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长子》
1、赵天鸣
赵天鸣是位嫡长子。
赵天明的母亲是郡主,父亲是世子。
赵天鸣还有位长公主外婆,一位建安侯爷爷当今太后那是亲外祖,特别是当今天子还是他的舅爷爷。
且传建安候是跟随大齐□□打天下的功臣,有开国之功,爵位世袭罔替,永不降爵,只这一点就比那些五世而择的所谓世家强上太多,可以说只要他们家不造反就可安享太平荣华。
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赵鸣,不,现在应给说是赵天鸣不想要啊,尽管这些荣华富贵看起来是动人心,可是让赵鸣一个二十二十一世的大好青年,特别是这个大好青年准备改邪归正,呸呸,是走上结婚的美好明天,竟然穿越了,这让赵鸣无语了,
对了你说这么个身娇肉贵的贵公子怎么会一朝丧命,前面说了这建安候府破天富贵,自然少不了豪门恩怨,挣权的,抢利的,赵天鸣作为建安侯府的嫡长子自然是挡了别人的道,从还为出世就连遭暗算,幸好他命大好歹平平安安的熬到了出生,可是身体还是娘胎里带来的弱症,也亏了他有个郡主妈,人参灵芝的用着,蜜露燕窝的养着,这才堪堪养到了十一岁。
就这期间还七灾八难的,这儿也不细说。
可是就这样,赵天明这棵病苗也没长歪,三岁能识字,五岁能作诗,七岁就把论语给倒背如流,刚刚过了十岁就是个小秀才了,如此聪慧就连赵天鸣自己知道后都怀疑这位前任是不是穿的,可惜不是。
赵天鸣如何得知,因为他有前身的记忆,这也不知道是不是穿越福利,也亏了这样,否则他早就被发现当妖怪烧了,并且他还发现了一个秘密,原来不止是他一个穿越者,他娘的庶妹就是一位穿越者,照前身的记忆好像还与他的去世有一定关系。
话说他的外婆大齐的静安长公主也是个人物,她和当今圣上同为太后所生,且年长十岁,大齐国才开国不到一百年,历任不过四位皇帝,当今圣上乃是第四任景孝帝,当年先帝在时,宠妃爱子一样不少,景孝帝虽是嫡长子可架不住他年纪小,等他长大了,他的好哥哥们已经成了气候,且他母后的娘家并不得势,他本人也不是太得先帝喜欢,当年先帝独宠周贵妃,周贵妃的独子,他的五弟,出生就被封为德郡王的齐晟,这让他这个嫡长子倍感尴尬,晟与宸同音,宸为帝王星位,先帝之心不言而喻。而他当时身为第三子且是中宫之子被赐名周盛,比之他的五弟那是差之千里。
不过他母后与长姐都较为厉害,唐唐一国之母能数十年一日的忍受周贵妃的骄纵无理,挑起其他有子的嫔妃和其争斗,并还能贤名远播,使先帝不敢废其后位。
而静安长公主也为了助景帝等位嫁与了当时的大将军文斌。
这位杀伐果断的大将军和长公主也算是相敬如宾,生育一女二子,一女就是赵母文竺,大儿子名叫文润,小儿子名为文泽。不过,大将军文斌有一爱妾,原是远房表亲与之青梅竹马,深得文将军心爱,即使作为驸马也纳为姨娘,长公主借其助力只能忍他。
而这位小妾也生有一子一女,子为文通,女为文蔷,于赵母相差十五岁,算是文将军的老来女,甚是疼爱。
这位文蔷小姐就是位穿越女,且这次赵天鸣魂归黄泉她功不可没。他这位文蔷姨不愧为穿越女,从小就表现非凡,能出能伸,嘴甜如蜜,伏低做小的跟在长公主身后,恭敬乖巧,还提出了不少赚钱的法子为长公主赚了不少银子,长公主只有赵母一女,且早嫁为人妇,文蔷虽为庶女也得了长公主一两分看重。
同时文蔷对赵母这个嫡姐也是殷勤备至,哄的没有女儿的赵母待她甚好,经常接她过府玩些天。
不知道是不是穿越女光坏,文蔷在赵府也混的如雨得水,左右逢源。即使是最爱挑刺的赵老夫人也能给文蔷个笑脸,也许就是这样才让文蔷生了别的心思,在赵老夫人的娘家侄女来赵府住时发生了。
那赵老夫人是赵侯爷的填房,在赵父十五岁的时候进了赵家门,娘家原是河北周家的旁支,当年周贵妃一人得宠,全家升官,赵老夫人周氏也趁机嫁入了侯府,可惜周家自从今上登基后就落魄了,周氏的娘家是旁支更是落魄,于是就打着走亲戚的幌子,要把周家女送到赵府做妾,既能缓和周氏与赵父的关系,又能加深与周家的联系,否则周氏一去,赵周两家的姻亲关系就断了,且周氏生了一子,心中还有另外的打算。
于是名为周知琴的周家姑娘就进了赵府的门,经常和赵父来个偶遇,一来二去的赵父也动了些心思,但是赵父除了赵母这个郡主妻还有两个贵妾,都是当年赵母三年无所出,赵周氏托了周贵妃指进来的,虽都为庶女,可都是名门之后,也可称为贵妾。
后院是没有秘密的,即使周小姐做的很隐秘,这些后院的主子还是知道了,而知道消息的赵府妻妾一致对外,赵父也就没什么行动。而文蔷这个赵父的小姨子却动了其他心思,特别是她知道了赵天鸣考完秀才之后伤了身体不能劳累,不能动气,要修养一两年才能安好。
而赵母也在这时候查出了孕事且极为凶险,孕期内要安心养胎,否则动了胎气可能会一尸两命,于是文蔷的心就活了起来。
赵天鸣对这位聪慧的小姨很有好感,特别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太劳累做了很多小玩具给自己,还告诉自己特别多有趣的东西。
文蔷是个很有城府的人,她知道了赵母有了孕之后就心生一计,先是劝住了先像全府报喜的赵母,然后暗自透露给赵周氏和周知琴两人,她们两个一个对侯府爵位虎视眈眈,一个对世子夫人职位志在必得,再被文蔷一鼓动,于是就下手了。
最后赵母没了孩子奄奄一息,赵周氏和周知琴被查了出来,不过,赵周氏把罪责都推给了侄女,只有周知琴“病逝”了。
赵天鸣本就身体不好,听闻此噩耗,一命呜呼了。
而事情的真相本来文蔷是不会暴露的,可惜,她以为赵天鸣必死,赵母也会为此而亡,太过得意忘形,在他昏迷期间,文蔷假意探望,和心腹丫鬟说漏了嘴,要是原先的赵天鸣也不一定能知道,不过谁让赵天鸣换了个芯子,他偏偏听懂了,还根据只言片语的推断了整个事情的真相。
原先以为赵天鸣死是天意现在才知是人为,不管如何,既然他是赵天鸣了,自然要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了,好在赵母被众人瞒着,并不知道到赵天鸣的凶险,这才安养在内室。
赵天鸣才过来两天,不过有着原身的记忆,他倒是没有不适应,现在弄清了家中情况,赵天鸣第一件事就是托着病弱的身体去给赵母请安,毕竟那位文蔷小姨还在一旁等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赵天鸣不得不防。
他要起床,身边的大丫鬟自然是不敢拦着的,大丫鬟叫如诗,是赵母身边得力心腹,被放到赵天鸣身边一直是兢兢业业,看到赵天鸣起身,忙叫了人进来,不一会儿,一排丫鬟就端着洗脸盆,拿着衣服和其他小东西进来了,赵天鸣除了伸伸手,抬抬头基本上都是被服侍好了的,这让一向讲究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他比较别扭,但是他也不敢有什么改变。
梳洗之后,下人拿着铜镜过来让赵天鸣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这时赵天鸣才知道这幅身子的长相和他在现代的长相有九分相似,还是因为他那时已经是青年了,现在这幅身子才是少年,只见,少年一头乌发披肩而下,眼睛明亮而有神,皮肤可能因为长年不见阳光的原因有些苍白,整个人看上去,任谁都要赞一句:好一位翩翩少年郎。
臭美了一下,赵天鸣看着与自己小时候有十分像的样貌,再想想自己长大后的样子,不禁感叹一句;原来我也有这么萌的时候
出了房门,赵天鸣觉得自己又有精神了,整天闷在房里难怪原身病怏怏的禁不起一点劳累,不说赵天鸣本就体弱,这么的细养着,当然皮实不了,就是个健康的人这样子整天拘在房间里也养病了,不行,等自己安稳下来一定得加强锻炼。
赵天鸣刚刚起步,后面的丫鬟婆子就跟了一大串,出来房门,小轿就在门外候着了,看着眼前由四个身强力壮的婆子抬着的步辇,赵天鸣还是感叹了一句:这才是豪门啊。
于是,就这样,赵天鸣带着这群下人浩浩荡荡的去给赵母请安了。
2、赵母
赵母文竺住在侯府的萃竺院.
是赵父赵安卓赵世子为自己的郡主妻题写的,不说其他,赵父的字还是很有大家风范的.
赵家是靠军功起家的,家中大多是武人,可是世道太平了,武官就不太平了,文武之争从古至今都没停过.特别是在圣上重用文官时,即使贵为建安候也不能免俗的期望自家出个读书人,既能打压文臣的气焰,又能光宗耀祖,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被寄予众望的赵父就悲剧了,刚刚出生,赵老侯爷就天天报着论语做启蒙,三岁就请了先生来坐堂,五岁就被送去本朝有名的书法大家王大家去习书法,不过可能是逼迫太狠,赵父十二岁之后就偷偷的跟着老师傅学武,
等老侯爷知道后也晚了,赵父都考了武状元了,这下,赵老侯爷爷只能死心了,他安慰自己好歹不是有个武状元来炫耀,不管其中有没有水分,那也是个状元.
赵父被逼着学文也不是没有好处的,他的字继承了王大家的风骨,骨气劲峭法度谨严正中见险笔力险劲规中见逸,就连王大家都叹再过二十年,此子可胜吾。
赵天鸣来到萃竺院早有丫鬟婆子去报了信,还为下辇,赵母身边的秦嬷嬷就在门口等着了,她看到赵天鸣福了一礼,关心的说说道:“小公子,你身子骨不好,可不能累着,郡主担心你,知道你来看她,早早的就让老奴等着,快快进去吧。”
赵天鸣跟着秦嬷嬷走到了院内,只见院内雕梁画栋,亭台楼阁,无处不精致,一步一景,就连看惯了现代高楼大厦的赵天鸣也不得不承认古人的智慧和鬼斧神工。
一进厢房,热气扑面而来,先下已是九月下旬,房里就已经点了火盆,房中的装饰紧致高雅,那看起来占了小半间房间的拔步床上,赵母文竺正半卧着,素面白衣,脸上没有半丝血色,整个人瘦的只剩皮包骨了。
与赵天鸣记忆中那个美艳不凡,高贵优雅的母亲形象大大不同,赵母看到赵天鸣一把搂着他,哭道:“我的鸣哥儿啊,娘差点见不到你了,听你姨说,你病了,娘恨不得代你病,幸好,后来你祖父传说你无碍了,否则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母子俩就在黄泉路上相见。”
赵天鸣被赵母搂着手足无措,不过,他听到“你姨说你病了”时,眼里闪过一缕幽光,不过转眼即逝。
他感受到了赵母真真切切的心意,恐怕要是赵母知道他儿子已命归黄泉,也会如文蔷所想为此而亡,毕竟,现在赵母卧病在床,如果气急攻心,这样子的身子又怎么能禁得住。
赵天鸣下定决心,把所知道的事情告诉赵母,不过他知道自己不能直接说:娘你庶妹觊觎你老公,把你害小差,把我害亡了。这样赵母先没去收拾那个庶妹,得先收拾自己。
于是,他装作懵懵懂懂的说;“娘,小姨怎么会和你说我病了,她不知道你不能担心嘛”心里在想:赶紧怀疑文蔷啊!
赵母不知道儿子怎么这样问了:“鸣哥儿,你不要怪小姨,是母亲无意听到的,你这个淘气鬼,怎么病了。”
赵天鸣看他娘不上钩,想了想觉得要下重药,毕竟文蔷平时表现太好了,赵母很难怀疑到她身上。赵天鸣小心翼翼的看着赵母,小声的说:‘小姨和我说,娘你有了弟弟,可惜没保住,娘你也不行了,孩儿一听,心里一急就倒下了。”文蔷当然不会自己起和赵天鸣说这些话,不过现在只有把她拖进来了,反正罪魁祸首是她。赵天鸣陷害她是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的。
赵母这时候还没怎么怀疑文蔷,只觉的文蔷怎么这么不懂事,这些事怎么能在鸣哥儿面前讲。
不过,她身边的勤嬷嬷却是眼中若有所思。
“原来是这样,鸣哥儿是大人了,怎么还是这么急躁啊,你小姨也是,看起来还蛮懂事的,庶女就庶女,一遇事就慌张了,我会训她的。”
赵天鸣看他娘还没在意,心中都快吐血了,不是说古代后院女子都是心细如尘,怎么我暗示了半天,自己娘还不清楚啊。
其实赵天鸣是误会赵母了,从小被大齐最厉害的两位女性养大,赵母的心机手段是一样不缺的,前些年周贵妃称王称霸的时候,她还受了些委屈,后院那两个贵妾就摆在那儿呢。
不过,随着她舅舅等位,赵母就没怎么受委屈了,景孝帝感激姐姐静安长公主这些年的扶持,把赵母从郡君提升为郡主,除了能袭爵的文润,还给长公主的小儿子文泽封了爵位。
娘家显赫,夫家忍让,自己的孩子除了体弱样样比别人强,即使夫君喜欢庶子多一些,可是祖宗家法在那,还有她舅舅,该给她孩子的怎么也少不了。
而文蔷,在赵母眼里也就是个小人物,她是庶女,巴结讨好着赵母,以后的姻缘可都在长公主手上,所以赵母也从没想过她能弄出什么事来,这也就是所谓的灯下黑。
就是这种高高在上的想法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赵天鸣很是继续说:“娘,你可要好好的,我睡着时听小姨说,她以后就算做了我母亲,也不会亏待我的,可是娘,我不要她做我母亲,我只要你做我娘。”为了增加可信度,赵天鸣还留下了几滴眼泪。
赵母要是还不明白那就早死了,这时她才发现,原来她身边一直有只白眼狼,打着她丈夫的主意。
知道了的赵母气的胸口直喘气,看着自己孩儿担心的小脸,赵母尽量挤出笑来安抚道:“鸣哥儿不要担心,娘亲没事,娘亲还要看着你娶妻生子,高中状元,继承这侯府,我们母子两个都要好好的,我到要看看那些魑魅魍魉能有个什么招数。”
哎!他娘终于醒悟过来了,也不枉他流的泪水了。摸摸干干的眼角,他毫无愧疚的为自己脸上贴金。
赵天鸣和赵母坐了一会就被打发走了,他知道赵母要和人好好商量,于是就回去了。
而赵母文竺在赵天鸣走远了之后,把床边上的杯子全打下了地上,同时去打探的人回来和秦嬷嬷耳语了几句。
秦嬷嬷挥挥手让仆人收了东西下去,她自己走上前跪下:“郡主,都是老奴不好,没能看出文蔷的狼子野心,害了郡主和小主子,老奴万死难辞其咎。”
秦嬷嬷是长公主的心腹,从赵母刚出生就照顾她,从宫里跟出来的,一辈子也没嫁人,她把郡主当自己孩子带,出了这样的事,她比谁都自责。
赵母对秦嬷嬷的感情很深,她赶紧让秦嬷嬷起身,恨声道:“贱人生的就是贱种,那个刘氏给我母亲添堵,这个贱人来给我添堵,我和母亲那里对不住她,不说当年她姨娘的事让我母亲颜面扫地,我母亲也一直没拿她们怎么样,就是文蔷那个贱人,她怎么敢想做我鸣哥儿的娘,也不怕折了寿。”
赵母激动的捂着胸口喘气,秦嬷嬷赶紧上去拍背。安慰道:“我们的小公子可不是谁都能肖想做她娘的,他只认郡主这个娘,郡主啊,你是有福气的,还是有大福气的,到时候小公子娶妻生子,再给你挣个状元回来,你想想你得多让人羡慕,你可要好好的保重身体,不为别人也要为了小公子着想,没了娘的孩子,再怎么尊贵都是根草啊。”
赵母想起自己的鸣哥儿,脸上也带了笑。
秦嬷嬷想了想还是对赵母说:“老奴刚刚去派人打听了,文蔷身边的小丫头紫娟经常和世子身边的抱夏接触,好像是飞鸽传书,老奴还派人去赵周氏那儿去打听了,郡主有孕到底是谁泄露出去的。”
赵母听到这些消息没晕过去已是被冲击的麻木了,她神色冷冷的说道:“原来,我这个好妹妹倒是下手快啊,我还没死呢,姐夫都勾搭上了,看来她是故意让我知道鸣哥儿的消息的,然后鸣哥儿要是挺不过去,我也就去了,到时候,庶妹做填房也是现有的例子,凭她婚前和爷的情谊,加上老爷怜香惜玉的心肠,又没了鸣哥儿这个嫡长子,以后这个侯府就是她的天下了,可惜,可惜!”
秦嬷嬷不敢做声,心里却知道这次文蔷是逃不过了。
赵母做了这么多年的侯府世子夫人,自然有她的人手,这些人无头去查可能不得要领,现在有了目标还是很有效率的,不过一天,就找到了周知琴的贴身丫鬟小秋。
赵母这次让人把小秋亲自压来,秦嬷嬷亲自去审。
秦嬷嬷是宫中出来的人了,自然有其手段,不到半个时辰,小秋就讲了实话,把她家小姐是如何盘算着进赵家门,又是如何和赵周氏合谋的,最后又说出了文家小姐是怎么对自家小姐鼓动的,如何给自家小姐提供消息的。
拿到证词后,赵母没有声张,毕竟这怎么样这是文府的不是,作为文府的当家夫人,自己母亲长公主也是有失颜面的,她让心腹去文府请长公主到府一趟。
对外,赵母还是让人传播一些自己快不行的消息,她倒要看看这些人中到底有哪些是人,哪些是鬼。
3、赵父
赵天鸣带着一群下人往自己的识墨斋赶去,因为给赵母通风报信,赵天鸣把心里的担忧之情去了一半,不过,赵府不愧是显赫之家,家中庭院楼阁,假山花草样样是真品。
赵天鸣虽然有一些记忆,可没亲眼见到啊,他现在无事,就叫人放慢了脚步回去,边走边赏风景,越看越觉得赵府富贵,心里兹兹赞叹的同时,对文蔷生了心思也就有了理由,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即使是穿越女也不可免俗,君不见,穿越女最后选的男主无一不是权势滔天,富贵至及的人。
赵天鸣还在心里想着事情,就听到不远处有声音穿过来,好像是自己的便宜弟弟,也是赵府的两个贵妾之一吴氏的独子,吴氏是户部侍郎吴章的庶女,在家甚是得宠,还有一胞兄,名吴兴,走了赵府的路子做了个六品的闲官。
吴氏是当年赵周氏从宫中求来的,当年今上和其他几个兄弟挣的头破血流,周贵妃应赵周氏要求,同时也是要拉拢建安候,离间长公主和建安侯府的关系,从而砍断今上助力,于是挑了家世容貌都是上乘的吴氏和戴氏。
而这两女都为庶女外,在家中都有一个深受宠爱的亲娘姨娘,周贵妃的目的如何,是个人都能猜出一二,而有些人也准备看长公主笑话随时准备踩上两脚。
周贵妃势大,赵母郡主也不是傻子,对她赏下的人,赵母不哭不闹,贤良大方的摆了酒席,收她们两个做姨娘。
这让赵府众人赞不绝口,都夸长公主教女有方,就连先帝知道了也称其贤良淑德,是皇家女的楷模。
在那样的特殊时期,吴氏和戴氏结成了联盟,巴结赵周氏,赵周氏当然希望长房越乱越好,最好有了庶长子,这样她的亲身儿子,赵安顺才能有出头的机会。
于是,她以郡主无所出,要求停了妾氏的避子汤,赵母被逼着无法,只能答应。
不过赵父也不是糊涂的,他自从妾氏停了避子汤之后也就没进了妾氏的门,他不一定多喜欢妻子,但是本身身为嫡长一脉的赵父,对妻子的还是很敬重的,对嫡长子还是特别期待的。
在有了赵天鸣之后的一年,吴氏和戴氏分别生了一儿一女。
赵父为一子取名赵天乐,希望他知足常乐,祥顺一生。
为一女取名赵淑蔓,希望她能淑贤文静,祖孙满堂,如枝蔓样旺盛。
哦!赵天鸣的名字可不是他爹取得,是他舅爷爷取得,他一岁时,先帝去世了,他舅爷爷就做了皇帝,当然要给自己皇姐和外甥女面子,于是就赐名天鸣,希望赵天鸣,一鸣惊人,才惊四座。
而长公主一脉就此兴盛了起来,不过,使人郁闷的是,原先赵母和赵父还算琴瑟和谐,可是自从赵母被封了郡主,吴氏反而得宠了起来。
加上吴氏生了儿子,虽然因为长公主的原因,赵府无人掠其锋芒,可是从小身体不好还好文的赵天鸣并不得赵父喜欢。
赵天了虽然是庶子,可就比赵天鸣小一岁,吴氏是朵解语花,儿子又活泼可爱,比起不能见风,天天喝这药的嫡子,赵天乐这个身体健康的儿子肯定更得赵父的心。
这是赵府所以人的想法,特别是赵天鸣习文之后,赵父亲自教赵天乐习武,这让年幼的赵天鸣心里特别伤心,觉得父亲喜欢庶弟多过自己,为了让父亲喜欢自己,小小的赵天鸣很是刻苦,不过,赵父对其很少有夸讲,久而久之,赵天鸣除了晨昏定请,也不怎么去找赵父了。
赵天鸣知道前面是他的便宜弟弟赵天乐,心里就有些不得意,于是就想绕道而走,不过赵天乐说的话还是传了过来。
“哥哥是侯府嫡长子,不愿意和我玩也是正常,谁让我是庶子,不过,没关系,我知道哥哥习文重规矩,我有好东西还是要给哥哥送去的。”
赵天鸣一听在给他上眼药,他不记得自己有不带他玩,虽然赵天乐玩的都是剧烈运动,自己也没说什么。
赵天鸣是学习孔孟之道长大的,讲究的是兄友弟恭,父慈子孝。
他待自己的便宜弟妹都是温润有礼的,没想到,平时大大咧咧的赵天乐在私下是这么给他上眼药的,这个侯府真没有真正孩子。
赵天乐今天回去的路上遇到了自己的父亲,虽然府里人说父亲偏爱自己,但是自己觉得父亲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心中把自己看的比赵天鸣重。
想起府中的消息,如果郡主去了,赵天鸣这个嫡长子的身份也会变的尴尬,那么父亲的态度就至关重要。
鬼使神差的在赵父问起去探望赵天鸣的事时,说出来“哥哥是侯府嫡长子,不愿意和我玩也是正常,谁让我是庶子,不过,没关系,我知道哥哥习文重规矩,我有好东西还是要给哥哥送去的。”的话。
他等着父亲的回话,可是半天也没等到,以为父亲要一直沉默下去的时候,父亲才淡淡的说道:“天鸣是嫡长子,本就要有规矩,你也不小了,身为庶子更要知道规矩,不管怎么说,以后赵府是要天鸣继承的,他现在这样做也是为了你们好,嫡庶分明,才是立家之本。下次,你要注意了。”
赵父看着赵天乐诚惶诚恐的眼神,嘴里的重话也就没说出口,不过是挥了挥手让小儿子下去,毕竟是自己的骨肉,他还是狠不下心来教训,但是出言警告还是要的。
赵天鸣没想到还能看到这样一幕,不过,看样子谣言不能尽信。赵父对赵天鸣还是很维护的,不过想想也是,赵天鸣作为赵父第一个孩子,肯定是被寄予厚望的,可惜啊,赵天鸣的身子不好,不过就是这样赵父也没动过换继承人的想法。可见赵天鸣在赵父心里还是很有地位的。
也许是爱之深责之切,对于赵天鸣赵父可能是严父做习惯了,没想到把年纪还小的赵天鸣给吓跑了。这么一想,在想想赵父的行为越觉得自己的推断是正确的,没想到很有男人气概的找赵父原来这么别扭。
赵天鸣为自己所想偷偷笑了,不过一不小心就被赵父逮个正着。
赵父今年才不到三十岁,他于郡主同龄,因为长年习武的原因身强体壮,身高八尺,不是现在审美那种文弱书生,而是一种野性美,充满了力量。
看到自己的父亲,赵天鸣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头,低着头也不说话。、
赵父也很稀奇,他知道赵天鸣刚刚生完病,自己那时也急的不行,后来好了,这才放了心,想去看看,又怕看到这熊孩子的冷脸,和他来个之乎者也。
没想到,在今儿自己这书呆子长子竟然没有捧着他的书而出来了,这也太稀奇了。
赵天鸣被赵父这么直直的看着很不好意思,不过,他心里不是真正的孩子,知道这是和赵父修复关系的好机会,于是,他甜甜的喊了句:“爹爹好!”
这把赵父真惊着了,没办法,自从这孩子七岁就开始喊“父亲”。哪像今天这样,赵父被赵天鸣的“爹爹”喊的软化了心田,大步走上前,抱了赵天鸣就把他从步辇上放下来。
赵父看着被他抱起先是惊了一下的赵天鸣接着就笑了,这一笑,赵父就觉得比他看过的如何笑能让他舒心。
他放轻声音问道:“天气闷湿,鸣儿你身体不会,怎么还在院中逛,要是闷的慌,记得让下人为你开道,不然被人叨扰了就不美了。”
赵天鸣想起他原先的锻炼计划,福灵心至的撒娇道:“爹爹,你是武状元,肯定很厉害,能不能教鸣儿习武。”
赵父今天才知道,原来自己在长子心中还是很厉害的,,他脸上的笑容拉的更大了。刚想答应儿子习武他包了,可是想起自己老子的话,还是开口:“不行,你爷爷早就让我不能带坏你,要是把你也带的弃文从武,你爷爷会打断我的腿的。”
赵天鸣赶紧道:“没关系,我只是像习武把身体养好,还是以习文为主,不会荒废学业的,而且我也不会告诉爷爷的,爹爹,你就答应吧。”
赵父很想告诉自己的大儿子,你爷爷一定会知道的,不管你说不说,可看看大儿子亮晶晶的眼睛,想着大儿子从小到大也没求过自己,大不了被老爷子修理一下,于是就点了点头。
“跟我习武不可半途而废,要是你不好好学,即使你娘过来,我也是要打板子的。知道吗?”赵父板着脸说道。
赵天鸣用力的点了点头。握着小拳头表示这就一定不会半途而废的。
看着大儿子这样的兴奋劲,赵父看了看大儿子的小身板,决定只吓吓大儿子,板子什么的那是要拿的远远的滴。
就在这儿父子两个其乐融融的时候,文府也有人在做着春秋美梦。
4、文府
静安长公主嫁与文斌的时候,虽然知道两人是政治联盟,可是哪个少女不怀春,文斌年纪轻轻就已是大将军,文治武功,都是极为出色的,当属人中龙凤.
静安长公主对于自己的夫婿也是满心欢喜,当年他们那对金童玉女可是羡煞旁人,静安长公主的追求者对文斌那是恨不得找个麻袋好好招呼一下这个幸运儿,而那些把文斌视为乘龙快婿的贵妇小姐们也不知道撕破了多少小手绢。
可就是这么一段人人艳羡的姻缘,在不到五年的的时间下就变成了笑话,唐唐长公主竟然没管住自己的丈夫,让他染了女人,染了就染了,把人收在房里做个通房也没什么。
可是没一个驸马是敢像他这么娶了公主还明目张胆的把人弄成了有名分的姨娘,,左拥右抱,尽享齐人之福。男人嘛,风流一些也没什么,可是风流太盛就糟了。
而文驸马招惹的女人不是别人,就是文家远亲的女儿,和文家还沾亲带故,文驸马和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这位刘小姐也是位人物,在家是位庶女,嫡母不慈,到文府赏了几回花,和文驸马竟然赏出了情谊,可惜她自知不能为文斌的大妇,于是一直走的是小家碧玉型路线,这让大男子主义的文斌很是受有。
不过随着静安长公主与其定亲,他们也就断了,毕竟皇室的面子是可侵犯的,文斌也不糊涂,比起儿女情长,权势地位才是男人的根本。
静安长公主嫁与文斌到是过了几年琴瑟和鸣的日子,一女两子的出生也让长公主越发在贵圈里被人艳羡。
可是,这一切随着刘氏的到来全都化为水中月镜中。
刘氏被嫡母留到二十岁还没婚配人家,自知没了前途,于是趁着和文斌的偶遇赌了一把,勾搭了文斌,本来就是郎有意,妾有情,水到渠成,当然天雷勾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长公主知道那段时间忙于给她娘做帮手对抗周贵妃,等到知道的时候,刘氏已经身怀六甲了。
刘家也绝,把刘氏往文府一送,搞的人尽皆知,等到文府想按下去的时候,文斌与刘氏二三事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
长公主气的不行,本来是要发作的,还没怎么呢。刘氏竟然流产了,这样一来文斌本来就对刘氏有所愧疚,这下指责长公主不贤,残害子嗣,被周贵妃的人抓住把柄,让当今太后吃了个大亏。
长公主迫于形势让刘氏进府做了姨娘,自己带着孩子住进了公主府,也算是分府别居了。
等到了长公主一派掌权,刘氏就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
文斌自持家世还与长公主生有三为子女,起先并不在意长公主回公主府,好像为了证明什么似的,过了一年刘氏还产下了一子,文斌颇为爱重。不过后来怎么样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而长公主与文斌自此比形同陌路好了那么一些,不过对刘氏也算过的去。跟丈夫文斌倒更像合作伙伴。
有那么一点我好好的对你的爱妾子女,你好好的为我弟弟夺江山的意味。
这也是为什么文蔷一个庶女能得到长公主的一份看重,在长公主眼里也不过是皇室名声和与文斌的等价交换罢了。
而长公主也没有如众人所想在涨势后对刘氏出手,不知道是看不上眼还是不屑去做,反正在别人眼中应该受尽磨难的刘氏活的还有滋有味,长公主一般不在文府内,刘氏大小算个主子,也没怎么被欺压。
她的长子文通也娶了媳妇虽然媳妇门第不高,可是好歹已是个嫡女,自己这姨婆婆她也不大看大上,看在她给自己了个大孙子的面子上也就没什么了。
最让她担心的还是她的老来女文蔷,虽然文蔷比自己那个木头儿子得宠,可架不住她是个丫头,还托生在了自己肚皮里,成了个庶女。
女子的婚事本来就不比男子,特别是庶女又是隔一层,即使贵为大将军的女儿又怎么样,嫡女配庶子就已经很勉强了,自己的女儿还是长公主府的庶女,就是看在长公主的威严上,那些豪门大户也不会提的。
不然也不至于文蔷到了十五岁也没定的下婚事,虽然文驸马也找了些家境富裕的读书人家,可是自己金樽玉养的女儿嫁与那样的小门小户,整天为了几量银子而烦忧,这是她万万不愿见到的,再说文通都二十几岁了还没个正经差事,做着个闲官,姑娘嫁的好才能帮衬帮衬。
刘氏是个妾,就算她是个得宠的妾也是妾,子女的婚姻大权都握在长公主这个正室手里。
妻妾本来就是天敌,长公主就是在看重文蔷顶多不插手文蔷的婚事,就如文通一样,让她给文蔷找门好亲事那是痴人说梦。
不说当年自己让长公主颜面扫地,就是自己身为公主府的妾就已把长公主得罪了个彻底,所以看着文蔷去巴结长公主时,心里再酸,还是要让姑娘去。
直到文蔷到赵府之后,刘氏才知道文蔷的企图,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刘氏能在长公主的眼皮底下把驸马勾搭走,胆识谋略和心机在宅斗方面绝对是战斗机中的战斗机。
文蔷再老练在刘氏这个宅斗强人面前还是露了行迹,不过爱女心切的她并没有阻止,毕竟建安侯府那样的人家放到整个大齐也是找不到几家能与之比肩的,赵世子是长公主为自己女儿选的良胥,那也是一等一的人才。
一个病怏怏的嫡长子,剩下的庶子庶女也就两个,那样她的文蔷即使做了填房也是一品诰命夫人,比那些高门嫡女也要强几分,而且在刘氏心里能让长公主的外孙在自己女儿手上讨生活,那样的感觉不是能用银子能衡量的。
文蔷做的事其实还是有些手尾的,刘氏这个母亲都帮她扫尾了,这才让赵府众人没查出来了。
她这些天一直派人盯着赵府,心里又紧张又兴奋,就盼着文竺传出噩耗,不过也快了,长公主被请到了文府,而文竺一直不见好转,也是时候让文蔷去看看嫡母表表孝心关心关心嫡姐了。
想到这刘氏喊来了文蔷身边的大丫头紫娟,开口问道:“你们姑娘这些日子睡的还好,吃了些什么,还有胃口。心情如何?”
紫鹃跟在文蔷身边多年,伶俐是十成十的,向刘氏福了福,不急不缓的回话道:“回姨娘的话,我们姑娘这些日子睡到半夜就醒了,奴婢已经去管家那儿要了安神香,点了之后,这几日睡的很熟,姑娘每日手不离书,吃的糕点多些,奴婢观姑娘似心中有事,所以并不怎么安稳。”
刘氏想了想文蔷毕竟还涉世为深,做了狠事还无法不动声色,心中怜惜起来,放软声道;“回去告诉你们姑娘,万事不忧,姨娘我这把老骨头还能给她扛扛,长公主这些为了郡主的事很是劳神,文蔷受长公主平时爱护应勤去请安问好,为长公主分忧才是。”
紫娟回了“是”就行礼回去了。
刘氏想了想还是让人请了文府的李嬷嬷过来。
李嬷嬷是文斌的奶嬷嬷,因为是文斌母亲文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在文府里很受看着,即使是文通和文蔷这样的小主子也要给上三分颜色,刘氏很会笼络人心,当年李嬷嬷不诧长公主掌府时对自己没有重用,于是和刘氏狼狈为奸,把文斌拉拢了过来。
长公主去了公主府,李嬷嬷以为自己的好日子来了,毕竟刘氏是个妾,不能管家,自己好歹是文斌的奶嬷嬷,不是文府最适合的人选吗。
当她喜滋滋的准备在文府称王称霸的时候,宫中皇后赏了两个管事嬷嬷下来,全权管理文府,这让李嬷嬷恨的牙痒痒却无可奈何,只能蛰伏在文府。
不过,李嬷嬷很得文斌的看重,她的儿子贾山在文斌身边做了个长随,能知道文斌的近况,刘氏对李嬷嬷一直是很倚重的.
李嬷嬷来的很快,她一进屋就给刘氏行了礼,她知道像刘氏这些身居妾位的,平时看上去和和气气,没有威严,其实最在乎的就是别人的看法,而且疑心病很重,做了一辈子的奴才这些方面还是做的很到位的.
果热,看到李嬷嬷行的礼,刘氏亲切的上前扶起李嬷嬷.嗔怪道:“嬷嬷不是折煞我吗,你是老爷的奶嬷嬷,这府里谁不知道老爷对你敬重有加,心里把你当长辈看,我的文通和文蔷私底下都是把你当奶奶看的。”
李嬷嬷被捧的很高兴,不过还知道分寸的,她皱褶的脸上笑的像菊花一样,像刘氏露出献媚的神情:“还是姨娘你有福气,儿女双全,又得老爷爱重,即使是长公主也得让你三分不是。”
刘氏闻言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色,李嬷嬷很上道的问道:“难道姨娘碰到了什么难处,姨娘你对老奴恩重如山,一句话,要老奴上刀山下火海,老奴也绝无二话。”
刘氏看着李嬷嬷一副衷心为主的模样,暗骂一句:老狐狸!
不得不接着做戏,她先是神色为难的看了看李嬷嬷,后来像是下来决心,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如果不是真的刘氏的真性情,李嬷嬷想说不定真的被她蒙了过去,不过,李嬷嬷也不是吃素的,看着刘氏面色一副着急的样子,话音却不露。
刘氏缓缓开口;“嬷嬷是知道的,虽然我有幸成为老爷的人,可是却打了长公主的脸面,长公主明面上不为难我,可是到底我是得罪了她,我的文蔷现在都已经十五了,长公主这个嫡母也没给她找个好人家,女子本来就苦,我的文蔷还不在道要怎么办呢”说完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李嬷嬷听了心里想:长公主虽与驸马不和,可也没为难过刘氏,文通一个庶子,娶了官家嫡女还不是沾了长公主的光,再说文蔷被长公主看重她可是看在眼里的,就是一般的好嫡母也就那样,这刘氏心大了,老爷找的那些人家她儿子可说了,配她的文蔷那是绰绰有余,庶女嘛,要没有长公主,那些人家也都不会愿意的,刘氏还在埋怨,哎!这人啊就没个知足的时候。
不过脸上却不显的,嘴里安抚道:“这不是有老爷嘛。唐唐将军府的小姐,有的是人求娶,姨娘你也别伤心了。”绝口不提长公主怎么样。
刘氏看李嬷嬷的样子,觉得事情没那么轻松,于是下了狠心,一把跪在李嬷嬷的面前,泣声道:“我只有这么一个独女,不忍她去那小门小户过日子,以后遇上小姐妹要低头哈腰的行礼讨好,那不是挖我的心,求李嬷嬷帮帮我。”
李嬷嬷一把拉住刘氏使她半蹲着,赶紧说:“姨娘这是什么话,文蔷小姐是老奴看着长大的,老奴能帮的一定义不容辞。”再怎么也不能让刘氏跪自己,这要传出去,自己一家也没立足之地了。
刘氏这次才说出企图:“郡主这些天身子越发不好了,御医说恐怕不行了,想想郡主的小公子那才十一岁的孩子就要成了没娘的孩子。后妈能对他这个嫡长子好,我的文蔷是他的亲小姨,又喜欢小公子,一定好好照顾他的,这样文府和赵府的姻亲关系也能继续下去,虽是填房,文蔷那么孝敬长公主,能为长公主分忧,文蔷也是愿意的。”说完,眼神灼灼的看着李嬷嬷。
李嬷嬷心中一咯噔,没想得到刘氏所图这么大,不过面色如常道:“姨娘放心,老奴知道怎么办的。”
刘氏很满意,拿过早已准备好的荷包塞在了李嬷嬷的手里,李嬷嬷收了回去了。
5、文蔷
李嬷嬷能在文府这样的豪门生存下来,她是不简单的,她中年丧夫,自己一个人在这个下人堆里挣出了头,自己儿子也凭着自己混的风光,靠的可不仅仅是个奶嬷嬷的身份,奶嬷嬷说的再好听也是个下人,她最大的本事是知道什么人不能得罪,什么事不能做。
当年暗地里帮着刘氏,一是想暗中得力,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长公主地位并不稳,当时周贵妃独占鳌头,先帝对其那是百依百顺,当今圣上并不被看好。
文府的主子们心里也有些后悔,刘氏的事情让文府的有些人想到了借此来拉开与长公主一脉的距离,为以后留条路,这样才让李嬷嬷暗中帮扶,李嬷嬷也是掐中了主子们的心思才敢行事的,刘氏也不过是两宫争斗的棋子而已。
结果不言而喻,长公主一派功亏一篑,刘氏才能做了文府的姨娘,要不是周贵妃这些年步步紧逼,长公主没腾出手来收拾刘氏,让她生儿育女,站住了脚跟,恐怕刘氏的坟头草都要长多高了。
现在长公主觉的没必要对个妾氏出手,掉价!可惜刘氏自己找死,长公主那是好惹的,能把不可一世的周贵妃打压下去,自己的胞弟做了皇帝,刘氏是有些小聪明,文蔷也够才情,只是在权势面前都不堪一击。
李嬷嬷觉得自己老了,还有孙子在家等着自己,是时候去和长公主身边的吕嬷嬷好好聊聊了,也要给自己儿子送个信,以后刘氏那边还是少大搭理为妙。
文蔷这些天比不好过,她每天患得患失,特别是长公主府一直没传出什么消息,自己暗地里的人手也没查出郡主有什么消息,反而是赵家的小公子痊愈了,这虽然和自己的目标不太相冲,可是她心里总是毛毛的。
在现代她也看过许多穿越文,自己刚刚过来的时候,看见雕梁画栋的梨花木大床,她心中是庆幸的,至少没穿成个贫困人家,吃喝不愁。
可是这份庆幸没过几天就被打击的粉碎,她是个庶女,还是位爹是驸马,娘是驸马府小妾的庶女,最为糟糕的是这位长公主厉害至极,运气还不错,有亲娘,有胞弟,且是这个世界最为尊贵的两人。
作为长公主只要不造反,其他的可以说是随心所欲了,就在这样子的情况下,她那个不怕死的娘竟然勾搭了她的便宜爹,还生了一子一女,这不是寿星公嫌命长---找死。
所以文蔷起先兢兢业业,如履薄冰。不过,后来她知道其实她还是有金手指的,比如长公主并不多喜欢她的便宜爹爹,甚至于对她也没有她想的那么怨恨,不管是不屑还是顾忌皇室名声,反正她平平安安,顺顺当当的长大了。
危机感一过,文蔷作为现代人的优势就显现出来了,她积极的去讨好长公主,因为这个时代嫡母是能决定庶女的下半生的,看了那么多小说和史记,文蔷知道只有讨到长公主的喜欢才能有个好归属。
至于她的便宜爹她也是撒娇卖萌的把他哄的待她甚好。
长公主比不好巴结,不过文蔷是个有心的女子,她知道自己的劣势可是也知道自己的不足。
每年她都会做好多女红给长公主,对长公主所出的一个姐姐两个哥哥,也是殷勤备至,伏低做小,恭恭敬敬。
当然她知道从感情上不能完全打动这个宫斗的强者,她们的心可算的上是坚不可摧,于是,文蔷运用现代的商业知识,为长公主带了了许多的利益,一副以长公主之忧为忧,以长公主之喜而喜的衷心样。
这才换来了长公主的一两分青眼,郡主嫡姐回府时也让她带自己到赵府去玩了几天,文蔷知道这是机会,经常的为郡主出谋划策,帮着教训了那两个贵妾,越发让郡主看重自己,时常接自己去玩,长公主看向自己的目光也柔和了不少。
去赵府的次数越多,文蔷心中就越不甘,赵府的富贵和权势让文蔷对文竺这个赵府世子夫人已不少羡慕嫉妒恨可以说笑的了,而是真的不服气,同意是文家的女儿,她就要时时的去巴结长公主,讨好文驸马,每时每刻不在为自己可能有的未来而算计,就连多说一句话都要在心中再三思量,伏低做小的哄文竺开心。
文竺有什么,美貌、才情、智慧样样不如自己,可就是这样就因为她运气好投生在了长公主的肚皮中就能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她嫉妒的发疯,特别是见到了原以为肥头大耳的赵世子,她觉得自己为什么没有穿在郡主身上,不过,文蔷不是无脑的女人再多的不甘,再多的嫉妒,她也能神色如常的对郡主问寒问暖,鞍前马后。
文蔷的付出是有回报的,文郡主就像她暗示会为她选个好夫婿,她也是信心满满的跟着文郡主参加了所谓上流世家的宴会,可惜,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些贵夫人在看到时那种羞与为伍的眼色。
那天她站在树下,听着一位侯府贵妇说着:“有些人以为靠着文郡主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可惜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女儿会打洞,一个庶女,就是再好,我家婆婆说了,也不会要的,她那个娘能未婚先孕,最后虽然全了脸面,咱们这样的人家谁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我看啊,这位可是的心大的,不过想嫁豪门不是做小就是填房,否则,谁家也丢不起那样的人,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文蔷不知道她是怎么装作不知道这件事,回去和她们打招呼的,只知道那天晚上是她来这个年代唯一失眠的夜晚。
她在那天知道了自己到底被定位了什么,原来不管她怎么努力,出生就毁了这一切。她恨、她怨可是伤心过后她还是要算计,要争取,来这一世,她一定要活的比谁都风光。
周知琴的到了给了文蔷想法,但是知道为妾的痛苦,她是不会选妾的,她要做堂堂正正的妻,即使是填房,自己的孩子也能喊自己娘。
她找不到比赵家更适合的人家,其他人家就是续弦也和她无关,只有赵府,她的嫡姐文郡主没了,庶妹嫁过去做填房自己才能出头。
文蔷对自己是自信的,她有把握能劝服长公主把她嫁过来维持两家的关系,她平时表现的衷心和善良会让长公主放心的。
至于赵安卓赵世子,文蔷有着穿越女都有的通病,自认为自己一定能使自己的丈夫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会是他最终的真爱。
在那之前,低调的若隐若离的暧昧也是必不可少的,文蔷对自己很有信心,在文郡主奄奄一息时,她就知道她成功了一半。
这几天,文蔷一直在等,不过,心里的不安一直没停过,文蔷想想还是决定要走走自己便宜爹的路子,虽然姨娘一定会帮着自己,不过,能让爹爹更喜欢自己,那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而这边长公主被人请到了赵府,赵母文竺看到母亲泪就流了下来,长公主看了心疼极了,抱着赵母,心疼的说道:“竺姐儿,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谁让我的宝贝闺女受了这么大的气,是不是姑爷,还是那两妾啊,为娘给你出气。”
长公主边说边拍着赵母的后背,眼神严厉的一扫,屋子里的下人都噗咚的跪下请罪:“公主恕罪,是奴婢护主不利,甘愿受罚。”
长公主满意的点了点头,过了一会才让他们起来出去。
赵母也平静了心情,红肿着眼睛,不好意思的说道:“让母亲见笑了,一时失态了,多日不见母亲,我甚是想念,母亲进来可好。”
长公主慈爱的拉着赵母的手,说道:“我们母女两个还这么客套干什么,你什么样子我没瞧见过,这时候还和我害羞,果然是做了娘的人了知道要面子了。”
看着赵母脸色越红,长公主失笑道:“好,我不说了,你这个淘气鬼,说吧,,把娘巴巴的叫来,到底出了什么事。”
赵母被这么一打趣心里好受了些,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好半天,屋外的人丫鬟阿娇阿俏只听见屋里传来茶杯破碎的声音,“岂有此理”、
“气煞我也”的声音时常传出,她们更加低眉顺眼,心中知道,这么多年也没看过长公主发这么大的火,有人要倒大霉了。
屋内,赵母抚着长公主的背慢慢的给长公主顺气,茶也被长公主砸到了地上,如果有人进来看一定以为有人打架了,搞的一片狼藉。
长公主一直以为文蔷就算不是只小白兔也只能是只小狐狸,可惜没想到是只白眼狼,还是只深藏不露的白眼狼。
长公主一生经历的多了,从早年的宫廷争斗到朝上的皇位之争,她自认为算无遗策,文蔷的聪明才智她是知道的,就因为把文蔷当做聪明人才想着她不会那么蠢,结果她还是高估了文蔷,也高估了自己。
长公主心中是有着后怕的,如果鸣哥儿真的没有醒过来,那么自己的女儿是不是真的能接二连三的承受丧子之痛,她是不是也要失去自己的女儿,到时候就是把文蔷千刀万剐,又能怎么样,人死不能复生,自己的女儿也不在了。
这一刻,自从亲弟弟登上皇位被捧的飘飘欲仙的长公主才意识到自己真的自负了,不过幸好也不算晚,调整好心情的长公主又恢复到了高贵文静的范儿,好像刚刚歇斯底里的那个样子的她从没出现过,如果不是眼底时不时闪过的狠戾,就更好了。
赵母看自己的母亲恢复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她知道母亲最恨被欺骗和愚弄,就是自己的父亲不就是欺骗和背弃让母亲永远的抛弃了他,如果不是还有自己和两个弟弟,就算当时身处劣势,母亲也会离了文府,不像现在做着名义上的夫妻。
6、习武
赵天鸣自从那天和赵父撒娇卖萌的争取到了习武的机会那是干劲十足,信心百倍,感觉那飞檐走壁对自己来说就是小意思,好歹自己的爹爹是武状元,应该差不多自己有极好的习武天赋吧.
不用赵天鸣自己纠结了,赵父虽然有些怕赵老侯爷知道教大儿子武功会被揍一顿,但是想起大儿子那样湿漉漉的哀求小眼神,赵父想着打就被打一顿吧,毕竟自己皮糙肉厚的,挨一顿打也没什么.
当然赵父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对赵老侯爷的命令阳奉阴违,最根本的的原因是赵老侯爷现在不在府上,于是父子碰面的第二天,赵天鸣就被心急的赵父抓到了练武场去了。
赵家是靠军功起家的,赵家先祖也就是个暴发户的出身,于是第一代的建安侯府是怎么富丽堂皇怎么来的,基本上离不了大和富,经过了几代的居移养气,赵府中也不见那些暴发户的粗俗,处处透着贵气,总算把自己一身的土腥气给去了,不过这练武场却是没动过,除了一直的扩大之外。
四五个足球场那么大的练武场让赵天鸣心里除了震撼就是兴奋,等赵父换了一身粗布的练功服出来后,赵天鸣还在呆呆的傻笑,赵父一个巴掌拍在赵天鸣的身上,说道;“鸣儿,怎么还不去换练功服去。”
赵天鸣不好意思的小声说道:“我忘记了,这是孩儿第一次来练功场,都看呆了。”
赵父难得的看着自己稳重有礼的大儿子有这么迷糊的一天,心里越发觉得让孩子来习武是对的,这才像个孩子样,以前那样虽然也好,但也总是透着疏远和客气。
等赵天鸣换好了练功服,赵父已经拿了弓箭等着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儿子在的缘故,赵父一改往日的低调,百步穿杨,例无虚发。引来练功场内阵阵喝彩声。
赵天鸣也是敬佩的看着赵父,以前在电影和电视上看的古人百步穿杨也没觉得怎么样。但真人版的百步穿杨却是让赵天鸣震撼了一把,他看着赵父浑身的肌肉再看看自己白斩鸡的身板,心里更悲催了,于是看向赵父的眼光就充满了绿光。
赵父打了个哈欠,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好像是肥肉似得被人盯着了。再看看自己乖乖巧巧的大儿子,赵父又精神抖擞的想着怎么把自己的一身本事传给自己的大儿子。
于是,赵天鸣就开始了每天一个生产的扎马步生涯,虽然赵父看在赵天鸣体弱的分上已经减轻了功课,这也让赵天鸣累的够呛,要不是自己活了两世也许真的撑不下去。
文郡主知道自己儿子跟着丈夫学武还担心了下儿子的身体,想着是不是去练功场去看看,不过好歹给请安的赵天鸣拦了下来,笑话,如果真让自己娘去了,以赵母护犊子的性子肯定不愿意让自己吃这个苦学武的,那不是功亏一篑了吗。
赵天鸣就在这样累并乐着的状态下学了一个月,身体也从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倒现在不怎么生病,这让文郡主才欢天喜地的让赵天鸣好好的跟着赵父学武。
至于文蔷,长公主回去之后听讲和文驸马谈了一会之后,在文府爆发了他们有史以来的最大规模的争吵,刘氏抱病而亡,文蔷为母祈福被送进了本朝有名的尼姑庵法华庵,至于归期那就不知道了。
其实赵天鸣对这个结果是不是太满意,因为他知道文蔷这个穿越女不会就这么的销声敛迹下去的,只要给她机会她还是会兴风作浪的。
不过他一直是个奉公守法的好市民,要让他去解决一条人命,他是万万下不了手的,他只能安慰自己看在同事穿越人份上放她一条生路,如果她再要害他,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不过以后自己还是安安稳稳的走古人路线吧。
现在他是没时间去管别人的事了,因为他身体恢复的差不多的样子,他的读书生涯开始了.
作为侯府的未来继承人,赵老侯爷和别让人一样对自家的子孙寄予厚望,赵天鸣在三岁就展现了非凡的读书天赋,让赵老侯爷更是如获至宝,疼爱有加,为了赵天鸣舍了老脸求了老友才请到了王家四子来教赵天鸣。
赵父当年跟着王大家学习,本来赵父天资聪慧,王大家也是厚爱有加,哪曾想赵父会一声不响的去做了武将,文人轻武,自古有之,赵父的行为无疑是打了王大家的脸面,即使王大家心胸开阔,也是气闷了好久,对赵老侯爷没了好脸色。
赵天鸣的出现也缓和了赵府与王府的关系,王家因为赵父的事对赵天鸣花费了大心血,就为了挣一口气,王四爷可是知道文人中有看不惯自家的,暗地里嘲笑自家好好的弟子被武夫拐跑了。
王家可以说是文人领袖,虽然王家没有出将入相的大官,可是人家祖上编织了大齐有名的《天下山川图》和《大齐词典》这使得王家成为孔圣人之后的文人先贤,名垂青史。
作为王家后代,王家也不负祖宗威名,族学中才子辈出,有功名者历代都有,不过王家有祖训:女子不入宫,男子不为将。
因此王家虽是豪门大家,受读书人追捧也没受到皇室打压。
赵天鸣的师傅王家四爷名为王周,字梵之,是大齐有名的才子,十四岁就高中探花,传闻当年三甲王周长的最为俊美,才被点了探花,实者有状元之实学。
不过王周不爱做官,寄情与字画,也是位大书法家,字画双绝,千金难求。他性子淡薄,为人清高,来赵府是不得已受父命而来。
不过好在赵天鸣天资聪颖,刻苦认真,王周才心里稍喜,有了赵父这个前车之鉴,王周对赵天鸣一直是严师的态度,在赵天鸣的记忆中王周确实会用小板子打手心,赵天鸣也是近一两年才没怎么被打的。
识墨斋的下人起的很早,因为大爷要去学文,在赵府下人称老侯爷为太老爷,赵父为大老爷,赵安顺为二老爷,在下一辈,赵天鸣就被称为大爷,他的便宜弟弟为二爷,二房二奶奶钱氏所生的为三爷,不过还是个不会走的奶娃子。
在识墨斋做事的下人都是文郡主亲自安排的,衷心自不必说,干活也是一等一的,不过为了怕赵天鸣长于妇人之手,安排的婆子丫鬟不是很多,还有很多小斯和长随。
赵天鸣的贴身小厮有两个,一个叫阿才,一个叫阿智,都是家生子。贴身丫鬟有四个,如诗,如词,如歌,如赋。
就场从小厮丫鬟的名字不难看出赵天鸣对读书的态度,每天寅时起床,梳洗过后就去书斋读书,到辰时才吃了早饭去文郡主请安问好,巳时王师傅来教文章,未时才休息吃午饭,然后再去书斋读书。
知道了原先的读书时间,赵天鸣就一点不奇怪为什么原身才不过十一岁就已是秀才了,那都是读出来的,对比一下在现代高中的那几年,立马刻苦变渣渣,从三岁开始赵天鸣除了生病就没间断过,这毅力,这刻苦,那才是读书人的楷模,不过现在楷模是自己了,赵天鸣就觉的不那么美妙了。
因为自己生病,最主要的是老侯爷不在家,文郡主心疼自己的儿子,于是这一个月才没请王先生过府教书,可是现在赵天鸣已经健健康康的了,再说老侯爷也快回来了,文郡主就赶紧的打发人去请了王先生过府教书。
赵天鸣就悲剧了,就算有了原身的记忆,他也算理解了七七八八,可是让他像原身那样下笔如有神,那也不是分分钟的事,赵天鸣光光练字半个月才能把比拿出个不错的姿势,字,那是不用看的,丑死人不偿命。
为了字迹的问题,赵天鸣不惜卖萌撒娇的让赵父教自己书房,反正仗着自己年纪下子还没成行,这样字迹倒是能掩盖一二了,想来忽悠一下还是可以的。
在没有十分把握不会穿帮之前,他的先生就要来给他上课了,怎么不让他心急火燎的抱佛脚。不过在外人看来大爷真是刻苦用功啊!
王周是个不到不惑之年的美大叔,留着一把胡子,个子不高也不算矮了,穿着藏青色长袍,用根木头簪子把头发簪成了一个发冠,整个人倒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飘着慌!
他见了赵天鸣,脸色温和的问道:“这些日子,你身子不好,现下可曾安好了,如果还是不适,可要与师傅说,师傅也不是那般不讲理的人,课业也是可以缓缓的。”
赵天鸣在学业上很让王先生满意,当然也知道赵天鸣的学习态度,因此怕赵天鸣身子没好全就来上课,这才这么一问。
赵天鸣倒想说自己不想来,可惜他还是知道分寸的,于是面色诚恳而感激的说道:“学生承蒙先生关怀,不胜感激,惶恐至极。不敢劳先生担忧,学生身子已无碍了,学生知道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应当勤学认真,业业兢兢,才不负先生的教导之恩。”
果然听到了赵天鸣的话,王先生脸色更加温和了,问了问学业上的知识,赵天鸣有原来的记忆,这才把王先生稳住了。
到了课快下了的时候,王先生好像不禁意的说道:“天鸣,听说这段时间你在和赵世子学武?”
赵天鸣这才想起他爹以前干的好事,心里直叫苦,不知道如何回答。
想了想,一拱手说道:“先生有所不知,学生因体弱,屡屡生病累家慈心忧,长感不孝,想着如果身体强壮些才能少生些病,习武使人强体,因此才向家父提起,学习武艺,强健身体。”
王先生听赵天鸣这么说也没说什么,只是关照道:“你身子弱,习武也好,但是不可移了性情,文人还是要要文人的风骨,万不可习了你老子,丢了读书人的脸面:”当然了,潜台词是也不可丢了他的脸面。
可想而知,赵父当年做的事给王家实在是留下了深刻影响。
赵天鸣心里不以为然,不过面上诚惶诚恐。
吃了些糕点,赵天鸣去练功场决定好好的去扎马步,这些天练下来,赵天鸣觉得自己的力气大了些,身子骨也硬朗了些,看来习武的路子还是可行的。
7、请安
赵天鸣炖了半个时辰的马步,赵父就下朝过来了,看见自己的儿子很用功的在习武,本来沉重的脸色也好看了些。
今天下早朝之后,他受到文郡主的庶妹文蔷的书信,文蔷在赵父心里能算的上有些好感的女子,毕竟他从小受的教育从没有从一而终的想法,三妻四妾才是正理,因此即使自己的妻子是郡主,感情还算可以,也没能让他自觉地拒绝美娇娘投怀送抱,反而越发使得自己魅力无穷,心里还是很受用的,不过好在赵父还不至于糊涂。
在外面怎么玩也不会带回家,毕竟,妻子是要尊重的。这也是大家族从小灌输的思想。
文蔷作为文郡主的妹妹,来往于赵府,赵父本来是没什么心思的,不过前些日子,文蔷对着赵父含情脉脉,欲言又止,这对情场老手的赵父来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虽然文蔷也能算个美女,不过,赵父也会色令智混的和她搞上,毕竟长公主可不是吃素的,不过偶尔来个鸿雁飞书搞搞暧昧也还是可以的。
但是当文郡主把文蔷所作所为告诉了赵父,对于心计如此深沉的女子,赵父除了后怕之外,当然就是敬而远之了。
文蔷可能没想到文郡主会把事情完全告诉赵父,毕竟家丑不外扬,长公主府是赵父岳家,文郡主要是爱惜脸面那一定不会告诉赵父实情的,她算着这一点,买通了法华庵的尼姑,找人送信给赵父,一是表现自己的款款深情,二是侧面表明一下自己的冤屈,给文郡主和长公主上上眼药水,留个嚣张跋扈的印象。
不过,文郡主早在儿子的提醒下和赵父交了心,文蔷的功夫算是白费了,赵父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自己也不想蠢笨之人,怎么一个小小的女子也想把自己玩弄于鼓掌之间。
不过,赵父除了生气外,也没做什么。他还不至于对一个女子出手,只是告诉长公主要派人好好教教文蔷规矩了,不然长公主府可要失了颜面了。
赵父就这样带着一肚子的气来了练功场,不过看到汗流满面的赵天鸣,赵父的心又软了些,连带这对文郡主的迁怒也少了些,虽然管理后宅没什么本事,不过给他添了个好儿子。看在儿子的份上今晚还是歇在妻子那儿吧。
当然了,赵天鸣是不会知道他爹的心思,看见赵父来了,心里满高兴的,想着自己好歹练了一个月的功夫了,是不是可以教他厉害的招数了,想想武侠电视剧中的各种帅气武功招式,赵天鸣觉得自己的口水都要流下了,没办法,那个少年心中没个武侠梦。
赵天鸣心急的向他爹爹说道:“爹爹,你最拿手的武功是什么?快教我厉害招数,我要成为像爹爹一样的高手。”
在赵天鸣心里赵父应该是那种白衣飘飘,只一眼就能吓退千军万马的高手,想到这样的场景出现在自己的身上,赵天鸣立马星星眼的望向赵父。
赵父看着赵天鸣的样子很好笑,不过还是说了实话:“我学的武功原本是一位老师傅的家传绝学,不过,后来我中了武状元,你爷爷就把家传绝学赵家抢传了给我,一共是一十八式,是当年老祖宗的绝学,我也是学了几年才学了个皮毛。你这个孩子,没学好马步就想着习武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呀,再扎马步扎半年才能学。”
听了赵父的话,赵天鸣忧闷了,他知道自己有些急切了,不过没想到赵父这么直接的说了出来。哎!他何时才能飞檐走壁,威风凛凛啊。
看着赵天鸣无精打采,赵父怕把赵天鸣打击太过没了信心,于是安慰道:“鸣儿也不必灰心,你才学了这些天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当年,为父也就差不多这个进度,到时候我再教教你,文武双全,不过是时间问题。”
被赵父像孩子似得哄,赵天鸣这个成年人的芯子还是很不好意思的,他笑笑:“爹爹,我知道自己没怎么学的好,你不用安慰我,像别人五六岁就能来开一斗的弓箭了,我现在才勉勉强强的拉开,不过,我也不会灰心的,有志者事竟成,我是爹爹的儿子,怎么会半途而废呢。”
赵父听了心里既感动又贴心,眼神温和的看着赵天鸣,觉得只要赵天鸣有这个心就行了,自己手里还有一幅《墨兰图》,呆会可以给儿子学习学习。
“知道你能干,不过也不许逞强,呆会去给你娘请安,我那儿还有一幅米大家的《墨兰图》,听说这些天王周给你在讲画,到时候去我那儿拿来鉴赏鉴赏。”赵父一副云淡风轻的口吻说道,好像再说今天的天气还不错的样子。
赵天鸣是知道米大家的,他的画那不是千金难求了,那是有市无价,珍品中的珍品,画中瑰宝,没想到自己爹深藏不露啊,他只知道自己外婆有米大家的画,最后给了自己的娘做了陪嫁,没想到自己爹爹也有。
于是很上道的给他爹爹搬了椅子,狗腿的让他爹爹坐:“爹爹,你辛苦了,快坐吧,不知道爹爹还有没什么珍品,孩儿愿为爹爹鉴赏,只要到时候爹爹送几幅给孩儿学习学习就行了。”
赵父看向一本正经的说着无赖话的儿子,觉得自己刚刚一定是鬼迷心窍了,怎么就送上门让这个讨债鬼淘气。
笑骂道:“你啊,这么小就敢说鉴赏,小心你先生知道削你一顿,到时候可别哭鼻子哦!”
赵天鸣吐吐舌头,做了怕怕的动作,苦着脸说道:“爹爹,你不会真告诉先生吧,我这么大了要是被打了板子,那就丢人了,到时候爷爷回来我就去告诉爷爷,他那三十年的竹叶青是爹爹趁着某个风高月晕的夜晚给喝了的,嘿嘿,爷爷知道也会好好的招待爹爹的,如果爹爹被当众打板子,孩儿一定会求情的。”
赵父:“ ”
赵天鸣和赵父在插科打诨,笑声不断,而角落里的赵天乐却握紧了拳头,即使指甲已经插进了肉里也没有松开,脸上一片让人看不懂的神色,似悲似怒。
赵天鸣练完功,换上了衣服就去给赵母请安。
本来,赵天鸣是在赵母那里住着的,直到七岁才搬到了识墨斋去的,后来赵母心疼赵天鸣身子不好,也不让他天天请安,每个月初一十五去就行了,反而是赵母时常来识墨斋照看赵天鸣。
赵天鸣这次去没坐步辇,他觉得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坐着女人抬的步辇上太丢人了,反正现在他的身体也好了,就徒步过去当锻炼身体了。
到了赵母的萃竺院,秦嬷嬷把赵天鸣迎了进去,赵母这儿还有吴氏和戴氏,这也是赵天鸣第一次见到传说中很得他爹喜欢的两贵妾。
吴氏身材丰满,皮肤白皙,妩媚天成,一举一动皆是女人风情,丹凤眼,柳叶眉,眼角一跳就勾人心弦,也难怪会得赵父喜欢,却是没辱没了她狐媚子的威名,是内宅夫人最为讨厌的类型。
戴氏长相与吴氏完全不一样,走的是知识女性的路线,恨不得全身上下都表现出一副“我是才女我高贵”目下无尘的样子,可能是太注意她翰林院娘家的风气,表现出的不食烟火食的假仙样,看着让人眼酸。
戴氏家中是翰林院出生,爹爹是员外郎,不过四品可是架不住翰林院清贵,虽是庶女也自有一股傲气。她的女儿今年九岁了,小女孩长得和她娘有七分像。
怯怯的站在戴氏的后面,好像很胆小的样子,如果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赵母是个多么厉害的嫡母压的庶女这个样子的唯唯诺诺。
不过在赵天鸣和她仅有的几次交往来看,食人小白花一支,不知道是不是物极必反,清高自傲的戴姨娘生的女儿是个极度贪婪的,她仗着年纪小在赵天鸣手中抢过几次东西,原身不愿意和女孩子计较就算了,不过一般都会敬而远之。
赵天鸣今天来见赵母特地的穿上了赵母前些日子才差人送去天蚕软丝织成的锦锻做的长袍,嫩绿色袍子衬的赵天鸣更加的粉嫩可爱,整个一萌正太。
赵母是怎么看怎么觉得爱,她眼睛从赵天鸣进来之后就盯着儿子看,赵天鸣因为练武脸色比以前好了许多,红润润的看上去就知道必定心情不错。看的赵母不住的点头,心里对于赵天鸣习武也更为认同了,想着虽然是吃了些苦头可是身体转好还是值得的。
赵母今天要去给赵周氏请安,她也不是天天去,不过毕竟赵周氏占着名分大义,赵母的面子工程还是做的不错的,不过自从这次流产后,赵母是恨透了赵周氏,以前十天去请安一次,现在是一月一次,这还是她公公没回来,还没对赵周氏做出惩罚,不然,现在赵周氏恐怕要在家庙里了,那还能在赵家逞威风啊。
不管心里怎么想,赵母今天还是要给赵周氏请安的,不仅她去,赵母也带着戴氏和吴氏去,让她们好好看看这个赵家到底是谁在当家掌权。
赵天鸣的到来大大的惊喜了赵母,她在妾氏的面前永远是一副威严的样子,不过儿子来了立马变身慈母。
拉着赵天鸣的手,细细的问道:“鸣哥儿这些天身子可有不适,饭用的可香,下人们用的称不称心。你这孩子最是要强,读书可不能太辛苦,要是再累出病来,娘可要罚你的。”
赵天鸣听着赵母絮絮叨叨的唠叨声只觉亲切,缓声道:“老母亲费心了,孩儿一切都好,母亲也要多多保重,不可让孩儿难过担忧,母亲关怀孩儿的心就像儿关心母亲的心是一样的。”
赵母听了,心里感动不已,只觉的儿子贴心,处处关怀,可能是这次流产吓着了儿子,使得沉默寡言的儿子居然懂得说体贴话了。
不过,心里对文蔷和赵周氏一伙更为怨恨,不是她们,自己的孩子本来不会怎么担心受怕的。
这时赵淑蔓怯怯的开口了:“大哥哥万安!今天是不是和我们一起去给奶奶请安,我就知道大哥哥最孝顺了,还记得奶奶。”
接着看了看赵天鸣身上的新衣服,眼里闪了闪,娇嗔道:“哥哥坏,这么好看的料子也不想着妹妹,亏妹妹每次有好东西都要给哥哥留着,下次我就不给哥哥留了,让哥哥不记着给我留好东西。”
赵天鸣听了眼睛抽了抽,虽然赵淑蔓说的好像玩笑,可是里面暗藏的意思他还是知道的,不就是暗指自己没有兄友弟恭,不爱护姐妹们,自己享独食。
当然也许还暗藏着嫡母的偏心,有好东西给自己的孩子却不留给父亲的其他孩子,赵淑蔓仗着自己年纪小,经常这样说话,每次赵天鸣都会如她的意把东西送给她一份,尽管这些是长公主送到或是赵母的私房给的赵天鸣,可是赵天鸣自持是哥哥要大度都不计较庶妹妹的小算计。
不过现在嘛,赵天鸣觉得自己没义务给算计了还要给别人送东西,那不是大度那是傻,不然怎么赵淑蔓一个庶女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做这些小动作。
赵母听了心恨恨的,自己不算太贤惠,可自认为没什么苛待庶女庶子的地方,怎么是不是平时太好讲话了,忘了自己的厉害,小小的一个庶女竟敢明目张胆的挤兑她的鸣哥儿,看来有些人是要整治了。
其实,赵淑蔓从小辈赵周氏要过去养着,美其名曰:陪赵周氏安享晚年,承欢膝下。
当然这也是因为赵周氏进门的时候赵老侯爷有个庶女,名叫赵良谊,生母原是赵父母亲的大丫鬟,趁着赵老侯爷醉酒爬上了他的床,一直到有了孕才被爆出来。
而赵老侯爷的原配是个眼睛里容不下沙子的人。
8、旧怨
赵老侯爷年轻的时候是为风流种子勾的当时的各家小姐心生爱慕,最好定国公章家的小姐摘了这颗果子,自然这位章小姐就是赵父的母亲,赵侯府的原配夫人。
赵章氏人品才貌也是一等一的,自然傲气逼人,也天真的以为自己会是赵老侯爷这位风流种子为她停留。幻想着自己会是这位浪子最爱的那位,从此只羡鸳鸯不羡仙。
不过,只过了几年的好日子,赵老侯爷该纳妾的纳妾,该收美女的收美女,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事实证明赵章氏只是那三千弱水之中的一瓢,赵章氏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她心里深爱着赵老侯爷那自然是千好万好,那么不好的就是勾搭他移情别恋的狐媚子的错。
赵章氏是个刚烈且心狠的女人,骨子里面有着一股疯狂,她不对赵老侯爷怎么样,可是后院里除了赵父这个嫡长子,其余的子嗣一个也无。
赵章氏的婆婆一开始还睁只眼闭只眼可是最后赵府子嗣艰难,这让她坐不住了就在这时候,赵章氏的大丫鬟珠儿爆出了孕事,赵章氏心里气愤非常,毕竟身边人的背叛是最不可原谅的,赵章氏暴怒之下当时就要仗毙了珠儿。
赵老侯爷是位多情种子,他心里敬重妻子可是对珠儿这么以为千娇百媚的美人儿他还是舍不得的,再加上这位美人儿还有着他的孩子,他的子嗣就那么一位男孩,即使是位庶子对他也是好的。不过,后宅的事他不好插手去管,于是就派人告诉了自己母亲,希望她代为照顾。
同时竟然敢爬了赵老侯爷的床,珠儿就一定有后手,她手里有赵章氏害死赵老侯爷庶子庶女的证据,再加上赵府太夫人的庇护,总算安安稳稳的保下了胎儿。
不过最后却生了个女儿,这就是赵良谊。
原本以为会是个儿子的赵老侯爷很失望,过了没多久就忘了还有珠儿这么个人了,又有新的美人走进了赵府,珠儿做完月子之后,赵老侯爷的身边也没了她的位置。
赵章氏是定国公府的小姐,娘家够给力,自身手段也不差,要不是碰到了赵老侯爷这个渣,动了情输了先机,也不至于这样偏执。
就算在珠儿那里暂时处于下风,一个当家夫人对付一个妾氏,那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赵章氏恨毒了珠儿,誓要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赵章氏做的也不多,只要暗示那些妾氏珠儿是妾氏中唯一有孩子的,就算是个女儿那也还是个依靠不是,这些女人听了,果然是有所行动,当然下人们都是跟红踩白多,珠儿自是知道赵章氏的手段的。她知道自己没有赵老侯爷的宠爱,又没个男孩,自然是心生绝望.
不过,赵老侯爷的母亲看着她可怜就把她女儿接了过去住,好歹让她有了希望,尽管活的痛苦但还是撑了下去。
赵良谊那时候已经三岁了,知道自己不受喜欢,小小孩子在太夫人那儿生活的还算可以,同时太夫人养着养着也养出了感情,除了赵父这个嫡亲的孙子就数赵良谊最得她的心。
赵章氏看在老夫人的面上也没再做什么,好歹让珠儿在后院中半死不活的生存了下来,时不时的还可以去太夫人那儿看看女儿,她自己看得不了宠也就歇了心思,安安分分的看着女儿。
本来也没什么,可惜太夫人在赵良谊六岁时就去了,赵良谊就回到了珠儿身边,在太夫儿,不看僧面看佛面,赵良谊又得太夫人喜爱,下人不用说的肯定是巴结讨好的,就连赵章氏再不喜欢也能给个笑脸。
可现在在珠儿这里,赵良谊的生活说是翻天覆地也不为过,从太夫人的掌中宝到小妾的婢生女这种落差使的赵良谊这个才六岁的稚童无法接受,她日日哭闹不休吵着闹着要回太夫人那儿。
身边的下人见赵良谊没了靠山生母不得宠还是主母的眼中钉自然看人下菜,这使的珠儿这个亲身母亲恨的不行,特别是赵良谊生病发烧却没人肯请大夫,珠儿伤心欲绝之下,冲到了正厅撞了柱子死在了赵章氏和赵老侯爷的面前。
赵老侯爷这才知道还有这么一位红颜知己,这时再得知珠儿生的女儿被刻待,心里自然是愧疚怜惜恼怒。当然首当其冲的就是赵章氏这位当家主母。
赵老侯爷也许是把这些年对赵章氏的不满都积压了,所以珠儿这件事后却是到了顶点,赵老侯爷指责赵章氏种种不好,并把赵良谊放在了一位宠妾名下,那位宠妾和赵章氏不对付,天天灌输是赵章氏害了她母亲,教她仇恨赵章氏。
赵老侯爷因为珠儿的事对赵良谊对有疼爱,赵良谊因为母死心心念念的要报仇,在宠妾的配合下,赵章氏和赵老侯爷的关系每况愈下,越行越远。
赵章氏恨毒了赵良谊,心里也为赵老侯爷的薄情寡义伤心欲绝,不到一年就郁郁而终,赵老侯爷在赵章氏一死又想起了以往种种,心里愧疚怀念,打发了宠妾,把精力都放在了赵章氏所出的赵父生上。
赵良谊也算是赵章氏死亡的帮凶,虽说不可一概而论,可是作为赵章氏的亲身e儿子赵父却不会忘记的,即使赵良谊是他的庶妹也不能使他有所怜惜,只不过他是男子也不屑于和个小女孩动手,不过下人们知道他的态度自然会帮他出气,赵良谊在赵府的日子过的也算水深火热。
这些情况直到赵周氏嫁到赵府才有了改变,赵周氏能在赵府站稳脚跟不仅仅是因为她和赵周氏那沾亲带故的周贵妃,能在已有成人继子的情况下生下孩子,连文郡主这个长公主之女也在赵周氏手上吃了亏,可想而知她的战斗力是多强。
赵良谊在赵周氏进了赵府之后也知道赵周氏和赵父肯定是不和的,她早年还能说有些单纯和天真,经历了那么多事,特别是连那位宠妾也没了之后,赵良谊尝尽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赵章氏知道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盟友,再说赵良谊一介庶女除了一副陪嫁并不能碍着她的事,她很乐意表现她的贤良大度来给赵父添添堵,衬托一下原配赵章氏的不贤。
赵良谊对赵周氏伸出的橄榄枝也是乐意至极的,她反正已经和赵父嫡系一脉不死不休了,赵周氏这边当然就是最好的选择。
赵良谊很有心计手段,本朝有规定庶女不可进宫,她费尽心机成了赵周氏的记名嫡女,借助赵周氏的力量到了当今皇帝身边做了侍妾。
赵父与赵良谊有仇,肯定不能看着赵良谊得势,特别是赵良谊在刚刚得势就打压赵父一派,这使得赵老侯爷也坐不住了,毕竟赵良谊再怎么样也只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赵父是侯府的未来,他是不会放任别人伤害的,即使是他的女儿。
长公主也不会看着自己的女婿利益受到伤害,后宫本来就狠辣无情,赵良谊在长公主和赵侯府联手下收敛了许多,加上后宫争斗她生了个女儿之后就伤了身子不能生了。
同时赵良谊也清醒过来,安安分分的伺候皇帝,熬到了三品婕妤,一宫主位,和赵周氏联盟暗暗谋取建安候府的爵位。
这也是周贵妃倒台后,赵周氏未完全失事的底气和筹码。
也是赵周氏在赵府挑事的依仗,也是赵父的位子越来越稳定,赵周氏狗急跳墙才连使昏招中了文蔷的计,否则十个文蔷也斗不过她。
赵淑蔓从生下来就被赵周氏抱养在身边想再如法炮制的样出第二个赵良谊,可惜啊,赵淑蔓却没有赵良谊从小经历的那些事自然没能如赵周氏的愿。
赵周氏干脆养废了赵淑蔓给大房添堵,一个蠢女儿用的好也能让赵父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当然文郡主这个嫡母也是难辞其咎的。
于是赵淑蔓在赵周氏的故意纵容下慢慢的养成了这副样子,特别是记恨赵天鸣这个嫡长子,经常上上眼药下下绊子,赵天鸣不予计较反倒使得她越发得意不知天高地厚。
赵天鸣听了赵淑蔓的话笑笑,不急不缓的说:“妹妹真是说笑了,长者赐不敢辞,这是我外祖母所赠,怎么可以再转赠与你,如果这样做了,外祖母该伤心了,那我就不孝了。不过,母亲对妹妹视如己出,衣服首饰都按规矩来无一丝不妥,妹妹这样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母亲只疼我一个呢,那可就要伤母亲的心了,她待你我可是一样的心啊!”
说完还装模作样的感伤了一下,赵母闻言闪了闪神笑着说:“你这孩子,你妹妹不是在和你说笑,你还这么逗她,小心把妹妹逗哭了,你就不皮了。再说你妹妹这么的知书达理,安守本分,怎么会让你难做,我带你妹妹去赏花,哪个不说我有福气,虽说淑蔓是个庶女,可是气度却比一般的嫡女要好,不愧是我们赵府的小姐。”
赵母这话一出,戴氏的脸就红了。
气度不就是金银堆出来的,一脚迈八脚跟,吃穿用戴无一不精这才能称的上气度,说比一般嫡女都有气度,戴氏知道主母是在敲打自己不要以为做出个样子人家就会说她苛待庶女,事实胜于雄辩,是你们太不足。
戴氏也觉得冤的慌,女儿当年一出生就被抱走了,养在赵周氏的身边,因为这个,她不得不对赵周氏奉承,即使知道赵世子自己的大老爷不喜欢这个后母为着女儿也不得不接触。
结果女儿没怎么照看到被赵赵周氏养成了眼皮子潜,不知道深浅的性子,一天到晚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自己这个亲娘也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赵父对这个养在赵周氏身边的女儿也没有多少喜欢,连着对她因为这和赵周氏的走近也不甚得宠。
再看看吴氏,同样是一起进的赵府做妾,可她不仅生了男孩还没被文郡主和赵周氏抱走,自己养在身边,赵父为着孩子对吴氏那是对于照顾。
终于赵周氏没什么精力看顾赵淑蔓把她给了戴氏,送回了大房,可惜赵淑蔓对戴氏很看不上,总觉得如果不是戴氏做妾,她也许就是唐唐嫡女,而现在她样样不差却因为生母挨了那些不如自己的嫡小姐一头。
带氏知道后更是病了一场,再加上赵淑蔓性子贪婪,和清高假山的戴氏确实和不来,戴氏心灰意冷,遂不再管着赵淑蔓,随她闹去。
今天赵淑蔓看见赵天鸣的新裳眼红病又犯了了,戴氏就知道不好了,虽然以前赵淑蔓眼红赵天鸣的东西使些小手段也能达到目的,可那都是在人下,现在在赵母的面前这么明目张胆,真当赵母这个郡主是好惹的。
她再三拉着赵淑蔓还是没拉的住。
赵淑蔓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真没懂,好想刚刚的事是错觉,什么也没发生似得,笑着说:“母亲,哥哥,我们快去给奶奶请安吧,不要让奶奶等急了。”
赵母本来还准备着如果赵淑蔓再胡搅蛮缠就训训她,结果是这么个样子,心里有些不上不下,不过也不好和她一个孩子在计较,就没说话。
赵天鸣觉的挺无语的,她好像没说要去给赵周氏请安吧,在赵天鸣的记忆中,赵周氏对赵天鸣觉得是要有多慈祥就有多慈祥,从小就对赵天鸣实现捧杀政策,明着喜爱纵容,宠爱无度。
在赵天鸣还不知事的时候,赵周氏是得他喜欢的,因为她不问对错样样顺着赵天鸣,会在赵天鸣的身边放一些有趣的玩意,会带着他玩耍,赵天鸣不愿读书写字时赵周氏也只是护着不让人烦他。
当年赵周氏也会隐晦的告诉他自己的父亲喜欢他弟弟,弟弟是要来强他东西的,父亲是偏心的,自己要回保护自己,听起来好像为他好,具体怎么样只有她自己清楚。
而赵老侯爷在得知赵周氏接近赵天鸣后,明令禁止她不许接近赵天鸣,把赵天鸣接到自己身边来,不过,从赵天鸣的记忆中找不到赵周氏对赵天鸣不慈爱的画面。
9、赵周氏
去给赵周氏请安,赵天鸣也算是赶鸭子上架,他们一行人来到赵周氏的牡丹院请安。
赵周氏喜欢牡丹人尽皆知,所以她的院子直接以牡丹命名。
院子里种满了牡丹花,各种类型的都有,珍贵如魏紫,平凡如白牡丹,应有尽有。赵天鸣还是第一来赵周氏的院子,远远的看上去倒是花团锦簇,一派生机勃勃之姿。
赵周氏坐在厅中等着赵母她们请安,赵天鸣这次近距离的观看了传闻中的赵周氏,然后赵天鸣不得不承认,他爷爷赵老侯爷还是艳福不浅的,他的原配夫人没出嫁前就是京城数的着的美人,否则也不会那么有自信能够收服赵老侯爷。
赵周氏先年已经三十有五,她的儿子今年已经十六岁且她亦是一个半岁的奶娃娃的祖母了,不过看上去也就二十急岁,一头乌黑的头发用碧玉簪子挽了一个半圆,两边来下一些长发,并没其他是首饰,看上去就觉得温柔妩媚。
她的五官很精致,特别是嘴巴,唇红齿白殷桃型 ,笑起来使人备感亲切,动着是扶风弱柳,体态风流,端着是善良慈祥,亲切可儿,简直是男人心中最佳的贤妻良母了,难怪能凭着周氏旁支的身份嫁进建安候府里来。
赵周氏一直很能体现自己的优势,她把温柔这个次演绎的淋漓尽致,使每个和她说话的人都不忍大声就怕惊着了她。
赵淑蔓可能因为在赵周氏身边长大,赵周氏不论目的是什么的赵淑蔓确实是宠爱有加,于是赵淑蔓一进门就心情很好,她第一个向赵周氏行了礼,开心道:“祖母万安,我好想祖母,祖母你有没有想蔓儿啊。”
赵周氏温柔的拿着手帕走进赵淑蔓,擦了擦她的额头,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说道:“你这个小顽皮,怎么这么没规矩,你看跑的汗都出来了。下次可不许这么快了,祖母就在这,还能跑了不成,要和你母亲学学万事不急不慌,才有规矩。”
赵母听了眼里闪过一丝嘲讽,不过面上没有什么,她开口请了安才说道:“太太说的对,淑蔓这个性子是要磨一磨,一点小事也咋咋呼呼的,也是我没教导好的缘故。”
赵周氏笑了笑:“郡主谦虚了,你的规矩是长公主教的,那是太后都夸赞的,怎么还这么谦虚,不然我还以为郡主你是故意的呢。”
赵母没有表示,接着说:“淑蔓是侯府唯一的庶女,可惜她出生之后我的鸣哥儿身子骨又不好,多有照顾不到,原以为把她放在太太这儿一是给太太解个闷,二呢,太太你最重规矩本想着要是淑蔓能学到你的十分之一那就千好万好了,哎!可是没想到淑蔓竟没能理解你的良苦用心,太过顽劣,到现在还是这么毛躁,可把我给急煞了。”
赵周氏知道文郡主在暗示自己养歪了赵淑蔓,不过赵周氏也不是吃素的,眼睛里立马有了悲伤,低声道:“都是我不好,我原想着女子本来就苦,在娘家的日子本就十来年,让她小时候宽松宽松,不至于小小年纪就被规矩掬着,到大了些再教也不迟,没成想我的身子骨不争气,淑蔓才大么一些,我就精力不济照顾不了了,这才把她给了戴氏让她好好教养,原想着戴氏是翰林院员外郎的女儿,家学渊源,可没想到戴氏辜负了我的期望啊。”
是你这个嫡母尽到教养的责任,交给妾氏教导,这才没学好规矩。赵周氏的话暗藏玄机。
戴氏听了心里愤恨不已,心想:要不是你个老妖婆要了我女儿来又不教养,把她养成了那么个性子,我一个清清白白翰林院员外郎的女儿生的孩子怎么可能这么眼眶子浅,没规矩。
不过面上诚惶诚恐的出列道:“都是妾不好,辜负看老夫人的期望,望老夫人海涵。”
赵周氏和声细语的说道:“你要多和你主母学学,看鸣哥儿被她教养的多好,就知道她是个会养孩子的,也是淑蔓没福气跟了你,要是跟在郡主身边肯定又是位名门闺秀。”
赵母知道赵周氏在挑拨离间,暗示自己不贤不慈,只顾自己孩子,无视庶女。
不过赵母心里也不在乎,毕竟赵周氏和她的怨恨是不死不休的,自己的那个胎死腹中的孩儿就是这个老妖婆搞的鬼,现在自己是小辈,等公公回来看她还能这么气定神闲。
不过,赵母不耐和她再说下去,因为她的孩子鸣哥儿就在这儿,太咄咄逼人了,她怕鸣哥儿会不喜,于是她差开了话题,说道:“鸣哥儿今天也专门来给太太请安,来,鸣哥儿,好好的给太太看看。”
赵周氏神情更为慈爱了,要是不知道实情的认为赵周氏是亲娘的都行,她脸上就如突然盛开的玫瑰花一样艳丽,欣喜的说道:“快给祖母看看,身子骨可好些了,祖母前些日子听闻你身子不好,日夜心急,向佛主乞求你身体康复,恨不得以身代你受苦,今日看见你好了,我就放心了,一定要向佛主还愿,谢他满足了信女的愿望。”
赵他们被赵周氏拉在手上,听着赵周氏感人肺腑的话,怎一个遄至说茫
他还是低估了古人的演技和脸皮,从他醒来到现在也没见着这位祖母,可是听赵周氏这么一说,好像赵天鸣痊愈是赵周氏求佛求好的,他吃了那么些药,受了那么多罪终于好了最好到成了赵周氏的功劳。
不可谓不厚脸皮。求佛或许是真的,不过应该是求他和赵母一命呜呼,最好赵父也能跟着去了那才是真如她心愿,先下看到自己这个她心中刺还能这么声泪俱下的说的这么好听,赵天鸣只能叹一句:强!
