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罗》 正文 第一章 中洲之民 中洲世界太古之民载记,一群天外异族从天而降。 异族以自身绝对的力量划开了中洲世界的各处壁垒,侵占了整个中洲世界。 太古时代鼎盛之期弱寞,进入一个最黑暗的时代。 中洲世界太古之民载记,中洲世界本土之民经历近十万年之久的黑暗时代后,所余幸存人口不足太古期万分之三,不足以亿为单位。 中洲世界已在异族之间的相互征伐下,变的支离破碎。 除了葬魔之渊外,中洲世界九成之处都已被打碎殆尽,其中包含了恒古存留的飞升台,万兽谷底,妖藏界,三千星门,十万星宗都随之中洲世界的碎裂,永坠在星路当中。 中洲世界远古之民载记,历经十万年之久的太古黑暗,那群来自星空之外的异族,终在葬魔之渊内发生了一场史无前例的终极大决战。 此役之后,中洲世界内再无星空外族的踪迹,仅保持完好的葬魔之渊也无幸免,因最后的大决战。 天毁地覆山河崩,化为四大极地。 中洲世界上古之民载入,葬魔之渊被一分为四,所余本土七千九百六十三万余本土居民,苟活在葬魔之渊内,将之改唤位四极大陆。 …… 四极大陆南域之地,大武帝国文清殿上。 大殿之上。 一掌执笔,笔刻长河。 一手握书,道尽万古。 书中刻尽了今与古,罢了,殿上中年男子双手交叉,将泛黄的书籍缓缓合上,搁于龙案。 侧旁摆放着一个圆木锦盒,体积不大,宽口不深,其身散发着微芒。 身口已然打开,其内空荡无一物。 殿下文武群臣,各大城主联决上书,跪伏于文清殿上。 噤若寒蝉,落针可闻。 这是他们的第三次劝谏! 也是作为人臣的最后一次! 殿上中年男子,眉头紧蹙,似像是在犹豫,又像是陷入在两难的取舍之中。 “星空外族…封仙台…”他呥呥自语道。 恢宏雄伟的殿堂之内,由六根擎天巨柱所支撑,那巨石柱上镶刻着栩栩如生的花纹,似鸟似兽般张牙舞爪,像要从画中走来。 殿宇的地面,是有着数丈大小的青石,块块铺就而成。 殿内中央处有一条石道,红色兽毯将其一分为二,分明鲜艳。 石道左右,正跪伏百来位文臣武将,众人伏伏在地已多时,心中明了。 今日,帝国最终的命运? 又会如何? 全身系在一人之上。 大武帝国之主,武帝陈武! “今日众卿之意,不必再言,朕意已决。碎星大典计划如约实行。”武帝神色坚定,冲着殿下众人望去,似有了抉择,也不再犹豫果断道。 “既日起,凡我朝中大小事由,皆交由陈玄全权处理。”顿了一顿,轻声道:“朕也该为三百年后的大典有所准备了。” “都退下吧,玄儿留下。” 殿下群臣老将心思不一,终是无奈,起身告退向着殿宇外离去,那里有着四道偏门。 众臣陆陆续续从文清殿退去。 “无稽之谈,无稽之谈啊。”偏门外,众臣离殿后相聚于此,不时有着老臣摇头长叹一声,拂袖离去。 “三百年后,难道我大武帝国就此要落寞下去了吗?”也有人指着天空大喝一声:“星外世界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的,陛下啊!”声泪俱下,似有无尽苦甘。 “大陆上从未听人,从星路中归回啊,陛下…”声声腑吼,便如鸣钟在偏门石阶上响彻不断。 主殿之外石台,一个只属于王族身份才能通达道路。 一名老者独自坐在主殿石道前,他目中紧闭,不知在此待了多长时间,至群臣进殿时他在,出殿时已然还在。 他身上继非有王族之血,又非有国戚之威。 众臣在偏门前所说话语皆传入他耳,无法令其睁开双眼,仿若那些话对他是没有兴趣的,混乱不止的气息不停在他身上出现,漂浮不定,让人无法琢磨。 时而高涨时让人犹如置身于地狱刀火之间,时而低时又像垃圾般微不足道,便是任何一人站出来,都能轻易将他给打倒在地。 可周围巡逻甲士在经过时,都选择无视绕开那段路,竟无一人敢上前将之驱走,在甲士离去时神色还夹带着余惊,和一丝往慕。 文清殿内,待众臣与侍从都一一离殿退去后。 再宽敞恢宏的大殿,只剩下父子二人的话,也显得冰冷无情。 那被武帝唤作玄儿的少年,观其如今青涩模样该不到十三四岁般,长的已如成年人般高大。 少年陈玄挺直着身板,待在殿前候着,他不知道今日父皇将他留下的意义。 武帝原地观摩少年许久,才冲口问道:“玄儿,你可知今日为父为何将你单独留下。” “回父皇的话,孩儿不知。”少年玄,如实应答。 “是…吗?” 武帝话音还未完全落下,身影却在少年玄的视野里消失不见。 徒然一双大手虚影从天而降,裹着殿宇内的少年,消失在了原地。 …… 中洲南部最高山峰天神峰,据上古时代有过天神下来居住的传闻,故名天神峰。 只是到了如今时代,却无一人真正见识过仙,才慢慢变成了人人口口相传仙的故事流传下来。 长年无人的天神峰顶上,峰高势伟,此刻却多出了俩道渺小的身影来。 “你现在看到的是什么?”武帝背向少年,站在崖边平静开口道。 少年站在山顶,只听得周围呼呼风响不断,却并未吹进他身。 在他面前有一层虚影将他与天神峰上风吹积雪隔离在外。 站在虚影内的少年,也不再害怕了,走向崖前,眺望整片云海。 “孩儿能看到四极大陆的辽阔与沉寂。”少时,他才开口。顿了顿,又补充道:“但不知道父皇想让孩儿看到的是什么?” 武帝转身,刚好与少年四目相望。 “他现在依然是个孩子。”他感慨道。 “大武帝国经历六千个岁月,父皇如今也活了八千于岁。可在八千年前,父皇似你这么大时候却也是这大陆上的一名普普通通的人,做着幻想某一天成为星武者的梦,然今日也能成为如今的帝王。”他话语一转,又道。 “往后在你自己的道路上也会有你的路要走,不要后悔自己所做出的抉择,你可记住了。” “孩儿谨记父皇今日之教诲。”少年玄,认真道。 回想到陈氏一脉的先祖们来自北域大洪国内,和当初的君氏,念氏为北域三大最强氏族。 可如今念氏早在五千年前就以被灭族,君氏虽没灭族之祸如今却也落的沦为北域不入流家族行列之中。 沧海桑田,世事无常! 武帝再看了一眼少年后,向着前方崖边踏去。 脚踩虚空,凌空而上,其眉心处八颗星辰隐现,又好像在那八颗星辰漩涡中,好似看见一团新的气团在形成。 站在下方观看的少年陈玄,不由失声惊语道:“九星武者。” 气团的形成是四极大陆上的所有星武者都最熟悉的过程,从引星入体后到每一个大境界提升都会在额头多出一颗星辰。 一颗星辰漩涡,代表了一星之力。 若能达到九星之力,传闻便可轰开这世界的壁垒。 拥三万寿,封仙力。 自封仙台永坠星路后,四极大陆从此不再有仙出现。 武帝眉心处的第九星辰,最终还是无法完成被形成而出。 他走上前去,深吸一口气,每一步伐踏在虚空,都在空中泛起一丝涟漪。 随即左腿移前挪移半步,抬起右拳,猛然朝着天空一拳砸了过去。 “轰隆!”一声巨响传来。 整个天神峰都为之一颤,落拳之地,仿若玻璃般碎裂,陷进去一分又一分。 云层当中顷刻间产生了条条裂纹状,延伸到天际,并伴随着“吱吱吱”刺耳声响,仿若要从中被破开一样。 武帝暗自摇头,转身再度落回到天神峰地面,那断裂如蛛网般的云层已渐渐消散,修复如初。 天空依旧如常,只从周围残存下的星力,这里曾有过大事发生。 “看来需要完整的九星之力,才能将这四极大陆的壁垒给从中轰破开来。”他呥呥自语道。 这次尝试虽没能让武帝一举轰开四极大陆的壁垒,但却也让他感受过壁垒的强度,三百年后举行的碎星大典上也算信心十足了。 “恭喜父皇达至‘九星之力’成为天下第一人。”少年玄,望着父皇下落的身影,激动的大声喊道。 “星云以显,再需些时日才能完成显化而来,不过也不急在这一时。”武帝感应完自身状况,随即哂道:“玄儿,你可知你刚才之话,错在何处?” 少年疑惑,大为不解道:“还请父皇告知。” “这片四极大陆上的星武者,绝非你目下,所能见到的那么简单。“武帝沉吟了一会,说道。 “六星武者都能活够一千岁,七星武者更能活足三千年,而八星之人更是达到八千载,传闻九星武者命三万,虽不知真假,但星武者的星级越高寿命也将达至越长是真。” “在这四极大陆上,曾达到过万寿之人存在,更是犹如过江之鲫,绵绵不绝。” 少年玄,更是不解道:“可在南域,孩儿已知八星之人已不多,九星之人孩儿更只知父皇一人。”他目中带着神采,向往。 “传闻天神峰上曾有过仙人出现,如今仙人早以消失了数个时代之久。今日父皇要知你的事,仙人是真实存在的。”武帝闻言,不急不慢的说道。 “你我父子二人若身处在中洲世界太古之期,也将成为下界之民眼中的那个神。” “都知晓仙是真实存在的,可却都不敢举步前行,只待大限来临那刻,偷偷碎星而去,尽是些自欺欺人之辈。”武帝说到最后,神色激动。 “是怕或是习惯,那些人早已经忘了生在中洲之民身上的使命。” 中洲之民。 永不惧仙! 武帝神情慢慢归于了平淡,才又开口说道:“三百年后为父碎星大典,不仅要轰开这四极大陆上的壁垒,更是要让中洲之民体内的种子撑破天际。” 今日父子二人在崖边的交谈,已让幼时的陈玄无法理解的事太多。 少年玄,心中依旧不甘急忙再道:“可父皇与他们相比,时日还有很多也不必急于碎星而去。” “丢失了的东西想要再拾起已是不易,更何况父皇一生嗜武如命。到了为父的境界,一但对武道有了畏惧之心,此生怕是不可能再前进一步。” 天神峰上气候长年冰冷刺骨,狂风呼啸,即使武帝用自身星力护住了少年玄幼小的身体,但那股来自岁月的恒古寒意,还是侵入在少年玄的内心深处。 少年玄虽是咬紧牙关使命坚持,但些许神情动作还是躲不开,武帝眼看时候也不早了,大手一挥裹着少年玄,化作一道白虹向着悬崖而去。 不久,文清殿上多出了俩道身影,正是刚从天神峰下来的大武皇帝陈武和他手中的少年陈玄。 放下陈玄,武帝便开口道:“玄儿,你也退下吧,殿外有一人早已等候你多时了,你也该去见过了。” 正文 第二章 黑皮 大武皇帝碎星路后的第三千七百余年。 四极大陆北域之地的一处偏远小村。古兰村位于东圣国与特蓝国之间,两者被一万三千里许的特蓝山脉给隔绝在东西两头,深深相望数千年。 因环境位置特殊,特蓝山脉脚下的那片土壤又长年居于干旱,种子在内难以存活,除了长年居于此,依山打猎的村民之外,很少再有外来者途过。 午时,炎炎夏日,炙热的阳光早早落在了村头。 行人急匆而过,避于舍内。 村口旁有处小木屋,里面正不时有着说书之声传来,伴随着孩童银铃般的嬉笑声不断。 是一群三五岁光屁股的孩童们,围绕在一个须发老人身旁,杵着下巴在板凳上认真的模样。 只见那半白须发说书之人,左手舞起,右手抡过头顶处,定睛上前一喝:“妖兽,看剑。” 每每故事讲到精彩片段时,都会勾出孩童们的阵阵惊奇与嬉皮声。 “呼!”“呼呼!” “……呼!” 阵阵酣甜声,不着时机在木楼内响起,愈来愈重。 “念爷爷,寻哥哥他又快要醒了。” 孩童指着角落处,高声道。 好似都习以为平常,在心中默念三个数。 “一。” “二。” 在那木屋拐角位,背靠木板而躺下的是一名少年。 他胸前起伏,好似在假寐。 流连往返于梦境与现实之中,呼声不断响起。 粗布麻衣下裸露出的寸寸肌肤,粗壮而又黝黑,好似长年奔走于烈阳之下,被阳光毒晒而成的业绩。 “三!”一声,孩童们默念。 他翻动身子,自然清醒。 对着须发老人,起身后道:“念老,你的故事也该换换了。”径直来到木屋前,伸直了腰,呼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 不待那被少年唤做念老的须发老人反应,径直往古兰村外大步离去。 这依然成了他每日的习惯,就连睡眠时间也烙印在了里头。 目送那黑皮少年走出村口,须发老者才又开始了,他那仍未讲完的故事。 在木屋内响起。 “念爷爷,念爷爷,寻哥哥他每天都是要去哪里啊?”故事只一半时,再次被打断! 熊孩子当中个子稍大点的屁孩,忍不住天天心中好奇,扯着老者衣腿,便问道。 老者神色里黯淡了一许,顿了一顿,还是没有回答。 将小屁孩们各自打发回家中,他独自坐回木屋前,忆起十三年前的某一天。 那是他流落到古兰村的经历。 …… 古兰村外。 村外的石道上,一黄杉少年正在坑洼不平的石路上,快速飞奔。 从其奔跑时的速度来看,比古兰村内的猎人也不遑多让几分。 黄衫少年正是从村口木屋内刚走出的念寻,念是跟着老头叫的,名也是老头帮他取的。 记事以来,念寻也曾询问过老头为何给自己取这名字,记忆中的老头总是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回道。 “当初我在古兰村外将你捡到,自然是将你带回古兰村寻找你的亲生父母。”老头所说的话,那时候的念寻也是深信不已的。 直到念寻第十岁生日那年,老头兴许高兴,贪杯多喝了几杯下肚。 从其酒后吐露出的只言片语中,念寻才发现老头身上有着太多秘密,都是自己无法了解的。 他酒后之话里,提及过四极大陆的趣闻异事。 那时候的念寻,从那时起就像是被人打开了一座小金库,里面塞满了所有好奇。 念寻不断的套问下,老头说。 大陆上有着一群人,他们生来就得天独厚。与生具备着能与星海感应的能力,从中领悟出属于他们自身的星力。 将星力化为力量的源泉,被称为‘星武者。’ 而大城里的孩童们,从小就磨练自身体质,只为引星入体时有更大的机会。 这些酒后之语,都成了念寻十岁那年生日的憧憬向往! 不觉已来到特蓝森林山脚下。 阵阵树木花草的清香,扑鼻而来,鸟鸣蝉叫,奏着自然的乐章。 古兰村民,依山而存。 眼前这片特蓝森林,就是古兰村民赖以生存下的宝藏。 十三年前,村里张寡妇家的那口子,为了一块星币,曾陪同过外人一起闯进过森林的最深处。 一行十多人楞是最后没能走出来一个,据村里老人说是被妖兽给吃了。 从此以后古兰村民没人敢深入到森林深处去打猎。 一路快速在林中穿梭,念寻脚步不停歇地,继续向着森林更深处而去。 …… 三年前的某一天下午,也是念寻十岁生日的那一年。 念寻很沮丧的从赵大牛家出来。 他想去上山打猎之事,未能得到大牛父亲的同意。 临门前,赵叔嘴中还依然不停的夸赞着,老念家出了个好小子。 但不同意还是不同意。 每每想到老头酒后所说的故事,念寻就暗下过誓言:“虽自己无法同他们一样成为一名星武者,但依然不会少比他们少磨炼一下。” 打磨自身的方法我也有,最好的锻炼方法当然是像村里猎户那样,每天上山打猎。 这是他想当然以为的。 豪猪是古兰村民最常见的野味之一,不仅肉质多,而且在林中的奔跑速度,也比着山上其它野兽都要慢上许多,成为猎人们首选目标。 和大牛在一起玩耍时,还听提及过他父亲赵大力的往事,曾独自一人同时对付过好几头豪猪。 考虑了许久的某一天下午,念寻一脸认真的检看完自身的装备。 那是一把三寸不到的锈刀,还有半块夹在衣服内层的乳饼。 “既然已经准备妥当,不如就选在今日吧。”念寻心想道:“这是磨练的第一天开始。” 想想还是欠托当,继而考虑道:“今日如果实在不行,全当去山上见识一翻也好。”长舒了一口气,念寻打消了想要退缩下去的念头,带着全身武装就去。 特蓝森林山脚下的一处大树枝干上,一少年踮起脚裸正站在树上奇怪的东张西望。 虽说是大树的枝干,但也比站它枝干上的少年大腿要来的粗壮许多。 自念寻来到特蓝森林已经有段时间了,本想猎物会很快冲出来与他会面。可走了许久,也不曾见有丝毫猎物的踪影,也不知是他的幸运还是不幸。 念寻爬上树头眺望,心许站的高还能看到什么。 在念寻上树不久,草堆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七双绿油油的瞳孔,闪着幽光望着。 绿色瞳孔下是个极具夸张的大鼻孔,鼻孔占据了大半张面孔的位置,及其诡异,阵阵粗气从内喷涌而出。 如果念寻问的不是大牛的话,而是村里的其他大人,一定会告诉他,豪猪喜群居、力气大却生性胆小。 而不仅仅只是它身上肉多,速度慢吧。 双腿不知何时开始有了酸麻感,念寻不停地哆嗦摆动着,感觉自己随时有掉下去的可能。 “呼……”一声粗气自念寻鼻孔发出,小心将身子往下蹲:“打是不可能打的过了,腿若不再听使唤的话,那就真的完了。”他不停的告诫自己。 心里强制地告诉他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的,当感受不到最害怕的一刻,他鼓足力气朝着豪猪反向使命跳去。 落下的那一刻,心里再也无法克制出的紧张感,顺着惯性连爬带滾了一遍,头也不回地向着前方快速奔跑,身后那群豪猪既发出愤怒之色,同时滚动着他们笨拙的身体。 午时的烈阳已经倒映进森林内,树木的影子被拉的修长,只是在这影子当中,多出一些不同身影出来。 “哼哼哼…!” “哼哼!” … 念寻只顾着奔跑,也不知自己亡命奔了多久,周围只闻见风声虫鸣,再也没其它声音传来。 那群豪猪不知何时失了踪影! 这是一个陌生之地,他可能迷路了! 俯身坐在一根断枝上,喘着粗气的念寻,这才发现身上的装备也已经全部丢失。 那小刀是自己在跳下大树时,仍向那群豪猪吸引注意力去了,回去的路上定要将它找回,可惜了衣内那半块乳饼,也不知是否还能被寻回。 正文 第三章 星人类 “这里是哪?”念寻起身弹开掉落身上的枝叶,想起古兰村民口中妖兽故事来,在原地不由打了个莫名寒颤。 一阵哆嗦后。 林中吹来莫名风声将地面的落叶带起,吹打在少年的脸庞上,刮的凌乱的毛发生痛。 “这里不会真是森林深处吧。”想自己被妖兽一口一口吞吃的情景,心中已冰寒一片,越发担心害怕了起来。 “绝不能在向前走了。”强忍住心中恐现的惧意,对着四周望去,那一排排参天古树下,草木芳草及腰,让人迷失在内,根本看不清道路。 “豪猪在后,妖兽肯能在前,遇到豪猪速度够快,还能逃开。可若真有妖兽的话……”不再往下想去,念寻只从村里人口中得知妖兽模样,就已惊悚三分,再下去怕是要唬了魄。 不由往来时方向望了去,心中已有了决定。 “跑。” 来时的路,在念寻脑海已模糊不清,只剩大致的方位。他试着努力让自己忆起这一路上的狂奔,走了多少步,又转了多少个弯。 正当念寻小心翼翼地,在树林间寻找回去的道路时,原本寂静如常的森林当中,突兀地泛起了层层风波。 隆隆声不断,犹如滚滚天雷,响彻这寂静的树林当中。 跟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是不远处的一棵棵参天古树被莫名从中折断塌倒。 那一声声的轰隆之响,似魔鬼前行的步伐,响彻天地。 随着时间推移,地面上传来丝丝震动,念寻隐约间看见一只庞然大物,在向自己这边直冲而来。 “妖兽!”念寻脑海中瞬间短路,只剩这一个词,再无其它。 双腿似无力坚持自己,一屁股坐落到地面,仰头呆望着。 远方树木与树木间的缝隙,出现了一只巨大的肉球从中穿行,速度极快。 …… 在特蓝森林深处的另一角,一名黄袍男子,正在树林间快速穿梭,其速度已快到让人肉眼无法捕捉到的地步。 此人正是土门的崔岩,在数十年前,带着门中长老命令,派往四极大陆北域,寻找一个合适宗门的迁徙之地。 “此次任务之重,事关宗门生死存亡,刻不容缓。”长老临别之语,依稀。 数十年如一日,自不敢怠慢! 在大玄帝国之主的一纸清宗令下,四极大陆整个南域无数星门,在一夜间无故惨招无妄之灾,如今清宗令已过十七个年头,南域早已不适合星门的发展。 长老之令也好,宗门也好,他都无法完成。 回想初接此任务时的意气风发,临走前对门中长老信誓旦旦,如今任务的进度好无进展。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对自己赤裸裸嘲讽。 愣是与星门数十年间,用来维持一定交流之用的通讯令牌都给快忘了使用之法了。 好在数日前,徒经到特蓝国,环绕在其腰间多年,不曾有过动静的星门令牌上,传来门中长老的指令:“新宗,西域余禾国,速回。” “穿过这片森林,总算可以回到星门了。”一想到自己回到星门,黄袍男子脚步更加快了起来,身影在树枝上纵上纵下,往往每次的起纵都将是一大段距离被拉开。 忽的在他目力所能及的方位,一棵棵参天大树相继倒塌,伴随一声声轰隆巨响。 同时空气之中也伴随而来“嘶!嘶!嘶!”般的音震,似有一只庞然大物潜伏在周围。 黄袍男子原地借力向上一纵来到更高处,极目望去,才看清那庞然大物的模样来。 “嘶,嘶,嘶!” 那发出声响的庞然大物现身了。 当这庞然大物现身的刹那,黄袍男子倒吸了口气,那妖兽已经先一步向他行来。 此刻二者距离之近,不过十丈。 妖兽尺寸尽收眼底。 “四星妖兽,青树蛇蟒!” ‘青树蛇蟒’出生期与普通蛇兽一般无二,而它的成长期一到,身上的蛇皮将才会慢慢蜕变,成树皮一样的花纹存在,年龄越大的‘青树蛇蟒’上的花纹越老,若在它一动不动休眠时,不注意看的话,就像森林间倒下的一颗老树般普通。 四极大陆上曾有过传闻记载,一名樵夫曾路径过一座大山时,当他从一棵大树身上跨过,突感全身不对劲,回头望去,那刚刚跨过的大树早已消失原地。 黄袍男子眼前的‘青树蛇蟒’,身躯长足有二三十米,宽半丈有余,其脑袋上上俩颗半灰色灯笼般大的眼珠,正冰冷的注视着身前的猎物。 以眼前这头‘青树蛇蟒’身上的蛇皮来看,这头显然已经过了成长期了。 这是一头成熟期的妖兽,它的星级已达到顶级四星妖兽水平! 但愿‘它’没至巅峰级! 四极大陆上同境界下,妖兽的实力普遍会高于一般人类,不论是体质方面还是星力方面。 人类中的星武者感悟星路中的星力,用来加强自身提高星级。 可妖兽同样可以做到,并且它们在出生时就具有星力的存在,不似人类之中有着绝大部分人无法引星入体。 与人类相比,妖兽更有着天生的优势。 若要细分妖兽与兽的区别,就好似星武者人类与人类的区别,他们已变得不是一类级别的生命体! “嗖”的一声,‘青树蛇蟒’开始行动,拖动着长长尾部,如绳鞭一般向着黄袍男子绞去。 它的眼中不再是冰冷,而如临大敌般。 黄袍男子望向袭来的蛇尾,却没有见丝毫慌乱,向后倒退二步,男子前方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堵半米厚的土墙,蛇尾在高速的移动下,威力更甚。 横少撞击在土墙上,‘砰!’一声,土墙四分五裂。 黄袍男子因一时大意,躲闪不及,被蛇尾击打而飞,抛落在棵大树上,砸出一道人形印记来。 蛇尾之力扫向黄袍男子时,力量在经过那道土墙时,已经遭到一成削减。可即使如此,当黄袍男子站立起时,一片片褐黄色的土块,自男子皮肤中裂开,缓缓脱落在地。 “噗”,“噗”! 男子慢慢站起身后,向前吐出两口鲜血,强忍着把胸口要翻滚而出的血气,再重新压制了回去。 “嘶,嘶嘶~~~!” 那‘青树蛇蟒’收回长尾,直立起身,那数十米长的躯体就像一道无法攻破的坚固城墙,驻立在那里,口中蛇信对着黄袍男子发出,嘶’‘嘶’‘嘶’声。 它沾满上绿油油液体的血盆大口,突然大张。 猛然向着黄袍男子方向再次射去。 一种恐怖感,四散而来! 黄袍男子这次不敢轻敌,右脚一探,身体闪射至另一侧,险险避开那沾满了绿色液体的大口。 在黄袍男子刚刚所待的地面上,一堆好似被严重腐蚀过的绿色残渣,散发着难闻的气体充斥着这片林间,久久无法排开。 眼看‘它’一击落空,‘青树蛇蟒’身形迅速做调整,接连不断地撞向着黄袍男子。一时之间黄袍男子被‘青树蛇蟒’闪电般不停地追击给缠住,如若稍有不慎,将可能受到‘青树蛇蟒’毁灭性般的撞击。 “不好!” 数十回合过后,黄袍男子眉头紧蹙。 “若再被如此缠绕下去,他体内的星力消耗必先于此妖。”数次交手过程中,‘青树蛇蟒’的移动速度也不比施展了星法在脚下的黄袍男子来的慢,想靠速度将它摆脱看样子是行不通,更何况面对的是头理智不化的妖兽。 噗!噗!噗! 一道道破空之声传出,黄袍男子正前方,不知何时环绕着一排排的‘土刺’。 土刺化为利剑般破空射向‘青树蛇蟒’,封锁住了‘青树蛇蟒’可能的所有逃跑路线,直刺向‘它’身体的最薄弱处,那无法被体表鳞甲覆盖的双眼。 眼看‘青树蛇蟒’避无可避,只能硬抗接下激射而到的‘土刺’。 “不好,这妖兽居然护住了自己薄弱之处。”黄袍男子心中已寒,此时‘青树蛇蟒’已用厚实如城墙的身躯将自身给团团圈起来,而这最有希望的一击,在那层层鳞甲保卫之下注定无法成功。 待‘土刺’雨结束,露出留在‘青树蛇蟒’身躯上大大小小不到十公分深的伤口来,相比着它那半丈粗的躯体,也只是刺穿了些皮毛而已。 “呼。” 一声低沉的闷响既从‘它’嘴里发出,那长长的躯体内似有一团东西在鼓动着,向上向下,‘它’抬起了脑袋,张开血盆大嘴,射出一道墨绿色物体。 “轰!” 那道墨绿色物体重重砸向黄袍男子周围,在地面上既发出一声巨响。 以那绿色物体周围地面为中心,很快在墨绿色物体下给快速融解着,并向四周蔓延着,接着一道道绿色气体从地表冒出,直到越来越多。 在绿色气体覆盖中心,黄袍男子心中暗道:“不好,是毒气。”他的周围已被绿色气体给占据,那些绿色气体,无时不刻不再侵入到他的身体内破坏着,拖的时间越长对他的伤害也将越大。 ‘青树蛇蟒’正在远处冰冷的注视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忽的一道暴虐的气息,从绿色气体中心传来。 “嗷~~~” 嘶吼的狼吠响起,黄袍男子身形不定地艰难站在毒气内,此时的他左手之上,正握有一杆星力凝聚而成虚幻长枪,那恐怖的星力气息正在从枪头处,向四面八方外溢散。 “即使曾演练过无数次你的纹路,但真正将你完全凝聚而出的一刻,还是无法控制你体内的能量。”低沉的声音在毒圈内响起。 黄袍男子再次一口浓血喷出,双眼猛然更加有神,向着‘青树蛇蟒’方位狠狠掷去。 带着暴虐气息的枪头在飞行的过程当中,好似要化做一头天地间真正存在的恶狼,不再甘愿以一头虚幻之物存在,向‘青树蛇蟒’脑袋捕食而去。 “五星星法,土狼枪”。 轰! 黄袍男子掷完手中能量枪后,身子再也无能支撑住,重重的倒在毒气之中。 跟着远处再次传来一声巨响,好似大地都在这一声中被震荡…… “轰~~~” 在黄袍男子倒下后,那把好似化为天地间恶狼形态的‘土狼枪’,继续以自身摧枯拉朽之势,穿过‘青树蛇蟒’的头颅。 余势渐渐溃散在这片森林深处! 正文 第四章 别离 特蓝森林深处,念寻如往常般准时的出现在此。 一个人静待在大树底下,把玩着手头上的不知名的星法。 这情景三年内不停在重复上演着,除最早时候从星路中感应星力。 用三年时间的慢慢积累,念寻对星力的理解,也一日比一日深。 只是…… 手内,那是一颗蕴含了星力的能量球。 在他手中,不管念寻用出了多少种方法,都无法将它化为一把利箭出现。 只顾闷头星法的念寻,全然忘乎身旁还有个打坐在此的中年男子。 那人从入定中醒来后,便直接开口向念寻问道:“最近星法的练习,如何了?” 念寻思绪被拉回,手上能量球溃散而去,来到满脸虬髯男子跟前,应道:“还行。” 紧接着伸出双手,在心中默道了一句。 “土箭” 体内秘纹有序的流动,星力的能量在念寻双手中汇聚而来。 渐渐向着他心中所想的‘土箭’去变化。 “嗯?”,男子既发出一声轻咦声,在念寻手中之物完全凝聚时。 那是一柄弯曲着的土箭,又或是像极了一个巴掌大的刀柄,还是带钩的。 回想当初自己与‘青树蛇蟒’打斗至最后一刻,身体早已被毒气侵蚀体内,虽最后时刻星级突破到五星师境界,使出了最后一招五星星法出来。 可在昏迷期间依稀看到有个幼小的身影,跌跌撞撞的向着毒圈跑来。 “这就是你在我这里,跟我学了三年的星法?”男子不由厉声喝道。 随手指向念寻前方的一颗小树上,说道。“去试试看威力如何”。他声音很淡,似乎对此并不在意。 念寻顿时也觉得脸上有着少许难堪来,毕竟三年时间自己还无法将‘土箭’真正的凝聚出过一次。 至于尝试星法的威力,却也是念寻这三年内第一次尝试,心中莫名有点紧张。 在这三年内,他花了太多时间在感悟星力上,导致他体内的星级接连突破,按师傅所说已达到了顶级一星师境界。 握住手中的‘土箭’念寻莫名信心倍增,这是他第一次尝试星法的威力,将用上全身气力去。 ‘嗖!’一声,手中那‘土箭’脱手,既带着呼啸声撞到了树身上,发出一声轻响。 望着地面上飘散而下的落叶,中年男子一旁暗自点头,承认道:“除了对自身力量还无法完美掌控之外,用三年时间将星级达到顶级一星师的境界,此子对星力的理解能力并不算差。” 也不枉费他这三年教导的时间! 当又看到落在地面的‘土箭’,连箭头都没有的土箭,不由叹了叹气,道:“往后的日子定要好好加强你星法上的练习和操控能力,一把土箭你如今尚可用手来施展,十把的话你未必还能仍的出去。” “是,是…”念寻只得低下头承认自己错误,只因他有太多不明白之处。 虽是初次尝试星法的威力,但念寻也知道自己对星力的掌控极差。 更无法做到像师傅那样能用精神之力操控星法到如臂使指般地步。 想起这几日星法上的实验,终还是无法成功,心中苦恼:“师傅,我明明是凝聚‘土箭’来的,怎么到最后凝聚而出的东西通通失败?”这个问题已困惑在念寻心里多时,今日终还是开了口。 胡渣男子闻言一怔,深深地望了一眼念寻的脸,欣然道:“也怪我,这三年时间来,忙于驱逐体内残存下的余毒,无法顾及到你修行上出的问题。” 男子抬头望向天边,正好一朵云层遮挡而过。 “这几日,你有任何的问题都可一一提出来,我会在这几日为你解答。”他声音很是平淡,又带着点伤感。 星力能量从胡渣男子右手位凝聚而来,以极快的速度化成一柄凶狠的利器,握在手中。 “土狼枪吗?” 寻着星力的波动,念寻一旁小声道。 记得当初教自己‘土箭’时,师傅演示过不同星法,其中就包含了今日所见的‘土狼枪’,只是又有点不一样,可那里不同念寻一时也无法说清。 “这并不是五星星法中的‘土狼枪’,只是为师用出‘它’部分纹路凝聚而出,它只拥有‘土狼枪’的部分秘纹,发挥不出真正‘土狼枪’的威力。” 男子右手向天空轻挥,那‘土狼枪’既向着远方掠去,消失不见。 “这种不完整的星法,即使用出了星力凝聚,到头来却也可能无任何威力可言。”男子声音传来,其左手位再次出现星力的波动。 一道恐怖至极的星力气息! 再凝聚而来。 “这是?难道是?这…”瞪大眼睛在看的念寻,仿佛是看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那是一柄三尺长的‘土箭’抓在男子手中,那种恐怖的气息正是从它身上不停释放。 “这还是…一星师的星法吗?”念寻不由问自己。 “这虽是一星星法中的‘土箭’,却是为师用了全力凝聚而出的一把土箭,它依旧有五星星法的威力。”男子开口解释道,随后顿了一顿,又补充道:“只是凝聚‘它’的秘纹层次方面有所欠缺,导致威力上无法跟真正的五星星法媲敌。” 胡渣男子左手的‘土箭’再次被他挥掉,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念寻视野当中。 沿途‘土箭’所穿行而过的那片区域,留下满地的残枝断根,飞舞漫天。 “每个完整的星法都拥有着属于它们各自独一的纹路,如果缺少或是使用错了其中纹路,所使出将不再会是原有的星法。”中年男子看着念寻凝聚的土箭,接着道:“而你刚刚凝聚的‘土箭’纹路在我看来就是错的。” 念寻突然有种眼前一亮,那过去的种种尝试都开始清晰了起来。“原来如此,怪不得他每次凝聚来的‘土箭’,都会出现各种五花八门的东西被凝聚,原来是纹路错了。”找回到了自己失败的原因,人顷刻间也轻松不少。 “过些时日我可能要离开这了,到时你就不要再来了。”中年男子来到念寻跟前,忽然道。 看着眼前的小孩,回想起这三年来的点点滴滴相处生活来,男子心中没来由的出现淡淡不舍。 “师傅,你体内里的余毒已经驱逐干净了吗?”念寻惊喜问道。 这三年时间两人的相处,是念寻除了老头以外,接触到最多的一个人。 当初妖兽死亡之时,本就已经跑远的念寻,是为了带点妖兽的部分躯体回到古兰村。内心告诉他只带出一点点就好,谁知那妖兽死后的尸体,周围地带还漂浮着许多墨绿色气体,一时害怕不敢进入,待周围气体慢慢淡掉了许多才开始选择进入,不想最后还从里面带出了个人来。 至于妖兽如今的尸体,三年内早已被两人给完全消化体内,成为这森林土壤中一部分。 …… 转眼几天时间很快过去,师傅也在三天前的一个下午,离开了特蓝森林,去向念寻有去问过,但师傅并未告知。 念寻除了最开始的几天,每天下午都跟在师傅身边,记各种星法纹路外。也从师傅口中再次了解到了脚下这片四极大陆。 四极大陆上地域广阔以东西南北四域为最。 被大致分为四大域。 古兰村位于北域,临近特蓝国与东圣国之间。除了特蓝国,东圣国这类强国外,大陆上还有着传承了数以万年之久的四大帝国存在。 它们如君王般统治着一域之地! 北域大洪帝国,南域大玄帝国,东域大丰帝国,以及西域大仟帝国。 然而四极大陆上,除了帝国与强国以外,还有着数之不尽的小国在强国与大国间夹缝生存。 大陆上的孩童从小就必须开始打磨他们的肉身,在二十岁那年来临前,他们就可以选择附近的军营处接受星辰的洗涤,一但成功者就能加入到军营之中,成为一名星武者。 独自待在森林深处的念寻,实验着手内一个不知名的星法威力。 土箭造成的威力的十的话,它们中可能强点的能造成一分威力,弱点的可能半分都不到,消耗的星力却是一样的。 这类靠着纹路出错导致凝聚出的星法,大多像师傅而言实用效果并不佳,打消了继续再实验不知名星法威力的想法。 师傅走时虽再次强调过让念寻不要来特蓝深林深处,不过还是在这里练习星法时,才能让念寻心生舒畅。 ‘土箭’ 念寻心中又默道一声。 体内秘纹按着某中特定的纹路开始运转,星力在念寻手中凝聚而来。 慢慢的一根箭头缓缓地出现在虚空中,跟着的是长长的箭身,然后是箭柄最后是把三十公分来长完整的‘土箭’握在手内。 操控着手中的‘土箭’,嗖一声响,那‘土箭’带着破空声,深扎进不远处的一棵大树根上,露出不足十公分的箭身在外。 意念操控之法最高境界虽能让星法达到如臂使指般地步,但所消耗的精神力也是巨大的,随着操控之物变多,精神力的负担也更加大了起来。 以如今念寻顶级一星师的精神力与星级的星力,也无法保持长时间高强度的练习下去。 不得不中途停下,吸收星路中的星力进行缓慢恢复。 跟着又在原地温习了几遍未知星法,直到傍晚时分,星力和精神力都维持在两层才停下。 他从不在森林里过夜,此刻必须先赶回家中。 在回古兰村途中,念寻也顺带着从山脚处打了几头野味带回,这也成了这些年念寻每天的习惯,对念寻来说更像是自己给自己的每天任务。 他始终没有忘记十岁生日那年,暗自发下的誓言。 “不比那些大城中的孩子少锻炼一分!” 也因念寻这几年经常的外出,还能带回些野味的原故,老头这些年日子过的也算滋润起来了。 再也不必,每天都赶上村口木屋说故事了! 只是念寻心中反觉得老头和以往越发的不寻常来,时常能看见一个人时在独自发呆,而且时间越来越长了,最近也很长时间没在木屋那说故事了。 回到古兰村内的念寻,村民们这几年也已经习惯了念家这小子的行为,都见怪不怪了。 在念寻这些年经常出入山林,除了最早时有过村民上门找过念老,时间长了看着念寻也能没事的回来,也就不再去劝。 只是之后古兰村人对念老这个十三年前的外来之人,越发的尊敬了起来。 和往常一样,回家后推门而入的念寻。 本打算将手中的野味交予老头去处理,自己再慢慢恢复下体内为数不多的星力,不想老头今晚刚好没在家中。 简单在后院处理掉了豪猪的内脏,念寻独自坐回到院落,等待着老头回家。 今晚的夜风格外的清冷,独坐在院内的念寻,忆起这三年发生的所有事来,恍如一场梦境。 这场梦境是那么的不真实! 第一次遇见妖兽,自己吓的一屁股坐落在地。 第一次从星路中感应到星力的存在。 第一次将星法凝聚时候的开心。 那一幕幕都在念寻脑海中不断重现! 门外面传来‘吱’,‘吱’声,中断了念寻所有思绪,起身出门看了看,原来是风。 半个时辰过后,老头还未回来。 “一定是被谁在家中给耽搁了。”念寻想道。 过了傍晚,月色渐暗,老头依旧没出现。 “平时也该回来了!”探头在门外,四望无人。 “在等等,没准老头正和村民们在一起喝着高兴呢,喝完也就回来了。”念寻对自己道。 不觉又过去了半个时辰,门依然还是没被推开过。 月色依旧! 风声依然! 念寻心中莫名起了烦躁不安。 老头平时除了和孩子们讲故事以外,从不曾在谁家中有留客过。 更何况最近他都没在木屋出现。 又过去一个时辰。 老头没有出现。 …… 这一夜的念寻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睡过去的,也许觉得当眼再次睁开的时候,会发现原来都只是场恶梦。 一切都还会像和以前一样,自己没有遇到过师傅,没有去过特蓝森林,更没有对四极大陆产生过新奇。 念寻又回到了自己十岁那年,因今日是他的生日,念老高兴,在家中贪杯又喝醉过去。 为何自己会有种似曾相识感? 好像今夜的种种发生,都已存在他脑海中。 他甚至知道,那老者躺在床头后,接下来要说的醉话。 念寻望着这一幕幕再发生。 想起生日那年自己并不会沾酒,也从未喝醉,怎么好像躺在床头的那人… 是我… 大梦突醒! 空荡荡的房屋依在,念寻知道老头已不在。 正文 第五章 迷惘 念寻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离的家门,独自一人徘徊在古兰村,没有方向。 村民们各自为着入冬前的准备而忙碌,谁也没注意街道中念寻不寻常来。 没人来打扰他。 没人与他交谈。 或许有,但念寻已无法感知周围。 在他自己的世界里,五感已被下降至冰点。 听觉模糊! 视觉模糊! 星觉模糊! 如行尸般支撑着他前行。 来到村口,一群孩童们相互胡闹在一起。 念寻在木屋前,停下了脚步。 他的眸中出现过一丝明亮,只存在片刻间。 下意识的抬头呆望着身前木屋,念寻眼眶下满是湿润。 在阳光照耀的木屋内,反射出一群人影在内嬉闹。 念寻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念老的身影,在阳光下格外的明亮,眼中带着丝丝笑意,温暖的双手在孩童们的牵扯之下,顺势坐落在地面,述说着他们自己的故事。 故事里找不到念寻的身影! 原来他并未在念老的故事中出现过! 念寻定眼再望,近前一步,那里什么都不剩下,有的只一道炫彩的光芒在阳光下的灼热下。 孩童们身影不在! 念老的身影消失! 痴痴待在木屋前许久,记忆中那个老人身影,不再出现。 他明明走过了很多曾经熟悉的地方,可发现心中始终有种极大的陌生感,堵压在念寻心头,无法将之排出。 这股压迫,让他内心煎熬,惶恐与不安。 他找不到任何方式。 他很想找个人大声倾诉一遍,告诉他们自己心中所想。 很想,很想。 当他出现在特蓝森林深处,本以为会让自己平静不下的心,得到片刻的舒缓,可结果还是一样。 心若掉了,哪里都是一样。 咣当一声在心中响起,似没有能承载住它的地方。 那份陌生趁着这股空隙,急涌而上,只在他内心深处愈显得强烈。 便似填满了整个心房,让人呼吸落难,需要全部发泄出去。 但他找不到任何宣泄口。 “轰。” “轰。” “轰!” 树林内接连响起数声隆隆声响,持续不断着。 念寻体内星力混乱,周围星力四溢,便似这般地步才能让内心深处,得到片刻舒畅。 这股森林的暴乱,来的突然,持续到念寻体内的星力与精神力通通消耗一空才止。 这时的他面色苍白无力,急喘的呼气声在胸口起伏不断,呆望着周围满目疮痍,心中越发冷凉。 这世间已无他容身之地! 接连的星法下,念寻精神力已经出现了严重萎靡,他双目死白,‘咚!’一声,全在坚持,终是驮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向地面倒去。 精神力的负担,并非全使用星法所致,更有他自身意志的放弃,脆弱到五感也在变弱。 对待周围事物的捕捉能力,也已变得更加不再清晰。 躺在地面的念寻,从未感受到身心上带来的如此疲乏,他缓缓地闭起了双眼。 脸上方才流露出一丝轻松之色。 在他闭眼内,周围气息也跟着渐渐在感应中愈来愈远,直至完全消散! 他感官没有了! 他望不见森林,听不见虫鸣,闻不见芬芳,辨不出事物,感受不到星力。 只身于未知。 听觉丢失! 味觉丢失! 视觉丢失! 触觉丢失! 星觉丢失! 五感在这一刻彻底失去了作用。 天地间好似在这一刻得到缓冲,慢慢由静状趋向于动态。 念寻眸瞳内这才渐渐出现了焦点,那是一个光点,又或是一束光。 在黑暗之外闪烁着炙眼的光芒向着念寻而来,又或者是朝着念寻脚下这片黑暗而来,速度极快,让他无暇周围。 光芒在一路上愈迫近愈璀璨,最终光芒大涨到吞噬了念寻所处的整片黑暗。 念寻还未来得及反应,自身就已被光点连同黑暗一同吞噬在内。 他摇晃着脑袋再次清醒,已身处在一片奇幻之地,这里有着无数光点闪耀着它们自身的光芒,这些光芒纵横交织在了一起,形成了密密麻麻似蛛网般存在,布满整个空间。 念寻不由自主在其中看的入神,周围的光芒都是他无法理解的存在,当他试着向最近处一道光芒走去,那道光芒忽的大亮起来,只感到眼前刺芒一片。 光芒消散,周围光点通通消失不见,而在他眼前的只剩下一颗巨大的物体,‘它’悬在空中,驻立在天地间,浓烈的星力气息正无时不刻的从‘它’身上释放着。 “这 是 什 么…?” 他的意识逐渐被拉回到现实中。 睁开眼后,发现又重新回到了原本的天地,五感中再次传来自然的味道。 虫鸣花香。 落阳余温。 “师傅曾说过,星力都来渊于星路之中,那些光点和巨大物,难道也和星路有关吗?”他无法理解,念寻只能自猜道。 “不可能?难道是因为它们吗?”再一次感受到体内星级的变化发生,他惊坐起来。 心中依旧还无法确定,念寻默念一句。 “土墙”。 这是二星星法,若无拥有二星秘纹,不可能凝聚出。 小腹之处那道灰白螺纹空间内,今日又多出了一道小型气流团,在灰白螺纹空间内盘旋不止,其内有着数百颗新秘纹碎片开始闪耀着光芒。 按着念寻所知道的特定的纹路开始重组排列。 在念寻指引处,淡淡的星力慢慢凝聚着,向着土墙形成。 形成近一半之时,那土墙哄然坍塌在地。 这次凝聚的‘土墙’失败,对于早已承受过无数失败经历的念寻的内心来说,却无法掀起任何波澜。 但他的星级,却是从顶级一星师初级境界,直接达到初入二星师后期境界无疑。 这里面直跨过了顶级一星师三个星级,中期境、后期境、巅峰境。 初入二星师三个星级,初期境、中期境,后期境。 六个小星级! 不明所以的他开始查看起‘土墙’失败的原由。 没过多长时间,他准备再序。 