女仆们。 “不要责怪她们,是我自己坚持要救这只小猫的。”莉娜站起身来,对阿若德说道。 “你不应该这样做,这实在是太危险了。”阿若德上前抱住自己的妹妹,利达堡之后温德尔家族的人大多凋零,他实在不愿意天真无邪的莉娜出任何的意外。 “没关系的,幸亏有赫尔曼大人,他的身手真好一下子就接住了我。”莉娜却咯咯笑着,仿佛这是一个很有趣的游戏。 “莉娜小姐当时确实很危险,要不是我本来就要来找您,恐怕真的会发生意外。”赫尔曼。比隆也板起脸孔对莉娜认真的说道,他强壮的臂膀在莉娜坠下的一瞬间接住了她,可以说事后也有些后怕。【零↑九△小↓說△網】 “好了好了,知道了。”莉娜同时被阿若德和赫尔曼教训,顿时撅着小嘴不高兴的说道,但是却第一次服软的承认了错误,这倒是让阿若德有些意外,自从利达堡事件之后,莉娜便流落到了流浪者们中间,性格也完全改变,阿若德都不能轻易让她承认错误,看来赫尔曼还真是莉娜的克星。 “知道错误就好,下次不能再犯了,否则我就只能把你锁在城堡中了。”阿若德宠溺的摸着自己妹妹的脑袋,吓唬她说道。 “我说不会再犯就不会了,赫尔曼大人明天我们一起去城镇参加集市吧!”莉娜歪着脑袋对赫尔曼说道。 “我很乐意陪伴您,只是我明天就要率领军队出发,实在无法陪您。”赫尔曼有些苦恼的说道。 “什么,你要去打仗嘛?”莉娜听见赫尔曼的话,顿时脸色有些苍白,一些记忆的片段在脑海中浮现,士兵高举的剑和长矛,火焰燃烧的利达堡,温德尔男爵被杀死倒下,吵杂的声音回荡在耳畔仿佛是昨天刚发生的事情。 “莉娜你怎么了,脸色怎么不太好,要不要我把雪莉叫来。”阿若德看见莉娜的身体竟然有些发抖,连忙问道。 “男人们为什么要打仗,杀死别人很有趣吗?”莉娜忽然大怒的嚷嚷起来,她怀中的小猫因为惊吓从她怀中跳脱,说完后莉娜便奔跑着离开了庭院,只留下了阿若德和赫尔曼面面相觑。 “抱歉赫尔曼大人,你救了我妹妹的性命,我应该感谢您才是。”阿若德的手摁在胸口对赫尔曼说道。 “您是我的君主,保护您的家人是我的誓言,您无需致谢。”赫尔曼连忙说道。 “很好,不过我还是向你致谢。“阿若德微微一笑说道。 “如果您一定要致谢的话,我倒是想要得到您的一点建议。”赫尔曼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虽然他一直想要得到统帅军队的机会,但是他是一名年轻的贵族,从来没有统帅过超过一百人的军队,而阿若德却一下子交给了他三千人的军队,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是关于统帅封臣军队的建议吗?”阿若德坐在了石凳上,他看着面前的年轻贵族,那种想要建功立业的心情他非常了解,当他和他的家族只是个地方无足轻重的乡绅的时候,阿若德抓住了机会成就了一切,他靠的是自己穿越者的知识和机遇,现在他也能够给予别人机会了。 “是的,公爵大人,虽然我很肯定自己有足够的勇气担当重任,但如果能获得您这样的强者的建议,我相信一定能够更出色的完成任务。”赫尔曼对阿若德说道。 “好的,我的朋友,我会坦诚相告的。”阿若德耸了耸肩膀,对赫尔曼说道。 第二天很快到来,赫尔曼。比隆穿戴上自己祖先遗留的锁子甲,戴上用自己的积蓄购买的梅克伦堡式头盔,一顶可以开合式犬嘴面罩的全封闭铁盔,他的罩衫上是自己家族的城堡纹徽章,胯下是一匹棕色的战马。 “呼,呼~~。”风吹拂过大地,三千人的军队排列着整齐的队伍,代表各自领地的旗帜如彩色的波涛,在风中飘动,几位梅克伦堡的封臣骑马在各自军队的前列,他们看着从城堡门楼中骑马走出来的赫尔曼。 “唔,那旗帜不是阿若德的吗?”罗恩伯爵看见骑马走出来的赫尔曼手中,握着一杆代表梅克伦堡公爵的旗帜,于是好奇的问道。 “没错,是阿若德的旗帜。”依夫伯爵点点头,看来这面旗帜代表了阿若德认可赫尔曼。 “以梅克伦堡公爵大人的名义,出发。”赫尔曼手握着阿若德旗帜,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士兵,他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大声的喊道。 “噢噢噢噢。”波涛般的呐喊声,在城堡外的空地上响起,梅克伦堡公国的封臣和他们的士兵们,都高举着手中的武器齐声呐喊,他们中有北欧丹麦人、有斯拉夫人、有日耳曼人,虽然彼此之间语言和习俗各不相同,但此时却聚集在了黑狮子旗帜下,为阿若德而战。 “赫尔曼大人,请一定要安全的回来。”城堡的城墙角楼中,阿若德的妹妹莉娜站在窗口,看着在军队前高举旗帜的赫尔曼,不由握紧双手向神灵祈祷道。 “放心吧!赫尔曼大人这样的人是不会有事的。”莉娜的养母上前对她说道。 “这可说不定,在战场上无论是贵族老爷还是农奴,只要运气不佳照样是一堆烂肉。”不过莉娜的养父却耸了耸肩膀,嘟嘟囔囔的说道。 “嘘,闭嘴你个老不死的。”莉娜的养母立即生气的骂道。 “我,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莉娜的养父被赶出角楼,不过他还是不甘心的说道。 此时,在城堡主塔楼中阿若德和哈维娜也注视着,阿若德眯起眼睛看着封臣们的军队,能将一支不同民族的军队融合统帅,考验的是统帅的各种能力。 “阿若德,我的间谍汇报,在我们南下的路上波希米亚人派了雷达里人阻拦,这将是一场恶战。”哈维娜对阿若德说道。 “雷达里人吗?”阿若德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在斯拉夫人中素有最悍勇倔强著称的雷达里人,竟然是赫尔曼的对手,双方硬碰硬的话,确实将是一场恶战。 第四十五节、未知战场(二更) 赫尔曼。比隆引领着阿若德封臣们的军队,一路南下向易北河东岸行军,他们想要前去支援萨克森和图林根联军。 在军队动身之前,阿若德便派出使者向国王奥托禀报自己的行动,因此当使者将梅克伦堡军队动身的消息带给奥托的时候,他感到非常的高兴,因为同时抵达的还有联军在城堡下重创波希米亚人的消息。 “这真是双重的好消息。”国王奥托走在回廊上的时候,他的身后和周围都围绕着廷臣,不断的有廷臣将羊皮纸递上去,奥托就在走路的时候都不停的阅读签字,统治一个王国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是的陛下,就算现在没有梅克伦堡的军队,我们也稳操胜券。”奥托的宫相对他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奥托听了自己宫相的话,他停下了脚步看向自己的重臣。 “我仔细询问了使者,这次领军的并不是梅克伦堡公爵本人,他让赫尔曼。比隆带领自己封臣的军队,这种敷衍的态度实在可疑。”宫相向奥托禀报道。 “赫尔曼,阿若德竟然让赫尔曼率领军队?”奥托差点以为自己的听错了,但是当确认无误的时候,他微微有些出神。 “陛下,您没事吧?”看着奥托发愣,宫相连忙询问道。 “不,没事,派出使者告诉阿若德,我们对他能够出兵支援表示感谢,并且将会赠送给他三车橄榄油作为礼物。”国王奥托对宫相命令道。 “国王陛下,这是不是太厚爱梅克伦堡公爵了?”宫相有些迟疑的问道。 “你还不明白吗?梅克伦堡的出兵,意味着诸侯中还是有听从王室号令的,更何况阿若德的妻子是梅森公国的摄政,这是两个公国的力量,我们必须要牢牢的抓住他们的心。”奥托有些无奈的说道,这一次波希米亚人入侵国土,他虽然没有明令发出封臣召集令,但却暗中派出使者向洛林公国、法兰克尼亚、巴伐利亚等诸侯试探口风,希望他们能够主动带兵驰援,可是这些诸侯却毫无动静。 “我明白了陛下,现在只能希望联军可以在易北河再打一场胜仗,这样诸侯们看见了这场胜利,就会齐聚在国王陛下的旗帜下。”宫相也明白奥托的为难处,国王亨利违反了卡洛林传统,虽然靠着自己的威望和萨克森的实力使得诸侯们不敢有异议,但是诸侯们肯定诸多不满,更何况巴伐利亚公爵不时的挑唆,对于年轻的奥托来说,王位坐的并不舒适。 波希米亚人在易北河河岸城堡下吃了亏,好不容易将陷入火海中的人救出了一部分后,他们就像是被打了一记闷棍般,士气顿时低落了不少,看上去局势似乎对联合军队有利。 “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用火攻击退了波希米亚人的进攻,萨克森将军并没有感到高兴,因为在城堡外还有数万的军队,其实一次胜利并没有改变实际的局势。 “不知道,剩下的只能看上帝的旨意了。”图林根伯爵抬起头苦笑了一下,对萨克森将军说道,火攻这种计策只能乘着敌人不防备偶尔使用,一旦对方提高警觉都不能起作用。 “啧,孤立无援下被围困在城堡中是最糟糕的事情。”萨克森将军摇了摇脑袋,抱怨着说道。 “不,我看最糟糕的不是这个,而是那个。”忽然,图林根伯爵伸出手指向了城墙外,萨克森将军的目光投过去也大吃一惊。 只见原本将城堡围得水泄不通的波希米亚人,竟然毫无征兆的如潮水般向后退去,他们似乎在寻找别的出路,这种情况下让萨克森将军和图林根伯爵措手不及,他们的任务就是在易北河东岸阻拦敌人,现在波希米亚人却准备绕开城堡,他们必须要得到更多的情报。 “出什么事了?为什么波希米亚人在离开?”萨克森将军看着如退潮般的波希米亚人,不禁问道。 “副官,马上派出探子,我们一定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图林根伯爵立即对副官说道。 数名图林根士兵将自己伪装了一番,穿着灰色的帽兜披风,用绳索攀爬到了城堡下,缓慢的靠近波希米亚人撤走的营地,此时波希米亚人完全的解除了包围,只留下了一片狼藉的空空营地,不过探子们却在营地中发现了一根立柱,柱子上绑着一名东法兰克贵族。 “怎么回事,大人?”探子将贵族口中绑着的亚麻带子松开,向他询问道。 “我,我是本地的贵族,波希米亚人让我给守军带来一个口信。”那名被绑着的东法兰克贵族并没有受到伤害,不过他已经被吓得不轻,语无伦次的说道。 探子把那名受到惊吓的贵族带回了城堡,从他的口中萨克森将军和图林根伯爵得知了一个可怕的消息,那就是波希米亚人在抓捕了一群本地的东法兰克人后,从他们的口中得到了易北河沿岸的城堡防御体系并不完整,有数座城堡并没有修建起来,通过那里的缺口就能闯入毫无防备的东法兰克王国中。 “该死的,这下糟糕了。”萨克森将军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色变得苍白,如果波希米亚人从缺口涌入王国内,恐怕他们的任务就完全的失败了。 “现在似乎死守城堡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图林根伯爵也发愁了起来,他们的任务是阻止波希米亚人,为了给自己增加获胜的机会,这才将全部的军队分散在沿途城堡中,谁知道因为易北河沿岸的城堡正在修建中,许多根本是虚有图表的架子,这些情报一旦被波希米亚人得知,那么防守城堡削弱波希米亚人的计划就破产了。 “波希米亚人朝着那个方向而去了?”萨克森将军连忙问那名东法兰克贵族。 “好像是朝着上游走去了,在那里有平原和茂密的森林。” “立即把所有的士兵重新集结起来,我们从后面追上去。”萨克森将军将自己的披风系上,下达命令道。 “真的要这样做吗?”图林根伯爵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很明显在野外同波希米亚人作战是非常危险的,这几日里他们都看见了波希米亚人战力的强悍。 “只有这样才能够拖住波希米亚人,我们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萨克森将军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可以他当然不想在野外同波希米亚人作战,但是肩负着保卫王国使命的萨克森将军,他不能在敌人闯入国土的时候,自己还呆在安全的城堡中。 “这是一个毫无胜算的战斗,这样吧,为了不使指挥出现混乱,我把自己的军队都交给你,我率领少量士兵驻守在城堡中,为你们留下一条后路。”图林根伯爵对萨克森将军说道。 “明白了。”萨克森将军盯着图林根伯爵看了一会,很明显图林根伯爵不愿意同他一起去冒险,不过至少伯爵肯把自己的军队交出来。 “呜~~。”当城堡上空响起了号角声的时候,原本分散驻扎的联合军士兵们纷纷离开城堡,集合在了一起,萨克森将军骑上自己的战马,两名侍从高举起两面旗帜,一面是帝国之鹰,代表了奥托的王室,另一面是黑黄条纹的旗帜,代表了萨克森公国。 “前进,英勇的士兵们。”看着身后的数千联合士兵,萨克森将军抓紧马缰绳,用脚上的马刺踢了踢坐骑,并且大声的喊道。 “轰,轰,轰~~。”士兵们排列成了长蛇行军阵,他们打着旗帜跟随着萨克森将军,朝着易北河上游方向蜿蜒曲折的行军,奔向未知的战场。 第四十六节、湿地之战(三更) 波希米亚人是半游牧半耕作的民族,对于他们来说迁徙是最普通不过的事情,当得到了有缺口可以渡过易北河的情报后,立即不再城堡下同联合军纠缠。 “陛下,就这么放过他们吗?”不过也有波希米亚贵族不服气的说道,在城堡下波希米亚人遭受火攻死伤百人,对于骄傲的波希米亚贵族来说实在可恶至极。 “放心吧,我的朋友们,知道我为什么要把抓到的东法兰克贵族绑在营地中吗?”波希米亚国王骑在马上,跟随着军队前行,他对身旁围绕的波希米亚贵族们说道。 “为何?”贵族们有些不解的问道。 “当东法兰克的将领得知我们找到了绕过他们防御缺口的时候,肯定会在焦急下尾随我们追击,在那时候我们就让他们尝尝厉害。”波希米亚国王得意的笑着说道。 “如果他们因为胆小不敢追来怎么办?”也有人好奇的问道。 “那么正好,我们和我们的族人就可以好整以暇的渡过易北河,攻入他们的领地腹地。”波希米亚国王大笑着说道,这个计策简直是一箭双雕。 确实,就像波希米亚国王说的那样,萨克森将军不可能放任波希米亚人绕过防御,他集合了萨克森和图林根士兵后,急匆匆的尾随波希米亚人大军身后,希望能阻拦住波希米亚人的入侵。 就在这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刻,赫尔曼率领的梅克伦堡封臣军队也南下,可是在他们与联合军之间却横着另一支军队。 “灰律律~~。”赫尔曼骑在战马上,他看见在沿着泥泞的湿地之间,一支雷达里人组成的五百人左右的军队列阵以待。 “诸位大人,在我们的面前出现了一支雷达里人军队,我们该如何应对?”赫尔曼拨转马首返回了营地,此时封臣部队在靠近森林的边缘扎下营地,依夫等封臣在帐篷前等候着赫尔曼,当赫尔曼骑马返回营地,并且从马上跳下来的时候,他们举行了一个简单的军议。 “雷达里人在我们斯拉夫人中素有勇士中的勇士之称,所以绝对不能大意。”马蒂女士对赫尔曼说道。 “我明白了,可是我们已经没有时间绕开他们,所以必须要击败雷达里人才行。”赫尔曼点点头,在他观察雷达里人的时候,发现对方的每一个士兵看上去都非常彪悍,确实是斯拉夫人中的精锐。 “哈,要我说不用害怕,直接挥军进攻吧!”依夫手中拿着酒杯,他满不在乎的说道,在阿若德帐下的时候,他也只是负责进攻、进攻、再进攻,至于筹划之类的事情都是自己的弟弟操心。 “进攻肯定是要进攻的,不过却需要一定的方法,对方盘踞在湿地之中,那里易守不易攻,对我们并不利。”罗恩伯爵想了想说道,虽然他对赫尔曼的突然窜起不服气,但是作为一名封臣他很清楚自己的职责。 “罗恩大人说的没错,这样吧!我们今天刚刚抵达,士兵们也非常的疲惫了,让士兵们休整一番,明天我们再做打算。”赫尔曼站在帐篷前,他对封臣们说道。 “当然,这样最好。”朱利安同意了赫尔曼的命令,在士兵疲惫的情况下进攻可不是个好主意。 当封臣们在帐篷前散去,前去各自士兵的营地中的时候,赫尔曼却叫住了罗恩伯爵,将他留了下来。 “罗恩伯爵大人,请留步。”赫尔曼说道。 “怎么了?”罗恩伯爵的眉头皱起,他对赫尔曼总是怀着芥蒂,最近传闻赫尔曼之所以得到领军者的职务,是因为阿若德妹妹的关系,这让罗恩伯爵觉得赫尔曼是个靠裙带关系上位的家伙。 “今天的议事您的话给我很大启发,希望能够请您喝一杯酒,让我有机会向您这样的沙场宿将请教。”赫尔曼对罗恩伯爵说道。 “呵呵,一杯酒的话应该没问题。”罗恩伯爵的嘴角露出笑容,任何人都喜欢恭维,罗恩伯爵也不例外。 罗恩伯爵和赫尔曼走入了帐篷中,在木桌上放着几个杯子,一名侍从来到橡木木桶前,为两位大人盛上了美味的葡萄酒,两人坐在木桌前品尝着美酒。 “罗恩伯爵大人您从什么时候起跟随公爵大人的?”赫尔曼握着酒杯,观察了一下罗恩伯爵,发现他的脸上放松了许多,于是问道。 “很久了吧!那时候温德尔男爵大人还活着呢!”罗恩伯爵喝了酒后,双手抱着酒杯,赫尔曼的话勾起了他的回忆,于是说道。 “温德尔男爵大人,是公爵大人的父亲吧?”赫尔曼问道。 “没错,一位堪称骑士典范的男人,只可惜竟然死在了阴谋诡计下。”罗恩伯爵啧啧遗憾的说道。 “不过,公爵大人却继承了男爵的遗志,现在就连王室都对温德尔家族刮目相看。”赫尔曼继续说道。 “哈哈哈,公爵大人和温德尔男爵大人可不是一类人,我自从跟随公爵大人以来,就从没能猜透过公爵大人的心思,我能做的只是努力跟随公爵的脚步。”罗恩伯爵露出一丝苦笑说道。 “罗恩伯爵大人,如果是公爵大人的话,面对现在的局面会怎么做呢?”赫尔曼问道。 “公爵大人的话肯定有办法,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办法,但是除了硬碰硬的进攻外,肯定有其他办法逼迫雷达里人走出湿地,在利于我方的地方展开战斗。”罗恩伯爵想了想对赫尔曼说道。 “大概会是什么办法呢?”赫尔曼听了罗恩伯爵的话,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确实湿地实在不利于作战,沼泽把土地分割成数块,就像是城堡壕沟一般,雷达里人只需要把守住入口,就足以抵挡数倍的进攻者。 “我想的话,大概是用旋风炮吧!依夫伯爵那里应该有,用旋风炮可以把那些雷达里人从湿地中赶出来。”罗恩伯爵放下手中的酒杯,对赫尔曼说道。 “旋风炮?”赫尔曼并不是第一次听这个名字,但却从没有见过真是的物件。 “是的,啊,我喝的够多了。”罗恩伯爵站起身来,打了个饱嗝说道。 “伯爵大人不用客气,这里还有许多酒,即使今夜畅饮也无所谓。”赫尔曼连忙也站起身对罗恩伯爵说道。 “别误会,我不是因为喝了两杯酒,就认可了你,这点赫尔曼大人您要认清楚,只是因为我是梅克伦堡公爵的封臣,帮助你取得胜利是公爵大人交给我的任务,所以即使我并不喜欢你,但我还是会贡献自己的经验的。”罗恩伯爵轻哼了一声,对赫尔曼说完就伸手揭开帐篷幕布走了出去。 “罗恩伯爵大人。”赫尔曼苦笑了一下,他也清楚因为同莉娜的关系,使得封臣中对他有些误解,不过他从罗恩伯爵的口中得到了确实的消息,心中逐渐有了一个计划。 湿地中雷达里伯爵也注视着对面,梅克伦堡人的营地篝火如点点繁星,虽然有数千人的士兵,但是雷达里伯爵却毫无畏惧,甚至还有点兴奋,他渴望战斗,渴望浴血在沙场上,将自己或者敌人的鲜血贡献给斯拉夫人的战神。 “伯爵大人,对方那群猪猡没有胆量进攻我们,他们好像在安营。”一名提着长柄斧头的雷达里战士对伯爵说道。 “你有什么好主意,图拉佐夫?”雷达里伯爵摸了摸自己漂亮的胡须,对那名战士说道。 “请让我带人去夜袭他们。”图拉佐夫掂了掂自己的战斧,对自己的伯爵说道。 第四十七节、闯营 “夜袭,有意思。”雷达里伯爵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露出有趣的神情,消极防御一向不是雷达里人的习惯,夜袭成功了可以混乱梅克伦堡人的营地,他们便可以趁机进攻,如果失败了也没有关系,至少让梅克伦堡人无法安心休息。 入夜,寂静的夜晚,除了虫鸣声外根本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可是几名雷达里人小心翼翼的朝着梅克伦堡人的营地摸去,没过膝盖的野草掩盖了他们的身形,这些雷达里人身上披着兽皮,咋一看下好像野兽,他们的脸上用黑色画着条纹,在黑夜中格外的狰狞。 “呼,呼。”图拉佐夫弯着腰看了看左右的同伴,他们是森林中最厉害的猎人,对于他们来说狩猎人和动物没有什么两样。 图拉佐夫看见在森林边缘梅克伦堡人安营扎寨,这里即靠近水源,视野又开阔看来梅克伦堡人很擅长选择驻地,不过图拉佐夫看见在营地中虽然点燃了火把和篝火照亮辕门,但是其他地方看上去却防守松懈。 “很好,真是战神保佑!”图拉佐夫露出微笑,他向自己的同伴们做了个手势,他们一起弯着腰在阴影中前进,当走到木栅栏旁边的时候,几人小心的把木栅栏毁坏一段,然后弯着腰钻了进去。 “今天的温度还不错,真希望不是我巡逻,这样就可以喝着麦芽酒,玩几把骰子赌赌明天的运气。”就在此时,从营地中传来了声音,几名斯拉夫战士扛着长矛在巡逻,他们一边走一边闲聊着。 “希望在我巡逻完之前,麦芽酒没有被人喝光。”另一名斯拉夫长矛手说道。 图拉佐夫看见这几名巡逻的斯拉夫长矛手,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心中一喜,他冲同伴们打了个暗号,几名雷达里人迅速摸到了几名巡逻兵的身后。 “哦呜。” “噗嗤。”雷达里人在巡逻兵经过的时候,猛地从阴暗处窜出来,他们准确的捂住了几名斯拉夫长矛手的嘴巴和脖子,即使斯拉夫长矛手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雷达里人有一种锋利的小刀,准确的刺入斯拉夫长矛手的脖子动脉。 “现在怎么办?”看着抽搐挣扎了一会没有了动静的尸体,图拉佐夫的同伴问道。 “穿上他们的衣服,我们假装巡逻兵,找到对方的头领杀死他。”图拉佐夫说道。 “如果对方防守严密怎么办?”一名雷达里人对图拉佐夫说道,通常在将领身边都有精锐的护卫。 “那就找到他们的辎重,一把火烧掉。”图拉佐夫很有经验的说道,任何军队没有粮食的情况下,战斗力将大打折扣。 “好,就这么办了。”其他人都同意了图拉佐夫的意见,他们立即换上了斯拉夫长矛手的衣服,因为同是斯拉夫人的缘故,换上了衣服后竟然分辨不出来真假,他们拿起长矛大大方方的行走在营地中。 梅克伦堡的营地按照封臣们分为五个部分,以梅克伦堡公爵的旗帜为中心,其他的封臣部队分布在周围,图拉佐夫看了一眼位于中心位置的帐篷,帐篷前插着的黑狮子旗帜很明显是领军者所在。 “走。”图拉佐夫向自己的同伴们递了个眼色,他们立即向那里走去。 图拉佐夫等人穿行在一个个篝火旁边,篝火旁边是数百名身披着狼皮和熊皮的维京人,他们在篝火旁边用粗犷的声音大声说着话,不过那些维京语言图拉佐夫等人都不懂。 “¥#%……&。”忽然,一名身材魁梧的维京人撞在了图拉佐夫的身上,他手中拿着的酒杯中的酒撒了出来,这让维京人非常的恼火,顿时转身瞪着图拉佐夫,并且发出一连串维京语。 “图拉佐夫。”其他的雷达里人紧张了起来,他们看着那如蛮牛般的维京人,深怕被对方识破了身份,在每一个魁梧的维京人身旁都放着一柄锋利的战斧。 “*&&……?”那名愤怒的维京人盯着图拉佐夫,似乎对图拉佐夫有些疑惑不解,两人的脸几乎要贴在了一起,图拉佐夫甚至能闻到对方口中发出的酒臭味道。 “彭~。”就在此时,图拉佐夫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意外的事情,他猛地用自己的脑袋狠狠的撞在了对方的鼻梁上,顿时将那名逼近的维京战士撞的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图拉佐夫?”看见图拉佐夫竟然用头槌撞在对方脸上,而原本围坐在篝火旁边的维京战士们停止了喧闹,竟然站起了身围了过来,那几名雷达里人都紧张的握紧手中的长矛。 “*&%¥#。”可是当那名被撞翻的维京战士站起身,他骂骂咧咧摇摇晃晃的走过来,图拉佐夫站在那里并没有动弹,虽然他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淋湿了。 “哈哈哈哈。”这时候,维京人们中间爆发了大笑,他们相互拍着肩膀,似乎发生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而一名维京战士还将一个牛角杯子递给了图拉佐夫,牛角杯中注满了蜂蜜酒,而那名被撞翻的维京战士也大笑了起来,上前拍了拍图拉佐夫的肩膀。 “呼,真是要命,幸亏战神保佑,不过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杀了我们?”一名雷达里人说道。 “嘿,我只是按照战士的思维去思考而已。”图拉佐夫对同伴说道,这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中心营地的外面,看来巡逻的士兵确实让梅克伦堡人放松了警惕,此时只要走进营地中,图拉佐夫以战神的名义发誓,哪怕送上性命也要杀死梅克伦堡人的领军者。 “站住,你们是什么?”可是就在他们像走进其他营地中一样的时候,两名梅克伦堡士兵却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哦,我们是巡逻兵。”图拉佐夫镇定而若无其事的说道,这种盘问他已经见识过了,因此非常熟练,但是这一次却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口令。”那两名梅克伦堡士兵面无表情,看着他们说道。 “口令,什么口令?”图拉佐夫纳闷的问道,他们杀死那几名斯拉夫长矛手的时候,没想到竟然还有什么口令。 “没有口令?你们是什么?”两名梅克伦堡士兵神色一凝,立即双手握住长枪,摆出了对战的架势,大声呵斥道。 “该诅咒的猪猡,冲进去。”图拉佐夫看见营地中似乎并没有多少士兵,他脸色一沉,咬牙握住武器对身旁的同伴们喝令道。 大批的波希米亚人跟随着他们的国王朝着易北河上游前进,虽然在易北河东岸的城堡下遭受了挫折,但是波希米亚国王拥有数万的兵力,在这一点点挫折前根本不算什么。 “国王陛下既然我们找到了渡河的缺口,为什么要把这个消息传达给敌人?”波希米亚贵族对自己国王,说道。 “我就是要让那些家伙知道,我们已经摸清了他们防御的漏洞,那么他们就只剩下两条路走,要么胆怯的龟缩在城堡中不出来,等我们大肆掠夺一番后,占领了许多的土地,守军只能被他们的君主责罚。要么从城堡中出来,尾随而来同我们打一仗,这样我就可以亲手报复他们的卑鄙。”波希米亚国王对跟随在自己身边的贵族们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最好那些可恶的家伙敢同我们在野外打一仗。”波希米亚贵族们纷纷说道,不过他们虽然口中这样说,但还是认为面对一支数万人的军队,萨克森和图林根联军最好的办法就是龟缩在城堡中。 不过,萨克森将军果然如他们所愿,率领着三千人的联合军队尾随在波希米亚人身后,波希米亚人的军队数量如此庞大,萨克森将军甚至不需要派遣出侦查兵,就可以知道对方的行踪,不过即使了解也无济于事,这就像是要对一个庞然大物无处下口的感觉。 “国王陛下,在我们身后那群东法兰克军队一直尾随着我们。”波希米亚人也有所察觉,后队的人立即向波希米亚国王禀报。 “竟然跟上来了?”听了回报,波希米亚国王和他的贵族们都非常的诧异,没想到东法兰克人离开了城堡摆出一副野外正面决战的态势。 “我该是赞叹他们的勇敢,还是该嘲笑他们的愚蠢。”波希米亚国王大笑着对自己的贵族们说道。 “那就让我们干掉他们,再渡河不迟。”波希米亚贵族们对国王说道。 “恩,有道理,不能在我们的身后放任这么一支有杀伤力的军队。”波希米亚国王轻轻捻动自己左手食指上的玛瑙戒指,解除了后顾之忧才能继续向东法兰克人的腹地推进。 就在此时,萨克森将军派出了一名萨克森骑兵,让他担任自己的使者前去向波希米亚人下战书,提出双方进行一场具有贵族气派的决战。 “将军,波希米亚人是不皈依天主的蛮族,没必要用贵族间的礼节,不如趁着波希米亚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我们进行突袭战。”接受命令的萨克森锁子甲骑兵,对将军说道。 “你以为我真的愿意与波希米亚人在野外正面对决吗?我必须要给陛下争取时间。”萨克森将军叹了口气说道,他知道在自己率领军队离开城堡之后,图林根伯爵就立即派出使者渡过易北河,向奥托禀报事态的严重,相信奥托会立即再招募一支军队抵御波希米亚人,只是在招募军队的过程中需要时间。 第四十八节、勇士或者懦夫 奔跑,是人类最原始的动作,但这并不是一种为了娱乐的运动,而是为了生存,图拉佐夫拼命的在草地上奔跑,他的身后不时的飞过弩矢,喧嚣声在他的身后响起。 “哦呜。”图拉佐夫不小心被草根绊倒,他在地上打了个滚,身上沾满了湿润的泥土,他的嗓子就像是着火了一般,为了逃出虎口他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量,此时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力气,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了。 这时候他回想起了突袭梅克伦堡人营地的时候,开始原本进行的很顺利,直到他和他的同伴们来到了领军者的营地外,因为根本不知道什么口令而被梅克伦堡士兵拦了下来。 “冲进去,杀了他们的头领。”图拉佐夫当时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更何况除了两名梅克伦堡士兵外,他并没有看见其他的士兵,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也是战神赐予他们的好机会。 “杀啊。”雷达里人是凶悍的民族,他们根本无畏于死亡,于是举起武器冲了上去,兵器与兵器碰撞在一起,很快将两名梅克伦堡士兵打倒在地,并且冲进了营地之中。 “哈哈。”图拉佐夫没有想到,竟然如此轻易的就闯了进来,他带着同伴朝着插着黑狮子旗帜的帐篷冲了过去,可就在此时突生变故。 “嗖~~。”一支弩矢从营地旁边的一堆草垛中射出来,正好射中了图拉佐夫身旁同伴的脖子,那名雷达里人捂着自己的伤口,瞪着眼睛跪倒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其他人都诧异的围成一圈,他们不知道到底袭击来自哪里? “嗖,嗖,嗖~~。”突然,弩矢如飞蝗般射向图拉佐夫等人,逼迫的图拉佐夫等人躲避不及,更糟糕的是营地中间竟然毫无障碍物。 “哇啊,图拉佐夫救救我。”一名雷达里人被射中后,对着图拉佐夫伸出手,希望这位勇猛的战士救救他,而图拉佐夫抓住他的手。 “谢谢。”那名雷达里人露出欣喜的笑容,仿佛只要图拉佐夫这位无畏的战士伸出援手,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可是接下来图拉佐夫却将同伴抗在了肩膀上,用同伴的身体当成了盾牌。 “小心,别让他们跑了。”这时候,原本平静的营地中从地下钻出了许多弩手,以及梅克伦堡士兵,他们竟然藏在营地的各处,难怪图拉佐夫闯入的时候觉得这营地防守薄弱。 其实图拉佐夫等人以为梅克伦堡直辖军团的营地,同其他的封臣营地一样,有些从外表就防守严密,有些则干脆很松懈,阿若德为梅克伦堡军团制定的军事操典中,对于驻扎营地有明确的规定,不但接近营地的巡逻者每天都有新的口令,还有明哨和暗哨,在营地中无论是驻扎一天还是半年都必须挖掘藏兵壕沟。 图拉佐夫扛着自己同伴的尸体当做盾牌,立即冲出了梅克伦堡直辖军团的营地,这一支只有一百人的梅克伦堡连队是负责赫尔曼安全的,因此营地并不大,当逃出了营地之后,图拉佐夫就混入了其他封臣的营地中,在漆黑一片的混乱中竟然逃了回去。 “真是该死,如果这里全部是梅克伦堡军团的驻地,肯定一只苍蝇都逃不了。”梅克伦堡连队长得到图拉佐夫逃跑的消息,不由懊恼的咒骂道,封臣联合军队原本就有指挥不便当的天然不利因素,在夜晚之中第一次相互配合也有问题。 “让士兵们都回来吧,现在不能出现混乱。”为了避免在漆黑的夜晚中造成相互混乱,赫尔曼当机立断的下令收回了追击的士兵,并且派出使者向封臣们告知了混入间谍的消息,让封臣们重视起营地的安全防卫。 “营地中竟然混入了间谍?”得到这个消息的封臣们,都大吃一惊,可是当他们看见摆在梅克伦堡营地门口的尸体时候,不得不承认自己营地中的戒备松懈。 “诸位大人们,这一次我们是以梅克伦堡公爵的名义前来支援国王,这涉及公爵大人的名誉,如果因为不谨慎导致败仗,恐怕我赫尔曼。比隆将无法继续呆在梅克伦堡的宫廷中,我将自我放逐,还请诸位大人们看在公爵大人面子上,帮助我完成使命。”赫尔曼。比隆对着封臣们说道,他的话中既有将阿若德抬出来压住封臣们的意思,但口吻却非常的诚恳,仿佛是动之以情,似乎是自己的胜利只能靠封臣们的帮助,真是给足了诸封臣面子。 “放心好了,赫尔曼大人,我们一定会遵照您的命令行事。”朱利安立即对赫尔曼说道。 “是的。”其他的封臣们在事实面前也不得不低头,确实对于赫尔曼一个年轻贵族成为领军者,诸封臣或多或少有些抵触,不过此时再也没有人反对。 “唔。”依夫伯爵在一旁观看,不由在心中对赫尔曼的评价提高了不少,能够将一场看上去危险的夜袭,变成了对封臣们的施压,却又不至于让封臣们感到反感,赫尔曼。比隆确实是一个优秀的统帅。 “既然诸位大人们如此的有斗志,明天一早我们将向湿地的雷达里人展开行动,让他们意识到招惹梅克伦堡公爵大人是多么愚蠢的行动。”赫尔曼。比隆大声说道。 “噢噢噢。”封臣们拔出自己腰间的剑,高高举起来在黑狮子旗帜下。 第二天的清晨,薄雾还盘踞在湿地之上,鼓声咚咚作响,雷达里人从营地中纷纷站起身来,他们都看向薄雾缭绕的湿地对面。 “伯爵大人,那群梅克伦堡人来了。”图拉佐夫嘴角还留着伤疤,那是在逃跑过程中自己咬破的,不过他很幸运的在逃到了湿地旁边的时候,被自己人发现救走。 “呜。”雷达里伯爵从铺着的熊皮上站起身来,他们的帐篷非常简单,就是用一根木棍支起毡布,人睡在低矮的毡布下。 雷达里伯爵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他满不在乎的拉了拉链子,在他的帐篷旁边拴着一个穿着只遮住胸和下身的女奴,那名年轻漂亮的棕发女奴站起身,将盔甲帮助伯爵穿戴起来。 “啪。”雷达里伯爵穿上了盔甲,满意的拍了下女奴的丰盈的屁、股,雷达里人还保留着蓄奴的习俗。 “你怎么看这群梅克伦堡人?”雷达里伯爵冲地上吐了一口痰,对图拉佐夫说道,虽然图拉佐夫偷营失败,但是图拉佐夫是最接近梅克伦堡人的贵族。 “他们的军队是由维京人、斯拉夫人还有日耳曼人组成,是一个混合的军队。”图拉佐夫想了想说道。 “那么说起来,他们是一群乌合之众喽?”雷达里伯爵说道。 “不,伯爵大人,这群梅克伦堡人很狡猾,请您一定要小心。”图拉佐夫想起营地中突然出现的弩手,以及从地里冒出来的士兵,不由打了个寒颤说道。 “哼,希望你没有被他们吓破胆。”雷达里伯爵不满的说道。 “抱歉伯爵,但我并不是害怕,以战神的名义,我之所以逃回来,就是为了告诉您这些情报,现在我的任务完成了,请您将我派到队列的最前端。”图拉佐夫对雷达里伯爵说道。 “哈哈,这才对,这才是雷达里人的勇士。”雷达里伯爵伸手握住图拉佐夫的后颈,用力摇了摇说道。 “轰,轰,轰。”薄雾逐渐的散去,在雷达里人的对面出现了整齐排列的梅克伦堡军队,但在最前面却出现了数辆马车,这让雷达里人感到莫名其妙。 第四十九节、逼迫 “战神至上,那是什么?”雷达里人看着从对面推动的马车,那马车非常的古怪,透着一股诡异。 “不要惊慌,守好自己的岗位。”雷达里伯爵听见战士们中的骚乱,立即对他们大声吼道。 “守好自己的岗位。”图拉佐夫立即提着战斧,向各部族的头领们下令。 “请大头领放心好了,我们会坚守岗位的。”部族头领们还是用传统的方式称呼雷达里伯爵,那些雷达里战士虽然桀骜不驯,但是对自己的头领却极为服从。 梅克伦堡的军队停下了前进的步伐,他们正在等待一个仪式,作为一支基督教世界的军队,虽然阿若德对于这些战前的仪式并不感冒,甚至刻意的弱化,但是赫尔曼却认为这是一场基督教正义军队,对抗野蛮异教徒的神圣战争,听到这里阿若德便同意在军队中带上随军牧师。 “以圣父、圣灵、圣子的名义,赐福你们,基督的战士们~~~。”一名神父和教堂执事走了出来,神父手中紧握着一柄黄金十字架,走在队伍的前列向士兵们祝福道,他走过的地方士兵们纷纷单膝跪下。 教堂执事一手拿着刷子,另一只手提着装着圣水的器皿,他边走边用刷子放入器皿中,然后用力挥洒出去,沾到圣水的士兵都露出欣喜的神色,他们认为沾到了圣水会使得自己在战争中幸存的机会更大,不过即使战死灵魂也会升入天堂。 “那些梅克伦堡人在做什么?”有年轻的雷达里人好奇的问道。 “他们一定在施展巫术。”有迷信的雷达里人,露出了恐惧的神色,他们不害怕面对面的敌人,却害怕虚无缥缈的巫术。 雷达里伯爵很敏锐的察觉到了士兵们恐惧,他马上对图拉佐夫低声说了几句话,图拉佐夫连忙跑到了伯爵的帐篷中,不一会他抱着一个木偶雕刻跑了出来。 “战神保佑~~。”雷达里伯爵举起了手中的战神偶,高高举起后对雷达里战士们喊道。 “看,那是在战神殿中的陪偶。”一名头领看见雷达里伯爵手中乌漆墨黑的木偶,吃惊的大声说道。 战神殿其实就是雷达里人修建,崇拜斯拉夫战神的地方,在那里面除了一座有十几米高的大木偶像外,还有许多人捐赠的小木偶,斯拉夫人都相信这些木偶都附着着战神的灵魂,携带战神木偶的军队将所向睥睨。 “看起来雷达里人是不会轻易认输的。”赫尔曼骑在马上笑着对身旁的依夫等人说道。 “那就只能看看谁的拳头硬了。”依夫翘了翘自己的胡子,他伸手将一柄战锤装在了左手义肢上。 “依夫伯爵请您的旋风炮出阵吧!”赫尔曼恭敬的对依夫伯爵说道。 “没有问题,小崽子们,给那些雷达里人一点颜色瞧瞧。”依夫伯爵用脚后跟的马刺踢了踢坐骑,战马载着依夫伯爵向前走了几步,依夫的声音传达给了前面的马车。 “隆隆~~。”马车顶上凸起的一块搭着的布被取下来,只见顶端的旋风炮早已经翘首以待,数名旋风炮操作手上前,将旋风炮的投掷皮囊中放入石块,另一头的十几条皮索就绪。 “瞄准~~。”旋风炮队长伸出自己的大拇指,瞄准了一下对面湿地中的雷达里人。 “咯吱。”旋风炮座下的圆形托盘,**作手转动了一下,跟随着队长的指令对撞目标。 “发射~~。”旋风炮队长一挥手中的红色小旗子,对五辆旋风炮车下令道。 “嗡嗡嗡~~。”操作手们同时拉动皮索,投掷皮囊一端的木梢,猛地抬起,将皮囊中的石头投掷向了目标。 “是什么?”雷达里人还从没有见过如此的武器,他们这些在森林和荒原中的落后部族,从没想到还有能够发射石头的武器,许多人就那样如看稀奇般眼睁睁的看着石头飞上天空。 “小心,盾牌防御,盾牌防御。”雷达里伯爵却意识到不对劲,他连忙嘶声力竭的吼道,他的脸孔被涨得通红,脖子上的血管如蚯蚓般扭动着。 雷达里人本能的在头领们的命令下,举起了手中的圆盾,就像是防御箭矢一般,可是飞上天空的石头落下的威势却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想象。 “乒,乒,乒~~。”石头落在雷达里人的头顶,发出了如炸雷般的响动,砸在盾牌上的石头裂成了许多小碎石,飞溅的到处都是,雷达里人的人群中顿时哀嚎一片。 “呜呜,啊~~。”一些被小碎石击中眼睛的雷达里人倒下,捂着自己的脸孔在地上打滚,而活着的人心中极为恐惧,既有对这种未知武器的恐惧,也有身旁受伤同伴的嚎叫声影响。 “给他们来个大的。”依夫伯爵的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这种投掷的石头是经过特殊的选材,并且由石匠在石头上雕刻出许多的刻纹,就算对方能够用盾牌抵挡住,可是碎裂的石子照样会造成杀伤力。 “通~~。”几名身强力壮的旋风炮操作手,从马车中拿下来一枚圆圆的石头,这种石头非常的沉重。 “瞄准,发射~~。” “嗖~~。”石弹被弹射上了雷达里人的上方,这一枚石弹光是直径就足足有十几厘米,没有一个雷达里人再敢用盾牌去阻挡,谁都知道被砸中必定是皮开肉绽的结果,因此看见石弹砸过来,人群如没头的苍蝇般纷纷躲避。 “乒~~,乒乒乒。”石弹落在人群躲避的空地上,可是这枚石弹在地上弹跳了一下,竟然一头扎进了旁边的人群中,将两名躲避不及的雷达里人砸倒在地上。 “该死的。”雷达里伯爵看着梅克伦堡人不断的用旋风炮发射石头,将他的战士砸的哭爹喊娘,又急又怒。 “伯爵大人,用弓箭手逼退他们吧~。”图拉佐夫向雷达里伯爵建议道。 “好,派出弓箭手。”雷达里伯爵命令道。 三十几名的雷达里弓箭手,从人群中挤出来,他们戴着圆顶的铁头盔,身上穿着皮革和布制作的盔甲,腰间挂着箭筒,手中挽着斯拉夫短弓。 “对方的弓箭手出现了,维京长弓兵准备迎战。”赫尔曼。比隆看着出现的斯拉夫弓箭手,立即下令道。 “刷刷刷~~。”四十几名身穿锁子甲的维京人,出现在了旋风炮的前面,他们中的二十名维京人携带着维京圆盾,手中提着战斧,身后则是手持一人高的维京长弓的长弓手。 “盾阵。”维京战士中的头领,用粗犷的声音怒吼一声,二十名维京战士立即将圆盾相互衔接,组成了维京人著名的盾阵。 “嗖嗖嗖。”斯拉夫人的短弓速度非常快,他们不停的将手中的箭矢射出。 “笃笃笃~~。”箭矢射中维京人的盾牌,发出了闷响声。 “前进~~。”维京首领沉稳的喊道。 “嘿嘿嘿。”维京人在首领的命令下,他们配合着缓缓的朝前推进,斯拉夫人的箭矢似乎并不能阻挡他们。 “上。”当推进到快到湿地边缘的时候,维京首领一声令下,原本站在身后的维京长弓兵,跳到了前面同伴的用手组成的梯子上,臂膀强壮的维京战士用手一抬,把维京长弓兵举了起来。 “绷~~。”被举在盾阵上方的维京长弓兵,快速而准确的朝着斯拉夫弓箭手射出箭矢。 “嗖~~,噗~~。”维京人的箭矢纷纷射中斯拉夫人,被射中的斯拉夫人仰面倒下,而他们身旁的同伴马上用手中的箭矢还击,可是原本被同伴举起的维京长弓兵此时已经重新落在了地上,躲在了坚固的维京盾阵之后。 雷达里人此时真是极为窝囊,头顶上不断有石头落下,给阵地造成一片片的混乱,带来了死亡,自己的弓箭手被维京人压在地上摩擦,却根本伤不着对方一根汗毛。 “该诅咒的猪猡,可恶。”雷达里伯爵气的晕头转向,他还从没有如此被动过,在他的四周是亲卫用盾牌组成的防御,可是他的战士却毫无还手之力。 “大头领,干脆冲出去跟他们狠狠打一仗。”几名雷达里头领也气呼呼的找到伯爵,向他建议道。 “好,你们带领两支战士团,冲出去干掉他们的武器,还有那些可恶的维京人。”雷达里伯爵因为愤怒面部扭曲,他对自己的头领说道。 “是。”两名头领点头同意后,返回自己的军队中,点齐了精锐的战士团。 “冲啊~~。”梅克伦堡人的旋风炮终于将雷达里人逼出了湿地,他们放弃了有利的地形,一心想要摧毁掉可怕的旋风炮。 “毒蛇出洞了,那位大人前去迎战?”赫尔曼。比隆不由感激的看了罗恩伯爵一眼,幸亏听从了罗恩伯爵的建议,果然在旋风炮的威力下,这些雷达里人肯冲出来决一死战。 “让我去吧!”朱利安看着前面的战况,对赫尔曼说道。 “好。”赫尔曼。比隆点点头,同意了朱利安的请命。 第五十节、难缠的雷达里人 雷达里人从湿地的几条通道冲出来,在斯拉夫人中雷达里人最好战而英勇,他们的战士团是每一个部族中选拔出的佼佼者组成,从小就接受了战斗的训练,因此是属于半职业的战士。? ? “稳住,稳住。”维京人的头领看着蜂拥而出的雷达里人,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向其他的维京战士下达坚守的命令,他们的盾阵稳如磐石。 “乒乒乒~~。”雷达里战士们举起手中的斧头,狠狠的劈砍在维京人的圆盾上,在这个时代战争大部分还是要靠战士们的体力、身高和重量决定,维京人天生身材高大,在严苛的北欧环境下能活着成长的维京人,几乎就是天然的战士,他们稳稳的持住手中厚重的圆盾,任凭雷达里战士怎么劈砍,都牢牢的摆出盾阵的架势。 “旋风炮后退,朱利安大人请上前支援。”赫尔曼在后方观察着战局变化,当看见雷达里人不断的从湿地中涌出的时候,他让朱利安立即率领威尔勒士兵前去支援。 “前进。”朱利安骑在战马上,他将一顶斯拉夫尖顶头盔戴上,身上穿着一件用镶嵌式环扣制作的锁子甲,这种锁子甲更加的结实,防御力更好。 “轰,轰,轰~~。”威尔勒士兵们手持大盾和长矛,排着整齐的三列行军队形,从阵地中脱离开往前方支援维京战士。 “杀啊。” “啊~~。”此时,湿地外维京人与雷达里战士战作一团,雷达里人靠着人数的优势不断的冲击维京人组成的盾阵,那二十几人组成的盾阵仿佛是波涛汹涌的风暴中的一叶小舟,不过即使在如此人数悬殊的情况下,维京人依然非常的彪悍。 “分。”维京人用身体死死的抵住盾牌,雷达里人拥挤在盾牌前,维京头领大喊一声,盾牌衔接的部分立即如门般打开,这时候,维京头领伸出自己手中的战斧,将一名贴在盾牌上的雷达里人勾入了盾阵内,在那名雷达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维京人一顿斧头乱劈将他剁成了肉泥。 不过雷达里人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从雷达里人队列的身后上前数名手持矛杵的战士,矛杵是一种将简单的菱形矛尖,插在了一根粗大的木棒上的武器,这种武器既可以当做钝器挥舞,又能用尖端进行突刺,最大的特点是制作极为简单,即使是乡间村落的铁匠都能制作。 “彭~~。”那几名手持粗大矛杵的雷达里战士,上前举起手中的矛杵狠狠的砸在了维京人的盾牌上,出了彭的巨响。 “唔。”手持圆盾的维京人身体踉跄了一下,圆盾之间衔接的部分因为振动出现了一个缝隙,就是这一道缝隙让雷达里战士看到了战机,他们立即将矛杵的尖端部分快的插入缝隙处。 “啊~。”矛尖刺入了盾牌后维京战士的肩部,锋利的矛尖穿透肩部的皮革甲,维京战士惨叫一声伸手抓住矛尖,可是雷达里战士顺手一抽,将矛尖从缝隙中又抽了回去。 虽然维京战士奋力的作战,但是越来越多的雷达里战士开始从两翼包围,维京战士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最后只剩下五名维京战士,用盾牌以维京头领为中心进行防御。 “可恶的臭虫们。”维京头领用手抹了一把脸上汗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的液体,他提着还沾着血肉的战斧,心想要是再多一点维京战士的话,他们肯定能痛宰这些雷达里人。 “嗖~~。”忽然一把飞刀从雷达里人中飞出,扎在维京头领身旁的一名维京战士额头,那名维京战士提着盾牌倒了下去。 “啧,偏了一点。”