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清复明》 第一章 海上有神医 刚刚还狂风大作海浪滔天,这一眨眼就碧海蓝天风平浪静。一位白衣青年,站在船头遥望着远方,像是在深思。船舱里一位姑娘静静的看着眼前那一身白袭的背影,心里泛起阵阵旖旎。 突然一声“神医吃饭了!”,惊的船舱里的姑娘,忙收回了目光,草草收场。此时一位赤身短打扮的船员从舱门口冒了出来。 虽然郑明已经见惯了全船人这么称呼他,但是郑明还是感觉十分的不习惯。早已打定了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但有些时候思绪总会情不自禁的就飞回到了几百年后,“谁知道这鬼老天是怎么想到的,把老子扔到了这三百年前的大海上。”。收回了那虚无缥缈的思绪,回过身对船员刘小二说道:“刘大哥,我早说过叫你们不要如此称呼我,这偌大的名头我受之有愧!” “嘿,郑神医你这是说的哪里话,你用一颗橘子就救活了咱们船上病重的兄弟,你不是神医谁是神医,难道是我刘小二不成?”说道这里刘小二看着郑明嘿嘿一笑又道:“咱知道,你们文化人不像咱们大老粗,有本事就是有本事。你们讲究个有本事也要藏起来像个没本事,您们管这个叫虚..虚什么来着.....” “我虚,虚你个大头鬼!”郑明随口胡诌道“我看你脚步轻盈,下盘不稳,刘大哥你最近是火旺过头了,虚的不行了吧!那后厨的地方没少去吧!”说着抬脚就往船舱走去了。 留下刘小二在哪儿无限的感叹“这神医果然就是神,连我跟后厨那个寡妇厨娘的勾搭都能看出来,真神了!”连忙追了上去问道:“神医啊,你能不能帮我生个儿子啊?哎神医你别走啊!” 按说这个时代航海,还是有诸多忌讳,很多地方都讲究个远航不能带女人上船,可这艘船却反其道而行之不仅带了女人,且还不止一个。你若说他是一艘逃难船带上女眷也说得过去,可再怎么看这船也不像是逃难的,这点令郑明尤为不解。不过那住在二楼的小姐,的确漂亮。 由于一不小心用含有维生素c的橘子,救活了船上一位败血症病重的船员,立刻被船上人员惊为天人,顺便也就得了一个上好的房间回馈,又在船上有着不错的待遇。 郑明回到了船舱一行三人被安排的房间,房间里福明早已布放好了刘小二送来的饭菜,并悄悄用银针测试过后在每道菜一一试过确认无毒无害,才布好了碗筷等公子回来就餐。 见福明已经打理好了一切,郑明刚问:“张镇军去哪呢?”就见一个黑衣大汉缓步进了房间,这不是张镇军是那个?。 “张总爷,你去哪儿了,二公子刚要吩咐小的去寻你吃饭。”正给郑明倒茶的福明对张彪说着,倒好了一盏茶送到郑明手上:“张总爷也回来了,喝几口就用餐吧!” 说着福明又给张彪递了一杯茶过去,张彪接过后谢道:“老夫谢过福公公,不过先让我与公子说几句话后,在用餐不迟!” 说到这儿,福明注意到了张彪的手势,很自觉的就动身走到了房间门口,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有什么发现?”郑明见状压低了声音问着张彪。“张镇军何必搞得神秘兮兮得。” “回二公子的话,标下还在真有重大发现。”张彪也同样用着低沉的声音,向郑明禀告他今日刺探到的情报。“这艘船是吕宋当地汉民帮派,派往东都求见王爷的!” 郑明记得这吕宋不就是后世的菲律宾,可此刻的菲律宾正被西班牙殖民统治者霸占,那么这首船上的人是当地汉民派遣的代表去求见父王,是不是发生了历史上西班牙人在吕宋采取了残忍的屠戮汉民事件。可这军国大事怎么又牵涉到了江湖帮派,难道这在古代真的有江湖又有武侠?“他们去往东都作何?怎么牵涉个帮派出来?”郑明把心中的不解问了出来。 “狼子野心的弗朗机人,灭了吕宋王国,强占了吕宋。为了稳固在当地的统治,居然大肆屠杀当地的大明子民。”说着张彪就一拳拍在了桌子上,拔高了声音“是可忍孰不可忍。” “哎呀我的张总爷,你可消消气,小点声别露了公子的行径。”惊的福明,赶忙嘘声制止道“你现在气有什么用,还不如好好盘算等回来到东都,让王爷给你一支兵杀过去灭了那些红毛鬼,为当地的大明子民报仇雪恨。” 郑明示意福明停了话,仔细注意门外的动静后,对张彪说道:“张镇军如此说来,这艘船是前往东都求救的,求父王发兵的!”郑明虽然表面冷静,可心底里早就绕烧起了熊熊愤怒,虽然自己原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但是却始终是华夏子民,眼睁睁的几万条生命就这样无声的消失,汉家男儿谁能熟视无睹! “正是派往东都求王爷发兵的。”张彪虽然已经平静了不少,但是脸上还是充满了愤怒。“公子我们这就表明身份,回东都后帮一帮他们,一同向王爷求兵。” “不行!”郑明一口回绝了,张彪的提议“绝对不能这么做,张镇军你千万不要冲动,漏了一丝的身份!” “怎么,公子难道害怕这船上的大明子民劫持了你不成?”张彪一听郑明的话,就怒火冲天。“难道公子,你就眼睁睁的在吕宋的大明子民被残忍的红毛鬼屠戮视之不见嘛?你还有没有一个大明臣民的良心!”说着就要拂袖离开。 郑明忙制止道:“张镇军,你误解了明的意思了”把张彪按回了座椅上又道“我并不是不想帮助他们,并不是不赞成发兵,刚才听见你的消息我心里就像被刀子割了似的在滴血,那吕宋流血牺牲的不单单是你张彪的同袍也是郑明的同袍,我郑明又怎么会视而不见,而是我郑明真的不能不对着件事不置身事外。” “张镇军好叫你知道,我郑明是个什么人物,说好听的是延平郡王的二公子,说不好听的就是个注定混吃等死的富家公子,这延平王府偌大的基业除了金银财宝其他一概与我无关。”张彪没想到郑明会把话说如此直白,毕竟这涉及到郡王府的权力更迭。 郑明见状虽然张镇军一脸目瞪口呆,但是却也并不反对自己说辞,便又道:“我长兄郑经是延平王世子,正常情况这王府的基业就该由他来继承了,虽然现在父王对他多有不满,但是还有父王最亲厚的兄弟二叔郑袭在一边虎视眈眈。”郑明说着才可悲的发现,他穿越得到的光鲜身世除了顶着一顶延平郡王招讨大将军二公子的光环,还有福明这一个从小混到大的小厮就在别无其他。 “而长兄身边有着陈永华、周全斌、冯锡范一干人等势力,二叔身边也环绕黄昭、吴豪一干将领,两个人早就围绕王位继承形成了各自两大势力。”郑明清楚他现在那个便宜父王郑成功一定会同意发兵的。“这个时候,我要是贸然带着一船海外遗民的求救,回到了东都请求父王发兵吕宋,结果将难以预料,这不是帮他们反而是害他们。” 张彪虽然是武夫出身,但能做到延平郡王府下的将官,也不是傻蛋,郑明这么轻轻一点,他也就想通了各种关节。“还是公子考虑的周全,标下刚才冒昧了,还请公子恕罪!”说着就起身做了单膝请罪的姿势。不过心里却挂上了疑问,这二公子也不像是传说中的不堪,难道以前的平庸都是他明哲保身的手段? “张镇军说哪里话,你也是听见同袍被屠戮而愤慨,不愿剩下的同袍继续遭受红毛鬼的侵害,此乃民族大义之所在,我郑明又怎么会怪罪于你。”郑明大度的一挥手,扶起地上的张彪“张镇军快快请起!” 待双方重新落座后,郑明开口道:“张镇军,接下来的日子,你和福明且千万小心别露了我们身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到时候给他们造成了适得其反的效果。” 在得到了张彪和福明肯定的回答后,郑明又问了刚刚,张彪还没解答关于帮派的疑问。两人在福明的催促下草草的用了饭菜后,进行了由张彪对郑明帮派普及。 原来每逢中原战乱,总有大批民众以及前朝遗民避难,逃亡东南亚南洋各国,宋末元初最盛,再加上听闻海上暴利,出海经商沿海民众,这几百年下来遍布南洋各国,不断繁衍再加之不断新加入,而今又逢天下战乱沿海居民多有出逃,这个群体越来越大。就吕宋来说当地的汉民,没有上百万,也有小几十万。 南洋各国的汉民,毕竟都是远离家国故土的外来人士,没有国家政权在背后撑腰,为了保障自身的利益,大家就自发的组建了各种各样类似漕帮的组织。逐渐后面就演变成了公司、国家政权。 尤其是吕宋的汉民,开始建立的是一个叫兰芬的帮派,后面又称兰芬贸易公司,在后面直接在西班牙人眼皮底下的吕宋占了一块州,建立一个叫兰芳大统制共和国的政权。他们的首领自号大唐总长也称大统制,有点类似于美国的总统,政权实行的是全民选举的宪法制度。 一席话听得郑明,眼界大开。这不正是美式的民族自由政治体制嘛?怎么被一群明代的海外汉民给玩出来了。完全想不通这群在吕宋的建立兰芳共和国的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群人物会不会是跟他一样的穿越人士,郑明决定有机会一定要见见他们。 而二楼的那位小姐,就是目前兰芬大统制共和国大统制的女儿。和大统制的副手一同前往东都请求大明延平郡王敕封招讨大将军御赐国姓朱成功王爷发兵。 福明收拾餐具送去船上的后厨,张彪按列去找船上的护卫切磋武艺,剩下了郑明一个人在房间内发呆。 郑明十分清楚便宜父王郑成功是绝对会发兵,只要这一发兵,不光是拯救吕宋当地的汉民了,更是扩大了抗清根据地。尤其是这吕宋群岛地处海外,是满清势力难以达到的地方。 可历史分明不是这样,康熙平台就灭了郑氏势力让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抗清势力倾覆,证明郑氏势力就从未染指海外,那必定是发生了大事阻止了郑成功发兵。 想到这儿,郑明发现他好像忘记了什么事,决定从头在撸撸。根据从张彪和福明哪儿得来的信息,这已经是郑成功从荷兰人手上收回台湾的的第二年。 郑成功复台后建立东都和承天府,开垦屯田、练兵屯兵、发展商业、建立六科,而郑经留守思明也稳坐大后方,一切都一片兴隆蒸蒸日上的形势。 可郑明总觉得哪儿不对,总觉得这欣欣向荣的背后掩盖着会突然一下大崩塌的变故,一定是还有什么事情忘记了,要不然大明朝的延平郡王郑成功不会不兵发吕宋,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ps:1.朱成功既郑成功,郑成功被南明隆武皇帝御赐国姓朱,明朝官方文件正式场合皆称之为朱成功,而郑成功是满清王朝修史书的时候故意改过来的。 2.兰芳大统制共和国真不是俺杜撰和凭空捏造的,这是真实的历史事件,是由华裔在吕宋创建的一个政权,只不过时间是在满清乾隆时期,被俺给提前了下,嘿嘿。 第二章 美人求学问 思来想去,郑明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自己忘掉了一个很重要的关节,可是就是想不起来。 郑明只好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先放在了一边。眼下重要的是回到了东都,见了郑成功怎么交差。 午餐的时候,和张彪看了海图,目前的位置距兰屿还七八天行程了,船在行个半月也就该到了东都地界上了。 十几条船丢了没什么,可那上面是活生生的几百条鲜活的生命,还有郑氏历经二代累计的不少财宝,当然这几百军士的生命也许在这个时代来说并不算太严重的事情,可是弄丢了郑成功用来准备去采购生丝的银子,这可是大事。 郑氏能立足海上,靠的就是大海上的经营,靠的就是在大海上倒买倒卖的手段获取的暴利,从中赚取的真金白银来供养庞大的军队,然后再靠强大的军队,来维护海上权威的稳定。 可此次被大兄郑经,安排从思明押运二十万两白银至东都父王手中,用以几月后从吕宋采购生丝贩运至倭国。 就这简单的押运任务,却遭遇了台风,整只船队被吹得四散五落。恰恰就是这个时候,郑明被上帝无情的扔到了这个暴风雨的大海之上,行了李代桃僵之事,占了这原本郑明的肉身,成了新的郑明。 此时的郑明,自然不在是当初的郑明,想起押运之事,总感觉这是个阴谋,而阴谋的主导者就是那稳坐思明的大兄郑经。 毕竟这个东南沿海一代,除了自身命不好遭遇几年难遇的台风之外,这季候性台风总是有迹可循的。正好这两月本就是台风高发季,这兄长郑经,以父王急需银子为借口,让兄弟押运二十万白银横渡台湾海峡,这其中难免没有不是欲除之而后快的嫌疑。 想到此处,郑明心中暗叹:“好狠毒的心啊!天呐!自己这是掉进了狼窟啊!”即便是平平安安的回到了东都,还有父王郑成功的军法等着,不过虎毒尚且还不食子这责罚想来也是基于形式;但是既然郑经开了弓,那定就没有了回头箭,以后小命就免得时时刻刻被人惦记上了。 细思至此,郑明不免在心中又把那贼老天谩骂了一番,虽然早已经打定了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不过每每想起自己的小命是别在裤腰带上的,郑明还是忍不住要抱怨一番。 只是,让郑明不解的是,在过去十几年郑明一直恪守千年老二的本分,浑浑噩噩的只求做个富家公子哥,从没有要跟郑经去争夺那郑家权力的巅峰,更没有为自己建立一丝的势力,甚至更是直接给郑经直白的袒露心迹,只求富贵安康。 对于已经是延平王世子身份的郑经来说,这样毫无威胁的兄弟郑明,他自然是喜闻乐见,两兄弟好不亲厚。好一番兄友弟恭,延平王府文臣武将皆赞世子真有长兄风范。 可是此番郑经突然设计铲除亲兄弟郑明,这个千年老二,且不说此等无故谋害亲兄弟的狠辣手段难为世人所融。 却打破原本平静的延平王府继承权的权力斗争,虽然是借助所谓的天灾‘台风’之手,但在有心人眼中,自然能瞧出此非天灾而是人祸,是郑经有意为之,此等招数自然也瞒不过一代英豪的郑成功。 如此大摇大摆的残害自己的亲生兄弟,此等恶毒行径,难免不会不为郑成功所恶,那死去的郑明虽然浑浑噩噩但也是自己亲生儿子,是那孽子郑经的亲身兄弟呐! 这等昏招,按郑明的话来说,这简直就是给对手送人头的节奏!少不了给二叔郑袭,抓住这个绝妙的机会,进行抨击。不论是对痛死二子的心愤,还是对郑经的失望,郑成功一气之下废了他郑经的世子之位,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毕竟一干文臣武将,骤然发现往日温厚的大公子,真正面目原来是个性情薄凉心狠手辣残害自己亲身兄弟之辈。少不得对以后若是此子上位后自身的境遇担心,也只会在一旁扇风点火,更不会有什么反对。 郑明想到此处,心里更生疑窦。郑经此举虽然能铲除潜在对手的千年老二郑明,但最终害人害己,可这郑经也不是个傻蛋,即使要铲除千年老二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弄出这般粗鄙昏招? 若是只是要单单铲除千年老二郑明,郑经完全有能力用更好的办法,让郑明悄无声息的消失于这个世界上。可偏偏郑经选择用了这明目张胆的举动,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郑经此举最终目的并非意在只是铲除郑明。 如此撕破脸之举,除非...。郑明还没往下深思,门外就响起了叩门之声:“咚!咚咚!郑公子,可在房间?” 闻声郑明回道:“我在,原来是刘姑娘,快快请进。”打开了船舱的门,正是那位在二楼上偷偷注视甲板上郑明的年轻女子! 郑明见是二楼的刘姑娘,心里也是一动,就连圣人孔夫子都有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美女自然是人人都爱,何况这船上日子枯燥无味,有个令人心动的大美人相伴岂不快哉。连忙侧身让了,刘莹懿和他的婢女进了房间。只是在心中暗自问道,这为何刘姑娘突然来寻? 进了房间,还未待郑经说话,刘莹懿就问道:“船中简陋条件有限,也不知郑公子住的习惯不?招待不周之处还请郑公子原谅;有什么需要的尽管与小女子说道就是了,小女子一定吩咐人尽量满足公子以及公子两位朋友的要求。” 郑明一听,这是来送关怀来了,难不成这刘小姐看中了哥的英俊潇洒。心中暗暗一喜道:“刘小姐客气了,船上一切都好,在下和在下的朋友都住得习惯。”郑明望了望刘莹懿见,她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便又说道:“眼下住的已然是全船很好的房间了,感激都还来不及。” “郑公子你是我们的贵人。’”刘莹懿忙回道:“你不但一力救治了船上遭病的船员,更让大海上讨生活的人从此再也不为这血死病所困,不但能活家父与之兄弟众人更活这茫茫大海上的千万人。” “刘小姐言重了!在下不过借花献福,可姑娘们从大海里捞起在下与在下朋友的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说着起身对刘莹懿就要作揖。“ 刘莹懿见状,连忙上前一把扶起郑明,见郑明一脸一本正经大写的感激,不知怎的心中就是一紧‘噗呲’的一声笑了出来。 佳人突然的嫣然一笑,到弄得郑明茫然无措,他的感激表现倒不是故意而为之,乃是发至内心真切实意的真情流露,要是没有刘莹懿等人的相救,他这个刚获得重生的穿越人士说不定,就再一次的坠入了死亡的轮回。 “既然郑公子,想要谢小女子的救命之恩,那郑公子就教小女子做学问吧!”刘莹懿笑吟吟的说出了她此行的目的。 愣神的郑明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了下来,想自己一个现代的高材生这见识和学问必然远超这16世纪的一个小女子得。毕竟与大美人讲学问的机会,不是人人都能有得。 见目的达到了,刘莹懿便道:“那从明日起,小女子就来叨扰郑公子了,还望郑公子不吝赐教。”说罢就怀着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心,告辞快步回到了她专属的二楼上。 送走刘莹懿的郑明,才从刚才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回味过来。望着刘莹懿离去的倩影,郑明的心里一扫之前为前景堪忧的阴霾,心里此时竟然泛起了阵阵的暖意。 作为21世纪那个充满肉欲都市里修行的过的郑明,对刘莹懿今日求学问的举动,自然有着自己的解读。 他猜测刘莹懿对自己也许升起了情愫,可两人相见不过几面,又不敢断定。但是不管这种猜测到底是不是正确的,至少从今日起两人便增加了见面的机会。 做学问里面的学问可就大了去了,尤其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男儿与倾国倾城的美人,这一来二去难免不会生出些最真挚的东西,想到这儿郑明眼里飘过的是刘莹懿那白嫩无暇的脸庞,心中就是一阵难以言状的悸动。 回到二楼中的刘莹懿,胸中那快速跳动的心脏并没有随着她回到自己的房间而平静下来,回想起自己刚才大胆的举动,刘莹懿的心反而跳动的更快了,脸不知什么时候也红了起来。 虽然自己行径颇为胆大了些,但是总算如愿以偿的达到了目的。刘莹懿知道这是自己接近郑明最好的理由,也是最好的方式,读书人不都是喜欢红袖添香嘛!她甘愿做郑明的添香人。 -------------------------------------------------------------------------------------------------------------------------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船行走在平静的海面上,安详的日出照耀着船上的每一个角落,把昨夜狂风暴雨的夜晚留给这首海船的痕迹一扫而空。 奄奄一息的林四被人从船舱里抬了出来,船上的主事阙四爷含着眼泪哭丧着脸说道:“兄弟啊!你就安心的去吧!你在世的亲人,就是我们的亲人。”说着不忍的挥着手,示意抬着他的船员们就要把林四抛进无情的大海。 第三章 真正的勇士直面惨淡的人 刘莹懿的思绪无疑再次回转到,那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在甲板上沐浴阳光的郑明,见阙四爷指挥着一干船员,就要将病重的林阿四丢进茫茫的大海之中,才反应过来这群人是在干什么,急忙上前大声呵斥道:“住手!” 虔诚的众船员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打断了行动,主事的阙四爷心中已经生气了怒火。此次出航,背负着重要的任务,容不得半点闪失;他不得不谨小慎微,对于一丝能影响到此行的因素进行毫不留情的清除。 见是被他们从海上捞起三人中的那位俊俏公子,心中的怒火就更胜了。在他心中而言上了别人的船,你就该规规矩矩的,何况你还只是被人从海里救起来的。 于是对着干涉他们的郑明没好气的说道:“敢问,阁下有何贵干?”阙四爷把贵干这两个字咬的特别的重。 郑明已经看明白了,这群人是要把担架上病重的同伴,无情的抛进这无尽大海中,让他随着碧蓝的海水消失远去。 那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郑明心中焉能熟视无睹,这群人在他眼皮底下行此毫无人道的之举,将病重的林阿四推进海里的罪恶行径。“阙爷,你们这是作甚?”郑明刻意压制住心中的怒意,使自己的问话略显平静。 “作甚?”阙四爷虽恼怒郑明打断了他,但他并不想节外生枝。“难道,阁下看不出我们这是在祭祀海神嘛?” “祭祀海神,就要用活人做祭品嘛?”听到此处郑明胸中的怒火更胜了。“就算是与我这种无关之人,也不忍心这样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被你们如此残忍的糟践!何况他还是你们这群天天称兄道弟的所谓兄弟!”郑明说着说着声音就不自主的拔高了几度。 船舱里的人都被甲板上的争吵惊动了,围了过来。二楼的刘莹懿此刻也被甲板上的声音惊动了,和婢女阿霞两人在窗间关注着事态。 闻讯赶来的张彪和福明两人,见状,是自家公子与船主事的阙四爷发生了争吵,连忙不论因果,先是挡在了郑明的身前,生怕阙四爷和他的下属暴起伤人。 挡在郑明身前的张彪,还未来得急开口询问到底出了什么情况,就见对面的阙四爷已经又开了口。 “哼哼!哼...”阙四爷先是冷笑了几声,郑明的话明显充满了对大海的无知,可这番话却触动了阙四爷心底敏感地带,让他升起了一丝略带痛处的不痛快,阙四爷只好用愤怒压盖了过去。“黄口孺子,好叫你知道,这大海行船就犹如刀山火海一不小心就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说着狠狠的盯了郑明一眼,那眼神愤怒中却又带着些许轻藐。“你说的很对林阿四是老夫与着一帮众弟兄朝夕相处的兄弟,若不是不得已谁愿意亲手行那刽子手的举动。”指着一边奄奄一息的林阿四阙四爷还要继续说道,就被郑明怒火打断了。 “纵使你们有万般如何的不得已,也不该将林阿四活生生的扔进大海。”郑明一字一顿的说道。郑明虽然真不懂这时代海中行船的所谓规矩,但他此刻依然看明白了眼前的一切;不过是大义凛然的阙四爷带着一干船员,想用重病的同伴那告祭大海之神,以求得他们和航行的安全。 但在郑明眼中,即便是病重的林阿四也依旧是一条生命,生命就应该得到尊重,而最起码的尊重就是让他拥有自己选择是否活在这个世上的权力。即便是在这人命抵不过几两银子的乱世,抵不过达官贵族的一句话的封建社会,郑明也不忍就这样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被这群残忍的丢在这茫茫汹涛之上,尤其是林阿四不仅病重还被绑着手脚。 挡在郑明身前的张彪想要说话,却被郑明犀利的眼神给压了回去。他从没见过往日温厚的二公子有如此狰狞的一面,对海上之事熟络的他算是对眼前的情况摸透了。虽然也赞赏郑明的善良,但心中却对郑明的行为起了埋怨,毕竟他们三人只是这船上的客,是客就该恪守一个做客的本分,何况还是被人从海里救起的不速之客。 郑明觉得他自己的话已然是对阙四爷等人所代表的封建思想进行勇敢冲锋,他此刻俨然就是个孤独奋战的斗士,不过还好张彪和福明始终是无条件与他站在一起。 阙四爷并没被郑明的话刺激成恼羞成怒,因为他已看出郑明不过是一个对航海行船毫不知晓滥发善心的黄毛小儿。“自己其实对航海之事本也并不知之甚多,但还好身边有柳江等海中宿将。” 虽恼怒郑明多管闲事的干涉己方祭祀的举动,但却也对郑明大义凛然的善心在内心深处生出赞赏。心中便不对郑明有太多的不满“好小子,今天就让你知道。”阙四爷说完再次指着林阿四“你好好瞧瞧阿四,早已是人不人鬼不鬼,他已被海底的魔鬼给施了法中了魔,现在只有这海神才能救他。” 说着叹了一口接着又道:“不然到时候就是七窍流血而亡,坠入万劫不复地狱深渊在无来生,不仅如此这整艘船上的人你我都会被他所传染具都中了这魔咒,死无葬身之地。老夫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昨夜的风雨你也不是没亲眼所见其暴戾程度。”望了一眼皮肤毫无血色的林阿四“把他送给海神,这是大海的规矩也是目前对他和对我们最好的选择,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得到解脱。” 郑明带着耐心听完了阙四爷的这番说辞,心中的怒火已不再,而是变得冰凉,冷的让他都胆颤心惊。这群虚伪的人,为了自己不染上魔鬼诅咒得到海神的保佑从而获得平安和活下去的希望,甚至不惜让病重的同伴作为祭祀的祭品去取悦大海上那所谓的保护之神。 “你们这群无耻的懦夫,你们这群只会寻找藉口的伪君子。”郑明张开了血盆大口,他要一疏胸中的膺愤,他要用骂声来唤醒这群伪君子心中的善恶。“那林阿四明明是病了,你们难道看不出来吗?” “只不过他的病严重罢了,你们根本不是看不出来,而是被你们心中更为自私的目的掩盖了。因为在你们看来身患重疾的阿四也许救不活了,还不如索性的废物利用,把他献给大海。然后你们寄希收了你们礼品的海神保佑航行一切顺利,保得自身的平安。”郑明环视了一圈,他的眼神像能直指人的心底。 “可是你们想没有想过林阿四,他不仅是你们的同伴,更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是生命就应该得道尊重,得到选择活在这个世上的权力。你们望想通过献祭他人的性命,获取自身的安稳。这不仅是自私的不道德,更是有违人伦天和的。” “众生皆平等,你们凭什么有权利去用他人的生命来换取自身的平安,为什么你们不牺牲自己的性命来换取全船的安全。”郑明指着阙四爷和他身边的道“因为你们皆没有那么高尚罢了,你们只想着牺牲别人让自己安全,所以你们都是自私的,你们都不愿意被丢下大海的是自己,于是在你们的自私下衍生出了何其荒诞的谬论,在海上患了重病的人便就成了被恶魔诅咒,于是乎把他献给神灵对他是一种解脱,也就是顺利成章心安理得。” “天呐!上天尚有好生之德,而你们却是为了自身能平平安安,却要无缘无故的牺牲掉他人的性命,倘若头顶三尺真有神灵的话,你们如此罪恶的举动只会引起上苍的愤怒,神灵的降罪!”郑明此时话锋一转,“是昨夜我们遭遇了厉害的风雨,但我们全船协心齐力的不是已经扛了过来嘛?这海中之事本就充满了凶险,而我们在这个茫茫大海上航行本就是刀口舔血,遭遇些风险本就是题中应有之意,而你们却把所谓的风雨归咎于一个病重的同伴,你们不觉得自己不仅自私却更懦弱吗?” “真正的勇士,是勇于直面惨淡的人生。再恶劣的环境、遭遇我们都该抬起头挺起胸昂扬斗志的勇敢去面对、去搏斗。就算暴风雨在猛烈,我们都应该是勇敢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齐心协力的去面对去与它搏击,用你我的英勇博他个风平浪静。而不是找所谓的借口,把希望寄托给看不见的神灵,因为这代表你们怕了这是懦夫的行径!”郑明再次环顾了一周说道“各位俱都是从海浪中拼杀过来的人,其中不乏海中老将,难道就真被这还没来的风雨吓尿了裤子嘛?” 郑明的一番激言说的在场诸位面面相觑,对面的阙四爷显然被郑明的这一番话说的不知所措,身边的海上老人柳江正要开口反击,被阙四爷瞧见用质疑的眼神给顶了回去。 郑明见众人不在言语于是说道:“这林阿四从今儿起就交给我了,如果真得因此得罪了海神,那就让魔鬼的报复皆加之我郑明一人之身,我郑明愿用这身躯换得这船上众人的性命平安!” 说罢就吩咐张彪和福明二人与他一起将林阿四给弄回船舱之中去。张彪虽然对郑明多管闲事的鲁莽有所不满,但是事已至此他多说也用,只好顺着郑明的意思一起和福明将林阿四给弄回船舱。 抬着林阿四的两船员,见状自然不愿意就这么交出林阿四,只得向阙四爷望去。阙四爷知道自己始终逃不过的时候来了。 郑明的话犹如当头一棒,敲的阙四爷无地自容,震得阙四爷幡然醒悟。本就毫无海上行船经验的他,不过是听了海上老将柳江的一番高谈阔论,现今听了郑明的话才觉茅塞顿开。只是柳江是海上多年的老人了,这海上航行还得期冀与他,他的话不能不听啊?而这满船的船员不柳江的学徒就是柳江的后辈与多年的下属,显然也是与柳江一个意思极为赞成祭祀求平安的。 阙四爷此时感觉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边是郑明铮铮之言和他自己的内心,一边航海的依靠柳江和这满船的船员,内心纠结的他只好先行开口:“郑公子且慢!” 此刻二楼窗间的刘莹懿看透了阙四爷心里的纠结“阙叔叔,咱们兰芳的宗旨,不光我刘莹懿记得,我想阙叔叔和在所有的兰芳人能脱口而出吧!我想要是家父今日再此也是赞成郑公子所言的,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说着望了一眼郑明,而此时郑明也像二楼投去了赞赏和感激的目光,只是对她所言的兰芳在心中疑惑不解。 刘莹懿见郑明的目光射来,慌忙的让侍女关上了窗门。虽然视线被厚重的窗门阻隔了,但她的心却依旧停留在那个一身素白长袍郑公子身上。 她不知道是那一句“生命就应该得到尊重,得到选择活在这个世上的权力”还是那一句“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亦或是“让魔鬼的报复皆加之与我郑明一人之身,我郑明愿用一人之身躯换得满船的平安”让那个一身素白袍站在甲板上大义凛然的郑公子,深深的烙进了她的心底。 刘莹懿的一句兰芳宗旨兰芳人与家父算是为今日甲板上郑明与船员的斗争做出了裁决。 第四章 绣面芙蓉一笑开 “小姐!”侍女阿霞见小姐一脸迷醉,便唤了一声后打趣道“你这是又在惦记楼下那位?” “哪有!”刘莹懿慌乱的抽回思绪。 “小姐,你就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叻!”阿霞做了一个翻白眼的举动“明明心里就想着人家,想的两个眼睛里都充满了柔情似水的春意,还死不承认!” 刘莹懿原本就发红的脸颊,被阿霞一调侃红的更烈了。“你个死妮子,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一脸嗔怒靠了过去。只听一阵清脆的笑声和“小姐饶命”连连求饶之声。 两人闹腾了一会,也有些乏了,便静了下来。安静下来的刘莹懿心里又对明天的会面起了担忧。郑公子仪表儒雅谈吐不凡,料想这学问也定是不差,心里生怕自己的学问不足,怕进不了郑公子之眼,又想明日初次登门求学,用什么学问求告?简单了怕被瞧不起,难了的又怕冷了场。直到天黑了夜深了,刘莹懿心里都还挂着纠结,久久不能平静。 昨日与阙叔叔的交谈,刘莹懿得知还有半月就到目的地了,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她不想就这么错过,因为错过也许就是一生,于是她便鼓足了勇气来了今日这遭。 这一夜风平浪静,大船安稳的在大海上前进,除了值守的船员,其他人都美美的早早就进了梦想。尤其是郑明睡得格外的香甜,一想着明日美人就伴左右听自己信口胡诌,凭自己21世纪的百年见闻准叫大美人倾心,一想就是个美! 一夜无话,东方很快就泛起了鱼肚白,郑明让福明去后厨要了饭菜,三人匆匆用过。张彪依列去跟船员厮混,而正准备给郑明切茶的福明,就听见郑明吩咐他去照料林阿四,并特意叮嘱不必早回来。 那林阿四明明病早已好了,那里还需要人照料,一脸委屈的福明虽很不情愿,却也不敢质疑公子的决定,只好悻悻的出门。 待福明离去,郑明满心的翘首以待刘姑娘的到来。让福明去后船照顾林阿四,其实是他故意支开福明的,想着一会刘姑娘来赴约,两人谈天论地讲风花雪月说情深意浓,有个外人在两人总是碍手碍脚妨碍进程。 不一会儿,刘莹懿款款而来,与郑明两人相互问候过后,二人在房间落座,尾随而来的阿霞放下了手中的糕点,郑明以为她就会马上离开。 可等刘莹懿都已经说完了,这是专门给郑明准备的,都不见已经站到刘莹懿后面垂手而立的阿霞又任何离开的意思。 郑明此刻的内心就好似火星撞地球,又是已经发射到半空的火箭突然停止了上升开始往下坠落。他开始怀疑起昨夜所想的一切,会不会真的就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难道这刘小姐正儿八经的是来请教学问的?”郑明在心里暗自的想到,直到眼光落在了自己素白的长袍上,才幡然醒悟现在可是在礼教深严的时代,而不是以前所处的那个欲望的时代。 即便是她来自于海外遗民,即便是她与那些深闺里的小姐们有着太多的不同,可依旧这个时代礼教深入人心,男女大防甚于防川。虽然郑明还没见个这个时代的深闺小姐们,但是那日阻止船员让郑明顺利的救回了林阿四的举动却定是让所有闺阁里的小姐不及。 自认为想通了关键的郑明,心中倒是一松,虽然还觉得阿霞在场多有不便。这会反而想起了福明来,要是他在说不定能转移了阿霞注意,让福明找个借口把她给弄走。 刘莹懿见房间内只有郑明一人,便随口问道:“郑公子的其他同伴了?” 郑明先是不假思索便说道:“张大哥去找船上的兄弟切磋去了,这是他每天的惯列了。”不想让她们知道是他刻意的支走了福明,却口简略的说“福明去后船看林阿四去了。” 林阿四其实已经好了,郑明是在是没有什么其他的好的说辞了,刘莹懿主仆二人从郑明的话中还是听出了刻意的含义。 刘莹懿倒也并不道破,知道只有郑明一个人就行了,便开门见山的说道:“昨日已经说了,今日来向公子求学”。说着便把手中折好的一方纸递向郑明。 郑明接过后把纸打开,入目就是几行娟秀的字,清秀中带着典雅。至于这纸上的内容,些许几个倒是认得,其他的连猜带蒙也到是认了大半,只是这‘绣面芙蓉一笑开’是个什么鬼,至于开后面的字太复杂了,又是繁体字他到认不透。 郑明心头紧缩,眉头不自禁的皱了。他又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刘莹懿却偏偏拿了他最不懂诗词歌赋来请教啊! 心中不免对昨日的大言不惭后悔起来,满以为他21世纪混过的人物,还有什么见识能难得住。 可是当刘莹懿拿出了,这写满诗词的方纸,郑明就感觉报应不爽啊!这牛皮不能吹,火车就更不能推了,因为美女在火车上面一推就跑了。纸上面应该是一首诗词,倒是后面的‘月移花影约重来’好像在哪儿听过。只好打起百倍的注意力,仔细的回想是否听过这首诗词,看能不能回忆起相关的信息。 旁边坐着的刘莹懿,见郑明眉头紧锁,心头就升起了纠结,她那里知道郑明是对她递过的诗词毫不了解,正苦恼其中不知怎么开口。 还以为是她的太过主动引起了郑明的不满,毕竟这首李清照的一剪梅,浅显易懂诗词中的相思之情跃然纸上。她觉得定是郑明看出了她的心思,对她一个女子如此明目张胆主动的示好,产生了厌恶。 心中不免就把身后的阿霞埋怨起来,昨天发愁今日用什么请教郑公子,要不是阿霞说“小姐,你不是最喜欢哪个叫清照的李小姐的词嘛?平日总是听你说,这个李小姐是个十分情深的人,诗词中也都是些思恋丈夫的真情流露,你何不就用这这李小姐的诗词去求教郑公子,郑公子定能明白小姐的心思,这样也岂不是以诗传情也是一段佳话。” 阿霞的话,虽然大胆,但刘莹懿细细品来却也觉得十分在理,于是便专门从李清照词中挑了这个首《浣溪沙·绣面芙蓉一笑开》料想这郑公子一定能读懂她的心思。 虽然感觉太过主动的行为,可能惹得郑公子不快,但送出去的诗词岂有收回来的道理,刘莹懿只好硬着头皮道:“不知郑公子怎么看,易安居士的这首词。” 见刘莹懿开口了,郑明百般仔细的听着,看能不能从她嘴里得到些什么有用的东西,待说道易安居士的是时候,郑明终于从哪个初中酷爱李清照词的语文女老师身上想到了,‘李清照’三个字。 待弄清楚这是李清照的词后,郑明决定绕过他看了都认不完整的繁体字诗词,从李清照本人身上入手,毕竟诗词歌赋是他的弱项,就算认得全满首诗词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四五。 于是开口就道:“这李清照可谓千古第一才女,诗词一项自是绝妙无双,但我却最佩服的是她的为人。” 刘莹懿见郑明闭口不谈手中的诗词,心中松了一口气却也更加失落。也只是仔细听郑明的佩服论,看郑公子对于李清照本人又是个怎么说辞。 郑明把那个巨爱李清照的女老师,经常在课堂上大谈深谈李清照爱情的话,搬了出来。“我不佩服李清照之才为后世的我们留下了绝世的妙作,却唯独佩服李清照的敢爱敢恨的爱情观念。”说道这儿摇了摇手中的诗词。“从她的词我们就便能领略,她对丈夫赵明诚的至死不渝的爱情,可惜天不佑人丈夫早逝。” “李清照只好怀揣着完成亡夫的遗志投入了新的生活,不顾所有人的反对以及世俗人的眼光,勇敢的毅然决然再嫁张汝州,可婚后才发现自己所托非人,两人情趣大异真乃同床异梦,这张汝州不过是贪图亡夫留下的珍宝。” 说道此处郑明刻意的停顿了下,叹了叹气道:“这是一段不幸的婚姻,但它并没淹没掉李清照。这千古才女就是千古才女,这儿就体现出她与众人不同之处,要是其她妇人,身处这个时代这婚已经结了,生米都已经煮成了熟饭,能有什么办法?何况这还是二婚,也就只好忍气吞声得过且过的凑活过了!可李清照却并不这样,因为在她的人生里,爱情是至高无上是神圣不可玷污的,爱情是没有凑活更不能将就,于是她便再次引起了世人侧目与张汝州解除婚姻。这种追求爱情自由之精神,是吾辈学习的楷模。” 满嘴跑火车的胡诌,虽然在他人看来离经叛道,但刘莹懿却觉得郑明的对李清照人生的解读更十分贴切,尤其是最后一句爱情自由之精神,简直说道刘莹懿此刻心坎里去了,虽然郑公子对她表露心迹的举动未做回应,但皇天不负有心人,刘莹懿觉得也要顽强的追求属于自己的爱情。 只是大言不惭的盗用了后世那位酷爱李清照的语文老师的说辞,郑明发现了一个问题,顿时心理五味杂陈。这李清照前半生多是思恋外出的丈夫,后半生多是悼念亡夫,不管眼下手中的诗词,是李清照前半生或是后半生,那总逃不出一个一概念‘思恋远方的爱人’。 看来刘姑娘心中早已有了归属,只是目下不在眼前罢了!“贼老天!你既然让我穿越而来,却为何不予我猪脚光环,为何让我生命危旦处于这茫茫大海,为何让我遇见美人而不得泡!” 作为一个理工男出身的郑明,不懂古文,诗词一项就更不行,他那里知道李清照诗词多思恋,却也分为早期中期后期,婚前婚后以及夫亡国破三个不同时期。而刘莹懿精心挑选的《浣溪沙·绣面芙蓉一笑开》却是李清照闺阁中的作品。 全词为:绣面芙蓉一笑开,斜偎宝鸭衬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 一面风情生有韵,半笺娇恨寄幽怀,月移花影约重来。 乃是李清照在闺阁中对爱情的渴望,描绘的是一个风韵秀美的女子与心上人幽会,又写信相约再会的情景。正好暗合两人船舱相约之意,不但巧妙的表露出心迹,更是期待接下来的再会以望后来。 第五章 登岸前夕 总算靠着一张利嘴,充分的利用上网泡吧的博闻强记,满山跑火车的演说,应付了这诗词的考究,送走了刘姑娘,郑明大松一口气。“还好没有丢人” 可是一想起,刘姑娘心中已经有了人,心里就气不打一处的来,把手中死拽着的纸片,一气扔了个老远。心中想道“既是心有所属的有夫之妇,那就快刀斩乱麻,忘了这茬吧!” 接下来的日子,对于刘莹懿的不时的来会,大多避而不见,可是越是躲着不见,刘莹懿心里就更憋足劲似的,总是趁机会堵郑明。实在是躲不开了,郑明就让福明一旁陪着刘莹懿主仆二人见上一见。 原本刘莹懿,好歹身为女儿家,还是有些羞耻,但是本来就非中原长的,对于所谓的女戒也大多一屑不顾。在没挑明意思之前,她内心也是十分羞涩,后来在婢女阿霞的鼓动下挑明,心里反而落了个坦然,追求爱情自由不正是你郑公子所说,虽然你对我避而不见,我却要对你死缠难打。 只不过即使刘莹懿,心思在远超中原女子,但始终局限与时代的背景,拥有这个时代女子特有的羞涩,不会直白的言语爱情,更不好意思提前日诗词之事。 而郑明只当刘莹懿因为思念爱人心中苦闷,又无人倾诉,恰好遇见了他这个不生不熟的外人,嘴里又是口吐莲花天南海北胡吹个没完,正好是个倾诉好对象,解闷好去处。 郑明心中虽是不快,但是得知美丽的刘姑娘,早已是名花有主,他再也无机会成为滋润鲜花的那坨牛粪,便暗下决心要收了对刘莹懿的心思。 可是越得不到的越想得到,尤其是男人对于越得不到的女人,心里越是抓心挠肝。 至此之后,郑明对于刘莹懿行为上倒是越来越泰然处之,心中却早已被千万只猫爪不停地挠。 刘莹懿原本还有几分自信,料想她虽说不上倾国倾城,却也是上人之资,好歹也能算个相貌娇美的美人儿,可是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心中的情郎对自己却越来越冷淡,对于她明目张胆的求爱不仅没有丝毫的反应,反而从那以后再也不见丝毫热络。 心中焦急万分,一旦靠了岸便是两人分别之时,至此之后天下之大难有再逢之日。何况父亲意思,她也知晓几分,在不做出反应,一旦到了东都,双方达成了意见,那就青山难改,再也无回转之地。 只想时间就这样,漫长的停滞下去,船儿便这样就在海上漂流下去,就能与郑公子永远的在一起;但这种幻想也只会在脑海中一闪便被抛开,父亲与兰芬人们还饱受着红毛鬼子的煎熬,等待着她求兵前去解救。 把一个原本温和的大美人,天天焦虑的吃不香睡不好过的好不烦躁,总是不停的追问婢女小霞“怎么办?”。终于,在刘莹懿既期盼又不期盼的矛盾中,船已经到了离原来荷兰人兴建的赤嵌城,郑成功复台后改名为承天府属地海岸线的安坪港。 今天,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船只在离港口还有一个时辰的航行就得了郑氏明军通讯船的警告,酉时过后不得靠岸。 这是郑成功复台后,未免遭到心有不甘的荷兰人报复趁夜偷袭,毕竟他就是这么干的,所以便制定了严格的闭港和巡游制度。 酉时过后,除通信快船,所有船只严禁靠岸十里,否则海岸上的炮台将会进行无情的轰射对其击沉。 在郑成功苛严的治军下,这条禁令被执行的十分彻底,掌管海岸警戒事谢吉原对于王爷的命令,可谓是殚精极虑绝无二话! 明天就是登岸的日子,阙四爷自然绕不过来到楼上,通知小姐一声,并告知明日登岸的一些事项,和商量过几日见到了延平郡王求兵之事。 “小姐,眼下船已经到了安平港附近,明日便就能靠岸登船,届时便只能坐马车陆路前进,也就几日就能到承天府!”阙四爷先是作揖算是见了礼,还没待刘莹懿回礼便急切的说道。 “啊!”刘莹懿先是一愣“明天就靠岸了?” “是的,明天就能靠岸,最慢也就五六天就能见到延平郡王殿下!”阙四爷并没注意到,刘莹懿脸上一闪而过的黯然,还以为是小姐听见马上就要见到延平王殿下,就能为兰芳求得救兵而激动。 没待刘莹懿便就是又主动的说道:“老夫虽没见过延平郡王殿下,但倒是听不少跑海陆的朋友说过,殿下是个大仁大义的大英雄,料想听闻我们兰芳的噩耗,一定会毫不迟疑的发兵。” 阙四爷越说越激动就像是已经见到了延平郡王,而且已经同意发兵救兰芳了!“到时候,老夫就作为殿下大军的开路相逢,领着大军横渡海峡,直杀吕宋咱们兰芳的地盘,把欺负咱们的红毛鬼子杀个片甲不留。” “希望一切都能如阙叔叔所愿,一切顺利,救了家父救了兰芳!”对于阙四爷的激情澎湃,刘莹懿却无多大感同身受,此时心里装满的已是登岸,因为登岸即使分离,只是把内心最真实期盼道了出来,显得不冷不热。 若是平时精明的阙四爷,就会发现此刻小姐不对劲的状态,只是今日一想到已经平安到了东都,很快就能在承天府见到延平郡王,就能为饱受苦难的兰芳求得救兵,太过激动而失了往日的敏锐。 便没觉得眼前,他从小看这长大的小姐,有什么不对劲的情况,反而继续说道:“在离开吕宋之前,大统制已经与我商量过了,到时候小姐你就留在东都........” 阙四爷话还没完,刘莹懿就打断道:“阙叔叔,莹懿知道你和家父的意思,莹懿愿意为兰芳牺牲自己”说着修长的手指暗暗的捏成了拳头,为自己鼓起劲道:”但也想为自己寻个心中所属的情郎,还是那句与家父约定的话,一切看天吧!若是在到达承天府之前,莹懿没有发现可以寄托终身的人,便一切听从你和家父的安排。” ------------------------------------------------------------------------------------------------------------------------ 作为延平郡王手下将官的张彪,早就发现船只已经到了自己人的地盘上了,但此刻已经有所怀疑的他,并未在明军舰队盘问人员上前盘问之际,表明自己身份和二公子连夜登岸。 起初并未多想他,在押运船队遭遇不幸后满以为就这么命丧海上,谁知道命大老天不收,被阙四爷等人救起,捡回了一条薄命。在王爷手地上做将官,自然是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张彪并不是怕死的汉子,虽然不怕死但谁也不想死的不明不白,在阙四爷船上往东都半月的行程中,张彪也会去思考,越想越是觉得事情远非表面所表现的东西‘不然这押运银两,既轻松又体面的差事,为什么大公子不派他的嫡系干将争功劳,而选择了自己这个三不靠人员’。 张彪也是怀疑症结是不是就在二公子身上,所以便多了个心眼,没有直接上前相认。而是在第一时间就回到了船舱里告知郑明,东都已经到了,明日船就将靠岸。 此时船舱一楼,郑明三人所暂住的房间里;张彪已经把明日就靠岸的消息汇报了给郑明。该来的总是会来,郑明虽然一直不相信,他就这么回到了几百年前,但是在船上半月时间,已经真真切切的告诉了他,眼前的一切你必须接受,接受这个令人难以接受的现实。 这个现实就是,他很不幸的回到满人横霸中原汉人备受欺凌的清朝初年,并且他很有幸的成为了民族英雄郑成功的儿子,但又很不幸的是他作为千年老二已经面临着时刻都有可能被亲嫡兄和叔叔弄死的危机! 就算逃过了眼下的危机,这父王郑成功辛苦复台建立的抗清根据地东都,二十年后还不一样成为满人地盘,也一样难逃身死。除非割了辫子,口称奴才的给满人做鹰犬,也许还能被赏个一官半职混个苟延残喘至死;可是这样的生活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咕噜!咕噜!”福明添茶水的声音,唤醒了郑明对未来的思考。‘还是先管眼下,十年二十年后的事情,谁又说的准,说不准因为自己的到来,二十年后的历史早已不是当初的走向了’。 张彪说,最多不超过五日,就能到了承天府的延平王驻地,而对于来自嫡兄和二叔郑袭的斗争与威胁,郑明决定此刻对他最明智额选择便是抱住终极大boos父王郑成功的大腿。 二楼船舱里,刘莹懿送走了还在激动中的阙四爷,心中便暗暗打定主意‘明日,明日天亮登岸之时,便是分离之时,若是自己在不抓紧那就真得是天涯海角再无相见之日,自己一定要抓住这最后的机会搏上一搏,即便是最后还是一无所获,也能心安理得的出嫁!’ 第六章 告别 船已经停泊在海面上了,夜已经深了,静静的海面上隔着不远停着三五一队不少的商船,船虽不少但是却并不喧闹反而十分安详,大概是这些来自不同地方的船只,在汪洋大海上历经各种艰难险阻终于到达了此行目的地了,大家都可以松口气睡个安稳觉了,于是便都早早的睡去了吧。 房间内福明与张彪两人,早已各自安歇。郑明躺在随着海浪微微摇曳的床上,久久难以入眠,虽然已经下定决心忘记,可是那个娇美的脸庞却总是能让郑明毫无戒备,闯入他的心中,飘忽在他的脑海里。 一想起心中的刘姑娘却是有主的名花,郑明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出来,指着老天就想开骂,既然送我穿越,且又送一美女,为何却不给我猪脚光环。 明天就要登岸,虽然两人得目的地都是承天府,但是两人却再也不能同路了。