体内那第二气流团那数百秘纹碎片内,有着一百七十四颗散发光芒,伴随第一气流团内一千三百颗秘纹碎片同时运作。 体内秘纹碎片再次按着特定的纹路,被重组起运行。 星力凝聚出现! “轰。”一声,石墙倒塌声再次传来。 继续! “轰!”又一次失败声! 继! “轰!” “失败!” “失败!” …… 一次一次的失败面前,念寻对土墙纹路的掌握度也越发精准。 “轰,轰!”再次的失败声传来。 在第十四次的尝试后,一块半丈许长,三尺来宽的墙面拔地而出。念寻看着眼前的‘土墙’,回忆起师傅教过自己的五种星法的完整纹路。 一星星法‘土箭’ 二星星法‘土墙’ 三星星法‘土盾’ 四星星法‘群乌刺’ 以及五星星法‘土狼枪’ 师傅虽当初只仅让念寻记了这五种星法纹路,但用师傅临走时说的话就是,星法的难度不一,若能使出一式高难度星法,那低难度的星法纹路学习起来并不会太困难。 在一星师体内螺纹空间内,第一星气流团的秘纹碎片极限数值有1967颗秘纹。 而一星星法‘土箭’里就用到了1277颗不同秘纹碎片进行重组排列,‘土箭’在一星星法里的难度已经很高,排在‘天印’里面。 星法学习的难易度,被星师分为五大常规级别! ‘人印’,所使用的最高秘纹数值低于百分之十。 “地印”,所使用的最高秘纹数值低于百分之三十,高于‘人印’数值。 ‘天印’,所使用的最高秘纹数值低于百分之七十,高于‘地印’数值。 “古印”,所使用的最高秘纹数值低于百分之九十,高于‘天印’数值。 以及最完美星法的难度,最强秘纹占比度达到九十以上数值星法,称为‘仙印’。 现在二星星法的‘土墙’念寻已经开始凝聚出来了,以如今对星力的掌控度,念寻已经能做到用最少的星力来尝试星法的练习。 现在的他也可以尝试着熟悉三星星法‘土盾’上的纹路了。 秘纹碎片的短缺让念寻无法将三星星法给完全凝聚出来,但试着将需要的秘纹替代或者省略却可以做到熟悉纹路的作用。 一但需要代替的秘纹碎片过多,那也失去了熟悉纹路的效果来。 二星星法‘土墙’在念寻一星师境界时,也尝试过几次纹路。虽然每次需要二星秘纹碎片时选择跳过或者用其它低星秘纹去代替,导致凝聚出的物品千奇百怪,大多数也都成了残次品般,存在于念寻的脑海里。 它们发挥不了星法的本有威力,鸡肋般存在。 师傅有说过这世上很难找到一片一模一样的树叶来,即使是同一个人凝聚出的同种星法,也会有着细微的不一样。 因为有过熟悉纹路过程,这次的失败并不算多就能凝聚土墙出来,念寻所凝聚的‘土墙’离师傅教过时的‘土墙’除了大小色彩上或许略微还有些许差距以外,却也是二星星法无疑了,属于人印级。 当其从特蓝森林深处下山时,古兰村内村民们也早已入睡休息,今晚或许是念寻这些年回到家中最晚的一次。 念寻推开院中大门,明知道老头已经不在,但依旧停有片刻心许。 做好晚餐后,独自吃着晚餐。念老的离开,对念寻来说既存在意外又不能完全算上意外,当念寻从师傅那里证实了老头酒后所说的大陆,以及念老这几年的越发表现出不寻常开始,心中慢慢开始接受了这个事实,难受的是念老的离去,没能留下任何一点消息。 晚餐过后,念寻开始了今晚的修行。自早上在特蓝森林感受过那些布满空间的光点,念寻星力突破二星师境界,在从星海中恢复星力的时候,速度也比一星师快上了许多。 独坐在家中,五感高度集中起来,感应着周围飘荡着的星力。 在这种日子当中,时间也一天天的过去,念老都没能在古兰村口出现,村民们也已慢慢接受了本属于他们平静的生活,人们似乎也已经忘了,或是不愿提及。 念寻也逐渐回到了自己以前的生活,只是比以往花了更多时间在自己的星力上面。 天刚刚亮的时候就是念寻一天修行的开始,不是感应着星力,就是恢复着星力,到了下午时分念寻又会跑去特蓝森林深处练习着星法纹路。 而晚上吃完晚餐后又继续开始吸收着星力。 这样的修行也导致念寻精神上出现了疲乏,每天晚上都会睡得很沉很沉,天亮又不得不醒来让自己在坚持下去。 体内的星级也在这样一天一天的感应中,产生了细微变化。第二气流团内的秘纹碎片,也再次多出了数十颗新的秘纹碎片出来。 正文 第六章 须发老人 夏至秋来,转眼间数月时间已然过去。 在一天天的感悟下,念寻进步神速,体内星级也再次有所突破。 这次突破,星级由初入二星师后期境达到高级二星师初期境。 这次跨过的一个小星级,远比他想象中来的要快上许多。 按照师傅所说的星级突破,往往越后面越难,人的感悟度不同突破星级的时间也会有差距,可再大的不同,也不可能夸张到如此地步。 短短数月一连突破七个小星级! 如果崔岩在此看到念寻此刻的星力的话,也会大吃一惊的,短短数月时间内念寻体内的星力增长速度已经超过了过去三年积累下的四倍之多。 前提是他并非知道念寻在特蓝森林的际遇,一连突破六个小星级。 如今螺纹空间内新的气流团内的秘纹碎片,经历特蓝森林后暴涨到了二千三百六十一颗,占据整个气流团内近百分四十。 以念寻估摸着,自己体内多半还残留了那次的缘故在。 不然何以让自己的速度提升如此之快,仿佛是有人将他的理解能力,强塞给了念寻似的。 只等念寻来翻阅,过后自然水到渠成。 结束了一大早上的修行时间,不觉时间已过午时,念寻从房内走出朝着庭院而来。 至念老离开之后,念寻为了方便每日饮食与修行,就将每日的饭餐都移在庭院之中进行,反正也是他一个人。 他再也不用跑进跑出了,晚上回来就在庭院中恢复着星力,饿了就在庭院中架起野味来。 如今的庭院内早已堆满了各种木块火屑与稀奇古怪的石头。 它们中有大石,小石正散发着微芒。 虽乱,却并非脏。 在念寻心里。 木块是用来生火的,这些古怪石头却是尝试星法纹路时所遗留下来的,它们能持续的时间全有凝聚时星力的多少决定,而如今院中大多数石子已星力流逝殆尽而消散在庭院中,化为淡淡微光。 念寻大掌伸出,在其指引方位出现淡淡星力波动,片刻间有着一块大石柱出现在庭院中。 这是念寻无用星法之一,虽不具任何可怕威能却也能当个座椅板凳来使使。 又过了一会儿,再次有块石柱拔地而起。 念寻将两个石柱沿对角摆放好,取出二根铁棍固定两头,再取来一层铁网与铁棍想连,低下添满干木屑,擦响火石。 ‘嗖!’一声响! 火光顷刻间燃起,随之木块添进,犹如一条火蛇在起舞。 将昨晚剩余未尽的野味取出,置于铁网上火烧。 金黄色火焰滕滕,随风摆动。而铁网上的肉食,也渐渐的一点点开始收缩了起来,发出噼里啪啦骨肉响声不断,淡淡的肉香散漫在庭院内。 念寻忆起和师傅在特蓝森林中一起吃了数个月’青树蛇蟒’的日子来。 一注香时间过去,环绕生铁中的肉食芬香透人,金黄的色泽闪着光芒,念寻并未急着开动,多次的经验告诉念寻,还可以再等上些时间。 直至铁网当中的肉食已变的红黑黑的,依旧还是错过火候,变的又焦又过。 …… 中洲北部东圣大国,其城池有十七座,人口数以千万计。 其内有四座边城,人口地理环境都与它内城相比显得荒芜落后许多,西边城临近于特蓝山脉,绵绵一万三千多里的山脉横跨在特蓝与东圣之间。 因特蓝山脉隔断了两国原因,西边城与其它三方边城相比,到显得安逸许多,来此流动的人口也较其它边城更加密集。 以东圣这类大国的城池划分,西边城已能划入到旗下二级城池之中,据闻东圣国内常年有着十万东圣军隐藏在暗处。 西边城,三大巨头家族之一,念族族内。 此刻议事大厅中的族人已人满为患,很多后续闻讯赶来的族人,这才发现四处已没了落脚之地,只好站在门外相互议论起来。 族厅两侧各自摆放着四张椅座,也正因为此族人才陆续闻讯而来,念族族厅已经多少年,没出现过八张椅座同时出现了。 能在议事大厅中的坐下的,除了念族族长外也只剩族内的八大长老存在。 此刻空起的座位上已有长老陆续坐了上去,随着八张椅座相继坐满,族人们也开始安静了下来。 虽有所耳闻,今日会有一个认祖仪式出现。 族人们目光不由好奇地瓢向了在议事大厅中心的白发老者身上。 此人头发须白,已是入墓之态,却不知为何现在才来认祖归宗,更令人惊讶的是,据闻此人惊动了已经不管族事多年的,上任族长念阳云。 族中有护卫在数月前就曾提及过此人,说有个人来求见族长。 族中护卫们和往常一样,并没代其通传而选择将他打发离开。 这种事遇到多了,也就慢慢习惯了。 那年不会出现几个这样的人,出现在念族大门前。 往后的日子此人竟不放弃,天天准时来到族门口等候着。 护卫们在族中当职了时日不短,也不愿招惹这等不必要麻烦,只好如实先向自家长辈先行汇报了此事。 此事不知最后如何传到镇守府中,也是如今的念族太上长老念阳云,上任家族族长。 不久后,族中长老就传达了此人是族中早年前失散过的族人身份。 念族在西边城立族早已过了上千年之久,族人们也早已开枝散叶起来,失散而流入在外之事,并非没有发生过。只是以往来此的,多会是些孩童认祖归宗,今日却是一个行将入木之人来认祖,难免让人奇怪,更何况此事牵动了风阳镇守。 念族之人多数天生下来,就能从星路中感应出风星力。 一但打磨肉体之期过,就可引星力入体成为一名星武者。 除了族人天生对风星力的感应程度以外,他们还有着自己一套血脉评估,多年来此事都由族中长辈们在族人六岁之时就会检测出,如若族人血脉之力达到族内天才级别,将会在念族得到远超一般族人的待遇与身份。 念族已经多年不曾出过血脉天才出现了,最近的一次还在二百多年前。 长老席中走出一青衫老者,他踏步来到白发老者身旁,朝着上方的中年族长行礼后,便道:“今日就由老夫来主持这场血脉测试。” “看,是七长老。”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呼。 “怎么会?竟然是长老亲自来测试!” “长老测试,这是族中高等血脉才能享受到的荣誉。”周围族人们心中唏嘘不已,暗道自己今日没来错地方。 七长老向着身旁白发老头,转而说道:“此次你的血脉测试就由老夫代为进行,老夫念童,在族内长老之中排行第七,你也可叫我一声七长老。”他做着自我介绍,并且将一个透明器皿取出。 器皿握在手中,一缕劲风从其食指间划过,带出一丝鲜红顺着青衫老者食指处,跌入在透明器皿之内。 七长老右手托着器皿,冲须发老人说道:“我之血脉虽无法与族内多数族人们相提,却也融入进先祖血脉三成。” 七长老话音一落,原本赶来凑热闹的族人们,心底却如翻起江海般。 八位长老们个个都已活过了数百年之久,就算他们中最年轻的八长老,也已经过了五百余年,他们早先的血脉评估结果,久远到如今不会有多少族人能知晓了,更何况是底下多数的年轻的族人。 “原来七长老血脉天赋是三成。”有人低语道。 “七长老血脉天赋竟不如族内的高等血脉,更别提族内曾经的那些血脉天才。”有人惊讶,将之对比。 “三成先祖血脉天赋又如何,七长老依旧被称为风阳镇千年以来,乃至于整个边城内最有可能踏入到‘武道境’之人,其天赋不仅碾压了同时代一群族人,就连二百年前那位血脉天才都不及。”也有人自嘲,对未来越发坚信了。 “哼,老夫血脉接近先祖四成比他念童更加纯,即使成为‘五星武者’时也在他念童之前,凭什么他能先我一步突破到‘六星武者’成为门中长老。”更有人不服。 青七长老并未注意到族人因其口中话语发生的变化,又或是他根本不会去在意。直来到白发老者跟前,继续道。 “只要你我两种血脉发生不排斥,就可证明你的族人身份。而两者所能融合的部分也决定着你血脉的尊贵,也意味着你能在这个家族的地位。”七长老向着须发老人问道:“如果准备好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白发老者明白这会是自己来到念族后的最后一道试探了,前面所有都可能是假的,但血脉它无法去作假。 正文 第七章 念忘 一滴鲜血自须发老人指尖处滴入,流入在器皿内。 器皿内的血珠终将揭开帷幕,是否排斥决定了它血脉归属! 须发老人顺势擦拭了嘴皮下的血渍,平静的看着器皿内的景象。 二滴鲜血佛一触碰,既发出一声轻响! ‘啵’一声,从器皿内传来,这是它们已经触碰到了的时候。 剩下的,能否相融多少,代表着它血脉程度。 “它们要开始相融了。”周围有人发现,低声向着身旁人说道。 “你们猜他血脉将会是何级别的。”有人好奇,问道。 “我看他八层会是下等血脉。”身旁一人,犹豫了会才开口。 “我还是挺看好他的,这次血脉极有可能达到我族中等血脉也不一定。”有人笑道,眼中带着玩味。 “我也看好中等血脉。”身后那人跟着道,神色中不带任何犹豫。 众人底下闲来无事,在血脉融合期窃窃私语起来,更有甚者三五团伙,相互聚在一起,私下开始吆喝着白发老者血脉的赔率了。 不时,有族人缩缩身子上前打听。 “你这边是怎么押的?赔率又是多少?”几人互相围成一团,一族人近前拨来人堆,伸头来问。 神情甚是猥琐! “押注下等血脉的赔率10赔1。” “中等血脉1赔1。” “上等血脉1赔5。” “天才血脉1赔10。” “你看需要押那个,数额多少?”那人笑着回答,将赔率一一告知。 “什么嘛?你这高等血脉的赔率才这么点,走了走了。”那人听到1赔5时,已然面色索然,失了兴趣。 正说间,议事大厅外的族人当中,传来一阵细骂之声。 一个瘦猴般的少年正急匆地向前挤去,导致他身前的族人个个踉跄,无法站稳脚跟,将不善的目光丢向少年。 让人相信他们,如非此刻是族内议事期,早就让那瘦猴子好看了。 少年挤到前方,刚好看清白发老者与七长老两人的血脉还在融合期内,不由长长的舒一口气,心道:“还好,赶的急。” “念明,你这是在干嘛呢?”身旁族人发现是少年,轻声喝道。 “叔叔们,莫要生气,我只是好奇才进来看的。”少年先是歉意,而后感慨着:“此人能引的众长老齐汇集,想来今日的血脉结果定会出现让人意想不到的结果。” “糟了,竟然把此事给忘了。不行,我还得过去押过注才是。”身旁一人大手一拍脑门,暗自后悔,悄然离去。 不带走一片云彩!来到刚押注之地,开口道:“我要改注!” “落注无悔,四极规矩不可破。”那人摇头,婉拒! “……” “那个,我押上等血脉十块下品星石,你们这边还可以下吗?”族人上前打听,小声询问道。 “当然可以。” “我五块。” “我三块。” “中等血脉一块下品星石,快点。” “等等,先让我记下。”那人忙不记下,写在随身带的兽皮上。 “念十七押注在……” 念明眼珠子随意乱转,知道差不多了不能在等了,不然会押注的那些族人们都已经押完了就没戏了。 选了个位,在人群小声吆喝了起来:“看一看瞧一瞧,亲情大优惠。” “天才血脉1赔百。” “上等血脉1赔五十。” “中等血脉1赔一。” “下等血脉十赔一。” “返祖血脉一赔千。” “童叟无欺,长老担保,走过不要错过。”引的众人侧目。 他数日前早已得知今日之事,此次族中长老们齐汇聚,只是关于此人的血脉身份的确认而已并无其它目的,对于此时的赔率,他最担心的还是此人血脉天赋达到中等血脉上。 至于在上面的血脉,在族中能达到的都在极少数,更何况今日只是位流落在外的族人测试,他丝毫不见担心。 果然,很快就吸引来了一人。 “五十颗下品星石,在天才血脉。”那人上来就将袋子递给念阳,直接道。 念明接过星袋低头查看,没错是五颗中品星石,便掏出一支笔念道:“名字。” 正说间,那人身边又围来几道身影。 “吆,这不是我族赌王念中飞吗,怎么我说今日盛世怎会不见你的人,原来是跑到这群小辈们这来赌了。”领头的那人言语尽带讥讽之色,随行而来二人同时哈哈笑道。 “哈哈哈…”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把这月的星石都输干净了,控制不了自己的手了吧,就这几块星石要放我们那,可是连最低的注都不够下的。” “哼,念天还有你们几个给老子等几天,等老子赢下这次的,就去找你们算账。”念中飞忙向念阳报上名字,生怕自己被耽误,错过了时间。 念中飞心道:“今日好不容易凑足了五颗中品星石出来,本也没想到能有多少收获,就当过过瘾好了,谁叫这几日整天闲着都快给憋出病来了。” “不想今日遇到的赌注赔率竟会如此之大,前面那个摊位已经将天才血脉赔率生到三十倍了,本想那会是全场最高的,这才没走几步就出来个一赔千的,当发现是念阳之后却也释然,要么说小孩子始终是小孩,这种赔率可不是那种小孩子能玩的转的。” 根据念中飞多年的赌场经验,理智分析得出的结论,下等血脉与中等血脉可能性是最大的,次上等血脉其它就不用去做考虑了。 “就凭你刚递过去的那五块中品星石,赢了又能如何?”来人再次冷嘲道。 当他真正从念阳这边了解到赔率时,也不免发出一道惊呼,引的周围族人侧目望来:“什么?你,难道全押在了天才血脉上?”作为此类个中好手,他不得不怀疑念中非这次的选择? 念中非反嘲道:“天才血脉?你当我和你一样傻吗?我族最近的一次血脉天才出现,还是二百年前的念海渊吧。” “童叟无欺,长老担保,走过不要错过。” “时间有限,过时不补,早买早享受。” 随着族人注意力被眼前几人给吸引过来,念明口中也不含糊再次吆喝起一道新的口号出来。 周围族人这次上前,打探到念阳这边的赔率后,都大感后悔自己太过冲动了,不该押的那么早的。 即使如此,依然还有着部分族人选择再次入坑。 最早他们的选择都押在下等血脉与中等血脉之间,而两者的得赔率也一直没出过什么问题。直到后面不知为何,越来越多的人又突然改变风向,改押中等血脉与上等血脉去了,而且押的人还不少,最过分的还是竟还有数名族人将星石押在了天才血脉身上,导致高等血脉赔率普遍不得不下降,而高峰期的低等血脉赔率却也没见过它高涨。 念阳这边赔率虽在低等血脉上与其他人无多少差别,但其高等血脉赔率上却与他人不同,赔率不降反增甚至增幅的幅度之大令人炸舌,若非众人看在他是大长老如今剩下的唯一血亲身份上,怕是无人敢押。 “我押一颗下品星石,中等血脉。” “我五颗,上等血脉吧。” “上等血脉,100。” “上等血脉,五十。” …… “中等血脉,十颗。” “天才血脉,一颗上品星石。” “上等血脉…” 此时议事大厅血珠的变化,也开始越来越大。 七长老离的最近,血珠又在他手上,目睹下了血珠相融的所有过程。 “竟然是这样?”七长老低语一声。 随着时间的推移,代表七长老的那颗血珠与白发老者的血珠发出触碰后,以微弱不可察觉的速度在逐渐缩小体积,若非七长老时刻注意着器皿内变化,也很难用侦查力发现这细微之处。 血脉融合虽是族人用以确认家族子弟身份之用,但两者血脉之间的融合度效果,确可评估念族人血脉天赋上的强弱之分。 强者释高态,弱者唯低态。 当同种血脉相遇,强者血脉会将弱者血脉吸引进自身融合,在此过程中弱者血脉会不停的发生着变化,最明显的就是体积被慢慢压缩,直至融合成一颗血珠,两者融合时所表现的契合度,代表着两者血脉之间的强弱之分。 七长老的血脉天赋与先祖血脉里的契合度是三成,换言之是能融合进先祖血脉里的部分是十分之三,在中等血脉里也属于较弱的一群人。 若能融合到五成以上,就是族内上等血脉。 达到七成先祖血脉契合度的,也只有族内天才血脉族人才达到过这要求。 至于九成血脉,除了风阳镇守念阳云外,念族至今还从未有人出现过。 血珠终是在七长老手中融合完毕,再也发生不了任何变化,众人忙将目光探去。 只剩一滴血珠静静的待在透明器皿内一动不动,那血珠内有着一颗小小的红痕印,若非族人以星力探之究竟,那微小的变化很难被人肉眼识别,它占据了血珠体内不到四成的地方。 “不…不可能?竟然是七长老血脉反被融合了。”众人失声道,忙将目力运至他们极致。 显然出乎族人们意料之外,如果说能融合掉七长老血脉,只会让人惊叹之余感到些许讶异,但那不到四成的可怕契合度就… 让人无语! 要知道七长老血脉至多也只能与先祖血脉达成三成契合度。 也幸好超过了三成,不然族人们都误以为眼低下的那滴血珠就是他们供奉多年的先祖血脉。 先祖血脉无血脉天才不出现! 白发老者的血脉即使不是,以大殿内的表现,足以称的上是族内又一血脉天才,甚者于是能接近先祖血脉之力九成的返祖一脉。 “呼!” 只听得四周族人呼声不断,族内大厅内静若可闻,念族早已千年之久不曾出现的返祖血脉,又将再临了吗? 那些原本私底下曾立过赌约的族人们,内心更是懊悔的很。 已将白发老者的血脉估高了数等,依旧无法在血脉天才与反祖脉间做下抉择,即使反族脉倍率惊人。 这一刻族人们的大脑出现短暂的片刻失神,议事大厅内也变得安静了许多,似等待着的是可能更大的爆发。 “七长老。”一道浑厚声,在族厅响起。 打断了众人的思绪! “族长。”七长老抬首,对着上方拱手应道。 那中年族长示意七长老近前,观看完血珠后,才开口道:“来人,去将供奉在祖祀内的先祖血脉请出。” 族人领命而去,直走向祖祀门前,看见那供桌上香花蜡烛,正面一排排金子牌位,上写着众多念族先人之灵位。族人走进之后,忙朝上叩头跪拜后,点燃香火,奉上纸马。 礼罢,将其中一牌位取下,从内掏出一个手掌大小木盒子带回议事大厅。 中年族长接过木盒后,从内取出一滴鲜红色的血珠,便道:“七长老,将念忘的血珠逼出。” 七长老得令,只看七长老凝望着手心处的合二为一的血珠,以极快的速度将一根手指向着血珠挑刺而去,空中飞舞出一道血光,落地。 器皿内的血珠内的一道血痕已消失不见! 众人看着七长老轻松将白发老者血珠内的血痕取出,惊叹道:“这难道是长老们的实力吗?多么惊人的感知能力,就连血液都能丝毫不差将其斩离开来。” 七长老从族长手内接过先祖血脉的血珠,将属于白发老者的血珠与族长手内的血珠再次放到器皿之内,众人再次都安静了起来。 这次再也没有族人以此为约为乐,只有数百个紧张忐忑跳动的心。 有人忧愁,有人喜! 血脉天才族人在念族至今已有二百年未曾在族内出现过了,今日之后,念族至少能打破二百年之不遇的血脉天才。 良久时间! 众人在原地静静的等待着血珠内的变化。 族内大殿之外,闻讯赶来的族人也越聚越多,他们无一不内心激动万分。 长老席中既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道:“哎…!’’ “怎么?”众人疑惑! 族人们此刻本就敏感跳动的神经,立刻察觉出那声叹息的来源。 “难道…?”族人向七长老望去,想要得到心中答案,更有激动的族人等不及要知道,用出了自己尚未能熟练掌握的感知能力,目力施展至极致。 只是注定他们的感知能力上还未及此地步,无法侦查出器皿内的情况。 “七长老为何发出一声叹息?”其他长老们虽心中已然也有了数,不觉还是有人脱口而道:“难道真的是…返祖血脉出现了吗?” 七长老不做答,将手中器皿递给族长。 族长将目光深深地锁定在器皿内,皱起了眉目。 众人极目望去,这才发现其中怪异。器皿之内有着两滴血珠紧紧挨着,既不排斥却又无法相融,它们彼此不停的向着对方试探而去。 “这怎么可能?就算两个血脉天赋极为接近甚至是达至相同之人,也不可能出现完全不相融的情况啊。”族人心中不解,这既不排斥又不相融的情况。 “血脉相融本就是同种血脉之间的浓度差异变化导致,只是超越了浓度界限的血脉才能被称为返祖血脉,它们本就自成一脉,又何需与他人相融。”长老中有人解释道,言语无尽的惋惜。 众人不理。 “可惜,可惜啊!如若早些年回到族内…或许我族千年时间内又可添上一名‘武道境’族人出来。”另一名长老也看出个中原由,开口道。 “竟然真是……!”其余长老们面色也是说不出来的难看,仿若吃了脏东西在嘴般。 ‘武道境’这是星武者一生的追求与渴望,而‘返祖脉’却是念之一族最渴求的血脉天赋,他代表了一脉之主的身份和地位。 如今在念族也只有风阳镇守一人达到而已,也是族内千年前的唯一的返祖血脉。 而能达到念族返祖血脉的族人,在念族能记载到的史书中有过五位先祖,他们个个都已踏入过‘武道境’,其中更有一位先祖,在寿元将尽之时突破八星武者境界,在其晚年仅只身一人之力就毁掉过一个王国,被那国幸存之人称为当时的‘地难级’,置于灾害令中。 ‘ 风阳镇守念阳云以自身七星武者身份,让念族在边城地带成为三大巨头家族,时间长达千年之久,即使放眼到整个东圣国内也能让念族排进到其百族一列。 如若家族能在多走出一名踏入过‘武道境’族人,不仅能让念族地位在东圣国内得到快速提升,更能保念族在边城继续延续上千年之久的繁华之景。 ‘武道境’至少已能活够三千余载! 白发老者至始至终一言不发的看着事情的经过,他确信自己身上流淌着的血液不会错,至于长老们口中提及到的返祖血脉,于他并没有任何的作用,但只要能加快证明了其念族之人身份,也不无不可。 他的时日已不在多了,有些事他还没有做到。 “既然众长老们都已确认了念忘的家族身份,即刻起念忘就正式为我念族之人,接受我念族内的祖训二十七条例,同时也开始接受到我族应有的族人身份待遇。”中年族长沉吟一会,才说道。 “不知族长发配的是哪一类族人身份待遇?”一名长老站了出来问道。 族长面色神情不定,才续道:“正常族人身份即可。” “什么?竟让一名返祖血脉族人接受正常族人的待遇?”族人们感到诧异的同时,也有点为他打抱不平,无关乎到自身。 但要让一名返祖脉族人接受的却是下等血脉族人待遇,此例一开,难保以后不会牵扯到自身利益。 “虽是返族脉,可惜错过了星武者引星入体的最佳时间,要知道星力入体的最好时间是在二十岁之前,一但错过,人体内的机能成熟后将无法做到与星力的完美契合,轻者体内被破坏受伤,重者性命之危难保。” “而念忘体内的机能与生机也已到了无法补救地步,即使他星力天赋上也能异于常人的感悟,因生机的殆尽依然无法让他在有限的岁月当中,突破生命的桎梏达到让人重唤生机的‘武道境’。”三长老不得不站出来,再次解释道。 “是啊,虽是返族血脉却也成了家族内最无用的血脉,那血脉天赋再强又能如何,无法发挥作用的话对家族也不再是有意义,更不应该让这类族人,占用到我族内大量的资源。”族人很快释然,心中已默然了族长今日的决定。 “你先退下吧,随后族内管事的会找你做安排。”族长看着下方骚动的族人,不由开口劝退道:“全都散了吧,众长老留下。” “是。” 正文 第八章 月圆夜 风阳镇,镇守念阳云府邸内! 一名雍容贵妇正用双手轻捏在老者双肩上,她玉手圆润,十指纤纤,一提一捏下动作却乎有些生分,不自然,脸色表情僵硬,嘴中细声说着她身边的事来。 老者闭目躺靠在椅座上,呼吸平稳,似在享受着两人难得相处下来的时间。 “如此说来,文儿他今年不知不觉也快到六岁之龄了。”老者闻言睁开双目,先是感叹一番贵妇的生活,随后才悠悠续道:“找个时间,也将他带回到族内吧。” 言下之意,自不必多说。 身后贵妇人闻言,神色一愣,动作一迟,脸上很快转换成出了一种喜悦的神情。 老者目光向着门外移去。 这时,阵阵急促般而来的脚步声从门外响起:“禀告太上长老,家族议事大厅那边有最新消息传来。”一名甲士身披盔甲,双手抱拳,单膝跪伏在门外。 “何事如此急匆,难道是我判断有误?他并非我之一族?”老者不疑有他,对着门外那名族中甲士接连问道。 “祖父,是出什么事了吗?”身后美妇不解的看着老者,一旁小声询问。 “呃,小姐也在啊!”那甲士抬其头来,正欲禀报,闻声才发现老者身后所站美妇来,续然道:“念忘血脉身份已然通过长老们的验证,只是他那血脉……”门外甲士犹豫片刻,才缓缓续道:“只是长老们认定了他的血脉天赋为返祖一脉。” “什么?”那妇人一双玉手悬空,已然从老者肩上滑落而不知,呢呥自语着:“返…祖…血脉?”一霎那间,好似心底间某一处深深记忆,被人给掀开当场。 那时她最不愿想起的一段记忆,也是她无法面对的过去! 繁星点点,皓月当空,今夜是个月圆夜。 念府内院中的某一间书房。 一名老者压低着的声音在书房内响起:“辰儿,现在不是你犹豫的时候,快些动手吧。”声音中有着些急许躁与不安。 皎洁的月光从顺着云端而下,照亮在念府内院中,将书房外那道赶来的女童身影拉的修长。她呆在原地,好似双膝被人束缚住,无法动弹。 “这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不能再回头,否则的后果,你是明白的。”那老者声音又再次响起,而后渐渐归于平静。 “茹儿,我会照看好我们女儿的。”房内中年男子手臂一紧,将怀中昏睡而去的女子抱的更加结实,埋头在她胸前压抑着声线道:“原谅我。”一柄漆黑色匕首,在男子手心中出现,划去一道光芒。 ‘噗!’一声,女子红唇鼓动,红光不在,面色渐白,一口口鲜血不停从嘴中吐出。 “茹儿!!”中年男子俯身,面色煞白,心中滴泪道。 “噗噗……噗!”女子鲜血直流,一旁早已等候这时的老者,取出准备好的透明器皿,用自身星力作为引导,在女子全身血液流尽之时。 老者从腰间掏出另一柄匕首,走向房内另一昏睡女子身旁。 书房内除中年男子低低的告罪之声,陷入一段长时间的平静。 沉静之后,一道低压着的兴奋声,激动着身子走动:“没想到,真的可以实现,让我族血脉天赋得以上升的方法。”那老者看着手内相融后的血珠。 老者身旁是一个昏睡过去的妇人,她的气脉渐渐平稳下来,在换血之后苍白的俏脸也开始得以恢复正常。 “一个下等血脉族人,变为中等血脉,牺牲掉一个上等血脉族人,你这样做真的值得吗?”中年男子抱着怀中冰凉的娇妻身体,一旁冰冷道。 “阳辰你此刻的心情为父理解,可这毕竟乃我族大事,你作为下一任族长继承者,该有此等觉悟才是。”老者凌然的声音再次响起:“何况我们的目的,至始至终都不在这些普通血脉族人的血脉身上,如果能让返祖一脉得到继承,就算是拿老夫的血脉继承,也在所不惜!” …… “娟儿,娟儿?”老者感应身后妇人片刻出神,轻喝一声道:“怎么了?” 妇人急忙回过神来,呼吸急促,快速掩饰掉涌现而来的情绪,急忙解释着:“祖父,娟儿至今从未遇到过返祖血脉族人,一时出了神,还望祖父勿怪。” 老者哑然笑道:“别说是你,今日之事祖父也不曾想到过,这种事竟然会出现在那人身上。” 妇人接着道:“祖父,娟儿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族内的高等血脉吧。” “小姐自幼早早便离开了族内,也难怪不清楚‘返祖血脉’对于族内的意义。”下方族中甲士闻言,心想道。 老者蓦然间,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妇人并未察觉出身旁老者的神色的变化,续然问道:“不过刚才听祖父的意思,好似此人却并非我族中人似的?不知为何?” 老者心中念道某件事上,也并未听清身后美妇的话,起身向着门外快速走来:“娟儿,你先留在祖父这,祖父想起今日还有事未去处理,回头你我祖孙二人再续谈。” 说完不待妇人做出回应,冲门外那名甲士道:“你留在此处,回答小姐的疑问。” “是。”族人应声道。 ****** 宽敞的念族议事大厅,在族人都陆续离开之后,只余下众多长老们和族长留在此处继续商榷着。 中年族长独坐上席,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经过,向众长老们一一交代完后。 “事情的经过诸位长老现也已都知晓,那你们也该说下,接下来我等该如何去对待此人?”族长开口道。 长老们得知事情经过后,不由心中惊叹道:“想不到太上长老竟然将此事给隐瞒至今,若不是此人刚好的出现,怕是我等皆不可能知晓当年念族的过去!”惊叹之余,又有着惊悚。 此事一但传来,将是念族灭亡之期! “族长,先不管此人身份如何,既然已知晓了我念族早年的隐秘,就绝不可再留他于世。”一名长坐在席位,冰冷道。 “今日若不除掉此人,一但我族隐秘传开,我族皆不可能在玄国兵力下幸免于难。”身旁长老同时应道。 “我同意二长老的话,既然无法保证他能守的住我族辛秘,不如将他尽早除之,以绝后患。”另一名长老开口道。 “对。” “不错。” “五长老言之有理。” “应尽早除之!” 眼前多数长老们意见已经达成统一,中年族长脸色露出难看之色:“不。” 众长老们疑惑的望向族长。 此人若留,何以为族? “不管他现在是何身份,又知晓了我族多少隐秘,我们暂时都不能,也无法去动他!”族长沉声道。 “不能动?为何不让动?”五长老露出不解之色,顶撞道。 “在没搞清楚他的那一脉具体情况前,谁都不可鲁莽行事!”族长脸色阴沉。 “那一脉本该消亡,竟然有族人还存活于世,已经是让人意外,可一返祖血脉的族人,到如今都不曾有过半点星力,想来那一脉的族人早以凋零才是。”一名长老上前,缓缓说道。 “不错,很可能此人已经是那一脉最后的族人也不一定。”六长老大声看着众人道。 众长老点头:“不错。” “就算如此,我也绝不会去冒这个险,除非有了确切的情报,再去除掉他不迟!”中年族长的眸瞳内,闪出一抹阴冷之色。 正文 第九章 释怀 一天的修行,今日的念寻很早完成,随着古兰村冬季的将至,天色微凉,阳光早早落在山头,将半山腰边染的彤红,似画中一样。 这段日子念寻已经很少在山脚处遇到村民了,而山上的肉食也比往常,更少的在森林之中活跃。 虽在入冬之前,古兰村民都已经备好了用的食材,可在以打猎为生的古兰村内,食物也总是远远不够整个冬季的,他们没隔几天就必须要上山一次。 走在古兰村的石子道路上,天色渐暗,念寻手中提着一头猎物,同时背上载着一头猎物归来。 因这些年的不断锻炼下来,念寻的气力也同龄之人大上了许多,到如今更是可以随便背个数十斤重的猎物,在山林间稳步如飞。 此刻在二头猎物重重压力之下,却也有些力不从心,头上汗珠滴落。 从数百步间休憩一次到每数步间休息一次。 好在脚下这条山路,自己早已走过无数遍,驾轻就熟。 …… 古兰村中,赵大牛的家中。 “赵叔,这是今日打回来到的柏犬。我放在这了,待会你给大家拿去分下。”念寻汗流浃背终从山下赶来,来到大牛家后忙将背上的肉食重重卸下,摔放在了地面,说道。 看向后院,赵叔今日好像不在家。 大牛本在屋内玩耍,一听念寻进门声,闻声就放下手中之物,忙跟了出来瞅瞅,一双细手在猎物肚皮上捅了捅又拍了拍,才说道:“念寻,今日这些,少说也有七八十斤了吧。”他一副认真模样打量着柏犬。 二人同时摆放好柏犬,都坐回在桌前,念寻是累的一动不想动,而大牛却是在一旁兴奋的样子,不停追问着今日上山的种种来。 此之听故事的孩童还要积极三分。 大牛的这些问题,就像是念寻每日的汇报工作,一到大牛家必定会被追问。 念寻都一一对答如流,满足了他的渴望与猎奇,至于说到与猎物打斗时的场景,什么拳拳到肉感,纯属于瞎编胡闹。 自己平时都在极远处,偷射出一道‘土箭’,十箭九死之下也难有需要肉搏的机会出现,自然是没有拳拳到肉出现。 只有星力稍有没控制好的时候,才会出现这一击之下,猎物能做到只伤不死,念寻才会动手试试,那时的猎物已不如‘狗’壮实多少。 赵婶从内屋端出茶水,扭动着桶腰,从屋内走出,招呼道:“念寻,你赵叔他有事出去了,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待会啊,在留家里一起吃个饭再走。”说完步入后院准备着,寻思着都快到饭点了,家里那口子也该回来了。 知道赵婶准备饭菜去了,可念寻今日却无意在赵叔家吃饭,只想稍做休息就赶回家中,因为今日是个对他来说的特殊日子。 “念寻,和你说个事,等过完这个冬,我就能和你一样,去上山打猎了。”桌前,大牛终是没忍住话,哈哈笑道。 自念寻第一次打猎回来,大牛就非常向往,为此多次与赵叔商量过,可赵叔对待这个问题上,表现的从来都是不退让,不妥协,不办事。 念寻对此也最清楚不过,自己因为什么才能在山上活下来。 三年前的他,可是差点丢过小命的,自然很理解当初赵叔的决定。 “如今却不是很理解,赵叔为何突然改变了往日的主意。想来不会是大牛天天烦着赵叔,赵叔无奈下先行应付着大牛的吧。”念寻心中连想道,也不好明说,怕浇灭了大牛的希望,只好装傻充愣了起来。 继续与大牛聊着村里上的趣事来。 好在没一会儿,赵叔就从门外出现。 进门就看到念寻,知道是这小子今日又是从山上带了东西回来了。 几人围在桌前,赵叔指着一头柏犬吩咐道:“大牛,选一个大的给你张婶那家先送去,我刚从外回来,她家怕是已快熬不住了。” “赵叔,还是我去吧。”念寻说道。 此刻的他也已休息好了,正好也要回家。 赵叔挥手道:“没事,该让这小子也锻炼锻炼,如果连这点累都受不了,如何能成为村中猎手。” 说道猎手,念寻也刚好有话想找赵叔确认! 不再坚持。 大牛闻言,兴奋的走过去。 一把将地面上稍显大的柏犬,一把抱住,扛在肩头,向着门外夺步走去。 到了门前,还不忘回头对念寻道:“念寻,等我回来咱们继续。” 看见走远的大牛,念寻忍不住对着赵叔问道:“赵叔,我记得你可一直不赞成的,今日为何又…?” 赵叔长叹一声,说道:“大牛这孩子虽然年纪还小,力气却没少长,将来的话也一定能成为出色的猎手。”话音一转,再道:“念寻,你可知道,在三年前,在你第一次上山时,我也有去找过念老阻止此事。” 当有人再提及念老时,本以为可以忘记的心,又再次被心中情绪点燃,目中渐渐模糊了起来。 “他当时给了我一句话。”赵叔道。 “什么?”念寻脱口道。 “如果我有能力的话一定会。”赵叔回忆,续道:“大牛就像那时候的你,与其最后让他一个人偷偷上山,不如让他跟在我身后,至少我还能做到保护他。” 赵叔的话,让念寻迷惘往复的日子,突然间被一缕阳光照进。 温暖住了他整个心坎。 “他知道的,他说的我都会去做。” “而我也知,我说的,他同样会做。” “最终大家都没有准备开这个口。”念寻心中,哏叹道。 又过了一会,时辰不早了。 大牛还没有从张婶家回来,念寻向赵叔郑重道了声谢,回到家中。 在念寻走后不久,大牛这小子也从张婶家,吃饱喝足了才慢悠悠走入家中,显然已经忘了自己走时,还说过的话。 看着大牛的身影,赵叔心中泛起一道身影:“我的能力,就是让他能平平安安的长大成人,念老头你的呢?又是什么?”。 回到家中的念寻,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感悟星力,因为今日对于念寻来说,是个重要日子。 念寻从记事起,就不识自己的亲生父母,更不会有自己的生辰。从小也只能羡慕地看着村内其他人在自己父母双亲的陪伴下,一起度过那一天。 直到念老开口:“我在古兰村外遇到你的那天,就是你的出生。抱起你的那一刻,是你的时辰。”往后的日子,念寻在古兰村才有了自己真正意义上的生辰。 而今天,是念寻出生的第十四个年头。 和以往的不同的是,这个生日是一他个人去过。 …… 而此时边城内的一座酒楼包间里内,一中年壮汉带着两个小孩,围着桌前大口吃着晚餐,桌上摆放的菜肴虽不是很多,可全都是风阳镇内的名贵佳肴,任意一道菜都能抵上,城中普通居民半月所需的星币。 酒楼外的牌匾上,注有五颗星辰图样。 “二叔,你说我们都从家族中出来三天了,到底还要等到何时才能出发?”五星酒楼包间内的一名十七八岁模样的少年,抓着一块刚撕咬开的兽肉,在桌前漫不经心的道。 那少年对面座的,是一位懵懂稚嫩般的青涩少女,细长雪白的小长腿,单腿搁在长木板凳上,将头埋的很低,一头琉璃色秀发自然披落下来,嘴里不时还传出几句闷话来:“嗯,这道菜还行,这道也不错,这道比昨天那一家,口味上就差了那么一丁点。” 直到听见少年的话,才抬头恶狠狠盯着少年,说道:“四哥,你看样子好像很急的吗?” 被少女喊做四哥的少年,嘴中嚼咬着一块腿肉,支支吾吾的声音传来:“柳妹,要不都因为你…我们早就到了,也就不会…嗯嗯嗯。” “哼~又没人要你跟来的!”少女扬起头头歪向一边,小嘴嘟囔道。 一副是你自找的和我可没半点关系。 少年不以为意将手中的食物,往嘴里头继续送,一边说道:“你以为是我想来的啊,要不是父亲逼着的话…” “哼!父亲父亲,我就知道。平时就不让我出门,整天待在家族里,这次好不容易让二叔答应了带我出来一趟,还派出你这个狗腿子来监视着。”少女一脸不高兴,打断他说。 “剑晨,你妹妹从家族出来一趟不容易,这次就随她性子,多玩几天也无妨。”一旁中年壮汉,忍不住帮着少女开腔道。 “二叔,父亲知道你平时就惯着这丫头不少,这次知道你要带她出来,忙让我一路跟着,就怕她给您惹出些什么事来。”那少年嘿嘿道。 “不然,要我回去的话,让父亲知道我不做事,可不好向他交待了。”少年心中暗自嘀咕了一句。 “四哥,这几天我们都在一起的,事情真要耽搁了,父亲问起来,你也有一半的责任。”少女青涩的脸颊越发通红,气呼呼地说着:“我们不过在路上多绕了点路,多花了点时间,还能耽误二叔的事不成。”她向中年壮汉看去:“二叔,你说是吧。” “二叔,你看这丫头,这还是一点路吗?照这丫头的方式走下去,你我指不定那天还得回到这里。”少年指着少女道。 想起昨天在青阳街时,遇见了自家堂哥时的情景历历在目,好在当时街道人多,自己躲的也够快,真怕照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能在街道口遇见父亲。 三人酒足饭饱后,中年男子从怀中掏摸了几下,是一张破旧的老式地图给捣了出来,平放在了饭桌上, 众人向着地图望去,上面密密麻麻用妖血刻画着许多大陆的山川土壤。 中年男子指着地图上标注着的一块大型山脉周围,对着两人道:“这是我们此行的目的范围,这里距离我们并不算太远,大概需要出城二日的行程,你们二人明日都看下自己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做好随时出发前的准备。” 少年没有问题,想着这种日子总算是可以早点结束了,不然照这样一路吃下去,那怕是二叔,星币怕是也不能扛住吧。 这三日的一连耽误下来,感觉自己身体都已经被绣到了,也不知道家族里的那些人,此刻是否还在不停的进步。 “星武者,再有不到三年时间我也可以引星入体了,到时候一定要让他们看看,血脉根本就无法决定自己的未来。”少年心中想起。 “剑晨……你!”正当少年出神之迹,少女乌溜溜的眼珠,瞪的快要凸出来似的凝视着少年,一字一句道。 “二叔说过这次出来,足足有一月的时间,这才三天就让你给搅了。你真是父亲派出来的…” “柳妹,父亲大人的性格你也知道,我要是什么都不做的话,回去让他知道的话也不好,不是吗?”少年回过神后,差点把家里的那家伙给忘了,大哥二哥三哥那边都还好说,有父亲压着,也无需惧怕他们。可想到家中的另一个魔王存在,她若知晓定能先揍自己一顿再说,不由摊开双手无奈道。 “哼”提起家中父亲,少女落落的心情,方有所好转回来。 “好了,柳妹。”少年不由打趣着:“等二叔早点完成这次任务,不一样还有更多的时间让你游玩吗。” “嗯!” 