图拉佐夫撇了撇嘴,他从腰间又抽出了一柄飞刀,其实他最强的是投掷飞刀,几乎百百中,不过在战场上吵杂的环境下,一名雷达里战士撞了他一下,否则这一柄飞刀肯定会杀掉维京头领。 “胆小鬼。”维京头领将身上披着的一条狼皮扯下来,他愤怒的看着图拉佐夫。 “哼,战士们宰了他们。”图拉佐夫不为所动,他用手中的战斧一指,对身旁的雷达里战士命令道。 “吼~~。”百名雷达里战士呐喊着,冲向已经被逼到绝境的维京人,可就在此时传来了一阵轰鸣声。 “什么声音?”图拉佐夫停止前进,抬起头四下张望着,突然看见从梅克伦堡阵地中冲来数名骑兵,在骑兵之后是奔跑的步兵,看来梅克伦堡人出动了援兵。 “杀啊~~。”朱利安纵马狂奔,他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剑冲向雷达里人。 跟随在他身边的是东方斯拉夫骑士,这些斯拉夫骑士是朱利安按照法兰克人的习俗授勋的骑士,因为威尔勒的斯拉夫人不习惯使用锁子甲,因此他们都穿戴着皮革和铁片复合的盔甲,为了弥补同西方骑士的装备差距,这些东方的骑士都手持着一面飞翼形状的大盾牌,不过在阿若德的影响下,这些斯拉夫骑士都是用长马枪。 “稳住,稳住。”斯拉夫骑士们从自己全封闭的头盔窥视缝中,看着围着维京人的雷达里人,他们高举着手中缠着彩条的马枪,在朱利安的不断训练下,非常有节奏的操纵着胯下战马。 “进攻~~。”朱利安看见距离敌人的越来越近,他将手中的剑猛地向下一挥,向斯拉夫骑士们下达了进攻命令。 “灰律律~~。”斯拉夫骑士们用脚后跟的马刺狠狠踢了下战马,战马出一声长嘶,加冲向了雷达里人人群中,而斯拉夫骑士们也在此时将手中竖起的马枪平端起来。 “乒~~~。”斯拉夫骑士们端着长马枪,犹如一把烧热的小刀切入了黄油之中,挡在骑士们面前的雷达里人像是破布娃娃般被挑起,再狠狠的摔在了地面。 骑士们手持着马枪冲入了雷达里人中,在敌人中引起了一片混乱,雷达里人从没见过如此犀利的重骑兵突击,顿时被打的晕头转向。 “不要慌张,排成密集阵型,排成密集阵型。”图拉佐夫抓住身边企图逃跑的士兵,把他们推回前线,一边下达着新的命令,两名部族头领也配合着图拉佐夫,他们叫骂着胆小懦弱的战士,大声称赞着勇敢的战士的名字,这些战士从小都是在头领身边长大,他们的名字对于头领们来说如数家珍。 那些被责骂的战士不好意思的连忙转身,雷达里人在图拉佐夫和头领们的努力下,好不容易在斯拉夫骑士们冲击下的混乱中恢复过来,手持长矛和矛杵的雷达里战士开始排着前面。 “乒,灰律律~~。”一名斯拉夫骑士扔掉了手中的马枪后,拔出自己的佩剑在雷达里人中左突右杀,可就在此时几名手持矛杵的雷达里人冲上前,他们举起手中的矛杵狠狠的砸向斯拉夫骑士坐骑头部,战马嘶鸣一声被砸的口鼻喷血,一下栽倒在了地面上,骑在战马背上的斯拉夫骑士从马背上被摔得七荤八素。 “小心他们的矛。”朱利安心中吃了一惊,身披重甲和大盾的斯拉夫骑士是他一手调教而成,他自信普通的步兵根本不是对手,但是没想到雷达里人的矛杵手如此厉害,竟然一挥之下把骑士的坐骑击倒,失去了坐骑的骑士战斗力大打折扣。 “朱利安大人,我们来了。”幸亏此时,威尔勒的步兵们及时赶到,他们与雷达里人战成了一团,双方战士举着盾牌相互碰撞在一起,一些悍勇的威尔勒步兵举起自己的盾牌,用盾牌尖底边缘狠狠的嗑向敌人,顿时在湿地与草地连接的空地上响起了一片厮杀声。 双方一直战斗了数个小时,逐渐的两方战士都疲惫不堪,赫尔曼和雷达里伯爵见状开始命令士兵们撤出战斗,在空地上双方都留下了数十具的尸体。 “没想到雷达里人如此善战。”依夫伯爵看着空地上的尸体,维京人不可谓不强大,朱利安的斯拉夫骑士不可谓不勇猛,但是这些雷达里人却很顽强。 “朱利安大人,您对这些雷达里人怎么评价?”战后封臣们回到了赫尔曼的帐篷中,朱利安坐在一张木凳上,他拿着一个皮囊往嘴里灌着酒,别看只有数个小时的持续战斗,在激烈的厮杀中体力消耗极为严重。 “啊,渴死我,这群雷达里人不是我们的对手,只要再进攻几番,肯定能消灭他们,不过。”朱利安放下皮囊,用袖子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说道。 “不过什么?”赫尔曼好奇的问道。 “不过要小心他们的矛手,我没见过如此古怪的武器,能使用这样笨重而锐利武器的士兵,肯定有一副好臂力。”朱利安想了想中肯的说道,确实雷达里人的矛杵手非常致命,即使对手是骑士都很棘手,竟然丝毫占不到便宜。 “可是,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前去支援萨克森和图林根军队。”赫尔曼愁眉苦脸的说道,现在雷达里人又退回了湿地中,梅克伦堡军队又要重新再攻击一次湿地,这种反复拉锯战实在讨厌。 第五十一节、阿若德的机动力(二更) 当赫尔曼。 比隆被雷达里人挡在了湿地外的时候,阿若德并没有在梅克伦堡中,当封臣的军队离开的时候,阿若德便立即点起了梅克伦堡中的所有骑兵。 “公爵大人,您要做什么?”迪伦。马特不解的问道。 “我要率领骑兵们出征,你和埃尔维特修士一起辅佐我的妻子治理好梅克伦堡。”阿若德骑上战马穿戴上盔甲,对迪伦。马特和埃尔维特修士说道。 “阿若德。”没等迪伦。马特和埃尔维特修士回答,乔茜公主从城堡的前厅大门跑了出来,她提着自己的裙边喊道。 “乔茜,我的妻子。”阿若德平静的对自己的妻子说道。 “阿若德,封臣的军队不是已经出了吗?为什么你还要亲自率领军队?”乔茜公主不解的来到阿若德的身旁,对自己的丈夫询问道。 “我有另一个任务,乔茜代替我守护好我们的家园。”阿若德看着自己美丽典雅的妻子,对乔茜公主嘱咐道。 “如果你要出征的话,带上我一起去,我不愿意同你分别。”乔茜公主双眉轻皱,上前抓住阿若德坐骑的缰绳,对他说道。 “不要任性,你是梅森公国的摄政,又是梅克伦堡公爵夫人,当我不在的时候你要代替我履行领主责任,保护我们的家园还有小威廉。”阿若德叹了一口气,弯下腰握住乔茜公主的手,小声在她的耳边说道。 “我~。”乔茜公主听了说不出话来,可是眼中含着泪水楚楚可怜摸样,让阿若德心疼不已,为了保护梅克伦堡这片家园,阿若德常常需要领兵在外,虽然谈不上冷落乔茜公主,但是在这一切都无法确定的时代,也许一次的分别就是永远。 “乖乖听话,小兔子,我会带礼物回来的。”阿若德冲乔茜公主温柔的笑了笑,对她说道。 “恩。”乔茜公主知道阿若德肯定是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她微闭上双眼抬起自己的下巴,努起自己红润的嘴唇。 “呵呵。”阿若德看着乔茜公主如同初恋的小姑娘般,不由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仿佛回到了那个初见乔茜公主的时候,他从马上俯下身亲吻在了乔茜公主的嘴唇上。 “阿若德,我会每天在祈祷室中点燃蜡烛,祈祷你的平安归来。”乔茜公主握着双手,看着阿若德的背影默默的说道。 阿若德率领着梅克伦堡中的三百五十名骑兵,突然从梅克伦堡中出,这些骑兵中有身披重甲的骑士,也有使用弩的轻骑兵,更多的是泰德率领的胡萨尔骑兵。 “公爵大人,我们去哪里?”泰德虽然不明白阿若德为何会忽然率领骑兵离开梅克伦堡,但他没有问理由,因为在他的心中服从公爵的命令是天职。 “向南,前往波希米亚公国境内。”阿若德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此时波希米亚国王率领的大部队离开了自己的国土,入侵了东法兰克边境,国内空虚无力。 虽然波希米亚国王对阿若德起了警备心,留下最悍勇的雷达里人防备梅克伦堡,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统帅着封臣军队的赫尔曼只是阿若德幌子,而阿若德自己会亲自带领骑兵快的突入波希米亚。 “骑兵直接进入梅森公国的劳齐茨伯爵领休整,你派出轻骑兵打着我的旗帜,让沿途的城堡和城镇把食物和水放在路边。”阿若德在马上对泰德说道。 “这么快吗?”泰德听了非常吃惊,这几乎是要跨越四个伯爵领。 “放心好了,我们都骑兵,再说沿途都是我们自己的领地,随时可以得到补给。”阿若德坚定的对泰德解释道。 “听从您的命令,公爵大人。”泰德听了不再说什么,作为一个被阿若德从低贱的斯拉夫平民提拔起来的军官,服从命令几乎是他的本能。 纯粹的骑兵大规模运动,在这个时代除了马扎尔人外,欧罗巴的贵族们几乎都不会去做,因为这些贵族们认为没有步兵的掩护,骑兵肯定无法为自己提供补给和辅助,至于马扎尔人能做到,那只有上帝才知道,而阿若德就是要尝试一下这种战法。 “轰隆隆~~。”三百多名的骑兵一路向南奔袭,因为梅森公国是阿若德妻子的领地,所以当惊慌的城堡守军们看见阿若德的黑狮子旗帜的时候,这才松了一口气打开了城门。 “我是梅森的乔茜公主的丈夫,梅克伦堡公爵大人的使者,你们立即将提供百人的食物、水和干草放在路边,为公爵大人服务你们将得到奖赏。”轻骑兵手握着黑狮子旗帜,来到沿途要经过的城堡和庄园前,大声的向里面的人宣布道。 “看,是黑狮子旗帜,那是梅克伦堡公爵的旗帜。”城堡中的城代看见旗帜立即辨认出来,因为阿若德夫妇曾经巡游过梅森公国境内。 听到阿若德的命令,沿途的城堡和庄园中的贵族们,连忙把食物、水和干草放在路边上,当然也有的人担心是骗局,因此留下了一些士兵把守,以防是强盗的诡计,不过当如雷鸣般的马蹄声从路径上响起的时候,他们知道这一切是真实的。 “快,快,快,一半人不要从马上下来,拿着食物和水。”阿若德率领的骑兵队伍如洪流般飞奔在路径上,当看见路边的食物和水的时候,阿若德让骑兵们尽量节约时间,对于阿若德来说此时,时间就是一切。 “尊敬的公爵大人,您为何要率领如此大规模的军队,我听说波希米亚人和您的军队在西边作战,您是不是迷路了。”梅森贵族们看见阿若德和他的骑兵,都诧异不已,一些贵族站在路边看见身穿白鼬皮大氅的阿若德后,确认这是梅克伦堡公爵,于是连忙向阿若德询问道。 “我没有迷路,放心好了,做好我交代给你们的事情,随后梅克伦堡的商会会支付你们的损失的。”阿若德没有对这些贵族们多说什么,面对守口如瓶的阿若德,梅森贵族们也只好作罢。 当阿若德终于抵达劳齐茨伯爵领的时候,正是赫尔曼。比隆率领的封臣军队,同雷达里人辛苦作战的时候,一方是庞大的封臣集结的军队缓缓而行,一方是机动力为上的阿若德骑兵部队,在度上阿若德的纯骑兵部队占了上风。 “跨过这条边境,就是波希米亚人的利托梅日采伯爵领境内了。”肖恩对阿若德说道。 “赫尔曼他们在什么地方?”阿若德拿出一张羊皮纸地图,这是哈维娜的手下为他提供的,虽然这地图没有后世那样的详细,但却将重要的地标都标示了出来。 “他们应该在比尔森附近被阻拦,国王陛下的军队在下游。”肖恩看着地图指了指,作为新成立的情报组织kgb的头目,肖恩也跟随着阿若德一起随军出征,他的情报线主要是分布在军队之中。 “很好,我们就先打利托梅日采。”阿若德将拳头狠狠的敲在了地图上,拿下了与劳齐茨领相邻的利托梅日采,就有了继续前进的基地。 “不过利托梅日采是波希米亚人中最有反抗精神的雷达里人的老巢,恐怕不会那么顺利吧!”肖恩皱着眉头对阿若德说道。 “你不是告诉我,波希米亚国王将雷达里人派去阻击赫尔曼他们了吗?”阿若德扭头对肖恩问道。 “没错确实是这样,但是我们不知道对方在利托梅日亚到底还留下了多少战士?”肖恩不确定的说道。 “哈,不管他多少,我都要啃下来。”阿若德却露出轻松的神色,他要一箭双雕的解决波希米亚人愚蠢的计策。 第五十二节、梅克伦堡重骑兵 波希米亚人虽然是半游牧的民族,但也会建立起自己的城镇,只是这种城镇比不上法兰克人,没有高大的石头城墙保护,只是简单的用木栅栏围起来,每当日出的时候里面的牧民将牛羊赶出城镇,日落的时候把牛羊赶回了城镇。 “伯爵大人带领着小伙子们建功立业去了,也不知道多长时间能回来?”一名代替雷达里伯爵管理城镇的贵族,打着哈欠盘腿坐在城门口处,他的面前放着许多食物和麦芽酒,一名税吏正在向进入的商人和旅行者收取通行税。 “大人,好像出现了什么状况,牧民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这时候,雷达里士兵手持着长矛看见一些异常的情况,连忙对贵族说道。 “怎么回事,难道是有暴雨吗?”那名贵族站起身来,他抬起头看了看晴朗的天空,不像是有暴雨的样子。 “咩咩,牟~~。”很快在城门口处拥挤了大量的羊和牛群,牧民们拼命的将自己家的牲畜往城镇中赶,可是却造成了混乱。 “混蛋,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堵住城门?”雷达里贵族恼怒的呵斥着牧民,想要问明白他们到底慌张什么。 “老爷,不好了有大股的骑兵袭击而来,快让我们进去躲避。”牧民畏惧的对贵族说道。 “胡说什么,今年给马扎尔人的贡品早已经给过了,他们不会这么快来的。”雷达里贵族生气的责骂着造谣的牧民,不相信的说道。 “是真的老爷,不过我看他们应该不是马扎尔人,而是,而是法兰克人。”那名面庞红润,双手粗糙,将自己的毡帽摘下来的牧民,一脸委屈的对雷达里贵族说道。 “法兰克人,你疯了吗?是被魔鬼迷住了心窍了吗?”牧民的话更让雷达里贵族无法相信,但很快他的耳边听到了马蹄轰鸣的声音,他心中一惊连忙伸长脖子看过去。 在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支大股的骑兵部队,只见骑兵队的上方飘扬着的正是黑狮子旗帜,虽然雷达里贵族不认识旗帜上的徽章,但他知道那是法兰克人的旗帜。 “快关闭上门,快关上门。”雷达里贵族半秃的脑门上冒出了油腻的汗水,在阳光下密密麻麻的,他大喊着让城门口的士兵们关上门,这一举动让牧民们着急起来,他们的牲畜还没有赶入城镇内。 “公爵大人,这里就是利托梅日采的首府,只要拿下这里我们就控制了利托梅日采的大部分领地。”肖恩骑马跟在阿若德的身边,看见这座坐落在平原之上的城镇,对阿若德说道。 “进攻吧~。”阿若德看着混乱的城门,可以想见雷达里人根本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如此快的进攻到这里。 “弓弩骑兵进攻。”泰德首先率领着的轻骑兵抢先进攻,他们的速度更快,眼见法兰克人的骑兵飞奔而来,那群雷达里牧民更加的惊慌,一方拼命的想要关上城门,另一方想要挤进去。 “嗖,嗖,嗖~~。”泰德率领的斯拉夫标枪骑兵,飞奔到了城镇围栏附近,雷达里人的城镇虽然简陋,但是也有数座用木头修建的哨楼,哨楼上的弓箭手朝着标枪骑兵们射出箭矢。 “驾其~~。”斯拉夫标枪骑兵见对方竟然朝自己射箭,他们立即组成了环形阵型,不停的围绕着一个圆圈飞奔,一边奔跑一边将手中的标枪投掷出去,在高速运动中雷达里人的箭矢根本无法射中他们,而标枪骑兵们却可以不间断的投掷出标枪。 “啊~~。”斯拉夫标枪骑兵在怒狮堡中每天都要进行严苛的训练,他们的标枪几乎是百发百中,一名雷达里弓箭手被标枪钉在了哨楼上发出了惨叫声。 “嘎吱,绷~~。”在标枪骑兵之后的是弩骑兵,这是一种将弩和骑兵结合的兵种,他们射速虽然比标枪骑兵慢,但是优点是射程远,并且弩本身是一种很稳定的武器,可以让弩骑兵们有足够的时间瞄准。 “咄咄咄~~。”弩矢不断的射在城门处,两名企图关上城门的雷达里士兵被射翻在地上,那名守城的雷达里贵族见状,也不过是关上城门了,竟然抛下自己的职责逃跑了。 “重骑兵冲进去,占领广场。”阿若德看见雷达里贵族抛下了城门逃跑,他抓住时机,马上命令重骑兵们出击。 “为了公爵的荣耀~~。”这一支梅克伦堡骑兵是一群用板甲装备的可怕骑兵,他们内里穿戴着布和棉絮填充缝制而成的布甲,外面套着胸甲、臂铠和腿甲数部分板甲,头上戴着布甲和封闭式头盔,手中握着的是长马枪,腰间佩戴着利剑。 这一支梅克伦堡重骑兵的成员,大多数是阿若德在征战波美拉尼亚时期,从各个斯拉夫贵族家庭中强迫带走的子弟,其实开始是作为人质存在的,但他们被带入了怒狮堡中的学校进行洗脑式教育,每天清晨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声的高喊“阿若德万岁”、“为了公爵大人的荣耀”之类的话,军事学校中的老师们会不断的强调阿若德的伟大。 经过了一年的学习和筛选后,被认为思想过硬的贵族子弟,则升入二年级,这时候才开始学习军事战技,以及文化知识,到了第三年的时候,这些贵族子弟中会分化出两个分支,热爱战斗的贵族子弟会成为梅克伦堡重骑兵,进入梅克伦堡军团中服役,而热爱文化知识的会继续学习,为阿若德培养出一支官僚管理阶层。 当然对于那些拒不服从的贵族子弟,阿若德也不为难他们,将他们送回了自己的家庭,开始的时候那些贵族家庭觉得这是一种幸运,但是慢慢的他们会发现自己的家族断绝了进入梅克伦堡政治核心的机会,这才发现原来这是一种家族的耻辱。 “驾其~~。”梅克伦堡重骑兵们高举着手中的马枪,冲向了城门口处,这时候在城镇中仅有的一群守军正好赶来,他们用手中的长矛企图阻挡法兰克人的闯入。 “下马,步行作战。”看见对方的长矛手们正在赶来,冲入城门内的梅克伦堡重骑兵们立即跳下马来,他们身上虽然穿着的是板甲,但这种由冶炼基地制作的优良铠甲丝毫不会阻碍他们的行动。 “唰唰~~。”梅克伦堡重骑兵们纷纷跳下了战马,他们扔掉手中的马枪,抽出了腰间的利剑,面对着赶来的长矛手们。 “杀啊~~。”雷达里长矛手们虽然只是一群因为战斗力平庸,而被留下来看守城镇的士兵,但他们毕竟是好战的雷达里人,见到挡在面前的一群古怪的重骑兵,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抬起了手中的长矛刺了过去。 “乒~~。”梅克伦堡重骑兵们被长矛刺中身体,他们仅仅是身体微微退后了一点,但是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全身封闭在盔甲中的他们,此时的重量已经超过一百六十斤左右。 “战神在上,这是些什么怪物?”看着被长矛刺中而纹丝不动的梅克伦堡重骑兵们,雷达里长矛手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阻拦公爵大人的敌人,格杀勿论。”梅克伦堡重骑兵们从猪脸封闭式头盔中,发出了一声冷酷的瓮声瓮气的声音,他们从十二条细小的窥视缝中看着挡在面前的雷达里长矛手,身体动了起来,当他们的脚踏在地上的时候,地面上的灰尘震动的飞扬起来,一个个的梅克伦堡步行重骑兵仿佛是一辆辆的小坦克。 “乒,乒,乒~~。”梅克伦堡步行重骑兵们毫无顾忌的闯入了雷达里长矛手人群中,身旁的长矛手们拼命的用手中的武器敲击他们,但就像是一个稚嫩的孩童对抗巨人。 “魔鬼,这一定是魔鬼。”雷达里长矛手们对这群全身披甲的怪物,根本无处下手。 “杀,杀,杀~~。”可就在此时,梅克伦堡步行重骑兵们开始行动起来,他们挥舞着手中雪亮的利剑,在雷达里长矛手中掀起了腥风血雨,鲜血和断肢不断的飞溅。 “哦呜~~,这不可能。”雷达里长矛手的队长,看着他的手下不堪一击的摸样,他第一感受到了恐惧的滋味,这绝对不是人间的战士,唯有地狱之中的魔鬼才会如此,作为一名雷达里勇士他感觉到了无力对抗的感觉。 “钪~~。”雷达里长矛手的队长手一松,手中的刀掉落在了地上,他的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脑袋耷拉着,耳边同伴的惨叫声仿佛在很遥远的地方。 “康啷~~。”这时候,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双用钢铁保护起来的腿,只见一名梅克伦堡重骑兵站在他的面前,那名梅克伦堡重骑兵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剑,猛地朝着雷达里长矛手队长的脖颈处挥了下去。 “噗嗤~~。”一股鲜血喷出来,雷达里长矛手队长的脑袋滚落在了自己的脚下,而他失去脑袋的身体抽搐了一下倒在了地上,就像是一截无助的木桩。 第五十三节、冷酷 “哗~~。”一面梅克伦堡的旗帜被插在了城墙上,而原本的雷达里人的战斧旗帜被扔了下来,惊恐的城镇居民们被赶到了广场中心,欧罗巴所有的城镇几乎都是围绕着一口井水扩建而成,因此都会形成广场这样的空地,平日里官员们会在这里向居民们宣布贵族的法令,也会在这里处决犯人。 “公爵大人万岁。”阿若德骑着战马,在梅克伦堡骑兵们的护送下缓缓的进入了利托梅日采的城镇,看见自己的公爵进入,站在街道两旁的梅克伦堡骑兵们一起拔出自己的武器,大声的呼喊着。 “荣誉属于你们。”阿若德举起自己戴着臂铠的右手,大声的对自己的士兵们高呼道。 “公爵大人,城镇的贵族和主要的官员已经抓起来了。”泰德提着一名雷达里贵族,大步的走向阿若德,那名雷达里贵族在他的手中就像是一只小鸡仔子。 “公爵,尊敬的,伟大的公爵大人,请饶我一命。”那名雷达里贵族跪倒在阿若德的脚下,他不断的用磕磕巴巴的日耳曼语,向阿若德求饶道。 “哈,我还以为雷达里人都是些硬骨头呢!”阿若德对身边的肖恩说道。 “呵呵。”肖恩也跟着笑了起来,看来无论多么强悍的民族,其中都有软骨头。 “你叫什么名字?”阿若德看着跪在面前的雷达里贵族,对他询问道。 “尊敬的公爵大人,我叫马库努斯夫斯基。”雷达里贵族上前亲吻了一下阿若德的靴子,这才抬起头说道。 “恩,很好,既然你如此配合,那么我就任命你为城镇的市长。”阿若德满意的点点头,他需要一个傀儡在这里维持秩序,看起来这名叫马库努斯夫斯基的贵族很上道。 “感谢您尊敬的公爵大人。”听了阿若德的话,这名雷达里贵族喜出望外,他原本就是一个懦弱的贵族,在勇敢的雷达里人中很被瞧不起,因此雷达里伯爵出征的时候压根就没带他,让他守卫这座城镇也实在是因为没有人可用了。 “好,既然你已经是市长了,那就把这次出征的战士的家人都给我揪出来。”阿若德当然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放权给他,于是对这名雷达里贵族说道。 “什么?”听了阿若德话,马库努斯夫斯基吃了一惊,如果让前方的战士们知道他干出了这种事,那么还有他好果子吃吗? “怎么,你不愿意啊?”阿若德抽出腰间的剑,欣赏着自己手中剑的锋利,一边若无其事的对马库努斯夫斯基说道。 “我,我。”看着剑光有意无意的照在自己的脸上,马库努斯夫斯基终于崩溃了,他哭丧着脸,双腿不断的打着颤。 “嗯?”阿若德将剑搁在了他的肩膀上,左右看着马库努斯夫斯基,仿佛在观赏一个艺术品一般。 “这个脑袋插在尖木桩上,放在围墙上是最好的装饰。”肖恩笑着露出一口牙齿,对阿若德建议道。 “不,不,不,我,我愿意,我马上就带你们去。”肖恩的话就像是压垮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马库努斯夫斯基连连摆手。 “泰德带领些人跟着他去。”阿若德对泰德命令道。 “是,公爵大人。”泰德向阿若德鞠躬后,带着垂头丧气的马库努斯夫斯基离开。 不一会的功夫,广场上就挤满了哭哭啼啼的妇孺,他们都是跟随雷达里伯爵出征的战士的家人,看起来马库努斯夫斯基的效率还是蛮高的。 “很好。”阿若德看着挤满了广场上的雷达里人,那些雷达里人都惊恐的看着围着广场的梅克伦堡骑兵,这些身穿着明亮盔甲的骑兵如恶魔般恐怖,守护城镇的守备队不到一个小时便给杀的干干净净。 “将他们的孩子全部带走,派出二十名骑兵押送到劳齐茨堡关押起来。”阿若德指了指人群中的孩童,对泰德等人命令道。 “是,公爵大人。”泰德等人知道,阿若德这是在抓人质。 “不要,啊~~。”梅克伦堡骑兵们凶神恶煞般冲入了人群中,将他们的孩子带走,在这个过程中雷达里人拼命反抗企图阻拦,但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女根本不是对手,一名年老的雷达里人被一名梅克伦堡重骑兵挥拳击中面部倒了下去,人群中一阵骚乱。 “都不要乱动,否则格杀勿论。”阿若德举起手,冷酷无情的下令道。 “嘎吱。”弓弩骑兵们立即上弦,将手中的弓和弩瞄准人群,如果再有轻举妄动的人,会被毫不留情的射杀。 “跟你们拼了。”这时候,从人群中冲出来几名中年的雷达里人,他们应该是留下来为数不多的战士。 “射击。”阿若德虎躯一震,将手用力一挥下去。 “嗖嗖,嗖嗖~~。”弓骑兵们立即松开控弦的手指,弩骑兵则扣动了扳机,弩矢和箭矢如蝗般飞向那几名冲过来的雷达里战士。 “哦哦哦。”被弩矢和箭矢射中的雷达里战士身上就像是刺猬一般,但是这些彪悍的雷达里战士带着满身的箭矢,蹒跚着走上前几步,他们仇恨的眼睛盯着阿若德,伸出带血的手掌放佛要捏碎阿若德,不过身上的伤势最终使得他们倒了下去。 “啊~~。”看见那几名强悍的雷达里战士被射杀,人群冷静了下来,在梅克伦堡人的屠刀铁蹄下,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的胜算,只能认命的停止了反抗。 雷达里人的幼童们被带离母亲怀中,他们被骑兵带上马向劳齐茨领奔去,而剩下的母亲们只能哀哀哭泣,阿若德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一幕,他知道自己的做法很残忍,但为了尽快的平定波希米亚人的反抗,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今夜我们在此休整,将那些雷达里战士的家人们集中看管起来,明天我们带上前去与赫尔曼他们会合。”阿若德扭动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脖子,他准备到领主府邸休息的时候,马库努斯夫斯基献媚的来到阿若德身旁。 “尊敬的公爵大人,有一件事我要禀报。” “哦,是什么事?”阿若德皱了皱眉头问道,虽然他要用雷达里人中的叛徒来管理,但并不意味着他信任和喜欢这个软骨头的雷达里贵族。 “在这些人中有伯爵,哦不,叛逆雷达里首领的家人。”马库努斯夫斯基对阿若德邀功的说道。 “哦,把他们带来。”阿若德听了有些吃惊,但也觉得高兴,这简直是一个意外之喜。 “是,公爵大人。”马库努斯夫斯基此时已经没有了退路,那些雷达里战士的家人们肯定恨死了他,现在他唯有拼命的把自己同梅克伦堡人的战车绑在一起。 当阿若德走入了雷达里伯爵的府邸的时候,看见这个蛮族的首领府邸中四处都挂着野兽的头,就像是在炫耀自己的英勇无畏,不过因为这些皮毛的缘故,使得这座木头房屋倒是很温暖。 “公爵大人,他们来了。”这时候,马库努斯夫斯基将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女孩还有三名男孩带了上来。 “咯吱。”阿若德坐在雷达里伯爵的宝座上,这座用橡木制作的椅子竟然很舒服,在脚下铺着一头巨大的熊皮。 “那是我父亲的座椅。”其中一名男孩,看见阿若德坐在座椅上,大声的喊道。 “嗯?”肖恩走上前去,一把将那红发的男孩摁倒在地上,让他跪在阿若德面前。 “肖恩算了,我还不至于和一个小孩子计较。”阿若德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自己现在完全是一副大恶人的角色呢。 “公爵大人,他们就是雷达里伯爵的家人,幸亏我告诉了泰德大人,否则就会被混迹在其他孩子中被带走。”马库努斯夫斯基献媚的对阿若德笑着说道。 “呸,你这个叛徒,你不配当雷达里人。”雷达里伯爵的另外几名孩子,怒视着马库努斯夫斯基咒骂道。 “别这样。”雷达里伯爵的伯爵夫人,此时连忙拉住自己的孩子,看得出来她虽然换上了朴素的衣裙,但那种贵妇人特有的气质,使得她不同于其他的母亲那样慌乱。 “你的丈夫正在进攻我们的王国,虽然作为贵族我应该给予你们一定的待遇,但你们是异教徒,而我们是高尚的基督教徒,所以我必须要一视同仁,来人,将那些孩子也带到劳齐茨堡去。”阿若德伸出手指挥了挥,下令道。 “尊敬的公爵大人,我知道您在同我的丈夫作战,但是他们还只是一些孩子,根本就不应该卷入这场纷争之中。”听见阿若德要带走自己的孩子,伯爵夫人终于忍不住跪下向阿若德求情道。 “唔,如果你肯让你的丈夫投降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阿若德想了想说道。 “母亲别求他们,我们是高贵的雷达里人,我们从不向任何人求饶。”雷达里伯爵的长子大声的说道。 “哼,你想知道什么是荣耀,那好我就让你见识一下。”阿若德露出了冷笑,他站起身大步走到雷达里伯爵长子的面前,伸出手抓住对方的胳膊。 第五十四节、寻路 阿若德一把抓住雷达里伯爵的长子,将他拖曳出了门外,雷达里伯爵的夫人惊恐的跟在身后,深怕阿若德伤害到了自己的儿子,不过阿若德只是带着雷达里伯爵的长子走到了门外,这里正是广场。 “看,这就是你追求的荣誉。”阿若德一把将雷达里伯爵长子推了一把,雷达里伯爵的长子踉跄着倒在一堆尸体上,这是企图反抗阿若德而被射杀的雷达里战士们的尸体堆。 “哇啊。”雷达里伯爵的长子抹了一手的滑腻,他一看手上沾满了红色的鲜血,一扭头看见一张苍白的死人面孔,正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雷达里伯爵的长子那里见过这种阵势,他哭喊着从死人堆中往外爬,双手触摸着冰凉的肢体,这种如地狱般的感受让他不顾一起。 “啪。”当雷达里伯爵的长子快要爬出来的时候,阿若德却抬起脚将他又踢了回去,任凭这说大话的贵族子弟倒在尸堆中。 “尊敬的公爵大人,请您放过他吧!”雷达里伯爵的妻子跪在阿若德的脚下,她抱住阿若德的腿摇晃着,乞求道。 “把他拉出来吧。”面对雷达里伯爵妻子的哀求,阿若德终于松了口,让两名梅克伦堡士兵将他从尸堆中提了出来,这下子这个养尊处优的贵族子弟再也不敢提什么荣誉。 就在阿若德攻占了雷达里伯爵的老巢的时候,赫尔曼率领的封臣军队,同这个顽强的伯爵在湿地中进行战斗,双方的战士们都拼命作战,朱利安指挥的威尔勒斯拉夫战士,手持长矛和大盾作为主力中坚,同雷达里战士纠缠。 “杀啊~。”朱利安此时也如同普通的步兵般,满身的泥浆水,身上的盔甲更加的沉重,不过正因为朱利安的身先士卒,威尔勒人也举起长矛奋勇杀敌。 “嘟嘟嘟~~。”这时候,赫尔曼与封臣的阵地中响起了号角声,听见号角声朱利安知道今天的任务是完成了,于是挥动手臂让威尔勒人都向后撤退。 夜幕降临下,篝火点燃如同天空中的繁星点点,朱利安等人围坐在篝火旁,封臣们正开着军事会议,连日来的猛攻并没有消耗雷达里人的士气,似乎越战越勇,被雷达里人堵在湿地外,让封臣们非常的沮丧。 “诸位大人们,明天由吕贝克伯爵率领军队前去迎战,朱利安大人休整。”赫尔曼手中拿着一根枯木枝,在地上划出了一个简单的攻势地图。 “赫尔曼大人,我们进攻没有任何的问题,可是连日来您的计划没有任何的效果,这样下去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够支援到国王军队?”罗恩伯爵首先对赫尔曼发问道。 “雷达里人是波希米亚人中的战斗好手,要想让他们屈服并不容易,我们只能用轮番作战的方法,让他们在疲惫中被削弱。”赫尔曼对罗恩伯爵解释道。 “但是效果并不大,我们需要一击来打垮敌人。”吕贝克伯爵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他在封臣中与阿若德的关系最疏远,因此远离自己的领地作战也最不积极。 “那么诸位大人有什么好方法?”赫尔曼也知道连日来的进攻,确实成效不大,但是这已经是他的极限。 “该死的,如果阿若德在就好了。”依夫伯爵有些恼火的往嘴巴里灌了些酒说道,他的话一出口,顿时篝火旁便是一片寂静,封臣们都发觉他们竟然离不开阿若德的决策,离开了阿若德仿佛胜利女神也远离了他们。 “咳咳,诸位大人也不要气馁,现在雷达里人不过是占了湿地的便利,只要找到一条绕过湿地的路,也许我们可以从侧面或者后方袭击他们。”朱利安见气氛有些尴尬,于是对众人说道。 “可是没有路,这片湿地堵住了我们的去路,根本没有别的出路。”罗恩伯爵没好气的说道。 “不如这样,明天吕贝克伯爵进攻,我带来几名轻骑兵到附近侦察一下,要是能够找到当地人最好,他们肯定对这片湿地很熟悉。”朱利安站起身对众人说道。 “这是个好主意,明天我同朱利安大人一起去,吕贝克伯爵和依夫伯爵负责战事,这样雷达里人也不会起疑心。”赫尔曼同意着说道。 “好吧,就这么决定了。”依夫伯爵将喝完的皮囊扔在地上,同意着说道。 第二天,吕贝克伯爵骑着战马率领着自己的军队前往湿地,此时,旋风炮将石头炮弹投掷了一轮后,吕贝克步兵们举着武器冲进了湿地中,而雷达里人已经习惯了这种进攻节奏,当旋风炮出现的时候,他们就四处分散躲避,当吕贝克步兵冲进来的时候,他们又立即集合起来堵住路口。 喊杀声响彻云霄,在湿地和沼泽各处雷达里人和吕贝克人厮杀做一团,但是无论吕贝克人怎么冲杀,他们都无法突破雷达里人的阵线,而湿地和沼泽又限制了骑兵的机动能力,使得骑兵根本发挥不了作用,反而纷纷被雷达里人用矛杵打下马。 “登登登~~。”朱利安和赫尔曼此时也没有闲着,他们带着几名骑兵在湿地外四处寻找村落,但这里非常的空旷荒凉,压根就没有村庄或者人烟。 “该死的,这地方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吗?”赫尔曼摘下自己的头盔,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不知道为何今天的太阳格外的炎热。 “我们去那边看看吧!”朱利安四处张望了一下,他看见一条小溪从一座小树林中缓缓流出,抱着一丝希望他用马鞭抽了下自己的坐骑,向那座小森林中走去。 “等等我朱利安大人。”赫尔曼连忙也跟了上去,走入这座幽静的森林之中,耳畔只听见潺潺的溪水声,以及鸟叫的声音,仿佛这里与不远处湿地中的厮杀毫无关联。 “这边。”朱利安从马上跳了下来,他跑到一棵倒下横在小溪上布满了青苔的大树旁蹲了下来。 “您看见了什么?”赫尔曼也连忙跳下马,好奇的询问道。 “是人,这里有人活动。”朱利安摸了摸大树上的痕迹,那仿佛是斧头劈过的样子。 第五十五节、伐木工 那棵树上确实有许多被砍伐的痕迹,朱利安仔细查看后确定这里一定有人居住,他带着赫尔曼一起向林子深处走去,果然他们拨开一丛灌木丛后,现在林子中出现了一个茅草屋,屋子前面还有一个篝火,里面还有没有熄灭的火焰。 “看来这里确实有人。”赫尔曼将手放在腰间的剑柄上,此时他也已经确定了。 “四处找找。”朱利安对自己的手下们说道,几名威尔勒骑士连忙抽出自己腰间的剑,到处寻找蛛丝马迹,就在他们四处寻找的时候,其实在一簇灌木丛中躲藏着一家人,男人正抱着自己的妻子蜷缩着,而他的妻子将手捂在怀中孩子的嘴巴上,害怕孩子因为惊吓而叫出声。 “朱利安大人,我们四处都找过了,没有。”骑士们提着剑到处寻找,几次从灌木丛旁边经过,都没有现那一家人的行踪。 “难道逃走了?”赫尔曼皱起眉头说道。 “不会,没有这么快,你看篝火的火还没有熄灭。”朱利安走到篝火旁边,用手中的剑拨了拨篝火,现里面的火还旺盛,于是对赫尔曼说道。 “这就奇怪了,那怎么会找不到呢?”赫尔曼纳闷的四下张望,其实心中对找寻这一家隐藏在树林中的人,并不报什么希望,毕竟就算找到当地人也未必能够知道湿地的捷径。 朱利安在这时候蹲了下来,他在威尔勒的时候跟随马蒂最好的猎人学习,从细微处可以判断出猎物的行踪,当他蹲下看见地面被压过的草根时候,嘴角露出了笑容。 很快,那躲藏的一家人被朱利安找了出来,威尔勒骑士们将他们从藏身处赶了出来,这是一家衣衫褴褛的斯拉夫人。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朱利安用斯拉夫语问道。 “大人,我只是个伐木工,因为工作的原因和家人在这里。”那名斯拉夫男人恭敬的对朱利安说道。 “哦,伐木工,那么你是本地人吗?”朱利安看见茅屋旁的一段木桩上放着的斧头,从各种迹象来看他们确实是伐木工。 “不,我们不是本地人。”伐木工摇了摇头说道。 “真是糟糕。”赫尔曼。比隆听了失望的摇了摇头,看来他们的运气并不佳。 “啧。”朱利安听了也有些失望,如果无法找到熟悉地形的当地人,恐怕就只能冒险用士兵的尸体去填满湿地了。 “妈妈,我饿了。”就在此时,伐木工妻子怀中的男孩,抬起头对他的母亲说道。 “嘘。”伐木工的妻子紧张的捂住孩子的嘴巴,这几名穿着鲜明盔甲的骑士,在他们眼中非常的恐怖,在伐木工妻子的心中一旦出言不逊恐怕就会引来灾祸,贵族在和平时期杀死平民都只用赔偿几枚钱就可以了,在这战乱的时候杀人更是稀疏平常。 “有食物吗?拿给我。”但是朱利安并没有生气,他转身对自己的威尔勒骑士询问道。 “有的大人。”威尔勒骑士连忙走到自己坐骑前,从坐骑后的皮囊包中掏出一块大牛肉,那名骑士还贴心的把装着清水的皮囊拿出来。 “给你。”朱利安接过骑士的食物和水,一股脑递给了伐木工,这让他们非常的吃惊。 “感,感谢您大人。”伐木工木讷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反复的感谢朱利安。 “不用客气。”朱利安摆摆手对伐木工说道,说完他就和赫尔曼一起准备离开,就在此时,那名伐木工却叫住了朱利安。 “大人,大人您为什么要找本地人?”伐木工对朱利安说道。 “哦,我们想找个熟悉湿地的本地人,你知道在哪里能找到吗?”朱利安连忙转过身对那名伐木工说道。 “因为波希米亚人动战争的缘故,这里所剩不多的本地人都逃走了,根本没有人敢停留在这附近,除了我和我家人躲在密林中外。”伐木工说道。 “是这样啊!”听了伐木工的话,朱利安和赫尔曼更失望了,看来连最后一丝希望也没有了。 “熟悉湿地的话,有我就够了。”不过,当朱利安和赫尔曼都失望不已的时候,伐木工却说出了一个令他们喜出望外的消息。 “什么,你是说你对湿地很熟悉?”赫尔曼大喜之下上前抓住伐木工的胳膊,将那名伐木工摇晃的差点腰折断了。 “是,是的大人。” “你怎么会熟悉那片湿地的?”朱利安却纳闷的问道。 “是这样,那片湿地的中央有一个小湖泊,在那里面有许多的鱼,我有时候在伐木空闲时候,就会去哪里为我的孩子找寻些青蛙和鱼。”伐木工说道。 “太好了,如果你能够帮助我们的话,肯定会得到奖赏的。”朱利安高兴的对伐木工说道。 同一时间,阿若德率领的骑兵部队也朝着雷达里伯爵方向移动,这一次他们的度比上一次慢一些,至于城镇阿若德交给了马库努斯夫斯基管理,同时留下了三十名骑兵镇守。 “公爵大人,您不怕马库努斯夫斯基在我们走后造反吗?”肖恩好奇的问道。 “现在城镇中的雷达里人恨马库努斯夫斯基,比恨我们还要多一些,马库努斯夫斯基只有靠着我们才能活下去。”阿若德的嘴角露出笑意,他骑在马上对肖恩说道。 “原来如此。”肖恩骑在马上,向后看了一下,骑兵队伍的后面用绳子绑着一连串的雷达里人,这些都是跟随雷达里伯爵征战的战士的家人,也不知道阿若德为何要带上这些累赘。 “水,给我一点水。”在这俘虏的队伍中,雷达里伯爵的孩子和妻子最为注目,雷达里伯爵的长子双手被绑住跟在马后面,他不断的向骑兵乞求道。 “哈,可怜的家伙,他的父亲还算个人物呢!”泰德骑在马上,不屑的看着雷达里伯爵的长子,说道。 “泰德给他一些水,他可是重要的筹码。”阿若德并没有嘲笑雷达里伯爵长子的懦弱,反而对泰德命令道。 “是,公爵大人。” 第五十六节、沃德亲王卫队参战 雷达里伯爵觉得今天梅克伦堡人进攻的节奏很奇怪,虽然在正面吕贝克伯爵率领的军队连续猛烈进攻,但是只要稍稍遇到挫折就很快撤退,简直就像是为了吸引他们注意的表演。 “这些梅克伦堡人今天没吃饭吗?”图拉佐夫也有些纳闷的说道。 “肯定有问题,带几个人去四处查看一下。”雷达里伯爵对图拉佐夫说道。 “是,伯爵。”图拉佐夫提着战斧,招了招手带着几名战士离开了前线。 朱利安和赫尔曼率领着一队维京战士组成的精英小分队,正在伐木工的带领下,偷偷的摸到了湿地的一条捷径,这是一条很狭窄路,被芦苇和野草所遮蔽,如果不是伐木工的带领,肯定没人能够找到。 “哗哗。”维京武士们左手提着圆盾,右手持着维京战斧,他们小心的拨开芦草为身后的朱利安和赫尔曼开辟出一条道路。 “赫尔曼大人,您不应该参加这次行动。”朱利安看着穿着锁子甲,赫尔曼戴着一顶布棉长耳帽,脖颈处围着亚麻布防止锁子甲磨伤皮肤,手腕上戴着的是皮革甲,但除了锁子甲和护臂之外,赫尔曼穿戴的就像个普通的法兰克武士。 “我明白,作为统帅陡然冒险是不对的,但这一次行动是我同意的,怎么能让朱利安大人你一个人冒险,而我自己却坐在后方享受胜利的果实。”赫尔曼咧嘴对朱利安笑了笑说道。 “你是个有荣誉的骑士,赫尔曼大人。”朱利安冲赫尔曼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男人既然做出了承诺就要身体力行,这点上来说朱利安还是佩服赫尔曼的。 “两位大人,前面过去就是雷达里人的营地了。”伐木工走在前面引路,他突然停了下来,压低声音对朱利安和赫尔曼说道。 “太好了,找到他们的粮仓烧掉。”朱利安的嘴角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只要烧掉雷达里人的粮仓,他们肯定会产生混乱。 “走。”赫尔曼将背在身后的护鼻头盔戴上,抽出腰间的剑,一行十四人悄悄的趟过茂密的芦苇,朝着雷达里人的营地走去。 当他们就要靠近营地的时候,蹲了下来将身体隐藏在草丛之中,维京人是突袭的好手,他们的脸上用蓝色和黑色的染料涂抹着,趴在地上仔细的观察着雷达里人的营地,也许因为他们认为这片湿地实在是太安全了,因此在四周没有安插木栅栏,这位偷袭者们提供了便利。 “瞧那应该就是辎重所在了。”赫尔曼看了看四周,发现在隔着一个营区的地方,有一片特意开发出来的空地,那里应该就是辎重所在。 “稍等一下。”朱利安将身旁的一根草拔下了,将根部放在嘴边轻轻的嚼着,沉着的说道。 “在等什么?”赫尔曼有些不解的问道。 “听。”朱利安看向赫尔曼,又用下巴指了指正在与雷达里人作战的前方。 “哦?”赫尔曼开始不明白,接着他便明白了过来,朱利安是在等待前面打的正激烈的时候,在此时后方的雷达里人肯定也会注意力被吸引。 前方的吕贝克伯爵的军队又一次被击退,他损失了二十名的长矛手,五名的剑士和三名骑士,这让吕贝克伯爵有些生气,他重新的召集了自己的军队。 “你们这些懒虫,胆小鬼,至少应该冲进敌人的阵地吧!竟然就这样屁滚尿流的逃跑,简直是吕贝克的耻辱。”吕贝克伯爵对气喘吁吁的士兵们怒吼道,在梅克伦堡其他封臣的面前,吕贝克的士兵们丑态百出,连牵制的力道都远远没有达到。 “吕贝克伯爵他们已经尽力了,还是让我来吧!”这时候,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当吕贝克伯爵转过身的时候,看见是阿若德哥哥依夫。 “依夫伯爵大人。”吕贝克伯爵张了张嘴,他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其实这也是因为吕贝克领一直处于和平的缘故,使得吕贝克军备涣散,突然要去进攻凶悍的雷达里人,士兵们根本无法适应。 “劳齐茨的士兵们,沃德亲王卫队给我上前。”依夫举起自己安装着战锤的义肢,用粗犷的声音吼道。 “轰轰轰~~。”劳齐茨领的士兵们纷纷上前,虽然依夫一直在条顿骑士团总部培训条顿骑士们,但他对自己领地的军备可一点没有放松,阿若德为了保证依夫的安全,还特意在劳齐茨伯爵领内调遣了一支沃德亲王卫队,这些身材高大原本是波美拉尼亚战争领主的护卫,现在更是穿着着布棉甲和厚锁子甲重装备,他们中有的一手提泪滴大盾,一手提着沉重的战斧,但也有的干脆持着双手斧,移动的时候就像是不可抵挡的人肉坦克。 “前进~~。”依夫知道此时赫尔曼和朱利安已经潜入雷达里人附近,自己必须要率领军队牵制住敌人,这才能够顺利的完成任务。 “吼~~。”沃德亲王卫队手捧着战斧,他们并排缓缓的向前进,威势就足以让对手感到压力。 “哈,对方来真格的了。”雷达里伯爵看着缓缓压来的沃德亲王卫队,他当然听说过这一支队伍,原本那是波美拉尼亚战争领主们从小培养的精英,但现在竟然成了梅克伦堡人的走狗。 “伯爵大人不用担心,我们会全力让他们铩羽而归的。”雷达里伯爵的战士们跃跃欲试,刚刚战胜那群吕贝克士兵并没有让他们感到荣耀,现在终于有一支真正的军队作为对手了。 “吹响我的号角,让儿郎们痛快的厮杀一番,就算战死了也能在战神殿相会。”雷达里伯爵举起自己的剑,大声的命令道。 “呜~~~。”传令兵立即鼓起腮帮子,吹响了沉闷的号角声,顿时萧杀之气布满了湿地。 “杀啊~~。”双方的士兵们踩着脚下湿滑的泥草,冲向彼此,当第一排的士兵们撞在一起的时候,发出了轰然的碰撞声,紧接着是刀斧劈砍的声音,如果有人从高空俯瞰,就能看见在湿地边缘厮杀的战士们,他们接触的地方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线,不断的推拉。 “乒,乒,乒。”沃德亲王卫队的士兵,他们长着身强力壮以及一身厚重战甲,一头冲入了雷达里人中间,接着就是甩开手中沉重的战斧,一旦被战斧碰到就是皮开肉绽,雷达里人被打的叫苦连天。 “盾牌,快用盾牌。”雷达里人的贵族连忙将盾牌手推上前,企图用盾牌组成一道防线,可是沃德亲王卫队进攻的实在太犀利,盾牌手们也不得不逐渐后退。 “伯爵大人,我们快抵挡不住了,那些沃德亲王卫队的战士太可怕了。”这时候,有雷达里贵族向他们的主子禀报道。 “可恶,把图拉佐夫叫来,让他率领着战士挡回去。”雷达里伯爵双眼盯着前方,他没有想到沃德亲王卫队如此厉害,他的手下大多数只是身披皮革甲的轻步兵,只有让图拉佐夫率领身穿锁子甲的贵族剑士们才有可能作为对手。 激烈的战况,响彻整个湿地的厮杀声,也传到了朱利安和赫尔曼的耳中,两人对视一笑,他们一招手带领着维京武士们,偷偷的弯下腰朝着雷达里人的辎重地摸了过去。 “什么人?啊~。”当朱利安和赫尔曼带领着维京武士走入营地的时候,一名躺在帐篷中的雷达里伤兵看见了他们,他大声的想要叫喊,可是一名维京武士麻利的用手中锋利的刀割断了他的喉咙,鲜血从他身下的羊毛毯流出。 “怎么回事?”原本正四处巡查的图拉佐夫听见从远处的营地传来了异响,他刚刚想要带领着战士走过去的时候,从身后却传来了传令兵的声音。 “图拉佐夫大人,伯爵大人让你快带领士兵们到前线去。”传令兵气喘吁吁的说道。 “出什么事了?”图拉佐夫问道。 “梅克伦堡人的攻势非常犀利,我们的战士们有点抵挡不住了。”传令兵对图拉佐夫说道。 “好,我马上过去。”图拉佐夫看了一眼响起异动的营区,他有些犹豫自己是不是该去检查一番后再去前线,可是传令兵催促的十分急,图拉佐夫此时也听见了前方越来越激烈,越来越近的厮杀声,他皱起眉头只好放弃,带领着战士们朝前线方向而去。 图拉佐夫率领着雷达里贵族剑士加入了战局,这些身穿锁子甲的精锐战士很快稳住了战线,即使有沃德亲王卫队加入,靠着地利之便雷达里人也足以与依夫的士兵们周旋。 “进攻,不要后退,后退的人知道要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依夫行走在战士们中间,他没有骑上战马,而是同士兵们一起步行作战,因为领主行走在自己的身边,劳齐茨士兵们都不敢偷奸耍滑,他们一波接着一波的冲向雷达里人的阵线,而依夫不时的抬起头看向雷达里人后方的营地,那里似乎还是很平静。 第五十七节、不祥之兆 铁盔被矛锤击中,鲜血从头盔下流出,一名劳齐茨长矛手扑倒在地上,但很快后面的长矛手立即补上了位置,用手中的长矛架住袭击而来的矛锤,捉对厮杀的两人从举起武器厮杀,到滚在泥潭之中,这样的情形到处都是,劳齐茨士兵的进攻比吕贝克士兵要顽强的多,这恐怕也与领主的性格有关系。【零↑九△小↓說△網】 “吼~~。”就在战势胶着的时刻,图拉佐夫率领的雷达里贵族剑士们加入了进来,贵族剑士们身穿轻便的半身锁子甲,一手持着一面小圆盾,另一手握着数量很少但和锋利的直剑。 “杀啊~~。”贵族剑士们闯入厮杀的前线,他们中的许多人会猛地腾空跳起,用手中的剑狠狠劈向劳齐茨士兵,这种招式被称之为雷达里之跃。 “呜啊~~。”劳齐茨长矛手们企图用手中的长矛横着抵挡,但锋利的剑斩断了长矛,劈中长矛手的胸口或者肩膀,突然加入的贵族剑士们,将已经一点点蚕食雷达里人阵地的劳齐茨士兵们,逐渐又被逼退。 “乒~。”图拉佐夫一马当先,他挥着手中的战斧将挡在自己面前的劳齐茨士兵一一斩杀,鲜血和残肢洒在地面上,将原本黑色的泥土染成了紫色。 “呼,呼,呼。”劳齐茨士兵们面对着图拉佐夫和贵族剑士,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即使面对数名普通士兵的围攻,这些贵族剑士似乎都从容不迫。 “你们退下。”这时候,依夫带领着沃德亲王卫队的战士来到,依夫伯爵让自己的士兵们统统退下,因为他已经看出来这些普通的士兵根本不是贵族剑士的对手。 “终于有像样的对手了。”图拉佐夫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依夫等人,尤其是依夫伯爵那魁梧的身材,以及不经意间就流露出的杀气,都能看的出依夫是一名从死人堆中爬出来的战士。 “他是我的对手。”依夫伯爵抬起自己装上了战锤的义肢,对身旁的沃德亲王卫队们说道。 “是。”沃德亲王卫队的战士们,将目标选择在了其他的贵族剑士身上,随着一声呐喊,他们一起冲了上去,用身体撞向了贵族剑士们,在战场上一旦被撞翻在地,付出的将是生命的代价。 “呃。”依夫伯爵的左手握着一把短剑,他的双膝微微弯曲,将重心下移,两个脚拉开丁字步,剑与锤形成剪刀形状,对准图拉佐夫。 “哼。”图拉佐夫也不敢大意,他将脚下一名倒下的士兵的盾牌拿起,提着战斧面对着依夫伯爵,脚下缓缓的绕着他行动,企图寻找到依夫伯爵的破绽。 周围的厮杀声似乎渐渐的都远离了他们,在这天地之间仿佛只有他们两人对峙着,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听闻,图拉佐夫看着依夫伯爵的双眼,紧握武器的手背暴起了如蚯蚓般的青筋,他们就像是两头势均力敌的狮子,在找准对方露出脖子的一瞬间,将全力亮出獠牙死死咬住对方的要害。 雷达里人的辎重营地,朱利安和赫尔曼率领的维京突袭队闯入其中,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雷达里人很明显没有做好足够的应对准备。 “噗~啊~~。”维京战士用手中的战斧击中一名守卫辎重的雷达里战士的面部,将他砍翻在地上,朱利安等人也麻利的解决了把守辎重的守卫者。 “点火吧!”赫尔曼点燃了火把,将盖在辎重上布四角点了起来,火苗从四边逐渐的向中间聚拢,很快熊熊的烈火燃烧了起来。 维京战士们也拿起辎重中的火把,把其他的粮草也点燃了起来,看见已经完成了焚烧粮食的任务完成,朱利安等人把火把扔到火中,迅速的从来时的捷径逃离。【零↑九△小↓說△網】 “乒~~。”在前方的图拉佐夫和依夫伯爵正激烈的打斗着,两人都是力量型的战士,依夫的战锤敲击在图拉佐夫的盾牌上,而图拉佐夫用战斧砍向依夫的时候,被依夫用短剑架住,地面的泥土在他们脚下逐渐被踩成了小坑。 “呼,呼,呼。”图拉佐夫看着面前这穿着严密盔甲的梅克伦堡贵族,虽然对方少了一只手,但那装在义肢上的战锤却更加诡异,让图拉佐夫无法去目测攻击范围,这让图拉佐夫非常的不好受。 “来吧小子。”依夫对图拉佐夫怒吼道,企图激怒这雷达里的战士。 “哦呜~。”图拉佐夫将盾牌放在自己的身前,如同一头蛮牛撞向依夫,如果依夫被撞翻在地的话,图拉佐夫只需要挥舞战斧就能要了依夫的性命。 “呜。”依夫并没有与对方硬碰硬,他脚步稳健的跨步到一旁,躲开了对方的撞击。 “嘿。”就在此时,图拉佐夫却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只见他猛地放弃手中的盾牌,双足猛一蹬地。 “依夫伯爵小心,是雷达里之跃。”一直关注战局的罗恩伯爵惊呼起来,他们这些在战士们后方的领主们,可以很清楚的纵观全局,当看见依夫和图拉佐夫捉对决斗的时候,他们不仅也将关注点放在了两人身上,当看见图拉佐夫狡猾的用了个幌子,却纵身一跃,手中的战斧劈向依夫的时候,罗恩伯爵不由脱口而出。 “糟了。”其他的领主们也吃惊起来,依夫是梅克伦堡公爵阿若德哥哥,谁都知道阿若德极为看重自己的家人,要是依夫死在了这里,他们恐怕即使取得了胜利,也无法向阿若德交代。 “呜,交击。”依夫也没有料到狡猾的图拉佐夫会突然使出雷达里之跃,他连忙举起义肢的战锤,身体向下单膝跪地,企图利用交击武器滑动来卸掉图拉佐夫的攻击。 “乒,呜~~。”可是图拉佐夫的力道实在太大,战斧劈中了依夫的战锤,攻势却不减继续向下劈砍,但是依夫的交击确实改变了攻击方向,战斧擦过战锤击中了依夫的肩膀。 “可恶。”图拉佐夫双脚落在地上,他的战斧虽然砍中了依夫的肩膀,但是依夫身上的盔甲是梅克伦堡冶炼基地制作的精良复合甲,用最好的钢铁环四个扣环编制而成,同时在关键部位还用淬火法制作的板甲保护,战斧劈中盔甲后并未能破甲。 “呜,大意了。”依夫单膝跪在地上,豆大的汗水从头盔中流淌向后背,虽然盔甲挡住了攻击,但是依夫觉得自己的锁骨似乎是断裂了一般,稍稍一动都会觉得剧痛难忍。 “哈哈哈,一个梅克伦堡贵族的头颅归我了。”图拉佐夫转身面对着依夫,从依夫的穿着盔甲上可以看出,这是一位很有地位的法兰克贵族。 “没想到,我会死在这里吗?”依夫的嘴角咧了咧,作为一名骑士死在战场上可以说是最大的荣耀。 “愿战神能因为你的英勇而让你在战神殿有一席之地。”图拉佐夫用脚踢飞依夫的短剑,一手扒掉依夫的头盔,举起手中的战斧,此时依夫也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准备接受自己的命运。 “哦不,依夫伯爵。”封臣们看见依夫的险境,已经吓得面色苍白,紧接着这些封臣们全都不顾一起的下令总攻击,希望能够抢回依夫。 “杀啊~~。”如波涛般的梅克伦堡军,仿佛疯狂了一般拼命的冲向雷达里人,就连伯爵们也亲自率领着内府骑士,完全不顾一切的冲击阵地。 “死吧~~。”图拉佐夫冲着依夫的脑袋,将举起的战斧砍了下去。 “依夫伯爵大人。”罗恩伯爵等人嘶声力竭的吼道,他们骑在战马上拼命的挥动手中的剑,在厮杀的沙场上就像是一个个孤舟般。 “嘶~~。”阿若德骑在战马上,没来由的他觉得自己心口很闷,不由皱起了眉头。 “公爵大人,您怎么了,脸色不太好,要不要休息一下。”肖恩对阿若德询问道。 “不,还是加紧赶路,尽快同赫尔曼他们会合。”阿若德总觉得心中浮现着不祥之兆,他对肖恩等人命令道。 “是,公爵大人。听见了吗?都加紧赶路。”泰德听了阿若德的命令,大声的向骑兵们重复命令道,骑兵们倒还好说,但是那些俘虏就吃足了苦头。 “千万不要出事呀!”阿若德看向天空,这时候晚霞将天空照映的鲜红,简直就像是天空出血了一般,这更增加了阿若德心中的不祥念头。 在战场上,图拉佐夫保持着紧握战斧挥下的姿势,他喘了口气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耳边的厮杀声越来越激烈,梅克伦堡人简直像是发狂了一般。 “呼,我还以为你是个真正的战士,能够直面自己的失败,没想到太难看了。”图拉佐夫站起身,冲地面上吐了口口水,鄙视的对滚到了一边,躲开了战斧劈砍的依夫说道。 “嘿嘿,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所以我还不能死,呃。”依夫用颤抖的手抓住身旁一名死去的长矛手的武器,他的左半边身体此时已经完全无法动弹,但却用左手抓住了长矛。 第五十八节、勇敢 依夫就地打滚躲过了图拉佐夫的战斧,虽然身上沾满了泥土显得狼狈不堪,但是却挽救了自己的性命。乘着这个机会,沃德亲王卫队和封臣们一拥而上,将依夫从图拉佐夫的屠刀下解救了出来。 “可恶的家伙们。”图拉佐夫不甘心自己猎物逃走,他捧起自己的战斧,面对着数倍的敌人也不怯懦,看在梅克伦堡贵族们眼中到是敬他是一条汉子。 “图拉佐夫大人,伯爵大人让你马上去他身边。”这时候,一名雷达里战士来到图拉佐夫身边,对他说道。 “出什么事了?”图拉佐夫问道。 “是,是辎重营地出事了。”那名雷达里战士指着后方,只见营地中冒出了浓浓的黑烟,看见这情形图拉佐夫吃了一惊。 “不好,辎重营地可不能出事。”图拉佐夫连忙转身,向后方跑去,依夫伯爵对他大喊着说道。 “等等,我还能继续作战。”依夫伯爵不服气的说道,罗恩伯爵和马蒂女士连忙拦住了他,依夫的肩膀伤还在,其实根本就动弹不得。 “哈哈,留着你的小命吧!梅克伦堡人。”图拉佐夫头也不回,大步的向雷达里伯爵方向走去,不过他豪迈的声音却回荡在喧闹的战场上。 “真是一个勇士啊,可惜!”依夫伯爵摇了摇头,在众封臣们的搀扶下返回了营地。 雷达里人辎重被焚烧,使得军心士气大受打击,在湿地中是没有多余的粮食可以食用的,一支千人的部队驻扎每日粮草的消耗是巨大的,靠着从烧焦的粮食中抢救出的物资只能供给三天左右。 “该死的,辎重营地怎么会失火的呢?”雷达里伯爵脸色满是乌黑的烟尘,他行走在一片狼藉的辎重营地,心疼的看着烧焦的粮食,以及同样被烧焦的辎重队士兵。 “伯爵大人快过来看看。”图拉佐夫蹲在一具烧焦的尸体旁边,他对雷达里伯爵说道。 “唔,怎么回事?”雷达里伯爵即使见惯了死尸,但是那烤熟的人肉味道还是很冲鼻子的,他用袖子捂着口鼻说道。 “他们不是被烧死的,而是被人用斧头劈中面部死掉的。”图拉佐夫指着烧焦的尸体,对雷达里伯爵说道。 “被砍杀的?不可能,战神的利剑起誓,这里可是营区后方根本没有敌人能够靠近。”雷达里伯爵摇着脑袋,不相信的说道。 “肯定是有人混了进来,而且使用斧子的技巧很娴熟,这些守卫辎重的士兵几乎没有反抗的机会。”图拉佐夫说道。 “伯爵大人你们快来看,在伤兵营区有人被砍死在帐篷中。”这时候,从另外一个方向传来了士兵的呼喊声。 “哦?”雷达里伯爵和图拉佐夫连忙又跑到了伤兵区,果然在帐篷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道,一名伤兵仰面躺着,脑袋变成了两半,露出了白花花的脑浆和血肉,一大堆绿头苍蝇正在上方盘旋,从伤口边缘处已经能看见白色的肉蛆在蠕动。 “这么宽的斧刃,看来是维京人的战斧。”图拉佐夫伸手用两个手指比了一下伤口直径,估摸了一番后对雷达里伯爵说道。 “维京人,该诅咒的,他们是怎么摸进来的?”雷达里伯爵不解的说道。 “不知道,但他们肯定是有办法,现在该怎么办?”图拉佐夫站起身对伯爵说道。 “我的任务是拦住梅克伦堡人,没有粮食那就杀马杀牲畜。”雷达里伯爵说道。 “然后呢,就算杀了马和牲畜,我们也撑不过五天左右。”图拉佐夫说道。 “你有什么办法?”雷达里伯爵皱起眉头,对图拉佐夫问道。 “我觉得一定是有一条捷径,不如让我带人搜一搜。”图拉佐夫对雷达里伯爵说道。 “好吧,也只能这样。” 当雷达里人营地中冒起了浓烟的时候,梅克伦堡的封臣们都知道朱利安和赫尔曼已经得手,只要没了辎重的支撑,雷达里人就是没有了牙齿和利爪的老虎。 “什么时候发动攻击?”看见营地中冒着的浓烟,梅克伦堡的封臣们各个摩拳擦掌,谁都知道这几乎是白白捡拾的功劳。 “不行,现在不是攻击的最佳时机。”这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众封臣们向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朱利安和赫尔曼身上沾满了干草,他们一边走一边拍打着身上沾的草。 “赫尔曼大人,您说不是最佳时机是什么意思?”封臣们此时对赫尔曼的态度明显产生了变化,一位甘愿冒险的统帅是值得尊敬的。 “现在雷达里人还没有感受到饥饿的痛苦,要等他们在极限的时候再出手。”赫尔曼对封臣们说道。 “是个好主意。”封臣们纷纷点头称是,打击一个被削弱到极限的敌人,比还能握住武器的敌人要好的多。 当雷达里人被梅克伦堡军队逼入绝境的时刻,图林根伯爵在城堡上焦灼的踱着步子,萨克森将军率领的军队已经出发几天了,可是连一个稍信的人都没有,这让他更加的着急,就像是那一支军队被大地吞没了一般。 “得得得~~。”忽然,一阵马蹄声响起,从地平线上终于出现了一个骑手,这立即引起了城堡中众人的注意力,图林根伯爵更是身体前倾着,伸长了脖子。 “是谁的人?”图林根伯爵眯起眼睛,可是老眼昏花的他根本看不清楚,骑手手中拿着的旗帜一直随风飘扬。 “伯爵大人,是,是波希米亚人的骑手。”在瞭望塔上的士兵却看得一清二楚,那分明是波希米亚人的骏马纹章。 “什么?波希米亚人?”图林根伯爵听了身体一个趔趄,要不是身后士兵的搀扶,肯定会晕倒在城墙上。 “城堡中的人听着,你们的将军已经被我们的国王陛下杀死了,这是他的首级。”那几名波希米亚骑手接近城堡,但却躲在城堡弓箭手的射程之外,许多城堡瞭望塔的士兵,揭开了木挡板好奇的张望。 “看。”波希米亚骑手用木杆挑起了一个首级,那首级正是萨克森将军的脑袋,他双眼微闭嘴巴张开,似乎还在呐喊厮杀。 “上帝呀,救救我们吧!”士兵们面色煞白,在胸前划着十字架,为萨克森将军的灵魂祈祷,也为自己的命运祈祷。 “快,紧闭城门,弓箭手把守各处,绝不能让波希米亚人进来。”图林根伯爵喘着气,他的胸脯上下起伏,在两个士兵抬着下了城墙,但他却不停的命令着士兵们加强防守。 萨克森将军所率领的联合军队,在波希米亚人渡河之前猛烈攻击,他们就像是视死如归的敢死队,可是波希米亚人的军势强大,弓骑兵射出的箭矢如同雨点般落在萨克森将军的军队中,一个接着一个的士兵倒下,骑士们抛下头盔手握利剑冒死进攻,但也被击落下面,或者被俘虏或者被割喉,这是一场惨烈的战争,但却成功的阻止了波希米亚人的渡河,为奥托重新集结大军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这些萨克森人还真是不怕死。”波希米亚贵族们看着倒下还头冲自己一方的敌军士兵,不由感慨的说道,就算是敌人但这份勇敢也值得尊敬。 “如果每一个萨克森人都这么勇敢,我们难道要拼尽全部的兵力才能站稳脚跟吗?”另一名波希米亚贵族说道,此时他们已经收起了对萨克森和法兰克人的轻蔑。 第五十九节、阿若德驾到 波希米亚人在这一场突然且毫无胜算的战斗中,看到了东法兰克人的勇气,这让他们对于征服东法兰克王国的决心产生了疑虑,这使得渡河的行动更加的缓慢。 “行动为何如此缓慢?”波希米亚国王生气的对贵族们质问道。 “尊敬的国王陛下,我们人数众多,还有很多妇孺。”贵族无奈的说道,波希米亚人还保持着部族迁徙的习俗,在战斗时候会有源源不断的兵源,但是也会有行动缓慢的弊端。 “让他们加快速度,我很担心雷达里伯爵能否阻拦住梅克伦堡人。”波希米亚国王有些担心的说道。 “放心好了国王陛下,雷达里人顽强勇猛是我们公国中最强的部族,再说他们还有图拉佐夫这样的勇士,您这是多虑了。”波希米亚贵族们听了国王的疑虑都笑了起来,如果连雷达里人都能打败,那么梅克伦堡人真是太可怕了,不过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但愿如此,愿战神能够保佑我们。”波希米亚国王用两只手交叉着放在胸前,乞求战神的保护,贵族们也连忙交叉双臂祈祷道。 波希米亚国王的担忧正逐渐的变成现实,雷达里人自从辎重被烧毁后,只能被动的困守在湿地中,梅克伦堡军团也不急着进攻,他们在等待雷达里人因为饥饿而软弱的时刻。 “怎么样?那些雷达里人有没有派出使者乞和的打算?”赫尔曼走倒阵地前,朱利安正站在这里观察着湿地中雷达里人的动向。 “没有,这些雷达里人一点服输的打算都没有。”朱利安摇了摇头,他对这些雷达里人的顽强也感到吃惊,他们就像是从来都不会说投降这个词的民族。 “该死的,用旋风炮轰击几下看看。”赫尔曼有些焦急,他们被困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再这样下去恐怕图林根和萨克森联合军的仗都要被打完了,当然赫尔曼并不知道那支联合军已经永远不会出现了。【零↑九△小↓說△網】 “可以。”朱利安也没了主意,他同意的点点头。 “轰隆~~~,嗖,嗖,乒~~。”依夫伯爵麾下的旋风炮马车再一次出动,石弹不停的被抛上空中,接着落下来砸在雷达里人的营地中,石弹狠狠的砸在地面上,弹跳着四处滚动,雷达里人知道这时候才是最危险的时刻。 “哈哈哈,可恶的雷达里人知道我们的厉害了吧!”梅克伦堡人看着被轰击的雷达里营地,不由的站在高处欣赏着敌人狼狈四处躲避的样子。 数十次攻击湿地,却被雷达里人灰溜溜打退,这让梅克伦堡人心中也憋了一口气,看着敌人倒霉任何都会觉得很开心,尤其是对方还没有反击的办法,不过雷达里人似乎并不想让梅克伦堡人笑的那么开心。 “嗖,乒~。”忽然,当依夫伯爵的旋风炮马车停止一波攻击后,重新在装填石弹的时候,从雷达里营地中竟然飞出来了石弹,虽然这石弹并没有真的击中梅克伦堡人的营地,但是却吓到了梅克伦堡封臣们一跳。 “怎么回事?”赫尔曼等人连忙看向雷达里人的营地,之间雷达里人竟然砍伐了一棵树木,然后用了跷跷板一般的样子,模仿了旋风炮制作了一架简单粗糙的投石器,虽然这投石器非常的简陋,完全没有旋风炮的准头和精密,但是带给梅克伦堡人的震慑是巨大的。 “噢噢噢~~。”图拉佐夫赤膊着上身,他站在投石器上,举起右手大声的吼道,而在他周围的雷达里人也应和着欢呼起来,不论这种投石器有没有用,都是对梅克伦旋风炮的一种示威。 “该死的,真特么该死。【零↑九△小↓說△網】”赫尔曼看着重新燃起斗志的雷达里人,不由的生气的唾骂着,可是却无可奈何,对于雷达里人的顽强感慨万千。 “呜~~~。”当梅克伦堡封臣们束手无策的时刻,他们听见了号角声,但这号角声并不是雷达里人的。 “是谁的号角声?”赫尔曼纳闷的向号角发出的方向看去,不过梅克伦堡的封臣们却脸上露出了惊讶欣喜的表情。 “这不是公爵大人的号角声吗?”罗恩伯爵惊讶的说道,阿若德的号角是用铜制作的,吹响起来是不同于牛角号的。 阿若德骑在战马上,他的身后肖恩高举着黑狮子公爵旗帜,他们的身后是大股的骑兵部队,行动中马蹄踩踏着大地发出轰鸣的声音,看见阿若德梅克伦堡的封臣们连忙迎接上前,而梅克伦堡封臣们的士兵,看着如此大量的威武的骑兵部队,也发出了欢呼声。 “看梅克伦堡人的援兵。”雷达里人也看见了阿若德率领的骑兵部队,敌人的人数越来越多,对于雷达里人来说压力也加倍,刚刚图拉佐夫好不容易煽动起的士气又低迷起来。 “做好准备,就算是来再多的人,我们也要抗争到最后一人。”雷达里伯爵伸手拍了下图拉佐夫的肩膀,对他说道。 阿若德骑在马上,他犹如一位高傲的王者,战马载着他行走向梅克伦堡营地,封臣们站在道路两旁等候着他,当阿若德骑马来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众封臣连忙向阿若德鞠躬行礼。 “战况怎么样了?”阿若德从马上下来,他没有多余废话,直接问道。 “这。”封臣们相互看了看,尴尬的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不是很顺利。”赫尔曼作为统帅此时当然不能沉默,他站出来对阿若德说道。 “是吗?雷达里人是波希米亚王国中最强悍的部族,受阻也是很正常的,不过看起来你们已经把他们逼入了绝境。”阿若德看了一眼雷达里人的方向,狼藉的战场看得出双方激烈的厮杀。 “朱利安与赫尔曼大人一起潜入雷达里人的营地,烧毁了他们的辎重,对于雷达里人来说是巨大的打击,只需要几天时间,我们就能彻底击败对方。”罗恩伯爵看了一眼赫尔曼,对阿若德说道。 “哦?烧毁了辎重对于敌人确实是一个打击,恩很好,赫尔曼我并不是来取代你的统帅权的,只是打完了猎顺路过来看看而已。”阿若德露出笑容,对赫尔曼说道。 “打猎?”阿若德的话让封臣们很纳闷,这时候打的是那门子猎,而且还带着如此众多的骑兵部队。 “把我们的猎物带上来吧!”阿若德向后招了招手,那群雷达里俘虏被带了上来。 “公爵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封臣们好奇的问道。 “不用管我,你们按照自己的计划去打吧!”阿若德摆摆手走入了营地中,他事不关己的说道。 阿若德的到来让封臣们有些不知所措,他们不知道到底该听赫尔曼的还是听阿若德的,因为阿若德真的事不关己的样子,只是坐在帐篷中同自己受伤的哥哥在一起喝酒聊天。 “竟然受伤了,你还以为自己是冲锋陷阵的骑士吗?”阿若德拿着酒杯对依夫说道。 “那些雷达里人激起了我的好胜心,哈哈,总是呆在后面看别人打仗真难受。”依夫对自己的弟弟说道。 “依夫大人,该换药了。”这时候,雪莉带着一名穿着白色衣服的战地女护士走了进来,这种战地护士裙还是阿若德和乔茜公主一起设计的,女护士的手中提着一个小皮革箱子,里面放着包扎的消过毒的亚麻布,以及药品和一小瓶盘尼西林,针管和药膏。 “知道了知道了,这不过是个小伤口,你们却把我照顾的像是个大人物。”依夫伯爵说道。 “你是大人物啊!不过,再小的伤口不经过包扎处理的话,会引发更严重的疾病。”雪莉将包扎的亚麻布取下来,重新为依夫换了一块消过毒的亚麻布,并且拿出了一个针管。 “你,你要做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天不怕地不怕的依夫看着那粗大针头的针管,竟然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怎么,勇猛无畏的劳齐茨伯爵大人,会害怕这个小针管吗?”雪莉嘲笑着说道。 “我宁愿挨上三刀也不愿意打针。”依夫脸色煞白的站起来,想要逃离那可怕针管的范围,不过却被忍着笑的阿若德一把摁住。 “我的大哥,英勇无畏的骑士,我以封君的身份命令你,必须要听雪莉的话,这是为了你好。”阿若德也感到好笑,没想到魁梧勇猛的依夫,竟然会害怕打针。 “我,好啊,阿若德你这是报复我以前对你不好吗?”依夫的脸都要绿了,对阿若德破口大骂道,不过阿若德却不管他这些,帮助女护士摁住了依夫。 “啊~~,疼死我了。”帐篷里传来了依夫的惨叫声,在帐篷外把手的内府骑士们惊讶的看向帐篷,好奇的偷偷打量了一下。 “好了,好了,不过是打针而已,至于吗?”阿若德实在忍不住了,笑的差点眼泪都出来了。 “哼,你别嘲笑我了,还是快点想办法怎么打败雷达里人吧!”依夫揉着自己的屁股,既尴尬又疼痛难忍,龇牙咧嘴的说道。 “不用担心,我在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知道该怎么办了。”阿若德将杯中的酒喝完,擦了擦自己的嘴角说道。 第六十节、以国王的名义(二更) 雷达里伯爵内心非常的焦躁,他不知道自己手下的士兵们还能坚持多久,尤其是当阿若德率领的骑兵队到来,这场战役的天平已经倾向于梅克伦堡人。 “伯爵大人。”图拉佐夫来到雷达里伯爵身边,他有些犹豫似乎有话要对雷达里伯爵说。 “什么事?”雷达里伯爵问道。 “我们找到了那条隐蔽的捷径小路,但是在出口处恐怕有梅克伦人的埋伏。”图拉佐夫对雷达里伯爵说道。 “这也是可以预见的。”雷达里伯爵点了点头,果然梅克伦堡人是通过捷径小道潜入了自己的营地,他只是有些感慨战神的不眷顾自己。 “伯爵大人,如果是少数人的话,还是有可能在夜晚的时候从那里离开这里。”图拉佐夫看着雷达里伯爵对他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雷达里伯爵听了图拉佐夫的话,愣了愣神看向图拉佐夫,从他的话中似乎可以听出来一些隐含的意思。 “伯爵大人,你可以从那里逃走,这里就交给我好了。”图拉佐夫对雷达里伯爵说道。 “让我丢下自己的战士,灰溜溜的逃走吗?”雷达里伯爵不屑的笑了笑说道。 “明白了。”图拉佐夫看出了雷达里伯爵的决心,点了点头说道。 “我有两个儿子,一个好妻子,就算我死在了这里,也会有继承者继续领导雷达里部族,所以我不能玷污家族荣誉。”雷达里伯爵拍着图拉佐夫的肩膀说道。 “知道了伯爵大人,我会陪着您战斗到最后一刻。”图拉佐夫坚定的向伯爵承诺道。 “我们是谁?”忽然,雷达里伯爵昂起头,对四周忙碌的雷达里战士们大声喊道。 “我们是雷达里人。”周围的雷达里战士们停下手中的活,他们看着自己的伯爵,大声的回答道。 “没错,我们永不屈服的雷达里人。”雷达里伯爵举起右手拳头,狠狠的锤击了一下自己的心房。 “哦呜,哦呜,哦呜~~。”雷达里战士们骄傲的也用相同的动作,敲击着自己的胸口,大声的呼喊着,仿佛要让天上的战神注视这一支英勇的军队。 阿若德走出帐篷正好听见了雷达里人的战吼声,相比于封臣们担忧的神色,阿若德却饶有兴趣的看向对方的营地,而梅克伦堡人的营地就显得有些凝重。 “啊,你们这些家伙,怎么弄得好像我们是被围困的一方似得。”阿若德看了看周围的封臣,带着嘲弄的口吻说道。 “抱歉公爵大人。”赫尔曼有些尴尬的说道。 “啧,好了,让士兵们都集中起来,我们来一些娱乐的活动吧!”阿若德对赫尔曼等人吩咐道。 “公爵大人,这里并没有带随军的吟游诗人或者流浪艺人。”赫尔曼诧异的张了张嘴,对阿若德说道,他原本以为阿若德集合众人是要进行军事决策。 “是啊,公爵大人您还是快给我定下进攻策略吧!”罗恩伯爵有些着急的说道。 “没有什么策略,我说过自己是打猎途中经过这里而已,我只是出来散散心的,啧,既然你们没有带流浪艺人,刚好我倒是有些娱乐项目。”阿若德摸了摸自己唇边的胡须,露出神秘的微笑说道。 萨克森将军率领的联合军队,在易北河畔全军覆没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奥托的耳中,图林根伯爵困守城堡无法阻止波希米亚人,波希米亚人只需要渡过易北河,就攻入了东法兰克王国的腹地。 “国王陛下,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宫廷的廷臣们六神无主,他们一起看向了坐在王座上的奥托。 “立即将萨克森公国境内城堡和城镇中的士兵全部集中起来,我将亲自率领他们迎战波希米亚人。”国王奥托站起身来,他头戴一顶黄金王冠,身上穿着法兰克长袍,脖子上挂着象征国王的黄金项链,充满了威严,奥托大声的向众人宣布道。 “将城堡和城镇的士兵全部调遣出来,那么谁来保护城堡和城镇?”廷臣们听了大吃一惊,这简直是孤注一掷的做法,如果这一支军队再失败的话,波希米亚人几乎将入无人之境。 “那时候一切将交于我们天上的主做主,因为那时候我已经同敌人决战死在战场上了。”奥托用坚定的话语说道。 很快,萨克森公国的每一个城堡和城镇中的士兵以国王的名义集合起来,城堡中受过良好军事训练的军士们,身穿锁子甲手持长矛和尖底盾牌,排着整齐的队伍向国王指定的方向而去。 城镇士兵们大多数是市民阶层,他们中富裕的人会购买皮革甲和趁手的武器,贫穷的人也会备好一面木盾和旧长矛,城镇士兵们盔甲和精良武器的装备不足三分之二,但好在他们人数众多。 “高举萨克森的旗帜,以国王的名义而战,驱逐丑陋卑鄙的波希米亚人。”城镇市长等官员们,在城门口处不断的向士兵们大声的宣布着。 “以上帝和圣母的名义祝福你们,同邪恶的东方部族英勇作战,天主会赐予你们上天堂的机会。”神父和牧师们高举着十字架,向经过身边的士兵们祝福道,而士兵们纷纷来到神父和牧师身边,亲吻他们手中的十字架念珠,或者手中持着的十字架,乞求自己能够得到天主的垂恩。 “奥托要完蛋了。”唐克马尔站在自己府邸的台阶上,看着经过身边被召集起来的民兵们,他小声的对自己的伙伴们说道。 “唐克马尔大人,有件事我们得告诉您。”可是他身边的伙伴们却不这么认为,他们对唐克马尔说道。 “什么?”唐克马尔纳闷的问道。 “我们将带上自己的剑和马,听从召集前去效劳。”年轻的萨克森贵族们对唐克马尔说道。 “你们疯了吗?是要背叛我去投靠奥托吗?”唐克马尔听了怒视着自己的朋友们,他感到自己遭受了背叛。 “您说的不对,唐克马尔大人,我们最亲爱的朋友,我们并不是要去投靠奥托,我们的友谊并没有改变。”一名年轻的萨克森贵族说道。 “我们是为东法兰克而战,为萨克森而战,为了上帝而战。”另一名萨克森贵族激动的说道。 “这是国王的召唤,而不是仅仅是奥托的命令,请您谅解。”其他的萨克森贵族对唐克马尔说道。 说完之后,这些年轻的萨克森贵族便告别了唐克马尔,他们跨上自己的战马,携带着利剑和盾牌,身后跟随着家族士兵,也朝着国王指定的方向而去,只留下一脸愕然的唐克马尔。 “东法兰克的子民们,萨克森的贵族们,听从你们国王的命令,这将是一场名垂青史的战斗,荣耀上帝吧!荣耀你们的家族吧!荣耀自己吧!”奥托头戴一顶铁盔,两顶王冠套在了铁盔之上,他的身上穿着精致的锁子甲,身上的罩衫上印着黑色的帝国之鹰,一件黑色的披风飘扬在身后。 “哦噢噢噢~~。”集结在奥托面前的士兵们,举起手中的武器,高声的呼喊着,每一个人都激动万分,他们觉得自己已经与这地上的王国融为一体。 “前进。”奥托拔出自己腰间的利剑,朝着易北河之东的方向一指,六千人的军队开始缓缓移动,贵族们鲜艳的方形旗帜,骑士的三角燕尾旗帜,城镇的旗帜如海洋般飘荡在军队上空。 第六十一节、荒野歌声 国王奥托亲自率领的集结了教会、贵族、市民和农民各阶层组成的军队,朝着入侵的波希米亚部族前进,这也许只是一场危及时期临时的号召,但是通过这一次意外的号召,奥托作为国王的权威在人们的心中留下了很深的烙印。【零↑九△小↓說△網】 “前进,前进。”浩浩荡荡的六千人军队,沿着王国的道路向易北河出发,奥托身穿盔甲骑在马上,跟随着军队行进,虽然他在廷臣和士兵们面前竭力保持着镇定自若,但是内心还是非常的担心,因为根据图林根伯爵的情报汇报,波希米亚人有上万之众。 “有梅克伦堡的消息吗?”奥托骑着马停在路旁,看着从身边经过的士兵,除了贵族和教会骑士外,大多数人武器简陋没有盔甲,他们唯一值得称赞的是无畏的勇气和高昂的士气。 “有,我们的探子刚刚回报。”奥托身边的间谍首领连忙说道。 “怎么说?”奥托面无表情的看着几名经过他身边,骑在马上揭开头盔面罩的骑士,在行军的时候骑士们可以不用下马,他们只需要摘下头盔或者揭开面罩,这种礼节后来逐渐转变成了现代敬军礼。 “赫尔曼率领的梅克伦堡军队遭到了雷达里人的阻拦,双方在湿地进行了激烈的战斗,可是梅克伦堡的军队毫无进展。”廷臣对奥托说道。 “雷达里人是波希米亚人中最顽强的部族,看来波希米亚的国王也很清楚不能让梅克伦堡与我们汇合。”奥托点了点头,如果波希米亚国王轻易的忽视了梅克伦堡,反而才会让他觉得奇怪。 “如果法兰克尼亚等封臣肯相助的话,我们一定能够阻止波希米亚人。”间谍首领看着这一支其实规模并不是很大的军队,有些担心的说道,从武器装备和人员素质来说,这完全是一次孤注一掷的战斗。 “希望梅克伦堡人能够在我们与波希米亚人决战之前,可以及时赶到。”奥托没有再说什么,王国内对于他登基心存不满的人很多,就连他的兄弟们在召集令之下都一副壁上观的态度,梅克伦堡人能够牵制住雷达里人对于奥托来说已经很有帮助了,否则真是不敢相信有雷达里人,这个波希米亚人中步兵最强的部族加入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阿若德此时仿佛对于国王奥托的焦虑并没有察觉,他在营地中召开了临时宴会,当然这种兵营中的宴会十分的简陋,也就是贵族将领们坐在一起吃吃喝喝,最多安排一点苦涩的麦芽酒。 “公爵大人很抱歉,这里实在太简陋了。”赫尔曼向阿若德致歉道。 “确实简陋了点,也亏你们能坚持下来。”阿若德拿起几乎坚硬的咬不动的干牛肉,用力嚼了嚼扔到木桶上说道。 “呃?”封臣们都诧异的看向阿若德,就连他的哥哥依夫也很诧异,因为阿若德从来都不是讲究奢华的人,与士兵们同甘共苦也不是第一次,难道是阿若德成为了公爵之后,逐渐的已经改变了往日的作风,封臣们的心中产生了疑虑。 “这可比我们以前好多了。”依夫拿起酒杯,看了阿若德一眼后说道,阿若德笑了笑知道依夫是说当年温德尔家族落魄的时候,除了粘稠的燕麦粥外,想吃点肉干都是不可能的。 “那么总应该有点娱乐节目吧!”阿若德问道。 “公爵大人,我立即安排骑士为您表演打斗。”罗恩伯爵站起来向阿若德说道。 “哎,这里本来就是战场,打打杀杀的事情看太多了。”阿若德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似乎并不感兴趣。 “那么公爵大人想要什么样的节目?”赫尔曼小心翼翼的问道,他对于阿若德的态度已经摸不清头脑了,当阿若德来到营地的时候,赫尔曼以为阿若德是真的前来收回指挥权的,可现在的样子又好像不是这样。 “忽然想听人唱歌,不过看来这里应该也没有,这样吧,我倒是可以带来了一些能唱歌的人,还是让他们来为我们表演吧!”阿若德笑着对众封臣说道。 在众封臣的惊讶之中,肖恩将俘虏的雷达里人带了上来,这些俘虏被突然带到了梅克伦堡贵族们面前,一个个如同受惊吓的小鹿,一路上的疲惫折磨让他们憔悴不堪,身上的衣服早已经破破烂烂。 “公爵大人?”众封臣不明白为何阿若德要将这些俘虏带上来,他们相互交头接耳,依夫停下灌酒好奇的看了一眼阿若德,接着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看来阿若德又要施展他那智多星的谋略了。 “现在你们都是我的俘虏,你们的命运已经从神的手中交到了我的手上,现在作为你们的主人,我命令你们立即为我歌唱。”阿若德拿起放在临时充当桌子的空酒桶上,对俘虏们说道。 “唱歌?”雷达里俘虏们纳闷的纷纷交头接耳,他们不明白阿若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是的,我想听听你们家乡的歌曲。”阿若德将手肘放在了膝盖上,身体前倾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 雷达里伯爵和图拉佐夫坐在篝火旁,战士们的食物配给已经开始只发一半,但是伯爵自己也是按照这个配给,所以大家也没有意见,可是当夜深的时候饥饿还是折磨着战士们,而在极寒之中人又会格外的想念自己的家,即使自己那个家非常的简陋不堪,此时也仿佛如天堂般。 “伯爵大人,你知道什么时候浆果最好吃吗?”图拉佐夫看着篝火对雷达里伯爵说道。 “夏天?”雷达里伯爵问道。 “不是,是我老婆把浆果碾成汁,放在面包中,即使是最粗糙的大麦面包也非常鲜美。”图拉佐夫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对伯爵说道。 “呃,我老婆做的食物也很好吃。”雷达里伯爵拿起一根树枝,拨了拨篝火说道,似乎从篝火中能看见自己的家。 “你们听,好像有人在唱歌。”为了缓解饥饿,许多的雷达里战士只好睡觉,这样还能减少体能消耗,但在空旷的原野上不时传来的歌声,却让许多人注意了起来。 “是有人在唱歌。” “但是这歌声好熟悉,好像是利托梅日采的歌谣。” “是的,我是出现幻觉了吗?还是荒野上的女巫施展的巫术?” “伯爵大人,你听这不是利托梅日采的歌声吗?”图拉佐夫也听见了缥缈的歌谣,他皱起眉头对雷达里伯爵说道,可是当他看向雷达里伯爵的时候,发现伯爵目瞪口呆。 “这声音,为什么这么耳熟,我仿佛听见了妻子和孩子的声音,难道真是隐藏在深夜中女妖们的勾魂曲?”雷达里伯爵就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站起身来喃喃自语的说道。 “您这么一说,好像这歌声是从对面传来的。”图拉佐夫侧耳倾听了一下,发现那歌声的源头竟然是梅克伦堡人的营地,这让他大吃一惊。 在梅克伦堡的营地中,阿若德盯着那些歌唱的俘虏,也许是因为凄惨的经历使得这些俘虏的歌曲充满了哀伤,他们哼唱着家乡的歌曲,却想到了被梅克伦堡公爵攻破的城镇,以及那些死在了反抗敌人进攻的家人,唱着唱着竟然有人呜咽哭泣声夹杂其中。 “该死的家伙们,你们竟然在宴会中恸哭。”罗恩伯爵大怒站起身来,呵斥着那些俘虏。 “罗恩坐下,这种哀伤的歌曲也别有一番风味,你们接着唱。”阿若德却让罗恩伯爵坐下来,一名侍从拿着酒壶给阿若德的空酒杯中注满了酒,封臣们在着古怪的宴会中坐立不安,他们不知道阿若德到底要做什么。 “诸位大人们,不好了,不好了。”这时候,从贵族营地外一名士兵跑了进来,他气喘吁吁的对众贵族说道。 “怎么了?”朱利安等人连忙问道。 “我们巡防营地的士兵们看见雷达里人有异动。”那名士兵向贵族们禀报道。 “异动,难道是想要夜袭我们?”罗恩伯爵立即抽出了腰间的剑,他握紧利剑看向雷达里人的方向。 “都坐下,宴会没有结束前,谁都不许离开。”阿若德却好整以暇的拿起酒杯,对众封臣说道。 “可是,公爵大人。”罗恩伯爵想要对阿若德进言,要知道即使是有所防备,但敌人的夜袭也是很危险的。 “我说了,如果你们还把我当成你们的君主侍奉的话,就都给我坐下。”阿若德板起脸孔对众人说道。 “呃,是,是的公爵大人。”朱利安看向阿若德,他连忙重新做了下来,哪怕真的有夜袭,只要没有阿若德的命令他也不会离开座位的,看见朱利安和马蒂女士坐了下来,其他的封臣们也重新坐了回去。 “来,继续歌唱吧,这一次要更加的大声才行。”阿若德举起酒杯对那群雷达里俘虏说道,在篝火的照亮下阿若德的笑容极为诡异,这些从利托梅日采被带来的俘虏们,只觉得后背发凉。 第六十二节、最后的荣耀(二更) 歌声飘荡在荒原和湿地上空,就像是没有鬼魂的幽灵,但是雷达里人听见这些歌声却像是被雷劈中一般,因为这些歌声是他们从小就熟悉的,从他们的父辈口中,从母亲睡前的轻哼,从子女口中天真的哼唱。 “为什么,为什么梅克伦堡人的营地中会传来利托梅日采歌谣?”雷达里战士们诧异的相互说道。 “难道是我们的家园已经被攻占了吗?”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那为什么会从梅克伦堡人的营地中传来这歌谣声,一定是我们的家人被抓住了。” 突然响起的歌谣声,在雷达里人营地中造成了骚动,还有人信誓旦旦的说听见了自己家人的声音,各个村庄的头人或者族长也无法压制住他们,许多雷达里人开始冒险靠近梅克伦堡营地,想要听的更仔细一些。 “嗖~。”从梅克伦堡的营地中射出了箭矢,这些防守巡逻的弓箭手射出的,箭矢飞出划过一道弧线,落在了雷达里人的脚下,这是警戒的位置,在警告这些夜晚冒险靠近的雷达里人,如果再往前一步就会被射死。 可是,雷达里人像是找了魔一般,他们在警戒线之外伸长了脖子,侧耳倾听着从梅克伦堡营地中传出的歌声。 “呜呜呜呜~~~。”一些年轻的雷达里战士忍不住哭泣起来,他们听出了这歌谣中的哀伤。 “我们的家园一定是被攻破了,我们为什么还在这里?”另外一些急躁的战士,忍不住痛骂起来,他们可以不畏惧死亡,可以忍受饥寒,但是当他们应该保护的家园却不在的时候,到底为谁而战让他们疑惑。 “伯爵大人,难道真的是我们的家园被攻克了?”图拉佐夫的脸色也煞白起来,他对雷达里伯爵询问道。 “这怎么可能,啊,难道是今天前来的援军?”雷达里伯爵响起黄昏时分,那一支骑兵部队的到来,肯定是他们攻克了利托梅日采,他的世代封地。 第二天的清晨,当薄雾逐渐散去的时候,梅克伦堡营地中一直警备的士兵们看见一幕怪异的景象,在梅克伦堡营地的警戒之外,许多雷达里人站在那里一直注视着他们,仿佛是一座座雕塑般。 “啊哈~~。”依夫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他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让自己快速的清醒,帐篷外的空地上一片狼藉,贵族们因为酒醉横七竖八躺在草地上,而阿若德也靠在一座空木桶上睡着了,那些雷达里俘虏经过一夜的疲劳歌唱后,也相互靠在一起睡着了。 几名骑士和侍卫手握着长矛脑袋一点一点的,他们又要保护贵族们的安全,又要看守俘虏们很是辛苦。 “阿若德,阿若德,醒来。”依夫走到阿若德身边,用手摇了摇他的肩膀,将阿若德从梦境中叫醒。 “哦呜,怎么了?”阿若德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看着依夫那张大脸问道。 “那些雷达里人一直徘徊在我们营地周围不肯离开。”依夫从警戒的士兵口中得到消息后,就立刻告诉阿若德道。 “哈,我当是什么事,估计过一会他们的伯爵应该就会要求谈判吧!”阿若德笑了笑用双手,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脸说道。 “这都是你设计好了的吧!”依夫的嘴角露出了微笑,对阿若德询问道。 “我什么都没设计,不过是打了猎过来看看你们而已。”阿若德耸了耸肩膀说道。 “你这个狡猾的小狐狸,你不该用黑狮子旗帜,而是改成红狐狸才更好。”依夫嗤笑着说道。【零↑九△小↓說△網】 果然,如阿若德所说的那样,在军心已经完全混乱的情况下,雷达里伯爵知道仗已经没法打了,对于他们这种由部族战士集合而成的军队,一旦家园和家人落在敌人手中,战士们根本就不会继续作战,于是雷达里伯爵哀叹一声,让图拉佐夫打着白旗帜要求和谈。 “该派谁去呢?”阿若德看着面前这个打着白旗,身材魁梧的雷达里战士图拉佐夫,眯起眼睛自言自语的说道。 “与你们谈判的是雷达里人的伯爵,所以你们也应该派出自己的统帅。”图拉佐夫也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的阿若德,从众封臣的态度看来阿若德应该是统帅,不过年纪似乎太轻了点,也许是梅克伦堡公爵的亲戚吧,他这样想着。 “统帅吗?好吧,赫尔曼你代表我去。”阿若德指了指赫尔曼说道。 “是公爵大人。”赫尔曼连忙点头答应了下来。 “公爵,难道你就是梅克伦堡公爵?”图拉佐夫不相信的看着阿若德,张了张嘴巴,他早就听说波希米亚国王在梅克伦堡公爵手下吃过亏,因此在雷达里人脑海中梅克伦堡公爵,应该是一位强壮且威武不凡的中年贵族,而不是阿若德这样看起来有些消瘦,在雷达里人看来有些“弱小”的年轻小伙子。 “在你面前的是梅克伦堡公爵大人,梅克伦堡公国的最高统治者。”赫尔曼对图拉佐夫说道。 “战神的胡子,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古怪的事情了。”图拉佐夫喃喃自语的说道。 “公爵大人,我们该提出什么样的条件?”赫尔曼走到阿若德身边,小声的询问道。 “一、雷达里人必须无条件投降。二、雷达里伯爵必须放弃自己利托梅日采的封地和伯爵头衔。三、雷达里人并入梅克伦堡的军队,听候我们的调遣。四、雷达里人放弃自己的信仰,皈依圣教。”阿若德伸出手四根手指,对赫尔曼说道。 “这?他们会答应吗?”赫尔曼有些怀疑的问道。 “他们会答应的,他们必须答应。”阿若德用手拍了拍赫尔曼的肩膀,对他说道。 此时,雷达里人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谈判余地,家园被占领,家人成了梅克伦堡人的俘虏,他们就算是拼死进攻梅克伦堡人,恐怕也是鱼死网破的结局,根本无法改变任何的局势。 “这种条件,梅克伦堡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诚意。”当雷达里贵族们听见这个条件的时候,顿时勃然大怒起来,无条件投降就算了,还要他们皈依软弱的天主教,放弃他们祖祖辈辈的信仰和生活习俗,这还不如杀了他们。 “我们的家人都在梅克伦堡人手中,如果不答应的话,恐怕人质都会死的。”但也有雷达里贵族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你们这些懦夫,叛徒,背叛了战神你们会遭到天谴的。”坚贞的雷达里贵族愤怒的唾骂自己的同伴,可是许多人却用沉默面对他们的诘问。 “可恶,我们不能让雷达里人的荣耀就这样被唾弃。”坚贞的雷达里贵族们愤怒转身离开,他们点齐了自己手下的战士,竟然冲出了湿地朝着梅克伦堡人的营地而去,想要救出自己的家人。 “混蛋,回来你们会死的。”图拉佐夫看着这些固执的贵族们,他想要阻拦对方,可是那些雷达里贵族根本不理睬他,而其他的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们去送死。 “杀啊,为了雷达里人的荣耀,为了战神的荣耀,同胞们跟着我们冲啊!”雷达里贵族们扔掉自己的头盔,他们手持着剑和盾,高呼着战神的名字,率领着少的可怜的士兵,冲向梅克伦堡人营地。 “伯爵大人,请求您快阻止他们。”图拉佐夫急的满头大汗,向如木雕般端坐在一块石头上的雷达里伯爵说道。 “啊,如果这是他们的愿望,我又怎么能阻止他们追求的荣耀呢?”雷达里伯爵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他的心中也激烈的搏斗着,一方是战士的荣耀和信仰,一方是可爱的孩子和妻子,哪一方似乎都无法割舍。 “杀啊~~。”雷达里贵族们的喊杀声逐渐远去,他们带着光荣与梦想,冲向强大的敌人。 “公爵大人,我们立即安排弓弩手。”赫尔曼看见从湿地中如蛮牛般冲出来的雷达里人,立即对阿若德说道。 “不行,这些是真正的勇士,不能用弓弩对付他们,泰德出动骑兵,为他们的英勇致敬吧!”阿若德看着那些冲在最前面,身穿皮革缀铁片的雷达里贵族剑士们,对泰德说道。 “是,公爵大人。”泰德向阿若德一鞠躬,转身离去,不一会营地中响起了战马的嘶鸣和如雷般轰鸣声。 “灰律律~~。”梅克伦堡重骑兵们高举着马枪,他们用双腿驾驭着战马,缓缓的朝着雷达里贵族移动,战马驮着背上的主人,小步的跑动着,但逐渐的步子迈得越来越大,渐渐的快速的奔跑起来。 “驾其~~。”梅克伦堡重骑兵们用脚后跟,狠狠的踢了踢胯下战马,战马嘶鸣一声撒开四蹄冲锋起来。 “梅克伦堡万岁,公爵大人万岁~~。”梅克伦堡重骑兵们从封闭的头盔中发出了战嚎,他们身上的盔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手中竖起如林般的马枪平端了起来,战马踏地发出轰鸣声,如春日里的雷霆,要划破着沉闷的空气。 