即便就算与之同路,现实也还是名花有主。 浑浑噩噩之间,郑明决定心中即便是在万般的难受,可人家刘姑娘已是有夫之妇,心中这种思念只能快刀斩乱麻,所以明早一早起来就向阙四爷告别,便直接离开,以免见了佳人心中又生出牵绊。 微风吹动海面微微荡漾,随着水波摇曳的船只,像是只摇摆的婴儿床,给船上的所用安歇的人们带来安详。 只有郑明和刘莹懿这两个想要靠近,却没有靠近的两个人在各自房间里难受,久久不能睡去。 东方的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红日渐渐的从东方的海平面上升起,船员们大都已经起来先各自收拾了一番,便开始一边准备着靠岸的工作一边等待着后厨的早餐。 郑明早早便起来,催促着张彪和福明二人与他一起收拾停当,就去向阙四爷告别,等船一靠了岸就立即下船离去。 那知到了阙四爷的住处,才发现往日起的总是很早的这位老管事,反而今日靠岸的重要日子,这位老管事现在却还在睡觉。还好他只是管事,船上具体航海之事还是靠混迹海上几十年的柳江指挥,今天是靠岸的日子多年养成的习惯,柳江很早几乎是全船第一个就起来了,便叫醒身边的人开始安排靠岸的事项。 船上的船员,都是熟练的老手,也大多是跟着柳江一起跑了几十年海事的人,不用柳江过多的吩咐,便把一切做的有条不絮,但谨慎的柳江还是固执的在每个人身边叮嘱了一遍。 不是冤家不聚头,原本想早早起来与阙四爷道个别后,只等登岸就下船,可谁知阙四爷今天却离奇的晚起了。 郑明只好等上一等,毕竟别人救了他与福明和张彪一命,并且让他们在船上白待了十几天,好吃好喝的供着,还给的是较好的房间,不向住二楼的主人家道谢毅然是不礼貌了,若是连招呼都不给阙四爷打一声,就悄悄的离开,岂不是太过失礼了。 那晓得这一等,就偏偏遇见了在船上四处走动吩咐船员的柳江。半月前郑明虎口拔牙,从众船员手中救下林阿四之后,并且治好了林阿四的魔鬼之病,虽然被一众船员奉若神明,但是郑明却知道同时也得得罪了柳江。 因为他的举动虽然救活了林阿四,却也让打击了柳江原本在这首船上作为船长人物的威信,使柳江颜面扫地。所以自那以后郑明,一直避免和柳江的会面。 他不想经常的出现在柳江面前,不时的提醒着过节,给之前不得已的冒犯之举又添新怨。毕竟从现今了解的情况来看,柳江在兰芳也算是有分量的人物,是整个兰芳海上说一不二的人物,对今后郑氏开辟吕宋海外根据地也是能用的上的人物。 倒是郑明想多了,他以为他给柳江的威信造成了影响,其实不然,他给柳江威信造成的影响几乎不存在。这全船船员,皆是柳江的后生晚辈,不是柳江亲自手把手待出来的徒子徒孙,也是柳江看着长大的,那要比起对柳江的尊敬并不比兰芳的大统制少。 就在郑明还不知道怎么开口,迎面来的柳江到率先说话了:“郑公子好些日子不见?最近在船住的可好?” “一切皆好,感谢你们的款待!”令郑明没有想到的是,柳江不仅先说了话,并不带一丝埋怨和讥讽反而是如沐春风般的问候。倒是让郑明,一时猜不透柳江用意何为。 “老夫,一直想要向郑公子当面道谢!”,说到这而柳江的神情明显发生了细微的变化,语气中充满自责“那日要不是郑公子一力阻挠,就会因为老夫的过错,害了阿四一条性命。” 此言一出,郑明算是对柳江的为人,做出了全新的评价,原本郑明以为主张将病重的阿四投向海中的柳江,不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就是个恪守城陈规的固执之人,不管是哪一种,都容不得别人扫他丝毫颜面。可是现在柳江的话,非但不没有记恨郑明,反而对郑明充满了感激,更是柳江对于自己的鞭挞,勇于承认自己错误的地方。 “柳老爷子言重了,不过是凑巧晚辈正好知道阿四兄弟的病症,这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郑明真诚的回道:“要说感谢,也是晚辈说,要不是你们救起了晚辈,那里又有晚辈救下阿四兄弟的事,这也是你们先种了善缘才在我这儿结了善果”。 “哈哈!!”柳江一手就拍在了郑明的肩膀上“郑公子这话,老夫爱听。” 算是为两人之前所谓的恩怨划上了句号,这时红日已经从海面挂上了空中,一声咯吱的声音,几人身前的房门被推了开。 “柳江你个老伙大清早的笑什么笑?”一想到马上就登岸就能见到延平王,阙四爷心中的抑郁全都一扫而空,这不听见笑声的他还有心的跟柳江打起了玩笑。 柳江平日和阙四爷关系确实不错,但是也不成见过往日威严十足的副统制如此轻浮的一面,只好假意不做回应。 待阙四爷完全抽开了门,发现门外并不只是柳江,还有郑明几人在,只好睡眼惺忪的哈哈道:“郑公子早啊!”又侧个头对柳江道:“昨儿知道今儿就要登岸了,一时兴奋大半夜都没睡着,结果今早起迟了,柳老哥登岸的事可安排好了?” “阙四爷今儿可不早了,这马上就日上三竿了”郑明笑着对阙四爷说道“你要是在晚起半刻,柳老爷子可就和我在岸上等你了!” 郑明这话不仅打趣了阙四爷,也算是提替江回了,登岸之事早已准备妥当。阙四爷自然是十分放心柳江对于船事上的安排,这发问也不过是关心而已,听郑明这么说,那里还不知道柳江早已把所有工作悉数准备妥当。 “哎呀!老夫昨日得知,已到我大明故土之地,今日便是靠岸之日,心中一时激动,彻夜难眠,辗转反侧大半夜才勉强睡去,那晓得今日却是起了晚了半个时辰,倒是让郑公子你们见笑了。”柳江自嘲之后,却是真诚的对柳江道:“幸好多亏了柳师傅你在,要不可就误了今日靠岸的大事。” “副统制言重了,这不过是老夫分内之事!”柳江说着对二人道了一声,便去他处检查船员操作程序。 柳江离开后,剩下郑明几人和阙四爷,自那日郑明救下林阿四之日,阙四爷就发现眼前的这位郑公子定不是一般人物,就连身边跟着的大汉,也是不显山不露水的高手,于是起了爱才之心的,便想把郑明收为兰芳之用。 眼下船即将靠岸,阙四爷准备探问郑明几人接下来的打算,好与他们摊牌邀请加入兰芳。便开口道:“船即将靠岸,不知公子几人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准备去往何处?” 阙四爷料想,郑明几人是他们过路从海中打捞救起的人,只得随他们船来去他们要去的东都,如今到了东都地界想必郑明几人也是没有什么去处。 于是便不等郑明搭话就又说道:“若是没什么去处,就跟老夫走一趟,到时候待老夫办完事一同与老夫等人回往吕宋,哪儿老夫与一干志同道合的挚友建立一个以团结互助的汉人商帮,正需要公子你这样的青年才俊的加入。” 这算是对郑明正式的发出了邀请函,若是郑明不是身上还烙这延平王府郑成功次子的身份,还真就会答应阙四爷的邀请,去吕宋的汉人居住地,在哪儿不用拘泥于世俗的约束,随意的发挥他超时代的思想,说不定还能混个风声水起。 “多谢阙管事的美意,郑明不才能入了你老的法眼,倒是得让你老失望了!”郑明这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阙四爷也听明白了,对方显然是拒绝了。“今日靠岸之事郑明知道你老作为管事需要打理的事情不少,所以特地赶早过来,就是想要在还没登岸之前,向你老告个别,同时在再次感谢你老和贵船的搭救招待之恩,此恩郑明永生难忘,将来一定厚报!”说着认真的多阙四爷做了一揖。 原本郑明还想,让阙四爷转告刘姑娘一声,自己的不辞而别,但是一想到今日特意早起就是为了避开对方,便把含在口中的话打住了。 阙四爷得知郑明显然已经有他的安排,自己的招揽明显不能成功,也不生气说了些祝福之话,并送了几人一些银两,就被船员有事给叫走了。 红日越升越高,天也完全的明亮起来了,这时船只终于在万众期盼之中靠了岸,船员和下水去的水手熟练的把固定的绳索套在了栈桥远处的地锚上,几个船上从甲板上快速的往栈桥上搭接木板,不一会一条连接栈桥的通道便已形成。 郑明几人见已经可以下船了,想趁着现在港口人还不多,就先行下船远离此地。哪知脚还没踏离甲板,就听见刘姑娘的婢女唤了一声“郑公子”。 第七章 锦盒中的心思 这一声清脆的叫声,使得几人停下了脚步。郑明回过头来,一瞧是刘姑娘的婢女阿霞,心中就暗道:“糟糕!”。 “郑公子,你好没良心?”阿霞见郑明几人回过身来,停止了下船往岸上去,不待郑明说话便先替小姐打抱不平。“且不说我们救你一命,小姐作为主人家,你离开也该主动去道个别,就说你与小姐谈诗论道也算得一时之友,也该打个招呼,怎么今早却不告而别,做出如此无礼举动”。 专门早起半个时辰,就是为了避开与刘姑娘道别,使得心中不快,徒惹伤悲。这下可如何是好,不但没躲开,还被她的婢女追上一顿数落。“阿霞姑娘说的对,确是小生的不对,小生本就该去向刘小姐亲自感谢道别,只是小生有重要急务要办,所以来不及等小姐上岸道别,只得先行离去,至于贵船搭救之恩,小生日后定当图报。”说着对阿霞抱了一抱拳“还烦请阿霞姑娘转告刘小姐一声,就说郑某有事先行告辞,搭救之恩他日相报。”说完抬脚就准备继续下船。 阿霞一见小姐的意中人就要走了,小姐交待自己的事情还没办,连忙叫道:“郑公子留步!”说着取出了一个锦盒,递给郑明:“既然郑公子执意要走,不去亲自向小姐告别,阿霞也不强求,只是小姐吩咐阿霞给公子送的东西,还请公子收下。” 郑明回头见阿霞手中捧着一个漂亮的锦盒,不知道阿霞主仆二人究竟何意,皱着眉头问道:“这是何意?此锦盒精美想必里中之物也不是凡品,郑明一叨扰之人岂敢收下。” 阿霞见郑明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心中就是一气,‘小姐一个女儿家主动去找你这个大男人,还给了一首情诗,明白就是道出钟情于你,可你倒好,收了情诗就是不应个声,发表下意见,不说接受也不说不喜欢把我家小姐天天给急的都快上火了’。 ‘现在船上岸了,用不上我们家小姐了,就连别都不亲自去道一声,亏我家小姐还想着给你送东西,你个薄情寡义之人,居然还嫌弃。’真想一气之下,把手中的锦盒扔在海中算了,回去就给小姐说‘郑公子收了锦盒,也发现了小姐的心思,只是他还是执意要离开’直接断了小姐的念想,以免让这薄情寡义之人入了小姐的闺房,成了小姐郎君后才再做出薄幸之举,让小姐悔恨终生。 但是一想起,小姐茶不思饭不想,心中早已只有了眼前这个人,不知每天夜里辗转反侧,花了多少心思只为了眼前的这个人为她倾倒,阿霞心中便又不忍,只好没气道:“总是我家小姐,送于公子的上路盘缠。” 这会天已经完全大亮了,这首兰芳的船只被盘问人员归类的是邦交性质,所以得到了今早提前半个钟头靠岸的允许,然而此时红日早已挂在了碧空之上,商船也都开始有序的靠岸了,港口上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郑明担心他的身份在港口这个敏感的地方被人认了出来,发现他和来自兰芳的人有联系,恐对兰芳求兵一事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只想快速下船,远离此地。 并没有伸手去接阿霞手中的锦盒,而是直接道:“阙管事已经先行赠送了小生不少盘缠,这小姐的馈赠小生不敢在贪图收之,还请姑娘收了回去,并替我感谢你家小姐。”说着就抬脚准备直接离开。 阿霞没想到郑明会拒绝,也没想到阙管事已经送过了盘缠,手中的锦盒乃是小姐的心爱之物,里面的确装的是一些银两,只不过这并不是最主要,最主要的是其中藏着小姐的心思,是想让郑公子看见。若是郑公子不收下锦盒,小姐的心思郑公子就不能看见。 阿霞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一把将锦盒按在了郑明的怀中,说道:“这是我家小姐给你,既然阙四爷给你你能收,凭什么我家小姐给的就不能。”说罢转身就走。 阿霞的突然举动,引来船上船员的侧目,就连岸边的不少人,也看见了这首船头上一个年轻的姑娘在和一个英俊的公子争吵,投来了挂满好奇的眼光。 郑明见引起了关注,只好揣好了锦盒,快步走下船,与张彪几人远去。 船舱二楼藏在窗户边的刘莹懿,把船头的举动瞧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目送着郑明的身影下船远去,消失在岸上无尽的尘土人群之中。 早已回来的阿霞见神情落寞的小姐心中不忍的说道:“小姐,郑公子并没有打开锦盒,他并不知道小姐的心思,说不定等他打开了锦盒就明白了小姐的心思,就又回来寻小姐了。”说完就站在窗前,向外探去在已经是人流潮涌的港口上寻找郑明几人的身影。 “他不会回来得!”刘莹懿冷冷的从口里吐出了这句话,看似在回答阿霞的问话,却更多的是对自己的回答。虽然郑明并没有打开锦盒看见她藏在锦盒中的心思,但是她却早已明白即便是郑明看了锦盒也必定不会留下。 ‘因为他就连亲自上来告一声别的心思都没有,说明自己在他心中不过就是一位万千红尘的中的路人罢了!’ 朝阳透过窗子撒进屋内的余光下,刘莹懿落寞的身影,完全与这个朝气蓬勃的早晨相冲突。黯然的神情,那里又能显尽心中凄苦无以言表的难受万分之一。 阿霞脸上嘟着嘴,一脸丧气的表情,就像一把利刃又在刘莹懿心口扎上一刀,把她最后的幻象也给击的粉碎,不用阿霞说刘莹懿也知道,茫茫人海天涯海角再也难寻他的身影。 无尽的伤感,也止不住时间的流去,“咚!咚咚!!”阙四爷的敲门声伴随着“小姐你和阿霞两人可准备好了?岸上柳江已经安排人寻来车马,我们这就下船赶往东都承天府去求见延平王殿下。” -------------------------------------------------------------------------------------------------------------------------- 此刻岸上,郑明几人准备先到集市看有没车马脚行,找点替脚的马或是驴子代替双脚赶路。接下来的路程虽然不多,但是若是用双脚去走,也不是一般人都遭受的住,张彪倒是不存在,只是恐怕郑明和福明两人坚持不下来。 张彪虽然是延平王府手中的将官,但是每次赴台至东都参拜王爷都是将军府安排好的与不少人员一起,虽然大致路线也记得,但是毕竟不是东都这边驻守过的将领,手中现在又没行军布阵地图,让他具体走路也不免出些小错耽误一二,至于郑明和福明一个少爷公子哥一个是少爷公子哥的贴身小厮,那就更不用说了。 三人走了大半天路,缓慢的才出了港口,在港口附近的集市路边歇脚,寻了一处坐下,随口让小贩上了一些吃食勉强的填肚皮。 “二公子!”一边吃着,一边张彪在郑明耳旁小声的回禀刚刚打探的消息。“标下刚刚已经问过路人了,这集市上背靠港口,主要就是以商业交易为主,车马行倒是有些,不过都是一些贩运货物的畜力板车,很少有专门供人购买的单独马匹或马车。” “张镇军,果真寻不到马匹,我们徒步而行,走到王府需要多少时日?”郑明听见寻不到代步的马匹,摇了摇已经略有疼痛的双脚,替双脚问出了他最关心的话。 “往常我来东都,行最快的军马一日就能到王府驻地,若是徒步恐怕最少也得三日以上,只是?”说着张彪带着怀疑的目光看了看郑明的双脚“只是二公子你和福明两人没有怎么走过路,恐怕并不适应不能快行怎么也得四五天”。 郑明一听,我的天,还得走个四五天,今儿就只是走了一上午双脚就已经有了痛感,若是再走个四五天这脚岂不早就不知还姓不姓郑了。“张镇军,还是尽量寻到马匹,你也知道我和福明两人,这脚确实没大怎么走个路。” 郑明的话虽然说得并不绝对,但是张彪也明白眼前的二公子确实不堪徒行,但是眼下几人又不能露出身份去军营里讨要几匹军马,确实没有什么较好的办法了。 就在几人踌躇不定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争吵之声,放眼望去,已经堆积不少看热闹的人群,形成一个包围圈将争吵围得团团严严。 几人付过小贩的餐饭之钱,便也靠了过去一瞧究竟,倒不是郑明爱看热闹,而是郑明想到眼下他已然是延平王府的二公子,也就是郑成功的次子,这偌大的t弯还不就是郑成功的地盘,怎么说也有他的一份,自己怎么也得关心关心,顺道看看风土人情,见见东都目前的世面,人民的幸福生活,就当做微服私访考察民情了。 隐约间听着从人群里传出的争吵,是什么钱什么的,想来定是关于钱财的事,只是这财不露白,不怕贼偷还怕贼惦记,大白天的争吵钱财就不怕被有心人惦记上? 第八章 有背景的抢劫犯 三人快步走到集市中,发现人群已经将四周围得水泄不通,中国人本就爱看热闹,郑明们没做多想。 可是眼下看热闹的人群,已经把焦点围得是团团严严,想要一探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只得混到人群里挤到前排去。 三人使了吃奶得劲往里面钻,好一会也依旧不过是往里靠了半步,这样下去显然不是办法,这种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里面焦点之上,需要制造点其他噱头,转移众人注意力一时半会,然后趁机就能混了进去,才能混个前排。 想到这儿郑明倒是记起了以前看过的电视剧,里面主人公遇见看热闹时的的情节。觉得是个不错的注意,纵身就是一跳,口中大喊道:“有老鼠,有老鼠。”边喊还一边继续跳着,挥着手的确像极了怕老鼠的人,只等看热闹的人群被这突如其来的老鼠弄得惊恐慌乱,郑明就毫不犹豫的趁机掐进去。 郑明叫了几声,发现眼前的人群,毫无回应,觉得可能是声音太小,没有引起众人的关注,于是把手捂得更欢了,脚蹦的更乱,声音也就更着提高了不少。 这下郑明绝对能保证,在这喧闹的集市里面,没有在盖过自己的声音了。声音提高了,果真引来了众人的关注,但是人群却并没有像郑明想象的那样,慌乱或是惊恐。 不过到是对郑明投来了奇怪的眼神,眼神中全是慢慢的戏谑,像是打量眼前这个手舞足蹈的奇怪家伙是不是猴子变得。但是脚步或身体却没有移动分豪,这会没来得急阻止郑明的张彪,顶着众人奇怪的眼神,靠到了郑明身边,在郑明耳畔说道:“公子,你这招过时了。” 我靠!郑明心中千万只草泥ma奔腾,看来是穿越来的太晚了,这招都不知道被前面多少前辈给用烂了。 望着四周戏谑的眼神,郑明觉得就像刀子一样的在他脸上刮似的难受,丢死人也!丢死人也!对于这些调笑的眼神,只好假作没看见。 眼下制造老鼠一计,显然失败的彻头彻尾,不仅失败了还引来了众人的鄙夷,那得另外想个好法子。 郑明对着福明指了指腰部的钱袋,然后再张彪和福明两人耳边耳语了几句,就见福明不情不愿的取下了钱袋,掏出了一把铜钱。 三人都分了一些,蹲着向人群不同的地方撒了过去,清脆的铜钱在地上散开向不同的人脚底滚去。郑明见机就又是一声大喊:“诶!谁的钱袋子掉了。” 众人倒是听出了的此时的声音和刚才叫‘有老鼠’的声音一样,只当又是郑明这个家伙故意忽悠大家的,但是钱的魅力却让人无法抗拒。 还是有人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往地上四周瞧了一瞧,这一瞧就发现地上果然散落着一些铜钱,便要蹲下去捡。 这弯腰去捡的举动,瞬间就引爆了密集的人群,人们哪儿还看什么热闹,心思全都转到去捡地上的铜钱,忙都低下了头弯腰蹲下去捡铜钱了。 郑明见果真还是财帛动人心啊!急忙和张彪带着福明,就趁机往人群里面走去。等几人终于混了个前排了,地上本就不多的铜钱已经被一抢而空,于是人们便有把目光投向了人群中央两个争执的人身上。 捡完铜钱的众人,这会有的为自己捡到了而在心中窃喜,没想到看个热闹还能遇见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没抢到心中埋怨自己为什么当时不一听见声音就蹲下去捡,倒是没人在意身前多了郑明几人。 人群中央,一个壮实的男子正拖着一个瘦弱的男子讨要银两,那壮汉生的虎背熊腰就连张彪见了都忍不住赞一声,任凭谁看了都明白定是这壮汉子向瘦子欺诈银两。 “还我钱袋!”壮汉,伸手拖住了想要跑的瘦子叫道。 “这明明是我的钱袋,凭什么给你!”瘦子虽然力气没有壮汉大,但是嘴上却一点也不讨饶。 郑明瞧到这儿,便明白前因后果是壮汉当街向瘦子讨要钱两不成,便困住瘦子不让他离开。只是看热闹的人如此众多,难道就没有几个热心肠的人上前帮助一二。 郑明对着身边的一个老伯问道:“老伯,这当街抢人钱财,可有人前去报官了?” 老伯摇了摇头苦笑道:“报官,官府若是会管,也就不会出此光天化日之下行凶之事。” “官府怎么会不管?延平王殿下英明一世只为让我汉人死中求活,岂会不管我等小民生死?”郑明不相信郑功成的延平王府下的官府不会管,只怕此种还有蹊跷。 “延平王殿下自然是英雄盖世”,老伯真诚的回道。“岂能不顾他辖下大明子民死活,只是下面一些官员阴奉阳违,总有几只滥竽充数的家伙。” “如此说来,是管理这集市的官员不作为有问题?”郑明追问道。 “据说,抢钱那家伙是这附近驻军里面一个先锋官的远方亲戚。”老伯还要再说,就被身边的人制止住了。 郑明还要在追问,可惜老伯始终就是不在开口了。但是事情郑明也算弄清楚了,原来这壮汉是个有后台的主啊!所以敢如此明目张胆有恃无恐,任凭他在这集市上打闹了这么许久,居然没有官府的人前来管制。 官府不前来管制,附近的人又都惧怕壮汉身后的背景,怕给自身带来麻烦,况且壮汉生的那般威武,也没几个人敢上前,若是如此下去这银子早晚都得到了壮汉手里。 虽然不知道那个绣线虽不精美,看上去却很扎实的钱袋,里面到底装了多少银两,但是郑明知道这里面的银两对于一个此时普通家庭来说,足矣够他们用上几月了。 一旁的张彪已经瞧出了一脸阴森的公子,这是又要去打抱不平的节奏,忙靠了上去,对郑明劝阻,希望郑明以自身安全为重。他不敢肯定自己是否能够摆平壮汉,保得公子周全。 郑明本也不想多事,只是人群皆惧怕壮汉背景不敢出头,眼下也只有他这个不惧怕任何背景的延平王二公子才敢救人。 给张彪投了一个抱歉的眼神,郑明便不再多说,张彪明显也明白了二公子的意思,只是还想劝解,就见二公子凛然的眼光让他把口中的话又憋了回去,这种眼神他以前也见过,那还是在海上的时候。 张彪明白已是多说无用,二公子一意已决,既然如此就紧靠在郑明周身,注视的四周一切,以免壮汉暴起伤人,第一时间护住公子周全。 郑明向争执的两人靠近了一步,离两人也就半步距离,成为整个集市上离壮汉和瘦子最近的人了。 壮汉死死捏住瘦弱男子的胳膊,显然用了不小的劲,捏的虽然是胳膊却让瘦弱男子脖子上都红了,郑明见在不出手也许就要出人命了,就一声大喝:“窃贼还不快快放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行此强抢他人财物之举,还有没有王法!”郑明本想说,你眼里还有没官府,难道就不怕官府来人拘了你衙门问罪,但是又想起老伯说的有后台,未必就怕了官府,于是就把官府改了王法。 这喊得震天响的口号,屁作用没起到,壮汉还是依旧死抓住瘦弱男子要钱。郑明也就没指望这句口号,就能吓到壮汉让他放了瘦弱男子。 不过是扯大旗拉虎皮,吓唬吓唬人,表明这事他郑明要管了,也给人群传达一个思想,集市附近官府虽不管用,但这东都还有王爷有王法。 原本郑明料想,这壮汉虽然不会就因为这句话放了人,但是至少也会搭话说些什么,最好是能报出他的背景,让熟知整个延平王体系张彪深入浅出的几句点评,说不定就能把壮汉说的云里雾里唬的一愣一愣的就放了人。 那晓得壮汉啥话也没说,但是一旁的瘦子开口了:“那里的来的杂碎”嫌弃的就是一泡唾沫吐在郑明脚下又狠狠的说道:“居然敢管爷爷的事,还不快给老子滚远!” 此话一处,把郑明给气的五脏六腑都快爆炸了!他奶奶的那个凶,老子是想救你,你却如此说话,早知道就不上来搭救你了,原来这么久一直没人帮你,是因为你这人不值得救啊! 就在此时,郑明翻着白眼想着还要不要帮助,眼前这气死人的家伙,就听见‘哐当’一声锣响,“官府来人,其他人员散开”。瞬间原本水泄不通的人群,“哗啦!”一下就向两边分去,立即散开了一条路来。 第九章 拿人(上) 众人吆喝着“官差人来了”闪开去两边,立刻给几个手提军刀的汉子,让了一条路出来。老伯不是说了,就近官府不会管此事,郑明心中十分奇怪怎么现在突然出现了官府的人。 这一行七八个汉子,由为首身罩褐色军袍一脸髯须的军汉带领,上来就直接将郑明及壮汉和瘦弱男子围住。 这群官府来人,还未开口说话,被壮汉捏住的瘦弱男子,就忍不住的嘿嘿一笑道:“牛大力你个死屠夫,爷爷我的救兵已到,你还不快快松了你的脏手!” 这群官差是为救瘦弱男子前来的,郑明想起方才他上前去搭救,却被好心当着驴肝肺,原来人家有恃无恐,早就有了后招。 现在事情已经变得十分好玩了,被称着牛大力的壮汉据说背景是附近驻军一位先锋官的远亲,而被抢的瘦弱男子也叫了一队官差出来,看来两人皆是有官方背景之人啦!这下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打了一家人。 牛大力完全没在意提着军刀围了上来的官差,也并没有被瘦弱男子的话给吓到,就放了手,这会反而不与其理论了,而是直接腾出一只手准备去夺瘦弱男子手中的钱袋子。 “还我钱袋子,这是我牛大力的东西我凭什么放手?”牛大力一边伸手去夺钱袋子,还在大声吼道。 怒嚎中带着哀伤又含着点悲痛,要是郑明不是一开始就看见是牛大力在向瘦弱男子讨要银钱,说不定还就被牛大力这副真情流露的表演给迷惑了。 “牛大力这钱袋子,在老子手中何成是你的。现在老子救兵已到,就算你空有一身蛮力又如何打的过我这几位哥哥!”说着用头指了指围着几位军汉又说:“此时就算这钱袋子不是老子的也得是老子的,你还不快快住手。” 瘦弱男子这话说的确很泼皮,郑明忍住都皱起了眉头,决定自己还是不要参合的好,一个是持强凌弱抢钱的主,一个是仗势欺人的主,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连前来帮忙的军汉都看不下去了,为首的髯须军汉忍不住的呵斥道:“杨威你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还不给老子快快住嘴!”原来那瘦弱男子,有个很有威力的名字。 四周的人群,虽然惧怕官府差人的身份,但是还是忍不住的在私下小声嘀咕!虽然不清楚说的什么,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为首的髯须军汉,又不好与众人计较,只得对牛大力和杨威两人道:“你二人当街争执,引得集市拥堵不堪秩序大乱,现在将你二人作拿归衙,让你大老爷审问你们。”说完就吩咐手底下的七八个军汉,开始拿人。 这一声拿人,明显是故意说给众人听得,但也是对牛大力和杨威的最后通告,杨威听完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牛大力却露出一丝慌乱显然起了害怕。 这时人群中不知谁大声说了句:“牛大力你个瓜子,还不快跑,被他们抓了进去你莫想全须全尾的出来。” 为首的髯须军汉,见有人出言提点牛大力,一双怒目四下里扫射一番口中怒道:“谁?谁想多管闲事,不凡站出来悄悄,给本差往衙门里走一走!”这话一出,原本还窃窃私语的人群,迎着军汉头子的目光,瞬间鸦雀无声再无声响。 好事者的那句话,像是点醒了牛大力,牛大力就要逃跑,却又想起了银子,便不再与杨威过多纠缠,一发力把杨威给拽到了胸前,一把就钳住了杨威的双手,像钳住一样的手用了几分力气,痛的杨威直嗷嗷叫! 趁着杨威嚎叫的档口,伸手就要夺杨威手中的钱袋子!就在这时几个军汉,已经在他们头儿的吩咐下,围了上来,准备动手捉拿牛大力。 “大胆,牛大力,你当街行凶还不快快放了杨威?”说着四五个军汉,就靠近了牛大力。此时牛大力已经从杨威手中夺过了钱袋子,而杨威已经瘫坐在地上,不停地摇动着双手,活动着被牛大力捏的已经起血印子的手腕。 一切都不过是瞬息之间,郑明以为已经明显露出难色的牛大力,会在听了好事者的话之后,就直接找机会先一逃了之,毕竟这次明显踢在了铁板上了。 哪知道这牛大力,却是个爱财如命的主,都到了这千钧一发的危机关头,这厮居然还想要先夺了钱袋子在走。 可是就算牛大力仗着他有个强悍的身板与不错的身手,然而这几个官府的汉子,也不是吃白饭,等牛大力从瘦子杨威手中夺了钱袋子,四五个军汉已经结阵将其围得严实,想逃也逃不得了。 说时迟那是快,围着的军汉就要动手,却被带头的髯须军汉给挥手阻止,而是开口说道:“牛大力你快束手就擒,本差念你无知便不与你计较,若是现在你还动手,就是拒捕殴打官差,小心进了衙门别怪我无情!” 说完见刘大力并没动,才对周围的下属挤了挤眼,示意大家一起上,一举拿下刘大力。几人刚刚要动手就见,牛大力把钱袋子揣在了腰间之后,牛大力双手就紧紧捏住在一起,发出了滋滋!的骨头响声,两个铁拳就摆在了一左一右,拉出了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气势,显然牛大力也并不甘心就这样被抓了。 但是虽然是提起了拳头,显示出一副决一死战的劲头,牛大力却还是明显略有犹豫。带头的髯须军汉,不知是领教过牛大力的身手,还是见过牛大力与人过招,明显不想和牛大力动手。 想要以势压人,让牛大力束手被他们绑了,不动手就最好。便一直仔细的打量着牛大力,见牛大力虽然外表一副气势凌人,内里却带着犹豫,便抓紧又道:“牛大力你与杨威两人争斗,谁是谁非,进了衙门自有大老爷公断,你有冤屈自可亲自向大老爷陈述。” 说着话锋一转,冷冷的带着寒意道:“若是你誓要与本差动手,就是拒捕,就是殴打官差,就是藐视朝廷,藐视王爷,到时候就不是你一个人做几日监牢的事了,少不得你家老娘也得受到牵连。” 这话却是一击重拳,正好击在了牛大力的软肋之上,牛大力明显动作已经松了下来,手中的拳头也不再是死死地钻的紧紧。 带头的髯须汉子,见状对方已经开始被他的语言给恐吓住了,明显的已经出现了放弃抵抗的念头,趁着牛大力内心战线崩溃之际,正是一举拿下的好时机。 便对着左右挤了挤眼神,示意左右跟着他的一起动起来,遂即口中继续道:“牛大力,你要相信衙门,相信大老爷,只是要你是清白大老爷定会为你洗刷冤屈的,定会为你做主的!”说话之间就已经动了脚步向牛大力靠去。 左右早已领会了头儿眼神里的意思,见头儿已经动手了,也就立即随着头儿的动作动了起来。 果然牛大力被髯须军汉的话给唬住了,神情蓦然当真就没在出手,被围着四五个军汉,合力困住,几人慌忙的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绳子,熟练的给牛大力捆了双手后还不放心,还在牛大力身子上绕了几圈。 抓捕工作进行的很是顺利,表示这几个维护治安的衙门公差,还是具有一定专业素质,只是郑明对他们的抓捕过程不敢苟同甚至十分厌恶。 虽然对范事者进行人身恐吓,让其放弃抵扣,也算是古今中外所有公差屡见不鲜的手段,但是这几公差却卑鄙的以犯事者的家人人身安全进行威胁。 只是郑明不解的是,这牛大力不是附近驻军一位先锋官的远亲嘛,干嘛还是会惧怕眼前几个公差对其家人威胁的恐吓?倒是令郑明起了怀疑也许事情不是眼前所表现的这些东西?里面还有更黑的内幕。 郑明还想着,等军汉做的公差走后,在寻了老伯仔细询问一番,看能不能先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真相,在随着去往大衙关注事态的后续发展。 却发现此刻他显然也已经被人盯上了,在外围留下警戒没参与对牛大力抓捕的军汉,此刻见同伴已经成功的抓捕了牛大力,就不在把目光放在牛大力身上,目光和注意力反而转移到了郑明身上。 郑明倒是不惧怕这几个军汉,且不说现在是延平王二公子的天大身份,就算此时他是一介贫民也毫不担心,刚才不过是好心帮忙,又没有犯什么事情。只是被几个大男人上下不停的打量心中不免起毛,心中开始暗暗担心会不会被对方认出了身份。 几个军汉打量了一番,又相互用眼神示意了一番,就移动着步子对郑明靠了上来。郑明看见靠了上来的军汉,明显对方不善的眼神中,已然露出对方并不是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 莫非对方是要抓捕自己?郑明心中升起了一丝凉意。 第十章 拿人(下) 莫非对方是要抓捕自己?果不其然靠过来的汉子,就围着郑明道:“这位小哥,还烦请你跟我们往衙门走一遭。”说着就要动手上来控制郑明。 一边的张彪,见状就要出动,郑明先是用眼神示意张彪先不要慌,便问道:“且慢,不知几位公差大人”面上虽然不显但心中已经暗暗冷笑了一番。“唤小的去衙门有何贵干?小的一介良善之民,并未范什么不法之事。” 几个围着郑明的军汉,虽然惊奇郑明在他们的盘问下,还能有理有节的把话说全乎了,但并没多放在心上。呵呵!冷冷一笑道:“范没范事,有没有罪?这个得我们说了算,不是你说没有就没有。我们现在怀疑你与牛大力抢银一案有瓜葛,正式传唤你去衙门问话。” 说着从腰间取了绳子,熟练打了一个结,就又与郑明道:“小哥,还是跟我们走一遭吧!”就要给郑明套上。 郑明算是领教了这个时代的执法部门,对小老百姓的强横无理。刚刚才亲眼目睹这几个军人出身的公差,对着牛大力的下三滥执法,这转眼就强行的攀强附会的牵扯到他身上,果真是官字上下两张口。 虽然弄不清楚对方到底什么意思,但是既然非要郑明往衙门走一遭,郑明决定那就去一探个究竟,看这衙门到底是不是虎口狼穴。本来也就想要关注着牛大力与杨威后续发展,看看这衙门到底如何行使,现在好了不用刻意去关注了,他已经被牵扯上这个案子,成了本案有瓜葛之人。 “既然公差说我与牛大力一案有关,那么我就暂且与几位往衙门里走这么一遭就是。”郑明既是打定主意,一探究竟便不做多想,但并不是受虐狂,可不想被人用绳子捆上。“只是不用几位公差麻烦,小的跟你们一同前去就是。” 几位军汉,原本还想动手捆了郑明,但见郑明此时如此说道,倒是也明白郑明的意思,想来郑明单薄身躯一副文弱之像,逃不出他们几位的手掌心,便也就不上绳捆郑明了。 至于原本郑明身边不远的张彪,几位军汉以为他们是两个不相干的人,并没将他们看着一体。张彪本就是军中大汉,长的也是很是结实,本身又是军将不知拼杀多少战事,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人,即便此时在如何掩盖,还是透着一丝肃杀之气。 几位军中出身的军汉,自然瞧见张彪身上杀气,就自动把张彪略了过去,只当没瞧见这个人,只要不与郑明是一起的,阻挡他们拿郑明就行。 若不是郑明阻止,张彪此刻早就暴起伤人了,他的职责本就是保护二公子,不仅在海上差点让二公子丧命,现在又让二公子被官差拿了,虽然是二公子多管闲事惹事上身,但是眼前这群军汉出身的公差着实可恶。 这种作恶多端的人,实在是丢尽了郡王府的脸,着实该杀,想必二公子愿意只身被擒,只怕也就是起了要一探究竟,为民除害的心思。 此刻在外围的福明,见官差拿了自家公子,心中焦急直想马上冲了上来,对着几位天杀的军汉表明身份,然后好一顿拳打脚踢,让你乱拿王府的二公子。见此时就在公子身边,既有身份又有武力的张彪一直若无其事,心中早已对其骂个半死。 刚决定想要动身冲了上去,直接了当的抖明公子的身份,免得公子平白无故的遭罪受,就见张彪踱了过来了,私下隐秘的扯了福明的衣摆一下。 福明见张彪阻止他前去救公子,心中本就怒气,一个愤怒带着憎恨的眼神就丢了过去。张彪心中苦笑,但是并未向福明解释并不是他不愿救公子,只是轻微对福明摇了摇头。虽然福明心中十分不满,但是还是没有再要一意上前要去表明身份。 这时候,围捕牛大力的军汉,已经将牛大力给捆的严严结实了。任凭牛大力在有开山之力,也无法挣脱逃去,而一边杨威的待遇就截然不同,与牛大力相比简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就只有一个人用手押着杨威的胳膊。 为首的髯须军汉,见剩余的下属也捉拿了郑明,也不搭话,示意他们押着郑明,跟着后面一起回衙。 被捆得结实的牛大力,被军汉押着往外走过郑明的身边时,他发现郑明也被两个公差押着,虽然没有上绳子捆,但看样子也是要待会衙门。神情大变,就挣扎着想要摆脱押着他的人,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口中却被塞满了布条,无法能言。 跟着牛大力后面,享受高级待遇的杨威,此时见了郑明也被一同押往大衙,心中大快,十分嘚瑟:“小子叫你管闲事,管到大爷身上来了,哈哈!这下后悔了吧!” 后悔?郑明倒是真后悔了,他没想到他好心要救的就是这么个鸟样的人,就该让他被牛大力一拳打死才好。只是看着两人截然不同的反应,郑明心中怪怪的。 觉得事情莫非真有不对?但是如果事情反过来的话,那就该是杨威抢了牛大力的钱袋子,正准备跑却被牛大力一把擒住,才会有后面的事情,只是前提条件是要杨威能抢了牛大力的钱袋子,在瞧了瞧两人杨威虽然叫杨威,可明显的是名字杨威身子阳痿,名字和身体明显不匹配。 该不会把事情给弄错了吧?可是当时候明明就是牛大力向杨威讨要钱财,还特意询问老伯怎么没人管,老伯还说有背景没人敢管。 原本还想等着问一问老伯,看能不能把事情原委及背后的势力了解干净,目前肯定是不能了,这个问题就只有等到了衙门,等衙门的主事官来还原出一个真相了。 匆匆而来的公差,匆匆而去,挥一挥衣袖带走了三个大活人,原本看热闹的人群瞬间就散了,但是还有一些没事的闲人,跟了上去想看看今儿大老爷会不会审理此案,若是审理那定又是一番热闹。 这跟上去的闲人,自然就有福明和张彪两人。“张军爷,你刚刚为什么不救公子?还阻止我去表明身份营救公子。”落在后面跟着的福明对张彪小声埋怨道。 “哎呀!我的福公公,若是公子愿意表明身份,还需要你我二人多此一举嘛?”张彪小声的解释回道。“不是我不愿意救公子,是公子吩咐我不要轻举妄动,况且你我公子三人遭遇海难身份信件信物全都丢失一空,突然表明身份,空口白牙谁人会信。” “那现在如何是好,总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公子真的遭受牢狱之灾吧!去哪里面待上几日。”说着福明眼睛红红的一脸心痛又说道:“公子以前可是锦衣玉食,从来没有受过什么罪,今番不仅遭遇海难在海上漂泊许久,现在到了东都居然又误被王爷手底下的官差强锁了,要白白遭受一番牢灾,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公子怎么待的了啊!” 一番话听得张彪都不耐烦了,但是又想到福明从小跟在二公子身边伺候的小宦官,心系自家主子也是情有可原。“目下最好的做法,就是回王府求救,让王爷得知此间的事。” “那我们这就快马回王府,禀明王爷带人前来救公子!”福明急切的拉着张彪就要走。 张彪却并不动,而是对福明说道:“回王府求救一事,福公公你一人前往便可,我留在这打探情况接应公子!以防万一出现特殊情况,我也好及时反映拼着这把子力气还能试着救一救。” “如此也好!”福明一听,张彪说的也不错。“那此间公子安危就全靠张镇军守着了!我尽量以最快的速度赶回王府,见到王爷求了救兵来。” “那一切就拜托福公公了,我和公子在这人静候你的佳音!”说完,两人分了福明身上的金银,福明便离去。 见福明远去,张彪就继续跟着人流随着押着郑明等人的军汉,往衙门走去。让福公公回王府求救,这是事先与公子商量好了的,在上岸之前那夜就和公子商量了,未免遭遇麻烦和暗中的危险,尽量不暴露身份赶到王府,但是若是路上遇见了不得已的危险,那就第一时间向回王府求救。眼下虽然不是遇见了不得已的危险,但是却也必须向王爷禀明情况。 此时被押着的郑明,开始后悔起来。倒不是担心进了衙门走不出来,他心里晓得张彪一定会按照当初两人商量的做好一切,到时候只要王府来了人,老子管你是官差还是先锋官,只要不对头统统都给端了。 而是此刻原本就已经略有疼痛的脚,在被军汉押着这么不停的走,此刻已经更加发疼了。虽然同样是用双脚走,但是若是赶路痛了不舒服了还可以休息会,而这么被人押着却是想也不要想。 终于在在郑明的万千期盼中,天兴县三个大字出现了在郑明的眼前,天兴县衙终于到了。 第十一章 大刑伺候 郑明殷切的期盼中,一座标准中式建筑群,出现在了眼前。跃过照壁就见一座并不宏伟,但是却给人十分庄严的明朝县衙标准八字大门,摆在眼前。 穿过上书天兴县衙四个大字的大门后,就已经能望见仪门里面的公堂,郑明满以为众人走了大半个时辰,总算来到了这县衙,总该往大堂上走一遭,县大老爷审问一二后,在其英明神武的领导下还原一个真相出来。 哪知刚进大门,还没走几步,就被押着往左路偏房而去,而不是直接一直沿着甬道直向仪门里面去县衙大堂。 左路排房,被押着垮进了一座小门,小门里是一座四面封闭的院子,只见院子的北面最里建有一尊小庙,庙门匾额上赫然写着“狱神庙”,西边半截是女牢和死牢,东边半截靠着是外监,两边剩着的半截被一道带着垂花门的墙给隔着,是普通牢房。 看到这儿郑明岂能还不明白,眼下这是到了整个县衙最黑暗之地,传说中的县衙大狱。郑明心中苦笑,他不过好心管个热闹,现在却管到了县衙大狱之中来了。 就见为首的髯须军汉,吩咐人将牛大力关进了监牢之后,便带着杨威离开而去,至于郑明他完全看都没看一眼,也没吩咐一句。 郑明以为他也会跟牛大力一样,被暂时关进内监的普通监牢,却见只是押着牛大力的几人,小心翼翼的押着牛大力进了内监,而他并没有被押着跟上去。 仪门外面的右边,也就是县衙大狱的正对面,一半是当班捕快差役的值班房,里面分为快班门、皂班、壮班,另一半供奉着衙神庙和土地祠。 带着杨威回到快班门,进了专门供差头休息的值房里,做差头的髯须军汉,还未坐下,就见杨威一屁股就坐在就近的一张椅子上,见案头上放着一盏茶,二话不说抱着茶盏也不用碗倒,直接提起就向口里灌。 看的髯须军汉心中很是不快,虽然心中不快,但是面上却不显:“你放慢忙些,着急作甚,来了我这儿难道还怕谁跟你抢不成?” “哎哟!”灌了个安逸的杨威,脸上一笑道:“我的好哥哥,这不是小弟我口渴嘛?与那头憨牛在大太阳地下,撕扯了半天,你说能不缺水嘛?” 说完又灌了一口,才把茶盏放在了案上说道:“今儿我算是舍身相博,冒着生命危险来演了这么处好戏,接下来可就看哥哥你的神威,不然误了你我要为军爷办的大事,那就不妙了!” “放心,祝知县哪儿,一切有我兜着,不过就是多舍些银钱!”髯须军汉说的很是肯定。 就吩咐杨威明日早点到衙门候着,说不定大老爷什么时候就要开审!送走了杨威,髯须军汉看着案头上的茶盏,对着杨威离去的门口就是厌恶的吐了一口唾沫“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要不是想着军爷的事,我会如此费神替你耀武扬威!” ---------------------------------------------------------------------------------------------------------- 张彪跟着人流来到县衙,却得到大老爷今日不审案,要想看案明日赶早,原来今儿不是衙门审案的日子,众人只好悻悻的一哄而散。 对于县衙规矩了解些的张彪,知道不少知县都是,隔几日一审的规矩,集中在一日审理前几日的所有案子。 知道今儿暂时不会县令开堂公审,那公子肯定今儿就得在牢里过上一宿了,张彪深知阎王好惹小鬼难缠,衙门里知县大人不可怕,却往往就是无故捉拿公子的这种胥吏最为可怕可恶,担心公子不谙世事,说不定会在狱中遭受刁难,决定想办法混进去使些银钱疏通一二,暂时为公子买个平安,让胥吏们好好对待公子,只待福明从王府回转,就让这些魑魅魍魉统统魂飞魄散。 不过眼下不行,不能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去县衙,得先收拾一番。张彪便在就近,寻了一间成衣铺子,置了一套行头后,找了一间客栈,包了间客房,在里面换了衣服在用了些东西在脸上收拾了一番,便与先前大不相同,不是不相熟之人不仔细瞧个一时半刻还真难认出来。 此时刘莹懿,已经在侍女的陪同下坐在马车里,随着阙四爷带着二十几个船员扮着的商队,赶往东都承天府延平王府邸。 刘莹懿虽然笃定郑明不会回转,但是心中不免还是有那么一丝期盼,盼着她心中的郑郎君见了她的心迹调头回转过来,可是直到阙四爷已经安排好一切,已经吩咐人来搬运她的日常随身用物,不得不下船上岸,还是依旧不见心中的郑郎突然冲天而降杀个回马枪。 直到踏上马车,马车驶离了港口,刘莹懿的心完全沉了下去,她知道此生恐再也无缘与郑郎相守,再也无缘与心中的情郎一诉衷肠,在也无缘与他共话窗前,伴他左右,哪怕是说上半句话也是奢恋。 坐在一旁的侍女阿霞,看着满脸愁容的小姐,她也不知如何是好,心中早把那该死的郑公子,不知道诅咒了多少千千万万次。 刘莹懿自从递给了郑明那亲自写着李清照的《绣面芙蓉一笑开》之后,见郑明一直依旧稳坐钓鱼台,纹风不动,甚至反而还从那以后对她变得冷淡,还经常拒绝相见,刘莹懿就觉得郑明对她无意。 此情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但即使如此,一想到就要分离也许再无相见之日,刘莹懿决定还是鼓足勇气,学着郑公子话中所说的那样,勇于追求爱情。 结果该走的人依然走了,不但走了还带走了她的心。 在马车中凄然的刘姑娘那里知道此时她心中的情郎,无端遭遇了牢狱之灾,正备受煎熬。而她送的锦盒,郑明根本就还没来的及打开,要是郑明打开了,发现其中的心思,自是另当别论,又是另一番情景,只是眼下郑明已经再无亲自打开锦盒的机会了。 还在疑惑为什么不是与牛大力享受同等待遇,郑明就被人带到了写着外监的排房里,看着门框上的两个漆黑的大字,虽然不知道代表什么意思,但郑明心中依旧大松一口气,因为至少没有被变性给送到对面的女牢去。 只是当跨进外监门的那一刻,郑明原本松懈的心,却瞬间被提到了嗓子眼,心中那里还管什么为民除害,为父王清除贪官污吏,只盼着张彪和福明现在就来救他出去。 房间内并不是昏暗的狱房,反而还有一些光线从屋顶射了进来,但也不明亮。郑明抬眼,就看见正对面的墙上,挂着一排排刑具,墙面前的地上正安静的躺着一一条被加工过的条凳,显然郑明不傻还知道,那只怕就是传说中的老虎凳吧! 看着满屋子罪恶的器具,郑明那里还不明白,眼前这些军汉出生的公差居然要动用私刑,不成不能让他们得逞,要不然这一圈享受下来,不死也得脱成皮啊! 刚想要说话,就被人推着到了老虎凳面前:“小子,快给我坐上去!”郑明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这还没问话,就要上老虎凳,这简直就是群天杀的。 刚刚进屋的那一瞬间,郑明都快想要祭出他乃王府二公子的身份,他可不想就这样平白无故受着一顿无妄之灾,但是转眼一想,此时孤单无援,祭出王府二公子身份也没人相信,只会挨的更惨。 就算想办法令对方相信了,只怕也许又可能连今夜也不一定活的过去了,这群官差本就平日里作恶多端今儿又是徇私枉法乱抓人,若是发现抓的人居然是王府二公子,想来即使现在放了也必定会承受来自王府的怒火,王爷御下极为严苛,说不定就被弄个尸首分离,还不如将计就计就这样悄悄的让所谓王府二公子消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 这种可能不是没有不可能,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狗急了还会跳墙,何况这群本就做惯恶事的胥吏。越想郑明就越觉得极有这种可能,决心还是继续隐藏身份。 虽然皮肉之苦与生命危险比起来,并算不了什么,但是郑明也不想就这样无辜的遭受皮肉之苦。可是屁股下已经传来凉悠悠的老虎凳冰凉的质感,那丝冰凉在这炎热的五月东南天气里,却直冲郑明心底令人心颤。 心中就是一惊,可不能就这样束手无策,被这群恶棍强行弄着享受一番酷刑,不行得想个法子先渡过眼前危机。 “小子,叫你上去坐好,坐好,你磨蹭个甚?你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坐好,那我来帮你!”说着一人上前,就要抬着郑明的双腿往老虎凳的前端摔去! 第十二章 与君比翼双飞 眼看就要被整上老虎凳,郑明心中大惊!这眼前亏可不能吃啊!先连连求饶道:“各位大人,小的未曾犯法,不知几位所谓何事,要与小的动刑?你们若是问话,只管问就是了,小的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闭嘴!”