少女一愣,随后想到什么后,才转换笑脸,试着道:“二叔,要不我们明天就出发吧。” 正文 第十章 星法 一连又是数天时间过去,念寻的生活开始变得不再是无色的,‘它’再次出现了色彩。 在每天的早中晚不断坚持下,念寻对自身星力的理解越发精深,对星法纹路的调配重组也越发的顺畅起来。 如今螺纹空间内的二团气流,在其中盘旋不止,体内近五千的秘纹碎片散落四周。 只是如今的第二阵气流团的秘纹碎片增长度,大幅度被降低,好似由暴涨回归到正常状态。 与念寻当初所想不差,体内所蕴含的际遇,在自身突破高级二星师境时,已经全部消耗殆尽。 至突破以后,他体内的新秘纹碎片也只比当初多出寥寥数颗,可想星级的突破有多缓慢。 现如今第二气流团的秘纹碎片严重不足,导致他凝聚出的二星星法威能被限,大多无法超越到‘地印’级。 “石激” 念寻心似有所感,伸出一根食指向着前方指去。 体内气流团内的秘纹碎片散着微芒,发生移动,按着某种特殊的纹路开始重组运行。 ‘石激’的星力能量在其食指间跳动异常,十分活跃。 这并非是那些阴性质的星法,一但秘纹错乱可能对施术之人,造成不了多大影响。 此星法的秘纹碎片阳性质居多,属杀伐之术。若星法纹路稍有差错,星法错乱导致星力浪费是小,极大可能将星法体内的能量全部倾斜而出,反噬施术者自身。 这是念寻这些日子以来,以第二气流团内的数百来个秘纹碎片与第一气流团内上千秘纹碎片,进行的尝试后偶然间得出的,唯一次成功过的‘人印’二星星法。 在此之前,他已经尝试过无数次‘石激’失败后的威能。虽说是低配版的,星力含量极少数,但也吃不消一连几十次的能量轰炸。 狂暴不安的星力能量,在念寻手指间,随着纹路的运行慢慢归于平静,渐渐向着一颗圆形态转化。 一颗带着淡淡星力的“能量小球”缓缓地在念寻右手中指处被凝聚而来。 虽是二星星法,念寻如今也能很好掌控星力的多少,此刻只用了少许星力在凝聚‘石激’上。 “嗖!”一声,能量小球犹如一道疾风穿行而过。 飞行中的‘小球’便如擦枪走火的弹丸,猛然重重射进前方不远处的灌木丛当中。 稀疏的灌木丛,在风中不停传来唦唦声响。在‘能量小球’砸进的那一刻,一道野兽般凄惨的哀嚎声在内传向周围。 这已经是这数天时间内,在特蓝森林深处,遇到的第几波野兽了。 念寻翻开草堆,里面正趴着是一头二尺许长,通体黄白,钩弯锋利,锯牙咧嘴,形似一头老鼠,壮如一头苍狼。此时的它腹中早已经被‘石激’击穿,留下一道弹丸大小的伤口,鲜红的血液正不停的在伤口位流出。 它双目狰狞状,嘴皮略微向上翻皱起,似乎知道已命不久矣,对着念寻发出了最后一道猛烈的怒吼,威风漆漆。 “鼠狼吗?想不到竟连这种野兽也开始进入到森林深处了!”念寻看着它威风过后倒下的躯体,不由陷入一阵沉吟。 鼠狼是以其迅捷的四碲,凶狠的利齿,在山林里见长,其生性却不似它样貌般凶狠,性如胆小似鼠般。从不愿去轻易涉陷,往往每当它出现之时,也预示着它的目标,基本都难以逃脱狼口。 以鼠狼的谨慎,竟然也出现到了这里,结合这几日在特蓝森林深处的不寻常来,这已经是念寻遇到的第三波野兽了。 “是野兽们的兽觉吗?还是它们真的已经发现这森林主人的消失!”念寻不知。 青树蛇蟒的消失已经过了三年之久,这山森林中的野兽终于也开始要按耐不住,开始试探了。 “好,今天就决定是你了。”望地上已经咽了气的鼠狼,念寻不再去多想,将它背在身上,以结束自己今天在特蓝森林中的修行。 …… 古兰村外的坑洼不平的石子路上,有着三匹骏马在沿路奔驰而来。 “停。”为首马背上的一名中年男子,他率先勒住座下马匹,出声喊道。 紧随在身后的是一名清秀般的少年,也开始勒住了马匹,靠上前去不解的问道:“二叔,是有什么事吗?” 中年男子俯身,用手指向极远处的一座座淡淡虚影的山峰道:“你看,那座山头。” 少年和不远处慢腾腾赶到的一名少女闻言后,不由一起向着中年男子所指方向望去。 少年既发出一声感慨之色,说道:“难道那就是隔断在东圣与特蓝之间的山脉吗?” “我让你们看的是那下面的山头,你们看哪去了?”中年男子再次指向那个位置,哑然道。 在那些巍峨挺立的绵绵山峰背景之下,好像是有着一些矮小的山头,露出一个个截面,如果不仔细去看的话,很难去注意。 “如果所料不差,那些山头应该是与特蓝山脉相互连的,我想我们要找的地方应该就是在那里不远了。”中年男子勒住马匹,对着俩人叮嘱道:“你们俩也多注意下周围附近,看看有没有当地人活动的迹象。”说完,双腿一夹马腹,再次前行。 少年同时跟去,紧随其后。 那少女低头丧气着,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本以为就是这俩天时间,很快过去的。谁知二叔临时有事,给推迟了一天出发时间不说,然好不容易出门,结果就像今天一样,漫无目的在四处寻找着那地图所指的鬼地方。 这二天时间她终于也知道了,原来说的二天并不仅仅是路程,还是包含了在内的寻找用的时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陆续在路途中也经过那么几个村落,在这些村子里,无一例外不都是简陋到极寒酸地步,没有半点好点的休息之所,更没有个像样的食物存在。 在她心中那些人个个都如茹毛饮血般生存在这片土地上。 “别让我找到你。”此行的任务,少女也已经在路上得知,不由握紧了手里的马鞭,用力拍打在马腹上。 马匹发出一声明亮的碲鸣,飞快的消失在视野中,留下漫地灰土,灰的,白的,黄的,红的,黑的,洒满天空,如烟如画。 此刻的念寻正从特蓝森林下来的路上,背上驮着鼠狼的尸身,如鼠狼一般,在林中快速行走,时而奔跑,时而踩树跳跃。 脑海中却是在回忆着最糟糕结果的出现,一但林中真的出现妖兽的话,古兰村人又会怎样? 心中烦恼!下山的时候不觉也越发快了起来。 熟练的在几个山头间游走,轻松的在一颗颗树木之间来回串动,犹如林中敏捷的猎物般。直到从一棵大树上跳落下来重新回到地面,向着不远处露出一口口白牙似的微笑。 “啊!”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在山脚下响起! 中年壮汉闻声后,迅速调转马头,急忙赶到了少女身边。 发现周围并没危机出现! 前方少年也从不远处赶到自己妹妹身旁,提高声音问道:“柳妹,出什么事了?” “我看到了…”少女脸上指着前方断断续续道,一副惊恐之色,好像被吓得不轻。 “看到什么了?”两人不约而同的问道。 “是一头狼…它开口对我笑了。”少女支吾说道。 在少女脸上凝望了许久,少年忍不住脱口而出,“柳妹,你确定这次是认真的吗?” “哦,不对!”少女一惊一乍的。 又接着形容起刚才出现的怪物模样来:“那不是一头普通的狼,它是一只大黑狼,有着一张似人样的脸庞,黑呜呜的,又有着似狼一样的身体,毛茸茸的。刚才还就还在这里,可眨眼时间就能跳到另一处了。”少女一说就控制不住自己双手,比划了起来,还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形象,学着念寻最后模样,扮起了怪脸。 少年望向中年男子,惊诧道,“二叔,这该不会是妖兽吧?” 中年男子摇头,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察觉出周围星力的波动。 更何况剑柳所描述的能化形成人的妖兽,那至少都已是人祸级以上的妖兽,那种级别的妖兽一但出现,举手之间都有毁灭一城池的威能,全身的星力浓烈到,根本无法完全掩饰地步。 在心中思考了许久,中年男子淡然笑道:“是猎人,而且是一个身手十分老练的猎人。” “猎人?” 少女娇呼一声,依旧无法完全信服。 既然出现在这里的猎人,也就是说在这里附近该有一个村子存在。想不到得来全不费工夫,少年冲口对着少女说:“柳妹,那家伙最后消失的方位在哪?” 少女听完后,在脑海中稍加分析,不由脸色数变,再回想起刚才那头黑狼来,越发觉得行迹可疑了许多,也开始感到有点不真实感。 那黝黑的身躯下,又好像不那么黑了,越发明朗了起来,最后那一张脸庞下的那一口白牙,也变得好似在嗤笑着她害怕的样子起来。 少女心中生出一种无由的气愤情绪,指着前方一棵大树,大声道:“就在那棵大树上跳下去的。” 几人奔向少女所指方向,查看了周围地带,中年男子发现前方有残留着泥土的痕迹,开口说道:“不错,有人从这里刚离开不久。” 正文 第十一章 不告而别 “念寻。” “念寻…” 还没踏进古兰村内,在村外石道上就听见一声大喉嗓子,在村口处叫唤着自己名字。 村口方向站着的是大牛,他此刻也没顾及念寻是否听的见,急忙忙的就向着念寻这跑来。 看着大牛气喘吁吁的样子,念寻上前奇道:“大牛,你今日怎么出现在这?” 大牛喘着粗气,许是刚跑的急了,忙连道:“我父亲知道你平时大概这个点回村,特意让我留在这,等你回来。”歇了一歇,补足了一口气,又道:“是李叔家,李叔他出事了。” 大牛匆匆说话后,知道李叔家出事,念寻也不做多停留。 二人一刻不停地向李叔家的赶去,路途中念寻方才有时间,问及大牛事情原由。 大牛一边跑着一边向念寻道来:“下午时分,村民在村口外的石丛中发现有一个人影倒在那,走近一看那人背朝天,面朝地,全身被鲜血染红浸泡在地,人更是早已昏死过去多时。几人合力将他翻起,才知道那人是李叔。如今村里人都已经赶去李叔家中了,父亲让我务必在此等到你,将你带过去。” 当念寻和大牛两人赶到李叔家门前,古兰村的里里外外几十户人家,也大多都已经出现在李叔家门外。沿途走过念寻都发现有着村民,相互三五成群的议论着什么。 没时间细听,两人直从人群中挤过。 两人直往前走,大牛已经在人群当中看到自己父亲,引着念寻就走了过去。 “父亲。”大牛道。 “赵叔。”念寻同时开口,并且小声的询问着李叔现如今的情况。 “李叔他…” 赵叔挥手示意了下,肃然开口道:“你李叔人总算是醒过来了,念寻啊,今日叫你过来是有另一件事告知你。多年未曾出现的妖兽,如今又再次出现在山脚下,今后我们村里所有人都不准再去山上了,你可听清了。” 念寻心中震荡,自己早已在森林深处发现端疑,却又内心骗着自己,如今妖兽竟早已出现在深林脚下。 心中有着无限的自责,愧疚! 为何自己不将此事先告诉大家。 “嗯?妖兽?”忽然想道什么。 心中已感不妙! “李叔是被妖兽给…”当念寻说出这几个字后,才发现自己将心中所想,全然脱口而出。 没来由的愣在原地。 赵叔微微点点头,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妖兽袭击人的事,还是十四年前发生的事,那时候还是在森林深处出现,到现如今妖兽已经开始走出森林深处来到山脚下,村里人今日不得不开始做迁移的考算了。” “迁移?”念寻哑然,这才听清周围人说的话。 原来他们今日所议论的事,是它。 村外石路上。 “二叔,看,前面那好像是个村庄。” 中年男子寻着少年指的方位看去,冲口对身旁二人道:“看样子就是这了,走。” 不一会儿,三人三骑出现在村口,才发现这里比所经过的那几个村庄,还要显得冷清许多。 村口上只有寥寥几个孩童的身影在那哭闹着,追逐着。 一脸懵逼之色,在三人的出现后。 直到一个小胖子的出现! “大人们都在那里说着话,真无聊,什么时候能开饭啊?”小胖子摸着肚皮,一路嘀咕着。 古兰村街道内,不知何时已多了三名骑着高大马的外人,一前二后出现在李叔家门前。 “果然,这村里人都集中在了一起了,不过这样更好不过了。”中年男子心道,不由对着身旁两人道:“捂住耳朵。” 两人乖巧着将耳朵捂住。 一道洪亮声响由中年男子口中发出,带着些许星力波动。 “请问,这里可是古兰村?”声音之洪亮,犹如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让人惊觉。 村民们正讨论激烈着族内迁移事仪,除了寥寥数人注意到这些外来人外,其他人大多被这一声大喝给惊吓住,其中也包括那些早发现来人的那几个村民。 换谁能想到此人嗓音,如此之大! 一时不察。 村民们皆暂时放下了手中的事情,抬头望向这些村内眼中的不速之客。 “是他们。”念寻也是那些早注意到这些人中的一员,甚至比他们更加早注意到,这些人正是自己今天从特蓝森林下来时,远远看见的那三人组。 “此地正是古兰村,不知三位外村人来到此处,有何贵干?”村民中走出一位年纪偏大的老人,拄着木丈开口问道。 “老猎头,他怎么也出来了?”村中有一位猎人惊讶道。 “老猎头?”念寻闻声,也向那人看去,发现此人念寻并没有任何印象。 大牛在一旁向他解释道:“他是村里以前的猎户头子,如今年纪大了,已经很少在村里出现了,大家都叫他老猎头。” “还有,你可别被他的外表骗了,我听父亲说过,他年轻的时候脾气可暴躁了,却也有着一身不俗的上山本领。”大牛小声补充道。 “哼,这群小家伙。”老猎头看着周围的人,嗤笑道:“当初在我身后的小子们也长大了?” “确实有一件事要麻烦诸位。”中年男子向着村民们继续说道:“你们这有谁叫念寻?” “什么,找我的?” 念寻呆住了,莫名其妙。 下意识的又瞄了一眼在马背上都喜欢四处东张西望的少女来,越发觉得他们是在找自己麻烦来了,又觉得有点不至于吧,不就唬她一下吗,也不至于这么记仇吗? “难道,师傅有事忘告诉我了?”念寻心想道:“这大城的人,好像很记仇啊!” 老猎头看着周围村民漠不自然的神情,心中就多半已经知道了答案。 持木杖上前一踏,蓦然道:“村内并无此人。” “没有?”中年男子闻言,将衣内破旧的地图再次翻出,查看道:“特蓝山脉脚下,古兰村。” “不对。”念寻忽又想起来一件事,他们刚才的话。 “那些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的?” “二叔,让我试试”一旁的少年,开口道。 “我叫念剑晨,奉家族长辈之命,带一个人回到家族,他就叫念寻。你们谁若看见他,记得帮我们转告一声便可,就说我们在此地等他。” “不用…”老猎头刚想说着什么,一只厚重的大手已经紧紧搭在他的肩上头。 “赵大力,你小子想干嘛?”老猎头对着来人低沉道。 赵叔摇摇头,道:“这种事,还是让他自己去做决定吧。” “哼!”老猎头甩开赵叔的手腕,大怒道:“这次事情我可以不去管,但是村内迁移之事我绝不会同意。”说完缓缓走向村道上。 “走吧,大牛。”看着老猎头拄着木丈,慢慢消失在街道口,赵叔喊了大牛一声。 李叔家门外。 迁移之事,随着老猎头的离开,无法再继续下去。 村民们也相继离去,李叔家的街道上,人已开始变得稀少起来。 “是你?”少年看着站在对面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说道。 “他在那?”念寻答非所问。 “这事,你得回去自己去问了,我们任务只是把你带回家族。”少年似意有所指, “什么时候可以出发?”念寻再问。 少年看了看中年男子后,确认后道:“随时可以出发。” “不行”一旁在那些猎人身上,仔细观察了许久的少女,忽道一声:“二叔,那头可恶的大黑狼我还没给找出来。” “柳妹,再耽搁下去,我们出来的时间可没剩几天了。再说那人是否是这个村的还另说。”少年习以为常相劝道。 “哼。”少女赌气般怒哼一声,也不再开口。 想清楚了后转过头来,此刻村里人都已离开了差不多了,她也很难在去找出了那头大黑狼了,不由目光投向了念寻,问道:“你就是念寻?” 二人目光相交,念寻快速将目光收回,不再看她,心虚的瞟向了远方,回道:“应该是吧…” 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自己好像被她给发现了。 少女不知何原因,不再说话,一路上都保持着很沉静。 “好了,我们现在出发回城。”中年男子对着身旁少年道:“剑晨,将你的马给念寻,你们兄妹二人先共骑一匹。” “哪个…大叔啊。”听到要让自己骑马,念寻只好如实说道:“其实我还不会骑马…。” 中年男子一时不察,只好对着剑晨与念寻续然道:“那你二人,先凑合着一起吧。” 少年率先伸出手来,冲念寻喊道:“念寻,上来吧。” 念寻也不客气,握住少年手,翻身一越,来到了马背上。 “走,回边城。” 三皮骏马,从古兰村中消失! 正文 第十二章 镇守能将 一路连夜快马加鞭,念寻四人三骑在一座城墙底下停下,远远就望见‘马淮镇’三个油红大字,雕刻在眼前抬头望不到顶的城楼中央处。 这一日一夜的行程之中,念寻也从念剑晨那里打听到了不少有用情报。 此城名叫西边城,属于东圣国内最西地带的一座外城,其内面积具体有多大,念剑晨也无法说清,他只道单一念族所待的‘风阳镇’内就要走上数天时间路程,而像此类镇,边城内更是有八座之多。 边城城主之下有七位镇守能将,他们镇守住了除边城城主外的其余七大镇,每一镇的守将都各自管理着自己的属地,而如今的‘风阳镇’就属念族管辖下的属地。 此刻刚过卯时,天也还蒙蒙亮着,城墙之上更是雾云缭绕,一眼朦胧之景。 众人才到城门处,马淮镇那道高三十余丈的巍峨的城墙下的城门大关。城外站驻守着的五名身着黑色轻甲的士兵,也不知是因为天色太早刚睡醒过来,还是昨夜一整晚没合眼,具都无精打采一般。 甲士中从中走出一人,那人声音些许沙哑,面容却很是白嫩,一看正是生机旺盛之期,厉声喝停众人道:“来人止步,出示入镇印。” 中年壮汉闻声停勒住马匹,身后之人马匹亦然,熟练的从怀中掏摸出一枚印证出来,示意着身前甲士近前来验证身份。 那甲士走出,拿到手内仔细观摩许久后,才对着其身后之人打了个手势。 另一名甲士随即就往城门处走去,只见城门上不到半丈高位有个通气口,但窄小的只能容猫儿通过。 那人伸手将通道口掀开,朝着里口内数语几句。 ‘嘎吱吱…’响,城门从内而开,打开了一个能容许数人并行的空间出来。 那手拿印书的甲士忙催促道:“快点吧。” 壮汉不多言,从甲士手中收回印证,领着众人步入城去。 在众人入城后不久,一群甲士分左右两侧再次齐发力,将那道笨重的城门重重合上。 城门处再次传来‘嘎吱’一响! 城门关闭! 城门外的五名甲士嘴中碎念道:“这群人也真是的,风阳镇的人也跑到我们马淮镇来入城,而且还他妈一大清早的。” “管他的呢,只要他们身份印上没出问题,放行就对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身旁一人低低笑道。 “是啊,反正这一天天的下来,也不会有个鬼影出入,就当给咱兄弟们活动活动,不然这手也得跟这天一样,给冻直了不成。”另一人在旁捂着两手摩擦,插嘴说道。 进入马淮镇后的念寻四人,在那中年壮汉的安排下,邻近很快就找了个酒楼先行入住,这一夜半日不停歇的赶路,众人确实精神上都出现点萎靡不振。 这酒楼自不如他们当初在风阳镇上待的五星级标准,但好在邻的近,对于当下众人却是不二选择。 这刻已是辰时处,酒楼厢桌上已陆续有人开始入坐,杯盘交错声响陆续传来,众人喧哗嚣叫不断,在内侃侃其谈,天南地北奇闻异事。 时而有呼骂声不断,时而又惊呼不止,好不尘俗之态。 念寻四人也相聚在这凡尘里,听着那些地北天南的瞎事怪闻,草草的吃过早饭,就各自回到所订房间休息,几人相约在中午见面。 “那些故事还真敢编啊,念老的故事已经够离奇了。”念寻独坐在房内暗想起厢桌前的众人异事,身体完全感受不到有丝毫疲惫之意。 随着星级的提升,念寻同时发现了自己身体的问题。 他的精神力已经超越了普通人,正常下来别人精神力到警戒线时,需要休息,而他的精神力可能还不够警戒线的要求,这种现象随着星级的提升,往后会更加的明显,直到有一天,他可能会达到长时间不用休眠地步。 今日的无意睡眠,大概是自己从昨夜傍晚至现在,都没使用星法的缘故吧。 念寻不再多想,开始沉下心来感悟星力,好把昨日的缺失给补回来。 师傅说过,星级的提升旁人或可指点一二,但最重要的还是全靠自身的感悟。 人的感悟能力不同,或快或慢。 能在生机耗尽前做突破的,都是强者。 星级提升最大的敌人是时间! 为此他不得不把昨日未完成的目标,补回来,也许就一秒的时间他可能就会与这个世界错过。 今日不知是否错觉,念寻很难快速进入到状态里面。 简单感悟了一遍星力,收获基本还停留原地。念寻也暂时失了兴趣。 此刻睡意袭头,想来精神力也开始告急,躺下后蒙头倒睡。这一觉就是中午时分,若不是那中年壮汉放心不下,让念剑晨来叫门,也不知念寻会睡到何时自然醒。 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但睁开眼就快忘了个干净,起来就忘了个模糊,走出门外,梦里的事物已不在重要。 中年男子客房内,众人吃着丰盛的午餐。念寻这才发现,师傅以前口中所说大城中食物的味道,咸的,辣的,甜的,酸的真是应有尽有,相比早上那顿索然无味的早饭,有着天壤之别。 饭卓前,念剑晨边吃一边将心中所想,道出:“二叔,我们这次为什么要从马淮镇入城?要知道马淮镇与风阳镇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两地之间可是相隔了几百里路远,平白又多了几日的行程出来。” 那被少年唤做二叔的壮汉,开口说道:“今晚你们好好再此地休息一宿,等明日一早我们出发前去一个地方。” 知道二叔的意思,念剑柳自然是兴奋无比:“二叔,一定是想多配自己留下几日。”带的吃饭也更香甜了,口中哼着小曲,对着念剑晨一副得意的样子。 中饭之后,念寻急忙赶回到房中。 想起今早感受星力时发生的不寻常来,他必须确认下。 刚打算静下心来再次感悟下星力看看,就被门外的念剑晨给打断了。 ‘咚!咚!’他不停地敲打着念寻的房门。 原来是跑来告诉念寻,念剑柳那小女人下午闲的慌,想出去走走,问要不要和他们一起。 念寻想也没想,就打算给拒绝掉。下午自己还有事需要确认一遍,但回想到中午吃饭时情景,即使师傅有提及过大陆上的事,但自己对大城内的东西还是根本就不加了解,不如和他们一起出去见识下也好。 到时,回到念族也不会给老头丢脸不是。 “反正又不是和她出去,就当是和念剑晨好了。”念寻心中暗想。 当念寻与剑晨来到一楼厢间,念剑柳已经不耐烦的站在楼下多时了,奇怪的是,她身旁念寻并没有发现那中年男子的身影。 按理那壮汉不可能让他们几个独自行动,幼兽从来都只待在洞穴中,除非是它们有了自保能力。 “难道……他们中也隐藏了星力?”相处下来,念寻只在大汉身上感应过星力波动。 至于他们二人,念寻不太确定道。 在念寻的心里面,对四极大陆的印象,全来自崔岩师傅所说的。 相较妖兽给四极大陆人类带来的灾害,星武者的力量更是无法去估计。 他们中有着一群人,不顾各国星武者之间协议,肆意对四极大陆之民进行杀害与破坏,这种邪恶行为早已取代了如今的妖兽之灾,被四极大陆各国悬赏于灾害令中。 二人在附近街道陪着念剑柳沿途瞎逛着,这街道上行人众多络绎不绝,完全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失去母兽护卫后的凶险感。 两旁街面上也有着许多不同店铺,里面摆放了许多自己以前从没有遇到过的稀奇古怪玩意,念剑晨说那些东西是女人玩意,打造师取妖兽头骨打造而成,而打造出来的成色高低,完全取决于妖兽死后的年龄,据说新生妖兽之骨通体晶莹,价值不菲。 果不其然,念剑柳就对着其中一根细簪情有独钟,即使以念寻眼光看去,那根细簪在周围品饰中也绝无仅有般存在。 “虽喜欢异常可惜那壮汉此时不在,却也无能力去购买吧。”念寻看她样子就大概猜想出。 果不其然,念剑柳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根发着微光的细簪,被人以三个紫色晶币给买走。 众人走出店铺时,念剑柳心情依旧沉浸在细簪之上,久久无法平静下来。不知是因为急着有事还是刚刚心情低落,好似再也没太多心情逛,早早的回到了酒楼之中。 众人刚到,就看到那壮汉已经坐落在楼下自饮多时了。 第二日清晨。 经过一夜休息,兄妹两人都早早的起床了,因为昨日壮汉的交代。 二人同时从房内走出,当经过念寻房间时,发现念寻的房门竟然到现在都没被打开过,一眼就知道昨晚睡晚了还没有睡醒呗。 “四哥,走,我们去看二叔起来了没。”少女一副不管他的样子,拉着剑晨就向二叔的房间走去。 “柳妹,你还不清楚我们这次的主要目的吗?”中途,念剑晨摇头道。 “什么意思?”念剑柳确实不是听的很明白。 剑晨提醒她道:“昨日二叔不同意让你出去,最后还不是让你把他给带上吗?你说若昨日我们最后不把他带上,二叔昨日还会让我们出去吗?” “我去找二叔。”念剑晨闻言,一溜烟的跑开了。 两人赶到二叔房前,发现房门紧锁。知道二叔此时极有可能在楼下,向着楼下走去,最后在酒楼楼下看见了那壮汉。 “二叔,你昨日不是说带我们去个新地方吗?我们现在出发吧。”念剑柳看着壮汉,希翼说道。 “念寻起来了没?”壮汉答非所问道。 “我们出来的时候,他房门还一直是关着的,想来还没有起床。”剑晨一旁如实道来,一点不假。 “不急,等他睡醒来再一起去吧。”壮汉开口道。 “什么?”念剑柳仿佛不可信般,看着念剑晨一眼。 咚,咚,咚! 踩着怒气的念剑柳来到念寻的房门外,手中接连向着门框小爪拍去,一边道:“开门,开门…” 门内传出一阵慵懒声!伴随着阵阵稀嗦声响。 “谁啊,这么大早上的…阿!” 念寻心中烦闷,等昨晚几人回来后自己感悟星力后已经很晚了,这一大清早的搞什么吗? 而打开房门的一刻,就看见一个怒气腾腾的女人站在自己门外对着自己指手画脚,念寻哪能不气。 更何况对面是对自己一路没个好脸色的女人,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惹上了她。 “你来干嘛呢?”念寻嫌弃的看着少女一眼,有气无力的说着。 念剑柳指着念寻的黑脸,质问道:“二叔昨晚说让我们早点休息,你倒好,到现在还赖在床头?” 念寻看清她的模样后,瞌睡也猛然清醒了许多,反问道:“我不记得自己有说过要一起去吧,是你们自己要去的,你们去你们的,不用管我。” 砰! 关上了房门。 “你…” “你…” 念剑柳你你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必须去,我们在楼下等你。”留下一句话后转身就跑下楼了。 今天真的倒霉,好好的一个觉就被这个疯女人给搅了,突然好怀念在古兰村自由自在的生活了,那时候可没人打扰。 可一想道那女人最后说的“我们”,也只能强打起精神,向着楼下下赶去:“别真是我们啊!”心中想道。 当他来到楼下,发现果然那壮汉和念剑晨都在那里等他。 这到让他觉得不好意思来:“明明倒霉的哪个人是我好吗?”念寻心叹一声,嘴中还是很惊讶道:“大叔,剑晨你们怎么都还没走啊?” 剑晨对着念寻似笑非笑地说着:“我们是要走的,可柳妹非要说等你一起下来才走,我们也只好在这等你一起。” 听到念剑晨的鬼话,少女在一旁发出一声冷哼,也不解释。 心中暗道:“这次就不和你一般计较了。” “念剑晨这句话,打死念寻也不愿去相信的,只道他们被什么事给耽搁了,等自己想来也是顺便的吧。”立马转头向着壮汉问去:“大叔,那今天我们是要去哪里?” “马淮镇,四海商会!”那壮汉说道。 正文 第十三章 妖兵 “什么!” 一旁安坐一旁的念剑晨,发出一声惊呼声,在听到二叔口中的四海商会后失语道:“难道真的是那个四海商会?” 他所指的那个,自然除了壮汉无人得知具体。 “四海商会是什么?很有名吗?”念剑柳满脸好奇问道。 印象中的那个少年并不会表现的像今天这般失态,念寻同时好奇起来。 念剑晨自嘲一声,干笑道:“四海商会到底是做什么的,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这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四海商会的会长秦四海。” 说道秦四海,面前的壮汉眉头微皱,转而向着念剑晨说道:“看样子,你父亲也没少对你讲这些往事。” “没有,没有…”念剑晨急忙解释道:“这些都是四极大陆上的一些传闻而已,关于秦四海本人,侄儿我还真是一点都不了解的。” “这也不是什么家族大秘密,他和你我一样都来自于风阳镇,只因他年轻时,曾将一组七星妖篆,成功封入进一柄武器之中,制造出他人生中第一柄高等妖兵,故而才得到妖篆大师的称号,名震于北域四方。”壮汉沉吟一会,接着道:“而当时的风阳镇守,同样渴望得到一柄属于自己的妖兵,故而施压于秦四海,让其短时间内在造出一柄风妖兵,可是妖兵的制造过程中却并不顺利…” 那壮汉话语突然一停,似并没有再接着往下讲的意思。 念剑晨听完,心中万分震撼! 谁能想到一边是名震北域四方的秦大师,一边是盘踞边城千年之久的风阳镇镇守,两人之间竟还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但也同时露出一丝担忧之色:“二叔,依你这样一说,那我们此行去四海商会,岂不是凶多吉少了?” “这你不用担心,我与他早年曾有过约定。”那壮汉摇头道。 知道目的后,众人也没在酒楼做太多耽误,随着壮汉向着街头奔去,一路打听着四海商会的方位,好在四海商会在马淮镇名声太响,犹胜今日的念族在风阳镇,不识者也有所耳闻见。 一路前行,穿过两条街道,众人才赶到了四海商会所在金水街。 几人在街面沿人就问,终是在日落前来到一座恢宏豪宅府邸门前,那府邸屋檐下悬置着一口金色巨匾,那镶着金边的牌匾上刻有四个金灿灿大字‘四海商会’格外醒人眼目。 对街上人往熙熙,豪宅门前却很是肖静异常,让人仿若置身于两个世界。 门前两个虎形大汉犹如大门神一般,昂首挺胸立于门前将所有妖邪之物镇于门外。 几人刚欲踏门而入。 那门前的护卫第一时间将众人给挡下,面无表情喝道:“四海商会,无关人等皆不可靠近!” “我们是来找秦大师的,烦起二位代为通报一声。”念剑晨道。 “秦大师?”护卫们眼了对方一眼,并没有接到其它的消息。 “那请大人,出示下四海商会的证明。”护卫神色恭敬道。 虽说是四海商会,美其名能接受五湖四海之人,但也不是寻常人等能随意进出的地方,除了大陆中极少的妖篆师以外,也只有那些可以得到过四海商会证明的大客户可以进入,他们无一不是拥有着巨额星石般的王老五存在。 “我等并没有你们口中的证明。”壮汉开口道。 “那就不好意思,没有四海商会证明,按规矩一律不准踏入四海商会内。”那护卫们脸色瞬间变化,将几人赶往门外,不耐烦道。 “二叔,要不我们直接闯进去得了?”知道这群护卫职责所在,念剑晨在壮汉耳旁小声说着。 而他的所作所为早已经一丝不差的看在护卫们的眼中,星武者的五感早已在引星入体那刻,达到了超乎常人般敏锐。 凭几人丈许距离,根本就无法避开他们的耳觉。 护卫们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冷讽之色。 壮汉不答语,因为没必要。 此时的他已然出手,自身五星武者的星力尽数释放而出,目标直指向门前护卫。 同时将五感上升到极致,笼罩保持在周围十米范围内,范围之内的一草一木变化都无法避开他感应之中。 对街上人们依旧人来人往,但此刻的念寻却察觉出眼前护卫们额头处,有着几滴汗珠凝结出水落下来。 他们双腿处好像越难支撑,似背负着千斤巨力在身,好不让自己噗通跪倒在地,犹如被鬼魅定缚住,眼底惊恐,动作迟缓笨重起来。 那前方三寸之地,近在眼前却又始终无法达到。 他们艰难望向了对方眼中,一股惊恐之色竟都在对方的眼中瞧出:“传闻,将星压练至高等地步之时,那份控制力足以在万军丛中对极个别人实行单独威压,而不影响周围之人。” “这人竟然只用星压,就将我二人恐喝到如此地步,可想而知他的精神力和体内的星力又是何等的惊人。”汗珠越积越多,好似不要钱的拼命往下坠,门前护卫似下一秒就再也无法支撑住。 “不知能否请二位代我们通报一声,就说念族故人到此。”壮汉此时出声道。 当即护卫们都有种被如释重负的感觉,知道对方已收回威慑,不禁相望一眼冷汗淋背,一人勉强转身向着院内奔去。 不消片刻时间,在门外的念寻却听到一道爽朗铿锵的笑声。 “我就说怎么会有念族人到我这来,原来真是的海渊兄到此,快请。”那人还在内院当中,声已响彻在街面。 “来,来,快请进内府,我已着人设好宴款待诸位。”来人踏步而出,相貌平平,地阁方圆,憨厚沉稳的面容下,却又有着一双精亮的双目。 “你这狗奴才,连我边城红极一时的人物也不识的,我要你何用。”说完领着念海渊一同步入内院,门前停留少许便回头道:“你,明日可以不用在来了。” 身后护卫一眼同情之色望过,随即站好岗位。 秦四海这才领着念海渊步入内院,院内一名名身姿艳绝彩女,从门外端着酒水款款步入,在此之前早有人将之宴席布置妥当。 秦四海便坐与上首与念海渊对话,一声声兄弟长,一口口兄弟短的拉着家常,似比亲兄弟更似亲上几分。 如非亲眼所见,确实让人难以相信,这会是北域大师秦四海,活生生的世俗之人。 “秦四海,当年的约定,你可还要遵守?”念海渊抽声问道。 “当年若非海渊兄仁义,焉敢有某今日一天,自然算数。”秦四海高声道。 酒宴歌姬在继续,众人却都不在心上。 话再多也无用! 秦四海不失尴尬一笑后,着人吩咐道:“去,将我为海渊兄准备好的风妖兵给取出。” 下人回去不到半柱香,手中就端放着一个长形木盒子回来,摆放在酒宴之中。 秦四海挥退彩女歌姬,走到木盒边。 “这就是你念族当年要我打造而成的风妖兵,如今我也算圆满完成了。”秦四海手轻掀开木盒道:“刀长三尺二寸有余,其刀身处有着三种不同的妖篆封印。” 念海渊走下接过妖兵,感受到一种轻重感,左手抚摸了一遍刀身流淌着的曲线,才试着将自身星力注入妖兵之中。 当星力涌入妖兵之时,刀尖处竟刮起一阵无名之风,将念海渊包围在内,随着星力的增多,无名风越聚越多越快,逐渐形成一道无形风墙出来。 “海渊兄,快快停下。这是三星妖兽风蜘蛛体内的妖篆符文,罗网。”秦四海大声对着面前形成的风网道。 “呼呼呼……” 周围风声逐渐由强开始慢慢变弱了下去,直到风声完全褪去,念海渊手握妖兵,站立在原地满意道:“不错,是我族能使用的风妖兵。” 念海渊随即从包裹内取出一快包袱砸落在宴桌上。 秦四海一脸不解道:“海渊兄,这又是何意?” “这包裹的是十颗五星妖兽的妖核,对你们妖篆师想必还能有点用处,至此你我约定不在。”说完,带着几个孩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四海商会。 直到念海渊一伙离开许久,那取出妖兵木盒的下人,才敢近前低声道:“主人,为何要把风妖兵真让于他们?需知风妖兵可是用了主人整整二十年时间才得以完成的一柄妖兵。”他的眼中无不肉痛,二十年都为妖兵,这也许就是上天对妖篆师的惩罚吧。 让他们拥有着制造毁灭性武器的可能,也同时限制了他们星级的提升。 “念海渊当年毕竟放过我一命,至此我与念族再无半点情义在,只是最后到便宜了那风阳镇守念阳云。”秦四海内心反到平静,似乎了却了心中的一件大事。 让他久违的灵感又再次喷发而出! …… 从四海商会出来后,几人虽有话想问二叔,却不知要如何开口。 众人找了个酒楼临时入住进去,今日发生的事情总总,再次打破了念寻对四极大陆的理解。 那刀中引出狂风的慕慕,实在是过于震撼,想不到一柄武器竟也能达到如此能力,若非亲眼所见,让他怎能相信。 那狂风是由武器发出的! “大叔,那秦四海大叔所说的妖篆符文到底是些什么东西?”念寻迫切想知道其中关联所在。 实在是当秦四海提出妖篆符文的一刻,念寻就联想到自己体内的秘纹碎片来,因为两者效果在念寻看来是及其相似的。 “妖篆符文是妖兽与生俱来的,实力越强的妖兽,它们体内的妖篆符文也就更加的多与强大。”顿了一会,念海渊接着道。 “而一柄妖兵的诞生,就是妖篆师在妖兽的妖核中找到妖篆符文提炼出所能使用的符文,再与一柄能与之产生共鸣的武器进行融合而成。” 念剑晨一脸懵逼之色,听着的时候好像懂了,过后又好像模糊了。 念海渊不理众人,继续道:“四极大陆上,有着一种星力浓度极高的金属,经过常年累月的吸收星力变异而成星金,妖篆师用星金制造出了一柄柄不同样式的武器,与他们手内掌握的妖篆符文进行共鸣尝试,而这类武器中一但出现能与妖篆符文产生共鸣的武器就被称做‘妖兵’。” 正文 第十四章 妖篆封印 “马淮镇上家族的任务已顺利完成了,为了避免妖兵带来的夜长梦多,我们今日不再入住,马上出发赶往风阳镇。”念海渊冲着还在震撼中的三人道。 “啊,需要这么快吗。”念剑柳一脸不愿之色流出。 这次念海渊确态度异常坚决! 念剑柳也无奈。 风阳镇与马淮镇一个在西城一个在东城,而中间相隔着的就是安永镇和江阿镇,两镇过后就是风阳镇的地界了。 下定决心后,念海渊领着一行人没等吃饱就急着出发,众人刚从酒楼处走门没过多久,马淮镇上就开始流出了一股谣言之风,这股谣言事关妖兵,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四周镇地散去, 一时间,马淮镇各街道闹得满镇风雨! “你们可听说了吗?秦大师那边最近又成功打造出了一柄妖兵。”一处茶厮响起一道清脆之色。 “我还听说,是一柄风妖兵。”旁人接话道。 “你骗人的吧你,这你也能知道?”那人相邻的桌位,一脸不信道。 “不信?你知道什么,我那远房亲戚昨日就在四海商会里工作呢。”那人连忙解释道,事了还把他亲戚地址给发出来了。 众人这才做摆。 话说妖兵现世之风在马淮镇上掀起了一片新的热潮时,念海渊一行人等却并不知晓,他们此时已要步入到安永镇内。 在安永镇城墙下,念寻曾很远观看过马淮镇的城楼,如今再站安永镇城墙下却不觉得有多高大,甚至不知是站位问题还是错觉原因。 内心觉得还有点低矮,目测至少低于马淮镇十丈有余。 第二次踏入城门的念寻,却有点不解了,在马淮镇内入城时城门紧闭不谈,而且还需什么入镇印。而反观到了安永镇内城门却是大开,出入之人完全不需做任何检查,两者形成鲜明对比。 不由向着一旁的念剑晨垂问原由。 “这里和马淮镇不一样,马淮镇属于外城区,属于城防中的重要区域,所以才会严格控制进出之人,并且出入之人极少数。而这属于内城,进出之人口每天成千上万般,那需要那般麻烦。”念剑晨对着念寻的问题一般都耐心解释着。 “土包子一个。”念剑柳看两人靠近,知道有事。忙一旁竖耳听着,随即又极小声嘀咕着。 “这女的可有点缺心眼,为何不能向念剑晨那样对自己。”念剑柳声音虽小,但已然避不来五感已经超出正常人状的念寻。 无语的念寻不再多想:“算了,还是和他们一起早点回念族,看看老头吧。” 众人来到街道旁的一座酒肆中略做休息,念海渊说道:“先在这休息下,等吃完这顿,我们还得继续向下个镇赶去。” “小二,将你们这里最好的酒菜来一桌。”念海渊对着柜台道。 那里正有一人在算账,其身后连忙跑出一人,应道:“好勒,几位爷爷稍后。” “喂,你们可都听说了吗?” “什么啊?” “马淮镇那边,这些日子可闹的很啊。”酒肆中各种议论声掺杂在一起,格外刺耳。 “闹?闹什么?”酒肆中也有人不知原由,疑惑的望向开口之人,一脸不解道。 “该不会是,你这几日都躺在女人肚皮上吧。”有人嘿嘿一笑道。 引的酒肆中一阵哄笑不断。 “你们指的可是妖兵一事?”有人不确定道。 “不错,如今的马淮镇内,谁人不知?怕是早已传的沸沸扬扬的了,怕是过不了多久周围镇也得闻讯赶来。”最早那人再次开口道。 “你们这…孙子,竟还想打那妖兵的信息,怕是那…妖兵在你们面前,也…无能……”酒楼处响起一声响,那人打了个酒嗝,佝偻着背部试着站起,一身黑袍下是隐藏着一双鹰钩般的双目,蛇蝎般在人群中快速掠过,被他双眼所盯着那一刻都让人犹如坠入冰窖的寒冷,窒息般。 “马驼子,是你!”酒肆中有人认出那人,失声道。随后好似也酒醒了三分,还未多做… 那黑袍人鹰钩眼一定,一道寒芒先至。 “呜啊……”一道凄惨之声在酒肆中响起,众人闻声看去。 那人原地捂着手臂,全身扭动在一团,口中吐露出白气,在地面痛到翻滚着。 佝偻的黑袍人站起身来咕了一口酒水,似箭般射入喉咙,一股火辣暖流让他脸颊顷刻间红的火烧,闷声道:“马驼子,岂是你也配叫的?” 人群目光齐齐坐落在地上那人身上,他已停止了滚动,一根细长透明的银针,正插在他手臂之处,丝丝寒气冰冻了他的整个身体,让他无法动弹。 自黑袍人从手里探出银针到地上那人被冰封,只霎那间完成。 黑袍人佝偻着身躯向酒肆外移动着,沿途竟无人敢站其道,纷纷如避让死神般,没命的前后乱跑乱撞,撞毁桌椅无数。 为顾及性命,那还顾及了这么多,只怕慢了一步,下一根银针就是对自己袭来。 马驼子步入酒肆之外,脚下用力在地面借力,腾空而起。来到一处酒肆外的一处高檐之上,如黑夜中的星月当空,俯视着大地,高声叫道:“念海渊,可敢出来一战。” “念海渊,可敢出来一战。” 回声不绝! 安永镇,镇守李安府中! 此时,手下正在汇报着各处街道的工作。 一名甲士行色匆匆地走入,单膝跪地道:“禀镇守,人祸级s武者马德明已经出现在安永镇内,是否需要立刻派兵前去捉拿。” “一个发狂乱跑的猴子,和一个健壮的猴子,到底两边谁会赢呢。”镇守李乐玩弄着手中两颗棋子,随意道:“继续保持,原地待命。” “是。” …… 马驼子的星觉死死的锁定在念海渊一人身上。 念海渊将手中杯酒震碎,道:“你们在此等我,去去就回。”提着妖兵从酒肆中走出,步履平常每一步都好似踏在马驼子心头,将他营造的气氛一一击溃。 当念海渊走出酒肆外的那一刻,马驼子就知晓自己输了,此刻的念海渊已将自身星力释放到极致,那浓烈的星力让马驼子的星觉产生一种畏惧。 十分力已卸去一分,倘若此时念海渊真正将星力与精神力合一而出,那股星压之强,以马驼子的星力只怕还得再去二分力。 但他还有倚仗! 随着念海渊的应战,酒肆中人也望向了二人,胆大的更是仗着自己一身不俗过硬实力,向着酒肆外移去,只为能看清这一战输赢。 酒肆外街道旁,陆陆续续围上了数十人观战,这些人无一不是星武者。 “看,那人就是马淮镇的马德明。”有人指着高空那佝偻黑袍人道。 “不会吧,马德明可是灾害令当中,人祸级s。