赵天鸣不知道怎么说话,赵周氏又接着说:“要我说,我们的鸣哥儿就是好样的,小小年纪就已是秀才,他师傅也不过是十四岁的探花郎,不出时日,我们的鸣哥儿一定青出于蓝胜于蓝,状元还不手到擒来,也给我赵府添光。”
赵天鸣冷汗就要下来了,他的师傅那是人,百年不遇的天资人物,十四岁的探花郎在大齐的历史上那还是头一遭,被赵周氏轻轻一说就变成了另一个味,听着是我自己好相信自己的才华。
可是实际上是在捧杀自己,把自己捧的飘飘不知所以,就算自己的自制力不错没有骄傲自满,但这些话要传出去,文人自古相轻,把状元当做囊中之物,不是恃才傲物是什么。心思坏一些的,自己要是考上了还好,要是一个没考上,那还不让他们笑死,那个真是杀人不见血啊!
第一次,赵天鸣感到了内宅妇人的厉害之处,也让他知道了这些生于尺寸之地的女人们玩起手段来的狠毒和借刀杀人。
赵母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她开口解围道:“太太这样说我可不依,我的鸣哥儿怎么能和他师傅比,虽然鸣哥儿也聪慧,可天下读书人何其多,聪明有才智的不知几凡,状元一次只有一个,我们鸣哥儿中个进士就是祖上积德了,公公就得回去祭祖了,太太这么一说,要是传出去,知道认为太太爱护子孙,不知道还以为我们鸣哥儿目中无人呢,太失礼于人了。”
赵天鸣也赶紧接着说:“母亲说的极是,太太对我的爱护之心,天鸣明白,可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只是这千万中的人之一,不过侥幸中了秀才,和一般的读书人比尚且不如,更不要说那状元之位,太太说的,羞煞我也,如果太太再如此说道,孙儿以后也羞与于见人了。”说完一副羞愧的模样。
赵周氏亲切的笑了笑:“我还没说什么呢,你们母子两个这一唱一和的,知道了知道了,祖母不提了,不提了。”
那模样,那神情,活脱脱的一位对孙子宠溺而又无可奈何的好祖母语气。
赵天鸣真心觉得自己弱爆了,这一个个的,全是食人花啊,他这只小白兔都不够她们塞牙缝的。
赵淑蔓看着赵周氏都在围着赵天鸣转,心里不开心,以前赵周氏都是围着她嘘寒问暖的,现在风头被抢了,当然恼怒了。
不过,刚刚被训了不懂规矩她也不敢做出什么事来,看到房间的桌子上有一个锦盒,心里好奇就去打开看了看。
一对通透至极的玉镯子呈现在赵淑蔓的眼前,不说赵淑蔓在赵府长大也见过不少好东西,就是平时文郡主穿戴的首饰能比得上这对镯子的也是一只手能数的过来的,赵周氏有这么一对镯子,赵淑蔓是没看过的。
她拿着镯子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等着这边说完话,把镯子戴在手上,向赵天鸣问道:“哥哥,好看吗!”
赵天鸣知道有蹊跷,不过还是顺着说了句:“好看。”
赵淑蔓得意的说:“那当然,这是祖母给我的。”
赵周氏这才注意到赵淑蔓这边,看见赵淑蔓手上的镯子,眼神一闪,刚想说什么,赵母看样子就知道一定是赵淑蔓使的小手段,因为赵周氏的嫁妆并没有多少,像赵淑蔓手上的镯子肯定是压箱的货,给她儿子赵母是相信的,看赵周氏对赵淑蔓不错,可还没好到给这些好东西的程度。
但,那又怎么样,赵母决定这次称了赵淑蔓的心。
赵母强在赵周氏前面开口说话:“太太果然疼你,知道你快生日了就把这好东西给你,让我看了都眼红,不愧是我们府有名的贤惠人。”
“你还不赶紧让你姨娘收着,这东西可不禁碰,以后淑蔓可得好好孝敬你祖母,这样的好祖母放眼大齐也没几个可找的,你可是个有福的。”
赵淑蔓机灵的把镯子给戴氏收好,喜欢的向赵周氏道谢道:“多谢祖母赏赐,淑蔓以后一定不负祖母期望。”
赵母看赵周氏一副吞了苍蝇的憋屈样,心里一阵畅快,这样算是现世报了吧,赵周氏把赵淑蔓养成了见钱眼开的性子,今天自己也吃到苦头了。
于是赵母带着大部队回去了,在路上破天荒的给了笑年给戴氏母女,让戴氏受宠若惊。
赵周氏等人走了之后,气的砸了杯子,责怪身边的丫鬟道:“你们都是死人啊,那个死丫头拿镯子的时候怎么不出声,现在来装哑巴了。”
身边的丫鬟婆子战战兢兢的每没一个敢说话,还是赵周氏身边的胡嬷嬷劝到:“夫人,赵淑蔓那个丫头奴婢们也不知道她有那么大的胆子,敢算计您的东西,但是东西已经拿走了,也无济于事,我们是不是要再去找礼物送到婕妤娘娘那儿。”
原来那玉镯子是赵周氏找来送给宫里的婕妤娘娘赵良谊的,赵周氏也知道自己这次露了些马脚,心里有些慌张,怕侯爷回来处置自己,于是准备让赵良谊给自己疏通疏通。
没成想到,被赵淑蔓给搅和了,她第一次后悔不该把赵淑蔓养成这副眼皮子浅的性子。
10、回府
赵周氏吃了个憋,这让赵母的心情好上了几天,特别是长公主传来的休息,赵老侯爷,自己的公公要回来了,赵周氏的好日子也没几天了,赵母心里更是舒服了许多。
赵老侯爷这次是去公办,河南发了洪水闹了灾荒,赵老侯爷被皇帝派去赈灾去了,这一去就是小半年,这次赵老侯爷去河南也是听闻河南有位归隐乡野的名医,赵天鸣身子弱,赵老侯爷也存着给给孙子请名医出山的心思,因此在路上也耽搁了些日子。
赵老侯爷回府是在个风和日丽日子,赵父和赵母都在门口迎接赵老侯爷,赵周氏更是让人早早的候着,自己也在外边等着。
一阵马车声传来,赵老侯爷迎面骑着马过来了,赵父上前接应,赵老侯爷下马,赵父行礼道:“给父亲请安,父亲万福,一路奔波劳累辛苦了,孩儿已经备好了汤浴和酒席,父亲谢谢脚,孩儿为父亲接风。”
赵老侯爷声音响亮道:“怎么,几日没见你这个混小子变斯文了,文绉绉的,你老子我还真听不惯,我的大孙子呢。”
赵老侯爷这么一喊,赵天鸣就被送到赵老侯爷的面前了,赵老侯爷看着赵天鸣神色温和,明显的不和他爹赵世子一个待遇,赵老侯爷怕惊着这个水晶肝似得孙子,和声细语的说道:“鸣儿,这些日子有没有想爷爷,爷爷这次给你带了一匹小马驹,是匹母马,到时候爷爷教你骑。”
赵周氏这时也走了上来,温柔的说:“侯爷,你辛苦了,还是快进去歇歇吧。”
赵老侯爷已经知道家中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对于赵周氏也没了好感,他可以忍受妻妾争斗,同意赵周氏稍微偏爱次子也在他的底线,可是赵周氏不应该动他的孙子,特别是长子一脉,那就只挖了赵老侯爷的心肝。
赵老侯爷神色一冷,不过看在外面也就没说话。
随后一辆马车跟了上来,赵老侯爷亲自去接了人,自见一位青衣中年人走了出来,他身边还跟着个和赵天鸣差不多大的少年。
赵老侯爷对着中年人透着一股热乎劲,赵父知道这位中年人就应该是那位归隐乡野的名医了,能让自己父亲另眼相待的那就一定错不了,这么一想赵父也变的热情万分。
赵老侯爷把人带进了客厅,向众人介绍:“这是老夫的好友,程先生,他可是有名的妙手回春,这次是专程请他出山为鸣儿治病的。程先生带着他孩儿住在留客居,你们要好好招待,万不可怠慢了人家,来,鸣儿。”
赵老侯爷把赵天鸣喊到面前,对程先生说道:“这就是我孙子,名天鸣。怎么样是不是一位温文尔雅的小君子啊,不是老夫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我家鸣儿又孝顺有聪慧,就是身子骨不强壮,老夫为此延请名医无数也不能根除,遂成为老夫心中一大憾事。”
程先生温和道:“侯爷不比有心,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观小公子面色红润,只是脚步轻浮无力,应是娘胎里带来的弱症,小公子不知可否让老夫把把脉”
赵天鸣知道眼前这位应该很有能力,否则不会受他爷爷如此推崇,于是无异议的伸出了手给程先生把脉。
程先生把了一会脉,神色颇为轻松,可是慢慢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赵父和赵老侯爷看着程先生的面色心里都有不详的预感,同时也脸色难看的着急等着程先生的结果。
把完脉,程先生对老侯爷说:“侯爷还请闲人退下,我有话和侯爷商讨。”
赵老侯爷没有让人退下,而是和程先生带着赵父去书房,当然赵天鸣一声不吭的跟在他们后面也没被拒绝。
来了书房,屏退下人,赵老侯爷开口问道:“程先生,我孙儿到底怎么了,你只管直言不讳,我要听实话。”
程先生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夫原先以为赵小公子是体弱之症,不过细细把脉才发现,小公子从小就被下了毒,这种毒不会立马毒发,而是随着年龄的长大而深入骨髓,孩童不到弱冠之年就夭折了,看上去也是体弱多病,一般不会有人能想到中毒的方面去。”
赵老侯爷和赵父听了心中皆是一惊,赵天鸣也是没想到自己这么遭人恨,那么小就被下毒,真是太毒了。
程先生接着说:“也是小公子命不该绝,数月前,小公子又中一毒,那毒无色无味,发做起来就是发烧而亡,以毒攻毒,两毒融合,小公子才能得以活命,先下只有再吃些药再加以针灸就可解清余毒了。”
赵老侯爷听之又怒又喜,没想到唐唐的建安候府的嫡长子竟然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下毒,这是自己太无用了还是歹徒太胆大包天了,看来内院的事要好好查查,可不能让自己的孙子没受了这么些委屈。
另一方面,赵老侯爷也觉自己的孙子是个有福的,这么危险的情况都能转危为安,这得多有运道,看来老天爷还是庇佑我赵家子孙的。
赵父听了平息了心情,提出了疑问:“程先生,我有一疑问想让你为我解惑,鸣儿因为体弱的原因,大夫也换了不少,为何没发现鸣儿中毒哪?”
赵老侯爷一想也是,这么多大夫不能各个都被收买了,要知道这些大夫之中不乏御医之类的,要收买他们代价可不小,不能说一个收买了其他的也都被收买了。”
程先生并没有对赵父提的问题而恼怒只是平静的解释道:“第一种毒为前朝秘药叫‘无生’,只对十岁以下的孩子有伤害,此药在孩童小的时候下,孩童表现为体弱多病,且大夫一般无法识别只当是体弱之症,直到孩童越来越虚弱,不到弱冠之年就已不堪药效而离世。我识这种药是因为家师曾经在手札上记载过。加上药效被另一种□□激发,才发作出来,不过也是赵小公子命大,就算以毒攻毒,那样是很危险的,一不小心就会命丧黄泉。”
赵天鸣听了暗暗心想:不是我命大,是前身已亡了。
程先生继续讲:“第二种毒很明显是被人掩盖住了,不过应该也不难查明,应该是人为的隐瞒了。”
这么一想,赵老侯爷和赵父对视一眼,心中同时暗叫不好,赵父起身就出去了。
赵天鸣这才想起他爷爷给他找了名医的事肯定现在已经传遍全府了,那大夫恐怕凶多吉少了。
赵老侯爷感叹不已,没想到自己家中竟然有如此的龌蹉之事,看着眼前的孙儿因病,不,是因毒未长高的身体,心中充满了愧疚,他摸了摸赵天鸣的脑袋:“鸣儿,你受苦了,爷爷没护住你啊!”
赵天鸣赶紧安慰道:“爷爷,别难过,孙儿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吗。等程先生为我解了毒,以后我就身体强壮了,你不要难过,你难过了,孙儿心中也不好受。”
赵老侯爷看着赵天鸣笨拙的安慰自己,心里更觉得肚对不起自己的乖孙子,心中暗暗发誓等找到了罪魁祸首,一定千刀万剐已泄其恨。
赵老侯爷起身向程先生行了一礼,说道:“今日对亏了先生,才使我孙儿免受□□之苦,我建安候府必当谨记今日先生的恩德,他日定当报答。”
程先生赶紧还礼道:“侯爷严重了,治病救人乃是老夫的本职,怎可当得侯爷如此,老夫愧不敢当。”
他们寒暄了半天,赵天鸣撅撅嘴,他肚子好饿,可不可以先让他吃些东西再来客气,古人啊,你的名字就叫客气!
11、师弟
赵天鸣中毒的后续事件不出所料,给赵天鸣看病的一个太医一个大夫命丧家中,只查出来他们的家人在数月前已不知所踪,赵老侯爷知道后生生的打断了了半角桌角.
赵天鸣就知道是这样,毕竟幕后之人能在他娘的全方位包围下把他坑了,这手段这人脉,那就是大boss的范儿,现在再去找这个幕后黑手的蛛丝马迹,那真是马后炮了,人家早毁尸灭迹了.
不过,赵父还是没有放弃追查,他派了得力干将去寻找那两位医者的家人,就不信费上十年八年的找不出来。
当然,赵老侯爷也没放过赵府最大嫌疑人赵周氏。他把赵周氏禁足了,不过赵周氏还是赵良谊名义上母亲,虽然文郡主流产之事赵周氏有责任,可惜啊,赵周氏也不是好惹的。
她原先把罪责都推给了她的侄女周知琴,虽然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只要没有确切的证据,他们也动不了她.
不过,当文家出事,她感觉到蹊跷,隧命人去查了查。
一查,她就笑了,天助她也!文蔷竟然有了那等心思,可惜自以为是黄雀,其实也不过是她的棋子,而侯爷回来也怪不到她,顶多管理失职,不过,那是文郡主自家人不给她长脸,这也怨不着她。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就是老侯爷带回了程先生,也打断了某些人的计谋,赵周氏首当其冲,被老侯爷软禁了起来,如果不是还有个赵良谊,也确实没什么证据证明是赵周氏下的毒,否则,就算别说赵良谊是赵周氏的记名女儿就是嫡亲的女儿,老侯爷也要赐死赵周氏。
现在,赵周氏先被软禁,赵老侯爷为了侯府脸面决定在家设个小佛堂,让赵周氏打着为全家祈福的名义祈福三年,小惩大诫,以示警告。
这个结果一出,赵安顺也就是赵天鸣的二叔是不愿意的,他去求了父亲,可是没想到赵老侯爷这次吃了秤砣铁了心没商量,连带着训练他的次子一顿,想着找个机会把次子派出府到外任职,也老大不小做爹的人了。
赵天鸣知道后也是理解的,毕竟在赵府也是各种权利相互平衡的,就是一家之主也不可随心所欲,赵周氏在赵府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就是为了他二叔,赵周氏没犯太大错误也就是冷着处理,像今天这个结果也是老侯爷震怒之后又没找到真凭实据,给予的重惩,赵天鸣已经很满意了,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也不能让老侯爷只为他们想,毕竟老侯爷也有难处。
当然对文郡主来说这个结果还是不满意的,当她得知她的宝贝儿子被人下了两次毒,阴差阳错的才解了毒,心里那个恨啊,简直是不知道怎么表达。
赵周氏,文郡主这一大房的首要敌人要是没参与,那打死文郡主她也是不相信的,在赵府除了赵周氏这个老妖婆在她前面进门夺走了掌家大权,如果不是娘家不够硬气,文郡主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挣不过赵周氏的。
自己的公公如此处置,就算心里不服她也不会傻到质疑公公的决定,而且也确实没拿到真凭实据,真是便宜她了。不过,那个赵良谊她也不会给她好日子过的,她们最好不要犯在她手里,不然的话,文郡主真不介意让她们悔不当初。
赵老侯爷让程先生为赵天鸣治疗,每天程先生辰时来到识墨斋,跟着他来的还有程先生的儿子,程先生的儿子名叫程子昭,是个和赵天鸣同龄的少年,程先生这次过来是打算作为赵府的驻府大夫,住上几年的,所以带上了自己的儿子。
赵天鸣一看就很喜欢程子昭,他觉得程子昭很眼熟,总有说不出的熟悉感,而且程子昭为人大方有理,不卑不亢,自有一股傲气两分风骨。
赵天鸣在赵府没什么同龄的孩子玩耍,就算有也是小厮下人之子,他们畏惧赵天鸣使,程子昭的出现还是在很大程度上弥补了赵天鸣朋友的缺憾,也是赵天鸣来到大齐第一个朋友。
程子昭的学问非常的好,赵天鸣和他聊天才知道他也是个小秀才而且是九岁就中了,比赵天鸣还早一年。
程子昭家学渊源,不仅通晓医术而且他还使的一手好枪,这让赵天鸣真正感觉到何谓天之骄子,自己这个伪天才真是汗颜。
赵天鸣和程子昭相处了一段时间都颇觉对方和自己胃口,因此成了好友。
赵天鸣和程子昭的生日相差不到几天,赵天鸣占了便宜被称作兄长,这让素来稳重的程子昭有些不服气,毕竟看身板,程子昭可是比赵天鸣高半个头呢。
混熟了之后,赵天鸣和程子昭之间就有些百无禁忌的感觉,经常的表现出真性情,还喜欢嘴上花花,特别是程子昭老成持重,赵天鸣就喜欢逗他玩。
有时故意弄个恶作剧,有时打趣程子昭,经常看到赵天鸣被程子昭追着,程子昭近来最常说的,也是大声说飞话,就是三个字:“赵天鸣。”那个咬牙切齿,听的人都知道说这话的人有都恼怒。
同时多年后,程子昭还在感叹当年的少不更事,误交损友,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赵天鸣是你对我好一分我对你好十分的人,程先生的尽心尽力的治疗,程子昭的真心相待都使得赵天鸣心中感激,他也想为他们做些什么。
赵天鸣好奇的问程子昭:“小昭昭,我爷爷是怎么请的你爹出山的,虽然我们家还算不错,可是你爹淡泊名利,就是为了治病救人也不会答应长驻赵府的。”
程子昭面露难色,不过看着好友关心的面庞,他想想还是说了出来:“我从小就跟着我爹在乡下,爹爹教我读书习武,不想我有些天资,不到十岁就已是秀才,爹爹自认为才疏学浅无法再教我,又不忍耽误我,刚好赵老侯爷求上门来。爹爹为了我的学业,才答应回京的。”
赵天鸣听明白了,程先生是为了给程子昭访寻名师才回京的,同意作为建安候府的大夫,治好了自己,他爹他爷怎么着也要介绍个好老师给程子昭。
不过可能程先生在乡下呆久了,不知道建安侯府虽然富贵,可惜是武将起家和朝中大儒并无多少交集,每朝每代,越是有才气的读书人越讲究风骨,赵老侯爷和王家那是祖辈的关系,否则也不好有交情,文人排外,武将也受不了文人的酸腐,赵老侯爷和一些名师大儒并没有多大的交情。
赵天鸣自己是沾了些赵王两府旧亲的光,好歹当年赵父和王大家有着师徒情谊,虽然王大家生气赵父弃文从武,可是看在赵老侯爷的面上并没有把他逐出师门,这么一来自己也算是他的徒孙,这才能让王大家派了四子来教自己。
建安侯府找老师很好找,可惜名师不好找,这年头文人都怕和勋贵人家搭上关系,一旦被打上攀附权贵的名声,那文人今后的路就不会走了,最多也就是走个权臣路子。
有一些名声的文人都很爱惜羽毛,不会因小失大,他们不靠勋贵吃饭也不看他们脸色,反而以不畏强权而受人尊敬,所以程先生想通过赵府来给程子昭寻名师那是与困难的。
赵天鸣来了这么些日子也知道在古代教育资源有多紧缺,千万读书人出百分百之一的名师都不到,真正的好老师学识经历人脉缺一不可,而一位好先生一生也许就教那么几个人,赵天鸣有时也在感叹自己的狗屎运,有王先生这么位名师大儒做先生,只这一点就比别人强了很多。
突然赵天鸣福灵心至,想到竟然王先生只教自己一个学生实在是太浪费人才了,如果程子昭再拜如王先生名下,他们不但是好朋友更是师兄弟,那不是两全其美吗。
不过,赵天鸣也不知道王先生愿不愿再多教一位学生,为了不使程子昭空欢喜一场,他决定等办成了再说。
于是一向见了王先生能躲就躲能避就避的赵天鸣这段时间那是天天围着王先生转悠,端茶倒水,殷勤备至,看的赵老侯爷老怀宽慰,自认为这是自己孙子勤学好问的表现,好事好心情了几天。
就连王先生也大感奇怪,毕竟前些日子他这个小徒弟的懈怠他还是看的出来的,原以为是年纪小加之身体不会,王先生也就没说话,可是现在一天到晚的围着自己转这又是怎么了!小孩子的心思真是猜不透啊。
赵天鸣觉得自己功课做的不错了,就拿些程子昭的文章给王先生点评,再时不时的说一些:“子昭九岁就中了秀才了”“子昭特别孝敬长辈”“子昭从小跟他爹爹学习,如果有名师教导,肯定能金榜题名。”
在赵天鸣的疲劳轰炸下,王先生终于知道了赵天鸣前段时间那般做的原因,他知道他的小徒弟有个小友是个大夫之子,不过还不知道这个孩子这么优秀,看着赵天鸣拿来的文章和平时说的事情,王先生觉得就满足一下小徒弟的心愿也不是不可以的,毕竟好徒弟谁也不嫌多的不是。
赵天鸣连着几天在给他先生暗示,可是好像效果不大,他有些灰心丧气,想着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和先生说了算了。
王先生看赵天鸣垂头丧气的样子难免好笑,想了想也就不准备为难他了,虽然这个小徒弟这些天碌南窀鲂÷槿敢谎爝催丛还丛谒伺笥训囊黄嫘纳暇统扇耍比煌跸壬睦锸遣换岢腥纤踩肥捣沉怂男⊥降艿鸟肓恕
王先生喝了口茶润润口,对着坐立不安的赵天鸣说道:“那个程子昭看着是个不错的,明天把他带来为师瞧瞧,给你做个伴也省的你这个淘气鬼坐不住。”
赵天鸣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多天困扰的问题就这么解决了,呆了呆很快回了色,兴奋的回道:“谢谢先生,学生一定不负先生厚望,子昭真的很好,先生一定会喜欢的。”
于是告别了王先生就直接去了留客居,他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程子昭。
来到留客局,果然程子昭还在读书,这刻苦的让赵天鸣有些汗颜,他决定了要好好用功,他以后可是要做师兄的人了。
“小昭昭,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赵天鸣兴奋的说道。
程子昭听到:“小昭昭”三个子拿笔的手一抖,歪了,心里叹了口气,就知道赵天鸣这个坏小子作弄自己,自己还真拿他没办法,难道要喊他“小鸣鸣”想想那个场景,程子昭一阵恶寒,太可怕了。
“我告诉你哦!明天你就是我师弟了,王周王大家觉得你天资聪颖,聪明过人,收你为徒了。”
程子昭咋一听没回过神来,王周王大家他是知道的,十四岁的探花郎,字画双绝,出生名门时间,祖上更是有名的先贤,这样的人物不说拜他为师就是能得他指点也是文人的幸事,他一到赵府也知道赵天鸣是跟他学习的。
当时就连还算自傲的爹爹对王周大家也是推崇有加,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他想爹爹应该是在感叹他和赵天鸣是同龄人,际遇却是千差万别的吧!
不过现在王周大家要成为自己的师傅,惊喜来的太快,绕是他老成持重也一时失了态,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他知道这一切少不了赵天鸣的功劳,千言万语最后只有一句:“好兄弟,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兄弟。”
赵天鸣听懂了,不好意思了,嘴硬道:“你以后就是我师弟了,现在叫一声师兄来听听,乖,师兄有赏。”
12、进宫
程子昭看着眼前耳朵红红的好友,突然觉得原来他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也许以后也可以作弄作弄他。
第二天,王先生来到识墨斋的时候,程子昭就等再那里了,王先生很满意,特别是在考究了程子昭的学识之后,脸上的笑就更真实了些,到最后拜完师之后,已是唤起了“子昭”。
赵天鸣特别的心满意足,不过他假意吃醋道:“先生,学生为你寻得了爱徒一枚,先生可要赏学生的。”
王先生收了好徒弟心情正好并没有在意赵天鸣的打岔,反而笑嘻嘻的说道:“是吗,那天鸣要何奖赏啊,说出来听听,为师考虑考虑。”说完还摸了把他的山羊胡子。
赵天鸣立马接道:“先生可不可以让我少做几篇文章,特别是试赋,好不好嘛。”
王先生笑吗道:“你现在都是做师兄的人了要为师弟树立榜样,怎么还这么不上进啊,为师决定了,你每人的功课再加两篇,必须是诗赋,由你师弟监督,为师批阅。”
“不要了,师傅,学生知错了。”赵天鸣赶紧求饶。
程子昭和王先生都无奈而宠溺的笑了。
另一边,赵老侯爷和赵父在书房里商议事情。
赵老侯爷这次为了孙子下毒的事心里发了狠,下了力气查,不过只是查到了最近一次下毒的一些蛛丝马迹,对于早先一次的毒素,老侯爷也没查到什么。
赵父也有着自己的疑问,他说道:“爹爹,鸣儿中毒的事情,我没怎么查到,特别是他第一次中的毒,好像从来没有查到过。那毒是前朝秘药,即使是一般的勋贵人家也不一定会有,恐怕还是宫里传出了的。”
赵老侯爷摆了摆手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不过你想想良谊那时候进宫才生下公主没一年,她又有什么手段能下毒,你媳妇也不是吃素的,不过近来一次或许和良谊有关,这些事我有数,她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否则,我就当没了这么个女儿。”
赵父听赵老侯爷这么说也知道自己想左了,又说:“文竺当年怀着鸣儿时,圣上正是夺位的关键时刻,最后先帝驾崩,文竺去守孝,动了胎气,最后在宫中住了几个月,圣上身体维和,乔贵妃又有孕,文竺和乔贵妃住的近方便照顾,加上乔贵妃又是太后长公主一派的,所以我们才放心。”
“现在想想,当年乔贵妃生了四皇子,也是早产,文竺过了几天也生产了,鸣儿出生的时候,因为四皇子的原因多得皇帝喜欢,可惜啊,鸣儿不到满月就回府了,四皇子太受皇帝喜欢,甚至隐隐有立为太子的先兆,犯了众怒,刚过了满月就早夭了,皇帝为此大病一场,乔贵妃也因此香消玉殒,之后皇帝不顾众人意见一意孤行的追封了四皇子为睿慧太子,自此后宫以后就没有过孩子出生了。传闻是皇帝恼了后宫佳丽,连带着几位皇子公主都不受帝宠。”
赵老侯爷接着说:“也因为这样,鸣儿和四皇子都是早产,相差不过几天,可惜四皇子却早夭了,为了不碍皇帝的眼,鸣儿自此就没再进过宫,虽然他身体磕磕碰碰,多病多灾还是活了下来。莫非你怀疑是。”
老侯爷指了指天,赵父点了点头,老侯爷想想,摇头说道:“不对,即使鸣儿活了碍了皇帝的眼,可是看着长公主的面上他不会下手的,再说了既然是碍眼了怎么会下这种慢性毒,看着鸣儿活到现在,如果皇帝有此意鸣儿早就不在了。”
赵父想了想也觉得很合理,他其实还有一种想法,但是觉得不太可能:“爹爹,你说,鸣儿中毒会不会是代他人中毒的,这种毒用在宫中的较多,我们这样的勋贵其实说起来不过百年,手中的东西也不会有这样的药,宫中不同,她们的手段层出不穷,乔贵妃怀着四皇子的时候,皇上那是整日整日的陪,就连奏章都是在乔贵妃的宫殿里批阅的,传闻就是怕有人害了四皇子。”
赵老侯爷知道的更清楚,说道:“当时,我们这些大臣都猜测乔贵妃恐怕只要生了儿子就能册封皇后,果不其然,当年四皇子一出生,皇帝大赦天下,独宠四皇子,其他的嫔妃和皇子当然不服气,不过在皇帝滴水不漏的保护下,四皇子才能活到满月。”
“那当时文竺和乔贵妃住的很近,吃穿用度基本上是一式两份,会不会是有人想害乔贵妃和四皇子,让我们的鸣儿中了着,毕竟皇帝对文竺肯定不会保护的那么严实的。”
父子两个想来想去,反而觉得这个理由毕竟说的过去,毕竟如果在府里中的毒,再怎么样,凭着他们两个人的手段会查不到。
说完了这些,赵老侯爷想起了程家那个小子和自己孙子一起学文的事,他是很喜欢程家那个小子的,现在这个后生小子和自己的孙子成了师兄弟,赵老侯爷从心里是开心的.
他其实也有打算和王家再去讨个人情给程家小子,不过家中事情太多耽误了,现在正好两全其美,也算答谢了程大夫的治疗的恩惠.
他吩咐赵父:“程家小子我很看好他,现在他又拜得王周为师,和鸣儿成了师兄弟,回去告诉你媳妇多对他照顾些,不要让不长眼的人冒犯他。”
赵父想起那匆匆一瞥的少年和自己孩子一般大,心里生出怜爱之心,忙点头道:“儿子晓得,定会好好交代文竺照顾程家父子,不会委屈了他们的,还请爹爹放心。”
赵老侯爷谈完了正事,眉头一邹,他装作生气道:“我不在时听闻你教了鸣儿武功,怎么你自己不好好读书,现在还想拐了我大孙子去习武,嘿嘿,看来你是皮痒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赵父心里暗暗叫苦,他就知道老爷子在这里等着他呢,心说:儿子哎!爹爹可了你受罪了!
结果赵老侯爷话锋一转,拍拍赵父的肩膀:“不过,看在鸣儿给你求情的份上,我就饶了你,好好的教鸣儿武功,不要坠了我赵家祖先的赫赫威名。”
赵父心里松了口气,心中暗叹:臭小子,还算有些良心,不枉我疼他一场。
嘴里连忙答道:“孩儿定不负父亲期望,好好的把赵家武学交给鸣儿,光耀门庭。”
赵天鸣自从有了师弟日子过的潇洒了不止一丁半点,读书习字师弟陪着,看病说话师弟陪着,就连练武玩耍也有师弟在旁,这时候他才真正感慨道:比起哆啦梦,师弟这种神物才是他辈敬仰的楷模。
特别是赵天鸣把程子昭带去赵家的练武场和他一起练武,赵父和程子昭一见如故,相见恨晚,连打几场武功,赵父连呼不过瘾,此子乃当世奇才,然后,两个这两个人一点也不顾忌赵天鸣那颗易碎的玻璃心,相互肉麻兮兮的夸赞,什么“世叔不亏是当时武功高手,英武不凡。”什么“世侄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功力,假以时日必定成一代宗师”
酸的赵天鸣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地,不知道还以为他们两个是父子,他是捡来的那个可怜的娃呢。
对于程子昭能得赵父的喜欢,赵天鸣是打心眼里高兴的,他和程子昭情同手足,自然希望自己的父母认同程子昭,可是赵父对程子昭的好又让赵天鸣中二的醋了,这个醋在文郡主赵母见到程子昭之后,都快酸死人了。
赵母听赵父的嘱托多关照关照程家小子,特别是后来赵父和程子昭去了一次练功场之后,那对程子昭赞不绝口,说的他就没有不好的地方,这就把赵母的好奇心给带了出来,她寻了个空闲,做了些点心,去识墨斋看看。
赵母第一眼见了和赵天鸣同龄的程子昭就喜欢上了,感觉很亲切,程子昭是个彬彬有礼的少年郎,这样的少年郎最能激发像赵母这样女子的母性,特别是这个孩子没有娘亲,这就让赵母更多了一份怜惜。
于是赵天鸣就看着以往对自己嘘寒问暖的赵母抓这程子昭的手,温柔慈溪的看着,喜欢的不得了,看上去就是一对亲亲热热的母子两,那能想到这是她们第一次会面。
不过,赵天鸣自认为是个大人不能吃孩子的醋,尽管心里觉得失宠了,有些失落,过了一会就又嘻嘻哈哈的想着,如果以后求娘亲的时候一定得拉上程子昭卖萌,就不信自己那个母性泛滥的娘亲看到两个美少年泪眼汪汪的看着她,她能无动于衷,越想越开心的他,竟然傻笑了起来。
这时赵母也看好了程子昭,挥一挥小手绢走了。
程子昭貌似还没有接触过像赵母这样子的女子,特别是这位还是他师兄的母亲,所以即使他老是被捏捏手,揉揉脸也只能傻笑着,等赵母一走他就觉得刚刚比他被罚些一百遍大字的时候还累。
看着这个样子的程子昭,赵天鸣刚刚的醋劲不知道被抛到那个九霄云外了,心里坏心眼的想,以后一定得让她的亲亲娘亲多来关心他可爱的小师弟。
如果现在程子昭知道赵天鸣所想,肯定把他揍的找不找北,可惜等到他知道了赵天鸣的真面目的时候,每每痛恨当年的错失良机。
而京城却掀起了又一轮的较量,宫里的太后过六十寿辰,赵天鸣被告知要去祝寿。
于是十一岁的赵天鸣第一次进入了这个时代最高的权利机关,皇宫。
13、缘由
其实赵天鸣也是很好奇自己身为太后第四代第一个曾外孙怎么会没进过宫,就算自己身子不好,进宫请安那也是可以的,可是看自己娘亲和爹爹一脸这很正常的样子,赵天鸣只能觉得自己可能还没融入进古人思维.
这次进宫,赵天鸣也是很奇快的,他都快十一岁了,都是小秀才一枚了,听他爷爷说,太后老人家还是在他未满月的时候见了他,虽然说是太后的六十大寿,可是赵天鸣还是觉得不简单,他来这个世界这么多天,好好了解了一下大齐的历史和皇室.
前朝时候,大齐的开国皇帝齐□□不过是位武官家的嫡长子,少有才智,好结交朋友,三教九流,不拘一格,当时隐退在家的前丞相叶老爷赏识他人才把嫡女嫁给了他,这就是开国皇后文德皇后。
当时的天下还是杨家的天下,可惜杨灵帝任用奸臣宦官,把持朝政,整日的求仙问丹不过三十就去世了,由五岁的杨哀帝即位,奸臣宦官挟天子以令诸侯,作威作福,有志之士不是被杀就是隐退了,叶老爷就是其一。
齐□□有大才,参军数年在军中威武甚高,上司嫉妒其才能,污蔑齐□□通敌卖过,齐家老小除了齐□□妻母之外全部街口斩首,齐□□得朋友相救得以保全性命,从老母妻子口中得知全家被斩,齐□□悲愤不已,誓要血债血还。
文德皇后出其嫁妆求她娘家助其起义,齐□□揭竿起义,登高而呼,经历数十年终于初定天下。
文德皇后先有一子,受当年之祸被斩杀,后后又生的一子,即敏慧太子,文史记载,敏慧太子,颖慧好学,性至孝,心情宽厚,心至诚。
齐□□和文德皇后是患难夫妻,相濡以沫,即使有嫔妃一二,庶子三四,可心里最为重视的就是与文德皇后所生的敏慧太子。齐□□以武夺天下,天下初定,他希望继任者能以文安天下,敏慧太子为嫡为长,名正言顺且心情温和,做一位守成之君绰绰有余。
可惜,在一场征战中为救齐□□而亡,文德皇后只有一子,得知噩耗,不久也伤心而去。
敏慧太子留下嫡长子一位,还是黄口小儿一枚,齐□□感念长子的孝心和发妻的情谊想立他为皇太孙。
不过前朝之事在前,大臣们劝说:国赖长君,主少而国疑,不是明智之举。齐□□也有顾虑,他还有几位成年的儿子,才能都不错,心里很动摇。
齐□□左右为难,当时的二皇子主动照顾其太子遗孤,受到众人称赞,有人进言,不如过继二皇子在文德皇后名下继承大统,再把皇长孙过继到二皇子名下立为太子,待二皇子仙去,皇长子即位,这样一来皇位终极回到了嫡长一脉,同时国家又有了能做主的年长帝王。
这样做既解决了国家将要面临的困局,又保全了齐□□和文德皇后,先太子的情谊,保证了嫡长的正统地位。
齐□□听之大喜,准之。
就这样在齐□□身前完成了两次过继,二皇子如愿以偿的成为了大齐的继承人。
齐□□是个有心思的人,他立二儿子为太子,一是二儿子心肠软,好面子,而二是二儿子的发妻并没有生下嫡子,且也生不了嫡子。一个无子的皇后相比于情敌庶子的上位,那大伯之子,先下自己名下的儿子她肯定更乐意护着助其上位,为此齐□□还狠心的赐死了皇太孙的亲身母亲原太子妃,就为了让二皇妃无后顾之忧。
再留下一片原先东宫的心腹大大臣,留下皇长孙的保命底牌,可谓费尽心力。
齐□□驾崩,二皇子即位为太宗,按先帝遗旨立皇长孙为太子,齐□□千算万算,还是棋差一招,侄子再亲那也不比儿子,就是个庶子那也是自己的儿子,当时的太宗庶长子是丽贵妃之子,皇位的吸引力可以让任何人改变,太宗后悔立了皇长孙为太子,想反悔,改立自己的长子,为此他还想废后为长子正名。
这时先帝的布置就发挥了作用,大臣了据理力争保住了皇长孙的地位,当时的文孝皇后尽力保护皇长孙,使的皇长孙平安长到了成人,可惜,太宗一意孤行的要废太子,大臣死谏也没能动其心意,文孝皇后慌张的护着皇长子逃到了边关,之后皇长孙拿出□□遗旨,昭告天下,原来旨意上写明如若太宗反悔想夺皇长孙皇位,就把淮河以南地区赐封给皇长孙,世世代代为淮南王,也就是把天下四分之一划分给了皇长孙一脉,成为国中之国。
这下不仅连世宗傻了眼,就连大臣也知道不好了,一些在世宗反悔之时就大家大加劝诫,现在更是上书痛斥,世宗也顶不住压力,收回成名想先稳住皇长孙回京再说,可是皇长孙逃了出去怎么还会自投罗网,在淮南举行了仪式成了淮南王,从此淮南军政、税收、官员等都各成一体,不受朝廷管辖。
朝廷不占大义,想出兵讨伐,师出无名。大臣们顾恋□□和文德皇后恩德也并不出力,过了二十年朝廷再想出兵,淮南王已有了一争之力,朝廷也不敢开战。
就这样皇长孙一脉划江而治,成为历代大齐皇帝的心病,他们也知道自己的皇位名不正言不顺,经历了这样的事之后,世宗难堵天下幽幽众人之口,心里憋闷,传下遗言,非嫡系不可进宫为妃,非嫡长不可登基为帝。
同时,一不做二不休,把在淮南那儿安享富贵的文孝皇后以无子废除,立了丽贵妃为后,为长子正名。
这样世宗也就是先帝才得以即位,所以即使先帝再喜欢周贵妃,在宠爱五皇子也不敢废了皇后,对当今圣上也不能太过打压,淮南王的前车之鉴,世宗是不想再发生了,也不想死后像他爹那样留下骂名。
同样先帝也动了心思,把不到十五岁的当今圣上送到了淮南王那边,想借刀杀人,同时当今圣上有个三长两短,这样即能给他心爱的孩子让位,又能消除天下人对太宗连着对自己的不满,到时候出兵也名正言顺。
世宗的算盘打的响,淮南王也不是好相与的,好吃好喝的招待,并时常与臣下感慨,这个侄儿不得皇帝喜欢,和他同病相怜,都是嫡长却得不到应有的地位,世宗这是要违背太宗的遗训,废了并无过错的嫡长一脉。
世人都知道世宗独宠周贵妃,爱屋及乌,周贵妃的独子出生即封王这是中宫之子也没有的恩德,于是淮南王的话一传,世宗之心路人皆知。
先帝遗训在前,淮南王室在后,世宗顶不住压力,在当今圣上二十岁之时召回了京,为了安抚众人不得不立了太子,不过,即使这样,当今圣上也是经历了九死一生才挣得了皇位。
而这次太后做寿,传闻淮南王世子也会上京来祝寿,淮南王世子现今不过十三岁,好像淮南王和皇室讲了和,让淮南王世子来京和皇子们读书,这样培养出来,对双方都有好处。
皇宫已经有多年没出过皇子了,淮南王世子来京和皇子读书可不是来做伴读的,他的一切按照皇子规格办理,所以伴读什么的那时候一定要的。
京城权贵人家飞孩子这次适龄的少年都会进宫去选伴读,赵天鸣贵为建安候府世子那是不用的,毕竟伴读说的好听也是要给世子伏低做小的,他们这样的人家一般走个过场,算是给皇家面子。
不过,这次太后在大寿前专门宣了旨,赵天鸣不得不去,为此文郡主特意去问过长公主有没有什么事,结果一切安好,就这样赵府众人也忙活了半天。
赵天鸣还抽了半天的时间好好的学习了一下宫廷礼仪,不然惹了笑话就不好了,程子昭听闻他要进宫还别扭的来陪了他一天,美其名曰:怕他学不好规矩,到时候作为他程子昭的师兄可就太丢他的人了。
其实赵天鸣知道他是怕自己进宫紧张,不过某人嘴硬也不知道像了谁,太闷骚了!
赵天鸣心里还是很温暖的,好好调戏了一下亲亲师弟,对进宫反而心态平和了。
赵老侯爷知道赵天鸣进宫,心里是不愿意的,他和赵父前些日子还在怀疑赵天鸣是不是碍了圣上的眼,虽然可能性小,可也不能把赵天鸣不怕死的往皇上面前送,这不是不怕万一,就怕一万,他的好好的去宫中打点打点。
就在众人心思不齐的时候,赵天鸣进宫了。
他被赵父带到了宫门口,由长公主领着去了太后住的慈安宫,一路上赵天鸣谨记教导,不多看一眼,多行一步,就怕在皇宫这个是非地惹出麻烦来。
不到两柱香的时间,慈安宫就到了,长公主下了不辇带着赵天鸣进了慈安宫,一路上和赵天鸣细细说了太后的喜好,最后拍了拍赵天鸣的肩膀,以示安慰。
太后在慈安宫喝茶,赵天鸣第一眼看上去就很亲切,因为赵母和太后长的有七分像,尽管太后更有威严些,也足够让赵天鸣喜好。
太后今年虽然年近六十,不过宫中保养之道使得她看上去只有四十来岁,嘴角带笑,好一位端正慈安的贵妇人。
太后看到赵天鸣本来没什么,当看清了赵天鸣,神情很惊讶,嘴里低声道:“像,太像了。”
赵天鸣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他知道自己长的不像赵父,也不想文郡主,有时候还感叹是不是基因突变,没继承赵府里人的长相。
长公主看太后神情很激动,笑着说:“母后,您看着也像是吧,我这个外孙像极了我那个弟弟,如果没人说,让他们站一块是说这是他的外孙肯定是一大圈。
特别是鸣儿小时候的样子,那是和弟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太后笑笑:“你这个泼猴,什么弟弟,要讲圣上,外甥像舅,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过他们隔了两代还能这么像,也确实是缘分,这孩子是个有福的。”
是啊,能不有福嘛,长的像圣上,这是多大的福分,不说别的,就凭这,太后都要多几分疼爱,长公主的嬷嬷暗暗道。
赵天鸣到现在也没反应过来,原来自己长的像当今圣上,那感情好,自己说不定能好好的抱圣上大腿。
长公主说道:“光顾着说话了,还没让鸣哥儿好好的给他的曾祖母磕个头,问个好,我们鸣哥儿可是个腼腆性子,容易脸红,母后可不能逗他玩。”
赵天鸣顺势上前磕了个头,恭声道:“给皇太后请安,祝皇太后万福金安!”
太后连声道:“起来吧,哀家是你的曾外祖母,可别皇太后皇太后的喊着,那是给外人喊的,你叫喊哀家太婆婆,也让哀家过一过平常老人家含饴弄孙的乐趣。”
赵天鸣从善如流的喊道:“太婆婆!”
太后忙答应道:“哎,哀家的好曾孙。来过来给哀家好好瞧瞧,哀家给你备了见面礼,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说着亲自从宫女手中的托盘上取下一块玉佩,给赵天鸣带上,赵天鸣连忙道谢。
长公主凑趣道:“母后,你可真偏心,这块暖玉我和你要了几次都没舍得给,现在曾孙子来了就给了,看来我不吃香了。啊!”还夸张的叹了口气。
赵天鸣赶紧说道:“太婆婆如此贵重,曾孙愧不敢当。”
太后拉着赵天鸣的手笑骂道:“乖曾孙,你别听你外婆瞎嚷嚷,她前些天还要走了我哀家不少的好东西,这是专门给你的。”
转过来说道长公主:“你也是做外婆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也不知羞不羞啊.哀家都替你害臊。”
说完厅中的人都笑了起来。
14、见闻
赵天鸣在这样的气氛中,心里也轻松下来,太后给他备了不少宫中糕点,还有色果蜜,赵天鸣进宫为了不中途跑厕所其实也没么吃东西,被这些东西勾出了馋虫,就吃了一些。
看的太后更慈爱了,就好像小儿子那时候上书房回来那样缠着自己要糕点,狼吞虎咽的,惹人疼爱。
赵天鸣是个会讨女性喜欢的性子,不一会儿太后就被他逗笑了两回,长公主更是搂着他宝贝心肝的喊着,让赵天鸣怪不好意思的。
慈爱宫一片祥和,突然出现了一声男声:“是什么开心的事,让母后如此开怀,快说与朕听听。”
原来是景孝帝来了,随着他来的还有良婕妤和她的二公主。
良婕妤就是赵良谊,她得知今天赵天鸣进宫,因此早早的让人等着消息,她是知道当年四皇子和赵天鸣相差无几而生,现在赵天鸣活的好好的,四皇子却早夭了,她就不信皇帝看到赵天鸣不会见景伤情,到时候,赵天鸣被皇上厌恶,即使是长公主和太后,又能怎么样。
赵府大房一脉没落也就是时间问题。她不仅可以大仇得报,扶持的建安候还是她名义上的弟弟,到时候她在宫中的处境将大大的不同,她以前也想过这一招,可惜皇太后像忘了这个外曾孙似的,自己一个小小的嫔妃如何能宣召赵天鸣进宫来,没想到时来运转,赵天鸣自投罗网,这可让赵良谊开心了好久。
这边知道了赵天鸣和长公主在慈安宫,那边带着二公主和皇上偶遇,因为皇上只有两个女儿,对二公主也算慈爱,所以二公主提出想和父皇一起去慈安宫请安,皇上也是不会拒绝的,毕竟有孝心的孩子总是招人喜欢的。
果然皇上如她所愿,和她们来到了慈安宫。
大厅中有一瞬间的禁声,不过太后先反应过来,高兴的说:“皇儿,你怎么过来了,哀家正在见你姐姐的外孙,就是文竺那个丫头的孩子,这孩子有孝心,哀家都被他逗笑了几次了。来,鸣哥儿,快来见见皇帝。”
皇上这才看见长公主她们也在,赵天鸣走上去,磕了个头,恭恭敬敬的拜道:“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看着眼前跪着的小人,想到这就是文竺那个孩子,当年皇儿还是和他差不多出生的,如果皇儿还活着,也要有这么高这么伶俐了。
皇帝知道太后和长公主她们以为自己会迁怒,可惜啊,她们错了,他自己痛失爱子,更能了解丧子之痛,怎么会让她们也尝到呢,她们可是他最亲的人啊。
皇帝笑容满面的把赵天鸣扶起来,待看清了赵天鸣的样子后,更感亲近,和声道:“起来吧,不必多礼。按辈分你还应该喊朕舅爷爷呢,以后多来宫中陪陪太后。”
赵天鸣躬身道:“是,谢皇上恩典。”
皇帝越看越觉的赵天鸣亲切,心里特别喜欢他,觉得投他眼缘,甚至觉得如果他的皇儿在的话也就是应该也是这个样子的,可以对他甜甜的笑,糯糯的喊他父皇,向他撒娇,想象着这样的话面,皇上看向赵天鸣的眼神更为的柔和.
赵天是不知道皇帝在想什么,不过鉴于皇帝是本朝代最大的boss,赵天鸣还是决定要好好的抱这根粗大腿的,于是他脸上的笑更开看些。
皇上放柔了声音问道:“可学了论语,朕记得建安候可是可大老粗,你父亲到是文武双全,可还是偏武,可朕瞧着你肯定是个好学文的。”
赵天鸣准备回答的时候,长公主接过了话茬,回道:“回皇上,您真有识人之明,鸣哥儿可不是个好学文的,小小年纪就是位小秀才了,真是托了皇上和太后的福,鸣哥儿不仅长的像皇上,那聪明伶俐也是像皇帝的,我可是老早就说了建安候那个老东西,这鸣儿多亏了像我们皇家多些,要是和我那呆头鹅女婿像起来啊,我看不是建安候愁白了头,连我都要急煞也。”
皇帝听了心情很好,明显被长公主拐弯抹角的恭维饶到了心尖上。
赵良谊傻了眼了,这是怎么回事,皇上不应该看到赵天鸣想到四皇子,然后狠狠的发作,现在怎么好像认亲大会,她可不能为他人做嫁衣。
二公主名为莫离,一般称为莫离公主,他还有个姐姐大公主,名叫莫琦。谐音弃,一般称为莫琦公主,今上不好女色,子嗣不多,除了三位皇子也就是两位公主了,因为某些原因,三位皇子比没有特别的得宠,反而是两位公主得的宠爱稍多一些,而莫离公主从小聪明伶俐,娇俏可爱,赵良谊还能时不时的让皇帝到她那儿坐坐,可以说是比木讷的大公主要得宠些。
就凭着这一点,宫中众人对莫离公主更为恭敬一些,有时就连皇子们都对她礼让三分,这让莫离公主变的不可一世,除了皇上,太后,并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面。
莫离公主知道自己的母妃和赵天鸣他们一家不对付,她心里也不喜欢一来就躲走她风头的赵天鸣,她今年十三了,是个知道要吸引别人眼光的年纪了,所以心里更加的厌恶赵天鸣这样的人。
而长公主自持是皇帝的嫡亲姐姐,所以说话做事比别人多了一份底气,刚刚那话明显的有些不妥,赵天鸣只是一个大臣之子,如果像皇帝,那意义往深了里挖,皇帝可是真龙天子,像皇帝是皇帝的运道还是命数,这话被有心人听到,就可治赵天鸣一个大不敬的最,严重些的赵府也可能遭殃。
太后、赵两谊和莫离公主都听出来了,可太后看皇帝并不计较,就决定当没发生过,在私下里说说长公主。
赵良谊倒是想讲,可她一个小小的婕妤,这儿哪一个都比她有话语权,自己说这话就是不知本分了,搞不好还弄个进献馋言的罪,于是听她向自己女儿莫离使了个眼色。
z莫离公主心领神会,娇声道:“大姑姑这样说,我可要伤心了,虽然按理说赵家小公子要喊我姨母,可我就这样的人,帮理不帮亲,这要说像不说我们两姐妹谁又能比的过我那三个哥哥,他们可是真正的龙子,大姑姑的话要传了出去知道的是知道你爱护外孙,不知道的还以为父皇不满我几位哥哥,让大姑姑有了这种言论。”
长公主一直不喜欢莫离公主,不说赵良谊和她女婿那房的恩怨,就说莫离公主小小年纪眼高于顶,目中无人,自持是公主多次为难她,仗着年纪小不懂事,自己不和她计较越发的张狂了。
长公主眼神暗了暗,刚刚这话要是按了这个丫头的说法,那可真得罪那就个皇侄了,毕竟她弟弟不太喜欢几位皇子,她知道是因为四皇子的死,和他们母妃有关,弟弟也就这么几个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没娘的孩子是根草,为了保护剩下的皇子,他们的母妃动不了。
这样一来,每次看到他们就会想起四皇子,也就无法喜欢的起来,不过也没怎么苛待,该给的皇子待遇也都给了,那几个女的还不足,天天为了后位斗的像乌鸡眼似得,弟弟能喜欢才怪,不过这话还轮不到自己去讲。
长公主也是能人笑嘻嘻的说道:“二侄女这话我就不爱听,你哥哥们聪颖好学,心底宽厚,待小辈那是好的不能再好了,知道他们的小表侄长的像他们的父皇,就凭他们对他们父皇心爱孝敬之心,爱屋及乌的也要待我外孙好几分,怎么会和小辈吃醋,鸣哥儿又不是他们的嫡亲弟弟,他们更不用担心他们的父皇偏心了,多个小辈在你父皇承欢膝下,替你那已帮你父分忧的哥哥们进进孝,那是他们高兴还来不及的事,怎么还会吃那起子干醋。”
莫离公主咬咬牙,心里愤恨不已,今天的话传出去,她那些哥哥们心里不论怎么想,就为了“心爱孝敬”“爱屋及乌”对赵天鸣就不会差了的,那她的心思不就白费了。
皇帝不做声,不过看样子也是对长公主纵容的,太后岔开话题说道:“听闻淮南王世子不出数日就要来京了,不知道这淮南王世子是个怎么样的人,哀家久居宫中,也不甚了解。”
长公主顺着话题接茬道:“我听闻,现今的淮南王终身未娶,这位淮南王世子是淮南王一母同胞妹妹入赘之后生的孩子过继给了淮南王,传闻淮南王视若亲生,而这位世子也是极为出色的,是个文武双全的少年郎。”
而皇帝再听了之后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长公主想起朝廷和淮南王的龌蹉也没有心思再说什么了。
皇帝还有公务,坐了一会就要走了,他临走前摸了摸赵天鸣的脑袋温和的说道:“太后喜欢鸣儿,鸣儿可以多进宫陪陪太后,下次再来皇宫,朕带你去看看朕的白兽院,那可是有好多珍禽异兽,如果有喜欢的,朕就送给鸣儿,可好。”
赵天鸣对皇帝的印象很好,他一脸开心的回道:“谢皇上,我一定经常进宫来看太后和皇上的。”
想了想又问道:“皇上,百兽院有老虎和狮子吗,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
皇上笑着说:“有的,大的,小的,你想怎么看都行。”
皇帝走了后,赵良谊母子也走了,长公主嗔怪道:“鸣哥儿,下次可不许我啊我的说,要称臣知道了吗。”
太后说道:“哀家的曾孙还不是和你学的,怎么只许你州官放火,不许鸣儿百姓点灯,再说了皇帝也没说什么,那就是默许的,你在这儿咋胡什么劲。”
长公主无奈极了,怎么会说到她身上的。
赵天鸣在太后的各色糕点和慈爱的目光下,把肚子撑圆了才罢休,中午,太后摆宴,赵天鸣想象的满汉全席没有出现,不过也是琳琅满目了,本来赵天鸣想看看传说中的‘吃菜不过三筷’的规矩,可惜大齐的皇室还没有这么高的警惕性,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在日落之前,赵天鸣在太后不舍的眼光下,带着大批的赏赐出了宫。
一出宫就看到了赵父在宫门处等着,看着等着的赵父,赵天鸣内心涌现出一股热流,第一次觉得其实这个没电脑电话和高楼大厦的地方其实还是很不错的,至少这里有爱着他的亲人。
15、开局
回到赵府,早已经等着的赵母看到赵天鸣回来心里总算放了心。她早就准备了晚餐,急急的就让丫鬟们去上菜了,就怕把她的宝贝儿子饿到。
赵老侯爷还是很矜持的,虽然他今天一天都在书房转悠,已不知道喝了几杯茶如了几次厕,一天都不知道在那儿游魂,现在一听赵天鸣回来了,立马生龙活虎的来到了前院,看着儿媳妇忙的团团转,装作不禁意的说道:“好像鸣儿喜欢吃水晶蹄o,我的那个厨子做的还行,儿媳妇,你去告诉厨房好好的下下功夫做来。”
赵府像老侯爷等各府主子都有自己的小厨房和专用厨子,赵老侯爷这样说可以说是很关心赵天鸣了,毕竟他一直认为吃穿住行都是内院女子的事,现在他也去关心了,就能说明他心里赵天鸣确实是他的心头肉。
赵天鸣知道他们都担心自己,装作大大咧咧,开心的说道:“太后人很好,很喜欢我,还给了我好多好吃的好玩的,还有这个玉佩。”说着把太后送到暖玉拿了出来。
赵家人虽然不过五代富贵,可眼力劲却还是不错的,特别是赵母早年在进出皇宫什么样的宝贝没见过。
赵母拿在手里兹兹陈赞:“这是南边国进贡的暖玉,冬暖夏凉,最是养人不过,就是皇子公主也不是人人都有,看了太后是真的喜欢我家的鸣哥儿,来鸣哥儿,好好戴着,你是身子骨不好,这玉你戴着最合适不过。”说完又把玉佩给赵天鸣戴好。
赵父比较关心的是赵天鸣有没有碰到皇帝,不得不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赵父和赵良谊虽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但脑电波还是在一个阵营的,他还是担心自己的儿子被皇上迁怒。
赵天鸣这么个原因,不过也老老实实的把见了皇帝的所作所为都说了,毕竟他还不太能理解古人的处事方式,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给自家长辈分析分析才是正理,为此他就把每个人的话都学了一遍。
赵父听了莫离公主说那样的话时,心里恨赵良谊不省事,要不是长公主的话,说不定自己孩子就要被排挤了,真是上辈子欠了她的,不过也不能这样子让她无所忌惮,看了要好好的父亲谈谈了。
赵父抬头看向赵老侯爷,正好和赵老侯爷对这个正着,赵老侯爷也许也觉得自己的女儿不像话,有些对不住儿子和孙子,刚好老脸挂不住,被儿子看了个正着,心里更气了,只不过面上却毫无异色的转了过去。
赵母就直接多了,说道:“这个莫离公主不过比鸣儿大两岁,那曾想这么有心思,这要不是我母亲转的快,还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怎么我家的鸣儿被皇上不喜,不讨皇子喜欢于她们母女两个有什么好出,这平时为难为难我们大房也就算了,看在他是世子的妹妹份上,我这个做大嫂的也就不和她计较了,可鸣儿也没得罪她们,真是的不要忘了赵府怎么说还是她莫离公主的外家。”
赵老侯爷知道赵母是在逼自己说话,他也知道这些年大房委屈了,现在自己这个庶女还不知轻重的招惹自己的大孙子,母为子强,现在连着自己也没了脸面。
赵老侯爷只好大哈哈的说道:“我大孙儿就是讨人喜欢,连皇帝都喜欢鸣儿,那`个百兽院里可是有来自各地的珍禽异兽,鸣儿能得皇上恩典,这次进宫也算圆满.”
赵母还想说些什么,被赵父一个眼神扫过,不甘心的沉默了,不过心里却觉得,自己公公明里对大房好,其实暗地里偏心自己的小姑子和小叔子.不然就算是个妃嫔怎么敢对自己娘家如此有恃无恐,不就吃准了公公不会拿她怎么样,哼,谁的孩子谁心疼,赵良谊敢算计自己的心尖子,那么以后赵府的扶持她是别想了,不要以为她不知道,公公为了以前的事愧疚,给了赵良谊不少的好处,否则一个小小的婕妤怎能在宫中混的如此的如鱼得水,真把自己当傻子不成,那是自己不愿意和夫家对上不做声罢了。不过,看样子自己一再退让,有些人就得寸进尺,这次自己给公公面子不说了,她倒要看看公公怎么处置他的好女儿。
赵天鸣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不少日子了,他知道古代是个宗族为上的观念,对自己这个奇葩姑姑很无语,不过也知道赵老侯爷对自己这个姑姑是放任的,对赵母对自己的维护心里感动,再高贵的母亲也是会在自己孩子受到伤害时变身河东狮吼的。
赵天鸣和赵老侯爷他们一起用了膳,被赵母硬生生的灌了两碗不知道什么材料做的大补汤,在赵母装第三碗的空隙,赵天鸣和赵父他们打了招呼,提起退席,回来识墨斋。
一进门就看见程子昭已经在他的书房等着了,见赵天鸣回来起身相迎,嘴里关心道:“天鸣,今天进宫怎么样,看你的样子好像很疲劳,怎么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说完眉毛都有夹起来了。
赵天鸣一天奔波,是有些疲惫,看着好友关心的神色,他强打起精神,安抚道:“没有发生什么事,太后可是我曾外祖母,对我很好,就连皇上看上去也很平易近人,一点架子也没有,不要担心,对了你在这儿一直等我,可曾用饭。”
程子昭闻言眉毛散开了,嘴角翘翘,尽量装作不在意的说:“我还不饿,就没去吃饭,如果你也没用膳,我们就一起用些饭吧。”
赵天鸣知道程子昭是为了这件等到现在,也没说自己已经在赵父那儿吃了,就让人再摆了饭食,一道和程子昭吃饭。
而宫中御书房
皇上因为看到赵天鸣勾起了自己的心思,他的四皇子早夭,不能陪伴自己左右,而赵天鸣这个和四皇子同龄的孩子又和自己长的那么像,这是不是说是上天看自己太过思念四皇子给自己的补偿呢。
景孝帝在慈安宫见了赵天鸣还不觉的怎么样,只是感觉和这个孩子投缘,心里对他稍微有些好感,加上长公主时自己的嫡亲姐姐,只要不过分,基本上,皇上都能满足她的要求,毕竟长公主为皇帝也牺牲了很多。
不过,景孝帝回到御书房越想越觉得赵天鸣像自己,也越发的思念自己的四皇子,他这些年一直不怎么亲近其他的孩子就是时常的梦到他的四皇子在梦中问他:“父皇,我想你,可是她们为什么不许你喜欢我,为什么要害死我,我好冷,没人陪我玩,父皇!”
景孝帝知道他的四皇子是死在宫中妃嫔手上的,虽然到现在还没有具体的线索证明是谁做的,可是幕后真凶肯定在宫中,那些有子的妃嫔嫌疑最大,就算她们没有亲自动手,他相信也都推波助澜了。
所以每每看到其他的皇子他想亲近,却觉得对不起死去的四皇子,这些皇子的母亲说不定就是害死四皇子的凶手,于是他就每个皇子都淡淡的,也还好,她们的母妃位置都不低,有生母打点,就算不受他的宠爱,过的也算还好,至少都平平安安的活了下来。这也是他不亲近皇子的原因,当年,就是他太得意忘形自认为能护皇儿安全,结果到最后连凶手都没什么头绪。
可是今天看到赵天鸣的时候,景孝帝心里就觉得如果自己的四皇儿现在还活着,也差不多这么大了,那是不是也想赵天鸣那样机灵可爱,他喜欢孩子,自己的孩子却不能宠,因为那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自己的宠爱会害了他们,如果不是自己的孩子应该就不会有这层顾虑了吧,实在太久了,除了他自己有谁还记得四皇子。
景孝帝迫切的希望能有人和自己一样记得四皇子,至少不是让他的皇儿孤零零的无人怀念,无人记得,即使是有个替身也是好的。同时,这么些年了,当年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知道,有个让人来刺激刺激,也许会有新收获。
于是,他决定把赵天鸣当做四皇子的替身,好好的布一场局。
另一边,赵府的牡丹院中,赵周氏念完了一卷经书,由身边的胡嬷嬷扶起身来,慢慢的坐到卧榻上,赵周氏转动自己手上的佛珠,脸上无悲无喜,开口道:“前院那么热闹,是不是赵天鸣回来了,看来进宫也没什么大事发生,不知道赵良谊那个丫头有没有成功,你确定把赵天鸣进宫的休息给传到了赵良谊的手中。”
胡嬷嬷赶紧的回道:“老奴确定,前些日子十五探亲的时候老奴把信告诉了我闺女,她在良婕妤那儿当差,错不了的。”
赵周氏:“看来,我们家这个大孙子还是有福的,怎么连赵良谊都没能让他吃了亏去,你说,他平时表现的兄友弟恭,温和有礼,是不是装的,我怎么心里觉的不踏实呢。”
胡嬷嬷知道赵周氏的心思说道:“小公子装不装,老奴不知道,不过,要说真正的谦谦君子还是得数我们二爷,不说其他,就是现在已经给您添了一个大胖嫡孙,他们大房可是好些年才得了个独苗苗,现在也不过是兄弟两个,嫡孙的那个是个病秧子,另一个更别提,一个庶子,咱们府上看来看去还是二爷最好,学问好,子嗣也尊贵健康,更别提二奶奶还是礼部尚书家的嫡女,最是清贵懂礼的人家,外面谁不赞一声您好福气啊。”
赵周氏被奉承的高兴,不过也知道轻重:“大胆,世子一房也是你能嘀咕的,要是被人听了还以为我有夺爵的心思呢。”
胡嬷嬷赶紧自打嘴巴说道:“让你嘴坏,让你嘴坏。”不过打在脸上像是老痒痒似得。
胡嬷嬷看赵周氏并没有追究知道赵周氏就是说说,接着胡嬷嬷说道:“老奴知道夫人心善,不过,老奴为夫人委屈啊,谁不知道您待世子视如己出,对小公子更是慈爱有加,结果文郡主仗着她是郡主经常不尊重您,现在更是陷害您,让您吃斋念佛,不是老奴说,这是您性子好,否则就凭二爷,您也不用这么受委屈。”
赵周氏闻言脸色悲伤,一脸的梨花带雨:“我何尝不知呢,可惜后娘难为,我受些委屈倒是不要紧,就是怕侯爷和外面那些不知就里的人误解于我,那不知是我没了面子,还连累了你们啊。”
胡嬷嬷知道赵周氏在点她,在侯爷和府外为她辩白,也告诉她作为赵周氏的奴才,主子不好,那奴才就更不用说了,她知道自己要是不按赵周氏说的做恐怕得不了好了。
于是她咬咬牙说道:“老奴深受夫人恩德,真看不得夫人受苦,夫人如有何事吩咐,老奴一定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赵周氏满意了,她靠近胡嬷嬷对她细细耳语。
16、谣言
赵天鸣自从上次去了宫里就一直老老实实的在家读书写字,正好有个师弟可以供他调戏,赵天鸣好歹是熬过九年义务大学加幼儿园一起怎么着也是有着十六年的读书生涯,除了一开始接触古文赵天鸣有些不习惯,现在他在师弟的鞭策,师傅的监督下,写上两三句歪诗也还是可以的.
为此赵天鸣还洋洋得意的在赵家大小主子那儿显摆了下,赵老侯爷爱孙心切,还没听出个什么味道就连连夸好,还送了一套上好的瓷器给了王先生,王先生知道后看着那瓷器神色莫名,不知道的人好像觉得那个样子有些悲愤莫名.
至于赵母听完了这首宝贝儿子那赞美她的词早就美的不知道东南西北,给识墨斋上下一日送三餐外加点心无数,热情的连程子昭都有些招架不住,私下里决心不再让赵天鸣他的好师兄作诗了,否则,不到一年他就要变成赵府大管家那样走一步喘三步的体型了,这么一想,程子昭恶寒了。
赵天鸣被这么两个人一哄,更觉得自己才华出众,妙笔生花,更是恬不知耻的要去赵父那儿晃悠,抓着机会来一次诗兴大发,不想,赵父原先在文学上很有造诣,知道自己儿子来和自己切磋文学,知道自己孩子心高气傲,于是拿出十二分的心思,作了诗,赵天鸣拜读了一下,突然觉得自己受骗了,没想到府中公认的不通文墨的赵父做作的诗比他做的诗都要高出几倍,那么这些天自己的那些诗都是他们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给的好评。
赵天鸣以前在读史记的时候就奇怪为什么会有皇帝说出“何不食肉糜”这么无脑的话,结果他自己就在做这样事,他一直都以现代人沾沾自喜,虽然没有小瞧古人的智慧,但是心里也是觉得自己只要努力就能脱颖而出,现在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一叶障目了,从此赵天鸣安安静静,勤勤恳恳的读书,一直到他的确实才华横溢也不敢再随意显摆,多年后阴差阳错的在士林中有了虚怀若谷的美名。
赵天鸣其实误会了,他一直只知道赵父是名武将,在加上赵老侯爷整天的在赵天鸣面前说不要学赵父,整个一武夫,于是赵天鸣潜意识的认为赵父不通文墨,可惜赵天鸣不知道的是在赵父未习武的时候他可是被王大家看好的徒弟,若是赵父没有真才实学,就是再和赵家亲和那也是不会受他为徒,并在赵父习了武之后也没有逐出师门,那就说明王大家对赵父的看重,因此赵父费力十二分力的诗那也是一般读书人望尘莫及的。
赵天鸣的没精打采,程子昭和王先生也是知道的,他们一个是怕了赵天鸣整天的拉着他去显摆有辱读书人斯文,再说赵母的热情也让程子昭受不住,他可不想真变的大肚翩翩,肥头大耳的,就闭口不言,专心致志的逼着赵天鸣埋头苦读。
另一个也觉的赵天鸣少年得志怕他被捧的飘飘然了,于是也没告诉赵天鸣其实他爹的佳作小时候经常被当做范文来给下面的师弟看的,于是,赵天鸣到多年后才知道其实他爹是位才子来着。
赵天鸣现在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家中的众人被赵老侯爷吩咐不许打扰,每每有下人路过的识墨斋的时候都蹑手蹑脚,就怕把赵天鸣给吵到了,给赵老侯爷知道了被罚。
这天,长公主身边的吕嬷嬷从公主府赶来赵府,她到了赵母的萃竺院,因为是长公主身边的嬷嬷,所以很快就把她带到了赵母的身边。
赵母很是奇怪,毕竟长公主不是那种喜欢管别人家闲事的人,就连赵母是她的女儿也不例外,这次秦嬷嬷到来,赵母知道应该是有事发生了。
赵母也没摆架子,很快就出来见了秦嬷嬷,问道:“嬷嬷来我赵府,是否是母亲有事情吩咐。”
秦嬷嬷赶忙回道:“郡主料事如神,长公主她确实是有件事要和您说一下,也好让您有个准备。”
赵母闻声道:“这倒奇了,母亲很能有什么事要让我有个准备,我倒要好好听听,嬷嬷快说吧,不要再吊我胃口了。”
秦嬷嬷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长公主去延安伯府上做客时听闻,建安侯府,郡主的现任婆婆周夫人的忠仆回了延安伯府哭诉,说长公主苛待庶女结果庶女怀恨在心,谋害郡主及小公子,事发后,长公主和郡主你们仗势欺人,陷害栽赃给了周夫人的侄女,更甚者,郡主您用了苦肉计,使得老侯爷震怒软禁了周夫人,建安侯府现在被您一手遮天。”
赵周氏和延安伯府的夫人是姐妹,长公主也没料到一个伯府竟然敢当众算计她,周氏那个忠仆在宴会上斥责长公主仗势欺人,教女无方,为赵周氏鸣完怨后,一头撞到了墙上,如此一来长公主再发作她,那就落人口舌了,因此才恼怒非常。
赵母听闻心里有种不出意料之外的想法,毕竟和赵周氏斗了这么长时间她就不相信赵周氏能甘心被自己的公公软禁起来,可没想到她这么大胆,来了一道釜底抽薪。
文蔷确实是害了赵母她自己,可是赵周氏和赵知琴也不是无辜的,而且只能说文蔷推了把手,真正的还是赵周氏执行的,现在倒好,赵周氏偷换概念,把这次的事情直接说成自己母亲长公主苛待庶女,庶女报复自己这个嫡女,虽然有些牵强,可也不是说不过去,当然前些日子文府的事大家也知道,现在那层遮羞布一扯,确实听上去挺像那么回事的。
赵周氏自然成了赵老侯爷为了平息长公主对赵府怒火的替罪羊,毕竟文郡主确实是在赵府出的事,于是乎,赵周氏这个无辜的人到了霉,谁让赵周氏是后妈,还是众人皆知的不讨赵世子夫妇喜欢的后妈。
玩了这么一手,不得不说赵周氏是厉害的,现在大家只要联想赵府前后和文府前后发生的事还是能看出些端倪的,且长公主得势也有好多人眼红看不敢甚至于是敌对立场,这些人不把水搅浑了怎么会甘心。
这下倒好,赵周氏把两府的阴私都曝光在人们面前,又做出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许多人嘴上不说心里开始同情赵周氏被个有权势的媳妇压住,现在更是被陷害了,人都是同情弱者的,赵周氏本就是弱质女流,平时都表现的一副白莲花模样,是贵妇圈中有名的慈善人,和她交好的夫人很多,虽然碍于长公主权势的并没有明说什么,可以都认定了赵周氏是受了委屈。
赵母想通了这些,接着问:“母亲那儿还有什么事发生,嬷嬷你一道说了吧。”即使赵周氏如此行事,自己的母亲也犯不着专门来告知自己一下,肯定还有什么事发生了。
接着秦嬷嬷又把知道的事情后续告诉了赵母。
“还有就是有一些刚刚中了进士当了官的小青年,被有心人一鼓动,就要给赵周氏这样善良美好的夫人伸张正义,写了奏章磨拳霍霍的准备参奏长公主仗势欺人,也为自己挣个不畏强权的好名声,当然了还没送到皇帝手上就被人送到讨好长公主的人送到了长公主手上.长公主虽然不怕这些小人作祟,但是三人成虎,长公主她但心郡主您年纪轻,受不得委屈,这种事只能无视,越理它才越麻烦。”
秦嬷嬷把这些细细的讲了一下,同时心里瘪瘪嘴:长公主是什么人能被赵周氏这么个妇人算计到,不过天下做母亲的心都是一样的,怕文郡主受了委屈,巴巴的来告诉文郡主早做准备。
赵母这才知道有人竟然要去参奏自己和母亲,虽然这次没成,可这透露的信息可就不那么回事了,皇帝虽然是自己的舅舅,可是一旦曝出一些阴私,皇室名誉也会受到影响,就算皇上不追究,首当其在,自己府上的名声却是完了。
在这个时候哪家要是名声不好,嫁娶都成困难,有自己这么一个名声在外,不尊重长辈,嚣张跋扈,仗势欺人的婆婆在,自己的鸣儿的姻缘也会受影响的,不要说到时候府里其他的人嫁娶了,那两个庶子庶女可都也就是这几年的事,自己的小叔孩子还在喝奶赵周氏当然不怕受影响。
想到这赵母也生气了,她对秦嬷嬷抱怨:“嬷嬷你说,有哪家婆婆似我这个继婆婆如此的狠心,这府里上下哪个不是老侯爷的血脉,她是一点情面也不留,只为了给自己塑造一个好形象,真是踩着我们赵府往上爬,不就是算准了我们大房子女快结亲了,不敢闹吗,还把我娘家的事拿出来说道,文蔷心术不正,我和母亲又哪里亏待她了,她这样的害我,现在还连累母亲被人说道。”
秦嬷嬷劝道:“郡主您可别气着,赵周氏那是秋后的蚂蚱,也没多少时候可闹腾的了,长公主已经把奏章送到了建安候老侯爷手上了,听说老侯爷可是很生气的,长公主就是怕到时候良婕妤那儿出幺蛾子,不过长公主也说了,她自有办法把这波流言平息了,就是郡主这边先不要找赵周氏的麻烦,马上太后六十周岁大寿了,真搞出个什么事来,长公主也为难。”
赵母听讲了这话心里有了思量:“嬷嬷回去告诉母亲,让她尽管放心,我也不是那么没知轻重的人,什么事就麻烦母亲了。”
秦嬷嬷听了回答就回了长公主府。
晚上赵父回到赵府就被赵母请去了萃竺院,赵父今天已经听到了些风声,延安伯府的事很快在官宦人家传开了,大部分人不明就里也没说是什么,可是也有一部分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私底下都在说长公主和文郡主的不是,当然他们不是明着说,只是说可怜赵周氏也个做婆婆的得不得小辈尊重。
和赵父关系好的人知道他家什么情况,听到消息后赶紧告诉了赵父,本朝以孝治天下,现在赵周氏不管怎么说都占了长辈大义,给赵父政敌抓到,他们可不会看赵父是不是郡马爷照参不误,一个不休内宅都是轻的,一顶不孝才帽子压下,赵父的名声也就坏了。
赵父被好友告知了这样传言,心里恨的牙痒痒,没想到赵周氏贼喊捉贼,明明是她搞得的鬼,现在这么颠倒黑白,真是让他气闷不已。
赵父就是赵母不找他,他也要去找她的,这件事说大不,说小不小,不过也足够引起赵父的警惕性了,毕竟在赵周氏手上赵父吃的亏也不少,以前的教训在前,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在萃竺院,赵母见了赵父也没废话,直接把秦嬷嬷说的事细细的说了一遍,赵父仔细的听了,等赵母说完才细细思量。
赵父说道:“不知道岳母大人会怎么做,我们尽力配合,再怎么样也不能辱了赵家的门楣,不知道周氏是怎么想的,这么做即使再怎么说,她也没有好处,
踩在赵府的名声上,父亲是不会放过她的。”
郡主嗤笑一声,讽刺道:“你那位好继母当然是不知道的,是她衷心的仆人不忍她受委屈,被我这个蛮横的媳妇打压,她是完完全全的不知情的,是别人看不惯来替她伸张正义了。公公能怎么着她,她毕竟也是良婕妤的母亲,二公主的外婆。”
赵母眼睛里明亮亮的写着嘲讽:“虽然她们母女并不是亲生,可架不住她们都恨你入骨。”
17、事起
赵父听了不言语了,毕竟他知道为这这些事赵母确实受了不少委屈,子不言父之过,自己的爹爹虽然是一位合格的政客,但是在内宅上却是优柔寡断,妇人之仁.
