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代神》 01:黄金世家 在九州两亿年,人类曾创造过神。 神有尊卑,一代神远远凌驾于众神之上。黑人和白人创造出超人系战神。 而在遥远的东方,华夏文明古国黄人创造出侠客神,龙游便是第一代侠客神,站在这个世界力量的巅峰。 神州大地充斥着暴力和血腥,神不再是权力的缔造者,过多依附于邪灵灭神。 众神开始大幅度灭亡,急剧下降同时,内心邪灵膨胀,负责镇守冥界大门,最后一位众神倒下后,邪灵侵蚀神体,成为邪神。 邪神潜渊,便是众神演变。 龙游祭出诛邪,在与潜渊一战中,龙游将众神之力封印于潜渊体内,才使他沉睡。 龙游因耗损神力过多,如同婴儿一样,等待他的有缘人。 龙游这个代表九州最强战力的称号,也将封印于九州。 尉明湖,这个来自于九州尉家纨绔子弟,此刻正在他游学途中。 尉家是九州黄金世家,一位年轻公子,看上去十五六岁,一袭青衣,手中正是太上学治世手札。 尉明湖有个习惯,在他读书的时候,眼神左环右顾,在通往九州华州尉府的路上,他似乎察觉到一丝不寻常,那是来自于空气中急速上升的压迫感,尉明湖感觉到周围空气被撕裂,强塞上力量,让马匹受惊,变的焦躁不安,从惊变中镇定下来,他将手中的手札合上,并勒令车马停止前行。 这压迫足足持续一刻钟,才停止,耳闻不远处马蹄声传来,尉明湖慢慢睁开眼,面前一位刺客携带侍童,高举大锤,随时要砸出这致命一锤,侍童忍俊不禁,众神后裔,侍童身上流淌众神之力。 原来是神裔,尉明湖再看刺客男子力量,一锤子砸下来,将车马掀翻。 “望梅,小心他的剑。”刺客男子提醒道,想不到他高大威猛,居然还有一个这么清脆的嗓音。 尉明湖继续含笑,手札被他收好,再看他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柄剑,这柄剑看上去愚钝,实则轻轻一勾,刺客男子胸膛便多出一道殷红口子,血流不止。 江潮亭排名至少前五的刺客。 “斧钺,该你出手了。”刺客男子后退百步道。 侍童名字取自斧钺之诛。 “人不人,神不神。”尉明湖手脚干净利落,今天江潮亭排名前五的斧钺便要葬身于此,想到这,尉明湖的剑隐隐传来虎啸。 天问号称百里追命第一剑,见过天问虎啸,至今尚未留下活口。 斧钺自知大意,他完全没有想到,起先弱不禁风的尉公子,变的高深莫测起来,完全不似十五六岁,偏偏身上还有一股神力被压制,斧钺心知不妙,等他反应过来时,天问已经追至眼前,再看一剑斩下去,头颅摔落在地,刺客男子再去救侍童,被尉明湖拦下。 “怪就怪,他的名字起的不好。”尉明湖手中天问钉在侍童头颅上,同时打开太上学手札,一道灵体进入手札,超度亡灵。 “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可以看到天问不死,给你两条路,一是死在我的剑下,二是自毁双目。”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刺客男子看向自己手中巨锤,手慢慢伸向空中,同时咬紧牙关,一双美目坠落在地。 尉明湖仿佛此事从未发生过,坐回马车,继续向尉府赶路。 太上学有太上学的规矩,尉明湖从一出生就注定他是一个怪胎,别人家孩童七八岁时还在弄堂捉迷藏,打沙包,他便已经考上太上学,负责教尉明湖剑道的老师是一个痴儿,时而清醒,时而疯癫,清醒时囫囵吞枣应付尉明湖几式,疯癫时便是再多人也无法近身。 今天,他清醒异常,从一开始,就未想过要出手。 一路上危机四伏,想要尉明湖命的人大有人在,司徒青锋取出三枚铜钱抛向空中,三枚铜钱应声落下。 车队里出了奸细,就在司徒青锋铜钱落地一瞬间,他的目光锁定在管家身上。 “公子,饶命。”管家扑通跪在地上,不住的叩头。 “江潮亭的杀手,今天被我一下子折损两人,你说他们会不会报复。”尉明湖仿佛没有看到管家一般问老师司徒青锋道。 “江潮亭的规矩,一旦任务失败,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任务。” 没有人理会管家苦苦哀求,就在尉明湖错愕间,管家摸出随身短匕刺向尉明湖。 “即便给你这么一刺,怕是情急之下你连普通人也刺不中。”管家的手在发抖,尉明湖没有理会管家的哀嚎。 “那就灭了江潮亭。”同时管家头颅被摘下。 要灭一个天下屈指可数的杀手组织,若是一般人说这话,一定有人笑他是疯子,但他是尉府公子,太上学高徒,江潮亭太久没有了解过江湖了。 “尉与熊,你给老子滚出来。”尉明湖在尉府门口大骂道。 “儿子,怎么了。”尉与熊嬉皮笑脸,从尉府屁颠屁颠跑出来道。 “老子在外面差点被人杀,你管还是不管。” “管。”尉与熊的脸色变的冰冷,起先对尉明湖的遭遇表示错愕,紧接着是愤怒。 “江潮亭,给老子三天时间,到时候天下再有江潮亭,我便不是你爹。”尉与熊道。 尉家在九州大华掌控兵马,经尉明湖这么一闹,尉与熊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调动军队为自家办事,是时有发生的事儿,要怪就怪江潮亭打错主意在尉明湖头上。 “盗僧,点齐一千人马,即刻发兵江潮亭。”盗僧是西凉十二道金主之一。 尉府有鱼塘,尉明湖一个人坐在鱼塘外,再看恩师司徒青锋远远躲在一边,尉与熊已经发兵江潮亭,那么剩下来的事情,就是查出幕后黑手,尉与熊给尉明湖安排一个天字一号杀手,挫骨。 尉明湖本来不打算叫这个女人来,但看到司徒青锋,要是身边没有几个信的过的人,这事儿还真难办。 外人眼中的高手都是躲躲藏藏,挫骨也不例外,她本来就是影子,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现身,若刺客有人仔细看鱼塘,里面会有两个倒影,但坐在鱼塘外的人只有尉明湖。 “我知道你在,就和你轻松聊两句,要是对,你就点下头。”尉明湖就这么自言自语在鱼塘外道。 “潜渊被封印,邪灵不允许入世,今天在路上那个孩童分明是神裔,是与不是?” 鱼塘倒影点头。 “从一开始你就知道神裔干扰人界这件事。” 鱼塘倒影看向司徒青锋。 “你别看他,我是在问你。” 鱼塘倒影点头。 “你是不是邪灵?” 久久没有得到答案,尉明湖看向鱼塘干净如同溪水的鱼塘水,里面只剩下他一个倒影。 尉府谈不上神秘,但是夜晚不敲门闯进尉府的人,特别是从尉明湖回府后,这偷鸡摸狗的人变的猖狂起来,尉与熊去剿匪,剩下这么一大座府院,难免有人无事生非。 闭上眼,尉明湖感觉到空气中有微妙变化,抬头感觉到脑门一阵发凉,随着空气波动,尉明湖看到有黑衣人潜入父亲房中,这微妙的波动居然没有惊醒任何人,等到尉明湖琢磨出这黑衣人武学套路后,悄悄回自个房间打了一个盹。 这个人的武学应当在尉明湖之上,若是老师在,勉强可以一战。 惹不起的人物,要么躲,要么万劫不复。 没有撬锁的痕迹,天亮时,黑衣人离开。 “挫骨,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情。”昨夜挫骨寸不离身保护尉明湖,察觉到黑衣人气息诡异,难怪尉明湖要问她。 “太上学的手札不是有介绍吗?你手札寸不离身,你会不明白。”挫骨有意刁难尉明湖道。 “众神之主龙游消失,九州大华失去神力庇佑,与此同时黑人和白人的超人系战神,也相继消失,太上学身为大华第一名门,自然会招来江湖同道嫉妒。” “但这又跟黑衣人有什么联系?”尉明湖困惑道。 “在你回来之前,将军曾打开过潜渊宝库。” “我好像明白了,龙游和潜渊皆为人造神,同属第一代神,如果开启二者其中任何一座宝库,便可号令天下,尉与熊的梦警示潜渊宝库将会在九州问世。” 02:牛人一剑生道 人可以创造神,龙游和潜渊皆为人造神。 尉明湖认为潜渊即便不是龙游敌手,至少在众神之上。从严格角度上讲,龙游凌驾阳神之上,潜渊凌驾阴神之上。 人造神数量稀少,每个神都有属于自己的传承。神选择诛邪,是不是等于说邪灵为原始存在的神之一。 黑衣人莫非是邪灵。 尉明湖摇头,在黑衣人身上他感觉不到神裔气息。 司徒青锋又开始疯疯癫癫,尉明湖看向挫骨,挫骨道:“上师的疯癫是由灵异之力引发,他可以感觉到我们无法感觉出的邪灵。” 司徒青锋取出三枚铜钱,护住眉心,迫使他冷静下来。 “明天我们去空城,在那里或许可以查出线索。” “这非常难,机缘并非凡人拥有。” 挫骨告诉尉明湖,通常大能者有洞察天地异常之能。 空城,又名月华城,是大华,九大圣城之一,居住空城的人多半为异能者,他们选择避开战火,隐居生活,主要依仗空城城主庇护。 空城城主独孤氏在尉明湖等人踏入空城时便有所察觉,并出城相迎。 太上学高徒,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上上之宾。 “少侠,不用多说,我亦知道少侠此行目的,潜渊宝库问世,据我所知尉府被盗,并非异能者所为,少侠要调查此事需走一趟昆仑虚。” 独孤氏是聪明人,一语道破玄机,细看独孤氏神情。 “除了少侠和司徒大侠外,应当还有一人与少侠一同前行。” “挫骨,出来见一见独孤城主。” 尉明湖坐在城主府中,独孤氏请出名誉九州一流茶师上茶,细看司徒青锋隐约神情不对,不出一盏茶时间司徒青锋便开始疯疯癫癫,眼见就要破坏城主府,独孤氏道:“无妨。” 独孤氏眼神自始至终未在司徒青锋身上逗留片刻。 “如果此人不是疯疯癫癫,一身剑道修为至少名列大华三甲。” 独孤氏一饮而尽面前茶水,击掌命令下人退下,从屏风后面走出一位黑衣蒙面人,黑衣人见过尉明湖。 “此人叫七情,前几日夜闹尉府便是此人。” 独孤氏见尉明湖脸上颇有困惑之色。 “龙游潜渊一战,龙游消失,潜渊被封印,冥界一日无主,才会有神裔入世,错在龙游过于自负,不计后果。” 独孤氏不理会众人诧异神情,今天这空城之行,怕不会没有结果便允许外人出城。 司徒青锋突然停止疯癫,他看向独孤氏,眼神突然变的明亮。 “你们就没有怀疑过他是否真的疯癫吗?”独孤氏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惊的在座瞠目结舌。 如果此人未疯,那么他装疯这么多年是因为什么,而且偏偏选择大隐,莫非跟尉家有莫大干系。 “当年人造神一共四位,可谁又知道,这四位人造神当中有一位是失败品。”司徒青锋目光变的炯炯有神。 独孤氏被司徒青锋的一句话惊到,在九州大地上,只有黄人创造出四位一代神,而一代神,除龙游外,余下三位,一位在冥界大门被潜渊侵蚀战死,排开这两位一代神外,还有一位一代神精神不正常。 司徒青锋间接证实神邸。 尉明湖道:“独孤城主,我开门见山,城主府手下夜闯尉府,这个事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 大华为九州之首,潜渊宝库在大华问世不足为奇。 阿修罗战场,何其壮丽,第一战场只有长年积雪的昆仑虚符合。 “那么就去昆仑虚。” 独孤氏担心尉明湖单闯昆仑虚,提醒道:“少侠当心昆仑法宝。” 昆仑虚,自两万年前傲立于九州之上,位于大华境内管辖,历经岁月两万年,除偶尔有几个仙人单刀赴会,黑人白人不以踏足昆仑虚为傲。“超人系战神不输给侠客神,但敢在昆仑虚之巅放肆,你还是第一个,布阵。” 昆仑虚上空惊雷四座,这样会不会引发雪崩,但来昆仑虚生事之人,他一定没想到昆仑法宝居然可以克制超人系战神。 黑人超人系战神只不过跻身于神榜,就敢凭借一己之力单挑昆仑虚云天宫四大天师。 四大天师相互仰仗道:“师弟,这个黑鬼好生厉害,居然连扛我数道惊雷。” “师兄,莫慌,让雷旗飞一会。” “不好,大师兄倒下了,估计是连战数日,饿晕了。”从黎明打到黄昏,黑人战神屹立不倒,四大天师连挫黑人,大师兄饿晕在地。 “一个神榜末梢的黑鬼就把几位师叔累成这样,不知几位师叔你们当真是要长我昆仑虚的脸。”空中飘然下来一位俊逸公子,居然使用出修炼之人最难修炼的御剑飞行。 “东隅,你来的正好,我和你几位师叔去用膳,你留下来应战,晚饭前几位师叔希望你能到餐厅。”四位师叔跑的比兔子还快,只留下齐东隅和黑人战神。 “师叔们是越来越不在乎昆仑虚的名声。”齐东隅看向众师叔直奔昆仑虚餐厅道。 “一剑生道。”再看齐东隅仗剑归鞘,慢悠悠向昆仑虚餐厅走去,黑人战神庞大身躯摔倒在冰天雪地。 你若不傻,岂知世人的精明,当皇丹墀看到齐东隅一剑击败黑人战神时,表情上不是艳羡,而是鄙夷。