怎么还敢逗留在我东圣国内。”有人惊诧不解道。 “念海渊?怎么这名字我好像也在那听说过似的?”有人细语道。 念海渊走到人群中,仰首傲然道:“就你,也配窥探我族妖兵?” “我想起来了,是马淮镇上的…”人群中那人大声道。 “没错,果真是他,我说这名字怎么有种熟悉感呢。”那人总算想起在那听说。 看着念海渊手拿的兵器,人们终于也都记起来了:”那不就是闹的马淮镇风风雨雨的妖兵吗。” 马驼子咧起嘴巴,长笑道:“宝物自是能者居之,又怎么是窥探二字可以形容的。”不知手中已多出两根银针,向着念海渊而来,银针带着丝丝寒气朝着念海渊逼近。 念海渊握住妖兵的右手,单臂执刀,横在身前,二刀劈砍精准地将射来的银针悉数挡下,腿脚突然爆发犹如实质化的星力缠绕在双腿上,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右手握刀举过头顶,众人才发现念海渊已经来到马驼子身后,而在他刚刚的位置留下一道残影。 念海渊顺势就要竖劈而下,怒斩马驼子于高楼之上。 马驼子只觉得背部微凉,有种恐怖感由然而生:“这速度,太快了。” 同样都是五星武者实力,为何他的速度能如此之快?根本就来不及闪躲,只匆匆将一股冰寒的星力汇聚在手掌处,硬着头皮般下意识以掌相迎。 仓促之下,马驼子无法使出自己全力一掌,‘咔嚓’一声响,天空漂落下一条裹着黑袍的手臂。 “啊…啊啊……痛!” 马驼子捂着伤口处,发出惊破的痛苦之声,凄惨之声比之刚才冻结在马驼子手上那人,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马驼子那最后的一掌虽仓促之间发力,可终拍打在念海渊左臂之处,把刀势向左偏移开来,最终避开了头颅,落在马驼子右臂之上。 看着地上血淋淋的断臂,马驼子用寒气封堵住了席卷全身的痛感,也将血液冻住,对着酒肆处阴冷一笑,口中喷射出数十颗血滴子,化成铁珠般向着酒肆念寻方向射去。 “这就是你的破绽,念海渊。” 念寻三人待在酒肆处观看着念海渊与马驼子一战,突兀察觉出有危险靠近,下意识将二星法‘土墙’就要凝聚而出用以抵挡,不料有一阵微风从旁经过。 “罗网”念海渊刀指酒肆,轻声道。 妖刀所聚风网,向着血铁珠方向斩去,一阵风叠加一阵风,形成千阵万阵风。那一道道厚实的风网,死死地困住了数十颗血铁珠,将之包围在内,无法前行丝毫。 马驼子最后含怒的袭击结果如何,已不是马驼子目的,他很清楚的知道这或许是自己唯一的活命时机,在众人都被那血珠吸引之时,马驼子不做丝毫停留,抽身开溜。 疾遁而走的马驼子,化成一道光芒射在空中,一声从牙缝里挤出的恨声道:“念海渊,今日断臂之仇某来日必加报之。” 妖刀三重封印,解 念海渊看着已消失在云端的马驼子,全身星力骤然释放流入到妖兵之上,星觉瞬间向着前方笼罩一里之远。 身处云端中的马驼子突感一股意识将自己锁定住,不由嗤笑道:“念海渊,你又还能拿我怎样,今日过后…”他话没说完,只感到身后一道恐怖的威能在凝聚而来。 念海渊手中妖刀形态发生变化,刀柄机械般化为一张巨口,多出二条圆弧状直须,刀身更是直接变成一条蜿蜒青纹,盘绕在念海渊手臂处。 举起右臂,一股恐怖气息在那巨口处汇聚。 “风龙之息。” 远处云端发生一声爆响,接着传来又一声轰隆巨响,天空之物爆射开来形成一片散落在云端的血雨。 正文 第十五章 星石与星币 “马…马驼子死了?”余威渐散,四周人这次向着爆炸的中心处赶去,才发现了一具被面目全非破损严重的尸体,唯独‘它’缺了一条手臂。 念海渊将视觉从血雨处收回,那里已经感应不到马驼子的星觉了,向着酒肆走去,妖兵又再次恢复到正常形态,悬挂在细腰。 看着念海渊向自己这边走来,酒肆中人纷纷避逃开来,那最后妖兵噬人样,在众人心底刻下深深的烙印。 至此,他们中一部分很难在抹去。 这才是真的杀神,那马驼子根本就无法与之相比! 要避开这个杀神才对! “你…你站……住!”最后那声音已经小的自己都听不清,自己说的是什么了。 “头儿,保持冷静,不行啊。”身边的人立马制止住了少年冲动的举动。一人捂住他的嘴巴,二人抱住他的身体,让他此刻动弹不得。 “啊保,别乱来!连人祸级s马驼子都死在他手,这不是我们几个能对付的了。”一声苍老声在少年背后响起。 “是啊,头。老管家这次说的对啊!”身旁狗腿子连忙应喝道。 镇守李乐府邸。 “禀报镇守,马德明死了!”甲士将九安街发生事,快速传达到。 “想到他会败,却没想到他会死在念海渊手上。”李乐闻声,低沉道:“九安街上,那些人现在可还有何动静?” “禀镇守,马德明一死,九安街人人震慑于妖兵的力量,那暗处之人却不敢在妄动。”甲士说道。 “继续盯着念海渊一伙行动。”李乐忽然道:“再从九安街中调出一队甲士去处理掉现场。” “是。” …… 安永镇九安街上的一处酒楼中。 “二叔你今日没事吧?”念剑柳担心道,众人面色难看。 念海渊示意自己无恙后,脸色却十分糟糕道:“这次妖兵所能带来的结果,远比我想的还要恶劣,是我大意了。看样子妖兵的消息是早已是传遍了马淮镇,我们还是走慢了一步,现在我们已身处危险之中。” “啊。怎么会这样!”剑柳的心中懊悔,因曾在路上还曾埋怨过二叔走的急,而感到愧疚不堪。 “二叔,那今晚我们是否再连夜赶路?”剑晨在一旁询问着。 “妖兵就像一把双刃剑,它能发挥出惊人的力量同时,也同时会有大量星力消耗。今日妖兵的使用,已消耗了我体内大量星力,今晚必须补充足够的星力。”二叔摇头,忽而再道:“还有你们几个今晚必须和我待在一个房间,但有特殊情况发生,我也能及时护住你们周全。” 众人不曾有意见,尤其是念寻。 记得崔岩师傅曾提及过对于星武者而言,可不曾有白天黑夜之分别。他们战斗时更多靠的是自身的视觉与星觉去袭击或是躲避对方。 越是专注于战斗,星觉所站比重将压倒性地高于视觉。 星级一但提高,精神力五感同时增强,黑暗根本已经无法阻拦这群星武者了。 待在房内的一角落的念寻,寻思着今早上念海渊与马驼子的一战,全然没发现一个身影正向自己靠近,在一旁注视着自己。 “到底什么是星武者呢?”那种种打斗场面与自身掌握的术法一一对照后,更是让念寻开始无法摸清头绪来,但无一例外他们共同点,都有着星力的波动出现。 想着想着突然眼前出现一张清秀的面孔,歪着脑袋盯着自己看,看的念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由退后道。 “你干嘛?” 念剑柳也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自己对面,就这样伸着头看自己。 “你不用……怕的。”她轻声道。 念寻再次倒退几步,起身喝道:“喂,你到底想干嘛?半夜想吓唬人是吗?”他已经忘了今晚是大家睡在一个房内。 “我看你一个人在角落里,怕你还在害怕,是想告诉你其实……”剑柳再次靠近,一脸你不要害怕的意思。 念寻没来由的有点不耐烦,一把将她给推开,好不容易才想到关键之处,一下被她打断开:“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害怕了?” “下午马驼子在和二叔打斗时,你眼睛就吓的直直的,别不承认。”念剑柳边说边用手指着自己双眼道。 念寻想了一会,总算是回忆起来了,那时候好像自己是有点那个什么,尤其是当二叔最后杀死马驼子时,妖兵身上爆发出来的气息,让自己仿佛又看到了师傅手中‘土狼枪’的身影,那种真实感。 只是这些她又怎么看到的? “哼,当时我都吓到踩在他脚上了,他都还不知道吧。”念剑柳心中嘀咕道。 “我说,你们俩也小声点吧。”念剑晨一旁走过来指着二叔那边道:“二叔正在吸收星力,你们也保持安静点。” 只见念海渊包袱中流露出几块晶莹剔透的石头,每吸收完一块就从包袱中掏出另一快放自己手上。 那石头表面散发出淡淡的星力,随着时间的推移,石头上的色泽也开始越来越淡直至变成一块普通石头。 念寻看到这些晶石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与平时吃饭住店用的那些青币有所不同,青币虽然也能感到星力存在,却不似这石头上面的星力多。 “这些上品星石应该够二叔星力的恢复了。”念剑晨在一旁小声说道。 “这石头叫上品星石吗?那与你们之前用的青币是一样的吗?”念寻一旁问道。 “哈哈,念寻。青币怎么可和星石一样呢。”念剑晨笑了一下,才解释着。 “星石原本也是天地间的一种普通矿石,由于它们常年累月的被天地间星力滋润,产生出一种突变而成的一种带有星力的矿石。” “青币却是星武者将那些星力浓度不标准的星石内的星力,压缩分解出相等的一份份,它们被叫做星币。” “星币中有常见的青币与蓝币,和从上品星石内分解而出的紫币三种。” “原来如此,怪不得上次那细簪最后只卖出了三个紫色的星币,看样子当初是真的误会她了,原来她是真的买不起啊,不是假的。”念寻,寻思道。 念海渊包袱中的几十颗上品星石转眼也快速的消耗着,寻思不到半柱香时辰就会耗尽。 半柱香过后。 “喂,念剑晨!”念寻再次对着前方空气喊道。 “怎么了?”念剑晨半睁开眼,疑惑的看向念寻。 “我说,这么久我也没看见过你俩吸收过星力啊?难道你们都不用感悟星力的吗?”念寻实在忍不住这几日的好奇,问道。 “念寻,四极大陆上的人都知道的事,人的身体在二十岁之前是不用急着去吸收星力的,因为在二十岁前,是身体的最后的期限。”剑晨道。 “最后的期限?”念寻露出不解之色! 念剑晨接着解释道:“人体一但有了星力出现,星力就会与人体产生一种契合,就成为大陆中的星武者一员,但也同时错过了那最后的期限。” “四哥,你跟他说的这些他又怎么可能会听得懂呢。”念剑柳也在一旁指手画脚道:“你忘了,他来自的地方是镇外吗?” “不过这次她到也没说错,我还真的不是很懂,师傅也只提及过,星武者在二十岁之时会接受到星力的洗涤,至于其他并未提及。”不过这女人怎么老是有点和我过不去的意思,念寻心里发揪:“该不是那件事她早就已经知道了吧,是在借机报复吧?” 念剑柳扬起脑袋,得意道:“你可听好了,本姑娘只说一遍。星武者的体内星力的多少,就好比人的身体,此时能装进一桶水,你要想装多点,就得让桶子大点,而越晚成为星武者体内越有可能储存到更多的星力。” “不错,柳妹这个比喻还是很形象的。”念剑晨一旁趣味道:“不过,也并非都能如此顺利,很多人即使数年时间也可能无法让那桶子变的更大一点点,不如早早成为星武者,放弃星力这一方面,选择在星级上突破,毕竟即使星力差点,星级到了也可以弥补不足。” “我也在镇外面有所听闻,大城内有人在十岁之时,就能成为一名星武者。”念寻随口胡说着以前念老的话。 “你?”少女明显听出镇外二字的含义。 ”二十岁之前就成为星武者的人,无非都是同一类人,他们都感觉自己已经无法寸进丝毫。”念剑晨继续说道:“这类人中,不是是天才就是庸才。” “原来如此,怪不得无法发现他俩身上丝毫的星力,原来根本就还不曾成为星武者啊。”念寻心道,也不再追问下去了。 “你们几个还不好好休息,明天都不用赶路了吗?”念海渊的声音正从屋内传来。 知道念海渊已经吸收完星石,众人来到里屋。 “二叔,你现在的星力恢复好了?”念剑晨在一旁关心着。 “再吸收完身上这些中品星石,体内星力也恢复到了原先八成之上。” “二叔,我们该不会是没星石了吧?”念剑柳皱眉说道。 念海渊失笑道:“星石的能量确实已经吸收完了,剩下的就是些星币,不过星币的能量因为被分解压缩过变得又少又难吸收,现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吸收星币内的能量了。” “为什么啊?”众人不解道。 念海渊揭开上衣,露出一道深深掌印痕来,还在不停的冒着寒气:“马驼子当初那一掌虽匆忙而至,但他的冰寒星力古怪异常,虽暂时被我在体内扼制住了,但依然还影响着我身体,若今晚不将它逼出体外,恐明日对敌之时再被引发。” 正文 第十六章 高酋 安永镇。 清晨。 这几日的重重奔波,在昨晚念海渊的护卫下,使得念寻睡着很是香甜,好似又回到了古兰村,木屋那三年时光里。 当念寻早早的睡醒之时,念海渊就已经开始坐在房里吸收星币内的力量,看样子连中品星石也耗尽了,也不知道他昨晚睡得如何了。 “诶?剑晨你的眼睛是怎么了?”念寻望向在房间里路过的念剑晨又好奇又好笑道。 念剑晨揉着自己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连打着哈气道:“昨晚在你们都入睡之后,我一直担心会有敌人出现,不敢熟睡,结果就这样了。” “……” “那你妹呢?怎么一大早上也不见人影?”念寻心中无语,又望着四周疑惑道。“都这时候了,不可能在那么任性乱跑才是啊。” “她啊,给二叔带早餐去了吧。”剑晨随口说着,又去念海渊那看去了。 不一会儿,念剑柳也带着大大小小的餐点来到了房中。 … “既然你们也都醒了,今日我们就早点出发去往江阿镇,到了江阿镇我们的危险也能解除不少。”念海渊起身停止了吸收星币的能量,对着众人连说道。 “二叔,难道我们要一路这样,回到家族吗?”剑晨低闷着声音传来。 昨日之景,他依旧记忆犹新。 那酒肆中的种种传闻漫天,无一不告诉着他们如今妖兵的消息已经是漫天飞舞,像马驼子那类被灾害令上的人都敢出现,暗处更是不知还有多少人在虎视眈眈着。 这点二叔不可能不知道。 念海沉吟了一会,低沉着说道:“现在边城之内,不知妖兵在我手上的人,怕是也不多了,也正因如此,家族那边同样会得到消息赶来。” “二叔的意思,族内已经派出人手来接应我们了。”剑晨讶道。 “不错,只要我等能出现在江阿镇内,江阿镇与我风阳镇相邻,镇守金三石为人老成,此次也绝不会袖手旁观。”念海渊分析道。 “二叔,既然家族会派人过来接应我们,那我们不如在这等他们吧。”念剑柳一旁小声嘀咕。 念海渊低沉道:“不,我们在这的时间拖的越久,从其他镇赶来的敌人也会越多,我们必须要快,快在他们赶来的前头。”顿了一下,才道:“况且,在安永镇内,始终有一个人让我放心不下。” “谁?”众人看向念海渊。 “安永镇守李乐。”念海渊道。 “是他!怎么会是他呢?”众人全然不解原由。 念海渊道:“至昨日之时我就该发现的,马驼子出现之前还可以躲避甲士的耳目,但他出现在九安街头如此之久,安永镇里的甲士竟一直都没有动静,要知道他可是灾害令上的一员,为何到了最后又再次出现。” “二叔,难道你在怀疑马驼子和安永镇守有联系?”剑晨惊道,仿佛不敢相信般看向念海渊。若真如此,他们在安永镇内怕是凶多吉少了,即使风阳镇守也鞭长莫及。 念海渊摇摇头,说:“联系那倒不至于,马驼子毕竟是东圣国通缉令上人祸级s,私通罪犯这种罪名,他一个一城镇守也不敢担下这种罪名。” 话音未落,又道:“但是,如果昨日我一但被马驼子击杀,那又当如何?” 念剑晨想着昨日最坏的结出现果,心中越发寒觉灌顶:“二叔想说的是,马驼子昨日一但得手,安永镇守也会立刻出现击杀马驼子,取而代之!” “到时,马驼子一死,妖兵再易主,就算风阳镇守事后想要追究,即使闹到城主那里也不过担个延误之过。”念剑晨咬牙一字一句的说着:“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念剑柳听完后,才恍然大悟,更是直接气的是脸彤彤红,大骂道:“好可恶的镇守,我一定要告诉太上长老去。” …… 安永镇,镇守李乐府邸中。 镇守李乐此刻听着手下的汇报,问道:“他们终于离开九安街了?” “是,今早时分探子来报,看到他们从九安街一处酒楼中离开。”那下属答道。 “城防那边可有最新消息传来?”李乐又问道。 “禀镇守,昨晚怀氏兄弟已经入镇,却不知为何一晚上他俩没有发生任何行动。而今早马淮镇内的金关,钱克二人也陆续入镇,长顺镇刘一邯以及龙岩镇的郭凡也已在城防处出现,暗地里还有多少没被守军发现的就不得而知了。” 李乐冷笑一声道:“这些人看样子都是得到消息后能第一批赶到的人,今日过后,难道你等还不出手吗?” … 安永镇长坂街头! “二叔,看样子他们还没追上我们,等过了这条长坂街我们就能安全到江阿镇内了。”剑晨指着前方道路,兴奋道。 “一路上的担惊受怕,看样子总算是结束了,回到家族定要好好的补个安稳觉才是。”念剑晨心想道。 念海渊向着四周看去,这条街道异常的安静,两街交界之地,周围竟无一守军存在,说:“不可大意,不要在这过多停留,直到江阿镇内。” “是,二叔。”众人跟在念海渊身后,亦步亦趋,明显也察觉出此街道的不寻常来。 才刚踏出几步,念海渊就不得不停下脚步来,对着身后人道:“先藏起来,我不叫你们不准出来。” 前方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在长坂街头,四周散落的行人也不知因何故,隐去了身影。 冰冷的空气之中竟开始下起了丝丝雪花,风声萧萧带着雨雪声降落在长坂街头。街面上一道孤独身影站立在街道中央处,阻拦下了念海渊等去路。那人一身白色锦衣长袍,双手交错下是一柄玉剑,玉剑达六尺又六寸。将他整个人重量拖在原地,面朝着念海渊似在此等了多时。 “是你。”看清来人容貌,念海渊反倒先惊叹道:“想不到平庆镇离这至少有三日路程,竟会是你最先赶到,高酋。” “头儿,你看那,好像有人挡在念海渊跟前了?”一处酒楼二楼,有人喊道。 “不可能,那杀神可不是谁都能拦住的?”那人寻声望去。 那少年定睛一看,果然是有一人在念海渊去路上,便对手下人道:“什么,那人是谁啊?竟也敢来挑战杀神。” “啊保,那是平庆镇的百年不遇的真正天才人物,据说在他七十岁时那年就达到了四星武者境,而能与他天赋相比的,在边城内眼前的念海渊就是其一。”那老者感慨一声,说道:“只是可惜,两人辈分相差太大。不然今日之战或可期,对你也能有所帮助。可惜!可惜了!”那少年身后的管家,接连感叹道。 “头儿,管家说的对。”那手下之人也算机敏异常,跟着这自家傻少爷几天功夫,就捕捉到这里面的关键所在:“傻少爷是傻,但他身后的管家可不傻,能花的起一天1000青币的价格请他们护卫,也不可能是个普通老头。” “风阳镇念海渊,用七十六龄踏入四星武者的天才,今日我到要看看,你我如今的差距到底在哪。”那锦衣男子举起手中重剑,战指前方。 “大哥,这人到底是谁?也敢抢在你我怀氏兄弟面前出手?真个是不知死字怎么写。”烟花之地,三楼包厢处有一人开口叫道。 “那小子说来你也有缘,不就是平庆镇守高守的那隔代孙子吗?怎么?二弟你还要去教他写死字吗?”那被称大哥那人,低笑道。 包厢中传出一阵嘿嘿声,道:“嘿,大哥是羞煞小弟,既是那老不死的孙子,我哪敢去招惹,躲他还来不及呢。” 念海渊冷冷看着高酋,说:“今日之前或许与你相较一番,但今日的你若不躺下,恐难以轻松走出。” “哼,狂妄!”高酋大喝一声,手中那玉剑也传来一声声噼啪作响,有着一丝丝电弧游走在其表面,脚借地面,身子腾然越起,犹如大鸟凌空,向着念海渊飞快竖劈而来。 念海渊看着疾速而来的高酋,轻蔑一声,眉心处五颗黯淡星辰闪耀光芒,星力瞬间释放而出,滚滚星力化为实质般缠绕在他的左手之上,精准无误差的向前抓去,多一秒是扑空,慢一秒是穿过。 一对掌指将射来的剑尖紧紧地锁在空中,牢牢地连人带剑一起固定住,仿若深深地扎进泥土的树根,高酋无法移开半分。 高酋人在空中,暗道一声糟糕:“念海渊上来就用出他全力,完全没有切磋之意,自己四星之力完全无法震开手中佩剑。” 当初在马淮镇得知念海渊消息时,就想与之能比试一二,看看同为百年内进入四星武者的两人,到底有何差距,为何家族之人每每提到自己时都会说,不错是难得的百年不遇之才,日后定会超越那风阳镇念海渊的。 无奈当时念海渊早已离开马淮镇,注定两人无法遇见,直到随着念海渊真假情报消息越来越多,他还是连夜找来了。 他的运气一直很好,这在同龄人当中是公认的,今天我也不例外。 “好不容易遇到,我就绝不愿自己不战而退。”高酋果断弃丢手中佩剑,向后激退。 借着地面的支撑,也不做任何停歇就施展出全力,他知道与念海渊星级的差距,差了整整一个大星级,十个小星级,这绝不是用招式技巧所能弥补的。 缠绕在全身上下,这一击他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准备。 这种状态的他,若念海渊避而不战的话,他维持不了片刻星力就会耗尽。 双脚在地面擦出一道电光火石,向着念海渊全速而去,这一脚使出了他高酋最巅峰的一脚,饱含了此刻过去的所有的怒火,二人距离欺近,无由之火越燃,在街道中念,高两人距离再次被拉近到四尺时,高酋又一声大喝道:“那就让你尝尝,我最强一击的滋味。” 看着电扫而来的高酋,念海渊本能的伸直右掌,以掌代刀就要对着高酋左腿斩去。 星力,在他掌刀中缠绕。 此刻若不以雷霆手段灭之,又怎能震慑住那躲藏在后的敌人。 眼看二者将要触碰到,念海渊最后还是由拳换下了掌刀,硬接了高酋这份腿击。 ‘砰!’一声! 二人拳脚交接之处,发生一场星力气浪,把街道中的沙尘带起,形成一个暂时的隔离空间,周围雨雪不能靠近两人分毫。 巨响之后,只见一道黑色身影从空间内以极快的速度倒飞出去,向着念海渊相反方向飞行数十米远,高酋的全身星力铠甲在空中渐渐褪去,重重撞倒在一处高楼建筑上,昏死过去。 感受着手内因高酋那一击带来的阵阵酥麻感,又看着地上已昏死过去的高酋,念海渊心中可叹道:“可惜,这次的我无法去留手。” “你若不死,来日再战!” “大哥,高酋那小子竟然已经败了,现在也该轮到我们兄弟二人上场了。”烟花之地,传来一道急促声。 “慢着二弟,在等等。那小子怕消耗念海渊星力都不足一成之力吧。” 正文 第十七章 被擒 “海渊兄,果然使得一手好手段。”街道上方一道刺耳之声响起,那人声从高楼之上传来,一身黑色蓑衣裹住身体,声冷如霜般俯视大地。 他至高空楼宇间一纵而下,身上蓑衣拍打出哗哗作响,走到高酋旁停下,冷声一笑道:“堂堂五星武者和一个晚辈过招又怎会打的过瘾呢,不如让我来做你的对手,怎样?”说完,一步步向着念海渊逼近。 念海渊看着蓑衣男子身上渐渐升起的战意,便开口讥讽道:“怎么?连龙岩镇郭家也开始用上这些说辞了吗?要战便战。” 那蓑衣男子向着念海渊方向步去,慢腾腾地,步履轻盈,闻言历声大喝道:“海渊兄,如今长坂街内暗藏汹涌,他们的目的你也该清楚不过。”顿了一顿,看念海渊似乎并未想要接话,再嘿然续道:“落在他们手上,心许还会忌惮风阳镇守念阳云三分,可我郭族却不会。” 念海渊轻视他,说:“那要看你能拿出多大的本事出来了。” “既你急于现在求死,那我就索性今日成全了你。”蓑衣男子双手悄然移至腰间之处,哪里隐藏着两柄弯刀。 ‘嗖!’的一声,刀锋出鞘。 蓑衣男子手握双刀,向着念海渊步去:“这两柄骨刀采用的是五星妖兽的前手骨所制,即使你妖兵锋刃也休想能短时间将它们砍断。” 从认出蓑衣男子身份时,念海渊注意力就没一刻有过松弛,此人虽然不像高酋那般天才人物,可却是更可怕的另一类人存在。 他们星级或许不高,但他们的星力却强的可怕。 若是同境界下,越星级而战,便如家常便饭般。常人更无法与之做长久战,何况念海渊今日情形也不许。 眼看那郭族蓑衣男子拨出双刀奔向自己,不敢托大,手中妖刀即时出手,迎向蓑衣男子而去。 ‘铿锵!’ 沉闷不舒服的声音,在妖刀与骨刀交击之时传出,声波激射向周围每个人耳膜内回响。 顷刻间,空中传来两人兵刃碰撞声响不断! 两人在短暂时间内,互有交锋数十余次,都将对方的攻击给挡的死死的,不留半点机会留给对方。 外人只道他俩实力相差无几,内中凶险也许只有身临其境的念海渊自己,最为清楚不过了。 二人再次交战了数十余回合,又再次的飞身相扑,各自分开。 “那人是谁?竟能与念海渊旗鼓相斗这么长时间?”长坂街周围屋舍,房楼外不觉有人走出,露出不解之色,相互议论起来直至越来越多。 今日之盛况,让人不愿错过。 “好像是说来自龙岩镇郭家!”一人耳觉异常灵敏,便说道。 “郭家?难道会是…”另一人不确定的说着,似在回忆。 “前任龙岩镇守郭祀的家族!”他低语一声,不再续说,再次观看起这场战斗,视觉之下只一片虚影幻象,星觉勉强感知,但四周混乱的星力下,让他无法分辨出谁是谁。 接连的交锋下,念、郭二人星力都互有损耗,而念海渊身体内却远比他人眼中要糟糕的许多,看似相斗数十回间难分上下,实则那蓑衣男子双刀传递而来的力气远比他大上许多,每次的碰撞下来,念海渊都弱上几分。 也就是这几分,让他苦不堪言。 若非星力持续不停的护住手掌虎口处,怕是如今已经是血肉模糊了,即如此下去,他的星力损耗持续加剧下,必定持久不下。 郭祀灭亡后,郭族地位在龙岩镇依旧不减,看来并非没有根据。 执妖刀在手,星力流转在妖刀之上。 念海渊手执妖兵正式向蓑衣男子斩去,这次的他不再是试探。 “咦!”蓑衣男子郭凡惊咦一声,感应到念海渊手中妖兵发生的变化,那妖刀上弥漫了念海渊阵阵的星力,便道:“看样子,你是打算要认真了?” “既然如此…” 男子将身上的那件裹着的黑色蓑衣一手扒开,凌空一扯抛飞至地面,露出里面光秃秃的背脊,肌肉虬结,甚是雄伟壮观。 星力在其如熊般的体内隐藏下,猛烈异常。 忽而一股骇然惊人的星力从男子体内猛然迸发出,以蓑衣男子为中心处朝着四面八方辐射而去,辐射范围之大远远波及了暗处观战之人,众人只感到一股使人窒息的压力迫体而来,他们离中心处至少有十丈远的距离,仍感到压力,身在攻击核心的念海渊所受的压力,可想得知。 将体内大部分星力与精神力同时释放,化为一道凌厉的威压手段,震慑敌人,这便是星压。 这股星压消耗了蓑衣男子体内大量星力与精神力,同时也让他的对手处于一股极度被震慑状态,导致实力下降数层甚至晕厥状态,两者之间星力,精神力的差距越大效果越佳,若不能做到效果,只会自损星力与精神力。 星压的释放瞬间抽掉了郭凡大量星力与精神力,而星压的维持同时需要不断的消耗他星力与精神力,所以他必须尽快解决了这场战场。 若在拖延下去,即使结果了念海渊,一但他星力出现损耗严重的话,在此地的处境依旧对他不利。 蓑衣男子额头处的五颗星辰同时闪着微光,以最大的星压,震慑着中心之处的念海渊。 这股星力之强烈,就连隐藏在深处的那些星武者,也都能从中感应出,更何况是中心处直面的念海渊。 直面蓑衣男子星压之下的念海渊,此时就犹如之前那四海商会门前看门人似的,仿佛周围有一座山岳死死的压在他身前,那种沉重感让他犹如一人面对四个壮汉般,深陷泥塘,难以顺利脱身。 念海渊一步一步向着郭凡移动着,身子骨却被压的更低了,此刻的他实力已大不如前,连身体五感都下降到过去的三成不到。 以此时的念海渊状况看,可想而知念,郭二人的星力差是有多大。 若不能靠自身实力去抵抗住那股星压,他将被人鱼肉无法反抗。此刻若有更强者强行用自身星压去干扰,或也可让念海渊所面临的星压有所缓解下来,可周围更多是虎视环绕的双目,谁也不愿也不会解救,更何况再场能否真有人能做到超越蓑衣男子的星压,犹未可知。 蓑衣男子以星力精神力释放而出的这股星压,已经超出五星武者的星压太多太多,让人犹如面临的是一个真正的六星武者,而且还是高级六星武者。 此刻的念海渊只能在郭凡星压下,艰难的支撑着自己,即使实力已不足三成。 “怎么?念海渊,难道你在我星压之下都无法顶住吗?”那蓑衣男子哈哈一笑,轻蔑他说:“还说是百年不遇的奇才,我看也不过如此。” “大哥,那人的星体太强了,怕是已经达到了皇体了,你我两人单独陷进去也无法做到如念海渊一般。”烟花之地,那人方才惊恐道。 “想不到落败过后的郭家,还藏有此等人物在,怪不得有此自信,若真是皇体,一但成长起来,莫说是念阳云,怕是整个东圣国也无法将他湮灭。”那人接着道:“怀弟,看来今日我们兄弟二人注定与妖兵无缘了…” … “头儿,念海渊好像是跪下了…”酒楼豪华厢间二楼处,那下属喊道。 “不可能,他那种人物又怎么可能会输。”青年激动道,似不愿相信身边人的话,可星武者的视觉却让他无法逃避这一幕幕的发生。 此刻的念海渊真正那股星压下,动作变得迟缓异常。 “啊保,我早和你说过,让你多打磨打磨肉体在引星入体,可你偏急于成就星武者…哎!”身后的管家苍老声音哀叹一声,又道:“不过,那人的肉体强度竟让五星武者的他拥有媲美高级六星武者的星力,到底会是何种星体呢?” 躲在小巷子内的念剑柳,呆望着念海渊的身影,抹着眼泪,细声哽咽道:“二叔。” 念寻随手将一旁的她按住,对着念剑晨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此事战况一目了然,就算没引星入体的念剑柳,剑晨二人也知道。 念寻必须知道他们接下来所想。 念剑晨同样眼中湿润,似乎下了很大决定,哽咽着声说道:“这不是我们能参与进去的,更何况二叔决不会让我这样做的。” …… “哈哈,念海渊你也不过如此!老实将妖兵奉于我手,在跪地求求爷,爷心许心情好了,还能饶你一条狗性命。”蓑衣男子一遍遍嘲笑声,不停传进念海渊的耳膜内。 妖刀一重封印,解 “什么?”周围人一声惊叹道,错愕的看着那已被渐渐压垮的身形,又重新好似站了起来,在众人星觉之下,念海渊分明是还没放弃,他额头处五颗星辰在显。 但那有能如何呢! 二者的星力差已是无法跨过的鸿沟。 念海渊右手握住妖刀,左手搀扶在地面,依旧艰难的支撑着站起。 “哼,你还能做出反击吗?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实力。”蓑衣男子同样发觉念海渊的状况,不由更加愤怒。 额头第五星辰内的光芒再次一闪,犹如实质般的星力将双手包裹住一直延续到双刀之上,刀身擦出一道暗红色的光芒。 “双生骨刀,焰火刀。”他喝道一声。 “就老老实实的在这烈火气焰之中消亡吧,念海渊!!”蓑衣男子身影转瞬即至,不给念海渊留过多的喘息时间,即使在他星压之下,念海渊依旧步履维艰,可他总有种莫名心跳,导致他愈是气愤。 双生骨刀之上火焰缭绕,逼近念海渊,只取咽喉,心胀二处,这里是星武者全身上下最薄弱的地方,相反额头是他们全身上下最坚硬的地方。 更何况此刻的念海渊在他星压之下,实力已经下降七层不止,念海渊已无法完美的调动体内的星力用以防御二处。 “罗网。”空气中传来一句淡淡的声音。 蓑衣男子正飞在空中,双刀指向念海渊,一道无由之风骤然刮起,一阵一阵的在蓑衣男子身旁吹过。 蓑衣男子敏锐扑捉到身边风雪的流动异常,虽感不妙,眼看目标近在此尺,不顾其它直朝着念海渊斩去:“只要杀了你,这一切都会结束。” 蓑衣男子身影转瞬即至,来的是快如突起的雷闪没有预兆。只闻一声巨响后,蓑衣男子直直的摔在地面,一口浓血从其嘴中流出。 星压尽散! 在郭凡莫名击中那刻,精神力已出现片刻错乱,无法继续维持那股星压。 “你是什么时候做到的…?”他的左小腿上此刻正缠绕着的一道风网,将他硬生生的在空中给拉落下来。 “是妖兵吗?”他看着念海渊手中妖兵星力浓烈,竟将一切归于妖兵之功,导致他眼中更加渴望一把属于自己的妖兵。 若他能有一柄自己的妖兵,即使顶级六星武者境他也不惧。 一叶障目! 念海渊一言不发的慢慢向着蓑衣男子方位走来,手中星力汇聚到指缝中,以五指化风刀就要朝着蓑衣男子胸口而去。 “不用妖刀,你以为能胜的了我吗?”眼看念海渊竟主动放弃妖兵,以硬砰硬直奔自己而来,即是愤怒又是渴望的他,已经忘了在他的星压下,念海渊依旧能做到将他给撰下的事实。 “你太愚蠢了。”郭凡冷笑一声。 手中骨刀既已丢失,他将自身星力释放出来盘绕在手头,拳头变得通红通红的,状若疯癫般朝着念海渊再次喝道:“给我死来。”这一拳携带了他此时满腔的心火。 指刀与骨拳在接触那一霎那,响起一道道‘嘎吱’声响,时间仿佛被冻结在一刻,蓑衣男子双目圆瞪,空洞的眼神仿佛不可信般看着眼前的念海渊。 “你竟然已经……”蓑衣男子气息越来越淡,直至全无。 念海渊的手指穿过骨拳后余威不散,深深的扎在蓑衣男子胸膛上,那被星力覆盖的铁皮在念海渊手里犹如豆腐般脆弱不堪。 看着已渐渐冰凉的郭凡尸体,说道:“你是第一个。” “大哥,那龙岩镇郭家的人死了……”不论是视觉下,还是星觉的感应,郭凡的气息已经消亡。 “嗯,二弟这可是我们等到的机会,此刻念海渊定是星力大损,你我二人终是可以出手了。”烟花之地的二人再次相商着。 “大哥,要不…我看我们还是在等等看吧。”终是不敢跨前一步。 …… “二叔,救我!”一道娇呼响起! “这蠢女人,还是趁着自己不注意时候偷跑出去了。”念寻看着那被抓在敌人手中当人质的念剑柳,心中狂骂不止。 “当初到底是谁叫我来这的?不管是那高酋还是那蓑衣男子都能轻易击杀我!”想起念海渊的可怕来,不由在心里咒骂当初到底是听了谁他吗的蛊惑来着的呢。 “等我钱克一回到马淮镇,定要找到那些混账算账不可。”钱克从一处酒肆中走出埋怨完,长舒了一口气,向着街道走去,他知道这不是自己能参与的,此刻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二叔,二叔……”一个带着哭腔的幼稚声音在角落处响起。 “什么声音?是谁?”钱克好奇的向着声音走过去,二人四目相望:“是她,那个跟在念海渊身后的那小女孩。” …… “二叔,救我!” “念海渊,识相的就交出妖兵,不然的话……”钱克此刻心情甚好,本都已做好回去算账的准备,没想到临头还能遇到这份好事砸头,不所谓人生处处有惊喜。 “当初妖兵之事最先知道的就是他们那一群人,也是从他们中传开的,可当初却没人相信是真的,都将它当成笑话来闲谈,而只有自己拿它当真,连夜追问着消息,活该自己今日有此运气缠身,看样子妖兵与我钱克是今日注定的缘分,只可惜了是吧风妖兵。”不免有点遗憾。 钱克比划着手中的兵刃移在少女脸上,晃呀晃,已经开始在想着自己拿到妖兵回到家族时风光后的场景了,这把妖兵的价值远可以让他千年内不用再为星石而发愁了。 “放开她。”念海渊深寒的声音响起,此刻在心里忙计算着,若他此刻释放出星压将钱克击倒的概率又是多少,不管怎么算,都无法保证住少女的安危。 “交出妖兵,不然我就在她小脸上……”钱克用刀指着少女,舔着舌头痴笑道。 “大哥,这人又谁啊,有病吧,竟然以为这样就能让念海渊主动放弃妖兵不成?”怀氏老二再次爆粗口,若真如此他等还需守在这吗。 “……” “妖兵给你,人放下。”念海渊将手中的妖兵掷出,深深扎进在钱克正前方不远的地面上。 “你先交……?”钱克惊讶的看着早已经掷过来的妖兵,犹如仍垃圾般,一时语塞。 本能以为自己还要多说些持久话才是。 “人放开。”念海渊再道。 正文 第十八章 瘟神 钱克一脸不真实的看着念海渊,随即眼色贪婪地向着妖兵望去。 钱克终是鼓足了足够多的勇气才一步一步向妖兵走去,那手中冰冷的兵刃依旧架在少女细嫩的脖颈处,勒出一条血红印。双眼却始终小心翼翼的罩定着前方的念海渊道:“你可不要动啊,不然我可不敢保证自己手中的兵刃,会不会刺穿到她的咽喉。” 时间在一秒一秒的过去,这短短数步距离,确让钱克有种度日如年般漫长,紧锁着前方念海渊的一举一动,一但他有所行动的话,自己手头上的少女,非但给不了他一丝一毫的信心与安全感,竟还会让他犹如烫手山芋般想要甩脱。 汗水从钱克额头渗出,他咽了口唾沫,手向着妖兵伸去,内心狂喜道:“终于,妖兵是我钱克的了。” 在钱克手伸向妖兵的那一刻,钱克非但没有放松警惕,更是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念海渊身上。 一颗能量小球从钱克侧身一方呼啸袭来,朝着他执刀的右手而去。 “这个距离,一定不会有问题的。”念寻紧张地握住双手,手心处依旧残留着刚凝聚‘石激’的星力。 钱克右手莫名受到不明暗器的撞击,兵刃已然偏移几公分距离。 而在他正前方的念海渊同样敏锐的扑捉到这一丝机会,飞身向着钱克扑去。 钱克本就时刻注意着念海渊一举一动,眼看念海渊奔向自己而来,好悬没给吓昏过去。 再不顾及手中少女,一掌击在身边少女肩上将她击飞出去,然后全力奔向妖兵而去。 少女被钱克一掌击飞抛在空中,当她眼睛能看清之时,已被念海渊抱在怀中,她俏脸上满是泪痕,一丝鲜血顺着嘴角处溢出,滴泪道:“二叔,妖兵它……” “放心,二叔决不会让它丢失的。”念海渊望着钱克方向,眼中迸发出一股深寒的杀意,比之蓑衣男子更甚。 “念寻你刚刚去哪里了?快看二叔那边已经成功把柳妹给救下了。”念剑晨看着出现的念寻,神色激动道:“我们也快赶过去吧。” 钱克手握住妖兵后,畅笑道,:“我的,是我的了。” 突然街道暗处一柄暗器向着钱克袭来! “还想来?”就是这个不知名暗器,好悬没让自己交代在此,钱克不由怒慎道,以手中妖刀斩向暗器。 “嗖!嗖!嗖!” 以钱克右侧再次接连响起一道道破空暗器声。 钱克愤然的将飞来的暗器一一击落在地,紧接着暗处又会飞来无数把不同暗器将钱克缠在原地,这种无从着手一直被戏耍的感觉,让钱克握住妖兵的手心,越发不耐烦,对着空气道:“是谁?有种出来。” 低沉的笑声在长坂街一处建筑中响起,一个精瘦的老头从内走去,淡然打趣道:“这把风妖兵在你这小娃手里不过是把锋利点的刀刃罢了,并没什作用,不若你将它让与老夫,你看怎样?” “是你,武师金关,你不在马淮镇上教导你的学员,却跑到安永镇内来争夺妖兵是为何?”钱克认出此人,却并不显得惊慌,反而出言讥讽道。 “你这小娃竟还知道老夫名号,便将你夺的妖兵让于老夫。要是其他妖兵当然不至于,你既知道我,也该知道风妖兵对我等风星力武者的作用。”老者只平静地说着。 “不过是些冠冕堂皇的借口,骗骗小女孩的话罢了,说什么风妖兵于你有用,于我就能没用不成。要知道大陆上任何一柄妖兵都价值不菲。”想起小女孩,钱克暗恼一声,这金关来的太不是时候。 不由往小女孩处瞟了一眼,此刻念海渊还在照顾着小女孩,暂时才舒了口气。“若拖的时间太长,等念海渊缓过来只怕自己性命恐难保。”那一掌下虽是他仓促发力,却不是一个普通人所能承受的住的。 “是你主动?还是要我亲自出手?”老者声音渐渐变得凌厉,身体内传出一股强大的气息。 这股气息就像大海中的浪头,钱克就像那渺小的一叶孤舟在一片大海上随波漂流。老者的这股气息带给钱克的,远比之前蓑衣男子无差别星压下带给他的压力还要强烈千倍万倍,他知道自己已经深陷在老者星压之下。 “如若不是妖兵的价值太大,他也不至于冒险前来。” “如果又不是这老头前来阻挡着我,或许他也能安全退回到马淮镇了吧。”钱克暗自恨道,如果。 这次妖兵之事完全超越他的认知,在金关出现那一刻他就心中已然知晓,这终究不是他所能插足的东西,或许说是隐藏在长坂街上绝大多数人都无法插足的东西,只因为有六星武者出面了。 身后的念海渊可随时都会杀出来,他不能再耗下去了,他暗自担忧起自身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呢?” “怎么样?可想清楚了?”老者步步紧逼,似下一秒就会出手将他镇压。 钱克脑袋在星压下转动飞快,突然灵光一闪,这把妖兵与自身属性不合无法使用,本也是为了将之卖掉以便换取更多星石,如今到不如先顾及下眼前在说。 想明白后的钱克,立马对着金关支支吾吾道:“我虽愿把妖兵让给金老,但是…” “说。”老者似乎不愿多谈,冰冷道。 钱克,说:“我夺来了念海渊手中妖兵,他必定对我怀恨在心,誓要取我性命,一但我失去妖兵,更不可能是他念海渊的对手了。” “好一个小人嘴脸,明明自己用卑鄙手法诓来的妖兵,硬说自己从别人手中夺来的。”周围的星压散去,老者确不露痕迹的来到钱克身边,信誓旦旦道:“这点你大可放心,我誓必护你周全便是。” “好了,现在将妖兵交于我吧。”老者继续逼近。 “金老的信用在马淮镇内谁人不知,晚辈自然也信得过,只是晚辈实力过于低微,一但念海渊真的杀来,恐失去妖兵的话,在您与念海渊之间流出个一招半式下来,怕也无法让晚辈承受,到时侮了老前辈名声不是。”钱克一脸真诚道。 金光知道这小子是不可能提前交出手中妖兵的,但也不怕他安全后毁约,遂冷哼一声:“走吧。” 念寻两人与念海渊汇合在一起后,看到念海渊怀中的念剑柳早已昏迷过去多时,念海渊将他们安置在一处酒楼当中不久,念海渊这才走出酒楼向着街道一个方位掠去。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正好看见拿着妖刀与金光准备一道离去的钱克。 二话不说,全速向着钱克位疾去。 钱克本就时刻提心吊胆着,五感一直处在紧张的状态,注意着周围星力的变化。在念海渊走出酒楼,全力驶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感应出了念海渊的星力波动。 回头正好看到凶神恶煞的念海渊,被唬的失声道:“金老,救我!” “大哥,当初要不是你拦着我,不让我行动,这妖兵也不至于落在钱克那小子手中。现在到好,最后便宜空金光那虚伪之人。”烟花之地,怀氏老二气愤不平道。 “二弟,我那可是在救你。”怀氏大哥平淡地说着。 “郭家那小子的星力你可还记得吗?别说是你,就连我也不及他。” “怎么会?”那人似不信。 “郭家走出的那人虽是五星武者实力,可他的星力的恐怖,已经能匹敌六星武者,可就连他这样的人都死在念海渊的手里,你可知代表了什么?” “可他那,不是借用了妖兵的力量吗?”那人哂道。 “妖兵吗?郭家那小子或许在死前也是这样认为的吧。”烟花之地,声音渐渐平静下来。 …… “金老,救我!” “哼,今日无人能解救的了你。”念海渊冰冷的声音在后方逼近,道:“这里就是你今日的埋葬之地。” “慢着。”金关喝道,人已经挡在钱克身前。 “嗯?”念海渊早在最初就发现了此人,与那些隐藏在内的人是一样的,目露寒芒,冰冷道:“你是要阻我?” 老者摇头,说道:“我与他今日有约,今日暂时答应护他周全,若你执意要今日杀他,那我也不得不做阻挡一二了。”星力从老者身上释放。 念海渊无视老者身上流露的星力意思,怒视老头,便唾道:“若非看你只躲在暗处并未正真出手份上,今日早将你头颅斩下,老头现在速退你还来得及。” “狂妄小儿!!就连你父亲在当年也得尊称我一声金武师。”念海渊之话让金关气的是面红耳赤,却又无法反驳丝毫。 念海渊轻视他,说:“既是来夺妖兵的,出手吧。” 