对面的军汉差役呵斥道。“我说过,有没有罪,犯没犯法这不是你说了算,是我们说了算,既然你小子如此坦白,那我们就说说!” 说着找了一个条凳坐在了郑明的跟前,示意抬着郑明腿的同伴放了郑明的腿,也坐了过来。才对半个屁股搁在老虎凳上的郑明说道:“那我们就说说,你是如何与牛大力勾结当街抢钱一事!” “天呐,大人小的冤枉,小的不过就是一好管闲事的人,哪儿与牛大力勾结抢钱啊!”郑明知道眼前这两人是故意而为,但还是假意辩解道。 他已经看明白了,这两人根本是在顾左而言他,目的并不是想要把他和牛大力定为同伙,要不然也不会这样简单的问话了。 若是真想牵扯到牛大力身上的话,上来就该直接弄到老虎凳坐起,先把刑给加上,在来一番夹着恐吓的说辞,若是不招就在加重刑法,如此才是屈打成招。 而现在却在假意恐吓之后,就打个条凳坐到对面,慢条斯理的问话,这明显是在给郑明传递一个信号,显然是他们并不是执意要把郑明划弄到牛大力抢劫一案上去,要从郑明身上寻个突破口。 至于最后弄不弄成牛大力的从犯,那就得看你到底上不上道了。郑明很是上道,他也很想上道,毕竟眼下若是不上道惹怒了对方,真遭受一番皮肉之苦,那就太不妙了。 只是银钱一只放在福明哪儿,他身上现在除了怀中揣着刘姑娘赠与的锦盒便别无他物。那里面听阿霞说,倒是放了些金银,只是郑明并不想拿了出来,毕竟这个锦盒是刘姑娘的给他的,虽然不是什么定情信物,但也能留着作为一段回恋。 郑明还在疑惑不定之中,他对面的两个军汉,见眼前这个书呆子怎么就如此不上道,心中也就起了些怒火:“快说,再不说老子就用办法让你说!”说着一个人就又走到郑明跟前,提起了郑明的双腿“你说还是不说!” 眼看就得真的被弄上老虎凳了,郑明心中一定,好汉不吃眼前亏,先用银钱买个平安,至于锦盒他们即便是拿走了,不还回来他也以后也会亲自取回来。 打定了注意郑明就说到:“两位且慢,小的却是与牛大力无关,不过小弟现在怀中有些银两,两位大人若不嫌弃,尽可拿了去,只当小的请诸位大人喝茶!” 郑明此言一出,听得对面的两位心花怒放,两眼就放绿光,其中一位就开始向郑明身上摸索去了,果然就在郑明怀中发现一个硬物。 掏出一看,一个精美的锦盒,两人互相对望一眼,立马就打开了,打开一瞧,哟呵!盒中居然放的不是银两,而是两锭黄金。 二人心中大喜,发现今日居然逮了一条大鱼,便想继续在郑明身上诈些油水。但是此事不着急得慢慢办,今儿收了人家孝敬,也不好继续动手,不然岂不是坏了规矩。 两人捧着锦盒,在哪儿对望着好不高兴,可把郑明给急坏了,郑明又没有打开锦盒瞧过,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虽然眼下看情况两人挺满意的,但郑明又担心这两人会看上了锦盒,打起了锦盒的注意,毕竟这个锦盒做工精美,包角也用的有金有银若是去寻个当铺当了也能换些银钱。 虽然郑明到不担心寻不回来,但是锦盒能不被拿走就最好不过,少些波折也少几分担忧也能少了几分愧疚,这可是刘姑娘赠与的,原本想着这一生也不去打开,回了王府后完完整整的收藏起来,当着回忆留个恋想就好。 便试着说道:“两位大人取了其中银两,还请把锦盒还与我,这东西与我确有特殊的意义!” 虽然这锦盒却是精美,两人知道也值些钱财,只是发现盒中居然装的是两锭黄橙橙的黄金,两人心里就那直叫一个开心,显然收益远超两人的预期,就没在意锦盒。 郑明这么一说,他们本着一次不把人敲死,留着下次好继续的原则,这次拿了郑明两锭黄金,这偌大的一桩富贵,心中还是有些小小的愧疚,既然郑明只要锦盒,那就做个好人还给他。 “小子见你如此上道,我们也就不跟你过多计较,今日刑我们就提暂且给你扣下,至于这锦盒我们也就还与你。”说着两人就从盒中取了黄金,准备揣在各自怀中后把盒子还给郑明。 两人取出黄金,发现盒子底部,黄金下押着有一折方纸,随手就带了出来,打开一瞧“哟呵!”这小子急着要回锦盒,原来这锦盒其中还有深意啊! 郑明见两人从锦盒中取出来一折纸,就知道准是那个递给他写着李清照诗词的刘姑娘,又如法炮制在锦盒里留与他的。只是不知这次,刘姑娘在上面写了什么?心中急切便问道:“上面写着什么?你们快快给我!” 郑明对面的两个军汉出身的公差,虽然实乃五大三粗的军汉出生,两人却是粗通文墨,认得几个大字,不然也不会从大老粗的军营中被挑选到县衙做胥吏公差。 方纸抬头就是‘郑郎亲启’,两人不用脑袋想也知道,这定是哪家小娘子送于眼前这小子的。再见郑明如此反应,就明白这小子到现在也不知道这锦盒中之事。心中就起了玩弄的心思。 两人皆是一脸灿烂的笑容道:“你既然想知道,这上面写着什么,那我们哥俩就受个累,念于你听!” 说完也不管郑明同不同意,便自顾自暇的开始道:“郑郎亲启!”说着还不忘了给品头论足道:“啧啧!叫的多亲热!这是你小子勾搭的哪家小娘子?” 这第一句,就听得郑明心中疑窦丛生,这刘姑娘既是有夫之妇,何以如此亲热的称呼自己?就要奋起夺过那载满刘莹懿心思的方纸,只是他单薄的身躯那里是,两个军汉出身的公差对手。 两人压根就没指望,郑明能回答他们的话,不过是嘴巴上调侃郑明一下,把奋起的郑明按回了老虎凳上便又笑嘻嘻的说道:“我本海外遗民之女,今番因事回故土,不曾想老天却让我遇见了郑郎你!”原来对方是个海外汉民的女儿?想着出海多经商者,两人心中已经起了另一番盘算。 “郑郎你大仁大义又有大才,我一见便倾心于君,那日你临危不惧大义凛然的救下林阿四,我便知道你是我这世想要相守之人!”念道此处又调侃道:“小子这小娘子,说你大仁大义又有大才,我们怎么没看出来啊!哈哈!你要是有大才会现在被我们区区胥吏为难求饶?” “于是便借口求学问,其实不然实乃接近郑郎,却发现郑郎你对我冷淡无意,心灰意冷但又想起郑郎你所言,‘人生在世定当要不顾一切,追求自己想要的,喜欢得!尤其是爱情更要勇于追求自己所爱之人!只有与自己所爱之人在一起,方才是最幸福最痛快的生活’眼看分离在即,也许离别之后你我再无相见之时,我心不甘便鼓起勇气只为想向郑郎你表明心迹,能与君比翼双飞!若郑郎你读完此书,心中有意就请回转,莹懿在船上翘首以待,即便做不孝之女忤逆家父也定要和君共结连理。若是郑郎你无心于我,那就将此书丢于这茫茫天地之间,只把莹懿看着这万千红尘中的一路人即可!” “深情呐!”一人读完后感慨道! “却是深情啊!”另一人赞附,“你小子艳福不浅啊!不过这封信二十两银子,不然不给你勒!” 说着这另一人原本还沉浸在深情的感慨中,见同伴如此说道,方恍然大悟“嗯!对,就凭我们这番声情并茂的替你演说,怎么也得值个二十两!” “原来刘姑娘心中却是如此深爱着自己!”高兴的简直都快流下眼泪的郑明,别说二十两,就是百两千两他也会答应。“哈哈哈!莹懿你且等待,待我出去之后,我便去寻你!” ------------------------------------- 换了一身行头的张彪,此时看起来,就像个为富不仁的大商人,等他再次回到县衙,往门子处使了些银子后,便把整个大衙的情况探听的一清二楚。 经过一番波折,在某个书办小舅子的四姥爷的三儿子牵桥搭线之下,终于在轮番银子的轰炸之下,得了见公子一面的机会。 被人引至西南角的县衙大狱,满以为会在恶臭四溢昏暗的监狱里见到二公子,那曾想到却是被人带到这了监狱旁边一间并不太昏暗的房间内。 对于县衙内分布也不太熟悉的张彪,心中还在好奇这到底怎么回事,就看见了满屋子的刑具,心中就是大惊失色,‘这群天杀的不会对二公子用刑了吧?’。 环顾了一圈,生怕看见一个血淋淋的二公子,却发现房间内空无一人,只剩满屋里的刑具,就在这会前面带路的差人,抽开了房间里的一道门。 张彪怀着不安的心情,抬脚就跟了上去,却见这道门后面居然别有洞天,一个宽敞的明亮又整洁的房间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就发现二公子此刻正悠闲的坐在一张宽敞的床榻上和两位捉他的差官舒服的喝着茶,还有说有笑好不自在。 第十三章 过堂(一) 张彪悬着的心,倒是放了下来,只是他在外面担心,担惊受怕生怕二公子在里面遭遇了非人的待遇,忙忙慌慌的跑来却发现他多心了,二公子此刻却是被人伺候着好不享受,心中哭笑不得。 心中哭笑不得的同时,也不仅对郑明升起了佩服,置于此地居然还能混的风生水起过的笑逐颜开,不免觉得自从海难之后,越来越看不懂二公子了。 哪知心中还在佩服二公子的手段,就听见对面飘来一句让他无言的话:“快把你身上的钱,掏出来。赶紧得!”这话听着,怎么像,不是进了大明王朝的县衙,而是进了贼窝子。 原来两差役在衙门里混了一年,心思也长了不少,瞧出来郑明对他们手中的传情之纸,尤为在意,就开口作价二十两白银为要挟。 郑明得知刘姑娘心属他,二十两白银算什么,还慷慨的在许了二十两白银,让两人给寻个安逸的房间,在备些美酒佳肴,反正也是空口白牙的又不真给银子,郑明很是大方。别说二十两,就是二百两、二千两又何妨,又不是真拿得去。 二人一听两眼就闪光,原本还担心这厮凭空吹牛逼,结果在郑明一番吹嘘,说他爹谁谁,是一海上大富商云云,不然怎么会认识同为海外的刘姑娘,两人被郑明这么一说倒也就信了。 眼前可是尊大金主,得好生伺候着,立即就把他们暗里用着休息的房间给献了出来。还让人去准备好酒好肉,准备好生招待。 这不果真,这小子没说错,才多久就有人寻来,见是一位富太的中年男子,满身一副员外打扮,就以为是郑明家老爹来寻。啥话不说,直接就开口要钱。 张彪闻言见此情景,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公子郑明已经走到了他的前面去了。‘定是暗里许了这些胥吏不少银钱,得了这上好招待,倒是自己担心多余了。’ 在二人的催促下,张彪只得将身上剩余的银钱,掏了出来,两人一瞧,只有三两与心中的四十两差距甚远啊!脸上就是不快:“怎么才这点啊?” 这句话是在问张彪,也是说给郑明听的,郑明还未做回答,张彪见状,怕是这两人嫌少,以免他二人贪欲不得满足,对公子不利。“二位官爷,小的听我家公子被捕,来得急,没带多少银子,还请两位别介意,先且笑纳!待我告知我家老爷后,定然不会少了两位的!”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两位一听,呀!眼前这富态之人,居然只是这家管事之人,那这家确实富贵异常啊!心中就已经盘算着,到时候他家老爷出现,用他儿子涉案做挟,取他多少银两。 ------------------------------------- 福明与张彪分离后,才发现他根本就不知晓前往延平王府的路,只好在大路上拦了一个商队,用身上全部的银两换了匹马,并寻了一个带路之人。 心中焦急公子安危,纵马狂奔星夜兼程,终于在午夜赶到了承天府里延平郡王府的驻地。一番通报之后,原已经就寝的延平郡王郑成功,在郡王府大殿亲自盘问福明。 自从得知思明的消息后,在尸山血海中拼杀出来的郑成功,心里就已经起了蹊跷之思,只是对太长子太多的寄托,花了很多心思去栽培他,只为将来让他继承自己的抗清大业,复我汉家河山,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郑成功不想在痛失爱子,便把一切疑虑给压在了心底,不过心中每每想起次子的英容,又不免升起了深深的愧疚。 原本以为次子此刻,已然,命丧大海尸骨荡然无存,现在却得知次子死里逃生,未遭大难,郑成功心中激动万分,但他身为延平郡王,还有这偌大的基业需要他的看守,不能擅离中枢,于是就派大兄郑泰拿他的均令,连夜赶往天兴县去。 却被闻声赶来大殿的五弟郑袭给拦下了大兄郑泰,并向郑成功主动请命他愿前去救郑明,郑成功知道天兴县知县与五弟郑袭有旧,只怕五弟明理是去救明儿,暗里却是想要保天兴县知县祝敬。 治军极其严苛的郑成功,容不得不手下部曲丝毫为非作歹强取豪夺,若天兴县知县真有贪赃枉法之举,定然不能饶恕,虽然同意了让郑袭前去,却也给郑袭好生叮嘱了一番,一定要公正严明秉公办理。 郑袭明白兄长虽然同意了让他前去救二侄儿,并不代表兄长允许他放过有罪之人,兄长原可以执意继续让大兄郑泰前去,同意让他前去却也是升了趁机考校他的意思。 不过郑袭的确与祝敬有旧,但此次主动请缨却并不是为了祝敬,实乃奔着二侄子郑明前去得!至于那祝敬若真为非作歹那就已经是秋后的蚂蚱,郑袭没心思将精力花与这等人身上。 天空中渐渐的泛起了鱼肚白,郑明舒舒服服的在监狱中高等房内,渡过了来到明末第一个在岸上的日子,感受到大地的踏实,他昨夜睡得尤为香甜。 作为享受特等待遇的嫌疑犯,郑明还没起床就已经有人送来饭盒子。饭盒子里是吃食,是郑明昨夜就叮嘱那两位抢了他黄金,还让他欠下了四十两白银债务的差役,今日一早就给他备好的。 得叻!这有钱的是大爷,两位心里想的是郑明许诺给他们的银子,顺便还惦记郑明那个还没见影的有钱爹口袋里的银子,别说是准备点吃食了,就是让给带个女人进来,他们也能想办法给郑明办安逸咯! 伺候着郑大爷用完餐过后,就传来县大老爷准备升堂办案,两人急忙赶往大衙公堂之上,三班衙役在县丞、典吏、主簿等人的带领下候着大老爷打坐升堂之后,就开始正式办案。 先是断了一桩洋人与汉人纷争的案子,作为天朝上国出身的祝敬,十分清楚国爷虽重商事,骨子里却是轻夷狄重国人的性子,三下五除二的就按照国爷标准给判了,汉民胜诉洋人罚罪的结果。 看到以前趾高气昂的洋人被罚罪,这样的结果自然引得在仪门外看热闹同样身为汉民的众人,满堂喝彩直道:“大老爷英明。”把祝敬满足感爆棚。 第二桩是一桩土地纷纠葛引起的争地一案,原来国姓爷来台后建东都明京,立一府二县,发现此地土地肥沃,沃野千里却无人耕种,便颁布了垦荒令。 此令规范,王田、军队屯田、私人垦荒、官员垦荒、宗室垦荒,极大鼓舞了民众热情,均是踊跃参与其中,老百姓虽然是老实种地本分开荒,但是一些稍微有背景之人,却总爱仗势欺人。 虽然王爷制定颁布的律法清晰明白,且王爷本人执法也尤为严苛,但是总的需要人来执行,有人便就存在了空子。 一些势力之人,总是想方设法的利用他们的优势阴谋夺他人之产,尤其是小民的。这不眼下天兴知县祝敬大人,就在审理这么一起,小老百姓状告大户侵占他开垦出来的田地。 对于这个案子,仪门外的众人,俱都是小百姓出身的人,那个明眼还看不出结果来,只等大爷开断。 在大老爷旁一番旁征博引妙语连珠的审查经过下,这案子居然判给了大户胜出,判决为田地实乃大户之产,众人还满以为大老爷会继续英明的为小民做主,那曾想到却是这么个鸟结果。 心中不岔,但受害人毕竟不是自己,也就是只是在心中替那苦主打抱不平一番而已!众人倒是一片唏嘘,却也没人敢出言质疑! 此时祝敬虽然知道此案的确快刀斩乱麻之下,断的有失公允,但是一想起昨夜大户人家送来的钱财,哪儿还顾忌公堂下面一脸愁容的小民,谁叫你不懂得规矩。 叫人将赖在公堂上不离去的苦主,那位失地小民,给叉了出去了,翻看案几上的登记案件的卷册,接下来就是昨日发生的光天化日抢银一案。 想起昨夜捕快头李汉生大半夜来寻,就是为了此案!祝敬把惊堂木在大案上就是一拍“铛!”的一声震得满堂俱惊道:“来人给我带,牛大力抢钱一案一干人等上堂!” 站在堂下的差人,应声接着县大老爷的话道:“带牛大力案一干人等!”将吩咐传至公堂外。 堂外候着的差人,领命就去,不一会就将领着三人穿过了仪门,到了公堂之外!早已在公堂外的仪门口,扮着看热闹的闲汉混迹在人群中的张彪,一眼就瞧见了精神饱满的二公子。 只见领命待人的公差,上堂禀告过后,就听见祝敬一声大喝:“带了上来!”遂即,潇洒的郑明与依旧被捆着的牛大力和悠哉的杨威,三人被带到了大堂之上。 此时三人脚步还为站稳,就听见四下里响起了一阵杀威棒抖地的声音,伴随着一群汉子激昂的“威武!”之音! 第十四章 过堂(二) 天兴县知县祝敬,见手下差役已将牛大力一案,相关人等带上堂来,惊堂木就是一拍,喝道:“堂下,谁是杨威?昨日你与牛大力当街争执可有此事?” 杨威上前拜道:“禀告大人,小的就是杨威,昨日小的确实与牛大力在集市争闹!并非小的愿与这牛大力争执,引得集市秩序大乱,实乃这牛大力胆大妄为,光天化日当街抢夺小的银两,小的才与他争执!” “喔!居然有此事!”祝敬双手抱拳在右上方点了点算是对王爷致敬才说到:“在这王爷兴建的一府二县龙兴之地,居然发生如此恶劣之事,快与本官仔细道来!” 郑明冷眼旁观的瞧着堂上的一切,他没见过祝敬前面审理的案子,不知祝敬为人做官如何,还想看着祝敬能否解了他心中的对牛大力一案的疑惑! 杨威见县大老爷,只盘问他,又让他细说昨日之事,心里就明白,想是衙门里的差头李汉生,李大哥已搞定了大老爷这关,便不做多想,就准备答话。 话还没出口,就听见了一声浑厚的求饶声:“大老爷明鉴啊!小的牛大力没有强抢他的银子,而是他夺了小的钱袋子!” 牛大力虽然被关一夜,水米未进,但耐不住身强体壮,除了有点发饿,也没丝毫不适,声音依旧大粗嗓门句句洪亮。 震的端坐在案几后面的祝敬,心头一颤,上了大堂谁人不是小心翼翼,不敢大言,今儿却遭遇了个愣头青!把惊堂木使劲在大案上一拍,先把气势盖了过去:“牛大力,本官并没问你话,谁让你答话的,你这是咆哮公堂扰乱秩序,本应掌嘴十下,但本官念你初犯,姑且免于责罚,若再犯定加倍惩罚!” 这一翻夹枪带棍恩威并施的言语,但是把没见过世面的牛大力,给唬弄的不敢言语! 见牛大力住了嘴,不在言语,祝敬佯怒道:“杨威,本官让你道来昨日经过,怎么还不说来,难道是要本官,替你说不成?” “大人见谅,小的实乃是被这牛大力气吞斗牛的生势给吓着了!”大出了一口气,像的确被吓的才缓过劲过来。:“这厮太厚颜无耻了,竟然当着大老爷你面说瞎话,也不看看他这虎狼之躯就凭小的这弱不禁风的身体能夺了他银钱,谁抢谁还不一目了然的事。” 杨威这话说的极具水准,仪门外看热闹的众人,看看了牛大力再看杨威,还真就信杨威的说辞,就杨威的这样的若非身怀绝技怎么可能,能抢牛大力的银子。瞬间就将他至于了不败之地。 看着公堂外围观群众一脸赞同,祝敬心中大喜直道:“这杨威看似身材短小丑陋不堪,没想到却如此机灵,既让本官得了银子,不用煞费脑筋去圆案,还能落个好名声,真正是个妙人儿,若是其他私下寻本官的案主,皆有此厮灵巧本官还有何愁!” 通过对比两人身材武力值,杨威阐述出只有武力值强大的牛大力,能抢劫他,弱小的他无法抢夺牛大力的事实,显然博得了门外不少看客们的赞同,明显是在给接下来的审判结果做铺垫,给县大老爷祝敬送梯子。 祝敬赶忙趁热打铁道:“那杨威,你就快快将昨日牛大力如何抢劫你一事说来,说与本官听听!” 闻言杨威即禀告道:“昨日安平港有商船靠岸,小的就借着这个机会,给人引路,挣了些银两,便想改善下伙食,往港口外北边的集市上去买猪肉,就来到了牛大力肉摊上,想要从他这里称二斤猪肉。哪知牛大力这厮,做的是亏心买卖,瘫子上的肉竟是些瘦不拉几品相极差的剩肉,小的便不愿意买,这牛大力说小的既然看了,就非得买不可,小的不干,牛大力就抢小的钱袋子,小的那里肯就范,就这样与他在集市上争了起来,幸的李捕快带人,才制止了牛大力,不然小的非当街被他个揍个半死不可!”说着还不忘挤出一脸哭丧哀戚道:“还请大老爷为小的做主!” 一旁的牛大力,早就想要说话,但是顾忌祝敬先前之语,不敢贸然多言,但心中又不甘任凭杨威这番说辞,只得“呸!”的一声,一口唾沫就淬在了杨威身边。 强压了胸中怒火,杨威一脸无辜的道:“大老爷你瞧,这厮上了公堂,在老爷你面前都不守规矩,还攻击小的。” “铛!”祝敬将惊堂木在大案上又是一拍“来人将牛大力给我按在地上!”声落就见,两边差役,走出两人,将本就捆着的牛大力按在地上,却没听见大人叫人打板子的吩咐,只好一直按着。 祝敬往日收了银子,那次不是费劲心思,哪像今日这般痛快,一上来案主伶牙俐齿主动就占了上风,还博了门外看热闹的百姓认同,将梯子已经递到了他脚下。祝敬只想快刀斩乱麻,把眼前的事趁热打铁给办勒。 执意给牛大力用刑,说不得这厮在挨板子的过程中,乱吼乱叫,说出了什么,引得众人的猜疑就不美了。打定三下五除二快速处理的决心祝敬就说道:“昨日牛大力抢夺杨威的钱袋子现在何处?” 听见大老爷如此说,杨威就明白知县老爷祝敬的意思,明白主题来了。急忙仔细说道:“昨儿李捕快带公差,当场捉了小的与牛大力,这钱袋子当场就被李捕头划为证物扣押!” 祝敬也不答杨威话,而是直接对站在差役前头的李捕快道:“李汉生!证物可是你昨日当场扣押?快将给本官呈了上来!本官要当堂辨认,看谁是好坏!” 就等着祝敬这话,李汉生拱手禀道:“回县爷的话,小的昨日确实当场扣押了,牛大力和杨威二人所争之物,回到县衙就将其送至典吏处备案收着,就等县爷你今日断案呈堂!” 站在祝敬下首不远的典吏,领命就去,不一会就领着一员小吏上了公堂,小吏手中端着一个托盘,盘中放的正是昨日牛大力与杨威所争的钱袋。 托盘搁在祝敬身前的大案上,祝敬伸手拿起了盘中的耗不起眼的钱袋子,在手中掂了一掂,发现倒是挺沉,打开一看,里面却全是铜板,就没了继续看下去的心思。 心中却冒起了疑问‘这钱袋子里尽是铜板,就连一两银子也不值,可是昨晚李汉生却送大礼与我,这是所为何哉?’ 虽然心中不解,但是案子还得继续审理,反正李汉生已经送了银子过来,至于其他祝敬只当与他无关,放下了手中的钱袋子就道:“这钱袋子,杨威为了证明是你的而不是牛大力的,本官现向你问话,你要如实作答!” 杨威心中有数,自然知晓接下来的事,一点也不担心“大老爷你尽管问就是,小的定如实回答!” “那本官就问你,这钱袋子装的何物?是金是银还是铜钱?”祝敬开口问道。 “回大老爷,这钱袋子里,装的全部是铜钱,没有金子,也没有银子!”钱袋子昨儿就捏在杨威手中,杨威自然晓得其中装的是何物。 祝敬伸手就将钱袋子打开,拿着钱袋子的手一反,就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托盘里,众人一瞧果然全是铜钱。 审到这儿,在仪门外看热闹的众人,许多心中已有了判断,觉得这案到这儿已经水落石出! 可是知县大人心细如发,并不就此做出了断,而是继续道:“杨威你与牛大力二人昨日争执,要想发现这钱袋里全是铜钱,并不难,本官现在问你,你可知这些铜钱有多少?若能回答上,这钱袋就是你得的确无疑!” 杨威就等祝敬这句话,钱袋里的铜钱,今儿一早李汉生就告诉了他,有多少。正要开口,却被按在地上的牛大力抢了先。 “大老爷,小的牛大力知道钱袋子里是多少铜钱?”牛大力虽然长的虎背熊腰五大三粗,却也并不愚蠢,见此情景,知道他是在不开口,可能就再没开口的机会了,杨威与李捕快有干系,想要知道他钱袋子里面多少铜钱这事轻而易举。 等着杨威如约的回答完数目后,在命人当堂数了数目,两下数目相同,这牛大力就定是有罪之人无疑!祝敬那会料到,已经被押在地上的牛大力,居然还会在此刻胆大妄为的抢了杨威的白。 胸中愤怒,生怕牛大力口快说准了数目,到时候就不好收场,祝敬把惊堂木又是在大案上使劲一拍,声音震天响:“牛大力本官并没问你话,你公然再次扰乱公堂秩序,藐视本官法度,本官一再容忍与你,你却一再冒犯,是可忍孰不可忍,本官此刻就让你领教什么叫王法!来人给本官杖二十!” “且慢!”话音刚落,就听见一起被带上公堂的,那位白衣青年从后面走上前来。一直旁观的郑明,也不见知县问话,就默默的关注着堂上的一切,见知县只听杨威一家之言,就料定其中或许有蹊跷,觉得有必要站出来,替牛大力说说话,让他也能公平的把他想说的给说了,且看看说的对也不对,在做考量。 第十五章 过堂(三) “且慢!”话音刚落,就见一起被带上公堂的,那位白衣青年从后面走上前来。一直旁观的郑明,也不见知县问话,就默默的关注着堂上的一切,见知县只听杨威一家之言,就料定其中或许有蹊跷,觉得有必要站出来,替牛大力说说话,让他也能公平的把他想说的给说了,且看看说的对也不对,在做考量。 一声“且慢”打断了公堂上的秩序,正舞着板子,准备挥手就打牛大力屁股的差役,将板子停在了半空,不知是打还是不打。 祝敬见又冒出一人,打断了他的办案进程,心中之火就燃了起来:“哪里来的,泼皮,公然在大堂上出声喧哗,扰乱公堂秩序?阻扰本官办案,来人给本官,杀威棒伺候,让他见识见识公堂法威!” “且慢!”郑明出声,阻止欲上前将他制止按在地上的官差,对着祝敬不卑不亢的说到:“知县大人,本人并非无理取闹出言阻扰大人办案,而是对牛大力之案,又一言想讲,还请大人能听我一说!” 祝敬把惊堂木在大案上狠狠的一拍,宣示中心中的怒火。“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妄想通过拖延时间,逃脱本官的责罚,本官就等你说完再命人行刑,看你能说些什么!” 收刮郑明银钱的两公差,见县大老爷真是动了怒,心中就替郑明捏了一把汗,同时也埋怨郑明不听他们的话‘县爷不问话,就不作声,安静的在一边当个旁观就可,若是大问话就按照他们所教之言对答即可。’ 在到公堂之前,两人对郑明仔细叮嘱,郑明自然面上一一的都应了,不过左耳进了右耳就出了,明显没当回事。 至于此时,郑明冷眼旁观了堂上的一切,虽然一开始一直以为是牛大力抢劫杨威银子,但现在却觉这其中之事可能还有蹊跷,而知县祝敬只听杨威一家之言,若是牛大力在不出言质证,让杨威在说对了,钱袋子中的数目,这案子无须在审就便成了铁案。 可是不知这知县是不是见了牛大力外观,就真认定了牛大力是有罪之人,却不让牛大力出言反驳,多说一句话。 得了祝敬的话,郑明不管接下来知县大人会作何反应,先把他心中所想之言,一吐而出:“大人,为何只听杨威一人之言?既然两人互相指责,那么就应该听两人各自所言,甄别其中真与假,判断谁是谁非,现在大人让杨威对答钱袋子中铜钱数目,以鉴别是谁之物,但牛大力也说他也知道其中数目,大人就应该也听听牛大力让他与杨威同时都回答,才能真正公平公正查出谁是李鬼谁是李逵!” 此言一出,堂外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这位青年出言打断县大老爷,是为了替牛大力求个公平公正,不过这位年轻人所言倒是极为的有道理,若是那牛大力真答对了数目,那这案子又当如何! 原本只想速战速决的祝敬,却见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且这个程咬金能言善辩,这一言一句就说到了关节之处,想强行给压了过去,但是却见堂外众人点头拍手很是认同郑明的话。 便同意了郑明的建议:“好,本官就准了牛大力与杨威一同,对钱袋子中铜钱数目作出回答!”祝敬并不知道昨日所发之事具体经过,到底谁是谁非,李汉生昨晚来后衙并没多说,只是让今日审案偏帮杨威,两人做了一些商量,昨日之事李汉生没有多言一句,祝敬不知道这钱袋子其实到底是谁的。知道杨威晓得其中数目,也许牛大力并不知道其中数目,何不就准了牛大力。 胡言乱语回答不上了,岂不更显了本官的公明,若是真正回答上了,这杨威也回答上来了,也不能就说明钱袋子就是牛大力之物,本官也不能在费些心思有办法给板了回来。 知县大人此言一出,杨威和李汉生额头就感觉快要渗出汗水来,心中不仅埋怨郑明这个愣头青,千算万算没想到事情居然出现在这个随手抓回来生财的人身上,也埋怨祝知县既然收了银子,何不就依了已商量好的在按照往日雷霆手段三下五除二的就给办了,为何听了白衣愣头青之言。 他们那儿知道,祝敬今儿是一早‘秉公办理’洋人一案,得了堂外众人的喝彩,心中有些飘飘然然,被人捧着的瘾还没过足,还想继续扮演大公无私的好官,让百姓不断的赞美他,于是就又想收了银子又想得了官声。 牛大力一听,郑明冒着挨打的危险,替他博得了开口的机会,心中的感激之情就更深了。昨日集市上围观人群众多,其中不乏往日街坊邻里,一条街做生意的相熟之人,却无一人上前出言帮忙,唯独眼前再次帮他的公子热心上前制止。 本想出言感谢,但是牛大力又知道此时公堂之上,他本就不受知县大老爷的待见,惹的大老爷不快,若是在公然出言道谢,只怕更会惹的知县不爽,说不定还会给恩公带来麻烦。 恩公的恩情只要记在心中,换个时间随时都能报答,牛大力知道既然知县大老爷已经同意了让他一起回答,此时他只需缄口不言,等待安排答出钱袋子中铜钱数目,就能一转现在的囧境。 既然知县准了郑明的意见,让牛大力与杨威一同作答,不用郑明操心,衙门有相应的流程,自然有人出面得了祝敬的安排下,准备起两人同时答话一事。 要保持公平公开公正,不能让一方听了对方的回答数目,若是听了就跟了对方回答,不论对错,岂不是也不能判断真伪。 只要后答之人,一口咬定他的数目,与前答之人一样,就算他真是听了前人数目作的回答,你也奈他无何。 一番安排,就有了准备,决定先是把其中一人暂时押离大堂,让留下的人回答,在把另外一人押进来做回答,然后在当场点数盘中钱袋里的铜钱,真伪立马可见,谁对即是正主,谁错就是抢劫之人。 知县大人已经公开发了话,李汉生即是想阻止也来不及,也不敢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回了大人的脸,只好在心中悔恨,昨日为何不动了这钱袋子中的铜钱,数目。虽然里面确实只有些铜钱,瞧不上眼。 祝敬的安排,却是杨威先牛大力后,依旧在偏于杨威,但郑明心中已经很满意了,至少这样的答话的确是公平得。 牛大力才不管是先还是后,只要能让他回答,就行,不论杨威到底回答对与错,他则是信心满满绝对错不了。 堂外的众人不过是没好去处,来看个热闹,不曾想今日还有这般妙事一观,心里早就跃跃起了期盼。 按照安排,牛大力被带离了公堂,留下杨威先回答。留在公堂的杨威,早就从捕头李汉生哪儿知晓了钱袋中数目,张口就道:“回大老爷,小的钱袋中共有四百八十九文钱!” 说完杨威不经意的瞧了眼,李汉生,他不知道李汉生,有没有特意动过这钱袋子中的数目,做到万无一失,现在公堂之上又不能相问。只希望平日里精明的李大哥,见财起意,不然之事就麻烦了,说不定军爷的事就要出现波折。他却不知道身边早有一双眼睛将他的举动尽收眼底。 杨威回答过后,郑明以为就该到让离了公堂的牛大力回来作答,可知县祝敬却玩了花样,让衙役这就当唱先点数。 郑明本想再出言制止道“牛大力还没作答,该让牛大力进来先作答,在点数也不迟。”但转念一想,这数目,迟早都会点,现在点了数目也并不影响牛大力作答。也就不抗议,任凭身为知县的祝敬恣意妄为。 就见两差役在目光如炬的众人下,小心翼翼的一文一文的数着铜钱,不大一会两人就数完了托盘中的铜钱。 在众人一文一文跟着数的见证下,盘中的铜钱数目竟然就是,四百八十九文。与杨威所答丝毫不差。 “哈哈!”祝敬拍手就是笑道:“这钱袋子想来定是杨威你的无疑了!” 公堂仪门外看热闹的众百姓,也俱都认同县大老爷的话。 郑明见杨威果不其然,回答正确,心中早已有了准备,并不奇怪,现在就看牛大力能否回答正确了。 知县祝敬已经吩咐将牛大力再带上堂来,重新回来的牛大力,并不知道已经当堂点了盘中数目,等知县大老爷惊堂木一拍,发问后就立即回到:“小的钱袋子中,该有铜钱四百八十九文!” 此话一出,满堂哄然!两个人居然都答对了! 一边的杨威,一眼精光就射向了李汉生,李汉生知道杨威是在责问他,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示意杨威先稍安勿躁。 两人的细微举动,满意为没人察觉,至于高坐大案后的知县大人祝敬就算发现了,也不会在意,只做未知,却不知道被一直打起精神仔细注意着公堂上一丝一纹动静的郑明瞧了个清清楚楚,看了个明明白白! 第十六章 过堂(四) 牛大力一口说出了数目,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语惊四座,公堂内外满堂之人俱都一脸的震惊! 牛居然牛大力也回答准了钱袋子中的铜钱数目,堂外看热闹的众人原本在县大老爷当场令人点数,结果与杨威所说一致就已经觉得这钱袋子定是杨威的无疑,而牛大力肯定就是那杨威口中所说,强买强卖不成便直接当街强抢;可眼下并不在场听杨威回答也没见着差役当初场点数的牛大力,也说准了数目,那这钱袋子到底是何人所有?谁又是抢劫之人?诧异之下心中升起了无数的疑问与一探究竟的好奇心。 一旁的郑明,心中本就发现不大对劲,早已有了准备,见牛大力果然回答对了数目,心中就已经明白,这钱袋应当是牛大力之物。 而此刻祝敬,那里还不明白,案几上的钱袋子是牛大力得,心中已经深深的后悔起来,原本一厢情愿的想着,牛大力不一定能回答对,还能耀武扬威的在做一把众人膜拜的青天大老爷,享受一番满满的赞誉! 可是现在莫说做青天,就连想要按照既定的结果去收尾此案,都要费上一番功夫了。此时就只有一棒子打死,快刀斩乱麻,把牛大力给强行直接得钉在罪犯的柱子上。 眼见公堂外众人开始起了争论,舆论已经产生了不利的偏向,在也不是一开始就由他主导,完全掌握在他上手,跟着他而走。祝敬把惊堂木果断在大案上用力一拍,瞬间整个公堂鸦雀无声,目光全部集中在他处。“牛大力,你是怎么知晓这钱袋中的数目?快给本官招来,不然本官就大刑伺候!” 明显祝敬这话就是利用手中的权力,以惯用的恐吓办案的手段,对牛大力进行威慑恐吓,同时用语言引导堂上堂外众人的想法,给大家提供一个新的思路,来诱导舆论的势头在回到他的方向上。 不少人本就在先入为主的观念,依旧坚持这钱袋就该是杨威之物,见县大老爷这么一说,就更加坚决他们的想法,而不少疑惑摇摆之人,听了这句话,也觉得知县大人说的也十分有道理,也许牛大力抢夺杨威钱袋子的时候得知了其中数目,也许牛大力通过其他手段得知了钱袋子中的数目。 见堂外众人中不乏少数,果然跟着他的话起了心思,受了影响还是坚持觉得杨威是苦主,显然民心可用啊!祝敬对办下这桩案子,就又多了几分自信。现在只需拿下牛大力,让他开口认了,就能把这案子办的结结实实叻! 在王爷手底下做事十几年,现今得了这天兴县知县的好差事,一年下来,祝敬早把断案审案的门门道道摸的门清,收黑钱错断冤案的手段练就的炉火纯青,自鸣得意早就把糊弄愚蠢的小老百姓做的是得心应手,这不堂外的愚民们,又被装进了他设的套子中。 知县大老爷已经发话,最是油滑的差役,岂能听不懂大老爷的言外之意。 就有两人走将出来,将牛大力一左一右的给拿住,站头前的捕快头李汉生,立马就主动的站出来言道:“牛大力,还不快快俱实将你所犯之事,给大人一一招来,否则水火棍下无情,走一遭后让你在无完人定叫你后悔做人!”心中藏着事情,李汉生只想快点挽转局面,让县爷快速按他需要的结果办了这案子。就直接接了知县祝敬的话,对牛大力进行更为具体的恐吓,希望牛大力会在他的恐吓之下低头! 一旁的郑明,在祝敬出言,就明白知县大人是非要认定牛大力是抢劫犯不可,心中已有怀疑知县与杨威李汉生沆瀣一气! 显然知县大人加李汉生恶目横生的恐吓并没有吓到牛大力,没起什么作用。被制止的牛大力一嗓子就喊了出来:“大人,冤枉啊!这钱袋子本就是小人得,小人自然知道其中数目!” 明显祝敬也没希望他的一句恐吓就能起到效果,让牛大力就能认了罪!见牛大力出言反驳,就一拍惊堂木,喝叱道:“你这泼皮无赖还胆敢狡辩,来人给我打,狠狠地打,打到他说出来为止。” 差役见大人发威,两边再走出两人,手持杀威棒领命就动。架着牛大力两人,作势就要将牛大力给扣在地上。 “大人小的冤枉,真的冤枉,钱袋子里的铜钱乃是今日小的买猪肉一文一文所得!”两个衙役那里能困住壮如牛、猛如虎的牛大力,挣脱要将他按在地上的两人,牛大力极力为自己辩解,还寄希知县大人能听了他的冤情。 可是祝敬显然不会听他之言,一声令下。满堂差役都冲了上来,合力之下,牛大力即是天生神力也双拳难抵四十手,被压在地上无法动弹。 头上、腿上、手臂上、厚实的背上都有差役压着,唯独留出了臀部,不知道是谁还翻起了牛大力的上衣拉下裤头,给众人一个光鲜的pi股。 “给我打!狠狠的打!”祝敬见制止住了牛大力,就狠狠的下了命令,执棍的两差役,得了县爷的愤怒的命令,不敢稍有耽搁,挥起板子就要朝牛大力屁股上打去。 手起手落,眼见板子就得熟练的落在牛大力的屁股上,“住手!”郑明一声大喝,再次出言打断了对牛大力的用刑,说道:“大人,你为何就非要认为,牛大力就是抢劫案犯,牛大力与杨威一起都回答对了钱袋中数目,你又凭什么就认为这钱袋是杨威,而不是牛大力的!” 显而易见知县是想要通过武力屈打成招,来让牛大力举手投降,亲口认了罪状,来办下此案。即使是现在郑明心中猜测这钱袋是牛大力的,但也不敢就断定这钱袋就一定是牛大力的,虽然郑明怀疑知县偏帮杨威是因为两人又勾连,但也并不笃定事实就是如此。 但即便是牛大力就算是案犯,祝敬以这种简单粗暴的qiang暴招式,让牛大力认罪服法,郑明也难以苟同这样的办案手法。眼看板子就要落在,牛大力的身上,有没有罪都还难以言说,这样就强行用刑让人认罪,这是滥用公权,是违背民心,是弃人民于不顾,是不能真正服众的。 再说郑明惯看了堂上一举一动,早就从蛛丝马迹中在他心中得出了事实,认为牛大力乃是无辜之人,一切事实没弄清楚不能让无辜之人就这样无故受到刑责。 见又是那个之前阻止对牛大力用刑,反而听了他建议,徒惹了这许多事情出来,祝敬心中本已经燃起的怒火,瞬间就又拔了三丈:“你这泼皮,公堂之上岂容你多言,本官刚刚就饶你一次,现在狗胆包天又出来多言,看来是需要本官给你长长记性!” 这通夹枪带棍愤怒的恐吓之言,郑明左耳朵右耳就出了,压根就没当回事,这些话岂能就吓住了他这位延平王府的二公子。“大人,牛大力与杨威都回答对了数目,那么两人就都存在是钱袋子的原主的可能,同理也都存在是抢劫案主的可能,所以在未判断谁是谁非之前,不能盲目用刑强行逼供,我有一计能让大人不用动武就能辨明谁是钱袋子的真假主人!” 刚刚就因为听了这厮之言,才会出了这些波折,差点就在这阴沟里翻了船,不能把这案给抹平了,祝敬那里还会在听眼前这个再次冒犯之人多言:“本官才是这天兴县知县,本官办案岂容你说话,难不成本官还需要你指教才能办案,你以为这天兴县的衙门是你家开的不成!来人给一并拿下!” ‘没错这天兴县衙门,还真是我家开的!’郑明在心中嘟囔了一句,都已看见有两人走了过来,就要制止他,郑明见状决心只能露出他的身份!才能震住公堂上的那位,不是昏官就是枉法的贪官污吏的知县。“我乃大明延平郡王二公子,我看谁敢动我!” 动手捉拿郑明的两人,明显被这句话给吓到了,王爷二公子这是天大的贵人,不知真假也就停了下来,看着知县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却见知县大人冷冷的就是一笑,鸟也不鸟郑明的话,直接对差役道:“你二人停手作甚,难道还要本官亲自动手,还不给本官立刻拿下这个狗胆包天的恶徒!” 两人不解的看着知县大人“大人,他可说他是王爷的二公子!”担心知县大人是不是被气晕了头,问都不问一句辨别一下是真是伪,就让他们动手,只好小声出言提醒道。 手下的人居然不听他的话,祝敬心中火就更大了几分,没好气的道“什么时候本官叫你们做事,还要向你们解释勒!叫你动手,你就动手,说那么多干什么!是不是嫌自己的屁股最近太厚了,本官可以让人给你们去去肉刮刮油!” 第十七章 过堂(五) 虽然担心若真是王府二公子,就是冲撞贵人,但县官不如现官,是不是二公子还不一定,可知县大人却是真的得!再不行动,那板子也是真的就打在屁股上。 两人得了知县大人的呵斥,那里还敢稍有缓待,立马上前就要拿下郑明,就在此刻,堂上瞬间就爆发出了一声惊天的怒嚎! 众人侧目一看,被一干差役全力扣压在地上的牛大力,剧烈的挣扎,居然就叫他给甩开了上半身上扣着他背部的两人。 眼见扣着牛大力的手臂的两人,都快压不住牛大力的挣扎,李汉生又带了几人连忙上前帮忙。本就天生力大的牛大力,此刻不知道是打了几桶鸡血,简直犹如神助,浑身上下都冒着强劲的力道,李汉生几人上前帮忙,却发现依旧困不住此刻的牛大力,明明刚刚众人都能轻而易举的拿下他,此时被压在地上了这厮竟还能反抗。 地上已经甩开膀子的牛大力,此时只想迅速挣脱掉,这群差役,好护住恩公的周全。他见郑明又是再次出言帮助他,结果却被知县记恨要打板子,心中就升起了反抗,知县要打他板子皮糙肉厚的他受了就是,可是现在恩公为了不让他无故白挨板子,出言冲撞了知县,知县要打恩公板子。 恩公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若是真的一轮板子下来,说不定真不成人形了,这怎么成!恩公已经因为他身陷牢狱,不能在让恩公因为他,白白的挨上一顿板子,遭受一番罪!只觉得浑身上下,突然就冒出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这力量是平日数倍,牛大力心中急切郑明的安危,不想让恩公在因为他受罪,急切之下激发出了体内的极限,他本就力大无穷,要不然也不会是一干衙役才止住他,现在又被激发出体内极限之力,七八个差役竟都难以在止住他。 就连李汉生又带了四五个人上前帮忙,也发现难以止住牛大力,心中不免对牛大力的武力值升起了恐惧。 堂上突然爆发的牛大力,看的堂外看热闹的百姓,一脸震惊,就连久经战阵的张彪也被牛大力这身力量惊住了,半天没反应过来。本来见祝敬执意要打公子的板子,张彪就准备要冲了上去,可他这边还没来的急动起来,就见堂上被扣在地上的牛大力突然挣扎起来。牛大力强大的体魄爆发出的惊人力量,看的张彪他都忘记要冲上去护住公子周全。 迸发出惊人战斗力的牛大力,即使在李汉生带人加入对他的锁拿行动中,也依然毫无效果,牛大力已经摆脱了众人对他上半身的控制,一弯腰就半坐了起来。 望着两只大腿和小腿上的四个差役,牛大力先是用力的抖动了双腿,震了四人一下,两只手伸手就一左一右,抓住了左右大腿上的两人,一声怒嚎就用力就给两人拽了起来,直接对着背后的差役丢了过去,就将背后欲伏击上来的李汉生众人给挡了回去。 剩下压着牛大力,小腿的两差役,见状,被吓得两手不自主的就放了牛大力的小腿,颤抖着向后退去。 牛大力也不报复,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地上窜了起来,大步就走向了郑明,口中振振有词的怒吼道:“放了我恩公!” 押着郑明的两差役见此情景,那里还敢继续扣着郑明,生怕眼前大杀四方的大杀神,怒了对他们施暴,连连就溜到老远。 这突入其来的一幕,郑明还在消化牛大力的可怕的武力中,就听见牛大力称呼他恩公,心中诧异什么时候他又成了牛大力的恩公? 凭着声音就把两人吓走的牛大力,来到郑明身边,挡在郑明身前护住郑明的周全感激说道:“牛大力多谢公子昨日今日多次出言相帮,感激的话牛大力说不出几句,但是公子的恩义我永远记在心上。”说会回身对着郑明鞠了一躬“这狗官要冤枉我,要打我牛大力板子,我牛大力都能忍受,但是打恩公你板子就是不行,公子昨日已经因为我的缘故,受了牵连才身陷此地,现在不能在因为牛大力让公子平白无故的挨板子受罪。公子我这就护着你冲了出去,你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听完此言,郑明就明白过来,这牛大力以为他昨日挺身出言是帮他,今儿又在公堂上两次站出来替他说话,就心生感激!心中不免对牛大力生了不少好感,他不过是替牛大力说了几句话,牛大力就铭记在心。 为了不让他遭受板子,牛大力竟就公然在公堂上反抗,可就是这个虽然生的五大三粗的汉子,平白无故被知县冤枉让人打他板子,他也没有反抗的汉子,却不过是因为他那几句相帮的话,就大闹了公堂。 虽然刚刚郑明已经露了身份,但是郑明并不认为牛大力是听了他的话,才故意而为之的,因为他的话,非但没能引起知县大人的顾忌反而招来知县更为严厉的板子,作为王爷下属官员天兴县的知县都不信,谁还会把郑明的话当真,相信眼前的青年真是王爷二公子。 对于一个身处在底层的普通小老百姓,在面对强权的官府,历来都是逆来顺受,就算是被强取豪夺被冤枉,也很难会生出反抗之举,郑明十分明白这样的举动对于牛大力这样一个底层屠夫来说,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决心!才会做出公然反抗公堂的举动,而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他。‘就这么一个汉子,又怎么会是杨威口中所说的抢劫恶徒!’ 说明意思后,牛大力焦急的拽着郑明就要往外走:“恩公,快跟我走,我先护你离开!” 郑明并没有跟着牛大力而动起来,而是阻止了牛大力并说道:“牛兄弟,你可知道,你与我踏出这衙门,就算没过也有了三分罪!出了这公堂,你就将一辈子蒙上抢劫的罪名,难以洗脱不说还得背上大闹公堂反抗官府畏罪潜逃!” 见恩公不愿意走,牛大力就急了,一听恩公是因为他,不愿意他一辈子洗脱不掉罪名,牛大力心中更是感激:“公子,这会还顾我牛大力什么,我且先把你护了出去,你做条快船马上离开东都,远离这是非之地,再不要回来!至于我牛大力本就小命一条,不值钱,到时候在回来,任凭这狗官要杀要剐!” “铛!”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祝敬,把惊堂木拍的震天响。祝敬见牛大力和郑明把他这公堂完全当成了茶馆酒肆,完全忽视他这知县不放在眼里。跟着王爷十几年,什么阵仗没见过,虽然对牛大力爆发出来的恐怖势力,很是震惊,但是祝敬毕竟还算是见过世面,很快就镇定下来。 “堂下众差役给我听命,分出一人给我立马去捕快房,把当值的壮班、快班统统给我叫来,剩余的人现在合力给我困住,这二贼莫让他们跑了,待壮班和快班以及衙门里所有捕快差役俱都到起,众人给我一起上,拿了这两贼子!”不镇定不行,今儿不收拾了这头魔鬼,纵虎归山后万一这头魔鬼要拿他做筏子,岂不是小命天天都得担惊受怕! 一口气连忙说了安排,祝敬生怕慢了半刻,就让牛大力逃脱。李汉生与众差役,听知县大人如此吩咐,立马就来了精神。 让他们去与牛大力死磕制止牛大力,他们定然不愿意,因为打不过啊!但是要让他们一起困住牛大力这个倒是也不难。只等去传信之人带人回来,捕快房来还有十几二十人,各个也都是年轻力壮的汉子,在加上堂上他们这十几人,要拿下牛大力绝对就没问题。 离堂外最近的差役,二话没说拔腿就跑,一股脑就冲破堂外的人群,飞到了仪门外。见此情景牛大力很是着急,若是真的在来十几个人,只怕他就是大罗金仙也插翅难逃,不能将恩公安全送出这个是非之地。 只是还没等他给郑明说,好让郑明同意跟他走,堂上的所有差役就已经一起结阵围了上来,牛大力也不管郑明同不同意了,出手就向已经上前来的差役一拳砸了过去,想要砸出一个口子,把恩公周全带出去。 眼见又是一番大战即将发生,又是一声‘住手!’响彻整个公堂!仔细听来,这声音并不是一个人说的,居然有两个人在同一时刻发出了一样的说辞。 其中一个人自然就是在牛大力身边的郑明,是说与牛大力让他住手,而另一个声音却是来自公堂之外。 “是谁?是谁?给本官站出来!”祝敬见又被人给出言打断,心中那火不知又被加上了几吨煤。 就见从仪门外走出一人,这人正是张彪。张彪快步的上了公堂,也不作揖见礼,直接自报家门道:“我乃王爷麾下,后援镇武官张彪!” 张彪说完,却发现堂上的天兴县知县,只是冷眼瞧着他,等他说完后冷冷的一笑道:“你是不是还准备说,你是上前是因为二公子。”指着郑明祝敬继续道:“那个自称二公子的白衣青年,真的是王爷次子!好让本官撤了这满堂的差役,不然伤了公子本官可担待不起!” 第十八章 过堂(六) 一脸愕然的张彪,这明明是他准备对祝敬说辞,却被祝敬给抢先说了出来,这.这.......,好半天方才指责道:“你既然知道,那还不快撤了这一干人等,放了公子!” 此时领知县大人命令,前去捕快房通知所有壮班、快班人马前来的差役已经领了,捕快房一干人等回转大堂。 一下只涌上来了,二十几号人,加上大堂原本就有的数十人,整个大堂当下就显露出人多的特点,已经有点拥堵!但却给祝敬带来自信,李汉生与众衙役见己方大部人马已经到齐,瞬间气势就涨了起来,有人都开始摩拳擦掌挽起袖子,就待知县一声令下立马就上。 见堂上一下子就人满为患,全是衙门的壮汉,张彪就心生不妙,若这狗知县不信他所言,真开打了,三人焉能与这三十人相抗衡,即便有牛大力那样以一敌十的存在,可却也有拖后腿弱不禁风的公子。 虽然心中也已盘算着一打开打,能否凭着牛大力强大的攻击力,与大部分人拼杀,借着机会把公子给弄出大堂,但是更多还是希望天兴县知县能信了他的话,不信至少也得有所顾忌,张彪还一眼看着祝敬,等着祝敬的回复他的话,或者开言盘问来确定真伪! 人员到齐坐在大案后面的祝敬心里也有了不少底气,气势立刻就升了起来惊堂木一拍就要说话,但是他的话却不是对张彪说的,而是直接吩咐堂上所有的公差:“众人听令,立刻给本官将当街抢钱的牛大力与他的同伙两人拿下!” 