两个人是死对头,也是棋逢敌手,在昆仑虚餐厅,皇丹墀打的饭是齐东隅的两倍,对于一个吃货来讲,一定要在饭量上打败对手。 昆仑虚这两年就出了这两位剑道高手,四大天师坐镇云天宫,看向餐厅下数百名昆仑虚弟子,今天如果不是齐东隅出手,怕是没有这么快回来用晚膳。 “给东隅饭碗里加块肉。”大天师意犹未尽道。 “凭什么。” 就在昆仑虚餐厅为一块肉争论不休时,餐厅的大门被强行撞开,从大门外进来一位年轻公子,跟他一同进来的还有风雪,一位中年大叔,和空气中一位女子冷笑。 堂堂昆仑虚居然连个山门都守不住,莫非真当这云天宫天堑无人能上的来。 大天师放下碗筷,门下弟子也同时放下碗筷,唯独皇丹墀将碗里的饭菜扒光,抹着嘴角,油腻腻道:“来者何人,不能等吃完饭再说,要不要你皇爷爷教一教你礼数。” 和皇丹墀冲动不同,齐东隅悄悄拉住皇丹墀的手臂道:“小心,对方是高手。” “挫骨,他们居然能看出来我们是高手。”尉明湖哈哈大笑,但是目光却未离开饭菜半步,咽下口水。 “少侠,如果不是什么重大之事,还请少侠坐下来一起用膳。”大天师示意尉明湖坐下来。 皇丹墀和在座的昆仑虚弟子看傻了,这突如其来的年轻公子,饭量惊人,居然有遥遥领先皇丹墀饭量之势。 吃货的世界,千奇百怪,就在尉明湖一口气解决掉皇丹墀两倍的饭量时,昆仑虚餐厅感觉到强大的杀气,那是一股忍了很久的杀气,实在忍无可忍的杀气,而杀气的主人,就是皇丹墀。 一剑劈开餐桌,师弟们叫苦不迭,他们还没吃完呢,即便吃完,明天又要蹲在墙角里吃饭,这不是第一次,只不过换了对手,以往皇丹墀和齐东隅打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厉害,这一次师弟们都暗自为年轻公子捏了一把冷汗,这皇丹墀饭量惊人,剑术更是好的不得了。 尉明湖意犹未尽,一抹嘴巴上的饭粒,打了一个饱嗝,懒洋洋看向皇丹墀。 “敢小看我。”皇丹墀的剑到了,却被一只突如其来的巨手抓住,司徒青锋的手臂死死抓住剑柄。 “你不是师傅的对手。”尉明湖接连打了几个饱嗝,冷眼旁观这全场最骄傲的人。 “简直无法无天。”二天师再也无法做到袖手旁观,震怒之下冲上来,他一个板栗不偏不倚削在尉明湖脑门上,没有人看清楚他是如何削出这惊为天人的一个板栗,即便是挫骨暗中留意场外,也无法做到洞察这神奇的偷袭。 二天师是这四大天师中,唯独一位没有衣钵弟子相传的天师,在看到尉明湖居然可以和昆仑虚弟子中的第二高手皇丹墀交手,便生下这收徒之心。 尉明湖被这突如其来的板栗所惊醒,他怒火中烧,战斗欲望不断攀升。 “装什么装,别整没用的,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唐玄奘的弟子。”二天师道。 “恭喜师兄,喜得爱徒。”三天师和四天师恭贺道。 “昆仑虚的杂役实在是太多了,要怎么安排师侄呢?”大天师抛出一个问题来道。 “这件事,我有办法。”唐玄奘打量尉明湖时,眼神自然有光。 “若不是师兄提醒,玄奘差点忘记我昆仑虚后厨还缺少一个帮厨掌勺师傅。” 昆仑虚弟子同时看向齐东隅和皇丹墀,因为这两个弟子也在昆仑虚后厨帮厨。 司徒青锋察言观色尉明湖,出人意料尉明湖一口答应下来。 “天寒地冻,总需要个依身之所。。” 皇丹墀的眼神可以杀死人,尉明湖悄悄将皇丹墀拉到一边道:“我早看出来,你忍齐东隅很久了,凭什么他是弟子中数一数二的高手,而你只能位居人下,师兄你放心,我会帮你。” 再看尉明湖和皇丹墀齐东隅一同回房休息。 “从今天开始我们三个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不如我们生死相交,又当如何。”尉明湖这个建议是真的好,果然齐东隅和皇丹墀答应下来。 但是三个人都想当大哥。 皇丹墀道:“我饭量大,我是大哥。” “饭量大,只能是二弟。”尉明湖否决道。 “我是二弟。”出人意料,齐东隅答应下来是二弟。 皇丹墀看向尉明湖道:“这回大哥有着落了。” 尉明湖心道:“想的美。” 但面子上还得下点功夫。 “丹墀师兄,你是昆仑虚弟子中的第二高手,既然东隅师兄乐意让出头把交椅,那么理应你来坐。”尉明湖知道皇丹墀一定会推辞,他是个好面子的人。 “这样不太好,明湖师弟你是新人,初来乍到,大哥是第一把交椅,传出去外人会不会说大哥欺负人。”皇丹墀一屁股坐在第一把交椅上道:“跟我斗,你还太嫩。” “那么从今以后你是三弟。”皇丹墀这一回合收获颇丰道。 “大哥。”都说舍得舍得,尉明湖在第一轮的较量中失去先机不假,但第二轮较量才刚刚开始。 “大哥,你身为昆仑虚年轻弟子中的第二高手,可小弟什么都不是,万事需要仰仗大哥,若大哥不在身边,小弟受了委屈可以找谁说理,还望大哥体谅小弟一番苦心,望大哥可以赐小弟一两件法宝防身,又当如何?”不是大哥不要紧,最要紧是有便宜占。 “三弟,你太小看大哥,区区一两件法宝,对大哥而言算不得什么。”二哥开始机智补刀道。 “想占便宜,美的你,区区一两件法宝对大哥来讲算不得什么,但事情不是这么谈的”皇丹墀心生一计,只见皇丹墀用手在周身穴道上一点,立刻口吐白沫道:“三弟,晚饭好像不是太干净。” “大哥,你没理由会食物中毒,菜都是二弟亲自洗的,虫子还是二弟一个个拣出来的。”二哥还是太单纯,不明白江湖险恶解释道。 “好大哥,算你狠,看是三弟狠还是大哥你硬。”尉明湖心道。 “大哥,让三弟来扶你。”尉明湖借机跑到二哥面前去扶大哥道。 “不要,我要二弟扶。”皇丹墀早知道事情没这么容易结束,担心三弟会使暗桩子道。 皇丹墀的双指使着暗劲,死死扣住尉明湖脉门。 “三弟,敢轻举妄动,小心你脉门。”皇丹墀悄悄传音给尉明湖道。 “大哥,你看你的掌心,是不是开始变黑。”在来之前,尉明湖便知道江湖险恶,故此才会使用暗器,冰魄银针。 “三弟,何苦闹的这步田地,大哥答应你只要你给大哥解药,大哥便不会为难你。”皇丹墀明知中毒放手一搏死撑道。 “大哥你知道三弟的心思,只要你答应赠三弟一两件法宝,解药片刻便可到大哥手里。” “看来不给法宝,三弟不会罢休。”皇丹墀摸摸口袋,法宝他多的是,舍那么一两件不是不可以。 “三弟,大哥这里有一件上等法宝,名曰芭蕉扇,现在送给你。” “芭蕉扇好霸道的法宝,那么三弟多谢大哥仗义。” 尉明湖得到法宝芭蕉扇后独自去后山修炼法宝。 03:昆仑惊变 兵家道人莫邪,千百年来,但凡是有江湖的地方,就一定有莫邪道长的存在。 “三弟,今天大哥教你兵家兵解。” 早上昆仑虚一如既往的祥和,在昆仑虚餐厅门口,有新鲜血液注入,早饭的分量比平时足足多出一倍,大天师起床后漱口,洗把脸便来到餐厅门口。 这是晨练的好时候,多半弟子赶在日出之前修炼,日出之后进食,大天师点点头,想到昨夜师弟唐玄奘新收弟子尉明湖,心血来潮。 道家有道家的修炼法门,道家法门除去剑宗,还有气宗。 剑宗的实力一直在气宗之上。 皇丹墀在教尉明湖吐纳之术。 “师叔早。”皇丹墀叩首后,请大天师指点一二。 “丹墀,你是大师叔一直看好的弟子,和东隅不一样,东隅平时过于守旧,成就自然而然不会太高,而你机智变通,以后这云天宫的掌门非你莫属。” “明湖,你是新入门的昆仑虚弟子,可不许骄傲,以后多多向你师兄请教。” 从早上的修炼,尉明湖多少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昆仑虚一直无法壮大,原来修行神仙之术,才是昆仑虚立派之本。 “大哥,我想下山,追求剑道极致,快意恩仇,才是侠客行。”尉明湖道。 “三弟,我也想下山,但是你知道上昆仑虚容易,下昆仑虚难,昆仑虚外山结界只允许修为低的人进来,而不允许修为高的人出去,所以这么多年,大哥一直想下山,却一直无法下山。” “那么大哥,我们一辈子都无法下山了吗?” “当然不是,办法有,自废武功,降低修为,便可自由出入守山结界。”齐东隅一语惊醒梦中人道。 “还有一种办法,就是自身实力超出守山结界,便可自由出入。”齐东隅补充道。 “如果是这样,昆仑虚当困不住我。”尉明湖是第一个到昆仑虚只呆上一天便要下山的昆仑虚弟子,当皇丹墀和齐东隅带尉明湖来到昆仑虚守山结界时,尉明湖看到一丝淡淡的金光。 用手轻轻触碰金光,才发现有一股力量正在慢慢吸食修炼者修为。 尉明湖让皇丹墀和齐东隅退闪退一边,他先是将脚下的积雪冲开,紧接着是他用龙虎吟(太上学技能),将身上的力量汇聚到拳头上,对昆仑虚守山结界进行轮番式轰炸,等到那拳头带来的力量足足可以震死一头牛时,昆仑虚守山结界开始产生一丝丝裂痕,很快被修复。 “没有用的三弟,大哥早试过。”皇丹墀见尉明湖的力量只够震死一头牛时道。 “大哥,我看未必。”尉明湖的表情变的更加严肃。 天问,敢自诩天下第一利器,不全是它自身就是一柄好剑,而是这柄剑还有一个特性,可以克制任何事物和人。 尉明湖手中的天问,在被他召唤出来,齐东隅惊讶道:“天问,想不到我有生之年还可以见到天问。” 没有人知道剑宗对剑的执着,甚至连一向以法宝自居的皇丹墀,在看到天问时,眼角不由自主闪出那么一丝丝贪婪。 “不错,这就是天问,只要天问在我手里,就没有什么事情我办不到。”强大如斯,尉明湖召唤出天问时,整个人的精神力变的异常强大,周围的积雪开始变的有轨迹随天问飞舞,皇丹墀和齐东隅被强大剑气遮目。 “这就是天问,我一定要得到它。”皇丹墀的内心有一股强大力量想将天问据为己有道。 尉明湖的眼角几乎不看皇丹墀和齐东隅急速变化的表情,如果天问只有这么一点点剑威,那么它如何称得上天下第一。 天问,只有王者可以驾驭。 “千百年来,轮回转世,当所有人放弃兵家道人,没有想到莫邪他回来过昆仑虚。”大天师目不转睛盯住昆仑虚结界,喃喃自语道。 一股强大的弑神力量在皇丹墀体内涌动,傲视天问帝王之气,莫邪不甘心屈尊天下第五,突然出现在皇丹墀手中,细看皇丹墀不再是皇丹墀,千百年来,昆仑虚轮回转世第一人,兵家道人莫邪回归昆仑虚。 “才这么点道行就忍不住让你原形毕露,大哥你太让三弟失望了。”尉明湖手中的天问发出哀鸣,皇丹墀双目血红,这是剑灵附体征兆,莫邪本人也附体在皇丹墀身上。 “这下有好戏看,玄奘你的弟子居然可以召唤出天问,更让师兄意外的是,我们一直寻找的莫邪道人居然就在昆仑虚。”大天师站在守山结界外惊喜道。 “太上学的高徒,天问的持有者,我一点都不意外,没想到莫邪选的是皇丹墀并非齐东隅,让我着实一惊。”唐玄奘微笑道。 “玄奘,你不是一直觊觎莫邪,何不冲下去抢下来。”三天师和四天师赶到道。 “我觊觎,也不会有大师兄觊觎莫邪这么久,要说抢第一个冲下去的应该是大师兄。”唐玄奘偷眼观瞧大天师道。 “都别斗嘴。”大天师盘膝而坐,再看昆仑虚四大天师目光紧锁当世两大神器。 “我就奇怪为什么天问自从进入昆仑虚就一直不安分,原来是因为你。”天问是灵器,自然可以感受到杀戮之剑莫邪,如果不是天问捕捉到莫邪,或许皇丹墀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就是昆仑虚等待千年的莫邪转世。 皇丹墀看向昆仑虚主峰云天宫。 “三弟,我感觉到有人对我的莫邪心怀不轨,能不能让大哥先去清理门户。”皇丹墀变的异常可怕,他在空中位移同时,四大天师看向正朝自己扑面而来的皇丹墀。 “师兄,他来的好快。”三天师和四天师大惊失色道。 “怕什么怕,我们可是天师级别。”大天师安慰道。 “天师级别吗?莫邪之下,别说天师,就是天神也可以斗上一斗。”皇丹墀的面部表情变的冷血孤傲道。 “皇丹墀,他们可是你的师叔,求你宽恕他们。”齐东隅扑通跪下来道。 一连四剑,四剑结束之后,昆仑虚四大天师尽败莫邪剑下,每人胸口都有一道极深的剑痕,昆仑虚也被一场大火吞没。 “齐东隅,你与我有结义之情,今天我不为难你,请你离开昆仑虚,待你变强再与我一战,讨回昆仑虚。”皇丹墀狂妄至极,轻松将四大天师击败。 “莫邪道人,你这么强,我看我不是你的敌手,来日方长,你与我一战不如就此作罢,如何。” 齐东隅双目血红,无能为力道:“你们都是卑鄙小人,迟早有一天我会打败你们,堂堂正正接管昆仑虚。” 齐东隅逃跑,皇丹墀一个人留在昆仑虚主峰,这里火光滔天,这里烛光漫天。 滔天的垢火,燃烧这里,齐东隅一个人在拣柴火,让火焰烧的更猛烈些,一定是他疯的不轻。 昆仑虚四座天师峰,被烧的一干二净。 火焰熄灭后,下了一场鹅毛大雪,将废墟冲洗干净,重建工作就交给皇丹墀来办。 