金关指着念海渊,胸前起伏不断,连说五字:“你…你……好,好好…” “金老,他这是在激你呢,你可千万不能上了这贼子的当啊。”钱克眼看局势于己不利,厉声喝道。 “钱克,你是第二个。”念海渊的话,让钱克一时摸不着头脑,但也不难让他在念海渊噬人的眼神中读懂其内的寒意。 “这是不会放过我的意思。”钱克暗叹道。 霎那间念海渊出手了,从原地消失,跳向钱克而去。 “好快!”钱克仅仅能看清一个模糊身影一过。 这时候的念海渊必定进入到战斗状态全力而为,念海渊的攻击果然如影随至,砸在钱克的肉脸上,横飞在空中。 “这就是五星武者的力量吗?”钱克心底发揪,这速度他的星觉根本捕捉不到念海渊的行动。 “砰!”钱克再次被念海渊一脚击中腹部,踹飞到地面,空中好像被人中途拦截,背部突感疼痛,整个人被踢至极高处。 本以为他会受到的是念海渊雷霆般的打击,谁知念海渊表现的只是速度快,钱克身处空中,心却想道:“难道他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吗?” “失去了妖兵的他,似乎远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的强大。” “对,我还有妖兵。” 钱克又重新鼓起了勇气,来面对念海渊。 “啪!” 刚刚落定的钱克身影又再次被从空中踢落,重重地砸在地面上,钱克勇气提起的快,消失的也快。 “咔嚓!” 在念海渊有意而为下,两人出现了第一次对拳,以钱克骨骼尽数折断为止。 这一刻的钱克终是认识到了一件事实! “砰!” “啪!”声响不断。 “真希望你还能多坚持一下。”念海渊希翼的眼光看着此时的钱克。 在那道目光下,钱克犹如自身看到一个滴着口水的野兽向自己逼近,周围是深深的白骨地,唯独缺了他一人之骨。 “他不是人,是兽,是一个已经选择了吃人的兽。” 这一刻的钱克承受了多次雨点般的打击后,再也无力进行反击,他如死狗般的身体瘫痪在地面,出气多进气少。 “住手,念海渊!”金老看着这一幕幕悲惨的发生,终是忍不住出手,怒喝道:“你既打败了高酋,又杀死的了郭凡,也算巅峰级五星武者实力,要杀便杀,又何故再去羞辱与他。” “羞辱?如果这也算羞辱的话。”念海渊在空中再次将钱克那身体如皮球般踢飞,冰冷道:“要怪,就怪他们今日都惹上了瘟神。” 正文 第十九章 李乐 金关看着已是血肉模糊状的钱克,不由怒极反笑道:“好,你既如此的冥顽不顾,那就让我来代你长辈教化教化你。”他的星力瞬间释放到极致,要一举将念海渊镇压当场。 眉心处有着六颗星辰浮现光芒,以自身最大化的星力化成一道星压,朝着念海渊一人压去。 这是武师金关此刻最强的一道星压。 在金关释放体内的星压之时,众人只觉周围星力浓烈异常,那股来自星力的压迫感却没有将众人笼罩在内,目标直指中心处的念海渊一人身上,这份对星力精神力细致的掌控力足以当的上武师称号。 这是上级星压,与郭凡的下级星压有着本质的区别。 它不仅威能比之大,而且还可以自由掌握出星压之大小。 “我到想看看,你又如何能承受住老夫的星压。”金关待在原地,双手抵背,眼睛半阖淡然道。 念海渊手持妖兵,在金光星压之下如履平地般一步一步靠近。 “你……怎么能承受的住老夫的星压?”金关再也无法保持淡定,失声道。 他实在难以相信,念海渊在那郭凡接近六星武者的星压之下,就已经表现的瑟瑟发抖。 那郭凡也只是星体强度极高,星力接近六星武者地步,可他依旧是名五星武者,星压能力又属下级,而且使用的精神力也不足,如何能与他真正六星武者星力所化成的上级星压相比。 “除非是……” 念海渊漫步在金关星压之下,感受着身体因第六星的诞生,发生的诸多变化,至于周边金关的星压,置若惘闻。 “六星武者,你…”金关再迟钝,也知道自己释放出的星压,已然对念海渊造成不了丝毫阻碍,只因念海渊的额头处同样有着六颗星辰闪耀着光芒。想起念海渊与钱克之战,在念海渊突破六星武者,不惧郭凡星压时,已是完全一面倒之情景,根本就不需要借用到他第六星辰之力。 金关眼中将那在郭凡星压下,艰难才能站起的身影,与眼前之人进行重合。 如若不是亲眼目睹,金关实在难以相信,此人竟是突破在那种环境之下,郭凡若是知道的话,也死的不怨啊。 风阳镇念族怕是要在下一个千年来临前达到最巅峰了吗?一族同时出现三位进入‘武道’之境族人。 “钱克,你误煞老夫也。”看到已经手握妖兵之势而来的念海渊,金关心中虽有所懊悔不已,确也知道此刻骑虎之势,无法停手。 早知道今日要面临此处境,最开始就该一掌将你击毙,夺取手内妖兵才是,不然何故与此地步。 不得不迎战一个手持妖兵的六星武者,而且还是千年内最有可能踏入武道境的人! 将外放而出的星压收回,金关不再大意,将只身所有星力释放,缠绕在双手之上,把整个双臂都给完全覆盖住,犹如铁臂。 他已进入战斗状态了,星力的消耗也再急剧下降,此刻的状态他注定无法去长久维持,但若非如此他怕自己无法接下来,念海渊那携妖兵而来的攻势。 手握拳势已做好迎战的准备。 金关跳在空中一拳挥出,后发先至拳影随风而至,在这风雪之中念海渊眼中那道拳影被逐渐放大。 拳头与妖兵的第一次交锋,以两人中心处掀起阵阵狂风。 风雪雨水每每想要靠近这二人寸许,都会被二人周围狂乱的星力气浪给蒸发干净。 念海渊冰冷的注视着眼前金关,道:“你今日要阻我?” 透过妖兵传递而来的力量,金关才真正意识到念海渊如今的力量究极有多恐怖,此人星体也绝不低,不然何至于力量如此之大,此之一般初入六星武者境高上太多。 若他知道念海渊此刻的星力早已是损耗八成之多,无法全力而战,怕是这一刀下,金关就得留下半条命下来。 金关内心不明,却早已开始暗生退意,便道:“老夫既然答应今日护那小子周全,就无法看你今日将他击杀,你既已拿回妖兵,不若今日暂且饶他性命。” 念海渊回应他的,又是一道劈砍而来。 “好一个不知好歹的小儿。”金关内心狂骂不止。 两人身影瞬间错开身来。 念海渊不言语,继续向着金关砍去,仿佛不打倒眼前之人就绝不罢休之态。 泥人也有三分气,随着金光一次一次的抵挡念海渊持妖兵的攻势,金关体内的星力骤减不少,一但星力耗尽他将会以极快的速度落败下来。 “不愧是风妖兵,让风星力武者能以更少的星力,却能激发出更大的威力。” “此战,必须速战!一击不中立刻撤退才是,不然真的会深陷于此,想必城主大人也不会为此事开罪于念族。”想到问题所在,金关已将缠绕在臂膀上的星力尽数褪去,仅仅将星力汇聚在拳头之上,为此他不得不小心起念海渊的刀刃。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越战金关越感到不寻常来,念海渊力量已没有最开始那般凌厉之色,反倒是越感弱化,而且变弱的幅度之大让人闻所未闻,按理最还星力耗尽的应该是他才是啊,这完全不在金关的意料之内事。 奇怪明明妖兵在手的念海渊,为何星力下降幅度比之自己犹有过之,而且他也不借用妖兵的力量封印。 再一次将袭来的念海渊身影轻松挡住,,这时候的金光已经找到主动权了,金光突然大喝一声,找准时机手中拳劲倍增,向后伸缩猛然朝着念海渊肚皮呼去。 烈风拳有风助势,其招诡异,其劲更甚。 “双重烈风拳” 念海渊面临来势汹汹的拳劲,根本无法躲避开,以手中妖兵接住,随即惨哼一声,人犹如断线风筝地往金关相反的一方横飞到数十米远,撞毁了街道上的一处处的屋舍才停下。 背靠大地,全身无一处是好的,烈风拳劲已经在念海渊身上分散,犹如一阵风波将念海渊全身衣服划破口子,带着深深血痕。 长坂街道一处高楼内。 “大哥,念海渊为何至始至终都不借用妖兵真正的力量?”他不解,至念海渊夺得妖兵后,也只是借用妖兵之锋芒,并未看到他借用妖兵真正之力。 “那段时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念海渊,是什么让你的星力变得如此之少了,难道连释放妖兵的力量都没有了吗?”那人沉默不语。 “你果然如此。”金关来到毁坏的屋舍前停下,四周人早以如鸟兽般散开。 “早知道最后妖兵会重新回到念海渊的手里,不如提前交给金老头,或许他能打败……”钱克正心如死灰般躺在地面上,仰望着天空,心中无比的懊悔不以。 恨怨念海渊从自己手中夺回妖兵,假设当初自己答应将妖兵先给金关那个伪君子的话,或许… 可转眼之间钱克的星觉中,就发现念海渊星力已经接近消失状,这在战斗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此战,结束了! “还好当初没将妖兵给他,不然这老驴还指不定会这么卖力了!”钱克激动的嘴角伤口又再次被裂开了一个角,却无法阻止他的笑意:“唉,痛…痛痛!” 他虽然被念海渊折断了四肢,无法动弹,但武者的五感却让他更加能安下心来听清四周状况。 念海渊从倒塌的废墟中起身吐出一口浓血,以妖兵苦苦地支撑着自己身体,金光那最后一拳已经让他身体重伤,体内的星力更是早已不足自己战斗了。 但是! 念海渊恶狠狠的眼神,犹如猛兽盯向了钱克之处。 钱克耳觉竖起,听着拖着身体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的念海渊,心中突感狂跳不止,似有大事发生,他无法完全看见,心中莫名慌乱。 无法听清,心神不宁。 努力地张开嘴唇,突感到一股苦涩之味,血流进了嘴唇,艰难的冒出几句话:“金…老救…我。” 他的声音虽低,却无法躲开周围人耳朵,金关厌恶的往钱克方位看了一眼,虽能感到念海渊拖着残躯,接下来所要做的事,但也不愿再去理睬。 思考之后,金关终是做出了自己决定,向前大步走去,同时喝退道:“住手,念海渊。” 钱克闻言,只差感动的哭了,心总算有所缓解下来,但也只维持了片刻! 此刻的念海渊眼中,好似只剩下了钱克身影,无视般的继续往钱克方向一步一步走去。 那一步一步的踏雪声,本就微小。但在钱克心里却如同死神腰间的铃铛作响,将他刚收回的所有负面情绪又再次给加倍引出。 他怕了! “你…别别…”钱克想再说些什么,或许这会是他留在世上最后的话了,奈何四肢被毁,胆肝吓破,口齿不了。 “我叫你,住手。”金老的星力已经缠绕在双手上了,一但念海渊在做出任何举动来,他将赶在此之前就以雷霆手段灭之,此时的他已然忘了所有,成为了那潜藏灾害令中的一员。 至于城主那边的交代,金关自是有所说辞,但也和念阳云交恶,非到最后不得不地步他也并不想如此做。 “唯独你,我无法去放过……”念海渊深寒的声音传在钱克脑中,久久不断。 钱克的眼内只剩下一柄兵器,那刀尖与自己离的是多么的近,在瞳孔之中被无限放大,他认出了它。 “你敢。”金老怒喝道,这次将不在是只为了钱克,竟然你如此决断,那我也不再留手。 以掌为刀,身体犹如离弦的箭,不回头的射向念海渊而去。 一道火红身影瞬间从天而降,阻挡在金关面前,金关的掌刀实实地卡在他右腿间无法在寸进丝毫,来人淡然说道:“我看该住手的是你吧,武师金关。” 钱克眼中终于认出的那柄武器,正顺利的刺入进钱克脑袋,发出扢咋声响不断。 …… “安永镇守李乐。”金关对着火红身影,开口道。 “金光,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李乐淡淡道。 “咔嚓!” 周围人只闻道一声声骨头碎裂之声。 念海渊将体内仅剩的星力,用在脚下。踩碎掉了钱克那惊恐下的头颅,黄的白的红的洒满街道。 “小子,你还行如此狠毒之事。”金光厉然道,却并未发作。 钱克死后尸身依旧被念海渊所折辱,也不由为他的遭遇感到不愤,同时又为念海渊的行为感到悚惧一分,此子若真的成长下来,恐来日对我不利啊,心中怨道。 “狠毒吗?”念海渊嗤笑一声,吐了一口唾沫下去。 “就算再死十次也依旧抵不过。” 金光怒哼之后却也不再过多纠缠,似笑非笑问道:“镇守既出现在此,不知又是为了何事?” “念阳云与我同属于城主大人麾下,他族人如今在我安永镇蒙难,我自然无法再无法袖手旁观。”李乐高声道。 “钱克也是我要保护之人,如今依然被他虐杀于此地,此事我也要向他讨个交代。”金光,道。 “交代?”李乐愣一愣,失笑道:“你要还没有打够,来吧!让我做你的对手。”六颗星辰光芒闪烁不断。 “怎么样,金光…不…金武师!” “既然镇守为了此事亲自出面,此事暂且做摆……”金光看着四周闻讯赶来的甲士,无力道。 他的星力与念海渊对抗时,已消耗过半,如今再无力与一名全盛状态的六星武者交手,知道今日事不可违,不再逗留向着远处遁去。 目睹金光远去,李乐一声令下:“城卫军…” “占领长坂街道,不准任何人再靠近!” 正文 第二十章 王体七段 有人说过,统领一域之地的帝国之主都拥有着帝体。 有人说过,成长后的皇体将是独霸一方的存在。 有人说过,一方诸侯皆王体。 …… 夜幕时分,风雪消停,一匹棕色骏马在长坂街面,速度行动。 碲哒之声! 一道火红身影,腰悬利剑,右手策马,正在极速赶来。 这时他神情凝重,显然是为了某事还在不停的忧烦。 马停! 他翻身下马,一名甲士上前牵过马匹,江阿镇三个大字高高悬在城门中央。 对着紧闭不开的城门他眉头不由深深皱起,城墙上那原本属于江阿镇上守军所待之地,早已失去了踪迹。那本该是有守军驻守下的街道口,也因城门的突然紧急关闭,变得萧冷。 属于长坂街内上的一排排甲士将周围各处地带严密的把控住,形成一个包围圈,任何无关人等均被拦截在圈外,让赶来观看之人无法太过接近。 “江阿镇城门关闭是何时发生?”李乐急急撩撩赶到后,不做多停留,边向身边甲士询问起此地状况来。 “禀大人,大概在半个时辰前。”身旁随行的甲士,肃然道。 李乐深望了一眼江阿镇的上空,内心确很难如表面般平静下来。 内镇之地,为行方便从不轻易关闭城门,而一但有城门的关闭,往往也预示着‘它’处境堪忧,出现了超越当地镇守难以应付的危机。 李乐心中不由忧道:“这次的灾害又会是何级别的?” 继而转身向着身后甲士,连呼道:“邢台荣的全部人马,还没赶来吗?” “禀镇守,邢将军调遣的甲士已经在准备回来的途中。”另一名甲士忙穿过众甲士,来到李乐跟前道。 江阿镇隶属于内镇,与它周围相邻的街镇有着数条,而长坂街就是江阿镇与安永镇的相邻街道口。 “想来那几个老家伙也已经陆续发现赶过去了。”李乐双手背后,思道。 星力的能量缠绕在他双脚之下,那被夜风吹拂着的红色衣锦,在风中发出哗哗作响。他右脚轻踏在地面,形成一道气浪,人已腾空而起,向着那高嵩的城墙而去,既发出犹如闷雷般声响,环绕在周围甲士耳中,回响不绝。 “砰~” 这一声振动,整个地面都好似被晃动了下,把周围的夜风声,全都给掩盖过去了,高空之上既传来一道洪亮之声,至渐行渐远:“等邢台荣到了,让他好生把守住城关口,不准放任何人进出。” …… 此刻长坂街上的一处酒楼二楼包间中! 屋内有一名少年起身推开窗台,一阵凉爽的夜风顺进屋内,吹散了弥漫房内的丝丝沉闷。 此时窗外的天色也早已渐灰暗下来,夜风之中带着空气的湿气,云端中那轮月亮残缺的身影,也已隐现在高空之上,散发着它那淡淡的余光,照射在这片四极大陆上。 呆望着窗外世界的念寻,今晚的月色在他眼中格外的明亮,将长坂街上的重重楼宇与建筑清晰映入眼帘,让念寻错出一些仿若梦境一般不真实感,在回过神后,又仿若有种大梦苏醒了一场的畅感。 自从古兰村的走出后,接连所遇之事,已然打破他十四年的全部见闻所知。 而今念剑柳的受伤昏迷,也让他心态较之以往发生不同来,在这里他不再是那个能随意穿梭在林中的念寻,更像变为了那林中被捕食的猎物,随时都有岌岌可危感。 床前处,一道轻微的闷响打破了房内的沉寂,念剑柳又再次从昏睡中苏醒了过来,她满脸依旧煞白,全无半点血色,呆望着这让她入眼满是陌生的环境。 除了她在昏迷期间有过刹那苏醒之外,她的记忆始终还停留在念海渊将其从钱克手里救下的一刻。 众人忙上前照看。 念剑柳只觉头脑沉重,晕的厉害,似自己睡了很长时间。依稀还能想起自己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在那梦中她已然成为了一名人人敬仰的星武者,在大陆上惩恶扬善,过着让人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这生活让她沉迷在内,不愿醒来。 “二叔。” “四哥。” “念寻。” 望着众人红润过的双眼,她方才轻声道:“你们的眼睛…”似要努力坐起。 在被钱克那一掌的袭击下,念剑柳身体已受重伤,不久之后更是陷入到长时间昏厥不醒状态,当念寻赶到念海渊身边之时,那时的她气息已然坚持不住了。 念剑晨湿润的双眼下,隐藏下的是一片黯淡之色,忙上前搀扶,柔声问道:“柳妹,你现在身体感觉如何?” 身体的无尽虚弱感与另一种截然相反的清晰感,让念剑柳生出一种与以往都不同的异样感觉,那感觉让她无法适应,差点再次昏厥过去。 强忍住剧痛,念剑柳渐渐适应着自己身体,发觉周围事物变得比往常要清晰了许多,念剑柳不解,奇道:“四哥,不知道为何,我感觉和以前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闻言,众人黯然不语。 房内陷入一段长时间的沉静中。 当初念海渊将她抱回酒楼之时,她全身气息已经快流逝殆尽,念海渊为了将她救治,强行用自身星力作为引导,化为天地间的滚滚风星力,引入她体内。 这份凶险,当时除念海渊外再无人知晓,如若不是念族之人多数拥有着他们先祖身上流淌着的相同星力,此刻的念剑柳怕不是死在钱克手里,而是死在念海渊的星力之下。 虽是最后赌赢了,将念剑柳给救回了,但结果确是让四极大陆上的星武者们,一辈子都无法不愿去接受的事实。 如今的她今年也才十二岁,本该有更多的时间去锻炼自己星体强度,以达到更强星体。 可却在她十二岁那年引星入体成功,注定她的星体只能保持在凡体四段! 念剑柳却不知众人想法,她试着舞动起自己的手臂来验证心中所想,却引的伤口疼痛,一阵狂咳不止。 众人大惊失色,念海渊同时急忙将她搀扶在床头,安抚着她情绪,让她不要乱动,静心安养。 星力的入体虽说让念剑柳身体机能得到加强,从钱克那一掌之下得以生存下来,但钱克仓促的一掌造成的伤口,却一直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她舞动手臂那一下,正是牵动了原来那道伤口处,让她痛不堪言。 她静躺在床前,呆望着天花板上,额头间一颗黯淡的星辰一闪而逝,带着淡淡的光芒。她双眼露出惊恐,又很快隐去,缓缓地闭起了双眼,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虽然现在的她还无法将星力熟练的掌控,但作为一名星武者,她已然可以试着调动起自己的体内那0.4个单位的星力了。 念剑柳额头出现的一霎那光芒时,众人已然知道她察觉出自身体内的秘密,跟着神情再次一黯。 他们再也无法继续瞒下去了,这既定的事实真相。 念海渊将事情所有,原原本本道来给床上的她听。 躺在床头的念剑柳,双眼始终没再再睁开。 众人心中痛惜不已,却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自从念剑柳成为星武者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然知道会面对这一刻,可这件事真的来临,他们依旧还是手足无措。 平躺在床前的念剑柳,低声说着:“二叔,我想家了。”她那苍白的脸上,因泪水的打湿下,满是泪痕。 那滴滴泪珠,让念海渊犹如被利剑刺透的心,再次出现窟窿。 “若可以,那躺在床头的是我。”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女星武者 有人说过,统领一域之地的帝国之主都拥有着帝体。 有人说过,成长后的皇体将是独霸一方的存在。 有人说过,一方诸侯皆王体。 …… 夜幕时分,风雪消停,一匹棕色骏马在长坂街面,速度行动。 碲哒之声! 一道火红身影,腰悬利剑,右手策马,正在极速赶来。 这时他神情凝重,显然是为了某事还在不停的忧烦。 马停! 他翻身下马,一名甲士上前牵过马匹,江阿镇三个大字高高悬在城门中央。 对着紧闭不开的城门他眉头不由深深皱起,城墙上那原本属于江阿镇上守军所待之地,早已失去了踪迹。那本该是有守军驻守下的街道口,也因城门的突然紧急关闭,变得萧冷。 属于长坂街内上的一排排甲士将周围各处地带严密的把控住,形成一个包围圈,任何无关人等均被拦截在圈外,让赶来观看之人无法太过接近。 “江阿镇城门关闭是何时发生?”李乐急急撩撩赶到后,不做多停留,边向身边甲士询问起此地状况来。 “禀大人,大概在半个时辰前。”身旁随行的甲士,肃然道。 李乐深望了一眼江阿镇的上空,内心确很难如表面般平静下来。 内镇之地,为行方便从不轻易关闭城门,而一但有城门的关闭,往往也预示着‘它’处境堪忧,出现了超越当地镇守难以应付的危机。 李乐心中不由忧道:“这次的灾害又会是何级别的?” 继而转身向着身后甲士,连呼道:“邢台荣的全部人马,还没赶来吗?” “禀镇守,邢将军调遣的甲士已经在准备回来的途中。”另一名甲士忙穿过众甲士,来到李乐跟前道。 江阿镇隶属于内镇,与它周围相邻的街镇有着数条,而长坂街就是江阿镇与安永镇的相邻街道口。 “想来那几个老家伙也已经陆续发现赶过去了。”李乐双手背后,思道。 星力的能量缠绕在他双脚之下,那被夜风吹拂着的红色衣锦,在风中发出哗哗作响。他右脚轻踏在地面,形成一道气浪,人已腾空而起,向着那高嵩的城墙而去,既发出犹如闷雷般声响,环绕在周围甲士耳中,回响不绝。 “砰~” 这一声振动,整个地面都好似被晃动了下,把周围的夜风声,全都给掩盖过去了,高空之上既传来一道洪亮之声,至渐行渐远:“等邢台荣到了,让他好生把守住城关口,不准放任何人进出。” …… 此刻长坂街上的一处酒楼二楼包间中! 屋内有一名少年起身推开窗台,一阵凉爽的夜风顺进屋内,吹散了弥漫房内的丝丝沉闷。 此时窗外的天色也早已渐灰暗下来,夜风之中带着空气的湿气,云端中那轮月亮残缺的身影,也已隐现在高空之上,散发着它那淡淡的余光,照射在这片四极大陆上。 呆望着窗外世界的念寻,今晚的月色在他眼中格外的明亮,将长坂街上的重重楼宇与建筑清晰映入眼帘,让念寻错出一些仿若梦境一般不真实感,在回过神后,又仿若有种大梦苏醒了一场的畅感。 自从古兰村的走出后,接连所遇之事,已然打破他十四年的全部见闻所知。 而今念剑柳的受伤昏迷,也让他心态较之以往发生不同来,在这里他不再是那个能随意穿梭在林中的念寻,更像变为了那林中被捕食的猎物,随时都有岌岌可危感。 床前处,一道轻微的闷响打破了房内的沉寂,念剑柳又再次从昏睡中苏醒了过来,她满脸依旧煞白,全无半点血色,呆望着这让她入眼满是陌生的环境。 除了她在昏迷期间有过刹那苏醒之外,她的记忆始终还停留在念海渊将其从钱克手里救下的一刻。 众人忙上前照看。 念剑柳只觉头脑沉重,晕的厉害,似自己睡了很长时间。依稀还能想起自己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在那梦中她已然成为了一名人人敬仰的星武者,在大陆上惩恶扬善,过着让人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这生活让她沉迷在内,不愿醒来。 “二叔。” “四哥。” “念寻。” 望着众人红润过的双眼,她方才轻声道:“你们的眼睛…”似要努力坐起。 在被钱克那一掌的袭击下,念剑柳身体已受重伤,不久之后更是陷入到长时间昏厥不醒状态,当念寻赶到念海渊身边之时,那时的她气息已然坚持不住了。 念剑晨湿润的双眼下,隐藏下的是一片黯淡之色,忙上前搀扶,柔声问道:“柳妹,你现在身体感觉如何?” 身体的无尽虚弱感与另一种截然相反的清晰感,让念剑柳生出一种与以往都不同的异样感觉,那感觉让她无法适应,差点再次昏厥过去。 强忍住剧痛,念剑柳渐渐适应着自己身体,发觉周围事物变得比往常要清晰了许多,念剑柳不解,奇道:“四哥,不知道为何,我感觉和以前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闻言,众人黯然不语。 房内陷入一段长时间的沉静中。 当初念海渊将她抱回酒楼之时,她全身气息已经快流逝殆尽,念海渊为了将她救治,强行用自身星力作为引导,化为天地间的滚滚风星力,引入她体内。 这份凶险,当时除念海渊外再无人知晓,如若不是念族之人多数拥有着他们先祖身上流淌着的相同星力,此刻的念剑柳怕不是死在钱克手里,而是死在念海渊的星力之下。 虽是最后赌赢了,将念剑柳给救回了,但结果确是让四极大陆上的星武者们,一辈子都无法不愿去接受的事实。 如今的她今年也才十二岁,本该有更多的时间去锻炼自己星体强度,以达到更强星体。 可却在她十二岁那年引星入体成功,注定她的星体只能保持在凡体四段! 念剑柳却不知众人想法,她试着舞动起自己的手臂来验证心中所想,却引的伤口疼痛,一阵狂咳不止。 众人大惊失色,念海渊同时急忙将她搀扶在床头,安抚着她情绪,让她不要乱动,静心安养。 星力的入体虽说让念剑柳身体机能得到加强,从钱克那一掌之下得以生存下来,但钱克仓促的一掌造成的伤口,却一直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她舞动手臂那一下,正是牵动了原来那道伤口处,让她痛不堪言。 她静躺在床前,呆望着天花板上,额头间一颗黯淡的星辰一闪而逝,带着淡淡的光芒。她双眼露出惊恐,又很快隐去,缓缓地闭起了双眼,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虽然现在的她还无法将星力熟练的掌控,但作为一名星武者,她已然可以试着调动起自己的体内那0.4个单位的星力了。 念剑柳额头出现的一霎那光芒时,众人已然知道她察觉出自身体内的秘密,跟着神情再次一黯。 他们再也无法继续瞒下去了,这既定的事实真相。 念海渊将事情所有,原原本本道来给床上的她听。 躺在床头的念剑柳,双眼始终没再再睁开。 众人心中痛惜不已,却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自从念剑柳成为星武者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然知道会面对这一刻,可这件事真的来临,他们依旧还是手足无措。 平躺在床前的念剑柳,低声说着:“二叔,我想家了。”她那苍白的脸上,因泪水的打湿下,满是泪痕。 那滴滴泪珠,让念海渊犹如被利剑刺透的心,再次出现窟窿。 “若可以,那躺在床头的是我。”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巅峰级 长坂街与江阿镇交界之地! 与安永镇守李乐分开之后,那俊美男子邢台荣就独自领命前往其它街道,征集出了三千余甲士赶往长坂街。 足足三千甲士连夜赶到后,代替了原留守在此地为数不多的长坂街内甲士,将长坂街道再次加固。 原本那些因好奇而赶来的居民与星武者们,在这群新甲士加入之后,不得不再次退后到八百步开外,让出一大片空置空间。 并非没有人出来反抗,这难得一遇的大事情发生,谁不想第一时间得知这里最新消息,但在这群训练有素的甲士群之下,反抗之声很快被浇灭。 邢台荣所带出的这三千甲士,可不是甲士营地里的那些新兵,刚刚引星入体之辈,他们星力微薄不说,还没有多少实际战斗的经验。 这群新来的甲士个个都经验老道,多次进行过街道中灾害令的捕获,而且星级最弱的,都具备有二星武者程度,足以应付在场的多数星武者。 其中街守一职更是由五星武者担任,而如今在此地的街守,此刻足有四人在此。 他们分别来自本地长坂街守,方德。 长行街街守,凌统。 九安街街守,徐志夏。 止华街街守,邵寒。 闻讯赶来的星武者们,虽被赶离到数百步之远,心有余怒但以他们星武者的视觉来看,依旧能让他们中绝大多数人目中视见。 这群新来的甲士也很快在邢台荣命令下,与长坂街的甲士集中在了一起,被分出三个阵营来,由邢台荣全权掌管。 第一阵是上千余铁骑,威风凛凛,千马当先,势如烈虎般驻立在城墙前线,若敌人一但从江阿镇内正面突围,必先招惹到这些铁骑凌厉的攻势。 紧随铁骑身后的又一阵,一群手持星铁弓的四百黑铁甲士,别看这些甲士在人数中所占比不多,却是实力最强大的一方。他们个个实力都异常强大,若实力稍差,也无法将那重达千斤的破甲箭羽射向敌人。 星铁弓乃东圣国主所掌控之物,器部研发以星金打造而成,威力十分巨大,传闻万箭齐发之下,地难级强者也得暂避其锋芒。 而每一城池所能领取到的星铁弓数量,也十分的有限,因大陆上星金的短缺,东圣国发放到各镇手上的星铁弓名额就更加有限,如今场上聚集了四百星铁弓,已是四位街守全部家底了。单一根箭羽射出的力量,即便是六星武者实力,一根也能消耗大量星力防御,若不以星力相挡,怕也得顷刻重伤于此。 在那四百星铁弓身旁,同样有着数百甲士存在,这些甲士叫做背箭,他们的职责除了背后的那一根根重要箭羽外,必要时也将接管射击任务,以及做到回收任务。 此刻的他们全部打坐在地,从星路中恢复着他们‘背箭’时所消耗的星力。 最后一阵也是甲士人数最多的,它结合了四街所有剩余的甲士,近三千余人。 他们的任务不仅仅是维持着街道上面的次序,更是将那重要的数百星铁弓甲层层保护起来,防止可能的意外出现。 邢台荣与随行而来的四位街守,齐并在城下百米处静候着。其身后是黑压压一大片接近五千的甲士,手提各式兵器,在月色下口字铺开,把江阿镇内完全封锁的架势。 这等威势下,一只苍蝇也休想从内飞出,而不被发现,除非敌人不出现在这条道上,不然给按了翅膀也注定无法飞远。 戌时初。 安永镇城墙下。 随行而来的一名街守,走向邢台荣跟前,夷然道:“邢将军,既然镇守大人已进入多时,我们何不一同前往,也好助大人一臂之力。” 邢台荣目光从城头收回,转头望向这名男子,他认出了此人是来自长行街的街守,凌统,不由沉声说道:“方德老将军刚才所说之话,凌将军想必也是听见的,镇守命我等看守在城门之外,并无进入的指示。”李乐的话邢台荣从来都是无条件信服,虽然李乐此次一人前往,让他心中也些许不安。 但此刻的他依旧遵守着李乐的命令,这是二人多年来的默契。 凌统一身盔甲在身,肩宽背实,凌散的长发拂面,相貌平平,却有着一双冷峻的双目,透露出一股不可测的神采来,凝视着邢台荣,肃然道:“邢将军真是在遵守军令,还是在视镇守大人生死与不顾?” 凌统之话,每一字都像从石头缝迸射出来的一样,既凌厉又冰凉,犹如一把实质的尖刀,在冰天雪地时直透在身旁街守的心坎之中,让人透不过气来。 “视镇守生命于不顾,这种罪名无人敢担当的住。” 当下,另一名眼角带疤的街守同时走出,蓦然道:“凌将军所言也不无道理,何况镇守大人已进入如此长时间,依旧没有消息出来…”时下话音一落,却不再提及。 余下另二位街守,皆都保持沉默不语,不发表任何意见。 至此,邢台荣在凌统,徐志夏街守连番大力劝说之下,本就不安的心,再次变得动摇了起来。 想起在长坂街上二人临别之话:“邢台荣,你此去调兵主要是将各街星铁弓尽数带上,如若再遇到什么难以抉择之事,长坂街守方德,你可以询问他老的意见。” 邢台荣当初或感不解,但李乐没时间在向他多做解释就急切赶去,虽邢台荣不是第一次初识方德此人,但他带给邢台荣的感觉仍然那么诡异无常,仿若周围之人事都与他格格不入,孤立在天地之中,让人升不出好坏感。 在他脸上永远发现不了一丝情感的变化,或者说他的五官已经失去了传达感情的这项功能,不流一丝情感的情绪。 跟随在李乐身边的日子当中,所遇到的大小危机不断,无一不粉碎在他两合力之下,而似此刻这般能影响到一镇之地的危机出现,却是李,邢二人,人生中第一回遇见,亦或者可说最近的一次如此灾难出现,还是发生在三百多年前。 一个名唤‘亡国’的组织出现在四极大陆北域的雪蓝国境内,一夜之间雪蓝国都城尽毁,国主殒命当场。 消息以极快的速度在北域传开,各国的国主人人自危不说,更是引的北域之主大洪帝国震怒,连夜派出使者彻察此事,数年时间内,使者闻线索奔赴万亿里路之遥,终是在极北之地一处小国境内,发现那‘亡国’组织的踪迹。 原来此小国早已被‘亡国’组织占领住,化为据点般存在。 一场大战终是无法避免,使者一人迎战‘亡国’组织。 此战过后,无人知道最后结果胜负,当人们再想起赶去往那小国查看究极时,那小国周围万里内早已化作人间焦土,置于地狱般深谷底下。 至此‘亡国’组织也被北域之主大洪帝国定义为地难级灾害,置身于灾害令中,发往北域诸国流传。 邢台荣对此类事的应对知之甚少,一时无法拿定注意,谦逊地向着方德走去,开口问道:“老将军,对此可有何看法?” 并非邢台荣此刻,刻意表现而为的那么一丝谦逊,实则是他从李乐口中得知过,方德此人至接管街守之职位已过数百年之久,他如今的具体年纪,怕是在安永镇内还无人能知晓清楚。 在这种岁月之事上,一定有他自身独有的判断。 方德面容依旧如千古不化的顽石不见丝毫波动,说道:“与江阿镇相邻的镇有平庆,龙岩,风阳,剩下的就是我们安永镇。如今得到情报消息能赶往的镇守,已知的七星武者就有二人在此列中,只要镇守大人不过于心切,失了自己应有的形势,将军大可不必过于忧心镇守安危。” 方德此话只将实情道出,并未发表自身建议,可在邢台荣耳中却如芒刺背般。 李乐成为安永镇守之时过于年轻,虽然有城主之意代为压着,可镇内那些六星武者家族不说,就连手地下的些街守将领之中也有诸多微词,这点邢台荣与李乐一起走来最是清楚不过。 当初夺念海渊妖兵之事又何尝不是有此之意,如今再无需任何外力就可向众人证明自己的机会摆在眼前,李乐心中又会做何他想,邢台荣跟随在李乐身边多年,虽不愿多测也能看见。 躬身向方德老将领告谢一声,心中已知接下来该如何去做,抱拳再对着众人道:“我已决定出发前往接应镇守,但镇守之令不可违,你等在此替我守住城门口,莫让有人从中溜走。” “不可,万万不可啊!镇守有难,我凌统岂能是安等于此之辈,更何让邢将军一人前去涉险。”凌统听后断然不肯,激愤慷慨道:“我愿随邢将军一同前往。” “我等也愿往。”其身后众甲士同应道。 身边街守也陆续视死如归般开始响应,唯有一人还是始终面色如常,仰望着今晚的夜色,此时刚好有一朵乌云从中经过,将月色光芒遮挡住,终究只能帮明月藏住一时,无法化为永恒。 乌云散尽,明月依旧当空。 看着众人诚恳的神情,邢台荣内心触动,道:“诸位将领虽与邢某相熟时日之短,但诸位今日的情义,我代镇守先行谢过。” 随后叹道:“但此时事态严重,以我等实力前往皆都是杯水车薪,倒不如让邢某一人悄然前往,也好到时方便行事,此地还要有劳诸位,代邢某看好住了。” 身边将领们心中嗤笑一声,方德之意众人再清楚不过,却不露痕迹,拱手应承道。只是他们心底到底做何他想,也只有此刻的他们自己清楚不过了。 在事情决定下来以后,邢台荣也不拖沓,迅速的安排好此地的所有事宜,将五千甲士的所有指挥权都交于方德接管,余下三位街守全力配合方德行事。 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在一切都安排妥当后,方德那恒古不变的面容上,随着星空中乌云的散尽,少有的露出一丝异样的神情来。 他回收了云端中的目光,乌云终究是挡不住明月,带着缓顿的声音说道:“老朽愿同将军一起前往。” 已准备向城楼踏步而去的邢台荣,闻言后脚步不得不先行停下,非是他不愿让这些忠心将领跟随自己一同前往,但凡留在这的将领中,实力能对他有所帮助的话,邢台荣都绝不会选择独自前往。 那能带给一镇之地的人祸级出现,绝不是他们目下所能应付的。 看出邢台荣眼中的犹觉之色,方德略一沉吟后,星力不由开始一点一点释放而出,就像那躲藏在乌云内的明月,被人一点点撕开,散发出他本有的光芒,以至越来越盛。 一星武者星力。 二星武者星力。 …… 四星武者星力。 虽没有刻意针对谁,但方德离众人如此靠近,来自于星力上的气息,在方德星力上升到四星武者星力时,已经让身后一位甲士出现略感不适。 星力气息依旧还在继续上升之中。 在那星力之下,身后甲士只感到胸口沉闷不已,却也有部分甲士在那沉闷下,露出激动之色。 无人知道他们作何激动,但只知道他们都属于长坂街内的甲士。 直到五星武者星力后,星力并没有流露出丝毫停歇的意思,继续在上升之中。 …… 六星武者星力。 直到上升为六星武者星力以后,上升速度才得已变得缓慢了下来,却并未停止。 但方老将领表现而出的星力,此刻竟连一旁邢台荣也都感觉到一股来自心底的压迫感,这种感觉是自己很久很久以前,修为还很低落时,在一名武道之境强者身上感应到过的,当时的自己只是从远处远远观看而已。 方德的星力气息并没有当初那位强者身上流露出的那么强烈,邢台荣暗自想起,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性。 “巅峰级六星武者。” “不好意思,太久时间没释放出自己的星力了,以至于变得生疏了许多。”方德这才将狂乱的星力收回体内,对着众人歉意道。 至此这股星力带来的无差别的压迫感才得已消失,众人长吁出一口气,无法想象若自身一人面对这份星压时又会作何感受。 身边将领只道方德故意为之,却不点破,齐上前与之交谈,庆贺方德六星武者修为。 方德显然并没有此意,向邢台荣快步走去。 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长坂街!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捕获 目送方德与邢台荣二人从长坂街离去,余下三位街守在此,却陷入到谁统帅这身后五千甲士的问题上犯愁着。 邢台荣在时,几人自然以他为主心,听其号召,即是因为他是镇守李乐钦点守城将领,又是镇守大人心腹,几人自没话说。 在邢台荣走后,留下方德接管这五千甲士,三人辅助亦无话说。 可偏偏这二人一同离去,又留下三位街守此地共掌这五千甲士。 这可是战场上大忌。 长行街守,凌统以此时为由,推荐自己为此次作战总统帅,旁二位街守辅之。 此事自然未得余下二位街守通过,如今安永镇内怕是早已经被困的水泄不通,即使敌人是七星武者实力,也难以安然从中走出。 如今身后五千甲士更像是一只胜利之师,等待着‘它’凯旋而归,这唾手可得的军工又怎可轻易让人。 在三位街守轮翻自荐后,终是一场不欢而散。 三人自是谁也不服从谁,都认为自己更具有资格做那发号施令之人,旁人辅之即可,为此争的是面红耳赤,周围甲士看的心惊,却也习以为常,待之。 在多次的争论皆无果后,止华街守邵寒肃然说道:“竟然都不赞成让对方接管了自己的部队,再继续谈下去也无意义,干脆各自带回各自的兵。”此刻决不是他们三人在此地争论下去的时机,兵贵神速,若在耽搁下去恐生出变化。 “好,那样正好,老子的兵个个勇猛无比。”另一街守应道,显然也有此意。 “这,恐怕不太好吧。”凌统闻言后,略做迟疑,忙劝说道:“我们带回了各自的兵,那方德的兵到时又让给谁来指挥?” 来时属于他们的千余甲士早已被邢台荣打乱与长坂街甲士分布成了三个大阵内。 为了此事,几人不得不又再次围坐着,重新商议起来。 这次商议的时间很快,就有了个结果来! 众人虽同意将自己的兵分离出来,但又不愿将方德的兵让与了对方接管,最后干脆咬牙齐让方德的兵驻守在街道周围,维持着街道次序,这样对谁都一样,还能节省出自己部分兵力来。 本该就此圆满的实施下去,凌统思量许久,心中还是觉得略有不妥,将阵营重新分开耽误时间不说,极有可能造成甲士中出现短时间的混乱,此时一但被敌人抓住机会突围,后果几人根本都无法承担。 分兵之后的混乱,其余两位街守心中都如明镜似的,心照不宣。 凌统却将此话挑明,不所谓是看不清形势之人,二位街守也不得不再次将此事放上议论,好在有了多次商讨经验原因,最终还是有了个决定出来。 现如今三大方阵继续保持不变! 由九安街街守,徐志夏掌管第一阵一千二百余骑甲为前军。 长行街街守,凌统掌管第二阵四百星铁弓甲士以及百余名背箭甲士为中军。 止华街街守,邵寒接替了剩下所有甲士指挥权,负责维持外围与保护前军中军的任务,也是人数最多的一方,足有三千余众。 将本是一只的军队,化成三分后,团队协作自然无法保持到当初完美。在局部战场的变化却可灵活多样化,也不失为一种择中之策。 眼看初步协议已经达成,几人寒暄一声,快速回归到各自本阵当中,静候事态的慢慢发展。 …… 江阿镇内。 曾经的一处繁华的街道上,在被一名怪异男子踏足后,现如今变得尸横遍野般的地狱之景,以怪异男子百米内街面上,早以没有活人的踪迹。 一头宛若人形妖兽般的雄壮身形,半坐在一处破损的楼宇旁,那高三丈的楼宇既发出嘎吱作响,似无法承受住男子背靠后的重量,变得岌岌可危的危楼来。 他那如实的身躯下,隐藏着牛犊般孔武有力的四肢,丈许高的身形更是将他与常人区分开来,达到常人高数倍不止,站立时犹如行走人间的巨人,双手也生的特别厚大,似有掌握天地的气力在内。 怪异男子背靠坐在那已成废墟的楼宇上,左手如钳,紧紧地握住一人的腰肢。那手中之人头脑整个朝下,双脚朝上,被那怪异男子生生提起,满头蓬发沾满血渍,顺着头皮滴落在地面,血已凝干在发丝上,更多的是皮肤上血已结成厚重的固态,蓬头乱发之下又会是何种瘆人之景。 鲜血虽然早已布满在这具伤痕累累的身体之上,可他身体上的大大小小伤口,却在不停的结疤中,原本一些小的疮口甚至连疤痕都没剩下,让人惊奇。 这异常现象也常让怪人啧啧称奇,但一想到是妖师大人指定的目标也就释然。 街道废墟周围横七竖八躺着数不尽的尸骸,这些尸骸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所有没来得及在怪人出现时逃掉的人,统统都化成血水洒躺在这街面周围。 尸骸当中依旧有着鲜红的液体在流出,好似在提醒着这,刚刚不久发生的残剧来。 “既已经苏醒,就不要在装成死狗的模样。”