不但没有回答张彪的话,甚至连与张彪问话的意思都没,反而直接就令人上前将张彪也一起拿下,甚至还将张彪和郑明一起和牛大力认定为抢劫案的同伙。张彪大跌眼镜,眼前的这位知县大人,还真是‘明察秋毫,只怕他的官也做不长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保得公子安稳!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张彪就见已经有人近了他的身了,不能就这样束手就擒,否则公子和他非得遭受这狗官的一顿无妄之灾不可。他一个粗人吃些苦头,倒也无所谓以后报回来就是,可公子是金贵人怎么能行!一边吼道:“狗官,擦亮你的狗眼瞧瞧,爷爷我是王爷坐下后援镇武官张彪,护送公子前来东都,你还不快叫你的人住手,若是伤了公子本镇军定要了项上人头!”说话间手上就已经出动,对着最近的就招呼了出去。 这会早已是艳阳高照到了正当头,不用说大家也清楚,现在已经到了正午时分,堂外的众百姓见大堂上有上演了全武行,那里还再也腹中空空,心思全在大堂里面,今儿这桩已经一波三折的奇案上了。 好歹也是军务出身,也是王爷坐下的中级军官,手上自然还是很有些真招,平常的三五个人都难以近身,不然没这份自保之力,跟着王爷大小杖打了不下百场说不定早就马革裹尸了。但是他最擅长的是带着杖下的一群军兵却砍敌方的军队,换句话说他最擅长是打群架不是单打独斗啊! 可是眼下冲上来的,不是王爷建东都后,从军伍里划拨的一部分士卒到地方上做差役维护治安,就是后面地方衙门新招纳的青年壮汉,张彪勉励之下也只能应对三五个勉强保持个暂时不败。 那里还有余力去救公子脱离苦海,倒是他那句话,却让公差们起了疑虑,毕竟眼前这个大汉却是有几分行伍气质,一身豪迈的杀气在他再无顾忌的情况显露无疑,不少军汉出身的差役一眼就瞧出此时张彪露出的杀气,一种只有在战场上才能滋生出的特有气质,心中就打起了小九九‘万一这厮真是后援镇的武官,那..那白衣青年就当真是王爷的二公子...’ 几己方的人听了张彪的话,都变得有所迟疑起来,祝敬明白是张彪的话让衙役们起了怀疑,唯恐张彪和那白衣青年的身份是,祝敬冷冷的就喝道:“你这贼子还敢胡言,你们伙同牛大力当街打劫,当场被本衙差役当众锁拿了二人,今日本官开堂审案妄想糊弄本官哪知本官明察秋毫,见难逃责罚,居然就想通过冒充二公子让本官放了你们,逃脱王法的制裁!” 把惊堂木在大案上“当!当!当当!!”用力的狠狠的砸了几下,祝敬继续呵斥道:“月前本官就接到行文,二公子奉命押运军物,不幸遭遇海难已经遇难;你们竟然妄想冒充已经作古的二公子来恐吓本官,让本官放了你们,真真是岂有此理;莫说是二公子已经作古,就算是二公子真的还活在世上,只要他在本官地盘上作恶,本官也定罚不饶!”祝敬脸不红心不跳的吹完了牛皮,反正二公子已经作古,何不就趁机借着二公子的名头刷刷声望! 果然堂外的众百姓,听见知县大人最后那句慷慨激昂的话,爆发出了热烈的赞声,虽然身处底层的他们最是抱着‘民不与官斗’惧怕强权,却不妨碍他们佩服鼓励其他人去不畏强权去与强权作斗争,尤其他们的父母官知县。 张彪还想争辩一番,就听见公子郑明说道:“张镇军何必与这昏官多说,我乃延平郡王次子,岂是需要这等昏官认与不认得!”郑明知道此刻,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因为的确他们遭遇了海难,真正的郑明的确是死了,不过他又替郑明活了过来。看着堂外的天空,心中骂问道:“福明那厮为何还不到!”张彪不说快马一日就能到王府,昨日中午福明他出发去王府求救,现在昨晚一夜再加今儿一上午,这就是一天一夜,足够个来回勒! 一干差役那里还不清楚知县大人这痛话,其实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的,原来知县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这是有原因的啊!顿时就来了精神,再无丝毫顾忌,在李汉生的大声呼喊下,就向着三人冲杀过去。其中最有精神的,莫过于李汉生和昨夜敲诈郑明的那两人,他们是真怕若是郑明真是王爷二公子,那就玩完了! 拼出全力的牛大力,只想把恩公给送出险境,打退一波却立马又换人上来一波,对方人太多,就算他以一敌十,可对方却来二十人,他又是赤手空拳,对方有些人手中还有棍子,这群架明显打不过,突围也是希望渺茫。 虽然牛大力没能拼杀出一条血路,让郑明离开这危机四伏之地,但还是一直护住郑明不让衙役们给率先拿住。 但是即便是牛大力和张彪各自在一边,如何的与勇猛的众人搏杀,始终是人力单薄,就凭两人外加一个柔弱的郑明,妄想在三十几号个个生龙活虎的衙门公差的重重围剿中打出重围,何其的难! 就算一是个久经战阵的沙场老将,一个是天生神力的武艺高强之人,但想要带着郑明离开却是无异于痴人说梦话,或许他们单独想要逃跑费些功夫找准机会还有可能,但是要带着郑明这个大包袱却无可能。两人在众差役的车轮战术下,渐渐的体力不在如刚开始那般生猛。 一群人打打杀杀堂外的小老头百姓,看的好生痛快,即便是慢慢牛大力和张彪占了下风,但是堂外众百姓还是十分敬佩两人的功夫,两人四拳对三十几人七十几拳何其壮哉!已经很是威武了。 终于在一干差役拼力,凭借着人力上的绝对优势,在不少人挂着满身疼痛的情况下,张彪和牛大力败下阵来,被众人一哄而上擒住按在了地上。 此时牛大力再也顾忌不了郑明,头被几人一起按地上动也不能动的他,只好嚎啕道:“恩公!是我牛大力无能,不能将你救了出去,都是牛大力牵累了你!” 这会众差役见武力出众的两位已经伏诛,有人也向郑明伸出了魔爪,一把就止住了本就不善武艺的郑明。 见手下一干公差合力之下,拿下了三人,祝敬盛气凌人的气焰就高涨了起来,直接吩咐道:“将这三人悉数,给我大刑伺候,先来三十大板,在让他们好生交待如何合谋抢劫杨威银钱的!” 衙役闻言,将三人就分别安放好了,六人手持杀威棒,分在三人左右站好,作势就要打!突然堂外传来一声洪亮声音“给我住手!” 见居然又有人打断了他的断案,心中已经开始思量,今日到底是个什么黄道吉日,怎么办个案子却如此多的波折,正要开口怒问是谁? 就见从堂外冲进一队人马,为首那位穿着锦衣华服!快步向大堂之上冲来,祝敬眯着眼睛仔细打量渐渐走近的华服之人,只觉得这人身形十分熟悉。 第十九章 有失远迎 只见身着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穿过仪门快步走到公堂之上,祝敬定眼一瞧,看清楚了来人脸部,顿时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忙快步从大案后面走了下来,一揖到底神态甚是恭敬的说道:“不知道侯爷驾到,下官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心里还在想着,怎么侯爷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好歹他也算半个侯爷阵营中的人呢! 就听见被他称着侯爷的中年男子,开口,一脸神色威严的说道:“祝敬你既认得本侯,那也不用本侯多说,本侯来此是奉郡王均令接二公子的,现在你还不快快给本侯撤了这满堂公人,放了二公子!”来人正是在王府里主动请命的郑袭。郑袭见二侄儿虽然被按在地上,却依然完好无损,心里大松一口气“还好辛亏赶得快,在迟了半刻说不定,就见到的是一个血肉模糊的二侄儿,到时候怎么向兄长交待!”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祝敬岂能不明白这话中含义,‘那青年真是二公子!’想死的心都有了,真想一头撞在了大堂的柱子上,一了百了‘自己居然抓了王爷的二公子,还把二公子定罪抢劫犯,还要打他的板子!这简直就是老寿星吃砒霜活腻歪勒!’。 一骨碌就窜到了郑明身边,将按着郑明的几个公差慌乱的推开,就去扶爬在地上的郑明:“公子都是下官有眼无珠,不识公子你这尊泰山!” 衙门里头的差役,从来没见过往日里威风凛凛四平八稳的大人,竟然是一位‘风火轮’,简直可以用健步如飞,就到了二公子面前,将困着二公子的几人给推开了。 一边的李汉生和杨威见半路杀出一位侯爷,而且那位白衣青年居然真的就是王爷的二公子,两人心知大势已去。而昨夜敲诈郑明那两位差役,见此情景,早就脸色发青的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就连他们的大人都要颤颤巍巍的告饶,至于他们此刻却连告饶的资格都没,心中早已后悔千万遍,昨日为何要多事? 整日打鹰而今最终被鹰啄瞎了眼,原本以为是个毫不起眼的年轻人,弄回衙门们里,敲一笔银子出来,孝敬上头后剩下的哥几个就去寻酒作乐,哪知道对方居然是王爷的次子,是郡王府的二公子,在这片地界上,王爷就跟皇帝没两样,这王爷的次子可就是天大的人物啊!完蛋了!完蛋了! 突然一身华服的中年男子冲进了大堂,身后跟的是明晃晃的甲胄在身的兵士,郑明就知道这定是福明从王府搬来的救兵!果然端坐在大案后面的天兴县知县祝敬,一见来人就屁颠屁颠的从大案后面跑了下来。 待来人五叔郑袭道明情况,这厮立马就跑来向他告罪,要立刻扶了他起来,只是既然已经被按在了地上,岂能就这样轻易便起来,岂不是把我这延平王府的二公子太不放在眼里,是你想让趴着就趴着,想让起来就起来的! 祝敬手上用了劲,想要把二公子给扶了起来,却发现二公子并不借了他的力起身。一脸悲戚的刚想要说话,就听见二公子说道:“祝知县,你说过即使王府二公子在此,只要他犯了案,你也定要秉公办理,现在你已经把我定为了与牛大力一起抢劫银两的同伙,要打我的板子,这板子还没打,还请你秉公办理!” 公子这话是在诛心啊!祝敬哭丧着脸,大气都不敢踹一声,刚才那句大义凛然的话,那是他晓得二公子早就死在了大海里,才接着这机会用已经不存在的二公子刷刷声望,可是谁知道那公文上说已经死了的二公子,却就活活生生的出现在了他的公堂上。 “下官万死!还请公子先起来在治下官冒犯之罪!”祝敬只好再次用力,请二公子起身,却发现二公子依旧不起。 “祝知县,你既给本公子定罪,现在却又要请本公子起来,那本公子现在问你,本公子到底有罪无罪?”郑明不随了祝敬起身,反而继续问道! 哭丧着脸的祝敬,哪敢在提半个罪子,刚刚不过是他欲加之罪强行按在郑明和张彪头上的,颤颤巍巍的说道:“都是下官糊涂,公子怎么可能是当街抢钱之人。” 这时候就见身后冲出一个青年小厮,“呸!”的一声将他给推的老远,来人正是刚刚从后面追了进来的福明,福明看公子趴在地上,公子出生就是显贵何成被人如此欺负过,伸手就要把公子给扶了起来。 “好,既然本公子无罪,那本公子就起来了!”说着郑明接着福明之力,一把从地上站了起来。 起来的郑明先是向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见礼道:“五叔辛苦了,侄儿谢过五叔星夜兼程赶来!”给郑袭正式做见面礼与道谢。 快步走了上来郑袭一把拉起郑明,和蔼的说道:“都是一家人,你不必多言,这些都是为叔父应该的!” 郑明没有继续与一脸和蔼可亲的五叔郑袭继续寒暄下去,而是请郑袭等一等道:“还请五叔稍待,待侄儿把这公堂之事悉数给做个了结!” 说罢郑明就对着祝敬喝道:“祝知县既然本公子无罪,那你可知罪?” 见二公子终于从地上起来了,祝敬心中大松,以为二公子至少眼前已经放过他了,剩下的只需要以后多多赔罪就是,哪知道二公子与侯爷问候完,转过来就又是严厉责问。 这话传来,祝敬双膝一软就跪在了地上,抱着郑明双脚哭泣道:“二公子都是下官有眼无珠,认不得你贵人真颜!差点让公子遭受酷刑,都是下官的罪,下官该死!”很显然二公子不想就这样放过他! 堂下众百姓见,刚才还一副大义凛然的父母官,原来是大言不惭的在吹牛皮,二公子现在就在面前,立马就萎了一副要死要活那里还有半分不畏强权的作风。一脸鄙夷的看着,那个前一刻威风凛凛下一刻就跪再郑明脚下哭鼻子求饶的知县大人,心中不晓得埋汰了多少难听的言语! “你确实该死!但是却不是因为认不得我郑明该死!”说完,郑明一脚撇开了祝敬,快步走到了公堂之上站在了堂上的大案后,把惊堂木在厚实的大案上一拍,声音响彻满堂:“天兴县知县祝敬、捕快李汉生、王继业、刘名义与案犯杨威、牛大力留下,其余本衙公差悉数给我立刻离场。” 二公子发话谁敢不从,虽然他们顶头上司是知县祝敬,可是二公子是王爷次子,连着天兴县都是他们家开的,谁还敢不听二公子的话,所有衙役稀里哗啦就撤了出去。 跪在地上的祝敬对二公子的命令,哪敢说半个不字,大气都不敢出一句的,看着二公子,不知道郑明把他们几人留下是要作甚。 衙门差役撤走,张彪和牛大力自然就得了自由,张彪立马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跪在地上的祝敬说道:“你这狗官,现在晓得求饶晚了!” 一句话吓的祝敬,脸色瞬间就成了猪肝色,他想起了张彪之前所言,要取了他项上人头,心里暗暗就担心起来,生怕对方真的要取了他的人头,连忙道:“张军爷实在是下官瞎了眼,有眼不识泰山,得罪公子和你,还请你大人大量不要与下官计较!” “哼!我不与你计较自有公子与你计较。”说着对着站在大堂的郑明,拱手道:“公子,这狗官贪赃枉法无恶不作,在审理牛大力的案子之前先有一桩大户与小民争地的案子,这厮肯定收了大户家的银子,竟将地直接就判给了大户!此等恶官若不惩罚何安民心。” 牛大力目瞪口呆的看着堂上这戏剧化变化的一切,恩公居然真的就是他口中所说的王府二公子,刚刚还被知县大人叫人按在地上要打板子,现在却一转身成了王府二公子,而高高在上的知县此时跪在了堂下不停的求饶。 一旁的郑袭,原本还想着能救则救,就搭救祝敬一把,毕竟整个东都眼下也不过就是一府二县之地,这一个知县之职也是很重要的职位,对于以后接掌权柄也是有莫大帮助,只是见眼下情况,在听张彪这番言语,郑袭就知祝敬在没有救得价值了。 也不往堂后的椅子坐上去,郑明站在大案后面,两眼直盯着祝敬就喝问道:“祝敬你可知罪?” 这话虽然问的有多种意思,但是祝敬却知道不论公子是要问他冒犯之罪还是争地一案,他也不能对张彪之言认了,必须做出反抗,王爷治下极其严格,若是认罪收人银两错判冤案,那必死无疑!“二公子,下官并没收什么钱财,至于那桩案子下官也是真凭实据秉公办理!”祝敬知道他必须一口咬定,他乃是秉公办理。 “好一个秉公办理,那本公子问你,牛大力一案,你又作何解释?”郑明把惊堂木往大案上就是一拍:“你凭什么就认定牛大力就是抢劫之人?” 第二十章 让铜钱说话 衙门差役撤走,张彪和牛大力自然就得了自由,张彪立马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跪在地上的祝敬说道:“你这狗官,现在晓得求饶晚了!” 一句话吓的祝敬,脸色瞬间就成了猪肝色,他想起了张彪之前所言,要取了他项上人头,心里暗暗就担心起来,生怕对方真的要取了他的人头,连忙道:“张军爷实在是下官瞎了眼,有眼不识泰山,得罪公子和你,还请你大人大量不要与下官计较!” “哼!我不与你计较自有公子与你计较。”说着对着站在大堂的郑明,拱手道:“公子,这狗官贪赃枉法无恶不作,在审理牛大力的案子之前先有一桩大户与小民争地的案子,这厮肯定收了大户家的银子,竟将地直接就判给了大户!此等恶官若不惩罚何安民心。” 牛大力目瞪口呆的看着堂上这戏剧化变化的一切,恩公居然真的就是他口中所说的王府二公子,刚刚还被知县大人叫人按在地上要打板子,现在却一转身成了王府二公子,而高高在上的知县此时跪在了堂下不停的求饶。 一旁的郑袭,原本还想着能救则救,就搭救祝敬一把,毕竟整个东都眼下也不过就是一府二县之地,这一个知县之职也是很重要的职位,对于以后接掌权柄也是有莫大帮助,只是见眼下情况,在听张彪这番言语,郑袭就知祝敬在没有救得价值了。 也不往堂后的椅子坐上去,郑明站在大案后面,两眼直盯着祝敬就喝问道:“祝敬你可知罪?” 这话虽然问的有多种意思,但是祝敬却知道不论公子是要问他冒犯之罪还是争地一案,他也不能对张彪之言认了,必须做出反抗,王爷治下极其严格,若是认罪收人银两错判冤案,那必死无疑!“二公子确实有眼无珠冒犯了你,这个罪过下官认了;但是下官并没收什么钱财,至于那桩案子下官也是真凭实据秉公办理!”祝敬知道他必须一口咬定,他乃是秉公办理。 “好一个秉公办理,那本公子问你,牛大力一案,你又作何解释?”郑明把惊堂木往大案上就是一拍:“你凭什么就认定牛大力就是抢劫之人?” 这会堂外众老百姓,听张彪之言,倒是也记起了就在这之前,这位大义凛然的知县大人审理的第二桩案子,明眼人很多一眼当时就瞧出了其中的蹊跷,很多没瞧出来的,听张彪这么一说,似乎倒也明白过来。 当时就只有这天兴县知县祝敬最大,他说的话就最管用,在说又不是自己的苦主,这事也就在心中愤恨不平了一下,一晃就过了没放在心上,现在不同了来了一个人侯爷不说,还从被狗知县乱抓的抢劫犯中冒出了一个王爷的二公子,把二公子得罪的死死的,看情况这二公子是恨急了眼要收拾狗知县,众人有感同身受起来,希望高高在上的二公子能为民做主为民除害。 听见郑明的问话,祝敬不明白二公子到底是记恨他的冒犯之罪,还是真的要调查他的不法之事,不管怎么样他不得不陪着小心道:“公子这牛大力长的威武雄壮而杨威萎缩瘦小,这这明显只有牛大力抢劫杨威的可能!” 收李汉生银子的事,显然一丝一毫都不能,只能一嘴咬死了,他就认定牛大力就是抢劫犯;冒犯公子虽然很严重,但严格的来说这其实并不能算着什么罪,不过是得罪了公子,但若是贪赃枉法之事被发现了,王爷绝对饶不了他。 “是吗?”郑明冷笑的道:“那敢问祝知县,这钱袋现在究竟是何人的?”郑明那里不清楚这祝敬到底起的是什么心思,也不当即戳破。 “自然是杨威的”现在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祝敬还想在说,就被郑明给打断了。 “好一个自然是杨威的,只是不知道这杨威到底送了多少银子与你,让你今日如此庇护与他!”郑明闻言突然呵斥道! “公子下官确实冒犯你,这是下官的不是,但是这下官收杨威银子的事,明显毫无真凭实据,现在这杨威就在堂上,公子尽可以问他送银与下官没,还请公子不要侮辱下官官品!” “哈哈!”郑明把惊堂木一拍“你还有官品,你还给我讲欲加之罪,你刚才要给本公子欲加之罪的时候了?好本公子今儿就让你死个明明白白!”说罢对着郑袭带来的军士吩咐道:“给我打一盆水来”。 郑明今早算是见识了眼下趴在他脚底下的这位天兴县知县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必定是个恶行满贯的贪污受贿的赃官,对于这种人必须欲除之而后快,不然这父王刚刚建立的根据地就民心向背,全毁在这些蛀虫手中。 他很清楚仅凭冒犯他的罪过,要想让一个天兴县知县祝敬就此消失,明显是不可能的,郑成功治军御下极其严苛,却也极遵法度重规矩的,并不会因为一个手下官员非故意冲撞了他的次子就让人丢官去职,这样只会让手底下的大小官员寒心。 若是这祝敬真是遵纪守法的好官员,郑明好并不能把他怎么着,就放过了他,谁让这厮不是什么好鸟却是个朝廷蛀虫,郑明就一定要拔从除了掉当然这是很主要的,但更主要的是让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他这千年老二死里逃生的回来了。 不一会,军士就打来一盆水,众人都不知道二公子意欲何为,就连一旁的郑袭也不清楚二侄儿到底是和用意,瞧着郑明,看这个眼前死里逃生回来的侄儿,心里思量他来这一招到底是要干什么? 就见郑明发问道:“杨威这铜钱是你怎么得来?” 杨威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是小的,小的替人引路挣的!” 也不理会杨威,郑明就向牛大力问道:“牛兄弟这铜钱又是你如何得来的?” 缓过劲来的牛大力,见变成郡王府二公子的恩公问话“回公子,这铜钱是我今儿在集市上卖猪肉一文一文挣的”。 “好你二人既然都说了如何得来铜钱的经过,那现在本公子就让这铜钱亲自来说他到底是谁的!”郑明问完二人关于铜钱来历的经过,说了一句让众人只觉得神乎其神的话! 啥!二公子要让铜钱亲自说话,这铜钱是死物怎么可能说话,堂外的老百姓都稀奇的看着站在大堂的这个公子,看他到底是怎么样让铜钱说话得! 而跪在的祝敬,心里就像听了个大笑话,让铜钱亲自说他是谁的,这不是扯淡嘛?很明显的是公子在异想天开,看来这年轻人还是太没经验,哪有这样审案子的,早知道公子当时要说的办法就是让铜钱亲自说话,就该同意了他让他去让铜钱来说话! 很显然祝敬的心中已经有恃无恐,铜钱是怎么可能说话,那既然不能说话,公子显然也没证据证明着铜钱与钱袋子不是杨威,这钱袋是杨威的那又如何存在杨威送银子给他,贿赂他让他偏帮。 就连郑袭都在心中埋怨,二侄儿这话太过天方夜谭的太离谱了!世上哪能有让铜钱这等死物开口的办法,难道就凭眼前这盆水不成?除非你不是死里逃生,而是死里飞升成仙了差不多! 第二十一章 杨威你可知罪 郑袭还在怀疑,眼前这个二侄儿是不是从海里死里逃生一遭,脑袋给坏了?在这儿胡说八道,要真是这样可就浪费了,他白跑了这一遭!这一趟的价值就得大大的缩水勒! 在众百姓的期盼、五叔郑袭怀疑,以及跪在地上祝敬戏谑的眼神下,就见郑明,哗啦哗啦就将托盘中的铜钱,全数倒在了水盆中。 过了还不到半刻就见郑明肯定的说道:“铜钱已经说话了,这钱袋乃是牛大力的!”说完将惊堂木在案几上用力一拍,指着祝敬道:“祝知县这铜钱已经说出,他是牛大力的,你还不快将你为何只听杨威一人之言,为何偏帮杨威给本公子尽数道来!” 众人十分不解的看着郑明,这铜钱虽然被公子倒进了水中,但是大家并没听见铜钱说话,说他是牛大力的。就连郑袭也认为,这二侄儿莫非真中了魔魇疯了。 看着公堂上自导自演的二公子,祝敬直想给此时的二公子来一句,公子你的表演虽然很精彩,但是却还入不了老夫的眼,这等雕虫小技岂能就让老夫中了招:“公子你说笑了吧!这铜钱何曾说过他是牛大力之物,这满堂众人那一个人又听见他说话了!”祝敬满以为是郑明故意来诈他的话,自以为识破了郑明雕虫小技。 就听见郑明“哈哈!哈!”一声大笑传遍了整个大堂,这笑声令他心中有点不安。大笑之后的郑明说道:“就知道你这老鬼定不会这样轻易认罪,本公子现在就让你死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说完郑明吩咐一位军士,端着水盆,已经放着铜钱的水盆,给祝敬、郑袭等人一一看过,之后又将水盆送至公堂外的仪门让众百姓见证。 只是众人皆没瞧出个理所然来,就连郑袭也一脸摇头没看明白,更不消说祝敬,他看这些铜钱在水盆里,与没在水盆里,就一个样没什么变化啊!忍着郑明侮辱之言,愤愤的回道:“还请公子慎言,下官好歹也王爷亲定的朝天命官!至于这铜钱放在水盆里与没在水盆里就一个样,没什么变化,难道公子就凭这个就要说这铜钱就是牛大力的?” 此时郑明不但是心里笃定这铜钱是牛大力的,并且已经通过眼下真凭实据验证了这铜钱本就是牛大力的,而杨威今日在公堂上的表现,无不说明这是一场戏早,就布置好了,杨威能知道钱袋中的数目肯定是和髯须捕快头李汉生有关,而知县祝敬在公堂上与杨威一唱一和也是早就商议好了得! 也不理会祝敬的话,对着众人说道:“大家看看这盆中,仔细瞧瞧水面上是否是有一层油花!”随着郑明的这话,众人向水盆中看去,果然仔细能看见一层油花。 “嗯!水中确实有一层油花!”只是这油花与这铜钱到底是谁的又有什么关系?好多人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也有些脑袋灵活之人,看见水中的油花,便知道公子断定这铜钱是牛大力的绝对就跟着油花有关,心里好像觉得抓住了很重要的关键点,感觉就差勒那么一点就想通了关节,但是却始终还是把这两者给联系不起来。 只好还是望眼欲穿的看着公子,等待公子的继续娓娓道来其中的奥妙。而跪着的祝敬,要让他收黑钱办冤案,他倒是手到擒来,可让他仔细侦破案子前后线索,他则完全没这能耐,自然也发现不了其中妙处,油花跟铜钱是牛大力的有屁关系?他认定这又是公子在耍什么把戏!心中打定主意,不管你耍什么把戏,我就是不认账,反正你又没真凭实据,看你能奈我何。 发现这满堂之人,似乎就没几个明白人,郑明不仅心中叹息‘这个世界聪明人始终还是少数。’见一边的五叔郑袭也是一脸狐疑,貌似也没看明白其中关窍,心中不免对接下来到来的就即将面对王府权力争夺的风波,心中已经有了评价和衡量,这五叔郑袭绝不会是胜出之人。当然郑明也是熟知历史上,最终接郑成功班的人是郑经。只是郑经这个兄长已经与他又杀命之仇,欲对他除之而后快,他还能把后半身的希望寄托在郑经身上吗? 打住了对以后的遐想,郑明对着满堂人解释道:“这原本是一盆清澈见底的清水,我将铜钱放入其中,这水面就起了一层油花!”这一切是公子当场做的,也是众人当场验证过了的,并没有丝毫不对。 “这原本清水中起了油花说明什么?说明放入水中的铜钱上含有油脂,在看这水中油花并不是一丝一缕乃是很大一片附在水面上一层,证明这含有油脂的铜钱并不是一枚或者两枚偶然沾有,那么这所有铜钱要俱都沾有油脂,就只有可能是牛大力的!因为牛大力是屠夫,做的就是卖肉的营生,这两手自然整天油污不堪,客人付了铜钱后他一一点数,因而每个铜钱上都沾满油脂,所以才会在这清水中飘出许多油花来。”郑明一口气说完了前因后果。 众人听完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虽然这铜钱没有真正说话,但二公子此举也却好比让铜钱自己开口说话,用水检测出铜钱上有油,这不是让铜钱自己表达出他的主人与油有关! 而这堂上杨威和牛大力两人中,牛大力是卖猪肉的屠夫,那这铜钱自然是他的无疑了,而杨威说是给商人带路挣的,明显是在说假话!给商人带路挣的铜钱上面怎么会有油脂,难不成那商人也是屠夫不成? 见此情景牛大力那还不明白,又是恩公替他洗刷掉了冤屈,一骨碌就跪下对着郑明感激道:“多谢公子还了牛大力一个清白!” 就连一直跪着的祝敬听郑明说完这番话,心里也一下就慌了神片刻,不得不承认二公子所言却是十分的有道理,但是他怎么能甘心就这样倒下,决不能就这样向二公子低头了,就算证明了这铜钱是牛大力之物,也并不能说明他就收了杨威银子!只要他不承认他收过杨威贿赂的银子,他也不过就是一时昏聩不差而已,他才不信二公子还能让他后衙中已经收箱的银子在跳出来说话。 郑明早就料到就算他证明出铜钱是牛大力的,祝敬也不会就轻易地承认他与杨威之间的瓜葛!于是郑明把惊堂木一拍对着杨威就一声呵斥:“杨威你可知罪?” 第二十二章 为民除害 堂外众百姓听完郑明的一番,铜钱与水中之油的大论,便就彻底清楚这钱袋子与铜钱定是牛大力的,而之前知县审案只听杨威一人之言不说,明显还与那杨威一唱一和,很显然肯定是与上一桩争地一案一样,这狗官收了杨威贿赂要冤枉好人。 只是这祝敬非但不认罪,还一本正经的说,虽然公子证明了这铜钱是牛大力的,但是也不能就说明他收了杨威的钱财,不过是他一时失察信了杨威之言,被杨威花言巧语所蒙蔽因而审案才有失偏颇。 虽然众人很是不耻,知县祝敬不要脸的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但是不得否认他说的却是十分有道理,证明铜钱是牛大力的并不能直接说明这狗官就收过杨威银钱的贿赂,这两者之间并不存在必定的共性。 就见早已料定祝敬不会轻易就范的二公子郑明,也不搭理死不承认的祝敬,而是一拍惊堂木‘铛!’的一声,就直射一旁低头不语的杨威:“杨威你可知罪?”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的本就低头不敢言语的杨威,跪在地上后背直冒冷汗。那里会想到昨日街上一个毫不起眼的青年人,竟然是延平王府的二公子,关键是昨日还对他大言不惭的恶语相加,杨威哪敢还像刚才祝知县审案时,万分嚣张神采奕奕的对答如流。 现在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低着头跪在地上蜷缩在一团偷偷的关注着二公子和知县祝大人斗法,生怕入了二公子的法眼。那晓得还在和祝知县斗法的二公子,却突然对他发难了。 自知‘罪逆深重’又不敢不回答,生怕引得二公子更为不快,只好颤颤巍巍的说道:“小的知罪!”杨威发现他往日不管在如何的能言善辩机灵巧妙,此刻在具有王府二公子这样的强权者面前丝毫屁用也没有,嘴里说不出来半个辩解之词。 见杨威在确凿的证据面前,也不狡辩直接就认了罪,郑明也不用惊堂木拍大案就喝问道:“本公子问你,这钱袋子和铜钱是不是牛大力之物?” “是!”杨威想也不想的就回答了,在二公子摆出的真凭实据面前,他在巧舌如簧的辩解也是苍白的。 “好!既然你承认了这钱袋子,是牛大力的,那就是当街抢牛大力的钱财是也不是?你抢劫后却没逃脱被牛大力困住要夺回钱袋子,你反而诬告牛大力强抢你的钱财是也不是?”郑明见杨威如实回答后,又立马厉声喝道。 “是!”这是明摆着的事,杨威不敢作假依旧老实答了。 “那既然这钱袋子不是你的,你又如何知道这其中是数目?是谁告诉你的?是捕头李汉生还知县祝敬?”说着郑明将惊堂木用力一拍,威严的喝道:“杨威你不要妄想糊弄本公子,本公子昨日就在现场,岂能不知你昨日抢了牛大力钱袋就被牛大力给抓住了,直到这钱袋被做证物给扣押,你也没能打开里面瞧个究竟,而今早你却知道这钱袋装的全是铜钱和具体数目,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衙门之中有人与你勾结,提前点了钱袋数目与你通风报信了。” “祝知县、李捕快,你二人说本公子说的是也不是?”后面这话,却是对捕快头李汉生和知县祝敬问得。 也不等杨威回答,祝敬就抢着道:“这钱袋子昨日被李捕快带回衙后,就交由典吏库房保管,本官也是今早在公堂上才见到此物,自然不会是本官!”祝敬这话确实不假,不信只要让典吏一对就可。 但却苦了一旁的李汉生,昨儿是他手底下的差役将二公子强行锁拿回来的,虽然不是他的主意,但是他也没反对就默许了,心中早就忐忑不安,加上本来心中就有鬼,‘本就是他告诉的杨威数目的’听公子这么一问话,心中早就大乱,又见知县大人一句话把他自个摘得干干净净,不是祝知县说的,那岂不就是他说得了!这种事很好验证,典吏就在大堂外候着。 方寸大乱之下就见二公子一双虎眼扫了过来:“李汉生你可知罪?”昨日杨威就与李汉生亲厚,郑明早就断定杨威知道钱袋数目,定是李汉生告诉得!见李汉生脸上已经起了惊色,直接就呵斥道! “卑下知罪!”李汉生心中早已慌乱怎敢狡辩。杨威刚刚的表现不像是个能咬住牙关把他不供出来的人。 将惊堂木一拍,郑明就大声喝问道:“那本公子问你,杨威知道钱袋中的数目可是你告知祝知县得?” “正是小的说的!”李汉生刚说完,就发现身边的知县大人祝敬,双眼鼓起老高直直的就恨向了他,他才回味过来,公子问的不是‘杨威知道钱袋子中的数目是不是他告诉的,而是后面还有加了个祝知县’,显然中了二公子的诡计啊! 慌乱中的他,那在仔细听后面的话,只听见了‘杨威知道钱袋中的数目可是你告..’就当以为是公子在询问告诉杨威钱袋事。知道杨威不是个守口如瓶之人,还不如他亲自说了坦白,所以想也没想就顺口回答了。 直到看见了知县祝敬,那双要杀人的眼神,才明白他的回答,连祝敬也给一起供了出去.显然这一切都是二公子谋划好的,先用杨威来扰乱心声,在用祝敬将他逼到墙角,然后再用语言挖坑,就等着他跳进去。不敢直视知县大人那双要人命的眼神,慌忙的避了过去。 就见郑明一拍惊堂木就对着祝敬就问道:“祝知县,你还有何话可说?” 那能这样就轻易的就范,祝敬当然不能认了,立即反击道:“这是诬告这是作伪证,公子切莫听他胡言乱语!这厮平日里就作恶多端,暗中收人钱财欺蒙本官,不晓得以前多少案子下官都被他欺蒙了,现在这厮见给杨威通风报信一事败露,就像攀咬出下官,来替他们挡罪。” 见状郑明知道这事情已经办妥当了,也不慌也不急,而是转头笑吟吟问向李汉生道:“李汉生祝敬说你诬告作伪证,你可要知道在这公堂之上诬告朝廷命官可是十分严重的事情。” 原本不小心说漏嘴的李汉生心中还是有些愧疚的,但现在却发现往日的上司,却如此恶毒尽是些辱骂之言,还将所有罪状如数全部推在他身上,心中薄凉:“小的不但告诉了祝知县杨威知道银钱数目,还送与了祝知县白银二十两!”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案子到这儿已经真相大白,众百姓看着大堂里,平日高高在上的知县和耀武扬威的捕快头,两人争锋相对好不痛快,又听见捕快头李汉生亲口承认在杨威一案上送了知县白银,就打起耳朵还想听听看看两人还会说出其他什么更精彩的衙门内幕。 还是不死心的祝敬马上反唇相击道:“空口白牙任你瞎说,无凭无据,公子岂会信了你一家之言,本官要告你诬告!” 郑明看热闹似的瞧着两人的对喷,就见祝敬话刚说完就听见李汉生立马就回道:“后衙你卧房中的有一口柜子,那柜子平日里都被锁的严严实实,里面装就是你平日里贪赃枉法的赃款!我昨日送给你的银子,你也放在那里面。” 祝敬还想说你放屁,就听见大堂上方传来了二公子的声音,郑明就知道该他出场了,立即就吩咐道:“来人带李汉生去后衙寻装有赃款的柜子”几个士卒就押着李汉生往后衙去了,不一会果真就抬出一个柜子,打开一瞧里面全是明晃晃的白银。 脏物人证具在跪着的祝敬自知再也无力回天,一头栽倒了地上,茫然无措,满嘴祷告“饶命饶命!”郑明丝毫不理他之言而是呵斥道“祝大人父王相信与你才让你为官牧民一方,你却拿着父王的信任与朝廷的期盼在这天兴县贪赃枉法草菅人命,如今我郑明就替父王替朝廷为民除害!来人将这贪官祝敬暂时收押,之后随本公子与侯爷一同上路押往承天府!交由刑课议罪王爷宣判!”堂外众百姓无不拍手称快,皆赞美公子明察秋毫为民除害! 一边的郑袭感觉今日才重新认识了二侄儿,不得不惊叹这个死里逃生的侄儿,如今却有了大变,就这堂上这一手翻云覆雨玩的实在是漂亮,心中暗暗的高兴昨晚的决定真是太对了,这一遭的收益简直超乎想象! 待祝敬在哭嚎中被押了下去,郑明将惊堂木往大案上狠狠的一砸,对还跪着的李汉生和杨威问道:“现在祝敬已被拿下,你二人既然已经认罪,还不快快将为何要抢劫牛大力钱袋给本公子从实招来!” 这话一问出,堂内堂外所有人都觉得,二公子这审案是不是审上瘾了,抢钱袋子能为什么,还不就是为了钱,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需要问嘛? 可是杨威和李汉生两一听,心中就是一紧,二公子突然这样问话,难不成是发现了什么? 第二十三章 所图为何 见二公子叫人押走了祝敬后,却对他们两人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问他们抢牛大力钱袋子有何所图?李汉生和杨威心头就是一紧,二公子这话问的大有问题,不知道是二公子真的发现了什么,还是只是随口这么一说。 两人不敢多想,生怕耽搁久了真正引起了公子的怀疑,连忙不解的回道:“公子这句话问的好生奇怪?杨威(我)抢牛大力钱袋子自然是为了其中的钱财”。 这话堂外众百姓皆深以为然,他们两人说的的确不错,抢人钱袋子不是为了其中钱财还能是为了什么? 但是郑明却不相信,若真只是为了牛大力钱袋子中的钱财,又怎么会有今日开堂过审这样大动干戈的事情发生?“杨威、李汉生你二人莫想要忽悠本公子,你们以为本公子是那糊涂知县祝敬不成?” 两人连连磕头如捣蒜:“小的不敢!二公子你慧眼如炬英明神武,我们怎么敢欺瞒于你对你心生忽悠!就算给小的们是个脑袋给不敢忽悠你啊!还请二公子明鉴啊!” 这事两人谋划的是极为隐秘,就算李汉生手底下亲厚差役参与了抓捕牛大力的,也只以为是头儿又在给杨威出头,只不过这次不同以往罢了,所有事情就只有他们两人心里最清楚,连知县祝敬也自以为是杨威抢劫牛大力不成,却不知道他们的真正目的意欲何为。 原本安排好好的,却突然半路杀出个王府二公子,不但救了牛大力把一切计划给打乱,让他们要给军爷办的事情给搞砸了,还把已经稳坐天兴县知县这把交椅一年之久的祝敬给斩落下马。现在若是在把真正目的给露了出来,岂不是就拖‘军爷’下水,两人还要命不啊? 就算此时承认了见财起意,公差内外勾结,最多也不过就是被二公子一番惩戒,板子加牢房再不济就是干苦力顶天,可是若把真正目的给供了出来,这就是牵扯到军爷,惹毛了他说不定两人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可是很明显大堂之上的郑明,并没有被他们极是奉承之语的回复,给沾沾自喜冲昏了头,信了他们的话。“好家伙!看来你们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是不是?” 把惊堂木用力的一拍,郑明张嘴就道:“那本公子就好好给你们说道说道,就凭杨威和李汉生你二人一个混迹集市的泼皮无奈,一个衙门捕快头,若真要敲诈勒索银两,你二人配合当场就能劫了银两到手,凭着李汉生衙门捕头的身份,当时直接强指了钱袋是杨威的,加上不然就上衙门问罪的恐吓之言,对方也不得不只能接受你息事宁人的方案!何须劳烦一趟把人锁拿到这县衙里,非要让知县大人过堂审问一遭。” 堂外不少众百姓听见此处,就回味过来,二公子这话说的确实没错,想之前这李汉生不就这样帮这杨威干过好些次这种事嘛?不过两人虽然可恶但是还算知趣,之前一直都是对刚来东都的商人和刚迁移过来的新民,只是这次却是对已经在此地很久的牛大力,听二公子这么一说,可不就是么,这里面确实有问题? 这一番话听得杨威和李汉生二人,心底就升起寒意!眼前这二公子不像是高高在上过着富贵安详生活的王府二公子,怎么就对他们这些胥吏的市井法则如此了解。 他们自然不知,此时的郑明早非昔日的郑明,到了这会,莫说是堂外的民众,心中起了疑惑有了好奇之心,想一探究竟这两人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就连一旁的郑袭听完二侄儿之言,也升起继续看个明白的心思。 更不消说郑明,祝敬起初审案一半的时候,他就发现起初听老伯之言没听透彻,料想的牛大力和杨威二人皆是背景之人的猜测完全不同,既然牛大力是个毫无背景的小民,杨威和李汉生却为何要大费周折,非要给牛大力送进县衙让县太爷定罪,明显不是为了那区区几百文铜钱,哪有为了几百文却给知县祝敬送二十两白银的道理。 再说见了牛大力这惊人的战斗力,一人赤手空拳就能徒手和二十几人搏杀,要是配上趁手的武器说不定就是百人斩,这等武艺超群的高人,在这个冷兵器时代放在身边就是好比是一架移动防控保护装置,郑明心中早就升起了一揽麾下的想法,自然也得为这个以后的得力干将劈荆斩刺扫清障碍把事情给弄清楚来龙去脉。看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加害与他,才好做打算。 郑明一看已经有了效果继续又道:“暂且就算认为你二人是图谋钱财,想要诈取牛大力钱袋中那四百文铜钱,又担心牛大力武艺高强,怕遭报复才非要给牛大力弄进衙门里让他睡大狱,可也不能就为了这区区四百文反而送知县祝敬二十两白银的道理!这岂不是做的亏本买卖嘛?而且还是亏大发勒?” 众百姓在听二公子郑明这么一说,的确刚刚李汉生自己所说送给狗知县了二十两白银的事情。这不符合常理,为了四百文反而送出去二十两白银贿赂知县,这个简直太不符合常理了,谁能相信两人所图真的是为了那四百文?二十两白银与四百文一简直就是天上与地上的差别,谁又会这么愚蠢,劳心劳力大费一番周折还搭几十倍银钱进去,来得到这四百文铜钱?除非两人所图并非那四百文铜钱,才会有此之举!这么那这二人到底有什么目的?真正所图的是什么? 郑明把惊堂木用力一拍,震得跪在地上的杨威和李汉生二人心头就是不停的颤抖:“你二人作何解释?” 听完郑明抽丝剥茧的分析,深入浅出说的确实十分在理,完全说到了两人的心坎里去了,直接把两人逼到了墙角。只是想到那个趟过尸山血海的‘军爷’李汉生那敢把他和杨威真正的目的给说了出来。 第二十四章 尽数招来 原本也以为恩公多事的牛大力,听完摇身变成王府二公子的恩公这一番鞭辟入里的分析,恍然发现,杨威和李汉生二人勾结的确不像是为了他钱袋中的几百文铜钱,与往日的敲诈勒索之举完全不同。 可是他也算是随王爷来东都最早的一波百姓,在这天兴县也待了有一年有余,虽然身上有些武艺,却一直本分做人老实做事,与人相善并没有得罪谁,杨威和李汉生二人为何要设计加害与他?想不通只有等恩公从他两人嘴里撬出结果来,看到底是谁为何又要白白的欺负人? 不敢说出真正目的,拖累‘军爷’,但是二公子明显也不是好对付的,一般的理由肯定是不会相信的,杨威和李汉生两人着急上火,好半天期期艾艾的找不到个好说辞。 就听见,见他两人半天说不出话的,郑明乘胜追击恐吓道:“你二人不要妄想编造个什么理由,来搪塞本公子,本公子岂是那么好被搪塞过去的,快说你们抢劫牛大力设下如此的圈套所为何事?有何目的?快给本公子一一招来!” 见二公子一脸威严,怒目横生,再不回道就要用刑似的,两人那里敢不回话,只是又不愿意拖累了军爷下水,李汉生只得继续咬紧牙关狡辩道:“回二公子的话,我们并没想随便编造个理由来搪塞你,而是的的确确是为了钱财而已,这不过这次玩大发了,所以才栽倒贪得无厌的祝知县手中。” 明显还没想好主意的两人,只得见招撤招先简单应付过去,至于这玩大发,怎么玩大发的,就大有可为,只是这个先想一想,等公子相问的时候在随机应变。李汉生心中打定主意真的目的这个打死也不能说,将军爷给拖下水来,再说二公子也不像是会将他们打死的。 这种隐秘之事,本就他和杨威两人晓得,若是都不开口自然公子无从得知。李汉生只能心中祈求杨威也能与他一个想法,咬住牙关啥也不说。 可是郑明却不是好相与的,原本两人还等着二公子发问,想着怎么继续瞎编乱造,就见公子将惊堂木狠狠一拍,愤愤道:“还想糊弄本公子,本公子已经将经过原委讲的仔细明白,很明显你二人有问题在撒欢谎,就是本公子现在让人给你们上大刑,这堂外众百姓也绝不会说一句本公子屈打成招,只会叫一个好!” 说着果然,堂外众百姓冒出不少呼叫,让二公子给这两不识好歹的东西用刑,也怪这两人平日里作恶多端,虽然很多人没有亲身经历,但口口相传之下也没什么好印象。 根本就没有要问两人刚刚胡诌的回答,郑明直接就指二人的回话是在糊弄他,又对二人进行语言上的轰炸攻心:“但本公子却最不屑动武,所以在给你二人一次机会,要是你二人还不知悔改,本公子就将你二人,交给牛大力处置,反正也是你二人坑害他,让他平白无故遭受这一番罪,现在让他给你二人报答回来也是十分公平的,不知你二人意下如何?” 两人听着前面之言就以为这公子是用刑,但又见公子说最不屑动用武力,心中还在打转,就听见公子说要把他两人交给牛大力。 这他妈这招比直接用酷刑还狠毒啊!他们两个可是跟牛大力有仇啊!虽然算不得血海生仇但也能算一半吧?就牛大力那恐怖的武力值还不得直接把两人给撕成碎片?当然这公堂之上撕成碎片不可能,但是难保不给两人搞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落个终生残疾。 瞧一眼一旁早就虎视眈眈的牛大力,那恨不得将两人给撕成碎片怒气,两人心底犹如坠进冰窖。那厮可是个徒手就能与二十几号人博得的家伙,那厮可是个每日宰猪杀羊的天天见血的屠夫!那厮可是...... 两人心中还在重复着播放牛大力如何的恐怖,就听见公子郑明厉声喝道:“你二人到底是说还是不说?不说本公子就让牛大力开始报答你们。” 言闭郑明就是示意牛大力,牛大力见状立马就往两人靠了几步,大声就怒喝道:“你们这两个可恶的家伙,没想到也能有今日!这下落在我手中了,看我如何收拾你。” 本就被郑明祭出牛大力给吓乱了,在被郑明与牛大力紧逼的吓唬,李汉生还天人交战疑惑不定,就见杨威猥琐瘦小的身体连连以头撞地求饶道:“公子我招,我招,我全都说了.....” 挥手止了牛大力,郑明对着杨威就说道:“那你还不快快给本公子尽数招来!若有半句假话,被本公子发觉,本公子就再也不管直接将你交给牛大力处置,让他有怨抱怨有仇报仇!” 李汉生本还想阻止杨威,看见牛大力那双射过来满满仇意的虎目,哪敢冒出半分动作,只好认命。 听完郑明的话,杨威哪敢迟缓当即就道:“公子你不要将我们,交给那牛大力那个.个屠夫。抢劫牛大力的钱袋子的确是小的与李捕头预谋已久商量好了的,也正是如公子所说我们的目的不是牛大力钱袋中那没有几文的钱财。” 说道这儿杨威缓缓了口气,不敢正视的看了眼李汉生,发现对方也一副泄气的皮囊,就知道李汉生虽然一副刚强之样,其实骨子与他一样贪生怕死,又继续道:“我们的目的就是为牛大力这个人,就是为了让知县祝大人给定个纵街行凶的抢劫罪名,好把他关进大狱让他在无翻身之日。” 果然与猜想一样,让牛大力获罪是早有预谋故意而为的,所以才有了抢劫银钱之遭。只是不知道他们将牛大力关进监狱却是为何?欲意何为?把惊堂木一拍,就喝道“好狠毒的心,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最终目的又是什么?居然要平白无故的加害一介良民,以至于让他背上恶名深陷牢狱!” “回公子这一切都是为了安平镇上驻军大人万军爷!”杨威戚戚回到。 这干安平镇驻守的万义何事?郑明心中着实不解!难道遭一个天兴县知县不成,还得要来个万大将军被他踩踩不成? 第二十五章 屁股将军 突然杨威嘴里冒出了个驻军万军爷,倒是让郑明想起了老伯之言,看来这杨威确实与附近驻军统领也就是万义有一腿。只是郑明不解,这件事怎么又牵扯到万义?他好歹是一个中级将领,会没事找一个屠夫的麻烦,还如此大动干戈? 把头偏向了牛大力,想从牛大力哪儿得到答案,但是瞧着他也一副茫然无知的表情,郑明就明白,这牛大力也是云里雾里不知为何?郑明只好示意杨威继续说道:“这事情又干万将军何事?” 牛大力的确不知道为何,他在东都一年之久,就连与人争吵都未有过,更没有得罪驻军的将军,那什么万军爷他知都不知道是谁? 就听见得了郑明示意继续的杨威又说道:“回公子,小的是万军爷的远方表亲,而李捕快以前是万军爷的下属,所以小的在这天兴县的地盘上,才能横着走,全是靠打着万军爷的名号,李捕快也就买三分薄命给小的。但是小的自知这所谓的远方亲戚算不得什么,所以就想法设法的想要巴结万军爷!又一次去军营无意中听得一个消息,我心中就心生了一个想法,而李捕快虽然现在做捕快头耀武扬威好生自在,但是他们却是临时从军中转过来的,说不得哪天就有被调回去的可能,所以也想讨好具有势力的前上司给留条后路,我们两就一拍即合!” 见杨威说的吞吞吐吐郑明把惊堂木就是一拍,厉声喝道:“这个消息可是与牛大力有关?到底是什么消息?还不快给本公子说来!” 见二公子发怒了,杨威也不敢在稍待,立马就道:“正如公子所言,就是与牛大力相关!我得知万军爷看上了牛大力!” 什么!看上了牛大力,这万义还是个兔爷不成,可是牛大力又不是眉清目秀的俊朗哥儿,牛大力他不过就是个生的虎背熊腰的莽汉,估计都没几个女人会喜欢,居然有男人看上了,这.这万义的口味也太重了吧! 这好男风在中国古代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甚至汉哀帝还为了汉家文化贡献了断袖之癖这样的传说。以前郑明看过一些研究,倒是知道这明清时候,闽浙地区男风重,可他却没想到如此之重啊!甚至连父王郑成功的革命队伍中的沙场将军,都痴迷这一口,而且口味还尤其独特。 不过有这种特殊爱好,郑明倒也不觉得万义这个人有什么,这是人家的私事,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你喜欢男人屁股只要不碍着我的眼又干我屁事。 只是万义这手段玩弄的不错嘛!通过李汉生和杨威栽赃陷害,在让见钱眼开的糊涂知县祝敬给牛大力定个光天化日抢劫的罪名,让牛大力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被判个重罚觉得在无翻身之日,就在这身逢绝境的时候,突然从天而降一条光明大道,虽然前提是需要出卖他那白花花的屁股! 