昆仑虚主峰的空气还是有点差,到处都是雾霾。 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阴谋,独孤氏利用尉明湖手持天问,逼迫莫邪道人现身,等到再回城主府,独孤氏早已消失不见。 原来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司徒青锋对尉明湖道:“从一开始独孤氏就在拖延时间,此刻他们正在赶往潜渊宝库路上。” “我知道,从一开始独孤氏就骗了我们。”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昆仑虚。” “我要看看他可以骗我多久。” 尉明湖伸了一个懒腰,嘴角得意洋洋道:“师傅,现在可以开启剑魂追踪了吧。” 司徒青锋自从昆仑虚回来后,便一直没有发作疯病,他看向尉明湖眼神明亮道:“走不远,明天天黑之前就能追上。” “挫骨,你派一小队人马连夜抄近路,务必在明天天黑之前追上独孤氏,不得有误。”尉明湖吩咐道。 “是,公子。”夜幕下,挫骨再一次出马,看到她开启黑色羽翼。 尉明湖和司徒青锋还在篝火旁烤火,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话题。 司徒青锋道:“你早知道皇丹墀便是千年莫邪道人转世。” 尉明湖打开太上学手札,手札上多出一道剑痕,点点头道:“天问可以感知天下任何名剑。” 见师父不言语,尉明湖又道:“师父,你装疯卖傻数年,不就是为了躲避玄甲军追杀吗?” “引这么一大把火把昆仑虚烧个底朝天,你未免太咄咄逼人。” “师父,如今可以持有太上学手札者寥寥几人,我是太上学高徒,至于以后,我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 “那么你们三人的结义之情会不会是你的羁绊。” 尉明湖没有去看司徒青锋道:“天色已晚,明天还要赶路,师傅如果真怕玄甲军,我可以越俎代庖,一网打尽。” 三万玄甲军,镇守江北,是大华数一数二的铁血军,凡玄甲军出动,帝国必将发生大事。 尉与熊曾经说过道:“我觊觎玄甲军已久,可惜这支军队仍无法被我掌控。” 天下仍然姓刘,玄甲军仍然是大华第一军,有这支军队在,刘家便可坐镇江北,指点江山。 至于江南,一个尉与熊还没有到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整个吞下。 尉明湖敢说帮司徒青锋把玄甲军吃掉,一方面是凸显尉家在江南军事力量,一方面是证明他自个有狼子野心。 但是现在就敢大言不惭说整个吞下玄甲军,那是痴人说梦。 尉与熊曾经说过道:“就算是十二金主各自率领一千人,共计人马一万二,同时进攻玄甲军,胜算只占二成。” 尉与熊老实这么多年不是没有道理,只有他知道玄甲军有多么可怕。 盗僧灭杀江潮亭后,便被指派到江东执行任务,天子是一个天子,但天下却分南北,江北全姓刘,江南杂姓多。 十二道金主在江南是个神话存在,相当于江南门户的守护神。 尉府十二金主,相当于尉与熊的十二个结义兄弟,但这十二金主各自坐镇一方,相互不往来,只有一个人可以调动,那就是尉与熊。 “六叔,你这是死了心要留在江东,为我父亲开疆扩土。”在追独孤氏的路上,机缘巧合追到江东,再看江东军旗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僧字,尉明湖便知道到了六叔的地界。 在六叔的地界,尉明湖公然叫嚣盗僧对尉与熊的忠诚。 “天狼杀,除了可以开疆扩土,有生之年你六叔不知道还可以干点什么。”盗僧在尉明湖面前始终保持长辈的溺爱道。 “六叔,有没有看到一个将死之人从江东经过。”尉明湖指的是独孤氏道。 “公子,你莫忘记你父亲将整个黑色羽翼交给你,就表示你的任何事情,都不允许十二金主插手,你不再是小孩子,你明白六叔言外之意。” “六叔,但你还是帮我灭了江潮亭。”尉明湖在盗僧面前,老实的像个孩子道。 盗僧看向司徒青锋,司徒青锋背影孤单,不再疯癫,他们就像是久未谋面的老朋友。 盗僧道:“公子,在你身边我放心,但公子少半个毫毛,怕是你只能拎着自己的脑袋去见将军。” 司徒青锋笑的那叫一个轻松道:“这就是你们十二金主不如我的地方,你们十二金主各自为政,贪图名利,自认为是一方诸侯,但是你们却连一个保护公子的机会都不敢争取。” 盗僧也不否认道:“是,因为我们现在拥有的太多,不愿意去拿现在拥有的一切去换一个不确定的未来。” “知道为什么是明湖公子,而不是大公子吗?”司徒青锋得意洋洋道。 “将军曾经说过,大公子即便再努力,充其量只能问鼎一方诸侯一朝藩王,但明湖公子不同。” 这个晚上不管盗僧喝多少酒,司徒青锋都奉陪,因为他欠盗僧,如果不是他执意要带走明湖公子,或许面前这个男人有机会再让将军宠信,不至于来到这么一个荒凉偏僻之地。 “六弟,今日一别,希望你能在江东大展拳脚。” 两匹马在江东行走,尉明湖挨着司徒青锋身边小声道:“你都跟六叔胡扯些什么,把六叔给感动的稀里哗啦。” “真想知道,就不怕知道后,会睡不着觉。”司徒青锋伸出一个懒腰,两腿夹在马肚上沾沾自喜道。 “少卖关子,就你们那一泡尿能尿半宿的人,肚子里除了马尿还能有个屁。” “江东的娘们美。” “能比江南的娘们还美,师傅你就是个臭痴儿臭傻子,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04:殇陨 独孤氏跑的太快,天黑的时候,挫骨的黑色羽翼才追上。 这一天两夜的追捕,独孤氏坐下来后,看向黑衣蒙面人七情。 蒙面人打发人去警戒。 他怀抱九环锡杖,就那么傲立于众人之上。 独孤氏道:“你背叛你家主人,就不怕你家主人追上来,将你碎尸万段。” 黑衣蒙面人道:“如果怕,我就不会选择趟这趟浑水。” “你至少到达小神位,算半个顶尖高手。” 黑衣蒙面人道:“尉府那个女暗影跟上来了。” “就她一个吗?” “这你应该比我清楚。” “尉府那小子有点本事,如果是倒退几十年,我或许有怜悯之心。” 黑衣蒙面人暗示门口的守卫撤出去,自顾自嘲笑道:“本来昆仑虚一战,就是一个变数,没想到我们一直在找的莫邪道人居然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 “唐玄奘你也不错,能借假死瞒天过海,可惜你的三位师兄弟,都是天师级。” 独孤氏看向唐玄奘,唐玄奘曾化名七情。 唐玄奘在皇丹墀屠杀四大天师时,利用禁术瞒天过海,借假死金蝉脱壳,恢复本来面目。 “你也不简单,引诱尉府小子上昆仑虚,实则借助尉府小子手中天问,激将莫邪道人。” “事先你我并不知道莫邪道人在昆仑。”独孤氏不慌不忙解释道。 “我当然知道,否则我也不会选择与你合作,这暗影果真厉害,看来得我亲自出手。”唐玄奘冲出门外,再看挫骨与他的人打斗在一起,久攻不下。 唐玄奘手中九环锡杖金光一闪,同时敲在挫骨肩膀上,这一下便将挫骨打弯在地,同时第二杖连击,直接将挫骨轰出数丈外,再看唐玄奘九环锡杖在手,如同半个天神下凡。 这是真正的武力全开,黑色羽翼守护在挫骨近前,用影子保护挫骨。 “跟了一路,是时候让你命丧黄泉。”唐玄奘蓄力在权杖,呈马步,开口虎啸道:“让你尝尝佛家伏龙吟。” 所有人都捂住耳朵,即便这样,也被这强大的虎啸所折服,挫骨中招,口中不断吐血。 唐玄奘这是要赶尽杀绝。 再看一路上都在猜测挫骨和独孤氏如何见面的尉明湖表情庄严赶到现场。 司徒青锋表情略显轻松,再看唐玄奘看向眼见就要被自己震碎魂魄的挫骨冷哼道:“就凭你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也想英雄救美。” 尉明湖看向司徒青锋道:“全天下,都知道轻视我的人会落个什么下场。” “就像全天下都知道我是疯子一样。”司徒青锋哈哈大笑道。 “佛门的伏龙吟,看你这水准至少在小神位,我很奇怪像你这样的佛门神僧,没事跑到江东来捣乱,莫非要普渡众生。”司徒青锋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在他周围出现一道淡淡的剑光,唐玄奘看到这剑光并没有轻举妄动。 极少有人看过司徒青锋拔剑,自然对他手中的剑一知半解,就连一直静观其变的独孤氏也被这优雅的剑气所震慑。 这便是司徒青锋的剑。 不疯癫的司徒青锋,实力何其恐怖。 逆鳞在司徒青锋手中如同一股细沙,在这股沙穿过指尖时,司徒青锋快速移动,再看他的剑跟九环锡杖碰撞在一起,每一次的撞击都看似微不足道,实则暗藏杀机,就连一直观战的尉明湖,也感觉到体内真气在游走。 这便是司徒青锋展现出越级杀怪的实力。 “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今天教你一招风马牛不相及。”司徒青锋的剑在空气中飞舞,同时剑呈雨滴状攻下,看上去就像是一头羊驼在风和日丽下狂奔。 “有趣。”唐玄奘双手抗衡逆鳞剑气,同时对里面的独孤氏道:“你要看到何时,速速与我拿下这疯司徒。” 独孤氏动作相当迅捷,在唐玄奘求救时,已经赶到司徒青锋近前。 尉明湖看向冲上去的独孤氏,笑盈盈道:“你的对手是我。” 唐玄奘感觉到全身上下如同火烧,身上肌肤寸寸被割,眼见剑气一点点腐蚀自己肌肤,无能为力。 再看独孤氏对上尉明湖,虽然看似讨便宜,实则无法抽身。 一个是逆鳞主人,一个尉府公子,唐玄奘强睁双眼道:“扯呼。” 同时二人向后跃出数丈逃之夭夭。 司徒青锋拦住尉明湖道:“穷寇莫追。” 冲进空气,到处弥漫金色碎片。 司徒青锋道:“他们的确知道潜渊宝库位置所在。” 逆鳞如同一股细沙,散落在司徒青锋指尖,同时细沙落入剑鞘。 尉明湖道:“师傅,让我摸摸。” 司徒青锋来不及拦住尉明湖,见尉明湖手心碰到细沙,如同火烧一般,细看尉明湖手心被细沙割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这便是逆鳞,看似人畜无害,实则暗藏杀机,即便是一颗微不足道的细沙,在逆鳞的驾驭下,也会将对手轻松送上断头台。”司徒青锋告诫道。 “不亏是顶级法宝,师傅你正常的样子让人觉得恐怖。”尉明湖开怀大笑丝毫不理会伤口道。 挫骨被唐玄奘伤的很重,挫骨来到尉明湖面前,尉明湖道:“你暂时不要行动,好好养伤。” “是。”挫骨被黑色羽翼扶下去。 尉明湖看向江东,看向只剩下司徒青锋一人,他打开太上学手札,自言自语道:“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 独孤氏和唐玄奘跑的方向正是潜渊宝库方向,不知不觉他们已经狂奔出一百多里,唐玄奘骑在一匹白马上,看向滔水依旧的江东,口渴只是生理上的需求,等到第二天晌午时,独孤氏和唐玄奘口干舌燥,烈日当空,穿梭在荒漠,眼前海市蜃楼。 茫茫大漠只剩下片片羊驼。 趴在羊驼背上,一个声音道:“水。” “公子,你是在叫在下吗?” 尉明湖抬头看向面前这位年轻公子,精神焕发,仔细看这位年轻公子看他的神情,分明是情不自禁,年轻公子眼角一团火花。 “想不到这茫茫戈壁居然会有这么一大坨羊驼,这羊驼挺肥。”年轻公子哈哈大笑道。 真是林子大什么鸟都有,想不到这茫茫戈壁,居然会遇到这么一位年轻风趣的公子,年轻公子趴在羊驼上,再看这头羊驼训练有素。 “大将裴元霸听令,全军出击。”这分明就是一处古战场,密密麻麻都是勇士。 尉明湖误打误撞,居然进入古战场。 大将裴元霸好大喜功,率领轻骑兵,追杀敌人,迫使敌人后退。这裴元霸力大无穷,年轻公子看向裴元霸高大身影头痛道:“莽夫,小心有诈。” 话音刚落,裴元霸连人带马摔进陷坑中,被敌方生擒活捉,五花大绑。 “我说什么来着,莽夫误国。”年轻公子正在为痛失一员爱将苦恼时,突然从军队后方冲出来一员大将道:“陛下莫慌,在下李元庆为陛下分忧。” 李元庆这莽夫一马当先直奔敌营冲去,再看年轻公子闭上眼,许久才喃喃自语道:“平日里也不见你们这般勇武,莫不是今天商量好,一同被生擒活捉。” 这李元庆运气不太好,被生擒后一刀砍下去,脑袋分家,再看一具直挺挺死尸栽倒在敌军面前。 “李元庆,好大喜功,死有余辜,大公主何在。”年轻公子不慌不忙对身边一位纤细女子道,同时手不由自主去拔剑。 “陛下放心,臣定当为陛下讨回一个公道。”再看纤细红衣女子来到敌军前。 