感应到手中之人渐渐平稳的呼吸声,那怪人低蔑道,犹如地狱中行走而出的勾魂使者拘魂夺魄。 左手上的握力也随即大上了几分,按在腰间,抓出一道骨头拧碎之声。 “咔嚓…”声响! 这声音清脆响亮,让怪人无法控制的流露出一股异态,他好似沉浸在其中,又好似在享受着乐趣的童真孩子。 “呼…”! 痛苦的呻吟声从手中传来,随即手中那人两眼翻白如鱼肚,注视着前方一动不动,又再次陷入到长久的昏迷之中。 怪人似也不愿轻易结束掉手中的生命,不再对他继续的折磨,缓缓闭上了双目,潜心静气,将耳觉扩散到四周范围,方圆一里之内的声音皆是清晰可闻。 “快,怪人就在前面。” “大家不要怕,如今各地镇守都已在赶来途中,大家切不能放那怪人跑了。” “你,去将怪人的最新位置传出去。” 虽远远就能看到此地的一片狼藉状,但赶来的众人心中还是心存有侥幸,直到他们从远方真正赶到时,才发现这里并没有侥幸,有的只是无尽的事实与屈辱,‘它’与前面几个街道的命运一样,有的只是怪人过后的血河尸山。 那远远望到毁掉的也不仅仅是几座楼宇,还有无数条刚刚还鲜活乱跳的生命。 沿途支援而来的甲士们与星武者赶到,看到这满地血淋淋尸骸,有甲士的,有星武者的,更有无数生活在江阿镇上普通人的,他们死前后流露出的现象,无一不是在生前遭受极度的惊吓,唬破了胆汁。 此地多数尸体已分不清你我,有的只是一滩滩血淋淋的肉泥堆积在了一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有人终是忍受不住这一路上所见所闻持续的压力下,精神涣散,四肢软弱塌伏在地面,泪水与街道血水混合在一起沾满全身,哭喊道:“这场灾难,还要到什么时候…” 那怪人的身影早在这些持续追赶而来的甲士之前,就已经从那处街道中退去。在他离开后的不久,那块承载他重量的楼宇终还是无法支撑下来,轰的一声倒塌下来。 怪异男子已经忘了这些人是出现的第几波阻拦之人,至他将江阿镇守捕捉到后,就没停止过。 一路向着城门方向而去,那份江阿镇地图早记载在他脑中,沿途都有人陆续发现怪人的踪迹并将消息上报出去。但怪人即使发现这些跟踪而来的人,已无力再去阻止他们,就像他们所说的,接下来将会有其他镇守陆续赶来,在此怪人必须赶在对方援军来临之前,撤离江阿镇。 想到组织上供给的情报中记载:“江阿镇四处城门中,最薄弱之处就是安永镇那,其次是平庆镇,而最强两处该属龙岩镇与风阳镇,只要赶在那最强二人来临前,逃出江阿镇就可。” 夜色中的一具雄伟高大的身形,正在江阿镇内的一个个街道上空快速地穿行而过,他脚步时而在地面轻点一下,既飞到数百步开外。 他停了下来,闯过了前面一条条街道,如今只剩下眼前这最后一条街了就能出江阿镇了,一但到了安永镇他将会被彻底解放出来。 星力在怪人身上流动,这条街他要全速赶往。 而在怪人身后路过的几条街道上,也多出了数十具烂泥般尸体,这群发现怪异男子踪迹后,试着前来阻挡的星武者和街道将领们,统统在怪人的一拳之下化为泥土般存在。 他们注定得为自己的弱小付出性命的代价,而作为他们所有生命的回报,让此刻怪人的星力骤减到了四成,若非一路上停留吸收星石,怕四成也无法剩下。 即便如此,怪人星力依旧丝毫没有所保留,全速而进,他要在最短时间内穿过这条街道。 “嗯?”怪人轻咦的一声,放缓了自己脚步,诧异看着前方火红身影道:“这次,竟只是一人出现?”他不信,这些前来阻挡之人从来都是一拥而上,也只有在他星力不济时,才有可能对他造成点滴伤害。 一定还有人埋伏在了暗处! “让其他人也出来吧!”怪人对着静悄悄的黑夜四周喊道。 “就我一人。”来人凌然道。 怪人也将星力也向着四周侦查而去,周围附近果然没有发现其它星力波动,不由的为自己惊弓行为而感到恼凶成怒,反笑道:“你要早点让开,或许我急着赶路还愿放你安然离去。”怪人晃动着左手道,露出的笑容也如世间的恶。 额头出第五星辰的闪耀光芒,那时他的第五星力从其身上释放而出,这是他战斗至今,尚且还未使用过的星力,此刻用它来战斗的话再好不过了。 第五星力化成一道星压朝着来人压去,他要一举镇压住此人,发出这段时间内无法尽力而战的憋屈来。 “哼…”来人只冷哼一声,额头第六星辰闪耀光芒,无视着那怪人释放而出的五星巅峰之力的星压,朝着怪人拔刀激射而来。 “看样子江阿镇内除了此地的镇守外,也并非全是些无用之人。”怪人先是惊诧,自己判断有误,将眼前这人与之前拦截一伙人相提并论。 而后更是恼怒道:“若非那些拦截的废物们一拥而上,消耗了他大量第六星力,此刻的他心许还能再战的痛快些,再享受些。” 现在为了节省星力,他必须提前结束这份享受!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好奇 江阿镇。 江安街道! 当方德与邢台荣二人出现在江阿镇,发现此地虽因战事的突起,导致周围人心不安,却没有发现很明显的战斗痕迹。街道中依旧有着一群年轻的甲士,四处维持着街道上原有的次序。 在二人从城墙外越下,立刻引的江安街周围人更加不安的情绪,不肖片刻邢,方二人就被周围的甲士给围困在中间,各种兵器指向二人。 一名年轻甲士用一根长矛指着二人,略显稚嫩的声音中,带着点慌乱不堪,惊疑道:“你…你们是谁?来此做什么?” 在此之前,他们也都是刚从军营中引星入体成功,得以留在军营的星武者。如非上级将他们派出到街面四处,又何曾会遇到今日之事,接连有着人从数百米高的城墙越下。 邢台荣无视甲士手中兵刃上前一步,直问道:“我等二人来自安永镇内,此地可有什么异常事发生?” “异常?最异常的就属你们两个了。”那甲士心想道,随即好似猛然想起什么,突喊道:“不对,你们两个到底是谁?安永镇守到此也有段时间了,我们几个都识的他相貌,可不似你这般英俊模样。” “什么?”邢台荣一把激动地将开口那人从甲士群中提到跟前,便问道:“他现在人在何处?” 那人惊的手中兵器吓落在地,曾几何时他被这样对待过,忙求救般的双目向四周同样惊慌的甲士望去,发现那弱甲士比他更加不堪,竟无一人为他说话,更都已后退到数步之远,急忙跪求喊道:“爷饶命,那人自称是安永镇守李乐。他的到来,还让兄弟们为此高兴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我确实不知道他现在的去向。” “后来呢?”邢台荣手一松,忙追问着。 “后来…他一出现就询问了我们些简单情况后,就与我们待在这里段时间,不过最近可能待的有点烦闷了吧,就独自离开了。” “去哪?” “不知,兄弟们也都不敢上前询问。”那人小声道。 邢台荣听完,这才将那年轻甲士彻底放开,那人连跑带爬着向甲士群方向,竟慌的连手中兵刃都不再用了。 星力释放后的方德,邢台荣便认定了此人即使不是七星武者也是巅峰级六星武者无疑。当初自己一人前往最好的结果就是在李乐冲动前找到李乐,阻止他可能做的举动,可如今看来却可以试着再进一步,完成李乐的愿望,前提依旧还是先找到李乐才是。 方德向那群惊恐之色的年轻甲士走去,开口问道:“你们都是军营中新入的甲士,其他的甲士现在何处?” “回大人,其余甲士都被街守带出去了,现如今这条街上只剩我们这些刚刚引星成功,或是星级不高的星武者看守。”有人开口答道。 “可有其它街道内的消息?”方德接着问道。 “不知。”那甲士看向其他甲士,具都摇摇头。 “方老可是心中已经有了主意?”看方老难得流露出若有所思,邢台荣近前便问道。 方德深思一会,才缓缓说道:“镇守大人想必在此待过的那段时间,却时时不见江阿镇内各街道消息传进,想来他也像那些甲士口中所说,等不耐烦了吧。” “虽不想承认,若敌人一但想从江阿镇内突围出去,安永镇方向就是他们最理想的选择。” 在江安街与九里街,交界之地。 “轰!”一声巨响传来。 那怪人右手紧锢着来人的颈部,将其一头拽倒在地,手中之人如麻袋般在怪人手中肆意挥动着,那大地因承受不住怪人接连不断的攻势产生数道尺宽的裂痕。 尘埃已定! 怪人的一双宽厚大掌之下,从此又多出了一具残躯。 怪人邪魅一声,舔了舔舌根处,继而又露出痴迷神态。 “噗通…”声响! 接连数口浓血从手中那人口中呕吐出来,低邋着脑袋的他,试着努力睁开那很难睁开的双眼,透过那眼内仅有的一丝眼缝,那怪人此刻丑陋的嘴脸下,既发出阵阵兴奋的嘶鸣。 他痛到再次喷吐了一口浓血出来。 怪人这才收力,一旁怪叫道:“我到忘了,你身体并不像他一样奇特,我倒要小心待你才是,不能让你早早的死去,不知名的武者。”嘿笑一声,怪人双掌上各挎着一人影飞掠至半空之中,向着安永镇方向,速度驶来。 此刻的江安街城门之处! 四周年轻的甲士都如常般的做着他们自身的工作,只偶尔甲士中还有人会空闲时,往那城墙边看去,今日不知为何,那些从安永镇而来的人都选择待在此地不走。 邢台荣与方德二人来此,也停留有段时间了。 独自坐在一旁的邢台荣,时间每秒过去,此刻的他就却愈发急躁,心中很是焦作不安。 “江阿镇内街道众多,而且镇守李乐已经出发多时,此刻的他们在盲目追上去,能找到李乐的机会不所谓不渺茫!” 方德所说之话依旧还不停在邢台荣耳中响转。 可即使都知道明白清楚,那又如何! 道理都懂,亦很难做! 邢台荣心中再无法压抑下去,将甲士中掉落在地的一杆青铜长矛随手拔了起来,握到手中,因手指发力抓出几道指痕。 看到邢台荣有此举动,方德知他内心浮躁,已无法在此继续等待下去了,便道:“你做好决定了?”他依旧恢复了往常般模样,让人无法知内心所想。 “即使几率在渺茫,也好过让我在此干等着强。”邢台荣心中暗道,握在手中那杆青铜长矛,捏出一道破响,二指陷入长矛内。 如方德先前所言到,此处最有可能被敌人作为突破口之一,安然等于此或许是最好的结果,可邢台荣来此的目的,并不是为此。 在镇守李乐与敌人之间,他选择了前者。 此刻的江安街内突兀响起一道马蹄声,一骑快马快速的向城墙处奔来,一名甲士从快马上连爬带滾来到众人面前,他面色煞白,胸前起伏不断,既有惊慌之色,又有疲乏之意。 众人一起抢前,将他围住中间,邢台荣上前便急切问道:“街道内有何新消息?”那人原是个被众人推举出打探消息的新兵一员,此刻的他显然刚探得有用消息归来。 那年轻甲士惊魂还未定,直说道:“怪…怪人已经杀到江安街了。”他双腿终是一麻,腿再也无力支撑住身子,瘫倒在原地。 若非有匹快马,实属不能到众人跟前。 长坂街道中! 月色之下的长坂街下,接近五千黑漆漆的安永镇甲士,手提兵器,把江阿镇城门完全封锁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阴凉与肃杀。 云端中的那轮明月,似不愿在看下去,悄然遁进了乌云之中。 此刻亥时初! 在漆黑的夜晚长坂街内,一具有挺拔入云之姿的念海渊行走在长坂街道上,他怀中抱有一娇小女童,身后更紧随着的是两个贴身男童身影。 “你们两个要记住,不管发生何事,都不准离开我半步之远。”念海渊对着身后二人连道。 “是,二叔。”两人像小鸡般快速的点头道。 随着当初时间的推移,安永镇上各处闻讯赶来长坂街的人越来越多,在街道上也越发热闹开来,虽在入夜时分,但对星武者的五感影响度却是几乎微乎其微。 念剑柳虽是刚步入星武者,感官也比念剑晨敏锐了许多,外面渐起的嘈杂声越演越烈,让她根本无法安然平静入睡,更谈她今晚根本就睡不着。 念海渊表面镇静,内心却也是煎熬万分,一边是对念剑柳深深的愧疚感所致,另一边知道江阿镇城门关闭,担心起那可能陷入江阿镇内家族之人情况来。只想时间在这一刻能快速的过去,每一秒时间的流逝都沉重的压抑在念海渊胸口之上,仿若擂鼓不断。 在这沉重的气氛中一秒一秒过去,几人终究是随着人流一起出门,出门前的念海渊依旧不忘,在路上叮嘱着身后两人,让他们时刻紧跟在自己身旁。 他已经错过了一次,绝不能再让自己错第二次! 虽说让他最担心的那位,已经在他怀中抱着。 自江阿镇城门关闭后,闻讯赶到长坂街的星武者数量时刻增加,如今在长坂街上已是星武者随处可见,各种奇闻趣事更是铺天满地般到处飞。 几人在街道上跟着人群前行,也在路上听到了许多趣闻,直到众人眼前能清晰的观看到一巍峨城墙,那是江阿镇。 到此众人也无法再向前行了,只因周围被那一排排手持兵器的甲士给堵成一道分界线,甲士们凶神恶煞般的将一批批所有想要擅自闯入的星武者给拦截在外。 “我看谁敢来拦老子的去路?”在念海渊等人不远方位,人群中正传来一道暴喝声。 众人闻声看去,那是一个粗犷的汉子,其额头处此刻正有着三道星辰若隐若现,闪着光芒。 三星武者! 他本是居住在相邻街道中的一名星武者,今日途径长坂街办事,无意得知此地消息后,连忙赶来一看,为此连事都未办完。 好不容易赶到,自然想到更前方一观,想不到自己却被眼前这群星级低下的甲士给拦截在外,心中自是不愤。 此刻在他脚下早已躺下十数名甲士,留在原地嗷嗷乱叫,显然都被他下手所伤,却也没被下死手。 虽说瞧不起这群军营中出身的甲士,但真要对这群甲士下死手,这份罪名在边城内可足够让自己完蛋。 若因此事上了边城灾害令中,更是无法立足于边城内,他自是不愿。 周围甲士也尽管将闹事人给团团围住,却也不再选择贸然上前,甲士中一名甲士很快从人群中悄然远去,一溜烟的速度就消失不见。 不久之后,不远处才走近一批新的甲士,领头的是一名中年甲士,那人近前,周围甲士才齐发出一道恭敬声道:“队长。” 中年甲士淡然看着被甲士围堵在中心处的闹事之人,便道:“就是他,在我负责这块区域内行事?” “来啊,给我拿下。” 不肖片刻,在这群新赶到的甲士联手夹击之下,那人终是走过了十余回合才力竭被擒,双手被缚,跪于脚下。 那壮汉嘴中依旧不饶着,甲士将其口眼堵住。 中年甲士近前,肃然立道:“谁若再敢违反军令,犹如此颅。”漠然抽出腰刀一挥,兜大的头颅血洒在场。 周围围观之人倒吸了口气,既感叹这群后来的甲士实力之高,又忌于他们行事的果断,有着军令在身的他们全然无所忌讳,三星武者实力在他们手里也是说杀就杀。 人群也渐渐开始意识到这里是东圣国,实力不足还是不要轻易惹恼这些军营之人。 人群也逐渐恢复起正常来,经此一事,原本在此地维持次序的甲士们,工作也越发的顺利了起来,往往不需太多精力去特意维持人群的次序,人群中自会有人开始默默配合,这股默契,引的后来之人更是不解之色。 闹剧无时无刻不在长坂街上各处上演,这种影响到一镇的危机出现,吸引着无数年轻一代的生命闻讯赶来。 在他们的生命中,如马驼子这般的灾害已是所接触到最大的。 别说这类百年内诞生的新生命,就连更多二百年以上的生命,在他们有生之年内怕也难有遇到过一次。 这影响一镇之地的人祸级灾害! 正文 第二十五章 生老病痛 而在离长坂街只一墙之隔处,江阿镇城下。 此刻正将展开着一场大战! 那双手之上各箍有一人的怪人,正紧盯着挡在他前方去路的二人组。 邢台荣与方德二人站在城下,从那年轻甲士带回江安街情报后,二人就在此等候多时! 此刻也算看清了来人的大致样貌,那庞大的身形犹如行走的妖兽一样,若不是在那硕大头颅下,藏着一张极度丑陋般的人脸,那就是一头人形妖兽。其手臂粗犹如小牛犊,青筋盘绕如粗绳,可想而知在他那壮实一拳下,威力又当如何。 那怪人心中虽然不屑,但此刻能出现阻挡在这的,想来就是那些人中所谓的援军了,只是不知道眼前这二人中,到底谁才是那最弱的安永镇守李乐,是那老头亦或是那壮汉。 怪人内心一嗤:“能被组织情报中选为最弱的镇守,想来也强不到哪去。” “既然已经出现更好的替代品,那你的使命也算圆满完成了。”怪人右手不再受自己控制,发出咯吱咯吱骨头断裂之声,几欲把手内那细弱的腰肢给拦腰截断。 “嚇…!” 一声低吟,从怪异男子右手上那具身体中传出,这一路上本已变觉得麻木的神经,依旧被这突如其来的庝,给痛到叫出一声呻吟。 也就这一道呻吟声,邢台荣眼珠几乎要爆瞪出来,他看到了那怪人右手之处一闪而过的脸庞,那五官几乎扭曲到已经变形,但依旧与安永镇守李乐样貌有着七份相似处。 也就与李乐同生共死过的邢台荣能在满脸血痕的脸庞,辨认出七分相似! 再结合到李乐离开的时间与怪异男子出现的时间,邢台荣爆喝一声,双眼冒出一道道仇灭之火,向着怪人不由分说的就奔去,额头五颗星辰尽数闪耀光芒。 方德从怪人出现那一刻,就感应到来人的不寻常来,一时不敢轻举妄动。如今之计只有尽快让人把敌人消息送出去,汇合已方七星武者到来才是。 而这个人选,身边现在最适合的当属邢台荣了,现在只需自己在此拖上敌人即可。 不由向邢台荣靠去,谁知这时邢台荣已率先出手,暗道一声:“糟糕。” “邢台荣实力即使在那些街守之中不差,但也无可能敌得过这些能给一镇带来危机之人,如若现在不去支援他,怕是怪人的一道星压之下,就能压迫他原地无法动弹,轻易取走他性命。” 方德额头六颗星辰同时闪耀,星力在身上汇聚,不做停留,与邢台荣形成一前一后,向着怪人奔去之势。 怪人正享受着手中最后的乐趣,一道凌厉的拳风伴随着深寒的杀意,朝着自己疯狂逼近。 那怪人发现那股星力之弱,冷笑一声,并不打算抽身出来。 只见他额头处第五星的星力瞬间化为一道星压释放而出,对着邢台荣而去。 他想用星压震慑来人! “啊!” 邢台荣突感到一道沉重的压迫向自己逼近,人瞬间被挤压在地,攻势已废,似有千斤巨力压身,让他很难移动,更别谈对怪人继续发起攻击。 果然和怪人想的一样,他第五星的星力就足以应付此人。 “嗯…”突感惊悚之色! 一股超强的星力伴随着一柄利刃随之向他袭来,怪人不得不全力应战,精气神高度集中,星力依附在右手之上相迎,向着来人利刃挥散而去。 那邢台荣上一秒突感到如山岳般压身的星压,在下一秒方德那一刀之势下,就统统消散不见。 “你是谁…?”那怪人喊道,此刻的他额头第六星辰已现。 “情报中安永镇守绝不可能有如此实力,更何况此人刚刚那一刀已有自己全力时的威能。”怪人从倒塌之地起身擦拭了嘴角处的伤口,诧异道。“巅峰级六星武者!” 这才发现自己身体因刚才那股拳刀交击之力,导致退后了数丈距离之远。 方德虽只是后退了一小半步,但却很清楚认知到单以力量自己已经输了,那怪人从一开始就在尽可能的尽量节省自己星力使用,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击,又是仓促提力就已经能与自己最强一击平分秋色! “看样子,这数百年的荒废让我也变得更加迟钝了起来。”方德暗道。 “大意了,第六星的星力如今只留下了三成,竟会在此遇到全盛状态的巅峰级六星武者。”怪人心中恨道,已然将眼前之人当成最棘手之人看待。 目光向着不远处的城墙之外望去,心道:“还没输,只要自己出现在安永镇内就不可能会输。” 解开束缚后的邢台荣,以第一时间最快速度继续疯狂朝着怪人奔去。 “邢台荣对怪人的态度,一直而来表现的从不热衷,如今为何他却表现这般疯狂?”邢台荣的所有行径看在方德眼中,虽有不解,但此时也没时间多问,与邢台荣形成包夹之势围攻着怪人。 怪人在二人接连围攻之下苦苦支撑着,其中一人的实力较之低微不堪,自己本可快速将之击败,奈何此人完全不要命似的打法,自己星力本不多,无法将星力做到同时攻防状,若使出最强一击,必定留下空挡出来给另一人。 为此这个空挡他留给了邢台荣,选择与方德硬砰硬,即使邢台荣攻势低微,很难对他造成致命伤害出来,但时间一长,局势对他只会更加不利。 何况仅以怪人所剩的三成星力来对抗一个全盛巅峰级六星武者,本就该是早早落败下来的,只是不知为何从第一次对拳接触开始,那人的力量明显能察觉出,从最开始的接触到现在,他的力量一直都有在衰退,这并非是星力上的损耗,而是气力的衰弱。 最开始时的十分力,到现在两人对碰下,只剩七分力。 否则自己也无法坚持下来,到如今那老者的气力,更是以一种极恐怖的速度在消退,怕以此速度下去,不久之后的他给自己带来的压力,还不如眼前这五星武者大, 可即使如此,怪人依旧还是无法摆脱开,此时他除第六星以外的其余星辰内的星力都已经耗尽,而第六星内的星力也已经骤降到一成不到。 这还是他多次使用了肉身之力多次抵挡缘故,如今全身更是凭添伤口无数,瘆不忍睹。 “难道真的要放弃他保命了吗?”怪人看着自己左手中,因多少牵连下,快失去生机的身体道。 多次交手,怪人已经从那发疯之人嘴里知道了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夺回他手里的江阿镇镇守,但可惜:“失去了他,我也失去能活着出去的理由。” 几人再次交手到了一起,不管邢台荣如何不要命似的攻击,怪人都只用自身肉体之力抵挡,丝毫不敢使用所剩下的一丝丝星力,因为那维持身体功能的最后星力是他的底线,一但用掉无法解决掉战斗的话,他的身体机能将变的更加脆弱,更易受到伤害。 虽说遭受着雷霆般不停歇的打击,可怪人此刻的心思却清晰无比。 “时间,他还剩的时间已不多了。” 与此同时方德的气力已再次下降许多,怪人从那力量中敏锐的捕捉到方德已经下降到不足五星武者的气力,调起了体内残存的第六星的星力,堪堪使出了初入六星武者力量的一击‘重锤’。 这虽然只有六星武者初等威力的一击,却结结实实捶打在方德胸口之上,将他远远的撞飞向着后方极速倒退而去,撞在城墙之上,发出一声巨响! “砰…”一声响!就连长坂街上五千甲士都能清楚听见。 如今的方德模样,早已失了那古井不波的神态,那深深地皱纹密布在其他沧桑的脸上,全身皮肤上下开始褪去原有的光泽,变得像刚从墓地中爬出来似的,沧桑到随时可能会倒下的身躯。 别说怪人从中感到出诡异,就连一旁发疯般的邢台荣也开始注意到方德的反常,收回攻势护在方德身旁,检查起他的特殊状况。 那怪人眼见自己暂时脱困,调动起体内仅剩的星力,发疯似的向着城墙外而去,人在空中还嫌自己的速度不够快,将右手之物向着地面仍去。 “这东西在那段时间内也帮助自己抵挡住了那疯子的多次攻势,现在扔掉到也有点可惜了。” 一道带着仇恨之火的双目,紧盯着怪人离去的方向,眼看他将要越过城墙而去,继而向着他极速追赶而去。 直到从怪人右手掉出一物,才彻底改变了邢台荣追击的方向。 邢台荣接住怪人丢下之物,入手是阵阵酥软,低头望去眼中早已一片湿海:“他全身舒软,骨头尽被碾碎,竟无一块是完整的。” 如若不是事先知道,兴许会被人当成一滩肉泥来看。 “他是谁?”苍老又无力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邢台荣抹去鼻涕,捂眼滴泪道:“镇守李乐。” “我早知你行为异常,必定是有原由,当时情况,也没多想。”苍老之声再次响起,好似这黑夜之中那随时将被熄灭的一盏烛火。 邢台荣双目失了神,空洞般注视着手中‘‘尸体’一动不动,低沉道:“他死了。” 狂乱的星力在其身上肆虐,犹如实质的缠绕在身体之外,眼中一片深寒! 方德虚弱的声音阻止了此时的邢台荣:“慢着!若想救你手中之人,快将他带来我的身边,我的时间已不多了。” 邢台荣好似抓住了那最后的救命稻草,带着已如‘尸体’般的李乐,疯狂来到方德身旁,看着方德此刻的脸,苍老的速度在其脸上已无法形容,每一秒的时间在他脸上就像走过了一年。 方德伸出枯桑的右手,已如枯萎树枝,向着邢台荣手中‘尸体’抓去。 察觉出方德此举是在用自己的星力救治李乐,邢台荣目中唯一现起的希望也开始落空。 “就算你将自身全部星力注入到他体内又当何用,他所受的伤早已不是星力就能恢复的,更何况你的星力也并非能治愈伤口。”邢台荣失落声响起。 一旁方德本就变得苍老的身体,随着体内星力的骤减,变得更加沧桑起来,人近乎在这一刻已经消瘦了九成之多,似风中残烛都不如。 “不,我的星力并非七大类中任何一类。”方德呥呥自语,星力却在不停的释放,似再回忆他最后的时光:“曾有个人,一生大多活在不安之中,因他不知道自己的星力是何种属性,直到他生命的尽头来临那刻,他遇到了一个人。” “那人不仅知道他的星力属性,更告知他如何用自身星力避开生死之法,从那以后他才知道自己一直感悟的星力唤做生机。按着那人口中的方法,他果然破开了生命的桎梏,依旧长久的活了下去了。” 方德幽然说着:“可好景不长,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身体机能却在岁月中不停的退化,最终他得出了个可怕的结论,即使生机能让人避开了生老,依旧无法避开病痛。” 方德双手搭在了李乐‘尸体’之上,体内星力再次加速流动着。 “我会把体内所剩的全部星力注入到他身体当中,这股生机无法让死者重生,却可让一个将死之人再得新生。” “后面的事就靠你了,邢将军。”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妖兵青虹 “可恶…想不到,到此星力就已经消耗殆尽了。”那怪人出现在城楼之处,向着下方黑压压的五千甲士望去,无不感到可惜,不能让他尽情一战。 “不过,还好那发疯之人最后并没有选择追上来,我才能顺利脱身而出。”随即一份痛痛袭上全身,怪人不由低骂一声:“可恶,这次可真够狼狈的。” …… “敌人出现,为何星铁弓那边还不发射?” 夜色之下,一名中年将领驻立在城墙之下,其脚下之马发出阵阵嘶鸣声,其身后更是千余骑甲整装以毕,此刻凝重望着城楼之上出现的敌人身影,不解的对着一旁的甲士大喝道。 即使二者之间隔着那数百米远的高空,视觉下依旧能发现那城墙之上,那不协调的身躯之下,隐藏着一张极丑不堪的五官来,这是个人。 “回大人,星铁弓那边如今都受凌将军指挥,他还未下令,无人敢射击。”周围甲士中一人小声提醒着自家大人。 “凌统竟还在此事上犯糊涂,平时表现比谁都精明似的。”中年将领暗骂一声,随后快叫一声:“快去,传我令,命他指挥星铁弓立刻发起攻势,此事不可慢待。” 甲士得令后,调转马头,快速沿着中军奔去。 夜风吹打着中年将领脸颊,惹的目中那道多年不曾痒痛的疤痕,又再次出现隐隐作痛,抬头望向今晚的夜色,心中有种化不开的思绪不宁,好像有什么事将会在今夜发生。 “报,报,大事不好了…”一骑快马从后方极速奔来,那名甲士连滚带爬来到众人面前,胸前此起彼伏。 众人上前将他围住,中年将领低喝问道:“出了何事?” 来人神色慌乱,脸上布满脚下尘土,像是一路逃难而来,仓惶道:“是街道…街道那边有入侵者出现。” “什么?街道?那里如今由邵将军指挥。”中年将领转而问道:“邵将军呢?他人现在何处?” 那人听到将军问话,不由头埋的更低,似不敢抬起,只是低噎着声线道:“邵寒将军…将军他战死了。” “死了?怎么可能…”中年将领不由全身一颤,大叫道:“怎么可能死的?他是怎么死的?敌人又来了多少?” 甲士将头抬起,道:“只一人出现。” “什么?”中年将军恍惚自己听错般,向后退了半步,直到甲士的话语再次传来,不由大声对着甲士,怒喊道:“一人又如何能做到在上千甲士之中杀死邵寒?你可知道邵寒可是高级五星武者后期境吗?那杀他之人可不得有顶级实力了吗?” 属下只看那人脚下踩着一头怪鸟飞过高空,邵将军发现后立刻前去拦截,谁料邵将军人还处在高空之时,天空就出现一把长枪将邵将军一枪穿心而亡。”又想起将军死状窝屈,甲士心中更显悲凉起来,延着四周都好似沉甸甸的。 只一枪而死! “为何邵将军当时不派更多甲士前去拦截?”将军虽已寒,却不急不忙反问道。 甲士答:“回大人的话,那人当时离地面的距离实在过高,军中甲士之中,大多数人自身都无法岌达,即使部分甲士能越到数百米高空之上,在高空之处无处借力的话,也让甲士们发挥不出半分余力出来。” 而此时上方夜空,突然响起一道清脆明亮的鸟鸣之声,一道巨大的黑影在夜色之中极速掠过,带着呼啸之声渐行渐远。 众人只觉头顶处有巨影飞过,下一秒那大鸟就飞向了城墙之上,鸟背上站有一人,他一身白袍在身腰间挂着一把细刃,刃口处还有着丝丝鲜血滴落,面露微笑地看着城墙之上的怪人。 “想不到是你来接应,申斯。”怪人看着眼前阴柔般男子道,心中不免有些惊讶。 “你现在的样子真让我感到意外啊,巴布恩。”那人阴冷笑道。 怪人巴布恩怒哼一声,将手中人形之物抛出,原地一借力,踏在了鸟背之上。 那脚下那头大鸟张开大嘴一口接住,含了‘尸体’在了口中。 怪人跳到鸟背之上,继续道:“你不是被妖侯,调去特蓝国那边了吗?” 看着那具被抛出来的尸体,白袍男子阴柔的脸上开始皱起眉目,反问道:“他没问题吧?” “还死不了,我能感到他的呼吸,而且他的身体比你我想象中的都还要复杂许多。”怪人平静道:“现在下面可有几千甲士存在,你接下来的打算,要如何去做?我体内星力已不足以作战。” “但愿如此,妖侯大人要的可不是一具死了的身体出现。”申斯续然道:“底下甲士中能够威胁到如今你我的,也只是那东圣国主制造出的星铁弓了。” “我可不认为你脚下的木头旮旯能够抵挡住下方激射而来的箭雨。”怪人眼睛半闭半瞌道,人却已经进入打坐状态,从星路中补充着体内所消耗的星力。 白袍人将一袋星石扔向怪人道:“这次计划并非你我二人。”申斯说着,拔出腰间所挂之刃指向夜空,那兵刃上散发着微芒。 申斯拔刀的一刻,怪人巴布恩就从入定中惊醒,脱口叫道:“妖兵—青虹。” “想不到妖侯大人,竟让你将它也带出来了。” 申斯不语,星力在妖刀上汇聚,低语细道。 “妖刀封印七重解,化龙” 黑夜之中,随着一道青光耀世,前线之处千余匹战马,脚底接连踩踏出阵阵不详的嘶鸣声,是在原地来回不安地剁着步伐,若非身上甲士连忙安抚下,很难不发生混乱。 夜空之上,一条恒古蜿蜒的青色巨兽,带着深深寒意从虚无走出,注视着低下黑压压的人群。那巨兽伸展开百十丈长的躯体,宽十丈余,青色的鳞甲在黑夜中泛起一道道光彩,恐怖的星力从其身上释放而来,它扭动着巨大脑袋,向着人潮中一头扎进,犹如鱼入水中,渐渐阵阵浪花。 人群中既爆发出哀惨叫声不绝! “走吧。” 申斯淡淡的声音随着夜风中消散,脚下木鸾带着二人从城墙处飞走。 “原来如此。”怪人低头看着下方早已经是战乱不堪的战场,甲士们如今根本已无法顾及到他们,更何况底下还有一头青色巨兽的袭击。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最强镇守 “轰!轰!”声响不断! 地面上接连有着筑坍塌撞毁,那青色巨兽所过之处往往是留下一片狼藉废墟,沿途的星武者们,甲士们统统都无法正面抵挡住那青色巨兽的脚步丝毫,它像一股洪流摧毁着,破坏着身边全有。 在青色巨兽爆发之前,甲士们中就出现了一些不稳定因素,陆续有着甲士被身边之人暗杀,这股苗头虽然很快被周围甲士扑灭,但依旧在甲士群中,弥漫着一股肃杀气氛。 他们不知道,谁又是敌人。 “报…” 一道急报声在这密集的甲士群中响起,这已经是短时间内,徐志夏接连收到的数条军中急报了。 在这混乱的现场上,徐志夏内心早已经没了立功之心,此刻的他又再次得知到,自己刚派出去不久的一只拦截青色巨兽的先头甲士部队,已全部丧身在青色巨兽手里,不由急气出一口血来,道:“念。” 那人双膝跪倒在地,忽听的一声喷吐声,惊吓出一身冷汗,忙整理思绪后,方道:“甲士中出现暴乱的部队已基本得到控制,大多数出至凌将军的部下,至于凌将军本人…不,犯人凌统至今还未有任何消息传来。” 徐志夏闻知,大怒一声仰天喝道:“凌统啊,你阻拦星铁弓发射又暗杀我军部下,我徐志夏誓要将你碎尸万断不可。” ‘报!’ 此时远方再次噩耗传来,青色巨兽已冲破甲士所驻层层防线,向着街道深处而去,其下一个方向就是长行街,徐志夏不得不匆忙留出一支甲士继续在此看守乱军,带着余下部队向着巨兽方向奔去。 此次拦截任务失败彻底,他绝不能再让这巨兽轻易破坏下去了。 长坂街道一处高楼中! 自那白袍人在街道之中唤出一只木鸾,继而引发出街道骚乱后,念海渊就带着一行人等,早早的避开了这可能的是非之所,如今更是在长坂街处一所高楼之中,看着那一头青色巨兽在长坂街上横冲直撞,观其沿途破坏之势,不久以后将极可能要波及至此处,念海渊不由将左手移至了腰间妖兵处,随即又将手从妖刀上慢慢移开,叹息道:“这里已经不再安全,我们需要马上转移开来。”不等众人回应,他双手处各裹着一人在黑夜中急速行动,绕开青色巨兽方向。 “二叔,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妖兽,怎会生的如此巨大?”悬挂在念海渊脖颈处的念剑晨,依旧还是一脸惊慌不定之色,那妖兽实在太长了,比之风阳镇城墙也不遑多让。 “这么大的妖兽要是在城中出现的话,不可能事先没有一点点预兆。”念海渊不由想起白袍人在街道中无故唤出木鸟的一幕。 “是他吗?” 此刻青色巨兽狂乱不止的身影,终于被赶到徐志夏带领着的上千甲士给拦截在了原地。 即使如此,在它百丈长的身躯下,那布满一地的上千甲士身形却显得渺小微弱不堪! 空气之中接连划破出一声声破空声响,那残存下的骑甲放弃了胯下马匹,顶在了众人的最前方。在他们的身后,是一群手持玄铁弓的甲士,此刻手中的破甲箭已然发射出去,身后的背甲正在递来一根又一根的新的破甲箭,不久以后将会是又一轮新的箭雨来临。 箭雨下,青色巨兽扭动着它庞大的身躯,用利爪长尾,挥散拍飞了向它激射而来的数百根破甲箭,更带走了周围许多不及闪躲的性命来。 在它那百丈长的身躯之上,依旧有许多被破甲箭射中造成的深深伤口,那一道道的伤口在漆黑的夜色中触目惊心,随着巨兽的不断行动,破甲箭一根掉落到地面,怪兽伤口之处更是有着星力在周围弥漫,转眼间一片新的皮肤又再次生长了出来。 它的身形随着伤口的治愈,正在发生细微的变化,这种变化与它百丈长的身形相比根本让人无法休息到。 看着好不容易将巨兽射伤的伤口被轻易的恢复,周围甲士心低发揪,更是出现被绝望感,这种感觉影响到了周围人心里。 无奈此刻青色巨兽攻势依旧如常,只能拼命选择向前抵挡,好让新一轮的箭雨能再次顺利来临,不管如何这是现在唯一能对其造成伤口的方法。 在前方甲士用命的拖延之下,黑夜之中又再次响起阵阵破空声。 那前线甲士幸闻夜空声后,留下了幸福的眼泪,他们知道那是箭雨来临之声,此刻的青色巨兽已然无暇顾及他们了,不由放轻松了一直被绷紧的身体,开始向着后方慢慢退去:“这一波的阻拦任务完成,自己也可以安全退在后方休息一段时间了。” “小心…” 幸存下来甲士中的一员,他瞪大了双眼,好像听见周围人都在对着自己这边大喊大叫了起来?他很想听清那些人到底在说些什么,只是随着耳膜处一声惊声巨响之后,他再也不用听清了。 原地出现一只粗壮的青色右爪,从天而降砸落在那位幸存下来的方位,地面砸出一道深深的爪痕,它四根半丈粗的爪指深深扎入到地面,冰冷的眼珠注视着前方千余还在骚乱的甲士。 它百丈长的身躯,再次插满了破甲箭,其身躯上无时不刻,不有着更多的青色血肉在它皮肤上脱落,又恢复如初,而它眼中始终让人感觉不到有任何的神色变化,扭动着巨大的身躯移来。 “快,快,都散开。”甲士群中一名年迈的老者,率先察觉出青色巨兽将可能做出的举动,向着人群中暴喝一声,这声音很大,却被一阵激涌而来的气浪给盖住。 只一瞬间人群中炸裂出一道气浪,伴随着那片地区甲士中的阵阵惨叫与悲鸣之声。 青色巨兽好似根本感觉不到自身任何疼痛一般,只顾在人群中肆意游动着破坏,往往每次的扫尾必定都将带走一片片的生命,每一次的任意挥爪也将有着数十名鲜活的甲士丧生爪中。 跟随在四周普通人群中一起转移的一名甲士,突感身后泛起冰凉,蓦然转身,一只无限被放大的肉球在自己眼中出现。 他抬起双手,脑中已无法思考,全身星力竟高度集中起来,感应到自身身体内流淌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这是他一生中从没未有过的一次,带着这股信念…… 随着而来的又是一道悲鸣,淹没在这凄凉的夜色之中。 …… 逃的逃,死的死,伤的伤,在青色巨兽完全不知疲乏的袭击之下,周围还能站起的甲士与星武者早已所剩下不多,那徐志夏更是不知何时丧命在各处。 江阿镇城墙处既一道暴怒声响起,随之是一道惊天地的星力流出,众人眼眶都快湿润了,泛起幸福的泪花。 那人眨眼之间就已经从江阿镇城墙越下,来到青色巨兽头顶上空处,展开左手向着巨兽头颅伸去。 其左掌在空中已被星力凝结出铁块般,额头处七颗星辰同时闪耀光芒。 来人身穿锦布衣袍,头发胡子都已经花白,嘴下两撇花白胡子渣挂留在嘴边,可面容却如同一位中年男子般模样,精壮异常。 青色巨兽此刻同样发现在它头顶之人,不由转动身躯,游龙一般向着天空之人射去,飞在半空中更是突兀的张开了血盆大口,像是要一口要将上空男子吞噬在腹中。 “啪!” 一道清脆的击打声音在夜色中响起。 黑夜高空之上,视野本就被夜色所模糊,即使是星武者的目力,也多数没能完全看清这次的交手,只因二者间弗一碰面就已经发生结束了,那鹤发老者出手速度太快,只眨眼间青色巨兽就被从天空中被打落下来,深深的砸落在地面,留下一道三十丈宽的深坑在长坂街。 与青色巨兽接触的一霎那,鹤发老者心中就已知晓它并非是真正的妖兽本体,心中虽感到有所疑惑,还是堕回到地面向着散落在四处的甲士走去。 “谁能告诉老夫此地的情况?” 二位受伤不重的甲士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参扶着上前把自己所知的事情经过大致告知了一遍,中途还有点不放心的往那道深坑处看去,直到那里许久不曾有动静传来才安下心来。 那深坑内,青色巨兽随着体内星力的溃散,本体消散在这片巨坑中,只留下一个未知大坑,给这长坂街划上了一个句号。 得到甲士手中情报,鹤发中年知晓自己已经来迟一步,敌人不仅将江阿镇,安永镇都破坏一遍,更是安全的从空中离去。 与此同时在江阿镇城墙之上,陆续有着数道星光激射下来,为首那人同样是名老者,面容却略显苍老之态,从空中一跃而来。 黑夜之中只响起一道道犹如闷雷般作响,为首老者已到近前,二人四目相交。 “你来晚了,念阳云。”鹤发老者打破沉静对着来人淡然道。 空中之人眉目紧锁,看着眼前满地苍凉之景,又向深坑位置看了一眼,感应到有着一股极强的星力残留,不由奇道:“石兄,可是已经把那敌人击毙当场了?” 鹤发老者闷哼一声,不愿多提。 念阳云遂把目光移到周围甲士身上。 从甲士手中得到情报后的念阳云,神色更是凝重开来:“能凝星化兽般存在,这可不是一般星武者所能达到的境界。” 鹤发老者嘴角露出一抹讥笑之色:“若真那般强者出现此地,他又何须急忙逃离呢。” 念阳云细心想想,也觉得龙岩镇守说的不无道理,真是那般星武者存在,也不必在此处,设下诸多这般手段下来。“他们的目的又到底会是什么呢?”他一时无法判断。 “此兽星力也只能勉强达到初入七星武者实力。”鹤发老者忆起自己那一掌下的接触,虽说是自己全力一掌,但也不至于将它给瞬间震碎当场。 “或许还能有另一种可能性。”念阳云想到什么,低语道。 “是什么?”念阳云声音虽小,却无法逃过龙岩镇守石灵安的耳觉。 “妖兵。”回答很干脆。 “妖兵吗?”石灵安眉头紧锁,低沉一遍:“若是妖兵,也只有高等妖兵才能做到如此地步!” “不错,也只有妖篆师从高级妖核哪里提取到的化形符文,才能让一名星武者唤出七星妖兽本体来。” “而你当时,打倒下的那只妖兽身上的奇异之处,或许并非只是它星力殆尽而倒,也可能是施术者身上出现了问题。”念阳云说道。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战后 鹤发老者闻言后,再不做多停留,化成一道星光,率先朝着甲士口中方位破空追去。 风阳镇守与身后一起赶来的数名家族子弟原地交代一番,也紧随在其后消失在这夜色当中。 二人遁去的星光所在,正是那怪人一方在长坂街上空离去时的方位。 此刻远离长坂街外三十里外的一处高空之上,一头硕大的木鸟在云端中极速掠过,耳旁风声啸啸。 鸟背之上,有着两道身影如木桩般,端坐着在原地一动不动,冰寒的夜风刺骨,吹打在前方一名白袍人华丽的衣锦上,不停地发出哗啦哗啦响。 白袍人不知何时从入定中惊醒,猛然睁开双目,对着身后的夜空似有所感,正打算站起身来,身后传来一道粗声。 “发生何事了?”那是一具高大雄伟般的身影,即使盘环着双腿静坐在身后。 “嗯…还以为你不会这么快的醒来,看来你体内的星力也有所恢复过来了,巴布恩。”白袍人随意说着,一双秀白的双手伸展在空中。 黑漆漆的云端之内,忽而一股惊人的星力波动在云层中出现。 紧接着二头奇异的木块自那白袍人手心处慢慢钻出,凝聚在半空中时已渐渐地蜕化成二头栩栩如生般的大鸟。 ‘它们’慢腾腾地,伸展着双翅。 这二头新生的木鸟,自白袍人手中出来之后体型也随之越变越大,最后犹如身下所踏木鸾身形一般无二,向着‘它们’身后的黑暗中飞掠而去。 白袍人阴柔般的声音响起:“木龙离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我对它的感应无时不刻不在变的更弱,就在刚刚不久,它的所有的感应已彻底丢失。”顿了一顿,续然道:“不过在失去‘它’的感应之前,长坂街道那边已经有一股惊人的星力出现,他所表现出的星力浓度一点不比你我之差,甚至在你我之上,所料不差定是他们七星武者二人中的一人已经赶到。” 怪人巴布恩从鸟背上起身,适应完自己如今的身体状况后,舞动着双臂,震打在空气之中,云端中既发出道道击空声响。 “肉体损害不大,多处都是表面之伤,没损害到根本。”虽说身体表面的伤痕被那不知姓名的二个星武者所伤,多处位置更是伤痕累累,让人触目惊心,此刻却因星力的有所恢复过来,怪人神情也跟着有了几分往日神采,不再如当初那般狼狈。 在听完白袍人申斯之话后,怪人眉头骤变,低沉的语气说道:“七星武者的援兵吗?虽说你我二人在全盛状态下都能与之周旋一二,甚至是将之击杀,但此时此刻你我二人星力皆以惧损,还是逃命为是。” 看着巴布恩身体外的伤口,申斯不由蹙眉,担忧起:“你如今可发挥出几分实力?”若不能达到他的要求,计划恐还得更变! “只要星力恢复,自然是巅峰级实力。”怪人谄言说着:“可如今星石的能量只够我八成星力的恢复。” 申斯冷哼一声,说:“我的任务只负责在此接应你,却非此次任务特殊,你可不会这么快能恢复八成星力。” “所以说,你这一路也该到开口时间了!”巴布恩似早有所知,平静道。 申斯有点讶然看着眼前四肢发达的巴布恩,随即很快释然开,能从当初三十人中活下来的,自不会是实力这么简单而已,外表可以欺骗别人,但一次次的活命机会却骗不了人。 