不说赵父自己的母亲因为赵老侯爷的风流丧了命,就是赵良谊这个庶女能有能力对付赵父也少不了赵老侯爷的愧疚和忍让,就是赵周氏不也是赵老侯爷自己宠出来的吗,宠的她越发心大了。
赵父的沉默并没有换来赵母的谅解,赵母越想越觉伤心,她堂堂一个郡主被一个继婆婆压着那么多年,现在竟然敢动手害了她的孩子,只是罚这个老妖婆禁足而已,她还要倒打一耙,兴风作浪,真是欺人太甚。
赵母恨声道:“原以为这次公公出面,能震一震赵周氏,可惜啊,人家为了自己能把赵府的脸面踩在地下,这不还编排上了我的母亲,说她苛待庶女,我才有此一劫,实际上要不是赵周氏觊觎你世子的位置,我那可怜的孩子怎么会才一个多月就没了,鸣儿也不会受如此大罪,这次不管如何,赵周氏都得给我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不然,我就仗势欺人一回又如何,你要是不愿意,休了我就休了我,我也不怨。”说这话的赵母透着一股决绝的味道。
赵父何尝不想好好的收拾赵周氏,可赵周氏太会做人,明面上做的太好,任谁也挑不出错来,这要不是局中人也体会不到她的用心险恶,即使他不顾孝道出手,自己的父亲看在二弟份上也不会允许的,赵父这是早就知道的。
不过泥人尚有三分火气,赵周氏竟然敢如此的颠倒黑白不就算准了赵父他们不会把赵府的阴私拿到人前说话,再加上家丑不外扬,长公主府也不可能开口说什么,才如此的肆无忌惮,赵父心中憋闷不比赵母少,从小受的家族为上的教育确实是让他自己吃些亏,也要保家族荣誉,不过既然都是后宅的事,那么就交给后宅来办有还是可以的,闷声吃亏的不是好人而是王八。
赵父拿起手帕,走到赵母面前,擦了擦赵母流下的眼泪,说道:“都是孩子的娘了,怎么还是这么禁不住事,在过几年鸣儿娶妻了,你还这么样娇气,媳妇该笑你了,不哭不哭,在哭我的心都碎了。”
赵母被赵父逗的又怒又羞,呸声道:“去你的,这么大的人还这么不正经,我现在不着急,你儿媳妇怕都要娶不上了。照这样下去,好人家的姑娘都不愿意嫁进赵府了。”
赵府闻言眼神闪了闪,说道:“内宅本来就是女子的事,你这个当家太太去处理谁也不能挑出个错来,我是不管的。”
赵母听了露出今晚第一个笑脸,这次高兴起来:“这是你说的,我也不要你做什么,只要不插手就行了,到时候一切就看我的。”
不管赵父赵母如何商议的,牡丹院也迎来了许久不见踪影的赵老侯爷。
赵父有好友告知,赵老侯爷纵横半生朝廷能屹立不倒,还位高权重自然有其人脉关系,他知道这件事只能比赵父早不会比他迟早在长公主送了奏章给他他已经知道了,对于一个家族至上的人来说,赵老侯爷是最痛恨这类败坏赵府名声的事,其本人也是好面子如同生命。
他一直都知道赵周氏不会安安分分的这样下去,不过想着有着二儿子在,她无论如何也要有所顾忌,也为了避免逼迫赵周氏太狠,硬是压着大儿媳妇的不满只是软禁了赵周氏,想着只要她好好改了,就找个机会把她放出来。
毕竟老是禁足对二儿子影响不好,有个德行不修的母亲,会毁了二儿子的前程,手心手背都是肉,对赵安顺这个老来子,赵老侯爷如何不爱,只不过为了赵府的和睦,对他不能太过,可是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苦心被赵周氏一搅付之东流了。
现在这个样子就是赵老侯爷愿意看在儿子的面子上不追究,可牵扯了长公主,她能善罢甘休,好在大儿媳妇是长公主的女儿,还有转圜的余地。
赵老侯爷带着满身怒气去找赵周氏,赵周氏好像料定了赵老侯爷会去似得,早早的在厅堂等着了。
赵老侯爷是气到了,一进门瞧见赵周氏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一肚子邪火没出发,大声怒吼:“看你做的好事,怎么好好的日子你不过,非得搅的家无宁日了你才满意,闹成这样你满意了。”
赵周氏一脸的委屈,她泪眼朦胧道:“侯爷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也是今儿早上才知道的这事,我是那么不知分寸的人吗,那个老仆人原先是照顾良谊的嬷嬷,良谊进宫后才到的我屋里,平时我待她仁厚,如今我落难了,不忍我受委屈,听了别人的三言两语就去我那姐姐那儿诉苦,结果正好撞上了长公主一行,一时冲动才铸成大错,她自知连累了我,无颜见我,现在也没回府,还是身边丫鬟发觉她不见了,我才急急的派人去找,知道了这事,侯爷禁了我的足,我无法出去向侯爷解释,这才巴巴的等着侯爷来还我个清白。”
赵老侯爷并不相信,他说道:“怎么好好的你的仆人就那么巧的在长公主去延安伯府时大闹,现在京城上下都在议论纷纷,不仅我们赵府没了脸面,长公主更是怒气冲冲,要不是看大儿媳妇的面子上,都能和我们府结仇。”
赵周氏并不慌张:“这个嬷嬷她原先不是我身边的人,照顾过良谊,对良谊衷心有加,我也并不怎么使唤她,现在突然发生这种事也是我始料未及的,侯爷你想想,这事一出,说句实在话,虽然看上去我得了好处,可是把长公主和文郡主都得罪了,这样的事我又不傻,怎么回去做,毕竟我还有顺儿要看顾,赵府的名声坏了,我的顺儿不也受连累。”
赵老侯爷一想觉得赵周氏说的也有理,再说赵周氏一而再再而三的说道这个仆人是良谊身边的人,那么这次会不会是……不会的,赵老侯爷心中有些动摇。
和赵老侯爷生活了近二十年的赵周氏怎么会看不出来呢,于是她哭的更伤心了,哽咽道:“侯爷如此的不信妾身,让妾身情何以堪,这次禁足为了什么妾身心里明白,就说郡主小产,妾身为了侄女确实有些事情做的不到位,加上文家那个庶女的撺掇,我那个傻侄女才会做了傻事,治我一个管教不利的罪责,我心甘情愿的接受惩罚,无论如何,郡主的胎是妾身的娘家人害的,妾身就算是无心之失也难辞其咎,可是,天鸣中毒的事妾身真的不知情。”
赵老侯爷听着赵周氏的话心里软化了一些,毕竟这些年赵周氏和他感情还算可以,为他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知道赵周氏后妈难为,为了娘家着想,把侄女给大儿子做妾也不是不能理解,只不过人没选好而已。
赵老侯爷年轻时风流,尽管赵老侯爷的原配因此而亡,赵老侯爷除了愧疚并不觉的男人风流是过错,因此赵周氏为缓和与大儿子关系而把娘家侄女给大儿子做小,在赵老侯爷心中并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可恨在害了大儿子的嫡次子没了。
赵周氏很了解赵老侯爷,心中知道赵老侯爷软化了,乘热打铁下去,她故意哀伤道:“天鸣中毒的事,其实妾身知道是谁下的手。”
赵老侯爷一听心中一跳。
赵周氏好像没看到赵老侯爷变了脸色继续说道:“侯爷想必知道的,良谊那个丫头一直认为是章家姐姐害了她生母,再加上章家姐姐也是为此而亡的,世子心中不快,对良谊多有怠慢,虽不是本意,可惜下人们坏事,良谊小小年纪受尽委屈也是事实,对世子就更难解心中疙瘩了。妾身嫁进府中,良谊已经懂事了,妾身想让他们兄妹和解,结果徒劳无功,良谊后来想嫁给太子,妾身为了满足她的心愿,收了她做了嫡亲女儿,本是想她嫁了心爱的男子能少些怨气,可是没想到良谊的怨气太大,这些年和世子越发的不对付,原想着好歹是兄妹,血浓于水,没想到良谊却对着天鸣这个孩子下了手。”
赵老侯爷心里很是震惊,毕竟他查到了一些线索都是指向自己的这个女儿的,看着自己大儿子和大儿媳妇都认定是赵周氏他就随势而为,毕竟当年是自己对不起她,现在如果让大儿子知道了,自己在还好,等到大儿子继承了爵位又怎么能放过她,于是让赵周氏担了这个罪。
想到这儿,赵老侯爷心觉得有些对不住赵周氏了,毕竟这次确实是让她遭了大儿子已房的恨,再看着一脸哀伤的赵周氏,赵老侯爷原先来这的气势已经去了九分。
赵周氏接着说:“妾身知道侯爷心疼女儿,怕以后世子对良谊心生芥蒂,妾身是良谊的母亲,女债母尝,为了侯爷妾身也没有怨言的接受了,可是这次却不是妾身的错,妾身万万不敢认罪的,上次的事世子已然误会妾身,就算妾身是他的长辈,他不会怎么样,可是算是妾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要是他把这恨转嫁到顺儿头上去,妾身就是死了也不得安身啊。”
赵老侯爷被她这么一说也知道,不管这次她有没有参与这件事也不能让她担着,否则的话,自己的小儿子以后就得糟了,就像赵周氏所说,把大房得罪狠了,自己的大儿子能看在自己的分上放过小儿子,可是大儿媳妇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偏偏她身后还是长公主。
想明白的赵老侯爷对赵周氏温声道:“夫人受苦了,你的一片苦心,为夫知道了,不过现在事已至此,想办法补救才是正事,其他的就不要说了。”
赵周氏就等这样的话:“其实,妾身觉得,之所以外面有误会,都是他们捕风捉影的瞎猜的,加上妾身禁了足,文家那个丫头进了家庙,如果妾身好好的参加聚会,就说前些日子吹了风不能见人,这不就是谣言不攻自破了吗,还有文家的那事让郡主回去和长公主商量,给文蔷接回来,找个人家嫁了不就没事了,正好遮盖了前些日子的事。”
赵老侯爷知道这些事没这么简单,但赵周氏说的也是个办法,在心中想了想,说道:“夫人稍安勿躁,老夫再想想,如果事情没有什么变数,我们再议。”并没有当场答应赵周氏的要求,想来也有顾忌。
赵老侯爷回到书房就让人把赵父叫了去,赵父来到的时候,赵老侯爷正在闭眼想事情,看到赵父来了,开口道:“你来了,坐”
赵父心中有事答道:“是,谢爹爹。”
赵老侯爷等了半响才开口道:“这次谣言的事你怎么看。”
赵父和赵母通过气,把事全权交给赵母办,于是回道:“儿子也是刚知道不久,听文竺说,长公主那儿很是恼火,不过,儿子相信谣言止于智者,这些没影的事过段时间就过去了,没必要为了这事劳师动众。”
赵老侯爷看着淡定从容飞儿子心里很满意,把赵周氏的盘算说了出来:“为父刚刚去过牡丹院,你母亲说此事不是她所为,我看她神色恳切也不像说谎。”
看着大儿子无动于衷的样子就知道他不相信,想了想赵老侯爷直接说:“你母亲的意思,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把她解了禁,到时候她出现在人前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你的意思呢。”
赵父心中无语,不过看自己父亲动了些心思,心里转了一圈,说道:“爹爹,万万不可,不说其他本来这谣言就说是长公主和郡主仗势欺人,现在这么一弄不是有理也被别人说成心虚,到时候我们可就真的坐实了谣言了。”
赵老侯爷本来就有此顾虑,现在长子说了出来,心里也知道他是不赞成的,于是开口问道:“那你有什么办法,谣言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要知道三人成虎啊。”
赵父回答:“以不变应万变,当做没这件事,该干嘛干嘛,长公主那样的人自有法子把这事了了,我们只要静观其变就好了。”
而牡丹院的赵周氏在等着赵老侯爷的解了她的禁足,她可要好好的在众人面前示范一下什么是受尽委屈的继婆婆,什么又是目中无人的郡主媳。
18、出招
赵天鸣这些日子一直埋头苦读,并不知道家中发生的事情,他今年十一岁了,过不了两年就要参加举人考试,王先生那里的课业也加重了许多。
程子昭这些日子越发的得王先生喜欢,觉得他性子稳重,又不失圆滑,以后在仕途上有王家和赵家的帮扶,平步青云,指日可待,除了教他学业外也时常的带他参加一些诗会等,慢慢的程子昭在京师有了一些薄名。
王先生本也想把赵天鸣带着,可惜赵天鸣被他爹打击太过,自认为还是老老实实的再读上几年书,否则自己不仅在自己家丢人还得丢人丢到府外去,因此每次宁愿被先生留下写文章也不出去,在外面的人反而觉得赵天鸣神秘,心里更好奇了。
这天赵天鸣被程子昭拖了出去,上街喝茶,散散心,程子昭发觉赵天鸣整天的埋在书堆中心里虽然欣慰于赵天鸣的用功,可也怕赵天鸣把书给读傻了,于是经常的把他拖出来放放风,了解了解民生百态,世态人情。
这天他们在京中学子最喜欢去的太白楼喝茶,太白楼茶虽然香但有一样更为出名,那就是大厅之中□□亲自书写的畅所欲言四个大字。
传闻当年,□□刚刚平定天下,一天无事想去民间看看来到了太白楼,刚好有位书生因为和□□手下一大将有间隙,连带这对□□也看不上,自认为他不是正统,平日里对□□的决策多有批评,这日这位书生也正在话说□□的新政策不合礼法,□□坐在旁边听着,手下侍从都吓坏了。
刚好五城兵马司路过识得□□,三呼万岁,把周围之人吓了个半死。
那书生有些骨气,知道□□就在身旁并没有惊慌失措,只道了一句:“今日之事只有我一人之过和他人无关,要杀要刮随你便。”说完就不再言语。
□□听后大笑:“先生对朕看不上,现在还为时过早,百年之后再谈今日,让后人再来评我大齐皇朝,至于先生所说,朕听闻后也有所感受,古语又曰‘兼听则明偏听则暗’,书生们关怀国家大事,发表议论乃是我朝之福,今日朕在此亲赐‘畅所欲言’之匾,今后书生们来此楼可畅所欲言。”
于是靠着这块匾,太白楼这家茶楼存在百年,成为书生学子们最喜欢来喝茶的地方,喝喝茶,说说话,这儿也是整个京师消息流传最快的地方。
赵天鸣也挺喜欢这个茶楼的气氛,虽然书生大多酸腐,说话文绉绉的,可当故事听也是不错的。
这天太白楼书生像打了鸡血似的激动,赵天鸣刚进太白楼就觉得唾液都向他飞来了,整个太白楼一改往日的清静幽雅风格,成了闹哄哄的菜市场,赵天鸣头一次觉得男人话多起来也像鸭子一样聒噪,吵的人心里烦躁。
赵天鸣和程子昭在这儿有包厢,他们去了包厢声音才隔断了。
赵天鸣心里隐藏着的八卦因子蠢蠢欲动,在现代各式各样的消息扑面而来,赵天鸣那时候觉得无聊甚至于烦躁,现在十天半个月都没事新鲜事,他觉得他都老了,于是等坐了下来,小二来了,赵天鸣就直接问道:“小二,这大厅吵吵闹闹的你可知为哪般。”
说完,拿出一张十两的银票给了小二。
小二本来对在包厢中的客人就很客气,能在他们楼里作为上等宾客那无一不是权贵滔天的人,要不也是当世大儒,学识渊博,先下又出手阔绰,心中更为欢喜,态度更亲近了,说话更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小二说道:“这不是在京城南面有户姓董的人家,家里是做买卖的,家产做的极大,话说,那董家也是个富贵人家,当年董老爷娶了门当户对的薛家姑娘,那十里红妆也是让人羡慕了好一会,可惜薛奶奶红颜薄命,不到几年就去世了,只留了个八岁的独子,董老爷为人有些风流,家中姬妾数人,不过心里很重视嫡子,下面的庶子女和嫡子最大的也要相差六岁,这样的男人做他的妻子也算是福气。”
小二接着说:“过了三年,周家,就是原先出过贵妃的周家,家里落败了,周家有一小女长的如花似玉,又素有贤名,董老爷一见倾心,立马请了媒婆去周家提了亲,娶了周氏为妻。这个周氏运气也好不出一年生了个儿子,喜的董老爷更是宠爱周氏,董家大少爷和周氏不和,周氏惯会做人,人前人后一副贤良模样,哄的众人都信她是个好后母,对董大少爷不喜周氏都觉得是董大少爷不懂事,无理取闹,幸好董大少爷的外家硬气,把他接走,和表兄们一起去学院读书,不到十五也好歹成了举人,这董家可是商人人家,士农工商,商是最后,现在董大少爷成了举人董家更换门庭指日可待,董老爷对董大少爷那是十分重视,为他求娶了一个七品官的嫡女,接了董大少爷回了董家。”
赵天鸣心中有数,又是一个后母与继子的恩怨,他还是蛮能感同身受的,毕竟自己家不是也这样的情况。
小二歇了一下,说道:“坏就坏在这儿,董家大少爷那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按照我大齐的律法,以后分家产能分到家中七八成的产业,那个周氏怎么肯罢休,她可是还有个亲生儿子的,于是等董大少爷回来那是明里欢迎暗地里刁难,好在董大奶奶也个好的,进门三年就抱了两个男孩,这让董大少爷的位置更稳了。眼看董老爷身子不好了,有了分家的念头,周氏狗急跳墙,下手害了董大奶奶和两个男孙,最后董大奶奶和大儿子命丧黄泉,留下个小儿子也病病怏怏,董大少爷和董大奶奶鹣鲽情深,查明真相后去找周氏质问,周氏还不知悔改,董大少爷激动之下失手杀了周氏,董大少爷自知罪责难逃,去了衙门坦白罪责,董老爷一听经过也怒急攻心病倒了,直叹对不起大儿子。”
程子昭感叹了一句:“听你这么说,董大少爷人还不错,就是倒霉了些,如果把这事告知董老爷由董老爷出面不管是进家庙还是休妻,也不会发生这样的惨事了。”
小二听到了也说:“谁说不是呢,结果衙门在问案子的时候了解到周氏甚得董老爷喜欢,在家多次陷害董大少爷一房,董老爷都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应该是寒了董大少爷的心,才亲自去找周氏的,听闻周氏身边的丫头招供,周氏本来打算激怒董大少爷失手打伤自己,到时候逼迫董大少爷自己出了董家,结果人算不如天算,自己死了。”
小二说到这儿也气愤了:“要按小的说,这个周氏死有余辜,那么小的孩子都下了黑手,心肠歹毒,现在却要董大少爷为她赔了前程还要是受罪,真真是可怜,那董大少爷,小的瞧见过,和和气气温文尔雅的一个人,要不是妻子儿子都被周氏这个毒妇害了,怎么会杀了周氏,他的学问也好,不出几年说不定又是位大官。”
赵天鸣心里也是感慨,不过他觉得这个董老爷应该也是罪魁祸首,后妈待继子不好还有个说道,自己的孩子又没了娘还不多照看些,真是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如果在周氏第一次出手的时候董老爷给与重惩震住周氏也就不会把周氏的心惯大,连董老爷的孙子都敢下手,还有恃无恐的去算计董大少爷。
同时如果这事不是董大少爷被老父伤了心,不信他能还自己公道,也不至于这样,现在董家离妻离子散也就一步之遥,也许董老爷应该在悔不当初吧。
程子昭对后续结果还是蛮有兴趣的,开口道:“那后来这个董大少爷又怎么样了,虽然说这个周氏是个继母可好歹也是占了母亲大义,董大少爷就是再有苦衷他也犯了弑母的大罪,那他还能活命吗。”
小二嗤笑道:“后母哪能算是正经的母亲,填房在给原配行礼时执的可是妾礼,董大少爷虽然杀了后妈充其量也只能算杀了父亲的妾氏,虽是大不敬,可也不至于要去给她偿命,听说好像受过继母苦的人都叹这后妈该杀,为董大少爷求情,可惜巡按说了无规矩不成方圆,法不容情,判了剥夺董大少爷功名,流放三千里。听闻这几天就要上路了,现在京中好多人都在为董大少爷鸣冤求情,董大少爷的同窗好友也在为其奔走,希望能帮帮董大少爷保留功名。”
赵天鸣好奇了,问道:“既然已经判刑了,怎么还有那么多的人再讨论啊?”
小二回道:“这些书生们有的是认为衙门这么判是对的,有的认为董大少爷应该无罪释放,也有的在说服别人去为董大少爷求情,他们各持一方,谁也说服不了谁。不过,心里肯定也是觉得董大少爷可怜,本来妻贤子孝,前程大好,现在身边只剩下了个病怏怏的儿子,功名也没了还得去服刑,这样一想那周氏着实可恨,活着害了董大少爷妻儿,死了还害了董大少爷自己,真真是个祸害。要我说,哪有什么好后母,有周氏在这儿摆着,那明面上的贤名还不是装的,否则为啥那些继子不是纨绔就是名声不好,如果真是贤惠怎么自己的孩子不说都有出息,可名声总比继子强,真是把别人当傻子啊。不过现在好了,有了董大少爷在那儿摆着,各家的大老爷们也都回去好好的看看有没这样的事,反省反省对孩子们没有偏心,可不能让自家走上董家的道,那些个后母这些日子也都安分的很,她们在那些原配嫡子面前也就是个父亲的妾氏,不要老摆母亲的谱,谁心里还不知道谁啊。”
小二看两位小公子对自己说的话露出赞同的意思,心里得意,这些可都是他从那些老爷少爷们那里听来的能不有道理吗。
赵天鸣心里一愣,没想到这次的事情把后母直接从母亲的位置拉了下来,人们普遍认识到后母也算是妾的一种,这样子直接老爹在赵周氏的问题上可就宽松的多了,这么一想他心里觉得有机会的好好的帮帮董大少爷,虽然董大少爷不一定想到自己的事让其他继子好过了些,当好歹还是受了他的好的。
程子昭听完,说道:“师兄,你说这些人又是何苦呢,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周氏也是孩子的母亲,她害别人时就没想到过如果自己的孩子有了后母,后母也是这样的心思,那她又会如何痛心疾首,现在周氏虽去了,可留下的孩子怎么办,有着这么一位母亲,不管是做什么一辈子也就毁了,真是稚子何辜,终是害人害己。”
赵天鸣想想也是,心情低落了下了,想到前世自己的事,心里更为的难过,于是两个人心情低落的喝完茶也不去逛了,也就回了赵府。
赵周氏原本信心满满的等着自己解了禁,好好的去延安伯府和自己姐姐道个谢,可左等右等的也没个消息,最后却是等到了董家的事。
董周氏是她的堂妹,当年本家落败了,董周氏运气还算不错嫁了个富贵人家,好歹衣食无忧,赵周氏忙着稳固地位并没有多接触,毕竟她们是堂姐妹,赵周氏出嫁的时候董周氏还是个小姑娘,作为贵妃的妹妹那也不是自己可以多接触的,现在没想到,这个小堂妹却连累了自己。
赵周氏出生在周氏旁支,刚好赶上周贵妃最得宠的时候,家里的日子也是富贵非常,她父亲旁的本事或许没什么娶妾纳小那是毫不手软,她母亲为了正妻地位也是使了不少的手段,她从小耳濡目染,远见不一定多高,但内宅手段却是学了个十成十,到嫁进赵府这么多年,虽然前有原配娘家打压,后有长公主府压制,赵周氏能安安稳稳的生了嫡子,侯爷夫人做的稳稳的,就见其本事。
可现在董家的事一出,赵周氏先前的布置也被毁的一干二净,这么多年,赵父虽然吃了不少亏,可有些事只要做就有马脚,现在真是后妈最为难为的时候,董家的事一出,董周氏行事又和赵周氏相似几分,她们坏还坏在是堂姐妹,这就不能不让人多想了,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有着前车之鉴,谁还会在这风尖浪口的去帮她说话,舆论也会多多同情赵父这个原配嫡子。
赵周氏知道这次事情肯定有长公主的手笔,否则怎么消息会传的那么快,董家的事情说的那么的清楚,还有像众人说明‘填房向原配执妾礼’这样的话,潜移默化的借着这件案子让人们心里有了这样的认知,杀人不见血,把填房该有的名分和权利硬生生的缩了一半,至少这十年内她们这样做人填房后妈都要安安分分。
赵周氏原以为长公主除了在朝堂上有些手段,于内宅上就不行了,毕竟那么多驸马也就是文驸马明面上有着有名分的姨娘还生了庶子女,如此这样,就是说长公主在后院有多厉害也没人相信,看来还是低估了长公主。
赵周氏心中大恨,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这个赵府一定是她孩子的。
19、多情
赵母这边是很兴奋的,她就知道自己的母亲有法子收拾了那个老妖婆,现在周家女子出了这样的事,看赵周氏这个堂姐还有什么脸面来管他们大房的事,不过自己这边也要动作快些,好好的回敬她的好婆婆。
赵天鸣回去的时候,赵府的气氛很严肃,门房的小厮看着他们回来,小声道:“公子你可回来了,郡主吩咐小的告诉公子一声,今日就呆在书房里,不要出来了,明日再去给老侯爷请安。”
赵天鸣觉得有些奇怪,可想着赵母不会害自己,于是拉着程子昭回到了识墨斋。
人就是这样越是不想让你知道的事情,你越想知道,赵天鸣就是这样的状态,他心里痒痒的,不知道什么事能让他母亲特意的关照自己,可也知道一定不是好事情,于是在房中书也看不进,饭也用不进,就等着明天快点来。
结果第二天一早赵天鸣带着黑眼圈给赵母去请安,还没进萃竺院就能听到赵母的笑声,于是他走了进去开口问道:“母亲,一大早的有什么喜事让你如此开心,说出来也让儿子乐一乐。”
秦嬷嬷看是小公子赶紧下去准备早餐,赵母身边的阿娇是个活泼性子听见赵天鸣如此的问,嘴快的答道:“还不是二老爷做的好事。”
阿俏打岔道:“小公子真是孝顺,这么早就来给郡主请安,郡主看您这么孝顺今个一定能多用一碗饭,郡主,您说是不是啊。”
赵母笑道:“看来我是太好说话了,连你这个丫头也来打趣我了,不过,鸣儿确实是我的开心果,看到鸣哥儿安好,别说是多吃一碗饭,就是一锅也是吃得的。”
赵母话一出,房中众人也都笑了,赵天鸣知道赵母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也就没多问,毕竟又不是只能从赵母这边知道,想必抱夏一定都打听好了,于是高高兴兴的陪赵母用了早餐,就回去了。
赵天鸣走后,赵母回了房,阿俏对阿娇说道:“你今天怎么能把这么腌渍的事告诉小公子,这是郡主心情好不追究,要是追究起来你有几个脑袋够用。”
阿娇撒娇道:“好妹妹别生气,我不是太高兴了吗,那个紫萱仗着是在老夫人面上呆过的,就是对我们这样郡主面前的大丫鬟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那个老夫人也是,不都把她当宝嘛,现在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吧。”
阿俏也觉得解气,就不再说什么了。
赵天鸣回去的时候抱夏已经在识墨斋等着了,抱夏是赵家的家生子,他老爹是赵老侯爷身边的管事,娘亲是赵母身边的嬷嬷虽然没有秦嬷嬷那样亲近,但也是个体面的管事嬷嬷,因此抱夏才能得了个在赵天鸣身边做小厮的好差事。
赵天鸣平时除了读书并没什么消遣,抱夏也就没担过什么事,这次难得的赵天鸣有了感兴趣的事,抱夏当然是尽心尽力的把事办好,好在赵天鸣这个主子面前挣的脸面,毕竟他这个差事还是有还多人盯着的。
等抱夏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赵天鸣,赵天鸣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事情是这样的,他二叔赵安顺身边有个大丫鬟叫紫萱的,是赵周氏身边的丫鬟,放在自己儿子身边照顾,颇得赵周氏的看重,紫萱比赵安顺大五岁,赵周氏就是看着紫萱年纪大稳重,以后等赵安顺长大了,紫萱能嫁个管事也能拉拢一下赵安顺这边的势力。
可是没想到紫萱是个有心思的,并不愿意嫁个奴才,以后做个嬷嬷,仗着和赵安顺从小长大的情谊勾引了赵安顺,本来事情也没什么,可惜紫萱做事霸道,得罪了不少人,有些知道他们事情的丫头婆子,心里怀恨在心,就把紫萱一直喝着的避子汤换了,没多久紫萱就有了身子,赵周氏自然就知道了。
这儿又不能不说钱氏就是赵安顺的妻子,现在的赵二奶奶。钱氏是礼部尚书的嫡女本来能有更好的姻缘,可惜当年周贵妃当道的时候,为了拉拢她家的势力,硬是给她和赵安顺做了媒,订了娃娃亲。
等到了周贵妃倒台,钱氏的爹贵为礼部尚书本来是可以反悔的,可这样就得罪了赵府,同样也不符合钱老爷一般的为人处世,毕竟赵安顺生为侯府嫡子就算没有继承权,也是位不错的女婿人选,于是尽管钱氏的娘亲不太愿意,这门亲事也没黄。
可是如果赵安顺在婚前有了庶子女,不管如何都是不合情理的,在说钱家对这么婚事也是可有可无,钱夫人可是一直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嫁回自己的娘家去的,这些虽然隐密,赵周氏也是知道的。
赵周氏已经失去了娘家和周贵妃的助力,现在娶媳妇可是她增加二房势力的大好机会,她怎么会放弃礼部尚书这样一品大官结亲的机会,否则以她现在能接触的到的女孩也没有家世好得过钱氏的了。
紫萱原先是赵周氏身边的人,没想到打了赵周氏的面子,勾搭了赵安顺不说,现在还有了孩子,赵周氏如何能受得了,知道后就送了一碗红花过去,然后让人发卖了事。
赵安顺也是真的喜欢紫萱,瞒着赵周氏把送来的红花倒了,让人把发卖的紫萱买了下来,安置在外面的院子里,过起了金屋藏娇的日子。
赵周氏看出了这样的事让钱家知道要横生枝节,于是钱氏刚刚及鬓就以各种方式催着完婚,钱家想着女儿到底是要嫁进赵家的得罪了婆婆,日子也不好过,就嫁了女儿,以至于钱氏现在已是一个一岁孩子的母亲了。
而赵安顺也就把紫萱养做了外室,不到半年就生了个儿子,不过赵安顺也知道如果给赵周氏知道了,她们母子性命难保,所以一直表现的很正常,也对钱氏很好。
赵周氏因为赵安顺娶了妻子收了心,就放松了些,等孙子出生更不管他了,甚至于不是钱氏娘家硬气,又生了男孩,她早就给她儿子找几个妾了,不过言语间要让钱氏大度的为赵安顺选妾。
钱氏也不是那种唯唯诺诺的女子,赵周氏一提纳妾的事,钱氏就装傻充愣,不做理睬,把赵周氏气了个仰倒。
婆媳关系破裂,赵安顺作为儿子和丈夫就犯难了,对这两个女人是打不得骂不得,自然外面温柔小意的紫萱就更得他心了,去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紫萱既然爬上了赵安顺的床,就不会想这么一辈子无名无份的跟着赵安顺的,就是她愿意,她的孩子怎么办,做个外室子,那是连科考资格都没有的,那怎么行,于是就时不时的吹枕头风,希望能让她的孩子认祖归宗。
赵安顺这点还是知道的,一直没出声,有时逼急了就不去了。
紫萱这才想明白只有先把赵安顺的心完全拉拢了才有机会,于是渐渐的也不提了,本来这件事等个一二十年,等到赵安顺自己当家作主了,也还是有可能的。
可是赵周氏的事情一出,赵安顺作为儿子呆在府里的日子就多了起来,加上赵老侯爷这些日子有意培养赵安顺把他外放出去,一时间赵安顺还真没时间去紫萱那儿。
紫萱是越等越越着急,毕竟她比赵安顺大五岁,已经老了,女子的青春本来就没见年,在赵府上也听过男人喜新厌旧,而钱氏比她小了六岁,又为赵安顺添了嫡子,紫萱是见过钱氏的,那样的青葱年华,国色天香,她心里觉得赵安顺不可能不动心,而那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她只是个没名没分的外室。
这样的担心,在她听到有人说赵安顺要外放,可能没个三年五载的回不来了,就如同晴天霹雳,炸的她一片空白。
她身边的嬷嬷又说男人多薄幸,只有名分才是最牢靠的,她想:好歹她生了赵安顺的长子,不管怎么样,她都要挣一挣。于是雇了辆马车来了赵府,抱着孩子找了赵老侯爷。
老侯爷是什么人,当然知道庶长子就是乱家的祸根,何况二房已有了嫡子,于是就想着把这个孩子收下来送到庄子上养着,以后给上一些私房,让这个孩子平平安安,衣食无忧的过一辈子,当然他的身世老侯爷觉定一定要瞒的紧紧的。
紫萱这个母亲嘛就给些钱送走,以后婚嫁各不相干,紫萱眼看着孩子被夺自己也要被送走,怎么肯罢休,哭闹着要孩子。
这时赵安顺赶过来了,他是真的喜欢紫萱,毕竟那是他少年时候的爱恋,那么美好和甜蜜,赵安顺心里对于紫萱是不一样的,对于紫萱的孩子也是与众不同的,那是他第一个孩子也是他和最喜欢的女子生的孩子,如果不是担心自己的母亲不会放过紫萱和孩子,他很早就把她们接回来了。
在知道紫萱找到了赵老侯爷也就是自己的爹时,他心里除了害怕还有一种解脱,他想就算把自己家法伺候也要保住她们母子,这也是他来到这儿的目的。
于是赵安顺当着众人的面不顾赵老侯爷的横眉冷对,认下了紫萱母子,赵老侯爷一口气没提上来,晕了过去,也就没能及时的阻止这件事的发展,等到赵老侯爷悠悠醒来,紫萱母子已经被赵安顺带进了赵府,众人也已经知道了赵安顺庶长子的存在。
赵周氏听到这个消息后也顾不上其他,立马去找了钱氏可惜迟了一步,钱氏带着孩子已经回来娘家,这让赵周氏气愤不已,终于病倒了。
赵老侯爷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遮掩也没什么用,干脆大方的认下,这样好歹还能留下些面子,否则被有心人参奏,说赵安顺宠妾灭妻,赵安顺是仕途也别混了,直接呆在家得了。
当天晚上,赵安顺被赵老侯爷狠狠的揍了一顿,听说打的他都是抬着回去的,可见赵老侯爷对赵安顺的失望和气愤。
钱氏那儿到现在也没个消息,只是打探的人回禀,钱氏身体不适,去的人都没见到身影,钱老爷和钱夫人也脸色难看。
赵天鸣知道这些事恐怕少不了自己母亲的手笔,毕竟紫萱一个小小的丫头出生,如果没人暗中帮忙,如何能见到赵老侯爷,又如何能让赵安顺知道她们来到了赵府,去的还那么巧。
在他印象中,赵安顺也就是他称为二叔的人,是个文弱的青年,因为赵老侯爷喜欢书生,于是赵周氏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请名师教导,寄希望于赵安顺能金榜题名,不仅讨老侯爷欢喜,还能势力大增,可惜却是到现在连个秀才也没中,还是赵老侯爷讨了个监生的恩典才进的国子监。
不想平时这看起来很温和甚至于有些懦弱的二叔,在这件事上表现的魄力确实是令人刮目相看,算的上是个多情种子。
只不过,不知道又把钱氏和他的嫡子置于何地,往往最多情的人也最无情,可惜了那些无辜的人,总被这样的多情伤的体无完肤。
20、伴读
不管赵安顺的事如何解决的,现在赵天鸣却是遇到事情了。
他,被选为淮南王世子齐释的伴读。
前面说了淮南王要来京祝寿,和朝廷缓解关系,也说了选伴读,可是那不是他爹他娘他外婆都是说过的,他只是个打酱油,一定不会选上的。难道现在也流行了墨菲定律了,这么就差铁板钉钉的事也能变成这副样子,太欺负人了。
赵天鸣以他来自现代那些宫斗剧的经验,十有八九,在皇宫都要出事,想他说起来也算是个皇亲国戚,可是那和真正的龙子凤孙一比,价值立马成几何递减,宫中这样的高危区他还是绕着走好,现在突然要让他进宫当伴读,还是和朝廷不和的那个淮南王世子伴读,赵天鸣觉得他就是个炮灰的命啊,怎么看怎么凄惨,为此,连他最爱吃的红烧蹄子他都没了胃口。
赵父赵母赵老侯爷为此大动员,跑了上下才知道,是那个淮南王世子亲点的赵天鸣当做伴读的,具体一些的他们也不知道.
赵天鸣再怎么样抵触也是圣命难为,知道不可改变,赵天鸣沉默了一下,就积极的打探皇宫的消息,毕竟原先他整天的读书,最远的也不过是去太白楼喝个茶,因此对皇宫的了解并不比其他人强多少.不过好在他有个好外婆,赵母为此特意去了长公主府,回来时就多了位才出宫不久的嬷嬷.
赵天鸣一改往日消极怠工的情绪,好好的听这位嬷嬷讲宫中情况。
景孝帝是先帝的三子,在他之前还有两个哥哥,当然在他之后更是有着先帝爱子五皇子,一出生就封了荣王,四皇子早夭,自此先帝实际上也就只有四个皇子,大皇子是欣妃所出,二皇子为叶贵姬所出,当今圣上是中宫之子,五皇子为周贵妃之子。
当年先帝独宠周贵妃,自然五皇子是先帝最喜欢的儿子,加上当今圣上年纪上也不占便宜,和五皇子相差不大,先帝一直想让五皇子继承大统。
当年当今圣上被逼着去了淮南王那儿,先帝以为能让五皇子继承皇位了,可惜为了打压当今圣上,先帝给了大皇子、二皇子很大的权利,他们和五皇子一样都不是嫡子,现在嫡子一走,他们的矛盾就升级了,为此开始了长达数年的夺位争斗。
直至最后皇子争夺的厉害,朝廷出现了乱相之兆,又有淮南王在旁虎视眈眈,先帝不得把把嫡子召回,封了太子压制其他皇子。
即便如此当今圣上也是个靶子的作用,好在当今圣上运道才智都不缺,最后才坐稳了江山,但是皇子之争的影响也是巨大的,比如除了当今圣上,其他的皇子不是病逝了就是谋逆被杀了。
而为此当今圣上对自己的孩子特别是皇子没什么特别喜欢的,要说有那也是不到一岁就去世的四皇子,要说四皇子就不能不说乔贵妃。
乔贵妃是太后也就是当今圣上的亲妈娘家侄女,出生好,相貌好,才学好,唯一不好的她年纪生的不对,和皇帝相差了七岁,太子妃是没戏了,不过好在皇帝的原配太子妃命薄,没等太子登基她就香消玉殒了,这时太后就把乔贵妃接进宫做准备。
可惜当时太子府中的侧妃也不是好惹的,特别是生了大皇子后来封为德妃的姚氏,她和乔氏门第相当又有孩子撑腰,要是直接把乔氏封后怕朝廷上阻力太大,于是太后和皇帝商量先封乔氏为贵妃掌凤印,管六宫之事。
后来乔贵妃生了四皇子,皇帝就下旨封了乔氏做皇后,还没等封后大典开始,四皇子就去了,乔贵妃也没了。
而直到现在四皇子和乔贵妃也是皇帝的忌讳,是皇宫最不能提的人名,当年四皇子去世,一夜皇宫血流成河,要不是太后阻止,恐怕当年宫中妃嫔一个也在劫难逃,即使现在皇帝也不大去后宫,对皇子们也没有都亲近,传闻是迁怒他们的母妃,连带着不喜欢他们。
而太后是最讨厌的除了周贵妃还是周贵妃,虽然周贵妃和五皇子已经不在了,可是先帝竟然把陵寝的另一半留给了周贵妃,那可是只有正妻才有的“生同塌,死同穴”的权利,先帝这样做不是告诉天下人周贵妃才是他的妻子,又把她这个皇后置于何地。
所以在宫中上至皇帝,下到宫人无一不知,周贵妃绝对是太后的怒点,先帝一死她自己就殉情了,这样好了,让准备好好招待周贵妃的太后心里憋着气,按着先帝遗照把他们合葬了,不知道是不是以前憋的太狠,后来又没发泄出来,太后一提起周贵妃就咬牙切齿。
而后宫妃嫔因为皇帝不好女色并没有太多,大皇子的母妃德妃,二皇子的母妃淑妃,三皇子的母妃贤妃,她们三人因为生了皇子而三足鼎立,毕竟皇帝就那么三个皇子,即使再不喜,到时候也是他们之中的皇子即位,自然皇子的母亲势必会是宫中最后的胜利者。
其他一些小宫妃都依附于这三位妃嫔。
同时因为赵良谊和赵父的恩怨,赵天鸣对赵良谊关注很多。
赵良谊是宫中除了三妃之外比较特别的存在,她唯一的亮点是生了陛下唯二的公主,且莫离公主还颇得皇上喜欢,这么一来自然这位公主的娘就成了三妃拉拢的对象,加上她身后的建安侯府,皇子们也对她礼让三分。
不过嬷嬷是宫中老人,因为长公主给她养老,自然说的更尽心些,她隐晦的提了提,现在的皇宫还有一股隐藏的势力。
当年淮南王去了淮南,文孝皇后也和淮南王去了淮南,可是文孝皇后能在宫中保淮南王长大成人,那宫中的掌控力是何等的厉害,太宗对当时还是太子的淮南王可是不安好心,就算不亲自暗害,那也是放任不管的,就是在皇帝如此态度下,能保淮南王长大的文孝皇后在宫中的势力可想而知。
现在虽然经过了三代帝王更替,可是宫中是不是还要淮南王的势力,谁也不好讲,看这次淮南王把世子送来宫中读书,想必也是胸有成竹的。
赵天鸣觉得无语了,他本来打算对这个淮南世子采取远距离态度,毕竟淮南王可是皇帝心头的刺。如果自己这个伴读和淮南王世子来个兄弟情深,就算自己和皇帝有那么一丁点的关系,那也是极其危险的,到时候,淮南王世子拍拍屁股走了,他就是再衷心,和淮南王有私交那就得不到重用。
可现在知道淮南王那边的势力还是很强大的,不要自己还没朝皇帝表完衷心就被气恼的淮南王干掉了,那他连命都没有了还谈什么前途啊。
于是赵天鸣纠结了,不知道该怎么对淮南王世子,真是远则不逊近则怒,自己得好好的把握,赵天鸣内心深深吐糟:太宗,你干嘛要欺负淮南王,你以为他是小绵羊,结果成了霸王龙,现在更是连累自己死了多少脑细胞,还得提心吊胆的怕变成炮灰,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啊!
不管赵天鸣怎么抵触和希望淮南王一时脑抽不要他做伴读了,可现实之所以成为现实就是因为它的不可逆转性,时间一到,赵天鸣叼着他的小包袱,眼泪汪汪的和赵府众人告了别。
赵父本来送走赵天鸣还是很伤感的,结果赵天鸣愣是把一场送别会搞成了送葬的凄凉,把赵父那些伤感楞是减了八成,幸好还有剩下的那么两成压着,才没做出敲晕赵天鸣直接送马车的行为。
赵天鸣现在是脑抽了,看见赵父连说了两个:“时候不早了,进宫不要
迟了。”心里觉得自己还没走呢,就人未走茶就凉了,心里那个气啊。
这样一来他更伤心了,指责赵父说:“爹爹,我还没走呢,你就嫌弃我了,我看我一定是捡来的,母亲我好伤心,爹爹不喜欢我了,我要是一走他更不记得我了。呜呜!”
赵母也瞬间斯巴达了,对赵父怒吼道:“我就知道你对我们母子俩个没真心,鸣哥儿都要走了,这一去皇宫最早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现在只不过是舍不得我们,怎么你还催着儿子走,我就知道你不心疼鸣哥儿。”
赵老侯爷也火上浇油的说道:“鸣儿啊,你别伤心,你爹不要你,爷爷疼你,爷爷给鸣儿出气。”
说着手就打了赵父一拳,赵父白白眼,敢怒不敢言,心里嘀咕道:这都告别了快一个时辰了,没看人家公公都喝了三碗茶了,你们还知道十天半个月鸣哥儿就能回来了,这样整的整个一个凄凉啊,传出去还以为我们府对皇帝的决定不满呢,当然他们心底肯定不满意的,但是咱能别这么明显吗。
赵父看着在这儿完全没有话语权,就决定还是把给公公们的赏银再加厚一倍吧,毕竟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软,今天这一出应该也不会传到皇帝和淮南王世子那儿吧。
不管赵天鸣如何拖延,最后在天黑之前,赵天鸣还是进了宫。
他先去的御书房,皇帝宣他进去,看着他眼睛红红的知道肯定是哭了,要是别人皇帝宣旨进宫伴读那是无上荣耀,就是在不舍也要微笑以待,否则就是赵天鸣这样的,都可治个大不敬了。
但是现在的赵天鸣在皇帝面前就是个孩子样,还是个瘦弱的孩子,皇帝对他还有那么一些喜欢一些移情和愧疚。
是的,是愧疚,要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帝做什么都应该是理直气壮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的看着赵天鸣明亮的眼睛,清澈中透着对自己的亲近,皇帝就觉得有些对不住他的信任。
本来就是淮南王世子直接点了赵天鸣,凭着建安候和长公主的面子,皇帝也可以驳回的,毕竟赵天鸣也算是皇亲国戚,一流世家的继承人和淮南王世子扯上关系,搞不好就有危险,可是一想到借此机会可以多看看长的像自己,是四皇子替身的那个孩子时,皇帝就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现在看着赵天鸣红红的眼神,倔强的挺直腰板,就好像见着小时候的自己,那个时候他才十五岁,自己的父皇就要把自己送到淮南,本来应该是嫡子受尽尊崇,结果嫡子身份却成了他远走他方的借口。
自己那个时候还没有后来的铁石心肠,还对父皇有着爱戴和眷恋,也是不舍得母后和姐姐,带着红红的眼睛和倔强的身影去了淮南,没想到碰到了自己一生的劫。
赵天鸣很奇怪,他动作尽量隐蔽的摸了摸脸,看了看也没脏东西啊,怎么皇帝看着自己的眼神那么奇怪,这年头难道皇帝都这么高深莫测?
21、见面
赵天鸣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对待皇帝理智上知道那是能决定他生死的人,可是有时候动作却又带着随性的习惯。
赵天鸣自以为自己的动作很小心其实被一直看着他的皇帝尽收眼底,他回过神来,知道这么盯着赵天鸣看让他不自在了,于是收回了目光。
皇帝怕他心里来到陌生的地方彷徨,毕竟当年自己比他大也不是在异地他乡心中充满了迷茫,于是语气温和道:“天鸣,你刚来宫中可能不适应,这样你就住在慈安宫的偏殿,这样有太后照顾你也好些。”
赵天鸣心里对皇宫有着极高的警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可以住在太后那里,毕竟男女七岁不同席,自己一个男孩,住在属于后宫地界的慈安宫还是有那么一些不方便的,不过他也知道在皇宫除了皇帝就是太后最大,有着太后的庇佑想必自己能省下好多麻烦,于是心里欢喜,声音里真心透着感激的谢道:“天鸣谢过皇上。”
皇帝看着赵天鸣的样子也知道他必是喜欢的,这样也不枉费他亲自破例的把赵天鸣安放在慈安宫了。
看着赵天鸣神色有些疲惫,皇帝也就吩咐了几句就让人把赵天鸣领到了慈安宫去了。
太后那里皇帝是通了气的,也很早的就把偏殿收拾好了,等着赵天鸣来拜见太后,太后心里更欢喜了,毕竟人老了就喜欢这儿孙子辈的孩子在身边陪伴,皇帝倒有三个皇子的,可作为太后她不能表现的特别喜欢那个孩子,而两个公主,大公主木讷不讨喜,二公主那个娘也是不讨太后喜的,于是太后虽然寂寞却没让她们来陪伴,现在赵天鸣的到来倒是满足了太后含饴弄孙的心愿。
赵天鸣很皇帝小的时候长大像,又是长公主的外孙,太后更是疼爱,毕竟看到赵天鸣,太后就会想起两个亲生孩儿,赵天鸣在身边陪伴往往只是看一看,太后也觉得欢喜。
在太后这儿赵天鸣倒是能说会道,赵天鸣在现代和自己爷爷奶奶就感情深厚,哄老太太老爷子来那是拿心应手,手到擒来。不出三句话就能把太后给哄的开心,更因为赵天鸣把太后当做亲奶奶那样的看待,太后自然更为真心的待他。
虽然说是慈安宫的偏殿,可是院落厢房什么的那是一个齐全啊,屋子的摆设看上去就上那种只可远观不可近玩的艺术品,赵天鸣看着那白瓷色的花瓶,衬着一支他叫不出名的花,看上去就很赏心悦目,他想不管在哪里,贵族的享受永远是顶级的。
不过作为一个连青花瓷和青瓷都弄不明白的人是欣赏不了这么高雅的玩意,他对皇宫的吃食更为的感兴趣,特别是太后宫中有着一位做点心特别好吃的嬷嬷,那个点心做的能让赵天鸣口水流下三千尺,舌头都能吞下去。
赵天鸣进宫没能带侍从,太后就把身边的林嬷嬷给了赵天鸣,随着林嬷嬷来的还要四个公公和四个宫女,林嬷嬷在宫中生活了近三十年,做事再稳妥不过了,在慈安宫除了太后从娘家带来的两个嬷嬷,剩下的就数林嬷嬷最有体面,宫人们见太后如此看重赵天鸣,自然对他就多了几分担待。
林嬷嬷很早就安排好了赵天鸣的房间,劳累了一天的赵天鸣爬上床就睡着了,自然不知道,就在他回来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淮南王世子给他送来了一些淮南的特产。
不过赵天鸣睡的快,就没去禀报.
第二天一早,鸡鸣时刻,赵天鸣就被宫人喊来起来,他洗漱完毕就去慈安宫正殿用膳,这也是太后安排的,有人陪着用膳特别是喜欢的小辈,太后想着心情就不错。
赵天鸣知道今天他要去会会淮南王世子,其实今早看到那些特产,赵天鸣觉得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一个世子都和他主动的示好,如果自己在不上道,那不是不识抬举,虽然他对这个劳什子世子把他点进宫做伴读是一点好感也没有,也想着潇洒的高傲的不理睬,冷声笑道‘小爷我就不喜欢你,你滚远些吧’。但想想那个后果,赵天鸣觉得他还是可以忍受和世子来个恭敬有礼的。
来到书房,已经有两个少年模样的男孩在那儿了,赵天鸣猜测这应该是三位皇子中的其中两位,没法子谁让现在这个世界等级分明,看他们穿的一衣服就知道肯定是皇子。
当今圣上的皇子最大的不过十五岁,最小和最大的相差一岁,整个皇宫最小的孩子就是莫离公主,这也是皇帝为什么会颇宠爱她,毕竟老幺总是让人都疼些的。
赵天鸣一进去,那两位皇子就引了过来,个子高的那个可能是大皇子,长得很皇帝有四分像,看上去是个斯文的读书人且能算个美书生,十五岁的年华使得他看起来极其的骄傲和自信,或许是皇子的他比同龄人要沉稳很多,笑容很亲切,姿态很端正,风评为长袖善舞,左右逢源。宫中秘闻其人乃两面三刀的典范,
,虽然明面上能虚怀若谷,可实际上却睚眦必报,没什么容人之量,这也是为什么他为皇长子却不得太后皇帝喜欢,在赵天鸣看来大皇子也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当然此类人也是不可深交也不可得罪。
相比这下,二皇子就是个文艺小少年。
二皇子年岁不大却喜好诗词,自认为才华超众,在学业水平上也超出整个上书房的平均水平,综合可以说是第一,当然这个上书房在赵天鸣没来之前只有他们三兄弟学生和伴读,具体水平有待考量。
据赵天鸣观察二皇子也是个心气高的主,恐怕除了皇帝太后其他人都入不了他的眼,不过却偏偏装作一副我很爱交朋友的样子,比如京中的诗会十有八九都能看到二皇子的身影,美其名曰:虚怀下士。
这招真的有没有用赵天鸣不知道,可惜看到二皇子的第一样他就知道二皇子对他有些敌意,他就想不明白他到底有哪些地方得罪他了,当然二皇子对他明面上还是很好的。
赵天鸣向他们行礼,两位皇子中大皇子热情的说:“你就是大皇姑的外孙吧,按辈分你要叫我一声表舅,以后我就叫你天鸣了。”
说着从身上解下一块玉佩递给赵天鸣:“这是我随身携带的玉佩,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拿去玩吧。”
赵天鸣很从善如流的接过说道:“谢大皇子赏赐,天鸣刚刚来到上书房多有不懂之处,还请两位皇子海涵。”
大皇子看赵天鸣接了他的玉佩眼里才稍微露出了一些暖意,指着二皇子说道:“这是我二弟,传闻天鸣小小年纪就已是秀才,还得王周大师教导,真可谓是名师出高徒,当年父皇想让王大人教我们诗词文章,结果他不愿意,现在却成了你师傅,你可真是好福气,连我们都有些眼热了。对了,王大人字画双绝,诗词文章清俊,天鸣应该也继承了吧,正好我二弟对诗词文章很是擅长,你们没事可以切磋切磋。”
赵天鸣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被人嫉妒了,看来传闻大皇子和二皇子不和是真的,大皇子在他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伴读面前都给二皇子下绊子,皇宫的水真深啊。
二皇子听大皇子这样说道哈哈一笑:“大皇兄抬举我了,我看着这位小表侄很喜欢,大皇兄送了你随身玉佩,我就不送玉佩了,我这儿有上好的徽墨给你,你好好用功,才不负父皇之意。”说着让侍从把墨放到了桌上。
这时候突然传来一阵风声,就在此时比赵天鸣高半个他的少年一阵风似得过来了,他的体型微胖,可能是走快了气有些微喘,嘴里还不停着说道:“真好,我害怕迟了,如果给太傅知道又要写大字了。”说完还拍了拍胸口。
赵天鸣知道眼前的小胖子就应该是三皇子,心里觉得好笑,看来传言还是有一定的可信性的,三皇子的母妃是贤妃在宫中应该是最高的妃子,虽然三皇子排序最小,贤妃娘家却比大皇子和二皇子都要好很多,皇宫先是子已母贵,后才母以子贵,要说整个皇宫恐怕也就三皇子还有些名分优势。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淑妃保护的太好,三皇子并没有像大皇子和二皇子那样老成持重,反而更像个十四岁的少年,不喜欢读书,武功却不错,经常作弄小宫女和小公公,也能算宫中一霸。
赵天鸣给三皇子请安,三皇子看了看赵天鸣喃喃道:“原来传言是真的,你真像我父皇,我喜欢你,这个给你。”说着把手上的一串佛珠套在了赵天鸣的手上。
赵天鸣无语了,看来三皇子虽有时不拘小节,可是人确实是聪慧,直接用他来表示对他父皇的爱戴,因为自己像他父皇他就爱屋及乌,喜欢自己,相信传出去应该很多人都感叹一句:稚子之心啊。
看看时辰,太傅来了,教他们诗词文章的是位冯太傅,要是冯太傅和赵天鸣还有段不得不说的恩怨,他们都是一年的头三甲,冯太傅做了状元,他师傅为探花,本来两位成了一届考生应该还有同僚之谊,可惜当时好多人传闻因为他师傅年纪才得了探花,其实状元之位给他才是实至名归。
对于读书人怀疑他的才学那是比杀了他还难受,于是冯太傅憋足了劲想在朝廷压他师傅一头,结果他师傅倒好拍拍屁股走人,研习字画去也。
等到了冯太傅终于熬出头了,也成了公认的大儒,皇帝爱惜他师傅才华,想让他做个太傅教皇子读书,可他师傅推了。退而求其次,皇帝这才找了冯太傅来教。
这不是告诉天下人他师傅才华确实高于冯太傅吗,冯太傅不敢怨皇帝,就把一腔怨恨都集中到了他师傅头上,觉得他师傅沽名钓誉,不过尔尔。
他师傅知道他要进宫就隐晦的和他提过,冯太傅学问很好,人就有些文人的通病,到时候要是被为难了,也不要怕,告诉他师傅,自有法子治他。
冯太傅看到赵天鸣眼神很严肃,声音板板的说道:“你既然入了上书房就要好好的读书,不要辜负了皇帝对你的厚爱。”
赵天鸣深深觉得他未来求学之路的艰辛从此可窥见一斑。
赵天鸣连忙称是,这是太监传来通报,皇帝来了,而跟着他身后的正是让赵天鸣来皇宫的罪魁祸首,淮南王世子齐释。
他们赶紧行礼,三呼万岁。皇帝心情不错,就让他们起身。
齐释今年十四岁,身高却高了赵天鸣一个头,神情冷傲,不过容貌却是一等一的精致,至少屋中这么多美少年在也没能盖住他的光芒,就气势上就压到姓胜利。
赵天鸣觉得听到了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眼前的这个人长的简直就是人神共愤,让女子黯然失色,让男子咬牙切齿,十几岁的少年,雌雄莫辨的年纪,如果不是齐世子整个人太过清冷,把他认做女子的大有人在。
皇帝对气释很慈祥,拉着他的手向众人介绍:“释儿是你们的堂兄弟,在上书房你们要好好相处,来,释而,这是你亲点的伴读,建安候府的小公子,也是朕的侄孙。”
说着向天鸣招手,向赵天鸣说道:“鸣儿,这是淮南王世子齐释,以后你就好好的陪他读书,不要调皮,否则朕就告诉太后,让他断你点心,知道了吗。”说完还亲昵的拍了拍赵天鸣的脑袋。
虽然赵天鸣很感激皇上在人前给自己恩宠,可是像现在这样好像一千瓦的探照灯射向自己,特别是他瞄到了大皇子二皇子以及三皇子眼里的羡慕嫉妒恨,心中暗叹,果然太招人喜欢也是错啊!
22、英雄救美
赵天鸣想的没错,皇帝从小也是在上书房待过的,当然知道皇帝的态度对赵天鸣怎么样,自然是对赵天鸣青眼有加,态度亲昵,这样也给了齐世子的面子。
可惜这样的情况不一定就能起到预期的效果,皇帝对自己的皇子从来没个笑脸,倒是对个外八路的亲戚好的很,这让这群缺父爱的孩子心里那个别扭和嫉妒,就是一贯会装的大皇子也是心里不服 ,刚刚想想拉拢赵天鸣的心思也淡了许多。
齐释的品貌风采也是顶尖的,他对赵天鸣很好奇,当初皇帝说让他选伴读的时候他映入脑海的就是赵天鸣这个人名,可能赵天鸣自己不知道,其实他们这是第二次见面。
那时候的赵天鸣颠覆了他对世家子的印象,赵天鸣那天和程子昭一起,可能是没了人在旁边,赵天鸣一点也没有传说中的贵公子风范,看上去整个一个骄傲的小孔雀。
齐释原来以为又是一个徒有虚名的家伙,心里有些失望,不过也没什么毕竟和他关系不大。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当赵天鸣一行遇到恶霸调戏娘家妇女的时候,齐释觉得他出现幻觉了,那个场景现在想来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其实赵天鸣要知道齐释如此想他,肯定悔的肠子都青了。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赵天鸣和程子昭去街上逛,他那天蛮开心的,自认为自己诗词歌赋信手拈来,才高八斗,特别是刚刚出门被赵母一顿好夸,正是志满意得之时,拉着他可爱的师弟去了街上。
所以齐释才觉得赵天鸣骄傲了,不像传闻中说的那样谦虚有礼。
赵天鸣是不知道那时候的他已经被齐释看在眼里,还特别兴奋,因为他终于遇到在古代传说中的恶霸调戏娘家妇女的戏码。
没法子,当今圣上治下有方,京城又是天子脚下,一转头砸下来说不准就要砸个皇亲国戚,谁敢闹腾,一般街面上的那些混混都是收固定的保护费,一般人也不敢在他们的场子闹腾。
所以一直以来赵天鸣就没见过这么经典的戏码,立马八卦因子闪闪发光,这可是真人版的调戏娘家妇女,现场直播。
赵天鸣去是时候已经围了一圈的人,恶霸是一个长相还算能看看的青年,并不是赵天鸣想象中的肥头大耳一脸凶残样,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这个恶霸把瑟瑟发抖的三个女子围在中间,一脸猥琐样,还以为是个年轻有为的书生。
那三个女子应该是哪家的小姐和丫鬟,那位小姐带着面罩,丫鬟们也带着,只是小姐被两个丫鬟护在后面,所以一看便知是主仆关系,而且从她们的衣服料子来看应该非富即贵,不是一般人家。
那个恶霸青年嘴里说着不干不净的话,他身边的一群下仆里三层外三层的一
直围着那位小姐,尽管那主仆三人想走过去,他们也不放过,就是堵住,也不动手。
那个青年有些有恃无恐,嘴里说着:“美人,你跟着我回去,小爷我今年二十有三,建安侯府是我大表姨家,你跟着爷,那是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说完就要向那位小姐扑去,幸好这位小姐有为衷心的丫头愣是挡住了这个恶霸,恶霸恼羞成怒,反手给了这个丫头一巴掌,也没把人打跑就是拦着,另一个丫鬟就不行了,只是在小姐面前站着,好像吓的发抖,站都站不起来了。
恶霸青年也许是急了起来,语气也硬了:“美人,我告诉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建安候府的名声你没听过没,小爷我就是把你抢了回去也没人敢找我麻烦,你要是再不识趣,休怪我无情。”
赵天鸣本来还听在津津有味,他已经让人去请了五城兵马司过来,毕竟这事还是专业人士来的好,他就不去英雄救美了,结果老天爷看他不顺眼,这个恶霸竟然和他家有关系,但是他怎么没听过有这么个亲戚。
不过不管怎么样,赵天鸣是不能袖手旁观了,特别是这个恶霸好像真的打算强抢民女,就是没有牵扯到建安候府他也要管的,如果真让这个恶霸抓到了这位小姐,在这个时代,众目睽睽之下,除了嫁他就是自尽一条走了,见死不救,好像他自己还做不到这样。
赵天鸣喊道:“住手,光天化日之下,你等这样做还有没有王法。”
赵天鸣因为身体弱的缘故,比一般同龄人看上去要单薄,因此尽管他一本正经很想霸气侧漏的震住这些人,可惜那个恶霸一看是个少年,并且没有随处,就没放在心上,毕竟哪家世家公子身边不跟着两个随处,再者赵天鸣为了避免麻烦,穿的是让人在成衣店买的较好的衣裳,可惜和世家衣裳料子比起来那是天壤之别,毕竟成衣店的主要客人是一些小官小吏,富商之类的。
像豪门世家哪家不是有专门的制衣房,衣裳什么的那档次可就不一般了,赵天鸣也就是顾虑到这点才把衣服什么的换了,不引人注意。
这个恶霸只以为只是读书读迂了的书呆子,并没有放在心上,恶狠狠的说道:“小子,没还没长齐就想管管爷爷的事,告诉你,今天我说的就是王法,看你年纪小,给爷磕个响头,也心情好就饶了你,否则,嘿嘿。”那个表情就说明了他的意思:要你好看。
赵天鸣无语了,没想到真有人这么的大胆,说他就是王法,真是的,人找死也不是这样找的好不好。不过,他今天既然管了就一定要管好,于是并不理会这个人的言语,开口说道:“我从来不知有人能代替王法,不知道你的依仗是什么,可否告诉在下。”赵天鸣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再看看他师弟的身板,对他们二对二三十人有些力不从心,只好拖延时间等援军了。
那个恶霸以为赵天鸣不知道他的底细,于是得意的说道:“既然你这样问爷,爷就好心的告诉你,我表姨就是建安候府的侯爷夫人,建安候爷是我的表姨夫,怎么样来头大吧,就是那世子郡主也是我表兄表嫂,告诉你,小爷我捏死你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还不快向爷我磕头。”
赵天鸣一直注意着周围,发现有大堆的人向这边走来就知道,是援兵来了,心也就放下了,于是有心开玩笑:“哦!原来你这么大来头啊,那小生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
恶霸青年以为赵天鸣怕了他了,于是得意洋洋的想再说是些什么,出出风头,还没等到他说,就听见赵天鸣说:“可惜,你那表姨夫就是我爷爷从来没给我讲过你啊,还有我那世子爹爹会和郡主娘亲也没告诉过我有这么个表叔啊。”
那个恶霸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赵天鸣装作忘了似得,说道:“我还没自报家门吧,本人姓赵名天鸣,是建安侯府家的大房嫡长子,见谅见谅。”
那个恶霸青年听到赵天鸣的话脸色阴沉的像要滴了下来,虽然齐释离的远,也看的清楚,好像呆了似得,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是……建安候府的小公子。”说着又吞了吞口水。
这时终于来人了,这些官兵把人团团围住,因为来的是拿的建安候府的帖子,来人领队来到赵天鸣身边客气的说道:“您是赵小公子吧,今天的事多亏了赵小公子的鼎力相助,我等才可以抓住这个不法之徒。”
赵天鸣知道他在说客套话,于是拱手道:“大人言重了。”说完就塞了个荷包过去。
这时领队更开心了,笑容更真实些,转过头来呵斥道:“还不把人给我带回去,一定要好好重惩,以儆效尤。”
赵天鸣之时对众人说道:“此人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更是假借我建安侯府的威名为非作歹,请在坐各位做个见证,我建安侯府从来都是本本分分,忠心耿耿,如有再借我建安侯府为非作歹的人,无论是否是建安侯府的那位亲戚,犯了罪责,狐假虎威,败坏我建安候府的名声,建安侯府绝不轻饶。”
这时还想说什么的恶霸青年彻底的萎靡了,呆呆的被士兵带走。
那位被救的小姐也过来道谢,赵天鸣以为事情告一段落了,没想到突然那位小姐的面罩滑落,人也向赵天鸣这边跌来,赵天鸣看到之后,抓住身边的兵大哥就挡了过去,一个急步就走到了旁边。
这位想攀高枝的小姐吓傻了,幸好她身边的丫鬟机灵一把抱住了小姐,而那位小姐忽然伤心的哭了,哭的悄无声息,梨花带雨,渐渐的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对着赵天鸣投去了责怪的眼神,毕竟赵天鸣刚刚所为不是君子作为。
赵天鸣好笑了,明明自己帮这位小姐解了围,没想到现在竟然想赖上自己,自己看起来像好欺负的,他可没看漏,在他表明身份的那一瞬间,那位小姐眼睛里冒出的野心和得意。
果然不出赵天鸣所料,这位小姐向那个一直在身边瑟瑟发抖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挡在她身前,怒视道:“我原以为小公子侠义心肠,是个鼎鼎的好人,怎么看我家小姐跌倒,不但不扶,还拿别人挡,这真是欺人太甚,小公子难道不知道女子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你这样做,不是毁了我家小姐的名声。”
赵天鸣本来不想和个女子计较,没想到,他不去计较别人,别人竟然来算计他,毁人女子名声的罪名,看来自己没接住那位小姐,使她以身相许的戏码没子下去,来一个□□脸一个唱白脸。
果然那位小姐对她丫鬟道:“小英,不许这样说恩公,恩公对我恩重如山,不要说是我的名声,就是我的”人都是恩公的,几个字没讲完,就听见赵天鸣冷笑的说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鬟,你既然知道女子的名声最为重要,刚刚为何私自帮你家小姐解松了面罩,故意的跌向我这边,如果刚刚我接了你家小姐是不是我毁了你家小姐的名声,然后一哭二闹三上吊,逼我和你家小姐定亲啊,虽然我才十一岁,可毕竟接触了你家小姐,男女授受不亲,有了肌肤之亲,就要我娶了她,真是好算计。”
那位小姐面上苍白,默默流泪,嘴里喊着:“恩公,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我
只是太过激动,想向恩公道谢,如此被恩公误会。我”以死明志,还没说出来,赵天鸣就打断:“竟然如此,你的恩已谢过,我接受你的道谢,如果不想陷我于不仁不义的地步,就请先回去吧,对了我刚刚失礼了,小姐如此善解人意,心地善良,一定不会以死相逼,恩将仇报的吧。”
那位小姐一噎,脸上难看极了,身边的人也都看出了门道,知道又是一个想攀高枝的,对着她指指点点,不过此人也厉害,就这样还一步三回头,可怜兮兮的向赵天鸣看去,赵天鸣直接无视,大步走了。
于是一场英雄救美以这样的方式落幕。
23、齐释
齐释在看赵天鸣逗那个恶霸时就觉的他是个妙人,毕竟赵天鸣出场的时候,那句话是个人都觉的他是个不通实务的书呆子,齐释也不例外。
不过当看到赵天鸣有条不紊的主导着和那恶霸说话时,齐释心里觉得赵天鸣虽然不通实务,可才智还是不错的。
接着齐释的位置刚刚好能先看到官兵的到来,而官兵能这么快赶来一定是赵天鸣做了安排,这时齐释才觉得自己想错了,赵天鸣一开始就打算好了,没有逞一时意气,而是步步为营,先是派人请了官兵,接着自己上去和恶霸周旋拖延时间,接着表明身份让恶霸有所顾忌,然后官兵抓人,在说了那么一段话,就是那个恶霸真和建安侯府有关系,那只能罪加一等,不可能有所减免,为建安候府正了名声。
这时候,齐释才觉得自己一开始想错了,此等手段此等城府,怎么能说是不通实务的书呆子,恐怕就是自己做这件事也不比他能好上几分。
原以为赵天鸣应该是个城府极深的人,结果后面那小姐投怀送抱,虽然齐释看不起,但是不可否认,如果是一般顾忌名声的人,基本上就收下了,不说做妻,一个妾就行了,这样还能传为一时美谈,虽然赵天鸣岁数小了些,也可以先定着。
出乎意料的是,赵天鸣毫不留情的揭穿了那位小姐的把戏,虽然别人心底或许会觉得赵天鸣不够君子之风,齐释却很欣赏,不为名声妥协,不乱施舍同情心,做到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奉还。
这样的人你对他好一分,他必还你一分,你全心全意待他,他一定对你不离不弃,齐释觉得这样的人可深交,恩怨分明,所以在皇帝向他客气一下问伴读的事,他才会想起赵天鸣,他在皇宫中步步为营,不希望自己身边养个白眼狼。
于是就这样齐释就和赵天鸣一起坐在了上书房,读书。
皇帝的到来,改变了冯太傅对赵天鸣的态度,至少对赵天鸣不那么冷声冷语了,不过他可不是真的放过赵天鸣这个仇人的徒弟,只不过把以前定的打压改成了捧杀。
冯太傅教了几位皇子多年,自然了解其秉性,特别是争强好胜的二皇子,最看不得别人超过他,现在上书房里多了两个人,齐世子虽然名为世子,可明眼人都知道他的地位超凡,不可得罪,几位皇子对他极尽拉拢之事,就是齐世子有不周到的地方,他们只好遮掩,不好打压报复。
相反,作为几位中地位最低的赵天鸣就没那么好运了,冯太傅经常在课上夸赵天鸣的文章,说是上上之作,只差说明这个上书房就没有能和他比肩的。
二皇子这个千年第一突然变成万年老二,心情憋闷可想而知,他又不像大皇子那样喜欢暗地里阴你,所以经常对赵天鸣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他身边的伴读知道他的心思也经常诋毁赵天鸣。
赵天鸣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惹不起躲的起的原则,一般不和他正面冲突。
至于他的顶头上司齐释,齐大世子,赵天鸣倒是没什么大的感觉。除了上课坐在他旁边,平时为了躲避二皇子一行,大部分时间,赵天鸣不是在太后那里呆着,就是在自己的院子里看书,毕竟他还是很重视读书的,王先生可是给他布置了不少的作业。
不过,就是这样也没能避开了二皇子他们。这天冯太傅要他们做一篇关于为政以德的文章,赵天鸣放在了桌上,却不见了。
冯太傅昨天已经说过哪个人不好好些要板子伺候,赵天鸣没按时交文章,给冯太傅抓住了把柄,哪能善罢甘休,一副严师之态,说如果有人交不出文章就要打二十下板子,那戒尺三寸长一寸宽,三板子下去手就成了猪蹄了,二十板子下去手恐怕要有一两个月不能写东西了,特别是到时候皇帝太后都知道了,一定会觉得他不学无术,才被罚了,心里对他肯定是失望的。
赵天鸣知道肯定是二皇子一行人做的,因为他早上来的时候看见二皇子伴读在他的桌子旁站着,当时他没想到什么事,现在想来应该是他拿走了,可俗话说的好,捉贼拿脏,现在他们早把自己的文章处理干净了,说出来冯太傅也不会为自己做主,反而徒增笑柄。
赵天鸣决定坦白从宽,好好承认错误,被打就被打吧,谁让自己保管不利,让人抓住小辫子呢。
当他以大无畏的精神向冯太傅说明自己丢了文章时,被赵天鸣视为比陌生人熟了么一点的齐释齐大世子,拦着他向冯太傅说道:“冯太傅,天鸣的文章昨天借给本世子看,结果下人不仔细,浸了水,赵天鸣的文章不能用了,本世子保管不利,甘愿受罚。“说完一脸忏悔样。
这下等着看赵天鸣笑话的二皇子一行,一个个脸上难看的要命。冷眼旁观的大皇子和三皇子也是一脸惊讶,他们不约而同的想,赵天鸣什么时候和齐释这么要好了,连黑锅都愿意给赵天鸣背。
其实最惊讶的就算赵天鸣,他自己知道因为自己的小心思对齐释并不是太热情,没想到,这个齐世子还能这么护着他,不管怎么样这份情他领了,不过,让他人代自己受过,他还没这么厚的脸皮。
刚刚想开口说话,冯太傅摸了摸胡子说道:“虽然是是世子的不是,可是一般世子犯错,伴读挨打,这也是让伴读起到监督辅助世子读书的作用,现在世子失误,按例,则赵天鸣这个伴读代世子受过。”
齐释知道冯太傅是真的想罚赵天鸣,否则自己这样说了怎么还这么的抓住不放,还要以自己犯错伴读受过,如果真这样那今天他做的一切那就是个笑话了,他一个淮南王世子竟然连保住自己的伴读都办不到,以后谁还敢跟着他,为他办事。
冯太傅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朝中人都知道淮南王和朝廷关系就是面子情,双方都恨不得吞了对方,虽然齐释是淮南王世子,可他冯太傅可是做的朝廷的官,他私底下认为,自己打了淮南王世子的脸面也是替皇帝出气,皇帝就是明面上对自己不悦,心里肯定是喜欢的。
这样一来,冯太傅才这么的下淮南王世子的面子,这样说出去说不定他还能得个不畏强权的名声。
齐释聪明绝顶,只一想就把冯太傅心思猜的七七八八,心里恨他阳奉阴违,狗眼看人低,一时间气性也上来了。
“太傅此言不妥,本世子犯错当然由本世子承担,连累无辜之人,这不是君子所为,我们习圣人道,又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明明是自己的过错却要他人受过,我心难安,在者当日是我亲点的天鸣做伴读的,我不是皇子没那么身娇肉贵,也不怕疼,太傅不用怕我挨不住。”
赵天鸣感觉齐释真的生气了,起因是他,现在他和齐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容不得他退缩,特别是齐释的维护之情,赵天鸣心中也是感激的。
于是他开口说道:“世子,其实太傅说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你从淮南远道而来,朝廷上下无不欢迎,是贵客中的贵客,哪有客人来主人家还得打板子的,这不是折了皇上的面子,置我们于不义嘛,我身为世子伴读本应该起监督辅助之责,世子不到之处,本应有我来弥补,先下太傅责罚我也是应该的。”
冯太傅听了也是猛然一惊,淮南王可不是空架子的王爷,且不说其他,其实在读书人心中淮南王才是正统所在,到时候如果淮南王世子有个万一,皇帝肯定是没错的,自己这个太傅却是罪责难逃,在读书人心中难免还会落个趋炎附势的骂名,这时候冯太傅被仇恨蒙蔽的大脑终于想到了齐释虽然不是皇子,可如果真的打了他的面子,让淮南王和朝廷这次的和解无疾而终,那么自己必死无疑。
这时冯太傅身后都汗湿了,冷风一吹,知道现在打了赵天鸣和齐释的就是结仇了,于是他装作思考了一下说道:“念在世子初犯,老夫就免了这次的惩罚,下不为例。”
说完就向众人说道:“老夫把你们的文章看看,明天再作点评,今日就到这儿,你们回去吧。”
于是赵天鸣和齐释第一次一起回到了齐释所住的宸宇斋。
两人可能刚刚经历了同样的事情,有了些惺惺相惜的感觉,赵天鸣觉得不好意思毕竟前些日子自己在那儿对人家可没有多热情,虽然齐释是害自己进宫的罪魁祸首,可是自己这样做也是不礼貌的。
现在齐释更是护着自己,免了自己的责罚,他就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小心眼了,于是主动开口说道:“世子,今天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的手都要变猪蹄了。”
齐释笑笑:‘没什么,你是我的伴读,欺负你不就是欺负我,只是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得罪了冯太傅,让他这么记恨了,捧杀这招用的还真不错,至少现在几位皇子对你都是表面客气,暗里为难,我看亏了是你,一般人早哭鼻子了。”
赵天鸣知道齐释这么说也是向他传递亲近的的信号,鉴于刚刚的事,他也不太好意思说我跟你不熟,于是回道:“可能是我不投他的眼缘吧。”
齐释:“噢!原来是这样啊。”说完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
赵天鸣看着那个笑总觉的有些意味深长,好似他心里都知道自己所想。
到了宸宇斋,齐释带着赵天鸣来到书房,给赵天鸣上了许多的点心,看着赵天鸣对着自己不好意思的笑,齐释笑着说:“我听说你喜欢美食,正好我从淮南带了两个厨子来京,他们做的点心别具风味,让你品尝品尝,也谢谢你后面为我所说的话。”
赵天鸣连忙说道:“世子言重了,本就因我而起,世子帮我解围,我说了应说之话而已,当不得世子的道谢。”
齐释笑了笑没再提这个话题,却说起了点心:“这个点心名叫白露酥,是我们那儿的特产,选取的是淮南特有的一种名为白露的植物果实,做出来的白露酥,香甜中带着一股小小的酸味,非常受人喜欢,你尝尝看。”
说着夹了一块给赵天鸣,赵天鸣突然觉得他们何时关系突飞猛进于此,都能同吃一碟点心了,可看着齐释真诚的脸,他还是乖乖接了下了。
齐释这次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总算走出了朋友的第一步。
另一边,御书房,皇帝前面跪着一个人,他是宫中探子,这时已经把上书房的事完完整整的向皇帝报告了。
皇帝着重问了几位皇子的和齐释的反应,整个御书房的人都退下了,只留了皇帝最为贴心的大总管,秦大总管。
24、谈话
皇帝听完了之后,久久没了言语,盯着书桌上的奏章,半天也没看进去一个字。
秦总管原名叫秦大海,小时候亲娘死了后娘生了弟弟就把他卖了,最后进了宫,虽然做了太监可被皇后身边的大太监看上做了干儿子,于是才有了去当今皇上身边做太监的资格。
这么多年下来,他成了皇帝的死忠,皇帝好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他都清楚,对皇帝那是忠心耿耿,因为对家里人没了指望,得势后也无牵无挂,一门心思的为皇帝办差,在皇子挣位的时候,秦总管好几次为皇帝九死一生,是皇帝最为看重的心腹,因此平时秦总管在皇帝面前很有面子。
这次这件事,秦总管知道是几位皇子惹皇帝生气了,虽然明面上皇上并不是太喜欢皇子们,可私底下这些皇子们的一举一动皇帝都了如指掌。
看着皇帝好似心情阴沉,秦总管想了想,让人泡了杯参茶过来,亲自端上去给皇帝喝,秦总管和皇帝相处的有些亦仆亦友,说话比别人多了几分体面,因此秦总管开口说道:“皇上,累了吧,杂家泡了杯参茶您尝尝味道,提提神,几位皇子都不大,有什么事,您慢慢教就是了。”
皇帝端过参茶,想了想觉得心里烦闷,开口抱怨道:“你说,朕这几个孩子看着一个个都是聪明绝顶,可是没一个重用的。就是大皇子,这次的事二皇子嫉妒报复天鸣,他身为长兄一点兄长意识都没有,冷眼旁观,就不说天鸣的身后的势力,应该是他好好拉拢的对象,就是天鸣身为淮南王世子的伴读,天鸣有什么不是都应该一起想办法遮掩,既卖了建安候府和长公主的面子,也保全了他对淮南王的尊重,他倒好,为了抓自己弟弟的把柄,推波助澜,如此的目光短浅哪能让人信服。”
喝了口茶,皇帝好似吐糟之后心情好了许多,秦总管作为下人是不太好说的,于是他宽慰道:“皇上您多虑了,大皇子毕竟还年幼,您多教教就好了,再说了皇子们还是有还些优点的,皇上不必过分担心。”
皇帝听他这么说,想了想还是觉得烦心,于是开口说道:“朕知道你是在宽慰朕,这几个孩子,二皇子太过气度狭小,这样的没有容人之量,如何做大事,这次的事就是他嫉贤妒能惹出来的,虽然冯太傅那个老狐狸也插了一脚,可他这么大的人了被人利用了还沾沾自喜,做出小丑状,徒增笑柄罢了,本来朕还觉得三皇儿大智若愚,可以培养培养,结果也是个拎不清的,为了不和老大老二正面冲突而默不作声,要知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他这样的不作为,就是有些能力,谁愿意为这样不会为自己出头的主子做事,反观齐释这个世子,就比他们几个高出一大截。”
秦总管知道皇帝的心结,其实他也挺看不上这几个皇子的,他们以为对自己客气自己就不知道他们眼底对自己的鄙夷,不过他们好歹是皇上的孩子,他为了皇帝也不会说什么,也可能是皇上没有什么宠妃,只有他三个皇子,没有经历过真正的你死我活,所以都欠缺看些手段和城府。
秦总管说道:“皇上您多虑了,齐世子说起来在淮南王身边长大,淮南王只有他一子,尽心栽培,您作为一国之主,殚精竭虑,疏忽了皇子们的教育也是难免,齐世子看上去或许才手段好了些,可跟您十几岁相比那是天壤之别,就是和您其他的兄弟比也是不够看的,您太高看他了。”
皇上笑了笑:“你个刁奴尽会说好听的,朕也知道自己不亲近皇儿们,虽然都是自己的孩子,你也知道四皇子的事,有了他,朕对他们自然又差了一层,而且当年的事为了他们,四皇儿到底是受了委屈,其实这也是其一,朕怕四皇儿的事重演,帝宠有的时候也是一把利剑啊。好在他们都平平安安的长大成人了。”
说着看着窗外,喃喃道:“到底是他教出来的孩子,是比朕强些,他还是那么的要强啊。”似是回忆,又似神色难过。
秦总管没说什么,他知道皇上心底的痛,只能心底暗暗叹一句:孽缘啊!
而宸宇斋在下午就迎来了皇帝身边的大太监秦总管,他送来了皇帝的赏赐给了齐释和赵天鸣,并说了让他们好好出宫玩一天,在宫中怕他们闷了。
齐释和赵天鸣知道这是皇上为了上书房的事补偿他们,于是欣然接受,高高兴兴的准备明天去玩,秦总管看他们这么上道,没有任何怨言和言语,深深觉得他们做人做事确实是很上道。
而二皇子一行被皇帝罚了禁足一个月,大皇子和三皇子也都被罚一个月的俸禄,这让知道消息的冯太傅吓了一身的汗,他在家打听了知道皇帝偏向齐世子,心里暗暗的庆幸了没有真的和齐世子硬拼到底,看样子皇上对世子还是恩宠有加的,同时暗自警醒对待赵天鸣可不能再这么明显的敌视了,私人恩怨以后还是先放放吧,他就不相信还有几年的时间,他抓不着赵天鸣的小辫子。
虽然被人冤枉了,赵天鸣还不开心,可是对于能被允许出宫还是很开心的,毕竟他进宫已经十几天了,本来以为一个月能回家三四次,可来了才知道那是皇子伴读,他这个世子伴读,因为得太后喜欢,于是要多陪陪太后,一个月能回去个一两次就不错了。
不过皇上已经说了,这是齐释和赵天鸣出宫放风,当然意思如此,话肯定不会这样说的,赵天鸣想着虽然不能回家可去宫外玩也是很好的,他想念太白楼的茶和那些娱乐了他精神世界的小道消息了。
齐释问他:“天鸣,你明天有没有特别好玩的地方介绍啊,你知道的,我刚刚上京不久,现在还没摸清楚京城的各个地方,你这个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应该知道的吧。”
赵天鸣心里其实很想说:大哥,其实我也刚来不久。
但是还是回答:“我觉得太白楼不错,我们可以上那儿喝茶,还有南市那边也挺好玩的,有很多小吃和小摊贩,不过那儿一般生活的都得平民,我们要去就要换好衣裳,这样才能不露身份。”
齐释听他这么说眼睛一亮,闪瞎了赵天鸣的狗眼:“天鸣真聪明,我们明天好好的微服私访,说不准还能英雄救美呢。”
赵天鸣总觉得齐释在说英雄救美这个次的时候有些调侃和玩味,不过他想难道齐是释看才子佳人的话本看多了,想要英雄救美,来一段以身相许的戏码。那样的话,他只能叹一句:少年情怀总是诗啊!
赵天鸣想到了前世的一个笑话随口答道:“英雄救的也可能是恐龙,到时候你别吓着就行了。”
齐释虽然不知道恐龙为何物,可看赵天鸣一脸的小坏样也知道肯定不是好话,于是他笑了笑,说道:“没关系,就算没有美人可以给我救,我身边就有了一位美人了,天鸣,你说呢。”说完一脸黠笑的看着他。
赵天鸣后知后觉的才知道他说自己是美人,其实说实话齐释的话也不算错,皇室多美人,赵天鸣和当今圣上长的像,那肯定是不会丑到哪里去的,要知道圣上年轻的时候可是有名的美男子,相貌迷死过不少闺中少女。
赵天鸣又比之多了份柔弱,现在他还是个少年,雌雄莫辨的年纪,真要说他是个美人也不为过,可惜这话齐释说就不行了,因为齐释比赵天鸣更对的起美人这个称呼,赵天鸣觉得自己不能不尊重事实说话。
他直直的看着齐释,齐释被他看的毛毛的,忍不住说道:“天鸣,你怎么了,看的我心里毛毛的。”说着还做了个抖的动作。
赵天鸣坏笑一下说道:“我在想,我要不要和你出去。”
齐释反射性答道:“你什么不跟我出去。”
赵天鸣露出一口白牙说道:“我怕到时候人家调戏你的时候,我被你连累啊。“说完不等齐释有所反应,一个转身就往自己住的地方跑。
齐释看着急急忙忙的跑了的赵天鸣觉得好笑,自己有那么可怕,本来想告诉他明天可以陪他回家一趟,现在嘛,到时候再说吧,他才不承认他确实介意了把他说成美人了。
二皇子在自己的宫殿里知道了父皇赏了齐释和赵天鸣,而且他还被罚了,他不要去探听就知道他的好哥哥和好弟弟一定在笑话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不过他们以为父皇只对自己失望,以为把自己踩下去就行了吗,没那么容易。
二皇子派人给他的母妃送去消息,同时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报今日之辱,等到登上皇位的那天,赵天鸣、齐释、还有他的好大哥、三弟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淑妃在得知自己孩子被皇上罚了之后赶紧派人去探消息,知道是和赵天鸣有关,她心中明白赵天鸣后台很硬,自己多次关照自己的皇儿多多拉拢,他不会不听自己的话的,中间一定发生了她不知道的事,就算赵天鸣学业出众以后还不是要为皇帝效忠,她就不相信她的皇儿想不透这点会去平白无故的对付赵天鸣徒惹皇上不悦。
淑妃在后宫很有些势力,她唤来了二皇子身边的侍从,细细问话,侍从知道淑妃的手段不敢隐瞒,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淑妃才知道,这段时间莫离公主经常找二皇子玩,虽然不是每次都能听到他们说些什么,可是只言片语的也能让老于世故的淑妃知道,莫离公主在她儿子面前挑拨离间,搬弄是非,自己的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要尖了,没想到莫离这个小小的丫头竟敢拿她的皇儿做幌子,真真是好样的,看来她平时对良婕妤太好了些,惯的她们越发的蹬鼻子上脸了。
淑妃知道后就差人告诉二皇子不要再对付赵天鸣了,他真正主要的任务是讨得他父皇的欢心,他必要喜他父皇所喜,急他父皇所急,其他恩怨静待以后,自有他出气的时候。
二皇子也不傻,听了他母妃的话好好的在宫殿做出一副忏悔样,也决定先按兵不动,不过要是有机会也要让赵天鸣好看。
同时长公主和建安候同时收到了淑妃传送想消息,知道了良婕妤和莫离公主做的好事,建安候心里气愤,可却下不了手,只是吩咐府中往宫中送的孝敬银子不要送了,同时也写了封信警告赵良谊收起小动作。
长公主就直接多了,由太后下旨禁了莫离公主和赵良谊的足,美其名曰:为太后祈福,每日按时的到慈安宫佛堂念经祈福。
而莫离公主从小到大没受过这样的罪,她心里恨透了罪魁祸首赵天鸣,觉得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遭此大罪,还得罪了太后。这时的赵天鸣从她母亲的仇人变成了她的仇人。
赵天鸣在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多了那么多的敌人。
25、出宫
赵天鸣为着能出宫好好的玩一天兴奋了半宿,于是第二天顶着个熊猫眼去找齐释,齐释看见了吓了一跳,好笑的问他:“天鸣,你昨天晚上去做了梁上君子吗,怎么这样的无精打采,眼眶子都可以挂水袋了。”
赵天鸣也不想这样的,他无语道:“昨个晚上,我想着去哪里玩,就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却被噩梦吓醒了,如今就成这样了。”
齐释好奇道:“什么噩梦把你吓醒啊,我看你胆子挺大的吗,说来听听,我对解梦也算一知半解,可为你分析分析。”
赵天鸣想想也没什么好瞒着的,于是说道:“我也不大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变成了一条蛇,有人追着我,要吃了我,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齐释想了想说道:“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应该是你这些天心里紧张,所以才会做这样的梦,毕竟昨天虽然你免于责罚,却得罪了二皇子,加上上书房除了你我,他们都被罚了,肯定是要被他们记恨了,你心中应该是担心以后被使绊子吧,才做了这么个梦。别担心,有我呢,他们要对付一定是先对我 ,你这个虾兵蟹将还是安全的。”其实还有一种说法,蛇又叫做小龙,可想想赵天鸣又不是皇子就没说了。
赵天鸣听他这么一说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毕竟他心里还是很担心的,虽然不知道皇帝为什么对自己另眼相待,可几位皇子对自己的心思,他还是知道几分的,现在这个样子,真等到他们那个上位,自己恐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不过,想想等他们上位最早也要十年八载的,毕竟当今圣上正值壮年,看样子如无意外活个一二十年那是稳稳的,想想也觉得自己担心太过,这么长时间中间的变数那么多,他太过杞人忧天了。
这么一想这些天心里的担心才放下了,他对齐释说:“我是虾兵蟹将?,我明明是未来的股肱之臣,真是的,明明年纪不大可是眼神怎么这么差啊。”
齐释也不生气,嘻嘻哈哈的说道:“那好吧,未来的股肱之臣你是不是要快些,再不出宫,我们可就赶不到太白楼吃午膳了。”
赵天鸣看了看时辰,急急的喊道:“走了,我们快些,我们吃完饭还有节目呢,可不能浪费时间。”
于是一行人急急忙忙的向太白楼赶去。
赵天鸣也算是太白楼的老客了,伙计小二也都认识他,虽然说不出他的具体情况,也知道是个权贵人家的小公子,每次来都打赏丰厚,所以他们也都很喜欢服侍他。
赵天鸣和齐释是打算在这儿吃午饭的,太白楼虽然说是茶楼,可菜色什么的还是很齐全的,赵天鸣在让小二去买了有名的烧鸡和酱猪蹄,一顿饭也像模像样了。
赵天鸣来此可不是吃饭的,他主要是来听小道消息的,像他这样的少年家族中还没能承担责任,一般是不会把台面下的事说给他听,怕他小小年纪,没个定性,移了性情。
不过,赵天鸣觉得自己完全有辨别是非的能力,对于那家的私事什么的就当故事听,毕竟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齐释觉得好玩,没想到,平时表现的沉稳内敛的赵天鸣还有如此八卦的一面,看他给小二打赏的样子就知道经常这样做,他也被赵天鸣挑起了兴趣,听着赵天鸣探听小道消息。
小二知道赵天鸣出手大方,喜欢听新鲜事,于是把他知道的这些天的消息,捡了好玩的,流出广的消息说了出来。
赵天鸣听的津津有味,小二的声音抑扬顿挫,真是一副说书的好嗓子。他听着张家长李家短的,觉得有趣,不管怎么样,听别人的糗事总是令人愉快的。
这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建安候府的二老爷,小二也不知道赵天鸣的真正身份,于是说话没了顾忌:“要说这京城第一大情圣还是建安候府的二老爷,明明娶了礼部尚书家的嫡女做妻子,生了嫡子,传闻他岳丈还准备给他说个官职,这样好的妻子岳家也就是数的着的几家。可人赵二老爷愣是不看在眼里,明晃晃的打了妻子的脸面。”
赵天鸣知道小二说的是他二叔养外室的事,他没进宫之前这事是知道了,可是为着准备进宫就没去多打听,毕竟自己的爷爷应该能搞定这些事,可现在看来都传到府外,人尽皆知了。
齐释听着觉得不好意思,毕竟是赵天鸣家的家事,被自己这样在他面前听着,怕他会不好意思,于是想打断小二的话。
他还没说出来,赵天鸣就知道他所想了,抓住他的手,摇了摇头,齐释看他不在意才没说话。
赵天鸣觉得这事已经这样了,不是他们不听就没发生过了,自己遮遮掩掩的反而落了下乘,于是阻止了齐释的回避。
小二不知道这些他接着说:“赵二老爷养养外室也就算了,现在却要把她们接回去,那个外室可是生了个儿子的,这一进赵府孩子可是要入族谱的,这就要成了赵家二房的庶长子了,人家赵二奶奶肯依?就是放在一般的小门小户也不是这般欺负人的。赵二奶奶也贤惠,说了人可以纳为姨娘,毕竟男人三妻四妾那是天经地义,可是那个孩子却不能入族谱,不过也是在府里好生养着,以后成家立业了,赵家也不亏待,可是这个赵二老爷是吃来秤砣铁了心,就是不愿意,死活要把这个孩子上了族谱,赵二奶奶可不是没娘家的人,人家娘家说了,赵二老爷如此的宠妾灭妻,他们大不了让女儿和离,也不愿意让他们家闺女跟这么个嫡庶不分的丈夫。”,
赵天鸣见过几次他二婶,看样子可不是这么刚烈的人,这样的做法实在不符合她的形象,于是他开口问道:“这女子和离可不比男子,赵二奶奶真的愿意和离,那就是她有理也找不着好人家了啊。”
小二说道:“谁说不是,所以有人就说,赵二奶奶不是真的要和离只是给赵二老爷施压,这庶长子一直都是嫡长子的威胁,赵二老爷又如此宠爱这个庶长子的生母,真要把这个孩子入了族谱,到时候赵家可就真不好说了。”
赵天鸣就无语了,这件事是个人都知道不应该如此作为,毕竟养外室什么的人家就是说,也不过是讲一下这男子风流了些,但是现在的情况下他二叔在有嫡子的前提下,记外室子为庶长子,这是得多不喜欢嫡子啊,赵天鸣觉的不应该啊,赵周氏难道看着不管
齐释心里也觉得这件事的可信程度有限,毕竟像建安候这样的老式勋贵人家最重的不过是规矩,嫡庶是大忌,他不信赵老侯爷能放任的不管.