但是估计不少人也许就答应了,毕竟那样虽然不耻,恶心,但是却总比死在了牢中好吧!郑明觉得牛大力这样的汉子不是像个就能这样答应的,要不是他的出现打乱了这万义的布置,估计这万义这一番布置还是会白费了,但是说不定得不到万义就恼羞成怒.....…… 只不过现在,被他半路杀了出来,到是无意之中替牛大力给挡下了,这波来自万义深情的攻击! 现在他已经打定注意,要将牛大力收入麾下,放在身边就是一份安全保障,自然就要将万义针对牛大力这份‘深情’给接了下来,将它按了回去! 万万没想到啊!这原本简简单单的街上的一个抢劫案,背后竟然牵扯出一个将军,里面还有这样弯弯绕绕的内幕!简直就是让人意想不到! 仔细在瞧了瞧,牛大力,郑明还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依旧还是那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不知道万义这厮看上牛大力那点了,就牛大力这样的大男汉子万义若是真的收下了,郑明相当担心就凭万义那身体吼得住嘛?真替他担心会不会几天就被折腾到筋疲力尽而亡。 见二公子的目光,在他周身上下游走打量了好久,看的牛大力都全身起了鸡皮疙瘩,这目光明显不正常啊!牛大力还在想这公子突然怎么了? 就听见郑明已经开口问道:“这万义还有如此雅好?”郑明收起了那些他不敢想象的画面,对着杨威不太相信的问道。 见公子不相信,杨威生怕二公子以为他在说谎,连忙解释:“二公子这是真的,这是小的亲耳听万军爷说的!” 看着杨威不似作伪的表情,也不像是在说谎,只是郑明如何也不能把一个久经沙场的战将,不说生的强壮但也至少威武的万义,和一个五大三粗的牛大力两人拼接在一起,这画面感太他妈强了! 堂外众百姓听见这儿,没想到啊!离他们不远的军营里居然住着一个爱男人的将军啊!难怪离军营近的不少人家,半夜听见不少男人的嚎叫,想来定是那位喜欢男人的将军,在弄屁股啊!众人一想起就痛啊!更不要说被弄的那位,肯定是痛不欲生吧?只军营里男人多了去,这万军爷为何独独看上了牛大力,难道牛大力的屁股不同凡响不成? 一听到这儿,牛大力虽然他不是闽浙人,但是也听闻不少人说过过闽浙一带的事情,在想到公子之前那番上下打量奇怪的眼神,就觉得菊花一紧,这要是被人弄了屁股,还要人活不啊!简直丢死先人。幸好公子从天而降,要不然宁死不从,还不知道要遭什么罪? 第二十五章 不分善恶 虽然杨威不像是在作假,说的极其真诚,郑明心中也已经信了不少,但是还是实在不敢恭维万义的口味,这太他娘的重了吧!“只是这牛兄弟又不是青年俊朗的小生,这口味也太特殊了点吧!”郑明还是带着怀疑,将心中的话给说了出来。 听见二公子不相信他,这番质疑的话,杨威原本就要立马跳起来证明他所说的绝无半句虚言,但是仔细听完二公子的话,却发现公子这话中有问题啊! 什么..什么青年俊朗的小生又什么特殊,这都什么跟什么?心中不解只好老实说道:“公子这没什么特殊的啊?牛大力勇猛异常英勇非凡,万军爷一眼就看上了牛大力,想要将其收入麾下!” ”卧槽!”郑明心中暗骂一句,手中的惊堂木就丢了出去:“你这混球,话不好好说,不能一次就说完?”原来是被杨威有失偏颇的用词给误导,意会错了其中的意思。 见刚刚还好好的公子,突然就怒发冲冠,要把他杀了似的,杨威心中还在打转,刚刚没说什么得罪公子的话啊? 就听见公子又继续说道:“明明是万义看中了牛大力一身高强武艺,你却偏偏说万义看上了牛大力,还把后面的话停顿,不一下子连着当即说出来,搞得本公子云里雾里还以为,这万义有点其他爱好!” 引得堂外众百姓,咯咯!就发出一阵哄笑,原来大家都被杨威这货含糊的话,给诱着想错了,可不连堂上的二公子都与众人想到一块去了。 一边的牛大力见此番情景,听杨威这道说辞,才觉得菊花一松,心底大出了一口气,原来这只是个误会,还好还好,一个大男人谁也不想他的屁股成天被另外一个男的惦记。只是这杨威口中的万军爷,会不会就是上次来邀让去投军的男子? 可是当时不就回绝了他,不想他却是个固执的人还一直惦记着此事,为了让去他军前效力,居然如此不择手段。幸好当时家中老娘不准,不然错信了这等卑鄙之人,岂不是白瞎了一身好武艺,给一个不值得的阴险小人卖命。 想到这儿,牛大力突然想起家中独自的老娘,一个人在家,唯恐已经不择手段的万义会对老娘下手,连忙就对郑明说明,要告辞道:“冤有头债有主而今已经得公子的福弄明白一切,家中还有老母,一夜不归恐老母担心,不敢在多做停留,至于公子之恩牛大力铭记五内日后定当图报答。” 对于牛大力绝群的武力,起了爱才之心的郑明早已生了想要收入麾下之意,还想等着把这公堂上的事一通了解完毕后,在来行收揽之事,相必借着眼下的恩情也是顺手推舟的事。 却发现牛大力得知他是王府二公子后,反而不没有之前亲厚,现在更是直接告辞要回家安老母亲之心,要尽孝道郑明不好不让牛大力走,亲手还了铜钱与钱袋问了牛大力家住处就让他先行离去。 至于招纳之事,只好先放在一边,反正已经晓得牛大力家所在地方,大不了也扮一会刘皇叔顾草庐。 送走了牛大力,郑明一眼就射向了,让他闹个大乌龙的杨威,还好刚才得话说的还比较含蓄,不然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郑明心中暗自的想到。 在众人笑吟吟的笑声中,杨威总算明白过来,感情是二公子听了他一半没说完的话,给想岔了,觉得万军爷是爱男风的风流人物,只是公子这想法太离谱了吧?就算万爷喜好男风,那能会看上牛大力这样大煞风景的莽汉货色。 跪着的杨威看见郑明犀利的眼神,脸色就是大惊,深怕二公子恼羞成怒,把他给弄残了。心中只好暗自埋怨道:“明明是你自己听话听一半,误解了我的意思,现在又要把罪过算在我头上。”不过也就是心中埋怨一下,怎么敢当真就当着身为二公子的郑明面说了出来。 也不在提刚才误会的事,郑明直接就发问道:“你二人图谋之事,可是万义吩咐你二人办的?”将最关键的问了出来。 “回公子的话,这事不是万军爷吩咐的,而是小的们两个想的!”两人立刻就回道。 郑明还要再问,就被一旁郑袭给打断了“既然不是万义所吩咐,想必就是你两个自作主张,来人将这两个欺压百姓、为虎作伥无恶不作的家伙,拖下去打个先鞭三十,发往矿山效力!”一句话,就对杨威个李汉生两人坐出了宣判。 两人一听鞭三十,想着军中那个用为军法的鞭子,心里就直冒血,关键是完了,还要被发配到矿山上去做苦力,这位侯爷太狠了吧?两人就连忙对着郑明求告,希望二公子能让他能少受些惩罚。 本来郑明还想在问下去,这件事虽然是这两人密谋的,但是万义知不知道这件事?若是万义知道却没阻止,放任杨威和李汉生两人为之…… 就被一旁的五叔郑袭给出言打断了,郑明弄不明白这五叔郑袭到底和万义有什么关系,已经和嫡兄郑经水火不容了,才刚到东都,少不得还要仰仗五叔与之交好,才好过日子,五叔连夜赶来相接,明显也有示好的意思,这会儿不能明着博了五叔的面。 在说就凭这一点点小事,想要撼动一实权在握的一镇将军,也是不可能的,只是还是得搞清楚万义之人到底如何,以防不备,不过不是眼下。 没吭声的郑明,极大的获得了郑袭的好感,郑袭见两人已被脱了出去,对郑明回了一善意的目光,又将公堂移交给了郑明,等他处理最后剩下的两个公差。 目光刚刚触及昨日敲诈他的两个公差,郑明还没开口,两人就不停的求饶:“公子饶命!饶命……”。 就被一阵轰隆的鼓声给掩盖了过去,这是有人在县衙外击鼓鸣冤,可是此时天兴县的知县祝敬已经被锁拿了,不可能在来接这桩岸子,郑明只好落座在椅子上暂时做一把知县,让人去把喊冤之人带了进来。 不一会就见一位老太随着一名军士走了进来,这老太虽然满脸皱褶却十分有精神分。郑明还没开口询问,就见这老太破口就那:“你这狗官,我要告你,告你这狗官瞎了狗眼,不分善恶!” 此言一出满堂之人,无不脸上起了惊色,今儿是什么怪日子,怪事真多,居然有人上衙门击鼓鸣冤,进来的第一句话,就破口大骂堂上之官,那可是延平王府的二公子啊!莫非这老太婆神经不正常。 第二十七章 终南捷径(第一卷完) “老人家不知道你的儿子是谁?”郑明强忍着老太婆的指责,本着就事论事的道:“你说来听听,若是你儿子真没范什么事,被误抓了来,我一定做主给你放了回去。” 听完郑明询问,忽然老太婆精神就是一震,很是威风的说道:“我儿就是抗倭名将已故大都督太子太保刘公讳显四世孙、忠勇报国的少保刘公讳綎三世孙。” 哟!这名头很是不小嘛?刘显郑明知道是与戚继光同一时代的抗倭名将,至于这刘綎他就更熟悉了,就是那位被人送外号大刀刘有晚名第一猛将之称的刘綎,据说一把镔铁大刀百二十斤,舞的是虎虎生风,当然这个也是郑明以前网上看见的,具体还真不知道刘綎是不是真的是手持一柄百二十斤的大刀作战。 这是忠良之后啊!只是不知是真是假?“那老人家你儿子到底是谁了?”这老太婆,一口气威风凛凛的道出了两位大有来头的先人,可是还是没有说他儿子是谁? 老太婆依旧骂骂咧咧的说道:“我儿就是被你这瞎眼狗官,昨日抓起来的牛大力!” 这话引得满堂众人皆哄然大笑,原来这老太婆是牛大力的老娘,做母亲的担心自己的孩子,要拯救这个可以理解,只是这办法也太没水准。 冒充忠良之后?这倒是打的好算盘,只是这大明王朝的三魂七魄都魂飞魄散好些年,如今就剩下王爷这一魂了,且不说这几十年前的忠烈的后人除了令人肃然起敬之外,到底能不能起到什么作用? 但你这冒充能不能专业点,虽然一副赫赫威风的摸样,表情倒是相当到位,但是这话明显牵强附会,刘公之刘与牛大力之牛,虽然音同但是字却不同,这老太婆明显太能扯呼了。 就连郑明也被差点被老太婆这句话,给逗乐了,他没想到这生的一生横肉却憨厚的牛大力,却有一个这般‘能说会道’的母亲。只是这牛兄弟不是说,要回家给老母报安嘛?怎么他走了,他娘又出现这这儿了? 老太婆见众人,一脸调笑的眼神瞧着她,丝毫不拘谨,依旧张口就骂骂咧咧道:“你这狗官,既然知晓我儿乃忠烈名将之后,还不快快将我儿给放了出来,我儿既是忠良后裔自有家风传承,又怎会丢祖宗脸面行那偷鸡摸狗的苟且事!” 这番话倒是说的有礼有节,郑明心知,在古时最重名声,若真是忠烈之后,最是重家传,很少有人行事不顾祖宗脸面,给祖宗名声抹黑。只是这牛大力如何也和刘显攀不上关系,两人压根就不是一个姓好嘛? 也不揭穿老太,郑明耐心的解释道:“老人家你儿子牛大力已经被我被无罪平反,现在已经离开衙门了!”得知这是牛大力的母亲,郑明心中的厌恶之情,全都飞了,虽然老太还是依旧指着他的鼻子骂,但是他知道这话其实真正要骂的是已经被他收拾了的祝敬,这个锅他不背! “呸!你这狗官休想骗我,我老太虽然人老,但是心不傻你就是想骗我回去,你今儿要不放了我儿子,我就在这大堂上一直骂你不走。”说着老太还一弯腿,一屁股坐在了大堂上,摆出一副郑明不当场让放了她儿子就誓不罢休的气势。 这可如何是好?这牛大力明明已经离开县衙,他娘却与他走岔了,后脚就跑来大闹公堂,找县衙要人,撒泼耍赖就是要见他儿子才罢休。 可是这大活人真的已经走了,郑明现在又从哪儿给他找个儿子出来,只好,好生解释,可老太就像抱定了郑明不是个好东西的狗官,始终不相信。 就在郑明对老太无计可施,正要吩咐人按了牛大力地址,去寻人来,就听见堂外传进一个洪亮的声音“娘!”随着一个壮实的躯体奔了上来。 冲进来的人,可不正是牛大力,牛大力一把搂着地上的老娘道:“娘!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惊的坐在地上的老太,又喜又惊:“儿啊!我见你一夜未归,就去打听结果就听说你被狗官抓了,担心你就跑来县衙找这狗官要人啊!我的儿我还不清楚嘛?怎么可能是抢劫犯啊?都是这狗官不长眼啊!” 老太婆说着还要再骂,就被牛大力制止道:“娘,快不要再乱骂了,堂上坐着的是王府的二公子,是孩儿的恩人,就是二公子救了孩儿,那抓孩儿的狗知县和恶捕快等人已经被公子给全部下了狱了!孩儿感激公子来不及,你怎么能这样羞骂公子!” 说着牛大力就对着郑明跪下拜倒说道:“公子都是小的娘的不是,我在这儿给替我娘给公子赔不是!”说完蹭蹭给郑明磕了三个响头。 老太一听,“啊!”眼前这青年官员居然是王府的二公子,他之前说的话感情都是真的,他当真不是什么狗官,不但不是还是个把他儿子给救了好公子!立马脚步一瞪从地上起来,也连忙跪着说道:“是小老儿错怪了公子,小老儿亲自给公子道歉,还望公子不要迁怒我儿。” 感情这画风瞬间由英勇老太独闯县衙大骂昏官索要儿子的戏码,转换为子孝母慈的剧情,郑明很理解牛大力母亲身为人母的举动,再说那些讥骂之语,本就是给祝敬与他何干?“牛兄弟你与令堂你们快快请起,这不知者不罪,本公子又岂会为了这点小事与你们计较,快快起来。” 牛大力在三感谢,便扶起了老娘,本欲告辞送老母一道回家,就听见娘对着公堂上的二公子认真的说道:“公子,我们家大力乃是忠烈之后,在这国破家亡的之际就该杀敌报国,如今遇见公子也算是他与公子的缘分,公子可否将小老儿这个儿子收了去,他身上倒是有些武艺就是不知道入不入得公子的眼。”说着要让儿子牛大力给公子露两手。 听见这儿郑明大喜过望,这正是求之不得啊!笑着说道:“不用,我已经见识过牛兄弟高超的武艺了!”郑明出手阻止了老太的举动,他发现眼前这老太不是个简单人啊! “那公子就是同意了!力儿快来见过公子,以后你就跟着公子好好为国尽忠!”老太一锤定音直接给这件事盖棺定论。 “娘!你不是不让孩儿从军嘛?上次有个军头来招纳孩儿,你都不让,说要留孩儿在床前尽孝!”牛大力将上次老娘回绝万义的话给问了出来。 “傻孩子,你是忠烈名将之后,岂能随便就跟个人走,而今二公子救了你,你就该报恩于公子,跟着公子杀敌报国,护住公子的周全。” 见老太再一次提及忠良之后,莫非牛大力真与刘显有关系?这牛大力的娘,看似是个没见世面的老太,却有着独有的精明和狡黠。跟着延平王府公子有身份既安全,还能很容易有出路,这条终南捷径比跟着不知从哪儿来的军官可好上太多。只是她若是知道郑明这个二公子,小命早就被人惦记上不说,还刚刚才从死里逃生出来,不晓得老太又会作何感想。 跪着许久许久的王继业和刘名义两人膝盖早就发痛,可是两人却不敢说话,膝盖的痛再重也没心里的害怕重,昨晚他们不但敲诈了公子钱财,恐吓对公子用刑,还..还胆大包天的读了小娘子给公子的情书....,想起来就觉得离死不远勒。 看着地上那两个昨晚折腾他的捕快,要是按了昨夜的心思郑明直想让他们死都死不痛快,意想不到收了牛大力的郑明这会儿心中大快,看这两人也就没那么多不爽了,就让人把这两人随便的揍了一顿,发给牛大力听用。 两人一听感恩戴德的,可高兴坏了,虽然是跟着牛大力那个前屠夫,可保不住他上头是二公子,这岂不也就是直接跟着二公子混了,比这衙门差役不知好了多少倍,要是以后好好效力说不定就博了个前程。这简直是因祸得福啊!当然更主要的是感谢宽容大量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无比伟大的二公子,不但没怎么惩罚他们,还给了他们一个无比光明的前途。 只是他两从此以后跟着牛大力遭受过非人际遇,享受着鸡犬升天带来水涨船高的身份,两人过的是既快乐却又痛苦的生活。 想起船上那个妙龄的倩影,郑明此刻直想立马就拍马赶往承天府,只是五叔郑袭特意前来接他,明显是抱着更深的目的。 果不其然,郑袭就借口昨晚是兴夜而来,需要休养一晚,明儿在赶路回王府!就是不知道特意跑来一遭的五叔,目的所在,是要与他相互建立攻守同盟还是其他什么.....只是郑明心知他毫无实力背景,五叔怎么会要与他建立攻守同盟? 早已接受此时这个千年老二王府二公子的身份,关于权力的角斗终究会来,逃不掉那就只好面对,迎面而上杀出一条血路来。既然老天没让他在郑经的迫害中死亡,那死里逃生的他势必也要咬下郑经几块肉才能罢休! 第二十八章 入伙 “你一向不参与王府的军政事务,怎么这次突然率军押运军物?” 果然这五叔,亲自前来救他,是有着不单纯的目的,两人占了祝敬的后衙,打着休息的五叔郑袭也不着急休息,拉着他的手,就先一阵嘘寒问暖后,上主题了! 一听这句话,郑明就有点回味过来,五叔的意图,一副很是不爽道:“五叔哪里是侄儿愿意走这趟的,实在是兄长要孩儿来的,那成想到这次这般凶险,要是知道打死我,我也不干。” “是世子吩咐你的?”郑袭发现新大陆似的,其实他就是知道内情。 “可不嘛!他是世子又是兄长,他的吩咐侄儿不敢不从,于是便就被迫上岗,做了这没命的押运大使的……”郑明一脸无辜的埋怨道。 “嗯!也确实是这样,他既是世子又被王兄亲命监掌思明留守事,你不能不听。”郑袭也很认同郑明的话,不过突然话风一转:“只是思明何其多的精通海事的将领,这次他却为何突然独要你来承领押运!” 这话是在向他暗示,郑明知道这是马上就要直奔核心勒。“这个,兄长说是锻造侄儿,侄儿本就是个混吃享富贵的性质,那愿意来,不从结果被他狠批了一顿,强命了来!”郑明说起就是一脸的不快,当然这不快是假的。 瞧着郑明脸上的不快,郑袭就觉得心中大快。“锻造你,这个理由到是说的好,只是他会有这么好心大方?给自己找不痛快?虽然你毫争权之心,更是从不参与军国大事,一直做你的富家公子,可你依旧是王爷的子嗣法理上也是有合法继承权的!”郑袭直接就抛出了心里最想说的话,对郑经的质疑。 “那他为何却还要侄儿统军押运?”郑明一脸人畜无害的说道。 “这个你的亲自问他了,只不过他让你押运,你们却在海上出事了这个……”郑袭见郑明一脸无知的表情,心理就在想,今儿见他在公堂上一改往日之态,一副威风凛凛从容不迫,举手投足间透露着往日没有的精明,怎么现在再这事却如此糊涂。 还以为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就改了性了,到是让郑袭好一顿失望,只好在把意思在说明白了点。 他不怕眼前这个侄儿突然有本事,没势没力毫无根基,就算突然再有本事也翻不是风浪来。最终还不是只能给他做帮手,就怕郑明太傻看清自身的时局。 这意思有点明白了,郑明一听,五叔这是已经不耐烦了,他要说在扮着不知道,装下去就该郑袭怀疑他智商了:“不会吧?我们可是亲兄弟啊?”这是听明白了五叔的话,但还是不敢相信。 见二侄儿郑明,满脸的惊愕,全挂着不可能吧?不敢相信,郑袭只好说道:“古往今来,在皇图霸业面前,血脉相争骨肉相残的事还少吗?” “啊!”郑明一把抓住郑袭道:“他可是世子啊,五叔我可怎么办啊?”慌乱的向郑袭求招。 “这个就看你相不相信五叔了。”郑袭看着眼前慌乱的郑明,就想看着钻进他笼子老鼠。 “侄儿怎么能不信五叔你得,要不是五叔你今儿赶来救侄儿,侄儿现在岂能完整的站在这儿!”郑明立马就恭维道! 这话郑袭十分爱听,你来我往之间,郑袭就有开心的多了个帮手,眼下只需回到王府,把他用起来…… 随着郑明在生命危险推动下,‘不得不’加入了郑袭团队,郑袭很快的就将他的打算合盘拖出。这个计划郑明可是不能少的猪脚,郑明对这个他入伙后的第一个行动方案,不得不佩服五叔郑袭太能干了,在这听闻他死里逃生后如此‘短’的时间,想了一个这么烂的计划…… …………………………………………………………………………………………………… “你们可是从海外吕宋来的?”一位身着文官大袍的中年人,对着停在路边的阙四爷问到。 “小老儿阙四,正是来自吕宋。敢问大人可是延平王殿下坐下之官!”阙四爷连忙礼貌的回到,对方可是郡王府派来接他们的官员。 “本官乃延平王殿下礼科主客清吏司员外郎,奉殿下之命前来此接诸位!”中年官员,一嘴道明了来历“既然你们是十万火急之事,那就请阙兄带几位主事之人,随本官快马回成承天府王爷等着召见,其余人马后面赶来就可!” 阙四爷一听王爷等着召见,可见王爷重视这事,不能让王爷久等,和小姐商议后,把给延平王殿下的供礼留着让大部人马继续解押,他个小姐带着几个兄弟先跟着眼前的官员快马赶去见王爷! 于是乎在绿袍官员的带领下,阙四爷几人丢下大部人马,先行速度立马就见了效果,上岸的第二天下午就到了一片兴荣的承天府。 在城府城中间,立着一座将荷兰人房屋改建而来的府邸,虽然不宏伟却十分肃穆,一眼就给人一种庄严的感觉! 绿袍官员带着先是进去一番通禀,很快就得了传召的吩咐,阙四爷立马就随了来人进了去。 直接被人带到了,正中央的大殿,大殿里两边已经站着不少人,大部分都是军人身份的将领,殿上正襟危坐一位男子,不用想也知道就是名震四海的延平王殿下了,阙四爷连忙见礼。 仔细询问了阙四爷,吕宋事由,阙四爷都老实一一作答,一听见被屠杀了好几万汉民,阙四爷就见殿下脸色一变,拍着椅背发怒道:“这西班牙人实在可恨,本藩定要替这几王英灵讨个说法!”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吓的就是一跳的阙四爷听完后。心中大喜,延平王殿下果然如传说中那般是个为我汉人顶天立地的大英雄。知道这求发兵救兰芳已经毫无悬念,延平殿下十有八九会同意。 就听见王爷向一殿文臣武将征询意见,“不知众位将军和各位大臣有何想法?” 第二十九章 布农人 第二日郑明与五叔郑袭商议决定委任了天兴县,原县丞临时掌天兴县知县事,待吏科选出新知县经王府委任到任止,这可把老秀才出身的县丞王越明给高兴的,他做梦也没想过他一掉书袋的老秀才居然会有坐上一县父母的时候,虽然只是临时但这也是一把手,心里对二公子就是感恩戴德感激万分。 汇合了带着娘的牛大力,一路人拍马就向承天府赶去,牛大力家的田产和房产,昨日在县丞和主傅等县衙主事帮照下,很快就尽数发买了。 三五侍卫在打马在前开路,郑袭和郑袭被侍卫簇拥这走在中间,随着马儿越来越的奔跑,脚下的行过的路程也越来越多,郑明的心情越来越激动。 马上就要到了承天府,就要到了东都,那儿有他敬佩的英雄,那儿有他喜欢的女郎,那儿更有不尽的纷争…… 既为马上就能见这父王郑成功这个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英雄人物,激动却又害怕;又为知道那个心里装着他的美丽的姑娘,也在东都,立马就能见了她,将心中的情思诉与她而悸动。 不发生意外,今夜就能到了东都,到了王府,郑明不明白为什么,一直一来扮着兄友弟恭已是世子的长兄郑经为什么回突然,对千年老二动手,但郑明却明白,他的死里逃生,将引爆王府继承权原本平静暗中斗争的局面。 只等他的脚步踏进了王府,他死里逃生的消息,传开来,残酷的权利斗争便已吹响了毫角,心中想到五叔郑袭那个利用他的计划,他还是把一切想的太简单…… 不过郑明到是认识到了斗争的残酷性,可不差点死翘翘了,但是又能怎么样?无兵无卒,没根基更没有势力,除了一个能唬平头老百姓的二公子空身份,就只有跟在身后的福明了,虽然现在又多了张彪和牛大力,可他们俩光杆……就能个人的勇猛。 牛大力不用担心,郑明相信这个虽武艺高强,对他感恩戴德性子醇厚的汉子,十分值得相信,而张彪没死和他一起回了东都,也就是最大的投诚,本就身为弃子和炮灰的他,却和一起该死还没死的千年老二死中求活,在有些人眼里这个一样没死成的人,依旧该死,也成了铁杆的老二党! 没得选择,被人抛弃算计小命,还不能反抗的滋味不好受,没得选择的张彪,只有与他这个同样被人算计小命还不能反抗的人一起挣扎! 五月的东南天气,已经开始在向世人显示他的厉害,众人虽是骑在马上奔驰,却也被烤的生汗满脸的灼痛,在又几里路,就刚刚路走了过一半,哪儿有一座驿站,可以临时休息下。 很快一行人到了驿站,驿丞一见是五侯爷和二公子,那敢稍有缓待,立马就让手下人牵马,他着就招呼这郑明和郑袭里连忙进了里面,好酒好菜开始往上伺候着。 下午还要赶路,骑马不到是个技术活,更是危险活,郑明拒绝了驿丞的殷勤,他可不想来个另类版的酒驾! 至于眼前的好菜,那就他能客气了,先是猛饮了几盏茶后,抓去筷子就要往嘴里喂,就听见侍卫往往屋里带了一位人,边走还边喊道:“公子,侯爷,王府派人来了?” 不是昨儿已经让人,先行将天兴县的情况带了回去,明知今天他们就要回王府,怎么突然王府还多此一举的派人来? 不解的不知是光郑明,郑明见同样一脸茫然的郑袭,就知道五叔也是想不透! 两人连忙侍卫,将人带了进来,问到:“王府派你们前来,到底是所谓何事?郡王殿下可有何吩咐?” 进来的传令兵,先是向两人见了礼才道:“昨儿王爷召见了吕宋来的人,听闻我数万大民海外子民,死与残忍的西班牙手中,当时就怒了,说要为这几万生灵讨回公道,当场就与一众文武讨论起来,今儿又召集了一众文武并吕宋来的人,商议此事,现在王爷忙着此事,抽不开身了,所以让侯爷和公子不必立即返回承天府,先代他去高山一族办件事!” 听闻父王召见了吕宋来的人,郑明就知道刘姑娘他们已经到了东都,心理直想立马就飞了东都去与相见,内心正期盼着相见,就听见后面信息量十足的话。 总结起来就是:第一,父王要发兵,但有些人不干。第二,父王肯定要发兵,所以忙走不开,第三,他走不开,让郑明和郑袭代他走一趟高山族。 原本做了一上午的思想准备,一会激动一会害怕一会又悸动,好不容易压制了内心,却在半路被来了这么一遭。 …………………………………………………………………………………………………… 高山族,步鲁人,最大的一个村社中,:“大哥你说延平王他会来嘛?”一个中年偏上,满脸油光的人,对着身前的兄长问道。 “延平王既然去年答应了我,他就应该信守承诺而来,若是阿他不来,就不再是我们布鲁人的朋友,再也莫想让我们布鲁人听他的安排。”被中年男子称为大哥的,男子直接回道。 第三十章 孤独 传令兵禀完来意后,就将有王府签押的文书,递给了郑明和郑袭,郑明对公文来往并不熟悉,以前本尊就从没接触个这事,只好让郑袭验。 辨别封面上的标识,的确无误,这是王府发出的公文,而且里面还是延平王亲自书写的,两人先后瞧过。 中心思想就一个,他要忙于吕宋出兵一事,不能亲赴高山一族参加布农人重要的节日,‘平安祭’,让郑袭和郑明两人先不回王府改道直接去布农人居住的群社,代替他走一趟参加,并向布农人如今的头领‘卡卓猛’表示歉意,顺便送上他给布农人准备的礼物。 原来郑成功伐台,统治高山族群大部分番社的亲近支持荷兰人的大肚王国,不仅不对郑功成的率领的王师表示欢迎,居然还帮助荷兰人对抗郑军。 已经占领赤坎的郑军,将荷兰人团团围住在当时荷兰人建立的‘台湾城’里,鉴于台湾城城池坚固,强攻一时难以得手,郑成功未免部下军兵因为强攻损失过重,为了减少伤亡,进一步做好准备,决定采既“围困俟其自降”的方针,让荷兰人自行投降的办法。 这一等就是八月,在这围攻的八月中间,直到郑军击败了巴达维亚荷兰殖民当局派来的援军,最终在郑军发动的强势攻击之下荷兰人殖民总督揆一接受了郑成功的劝降,最终投降领着余下的手下,败退而去。 在围困的八个月里,郑成功让手下提督马信率军,在台湾街屯军严严实实的围困荷兰人,其他兵镇和后续来到的部队,则分开驻扎各地进行屯垦。 并在这期间郑成功亲自走访巡视了,不少高山族的大小番社,接收到了他们热情的欢迎,甚至在军队后继物质未到,缺粮少食的关键时刻,在附近番社借粮以补军训。 但郑军的到来有喜者就有悲,控制大半番社依附荷兰人的大肚王国,尤为抵触郑军的到来,不仅帮助荷兰人抵挡郑军,还与屯垦的郑军发生冲突,杀死郑军将领高凌、杨祖,终惹怒成功,遂让黄安、陈瑞进率兵攻之,灭了大肚王国。 而布农人虽然距离眼下地处台南的承天府较远,但布农人是高山族群中人口较多势力较大的四大族群之一,生活在北部的内陆高山中,对整个岛内北部的高山番社均有影响力,是郑成功对整个高山群族管理的重要部落之一。 当初郑成功兵发攻台灭荷兰人,顺道让得力干将收拾了不听话给荷兰人当小弟的大肚王国,面对统治了大半部分高山族群番社的大肚王国,在没有外力(附近其他番社要么入了大肚王国,要么介于大肚王国强大的势力害怕惨遭保护不敢相助)一直游走在与大肚王国纷争和睦之间,如今郑成功灭了大肚王国的国王,让曾经的大肚王国灰飞烟没,算是替他们灭了一直觊觎他们的敌手。 头领‘卡卓猛’,第一时间就派人向郑成功致谢示好(说明这头领头脑清晰,看清楚了大势,知道郑军势力强大),最终郑功成亲自至布农族的卡社群,与‘卡卓猛’会面,收伏卡卓猛,赢得了布农人的效忠。 当时作为头领的卡卓猛,就向郑成功发出了邀请,邀请郑功成来年参加他们布农族的最重要的节日集会,平安祭。郑成功当即一口就答应了下来,毕竟布农人的来投,对他加紧对整个台湾岛的整合至关重要,而且参加他们节日活动,还能加深布农人对他的亲近,何乐而不为。 只是眼下马上,就要到布农人的平安祭的节日,却传来了旅居吕宋的汉民,遭到西班牙殖民者的残忍屠杀,不知内情境况到底如何,直到当地汉民的求救来到东都,向他细细诉说了事情经过,听闻被残害几万之众,当时就勃然大怒要发兵吕宋救人。 当地散居在各地的华人还是十几万之众,焉能置之不理,几万民众血海深仇焉能熟视无睹,若是放任西班牙人在那继续任意屠掠,就是对不起十几万同胞,对不起肩上这份责任。 这间事太过重要,不仅是几万民众的血海生仇与十几万汉民命旦夕的危机,还有吕宋那块宝地,此地地大物产丰富,且地处东西方海上航线重要交汇处,与现在所掌握的台湾岛正好形成犄角之势。 若是发兵打败了西班牙人,军队郑成功当然也不准备撤回来,控制了这片土地,就能在台湾的相辅相成之下,彻底控制了整个东西方的航线在与东方诸国交汇的咽喉之处,彻底掌空海上之事。 而且一旦在吕宋建立起了势力,开辟这处海外跟大版图的抗清根据地,对于雄踞中原腹地的满清来说,势力难以期冀之地,但对于拥有强大海军的郑军来说,却是进可攻退可守,即便有朝一日台海不保,依旧能依托此地与满人继续斗争。 当日郑成功在大殿之上,就向众文武询问道:“本藩欲发兵吕宋,拯救当地汉民,不知众位意下如何?” 一句话,就引得不少人反对,大家都没想到,王爷一听吕宋来的人,就要发兵“殿下不可如此轻率!”有人就出来建言道,还赢得好些人支持。 有的说,这吕宋原居海外,攻之无意,这是从地理位置反驳;有的说,才攻了台湾,这脚还没站稳,就图吕宋恐生异数,这是从战略上来说;有的说台湾本就沃野数千里,我军在到了这儿所及之地,不过十之其一,眼下不缺地盘,最缺的是人啊?我们就连台湾都没占完,吕宋之地更比台湾大,我们即便得了此地,也无人可据啊?眼下当务之急是人口,而不是地盘。 看着满殿反对的众人,郑成功又想起之前攻伐台湾征求众将意见时,也是不少反对之言,而今赶走了荷兰人,就得了这沃野数千里之地,众人那个不是高歌颂德,大座上的郑成功觉得他太孤独,这满殿的大臣武将,都跟不上他的脚步,都只可办事不可与其议事,无人能懂他心中之事、心中之痛,更无人能与他论这天下大势,。 这军前会议,在不少人的反对声中,郑成功只好草草收场,明日再议,可把殿上的阙四爷,给着急上火,原本王爷一听就怒了要发兵,却遇到了众多武将的反对,心中不免起了不少担忧.......明日再议能不能出了结果,唯恐明日又一个明日。 翌日,在进王殿参加,王府议事之前 “阙叔叔,今儿这议事可有把握,这王府到底会不会发兵?”昨夜就听阙四爷说了殿上情况的刘莹懿,焦急的问着阙四爷。 .................................................................................................................................... 另一边接了王府均命的郑明和郑袭两人,将祝敬交予了跟着传令兵来的押运队伍,便带着郑成功给布农人准备的礼物,开始向竹山进发...... 第三十一章 何以教经 思明(xia门),延平王府邸,左侧院落,被其主人起名字为‘锦舍’,里面居住的就是延平王世子郑经。 此时郑经枯坐在书房内,手里是东都传来的消息,被丢在书桌的一上,上面传来的消息是,二弟郑明神奇般的从海难中死里逃生,平安到了东都,还在天兴知县大展神威,与五叔郑袭又被父王委命代他,前往高山族安抚布农人,这…… 侍卫冯锡范从外间走了进来,郑经被冯锡范进来的动静给惊动了,还没带冯锡范行礼,就急忙开口闻道:“陈师和周公可到了?” 连忙行礼的冯锡范,知道公子着急答道:“禀公子,属下已经前去,请了陈师和周公,两人即可就道!” 不一会,果然有两人联袂而来,一身长衫儒服打扮的就是郑经口中大名鼎鼎的陈永华,一身军旅短便打扮生的也英武的则是郑经口中的周公周全斌! 两人同时而止,郑经连忙起身亲自到外间相迎,将两人迎了进去,待相互见礼,几人落座后。 与郑经有半师之益的陈永华就开口问道:“世子突然相招,不知所谓何事?” 见师傅陈永华已经开口相询了,本就内心焦急的郑经,将东都那边送来的消息,递给了陈永华与周全斌。 两人看完,陈永华默声无语,在这国破家亡之际,他毅然选择加入了王爷的队伍,他满腹经纶想要辅助王爷,干一番惊天伟业,誓要将恶行慢慢的满洲鞑子驱除华夏,复我中原,为我汉人死中求活,开一片新天地。 确实王爷也很重用他,现在王爷让他教导世子,他便倾尽全力去教世子,只为王爷教出一个优秀的接班人,以后继承王爷所奋斗的事业,将他继续矢志不渝的奋斗下去。 看过世子递过来的消息,他在联想到不久前世子,让二公子押运物质去东都的事,心中就明了勒! 虽然他非常的反对,甚至厌恶世子那谋害亲兄弟的举动,可是这事是世子瞒着他们,直到二公子已经到了海上才得知,在想阻止也已经晚了! 万万没想到二公子却是个福大命大之人,居然在茫茫大海上,还能逃得生天……,只是世子原本温润谦恭的性子,突然对亲生兄弟动手,只怕和最近府内传出的消息有关。 眼下世子让他们而来,恐怕是发现得不偿失,反将自己至于不利之地,心中已经失了分寸,让他们来拿主意。 即便是世子的老师,他也只能教世子做事为人而已,至于骨子里带的东西,他是无法改变的,想起府里世子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陈永华就一阵厌恶,可即使在反感,与世子突然对二公子动手一事一样,都已经成为事实他也只能捏着子认了,还不得不想办法给他擦屁股,因为从王爷让世子师从于他,他便就和世子一体……,他有自己的抱复,不能让自己折戟在这权利的斗争中,让自己一身的才学被掩埋抛弃无用武之地,世子真的不该害二公子啊…… 只是冯锡范这个小人不能在待在公子身边,谋害二公子一事,只怕全是因这小人而起的,世子是他的弟子,性情到底如何,他确实清楚的,没奸佞小人蛊惑万不会行此丧心病狂之举。 看完消息的周全斌,却当机就勃然怒了道:“世子你为何要让二公子押运物质去东都,而且还是这个季节?”这话虽说的含蓄,却也不表明了质问的意思,就差直接指着郑经的鼻子。要不是王爷的成年诸子中,就世子文治武功还算上好,能接王爷的班,将王爷的事业继续发展下去,而其余公子不是没成年,就是花花大少纨绔子弟不堪大事,他早就拂袖而去了。不能让自负过盛的郑袭上台,更不能让二公子等庸碌之辈掌权,不然就是对这份抗情大业的毁灭…… 闻言郑经一脸内疚,不敢再隐瞒,眼前这两人是他最后的依仗,只好将外面的风言风语的事,老实给两人说了,再将如何听了冯锡范的建议,行了这错事,并向两人当面认错,后道:“陈师,周公对二弟之举实在是经一时昏聩,现在事情已经发生,眼下该怎么办,陈师,周公何以教经?” …………………………………………………………………………………………………… 东都,已经拍马赶了两天的郑明和郑袭,两人现在已经到了台中之地,距离布农人最大社,卡社群居住的竹山地带也就只有半天的路程了。 一路上听够了五叔郑袭的‘关爱’,郑明已经听的反胃了,就带了张彪,福明和几个侍卫,在头前开路。 穿过一座山谷后,瞬间人声鼎沸,原来谷后的平原上,是一个不大小的集市,简陋的集市多是穿着简陋的高山族人在此地贩卖山种特产,鹿茸鹿皮等物…… 集市上多是一些汉人商团在此地采纳货物,也有被分配过来屯垦的军士和一些官员宗亲等家属来次开垦,现在在集市上购买物品。 穿过集市,道路开始向上缓缓的爬升,绿油油看不尽的山坡使瞬间心旷神怡,看着眼前的美景,几人一除全身的疲劳,。 就在感受这大自然的魅力,突然晴空霹雳传来一声“救命”,而且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声音是从山湾后穿出来的,几人连忙顺着路绕过了山湾就看见,几个男子围着两位姑凉在调戏! 两位姑娘穿着是高山族的打扮,明显是附近高山族番社的人,而围着姑娘的,都是身着中原服饰,而其中为首之人,穿一副锦衣华服的公子哥。 这儿怎么会有公子哥?郑明着实不解,但是此时不论是从他的本性,还是对事关父王高山一族与汉人和睦大计,都不能不置之不理,“住手!”当机拍马就赶了过去! 华服公子哥,见来人虽然骑着东都少有的物件马,却是一身素衣素袍,而这袍子又脏呼呼的,断定也不是什么大来头之人,一回嘴就是:“哪里来的瘪三,也敢管大爷我的事?你知不知道大爷我是谁?” 第三十二章 搭救 倒不是郑明想低调,而是从海中遇难被救,到靠岸在天兴县遭遇牢狱之灾,哪儿又是时间和机会穿原来二公子的锦衣华服。 五叔郑袭匆忙而来,着急的是救他,怎么可能给他带衣物,这还没回王府,半路就被父王郑成功给指派任务,入山。 倒是这五月份,东都的天气意思热气腾腾,一身衣物晚上一洗,第二天也就干净了,所以此刻华服打扮的公子哥,看见的就是一个,一身破旧的素白袍,普通的不能在普通打扮的郑明。 虽然这家伙骑着高头大马,但是那一身打扮压根也不想是个富贵之像,华服公子哥,当时就不客气,对着郑明一同怒骂。 这一骂,听得本就心头不快的郑明,火气大盛,前几天也有为在他面前自称大爷的主,只不过现在早就被扔到矿上去了。 手中的握着的马鞭,一甩就劈了出去,立这不远的华服公子哥,没防备郑明冷不丁的突然这一手,“哎哟!”一声,脸上就留了一路印字。 跟着的几个不是家丁就是奴仆,见自家公子挨打,立马就转身靠了过来,被凭空抽一鞭子谁能忍得下,盛怒的华服公子当就大嚷嚷着让一干手下,要将郑明给绑了,好报一鞭之仇。 “我乃延平王二公子明,我看谁敢动手?”郑明,当既就一声大喝,把他最牛逼哄哄的身份给亮出来,想震慑对方。 “你要是二公子,我就是你大爷!”华服男子并不相信,就眼前这土鳖,穿的还没他手下好,怎么可能是王爷的次子,吩咐手下人:“给我一起上,绑了他!” 说完,哗啦一下,众人一轰而上,作势就要动手,郑明心中一阵苦笑,看来他这王府二公子,除了名头好听,不实用啊,连一个偷香劫色的家伙都震慑不了。 还好,就在有人攀扯马背上的郑明的时候,后面的张彪几人追了上来。 突然从后面冲出来的几人,将华服男子和他的手下,要对郑明的恶行停了,看着冲过来的几人,他压根也不相信这几人和郑明是一伙的。 也不害怕,只是不想让事情在横生枝节,尤其这来的一行五人,跟他带来的一干手下,旗鼓相当,明显不是郑明一人单枪独斗的愣头青…… 就想着等着几人过了,在动手,作实是实在担心他那,几个歪瓜劣枣的跟班,和人家的魁梧大汉不不能相此。 正祈祷着,这几位千万不是,和郑明一样爱管闲事的愣头青……一行人就骑马到了他们近出,将马停了下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想这群人参和,偏偏这群人还就停了下来。不但停了下来,还张口说话了。 “哪里来的毛贼,敢在我家公子面前动手,简直就是不想活了!”这话一出,把华服公子哥,震的着实不清。 怎么看,这几位膀大腰圆的汉子,怎么可能是跟郑明有关,明显这衣服都不对头啊!就那一身破旧素白的袍子,怎么可能是这几气势汹汹几位口中的公子。 只是眼下事实明显打他脸的,人家根本不是他眼中那种正义感爆棚的愣头青。 还想张嘴问对方的来历,去还没开口就发现,对方居然先动上手了,一看这出手,心里就更凉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明显手下的几人不是对方的对手,给人打牙缝都不够,趁机就要先溜之大吉,这会还管泡什么妞,调戏姑娘…… 先远离这是非之地,在做打算。当机撤退的华服男子,到是令所有人都没想到,他会是一言不合果断就撤退,趁着大家没防备,还真就让他给逃脱了。 剩下的他一干手下,在张彪的阵势下,三下五除二的悉数给制服了,被逼着靠山角的两位姑娘,见危机解除,被人行侠仗义给救了,连出来感谢道:“小女子,多谢公子的搭救之恩!” 这虽然说的是汉话,可是并不十分的纯正,再加上两人身上,比起汉人粗糙的衣服,明显铁铁的高山一族人。 “姑娘此言差矣,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打量着眼前的两位高山女子,虽然不是汉人,可并不妨碍头前的那位,确实生的十分的水灵,看来遭人调戏是有原因的。 还要在谢,这事对郑明来说,也许确实不算什么大事,可对当时两个女子,却是至关重要,要是没得眼前公子的见义勇为,后面的事就是无法想象。 制止了两人的再次道谢,郑明说道:“在下是延平王府二公子,理应维护着东都的太平秩序,有人作恶多端我岂能不管,说起来还的我向姑娘你说对不起,都是王府管理不到位,让我们汉人中这些败类差点给姑娘你造成严重的伤害!”好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只是不知这话是看见对方居然是个漂亮的高山族妹子,心理高兴,还是真的如此做想,故意说的,好让女子将他的话传播开来,加深高山人对王府的信任。 也许几则都有,不过这番说辞效果确实是立竿见影,本来就被对方给救了,在她心中的形象就已经十分高大,在经过郑明这么一番言语给烘托就更加英岸伟大。 只是还没待,两人进一步的深切交流,就见一位锦衣华服男子带了一干人冲了过来。 赫赫就是刚刚去现在有返回来的那位欺男霸女的公子哥,不过现在跟着一波人,雄赳赳气昂昂的冲了过来,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第三十三章 蛋疼 这番带着自责低姿态抱歉之语,与平日里接触的那些趾高气昂瞧不起高山族,说话就是吆三喝四的汉人官员相比,眼前这个救了她,对高山人无疑最是友好的。 还在心中度测,若眼前救她之人,真是王府二公子,那延平王肯定就会如约来参加布农人的节日集会。 想到这儿,原本心中因为光天化日被调戏对汉人感官下降到冰点,又发生了改变,卓雅觉得汉人其实并不可恶,尤其是眼前这位不但刚刚救了她,说话待人都是十分顺眼。 看着两人你来我往,说的好不热闹,去而复返的杨子荣,怒火烧的就更旺了,从集市上一直追到了这儿,那个漂亮妞对他都没一丝和颜悦色。 妈的这些女的着实可恶,没上床前对你爱你不理,一上床了就是哭哭啼啼赖上你,杨子荣决定用强的,先把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不跟着他也得跟着他了。 却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将他赶走了,上演了一幕英雄救美,大爷的,让他特么的成了罪恶坏人,白白便宜了那小子。 早知道这招有用,特么的老子怎么开始没想到;带着一群人杀回来的杨子荣,老远就见郑明和卓雅说的那叫一个亲热,卓雅还对着郑明笑,特么老子追了半天都没跟老子说句话,气的杨子荣就想冲上去给郑明两刀。“特么的,兄弟们老子的女人被人抢了,冲上去帮老子抢回来,老子重重有赏!”言罢,带着一干人就怒气冲冲的围了上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卓雅和她身边女子,两人就是一惊,郑明几人也是没想到,跑走的那个恶少公子哥居然还会带着一路人马杀了回来。 轻声对卓雅两人安慰道:“不要怕!”郑明将两人遂即护在了身后,对着杨子荣和他的一群人说道:“哟!原来是你这个无赖啊?本公子还没起找你,你自个到又跑回来了,这倒省了本公子让人去寻你!” 这一副带着调侃的大言不惭,可把杨子荣给气的,没想到眼前这人,都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哈.哈哈..!”不怒反笑道:“小子给大爷瞧好了,大爷我身后这没有一百也有五十号人,还收拾不了你?还怕你?” “就你那几十号人,能吓到本公子,还少了点吧!咱们走着瞧,看一会是你怕我,还是我怕你啊!”郑明一副成竹在胸,倒是看得不少人一愣一愣。 “小子,你这份淡定勇气可嘉啊!大爷我很佩服,不过一会我会让你淡定变得蛋疼。”杨子荣仗着人多势众也不怕,郑明跑了。 “呵呵!你这是到给我提供了一个好的办法,我正愁着怎么收拾你一顿。”郑明一拍大腿道:“这办法不错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啊,你公然调戏女子,这就要对症下药嘛,咱就代表王府收了你的那活儿不就成了,让你再也没法耍流氓了!” 本就怒火中烧的杨子荣,心里又跟浇上了几桶油似的,眼前这厮嘴不是一般的硬,也不知道是打哪儿来的自信,就凭身边的三五个人?咱身后可是有着五六十号人,怕你?当然不怕! “哈哈!那我们拭目以待,看到底谁蛋疼啊!”不是想玩吗?那我陪你玩!身后五六十号人给撑起的,杨子荣一点也不着急,看着不断用言语刺激的他的郑明,他就像猫看见虚张声势的老鼠似的,对他就觉得郑明在虚造声势。 狗屁的王府二公子,二公子会穿的还没他好?跟个小厮似的,二公子会出门才带这几个人?再说王爷家眷全部在思明,正儿八经的二公子该在思明岛上的王府享福。 “那好啊!到时候可别哭着喊着,求本公子饶命哟!”估摸着后面的五叔和大队侍卫,就快到了,郑明也懒得在跟面前这个无赖周旋,道:“说了半天,你们怎么还不动手啊?莫非你们这几十号人,不敢动手,被本公子侧露的霸气给吓着了!嘿,说你勒.....” 趁着杨子荣不注意,郑明又将手中的马鞭,对着杨子荣就是一鞭子,一击即中,中后遂即便走,立马连着退了几步,这会张彪和几位侍卫,立马就上前挡在了二公子身前。 特么的,又被挨了一鞭子,气的杨子荣肺都要炸了,大吼道:“兄弟们,给老子上,弄死他们,老子今儿好酒好肉伺候!” 这一声怒嚎,就好比战斗的号角,杨子荣身后的人,一听好酒好肉,瞬间就来了精神,拿着手中的刀枪剑戟、锄头扁担棍子等物,一哄而上。 虽然只有四五个人,但是王府侍卫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百战之士,而张彪又是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将领,与这一哄而上的杂乱无章的毛贼,对战起来胜在勇猛、武艺和配合,但始终是人数单薄。 啥也没想的凭着一股脑热气的第一波攻击,想着人数上庞大的优势几十人杂乱无章直接就冲了上去,被张彪等人巧妙的配合来了个当头一棒将前面十几人给打的抱头乱串,勉强给打退了。 “兄弟们给老子干,狠狠的干,干死他们给老子抢回了女人,今晚上酒肉管够在给你们找个女人伺候!”在杨子荣的蛊惑下,第二波攻击很快又气势冲冲而来。 第二次明显更第一次比起来,显然不少人见着了张彪几人的厉害,不在一股脑儿的直接对着张彪们冲过来,而是拉开架势将他们全部围了起来。 这一下,张彪几人不得不分开来,将郑明们团团围在中间,这下每人单独的面对前面十几人的攻击,苦苦的应战。 “怎么还不到?”郑明心中嘀咕了,这五叔和后面的大队侍卫早该到了,他们不过是先走了几里路而已,怎么眼下还没来? 眼看张彪几人就要支撑不住了,后面传来轰隆隆的马踏声,震得地上都在不停的颤抖,终于来了。 “姑娘我们的人来,你看我如何收拾调戏你的那个无赖,简直是丢我们汉人的脸啊!”郑明对着漂亮的卓雅说道。 第三十四章 一意已决 “塔塔....”轰隆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三十骑迅速的从后方穿插而至,眨眼前还在远处。见二公子被围,气势冲冲的侍卫打马,兵分两路包抄上来。 这气势明显就是经过训练了的,可把杨子荣叫来的一干人,给吓的坏了,这些人骑着高头大马,手中都是明晃晃的提着大背军刀,居高临下这要是拼杀起来,己方这些临时拼凑起来的五六十人,真拼起命来,凶多吉少。 不少人被这奔来的三十几骑气势,心中已经打起了退堂鼓,杨子荣见又来了三十几骑,心中就冒起了不好..... 几匹马还能说的过去,可是几十匹马的话,对于缺马的东都来说,这已经是不小的的势力了,尤其是对方还是统一着装,统一制式的武器,杨子荣在笨也发现不对劲,心中对对方的身份度测起来.... 就听见他的麾下的人群中,冒出一人,对着在三十几骑兵最后面的一位中年男子,连连见礼道:“小的见过侯爷,侯爷来这儿干什么?” 