比平常人高不了多少,大公主的指尖轻轻一划,一道剑气出现在敌军守将面前。 “是个高手。” “整个大容,都知道我是个高手。” 红衣女子干脆不跟敌军守将墨迹,直接使出看家绝学和敌军守将战在一处,敌军守将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两人之间不分伯仲。 年轻公子看看时辰,打哈欠道:“几时了,怎么还不见敌人守将的首级。” “禀告陛下,酉时三刻。” 年轻公子看看天色道:“鸣金收兵,明日再战。” “陛下,裴元霸大将军呢?” 年轻公子的眼神变的冰冷道:“取弓来。” 再看年轻公子搭弓同时射向敌军守将,在敌军守将闪避时,这枚箭正射中大将裴元霸胸口,再看年轻公子将弓递给手下人道:“还有什么问题。” 手下人诚惶诚恐退下。 “红河,本王命你退下。”看到战场上时不时传来的打斗声,年轻公子下令道。 “是,主公。”红衣女子一脚踢在敌军守将面门上,同时翻身上马回到年轻公子面前。 “刚抓来的人怎么办?”红衣女子回到军营看向尉明湖道。 “还有用,明天早上拉出去祭旗,裴元霸这个废物。”年轻公子握紧拳头恶毒道。 “陛下,如果你再任性战前杀将的话,怕是会被人检举到元老会那里,怕是你的帝位不保。”红衣女子提醒道。 “你以为朕想来这茫茫戈壁,为了那一丁点的功勋吗?还不是听闻这里有异宝出世。”年轻公子看向大漠尽头若有所思道。 “陛下,不能再冒然前行,一旦惊动大华镇守江东守将那可不得了,而且臣听闻负责镇守江东的守将是尉府十二金主之一的盗僧。” 年轻公子完全不在乎对手是谁道:“你们两个小士卒叫什么名字。” “不说话,拖出去斩了。”年轻公子见尉明湖和司徒青锋不说话震怒道。 “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尉明湖有恃无恐道。 细看年轻公子不以为然道:“大容和大华的交界处。” “知道这里姓什么吗?” 年轻公子沉不住气道:“莫非你姓尉。” “你一个小小的大容藩王,今天将我抓到你们军营里来,难道你就不怕引狼入室?” “哈哈,你在恐吓朕,你知道以往恐吓朕的人下场如何吗?本来朕还不想让你直接死,但是现在不行,朕失去耐性,红河这两个奴隶就交给你,要让他们死的痛痛快快。”再看年轻公子高高在上坐在王椅上。 尉明湖看向司徒青锋,本来捆住两人的绳索突然挣脱,再看年轻公子富有兴致道:“原来有几分本事,红河可不要让朕失望。” “师傅,是你来还是我来。”尉明湖询问道。 “不要小看这个女人,她刚才阵前对敌使用的招式可不一般,你当心点。”再看司徒青锋闪躲到一边。 “说说看,你们大容的野心,我知道你们大容觊觎我们大华已久,这次你这个年轻藩王来此,到底意欲何为?” “等你打败红河公主,再问我话。” 红衣女子根本不给尉明湖先发制人机会,脚法迅捷,起先尉明湖并没有太大反抗,觉得一个女人的脚力即便再强还是一个女人,不似先前阵前那般强,只能说阵前敌军守将实力弱,强接两脚吃亏后,尉明湖不敢大意。 “好。”尉明湖和红河公主的决斗出乎年轻公子的意料,比战前决斗还精彩,年轻公子忍不住叫好道。 “来人,给朕上酒,朕要看一看到底是朕的红河厉害,还是这个大华的士卒厉害。” 尉明湖感觉到自己的肺都要炸了,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女人居然将自己逼入绝境,好几次险些丢了性命。 就在尉明湖一筹莫展时,他突然想到自己前不久得来的一件法宝适用于大漠,想到这尉明湖从行囊中取出一件法宝。 年轻公子的酒杯落在地上,大惊失色道:“芭蕉扇,红河快阻止他。” 漫天的狂沙飞舞,吹的人睁不开眼睛,年轻公子风流倜傥的外表下,是一道锋利的剑气。 “如果这么轻易就让你们得逞,朕的颜面何在?”年轻公子手持定风珠,阻止尉明湖后退,再看这位年轻藩王比任何时候都认真。 “你真以为你走的掉吗?”年轻公子幸灾乐祸道。 突然一枚巨石狠狠砸在年轻公子脑门上。 “阿呆,你怎么来了。”阿呆顺手牵羊牵个羊腿过来来到尉明湖面前。 大容的钟声敲几下不知道,就听到大容军帐一片大乱,红河公主的声音凄凉道:“国君殇被巨石砸死,陨落,择日回大容。” 05:死里逃生 阿呆看上去力大无穷,那一抹吃过羊腿还没来的及抹掉的油腻,他咯咯笑。 独孤氏看向身后,发现四下无人,慢慢开启宝藏,一股阴冷之气席卷寒风将独孤氏和唐玄奘吸进时空机。 四下里是一座人造宫殿,和这个世界恍若隔世,独孤氏再也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 到处都是计算机,就像是一座武力和文明交相辉映的研究所,容器里有古怪的液体在滚动,看上去这是一座来自于过去的古文明,隔着厚重的实验室玻璃,发现一个鱼人正在实验室里游动。 实验室里面到处都是稀奇古怪的液体,看到一具具死尸被装进容器里,通过化学处理,保持尸身不变。 太上学曾记载过遗失古文明,独孤氏试探性用身体去接触化学药剂,结果一股烧焦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实验室。 独孤氏看上去就像是熟悉这里的一切,他一件件抚摸着实验室上心爱的器皿,突然他的手不动了,停留在一具尸体上,这具尸体看上去还很年轻,四十左右岁。 唐玄奘察觉到独孤氏这个细微的动作。 司徒青锋用太上学绝技五雷咒,轰向这具尸体,再看独孤氏拼命保护这具尸体。 司徒青锋看向这具尸体,停手道:“难道是此人创造出神的世界。” 司徒青锋打开一具具尸体,发现这些个尸体之中存在着某种联系,一样的年轻,一样的尸身完好。 投影设备准确无误的打开。 “教授,我们真的要进行神细胞复制吗?”偌大的实验室,一位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不顾实验室的助手阻止,依然决定开启这项伟大的造神工程。 “把这些被神选中的人全部带上来。”中年男子下令道,看上去被带上来的人无疑全都遭受过折磨,此刻奄奄一息。 中年男子道:“这些人全部拥有身体本源,我们开始工作。” 中年男子及十余名年轻男子被带上试验台,同时他们身体全部插满管子和仪器,仪器下面是一具意识模糊的真神尸体,血液在这十余名年轻男子身体内交换供养,中年男子看向神体本源及十余名年轻男子。 这就是神血排斥吗?突然一名年轻男子失控,拔掉管子,脱离神体束缚,直奔中年男子而去。 “这样的力量还不足以让我感觉到震撼,实在是太过弱小。”中年男子躲过年轻试验品的攻击,用手拧断试验品的脑袋。 很快中年男子得到一个答案,试验品全部失败。 中年男子脱去外衣,露出壮硕的肌肉走上试验台,同时对助手道:“将血液纯度提炼到一百个加位,注射进我的身体。” “教授,你这样太冒失了,万一实验失败,你会死的。” 中年男子执拗道:“这点纯度,对我造不成任何伤害。” 血液纯度注射开始,看向仪器表上面不断攀升的数字,中年男子面部表情狰狞,实验室里面所有的工作人员,全部在祈祷,时间一点点过去,中年男子开始有排斥反应,体温开始下降,起先他还挣扎,紧接着是享受,再看实验室全体工作人员鼓掌欢呼,他向工作人员打个手势,工作人员将血液纯度提炼到一百五,过去一段时间后,继续提炼,直到三百才停止。 时间在这一刻终于停止下来,中年男子从试验台上走下来。 他看向被关在实验室里的美人鱼,中年男子道:“晚上,将她带到我房间里来。” 尉明湖看向独孤氏,这段记忆开启后,独孤氏只会咯咯傻笑。 第二天早上,当美人鱼被抬出中年男子房间的时候,已经是一具死尸。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直到有一天,中年男子醒过来,发现他床上的美人鱼突然消失不见。 独孤氏蓄力已久,就是为了发出这致命一击,破坏实验室。 尉明湖单手捉住唐玄奘手中九环锡杖,一只拳头硬扛下独孤氏这致命一击。 司徒青锋向后一跃,跃出实验室,再看独孤氏和唐玄奘追上来,尉明湖显然身受重伤,刚才硬扛下独孤氏一击,体内五脏六腑开始翻滚,若不是司徒青锋及时将他带出实验室,否则尉明湖命休矣。 独孤氏对这里特别熟悉,他带唐玄奘走进一间房间,打开房间大门,再看房间摆设,和古文明时代一模一样。 “其实这里才是整艘船的核心。”独孤氏道。 床头是一家三口的合影,再看合影里面有一个孩子,孩子笑的灿烂,一家三口非常幸福。 尉明湖和司徒青锋一个个房间检查,才发现这里居然是一艘气势磅礴的客船,从船舱到甲板,一切都保存的那么完整。 “这艘客船里面的人没有一个活口,包括刚才在实验室里面看到的人,这些人偶然得到一个神体,开始变的疯狂起来,偏偏这艘船的主人以前又是一个疯子科学家,他临时将船内人员组织起来。”司徒青锋对这艘船十分了解道。 尉明湖用手指向独孤氏所呆的房间。 传说月圆之夜,这艘船会开到冥界,到时候整艘船的孤魂野鬼都要下船接受检查。 “到时候我们还有机会进入冥界。”司徒青锋提醒道。 尉明湖计算一下时间,离月圆之夜不足三天。 “这三天我们不可以进食,否则会被检查出来,一辈子都休想离开冥界。” “独孤氏是那个人鱼的孩子?”尉明湖突然问道。 冥界,从古至今,众说纷纭。一说,地狱建立在冥界之上,人死后会下地狱,而极少数者会进入冥界。 一说冥界掌控整个地狱,可以判决人的生死,定都于酆都。 总之冥界是个人死后才可以去的地方,而且里面阴气极重,但是少部分人掌握大神通,照样可以自由出入冥界。 尉明湖看向这艘船行驶的方向,困惑道:“我怎么感觉这艘船是一件极其了不得的法器。” “你也发现了,我早就觉得这艘船不简单,日行万里不为过。”司徒青锋看向这艘船,大胆假设道。 这艘船的速度,甚至超出一般飞行法器速度,在穿过重重影城,船身完好无损,一点都不颠簸。 “如果这艘船真是件法器,那么法器里面的器灵此刻又躲在什么地方呢?”尉明湖偷偷看向独孤氏躲避的方向道。 被尉明湖大胆假设,司徒青锋着实吃惊不小。 这艘船在独孤氏驾驭下,居然没有一丝违和感。 司徒青锋眼角注视船舱,突然一股强大的怨气,让船上的所有人忍不住一阵心寒。 “是他来了。”司徒青锋躲闪道。 从船舱里面冲出来的独孤氏和唐玄奘直奔甲板,唐玄奘身上突然繁出点点金光,这金光刚好护住他奇经八脉。 唐玄奘看上去隐约有少许不同,一举一动都想渡化独孤氏。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为什么地藏王菩萨誓不成佛。” “你废话还真多,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你还有闲心去扯屁。” “尉公子,这万魔之像本身就是一件极其厉害的冥器,而这冥器之中的器灵就是独孤氏。”唐玄奘用手一指独孤氏,刚才他在船舱险些遭受独孤氏暗害道。 唐玄奘在这艘船上念起本愿经。 独孤氏慢慢走出船舱,再看他头生犄角,身体开始长出鳞片。 他在进化。 这艘船变的异常颠簸,同时船身竖立起来,唐玄奘看向独孤氏进化,不敢怠慢,再次祭出法宝紫金钵。 司徒青锋提醒道:“扯呼。” 就见尉明湖和唐玄奘几乎同时跳下船,逃之夭夭。 尉明湖身后有一张鬼脸,穷追不舍。 “这里怨气太重,我们必须联合。” 尉明湖抽出天问,天问三尺剑锋居然足可抵御妖魔鬼怪。 唐玄奘一只手挥舞紫金钵,一只手舞动九环锡杖,身上袈裟迎风而舞,不仔细看此人金光闪闪。 生生世世,永堕阎罗。 司徒青锋手中的细沙开始有了细微变化,就觉得眼前被一道沙剑一掠而过,逆鳞成功刺穿船身,三人顺缺口逃出幽冥船。 顺原路返回,突闻马蹄声,一支骑兵日夜奔袭来到尉明湖近前。 为首将领下马道:“属下参见公子。” “三叔,你怎么来了。”来的是号称十二金主的老三,尉明湖惊讶道。 “回公子,将军请你速速回京朝见刘天子。” “是京里出了什么大事吗?”尉明湖快速上马直奔京城道。 06:请君入瓮 刘家的天下,一半的朝中显贵姓刘,还有一半杂牌军。杂牌军又以庄尉两家马首是瞻。 庄太师在朝野把持文政,尉与熊极少穿朝服上朝,这一回是刘天子钦点尉与熊与儿子一同上朝。 早朝上,当城门开启的一瞬间,满朝文武百官分左右两队列队上朝,刘家宗亲走在最左面,庄太师带领江南满朝文武走在最右面。 尉明湖走在第二排,和封疆大吏并行。 大队浩浩荡荡登上大殿,刘天子在朝堂上打了个哈欠,看向满朝文武,刘天子坐在龙椅上,赐座两位刘姓亲王。 “江南的政事如何?”