小二看他们不说话也就不再说这个话题,他转了个话题说道:“其实现在京里最关心的就是淮南王世子,传闻淮南王世子器宇轩昂,一表人才,大家都说他貌比潘安,才高八斗,现在已成为京师头号贵公子,好多贵夫人都想他做女婿呢。”
齐释刚刚喝下的茶差点喷了,赵天鸣眼神玩味的看着齐释,笑嘻嘻的问道:“这些人又没有见过世子,怎么能知道他貌比潘安,才高八斗,说不准他是个五大三粗,横眉大眼的英姿少年呢。”
赵天鸣想象了下齐释从奶油小生变成肌肉猛男的情形,赶紧摇摇头,那太寒碜人了。
齐释听见了赵天鸣的话,知道他在调侃自己,也不生气还很配合的问:“是啊,那淮南王世子深入简出,一直在皇宫中,这相貌名声是怎么传出来的呢?”
小二一脸为难的看着他们,那样子给人看上去就有难言之隐似得,再看他的眼神中却透着一股知道秘密想要炫耀的得意。
赵天鸣想了想又给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低低的说:“小二哥,你知道我不是亏待别人的性子,你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心里清楚,这些银子你就拿去买些茶喝润润嗓子。”
小二看了银子脸都笑成了一朵花,手向银子伸去,被齐释用扇子拦了了一下,神情颇为玩味的笑了一下。
小二也是知道他们的意思见了银子,又得了好处,就不拐弯抹角了。直接说道:“这不是建安侯府的小公子现在给淮南王世子当伴读,这消息都是从他那儿来的,他身边的小厮的舅舅和别人在吃酒时说的,那还能有假。”
赵天鸣就觉得自己今天出门就没看黄历,如果看了就知道上面一定写着:今日不宜出门。
看着齐释似笑非笑的表情,赵天鸣都想哭了,他真是比窦娥还冤,他是不知道小二口中那个小厮是不是他身边的人,可是他知道从进宫到现在他还没回过家,他如何的说这些话,他人都不在,身边的小厮哪里能知道淮南王世子是高是低,是美是丑。
其实在小二这样说的时候,赵天鸣就知道这次他又躺着也中枪,没法子,淮南王世子的消息如果真的从他身上传了出去,不管齐释是美是丑,没有一个人是喜欢别人拿他容貌说事的。
一个人在背后说人,即使是赞美之词,在他们这样注意隐私的皇室贵族面前是最为忌讳的,这样的人以后还能保守什么秘密。
想一下,如果赵天鸣身边的人没经过赵天鸣本人的同意就把赵天鸣的事传的人尽皆知,虽然他可能嘴里不说,心里却是有些不悦的,最起码,这个人不尊重自己,脾气坏些的都能绝交。
这次的事不用看,又是针对他的一个坑。
小二得了银子就下去了,赵天鸣觉得既然齐释在他面前有些话还是要解释一下的,让他吃哑巴亏他可不干。
齐释却抢先一步说:“俗话说不遭人妒是庸才,本来以为本世子就已经够人见人妒了,没想到你刚刚躲过板子,现在又有人看你不顺眼,这也太抢风头了,真是的,难道本世子的魅力下降了,天鸣,现在我也嫉妒你了。”
虽然齐释的话说的酸溜溜的,可是表现相信他的意味却是明明白白的,赵天鸣被他的信任感动了一下,毕竟如果自己碰到这也的事情,扪心自问,他会不会怀疑,会不会动摇。
齐释身为世子,这一刻赵天鸣他相信齐释对他是真的以朋友相待,想起以往种种,赵天鸣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也下定决心,别人以诚待他,他绝不辜负。
于是两个人就把这个话题带过,很自然的吃了些东西,商量着呆会儿去哪里玩。
齐释本打算陪着赵天鸣回家一趟的,现在建安候府却是多事之秋,齐释也就不好再提,否则就有要去看热闹的嫌疑了。
他们下一个目的地也很明确,好好的去南市逛一逛。
26、逛街
赵天鸣其实只是听他的小厮抱夏说过南市是个好玩的地方,他自己却是没去过的,今天和齐释说到南市玩其实也是自己想去看看。
齐释可有可无,毕竟不是小孩子了,他对赵天鸣所说的那些小吃,卖艺这些民间玩意没有太大的兴趣,看着赵天鸣跃跃欲试的表情,齐释才打理好心情准备好好的去看看赵天鸣推荐的南市。
南市是一条商铺街,林林总总的有些许多家铺子,有米庄,布行,首饰铺子,糕点铺子,其中还有许多地摊,卖香包的,扇子的,书画的,各色东西齐全,整个一个集吃穿玩的地界。
走在南市的街上,赵天鸣看着穿着布衣的人们走过,这儿是有名的平民区,大多来的都是平民百姓,物价也不贵,在哪儿都可以听见吵吵闹闹的人声,有问价问物的,有讨价还价的,人声鼎沸,赵天鸣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觉得是清明上河图的现场版。
来这儿这么久,赵天鸣还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到大齐平民的生活,看着粗布麻衣,熙熙融融的行人,赵天鸣这一刻无比清楚他不是现代的赵鸣,他是大齐的赵天鸣。现代的一切都是过去式,这一刻一切的妄念都烟消云散,脑海中的不舍不愿也都沉淀成心底最底层的一块柔软,他只允许在夜深人静时怀恋,其他的时候他都担起赵天鸣的责任,好好的活着,才不负这两世的光阴。
齐释也是一脸兴趣,作为淮南王世子他不是不知道人间疾苦的天真少年,淮南虽然物资丰富,地势广袤,可那些靠天吃饭的农民并不因为这样就没有灾年,他作为淮南的继承人在十岁的时候就被淮南王吩咐着去赈灾。
那些受灾的地区,齐释第一次去的时候连做了几天的噩梦,虽然没到易子而食的那个地步,可卖儿卖女也是屡见不鲜,齐释从一开始的于心不忍到后来的司空见惯,从那以后,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做一名出色的淮南王,在他的管辖之下希望不要再有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惨剧。
这也是齐释为什么在淮南王问他:‘可否愿去京为质’时答应来京的最大原因,战争不是黎民百姓该承担的责任,他知道即使淮南不惧朝廷,但不到万不得已,谁都不愿意兵戎相见。兵灾之祸,非人力所能及。
现在有机会看看天子脚下的民生百态,齐释还是很愿意的。
看看繁荣的街面,行人虽不都是衣着体面,可也整整齐齐,看到之人脸上中都透着一股子鲜活劲,齐释对比了一下,发现虽然他父王是个很出色的王者,在他治下的臣民都可以算是安居乐业,即使是小有波折,大体上能称为盛世乾坤。
而景孝帝手段也不差,至少他一路上京而来看到景象也能算是四海升平,到了京师更是繁华,这样即使心里不太愿意承认但是实际上不得不承认,当今圣上和他父王都是出色的统治者,他们恐怕也是棋逢敌手,势均力敌。
想到这,齐释其实心里对几位皇子的看法并不多高,和当今圣上一比,他的儿子们明显的差了一截,他心里还是有些忧虑的,毕竟如果他们之中的人继承皇位,那么朝廷和淮南之间一战在所难免,即使淮南不惧朝廷,可也要早做准备。
齐释心里千转百想,面上却是一脸兴趣盎然,赵天鸣刚刚回过神来,对于把身边人丢在脑后,赵天鸣是汗颜的,他干笑了一下:“世子,你想先从那里玩。”
齐释也发现了赵天鸣刚才的神游天外,看他有些尴尬的问他意见,齐释决定大人有大量,不和他计较了,看着赵天鸣眼睛直往玩杂技的方向飘,齐释就指着最近的一个铺子,拍手说道:“既然我们要逛,那就先从这一家逛吧。”然后在赵天鸣依依不舍的往杂技方向看去,齐释径直走进了铺子,同时心中哼哼:让你忽视爷!
赵天鸣其实就是客气一下,他没想到齐释真的接下了,他的意思是想去先去看看耍杂技的,毕竟他还没瞧过,听着那边传来的喝彩声,赵天鸣心里更是痒痒的,可是齐释都已经率先进了铺子,他这个跟班还是认命的跟了上去。
齐释边走眼睛边注意着赵天鸣,看他的表情从失落,丧气到认命,心里稍稍解了下气,看他那么的想去看耍杂技,想着下一站还是去看看吧,谁叫他是善解人意的大好人呢。
他们进了铺子是个卖首饰的,赵天鸣起先没注意看这是什么店铺,等看到了金步e什么的,脸立马绿了,齐释的脸色也不好看,不过硬撑着说道:“我们看看可以给家里人带些回去。”
赵天鸣默默的吐糟:世子你家人在淮南好不好。不过他还是很上道的说道:“刚好给太婆婆带些,虽然她不缺这些的东西,但是这是我们做小辈的一片心意。”
齐释看了看赵天鸣,看他一脸真诚,于是想了想在皇宫给太后带些东西也应该,对着早已等候着的伙计开口:“把你们店里的好东西都拿出来,小爷我看好了就多买几件。”
掌柜一开始看见齐释时就知道是个富贵人家,他们干这行的要有双看人的眼睛,齐释虽然穿的不是鼎好可那气度和仪表都是世家公子的做派,他迎来送往了这么多人还是第一次见过这样的人儿,心里自然知道不能得罪.
掌柜赶紧叫人把店里的珍藏拿了出来。
伙计端着盒子就下来了,齐释看了看虽然都是些金银之物可胜在做工精细,款式新颖,他还发现了一些不错的玉石佩件,眼光捎到赵天鸣想了想说道:“这儿的东西虽然都是些俗物,但做工和款式都还是不错的,天鸣要不要买些回去哄哄长辈。”
赵天鸣其实心里也觉得自己难得出来一趟,太后和皇帝都对自己不错,自己应该有所表示,就像齐释说的,这些东西肯定是比不上宫中的,可是这是自己的一片心意,意义不同,不能因为别人有了更好的就有了自己不去做的借口。
于是他打起精神,走上前去细细的观赏。赵天鸣看了半天就瞧中了一件步e和玉簪,指着问掌柜的:“这个步e和这个玉簪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说来听听。”
掌柜看赵天鸣对这两件东西感兴趣,赶紧笑着说:“小公子好眼力,这两件和一块玉佩是本店的三大镇店之宝,这只步e是赤金的,这倒没什么,可小公子你看这镂空的雕刻,那凤凰雕刻的栩栩如生,做高飞之状,寓意展翅高飞,平步青云,同时最为珍贵的就是步e上的那两颗珠子,那是南海东珠,可遇不可求啊。”
赵天鸣看了看确实是南海东珠,虽然形状小了些色泽暗了些,可是南海东珠都是御供之物,民间难得一见,这小小的铺子能得两颗以是大大出乎他的预料之外。
掌柜见赵天鸣露出满意的神色知道有门介绍的更起劲了,又拿起玉簪说道:“这是极品羊脂白玉,乃是软玉中的玉中之王,质地细致而颜色洁白,男子戴着更衬托其儒雅的气质,这块玉石小店一共做了两样东西。”
说着又拿出了一块玉佩说道:“就是这块玉佩,本店的大师傅本来想做一整套的,可惜原料不够,才堪堪做了两件东西,不过每一样都能成为传家之宝。”
赵天鸣本来只想到要给太后皇帝买些东西,现在看着身边的齐释,想着怎么说也是顶头上司,竟然碰到合适的就一道买了,送给齐释,毕竟他确实帮他不少的忙。
赵天鸣做好决定对着掌柜的说:“那就这三样吧,仔细包好了。”
掌柜的没想到一下做成了这么一大笔生意,喜笑颜开的直点头,吩咐伙计包好,说道:“小公子真是爽快,本来这一件东西单卖要两千两,小公子好说话,老朽也不是那小气的人,这样三件东西老朽就收五千两,不知小公子意下如何啊?”
赵天鸣私房甚厚,赵母不用说怕儿子在宫中吃苦给了一万两银票,赵父私底下也给了一万两,加上赵老侯爷的一万两,赵天鸣这次进宫家中还有准备,因此进了个宫他就成了小富豪,五千两虽然还算是个大数目,赵天鸣还是轻轻松松的拿了出来。
齐释挑挑眉,没说话,自己也没再挑东西了,赵天鸣问道:“世……齐释,没看到喜欢的吗?”赵天鸣其实刚刚想喊世子,可看看周围的人想了想还是改为了直呼姓名。
齐释听见赵天鸣喊他的名字,眼神闪了闪,笑容真切了些的说道:“你把好东西都买走了,我也挑不到好的了,不如在去前面看看,你送首饰我就送其他的吧。”
赵天鸣被这么一说,才想起镇店之宝都给他买了,心里过意不去,拿起刚刚买来的玉佩递到齐释的面前:“这是给你的,不要嫌弃哦,虽然比不过你平时所有,可还是能把玩把玩的。”
齐释见着赵天鸣送他玉佩,眼睛都亮了起来,指了指玉佩,神情欢喜的说道:“这是给我的?”
可能觉得自己表情太外露了,于是故作严肃的说道:“看在你一片真心的份上,小爷我以后隔三差五戴戴,把玩把玩。”说完嘴角却翘了翘。
赵天鸣和齐释相处了这么多天,知道他对越亲的人越别扭也越骄傲,于是也不在意齐释明明很喜欢但却很嘴硬的样子,大方的说道:“那真是不胜荣幸,感激涕零。”
齐释抬眼喵喵赵天鸣发现他在和自己说笑,心里舒服了些,也和赵天鸣说笑了几句。
接着他们就去看了赵天鸣心心念念的耍杂技,赵天鸣原先以为的胸口碎大石那是没有的,不过耍花坛却是有的。
只见两个小姑娘把酒坛子用头用手或用脚翻滚旋转,两个人还时不时的用头像打羽毛球似得的顶来顶去,那酒坛子听话的就想只轻飘飘的的羽毛球,一点也看不出要落下的节奏。
同时还有只猴子被老板牵着,捧着盆子到看客面前要打赏,来南市的都是一些小民之家,一看来要赏钱有些给几个铜板,有些就往后退,赵天鸣运气不是太好,他前面站着的就是想逃票的人,一不注意往后退赵天鸣只好也接着退,也不知道踩了什么,赵天鸣一下子用力不稳,往地下跌去。
齐释站在他边上很快反应过来,嘴里喊了一句:“小心。”反应极快的去扶赵天鸣。
赵天鸣被齐释一把抱在怀里,两人对忘了一眼,赵天鸣看到了齐释眼里满满的担心,一股暖流从心里走过,暗自决定自己要好好的和齐释做好兄弟好朋友。
这么一晃神,赵天鸣就这样被齐释抱在了怀里,等两个人都反应过来,各自都红了脸。
齐释为了打破这尴尬的场景,把身上的折扇打开,眉毛一挑,眨着眼睛:“看看,给我说着了吧,今天我可是英雄救美了,怎么样?现在天鸣是不是要以身相许啊。”
赵天鸣听着不对,何时他从英雄变成了美人的一方了,但是碍于齐释刚刚救了自己,免了自己五体投地的糗境,也就不跟他计较了。
齐释平复了一下自己高速运转的心脏,忽然觉得赵天鸣如果真的以身相许的话,他想他一定会不负美人恩的!
27、回宫
齐释和赵天鸣在日落之前赶回了宫。
赵天鸣回了慈安宫,太后就派人来传,宣他过去说话,赵天鸣想了想让宫人把今天买的东西带上,去了慈安宫。
太后知道今天赵天鸣出宫去了,看了看赵天鸣精神还算不错才开口说道:“来,给哀家看看,今天出宫有没有累着,鸣儿,这些日子在宫中可憋坏了吧。”
赵天鸣是一千个一万个的不想在宫中呆着,不说那多的烦死人的规矩,就是整天听着二皇子的冷嘲热讽也是受不了,不过太后对自己是真的不错,他脑子也没傻到把真实想法说出来,他赶紧回道:“太后严重了,天鸣能进宫是皇上的恩德,我们全家感恩戴德,都嘱咐我要尽职尽力,不负皇上圣恩。”
太后笑着说道:“你瞧瞧你,哀家才说了这么一句,把你吓的,真真的,我们祖孙俩的悄悄话还跟哀家耍花招,竺丫头看着是个老实的,怎么生了你这个猴精,你啊!”说着用手指点了点赵天鸣的头。
赵天鸣也发觉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了,于是赔笑道:“太后,天鸣出宫给您带了礼物,您看看好不好?”
太后笑容更大了,说道:“你出去玩还记着我这个老婆子,不枉哀家疼你一场。”
赵天鸣让宫人把礼物盒子拿上来,太后身边的苏嬷嬷打开来,看了看说道:“太后您好福气,小公子给您买了只好看的金步e。”
太后看了看,说着:“苏嬷嬷,快拿过来,哀家瞧瞧。”
:“嗯,不错!帮哀家戴上,哀家可要好好的显摆显摆,我们的天鸣眼光真好。”
赵天鸣知道这是太后在给自己脸面,太后什么没见过,不仅收了他的礼还戴上了,这样的恩宠,让宫里人对他的时候也要再三的思量。
赵天鸣正是知道这一点,心中更加感激太后,嘴里说道:“太后,不是天鸣的眼光好,而是太后美丽大方,把这只步e戴出了贵气,太后您慈善温柔,戴什么都好看。”
太后更开心了:“鸣儿这张嘴真甜,哀家是不愁以后鸣儿找不着媳妇了,反而要担忧以后要嫁他的人太多,哀家到时候挑花了眼怎么办。”
赵天鸣装作害羞的说道;“太后!”
太后看着赵天鸣的小儿样子也不说了,笑道:“好了,好了,天鸣也知道害羞了,哀家不说了,不说了。”
在慈安宫哄好了太后,赵天鸣带着另一件礼物去御书房见皇上。
御书房中,大皇子和二皇子站在皇帝下手,殿内一时无话,静的连掉根针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二皇子本来应该在禁足,不过现在却站在皇帝面前是因为他和大皇子的婚事。
皇子十六岁就可以大婚,然后出宫建府,也意味着长大成人,可以上朝参与政事,能直接培养自己的势力,所以说皇子大婚对于皇子来说是现阶段最大的事,能否娶个好老婆有个好岳家也是以后争夺皇位的一大因素。
大皇子和二皇子两人都满十六岁了,也都举行过冠礼了,他们的婚事却一直没定下,德妃和淑妃一直在挑媳妇上很谨慎,朝中重臣之女都被她们了解的一清二楚,可她们太贪心,既想女孩子品貌德行顶顶好,又想着女子娘家势力庞大。
这样的人家在没立太子之前一般是不会在皇子身上下注的,毕竟当今圣上年轻力壮,还不到不惑之年,虽然现在只有三子,说不准到时候还会添个皇子,就是只有他们三位皇子,皇上也没有多偏爱哪个,他们也不是嫡系一支,现在就押宝,风险太大,那些重臣都不是傻子,于是家中合适的女孩要不就定亲了,要不就要守孝,各种借口,让德妃和淑妃气的肝疼。
再不愿意,大皇子二皇子都已经满十六了,一日没成亲一日就没法接触朝政,培养自己的势力,德妃和淑妃狠狠心,在那些愿意嫁皇子们的权贵之家选了家世最好的人家给皇上定夺。
皇上觉得既然是大皇子和二皇子自己娶亲,当然要听听他们的意见,这才把他们招了过来。
德妃给大皇子选的是镇国大将军之女卫氏,镇国大将军虽然官拜一品,可比起那些百年世家就不够看了,好在他手握重兵,颇得手上看重,卫氏是家中唯一的嫡女,有两个哥哥,都在军中担任要职,德妃看重镇国大将军的兵权才选了卫家。
卫家也是先帝的心腹,当年忠的是荣王,结果当今圣上得了皇位,他们担心皇帝报复,好在皇帝没和他们计较,加上卫家家主很有将帅之才,才能担任要职,可比起皇帝真正的心腹却是天壤之别的,这才想着拉拢大皇子,毕竟无嫡立长,现在看来大皇子的赢面还是比较大的。
而淑妃看重的是户部尚书孔家,他们一家和王家在朝中可算是上是文人的领袖,虽然王家更为出名,但是王家女子不入皇室也是众所周知的,淑妃这才选了孔家,孔家子弟多是有才之人,桃李满天下,和孔家结亲,也算是联合了文人的势力。
孔家被王家压了这么多年,早就想着要反超了,再者二皇子素有才名,那股酸味颇和孔大人胃口的。从龙之功不是人人都能淡定的。
皇上坐在龙椅上,看着两个孩子,想想这些年自己还真没怎么管教他们,心里感叹着自己这个父皇做的不称职,同时也暗暗感慨,毕竟是自己的孩子,马上要成家立业了。
皇上想了想还是先问大皇子:“茂儿,你母妃为了选了卫家姑娘,你可愿意娶卫家姑娘为妻。虽说成亲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若你心中有了心爱之人,父皇不是那等顽固不化之人,只要家世清白即可。”
德妃已经和大皇子商量过了,自然是知道卫家对自己以后的意义,虽然他父皇如此说时,他想起了他表妹轻语,随即就被他甩到脑后,于是他一脸诚恳的说道:“父皇,孩儿愿娶卫氏为妻。”
皇帝直直的看着他,大皇子似乎感到心中的最为隐秘的地方被他父皇知道了,心中冷汗淋淋,在他支持不住时,皇上才转过眼去,似疲惫似失望,缓慢的开口:“茂儿,既然你愿意娶卫氏为妻,以后就要好好的待她,你不要辜负了人家。”
皇上的话说的意有所指,可惜大皇子却没听出来,回答过后就退了出去。
剩下二皇子,他知道今天来是为着他的婚事,孔氏他虽然没见过,可也听过她的才名,比起一般的无知妇人,将来能和他夫唱妇随的最好不过,再说了娶妻娶贤,如果孔氏不和他的意,到时候再纳几房侍妾不就行了,等到他做了皇帝,三宫六院的,天下女子不是尽他所选。
皇帝还是打起精神问二皇子:“哲儿,你母妃挑的是孔家女,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娶她为妻啊?”
二皇子答道:“谨遵母妃意愿,孩儿愿意娶孔家女为妻。”
皇帝问完之后,挥挥手就让他也出去了。
秦总管看着皇上疲惫,上前给他细细的按摩太阳穴,大殿上的人也尽数退下。
皇帝好似睡着了,过了一会,皇帝恍惚的说道:“老大那孩子为着皇位可真是狠的下心啊。”
秦总管知道,大皇子和德妃侄女青梅竹马,感情深厚,那个叫轻语的女子性情模样是一等一的,大皇子和她花前月下,非卿不娶,惹的人家小姑娘到了十五岁也不肯定亲,在家痴等着大皇子上门提亲。
可惜德妃觉得娘家以归她所用,大皇子娶亲应该再拉拢一方势力,这才选了卫家姑娘。
秦总管知道皇帝是想起了自己,想给这对鸳鸯一个机会,可惜皇帝有心,皇子无意,只可怜了那个如花似玉的女子。
皇帝低叹道:“朕希望自己的孩子情路顺畅,不要像朕一样饱尝情路之苦,可惜啊可惜,人总是失去了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希望茂儿想起今天的事情不会后悔。”
秦总管心里嘀咕:除了圣上您自个是个情深意重的,大皇子可不会是那种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户,您要是像他那样也不会这么苦了。
赵天鸣来的时候皇帝已经调整好了心情,听见太监通报,赵天鸣求见,皇帝很惊讶,毕竟除了一开始的几次见面,赵天鸣好像都是被自己宣召,就是连被二皇子欺负也没来向自己打小报告过,是个比较懂事听话的乖小孩。
想了想决定宣他进来,看看他有什么事,他记得昨天应该宣了口谕,赵天鸣这个小子应该和齐释出宫玩了一天才是,这个时候来找自己,皇帝还是有些好奇的。
赵天鸣进入殿中,磕首之后被皇帝赐座。
赵天鸣虽然感觉皇帝对自己不错,但是伴君如伴虎,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太放肆,于是恭敬的道了谢,说道:“皇上今天恩准小臣和齐世子出宫玩耍,小臣心里感激皇上恩典,这次出宫就带了一件礼物回来道谢。”
皇帝心里暖暖的,毕竟他知道是二皇子一行人做的不好,自己身为二皇子的父亲为儿子扫尾,他其实是很尴尬的,毕竟是他存了私心把赵天鸣招进宫的,人家本来在建安候府做着金樽玉贵的小世子,现在却要纡尊降贵的给淮南王世子做伴读,就这样还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自己儿子刁难,他这个皇帝也是要脸的,所以既然他很担心赵天鸣怕他怨恨自己,也拉不开面子去看他,没想到自己还没个孩子大度,这让皇帝更伤心了也更难为情了。
不过,既然人家都不跟他计较,他一个帝王也要有所表示,于是皇帝想了想:“天鸣,你有段时间没回家去了吧,想不想家,要不朕放你几天假,回去好好看看父母。”
赵天鸣没想到送礼还有这等好事,难怪古话说礼多人不怪,看来古人诚不欺我也!
赵天鸣很机灵的回道:“谢皇上恩典!”
皇帝哑然失笑说:“你这个机灵鬼是不是就在等着这句话啊,看把你高兴的,朕就不留你了,好好回去准备一下,和太后说一声。”
赵天鸣现在心情很好说道:“知道皇上对天鸣最好,下次回来天鸣带自己最喜欢吃的桂花八宝肉来给皇上尝尝。”
皇上对赵天鸣的亲近很受用,态度亲昵的说:“原来你要回侯府不是想着看父母,美食才是你回去的动力啊,给赵卿知道了,小心你的屁股!”
赵天鸣也不怕皇上了,顺杆子爬的说:“没事,天鸣相信皇上一定不会看天鸣被爷爷揍的,皇上最好了!”
皇上每天听好话就是一项任务和指标,那些能说会道的大臣能把皇帝夸出花来,皇上自己也无动于衷,可不知道为什么赵天鸣说的也不是最动听的,却最能打动皇上的心坎,皇上想:或许人和人真的是要有缘分的!
28、回府
赵天鸣得了皇帝的话,回到慈安宫就派人给太后报了个告,带回若干赏赐,接着想了想,自己要回家怎么着也得给他的顶头上司来个假条吧,特别是刚刚人家才帮了自己,如果他一声不吭的回去了,这样太那个了吧。
于是他又匆匆赶到宸宇斋,齐释还未休息,听人通报赵天鸣来了,就把人请到了自己的卧室。
赵天鸣这么晚来齐释知道应该是有事情,在上了茶之后,在赵天鸣吞吞吐吐的诉说下,齐释终于知道了赵天鸣可以回家休息几天,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并不是太好,在宫中他和赵天鸣相对玩的较好,现在他走了,自己一个人形单影只的,想想都觉得孤单。
不过赵天鸣也有亲人,他知道赵天鸣回家理所当然,因此心里尽管有些不乐意,嘴里还是说道:“天鸣你回家好好休息,你父母应该也是极想你的。”
赵天鸣一直和齐释比都显得有些粗神经但这次却心思细腻了下,他从起齐释强装的笑脸下听出了低落的声音,这时他才想起,齐释到京城来应该也会想念他的父母,特别是在皇宫虽然每个人都待他客气,可是客气何处不是另一种的疏离,齐释在宫里看起来风光无限,其实连知心好友一个也无,自己勉强算是半个,这么一想,他觉得自己特别缺心眼。
自己家就在京城,父母还时不时的托个人给自己带些信什么的。齐释的家却在淮南,京城对于齐释来说就相当于异国他乡,他今年才十四岁,在现代恐怕也才是个中学生,现在却来到和淮南早有间隙的朝廷读书,心里应该是思乡的吧!
赵天鸣想到这儿心就软了,于是他对齐释说道:“要不,你和我回去吧,我家虽然不比皇宫,可也算有些风景,你长年在宫中,去我家走走,权当散散心。”
齐释惊喜道:“真的吗,你请我去你家做客。”齐释不知道想了什么,又艰难的开口:“还是不要麻烦了吧,我在宫中也挺好的。”
赵天鸣没错过齐释一闪而过的喜悦,但是转瞬即逝的就是难过和失望,他理智上知道自家不应该和淮南王扯上关系,可看着齐释为着自己着想明明很想去却找借口不去的样子,他感情上却过不去。
赵天鸣自暴自弃的想着,反正他都把皇子们得罪了,以后就是不和淮南王走动也得不到了好,还不如称了自己的心意,乘着这几年好好的凭心意做事,再说为了明哲保身,置朋友于不顾,他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找天鸣却颓丧的发现,他把齐释已经当成了朋友。
知道齐释在担心什么,赵天鸣笑着说:“我们是朋友,第一次邀请你都不赏脸,太打爷的面子了,也好伤心啊,你没把爷当兄弟。”说完还做出一脸伤心样的看着齐释。
明知道赵天鸣在做戏,可齐释还是看不得赵天鸣伤心的样子,他觉得只有神采飞扬的赵天鸣才是他应有的模样,于是做了一副败给你的样子,说道:“好啦好啦,我去就是了,你可要好好的尽尽地主之谊哦!”
赵天鸣这次喜笑颜开,上去搂着齐释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才是好兄弟嘛,”他是心里直乐呵:他就知道他卖萌之下无人能敌。
决定了去赵府,齐释就拉着赵天鸣问他家中人的喜好,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去以好友的身份去拜访别人家,自然想给赵天鸣的家人留下好印象。
赵天鸣一一告诉了他,连还在禁足的赵周氏也稍稍说了下。
于是和齐释约好了明日一起回赵府。
赵天鸣回了慈安宫,齐释就让人给皇上递了奏章,说明自己许久未来京城,听闻赵天鸣明日回家,突发兴趣想随他过府一游,请皇上批准。
皇帝对齐释几乎算的上是有求必应,于是不一会儿,就有太监带着口谕恩准了,顺便还给齐释一些赏赐留做他去做客之用。
齐释手指拿着笔,静静沉思,喃喃道:“天鸣你既然把我当做朋友,我怎能让你
为难,自然要为你打算周全,方不负你我之友谊啊。”
等到赵天鸣知道后又狠狠的感动了一把,觉得自己把齐释认作朋友兄弟真是太有眼光了,一边沾沾自喜自己的有慧眼,一边再一次坚定了跟着齐释混的想法。
这一晚在赵天鸣的翻来覆去下过去了。
赵天鸣是被林嬷嬷喊醒的,他一直到鸡鸣时刻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不到两个时辰就被喊醒了,看着明晃晃的的太阳,赵天鸣无奈的起身,无比的怀念在现代那睡觉睡到自然醒的日子,他好想说:曾经有份满足的日子在他的眼前,他不知足,等到失去时他才知道,那样的日子才是好日子!
赵天鸣洗漱完了,收拾了些赏赐就赶紧去宸宇斋那里找齐释,赵天鸣刚刚到宸宇斋,赵天鸣无语了,齐释早就带着人在等着他了。
看着齐释身后下人们捧的高高的礼物,赵天鸣嘴巴抽抽,不知道的还以为齐释是搬家呢,恐怕齐释是把他的库房搬了大半吧。
赵天鸣看着齐释严阵以待的架势,觉得齐释难道是紧张了,于是无意中真相的赵天鸣对着齐释说道:“我的大世子,你去我家玩还是准备长住啊,带那么多的礼物,真是太有压力了。”
齐释也不生气,笑着解释说:“我住宫中也没什么用到这些东西的地方,这次去你家这些东西终于有用武之地了,这也不是给你的,你可不许吃醋。”
齐释这样说,赵天鸣也不好拦着了,于是只好认命的带着这么一大群人和礼物到了赵府,而昨晚已经得到消息的赵府众人都让人在门口等着了。
因为齐释是皇室身份高贵,家中赵老侯爷上早朝并没有回来,只留下了赵父赵母,赵母不好出去见外男,于是只有赵父去迎了赵天鸣一行人,因为齐释还未继承王位,赵父倒不用像他行磕首之礼,拱手向齐释行了礼,齐释赶紧把赵父扶起,嘴里说着:“叔叔客气了,我和天鸣是好友,叔叔给我行礼真是折煞我了。”
赵父看齐释真心实意的不愿意让他行礼,想了想也就没有勉强。于是热情道:“齐世子能到本府来,真是令本府蓬荜生辉,犬子平时若有冒犯,还请世子多多包涵。”
齐释和赵父寒暄,赵天鸣看的牙酸,他看不过去了,走上前去说道:“爹爹,母亲呢,今天我回来,母亲没在家吗?|”说完期待着看着赵父。
被赵天鸣亮闪闪的眼神看着,赵父心里一软,故做生气的说道:“怎么,鸣儿不想爹爹,难道爹爹接你,你就不喜欢了?”说着脸还很严肃的绷着了,看上去还是很唬人的。
不过赵天鸣可不会被他吓到,拉着赵父的手说道:“爹爹就知道冤枉孩儿,孩儿不想你们干嘛回家来,只不过见了爹爹,没见母亲有些好奇,母亲难道不想孩儿吗?”说完赵天鸣一脸如果赵父说是就哭给他看的表情。
赵母一直都等着,因为有齐世子一道跟来才没去外门迎接,不过也急急的赶来了,刚刚进门就听见了赵天鸣的话,一阵心肝宝贝的喊着,顺便还数落了赵父一顿。
赵天鸣看着赵母来了之后,齐释那想笑又憋着不笑的表情,接着赵母那一声声心肝,宝贝的,赵天鸣觉得他都可以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赵母把赵天鸣搂着好一顿哭诉,这才发现齐释站在旁边,她整理下仪容,立马摆出了一副温柔高贵的范儿,对着齐释看到刚刚一幕,赵母心里强大的就当刚刚齐释没看见一样,温和慈祥的说道:“这就是齐世子吧,我们鸣哥儿一直夸你文武双全,一表人才,今日一见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赵天鸣的脸色都快绿了,心里暗暗无语:老娘,你要不要这样坑你儿子啊,我何时对你说过这样的话,难道你要坐实外面的传言吗。
躺着也中枪的赵天鸣悲愤了,有个会拖后腿的妈也是一种考验啊。
齐释倒没太在意,彬彬有礼的说道“婶子谬赞了,天鸣才是才高八斗,心怀仁慈的人,能和他做朋友是我的荣幸。”
赵母突然觉得这个齐世子怎么这么遭人疼呢,太有眼光了,她儿子可不是才高八斗,心地善良,于是对待齐释那是一个眉开眼笑,温柔体贴。
齐释把带来的礼物分给了众人,赵父和赵母虽然见多识广,齐释的礼物虽然贵重却也算不得什么。只是送的都比较和他们的心意,这份心思却是难得的。
齐释看他们对自己的礼物很满意,赵天鸣走到齐释身边邀功道:“怎么样,我都说了有我在,拿下我父母那还不是手到擒来,这回你信了吧。”说完对着齐释一脸的:“快来表扬我,快来表扬我”的表情,如果他身后有尾巴的话一定是e起来的。
齐释有些好笑更多的是感动,他知道赵天鸣耍宝是来安抚他的,怕他紧张,只是赵天鸣并不知道齐释对赵府已经有了些研究,他不喜欢打无把握的仗,不过看着赵天鸣这么关心他,齐释心里还是很受用的,决定以后对待赵天鸣再好些。
赵天鸣把齐释带到自己的识墨斋,想了想让人去请了他的师弟程子昭,想着回来了应该和他见见面,齐释是自己的好朋友,程子昭是自己的师弟,如果他们两个来个惺惺相惜,他就可以实现三国中的桃源三结义了。
程子昭在知道赵天鸣回来之时就想过了看他,结果得知那个讨厌的淮南王世子也在其中,为了不给赵家添麻烦,程子昭只好等赵天鸣来找他了.
接到赵天鸣小厮的话,程子昭就立马放下早已经看不进去的书,赶去了识墨斋。
此时,赵天鸣给齐释想打打预防针,希望能给程子昭在齐释面前留个好印象。于是他不遗余力的推销起了程子昭。
“世子,我的这个小师弟,才华横溢,聪颖好学,为人也是极好的,他和我最是亲近了,你见着他肯定会喜欢他的。”赵天鸣兴高采烈地的对齐释说道。
齐释在听到“最是亲近”“极好的”时,眼里黑的深不见底,不过抬起头来却一脸亲近的说道:“既是你的小师弟,那就是我的小师弟,我一定好好待他。”
29、失策
齐释心里却想着这个师弟着实可恨,抢了天鸣了注意力,明明天鸣应该和他最亲近的,还把人夸的那么好,不行,这个师弟太有威胁了。
齐释在没见程子昭前就被赵天鸣弄巧成拙的给程子昭贴上了黄牌,心里也已经不喜,决定如果程子昭真像天鸣所说的那样那就讨厌他。
不说齐释怎么想着不留痕迹的让赵天鸣也讨厌程子昭,程子昭对齐释也是一肚子的不喜欢。
本来他和赵天鸣一起读书一起玩耍,虽然被赵天鸣在长幼顺序上沾沾便宜,可那也是他心甘情愿的,有赵天鸣在的时候没多觉得,去了宫中程子昭才觉得有赵天鸣的日子确实给他添了许多欢乐和情谊,而令赵天鸣进宫的罪魁祸首齐释在程子昭心里当然是个惹人厌的家伙。
如果赵天鸣知道程子昭想念他,一定会臭屁自恋道:爷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但如果知道是自己的原因导致齐释和程子昭一直不对付的话,不知要作何感想。
程子昭兴冲冲的来到了识墨斋,他整了整仪容,进去看到赵天鸣情绪稍稍激动了下,对着多日未见的赵天鸣说道:“师兄,你回来了。”
赵天鸣见了好友兼师弟也是一阵子激动,不过他听到程子昭喊他师兄,心里嘿嘿了下,心想:这个小子还真不错,终于喊我师兄了,不枉我这么挂念着他。
程子昭比赵天鸣大那么几天,自认为是兄长,不愿意喊赵天鸣师兄,不过多日未见赵天鸣不想让他不高兴,于是才想着喊他师兄,让他高兴些。
齐释非常讨厌赵天鸣和程子昭说话时笑的那副傻样,他走上去问赵天鸣:“天鸣,这就是你嘴里说的那位师弟吧,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程子昭这才像是看到了齐释,其实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齐释也猜测到了齐释的身份,不过他看齐释这个人觉得怎么看怎么的不顺眼,才故意装作和赵天鸣叙旧忘了他的存在,无视他,忽略他。
齐释第一眼看到程子昭心里则是想着:果然是个讨厌的家伙,从头到脚就没有一处顺眼的地方。
在齐释说完这句话时,程子昭和齐释两人在空中对视,一阵火花噼里啪啦的四溅,只有赵天鸣这个不知情者还做着让他们结义的白日梦。
程子昭也是个会装的,他还客气和谦虚的说道:“世子过奖了,我和师兄感情非同一般,在师兄眼里我当然是好的,自然就把我给夸大了几分,让世子见笑了。”怎么样,天鸣是我的师兄,我才是他最亲近的好友。程子昭眼神挑衅的看着齐释,不过他也知道赵天鸣不希望他对世子无礼,面上一刷水的假笑,让人挑不出错来。
齐释听了程子昭的话一阵气闷,看着他挑衅的表情真心的想揍他一顿,可看看眼巴巴在旁边希望他们相亲相爱的赵天鸣,齐释忍下了。
齐释笑了笑,说道:“你是天鸣的小师弟,也就是我的小师弟,毕竟我和天鸣情同手足,幸亏有了天鸣的陪伴,宫中读书的日子才没那么的枯燥,想想天鸣能陪着我在宫中读书真是我做的再正确不过的选择啊。”齐释也眼神得意的回敬过去,你不就是炫耀比我先认识天鸣吗,今后他可是在我身边陪着我的,你能怎么着。
不管他们怎么的暗潮汹涌,都注意赵天鸣,不愿意让他夹在中间为难,于是明面是一个比一个客气。
赵天鸣怎么说也是情商智商都合格的人,虽然偶然犯二,可在那么诡异的气氛下,即使程子昭和齐释明面上没表现出明显的敌意,可和他们真心相处过的天鸣还是能分清楚他们在什么状态下是真心实意,什么情况下是虚情假意。
他原以为齐释和程子昭才情和人品都是很好的人,应该两人相见恨晚才是,怎么现在却成了斗鸡眼,难道是同性相斥,要不就是王不见王。
不过,赵天鸣还是很有眼色的没提他们三个人结义的事。
中午的时候,除了尚在禁足的赵周氏,赵府全家都坐在一起吃饭,当然男的一桌,在隔着屏风,女的一桌。
在饭桌上,赵天鸣见到了他久未谋面的二叔,齐释也见到了。
赵安顺这些日子过的叫水深火热,先是护着他的母亲被禁了足,接着自己心爱的女子被人撺掇着闹进了赵府,父亲对自己失望,岳家本来说好了给他谋的职位也没了,妻子住在娘家,放言如果把他大儿子上族谱就和离。
他觉得他就是这世上最为可怜的男人,母亲母亲护不住他,父亲父亲不管他,妻子妻子不理解他,还有他心爱的人儿和孩子处处被人刁难,世界怎么会如此的残酷无情,不能容的下他的舐犊情深,那是他的大儿子啊,如果不入族谱,以后建安候府的一切就没有他的份,就像紫萱说的,真要让他的儿子低人一等,以后靠着一份安置银过日子吗。
赵安顺顶住不松口,所以他的日子过的并不好,就连赵周氏也气他的不懂事,不让下人们暗中照顾他,就是要让他吃些苦头,以后不敢再这么的不听话。
赵天鸣看见他二叔的时候吓了一跳,他二叔和赵周氏长的比较像,说一句美书生也是名副其实的,再加上赵周氏让他舞文弄墨的,他还是很能展现一下世家贵公子的风范的。
现在却脸色浮肿,走路畏畏缩缩,老侯爷有时一瞪眼,能把他吓的拿酒杯的手抖一抖,从少年无所畏惧到现在的唯唯诺诺,整个一个没精神气的病秧子。
齐释不好向赵安顺看,毕竟这也是建安候府的家丑了,他就是赵天鸣的好友,也不能不顾忌赵家其他人的看法。
一顿饭吃下来已经不早了,齐释再依依不舍还是得回宫去,赵天鸣安慰道:“世子,放心,我很快就回宫的,到时候我给你带我们家的点心。”
齐释笑笑没说话,他知道赵天鸣难得回一次家,自己不能催他回宫,在宫里就是尊贵如帝王也是不自由的,何况他们一个名为做客实为人质,一个得罪了皇子要处处小心,有可能的话,齐释希望赵天鸣能时时刻刻陪伴自己,虽然抱歉,但是他从未后悔把赵天鸣带进他的世界。
随着齐释的离开,一直处于假笑状态的程子昭才露出笑脸,赵天鸣和程子昭相交时间不是太长,可也知道程子昭不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也没有嫉贤妒能的嗜好,可为什么对齐释这个在各方面都不错的人有敌意呢,这么的处不来,他想想就直接问了,毕竟程子昭不是齐释有着太高的身份,他们也比较随意。
程子昭还没窃喜自己讨厌的人离开了,就听见赵天鸣问他:“子昭,你和世子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以前有过过节?”
程子昭看着赵天鸣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不情不愿的说道:“没有,我们以前也没见过,怎么我对他不喜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赵天鸣摇摇头,无奈的说道:“既然他没得罪你,你为什么会不喜欢他呢,实际上和世子相处下来你就知道他还是可以结交的朋友。”
程子昭很想说因为他对你独占的态度,可是想想这样讲又显得自己没有风度,好像争宠的小孩似得,于是改口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我们上辈子是仇人,这辈子犯冲吧,好了,天鸣,我和他如果不是你,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有交集,现在担心这些还太早了。”
赵天鸣想想也对,他们两个又没有深仇大恨,大不了他在他们各自面前多说说好话,潜移默化的改变他们对对方的坏印象,就不信把他们撮合不成朋友。
接着,赵天鸣就带着自己的课业去见了王先生。
王先生看了看不甚满意,毕竟有着程子昭这个珠玉在前,赵天鸣这些天在宫里又没能全心全意的用功在课业上,自然是不能令王先生满意的,可能王先生也知道宫中不比家里,也就没有多苛责,只是提点他不可荒废学业。
同时,王先生还隐晦的问了问冯太傅对他怎么样,恐怕也是知道冯太傅的为人,怕他挟私报复。
赵天鸣很想和盘托出,把冯太傅拉出去枪毙十五分钟,可也知道,他先生现在是一介白衣,就是王家素有清名,在文人中很有声望,可冯太傅现在可是官居一品的大学士,就是告诉了他先生,只能徒增烦恼,还连累了王先生自责。
于是赵天鸣放弃了告小状的机会,报喜不报忧的把在上书房的一些事说了出来,以安王先生和程子昭的心。
到了晚上,赵母先在识墨斋等着了。
赵天鸣进了宫,别的没多赏赐多了许多,有皇帝赏的,太后赏的,他挑了好些的东西回来给赵府众人。
赵母这些天一直提心吊胆,特别是她从母亲那里知道赵天鸣在上书房并不得皇子们欢心,甚至于那群天潢贵胄还有些敌视赵天鸣,等到了二皇子陷害赵天鸣和赵良谊使绊子被赵母知道了,更是担心的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她今天对齐释那么热情也是情势所迫,在宫里皇上太后的宠爱固然重要,可有道是阎王好过,小鬼难缠,那些宫人惯会看人下菜,现在几位皇子表现的不喜在前,还有赵良谊虎视眈眈在后,齐释虽然是淮南王世子,以后要回淮南,可就是这样宫中人才不敢怠慢,他和赵天鸣交好,不管如何,至少现在赵天鸣是可以依靠他的,在宫中才不会那么被动。
赵母看着明显瘦了的赵天鸣,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想起在家他是自己捧在手里长大的,可是在宫中却要给别人伏低做小,给别人欺负了也只有忍让的份,心里就不是滋味,眼泪流的就更欢了。
赵天鸣看见赵母流泪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他上去用袖子擦了擦赵母的眼泪,安抚道:“母亲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告诉儿子,儿子揍他一顿给你出气,快别哭了,儿子看着不好受。”
赵母也知道自己失态了,于是强颜欢笑道:“这不是多日未见着你,突然见了面,喜极而泣吗,母亲没事,倒是我的鸣哥儿,在宫里有没有调皮啊。”
赵天鸣眨眨眼睛,俏皮的说道:“你儿子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当然不会闯祸了,太后对我可好了,上次外祖母去时,还和儿子说笑,说是吃儿子的醋呢。”
同样对于二皇子的刁难,大皇子和三皇子的冷眼旁观一个字也没提。
赵母知道孩子不想让自己担心,心里感动赵天鸣的一片孝心,也不拂了他的好意,压下心态的酸涩,笑着对赵天鸣说:“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不害羞的孩子,娘都替你害羞,你个小调皮肯定是把太后的慈安宫给吵的鸡飞狗跳了吧。”
赵天鸣耍宝道:“母亲大人英明,孩儿什么都逃不过您的法眼,不过,母亲大人要给孩儿保密,否则孩儿的乖小孩形象可就不保了。”
看着在用力逗自己笑的儿子,赵母的眼泪差点又要流了出来。
30、风波乍起
赵天鸣在自己家呆了一些日子,赵母的温柔体贴,赵父的语重心长,就连赵老侯爷也乘着没人的时候来看看赵天鸣,偷偷的塞些银子。
再不想回宫也到时间了,三天后,赵天鸣还是坐上了回宫的马车,带着赵家人的不舍和担忧,他们知道在宫里还是要靠赵天鸣自己,唯一的姑姑不说帮他不害他就谢天谢地了。
齐释对于赵天鸣回来是最为开心的,接下来是太后。赵天鸣回来开始了上书房生涯,原以为二皇子不会善罢甘休的,没想到他却被禁足了,而且大皇子也为着自己的大婚忙进忙出,就剩下三皇子在了,三皇子其实还是只要不让他明显的得罪他两个哥哥,还是很好相处的,就连老是喜欢捧杀赵天鸣的冯太傅也不再故意为难他,这使得赵天鸣进宫之后过上了一段平和期。
他每天只要和齐释上上课,下课了去太后那里卖卖萌,偶尔被皇帝提去溜溜,如果不是时常碰见他的好姑姑,他真觉得在皇宫中的日子过的还是比较恰意的。
赵良谊和莫离公主因为被太后罚去小佛堂念经祈福,所以不可避免的就和赵天鸣碰面了。对于赵天鸣把她们害的如此的情况下,赵良谊母子那是看赵天鸣的眼神都淬着毒,如果不是慈安宫是太后的地盘,人多嘴杂,她们连杀他的心都有了。
特别是莫离,作为皇帝的女儿,在宫中一直都是欺负人的角色,现在却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连自己的面子都没了,更是要去祈什么劳什子福,她可是知道宫人偷偷都在笑话自己。
赵天鸣碰到过她们几次,每次不是冷嘲就是热讽,反正不会是给好脸色的,看上去赵天鸣就好似她们不共戴天的仇人。
齐释不久知道了,设计给皇帝撞见了,皇帝大发雷霆,第一次斥责了莫离这个女儿,并把身边的嬷嬷放到莫离身边,说明白了就是监督她。
这以后莫离倒是没来找过赵天鸣的麻烦了。
不过赵天鸣高兴的太早了,不到两个月,莫离公主就跑来和他道歉,把他吓的要死,结果还把莫离委屈的哭了。
从此以后,莫离公主再没对赵天鸣恶语相向过,甚至一改往日的娇蛮性格,对赵天鸣一脸的愧疚样,自然她身边有皇帝的人,被皇帝知道也是早晚的事,虽然有些怀疑莫离是不是真心悔过,可是毕竟是自己的女儿,皇帝还是愿意相信的。
赵天鸣在这些日子里和齐释的感情倒是更好了,他们形影不离,齐释对赵天鸣处处照顾,赵天鸣也越来越觉的齐释是他的死党好友。
其实意外发生只是一瞬间,赵天鸣没想到自己也有一天被卷进阴谋之中,一个粗劣的陷阱就叫自己跪在这儿。
耳边还充斥着他的好姑姑不断的哭诉声:“莫离啊,我的莫离啊,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母妃也不活了,都是母妃不好,得罪了你大舅舅一家,这才使你小小年纪就被人推下了水啊,你小小年纪就是得罪了人也罪不至死啊,莫离啊,我苦命的孩子。。。。。。”
宫人们进进出出,太医们也在治疗莫离。而赵天鸣这个所谓的“凶手”穿着湿哒哒的衣服,在这儿一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了,他的脸上是被怒气冲冲的赵良谊打红的双颊。
皇帝闻讯赶来,看见这儿乱糟糟的样子,很是暴怒,毕竟任谁听到自己女儿命在旦夕也不会有好心情。
而齐释这个唯一能救自己的好友出宫去了。
赵天鸣心里知道今天这件事是个圈套,就是不知道自己今天还能不能活着出去,毕竟如果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谋害皇嗣,那是诛九族的罪,就是建安候府和长公主再有脸面恐怕也保不住自己。
一直等到了太医说莫离没事了,众人才松了口气。
这时皇上和众人才有时间来问明事情经过。
赵天鸣被宣进了殿内,知道莫离没事了心里才松了口气,没死人终归要好一些的,对他也更有力些。
皇上本来是很生气的,看着赵天鸣凄惨的样子,还是决定再问一问比较好,于是问道:“赵天鸣,莫离是不是你推她的,如果是,你诚心改错,朕可以从轻处罚。”
还是不忍心,皇帝想只要赵天鸣知错能改,他还是可以放他一马的,毕竟是他把这个孩子招进宫的。
赵良谊没等赵天鸣说话就哭喊道:“皇上,这还要问吗,二皇子和三皇子等可以作证的,就是赵天鸣把莫离推下河去的,莫离脾气不好,以前得罪了赵天鸣,他怀恨在心,这才看莫离身边没人,又把风筝丢在岸边,莫离去河边捡,他心中恨着莫离,就把她推进了河里,幸好老天有眼,二皇子和三皇子路过,才救了莫离。”
皇上心里不愿相信自己喜欢的孩子是个歹毒心肠的人,他还是问了一遍赵天鸣:“赵天鸣,良婕妤说的可是真的。”
赵天鸣一脸讽刺的想骂回去,他知道有二皇子和三皇子插手这件事,自己怎么辩解都是没用的,那时周围没有一个人,而这次的事情说不定就是赵良谊和二皇子策划的,他们是皇子,即使有人看见了真相会冒着被皇子厌恶的危险来给毫无关系的自己作证吗。
他知道皇上的意思是告诉自己如果自己认错,他会保下自己,也知道这件事情自己百口莫辩,那样或许会是最好的结果。
可他仅有的骨气告诉自己他不愿意以这样的方式免去责罚,他怕疼怕死可他更怕自己就这么没声没息的默认了这一切,那样就是身体不受责罚又怎么样,他一辈子也打不开这心结。
于是赵天鸣直视着皇上回道:“皇上,我说我没有推莫离公主下河,是她自己跳下去的,你相信吗。”
皇上看着赵天鸣倔强的眼神,很动摇,以眼前的证据要说明赵天鸣不是凶手有些强人所难,特别是赵天鸣即使说莫离自己掉下河也比自己跳下河要好说,这样明晃晃的不是说莫离陷害他吗。
按照以往的惯例,皇上是不会再去管赵天鸣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底就是觉得赵天鸣不会做这样的事,他想了想觉得还是把二皇子和三皇子叫来问话。
二皇子和三皇子来的很快,他们拜见了皇帝,知道是为了赵天鸣推莫离的事。
皇帝也不废话,直接就问:“你们见到赵天鸣把你们妹妹莫离推下河了,是亲眼瞧见的吗?”
二皇子声音洪亮的回道:“回禀父皇,我今天和三弟路过溪河时,亲眼所见,是赵天鸣推了莫离下了河,儿子见了和三皇弟赶紧叫人把莫离救了上来。”
三皇子看了看向自己发出期望的赵天鸣。别过了头去,对皇帝说道:“回禀父皇,二皇兄所言属实,我也看到了是赵天鸣推了莫离下去。”
赵天鸣气愤极了,虽然自己知道他们可能会这样对自己,特别是二皇子,自己和他早就不对付,可是三皇子和自己无冤无仇,也这样的冤枉自己,亏他还一直以为三皇子除了不爱出头,其实人很好了。
赵天鸣无所畏惧的看着二皇子和三皇子说道:“二皇子和三皇子,口口声声说看到我推莫离公主下河去了,还说是叫人把莫离公主救上来的,那么有没有想起是我这个凶手把莫离托上岸边的?”
众人看了看赵天鸣现在还湿着的衣服,对二皇子的话一下子有些动摇,毕竟如果真是赵天鸣推的莫离公主的话,他干嘛还去救她。
二皇子也没有惊慌,说道:“父皇,当时我们看到赵天鸣推莫离下去时,因为气愤一下就叫出了声,被赵天鸣发觉,他才不得已跳下去救了莫离。”
赵天鸣反击道:“可二皇子明明说是叫的人救了莫离,二皇子这样都能记错,那我是不是真的推了莫离下河,说不准也是会记错的,二皇子平时就记恨于我,有了这么好的机会,他只要动动嘴皮子就能置我于死地,一个和我有私怨的人,他的证明可信度为多少?”
二皇子气愤说道:“即使我和你素有不和,可三皇弟可和你无怨无仇,他也是看见了的。”
赵天鸣看着众人说道:“这我要恭喜皇上,两位皇子手足情深,三皇子和二皇子是兄弟,难道会去为了我这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去冒犯他的哥哥吗?”
皇帝心里知道自己几个孩子的性格,赵天鸣说的也不无道理。于是坐在上方并没有说话,其实感情上他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孩子会这样,可心里有个地方叫嚣着这才是真相。
赵良谊有些着急,她知道今天要不把赵天鸣扳下去,以后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于是她向自己的嬷嬷使了个眼色,嬷嬷会意悄悄的走了出去。
赵天鸣心里松了口气,只要皇上起疑,他还是有希望的。
这时,莫离在宫人的搀扶下进了大殿,她虚弱的身体在向众人展示这刚刚遭受的磨难,赵天鸣觉得自己受到的无声的谴责多了起来。
莫离缓缓的磕首,她虚弱而苍白的脸上满是惊慌,特别是在看到赵天鸣的时候,竟然瑟瑟发抖,一副怕赵天鸣到了极点的样子。
赵天鸣深深觉得如果现在有奥斯卡影后奖,莫离真是能一举夺魁,那眼神,那动作,那欲言又止的模样,无一不在说明着自己就是那个害了她的罪魁祸首。
果然,莫离开口了:“父皇,本来莫离不想出来的,可是两位皇兄为了妹妹挺身而出,妹妹不能看着他们被赵天鸣污蔑成为心胸狭隘之人,孩儿也知道自己以前多有不对的地方,就是说了可能也不会有人相信,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身边的李嬷嬷也是瞧见了的,她可是父皇您身边出来的人,是最衷心不过的,由她出面作证,也能让赵天鸣心服口服。”
皇上让内侍扶起莫离,李嬷嬷被宣了进来,磕首之后回道:“回禀皇上,老奴确实见了赵公子推了莫离下河。”
皇上心里对赵天鸣很失望,毕竟这个李嬷嬷是从他身边出来的,被人收买的可能性很低,她又和赵天鸣无冤无仇,这样子看来,或许真是自己看走了眼。
赵天鸣看见所谓的李嬷嬷就知道今天他们是非要置自己于死地了,他心里愤恨,憋闷,难道就因为地位,权利,就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陷害污蔑。
皇上严厉的对赵天鸣说:“你还有什么话说?”
31、眼泪
赵天鸣知道皇上是不会相信自己了,也知道现在应该俯首认罪,再不济也应该沉默以对,不要再去激怒对自己失望的皇上。
可他心里有一团火烧,烧的自己理智全无,他红着眼睛,愤怒的吼道:“皇上,我原以为你公正清明.现在才知道你不过如此,三人成虎,三人成虎,我赵天鸣说没做过就是没做过,难道一位公主身边会没一个人服侍,难道一直没有出面的李嬷嬷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指认我,如此多的疑点,难道你们都视而不见,充耳不闻,装作无动于衷吗?”
皇上是喜欢赵天鸣,可喜欢之后深深的失望那也更愤怒,皇上现在听不进任何赵天鸣的辩解,他看见的只有赵天鸣的拒不认错和不知悔改,这让皇上更为恼火,于是开口道:“来人啊,把赵天鸣当堂打四十大板,以儆效尤。”
这时早已被赵良谊嘱咐过的两位宫人走上前,拖住赵天鸣把他放在特制的板凳上,扒开赵天鸣的裤子,按住赵天鸣使他不能动弹。
第一板子打下去,赵天鸣就知道这是来要他命的索命板,那板子又重又狠,只一板子下去他听到了皮开肉绽的声音,疼,从没有过的疼,好似骨头都散了,这才是第一板子。
他紧紧的咬住牙齿,看着向他笑的开怀的赵良谊,还有得意非常的二皇子,莫离,刚刚快忍不住要喊出声来时,又忍住了,他把唇咬的出血,可是还是好痛。撕心裂肺的痛。
一板子,两板子,三板子………一直到十七板子,一声声的落在殿内,照顾大殿鸦雀无声,不看也知道那板子下面的肉都要打烂了。
皇帝气消了下去,一直没听见赵天鸣喊叫的声音,心里虽然还是对他失望,可心中又有些怜惜,他告诉自己算了,就当自己欠了这孩子的吧,于是在打到十九板子的时候开口说道:“停!”
他慢慢的走下来,看到了赵天鸣被褪到腿上的裤子已近浸满了血水,再走近些,发现赵天鸣为了不出声狠狠的咬着自己的手,不知是手出血了还是牙出血了,一直顺着板凳流在了地上,看的赵天鸣如此的倔强,皇上心里有些怜悯。
他虽然失望于赵天鸣的不知悔改,可也不得不为他的固执震撼,他知道赵天鸣的细胳膊细腿,文文弱弱的一个少年,没想到有这么大毅力控制自己不叫出声。
他想了想,走上去问赵天鸣:“你可知错,只要你知错了,朕就不罚你了,你也受了些皮肉之苦了。”
赵天鸣不想再挨板子了,他好想说我认,可是他知道他做不到,大不了把他打死,他也不要这么羞耻的去认那莫须有的罪名,让那群害他人得意。
他把已经咬了一排深深血牙印的手从嘴边慢慢移开,用已经说不清话的舌头,尽量发出自己最大的声音说道:“我没错,打死我,我没做过的也就是没做过。”说完好似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头就栽了下去。
皇帝本有些心软的心再次硬了,他刚想再让人打,突然瞄到了赵天鸣腰间有块月牙般的胎记,他心跳了跳,虽然屁股已经血肉模糊,可腰间那块胎记除了有几滴血迹还是能看的清楚的。
皇上好似听到了自己心跳的扑通扑通的响,他定了定神,又仔细看了看赵天鸣的长相,越看越惊心。
殿中的人以为皇上被赵天鸣的凄惨样子打动了,毕竟赵天鸣已经奄奄一息了,于是整个殿里一片肃静,虽然赵良谊还想哭诉,可看看大家都不说话,也不敢上前。
这时,殿外传来一片喧闹,太后急急忙忙的赶来,一进门就看到了赵天鸣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样子,一条命好像去了大半,太后心疼急了,她一把扑上赵天鸣,语气哽咽的对皇帝说:“皇儿,鸣哥儿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有什么错不能好好说,竺丫头可就他一支独苗苗,他要是有个好歹,不是要竺丫头的命吗。”
皇上楞住了,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太后的话。
太后看了看赵天鸣凄惨的样子,眼泪也流了下来,除了皇帝和长公主,赵天鸣是太后最看重的人了,这些日子赵天鸣的陪伴以及和皇帝相似的样貌,使得太后把没能给儿子的一些关爱都给了赵天鸣,赵天鸣在太后眼里那是比亲孙子还亲的存在。。
太后心疼赵天鸣,看皇上没个表示,就直接喊了身边的苏嬷嬷让人把赵天鸣带回了慈安宫,赵良谊才说了一句:“太后,皇上还没说话呢。”
就被太后杀气腾腾的一眼瞪的不敢再说话了,二皇子也知道有太后在这事只能到这儿了,暗恨探子不管用,没能瞒住太后,于是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赵天鸣被太后带走了。
一到慈安宫,太后就宣了太医过来给赵天鸣看病,太医来了,也敢多说,帮赵天鸣清理了伤口,上了药。
太后等太医出来赶紧问道:“鸣哥儿没事吧,他的伤要不要紧,严不严重?”
太医不敢隐瞒赵天鸣的情况,脸上沉重的说道:“小公子本就体弱,现在又实打实的挨了这么多板子,恐怕凶多吉少,老夫只能尽力而为。”
太后听了向后一到,幸亏旁边有人接着才没栽下去,她稳了稳心神,对太医说道:“太医,哀家这里有两颗吕神医留下救命药丸,是否可以救他一命。”
太医回答道:“老夫给小公子先用下一颗试一试,如果小公子能熬过今夜,明日能醒来就应该无碍了。否则……”太医的未尽之意大家也都明白。
太医喂给赵天鸣药丸,告知宫人注意事项,就被太后下令一直守在外间,以防赵天鸣出现情况。
皇帝这时候也心急如焚,他让人拿来了试亲石,然后直奔太后的慈安宫,没惊动任何人直接来到了赵天鸣的住所,秦总管打发了人出去,跟着皇帝走进了赵天鸣身旁。
皇帝拿着试亲石,手都在抖,秦总管知道皇帝的心思,安慰道:“皇上,您别急,天鸣是不是小主子,您试过不就行了吗?”
皇上也觉得好笑,虽然告诉自己孩子是自己亲眼所见没了气息,还在乔贵妃的怀里和乔贵妃一起烧成了灰烬,可是看到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胎记,皇帝还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赵天鸣就是自己的那个孩子。
既然知道赵天鸣是在建安候府长大的,他也按耐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心。
他平复了一心情,秦总管戳破了皇上的手指,血流在了试亲石上,看着血吸看进去,再把赵天鸣的手戳破,把血滴上去,瞬间,血也被吸了进去。
皇帝看的眼睛眨也不眨,回头呆呆的问秦总管:“秦大海,你也看见了是吗,天鸣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四皇儿。”
说完这话,不知道怎么了,皇上的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
秦总管也惊讶极了,他是知道往事的,这儿看见被他们早已认为死了十一年的孩子突然活了,那是个什么心情,就连天下最为尊贵的帝王也流下了泪。
皇上高兴过后,就是心疼,看着昏迷中的赵天鸣,他自责不已,好好的孩子被他打成了这样。
让太医进来,皇上迫不及待的问了赵天鸣的伤势如何。
太医心里暗暗嘀咕,皇上你把人打的半死,现在又来为难我们。不过这话只能在心里过过,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说出口。于是开口说道:“回禀皇上,小公子因为身体比较弱,加上气急攻心,受了板子,现在很是凶险,太后已经命臣给小公子服下吕神医的药丸,如果能平安度过今夜,那小公子就无碍了。”
皇上这才慌了神,急忙的问道:“不是只打了二十板子吗,怎么会怎么严重,天鸣怎么会有性命之危,怎么会这样?”
太医叫苦不叠,明明是皇上自己叫人打重了,现下如果赵小公子有个好歹恐怕遭殃的就是他们了,不得不宽慰道:“小公子是从娘胎里带来的体弱之症,要慢慢养着,现在受了皮肉之苦就是雪上加霜,好在太后那儿有吕神医的保命药丸,只要撑过今夜就没事了,皇上可以让人拿烈酒来给小公子擦身,要是他夜里不烧了,就应该没有什么大事了。”
皇上听了更自责了,都是自己的错。他想起自己那儿还有些好药材,忙开口道:“朕那儿还有上供的天山雪莲和千年叁精等药材,这些东西对天鸣有没有用啊。”
太医看皇帝如此的大方,心知是极为重视赵天鸣的,于是开口道:“如果用参精给小公子喊在嘴里,小公子多补补元气,保全小公子的性命老臣还是有八分把握的。”
皇上让人去库房取药材,回道:“朕不要是八分把握,朕要你一定保住天鸣,你懂吗。”
太医被皇帝的气势所慑,冷汗连连的跪下说道:“老臣定不负皇命。”
太医那儿一阵折腾,太后也赶了过来,看见皇上也没个好脸色,冷哼一声:“怎么,皇儿耍威风还耍到母后这儿来,鸣哥儿都折腾成这样了,你还要为你的好女儿来罚他吗。杀人不过头点地,鸣哥儿都这样了,皇上还想怎么样子啊!”说完就抹泪了。
皇上听了之后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如果时间倒流,他宁愿自己受这么一顿打也不愿意打他疼如骨髓的皇儿,事已至此,皇上除了懊恼难过之外,还有愤恨,想到他的孩子和他分开了十一年,刚刚得知他活着,可却被自己打的在床上奄奄一息,生死未卜,难道是他作孽太多,才累的他的孩子如此。
太后看皇上并未出声反驳,心中一时感到奇怪,于是向皇上看去,没想到从小到大从没流过泪的儿子竟然流了泪,她一时也忘了气愤。
太后知道他的儿子是那种流血不留泪的男儿,当年在宫中环境那么险恶,周贵妃母子步步紧逼,先帝明里暗里的偏心,就是在他被荣王推下河,在铁证如山面前,先帝还颠倒黑白的硬是保下了荣王,那时候,她尽委屈的儿子也没流过一滴泪。
今天的事,太后虽然怪皇上打了天鸣,可是也知道皇帝小时候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恐怕见了天鸣死不悔改,想到了当年的荣王和自己,这才情绪激动,打了天鸣,知子莫若母,皇上过后查明了真相,也许会后悔,但更是会迁怒,那些算计天鸣的,皇帝一定会好好惩罚。
在太后心里,皇上和天鸣她都疼爱,特别是皇上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尽管是皇上打了天鸣,可太后恨的是那些利用了皇上小时候的事情来算计天鸣的人。
可现在,太后看皇帝如此的伤心,也糊涂了,今儿,皇帝是怎么了?
32、清醒
太后看着皇上这么伤心,气也就没了,反而安慰心疼起了儿子,开解道:“鸣哥儿是个有福的,吉人自有天相,有你这个真龙天子护着,肯定能化险为夷,平平安安的,皇帝啊,哀家看你也累了,是不是要去休息下,明个还有早朝哪。”
皇上现在哪里愿意休息啊,他对太后说:“母后,你去休息吧,这儿有孩儿,天鸣没清醒过来,儿子是一刻也放不下心来,就由儿子在这儿守着吧。”
太后更为惊讶了,不过她虽然奇快还不至于去问皇帝为什么,但是现在虽然天鸣受了伤,可是那起子害了天鸣的人还在逍遥快活,太后看皇上很是后悔,于是开口说道:“原本不该哀家说,毕竟莫离她们是哀家的孙子孙女,可是哀家看着鸣哥儿这个样子却昧不下良心,鸣哥儿也陪了哀家这么多日子,人品性情,哀家不敢说知道个十成十,可是谋害人命这样的事,鸣哥儿是绝对不会做的,而良婕妤和鸣哥儿父亲的恩怨也不是什么秘密,她们更被你为了鸣哥儿罚过,要说有意做些什么也不是没可能,毕竟她们是你的孩子,虎毒不食子,即使拆穿了,也不过是小惩大诫一下,自然胆子就别旁人大些。”
皇上一时沉浸儿子失而复得的喜悦里,后又一直自责打伤了天鸣,现在被太后一提醒,也想起了这件事的起因。
十个皇帝有九个半都是有疑心病的,否则不说做皇帝,就是活命恐怕都成问题。
皇帝当时心里是有过动摇,但李嬷嬷出现时,人都有潜意识的相信,因为李嬷嬷是皇帝自己亲自派给莫离的,在皇上的印象里应给是不会欺骗自己的,毕竟李嬷嬷不是莫离心腹嬷嬷,在皇帝看来没有利益纠葛就少了陷害的可能,灯下黑,有时就是这么简单。
当然赵良谊她们也用尽了心思,知道皇上小时候被荣王推下河过,心里对此类事情肯定先入为主一些,赵天鸣再得皇帝喜欢,可危害到皇帝亲生儿女时,恐怕也会毫不留情。
这件事也不是全无破绽,皇上沉思了下,吩咐秦总管:“秦大海,传朕的命令,让天字一号去查,调动各宫探子,朕要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记住,是全部事实。”
秦总管心中一凛,知道皇上是动了真怒,毕竟皇上已经多年没让天字一号办差了,这次这件事怕是难以善了了,若是以前看在皇上只有三位皇子的情况下,秦大海还会给他们遮掩下,现在嘛,有了赵天鸣恐怕,这个皇位和他们无缘了。
秦总管不敢耽误,悄无声息的出去办事去了。
太后看皇帝心意已决,也不再劝了,想想有皇帝在应该不会有事,就带着人回去了,毕竟她这几天也在病着,强撑着一口气到现在,已是筋疲力尽了。
等内侍拿来了烈酒,拿棉布浸湿后准备给赵天鸣擦擦全身时,皇帝接过了棉布,挥了挥手,让内侍下去,自己走到赵天鸣身边,轻手轻脚的把赵天鸣的亵裤亵衣褪下,期间昏迷中的赵天鸣不断的皱着眉头,口齿不清的说:“疼,我疼。”
皇帝刚刚平息下去的愧疚又淹没了上来,他做了十几年的地位,情感的控制也算是炉火纯青,压下冲上脑间的痛苦和难过,边擦拭着赵天鸣的身体,边轻轻哄着赵天鸣说道:“鸣哥儿乖,不要怕,父亲在你身边陪着你。”
身后的人离的很远,皇上靠在赵天鸣耳边轻轻的说道,特别是父亲这两个字更是只有赵天鸣和他自己听到。
皇上神情温柔,怎么看都觉得赵天鸣那儿都好,即使现在的赵天鸣脸色苍白,发型混乱,因为疼痛还时不时的鼻子眼里一把的流了满面,皇帝也不嫌弃,细心的把赵天鸣脸上的脏物擦掉,喂他喝水。
看的整天跟着他身边,一直以为皇帝冷漠的众人吓了半死,这哪是侄孙啊,恐怕自己亲身父母就是如此了,特别是现在讲究严父,只有孩子的亲生母亲才能和现在皇帝一拼吧。
皇上现在也没心思管下人想什么,他全部的心思都在赵天鸣的身上。
而赵天鸣现在却在一片白雾之中,赵天鸣醒过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又穿越了,如果不是耳边有着声音的话,他向声音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和自己现代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往自己这边走来。
任谁看见另一个自己也要吓一跳的,不过好在这个“赵鸣”说话了:“你不要害怕,我就是以前的赵天鸣。不过,现在我是以前的你了。”
赵天鸣以前有过猜想,毕竟他进了别人的身体,自己的身体应该也会被别人占据,于是他也不害怕,还和他打招呼:“你好,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会互换灵魂吗?”
“赵鸣”神色有些不好,可还是说:“好像是因为我们投胎搞错了空间,现在是纠正过来了,你本来就应该是赵天鸣,我也应该是赵鸣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为什么没人告诉我啊?”赵天鸣好奇了,不带这么差别对待的好不好。
“赵鸣”脸红了:“好像是因为我比较好骗,他们怕被你敲诈,所以就告诉了我,让我再告诉你。”
赵天鸣气愤了,原来是这样啊,不就是欺负人家小孩是古人吗,单纯好骗,好过他这个在现代混过各大场合的人吗,太无耻了。
赵天鸣连忙问:“好兄弟,那你要没要赔偿啊?”
“赵鸣”摸着头不好意思的说:“他们也不是故意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们不是都各就各位了,我就没好意思让他们赔偿。”
赵天鸣真的要吐血了,古人真的太好骗了!要给自己,不说那什么异能啊,随身空间啊,总要给个金手指吧,现在好了,全白搭了。
可看看天真可爱的前身,赵天鸣觉得还是不要把这么好的孩子污染了吧,自己是俗人,可也不能带坏这个小君子呀。
“赵鸣”看着赵天鸣说道:“我在现代会好好照顾爸爸的,也会好好的生活,我最放心不下的是我在古代的亲人,我不在了,希望你好好照顾他们,同时你也要好好生活,开心快乐!”
赵天鸣点点头:“知道了,那个倔强的老头子就麻烦你了,虽然他有好多缺点,可他确实是个好爸爸,以前我脾气不好,可能现在的你更能照顾好他吧,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努力,开心生活。加油!”
“赵鸣”也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
赵天鸣醒来时,就感觉的身体的每个部位都疼的不行,他想明明应该是屁股疼的,为什么其他地方也疼,难道伤也是会传染的。
等他艰难的翻过身来,吓了一跳,只见皇上趴在他的床沿上睡着,看样子应该是守了一夜。
赵天鸣一动,浅眠的皇帝就醒了,他猛地一抬头,看见赵天鸣正睁大眼睛看着自己,也没管赵天鸣奇怪的眼神,温和的开口道:“鸣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啊?”
说完也不等石化了的赵天鸣回话,伸手摸了摸赵天鸣的头,等确定赵天鸣退烧了才松了一口气。同时喊人道:“太医何在,进了看看。”
等太医摸过赵天鸣的脉后,见了皇上说道:“回禀皇上,小公子已无大碍,只要每日在伤口上上药,再配上老臣开的药煎药服下,不出一个月就可以痊愈了。”
皇帝听后很是高兴,对着太医说道:“爱卿辛苦了,朕就赏你黄金百两,等着鸣儿痊愈之后,朕再重赏,来人,随太医去拿药煎好送来。”
赵天鸣这次真的是受宠若惊,昨天眼前的这位还对自己横眉冷对的,把自己打的躺在了床上,自己明明没做过又不听自己解释。
赵天鸣一想起来就觉得委屈,特别是屁股上有伤,他现在只能趴着,碰都碰不得。赵天鸣看皇帝这个样子以为他知道误会自己,后悔了才这样守着自己,不过,在现代赵天鸣就是个受不得委屈的主,来到古代在建安候府中也没人敢给他委屈受,现在他受了两辈子以来的第一顿板子,还是蒙冤的情况下被打的,赵天鸣就更委屈了。
如果是土生土长在古代,即使皇帝冤枉了你,只要给你平反,再给些赏赐,只要不是抄家灭族的仇恨,一般受害者都会感激涕零。
可惜赵天鸣是来自现代的赵天鸣,他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就要找回来,皇帝也不行。
于是他挂着小脸,嘟着嘴,整个一个“我不高兴,我很生气”的小模样。
皇帝本来还怕赵天鸣因为昨天的事心里怕了他,以后没法子亲近他,现在看着赵天鸣的样子,知道这小家伙在和自己使脾气,反倒放心了,对自己生气表现出来就好,到时候发泄一番,他还有靠近小家伙的机会。
于是他走上前去,神情温柔的问道:“鸣儿,还生气呢,我知道错了,昨天没有明察秋毫冤枉了你,害你受苦了。”
皇帝没有用敬语“朕”而是用了“我”就是想潜移默化的走进赵天鸣的心里,为以后相认做准备。
如果皇帝不这么痛快的认错,赵天鸣还能忍一会,现在就更觉得委屈了,不管不顾的指责道:“你不辨是非,我都说了不是我做的,你还不相信我,打的我屁股开花,明明就是他们陷害我,你偏袒自己的儿女,就打我,我不服气。”
赵天鸣脑子冷静下来发觉自己失言了,毕竟皇帝怎么说也是九五之尊,怎么能这么明晃晃的指责他呢,一个不好,自己可是要掉脑袋的。
有些怕了的赵天鸣一想,反正都被打成这样了,要杀要刮随他便,赌气不去看皇上的脸,眼泪却流了下来,哭的无声无息。
皇帝虽然爱子心切,可被这样指责从登上皇位起还是没有过的,就是在做皇子时也没人敢这么干的,他心里有些恼怒,不过看到赵天鸣眼泪流了下来,再大的不快也没了,他心想:朕是偏心,可偏的那是他们啊,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还是拿起帕子上前,一边帮赵天鸣擦眼泪,一边哄他说:“好好好,是我的不对,我没相信你,让你受委屈了,你啊,多大的人了,还哭!”
赵天鸣被皇帝温柔宠溺的语气动作搞得愣住了,反应过来也不好意思了,拿过手帕自己擦了擦眼泪,死不认账的说道:“我才没流泪哪,刚刚是沙子吹进了我眼里了,我是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皇帝被他逗笑了,给他看了看伤口,想想自己还有早朝,于是拍拍他的头说道:“好好养伤,我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赵天鸣不情不愿的回道:“是,皇上,我会好好养伤的。”
33、后续
皇帝去上了早朝,大臣们发现他们英明神武的皇上,今天好像不在状态,好几次都是神游天外,虽然皇帝做的还隐蔽,可能上朝的大臣们大多是老奸巨猾的人物,皇帝是他们察言观色的第一目标,他们还是非常心照不宣的能看得出皇帝今天的不对劲.
虽然说后宫不得干政,可是后宫和前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些妃嫔无一不和朝中大臣沾亲带故,皇子之争更是风起云涌,昨天的事虽然只在宫中流传,可那些世家大族该知道的还是都知道了。
赵老侯爷昨天一夜都没睡着,现在顶着满眼的血丝神情疲惫的站在朝上,看上去虽然不动声色,其实熟悉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焦急和烦躁。
那些和赵老侯爷有交情的且知道宫中之事的,心里都怜悯赵老侯爷,毕竟自己的外孙女和亲生子自相残杀,不管结果如何,赵家的力量大大损失了这是明摆着的事,一个不好,说不准赵家的辉煌也要成了昨日黄花。
赵老侯爷心中也是悔恨的要命,自己一时的妇人之仁把建安候府逼到如此的境界,昨日赵天鸣受刑的前因后果传回了赵家,赵母就昏倒了,醒了之后第一句话就是“如果鸣哥儿有个三长两短,赵府还是趁早选位世子夫人吧。”
赵老侯爷知道他儿媳妇的未尽之意,那之后长公主和建安侯府就是不死不休了,这样建安候府不仅可能失去了一个出色的继承人还树立了一个强大的仇敌,这样内忧外患的局面,赵老侯爷想想也发愁,特别是一向对他孝顺有加的大儿子也第一次对自己露出了失望和难过的表情,看样子也是不满自己对良谊这丫头的纵容和默许。
其实当年自己因为家族和大儿子,冷眼旁观了良谊这个丫头早产没了再生养的能力,这些年也都在补偿良谊,没想到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收场,这次无论如何自己的孙子是被皇上厌弃了,即使身体好了,建安侯府的荣光也要走下坡路了,自己一走,恐怕大儿子不会放过良谊的,作孽啊!做孽,都是自己做的孽啊!