但如此一来,计划已和当初的情报不一致了,自己是否还要再坚持下去。 “他们也回来了吗!”申斯的神态变化再次证实了巴布恩心中所想,他眼中闪出一抹惊惧,连说道:“妖侯大人的计划,从不会派出二人以上战力出现在同一处,当我在安永镇下方发现混战中的凌统之时,就已猜出。” “此次,又将会是一场集会!” 夜色中! 二道流光在安永镇上空,以人肉眼难辨的速度极快掠过一片片地方。 看着从自己身后不停赶来,随后又疾掠而过那道身影,鹤发老者暗叹一声:“风星武者,在速度方面始终还是他们所擅长,即便是自己先行出发,以速度相比,依旧无法比拟他念阳云,就是不知此刻状态的念阳云,到底使出了几分实力?” “你我相争了半辈子,是否今日实力又长进了不少?” 随之一股惊人星力从鹤发老者身上释放而出,他额头处七颗星辰同时闪耀着光芒,犹如实质般的星力能量紧紧地,覆在龙岩镇守石灵安双腿之上。 他脚轻踏在原地,在地面上留出一道深深凹痕,扬起地面阵阵浓烟四散,‘嗖!’的一声,浓烟落尽,远方夜空中只闪着一颗光点,至渐行渐远。 以后发先至的风阳镇守念阳云,此刻正身处在数百米的高空之中,他五感早已散发出极致,以他为中心方圆五里范围之内的所有星力的变化,都在他的星觉感应之中。 此刻刚从高空处落下地面,周围范围内又没有发现特殊的星力波动,正要再次继续前行,突感身后方有着一道恐怖的星力波动出现,那股星力之强让念阳云不得不停步,来源念阳云还未及仔细辨认,那道星力就以惊人的速度,向自己这边快速接近。 二人之间距离本就离的不是很远,在龙岩镇守石灵安星力全力突然爆发下,二人之间的距离更是瞬间被拉近,以至于被完全追赶而来。 待看清来人,风阳镇守念阳云不由蹙眉,凝重问道:“石兄,可是已经进入到战斗状态了?” 四极大陆上能引星入体成功之人被谓之星武者,他们身上都有着或多或少的星力存在,星力是这个大陆上星武者力量的根源,一但体内星力耗尽将如置身于凡尘般。 龙岩镇守石灵安的全力爆发下,他的速度明显较之前,上升了数个档次,只片刻功夫,就已追赶上念阳云的速度。 果然,和他所想到的一样,此刻念阳云的这一路上赶来,虽然比之他更晚出发,却能追上自己乃至于超过自己,但却并未使出全力,他额头处只闪耀着六颗星辰光芒,那第七星辰依旧在额头处保留着星力。 “念阳云,敌人虽从长坂街离开多时,但以情报中敌人飞行时的速度,此刻必定依旧还在边城内,你我二人只要以全力追击下去,必定能够在他们逃离边城之前,找到他们并加以消灭。”龙岩镇守指着自己前方,夷然道:“此处就由老夫来负责了。” “即然石兄有此意,你我各寻一方又如何,只是那能唤出妖兽星体之人,石兄遇到还请小心便是。”念阳云哂道。 龙岩镇守不以为意,轻视一声:“即使他是名真正的七星武者,那又何妨,我也只稍用上三成星力足以将之灭杀干净。” 龙岩镇守成名千年之久,比之风阳镇守更加古老,其修为早已经是初入七星武者后期境,比之那些巅峰级六星武者境高了足有三个小星级。 又因其星体强度达到将体九段,其星力更是超出同境界的星武者一倍有余。 他体内的三成星力,足够凡体十段初入七星武者初期境之人一身全部星力,更何况是对付二位有可能是巅峰级的六星武者。 念阳云望着龙岩镇守刚消失的方位,在原地无奈摇头暗叹一声,犹豫了会后,随找了个不同方位遁去,继续在黑夜中探索着敌人方位。 长坂街头! 因两位边城最强镇守相继离开,人群也开始从纷乱战祸中慢慢开始得以恢复,周围活下来的甲士默默将泪水收在心低深处,此刻的他们没有任何哭泣的资格,至少现在。 幸存下的无辜居民们忍痛从各处废墟中爬出,在青色巨兽所过之处很难再有完整的建筑残留在,他们中幸运的是被废墟掩藏下,不幸的除了被巨兽身体践踏外,更多的是死在废墟中。 众人合力一起默默将战死在一旁的亲人或是朋友亦或曾经敌人的尸体一一从废墟当中翻找出,只为他们死后还能有个安属,但更多的尸首是他们有力也无法找到的。 那些尸首统统都化为长坂街上随处可见的土壤,深埋在此间。 随着时间的推移。江阿镇方向也陆续不断有着星武者从城墙处越过,他们入眼看到的是被殆尽伤亡的长坂街,那成千上万具瀑露在外的尸骸与恶臭。 他们同样默默加入到这人群当中,与安永镇内的普通居民们一样,在废墟之中翻找出那还有可能的幸存机会。 这场灾难,与两镇居民来说都是不幸的,他们在这场灾难中都失去太多。 这里埋葬下了太多无辜之人的情感与血肉。 在青色巨兽横行长坂街时,念海渊一行人等与围观中的多数人选择一样,选择了避让。 在这场灾难中,他们目睹了整场战争,错过了整场战争,如今的他们又回到了起点。 站立到脚下这片曾经繁荣街道,如今废墟之上,默默地将脚下倒塌的石块掀起。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灾害令 边城是个人口数百万的大城,城主之下有七大镇守能将,他们个个雄据了一方要地。 北城区西西镇,边城城主所待地界。 亥时初,城主伊正府邸门外依旧烽火通明,手下将领云集在府内。 一只大手按在府中茶桌之上,酒水溅起滋洒在身前数名将士的脸颊上,亦不去拭抹。 那桌面上被大手压下的,是数张不同时辰内从江阿镇方传来的前线急报,最上面那张,上书道:“江阿镇镇守下落不明,安永镇镇守重伤不醒等字眼文式…” “此人的情报,为何还未有线索而言?”城主伊正将另一张记载江阿镇内敌人的情报掀在桌面,沉声问道。 四周将领们一旁都漠然不语,那怪人的情报让人记忆中深刻,但同时心中却是一点头绪也没,仿佛此人从未出现过。 在身后甲士群中忙穿行出一老者,那人手捧着数卷宗集走进,忙言道:“回大人的话,下官熟知我东圣国内所有灾害令,可在我东圣国内所有城池的灾害令当中,暂无找到与那怪人相吻合的出现。”顿了一会儿,才道:“我等众多同僚更是齐将大洪帝国内,这数百年间颁发过的所有灾害令再一一对照过后,也无任何的发现。” “这么说,此人并非在灾害令当中的一员,而是新灾出现?”城主伊正冰寒的声音回荡在府内,说道:“既是新灾,胆敢将手伸向我东圣国境内,当杀。”他目中冰冷一片。 那开口老者又续道:“灾害的级别是以对一国所造成的危害程度而言,大洪帝国所颁发在北域地界的灾害令上,也只刻入进地难级以上灾害,至于人祸级并未有丝毫记录在案。大人,此间是否真是新灾还未可知,但此人在我整个东圣国内出现,却是第一次无疑。”说到最后他神色断然,东圣国内所有已知灾害令他都记熟了如指掌。 “着人将那怪人的形貌招式危害等,通通一无细漏提前刻入在策,以备送往皇城之需。”城主伊正闻言,正色道。 不管新灾与否,既已在城内发生大面积的伤亡事件,就要做好备录上报皇城的准备,至于是否能达到灾害级,又是何级别,皆由皇城之人做出最后的判断。 若属实,将会以不同级别的灾害令形式,下发告知各大城间。 人祸级,可能造成大量伤亡出现! 地难级,可能导致一国毁灭之危机! 天灾级,可能导致数国被毁危机! 神罚级,可能导致整个四极大陆灭亡危机! 而只有地难级以上灾害出现,才需上禀北域之主,大洪帝国刻入在案,四发到各大王国。 那持卷老者得令后,急忙告退而下,转身准备去了。 若那怪人一伙从边城内安全逃出去,将会是整个东圣国内新的灾难出现,为此他不得不提前为怪人做好准确度极高的情报与画像,以便将来皇城做出最接近真实的灾害令。 待那老者离开府殿,伊正才将手头上压下的情报拿出:“如今我江阿,安永两镇之地接连遭受到重创,江阿镇守至今下落不明,安永镇守又伤重不醒。在此等情形下,你等众将领又将如何看待此事?”他漠然看向众人,等待着。 今夜城主急招入见,众人对江阿镇上城门大关之事已有所耳闻,但万没想到事情即已发展到如此地步,又是如此之迅速。 若说敌人在江阿镇内造成了大面积的伤亡,众人信。 可江阿镇镇守金三石,在上百年前就传闻出有高级六星武者后期境,不想今夜也得个下落不明下场,众将士心中皆是唏嘘不已。 若换成他们自己在今夜之灾下,又当如何呢?或是更加不堪吧,毕竟他们当中大多数只是初入六星武者境,加入到城主府不久的将领。 而今夜在场的将领中,那最强之人也不过刚到中期地步,与百年前的金三石相比,也差了足有四个小星级,如今他们的差距只怕是更多不会更少。 不然也不至于他们这群人常年留守在西西镇内,不曾有过半分人事调动。 那跟随在城主伊正身边的一批批修为高深的星武者都陆续地离开,有被分配到东圣国内各处要地上,执掌起一镇或是一城之地的人。 也有被传闻进入到那最神秘的十万东圣军之中,进行生死磨练的。但凡是能从其内走出之人,个个最后都注定身居在东圣国高位上,让众人怎能不心生渴望。 却又绝望,若没有足够硬的实力,根本无法镇守住一方要地。 一位留守在西西镇内多年的将领自知自身实力的不足,不足以被调任,便上前答道:“回大人的话,此事既由风阳,龙岩两位大人亲自出面,想来不日将会有好消息传来。但我江阿,安永两地镇守相继失手落败受伤却是事实,此事之后恐两镇之地星武者短时间内会出现无人管辖之景,恐引出更大事端。不如,早些派出人手前往两镇之地,代为镇守一时,一来可定人心,二可镇屑小鼠辈,让那群星武者不敢在此乱世期间胡乱造次。” “我等同议。”众将齐道。 “此事我已知晓,人选我心中已有数。今夜连招诸位前来,实则还有另一要事相商。”城主伊正不待众将反应,将藏在衣内不知何人所著的一份青皮宗卷拿出,摊放在桌面。 众将齐前,入眼是以一个大大的“东”所做表皮之外,这是属于东圣皇族御用之物,一般人等根本是无法使用的,众将心惊。 “此事军中机密!” 一时如烫手山芋般,不知该如何是好,若是将它无视掉,又毕竟是城主之意,若把它打开,却又怕犯了什么大忌讳。 犹决之际,那兽皮所铸之卷已被人从中打开,众将才看清城主手头之物上,所记载的情报。 里面并无众人想象中有不可见机密出现,众人方才长舒一口气,仔细看去。 上书中,只简单记载了一人的信息情报。 名,念海渊。注:风阳镇念族! 体,王体。注:极有可能高级! 星,初入六星武者初期。注:273岁! “大人?这是?”众将一脸茫然,齐向城主伊正看去。 城主伊正将手中宗卷情报合上,方悠然道:“此人就是我将派往江阿镇上。接管金三石之人选。” “不会错,大人方才说的是接管,而非代替。”众将心中如明镜般,蹉叹道:“城主是要提拔念海渊,而风阳镇念族此刻开始起,将正式在边城超越其余两大家族,成为边城内的第一大族,一族同时出现二位镇守能将。” “从你们当中选出一人前往安永镇上辅助安永镇守,其余人等皆同去与念海渊一起打理江阿镇,在此时间绝不允许他出现任何差池。”城主伊正神色凌然,肃严道。 “大人,我等若都通通离开。西西镇您可面临无将可用的地步了。”一名将领略做犹豫之色,小心说着。 “你等若能顺利完成此次任务,镇守,城主一职不敢保证,但百年一次的东圣军内部征调时,或可保你等一官半职下来。”城主伊正淡然说着,正色道:“西西镇,有我一人足以。” 有人说过,统领一域之地的帝国之主都拥有着帝体。 有人说过,成长后的皇体将是独霸一方的存在。 也有人说过,一方诸侯皆王体。 “希望你的出现,能打破时下这僵持不下的局面!”伊正暗道。 安永镇某处夜空。 一只木鸟全身释放着稀薄的星力在黑夜中掠过,一道惊人的星力在其身后骤然爆发,身影转瞬即至。 “又上当了。” 站在空无一人的鸟背之上,念阳云自语道。 犹如实质的星力能量在他双腿上缠绕不断,又很快如潮水般退散去,这是他一路上感应到的第二只木头鸟了。 脚踏踩在鸟背,人已如离弦之箭般跳向下方坠去,耳旁风声飕飕。 他已在尽短时间内侦查出了西北二处情报,余下的只看龙岩镇守石灵安那边的情报传来了。 不再多做停留,向着长坂街道方向而去。 在念阳云离开后不久,那云端中飞行的木鸟突兀一道闷雷声响传来。 那里只剩一片黑暗,和残留下的星力波动,再无一物。 正文 第三十章 山谷石洞 初阳升起,虫鸣天籁,再响彻这长坂街道的废墟上。 四周空旷之处,随眼可见的是甲士们三三两两依靠在废弃之物上休憩,在经历了一整晚的忙碌,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新旧伤痕,疲惫不堪的身子,空洞无神的双眼。 他们呆望着这眼前之景,仿若一场大梦等待着‘它’主人的苏醒。 长坂街废墟之上,人流的涌动自昨夜到今晨就从未有过停歇,能在昨夜里赶到之人,多是些来自长坂街附近街道之民,他们中有亲人被埋葬在内的,有来帮忙救人的,也有单纯闻热闹而来的。 但他们的赶到,增大了更多的救援机会,也接替下了那些自身已满是伤痕之人,让他们得以安心治疗。 人群中将一具具还深埋地里的尸体从废墟中不停地翻找出,然后再有人将那些尸体运输到安全位置,等待着它们最终的使命。 要么被亲人给认领出,要么与长坂街的过去一同消失,有人忆,无人寻。 推窗而望的念寻,温和的阳光照射在了窗台边,他呆呆眺望着酒楼之外的天空。 那长坂街道昨夜漆漆惨状,依旧还历历在眼前般,无法让他完全忘开。 昨夜的他,是自念老离去后的又一个不眠之夜,只因为他… “念寻,你怎么也起的这么早啊。”念剑晨同一行家族子弟们从楼下走来,刚好看见站在窗口发呆的念寻,便招呼一声道。 同来的那群族中子弟们目中满是好奇,因为他们昨日已经知道了,这是族中那位返祖脉族人的后代。“不知他的血脉程度又能到何种惊人地步呢?” 念剑晨并未察觉出念寻脸色失眠后的不寻常来,或是周围之人脸色大都如此,让他忽略。 没错,这群家族子弟就是念海渊口中那些族内可能会派出,前来接应他们保护妖兵的念族之人,但在其中念寻并未发现念剑柳的身影,不知是因为还未接受自己星武者的事实,还是未曾睡醒。 毕竟昨夜当他们赶到酒楼之时,早己过了丑时。 昨夜风阳镇守念阳云,废墟上归来之时。低下之人虽心因灾害而悲痛不已,对周围事态关注度极低,但念阳云从远方全力赶回之时,可想星力波动何等惊人,让人不得不去注意黑夜中的念阳云。 当知道是风阳镇守归来之时,人群中更是夹杂着许多希翼的目光,抬头望去。 那目光中还带着一道未消的恨怨,那将他们的家园破坏,亲人夺走的人,是他们无法原谅的。 低下的念海渊一行人等,同时也注意到了天空中的念阳云,当他带着念寻等人赶到念阳云身边时,才发现今夜已有数位家族子弟跟随族中四长老,一同出现在了此地。 在念阳云的连番交代下,念海渊同时将妖兵递还给了念阳云,众人这才正式连夜告别了长坂街,向着风阳镇方向赶去。 天色已晚,众人在街道行走。虽说江阿镇内数条街道同时遭受了过敌人不同程度上的破坏,但程度较之长坂街来说好上许多,至少整条街道还是完整的,找了个并非破坏很严重的酒楼众人先入住下来。 明日一早,他们将正式赶往风阳镇。 念寻也能再见到念老了,他有太多话想要亲自问出来。 为此他一夜失眠。 …… 边城外的一处荒芜山谷,两旁山势之高,凡人一眼望不尽头。 谷地内有着一群壮汉,推着载满了货物的木车在谷间缓步前行,身旁跟着是一群老弱妇残,压垮在所有人身上的一个个特大包袱,格外的醒目。 这是他们所能带动的所有东西! 清晨的山谷,格外的幽冷,空气中散发出草木的清香,忽而一声鸟唳打破了整个山谷中的幽静。这时候,天边的尽头飞来无数的鸟群,寒鸦万点,络绎不绝。 云端之上,一头青色大鸟隐在鸟群之上飞过,地面上被一快巨大的阴影覆盖,仿若一层黑云天空飘荡。若有视觉惊人之人抬头望去,定会发现那隐在云端中的巨兽身影。 那青色大鸟从云端落下,在山谷间中不停回旋盘绕,猛然向着谷底山腰间一头驶来,那是被草莽掩盖藏在百丈高的一处洞口,寻常人根本无法发现。 洞口处只许三丈高,大鸟被洞口拦截在外,无法踏入。 它挪动着口腹,将舌头处缠绕的一具‘尸体’吐出在洞内。 鸟背之上,闪下一大一小的两道身影,白袍人申斯走向青色大鸟处,伸手触碰在鸟身,那大鸟体内的星力以恐怖程度消退,顺着手传递到白袍人体内。 随着大鸟体内星力的完全流逝,青色大鸟也消散在洞穴外,怪人巴布恩上前捡起‘尸体’放于掌中,两人默契地向着洞穴深处步去。 在两人进入洞穴内不久,那青色大鸟消散之地,很快出现了一道身影来。 “若非老夫确信你等未能察觉出老夫的存在,必定以为你等在故意绕路戏耍老夫不成。”来人正是当初与念阳云分路而走的龙岩镇守石灵安。 他比当初一起探查的念阳云幸运多了,以自身星力全力追击之下,很快就在他所选道路的星空中,侦查出有特殊星力的波动。 本该立刻出手的他,发现在他的星觉侦查之下,那两人竟还无法反侦查出自己的存在,不由放慢了脚步,他想知道那两人的最后目的所在。 这一路来,他跟随着青色巨鸟在云端中一路飞掠,整整绕了一个晚上。 与它保持在特定的距离内,既不远到让自己失了感应,又不近到让对面侦查出自己的存在。 为保证最后时体内星力的充沛,他不得不一路上接连消耗星石的能量,用来维持损耗。 好在只做赶路用,并未与敌相斗。那吸收星石的能量并不会让自己受到丝毫干扰。 这样接连消耗数十块上品星石后,不觉自己已跟着出了边城,来到了城外十里山道。 那青色巨鸟也慢慢有所放缓了速度下啦。 “应该很快就会到目的地了吧。”他心中暗想。 在此速度之下,他再也不需要保持全力跟随的地步,就能轻松做到。 到也节省下来上品星石不少,这一跟又是二个时辰。 这时间内他已经在某些地方仿佛出现过了多次,青色巨鸟并未从空中逃离,仿佛是在周围不停的飞掠盘旋。 这让他惊疑万分,若非把握十足,他已然出手。 巨鸟只在云端徘徊,没有逗留在某地多时的意思,最终才突兀地往山谷内一头扎去。 这山谷石道他早已是重复走过多遍了,不想他们目的地是在此。 步入洞口内,才发现这隐在半腰间的洞口,果然奇特。 深幽的洞穴内,高不见顶,四处散发着碧绿色光芒的石壁,让人身处在洞穴却也感觉不到任何的黑暗感。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第八人? 石灵安尽管俯身向着深处走去,心中却越发深寒。 那每隔数十步之远,就能遇见的动物的森森白骨,随意堆彻在石壁两侧旁。 那是妖兽骨,淡淡的星力依旧残留在尸骨上,像是被人给点燃,散发出一丝丝绿芒,弥漫在石洞墙壁四周。 那绿色光芒倒映在周围石壁上,与前后所见的妖骨同时将整个洞穴石壁染上一层碧绿色。 那照耀在整个石壁通道内的绿光,皆是由‘它们’身上星力所散发出的。 整个洞穴内的妖兽骨间隔摆放布置,都好似被人为刻意为之,摆放在那的。 葬在石洞内的妖兽也绝不仅仅是自己眼前所见这一二十只。 这是妖篆师的能力,才可能办到。 利用妖兽骨生前残存下的星体,点燃出星火。 星光尽。 妖骨枯! 这不知名的石洞内,此刻不知燃尽了多少妖骨! 又还要点燃出多少星火。 洞窟内的妖兽骨年代久远,并非像是近代死亡时所留下的,倒像是在岁月中残存于此,被路过的妖篆师给利用,制造出了这个石洞来。 此地,非是一群未知妖兽曾经的聚集之所导致,又或是它们曾经的埋骨之所在。 在那段岁月里,又发生了什么? 石灵安不再继续深入,此地让他心神不宁。 将自身耳觉,星觉施展到极致状态,向着洞窟内更深处渗透进去。 耳觉中,便传来风声一片,犹如怒涛激打在石壁处响转不断,随即二道轻重不一的脚步声在洞窟内响起。 星觉中,在洞窟更深处有着五道淡淡的星力波动感应,待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是石灵安耳觉无法及达的位置,他不得不又向前小心移步着。 一但得知有不利情报出现,他会马上撤离洞窟。 …… 在那洞窟最深处的尽头,是一片黑暗之地。 那里是没有妖兽骨散发出绿芒的地界,是没有自然界任何光线所能照辐进的地界,有的只是一片被岁月侵蚀过的一段痕迹。 穿过洞窟石壁通道,前方是一个巨大的黑暗深谷,谷底黑漆漆的,空荡荡的,其内不知深宽有几许。 周围石壁上的旧石岩,在此经历不知多少个岁月的侵蚀后,终掉落进如渊的谷底。 似被地底处的那片黑暗吞噬腹中,闷不出半分声浪。 谷底洞窟内,有处地界那里凌乱倒塌着一块块巨大落石,那落石不知从何处来,又为何会突然降临在这深暗之地。 从那落石的碎痕,能看到在此年岁之悠久,它们如常的倒插在这深谷之内,岁月无寻。在谷低深洞内形成一排排大小不等的石阶出来,矗立在深谷下,望不见高低。 又犹如被从天倒插而下的利剑,布满直插在不见底的深谷下,像是在镇压着地底内的某处黑暗,让人生出对自然的畏惧。 那掉落下来的石块巨大,在岁月内经过无数次的撞击腐蚀之后,分散掉落出了许多大小不同等的石子出去。 即使如此,它们的表面截面上依然十分宽敞,有能容下数人的小石阶,也有能容下百人大小的大石阶。 除那倒插在黑暗谷底四处的落石之外,整个深谷内再别无他物。 其内只听得见呼呼风响,那是从周围石壁通道口处,不停地吹进谷底内的,从而引出的噼啪作响。 其声从通道口传进,又在黑暗谷底深处回响而上,似声如饿鬼嘶鸣,爪人心肺,更让人内心发揪。 而似如此这般的通道口,在这所能见的深谷石壁边缘处,就能发现十三条。 其中有着三处通道口内,仍然还映射出淡淡绿芒来。 那是妖兽骨还在燃烧。 那眼望不尽的深谷地下,是否依然还藏留着其它通道口,又是否会拥有着大量妖兽的骨骸,无人得知。 如果是,是否还能如过去般通畅自由穿梭在内,又能通向何方,更无人知晓。 两名男子的虚影犹如天神鬼魅一般,在通道口处出现。 在那绿光的倒映之下,将两人的身形拉的更加恐怖,照射在通道口的墙上地下,显得更加惊悚凶悍,犹如地狱间行使的鬼差在出没。 他们一前一后在石道口处上停下,身后那名雄壮男子身形很是高大,似一个小巨人般默默守卫在后。 他不开口,也不动作。 那男子双手生的特别厚重,似掌内握有无穷怪力。 其宽敞的肩背处此刻正扛有一具‘尸体’,若非细看,很难注意到在那‘尸体’身上正发生着细微变化出来。 那‘尸体’全身上下被血染红的衣袍下,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不见,只剩血渍遗留在体表。 其身体内因巴布恩所造出的外伤,在一夜间竟恢复如初。 巴布恩经过吸收星石能量后星力恢复到往昔八成,而又经一整夜的疯狂从星路中补充星力后,其体内在江阿镇所耗干的星力,已全部恢复。 站在巴布恩身前的那名男子,与常人无异,他身着白袍锦衣,系腰上随意挂着一物件,闪耀着微茫,那是一柄星兵器。 他待在原地,冷眼向着前方黑暗谷底望去。 妖兵的使用,所带来的巨额星力消耗,在昨夜赶来的飞途中就已经靠着星石内的能量,补充完毕。 若非如此,他绝不敢此刻踏入这黑暗洞穴。 那过去此地发生的种种,依旧历历在目。 再申斯收回残留在大鸟体内的绝大部分星力后,他体内星力更是接近达到自己全盛期状态。 此刻的他全身星力充沛! 那常年不见天日的谷底内,只剩下无尽的暗。 人的视野在内,很难看清里面。 即使星武者目力惊人,依旧需要片刻的时间去适应这种暗。 五感同时释放开来,周围之景才映入眼帘般出现。 谷底黑暗中有着五具散发着星力的身影,正分而散之,驻立在脚下巨大石阶之上。 他们脚底踩着石阶,淡淡的星力自他们五人体内流淌,形成道道模糊不清的人形星光,在黑暗之中浮现。 其中一道人形星光所站的石阶面上,发出声响:“快点入座吧,妖侯大人在此已候你们二人多时了。” 在这片黑暗之地,他们并未刻意掩藏下的星力,散发出道道恐怖的星力气息出来,盘绕在各自的石阶内。 “六星武者。” “而且是五人统统都达到六星武者境界!” 那五道惊人的星力气息,格外刺眼,如皓月当空般在这黑暗的谷底出现。 望着这黑暗中的五具模糊身形,二人不语,俯身向着黑暗谷底越下。 七人相聚! 这是他们所有人之间的又一次相聚。 上次众人相聚之时,此地还有十一人! 而那次过后,只剩他们七人在。 不知今日之后,又当是如何? 两人的身影落在五人周围空荡出的石阶之上,淡淡星力从两人体内流动着,化为这黑暗中的另两道璀璨星光般存在,笼罩了整个石阶。 他们所站的石阶位,与周围五人所站的石阶位形成紧密联系,围绕成一个半圆弧态。 在七人落好各自位置后,那圆弧正前方的一处石阶内,一双眸瞳在黑暗中睁开。 双眸睁开的一霎那间,整个洞穴之内的所有生物的气息,都尽数在他感应之中。 又很快如潮水般尽数退去,独留耳觉在听闻。 眼眸在通道口处,深深望了一眼。 那里有着一股隐藏很深的气息,正在不断地前行着。 不久,将会找到此地来。 在黑暗中的眸瞳睁开之时,众人前方出现一道模糊星光身影,那人安坐在石座上。 众人星觉中明明能感应出前方黑暗处,有着星力的波动。 可极目望去,却又是一片黑暗。 谷底深处的极暗,让巴布恩与申斯两人的视线还处在适应期内。 虽无法暂时看清那黑暗处的身影,但他们心底依旧知道那模糊星力的身影是谁。 其余五人所站石阶台上,众人早已适应了谷底的黑暗,他们的目中早已能看清楚黑暗处的景物。 黑暗石阶台面上,那里有个巨大的石座,一个男子身影背靠坐在石座位上,他身前三尺处有一把剑刃倒插在石台上。 那人星力的波动,明明就在众人身前不远方向释放,可星觉内却始终无法将之完全锁定在感应中。 那里仿佛是被星觉隔离出的地界,让众人无法窥探一二。 眼前的事实! 睁眼能见。 闭眼消失! 黑暗之中徒然一只大手虚影乍现,向着七人中的一处石阶台面伸去。 大手如巨人之手,从黑暗虚空而落。 那是巴布恩的石阶! 众人自叹不如。 大手虚影骤然降临。 众人根本反应不下,那大手虚影就将巴布恩置于台面上的‘尸体’抓离台面,置于虚幻掌中。 那是由星力能量外放而出的大手,非八星武者不能施展。只见滚滚星力以掌中虚影为媒介,流入进那‘尸体’身体当中。 是以极为恐怖的速度,注入到‘尸体’之中,帮其把体内所损耗的星力恢复如初。 那‘尸体’在黑暗中,既发出一道畅快的呻吟声。 本已自身修复好了七七八八的肉体,在那只大手之助下,星力很快恢复过来,体内之伤更是顷刻间复原。 虚影尽,当江阿镇守金三石落回在石阶台面时。 仿若新生。 星级更胜从前。 那在江阿镇百年多不曾有过松动的修为。 竟在此刻,由高级六星武者后期境界突破到顶级六星武者初期。 他看着眼前之景,目中闪着炽热的光芒。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堕落 在那怪手虚影浮现之时,这股未知的星力波动在黑暗谷底内出现,已然被洞窟石道中前行的石灵安星觉捕捉到。 黑暗之地又再次出现一股顶级六星武者的星力,结合之前五道星力波动在内,此地已经有八位敌人在此。 即使是他石灵安也不得不加倍小心了起来,停止了继续前行探索的脚步。 虽不知那黑暗之地到底发生了何事,又为何会发生出如此强烈的星力波动,但若非此人主动地释放出自身星力,石灵安根本无法察觉到,那黑暗之地除了之前的五道星力波动外,还有第六人存在。 而如今那最深处之地,又是否还隐藏了其他未知人,石灵安根本不得而知。 为此石灵安退意再升,能与破坏江阿镇敌人形成一伙,实力自不会算差,很可能在那已知出现的五人中,同样都有着六星武者实力,甚至他们所有人当中,可能会有更高星级存在也不定。 若真如此,他一人再贸然选择前行,恐有阴沟里被翻船风险。 此地功劳已不再是他一人能独享单吃下的。 只怪当初的自己过于贪功利,没在外面先行出手击杀那两小子,如今只能趁自己还未冒进到更深处,适当撤离再徒另算。 石灵安很快想明白其中关键,遂果断向洞窟口外走去,甚至他这一路都不敢使用半分星力出来。若使用星力,以他如今所深陷在石洞内的距离,恐被洞窟深处的敌人察觉出些许星力波动,反而陷入到危难处境之中。 石灵安怎么进来的还得怎么个出去法,依旧是小心翼翼步步而趋。 此次出去之后,他必将此地消息上禀城主伊正。 若能将边城现在剩余四地镇守战力集合过来,此事把握至少再大上九成以上。 尤其是风阳镇守念阳云,他虽年岁不如己,但他星级却是实实在在初入七星武者中期境,也只比自己低上一个小星级。 有此一人相助,自己把握就大了一半之多,只可惜城主伊正从不曾踏出西西镇半步,不然此事风险将降至最低。 至于到时候那把可能存在的高等木妖兵,众人事后只能再另做它算。 洞窟最深处谷底内! 随着石灵安踏步而返,那细微的脚步声响远近上发出的变化,已在石座之人耳觉内响转。 “竟然放弃了。”石座之人先是讶然一声,随即想明白:“是对未知实力的定义不足,还是已经得到了所需情报。” “这些都已不再是重要了,既能跟踪他二人来到此处,我到很想知道你是谁。”石座之人身前插地三尺处的一柄大剑,剑身上光芒忽的大涨,石座之人口中连语道:“唯独此地消息,绝不能被大洪帝国探知。” 妖刀八重封印,解 “藤界降临!” 链接着石座之人与身前妖兵的星力虚影散尽,大剑身上发出了强烈的星力波动,以剑身定点为界限,向着四面八方快速生长开来。 洞窟深处这股星力波动的变化,让处在洞窟道口上撤离的石灵安胆寒,再也不顾及会不会被敌人发现,额头七颗星辰同时闪耀着光芒,以自身星力最大化高度调集在脚下,人已如离弦箭般向着洞口方向射去。 随之而来的是身后响起隆隆震动声,犹如猛蛇出洞。直从洞窟深处无尽的藤枝犹如发枝般追赶出来,每一根的发枝都有人腿般粗壮,穿行在途中又有无数根藤枝从内冒出,同时在两侧洞窟石壁处也不停地有着新生藤枝生长而来,阻拦着前行的石灵安步伐。 在石灵安使出最强星力时,那洞窟深处内的八人,也早已被石座之人释放出的星力波动给掩盖住了星觉,他们星觉中无法感应到石洞通道内的星力波动变化,只因他们自身也已陷入到无尽的藤枝构建成的藤界之中。 而在他们脚底石阶暗处有着无数穿行而过的‘蟒蛇’,直从黑暗处沿上袭来,与其余方向而来的‘蟒’纵横交织锁在一起,形成一道道密封的空间,将众人包裹在内。 众人视觉下,那石壁通道口随着暗处‘蟒’的增多,已渐渐消失他们视野中。有的只是身边不停涌动着的‘蟒’,是一堆堆树藤叶相互纠缠在了一起,将众人底下顶上四周都包围了死死的,不留缝隙间。 而在离此地山谷三里之外,正有着一群迁移中的村民。 村民中有人承受不了压在身上的重重包袱,步伐越来越缓慢,他们已经赶路很长一段时间了,都未有过休息。 行走在最前方的是名大汉,发现人群中已经开始出现慢慢脱节掉队,不由停下了继续前行的步伐,让众人原地休憩一段时间。 他独自坐在小石块上,抬头望向两侧深谷大山,有种被包围的炫目感,这里让他感到很不安。 而在他们行走过的三里之地,那里半山腰间处,本有块丈高石洞被草莽掩盖的入口,此刻却被一种极速生长的藤叶给堵住了整个洞口,藤叶的力量余势不减,继续向着四周蔓延着。 “父亲,你看那里。”原地休憩的村民中,有人指着身后道。 那人回头向着孩子所指望去,并未有任何发现。 再次得到孩子的确认后,男子抬头再望,那本是一片绿盈盈的山头上,尽无故生长出了另一片绿色之地,而势头还未有停歇下的意思,以极恐怖速度在无限增长中。 第三片! 第四片! “快走,是妖兽。”村民中也有人抬头发现到身后那一片片诡异一幕。 “妖兽追来了。”不知谁在其中大喊了一句,村民慌乱中爬起继续前行,再次寻找适合他们的迁移之所在。 只余途中被村民慌乱中抛下的各类包袱,留在山谷底。 而身处在藤叶界内的其余八人,有七人神色异常却不见丝毫慌乱,自是因为他们知道这是妖侯大人的新妖兵所致效果。却也同时惊惧到妖侯大人的能力,不亏为组织内最强的妖篆师,用三百年的时间就打造出另一柄顶级新妖兵出来,代替了原由妖兵‘青虹’。 藤叶界内的还有一人存在,那就是江阿镇守金三石,此刻的他早已失去,过去数百年委任一方镇守的稳重老成,心中很是慌乱与迷茫。 只因他眼前之人所表现的星力浓烈,已超出了他自身数百倍不止,在这他眼里是不可能出现的。 金三石脑海中,再次回想到当初那道补充他体内星力的虚幻大手虚影。 “八星武者” 也只有八星武者境能达至如此地步,星力外放而去,化腐朽为神奇。 若此刻的他们是想要对东圣国出手的话,又当如何。 这将可能是一国之地的地难级灾害出现,北域三百年的平静至此要被打破了吗? 东圣国举国之力又是否能抵挡的住这眼前八人,金三石不知。 但边城是一定无法抵挡地住的,即使城主伊正独自驻守的西西镇,同样无法面对这八人吧。 虽不知为何这群人当初要将自己打至重伤垂危带来此地,最后又为何将他星力恢复如初,甚至让他星级更上一成楼。 但此刻的金三石已心生臣服之意,过去种种已变得不再重要。 人为何会堕落,难道不是因为下落速度比上升更快吗? “我愿臣服于大人。” 他对着石座上星光下的身影,跪下了双膝。 正文 第三十三章 腰斩 在洞窟通道口处,藤叶将石灵安身影团团围住,罩定在了原地。 即使石灵安在妖兵爆发的那一刻忽觉不对,以自身最快地速度选择撤离洞内,依旧被这些从四面八方生长而来的藤叶给堵住了前行的去路,继而被身后如触手般的藤叶包向了自己。 在石灵安最后被藤叶包围的视觉下,整个石洞通道口内,都近乎弥漫着这些疯狂生长而来的藤叶,包括在他脚底踩的石洞土地,也在不停地生长着,被层层拔高。 继而石灵安的视觉下只剩下四周耸动的藤叶再无其它,这些将他包围住的藤叶也并非不可砍断,石灵安即使借用第六星力,也能将‘它们’轻易从中轰开一个让人通过的口子出来。 若再使上第七星力,在他一拳之威下,能轰出个石洞入口般的大口子出来。 可自身陷在藤叶界内的石灵安,不管刀劈拳打下,每当他重新破开一道大口子出来,只微微才踏足而入,就被整个身子逼退而回。 藤叶界内的那处被轰开的短暂空挡期,很快就会被修复如初,将石灵安继续困守在了藤叶界内。 那修复的速度令藤界内的石灵安咋舌,他在内行走自然看的清清澈澈,是周围不停地蠕动着的新生藤枝,如‘蟒’般在内穿梭不断,占据了刚刚那些被他破坏的位置,将石灵安不得不再次逼入藤叶的空间内。 若非如此,他必定会被这些穿行而过的藤叶给持续不断的攻击,星力消耗也将大幅度上升,直到星力耗尽防御下降而亡。 亦或者是能自信扛着这群藤叶的攻势,冲出藤围时而星力不尽。 可如今这些藤叶也只围不攻,独留出一个小的空间将他逼入在内,石灵安自是知道这是敌人的用意在,但如今的他也无任何计量可言。 若让他此刻选择冲出藤围,石灵安并没丝毫信心做到。 以石灵安如今七星武者的破坏程度,既然也赶不上藤叶界内的自我修复速度,结果可想而知。 不管在藤叶空间内的石灵安从那方面下手去破坏,从前还是后,洞上亦或者是洞下。 石灵安得出一个新结论。 他最强的一击能破开丈三的大口子,竟都还无法让他透过重重藤叶,看见周围的石壁。 只可能的是,他如今置身于石洞的最中央处,被这群藤叶团团圈住在内,形成一个被包围的大肉丸子。 上不就天。 下不着地! 此刻整个石洞口,星力弥漫,藤界内的石灵安星觉被干扰,也根本无从向更远处去渗透,更无法得知到其它有利自己的情报。 那最后一幕视觉下的景象,结合自身如今的处境下,石灵安已九成可以确认出周围大致的景象。 石洞内九成几率已经被这些狂涨不止的藤叶给占满住了整个石洞空间。 那怕石灵安至此开始,从内破坏藤叶界到最后星力的耗尽,也无法让那撕裂的口子修复速度得以慢下。 如此下去,不管是突围还是从内破坏这藤界,都是不可能成功的。 如今的他,任人鱼肉。 悔不当初听念阳云之话! 洞窟深处内! 金三石像个虔诚的信徒跪伏在地,等待着他心中那石座上‘主人’最后的审判。 周围七人在那藤界发动时的细微神态上的变化,早已被一方镇守多年的金三石感应到。 显然那石座之人即使不是余下七人的主人,也是他们上级般的存在。 况且八星武者在四极大陆上也是极少数的存在,如君王般行走在四极大陆上。 若他们想要成就一方霸业,攻下一国之地为己用,亦不再话下。 能被一名八星武者选做仆人,绝不算辱没了他金三石,况且打狗还得看他‘主人’面子。 更何况这个‘主人’和他一样是木星力,对他修行上有着莫大好处。 每每想到此处,金三石心中兴奋多余恐乱。 他那百年多,卡住不曾进步的星级,在他‘主人’的一道星力之下,就变得松动不堪,以至让他轻松得以突破星级。 虽说他对那段星级的感悟已经是极为接近了,但就那一点点感悟上的欠缺,同时能卡住他这等人物百年时光。 而他‘主人’对木星力的理解程度,明显已超出了如今的他太多,以至于可以让金三石先行冲破星级的界限,最后残留在他体内。 不用多久,金三石就能将体内残留下的木星力感悟彻底消化,化为己用。再向顶级六星武者中期境冲刺,乃至于最后的巅峰级六星武者境。 他对自己的未来,越发的有信心了。 若每要前进一步,就要付出那一步的代价的话,金三石愿意跨出那一步,即使身后累累白骨。 木氏先祖上古时代的荣光,亦可在他这一代去实现,为此金三石可不惜一切代价。 与人为敌,与己亦为敌。 “若你能接下这一刀。” 石座之人淡然自若,无悲无喜,仿若藤界中的这虚幻一刀,必须下去。 金三石这才抬头望向石阶之外,因那里黑暗处正有着星力的波动。 “这是?” 藤界内的金三石讶然失色,全无半点做作! “这不可能?” 那黑暗中的星力能量,所幻化出的一柄虚幻青刀,正高悬头顶。 刀中散发出的星力浓度极高,足已破开他的高级六星武者初期境的星力铸造的防御,直破他身体而去。 将他一分为二! 他退缩了一步。 这是把杀人刀! “为何…?” 金三石往后种种美好,化为泡影般远去,无法去思考‘主人’意思,那刀身骤然降临。 在刀身降临的一刻,身边的怪人嘴角处露出一抹蔑视,在金三石最后的眼中浮现。 “他又为何会笑?” 刀身虚影如豆腐般砍在金三石星力覆盖的铁皮上,将他整个人自腰间拦腰截断! 一分为二! 刀影尽,能量的把控尽一分不差,消失在藤界内。 那尸体的下半身跌落进石阶黑暗谷底深处,被地下冒出的藤枝叶粉碎了肉身。 而金三石的上半身重重倒在怪人的石阶上,在他尸体的拦腰处有着星力的波动出现。 正文 第三十四章 新四相 金三石尸体上泛起的这股星力波动,只维持了一小会儿,就彻底泯灭掉了。 金三石的气息也随之星力,一同消散在天地间。 从此,四极大陆上再无这一号人物。 怪人巴布恩冷眼站在石阶台面上,注视着金三石被一刀斩落的上半身尸体。 那尸体上的未知星力已然全部失去。 这是一具尸体不会错了,即使他有过特殊,依旧难逃生死。 金三石会死在那临头一刀之下,巴布恩与周围之人一点都不觉得有奇怪,那虚幻一刀可不是去试探而发的,而是妖侯大人八星武者的真正一击,威能可想而知。 在这点上对众人来说,谁都未曾有想到过,等他们反应过来时,那刀影已然降临在金三石身前五尺处,星觉下刀势转瞬及至,让人无从适应。 在场之人,也无一人敢说能在那一刀之威下,做到生还而不死。 更何况是他金三石!一个顶级六星武者初期境的防御。 妖侯大人费此大劲将其活捉回来,为何又突降下那一刀,七人心中或感不解。 但似金三石死后还能有那般奇异怪像发生,实属他一人而已,身死意在。 在他腰斩之后,尸体伤口处还能有着星力的波动,仿若活着一般,让同站石阶上的巴布恩诧愕当场,更何其他人。 在巴布恩心中,人死不都是香消道陨,那能似金三石这般,像是要再次重来,再走一回人世间,复生而归之人。 “一个已死之人,难道你还能翻出什么滔天大浪不成?”看着金三石上半身处的星力变化,众人心疑不解道。 那死后尸体上的短暂星力波动,在众人眼底是来的莫名,消失的也快。 让众人有过片刻惊疑之余,也让他们更多为其感到有一丝的惋惜之情! 若这股未知的星力波动还能再多坚持一会,是否又会让金三石有不一样的结果出现?是否能真的做到死而复生般重现人间? 在金三石气息彻底消失后,无人得知‘它’真相! 若有一人得知,也必定是那虚幻之刀的主人,那将他给杀死之人才能知晓原由。 因何而擒? 因何而死? 怪人巴布恩直到身旁尸体伤口处的星力波动完全消散后,才愕然考虑道:“难道,妖侯大人一早就知道会有这种奇异变化出现?所以才选择降下那一刀,以做试探心中所想。” “不然,妖侯大人何至于冒着巨大的风险将如此普通之人活捉回来。” 金三石是什么人,与他交手过的巴布恩心中最清楚不过,在其手上加起来总共走不过三个回合的一方镇守,要说有实力又能强到那去? 似这般普通的六星武者,在四极大陆上不多的是吗,何至于最后有必要招惹出东圣国的可能。 “既不是自身实力原因,那只能是血统上。” “妖侯在妖篆符文上的专研度,早达到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步,至此他早已不满足于妖篆师从妖兽身上窃取妖篆,更将他实验的目标对向了同类的星武者身上,越是星属性特异之人,越有可能成为妖侯的首选捕获目标。” 何为特异? 那些被区别于七大星类的星力,在这类特异星力当中依旧有着它们自身的强弱之分。 又因在星武者的血脉遗传下,只要找到出现过特异星力的星武者家族,从其后代中极大可能再次找出,具有遗传了先祖特异星力的族人。 而江阿镇守金三石本是上古时代木氏一族,如今唯一存于当世的血脉族人。 只可惜的是,金三石继承的先祖血脉程度远远不及,不足以让他腰断重生,达到他先祖当年不死一族的地步。 星源不灭。 身魂不死。 超再生的恢复能力! 另一种自身具备特异星力之人,这种几率的出现本就极低,更何能容易遇见。 除妖侯对特异血脉上的专注程度之外,巴布恩实难想到其它任何理由出来。 “定是妖侯大人发现了金三石身上有他看重的一项特异能力,所以才需要将他活捉回来。只是以目前的结果来看,这点特异星力,好似并没达到让妖侯大人满意的程度,不然金三石何不至于会有死亡的可能。” 徒留一生未尽遗憾当场! “八百年了,王令下,我等四侯分居在四域之地,如今已过八百年。”石座之人并未对金三石的离奇死亡作何解释,只似在顾自感慨着,又似在追忆一段往事般,略带沉重与沙哑的声音说着。 “自三百年前的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战后,我妖侯在北域之据点,惨遭严重地破坏。四相当场殒命,龙虎二将为掩护我一人撤退,二人选择齐断敌后,至今依旧还是下落不明,至此我妖侯在北域之据点元气大伤,人数十不足一,一蹶不振就是三百余年。”他述说着过往是非,悲愤之情,言语表面。 “而今,就是我妖侯在此选择出新四相之日,也是我北域‘亡国’再现之时。”石座之人沉闷的声音,最后愈发响彻,在这一方藤叶界回转,似要抒发出当年的震怨执念来。 那让他无法去遗忘,备受耻辱的一战! 一侯二将四相齐聚之日! 在一小国境内,却被一人从天降下一掌,掌威之下方圆千里之内尽为焦土残戈,生灵在内死伤无数,四相更是直接陨命在那虚幻一掌之内。 其后,空中之人又再次向底下划出一刀。 