负责汇报江南政事的人正是庄太师,庄太师迈虎步向前三步走,叩首天子上报政事。 刘天子没有直接评定江南政事,而是把目光直接锁定在尉明湖身上。 “大容要和我大华联姻,朕思前想后,觉得这是一门头等婚,故此朕欲赐婚给尉明湖,尉明湖你可愿意?”刘天子在殿上上传尉与熊道。 “臣在。” 刘天子的一席话,惊的在座满朝文武诚惶诚恐,都知道这是皇家荣耀,选尉家也没关系,但选的却是尉明湖。 江南武将全部看向尉与熊,甚至连庄太师都在为尉明湖惋惜。 天子这话摆明是要重用尉家,真是这样吗? “尉与熊,谢主隆恩。”尉与熊没有反驳道,这门亲事算是答应下来。 先不说尉与熊心里如何翻江倒海,就连庄太师都在退朝后第一时间脱离群臣,故意和尉与熊齐头并进道:“尉兄,你怎么能答应下来呢?” 庄太师表示不理解。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话从尉与熊嘴里说出来,庄太师一点不惊讶,满朝文武都知道尉家对朝廷的忠心。 庄太师道:“我儿子不争气,我是没指望,但是你儿子不同,绝非池中之物,这点难道你看不出来?” “正是因为如此,我必须答应下来,满朝文武虎视眈眈,刘姓宗亲都在憋足了劲想参我一本,这个时候就不要再节外生枝,对庄尉两家都不好。” 庄太师摇头道:“看来大华和大容迟早有一战,用不了多久,尉兄必将披挂蟒袍。” 这庄太师是奇人。 尉与熊回府还未坐稳,第二道圣旨下来,要求尉与熊即刻前往江东,主持大局,没有朝廷召唤,不得离开江东半步。 临行前,尉与熊将尉明湖叫到身前道:“人算不如天算,明湖你此行并非父亲要你入赘大容,你可明白?” 尉明湖道:“我可以带多少人去?” 尉与熊道:“亲近之人你带上司徒青锋即可。” 父子两人同一天出发,尉与熊带五千士卒前往江东,一路上尉明湖都在看这大华美景,没有天子召唤,今生不得踏足大华。 大容的迎亲队伍,一直驻守在江东,盗僧看向迎亲队伍中的小娘子,拦住迎亲队伍道:“请大容贵族止步,公子随后就到。” 这个小娘子不是别人,正是大容长公主李红河。 尉明湖看向李红河,勒住马缰,李红河道:“驸马爷,请上轿。” 尉明湖从马背上下来,坐进迎亲队伍准备好的轿子。 李红河打发迎亲队伍鼓手先行一步,她独自一人赶在轿帘打开时道:“古战场一别,公子别来无恙。” 尉明湖微笑道:“请君入瓮是你的主意。” 李红河似笑非笑道:“若不是你姓尉,今天这轿子里坐的人也不会是你。” 大华和尉府舍弃一枚棋子,再说好歹也是驸马,李红河可不敢明目张胆控制驸马。 尉明湖嘴角现出一丝笑意,再看他看向李红河的眼神带有一丝玩味。 大容可是拿一个国度在和他尉明湖一个人博弈,在这一瞬间李红河感觉到脊背一阵发凉,尉明湖对迎亲队伍道:“从今天起,我便是大容的驸马爷,我会善待我的子民。” 尉明湖的岳父看上去威武不凡,新一任大容国君,尉明湖未过门妻子看上去娇小可人,等到尉明湖一个人走上大容朝堂,满朝文武皆充满敌视。 大容国君赐座,尉明湖坐下后,大容国君道:“奏乐。” 司徒青锋一直躲在尉明湖身后,保护他,大容国君将小女儿许配给尉明湖,尉明湖看向司徒青锋道:“师傅,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多喝两杯。” 司徒青锋刚要起身离开,就看到李红河慢悠悠走到尉明湖近前道:“驸马爷,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敬你一杯。” 看向尉明湖表情冷漠,李红河嫣然道:“别忘记,你娶的是我妹妹。” “公主殿下,我敬你一杯。”在尉明湖近前,有几位大容老臣整齐向前一步走,敬李红河一杯酒。 “李红河,拉一个大容给你陪葬还不够,还要搭上你的亲妹妹一同殉葬。”尉明湖自酌自饮道。 婚宴进行到尾声,尉明湖喝的有点醉,来到属于自己的驸马府,推开房门,看向床头娇小可人的新娘子道:“从今天起你睡床上,我睡地上,不许心疼我。” 小公主摇摇头。 尉明湖道:“那么你睡地上,我睡床上。” 小公主果然抱着被子铺在地上,尉明湖摇头道:“真是个死脑筋。” “驸马,你早点休息,明天我们还要参见父王和母后。”小公主要去熄灯,尉明湖大怒道:“谁允许你熄灯。” 小公主委屈道:“驸马,是我不对,你别发火,我不熄灯便是。” 尉明湖觉得他的世界观简直要崩塌下来,看向小公主不忍道:“你还是早点休息吧。” 早朝前,驸马爷陪同小公主去见大容君,大公主颇有点公主架势等着看好戏。 还是大容君明事理,颇有微词道:“红儿,不是朕说你,你都多大了,如今你妹妹都已成婚,倒是你什么时候给朕找个乘龙快婿。” 李家的江山,李红河便是大公主,李太极是这一朝人王君主。 李红河看向早朝上的大太监总管李东英偷笑道:“你笑个屁。” 李东英不敢笑,都知道这个大公主蛮横不讲理。 “李夏月,如今你已嫁为人妻,你想要什么赏赐。”李太极大清早处理完政务事后问道。 李夏月看向父皇道:“父皇,夏月想要搬出皇宫去住。” 李太极看向尉明湖,又看向李夏月道:“这个不难,把公爵府拆了,改为驸马府。” 李红河连正眼都没瞧一眼尉明湖道:“妹夫,你这刚嫁到大容,对大容还不熟悉,就急着乱跑,万一一不小心扯到蛋又当如何。” 李东英在退朝后,偷偷来到驸马爷身前道:“驸马爷大公主就是这个脾气,还有公爵府之前是荣恭居住,因为公爵出事后便被皇家收回,如今也没人居住,如果驸马爷真要住的话,不是不可以,老奴这就派人去打扫,同时请三清宫的众位天师给驸马府做一场法事,驱驱邪。” “李总管,你还信这个?” 李东英摇摇头道:“驸马爷,小心驶得万年船。” “那个荣恭斩了没有,如果没斩你带我去见见他。” 李夏月在侍卫护送下离开皇宫,尉明湖则在李东英陪同下来到大容天牢,在天牢门口,李东英道:“驸马爷,这荣恭阴险狡诈,你可要小心。” 尉明湖点点头对李东英道:“你就留在这里不要进去。” 尉明湖顺着地牢台阶一道一道台阶向下走,共走出三千步,再看尉明湖来到地牢的五层,五层是一个狭小封闭的空间,四下里不通风,这里只有一个地牢,地牢深处是一个满脸横肉,被锁链锁住琵琶骨的中年公爵。 听到有脚步声,公爵慢慢的抬起头。 尉明湖道:“我知道你,你是大容的公爵,来这里没别的意思,就是告诉你现在你的公爵府被我占了,你可能不认识我,我是大容新招的驸马。” 荣恭连眼皮抬都没抬一下,这让尉明湖来见荣恭吃个个闭门羹。 尉明湖道:“李东英请三清宫的天师给我府上做法事,你难道就一点不激动。” 荣恭的眼角闪过一丝厉光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还是沉不住气了,看来今天的事情差不多可以谈到实质上,尉明湖道:“我可以保你不死,同时也可以帮你干掉三清宫。” 荣恭如同听到一个笑话道:“就凭你。” 尉明湖道:“凭我当然不行,但你别忘记我在大容还有一个身份,大容的驸马爷。” 谈判愉快的进行,等到尉明湖离开地牢没多久,李红河的轿子来到地牢门口,看向李东英道:“驸马爷来过这里。” 李东英点点头,李红河跟尉明湖走的路一样,刚好走齐三千步,再看荣恭看到李红河睁开眼道:“大公主殿下,你也是来和我谈判的吗?” 李红河连回答都没回答荣恭道:“我可以直接放你出去。” 尉明湖前脚走,大公主就把荣恭放出来,看向自己府邸被尉明湖霸占,荣恭没有过多留恋。 大公主放了一个消息给尉明湖,告诉他,荣恭越狱。 尉明湖坐在驸马府堂前,看向李东英请来的三清宫天师自言自语道:“铜墙铁壁一般的地牢,说走就走,她真当荣恭这个公爵是神仙不成。” 尉明湖指向三清宫天师对司徒青锋道:“知道三清宫为什么又叫一气道盟吗?因为一气化三清,这下麻烦大了,李红河这娘们一定和荣恭达成某种协议,而这几个道家天师,我怎么看都像是李东英从大街上请来的冒牌货。” 司徒青锋看向这三清宫天师一会一个迷踪步一会一个斩仙剑,气血直冲脑门道:“要不我试一下。” 尉明湖道:“要是我装疯卖傻能不能骗过这些假道士。” 这几个三清宫天师还是有点本事,至少在道法上可以做到精益求精,给皇家卖命,你必须拿出点真本事。 尉明湖的眼角始终盯住一位三清宫天师,发现这位三清宫天师在驸马府布下雷罡阵,尉明湖打开太上学手札,学习雷罡阵。 “驸马爷,好像可以看出在下的阵法。”王天师似乎察觉到尉明湖的眼角流露出一丝不屑道。 “看不见,看不见。”尉明湖摆摆手。 要破这雷罡阵,需要五行谱,尉明湖在想这到底是李红河授意还是李东英授意,总之大太监李东英可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 尉明湖仔细看王天师布阵布到满头大汗,悠闲端来一壶茶自酌自饮。 李夏月自从搬到驸马府就足不出户,尉明湖更希望她效仿千金小姐,多出去走走。 “驸马爷,大公主驾到。” 还没等尉明湖答应,大公主李红河已经走进驸马府,看向庭院里里外外三清宫小道士,四下寻摸片刻道:“驸马爷,这庭院住的还习惯吗?” 尉明湖翻白眼道:“我怎么觉得你是李殇的姘头,要么你怎么三番五次来找我麻烦。” 李红河摇摇头道:“高手寂寞,遇到高手,我李红河就忍不住想伸出脚往下踩,其中当然包括驸马爷你。” “不是高手寂寞,我听闻大容将会出异宝。” 李红河开玩笑道:“想得到大容异宝,你得先爱上我妹妹,还有可不要小看这三清宫雷罡阵,一不小心可是会招来雷劫。” 李红河走出驸马府后得意道:“可以一阵子不寂寞,这全要感谢你,我的好妹妹,是你请君入瓮。” 07:合纵连横 三清宫几个老家伙私自去求见大公主,说他们有办法可以寻到大容异宝。 李红河起先以为这几个老家伙胡说八道,直到三清宫太上真人,取出一枚潜藏多年的地图出来,李红河才相信那么一点点。 这张地图虽然没有详细记载异宝问世位置,但这张地图的价值不输给太古九州地图。 太上真人也开出自己条件,只要大容官方承认三清宫为道家第一。 “这是在威胁本公主吗?”李红河有恃无恐道。 李家有自己的秘密军团,这些年一直潜伏在九州各地,为的就是寻找异宝,迄今为止没有失过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李东英得到过异宝,否则以他的实力,怎么可能十年之间晋级到神位。 李红河看向三清宫太上真人道:“我可以答应你将三清宫立为国教。” 当年九州神榜一出,四海血雨腥风,十二主神联合镇压神榜前三,最终神榜前三被碾压,从此下落不明。 “看来我们的红河公主,开始蠢蠢欲动了。”李东英笑嘻嘻走出公主寝宫,沿途他若有所思,直到他在宫墙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由自主道:“驸马爷,你怎么会在这里。” 尉明湖的样子看上去在这里呆了大半天时间,迫于身份悬殊,李东英躬身道:“驸马爷,这么晚还不休息。” “荣恭人呢?”尉明湖没有时间跟李东英废话,直接逼问道。 “荣大人自从出狱,好像去了燕山。”李东英据实说道,荣恭的确在出狱后直奔燕山。 “燕山这个地方,好像不是大容的地界,荣大人为什么会去燕山?”尉明湖好奇道。 李东英发现四下无人,偷偷贴耳告诉尉明湖道:“因为荣恭大人本身就是燕山人。” “李东英,实话告诉你,我这次来就是来追究你告诉大公主我去过地牢的事情,但既然你告诉我荣恭的去向,那么我不妨卖一个消息给你,告诉大公主,我要去燕山。”尉明湖不似开玩笑道。 “这个奴才一定传达到。” 尉明湖走后,李东英的嘴角向上一翘,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出卖消息的机会,就一直守在城门口,因为他知道天一亮,大公主便会和她的亲兵出城,中间不知道有多少高手暗中如影相随。 大公主在城门口看向一位弓着身子,如同夜猫的老者道:“大冷的天,李总管在这里守夜。” 李东英看向大公主躬身道:“启禀大公主,奴才有话讲。” “有话就讲,有屁就放。”大公主不耐烦道,她还急着赶路。 李东英见四下都是大公主的人道:“根据小的日夜监视,驸马爷连夜去了燕山。” 这是一个不折不扣货真价实的消息,李红河点点头道:“像你这样精明的老太监,不会只安插人监视驸马府,告诉你把你的人给本公主撤出公主府,否则你只能出安家费。” 大公主赏罚分明,丢出一锭沉甸甸的金子,李东英接过金子,嘴角上翘道:“是,大公主。” 听到大公主要改道去燕山,太上真人犹豫道:“如果冒然改道,怕是会徒增麻烦。” 