不管如何,赵老侯爷心里知道赵天鸣被赵良谊陷害的可能性最大,现在赵天鸣被杖刑了,身子骨从小就不好的他肯定是受不住的,赵老侯爷决定拼着老命也要把赵天鸣带出宫来,这都是他种的因,可不能让无辜的孙子去承受这样的结果。不管从家族还是情感上来说,天鸣是万万不能再有差池的。
于是,赵老侯爷不顾老友对自己使眼色,出列,跪下,对着皇上三叩首,说道:“陛下,老臣教孙无方,连累了宫里的贵人,实在是罪不可赦,可是老臣的孙儿才刚过十岁,还是个什么都有不懂的孩子,都是老臣没教好才使老臣的孙儿不懂规矩,老臣的孙儿体弱多病,家中只有这么一位嫡子,他若有个好歹是要了老臣全家人的性命啊,老臣请求皇上重罚老臣,赦免了老臣的孙儿。”
赵老侯爷说的是真情流露,老泪纵横,真是闻者伤心,听着流泪,可皇帝却越听越不是个味。
皇上现在真是对赵天鸣各种关心体贴爱的时候,听着赵老侯爷这么一说,反而是赵天鸣各种不好,这让孩子的亲爹情何以堪,在人家亲爹面前说人家亲儿子,皇帝那个怒啊,自然脸色就不好了。
可这看在别人眼里就是皇帝厌恶赵天鸣,现在更是连向皇帝为赵天鸣求情的赵老侯爷也一起迁怒上了,这平时和赵老侯爷不对付的户部的孔尚书幸灾乐祸为首,因为和二皇子结亲,已然以二皇子马首是瞻,当然比赵老侯爷知道更多的详情,现在更是义不容辞的跳出来指责赵老侯爷。
“赵老侯爷说的无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赵天鸣只是你建安侯府的一位小公子,对皇上大不敬,你不但不重罚于他,还在为他求情,老夫真要怀疑你对朝廷对皇上的忠心了,还是在你眼里冒犯了皇上不打紧,你家孙儿才是紧紧重要的.”其实孔尚书更想说赵天鸣他谋害皇嗣,可现在皇上还没宣旨,太后也护着赵天鸣,孔尚书不想落个偷窥皇室后宫之事的罪名,才改口说是冒犯皇上,不管怎么样,赵天鸣被皇上打了,这冒犯二字不为过吧。
皇帝听了眉头更紧了,这些人也真是的,时时刻刻都在提他昨天做下的蠢事,现在还这么说鸣儿,皇帝心里嘀咕:鸣儿这么温文尔雅,乖巧懂事,怎么会冒犯朕呢,这些大臣都是不知所谓。
心眼偏到胳肢窝的皇帝,选择性忘了今早上,赵天鸣还和他耍脾气来着,就是想起了皇帝也会给赵天鸣找借口,说不准还认为是和他撒娇呢。
看着赵老侯爷跪在地上,皇帝想起了赵天鸣,自然想起了那个死去的“四皇子”一大半都应该是赵老侯爷的亲孙子,这样一想,难得的皇帝心中愧疚了,毕竟人家孙子为自己孩子挡了灾,自己还是得对赵府众人好些。没法子,子债父偿,天经地义啊!
皇帝出声道“赵爱卿快请起,鸣儿聪明伶俐,乖巧懂事,甚得朕心,赵爱卿生了个好孙子啊,不仅朕喜欢,太后更是爱的不行,一日都离不开他,所以赵爱卿放宽心,天鸣在宫中,朕一定待他视如己出。”
赵老侯爷听了心里迷糊了,天鸣不是得罪了皇帝惹了皇帝的厌,怎么听着皇帝的语音,好像不是这么回事,甚至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的错觉,皇帝说道天鸣的时候声音比平时要多些温度。
在朝中屹立不倒的赵老侯爷心思也通透,既然皇帝这样说了,就是说明天鸣在皇帝那儿甚得皇宠,看来昨天的事有变数啊。
孔尚书觉得风向不对啊,看皇上还是甚为宠幸赵天鸣啊。孔尚书能做到户部尚书自然了解上意,既然皇帝都如此说了,作为明白人,孔尚书当然是不会去触皇上的霉头的,自然不做声了。
早朝下了之后,秦总管就禀告皇上昨天的事情的前因后果。
其实事情在皇帝看来很简单,莫离记恨赵天鸣,结果被皇帝罚了,还派了嬷嬷去监督她,莫离心中愤恨不已,跟了赵良谊商量,赵良谊和赵天鸣素来就不和,现在唯一的女儿又被赵天鸣连累,她不会想是莫离的错,错都是别人的,新仇旧恨,擅长于后宫争斗的赵良谊可比莫离手段高多了。
她先让莫离和赵天鸣道歉已减轻赵天鸣的防备,可惜赵天鸣避莫离如蛇蝎,把本来心里就恨着赵天鸣的莫离更是恨他恨的要死,原打算和赵天鸣亲近亲近,好方便莫离就近陷害,结果赵天鸣不上当。
本来赵天鸣有齐释和太后明里暗里护着,她们想找茬也找不到机会,可淮南王生辰快到了,齐释身为人子自然要有所表示,而第一年来京,齐释听从身边人建议去大齐久负盛名的相国寺去为淮南王祈福,已表孝心,于是齐释于前天去了相国寺,准备为淮南王吃斋念佛三天。
而赵天鸣最大的□□太后她老人家,却是因为旧疾复发需要静养,赵良谊一伙才觉得机会难得,要好好的报复赵天鸣。
本来赵良谊母女是想不起用苦肉计陷害赵天鸣的,想着给他按个其他罪名,可淑妃知道后派人把皇上小时候曾经受过的事透露过去,并且还透露二皇子和三皇子路过溪河的时辰,赵良谊果然上钩,让莫离去溪河等着,自己派人把赵天鸣引来并把他身边的人引走。
赵天鸣看见莫离就想装作没看见直接走人,可惜被莫离拦下,逼着赵天鸣给她捡风筝。赵天鸣装聋作哑就是不做声不行动,让莫离一拳打在棉花上,没劲极了,想想二皇子和三皇子快来了,莫离下下狠心,直接自己跳了河,赵天鸣发现不对,呼叫“来人,公主落水了。”可半个人都没出现。
赵天鸣虽然恨莫离恨的牙痒痒可也知道莫离在他面前出了事,即使他再怎么有理,可莫离可是皇帝的女儿,于是无法只得下水先把莫离救上了,费尽心思救了莫离刚上岸,就看见二皇子和三皇子在岸边站着。
二皇子的第一句话就是:“大胆赵天鸣,竟然敢谋害公主,推公主下河,来人把赵天鸣拿下。”刚刚喊破喉咙也没半个人影,现在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一大堆侍卫宫人,押解了赵天鸣去了莫离的宫殿。赵良谊更是乘此机会上去不问缘由的连打了赵天鸣几个耳光,一副为女儿受伤歇斯底里的样子。
至于三皇子为什么会附和二皇子的话,那是因为二皇子手里有三皇子的把柄,虽然不是太严重的事,可是相比于被皇上骂一顿还要得罪自己小心眼的二哥,附和他二哥说一句话也就不是那么的大惊小怪了,毕竟赵天鸣在他们看来也不过是侯府的继承人之一,连世子都算不上,他们是要问鼎天下的人,即使没了建安侯府的支持也是不打紧的。
再说即使被皇上知道他们有错,他们也自信他们的父皇不会为了一个大臣之子就重罚皇子,大不了就是被骂几句,两厢权和取其轻,自然赵天鸣的死活就不是那么的要紧了。
李嬷嬷的事更简单,因为李嬷嬷的侄女在淑妃宫中做了个二等宫人,那天她托人送信说性命不保,李嬷嬷关心则乱,想想莫离公主近来表现的不错,就告罪了莫离公主去了淑妃那里,虽然最后只是虚惊一场,可李嬷嬷已经听到了莫离落水之事。
严格的来说要治李嬷嬷个失职之罪那也是可以的,李嬷嬷平时因为自持是皇上身边出来的嬷嬷并不怎么给莫离身边的人好脸色,先下她有失职之罪,那些人一个个的都幸灾乐祸,冷嘲热讽。
李嬷嬷想说她是和莫离公主说了的,可是看莫离公主一脸沉默的样子也知道她是不会认的,到了这个时候生活在宫中半辈子的李嬷嬷还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那也是白活了,可现在她也是辩解无门,只能吃这哑巴亏了。
当莫离给她指了条明路,既能卖个好给二皇子和三皇子,更能免了自己的失职之罪,至于陷害一个无辜的人,在宫中这么多年李嬷嬷的心早已坚硬如铁,为了自己这样的事做起来也是得心应手的很。
听完了事情的照顾经过,皇帝很震怒,他相信自己的儿女重打了天鸣,可是自己的那些儿女却是要置天鸣于死地,差一点自己就要成为打死天鸣的侩子手,还借了他的往事给天鸣下套子,这让皇帝心里很失望和心疼。
失望于二皇子的颠倒是非,三皇子的不分黑白,莫离的心狠手辣;心疼赵天鸣的蒙冤受屈,白遭了打。
秦总管眼关心鼻关耳,静静的站在皇上身边,不敢讲话,皇帝过了一段时间开口道:“来人,传朕旨意,莫离居心叵测,心术不正,革去公主尊位,降为郡主,无昭不得出殿;其母包藏祸心,蛇蝎心肠,扁其婕妤之位,领七品采女俸禄,禁足殿内。”
身旁的小太监一惊,不过反应极快的去宣旨了。
皇帝心里犹豫,最后下想起赵天鸣奄奄一息的模样,心中一痛,开口道:“二皇子巧言令色,传旨打三十大板,三皇子不辨是非,打二十大板。”
秦总管说道:“皇上,不可如此,这样一来不是置小主子于风尖浪口,更遭其他两位皇子的恨了吗,如此一来,即使皇上您和小主子相认了,两皇子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候朝中也会有人质疑小主子是否不顾手足之情,挟私报复的。”
秦总管还没说出口话是:皇上啊,您这样做不是让他们手足相残吗?您确定您不是在为小主子拉仇恨?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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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当然知道皇子被打板子,羞辱更胜于疼痛,也更让人难以接受,可皇帝也有着自己的打算,不在一开始就震住他们这群胆大包天的,到时候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直接上刀子伤了赵天鸣了。
于是皇帝高深莫测的说道:“朕现在还不会认回鸣儿,当年,朕原以为凭着九五之尊,保住一个婴孩绰绰有余,可是,却让朕痛失鸣儿十一年。先下宫中三妃已成气候,她们各自有子,相互制衡,如果认回鸣儿,鸣儿的太子之位可是在他出生那年就封了的,虽然是追封,可人是活的,朕又没再立了太子,鸣儿就是实至名归的太子爷,那么三妃肯定会一致对付他的,朕饱尝此等艰辛苦楚,可不想让鸣儿做靶子,再说,鸣儿的外家乔家,虽然有太后保驾护航,可也没多大的实权,建安侯府本来是鸣儿做好的助力,可惜,一旦他们知道他们的亲孩子替鸣儿亡了,是不是会迁怒鸣儿,即使不迁怒,也难以心中没有疙瘩,朕可不能把鸣儿身后放了这样的人家。”
秦大海宽慰道:“陛下不必心急,其实小主子有其他人都没有的优势,您看,于公:小主子占了名分大义,于私:小主子简直帝心,最重要的是,小主子本身就应该是最适合继承九五之尊的人,哪个都没他名正言顺,他可是真正的嫡长一脉啊。”
皇帝知道秦大海的意思,可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也不愿和淮南王有关,虽然当年的事他们各自有错,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化解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他帝王之尊是绝对不会先低头的。
于是皇帝岔开话题接着说道:“朕看现在还不是认回鸣儿最好的时机,等朕把后宫清理了干净了,还有皇子们,他们都认为自己对皇位势在必得,即使没有前面的事,他们生下来就已经和鸣儿水火不容了,都是朕的孩子,朕希望他们都能平安,所以朕要给他们一次机会,希望他们不要让朕失望了。”
其实皇帝心中的想法更为复杂,他想着现在先震慑住皇子们,保证赵天鸣的安全,然后在帮赵天鸣慢慢积累势力,放在自己身边培养他帝王心术,这样赵天鸣在暗,可以躲过太多的明枪暗箭。
要是到时候有人查到个蛛丝马迹,皇帝也不怕,到时候正好趁势认回赵天鸣。
皇帝的算盘打的贼精,想起先前的事,他开口问道:“秦大海,当年的事情可有头绪了,朕没想到在朕的眼皮子底下,鸣儿就被掉包了,这也太张狂了,去建安侯府的暗探可有回音。”
秦大海回道:“回禀皇上,经探子回报,当年文郡主在先帝哭孝时动了胎气,在宫中产下一子,和当时的四皇子相差不过三天,因为都是孕妇,太后怕有人乘着先帝丧事兴风作浪,就把文郡主留在了自己宫中,和乔贵妃住的很近,当时太后时常让人抱了四皇子去她宫中,也把两个孩子放在一起逗乐,因为母家都和太后有亲,两个孩子长的很像,不过,文郡主过了半月就回府了,而四皇子是满月之前没的,时间上对不上,而且皇子身边这么多嬷嬷侍从,也没想到在皇宫中有人能把皇子给换了,加上皇上您身子不好还要平定荣王一脉。当年,老奴查到三妃确实是参与其中的,不过孩子掉包却是另一股势力有关,要是老怒没差错的话。”
秦大海说话有些迟疑,想想还是说道:“应该是文孝皇后的人马。”
文孝皇后当年随着淮南王去了淮南,虽然文孝皇后已经作古了,可人马当然是留给了淮南王一脉,而会做这样事情的,除了和皇上有纠葛的当时的淮南王世子,现在的淮南王,不做第二人选。
皇帝神情迷茫,过了一会,才神情激动的大笑起来:“我就知道不会是他,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孩子送命,甚至推波助澜的,我就知道他不会这样对我,我就知道。”说完眼眶不知不觉的就红了。
秦总管知道皇上多年来的怨和恨,现在看皇上解开了心结,暗自为自己主子高兴,他这些年看过了,只能说淮南王那个浑人总是做了件人事。
皇帝就算一时失态也很快的恢复过来,继续问道:“建安侯府还有什么发现?”
秦总管回道:“建安侯府的众人没人发现孩子换了,不过老奴查到,小主子中了两回毒,并且婴孩时就已经中了前朝秘药‘无生’。不过小主子吉人自有天相,阴差阳错的反而解了毒。”
皇帝心急道:“第一次应该是在皇宫中中的毒,可第二次呢,难道建安侯府也有人敢害朕的皇儿?”
秦总管不急不缓的说道:“据老奴所知,第一次应该在宫中所为,因年代久远,还没个头绪,可近来一次,应该是建安侯府的赵老夫人和现在的良采女合谋的。”
皇帝心头震怒:“看来朕真是轻饶了这个贱人,那个老妖妇,你去给个教训,不要弄死了,否则鸣儿要回去守孝,朕可不想因为她,和鸣儿父子分离。”
秦总管其实还有件事不确定,他想了想还是回报给了皇帝:“皇上,暗探在回报时说发现了吕神医的养子吕程,且他身边跟了个和小主子一样大的少年,老奴看了画像,发现这个少年和赵世子有几分相似,不知道,这个少年会不会是?”
皇帝心领神会:“当年,吕神医云游四方,他的养子被朕留在宫中照看四皇子,这个吕程曾倾慕于朕的表妹,吕神医手段神鬼莫测,作为他的养子有些不为人知的保命手段也是合情理的,这样一来,这个少年恐怕就不好说了,这样,让暗探拿试亲石去,给他和赵安卓和文竺验个亲。”
皇上接着说:“如果真如那样所想,建安侯府会是鸣儿做好的后盾,朕也会多加提拔的。”
秦总管看了看时辰,提醒道:“陛下,您不是今早上说要去百兽院给小主子挑只宠物,给他解解闷,是不是去百兽院看看,这样午膳正好和小主子一起用。”
皇上心情不错,笑骂道:“你这个刁奴,都快成朕心中的蛔虫了,还不快跟上。”
而赵天鸣这边捧着自己的屁股无聊的不得了,而且因为昨天才伤的,自然还是很疼的。
太后在皇上刚走了不久就过来了,看着赵天鸣的精神还好,于是问了他几句就开讲他了:“不是哀家要说你,鸣哥儿,昨儿那样的情况,你和皇帝他叫什么劲,看打死犟嘴的,溺死会水的,你这个臭脾气要好好的改改,这不,昨天你要不那么固执,皇帝能怒火冲天的打了你,你啊,现在知道苦头了吧。”
太后看着赵天鸣有些不服气的小样子,怕他再和皇帝倔上,于是语重心长的说道:“皇帝那是九五之尊,天地君亲师,除了天和地啊,就数他最大,即使他受奸人蒙蔽,那你也不可指责于他,那是不敬,不要说现在皇帝对你宠有加,就是白罚了你,你也不可生怨。所以啊,你要给皇帝台阶下,可不许再像今天早上那样无礼了,知道吗?”
赵天鸣知道太后说的有理,同时也是为了他好,于是很真诚的说道:“太后,我知道了,天鸣不会怨皇上的,他都给我道歉了,我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他了,不过,那些陷害我的坏人我可不会不计前嫌。”
太后点了点他的头说道:“浑说些什么,皇帝怎么会错,你呀,什么都敢胡说,要是给那些大臣知道了,不把你一顿好参,说不准连你老子都要落个管教不利的罪名,这么胆大包天,什么都敢说,哀家看啊,这次的打了你,还是没长记性,哀家看来要和皇帝说说,好好管管你,否则早晚祸从口出。”
赵天鸣被这么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顿,吐吐舌头,靠着太后撒娇道:“我知道了,太后您是为我好,我们曾祖孙多亲啊,我只在您面前说话没了忌讳,您别担心,我知道分寸的。”
太后听你了这话,浑身舒坦了,她享受着小辈难得的亲昵,心中想:鸣哥儿是个好的,知理又孝顺,对哀家从心里亲近,不枉哀家疼他一场啊。
太后走后,赵天鸣刚刚准备休息一下,被风尘仆仆的齐释给惊着了,只见平时衣着整洁简直可以随时随地的作为教课嬷嬷典范的齐释,发迹凌乱,衣裳有些皱皱甚至于还有一滩茶渍,一看就知道是慌慌忙忙赶回来的。
齐释一进门看着躺着在床上的赵天鸣很激动,他开口问道:“天鸣,你现在可还好,有没有疼啊,我听讲被打了板子的人,头三天最难熬,我这儿有上好的淮南金疮药,止痛镇血最好不过了,现在,我给你擦些。”
赵天鸣刚想推辞,齐释已经眼疾手快的把赵天鸣的亵裤褪到了腿间,用手指摸了药膏,细细均匀的擦在看赵天鸣的伤处,他看着赵天鸣被打的横七竖八的伤痕,那些还泛着粉色的肉,看上去就知道,赵天鸣昨个受了多大的罪。
齐释控制住自己不断气的发抖的手,慢慢的帮赵天鸣上好了金疮药。
赵天鸣挺不好意思的,毕竟自己一个大男人被人看屁股,还是被打的稀巴烂,没有美感的屁股,这真是太丢份了。
不过,赵天鸣也知道齐释在一定程度上是个稍微有些洁癖的人,平时除了自己能靠近,一般都和别人保持距离,不知道的人以为齐释是眼高于顶,不屑与人交往,所以尽管巴结他的人多,可记恨他的更多。幸亏他身份高也还算是八面玲珑,能撑得住场面,倒是没什么人敢明着说他什么。
现在齐释却不嫌弃自己,虽然没瞧见过伤处,也知道那地方肯定是惨目人睹的,自己看了说不定都要嫌弃一番,而齐释却能像没事人一样的给他上药,而且赵天鸣偷偷的瞧着他眼里藏满了关心和疼惜。
齐释其实现在更多是自责,他觉得如果不是自己不在宫中,赵天鸣绝对不好受这么大的委屈,他明明知道赵天鸣得罪了皇子公主,在宫中如履薄冰,但是他心存侥幸,寄托于年迈多病的太后,结果真出了事。
齐释心中自责过后就是恨着宫中其他人了,罪魁祸首莫离不用说,现在是齐释的头号敌人,当然为虎作伥的二皇子和四三皇子也被齐释拖入看黑名单。
至于不分青红皂白的皇上,齐释也迁怒了,觉得还是他父王说道对:这宫中都不是好人,都是一群招人怨的家伙!
被迁怒的皇帝正乐哈哈的在百兽院,听着驯兽师的介绍一只能说话的漂亮鹦鹉,他想想,赵天鸣抱着鹦鹉对他笑的开心,心中就很开心。
秦总管看着皇上满意这只鹦鹉让人提好,到时间好送给赵天鸣。
看着这一天已经傻笑了好多次的皇帝,秦总管如果知道有儿控这个词的话,一定会大喊:原来皇上您是儿控来着!
可惜,秦总管不知道,只是觉得自从有了小主子,他家主子的的智商有些令人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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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接到圣旨的莫离却是怎么也不相信一向对自己疼有加的父皇会废了自己的公主之位,皇帝亲女,只要不是身份太低或犯了大过错的,都能享公主尊位,莫离今年十三岁,过几年才能议亲,可现在生母被扁,分位被废,那前途也是暗淡无光的.
莫离在知道她父皇去慈安宫看望赵天鸣的时候就知道事情可能暴露了,可就算如此,莫离也是有恃无恐的,她的二皇兄和三皇兄也参与进来,宫中总共五位皇帝亲生子女,倒是有三位牵扯其中,她自然认为皇帝就是知道事实的真相,难道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大臣之子来重责自己的亲生孩子.
再说这关系着皇室声誉和名声,莫离自信满满的等着皇帝下旨禁足或训诫一顿,反正赵天鸣已经被打的半死,她仇也报了,至于禁足或训诫,过一段时间没人再提的时候,她还不是不好好的做她的公主,谁又能拿她怎么样!
可是没想到皇帝这么狠,剥夺了她的公主之位,这是向宫中众人表示,她,莫离,已经被皇帝厌弃,即使还有着一个郡主称号,可皇帝之女是郡主这本身就是一个笑话,也说明着她的失败。
这一刻,莫离心中无比的灰败,如果她知道一次陷害就让她失去了公主之位,她绝对不会去做的,就是因为她自认为做错事的代价太小,才这么的胆大包天,有恃无恐,可等到真的踢到铁板,才知道有些事做不得。
赵良谊也呆了,她这些年仗着莫离受皇帝的宠虽然偶尔有些不顺,可看在莫离的面上,皇帝顶多禁足了她,这让她也有些飘飘然了,这次的事情牵扯了三位皇子女,赵良谊心里笃定即使皇帝知道了,投鼠忌器,就不信,皇帝能下的了狠心治他们的罪,别人不知道,可看皇上对莫离的态度,赵良谊心里门清,皇帝还是喜欢自己的孩子的。
可现在她才知道自己太得意忘形了,小时候在侯府时就被嬷嬷告诫过: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君恩莫测。
而她才知道她都做了些什么,现在不说绊倒大房,自己也已经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在宫中没了宠,失了名分,那还有什么活路。
另外,二皇子接到了圣旨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他堂堂一位皇子要被杖责,刑不上大夫,他贵为皇子,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看着行杖责,这比杀了他还令他难看,对于一向以读书人姿态自居的二皇子更是看上去像天方夜谭,不可理喻。
可太监拿着他父皇的圣旨,白字黑子,不容质疑,真真切切的表明,他父皇要罚他,以如此不体面的方式羞辱他,他想抗旨,想去质问皇帝,不过是小惩大诫了一个赵天鸣,为什么要如此的打他的脸面,难道他一个亲儿子还不上一个外八路的亲戚。
可淑妃赶来了,镇压了二皇子的行为,告诉他小不忍则乱大谋,好好听皇上的话,等皇上气消了,才能重获皇帝恩宠,只要他登上那个天下至尊之位,今日之耻,他可以千倍百倍的还回去。
脑袋冷静下来的二皇子默默的接下了圣旨,心里对赵天鸣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在脑海中想象了以后把赵天鸣抽筋扒皮的场景才撑着行了刑。
三皇子也接到圣旨,却表现的一副愧对父皇信任的样子,一脸心甘情愿的接受了惩罚,甚至在行完刑后,自愿禁足于殿内,以表歉意。
这时,赵天鸣被齐释一副紧紧盯着他看的样子盯的发毛。
没法子,齐释对赵天鸣很愧疚,说好了要罩着他的,结果赵天鸣现在被打的一屁股伤,齐释脸色很沉重,搞的赵天鸣亚历山大,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个,世子,其实我的伤只是看着严重,现在已经不痛了。有太医,有你的金疮药,我保证,不出半个月,我又是生龙活虎的俊小生一枚。”
说完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渐渐的赵天鸣却笑不出来了,因为齐释还是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赵天鸣再怎么样耍宝也挡不住没人赏脸,他又做不到孤芳自赏,于是两个人就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
这时,太监通传:“皇上驾到!”
赵天鸣松了口气,总算不用看着齐释那一脸“你是我债主”的模样。
于是,赵天鸣很激动的想爬起来,皇帝一进门,就看见他不省心的小儿子,准备不顾皮肉之伤的下床来,赶紧制止道:“鸣儿,你躺着,你还在养病,可不能动弹。秦大海,还不拿个垫子,帮天鸣垫一下。”
躺着也中枪的秦总管默默上前,按着赵天鸣,把靠垫垫好,不然要是扯到赵天鸣的伤口,他的主子不得心疼死了。
齐释给皇帝请安后,皇帝和他寒暄了几句,又详细问了齐释的相国寺之旅,然后频频暗示,他可以先走了。
齐释不放心赵天鸣,毕竟,昨天眼前的这位可是打伤赵天鸣的罪魁祸首。
无奈之下,皇帝开门见山的说道:“释儿,你一路奔波,还是先下去稍作休息,鸣儿这边,有宫人和太医,应该无碍的。”
皇帝都这样讲了,想装傻充愣的齐释还是不甘不愿的下去了。
皇帝看着打扰他和儿子亲密接触的齐释走了,心中一阵高兴,毕竟,齐释代表着淮南王,他现在还不想让淮南王那边知道,他已经知道了鸣儿的真正身份,齐释在场,皇帝怎么样也要装装样子。
等到齐释一走,皇帝向秦总管一扫眼,秦总管心领神会,一只漂亮的鹦鹉句出现在了赵天鸣的眼前,这鹦鹉不仅神气活现,还能说人话,一张口就说道:“皇帝吉祥,主子万安!”
赵天鸣大半天都在床上呆着,陡一见这只鹦鹉就喜欢上了,听见它说话更是稀缺,虽然他知道鹦鹉好好教导,说话什么的不在话下,但那只是听说,和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现在这个鹦鹉可是他的所有物,当然不一样了。
赵天鸣欣喜的看着皇帝,即使知道这十有□是给自己的,不过他还是问道:“这是给我的?”说完,一脸期望的看着皇帝。
皇帝被他这样一看,心都化了,不要说是只鹦鹉了,恐怕赵天鸣要天上的月亮,皇帝觉得他也是要去给他摘的。
皇帝放软声音说道:“是啊,鸣儿,我看你养伤期间无聊,给你找了个宠物,你没事逗逗它,也是一种乐趣不是。”
说着,拿过宫人手中的食物豆子,喂了一些给鹦鹉,逗着它说话。
鹦鹉是被人驯化好的,有了食物,自然听话的很,一声高过一声的学舌,把赵天鸣逗的直乐,结果乐极生悲,一不小心就碰到了伤口“哎呦,疼死我了,我的屁股哎!”赵天鸣下意识的就喊了出来。
皇帝一听也急了,忙问道:“鸣儿,你那里疼,要不要紧,来人,去宣太医。”
赵天鸣赶紧的拦下,说道:“皇上,我没事,就是刚刚不注意扯了一下伤口,没什么大事,早上太医才刚走没一会,您让太医来了,也是白跑一趟。”
皇帝听了放心下了,想了想也作罢了,坐在赵天鸣前面看着赵天鸣趴着撅起的屁股,手还是伸了上去,掀开衣服,露出长长的伤口,还泛着血色,皇帝心疼的说道:“鸣儿受苦了,是我的错,要是我相信鸣儿的话,仔细的查实,鸣儿就不会含冤受屈,白白遭了这次的打。”
赵天鸣听皇帝这么说,反而不怎么怪皇帝了,他知道为人父母者,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成为人中龙凤,品行端正,也愿意去相信自己的孩子。
莫离和二皇子三皇子再怎么不好,也是皇帝的亲生孩子,没有做父母的会相信别人多过自己的孩子,如果真的宁愿信别人而不愿信自己的孩子,那是一种悲哀!
可要说赵天鸣心中没有怨恨那也是假的,理解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事情落在了自己头上,他又不傻又不是圣母玛利亚,当然不会去原谅伤害他的人,并且有机会,他还是会好好的还回去的。
可现在看着皇帝一脸真诚的道歉,以九五之尊的身份,赵天鸣心里的疙瘩算是化解了,他想:可怜天下父母心,就算是皇帝作为父母也不例外。
这货一直以为皇帝对他好是让他不要记恨莫离和两位皇子,所以他接受皇帝的宠和赏赐那是一点心虚也没有,他把这当做是他的身体伤害和精神损失赔偿,也做好了任有那群罪魁祸首小惩大诫的打算。
皇帝是不知道赵天鸣的想法,如果知道了,一定会吐血的。
赵天鸣想想说道:“皇上,我有些担心家里人知道了着急,您能不能把我母亲招进宫来,我想她了。”
皇帝心里酸了一下,以前觉得文竺还是不错的,可现在却觉得她哪里都不够好,凭什么让鸣儿这么的挂念她,鸣儿对自己还没有这么上心呢。
于是吃醋了的皇帝决定这段时间要好好的安排人挡住长公主的人马,可不能让人把他儿子抢走了,现在不管是谁,抢了他儿子的注意力就是不行。
不过皇帝面上还是一副语重心长的说道:“鸣儿,文竺身子骨不好,我已经派人去建安候那里嘱咐过了,他们知道你没事,如果这时候把文竺那丫头招进宫中,见了你这个样子,更不利于她养身子了。”
赵天鸣知道赵母小产后,身子一直不是太好,也就没怀疑皇帝的意思,想想也是,自己的事情就不要让赵母担心了。
皇帝看赵天鸣情绪不高,说道:“鸣儿,你好好养伤,等你痊愈了,我带你去百兽院,那里有新进贡的汗血宝马,到时候,你要是有喜欢的随你挑。”
赵天鸣一听有传说中的汗血宝马,立马来了精神,他忙问道:“皇上,那汗血宝马是不是真的能日行千里,夜行八百里,出的汗是血红色的,我以前也只在书中看到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皇帝看吊起了赵天鸣的胃口,不急不缓的说道:“这个嘛,我说就没什么意思了,你早日养好伤,自己亲自去看吧。”
赵天鸣悲愤了,他这个伤还不知道猴年马月的才能算完全好,那汗血宝马要是被人要走了怎么办。
皇帝似乎看出了赵天鸣的心思:“鸣儿不必担心,在你伤好之前,我是不好把马赏赐出去的。”
赵天鸣这才安心,也暗暗决定好好养伤,毕竟东西只有到了自己手上才是自己的,否则万一有个意外,他找谁哭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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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和赵天鸣其乐融融的用了午膳,再三的叮嘱赵天鸣好好养伤,才去了御书房,作为一个还算贤明的君主,每日要处理的事情还是很多的。
赵天鸣很无聊,他身边的林嬷嬷看他没精打采的样子,想起了太后的吩咐,就让小太监薛大富说些宫中的事情,给赵天鸣解解闷。
赵天鸣本来就有些八卦,现在什么事都做不了了,更乐意听别人的小道消息了。
于是小太监就绘声绘色的说了进来宫中的大热门,一顿消息听下来,赵天鸣想骂娘了,那啥,莫离被扁了分位,他的好姑姑,死对头成了小小的采女?
这也太令他幻灭了吧,他拼死拼活的被她们找茬了那么多次,结果皇帝挥挥手就给解决了,太威武了!
更令赵天鸣目瞪口呆的是皇帝处罚二皇子和三皇子的杖刑,难道现在流行这样的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以彼之身还之彼身?这不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众人,因为自己受了杖刑,所以也把他们打了,虽然粗暴简单了些,也给他招了仇恨值,可他心里怎么那么痛快呢?
看来还是这样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的适合自己,那什么大人不记小人过的还是不和自己的胃口。
于是下午的点心,赵天鸣破天荒的多吃了一碟,林嬷嬷看了,心里暗暗想:总算完成了太后的任务,知道皇帝罚了他们,赵小公子出了口气,对皇帝也是不会再有怨气了吧。
果然,晚上,皇帝过来时,赵天鸣明显的热情多了,笑容也真诚多了,皇帝心情跟着也不错,在赵天鸣的逗乐下,多用了一碗饭,秦总管默默想道:小主子就是皇上的开心果啊,有了小主子之后,皇上近来年轻了许多啊!
赵天鸣养伤的日子,就在齐释时不时的关心中,皇帝时不时的看望中度过了大半,赵天鸣现在下床行走,那是没问题的,就是伤口还没好全,看着有些吓人,赵天鸣多次抗议,可以去百兽院看汗血宝马了,都被皇帝无情的镇压了,理由只有一个:他的伤还要再养养。
赵天鸣深信条条大路通罗马,此路不通,他就去歪缠太后,天天卖萌撒娇,可惜太后其他的都好讲,唯独这件事一提就打哈哈,赵天鸣一看就知道是无声的拒绝了。
最后,赵天鸣深刻的总结了一下,觉得皇帝和太后和他代沟太多,不好交流,应该找个同龄人帮忙,于是他又瞄上齐释,天天暗示着齐释带他出去逛逛,就差拉着他手说:“兄弟,你带我出去散散心吧。”可齐释愣是四两拨千斤的给忽悠过去了。
所以赵天鸣这些天唯一的乐趣就是听小太监讲宫中的小道消息,随便逗逗鹦鹉,他感觉再这样下去,他就要在纨绔路上一去不返了,当然幸亏他意志坚定,不会被这样的生活感染。为此,赵天鸣臭美自恋了好一阵子。
皇宫中是没什么小秘密的,特别是皇帝派给赵天鸣的小太监是个得力人才,既能跟各宫探子联系上,又和小太监宫女关系打成一片,他的消息的量和质都是有保证的,赵天鸣不止一次的感叹,要是在现代,这个薛大富肯定是个王牌娱记。
要说宫里现在谁最春风得意,不做第二人想,大皇子莫属。总共三位皇子,二皇子和三皇子都被罚了,而因为忙自己婚事,被准岳父推荐到兵部的大皇子自然是前程一片大好。
为此,他还特意准备了礼物来看望赵天鸣,不过让人打着太后的名义挡住了,就是如此也没大皇子挂脸,还留下了请帖,让赵天鸣身体好了之后一定要参加他的大婚典礼。
赵天鸣私下认为:因为这次事,大皇子兵不血刃的就给二皇子三皇子在皇帝面上留了坏印象,特别没有嫡子的情况下,庶长子的优势还是蛮大的。
这时,赵天鸣想起他和二皇子三皇子已经结下了深仇大恨,严重点的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可皇位继承人只能在他们三人中诞生,那自己要不要干脆就支持大皇子算了,难道真的要等到其他两位皇子上位,来个秋后算账?
可想想大皇子也不会是个好主子,说不准他还没被二皇子三皇子算账,就被大皇子给坑死了,要不,还是抱好齐释大腿得了,大不了,到时候和齐释到淮南去混,不管怎样,先保住命再说。
不管赵天鸣怎样的纠结,日子还是要过,因为二皇子也要大婚,所以这些天一直窝在自己宫里养伤的二皇子还是去准备婚事。
赵天鸣深深的觉得自己遭遇了潜规则,明明二皇子受的杖刑比他多,打板子时间比他晚,怎么现在他还要养伤,二皇子却能这么快的好起来?不是明摆着做了手脚,不过,赵天鸣也知道,二皇子的母妃在宫中经营了这么多年,自然不是他这个无权无势的小人物可比的,杖刑最主要的还是打击了二皇子的心理,二皇子是那种自视甚高的人,对于这样粗暴的刑罚,更多是觉得羞辱。
赵天鸣这样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当时,在二皇子行刑的档口,淑妃站在一旁,宫人顶着淑妃杀死人的眼神,能把三十下打完就已经是有着强大的心理了,不过那力度只有打赵天鸣的三分之一,要不是怕不好交差,他们真想就给二皇子挠痒痒算了。
二皇子知道他现在应该养伤,至少等赵天鸣好起来之后才能名正言顺的好起来,可他等不及了,本来他的婚期就比大皇子迟了一个月,经过这次的事,孔尚书竟然隐隐有推延婚期的打算。
成婚之后,他才能出宫建府,组建自己的势力,他有消息来源说,因为他被罚,好多原本看好他的大臣去了大皇子府拜访。他怕他再不出来,恐怕皇位就是大皇子的囊中之物了。
心急火燎的二皇子哪里还顾得上赵天鸣的伤是不是好了,他是不是要装装样子。这不,伤一好他就急急忙忙的出宫办他的人生大事去了。
不过,这样一来,淑妃却遭了其他两妃的话柄,为此皇帝收了她部分权利。对于宫中的女子来说,这是在割她的肉,于是还没进她门的儿媳妇也被迁怒了。
而二皇子的侍从不知从哪里听说了法华山的风景不错,侍从知道二皇子近来不大顺,心情不好,于是建议二皇子去法华山去散散心。
二皇子被大婚琐事烦的头疼,一听此建议,觉得甚好,于是轻车简从的去了法华山看风景,顺便去去近来的晦气。
法华山果然名不虚传,二皇子看到如此美景,心中诗兴大发,当即大笔一挥,写下了诗句,拿在手里看看,觉得不甚满意,正准备改改,一阵风吹过,把写着诗句的纸吹走了,二皇子去追。
他走到一墙之下,不见了那张纸,本来是想回去了,可听到一阵笛声,如泣如诉,如怨如慕,似流水溪溪,又暗藏缠绵之意。
二皇子对笛声很是心,他精通乐理,自然听出这笛声是位女子所吹,更是位郁郁不得志的女子所吹,笛声中的孤傲,寂寞,女子心中的幽怨苦楚,让二皇子想起他近日来的遭遇,更是恨不得与这吹笛子的女子一道诉一番衷肠。
二皇子很有些书生情怀,那些才子佳人的话本也没少看,这在此地遇上了和他心意的女子,他也不怕这个女子是否是有夫家的,是不是会毁了女子的名节,让身边的人去打探打探。
侍从不到一个时辰就探听清楚了,知道刚刚吹笛子的女子是法华庵中清修的文将军庶女,同时因为他人脉较广,也更清楚,文家这位小姐不是个简单角色,今日之事太过凑巧,恐怕是有心人特意安排的,可看二皇子一脸兴趣盎然的样子,再多的话他也不敢说,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清楚二皇子的性格。
于是,二皇子知道了刚刚的女子是文将军的庶女,好像因为不受嫡母喜欢被送到庵里清修,大好年华就这么荒废了。长公主真是心肠歹毒,果然和赵天鸣扯上关系的都不是什么好人,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平白可惜了这么冰清玉洁,才华横溢的女子,老死山中无人知晓。
二皇子在没见到文蔷的时候已经生出了一股子怜惜之情,同时他又觉得他们是同命相连之人,都受到了长公主一脉的祸害。
二皇子自从心中有了这么个女子,就经常借着婚事的幌子,往法华山跑,去了几次,总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激起了二皇子的征服欲,而后见到了文蔷,文蔷的才情,美貌,温柔深深的打动了二皇子,他觉得这世上就没有女子能比的上文蔷。
可惜,二皇子提出接文蔷出庵,文蔷没有答应,更是一脸侮辱了她的表情,也不再和二皇子联系,没想到如此,二皇子更认为文蔷是那种品性高洁之人,加上文蔷,时不时的表现出来在长公主府受到的委屈,有时只言片语说道在嫡姐那里受到的刁难,更让二皇子疼惜。
就这样,郎情妾意,在二皇子正妃孔家小姐还没进门时,二皇子的心里就装着文蔷了,他甚至有些后悔,要是早些遇上文蔷,他想想办法,说不定能明媒正娶了文蔷,然后夫唱妇随,做对神仙眷侣。不过,二皇子也只是想想,要是真的让他反悔娶了文蔷,他是万万做不到的。
不过,文蔷身为文将军的庶女,做他的侧妃是能够了,二皇子虽然喜欢文蔷,可更重视这天下基业,知道孔家女能带给他的助力,对于孔家还是很给面子的,就是去找文蔷聊聊人生理想,风花雪月也是避人耳目的。
文蔷也知道这事急不得,自从她被送来了庵里,很是受了一番委屈,老尼姑们的冷漠,生活上的清贫,还有念不完的经书,她觉得这样的日子简直就是在地狱之中。
文蔷也向她玩的好的姐妹求救,可惜都音信全无,石沉大海;就连她父亲文将军,也只是派人送了一些衣物银两,大有让她一辈子都耗在这的阵势。
文蔷心中一日比一日绝望,她才十五岁,不想老死山中,更不想白白穿越了这么一场,她应该活的比谁都风光。
老天爷或许还是帮她的,她无意施恩于一位小太监的母亲,知道了二皇子到法华山赏风景的消息,她知道她的机会来了,从此能不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就看今朝一搏,她自信有自己相助的皇子,一定能成为天下共主。
于是,又一场才子佳人的戏码开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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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的婚事,赵天鸣是没赶得上了,力有余而心不足,他实在是不想搀和到皇子之争的事情里,又不是吃饱了撑得,那些个皇子,哪个是好惹的。
虽然,现在的局势只有大皇子和他没什么间隙,他好像只能站在大皇子一边了。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船到桥头自然直。
皇帝现在还是属于壮年时期,说不准就给这几位皇子们添个弟弟啥的,君不见:汉武帝的小儿子出生迟,辈分小,可那皇位却实实在在的落在他的头上。
所以,赵天鸣现在是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住,他是万事不管了。
而那只可的鹦鹉现在成了他的第一宠物,为此,赵天鸣给它取了一个无比霸气的名字叫:旺旺。小名:阿旺。
齐释对赵天鸣的取名品味深深的鄙视,为此,每当赵天鸣大声喊着“旺旺”那鹦鹉还扑通扑通的瞎应和时,齐释总是一副便秘样,赵天鸣发现后,故意在齐释面前时不时的逗几句旺旺,以看齐释变脸为乐趣。
而英明神武的皇帝,虽然觉得这个名字有些俗,可寓意还是不错的,而且他儿子又没牙酸清高的取一些古涩难懂的词,能大俗大雅,可见他儿子心胸非常人可比。对旺旺,这种喜庆的名字,最给面子的就是太后了。
老人家对于热闹和喜庆还是特别喜欢的,再加上旺旺时不时的在太后来时,说吉祥话,,逗乐太后,于是,喊旺旺喊的最欢的就是赵天鸣和太后。
在慈安宫养伤的日子过的也快,没了二皇子和莫离她们的膈应,赵天鸣在养伤期间被太后的汤汤水水养的是皮光肉滑,脸色红润,看着向竹节似得小身杆有纵向生长的趋势,以前瘦瘦的小脸,现在两颊都已经有些婴儿肥了,肉肉的,让人看上去就想捏捏。
为此,被太后和皇帝上下其手,捏红了好几次的赵天鸣决定奋起了。对于太后和皇帝那里如流水般送来的的补品和美食,坚决抵制,还天天在房间里慢跑半个时辰,誓要减去肉肉的小腹和双下巴。
过了近两个月混吃混喝被包养的日子,赵天鸣经过太医检查,终于宣布,他,痊愈了,再也不用像废人似的窝在房间这个寸尺之地了。
皇帝也很开心,晚上过来特地的为赵天鸣庆祝了一下,
用完了膳,皇帝以为赵天鸣一定会向他提出去百兽院玩耍的事,心里决定这次要满足他的心愿,要知道,赵天鸣已经肖想了汗血宝马快两个月了。
赵天鸣却没提去百兽院,他看着皇帝兴致不错,于是试着开口说道:“皇上,我现在已经好了,都好多天没回家了,不知道母亲和父亲怎么样了,虽然有家书长捎回去,可没见着我人,怕母亲心思细腻,白白担心。”
其实,赵天鸣在养伤期间,虽然长公主没来,可建安侯府的家书却是不少的,赵母和赵父也都叮嘱他好好听皇帝的话,不要再任意妄为,再遭责罚。
可来到这个世界上这些日子,赵天鸣是真的把他们当做亲人,这么多日子没见,加上之前他还被罚,让赵母和赵父担惊受怕的好一阵子,自然想回去瞧瞧的。
皇帝看着赵天鸣渴望的小眼神,知道他是真的想回去。想里暗想:鸣儿就是太重情义了,这么孝顺,真是个好孩子。
可转念一想,文竺和赵安卓在鸣儿心中占着如此重要的分量,皇帝心里又很不是滋味了,他有一种儿子被抢了去的感觉。
不过,尽管皇帝不愿意再让赵天鸣和建安侯府多有牵扯,怕以后事实暴露,赵天鸣会被建安侯府掣肘,可看看赵天鸣一脸巴巴的想回去,皇帝心里软了一下,决定就当是报答赵府对赵天鸣的养育之恩吧。
于是装腔作势了一番,才慢慢说道:“鸣儿,你回去是回去,可近来课业已经落下不少了,要好好补上,所以,这次回去,就待上个一两天,就要回宫了。太后年纪大了,就喜欢你陪陪她啊。”
想来想去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对着身边的秦总管说道:“秦大海,你就陪着鸣儿去一趟赵府,好好照顾一下鸣儿,不得有半点闪失,知道吗。”
秦总管诚惶诚恐的领了旨谢了恩。
赵天鸣听了嘴抽抽,他想:难道皇帝也有间接性人来疯。秦总管是皇帝的贴身侍从,跟着他回去,家里人还不得恭恭敬敬的以礼相待,而且不用说,在家肯定过不了夜了。
赵府能让秦总管在赵府过夜,一个结党营私,勾结宦官,就能让赵府吃一记大亏,这不是逼着自己早早的回宫吗。
不过,赵天鸣想想这样也不错了,要是自己再提要求,说不准,连这半天的时间也没了。不是还能有半天时间吗,陪陪母亲,看看师弟,时间还是够得,赵天鸣自我安慰了一番才去休息了。
皇帝回了御书房,想起早些天暗探传回来的消息,觉得有趣:住在建安侯府的程子昭竟然是文竺那丫头的亲生儿子,就是原本已经死了的四皇子。
再看看赵天鸣对建安侯府的依恋,皇帝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一个帝王是不能太过在乎某个家族和某个人,那太容易被人利用了,史上那么多外戚专权,皇室被架空权利,做为傀儡,屡见不鲜。
虽然赵家现在看着还不错,可难保在权利面前不动摇,皇帝看了太多的事情,对于自己属意的继承人,当然要把危害他的萌芽掐死在生长前。
秦总管看着皇帝神色紧崩,似乎心事重重,知道一定是在烦小主子的事。
作为一个贴心且优秀的下属,急主子所急,忧主子所忧,才是他存在的意义。
于是他轻手轻脚的上前,点燃了安神香,烟雾慢慢的从烟鼎中飘出。
不知道是不是安神香的作用,皇帝的心慢慢静了下来,他自嘲了一下,平时自己也算果断,怎么现在婆婆妈妈,瞻前顾后了,看来还是关心则乱。
皇帝闭着的眼睛一睁开,对着在身旁陪着的秦总管说道:“秦大海,你明日去建安侯府,把程子昭和鸣儿的身世稍稍透露给文竺夫妇,不过掩去淮南王在其中做的事,记住,派暗探好好的监视建安侯府,一有异动,马上回报。”
秦总管自然了解圣意,皇帝恐怕现在透露是不想建安侯府的人以后知道了怪罪小主子,也慢慢的让他们双方拉开距离,以后小主子知道真相也能接受,不至于太难过。主子真是用心良苦,希望小主子以后能体会的到啊。
第二天,伤愈后第一次出宫的赵天鸣兴奋的不行,拒绝了齐释的保驾护航,和秦总管一路兴冲冲的往建安侯府赶。
一出宫,赵天鸣觉得天是那么的蓝,草是那么的青,也许是心境不一样了,这些花草风景,在赵天鸣眼里自有一番不同之处。
秦总管和赵天鸣一起坐在马车里。
看着赵天鸣满脸的喜色,秦总管心里也欢喜,他瞧了瞧天色,还要过半个时辰才能到,于是从暗格子里拿出几碟赵天鸣吃的点心,倒了一杯子还留有余温的茶,递给赵天鸣说道:“小公子,今早起的早,肚子也快饿了吧,尝尝这些点心,都是早上御膳房现做的,先充充饥,垫垫肚子。”
赵天鸣这才发现小桌子上多了他喜欢的吃食,心里对秦总管那是佩服,这样的人才放哪儿也都是全才,难怪能得帝王器重,就这份细心和周到就甩了其他人几条街了。
秦总管哪里能看不出赵天鸣的小心思,笑着解释道:“小公子,您可别折煞老奴了,老奴哪里有这么体贴入微啊,这是皇上心疼您,特别吩咐老奴的,这玉罗春茶还是皇上从他的份例里给您留下的,知道您喜欢喝,就叫老奴都给您送来了。”
赵天鸣摸摸头,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些天皇帝对他的好,他还是知道的,一开始还以为是帮他儿女还债的,可之后知道了自己表错了情会错了意,一直也就没问了,现在冷不丁的被人直接点出来,赵天鸣也有点措手不及的。
他这些天也知道皇帝对他与众不同,不管是生活上还是感情上,皇帝对他都有着无比的耐心,有时即使他犯了小错,出言不逊,皇帝也一笑而过,甚至有时故意的纵容他,偶尔赵天鸣捕捉到皇帝看自己的眼神里流露了太多的温情和宠溺。
赵天鸣不是真正的孩子,自然知道没有无缘无故的,皇帝这个样子,连齐释私底下也都提醒过自己几次,他自欺欺人的想,难道自己真的人见人,还是因为他的长相,可是要说长的像,其实细细的看,几位皇子也有三四分像,也没得皇帝这么宠。
其实,赵天鸣心底是有着害怕和担忧的,对于皇帝对自己的宠,赵天鸣有些预感,事实一定出乎所以人意料,这让他不安,于是他才极力的想回府探听一下蛛丝马迹,再怎么说,建安侯府的人脉一定比自己多,可能会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马车里的气氛很尴尬,不过,秦总管是个体贴人,也没说什么话,还一个劲的招呼赵天鸣喝茶吃东西,倒是赵天鸣自己有些放不开。
一路无话,赵天鸣安安稳稳的到了建安侯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赵天鸣受伤还是因为秦总管,赵府的几个主子也都有出来迎接了,赵天鸣一出马车,就被赵母提溜到身边说道:“我的儿啊,你没事吧,怎么这么胆大妄为,我只有你这么个儿子啊,要是你要什么事,是在挖为娘的心头肉啊,你怎么不为爹娘想想啊。”
赵母还有一堆的话要和赵天鸣说,赵天鸣被赵母说着耷拉着脑袋,一副“我知错了”的乖乖模样,在一旁和赵老侯爷寒暄的秦总管,看见他的小主子被赵母训,立马心疼了,赶紧上前帮赵天鸣解围。
“郡主,你也别说小公子了,要是被太后知道,该说道你了。”赵母是个会看脸色的人,看了皇帝身边的大红人给赵天鸣说情,也识趣的不再多说什么,当下暗地里给了赵天鸣一个“这事没完”的眼神。
赵天鸣觉得世界终于安静了,他向秦总管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秦总管却一脸这是他本职的态度,对着赵天鸣恭敬的笑了笑。
看到他们互动的赵老侯爷心中奇怪,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只以皇上为天的秦大海,这么恭敬的对着他的孙子了。这个秦大海对自己也不过是客气些,可他看,秦大海对他的孙子,是恭敬有加,架势不足,就算皇上让他陪着天鸣,可看他这样的态度也只有对皇上有过。
不过,也没时间让赵老侯爷想太多,他们一行人进了厅堂,秦总管本来是寸步不离的跟在赵天鸣后面,赵天鸣不习惯,就让他不要跟着了,秦总管来建安侯府也有事,于是也不强求。
一个人的赵天鸣欢欢喜喜的去找他的小师弟,要知道两个月养伤期间,赵天鸣还能时不时的接到赵母赵父的书信,可他的小师弟却是一直联系不到的,说真的,赵天鸣还真的很想念他的小师弟。
程子昭看见赵天鸣也是一阵的欢喜,好友见面,两个少年都有说不完的话。
程子昭是非常担心赵天鸣的,虽然他消息不是太灵通,可在建安侯府这样的人家住着,程子昭还是知道了赵天鸣被杖责事,当时急的不得了,幸好后来赵老侯爷说赵天鸣没什么大碍。
不过,就是如此,程子昭这两个月还是经常的魂不守舍,最好的例子就是程子昭在读书时竟然睡着了,连不知道是哪个狭猝鬼把他的手戳了个洞都没醒过来,自然这次被赵天鸣知道了一阵嘲笑。
而书房里,秦总管和赵家主子们也在说着他们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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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府的书房一片寂静,赵母捂着胸口,一副大受刺激的样子,赵父也一脸凝重,双拳紧紧是握着,最平静的就要算赵老侯爷,不过端着杯子的手却微微的发抖。
秦总管像是没看到这三个人的样子,声音不急不缓的说着:“杂家要说的就是这些,赵家真正的孩子是现在住在赵府的程子昭,而赵小公子就是皇帝的第四子,端慧太子,希望你们明白,以后对待小公子要以君臣之礼。”
秦总管给了他们一些时间接受,接着说:“皇上怕小公子一时不能接受,并没有告诉小公子实情,自然希望各位守口如**,时机一到,自然会让小公子认祖归宗的。赵府抚育皇嗣有功,当然少不了加官进爵。”
其实,秦总管也知道,一下子让赵府众人接受养了十几年的孩子不是亲生孩子有些强人所难,可赵天鸣的真实身份却让秦总管不得不如此强硬,只有讲明了厉害关系,不管是不是畏惧还是对赵天鸣有真感情,才能确保赵天鸣的自身利益。
虽然无情,可也是做了最坏的打算。至少可以让赵天鸣受最少的伤害!
文竺作为母亲,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费尽心血从牙牙学语到现在的翩翩少年,赵母是付出最多的,也是最不能接受,怎么那么孝顺,那么乖巧,会甜甜的喊自己母亲的少年会不是自己的孩子,这一定不是真的。
文竺现在顾不得秦总管的身份,激动的说道:“不,这不是真的,鸣哥儿从小就身子骨不好,从没离开过我半步,怎么会被人掉包呢。”
“是不是,皇上弄错了,外甥像舅也是正常,光和皇上长的像,也不能说明鸣哥儿不是我的孩子啊,他的眼睛和我长的就一样啊。”赵母无助极了,终于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握住。
秦总管看着赵母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毕竟是自己千辛万苦养大的孩子,硬逼着别人承认不是自己的孩子,无往不利的秦总管难得的沉默了。
秦总管的沉默给赵母带来了一丝曙光,她神色一喜,说道:“秦公公,我家鸣儿一定是我的孩子,虽然他文武双全,很是优秀,可皇上也不能抢我的儿子啊?”
赵老侯爷是最清楚的一个,他大声斥责道:“文竺,君无戏言,皇上的话自然是对的,你不要仗着皇上仁慈,就如此放肆。”
转过脸来,用一脸恭敬带着一些讨好的向秦总管说道:“秦公公,老夫儿媳妇一时情急,失态了,可看在她一片慈母之心的份上,还请公公,在皇上面前多担待。老夫感激不尽。”
秦总管看着犹不死心的赵母,知道要说清楚,否则要坏了皇上的大计,于是开口道:“郡主,你身为皇上外甥女,应该知道试亲石的存在吧,皇上已经和小公子滴血认亲,确认过了。至于程子昭是不是你们的亲身孩子,验亲石虽然难得,可凭着长公主的面子拿一块,也不是不可以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去亲自验一下。”
文竺其实心里明白,既然皇上这么说了一定是确认过了,可情感上还抱着那百分之一的侥幸,现在她也知道,这件听起来不可能的事是真的发生了,而且还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虽然知道自己的亲生孩子也活着,自己也见过,可毕竟是从小养到大的孩子,一下子告知不是自己的亲生的,那无疑是在自己的头上放了一个惊雷,炸的她手脚发麻,惊慌失措,一想就觉得天要塌下来了。
赵父对赵天鸣面上不显,其实在心中却占了很重要的位置。他本来自己就是嫡子,从小受的教育让他对嫡子是与众不同的,文竺好几年没生下一男半女,赵父也没有让妾氏先生了庶子女,从中就可看出,赵父对嫡子的重视。
特别是赵天鸣本身聪慧孝顺,以前,赵天鸣还和赵父像隔了一层似得,现在确实亲的不得了,赵父过足了做父亲的隐,可现在突然说赵天鸣不是他的孩子,这让他一时间也愣住了。
不过,经过赵母的一闹腾,赵父也平静下来了,他是男人,虽然觉得遗憾和赵天鸣没有父子之缘,可程子昭却是他喜欢的少年,文武双全,才华横溢,这么一想,赵父的惆怅之情稍稍去了些,也没有赵母那么的不能接受。
而对这件事接受能力最强的就是赵老侯爷,他喜欢赵天鸣,因为他是建安侯府的未来,因为他有强硬的外家,更因为他自身就足够优秀。赵老侯爷的喜欢掺杂了太多的东西,有家族,有利益,有感情。
虽然可惜赵天鸣不是他的亲孙,可程子昭也是不差的,在听到这个消息时,赵老侯爷反应过来,有一瞬间想到这是建安侯府百年难遇的一次机会。
建安侯府虽然是开国功臣,世袭罔替,可权贵这东西有时候如幼苗般脆弱,一阵风雨说不定就被打的七零八落,呈现颓败之势。
加上新的贵族如雨后春笋般的冒出,抢占着老牌权贵的资源,人脉,建安候府百年下来也是风雨飘摇,后劲不足。
若不是如此,当年建安侯府也不会为了自保,既和长公主一脉结亲,赵老侯爷又娶了周贵妃的堂妹,在两派势力中夹缝生存,左右逢源。
而刚刚秦总管说道赵天鸣时,不是光光用了四皇子,而是“端慧太子”这就让赵老侯爷知道,皇帝的属意,赵天鸣没有意外就是以后的帝王,那抚养赵天鸣长大的建安侯府将凌驾于新旧权贵,傲视群雄。
这一刻,赵老侯爷仿佛见到了,建安侯府的崛起之势,势不可挡。这一切都要建立在赵天鸣做了皇帝,所以,赵老侯爷也下定决心动用家族资源,辅助赵天鸣登位,成就帝业。
不说,赵母怎么样的失魂落魄,赵父怎么样的感叹惆怅,赵老侯爷和秦总管却是相谈甚欢,各取所需。
赵天鸣不知道赵府现在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大事。
他抓着程子昭的手,愣是要看那被戳的已经褪了疤痕的小洞,用手戳,再戳,程子昭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这样子的嘲笑,也闹着要看赵天鸣被打伤的屁股,赵天鸣当然不愿意,觉得那很有损他的光辉形象。
两个人追追打打的,闹成一团,最后以武力值高出赵天鸣好几倍的程子昭压倒性胜利,毫不留情的扒开了赵天鸣的裤子,看到了一片掉了大半疤痕的屁股,可从剩下的疤痕看,也能知道当时赵天鸣受到的杖刑有多重。
这时,和赵天鸣有说有笑的程子昭眼神阴郁了下来,他暗暗觉得:皇宫果然是个是非之地,那个喜欢装模作样的齐世子怎么没能保护他的师兄,真是的,看着挺厉害的,原来是个不中用的。
程子昭暗暗下决心要好好读书,以后至少作为一个合格的师弟,能在师兄有难时,拔刀相助,而不是寄希望于别人。而王先生也发现程子昭对课业更为的上心,还以为是自己教导有方,好一阵子自得了一下,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赵天鸣和程子昭叙旧续了一个时辰,想想还有几个时辰,自己就要走了,还没好好的去和赵母说说话,想想只好忍痛的告别了程子昭,去了萃竺院。
赵母从书房出来就神情恍惚,一副痴痴呆呆的样子,要不是还头脑清楚,秦嬷嬷都要吓的去喊大夫了,可就这样,秦嬷嬷也寸步不敢离了赵母的边。
赵天鸣来到萃竺院,也没让人通报,就直接进去了,可刚走到厢房门口,秦嬷嬷就拦住了他,说道:“小公子,郡主她这些天日日担心你,你回府了,郡主见你安然无恙,这才放下了心,这些天也累着了,这不刚刚睡了个囫囵觉,老奴看,小公子还是不要打扰郡主了,让郡主好好歇歇吧。”
赵天鸣有些不解,刚刚进门的时候明明听见母亲的声音,怎么这么快就睡着了?不过,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也没多想。
反而很心疼赵母,想想自己也没什么大事和赵母说,于是,拿出一串佛珠,递给秦嬷嬷,说道:“就知道母亲睡的不好,这是相国寺高僧开过光的,有安神静气的效果,给母亲戴上是最好不过的了,这是我托人专程给母亲求的,母亲醒来,还请嬷嬷交给母亲。”
秦嬷嬷慈祥的接过佛珠,说道:“小公子的一片孝心,郡主知道了,还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呢。”
赵天鸣还要去赵父那里问问,于是就下去了。
等赵天鸣出了萃竺院,秦嬷嬷进了厢房,看见赵母坐在床上神情悲伤,看来刚刚赵天鸣的话是听到了。
秦嬷嬷和赵母情分不同寻常主仆,还以为赵母生赵天鸣的气,不愿见他,于是开口劝慰道:“郡主,老奴看小公子顶顶的孝顺你,有什么好的都给你送来,这样好的儿子,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就是小公子有做的不好的地方,郡主你是他母亲,哪能跟他计较,要多多包涵啊。”
赵母像没听秦嬷嬷的话,拿着赵天鸣刚刚送来的佛珠,泪水流了下来,喃喃的说道:“他,怎么就不是呢?怎么就不是呢!”
赵天鸣去找赵父也是吃了闭门羹,赵父身边的下人说,赵父被好友拖去喝酒了,赵天鸣奇怪了,这是以前没有过的,只要他回来,赵父都会推了好友同僚的酒宴来陪陪他的。
赵天鸣想,难道是自己大了,所以就不吃香了。
赵天鸣郁闷之下就回了自己的识墨斋,决定他不去找人了,等人来找他。
抱夏看到主子回来一阵忙活,如诗也是端茶送水的殷勤伺候,赵天鸣舒舒服服的喝了口茶,终于觉得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还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自在。
闲来无事,赵天鸣想了想决定问问赵周氏的情况,他绝不承认自己是想听听二房的八卦。
抱夏知道赵天鸣的意思,在赵府也知道好多消息,于是不等赵天鸣开口就先说了:“老夫人这些日子病了,很是严重,每天汤药不离口,连起身都要人服侍。”
赵天鸣不以为然,赵周氏经常用装病这招博同情。
抱夏也可能知道赵天鸣不相信,于是急急的说:“这次是真病了,好像是为着二房紫萱生的儿子,好像是那个孩子被人下了药,差点没了命,二老爷一心认定是老夫人做的,并且执意要把这个孩子上族谱,争执中,老夫人昏了过去。大夫看了说是要中风了,二老爷这才慌了,想去把二奶奶接回来,可钱家不松口,不放二奶奶回来。”
赵天鸣来了兴趣:“那,爷爷不管吗,好歹也是赵家的孩子,怎么能让人谋害了去。”
抱夏接着回道:“老侯爷查了,好像是和老夫人有些关系,这么一理亏,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那个孩子。要小的说,还是这个紫萱不知足,要是不这么的不安分,说不准,老侯爷一心软,就同意了。可这个紫萱天天闹,把二房的事闹的大街小巷都知道了,老侯爷那么面子的人,怎么能容忍有这样不识大体母亲生的孩子进赵家。紫萱也是自作自受了。”
赵天鸣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倒霉的还是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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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赵天鸣再怎么的感叹,他也没法子去改变,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他一个小辈,是没有话语权的.再说了,赵家之中,他们大房和二房虽然表面上兄友弟恭,实际上已经是水火不容,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赵周氏算计起大房来可是毫不手软,不是这样,赵天鸣也不会来到古代。
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深有同感,才有些感叹,赵天鸣觉得,自从来了这儿,他越来越感性,这可不好,于是就收起了一番的想要悲秋伤春的心思。
过了一会,秦总管来了识墨斋,看见赵天鸣,温和而恭敬的说道:“老奴看小公子好似有心事,不知是什么让小公子烦忧,老奴也许能为小公子解解忧。”
赵天鸣想:我最担心的的就是为何皇上会无缘无故宠我?
可赵天鸣说的却是:“让秦总管见笑了,我回来之后听闻家中的事,一时感慨而已。恰逢没见着母亲和父亲的面,在感叹我是越大越不吃香了!”
秦总管笑眯眯的说道:“小公子真会说笑,您就是再大还不是孩子,老奴看,您多虑了,您既聪慧又孝顺,就是皇上都稀罕的您不得了,真是羡煞了旁人啊。”z
赵天鸣被这么夸着脸都红了,笑笑也不再说什么。
最后,到赵天鸣走的时候也没见着赵父赵母,只是赵老侯爷出来送行。
赵天鸣听着赵老侯爷言语间对自己很是和煦,甚至有几分讨好。这就更让赵天鸣不安了,赵天鸣还是有些了解赵老侯爷的,虽然对他很是慈,可也一直保持的长辈风范,亲近中透着威严,慈中不乏庄重,像先下如此这样,可不是赵老侯爷的一贯作风啊。
于是回了一趟赵府,赵天鸣心中的疑团没解开,又多了几分思量,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把他心中烦了个底朝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皇帝也很有意思,每次看到赵天鸣欲言又止的神色都笑的意味深长,到最后,赵天鸣只好从明转暗,心中觉得来日方长,总有水落石出的那天,他还不信,他就查不出来了。
回到宫中的赵天鸣被宣告,因为皇帝宠他,让他去御书房伴驾,为此还给了赵天鸣一个四品的贴身带刀侍卫头衔,让赵天鸣成为大齐有史以来最小的四品侍卫。
赵天鸣穿着特别赶制出来的官服,深深觉得皇帝又抽了,带刀侍卫?这个玩意虽然是勋贵人家子弟抢破头的好差事,可也要有真才实学的。自己也就是能拉拉弓箭,就那十射九不中的成绩,连他自个都羞于提及,这要他去做带刀侍卫,这真的不是在寒碜他?
秦总管还因为赵天鸣个子小,佩刀都快赶上他整个身子了,特意的去定制了把小巧精致的给赵天鸣戴在身上做装饰,别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赵天鸣这么一装扮,活脱脱的一个神气的小将领,连太后看了也赞了一句:“精神!”
于是苦逼了的赵天鸣就开始了他御书房的侍卫生涯。
当然,朝廷上的大臣了知道了本来也准备好好劝诫劝诫的。毕竟十一岁的毛头小子去做带刀侍卫在,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啊。那些个武艺高强的权贵子弟有大批大批等着进侍卫营,而带品级的侍卫人数本就有限,现在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截了胡,把这些权贵人家恨的牙痒痒。
不过,也有自作聪明的,想着赵天鸣本来小小年纪就是秀才了,再过上几年金榜题名不是问题,现在说是给他做了四品带刀侍卫,荣宠非常,可也断了他的仕途之路,看了皇帝还是记恨着以前的事啊。
这样的谣言一传开,建安侯府就从大臣们的羡慕嫉妒恨,到见了面总要以自认为隐蔽的方式朝赵老侯爷发出怜悯之意。
不过赵老侯爷是任你如何,我自岿然不动,倒让人摸不着头脑了,毕竟赵老侯爷希望自己家出个读书人都快魔障了,好不容易出了个赵天鸣还被硬拉着进入了走权贵子弟路子,赵老侯爷不应该是气糊涂了吧,怎么众人甚至觉得赵老侯爷这些天都是神清气爽,一副走路带风的样子,奇也!怪也!
赵天鸣板着脸,严肃的看着齐释。
齐释左转转右转转,前看看后看看,点头道:“不错,像个侍卫样,没想到天鸣你严肃起来还是有一股子威严的。”
赵天鸣听了齐释的话,肩膀一送,就垮下了表情,笑着说道:“那是,也不看看小爷是谁?”
说着却又苦着脸了,说道:“听说侍卫营里的人都有些桀骜不驯,我这个半路出家的,还不知道要被他们怎么为难呢。真是的,我才不想做什么劳什子的侍卫,太吃力不讨好了。”
原来,齐释虽然遗憾与赵天鸣不能陪伴他读书了,可作为好友,也帮着赵天鸣去侍卫营问了一下,不问不知道,一问,齐释和赵天鸣都坐不住了。
侍卫营中的侍卫都是权贵子弟,他们几乎可以称是天之骄子,而天之骄子自然是不好相处,桀骜不驯那是常态。
赵天鸣一个四品就压了他们之中的好多人,按照侍卫营的现状,赵天鸣的品级可以算的上是营中的第三人,除了二品指挥使和三品副指挥使,就算赵天鸣这个督查使品级不太高,权利却挺大,非皇帝心腹不任,就是一把手和二把手也要礼让三分。
本来,营中苦熬了退了下去的督查使外放成了三品知府,侍卫营中的众人摩拳擦掌,走关系的走关系,跑路子的跑路子,结果皇帝直接指派了编制外的赵天鸣,这让他们憋着口气不上不下。
现在营中的侍卫都在想着要给赵天鸣一个下马威,好好的出一口恶气。
赵天鸣想了想去,觉得自己年纪小是第一大缺陷,武力值太低是第二大缺陷。
年纪小那是没法子,天生的,不过,赵天鸣这些天想来想去,要是他看上去有王八之气最好,霸气侧漏什么的想想就很美好,不过现实这个有些不靠谱,那么也要严肃威严,让人不敢小瞧了。
这些天,以齐释为指导老师,赵天鸣狠练自己的表情,不说能瞪眼瞪死个人,也能让人害怕一二,做事才能有所顾忌。同时勤练武功,同样,由齐释负责教授。
皇帝从秦总管那里听到赵天鸣的这些动作,笑而不语,只是表情看上去有些得意。
经过这几天的集训,赵天鸣终于有所进步,现在只要他刻意板着脸,也是可以虎虎人的。
在他无比怨念中,到了他值日的那天,他还是乖乖的穿好了侍卫服,拿起了小断刀,来的了侍卫营。
赵天鸣深呼吸了两下,为自己接下来的恶战做准备,自己对自己说:“没事的,你能行的。”
刚刚准备进去,秦总管就一脸带笑的走了过来,对着赵天鸣说道:“小公子,您怎么在这儿,皇上正等着您呢。”
赵天鸣糊涂了,他问道:“我不是督查使吗,职责不是监察众侍卫,不在这儿,还能去那儿呢?”说完一脸求解释的模样。
秦总管笑着说道:“都怪老奴不好,没和小公子说清楚,您啊,和其他的督查使不一样,您这么小,皇上本来是想把您放在身边亲自教养,可是这不是怕大臣们说道,毕竟这样对小公子不好,于是皇上就想了个招,给您加个侍卫之名,这样呆在皇上身边就名正言顺了,小公子,您主要的任务就是听听皇上的教诲,当然如果小公子有空隙,能帮皇上端端茶送送水就再好不过了。”
赵天鸣听完,嘴巴张的老大,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他悲愤了,秦总管是什么人,怎么会忘掉,一定是皇帝故意不说的,想起这些日子自己的小动作,皇上肯定知道,说不准就是故意的,这也太太太混蛋了吧。
虽然最后赵天鸣没有去侍卫营来场龙虎斗,避免了可能发生的丢人惨剧,可他也没给耍了他的皇帝有个好脸色,一天脸上的是紧绷绷的,一副生人莫近的气场。
皇帝自知理亏,和赵天鸣说话逗乐,碰了一鼻子灰,心中悻悻的,暗道:这副臭脾气也不知道像了谁,他自己可没这么小气过。
秦总管看着他主子在小主子面前吃了憋,心中暗笑:不愧是父子,连生气起来也是一模一样。
而侍卫营中那群等着给赵天鸣下马威的那群人,等的花都谢了,连个鸟影子也没见着,一个个饿的筋疲力尽,可精神头却不错,准备好好的去指挥使那里告上一状,头一天就敢翘班,这个赵天鸣,还不死定了!
赵天鸣在御书房其实很轻松,甚至比做伴读轻松,每天读读书,练练字,皇帝给他分析分析,各种各样的陈年事件,手把手的教他权谋之术。
赵天鸣本来是有些别扭的,可是看着皇帝的讨好,想想自己也没多大损失,就当彩衣娱亲了,毕竟皇帝还是他舅爷爷,也算是亲了吧。
一旦没了这股气,赵天鸣就发现其实做皇帝不仅要博学,什么都要知道一些,才能不被糊弄,还有懂得平衡之道,阴谋阳谋。
而景孝帝还是位有为明君,更注重脸面,名声,同样的事做起来更是要绕几个弯才能做的漂亮。平心而论,赵天鸣深深觉得如果给自己做这些事的话,虽然能做成,当然手段什么的和皇帝一比就成了小儿科。
齐释见赵天鸣不用去面对侍卫营那群如狼似虎的侍卫时,很是为了赵天鸣高兴一番,可现在除了赵天鸣休息时间,都见不着他人影,都被皇上给占着了,齐释就不开心了。为此他这个不去御书房的人,见了天的去请安,就为了退下时和赵天鸣呆上个把时辰。
皇帝也默许了,毕竟赵天鸣还是孩子,要是太过压着学习也不是个事,齐释的学问品行也是一等一的,有他陪伴赵天鸣。皇帝还是放心的。
而日子就这样过了,一晃眼,二皇子已经大婚过了三个月,赵天鸣去给太后请安,刚到了御花园,就看到了他绝不意想不到的人—文蔷。
只见多日未见的文蔷穿戴着皇子妃品级的衣裳,除了颜色是粉色的,和旁边的二皇子妃穿戴简直可以算的上是一模一样了。
如果不是顾忌着象形,赵天鸣真想擦亮眼睛好好看看,文蔷不应该在法华庵,带发修行吗。现在眼前这位穿金戴银,不可一世的女人是谁啊?
文蔷也看到了赵天鸣,她脸上得意的神情一闪而过,小碎步和二皇子妃错落着一步,赵天鸣虽然是臣子,按理是该给二皇子妃请安的,可他有皇上御赐的玉佩,皇上还金口玉言过除了太后和皇帝本人,赵天鸣不用给如何人行礼,以前赵天鸣觉得没必要,可现在赵天鸣深深的觉得这太有必要了。
如果让他给文蔷行礼,他还不得郁闷死了。
文蔷左等右等的见不着赵天鸣给她行礼,心中有些气愤,她现在可是有玉蝶的侧妃,是个四品头衔,这是因为二皇子还没封爵位,文蔷还是很得意自己的选择的,毕竟有多少女子一辈子也得不到诰命,她轻轻松松的就是四品,比二皇子妃也就低了一品。
加上,淑妃不喜二皇子妃反而对文蔷宠有加,这也是她一个侧妃能穿戴和正妃相似的最大原因。
可现在赵天鸣的态度却激怒了她,怎么,还当她是文府那个任他们不瞧在眼中的文家庶女吗?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多了很多,谢谢大家,为此今天二更,继续码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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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蔷看着视她如空气的赵天鸣心中怒火冲天,不过,她也知道分寸,皇宫之中她是不能放肆的。
给了她身边的丫鬟紫鹃一个眼神,紫鹃跟在文蔷身边十多年,对于文蔷的心思很是了解,当年坑害赵天鸣她也是帮凶之一,文蔷被送进庙里,她也被送了去,所以才能跟着文蔷进了二皇子府。
于是,紫鹃拦住了想走的赵天鸣说道:“赵小公子,我们主子在那边,你视而不见,是何意思,难道,文郡主没教过你,见了主子们要行礼吗?”
赵天鸣一脸无语了,慢慢开口道:“薛大富,我怎么听进有苍蝇在乱叫,这御花园,何时阿猫阿狗也能进来叫唤两句了。”
紫鹃听着,气的脸都红了,指着赵天鸣说:“你,你别不识抬举。”
赵天鸣不想和她纠缠,丢份。给薛大海一句:“在御花园大声喧哗,如何处置啊?”
薛大福的真实身份是暗卫,皇上明示过赵天鸣是他们的主子,是他们一辈子将要效忠的人,这时候,薛大海才不管是不是二皇子的人,就是二皇子本人在,薛大海也照说不误。
于是开口道:“于御花园喧闹者,罚掌嘴十下。”
紫鹃以为赵天鸣是吓唬自己,毕竟打狗也要看主人,自从她家小姐当了二皇子的侧妃,哪个不是捧着她,就连二皇子妃都被她家小姐压的喘不过气来。
于是梗着脸,一副认准了赵天鸣不敢罚她的嚣张模样。
赵天鸣也懒的看了,对这薛大富说道:“还不快把人拖下去,冲撞了贵人,你们担待的起吗?”
在旁边的宫人,上前拖着紫鹃就走。
文蔷气急败坏的说道:“你们敢!”结果,宫人就像没听见似得,照打不误。噼里啪啦的一阵响,文蔷觉得这不是打在紫鹃身上,这是打在自己脸上,自从她做了二皇子侧妃后,还是第一次这么的丢人,看着二皇子妃,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里写满了嘲弄,文蔷恨不得昏过去算了。
赵天鸣觉得自己太仁慈了,才让文蔷觉得他好欺负,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既然如此,他也就不留情面了,更何况,二皇子现在还只是个皇子,宫中还是皇上的天下,真有那么一天,大不了就拼个鱼死网破,他也不是好惹的。
文蔷最后还是放了句狠话:“赵天鸣,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路还远着呢,我们走着瞧!”
赵天鸣笑了笑。说道:“侧妃说的是,多谢侧妃的忠告。”特别在“侧”字上加重了读音,意思很明显:你一个侧妃,还是先去了侧字再说吧。
文蔷气了仰倒,看身后的嬷嬷侍从,烧的脸通红。
紫鹃的脸肿的像个猪头似得,也不敢再看赵天鸣,跟着文蔷,低眉顺眼的走了。
而赵天鸣第一次觉得,或许一味的息事宁人只会使自己被动,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任何人都会适可而止的,如文蔷这样的,就是舍身喂鹰的佛主也要动怒了,何况凡人一枚的自己。
被皇帝教了这些日子,赵天鸣在受到攻击时也学会了反击,借刀杀人,借力打力,不再逃避,也不再自我安慰,骨子里的血性让他知道,他,赵天鸣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以德报怨这玩意,上辈子没学好,这辈子更学不会。
对于心怀善意的人,他以十分报之,对他心怀恶意的,他以十分还之。
而皇帝听说了这件事,心里虽然觉得赵天鸣手段粗糙,可毕竟狠狠的打了回去,心中还是很高兴的,当然对文蔷更是不喜欢了。
不过,皇帝不会和自己儿子的小妾过不去的,当然是找儿子的妈的茬。
于是淑妃被降了一级,理由很简单:嫡庶不分,不懂规矩。
传闻,淑妃,不,应该是淑夫人气的砸了半个寝室的瓷器,把二皇子招进宫中,让他去禁了文蔷的足。
而赵天鸣却十分的好奇,这个文蔷是怎么回事,怎么摇身一变成了二皇子侧妃,那他外婆那里怎么样了,还有他母亲那儿也应该很生气吧。
赵天鸣坐不住了,让薛大富去打探消息,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小孩没娘,说起来话长,话说二皇子巧遇文蔷,才子佳人一碰面,当然是花前月下,非卿不娶,非君不嫁。
二皇子在大婚已经被文蔷迷的神魂颠倒,可他也清楚的知道这件事只能在暗处,如果给孔家知道了,别说是娶孔家女了,其他大臣的女儿也都娶不到了。
哪个大臣会傻到把女儿嫁给一个心有所属的男人,特别是他还是个皇子,这样即使二皇子能成就大业,还不知道最后便宜了哪个,自己家嫁了姑娘,费心费力,还不一定捞着好,为了他人作嫁衣裳,这不是傻吗。
为此,二皇子和文蔷说尽好话,承诺大婚之后就禀明他母妃,接她进府,以后等他成就大业,一定会立她做皇后。
文蔷知道自己的身份二皇子的正妃是没的想的,不过还是泪眼蒙蒙的说道这是为了二皇子她才愿意牺牲的。
不管如何,搞定了文蔷,二皇子开开心心的娶了孔家女,孔氏自认为是个才女,自然想着自己的夫君能和自己鹣鲽情深,知道二皇子喜好文采出众之人,就拿出十二分的才华,于二皇子论文。
二皇子喜好以读书人自居是不错,可他不喜欢别人超过他,孔氏一介妇人竟然把他比了下去,自然是不讨他喜欢的,这时沉浸在新婚妻子的花容月貌下的二皇子想起了文蔷,觉得文蔷才华出众,可她那么的崇拜自己,不像孔氏没把自己放在心上。
于是进宫告知了淑妃,想要纳个侧妃。淑妃也不喜孔氏,觉得她是个丧门星,还没过门就害的她丢了宫权,现在还不能好好的伺候她儿子,立马嫌弃上了。
知道儿子想娶的是长公主府的庶女,虽然知道这肯定会惹长公主不高兴,可她还不高兴呢,谁还管长公主啊,再说,娘不是亲娘,爹总是亲爹吧,文将军身居要职,娶了他女儿,他难道还能袖手旁观。
于是就同意了纳文蔷为侧妃,为此,还把孔氏叫进宫中,先训诫了一番,又打赏了她,之后告知纳侧妃的事。孔氏从小学的三从四德,不敢忤逆婆婆,期期艾艾的接下了侧妃之事。
而文蔷也如愿以偿的进了二皇子府。
她嘴巴甜,在二皇子那里撒娇卖乖,对二皇子妃却是看不上眼,不过也恭恭敬敬,让人挑不出错来,不过,私底下却是仗着二皇子的宠没少给二皇子妃下绊子上眼药,使的二皇子对孔氏越来越不得劲,一个月除了初一十五的就没进过二皇子妃的房。
二皇子妃这才知道文蔷的厉害,回家求了母亲,孔夫人是个厉害的,她让二皇子妃先忍着,等生了嫡长子再说,并把身边得用的嬷嬷给了孔氏,这样才让孔氏有了喘息的机会。
而淑妃不知道是那根脑筋搭坏了,竟然偏起了文蔷这个侧妃,有了丈夫和婆婆的撑腰,文蔷在二皇子府与孔氏分庭抗礼,大有平起平坐之势。
而文府除了文将军派人送了两回东西之外,并没有任何人和文蔷认亲。赵母更是当众说出来,她没有文蔷这个妹妹,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文蔷对生意很在行,二皇子刚刚建府,各方面都需要钱,除了宫中给的,淑妃贴的,二皇子并没有其他的收入,孔氏的嫁妆倒是不少,可她既然不得宠也就不会犯傻的拿自己的嫁妆贴补二皇子。
文蔷倒是厉害,虽然她没有嫁妆,可是她把二皇子手上的几个铺子和庄子管理的井井有条,才两个月就赚的金满银满,二皇子更是把她当做财神爷似的供着,淑妃听到了,也更为抬举她,毕竟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今儿,文蔷和孔氏进宫请安,故意穿成和孔氏相似的衣服,她要一步一步的试探,淑妃和二皇子的底线,到了必要的时候取孔氏而代之。
没想到碰上了赵天鸣,一时得意忘形,回去之后被二皇子狠狠的冷落了些日子,这次把文蔷的气焰打了下去,孔氏乘机得了些宠,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赵天鸣了解了前因后果,只能感叹文蔷不亏是穿越女,如此了还能逆袭,真是穿越界的典范啊。
对于文蔷这种心肠歹毒且有公主病的女子,以赵天鸣以前的性子是有多远躲多远。可现实告诉赵天鸣,逃避只能使自己更被动,于是他打起精神,让薛大富盯着文蔷,有什么风吹草动的立马回报。
他和文蔷算是不死不休,现在文蔷有二皇子撑腰,赵天鸣不得不防。
而齐释觉得赵天鸣今年是流年不利,事情多多,建议赵天鸣拜拜佛,被赵天鸣用眼神从头到脚的鄙视了一刻钟,最后总结的说了句:“无聊!”
齐释好心当成驴肝肺,气的几天都没理赵天鸣,后来还是赵天鸣主动找他玩,他才和赵天鸣和好。
一转眼就快过年了,赵天鸣作为名义上的侍卫是有十天的沐修的,他兴致高昂,数着指头算日子,自从进了宫,他都没回家几次。
而这个时候,太后她却旧疾复发,皇宫忙成一团,作为太后最疼的小辈,赵天鸣这时候就是再想回家也开不了口,否则他自己都要唾弃自己是个白眼狼了。
于是赵天鸣陪着太后喂药看护,真比亲孙子还亲,太后也许是有人陪伴,心情好些,到了年底身子骨就好的差不多了,赵天鸣松了口气,要是再不好,太后就恐怕要不好了。
对于太后,赵天鸣是把她当做亲奶奶般的照顾,因为太后对他是真的好,有了好东西都给他留着,在慈安宫里,可以说只要赵天鸣到了,太后就是刚刚发过脾气,也能给赵天鸣一个笑脸,这个待遇也就是皇帝有过,现在加上了个赵天鸣。
所以,太后好了,赵天鸣就高兴了。
皇帝赏赐了赵天鸣说他伺驾有功,赵天鸣推了,他对皇帝说:“太后是我的亲人,我作为小辈能陪伴太后,才是我的荣幸,怎么能要赏赐。”
皇帝见赵天鸣坚决不要,心里头还是觉得:这个孩子像我,重情重义。
如果秦总管听见的话,一定加上一句,皇上,您什么都好,就是太好面子,好的就是像您,坏的就是不知随了谁,您这也太丢份了吧。
当然这一切只是想想。皇上这些天和赵天鸣玩起了躲猫猫。
赵天鸣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本来说好的,自己在年底回去,陪家人过个年,过完年再回来。可以前天天有时间教导他的皇帝,这些日子神龙见首不见尾,找不着人了。
这让急着回家过年饿赵天鸣烦躁了,没有皇上的批示,他一个御前侍卫怎么着也不能私自回去啊,虽然他这个侍卫从来没名副其实过。
赵天鸣这么急着回家是有原因的。以前赵母赵父就是再忙也会给他写个家书,而这几个月,除了自己给他们写之外,赵父赵母都没主动写过。这太不正常了。特别是赵母,以前恨不得是一天一封才好,现在却没了音信,赵天鸣心里觉得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了,他心里有了担忧,自然是想急着回去的。
而皇帝却是想着,第一年认回自己的孩子,当然要和他一起过个年,再说小心眼的皇帝也不愿赵天鸣和赵府走的太近,他深深的觉得自己的孩子要喊别人爹娘,就是养父母也不行,他的鸣儿还没叫过他呢。
但也不能明着拒绝,皇帝就来个迂回战术,将“拖”字诀进行到底。找不着他人,赵天鸣没人批示假,不就行了。
于是一个找,一个躲,倒是把宫里闹的个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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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如果躲着一个人,那么这个人十有□是找不着皇帝的。
赵天鸣也没例外,可他就是不信邪,和皇上杠上了。天天满宫的去找皇帝,御书房更是整天整天的守着。
皇帝也是个倔脾气,带着秦总管穿梭在皇宫中,每每险险的躲过了赵天鸣地摊式的搜查。就连太后的那儿,皇帝也躲过了。太后打趣他们两个是一个比一个倔。
还有四天就要过年了,赵天鸣下了狠心,也不回慈安宫呆着了,就守在御书房,就不信,皇帝能不回来睡觉。
而皇帝呢?