其刀罡随风而涨,化为百丈芒,向妖侯所站位,斩出了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来。 若非当时龙将眼快,将他身体带出偏离原地三丈之地,险些避开了那来势凶猛的刀罡,怕是如今的妖侯早已死在那人凌厉的刀罡之中。 为此龙将的右臂也丢失在刀罡内。 即使是顶级八星武者中期境的龙将所铸星力防御,在来人的攻势下竟脆的似张薄纸屑般,一捅就破。 蹭着既伤。 刮着既死! 最终龙虎二将知不敌,极力掩护之下,才终让妖侯在那场大战中,得以顺利脱逃。 至此,大洪帝国释放大量妖侯的灾害令传向北域诸国,龙虎二将也在大陆同消失三百年间。 即使如今三百年已过。 此怨亦不可解! 妖侯情绪渐渐归于平稳,须然开口道。“你等七人,皆是我这三百年间行走在北域诸地,所觅寻三十人中得以脱颖而出。” “但无一不是天才级人物,在同级内足以能做到一挡十般存在。” “如今将你等七人选为‘亡国’新四相人选。”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妖侯 ‘亡国’ 这是石座之人第一次向他们七人述说起自己的来历身份,在此之前妖侯只是他们这个临时‘组织’的发起人。 以需换需! 维持着‘组织’上的所有运营。 而他们所待这个临时‘组织’的诞生,最早一号种子人选凌统,也是至三百年前开始被妖侯大人第一批收入在‘组织’内的。 万法不离其中,以当初妖侯八星武者的星力感悟,指引几句还是低星武者的凌统他们几人,自不再话下。 更何况妖侯还有他最大的倚仗! 让人无法去拒绝,即便明知道这只是场交易。 作为王下四侯之一的妖侯,拥有着能让人无穷羡慕一生的巨额星石数量,以及能为他们各自量身打造妖兵的能力,这二点深深吸引着他们加入这个所谓的临时‘组织’。 ‘组织’内无穷尽的星石,免除他们一切因星石问题而存在的烦恼,将自身的时间最大化用在感悟星力上,提升星级。 不可求的妖兵,妖兵本就世上渴望而不可遇的,更何况是能有一柄与自身星力契合的妖兵出现。 一柄合适的高等妖兵,足以让众人发挥出一敌百的作用来。 为此,他们同样也付出了自身相应的代价来! 作为‘需’的另一方,成为这临时拼凑下‘组织’里的一员存在。 以完成妖侯大人所发配下来的所有形式任务,换取‘组织’内的功绩,以达到自身所需。 而‘组织’内在这三百年间,一共出现过有三十号种子人选,到至今只余下他们七人还存活下来,其中不乏有在任务当中丧生而亡的,但更多的是被‘组织’内部给清除而亡,化为他人的另一项巨额功绩。 只因‘组织’内部曾有过叛徒,将妖侯大人可能是的情报交于了大洪帝国,换取了眼下一片巨额奖赏,导致妖侯大人七大藏身之所,已有六处迫不得已被折损在内,至如今所剩下东圣国一带唯一藏身之所,还未被彻底暴露出。 从此,他们众人的每一次集会,对于剩下人来说,都可能是在面临一次新的死亡警告。 今日身边石阶所站之人,可能就是下一秒自己就要出手射杀之人,亦或是不幸自身沦为被他人射杀的对象。 降临在金三石头顶的那柄虚幻之刀,又何尝不是高挂在七人头顶上方。 在这三百年间。 没有足够觉悟之人! 亦或心怀不轨之人! 在这一次次的集会之中,早已经被剔除干净。 错杀过的,该杀过的,罪恶本就无法去判定! 他们只是负责起手中执行的刀! 只有先在这把刀下存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来论对错。 这场困兽之斗,何时才能提前结束?七人心中不知。 亦或是开始时,这就是一场游戏,没有尽头。 等待他们的尽头,是死亡! 在这种不安的环境之下,也变成了妖侯测试底下众人的一道试金石。 道道试金石下,余下才是最真。 而今还剩下七人! 若没有足够实力之人,亦或者觉悟不够之人,还是尽早被淘汰掉就是。 淘汰即是死亡,也好过在以后执行任务时,被死在他人手中强。 他再也不想去尝试痛失,与被失去的滋味了! 在这藤界内七人心中,妖侯大人的真实身份,其实都早已从过去的蛛丝马迹中被暴露而出。 妖侯大人就是大洪帝国在三百年前,颁发的那场地难级灾害令。 灭亡雪蓝国的真凶! 人的样貌神态或可发生一些变动,但带着仇恨的目光与执念却无法做到完全掩藏下去。 又因妖侯大人三百年间但有所需,从不亲自出手取得,所有需要都只是以任务形式告知‘组织’,可见一般。 并非他们七人高风亮节,不曾有过动心。 大洪帝国颁发妖侯那张灾害令上的巨额奖赏中,单星石的数量就足已让他们千年时间不再愁了,不然何至于‘组织’内部会有人先铤而走险,更何况那奖赏单中还有一柄低等妖兵存在,虽不知道那妖兵最终星力属性如何,但这些都是眼前唾手可得的。 又何需似这般完成各种稀奇古怪的任务,以‘组织’内功绩去慢慢换取,不知何年马月才能凑足齐出一柄妖兵来。 不过大洪帝国的奖赏,也只是在将妖侯制服后而言,若是只论线索话,以重要程度可不一而定,怕是到时候无法擒拿住,让妖侯逃了,也只会用少量星石就将举报人给打发了。 在这三百年间,妖侯大人或许自身与当初之时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无关乎与外貌身形,更多的是在一种气质觉悟上,让人无从适应与三百年前灾害令上的他去做比较。 那时候的妖侯,常年位居在人后,他的身前自会有妖将跟随在左右护其周全,作为四侯之一的妖侯,本身初入八星武者实力已然足够,又有着当时最强二将之称的龙虎二将护卫。 足以让其在北域之地,除了有限个别九星武者存在的地界外,根本就无需再去顾及任何人等。 而今的他,早已不似从前那般莽撞冲动行事,全无半点行为忌讳。 在尝过无助与痛失的苦涩绝望后,妖侯绝不再甘于居身在人后,只做个待颈就戮般被人主宰的命运之子。 他选择了走出,以自身妖篆师的能力走在人前,带着他最强妖兵与特异血统军团而归。 将打造出‘亡国’史上最强四相,重回到北域‘亡国’最巅峰,乃至于超越其它三域之地的‘亡国’。 为了不让三百年前的那幕悲剧再次上演。 就让这北域漫地,插满‘亡国’的哀嚎! 在此之前,他必须得到‘最强’且‘忠心’的部下,为此妖侯花了足足三百年间,便觅得这最终七位人选出来。 而在大洪帝国对其灾害令的发布下,让这片北域之地,根本无法为妖侯的存在做下掩藏。 逼得他不得不暂时隐姓埋名,漠然消失。 亦或者安然败走北域,从此远离。 顶级妖篆师能力与木星力八星武者的身份。 这任一项能力的出现,都足已震动到北域诸国眼界。 即使放眼到整个四极大陆上,也是在极少数人身上出现过,更何况是二点同发生在一人身上。 让人怎不心生怀疑! 一经暴露出,足以让他在北域之地掀起一场轩然大波出来,必然最后会引出大洪帝国内的高度关注,继而派出使者前来探明,就如之前的六处藏身之所一般,根本无他容身。 石洞口处! 漫天的藤叶,层层不断地生长之势渐渐停止了下来,在这片荒芜寂寥的山谷中,无故平添了许多草木的生机与荣盛。 藤枝叶四散而开爬满在了山头各处,沿着山腰间陡峭的峰岩直上,铺满密布生长出了一片片绿芒。 那是密集而来的藤叶林,层层覆盖之下,遮挡住了其内陡峭的山势,更将整片山谷石洞内的出口给隐藏在了密林之中。 而此时,那身处于石洞通道中的石灵安,早已没有再继续用星力尝试破坏下去的意愿,安心坐等在这片以藤枝叶构造成的藤界之中,补充着所消耗的星力。 周围的藤叶星力弥漫,干扰了他从星路中缓慢恢复星力的星觉能力,好在石灵安随身带出的星石还并未耗尽。 但星石内的能量终有耗尽时,那时的他,在此地的处境将变得及其堪忧起来,无法从星路中缓慢补充星力情况下,身上的星力每使上一分就会被减少一分。 就在刚刚的不久,石灵安的再次全力一击试探之下,本可让这片藤叶空间内轰开出一个丈三的大口子来。 而现,却只能达到最早时的不到一半效果。 这种藤枝叶身上出现的强度增变,足以证明当时的敌人就并未尽上全力。 正文 第三十六章 破开 此刻的石灵安大脑飞快的运转,同时从星石内不断补充着星力。 不管这藤叶球有多牢固,只要自己不再去触碰它,就如同死物般只将他困守在原地不动。 敌人若要从中将他击杀,也必然须破开这道枷锁先。以洞口的距离,他有把握在藤叶被破开的一瞬,硬冲到洞外。 到时,全速逃离下的浓烈星力波动,必然会引出附近可能存在的星武者注意,若从中能有一二个高人相助最好不过。即使没有,也希望来几个‘正义之士’刚好路过,略做阻挡,那怕只能阻挡一会也行。 他需要那一瞬的时间,一个能让他将星力波动带到更远的时间。 这条山谷道路,他昨夜一路跟随在敌后,已经绕了不下有三回,若真的会有所谓高人在此,他星觉下必然也早已经发现了。 此地不过也只是个离边城三十里外的一处荒芜深谷,平常那会有星武者出没。 只寄希望于,同搜索敌情的念阳云能刚好追踪到此,就在这附近才好。 倘若二者离的距离稍远,星力的波动恐将无法被感应到,石灵安就得先被身后敌人追赶上。他并非念阳云,速度方面也并不非是他强项。 他早已经忘了,又或是没忘。 当初与念阳云分道而驰行事,又怎可还会出现在此地呢! 藤叶球内忽的一阵剧烈晃动下,石灵安脚底不稳,俯身前仰,差点一滑跌倒在内。 周围传来窣飒声响不断,石灵安这才从藤枝上站稳身姿,放下手中残余星石后,定睛而望。 随着石灵安不再破坏,整个空间内的藤叶也开始渐渐平稳下来。而现,空间内藤叶都好似突然又活络过来了,以超出平时二倍的速度不断耸动着穿行。 身处在藤叶球内的石灵安明显感应的出,有一股未知的力量拉扯着‘它’向后极速倒退,亦或者是推动着‘它’向前行驶。 这股未知力量出现,是将他以极快的速度扯向了洞窟最深处,那片无尽黑暗中。 突如其来的变动,打乱了石灵安所有念想。 一颗被无数藤叶裹缠成圆球形态的藤球,正在被数十根腿粗般的藤枝向前拉扯着,以极快的速度在通道口中前行不断。 在不断移动藤球空间内的石灵安,大呼不妙。若在拖延下去,此刻离洞口距离只会更远,到时深陷在敌内,他可根本没有逃跑的一瞬机会出现。 既然这个藤叶球能在通道中被移动,而且速度是极快。也说明他先前的判断有误,石洞通道也并非全部被藤叶充斥着,依旧是能通畅的。 既能通畅,也预示着缠绕在周围的藤叶数量有限,以他七星武者的星力,或可硬扛着这群藤叶的攻势而出。 石灵安未曾犹豫,额头七颗星辰在浮现,同闪着微芒。 全身犹如被镀上一层金箔似的,从头到脚都倒映着金色光芒,星力已将他全身武装覆盖到地步。 此刻的石灵安,已没任何退路可言,不得不放手一赌。 到底是这群藤叶的星力,先行击穿他星力所铸护甲。 亦或是他的星力耗尽前,能抵挡地住这群藤叶的攻势。 生与死,再次一博。 石灵安猛然朝着身前的藤叶扎去,以放弃手中兵器使用,将双手双腿运用到极致,乃至于身体的任一其它部位,都被他发挥出功效,犹如被推入到草堆当中的人形机器。 每拳每脚下去,结结实实地都会被破开个丈许深的大口,石灵安随之踏步前行。而后,面临从四面八方进攻而来的藤叶攻势。 即使石灵安能将多数攻来的藤叶,再次挥退打散在内,让它们短时间内无法回复过来。可整个藤球内的藤叶实在太多,依旧中止不了藤叶发起的无穷攻势,打散的藤叶身后只会被源源不断的新藤叶,给重新占据填满,刺在石灵安星力所覆盖表皮上。 若非星力将全身覆盖住,此刻的石灵安必定已然伤重。 可即使如此,无穷尽的藤叶层层阻拦之下,石灵安前进步伐亦愈发缓慢,星力在被无止境的藤叶消耗不断,无法持久。 若放在以前,石灵安看不清前行的路自会泄气,退守回藤球内以做后路。 以不变应万变。 可既知道,道路就在前方不远处,他只能咬牙继续前行,更何况他的后路已被敌人先行剪断。 要么原地等死,要么拼上一拼。 他只能选择后者! 洞窟最深处黑暗谷底内,那个将七人与妖侯一同罩定在原地的藤界,忽的自中间位置破开了一道口子出来。 犹如黑夜张开了大嘴,要将万物连同着黑一同吞噬进腹中般。 谷低内七人星觉顺着破界口处,向着藤界之外延展。一股狂烈的星力波动,犹如在黑夜中行走的日光般,向着他们七人所处在的位置极速而来。 第一石阶上的黑甲男子,自始自终都未睁开过的双眼,在感应出通道口的星力波动那一刻兀然从中睁开,随即又很快将其闭上。 第四石阶上的白袍男子,向着来时的通道口望去,眉目微蹙,似有所感。 金三石上半身尸体所处在的第六石阶位,传来怪人巴布恩惊疑一声,似又有些不太肯定道。 石洞通道口内,在石灵安不顾及自身星力消耗的情况之下,藤叶耸动的频率也开始变得愈发迟缓起来,全然有点跟不上被他破坏的程度。 石灵安再次全力一脚之下,将堵满在眼前的藤叶从中轰开,竟轰出了个三丈深的大口来,这在以前是绝无仅有的一次轰击,不得不让他多想。 而此时周围藤叶耸动的速度,也再次变得更加迟缓了,似乎在他攻势下,随时都可能将藤球从内破开。 三丈的空挡距离,石灵安转瞬既至。这若放在以前,必定会被周围不断耸动的藤叶攻势给阻拦住前行步伐,继而无奈被逼退回来。 “难道是越在中心地带,藤叶的力度与速度方面,也会维持的愈加强劲?” 若真是如此的话,此刻二者的距离必定已经到达藤叶掌控度最薄弱的外围地带了。 只稍他在向前进一点,心许就能从藤叶界内破出而去。 正待石灵安将藤叶界内的所有藤枝尽数折去,为此劫后余生大喜之时,眼前尽是一片黑暗袭来,与他想的洞口通道内的情景完全不一样。 “难道…已经到黑夜了?”他第一时间诧然想道。 “不对,不对。” 回过神后的石灵安,忽大感情况不妙,忙将星觉最大化集中起来,周围星力变化顿时变得历历在目。 在被困藤球内的他,星觉的作用与他已然变得不起重要了。 无论有没,在周围四面八方藤叶的不停攻势之下,他无法也无地方给他闪躲的空间,只得深深硬扛住藤叶的攻势下走出藤界。 为了节省走出藤界后,还能有充足的精神力可使用,他将自身星觉感应降低到最低点。 正文 第三十七章 时代的序幕(一) 谷底深处一片藤叶所组成的空间内,兀然一道裂缝刚好从中被划开,将石灵安整个身子连同后半边还包裹着的藤叶一同吸入在腹内。全无声息间,裂缝又再次重新闭合住。 好似刚刚从未有事发生过,完好无初的将众人再次罩定在了原地。 石阶上的七人众,在石灵安星力波动进入到藤界内的一刻,齐抬头相望而去。 “那石洞通道中极掠而来的星力波动,到底会是谁?” “此地又是否已经被暴露方位?”他们急切想要确认心中结果来。 随着石灵安被藤球带到洞窟深处,困守在石灵安身边的藤叶攻势也愈发变得脆弱,让其得以顺利就能从中破开,冲出藤围。 只是… 在曙光的分界线上,前行未必都能迎接到光明。 在石灵安被藤界吞吸进腹中时,那将石灵安半包围的藤球,如风华的沙砾,在这片黑暗之地内随之消散。 脚底藤叶的莫名消失,石灵安自高空中再无他能立足之地,不甚摔落下来,跌落在漆黑的谷底内的一块小型石阶面上。 灰头土脸地从石台上爬起的石灵安,朝着周围四望。在他还并未能完全适应黑暗环境下的视觉里,出现眼前的尽是漆黑一片,除了远处一些极模糊不堪的几块巨大面积阴影之外,再无其它任何明显的影象传来。 “这里到底是那?” 脚底踩踏的是块硬石地面,石灵安用脚尝试着用力向前行了几步,周围漆黑得一片,不知路有几何?又是否能通向某地? 一种极度不安的情绪,油然在他心底间漾开,丝丝冰凉从身体各处不断地侵入。 他停在了原地。 石灵安不清楚自他破开藤球以后,为何自己最终会出现到了此地? “难道天色已经到了黑夜吗?” “还是此地通道中的妖兽骨已经燃尽?导致石洞内漆黑一片,无法看清。” 无论他如何去想,这里都和他能想到的洞窟通道,都完全不一样。 但他知道,此地所表现的暗,也绝不可能会是夜的来临! 从他被困守藤球到破开藤球,估摸着大概也就一柱香时间不到,天变又怎会如此之快,由白昼顷刻间进入到了黑夜里。 周围慕慕,若这里注定不是他石灵安的天堂的话? 他更愿相信的是,身边早是被危机四伏了起来,等待着自己的到来! 石灵安警觉地待立在石台面上,将星觉能力高度集中,向着四周的黑暗中渗透而去。 他想要知道,周围到底是否如他心中所想那般。 不是天堂,既会是地狱! 在石灵安集中而起的星觉范围之内,此地流露出的星力波动也都尽数在他脑海中一一被显露出位置。 “这是?”他心中激起片刻讶疑,又很快隐下,向着更远处渗透而去。 心中所想,已然出来。 黑暗中有着数股波动不一的星力浮现在内,流淌在他们全身的淡薄星力网,在黑暗中汇聚出了一个个模糊不清的星力影子来,格外惹人星目。 这数股模糊不清的星力身影,在黑暗之地准确地来说是有八股,与他在通道口中侦查出的敌人的星力波动数量,及其吻合。 其中七股星力身影就驻立在离他不远处的正前方石柱位置上,冷眼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来。 另一股星力身影来自身后。 石灵安并未在这股星力身影停留太长时间,目光与星觉都很快被此地周围景象给震慑住。 “不可能的?”石灵安憾然怪叫一声,似不愿相信这即是的实情来。 他模糊不清的视觉里,在这片刻内的时间得到缓冲,将此地周围的景与物都反射在目中。 那矗立在面前,黑暗中的是一根根巨大石柱影像,如海上凸起的礁岩直立在水平面上,任它风吹雨打,也似千年石盘自水中纹然不动。 唯一不同的是,此刻的头顶高空,谷底深处,前后周围无时不刻不充斥着极强星力的波动,似‘蟒’般游走在这片黑暗中,将他锁定在内,如囚牢般的星网将石灵安所有可能逃跑的路线全都覆盖,竟无留一丝缝隙出来。 这片‘牢笼’同时也将石灵安向外延伸的星觉感应阻挡在了体内,让他无法顺利地向着囚牢之外渗透而出。 这种被与世隔绝的感觉是如此的熟悉,又是如此的似曾相识过。 让他猛然想起,那些被他破开的藤球来。在内,亦同样无法做到将星觉渗透而出。 而且星觉内,密布在四周的星力波动是如此的似曾相识。 味觉下,四周散布而出的气味,是那么的熟悉。 那不正是那被他早先破开的藤球里的藤叶吗? 若说不是,石灵安唯一能感到不对处,就是此地藤叶的星力波动比之藤球内的更甚,更强。 视觉内也在无时不断的加深更多对此清晰影像来,无不提前告知了他,此地此景。 心底间骤然一凉,人已如泄气的皮球般遢下,一屁股坐落在了地面。 心中泛出深深地挫败感出来! 自以为能从藤球内破开而出,到头来只是被另一颗大藤球给收入在内,而不自知的笨蛋。 石灵安心底无比自嘲道。 那被他破开的藤球,还是否真如自己实力破开得?石灵安再无从去验证结果,但他心中已有了自己的答案来。 在边城内,能让他生生感到挫败之人,亦无可敌之人。到如今岁月中也只有在城主伊正一人身上出现过。 那怕同为边城内三大家族的念,马二族,同为七星武者家族,亦同样无法让其做到。 即便,石灵安比那二人都要年长了百余岁。但在星级上,石灵安此刻却依旧能压制那二人一筹,稳稳地做到边城第二位置近千年之久,这也是他一直以来都引以为傲的一件大事。 他这一辈子,二千七百余年间。 注定无望在八星武者境! 在边城内,与人明斗暗争。 亦是可闻。 何曾有过像今日之狼狈相! 至于边城内第一的位置,石灵安自不敢望。 自属城主伊正所有,亦是石灵安甘愿心服二千年之人。 于五百年前的特蓝山脉妖兽之灾降临边城后,伊正就已经不曾再有过出手机会,也不再走出西西镇半步,让人无比唏嘘,也无从再去比较,旁人更琢磨不出他如今具体实力来。 只道最后见他出手的那年,是在五百年前的妖灾当中,眼看边城各镇地危在旦夕,城主伊正一人独自出现在了特蓝山脉深处,将正发生在边城的妖兽之灾给提前终止。 随后赶回到了西西镇,将已经攻陷进来多时的高级七星猿妖镇压在地。 那时候的伊正就已经具备了镇压高级七星妖兽的能力。 正文 第三十八章 时代的序幕(二) 台阶面的七人众一瞬不瞬看着来人,已将石灵安此刻的所为所做尽收眼底。 石灵安被吸入进来时,额头处七颗星辰同耀着微芒,无不说明来人七星武者身份来。 起初,众人或少心底还会有间担忧。 “他们七人之中,是否又再次有了叛徒出现。” 但既非是追寻妖侯踪迹而来的帝国甲士,那只有因申,巴二人此行的任务行踪已被暴露而不知,导致被敌人一路尾随来到了据点内。 大敌如临的愁,顿被一扫而空。 妖侯大人若非担心自身身份被暴露,引出大洪帝国使者再一次的亲至,三百年间都不曾愿意在人群中出手过一次。 莫说这区区一城之地界,即使是拿一国皇城来,也注定无法挡住妖侯大人前行的步伐,众人心中自有比较。 今日既会有人主动寻来,在众人眼底,行为与在找死无异。 即使来人实力已达到七星武者地步,在此亦不行。 这里是他们的据点所在,此刻更集齐了七人所有的力量。七人众的任何一人,都具备了与初入七星武者境缠斗之能。 更何况在此地荒芜山谷内,四周行人渺渺,并无限制妖侯大人出手的枷锁存在。 倘若妖侯大人亲自出手的话。 即使来人实力已桎巅峰级七星武者境。 亦得饮憾当场! 众人皆以看死人的目光注视在来人身上。 “阁下,既是七星武者身份。那能瞒着我那几个属下跟来此处,亦可说的过去。”缓了一缓,妖侯奇问道:“只是为何到了门前,却迟足又做那返头客,不再前来一会?” 黑暗处巨大声音传来,将石灵安心神唤起,举目回望。 那身后黑暗之处,赫然可见。 是一根同样有着巨大的石柱截面,在谷底深渊内触目惊心。 其截面中心处有着长不见顶,宽半丈余的方古石台座位,其上正坐有一人存在。 石灵安目光只在石座之人身影上停留少许时间,就被那人正前方三尺之地的剑身深深吸引住。 哪里正有着一柄星兵器在散发着光茫。 “不对。”石灵安很快推翻了自己起初的判断。既是敌人的老巢,又怎可能眼前摆放的是一柄普通的星兵器? 更何况星兵器至多只能对星武者的星力属性变化做出短暂的条件反应,无法维持到长时间不断地散发出星光。 更不可能以剑身散发出星力波动出来,它们也只是还并未被妖篆师以妖篆符文结合的星金兵器一类,无法发挥出妖兽真正的能力出来。 “这里摆放的赫然会是一柄妖兵才对。”石灵安突然想到。 长坂街道的那条木龙是由木妖兵能力触发而出的,而充斥这里整片空间的藤球也属木星力范畴内。 “这是否代表了同一柄高等妖兵所为?”妖兵出世本就难得,更何况是二柄高等木妖兵同存在这八人身上,石灵安无理由去相信心中那荒唐想法,他更愿意去相信这是同一柄妖兵所为。 高等妖兵难得可贵之处,既在于高等妖篆符文上,更在于星金的选择之上。 时下,有太多数星兵器都采用了下品星金所铸,导致自身更本就无力承受住高等妖篆符文的星力释放。 即使是中品妖篆符文也很难再勉强打造第二枚妖篆封印进去,威能远远不及采用中品星金所铸的星兵器。 “看样子这石座之人,才是那木妖兵的真正主人。”石灵安心安道:“此人,到也真心大,竟让自己属下带着高等妖兵独自离开,就不怕在途中会出点什么变故出来吗…”一想到此处,他的心中更是刺痛,更是心伤。 一股无名之气出现心头。 悔不当初! 再与如今的自身处境对比,心中的一口悔血好悬没被涌上来,向着周围喷晒而出。 若还能再做抉择,他绝不选择在此道路上行走。 过去千年的时光内发生的种种慕慕,全在他脑海中快速被忆起了一遍。 过去所争所斗是为何? 从何而起?他开始在这争斗无厌生活内无处自拔? 是他修为达至高级六星武者境时,初尝到权利滋味的那一刻开始吗? 是他修为已无法再寸进步时,懈怠自我的那一刻结束吗? 他石灵安不知,心知。 若能如果从来的话! 他将活出一个新的自我出来。 将心头那道快涌现而出的气血强压回心头,石灵安像在黑暗中抓住了那唯一的曙光,又像似活了个新自我来,对着黑暗石座之人,自做淡然道:“我乃边城一方镇守,途径此地时,感应到有星力波动,故而前来一探究竟。” 石座之人闻言不以为意,低笑道:阁下,好像还并未回答我之问题。” 石灵安故作为难之色,续然道:“实不相瞒,边城之内今夜出现了一伙二人贼首,将我江阿镇镇守金三石给从中掳走,至今下落不明。”缓了一下,又道:“而我一路上追赶来此,在路径此山谷之中时,刚好发现此地有星力波动的出现,所以才将此石洞认定是敌人的所在,故进来一探究竟。” 石灵安深深原地哀叹了一口气,无奈而发道:“只是在我深探在山谷石洞内时,另一边与我同追赶而出的风阳镇守却在此时用镇守令传来发现敌人的踪迹讯息,令我同去相助与他。”此刻哀叹之声渐浓,石灵安愈发有感而道。 “想他与我,在边城内相争相斗千年,竟在此事上输他慢他一筹,叫人怎不生叹奈何,憾人神魄也。”哀叹下的石灵安已如换作一个新自我存在。 只是这个自我若能存在千年后,依旧难逃惘网,从堕其中。 石座之人诡异长啸数声,连连哈笑不断。 让人无从琢磨其意! “若非听到最后,我可能都无法得知自己听到的竟然是一个天真的故事来。”石座之人笑声愈发响彻在谷底内,低沉道:“聪明人的同道人是不容天真的。” 引的黑暗中的七人众齐将目光落到妖侯身上。 “镇守令。”妖侯低蔑一声,想似听到一个最不好笑的笑话般。 “你大概也还不知吧,但凡能做简单通讯交流之用的物体,都是将需要的字样提前刻入到物体内,分到各自所需人手中。待到需要使用之时,才再行星力以做激发。这些简单玩意可都出自于妖篆师之手。”缓了一下,妖侯续嘲道:“如今四极大陆上,本人还未听说过有哪位妖篆大师能打造出让人随意之间就能交流之用的通讯令牌出来,即使是帝国之主在此事上也无法做例外。” “你又是如何能做到随意与他人交流的,还是说你有能未仆先知的能力?将此刻所需的话提前刻入在通讯令牌中。” 妖侯目光神采不负,转而冰冷道:“若我所料不差,你的镇守令上刻入的也该是简单的求救二字吧。” 石座之人所言之语憾人心魂,将石灵安所做伪装悉数打回原形,让他无从去辩解原由。 只因他镇守令上并非简单‘求救’二字,而是一字‘危’。 这是在生死存亡之际无法过去时,才能被激发而出的。 一到那时候,整个边城内的所有持‘危’令镇守包括城主大人都将接到他石灵安死亡的讯息传来。 这同样也是块一次性的镇守令牌。 若非必要,他不想去激发。 正文 第三十九章 时代的序幕(三) “拿下。” 石座之人这简单二字,似冰霜拂面,似刀埑剑囚,将石灵安生死立判间。 乍然在七处石阶台中,由第七处方位率先传来娇呼声响:“几位哥哥们先行旁战,就让小妹先行代品尝一遍。不知如何?”一名年迈老妪自石阶台面先行缓步踏出,带着商量的口吻道。 人却以如大鸟扑空,在黑暗石阶中跳落起伏着,向中心处的石灵安快速接近,至降落在二者相隔三丈远的石阶才迫停。 此老妪神态龙钟,一身紧身长袍下却又无法隐藏那妙曼身姿来,面部沧斑间,似行将就木之态,却又有着一双让人惊艳的美目存在,在黑暗之中耀着精光,让人无法将眼前之人孱于老妪与美妇之间。 信手投足将神木棍插足于脚底石阶内。 “神婆,不可大意。”第二石阶中既传来沉重声响劝道。 “二哥但切安心,今日有几位哥哥们同在此看护,小妹不得也敢先行踏步试探一二做摆。”说完神木棍悄然离手,朝着石灵安方向极速射去,人亦随之在原地消失不见。 人,棍分离,自指目标而去。 在这场还未被拉响前的战斗前,石灵安自知已经输了。 他输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做自己时输了,将自己做成别人模样同样也输了! 这时候的石灵安,已无任何战意可言。 他只是个等待末世降临之人! 输的不是实力,是他一往无前的势塌下,是自己并没退缩过的神黯淡。 花非花,人非人。 此间的他,再不负是那个边城之中,排行在第二的镇守能将,他愈感自身其实不过亦是个普通老人。 却一生又没做过一回真正的普通老人的可伶之人摆了! 这一生真的错过了,只寄希望在来生重来中,让自己做回个普通人吧。 去真正享受这人生的奥妙,品味这未尽的心憾。 神木棍带着破空声已然出现眼前五尺处,石灵安额头七颗星辰这才骤起,将大部分力量都集中在双手之上,带着一丝久违的坚定,嘴角扬起一丝的畅意。 似很久未有过般! “不好!神婆小心!”第二石阶之人发觉不妙,急切传来声响提醒道,人亦随之破空赶去。 但神木棍与石灵安五尺之距,转瞬及至,赶之不及。 石灵安乍然侧身回击身后虚空之处,原地接连拍打出十数拳惊天拳影,全然做不顾身前神木棍急转而来的攻势。 神木棍自空中旋转不断之下,渐渐褪去棍形继而从棍中转化出一柄惊默剑刃,直朝着石灵安的背脊处重重刺入。 一声惊天破响之后,背部与剑刃二点相接,似撞击在了一堵铜墙铁壁般,发出的一道沉重闷响。 一口因巨力撞击后的浓重鲜血仰头喷出,石灵安畅笑之意不减,反至更浓,更甚。 在那十数拳影之下,神婆妙曼的身姿终开始浮现在那处黑暗方位。即使有得到片刻第二石阶中人的提醒,让她发生短暂的迟疑不定,晚了一瞬出现在石灵安身后。 可在石灵安十数拳风相交之下,依旧被最后余下的二拳之威给蹭上,带飞到这片藤界的边缘处才做摆。 留下一抹嫣红。 四周藤蔓及时将神婆身形定在了其内,却无法快速侵占她身体周围地处。藤蔓每每想要靠近时都会被一股未知力量给消耗不断,导致行动缓慢。 妖侯远处发现此处景象,不由叹道一声:“特异星力毒液的拥有者,不亏是对七大星力的木星力拥有者,有着天然的对抗力。”停了一下,低声再叹道:“只可惜,你这次的对手是金石系列的拥有者,对毒液有着天然的抵抗能力。”随即将目光继续汇集在这还并未结束的一战中。 “你等七人能从当初三十人中脱颖而出,实力也都已桎巅峰级六星武者,但与真正的七星武者的差距,依旧无法靠自身天赋跨越。这是星级上的,更是星力本质上的天然压制。”妖侯一旁满怀期待之色想道:“何况此人的星力,以在藤球内表现来看,已经进入到初入七星武者后期境了,与高级七星武者初期境也只差一步之遥,星力量更是足超过正常巅峰级六星武者四倍之多。” “你们将会用何种方式取胜呢?愈发让我期待这场战斗的结束了。”妖侯不停转动着手指内的星空戒,只至将其翻滚到了另一面,其上赫然出现一个字‘侯’。 “看样子,计划得临时变化才是。预计准备好的四枚‘相’戒,数量可能到时候不再够了。” 妖侯眼光何等毒辣远见,又或者是对属下盲目的自信轻负。 战事还未结束,结局已在心中空留。 若非石灵安突然闯进石洞,此地或许还得因此少上三人。 所谓妖侯名下‘新四相’,也要在今日起,改为‘七相’才对。 神婆额头六颗星辰渐渐隐去,体表那一层层流淌着的液体也同时被散去。 四周藤蔓这才近身将神婆送回底下的一处石阶当中,在石阶中的神婆脸色苍白,鲜血狂呕不止,似已受了重伤。不愿再轻易参与进接下来的战斗,独自在此地闭目养伤了起来。 神婆养伤期间,第二石阶之人已踏在石灵安同一块石阶面上,二者双目电交,黑暗中擦出一道雷霆霹雳。 “申斯,伏地。”来人随即闭目向着四周开口道。 霎那间从第四第五石阶当中,接连有着极强的星力波动配合浮现而来。 石灵安周围兀然泛死一阵灰烟,将他团团包围在了中间。 灰烟之中,石灵安视觉暂无能适应。一阵星力自目中泛起将他双瞳保护在内,以防被灰烟中的带起飞舞的细石刮伤瞳孔。 第五石阶位哈哈大笑,高声应道:“将天且,灰烬已为你布下,在内你二人视觉都会被周围无尽的烟尘给短暂剥夺,所能依靠的只有星觉能力。我会为你制造出你我所能熟悉的星力波动出来,你在内将变得无往不利。” 第四石阶位低声道:“木甲之术已为你特意制造而出,但你之星力狂暴与木星力无法兼容,只能帮你到这了。” 随即一身青色木甲罩在了将天且的全身各处,独在几处关键位置破出几道口子出来,那时他的双腿双手位置。 “多谢!”将天且告谢一声,坦然向着烟尘之中步去。 神婆也从疗伤之中睁开了美眸,看见此刻的将天且武装下的姿态。“有那二位星师辅助,以将天且王体十段星体强度,绝不逊色于任何初入七星武者境之人。” 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开始接受周围藤蔓的慢速治疗恢复。 正文 第四十章 时代的序幕(四) 灰烬内,鏖战仍烈! 踏着目的全副武装而来的将天且,与其内的石灵安交锋数十次后,仍未占尽上风,并渐弱危势当中。 不由暗自揣测道:“难道,我与他的差距真有这么大吗?” 错愕,不解,不信,只在一瞬。伴随着石灵安视觉感应终在灰烟中恢复如初,雷霆一击接踵使来。 “将天且,要败了。”第一石阶之人既发出轻闷声响,自语说道:“龙岩镇守石灵安,有着边城最强镇守之称,可不是一个王体十段之人所能单独击败的,若非周围星力波动干扰星觉,将天且早该败亡了。” 却见烟雾之中发出崩然一击,随即一道血影以极快的速度从内窜出,包裹在二人周围的灰尘,似乎也承受不住两人这股极强星力碰撞而尽散黑暗当中。 灰烟尽散,只余一人冷握血刃在石阶台面,眼底映彻无温。 若非空中那道惨叫不断的身影呼来,与那正在滴血的兵刃还未干涩,众人很难相信这场独斗,会是以将天且的逃败结束。 若说七人当中,大多数是能与初入七星武者境之人周旋一二,那将天且就属于能将七星武者斩杀之人。 可将天且此次依旧是败在来人手上,还是在加具了优势之下所输,让众人再不敢做轻视对待了。 “此人绝非初入七星武者境界,他们中单独一人很难取胜。” 即使这是他们的主场,但若是在这场打斗中出现败亡危机,妖侯大人是否会出手营救他们?神婆,将天且二人的代价已经表明妖侯大人此刻的决心了。 那飞窜而来的血影一路逃回到自己石阶内才做摆。 稳定身形,只见木甲自肩断裂而开,一道碗口深的刀伤在内触目惊心。 “将天且,你…”临旁第三石阶位传来声疑。 “此人星力能轻而易举划开我的星力防御,甚至在他全力星力释放之下,我的实力都被影响了一层左右。”将天且神色黯然说道:“此次是我莽撞了,不过还好此人大致实力已经得出。” “还能应战否?”第一石阶轻声问道。 “自然,不过是些皮外伤。”将天且厉声应道,唯独不愿在此人身上堕了下风。 余下七人众,唯独此二人做到过斩杀七星武者境。 又因为二人星体及其相近,也只差了一个段。 一人为王,另一人为皇。 “我等几人,至今好像只在对立方出现过,还未曾有过像今日之机会一同出战,不若今日就由我等七人齐战,以结束这段旷日持久般的过往。”凌统漠然浅笑道。 似一句轻描淡写,却能将众人力透石化。 中心处的石灵安此刻面色隐白,接连使用最强星力打斗,包括在那藤球前的消耗,他的星力虽有得到过片刻补充,但那消磨的精气神却很难同时恢复。 如今再经过两场打斗下来,石灵安的精气神以被消磨过大半了,还能使用的精力以不到三成之多了。 今日必死之局,石灵安却不再怨天哀愁,做回了一个龙岩镇守该有的姿态,斗志重燃。 “已经很久没这么的畅快的一战了,犹记得那年边城妖灾泛滥,数之不尽的妖兽从特蓝山脉走出,进攻我龙岩镇。” “那是我,杀的最畅快的一战,为了我龙岩镇上的百姓。” 远方接连降临而来的六道身影,将石灵安的回想打断。 “神婆,难道你已伤重而亡了吗?”一口大嗓子,在黑暗之地响转不断。 “巴布恩,你这小子若再如此地对奴大吼大叫,小心奴家将你大嘴巴给毒哑了,让你再也不能开口。”一道流光随即从边缘之地赶来,漫步而来的身姿黑暗也无法挡其惊艳。 巴布恩诡异的大嘴露出嘿然一笑,没来由的让人泛起一阵恶心倒胃。 神婆转过俏脸望向中心处的石灵安忧心低语道:“哥哥们,小妹毒体受损,可能无法尽战。” 怪人巴布恩闻言,油然轻薄她道:“神婆,你这副娇躯可不比那些帝国妃子差多少。何必再将自己弄回人不人鬼不鬼的毒人模样。” “不如,就让我娶了你吧。你看咋样?”巴布恩神色甚是猥琐,但目中却无比清澈晰明。 神婆面部一狞,一股未知液体涌上面颊,又很快被褪去,独留在原地狂咳不止。 “妖侯大人的星力只能帮你快速恢复伤口之外的创伤,伤及在内绝非一时半会能修复的。这一战,神婆你从旁协助即可。”凌统一语道破,此刻神婆体内以如千疮百孔,骨断节止。 当初石灵安全力使来的二击,攻守立调,打在本是偷袭而来的神婆体内,让她体表毒液星力当场尽散,直透骨血。 “多谢大哥。”神婆轻声告谢一声,掠向众人身后而去。 “没意思。”巴布恩大感失落,这才唯唯诺诺向着一旁的申斯道:“申斯,你觉得那小娘们如何?” 申斯依旧保持那似笑非笑之态,好似对此事勾不起兴趣般,却在巴布恩转身后的背影深深看了一眼。 二人都默契地不再说话,似乎都读懂了彼此需要的想法。 “上。” 黑暗中不知是谁开口说道,七人率先发起攻势。 如雨点不断,如清风佛来,将石灵安纠缠在一张被编制的雨伞内,无法逃离。 狂风临,暴雨至,伈了一身寒凉。 石灵安单臂在内,星力消耗不断下已然用尽,金黄色的体表以无星力支撑它的运行,从中退回到凡人地步。 此刻的他真如一个普通老人般模样,只是周围并非儿孙满堂时的喜宴欢娱之庆,而是满目凌厉不断的杀机向他伸出拉扯之手。 “此身无用,不如同坠无间。” 石灵安最后的爆发,并非凛然的攻势,而是以自身额头七颗星辰的碎灭为终极代价,换取的这一次星爆。 这股星力之源是他滋养星辰时的代价,是隐藏在星辰当中的力量,也是星辰本身运行的本源。 失去本源,星毁人灭。 这最后绝望的终极一击,无人引导,威能不如石灵安正常发出时的一半威能。 但足够了! 星爆之中,一块令牌被抛飞夹在爆炸中心毁灭。 点燃 这最后的希望! 正文 第四十一章 时代的序幕(五) 西西镇。 清晨时分! 深夜此处还尚且鼎腾,烽火焰高,今晨却以渐萧冷,冰寂。 府外飞鸟长鸣,似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昨夜款款相谈,众将领命启程在即,纷纷不敢延期,起身再将杯中倒满,以示这是最后一杯。 这才缓缓离去。 袅袅雾气升腾,城主伊正独自一人熬在府内,再煮一壶温酒,静候两人到来。 “昨夜之灾似以渐平复,要说有新消息,也该今日传来了才是。” 就在伊正独自暗想之际,紧揣腰间多年不曾动静的城主令上,忽感发出强烈星力感应来。 “这是?”伊正忙将令牌取出一观。 赫见,令牌之上有着八大空白区域间,其中一间突显‘危’字样。 “不好,石灵安危险。”伊正不留原地,破空寻去。 独留一壶好酒,冉冉生烟。 身处云端高空,骤见脚底星力铺道,踏空行走如履平地,伊正星感随即四散而布。 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南城区赶去。 原来所谓从不踏出西西镇半步的城主伊正,也并非全然不踏,只是至今从未再有人发现过他走出西西镇地界而已。 臻以他的境界已到达八星武者境,星力能外放而出,做到不过地,而踏天之境。 白昼晴朗的天空之上,身处地面的人们谁能想到,仰头云端竟会是他们城主大人在踏空行来。 同一时间。 在各处楼宇高空起伏跳落的风阳镇守念阳云,也在向着城主府方向不停赶来。 原来,经过昨夜一整夜的等待与修建中,念阳云都未能在安永镇上等到石灵安归来的消息,心知此事不该。 今早再不做多原地停留,急往城主府内确认。 “不管最后石灵安遇到或是没遇到敌人,以石灵安走时的速度,早该将边城区域索搜干净才是。难道…他最后还是不甘心,追出了城外。” “若是如此,城外莫大地界内,要寻出敌人,到也可能会延误…” 只在思、念间,念阳云神色恍然一动,行动渐渐突缓了下来,莫名的不安情绪此时笼罩在念阳云全身各处。 心知,这股不安很可能就是来自心中所想那般! 迟慢地从衣内掏出一枚令牌置于掌中,将其翻正,其面上第二处空间内,赫然被填满,有着‘危’字出现。 “石灵安,你…”念阳云讶然当场。 随即立马调转身形,向来时方位极速前行赶去,一路念道:“老家伙,你可要顶住啊。” “你我相斗了大半辈子,你处处都能占尽上风。你第一,我为二,却为何要在此事上落我一筹。” “你糊涂了呀!” 念阳云内心深处的阵阵心喊,又何尝不是哭喊的那个曾经的自己来。 远行的人啊,可否听见这道悲凉。 自龙岩镇守石灵安的镇守令毁于星爆一刻,边城内所余下镇守与城主皆收到各自星令传来。 有人露出担忧之色走出府邸,向着安永镇方位眺望不止。 昨夜时分,江阿、安永两镇接连遭创,消息已然在边城各镇内布开。 只是他们与二镇之地相隔,不便前往。 “不知如今的事态,发展到何等地步?” “为何?我方最强镇守会突然传来死亡之危?” 种种不解,困扰在此时的数位镇守身上。 也有人从中不愿继续原地等待结果出现,选择如念阳云般,第一时间跨地赶来,为解心中疑答,前往两地一聚。 漆黑山谷石窟内,随着一声惊天爆响结束。 石灵安再顽强的肉体,也因额头星辰本源的碎裂消失,星力顿去,无法让肉体在星爆中得以残存下来,化为此间石窟中又一份尘埃。 尘埃落定下,只余七人狼狈在旁,顾视一地惺红血水作态。 神婆虽被众人挡在身后,为她拦下石灵安多次的攻击,却还是此间众人中被伤的最重之人。 只因早先之伤并未痊愈,又遇石灵安临死的绝望反扑,星爆的范围内众人招式还未施展开,能量就已全部向外宣泄而出,导致神婆二次伤害,胸口一阵翻涌而起,原地狂咳不止。 星爆之威来的突兀,虽并未对范围内的其余六人造成更多实质性的伤害,却溅了一身血雨淋头,瘆人心颤。 血水肉泥当中,一颗泛黄的古朴手戒陷于血土之中被无人识,埋于石缝内。 “碎星之力,不过是些绝望之人最后残存下的绝命星力,无人引动,威能汇聚不到一处,根本不值得一提。”妖侯轻鄙一声。 继而才将视线从中心处的那滩血水挪开,落到一旁七人身上望去,此刻的他们袍染红衣,似刚从尸骸中踏出之人。妖侯仰天长笑道:“好,这才有我新‘七相’之气势,你等七人今日表现不错,尤其已能从中相互间配合使招,不错,相当不错。” 妖侯大为满意之际,随即将手中早已经备好的四枚星空戒,弹向四人手内。 “拿去。” 凌统、将天且、影、申斯四人,各自接过妖侯手中射来之物。 星空戒套于指内,一股星力轻微渗透而去,赫见,一块巨大空间豁然维系眼内。 四人喜色言表,大为惊讶地小心试验着,终确认这物体的使用方式不会错,对着手内的戒指接连使来。 不时,四人眼前摆放之物体会被莫名之力,在前面消失不见。 又不时会无故出现在他们四人手内。 这从有到无,从无到有的种种变化,引的周围三人连连带着惊羡的目光望去。 “想不到妖侯大人,竟是将此物也发配给了他们四人。” 余下三人虽未能拥有妖侯送出之物,却早已从妖侯手底下见识过此物的妙用来。 二者再一相较之下,竟发现它们之间差距,也只是戒面上的一字不同。 妖侯大人常年佩戴的手戒上,赫然有个清晰‘侯’字在内,而凌、将、影、申四人之戒却刻入的是个‘相’字。 这一字之差,让人无不将其联想在了一起。 这与妖侯所佩戴之戒相似,是否会同样是个能存取物体的空间戒。 看着不停在眼前消失与出现,来回切换间的物体,此刻的他们三人终于确认了心中所想来。 这是与妖侯大人手戴同样大小的一枚空间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