大公主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比事情更重要,你只不过是一枚棋子,凭什么指手画脚。” 大公主的马缰一拉直奔燕山方向,沿途到处都是大公主的人潜伏在暗中。 尉明湖没有急于去燕山找荣恭,而是在沿途一边赏景一边玩耍。 他知道李东英一定会把消息放给大公主,看到不远处丛林惊人的马蹄声,尉明湖道:“比我预想晚了半个时辰。” 太上真人身份可没有驸马爷高,见到驸马爷赶紧行礼道:“三清宫太上真人参见驸马爷。” 尉明湖赶紧摆手,看向李红河下马,尉明湖道:“单独去河边走走。” 李红河点头,等到两人来到河边时,李红河道:“你一直在等我。” “李东英拿了我的银子自然给我办事,把你引到这里来也是我的意思,我知道你一直在打听异宝的下落,荣恭是个不可或缺的角色,至少他已经在去搜索异宝的途中。” 李红河也没否认,洗耳恭听。 “燕山是他的老巢,故此我才将你引到燕山。” 尉明湖在等李红河接话,发现李红河没有接话的意思,继续说道:“不管我们是不是敌人,至少现在我们目标一致,等到异宝问世,我们再翻脸也不迟。” 李红河冰冷道:“谁怕谁。” “单凭你手下这几人,还不够,我们真正需要的是堪舆高手。”李红河向身后丛林招招手,上百位高手现身,同时向四周散开警戒。 尉明湖道:“荣恭的师傅在燕山。” “你的意思是?”李红河有听下去的兴趣道。 “此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知阴阳懂八卦,堪舆生死预测吉凶。” 李红河点点头道:“一切听你的。” “此人必须你亲自去请,而且要负荆请罪。” “负荆请罪?”李红河困惑道。 “对,负荆请罪。” “负荆请罪就负荆请罪,只要能请出此人。”大公主也不顾及身份道。 尉明湖道:“借你一样东西。”这剑快的连尉明湖都未反应过来,再看司徒青锋一剑割下三清宫太上真人头颅道:“还需要此人的人头。” 此人死的真是时候,死因过于蹊跷。 李红河干脆直接点,当此人徒弟面要刨此人祖坟。 这种事情要干,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李红河从随行人员手中接过镐头。 纳兰九天想要拦下李红河,李红河大怒道:“谁拦我谁死。” 纳兰九天是此人关门弟子,或许他师傅临死前给自己算过一卦,可以平安躲过此劫,而这个贵人来自大华。 纳兰九天看向众人道:“我师傅临死前有一件东西要求我交给一位尉姓公子,你们这里面谁姓尉。” 李红河狐疑看向尉明湖,尉明湖道:“东西埋于什么地方?” 纳兰九天道:“师傅说只能你一个人知道,你附耳过来。” 尉明湖看向李红河道:“你继续刨。” 纳兰九天不干道:“别介,公子。” 尉明湖问纳兰九天道:“你跟你师傅学艺多长时间了。” 纳兰九天道:“整整一个甲子。” 尉明湖看向众人道:“别刨了。” 众人都停下来,看向尉明湖,尉明湖道:“遇到事情多动动脑子。” “驸马爷你刚才杀太上真人时,怎么不见你动脑。”随从不忿道。 尉明湖这才想起来太上真人的人头,赶紧让纳兰九天温壶酒,等到纳兰九天温好酒,尉明湖将太上真人人头祭拜上,纳兰九天道:“公子想不想见一样东西。” “星河日月盘。”看到纳兰九天手中的罗盘,尉明湖惊讶道。 “什么是星河日月盘?”李红河好奇道。 “这罗盘看上去有些年头,但其实是个赝品,真实的星河日月盘,在东巫山。” 纳兰九天点点头道:“公子果然是宝器的行家,即便是赝品当属赝品中的上品。” 尉明湖看向这星河日月盘道:“直接告诉她,这一行我们最多可以几个人。” 纳兰九天道:“大公主殿下,人太多不行,这一行所有人都要响应天数,下面就请大公主殿下让随从一个个上来检验,是否适合此行。” “好。”李红河点头答应道。 纳兰九天将星河日月盘放在众人面前,允许众人一个一个从星河日月盘面前经过,直到最后一人。 李红河将赤练横在纳兰九天脖子上道:“你若再耍花样,我就将你脑袋剁下来。” 纳兰九天赶紧停手,根据星河日月盘占卜,一旦进入星河日月盘范围,呈紫色便是瑞祥,呈黑色便是杀伐,纳兰九天使了个心眼,不管李红河的人怎么进入星河日月盘范围都是黑气,故此才导致李红河发怒。 赤练洞察到纳兰九天在耍花样,故此李红河这一剑刚好割开纳兰九天的肌肤。 纳兰九天不是傻子,如果是李红河一人,他倒是可以搏一搏这一剑的威力。 “尉明湖,你干什么?”眼看赤练就要收到预期中的效果,突然被天问击破,李红河震怒道。 “除了纳兰九天,没人可以追踪到荣恭,如果你不想半途而废,就把你的公主脾气收一收。”尉明湖的天问刚好克制住赤练道。 “纳兰九天,我救了你一命,你最好别耍花样,否则这个娘们一定会在你耍花样之前宰了你。我知道这墓里面没有人,此人如何逃跑我不追究,他的生死跟我无关,你最好放聪明点。”尉明湖是真怕纳兰九天胡来道。 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团队里,想要第一时间抓住主动权,必须将自己置身于事外,权衡各方势力平衡,本来是纳兰九天可以制衡李红河和尉明湖之间势力平衡,不想被尉明湖潜移默化为纳兰九天和李红河之间势力平衡。 太上学的九宫局不是白学,能成为太上学高徒,尉明湖绝非浪得虚名。 接近真相,和没有被屎装进过的大脑,这一路上,尉明湖都在制衡这个团队的核心。 “李红河,你那么急于找到异宝,究竟想要得到什么?”尉明湖看似和李红河化干戈为玉帛,实则各怀鬼胎。 “异宝岂可用想要什么来衡量,其中鬼玺便是价值连城,想要一统九州,没有鬼玺怎么可能。”李红河直接奔入主题道。 她第一件要得到的东西便是鬼玺。 “你呢?纳兰九天,如果没看错你自身实力不俗。”纳兰九天看上去就像是一位高深莫测的对手。 “太上一气诀。”纳兰九天道。 “你一个算命的派别跟三清宫争斗这么多年,还是因为这道统传承。”尉明湖摇摇头道。 “那么你呢?”纳兰九天和李红河同时问道。 “如果可以解封异宝,我想知道穷其一生人是否可以超出三界。”尉明湖说出一个令人震撼的答案。 这是多大的野心。 李红河摇头道:“洗洗睡吧,你没机会。” 尉明湖没有争执这个话题,对于他来讲执着追求力量,只是想要掌握这强大力量,以目前他的实力,恐怕遇到神榜前十,只会被瞬间秒杀。 太上学手札如今已经化为玉简,藏身于紫府。 天微微亮,李红河早早起来,看到第二个起来的尉明湖道:“你最好是一心一意和我合作。” 尉明湖道:“这个当然。” “刘家送到大容的议和书就放在我父皇的桌子上,想必大华也不想开战。” “李红河你是军事白痴吗?现在从军事力量上衡量,大容灭掉大华的几率是百分之十,而不是百分之百,你凭什么这么自信。” 尉明湖感觉到李红河是个白痴,他可是亲眼见过刘家三万玄甲军,那阵势就像是要气吞山河,横扫八荒六合,统一九州的气焰。 李红河没有理会尉明湖瞠目结舌的表情,而是看向不远处的前方道:“前方不远处便是西洛阳剑冢。” 尉明湖白眼一翻道:“关我屁事。” 李红河道:“那里面可有接近天王级的神级强者存在。” “西洛阳剑冢,无非是一个横刀夺爱,杀父弑兄的肮脏之所。”尉明湖嗤鼻道。 08:挥剑斩龙 西洛阳新龙门,此刻正是用餐时间,客栈上上下下到处都是人,小伙计忙的焦头烂额。 “杨举,看你妹呀,又是几个不知死活的外地客人。”店小二上楼梯时,故意抬嗓子道,一点也不怕这几个外地客人听见。 杨举是这家酒楼跑腿小伙计,听店小二这么耀武扬威贬低客人,一个劲赔不是道:“小二哥,你别这样,客人都被你吓跑了,这生意还怎么做。” 店小二从楼上下来,同时眼珠滴溜溜的乱转道:“怕什么,这西洛阳什么都缺,就不缺人,来的人不都是冲着我们洛阳侯来的。” “侯爷,真本事,这么多年,来来往往多少英雄好汉来挑战咱们侯爷,结果呢,愣是连侯爷府前的天下第一匾都没摸到。”说话的是一个当地人,他说这话的同时,无比的自豪道,忍不住又多喝了一杯酒。 店小二道:“杨举,你刚来咱们酒楼当伙计,你当然不了解这里面的行情,告诉你,今天晚上侯爷会到咱们酒楼来,所以提前给侯爷清清场子,省的到时候人太多,不好照顾。” 酒楼里不少客人都是冲着天下第一匾来的,来挑战侯爷,一战扬名,听到店小二这么说,更沉的住气,原本座位就不多,现在被挤的满满。 “店小二,还有空位吗?”等到尉明湖几个人来到酒楼时,座位差不多被挤爆了。 店小二道:“实在对不住几位爷,小店已经爆满,你们改投其它店吧。” 李红河没有说话,尉明湖道:“我们人多,不要求贵宾雅座,店家再搭一张桌子即可,剩下的人全部在外围打尖。” 店小二骂骂咧咧道:“都说了没有位置,还这么死皮赖脸,杨举搬几把椅子和两张桌子过来,再上两壶最便宜的水茶。” 杨举搬椅子过来,尉明湖道:“今天是什么大日子,为什么酒楼会如此爆满。” 杨举抓抓脑门道:“你们是外地来的吧,一定不知道今天侯爷会在咱们这里公开迎战,天下第一的侯爷应战这些蛇虫鼠蚁,人当然多。” 尉明湖看向李红河点头道:“看来我们是来对了,三清宫的人去街道警戒,大公主的人在客栈警戒。” 李红河和纳兰九天留下来,司徒青锋和尉明湖留下来。四个人看向酒楼里面,酒楼里的宾客五花八门。 店小二偷偷把杨举叫到一边道:“我看外面新来的那几位客人不简单。”店小二的眼神还是很贼道。 杨举不以为然道:“二哥,你多心了,你看他们几个很普通。” 酒楼的老板叫王福全,此刻他正在后厨督促掌勺大厨快马加鞭,烹饪出一道道菜肴,冷不丁看向店小二道:“小二,你愣个屁呀,赶紧的把菜端出去。” “是,掌柜的。”店小二点头哈腰道。 尉明湖点的菜基本上是齐了,等到菜上齐后,尉明湖看向这桌子上的菜,动筷子尝了一口道:“味道还不错。” 李红河道:“别顾着吃,想想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要我说,就不该经过这西洛阳地界,省的麻烦。”尉明湖一边吃一边嘟囔道。 李红河道:“我不这么认为,西洛阳这天下第一很久没有更过名改过姓,难道你就不想看一看这更名改姓的场景。” “据我说知,这次来挑战西洛阳的人,可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其中还有几位可是隐姓埋名多年的世外高手和异族。”李红河一五一十道出实情道。 黑人和白人,尉明湖一点也不惊讶,毕竟他在昆仑虚看见过黑人的实力。 “妈了个巴子,这里看上去为什么这么热闹。”黑人武者结结巴巴道,他全身上下除了牙齿是白的外,一身油黑色,再看黑人武者穿着一双草鞋,戴着一串金珠道。 下面的人赶紧给武者让出一块位置,再看店小二耀武扬威走出来道:“本店宾客已满,请你们出去另寻它处。” “你是干什么的?”黑人武者见店小二不欢迎自己质问道。 “用你们家乡的话讲我们是服务人员。”店小二大声嚷嚷道。 “服务生,哈哈,服务生,我们有的是钱,我的父亲是酋长,我们坐在地上就行。” 店小二摇头道:“杨举再搬几把椅子过来。” 黑人落座后,武者看向目不转睛盯住自己的尉明湖,举起酒杯道:“兄弟,我们干一杯。” 尉明湖回过头道:“这个黑人土著实力在神榜。” 李红河点点头,跟随黑人一同前来的还有一支白人队伍,跟黑人比起来,白人武者看上去明白酒楼的情况。 在酒楼周围寻摸一圈,最后白人武者掏出沉甸甸的金子对店小二道:“给我们一个相对好点的座位。” 这一条有钱能使鬼推磨的法则在九州通用,但是店小二拒绝道:“滚出去。” 白人武者被店小二用扫帚轰出去后,在座所有的宾客都叫好。 白人武者尴尬道:“请让我们进去吧。” 店小二道:“杨举,给他们一张席子。” 这下酒楼热闹非凡,从中午一直喝到晚上,中间只见有来的人,没有要走的人。 尉明湖道:“这白人武者和黑人实力相差无几。” 晚上的时候,所有人都把目光锁定在侯爷府,只要今晚一过,新的天下第一便会诞生。 江湖人士个个摩拳擦掌,白人武者看向黑人武者道:“我的弟,来走一个。” 白人武者很快和黑人武者打成一片,白人武者偷偷向属下使眼色,属下白人立刻与黑人称兄道弟,同时两波人好的跟一家人似的。 突然黑人武者发现有些不对,因为白人武者将他的脉门扣住,再看手下皆被白人控制住。 “你们这群渣渣,只要把你们消灭掉,我便可以畅通无阻挑战侯爷,让你们见识一下,光明神的力量。”白人武者突然站起来,再看他运气撑破上衣,肌肉曲线完美呈现,再看他一拳砸下去,将整个酒楼门口震出一道沟壑。 