人群中走出一个人,对着郑袭见礼,还口称侯爷,这突如其来的侯爷,让杨子荣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虽然他没见过郑袭,不知道此侯爷到底是那个侯爷,但是他明白自己恐怕是真的要完了。 因为拜见侯爷的那位人,他认识,这位就是帮他纠结了一部分人马,带着麾下的军士,来帮他的军官苟二平。 很明显苟二平见过坐在高头大马上的,溜在最后的那位中年男子,既然二平称呼为侯爷,那么此人也就是有身份的人,只是不知是有实权有地位的侯爷,还是没职没权的失意大员。 但不管到底是实权派人物,还是失意人物,杨子荣心里清楚他都惹不起啊!他本来就是被老头子发配到这儿来的,本就不讨父亲喜欢,要是在让父亲听见他在这儿的恶事还得罪王府官员,岂不是要被当爹的给揍死。 突然杨子荣想打,刚才白衣青年公子哥说的话,心中大惊失色,这次真的踢到铁板上了。能让一位侯爷作陪的人,就算不是二公子也能让他轻而易举的死翘翘。 “二公子!饶命啊!”啥也不想,立马一股脑就跪在了地上杨子荣连连向郑明祈求道:“都是小的不长眼睛,冲撞了你这位贵人。”不求饶不行,爹就是跟着王爷混的,他却要跟王爷儿子打架,这特么不是乱抛的屎壳郎—找屎(死)。 “哟!这谁啊?刚刚不还说有这几十号人,怕个球的嘛?现在怎么给本公子跪着了?”这家伙变脸比翻书还快,郑明挪郁道。 “公子,我那刚刚都是开玩笑,我怎么能吓唬公子你呀!这六十号人,是我专门带来恭候公子你贵人大驾得叻!”杨子荣狡辩道,完了还对着身后喊一声:“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是..是啊!”众人连忙就应和着,杨子荣这位耀武扬威的公子哥都跪在地上求饶了,众人哪儿还看不出来,这回惹上麻烦了,唯恐麻烦上了他们身上。 “哟!这谁啊?这那位大爷啊?刚刚不还说你这位大爷,要让本公子蛋疼嘛?”这家伙简直太不要脸了,郑明脸上挂着一丝怪笑道。 “啊!....”这话明摆着有所指,刚刚公子说了要惩罚他的那活儿,不会.....。“公子小的知错了,还请你饶命啊,小的身上就这么一个这个,你要是给取了去,我可这辈子就废了啊!”杨子荣连忙哀求道。 郑明一听笑了:“不是一个,难不成你还想要几个不成?要不要将女人身上的也给弄一个在你身上啊?那样你就不用调戏女子勒.................” “可以可以这样多好!”杨子荣见郑明在笑,厚着脸皮道:“自己跟自己就可以玩了,而且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哈哈.哈.....!”众人哄堂大笑起来,“噗嗤!”就连郑明身后的卓雅和她的同伴,也被这番调侃话,给逗得脸红。 见状,杨子荣抓着机会就道:“公子,我是户都事杨英的二子杨子荣,生性顽劣不受家父喜爱,所以被家父辇到这儿得!虽然很不得志,意志消沉之下,就爱仗着家世纠集一帮子人,喝喝小酒,打打架,欺负些外地人,但绝没做出多少出格的事,今儿实在是在集市上看见,这位姑娘的美貌,一时心动才鬼迷了心窍,想要来个霸王硬上弓,结果成了硬王八勒!” “哈哈.哈!!”这厮最后一句把众人逗得又是一笑。 这番话郑明听起来还算是有礼有节,只是其中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还真不好说,但是那杨英的次子身份,这个应该没啥大问题,也是杨子荣这句话十分想要表露给他的信息。 想让郑明哪怕多少有点顾忌,哎!还真不说,这小子有点心眼,这户都事杨英,可是父王倚重的臣子,为人公正严直,是个整个明郑势力比较出名的好臣子之一。 若说这杨英,是个与天兴知县祝敬一样,草菅人命为虎作伥的狗官,不管他官位多高,郑明都会毫不犹豫的给他拉下马,可眼下这是杨英的儿子在造孽,他本人的确是个优秀的官员。 现在大张旗鼓的惩戒了杨英的次子,恐怕不久就会有人上本,声讨杨英。本来眼前就是缺人少材,人才尤其匮乏,郑明可不想因为他的原因,让此时的明郑集团在损失上一枚大员。 但是不收拾眼前这个家伙,郑明觉得有过不去,太便宜这个家伙了,想了半天,觉得这件事还得的冷处理,先让人打听一下,杨英这个人次子被杨英发配到竹山附近以后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不是如他自己所说,仅仅今儿脑壳发昏才做了这很出格的举动。 至于惩戒嘛?对于这种公子哥最怕的是什么.............,郑明已经打定了注意,嘿嘿! .......................................................................................................................................................................................................................................... 东都,承天府。 满殿的众臣大多数反对,心中的想法无人能领会,感觉孤独的郑成功,想起了被他九族尽诛的杨朝栋,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却是个察言观色会拍马屁的家伙,绝对义无反顾的支持领导意见,可惜被他给杀了。 终于明白为什么聪明的杨广会任用满朝奸佞小人,贤主李治也会听任许敬宗等人祸乱朝廷,而国朝嘉靖帝会让严嵩父子把持朝政十几年。 心中的早已有了决定,何必在听这些目光短浅的讨论,是该决断的时候了,郑成功拍案而起,一言终止了满殿的讨论:“停!本藩已经决定了,兵发吕宋,救我大明子民,众位无须在说,本藩一意已决,谁在反对军法从事。” 一句话让满殿之人,哑口无言,无人在敢出声,他们已经看出了王爷毅然的决心,就像当初执意要出兵伐台一样。 一句话听得阙四爷心花怒放,王爷说了要出兵....... 第三十五章 王的气势 作为王就该拿出王的气势,郑成功见满殿众臣在他王威之下,无人敢在出言相阻,便不再给众人多说机会,直接厉声吩咐道:“礼官蔡政”。 “下臣在!”殿下左边排头,走出一位满身文雅之人。 “即刻起草一份讨夷檄文,晓瑜全军布告下天。”郑成功命令道。 “下臣遵命!”蔡政领命,退回原位。 就见郑成功又道:“户都事杨英!” “下官在!”蔡政身边站着的杨英,走将出来。 “本藩令你,即日起筹措粮草,修整军器,检修战舰,备齐物质等待本藩整率大军开拔!”郑成功对杨英命令道。 “下官遵命!”杨英领命回到原位。 “总督五军戎务王秀奇、左虎卫何义,本藩令你二人即刻召回屯田军兵,整备军马备战!” “从即日起东都进入备战状态.......” 一连下了数道命令,又是准备物质又是集结兵马,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战斗号角已经吹响,备战!备战!! 阙四爷见王爷已经在安排兵马事宜,知道这事铁定板上钉钉,心中激动的都快流下泪来‘天佑大明,兰芳得救了!大统制阙四终不负兰芳众兄弟所托,王爷就要发兵,你们等着我与王爷大军回来,一同杀光那些可恶的红毛鬼,杀光那些罪行恶恶的杂碎,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急忙跟随众官员一同退去的阙四爷,恨不得立马就飞回下榻的地方,将王爷要发兵之事告知小姐。 看着渐渐退去的人群,郑成功的孤独之感在一次加深,手下文臣武将一干,蔡政善言而辩、杨英善事料理户科能手、林骥善谋、陈永华且谋且治、周全斌王秀奇刘国轩皆善将兵、而其余诸将皆勇猛,个个放在他们长足之项俱可独当一面,但却无一人能与一论天下大事,可惜都缺乏睁眼看天下的战略眼光,以后的世界格局长足生根的陆地虽重,但海事必会更重....... 取吕宋绝非简单扩大地盘,抑或为我郑氏一家一姓之谋,我之所图在世界耳?谁懂...... 一声令下,传令兵开始带着王府指令往各处屯田散落的兵营而去,一时满东都轰动,军士开始往承天府云集。 .................................................................................................................................................... “卓雅姑娘,你渴不渴我给你水喝,你热不热我给你找个遮阴的物件?”杨子荣腆着脸凑到卓雅身边说道。 厌恶的剜了杨子荣一眼,卓雅带着她的同伴移到了郑明的身边。郑明看见色眯眯的杨子荣,勾了勾手让杨子荣过来道:“你想不想让卓雅姑娘感激你啊?” “想,做梦都想!”杨子荣两眼放光道。 “那你去寻些细直的树干来!我帮你讨卓雅姑娘欢心!”郑明诱惑的说道。 一听公子要帮他讨卓雅顾姑娘的欢心,杨子荣就心花怒放好似都看见美人在怀似的,屁颠屁颠的就往山坡上去寻树干。 不一会就弄了一抱回来,郑明挑了一根稍微粗的树干,作为支撑,把其他的细条的分布在四周,很快就绑了一个伞盖形状出来。 可是这骨架有了,缺少面子啊!杨子荣见二公子一脸眯眯的盯着他身上。 “不行!”杨子荣一口就回绝了。 “行!” “真不行,这身是我最好的绸缎盖罩,不行啊!” “杨子荣你给站住,你敢跑,我是王府二公子,我说行就行!”郑明佯装怒了,杨子荣不敢真的惹怒了二公子,只好一脸凄苦看着公子用刀在他的绸缎罩身外套上划了几刀,就被切的只剩俩胳膊肘上的还孤零零存在。 看着可怜巴巴的杨子荣,郑明很快的将面子固定了在他做好的骨架上,让杨子荣给卓雅两人撑着! 一听能凑近美人身边,杨子荣瞬间就换了表情,一把从郑明手中接过,美滋滋的往卓雅身边凑了上去。 “谢谢郑公子!”卓雅感激的看了一眼郑明,把撑着给卓雅遮阴的杨子荣气的赶脚肺都要砸了,特么的我就知道没好事,有好事也不会让我来。“不过已经用不上了,翻过前面这座上就要我们布农人最大的聚集地卡社群了!”卓雅说着就离了杨子荣几步,靠到郑明身边。 一听马上就要卡社群,赶了两日路终于要到了,招呼着五叔和一干侍卫牵着马立马就继续往山上出发,郑明直想即时就到了卡群社,他是真不想走了,前面两日骑马还好,可这后面的路,就是山路了,就算马儿也是无用武之地,只能牵着走。 已经走了几个时辰,郑明早已感觉到了脚上的痛处,可是身前的卓雅和她的同伴,两女流之辈都没开口说什么,咱一大老爷们,总不能就落了下乘,郑明咬着牙坚持着。 终于卓雅说要休息会,郑明还以为她们累了,终于可以歇会了,可现在听了卓雅的话,在看卓雅在他前面比他还麻溜,他就明白人家早习惯了山路,休息压根就是看出来他不习惯山路走累了。 火辣辣的艳阳下,郑明感觉脸比艳阳还要火辣辣一层,还好卓雅不是当众说了出来,要不然多丢脸啊..... 被卓雅主动拒绝的杨子荣,尴尬的站在哪儿好一会,一个人优哉游哉的举着手中的盖伞跟了上来,你们不愿意打我一个人打着呗。 跟着卓雅身后,郑明脚下快步在山路上走着,看着眼前这个奇葩的组合,这都是几个时辰前那场英雄救美的主要人物啊! 前面的美人卓雅是女一号,中间的他是英雄男一号,后面跟着的杨子荣是大反派流氓一号。居然凑在一块了,还毫无违和之感。 第三十六章 不是你 瞧着后面的跟班杨子荣,郑明心中一阵苦涩,这厮现在优哉游哉一点也没体会到,他良苦用心的惩戒,还美滋滋的沉浸在与美人同行的意淫中,完全当成了是来公费旅游样! 不过眼下就等他美滋滋几日,等布农人这事一完,就有他好受的。当时救了卓雅的郑明,头痛该如何处理杨子荣,不能一刀宰了事,又不能不给这家父一点惩戒,给他一顿鞭子说不定等过几天好了伤疤就忘了痛,思来想去,最后决定这伙色还是放在他身边看着保险。 对于这号,好吃懒做贪图享乐公子哥,最可怕不是噼里啪啦的抽他一顿鞭子,不停折磨他才是最好的办法,让他失了自由,让他喝不成酒,泡不成妞,跟着身边当个小弟,对他吆五喝六,感受被管着的拘束,这就好比钝刀子割肉,慢慢折磨,天天给他找事,难受死他! 翻过眼前的山头,顺着山坡向下是个上谷,跟着上谷视线往上走,对面半山腰就坐落着一圈村寨,不用说郑明也知道,前方就是此行的目的地。 在卓雅的带领下,一行人在山路上,又折腾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来看见了村寨大门,几十号全副武装军士,早已引起了寨子里人们的注意,消息很快的就传到了村寨中心,酋长卡卓猛处。 等郑明们一行人快到寨子门口,卡卓猛带着同样全副武装的布农人,排开阵势迎接前方‘客人’的到来。 在山间捕捉的猎人,传回的消息,是女儿卓雅,亲自带着一群汉人军士而来,卡卓猛不用猜也知道,马上就是平安祭的节日,肯定是延平王来了。 果真在看清楚来人装扮,卡卓猛一眼就认出了,那成行的军士,上次延平王来卡群社,带的人就是这样的装扮,王府侍卫。 “布农人的兄弟们!我们最尊贵的客人就来了,拿出我们最热烈的礼仪,欢迎高贵的延平王殿下!”卡卓猛激动的向身边的布农人说道。 原本严阵以待的布农人,一听是自己酋长说王爷来了,笑逐颜开的就是在寨子门口,围成两排,手舞足蹈欢腾的跳着一种奇异的舞蹈,口里振振有词的念叨着什么....... 看着寨子门口的人群,突然一下子就是闹腾起来,虽然嘴里的话听不懂,跳的舞也相当奇怪,但是节奏还蛮不错嘛,郑明能感受到来着布农人的热情。 布农人越是热情,越是欢腾迎接,郑明心中就越是没底,原本是父王要亲自来的,这份热情明显是给父王延平王郑成功的,而不是给他和五叔郑袭的。 要是让对方知道,沸腾了半天,跳的都汗流浃背,结果王爷爽约迎接的不是答应要来的延平王,不知单纯的布农人会不会觉得受了欺骗,给他们难堪反而与汉民交恶,与王府背离..... 以前就接触过大山里的少数民族,郑明深知他们生活虽然原始,却最是纯真朴实,所以性格憨直,往往说一不二受不得欺骗。 一路上郑明老担心了,得知卓雅居然是布农人,尽展绅士风度只为留个好影响,足球不是都要从娃娃抓起嘛!咱要改变布农人自然要从布农美女抓起! 旁敲侧击郑明都能看出卓雅心中对爽约而要喷发出的怒火,对卓雅不停的关切,有几分是为了改善布农人与汉民关系一丝不苟做好每一点在以点盖面?还是留恋在卓雅的貌美,见到美女情不自禁下的男人本性使然?当然问郑明的回答,肯定就是一切为了改善布农人与汉民关系促进两族人民和睦共处的伟大目标,为此牺牲一切都在所不辞,哪怕是色相...... 热烈的欢迎,热情高涨的招待,会产生一种催人奋进让来客急切前行,郑明身后的侍卫不自觉的就在前面的热情所感染加快了脚步,但郑明却丝毫没为这份热情所带动,反而步履阑珊越走越觉得脚如千金重。 即便是郑明再怎么的不情愿,肉眼可见的距离,总是在不停的缩小,很快就到了寨子口几十步开外勒。 在寨门口的卡卓猛,已经能看清楚面对而来的队伍,见在头前领路的女儿居然和一位汉人青年真切的谈论着,还时不时的喜上眉梢就是一笑。卓雅不是平日最是讨厌汉人,说汉人狡诈伪善,今儿怎么与王爷队伍中的一位青年喜笑颜开的开怀畅谈,这个事有蹊跷.... 突然卡孟卓眉头皱了起来,他发现来人的队伍中,好像没有延平王的身影,他把在把眼睛眯着仔细扫视了周,确实没有王爷,‘哗’!的一下当即整个脸就拉的老长。 走近的郑明,一看排头站着的人,其人高大威猛,穿着又有别与其他迎接的布农人,该就是布农人的酋长,只是他已经拉的老长的脸,郑明就心中暗叹“不妙!” 还没待通事(翻译员)与他一起上前招呼,他就发现会汉话的卓雅,已经上前对着卡卓猛喊道:“阿爸!”(实在是没有考证到高山族对父母的称呼,就用这通行语充数了!) 啥!猛地发现,卓雅是布农人酋长的女儿,这话不用通事来翻译,郑明完全能理解!辛亏被他闯见,救了卓雅,没让杨子荣这厮得手,要不然这卡卓猛还不非得带着布农人跟汉人拼命啊! 天可见,庆幸及时救下了卓雅,不但避免了一场动荡,说不定无疑中又打开了一道布农人与汉人民族和睦的窗口,能把眼前父王不能亲自这个困境也趟了过去,郑明能感觉卓雅对他的态度是非常好的。 果然就听见卓雅介绍道:“这是延平王的二公子!”直接就忽略了与郑明一起的郑袭和侍卫。 自知自家理亏的郑明,也不等卡卓猛反应,连得上前抱拳作揖见礼道:“见过卡头领,我是延平王次子郑明”。 “你父王了?我们布农人要迎接的客人是延平王殿下不是你,你来这儿干什么?”就见卡卓猛一脸不爽的没好气发怒道! 第三十七章 简单,直接,明了的质问,毫不掩饰的怒意,郑明知道对面的卡卓猛怒上心头,心中斟酌该如何开口,缓和这个尴尬的局面。 卓雅额头颦蹙心知不好,阿爸要给郑公子难看,她早就从郑明的旁敲侧击她的只言片语中,猜的延平王不会亲至,心中虽然对于仗着身份不守承诺的延平王很是不满,但不来也好,她总觉得延平王身上的戾气太重,会给布农人带来不详。 不过这也不干郑公子的事,即便他是延平王的儿子,这是他父的错,又干子何事?一介翩翩的郑公子的可是个善人儿,不但救了她,在不知道她身份的情况下,一路上对她和雅尔美照顾有加,十分关切,全无对布农人的嫌弃,询问关心布农人生活习俗劳作等也没有一丝的鄙夷,还不时的肯定她们一些做法,这简直就是布农人的知音……卓雅正准备开口,说阿爸几句,给郑公子解围,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卓尔猛你好大的口气,王兄日理万机岂能为了你们这等小事,放下万民之事舟车劳顿专来参加,今本侯与二公子郑明前来,已经是给你们布农人莫大的荣幸,怎么你还不准备接待本侯与王府二公子!”郑袭不岔的道! “哎哟!要坏事……”郑明心道不好,果然就见卡卓猛,老长的脸瞬间乌云密布老黑了。 “你是谁?敢在我布农人的地盘上大放厥词?”卡卓猛抖着双眉怒意横生。 “卡头领这是我五叔郑袭!”郑明急忙插话抢道!生怕郑袭再口不择言,惹的卡卓猛不快,把本就尴尬的局面,拖入无尽的黑渊。 郑袭一听二侄儿已经道明他的身份,也就不在自降身份的来阐述他尊贵荣耀的延平王五弟侯爵身份,“哼!”冷哼了一声,等着对面大言不惭的卡卓猛向他低头示好。 “原来是五侯爷郑袭啊!卡卓猛真是有眼无珠,没认出来你啊!”卡卓猛不怒反而笑了起来,郑袭一听见对面卡卓猛果然软了下去,心中正得意,就听见卡卓猛突然怒眼一睁道:“不过你不是咱们布农人的客人,咱们布农人也不欢迎你!” 气的郑袭呲着牙,心中那个无名火就冒了三丈,他好歹堂堂的侯爷,走哪儿不是前呼后拥,毕恭毕敬的被人捧着,而今却被这眼前,这犹如野人的布农土著头领给藐视。 唯恐事态再度恶化,郑明连忙一把将要喷发的郑袭一把拽到了一旁,劝慰道:“五叔先息怒,息怒,听侄儿一言。” 还好眼疾手快没让郑袭把满腔的怒火对着卡卓猛发了出来,也不等郑袭回答,郑明就真切的说道:“五叔父王派我们两是来干什么的?你没忘吧!团结布农人这是父王定下得,对笼络高山一族的重要决策,对我们在整个这片岛上安稳的站稳脚建立大后方,至关重要,所以父王尤其重视对待布农人的事宜,这次要不是吕宋真出事了,父王铁定会亲自来的,你现在若是跟卡卓猛相恶,这岂不是公然违背父王的策略方针,完了若是布农人最终与我们背离,这份罪过岂不是还得算在你头上....” 这番话倒也没有言过其实,郑袭一听却是这个理,话里话外,也全是对他的考虑“幸亏二侄儿,你提醒的即时。”郑袭猛然清醒,对郑明的感激道!心底还在想,这次听师爷之言,将二侄儿郑明给策反到他的阵营果然是大大有益的一桩好事,现在如果不是二侄儿郑明提醒,说不定他就已经当真跟卡卓猛给杠上了..... 听郑袭的感激之言,不像作伪,郑明见此情景知道这番话,暂时唬住了郑袭,就交待了几句让郑袭待在一边不要说话与卡卓猛正面相对,将事情交给他来处理,由他出面与卡卓猛交涉,这样就算办砸了也不干你五叔任何干系不是? “那一切就看侄儿你得了!”郑袭满脸感动说道,这侄儿简直太情深义重!再说才跟卡卓猛闹了不愉快,他堂堂侯爷还拉不下脸去与那个土著攀交情。 安抚好郑袭,郑明走回卡卓猛与卓雅身前,先是挂着谦意的一笑道:“卡头领,我这五叔粗狂,一时口不择言,我这做侄儿的替他想你道歉了!”心中盘桓已经打定主意,对于这种有点淳朴到一根筋的布农人,不怕你狠因为他能比你更狠,但却往往怕一个真,真情总是最能打动一个人心,尤其这种闭世在大山中的民族。 所以郑明很是真切的向卡卓猛致歉,准备不要那些弯弯绕绕所谓的虚言应付,直接明明白白的真真切切将最真实的真相告知,希望卡卓猛能接受,由他代表父王郑成功参加将这个节日集会进行下去。 “你没惹我,你不用向我道歉,我也不接受!”卡卓猛大手一挥,严苛的说道,但心中对这将姿态放的很低的二公子,也不是那么不顺眼了。 虽然卡卓猛依旧是横挑鼻子竖挑眼,但是郑明知道他真切的致歉还是起到了些作用,卡卓猛至少没有公然再将他和五叔放在一起针对。 一旁的郑袭,见卡卓猛那个野人般的土著,居然还不接受低姿态的侄儿,那好歹也是王府的二公子勒!看卡卓猛就是不爽,但紧记着刚刚侄儿提醒话,只好在心中啡腹自己的不爽。 见郑公子紧急关头,先是一边制止了郑袭安抚下来,又落落大方的来向阿爸道歉,卓雅心里对郑明又是高看不少,只是阿爸的话虽然没错,却不免对郑公子不公会伤了他,剜了一眼阿爸卡卓猛道:“阿爸!来者就是客,郑公子不远而来,你怎么能这样对人家说话!” 卡卓猛一听这言,哟呵!这是怎么回事?卓雅居然在他面前胳膊肘往外拐,帮着一个汉人!莫不是这女大不中留吧....卡卓猛眯着眼睛,看了看卓雅,又看了看郑明,觉着这王府二公子长的确实很俊呐!越看越是顺眼。 “二公子前来,我卡卓猛自然是大开寨门相迎接,只是接下来的平安祭集会,布农人热情迎接的客人是延平王!”卡卓猛在女儿的抱怨下开了口。 这话郑明听明白了,这是说他郑明,你要以王府二公子的身份来这儿,他卡卓猛十分欢迎,但是你若是代表王爷来参加布农人的平安祭,那就不成!这还是在怨恨,父王要放他们鸽子这件事。 刚刚就打定注意,决定月亮坝坝里耍大刀——明侃(砍),郑明直接说道:“卡头领非是父王不愿前来参见布农人的盛典,而是实在是发生了大事,刚刚得到消息无恶不作的红毛鬼,在吕宋搞血腥的大屠杀,残忍的杀害了我们几万同胞,几万啊!”缩了缩鼻子,郑明激切的继续说道:“几万人阿!就这样被杀了,试想一下卡头领若是布农人被这样残害,你又作何举动?父王听闻此事,怒发冲冠发誓要血洗吕宋为几万无法安息的同胞报此血海生仇!” 真正是几万条鲜活的生命,说的郑明自己的都血脉喷张起来,怒不可遏好久才平复下来继续道:“所以父王此刻正在集结兵马,准备不日发军吕宋惩罚罪恶的红毛鬼,实在是无暇他顾才委托我与五叔联袂而来向卡头领致以最深的歉意!向全部布农人道一声对不起!” 这所的真切,最后的话也更是煽情,偏偏卓雅还就喜欢这些,看得出来,郑明这番说辞并不是临时拼凑的应付之言,卡卓猛听闻心中已经舒展不少,还没开口说话,就见旁边的女儿卓雅见他没反应丢了他一眼道:“阿爸!为同胞报仇事重,看来延平王不是刻意不来遵守承诺来参加我们卡侬人集会的!”还是没反应,剜了一眼继续道:“这红毛鬼很是可恶,以前在这岛上就残害不少番社土民,就连我们也不是被迫向山上迁移来的嘛....” 卡卓猛打趣的看着焦急如焚的女儿,心中的猜测更加确实了。“好,就算王爷确实事出有因,但是我们二公子你可以进我们卡农人的寨子,他不能进!”卡卓猛指着郑袭不容置疑的说道。 第三十八章 未来的王 指明道姓不让郑袭进,公然被拒之门外郑袭心中愤怒到极点,但是咱好歹也是堂堂的侯爷,不等坠了威风不是,面上摆出一副你让我进,我还不爱进的态度,嘱托着郑明放心的进去,办好王兄的事,快去快出,他在外面安营扎寨等着。 就这样郑明得到了卡卓猛的进入寨子的入场券,随着卓雅一同进入寨子,但在进之前卡卓猛又提出要求,郑明只能带两名随从进寨。 这事明显优势卡卓猛故意而为之,但是郑明毫不迟疑的就答应了,不但答应了还直接让跟着的两人,跟他一样不带任何武器进寨,因为他带的两人也根本就是与他一样用不上武器,一个福明和一个自告奋勇能听懂布农语的杨子荣。 你不是只让我带两人进寨嘛?我干脆直接就待两个手无缚鸡之力没有任何攻击能力的人,咱就将后背交给你又何妨?卡卓猛见郑明如此坦然相待,心中对郑明的印象又拔高了不少,本来就带着考校的意思,看郑二公子在他的苛严的要求下敢不敢只身跨进他们的寨子,却没想到郑明反而如此光明磊落。 就连一旁的郑袭和张彪等人,都说不妥,毕竟王爷毁约在先,布农人又是土著(隐含着说布农人是不守王法礼仪的野人)恐防生变,对二公子你安全不妙。 但在郑明他才不会相信,卡卓猛会犯浑到,要对他开刀,这样就是与整个延平王府为敌,除非他卡卓猛不想在台湾岛上混了,要带着布农人远遁千里,这个明显是不可能的,所以一点也不担心自身的安危。【零↑九△小↓說△網】带着福明和跟班小弟杨子荣大摇大摆的就进了卡群社寨子。 入眼就是坐落有秩的房屋,分落在寨内山坡上各处,此时寨子内已经人声鼎沸,不少寨子靠边的空地上,很多人自主在用竹木搭建临时窝棚,这是附近布农人其他群社人参加平安祭已经到了不少。 看着干的津津有味的人群,顶着太阳下,丝毫没有不耐烦,反而还热情高涨,‘果然这平安祭对于布农人来说是个特别重要的节日!’郑明如是想到。 寨子最里面,靠着山明显是一个人工开凿出来的广场,卓雅指着这片对郑明介绍道‘明儿的平安祭就在这儿举行。’说着将郑明引导了一处简单的院落,说这儿原本是给延平王准备的地方,现在郑公子你们就在这儿住下吧! 中间卓雅来了两趟,陪着郑明说了会话,傍晚的时候亲自送来了吃食,陪着郑明用了晚饭,说了一些明日流程,并叮嘱重要的事项,就又在杨子荣色眯眯的眼神下匆忙的离开。 一夜无话东方很快的就泛起了鱼肚白........ 早辰时就有人送来了早饭,郑明三人用了之后,就见卓雅已经来了,在卓雅的带领下,郑明们很快就到了另一个院落,进院后就见到卡卓猛和几个人坐在一起商讨,卓雅介绍道,那几位是布农人其他群社的小社长和祭师。 见女儿带着郑明而来,卡卓猛黑着脸对其他几位介绍道:“这是延平王的儿子,代表我们延平王来参加我们平安祭”,其他人一听,原本欢快的脸上也冒着不快,卡卓猛很早之前就告诉他们王爷要亲自来,没想到现在来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就觉得是在轻视布农人。 郑明望向杨子荣,想知道卡卓猛说的什么,就有身边的卓雅已经俯首在郑明耳畔,将父亲的话说了,见几位小社长和祭司一听他卡卓猛道出他的身份,就脸色变了,郑明明白关节还是因为父王没有亲自。 微微笑着一一向各位问候,然后又是情真意切的向各位致歉,眼前这些人,不用卓雅多说,郑明也知道这些人可不就是布农人的大脑机关,几乎能代表所有布农人勒,只要他们愿意与汉人和睦亲厚王府,那么整个布农人就会如此。 效果是有的,但是明显不打,就听见卡卓猛西里呱啦的说了一些,不知道在说什么,几人渐渐脸色舒缓过来,不时用眼睛打量郑明。 被一群大老爷们不停的注视,郑明被盯得心里直发毛,又看见这几人脸色好了不少,就看向杨子荣,询问刚刚卡卓猛到底说了什么! 身后的杨子荣却早是一脸的惊愕,这肯定是因为卡卓猛的话,郑明就更加想知道这卡卓猛到底说了什么话,连杨子荣都能给震惊勒,催促的目光就更急促,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杨子荣根本没注意。 急的郑明想着要开口直接询问了,就听见院外传来一声“哐当!”,卡卓猛和几位小社长并祭司立马就从椅子上起了,向院外走去,卓雅匆匆的对郑明说了一句“吉时到了!”就带着郑明跟了上去。 走在后面的郑明,把已经被钟声给惊醒的杨子荣一把拽到了身边,边走边询问刚刚的话,杨子荣苦着脸回到:“二公子你可知道刚刚老卡那货说了什么嘛?” “快说,我现在没时间跟你瞎扯...”郑明责备的眼神看的杨子荣浑身一机灵赶忙道:“那货吹牛不打草稿的给那几位说,你是未来延平王!” “啥?”这下轮到郑明这下轮到郑明震惊了,简直震得五脏六腑都俱都惊了,虽然他不否认他想过得到那个位置,保证他的安稳不被大哥郑经和五叔郑袭任由宰割,同时去实现心中的想法,改造历史上的屈辱历史。难怪那会几位小社长和祭司上下不停的打量他,但这些事怎么可能明目张胆的说,这不是让毫无根基的他成为众矢之的嘛!不但会让本就要对他欲除之而后快的大哥郑经更加要搞他,还会让现在对他毫无戒备相好的五叔郑袭立即反目成仇也弄他! 不行不能让卡卓猛,继续这样乱说下去,现在还只是仅限与几个小社长和祭司知道,依照卡卓猛性情,郑明知道,这番话肯定卡卓猛大言不惭的当着所有布农人说上一番,人多眼杂,难保这话不会传了出去。 连忙快去就追了卡卓猛而去,一把拉住了卡卓猛道:“卡头领,慎言啊!”、 “不知二公子你在说什么?马上集会就开始了,还请你直说!”突然被郑明打住的卡卓猛没好气的道。 “那什么未来的延平王,还请卡头领不要在乱说了!”郑明苦着脸直接道。 “哦!原来是个啊!”卡卓猛恍然大悟“可是这个事,我没说错啊!”卡卓猛认真的说道。“怎么没错,大错特错!”郑明立马否定。卡卓猛听了也不解释,反问道:“那我问你,按照你们汉人的传统,延平王的王位,是不是父死子继?” “这个自然没错!”郑明回道。 “那你是不是延平王的儿子?”卡卓猛又问。 “那就对了,延平王的位置肯定是延平王的儿子继承呗!你既然是延平王的儿子,那你可不就是未来的延平王嘛!”卡卓猛很认真的将他的理由说了出来,问郑明“对不对?” “对!”郑明一听,理确实是这么个理,可话不能这么说啊! 第三十九章 背篓会 卡卓猛的话,咋一听好像似乎很有道理,但这个是从结果来反推条件,延平王儿子身份是继承延平王的必要条件但不充分啊!忽略了得到这个结果该有的附加充分条件,明显是以偏概全断章取义。 出言反对,郑明要阻止卡孟卓一会在胡言乱语,给他带来危机。却被卡孟卓一句话“我若是不这样说,怎么向布农族的所有人们交待!”硬生生的给顶了回去。 “延平王答应要来,结果没来,我如何向布农人们解释?”卡卓猛反问郑明,“族人自然不会将怒火撒在我身上,可是王爷失信,布农的族人们必将会对王府充满了不满,将这份不满带到与你们汉人的日常交往中,这岂不是破坏王爷两族和睦的初衷么?”说完卡卓猛,甩开郑明扬长而去。 留下郑明一脸愕然,久久不能平复,卡卓猛的话不是在给他的解释,而只是在告知他,卡卓猛他必定会这么说!至于原因就是这样能很好给布农人一个交代,才能消除所有布农人对王府的怨恨;很平常的话里面却含着机锋,含着两族反目隐含威慑..... 瞧着前面卡卓猛的背影,心道‘卡卓猛能当上头领,也不是面上就看上去那样粗狂嘛!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嘛!’只是这样虽然可能会让父王不来这事给布农人了一个很好的交待,将不满降到了最小,但是却要苦了他啊! “郑公子”卓雅轻声唤了一句,将郑明的注意吸了过去“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示意郑明快跟了上去。“来了!”的郑明将思绪抛诸脑后,立马踏步跟了上去。 寨子的广场上此刻已经人满为患,广场中间的平台上,分列两边摆放着三牲祭物,还有从山上采摘在而来的新鲜水果被装篮堆在最中央,水果外面是主持祭祀的祭司此时站在广场中央的台子上,对着水果篮子围着的中间用三个粗木架起的架子上燃烧旺的盛火盆,振振有词念叨了一阵郑明完全听不懂的语言后,将手中的一块画着符号的布,丢在了火盆中,祭司转身对着众人高举两手,就听见‘乌拉!呼喇!’响起了一阵叽里呱啦的音乐。 这音乐其声音古怪,但节奏感明确,期初音调严肃,带着庄重而有神圣,该是祷告神灵,很长一会后,郑明还以为音乐就该停了,哪知音调一转,立马就好似万马欢腾,这尼玛是已经换成庆祝节庆了,这画风转变的太快了吧! 这会就见在台下的卡卓猛,走将上台,在祭司牵着他的手,向平台的靠山那面的山壁,拜了三拜后,就示意音乐停了下来,卡卓猛就开始噼里啪啦的长篇大论,最后说完看向了郑明向所有布农人指了指。 就见数万只目光刷的一下,射下向了郑明,卓雅恰好机会在郑明耳边小声道:“郑公子阿爸!已经向族人说了你的身份,让你上去!”郑明明白定是卡卓猛肯定依旧拉大旗扯虎皮的说他是未来的延平王,带着询问的盯了一眼杨子荣,杨子荣对他微微的点了点头,向郑明表示了肯定。 话已经被卡卓猛放了出去,已经都覆水难收了,特么的这个关头你总不能掉链子不上去呀!郑明干脆也不想了,事情已经成了这个样子,踏着步就上了去。 卓雅怕郑明听不懂布农话,需要个翻译,也连着跟了上去,郑明上台后,对着所有布农人作揖表示见礼后说道:“布农族的朋友们,我是延平王的儿子!”卓雅在一边同声翻译着用布农语说给下面的人听,“轰...”说道此处下面就爆发出了一阵的哄闹,直接掩盖了两人的继续说话。 直到卡卓猛出面压制了局面才慢慢安静了下来,“父王有军机大事必须处理,无法亲自来参加你们的盛事,所以委托我代表他来参加你们平安祭,并代他向你们致歉!”延平王又要紧事不能来,大家听头领都说了,只是亲口听郑明说他是延平王的儿子,大家想到这么波澜不惊的青年就是未来的延平王啊?他还真年轻,和他身边头领的女儿差不多年纪吧?看上去真是好一对金童玉女的碧人儿,好相配哦! 一上午就是在哄闹的各种仪式中渡过,直到最终郑明和卓尔猛以结盟的形式,宣告两族人民的和睦相处结束了上午的所有活动,下午就是大家在广场上,欢快的跳着布农族特有的舞蹈,哼着歌谣,把几日的气氛一浪一浪的推向了高潮,知道夜晚的到来。 以为集会因为夜晚的到来,就将落幕在夜色下,郑明发现随着夜晚的到来,热闹的气氛不但没有就此低落,不将反而更加高涨起来,布农人的激情更加高昂起来,郑明发现尤其是那些小年轻,更显的激动,而女孩激动之下还有些羞涩。 郑明本来想问卓雅的,发现一只陪在他身边的卓雅,这会不知道去了哪儿,就问杨子荣,得到的是,他不过是在集市上厮混学了些布农语,其实对布农人也不是很了解,所以他也不知道。 肚子饿了,就随手拿起在广场上各处放置提前准备的水果,填肚子,忽悠着杨子荣和福明一人吃了一抱木瓜,说木瓜可以增大器官,迎来了福明的憎恨,和杨子荣热情的目光,郑明自动就将后面‘是给女人用的’省略了。 一边卡卓猛含情脉脉的看着眼前的女儿说道:“你的母亲很早就走了,我一个将你养大,现在我的女儿大了,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勒!”说着将一个背篼递给了卓雅“你要的人就在广场上,你快去吧!错过了今晚也许就在也没机会了!” 卓雅害羞的结果父亲手中的背篼,跨在了背上,她不知道阿爸什么时候看透了她的心思,要借着平安祭最最重要的项目,今晚的背篓会成全女儿之心,可是那个人会向投槟榔给她嘛...... 第四十章 刚忽悠往杨子荣使劲吃了一大包木瓜,郑明就看见已经没见好一会的卓雅,身着一身新贝衣,背上挂着一个背篓款款而来。此时广场中间早已点燃了大火堆,不少男女围着火堆跳起了舞,仔细一看郑明发现围着火堆的基本上都是青年男女,而每个女子背后都跟卓雅一样,背着一个背篼在火光照耀中跳舞。 背着背篼的卓雅,在火光照耀下,白嫩的脸庞泛出一层金光,让人直眯了眼,美丽动人艳光四射,看的杨子荣目瞪口呆,就连郑明都暗暗在心中赞叹卓雅的漂亮。 跳来跳去,郑明就发现有男子从地上取来槟榔,追着女子放在她背篓中,有些女子看了一眼男子,埋头就跑开了,而男子见状直拔了脚,就追了上去,但是有些女子则当时就地把槟榔就给倒了出来。正想让杨子荣找个人相问这到底所为何? 就见卓雅迈着轻盈的步履向他而来,走进了含颚轻声说道:“郑公子,这是我们布农人每年一度的运动背篼会,你也参见吧!”主动邀请完郑明的卓雅,摸着脸羞涩的跑回了围着火把的舞队。 夜幕火光掩盖了卓雅的脸部突然一下红了的变化,郑明本就是来此做客的,作为主人一方的卓雅都来邀请了,客随主便就该入乡随俗,何况邀请他得还是一个大美女......... 五月的东南尤其是在地处亚热带的台湾高山中,气候已经燥热起来,本就不拘衣服遮体的布农人,不少人都是身着短打扮,缺衣胳膊少裤腿的,女子明晃晃的亮这手臂和双腿,在火光下来回舞动,一脸色眯眯的杨子荣早就不知道口水流了多少了,一听卓雅来邀请,他们也能加入那个风光秀丽的舞群,美女环绕享受着左边一胳膊右边一大腿近距离瞻观,推着郑明就往上挤。 这些光着胳膊半截裤管,对于见过后世大场面的郑明来说,算个什么?比这还香艳露着大腿的他都不一定的爱瞧。两人来到了,舞群中,杨子荣一脸色样,眼睛早就瞪得圆鼓鼓的不能再圆了,嘴巴咧开斜着在嘴角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郑明见身边的杨子荣竟然是这么一副猪哥样,直觉太丢脸了,嫌弃的盯了他一眼,杨子荣压根就没在意。 随着布农人的舞步两人在人群中,伴着鼓声,在围着火把转圈,场上不时的就有青年男子将槟榔投向女子的背篼中,有的背着跑开,有的倒了出来,而作为全场最耀眼的卓雅,反而没有很多男子将槟榔投向他的背篼中去,有一两个鼓足勇气也当即就果断的被卓雅倒了出来。 郑明和杨子荣两人也不知道这投槟榔代表什么意思,只当这真是布农人的一种男女运动,直到卓雅飘然而至的从两人身边走过,还回身抛了一个挑衅的眼色。 口水流着老长的杨子荣,那受得了这个眼神,低着头在地上寻了一串槟榔,就追了上去,哐当一声丢在了卓雅背后的背篼中,卓雅没想到自己刚刚的主动果然换来效果,忐忑的心情怀着期待回过了身,发现是杨子荣眯着眼一脸傻笑,恶心死了,一把将背篼的槟榔拿了出来,“唰!”的一声,就向杨子荣的脸上砸了过去。“哎哟!”杨子荣捂着脸一声叫唤。 “哈哈..!”郑明笑着走了上来,杨子荣看见二公子嘴角的嘲讽,就感觉笑声十分刺耳,不爽的借机挑事道:“二公子,你别笑话我,说不定你去投,还没我这待遇了!” “那是!我当然享受不成,你这样特殊的待遇......”郑明从一旁捡起了槟榔串就追了上去,他看着男男女女投来倒去,也觉得还是有趣,这都已经进来了,咱好歹也参加一下呗。 满场女子就认识卓雅,当然也卓雅最漂亮,这要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咱也不吃亏不是?追着上去,一把将手上提的槟榔放在了卓雅的背篼里去。杨子荣惊讶的看见卓雅回头看了眼,对着二公子抿嘴一笑,埋头跑远了。 见状的郑明转过身来对着杨子荣得意的一笑,气的杨子荣抓起地上的槟榔就朝身边的一个背篼丢了进去,当时立马就回转过来一个圆嘟嘟的大脸盘,吓得杨子荣脖子一缩。 胖女子,回脸一见杨子荣,就两眼冒金光,一把就拽住杨子荣就要往外蹦...........干瘦的杨子荣,哪儿是胖女孩的对手,就听见杨子荣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叫声,在众人一片哄闹声,强制被拖了出去,不少布农人一看是有人投了本族第一胖女的背篼,笑的更开怀了。 “嘿嘿..”一笑,郑明还真担心,杨子荣会遭受非人的待遇被胖女子q暴,又看见一个男子将槟榔丢在女子的背篼中,然后两位双双离开,郑明才发现没将槟榔到处来的女子跑开后,投递的男子都追了上去,而且两人都没在回来,‘这些人都干什么去了?’郑明心中暗暗猜测,又想到刚刚背着他投的槟榔跑开的卓雅,自己是不是也该追上去? 早有人发现了,这边有人投成功了槟榔,居然站着傻笑不去追姑娘,大家可都认识那个女子是卓雅啊,是咱们布农最美的女子,不会这哥们被突入其来的幸福给冲昏了头,傻啦吧唧的忘了后面的事吧!仔细一看,哟呵,这可不是白日酋长说的未来的延平王嘛!他与卓雅倒是确实很班配,一个青春正少一个豆蔻年华,一个风流倜傥一个美丽动人,一个王爷儿子一个首领女儿,这简直绝配,强强联合,众人推搡着郑明就向卓雅的方向而去。 身边布农男女,叽哩哇啦的说着一些,郑明听不懂的话,但是从他们的表情中郑明能看出,他们没什么恶意,充满赞赏的目光,能感觉到也是些赞美之语。只是众人推搡着他走的正是卓雅离去的路,可是前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又会发生什么? 第四十一章 等着你来娶 追随卓雅离去的方向,黑暗的尽头站着卡卓猛,卓雅羞涩的立在父亲一旁,看见郑明在众人的推搡下而来,脸刷的一下,就红到脖子根,将头低着。【零↑九△小↓說△網】 “二公子,从今往后咱们可就成为一家人了,只是这婚事恐怕还不能现在,在我们卡群社就举行吧,肯定要到承天府,在王爷的首肯下由王府主导大肆操办!”卡卓猛乐着对郑明道。 “什么一家人?婚事?我没跟谁订什么婚事啊?怎么还布农人的卡群社,举行,还王府大肆操办。”郑明一脸愕然,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卡卓猛笑着道:“二公子,你难道不是喜欢我家小女嘛!嘿,不是你看上了我们卓雅嘛,要与我们卓雅成婚!” “卓雅姑娘很美丽,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不否认我有爱慕之心,只是卡头领,我又什么时候,说了要与卓雅成婚?”郑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怀疑的道:“莫不是今儿你太忙糊涂了?” “在舞会上你可是将槟榔串放在了小女背篼中?”卡卓猛没有直接回答郑明的话,反而反问郑明。 “确有此事!”郑明点头道,刚刚他在杨子荣的蛊惑下一冲动确实将一串槟榔放到了卓雅的背篼里去,只是这槟榔又跟成婚有何干系? “那就对了!”卡卓猛直接拍手道:“你将代表多子多福相敬如宾的槟榔丢进卓雅的背篼,就说明你喜欢她,她不将这槟榔倒出来,那就代表卓雅她也看上了你,这婚事便就这样定下了!这就是我们布农人的规矩,一年一度的背篼会。【零↑九△小↓說△網】” 郑明一听,这都是槟榔惹的祸,早知道槟榔代表这个意思,打死也不能冒昧的往卓雅的背篼丢啊!虽然他承认卓雅真的出落的确实漂亮不凡,心中也冒过小九九,现在咋一听槟榔居然代表爱慕求偶的意思,卓雅竟然接受了没将它到出来,心中还是暗暗窃喜。 只是莹懿还在东都等着他,那个救了他的、爱着他,为了爱打破这个时代的束缚的女孩,在他心中早就站住了根,虽然卓雅漂亮,郑明不知道他那一点,竟让卓雅看上了他,只是这份婚约明显他不能接受。 “卡头领,这着实太对不起了,我并不知道今晚的舞会有着这样的深意,还以为这是卡侬人的运动,所以.........这是并不是如你想的这样得!”郑明知道是他冒失之下才引得这些烦恼,斟酌着语言说道。对着躲在卡卓猛背后的卓雅说道:“卓雅姑娘对不起,实在是郑明孟良了!” 夺在阿爸背后的卓雅,一听郑明说他不知道布农人丢槟榔的所代表的意思,额头颦蹙就皱在了一坨,心里就产生了不好的预感,果然就又听见郑公虽然没有明着说拒绝的话,但是抱歉的话语已经将意思说的十分清楚明了,心里一拧,失神下就跌靠在阿爸的背上。 “怎么!二公子你不想认账?”卡卓猛听郑明居然要拒绝她国色天香的般的女儿,气就不打一处的来“你既然参加背篼会将这槟榔丢到了卓雅的背篼中,那么按照布农人的规矩,卓雅没将槟榔倒了出来,你就该娶了他!” “卡头领,郑明已经说了,这是个误会....”郑明耐心的解释道。 “误会我可管不了,入乡随俗,来了我们布农人的地方,就得按照我们的规矩来!这卓雅你非娶不可,管你有再多的理由,你也得给我娶了!”卡卓猛感受到了在他背后女儿哭泣的泪水已经浸湿了他的后衣,不怒生威铮铮说道“你想坏我布农人规矩赖账,不成,那就择日不如撞日,今儿就在布农人先把你和卓雅的昏礼给办举行了,至于王爷哪儿由我亲自去解释!”说完卡卓猛就吩咐人去布置一切。 “卡头领......”郑明急忙制止道,就被卓雅的声音给打断了:“阿爸!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强扭的瓜不甜,郑公子既然不愿意,那就不要强破着他取了女儿,即便女儿如愿所偿的嫁给了他,他不爱女儿以后的生活也不会开心的!”卓雅抽搐着说完了这句话,匆匆头也不回的走了,郑公子居然心中全然无她...... 看见卓雅伤心的离去,郑明很是内疚,想跑上前去劝慰几句,这节骨眼上又是徒增时段,只好作罢! 第二日,一日一夜狂欢之后整个寨子落寞道万般寂静,昨夜那场舞会持续到后深夜,此时大多数人才从亢奋中回归平静,刚刚睡下去不久。与来时的风光相比,此时郑明三人落寞在寨子中间的道路上穿行,向寨子外走去,没有一个人送行,卡卓猛更没来亲自相送。 郑明知道,这是都是因为他昨夜所作所为的缘故,也不懊恼,只是心里还是有些落失,卓雅也看不见人影,他还想当面向卓雅说一句道歉,若是没有在这之前遇见莹懿,昨晚的事他也许半推半就还真就答应了,毕竟卓雅这么一个大美人儿,配他绰绰有余,而且还护送隐形大福利包,同时得了整个布农人的力量,而布农人对他周围的其他一些高山族族群也能起到影响作用,这份力量用好了,就是另辟蹊径能建立起与大哥和五叔分庭抗礼的势力基础,虽然可惜当心中也惋惜这么一个大美人和势力就被自己白白放过,但郑明心中也不后悔,莹懿的情谊足够他为她牺牲掉这些。 寨门外,搭着一个简易的草棚,前夜和昨晚,五叔郑袭他们就该在这里面凑合着睡得吧!担心二公子安危的张彪一眼就瞧见了,郑明三人从寨子里面走将出来。 连忙大跨着快步与几个眼尖的侍卫迎了上去,还没到郑明开口就张彪就急色的说道:“二公子不..不好,王府,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郑明急忙问了句。 “王爷昨日在大殿上当众口中狂徒鲜血,当下就病了过去!”张彪说了郑成功突然发病的经过。 “吐血怎么会突然吐血?”父王郑成功不是这会才三十一正当壮年嘛?郑明不解的问道。 “这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说不清楚,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这会郑袭也顶着黑眼圈从简易草棚走了出来,一行人匆匆收拾了一下,就准备立即赶回王府。 就在郑明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从寨子走出一个女,正是郑明想看见有不想看见的,想当面道歉的卓雅。“卓雅我....”郑明刚张口,就被卓雅当了回去:“郑公子我是来给你送行的。”说着将手中的一个布做的物件递给了郑明,又坚决的对郑明道:“这是卓雅从小就开始绣的,虽然不如你们中原女子心灵手巧修的美观,但这却是代表着卓雅的心。按照我们布农人的规矩,你投了卓雅的背篼,卓雅没有将槟榔倒出来,那么卓雅就是你的人了,所以卓雅这辈子都不会再另嫁他人了,卓雅会在这儿一直等着你来娶她.....” 郑明怀着沉重的心情,开始迈会向王府的步伐................... 第四十二章 听天由命 “什么父王是被大兄给你气得?” “什么父王下令要杀了大兄?” 郑明一脸惊愕的问道......听见五叔郑袭咬牙切齿的道:“郑经这个逆子,若是王兄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叫他碎尸万段!” 边走边听张彪和郑袭讲了承天府来的消息,郑明此时算是终于明白,已经贵为嫡兄的郑经为何有谋害他这个亲二弟了,一行人三步并着两步走,快速的翻过山下山到了大路上。【零↑九△小↓說△網】 “滴答滴答!!!!”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响起。一队急色匆匆的行人,奔驰而过。得知郑成功病重的消息,郑明便和郑袭快马加鞭的赶回府。 绿意葱葱的景致从路边一闪而过,郑明此刻完全没有心思欣赏任何的美丽,一阵马蹄声过后,什么也没有,留下的只是一路匆忙的马蹄印和几坨还为干硬的马屎。 屋漏偏遇连雨天,黑暗的老天爷,却在此时下起了大雨,轰隆的雷声向人们发出了他威严的警告。快滚回家去吧!外面不是你们待得地方了,现在他是我的世界!! 风雨,阻碍不了郑明和郑袭,黑夜更阻挡不了他们急促的心情。一路上郑明终于想起了,他在船上的那些日子心中的疑问。历史上郑成功最终为什么没有染指吕宋,并不是郑成功他不想而是他想不成了,因为他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对吕宋之事逝去的他再也无能为力,英年早逝的他在收复台湾战争胜利后的一年就暴病而亡。撒手人寰,离开了他亲手打造的台湾事业、壮志未酬的反清大业。 