第六十三节、战地护士 战场上俯尸体遍地,伤兵呜咽着在地上翻动,梅克伦堡重骑兵的冲锋摧古拉朽般摧毁了贵族们的进攻,手持四五米长的马枪,浑身覆盖着明亮盔甲,雷达里贵族们从没有见过如此可怕的骑兵集团冲锋,原本以为是坚不可摧的盔甲和盾牌,在重骑兵如雷霆般的攻击下,原本就士气低落分散的雷达里贵族很快失败。 “啊~~。”俘虏的雷达里人中,看见为了营救自己而起冲锋的雷达里贵族,纷纷倒在了梅克伦堡重骑兵的马枪下,他们忍不住痛苦流涕。 “放了他们,让他们去埋葬自己家人的尸体。”阿若德看见这一幕,释放了这些俘虏,当他们一被释放立即扑向战场上,搜寻自己亲人的尸体。 “告诉梅克伦堡的公爵,我们接受全部的条件。”雷达里伯爵看着如飞蛾扑火般,被消灭的雷达里贵族剑士们,他这时候才觉阿若德的实力是多么可怕,那些身披重甲的骑兵仿佛战神殿中的英灵,狰狞恐怖威武不凡。 雷达里人一个接着一个的走出湿地,丢下手中的武器在梅克伦堡骑士的脚边,他们此时已经没有了往昔骄傲的神色,简直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一般。 “父亲。” “亲爱的。” “我的孩子~~。”丢下了武器的雷达里人,当他们看见自己被俘虏的家人时候,迫不及待的扑了上去。 雷达里伯爵和图拉佐夫是最后走出来的人,作为雷达里人的最高统治者,阿若德等封臣骑马来到他们的面前,阿若德亲自接受伯爵的投降。 “呜!”雷达里伯爵看着骑在马上,趾高气扬的看着自己的梅克伦堡贵族们,他麻木的伸手解下腰间的佩剑,将剑双手捧到了阿若德面前。 “恩。”阿若德点了点头,站在阿若德坐骑下手牵着缰绳的肖恩,作为侍从走上前接过了雷达里伯爵的剑,将它返回递给了阿若德。 “明智的选择雷达里伯爵大人。”阿若德伸出右手,在自己的头盔上轻碰触了一下,作为回礼。 “希望公爵大人能够遵守自己的诺言,放过我的族人们。”雷达里伯爵面无表情的对阿若德说道。 “利托梅日采已经是我的封地,在利托梅日采的雷达里人将是我的臣民,我当然会很善良的对待自己的臣民。”阿若德对雷达里伯爵说道。 “愿战神的祝福常伴随您。”雷达里伯爵叹了一口气,他宣布自己对于利托梅日采的头衔不具有合法性,不但他本人就连与他血缘相关的人,都将放弃对这一头衔的声索权利。 阿若德摆了摆手,释放了雷达里伯爵和他的家人,给了他们一匹马看着他们逐渐远去的背影,雷达里人波希米亚人中最顽强的部族,此时就像是一头被驯养的狼,顽强匍匐在阿若德的脚下。 “嘿,小子没想到我们会再次见面。”依夫看着站在投降的雷达里人中的图拉佐夫,笑着对他说道。 “哼,可惜我的斧头不够锋利。”图拉佐夫不屑的说道。 “混蛋。”依夫的内府骑士恼怒图拉佐夫的态度,用手中的马鞭狠狠的抽打在图拉佐夫的身上,而对方只是怒视着内府骑士,却并没有反抗。 “够了。”依夫夺过骑士手中的马鞭,生气的呵斥退自己的手下。 “怎么回事?”阿若德看见依夫呵斥自己的手下,好奇的问道。 “阿若德,这个人我要了。”依夫伸手抓住图拉佐夫的衣领,对阿若德说道。 “恩。”阿若德随意的点点头,他还有大把的事情要处理,对于依夫看上这样一个战士,他当然不放在心上。 “咳咳咳。”从雷达里人营地中出来的不仅仅有投降的战士,还有抬出来的伤兵,他们只是被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苟延残喘在营地之中,等候着命运的安排,运气好的人能够抗过伤口感染活下来,但更多的人则奄奄一息。 这些伤兵给梅克伦堡的贵族们带来了一些困扰,他们聚集在阿若德的帐篷中,开始商议这件事。 “公爵大人,这些伤兵怎么办?”罗恩伯爵看着那些被运出来的伤兵,对阿若德询问道。 “赫尔曼你有什么决定?”阿若德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反而问起了赫尔曼。 “公爵大人,这些伤兵太多了,为了行军便利起见,还是把他们留在这里。”赫尔曼对阿若德和众封臣说道。 “恩。”众封臣们纷纷点头同意,谁也不愿意花费粮食来养着这些随时可能死去的伤兵,这些伤兵对他们来说简直是累赘。 “我反对,公爵大人这违反了您与雷达里伯爵的协议。”就在这时候,站在依夫身边的图拉佐夫出言反对道,也不知道依夫是心大还是不知道死活,竟然把图拉佐夫招入了自己的亲卫中。 “你一个战败者有什么资格,在贵族会议中出自己卑微的声音?”罗恩伯爵生气的说道。 “你们这些可恶的梅克伦堡人,难道要背弃自己的誓言,你们答应要照顾好每一个雷达里人的。”图拉佐夫脖子一梗,似乎也豁了出去,他对阿若德和众贵族们质问道。 “依夫伯爵请管好您的仆人。”赫尔曼皱起眉头对依夫说道,不过依夫却好像事不关己的样子,对空木桶的盘子中的食物生了兴趣。 “他说的对,我不能违背自己的承诺,让雪莉来治疗这些伤兵。”阿若德看着激动的图拉佐夫,以及众封臣们,说道。 “可是这恐怕会需要很长时间。”赫尔曼担心的说道,这么多伤兵要接受治疗,恐怕会需要很长时间,而他们最欠缺的就是时间。 “不用着急,你们下去吧,我会圆满解决这件事的。”阿若德摆了摆手,对自己的封臣们说道。 当封臣们离开后,帐篷中只剩下了阿若德、依夫和图拉佐夫三人,图拉佐夫听见阿若德的话陷入了沉默,他其实知道赫尔曼的话才是正确的,没有人会为了伤兵而耽误时间,就连他们雷达里人在极端的时候也会放弃同伴。 “把雪莉叫来。”阿若德冲帐篷外喊道,帐篷外站着的内府骑士立即离开,将雪莉叫到了阿若德帐篷中。 “公爵大人您找我?”雪莉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挂袍,这是阿若德特意设计的战地护士服。 “雪莉,那些雷达里伤兵你和你的护士们务必要治疗好他们。”阿若德对雪莉说道,而依夫看见雪莉走进来,好像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屁股。 “我会的公爵大人。”雪莉连忙对阿若德行礼后说道,她的两只手上沾着血迹,那是为一名伤兵缝伤口溅到血迹。 “要尽快治疗好他们,因为我们很快也要出与国王的军队汇合。”阿若德对雪莉说道。 “您说的尽快是多长时间?”雪莉睁着自己漂亮的大眼睛,对阿若德询问道。 “三天,三天之内。”阿若德伸出自己的三根手指,对雪莉回答道。 “三天,这不可能。”雪莉吃惊的说道,要知道这些伤兵都是伤口感染,有些还着高烧,奄奄一息。 “所以我允许你使用哪个。”阿若德微微一笑,对雪莉说道。 “我明白了。”雪莉听了恍然大悟,看起来阿若德早已经计划好了。 “三天,战神的胡子,你是打算处死那些伤兵吗?”图拉佐夫咆哮着说道,他身体前倾想要扑向阿若德,可就在此时他的衣领被依夫揪住,紧接着依夫猛地站起身,钩子的义肢勾住图拉佐夫的皮革腰带,一瞬间将他狠狠的背摔在了地上。 “哦呜。”图拉佐夫被依夫突然摔在地上,帐篷中的东西被图拉佐夫撞击的东倒西歪,顿时一片狼藉。 “混蛋,下次再敢攻击我的弟弟,我就宰了你这头蛮牛。”依夫两腿跨在图拉佐夫的面前,对他呵斥道。 “呜,你们,如果三天后我的弟兄们死了,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图拉佐夫脑袋嗡嗡作响,但他咬着牙齿对阿若德说道。 “到时候再说吧。”阿若德耸了耸肩膀,笑着说道。 梅克伦堡军团原地停留了二天半左右,他们要重新整理军备,收拾起雷达里人所剩不多的物资,以及整合雷达里战士,而图拉佐夫一直徘徊在伤兵营地附近,他深恐阿若德会杀掉这些伤兵灭口,不过似乎除了进进出出的白衣护士,以及那名被阿若德叫做雪莉的女人外,似乎她们真的是在治疗那些伤兵。 “喂,你老是站在这里做什么?”这天黄昏时候,依夫伯爵来到了伤兵营外,正好看见了图拉佐夫于是上前说道。 “哼。”图拉佐夫别过脸去,并没有理睬依夫伯爵。 “来吧,我带你进去。”依夫伯爵也没有在意,他拍了拍图拉佐夫的肩膀,带着他走进了伤兵营地。 当图拉佐夫跟着依夫伯爵走入营地的时候,他吃惊的现帐篷中的伤兵们,许多人的伤口被白净的亚麻布精心包扎着,同时那些奄奄一息的人可以坐起来,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因为许多美丽的战地护士照顾着他们。 第六十四节、医学的重要性 图拉佐夫诧异的不仅仅是那些美丽的护士,还有的是那些能够坐起来,甚至可以自由行动的伤兵,他作为雷达里伯爵的左右手,很清楚雷达里伤兵的状况,很多人事实上已经是在等死,可是现在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图拉佐夫大人。”一名包着左眼的伤兵,拄着拐棍一瘸一拐的来到图拉佐夫身边,向他问候道。 “你,你不是快死了吗?”图拉佐夫吃惊的看着面前的这名士兵,他认识这名战士,他们在一起并肩作战,但是这名不走运的战士五处手上,其中左眼和左腿被长矛被刺中,整个就是躺着等死。 “是的,不过那些梅克伦堡的女人救了我。”那名伤兵掩不住兴奋的神色,也是,能够捡了一条命谁都会高兴。 “那些女人难道是会巫术吗?能够起死回生。”图拉佐夫好奇的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也许是巫术也许是神迹,但是她们确实救了我一命,很多人都得救了。”那名雷达里伤兵对图拉佐夫说道。 “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做到了。”图拉佐夫原本以为阿若德说在三天之类治疗伤兵是一句托词,但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做到了。 第三天到来,阿若德率领的梅克伦堡军团顺利的起程,他们朝着易北河方向前进,没有留下一个伤员,即使有少数几个还没有痊愈的伤兵,也被放在了偏厢车上带走。 波希米亚国王并不知道他用来对付梅克伦堡人的军队,已经被完全击溃,并且雷达里人还归顺了阿若德,他得到的最迫切的消息是,东法兰克国王奥托正率领着一支军队,准备与在易北河畔决一死战。 “巴伐利亚公爵为何没有动静?”这时候波西米亚国王竟然突然将希望寄托在了巴伐利亚公爵身上,巴伐利亚公爵曾经承诺他,当他率领大军攻击奥托的时候,他会起兵响应,可是此时却毫无动静。【零↑九△小↓說△網】 “那些狡猾的法兰克人都不值得信任。”波希米亚贵族们也意识到了什么,他们生气的对波希米亚国王说道。 “难道我们落入了巴伐利亚公爵和萨克森人的圈套?”波希米亚国王不由怀疑道,局势的发展远远的超过了他的想象,未知才是最让他感到恐惧的。 其实,巴伐利亚公爵并不是不愿意响应波希米亚国王,而是一场意外使得他与罗伯特修士的计划完全被打乱了。 “驾其。”巴伐利亚公爵骑着自己棕色的骏马,在巴伐利亚的森林中追逐着一头野猪,他身穿着皮革轻甲,身后飘扬这褐色披风,手中握着一杆长矛,纵马狂奔在林间。 “公爵大人,请慢点。”侍从们紧紧的跟随着这位公爵,虽然阿努尔夫公爵依然显得身体强健,但毕竟他的年纪已经五十多岁了,在这个平均寿命很低的使得,已经算是很长寿的了。 “哦呜~~。”那头被追逐的野猪,发现自己被逼入了绝境,于是调转头用白森森的獠牙对准身后追逐的巴努尔夫公爵,接着用强健的后腿猛地蹭了蹭地面,朝着巴伐利亚公爵冲了过来。 “嗖,嗖,嗖~~。”一只围猎的巴伐利亚侍从们,连忙用手中的弓箭射向野猪,企图逼退这头发疯的野猪。 “住手它是我的猎物。”可是却遭到了巴伐利亚公爵的呵斥阻止,这名白发苍苍的老公爵反手握着长矛,将矛尖对准猎物。 “嗷呜~~。”野猪用尽全力长嘶一声,低头冲着公爵而来,冲锋的速度如此之快,只能看见地上的枯叶抛飞起。 “灰律律~~。”面对发狂的野猪,公爵胯下的战马嘶鸣一声,双蹄人立起来。 “公爵大人。”巴伐利亚侍从们吃惊的不顾一切的冲上去,他们现在也顾不得公爵的命令了。 “嗡~~,敖~~。”巴伐利亚公爵用双腿夹住胯下战马,将手中的长矛抛了出去,森林中响起了惊呼声,以及野猪的嚎叫声。 当夜幕降下的时候,森林的空地上,露营中燃起熊熊的火焰,巴伐利亚贵族们把酒言欢,在篝火上一头整野猪正被仆人转动着,吱吱作响的油不断的滴在火焰中,肉香味弥漫在整个营地中。 “公爵大人,果然宝刀未老,这么大头的野猪都被您杀死。”巴伐利亚贵族们围绕在巴努尔夫公爵的身边,对这位老公爵不停的奉承着,而老公爵此时也非常的得意,老人总是怕被人说不复当年之勇。 “这算什么,我年轻的时候,别这大一倍的野猪都不再话下。”巴努尔夫公爵摸着自己的胡须,坐在帐篷前说道。 “公爵大人,听说最近奥托被波希米亚人弄得焦头烂额,一支图林根人和萨克森的联合军队,在易北河东岸还被人消灭了。”当气氛逐渐热烈起来的时候,一名萨克森贵族说道。 “是呀,听说连萨克森宫廷将军都被砍下了首级,让波希米亚人拿着四处炫耀。” “让这样一个黄毛小子当国王就是个错误。” “没错,其他部族看见王国的领导者软弱无力,肯定会对我们起侵犯之心的。” “公爵大人,听说奥托给所有的公爵和贵族们发了召集令,要求支持他抵抗波希米亚人,我们该如何回应?”巴伐利亚贵族们好奇的探询巴努尔夫公爵的态度。 “你们是我的封臣,没有我的命令谁能命令你们?”巴努尔夫公爵将身上的熊皮披肩裹了裹,他看着在烤架上吱吱作响的野猪,对众贵族们说道。 “那是当然,我们效忠的封君是公爵大人您。”巴伐利亚贵族们连忙纷纷表态。 “哈哈哈,别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快分掉这猎物吧!”巴努尔夫公爵哈哈大笑着站起身,他心中明白此时诸公国都按兵不动,都是罗伯特修士四处游说的结果,凭借奥托手中那几千人临时拼凑的军队,根本就不是波希米亚人对手,只要等波希米亚人消灭了奥托,那时候他,巴伐利亚公爵将用选帝侯的身份号召起大军,亲自前去解决这场冲突,到时候就算奥托还活着,恐怕威望也早已扫地。 巴伐利亚公爵带着满腔的野望,掏出一柄锋利的切肉刀,将烤架上肥大的野猪分开,将香喷喷的野猪肉分给贵族们,同时给自己留下了后豚最好的一大块肉。 这一夜是巴伐利亚公爵渡过最愉快的夜晚,他大口的吃着亲手猎杀的野猪肉,喝着领地中酿造的最好的麦芽酒,听着贵族们相互的吹牛吵闹,想着当自己坐在东法兰克王座上,头戴金王冠,身披国王长袍,手持权杖和法球的威严摸样,渐渐的巴伐利亚公爵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的清晨,贵族们从宿醉中清醒过来,他们看着一片狼藉的营地,相互取笑着,然后起身去向巴伐利亚公爵问候请安,可是当他们来到公爵帐篷前的时候,却发现公爵的内府骑士和侍从都脸色苍白惊慌。 “出什么事了?”有贵族连忙问道。 “公爵,公爵大人出事了。”一名侍从惊慌的说道。 当巴伐利亚贵族们看见躺在帐篷中的巴努尔夫公爵的时候,都大吃了一惊,只见这位尊贵的顽强的好像能活到世界末日的老人,躺在鹿皮的毯子上,他努力的张着眼睛,嘴巴却歪到了一边,嘴角满是白色的泡沫,眼睛的视线斜到了一边,半边身体颤抖着可就是动弹不得。 如果阿若德看见的话,恐怕立即就明白过来,这位老公爵已经中风了,恐怕在也不能够骑马在森林中打猎,或者率领着手下强悍的儿郎们冲锋沙场。 可是巴伐利亚贵族们并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连忙将巴伐利亚公爵送回了城堡之中,为公爵请来了医师和牧师,医师们认为是肮脏的血污染了公爵大人的身体,于是立即用刀为他放血,企图放掉脏血来挽救公爵,可是放血几乎小半盆后还是一筹莫展。 “公爵大人这是中邪了,肯定是在森林中遭到了邪灵的袭击,我们会用最虔诚的态度,为公爵大人祈祷,通过神圣的教会力量,可以让公爵大人重新恢复健康。”当医师们失败之后,牧师们认为自己发挥作用的时刻到来了,他们将唱诗班的孩童带到公爵寝室,在庄严的吟唱中,念诵着圣经,举着金光闪闪的十字架,企图为巴伐利亚公爵驱魔。 当然,他们努力事实上也毫无作用,一番折腾之下,这位顽强的老公爵被整治的奄奄一息,只剩下了半条命躺在病榻上,虽然他的意识还是清醒的,但却没有任何办法做出行动,就在这个时候,国王奥托率领着军队逐渐的与波希米亚人对峙,而阿若德则率领着梅克伦堡军团从波希米亚人的后方追上,对波希米亚人形成了夹击之势,一场大战正在易北河河畔逐渐形成,到底谁才是胜利者还未可知,但对于巴伐利亚公爵来说,是非成败却已经与他无关了。 第六十五节、依夫的羁绊 图拉佐夫打量着梅克伦堡人的行军,他对这北方的东法兰克人越来越好奇,他们好像与以前打交道的东法兰克人一点都不一样,尤其是那群身披闪亮重甲的骑兵,给雷达里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零↑九△小↓說△網】 “依夫伯爵,请允许我这样叫您。”图拉佐夫被依夫吸收进了自己的内府骑士中,虽然还没有正式的授予图拉佐夫爵位,但是对这个差点要了自己命的雷达里人十分亲近,这让许多人看不过去。 “说吧。”依夫将自己装着钩子的义肢紧了紧,他的义肢是一种特制的皮革和铁皮材料,虽然依夫的侍从会经常为义肢上油保养,但铁皮还是会生锈发出咯吱的声音。 “那天,在战场上我已经看出了你抱着必死的决心了,但是为什么在最后一刻退缩了?”图拉佐夫骑在一匹马上,跟在依夫的身旁好奇的问道。 “那时候我确实已经认输了,不过我想到了我的儿子。”依夫整理好自己的义肢,他抬起头看着前方行进的军队,对图拉佐夫说道。 “你的儿子怎么了?”图拉佐夫好奇的问道。 “他在战火中失踪了。”依夫叹了一口气,仿佛利达堡的那个夜晚又重新的浮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在那个遭受攻击的深夜,他的儿子消失在了战火之中。 “为什么你不认为他已经死了?”图拉佐夫问道,他在战争中早就见惯了生死,无论是刚出生的婴儿,还是老人在战火中死去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死神并不会刻意的去放过谁。 “不,他不会死的,我总是能够梦见自己死去的妻子,可是我从没有梦见过他,他一定还活在某个地方。”依夫用坚定粗犷的声音说道,他的眼中充满了确信的光彩,好像这样就能够让自己的儿子活着一般。 “战神的胡子。”图拉佐夫只好悄悄的伸了伸舌头,他认为这不过是依夫对自己的催眠而已。 可是在施瓦本公国境内,野猪三兄弟带着依夫的儿子来到了这里,他们一路上或者受雇于旅行者的佣兵,或者直接在路上当起了剪路的强盗,总之倒是积累了一些钱财。 “大哥,我们不是要去南方吗?为什么跑到这里?”欧格登坐在一块石头上,他耷拉着两条腿,不满的对自己的大哥格罗佛说道。 “你这个愚蠢的家伙,难道没听旅行者们都在说起,东法兰克王国处于内战边缘吗?”格罗佛坐在一棵树下,他掏出一块奶酪闻了闻,放在嘴里大嚼起来。 “内战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欧格登伸了伸细长的脖子,不满的说道。 “愚蠢,只要有战争就需要我们这样身经百战的贵族,这次肯定能够谋个好差事。”格罗佛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兴奋的对自己的弟弟说道。 “你是说我们有可能获得自己的封地?”欧格登的眼睛一亮,对格罗佛的话产生了兴趣。 “没~~,错~~。”格罗佛从树下跳起来,拔出自己的一根铁棒战锤,正要发表一些长篇大论的时候,却被一阵孩子的啼哭声打断。 “哇啊啊~~。” “齐帕~~。”野猪兄弟中最小的齐帕,怀中抱着一个蹬着腿挣扎的孩子,齐帕似乎想要将他揽入怀中,可是小家伙却一点都不领情。 “该死的,我受够了,让我宰了这小杂种。”欧格登生气的从石头上跳下来,他拔出自己细长的剑,大步走到齐帕面前,准备杀掉这个折磨了他们一路的孩子。 “欧格登住手。”格罗佛连忙上前,用手中的战锤挡住了欧格登的剑,他倒不是不想杀掉这个小崽子,但每一次都会让齐帕狂怒一次,相对于面对自己小弟弟那无差别的狂暴,他还是选择忍受小崽子的哭闹。 “齐帕。”齐帕站起身来,他那弱智的脑袋中不知道为何会留存这母性的关爱,他将灰虫子抱在怀中,冲着欧格登怒吼道,并且顺手拿起了他那巨大无比的狼牙棒。 “好了好了,欧格登别招惹齐帕。”格罗佛急忙把欧格登拉开,他也发愁的不得了,不过还是要找个机会扔掉灰虫子,灰虫子是他们给这个小不点起的名字。 “齐帕。”齐帕用粗笨的手指指了指怀中的孩子,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明白了,明白了。”格罗佛不耐烦的说道,他知道这个小屁孩子又饿了。 一辆马车在路径上摇晃着,他们是一家变卖了家乡的土地和财产,准备迁徙到亲戚所在的城镇居住的富农,他们认为在那里可以寻找到更好的机会,不过在路旁的灌木丛中却有几双眼睛盯着他们。 “哇啊,哇啊~~。”农夫的妻子刚刚生下了孩子,他们已经有了三个孩子,而他的妻子又给他增加了一名女儿,抱着襁褓中的孩子。 “停下。”正当农夫和他的妻子坐在马车上,憧憬着今后无限的容景,可是在道路中央出现了一个丑陋的矮子。 “是什么,强盗吗?”农夫的妻子惊恐的掩盖住自己衣服,她刚刚还在给她的女儿喂奶。 “你们是什么?我们只是贫穷的农民,没有钱也没有食物。”农夫显得镇定的多,虽然他觉得在这施瓦本公国境内,这个强盗的威胁不是很大,但还是将手放在了马车旁一根草叉,那是他唯一能够自卫的武器。 “放心我们不要钱也不要食物。”挡路的正是格罗佛,他将铁战锤抗在肩膀上,对被打劫的对象说道。 “这里是施瓦本公爵大人的道路,他的巡逻队很快会出现的。”农夫心惊肉跳的说道,他忍不住将手护住身后的家人。 “他们早就回到城镇酒馆去了,你们还在指望那些老爷来救你们吗?”这时候,从另一侧欧格登手持着剑跳了出来,让农夫和他家人的希望落空。 “你们,你们到底想要我们做什么?”农夫抱着家人,战战兢兢的说道,从这两名全副武装的强盗身上,他彻底绝望了。 灰虫子满足的吸允着***源源不断的母乳进入他的小肚子,农夫的妻子无奈的哺乳着这个毫无瓜葛的孩子,她的脸上满是泪水,因为她的家人被绑在了树上。 第六十六节、易北河战役 波希米亚国王看着面前涛涛的易北河,越过这条河就进入了东法兰克人的腹地,他的族人正艰难的渡过这条没有桥的湍急河流,一些轻骑兵找到了河流比较浅的地方,即使如此要向渡过这条易北河也是一件很大的工程。 “还要多长时间,都过了五天了。”波希米亚国王有些焦急的说道。 “国王陛下,我们的人实在太多,还有许多女人和小孩。”波希米亚贵族发愁的说道,他们的战士可以迅速的通过河流,但是那些妇孺就没有那么快了,作为一个部族迁徙式的公国,他们又不能丢下任何一个族人。 “我担心东法兰克人会趁机阻击我们。”波希米亚国王皱着眉头,看向易北河沿岸那密密的森林,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东法兰克人会举着长矛和盾牌从那里面冲出来,未知的恐惧才是最难受的。 “明白了,国王陛下。”波希米亚贵族们也意识到了危险,他们开始加入到疏导的队伍中,但是波希米亚人庞大的队伍还是进展缓慢。 “呜~~。”就在波希米亚贵族们急得满头大汗的时候,他们听见了悠长的号角声,从对岸传了过来。 “不好,是东法兰克人,西岸士兵防御坚守。”波希米亚国王听见号角声,他立即大声的传令道。 已经登上西岸的波希米亚步兵们,急忙提起手中的盾牌和长矛,在河岸边上筑起了一道人肉城墙,他们紧张的注视着那日耳曼的黑暗森林。 “轰轰轰~~。”一阵如雷鸣般的声音传来,一名波希米亚步兵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他戴着一顶小圆铁盔,身上的皮革甲脏兮兮的,散发着牲畜身上的臭味,他的手中攥着略微弯曲的长矛,盾牌也不过是一个内侧钉着皮革把手的木板,他听见轰鸣声忍不住低下头看了眼地面,发现那震动声竟然让地上的小石子跳动起来。 从日耳曼黑暗的森林中逐渐的走出了东法兰克大军,东法兰克人的祖先是黑森林中的日耳曼人,是令罗马帝国都惧怕三分的民族,当奥托亲自率领着这在历史长河中一向善战的民族出现在易北河西岸的时候,波希米亚人突然发现自己的庞大军队,竟然被易北河拦腰截断,他们最强大的波希米亚弓骑兵被留在了东岸。 “国王陛下,波希米亚人正在渡河,我们该出击吗?”奥托身穿锁子甲,头戴两重王冠的头盔,他的廷臣也穿戴着戎装,当他们看见波希米亚人正在渡河的情况,立即向奥托询问道。 “进攻。”奥托看见眼前的这一幕,心中顿时大喜起来,他没有想到他们出现的是如此的及时,这完全是上帝赐予他们的良机。 “不让牧师为战士们祝福吗?”宫廷牧师诧异的问道,基督教军队在开战之前,都要由牧师进行祝福祈祷。 “不用了,事后补上。”奥托知道时机一瞬及逝,他立即抽出腰间的利剑,向着西岸的波希米亚人军队一指,发起了攻击的命令。 “噢噢噢~~。”东法兰克人听见自己国王的战斗命令,他们以各自骑马贵族为中心,朝着波希米亚人在西岸的阵地冲锋过去,此时,整个河岸边都是东法兰克人的喊杀声。 东法兰克骑士们组成的骑枪队,是骑步协同的作战组织,每十几名东法兰克步兵围绕在一名手持旗枪的骑士身边,而骑士负责指挥和骑马冲锋,骑士又会以更高阶的贵族为中心,这就是西方封建制度下的战争组织。 “冲,冲~~。”东法兰克贵族们挥舞着手中的剑,他们不断的向骑士们下达冲锋命令,骑士们催动战马率领着步兵快速的冲向波希米亚人步兵阵地,那用木盾组成的墙壁似乎纸一般轻薄,骑士们驾驭着胯下的战马,手持着飘扬着旗帜的马上长枪,他们利用冲锋端平马上长枪,对准波希米亚人的盾牌,战马载着背上的主人一头撞在人肉盾牌上,长枪刺入了盾牌后的波希米亚人人群中,而波希米亚步兵们也不甘示弱,他们举起手中拿的长矛刺向马背上的骑士们。【零↑九△小↓說△網】 “刷。”而作战经验丰富的东法兰克骑士们,立即放弃了手中的马上长枪,抽出了腰间最亲密的朋友利剑,用手中的利剑劈砍数十把伸过来的矛尖,骑士们并不惧怕这些长矛,因为他们身上的细密的锁子甲足以保护身躯,有些骑士不但自己全副武装,胯下的战马也用厚厚亚麻布覆盖着,只给战马留出双眼和四蹄跑动的位置,为骑士的战马提供了一定的防御能力。 “弓箭手,快让弓箭手到河边去,弓骑兵呢,我的弓骑兵呢?”波希米亚国王看见自己的先遣部队竟然遭到了奥托的攻击,他又急又怒立即让留在东岸的弓箭手们就位,企图用远程攻击阻拦住东法兰克人的进攻。 “他们想出动弓箭手。”奥托看见东岸波希米亚人的调动,立即判断出对方想要调动弓箭手。 “我们也出动弓箭手吧!”奥托的廷臣对他说道。 “出动弓箭手。”奥托点点头,同意了廷臣们的建议。 “弓箭手~~。”在国王和廷臣们身边的传令兵,立即举起了一面代表弓箭手的叶黄色旗帜,传令兵用脚踢了踢胯下的马,高举着手中的旗帜,经过后备的部队前面,看见旗帜的弓箭手们纷纷挤过人群走到前面。 很快在队伍的前列聚集起了一百三十名的弓箭手,这些弓箭手平常只是普通的猎人,但相比于只能在领主的森林中捡拾枯树枝,他们却可以在领主的森林中打野兔,当做其为领主老爷们服兵役的报酬。 “嗖,嗖~~。”东法兰克弓箭手们排成三列,他们将箭矢搭在弓弦上,在弓箭手队长的命令下,六十度瞄准河对岸,箭矢划过天空抛物线式的落在波希米亚弓箭手中间,引起了一片惨叫声。 “该死的。”波希米亚国王看着从天空中落下的箭矢,气恼的咒骂起来,他痛恨狡猾的东法兰克国王,更痛恨把他拉下水的罗伯特修士。 “陛下小心。”数名波希米亚亲卫手持着大盾,连忙上前用盾牌将波希米亚国王保护的严严实实,箭矢打在盾牌上发出咄咄的声音。 “不用管我,立即还击,还击。”波希米亚国王推开自己的亲卫,他用自己强壮的右手手臂用力一挥,对他的弓箭手们下令道。 “还击,还击。”波希米亚弓箭手们隔着易北河朝向东法兰克人射出箭矢,箭矢如蝗般飞过河面,越过混战在一起的波希米亚步兵和东法兰克士兵的头顶,落在了东法兰克弓箭手们的头上。 “嗖嗖嗖,啊~~。”箭矢如雨点般落在弓箭手队中间,许多东法兰克弓箭手的手臂和腿部被射中,他们发出惨叫倒下。 “坚守岗位,搭箭准备还击。”弓箭手队长看见自己一方遭到远程射击,他鼓励着弓箭手们,让他们立即搭上箭矢准备一波齐射。 “嗖嗖嗖~~。”当东法兰克弓箭手们好不容易,在队长的鼓励下重新拿起箭矢,准备搭上弓弦射击的时候,又一波的箭矢雨落在他们头上,这下弓箭手们慌了起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快?”东法兰克的贵族们十分吃惊,要知道射箭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需要长期的锻炼和练习,这也是为何贵族们可以容忍平民在自己的森林中打猎的原因。 但是,他们并不知道的是,波希米亚人因为长期的与马扎尔人打交道,所以早已经学会了东方复合弓的简单制作方法,用鱼肠熬制的胶,把数片有韧性的木片粘合在一起,并且还绑着牛筋,弓的两端按着牛角,复合弓的射速比日耳曼人和维京人的单体弓要快的多,而且杀伤力也很强。 “立即将木板挡板安置在弓箭手队前。”国王奥托看着这一场弓箭手射击对战,他已经发现了对方射速比己方快的多,于是立即让手下将木挡板拿出来,冒着头顶的箭雨放在弓箭手阵地前。 这种挡板是由东法兰克工匠们制作的,其实就是一面大木盾牌,在内侧有一个支架,可以固定放在一个地方,一般这种巨盾挡板是为围城准备的。 “乒。”当弓箭手们隔着易北河相互射击的时候,东法兰克战士和波希米亚步兵们的混战进入了白热化状态,东法兰克步兵们生性强悍,他们不顾一切的挥舞着手中的长矛,敲击着波希米亚人的盾墙,而东法兰克剑士们则将手中的剑轮的好像风车一般,压制的波希米亚步兵抬不起头。 “哇啊~~。”当波希米亚人全身关注挡住东法兰克人进攻的时候,却有人感觉到自己的腿和脚一阵剧痛,不由的惨嚎起来,当他们低下头的时候除了血流如注的腿,就是一群半大的孩子,他们的手中握着粘着血的匕首,在人群中无数由腿和脚组成的树林间灵活的钻来钻去,完全是如鱼得水的摸样。 “东法兰克人的服兵役的年纪可是从十三岁起到七十岁,国王奥托把每一个年龄段的战士都安排到了最合适的位置,这也是他高超的战争艺术。”萨克森宫廷书记官,在着喧嚣的战场上却奋笔疾书,将自己所见的一切记录下来。 第六十七节、轻骑兵对战 东法兰克士兵的强悍出了波希米亚人的想象,但波希米亚人也知道自己的身后就是家人朋友,因此他们必须坚守着自己的位置,在拥挤的推搡中希望把敌人赶出阵地。 “我都要窒息了。”东法兰克人不断的进攻,迫使波希米亚人的阵地不断缩小,在阵地中的波希米亚人简直像是罐头里的沙丁鱼般,波希米亚人在拥挤的人群中昂起头,才能够勉强呼吸到点空气。 “加紧攻击,差点了,我们就能把这些该死的波希米亚人赶入河中。”东法兰克的贵族们,指挥着士兵持续不断的进攻,他们仿佛已经看见胜利女神的曙光。 “嗖,嗖,嗖~~。”可就在此时,箭矢不断的飞向进攻的东法兰克步兵的头上,箭矢下总会带走条战士的性命。 “怎么回事,还没有压制住对方的弓箭手吗?”戴着铁盔,穿着锁子甲或者精致皮革甲的东法兰克贵族,胯下是精心挑选的战马,他们是王国的中坚力量,战场上天然的基层军官。 “不是弓箭手,快看。”在东法兰克贵族身边的名侍从兵,他抬起手指向对岸,看见从东岸边响起了轰鸣的马蹄声,以及高高扬起的尘土。 “那是什么?”东法兰克贵族目瞪口呆的看着扬起的烟尘,没错他知道那是骑兵跑动带起的尘土,但是箭矢不断的从尘土中飞出,射向了西岸的东法兰克步兵头上。 “是马扎尔人吗?”名胡子花白,带着顶古老的日耳曼式头盔的贵族,骑着马来到他们的身旁,他对其他人问的。 “哦,是容克大人,那些骑兵在奔跑的时候竟然可以射出箭矢,真是太奇怪了。” “那是马扎尔人的战斗方式,难道这些波希米亚人也学会了吗?”那名叫容克的东法兰克老贵族,看着在东岸来回奔跑中,但却可以射出箭矢的骑兵忧虑重重的说道。 “鼓作气,今天就把这些波希米亚人赶下河。”容克老贵族对身旁的贵族们说道。 “是。”东法兰克贵族们有着自己的骄傲,他们立即率领着家族士兵,向波希米亚人动了最致命的击。 贵族的家族士兵,不同于国王向村庄、城镇和修道院征召的士兵,他们是附属于贵族家族的私人武装,但别因此就认为他们的战斗力弱,事实上这些贵族私兵常年接受军事训练,并且贵族们为了保护自己庄园和人身安全,给私兵们都配备着精良的武器和装备。 “前进~~。”贵族私兵们身穿着皮革甲,手中握着剑和盾,他们跟随在自己主人的周围,听着号令行进。 贵族私兵的加入,使得战况更加的激烈,尸体滚入易北河河水之中,鲜血将河水染红,些波希米亚人见大势已去,纷纷跳入了河水之中企图游回对岸,可是很快被湍急的河流淹没。 阿若德率领的梅克伦堡军团直不断的靠近波希米亚人,当能听见易北河激流声音的时候,阿若德知道他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而耳畔的厮杀声隐隐传来。 “泰德派出轻骑兵,看看我们距离波希米亚人还要多远?”阿若德对身旁的泰德说道。 “是,公爵。”泰德在马上向阿若德答应后,立即拨转马,向轻骑兵们的方向而去,紧接着数名胡萨尔骑兵脱离缓慢行军的大部队,朝着易北河河岸跑去。 胡萨尔骑兵,又名骠骑兵,是阿若德依照斯拉夫骑兵的特点建立的兵种,他们头戴高耸圆皮毛帽,身穿轻便的皮革甲,腰间挎着的是冶炼基地打造的,利于马上挥砍的雪亮马刀,同时每名胡萨尔骑兵都会携带若干标枪,进行远程投掷使用。 “驾其。”五名胡萨尔骑兵的肩膀上披着独特的披肩,他们如同贵族般高傲的骑着马,如旋风般冲向君主要求的目的地。 “登登登。”当这五名胡萨尔骑兵渐渐靠近易北河河岸的时候,他们看见波希米亚人的大军被堵在了河岸,而在西岸边上波希米亚人与东法兰克人正在拼命厮杀,激烈的打斗声和厮杀声响彻两岸。 “灰律律~~。”五名胡萨尔骑兵连忙从马上跳下来,他们中的三名穿过密密的灌木丛和树林,希望能够靠近波希米亚人的营地再近点,刺探到更有价值的情报。 三名胡萨尔骑兵伸手拨开挡在面前的树枝,他们身上的轻便盔甲使得行动可以很敏捷,作为骠骑兵他们可以是最好的侦查骑兵。 “数量看上去有上万之众。”名胡萨尔骑兵看着在东岸密密匝匝的营地,已经仿佛平原上盛开的花朵般的帐篷,对身旁的同伴小声说道。 “是的,但是他们被易北河分成了两部分,定是在渡河的时候遭到东法兰克军队的攻击,而被迫停止了渡河。”另名胡萨尔骑兵点点头,他有着双鹰般锐利的眼睛。 “如果能抓住名俘虏就好了。” “再靠近营地的话,恐怕会被现。” “不怕,我们行动迅,而且波希米亚人的注意力正被西岸的战斗吸引。” “就这么干吧!”三名胡萨尔骑兵小心翼翼的又折返了回去,这次他们骑上了战马。 波希米亚人的东岸营地中,虽然许多波希米亚人很忧心西岸的战斗,但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是隔岸观看,在营地后方大部分是妇孺和留守的军队,妇孺们还在为战士们准备晚餐,因此在营地中已经开始升起袅袅的炊烟。 “登登登~~。”几名在营地外捡拾柴火的波希米亚妇女,忽然听见了马蹄声,她抬起头来看了看,现从后方正有几名骑兵向这个方向奔跑,但是这骑兵并不是波希米亚人的,他们戴着高耸的皮毛帽子,身上的披肩精致,威武的好像是贵族骑兵般。 “敌人,有敌人。”那几名波希米亚妇女,连忙扔掉怀中的柴火,朝着营地内跑去,并且用尖锐的声音高喊道,引起了波希米亚营地中留守士兵的注意。 “快上马,有敌人。”十二波希米亚骑兵连忙踩在马镫上,跨骑在战马上朝着营地外冲杀出去,企图驱退这进逼的敌军。 “灰律律~~。”战马嘶鸣,马蹄踏地,胡萨尔骑兵看见波希米亚骑兵冲出了营地,他们用双腿驾驭着胯下战马,漂亮的转了个圈,又往回来的路上缓慢奔跑。 “不要让他们跑了。”波希米亚骑兵手持着长矛,当看见胡萨尔骑兵往回跑,他们以为对方想要逃跑,更加起劲的追赶起来。 “让他们靠近点。”名胡萨尔骑兵对同伴们说道。 “知道了。” 在胡萨尔骑兵的刻意减下,波希米亚骑兵逐渐的追赶了上来,就在这似乎触手可及的距离下,胡萨尔骑兵突然分散开来,波希米亚骑兵纳闷了下,但也跟着分头追击上前。 “嘿。”名胡萨尔骑兵看见身后跟上来的三名波希米亚骑兵,他的嘴角露出了轻蔑的笑,将手伸向马鞍后的皮囊中,从那里面抽出来枚短标枪。 “灰律律~~。”波希米亚骑兵手持着长矛,拼命的抽打胯下战马,想要用手中的长矛戳中胡萨尔骑兵,可是对方却突然娴熟的驾驭这胯下的战马,绕过了那名波希米亚骑兵。 “嗖。”胡萨尔骑兵躲过波希米亚骑兵的长矛,他举起手中的标枪,对准那名波希米亚骑兵投掷了出去,短标枪破空出犀利的声音。 “乒,哦呜~~。”波希米亚骑兵还没来的及反应,短标枪正中他的胸口,那简陋的皮革甲根本无法抵挡标枪,他惨叫声,身体软软的坐在马鞍上失去了意识,任由胯下的战马载着段距离,之后才从马上坠落下来。 “可恶。”波希米亚骑兵没有想到,这些陌生的敌人竟然能够在马上投掷标枪,但他们认为自己人数众多,根本就不需要畏惧对方。 “嗖,嗖,嗖~。”胡萨尔骑兵不断的将手中的标枪投掷出去,或者扎中马背上的波希米亚人,或者扎中他们胯下的坐骑,当坐骑受伤倒下的时候,马背上波希米亚人被摔的七荤素,这时候,胡萨尔骑兵抽出腰间的马刀. “噗嗤~~。”胡萨尔骑兵骑着马冲向落地,并且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波希米亚人,他们挥舞着雪亮的马刀冲了过去,只见道闪光过后,那名挣扎着企图站起来的波希米亚人的半个脑袋被削没了,红的白的大块大块的流在肩膀上,接着尸体如木桩般倒下。 “这不可能。”看着同伴个接着个被胡萨尔骑兵收拾,名波希米亚骑兵惊恐的现,他们竟然不是这五名胡萨尔骑兵的对手,他立即拨转马想要朝着营地方向逃跑。 “别让他跑了。”胡萨尔骑兵立即追赶了上去,他们朝着这名逃跑的波希米亚骑兵的坐骑投掷出标枪,向将波希米亚人的坐骑杀死,这时候才缓缓的来到那名被摔下来的波希米亚骑兵旁边,看着被围住那名波希米亚骑兵带着脸上的污泥,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逃走的希望了。 第六十八节、两面为敌(二更) 胡萨尔骑兵抓住了那名波希米亚骑兵,将他带到了阿若德的面前,当这名波希米亚骑兵被掼到地面上的时候,他抬起头看见了被封臣们簇拥的阿若德,虽然他不知道阿若德是梅克伦堡公爵,但是从阿若德身上明亮的盔甲,以及珍贵的白鼬大氅,他知道面前的一定是个大人物。 “问他,为什么波希米亚国王会突然袭击东法兰克?”阿若德对泰德问道。 “可是,他们这种低阶的士兵会知道吗?”罗恩伯爵纳闷的问道。 “他们就算是低阶的士兵,也会知道些蛛丝马迹,没有关系问问他。”阿若德知道波希米亚国王就算是要动员自己的士兵,也要有足够的理由,阿若德就是想知道为何波希米亚国王会突然反叛。 “公爵大人,他告诉我们说,因为马扎尔人提高了今年的贡赋,他们在城镇中的仓库又意外失火,所以只能进攻东法兰克才能避免冬天来临的灭顶之灾。”泰德很快从俘虏口中问道了原因,没有仓库中的物资,波希米亚人是无法抵御冬季那可怕的天寒地冻。 “原来是这样。”阿若德听了眉头微皱,没有想到马扎尔人的影响力如此之大,仅仅是提高了点贡赋,就逼迫的波希米亚人西迁,当然其中也有看准了东法兰克新王初立的局面,想到这里阿若德不由眉头皱的更深了。 “阿若德,我们还是尽快前进,我都听见厮杀声了。”依夫对阿若德说道。 “前进吧,不过让雷达里人作为前阵。”阿若德冲依夫点了点头,同时对行军的部署做了调整。 国王奥托骑在马上注视着西岸的战况,此时东法兰克王国他手中能掌握的精锐兵力,已经全部投入了进去,但是波希米亚人到底人数众多,逐渐的变成了僵持的状态。 “如果再多哪怕一支部队就好了。”奥托紧抓着手中的缰绳,有些气馁的说道,只要再有一支生力军,他就能把波希米亚人打到易北河中去。 “国王陛下,国王陛下,请快看对岸。”正当东法兰克的廷臣们也焦灼不安的时候,其中一名年轻的廷臣,突然指着东岸向奥托大声喊道。 “唔?”奥托不由顺着廷臣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在波希米亚人那连绵数里的营地后方,突然出现了一支军队,地平线上首先出现的各种色彩缤纷的矛旗,同时还有马蹄声响起。 “是军队,是谁的人马?”廷臣们都伸长了脖子,好奇的张望起来,首先出现的步兵,只见是一群手提战斧,一手挽着木盾,穿着简陋的皮革甲的战士。 “噢噢噢噢~~。”波希米亚人同样在紧张的注视着这一支突然出现的军队,可是当他们看见那些步兵的时候,顿时在营地中爆发出了欢呼声,因为他们认出来,那些人是波希米亚国王的封臣,雷达里人。 “完了,是波希米亚人的援军。”听见波希米亚营地中爆发的欢呼声,廷臣面如死灰,他们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国王陛下,我们该怎么办?”廷臣们将目光投向奥托,他们的国王。 “战斗,直到世界末日。”国王奥托拔出自己的剑,他准备做出最坏的打算。 “明白了。”廷臣们垂下了头,他们也拔出自己的剑,现在他们就是国王最后的预备队了。 “陛下,与您并肩作战是我们的无限光荣。”廷臣们握紧手中的剑,对国王奥托说道。 “我同样感到光荣。”奥托也诚挚的对自己的廷臣们说道。 “呜,呜,呜~~~。”正当国王奥托准备带领自己的廷臣们,作为最后的力量投入战场的时候,耳畔传来了铜号声。 “这号角声很独特,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奥托握紧自己的利剑,好奇的问道。 “没错,这号角声像是梅克伦堡公爵的。”一名廷臣立即说道。 “是的,你们看在那群步兵的身后,出现的不是梅克伦堡公爵的旗帜吗?” “是的,上帝呀!是黑狮子旗帜。”廷臣们看见飘扬在那群步兵身后的黑狮子旗帜的时候,他们从不知道自己对这面旗帜会有那样亲切的感觉。 “黑狮子旗帜,那么说,不是波希米亚人的援军,而是梅克伦堡公爵来了。”虽然不明白为何会出现波希米亚步兵,但是奥托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为什么,为什么雷达里人会背叛我?”同样看见这一幕的波西米亚国王,被眼前发生的事情震惊了,波希米亚人中最强悍最具有反叛精神的雷达里人,竟然出现在了敌人的阵营中,即使只有不到百人,但在士气和心理上对波希米亚国王的打击是巨大的。 “雷达里人竟然投降了敌人,怎么会这样?”许多波希米亚人都纷纷议论起来,他们从儿时的歌谣中就明白,雷达里人是最顽强的波希米亚战士,如果连雷达里人都投降的话,对方该有多么的强大。 阿若德率领的梅克伦堡军团出现在了波希米亚人的后方,但是他并没有继续紧逼,而是命令部队开始安营扎寨,这奇怪的举动使得波希米亚国王不得不调动大量军队出现在后方,以防备阿若德的进攻,导致波希米亚人的西岸军队开始溃败。 “冲,冲啊!”看见士气大溃的波希米亚人,东法兰克贵族们欢欣鼓舞,他们带领着已经疲惫但士气良好的战士,冲入了西岸的波希米亚人营地中,四处追杀在营地中分散的敌人,但同时也屠杀了许多手无寸铁的波希米亚妇孺。 “啊~~。”女人和孩子的尖叫声,在西岸营地上空飘荡,惊恐和彷徨充斥在了整个西岸附近,而波希米亚国王此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我们被两面夹击了,该死的巴伐利亚公爵,该死的嚼舌根的修士。”波希米亚国王差点把自己的牙齿咬碎,但现在就算是咬碎了牙齿,也得和着血往肚子里吞下去。 “不用担心国王陛下,他们同样没有办法渡过河。”一名波希米亚贵族安慰道。 “命令全面收缩阵地。”波希米亚国王知道现在觉得不能露出怯懦,他让波希米亚人放弃一些外围的防御,准备打一场持久战。 国王奥托率领的军队清剿了西岸附近的波希米亚军队,接着立即命令军队驻扎进了波希米亚人在西岸的营地,隔着一条易北河同波希米亚国王对峙起来。 “公爵大人,现在波希米亚国王被我们堵在了这里,我们什么时候发动攻击?”朱利安看着被堵在东岸的波希米亚人,向阿若德询问道。 “不用着急,派出使者要求三方和谈。”阿若德此时走在搭建起的营地的帐篷前,他的侍从跪在地上,帮助阿若德解下腿部的龙虾甲,以及卸掉手臂上的臂铠。 “派出使者?现在吗?”朱利安好奇的问道。 “是的,现在是最佳时机。”阿若德微微笑了笑,解下皮革带子,让侍从把臂铠脱下了。 “可是波希米亚国王会答应吗?”朱利安有些迟疑的问道。 “他会的,而且他知道自己输不起,问题是要让我的国王也答应下来这此和谈。”阿若德扭头看了看对岸国王奥托的营地,此时东法兰克人的士气正是高昂,轻易恐怕不会答应和谈请求。 “那么您打算派谁去当游说的使者。”朱利安问道。 “波希米亚人那里,我会派图拉佐夫去,我的国王那里准备派你去,你能胜任吗?”阿若德看着朱利安的眼睛,对他说道。 “当然,为了公爵大人,即使是地狱我也愿意去。”朱利安挺起腰杆,对阿若德说道。 “很好,跟我进来,我会告诉你该如何去说服国王陛下。”阿若德揭开帐篷幕布,对朱利安说道。 第六十九节、威慑 图拉佐夫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派做使者,事实上他认为一旦波希米亚国王看见了他,肯定会把他的脑袋砍下,然后插在路边的尖木桩上。 “你的公爵弟弟想借波希米亚国王的手宰了我。”图拉佐夫对依夫说道。 “杀你不用借别人的手,放心去吧,你的身后可是有整个梅克伦堡公国撑腰,如果杀了你,波希米亚国王会知道自己犯的错误的。”依夫正啃着一块鸡骨头,他用钩子刮了刮牙齿缝,对图拉佐夫说道。 “嘿,我倒不是怕死。”图拉佐夫强辩的说道。 朱利安的差事虽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他需要绕过波希米亚人驻扎在东岸的营地,悄悄渡过河流,再抵达国王奥托的营地,这中间的路程需要一天半左右才能走完。 “这么说,梅克伦堡人打败了你们?”波希米亚国王在营地中接见了图拉佐夫,他坐在帐篷前,身旁是倨傲的波希米亚贵族们,他们手摁在腰间的武器上,怒视着图拉佐夫,而图拉佐夫却一脸满不在乎的摸样。 “是的,尊敬的博莱斯拉夫一世陛下。”图拉佐夫的身后是一名手持梅克伦堡旗帜的士兵,他们代表着阿若德。 “所以你们就无耻的投降了法兰克人。”一名波希米亚贵族怒气冲冲的责骂道。 “哈,什么顽强不屈的雷达里人,看来也不过如此。”另一名波希米亚贵族用嘲讽的话语说道。 “住口,你们这些大腹便便的家伙,当我们与数倍的敌人对峙的时候,我们可无愧于自己的名誉,如果不是利托梅日采被攻破,我们也不会投降,说到底都是因为你们的无能所致。”听见波希米亚贵族们的嘲笑,图拉佐夫顿时炸了毛,他握紧双拳怒视着波希米亚贵族们,毫不畏惧的骂道。 “大胆的狗奴才。