秦总管看着眼前困的不行的皇上,很是头疼。自然,小主子的一举一动皇上都知道,也知道他在御书房守株待兔,皇帝楞是在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过的小宫殿里呆着。
看着烧了七八个火炉的房间,再看看,穿的厚厚衣裳的皇上在奋笔疾书着奏章,一脸我一点都不急着的样子,只不过,偶尔的一个哈欠说明着主人的睡意。不得不让秦总管感叹的说一句:不愧是父子,都是倔驴子。
秦总管有些心疼皇帝,于是开口说道:“皇上,咱们这见天的躲,也不是个事,以老奴看,小公子也一定非回去不可,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给他说道说道,小公子也不会违逆您的意的,在这个地方呆着,也不是个事啊,这快到过年了,您的事还有一堆呢。”
皇帝强打起精神,说道:“秦大海,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朕现在可是关键时期,以后有没有面子,成败在此一举,怎么着也要让鸣儿瞧瞧朕的厉害。”
秦总管很无奈,一针见血道:“皇上,您就是不愿意直接拒接小公子,怕伤了小公子的心,也有的是法子,何必这样做呢?”
皇帝嘴抽抽,发现一惯善解人意的秦大海一时间也变的这么讨厌了,他不就是无法拒绝鸣儿的请求,这才像鸵鸟似的东躲西藏,可就算是这样,作为一个帝王,一位父亲,皇上觉得他还是需要面子的。
真是的,被点破了心思的皇上也不藏着掖着了,说道:“秦大海,你的意思是说,你有法子让鸣儿心甘情愿留下来陪朕过个年?”皇帝特意的在“心甘情愿”上加深了读音。
秦总管这时才憨厚的回答道:“其实,皇上,您何不让齐世子带着小主子悄悄的回去个一趟,反正到了晚上,小主子肯定得回来。然后您再去抓住他们两个,到时候说,本来想让小主子回去的,因为他们擅自出宫,所以就不放他们假了,小主子自己有错在身,又看过了赵家众人,就会乖乖的留在宫中,将功赎罪的。要是真的不让小主子回去,恐怕这个年,您得被小主子烦的头疼。”
皇帝想想赵天鸣这段时间的缠人劲头,打了个寒碜,想想也不能一下子就拉开赵天鸣与建安候府的距离,总得慢慢来,于是装作想了一会说道:“你说的有理,就这么办吧。哎哟,那个小子不知道今晚又是什么时辰睡的,秦大海,你去看看,别给他着凉了,真是个不省心的混小子。”
秦总管再一次化身赵天鸣的贴身保姆,给他的皇帝主子照顾小主子去了。
赵天鸣在御书房坐着,头像小鸡吃米似得点着,有宫人进来瞧见了,蹑手蹑脚的拿件袍子给赵天鸣轻手轻脚的盖上。宫人可是知道,要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把赵天鸣冻着了,不说皇上就是秦总管也要给他们一顿板子尝尝的。
赵天鸣盖上袍子的瞬间就惊醒了,以为是皇上回来了,说道:“皇上,你回来了。”可看着宫人手上拿着准备给自己盖的袍子,赵天鸣才知道自己睡迷糊了。
宫人说道:“回小公子的话,皇上还没回宫,要不小公子先回去,要是皇上回来,奴婢给小公子传个话。”
赵天鸣这么多天下来,心里也差不多清楚皇帝在躲着他,他暗暗的想:要是自己不亲自堵住皇上,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碰到皇上。
于是摇了摇头,对着宫人说道:“谢谢宫女姐姐美意,我还等得,还是亲自等着皇上回来的好。”
宫人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把殿内烧的更暖和些。
秦总管来的时候,赵天鸣的困劲已经过了,看到秦总管的到来,赵天鸣精神一震,往秦总管前后看看,也没见着皇帝的半个身影,就像个憋了的皮球,又歇了气。
秦总管跟着皇帝和赵天鸣也有一些日子没正面见过了,于是开口道:“小公子,夜已经深了,您怎么还没去睡啊,您是长身体的时候是不能熬夜的。”
赵天鸣知道秦总管对他一直都不错,于是勉强的笑了下说道:“秦总管,我有事情找皇上,可都没见着皇上,难道我有地方做的不好,皇上不愿意见我?”
秦总管赶紧说:“小公子,这是哪里的话,皇上怎么会不想见您,皇上喜欢疼您的心可不比太后少,您这话给皇上听了要伤心的。这不是快过年了,皇上的事也多,忙的连睡觉都没时间了,您看,那些国家大事哪一个不需要皇上定夺啊。”
赵天鸣心里有数,知道皇上躲着自己,可要说皇帝对自己不好,这话也说不出口,皇上不和自己正面接触,而是放任着自己满宫的找,有时为了躲自己连寝宫都不回了,就这份纵容,宫中也就他一份罢了。
可是这和皇上不给自己回家是两码事,他好不容易逮着了秦大海,决定也不拖泥带水了,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秦总管,快过年了,我得回去看看,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我都这样问了,看你能怎么回绝我!赵天鸣暗暗的想着。
秦总管为难道:“这事老奴可做不了主,不过老奴倒是有个法子,不知道小公子愿不愿意试试?”
赵天鸣赶紧问道:“秦总管请说。”
秦总管说道:“齐世子不是能随时出宫吗,您悄悄的跟着他出宫去见见家里人,当然了,您可以说自己生病什么的,老奴会帮您掩护的,只要您晚上回来就行了,不知道小公子觉得如何呢。”
虽然赵天鸣不满意只有大半天的时间可以回家,可聊胜于无,要是再和皇帝杠下去,连这半天的时间也没了,赵天鸣觉得自己先回去了再说。
于是,他真心诚意的说道:“谢谢秦总管,那我就明日回去,还望总管多多的替我遮掩。”
秦总管想着终于把这小祖宗给哄住了,自己跟着主子东跑西跑的日子也结束了,他这把老骨头,可禁不起这般的折腾。
赵天鸣有了主意就直奔齐释的宸宇斋,把正在做美梦的齐释从床上拉了出来,齐释本来想呵斥谁这么大胆敢掀他的被子,可看着心急火燎的赵天鸣却老老实实的穿好衣服。
赵天鸣先是声讨了齐释作为哥们竟然一个人在这呼呼大睡,一点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在寒风凛冽中等人等的瑟瑟发抖的自己,太不够意思,太没有义气,太不和他有难同当了。
齐释觉得很冤,明明白天自己还陪着赵天鸣满宫的找皇帝呢,不过御书房可是军机重地,他和赵天鸣又不一样,怎么肯能去那里等着,再说了,他可是让人打听了赵天鸣在御书房好吃好喝的供着,炭火不要烧的太暖和,还瑟瑟发抖?寒风凛冽?
不过,看着一脸你要是不承认错误,我就要你好看的赵天鸣。想想他些日子也挺累的,连眼底的黑眼圈的一层了,心底一软,说道:“好了好了,我的错,行了吧。天鸣,怎么晚了,不会光是来声讨我的吧?”
赵天鸣现在脸皮够厚,继续说道:“既然你知道错了,我就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明日你带我出宫吧。”
听了这句话时,正在喝茶准备提神的齐释差一点没呛着。
“你见着皇上了,他同意了?”齐释好奇的问道。
“没有,所以,明天我们得悄悄的溜走。”赵天鸣气定神闲的说着。
齐释觉得自己听错了,于是再确定一次:“你真的擅自离宫,不怕被抓着,再打一顿板子啊?”
赵天鸣把挨板子这件事当做生平恨事,齐释以前经常拿着这个逗他,他也每每被逗的跳脚。可这次赵天鸣却没什么动静,说道:“生命诚可高,自由价更高,若为回家故,板子皆可挨。我这种境界不是你这样的凡夫俗子所能理解的。”说着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齐释被气笑了,回了一句:“仙人,门在那里,慢走不送,我这等凡夫俗子怎能与您老人家为伍。”
赵天鸣赶紧求饶道:“好了好了,齐大世子,就知道你对我最好,难道你忍心我每天都不开心吗。说不准,我郁结在心,到时候就病了,你就帮帮我吧,帮帮我吧。”
齐释就禁不住赵天鸣的歪缠和撒娇,于是只好答应赵天鸣明日陪他出宫。
心愿达成的赵天鸣这才就着齐释的床呼呼大睡起来,也不管他是不是还穿着外袍外裤。
齐释看着霸占着自己床的赵天鸣哭笑不得,认命的帮他把衣服脱了,自己也睡了进去。
第二天,赵天鸣和齐释就悄悄的出了宫。
因为是非正常出宫,赵天鸣和齐释是打着齐释为赵天鸣回家取东西的幌子,一行人无声无息的进了赵府。
赵天鸣一进赵府就迫不及待的去见赵母,拉着齐释就往萃竺院跑。
而赵天鸣为了给赵母惊喜,准备走小门溜进去。
小门的丫鬟知道赵天鸣,告知赵天鸣赵母和赵父在房中商量事情,不准如何人靠近,赵天鸣想了想,好奇心一起,先退下了。
赵天鸣让齐释带着他爬蔷,当然为了怕赵母赵父尴尬,赵天鸣就让齐释去他的识墨斋等着。
赵天鸣走到房中,屏息敛气,想想赵母赵父被他吓到的场面一定十分搞笑。
而屋子里,赵父的声音时高时低的传来,赵天鸣八卦了,觉得先听完了再进去。
赵父有些激动的说道:“文蔷,你这算怎么回事,子昭也是个不错的孩子,虽然没在你我身边长大,可他是我们俩个的骨血,你这样的不闻不问,是个做母亲的该做的吗?”赵天鸣听的楞住了,什么?他的小师弟是他父母的亲身孩子,难道他们是双胞胎?
赵母却是哭诉道:“我可没你这个做父亲的心狠,鸣哥儿做了我十几年的儿子,你让我一下子去和子昭献殷勤,我是做不到的,虽然鸣儿是皇上的四皇子,可他叫了我十几年的娘啊,你叫我如何能接受啊!”
赵天鸣如被雷劈了一样,楞在了那儿,不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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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天鸣稳住心神,告诉自己,或许是自己听错了,于是他接着听下去.
赵母伤心的说道:“鸣哥儿从小就身子骨不好,离不得人,我整夜整夜的抱着哄着,他也是个乖觉的,除了我,你们他谁也不粘着。他会喊的第一个人就是我,他走路慢,每回走的不稳跌倒了,我一哄就不哭了。五岁时,他喜欢吃豌豆黄,在我娘那里吃的好吃,硬是藏在了袖子里,别人逗他,他说‘我要带回去给阿娘吃。’每每有了好东西都要给我送来,你那个时候喜欢吴氏,喜欢庶子多过于他,我心里难受,鸣哥儿见不得我难受,想尽办法哄我开心,我曾想,老天爷待我不薄,给了我这么个孝顺懂事的儿子。”
赵父也想起了赵天鸣的各种好,说了一句:“鸣儿是个好孩子,可他不是我们赵家的孩子啊。”
赵母急了。说道:“他怎么不是我儿子了,我一手带他大。他对我鼎鼎孝顺,我心里是认着他这个孩子的。你现在让我去照顾子昭,要是有一天,鸣儿知道了实情,心里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我不要他了,嫌弃他了?”
赵父也急了说道:“可皇帝不愿意鸣儿和我们走的近,这也不难理解,帝王业,寡人路,鸣儿对我们太过重视,恐怕皇帝第一个不会放过我们。还有当年的事,如果皇帝真的追究起来,我们家也难逃一个欺君罔上之罪。毕竟,四皇子是换到了我们赵府,谁又能保证我们赵府是清白的。”
赵母回道:“我也知道你的意思,可鸣儿是我养大的啊,你让我和他疏远了,我也做不到啊。虽然子昭也是个好孩子,可毕竟我们中间错失了十一年的时间,你这时候再去认亲,你让程先生如何是好。”
赵父说道:“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子昭是我们一房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不认回他,到时候父亲能同意,岳母能愿意。就是你我恐怕心里也不舍得,至于程先生,我想让子昭供养他老,认他做义父,也能算是全了他的养育之恩。”
赵母自然也想到了,不过她心里还是不得劲:“你说,那么好的孩子,为什么不是我的孩子呢,为什么啊?”
赵天鸣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他浑浑噩噩的走出了萃竺院,来的了自己的识墨斋。
齐释看他神情恍惚,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赶忙上去问道:“天鸣,你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赵天鸣这才回过神来,对着齐释说道:“我有些不舒服,我们回宫去吧。”
齐释知道赵天鸣有事瞒着自己,不过看着赵天鸣现在的状态也实在不好,压住心头的疑问,带着赵天鸣走了。
而赵父赵母说完话后,有小丫头回报说赵天鸣回来了,他们一惊,赶忙去了识墨斋,可识墨斋已经人去楼空了。
赵母很奇快,赵天鸣从没有过这样的情况,都是尽可能的赖在家中,不会没见着他们的面就先跑回去的。
赵父想到一种可能,大呼一声:“不好!”
赵母也想到了,心中只觉一片灰暗。
赵天鸣靠在,马车上不发一言,齐释知道他心中有事,也不吵他。
赵天鸣不知道自己是在怎么回到自己的寝宫的,他好像经历了千年万年那么久。
打发了齐释回去,赵天鸣先前提着的一口气也没了支撑,一股脑的趴在了床上.
他知道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皇帝突如其来的亲密,家人躲躲闪闪的态度,以及每次秦总管对着自己的谦卑。这一切都在说明自己身上藏着秘密,而这个秘密就是所有事情的开始。
赵天鸣眼前一阵走马观花的回放起了皇帝对他的态度,有一见面的惊讶和慈,可那时候他绝对没有现在这么对他,那是什么时候?
赵天鸣想了想,觉得应该是被打的那次吧!明明是一国之君,对着自己这个无官无职的小人物伏低做小,一开始赵天鸣打着拿补偿的借口,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可后来皇帝狠狠的罚了莫离她们,赵天鸣就知道皇帝对自己好是另有目的。
那时赵天鸣虽然心中不安,可也想着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皇帝出招,他接着就是了。可越到后来,赵天鸣越心惊,有帝王会手把手的教大臣之子帝王心术?这已经不是宠不宠的问题,这样的架势明明是把他当做继承人来培养的,这让他担惊受怕之余,只能装傻充愣,没有相应的身份,学习帝王之术的人总归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他这次急急的回赵府寻求帮助,可身边跟着个秦总管,一番布置又付之东流了。
这时,赵天鸣隐隐察觉难道皇帝是想让他做皇子们的磨刀石?所以他一次次的试探皇帝的底线,偶尔的出言不逊,时不时的调皮淘气,甚至于和皇上对着干。
可皇帝的态度令他更迷糊了,就像自己无论做什么,皇帝都能包容,甚至于陪着自己,当做他们之间的小秘密小游戏,这完全是那种我家孩子不论做了什么都是好样的心态,既令赵天鸣感动又让他尴尬。
可现在的一切摊在明面上了,他才知道自己是皇帝的孩子,那个大名鼎鼎的四皇子,端慧太子。和顺治皇帝的董鄂妃生的第一子有一拼的大齐四皇子。
他曾偷偷的想过,如果四皇子还活着肯定是没现在三位皇子的事了,自己也不用整天的担心被秋后算账,不过,赵天鸣是深深的可怜四皇子的,虽然有个皇帝真的妈,可理所当然的也成为了全皇宫的箭靶子,各宫扎小人的第一人选,承担了如此大怨气的孩子,不死那得多么的刀枪不入啊。
可现在那倒霉悲催的娃成了他赵天鸣,这消息也太令他接受无能了!
其实,今天听到赵父赵母的对话,赵天鸣是心痛的,他来到这个世界上,早已把赵父赵母当做了自己的父母,孝敬听话,做个让他们骄傲的孩子,弥补在现代的缺憾。
可现实如此的出人意料,如此的残酷无情,自己竟然不是他们的亲生孩子,而子昭他的小师弟才是赵父赵母的亲生孩子。
他其实心中觉得愧疚赵父赵母,付出了十一年的心血,为了皇家做了嫁衣,自己的孩子相见不识,而他替子昭享受了父母的关,家族的资源,让他们一家三口却疏远至此,所以赵天鸣心里虽然难过赵父的那番话,可却没有怨气,毕竟自己确实不是他们的孩子,没有资格享受他们的关。
赵天鸣不想去想了,他蒙住被子,放空脑袋,闭着眼睛,开始神游天外。
而另一边,赵父和赵母知道,十有□赵天鸣是听到他们的谈话了,他们不敢隐瞒,赵父马上赶去了皇宫向皇帝禀报,同时暗暗祈祷,皇帝能看在他们坦白从宽的份上,不要重责赵府。
赵父心中又怕赵天鸣脾气倔,钻了牛角尖,要是有个什么事,以皇上对他的重视,恐怕赵府难逃灭顶之灾。
御书房,秦公公得到赵天鸣身边的暗探回报,赵天鸣回赵家后情绪失常,没呆满半个时辰就赶回了宫,所谓反常即妖,关于赵天鸣的事,秦总管从来都是打起万分精神对待的。
他去皇上身旁,皇上问道:“秦大海,你说,鸣儿今个肯定高兴了吧,呆会我们就去他寝宫呆着,真想早些看到,鸣儿看到朕时的呆样,到时候,朕要不要吓吓他呢?”皇帝兴致勃勃的计划着去抓赵天鸣的小辫子。
秦总管真不忍心扫了皇上的兴,可惜现实总是这么骨感,于是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缓慢些说道:“皇上,据探子回报,小主子回赵府不到半个时辰就回宫了,神情恍惚,似乎有什么事发生。皇上,您看?”
皇帝听了,心中思量,脸上露出了似喜似怒的表情,神情复杂的说道:“恐怕,鸣儿是知道了他身世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时运如此啊。”
宫人通传,建安候府赵世子求见。
皇帝对着秦总管一脸的“果然如此“的表情,心中大概也猜到了原委。
赵父一进殿,就下跪请罪,说道:“皇上,微臣罪该万死,今日和拙荆商量事情,没想到被四皇子撞破,恐已知其身世,微臣有负皇恩,请皇上恕罪。”
皇帝心中已经有些头绪,并没有赵父想象中的大发雷霆,而是似有所思,对着赵父说道:“卿,你和文竺含辛茹苦的养育鸣儿长大,朕是知道,这次也是无心之失,朕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就暂且饶过。”
赵府心中庆幸,说道:“谢皇上隆恩!”
皇帝赐座给了赵父,说道:“虽说,养恩大于生恩,可鸣儿的情况又不一样,他是不知情的,自然子债父偿,天经地义。朕不会亏待建安候府的,同时,朕也希望,卿能明白,皇者是不能有牵挂的,特别是外戚。朕是不希望看到,有一天,建安侯府有让鸣儿为难的时候,那么,朕这个做父亲的就是讨了孩子的嫌也要替他扫清障碍的。”
赵父坐在皇帝下手,殿内温度适中如春日,赵父却冷汗直流,心中惊骇,犹如寒冬腊月般刺骨。
皇帝看着赵父的模样,对自己说的话造成的效果很满意。可他也知道打一棒也要给颗糖吃,恩威并施,才是平衡之道。
于是又开口说道:“朕听闻,鸣儿的小师弟是个好的,他日出将入相指日可待,鸣儿回归皇室之时,自然就是你们孩儿回到你们身边之时,朕,到时候回下旨,赐建安侯府,铁卷丹书,保赵家子孙后代富贵无忧。”
赵父那里还有什么想法,恭敬的回道:“臣,万不敢当此厚赏,能为皇上尽忠,是臣的本分,臣对皇上的忠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表,能为皇上办事,是臣等的福分!”
皇帝说道:“卿的忠心,朕是知道的,朕心中有数,卿退下吧。”
赵父领命,退了下去。
皇帝对着秦总管说道:“看来,朕要好好的和鸣儿谈谈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怪朕没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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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虽然说是要去和赵天鸣谈谈,可到了要去的档口,又摇摆不定。
他想了想,还是明天再去,今日给赵天鸣一个缓冲的时间,明日去的话,才能少些尴尬,皇帝想着,自己也要好好想想怎么和鸣儿说,如何听起来,才能让鸣儿不怪自己。
秦大海看着皇帝烦心的样,自然是知道皇帝心事的,可他又不能帮上什么忙,于是只能陪着他主子一起熬着。
赵天鸣早上起来,一摸鼻子,一把鼻涕,头也疼的厉害,他嗓子也不舒服极了,扯着嘶哑的嗓子喊道:“来人,端碗水来。”
林嬷嬷一听赵天鸣的声音已经沙哑,知道赵天鸣身子骨不适,也没耽搁,打发人去请太医,同时派人去秦总管那儿报备一下。
赵天鸣喝完了水,感觉喉咙稍微好些了,没那么的疼了,他试着用他那破了音的嗓子说话:“我要休息一会,不要让人打扰我。”
刚刚说完没一会,太医已经跟着宫人来了,赵天鸣只好坐起来给太医把脉。
太医把了脉,让赵天鸣张开嘴,看了看舌头的颜色,再问了赵天鸣的感受,才开口说道:“赵小公子是这些天劳累了,加上近日受了刺激,情绪波动太大,昨夜又着了凉,这才生病了。老臣开幅方子先吃着,赵小公子要放开胸怀,不日即可痊愈。”
赵天鸣知道自己这次生病也算是心病了,他谢过太医,又死乞白赖的躺在床上做发呆状。
皇帝进来的时候,看见好些天没见着的赵天鸣,原来养出的肉现在都没了,有些后悔天天躲着赵天鸣,早知道是这么个结果,还不如就答应了赵天鸣让他光明正大的回去得了,只能说是天命如此,皇帝是不好承认是他自己作的。
赵天鸣看见皇帝来了,条件反射想下床给他请安,可刚动了一半,又想起了眼前这个人是他的父亲,又没了力气似的坐回去,不想理。
皇帝也看见了,他也知道这件事对赵天鸣刺激有些大,于是决定亲自出马,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反正他们是父子,也不丢人。
于是,皇上坐在赵天鸣的床沿旁,说道:“鸣儿,身子好些了没,怎么这么的不小心啊,你身子骨从娘胎里就不好,可不能大意了。”
赵天鸣眼皮耷拉着,不想说话,他只是“嗯”了一句。
皇帝看着赵天鸣的样子,很想摸摸鼻子,可想着那太有损帝王威仪,也就没做了。
皇帝也不气馁,再接再厉的说道:“鸣儿,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啊?”
赵天鸣看了一眼皇帝,想说什么,又没了精神,回了句:“没有!”
皇帝想着今天只有自己先说看,开口道:“秦大海,让人都下去吧,记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秦总管带着众人出去了,派着侍卫,层层把守。
皇帝见四下无人,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说道:“鸣儿,你应该知道,我是你父皇了吧!”皇帝这句话说的十分肯定。
赵天鸣也不想再装傻充愣了,干脆道:“是的,可我明明是在赵府长大了,狸猫换太子这样的事在皇宫这样戒备森严的地方,怎么会成功?”
皇帝一愣,回道:“鸣儿,当年的事,说来话长。我刚刚登基,就有了你,朝中不稳,还有一些叛逆余党,我一时不察,才让人有了机会,这是我对不住你啊。”
赵天鸣没想到皇上直接这样说是自己的错,让他有话不知道从何说起,毕竟他知道当年四皇子去世,皇帝伤心欲绝,可以算的上是受害人之一,让赵天鸣开口怪他,这样有些蛮不讲理。
皇帝看赵天鸣的神色有些松动,于是接着说:“当年,赵家那个孩子出生没多久,你们就被换了,因为你们小时候长的比较相像,宫中一时间也忙着先帝的丧事,等发完丧,当时的四皇子就没了,由吕神医的养子也就是暂居赵家的程大夫,断定没了气息,我情绪激动,加之连日的劳累,当场昏了过去。等我醒来,四皇子随着乔贵妃却烧死在了宫殿中。”
赵天鸣听的聚精会神,他想知道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说道:“不对啊,即使当年四皇子不在了,乔贵妃也不用**于宫内,孩子没了可以再生了,这?”
皇帝知道赵天鸣的想法,说道:“其实,那场火,是人为。我派人打探,蛛丝马迹的指向了宫中有子的妃嫔,当时,我心中恨她们,可一想,其他几个皇儿如果没了母亲,在宫中长大都是问题,于是才网开一面。”
皇帝边说边观察赵天鸣的神色,就怕他怨恨自己,毕竟是自己没为他报仇。
赵天鸣听了心里酸酸的,虽然这是顶着他的名义发生的事,可他毕竟没经历过,除了觉得四皇子可怜外,还有些难过,有些不值,可恨意却是没有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四皇子在没被火烧之前就没了气息,那些纵火的真凶烧死的是乔贵妃,看来孩子和老婆是不通的,不过,既然乔贵妃并没有人们想象中在皇帝心中那么重要,以贵妃之子的四皇子为什么在皇帝心中占居了这么重的地位?
皇帝怕赵天鸣怨他,赶紧补充道:“我一直在查当年事情的真相,即使到时候没能查出来,我也有法子报了此仇。”
看着赵天鸣迷惑的眼神,皇帝想了想,还是把皇家的家私说一些给赵天鸣听。
:“鸣儿,你知道淮南王的事吧,当年世宗皇帝,就是我皇爷爷,一时私心作怪,对淮南王背信弃义,结果淮南王划江而治,世宗被史书记载,留下千古骂名,我们大齐皇室一脉也备受天下人议论。”
赵天鸣对于这件事还是知道的,就是现在一些读书人还都以淮南王为正统,朝廷虽然忧待他们,可也堵住他们的嘴。赵天鸣心中好奇问道:“事情已经发生了,难道当年的事另有隐情?”
皇帝说道:“其实,当年太祖皇帝留下的是三份遗昭,两份给了淮南王,一份给了文孝皇后留下了一份,不过,这三份遗昭,第一份,也就是淮南王拿出的一份,第二份,也就是文孝皇后保管的,写的是如果世宗皇帝传位于淮南王,那么为了报答世宗皇帝的恩德,由世宗皇帝钦点其孙,于淮南王继承帝位之后,立为太子,传其帝位。而第三份遗昭,是说了,如果世宗皇帝未能信守诺言,三代还嫡,由淮南王正统继承皇位。”
“当年,世宗废除了文孝皇后,文孝皇后让人把三份秘昭给复制过来,世宗皇帝看来当场吐血,说是白白背负了忘恩负义之名。后悔不已,可大错已经铸成,世宗本想先下手为强,除了淮南王,可惜淮南兵强马壮,又占名分大义,世宗未能如愿。未了告诫后代,三份遗昭的内容,以做准备。”
皇帝看着赵天鸣迷糊的神情,心中感慨,还是个孩子啊,于是为他解惑道:“在我下一代,刚好是第三代,本来没有你,我准备把齐释立为太子,收归淮南王一脉,正我皇室之名,到时候,既保住了皇儿们的性命,也给了天下一个名正言顺,当然,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也就求而不得了。”
赵天鸣听了之后,嘴巴张的老大,感觉自己一定出现了幻觉,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赵天鸣心中还是有些疑问:“那,如果淮南王不愿意放过其他皇子呢,毕竟被朝廷抢了那么多年的皇位。”
皇帝笑笑说:“我已经这么大方了,淮南王一脉受过这样的迫害,更会谨慎,感恩于我的恩德不会对我的子女下手,只能优待他们。天下人可都在看着,淮南王不会自毁长城的。”
“不过,现在有了你,自然你更为的名正言顺。”皇帝摸摸赵天鸣的头。
赵天鸣心中疑惑更甚了,于是干脆开口问皇帝:“我真的是乔贵妃生的吗,可为什么我更名正言顺?”
皇帝尴尬了,想了想说道:“其实你母亲另有其人,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只能说,你不管从身份上还是才智品行上,都是皇位的最佳人选。”
赵天鸣:“哦!”了一声,有些垂头丧气的想,原来我是个冒牌的嫡长子啊,实际上是个私生子,还是个母不祥的私生子。
皇帝想了想,接着对赵天鸣说:“我现在还不会认回你,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小时候就是太显眼了,才会遭此横祸。等到合适的时机,我想个万全之策,公布你的身份,现在,你先跟在我的身边,学习帝王要学习的一切,到时候一切都会水到渠成的。”
赵天鸣心中对做皇帝没什么兴趣,可也知道他这个身份,不做帝王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也没抗拒,只是心不在焉的想着自己的母亲该是个什么样子的。
他两世都没有母亲缘。原以为的赵母倒是给了他母亲的关,可惜天意弄人。
赵天鸣看皇帝兴致不错,于是问道;“我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是不是,特别的漂亮,特别的温柔体贴。”
皇帝听了,脸上一阵不好,可看看赵天鸣一脸渴望的看着他,星星眼的发着亮光。皇帝想想,说道:“他脾气不好,挺霸道的,在人前知书达理,人后胡搅蛮缠,对他上了心的人,好到要天上的星星都能给你摘下来,可惜就是太傲气,倔强,固执起来令人头疼。特别的精明,处事果断,这一点,你就不知道像了谁,心肠不像我们两个,你太心软了。”
赵天鸣听着听着,觉得好像这些都没什么特别之处,于是问道:“我母亲,除了这些,还有其他的优点吗?”
皇帝想了想,很认真的说道:“好像没了。”
赵天鸣:“”
皇帝突然又说道:“其实,他长的十分的好,当年我就是被这样迷住的。”
哦!原来,他的皇帝父亲是个颜控啊,不过,这些听着怎么这么像传说中的野蛮女友啊,难道在古代就已经流行这一类女子了?他父皇的品味也太超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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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天鸣和皇帝讲开了之后,心中郁闷少了许多,也能和齐释说笑几句.不过,对赵家,还是不知道如何对待,近不得,远不得。
皇帝那里倒是好说,虽然很想让赵天鸣喊他一声“父皇”,可也知道这件事情急不得,让赵天鸣松了口气。
不管如何,日子总是向前的,转眼间,就过年了,赵天鸣终于大了一岁。皇帝也没让他回赵家过年,赵天鸣也不知道怎么面对赵父赵母,也就没和皇帝杠上。
新年新气象,皇宫中也不例外。宫中张灯结彩,宫人们也喜气洋洋,赵天鸣仗着年纪不大,倒是赚足了红包,皇帝大方的开了自己的小金库,让赵天鸣自己去拿喜欢的玩意,一屋子的珠光宝气,金光闪闪,都闪的赵天鸣眼睛都花了,虽然样样都说难得一见的珍品,赵天鸣也没多拿,给太后和齐释带了两件,自己拿了三件,就没再拿了。
太后和齐释被赵天鸣借花献佛的高兴,也都为赵天鸣准备了丰厚的回礼.
赵天鸣选了几样好东西,给送回了赵府,给赵老侯爷以及赵父赵母,不管如何,养育之恩不敢忘,赵家没有对不起他,赵母对他更是尽心尽力,费尽心血,虽然他选择的路意味着以后和赵府回不到从前,可赵天鸣觉得总得表示一二。
年过的很快,一开年,二皇子府就传来消息,二皇子妃有了身孕。这这是皇帝孙子辈第一个,自然格外的金贵。
为此,皇帝,太后,到对二皇子妃多加赏赐,二皇子也一扫前段日子母妃淑妃被扁的阴霾,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喜气。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传闻二皇子妃生了个儿子,既是二皇子的嫡长子也是皇帝的第一个嫡孙,二皇子为着这个压了还无儿子的大皇子一头,虽然他不是长子,但是他有了皇室下一辈第一个子嗣,嫡长孙的名头在没嫡长子的势头下还是很得人心的。
赵天鸣每天过着三点一线的日子,御书房,慈安宫,宸宇斋。天天跟着皇帝学习,一转眼,就过了三年。
赵天鸣也从一个半大的孩子成了一位十五岁的少年郎,继承了皇室的优良血脉,长的没有人说是不好的,倒是小时候和皇帝十成十的像,现在嘛。也像,只不过脸长开了,原先的十分变了成了七分,一对剑眉倒是和皇帝的细细的眉毛不相同,秦总管曾暗暗提过,赵天鸣倒要三分随了他的“母亲”。虽然赵天鸣还不知道这个“母亲”姓啥名啥的,长的是扁是圆。
反正从他的长相中,提取三分,是勾勒不出皇帝口中的那个:“绝代佳人”的,反而是赵天鸣暗暗的想,也许是他那个偶尔有些抽风的父皇情人眼里出西施,美化了他那素未谋面的母亲。
这三年,朝中最得意的莫过于就是二皇子了,他现在有三子,二皇子妃生有两子,文侧妃生有一子,虽然在皇室这样的子嗣数量并不能算多,可对比起大皇子一个病怏怏的独苗庶子,这也是让二皇子底气十足的。
更重要的是,二皇子听从别人建议,要修建天下图书馆,集天下之图书,供天下读书人阅览,他这提议一出,尽得天下读书人陈赞。
而二皇子更是先在京师修建了京师图书馆,捐出了自己的一万本书册,还在图书馆放置笔墨,供那些贫寒子弟抄写之用,而二皇子体恤士林的美名算传了出去,为此就连作为他丈人的孔尚书每每提到这个图书馆也一副以之为荣的姿态。
二皇子出师大捷,尝到了甜头。准备再接再厉的在全国各地如法炮制,让天下读书人都知道他的美名。可一封参他目无君长,居心叵测,结党营私的奏章把他当头一棒,这时大皇子一派让人散布谣言,二皇子是个假仁假义,不忠不孝的人,像这种天下归心之事,不上奏朝廷,为自己美名,陷朝廷皇上于不义,以朝廷的不作为,收拢人心,皇上春秋鼎盛,皇子越过皇上施恩于士林,这是想干嘛?
二皇子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自然为自己辩解,皇帝也没多说,只是把图书馆收为朝廷,由朝廷派人管理。
经过这次事情,二皇子虽然有了些薄名,可也不敢再私下去做什么。
过了几个月,二皇子重整旗鼓,向朝廷提出了“上十二书”,里面包括了高薪养廉,火耗归公,设立督察院,建官办学院,普及教育等,各种建议十二条,虽然不是条条都是国策,可也有不少利国利民之见,自然在朝堂上掀起了一股二皇子热潮。
有夸二皇子是国之栋梁,有明君之相,心怀天下,值得敬佩:也有声音说二皇子不过是拾人牙慧,哗众取宠;不管如何,二皇子确实成了储君最热门的人选,把大皇子压制的毫无光辉,三皇子更不用说,朝廷上下都快把他当做透明人了。
而这几年,建安侯府也是风光无限,皇帝把赵安卓提拔做了九门提督,掌管京师兵权,对文郡主也多加赞赏。当然最重要的是,建安侯府的赵天鸣成为了大臣们公认的皇帝身边第一红人,连皇帝心腹秦大海碰到赵天鸣也要退一席之地。
作为皇帝的贴身侍卫,日日伴驾,传闻皇帝待他如亲子,每每有大事决策也要问其意见,足见对皇帝影响之大。
朝中也要人非议,可皇帝置之不理,摆明了“朕就是宠着赵天鸣,你们就不要多言了”的姿态,有那聪明的看赵天鸣的长相与皇帝十分相似,心中暗自以为赵天鸣是皇帝的私生子,可一想赵天鸣的生母是文郡主,冷汗就下来了,也不敢多言。
这样想的不在少数,文竺倒是遭遇了无妄之灾。当然,大臣们对赵天鸣的眼热也成了怜悯,心中自有一股子优越感,每每赵天鸣听到这样的消息,都要好好的找找皇帝的茬,真是的,就不能想一个像样的理由,这样让大臣想入非非,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齐释在朝廷待了三年多,今年已经十八岁了,按理,他十八岁要举行冠礼。齐释是淮南王世子当然要回淮南举行,才名正言顺,皇帝以前还抱有私心,现在没了想头,放人也利索。只不过,齐释舍不得赵天鸣,想着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遇,两人相隔千里,齐释想想就觉得烦。
这几年,齐释和赵天鸣天天混在一起,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想看到赵天鸣,讨他开心,舍不得他伤心。像他这个年纪的王公贵族都是妻妾成群了,淮南王早已经给他来信,说有适合的姑娘,不拘着是朝廷的还是淮南的都可以告诉淮南王,他为齐释求娶。
齐释看到信的第一反应想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也不拘男女,然后脑海里就出现了赵天鸣的模样,把他吓了一跳,但之后却又一阵窃喜,如果这样他还不知道自己喜欢上了赵天鸣,那他就太对不起那么多的日子的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了。
知道自己喜欢是一回事,别人喜欢你又是另一码事。
赵天鸣看上去还是懵懵懂懂,没开窍的样子,齐释心中无奈,只能旁敲侧击,暗表芳心,可赵天鸣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每每都了关键时刻就顾左右而言他,要不就是睁着眼睛看着你,一脸的无辜样。
齐释几次之后也知道急不得,毕竟虽然他们关系好,可断袖这样的事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本朝民风开放,在淮南娶男妻的也大有人在,毕竟男女比例不协调,其实除了子嗣问题,男人和男人有的生活的就远比那些相敬如宾的夫妻幸福。
可朝廷这边还没这么开放,虽然偶尔也有断袖之人,不过也都会娶妻生子,延续后代。齐释心中感觉赵天鸣对自己并不是没有感情的,可能是顾虑太多,像他们这样的人,家族,子嗣是不可跨越的两条鸿沟,可如果两人娶妻生子的话,齐释觉得那样就是侮辱了他们的感情。
赵天鸣真的不懂吗?
他好歹心里年龄比齐释大多了,前世也有过一段情,可不说在古代,就是宣扬人人平等的现代,有几个是不歧视这个群体的,有几个是被家人祝福的,甚至于是被人当做异类的。
他现在的身份更为敏感,他心中也知道要是他不管不顾的和齐释好了,他父皇那关就过不了,看他父皇对他那个“娘”情深意重的模样,可为了延续后代还不是娶妻纳妾,否则他的三个便宜哥哥两个姐姐哪里来的。
所以,在古代,生于皇室,你享了别人没能享受的富贵荣华,也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他父皇一心的想传位于他,如果他和齐释在一起,再让他去娶妻生子,他是做不了的,曾经的他最厌恶的就是这样的人,他死都不要变成这样的人,要么不,要么一生一世一双人,赵天鸣对感情的也是有底线的。
既然他和齐释都要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那么没有开始就没有结束更没有痛苦,多年之后,说不准两人儿女成群,还能怀念这段美好的时光。
所以每次齐释想要像他表白的时候,他都装傻充愣,虽然心中欢喜,可也理智的拒绝,几次下来齐释也不是那种会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人,自然也不再提了。
赵天鸣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一股子失落,不过,他摇摇头,心中暗自说道:赵天鸣,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不要矫情了,否则,连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随着回淮南还剩下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齐释心里越烦躁,也越不甘心,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他父王淮南王就曾经说过,幸福要自己争取,不要给自己后悔的机会。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回去,自己什么也没做这让齐释做不到,他想不管怎么样也要再试试。
近来皇帝也很忙,朝廷上的立储之声一浪高过一浪,二皇子如日中天,如果二皇子真有此才能的话,皇帝心中不一定喜欢,可也顺水推舟,毕竟江山为重嘛。可皇帝还不了解自己的孩子,就是这几次的事情都是二皇子的侧妃,文氏出的主意,孔家那个老头给造的势。
被一妇人玩弄于鼓掌而不自知,二皇子府嫡庶不分,宠妾灭妻,堂堂二皇子妃要看一个妾室的脸色过日子,好好的嫡子被他养的畏畏缩缩,倒是庶子出了彩。
再看看跟着二皇子身边的人,除了只会纸上谈兵的迂腐书生,就是那些阿谀奉承之人,实干之人多是被挤走,就这样的识人之明,一个小小的二皇子府都管的鸡飞狗跳,还能把整个天下都管好了。
皇帝恨铁不成钢,特别是原本以为二皇子开了窍,结果一查,全是听了文氏的话,他还没死呢,就对着文氏说道:他日我登大宝之位,必要让你母仪天下。
看看,正妻嫡子都在,也无大过错,就想随心所欲,置礼法于不顾,这样的人,修身,齐家,治天下,一样也做不到,让他做了九五之尊就是祸害了天下。
二皇子以为他现在是民心所向,其实大臣们都看不上他,其实吵的最凶的要立二皇子为储的除了搞不清状况的孔尚书,就是淑妃娘家了,还有一群没有实权的书生跟着嚷嚷,看着倒是声势浩大,其实中用的没几个。还有他的大皇子看着不动声色,也跟着瞎搀和,不就是玩捧杀吗,这样的手段,皇帝想着都是他玩剩下的,一个个关公面前耍大刀,不提也罢。
皇帝,也不想再看着烦心,虽然是几只苍蝇乱叫,可也影响心情,他传来暗卫,把二皇子想让文氏取孔氏之位的话告诉孔尚书,他倒要看看,这位好岳父的女儿都快成下堂妻了,孔尚书还有没有心情为二皇子冲锋陷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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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皇帝所料,孔尚书知道了二皇子有心抬举文氏,心中就像打翻了五味**,什么都有了。他一直都知道文氏得宠,可这妾室再得宠能越过正室去,再说二皇子的两个嫡子可都出自他女儿的肚皮,他原本以为着,二皇子做了皇帝,怎么着他的外孙总能做了太子,他这个岳父捞个国仗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可是他接到消息一查,发现问题大了。
孔氏为了自己的面子和不让父母担心,每次都是报喜不报忧,孔尚书以为,孔氏在二皇子那里不得宠,可正室有儿子又得力的娘家,只要不碰到昏庸的男的,自然能得丈夫的敬重,这才急急的为二皇子的前程挣的头破血流。
可没想到,他在为二皇子冲锋陷阵,劳心劳力,可二皇子那么的作践他女儿。堂堂一个二皇子妃连管家的权利都被下了,被文氏掌了权。在二皇子府中,文氏一人独大,就连初一十五都不进他女儿的院子。
他的好外孙,小时候看着就是聪明伶俐的,可现在却时常的遭到二皇子训诫,再好的孩子也禁不住这样的教育,他一个三岁的孩子,你让他出口成章,否则就是愚笨,他能不畏畏缩缩的。倒是个庶子才一岁不到,就是笑一声,二皇子都能说句此子聪慧过人,将来必成大器。
偏心都偏的没谱了,现在依仗着他,二皇子就敢如此待他女儿外孙,要是得了势,他女儿还能有活路,他们孔家还能有靠着二皇子享受荣华富贵?不送命就不错了,这时候,被富贵迷了眼的孔尚书才清醒过来,知道自己是错了,识人不明啊,好好的女儿被欺负成这样,自己这个糊涂爹还掏心掏肺的帮着这个狼心狗肺。
想想以前女儿回来哭诉,自己先前还去说说二皇子,可被二皇子几句话一哄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回来还说女儿不好,心胸狭窄,容不得人,几次女儿也不抱怨了,自然自己也就错过了了解二皇子真面目的时机。
孔尚书后悔不已,心中更是恨的不行,可惜现在他已经上了贼船了,和二皇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不过,既然如此,那么文氏就不要怪他心狠了。
这些日子,朝中平静了很多,孔尚书也不急吼吼的要求立储君了,大皇子一派也风平浪静,可作为皇帝,皇帝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而太后知道齐释要回淮南,想想齐释到现在还没个人服侍,就想把她身边的大宫女可儿给了齐释做侍妾,这样也是做长辈的一份心。
齐释被昭到慈安宫还一头雾水,赵天鸣和他在一起,自然也跟着来了。
太后看着两个俊俏小子,越看越满意,心中觉得齐释不好管他的婚事,可鸣儿却是要好好的为他选好媳妇,看来宫中很久没有赏过花了,是时候让命妇们带着女儿来热闹热闹了。
不过,太后还是记得今天的目的的,于是慈的问齐释:“释儿今年也成大人了,要是在朝廷啊,十六岁就可以行冠礼了,也可以娶妻生子了。哀家看和你一样大的人,孩子都有几个了,你现在身边还没个人照顾。哀家今天就给你做个主。来啊,宣可儿进来。”
随着太后的声音落下,一位妙龄少女缓缓走来。只见她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编贝,嫣然一笑,明眸皓齿。
就是赵天鸣自认为见过的各色美女车载不知几何,也不得不说一句,北方有佳人,一顾倾人城啊。
如果这时候赵天鸣还不知道太后要干什么,那就是白长的脑子,他心中虽然有些酸,可也知道,齐释对他的心意,自然不觉得齐释会听太后的话收了这位女子。
齐释本来看见女子进来,就怕赵天鸣多想,下意识的朝他看去,可看他痴痴的望着这名女子,心中一阵气恼,暗暗想到:天鸣就是个土包子,这样姿色的女子在他们淮南满大街都是,要不要露出这副呆样啊。
原来齐释是不会收的,可气不过赵天鸣一副痴迷的样子,当太后问他的时候,他就顺水推舟的收下了。想着找个机会把这个丫头送的远远的,可不能在天鸣身边转悠。
这回轮到赵天鸣傻眼了,齐释怎么就答应了呢,他不是说喜欢自己的吗?看看眼前的女子,恩,不就长的白些,眼睛大些,个子高些,也没什么呀,这个见异思迁的家伙,混蛋,说着喜欢自己,看见美女还不是照收不误。
要不是顾忌着大庭广众,有太后坐镇,赵天鸣委屈的都像流泪了。
齐释见赵天鸣对自己冷着脸,心中更是不痛快,不就是一个宫女吗?自己和他一起好几年了,对他掏心掏肺,还抵不上一个刚见一次面的女子?齐释也生气了,不去哄着赵天鸣,一言不发,带着人就回去了。
赵天鸣更觉委屈了,以前齐释不会这样对自己的,现在不就是有了新欢,他这个连人家旧都算不上的人,自然就不讨人喜欢了。
赵天鸣眼睛红着回了寝室,在床上越想越不甘心,明明不是说喜欢他的吗,现在这算怎么回事?这个大骗子,太欺负人了,欺骗他的感情,玩弄他的人生,他决定要和齐释绝交,一辈子也不要再和他说一句话。
齐释回了宸宇斋,心中还是有些担心赵天鸣的,毕竟这几年赵天鸣被他宠的有多娇气,他还是知道的,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对他的一片心意,他不领就算了,还在他面前和别人眉来眼去的,这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此风不可长。
于是硬了硬心肠,不去想赵天鸣。
于是,宫中众人奇怪了,以前齐世子和赵小公子,那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走那儿都能瞧见他们两个,这几天,怎么两个人成了独行侠,各自过各自的,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势头,难道是吵架了?
赵天鸣是真的生气了,特别是他听宫人说,当晚齐释就把那个叫可儿的宫女放在屋子里了,这让赵天鸣把齐释派人送来的吃食一齐倒了,告诉送来的人,他不吃齐释的东西,以后路归路,桥归桥,各不相干。
这把齐释也气着了,既然他们多年的感情在赵天鸣眼里可有可无,那么就算他一个人再稀罕又有什么用,不如断了自己的念想,他齐释也是天之骄子,就算再卑微,也不需要这样的感情。
于是两个人相互较劲,进行了冷战。
这件事连皇上都惊动了,想给他们做个和事老,于是乘着一天,他们都有时间,把他们一起叫来吃顿饭,讲开了就好了。
结果,两个人都放了皇帝鸽子,皇帝气的不行,可又打不得骂不得,自己个生了一会气,和秦大海抱怨,再也不做好人,管他们两个的破事了。
宫人们看皇帝都吃了憋,一个个就都不敢在他们各自面前提对方的名字,生怕被迁怒了,赵天鸣和齐释交恶也成了众所周知之事。
两位当事人先时堵着一口气,一个比一个能装,你不在乎我,我还不稀罕你呢,夜深人静的时候,却又想起对方的好,可现在大家都知道他们不好了,谁都不愿输了面子,先低头,所以他们心里虽然都有些后悔当时的意气用事,可都是死不认错的人,见了面也像没看见似得,不理不睬。
齐释更是觉得自己碰的赵天鸣就会感情用事,明明可以很简单解决的事闹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们谁也不愿意低头,可随着回淮南的时间越来越近,齐释心中就越急,难道真的放弃这段感情,难道真的放弃赵天鸣?
齐释心中不愿意,他知道他这辈子可能只会遇到一个赵天鸣,能让他忧,让他喜,让他气的不行,却舍不得打他骂他。
齐释想,他一个先喜欢的人肯定是先输的,既然放不开赵天鸣,就去和他说开,如果真的没缘分,那么他也认了。
赵天鸣这几天心情极度的不好,虽然强颜欢笑,可他自己知道,齐释是真的装到他心里了,不是谁都能洒脱的说放手就放手,也不是他原先想的那样,相忘于江湖。
只是这几天,赵天鸣就深深的感到了,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深陷了齐释编织的大网了,他还傻傻的认为自己是那个在岸上的人,其实他早已经落水了,还不自知罢了。
如果不是自己动了情,就是一百个可儿,他也不会和齐释闹翻,还应该知道之后松口气之余为好友真心祝愿。
可在他知道自己心意的时候,却已经迟了,三个人的感情,他不会要,所以注定了他和齐释有缘无分。
而近来大出风头的二皇子屡屡碰壁,现在岳父那边的支持少了许多,他亲自登门拜访,可惜孔尚书不吃这套了。提出要求,要帮他挣太子之位不是不行,先把文侧妃送去庄子,再把文侧妃的孩子放在他女儿名下。否则,二皇子的事情以后也别来找他了,免谈。
二皇子气急,他一个皇子纡尊降贵的来了,是给孔家面子,能为他办事可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福分,以后他登基了还想着,孔氏虽然不贤,可还给他生了两个孩子,一个贵妃位是要给的,孔家也还不错,他会记着的。
可现在,孔家竟然敢威胁自己,把自己心的女子送走,喜的孩子送给不慈的孔氏,这不是要逼死孩子和文蔷吗。孔家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二皇子回去之后,去孔氏那里一顿责怪,孔氏等他走后,收拾好东西,继续干自己的事。已经都这样了,还能坏到那里去,二皇子啊,这个名义上的丈夫,她算是看透了,没了势力说不准,自己和孩子还能多活两年,得了势,恐怕就是自己的生命的尽头了。
而现在,大皇子一派的人竟然参他不分嫡庶,宠妾灭妻。
这个罪名下来,他虽然人肯定不会有事,可储君之位也就泡汤了。
这是二皇子绝对不能接受的,于是这时候他才想起了,孔尚书的提议,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把文蔷送走,把孩子养在孔氏处,这样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于是,二皇子回到府里,直奔文蔷的住所,想告知文蔷一声。在二皇子的心中,文蔷以他为天,自然不敢违抗他的话,只要事情过了,他做了皇帝,一定会好好的补偿文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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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刚进文蔷的院子,就听到一阵喧闹声,他不悦的邹起了眉头。这是怎么了,这些下人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而入耳的却是文蔷的丫鬟紫鹃的声音:“小姐,你这是要干什么,收拾东西去庄子吗?那小主子可怎么办,孔妃可是把他视为眼中刺肉中钉啊,这不是要逼死你们母子吗?二皇子是最心善公正的人,不会因为别人的几句谗言就怪你的,你这样一走,不是就坐实了二皇子宠妾灭妻的谣言了。”
二皇子想着也是,没想到文蔷如此体贴他,怕他为难竟然想先去庄子上,比起只会用娘家来威胁他的孔氏真是贤良多了,对他真可谓是痴心一片啊。
文蔷哭的梨花带雨说道:“不然,我能怎么办?二郎就是我的天啊,即使知道有人故意陷害他,我为了他,有什么不能做的,即使要了我的命也是在所不惜的。只可怜了我的孩子,还没出生就遭过孔妃的毒手,现在我一走,恐怕,哎!这都是命啊!”
文蔷说的千回百转,动人心肠,二皇子和她也算是有些感情,一时间动了恻隐之心,想了想,要是有法子,还是把文蔷留在身边吧。
紫鹃透着屏风已经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人影,知道非二皇子莫属。文蔷接到消息,知道有人参了二皇子一本说他宠妾灭妻,自然想到了二皇子要弃车保帅,可文蔷可不是坐以待毙之人。
于是紫鹃看了文蔷打的眼色哭诉道:“这都是大皇子一派的阴谋啊,他们知道有你在二皇子身边,二皇子出尽了风头,这才想逼走您。否则,孔妃有子,出门应酬也都是孔妃,你对孔妃更是恭敬有加,只是孔妃她心胸狭隘,容不得人,不得二皇子喜欢罢了。怎么就让你背了黑锅。”
文蔷假意训斥说道:“住口,这话是你做奴才说的,就是你们这群奴才说话不注意,才让人抓住了把柄,白白连累了我的二郎!”
二皇子听了一片感动,进了扶起文蔷说道:“你就是太好心了,才会被孔氏欺负。我看紫鹃说的没错,少了你这样的贤内助,我才真真的头疼,至于别人参我,我再想想办法,定不叫你为难!”
文蔷装作惊讶道:“二郎,你怎么来了,看我,这个样子让你担心了。”
说着脸红的擦着刚刚流下的泪。
二皇子看着文蔷眼波含情,面如桃李,心中一荡,更加不舍得文蔷离开了。
文蔷依偎在他的怀里,说道:“还是二郎待我最好,事事为我着想,我却帮不了二郎,还要看着二郎明明才华超众,有明君之才,却受尽委屈,不能得尝心愿。”
这话说到二皇子心坎上了,他长吁短叹的说道:“那有什么法子,父皇对我一直不冷不热,反而是大皇兄得了他几分青眼,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大皇兄哪有什么才能,不过是占了个长字罢了。”
文蔷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说道:“其实,要是皇上只有二郎一个孩子就好了,那样皇位舍你其谁啊,可惜,皇子有三位,且个个出身,势力都差不多,难怪大臣们左右摇摆,举棋不定。”
二皇子心中一跳,可想想文蔷是最贴心自己的也就没了顾忌,叹息道:“可不是吗,偏偏老大占长,老三占贵,就是我不上不下的,幸好,有你相助才能得几分薄名。”
文蔷笑道:“其实,这也不是没有法子的,就不知道二郎你狠不狠的下心了?”
二皇子看着笑语盈盈的文蔷,心中直跳,想着要是能做了老大老三,就是最后被发现了了,父皇只剩下自己这一根独苗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哪个帝王手上不是沾满了兄弟的鲜血成就帝业的,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老大老三对付起他来也不会顾念手足之情的,他只不过是先下手为强罢了。
于是二皇子的说:“蔷儿,我知道你对我最好,有什么好法子还不快说出来,我做了皇帝,你不就是我的皇后了吗。咱们的孩子,我会立为太子,继承我的大业。”
文蔷得到满意的答案,附这二皇子的耳朵,说了起来。
而齐释等了这么多天,也没看见赵天鸣有松动的迹象,于是决定主动出击,直接去赵天鸣的寝宫去找他。
赵天鸣这些天情场失意,整个人都没精打采的,皇帝见了很是担心,可宣了太医只说是没有大碍,这让皇帝摸不着头脑了。
不过,也没让赵天鸣在御书房待着,赶他回了寝宫,让他好好休息,养养精神。
赵天鸣抵不过皇帝的好意,他自己也知道状态不对,也就没有勉强,老老实实的回了寝宫,想着是要好好休息一下了,自己是不是太过于感情用事了。
到了寝宫,一进卧房,就看到了一个他现在绝对不想见的人—齐释。
齐释已经坐在这等了一会了,他来是来了却不知道怎么和赵天鸣开口,抓头抓脑的,不知道赵天鸣会不会一言不发的就赶他走,毕竟,在以前他们闹矛盾时,赵天鸣是这样干过的,如果真是这样,齐释觉得他肯定是不会再有勇气表白了。
赵天鸣看到齐释,眼中一酸,差点流出泪来。他知道自己是喜欢上了齐释,可偏偏他又有了侍妾,难道这就是自己不珍惜别人真心的报应?
齐释想象中被暴怒的赵天鸣赶出去的情形没有出现,反而是赵天鸣看着他眼眶子就红了,看样子是受了委屈。赵天鸣的脾气有多倔,齐释是知道的,他这人最要面子,怎么会是这副样子,看来心里是真难受了。
齐释也顾不上脸面了,心里一着急,急吼吼的问道:“天鸣,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给你出气!”
听着熟悉的话,赵天鸣更伤心了,以后齐释也会这样的关心别人吧,自己和他终究是有缘无分,这么一想,本来还能压住的表情出现了破裂。
不过也是一瞬间,他不想再在这段已经无望的感情中挣扎,硬邦邦的说道:“你来找我干嘛,不陪你的可儿了吗?”
赵天鸣一开口就后悔了,刚刚还在和自己说道不要纠缠了,怎么一说话就一股子酸气。怎么,什么时候他也变的和吃醋女人那样的刻薄嫉妒,赵天鸣自嘲的想到。
齐释也听出了赵天鸣的酸味,他福灵心至的想到:天鸣不会是在吃我的醋吧?
于是瞬间心情好到不行的齐释冒着星星眼,上前问道:“天鸣,你是在吃醋?你喜欢我?”说完,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赵天鸣想着自己喜欢齐释也没什么,于是很淡定的开口说道:“是啊,我好像是喜欢上你了。”
齐释呆住了,他指指赵天鸣又指指自己,一脸不可思议的再问了一遍:“你,喜欢我?”
赵天鸣烦躁了,拉着他的耳朵大声说道:“是,我赵天鸣喜欢齐释。”
然后,赵天鸣就看到一向稳重的齐释,像傻子似的重复:“他喜欢我,他喜欢我,他真的喜欢我。”如果不是场景不对,赵天鸣真像捂住自己的眼睛,装作不认识这抽了的二货。
不过,一想起可儿那个侍妾,眼前的一切也变的索然无味,异常的令赵天鸣伤心。
齐释也发现了赵天鸣的不在状态,说道:“天鸣,你到底怎么了?”
赵天鸣想想还是开诚布公的好,于是也没在藏着掖着,痛快的说道:“我是喜欢你没错,可我不会和你在一起的,我要的感情是对方的唯一,如果做不到,那干脆就不要。一边娶妻生子,一边你侬我侬,我是不会这样做的。”
齐释笑了,说道:“傻瓜,你想什么呢?我们当然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怎么可能还有别人,我这辈子不会娶妻生子的,只会要你一个就够了。”
赵天鸣听了心里开心,但是过后更多的是苦涩,提醒齐释道:“可你已经有了可儿了,她不是你的侍妾吗?”
齐释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以为你喜欢那个宫女,所以气不服,就把她收下,想找个时间把她送走,省的他勾搭了你。”
赵天鸣听了一阵欣喜,可一想,他们就为着这个乌龙冷战了这么久,甚至赵天鸣夜夜的伤心和后悔,结果是这样。
赵天鸣恼羞成怒了,对着齐释怒吼道:“那你干嘛不理我,还把人放屋内,是不是故意,让我不开心的,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齐释无语了,他一直都没等到赵天鸣的回应,又看赵天鸣对自己那个样子,以为他喜欢上了那个宫女,想着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安全,结果闹出了这么多事。
看着凶残的想吃了自己的赵天鸣,齐释觉得还是坦白从宽,于是弱弱的说道:“我不是怕,一个不注意,你被勾搭了,那我找谁哭去啊,当然要看紧一些啊。”
赵天鸣还想说什么,齐释一把眼疾手快,抱住了赵天鸣,轻轻的吻了一下赵天鸣的脸颊,赵天鸣感到一个湿润的小东西在脸颊扫过,一阵痒痒的,他反应过来那是齐释的吻,脸马上烧的通红,头低了下来,呼吸不知怎么的就变的沉重起来,房间里好像一个紧绷的弦,赵天鸣觉得紧张急了,心都快跳出来了。
齐释也感到了赵天鸣的僵硬,于是拍拍他的后背,在他耳边轻轻的说道:“别怕,我不做什么。就是想抱着你,真好!”
赵天鸣像被踩着脚的猫似得跳了好远,叫嚣道:“你才怕呢,小爷我会怕,我只是没熟练而已。”说着一副炸毛样。
齐释了了心愿,也不接赵天鸣的话,只是说道:“我以为这辈子都和你没缘分了,没想到,峰回路转,能和你互相喜欢真是我最大的幸事,天鸣,我喜欢你。”
赵天鸣刚刚鼓起的气焰又消了下去,他捏了捏衣角,嘴角上扬,一副高傲的样子,说道:“看你这么有眼光的喜欢小爷我,我就迁就迁就了,不过说好的,你要是辜负了我,看我怎么收拾你,哼哼!”
齐释宠溺的说道:“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于是两个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眼里说不完的情谊。
于是,这一次冷战轰轰烈烈的开始,悄无声息的结束。
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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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们发现,不知道何时齐世子和赵小公子又重归于好,甚至比以前更粘在一起了,而齐世子这对时间更是走路带风,春风得意。
很快他们和解的消息就飞遍了全宫,那些本来准备看笑话的人,跌破了眼,只能暗恨老天不长眼了。
正好赵天鸣在御书房,在练字,一篇大字写下了,赵天鸣看了看,觉得还行。
皇帝发现闹别扭的两个人和好了,打趣赵天鸣道:“朕就知道,你们是小孩子的过家家,打打闹闹,没个正形。”绝口不提他那尴尬和事老事件。
赵天鸣知道皇帝对着他和齐释放他鸽子的事耿耿于怀,虽然皇帝看上却十分的仁慈包容,可越和他好的人才知道,他其实就是个小心眼,能记着你得罪他的小事,时不时的就提出来或报复回去,当然这要看皇帝和这个人的亲疏远近关系了。
赵天鸣现在想想,也是自己的不是,于是难得的上前撒娇道:“父皇,我不是给你面子,才搭理齐释的,否则,我才不搭理他呢。”赵天鸣很少会喊皇帝父皇,毕竟他还没过明路,加上自己也没那么厚脸皮。
也许是赵天鸣的态度,也许是赵天鸣的那声“父皇”,尽管,精明的帝王知道也许他们两个和解跟自己半两银子的关系也没有,可人都喜欢听好话,且这样的话还是他宝贝儿子讨他欢心说道,不管真假,皇帝满意了,笑容也多了,回道:“就你这个讨债鬼,上辈子欠你的,所以这辈子来给你当牛做马。你长大了,凡事不可任意妄为,要知道以后你肩上的胆子重于千斤啊。”
赵天鸣乖乖点头,做听话装,心中暗暗着急,要是被自己的父皇知道,自己已经在断袖路上一去不返了,是会先宰了齐释呢,还是先灭了淮南王呢?
所以,可能是做贼心虚,赵天鸣这段时间在御书房端茶送水,殷勤伺候,就盼着到时候,东窗事发,他父皇能手下留些情,至少让他们不要死的太难看。
皇帝乐意自己的孩子亲近自己,以为孩子长大了,倒没想到,这个熊孩子是因为心虚,愧疚。皇帝还时不时的和秦总管得瑟一下,自己的宝贝儿子今天又为自己做了什么,又怎么逗乐自己了,看的秦总管也不得不说一句:主子,咱能别这么大惊小怪好吗这也太丢您父亲的范了!
而齐释因为得了心上人回应真满面春风,一脸的幸福样,让人一看也就知道了,心情不错,为此,赵天鸣批评他笑的太傻,太丢他的份,齐释才收敛了些,不过一个人时,接着乐。
齐释也知道皇帝对赵天鸣的与众不同,当然他写信问过淮南王,所以知道赵天鸣就是皇帝最喜欢的四皇子,也自然知道,他们要在一起,光皇帝那关就不好过。拐了皇帝心的儿子,恐怕就是皇帝再怎么好说话,他们也要脱层皮,还不一定能在一起。
为此,他直接写了信给淮南王,把他和赵天鸣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反正,也没什么好遮掩了,他就不信了,皇宫中会没有他父王的人,早些告诉他父王,说不准,还能有条生路。
淮南
淮南王作为一方霸主,淮南王府自然建的富丽堂皇,美轮美奂,议政厅中走出一位身穿明袍子的男子,生的是面如春花,英俊极了,可以说是“明朗清俊,潇潇洒洒”,人见之忘俗,要不是这位男子有一对剑眉,加上身上散发着的王者威严,可就又是一位“绝代佳人”了。
他走进书房,身边的内侍冯玉轻身向前,拿出了世子齐释的信件,递给男子看。
只见该男子眉头先生紧并,又舒展开来,接着哈哈大笑,说道:“老天有眼,老天有眼,父债子偿,天经地义。子喻啊,子喻,当年你作践了我的一片深情,今日你最喜的的孩子喜欢上了我的养子,这是你欠我的,当年我受了多少苦,我就要还在他身上。”
冯玉心中知道,他家王爷一直对那位主子没能忘情,说的再狠,也没真正的做绝过,啊,何必呢?以他看看,明明郎情妾意,可惜啊,主子自己放不下。
淮南王也就是刚刚的那名男子,对着内侍冯玉说到:“冯玉,你猜,子喻那样的铁石心肠,对我没半分情谊,如果让他孩子尝尽我的苦楚,是不是会很好玩?”说完眼中露出玩味的目光。
冯玉心中着急,他家王爷什么都好,就是碰到了那位主子,脑子就不好使,做了又后悔,后悔了又做,真真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
于是冯玉劝道:“王爷,您这是何必呢?那位主子是不会让世子和他的孩子在一起的,当年的事虽然他对不起您在先,可您不是也狠狠的报复回去了,再牵扯到下一代,恐怕,您和那位主子最后那点情谊也保不住了。”
淮南王说道:“我如何能放下,我好不容易说服了父王,不再管我和他的事,千里迢迢的赶去京师,和他冰释前嫌,原以为一片真心换真心,可结果呢?他和我在山盟海誓,却又一边和乔氏那个贱人勾搭,我齐元就是再贱,也不稀罕他这样的感情。”
冯玉说道:“当年,王爷和那位主子感情甚好,他对您,以老奴看来也是情深意重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淮南王回道:“有误会?乔氏贱人怀胎十月,瓜熟蒂落,算是日子,那不我和他在一起之时,那个孽种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如果被人算计,如果他对我有几分情谊,他能那么护着那个孽种,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冷眼旁观了那个孽种死了,结果呢,他就来书和我恩断义绝,永生不见!他怎么敢,怎么敢,明明是他不对在先,还如此的来伤我,就像父王说的,我只是他登上皇位的踏脚石罢了。”
冯玉心里嘀咕:说的这么狠,还不是把孩子一开始就换了,给你们的感情留了条生路。只不过,他家主子就是心高气傲,容不得别人如此的背叛他,就算是那位主子,王爷下手处处留情,可既然那位主子如此绝情,以王爷的高傲,怎么会去重修旧好?
淮南王想了想说道:“释儿没想到喜欢上了那个孩子,你说在他们感情最浓时,释儿娶妻生子,抛弃了那个孩子,让他的孩子尝尝此中滋味,他会不会后悔曾经那样对我?会不会为了他心的孩子,来求本王成全他们?”淮南王越想越觉的可行。
冯玉看已经有些魔障了的王爷,也不敢多言,不过还是说道:“可是那也等世子把人拐到手了再说啊,以世子在京师人生地不熟,恐怕难!”
淮南王说道:“这有何难?他不是还有我这个父王,你去下喻,让罗月蝉那个丫头和我一起上京,罗家丫头和释儿也算青梅竹马,和我们淮南王一脉沾亲带故,亲上加亲,岂不妙哉!”
冯玉听了半天,知道自己王爷要上京,才明白,说了这么多,其实:王爷这才是您最后的目的吧,希望这次王爷能得偿所愿,也不枉他家王爷这些年受的苦。
于是,时隔十一年,淮南王带着大队人马,不怀好意的向京师进发。
他心中暗道:子喻,我来了,这么多年的账也该是时候算算了!
齐释这些日子一逮着没人的时候就缠着赵天鸣要亲亲,赵天鸣先时放不开,被齐释调戏加吃豆腐若干,赵天鸣想着他虽然不是情场老手,可对付起齐释这个童子鸡还是绰绰有余的,怎么老是被他调戏?
于是放开了的赵天鸣反调戏于齐释,第一次碰到了,齐释楞住了好一会,赵天鸣以为是自己镇住了齐释,可没想到,齐释特别能适应,第二次的时候就能配合赵天鸣的调戏,赵天鸣自认脸皮够厚,可和齐释一比那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他们虽然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可也知道这个皇宫是没有秘密的,他们乘着没人时亲亲抱抱什么的,就是有人看见了也可以搪塞过去,如果真的干嘛了,不用想,皇帝肯定就知道了。
赵天鸣是没关系,大不了被皇帝恨铁不成钢的骂几句,可拐带坏赵天鸣的齐释,就算有着淮南王在后,挺多不让他缺胳膊少腿的,打上一顿板子,让他在床上躺上两三个月那是没问题的。
到时候,他们可就真的变成牛郎织女了,可能连他们也不如,因为他们还能喜鹊搭桥,一年一会,而皇帝肯定会让他们连对方的一根头发丝也看不见的。
所以,两个人现在的进度还停留在拉拉小手亲亲小嘴,不敢越雷池一步半步。
这一天,皇帝放了赵天鸣早回去,还赏了赵天鸣刚进贡的奶提子和哈密瓜。赵天鸣想到齐释很喜欢吃,高高兴兴的提着东西进了齐释的宸宇斋。
齐释见了心上人想着自己,果然开心,两个人屏退了左右,亲亲我我的互相喂食,你喂我一颗提子,我喂你一块哈密瓜,倒是吃的开心。
赵天鸣眼珠子一转,拿了一颗提子,先送往齐释的口中,齐释果然上当,张嘴等着,赵天鸣反手就把提子扔进了自己的口中,眼睛神气的对着齐释眨了眨,一脸无辜的样子。
齐释眼睛看着赵天鸣闪亮亮沾着水珠更显水润的嘴唇上,眼眸暗了暗,一个向前就吻上了赵天鸣的嘴巴,一吸就把提子到了自己的嘴里,然后把赵天鸣吻的喘不过气来才放手,赵天鸣脸爆红,也不敢再有所动作,让齐释可惜了好一会。
他们之间肉麻的要命,可却想不到,这一幕落入了可儿的眼中。
可儿被太后放到齐释这儿,心里是充满期待的,更何况,有小道消息传闻,因为自己的美貌使得齐世子和赵小公子反目成仇,作为美女更为她添上了一层金子。
可儿想着齐世子如此喜欢自己,他又没个正妻,虽然自己的身份不够,要是能先笼络住齐世子的心,那么一个侧妃也是稳稳的,以后到了淮南,自己也和一宫主位没什么不同,想着以后的美好生活,可儿下定决心要好好伺候齐释。
可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自从来了宸宇斋,齐释根本就没碰过自己,也没把她当侍妾,让她和其他下人一起做事。
可儿原本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可惜家道中落,才进了宫,可管事嬷嬷见她长的国色天香,就悉心培养,想着以后献给贵人讨贵人们欢心,所以可儿也是做大家闺秀培养的。
以后到了太后更前,就被指给了齐释,所以让她写诗弹琴可以,让她做大丫头做的事可就不行了。宸宇斋本来就有两大丫头,现在她过来了,又不得齐释的宠,当然受欺负,可儿也是有心计的,好几次故意让齐释撞到,想让他怜香惜玉,可惜,齐释视而不见,反倒更得罪了人。
可儿这些天很难过,知道齐释有意把她配人,吓的魂飞魄散,她可不想随随便便的嫁了个小厮,即使是王府长随,那也是下人不是。她的才情样貌生来就是要享受荣华富贵的,除了齐释,她也看不上别人。
于是,她狠狠心,了解到,齐释一个人在房间中,派人去丫鬟宫人处闹出动静,悄悄的溜了进来,结果就看到了齐释和赵天鸣的亲密场景。
她捂住嘴巴,悄悄的退了出去。
等终于出来了,心中的愤恨犹如火山爆发,一发不可收拾。原来不是她不够好,而是赵天鸣这个贱人勾搭了齐世子。
想起赵天鸣受到皇帝宠,可儿心中更为气愤,想着,她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皇上,看看赵天鸣还能怎么得意,怎么和她抢世子。
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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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儿这么多年再宫中还是认识很多人的,虽然这些人都是些二等三等的宫人,可传递个消息什么的却不是什么难事。
这边,秦总管就知道赵天鸣和齐释的事了,他心中一咯噔,知道这件事耽搁不得,让人先去封锁消息,不可外传,自己斟酌着怎么和皇上开口说这件事。
皇帝察觉今天秦大海有些不对,今天的茶泡的过了一分,到时间了,秦大海也没提醒他去早朝,等下了朝,皇帝抽出时间,问道:“秦大海,你在朕身边几年了?”
秦总管赶忙回道:“老奴在您十岁的时候来您身边的,现在想来已经快三十载了。”
皇帝喝了口茶说道:“既然如此,朕什么脾气,你应该知道,有什么事,你敢瞒着?”皇帝双眼一瞪,全身上下散发出气势。
秦总管跪在地上说道:“皇上明察,就是借老奴是个胆子老奴也不敢骗您啊,只是这件是关于小主子的,老奴不知道该怎么讲罢了。”
皇帝一听是关于赵天鸣的,收敛了气势,问道:“怎么说?难道鸣儿又淘气了?怪不得这些天这么乖,原来是在这等着啊。”
皇帝失笑,想起这些天做乖乖样的赵天鸣,想着:先看看什么事吧。
秦总管心中暗暗想到:小主子不是老奴不帮您啊,是您自己太不注意了,现在是纸包不住火了,老奴也是没法子啊。
于是秦总管说道:“回禀皇上,小主子和齐世子两位已经互诉情怀,私定终身了。”说完闭口不言。
皇帝先是没反应过来,接着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最后暴怒的一把把手边最喜欢的青玉盏茶杯砸了。
秦总管不敢看皇帝脸上,但不用看也知道他主子现在也是暴怒了,毕竟他主子自己就吃过这样的苦,现在小主子眼看着要步了后尘,这不是挖他家主子的心肝吗。
皇帝胸口翻江倒海,一口气堵在咽喉处,秦总管见皇上好一会没了声息,一看,只见皇上捂着胸口,一脸难受样。秦总管赶紧拿出鼻烟壶放在皇上鼻子下闻闻,过了一会,皇帝才缓过来。
脸上难看的皇上,问道:“秦大海,你是怎么办差的,暗卫整日的在鸣儿身边,为何有了异动却没回报给朕,看着鸣儿弥足身陷,你可知罪。”
秦大海知道皇上现在逮着谁,谁倒霉。于是满口认罪,也不分辨。
其实,暗卫没探听到这些事,最主要的还是在赵天鸣身上。赵天鸣当时问过皇上,说是怕没**,除了关系到赵天鸣的安危,暗卫不可给皇帝报告任何消息,皇帝就从来没不答应过赵天鸣的要求,自然是满口答应,谁又会料到今天这样的事呢。
皇上撒撒气,心中稍微痛快了一些,对着秦总管说的:“朕当年就是吃了齐元那个混蛋的亏,才孤苦半生,和鸣儿相识却不相知,明明鸣儿还活着,朕却以为他夭折了,痛苦自责了十一年,怎么,老混蛋害了朕还没完,小的还想祸害朕的鸣儿,看来朕还是太仁慈了。”
秦总管忙说道:“皇上,打鼠可是要伤着玉**的,虽然齐世子是可恶了些,可要说把齐世子怎么着了,那小主子会不会怨你,这可就不好说了。”
皇上是听进去了,心中更是堵着了,好好的孩子就是齐元那个混蛋给教坏的。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幸好鸣儿随了朕的性子。
皇上对着秦总管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开口道:“当年的事,秦大海你也知道,朕以男子之身,九五之尊,怀胎十月,生下鸣儿。如果不是真的对齐元有着十分的真心,也断不会如此行事。你也知,业族中人,只要不食盼子果就一直是个正常男子,朕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会愿意做妇人样生儿育女,还不是看着齐元没有负朕,未娶妻生子,朕心中想着太祖遗照,才想着借着鸣儿解了两边的恩怨,也对得住齐元的真心。”
秦大海是这件事的知情人之一因此回道:“皇上对王爷真心无悔,老奴是知道的,可王爷不知道啊,看小主子的被偷龙转凤,说明王爷还是对您一片真心相付的。”
皇上像想起什么,心中更为气愤:“他不知道,他知道什么?朕先时发现自己身怀六甲,给他发了十二份急件,也未见他有回音。当时什么情况,秦大海你是最清楚的,荣王步步紧逼,朕要是被发现了身体异状,也难逃一死,那个时候,朕四面楚歌,稍有不慎就万劫不复,齐元那个混蛋在哪里?”
秦大海知道当年皇上的艰难,毕竟男子生子这样的事要是透露半句,皇上也就在劫难逃,不要说是太子位不保,就是性命也难保。
皇上还是气不过,说道:“要不是乔家表妹对朕一片痴心,拼着不要了名节,借着未婚有孕的幌子,替朕遮掩,朕的鸣儿也就保不住了。就是这样,鸣儿也为此在娘胎里没养好,身子骨也一直不结实。可齐元那个混蛋干了些什么,先是音信全无,接着朕坐稳了江山,也拼死生下了鸣儿,结果还没等朕缓过神来,就传来四皇子去了,乔家表妹也**于宫中,结果一查都有着他的手笔。他亲手杀了我们的孩子,朕若是原谅了他,怎么对得起朕那出生一月的孩子,又怎么对得起恩深义重的乔家表妹。”
秦总管这么多年不敢提淮南王这个人的任何消息,就是怕他主子见景伤情,毕竟当年的事查来查去没个结果,没有淮南王插手,说谁谁都不信,更何况是了解淮南王甚深的皇上。
不过,既然皇帝今个自己提了,秦总管说道:“其实,老奴说句公道话,淮南王确实是有混账透顶,可不知道不罪,淮南王并不知道小主子是您和他的骨血,当年您要不是不顾忌着他,亲手杀子,淮南王恐怕也受不了这个打击。以前老奴不说,是因为知道小主子的事后,皇上您是不会原谅他的,可现在小主子平安无事,皇上您为什么不告知淮南王小主子的事,如此,小主子的身份不也名正言顺,有了淮南王的势力,一定能如虎添翼。”
皇帝知道秦大海的话不无道理,可他心头的恨不是那么好消的,明明是痛失了两个人的孩子,可只有他一个人承担痛苦,九五之尊,连为他孩子报仇都做不到,因为这其中有孩子另一个父亲,这样的恨,这样的怨,他整整背负了十一年啊,多少个日日夜夜,他在夜深人静处,梦到他的孩子,无言以对,愧疚难当!
所以即使知道孩子还活着,皇帝的心中还是一想就疼,一碰就痛,要不是这些年有着赵天鸣的陪伴,皇帝想着,或许他一辈子也不会主动提及齐元,这个令他牵肠挂肚,又恨又的人。
皇上的心思好了些说道:“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朕现在已经快到不惑之年,是个做祖父的人了,那些个恩恩都是成年往事,过眼月烟。齐元有齐释继承淮南王一脉,朕有鸣儿承欢膝下。朕也不想和淮南王有什么瓜葛,可现在不是朕不想就没有纠葛的,齐释这个小子,竟敢打鸣儿的主意,真是胆大包天。”
秦总管是皇帝的回声虫,应和道:“是啊,齐世子胆子也太大了,小主子那么乖的人都要给他带歪了。”不过话峰一转说道:“可,以小主子那个性子,要是真把他们拆撒了,恐怕也不是个简单的事啊。”
皇帝想了想,决定不去做这个恶人,他和赵天鸣虽然这几年相处甚欢,可缺失的那些年,让他这个父亲在赵天鸣面前总不自觉的就矮了不少,像这种会伤害他们父子之情的事情,皇帝觉得还是交给其他人去干。
打定主意,皇帝心中大定,对着秦大海说道:“朕看着,齐释那边也是一根独苗,淮南王怎么可能放任他喜欢个男子,还是他最不喜欢之人生的孩子。你调动淮南那边的势力,把这个消息传回去,越快越好。”
秦总管回道:“是,皇上英明!”
可儿等了两天,想看看赵天鸣失宠的样子好一解心头之恨。可等了几天都没个消息,让她心急如火,想着要不再把消息传到太后那儿去?
没等她有所动作,可儿就被找了个借口,幽禁冷宫了,直到赵天鸣做了皇帝,多年后可儿才知道当年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能保住命都是佛主保佑。
齐释也接到了淮南王的信件,让他放心的,他作为齐释的父王很能理解他们的感情,他不日就要进京,到时候自然有他帮衬,皇帝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看的齐释心花怒放,喜不自禁的告诉了赵天鸣这个好消息。
可赵天鸣心里奇怪:一般的父母知道自己的孩子异于常人,特别是古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一个男子喜欢男子,无法为家族延续子嗣,父母能无动于衷,还能特别开明的支持?怎么想,赵天鸣都觉得有古怪。
这些天,齐释和赵天鸣并没有多长时间见面,因为皇帝手中好多的事都拨给了赵天鸣处理,虽然赵天鸣也曾经给皇帝打过下手,可自己独自一个人完成还是有些难度的,于是从早到晚,赵天鸣都耗在了御书房。
这让齐释这个看不到赵天鸣的的人不满了,终于抓住机会,一顿亲亲抱抱,才安慰了一下他被赵天鸣忽略的辛酸。
赵天鸣自知理亏,也就随他去了,两个人靠在一起,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赵天鸣的真实身份上去了。赵天鸣也没隐瞒,直接就说了,齐释早就知道也没什么惊讶的,只是感到于赵天鸣对他的信任。
赵天鸣给齐释透露,其实还有另一层目的。
虽然他父皇没告诉他,他的娘亲具体名字,可按照他父皇的意思,他的娘亲必然出自淮南王嫡系,应该和他父皇是出了三服的堂姐妹。可能就是有这么尴尬的血缘关系,所以他父皇才不会在他面前提他的娘亲,也是为什么要下了那么多力气把他放在乔贵妃名下的原因。
可有了线索赵天鸣的好奇心就止不住了,他想来想去,自己能信任的又熟悉淮南王嫡系一脉的除了齐释就是齐释,所以他才会这么老实的告诉齐释他狗血的身世。
果然齐释听到他不是乔贵妃的亲生子,眼睛睁的老大;等听到他可能有位淮南王一脉亲娘,直接目瞪口呆,不知道该说什么。
齐释结结巴巴的说道:“按你这么说,十有□你的生母就是淮南王的亲妹或亲姐,可我父王只有我娘一个胞妹,庶妹什么的半个也没,我爷爷倒是有几个女儿,可年纪什么的也对不上啊。”
赵天鸣垂头丧气,说道:“原来你也不知道啊,真是没瞎了我这么多口水。”
被心上人鄙视了,齐释心中暗暗决定一定要把这位隐藏着的淮南王嫡系找出来。
49发现
可儿这么多年再宫中还是认识很多人,虽然这些人都是些二等三等宫人,可传递个消息什么却不是什么难事。
这边,秦总管就知道赵天鸣和齐释事了,他心中一咯噔,知道这件事耽搁不得,让人先去封锁消息,不可外传,自己斟酌着怎么和皇上开口说这件事。
皇帝察觉今天秦大海有些不对,今天茶泡过了一分,到时间了,秦大海也没提醒他去早朝,等下了朝,皇帝抽出时间,问道:“秦大海,你朕身边几年了?”