现在已经是南明永历十六年,大清康熙二年,正是郑成功收复台湾的第二年。不知道郑成功具体的过世时间,但是病逝于收复台湾的第二年这个绝对没有错!! 郑明不仅悲从心来,一代伟人民族英雄郑成功就要离开他热爱的土地,他还为矢志未渝还完成的事业。【零↑九△小↓說△網】该死的贼老天,明显就是故意的刁难他。只是他没想到,一世英雄的郑成功最终是死在了自己儿子手中。 虽然郑明对于历史上郑成功的二子到底最终如何毫无知情,但是还是知道,历史上大人物们的过世都免不了一场争斗风波,英雄如郑成功也不能幸免,他死后,其子郑经与其弟郑袭在各自以金门和台湾为势力圈,进行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夺位内讧。 权力的倾轧,利益的争斗,而虑我诈勾心斗角,无所不出,无所不为。成王败寇,一念之差。败着,性命不留丧家之犬,死亦!胜着,成王称霸,手握权力,坤舆军民,掌握生杀予夺大权。 且不说作为嫡兄的郑经还曾经谋害过他,胜利的一方,刚刚掌握权力,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势必要进行一场大清洗,清扫异己,扫除一切障碍和隐患。 不管胜利的是郑经还是郑袭,作为郑成功的第二子,都不可能有什么好日子过。虽然此刻五叔与他‘水乳交融情谊深厚’但一旦坐上了王府大位,你又如何说的准? 最后的胜利者,是郑经,是郑明的兄长,可是兄弟手足之情在王权霸业面前又算的了什么了?前不久还要谋害他了,若郑经真的夺得大位置,那么说不定他就只有再次‘穿越’(死去)了。 “不不!!!!!”连绵的阴雨在空中飞下,天气就跟郑明此时的心情一样,阴郁!!心有不甘,可又无处释放,心有不甘可又奈何? 除非改天逆命,以力挽狂澜之势,挽救郑成功危命与水火。开玩笑了,他不是孙悟空改不了生死薄,怎么办?? “还要不要人活啊???”能怎么办!!除了在心中谩骂这该死的的贼老天还能做甚!! 原本的计划,遭完全的打乱,郑成功的大腿,抱不上了!背靠大树好乘凉,可是大树将倾,那还乘个屁的凉啊! 郑经?人家可是延平王嫡长子,世子身份尊贵叻!他这个半隐患此时屁颠屁颠的凑上去人家,会信么?再说了,人家现在还在厦门,遥海向隔,投名状也没的机会。 郑袭倒是就在台湾?可这老汉,忒不靠谱了,要争位置嘛!也要像个样子啊!和人家郑经斗还没拉开盛大的斗争序幕,就轻而易举的就遭武装解除了,抱他大腿找死去吧!等郑经上台湾,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驾着拉风的战舰,横穿马六甲,横霸东南亚海域,相也不要想了,什么开辟海外殖民地,做梦去吧!眼前自己性命都堪忧!能不能安然的渡过这场风波都得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天渐渐的亮了,太阳依旧还在滚滚的乌云之下突破不了,雨还淅淅沥沥的下着,给延平王府里面原本就沉重气氛,更加蒙上一层厚厚的阴影。 大堂里,早已是挤的满满当当的人。为首高坐一位枯瘦的男子,身穿明黄袍,明显即是明朝宗室人员。 朱术桂,此时苦愁的脸,比他死了爹妈时都还难堪?延平王,可是大明朝最后的希望,可是大明宗室最后的寄托,更是自己们这些国破山亡的皇子王孙们最后的安留之地!!要是连这块弹丸的一隅偏岛都不存在!永历帝在咒水遇难,以死祭祀故去的大明,就是作为皇子王孙们最后能为大明的奉献。 “延平王,现今可好?病情可有好转??”朱术桂,连忙对从后堂出来的大夫询问道。 一边的户都事杨英、提督亲军骁骑马信以及大员黄兴、吴豪等将领也连忙围了上来,探听王爷的病情。 大夫是一个老头,算是半个军中人了,随郑成功军多年,一直就是郑军郑家专用的医官!老头自然是知,此刻是事非关头,话不能多说,否则祸从口出。 摇了摇头,丢下了一句,尽人事听天命,便下去了。 “某,当初就说了!风水不可,水土多病,王爷不信,现在可好了,不但军中兵士多有染病,就连王爷自己也身染重病生死两可?这是天要亡我大明江山,亡我汉人血统啊?”以前就到过台湾的了解台湾水土,对大陆人员多有苛责!在郑成功欲攻取台湾时候,就曾持反对意见的吴豪大声嚎啕起来。 “吴大炮筒,休得乱言,王爷牟取东都,就是为了保存抗清势力,以图后事,你一介莽夫怎懂王爷之志!!现今王爷病重,不是论及对错的时候,而是稳住局势,寻求名医为王爷治病,让王爷早日康复,统领我们大明王师,讨伐逆清!复我汉室江山!”此时匆匆赶来的郑省英说道!! “郑大舌头,咱们今天打开天窗说亮话,如今咱们的能偏安这一隅弹丸片岛已实属不易,就算是再给我们十万精兵,想要复国也渺茫,除非清廷里自生内乱如若复国之梦笑谈咦!”吴豪不仅没有就郑省英的话停止反而反唇相讥! “吴大炮筒,我敬你为王爷重视之人,你~~~~~~” “大舌头,你不要以为你是王爷从弟~~~~~”两人见面便就爆发了激烈的口水之战! “肃静!!王爷,病重,尔等今不思治病之策,反而于府内争吵不休,成何体统。还不快快住口!!”从后堂出来的礼官蔡政呵斥道! 堂上的争吵,反应出了此刻郑军将领与官员的浮躁心理!大部分人是对郑成功忠心,担心其生死!但人总有私欲,自己忠心总不能给一个死人,要是王爷一死,何去何从??有的心理早已打起了各种的小算盘!!更有甚者甚至,举得有机可乘,准备浑水摸鱼者不乏! “二公子和五侯爷回府!!!”一声叫声从门外传来,郑明和郑袭出现在了厅堂的门廊外。堂上顿时鸦雀无声,各个都齐刷刷的看着眼前这个失踪一个多月前不久在天兴县大展神威的二公子。 黑了!瘦了!往日那副贪欲享乐的样子不见了! 进入承天府后,郑明就很担心看见一片白茫茫!!眼前是青灰色的城墙,各色房屋全城没有一丝白色,郑府也没挂上渗人的白绢!证明郑明他父王郑成功还在,多么令人喜悦的消息啊! 快速进入门廊,郑明还没来得急开口,就被礼官蔡政一把拉过!“二公子,王爷念你多时了,这就快快更跟我进后堂去!!” 堂上各位,目睹这一幕,蔡政的焦急,自然也落在了诸位眼中。难道王爷已到了垂危之际??这是要托孤,还是父子相见最后一面人伦大礼??堂上诸位各种猜测!! 就连一同回来的郑袭,听见王兄相招并没有令自己同去,心里不得不就开始了各种度测.... 要说此刻心理最复杂的非郑袭莫属了,作为成功最喜爱的五弟,也是兄弟当中最为成功赏识之人,甚至成功曾多次有过表露让自己替位的心迹。 难过却又雀跃!难过的是,亲爱加敬爱的兄长就要离开人世,开心的是,自己终于可以手握大权,即使兄长临终之际并未托孤与己,而此刻郑经母子尚远在厦门,远水解不了近渴,足够自己谋划了!一副智珠在握,天下已归己手! 一听见大夫的话,一边让人准备白绫祭物,一边又祷告漫天神佛和郑氏列祖列宗保佑兄长安康。 一会心里希望兄长一命呜呼自己大权在握,一会又想到兄长的关爱,渴望兄长早日康复,兄弟情谊长长久久!!反反复复久久难以安平! 第四十三章 乱臣贼子 1661年郑成功率师取台湾,命郑经镇守思明(今厦men),调度沿海各岛。当时郑经年19岁,已娶尚书唐显悦之女为妻,但两不相得,与四弟之乳母陈氏昭娘私通,生下一子,取名郑克臧。时士大夫认为这是乱luan伦1662年,唐显悦致书郑成功,责其“治家不严,安能治国?”郑成功方才知道,此时遂下令斩昭娘,郑经不从暗中将她藏起来,郑成功大怒,命兄郑泰到思明斩其妻董氏并子郑经及孙。 “主母、小主岂可杀乎?”原本奉郑成功之命到思明处斩董氏与郑经与郑经之子的郑泰,到思明后不仅没有执行郑成功的命令反而却与洪旭等众多留守将领商议集体抗命不遵。 从亲情方面来说,董氏是郑泰的弟媳,郑经是郑泰的侄子,即便是出身有瑕的郑经之子也该叫自己一句大爷爷! 从理性方面来说,今时成功盛怒之下,要大义灭亲不可置否,可是待到此风一过,发妻之情,父子之伦,有让郑成功想起来,‘自己贤惠的发妻,自己那英武的长子’。作为奉命杀死他们的人,说不定就会受到不明的迁怒。 不管是从情感还是理性来说,这事郑泰不能干,今天能杀死主母和小主,那明日是不是就敢谋害主上了??这事郑泰不能干,也不敢干。 王爷的堂兄都不敢干的事?留守思明诸将敢干么?谁活腻歪了,愿意去当这出头鸟,于是轰轰烈烈的诸将各部联合抗命的事情发生在郑成功死前! 郑经就这样的活了下来,一个能执掌经营台湾十九年的枭雄,一个当时英国、荷兰等资本殖民之国眼中的台湾王,自然没这么的脆弱,那么的容易就死在自己父亲的杀令之下。 东都(台湾)在下雨,思明(思明)也在下雨,大陆沿海百里风云汇聚雨水纷飞。上天再为郑成功这位英雄壮志未酬即将归天而惋惜,对这位刚强的男人太过不公,仅凭他那二尺之肩就要托起整个华夏的脊梁,在父亲的背叛抛弃,母亲的惨死,部将的叛变他却依然矢志不渝的要为这个民族保存最后的血脉,做最后的斗争。 思明的雨一直下着,自从王爷的病重的消息被传来后,这里的雨就没停过! 五月初二,忽天昏地暗,黄蜂大作。【零↑九△小↓說△網】思明。郑府。 “最近这天气,越来越反常了,我总是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公子日前,东都传来王爷病重,咱们要早做准备,以防在东都的郑袭等人近水楼台先得月啊?”此刻的冯锡范还没后日那么老谋深算。 作为一位风度翩翩又十分有追求的青年,在随父亲加入郑成功的阵营后,冯锡范就像**看见了高富帅,立刻就投怀送抱给郑经。 外来户的日子定然不会那么舒畅,然而头上还有一个出色的老爸的冯锡范更是知道自己的日子不会好混,想要出头谈何容易! 从来延平王势力的第一天冯锡范就盯上了郑经这匹黑马!延平王长子,将来势必要继承延平王的势力,成为新一代的领主!此股不买,简直天理不容!遂即抛头颅洒热血把自己身板全部压了上去! 可是当他在郑经面前,‘谗言媚奴’好不容易获取了信任,才发现事情并不是他一厢情愿想的那样! 延平王,虽然中意他的这个嫡长身份的儿子,但更对五弟弟青睐有加,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也许只是王爷们那些大人物的权谋之术,但也不排斥延平王真有兄终弟及之意,情况不明啊!冯锡范的心里比吃了大便还难受,而且这陀大便还是他主动的求着,等着人家拉出来抢着吃进去的。。 股都入了,现在想退晚了!在大家心里早已经是大公子的铁杆了。冯锡范此时还有着年轻人的血性,既然没了退路,只有背水一战了,那就蒙头向前闯一条路出来这是唯一的选择。 当冯锡范正在努力为他主子的未来而担忧谋划的时候,他的主子却早在一边私通弟弟的乳母做出有悖人伦的丑事,激怒了王爷,盛怒之下还要拿主子开刀。 完了,还干个屁啊!跟了一个没前途的老大啊!这当小弟的就更没前途啊!冯锡范十分气愤,我这个小弟都在为你的事情担忧。每天都苦思良策,你这个老大倒好自己跟没事人不说,却悠闲悠闲的在哪儿搞女人。搞女人就搞女人,搞什么女人不好啊!偏偏搞乳母,这是明显不想混的节奏啊!!你要***人也得等你得势之后,随便搞啊!不说乳母,就是搞男人也没人敢说你啊!! 事情已经发生了,能怎么办?总不可能真让主子就这样的被杀。幸儿奉命而来的郑泰不仅是老大的伯父,自家人好说话嘛!更不说这老家伙就是一个泥鳅,滑不溜秋怎么会让自身至于灾祸的源泉,一番主母小主论他顺势就接受并告之各为将领。 好在,郑经也并不是一无是处,能被王爷委以留守重任就说明在各岛将领也是有一定地位和威信的。于是乎联合抗命的事就是最好的选择,毕竟法不责众! 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原本以为躲过一劫,还没来的急踹口气,东都传来了王爷被气的怒火攻心狂吐鲜血病重的消息,在这档口王爷病重!!传位郑经希望渺茫,想要谋取可又远隔重洋力不可待啊! “这个局面倒便宜郑袭那个老匹夫了??”见郑经一副正襟危坐深思,并未对他的话做出多大反应,冯锡范遂即又说道! “王爷一身戎马志在恢复我大明山河,没成想到天妒英才,事业未成身染重疾!若是真有不幸。大公子,你身为延平郡王敕封王爷嫡长子,是当之无二的世子身份,继承王爷事业,完成王爷志愿当之无愧。可眼下形式大变,咱们还的早作打算!”陈永华此时开口了, 虽然在陈永华心中,忠于的是王爷,能拯救江山的也是王爷,自然希望王爷长寿无比,带领部下们杀回中原去!然而天不遂人愿! 自从王爷让郑经以师礼相待,就注定生死荣辱及与郑经一身,陈永华没得选择!在外人眼前他与郑经早已一体。 陈永华,非常听郑成功的话,也十分的尽责,至少是在被郑成功安排教导郑经这件事上面,是没的说的!! 郑经能从郑成功的杀令之中安然的活下来,就少不了陈永华这位老师的出谋划策。郑泰奉命到思明,诛杀郑经等人。郑经听闻后在陈永华的帮助下,提前稳住思明以及沿海个岛屿局势,待郑泰入思明就将之扣押。原本就不想执行这个命令的郑泰巴不得就借坡下驴。 而郑经常年留守,岛上诸将自然也与郑经亲善,加之陈永华作为郑成功的高级幕僚,经常作后备提调沿海各军,与各军将领关系匪浅,在他努力的奔走劝说下又促成联合抗命一事。 杀死郑经,这事不能干,就算郑经真的该死,也不能身为郑军的下属将领们干!那就装聋作哑吧!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当着就没听见过王爷的均令,但事与愿违,郑经和陈永华却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联合抗命!这不是逼迫王爷么?这是取祸知道不啊!南征北战一生的王爷怎么能容忍部将的集体抗命?不行,这事不能跟他们干。 可是在这个时候本来就应该大家一起,你不知道我不知道,大家都不知道装糊涂。没想到居然有人跳出来公开支持大公子,为大公子抗命,然而这人还是实力不小的周全斌和洪旭,他们这小小的参将,参军能怎么办? 怎么办?跟从呗!大公子眼前所展示出来的势力足够弄死他们了,王爷毕竟远在东都,可大公子就近在眼前。再说了大公子可是王爷的嫡长子,现在手里也有了一定实力,虽然父子生嫌但荣登的机会还是大有。于是乎沿海各岛将领争锋相随,唯恐自己晚了在大公子眼里落了记恨。 轰轰烈烈的抗命刚刚发生,东都还没传来王爷对此事态度,王爷病重的消息就不胫而走又飞遍各岛。 “天妒英才啊!!~~~~~~~” “老天不公啊!~······” “老天这是要亡我汉人河山啊?”一个个如丧考妣。 完蛋了!在这关头,王爷刚要大义灭亲痛斩大公子的风波还没过去,还会传位给大公子么?王爷他能如此反复自己打自己的脸嘛?前面还闹着要杀死自己的儿子,后面自己一病重就要传位给他,能有这般贱的行为?虽然大人物们总都是很贱的! 能有机会登位的就是二公子和郑袭了,而且这两人都还在东都,近水楼台得月也快,大公子希望渺茫,待到新主上位咱们这一群与大公子奉命留守的将领,本就关系扯不清,再加上请命一事,必定会被视为大公子党,能有好果子吃嘛? 各岛将领争相奔走,共议后事!! “周公?你可是一直支持大公子,然眼前的局势并不利于大公子,要是真让东都那边的人得手了,咱们这群人可怎么办?” “是啊!周公你现今地位尊崇,可是一旦王爷有变,嗣位并非大公子,你一向亲厚大公子,又权势甚重,新主当不得留也!” “周公,计将安出??” 周全斌,看着堂中诸位将领一幅幅丑恶的嘴脸,心里渐渐的冷了下来。他岂不知这些小将们抱的什么形式?不过从龙儿!现今王爷重病,抗清大业摇摇欲坠,在着风雨之际各位不思其职,守好军务,反而生了不安分之意! 不过是这些丘八们,生怕新主忌惮大公子的存在,会对沿海诸岛之守将打压耳!便生出捧上大公子的心思,不仅可以解除莫须有的隐患,还能拥有一份拥立之功。 虽然他的确与大公子走的很是亲近,然而本是王爷器重之人,手又握权柄,未来新主上任最初对他都得是以安抚为主,只要他安分守己自能安享晚年,但是再也别想有甚作为了。可惜了自己满腹锦纶胸藏十万雄兵之才无地可展露。自己还有满腔的热血何处倾洒,吞天之志何处实现,盖地之报复何处去完成。罢也,皇图霸业才为真男儿之志。 “各位,莫慌,王爷病重形势莫测,咱们理当自思其职,尽忠职守守好各自军务,以防满清鞑虏携势袭岛。以期王爷康复,早日带我们杀回大陆,重塑我汉人正统!大公子为吾王嫡亲长子于理于法定当继承王爷之志,若有奸佞小人利用父子之嫌趁机夺权,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那就问问咱们手中的刀剑干与不干?到时候自当正义之师讨伐奸佞乱臣贼子以定天下。” 狠人啊!这才是狠人啊!怪不得周公全斌能成为王爷的左膀右臂,其他人都觉得自己差之远矣。一口一个奸佞小人,一口一个乱出贼子,就给大公子的对手定了性。明明就是争权夺位还要占据一个大义大理的道德高点,造反也造的也是有理有据...... 第四十四章 父子情深 郑明此时此刻的心情,可以说是碧波荡漾,如汪洋大海中波涛汹涌也不为之过!马上就将要面见他,他虽然病重,但病魔并不能样掩盖他英雄气概。 在国家存亡关头,在父亲、老师等大数朝廷文臣武将都相继降清的情况下,他拒死不降,他那高贵的头颅不曾向敌人低下半寸,他毅然高举抗清大旗,高树‘杀父报国’之旗帜,为国尽忠,矢志不渝,虽为逆子却是忠良,名昭史册彪炳千秋。 就要见到历史上赫赫大名的国姓延平王郑成功本人,见到明王朝最后的奋斗者,见到那个以书生之手持三尺剑,血撒满疆场,誓要复我汉人河山的民族英雄郑成功。 郑明心里五味陈杂,且不说郑成功之死,对于他如今在此世处境的影响,就平心而论,不论出于对于英雄的惋惜还是对于民族的未来的叹息,郑明都不愿意郑成功就这样撒手人寰,像历史上那样离世,留下了一片未酬的事业。 “蔡公,父王之病尚可??” “二公子,延平王殿下之病,日益严重,病入膏肓回天乏术啊!!!”蔡政,摇了摇头回道。悲痛之情深切而又满脸无奈。 眼前带他去面见郑成功之人,是礼官蔡政。蔡政字拱枢,明末清初同安县金门人。满清入关,闻成功与东南抗清,随即携家相投,警敏多才,被郑成功所器重,任职刑官,从郑北伐。后被郑成功派往北京与清朝议和未果。随郑成功收复台湾,改官勋司后又任职礼官。 此人,郑成功,心腹之人,器重之人,也是郑氏集团的中心幕僚人物,虽其才能不能与陈永华相比,但其忠心和机变非陈永华能及也,因而深受郑成功的赏识,予与重任。 郑明,虽然凭着他自己拥有后世多了那么几百年的历史走向和现代知识,但是也只是对于原本历史有过大概的一点了解,但谁知道他的横空出世,蝴蝶翅膀会不会对原来历史产生什么效应。 要文不能提笔,要武举不起刀,只是空有了几百年的见识何用耳?郑明明白他的短缺之处,计谋权谋之术,对于来自现代的他相去甚远,自是微弱之处。 不管他将来是在这个时代拥有怎样的命运,在这片土地上何去何从,他都应该用自己的团体,和自己的势力,才能在未知的命运到来之时,有安身立命的本钱。 具有郑氏集团的头号幕僚,陈永华是想也不要想了,他跟郑经有师徒名义,早就是郑经之人,更是郑经能在与其叔父夺位之争中笑到最后的主要助手。 小诸葛陈永华不可取,但眼前的蔡政还是能努力努力得!之前未闻郑成功病重,郑明一直对郑成功的心腹众人,报以交好不贪图为己用。 但现如今,情况突变形式不等人,等不得他慢慢的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了,在这乱纷纷的关头,快速扩充自己的势力是十分必要,说不定,民族英雄郑大英雄,哪天就一命呜呼了,到时候就来不及了。 “蔡公,明失踪月余,父王病重之际,多亏蔡公,你府内府外的照料,才能在此危机之际,稳定大局,蔡公你功不可没!” “公子,廖赞了,拱枢为王爷所做之事,乃分内之责。大局安定,并非拱枢一人之能,乃所有王府官兵将领、文臣共同努力结果。” “蔡公谦虚了,公之警敏多才又善机变之能,此番境界若无蔡公,局势未可料也!请蔡公,受明一拜。”说罢,郑明就拱手弯腰而拜。 “公子大礼,拱枢怎敢受之。”延平王府邸本就是攻台后临时修建,后院亭廊就不太宽,蔡政本要避开郑明之礼,但亭廊上两人行走空间本就留的不多了避也避不开,再说此时后院人多眼杂的,自己这个反而让人见者,连忙伸手扶了郑明。 “公子,延平王殿下,还等着你,我们快些进去。”蔡政边扶起郑明边说道,蔡政发现眼前此刻的二公子完全与往日他心中的影响大相径庭,‘今日之公子非前日之公子’,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古语虽是如此,但是也只说的人随着时间是会发生变化的,看待别人是不能还停留着原来的影响中。二公子消失月余,就有此大变,与以前富家公子大为不同,难道这月里有甚奇遇,让公子性情大变?不然,那就是二公子一直在装拙? 蔡政,内心里叹了叹气!目前的局势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这支最后的明朝残留反清势力将何去何从啊?大公子忤逆不孝气的王爷吐血病重,在五侯爷和二公子还为回来,大公子与五侯爷争位夺权就已经浮出水面,处于水生火热越演越烈之态! 而如今失踪月余的二公子回来了,但性情大变,不复当日平凡之态,深不可测不知是福是祸尚可未知啊! 郑明在走廊上与蔡政说这么多,不仅是在向蔡政释放善意的信号,意在谋求蔡政,其实也反应出他此刻心里深处还有对见郑成功的抵触。 郑明不是不想见郑成功而是怕,一种说不出的怕,一种对于英雄人物的崇拜,渴望见其一面,但道真的英雄人物大他面前又不干去见的那种感觉。 同时心里也有一丝的担忧,郑成功何等的盖世人物,以一届书生二十四人起兵,到闻名遐迩国姓延平王郑成功、招讨大将军一方诸侯,其阅人无数历经多少次权谋,经历多少英雄人物,他这一个后世小小人儿,难保不在他面前露出什么破绽。 然而现在已经是刀架在脖子上了,不见能成么?郑明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不怕!不怕!他在厉害也同样和自己一样,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郑明暗自里捏了捏自己一把,打气道。 没的选择了,不能不见,那就见吧!下定了决心,郑明就暂不去想那么多了,船到前头自然直。放下了心里的包袱,一身轻松的跟在蔡政的后面。 不一会,两人行至后院中间坐落的主房。身为海盗的儿子,同时又深知大海财富的郑成功,大力的支持商业海运,自然积累的有敌国的财富。但此时眼前简陋的房屋,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富可敌国的国姓延平王郑成功,一个大明延平王的下榻卧房。 虽然简陋,营造时间也仓促,但简陋间还是不失一种雅静,仓促里也丝毫不丢王爷身份庄重之气势。也算是这房前小院和这间卧房能凑合配上郑成功的身份了。 郑明还在感叹,郑成功的节俭,虽然拥有大海的财富,却深知坐吃山空之理,无一丝毫奢华靡靡之态,果真是一代豪杰! 蔡政已经伸出了双手,去叩门了!“砰砰!!砰!”三声清脆的叩门声响。一个青丝小厮的太监,从里面拉开了房门,探出了半个头。 看见是蔡政和郑明,连忙施礼:“是蔡公和二公子到了!快快进来,王爷已经问了几次了!”前面的话,是对里面的人说的,后面的话是对门外的蔡政和郑明说的。门内的人听见后,自然又有在外间的人进入垂帘后面的向里间禀报! 在床前侍候的太监是一中年但已经白发须生之人王彦,接到小太监的禀报后,来到床前附身在郑成功身旁说道:“主上!蔡公和二公子来了!” “咳咳!!呵咳咳!!”伴随着一阵咳嗽声,郑成功在王彦的帮扶下,慢慢的坐了起来。只见原本正值壮年的郑成功,跟太监王彦一样都生有白发,惨白的脸庞不见一丝血气,呼吸也只是微微,英勇的枭雄王者风貌不见丝毫,病态显露无疑。 郑明进入垂帘后看见强支撑起来的郑成功,一张脸白的吓人,明显病已入脾里。一咕噜双膝跪在了床前,哽咽道:“父亲,孩儿回来了,孩儿不孝,父亲病重儿子不侍奉床前。如今孩儿回来,就让孩儿尽人子之责。”眼泪止不住的就流了出来。 郑明越是嚎啕,就越是悲情,越是悲情就更是嚎啕,眼眶中的眼泪不似作假,而是想到郑成功英雄一生,却被病魔折磨英年早逝不说,儿子不孝弟又不贤,只忙着争权夺位,凄凄凉凉,同情也好,闵怜也罢!想起了他自己如今与家人虽不是天人永隔却是异世永别,那世的父母到了晚年谁有去照顾啊!! “咳咳!咳!....明儿!回来了就好!为父身体还好,咳咳!....你不要太过担心,快快别哭了,小心伤了眼睛!咳咳。” 在郑成功的眼里他这个二儿子虽然没什么大志向,却是极为孝顺的孩子,尤其是差点惨遭不幸,成功内心十分内疚。又见郑明见他病重,在哪儿哭的稀里糊涂的,想想苦心栽培的大儿子,心里就越发觉得郑明顺心。 坐在床上的郑成功,伸出了左手同时动了动身体,准备去扶起跪在床前的郑明,可是奈何自知这身体,刚刚起身已经消耗太多的体力了,已经没有太多的力气去做到那个动作,想了想有无奈的把抬起的手放了下来。 郑明看见了这一幕,心里就更是悲戚。不管是古时还今来,父亲对于儿子的爱,父亲对于儿子都是一样的。 郑成功硬撑着起身见他不说,还劝他不要太过的伤心,又准备扶起他,这何不是作为一个父亲在儿子面前的要强,不想露出太多让原本就担心的儿子,生出更多的忧虑。这和他那世的父亲,生病在他面前也强撑假装没事人样,还关切他的身体是何等的相似。郑明的眼泪哗哗的止不住犹如大开的泄洪阀。 郑经不管他的死活,我郑明管,郑经不尽人子之责我来尽,从他现在到死的那一刻就让我来做一个孝子贤孙,让他的晚景不凄凉,让他能在儿子的尽孝中享受片刻的幸福离去。我郑明就是你郑成功的儿子,你就是我亲爹! 第四十五章 惟有战耳 “啪!!”郑袭摔掉了手中的茶杯。沸腾的开水,滩在地上像一朵莲花似的散开,在地上滋滋作响。 胸中大怒!拍案而起“郑经黄稚小儿,奸佞小人、乱臣贼子,就是你这个好侄子为叔父定的论,盖不说我为郑氏江山立下汗马功劳,就独论叔侄身份你也不该如此辱骂与我?”不管是谁被别人骂,心中总会是不爽的。 在郑明刚被召见后不久,郑袭就收到来自思明的方面的消息,郑经会同沿海各岛诸军,已经做好蓄势待发之态,随时准备赴东都接掌大权。‘清除夺权的奸佞小人’,就是他们发兵的藉口。谁是奸佞自然说的就是他郑袭。 原本想着郑经得罪大哥,定丧失继承不能接位。待到自己顺利掌权后,一定好好的待他,补偿补偿这个亲侄子。 思明传回联合抗命的消息,这样的结果郑袭一点也不意外。在他看来大兄杀子,本就是一场政治闹剧,主母、小主,身为郑氏的将领谁敢杀之?沿海诸岛屿将领联合抗命之事传来,他一回府萧供辰就提醒他,要警惕郑经在思明留守军中的影响力。 果不其然,郑经自己做出有悖人伦的丑事,不仅不思反省,还贼心不死奢求王柄,鼓噪沿海各将讨伐‘他’这‘奸佞小人’。 “哈哈!!哈哈!!天地人伦谁是小人,谁是奸佞??来人传令各军、各部、各镇,延平王敕封国姓、招讨大将军病重至此危卵之际,各位将领应精诚团结,恪守己任,加强戒备若遇不明势力船只来犯,应予击破之。”小娃跟我玩,你还嫩了一点。 郑袭明白现在和郑经,他叔侄两个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了,既然已经撕破脸,那就开始吧!我也崩在挂念什么叔侄之情了。咱们这就好好的斗上一斗看看是你这侄子厉害,还是我这叔父能耐! 黄昭,萧供辰等人自是知道这最后一句的含义,不明势力,谁是不明势力?这个就没有什么特定的限制定论了,就看临事的主将怎么想了。对于他们来说,谁是不明势力?郑经就是,王爷病重身为人子,不尽职守土,反而无王上调令派兵前往东都,这是要造反!必要痛击之。 对,必许以与痛击,给他们惨痛的教训!王爷精忠报国,为复我汉人河山,矢志不渝,好不容易闯出这片面容身之所,可叹老天不长眼啊!天妒英才,妒我英明王爷啊!在这英年之际身染重疾,然而世子又不贤,不仅私通乳母有悖人伦。王爷危重关头,不思人子之责,不顾清军压境,反而兴兵作乱,苦了我王爷开辟这一府龙兴之岛,竟出如此逆子破坏。王爷啊!末将等不才,愿以一己之力捍卫王爷之志,力挽国事于危境。 黄昭和萧供辰会同一干支持郑袭的将领,一个个正义盎然,群起激动,就像没了他们,这支抗清的最后一只队伍就要颠覆了。一个个成就感自我满足指数都能爆烂不知几个表了。 此波未平,又起风波。又一个惊天霹雳,又从思明劈向了郑袭。冯锡范来了! 郑袭的命令刚刚才传了出去,让人去探听,大兄召见二侄子郑明个中细节。就闻,郑经侍卫,冯锡范奉命来东都,替主探父! “狗屁!明明就是派冯锡范,过来探听东都局势,美其名曰探病,探病你自己怎么不亲自来啊?”郑袭看完手中,冯锡范等人,递的觐见奏折,心里鄙夷无比。 《···留守要务责任重大,不敢擅离,还请父亲见谅孩儿不能亲至!···》“纯粹扯淡,思明那么多将领,更有陈永华周全斌洪旭等中流砥柱,少了你郑经屁事也不会出?明明就是你子贪生怕死,还说的还大义凛然。” 一把将奏折就摔在案几上,大喝一声。“来人传冯锡范上来” 冯锡范,此刻心中大悲,郑袭可是出了命的魔头,战阵之上猛将无上,杀人无数。其火力自然无比寻常,岂是他一介文弱能顶的住的。 陈永华,周文斌一个个老奸巨猾,既然已经定了奸佞小人、乱臣贼子作乱,那就等着王爷归天发兵就好,干嘛还要让我以身犯险来东都,不知道这是一件危险系数很大的事啊!我冯家可是单传一根独苗,我还要留着为老冯家传宗接代啊! 谁也靠不上了,只身而来只能靠自己了,狡猾的陈永华们非要等到王爷离天,郑袭接权后,占据大义之名,好整以暇收拾人心定乾坤。 当初郑经询问陈永华此时形式该如何是好?曰“陈师何以教经?” 答曰“王爷病重,身为人子,理当侍奉床前,然则留守要职不敢擅离,但父病儿岂能不问乎?”于是乎冯锡范就成功的受到了郑经的非一般重用。多年的媳妇熬成了婆啊!这可是自己一直以来的希望,重用终于成为了现实,而且还是超规格,可是现实是残酷的,重用是要命的。 陈永华和周文斌这些弄权的文臣,简直就是他娘的婊子养的,当**还要给自己在青楼前立一个高大上的牌坊。 可惜了我冯锡范,这花样年华就羊入虎口,爹啊!儿要是这一去未归,你就多纳几房小妾,老当益壮上,好歹给我弄几个兄弟出来,千万不要让我老冯家断了香火对不起祖宗啊! “拜见郑侯爷!下臣冯锡范,奉世子之命前来探视王爷病!”冯锡范把世子两个字音咬的很重,故意提高了几分声量。 “堂下竖子,何人?”郑袭并不怕郑经,但是却忌惮郑经的世子身份,盖因这身份郑经被众多将领视为接班人,尤其是那些文人们,更是注重世子血统,一嘴一个父死子继,一嘴一个嫡血相传来自古伦理。冯锡范的举动自然引得郑袭怒意横生。 “禀郑侯爷,下臣乃延平世子郑经侍卫,今奉命前来东都,替世子行人子道义探视王爷之病。”冯锡范,不温不火的回道,至于郑袭的怒火只做未见。 “大胆贼人,胆敢冒充朝廷命官,来人啊!押了下去就地处决,以正典刑。”说罢,门外就有校尉破门而入要捉拿冯锡范。 都已和郑经撕破脸了,自然用不着给留任何的脸面,冯锡范此人能代替郑经前来东都,定是郑经亲厚之人,正好拿来杀了祭旗,就做为给郑经在思明举动的回复。你既都把我比作了奸佞小人,我自然也不能含糊,想要亡我那就拿出真本事,干掉我吧!生死不定,唯有战耳!! “冤枉啊!侯爷,下臣真是世子侍卫,代主前来东都!” “还敢,狡辩。月前王爷逆子郑经私通其弟乳母有悖人伦,王爷均令郑泰斩杀逆子,而如今何来延平世子。大胆,贼匪!冒充朝廷命官,潜入我国姓府邸,欲以何为,可有同党,从实招来。本官尚可于法理之内给尔减免罪行。若有不从,定叫你片甲不留。” “下臣不敢,但所言句句属实。锡范实乃真世子侍卫,并非草莽贼人。王爷雄兵十万,屯与海外,亲率天师,讨伐不臣驱出蛮夷建立东都,威震四海,谁敢假冒?侯爷你,身肖兄长国姓王爷,素有王爷之风范,文韬武略亦是不凡也,岂能是锡范一小小人儿胆敢糊弄得。” 郑袭似笑非笑的看着前这个年青人,眼前这个年前人并不简单啊!他虽然作战勇猛,每每身先士卒,但他也并不是一介莽夫,冯锡范话中的投诚之意,他岂会不能了解。他岂还会不明白自己一开始就钻井了这个小子布置好的套子! 可是这样一个人,可信么?一个对于旧主说抛弃就能抛弃的人,他的效忠可靠么?该接受么? 虽然明白,此人之话不一定可信,但是这紧要危机关头,多一份力量就多一份胜算,郑经心腹之人,此人的投诚与自己来说太重要了,对于了解郑经集团的动向和重要决策都能手到擒来精准无比。 屏退了左右。笑骂道“冯锡范,小人耳!” “冯锡范本就不是君子,今日所为只为求活耳!”冯锡范,看见郑侯爷原本盛怒苛严的脸露出了笑容,心里坠坠不安的大石落地终于踏实了,把紧握的手掌在衣袖上面不着痕迹的轻轻带过,擦掉手板心冒出的冷汗! 左右校尉退下,铁片的护甲在行动之间传出的簌簌之声让冯锡范想起刚才的那一幕,还为之后怕。刚才自己若是稍有不慎,必定陨落于此,成为刀下亡魂。 第四十六章 各怀鬼胎 郑明对身份带入的相当成功,,郑成功真心的挂怀,浓浓的父爱毫无保留,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前世的老爸,很自然就把郑成功给带入了他心中父亲的角色。床前父慈子孝,郑明在哪儿哭的一塌糊涂。老子英雄儿子好汉,能给郑成功当儿子,他也不算吃亏,有个英雄老爸,儿子也水涨船高啊!!至少也的又个xiong是吧!就是不知道是特么的狗熊还是英雄。 郑明在那边嗷淘大哭心中悲戚,另一边的冯锡范则笑口常开,心情大好!在踏上东都的领土,冯锡范心中就有了想法。 从登岸后一路来到王府,领略了大军在东都的主力,驻扎和寓兵于农开垦,一片欣荣的景象,冯锡范心里对于郑经的胜数就有失了几分信心。 虽然思明以及沿海各岛,军民总和多于在东都的主力,但是毕竟是郑经失德在先,难免有碍大义,同时沿海各岛也并非铁通一块,要是东都诸将们都一心支持郑袭,胜负在谁还真不好说。 冯锡范作为一代奸雄,心里自然就打起了小九九。我奉你郑经为主,忠心耿耿,为你恪尽努力博求你的上位,你却弃我如草芥,视我性命于不顾,我还何必为你死心塌地,在你哪一个树上吊死。这个世界上又不只有你郑经一个嫖客,还有一个比你更离月亮近的郑袭,我何不投怀送抱。 当然冯锡范说的这么大义凛然,是你郑经不仁在先,我冯锡范才不义在后得!其实说白了他就是怕死,为自己的背叛找借口而已。 投怀送抱很成功,郑袭不吝啬的敞开胸怀,毫不不嫌弃冯锡范这个二手货,接受了他!在成功的博取了郑侯爷一笑后,冯锡范成为了郑袭的座上客。 可是要想成为郑侯爷的人,是需要纳投名状的。果决的冯锡范毫不犹豫的就出卖了郑经派遣跟着他来到东都的团队,在郑袭的一声令下,十几个人就魂归青天了,杀了一半留了一半。 郑袭不是傻瓜,岂不知道纵虎归山的道理,冯锡范这样的人,在离开的他的势力范围后,还能受他的指派么?像冯锡范这样的人,就不堪屈居人下的,就不是能忠于谁的,他只忠于他自己。 杀人立威就是给冯锡范看的。既然选择了跟了我,那就好好的干,不然你会比这些人死的还惨,不要想着离开了东都我就那里没办法了,我既然能饶你一条活路就能有千百种方法收了你。 冯锡范自然看的明白郑袭的意思,于是连忙起身拜倒在地:“侯爷,冯锡范这条命是你不收,才使锡范能苟活于人世,说白了,冯锡范这条命是你的,锡范定当为侯爷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冯锡范,果然是年少俊杰,不错!不错。快起来,本侯爷今天就是收了你的投名状,你可记住你今日所说,你的命是我的!”郑袭焉能不知道,这些都是场面上的话,至于冯锡范是不是真心的的效忠自己,这个五五之数,不过对于给他透露消息,这小子一定会干的,至于干到什么程度就很不好说了。这个就等郑经去难受吧!哈哈哈!。 思明。郑府。 书房内!为首坐着一青年男子,左右分别坐着两人皆是中年摸样,这两人就是左边的就是大名鼎鼎的陈永华,右边的乃是将领周文斌。 “陈师,周公,东都传来消息说,原本消失一个月的二弟郑明,替父王出使布农被人布农尊为未来的延平王,现在父王病重又立即召回了他。这真是我的好二弟啊!”青年男子,就是郑经,一身蓝色书生长袍儒缎,意气风发,但是是嫩稚的脸盘上却充满了忧郁。 父亲常年在外征战,孩儿我恪守后方,不说功不可没,也劳苦有功,父亲你却始终还是不满不说,却还要斩杀我这个亲生儿子,难道我这个儿子就那么令你讨厌么? 我不就是跟我爱的人,喜欢的人在一起,又有什么错啊?以至于父亲你要斩杀与孩儿我!孩儿就那么令你不堪么?只有权力才是真的,父亲你就安稳的离开吧!你未酬的志愿和事业就让孩儿来替你完成吧! “大公子,不必担心,二公子虽然也为王爷亲子,但是二公子生性平庸,即使王爷喜爱与他,也不会传位给他,至此乱世之际王爷若是立二公子,就是对抗清大事业的不负责,更是对我们一干忠心的文臣武将的辜负,同时也是害了二公子。”周文斌解释道。 “若是,五叔父在父归天后,退一步,不自己直接掌权,而是矫父遗言扶立老二走傀儡,他自己做了那曹操,大义大势力均在他们手中,我们又可奈何?”郑经还是不死心的,把心中最担心的说了出来。 “公子,放心,郑袭此人,素有才志却又不精不高,虽然志向博大,胸怀天下。但终究是见识短薄,而又狂妄不羁,他是不会让自己到手的果实轻易送人的。”陈永华知道他这个学生多疑多虑的性格,此时唯有他亲口之言方能打消郑经的疑虑。 “陈师傅所言甚是!公子你就放心。若是真有公子说的那样,公子占据思明,沿海军力远胜于东都之力,到那时我们只消发兵讨伐奸贼与同党即可!此战我们定胜。” 郑经皱眉略带不安。周文斌,见郑经还是不信陈永华对于郑袭人品的评判,于是以两大阵营的军力比拼来安郑经之心。 “真是如此?” “真是如此!”陈永华点了点头说道。 郑经满意的收回了他皱起的眉头,对陈永华和周文斌施了一个晚辈礼,就去后院看他自己与昭娘的儿子。 “公子,你能想到郑袭若是以二公子计,立二公子自己学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可却没想到,我沿海各岛官兵将领也并非铁板一块啊!事情万没周公说的那么简单啊!”陈永华见郑经眉头云开雾散,兴致高昂一副天下唾手可得模样,心里暗自忧虑! “周公虽然郑袭不会愿意让二公子走上台面,自己甘居幕后,但是事情也并没有那么简单,公子所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这样现在你就让人通知东都那边的人,放出消息去。” “陈师傅,以郑袭多疑的性质,可怕二公子在东都得难受了吧!说不定当有性命之忧!这样做合适么?”周文斌虽然在继承人上面站队选择了郑经,当毕竟是跟着郑成功起家的人,也不愿意看着王爷亲子相残。 “周公,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二公子之事不怪你我,要怪就怪他自己没这个命,却又出生在王侯家,享乐十几年也到了付出的时候了。船已经开拔了,而你我都是这船上的人,咱们没有回头路了,理当同舟共进。” 周文斌,无话可对,出了郑府就让人送消息去了。他知道,这一消息送出去,二公子在劫难逃,而陈永华就是包的这个心思,郑袭要是丧心病狂的斩杀了二公子的话,不管王爷归没归天,都有能占据正义之名立即发兵了。正义、主动就永远的占据在他们这一方了。 周文斌望了望东南,那片东都的天空,眼角略湿了。二公子,你本无错,是文斌对不起你了,王爷文斌有负你的重爱。 陈永华岂不知周文斌的心思,他也不想这样做。他能在国家存亡之际,民族危机关头,不计个人生死荣辱,只身投入抗清事业,比那些自命不凡的朝廷命官贪生怕死,贪图富贵举手投降,高义的多。 他敬重王爷,一生高风亮节矢志不渝,他佩服王爷书生持剑挥斥方遒。一心忠于王爷的事业,尽心尽力呕心沥血辅佐,就志在与王爷一同颠覆满清,恢复汉人血统,拯救民族于此危乱不堪之际。 他是高义之士,更是读书人士子们的楷模,在他心里,只有一个主,那就是王爷。可是天不遂人愿,天妒英才啊!没办法,为了自己的报复为了完成王爷的未酬的事业,不得不选择了郑经。 二公子是王爷的亲身之子,陈永华本身就不想也不敢有何之想,只是此时二公子不得不死了,即使郑袭不杀他,郑经也迟早会派人杀他嫁祸给郑袭。 这个黑锅他注定要背负一辈子,郑经与他乃是师徒,他这个师傅且能不知道郑经的心思。 不过是与自己所爱的女子在一起,就引来如此横祸,郑经不想这样熬了,他想快速结束这样的争斗,他想冲击权力的巅峰,他要问鼎权力,打破如今在禁锢在他身上的束缚。郑明就是契机,郑经他再也不用等了,只要千年老二这个时候死在了东都,郑袭就别想洗脱了干净。 外面下起了雨,但是却又三个人无视磅礴的大雨,在雨中煎熬!陈永华,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自己的一片苦恣能否唤起老天对汉人闵怜,是否能让水生火热的汉民族解脱。 四十七章 身后事 思明,延平王府的后院,一间不起眼的小房内。房内光线暗淡,视线昏黑。郑经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雨水侵透穿,全是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郑经,头发、衣裙、袖口都不时的再往下往下滴水,早就麻木了。 “你马上去东都,待上一段时间,要是郑袭没动手。你就找个机会动手。”郑经原本的忧郁在雨水的侵蚀下已经不复存在,脸上升的是一股决然的冷毅。 房屋的一个没有丝毫光线的暗角里,一位看不清脸的男子,低了低头:“诺!”便有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男子的来无影去无踪,郑经早已习惯了,望着空荡荡的房间。郑经不禁自嘲!难道我就不是你的儿子么?父亲,你不喜欢孩儿就算了,你不顾父子之情还要斩杀孩儿,你也别怪孩儿不顾血脉之情,绝情是你教会我的!只有权力才是最真实的,最可靠的,我一定要得到它。 房中的郑经,此刻已经完全的沦为了权力的奴隶,他贪念权力这个美人,为了它什么事都可以做,为了它什么道德底线都可以不要。为了它亲情血脉皆可以义无反顾的抛起。 冰冷的雨水侵渍在郑经原本冷毅的脸盘,一把摸下脸上的雨水,木讷的脸神冰冷,让郑经更为的冷漠。 只要自己一朝成功,就能成王败寇,就能书写历史,就算是那些不光彩的也只会沦为美谈,这种事李世民就曾经干过,而且干的十分的成功,干出了唐帝国的贞观盛世,干出了千古一帝的美谈。 郑经一心的想着李世民,想着那个绝尽古往今来的千古帝王,想着他有朝一日开辟一片属于他郑经的霸业,属于他郑经的盛世。然而他又何曾想过,在李世民之前却有一个一样篡权的同样是千古有名的皇帝,残暴不仁罄竹难书的亡国之君杨广。 ~~~~~~~~~~~~~~~~~~~~~~~~~~~~~~~~~~~~~~~~~~~~~~~~~~~~~~~~~~~~~~~~~~~~ 东都。 卧病在床的郑成功,正接受着儿子郑明的孝顺侍奉,一勺一勺的喂他喝药!郑明耐心的侍候着他。 郑明舀起一匙黑黝黝的汤药,轻轻的放在嘴边吹了吹散去了大部的热量:“父亲儿子喂你进药!” 郑成功喉咙明显哽咽了下,轻轻的“嗯!”了一声,便张开了嘴。床前父慈子孝,为父病重,儿子侍奉床前,这本就是为人子的责任和义务,更是一个儿子对父亲的反哺。可惜了,我郑成功儿子数十人,到头来去唯有这一子带侍床前。 虽然郑成功自知十个儿子,夭折两人,现在长大的也就两三人,其他要么还是小布丁,就是襁褓之中。他这声感叹,更多的是对郑经这个苦苦栽培的长子的失望。 明儿,为父的时日亦不多矣,你虽生性平庸,但是却品性忠孝醇厚,本是个好孩子,要是身在寻常家,定能安乐一生,可惜啊!你是我郑成功的儿子,注定就得经历权力的残酷。为父死后你可怎么办?郑成功此刻心中充满了对这个从死神手中逃回来的二儿子的内疚!明儿,就让为父在为你做最后一件事,在尽最后一次父亲的责任。 郑成功自家人知自家事,他这个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不远,那未酬的反清大业,王府大权,身后自然会有人掌之,现在他不想想了,也不想管了,也管不了,就任其自由吧!不论谁来,只要能保留我汉人这最后的一脉血统就行了。现在我要做一个慈爱的父亲。 “明儿,你连日刚回来,奔波累,你先去下去好好的休息休息,明日再来床前侍药吧?” “父亲,孩儿不累,孩儿要陪着父亲。。。” “明儿听话,为父的身体为父自己清楚,放心为父没那么脆弱,区区小病整不垮我!你先下去,为父还有点公务要和拱枢商议。” 郑明,明白即便是作为郑成功的儿子,即使在如何的孝顺,首先郑成功是延平王,是大明的王爷,招讨大将军。有些事即便是亲子也不能说的。 郑明不放心的看了一眼郑成功,便退了下去。他怕郑成功现在脆弱的身体随时都与可能崩塌。郑明没有真的下去休息,而是到前院去寻大夫,详细了解郑成功的病情,看看自己来自21世纪的医学常识能不能对郑成功起到什么作用。哪怕是能让他多活些时日。 “李大夫,父王的病~~~~~~~” 郑明的话还没说完,就迎来王府头号医师李珂的一阵摇头:“二公子,不是老夫们不尽力,实在是王爷的病情,已经到了病入膏肓之际,就是华佗在世也回天乏术。” “老夫,理解二公子你的心情,可是现在是真的是无计可施了,老夫们已经是山穷水尽了”李大夫,虽然只是一介大夫,但是也心系家国。 不为良相便为良医,这是古往今来多少士子们,在孔孟仁义的熏陶下人生目标和追求,李大夫曾经也是一心家国的读书人。 只是后来,发现那些所谓的清流名仕的朝廷命官们,都是蒙着道德羊皮的一头一头猛兽,整天治国平天下,满口仁义礼德的之乎者也,自己却尸位素餐一边大牵着口袋敛财。不予与那些所谓的清流,所谓的名臣同流合污,便生了对庙堂的厌恶。改孔孟为神农,决定做一个悬壶济世的医者仁士。 内心里,他也希望自己能治好王爷,这不仅是对于他的医术的一个肯定,更多是因为他明白,这个国家这个民族,需要王爷,需要王爷来恢复汉人河山,恢复汉人的道德伦理与文化血统。 “李大夫,难道就真的没什么办法了么?” “没有,能用的办法,老夫们早已想遍试光了,也不见王爷有丝毫的好转。还请公子你见谅,老朽等不才不能挽救王爷。” “李大夫,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身为大夫是治病救人,而不是替人延寿续命的。你且宽心。我今天来不是责问你们的,而是详细的了解父王的病情。还请各位大夫们如实相告,以成全明一片孝心。” ----------------------------- “一切都还安静吧?”待郑明离开后,郑成功对蔡政问道。 “王爷,不太好,现在各方蠢蠢欲动,局势越来越激烈。。” “不管了,也管不了,人走茶凉,我命不久矣这些将领文臣们自然要寻找新的靠山,不奇怪。倒是拱枢你可得早日做好打算!” “王爷,蔡政这条命是王爷的!!” “还是得早作打算,要是我死了,你把我随便埋了,看谁可靠就支持谁吧!” “王爷,蔡政何德何能安能让王爷为我计。” “拱枢,你我主臣二人,就不说这些客气话了!我还有有一件是托付于你,你一定要替我去办!” “王爷,吩咐,拱枢定当万死不辞!” “我走了后,你让张彪带人悄悄的把明儿给送出海,最好下南洋去吧!找一个安定的环境让他们在哪儿生活。留在东都他注定不会有好果子吃的,不管最终谁胜利了,都会把它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可悲!我郑成功,英雄一世,到最后连自己的爱儿子都不能全须全尾的保护好!” 床边的太监和蔡政都明白,王爷这是在交待身后事,没成想到王爷惦记的,既不是选拨继承人,也不是对自己身后局势的交待,而是对自己身后二公子的存活,果真天下父母心,都是一般无二,即使自己已到了生死关头,都还是念叨着自己的孩子,担心他们能不能好好的活着。 “王爷,放心只有拱枢在一定护二公子周全!”蔡政本想向郑成功说出今天对郑明的疑惑,但是想了想又算了。郑明侍候床前的孝心他亲眼所见,毫无做假的表现。 而王爷本就病重,好不容易回来一个二公子侍候床前,能让王爷膝下承欢享受着不多的天伦之乐。自己要是多嘴,以王爷的上位者的身份使然,难免不会对二公子产生怀疑,会深深破坏了父慈子孝,让王爷生出凄凉之感,连着最后的日子都过的不顺心。 二公子,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就让拱枢拭目以待吧!你若是祸国殃民之害,想在火中取栗,拱枢一定待王爷行王道,你要是只为自保,拱枢必定助你一臂之力,不复王爷之托。 