【零↑九△小↓說△網】”波希米亚贵族们被图拉佐夫的话气的七窍冒烟,他们纷纷拔出腰间的剑,准备将这个胆大妄为的雷达里人大卸八块。 “哼。”看见波希米亚贵族们拔出了武器,图拉佐夫的心中咯噔了一下,但他还是昂着头挺着胸膛,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等一下,我还是想听听他带来了什么消息?”波希米亚国王抬起手阻止了群情激奋的贵族们,他听了图拉佐夫的话确实发觉,在策略上犯了一定的错误,带走了全部的波希米亚族人,导致自己原本的领地空虚,给了梅克伦堡人可乘之机,只是他怎么能想到阿若德会如此大胆。 “梅克伦堡公爵要求一次三方的谈判。”图拉佐夫看见波希米亚国王阻止了贵族们,心中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三方谈判?”波希米亚国王好奇的说道。 “是的,梅克伦堡公爵听说了马扎尔人提高了贡赋的事情,他认为其实法兰克人、波希米亚人还要斯拉夫人,之所以常年争斗不休,归根归根结底都是因为马扎尔人的侵略,所以我们应该团结起来。”图拉佐夫将阿若德的话重复着说道。 “荒唐,对抗马扎尔人?” “哈哈哈,真是疯子。” “国王陛下,不要相信这种花言巧语。”波希米亚贵族们对图拉佐夫的话嗤之以鼻,马扎尔人的可怕难道是阿若德几句话就能打发的吗? “图拉佐夫你曾经是雷达里伯爵的近臣,我在宫廷中也招待过你,那么希望你看在往日的情谊份上,说说梅克伦堡公爵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波希米亚国王同阿若德交过手,知道他的狡猾,但还是不相信梅克伦堡人的实力。 “陛下,我只能说,其实就算梅克伦堡公爵没有攻克利托梅日采,即使雷达里伯爵率领着精神百倍的我们,恐怕也不是梅克伦堡人重骑兵的对手。”图拉佐夫低下头想了会,抬起头对波希米亚国王说道。 “荒谬。”波希米亚贵族们都认为图拉佐夫已经疯了,又或者已经完全变成了梅克伦堡公爵的走狗。 “轰隆~。”就在此时,从梅克伦堡公爵的营地方向传来了轰鸣声,波希米亚人忍不住向那个方向看去,只见从梅克伦堡营地中冲出了数队骑兵,其中最惹眼的是那些身穿着明亮全身盔甲的重骑兵,那些梅克伦堡重骑兵手持着巨大的马枪,胯下的战马披着厚亚麻布,移动起来仿佛地动山摇般。 “他们要做什么?”许多波希米亚人睁大眼睛,趴在营地木栅栏旁,看着那一支从梅克伦堡营地中冲出来的重骑兵,他们从没有见过如此装备齐整的骑兵部队,尤其是波希米亚人身上那用粪便粘合起来的皮革甲,颜色灰暗难看,而且气味难闻。 但是梅克伦堡重骑兵身上,用铁皮打造的盔甲,在阳光下散发着明亮的光芒,就像是天神般威武不凡,这让波希米亚人暗自惭愧。 “阿若德你竟然能凑齐这么多重甲骑兵?”不但是波希米亚人吃惊,就连梅克伦堡封臣们也极为震惊,他们没有想到阿若德实力已经如此强大,依夫脱口而出问出了所有人的问题。 “哈哈。”阿若德笑了笑,冲依夫眨了眨眼睛,他身旁的泰德替阿若德做出了解释。 “除了前三排的骑兵是全副铁皮盔甲,其他的骑兵穿着的是无袖板甲。”泰德对封臣们说道。 “什么是无袖板甲?”封臣们好奇的问道。 “就是里面是镶铁片布甲,但是在胸口等关键部位挂着板甲。”阿若德接过泰德的话头解释道。 “啧啧,即使如此这种防御力也比皮革甲要强大的多。”罗恩伯爵赞叹的说道。 “阿若德,你这个家伙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依夫则大笑着,一把搂住阿若德说道。 “够了够了,还不是为了支援条顿骑士团,否则我能用这么个穷酸办法吗?”阿若德被自己的哥哥勒的差点从马上跌下来,他抱怨着说道。 梅克伦堡重骑兵们好像是炫耀一般,来到波希米亚人的营地外,潇洒的划过一个圈,不断的奔跑起来,如林的超长马枪十分骇人,波希米亚人只敢紧闭寨门,眼睁睁看着这全副武装的重骑兵队掠过营地外。 “这是什么意思?是向我们示威吗?”波希米亚贵族们看着掠过营地外围,重新回到梅克伦堡营地中的重骑兵,耳边被马蹄声震动的嗡嗡作响,脸色难看的质问图拉佐夫道。 “可能吧!”图拉佐夫只能耸了耸肩膀,他反正也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看来你的主子是在告诉我们,如果不答应就要用这些重骑兵踏平我们的营地吧!”波希米亚国王冷笑一声对图拉佐夫说道。 “陛下,梅克伦堡人还要萨克森人都不是好惹的,雷达里伯爵的失败已经是个眼前的例子,请您为了整个波希米亚部族多多考虑。”图拉佐夫对波希米亚国王再一次恳求道。 “明白了,告诉你的主子,我同意进行一次谈判。”波希米亚国王眯起了眼前,其实他眼前的选择并不多,虽然整个部族有万人之众,但是却被堵在了易北河两岸,前有狼后有虎,必须要为了生存做出妥协了。 “明智的选择。”图拉佐夫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他向博莱斯拉夫一世鞠躬行礼的说道。 就在不到半天后,东法兰克国王奥托也同样了阿若德的建议,同样进行一次三方和谈的会面,地点选择在了易北河上游,一处接近勃兰登堡大主教区的村庄。 而罗伯特修士此时正骑着马气喘吁吁的返回了巴伐利亚公国,他来不及喝一口水,也来不及喘一口气,急匆匆的来到了巴伐利亚公爵的城堡。 “公爵大人呢,我要见公爵大人。”罗伯特修士走入了城堡中,因为城堡的守卫知道他是公爵的谋臣,所以允许了他闯入了城堡公爵的住所,他的声音在回廊上回荡着。 “公爵大人在卧室。”一名躲闪不及的仆人,被罗伯特修士揪住后,指了指公爵的卧室方向,罗伯特修士丢下这名仆人冲了过去。 “乒~。”公爵的卧室房门被罗伯特修士猛地推开,当门打开的一瞬间,一阵药膏的味道和腐烂的味道混合而成的气味扑面而来,令他忍不住掩住了鼻子。 “斯~~,呼~~。”巴伐利亚公爵躺在床榻上,他的喉咙中发出了可怕的拉扯声,虽然他的双眼圆睁着,但却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 “公爵大人,上帝呀,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罗伯特修士看着眼前的一幕被惊呆了,他在说服了波希米亚国王后,就马不停蹄的前往奥托的几个兄弟间游说,当得知波希米亚人击败萨克森将军的联军时候,他欣喜若狂,此时只要巴伐利亚公爵揭竿而起,一切就大事可成,但没有想到最后却风平浪静,于是连忙骑马返回巴伐利亚。 “看看,这就是你摇唇鼓舌,听信你那毒蛇般话语的下场。”这时候,从巴伐利亚公爵的床榻旁边,一个座在木椅上的人说道。 “是谁?”罗伯特修士连忙看过去,在阴暗之中看不清对方的面容。 第七十节、巧舌如簧 罗伯特修士眯起眼睛,仔细的辨认那在阴影中的男人,而那个男人似乎就是想要让他看清楚面孔般,身体前倾了一下。【零↑九△小↓說△網】 “法兰克尼亚公爵大人。”当罗伯特修士看清楚那人面孔的时候,连忙低下头向这位巴伐利亚公爵的儿子行礼。 “我不知道父亲派你出去做了什么?但现在他已经不能再做任何计划了。”法兰克尼亚公爵穿着一件墨绿色对襟呢绒华服,他重新靠回了座椅背上,一手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削着苹果。 “公爵大人,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不过虽然巴努尔夫大人不能做出决断,但作为公爵的长子,您必须要有所行动。”罗伯特修士对法兰克尼亚公爵说道。 “我对你和我父亲的计划根本不感兴趣。”法兰克尼亚公爵露出轻蔑的笑容,他一直对这个脸上有胎记的修士怀有戒备。 “公爵大人,现在正是关键时刻,波希米亚国王已经举族向西迁徙,萨克森和图林根的联合军队也被打败,奥托已经不堪一击了。”罗伯特修士极力劝说道。 “奥托是东法兰克的国王,是我们的君主。”法兰克尼亚公爵皱起眉头,一脸不快的对罗伯特修士强调道。 “公爵大人,也许您很尊敬奥托,陛下。但是,别忘了萨克森与巴伐利亚之间的恩怨,如果让国王的权利不断扩大,对于巴伐利亚来说是不利的。”罗伯特修士坚持劝说道。 “现在我们是在一个国王下的封臣,如果你再敢诽谤国王陛下,我就要把你扔进地牢里。”法兰克尼亚公爵猛地站起身来,对罗伯特修士大吼大叫起来。 “呃呃呃~~。”病榻上的巴伐利亚公爵睁着眼睛,口水顺着歪斜的嘴巴流淌下来,他身体颤动的想要移动,但是却毫无作用。 “公爵大人,您以后会后悔的,破坏卡洛林传统的可是萨克森人。【零↑九△小↓說△網】”罗伯特修士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说服法兰克尼亚公爵,在巴伐利亚公爵无法管理政务的时候,他的继承人法兰克尼亚公爵负责摄政。 “来人。”当罗伯特修士失望的离开卧室后,法兰克尼亚公爵大声的命令道。 “公爵大人。”两名内府骑士走了进来,站立在法兰克尼亚公爵的面前。 “以后禁止罗伯特修士出入宫廷,令他在今天之内搬离城堡。”法兰克尼亚公爵对两名内府骑士命令道。 “这?”两名内府骑士吃惊的对视一眼,罗伯特修士是巴伐利亚公爵的廷臣,而且是重要谋臣之一,现在法兰克尼亚公爵分明是要放逐罗伯特修士。 “没有听见我的命令吗?”法兰克尼亚公爵怒视着两名内府骑士,再一次吼道。 “是,公爵大人。”两名内府骑士看了一眼躺在病榻上,已经无法动弹的巴伐利亚公爵,终于认清了事实,接受了法兰克尼亚公爵命令。 就在罗伯特修士被驱逐出巴伐利亚宫廷的时候,在易北河上游一处靠近森林的村庄中,东法兰克国王奥托、波希米亚国王博莱斯拉夫一世,以及梅克伦堡公爵阿若德,带领着少数的随从来到这里。 村庄中的村民在战争来临之时,就逃离了自己的家园,只留下了一座空空的村子,不过正好倒是会谈的好地方。 村子中央的一口简陋泉水旁,三位拥有权势的大人物相对而立,国王奥托虽然年纪最轻,但是他却非常有王者的风范,当然这于他的宫廷裁缝制作合体考究的服饰有关。波希米亚国王博莱斯拉夫一世,只是穿着一件波希米亚传统衣服和长裤,只是披着一条金黄色的熊皮,充满了野性的气息,在臂膀上的刺青着一些奇形怪状的野兽。 阿若德只是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他一会看看左侧的奥托,一会看看右侧的波希米亚国王,三人其实并不是很陌生,波希米亚国王入侵梅森公国的时候,同阿若德交过手,只是略微有些尴尬的气氛弥漫在三人之间。 “圣母玛利亚,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在村口等候的罗恩伯爵对身旁的朱利安说道。 “嘘,安静。”朱利安将双手放在身前,对罗恩伯爵提醒道,在他们的另一边站着波希米亚贵族和东法兰克廷臣们相互怒视着。 “咳咳。”阿若德轻轻咳嗽了一下,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尊敬的国王陛下,还有英勇的波希米亚国王,今天我们在这里是为了共同的利益,希望大家都能够秉持着和平和公正。”阿若德如是说着开场白。 “共同的利益,我可不知道我们波希米亚人和法兰克人能有什么共同点?”波希米亚国王不屑的说道,他斜视着面前年轻的奥托,心中略微有些后悔轻易的答应和谈。 “好吧,也许我说错了,至少我们面临共同的威胁,马扎尔人对吗?”阿若德对波希米亚国王说道。 “马扎尔人与我们并没有冲突,我们一直维持着良好的关系。”波希米亚国王博莱斯拉夫一世反驳道。 “什么良好关系?成为奴隶的贡赋关系吗?”阿若德嘲笑着说道。 “你懂什么,你不过侥幸打败过我而已,你见识过马扎尔人的强大吗?”波希米亚国王怒气冲冲的说道,听见国王的怒吼,在村口处等候的波希米亚贵族们顿时不友好起来,他们威胁的打量着东法兰克廷臣们,目光在对方的脖子和心脏部位来回扫过。 “梅克伦堡公爵大人,我觉得同这样一个野蛮愚昧的人根本没有谈判必要。”奥托一直沉默不语,他听着阿若德与波希米亚国王的对话,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请耐心点陛下。”阿若德当然不能够让好不容易撮合的谈判破裂,于是安抚奥托道。 “野蛮,哼,也许在你们这些法兰克人眼中我们是愚昧的,但至少我们是认清事实的,难道你们不向马扎尔人支付贡品吗?”波希米亚国王冷笑一声,对奥托嘲讽道。 “够了,波希米亚的国王。我们在这里不是来争吵的,正因为我们都共同被马扎尔人压迫,所以才理解彼此的痛苦,这种年复一年的压榨,虽然让我们苟延残喘,但这种事情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阿若德厉声说道,听了他的话,奥托与波希米亚国王都不吭声了,因为阿若德说的确实是实情。 阿若德看见波希米亚国王不再出言挑衅,于是走到了奥托的身边,小声的对奥托说道。 “尊敬的陛下,我知道您心中的愤怒,如果换做我的话,也会因为这一无礼的入侵而感到恼怒。可是,我知道您心中的宏伟目标,所以必须要耐心的对待这次和谈,别忘了您的父亲,伟大的亨利陛下是希望您能创造出查理曼大帝般的伟业。” “唔~。”奥托听了阿若德的话,沉思了起来,现在他面对的是内忧外患,外部有波希米亚人还要马扎尔人的威胁,内部他的兄弟和部族公爵们蠢蠢欲动,对于奥托来说压力是巨大的。 “波希米亚陛下。”阿若德见已经说动了奥托,他又走到了波希米亚国王身旁。 “什么事?” “我已经听说了马扎尔人提高对你们贡赋的事情,可是你想过没有,这种没有任何通融的提高贡赋,既然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第三次,马扎尔人的部族在不断繁衍扩大,会把你们像是鲜橙子般一点点榨干尽,最后恐怕就是整个部族被吞噬的结果。”阿若德拍着波希米亚国王的肩膀,对他说道。 “你,你说什么?”波希米亚国王听了阿若德的描述,不由心中倍感恐惧,他从没有想过这种事情,原本以为只要提供给马扎尔人贡品,部族就可以平安无事,但阿若德的话却很有可能变成现实。 “唯一解除威胁的方式,只能是打败这个威胁。”阿若德大声的对波希米亚国王说道。 “哼,你说的也许有道理,但我为什么要同软弱的法兰克人结盟?”波希米亚国王认为法兰克人自身就四分五裂,根本就无法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不具有威胁性啊,不是吗?”阿若德却笑着冲波希米亚国王眨了眨眼睛,小声的对他说道。 “你,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波希米亚国王张了张嘴,他现在都怀疑阿若德到底是不是东法兰克的封臣。 “所以,为了我们共同的利益,以及打败共同的敌人,我提议波希米亚国王向尊敬的东法兰克国王效忠,成为东法兰克王国的封臣,奥托陛下将履行封君的义务,为波希米亚提供保护,而我则在利托梅日采修建城堡囤积士兵,当波希米亚遭受马扎尔人攻击的时候,提供必要的援助,以及替奥托陛下屏藩。”阿若德大声的对国王奥托和波希米亚国王宣布道。 “呜。”波希米亚国王与奥托虽然觉得那里不对劲,但是阿若德抛出的这个大胆计划却非常诱人,即使波希米亚国王认为东法兰克王国软弱,但依然不可否认东法兰克是西方一等强国,有了这样一个支援,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对部族有利的。 “同意。”奥托点了点头,郑重的命令宫廷书记官撰写和平协议,对于奥托来说这一仗能够得到这样的结果,简直是皆大欢喜的局面,他,作为新王收复波希米亚为封臣,对于自身地位巩固极为有利。 “啊,感谢上帝,感谢圣母玛利亚!”阿若德微笑着在胸口前,划了一个十字。 “等一等,我反对。”可就在此时,却有人出言阻拦道。 第七十一节、回归家园 “我反对。”正当协议就要达成的时候,却有人出言反对道,听见这反对的声音,阿若德和奥托同时皱起了眉头,并且向发出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只见竟然是奥托的宫廷牧师。 “怎么回事?”奥托有些生气的问道。 “陛下,这些人是信奉异教徒的蛮族,我们怎么能相信他们不会反悔呢?”宫廷牧师大声的说道,并且将脖子上挂着的十字架举起来。 “陛下,博莱斯拉夫一世早已经皈依了圣教。”阿若德连忙解释道。 “但是我有耳闻,这个波希米亚人的国王只是表面上皈依圣教,但却在自己的领地中残酷对待去传教的传教士。”宫廷牧师毫不畏惧的说道,对此作为东法兰克王国的教会保护者,奥托也无话可说。 “咳咳,这是虚假的传言而已。”波希米亚国王面不改色的否认道,虽然他被阿若德击败后,不得不皈依了天主教,但却根本不相信,也不希望自己的臣民被传教。 “博莱斯拉夫一世,我们的牧师说的也是有道理的,既然您已经皈依了天主,那么您的臣民也应该归顺才对。”阿若德的双眼直视着波希米亚国王,对他说道。 “我,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允许他们传教的。”在阿若德的逼迫下,波希米亚国王只要点头同意道。 “我看不如这样吧!今天就在这神圣的易北河中,为您的战士和子民们进行洗礼吧!”奥托将两只手插在腰间皮革带上,跨开两条健壮的腿,对波希米亚国王说道。 “什么就今天吗?”波希米亚国王瞪大了眼睛,但得到的是阿若德和奥托的一致点头。 于是,在易北河河畔波希米亚人排着长长的队伍,数名紧急调动来的牧师主持下,进行了最大规模的一场洗礼,当然因为波希米亚人实在人数众多,因此洗礼也非常的简单,牧师站在河水中,当一个波希米亚人渡河走到他面前的时候,牧师大声的念一声阿门,就将波希米亚人的脑袋摁入河水中,算是完成了一个洗礼。【零↑九△小↓說△網】 “这到底有什么用?难道把野兽的脑袋摁入河水中,天主就会赐福于它们吗?”依夫和阿若德站在河畔旁边,看着这如同闹剧的洗礼,依夫不由的嘲笑着说道。 “不要小看,这是让波希米亚人从内心归顺我们的唯一方法。”阿若德却不这样看,他知道教会强大的力量,而有着相同信仰的波希米亚人,将会很好的成为对抗马扎尔人的盟友。 波希米亚重新臣服于东法兰克王国,他们停止了向东的迁徙和入侵,一部分返回了原来的领地,一部分留在了易北河附近,见战争以和平的方式解决,阿若德也准备率领梅克伦堡军团返回自己的领地。 “梅克伦堡公爵大人,这次多亏了你鼎力相助。”奥托与阿若德在易北河东岸的城堡中暂驻扎,对于梅克伦堡军团的全力相助,奥托向阿若德表示了最高的感激之情。 “我只是履行了封臣的义务,如果要说感谢的话,陛下应该感谢赫尔曼,是他率领我的封臣拖住了雷达里人,才让我能够乘机直接攻击利托梅日采。”阿若德谦虚的对奥托说道。 “是吗?”奥托虽然知道阿若德将封臣军队交给了赫尔曼,但他同其他人一样,认为赫尔曼不过是阿若德一个傀儡,但是看起来事情并不是这样。 “没错,如果不相信的话,就问问我的封臣们吧!”阿若德指了指朱利安等人,对在城堡前厅中的奥托等人说道。 “公爵大人所言不虚,赫尔曼大人冒险独自率领维京勇士,偷袭了雷达里人的营地辎重,这才让雷达里人无法继续坚守。【零↑九△小↓說△網】”朱利安走出来,向奥托鞠躬行礼后,对前厅中的贵族们说道。 “噢~~。”萨克森贵族们发出了赞叹声,敢于冒险独自闯入敌人营地的壮举,无论如何是值得称赞的勇敢行为。 “赫尔曼,做的好。”奥托听了觉得面上很有光彩,赫尔曼是他推举给阿若德的贵族,赫尔曼的英勇无畏表示国王的识人之明。 “感谢国王陛下和公爵的栽培。”赫尔曼挺起胸膛,走到萨克森贵族们的面前,他向奥托鞠躬行礼后,又向阿若德感激的鞠了一躬。 赫尔曼很清楚,在梅克伦堡公爵的称赞下,自己在萨克森宫廷中的名声已经变得很有分量,果然,国王看向他的目光也格外的不一样了。 随后城堡前厅中举行了一场胜利宴会,萨克森贵族和梅克伦堡贵族们一起,享受着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虽然没有美味的葡萄酒,只有苦涩的麦芽酒,但人们还是开怀畅饮。 夜幕降临下,国王奥托和阿若德依在城堡窗户旁边,吹着夜风,耳畔是贵族们的吵闹声,两人端着酒杯相视一笑。 “阿若德,波希米亚人为什么会突然进攻我们?难道仅仅是马扎尔人的原因吗?”奥托用手转动着酒杯,略一沉思后对阿若德说道。 “陛下,马扎尔人的威胁确实是波希米亚人入侵的主要原因,但我恐怕是王国内有人在勾结波希米亚人,企图搅乱局势,好趁乱谋利。”阿若德斜靠在窗台旁,他摸了摸自己唇边的胡须,对奥托回答道。 “到底是谁,可恶的混蛋。”年轻的国王脸色铁青,他刚刚登基不久,最痛恨的就是有人动摇他的统治。 “如果我所猜不错的话,恐怕是巴伐利亚公爵。”阿若德对奥托说道。 “巴伐利亚公爵吗?那个老混蛋。”听了这个名字,奥托楞了一下,但他却冷静了下来,巴伐利亚公爵是选帝侯之一,在王国内的关系和势力盘根错节,不是那么轻易能够动的了的。 “恩,陛下我建议这件事暂时就假装不知道好了,目前巩固稳定您的统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阿若德看见奥托冷静下来,不由对这位年轻国王的政治素质感到佩服,不愧是老国王亨利悉心培养的接班人。 “您说的对,不过马扎尔人的威胁不能够放松,我会命令勃兰登堡大主教和图林根伯爵继续加强城堡修建的,这件事还需要梅克伦堡的帮助。”奥托点了点头,他对着阿若德举起酒杯说道。 “放心好了陛下,我会协助大主教和图林根伯爵的。”阿若德抿了一口酒,对奥托承诺道。 第二天,在酒宴的狂欢中,贵族们苏醒过来,他们相互拥抱告别,跟随自己的主子返回各自的领地。 阿若德率领着梅克伦堡的封臣们,沿着易北河向北行进,抵达吕贝克后解散了封臣的部队,让士兵们返回自己的家园。 “呜呜~~~。”号角声从城堡角楼上被吹响,乔茜公主停下手中刺绣的针线,她站起身来,刺绣滑过衣裙掉在了地上也顾不得。 “阿若德,是阿若德回来了吗?”乔茜公主提着大麦提裙边,飞快的在回廊上奔跑着,当她来到一处城堡窗户口的时候,看见城堡外的街道上,阿若德率领着骑兵正缓缓的沿着街道朝城堡门楼走来。 “打开城门,是公爵大人回来了。”城堡门楼上的梅克伦堡士兵,快速的转动轮轴,铁锁链发出嘎嘎声,木吊桥缓慢的放在了护城河上,铁闸门被一点点的抬起。 “公爵大人万岁~~。”数名守城士兵小跑着来到城门口,他们分列在城门两侧,高举着手中的长戟高呼着。 “登登登~~。”阿若德骑在战马上,看着城堡门楼上悬挂着的黑狮子旗帜,脸上露出了笑容。 “噢噢噢~~。”城堡中的平民们看见自己的主人回来了,也在城堡街道两旁发出了由衷的欢呼声,他们拍着手向征战的英雄们致敬。 “战神的胡子,哦不,上帝!这些人还真是爱戴梅克伦堡公爵。”图拉佐夫也参加了那一场易北河河畔的洗礼,他现在倒是很快从战神的信奉者转变成了虔诚的天主教徒,脖子上还带着一个木头十字架。 “你倒是改变的快。”依夫嘲笑着对图拉佐夫说道。 “既然战神不是上帝的对手,那么臣服于强者也不是什么耻辱的事情。”图拉佐夫耸了耸肩膀,满不在乎的对依夫说道。 “哈,牧师们听见会被你气死的。”依夫大笑着说道。 阿若德骑着马穿过梅克伦堡的城门,直接走到了城堡广场前,当侍从将他扶下马之后,坐骑被牵到了公爵马厩中,而骑兵们也在各自队长的带领下解散。 “阿若德。”这时候,城堡主塔楼大门石阶上,乔茜提着裙边站在那里,她大声的呼唤着阿若德名字。 “乔茜公主。”阿若德看见自己的妻子憔悴不少,他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次出征会让乔茜公主如此担忧,于是大步的走了过去,当他走到台阶下的时候,乔茜公主竟然纵身从台阶下跳向阿若德怀中。 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此时阳光正好照耀在城堡广场上,如同撒下了一层金色的地毯,贵族和骑士们站在一旁,咧着嘴笑着看着拥抱在一起的阿若德和乔茜公主。 第七十二节、怒狮号 阿若德重新坐在温暖的壁炉旁,脚下不远处,在地上铺着的一块熊皮上,小威廉坐在那里玩耍着木马和玩偶,妻子乔茜公主依靠在阿若德怀中,这是一个非常温馨的家庭。 “我的妻子,你消瘦了。”阿若德握着乔茜公主白皙的小手,另一只手轻抚着她的面庞,温柔的对乔茜公主说道。 “自从你走后,我总是做噩梦,在梦里你身上沾满了鲜血,我试图抓住你的手,但是一转眼你却消失不见了。”乔茜公主轻轻叹了一口气,对阿若德说道。 “是我不好,以后我不会再让你担心了。”阿若德向乔茜公主发誓道。 “恩。”壁炉的火焰下,乔茜公主轻轻的点了点头,面颊浮现出了玫瑰红,看着妻子娇媚的面庞,阿若德不由心中一荡。 “奶娘带小威廉去别处玩吧!”阿若德对站在门口处的女仆说道。 “是,公爵大人。”奶娘连忙上前抱起小威廉,打开房门带着小威廉去自己的房间,几名侍女也跟了出去。 “你,这是~。”乔茜公主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挣扎着想要从阿若德的怀中站起来,可是却被阿若德强壮有力的臂膀搂住。 “别走,在旅途中我也总是梦见你。”阿若德笑着将嘴唇凑到乔茜公主的脖颈处,对她的耳畔说道。 “梦见我什么?”乔茜公主羞涩的低下头,认命的任凭阿若德摆布。 “梦见你一丝不苟的躺在熊皮上,冲着我勾手指。”阿若德轻咬住乔茜公主的耳垂,对她说道。 “樱咛~~。”乔茜公主软软的倒在阿若德怀中,壁炉中的火焰熊熊的跳跃着,炙热的光散发在这卧室之中,就像是要融化一切般,很快听见卧室中倒地的声音,以及丝帛破裂的声音,紧接着是如野兽般的喘息和令门外的侍女们羞红了脸的女人呻吟声,地上的熊皮地毯上,狗熊那大张的嘴好像吃惊的看着什么,在它那乌黑的眼睛中映入了纠缠的一对恋人身影。 第二天的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卧室内,阿若德的眼睛动了动,他睁开眼睛看见乔茜公主正一脸甜蜜的躺在怀中,阿若德的嘴角露出微笑。 “唔。”阿若德小心翼翼的坐起身,用羊毛毯子盖在乔茜公主那细滑白的晃眼的身躯上,自己蹑手蹑脚的穿上裤子和内衬。 “公爵大人。”几名靠在门外睡着的侍女,听见阿若德开门的声音,她们连忙站起身来向阿若德问候道。 “嘘,乔茜公主还睡着不要打搅她。”阿若德披上一条披肩,对侍女们说道。 “是,公爵大人。”侍女们连忙向阿若德行屈膝礼后,偷偷的看了一眼阿若德那强壮如牛的身体,昨夜乔茜公主的嘶声力竭的哭泣声可没有停止过,这位公爵大人还真能折腾的,侍女们带着羞涩想着。 阿若德走在城堡的回廊中,经过身边的仆人和廷臣们纷纷向他行礼,一切是那样的平静,阿若德抱着双臂站在回廊看向庭院,那里正是百花怒放的时节,但是这个秋天最后的一段温暖时节快要过去了,很快寒冷的北风就要出袭而来。 “公爵大人。”埃尔维特修士正和几名手下经过,看见阿若德站在那里,埃尔维特修士连忙走过去。 “哦,埃尔维特修士,我不再的这段时间,一切都还正常吧?”阿若德看向埃尔维特修士,笑着对他问道。 “领地一切都好,今天还有一个好消息。”埃尔维特修士笑着对阿若德说道。 “哦,是什么好消息?”阿若德问道。 “您让码头修建的武装商船,今天就要下水,索罗斯让我问问,公爵大人今天是否有空参加下水仪式?”埃尔维特修士对阿若德禀报道。 “哦,这是好事呀!我当然要去,你就去告诉索罗斯。”阿若德知道自己的领地人口将会越来越多,大量的贸易才能保证领地的繁荣,而自己的领地能够修建船只是非常重要的时刻,这一艘武装商船的下水意味着梅克伦堡已经具备了造船能力。 埃尔维特修士带着阿若德的命令离开,阿若德看了一会发现哈维娜竟然没有出现,于是好奇的抓住一名宫廷侍从询问,才知道哈维娜最近似乎去忙碌着一件间谍案件,前往了罗恩伯爵的吕根岛。 “吕根岛?她去哪里做什么,难道是维京人那里出了什么事吗?”阿若德疑惑的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他的商业航道必不可少要通过丹麦和挪威的海域,北欧可不能够出现什么岔子。 “这就不知道了,哈维娜去的挺着急的,而且这一次她乘坐了一辆马车,好像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似得。”那名宫廷侍从对阿若德说道。 “真是奇怪,好了你下去吧。”阿若德对哈维娜的行动百思不得其,要知道若是以前哈维娜肯定会同自己汇报的,但最近一段时间自己为了家庭的和睦刻意的疏远哈维娜,也因此哈维娜似乎在生自己的气。 在梅克伦堡的港口,停靠着一艘武装商船,索罗斯骄傲的看着这艘并不是很大的商船,虽然这艘商船在其他港口领主们看来很小,但却是索罗斯搜罗的船匠们辛苦大半年制作的。 “索罗斯大人,这样一艘商船公爵大人会满意吗?”船匠们担心的向索罗斯询问道。 “这,我也不清楚,不过公爵大人是放手让我们去干的,应该不会太责怪我们吧!”索罗斯也有些莫不清楚,他也知道这艘商船很简陋,但要知道对于许多靠着海运的领地来说,船工和船匠是非常重要的资源,一般都是禁止外流的,如果不是阿若德命令血滴子兄弟会暗中在其他领地的奴隶市场刻意寻找,才搜集到了这么点造船人才,恐怕根本就造不起来。 “这种船比起维京龙首战船简直差远了。”一旁的一名维京战士不屑的看着说道,维京人本身是造船的能手,只是他们很执着于龙首船的速度,而阿若德却要求新船必须要有一定的载重能力,所以才否决了维京人的建议。 “公爵大人来了。”正在这时候,从道路上传来了马蹄声,只见阿若德率领着他的封臣们来到了码头。 索罗斯等人连忙站在港口外,恭敬的迎接着阿若德等人的到来,也不知道是谁的主意,还特意搜寻了几名流浪艺人吹着皮囊双笛子,发出悠扬的笛声。 “哥哥,这就是你的大船啊,有点小啊!”阿若德等人还没有停下来,一把清脆的声音响起,只见阿若德的妹妹莉娜睁大眼睛,看着港口处停着的商船有些失望的说道。 “莉娜小姐,请小声点。”赫尔曼骑马跟在莉娜的身旁,他连忙出言提醒莉娜道。 “我说的是实话嘛,原本还有点期望的。”莉娜撅着嘴巴,不服气的说道。 “好了我的妹妹,这是我们领地的第一艘自制商船,虽然现在小了点,但是以后我们会制作出更多更好的船只,让整个波罗的海都行驶着梅克伦堡强大的舰队。”阿若德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大声的说道。 “没错,公爵大人说的是。”朱利安等人连忙说道。 “索罗斯做的不错。”阿若德踢了踢胯下的坐骑,缓缓的走到了索罗斯的面前,对恭敬的向他鞠躬的索罗斯和船匠们说道。 “愿意为公爵大人效劳。”索罗斯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原本他还害怕制作出的船只太小,引起阿若德不满,可是现在看起来阿若德并没有生气。 “索罗斯大人恭喜你了,不过制作出这一艘船花了多少钱?”埃尔维特修士也骑着一匹母马,他坐在马上走到阿若德的身旁说道。 “这,这艘船花了大概七百个银纳所。”索罗斯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什么,七百个银纳所,这都可以装备一支重装骑兵了。”听了索罗斯的话,贵族们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他们没想到这样一条小船居然这么贵。 “啧啧,没想到这么小一艘船,居然要这么多钱?”埃尔维特修士砸巴着嘴,看了阿若德一眼说道。 “哎,慌什么?船本来就是比较贵的,但是一旦在海上运作起来,给我带来的利润是巨大的。”阿若德却满不在乎,这个时代的人也许是习惯了陆权,但作为一个穿越者却知道海权的重要性,地球大部分地区都覆盖着海洋,只要控制了大海那么就掌握了主动性,后世天朝的一些人总是认为海军花钱,殊不知没有一支强大的海军,你的拳头就永远伸不出去,只能眼睁睁看着人家在你周围张牙舞爪。 “是,是,公爵大人。”听见阿若德的独断坚持,埃尔维特修士的脸色有些发白,低下头诺诺说道。 “索罗斯,有了船还要有好水手,你不但要为我培养一所造船厂,还要为我培养好水手。”阿若德对索罗斯嘱咐道。 “是,我一定照办公爵大人。”索罗斯连忙承诺道。 牧师举起手中的十字架,向着这艘梅克伦堡首艘船只祝福,阿若德和贵族们站在一旁观看,当牧师祝福完毕之后,索罗斯请阿若德进行命名。 “我是从修建第一座堡垒发家的,这首艘船就叫怒狮号吧!”阿若德对众人说道。 “怒狮号,好啊~~。”贵族们都欢呼起来。 “乒~~。”阿若德拿起一个酒瓶,将这土陶酒瓶狠狠的砸向怒狮号,接着水手们揭开绳索,怒狮号缓缓的驶入大海海面。 第七十三节、最强的战船 怒狮号虽然顺利的下海了,但阿若德知道这种武装船只其实很脆弱,在北海不但会遇到维京海盗,还会遇到撒克逊海盗,这些海盗并不比地中海的同行少,他们就像是森林中的野兽般,将商船当做他们的猎物。?? “罗恩,事实上刚刚在众人面前我没有吭声,我也没想到修建这么一艘船居然要花这么多钱,而在短期内在多修建几艘船只,我们恐怕就要破产了,更别说要横扫整个波罗的海。”阿若德苦笑着对罗恩伯爵说道。 “公爵大人,您不是还有希腊火吗?”罗恩伯爵知道阿若德一直保守着的秘密,那就是用水无法熄灭的火焰,拜占庭人将这种武器称之为希腊火。 “希腊火也不是万能的。”阿若德坐在港口官员的木造行政楼内,在第二层透过窗户正好可以看见大海,以及他的那艘自制船。 “如果公爵大人您担心海盗的话,干脆就在船上配备强大众多的士兵好了。”罗恩伯爵的领地在吕根岛,正好与梅克伦堡的港口隔海相望,他对于船只其实也很感兴趣。 “古罗马人倒是制作过一种鸦嘴大舰,当接近敌人船队的时候,用前端的鸦嘴勾住对方的船舷,然后让强大的罗马军团士兵冲过鸦嘴,登上对方的船只近身作战,不过这种船只靠的是强大的步兵。”阿若德知道船只接船舷战,是最不得已的最后手段,要在海面上取得胜利还必须要靠强大的远程力量。 “公爵大人,我们的士兵并不差啊!”罗恩伯爵有些不解的说道。 “我知道,但是在船上放着太多的士兵是很危险的事情。”阿若德摇了摇头说道。 “那么,我们就只能继续打造更多船队了。”罗恩伯爵耸了耸肩膀,他实在想不出该如何让一艘船只变得无敌的办法。 “好了,不说这个了,哈维娜去了你的领地,你知道吗?”阿若德突然话锋一转,对罗恩伯爵询问道。 “知道,听说挪威人最近常常挑衅丹麦,哈维娜是去那里指挥情报网情报搜集的。”罗恩伯爵用手指玩弄着自己的翡翠项坠,对阿若德回答道。 “没有其他事情吗?”阿若德微微皱起眉头,按理说就算丹麦人抵挡不住挪威人的入侵,也不应该是哈维娜亲自去处理。 “可能是她想公爵大人您要疏通北海航路,所以才很看重吧!”罗恩伯爵看着阿若德说道。 “是吗?这样也好,北欧可以为我们提供源源不断的强壮士兵和马匹,还是需要稳定住的。”阿若德点点头,其实哈维娜离开梅克伦堡他在心底还是松了一口气,面对这个女人阿若德总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在城堡中已经有些流言蜚语了,如果被乔茜公主知道了就不好了。 “公爵大人,如果没有什么事情,今天我和自己的士兵登船返回领地了。”罗恩伯爵站起身,对阿若德说道。 “可以,对于北方人的动向随时用信鸽向我汇报。”阿若德点头同意的说道。 “是,尊敬的公爵大人。”罗恩伯爵向阿若德郑重的鞠躬行礼后说道。 罗恩伯爵和他的士兵登上怒狮号和其他几艘船缓缓离开码头,朱利安和马蒂女士率领着威尔勒的士兵们,几乎也同时离开了梅克伦堡。 “我们现在去哪里?”泰德向一直目送着朱利安夫妇离开的阿若德询问道。 “去冶炼基地。”阿若德用马鞭抽了一下胯下的坐骑,对泰德说道。 冶炼基地是梅克伦堡军事机密中的机密,更是禁区中的禁区,不但是一座独立的堡垒,更有一支最忠实于阿若德的连队保卫。 “什么?”当阿若德和泰德等人出现在堡垒外的山路时候,在瞭望塔上的弩兵们早已经上弦,门楼上一名哨兵警告的呵斥道。 “是我,阿若德。”阿若德抬起头让泰迪把自己的旗帜高举,好让门楼上的人看清楚黑狮子旗帜。 “是公爵大人,开门,开门。”当看清楚黑狮子旗帜,以及阿若德的时候,哨兵们立即打开门将阿若德迎接了进去。 “呵~。”泰德跟随着阿若德走进了冶炼基地,一走进去热浪扑面而来,耳畔是叮叮当当的敲打声。 “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吧!”阿若德露出得意的笑容,这里是他黑科技的集散地,也是秘密中的秘密,不是经过考验的亲信是不能进入这里的。 “公爵大人。”冶炼基地的负责人,欧恩和纽曼大师戴着皮革围裙正指挥着工匠和学徒们,他们听说阿若德来了,连忙前来迎接。 “两位大师辛苦了。”阿若德看见两名浑身脏兮兮的冶炼大师,连忙从马上跳下来,恭敬的上前握住他们黑兮兮的手。 “公爵大人?”泰德还是第一次看见阿若德如此谦虚,面对不过是两个脏兮兮的铁匠而已。 “公爵大人,这是我们的工作。”欧恩和纽曼大师咧嘴笑了起来,他们一开始也不习惯阿若德的恭敬,但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更何况为了实现阿若德冷锻武器和盔甲,提高钢铁技术他们也是废寝忘食。 “你们是我领地中最重要的宝物,工作虽然重要,但也要注重休息。”阿若德亲切的边走边对他们说道。 “放心好了,公爵大人,我们的身体都很好。”欧恩笑着说道。 “公爵大人,您今天来有什么事吗?”纽曼若有所思的看向阿若德,他知道阿若德公务繁忙,除非必要一般是不会来这里的。 “是有件事,我想让你们帮我造船。”阿若德对两人毫无保留的说道。 “造船?”欧恩和纽曼大师诧异的相互看一眼,他们虽然不走出这座堡垒,但并不意味着他们信息闭塞,阿若德一直想造船他们是知道的,但是这个工作交给了索罗斯呀! “是的,我知道你们的学徒会带回来一些消息,你们应该知道索罗斯是我委任的船只建造大臣,只是他能够做的只是普通的船只,并不能达到我的要求。”阿若德对两名冶炼大师说道。 “公爵大人,您想要造什么样的船只?”两名冶炼大师好奇的问道。 “我想造一种在海面上可以拥有绝对防御和攻击力的战船,可以威慑整个北海的船只。”阿若德笑了笑对两名冶炼大师说道。 第七十四节、龟船 阿若德对两位冶炼大师提出要建造一种新式强大的战船,让两位冶炼大师感到很奇怪,他们对于冶炼是非常专业的大师,但是造船那是船匠的事情。 “公爵大人,我们可以为战船设计武器,这是我们的专长。”纽曼大师对阿若德说道。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但是我设计的这种战船,需要你们为它制作覆盖的表皮,你们看。”阿若德走到一张木桌前,打开一卷空白的羊皮纸,伸手拿起一支插在墨水瓶中的鹅毛笔,墨水瓶和墨水都是很昂贵的东西,也只有在冶炼基地才会被无限制的供给。 “哦?”两位冶炼专家凑到木桌旁边,平常他们就是在这里研究改进武器和盔甲的,但第一次在这里也是阿若德在这里给他们展示蓝图的。 “刷刷。”阿若德拿起鹅毛笔,在羊皮纸上不停的画着,很快在羊皮纸上出现了一种新式的战船摸样,不过看着这新式的战船两位冶炼大师诧异的对视一眼。 “怎么了?”阿若德将鹅毛笔插回了墨水瓶中,对两人问道。 “这是船吗?怎么那么像,那么像?”欧恩指着这图纸上的战船吞吞吐吐的说道,毕竟这是一种从未在这个时代人脑海中出现过的船只设计。 “是不是很像一只大海龟?”阿若德笑着掏出一块手帕,擦拭了一下手上的墨汁,心想后世棒子总是抄袭天朝的东西,然后厚颜无耻的说成是自己的,这一次自己也反其道而行。 “没错,确实很像海龟。”纽曼大师笑了起来,他记得自己曾经游历南欧的时候,在地中海旁边的城邦中还吃过这种烤海龟。 “这种战船就叫龟船,你们知道海上作战除了远程用弓箭外,就是靠近接舷登船战斗,还有就是用撞角去冲撞,而我设计的这种外面加上盖子的战船,让敌人根本无法登上船,厚重的外皮在冲撞中也非常的强悍。”阿若德对两位冶炼大师解释道。 “恩,有趣,这就像是一个驰骋在海上的重骑兵。”纽曼靠近羊皮纸仔细端详一番后,若有所思的说道。 “确实,没想到公爵大人总是能够有奇思妙想,难怪贵族们给您的绰号叫智多星。”欧恩也点头说道,这种长得像个大乌龟的战船,从两侧伸出长长的桨,外面包裹着橡木盖子,再用铁皮覆盖,锋利的铁钉长满全身,前端的龙首就像是维京人的龙首战船,怪模怪样让人毛骨悚然。 “我会让船匠制作出坚固的龙骨,而你们就要负责制作出铁皮外壳,还有我会在龙首位置撞上希腊火喷嘴,加上船舷两侧的弩射击孔,足以让任何敌人的船只铩羽而归。”阿若德得意的笑着说道,这个时代的人恐怕绝对不会见过这种可怕的杀戮武器。 “真是厉害,建造一艘这种船只恐怕就能称霸整个北海。”纽曼大师感慨的说道。 “呃,公爵大人,您造了这么可怕的战船,难道仅仅是为了经商?”欧恩有些担心的看了阿若德一眼,对他说道,这种强大武器如果用来进行海盗行为,几乎没有人能够抵挡。 “我建造这战船的目的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航海商路,当然虽然有利器在手,也不会对无辜的人下手的。”阿若德听了欧恩的话倒是灵机一动,确实如此强大的战船要是进行海盗活动,恐怕没人敢反抗,不过身为梅克伦堡的公爵,他现在还真不能做这种有损名誉的事情。 “那就好,放心好了,为了梅克伦堡的长治久安,我们一定会按时完成的。”两位冶炼大师对阿若德保证道。 “这就好,北方的海盗一直是航海商路的威胁,正是因为这些可恶的海盗,才导致波罗的海商路不通,根本比不上繁荣的地中海,这种情况必须要改变了。”阿若德叹了一口气,丹麦人虽然因为皈依了天主教,与东法兰克王国以及日耳曼诸部族关系和缓,通过经商贸易变得繁荣起来,但是维堪半岛还有许多维京人是拒绝放弃自己信仰的,他们的生活有非常的野蛮艰苦,所以为了生存和财富,铤而走险常常驾驶着狭窄的维京船当上了海盗。 此时,在吕根岛上罗恩伯爵的城堡中,哈维娜坐在一张木椅上,听着自己手下的探子们的汇报,她没有穿自己最喜欢的紧身皮革甲,反而穿了一条维京长裙,不了解她的人会以为她是一位普通的维京女人。 “这么说,挪威人确定只要在冬季来临之前,向丹麦人的领地发动一次大规模的入侵?”哈维娜安静的坐在木椅上,向站在她面前的一名瘦小的手下说道。 “是的首领,丹麦人也有所察觉,他们已经向东法兰克国王,以及诸部族公爵发去了求救信,要求他们以基督的名义前来帮助。”那名手下回答道。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作为教会成功转化的教区,无论从道义还是宗教上来说,这些天主教贵族们都会来帮助他们守住领地的。”哈维娜并不感到奇怪。 “不过我们假扮成商人的探子,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名手下低头想了会,对哈维娜接着说道。 “怎么回事?”哈维娜敏锐的感觉到手下欲言又止的态度,她立即对他询问道。 “挪威人似乎在砍伐杉树,而且是大片大片的砍伐。”哈维娜微微皱起眉头,细长的眉毛几乎要纠缠在一起。 “是的,他们在战争领主克雷泽的带领下,砍伐了许多的木料,但是却也不向商人们出售。” “真是古怪。”哈维娜将手肘放在扶手上,托着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沉思。 “我们该怎么办?”探子问道。 “继续严密监控,同时告诉丹麦王巴努克和格瑞丝,让他们小心应付。”哈维娜抬了抬下巴,对自己的探子吩咐后让他退下。 “哈维娜大人,我摘了些浆果,你想要吃吗?”当探子走出房门的时候,一名长着一头金发的维京少女,提着一个用柳枝编的篮子走了进来,她穿着传统的维京长裙,高耸的胸脯,修长的双腿,在腰间的皮革带子上挂着一柄短剑。 “啧啧,浆果吗?很新鲜吗?”看见走进来的少女,哈维娜的嘴角露出笑容,当维京少女走到她身边的时候,拉住了她的手抚摸着。 “耨,让我喂你,你现在很需要营养。”维京少女嫣然一笑,从篮子中取出来一枚新鲜艳丽的浆果放在口中,一半咬住一半露在外面,接着用手勾住垂下来的金色辫子长发,垂下头轻轻的吻在了哈维娜的嘴上,新鲜的浆果在更鲜艳的嘴唇间打滚翻转,舌头如灵蛇般戏耍着浆果,多汁的果肉和香味充分的在唇齿间发散。 “安吉拉你真是个妙人儿,在法兰克人中很少有少女会如此放得开。”哈维娜微笑着用手轻轻拍了拍少女的脸颊,对她非常的满意。 “对于我们维京人来说,可以选择任何伴侣,就算是女人选择女人也很正常。”维京少女安吉拉不意外然的说道,她的目光逐渐的向下看去,她也非常的喜欢这个强悍的女人哈维娜,维京人总是崇拜强者的。 “很可惜,我必须要克制住自己的欲望,至少最近不可以。”哈维娜轻轻叹了口气,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那里已经微微凸起。 “真是羡慕那个男人,他很强大很优秀吗?”安吉拉带着些微的嫉妒和好奇问道。 “是的,很强大很优秀,所以我才愿意为了他留下这个孩子。”哈维娜的嘴角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她知道如果那个人知道她这么做,可能会大发雷霆,但冷酷理智的“血匕首”这一次却臣服在了感性的本能上。 第七十五节、暗杀行动 阿若德将制造龟船的图纸交给了两位冶炼大师,让他们进一步的研究探讨,轧铁皮别看在现代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可是在这个时代,也只有阿若德的领地才能够轧出成片的铁皮,用来制作板金甲,秘诀也是在这冶炼基地之中。 “铛,铛,铛。”在冶炼基地中,几座风车磨坊般的建筑尤为惹眼,巨大的风车在靠近海边的冶炼基地中不停的转动着,还没有走入其中便听见敲击铁的清脆声音。 其实这是阿若德的风力冶炼所,当风车在海边大风的吹拂下转动的时候,带动里面的机关,下方一柄生铁铁锤会不断的敲击铁毡,另一个曲柄转动带动抽拉鼓风箱,往冶炼炉内不停的送入风,这位冶炼所省去了许多的人力,使得铁匠和学徒们可以专心研究火的温度,以及如何可以锻造出合格的钢铁。 “这如同塔楼般的柱子是什么?”泰德好奇的看着在冶炼基地中,有一个区域立着一座塔楼般的建筑,这建筑的顶端冒着浓浓的烟雾。 “这是冶炼高炉,是把铁矿炼成好钢铁的地方。”阿若德对泰德解释道。 “哗啦啦~。”只见数十名学徒,将黑色的石块用铲子铲入高炉内,熊熊的火焰从狭窄的口处冒出,仿佛是一头火龙企图冲破枷锁。而另一群通过木梯的学徒,不断的把铁矿投入到顶端,通过不断的冶炼,杂质会逐渐的沉淀到高炉底部,优良的铁则从中段开口的滑板流到模具中,看着赤红的铁汁如同岩浆般流入模具中,最后形成铁块,在泰德看来宛如魔术一般。 “公爵大人,那些黑色的石头是什么东西?”泰德纳闷的问道。 “是煤,我一直让索罗斯派出商队寻找,目前才在王国中部找到几处,那里的人对这种燃料并不了解,所以我们才能够运回来许多。”阿若德对泰德说道。 “真有这种能燃烧的石头吗?这一定是来自地狱。”泰德听了大吃一惊,他恐惧的在胸前划了个十字,这名斯拉夫人自从皈依天主教之后,倒是非常的虔诚。 “不是来自地狱,而是原本就在大地上的一种燃料,就像枯树枝一样。”阿若德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解释,不过再三叮嘱泰德不能将这个秘密外泄。 杰夫一直在梅克伦堡城下城镇的客栈中等候着消息,他看着从城镇商行不断的有货车运抵港口,接着货物被送到港口商船上运往各处低地领地,这让他十分的眼馋。 “杰夫。”独眼大汉,商人杰夫豢养的最强保镖,偶尔也会承担着特殊的使命,他看见自己的主人杰夫就像是风箱中的老鼠般,在这个破旧的旅馆客房中踱着步子。 “可恶的索罗斯,可恶的犹太人。”杰夫咬牙切齿,小眼睛不断的扫过窗外,从这里可以看见港口方向。 “怎么,那个犹太人连埃尔维特修士的命令也不听吗?”独眼知道杰夫花费了些功夫打通了埃尔维特修士的路子,作为掌管阿若德领地内政的埃尔维特修士是很有影响力的。 “犹太人的眼里只有利润,他们认为我根本不够承包商的资格。”杰夫气馁的说道,他有些不甘心的看向窗外,梅克伦堡的特产非常的多,不但有阿若德因为生产多余,而出售的优质钢铁块,还有盔甲武器也是万中无一,以及大量的小麦都是其他领地缺少的。 “你没有贿赂他?”独眼好奇的问道。 “我当然贿赂了,但是你知道那个家伙说什么?居然说他是替公爵掌管商行的,绝不会为自己谋私利,呸,下贱的犹太人。”杰夫恶狠狠的咒骂着,他从罗伯特修士那里丢掉了矿山的承包权,现在自己的财富已经缩水很多,如果再不能找到一条发财之路,恐怕那些借贷的高利贷者会让他破产。 “你打算怎么办?”独眼问道。 “任何挡我财路的人,都必须去死。”杰夫的眼中露出了凶光,他对独眼命令道。 “是。”独眼接受了命令,不过他又转过身对杰夫询问道,“罗伯特修士那里怎么办?” “那个废物,是我看错了投资对象,哼,原本还指望他能够通过巴伐利亚公爵发达起来,可谁知道巴伐利亚公爵竟然得了重病完全不能主政,而他的儿子法兰克尼亚公爵又很讨厌那个怪胎,啧啧,真是血本无归。”杰夫皱着眉头摇着头,心疼他为罗伯特修士提供的那些钱,看来全部都打了水漂。 索罗斯的手不停的在羊皮纸上写着,阿若德发明的记账方式竟然比他们犹太人的记账方式还要先进,这让他十分的折服,梅克伦堡通过精耕细作的方式,在这个秋天收获了大量的小麦和农作物,除了供给领地使用,以及存入粮库中外,其他的可以通过海路出口到其他的领地,尤其是佛兰芒斯等低地国家。 “这笔出口贸易所得的钱,立即送往梅克伦堡的钱窖中,这是公爵大人要支付梅克伦堡军团和条顿骑士团的军费。”索罗斯对身旁的税吏说道。 “是,索罗斯大人。”税吏连忙答应下来,他们把收缴的钱币放入钱箱之中,有一辆马车停在港口行政所外,他们把数个箱子放入了马车上,当正准备驱车赶往梅克伦堡的时候,却被索罗斯叫住了。 “等一下,我刚好有事情跟你们一起去吧!”索罗斯披上一件鹿皮披肩,大步走出了行政所,对税吏们说道。 运送港口钱币的马车有四名士兵保护,他们穿着铁头盔和胸甲,手中拿着长戟,在马车的前后四周戒备保护,索罗斯坐在马车中戴着一块水晶眼镜,继续核实着账目。 “索罗斯大人,我们应该明天早晨运送比较合适。”税吏坐在索罗斯的对面,看着马车外天色已经晚了,车夫驾驶位置上插着火炬,警卫身上的盔甲在走动中发出摩擦的哗啦声。 “不行,公爵大人说过这笔钱很重要,我要尽快把钱存入梅克伦堡中的钱窖才能睡踏实。”索罗斯放下膝盖上的账簿,摘下水晶眼镜对税吏说道。 马车的车轮发出轰鸣声,从港口到达梅克伦堡需要通过城镇街道的一条路,虽然梅克伦堡的治安一向很好,但是随着人口增长和迁徙,逐渐的人们也不太喜欢在夜幕下没事行走在街道上。 在街道阴暗的小巷中,独眼穿着带头罩的灰色披风,他的右手握着一柄锋利的长匕首,那只还幸存的眼睛正注视着街道。 “你确定索罗斯上了马车,正在走这条街道?”独眼对身旁一个贼眉鼠眼的恶棍询问道。 “是的,我们确定。”恶棍冲着独眼笑了笑,露出了一口的烂牙。 “别用嘴巴对着我,臭死了。”独眼皱起眉头说道。 “哈哈,你有不是梅克伦堡中的贵族老爷,难道我要喷些香水再来见你吗?不过我的几把倒是喷了些,你要闻闻吗?”烂牙猥琐的笑着说道。 “呃?”独眼收回看向街道的目光,伸出没有握着武器的右手,方向正是烂牙的下面,接着就是狠狠的一捏,烂牙顿时面部扭曲起来,嗓子中发出如同扯着嗓子的公鸡般。 “噢噢哦~~。” “别给我耍花招,否则我让你的女人永远看不见你那条喷着香水的几把。”独眼恶狠狠的对他说道。 “是,是先生。” “我再问你,你确定他们走这条路?” “是的,没错,哦,我都要断了。”烂牙揉着自己的下身,对独眼老实的回答道。 “轰隆~~。”果然,就在此时从街道中传来了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一辆马车出现在了昏暗的街道上。 “四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你打不赢的。”烂牙看了一眼马车,以及马车四周出现的士兵,嘲笑着对独眼说道,接着就逃离了这个巷子,而独眼却没有动弹,他自己观察着那辆逐渐逼近的马车。 第七十六节、头号劫案 当马车缓缓经过的时候,独眼的那只唯一的眼睛注视着四名护卫,他在心中计划着该如何解决掉四名全副武装的士兵,然后杀死索罗斯,结果无论怎么计算都会以失败而告终,索罗斯完全可以有机会逃走。 “啧,看来我只能另找机会了。”独眼有些失望的看着快要经过街道的马车,可就在此时,从街道的另一条小巷子中,传来了一声呐喊声,似乎有数十人正从那里冲出来。 “怎么回事?”坐在马车上的索罗斯和税吏吃了一惊,他们慌忙透过马车窗户看出去,只见从昏暗的巷子中出现了许多劫匪,他们手中拿着棍棒和短刀。 “防御,防御。”四名护卫士兵立即收缩阵型,背靠着身后的马车,将手中拿的长戟对准外围。 “哦?”在另一条巷子中的独眼,发现竟然出现了意料之外的助力,顿时又惊又喜。 “乒~~。”那群冲出来的劫匪挥舞着手中简陋的武器攻向护卫士兵,而护卫士兵也毫不客气的挥舞着长戟,这种既能够刺又能够劈砍的长柄武器极具杀伤力。 “啊~~。”被长戟砍中的劫匪抱着自己的断手,在地上打滚,可是没有人有丝毫的犹豫,他们踏着同伴的身体前赴后继。 “这些可恶的暴徒。”护卫士兵们虽然精明强悍,又是全副武装,但是面对着越来越多的敌人,也不得不向后退缩,几名劫匪抱住他们挥舞长戟的手臂,另一些人抱住他们的腰部。 “钪~。”劫匪用手中的棍棒狠狠的敲击士兵的头盔,一声闷响,被敲中的士兵晕倒了过去。 “车夫快走,快走。”索罗斯大惊失色,这些劫匪绝对不是偶然出现的,他们肯定是得知了马车运送钱箱的消息,才突然袭击马车的。 “驾其,驾其。”车夫也意识到了事态的紧急,在梅克伦堡中还从未出现过如此可怕的事情,他拼命的挥舞着马鞭,鞭策着马匹向前奔跑。 “哇啊~~。”可是,早已经得知马车上有大量钱币消息的劫匪,奋不顾身的跳上了马车驾驶位置,抓住马车车夫的胳膊,将他从座位上拽了下来。 “灰律律~~。”牵引马车的马匹被周围的喧闹和血腥弄的惊吓嘶鸣起来,马车开始在街道上狂奔。 “该死的。”独眼看见冲在街道上的马车,心中焦急起来,他连忙冲出去追赶着马车。 夜晚下的梅克伦堡城镇中,巡夜警备队的士兵们听见了异动,他们连忙从警备队据点中走出来,这些警备队的士兵们并不是随便雇佣的,他们有的少了一只胳膊,有的少了一只眼睛,或者在脸上和身上布满了可怕的伤痕,他们是从德意志佣兵团或者梅克伦堡军团退役的士兵。 如果是一般的领主,稍微仁慈点的会给几个小钱打发,冷酷点的领主会直接遣散,但是阿若德却将他们安排进了领地的警备队中,付给他们酬金,使得这些退役的伤残老兵们继续发挥作用。 “有动静。”警备队队长一瘸一拐的走出来,他的左腿少了一截,是一根木棍腿代替,他侧耳倾听了一下对警备队兄弟们说道。 “是的,有钝器和金属碰撞的声音。”另一名少了一只左耳的警备队队员,用残留的耳朵仔细听了下说道。 “有战斗发生,出事地点应该是在主街道。” “快,拿起武器前去查看。”警备队队长立即命令道,他们虽然是因为伤残退役的士兵,但是过硬的军事素质并没有从他们身上消退。 警备队队员们奔向警备据点的武器库,他们使用的武器是一种六叶战锤,身上的盔甲使用的是军团淘汰的皮革甲,毕竟梅克伦堡的治安一直很好。 “列队,跑步走~。”警备队队长将一柄长剑挂在腰间,对排成整齐的两列的警备队员们命令道。 “轰轰轰~。”警备队队员们的脚踏在地上,发出了整齐的轰鸣声,他们虽然因为伤残退下了战场,但老兵们身上的杀气却丝毫不减弱,当警备队出动的时候,就连在街道上醉醺醺的酒鬼们都纷纷躲避。 “救命,救命啊~~。”索罗斯抓住马车的门框,拼命的大声喊道,马车在街道上疾驰而过,几名劫匪已经跳上了马车,其中一名劫匪竭力控制着马车,而另一名则从马车上方,开始爬到马车门的上方。 “哦呜~~。”一名劫匪用手中的短刀刺中税吏,那名倒霉的税吏捂住自己的脖子,鲜血如注般喷出,接着他的身体软软的倒在了马车中。 “唔~~。”索罗斯看见这个情况,脸色变得煞白,他因为是犹太人的缘故,身上根本不能配备武器,想要反抗也是不可能的,在一瞬间他做出了选择,用脚踹开马车门,从疾驰的马车上跳了下去,可是速度太快他根本没办法站稳脚跟,在地上滚了许久,并且昏迷了过去。 “呼,呼。”在马车后面,独眼一直紧追不舍,他以为自己会跟丢马车,谁知道从马车上竟然滚下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走到跟前一看,竟然就是他需要刺杀的目标索罗斯。 “真是圣母保佑。”独眼的眼中露出了兴奋的神色,他猛地抽出腰间的长匕首,朝着晕倒在街道上的索罗斯摸了过去。 “是谁在哪里?”正当独眼想要冲索罗斯下手的时候,从街道拐角处亮起了火炬,以及整齐的脚步声,梅克伦堡城镇本来就不大,虽然有三条街道,但是彼此相隔都不远。 “该死。”看见亮起的火炬,以及映在墙壁上的人群影子,独眼意识到有大批的士兵正过来,想想也是,这么大的骚乱怎么也会引起治安队的注意,他有些遗憾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索罗斯,连忙穿过一条小巷。 第二天的清晨,梅克伦堡公爵押送港口税收的马车被袭击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城堡和城镇,贵族和平民们都纷纷议论,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抢劫公爵的马车。 “混蛋,废物,一群废物。”阿若德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开始以为埃尔维特修士在开玩笑,在自己的领地中,在梅克伦堡自己的鼻子下,居然有人抢劫他的押送马车,当反应过来的时候,阿若德的怒气简直不可遏制。 “抱歉公爵大人。”会议厅中,阿若德的廷臣们垂下头,好像一个个斗鸡失败的公鸡。 “抱歉就完了吗?这些混蛋是狠狠的打了我一记耳光。”阿若德怒气冲冲的在会议厅中踱着步子,他发现自己可以掌握数百里之外的情报,可是对于自己城堡下的劫案却一无所知。 “我们正在派出警备队四处搜寻。”埃尔维特修士紧张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对阿若德说道。 “警备队不够,让梅克伦堡军团也出动,查,给我好好的查。”阿若德握紧拳头,在半空中挥舞着说道。 “是,公爵大人。”埃尔维特修士连忙答应下来。 “还有你们,你们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吗?如此严密准确的抢劫,难道就一点动静都没有吗?血滴子兄弟会在做什么?”阿若德指着会议厅中的廷臣们说道。 “公爵大人,这件事我们确实不知道,至于血滴子兄弟会知不知道,那只有哈维娜这个间谍首领才知道。”埃尔维特修士对阿若德解释道。 “可恶,哈维娜到底在干什么?还想查明挪威人的动向,哼,我们倒是好,在自己的城堡下被人打劫。”阿若德怒极反笑,他冷哼一声对哈维娜的失职极为不满。 第七十七节、流浪者营地 梅克伦堡从来没有如此紧张过,杰夫站在窗台前看着又一队全副武装的梅克伦堡士兵经过,他砸巴了一下嘴,自己真是偷鸡不成,不过幸亏独眼没有真的得手,否则他就得打包好衣物准备逃跑了。 “我不知道那群袭击阿若德马车的人是谁?”独眼站在杰夫的身后说道。 “竟然有人在阿若德的城堡下抢劫他,嘿嘿,还真是一场好戏。”杰夫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他和温德尔家族还真是有扯不断的恩怨。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独眼问道。 “我要去见见埃尔维特修士。”杰夫对独眼说道。 “还去见那个老家伙?你可是投资了不少钱了。”独眼摇着头对杰夫说道。 “我们是商人,我从一个经验丰富的商人那里得出了一条黄金建议。”杰夫举起右手的食指,对独眼说道。 “是什么?”独眼知道自己老板的恶趣味,他喜欢给别人讲点所谓的经验和哲理,而他作为保镖的任务之一就是倾听老板的废话。 “高的回报意味着高的投入。”杰夫说道。 “后来那位经验丰富的商人怎么样了?”独眼眯起自己仅剩下的一只眼睛,对杰夫问道。 “啊,他因为投资失败破产了,然后被法庭绞死在了广场上。”杰夫耸了耸肩膀,用手挠了挠自己已经地中海的头皮。 “啊哈。”独眼仿佛早就猜到了一般,撇了撇嘴。 “咳咳,够了你这个懒鬼,我要派给你一个差事。”杰夫有些尴尬而生气的说道。 “是什么?”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投入,我似乎已经摸清楚了埃尔维特修士的独特爱好,但是我们现在需要一个可以打动他的宠物。”杰夫笑着对独眼说道。 “那么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找到能打动埃尔维特修士的那个小宠物?”独眼问道。 “没错,哪怕从这里到埃及,你也要搜遍所有王国替我找到,一种奇特的生物。”杰夫很确定的说道。 阴暗螺旋的石头阶梯,阿若德举着火把沿着阶梯走到密室中,肖恩和小派恩早已经等候着他,当他们看见阿若德的时候连忙鞠躬行礼。 “够了不用浪费时间了,你们查到什么?”阿若德将一张木椅拉倒了身旁,坐在了这把老旧的座椅上,他对两人问道。 “抱歉公爵大人,kgb刚刚建立不久我们得到的消息也很少,对于您遭到打劫的事情非常遗憾。”小派恩犹豫了一下,对阿若德说道。 “遗憾,哈,我一手建立起的两个情报组织,竟然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我被打劫,却毫无办法,真是够讽刺的。”阿若德冷哼一声,不满的说道。 “但我们也不是一无所获,那些劫匪肯定不是梅克伦堡本地人,在数天前有一群来自法兰克尼亚的流浪艺人停留在我们的领地,之后发生这种事一定与他们脱不了干系。”肖恩对阿若德说道。 “你认为是那群流浪艺人打劫了我?”阿若德皱起眉头,问道。 “这也不无可能。”小派恩对阿若德回答道。 “查查,不过不要大张旗鼓。”阿若德无可奈何,小派恩和肖恩并不是专门搞情报的,同哈维娜比起来要差的远,可是现在哈维娜停留在吕根岛不回来,血滴子兄弟会的情报能力大打折扣。 “公爵大人,我们会的。”小派恩和肖恩对视一眼,他们对阿若德保证道。 阿若德心中其实一点头绪也没有,对方准确的掌握了马车行径的路线,甚至知道这天马车上会装满了钱币,而且警备的士兵数量也只有四名,虽然那些劫匪使用的武器是非常简陋的棍棒和短刀,但是却很有组织,难道是有军队混入了自己的领地? “草特马的。”阿若德用手指捏着鼻梁,感觉一阵头疼。 赫尔曼在梅克伦堡中的日子很惬意,他和阿若德的妹妹莉娜一起,莉娜是一个精力充沛的姑娘,她和赫尔曼以前碰到的女孩都不一样,总是一刻都不愿意安静下来。 “我已经厌倦了打猎。”莉娜撅着嘴,对赫尔曼说道。 “可是打猎很有趣,我发现你的弓箭用的比我都好。”赫尔曼对莉娜称赞道,他将一把用桦木制作的轻盈的单体弓握在手中。 “这是我的父亲教我的,当然还有一位非常漂亮的姐姐。”莉娜的神色有些黯淡,她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还有依夫的妻子。 “我,我说错什么了吗?”赫尔曼看见莉娜的神色,连忙问道。 “没事。”莉娜勉强的笑了笑,但是赫尔曼看得出来她的情绪低落了许多。 “哦不,对了,听说在领地中来了一群流浪艺人,他们的营地就在城镇外不远处。”赫尔曼突然想起一名部下对他提起的事情,心想在流浪者艺人那里,也许能够逗笑莉娜给她带来欢乐。 “是吗?好啊,不过我们不能就这样去。”莉娜听说有流浪者艺人聚集的地方,顿时来了兴趣,当她失去记忆的时候经常跟随着流浪者艺人们四处旅行,那些今朝有酒今朝醉最的流浪者艺人们总是充满了欢乐。 “哦?”赫尔曼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莉娜带着去换上了便装,英勇无畏甚至得到国王奥托信任的赫尔曼,在莉娜面前简直就像是个六神无主的孩童。 流浪者艺人们是一群奇怪的群体,但事实上他们创建的时间比罗马帝国时代还要久远,在许多贵族领主们看来,这是一个不安分的群体,在普通的平民们看来认为他们是会偷走小孩子的罪犯。 “叮咚,叮咚~~。”还没有靠近那坐落在荒原上的营地中,就可以听见音乐声传来,有一些好奇的客人或者步行或者骑马正在进入营地。 “嘶,看起来是个有趣的地方。”莉娜穿着一件普通的长裙,骑着马与赫尔曼并肩,就像是很平常的旅行者。 “没错,不过我觉得这里的安全是不是有点问题。”赫尔曼却皱起眉头,这里看上去很杂乱,鱼龙混杂的地方总是充满了阴暗危险。 “这才有趣不是吗?”莉娜用手中的马鞭轻轻打了下坐骑,那匹温驯的母马驮着莉娜向流浪者营地方向走去,赫尔曼毫不犹豫的跟在她的身后。 流浪者艺人们坐在营地中,他们懂得贵族们的规矩,除非受到领主的召见,否则是不能够随便越出营地之外的,但是他们看上去很安分守己。 “呼~~。”赤膊着上身,皮肤是深小麦色的光头壮汉,举着一个火把喷出燃烧的油,耀眼的火焰冲向天空,围观的人们被这炙热耀眼的火焰所折服,发出了掌声和赞叹欢呼声。 “看,他一定来自很遥远,很炎热的地方。”莉娜得意的指着那喷火的大汉对赫尔曼说道。 “你怎么知道?”赫尔曼好奇的问道。 “我不知道,事实上是我哥哥告诉我的,他们在城镇中表演的时候,阿若德哥哥对我说的,应该是来自一个信仰异教的地方。”莉娜笑着对赫尔曼说道。 “公爵大人吗?看来没有尊敬的公爵大人不知道的事情。”赫尔曼也笑了起来。 “是的,阿若德哥哥很奇特,听母亲说如果不是因为依夫哥哥是长子的话,阿若德哥哥应该是最适合继承温德尔家族的,不过现在也没有关系了。”莉娜耸了耸肩膀说道。 赫尔曼没有再追问,他偷偷打听过温德尔家族的事情,对于利达堡惨案一直是阿若德兄妹们心头的痛楚,现在他能够做的只能是陪伴着莉娜,两人静静的牵着马漫步在这流浪者营地之中,赫尔曼高大威武的身材,在营地中引起了吉普赛少女们的芳心。 第七十八节、奇特的偶遇 赫尔曼与莉娜漫步在这充满了各种异国情调的流浪者营地之中,他们看见在大笼子中花色斑斓的巨大蟒蛇,还有脱了毛的狮子百无聊赖的卧在笼子中,机敏的猴子在笼子中跳来跳去。 “哇啊~~。”看着这些珍奇远方野兽,莉娜兴奋的大呼小叫起来,就像是个小孩子般跑前跑后,赫尔曼牵着马跟在莉娜的身后。 营地中人们都被眼前的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看花了眼,跟随着人流不断的在营地中走动,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营地的分叉口非常多,走着走着赫尔曼发现竟然看不见莉娜,他焦急的四处寻找。 “嗨,英俊的年轻人,你在找人吗?”这时候,从营地一间帐篷中走出来一个妖艳的少女,她的额头戴着许多金属小片的额饰,身上的衣服仅仅包裹住丰满的胸部,下身围着一条红色的短裙,如蛇般纤细的蛮腰白皙耀眼,她赤着一双脚踩在地面上,面带微笑的走进赫尔曼。 “你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着绿色裙子的少女,她是我的同伴,我们好像走散了。”赫尔曼看着这有一双茶色眼睛的少女,鼻腔中嗅到了她芬芳的体香,但好歹稳住了自己的心神。 “不用惊慌,跟着我走,我会帮你找到她的。”那名吉普赛少女上前拉住赫尔曼的手,带着他穿行在帐篷之间,而赫尔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仿佛丢了魂般跟在少女的身后。 当两人走入帐篷中的时候,赫尔曼诧异的打量着四周,发现帐篷中有一张铺着熊皮的简陋木床,以及木柜和一些零散的女人物品,他不知道少女到底有声打算,就在这时候,那吉普赛少女竟然解开短裙,原本就宽松的短裙竟然顺着白皙光滑的腿落在地上。 “哦不,不行,你误会我意思了。”赫尔曼看见大吃一惊,他连忙转身解开幕布冲出帐篷,完全顾不上吉普赛少女的呼唤声。 莉娜在人群中逐渐越走越远,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找不到身后的赫尔曼这时候才有些慌张,她在人群中四处走动。 “呃。”就在这时候,莉娜一头撞在了别人的后背上,当被撞的那人回过头的时候,莉娜看见他戴着一张有些可怕的铁面具,面具后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莉娜。 “对不起,我是不小心的。”虽然看见这戴着古怪面具的人有些诡异,但是莉娜还是向他道歉道。 “呜。”那人出右手摆了摆,似乎表示没有关系,而他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像是袍子,但对襟却是斜着的,同时腰带是一种好像云彩的布料,顿时引起了莉娜的好奇心。 “这是什么,我从没有见过如此的腰带,还有这石头好奇怪,在阳光下好像会发光似得。”莉娜睁大眼睛弯下腰,看着戴着面具的男人腰带,还有在腰带旁边挂着的一块绿色的石头小牌子,那石头的颜色比翡翠要淡,但是却同翡翠般滑润。 “啪。”那戴着面具的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歪着脑袋看着好奇宝宝般的莉娜,顺手摘下自己腰间挂着的东西递给了莉娜。 “什么?你要送给我,可是我不能要的。”莉娜看着男人递过来的小牌子,慌忙向后退了一步,她只是好奇而已,即使作为阿若德的妹妹,莉娜也从没有依仗自己身份巧取豪夺过,现在怎么能随便要一个陌生人的东西。 但是那戴着面具的古怪男人却不由分说,上前抓住莉娜的手,硬将那小牌子塞在了莉娜的手中,他的力气好像很大似得,根本不给莉娜反抗的机会。 “我,我真的不能要。”莉娜想要推辞,可是那男人却不发一言的看着她,好像听不懂她的话一般,莉娜握在手心的石头小牌非常温润,展开手掌的时候看见那小牌上似乎还雕刻着许多稀奇的动物花草,这可是连国王奥托的宫廷中都很少见的物品,想到这里莉娜摸了摸身上,发现身上竟然没有带钱袋,想想也是钱袋都在赫尔曼哪里,这让莉娜好一阵懊恼。 “咦?”不过莉娜突然想起来,她的另一个边的布袋中取出一块精致的糕点,那是烘培坊的莱拉给她准备的,莉娜拿起一块蜂蜜糕点微笑着递给面具男。 “你怎么不说话?这个是吃的,吃的。”莉娜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用粉红色的小舌头舔了舔嘴唇,做出一副非常好吃的模样。 “哈。”从面具后面发出了笑声,面具上的眼睛似乎也透着笑意。 “莉娜,莉娜。”这时候,从后方传来了赫尔曼的呼唤声,赫尔曼好不容易摆脱了那名热情的吉普赛少女。 “我在这里。”莉娜连忙转过身,向赫尔曼招收道。 “你在这里,刚刚我都差点找不到你了,这里实在太危险了。”赫尔曼气喘吁吁的跑到莉娜身边,对她说道。 “我刚刚也找不到你了,所以找到这位先生准备问路的。”莉娜对赫尔曼说道。 “是谁,这里没有人啊?”赫尔曼纳闷的看向莉娜的身后,那里并没有任何人。 “他就在,咦,人呢?”莉娜转身看见果然不见了那面具男的踪迹,一切好像是做了一场梦一边,不过在手心那温润的石头小牌子却是真实的。 “莉娜小姐,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我总有点不祥的预感。”赫尔曼环视了一下四周,这里不但人多而且很杂乱,如果有阿若德敌对势力的人潜伏,赫尔曼没有把握能够保证莉娜的安全。 “铛铛铛~~。”莉娜正准备回答赫尔曼的时候,他们的耳边传来了一阵铜器敲击的刺耳声,赫尔曼和莉娜忍不住皱起眉头,但是其他人都被那声音吸引,忍不住朝着那里走去,两人被人群带动着也走了过去。 “这是什么?”莉娜看见在用亚麻绳子围成的空地上,一名穿着半红半黄色的小丑正在敲着一面圆形的铜器,正是那里发出刺耳的声音。 “各位贵族老爷,还有观众们,这里是来自遥远国度的表演,只要看见了就绝对不会错过~。”那鼻子上按着红色圆球的小丑,用夸张的肢体不断的吹嘘着。 “别吹嘘了,快让我们看看表演,如果表演的不好,别管我们狠揍你们一顿。”在观众的贵族们早已不耐烦了,他们起哄着说道。 “是的,是的爵爷,请我们的演员。”那小丑向贵族们鞠躬后,一招手只见从帐篷中走出来几名戴着面具的男人们,以及一名身材娇小的吉普赛少女。 “哦,是他\她。”莉娜和赫尔曼几乎同时脱口而出,两人诧异的看见面具男和吉普赛少女。 “第一个节目,投掷飞刀。”小丑向观众们介绍道,接着那名妖娆的吉普赛少女出场,顿时在场地中引起了男人们不怀好意的嘘声,而吉普赛少女并不害羞,反而冲男人们直抛媚眼。 “哦哦哦,这小妞不错,不知道花多少钱肯让我销魂一夜。”一名贵族男子摸着下巴,带着色眯眯的目光,几乎是流着口水说道。 “哈哈,多少钱我都愿意出。”另一名贵族附和着说道,停在赫尔曼的耳中让他不由皱起眉头,不知道为何他竟然心中有一些不舒服。 只见吉普赛少女走到立起来的一个大字型木柱前,两名戴着面具的男子上前,将她的手脚绑在木柱子上,那名赠送给莉娜石头小牌子的面具男,哗啦一下将一个油布散开,只见里面有许多闪亮锋利的飞刀。 第七十九节、大唐后裔(二更) 莉娜惊恐的看着面具男铺开的皮革布,里面那些锋利可怕的飞刀散发着寒光,而被绑在木柱上的吉普赛少女,看上去是那样的柔弱无助,不但是莉娜不敢看,就连一些男人也露出不忍的神色。 “啪。”面具男拿起五把锋利的飞刀,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左右看了看木柱方向,不知道为何那名吉普赛少女却一点都不害怕,反而很镇定的面露微笑。 “嗖~~。”当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面具男抬手扔出去了一柄飞刀,围观的观众们发出了惊呼声,一些胆小的人忍不住捂住了眼睛。 “哚。”可是飞刀却钉在了吉普赛少女的头顶上方,丝毫没有伤害到她,这准确的投掷飞刀技巧连赫尔曼都赞叹不已。 “真是厉害。”赫尔曼忍不住说道。 “赫尔曼你能做到吗?”莉娜兴奋的对赫尔曼说道。 “呃,大概可以。”赫尔曼点了点头,他也跟随教授自己武艺的剑士学习过,虽然没有面具男那样毫不犹豫,并且迅速的手法,但自认还是能做到的。 “哈,我还以为这些远方的人能有什么本事,不过是几个飞刀杂耍而已。”围观的梅克伦堡贵族们却不满意了,他们见识过一些用飞刀玩杂耍的人,因此这种把戏似乎并不能让他们感到满意。 似乎是听见了贵族们的抱怨,那名面具男拿出一根黑色的带子,举起来让周围的人看了看,人们并不清楚他想要做什么,只能伸长了脖子观看着,就在这时候,面具男突然将黑带子绑在了眼睛位置,完全的遮盖了自己的视线,接着原地转了几圈,面对木柱方向。 “他,他要做什么?”围观的人们都惊呼起来,面具男竟然蒙着自己的双眼,难道他要不看的情况下投掷飞刀吗? “这,这是玩火。”赫尔曼的脸色也变得紧张起来,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担心的看向那名被绑在木柱上的吉普赛少女,那些锋利的飞刀可是真家伙。 “他,他不会这么残忍的对待那个少女吧!”莉娜紧张的抓住赫尔曼的手臂,她潜意识中觉得面具男是一位很温柔的人,可是现在他做出的事情在他们看来非常的残酷。 “必须阻止他们,这是很危险的游戏。”赫尔曼上前一步,想要阻止这一场闹剧,可是那几名围观的梅克伦堡贵族却极为兴奋的拦住了他。 “你想要做什么,如此刺激的游戏怎么能被人破坏。”那名胸前有着狼头纹章的梅克伦堡贵族,傲慢的对赫尔曼说道。 “让开,这已经是犯罪了。”赫尔曼皱起眉头,将手放在了腰间,他在考虑是不是该亮出自己的身份,就在此时人群中发出了惊恐的声音。 “嗖~~。”只见面具男毫不犹豫的抬手一气呵成,将手中剩余的飞刀抛了出去,只听咄咄咄数声,飞刀分别钉在了少女两只手的上方,以及两腿之间,飞刀的刃部距离少女的肌肤只有微不足道的距离。 “哇啊啊~~。”观众们为此而疯狂,一位娇滴滴的少女性命在微弱的距离下保存,他们也说不上来是为面具男的投掷飞刀技巧而欢呼,又或者是为少女的幸存而欢呼,总之许多人开始将钱袋中的钱币投掷向场地中,顿时钱币就像是长满地上的野花。 “这,他竟然真的扔了?”赫尔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面具男摘下蒙住眼睛的带子,他都以为自己在做梦。 “哇哈哈哈~~。”莉娜见到面具男一气呵成的投掷出飞刀,并且那些飞刀竟然像是被人操控的般,整齐的形成了个五角星的形状,她不由的欢笑着拍起手,对着面具男欢呼起来。 面对观众们的狂热欢呼,面具男却很淡然的微微点头后,走到木桩旁边拔出飞刀,小心翼翼的收在了皮革囊中。 “等一下。”这时候,那群围观的梅克伦堡贵族却走上前,阻止了捡拾飞刀的面具男。 “呜?”面具男看着这些逼近的梅克伦堡贵族,似乎并不慌张,他冷漠的看着这些贵族。 “揭开你的面具。”为首的狼头纹章贵族,翘着自己的胡须对面具男说道。 “喂,你们在做什么?”看见狼头纹章贵族竟然欺负起了面具男,莉娜顿时打抱不平的冲上前,张开手臂好像老母鸡护小鸡仔般。 “女人躲开。”狼头纹章贵族威胁的挥舞着右手,对莉娜吼道。 “住手你们竟然敢威胁一位女士。”赫尔曼挡在了莉娜的前面,将手放在了剑柄上。 “你们为什么要阻止我们,难道你们不知道公爵大人的马车遭到抢劫了吗?”狼头纹章的贵族看了一眼赫尔曼,他觉得面前的人很眼熟,心中不由有些退缩,他的家族在梅克伦堡中属于小家族,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他很清楚这一点。 “阿,我,我们当然知道,不过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莉娜眨了眨眼睛,她当然听城堡中的仆人们议论过这件事,但她想不通这和眼前的面具男有什么关系。 “打劫马车的,肯定是些外来者,这些人中我看就是他们最可疑,戴着古怪的面具连真面目都不敢露出来,通常只有盗贼才会蒙着脸。”狼头纹章的贵族大声的说道。 “可是,可是他们,他们。”听到这里莉娜想要为面具男辩解,但是她却发现自己也不了解这群人,平日里的口舌伶俐也不由结巴起来。 “莉娜小姐,他们说的也对,我们应该帮助公爵大人查明罪犯。”赫尔曼听了狼头纹章贵族的话,也陷入了沉思,确实阿若德因为劫案大发雷霆他也是有所耳闻的。 “可是,可是他们并不是坏人。”莉娜扭头看向站在身后的面具男,不确定的说道。 “诸位爵爷,这些远方的流浪艺人面容古怪,戴着面具也是为了怕惊吓到人们。”此时,那名小丑连忙跑过来,向贵族们解释道。 “哦?面容古怪太好了,这流浪者营地中带给我们不少惊喜,马上摘下面具,否则我们会亲自动手。”狼头纹章贵族闪过赫尔曼和莉娜,拔出腰间的利剑,看着贵族们拔出自己的剑,其他围观的人们急忙四处躲避。 “呼。”站在面具男身后的那群人,走过来站立在面具男的旁边,他们握紧拳头从面具后怒视着那几名梅克伦堡贵族。 “告诉他们,攻击贵族是会被绞死在十字路口的。”狼头纹章贵族狞笑一声,对小丑说道。 “是,是爵爷。”小丑知道贵族是不能得罪的,即使自己无辜被杀死,贵族也最多只是赔些钱了事。 “不用,我听得懂。”忽然,一直沉默的面具男举起手掌对小丑说道。 “原来他不是哑巴。”莉娜听着那沉稳的声音,眨了眨眼睛说道。 “莉娜小姐,如果突发什么意外,请您立即朝着营地外跑。”赫尔曼感觉到了危险,他皱着眉头小声的对身后的莉娜说道。 “摘下面具。”狼头纹章贵族举起剑,再一次大声的说道。 “是,大人。”面具男伸出双手,将绑在面具后的带子解开,而他身后同样带着面具的人们也做着同样的动作,当面具摘下的时候,围观的人们都目瞪口呆,他们还从没有见过如此古怪面容的人。 “上帝,圣母玛利亚,这是魔鬼吗?”狼头纹章贵族忍不住张大嘴,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 “您满意了吗?”摘下的面具下露出的是一张黄色的皮肤,黑色的眼睛,鼻梁很低,一张不同于斯拉夫人,也不同于马扎尔人的面容。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狼头纹章贵族不由脱口而出。 “大唐人。”面具男握着手中的面具,他的神色带着些许的怀念,些许的遗憾,甚至有些失落的说道。 第八十节、混乱 拿下面具的男人露出的一张完全东方的面孔,虽然黄色的皮肤黑色的眼睛,扁平的面容十分的不同于法兰克人,但是并不难看,两道剑眉,一双漆黑的眼睛仿佛夜空的星辰,鼻梁旁边的刀痕虽然破坏了面部的美感,但是却增添了许多男人的气概。 “大堂?那是什么东西?”狼头纹章贵族轻蔑的冷哼一声,他只听过东西法兰克人,南方的意大利人,北方的维京人,再远就是马扎尔人、拜占庭人和阿拉伯人。 “那是一个太阳升起的地方。”面具男微微笑了笑,对狼头纹章贵族说道。 “哈,你是在说神话故事吗?”其他的梅克伦堡贵族们哈哈大笑起来,他们认定这些长相奇怪的人,肯定是来自地狱恶魔。 “别管这些了,去他们的帐篷里查查。”狼头纹章贵族向身旁的同伴命令道。 “是。”贵族们握着手中的剑,企图冲过那群阻挡他们的外乡人,但是对方并没有阻拦他们,当贵族们冲入了东方人的帐篷中的时候,却发现除了一些道具和衣物外什么都没有。 “啧,没有。”提着刀剑的贵族们四处搜寻一番后一无所获,他们只得退出来对狼头纹章贵族说道。 “没有?”狼头纹章贵族皱了皱眉头,他四下打量着这帐篷,就在这时候,他发现那名吉普赛少女虽然被从木柱上被解下来,但是却一直站在那里不动,而且神色有些异常,他踱着步子走过去。 当狼头纹章贵族走过去的时候,那群东方人很明显紧张起来,这让那名狼头纹章贵族立即反应过来,虽然面具男还是一副很淡然的模样。狼头纹章贵族低下头,看见木柱子旁边的土好像被翻过,很明显是新土。 “这下面埋得是什么?”狼头纹章贵族指着木柱下方,对面具男问道。 “只是为了栽木柱而已。”面具男笑了笑,用法兰克语对狼头纹章贵族说道。 “只是栽木柱?好,你,你,你立即把这柱子挖开。”狼头纹章贵族转身指了指躲在旁边的几名平民,对他们点名说道。 “是,大人。”平民不敢违抗贵族的命令,他们连忙走到木柱旁边找到几根坚硬的木棍,在地上刨起来,地上松软的泥土很快被清除出了一层,十字木柱被放倒了在一边,梅克伦堡贵族们伸长了脖子看过去,他们也没有把握能真的找到线索。 “如果我们没有找到怎么办?”这时候,狼头纹章贵族的同伴低声对他说道。 “没找到就没找到,这群外乡人还敢怎么样,再说这些长的跟恶魔似得家伙,还是快点被驱逐出境才好。”狼头纹章贵族将手中的剑插在地上,两只手握着剑柄说道,对于异教徒贵族们总是很敏感。 “嘭~~。”忽然,用木棍刨着地面的平民好像敲到了什么东西上,听见那闷响声,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狼头纹章贵族连忙上前几步,他看见在沙土下埋着一个木箱子。 “校尉跟他们拼了。”那群摘下面具的东方人激动起来,从袖筒中滑出短匕首,冲向梅克伦堡贵族们。 “哇啊~~。”见那群东方人拔出武器攻击向梅克伦堡贵族们,围观的平民们都惊慌失措起来,他们纷纷四处躲避,将帐篷和堆积的杂物撞得一片狼藉,使得场面更加的混乱起来,而梅克伦堡贵族们也不敢示弱,他们握住自己的剑同那群东方人打作了一团,顿时原本充满了音乐和欢乐的流浪者艺人营地,变成了刀兵作响的沙场。 “莉娜小姐,跟着我。”赫尔曼也连忙拔出自己的武器,他不顾一切的护住身后的莉娜,他们站在东方人和梅克伦堡贵族们之间,所处的位置是最为危险的地方,两方人冲过来的时候,就像是两个犀牛群相撞在一起般。 “嗖~。”面具男此时也露出了杀机,他扔掉手中拿的面具,从皮革囊中抽出一枚飞刀投掷了过去。 “啊~。”飞刀准确的射中一名冲向他的梅克伦堡贵族的胸口,那名梅克伦堡贵族像个虾米似得弯着腰扑倒在地上,其他的同伴们看见后更为恼怒他们冲向面具男,手持短匕首的东方人从长久看来是不可能同手持长剑的贵族们作战取得胜利的。 “撤退。”忽然,面具男大声的喊道,接着那群东方人立即聚拢在一起,他们很快退入了营地中的各处,刻意的将梅克伦堡贵族们引入狭窄的地方,使得贵族们无法发挥长剑的优势。 “卑鄙的家伙们别想逃走。”狼头纹章的贵族率领着同伴追了上去,但是这营地像是个迷魂阵一般,当那群东方人撤掉了许多标志性的物品后,追击的梅克伦堡贵族们竟然有失去了方向感的感觉。 “莉娜小姐,跟紧我,我会带你出去的。”赫尔曼抓住莉娜的手,带着她在营地中东奔西走,想要将莉娜带离这是非之地,可是他们发现自己也被困在了营地中。 “呼,呼。”莉娜提着裙摆跟在赫尔曼的身后,营地中非常的混乱,而她的双眼在营地中一直在寻找那个面具男,心中怎么也不相信那样一个温柔的人,会是劫持自己哥哥的坏蛋。 “哇啊,那边着火了。”当他们走到营地的一个岔口中的时候,一群四处逃避的平民蜂拥而至,他们边跑边高喊着,竟然将赫尔曼和莉娜冲散。 果然,营地中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发生了火灾,浓烟从营地中升起,哭泣声和呼喊声使得这里仿佛是世界末日般可怕。 “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有情况了?”在营地外一直等候着消息的肖恩和小派恩,也看见了营地中的浓烟,他们对视一眼说道。 “你马上回去让公爵大人调遣士兵,我带领一些人去看个究竟。”肖恩对小派恩说道。 “好。”小派恩马上骑上马,拼命的用马鞭抽打坐骑,朝着城堡方向冲了过去。 肖恩在kgb的专项资金支持下,也聚拢了一批手下,不同于哈维娜的血滴子兄弟会成员来自于恶棍行会和流氓行会,这些人全是怒狮堡中受过专业训练的战士,当然按照阿若德的意思这些人是属于攻击类的热血派,他们虽然没有血滴子兄弟会成员那样有着丰富的经验,但优点是家底清白利于控制。 “我们走。”肖恩挥了一下手,带领着行动组的成员们走出藏匿的森林中,朝着流浪者艺人营地中走去。 在营地中,赫尔曼被火焰和混乱的人群弄得很狼狈,更糟糕的是他竟然跟丢了莉娜,他拼命的推开拥挤的人群,四处寻找莉娜的踪迹。 “火,是火。”莉娜其实并没有走多远,她看见熊熊的火焰,在心底一直埋藏的噩梦似乎有苏醒了过来,在利达堡的那个夜晚之中,前任劳齐茨伯爵的士兵攻击了温德尔家族的城堡,兵器碰撞的吵闹声,还有鲜血和火焰交织的景象。 “呜。”突然,莉娜眼前一黑竟然晕倒了过去,她倒在了草地之上,在她的身旁无数脚步经过,可是每个人都在为自己寻找出路,而没有人注意到这位倒下的公爵妹妹。 就在此时,时空都好像凝结了一般,一直布靴子出现在了莉娜的身旁,紧接着一双强壮的手臂将她抱了起来,莉娜觉得自己好像在一艘小船上,随着温暖的海洋和海风起伏着,她唯一留下的印象就是一张柔和五官的东方人面孔。 第八十一节、追击(二更) 当流浪者艺人营地中发生混乱的时候,阿若德正在城镇索罗斯的府邸中看望这位犹太廷臣,他的额头用羊毛绒布包裹着,鲜血从包扎出渗出,躺在病榻上喘着气,他的妻子和幼子站在床边擦着眼泪。 “放心我一定会抓住凶徒的。”阿若德伸手握住索罗斯的手,向他保证着说道。 “抱歉公爵大人。”索罗斯虚弱的抖动了一下嘴唇,他内心十分的歉意,竟然搞丢了阿若德来自港口的税收。 “这件事你没有责任,好好养伤,我会让雪莉过来治疗你的。”阿若德对索罗斯安慰道。 “感谢您的仁慈,公爵大人。”索罗斯的妻子连忙向阿若德感激道。 就在此时,忽然从府邸外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在这个病人需要静养的环境中格外的刺耳,阿若德不由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满的看向卧室门口处,在那里站着两名梅克伦堡内府骑士。 “公爵大人,是我。”当出现在卧室门口的是焦急的小派恩的时候,阿若德有些意外,小派恩戴着一顶细长顶端的软帽,一副猎人的装扮。 “进来。”阿若德挥了挥手,两名挡在小派恩面前的内府骑士,闪开道路让小派恩进去。 “公爵大人,请立即派出梅克伦堡的士兵,我们的人在流浪者艺人营地中发现了线索,现在那里正发生了混乱。”小派恩对阿若德说道。 “马上去找泰德,让他派出骑兵包围流浪者营地。”阿若德听了小派恩的话,立即向自己的内府骑士下令道。 很快,梅克伦堡的骑兵从城堡中出发,他们在泰德的率领下纵马奔向流浪者营地,那里的浓烟还没有扑灭,甚至有火势扩大的驱使,许多平民被火烧伤,现场一片狼藉。 “泰德大人,泰德大人。”当泰德率领着骑兵抵达营地外的时候,他听见有人叫着他的名字。 “是谁?”泰德勒紧马缰绳,四下环顾后发现了肖恩大步走过来。 “是我,请您带领骑兵维持秩序,那群劫匪四处放火企图乘着混乱逃走。”肖恩的脸上被烟熏的如同花猫,但是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骑兵们让那些平民恢复秩序。”泰德转过头,对身后的梅克伦堡轻骑兵们说道。 “这么多人,而且这样混乱,恐怕不容易做到。”泰德身后的斯拉夫骑兵们有些为难的说道。 “那就用你们手中的鞭子,还有弓箭和刀剑去维持秩序,这些劫匪公然的抢劫公爵大人的马车,是对梅克伦堡的正义与秩序,还有公爵大人的权威挑战,绝不能姑息。”泰德举起手中的马鞭,对身后的骑兵们命令道。 “是,泰德大人。”斯拉夫骑兵们连忙点头答应下来,他们立即驱马上前,挥舞着手中的马鞭抽打那些如没头苍蝇般四处逃窜的平民们,让他们聚集起来坐在草地上不得乱动。 “营地的几个出口也得派人把守,防止劫匪趁乱逃走。”泰德对肖恩说道。 “我已经安排了人,不过我估计他们应该不会就这样走的。”肖恩对泰德回答道。 “什么意思?”泰德有些纳闷的看着肖恩问道,他知道肖恩是阿若德的近侍,但并不知道肖恩的kgb身份。 “让他来告诉你吧!阿尔瓦·柯顿爵士把你知道的告诉骑兵队长泰德大人。”肖恩对身后的一名贵族说道,那名贵族正是胸前有着狼头纹章的梅克伦堡贵族。 “泰德大人,那群狡猾的劫匪把钱箱藏在了营地中,我想他们花费了这么大的力气肯定不会轻易放弃那些钱箱的。”阿尔瓦爵士对泰德微微鞠躬后说道,虽然泰德并不是贵族,但是梅克伦堡的贵族们却很清楚,泰德几乎是阿若德的近卫骑兵队长。 “这么说起来,他们可能会铤而走险。”泰德抿了抿嘴唇,他敏锐的意识到这群劫匪可能并不简单。 “轰~~。”这时候,营地中被烧焦的木栅栏被撞翻,火星和木屑四溅飞舞,一辆篷车从燃烧着的营地中冲出,在篷车的后面还有数名骑马的人。 “怎么回事,追上去。”泰德看见那冲出去篷车以及骑兵,立即抽打着胯下的战马,率领着斯拉夫骑兵队紧追上去。 “停下来~。”篷车的速度并不是很快,泰德和骑兵队很快就咬在了篷车的后面。 “校尉,怎么办,那群罗刹人追上来了。”篷车中坐着的正是面具男和他的同伙,当他们看见紧追不舍的斯拉夫骑兵,有些紧张的对面具男说道。 “啧,我们的篷车上放着钱箱,吃重很深走不快也是正常。”面具男两道剑眉拧在一起,他扫了一眼篷车上的钱箱,对同伴们说道。 “校尉,不如把这小妞扔下去吧!”面具男的同伴不满的看着在钱箱旁,昏迷的莉娜对面具男说道。 “不行,就算把她扔下去也不会减轻多少重量的,更何况我们需要一个人质。”面具男细长的手指拨动了一下莉娜的发梢,对自己的同伴说道。 “那只能让老四他们拖住这些罗刹鬼了。”那名同伴说完,将手指放在口中用力一吹,发出了哨声。 “嘘~~。”在犀利的口哨声中,身后的四名骑兵拨转马首,他们的手中抓着的是长柄的怪异武器。 “骑兵们准备迎战,格拉齐~~。”泰德看见转身冲过来的四名骑兵,抽出腰间的利剑,对身后的斯拉夫骑兵们命令道。 “刷~。”斯拉夫骑兵们毫无畏惧的抽出腰间马刀,这种由梅克伦堡冶炼基地打造的冷锻马刀十分利于马上劈砍。 “乒乒乒~~,灰律律~~~。”两支数量悬殊的骑兵迎面相撞在了一起,但是那四名东方人骑兵却毫无畏惧,他们手持着长柄武器发出厮杀声,骑兵与骑兵冲锋在一起,胜负在一瞬间就会结束,当那四名东方人骑兵挥舞着长柄武器击落了三名斯拉夫骑兵的同时,自己也被锋利的马刀劈砍中身体,从马背上坠落下去。 “该死的,别管这些家伙,快继续追上去。”泰德懊恼的看向落地的不知道生死的四名骑兵,他有些觉得不可思议,这种力量悬殊的骑兵对冲,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却足以给篷车继续逃跑的机会,可是泰德作为一名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骑兵队长,他很快让两翼的骑兵追了上去,他确信这些人根本无法逃远,更何况阿若德早已经封锁了边境,梅克伦堡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戒备森严。 阿若德此时也没有闲着,他率领着梅克伦堡军团的士兵们,也赶到了这所在自己领地中的流浪者艺人营地,看见一片狼藉之外,就是被士兵们看管的平民们。 “怎么样,有什么消息?”阿若德骑在马上,他的身上并没有穿戴盔甲,不过四周却环绕着全副武装的内府骑士们,而身后的数百名军容整齐的梅克伦堡士兵,也足以让任何小肖望而却步。 “公爵大人,泰德大人已经去追击了。”肖恩连忙跑到阿若德面前禀报道。 “那是些什么人?”阿若德对肖恩问道。 “据发现线索的阿尔瓦爵士说,他们自称是大堂人,长相也非常的古怪,有着黄色的皮肤和如黑夜般的黑色的眼珠。”肖恩对阿若德说道。 “什么?大唐人?”阿若德听了惊讶的嘴巴都要合不拢了,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穿越之后,竟然会在这里碰到中国人,而且是自称大唐的一群人。 第八十二节、废弃农庄事件 当阿若德听见那群自称是大唐人的东方人,吃惊的几乎合不拢嘴,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欧洲与中国相隔万里之遥,这有可能吗?但无论如何阿若德已经决定要查个究竟。 “泰德他们已经追上去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群劫匪肯定会被杀掉的。”肖恩很确定的的对阿若德说道,泰德和他手下的斯拉夫骑兵们战斗力很强悍,常常是阿若德作为雷霆一击的尖刀手段。 “公爵大人,公爵大人。”阿若德还没有回答肖恩的时候,只见赫尔曼被几名肖恩的手下搀扶着走过来,他的身上的衣物被火焰烧出了几个破洞,头发的发梢被火烤的焦黑卷曲,看上去非常的狼狈不堪。 “赫尔曼你怎么会在这里?”看见狼狈不堪的赫尔曼,阿若德连忙问道。 “公爵大人,那群东方人劫持了莉娜小姐。”赫尔曼抬起头,焦急的对阿若德说道,原来赫尔曼被人群冲散之后,他立即返回原路去寻找莉娜,最后去只看见面具男抱起莉娜的背影。 “什么?”阿若德听了顿时慌乱起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妹妹居然会出现在这里,并且还被那群自称大唐的人抓住。 “该死的。”肖恩也紧张起来,在梅克伦堡谁都知道莉娜是阿若德最关爱的妹妹,如果莉娜出了什么意外,他们这些人肯定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此时,泰德率领的骑兵紧紧的咬着篷车,在荒原之中篷车的速度很慢,眼看着已经要被追上。被其他人称之为校尉的面具男皱起眉头,他看向那个沉重的钱箱,伸手打开了钱箱的盖子,顿时银币的亮光散发出来。 “校尉你要做什么?”其他人好奇的问道。 “把钱抛出去。”面具男抓起一把银币抛洒了出去,银币好像是雪片般向后飞去。 “你疯了,这是我们回家的唯一资本。”但是其他人却阻止了他,此时的困境已经让他们失去了耐心。 “这些泰西人见利忘义,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停下来。”面具男对同伴们说道。 “这~。” “不对,你们看那些骑兵并没有停下来。”可是泰德率领的骑兵对于抛洒出篷车的银币视而不见,他们的眼中紧紧的盯着篷车,好像一群荒原中的饿狼。 “嘭,哦呜。”忽然,篷车那笨重的车轮碾压在了一块坚硬的凸出地面的石头上,顿时整个车辆倾斜倒下,拉着车的驮马此时也早已经精疲力竭翻滚在地上嘶鸣着,篷车中的几人被抛出了车外。 “哦呜。”莉娜在剧烈的颠簸中苏醒了过来,她用双手支撑起身体,发现自己在一辆倾斜的篷车中。 “嘶,呜~~。”在莉娜的旁边传来了男人的痛苦的呻吟声,只见那个沉重的钱箱压在了面具男的腿上,他靠着篷车顶端痛的满头大汗。 “是你。”莉娜看见被钱箱压住的面具男,连忙爬过去问道。 “呜。”面具男看见被自己劫持的莉娜,他没有说话努力的动了动自己被压住的脚,发现是脚踝错位。 “别动,我帮你。”莉娜站起身,她用双手努力的抬起钱箱,好让面具男把脚从钱箱下抽出来。 “谢谢你。”面具男将脚从钱箱下抽出来,他靠在篷车上喘着气,对莉娜感谢道。 “你,我,我们怎么会在这里?”莉娜纳闷的看了看四周说道。 “营地着了火,我看见你晕倒了就把你带出来了。”面具男说道。 “什么我晕倒了,对了,你们为什么和我们长得不一样?”莉娜此时与面具男单独相处在翻掉的篷车中,对这个自称来自遥远东方的男子十分好奇。 “轰隆~~。”这时候,从不远处传来了马蹄声,面具男紧张的看向篷车外,发现自己的同伴被震晕在了篷车四周,而泰德的骑兵已经快要靠近了。 “扶我出去,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面具男的法兰克语很生硬,但莉娜却能听得懂。 “哦好。”莉娜连忙上前扶着面具男,在莉娜的帮助下他们钻出了篷车。 “我们快走。”面具男将手搭在了莉娜的肩膀上,他看着快要追上来的骑兵,对莉娜说道。 “咦,那不是泰德吗?没事,没事他们是好人。”莉娜看见泰德和骑兵,她笑着对面具男说道。 “你认识他们?”面具男诧异的问道。 “当然,他是~~。”莉娜还没来得及回答,泰德和骑兵就已经追了上来,他们立即将面具男包围了起来。 “你们这些劫匪马上投降。”泰德在马上大声的呵斥道,此时几名被抛到篷车外的东方人,被斯拉夫骑兵们抓住,他们刚清醒过来脖子上就被马刀架住。 “刷~。”面具男的袖中滑出一柄锋利的飞刀,一手抓住莉娜将飞刀也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这举动让莉娜十分的吃惊,她没有想到自己刚刚还帮助的人,竟然一转眼就用刀子架在自己脖子上。 “马上放开我的同伴。”面具男厉声对泰德等人说道。 “咦?”泰德开始还没有注意,只是看见那东方男子劫持了一名金发少女,可是仔细一看却惊的差点从马上跌下来,在东方男子手中的竟然是公爵阿若德的妹妹莉娜。 “快,放了我的同伴。”面具男再一次说道。 “放了那些人。”泰德的脸色变了变,他连忙让手下松开被抓住的面具男手下。 “我们走,你们不要追上来,否则小心人质。”面具男的额头渗出汗水,他强忍着剧痛对泰德等人说道,当他的同伴们来到身边的时候,连忙转身离开。 “泰德大人,现在怎么办?”斯拉夫骑兵们纳闷的问道。 “当然要跟上去,你回去告诉公爵大人,他的妹妹被劫持了。”泰德恼怒的用马鞭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他当然不能就这样放任这些人离开,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他可没法向阿若德交代。 “校尉,那些骑兵在后面跟着我们呢。”面具男的手下看见那群彪悍的骑兵,虽然不敢靠近,但却远远的吊着尾。 “别慌,我们继续走,我记得在边境有一个破旧废弃的农庄。”面具男对自己的同伴说道。 “小维,小维是什么?”莉娜好奇的问道。 “是校尉,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呃。”面具男低下头在莉娜的耳畔小声的说道,他的嘴唇有些苍白,脚踝的错位让他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泰德派出回报的骑兵在半路上就遇到了阿若德,心急如焚的阿若德率领着自己的內府骑士和梅克伦堡士兵追了上去,兵戎整齐的部队让在荒原上放牧的牧人都吃惊不小,他们的羊群惊恐的四处躲避。 “泰德,那些人在哪里?”阿若德很快就追上了泰德和他的骑兵。 “公爵大人,那些可恶的家伙劫持了莉娜小姐,他们现在躲在了一座废弃的农庄内,不过请放心我们已经把他们包围了起来。”泰德连忙对阿若德禀报道。 “很好,要是他们敢伤害我的妹妹,那就别怪我不顾念同胞情谊了。”阿若德眼睛盯着那座在树林之间的破旧农庄,面色严肃的自言自语的说道。 “同胞之谊?这是什么意思?”泰德听见阿若德的自言自语,有些摸不着头脑。 阿若德的士兵很快将这座破旧农庄围得水泄不通,他们都知道阿若德的妹妹在这座农庄内,所以没有军官的命令谁都不敢动弹。 “呵,好大的阵势。”面具男靠在窗口的墙壁旁,他透过那木窗,看着农庄四周隐隐灼灼晃动的人影,自嘲的说道。 第八十三节、大唐的语言(二更) “列队。”军官的命令此起彼伏,梅克伦堡的步兵们戴着铁头盔,这种如同贝壳般的头盔,是冶炼基地中为士兵制作的,工序简单防御却不差。但是士兵们身上的盔甲却比较杂乱,最前排的士兵有的穿着皮革甲,有的穿着半旧的锁子甲,但是最后一排的老兵们却统一穿着铁胸甲。 “嘿嘿嘿,噢噢噢~~。”梅克伦堡步兵们虽然身上盔甲不统一,但是他们的手中握着的长枪却很整齐,每一根长枪都是出自冶炼基地,是有统一标准的,梅克伦堡步兵们如同一堵墙壁般,在废弃农庄外排列整齐。 “唰唰~~。”梅克伦堡步兵们摇动手中的长枪,长枪的木杆相互碰撞发出唰唰声,就像是雨天雨滴落在地上的声音,但是却有着一阵阵的杀气。 “校尉,我们被那些泰西人包围了。”废弃农场中面具男的同伴们,透过房屋木板的缝隙看过去,这座农场已经被梅克伦堡士兵围的水泄不通。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士兵?”另一名同伴纳闷的说道,他们在这欧罗巴也跟随着流浪者艺人们游历良久,所以知道没一个诸侯手下的士兵并不多,同父辈们谈起的大唐动辄数万兵力,又或者中东大食人都差的很远,因此当这座废弃农场被数百名士兵围困的时候,他们感到很吃惊也是正常。 “仅仅是为了那箱银币吗?可是钱箱他们应该已经得到了啊?”面具男也觉得有些奇怪,他的目光不由落在了身旁的莉娜身上,这个泰西少女到底有什么特殊的? “喂,你叫什么名字?虽然是异教徒,但也应该有自己的名字吧?”莉娜此时却并不感到害怕,反而有着奇异的兴奋感,她还是第一次被人劫持,而且劫持她的还是一群来自神秘东方的人。 “我叫李济。”面具男微笑着对这奇怪的泰西少女说道。 “李,集?”莉娜生硬的念着陌生的单音,这名字对她来说实在太奇怪了。 “是李济。”面具男耐心的纠正道。 “李,李~~。”莉娜张着小嘴,模仿着李济的嘴型,学习着这陌生的名字。 “够了,让我们押着这娘们出去,李校尉告诉他们,要是敢对我不利,就手起刀落宰了这娘们同归于尽。”这时候,李济的一名同伴不耐烦的站起身,大大咧咧的说道。 “坐下,不要冲动。”李济皱起眉头,说道。 “校尉你看,他们好像有大官来了。” “呃?”李济好奇的从木窗看过去,只见从如墙壁般密不透风的梅克伦堡步兵军列中,忽然分开了一条道路,一名穿着白鼬大氅,骑着白色骏马,看上去英武不凡的贵族,从军列中穿行而出。 “公爵大人,那些异教徒就在这里。”泰德跟在阿若德的身后,对他的主人说道。 “我知道了,让士兵们退后十步,我独自过去同他们谈判。”阿若德转过头对泰德等人说道。 “什么?公爵大人不行,那些异教徒我们根本就不了解,他们要是又劫持了您怎么办?”泰德等人连忙出声阻止道,谁知道那些异教徒讲不讲谈判的贵族礼节。 “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更何况别忘了我也是一名骑士。”阿若德将腰间挂着的利剑提了提,对身旁的内府骑士和泰德说道。 一名侍从高举着白色的旗帜,大步的走到了废弃农场的外面,当废弃农场中的唐人们都很纳闷的时候,梅克伦堡的士兵们突然集体转身,将后背留给了农庄中的人们,接着他们后退了十步。 “他们要同你们谈判。”莉娜看见举着白起的侍从正是肖恩,她抬起小脸对李济说道。 “他们要同我们谈判。”李济转过身,对身后的同伴们说道。 “校尉别去,谁知道这些泰西人有什么阴谋?”李济的同伴们劝说道。 “嘿,要是怕了,我还是李济吗?”李校尉却扶着墙站起来,对他的同伴们说道。 阿若德从坐骑上跳下来,他缓缓的走到了肖恩的身边,在废弃农庄外等候着那群所谓的唐人,心中竟然还有点小激动。 “嘎吱。”废弃农庄中的破旧门打开了,李济在莉娜的搀扶下走了出来,阿若德也第一次看见在这个时代出现的东方面容,顿时愣住了。 “哥~~。”莉娜看见阿若德露出笑容,想要奔向阿若德,可是却被李济拉住。 “在下李济,乃东方大唐人士。”李济也打量了一下阿若德,这位金发碧眼的泰西贵族,同他见过的其他欧罗巴贵族没有什么区别,但他看自己的眼神却很奇怪,于是李济用生硬的法兰克语说道。 “嘶。”阿若德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但就是这个动作让李济惊讶的差点叫出声来。 只见阿若德双手抱拳,冲李济行了个抱拳礼,虽然这个动作在阿若德身上看来很奇怪,但他做的却很自然。 “你,你怎会?”李济诧异的指着阿若德说道。 “这位李兄,我记得现在这个时期,大唐应该已经亡了吧!”阿若德对李济笑了笑,说道。 “哥哥你在说什么?”莉娜奇怪的看着阿若德,因为阿若德说出一串奇怪的语言,那语言竟然很像破旧农庄中那群东方人的语言。 “你,这不可能。”李济像是见了鬼一样,阿若德的语言很奇怪,并不是大唐的语言,以及他们其他父辈的语言,但他还是能够听出一些熟悉的词汇。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想我们应该是朋友,所以能不能放掉我的妹妹。”阿若德对着李济伸了伸手,用温和的话语说道。 “你怎么会,大唐的语言?”李济眨了眨眼睛,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因为我也是大唐人。”阿若德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对李济说道。 “你在愚弄我吗?”李济看着阿若德的金发碧眼,认为阿若德是在欺骗他,不过阿若德并不着急,因为他可以提供更多的证据证明自己。 第八十四节、法制 李济当然无法相信阿若德的话,一个金发碧眼的泰西人忽然对他说自己也是大唐人,这怎么样也令人匪夷所思,不过阿若德接下来做的一个动作却让李济大吃一惊,因为阿若德蹲下在地上用手指,在地上写出了一个字,那个字正是唐字,大唐的唐。 “难道你真的到过大唐,不对,你的年纪太小了,怎么可能?”李济像是中了邪一般,他目瞪口呆的看着地上的汉字,也许语言可以去学习,但是汉字只有在这群远离家乡的人之间,才从少数还懂得识字的先生那里能看到,李济能够识字也是因为这继承父辈的校尉身份。 “哥哥。”趁着李济恍惚的时候,莉娜摆脱李济的手臂,冲到了阿若德怀中。 “你们不用在躲藏了,这里是我的领地,我是这里的领主,跟我返回城堡我会慢慢解释给你们听的。”阿若德用手拍了拍自己妹妹的背部,确认自己的妹妹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他对李济说道。 泰德等人觉得很意外,原本是一场追逐罪犯的行动,却在阿若德与对方一番谈判后,化解于无形之中,那群从废弃农庄中走出来的东方人,像是客人般被阿若德邀请到城堡之中,可是没有人敢质问阿若德,因为他是这片土地的主人。 “听老人们常说,大唐的城比这大数倍。”在穿过阿若德的梅克伦堡门楼的时候,李济的同伴裴华看了一眼说道。 “别乱说。”李济却警告自己的同伴不要乱说话,虽然那些泰西人不懂他们的语言,但是阿若德却能听得懂,李济现在很好奇为何阿若德知道那么多大唐的事情,似乎对于大唐之后的事情也很了解。 “来人,为我们准备宴会,我要宴请这些来自远方的客人。”阿若德走入城堡的前厅中,对仆人们吩咐道,此时他发现在前厅里面自己的廷臣正焦急的等候着,就连乔茜公主也抱着小威廉坐在自己宝座的旁边。 “阿若德,莉娜没事吧?”乔茜公主站起来对阿若德焦急的说道。 “没事,这不是在这里吗?”阿若德指了指身后的莉娜,乔茜公主看见莉娜没事松了一口气,不过当她越过莉娜的时候,看见那群四处张望的东方人就很吃惊了。 宴会在阿若德的安排下开始,坐在领主宝座上的阿若德神色如常,可是那群坐在左下方廷臣们对面的东方人使得气氛有些古怪,所有人都知道这些人劫持了阿若德的马车,但是现在却成了阿若德的坐上宾客。 “这些食物还挺不错的。”裴华大口的嚼着烤鹿肉,他们原本的身份是大食战俘后裔,自小就没有吃过什么好东西,现在这简陋的泰西食物在他们眼中也是美味佳肴。 “公爵大人,我有件事不明白。”就在宴会进行中的时候,迪伦。马特却站出来走到宴会中央,对阿若德鞠躬行礼后说道。 “有什么事?”阿若德握着酒杯,他已经感觉到了宴会中的气氛,这些大唐人中除了李济懂得法兰克语外,其他的人并不懂的这里的语言,因此与他的廷臣们之间没有什么能相互沟通的,而东方人独特的外表也让贵族们议论纷纷。 “公爵大人您任命我为梅克伦堡的大法官,那么在整个公国内审判罪犯应该是我的职责吧?”迪伦。马特对阿若德说道,他的话音刚落大厅中便发出了嗡嗡声,贵族们很清楚阿若德作法的不正常,但是没有人敢挑战公爵的权威,现在迪伦。马特竟然大胆的说出来,这耿直的做法还是让众人很钦佩。 “你要审判什么人,这里并没有所谓的罪犯。”阿若德皱起眉头,他当众告诉自己的属下这群东方人是他的朋友,这等于将这群东方人置于自己的庇护之下,现在迪伦。马特当着廷臣们的面提出要审判李济等人,等于是在打自己的脸。 “当然有,无论是劫持运送税款的马车,还是打死打伤税吏,甚至是劫持公爵您的妹妹,每一条都是足以绞死的罪名。”迪伦。马特因为背部的畸形而显得矮小丑陋,但是他此时却慷慨激昂在这大厅之中,正气凛然使得他比这里任何的贵族都很高大。 “但我已经赦免了他们的罪行,作为公爵以及梅克伦堡的主人,我有这个特权吧!”阿若德也有些生气,这死驼背是完全不给自己面子,声音不由的提高了不少。 “没错,公爵大人,您是公国最高统治者,您完全有这样的特权,但是~~。”迪伦。马特却努力的抬起头,看着阿若德说道。 “但是?”阿若德用锐利的目光看着这个自己一手提拔的驼背,心中却分外的恼怒,如果是其他人也就罢了,但是迪伦。马特一点都不感念自己的恩德,当众违抗自己的意志,实在让阿若德无法咽下心中的恶气。 “但是,我记得公爵大人曾经对我亲口说过,梅克伦堡所制定和执行的法律必须要公正,要让每一个人都遵守,无论是公爵还是平民都要按照法律行事,那么现在公爵大人动用特赦权,岂不是推翻了您以前的话,我这样理解对吗?”迪伦。马特向阿若德深深的鞠躬后,将心中的疑虑对阿若德说道。 “你。”阿若德气得语塞,他站起身来用手指着这个貌似恭敬的驼背,可是却无法反驳一句。 “迪伦。马特大人,虽然您是大法官,但也是公爵大人任命的,你怎么能违抗自己君主的命令。”此时,埃尔维特修士心中却充满了幸灾乐祸,这梅克伦堡公国说到底还不是阿若德的财产,迪伦。马特这个死驼背居然出头作死,他怎么能不在这时候对自己的政敌推一把,于是他走出了廷臣的行列,对迪伦。马特说道。 “哼。”阿若德气恼的拂袖而去,他知道埃尔维特修士的意思,如果他现在罢免了迪伦。马特大法官的职务,那么就不存在任何的问题,但是阿若德却很清楚这个做法是对梅克伦堡司法体系的极大破坏,于是只能拂袖而去。 “阿若德。”乔茜公主也连忙站起身,向阿若德追了上去,宴会厅中顿时如闹市般嗡嗡作响,贵族们都有些不知所措。 “来人,把这些嫌疑犯抓起来。”迪伦。马特转过身对在大厅中的卫兵们命令道。 “校尉,他们要干什么?”裴华等人十分诧异,他们不明白一个看起来像是小丑的驼背走出来,在大厅中哇啦哇啊说了半天,阿若德便气冲冲的离开,而卫兵们手持着武器将他们包围起来。 “别慌,都别轻举妄动。”李济从迪伦。马特的只言片语中听出来,这是一场类似于臣子和君主争辩对于他们处置的朝堂之争,但他知道阿若德并不想真的将他们当做罪犯抓起来的,否则也不会气得离开。 “埃尔维特修士,公爵大人可没有让迪伦。马特抓起这些东方人啊!”埃尔维特修士派系的贵族走到他身边,对他说道。 “没关系,既然大法官执意如此,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埃尔维特修士却露出了胜利的笑容,死驼背居然连阿若德的话都不听,这不是自取灭亡嘛。 阿若德生气的返回自己的卧室,他没有想到迪伦。马特会用自己说过的话来反驳他,让他在廷臣们面前没有一点余地。 “阿若德。”乔茜公主推开门走了进来,她看见在卧室中气冲冲踱着步子的阿若德,出言问道。 “他还有没有把我当成君主,难道梅克伦堡已经变成了迪伦。马特的了?”阿若德听见身后乔茜公主的声音,他转过身叉着腰,怒气冲冲的吼道。 “我明白,迪伦。马特当众反对你的决定确实很冒失。”乔茜公主走上前,扶着阿若德的手臂,对他安慰道。 “可恶的死驼背,一个在地上爬行的臭虫,当初就该让他烂在地牢里。”阿若德一屁股坐在床边上,他的胸膛因为怒气而起伏着。 “不过阿若德,虽然你感到很气恼,但是我倒是觉得迪伦。马特的话并没错,不是吗?”乔茜公主走上前,她用双手缕了下自己的长裙靠着阿若德坐在床边上,对阿若德柔声说道。 “哈,他没错,难道我错了?”阿若德怒极反笑起来。 “当初是你任命迪伦。马特为公国大法官,并且嘱咐他要遵守梅克伦堡法律行事,他现在做的一切不都是这样吗?”乔茜公主对阿若德说道。 “呃,这样说起来倒是没错,哼,不过他也太不给我面子了,我可是梅克伦堡的公爵,是他的主人。”阿若德其实也不是不明白这个到底,只是一下子被顶撞情绪有些接受不了。 “我相信他也不是故意的,有这样的法官我觉得是梅克伦堡的幸运,应该感谢天上的主!”乔茜公主微笑着对阿若德说道。 “好吧,不过那群东方人不能真的被绞死了,他们对我还有大用处。”阿若德冷静下来后,对乔茜公主说道。 第八十五节、来龙去脉(二更) 绞架发出咯吱的声音,绳索笔直的晃动着,一双肮脏的靴子随着绳索的晃动晃动着,几滴黄色发臭的液体顺着裤腿流淌下来,看守在夜晚的风中打了个喷嚏。 “把尸体放下来吧!”监刑官对守卫说道。 两名守卫将掉在绞刑架上的尸体放了下来,然后用裹尸布随便一裹,然后放在了运尸的柴车上,就在这时候一名戴着帽兜的男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守卫立即警觉起来。 “什么?”守卫将手放在腰间的短剑剑柄上,皱起眉头问道。 “哗啦。”那个男人并没有说话,他掏出一个叮当作响的钱袋子递给守卫。 “哦,你想做什么?”两名守卫相互看了一眼,语气缓和的对他问道。 戴着帽兜的男人没有说话,但是用手指了指柴车上的尸体,似乎是对尸体有所图,两名守卫微微点了点头,他们知道总有些有钱人会有些奇怪的嗜好,其中甚至不乏有贵族。 “恩。”守卫接过男人的钱袋,冲另一名同伴点了点头,任凭戴着帽兜的男人将柴车和车上的尸体带走,这让他们省了不少事情,比如深夜去掘土埋葬尸体。 “轰隆隆~~。”柴车笨重的实心木车轮碾压着地面,发出了轰隆的声响,当逐渐远离了城镇到了比较偏远地方的时候,戴着帽兜的男人摘下了自己的帽兜,露出了一张面孔,正是杰夫的手下独眼。 “杰夫,杰夫。”独眼走到尸体旁边,用手用力的摇着那具尸体,就像是要把杰夫从死亡中摇醒来似得。 “哦哦哦~~。”忽然,那具裹着白色亚麻裹尸布的尸体,竟然真的从柴车上坐了起来,他的嗓子中抽动着空气,就像是要将生命力挤压进身体内似得。 “杰夫,杰夫。”坐在酒馆中的杰夫肩膀被人摇动着,他从面前的酒杯倒影中回过神来,刚刚酒醉后将他带回了那段可怕的回忆。而他的手中握着一节青铜管,这是一把特殊的管子,当他被阿若德送上绞刑架的时候,偷偷将管子塞在了咽喉部位,接着用一系列痛哭流涕以及失禁的丑态掩盖。 绞索套在他的脖子上,事实上杰夫的气管部分依然是通畅的,这个逃生的方法是很多年前,他从一个骗子手上花大价钱买来的。 “你又想起了那件事?”独眼坐在了杰夫的对面,他看见杰夫手中的青铜管,对杰夫说道。 “嘿,如果不是我有这东西恐怕就真的死在绞刑架上了。”杰夫将青铜管藏在了身上,这保命的玩意他可一刻都不能离开。 “那你就不怕被阿若德他们认出来?”独眼笑着拿起酒杯,将里面剩余的麦芽酒灌入口中。 “这些贵族老爷会记得自己送上绞架的人吗?更何况我故意不停的吃,他们肯定不会想到一个如此丑陋的胖子会是那个杰夫。” “嘿。”独眼看了眼脸胖的如同一张饼般的杰夫,心想你以前也不怎么好看。 阿若德看着面前的坐着的迪伦。马特,壁炉中的火焰燃烧着,迪伦。马特像个孩子般蜷缩在高大的座椅上,他垂着眼皮似乎一个准备挨训的孩童。 “迪伦。马特,我公国的大法官,真有你的。”阿若德看了迪伦。马特半响这才对他说道。 “很抱歉公爵大人。”迪伦。马特抬起眼对阿若德说道,他深知当着众臣的面反驳阿若德,等于是公然挑衅公爵大人的权威,没有当众罢黜他大法官头衔,把他打入地牢已经很客气了。 “抱歉,为什么道歉,我应该感谢你才对。”阿若德起身拿起酒壶在酒杯中倒入来自西法兰克的葡萄酒,将酒杯递给了迪伦。马特说道。 “我只是做了自己的职责该做的事情。”迪伦。马特握着酒杯对阿若德说道。 “恩,不过我的大法官,那些东方人很重要,是重要人士,我该怎么按照法律来做?”阿若德拿起酒杯,向迪伦。马特致意后询问道。 “梅克伦堡的法律混合了习惯法,还有公爵大人您制定的法律,以及参考东法兰克王国法律而制定出来的,如果公爵大人您一定要让他们不受惩罚的话,恐怕只能通过缴纳赎金的方式了。”迪伦。马特对阿若德说道。 “行,我会替他们缴纳赎金的。”阿若德点点头,同意这个办法。 “那么您最好是让那群人明白,这笔钱是公爵大人您为他们出的。”迪伦。马特笑了笑,举起酒杯对阿若德提醒道。 “哈哈哈,我的大法官呀!没想到你也是个奸诈之徒,不过很合我的心意。”阿若德大笑起来,如果李济等人知道阿若德为他们支付了赎金,这就是落下了阿若德很大的人情,而那笔钱说实在也不过是左口袋到右口袋而已。 第二天,很快迪伦。马特的法庭当众做出了裁决,李济等人被判处抢劫公爵马车、攻击贵族、劫持贵族少女罪名,不过因为阿若德支付了保证金,以及用名誉保证李济等人不会再犯下罪行,而被当庭释放。 “公爵大人,我们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被当庭释放后,李济抱拳对阿若德感谢道。 “这没什么,我会给你们安排住处的,还有你的脚踝我会让医师来帮你看看的。”阿若德对李济说道。 “我只是不明白,为何你这样的泰西人会懂得说中土的语言,虽然同我父亲他们说的不太一样。”李济好奇的对阿若德问道。 “你的父亲是怎么到这里的?”阿若德却对李济等人产生了疑问。 “是战争,当年大唐在怛逻斯与大食人打了一场战役,结果大唐当时输给了黑衣大食人。”李济对阿若德娓娓道来的说道。 “你们是当时被俘虏的唐军士兵后裔?”阿若德有些吃惊,当时的怛逻斯战役距离现在也有百年之久了,这个跨度似乎有些大。 “并不是,那只是开始,此后大唐一直想要打通丝绸之路,可是却屡屡不顺,不过总算有个安西都护府存在,我们便是安西都护府的子民。”李济说道。 “后来呢?”阿若德接着问道,这遥远的古代历史长河中,隐匿着多少故事。 “之后,发生了安史之乱,大唐逐渐的衰落,我们这群为大唐把守丝绸之路的人谁还记得,最终安西都护府毁于异族群起围攻,我们的父辈也四散而逃,而归东的道路早已经被堵死,于是只能继续向西流浪。”李济的眼中充满了凄苦,离开了祖国的庇护,他们成了一支流浪的民族,这其中的酸甜苦辣也只有他们才知道。 “现在你们还有多少人?”阿若德的心中激动不已,大唐在安史之乱后衰落了,可是这些被遗弃的子民却还死守着自己的文化和身份,如果没有遇到他的话,恐怕这些人最终也只会淹没在历史长河之中,可是现在他却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还有族人四百余人,可是,可是,大人请您救救他们。”李济突然激动起来,他伸手握住阿若德的手,对阿若德说道,就像是落水的人握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 “没事,慢慢告诉我。”阿若德拍了拍他的手,对李济说道。 “我的族人被一群自称是罗斯人的蛮子扣下,原本我们听说从北方草原可能有机会回到中原,但是那却是一场阴谋,我的族人们被那里的蛮子贵人扣下,非要我们凑足赎金才肯放人。”李济气愤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他深恨自己的轻信导致族人的被抓。 第八十六节、海上伏击 阿若德陷入沉思,这群来自东方的唐人他肯定是要救的,不说感情方面的问题,就是他们中许多人还保存着的东方技术,例如造纸、制甲甚至是黑火药,阿若德是个穿越者没错,但是这些技术的真正制作,事实上是工匠长期摸索,以及经验积累的结果。 “明白了,我会帮助你们的,但是现在我必须要解决北方挪威人的威胁,而且东欧草原上有马扎尔人的阻挡,所以我只能沿着海岸向东用兵。”阿若德将李济带到了城堡会议厅中,在这里他珍藏着一副地图,这地图是阿若德命令哈维娜手下的兄弟会,向东欧侦查后,根据自己后世的回忆逐渐画出来的,一直秘不宣人。 “我们大概是在这里被围困的。”李济用手指了指地图,他们是从欧亚衔接处的拜占庭出发,在拜占庭甚至做过一段时间雇佣兵,向北沿着内海支流顺流向上,在被称之为梁赞的公国内,遭到罗斯人的绑架的。 “那么我必须要征服普鲁士、立陶宛等部族,从上方绕道梁赞。”阿若德做了个简单的规划,他的手指随意的在地图上画着,仿佛兵锋所到之处一切都顺理成章般。 “可是这应该需要很多年吧?”李济有些担心的说道。 “不会,当我打到普鲁士的时候,会派出精锐的分队去营救他们,这样时间会缩短很多。”阿若德对李济说道。 “那就大恩不言谢了恩公,哦不公爵大人,如果有所差遣我和我的弟兄们将万死不辞。”李济听后激动的纳头便拜,在这异乡碰到一个肯认同并且肯帮助他们的贵人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 阿若德看着向自己纳头便拜的李济,顿时灵机一动,想到自己的kgb刚刚成立不久,正好可以将这些东土人安排进去,梅克伦堡自劫持案告破后,领地中又恢复了平静,商船来往于港口与荷兰等低地领地,将梅克伦堡的特产销售出去,带回其他货物和钱币。 “嘿,嘿,嘿~~。”怒狮号上的水手们划着船桨,风帆如同老祖母的**般无力的耷拉着,在没有风的日子里,船要前行只能靠人力。 “该死的,如果再没有风的话,我们就要累死了。”划桨的水手不满的说道。 “别说话,用力划桨。”船长呵斥着水手们,怒狮号这是第一次出航进行护卫商船的行动,再加上索罗斯还在疗伤之中,压力全部都在怒狮号船长的身上,他们要确保商船不会受到海盗的侵袭。 “嘿,嘿,嘿。”水手们无奈只能继续划着船,他们伴随着商船正在经过丹麦人的海峡,这里一般来说都很安全,但是最近因为丹麦人与瑞典人和挪威人的关系紧张,双方的兵力隔着海峡对峙,因此丹麦王无法派出自己的船队为商船护航。 “这里水流湍急,导航员小心引导。”船长握着船舵,他看着这表面平静的海面,以及船只经过时候两岸的山崖,以及北欧那郁郁葱葱的茂密森林。 “不仅仅是水流的问题吧!”导航员仔细观察着水纹,虽然他并不是第一次经过这海峡,但他知道最危险的并不是湍急的海流,而是来自那群贪婪的海盗。 “通通通~~。”突然,从茂密的森林中传来了敲鼓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是从地底深处发出的一般。 “小心是维京人,维京海盗。”船长听见那敲鼓声,神情立即紧张起来,他向水手们大声喊道,同时命令桅杆上的瞭望员,用旗号向商船发出警告,看见怒狮号船上的信号,以及从东岸边出现的披着兽皮,面目狰狞的挪威海盗们,他们也连忙升起风帆,借助着微弱的风加速。 “噢噢噢~~。”挪威海盗们早就埋伏很久,商船来往承载着沉重的货物和钱财,早就让他们垂涎三尺了,但因为没有准备充分,这才按耐住性子,如同一头在黑暗中等候猎物的饿狼。 “哗啦,哗啦~~。”如果仅仅是岸边上那群面目狰狞的挪威海盗,商船和怒狮号船长都不会担心,但是从岸的另一侧出现了五条狭窄的龙首维京战船,让他们顿时慌了起来。 “是战船,维京战船,快把拍杆拿出来,把弩和武器都拿出来。”怒狮号船长看见出现的维京战船,他觉得自己的后背被汗水浸透,这是一场伏击战,他们被这群挪威人伏击了。 “通通通~~。”挪威战士披着熊皮,高大的身材站在船首,手中提着圆盾和战斧,船尾的战士用力敲打着蒙着牛皮的鼓,鼓声在海面上震动,袭击着商船上人们的耳膜,让他们更加的慌乱起来。 “不行,这样下去商船非要被追上不可,调转船头迎上去。”怒狮号船长知道维京战船的速度很快,如果这样下去的话,恐怕一个都跑不了,于其如此不如放手一搏。 “船长,我们独自迎战吗?我们根本没有胜算的,不如放弃那些商船返回港口才是正确选择。”水手们的脸色都变得煞白,凶狠但勇猛的挪威人自不必说,仅仅是对方的人数就足以压制住他们。 “公爵大人给我们的任务是保护商船,那我们就一定要做到,如果丢下商船逃跑等待我们的将是严厉的军法。”怒狮号船长对水手们说道。 “这倒是。”水手们也听说了在梅克伦堡中发生的事情,大法官迪伦。马特当众要求公爵遵守领地法律,弄得身份尊贵的阿若德几乎下不来台,但最后却以阿若德退让支付赎金告终,可见阿若德对于法律的尊重,仅仅是领地法都如此严格执行,那更别说是军法了。 要知道梅克伦堡的军法不仅仅是处罚士兵本人而已,甚至连家人都会受到牵连而被驱逐,在梅克伦堡成为常备兵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不仅有着相对稳定的收入,家人还会有固定住所和少量土地,保证士兵一家人生活无忧,因此梅克伦堡的士兵们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意当逃兵。 “拍杆上舷准备。”怒狮号上也同阿若德其他的战船一样,在船上备着拍杆,这是一种安装在船舷两侧的武器,专门为了对付企图接舷战的敌方战船。 “拍杆准备好了。”水手们在船舷两侧装上了拍杆,两侧长长的拍杆就像是骑士头盔脑后竖起的孔雀羽毛。 “弩手准备~~。”船长看着雁行冲向他们的维京战船,再一次大声的命令道。 “嘎吱~~。”水手们将弩顶端的皮革圈踩住,然后用两只手拉住弩弦,嘎吱一声弩弦挂在了挂钩上,他们连忙将弩矢放在凹槽上,瞄准快速冲来的挪威战船。 “宰了他们,奥丁保佑~~。” “托尔保佑~~。”挪威战士们高举着手中拿的战斧和盾牌,他们用战斧敲击着圆木盾的边缘发出响声,昂着头向上天呼唤着,企图引起奥丁和诸神对他们这群战士的关注。 “冲啊~~。”怒狮号船长不甘示弱,他拔出腰间的水手弯刀,对着雁行冲来的挪威战船大声吼道。 “哗啦~~。”怒狮号的船首装着一座用青铜打造的狮子撞角,那撞角划破碧蓝的波涛,青铜狮子张开的大嘴仿佛要吞噬这群挪威人,双方的船只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乒~~,噢噢噢~~。”怒狮号撞角狠狠的撞在了一艘维京战船的龙首上,将木雕的龙首撞成了两半,船上的挪威人们踉跄着差点掉入海中,但是其他的挪威人并不感到害怕,他们发出战吼声,急切的想要杀光这胆敢攻击他们的梅克伦堡战船上的人。 第八十七节、怒狮号的荣耀 怒狮号如同一名视死如归的勇士,冲入了挪威海盗们的中间,船舷两侧的拍杆在水手的操作下,不断的抬起向下拍打,加了重物的拍杆击打在狭长的龙首船上。 “乒~,哦呜~。”挪威战士举起手中的圆盾,企图挡住拍杆,可是加了重物的拍杆从高处落下,狠狠的将他拍下了战船,只听扑通一声掉入海中。 “呜~。”不过,挪威人都是游泳的好手,即使坠入海中那名挪威战士还是努力的游出海面。 怒狮号不亏于自己的名字,它愤怒的撞击着企图靠近自己的维京船,而船上的水手们也清楚此时是关键时刻,他们握紧手中的弩仗着怒狮号比维京船高的优势,居高临下用手中的弩瞄准挪威人射击。 “嗖,嗖,嗖~~。”弩矢如飞蝗般射向维京船上的挪威战士,但是挪威人很快将圆木盾衔接在一起,组成的盾墙抵挡着上方的弩矢,而战船上划桨的挪威战士在头顶盾牌的保护下,他们手臂上的肌肉高高隆起就像小山丘一般。 “划,用力划。”挪威海盗的头目用凶狠的目光看着怒狮号,他得到的情报这是一个没有骨头的大肥肉,可是现在这一艘战船却几乎蹦了他的牙齿,这让海盗头目极为不爽,他发誓等登上船后要把所有的船员杀死。 “嘿,嘿,嘿。”挪威战士们不仅是优秀的战士,同时也是出色的水手,他们中有的人最远行船抵达过冰岛。 “乒~~。”三艘维京战船贴近了怒狮号,海盗们呐喊一声站起身,将穿上的钩子和绳索抛上怒狮号,只要登上船上甲板,那些软弱的梅克伦堡人将死无葬身之地。 “那边,那边,不要让他们登船。”怒狮号的船长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他握住弯刀指着两侧船舷,对船员们命令道,他们的优势绝对是远程武器的弩,以及高耸的拍杆,而单兵作战梅克伦堡人绝对不是身材高大的挪威人对手。 可是挪威人的数量实在太多,他们像蚂蚁般爬上了船舷,梅克伦堡的水手们连忙拔出腰间的水手弯刀劈砍过去,双方在两侧的船舷爆发了激烈的冲突,被砍断的手指蹦跳着掉落在甲板上,而挪威人的飞斧劈砍中水手的面门,鲜血和白森森的骨头暴露出来,尸体彭的一声倒在地上。 “杀啊~~。”喊杀声在海面上震天响,五艘挪威海盗的船只绕着怒狮号,就像是一群嗜血的鲨鱼,撕咬着猎物。 “上帝,圣母保佑。”怒狮号船长看着两侧越来越少的水手,他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紧接着走入了船舱之中,将头顶的舱门紧紧关闭,一根粗大的木栓卡住舱门。 “托尔赐予我力量~~。”海盗头目跳入甲板上,他用手中的圆盾边缘狠狠的嗑向一名水手的脖子,将他的喉咙骨头击碎,紧接着战斧斜着劈砍过去,将那名水手的腰斩成两截,花花绿绿的内脏和滑腻的肠子撒落一地,不过挪威人可不在乎这些,他们笃信诸神最渴望血腥和战斗。 “哦呜,不,不,不。”一名腿部受伤,身上和脸上沾满了鲜血的梅克伦堡水手躺在地上,他看着面目狰狞的挪威海盗,用尽全力向后退去,鲜血砸甲板上留下一道血痕,求生的欲望让他想要离那些人远一点。 “呃。”但是甲板上站立的已经全是挪威人,身材高大的他们跳入甲板后,立即摧枯拉朽般把梅克伦堡水手们斩杀干净,胜负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一名挪威人提着斧头走到受伤的水手面前,举起斧头向下猛的劈砍下去,结束了水手徒劳的挣扎。 “船长呢,找到他。”挪威海盗头目四下张望了一下,发现这艘船的甲板上没有船长的踪迹,于是向手下命令道,很快他们发现船舱的舱门被堵死了,于是拼命的想要打开舱门。 “乒,乒,乒。”挪威人用脚狠狠的踹着舱门,可是结实的舱门只是颤动了几下。 “圣母保佑,圣母保佑。”船长在昏暗的船舱内念叨着,他拿起一个火把用颤抖的手握着打火石,一次次的尝试后,火星跳到火把上,火焰瞬间被点燃,他举着火把来到货仓位置。 “用斧头,笨蛋。”舱门外挪威人开始用手中的斧头劈砍,即使是结实的杉树门也出现了裂缝,那缝隙不断的开始扩大,木屑纷纷掉落。 “呼,呼,天上的主,请接纳我的灵魂。”船长握着手中的火把,他回头看了一眼被攻击的舱门,在自己的胸前划了一个十字。 “轰~~。”舱门被斧头劈砍开,两扇杉树门哗啦一声掉落下去,挪威人高大恐怖的身材出现在狭小的入口处。 “你们是不可能抓住我的。”船长的面部扭曲起来,他将手中的火把狠狠的塞在了木桶之中,木桶中存着半桶的黑色粘稠液体。 “怎么回事?”站在甲板上的挪威海盗首领突然觉得脚下一热,他吃惊的看向舱门口处,只听一阵热浪从船舱中喷出,警觉性极高的挪威海盗首领二话不说,立即纵身跳出船舷。 “乒,轰~~~。”就在他跳出船舷的一瞬间,数丈高的火焰从船舱冒出,甲板的缝隙处火焰无孔不出,站在甲板上还没反应过来的挪威海盗们,他们的身上立即被火焰吞噬。 “哇啊啊~~。”这些凶狠的挪威海盗们,拼命的拍打身上的火焰,但是那些火焰根本不会熄灭,熊熊的火焰肆虐着,许多人怀着侥幸的心理跳入海中,而那个最先钻入船舱的挪威海盗,像是个大火球般钻出船舱,他撞撞跌跌的坠入海中,可是在大海之中那火焰依然没有熄灭,挪威人看得毛骨悚然,这难道是来自地狱的火焰吗? “该死的,该死的克雷泽他给我提供的什么鬼情报?”挪威海盗首领浮出海面,他看着那燃烧的怒狮号,以及自己被燃烧的鬼哭狼嚎的手下,吐出一口海水后咒骂道。 怒狮号的船长点燃了船上备的半桶希腊火,同登上船的挪威人同归于尽,而这艘梅克伦堡首艘制止的战船也带着荣誉缓缓下沉,火焰如灯塔般明亮,那几艘侥幸逃脱的商船很快将消息带回了港口。 “乒~~。”阿若德用拳头狠狠的砸在了木桌上,挪威人竟然袭击了他的商路以及战船,看来对方已经是打算把战争范围扩大。 “公爵大人息怒,我们现在还没有能力对付那些海盗。”埃尔维特修士咽了口唾沫,他连忙对阿若德说道。 “集合我所有领地上的船只,还有我封臣的船都不足以一战吗?”阿若德有些气恼的说道,怒狮号下水连一个礼拜日都不到,竟然就只能自毁,这让他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就算集合领地内所有的船只,对方也可以躲藏在老巢不出动,我们耗费巨大人力物力,却达不到目的这又有什么用?”迪伦。马特坐在座椅上缓缓的说道。 “可恶。”阿若德坐在宝座上,仔细一想迪伦。马特的话也有道理。 “公爵大人,那么就让哈维娜立即去侦查那群海盗的老巢在哪里?”埃尔维特修士当然不能让迪伦。马特独自出风头,于是立即对阿若德建议道。 “立即写信给吕根岛的哈维娜,让她查出那群海盗的老巢所在,还有让她如果没有事的话尽快赶回梅克伦堡。”阿若德对站在右手边列柱旁的书记官说道。 “是,我会立即去办的。”书记官连忙向阿若德鞠躬后说道。 “挪威人,哼,真是找死。”阿若德脸色铁青,看来这群野蛮人真把自己当成软柿子了。 第八十八节、维堪的主教们 丹麦王自从放弃了自己传统信仰后,竟然变成了个极为虔诚的基督教徒,不但积极的引入东西法兰克的教士们前来传教,强力命令手下的战士们改信天主教,甚至将目光投向了还处于异教徒控制的瑞典和挪威土地。就爱上 “丹麦王严格遵守教会的清规戒律,积极传播主的福音,堪称是诸国王的典范。”名前来传教的西法兰克教士,站在丹麦王的身后喋喋不休的奉承着他。 “那个满口胡言的西法兰克人简直比苍蝇还要烦人。”但是在营地的另边,丹麦王任命的教区主教却看不惯西法兰克人的巧舌如簧,他对身边的丹麦王后格瑞丝说道。 “但是他们却能带来志愿战士和财物。”格瑞丝披着白色的狼皮,身上穿着绿色的北欧长裙,她身旁的侍女怀中抱着个婴儿,这是格瑞丝刚生下的孩子,北欧女人身强力壮即使刚生下孩子,也不需要卧床休息。 “这倒是,不过那些所谓的志愿者我看更像是些冒险者。”地区主教摇着脑袋说道,这位地区主教却与南方诸侯们的主教们不同,身上并不穿鲜艳的主教袍,却披挂着锁子甲和罩衫,没错丹麦的地区主教们对于信仰是如此的热情,他们不仅仅满足于向战士们祝福,而是亲自提着狼牙棒和战锤走在战队前列。 “别抱怨了,瑞典人和挪威人最近直在用小股部队试探我们,我估计是他们在为次大规模的战争在做准备。”格瑞丝对地区主教说道。 “我会带人去阻止他们的。”地区主教知道丹麦王垂垂老矣,事实上的统治者是面前的这个女人,丹麦人转化为基督教徒不久,他们还保存着古老的习俗,女人在维京人中成为统治者并不罕见,对于维京人来说只要统治者是强者即可。 “最好抓个俘虏。”当地区主教擦身而过的时候,格瑞丝对主教说道。 “没问题,哈,小家伙,真没想到他那么老了还能让你怀孕,真不可思议,定是上帝的奇迹。”地区主教走到侍女旁边,他看了眼侍女怀中的婴儿自言自语的说道。 当丹麦人开始染指瑞典人土地的时候,瑞典的战争领主们立即联合信奉同样宗教的挪威人,集结了千人的部队与丹麦人在荒原上对峙,双方隔着座茂密的森林。 北欧茂密的森林中总是那么的幽暗,仿佛古老的神灵沉睡在其中,邪恶的恶灵在灌木丛与树洞中等待机会伸出利爪,即使是最英勇的战士行走在这片土地上都会小心翼翼,深怕稍微大声就会惊醒那些可怕的恶灵。 “刷,刷。”但是最近却有两群流着相同血液的战士们打破了平静,他们手挽着圆木盾,用斧头拨开灌木丛和野草,他们的脸上长满了胡须,五官粗狂的像是直接拿斧头劈砍而成的。 “嗖~~。”突然,从对面飞出支箭矢正中穿着皮革甲的战士胸口,那名瑞典战士下子跪倒在地上。 “是丹麦人,盾墙,盾墙。”这支小队瑞典战士的头目立即狂呼起来,战士们马上把手中的圆盾挡在身前,并且把圆盾衔接在起形成盾墙。 “咯吱。”这支小队的瑞典人也带着弓箭手,维京弓箭手使用的通常都单体长弓,弓弦是非常有韧性的动物筋制作,弓箭手拉开弓弦搭上箭矢,冲着对面的树林中射出箭矢。 “哚。”箭矢射中了树干,从树干后立即转身出来名丹麦弓箭手,对着瑞典人还击,箭矢在树林中交织着。 “前进~~。”瑞典战士的头目推着盾墙缓缓向前,维京人的盾墙由两排组成,第排的人把盾牌正面持着,第二排的人将盾牌架在前面人的上方,如同是个屋顶的斜度,如果为了更严密的防御,第三排的人可以把盾牌顶在上方,在阿若德看来维京人的盾墙甚至有点像罗马军团的龟阵。 “后撤,后撤。”丹麦弓箭手们看见盾墙缓缓的推过来,知道手中的弓箭对瑞典人是不起什么作用的,于是立即向后撤退。 “撤掉盾阵,追击。”瑞典战士头目立即命令道,盾阵虽然防御力很强,但是度却很缓慢,解开圆盾组成的盾墙后,瑞典战士们高举着战斧追击上去。 “呜~~。”可是当那群瑞典战士追上去之后,在森林的空地上早已经有支严正以待的部队在等待着他们,只见丹麦维京战士排成三列组成盾阵,但是在他们的身后是群来自南方的法兰克人,这些志愿兵的武器五花门,有的手中握着旧长矛,有的握着生锈的剑,还有的只有把短粗的木棍。 不过,在这群杂乱的队伍右侧却有几名戴着主教帽,却穿着锁子甲的独特战士,他们的腰间别着十字架,但是手中却握着铁棒等钝器,他们正是维堪的地区主教们,这些由北欧人组成的神职人员严格遵守着圣经的教义,但是却似乎有些不对劲,例如:圣经中说神职人员不可出人身血,于是这些主教们选择了棍棒这种钝器。 “不要怕,上。”瑞典头目此时也走到了这里,他看见早已经等候的丹麦人,知道这是场伏击战,而对方伏击的对象正是他们,但是瑞典人并不害怕战斗,但是他们恐惧的是死于场平庸的战斗或者是床榻之上,那样他们的灵魂永远抵达不了英灵殿。 “噢噢噢~~。”瑞典战士们出声呐喊,他们举着盾牌和战斧冲了上去,顿时在树林空地上响起了劈砍木头和金属碰撞的清脆声音,以及人类的喊杀声。 “主啊!祝福我们~,祝福你的孩子们。”丹麦地区主教用粗犷的声音大声的祝福着,接着便提着手中的六页战锤冲上去,他挥战锤将名扑上来的瑞典维京战士击倒在地,接着上去用脚踩在对方的胸口部位,高举并调转战锤,狠狠的用战锤砸在了地上维京战士的面部,他高大魁梧的身材仿佛战神再世。 “杀啊~~。”即使皈依了天主教,但丹麦人毕竟流着维京人的好战血液,他们狂呼着用盾牌推倒对方,用战斧劈砍上前,鲜血和断肢在空地上飞舞着,这好似是场诸神的盛宴,方秉持着旧神的信仰,另方积极的要用武力推广新的教义,双方的战士用鲜血供奉着彼此的神灵。 “呼,呼,呼。”没有多久,这场战斗便结束了,丹麦人有备而来并且人数众多,这支瑞典人小队被围困在了树林空地上,脚下是同伴们的尸体,不过瑞典人头目并没有感到惊慌,他的额头流淌着鲜血,那是名卑鄙的弓箭手射向他的时候,打掉了他的头盔擦伤了额头。 “投降或者战斗?”丹麦地区主教提着战锤抬了抬下巴,对他询问道,主教的罩袍上洒满了鲜血。 “哈哈哈,让我前往英灵殿吧!”瑞典人头目狞笑声,他握紧手中的剑,仿佛看见天空中英灵殿少女们飞舞的身姿。 “呸,假神。”地区主教冲地上吐了口口水,表示对对方信仰的蔑视,但是出于对对方英勇的欣赏,地区主教决定亲自用场决斗结束这场战斗。 战士们开始把尸体拖走,为两位英勇的战士腾出空地,他们围在周围观看着并没有插手的意思。 “呼。”丹麦地区主教跨开两条腿,双手握住自己的战锤,他卸掉了身上的锁子甲。 “彭。”瑞典人头目也取下自己的皮革甲,将皮革甲扔到了旁,接着提起圆盾和剑,他双膝微微弯曲,双眼直视着主教,将剑拉开在圆盾后面。 “来吧~。” “呀啊~~。”瑞典人头目冲上去,剑猛地从圆盾上方刺向地区主教的胸口,对于地区主教来说他的个头比较矮小,但是却被对方闪身躲过。 “刷~~。”但是瑞典人头目并没有气馁,他击不成立即反手挥,企图砍中地区主教,但却被地区主教用战锤的中段挡住了,因为瑞典人头目的力气还是很大的,地区主教退后了半步。 “乒~。”地区主教见对方招式用老,抬起脚踢中瑞典人头目的圆盾,将瑞典人头目踢了个踉跄。 “噢噢噢~~。”见主教得手,围观的丹麦战士们出和喝彩声,精彩的战斗总是会得到战士们的欣赏。 “哦呜。”瑞典人头目觉得额头的鲜血滴落在左眼中,让他眼睛火辣辣的生痛,可是左手提着沉重的木盾无法擦拭,他只能忍受着眼睛的痛苦,猛的刺向地区主教,但是他的脚步却有些不稳当,同时经过了激烈的战斗后手腕乏力。 “钪~~。”地区主教抓住这有利时机,连续的用手中的战锤猛的砸向盾牌,几乎将瑞典人的手腕震碎,最后击还被掀开了圆盾,紧接着地区主教的战锤狠狠砸在了瑞典人的下巴上,将瑞典人打的扑倒在地上。 “主教,王后不是让抓活的吗?”这时候名丹麦贵族连忙说道。 “放心,我下手有分寸,这家伙晕倒了。”地区主教活动了下自己的胳膊,将战锤杵在地上,向那名丹麦贵族回答道。 “哈,竟然敢同有着碎骨者称号的你为对手,还真是个倒霉的家伙。”看着地上晕倒的瑞典人,那名丹麦贵族嘲笑着说道。 第八十九节、会议决策 抓捕到了俘虏,丹麦王和王后格瑞丝很快了解到,挪威人正组织了一支二千人的部队穿过荒原前来支援瑞典人,如果他们合并一处在兵力上将过丹麦人。? “他肯定在说谎,挪威人他们那里来的那么多兵力前来支援?”丹麦王不相信的说道,他也有自己的探子,挪威人自从从英伦岛屿上撤出后,势力便大打折扣。 “但是,我们不能不防备,也许应该找寻更强的援军。”格瑞丝对丹麦王说道。 “你是说,向梅克伦堡公国求援?”丹麦王立即意识到妻子的意思,即使是一直置身于北方战事中的丹麦人,最近也常常听到梅克伦堡公国的活跃,介入东法兰克王国的内政,帮助奥托压制波希米亚人的入侵,种种事迹被吟游诗人们四处传唱,当然所有人不知道的是,这些吟游诗人都是血滴子兄弟会背后操纵的。 “是的。”格瑞丝明确的点点头,丹麦王向瑞典人挑起战争,虽然是出于对土地和传播信仰的原因,但是格瑞丝也明白如果不先制人的话,恐怕瑞典人和挪威人也必定要消灭丹麦,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 “明白了,派出使者请求梅克伦堡公爵派兵支援。”丹麦王在妻子的说服下下定了决心,他立即命令道。 此时,阿若德也注意到了北方的战事,战争使得来往海面的商船也少了许多,加上梅克伦堡自制战船怒狮号被自毁沉没,不祥的传言在港口和领地中传播。 “公爵大人,我们必须进行坚决的反击。”埃尔维特修士大声的说道,他的话在廷臣们中间引起了共鸣,许多年轻的梅克伦堡贵族们开始拍打着面前的木桌。 “啧,这就是梅克伦堡的宫廷议事吗?”身穿狼头纹章罩衫的梅克伦堡贵族阿尔瓦在肖恩的带领下走入议事厅,当然作为一个低阶贵族,他没有资格站在前面,因此只能在大门边的列柱边站着,但即使如此也意味着他进入了梅克伦堡政治中心。 “嘘,小声点。”肖恩低声提醒阿尔瓦道。 “是。”阿尔瓦爵士谦逊的说道,他知道虽然自己有着爵士的头衔,但是他的家族是从洛林搬迁而来的,在梅克伦堡是毫无根基可言,而且阿若德的做事风格同其他的公爵似乎也非常不一样,面对肖恩这个阿若德的心腹,他必须要保持谦逊。 “我要提醒一下埃尔维特修士,目前我们没有战船,怎么去攻击那些海盗?”迪伦。马特皱了皱眉头,他缓慢的走出来对会议厅中的贵族们说道。 “我们还有商船,让士兵们搭乘商船,这样也可以迷惑海盗。”埃尔维特修士也毫不示弱的说道。 “如果商船在海上被打沉了怎么办?让我们的士兵喂鲨鱼吗?”这时候,迪伦。马特没有说话,反而是坐在左侧迪伦。马特一边的一名中年贵族站出来说道。 阿尔瓦爵士站在列柱旁边仔细观看着,顿时现这个会议厅中以左侧的迪伦。马特,以及右侧的埃尔维特修士为的贵族相互对峙,阿若德坐在中间的宝座上,似乎在仔细聆听着两方的争辩,而乔茜公主坐在阿若德的身旁,这位梅克伦堡的公主也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的情绪,只有他们的儿子小威廉在母亲怀中扭动着身体。 “真有趣,肖恩大人,为什么左右两边的贵族们观点如此不同,是公爵大人刻意安排的吗?”阿尔瓦爵士好奇的对肖恩问道。 “哈哈,公爵大人可不会管这种事,只是亲近宫相和**官的贵族总是自觉的坐在左右两侧,所以才慢慢变成这样了吧!”肖恩耸了耸肩膀,对阿尔瓦爵士说道。 “这么说传闻是真的。”阿尔瓦爵士笑了笑,说道。 “什么传闻?” “梅克伦堡的宫廷中存在着宫廷派和法庭派。”阿尔瓦爵士压低声音说道。 “哼,胡说什么,没有的事情。”肖恩矢口否认,但也知道这种解释简直是自欺欺人,于是也压低声音对阿尔瓦爵士说道,“其实在宫廷中人们更常谈论起左派和右派。” “哦,左派和右派,原来如此还真是恰当,那么我们算什么派?”阿尔瓦爵士看见果然两方的座位分为左右,于是抱着双臂,好似不经意的问道。 “我们属于公爵,我们只有一个主人,那就是梅克伦堡的统治者公爵大人。”肖恩抬了抬下巴,指向坐在中间的阿若德,对阿尔瓦爵士说道。 “找不到巢穴的情况下,我们就像是没有目标的箭矢。”左派的一名贵族生气的站起身说道。 “乒~~。” “谁说我们找不到那些海盗的巢穴。”就在此时,会议厅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清脆的女人的声音传了进来,在这会议厅中能够进入的女人寥寥可数。 “哈维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埃尔维特修士看见哈维娜走进来,顿时有些吃惊,而那些质问情报失误的贵族们也讪讪的退下。 “如果再不回来,恐怕我的情报网都会被人说成一无是处了。”哈维娜穿着一身长裙,这比她以往都有女人味道,好像她不是一个情报头子,而是个普通的贵妇人。 “哈维娜,你找到海盗的巢穴了?”阿若德看见哈维娜出现,立即从宝座上直起身体,他立即对哈维娜问道。 “是的公爵大人,我找到了,不过他们在挪威领主的保护之下,恐怕没有击败挪威人之前,我们是没什么办法去剿灭他们了。”哈维娜对阿若德说道。 “看来挪威人是真的想要同我们为敌,也许我们该联络一下丹麦人,加入他们对瑞典人和挪威人的征讨。”阿若德对埃尔维特修士说道。 “我立即撰写信件,派出使者送给丹麦王。”埃尔维特修士答应下来说道。 会议厅确定了对丹麦人的支援,阿若德解散了会议只留下了哈维娜,就连乔茜公主也离开了会议厅,当乔茜公主起身离开的时候,若有所思的看了阿若德和哈维娜一眼。 “你~~。”阿若德留下哈维娜说的却并不是军国大事,反而上下打量了一下哈维娜。 “怎么?”哈维娜俏生生的站在阿若德的面前,她面带微笑就像是一个邻家大姐姐般,一点都没有往日的桀骜不驯和彪悍。 “你很少穿裙子?”阿若德将两只手叉起来,对哈维娜说道。 “哦,这个啊!因为要去做刺探情报,所以才穿上的,不过我偶然现自己其实也是很适合穿衣裙的。”哈维娜提起自己的裙边,对阿若德行了一个屈膝礼,就像是个真正的贵族妇女般。 “呃,确实蛮适合你的。”阿若德点点头,他站起身走到哈维娜的面前,不知道为何他觉得哈维娜仿佛有了一抹于往日不同的光彩,于是忍不住伸手想要揽住哈维娜的腰,可是却被哈维娜退后一步躲开了。 “您的妻子可刚刚离开,更何况我今天很累了,如果公爵大人没有事情,请允许我离开回去休息。”哈维娜躲开阿若德的手,对他说道。 “啊,好,好的,随后我会继续询问你维堪的情报。”阿若德讪讪的收回自己的手,往日总是哈维娜先撩拨他,使得他欲火焚身,可是这一次哈维娜的冷淡态度,让阿若德好似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不过却让阿若德有欲罢不能的感觉。 “啪。”哈维娜转身离开了会议厅,大门啪的一声关上了,阿若德看着哈维娜那转身离去的背影,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劲。 第九十节、阿若德的野望 阿若德又派人召唤了吕根岛的罗恩伯爵,如果要支援丹麦人,吕根岛是梅克伦堡距离瑞典最近的岛屿,将物资放在吕根岛是最方便的。 “公爵大人,丹麦王的使者来了。”就在阿若德向丹麦王派出使者的同时,丹麦人的使者也乘船来到了梅克伦堡,阿若德立即接见了这位使者。 “尊敬的梅克伦堡公爵大人,我们遭到了瑞典和挪威异教徒联合的侵犯,我们的王恳求您伸出援手。”丹麦使者站在前厅中,对阿若德大声的说道,他竟然是一名法兰克人。 “唔,我明白了,事实上我也向贵国派出了使者,挪威海盗骚扰我们的海上商路,并且击毁了我的战船,即使你们不来求援我也会派出士兵的。”阿若德对丹麦使者说道。 “啊,这样看来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了。”使者听了脸色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连忙向阿若德鞠躬行礼后说道。 “返回找你的主人去吧!告诉他梅克伦堡军团和条顿骑士团将坚定的站在他们一边。”阿若德点头对使者承诺道。 打走了丹麦的使者,阿若德走到会议厅中一面用幕布遮挡起来的墙壁前,他拉开幕布看见的一副北欧和东欧的地图,这粗糙的地图在后世不算什么,但是在这个时代极为珍贵。 “斯科訥,丹麦人与瑞典人对峙的郡,好大一片土地。”阿若德用手指着厄勒海峡对面的半岛底端土地,露出了贪婪的神色,但是阿若德知道斯科訥是丹麦人志在必得的土地,如果自己染指的话,恐怕会和丹麦人产生冲突,这对于阿若德稳定北方的策略并不符合。 不过阿若德并不担心,因为在斯科訥北方还有一片更大的土地,那就是斯莫兰,一片被茂密的北欧森林覆盖的土地,而且阿若德记得后世似乎哪里还是瑞典出产黄金和皮毛的地方。 “斯莫兰是瑞典人最重要的郡,他们肯定不会轻易放弃的,抵抗也会非常的坚决,这样的话丹麦人也许不会想要。”阿若德摸着下巴仔细思索着,他对斯莫兰志在必得,除了斯莫兰丰富的物资外,在斯莫兰东边的对岸是爱沙尼亚、立窝尼亚、乌高尼亚等波罗的海诸小国,再继续向东就是罗斯人的公国,也就是说斯莫兰战略位置也很重要。 而斯莫兰南边对岸就是普鲁士人聚集地,阿若德看着普鲁士人聚集地,眼中竟然浮现了几分狂热,此时的普鲁士人还信奉着异端神,过着部族落后的生活,谁能知道这样一群人最后会成为德意志帝国的核心力量,而普鲁士人的特点就是强悍并且遵守纪律,简直是天生的士兵苗子,阿若德是一定要把普鲁士攥在自己手心的。 阿若德独自在会议厅中注视着地图,自从征服了梅克伦堡公国之后,他的雄心壮志似乎淡化了不少,家庭、妻子、刚出生的儿子都给他带来了天伦之乐,让他沉湎于这温柔窝之中。 可是,当阿若德在亚堔看见了奥托登基为王的盛况,虽然作为一个穿越者,他自信天朝的登基仪式要更加的壮观,但是奥托被诸侯们簇拥抬上王座,诸侯们被迫向他低头臣服,这情形还是给阿若德带来了深刻的印象和冲击。 “生而为王,亦或者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阿若德坐在会议厅的座椅上,他的手中握着酒杯,葡萄酒殷红的好像鲜血,口中喃喃自语着,此时他是多么的渴望与人分享自己的狂热,可是却现自己无比的孤独。 阿若德的目光专注着看着地图,心中充满了对权利的渴望,他以前竟然没有现,在这副身体里呆的越久,似乎就越变成另一个人,就像是有另一个灵魂在腐蚀着他。 “我,是谁?” 哈维娜站在卧室之中,她的额头冒出虚汗,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她不由自主的用手捂住腹部,幸亏腹中的孩子很坚强,并没有因为旅途劳顿而有闪失。 “呼。”哈维娜用手扶住座椅背,缓缓的坐了下来,她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乒,乒,乒。”忽然,哈维娜的房门被敲了几下,声音很有节奏。 “进来。”哈维娜听见敲门声,眉头皱了皱,她用裙摆掩盖住自己的腹部说道。 “领。”一个侍从走了进来,他看上去与城堡中其他的侍从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却对哈维娜称呼领,只有血滴子兄弟会的人才会如此称呼哈维娜。 “恩,幸亏你及时把情报传递给了我,否则阿若德肯定会产生怀疑我的。”哈维娜扭过头,对那名年轻的侍从说道。 “领我们这样瞒着公爵大人,不会有什么问题吗?”年轻的侍从担心的说道。 “兄弟会本身是为公爵大人服务的,我们存在的目的不仅是为了对付外面的敌人,更重要的是防备左右两派出现不忠诚阿若德的人,你说是吗?”哈维娜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扶手,对年轻的侍从说道。 “您说的没错,誓死忠诚公爵大人,誓死效忠兄弟会。”年轻的侍从连忙说道。 “很好,现在宫廷派和法庭派是什么情况?”哈维娜微微点了点头,好似赞许的对侍从说道。 “哦,是的领,最近因为索罗斯受伤无法处理商会的事务,所以围绕着索罗斯的职务两派进行了明争暗斗。”年轻的侍从对哈维娜说道。 “埃尔维特修士想要推荐谁?”哈维娜问道。 “是一个叫杰夫的谷物商人。”年轻的侍从回答道。 “杰夫?”哈维娜皱起了眉头,抿起嘴唇说道。 “领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什么,只是这个名字好像在那里听过。”哈维娜陷入沉思,不过想了一会都没有任何头绪,只得作罢。 埃尔维特修士之所以推荐杰夫,不仅仅是因为杰夫贿赂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在他的阵营中还真没有几个懂得经商的,埃尔维特修士知道阿若德绝非一位昏庸的公爵,甚至本身阿若德就懂得一些商业的方法,例如港口的记账法就是阿若德教授给索罗斯的,因此埃尔维特修士推荐的人不能是一个无能之辈。 “尊敬的宫相大人,现在就差一步了,只要我能拿到港口的税收权利,一定不会让宫相大人白白忙活的。”在梅克伦堡下的城镇公共澡堂中,热气腾腾的温水注满了一座大池子,这里虽然是公共澡堂,但却也有专门供给贵族们密谈使用的地方,埃尔维特修士与杰夫一起躺在池子中,这个小一点的池子是属于包厢范畴。 “这里还真不错,以前公爵大人说要修建公共澡堂的时候,我还极力反对,认为会把疾病带给人民的,但是现在看起来完全没有担心的必要。”埃尔维特修士没有直接回答杰夫,他撩起池子中的热水浇在了脸上,满意的说道。 “那是,那是,公爵大人总是高瞻远瞩的,不过宫相大人您也非常的优秀,否则整个梅克伦堡公国也不会如此井井有条。”杰夫连忙奉承着说道。 “恩,放心好了,现在索罗斯受伤卧病,港口不能没有人打理,相信公爵大人会给你一个机会的。”埃尔维特修士微笑着对杰夫说道。 “那就全靠宫相大人的提携了,等一会在您的衣服中会有个小礼物,希望宫相大人能够笑纳。”杰夫献媚的笑着说道。 “恩。”埃尔维特修士的脸上并没有多高兴,他很平淡的泡在热水中,作为一名宫相同一介商人泡澡已经很给杰夫面子了,他没有必要再做什么承诺。 当埃尔维特修士离开池子的时候,杰夫的脸却垮了下来,虽然埃尔维特修士对他承诺会极力推荐他,但这种承诺并不牢靠。 “主人,你好像不是很高兴。”当埃尔维特修士离开后,独眼的身影出现在了烟雾缭绕的澡堂旁边,他看着趴在池子边的杰夫说道。 “哼,这个老狐狸,我都快要被榨干了,我交代你的事情你到底办到没有?”杰夫恼怒的抖动着腮帮子的肉,心疼自己那越来越瘪的钱包。 “我正要向你禀报这件事呢!”独眼对杰夫的恼怒不以为意,他对杰夫说道。 “什么,你找到了,这么快?”杰夫一听激动的从洗澡池中跳出来,别看他又矮又胖,但是行动竟然还很敏捷。 “没错,我找到了。”独眼看着杰夫那赤着的身体,还有胯下那晃晃悠悠的长条物,无奈的撇了撇嘴,但是杰夫很显然根本顾不上这些。 独眼和杰夫离开城镇公共澡堂,他们返回了自己的客栈的卧室,当杰夫和独眼登上木梯的时候,客栈老板不满的冲他们吼道该交房租了,但杰夫还是厚着脸皮假装没听见。 “嘎吱~~。”当木门被推开的时候,杰夫看见在点着蜡烛的昏暗卧室内,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角落里,身上披着一件灰色的披风。 第九十一节、尤物 杰夫和独眼推开门的时候,看见了一个瘦弱的身影蜷缩在角落,他看见闯入的杰夫吃了一惊,但是目光落在独眼身上的时候,就好像是认命了一般低下头。 “怎么回事?”杰夫看向独眼,询问道。 “站起来。”独眼没有回答杰夫的问题,他大声的对蜷缩在角落中的人说道,当那人从角落中站起身的时候,杰夫才发现这是一个少女。 “大人。”少女有着一头褐色的长发,脸庞病态的白皙,修长的颈部好像天鹅般,在鼻梁之间有些许雀斑,但并不妨碍她的美丽。 “啊,不错算得上上乘货色,花了多少钱?”杰夫的小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隙,他不由问道。 “一个铜子都没有花。”独眼摇了摇头,对杰夫说道。 “没有花钱,难道你是抢来的,我们现在麻烦可够多的了。”杰夫不满的说道,梅克伦堡在阿若德的治理下,治安比其他领地要好的多,再加上有迪伦。马特这个铁面无私的大法官在,就连贵族们都不敢胡作非为。 “不是,她是我在勃兰登堡领地的一个小村庄中发现的,当时村民正要烧死她,是我救了下来。”独眼对杰夫解释道。 “烧死她?难道她是女巫?”杰夫听了吃了一惊,虽然他这个走南闯北的商人并不相信所谓的女巫传说,但心中还是有些发憷,谁也不想同女巫掺和上。 “把裙子脱掉。”独眼砸巴了一下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如果从某种征兆来说,面前少女确实有着女巫传说的形态,但是她却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呃?”少女听了微微颤抖了一下,当然任何正常的少女听到一个糙汉子命令自己脱掉衣裙,也会羞耻抗拒的。 “快点,别耽误时间了。”独眼却毫不客气的命令道。 “索索~~。”少女在独眼的命令下,不情不愿的解开身上衣裙的带子,那件简陋的粗亚麻布裙子顺着身体滑落,光滑的香肩,看不出来瘦小的身体却有着高耸的熊部,紧接着是仿佛一手就能握住的小腰。 “噢~。”杰夫咽了咽口水,这少女的身材竟然也很有料,一个小村庄中竟然藏着如此的尤物,他的眼神顺着衣裙下滑而贪婪的欣赏着少女的身体,但是看着看着当衣裙从腰部落在脚下的时候,杰夫发觉不太对劲。 “唔。”少女双手交叉抱住自己的肩,她因为羞涩双腮红润。 “这,这是什么东西?”杰夫因为惊恐而退后了一步,但是脚下不稳一头撞在了独眼的身上。 “您没有看错,他长着女人的**,但也有男人的大根,即是男人也是女人。”独眼抓住杰夫的双肩,让杰夫稳住身体后对他说道。 “真是奇妙,哦我是说上帝啊!真是可怕。”杰夫啧啧称奇道,同时心思活泛了起来,看向这奇异少女的神情变得极为热烈。 “我们可以把她直接送给埃尔维特修士,那个变态的老修士会喜欢的。”独眼对杰夫说道。 “不,不能就这样送给他,我有另一个绝妙的主意。”杰夫商人的头脑开始高速运转起来,他的脸因为这一个最奇妙的计划而红的好像煮熟的大虾。 阿若德将罗恩伯爵召唤到了自己的宫廷中,罗恩伯爵虽然觉得刚刚结束了一场对波希米亚人的战争,就又要启动对瑞典人的战争不妥,但是作为公爵的封臣以及忠实的朋友,他还是马不停蹄的搭上船只来到了梅克伦堡。 “尊敬的公爵大人,您召唤我来有什么事?”罗恩伯爵向阿若德鞠躬行礼后说道。 “坐下,我的朋友,喝点热麦芽酒暖暖身子。”阿若德微笑着对罗恩伯爵说道,并且让他坐在壁炉旁的木椅上,并且将在壁炉的铁架上温的麦芽酒拿起递给罗恩伯爵。 “您还别说,这波罗的海的海水真是冰冷刺骨,我确实需要喝一杯。”罗恩伯爵也不客气了,他坐在阿若德的身旁,接过酒杯喝了一口,别说这温了的麦芽酒竟然没有平常的苦涩味道,反而有点点甘甜的口感。 “呵呵,把你从吕根岛叫回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马上就要去支援丹麦人了,吕根岛将是我们的前沿基地,进可攻退可守。”阿若德舒服的靠在椅背上,对罗恩伯爵说着自己的计划。 “这没有问题,只是我们刚刚结束战争,就要把封臣们再一次集结起来,这合适吗?”罗恩伯爵放下手中的空酒杯,对阿若德询问道。 “这一次我不打算召集封臣,而是使用梅克伦堡军团和条顿骑士团。”阿若德站起身来,围绕着木椅,走到了木椅背后扶着椅背说道。 “用直辖军团吗?那么公爵大人,吕根的军队任由您调遣。”罗恩连忙站起来,对阿若德保证道。 “不用着急,你领地的重要使命就是成为我们的军需和训练基地,其他的事情我自由安排。”阿若德上前拍了拍罗恩伯爵的肩膀,让他重新坐下后说道。 “我会遵从您吩咐的。”罗恩伯爵连忙回答道。 “对了,哈维娜在吕根岛的时候有发生什么事情吗?”突然间,阿若德转移了话题对罗恩伯爵询问起了哈维娜的事情。 “哈维娜?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是出什么事了吗?”罗恩伯爵听了很纳闷,他反问阿若德道。 “哈,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她这次回来非常古怪,斯,我也说不上来那里不对劲。”阿若德歪着脑袋想了想,但还是没有头绪。 哈维娜呆在自己的卧室中,她的房间中有两名侍女服侍,这两名侍女她并不认识,似乎是新来的侍女。 “爱莲呢?”哈维娜站在窗台前,漫不经心的用剪刀修建着插在陶罐中的一簇野花,随口对两名服侍的侍女询问道。 “哦,爱莲被派去服侍另一位贵妇人了。”一名戴着白色头巾,金发的侍女低着头对哈维娜禀报道。 “是吗?真是可惜了。”哈维娜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将剪刀放在床头,她打量了一下站在面前神情有些呆滞的侍女,心中很是不满。 “需要我们服侍您休息吗?”两名侍女问道。 “不用了,出去出去,简直像两个木头人般无趣。”哈维娜皱起眉头,把两名侍女轰了出去,惊慌的侍女不知所措的退出了哈维娜的房间。 “呼。”哈维娜转过身靠在门上,她的额头渗出了虚汗,因为怀孕的关系她的体力很容易消耗,身体的热量也比平时大,所以绝不能让人在梅克伦堡中看出来。 哈维娜疲倦的走到床边,她伸手解开衣裙的带子,想要脱掉这被汗水粘着肌肤的衣裙,想要在没有人服侍的情况下更换这繁琐的衣裙其实并不容易,但是哈维娜却必须亲自动手,因为如果让侍女们帮忙的话,肯定会看见那隆起的腹部。 “嘎吱。”正当哈维娜脱掉衣裙,将衣裙拿在手中的时候,门却嘎吱一声打开了。 “哈维娜女士,我们给您送来了烘培坊的点心。”一名侍女捧着烘培坊可口的点心走进来,她还没有开口却被哈维娜一阵臭骂。 “滚出去,谁让你进来的,难道不怕我把你扔进地牢拷问吗?”哈维娜用衣裙捂住身体,大怒的对侍女呵斥道。 “对不起,对不起哈维娜女士。”侍女惊恐的一边行屈膝礼一边退出了房间。 “她发现了吗?”哈维娜眯起眼睛,看向关上门的侍女,心中起了杀机。 第九十二节、舞娘达芙妮 “来来来,快看啊,最美的舞娘的舞姿~~。”一名肥胖的中年男人,如香肠般粗的手指上戴满了银戒指,他站在帷幕外不断的向来往的人们招呼着,帷幕内爆发出阵阵的欢呼声和掌声。 “叮当。”不断的有男人将银币递给中年男人,然后迫不及待的揭开幕布走进去,当幕布打开的一瞬间,只见在用木头搭建的台子上,一位吉普赛少女穿着暴露随着音乐扭动腰肢,她小麦般的光滑肌肤,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如蛇般扭动,在台下男人们疯狂的拍着手。 “看了就是这里了。”杰夫带着独眼和那个雌雄同体的少女一起,也来到了这片重新搭建起来的流浪者艺人营地。 “这是哪里?”少女胆怯的打量着这帷幕,背后那男人们的狂热让他感到害怕。 “从今天开始我要让你在这里学习。”杰夫对少女说道。 “学习?” “没错,来吧。”杰夫走向入口处,但是那个中年男人伸出手拦住了他们,杰夫不满的轻哼一声,从腰间的钱袋中掏出三枚银币递给了男人,这才被允许进入。 当三人进入会场中的时候,看见那名吉普赛少女就像是明星般,男人们被她曼妙的身材和灵动的舞姿所吸引,不停的将钱币洒向她,当然能够洒出银币的都是贵族和商人,但即使如此占了大多数的平民们用自己的热泪和掌声表达着对吉普赛少女的爱戴。 “她在做什么?”杰夫的少女目瞪口呆的看着这疯狂的场面,他自从出生之后就受到村民的厌恶和无来由的仇恨,而且这个时代底层的女人常常忍受着暴力等威胁。 “这是流浪者艺人中最出色的女舞者。”杰夫对少女说道。 “达芙妮,达芙妮,达芙妮~~。”当吉普赛谢幕的时候,整个会场中都响起了她的名字,而吉普赛少女却如同王宫中的王后般矜持,她面带微笑用飞吻结束自己的演出。 “怎么样,跟我来。”杰夫斜着眼睛看着吃惊的少女,对他说道。 三人拨开拥挤的人群走向幕后,此时小丑登上了舞台,但是他那笨拙的铃铛和杂耍只是引起人们用烂菜叶丢掷,即使如此小丑还是不遗余力的表演着,毫不在意人们恶意的嘲笑。 “这里是后台,不能随便进入。”当他们来到舞台后的时候,一名表演举重的光头大力士拦住了他们,看起来他除了表演节目外,还肩负着保安的任务。 “别担心,我们只是达芙妮的崇拜者。”杰夫很有经验的掏出一枚银币递给大力士,但是那大力士接过银币却纹丝不动,杰夫撇了撇嘴只要又掏出一枚银币递过去,此时大力士才让开道路。 “达芙妮在左边。”大力士对他们说道。 “哼,贪婪的家伙,真该下地狱。”杰夫小声嘟囔着说道。 “你们这些笨手笨脚的家伙,那些衣服早就该洗干净了,还有谁偷了我的宝石,不知道那是男爵送给我的礼物吗?”还没有见到达芙妮却听见她的声音,完全不同于在舞台上的美丽可爱,后台的达芙妮就像是一位跋扈的女王,整个后台的人都围绕着她在转。 “达芙妮小姐。”杰夫露出灿烂的笑容,看着站在其他演员中生气的达芙妮。 “是谁?不知道这里不让外人进入吗?”达芙妮拢了拢自己棕色的秀发,她用疑惑的目光质询着闯入的不速之客。 “我们是您的崇拜者。”杰夫微微鞠躬说道,他谦逊的态度引起了达芙妮的好感,她坐在了木凳上,那是一张专门为她准备的凳子,没有达芙妮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随便坐,有一次一个新来的演员不小心坐了这张凳子,结果被达芙妮告到了班主那里,那名演员被一顿鞭打。 “我的崇拜者很多的。”达芙妮翘起自己纤细紧绷的腿,如豆蔻般殷红的脚趾,圆润的足踝,都可以轻易挑起男人最本能的**。 “咕~~,达芙妮小姐,事实上是这样的,我的这位侄女非常喜欢您的舞姿,她想要向您学习,希望您能够收下她。”杰夫吞了口口水,他好不容易才强迫着将注意力从达芙妮的大腿,以及丰满高耸的熊部挪开,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当我的学徒吗?哈,以为我是随便什么人就能收的舞者吗?”达芙妮不屑的说道,她虽然无法像其他更有名的舞娘,可以出入于当地宫廷之中,但在市井之中也算是比较有名的了,她有着自己的野心和目标。 “那么我愿意提供一份小礼物。”杰夫解下自己腰带上挂着的钱包,轻轻的放在达芙妮的面前。 “啧啧,看不出你还挺疼爱自己侄女的。”达芙妮却不为所动,她可不是那些随便几个银币就能被打发到床上的吉普赛女人,她自认为自己是吉普赛人中的贵族,而且她还真不缺钱。 “这~~。”杰夫发愁了,他没想到这个吉普赛女人竟然拒绝了自己,这可不像是那些贪财的吉普赛人作风。 “我看不如再附加一个条件如何。”这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独眼却开口说道。 “什么?” “我的主人是一位很有影响力的商人,他可以为达芙妮小姐提供一次机会,一次可以在公爵的宫廷中跳舞的机会。”独眼对达芙妮说道。 “什么,你是说你们能让我在公爵大人面前跳舞吗?”达芙妮听了顿时激动的站起身来,她激动的甚至身体微微发抖,这是一个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但是却又有些不敢相信,她不断的向贵族们讨好,甚至不惜委身一个又老又胖的男爵,但即使如此也没有得到出入宫廷的许可。 “是的,我确实有这个能力。”杰夫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独眼,对达芙妮肯定的回答道。 “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收下她了,啧啧,看起来笨手笨脚的。”达芙妮点头同意道,并且顺手拿起了杰夫的钱袋,不屑的打量了一下面前看起来瘦弱的少女。 杰夫看见达芙妮收下了少女,满意的告辞,而达芙妮则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杰夫记住自己的承诺,直到杰夫和独眼离开后台。 “呼,真不敢相信,这难道是真的吗?”达芙妮看着杰夫的背影,有些不相信一介商人有能力让自己进入城堡。 “请问,请问我现在该做什么?”少女怯生生的站在达芙妮的背后问道。 “哈,我差点忘了你,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少女正准备回答,却被达芙妮打断了话语,只见达芙妮自言自语起来。 “唔,从今天开始你就叫苔丝吧!”达芙妮随口对少女说道。 阿若德并不知道商人杰夫的打算,此时他站在城堡的军营空地之中,只见在用木栅栏围住的空地中间,有两名武士正在比武,他们中一名戴着犬嘴全封闭式头盔,身上披着锁子甲和龙虾臂铠,手中提着风筝盾牌以及一柄没有开锋的重剑。 这名梅克伦堡步行重骑兵的对面,是一名头戴唐式头盔和铁面具,身上穿着一套用皮革和铁片连接而成扎甲的东方武士,那名东方武士的手中握着的是一柄同样没有开锋的刀,只是那非常刀笔直,拥有很长的刀柄。 “开始~。”阿若德看着如猛虎般对峙的两人,对站在场地中拿着木杆的裁判点了点头。 “哇啊~~。”身穿扎甲的东方武士抢先进攻,他将手中的横刀转动了一下,大步向前猛扑上前,仿佛一头下山的猛虎。 “乒~~。”步行重骑兵不敢大意,连忙提起盾牌抵挡住了进攻,同时弯曲双膝将重心下降,横刀击中盾牌发出彭的闷响。 东方武士的步伐灵活,但梅克伦堡步行重骑兵仗着重甲,提着盾牌推向东方武士。两人在空地上缠斗起来,一人好似灵蛇出动,腾跳、挪移企图试探出对方的弱点,而另一方像是一头笨拙但致命的狗熊,提着巨爪逼退对方的进攻,但却尽量不暴露出自己的致命弱点。 “打得不错。”罗恩伯爵站在阿若德的身旁,他看着眼前的这一场决斗饶有兴趣,并且对于这几名东方武士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尤其是他们身上那不同于欧罗巴武士们的扎甲。 “你觉得他们的有点在哪里?”阿若德不动声色,指了指在场地中挥舞横刀的东方武士,对罗恩伯爵问道。 “他们的动作很灵活,当然我觉得是因为盔甲的原因,那种盔甲看起来很轻便,兼顾了皮革甲轻便的优点,以及锁子甲的防御力优点。”罗恩伯爵也是久经沙场的骑士,他很快发现了东方武士们身上盔甲的便利。 “恩,我觉得可以组建一支扎甲战士。”阿若德点点头,罗恩伯爵的话他很赞同。 “不过,我最在意的是他们手中的刀,这种刀好像很锋利啊!瞧瞧那尖端切口,像是剑又像是刀,斯,可以想象得到如果开了锋的话,将是敌人的噩梦。”罗恩伯爵摇着头皱着眉头,啧啧称奇道。 第九十三节、北欧寒风 两名东西方的武士战斗越来越激烈,但是在外人看来他们的动作略微有些笨拙,其实这是因为重甲的武士盔甲的沉重引起的,东方武士的动作稍微灵活,不过他必须小心翼翼的躲避梅克伦堡重骑兵的攻击,沉重的臂铠如果击中要害的话,必然会将他打翻在地。≈ “压制他,压制他。”围观的梅克伦堡士兵们,举着拳头在围栏外大声的加油助威,阿若德并没有制止士兵们的举动,他要的就是在军营中营造好战的氛围。 “乒,乒,乒~~。”东方武士腾空跳起,连续的用横刀击打梅克伦堡步行重骑兵的头部,在犬嘴头盔的保护下,梅克伦堡重骑兵只是身体晃动了几下,但他立即向后退了一步,将身体靠在了木栅栏上。 “呼,呼,呼。”梅克伦堡步行重骑兵在头盔中喘着粗气,他从头盔缝隙中看着自己的对手,戴着铁面具的东方武士并没有停下攻击,他持续不断的用手中的没有开刃的横刀击打在步行重骑兵的身上,战斗的规则是一方倒地活着扔下武器单膝跪地投降。 “哇啊~~。”突然梅克伦堡重步兵扔掉手中笨重的风筝盾牌,冲上去一把抱住了东方武士的腰部,两人一起冲了出去,他们的脚踩在湿软的泥地中。 “哦呜~~。”东方武士踩在泥地里脚步一个不稳当,被梅克伦堡重骑兵一推倒在了地上,虽然他一个鲤鱼打挺跳起,但是背部碰地已经是输了。 “打得不错。”阿若德满意的点点头,双方可以说把各自的优势都挥了出来。 “这种决斗看不出什么,在战场上可是集体作战,他们又不是贵族。”罗恩伯爵却撇撇嘴说道。 “这好不简单,组织一场团体混战就是了,正好我们在开战之前也应该让战士们活动活动。”阿若德看着揭下头盔的两位战士,他们相互伸手拉了对方一把,看的出两位战士都惺惺相惜。 “公爵大人,哈维娜有来自斯科讷的消息。”这时候赫尔曼走了过来,他向阿若德说道。 “哦,终于有消息了吗?”阿若德连忙转身跟着赫尔曼向会议厅走去,罗恩伯爵却留在军营中继续观看战士们的打斗。 “是的。”赫尔曼跟随着阿若德的脚步,他肯定的回答道。 “今天莉娜怎么肯放过你,让你有空闲?”阿若德边走边好奇的问道。 “莉娜小姐最近对那些东方人很感兴趣,总是去他们的营区游玩。”赫尔曼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他对阿若德悻悻的说道。 “不过是小孩子贪图新鲜而已,别忘了你们是宴会中最搭的舞伴。”阿若德停下脚步拍了拍赫尔曼的肩膀,对他安慰道。 “感谢您公爵大人。”赫尔曼听了眼睛一亮,阿若德是梅克伦堡的最高统治者,也是莉娜的哥哥在封建习俗中,整个梅克伦堡宫廷的廷臣还有封臣的婚姻都必须经过阿若德的同意,现在阿若德的暗示非常明显,那就是认可赫尔曼与莉娜。 “最近的宫廷中气氛不是很好,赫尔曼你是国王陛下看中的人,不要掺和进来。”阿若德沉默了一下,两人在快要走到塔楼大门处的时候,阿若德对赫尔曼说道,在宫廷中的贵族们知道赫尔曼前途无量,因此都极力的拉拢奉承他,于是阿若德提醒他道。 “放心好了公爵大人,我会注意分寸的,不过有件事我一直想向您谈起,作为您忠实的廷臣和朋友。”赫尔曼挺起胸膛说道。 “说吧。”阿若德站在台阶上,好奇的转过身问道。 “威尔勒的朱利安大人是一位优秀的贵族,如果能够将他召唤到您的宫廷中服务,我相信他必将为梅克伦堡的繁荣做出贡献。”赫尔曼向阿若德呈请道。 “是朱利安向你说情的吗?” “不,是在与雷达里人的战斗中我看出了他的勇气与智慧。”赫尔曼坦荡的说道。 “好吧,我会考虑的。” 哈维娜早已经等候在了会议厅中,她好奇的打量着用幕布盖起来的那面墙壁,走到墙壁前面用手揭开幕布的一角,看见一面巨大的地图。 “咯吱。”这时候,门外响起了开门声,哈维娜连忙放下抓着幕布的手,转身走到木桌旁坐下。 “哈维娜,现在情况怎么样,丹麦人和瑞典人的战斗激烈吗?”阿若德走进了会议厅中,他大声的对哈维娜询问道。 “瑞典人似乎在准备一场大战。”哈维娜用手扇了扇自己的脸庞旁边,最近不知道为何她总感觉很热,这也许就是怀孕后的结果。 “似乎?我要肯定,给我再详细点的情报,多少人,在哪里决战?”阿若德皱着眉头对哈维娜说道。 “他们动员了大半的瑞典部族,战争领主们为即将到来的战斗狂呼不已,估计应该有二三千战士。”哈维娜对阿若德禀报道。 “挪威人有什么动静吗?”阿若德接着问道。 “有传闻挪威人的国王将派出援兵,但也有人说挪威人集结的兵力是准备渡过大海前往撒克逊人的岛屿,说法不一,情报真假难辨。” “继续侦查,一定要弄清楚挪威人的动向,还有瑞典人决战地点是否在斯科讷?”阿若德在会议厅中踱着步子,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会的。”哈维娜站起身对阿若德保证道,接着便走出了会议厅,当她走出会议厅的时候,赫尔曼站在会议厅外等候着阿若德,哈维娜觉得额头冒出了虚汗,她从袖口掏出一张细亚麻手帕准备擦拭的时候,不知道为何眼前一黑,连忙稳住身体,但是手中的手帕却掉在了地上。 “哈维娜大人,您没事吧!”赫尔曼看见站在门口脸色有些苍白的哈维娜,连忙上前问道。 “没事,大概是昨晚没有休息好。”哈维娜急忙露出笑容,她想要弯腰捡起手帕,但是她觉得腰部酸胀难受手指伸向地面却无法继续下去。 “让我来吧!”赫尔曼弯腰捡起地上的手帕递给了哈维娜,并对哈维娜说道。 “谢谢。”哈维娜勉强笑了笑,她用手帕擦拭了一下额头,继续向前走去。 “赫尔曼。”这时候,会议厅中响起了阿若德的声音,赫尔曼虽然担心哈维娜虚弱的身体,但还是走进了会议厅中听候阿若德的差遣。 “咦~。”哈维娜忽然眼角看见在回廊拐角处,似乎有人影闪过,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哈维娜可是间谍头子,她知道自己在宫廷中被监视了,至于是宫廷派还是法庭派的人,那就不知道了。 哈维娜的情报是准确的,瑞典国王埃哈尔一世派出使者向自己的朋友和瑞典部族们出召集令,该死的抛弃奥丁信仰的丹麦人竟然敢染指他的领地,这让瑞典人怒火中烧,在维堪这片土地上生存的人,都是些脾气暴躁的家伙,他们可以在宴会中一言不合就拔剑相向,接着却可以勾肩搭背痛饮蜂蜜酒。 “呼,该死的背弃神灵的丹麦人,我要用战斧劈砍他们国王的脑袋,然后做成尿壶,他们的房屋将被烧毁,他们的女人和孩子将成为奴隶。”瑞典国王埃哈尔一世披散着金,脑后梳着十几条细小的辫子,每一条辫子上用黄金辫环固定住,他浓密的金色胡子随着说话声抖动着,身上的皮革盔甲索索作响。 “请放心吧,我们会杀死他们,还有那些肮脏的南方人。”一名瑞典战争领主说道,他的头上戴着一张狼头皮披风,脸上用青色的染料涂抹,粗犷的外表和如响雷般的声音,鱼鳞般的皮革缀片甲,腰间别着一柄利剑。 “以奥丁的名义,杀死他们。”其他的战争领主们纷纷举起手的酒杯,他们狂呼酣畅起来。 “瓦尔哈拉~~。”瑞典维京战士们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口中呼唤着瓦尔哈拉圣殿的名字,他们的眼中满是狂热。 瑞典国王埃哈尔一世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的目光仿佛越过了浓密的森林,直视着丹麦人修建的木寨中,似乎要与丹麦王对视,但事实上丹麦王沉醉于美酒与女奴之中,早已经在帐篷中沉沉睡去,反而站在木墙上的是丹麦王后格瑞丝,这位前任的盾女穿着一身戎装,披着一件红色的披风,她的腰间两边分别别着短刀和小战斧。 “我似乎都听见了瑞典战争领主们的狂呼。”格瑞丝对身旁的维堪地区主教说道。 “哈,可是我们的国王却在酒桶与女人的肚皮上浪费时间。”主教回过身看了看帐篷,国王的鼾声似乎响彻整个木寨之中。 “看起来瑞典人准备在斯科讷同我们决一死战了。”格瑞丝笑了笑,对主教说道。 “我们已经把消息传递给了梅克伦堡公爵,相信他会给我们派来援兵的。”地区主教点点头,对自己的王后说道。 “决战即将开始,这到底是新神的胜利,亦或者是旧神的挣扎。”格瑞丝抬起头,看着天空中那清澈的星空。 第九十四节、港口骚乱 哈维娜的情报虽然关于瑞典人大部分是正确的,但是却忽视了早有一支挪威人的骑兵抵达了斯科讷,他们由挪威的英雄齐格飞兄弟率领,他们率领的维京战士大多数是从英伦岛屿撤回来的老兵,人数仅仅只有三百人,可却各个是身经百战的战士。? “我的陛下,您计划什么时候起攻击?”夜空下,瑞典国王和齐格飞兄弟坐在篝火旁,篝火上架着一只被剥了皮的野猪,空气中散着熟肉的香味。 “我的占卜师正在进行占卜,他会告诉我什么时候进攻的。”瑞典国王走到篝火前,拔出腰间的小刀,从野猪身上切下一片肉放在口中大嚼起来。 “占卜师?”齐格飞兄弟对视了一眼,他们有些不以为意,但也没有说什么,对于维京人来说占卜是很正常的事情,因为奥丁神本身就是魔术与占卜之神。 “我可不信任什么先知,我只信仰雷神托尔。”作为哥哥的大齐格飞,撕扯掉野猪的一条后腿,粗鲁的说道。 “战士,真正的战士。”瑞典国王并不懊恼,他反而大声笑起来,拍打着大齐格飞的后背,并且从手下那里要来了两个皮囊的蜂蜜酒,两人对着装酒的皮囊痛饮起来。 传统的维京人相信所谓的先知有预知众神意图的力量,在吞吃了长在黑森林中晒干的蘑菇后,先知会飘飘欲仙起来,在恍惚中来到瓦尔哈拉圣殿,向众神请教询问关于命运的事务,有时候众神会好心的提供帮助,但有时候会戏弄这些凡人作乐。 “乌拉拉,乌拉拉~~。”先知坐在林间的棚子中,在一堆篝火前吟诵着咒语,在篝火旁边摆放着一个木碗,里面放着一些晒干的蘑菇。 “哇呜。”当先知觉得自己飘飘然的时候,他拿起木碗中的蘑菇吞了下去,这些带有迷幻作用的蘑菇将先知的精神带离了**。 其实,令人感到讽刺的是,在另一边对峙的丹麦王竟然也找来了占卜师,这名占卜师是原本就在宫廷**职的,即使丹麦王自己皈依了天主教,并且要求自己的臣民同样归顺天主教的情况下,他也没有将在牧师和主教们眼中看起来很异端的占卜师赶出宫廷。 “牟呜~~。”丹麦王手起刀落,用锋利的剑刺死了一头公牛,接着占卜师上前用刀割开公牛的肚子,露出公牛肚子中热气腾腾花花绿绿的内脏,占卜师仔细的查看着内脏,甚至将手伸进去拿出肝脏查看颜色。 “怎么样?”丹麦王心中忐忑的向占卜师问道。 “抱歉陛下,我从没有见过如此诡异的内脏,一切都非常的模糊不清。”可是占卜师根本没有能给丹麦王一个明晰的答案,他拿着肝脏翻来覆去,双手沾满了令人作呕的液体和血。 “陛下到底在干什么,作为神的子民怎么能再做这种异端的行为?”地区主教看着丹麦王的行为直摇头,对王后格瑞丝抱怨道。 “他现在压力很大,就由他去吧。”格瑞丝抱着自己的儿子,给自己的长子喂完奶,将孩子递给一旁的侍女。 “要我说,现在就应该集合战士们,把那些异端统统扫出这片土地,让维堪回到神的怀抱。”地区主教自信满满的说道,完全忘记了这些异端同他是一个族群,都是维京人。 “听说,阿若德的战船被挪威人击沉了?”格瑞丝没有理睬地区主教的热情,她对主教询问道。 “我也听说了,不过不是被击沉,而是自己放火同归于尽,没有想到那些南方人还真有胆量。”地区主教点头说道。 “这是好事情,挪威人烧了阿若德的船,他肯定不会放过挪威人的,只是我很好奇他会怎么做?”格瑞丝却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在这战争一触即的时刻,笑声显得很唐突,不过木寨中的丹麦人看见出笑声的王后格瑞丝,反而原本有些紧张不安的心情放松了点,如果统治者都能笑出来,那说明事态应该是有利于他们的。 当丹麦人和瑞典人都在备战的时候,阿若德也没有闲着,梅克伦堡的港口开始征召船只,无论是渔船还是商船全部都被临时调用,这让一些商人很是气恼,他们是靠船运来赚钱的,而渔民是要靠出海打渔来养家糊口的,这些人聚集在港口上越来越多。 “这些船是我们唯一的财产,不能就这样征收了。”看着在港口上征收的士兵,商人和渔夫们有些激动的说道,平日里他们肯定不敢面对梅克伦堡的士兵,但是现在事关自己的利益,却不能沉默下去。 “嘟嘟~~。”犀利的铜哨声响起,城镇警备队的成员们提着手中的短棍,跑步到了港口维持治安。 “是谁活得不耐烦了,竟敢质疑公爵大人的权威。”警备队队长走到起哄的商人和渔夫们面前,他凶狠的目光打量着这些人,而警备队成员们都是退役下来的伤残老兵,身上自有一股子杀气和狠劲,渔民都是些底层的人,他们看见警备队前来心中已经打了退堂鼓。 “我,我们只是想要回自己的船。”商人们到底是走南闯北的人,他们大部分是其他领地的商人,因此并不畏惧警备队。 “这些船已经被公爵大人征收了,你们没看插在港口旁的公告吗?”警备队队长走前一步,他的鼻子尖几乎贴着对方的脸。 “可我们是自由商人,你们这么做我们还怎么做生意?”商人们纷纷说道,他们虽然会礼让贵族三分,但是这些商人都是有地区商会撑腰的,如果领主们对他们做出太过分的事情,那么商人们很可能会联合起来罢市,这对物资贫乏必须要靠贸易流通来维持领地经济的贵族们来说打击是巨大的。 “我只知道执行公爵大人的命令,有什么问题你们可以呈情。”警备队队长左手握着短棍,在右手手心上拍打着,对商人们说道。 “好,我们就去公爵大人的宫廷呈情。”商人们听了气愤的激动起来,他们转过身熙熙攘攘的朝着城堡方向走去,一路上还有不明所以的人加入看热闹,很快汇集成了数百人的队伍。 “怎么回事?”梅克伦堡的守卫士兵们,看见城堡外的道路上,聚集了一群人熙熙攘攘的向城堡走来,顿时紧张起来,以为生了市民暴动。 “吹响号角~,敲响警钟。”门楼上的士兵们立即将吊桥升起,并且放下了铁闸门,而且吹起了警戒号角。 阿若德原本正在会议厅中与埃尔维特修士等人商议,该如何出兵斯科訥,部署兵力和统帅人选,可是却听见了窗户外传来了号角声,以及喧嚣的声音,顿时都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阿若德皱起眉头向埃尔维特修士问道。 “我,我不知道,但是我会派人去问的。”埃尔维特修士手足无措起来,没有人向他汇报在港口生的骚乱,而最近一段时间领地内也非常的平静,就算是瑞典人和挪威人也不可能这么快渡海攻击。 “去看看怎么回事?”阿若德向内府骑士示意,站在门口的内府骑士连忙向阿若德鞠躬后,转身离开会议厅前去了解情况。 不一会,内府骑士便回来向阿若德禀报,在城堡外商人和平民联合在了一起,他们吵吵闹闹的好像是生了暴动。 “暴动,为什么?”阿若德有些不明白,领地内最近井井有条的,而且兄弟会和kgb也没有农民或者平民有暴动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