秦总管赶忙回道:“老奴您十岁时候来您身边,现想来已经三十载了。”
皇帝喝了口茶说道:“既然如此,朕什么脾气,你应该知道,有什么事,你敢瞒着?”皇帝双眼一瞪,全身上下散发出气势。
秦总管跪地上说道:“皇上明察,就是借老奴是个胆子老奴也不敢骗您啊,只是这件是关于小主子,老奴不知道该怎么讲罢了。”
皇帝一听是关于赵天鸣,收敛了气势,问道:“怎么说?难道鸣儿又淘气了?怪不得这些天这么乖,原来是这等着啊。”
皇帝失笑,想起这些天做乖乖样赵天鸣,想着:先看看什么事吧。
秦总管心中暗暗想到:小主子不是老奴不帮您啊,是您自己太不注意了,现是纸包不住火了,老奴也是没法子啊。
于是秦总管说道:“回禀皇上,小主子和齐世子两位已经互诉情怀,私定终身了。”说完闭口不言。
皇帝先是没反应过来,接着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事情,后暴怒一把把手边喜欢青玉盏茶杯砸了。
秦总管不敢看皇帝脸上,但不用看也知道他主子现也是暴怒了,毕竟他主子自己就吃过这样苦,现小主子眼看着要步了后尘,这不是挖他家主子心肝吗。
皇帝胸口翻江倒海,一口气堵咽喉处,秦总管见皇上好一会没了声息,一看,只见皇上捂着胸口,一脸难受样。秦总管赶紧拿出鼻烟壶放皇上鼻子下闻闻,过了一会,皇帝才缓过来。
脸上难看皇上,问道:“秦大海,你是怎么办差,暗卫整日鸣儿身边,为何有了异动却没回报给朕,看着鸣儿弥足身陷,你可知罪。”
秦大海知道皇上现逮着谁,谁倒霉。于是满口认罪,也不分辨。
其实,暗卫没探听到这些事,主要还是赵天鸣身上。赵天鸣当时问过皇上,说是怕没,除了关系到赵天鸣安危,暗卫不可给皇帝报告任何消息,皇帝就从来没不答应过赵天鸣要求,自然是满口答应,谁又会料到今天这样事呢。
皇上撒撒气,心中稍微痛了一些,对着秦总管说:“朕当年就是吃了齐元那个混蛋亏,才孤苦半生,和鸣儿相识却不相知,明明鸣儿还活着,朕却以为他夭折了,痛苦自责了十一年,怎么,老混蛋害了朕还没完,小还想祸害朕鸣儿,看来朕还是太仁慈了。”
秦总管忙说道:“皇上,打鼠可是要伤着玉瓶,虽然齐世子是可恶了些,可要说把齐世子怎么着了,那小主子会不会怨你,这可就不好说了。”
皇上是听进去了,心中是堵着了,好好孩子就是齐元那个混蛋给教坏。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幸好鸣儿随了朕性子。
皇上对着秦总管也没什么不能说,开口道:“当年事,秦大海你也知道,朕以男子之身,九五之尊,怀胎十月,生下鸣儿。如果不是真对齐元有着十分真心,也断不会如此行事。你也知,业族中人,只要不食盼子果就一直是个正常男子,朕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会愿意做妇人样生儿育女,还不是看着齐元没有负朕,未娶妻生子,朕心中想着太祖遗照,才想着借着鸣儿解了两边恩怨,也对得住齐元真心。”
秦大海是这件事知情人之一因此回道:“皇上对王爷真心无悔,老奴是知道,可王爷不知道啊,看小主子被偷龙转凤,说明王爷还是对您一片真心相付。”
皇上像想起什么,心中为气愤:“他不知道,他知道什么?朕先时发现自己身怀六甲,给他发了十二份急件,也未见他有回音。当时什么情况,秦大海你是清楚,荣王步步紧逼,朕要是被发现了身体异状,也难逃一死,那个时候,朕四面楚歌,稍有不慎就万劫不复,齐元那个混蛋哪里?”
秦大海知道当年皇上艰难,毕竟男子生子这样事要是透露半句,皇上也就劫难逃,不要说是太子位不保,就是性命也难保。
皇上还是气不过,说道:“要不是乔家表妹对朕一片痴心,拼着不要了名节,借着未婚有孕幌子,替朕遮掩,朕鸣儿也就保不住了。就是这样,鸣儿也为此娘胎里没养好,身子骨也一直不结实。可齐元那个混蛋干了些什么,先是音信全无,接着朕坐稳了江山,也拼死生下了鸣儿,结果还没等朕缓过神来,就传来四皇子去了,乔家表妹也于宫中,结果一查都有着他手笔。他亲手杀了我们孩子,朕若是原谅了他,怎么对得起朕那出生一月孩子,又怎么对得起恩深义重乔家表妹。”
秦总管这么多年不敢提淮南王这个人任何消息,就是怕他主子见景伤情,毕竟当年事查来查去没个结果,没有淮南王插手,说谁谁都不信,何况是了解淮南王甚深皇上。
不过,既然皇帝今个自己提了,秦总管说道:“其实,老奴说句公道话,淮南王确实是有混账透顶,可不知道不罪,淮南王并不知道小主子是您和他骨血,当年您要不是不顾忌着他,亲手杀子,淮南王恐怕也受不了这个打击。以前老奴不说,是因为知道小主子事后,皇上您是不会原谅他,可现小主子平安无事,皇上您为什么不告知淮南王小主子事,如此,小主子身份不也名正言顺,有了淮南王势力,一定能如虎添翼。”
皇帝知道秦大海话不无道理,可他心头恨不是那么好消,明明是痛失了两个人孩子,可只有他一个人承担痛苦,九五之尊,连为他孩子报仇都做不到,因为这其中有孩子另一个父亲,这样恨,这样怨,他整整背负了十一年啊,多少个日日夜夜,他夜深人静处,梦到他孩子,无言以对,愧疚难当!
所以即使知道孩子还活着,皇帝心中还是一想就疼,一碰就痛,要不是这些年有着赵天鸣陪伴,皇帝想着,或许他一辈子也不会主动提及齐元,这个令他牵肠挂肚,又恨又爱人。
皇上心思好了些说道:“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朕现已经到不惑之年,是个做祖父人了,那些个恩恩爱爱都是成年往事,过眼月烟。齐元有齐释继承淮南王一脉,朕有鸣儿承欢膝下。朕也不想和淮南王有什么瓜葛,可现不是朕不想就没有纠葛,齐释这个小子,竟敢打鸣儿主意,真是胆大包天。”
秦总管是皇帝回声虫,应和道:“是啊,齐世子胆子也太大了,小主子那么乖人都要给他带歪了。”不过话峰一转说道:“可,以小主子那个性子,要是真把他们拆撒了,恐怕也不是个简单事啊。”
皇帝想了想,决定不去做这个恶人,他和赵天鸣虽然这几年相处甚欢,可缺失那些年,让他这个父亲赵天鸣面前总不自觉就矮了不少,像这种会伤害他们父子之情事情,皇帝觉得还是交给其他人去干。
打定主意,皇帝心中大定,对着秦大海说道:“朕看着,齐释那边也是一根独苗,淮南王怎么可能放任他喜欢个男子,还是他不喜欢之人生孩子。你调动淮南那边势力,把这个消息传回去,越越好。”
秦总管回道:“是,皇上英明!”
可儿等了两天,想看看赵天鸣失宠样子好一解心头之恨。可等了几天都没个消息,让她心急如火,想着要不再把消息传到太后那儿去?
没等她有所动作,可儿就被找了个借口,幽禁冷宫了,直到赵天鸣做了皇帝,多年后可儿才知道当年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能保住命都是佛主保佑。
齐释也接到了淮南王信件,让他放心,他作为齐释父王很能理解他们感情,他不日就要进京,到时候自然有他帮衬,皇帝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看齐释心花怒放,喜不自禁告诉了赵天鸣这个好消息。
可赵天鸣心里奇怪:一般父母知道自己孩子异于常人,特别是古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一个男子喜欢男子,无法为家族延续子嗣,父母能无动于衷,还能特别开明支持?怎么想,赵天鸣都觉得有古怪。
这些天,齐释和赵天鸣并没有多长时间见面,因为皇帝手中好多事都拨给了赵天鸣处理,虽然赵天鸣也曾经给皇帝打过下手,可自己独自一个人完成还是有些难度,于是从早到晚,赵天鸣都耗了御书房。
这让齐释这个看不到赵天鸣人不满了,终于抓住机会,一顿亲亲抱抱,才安慰了一下他被赵天鸣忽略辛酸。
赵天鸣自知理亏,也就随他去了,两个人靠一起,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赵天鸣真实身份上去了。赵天鸣也没隐瞒,直接就说了,齐释早就知道也没什么惊讶,只是感到于赵天鸣对他信任。
赵天鸣给齐释透露,其实还有另一层目。
虽然他父皇没告诉他,他娘亲具体名字,可按照他父皇意思,他娘亲必然出自淮南王嫡系,应该和他父皇是出了三服堂姐妹。可能就是有这么尴尬血缘关系,所以他父皇才不会他面前提他娘亲,也是为什么要下了那么多力气把他放乔贵妃名下原因。
可有了线索赵天鸣好奇心就止不住了,他想来想去,自己能信任又熟悉淮南王嫡系一脉除了齐释就是齐释,所以他才会这么老实告诉齐释他狗血身世。
果然齐释听到他不是乔贵妃亲生子,眼睛睁老大;等听到他可能有位淮南王一脉亲娘,直接目瞪口呆,不知道该说什么。
齐释结结巴巴说道:“按你这么说,十有□你生母就是淮南王亲妹或亲姐,可我父王只有我娘一个胞妹,庶妹什么半个也没,我爷爷倒是有几个女儿,可年纪什么也对不上啊。”
赵天鸣垂头丧气,说道:“原来你也不知道啊,真是没瞎了我这么多口水。”
被心上人鄙视了,齐释心中暗暗决定一定要把这位隐藏着淮南王嫡系找出来。
50见面
齐释心中存了事,毕竟是赵天鸣头一次拜托他做事,怎么着也得做漂漂亮亮啊。可他真不知,淮南一系还有什么他不知道姑姑姨母什么,想着这事,他父王清楚,看着皇帝对赵天鸣宠爱,自然对赵天鸣生母感情深厚,要是真找着了,皇帝一高兴,说不准能高抬贵手,成全了他们。虽然有些百日做梦,可那也是个念想不是。
于是,齐释心急火燎写了封家书,着重写了赵天鸣说那些关于赵天鸣生母消息,后把事情说明,请求父王帮助,也许是淮南王对他和赵天鸣感情支持,所以齐释对淮南王那是信任有加。
淮南王上京路上,一路风尘仆仆,风餐露宿,不成想,还能接到齐释信。
淮南王以为事情有变,马上中就拆了看了,看完之后,只觉心中憋闷难当,脸色相当难看,眼中酝酿着狂风暴雨,冯玉坐马车上都不敢抬头。
过了好一会,淮南王把信给了冯玉说道:“冯玉,你看看,你看看,他齐子喻就是这样对我,红颜知己一个接着一个蹦出来。”
冯玉不敢说话,一目十行看完了书信。他低头沉思,总感觉不对劲。
淮南王心中实难受,不吐不,说道:“明明和我山盟海誓,花前月下,结果不仅和乔氏那个贱人勾搭,还另有相好,难道这个女子才是他心中爱,那本王算什么,还说是我们淮南一脉嫡系,真是欺人太甚。”
冯玉灵光一闪,想到了,于是开口说道:“王爷,这件事有蹊跷。您看,当年您千里迢迢去了京师,和那位主子感情甚好,可那个孩子算算日子不就是那段时间有,既然不是乔氏,可什么人能让乔氏倾心相互,拼着名节也要护着那个人,且这个人还和我们淮南一脉嫡系相关,这说不通啊。”
淮南王也从醋劲中醒了过来,他想了想,说道:“也是,我是淮南王世子去京师还得偷偷摸摸,费心机,那如果这个女子真是淮南一脉,也不大可能,我只有明珠一个妹子,并没有其他姐妹。姑姑们年龄也对不上,这个女子能我眼皮子底下勾搭了子喻,我怎么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冯玉心中暗暗思量,说道:“而信上写,一对剑眉,倒是和王爷您有些相似了,那个孩子并不知道您和那位主子恩怨,应该也没说谎,也就是他有可能真是淮南王这一脉血脉。”因为剑眉是淮南王嫡系遗传标志,所以冯玉才做了推测。
淮南王心中舒服了,冷哼道:“除了我嫡亲孩子,谁孩子能称上是淮南王嫡系血脉,真是不知所谓。”
冯玉脑袋就像炸开了一样,他想起了一件事,当时吕神医经常神秘出现那位主子身边,而他曾经听过一个传说,而王爷走时候,那位主子也确实胖了些。
于是冯玉斟酌说道:“老奴曾经听过一个事情,说是有一族人,名为业族,因为观音赐子时,吃了盼子果,自此就能与女子一样十月怀胎,诞下麟儿。老奴一直当做笑话听,可要是真有这么回事,王爷,吕神医当年可是留了一枚盼子果给了那位主子,当年,谁也没想到那儿去,可要是……”
淮南王想了想当时情况,他记得子喻后几个月经常食欲不振,肚子也大了些,他还开玩笑说:子喻,你这个样子,难道是有了咱们孩子,来让我摸摸。
淮南王并不是蠢笨之人,相反他十分精明,他心跳加速,手心出汗,想到一种可能,就来平时好使大脑都有些转不过来。
冯玉自然看出来了,说道:“王爷,如果我们猜测是真话,那么当年那个孩子去世,就很好理解为什么那位主子要和您恩断义绝,永不相见了!恐怕这还是心中有着您啊。”
冯玉心想要是真是那样,好报复就是告诉您真相,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杀您片甲不留,悔恨终身。
淮南王心中有了猜测,可还是有些顾虑:“那他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知道话,怎么会那样做。”
淮南王觉得他心乱了,脑袋也疼了,摆摆手,说道:“算了,马上就要上京了,我当面问他,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而皇帝本来想着淮南王知道了齐释和赵天鸣事一定会大发雷霆,马上把齐释召回淮南去,然后皇帝再给赵天鸣挑一些好女孩,让他们自然分开。
可事实却不是这么回事,想打发小惹来了老,淮南王那个混蛋竟然带着大队人马,打着朝贺幌子,光明正大来了,真是太不要脸了,都到了半路了才送上奏章,皇帝除了准奏,还能让他们打道回府吗?
这让皇帝好几天都有没睡好,看着眼前关心自己赵天鸣,皇帝想想觉得好笑,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自己怎么还这么没出息,现自己可是孩子爹了,可要做个好榜样了。
于是打起精神,主持淮南王进京一切事宜,也打算好好会会,十五年没见面老情人仇家。
这几天高兴莫过于齐释了,淮南王作为他和赵天鸣感情头号支持者,有了他父王来京,别不说,困扰他多时要回淮南问题就解决了,既然他父王来了,自然就可以京城举办他冠礼。
所以,这几天虽然赵天鸣还是一如既往被皇帝霸占身边,齐释也没有一脸怨夫样和赵天鸣抱怨要补偿。
而赵天鸣因为淮南王进京事忙团团转,几天下来倒床上就睡,真是起比鸡早,睡比鬼晚,把自己当牲口使。
皇帝虽然有心把赵天鸣和齐释分开,可也见不得赵天鸣如此劳累,于是,他想了个招,把齐释给派出去接淮南王,子迎父,既表现了齐释孝道,又体现了朝廷诚意。
赵天鸣发现齐释一走,他手上活明显就少了很多,休息时间也多了不少,终于摆脱了那厚厚黑眼圈。
他心中有些怀疑他父皇是不是知道些是什么?可看看对他一如既往皇上,他觉得,应该没有家长得知自己孩子是个断袖时能这么心平气和吧。所以肯定是他多想了。
淮南王进京之时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朝廷为表示重视和诚意,让百姓夹道欢迎,百官和天子于皇宫门出迎接,算是给足了淮南王面子。
淮南王面上如春花般精致,英俊潇洒,已经不惑之年却看上去才而立之年而已。看了淮南王各家小姐夫人满面红润,眼冒绿光,不知是谁先砸下手帕,接着手帕香囊如细雨般从空中飘下,纷纷散落淮南王车架周围。
皇帝看着十几年没见,一见面就装模作样,招蜂引蝶某人一阵气闷,真是,不就是是长好看些,那些女人眼里除了样貌还能不能装下别。
当然皇帝陛下选择性忘记,他第一次见淮南王时也是看呆了,然后一失足成千古恨,就栽了淮南王手中。
淮南王面上平静如水,其实心中激动非常,看着阳光下那儿龙辇上人,虽然过去了十五年,可他没有一刻不想着他,这时候看见本人,心中那泛滥成灾思念都冲破他脑子,压都压不住。
皇帝见淮南王下马,虽然不愿意搭理他,可文武百官面前他不得不作秀似表示对淮南王到来欢迎。
于是,他上去握住淮南王手,准备握一下就放开,结果,一握住,淮南王竟然反手包着他手,一起和他进了宫,要不是众目睽睽之下,皇帝真想剁了这只咸猪手。
淮南王脸皮厚才不管皇帝怎么想,就是拉着不放手。十几年没见面了,没想到子喻还是那么小心眼。
皇帝假笑对着淮南王说道:“淮南王远道而来,朕不甚感怀,特别宫外为淮南王准备了一所淮南风情住所,一定让淮南王满意。”
说完用力抽回了自己手。
淮南王也笑着说:“本王来京,就是为了能和皇帝好好交流,住宫外不是本末倒置了吗。释儿不是住宫中,要是为了本王劳民伤财,本王也过意不去,还是和释儿住一起,我们父子两个也能相互照顾。”
皇帝很想拒绝,可看着周围人都露出赞同表情,想着自己做太明显也不行就答应下了说道:“既然淮南王喜欢,自然是满足淮南王心愿为好。”
一场交锋下了,皇帝好像掌握主动,可真正得了实惠却是淮南王,自然回了御书房,皇帝和秦大海又是一阵抱怨。
齐释心中欢喜,可看到他父王带着罗月蝉,这份喜欢句变成了悲愤,他觉得深深被欺骗了,罗月蝉是何许人也,齐释心中清楚,可以说是淮南王妃适合人选,现父王把她带到京城,目不言而喻。
想到被赵天鸣知道这件事后果,齐释第一次觉得也许,他父王真是来棒打鸳鸯。
淮南王心中有着事情自然是没心思注意到齐释小心思,再说齐释想也没错,就是淮南王知道也不会给齐释什么解释,他本来就是这么打算。
而现淮南王被赵天鸣生母和赵天鸣身世搞是一团乱,他刀斩乱麻。想着今天晚上就去御书房,找齐子喻问个清楚。
皇帝心里自从见了淮南王之后也没安心过,总觉得淮南王知道了些什么。
到了晚上,皇帝就接到了淮南王求见通传,本来皇帝是不想见淮南王,他白天就够气闷了,晚上就自然不想再给自己找罪受。
可想了想齐释和赵天鸣事,觉得不能再拖了,于是勉勉强强传召了淮南王进来。
淮南王见了皇帝后,神情一阵恍惚,他喃喃道:“子喻!”
皇帝听了手一抖,笔一歪,奏章批示上多了一笔。
51往事
“子喻!”是皇帝表字,当年皇帝被先帝流放到淮南才十五岁,自然是没有表字。第一次见到了还是世子淮南王就被齐元相貌迷了一眼。
因为齐元字叫子正,于是,淮南王为皇帝取字为子喻,不知道是借古喻今还是借物喻人。反正齐元开始喊他:“子喻!”
多年未听到有人这样喊他了,因为是淮南王取字,所以先帝一般是不叫,先帝不喜,自然无人提及,这也成了淮南王对皇帝独一无二称呼。
皇帝心中激荡,不过这么多年帝王生涯,让他学精就是装腔作势,掌握自己表情。所以不管心中再怎么地动山摇,面上却是分毫不露。
淮南王一时见了故人,失态了。可也是一瞬间事,他平复了心情,给皇帝行了个拱手礼。
皇帝心乱乱,也没多计较,开口问道:“淮南王远道而来,一路车马劳累,怎么不寝宫好好休息,如果有事禀报,也不差这一晚时间。”
淮南王笑着说道:“皇上,你盛情款待,我心中感动,特意来道谢。还有释儿来京城多年,多亏了皇上你照顾,作为释儿父王,自然要来感谢皇上。”
皇帝和淮南王打圈子,打累了,也知道眼前这个人性子比他好,耐性比他强,想着:朕难道越活越活去了,和他比什么耐性,不是自讨苦吃吗。
于是开口说道:“秦大海,你带着宫人全都退下吧,朕有些私事要和淮南王密谈。”
秦总管腿脚利索带着宫人下去了,还体贴把门关好。
没了外人,淮南王就比较放开了,心中有着事,直接就问:“齐子喻,当年你和那个姓乔贱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帝心中有些疑惑,可是他气淮南王这样理直气壮质问,明明有错是对方,竟然还敢这么对他,于是他脸色一挂,开口说道:“齐元,你这是质问朕?你凭什么质问朕?你有何资格质问朕?”
淮南王被皇帝三个反问弄出了火,说话也不客气:“就凭我为你终身未娶,孤苦半生;就凭你有四子娇妾无数,我膝下只有过继一子;bsp;
皇帝听了心中不服气回道:“我是有四子,可前三子,是你先负我再先,我回朝廷才娶妻生子,美妾是有,可我多年不进后宫,当年我就是对谁多笑了笑,你不是就背后下后手。至于你一片真心?哼!我是真心一片衣角也没看到。”皇帝说急了,连敬语“朕”都说了直接说“我”了。
淮南王听了又急又气,说道:“你说我没真心,我看我是拿真心喂了狗,就是给狗吃了,它还能给我摇摇尾巴表忠心,而不是像你齐子喻一样,狼心狗肺,铁石心肠。你现这样说我,难道是我和乔家那个贱人勾勾搭搭,难道又是我一边山盟海誓前,一边背信弃义?“
皇帝觉着自己是鸡同鸭讲了,也懒回了,于是灰心道:“既然你这样说,就当是朕当年有负与你,现都过去十几年了,你我也都是要做祖父人了,再去争说谁是谁非又有何意义?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淮南王见了这样皇帝心中慌张,他感到现齐子喻说是真,他是真想放下,他们过往,不再纠结于过去,可要是那样,他该怎么办?难道真去报复,没了齐子喻这些报复又有什么作用。
淮南王心急如焚,想解释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突然想到他先前猜测,觉得这是个机会,即使这样事听上去光怪陆离,不可思议,可只要能打破现这样压抑氛围,他还是愿意去问,大不了就被笑话胡言乱语呗。
于是,淮南王说道:“其实,我这次来是想像你确认一个事情,赵天鸣当年四皇子,是不是你我孩子?”
皇帝先前心灰意冷,听了这句话,心中翻江倒海,脱口而出:“你听谁说,鸣儿是我一个人孩子,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别痴心妄想。”
淮南王一听就知道皇帝他紧张,甚至于一般男人被这样问不应该是先发怒于自己被当做女人一样,太侮辱他男人尊严了?
淮南王原先虽然有猜测可毕竟没有真凭实据,但是现看着皇帝这样虚张声势样子,心里只有一分相信,先下却有了□分,淮南王兴奋了,他想要是真这样,让他立马死了,也无憾了。
于是淮南王稳住自己发抖声音问道:“赵天鸣真是我们孩子,你为我生孩子?你从来没负过我,是不是?”
皇帝刚刚话一出口就知道要糟,淮南王有多了解他,他就有多知道淮南王,他脾气傲气,如果被问刚刚问题,不是真,应该会暴跳如雷,不会此地无银三百两说那句话,不过,他也不是个能被人拿住人。
既然失了先机,皇帝不紧不慢说道:“淮南王难道是年纪大了,得了失心疯?怎么会这样胡言乱语。鸣儿当然是朕和乔家表妹孩子,这是众所周知事,不知道淮南王从哪里听来闲言碎语,跑到朕这来要孩子。”
皇帝知道淮南王对乔氏心中记恨,故意提起乔氏,混淆视听,激起淮南王愤怒,自然不会纠缠于赵天鸣身份问题。皇帝现是真不想把儿子分出去了,好不容易,才把文竺夫妇影子从赵天鸣心中扫去了一些,现走了养父母,来了真父亲,那还不得把他气死啊。
淮南王早才齐释那里得知赵天鸣母亲另有他人,现听皇帝故意提起乔氏那个贱人,他头一次不发热分析到皇帝顾左右而言他,这个发现令淮南王振奋了。淮南王心中欢喜道:难道赵天鸣真是我孩子!
淮南王知道皇帝狡猾,不愿意被绕了进去,想了想直接釜底抽薪,对着皇帝说道:“我们这谁也说服不了谁,我这次来就带了验亲石,我和赵天鸣验一次亲,如果不是,我也就从此死心了,不再说半句。”
淮南王看着皇帝想找借口推了,神色不大情愿,说道:“其实,我可以自己去验一次,毕竟,以我手段,一点血还是很容易弄到,子喻,你说是吗?”
皇帝早就知道淮南王是他克星,可现只想把眼前那张胸有成竹,胜券握脸揍认不出来,以解心头之恨。
看样子是推脱不过去了,皇帝大方承认:“是,又怎样?难道你淮南王贵人多忘事,忘了鸣儿是谁偷龙转凤,让我们父子骨肉分离,又是谁冷眼旁观,不闻不问,正好,我们也说说清楚。”
淮南王看着气定神闲,有十分把握,可手心中不断冒出汗水似乎诉说了主人紧张和激动。
听肯定答应那一瞬间,淮南王只觉身仙境,兴奋不知所以,他喜爱人,以男子之身为他诞下麟儿,这是不是说明。其实他子喻心中一样是深爱着自己,他爱人从来没有背叛他,从来都是爱着他。
淮南王一时被这个消息震住了,人到中年,已经做好了孑然一身准备,可现他有了孩子,这个孩子还是他倾心爱慕人替他生,多年来,淮南王怨气冲天,头一次觉得或许,他受了这么多苦,只是为了这一刻喜悦,有了这个孩子,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值了!
兴奋过后,皇帝话传来,淮南王一听一个机灵,想起自己做过蠢事,心中顿时一阵后悔,有苦说不出,只能苦着脸说道:“我,我那不是不知道吗?我以为你和乔氏……”贱人两字没敢说出来,咬着牙把话缩了回去,接着道:“我怒火冲天,自然想给你们一些颜色看看。”
皇帝似笑非笑看着淮南王说道:“哦!今个倒是奇了,从不犯错淮南王殿下怎么今个也会说这样话?你意思还是怪朕了?”
淮南王现觉得自己就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眼前爱人孩子就能像煮熟鸭子飞了,他心中知道自己理亏,不敢犟嘴,不过还是给自己稍稍辩白了一下:“那个不知者不怪罪,我要是知道有了鸣儿存,还做什么淮南王,早来陪着你了,也不用一个人淮南独自暗恨了十五年,没开心过一天。”
皇帝心中一软,接着就生气了,说道:“朕当年给你连发了十二封急件,让你务必来京一趟,有要事相商。可你却聊无音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淮南王听了一头雾水,他从来没收到什么消息,于是忙问道:“你给我发过急件?可当年我一封也没收到,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皇帝想着既然说了,就扯个明白,于是说道:“当年你留下人马,说道要有急事,可让他们传急件给你,父皇原先大好身体,不知怎么就眼见着不好了,荣王步步紧逼,朕当时极不方便,孩子去留也成了问题,于是朕连写了十二封急件过去,虽然没言明孩子事,可用次也极为急切,可等了三个月,你音信全无,要不是乔家表妹,肯能孩子后还是保不住。”
皇帝就是现想起那时候孤单无助,想起无法保全孩子绝望,也是一阵心伤,这才发怒之下,不再写信给淮南王,既然人家不理,他也不会再去低声下气求和。
淮南王冤枉了,他说道:“我是半封信影子也没看见,当时我妹妹明珠,你是知道。她从小性子野,长大了好,跑出了淮南,和朝廷武赵文王官萧萧家庶子相遇,结果两人就私定终身。幸好明珠身边有大批人马,我为着淮南王名声着想,悄悄给明珠置办了一个官家小姐身份,给了大批嫁妆,把她嫁给了萧家庶子,然后淮南假意办了场婚事,说是明珠家招赘了夫婿。”
皇帝虽然听来了兴趣,可他也不是那么好打发人,于是说道:“你嫁妹子与朕何干?好好提这些干嘛,说你是个好哥哥,要朕说,你这样做落不到好。”
淮南王问道:“子喻,为何你会这样说?”
皇帝白了白眼,一副大发慈悲说道:“萧家既是被称为官萧,就是因为他家每代都有官员出仕,不管是小官小吏,还是一品大员,所以朝廷中要算谁家会做官,那就是萧家了,所以才有了官萧名头。做官人汲汲于名利,萧家是个中翘楚,为人处世都透着一股世俗劲,而萧家上代当家夫人是个极其厉害人。”
皇帝见淮南王听入迷,心中得意,接着说:“明珠,朕是知道,娇艳似花,性烈如火,是个极有主见女子,你淮南给她找户人家,凭着淮南王威名和强势,明珠日子不会难过,可她偏偏嫁到了朝廷,你为她正名身份,萧家碍于淮南王,也好敬着她,可你给了她大批嫁妆,却又是个娘家不身边不得力依靠。庶子媳妇本就难做,明珠那样性子不会到嫡母那里伏低做小,殷勤小意,自然不会讨婆婆喜欢,没了娘家依靠,又不得婆婆喜欢,你说这样日子能好了吗?”
“当然如果碰到个好丈夫,也许日子还能有些盼头,可皇室我们从小见到了多少红颜未老恩先断事情,寄托于丈夫宠爱,也如无根浮萍啊!”
淮南王哀叹道:“我不如子喻明白啊,害了明珠,也误了你我啊!”
52明珠
淮南王说道:“我原以为,明珠和那萧家庶子情投意合,加上我给人手和嫁妆,明珠萧家应该不会太难过。可惜啊,当年我刚刚离京不久就接到了明珠身边人写信,得知明珠被那个姓萧混蛋辜负了,我大怒之下,赶往明珠那儿。”
可能想起了当年事情,淮南王现还气愤难当:“我如花似玉妹妹嫁到萧家还不到四年,就形容憔悴,以泪洗面。好好人儿就剩下皮包骨了,挺着个大肚子,看上去老了好几岁。我心疼不行,一问才知道。”
“我好妹婿,那时正他嫡母那沾亲带故远亲贱人那里安慰,说是明珠下手害了那个贱人胎。当年娶明珠时,那个忘恩负义人承诺过,这辈子不纳妾不收侍,我才答应把明珠嫁给他,现言犹耳,就这般行事,我心中怒火滔天,叫了下人来问话。”
淮南王现想来也不能释怀,说道:“我一问之下,为恼怒。原来萧家那当家太太不喜欢明珠,处处刁难,阖府上下上行下效,一时间明珠处境艰难,幸好明珠有人有钱,性子也傲,关起门来自己过日子,那时那个混蛋对明珠还不错,明珠又有了释儿,日子过得也算美满幸福。”
:“可惜,这一切随着那个所谓嫡母远房亲戚那个贱人来了之后,就变了。明珠被我保护很好,那个贱人先是对她假意讨好,明珠心无城府,真心相待,结果引狼入室,那个混蛋和那个贱人就勾搭上了,明珠身怀六甲,知道了那个贱人怀了自己丈夫孩子,伤心之后,提出和离。结果那个陈世美嫡母眼馋明珠嫁妆,明珠安胎药中下了东西,被明珠身边嬷嬷发现,拿了个正行。”
淮南王可能想到妹妹当时惨样,心痛道:“没想到那个老妖婆伙同那个贱人自己流了胎儿,然后嫁祸给了明珠。说明珠为了自保就上演了苦肉计,陷害老妖婆。可恨那个陈世美竟然信了,软禁了明珠。”
“要不是我去早,恐怕真要给我妹子收尸了。不过,我也不是吃素,手上有人马,把萧家上下都抓了起来,一个个严刑逼供,不出半日,就知道了所有事情。我把人提到大厅,说开了,原来那个贱人不是什么老妖婆远亲,而是一个青楼花魁,那个老妖婆看着自己儿子不争气,怕被庶子压下去,故意买了勾引庶子,想让他家宅不宁,耽于美色。而好笑是,他亲爹竟然也是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当时真是大人心,我看着那个陈世美一脸目瞪口呆,伤心欲绝,心如死灰模样总算出了口了气。”
淮南王偷偷看了看皇帝脸色,虽然还是一脸正经,不过是不是眼睛中闪过兴味,让淮南王知道,皇帝还是很想听下面话。
于是淮南王接着说:“按我意思,都杀了干净。可明珠说那样她孩子我外甥如何自处,我想想也是。而我发现,不知道是不是萧家孽做太多,除了我妹妹,其余生都是女孩,真是万亩良田一根苗,我灵机一动,也不杀他们了,只不过是所有男丁都被我灌了秘制绝育药,女子都脱了外套,穿着亵衣,一人挂上一块牌子写了她们手上犯过事,挂萧家门口。我把妹子和外甥带走,我要他们萧家这一脉绝嗣。”
皇帝听着觉得虽然手段不高,但是确实报复狠。没了脸面和子嗣恐怕就是对萧家好惩罚,这样人家有再多荣华富贵,也是便宜了旁人,以萧家那样人家,真是比杀了他们还狠。
淮南王说了酝酿了半天才说到了重点,其实他就是想多博取同情分,让皇帝对他对几分同情,然后他才好将功赎罪。
淮南王说道:“然后明珠伤了身子,我一路走走停停,等到了淮南已经四个月过去了,等到明珠生产,一尸两。我心痛之余,加自责,想着以后和你一起肯定是不会娶妻生子,就把释儿过继到我名下。没成想,我还没从妹妹去世打击中走出,你又传来了和乔氏珠胎暗结,我一想时间,可不就是我们两个好时候,心中生气,不过还是等着你书信。”
皇帝听了冷哼一声,不做回答。
淮南王斟酌再三说道:“我没等到你书信,又见你一副喜欢鸣儿样子,心中难过愤怒,觉得被背叛了,想起父王说我只是你皇位踏脚石,心中悲愤难挡,于是就……”
淮南王看皇帝脸色难看,不敢再说什么,只能含含糊糊说道“我也是一时糊涂,不是有心之失,而且我就是想报复一下你,没真想对鸣儿做什么。”
皇帝岂是那么好说话,他眼睛一眯说道:“信我是写了,也交给了你人,你现告诉我你,没收到,这是我错,你一个无心之失,让我和鸣儿分开十一年,那也是我错吗?说来说去,你还是想说你是无辜,好了,既然如此,门前面,慢走不送。”
淮南王慌了,他急着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错,我错,都是我都错!我想大概是我父王搞鬼,可我有千错万错,总对你一片真心,否则也不会爱之深责之切,而且,我们不是还有鸣儿。”
皇帝想到一个问题,说道:“你是如何得知,鸣儿身世?”
然后眼睛扫过淮南王,淮南王知道那是警告自己,想了想说道:“因为,鸣儿对他母亲好奇,你平时也没注意说话,他听出了蛛丝马迹,让释儿帮他淮南找,释儿多年不回淮南,自然想让我帮忙,然后我就有了才猜测。”
淮南王心里暗暗道:释儿,不是父王不帮你,实是你父王现没有发言权,到时候等你父王给了娶了母妃,父王一定好好补偿你。于是淮南王把齐释卖了个干净。
皇帝本来被淮南王这么一搅合,还没想起齐释事来,现一提,仇旧恨涌上心头,看着眼前淮南王,皇帝眯眯眼,送上门刀,不用白不用。
皇帝也不绕圈子了,说道:“鸣儿和释儿事情,你知道了吧?”
这是一个肯定句,淮南王知道自己以后还是自己爱人面前老实些,坦白从宽,争取早日取得原谅,于是说道:“我知道了,本来这次来我就是为了这件事。”
皇帝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皇帝是不准备做这个恶人了,毕竟现又有个淮南王来和他抢儿子,保持他儿子心目中好形象是第一要务,其他,不是有是人做,皇帝瞄了一下下手淮南王。
淮南王多精明,自然听出了皇帝意思,让他去棒打鸳鸯,本来这是他本意,可现,得知鸣儿是自己孩子,他其实私心以为亲上加亲也挺好,他和子喻不也是这样,不过,他是不会这样说。否则,他现就会被赶走,为了和他子喻多说会话,淮南王狗腿说道:“子喻,你想怎么办?”
皇帝玩着大拇指上玉扳子,抬头说道:“男子与男子相恋本就不合伦理,我们自己走了这条路,也吃了苦头,自然我是不想让我鸣儿遭受这样罪。鸣儿以后必然继承大宝,他需要继承人。”
看着有话要说淮南王,皇帝没给他机会,接着说道:“我看过了,鸣儿不是业族人,自然不能怀孕生子。他必须娶妻生子,才能有自己孩子。为人父母者,为子孙计者长远,我不能看着鸣儿以后无人送终,皇室,过继孩子,怎么也差一层,你不应该是了解吗?”
淮南王话胎死腹中,想了想还是说道:“子喻,当年我父王对我们事大加阻扰,才造成今天这样局面,如果我们也一样话,那么鸣儿会不会也抱憾终身,郁郁寡欢。如此话,就是给了鸣儿天下,他活不开心,我们也不放心啊。至于,子嗣问题,其实看释儿就知道了,如果没有自己亲生孩子,那个过继孩子父母不出现,真心相待,也能亲如父子。”
皇帝心中烦闷,口气自然不好,说道:“你这是什么话,看来鸣儿你心里不过尔尔。算了,这件事,我也不要你管了。”
淮南王吓了一跳,要是儿子还没认呢,孩子他娘就不许自己管了,那以后他还能有名有份?淮南王说道:“其实,我也没别意思。我是说先让他们自己处理,顺其自然。如果到时候,他们分了就算了,如果还一起,我们就装作不知道,网开一面。这样不是给孩子们留了些面子吗。”
皇帝知道这件事今天是不会有什么进展,于是转开看话题,想着秦大海说话,既然现齐元已经知道了鸣儿身世,那他这个亲爹也是时候发挥作用了。
至于为什么皇帝没想让淮南王不去认鸣儿,那是因为他知道淮南王,不是他拦就拦下了,虽然一定如此也是行,可必然他要付出些什么。
反正以后都会知道,淮南王手握着那份遗昭,对以后想让赵天鸣即位皇帝来说无疑是颗不定时炸弹,太具有危险性,皇帝是不会放任下去,必要时候也是会告诉淮南王,赵天鸣身份。
皇帝想起赵天鸣喜欢像自己打听自己母亲事,心中觉疼痛,余光一闪,看着眼前淮南王,皇帝立马想到了既能让他出口恶气又能把淮南王身份告诉赵天鸣法子。
于是,皇帝笑像狐狸似得对淮南王说道:“齐元,你要认回鸣儿也不是不可能,可必须要答应我一个小小要求。”
淮南王看见皇帝标准假笑,就知道皇帝肯定挖了个坑等着他呢,可谁让他做错了事,除了闭着眼睛往里跳,他想不出让皇帝消气法子。于是,他讨好说道:“子喻,你说,我一定照办。“
而赵天鸣知道这些天,他皇帝老爹有些失眠,别问他怎么知道,有着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秦总管。皇帝任何小事秦总管都乐意告诉赵天鸣,以增进他们之间父子情谊,所以失眠这样事当然包括其中。
想着他父皇也不容易,这些年对他那是心力,就没有一处不妥帖地方。感情都是相互,赵天鸣自认也对皇帝为孝敬,于是,今晚他就吩咐下人做了一些吃食,给他父皇送去。
到了御书房,破天荒秦总管竟然没有他父皇身边伺候,而是被派了守大门。
赵天鸣上前问道:“秦总管,这么晚了,父皇歇息了?”
秦总管看着赵天鸣带着一些吃食,就知道来看皇上,心情自然极好,觉得自己这总管做很优秀,不放过主子和小主子能亲近任何机会,才使得主子和小主子这几年感情突飞猛进。
他憨态可掬摆了摆手,说道:“小主子,您来了,皇上刚刚还和老奴念到您。您等会,淮南王有事要和皇上商议。”
一听是淮南王,赵天鸣就一阵心虚,也怕淮南王是不是和他父王说他和齐释事情,他要不要给齐释通风报信?
53娘亲
赵天鸣门外担惊受怕,而淮南王门内也如丧考妣,满面苦色听着皇帝说着他看来馊不能再馊主意了。
皇帝看着淮南王脸色,心中不高兴了,怎么让你为儿子稍稍作一下牺牲就不愿意了,儿子是这么好认,他身为亲亲父亲,也是费心费力,用心思才得了儿子真心,怎么?儿子是那么好认。
想起赵天鸣对赵府牵挂,自己不仅不能拦着还得强颜欢笑,让自己孩子心中有着其他父母影子,皇帝心中就一阵不痛,他舍不得责备赵天鸣,又动不得赵府,自然淮南王这个罪魁祸首就不用顾忌了。
皇帝神色,一直观察着淮南王自然也是瞧见了。他一看就知道皇帝心中不喜了,想着自己皇帝面前还是个带罪之身,如果再不能讨了儿子好,看样子这辈子也就是个孤家寡人命了。谁让他现理亏,不过,一想他家子喻还是想着他,不然当年能瞒着他孩子消息,还不是怕他承受不住,才自己硬抗了下来。
于是他开口说道:“子喻想法是极好,可鸣儿是个聪明孩子,他会信吗?我就怕倒时候露了陷,不要让鸣儿怪我们欺骗了他。主要怕伤了你们父子情份。”
皇帝既然打定了主意,自然不是淮南王三言两语能打动,他灿然一笑说道:“其实,我们也不算骗他,我们都是他亲身父母,自然有父就要有母,父亲当然是我了,可鸣儿非要个母亲,自然你不就是了。怎么,难道你不想做鸣儿母亲,要是这样,自然是没人逼你。”
皇帝接着说道:“你虽然知道鸣儿是个极聪慧孩子,可不知道是他是个心肠极软孩子。因为文竺那丫头做了他母亲,他即使现知道不是亲生母子,也没生分了去,经常看望,问安关怀。且那孩子对他娘亲有一种执着,心中也占着非同一般地位,你如果是他娘亲,他对你肯定能多些包容。”
淮南王知道孩子对母亲有一股保护欲和怜惜,可他是个男,这对他不管用啊,即使鸣儿对他是与众不同,可看皇帝样子也不会让他和鸣儿多多亲近。他现可算自作孽了,孩子他娘眼里除了孩子,他这个爹那就是渣渣,什么都靠边站。
皇帝看着淮南王犹豫不决,决定下狠药说道:“比如某人造成了鸣儿错位生活了十一年,娘非亲娘,爹非亲爹,哎!鸣儿可是跟我说过,要是给他找到了从中作梗小人,非得让他好看。”
淮南王能说什么?他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现皇帝父子面前那是低到尘埃里去了,只要能让皇帝消气,他都只有做了。
淮南王心中也想到了,皇帝他一个心高气傲男子为他身育了鸣儿,现只不过是让他扮作了母亲,对比皇帝艰难,他除了面子受损之外,其他不值一提,毕竟是他欠了皇帝太多。
心中一软于是弱弱说道:“我答应了,可能不能委婉点说,比如把娘亲换成父亲啊。”
皇上一眼扫过去,反问道:“有区别吗?”
淮南王很想说;区别大了!可看着皇帝脸上那似笑非笑神情,气焰就瘪了,像霜打茄子似得,说道:“没区别,没区别,还是都听你吧。”
皇帝心满意足了,想着着折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去把鸣儿叫来,省淮南王到时候反悔。
皇帝拉了一些外面铃铛,秦总管就进去了。
秦总管像淮南王看去,就见着淮南王低着头,看不见神情,可看他家主子好似心情不错,就知道他家主子占了上风,见了礼,等着吩咐。
皇帝直接说道:“秦大海,让人把鸣儿请过来,就说朕有要事相商。”
秦总管笑道:“皇上和小主子真是父子情深,心有灵犀,小主子看您这几天睡不好,正带着夜宵来给您解解乏,陪您说说话,外面等着呢。”
皇帝听了量不让自己嘴唇翘起来,他宝贝儿子太给力了,想让他不得意都难。想到儿子和齐释事情,皇帝眼眸里闪过一丝暗光。
赵天鸣被传进去,心都提到嗓子口了,想着今个会不会真东窗事发了,他现溜走还来不来得及,不过看看周围侍卫,抱着心中一丝侥幸,赵天鸣量不让自己露怯,要是淮南王没说,自己反而暴露了,他可不是得悔死。
皇帝不管什么时候什么状态,看见赵天鸣,都能是一副慈父做派。他走下龙椅,提过赵天鸣手中东西,说道:“这些东西挺沉,你还是长个子时候,让宫人给你提着就行了。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小小年纪就熬夜,那可不行。”
赵天鸣松了口气,知道他父皇是没知道他和齐释事情,心情自然好上几分。说话就甜了:“父皇,你这些日子操心政事,我没能帮上什么忙,当然陪您吃吃饭,说说话,却是义不容辞。”
皇帝心中高兴,拍了拍赵天鸣肩膀。
淮南王心中感情就复杂了,原以为情敌之子,是他儿子,以前知道赵天鸣和齐释事情,他是一股脑怪到了赵天鸣身上,看他怎么都不好,娘不好,自然孩子也不会好到那里去。
可现他知道了这个孩子是自己,是他和子喻。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孩子,看着他和皇帝相似容貌,他越看越喜欢,特别是赵天鸣还有对和他一模一样剑眉,细细看,赵天鸣容貌却又和他有三分相似。
这时候,淮南王心中涌现出一股他从没有过感情,即使喜悦又是酸涩,他量压住自己激动地,微微发抖手,想到:这就是我孩子啊!这就是我和子喻孩子啊!
赵天鸣自然也见到了淮南王,他原本以为淮南王应该是那种虎背熊腰,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一看上去就是英武非凡模样,他听闻淮南王武艺高强,骁勇善战。没想到却生这么清俊,看上去就霁月光风,自有一股高雅气质围绕他身边。
他向淮南王见礼,淮南王微笑以对。其实淮南王很想说什么来表达自己慈爱之心,可是他又有太多话要说,怕一出口情绪就不能控制,于是才把僵硬着脸量笑慈爱些真诚些!
本来赵天鸣是不会人前喊皇帝“父皇“,免得落人口实,可他从齐释那里知道,淮南王也知道他身世,也就没多加遮掩,否则弄巧成拙,反倒不美。
皇帝把赵天鸣来着坐了卧榻上,说着:“鸣儿时常问我你母亲事,我多有顾忌,所以才没和你细讲,可现,你母亲来了,自然要和你见见。”
赵天鸣一听是他那神龙见首不见尾母亲来了,心中激动,想着:果然自己母亲是淮南王一脉女子,否则不会这么凑巧,淮南王车架刚刚来京,他母亲就来了。而且看着他父皇毫不避讳淮南王他母亲事,自然淮南王是知情。
赵天鸣压住欣喜,向皇帝问道:“父皇,既然娘亲来了,我什么时候能去见见她啊?”说完眼睛亮亮看着皇帝。
皇帝笑很慈祥,回道:“不用找时辰见了,他远天边近眼前。”
赵天鸣激动了,环顾殿内,可除了淮南王和秦总管,他连他娘亲半片衣角都没见着,何况是个大活人?
赵天鸣有些不高兴,说道:“父皇,你就会拿我开心,现大殿之中那里有我娘亲影子,你要是再这样说笑,我也是要生气。”
皇帝无辜说道:“我没骗你,儿子,你娘亲这儿,来,父皇带你看看。”
皇帝指着淮南王说道:“这就是你娘亲,淮南王,齐元。”
赵天鸣第一反应他父皇真是越老越老顽童,这样事情也拿来开玩笑,可看着他父皇一脸信誓旦旦模样,眼中写满了“这就是真,我没骗你”。赵天鸣只觉一阵头昏眼花,不可思议。
他眼睛睁都凸出来了,嘴巴有张开老大,指着自己说道:“我是他十、月、怀、胎、生、下、来、?”
赵天鸣一字一句问道,就是怕自己理解有问题,这世界是怎么了,淮南王和他父皇不是应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杀个你死我活,不可开交。
现什么情况?敌人变情人,连孩子都有了,他都已经长大成人了,这就是说他们早十几年前就勾搭一起了,甚至早。赵天鸣心里嘀咕: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相杀相爱?
皇帝赵天鸣诧异眼神下,很郑重点了点头说道:“是,你就是他十月怀胎生下来。”
赵天鸣平复了一下吃惊心情,他暗暗对自己说:你是见过现代大场面人,不就是男男生子吗,不要那么大惊小怪。
他再去看看淮南王,觉得他父皇审美是没问题,就相貌而言,淮南王确实是位绝代佳人,要是身为女子肯定是衬得六宫粉黛无颜色,怪不得能让他父皇倾心。
皇帝给赵天鸣解释说道:“你娘亲母家有业族血统,业族也是个比较奇怪种族,他们族男子可以娶妻生子,也可以嫁人生子,只要服用了盼子果就行了,不过,一旦服用了盼子果,就不能使女子受孕,只能自己产子。你娘亲自然是如此。”
皇帝好似不禁意提到:“释儿是淮南王亲妹孩子,不知道会不会也是业族孩子。”好似随性而发自言自语了一句。
赵天鸣心中一跳,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和齐释也能有孩子,不过,让齐释为他生孩子,齐释那么高傲人会不会不愿意?赵天鸣心中闪过一丝不确定,随后把这丝疑惑撇脑后,现可不是想这些时候。
淮南王自然想多,他原先以为皇帝让他做鸣儿母亲,是为了出口恶气,再让他失了面子,可现开来他还是想简单了,皇帝啊,他子喻,是想着借着他,混淆视听,告诉鸣儿释儿也是可以怀孕生子,如此,鸣儿会不会希望释儿为他生个孩子,而释儿性子高傲愿不愿意,等到鸣儿有了想要孩子心,再加上释儿不乐意,鸣儿会不会怀疑释儿真心,毕竟,有他这个前车之鉴,为什么释儿就不愿意了,这不就说明,释儿用情不深吗!
淮南王想就是释儿愿意生话,这样子,鸣儿和他一起也是上面那个,皇帝啊,真真是费了心思,对鸣儿一份心倒是令他都要吃醋了。
淮南王是不敢偷偷告诉齐释真相,没有按他家子喻意思,棒打鸳鸯,子喻已经很不高兴了,要是再把这件事给露了馅,他想想后果,自然是打了个寒颤,再说了,其实私底下,淮南王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父亲没为鸣儿做些什么也就算了,自然不能拆了他家亲亲爱人台了。
淮南王对着齐释有些心虚,决定回去就把罗蝉月给送走,就当给齐释补偿了。
54之后
赵天鸣知道了淮南王是他母亲之后,皇帝趁热打铁,拉着赵天鸣手慈爱说道:“鸣儿,你不是天天追着我问你娘亲下落,现呢,娘亲你面前,来,喊声娘亲来听听。”
皇帝笑很真诚,很开心,好像真为淮南王和赵天鸣相认儿欢欣鼓舞,淮南王看着皇帝动作就知道皇帝今天是一定要把这亲认下,娘定下。
赵天鸣雷了,让他对着淮南王这么一个明晃晃男子喊娘亲,实是有些喊不出口,而且多年不见,一见面就上赶着去喊娘,赵天鸣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
皇帝可能看出了赵天鸣不愿意,半真半假开玩笑道:“鸣儿,你是嫌弃你娘亲是个男子,不能接受吗?所以才不愿意喊他娘亲吗?”
皇帝虽然说是开玩笑,可手里却出了汗,虽然他知道自己孩子是个孝顺,可男子生子被人视为异类已是惯长,毕竟赵天鸣是读书人,这些方面恐怕比一般人要意一些。
皇帝先前也想过和赵天鸣坦白身份,可顾忌着赵天鸣想法,万一要是赵天鸣接受不了,那不是伤了他们父子情分。
现先拿淮南王做靶子,皇帝想试探试探赵天鸣对这件事接受程度,如果接受了,那么自然皆大欢喜,以后他也可以适时表露一下事情真相,要是赵天鸣不接受,他就一定会守口如瓶,让淮南王背这顶黑锅。至于淮南王被赵天鸣如何想,这就不是皇帝愿意操心事了。
淮南王心中也是有些担忧,他知道皇帝嘴硬心软对越乎人越是上心,要是儿子不懂事,说话伤了他心可怎么办啊。
赵天鸣赶忙撇清,说道:“怎么会?俗话说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再说娘亲可不丑,我怎么会嫌弃。”赵天鸣话峰一转,说道:“我为佩服娘亲,以男子之身生下我,我知道男子孕子本就身心上承受巨大压力和痛苦,娘亲却要了我,生下我,这等大恩,我怎么敢嫌弃,怎么会嫌弃,又怎么愿嫌弃,有这样娘亲乃是我福分。”
说完走到淮南王面前,轻轻喊了句:“娘亲!”
淮南王心中感动,可随着赵天鸣一句“娘亲”就有些不知所措,他抬眼望了望皇帝,只见皇帝嘴角弯弯翘起,眼睛之中眼泪摇摇欲坠,含睫毛中不肯下落,淮南王心中感慨:做老子还没有儿子得力,不就是做回娘吗?自己还含含糊糊不情不愿,真是太不男人了。
于是淮南王平静应了一声。
皇帝心中也是一片感慨:鸣儿不愧是自己孩子,这样通情达理,自己当年怀着他吃苦受累,可都受了!现孩子能这么能理解自己,自己还有什么不能释怀呢?
但是当淮南王答应了赵天鸣称呼时,皇帝还是好好高兴了一番。
至于秦总管是心中偷笑:看来还是主子有办法治住淮南王,让他乖乖做了娘亲,还做心甘情愿,想想以后淮南王被他家小主子天天喊着娘亲场景,秦总管心中还是不厚道想笑了。
赵天鸣看着淮南王神色,换位思考,于是体贴说道:“虽然说娘亲是生我之人,可是他也是男子,我想,不如以后我还是喊他爹爹,父皇您说好不好。”
淮南王原先就觉得自己孩子哪看哪好,现是觉得如此,这般善解人意,真是继承了他和子喻优秀血统,太可人疼了。
皇帝虽然不太情愿,可也不愿拂了赵天鸣一番好意,毕竟这个人情给了淮南王必定要念赵天鸣好,这样能增进他们父子关系,皇帝还是希望自己孩子人见人爱。
皇帝是不会承认自己被淮南王看向自己有些恳求目光而心软了。
于是皇帝点了点了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以后人前时,鸣儿还是称淮南王为淮南王,私下时再喊爹爹。”
淮南王说道:“爹爹第一次见你,没什么东西好给,这个小玩意是爹爹出生就戴身上,是淮南王祖传玉佩,你拿着玩吧。”
赵天鸣看着皇帝默许神色,接下了那块玉佩,既然是祖传玉佩,自然不同凡响,光看玉佩色泽就知道不比皇帝给他差。
赵天鸣其实现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才使得他父皇和爹爹劳燕分飞十几年,而且自己也被掉包到了赵家。
皇帝可能也是知道赵天鸣想法,于是给淮南王打了个眼色,说道:“鸣儿啊,淮南王来京风尘仆仆,又和你相认,看他神色疲惫,我们明日再聊吧。”
淮南王虽然还想再看看亲亲爱人和宝贝儿子,可也不是没有眼色人,他知道赵天鸣必然会问当年事,他比皇上为心虚,毕竟说起来他是这一切事情罪魁祸首。
淮南王顺势就退下了,皇帝也表现很困样子,对着想问他赵天鸣打哈哈说道:“这些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今天事情一了,我就困了,鸣儿啊,我先歇息了,有事明个再说。”
赵天鸣只好带着满肚子疑问回了自己寝宫,为此躺床上赵天鸣脑补了好多桥段他父皇和淮南王二三事,又带入到现代常见电视,一想到那个画面赵天鸣自己就扛不住,实是没法子带上他两个爹。赵天鸣抓头抓脑,也没个准头,一想现齐释肯定是约会周公,顿时心中一阵不平衡,想着明日把今天事告诉他,真想看看他表情。
皇帝其实也没休息,那只是打发赵天鸣借口。
他满腹心事,毕竟和淮南王见面,他心里不可能没一点想法,特别是今天说开了之后,心中是觉得可笑,明明当年爱痴缠人,可抵不过不信任和误会。
皇帝一想到这里就满心苦涩,回不去了,也回不去了!即使现说开了,又有什么用,他是皇帝,他是淮南王,两人各有个立场,当年或许他还有勇气放下一切,和淮南王归隐。可现他却是不能,江山和孩子,哪一个都不是他能割舍下,所以管他或许对淮南王旧情还有一些,可也断断没有复合可能了。
皇帝如何不惆怅,不叹息!
淮南王一进宸宇斋,得知齐释已经等候多时了,可能是因为刚刚才卖了儿子,做贼心虚,淮南王并不准备马上去见齐释,而是派人告诉齐释他累了,歇息了。
不过,淮南王心中却是一片暗潮汹涌,眼底也酝酿着惊涛骇浪。今天虽然把话和皇帝讲开了,可是不是这样就能弥补,不管是皇帝还是他,都知道他们一步一步试探各自底线,毕竟中间差了十五年,这段时光流逝,都让他们知道,有些关系改变了,他们心中也没了底。
淮南王为生气事,一直都以为自己是受害人,他往日理直气壮怨恨皇帝,愤怒于他背叛,一直不能释怀,可真正负心人是自己,他被他父王瞒着时,他换了自己孩子犹不知时,他被皇帝心底划伤一道道伤痕时,他才知道原来当年是自己对不起皇帝,对不起自己孩子。
冯玉看见淮南王脸色沉重,还以为他和那位主子又闹了起来,于是轻手轻脚过来服侍,生怕被淮南王迁怒到。
淮南王对着冯玉说道:“当年,留给子喻人马,现还有多少人留任护麒营?”
冯玉心中估算了大概人员说道:“回王爷,还有不到三人,其他人都被先王开恩赏了出生,放了出去。这三个人,一个是因为武艺好,被留营中教授其他人,一个是无牵无挂,舍不得营里,所以留了下来;还有一个是爱慕营中某人,遂不肯走。王爷,可是有什么吩咐。”
淮南王说道:“今儿我见着子喻了,没想到当年竟然是我负了子喻,他给我写过不少信,可冯玉你我身边是知道,我是一封也没见着,白白误会了子喻十五年啊?也错过了鸣儿十五年成长,我没想到鸣儿竟是我和子喻孩子,还害了他和子喻分开十一年,虽然子喻不说,不过我心里知道他是不肯原谅我。”
冯玉并波澜不惊,他温声说道:“王爷也是事先不知情,虽然犯错是犯了些,但至少还能有将功赎罪,改过自机会,毕竟王爷和皇上,可是有着孩子,就是为这孩子,皇帝心中怎么想老奴不知道,可面上皇上为着王爷生父身份和淮南王地位,也是不能不理睬你。”未之意,淮南王还是得偿所愿。
淮南王自然知道,见面三分情,相处时间长了,他们又不是真一点感情也没了,自然可以旧情复燃。可那又那么容易。不说当年事情留他们心底隔阂,就是偷龙转凤这件事,皇帝受到伤害也是颇大,否则也不能这么多年和他恩断义绝,就算现和解了,可十五年啊,他们心中怨恨和伤痛真能一夕之间就消失无影无踪?
淮南王把当年人找来,这次跟来只有一位,就是武艺好李一。
淮南王见跪地上也没让他起来,问罪道:“李一,本王自认待你不薄,可为何你要背叛本王,当年三皇子现皇帝一共让你们送给本王一十二封信,为何本王一封也没收到?信,你们到底交给了谁?”
淮南王看着底下直冒冷汗李一厉声道:“你也知道本王手段,现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跟本王老实交代,本王向你保证,饶你不死,否则你知道后果。”
李一知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自己一个小小侍卫当年哪里能违抗先王命令,所以才把信给了先王,他们知道要是给淮南王世子知道了自然是不会放过他们,于是他们统一口径,瞒下了书信事,随着先王过世,他们提着心才慢慢放下。
现淮南王既然这么问了,自然是有了十足把握,李一不敢隐瞒,自然全说了:“王爷,当年皇帝给您先后是发了十二份书信,可当时您不淮南王,我们被先王带去,只得把信给了先王,先王看了之后严令我们不许跟您透露半句,上意不敢违,自然就没有告诉您,奴才死罪,求王爷饶命!”
淮南王心中早有猜测,先下也不惊讶,对着李一说道:“当年,我父王把你们给我时候就说过,以后我就是你们主子,我自问也待你们不薄,可你们就这样待我,我父王说让你们不告诉我,你们就胆大包天瞒了我十五年,真真是好奴才,忠心很,就不知道你忠到底是谁,本王说过不动你性命,去领了罚,以后不要出现我眼前。”
事情得到了证实,淮南王心中却越烧越火,说中青玉盏茶杯被摔粉碎。
房间里只剩下冯玉,他不敢大声呼吸,就怕自己主子那黑脸。
55琐事
淮南王心中清楚,能他手下劫了他信还能瞒着他紧紧,除了他父王,没有旁人。
当年他接近皇帝一部分是喜欢皇帝,另一部分却是想要利用皇帝。
先帝位置本来就是应该属于他爷爷,明明是名正言顺嫡长一脉,可却因为世宗偏心自己血脉硬夺了去。他爷爷如何能甘心,又如何咽下这口气。
淮南王到他不过是三代,他爷爷当年历千辛才九死一生,到了淮南做了淮南王,可就是那样,他爷爷也不敢掉以轻心,为了怕朝廷发兵,每年送到朝廷打点都是淮南一年税收三层。
明明应该是坐那个天下至尊之位,享天下人至及权势,可却只能龟缩淮南这个寸尺之地,担惊受怕,生怕一早醒来就大军压境。可以说,直到他爷爷淮南苦心经营了二十年才把淮南发展到兵强马壮,朝廷不敢来犯。
他知道,他爷爷恨还是先帝之母,就为着他们一己之私,竟然给他爷爷下了绝育药,所以他爷爷经过十几年调养,到了而立之年才堪堪有了他父王和其他几个女儿。
他父王身子骨并不好,又遇上了他母妃,两人鹣鲽情深,整个淮南一脉后只有他这一个独子,他从小被他爷爷带身边培养。
就是因为被抢夺了皇位,他爷爷从小就教育他要夺回大齐,他们这一支才是为正统皇嗣,他爷爷和世宗恩怨,自然齐元是知道。
皇帝子喻来淮南地界时,他父王作为淮南王心中不喜,毕竟是仇人之子,可他们一直占着名声大义,他父王不能让天下人说他们淮南一脉残杀子侄,这样淮南王两代积累名声自然就会受损。
他父王手中握有另外一份遗诏,自然是有打算,现也不愿横生枝节,徒惹是非。
子喻处境淮淮南王自然清楚,对子喻自然心中除了厌恶,有一份说不明道不清同命相连,都是嫡长却都被放了淮南,失去应有东西。
他当年就是带着这样复杂又矛盾心去见他这个小皇子。
那时候,他对着子喻好,七分真三分好,可惜他不知道日久生情,假戏也能真做,他只以为能控制自己心,可感情往往是不能控制,当他明白已经真喜欢上了子喻,自然是等明白时,他已经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了。
而作为淮南王一脉独子,他身上压力可想而知。他父王是个精明人,很看出了他心思,为此,他父王原先对子喻还不错态度却变咄咄逼人,甚至不惜帮助子喻回到朝廷,以太子之位让子喻离开淮南。
当年子喻也是真心爱慕他,自然不愿,不过,他父王自然有后手。
以子喻性命相逼,他没法子只能如了他父王意,假意辜负了子喻,让他心伤之下回了京,然后娶妻生子,和他断了来往。
他和他父王就开始了长达五年抗争,后,他父王才让步,不再管他和子喻事,他带着人去和子喻解释,经过种种总算重修旧好,他以为自己能和子喻白头到老,可不过半年就物是人非。
淮南王以前心中不明白,为什么他父王那么反对他和子喻一起?现他自己却深有感受。男子人生可以算是有两件大事,传宗接代,光耀门楣。甚至于传宗接代还是前者,作为淮南王独苗,延续后代,自然是重中之重,可惜他碰上了齐子喻。
他和子喻一起,就不肯娶妻生子,第一是真心相爱,第二他们都是心气高傲之人,和别人分享爱人,恐怕也不可能。自然让他父王心中痛恨子喻,没有一个父母是愿意自己孩子为了别人忤逆自己,他为着子喻却把这些事做了。
淮南王苦笑,当年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负了子喻,伤了老父之心,真真是混账透顶,不知所谓。
淮南王能想到当年他父王为何会瞒下那些信。
当年宫中几位皇子挣位挣厉害,先帝眼看着就不行了,可先帝宠爱周贵妃母子多年,自然朝中上下爪牙众多,周贵妃母子背水一战,拼死一搏,那样力量恐怕也是惊人。
子喻当年虽然贵为太子,可并不得先帝喜欢,被先帝诸多掣肘,人马权势比起周贵妃也是不占什么优势,自然是情况危急。
他父王恨先帝入骨,自然希望朝廷越乱越好,好是皇子们都死光了,他遗旨手,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自然不希望他为着私情去坏了大事。
恐怕他父王心中也是想着,子喻死了好,没了子喻,自己也能娶妻生子,好好做淮南王了。
他现能把这一切说给子喻听吗?他又如何能怪对他用心良苦老父,自然是自己酿苦果,自己咽,怨不得恨不得。
淮南王现只觉得满心无奈和苦楚,可心中比来京之前又多了一份释然和希望。
第二天,赵天鸣兴致勃勃去找齐释,准备和他分享这个惊天大秘密,好好欣赏欣赏,齐释知道这件事呆样,以平衡自己昨天猝不及防之下窘态。
可到了宸宇斋,却见一位妙龄少女,和齐释说话。
这位妙龄少女不是别人,自然是淮南王这次带上京罗蝉月。
罗蝉月是淮南那边贵族,从小也时常出入淮南王府,他哥哥和齐释还是好友兼得力干将,自然和齐释也算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这次淮南王带她上京,罗蝉月也打探到是因为齐释被京里狐狸精迷住了眼,淮南王不放心,才带她过来,准备让他们完婚。
罗蝉月自小就喜欢齐释,心中为了能嫁,跟着母亲学习看许多技能,努力使自己变优秀,变让人喜欢,了全力,只希望到时候能配上她释哥哥。
知道齐释京里有了心上人那一瞬间,罗蝉月脸色苍白,心中难过,可她受教育告诉她:她是要做淮南王妃人,不能吃醋,不能气量狭小,以后齐释是要做淮南王,自然三妻四妾少不了,她要做个好妻子,贤内助。
于是忍住心酸,和淮南王一起赶往京城。
罗蝉月来京,让人去打探齐释,可惜齐释都推脱不见,然后,罗蝉月又去打探那个把齐释魂勾走了狐狸精是什么人时,只打探到了太后先前赏了一个侍妾给齐释,可也被打入冷宫了,宫人们也不知道。
罗蝉月觉得这个狐狸精实深藏不露,段数高深。没有露面可却和齐释私定终身,这样人,心机至深,不好对付,恐怕自己以后就是正室也难以压制,于是就坐不住了,想着好歹去齐释那儿见见,先培养一下感情。
于是,今天早上就堵住齐释了。
齐释昨天一天都等着淮南王,他看见罗蝉月自然知道不妙,那可是个大杀器啊,他们虽然没有婚约,可她身份敏感,现这个时候,齐释不能不多想,他觉得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皇帝还没搞定,就被自己父王拆台。
昨个没等到,齐释不死心,今天继续,可没想到就被罗蝉月逮个正着。他只好敷衍着,毕竟是熟人,要是不理不睬,他也做不到。
罗蝉月多年未见齐释,现再看齐释,脸已经红了,她知道齐释长好,可过了这么多年,当年小男孩已经长成了负有男子气概男子汉了,自然是为让罗蝉月倾慕。
赵天鸣刚刚进来就见了这副场面,他说道:“齐释,怎么这儿什么时候多了一位美人,我都没看见,如此佳人,你怎么藏着不说。”赵天鸣似笑非笑嗔怪道。
罗蝉月被赵天鸣说面红耳赤,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齐释只感觉自己头上乌云压顶,眼看就要下暴雨,他只好把罗蝉月介绍给赵天鸣认识:“天鸣,这是我淮南远房表亲姓罗,也算我表妹,他哥哥和我要好,父王疼爱她,把她带上京来,看看京师风光。”
赵天鸣心中好笑,他像是这么蠢人吗?好好一个未婚姑娘,不淮南呆着找婆家,反而不远千里来到京师,闭着眼睛也知道,这位姑娘到底是为了谁而来。
不满还有罗蝉月,虽然她不知道赵天鸣真实身份,可看他和齐释说话语气也知道两人极为熟练,现齐释意思不就是把她一笔带过,“表妹”?她要是想做他表妹,干嘛还来京师啊。
不过,她是女子脸皮薄,也不好意思外男面前大大咧咧说自己婚事,只好委委屈屈退下了,退下之前,还给了齐释一个哀怨眼神。
齐释看罗蝉月走了,再看看赵天鸣那张写满了不满脸,就知道今天这事还是得赵天鸣说清楚,否则话,他父王一出招,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赵天鸣坐下,齐释亲自端了茶给他,看着赵天鸣脸色,说道:“刚刚这名女子是父王带来,我事先不知道。她原先是我妻子候选人之一,现来了,恐怕也是来者不善,我父王也不是我想那样支持我们事。”
赵天鸣看齐释没瞒着他,说道:“这也没什么,我又不是小气人,自然不会无理取闹,乱吃醋什么,倒是你,怎么处理这个表妹啊。”
齐释暗暗想:还说不吃醋,自己要是真没说明白,恐怕你今天肯定不理我了。不过还是说道:“我去找父王,和他说清楚,绝对不会娶妻生子。”
赵天鸣看着齐释,想到昨天他父皇那句:“也不知道齐释是不是业族人”,赵天鸣打量着齐释,也没看出什么不同地方。
齐释被赵天鸣看毛毛,问道:“天鸣,怎么了?这样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脏东西?”说完,摸了摸脸。
赵天鸣摇摇头,语不惊人死不休说道:“我想,你到底能不能生孩子?”
齐释被吓了一跳。说道:“天鸣,你这是怎么了,好好说什么胡话?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会生孩子。”
赵天鸣看着齐释一阵鄙视,说道:“是吗?可我就是男子生啊,哦!那个我娘亲你还很熟,就是你父王淮南王。”
齐释一开始觉得天鸣越来越会开玩笑了,可看着赵天鸣镇定眼色,气定神闲态度,齐释慌了,怎么会?不可能啊?
赵天鸣还嫌齐释脸色不够精彩,轻飘飘吐出:“我听父皇说,淮南王一脉有业族血统,服用盼子果,男子也是可以生子,齐释,你也是可以做孩子他娘。”
齐释这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个消息太超出他理解范围了,他只觉得全身轻飘飘,用手使劲打了这件一下,确定这件没做梦。
他迷迷糊糊问道:“你是我父王亲生孩子,我也有可能可以生孩子?”
赵天鸣不厚道回道:“实践事件是我是娘亲淮南王孩子,理论推断是你也可以生孩子。”
56使计
齐释过了一会才缓过劲来,赵天鸣把昨晚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齐释想了想,越想越有可能,每次他父王写信都要要他多注意皇帝动向,他原先以为他父王是忌惮皇帝,现却能解释通了。而且重要是,他父王终身未娶,如果真生了天鸣话,这也是说过去。
齐释想着他总觉天鸣剑眉有些熟悉感觉,现一想,不就是和他父王一个模子刻出来,以前他是没往这个方向想,现一想,多是蛛丝马迹。
后,齐释不得不承认,赵天鸣十有是他父王亲生孩子,至于是不是他父王十月怀胎生,他心中也不敢确定。
赵天鸣和齐释说道:“齐释,你说,我父皇和你父王,当年到底是为了什么?看我父皇平时样子,明明对爹爹还是有些怀念,不然也不能被我套出话来。”
齐释说道:“我观父王好像一直都是心事重重,眉头紧并,天天板着个脸样子,而且他好像并不知道有你存,是不是说,当年其实你出生就被掉包到了赵府。”
赵天鸣说道:“难道当年我父皇把我偷偷偷了出来,然后爹爹以为我死了,伤心之下和我父皇恩断义绝,之后我又被人偷换到了赵府,后,父皇认出了我,告知了爹爹,后皆大欢喜。”
齐释心中总觉有些别扭,听着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他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说道:“既然你是父王嫡亲血脉,自然也是业族孩子,那么?你也是能生子?”
赵天鸣突然被这么一问,心也突突了一下,说道:“应该不会,要是我也是业族人,那么父皇应该和我说。”
齐释“哦!”了一声,也不这个话题上纠缠,他私下认为要好好和他父王讨论讨论,怎么着也不应该瞒着他啊。
齐释和赵天鸣两个接着讨论了当年谁是谁非,一致认为应该是皇帝负了淮南王,明显证据,赵天鸣前三个皇兄和后宫中存后妃,淮南王可是半个妻妾也没。所以赵天鸣心里稍稍偏了一点淮南王,毕竟痴情弱势一方,总是让人心软。
淮南王自从认了赵天鸣后,就整日御书房皇帝转悠,当然也随便讨好一下赵天鸣。
至于皇帝,那是该干嘛干嘛,一点也不受影响,彻底把忽视这个词用活灵活现,充分淋漓。然后赵天鸣忽然发觉自己原本以为古人脸皮薄是多么错误,他就看着他爹爹,能对他父皇视而不见不意,被冷嘲热讽了,也笑嘻嘻不做声,甚至于还给他父皇端碗茶,润润喉。搞他父皇也不好多说什么。
赵天鸣推翻以前结论,看这情形,明摆着是债主与欠债者模式,他就是好奇淮南王到底做了什么事,惹了皇帝,毕竟按目前“证据”来说,皇帝负心可能性较大。
赵天鸣和淮南王相认不久,还不太熟,也不好意思张口问当年事。可皇帝他是他父皇,这些年他们父慈子孝,倒是感情不错,能时不时开开玩笑,说说私房话,于是,赵天鸣自认把目光瞄准了皇帝那儿。
可惜皇帝嘴比蚌珠还要紧上三分,什么也不说,真被问烦了,就用拖字诀和躲字诀,被躲了几次,时间久了,赵天鸣看是问不出什么,也不和皇帝提了。
赵天鸣毕竟不是真正十五岁,也知道可能当年事有难言之隐,作为一个好孩子,他自然不会咄咄逼人去找真相,就像皇帝说,时机到了,自然知道。
淮南王本来是想把罗蝉月送走,可被皇帝知道了,他是绝对不会放过如此能离间赵天鸣和齐释利器,于是就拦下了淮南王,淮南王这段时间是皇帝说啥就是杀,自然不敢违抗,所以只好硬着头皮,顶住齐释每天疲劳轰炸,硬是没把罗蝉月送走。
为此,皇帝把罗蝉月事告诉了太后,太后是个年龄大女人,还是个年龄大有权利喜欢热闹女人,自然要把罗蝉月拎到慈安宫好好看看。可能是看罗蝉月年轻活泼,太后看着喜欢,就把人留了慈安宫,说是陪陪她说话。
这可把罗蝉月高兴坏了,如果讨了太后欢心,让太后赐婚,那样她婚事就体面多了,特别是现齐释心不知道落哪个狐狸精时候,太后看重就像是及时雨一样。
罗蝉月搬到慈安宫,和赵天鸣做了邻居,虽然知道她和齐释没什么,可看罗蝉月对这齐释那缠缠绵绵,欲说还休眼神,赵天鸣就觉得膈应,毕竟他现住慈安宫,齐释来找他,十次有九次都能偶遇罗蝉月,气人是,还是光明正大偶遇,太后和皇帝好像都乐意他们玉成好事,这让赵天鸣像吃了个东西肚子了,怎么想怎么不舒服。
齐释自然不傻,一二再再而三遇到罗蝉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太后有意撮合他们,整个宫中都把他们看成了一对,这让齐释特别苦恼。
三人成虎,要是任由这样流言下去,到时候齐释就得迫于形势,不得不娶了罗蝉月,既然他们可以反抗,可那时候他们一起自然就加困难,齐释心中着急,要是太后一个脑抽,赐婚了,他是抗旨呢?还是和赵天鸣私奔呢?
于是,他求见了太后。
太后对这些天事还是知道一二,她是乐意做顺水人情,淮南王带着罗蝉月而来目不言而喻,他们朝廷和淮南王一脉龌蹉也是有目共睹,可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先下淮南王进京,太后自然想示好于淮南王,表现对淮南王友好和诚意,所以才想促成他们婚事,给他们体面罢了。
太后喜欢不是罗蝉月这类女子,相反因为罗蝉月周贵妃是一个类型女子,太后面上说着喜欢,其实私底下曾和心腹嬷嬷说过,罗蝉月看着就不讨喜。
其实太后话说并不完全,罗蝉月这类女子她们美貌如花,有些天真,有些才华,她们都是情爱大于天,活男子疼爱里,就是一朵不会凋谢花朵。被她们喜欢男子一般也会喜欢上她们。
先帝于六宫之中独宠周贵妃除了她美貌才华,为重要也是皇帝为倾心是,周贵妃是爱他人胜过于一切,虽然她嚣张跋扈,恃宠而骄,有种种不是,可也能眼不眨为皇帝去死。
太后对周贵妃其实除了恨和怨,还有她自己都羞于提及羡慕,活那样鲜活,生受皇帝宠爱,死和皇帝同穴,这也是做到了一个女人极致。
齐释来找太后,和太后一开始想完全相反,齐释对着太后声泪俱下说道:“我知道太后一片好意,可太后有所不知,我早心有所属,对那人痴心一片,今生非他不娶,如果太后执意赐婚给我,那不是疼我,我无法违抗太后好意,可又不愿背弃心爱之人,自然唯有找一个山清水秀寺庙,为朝廷清修,成全我忠孝。”
太后被吓住了,她要是真把淮南王世子逼到寺庙中,朝廷中讨伐她大臣能用唾沫星子把她淹了。
于是太后问道:“既然,释儿你有心上人,哀家也不会做那个恶人,你说出来,哀家给你赐婚得了。”
齐释为难道:“我心爱之人有高僧说过不宜早婚,好过了二十才成亲且不能定亲,否则……”太后知道齐释话不太靠谱,可人家这样说了,她不能去拆穿了去,于是只好承诺不管了。
齐释得到想要答案,心满意足就走了。齐释一走,太后就把罗蝉月招进来了,和她委婉说了齐释意思,并像罗蝉月表示,帝都有是年轻才俊,太后是会好好给她挑一个好夫婿。
罗蝉月不知道是怎么回到自己房间,她这么多年都是以齐释妻子作为奋斗目标,现一朝梦碎,自然打击分外严重。
她一想到原本属于她齐释以后和别人恩恩爱爱,生儿育女,心中就像有把刀子挖她肉,疼她就不能呼吸,怎么能让她放下,怎么能让她甘心?
她知道齐释去了太后哪里说了这些话,应该是经过淮南王默许,这就说明她没有机会了,而太后为了补偿她也会给她选个好夫婿,可那毕竟不是齐释。再好又有什么用。
罗蝉月心中生出了一股怨气,她心想既然齐释要把正室之位让给他心爱之人,那么既然做侧妃,她也是要留齐释身边,而做侧妃总是有法子不是吗?
赵天鸣也是听说了齐释去找太后事,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心情好了不少,皇帝是知道赵天鸣情绪,看着赵天鸣欢喜劲却没了以往开心,他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看了鸣儿已经深陷情网了,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阻止。
自然看着齐释父王淮南王就来气了,让淮南王去办件事都没办成,天天就知道来烦着他,那个罗蝉月也是,一个女子就不能拿些手段,好好抓住齐释,结果反而促进了他们感情。这事办,真是不想说了。
赵天鸣不知道他父皇纠结,他准备好好奖励一下齐释,想着也好些日子没能去宸宇斋了,今天晚上就去吓吓他。
赵天鸣被皇帝放回去时候已经能见到月亮了,对此赵天鸣感觉他现真是太敬业了,要是不给他发个全勤奖,真是太对不起他了。
不过心情好,赵天鸣带着皇帝赏金桔,准备好好去看看齐释,为了罗蝉月事,虽然他没说什么,可已经好多天没去见他了,也不知道这么晚了他睡了没有。
不过,赵天鸣想着就是睡了也要把他拉起了,好好说会话。
而齐释解决了心头大患自神清气爽,心情大好,他也准备今天去赵天鸣那儿邀邀功,讨个好什么,说不定还能亲亲,齐释想想心头就一阵高兴。
可他高兴没持续多久,回了寝宫就看见罗蝉月等着了。虽然不喜欢她,可也是从小玩到大,自然不能不招待。
齐释堆起标准待客笑容问道:“罗姑娘,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事吗?”
罗蝉月被齐释生疏叫法说身形一晃,脸上很是苍白。
她挤出笑来说道:“我知道你有喜欢人,不过一直心存侥幸,希望你看我们从小情分上能娶了我,我想我不会嫉妒陷害那个人,我只要你身边就行了,为什么连这样一个小小要求你都要剥夺?”
齐释知道罗蝉月心思,可他知道自己心,为了不伤害自己喜欢人,自然对于旁人心就狠些,想要怜香惜玉,两全其美,到头来都是痴心妄想。
57有情
齐释冷静说道:“罗姑娘,既然知晓我已经有了心爱之人,就不应该再花时间我身上了,天下好男儿多是,你貌美如花,又贤良淑德,会有一个好郎君。”
罗蝉月好似很激动,上前想抓住齐释袖子,齐释避开了。不过两个人站很近,他都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香味。齐释很想退后一些,可他怕他一动,罗蝉月再乘势缠上他。
罗蝉月眼泪默默流了下来,好似有千言万语要和齐释诉说,后说道:“我知道不能改变你心意,我也不愿嫁给别人,如果你不要我,那么我就会出家为尼,落个清静,也能一辈子为你祈福。”
齐释现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前不久,他刚刚用着这个理由堵住了太后,结果现罗蝉月就这儿等着他呢,真是现世报啊!
齐释听了罗蝉月话,并没有怜惜之心,他淡淡说道:“如果这真是你选择,我也不会拦着,只是你要想想你家人,我就不多说了,天色已晚,我让人送你回去。”说着就一副端茶赶人,慢走不送架势。
罗蝉月有些着急,她知道今天是后机会,身上也带了掺有迷迭香香囊,迷迭香是淮南那边稀有花种,除了美丽之外,诱发人情愫是它重要功效。
她今天说了这么多话,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让齐释中招,可现她回去,不知道到时候会便宜了谁。罗蝉月怎么可能走。
她心急之下喊道:“我再问后一个问题,你喜欢人到底是谁?让我输也输个明白。”
齐释不想再说什么,他喜欢人不喜欢让别人评头论足,也不要不相干人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齐释感觉到非常热,而看着罗蝉月加烈火焚身,齐释并不是不知世事蠢人,现反常自然想到了多,他高声喊道:“来人,送罗小姐回去。”
有宫人进来,请罗蝉月走。罗蝉月心知过了今天以后也是没有机会了,也不管不顾,也不看有人场,就像齐释扑去,齐释自然躲了。
赵天鸣兴高采烈地来到宸宇斋,就看到了如此活色生香画面,心情由晴转阴,转眼就是暴风雨前兆,他黑着脸,浑身上下冒着一股这黑气。
齐释也看见了赵天鸣,心中为生气,对着发呆了宫人吼道:“狗奴才,你是死人啊,还不把罗姑娘带回去,记住,今天事明天要是有任何传闻,你就可以到阎王殿报道了。”
这时罗蝉月也看到了赵天鸣,她一想到刚刚场景被赵天鸣看到了,自己一个女子那么豪放扑向男子,原先她不顾忌宫人是因为她有是方法让这个人消失,可这个法子对赵天鸣是不管用。
被人看到了,还是个男子,罗蝉月自己怎么说也是个姑娘,这个三从四德,以贞洁定生死时代,这件事被人知道了,她名声,家族声誉都没了,她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这个时候,罗蝉月被记恨冲昏脑袋也清醒了,看着明显厌恶自己齐释,再想想没有未来明日,她心中发狠,看着对着她似嘲讽赵天鸣,一闭眼,就冲向床柱子,准备一死解脱。
齐释知道今天事不能闹大,否则,麻烦还是他。没想到罗蝉月竟然想死他这里,于是也顾不得了,上前就拉住她,把她甩了床上。
齐释真怒了,他这个受害者还没吭声,罗蝉月却要以死相逼,就算她不死,齐释寝宫中出了事,他还能讨了好,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女子却要要自,自己这个主人兼男子到时候怎么说,有理有也无处说。后,不说娶,但是收个侧室是一定。
要是死了就烦了,他堂堂一位世子逼死了一位芊芊女子,是何等残忍和禽兽,那些道德君子也要站出来好好叫嚣,罗蝉月父兄都是他相熟之人,淮南也有一席之地,自己以后又如何御下。
齐释对着罗蝉月冷声道:“你要死不要死我这,我嫌你脏了我地方。来人,把罗姑娘送回去,让她病上些日子,送回淮南去,就说她思乡情切,染了重病,我们送她回去养病,也算全了她父兄面子。”
宫人们不敢怠慢,上去捂住了罗蝉月嘴,把她抬走了。
齐释压制着药性十分艰难,看见赵天鸣向他走来,他说道:“天鸣,我书柜处第一排第二个格子里有一盒药丸,你帮我拿过来。”
赵天鸣看了这么一会戏早就是憋着一肚子火,心中正是不吐不时候,可他到齐释面前一看,齐释冒着汗,脸上潮红,也不敢耽搁自然去拿了那盒子给了齐释。
齐释拿了一颗吃了下去,赵天鸣帮他端了茶喂了进去。
齐释静坐了一会才感到好多了,对着赵天鸣虚弱笑了笑,说道:“天鸣,今天事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我保证以后绝对不再发生这样事。”
赵天鸣阴阳怪气说道:“怎么?有美女投怀送抱还有不满,我就没这个福气,一个接一个,齐释你真是艳福不浅啊。”
齐释暗暗叫糟,他解释道:“什么美女啊,我就是柳下惠世,怎么会被这些庸脂俗粉所干扰,我是一颗心都是你,为你守身如玉啊。你可以生气,但不可以诬陷我对你忠心。”
赵天鸣对齐释那种士可杀不可辱模样一阵来气,只会和他耍嘴皮子,也不看看他都做了些什么事。赵天鸣说道:“是啊,你齐大世子是什么人啊,一个可儿走了,又有一个罗蝉月,是不是走了一个,还有千千万万再过来啊。”
齐释知道自己近烂桃花有些多,他赔笑道:“这不是马有失蹄人有失手吗,我虽然烂桃花多了些,可是那也说明你眼光好吗,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赵天鸣被雷到了,他自己都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赶紧拦住齐释还想说话问道:“你刚刚是怎么了?好像是不舒服?要不要去请个太医看看,忌医是要不得,我看你刚刚样子也挺吓人。”
齐释一提起这个也脸红了,毕竟被个女子算计了,他还是很丢面子了,而且还是心上人面前被看见了,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他支支吾吾不想说,赵天鸣却担心了,怕齐释有个好歹,急着要去宣太医。
齐释没有办法,只好和盘托出,赵天鸣先是生气接着想到刚刚齐释惨样又解了些气,后取笑道:“看来,你女子眼里也不过如此吗,要靠药才行,真是‘男子汉大丈夫’啊。”
是个男人就不能被质疑那方面不行,齐释也不例外,他装作恶狠狠对赵天鸣说道:“看来,本大爷不好好教训你,就不知道本大爷厉害。”
说着就和赵天鸣闹成一团,齐释抱着赵天鸣,心上人怀,自然是心猿意马,再加上刚刚事,齐释呼吸明显加重了,底下也支起了小帐篷。
赵天鸣也被弄有些火,齐释看着赵天鸣不排斥他,心中一动,慢慢解开看两个人衣裳,赵天鸣本来有些害怕,可一想到刚刚事情,又觉得齐释对自己确实是真心一片,情到浓时,水到渠成。
河蟹爬过!