黑衣武者借机逃出来,大口喘气同时,口中振振有词念着咒语,再看黑人武者一人一叉如同战神一般傲立于酒楼门前。 “真是热闹,侯爷没来,他们先打起来,这黑人武者用的什么秘术,居然让自己足足高出白人武者一倍。” “婆娑门万罗法相。”李红河解释道。 “受死吧,你这个渣渣。”黑人武者一拳砸下去与白人武者抗衡,再看两道拳风直逼人后退,司徒青锋开启剑屏,挡在众人面前,黑人武者和白人武者这一拳造成的威力,足可摧毁一座酒楼。 王全福拎着饭勺走出酒楼,看向酒楼外一片狼藉,大喝道:“小二,杨举,把这两个人给我丢出去。” 再看两人同时答应道:“是,掌柜的。” 店小二直奔白人武者,再看店小二一脚踹向白人武者,同时臂膀用力直接将白人武者丢出酒楼外。 白人武者摔了个狗吃屎,杨举将黑人武者举过头顶,一不做二不休,带着黑人武者窜出几条街,再看黑人武者被他摔在马路上,全身动弹不得。 全场一片肃静,完全没有想到,这个酒楼的店小二和跑腿伙计居然如此高深莫测。 掌柜王全福道:“还有谁想挑战侯爷。”再看王全福把外衣一脱,露出一件御林军铠甲,再看店小二和杨举同时亮出御林军铠甲。 王全福道:“小二,杨举听令,速速去请侯爷。” 店小二和杨举同时回道:“是,王参军。” 一个参军就有这么大的本事,让在座的不少宾客逃之夭夭,当然也有几桌人安然不动,王全福看向这几桌人道:“看来各位才是高手。” 尉明湖没有动,不多时,店小二和杨举回来,再看王全福道:“各位,请。” 就在各位落座后,头顶上一位白衣女子徐徐落在擂台上。 白衣女子道:“王参军,可以开始了。” “侯爷的女人?”尉明湖好奇道。 不多时,酒楼门口被一大批马队包围住,从马队里下来一位将军模样达官贵人,达官贵人从轿子里出来后,直奔酒楼。 这位达官贵人,看向在座高手,王全福和白衣女子赶紧下台参拜道:“属下,参见侯爷。” 达官贵人哈哈大笑道:“我还以为我的对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怎么只有这么点人。” 王全福赶紧谢罪道:“启禀侯爷,是属下办事不力。” 白衣女子来到侯爷面前道:“人少有人少的好处,至少能赶上我们回去吃宵夜,侯爷该当如何。” 侯爷片刻冷笑道:“依照往年规矩,就地处决,一个活口不留。” 就在现场一片混乱时,有几个不知死活的高手直奔侯爷而来,再见侯爷左右开弓,一手一个捏爆这几人的脑袋。 纳兰九天顺桌子下面向外窜。 李红河看向尉明湖,纷纷亮出兵器。 赤练配合天问,很快将不利局面控制住,再看侯爷看向这一男一女,若有所思道:“莫不是大华和大容的驸马爷和公主驾到。” 被围攻的高手纷纷向后退,侯爷根本没有去看这些人,而是把目光紧锁在此二人身上。 侯爷的剑看上去晶莹剔透,但呈血红色,此剑为血红。侯爷在将这柄剑召唤出来后,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妖气。 白衣女子在侯爷耳边轻语几句,侯爷将剑收回道:“二位请便。” 白衣女子看向身后不知死活的挑战者道:“但剩下的人一个也不可以出去。” 李红河和尉明湖还没走出西洛阳,便被奇怪的人请到妓院。 妓院里一位姑娘背对二人道:“客人受惊了。” 这里是西洛阳核心万金楼,侯爷则坐在万金楼雅座上举杯向众人示好,一黑一白两个异族人怀中各自抱着美人。 “客人,可有看的上的佳人?”姑娘们莺莺燕燕,歌舞助兴。 尉明湖还没说话,李红河却道:“是你救了我们,要什么回报。” 万金楼有万金楼的规矩,每个人都有价码,只要你肯出钱,这里面的人随便你带走。 姑娘笑盈盈道:“目前你们还付不起。” “我知道二位此行是去搜寻异宝,我卖一个人情给二位,就是希望二位回来的时候还能从我西洛阳路过,世人都知道西洛阳有一个天下第一的侯爷,却不知道西洛阳还有一个天下第一的美娇娘。” “我答应你了。”尉明湖二话不说道。 李红河瞪了尉明湖一眼道:“你知道对方想要什么吗?就随随便便答应。” 尉明湖道:“要什么跟我有屁关系,我又不要鬼玺。” 姑娘掩面偷笑道:“大公主殿下可以放心,我肯定不要鬼玺,我只要一点点回报,这回报可以保证二位在接下来的行程上不出任何意外。” 姑娘拍拍手掌,外界一直谣传万金楼有四大花魁,高深莫测,今日一见,四大花魁果然国色天香。 花魁的香气掩盖这里的纸醉金迷,客人们忍不住想要伸长脖子往里窥视,就连侯爷也没有这个待遇。 “这些都是高手,只要二位一路上带上,抬箱子的事情就不用二位费心。” “我们各取所需,我只要金银珠宝。”万金楼四大花魁随行,何等荣耀。 尉明湖不觉得麻烦,李红河知道这是万金楼开出的价码,如果他们不答应,恐怕很难走出西洛阳。 李红河好奇道:“我想知道,阁主心目中红河的价码是多少?” “大公主,倾国倾城,一掷千金。” 尉明湖懒的关心自己值多少钱,看向阁主道:“四大花魁我带上,金银财宝归你们。” 四大花魁跟随尉明湖走出西洛阳,一路上尉明湖都在盘算道:“现在这支队伍有四股势力,敌我不明,我怎么感觉心神不宁。” 司徒青锋道:“大公主是在明,万金楼四大花魁在暗,这一路危险不是来自于外敌,而是内斗。” 尉明湖看向司徒青锋道:“我们必须留一枚棋子,师傅,你去请纳兰前辈。” 纳兰九天被尉迟明湖请到营帐议事。 李红河的营帐里发生什么事情,尉明湖不清楚,但在纳兰九天离开营帐后不久,万金楼的四大花魁之一,牡丹仙子来到营帐外道:“公子睡了吗?” 一股香气扑鼻,尉明湖道:“仙子,请进。” 牡丹仙子慢慢悠悠走进营帐,司徒青锋出去警戒。 牡丹仙子道:“公子可真是处变不惊,英雄盖世。” 尉明湖微笑道:“仙子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公子,你身边的那个娘们太清高了,还不是公子宅心仁厚,处处让着那个娘们。”牡丹仙子这一腔俏皮话直逗着尉明湖哈哈大笑道:“牡丹仙子玩笑了,尉某是正经人。” 牡丹仙子道:“你是不是正经人,奴婢不知道,但是奴婢有些困倦,还请公子帮奴婢宽衣解带。”说完牡丹仙子褪去外衫坐在尉明湖身边。 尉明湖一没有赶牡丹仙子下床,二没有给牡丹仙子宽衣解带,半晌后,牡丹仙子道:“公子,好生无趣。” 走出营帐,四大花魁碰头,牡丹仙子道:“这尉明湖当真棘手。” “妹妹的意思是,等到了宝库第一个干掉的是尉公子。”牡丹仙子点点头。 “大公主,这么晚了还不睡?”营帐外风大,尉明湖睡不着,发现营帐外大公主也睡不着。 大公主道:“驸马不是也没睡。” 尉明湖哈哈大笑道:“有四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胜过人间仙子,我想即便是再隐忍的男人恐怕也睡不着。” 大公主狐疑看向尉明湖道:“是吗?驸马可在牡丹仙子的攻势下坐怀不乱。” 两个人就这么在营帐外吹着风,快到天明时,大公主道:“驸马,这一路上凶险异常,我不允许我们的队伍里面有另一股势力存在,西洛阳的黄金我一分不少给他们,但这四个人不能留。” 尉明湖点头道:“那么就在谷口动手。” “大公主和驸马起的可真早。”四大花魁起来后,发现营帐外站着一男一女看日出,吃醋道。 “是一夜未睡,牡丹仙子昨夜睡的可好。” “不好,奴家可一直在想着公子。”牡丹仙子说着说着开始动手动脚挽住尉明湖手臂道。 “驸马爷,真是艳福不浅。”大公主回营帐梳洗。 三清宫天师负责前去探路,回来报道:“报驸马爷,前方不远谷口。” 四大花魁和三清宫天师几乎同时眼角闪过一丝厉光,尉明湖道:“那么用完饭后,我们便直接进入谷口。” 三清宫天师在后面悄悄告诉尉明湖道:“驸马爷,里面的瘴气很重。” 尉明湖看向纳兰九天,几人同时吞服瘴气丸。 三清宫和万金楼各自有各自的避毒丹,这个不用操心。 有瘴气的地方就有死尸,纳兰九天在谷口外,取出星河日月盘,再看几枚铜钱掉落在地,纳兰九天面色凝重道:“我们分三支队伍进入谷口,最后在谷口古刹口见。” 李红河道:“好。”她带人率先进入谷中。 四大花魁也不甘示弱道:“公子一会见。” 等到众人都走后,尉明湖看向星河日月盘道:“卦象上显示,谷口里面还有一条去路。” 司徒青锋估计道:“大公主的人至少折损一半,四大花魁应该安然无恙。” 尉明湖道:“我们绕道走。” 好一幅江山如画。 尉明湖将食物和水留下一部分,离开古刹。 等到晌午的时候,李红河等人才从谷口中走出来,再看食物和水,李红河道:“全部带走。” 别管尉明湖是怎么知道从谷口第一个出来的会是李红河,给她留下食物和水,总之从谷口出来,尉明湖和李红河分道扬镳。 尉明湖喜欢繁华热闹的金陵城,因为这里面一到夜晚便有数不尽的烟花,才子配佳人,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尉明湖看向司徒青锋道:“师傅,有没有兴趣随我一起去小登科,一掷千金豪取这金陵城第一花魁。” 尉明湖没有闹着玩,换上富家公子衣衫,登上这秦淮河第一艘官船,再看官船停靠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整片江景。 这是名副其实的官窑,里面的姑娘多半属于官妓。尉明湖登上这艘船后,看向这灯红酒绿的秦淮河,唯一想说的一句话就是道:“老子有的是钱。” 再看姑娘们纷纷贴过来,一来是尉明湖一掷千金,的确有钱,二来是这尉明湖放荡不羁风流倜傥。再看公子身边的佩剑侠士,虽不及公子身份高不可攀,但也非寻常侠士可攀,更有一位只知道揩油的老流氓,这一中一老一少三人映照在这江景上,果然别有一番韵味。 尉明湖将手中的石子丢进河中,同时看向这船上莺莺燕燕的女子。 老实人绝不会放着这美色不闻不问,但是尉明湖却完全没有沾花惹草。 河水在姑娘们的吵闹声中翻滚,官船被开到另一个位置停靠下来,尉明湖看看头顶正圆的月景道:“差不多是时候来了。” 姑娘们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尉明湖,从一上船眼睛便紧紧盯住这河水,她们在这河水上生活这么久,却没有发现这河水有什么过人之处。 尉明湖骂了一句道:“肤浅。” 整个人如同山石一般从船上向下坠,最先发现尉明湖从船上跳下来的姑娘道:“不好了,有人跳水了。” 但是众人都往下看,却发现尉明湖跳下去只有一半距离,突然用手拍打船身,再看尉明湖跃上船头,算是助兴表演。 姑娘们纷纷窃窃私语,再看尉明湖目不转睛盯住自己刚刚拍打过的船身,突然一股不知是暗流还是流沙的水流,让这艘官船忍不住一阵摇晃。 尉明湖道:“来的好。” 佩剑侠士继续喝酒,老流氓继续揩油,没有人去关心这船下面的庞然大物。 今天是月圆之夜,能在今天晚上兴风作浪的妖物,绝非一般的鱼类,而是令人意想不到的邪物。 船板还在摇晃,佩剑侠士用脚一跺,船板出乎意料风平浪静。 尉明湖则人已经停靠在江中,而这个位置刚好离官船有一段距离。 姑娘们被昏暗的灯光所遮掩,看不清江中具体是什么东西突然跃出水面,同时一个人影腾空,在人影腾空的同时是河水一阵翻滚。 佩剑侠士斜着眼道:“想不到是两条。” 再看老流氓也停下拍打姑娘屁股的手道:“果然是两条。” 尉明湖一只手捉住一条蛟龙的脖子一只手去拍打身上的剑囊,再看天问被他叼在口中。 这一人两条蛟龙就在这河水上翻滚。 这两条蛟龙一公一母在水面上翻滚攻击。 佩剑侠士淡淡说出一句话道:“今日司徒青锋便要大开杀戒。” 佩剑侠士看向这天空,天空徐徐传来声音道:“纳兰九天,温壶酒。”再看司徒青锋仗剑消失不见。 司徒青锋道:“我可以在一壶酒时间杀掉万金楼四大花魁,外加三清宫及李红河手下所有人。” 尉明湖道:“你这是在吹牛。” 司徒青锋也不狡辩,自顾自冲入剑阵中道:“回来时给我留一枚龙胆下酒。” 司徒青锋变相承认这江水里面两条蛟不是蛟是龙。 纳兰九天道:“去。” 袖中一道虹光,再看这道虹光如同流星一般,照亮天际。 官船上的姑娘,瞠目结舌,她们不是没有见过风流侠士,可何曾见过这一手艳冠古今。 纳兰九天继续亵渎官船上的姑娘,没有人比他更清醒。 “公子,看来要气吞山河了。” 蛟龙还在水面上挣扎,尉明湖看向司徒青锋消失方向,手中的剑被他倒挂在身后,手背上的根根青筋清晰可见。 “看,是龙。”不知道是哪位姑娘站在这船板上惊鸿一瞥道,再看船板上四周全部伸出脑袋。 尉明湖的蓄力差不多到了极限,再看他手中的天问在这一刻仿佛充满灵气一般,直奔蛟龙斩去。 司徒青锋在战场的另一半,没有人看到他是如何落入战场中,再看四大花魁惊慌失措的眼神,便知道他这一剑下去,至少让在座四大花魁瞠目结舌。 