一边的太监头王彦,早就红了眼睛,作为太监却自是极为有眼力劲的,王爷着明显是在交待身后事,说明王爷真的快到头了!侍候了十几年的主子,感情早就超越了一般的存在,不曾想到王爷仅是走在自己这个残人的前面。 叔父,等孩儿侍奉王爷安息了,也就下来陪你了。当年那些魑魅魍魉的大臣门,都各个卖主求荣,却只有你这个世人们瞧不起的阉人,陪着皇上共赴黄泉。从那刻,孩儿就自己阉了自己,要继承叔父替你的事业,发誓要为太监正名定要亲手在北京让大明日月龙旗冉冉再升,要让那些婊子般的大臣们看看他们连太监都不如。 可惜天不佑大明啊!如今那些卖国狗贼们活的好好的,王爷这浩然正气的忠义之士却遭此重劫。 王彦决定一会侍候王爷睡了,再去李大夫哪儿,好好问一问,让他们在想想还又没有什么办法!还有什么没想起古典药房之类。 说了这么些话,郑成功也累了,吩咐王彦扶自己躺下歇息,就让蔡政下去看看有没什么事情需要处理。 明儿为父能为你做到的就这么多了,你好自为之吧!郑成功缓慢的闭上了双眼。等待着他的又将是无尽的难受漫长的黑夜,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够看见明天升起的太阳。 第四十八章 走光 “李医生,你的意思是,父王生得的是疟疾?”郑明当即反问道。【零↑九△小↓說△網】 “二公子,却是如此啊!国爷虽然是身上几种病交织作怪,但是最严重的莫过于,疟疾。也最是此病夺命啊?古往今来,多少名医圣手终其一生寻求妙法,也对此症毫无办法!” “如初说来,只要能治好父王疟疾之症,就无性命大碍了?” “不说让国爷恢复以前的生龙活虎、冲锋陷阵,但是至少能让国爷恢复七成,处理朝政力所能及,至于身体的恢复需要长时间的调养了!可惜了,疟疾之症自古便是无治之症!”李大夫不无惋惜的摇头叹道! 雨停了,东都乃至整个东南方的雨都停了,在风的吹播下,太阳拨开乌云让人们重见天日,雨后的天空,抬头一望晴空万里,眼光从屋外射进道房间内,暗淡的房间瞬间变的明亮了起来,浓罩在国姓府多日的阴郁之气,被一扫而光。 刺眼的白色光芒,把整个阴暗的屋中瞬间就照亮了起来,也照亮了郑明内心希望的灯塔,在听到疟疾,郑明心中就燃起了一丝的希望。 八十年代出生的郑明,对于疟疾是在所熟悉不过的了!曾经这个肆虐全中国的疾病,他怎么能不熟悉,前世已经过世的爷爷最后就是患得这个病,虽然当时候医疗已经算是健全,但是由于爷爷年龄太大了,身体衰弱才导致最后疟疾治的都差不多了,可爷爷身体也跨了。 在郑明所生活的时代,有位中国医学家获得了诺贝尔医学奖,而使她获得该奖的贡献,就是对疟疾的治疗,她钻研了一种简单快捷成本低廉可广泛使用的治疗手段,当时中国医学专家获得诺贝尔奖消息一传开,作为同是中国人的郑明,为同胞在医学界取得如此成就而自豪,还好奇特意仔细了解了一番。【零↑九△小↓說△網】 不管有没有用,郑明将他知道有关疟疾的信息,梳理了一番,一一告知了李大夫,也许说不定还真能起到什么作用,总之尽人事听天命吧........ 专业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干,和李大夫一阵商议后,郑明回到了他居住的小院里,福明早已准备了好了水桶,兑好了水,等着公子沐浴,回到王府后一直都在父王床前侍候,还没见过莹懿,今儿郑明准备抽个空去见见。 郑明的房间背靠在郑成功的主院的左方的一个不大院落,几株六月里刚刚盛开绽放的紫牡丹在绿意葱葱的海桐包裹下,让不大的院子幽静雅致顿生几分春天的气息。 “福明,让人给我准备热水,本公子要沐浴更衣。” “奴婢已经吩咐人准备好了一切,热水早已烧好,一直在灶上温着,就等公子回来用。公子先去西屋,奴婢这就去让人把热水和衣物送了过来。” 郑明顺着福明指的方向,来到了西屋。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悬挂在半空的白纱帷幔和一档屏风,屏风下摆放着一个呈椭圆的大木桶。一看定是福明提前就让人布置好了,等着郑明回来,就可以用的。 一会,福明,就带着几个,年轻的太监,提着热腾腾的热水回来了,兑好了水温就吩咐其他的太监下去了。 “公子,奴婢伺候你宽衣。” 古代王孙贵族们洗澡,身边不是都有女的伺候么?都是女婢搓背什么的,怎么到我这儿变了!就成了一太监伺候啊!不行,待,郑明钻入了木桶,美滋滋的泡起了澡,福明退到了帷幔的后边。 哎!没的美婢搓澡,有没得让男人看光的嗜好,即便是一个不正常的男人,那就更不行了,哥可是正常男人不能让人毁了清誉啊!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喽! 连日来的策马狂奔,一路风尘郑明早就疲惫了,进府后情况微妙不得不神经紧绷,强撑着。现在一放松下来,感觉骨头都快散架了,在水桶里舒服的泡澡不一会倦意就升了起来。郑明的上眼皮,渐渐的就趴了下去,搭在了下眼皮上。 迷迷糊糊之间,感觉一双细腻的芊芊玉手,正游走在自己的光背上,隔得自己痒痒的说不出来的舒服!回头朦朦胧胧看见一位精致的女孩,郑明以为自己在做梦,笑嘻嘻的一把抓过少女的手“美女,你真美!” 虽然不知道美女是个什么意思,但是后面的赞美琳儿听得清清楚楚,心里乐的美滋滋乐得不行!至于那什么美女,想必是公子又从哪儿得来的雅称吧!琳儿心里如是的想着。 琳儿的父母死与战乱,就被叔父送到了国姓府上,进入国姓府后因生的美艳,一眼就被主母郑成功之妻董氏看中了,准备留给自己长子郑经当着屋里人。 结果,后来被郑成功知道了,当时郑成功对于长子郑经寄予重望,生怕长子沉湎美色,就把琳儿分给了平庸的二子处,就样原应该是郑经的婢女,结果白白的便宜了郑明。 从伺候郑明的哪一天起,琳儿就知道她的命运了,与眼前这个男人分不开了,把郑明当成了自己的未来的男人,一直尽心尽力的伺候着。却发现二公子居然是一个正人君子,对她的美色丝毫不垂涎,比总是色眯眯的瞧她的大公子好太多,不奢求公子能恋上自己,只要心里有她就行了! 她那里知道那会的郑明一心只求享乐富贵,哪敢与贵为世子的兄长抢女人,即便是父王的命令,也不敢真就明目张胆的把琳儿给收了,将她放在思明的王府里碍兄长的眼。所以在父王复台后,要往东都运输安置王府及所有官员家属的时候,当时的郑明第一时间就将琳儿支到了东都。 “公子,你捏疼琳儿的手了!”虽然心里,对眼前一幕美滋滋的,但是一个花季少女被一个光溜溜的男子神情的捏着手,难免娇羞,脸上顿时就升起了红晕。 “公子,你捏疼琳儿的手了!”琳儿在一次的呼唤,郑明听见有人说话,才从迷糊之间回转,揉了揉双眼眼睛,努力的睁开圆瞪瞪的,一看过去! “啊!~!!~”惊慌下,郑明一下从桶里站了起来! “你是谁?”郑明指着琳儿问道! “啊!!~~!~~”一声女人的惊叫声,琳儿转过了脸到一旁!美女的尖叫声,郑明,才发现他丝毫不挂,而刚刚的春梦下催化下,他蠢蠢欲动的老二,此时更是整个红旗高耸,昂立在胯下。老脸一红,连忙用双手一把去遮盖。 慌乱中,上下其手怎么都不能完全的捂住,哪根坚挺的钢枪与其悬挂物,看了看屏风,上面原本脱得衣服现在不见了。想来应该是福明拿下去了,但换洗的衣服还没送来,可怎么办啊?总不能就让本公子这样光溜溜的对着这个姑娘啊! 这传出去还怎么让人活啊!堂堂延平王国姓爷的二公子居然在府内,公然光溜溜的对一个女子耍流氓!这不成了让人误会我郑明有裸露癖吗?该死的福明跑哪儿去了,怎么就让姑娘给进来了。 琳儿看见,公子在那儿遮遮掩掩又不能一副窘迫的样子,心里想笑,嘴上却只是掩了掩嘴,蒙着眼睛一副我什么都看不见,也没看见的摸样,指了指澡桶。 郑明,苦笑不得,今天居然被一小姑娘给占了便宜,遭人给看了个一干二净不说,还被调戏了。这小妮子,也忒不老实了,不是蒙着眼睛的么?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窘境! 慌忙中被这么一指,点醒的郑明一咕噜的坐到了桶里面,捂住关键部位!“你可以,放下手了,但是你不能靠的太近了。”郑明这才打量起眼前的女子!一双柳叶弯刀眉,点缀在如水的稚嫩的白皙肌肤上,如山黛眉,一对玲珑眼睛好似一汪水波荡漾人心。真是个可爱的人儿啊!郑明,越看越觉的不对,这美人儿好似在哪儿看见过啊? 这不正是自己梦中的美人而么?刚刚~~~~~~!郑明想起他刚才那丢脸的一幕。本来就红的老脸,那羞愧的红还为完全消退,就迎来了第二春,又被刷上了厚厚的一层红彩,整长通红的脸,比那猴子的屁股都还艳上三分。完了,完了!!脸都丢大发了! 诶!不对,这是他的小院,他本来在这而洗澡,怎么出现一个姑娘啊!郑明准备还是问清楚了着!“你是谁啊?你怎么在这儿?” “公子,我是琳儿啊?你不记得我了么?” “琳儿是谁啊?”郑明低声的自言自语的质问着自己,想了想半天也没想起,福明也没给他说过这么一号人啊! 琳儿,没想到自己千盼万盼的公子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但是他却不认识她了,心里难受的打紧,一脸的委屈就要哭了出来。 第四十九章 主动献身 身畔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伤心的哭泣,眼泪一颗一颗的夺眶而出,梨花带雨的脸上如诉如泣的抽搐声,听得郑明心直疼疼的。【零↑九△小↓說△網】 就想要上前安抚一番,可是身下不安分的老二,膈着桶,就是一阵生疼,只得作罢,老实的待在桶里“琳儿,别哭了,在哭眼睛都红,就不好看了哦!你想啊?一个原本漂漂亮亮的琳儿,顶着一个红红的大眼,多难看啊!” 他光溜溜的身边一妙龄美少女正在喋喋的哭泣,这要是让人看见了,误会大发了。虽然郑明心底深处其实一点也不介意和面前的美女,真有点什么。 郑明不说还好,这一说琳儿就哭的更厉害了:“呜呜!!公子都不记得琳儿了,琳儿还要那么漂亮干什么啊?呜呜!!”琳儿抽搐的呱呱大哭,哭声弥漫了整个房间。 听得郑明,心乱如麻,手足无措。确实记不得琳儿的身份,福明也没说过有这么一号美女的存在,郑明不能确定来者意图身份,不敢妄自乱言,要是漏了什么破绽就不好了。 幸儿,郑明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帷幔的外边,连忙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大喝一声:“|福明,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快给我滚进来!!” 原本去给郑明寻了,换洗衣服过来的福明。听见里面琳儿的哭声,依照公子的品性,他不用猜也知道里面正在发生什么,就停住了脚步在外边。琳儿早晚都是公子的人这点毋庸置疑,不过只是迟与早的事。 忽然,听闻一声怒意的暴喝,大惊,是公子让他滚进去,连忙跌跌撞撞的进了里面。屋内并非,所想的那样,莹莹语语的鱼水之欢,公子更没有美人在怀! 看来是遭了鱼池之泱,这琳儿不是一直很牵挂公子,一听说公子回府了,就跑到前院的他这儿打听公子。 这次为了等公子,坐在房门边等上了好几个时辰都睡着了,等他叫醒她后告诉她公子已经回院正在沐浴,就忍不住撒丫子激动的跑了过来。看的出来明显这丫头,对公子也不是没有情谊的,怎么这会就不懂事起来了。 迟早都是公子的人,早点和迟点又有什么区别啊!就公子这么好的主子,在那儿去找啊?成了公子的人,只有享福的。 虽然琳儿让福明遭受了无妄之怒,但是两人都是一起伺候公子的人,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福明决定给琳儿提提醒。 “琳儿姑娘,你这是怎么得啊!咱们做奴婢的就该顺着主子的心意,你迟早都是公子的人,既然公子有意就不该违背了公子,惹得不快,还不快快去服侍公子沐浴。我~~~~~~~” “停,停停!!福明,你说清楚点什么~~~~~”福明的话还没说完,郑明就打断了他。什么迟早都是公子的人,这公子就是说的我。这岂不是说眼前的这个琳儿的姑娘是我的女人。这么一个美人儿,就是我的人了!!郑明脑袋嗡嗡作响!这段话信息量太大了,自己完全没弄懂。 说清楚点,自己都已经说的够清楚,够直白了,相信琳儿姑娘,也一定听懂了得!可是公子琳儿姑娘,不动,你拿奴婢有什么用啊!难道奴婢还能把她剥干净了送到你身上去不成啊! 福明对郑明缺德的命令,深为不满。那可是你的女人,人家不主动,你就主动点嘛!你让我说,我怎么说,这种事本来就不是能挑明了启于齿的话!“公子是~~~~”福明,不情不愿的说道。【零↑九△小↓說△網】 郑明见福明一副欲言又止,居然对他都想要隐隐瞒瞒的,心里顿时就来火了。“快给我说!!”一声毫不掩饰自己怒意。 没办法,公子都冒火了,身为奴婢的就只好在前面冲锋陷阵,为主子劈荆斩刺赴汤蹈火了。福明一张脸,比冯锡范吃了大便都还难堪,努了努嘴生了的吞了一口口水,对着琳儿说道。 “琳儿,姑娘,以前看你也是伶俐的姑娘,怎么今天就犯浑了,你迟早都是公子的人,想必你也是知道得!既然公子今天想要了,你就该衣带渐宽好好的去伺候公子,尽心尽力的把公子伺候舒服了,才是你安生立命之本!还不快去上前去,伺候介个,别让公子等急了,我这就出去避一避!” 说着,福明,就躬身向郑明施礼,准备告辞退了出去。早点离开这里的事事非非,话已经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至于琳儿听不听得进去,就是她自己的事了,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公子那边他都做道这个份上了,要是琳儿还是不从的话,他也就真的没得办法了。 郑明,完全的怀疑,福明这个太监是不是没有阉割干净,脑袋怎么装的竟是些男男女女的事情,难道太监也发春?? 什么,伺候舒服了了!!还那什么别让公子等急了!!福明,你大爷的,本公子就是那么畜生的人嘛!虽然眼前这娇滴滴的美人儿,本公子心里最真实的想法也并不是没有意思,深入浅尝的去品上一品的收归怀中,但是也没有要做到用这个下贱的手段,需要以势压人啊!郑明在心里把福明骂了一个翻篇。 一旁的琳儿,早就羞哒哒的把头埋在了一遍,双颊蛮红一片,福明第一遍话,她自然是听得明白。心中对福明的好心提醒,暗暗感激。 但是事情压根就不是那么会事情啊!想要解释,可是一个女孩家这个时候说话又不大好,有点难以启齿。只好把头转到了一遍埋到,只做未闻! 福明第一遍不够,居然又说起了更直接的第二遍,琳儿终于忍不住了。“福明,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公子可不是那样的坏人!是公子,公子,他把我给忘了!呜呜呜~~~~(>_<)~~~~”说着说着就又是哭了起来。 轰!福明感觉自己脑袋里面一声巨响!!完了!看着公子一张黑的已经不能再黑的脸,明显公子已经盛怒了,还有一旁越哭越是起劲的琳儿。 才想起一件事,公子自从遭遇海难之后早已不是当初的性子了,该死!刚才完全是看到公子生气,而琳儿又在一旁哭啼不止,按着以前公子的尿性一厢情愿的就想到了那儿,自导自演的唱了一出独角戏!丢死人了呀! “琳儿,公子怎么会忘了你?公子刚刚定是跟你闹着玩的,你看你哭个什么!公子好不容易回来了,应该高兴,你这不是给公子添忌讳?还不快些止了泪,快些去伺候公子沐浴。我这再去给公子添点热水!”福明连忙帮郑明对琳儿解释道!自己惹出来的事,自己得圆回去把屁股擦干净啊! 贴身女婢,哇!赚大了,难怪福明那死太监说迟早都是我的人,虽说兔子不啃窝边草,但是不是还有一句,肥水不流外人田么?这古代的贴身女婢,那都是家里给预备用来当屋里人的! 看来这老天虽然坑了俺一把,但是还是晓得对自己补偿,待自己不薄啊!美艳的贴身女婢,想想都够香艳!郑明感觉自己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美女谁不喜欢啊! 琳儿一脸像是接受了福明的辩解,真诚的望着郑明,想从郑明那张脸上得到真切的答案! 郑明岂能不懂福明的意思,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连忙的说道:“琳儿,我刚才逗你玩的了!快别哭了,哭红了眼睛,大美人就不美了,可不好看咯!”郑明从不介意给美女送上一点赞美,更何况这是名义上自己的女人就更不能吝啬,趁机就是一大抱的赞美送上。 琳儿对郑明的话深信不疑。刚刚公子做梦,都还拉着自己的手,称赞自己的漂亮,怎么会忘了自己,刚才一定是公子跟自己开玩笑的。 立马就转哭而笑,刚才的眼泪瞬间就不见了,换上的是一脸的开心,走到桶前为郑明捏起了肩膀! 琳儿在后面为郑明捏肩,郑明光溜溜的坐在桶里很是不习惯!只要琳儿想看,我岂不是什么秘密都没了么?虽然琳儿迟早都是我的人,可是这不是还没到那个时候啊!就让她看了,这亏大了,他都没看她的啊! 郑明本来不想让琳儿在后面为自己捏肩,多心疼啊!一个大美女放在后边为自己捏肩,这是多他#妈的浪费资源啊!要是让后世自己那帮狗友们知道了,不把自己给骂死才怪。让他们找个被窝捂着悄悄嫉妒去吧!羡慕死个个的!没想到,我郑明也有这么土豪的时候!哈哈哈哈!!! 对于琳儿长的那张就让男人欲望喷发的脸,作为正常男人的郑明,心底深处自然油然生出霸占的欲望,尤其是得知琳儿就是府里给他自己的女婢,准备的屋里人,心中的占有欲就更加盛了,不过郑明也只是在心中那么一想,很快的就将这股贪婪的念头,给压了下去,要是在没有在船上遇见莹懿,这会他早就一股脑将琳儿给拖进桶里,先让通胀的老二消了再说。 第五十章 包藏祸心 郑袭刚刚看完,他让人打听来二侄儿在高山族布农人寨子中的事情,尤其是看见被人头领卡卓猛称谓‘未来的延平王’郑袭就觉得十分刺眼,但是心中还在自我安慰,这是并不是二侄儿自愿所为,定是为了安抚布农人....他不相信以前一直碌碌无为,刚刚还对他点头哈腰的二侄儿,会是一条蛰伏的毒蛇。 “什么,你说下面的将领有人,私密讨论,王爷死后应该让二公子即位?”郑袭刚将手中的信纸丢在了一遍,就听见这么一句话,有点不相信的问道! “侯爷,现下军中现在却是不少的中上级将领,都在议论二公子的即位,有人更是挑明态度的支持‘大公子失德,退而求其次,就该二公子即位’,侯爷你可得重视,东都将领本就非铁板一块,支持侯爷本就不是多,多数都是抱着观望的心思,而今半途又杀出二公子来,局势不可料也!” 郑袭耳中听罢,胸中怒火拍案而起,枉费了他一番心思招纳,居然是个包藏祸心的野心家“我就说这厮平白无故的消失一个月,看来我倒是小看了这个侄儿?原本以为他甚无野心,现在看来是这厮明显就是看似忠厚纯良,其实包藏祸心奸诈无比。没准消失这一个月,就是他故意而为的,私下去各地私会驻地将领去了。” “来人呐!给我密切监视二公子的一举一动,不能漏下丝毫。”郑袭越想心中越是气,这都是怎么了,平日里忠厚纯良的二侄子在这会就变得居心叵测之人了;平日里对自己俯首帖耳的将领们,此刻有些也变得各怀鬼胎不听使唤来了。 “侯爷,还得早做打算啊!至此富贵生死之际,突然杀出二公子这个原本毫不戒备、在意的异数,恐防有变,得从长计议。” “早做打算,如何打算,你当什么事,都是一句话的事儿,如今郑明这家伙,势力虽然不显,但是野心已露,可是咱们此刻完全不知对方的招数底细,这东都数万将士,谁知那支与他有染?说不定此刻人家就等着咱们投鼠忌器。贸然撤换军中人物,只会引起各位将领的猜忌、骚动。当务之急是稳住台面,静观其变,既然他郑明想要来插上一脚,那就必须要露出他的实力来,只要等他动起来,一切都好说!”郑袭如此说道。 “侯爷,高见!” “高见个屁,我要是高见,就不会引狼入室,让他回来!致使现在本侯处于如此被动地步!” 这下可好,侯爷平日里都喜欢听这些话的,一顶硕大的高帽子送上去,戴的侯爷笑呵呵的!今日自己是出门没看好时候么?拍马屁居然拍到了传说中的马**上去勒!高帽子给侯爷戴上,才发现,帽子是绿色得。侯爷我真不是故意的给你戴一顶绿颜色的帽子得! 现在如何是好,侯爷没叫退下,退也不是,不回话,好像也不好得!看来只有,放大招了吧!“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侯爷高瞻远瞩略有失误,不算什么的,侯爷雄霸之才定能带领小的们,成就一方天地伟业。” “滚下去,办好你的事,侯爷我定当重重有赏。” 小厮见侯爷嘻怒的叫骂让他下去,一身贱皮的,便喜滋滋的退了下去。 郑明,你可真是我的好侄儿!不愧为我郑家男儿!隐藏的真是深啊!看来我们所有人都是小瞧你了! 十几年的装拙,十几年的自污,可谓是难能可贵!丝毫不漏马脚,数十年如一日不可不畏深不可测啊! 含辛忍辱十数年,不露不显,只为抓住机会,一朝定成败,好谋划啊!十几年来,都不显山不露水的让人都不注意,都忽视你这个隐患,在关键的时候,你跳出来好整以暇的迎头一击,来个异军突起打个措手不及,一站定胜负。不知你身后有谁人指点,能让你从小就遵从如此之策略? 郑袭,越想越觉得来自郑明无形的危险,一个人能十数年在一群老奸巨猾的人尖子中间,隐藏自己的才能与雄心不露丝毫迹象,此得要多大的耐心,多大的决心,多大的自制力,和能力啊?如此之人焉能不成大事? 概不说军中还有不明不白与之暧昧不清的将领不知几何,就这个深不可测的郑明,越来越让人看不懂的二侄儿就让郑袭感到了一种莫名的不安!其背后又有何势力支持?有站着朝中何人? 三军夺其帅!其师便无主,那战斗然就是还战个屁啊!自当自乱阵脚。郑袭越想越觉的自己不该无所作为,未知才是最恐怖的。 杀死郑明,这才是目前最保险的,虽然郑明的崭露头疼的不会只是自己,但是对于郑经来说,郑明毕竟太远了,目前还构不成直接的危险,最多算是一个有威胁源的存在。 可是对于自己来说,就不同了,这是最直接直面的危险,尤其是现在东都诸将飘忽不定,左摇右摆,郑明的存在对自己构成了最致命的的威胁! 卧榻之下睡着一个随时准备趁你掉以轻心的时候,把刀插进你的肚皮,此般境况郑袭安能安然处置,若这样都还能安息而睡,那纯粹便是老寿星吃砒霜活腻了,找死的节奏。 最好的办法,就是掀开床板,一刀干掉他,把他弄死。弄死着爱钻人床板的贼人,再优哉游哉大可放心的与夫人行人伦大礼。不用担心有人看了。 弄死他!郑袭想了想,只有这个才是目前最好的解决之策,虽然郑明与他叔侄关系,亲族血脉,但是在王侯霸业,在权力面前算得什么。 让郑明悄悄的死去,他身后的势力必当瓦解,这样就解除自己的威胁。同时作为一群失主之人,必当自我混乱到时候自己乘虚而入,不怕不让他们不臣服。哈哈哈!!! 郑袭此刻完全是把郑明放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他岂不知在不知不觉中,他中了郑经的计谋。 郑袭原本并不是庸碌之人,这种区区离间小计,他如何不能识别!只是此时的他,早已非以前的他。 现在这风雨之际,争权夺位关键时刻,他和郑经其实都是如履薄冰,都在小心翼翼的前进,想要杀死对方。 一边是悬崖,一边是人间天堂,稍有不慎就会跌入万丈悬崖,万劫不复,而两人都走在这样的独木桥上,如何能不谨慎。 两人俱都是风声鹤唳,多疑并不怪哉!郑经担心二弟郑明的存在,对局势造成自己无法预料的影响。郑袭更担心在自己床下睡着的是一头老虎,一不小心就趁机连自己的老窝一锅端了。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郑经身为当事人,对郑袭的心情自然了解无比,所以便设计了这简单的离间之局,不仅能铲除郑明的不必要的威胁,还能让郑袭陷入永久的被动中去。 同时身为当事人之一的郑袭,难道就会一点察觉都没有么?心甘情愿的就当那个大头二货?这恰恰就是郑经着看似简单的计谋高深之处,不得不说郑经能安稳的坐镇郑成功的后方还是一定的政治手段的,一手阳谋玩的是漂漂亮亮。 就算是郑袭知道,这些事只是自己一手策划的,又如何?以目前的局面,但凡有一点威胁的人都,自己都不会掉以轻心,何况二弟郑明,原本就是一个不可忽视的隐患,只是多年来他平庸,加之自己又是嫡长子的身份,众望所归,一个平庸的次子自是没人在乎,渐渐的让人忽视了他的威胁,差点就连自己都忽略了。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嫡长子‘不贤,德行又亏不为君王所喜’次子即位,这也本该是应有之意,理所应当。他郑袭如何能不疑心? 自己所做,只不过是给郑袭心中,原本就有的疑心,加上催化剂,把他放大在放大,放大到郑袭足够的重视。就算郑袭知道一切都是自己所为又能怎么?二弟已经在他心中落上了印记,引起了他的多疑,疑心一起难道还能消除么? 就算他没痛下杀手,自己也有后招等着他,到时候二弟之死,无论如何也得是他这个做叔父的人残暴所为。 在王爷病重杀死素有善心孝名的二公子,这是要干什么啊?目的昭然若揭,奸佞小人作祟、造反。本世子定当为民除害,为弟报仇,拯救父王! 郑明还在舒舒服服的泡着温水澡,他完全不不知道,危险正在一步一步的毕竟他!双方的争斗,已经以他为序幕,拉开斗争的大门。死亡正在向他摇摇招收。不知道上帝是否会再一次怜悯他,让他平安无事。 第五十一章 刺杀(补昨日) 洗完澡后一身素袍,儒生打扮。郑明带着福明,和三两随从漫步在承天府的街道上,向阙四爷等人的住处去。可惜了,本是良辰美景好时节,本应丝袜美女漫天飞的季节,郑明注定与它无缘了。 在大明朝,良人家的女孩子,本就不会抛头露面的,何况这是刚刚经历了战争不久,不是受荷兰人剥削的原著居民,就是沿海移民、流民和大明的遗民遗臣。 一把十分传统的纸折扇,被富福明递到了郑明的手中。六月的东南气候已经,火辣辣了,正是需要扇扇子的时节。一把接过福明递上的扇子,柔滑的扇柄,入手即使一阵清凉,郑明一看就定非凡品。 打开了扇子,看也没看正面的内容,郑明就迫不及待的摇了起来。年轻俊秀的公子哥,摇着一把纸折扇,悠悠闲闲的漫步在街道上,定是好一副风度翩翩! 果然,正如郑明所料,他的魅力四射,一路赚爆了回头率。看来哥风采依旧啊!迎着各种崇拜者的目光望去,咦!怎么全是各色猥琐大叔,那猥亵的眼光,就活脱脱的像看见脱得精光光的女人一样! 男人看男人,郑明自认为自己还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虽然哥够帅,但是哥还没到,能帅的惊天动地让男人都为哥折腰的地步,哥可不是伪娘,更不是人妖! 猛的一把翻过,扇子的正面,上面赫赫一打,侍女图,还是限制级的,有点小黄!一扇子就劈头敲道福明的脑袋上! 这就是你给本公子,准备的出行居家良器?大爷的让本公子,出丑出大发了,光天化日之下让本公子,摇着一把侍女春宫图的折扇,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市! 郑明再次严重怀疑,眼前的福明,是不是当初没割干净!丫的一个太监,整天脑袋里装满了情情色色! “公子,你不是一直都听喜欢着把扇子的么?”福明委屈的道! “喜欢,你大爷!!”郑明,把扇子丢到了,福明的怀中,甩下了一句话,就抬脚而动先一步走了起来。 丢下了福明一个人在哪儿疑惑!你大爷?你大爷是个什么东西啊?福明决定问问公子,咱们做下人的,必须时刻要知道主子心里所想,听懂主子所说的每一句话!不然怎么伺候得好他们啊! “公子!你大爷是个什么东西啊?”福明,追上了前面的郑明,眨巴眨巴眼,白白的问道! “你大爷才是个东西!”郑明回身就是,一口怒叱!郑明明显感觉,自己两个眉毛都被抖得竖了起来! “那公子,那你大爷,不是个东西,那是什么啊?”福明觉得,自己都懵懂了,‘你大爷’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不是个东西,那是个什么啊?感觉自己现在完全的跟不上公子的步伐了,不行一定的弄懂公子的意思,不然怎么跟着公子混啊!一个连自己主子的心思都弄不懂的,下人还能长久么?还能赢得主子的欢心么? “靠!”郑明,完全无语了!着都是哪儿跟哪儿?这还是自己来古代,听的第一句国骂!居然是这种方式出来的!郑明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福明了! 指不定,这小子,一会又搞出什么,乌龙出来,郑明决定还是闭上自己的嘴巴!啥也不说了!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几百年的代沟是不能那么容易脑补起来的! 打定了注意,不鸟那满脸真诚的福明!郑明悻悻的过去了,身子!一路向前的溜达去了!看看有没什么美女,特别是异域风情那最好不过了! 热闹的街道,有摆着小摊,买起茶水的!在火辣辣的天气,喝上一杯凉茶,那是再也舒服不过了!许多人都,躲在茶棚下,三三五五的端着大碗,大可的喝着街边凉茶! 当然在这儿用大碗喝茶的,都主要是解渴的!都是一些家境平平的人,做苦力的、脚夫得和一些小贩,还有不少明显行伍中人! 同时街道上,也餐馆、米店、洋货,等各色杂货店子!虽然算的上是够热闹了,但是在郑明眼中,还不不够繁华,台湾可是一个好地方,背靠大陆,是东南海海路的必经之道!怎么才能这般的境况!还得要努力的开发,这内有天朝好大陆,外有南洋好地方,怎么得也能打造出一个海上经济圈,到时候自己驾着霸道的战舰,横穿马六甲!郑明如是想着! 可惜,一个公鸭的声音把他从浓重的yy中拉回了现实! “公子,这个靠,又是什么啊?”福明跟了上来。【零↑九△小↓說△網】 郑明此刻,正想在郑明那张天真无邪的脸上,踩上几脚!直接踩得给变形!才能解自己胸中之气! 不过看见,福明那张充满了求知欲望的天真无邪的脸,有不忍心!不知者不怪?这事儿,还真不能怪人家!毕竟福明比自己少了那么几百年不是么?郑明优越感顿生,自己身为现代人就是好啊!骂人都没人听得懂,哈哈哈哈!随便自己骂个痛快! 看着福明这副架势是,今天不弄懂,是誓不罢休的!郑明决定那就,给福明好生的解说解说了!不过着意思嘛!嘿嘿! “福明啊!我刚刚其实是在夸你!这个,靠,其实就是夸人的,说你棒,干的特别的好!”郑明,一阵胡诌! 原来这‘靠’是夸人干的特别的好的意思啊!看来我在公子心中还是有地方的。“侍候公子,是奴婢本分,当不得公子怎样夸的,不过公子既然这样夸都夸了,奴婢总不能让公子收回去吧!嘿嘿,奴婢就勉为其难的~~~~!” “杀人了!!杀人了!!”福明的话,还没说完,前面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哄闹,一个中年男子,急躁的呼叫声从前面传来。 国人,都是爱热闹的,明朝的人也不另外,不一会儿,就汇聚了不一小群的人!郑明,闻声也跟着人群,来近前! 可是眼前,一叠叠围得是水泄不通的人群,哪儿还有一丝的空隙!里面的情况,是一点儿也见不着! 郑明决定故技重施,飞快的从福明,怀里抓过一把铜钱,朝天上一扔,大叫一声“捡钱了!!!”,果然一堆人,都乱哄哄的蹲着地上,捡铜钱了。郑明趁机,就窜到了前面! 地上躺着一个,光着脚丫子一身短打扮的中年汉子!旁边也跪着的是一个年纪相差不多的中年汉子!一看,便都是吃苦力的脚夫! 跪着的中年汉子,抱着哪个躺在地上的挺尸的汉子,一个劲儿的哭啊!哪个撕心裂肺的劲儿,一个大男人就在那儿眼泪横飞! 郑明循声问去:“这位,大哥。可是发什么了什么事?” 中年汉子,闻声,望了望郑明,一看是个公子哥,腰间还吊着王府的腰牌,看来定是王府里面出来的贵人! 一把抱着,郑明的脚裸,说道:“公子,你可得为小的做主啊??” 郑明伸手去扶那汉子:“这位大哥,你且向起来说话!我是王府的二公子,有什么事,你就全须全尾的给我道来,我定当为你做主!” “公子,小是王二的和兄长王大,本是这附近的脚夫!平常靠着,与人搬搬货物行李谋生活。虽然每日辛辛苦苦,但是也最多能让家人果腹。~~”汉子,像是找到了一个主心骨,急急忙忙的向郑明说出一切! “王兄弟,不要急,你慢慢的来说清楚,只要是有人在这东都,为非作歹,明定当替天行道,以正法纪!” “公子小心!!!!!”又是公鸭的嗓音。不远的福明,急忙的大叫,欲要向郑明提醒!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黑影猛地窜到了郑明的面前,一把白棱棱的匕首,在眼光的照耀下,明晃晃的刺眼! 这是刺杀的节奏,郑明明白,这是有人要至自己与死地。可是,明显的反应,已经不得行了,那白晃晃的刀子,就已经在自个的胸口,就差刺破苍穹的那一下了! 死定了!既然是有人有计划的刺杀自己,那定时千百遍的定好了的,活不不成了!!郑明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这么快的死去,原以为上帝把自己丢在了这儿来,是来让自己改变这个时代,自己怎么也得向那些穿越小说里面写的猪脚笼罩一个大大的光环! 不然怎么对的起,上帝着辛辛苦苦的让自己的穿越一朝!可是现在看来,一切都是自己的遐想吧了,自己不过是上帝的一个弃子,只是上帝在打盹的时候,不小心胡乱的达了一个线,而已! 至于,郑明是谁啊?谁知道啊! 第五十二章 生死两可 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有的人活着,他却早已死亡,干枯而又僵硬的躯壳,行将就木的生活这个世界上! 郑明原本以为,他这个‘来自星星的你’的现代人,怎么的也该搞出一番惊天动地来。可是惊天动地都还没来的干成,这就要化作春天的泥巴了!没人会记得自己。要是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郑明打死也不用福明递过来的扇子,多招摇啊! 刀锋划破空气挤压而造成的刀风,郑明明显的感觉已经到了自个的胸口了!只需一闭眼一睁眼,就会听见“嗤嗤!!”刺破肉皮的声音! 就在此时,一个倩影飘了过来!“兵乓!!”,郑明胸前的那把已经挨着外衣的匕首,被挑了开了,飞在了地上! 黑色的鞋子,黑色衣装,黑色的斗篷。女子穿着一身直缀深衣,头顶着一顶黑色纱幔做的斗笠!手持一把君子之器,剑!典型的古代侠客装扮,而且还是一枚女侠客! 黑色的纱布虽然遮住了大部分视线,但是郑明还是能通过透过黑纱模糊的视线,依稀的看出,自己是被一位妙龄女侠所救! 只见,黑衣女侠,站在骄阳之下,剑未出鞘,只是带着剑鞘一挑,就解除了郑明的危险! 男子,见自己一记为果!有人前来助阵,迅速的快退。快退之下,掏出了两枚暗镖,朝郑明发了过来! 谁会料到,刺杀男子居然如此果断和淡定,见识不妙,就立即撤身!撤身的同时还能发出两镖! 速度太快,距离又太近,若是一个练武之人说不定,还能避过去,可是郑明压根就是一个五体不勤,四肢不强的普通人。眨眼不到,飞镖就已经近了郑明之身! 黑衣女侠,想来也是没曾料到,男子的飞镖!立马挥剑,欲要挡开郑明身处的飞镖! “兵乓~~~”即使女侠的速度已经快如脱兔了,但是还是慢了一步。一只飞镖被幸运的弹开了,另一只飞镖则是不幸的钻进了郑明的身体!“额!!!”郑明应声倒地! 男子,见自己的飞镖,打中了郑明,就退的更快了。那上面可是涂了,夺命之毒,只要身中就必定亡命!目的已经到达了。 女侠看向倒在地上的郑明。“公子,公子!!!”旁边的福明,就冲了上来!见,有人料理,女侠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惦动了脚步追了上去。 斗笠上的帷幔,在女侠的闪动中,摇摆,被风势带动。暴露出了里面的内容!一张冷毅的白皙脸旁上,长着一个小巧的尖下巴,眼睛大而灵动,鼻子也充满了秀气,尤其是嫩白皙的皮肤上犹如暖玉丝毫无暇。除了脸上那副毫无表情的冷毅,其它一点也搭配不上那她一身英武的侠女装扮! 美女,绝对的美女,虽然不至于倾国倾城,但也觉得对风华绝代。看了一眼,就让人牢牢的印在了心里,忘不了! 虽然,卓雅已经够漂亮了,但是比起眼前的这位女侠,还得在气势上稍微的逊色上一筹,卓雅的美是暖人心的,而眼前侠女的美是一种赏心悦目,给人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郑明眼睁睁的看着美女离开束手无策,连句话都没说上,哪怕是留个地址也好啊!好回报这救命之恩啊! 看着美女远去的背影,郑明才收回了心思!胸口,生裂的猛痛。可是自己怎么没事啊?捂着胸口得手看了看,没有一滴的鲜血从里面流出来,手上也没感觉到有什么流动的热乎乎粘乎乎的东西啊? 没流血?该死的家伙,扔东西不能轻点啊?不知道砸在胸口很痛么?揉了揉剧痛的都快麻木的胸口,感觉到一块硬物在胸口处,才想起哪儿放的有东西!哈哈哈!看来我郑明命不该绝,被刺杀遇女侠相救,中飞镖都能被胸中搁置的物品所挡下,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来我郑明特定的发达了! 至于郑明以后能发达不发达,不知道。【零↑九△小↓說△網】但是眼下就有一件事让他哭笑不得了!胸中贴身放的那可是莹懿给他的锦盒!! “咦!!公子你没事?”福明,眨巴眨巴的看见,郑明大睁着眼睛,大揣着粗气。 什么没事啊!事情大发了,我的锦盒啊!我心爱的莹懿! “福明。¥快送%%我回府!!”郑明用着微弱、出气不均匀像是有口气都快跟不上似的。说罢,就嘴巴一歪,脚一瞪躺在了地上! “公子!!公子!!公子~~~~~~~~”福明一阵呼喊,无果!“快,快送公子回府去!找李大夫!”福明对着随行而来的侍卫大声的叫着! 虽然街边上不远就有医馆,可是福明还真不放心街边上的医生,反正这儿离府里也就不远。立即回府才是最正确安全的选择,要是该死的刺杀者,还有同党亦或是杀个回马枪怎么办? 在郑明一路的深思熟睡下,郑明被福明带着那几个随行的侍卫,风风火火的急忙的把郑明送回了王府! 郑明遇刺受伤的消息,顿时在王府里炸开了锅!李医生本刚给王爷每日列诊后,刚刚回到医炉还没喘口气,就被福明火急火燎的催促下,赶往郑明居住的小院! “李大夫快些,快些!你在快些,公子可是被人用飞镖击中了胸部,现已昏迷命悬一线!你在快些!”福明,回身急促的催促李公公! “福公公!老夫也心急如焚啊!可老夫都这把老骨头,这速度都算够快的叻!”李大夫喘着粗气的说道! “李大夫,福明这里失礼了!” “咦!!你要干什么!” 福明心里挂记郑明的安稳,见李大夫着慢腾腾的,担心公子能不能撑得住,一把扛起李大夫就跑! 呼啦啦的一阵风刮过!引起的王府里面,过往所用人的注意,这一幕自然也落在了一些有心人的眼中! 福明的,万般焦急!落在了某些人的眼中,就是二公子被刺伤的十分的不轻,已经是生死两可的局面了! “侯爷,二公子被人刺杀,现在危重!那福明可真是个好奴才,你没看见那焦急的德行了,扛起李大夫就跑,也不知道他一个太监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力气。”郑袭亲近的小厮,马四见后,立马就前来向郑袭禀告! “砰!”郑袭将手中的的茶盏摔在了地上,整个东都刚刚才传开谣言,王爷要传位二公子,现在郑明就遇刺杀,才刚刚下令监视二侄儿的一举一动,就遭遇刺杀,郑袭明白了,被算计勒。 “马四,在让些人严密的监视,二公子那边的情况,是生是死我要一个确切的消息!”郑袭对于郑明被刺杀的消息,没一点的意外。 屋子里躺在床上的郑明着难受的煎熬着!装晕可是一个技术活,首先就要耐得住寂寞!一丝不动的躺在那儿,任人摆布! 一个正常人,让他在那一动也不要动,哪怕是轻微得动,不然在人眼皮子地下不就露陷了么!他可能会坚持一小会,但是让他长时间的保持动也不动,这个可难受了! 郑明明显的感觉自己此时身上,每一处都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爬!恨不得立刻坐起来,狠狠的对着皮肤猛抓上几把! 在街上遭遇刺杀,郑明就非常的明白,这是一场有目的,有组织的行动。目标就是他这个赶巧不巧,偏偏在这关键档口回府的二公子! 有人要刺杀自己,而且还行动成功了。那么久如他们所愿了。郑明明显的感觉道危机的来临,他很明白这个危险来自与郑经和郑袭。而今天刺杀自己的人,也就是出自于着两人之一的手笔! 可是就算是自己知道有有什么用?现在局势一片混乱,郑老爷子病重,郑袭和郑经各自为政,除非能拿出最直接的证据。可是即便是拿出证据又能怎么,难道让罪魁祸所伏法? 有那么容易么?难道人家就会束手就擒,轻而易举的等待你的屠刀!狗急了还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当然除非这个时候老爷子能战战兢兢的站在他面前。估计那些阿猫阿狗们的跟随者就会自乱阵脚!不然一切有那么简单么! 好吧,就算罪魁祸首中的,郑经或是郑袭被幸运的干掉了,但是还不是剩下了一个么? 那剩下的哪一个岂不是一家独大!好不容易被左右相互牵制的局面,原有的平衡就会被打破。不管剩下的是郑经还是郑袭也好,他们都将会是登峰造极迎来前所未有的顺利,一家独大的局面理所当然!那个时候人家一面感谢自己帮他们干掉最大敌人,一面又干掉自己! 不能报仇,那就如他们所愿吧!死了,当然郑明不可能就这样放弃他这刚从鬼门关逃回的来的生命!死不能,装死总行吧! 不过装死有点难度,受伤了这个是大家亲眼所见!那就来个昏迷不醒,性命攸关吧!郑明深知目前最好的,最安全的选择就是把自己像一个乌龟修炼忍者神龟,打起龟缩战术,把自己隐藏起来! 只有这种命悬一线,马上就要死翘翘了,才能让要致他与死地的人停止行动,观望,等他是否死亡的消息传出来,在做打算! 虽然这样很狼狈,就跟缩头乌龟一样,但是郑明十分明白眼前处境,不是呈英雄的时候,不得不当这个缩头乌龟!再说了英雄也是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自己这个乌龟就先当着吧!等他们两个在猖狂些时日,等着老子的爹能好起来吓死你们一个个的! 郑明在等,等一个关键的时候,等一个他能好起来的时候!等一个能让那些魑魅魍魉统统都见鬼去吧!的时候。 第五十三章 出兵 公元1662年6月22日。中华农历的甲子年五月初八,南明永历十六年,大清康熙元年!郑经,以延平王世子的身份,在思明(今厦门)号召留守沿海诸岛军民,兵发东都入岛勤王! 原本历史上的这一天,大明最后的拯救者,最后的星火国姓成功暴病亡于大明东都(台湾),撒手人寰离开了人世,让明郑势力这只最后的抗清队伍陷入了混乱的争斗! 虽然没有传来王府病逝的消息,但几天前从东都传出了,王府二公子郑明,被人迫害生死不明!时机已经成熟了,正是起兵的好时机! 老二在东都被迫害,有了起兵的口实!王府里有没传出父王,对于二弟遇刺的一丁点的消息出来,证明老爷子已经自身病情垂危的地步,对于二弟之事也无力可待、无可奈何。加之郑成功半月来,就没接见一个外臣,所有消息全是靠内臣礼官蔡政处理和传达的。郑经对于郑成功命不久矣的情况就更加的深信不疑! 初九,沿海各岛将领汇聚思明郑府。 郑经以“奉命招讨”为由,强力整合挟各位将领与之一同‘入岛勤王’。本来陈永华,并不支持现在就出兵,毕竟王爷还没离世,现在就兴兵即便是借口十足,但总会有碍大义容易落下口实。 同时毕竟王府南征北战十几年,这一干将领谁不臣服,打下半寸江山。沿海各岛将领谁人不敬畏!只要王府还活着,不管是处于对王府的忠心还是害怕,都很难让各位将领能在此刻就保定决心跟着郑经起事,很难将整个沿海势力整合成铁通一块! 陈永华便建议,假造一份王府的密命,以“郑经为沿海经略招讨使”调度沿海精兵入东都勤王!这样以假乱真,站住大义之名便可极快的整合沿海的势力!让各岛上的将领都踏踏实实的乖乖的勤王,至于入岛后发现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那时候还有他们反悔的余地么? 东都离思明是遥海相隔,至于东都的消息,大部分沿海将领根本就无处可获,几乎大部分人对于那面的消息,都是从郑经嘴里出来的! 自然是郑经说白就是白,说黑就是黑,即便是一些消息广的人有所质疑,也只是质疑罢了,至于王府真的又没有所谓的命令,这事本就不好说的,加之公子本就为世子身份,继承王府事业本就名正言顺的,王府让他入岛勤王这事也没什么奇怪的!在大部分都支持的情况下,这些人只好把自己的疑虑咽回肚子里去。不然不管这事是不是真的,要是自己当了呢个出头鸟,说不定现在自个可能就要倒霉了! 至于那些极个别的有心之人,自然是不信的,据理力争。可是结果又如何了,郑经自然是明白这些人跟自己的二叔十分的不清不楚。 本公子奉命勤王,尔等居然心怀叵测阻挡本公子率军勤王,是和居心!一个阻挡勤王,勾结乱贼的罪名下去,就拿了祭旗!此时即使再是有所怀疑的人,都只好把话吞到了肚子里装的严严实实的! 初十郑经,率一干将领,汇通各岛调度的精兵,在金门举行了“祭天”“礼地”“祭江”,隆重的誓师仪式。昭告天地神明,他郑经乃是奉父之命,入岛救父勤王的!希望天定保佑!当然这个仪式更多是在做给那些将领们看的!以示他郑经乃师出有名,的正义之师!同时一封与清廷议和的书信,被人送到了耿继茂处,让它代为转给清君! 十一日,一切准备就绪候风出发! 十二日,天晴有风,但风非东南向,乃是逆风不能行也! 十三日,风向反转,顺风。郑经亲率舰队于料罗湾出发,领兵3万,船只百首!顺风而出。郑经开启了他的王霸之路,正驾着舰队驶向权力的彼岸! 于是乎,轰轰烈烈的明郑势力的掌门人争夺之战,在郑明的到来提前打打响了!有红队郑经向蓝队郑袭发起进攻打响了第一炮! 在日光下波光粼粼的画面,海鸥“哦!哦!”的在口中飞转,快速的掠过!郑经站在三桅炮船的甲板上,望着看不到边际的波涛海面,内心激动的波涛汹涌久久不能平复,在海风吹过带起飘舞的发丝在空中乱舞! 一种血脉上涌,豪情万丈的情怀在胸中。前面就是胜利的彼岸,就是权力,就是自己苦苦煎熬的源泉。父亲孩儿来了!延平王郑经来了!东都我郑经来了! 十四日清晨,郑经率军一行渡海顺风来到了,澎湖!澎湖守军游击参将,洪喧见郑经势大,有三万之重,而自己不过千人儿。又郑经本就是王爷世子,还手持王府入岛密令,便打开营门,举兵相迎!郑经一军兵不血刃下澎湖打开了入东都门户!全军士气高中,军士官兵斗志昂扬。传令全军修整一夜,养精蓄锐,次日早晨发兵出征,进军东都! 郑经发兵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东都承天府!引起了各方的反应! “报,侯爷,大公子举兵三万,已至澎湖,不日就将抵达东都沿海岸!” “郑经小子,居然真敢发兵攻我!”郑袭玩味的说道!大兄依然病重,这丢下的一番势力,必然由郑氏族人继承。不是侄儿郑经,就是自己!可惜,事情往往都不是一帆风顺的! 郑经等不了,郑袭也早等不了了。虽然大兄病重,但是自己还是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做人,如履薄冰不说,还得外防红毛鬼子,内防好侄儿郑经,后面又冒出一个不清不楚的二侄儿!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只要干掉了郑经这个最大的隐患,自己再也不用战战兢兢的过日子了!只要干掉了大侄儿,着郑氏天下就是囊中之物就是自己得了! “来人,传王府令。逆子郑经私通乳母有悖人伦,不思悔改,而今又兴兵作乱,图谋不轨,如此逆子人人共诛之!今赦令本番之弟袭,提调东都各军各营,共诛逆子!”郑经都能私造王府密令,自己有有何不可。郑袭深知此时占据大义之命,收拾人心最重要! 虽然郑成功病重之时让其署理东都岛上军务防务,但是毕竟只是署理军务,关于更深层是政治延续问题,名不正则不顺!于是在王府里他便代替延平王招讨大将军王府成功的名义发了一条军令出去! 身为王府内郑成功的高级幕僚和佐政一号秘书礼官蔡政,并没有他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郑成功敢亲随两万五千将士横渡台湾海峡,赶走荷兰红毛鬼子!留下沿海数倍于己的势力,自然有他的手段,也有他的依掌! 而这个依掌就掌握在蔡政的手上,郑经发兵之际,蔡政就已经收到了消息。只是想王爷的病才刚刚略有好转,就暂时压下了此事没有禀告! 没成想道,郑经行动如此之快,两天不到,就已经到了澎湖列岛,而且居然拿下了澎湖,打开了东都的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