一夜放纵,齐释心满意足,神清气爽,手搭赵天鸣腰上,早上醒了,看了看疲惫赵天鸣,心中满足感顿生,他想着赵天鸣终于是他了。
于是心情极好齐释蹑手镊脚起了床,准备让人给赵天鸣准备一些赵天鸣爱吃东西。
齐释起床时,赵天鸣就醒了,他却装睡了。昨个晚上一冲动,今天早上就尴尬。不过,赵天鸣觉得这可不能怪他,还是齐释错,揉着酸酸腰肢,他咬牙道要是没有预谋,齐释能把润滑剂和那些东西准备好了吗?
不过,赵天鸣也不矫情,做了就做了。他和齐释两情相悦,也并没有什么不对地方,唯一不好地方,他觉得还是做上面比较好,至少过了昨晚,齐释却能身手矫捷东奔西跑,他只能睡着锤腰,这不是明摆着他比较受累吗?太吃亏了!
齐释还不知道,他一时得意忘形,就让某人起了反攻念头,要是知道了,肯定不能像现这么得意。
齐释他准备好了爱心早餐,急吼吼来了房中,看到赵天鸣已经坐起来了,揉着腰,他心中自豪同时又很心疼,上前帮着赵天鸣按了起来,齐释武艺不错,手劲自然大,按摩赵天鸣直哼哼。
看到初尝情雨齐释就像饿急了狼似,眼冒绿光,可顾忌着赵天鸣身体,也没敢有什么动作,只是暗自想了想。
赵天鸣还要去御书房,也没和齐释多墨迹,用了早饭就走了。
留下准备和赵天鸣好好交流感情齐释两眼汪汪送走了赵天鸣,心中却想着:皇帝真是,就会做这样事情,每天霸占着他家天鸣,让他做望夫石。虽然皇帝是他岳父,可这样是会影响他们小两口感情交流好不好。
齐释现特别希望他父王争气些,早日拿下皇帝,好好去和皇帝腻歪,不用再这么和他抢赵天鸣,好再给他生个弟弟什么就完美了,把他们后顾之患一并解决了算了。
赵天鸣去御书房,皇帝已经知道齐释和赵天鸣昨晚事了,他除了暗叹人算不如天算,还能怎么着,不过,就让齐释这么拐带了他宝贝儿子也是不可能。
皇帝心中其实还是觉得赵天鸣就是和齐释一起也应该是上面,他当年一开始是年纪小被哄,后来是因为自己娶妻生子,觉得有些愧疚,才一直做了下面。
现自己孩子明明后台够硬,自身条件就很好,又没有什么对不住齐释地方,怎么还是糊涂做了下方,真真是让皇帝恼怒非常。
淮南王今天特别乖巧,皇帝几次无理取闹,淮南王都乖乖捏着鼻子受了,还时不时露出讨好神色,皇帝一个眼色就能把他指使团团转,还乐其中。
赵天鸣觉得淮南王要是有条尾巴一定朝着他父皇揺欢实,真是太没王爷风范了,节操啊,气节啊,淮南王一碰到皇帝立马碎渣渣。
而淮南王心中却是心中,释儿,父王为着你可是老脸都没了啊!
58噩耗
赵天鸣不知道他父皇心灵活动要是知道了,一定大喊:他们不愧是父子,太心有灵犀了有没有,他现也想试试上面,让齐释去揉腰。
皇帝看着赵天鸣一天天和齐释感情深厚,心中着急不已,眼看着赵天鸣都要成大人了,想着帮赵天鸣娶个夫人,好好成家立业,就算他和齐释黏黏糊糊,以后也有家有业了。
因为后宫没有皇后,再说交给别人皇帝也不一定放心,于是他亲自去了一天慈安宫,和太后提了提,让太后帮忙相看相看,同时他还宣了长公主和文竺进宫,让她们帮着选人。
为什么要把文竺拖进来,皇帝也是没法子吗,他想着要是赵天鸣倔脾气犯了,看疼他两位女性长辈面上也做不出什么激烈举动,毕竟赵天鸣是个重感情孩子,对长辈尤为孝顺。
赵天鸣就这样被议亲了,可他整天皇帝身边呆着,所以并不知情,只有齐释听到风声,心中大为吃醋,整天冷着一张脸,活像别人欠了他八百万似得,搞宫人们都离他远远,就怕被发作。
等赵天鸣知道了,为苦笑不得,刚刚才打飞了齐释烂桃花,现轮了自己,难道是风水轮流转,今年来我家?真是够添乱。
赵天鸣其实是茶碗煮饺子,心中有数。他父皇是知道,不过他父皇没挑明,自然他是不会傻傻去挑破这层纸,虽然薄可也给彼此留下了些脸面,真要和他父皇闹起了,除了两败俱伤,又有什么用?
不过,现这样情况,赵天鸣不得不重视,是不是要和他父皇好好开诚布公谈一谈。毕竟再好感情也不能接二连三出现波折,将心比心,他不愿意让自己爱人心中存有芥蒂。
于是,找了个时辰,赵天鸣和皇帝好好谈了一回心。
赵天鸣诚恳对着皇帝说道:“父皇,我是知道你对用心良苦,可谓是费心血,我也想做一个你想让我成为那样人。所以这些年来,我你身边一刻也不敢懈怠,就怕辜负了你苦心,我不愿意你不开心,那样作为儿子是一种失败。”
皇帝看着赵天鸣,脸色温和说道:“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这些年努力都是我能看见,而且你聪明又乖巧,我甚是欣慰。”
赵天鸣真不想说接下来话题,,可箭弦上不得不发,他说道:“父皇,感情事是不可预料,我喜欢齐释,真很喜欢,我觉得和他一起什么都不做,我也觉得很乐,这是我对别人没有,我知道你想让我娶妻生子,过一个正常人该过日子,怕我以后后悔,你事事为我打算,我心中都能明白。”
皇帝看着赵天鸣清亮眼神,叹了一声气说道:“你都明白,但是你不接受是吧。我像你这么大时候,也是这样过来,你以为当年我和淮南王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除了相爱,其实生活中有太多逼不得已和无可奈何。”
赵天鸣不知道他父皇到底当年经过了什么样事情,让他如此伤感,他面前也流露出这样脆弱时候,他有些心疼,劝慰道:“父皇,过去就让他过去吧,重要是眼下,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你还有我啊。”
皇帝伤感了一会,说道:‘我知道你意思,可你以后是要登上大宝人,你可别说你不去做皇帝,你知道,到时候你哥哥们做了皇帝,知道你存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
赵天鸣也想过这个问题,被问到也不含糊,说道:“我想几位皇兄不是都有子嗣,到时候我再过继一个继承不就行了,他们不都是你孙子,以后看他们谁为适合就能者居之呗。”
赵天鸣话题一转,撒娇道:“父皇,其实,我还有个办法,就是要你配合。”
皇帝好奇了,问道:“说说吧,说好了,有赏!”
赵天鸣先退后几步,看看离皇帝安全距离,然后说道:“其实,你可以让爹爹再给我生个弟弟,那就两全其美了。”
说完再往后退一些。
皇帝没想到被自己孩子给打趣了,恼羞成怒道:“好啊,你别没学到,就学到了淮南王那个混蛋不正经,给我抄书十遍去。”
赵天鸣嘻嘻哈哈也不怕皇帝,端了茶过去,说道:“父皇,你心胸宽广能容天地,怎么会和我计较呢,是吧?我知道错了,来,你喝口茶消消气。我这儿不动,要打要骂随你高兴。”
皇帝被赵天鸣弄没了脾气,对着赵天鸣说道:“你啊,也就只有你,让我舍不得打舍不得骂。不过,你真想好了和齐释这么过一辈子,以后没有亲生儿女承欢膝下也不后悔?要是齐释也是个薄幸人,你又要如何自处?虽然贵为帝王也是不可操纵人心。”
赵天鸣回道:“我也不知道未来怎样,可我知道我现要什么,一辈子那太长了,我不敢说这一辈子我会怎样,可至少我想抓住眼前幸福,齐释就是我现幸福,要是没有意外,我们以后应该也会幸福。要是我有眼无珠,那也是没法子事。父皇,你也不要担心,真到了那时候,我还有你留给我权势,自然不会一无所有,没了感情,我也一样能活潇洒。”
皇帝看着赵天鸣真诚脸,心中闪过自己当年,他是不是也这样朝气蓬勃,自信满满,对着未来,对着爱人充满了期待和欢欣。可是什么时候自己眼里亮光慢慢沉积下去了呢?应该是老淮南王种种阻拦时候吧,他当年那么怨恨老淮南王不通情达理,可现却明白了一个做父亲心。可现他要怎么做?
皇帝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心头烦躁,于是和赵天鸣说道:“我现还不能给你答案,我要好好想想,你先下去吧。”
赵天鸣也知道不能给自己父皇太多压力,所以也不再说什么,自己退了出去,不管结果如何,他为自己争取过,也就不会后悔了。
淮南王看着赵天鸣走远,心中不放心皇帝,也走进了殿内,秦总管看是淮南王也没拦着,淮南王一进去就看到皇帝看着地下,不知道想些什么。
淮南王能猜出,赵天鸣和皇帝无外乎谈了齐释,皇帝现肯定是烦着,就连他还不是为着两个小家伙辗转反侧,操碎了心。
淮南王走进皇帝,量放软声音说道:“子喻,你没事吧?”
皇帝一看淮南王就气不打一处来,想想现这盘乱棋就是由他引起,齐释那个小崽子也是这个来混蛋带大,把他好好儿子都拐走了。
皇帝没好气说:“朕好很,还没被你气死。”
淮南王碰了一个钉子,也习惯了,说道:“我知道你烦心孩子们事,可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担心着鸣儿以后这段感情中会不会吃亏,会不会受伤,我都能感同身受,可雏鹰总有一天会展翅高飞,翱翔天际,我们做父母除了给他们好后盾,有些事是帮不了他们,也做不得他们主。”
皇帝心头正烦,说道:“可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孩子走进歧路,不闻不问吗,那还配为父母吗?”
淮南王说道:“以我看,释儿对鸣儿心没人能比了,生皇家,你从小就知道,后宫女子有几个是对皇帝真心,荣华富贵、家族子嗣才是那些女子终追求。皇帝这条路本就高处不胜寒,能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才是大福气。再说子嗣,过一二十年,你其他孙子也长大成人了,选其优者承其位,都是齐家嫡系子孙,也没亏着谁。”
淮南王看着皇帝心中有些动摇说道:“鸣儿不娶妻生子,自然释儿也不会成亲生子,淮南一脉到是看释儿和鸣儿也就断了,我们再想个法子,自然天下一统,有我帮衬,不出二十年,淮南一定并入朝廷,也了了你们这一支世代心愿,你也能给九泉之下列祖列宗有个交代。”
皇帝看淮南王真心诚意,开出了如此优厚条件,也知道事情也只能如此了,朝廷自世宗起,淮南一脉就成了他们心头憾,代代以收复淮南为己任,淮南有遗诏手,都是每代皇帝心头大患。
皇帝后说道:“看来,你是真心疼爱释儿啊,好人不能让你一个做了,我这个父亲自然不会看着鸣儿不痛,可鸣儿身子骨弱,他不适合做下方,你觉得呢?”
淮南王是不管这些事,毕竟赵天鸣可是他嫡亲孩子,自然要偏着,自然附和着皇帝,皇帝现不想着拆撒赵天鸣和齐释了,而是干劲十足要为他儿子争取福利。
过了几天,长公主和文竺就出宫了,皇帝也不知道和太后怎么说,打消了太后给天鸣找媳妇念头,宫中终于恢复平静。
皇帝和淮南王整天神神秘秘,也不知道捣鼓什么,齐释倒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赵天鸣有了想做上面想法,这让齐释既甜蜜又苦恼。
日子就这样过来一个月,这一天,皇帝和淮南王终于决定把齐释和赵天鸣叫到御书房,好好给他们看看,这些天皇帝和淮南王拟定家规。
齐释端端正正,战战兢兢来了御书房,赵天鸣也去了,不过,皇帝待他们是两个待遇,对赵天鸣自然如春风那样和煦,对待齐释就是如寒风那样无情,齐释向淮南王投去求救目光,淮南王只能装作看不得。
淮南王想着:不是他见死不救,而是死道友不死贫道,他只能先自保了!
皇帝正准备开始说家规事时,门外九门提督求见,说是十万火急,皇帝也没含糊,就宣了进来。本来赵天鸣他们是要回避,皇帝没让。
九门提督满脸大汗,脸色如丧考妣,难看之极,他进门就跪下请罪道:“皇上恕罪,老臣刚刚接到消息,西山别院发生地动,大皇子和三皇子已经三皇子侧妃叶氏被困其中,生死未卜,老臣已经派人前往救援,可西山别院损毁严重,大皇子他们恐怕………恐怕……凶多吉少。”
皇帝虽然经历了风雨无数,可这么一听,自己两儿子没了,心中震动可想而知,他就是再硬心肠也无法不伤心,能让一向都谨慎九门提督说出“凶多吉少”十有□是没了生还可能了,皇帝心中如何不悲伤。
皇帝稳住心神,他开口说道:“来人,传朕旨意,速派禁卫军去西山救援大皇子三皇子,救出一人,赏黄金万两,朕封候赐爵,重重有赏。”
皇帝对着九门提督说道:“朕信爱卿能力,由你去主持救援,记住,生,要见人;死……死,要见尸。”
九门提督自然知道事关重大,不敢耽误领了命令就前往西山。
59救人
皇帝下达了命令,下面人自然积极前去救援。
皇帝自个却一阵头昏眼花,一个不察,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秦总管眼疾手把人扶住,淮南王和赵天鸣他们把皇帝抬到塌上,秦总管赶紧端了一杯参茶,淮南王接过,给皇帝喂了些。
太医很就来了,把了脉,看了看皇帝脸色,对着众人说道:“皇上是一时怒急攻心,才昏了过去,微臣开几幅清心散给皇上,不能让皇上他大喜大悲,就无碍了。”
赵天鸣和淮南王他们当然是知道为着什么事。
特别是赵天鸣,虽然大皇子和三皇子和他不是太好,甚至于有些龌蹉,可随着他被皇上看重,御书房行走,大皇子和三皇子对他明显客气了许多。
现好好人说没就没了,皇帝能不伤心,虽然他偏爱赵天鸣,可手心手背都是肉,皇帝从来没有想过害了自己孩子,总是想办法保他们平安富贵。
就连赵天鸣一时之间听了这等消息,心中也还不是滋味,毕竟大皇子不到二十岁,如此年轻年纪,如此鲜活生命就这么悄无声息没了。
皇帝过了一会,悠悠醒来,他已经过了冲动年纪,皇帝总比别人要多几分疑惑,好好为什么大皇儿三皇儿会西山别院,他们京师这样可是一点地动痕迹就没有怎么会这么巧
皇帝看着关心他众人,对着赵天鸣和齐释说道:”鸣儿,虽然大皇儿和三皇儿和你感情不深,可血浓于水,你们兄弟一场,让齐释和你一起去西山看看,自己注意安全”
赵天鸣知道他父皇不好受,于是和齐释就去了西山。
淮南王不放心皇帝,可也知道皇帝打发了赵天鸣他们自然有事要做,也识趣出去了,只是临走前不放心叮嘱道:“子喻,你,多保重。不管如何,你还有鸣儿,还有我。”
皇帝见人都走了,对秦大海说道:“宣暗卫营人来,朕心中怀疑,这次事是个阴谋,朕明面上只有三位皇子,现三者去其二,看来所谋者不小,让人速去查明,同时加强鸣儿和二皇子那边侍卫,保护他们安全。7k7k1bsp;
秦总管知道他家主子现也是强撑着一口气,丧子之痛,就算是帝王也难以承受。
而恐怕这次不管是天灾还是,都有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啊。
而淮南王想就比较多,和皇帝一样,他也不信好好会地动,就算地动,为何大皇子和三皇子会同时出现西山,如此凑巧,如何不让人怀疑?淮南王现京,又和朝廷素有间隙,要是真是人为,还有可能是要往淮南王身上泼脏水。
淮南王做了这么多年上位者,阴谋阳谋见过无数,要不是信过皇帝,他都要怀疑是不是皇帝苦肉计,为什么他不来京城,皇子们都安然无恙,现他一来就去了两位皇子,这是说他动手脚?还是有人等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坐着被打不是淮南王风格,他手上人虽然没有皇帝多,可也不是一无是处,他要好好查查,看看是什么魑魅魍魉出来祸害人间。
赵天鸣赶到西山后,西山早就已经不地动了,为了怕有余波,他身边人都不愿意让他赶往西山别院,要是赵天鸣有了什么事,他们是几个脑袋也不够砍。
赵天鸣心中有数,来了西山,自然不会白来一趟。
他问了周围官兵,知道这儿就发生了一次地动,到现也没有余波,赵天鸣按捺不住,带着大批侍卫还是去了别院一看。
别院这儿都是人马,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官兵了知道这次营救事关重大,要是自己能救出个皇子,以后加官进爵,荣华富贵就一世不愁了。自然是心力,不敢有半丝懈怠。
别院大门和大厅也收拾差不多了,到处都是残垣断壁,看着坍塌房梁和破碎家具,就知道当时情况多么危急,难过连一向以谨慎小心著称九门提督也是说是“凶多吉少”了,以他看是很难有生还机会了。
赵天鸣其实有些奇怪,他进了别院们问到一股浓烈硝酸味道,而且地动不应该墙壁上有黑色印记,这像是烧,赵天鸣一时之间也没想到什么,只是觉得违和,有些不对劲。
经过三个时辰挖掘,终于挖到了大皇子尸体,只见原本原本还算英俊潇洒大皇子脸都压肿了,脑袋瓜子也开了花,要不是穿着皇子服,一眼看上去还不一定认出,不过确实大皇子无疑,因为细细看确实能看出是大皇子。
毕竟奇怪是,大皇子身下还护着一个人,士兵们翻看一看是个女子,对照失踪人选,加上有大皇子和三皇子府人相认,这名女子被确认为是三皇子侧妃叶氏,也是大皇子娘家德妃侄女,这样算来也和大皇子是表兄妹关系。
可既然已经嫁了三皇子,大皇子现以死相护,和弟弟小妾有了首尾,就算大皇子死了,可也是要遭人非议,赵天鸣当机立断对着众人说道:“大皇子仁义,以身相护弱质女流,显君子风范,,真是令我辈汗颜!皇上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心痛这么仁义忠厚大皇子就这么去了。”
赵天鸣给大皇子抱着叶氏定了基调,是大皇子仁义,如果有人再说什么就要掂量掂量了,毕竟死者为大,皇帝知道大皇子死了,就是有什么也不会追究,到时候有些人如果真不识趣,自然会引发天子怒气,再说只是这一幕完全也可以是赵天鸣说那样,大皇子和叶氏是亲戚,大皇子护着一些也不为过。当然真正了解大皇子人是不会信,可那又有什么关系,那些人一定会闭紧嘴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们比谁都知道。
周围官员也都纷纷感叹大皇子仁义,同时也知道今天事情无论如何也不可泄露出去,否则,事关皇室体面,他们又几个脑袋能说。
三皇子也很被挖了出来。被断定已经死亡。周围鸦雀无声,都心惊胆战,救援了这么久没人敢说什么,只是担心皇子们遇难,皇帝一怒之下,他们不仅乌纱帽难保,恐怕性命也堪忧,九门提督知道皇子们全都死了,即使现天气还没到寒冬,他心也冷刺骨,一阵阵寒流冰他直打哆嗦。
赵天鸣看着这幅画面,心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他不是他喜欢大皇子和三皇子,可是好好人就这么去了,他心里还是无法接受,人就这么脆弱?他们都应该要大把年纪可以享受,现都成了一具具冰冷尸体。
既然人已经找着了,他们也要回去复命。用上好棺木把大皇子和二皇子和叶氏抬上,一行人神色悲痛向京城走去。
赵天鸣一路上想着他闻到硝酸问题,要知道现硝酸只是用来制造烟花之类观赏物品,可青天白日,大皇子他们不会去放鞭炮烟花,那么硝酸又是从哪里来?
赵天鸣想着想着,觉得头疼,要是现有硝酸也许还会是之类东西,可大齐还没有人发明出来,就是他自己也知道个大概,让他去做,恐怕也是做不出。
等等!他做不出来,可大齐不只是他一个来自现代,还有一个,他怎么忘了,文蔷!而文蔷现是二皇子侧妃,传闻甚得二皇子宠爱,且生有一子。当年文蔷为了建安候府世子夫人之位能毫不犹豫动手除了赵母和他,那么现是皇帝权势摆眼前,文蔷能不动心?
赵天鸣越想越觉得对,毕竟皇帝只有三个儿子,现大皇子三皇子都没了,只剩二皇子一根独苗,皇位不传给他传给谁?现大皇子三皇子去了,二皇子就从候选人变成了继承人,这样好处,文蔷能不心动,有着现代知识,她能这么善罢甘休蛰伏,为着一个皇子侧妃,母仪天下才是她追求吧。
赵天鸣一想到文蔷这个危险品手中有这玩意,心中就没底,这可是古代,是冷兵器时代,一颗威力出乎想象,要是真如他所想,文蔷已经研制出了,那样他可要把这事和皇帝好好商量,不要到时候一个不慎,着了道。
赵天鸣想通了之后,派人去调查文蔷和二皇子府众人情况,急急忙忙赶回宫去了。
皇帝虽然做好了大皇子和三皇子没了准备,可真听到确切消息,还是不可抑止心一阵阵刺痛,他无力挥了挥手,不想说什么,他要静一静。
赵天鸣回宫之后,让人先把监视文蔷人叫来,问了一通,证实了自己想法了,又想好自己说辞之后就去见了皇帝。
皇帝本来自己一个人独自悲伤,想着这些年他不是个好父亲,虽然天家无情,可他对孩子们心中还是喜欢,可皇宫里喜欢不一定是安全,他希望孩子们能健健康康长大,所以压制自己喜欢,到了他可以保护自己孩子不被伤害时,习惯已经形成,他孩子已经学会了皇室那套生存法则,他又不得不保持距离。
他是偏心鸣儿,想把皇位传给鸣儿,可他从来没有对其他孩子动过什么不好心思,可偏偏一下子去了两个孩子,皇帝也是人,也会悲伤,也还哀痛,可他心中有怀疑。
赵天鸣去时候,皇帝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可能是刚刚失去了两个孩子,对着仅存下孩子为上心,于是他还是慈爱问道:”鸣儿,这么晚了,来找父皇是有什么事吗?”
赵天鸣看着皇帝哀伤神情,再看了好像老了好几岁样貌,心中不是滋味,要是告诉了他父皇,二皇子可能是真凶,那么他又将会失去一子,不知道怎么赵天鸣心中有些不忍心。
不过想到大皇子三皇子惨样和文蔷手中,他心中狠狠心说道:“其实,我今天西山别院,闻到了很浓硝酸味。我曾经和文氏有过一段渊源,知道她会用硝酸和其他有几种材料制作出一种伤害性极大东西,她管这样东西叫‘’,而分量足够,点燃之后爆炸能像地动一样。”
皇帝听到这儿还有什么不明白,他眼睛精光一闪,对着赵天鸣说道:“你知道,你说什么?有何凭证?”
赵天鸣并没有被皇帝问到,说道:“我刚刚派人去查了文蔷,发现她管理铺子进了许多硝酸和其他材料,而且她手上应该还有,要是动用暗卫营,恐怕能拿到,如果可以,还请父皇把全拿回来,不然就全毁了,那东西危害极大,我怕迟则生变。我已经让人把硝酸和其他材料做了手脚,一时间文蔷想再做也不可能。”
皇帝虽然不想相信是自己二皇子杀了亲哥哥和弟弟,可也知道赵天鸣不会无放矢,打发了赵天鸣,他动用了二皇子探子,虽然不是文氏和二皇子心腹,可这东西,他还是发现了些蛛丝马迹。
皇帝听到回禀,心中一阵心伤,他知道厉害,心中有意销毁,于是下令,把二皇子引出府中,同时宣了三位皇孙进宫。
皇帝心中发恨,既然文氏这么厉害,那么二皇子府也地动一次吧。
60地动
二皇子府中,文蔷和二皇子两位听到大皇子和三皇子生死未卜消息后,很是开心,两人让人治了酒席,边饮酒边说话
二皇子对着文蔷亲昵说道:“蔷儿,没想到你有这样本事,这个威力如此巨大且没人知晓,恐怕连父皇也都以为大皇子和三皇子不幸遇上了地动,就算怀疑凑巧,也发现不了什么。”
文蔷对于她能把给弄了出来很是得意,虽然这个有好多缺点,可这个时代却是不得了东西,要不是人手材料不够,她都能直接给皇宫来个试试,可惜要是再有些时间,她能弄出好。
文蔷虽然得意,可也深知二皇子为人,见不得别人比他好,他说话只能听听,文蔷掩盖住自己鄙夷,用崇拜眼神看着二皇子说道:“二郎,我是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只是有了个想法,小时候又得了高人几句教导,要不是你有能力,怎么能这么做好,还有大皇子和三皇子不是也被你引蛇出洞,一网打了吗。”
二皇子原先对文蔷这样有心计手段还是很忌讳,不过,被文蔷这么一说,一想也是,要不是自己运筹帷幄,哪能这么轻易就成了事,文蔷再厉害,没了自己又能翻出什么花样来,这时对文蔷戒备警惕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文蔷说话说到他心坎上了,要说怎么把大皇子三皇子聚一起,他可是早就找好后手了。想着事情已经成功了,也不藏着掖着说道:“其实,这也没什么,英雄难过美人关。大皇子以为他对叶轻语心思没有几个人知道,想着与卫家结亲得了势力,再娶了心爱女子常伴左右,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我和母妃只是略施小计,就让卫氏知道了,卫家可不是好相与。那叶轻语后还不是被送德妃下令送到了三皇子身边,拉拢三皇子。”
文蔷笑着说道:“是啊,谁又如二郎这样痴情,硬是顶住了孔姐姐压力,娶了我进门,二郎对我恩情,我是一辈子也不敢忘,只盼着二郎好,我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
二皇子闻言是得意,他拉着文蔷说道:“你可不要这么妄自菲薄,你好,我都知道,孔氏要是有你一半,我也不会如此对她,可惜啊,可惜。你瞧瞧,你为着我能荣登大宝,费了多大心思,这些天都消瘦了不少,看我心疼了。而孔氏,她自己不争气,还怨上了我,连带着孔家都敢跟我阳奉阴违了,你看着吧,只要我做了皇帝,怎么对付这样小人。”二皇子绝口不提孔家是怎么为他做牛做马,只一件事不好,前面功劳全部抹杀。
文蔷心中为满意,她温声说道:“二郎,你别生气,现皇位是你囊中之物了,朝廷上下谁还敢给你脸上瞧,我看着,就算这次事牵扯到了你,你只管推一干二净,找个替死鬼,皇帝只有你一个儿子了,他和淮南王又有间隙,绝对不会愿意看着皇位横生枝节,落入淮南王一脉。”
二皇子心中自信满满,他对着文蔷说道:“你别担心,这个又没人识得,怎么会牵扯到我。我已经想好了,找人去说说大皇子和三皇子侧妃不得不说一二事,然后来个违背伦常,遭了天谴。再不行,有淮南王京,我就把他拉下水,你说一个是亲生独子,一个是老仇人,父皇会愿意相信谁,又会怎么做?”
文蔷说道:“可大皇子和叶氏也没什么啊,要是弄巧成拙了怎么办?”
二皇子说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叶氏对大皇子真是痴心一片,我她身边人做了手脚,她误以为大皇子对她有情,需要她帮忙,把三皇子劝去了西山别院,那院子是三皇子自己名下,只不过地处偏僻,守卫也不严密。我们埋了,等三皇子确定去了。我再让人送信给了大皇子,他也是个情种,以为叶氏有事相商,就去了西山别院。三人一见面,我就让人点燃了,他们身边人一起死了,就连我那些人也去了,父皇怎么查?死无对证。”
虽然这个计策是文蔷出,可也是第一次听到详细经过,她惯会说话:“还是二郎厉害,如此天衣无缝,真是诸葛世也不过如此了。那你我可高枕无忧了。”
他们说说着,就传来了大皇子和三皇子噩耗,二皇子不管如何,作为兄弟自然要去奔丧,孔氏作为正妃自然跟着。文蔷看着和二皇子一起去奔丧孔氏再次记恨起来,就是这样,就算孔氏自己手下吃了大亏,儿子不讨二皇子喜欢,可每到大场合,自己永远见不得人,因为孔氏才是名正言顺二皇子妃,是正妻,而她是妾,低人一等。
文蔷握着手渐渐松开,不过有什么关系,很就不是了,等二皇子等位,手握二皇子把柄她,讨二皇子欢心她,一定能坐上那至高无上皇后之位,到时候那些羞辱过她,看不起她,统统都要匍匐她脚下,摇尾乞怜。
不到半天,宫中就来人说是皇上有令把三位皇孙宣进皇宫,文蔷心中是高兴,果然没了大皇子和三皇子,二皇子就受重视多了。
她心情一好,就休息了下。
突然一阵轰鸣声响去,好像是爆炸声,虽然放靠她蛮远,可毕竟一个府中,文蔷房屋还是动了动,文蔷反应过来,立马跑了出去,府中众人惊慌不已,库守着人已经被炸面目全非,这还是因为都埋了西山,这而只是剩下一些。
文蔷惊魂未定,她不知道为什么会爆炸,难道是巧合,可这也太巧了,要不就是人为。
文蔷一想到有人知道,心就止不住往下沉。看来她还是低估了古人见识,也不是没人认得,要不刚刚把大皇子和三皇子炸了,怎么回头自己也被炸了?这是有人警告他们,文蔷心中闪过无数念头,她大优势没了。
今天二皇子府动静瞒不过别人,倒时候一切都暴露了,二皇子没关系,他现成了皇帝独苗,那她呢?文蔷先前觉得自己马上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现却要被打回原形,甚至于性命不保。
二皇子大皇子府吊唁,哭是上气不接下气,来往皇亲贵族和大臣们无不说一句:“二皇子真是兄弟情深啊!”
不管是不是真心实意,可大臣们明显变热络态度让二皇子受用无比,以前这些然对他可是不冷不淡,有时还要他礼让三分,现这些不可一世权贵都来巴结他了,他终于感觉到了独子好处,也越发感概到要是自己早些动手,是不是早就坐上龙椅了。
二皇子飘飘欲仙心情一直持续到有人禀告二皇子府被炸了,才陡然清醒过来。他心中一沉,能这么就查出且有胆子敢他这么下马威除了他父皇,也没旁人了。二皇子想起他父皇手段心中一阵发寒,不过他想着他父皇也还是念着情分,给他警告,毕竟自己是他唯一儿子了。
其实他有这个胆子还是他母妃打听到当年四皇子去世,他父皇伤心过度,伤了身子已经不能有后代了,他才能笃定自己能成为唯一那个皇嗣,他相信他父皇为了大齐皇室能他们一脉传承,除了他就没选了。
不过,二皇子想起文蔷话,觉得还是要给他父皇一个交代。
文蔷惶惶不可终日等着二皇子回来商量办法。二皇子回来也挺,文蔷头一次不顾自己象形向二皇子扑去,她刚刚想对二皇子说自己担忧和无助,可却发现腹部一痛。
她手一摸,摸到了血,看着还身体里匕首,二皇子拿着匕首另一端,文蔷不可置信问道:“为什么?二郎,我做错了什么?”
二皇子深情款款说道:“蔷儿,你就当是我负了你,为了我和我们孩子,你就安心去吧。你知道这次事情一定要有人给父皇泄愤,我如果走了,谁来保护我们孩子,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以后我登基了也会封他做太子,你好我会永远怀念。你去吧!”
说完,把匕首又用力□了几分。
文蔷心中充满了愤怒、不甘、伤心、绝望。她不清楚为什么这个她以为已经牢牢攥手心里,被她玩弄于鼓掌男人会这么对她?她以为这和男子对他一往情深,她以为她能掌控这个男人,可这个男人用她命告诉她,她是多么愚蠢,多么可笑。
文蔷知道自己走错了一步,没有任何掌权者能容得下自己阴暗面被人知晓,她以为自己拿着了他把柄,没想到这是她催命符,就算皇帝不追究,恐怕她也不会活太久。
文蔷睁着眼睛,死死看着二皇子,她恶意说道:“蔷儿先去了,我黄泉路上等着你。”
二皇子抹上了她眼睛,对着旁边下人说道:“侧妃文氏,地动中不幸丧命了,按侧妃礼节安葬了她吧。”
周围下人都惊呆了,特别是紫鹃,她跟着文蔷身边看着文蔷如何使手段把二皇子哄事事都听她,心中对二皇子很看不上,可没想到,文蔷被二皇子说杀就杀,一点都没留情,死了不过是轻描淡写几句打发了紫鹃是第一次认识到二皇子可怕,也是第一次让认清了男人薄幸。
皇帝心中愤怒,对着二皇子是失望透顶,能对着大皇子和三皇子下了如此狠手,可见二皇子手段之狠,心肠之辣,心狠手辣世间少有。
可除了赵天鸣皇帝就剩下了二皇子了,皇室虽然有鸠子先例,可让他亲手赐死二皇子,皇帝还是有些下不了手。可看二皇子这样,如果得知了赵天鸣真实身份,恐怕……。
后宫淑妃却是喜气洋洋,她是知道一些儿子事,不过也没想到大皇子和三皇子一下子就没了,只剩下她儿子了,那么皇位还不是她儿子。特别是今天她看着她对头,德妃和贤妃哭肝肠寸断,心中止不住高兴。真是报应啊,看看,现没了儿子,看她们怎么办。一想到自己儿子登基后,她成了太后,德妃贤妃要给她请安问好,巴结讨好她,淑妃就止不住想乐。
与淑妃相反就是德妃和贤妃了,好好孩子,就突遭横祸,白发人送黑发人,皇宫儿子意义是重要,现她们没了儿子没了指望,心中除了恨还是恨,一个个准备查出凶手,扒皮抽筋都难消其恨。
本来二皇子就碍了她们眼,毕竟现就只剩下二皇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德妃和贤妃心中就怀疑凶手和二皇子脱不了关系,本来皇宫中就是谁受益谁就嫌疑大。
后来二皇子府事一出,虽然外人不清楚,可德妃和贤妃掌管宫中多年,真要不管不顾查起来,也是能知道,现二皇子府一场“地动”,两位宫斗了多年妃子还有什么不清楚,二皇子必是凶手无疑。
德妃和贤妃头一次放下恩怨,联手起来,杀子之仇,必要血债血偿。
61凶手
皇帝可能会因为各种原因对着二皇子手下留情,可德妃和淑妃却不会,
她们和淑妃是皇宫中长年对头敌人,恨不得对方一命呜呼,自然对二皇子这个敌对方没有任何好感。
现二皇子干掉了大皇子和三皇子,德妃和贤妃是恨他入骨。女人疯狂起来是可怕,而且这两个女人都是有智慧有权势有人脉女人。
其实德妃还有想头,她虽然没了儿子可还有一个孙子,要是皇帝儿子都没了,自然被无辜杀害大皇子之子总好过于谋逆二皇子之后,再说贤妃是无望,三皇子可就留了个女娃世。
德妃是姚氏家族中间人物,整个家族把希望都压了大皇子身上,虽然大皇子去了可是他们还是以德妃马首是瞻。德妃势力只是明面上少了,真正人手并没有什么损失。
德妃得知她儿子是和叶轻语死一起,头一次怨起了妹妹家这个女孩,如果不是她,她儿子怎么会去西山别院。同时德妃怨恨是大皇子妃,要不是她没有容人之量,能把叶轻语送王三皇子身边,断了她儿子念头?
而二皇子几位皇孙被带到了淑妃宫殿,自从淑妃被扁成了淑夫人,她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自己儿子现已经是无冕太子了,她母凭子贵,也要皇宫称王称霸了。
看着眼前三位孙子,淑妃是打心眼里欢喜,不过她不喜欢孔氏,自然对两位嫡孙没有对庶孙好。
三为皇孙不是第一次进宫了。不过还是很拘谨,他们大也不过四岁,小才两岁,还被奶嬷嬷抱着。
淑妃多年没带过孩子了,就算是二皇子,她也不过是每天去看看,有下面人照顾,淑妃并没有费什么劲。所以对小孩子问了几句就没什么耐心了。
因为怕小孩子打扰到她,淑妃把三个小孙子安排了偏殿。她对自己宫里还是很放心,毕竟她掌宫权这么多年,要是这点能耐都没有,早就坟头草长多高了。
二皇子也速度来到皇宫请罪,他虽然害怕皇帝责罚,可也有恃无恐,毕竟现皇帝除了打打他骂骂他,也不会真伤了他性命。
皇帝接到了文蔷死讯,心中总算好受了些。不过对二皇子却加忌惮,一个人对枕边人说动手就动手,可见二皇子平时那些会不会是他故意装,就是为了降低别人警惕,给人致命一击。
二皇子到来,让皇帝为难。他还没想好怎样对待二皇子,毕竟,二皇子确确杀了大皇子和三皇子,要是不重惩,如何安慰大皇子和三皇子天之灵?
可要是杀了二皇子,皇帝心中还是有些犹豫。杀子这样事一般人还真做不来,既然他是皇帝,他心已经经历了磨练,可还是不能毫不犹豫就痛下杀手。
二皇子求见皇帝,一见面就痛哭流泪,忏悔自己治家不严,让侧妃文氏钻了空子,做了对不住大皇子和三皇子事,绝口不提大皇子三皇子死和他有关,他只是管家不利而已,其他毫不知情。
二皇子负荆请罪,一片诚恳,不知道人还真以为他被蒙骗,是个无辜。可皇帝是什么人,他都要被二皇子无耻和狠毒气笑了。
二皇子一直偷偷观察皇帝,可他父皇没有他想象中对自己横眉冷对,心中一阵窃喜,想到:果然父皇还是顾忌自己成了皇室唯一成年男丁,否则以他父皇脾气,现他一定要被打屁股开花了。
二皇子心还是放早了,皇帝本来是有些不舍得,可看二皇子一副把过错推给别人模样就一阵恼火,过分是,二皇子有恃无恐让皇帝心寒,大皇子和三皇子是他兄弟,害了兄弟一点悔过之心也没有,还沾沾自喜,这让皇帝太失望了。
他生气到了极点反而心平气和了,对着二皇子说道:“哲儿,你后悔过杀了你大哥和三弟吗?你曾顾忌过朕心情?你是不是觉得朕只有你一个孩子,就拿你没法子了?”
二皇子听到皇帝这样问他,本能生产一种恐慌,他强撑着,安慰自己:别怕,你现是他唯一继承人,他就是再不喜你,也不会拿你怎么样。
二皇子还是分辨道:“父皇,您误会了,我没有想过害了大哥和三弟,是文氏她痴心妄想,自作聪明。儿臣要是知道了,怎么会不阻止?毕竟血浓于水啊,我们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怎么会去害他们。”
皇帝看着还巧言令色二皇子心中失望,后对着旁边宫人说道:“来人,拟旨:二皇子齐哲,不忠不义,弑兄杀弟,枉为人子,朕下密旨,赐毒酒一杯,白绫一挑,匕首一把,二皇子自行了断。”
皇帝想了想觉得捂着这件事,家丑不可外杨,秘密处决了二皇子,保住皇室声誉。
同时也想着给二皇子留个体面,毕竟二皇子还留有三个皇孙。
二皇子惊呆了,不可置信看着皇帝,过了一会看人要把他拖走,才反应过来,大声说道:“父皇,为什么?我不服!难道你登上皇位时没有沾了兄弟血,皇家哪有什么亲情可言,要是有机会,他们照样会解决了我。父皇,你不能这样做,皇孙们还小,难道你想把皇位让给淮南王一脉吗?父皇,我再不好,还是你血脉,是你儿子,难道比不过淮南王?”
皇帝听着二皇子话,心中为失望,他心灰意冷让人把二皇子拖下去,自己则是疲惫坐龙椅上,心中起伏不定。
淮南王这时走了进来,他看着皇帝模样,自然知道皇帝心事,开口道:“既然你不愿意亲手杀子,就把他软禁了,废为庶人就罢了。”
皇帝知道淮南王是劝说自己,不过还是没好气说道:“你也知道,二皇子这样性子,只有有命就会折腾天翻地覆,到时候鸣儿这么办?要是鸣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会后悔死了。”
淮南王心中也明白,不过他觉得完全可以不用皇帝自己动手,自然有人解决二皇子,于是说道:“无妨,我们正当壮年,二皇子就是再怎么样,还能翻了天去。要是真让你杀了自己孩子,你一辈子也不会心安。”
皇帝心中也有不舍,有了淮南王话,皇帝像找到了一个借口,说道:“罢了,罢了!来人,把二皇子押入宗人府,终身□,遇赦不赦。”
皇帝又下了一道旨意,大体是二皇子以下犯上,窥视皇位,所以被废了。
二皇子心中无比绝望之时,传来皇帝旨意,免了一死,二皇子心中来不及高兴就被押入宗人府,过起了囚犯生活。
淑妃知道后打翻了茶杯,心中一阵惊骇,明明要做太子儿子被废了,怎么会这样?她想到一定是大皇子和三皇子事情皇上发现了。
淑妃急六神无主,她家世一般,这时候二皇子触怒了皇帝也没人能给二皇子求个情,淑妃这才想起了孔氏来,毕竟孔氏是二皇子正妃,孔尚书再怎么样也不会见死不救。
淑妃急急去招孔氏进宫了。
孔氏也是一阵心急,大皇子和三皇子事她虽然不知道具体,可也知道这和二皇子脱不了干系,可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是二皇子妻子,二皇子真要有个好歹,孔氏和她两个孩子首先遭殃。
孔氏接到淑妃信也不磨蹭,马不停蹄赶往了皇宫,早点了解情况,也好早做准备。
淑妃看见孔氏来了,也没拐弯抹角了,直接说了二皇子处境,让孔氏会孔家让孔尚书帮帮二皇子,至少把二皇子弄出,宗人府是什么地方,二皇子要是呆了里面是什么前途也没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连命都没了。
孔氏刚刚准备回去,突然淑妃宫殿嬷嬷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对着淑妃说道:“娘娘,娘娘,不好了,三位皇孙不知道怎么了,浑身冒汗,口吐黑血,眼看着就不好了。”
孔氏一听自己孩子有事,心急如焚就跟着淑妃一起去看。
到了偏殿,三位皇孙已经全身发紫了,身子都要僵硬了。孔氏一把抱住大儿子喊着:“儿啊,母妃来了,你看看母妃啊,你睁开眼看看母妃啊。”
不管孔氏哭再肝肠寸断,三位皇孙也眼看着没了气息。
太医到时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太医还是为三位皇孙把了脉,发现三位皇孙是中毒而亡,宫中出了如此丑闻,太医们心中直哆嗦,就怕被牵连了。
皇帝刚刚才失了儿子,心中悲痛刚刚好些,就有人传来了三位皇孙消息。皇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用说一定是德妃或贤妃一脉干。
可皇帝不明白是,层层守卫皇宫,淑妃又不是死人,怎么好好孩子就中毒了呢?还是说德妃和贤妃势力已经嚣张到了如此境界?
不管孔氏如何伤心,淑妃如何怒火冲天,三位皇孙还是去了,因为大了也没到六岁,还不能进皇陵。为此,孔氏抱着孩子不撒手,痴痴呆呆,一副没了生气模样。
太医去御书房把三位皇子死因告诉了皇帝。三位皇子都是中了毒死,这是一种混合毒素,要三种药一起才能生效。
三位皇孙身边贴身嬷嬷有一位自杀了,很明显是别人探子。
皇帝心中苦闷,也知道凶手,毕竟这么明显下药也明摆着是要同归于。
没等皇帝去找凶手,贤妃就来了御书房求见。
皇帝想:好了,自己没找她,她到送上门来了。可想想自己三皇子,皇帝心中一叹,还是把贤妃宣了进来。
贤妃是个淡雅女子,知道分寸不过,所以才能宫中得了这么高分位,毕竟按分位算,贤良淑德,贤妃是皇宫中妃位高者。
可就是这么一个知道分寸,心机谋略都不差女子,自己孩子死后也会不顾一切报复,她应该知道,现示弱才是上上之策。
贤妃见了皇帝,没了以往谨慎,她淡淡开口说道:“皇上,你都已经知道了吧。”
62同归
皇帝虽然和贤妃没什么感情,可毕竟这么多年下来了他们中间还有个三皇子,皇帝也给贤妃留了面子说道:“三皇儿事,是二皇子对不住你,你恨他情有可原,可毕竟孩子是无辜,他们还那么小,他们知道些什么。”
贤妃嘲讽一笑,说道:“是啊,他们是孩子,我启儿就不是了?我启儿今年才不到二十岁,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事了,可是二皇子还不是没放过他。我为什么要放了那些孽种?坐享其成,渔翁得利?”
皇帝也不想和贤妃说这些无用话了,说道:“你自行了断了吧,三皇儿留下女儿,朕会好好照顾,以后富贵平安一生。至于二皇子,他一辈子也就宗人府呆着了。”
贤妃笑凄凉,她保养如二八脸蛋上流露出一股疯狂,说道:“皇上,你这一辈子喜欢不一定是乔氏,可敬重乎女子里绝对有乔氏吧。是啊,多好人啊,为了你和别人生孩子,不惜拼了名节,也要给您四皇子正名,臣妾也很感动啊。”
皇帝被人提到乔氏,心中有些恍惚,但听着贤妃说话却绝没有夸赞乔氏意思,他惊讶于赵天鸣身份被贤妃察觉,不动声色说道:‘贤妃,你说什么,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贤妃意说道:“皇上,你以为把四皇子放了乔氏名下,臣妾就不知道了吗。您不知道吧,其实四皇子当年为何小小年纪就没了,您不好奇吗,您不是怀疑我们吗?臣妾今天就来为您解惑。”
皇帝心中直跳,说道:“是吗,你说吧,如果消息属实,朕会照顾你娘家。”
贤妃看皇帝给价码不错,她现已经了无生趣了,以后让德妃或淑妃翻出旧账,自己本就是待罪之身,留给她家族就可能是灭顶之灾。而她死前和盘托出,即使皇帝再怎么恨自己,人死灯灭,加上对三皇子愧疚,她娘家才能有一线生机。
贤妃也不想让乔氏那个恶心女人被皇帝一直记心里,同时她也要好好给德妃留一后招,好好报答她借刀杀人,自己虽然甘愿报仇,可也不能白给了她做刀。
贤妃不急不缓说道:“当年,德妃因为是您侧妃,生有大皇子,是有机会做皇后人,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被乔氏截了胡,自然不甘心,她把前朝秘药无生通过探子给了我,我心中有数,自然是不愿意做这吃力不讨好事。德妃见我这边行不通,就挑拨了淑妃,当时为了接善缘,我去给乔氏卖了个好,暗示了无生这件事。当然也不乏让她们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心思,可乔氏装傻充愣,还反过来暗示我不要多管闲事。”
“当时,我心中奇怪,毕竟我也是有孩子人,能拿孩子做赌注母亲毕竟是少,特别是您还那么喜欢四皇子,太子之位就眼前,乔氏所作所为让我心惊,我自然就上心了,才知道四皇子并不是乔氏所为,而且还发现,要是没有乔氏纵容,凭当时皇上您布置人手淑妃根本不可能下毒成功。”
贤妃看着皇帝吃惊神色,心中意,接着说道:“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我理解乔氏做法,无非是您外生了四皇子,四皇子母妃身份不够,或有难言之隐,您把四皇子放乔氏名下。或许还是乔氏求,毕竟按当时情况,我应该才是好人选,不过我有了启儿,您担心我不能心而已罢了。”
皇帝也不说话,其实当年他确实有这样想法,可亲子和养子,皇帝也不敢保证贤妃还能不能保持她分寸和理智,自然无子又对他一往情深乔氏为合适。
贤妃说道:“乔氏打好算盘,等过上十几年,四皇子没了,而您也对乔氏上了心,有了情,没了四皇自然对她这个养母为上心,到时候再生个自己孩子,把四皇子中毒事情抖出来,又废了德妃和淑妃,真是一箭双雕,好毒心思啊。我怎么会让她如意,于是我拿住了当时为四皇子整病吕神医养子把柄,让他送四皇子一程。”
贤妃知道自己要是不全说出来,皇帝也会顺藤摸瓜查出来,接着说道:“乔氏见四皇子没了气息,您又急晕过去,自然又惊又怕,想制造为四皇子殉葬假象,我就顺水推舟,把消息给了德妃淑妃,于是乔氏就真于殿内。至于四皇子,因为那太医怕被灭口,带着四皇子趁乱溜了,我不敢声张,就派人拿了别家刚埋死婴,和乔氏一起灰飞烟灭了。”
皇帝听完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当年大了肚子,可为人多疑他,并没有把自己能生孩子事告诉乔氏,只是说有一心爱之人出生不好,母后不容她,可又有了身孕,自己不知道如何是好。
恐怕当时乔氏就起了心思吧,特别是他虽然打着陪乔氏安胎幌子,其实都是躲起来养胎,乔氏也见不着他面,也一定以为他去了那个女子身边。
虽然贤妃话不一定是真,可皇帝知道也有九分真,这样就解释了为何赵天鸣从小带着“无生”这样前朝秘药,一直身体不好。
贤妃说完,如释重负笑了,说道:“这些年,我和德妃淑妃因为各自握有对方把柄,自然不敢轻举妄动,现启儿去了,我也没了指望,我一生谨慎,为着启儿安危从来都让他附和大皇子二皇子,他从来就没有过过随心所欲生活,唯一违抗了我意思娶了叶氏,后成了催命符,这就是命啊,启儿,娘来了!”
贤妃突然倒了下去,皇帝知道是事先服了毒药,看着贤妃模样,皇帝也却如贤妃所料起了恻隐之心,吩咐按妃子礼仪入葬。
皇帝没想到他把仇人当恩人当了这么多年,自然气难平,他这时才想起了淮南王说道话:“皇室有个真心相待人才是真正福气,不关男女。”
头一次,皇帝不得不承认淮南王确实比他看清。
孔氏先是丈夫二皇子被押入天牢,现自己孩子又死于非命,整个人都像丢了魂似得,提不起如何精神,她回了娘家,因为二皇子府中处处是她孩子们身影,触景生情,孔氏自然不愿意呆着。
孔氏睡床上,浑浑噩噩,觉得生无可恋,要不是顾忌着父母生养大恩早就随着自己孩子去了。
孔夫人和孔尚书经历了一场争吵。起因很简单:德妃派了人告知孔尚书要份投名状。现二皇子被废,皇子们算是都没了,而皇孙也就剩下了大皇子那一支,孔尚书为二皇子做事多年,现一下子没了指望自然害怕德妃得势要了孔家上下性命。
孔尚书这时去向德妃投诚,虽然不能捐弃前嫌,可也总好过什么也不做,等着算账好吧。本来只是试试,可出人意料是,德妃同意既往不咎,只要看看孔家诚意。
得了暗示孔尚书像是抓到了后一根稻草,回来就让孔夫人去孔氏那里让孔氏按德妃意思办。
孔夫人自然不肯,孔尚书只说了一句:“你想要孔家遭受灭顶之灾吗。想想儿子,孙子,他们好了,我们就是下地狱了也安心了。”
孔氏虽然心疼女儿,但儿子孙子是她命根子,自然不说话了。
孔氏是被一阵吵架声吵醒,她听到她父亲孔尚书说道:“要不是二皇子和文氏那个贱人,我两个外孙能遭了横祸,现外孙没了,二皇子还是活好好,可怜了我们孔家,当牛做马了这么多年,要是没按德妃说道做,以后抄家灭族是一定了。”
孔夫人接道:“可你也不能让女儿谋杀亲夫啊,那女儿还能有命,她还这么年轻,你不能这么狠心。”
孔尚书疲惫道:“可不这样做,孔家就没了,我能怎么办,这是德妃给,要么我们一家人吃了,要么二皇子吃了。”孔尚书拿出一个白色瓷瓶放了桌上。
孔夫人只是呜呜哭泣也不做声。
过了一会,没了人,孔氏自嘲笑道:“看,现连父母都要你去死,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孔氏知道父母故意她旁边说,他们意思她也清楚,只不过好笑是,她一生都为孔家做了贡献,后也为孔家死去,也算是还看孔家生养大恩了。
孔氏原先有个青梅竹马表哥,可孔父看上了二皇子权势,她嫁了,后来不得宠,她认了,她那时候想至少还有孩子,后来孩子没了,她想着父母大了,自己还要进孝。现父母不需要她了,也好,她可以去陪她孩子了。
其实去杀死二皇子,孔氏心中是愿意,一个那样待她男人,要她心里有他,她是做不到,二皇子得势时候,孔氏也没沾过光,犯事了,却把她孩子连累了,她心中恨又有谁知道,如果不是为了娘家,她早就和二皇子同归于了。
孔氏拿起瓷瓶,梳洗了一番,让人找了一件她喜欢衣服,带着做好小吃去了宗人府。作为妻子,去看看丈夫不是理所应当吗。
孔尚书和孔夫人知道女儿去了宗人府,各自叹了一口气,好似老了几岁,亲身送女儿上路,恐怕他们以后会遭报应。
孔氏来到宗人府很就进去了,她想到:果然德妃手段就是高,这么就打点好了门卫。
二皇子这些天一直心急如焚,他被关宗人府,虽然人没受什么伤,可没了自由和身份,能好过到哪里去,二皇子心里好还有些想头,毕竟他被废了还有三个孩子。
四个皇孙他家占了三个,而且大皇子孩子还是个庶子,二皇子第一次觉得自己生了两个嫡子还是聪明,也终于理解嫡子好处了。
孔氏来时候,二皇子也是被关烦了看见孔氏来看他,头一次觉得孔氏人虽然不怎么样,对他倒是死心塌地,以后要是出去了,对着孔氏他还是决定要好一些。
孔氏来了也没怎么说话,二皇子问问题她都是恩恩回答。
二皇子被她搞一头火,看她带了酒菜,牢中饭菜虽然不少,可那质量二皇子看来只能有喂狗一用,他吃都吐了,难得有好酒好菜,二皇子决定先吃了再说。
孔氏给二皇子倒了酒,自己也一饮而,二皇子酒足饭饱之后想起儿子们问道:“孩子们怎么样了,是不是母妃那儿。”
孔氏憋着眼泪掉了下来,她平静说道:“死了,都死了,你开心了吧,不过没关系,我们马上也要死了。”
二皇子这时肚子痛了,他抬头看着孔氏一脸不敢相信,这个连一句话也不敢和自己顶笨女人能有胆子下毒杀了自己。
二皇子立马爬到门口:“来人,救命啊!救命,我被下毒了。”
门卫害怕了,毕竟放个把人进去看看二皇子他们被知道了也没什么关系,可现二皇子要是这儿死了,他们也难逃一死,于是赶紧让人去找大夫,报告长官。
孔氏大笑道:“二皇子,你也有今天,我希望来生再也不要见到你。我想我们也见不到,你这样人只配入畜牲道,哈哈哈。”
孔氏说完就没了气息,二皇子也挣扎了一会,断了气。
德妃得到消息,到了大皇子排位前烧了香。
62 太子
二皇子死,让朝廷都安静了下来,虽然大家没有明说,可也知道恐怕是皇室几位皇子自相残杀结果,现皇子们都没了,这样结果是大臣们始料未及。因为皇子们都没了,皇帝整天心情不好,大臣们也不敢说什么。
当然,也有怀有心思,早朝上说接连发生地动且皇子们也死于地动是上天给与皇室警告,同时还老生常谈说道了淮南王一脉乃是正统,皇帝一脉名不正言不顺,所以才遭了天谴。
朝上被这番言论吓半死,一个个大臣都为这个愣头青准备好了收尸准备,皇室事也是一个臣子可以质疑?
没想到皇帝不紧没发怒,还一脸意味深长,说自己要下罪己诏,以平天怨。
这下把大臣们搞糊涂了,皇帝这是闹哪样啊,淮南王还京了,你这个时候来这一手不是把脸伸到淮南王面前被他打吗?大臣们都沉默了。
淮南王果然没放过这个机会,拿出了太祖遗诏,上面写明,淮南王一脉三代归嫡,继承大统。大臣们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淮南王也太大胆了吧,这顺杆子爬劲头也太了,大臣们都不敢看皇帝脸色。
大臣们都想,皇帝不会众目睽睽之下就咔嚓了淮南王吧,那到时候天下就大乱了,不过,不管怎么样,皇帝和淮南王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了。
当然,大臣们想象场面没有出现,皇帝和风细雨接受了,并提出他名下无子,要过继淮南王一脉为嗣,以尊太祖遗愿。
这世界是怎么了,太吓人了,皇位什么时候变这么无足轻重了,大臣们心中各有思量,一个个想着,难道皇帝想先把淮南王世子留京中,徐徐以图之?
既然皇帝愿意过继淮南王之子,那么大臣们自然无话好说,准备接受淮南王世子作为太子时,又发生了令他们目睁口呆事情。
这事要从建安侯府说起,建安侯府大房赵天鸣赵小公子被爆出是淮南王嫡子。据说当年淮南王路遇赵小公子母亲一见倾心,就娶了她,可惜当时淮南王有要事身也没带淮南王妃回去,这一别就天人永隔了。
赵小公子也被歹人带到了建安侯府,和大房嫡长子调换了身份,至于大房嫡长子被好心人救了,养大了送回了建安侯府,这次真相大白。
这下好了,原来赵小公子才是淮南王嫡系,过继当然是过继赵小公子了。
有不清楚就说了,好好一个王府世子怎么就被掉包到了建安侯府,这也太说不过了吧,然后就会被那些老狐狸们嗤笑,提点道,赵小公子相貌和谁像啊?
那就是和皇帝一个模子里刻出来,再说如果不是皇帝亲生孩子,皇帝能这么心甘情愿把皇位传给他。再想想这些年皇帝对赵小公子恩宠,除非是猪脑子才会真相信赵小公子是淮南王嫡子。
至于为什么淮南王愿意认下这个便宜儿子,就肯定是皇帝和淮南王私下交易了,反正这天下是姓齐天下,他们愿意怎样,只要不危害天下,不危害你我,管那么多干嘛。
所以即使这些大臣们心中猜测赵天鸣是皇帝孩子,但淮南王和皇帝都说赵天鸣是淮南王嫡子,而那个错洞百出借口,大家都有选择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所以,皇帝很隆重举行了过继典礼,也把赵天鸣,不现是齐天鸣立为了太子。
赵天鸣特别囧,他父皇和爹爹也是就不能想个好些借口,这样破借口连三岁小孩都骗不过,现那些大臣们看向自己都是一脸心照不宣,虽然事实比这还坑爹,但也不需要如此不修饰吧,就差昭告天下,他们暗度陈仓了。
当然现朝中上下羡慕除了建安侯府还是建安侯府,这得是多大福气养了个真正龙子身边,不用想,只要赵家不造反,三代荣华富贵是跑不了了。
特别是那些看着赵家酸溜溜文人,一个个对着赵老侯爷阴阳怪气,之乎者也,赵老侯爷摸了把胡须,笑眯眯听着,抱歉他文学水平有限,不管你是假意嘲讽还是暗刺,赵老侯爷都能自己听出花来,一点也不生气,倒衬那些文人气度狭小,不依不饶。
赵天鸣做了太子突然感到亚历山大,他觉得自己做皇帝恐怕不会有他父皇好,要是齐释被他父皇和爹爹再□□,或许合适,可赵天鸣也知道现他是骑虎难下,硬着头皮往上冲。
跟着皇帝办事,赵天鸣已经办了几年了,倒是不手生,大臣们原先都轻视之心也收了起来,才知道虽然人家年纪不大,可皇帝亲自教养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没有两把刷子。同时皇帝很早就已经教赵天鸣帝王心术,也说明了皇帝早就有打算传位于赵天鸣,这些大臣也不敢放肆。
德妃和淑妃得到了这个消息后,各自心思自不必提,贤妃后一击也让皇帝心中对德妃和淑妃为反感,不过看着死去儿子面上,没有再惩罚她们罢了。
赵天鸣做了太子之后,和齐释一起时候就少了很多,正好赵老侯爷五十五大寿,赵天鸣想了想和齐释去给赵老侯爷去做寿,然后和齐释约个会什么,也是很愉。
太子排场也是很威风,赵天鸣回来赵府,赵父赵母以及赵老侯爷全部都出来迎接他,特别是他小师弟程子赵,不现应该是赵子昭了,他现已经是名举人了,过不了多久恐怕就是位进士了,这让赵老侯爷恨不得天天把他供起来,就怕耽搁了他学业。
因为换子事情,赵天鸣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程子昭,不过时间是一切尴尬良药,早两年前,赵天鸣和程子昭就已经和好如初了,这还让齐释吃了不少干醋。
赵天鸣到来使得赵府加人声鼎沸,众人又是番羡慕嫉妒恨。而其中有苦难言就是赵周氏了,她现就光留了个夫人名,实际上却是被软禁了起来,事事被人限制,等到赵天鸣封了太子,赵周氏总算知道自己为什么落如此下场了。
同样不得意还有赵安顺,他心爱女子被赵老侯爷送去了庄子,长子被过继到了族中旁支一户没有孩子人家,虽然钱氏回来了,可只守着着孩子过日子,对他冷淡狠。
本来他好歹也是现太子曾经叔叔,坏就坏,赵家大房二房水火不容那是众所周知,虽然没人会不长眼是欺负他,可也没人会提携他,就这么文不成武不就混着。
赵天鸣和众人来到厅堂,把礼物给了赵老侯爷,然后和赵母说了说私房话,整个路程应该是愉,可惜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小婢女,拿着把沾了毒匕首就冲了上来,赵天鸣眼看着就要被刺到了,齐释挡了上去。
然后场面就乱做了一团。
赵天鸣抱着齐释喊着:“齐释,你醒醒,醒醒啊。”看着齐释渐渐闭了眼睛,赵天鸣六神无主,突然想到了他身上有皇帝给吕神医救命药丸,不管有没有用,赵天鸣还是把药塞进了齐释嘴里。
太医气喘吁吁赶来了,把了齐释脉,用刀割开伤口,挤出了黑血,然后又把一些药丸喂进了齐释嘴里,再把齐释移到了厢房,对着着急赵天鸣说道:“回禀太子殿下,齐世子是否是服了什么神药,老臣看齐世子保住了元气,现为他驱了毒,再吃些解毒药,养些日子就无碍了。”
赵天鸣听太医说完,心中一阵欢喜,眼泪不由自主流了下来,他无法想象齐释离他而去场景,只是想到就全身发冷。
赵天鸣来到床边,握住齐释手,说道:“齐释,你要些好起来,我想告诉你,我很喜欢你,不能没有你。”
齐释手指微微一动,嘴角慢慢往上翘了翘。
皇帝自然还就知道了赵天鸣被刺杀消息,心中无比震怒,他没想到十五年前事今日竟然还会重演,皇帝愤怒是加倍,他赵天鸣身边放了那么多人,难道就是吃干饭。看来是他太心慈手软了,才让人有动他宝贝机会。
大皇子儿子被皇帝赐给了皇室一位没有嫡系王爷为嗣,直接继承了亲王爵位,也绝了皇孙皇位之路。
而被这消息刺激晕了过去德妃醒来却是被赐了毒酒一杯,淑妃也是如此,两个人斗了一生仇敌,同一天结束了生命。
赵天鸣被刺案,以两位皇妃暴毙为结果,皇帝手段使得朝中众人三缄其口,赵天鸣身边护卫也被换了一批。
齐释醒来之后享受了超级待遇,不仅赵天鸣对他好了,就连对他一向看不上眼皇帝对他都嘘寒问暖起来了,让他受宠若惊,同时暗自为自己保护爱人行为开心自豪了下。
淮南王一对比,心中就不平衡了,做老子现还苦哈哈追着子喻,做儿子倒是登堂入室了,这也太不公平了吧,不就是为了鸣儿挡了一次刀吗。要是自己也能毫不犹豫。
皇帝自然知道淮南王小心思却不加理会,搞淮南王不出三天,又皇帝身旁转圈圈,齐释和赵天鸣这对碍眼电灯泡,也被淮南王拎出去了,美其名曰:学会。
于是赵天鸣齐释就开始了小两口二人世界,倒是把宫中众人牙酸掉了一半。
前面路会很长,赵天鸣不知道明天会如何,但他知道他一定会幸福,因为身边有爱他人和他爱人,对时间遇上了对人,何其有幸!
63番外 一
淮南王经历千辛万苦,就差上刀山下火海,终于得到了皇帝原谅,老两口过起了甜蜜小日子。整天黏黏糊糊,让赵天鸣深深感到难怪齐释脸皮那么厚,原来是学了他爹爹。
当然淮南王和皇帝好了,自然齐释就倒霉了,为什么?很简单,为了过甜蜜二人世界,淮南王无耻让赵天鸣承担了作为皇帝任务,美其名曰:实习。
齐释就此和赵天鸣来了个两地分居,齐释太得瑟,没能如了皇帝想做公公愿,整日把皇帝当丈母娘待,皇帝笑嘻嘻,回头就吹了枕头风,淮南王为讨爱人欢喜,立马把齐释打包派往淮南,管理淮南,自己则留下和皇帝和和美美过日子。
于是齐释就一把泪被派回了淮南王。
赵天鸣也没法子,毕竟淮南那边不能长时间没了管理者。虽然舍不得齐释,可想想父皇话,现分开是为了以后幸福,赵天鸣就没话说了。
齐释就这样淮南那边兢兢业业,每天靠着赵天鸣书信过日子,心中恨他无良父王和黑心岳父恨牙痒痒了,不过,他还得强颜欢笑,不时去东西送皇宫,讨他们欢心,就怕被他们记恨,赵天鸣耳边上眼药。乘他不时,给赵天鸣塞人。
赵天鸣可不知道齐释心思,只不过他还是知道他父皇对齐释有些小心眼,但是他是孝顺好孩子,毕竟他父皇还是很有分寸,既然他父皇喜欢作弄齐释,作为儿子怎么能不满足父亲心愿,否则不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吗。
赵天鸣是不会把心中正真想法告诉别人,哼哼,其实他也看齐释把他当做娘子样子不爽了,明明他是丈夫好不好。
皇帝对自己儿子偏向自己还是很满意,他善心大发,告诉齐释如果做好,就齐释召回京来,让淮南王回去管。
淮南王知道了吓了一跳,他才刚刚取得子喻欢心,要是现回去,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再来陪他子喻,于是神魂颠倒淮南王决定给他下属去封信,那什么,要好好考验考验世子,否则太显不出淮南王尊贵来。
皇帝知道后,神秘一笑!一副意料之中神色,心中暗暗想到:先分化齐释父子内部,哼哼,就不信,他鸣儿做不了上面那方。
皇帝对于自己是下方那是心中不服,再看看自己心爱孩子,自然要为他争取福利,好好过会公爹瘾,摆摆婆母架子。
可惜,天不从人愿,皇帝这些日子身子骨不适,经常疲劳,食欲不振,淮南王担心,让人去请了太医。
太医一把脉,心中一哆嗦,这,他不敢说话,手脚也哆嗦了。
淮南王看太医这个样子还以为皇帝得了不好病,心中着急,激动问道:“太医,怎么回事,皇上怎么了?你倒是开口说话啊。”
太医看看淮南王,又看看皇帝,欲言又止,后说了一句:“此事还请淮南王回避,微臣单独禀报皇帝。”
淮南王心中那个气啊,不过看太医那个样子,还是担心皇帝身体占了上风,不情不愿出去了。
皇帝淡淡说道:“太医,朕这是怎么了?”
太医又为难了,一狠心,说道:“皇上,微臣无能,把您脉把出了滑脉,这,这是女子有喜征兆。”说完一副视死如归看着皇帝。
皇帝自己也蒙了,他是知道自己能怀孕,可他现都过了不惑之年了,难道还要老蚌生珠,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太医看皇帝没有处死自己样子,松了口气,不管自己诊没诊错,都是皇室秘闻,他一个太医知道了这样秘密还能得了好去,不过他也知道皇帝不好糊弄,才说了实话,博一搏。
皇帝半天回过神来,对着太医说道:“爱卿是太医院老人了,对朕衷心耿耿,朕心里明白,这样吧,爱卿家中长子太医院,朕赐他五品院判,幼子进侍卫营,爱卿该知道什么事情能说,什么事情不能说,朕这一胎就托给爱卿了。”
太医能怎么办,家人都被皇帝捏手心里,要是今天事传了出去,自己没了命是小,一家老小恐怕都难逃一劫。如果把皇帝这胎伺候好了,家中富贵至少是不愁了,太医是个明白人,恭恭敬敬回道:“臣一定不负皇上所托,鞠躬瘁死而后已。”
皇帝满意了,才让他开了保胎药,派暗卫监视他一举一动,打发他去熬药了。
淮南王看见太医走了,赶紧进来,对着皇帝问道:“子喻,你到底是怎么了?要不要紧?要是真不好了,你也别怕,我们就去找吕神医,一定会没事。”
皇帝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淮南王,眼神很不善,好像有团火烧噼里啪啦。
淮南王见皇帝没花说,心中是着急,他心急火燎说道:“子喻,你到底怎么了,别吓我,我受不了,你说话啊。”
皇帝这才淡淡开口:“没什么,只是你又要做娘了。”
淮南王起先没反应过来。呆呆看着皇帝,皇帝被淮南王看恼羞成怒,大声道:“齐元,你这个老混蛋,给我滚回淮南去,我不想再见到你。”
淮南王反应过了了,也不乎皇帝凶巴巴口气,像傻子似问道:“我又要做父亲了,不是做梦吧?子喻,你打我一下,这样美梦成真了?子喻,你打我一下,看是不是真。”
说着拿着皇帝手打向自己,皇帝看着淮南王傻样就一阵火,想着赵天鸣知道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心中对淮南王为生气。
皇帝狠狠说道:“什么父亲啊,你是母亲,知不知道,再乱说话,小心我不客气,要是被鸣儿知道了,你知道,我会让你好看。”
淮南王现都高兴傻了,皇帝怎样说,他都附和,就怕惹了皇帝不开心,对肚子里孩子不好,他狗腿说道:“是是是,我是母亲,我是母为,放心,我会和鸣儿说是我怀孕。”
皇帝本来是气话,现听着淮南王这么一说,突然觉得这样也很好,他仔细想了一下,对着淮南王细细说了一通。
赵天鸣很郁闷,齐释走了不说,现他还年轻力壮父皇竟然要禅位给他,要知道虽然他现十八岁了,也处理了几年政务,可也不是像他父皇这样说撂挑子就撂挑子啊,一点适应时间也没有,特别是今天早朝,他父皇没和他事先说好,就宣布下月就禅位了,他真是被喷了一脸血啊。
赵天鸣气冲冲去找他父皇算账去了,到了御书房,宫人们给赵天鸣请安。
而御书房内,原先躺着被淮南王喂食皇帝听到赵天鸣来动静,急忙给淮南王打了眼神,淮南王心领神会,和皇帝换了位置,自己躺着,皇帝站起来,喂淮南王吃东西。
赵天鸣进来就看到两两口恩恩爱爱场景,不过奇怪是,一般是他父皇被他爹爹哄着,今天怎么反了过来,好奇归好奇,赵天鸣还是记着他父皇干好事,于是开口问道:“父皇,你怎么能不经我同意就要禅位于我,这也太胡闹了。”
皇帝慢条斯理把碗放下,拿着帕子擦了擦手说道:“这也不能怪我,谁让你爹爹又有了,父皇我不能不顾忌你未出世弟弟吧,乘着你爹爹没显怀,我们要赶去淮南去,宫中毕竟不方便。”
赵天鸣目瞪口呆,看着淮南王再看看皇帝,这也太强悍了吧,毕竟皇帝和淮南王都是要做爷爷人了,现还能老蚌生珠,赵天鸣不震惊才怪。
淮南王怕皇帝被赵天鸣看恼怒,毕竟皇帝心情不好还是他倒霉,于是也顾不上面子,装作虚弱说道:“鸣儿,这也是没法子事,我年纪大了,这一胎怀着吃力,想回淮南安胎,所以你父皇才禅位于你,毕竟我现比较需要人照顾。”
对于淮南王识趣,皇帝给他一个赞赏眼神,赵天鸣看自己爹爹这样说,也不好推脱,于是只好回头丧气去准备下个月登基典礼,本来他是想让他父皇帮忙,可他爹爹一个祈求眼神,他就灰溜溜自己去弄了,心中想着:孕夫多愁善感,还是让他父皇烦恼去吧。
赵天鸣心中还有些心虚,毕竟他父皇这么厉害,他和爹爹和好也没多久,就给他添了个弟弟,而他自己还没上面试过,被齐释压死死。这样一想,赵天鸣下定决心,一定要上面,发扬他父皇优秀基因。
齐释接到信件,说让他回京,淮南这边由他父王和皇帝来管理,齐释擦了三遍眼睛,才确定这是真,他激动不已,心中觉得看来自己以前真是错怪他父王和皇帝了,真是没有比他们善解人意长辈了。
当然齐释不知道是,他回去之后和赵天鸣开始了斗智斗勇菊花保卫战。
皇帝整天呆御书房内,当然告诉赵天鸣理由就是淮南王胎位不稳,皇帝要多多陪伴,于是苦逼了赵天鸣忙上忙下,终于赶皇帝说时间把一切搞定。
而赵天鸣想象中被怀孕了淮南王折腾皇帝,正死劲折腾着淮南王,淮南王每天痛并乐着。
齐释马加鞭赶上了赵天鸣登基大典,看着龙袍加身赵天鸣,加有威严,齐释心中自豪,不愧是他看上人,就是穿了龙袍也是英俊皇帝。
皇帝,不是,应该是太上皇,看着赵天鸣登基坐上了龙椅,心中感慨万分,不过,看看身边淮南王,太上皇觉得虽然淮南王人笨了些,对他还不错,他就勉为其难跟他过吧。
淮南王和太上皇动作很,赵天鸣登基第二天,两人就坐上了去淮南马车,赵天鸣十分舍不得,齐释却是开心想笑出来,不过,齐释也不是没眼色人,也是乖乖巧巧送走了淮南王他们。
七个月后,赵天鸣弟弟出生了,淮南王和太上皇舍不得孩子不身边,和赵天鸣商量他们先带着,等到时候再回朝廷。
同时,赵天鸣下旨过继淮南王嫡次子为皇太弟。
至于赵天鸣和齐释到底知不知道谁是父亲谁是母亲,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64番外 二
我是齐小宝,大名叫齐元盛,这是我娘亲和爹爹名字中各选了一个字组成,爹爹说从名字中就知道我集中了他们两个优点
忘了说了,我娘亲是淮南王,爹爹是太上皇,我还有个名字叫皇太弟,可我想不明白是,娘亲和爹爹他们没一个是姓皇,为什么我要叫皇太弟,不过,别人都只有一个名字,我有三个,想想都觉得很了不起所以我就勉勉强强接受了!
娘亲经常说我长像他,可脾气却实打实像爹爹,喜欢口是心非,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于是就跑去问爹爹
我说:“爹爹,什么是口是心非啊?为什么娘亲说我和爹爹一样喜欢口是心非呢?”
爹爹听后很慈祥告诉我:“那是娘亲嫉妒你继承了爹爹聪明才智,娘亲太笨了,所以他才说小宝,以后娘亲再和你说悄悄话,来告诉爹爹,爹爹回头好好教育你娘亲。”
果然,娘亲之后就再也没敢说过我口是心非,好想知道爹爹是不是像娘亲教育我一样打屁股和关小黑屋,看我一提娘亲就变色面上,我就很乖不提了。
我今年已经五岁了,娘亲说我是个大人了,不是小孩子了,我很高兴。因为是大人就可以想怎么吃糖就怎么吃糖,没人会说会蛀牙,也可以不用练字习武了,因为爹爹娘亲都不要做。
可是娘亲说,因为我是大人了,我就要自己睡。这个么,我喜欢爹爹睡前故事,爹爹好听声音,加上哥哥寄来各种小故事,我怎么听都不会腻。还有爹爹会暖暖怀抱,我不想一个人睡。
可我是大人了,不可以再和父母睡了,否则给嬷嬷家妞妞知道了,会笑话我。
于是我决定先自己睡试试。
娘亲特别开心,他帮我准备了特别好看房间,而且还准备了我喜欢玩具房间了,当然我爱吃零食那是一定大大有。
我兴奋了,进了房间开始吃东西,然后玩玩具。没一会我就困了,迷迷糊糊听到了娘亲声音:“子喻,你看小宝睡多香啊,你白担心了,我们回去吧。”
然后我就感觉到,爹爹给我盖了盖被子,又摸了摸我头,才和娘亲出去了。
睡到半夜,我感到要尿尿,嬷嬷把我抱下去,我不高兴了,我是大人了,于是尿尿之后,我自己走,顺着老路,我走到了娘亲爹爹房里,看见娘亲竟然欺负爹爹,趴爹爹身上,真是岂有此理。
我大喊一声:“爹爹,你别怕,小宝来保护你。”我扑到了娘亲怀里,娘亲肯定是害怕了,知道我厉害了,脸都绿了。
爹爹没好气把我抱着睡觉,然后我就看见娘亲灰溜溜打铺盖睡地下了。还是爹爹威武,可为什么娘亲要欺负爹爹呢?
自从这次保护事件之后,可能是爹爹知道我好处了,也了解了我勇敢,我就一直和爹爹娘亲睡了,虽然每次醒来都自己房间,可每次我都是要去爹爹那里睡一睡,少要听三个睡前故事。
说到睡前故事,我就不得不说我喜欢哥哥,对了别人都有叫他皇帝,我想我被叫皇太弟一定是跟着哥哥叫。
哥哥他特别喜欢我,为什么我能这么说,因为哥哥他给了我好多好玩玩具和好吃,比如木头做小房子啊,棉布做小老虎小兔子啊,还有各式各样小人偶,当然我喜欢哥哥给我寄来小故事,唯一遗憾是,哥哥太忙了,我长这么大才见过他两次。
我还有个嫂嫂,嫂嫂倒是经常来淮南,每次来也给我带好多东西,可他要是不让我喊他哥夫就好了,我是很有节气,爹爹娘亲和哥哥都说是嫂子,我是不会喊错,而且为了证明我是对,我特意给哥哥去了一封信,当然因为我太小,所以是我讲爹爹写,我向哥哥求证了我是个聪明小孩所以我没叫错人,嫂嫂记性不好,所以才会让我喊哥夫。果然自从去了信之后,嫂嫂就再没记错过。
我这几天有些忙,娘亲和爹爹说要和哥哥团圆,淮南这儿已经不用他们亲自看家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嫂嫂还是被喊了回来看家。
因为要去看哥哥,我特别兴奋,也不去和妞妞玩虫子游戏了,也没心思去把娘亲喜欢画啊,字啊什么给画个乌龟什么。为此娘亲还夸我来着。
我烦心我头发,为什么不能像爹爹娘亲一样,而是弄了一个小辫,这也太有损我英俊形象,我向娘亲大力抗议,结果娘亲说,要是我再不满意就把妞妞发型给我来一个。
好吧,比起妞妞发型,还是眼前这一个好一些,我只好屈服娘亲淫威之下了,哪里还有比我可怜小孩了,我伤心都多吃了一碗烤乳鸽。
不过怎么样,我都坐上了去京城马车,虽然我也想和娘亲一样骑大马,可爹爹说我太小了,等长大了就能自己骑了。我不高兴了,于是爹爹就让娘亲给我骑高高,第二天,娘亲也和我们一起坐马车了。
我一路上可开心了,看到了许多以前没看见东西和人,爹爹娘亲偶尔还会去打猎,我都养了七八只宠物了,爹爹说不能再养了,要是再养话,我们行礼就放不下了,我只好遗憾表示下次再来了。
我又长高了小指甲那么一点高时,我终于到了皇宫,看见了我喜欢哥哥。哥哥也很喜欢我,他抱着我走路,虽然爹爹一直都说:“鸣儿,小宝这么重,你放下,让他自己走吧。”哥哥也没放下来。
我偷偷看了看自己小肚子,很纠结,哥哥抱着自己好舒服,可要是自己那么重,哥哥就不能经常抱自己了,可是肉肉和糕点又那么好吃,怎么办?
我皇宫见到了比我还重,比我还小赵小胖,虽然我一喊她赵小胖她就脸红红说:“我,我才不胖呢,奶奶说,我这叫富态,有福气才会这样。”于是我又学会了一个词,以后娘亲再让我少吃肉注意体重时,我也可以说自己富态了。
不过终于有比我小,比我胖,我心里满足感不言而喻,带着赵小胖皇宫中大展威风,赵小胖真是没见过世面,一只虫子啊,一条狗狗啊,就能把她吓大声叫唤,哭可怜兮兮,然后连一向偏袒我爹爹也说我过分了,要我道歉,哼!我才没错呢,坚决不道歉。
可赵小胖不喜欢再跟着我跑了,也不围着我喊哥哥了,我心里怎么不舒服了呢?不管了,哥哥说我是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就是哄哄小孩子吗,我就委屈些,道个歉吧。
我和赵小胖和好如初了,我保证了不拿虫子和狗狗玩,赵小胖也说以后一直和自己玩。我想了想,决定带赵小胖去看我画乌龟去。
我乌龟一般是画娘亲喜欢画画和字上面,我就搞不清楚,那可看不清脸姐姐画里面有什么好看看,明明就没有我乌龟好看好玩,娘亲还为此打了我小屁屁,太不讲理了。
我带着赵小胖书房找东西,自从我画了乌龟之后,娘亲就把他喜欢字画藏了起来,于是我就和他玩起了捉迷藏,反正一般我都能找着。
我把赵小胖放椅子旁,然后把哥哥给我肉脯和糕点拿出来,给赵小胖吃,果然赵小胖看到吃,口水就流了下来,哥哥还说我是吃货,要是看了赵小胖这个样子肯定不会再说我了。
我找来找去,也没找着,随手拿了一副字,一看,我认识这两个字:家规。
我高兴了,决定不去找我乌龟了,我要和爹爹显摆一下,自己也是认识不少字,于是拉起赵小胖,去找我爹爹。
娘亲也爹爹这儿,我开心了,于是我把自己认识那副字拿出来,对着爹爹娘亲说道:“娘亲,爹爹,我现可聪明了,你们看,我认识上面字,这是家规,对不对!”
娘亲一副很紧张样子,一看好像不是他喜欢那些东西,舒了口气,夸讲我道:“小宝真聪明,这两个字是念家规。”
爹爹让我拿过去,看了看,和娘亲说道:“这不是我们给鸣儿定家规吗,没想到被小宝找出来了。”
爹爹又看了看,好像很感兴趣,我觉得他笑有些坏坏,可又说不出来,只听见爹爹说:“既然定了家规,鸣儿他们没用上,也不要浪费,我们干脆就这样执行吧。”
然后我看见娘亲都哭了,娘亲喃喃道:“原以为是个释儿,没想到用了这件身上,早知如此,一定不会写成这样,看来还是自作孽啊。”
我不高兴了,爹爹都说些我听不懂话,还没夸我呢?我问道:“爹爹,你还没说我好不好呢。”
爹爹意味深长对我笑着说:“小宝啊,你真是个好孩子,爹爹喜欢你了。”
我满意了,准备带着这副字到哥哥那儿去显摆,可却被爹爹收了起来,我只好带着赵小胖再去找我认识字了。
我掉了第一颗牙时,嫂嫂终于回来了。哥哥很高兴,我也很高兴。嫂嫂回来了给我带回看许多好玩,我拿出个赵小胖玩,赵小胖却说:她喜欢吃糖葫芦。
我没听过糖葫芦啊,可为了不让赵小胖看扁我,自然不能说实话,于是我装作不乎说道:“我吃糖葫芦太多了,不知道是哪一种。”
赵小胖就傻傻形容了,是葫芦上刷了一层糖,用竹签给串起来。
我知道了样子,自然就有法子了,于是我让人去找了葫芦回来,然后用竹签串好,用糖刷了厚厚一层,本来听赵小胖说很好吃,我想先试吃一下,可一想还是觉得自己比赵小胖大让她先尝尝。
我兴冲冲把“糖葫芦”给赵小胖送去,赵小胖却告诉我说:“小宝哥,我看见糖葫芦不是这个样子,好像没有这么大啊?”
我也没见过真正糖葫芦,于是对着赵小胖说道:“那能和我这个一样吗?我当然是大。”
赵小胖想了想也是,开心接过,她我期望眼神下咬了一口,然后“糖葫芦”没咬动,她却哭了。
我着急了,赶紧问怎么了,她一张嘴,掉了一颗牙出来,看着我眼里充满了愤怒,说道:“坏蛋,我再也不要理你了。”说完就捂着嘴跑走了。
我真好冤枉啊,太伤心了,我发誓再也不要糖葫芦!多年后我才知道,此“葫芦”非彼“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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