剑只在他手中停留片刻,飞出去后,再回鞘,面前是四具貌美如花的死尸。 三清宫的遭遇如出一辙,天亮后,这战场之中只剩下李红河一人。 李红河难以置信面前这幅画面,连一直如影相随的贴身侍卫全部被诛。 李红河看向这些尸体清醒过来。 纳兰九天像是睡了一个好觉,天亮醒来时,发现尉明湖正坐在船头上温酒,再看船头另一端一位佩剑侠士正狼吞虎咽一个看上去类似于胆的东西。 这酒还留有余温,看来酒没凉时,两个人已经回来。 尉明湖道:“今日一战,你足可扬名天下。” 纳兰九天似懂非懂。 司徒青锋道:“我早已天下扬名。” “李红河呢?” “不知道,我感觉这是个犟丫头。” 尉明湖将剩下的食物狼吞虎咽,同时打点行囊道:“回大华。” “媳妇儿不要了?”司徒青锋挖苦道。 “本来就是纸一样的婚约,谁会当真。”尉明湖看向这秦淮河江景道。 再看司徒青锋和纳兰九天同时看向身后道:“可是有人已经当真。” 李夏月娇小的身影跟着船跑,同时向尉明湖挥舞着小手,摔倒后,她便爬起来,片刻不停歇。 尉明湖一阵头疼道:“停船。” 官船一声令下停靠在岸边。 尉明湖道:“想好了,如果上了这船,以后你就不再是李家人,而是我尉明湖真正的妻子。” 李夏月咬住贝齿轻轻点头。 “真是个傻丫头。”站在船头,尉明湖不得不携手李夏月道。 09:江南王府 大华,能排的上的高手,一部分投靠尉明湖父亲尉与熊,一部分投靠刘姓天子。 大太监刘傲天晚上打着灯笼在皇城根下游走,他是高手,还是那种语不出死不休的高手。 这皇城内外都是高手,整个皇城被高手笼罩,侍卫总管看向刘傲天道:“刘爷,出来巡视一周,辛苦你老。” 刘傲天瞥了一眼侍卫总管道:“洒家也知道这是份苦差事,但有什么办法,洒家深得天子器重。” 刘傲天跟侍卫总管打个照面,然后自顾自向城外走。 其实这皇城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从里到外十里地左右,等到了城门口,刘傲天看向城门口一只趴在城墙上的黑猫道:“出来吧,这里没人。” 再看刘傲天把怀里的食物掏出来喂猫,从城门口晃晃悠悠出来一位脏兮兮的男子,蓬头垢面咽下生硬馒头。 “慢点吃,有洒家在还能饿死你怎的。”刘傲天给男人一口水,坐在城门口出神,这时候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街上没有什么行人。 “九命猫妖,干爹有事要交给你办。” 男人放下手中的食物怔怔看向刘傲天。 “尉家的小祖宗回来了,江南的事情不能再等了,今夜你就去江南一趟,务必将庄家在江南的势力整体铲除。” 刘傲天回城的时候,天已经开始放亮,早市特别热闹,看向这位红极一时的大总管丝毫不输给大容太监李东英,天子在早朝上显得格外精神,里里外外,朝堂上下,都换了一批太监宫女。 大臣们很奇怪,为什么一夜之间,皇城从里到外都换了人。 天子私下里召见刘傲天,告诉刘傲天他喜欢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过是做做样子,刘傲天叩谢天子后,隐遁在皇城。 庄家一夜之间被灭门,所用的手法残忍至极,甚至连女眷都没放过,伤口都是被抓伤,消息传到江东尉与熊耳朵里,尉与熊冷静道:“开始动手了吗?” 盗僧连夜派兵回去镇守江南,同时迎接江南新一波叛乱。 坐在马车里,尉明湖看向江南大大小小的商户,同时看向连夜调集兵马出来镇压庄家门丁的叛乱。 庄太师死的不冤,他的门丁几乎在他死后同时发生叛乱。 尉明湖坐在马车里道:“不知道又要死多少无辜人士。” “小主人,只要将军把这次叛乱平定,天子一定会加封将军,到时候将军便是真正的江南王,而公子你便是小王爷。”盗僧提醒道。 父亲是聪明人,天子将庄家在江南处理掉,寓意便是让江南落入父亲之手,可这代价实在太大。 尉明湖看向被盗僧押送的囚徒。 “这些人怕是走不到京城便会被处决,到时候小王爷要亲自跑一趟京师,将庄太师的人头谨献给天子,王爷已经谋划好,到时候刘天子一定会将公主赏赐给小王爷。” 尉明湖心若止水看向马车里的李夏月,李夏月轻咬嘴唇,握紧拳头紧紧攥住。 “政治才刚刚开始。”尉明湖说了一句只有他自个才能听见的话,同时将手放在李夏月的手上,李夏月破涕为笑。 庄家的门丁足足被抓够两三千人,盗僧才停手,一时间江南朝臣纷纷跟庄家划清界限,江南开始人心惶惶。 尉明湖看向盗僧道:“安扶民心才是江南现在该做的事情。” 盗僧将这三千多人推上刑场处决,剩下便是昭告天下,庄太师种种罪行。 这些事情处理的非常迅捷,刘天子的诏书也机缘巧合被送到江南。 尉与熊从江东回来迎接圣旨,江南开始大兴土木建立江南王府。 和父亲想的一样,刘天子收拾掉庄家后,立刻赏赐给父亲一座王府,安抚江南的事情当然一并交给父亲。 尉明湖要进京,盗僧被安排到江东去,随行只有司徒青锋一人。 尉明湖走在江南疆土上,百姓们看到王府的马车唯恐躲之不及,这种情况至少要维持一段时间,看父亲如何善后。 只有做的更好,才能深得民心。 跟父亲猜想的一样,刘天子点名要尉明湖进京,尉明湖进京献上庄太师人头后,刘天子便开始将明月公主赐婚给尉明湖。 但一切的一切都有一个条件,就是之前跟尉明湖回来的李夏月不再享受小王妃待遇,正室只能是明月公主。 尉与熊第一件事,便是安定民心,没有比减赋更能安定民心。 尉明湖从京师回来,看到之前的问题都被解决。 可尉明湖的大哥开始闹脾气了,这里面没有说明尉明湖还有一个大哥,他不再安于现状跑到尉与熊面前道:“父王现在要立世子。” 尉与熊熬不住大公子,立大公子为江南王府世子。 “明湖,父亲知道对不住你,不过你大哥毕竟是嫡子长孙,而且战争才刚刚开始,父王希望你是父王的影子,躲在暗处将那些觊觎父王的人揪出来处理掉,再说你大哥只是拿了一个虚衔,两位公主不是都嫁给你了。”尉与熊以为尉明湖会计较这些道。 尉明湖道:“父亲我要休了李夏月,趁大势未去。” 就在尉明湖将休书递交给李夏月时,这位大容公主什么话也没说,强忍着泪水甩给尉明湖一个大嘴巴。 等到尉明湖从这座废弃的公主府走出来后,李夏月再也忍不住泪水,嚎嚎大哭。 “我是在保护你,希望你明白。”尉明湖头也不回离开旧公主府。 “父亲是让我巡查江南,暗中铲除异己,那么等我回来的时候,我还是我吗?”尉明湖不明白为什么尉与熊对自己的态度突然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硬是将自己支开。 而且黑色羽翼也被收回。 之前巴结过自己的政客也全部投靠大公子充当幕府幕僚。 “好好好,我一定会让父王满意。”临行前,大公子坐在马车给尉明湖送行,甚至连马车都未下道:“明湖,一路走好。” 离开江南王府,尉明湖道:“君子坦荡荡。” 司徒青锋道:“公子,这未必是一件坏事,当权力和亲情摆在你面前,有人会选择权力,有人会选择亲情,更何况公子之前所拥有的不过是梦幻泡影,而此刻公子拥有的才是真真切切的权力。” 武安侯和昌平君居然在打斗,一个号称家有良田千顷,一个号称富可敌国。 这两人居然会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决斗,而且还动用兵器。 刘天子夺天下后,立下一条规矩,朝官不准私自械斗。 一朝天子一朝臣,武安侯助天子上位有功,有恃无恐,变本加厉敛财,无意中得罪昌平君。 “你觉得这昌平君会胜吗?”本来这件事情尉明湖是不打算管的,但是昌平君和他确有血缘关系,昌平君是他姑母的族人。 “看看也就罢了,这两个人还真能斗个你死我活不成。”司徒青锋不以为然道。 “现在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是少管闲事为妙,我总感觉你的兄长会对你不利。” 司徒青锋的担心不是没有必要,尉明湖放下酒杯道:“那么依师傅的意思呢?” “很简单,你的根基在太上学,你兄长再飞扬跋扈,也不敢公然和太上学针锋相对,更何况你奉师命游学的时间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尉明湖点点头,将手中的太上学手札收入紫府。 “你兄长不敢在太上学动手,一定会在路上动手。”店小二手中的短匕还没来的及拔出来,被司徒青锋一剑劈开桌面,再看司徒青锋带上尉明湖一路逃窜,此地不宜久留,即便侥幸赢得个一招半式,也并非安全脱险。 后面还有大批高手在追杀尉明湖,真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了吗? 尉明湖看向腹背受敌,被包围在包围圈中的自己。 “这天下当真还有人敢对我太上学不敬,真是稀奇的紧。”空中徐徐落下一人,尉明湖看向此人道:“师傅。” “明湖不用怕,有师傅在。”太上学客卿徐长卿慢慢落下,再看他身后是太上学道家门生。 “师傅,你怎么会来?” “明湖,你下山游学之事,师傅一清二楚,故此才会在此接应你,如今你这身份不明不白,难免会招人诟病,放心,有师傅在,可保你平安无事。” 徐长卿的看家绝学十里长亭破冰封,一道冰墙封锁住面前敌人,再看徐长卿用的居然是易水寒。 徐长卿道:“在这个天下,还没有我徐长卿办不到的事情,即便是大华国的武安侯亲临,在下也不放在眼里。” 传说徐长卿有抗衡天神的力量,这易水寒剑气冰封住大公子的贩夫走卒后,这剑更是寒气十足。 徐长卿看向奄奄一息的尉明湖问司徒青锋道:“怎么会这样?” 司徒青锋支支吾吾半天道:“不清楚,从江南王府出来后,尉明湖就有些不对。” 徐长卿给尉明湖把脉道:“他中毒了,必须解毒,司徒青锋你给我护法。” 徐长卿的内力深厚,更是太上学排名第一的客卿,此刻他运功给尉明湖解毒,为的是给尉明湖体内的毒素冲开,这毒素奇怪的紧,若不是徐长卿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这毒叫噬骨,不但可以让中毒的人有生命危险,同时可以将中毒之人的全身大穴封住,时间一长,功力尽失。 徐长卿用内力给尉明湖冲穴,等于本来尉明湖全身被打通的穴位封闭,再次开启,但是因为人的年龄问题,一般在幼年时冲穴,如今尉明湖因为毒水原因不得不在成年后进行第二次冲穴,痛苦可想而知。 “看来,你们都被当成弃子。”等到尉明湖醒来后,徐长卿道。 一般人根本经不住两次冲穴,好在尉明湖提前用太上学护心咒,护住自己经脉。 徐长卿看尉明湖醒来后道:“你体内的毒素差不多被清干净,你真想好了,不跟师傅回太上学。” 尉明湖道:“师傅,软弱本就该死,如今弟子体内毒素已清,武安侯便是弟子铲除目标。” 徐长卿还想再说什么,深思熟虑后道:“也罢。” 武安侯在自己的府内,看向这珠光宝气,喃喃自语道:“若不是半路杀出个徐长卿,今天这公子性命便捏在我手中。” 下人推门道:“侯爷,门外有人找。” 武安侯立刻打发掉下人道:“把人请到堂中。” 下人不敢怠慢,等到下人将客人请到堂中时,武安侯的脸色巨变。 武安侯府的下人齐刷刷看向这一中一少两位男子,尉明湖手中的天问剑落下,再看武安侯睁大眼睛凝视着这天问剑,等到他反应过来后,想要逃走,却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动弹不得。 他刚刚饮了一杯茶,感觉到喉咙发紧,他抓住喉咙挣扎。 昌平君的府内有相同的遭遇,不久前武安侯还和昌平君因为土地之争闹的不相往来,顷刻之间两人死于非命。消息传到尉与熊的耳朵里,尉与熊握紧拳头道:“反了,真是反了。” 尉与熊坐在王府里道:“来人,把那个逆子捉回来。” 尉明湖觉得有必要给江南王府提个醒,多半是出于悲愤。 司徒青锋坐在尉与熊派杀手路过的土坡上对尉明湖道:“你可想好了,如果把你父亲的人杀死,你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尉明湖道:“一流刺客你来杀,我下不去手。” 司徒青锋没有多言,直奔山坡而下,再看山坡下一匹快马上坐的正是江潮亭刺客花魁。 而另一头是江潮亭刺客探花。 刺客探花看向尉明湖道:“公子,请跟我回去。” 司徒青锋将刺客花魁拦住道:“再进一步你必死无疑。” 刺客花魁道:“我知道。” 司徒青锋道:“想不到江潮亭被王爷收编,此刻收手我不杀你。” “江南王说的对,江南只能有一个王说了算,哪怕是亲父子。”再看刺客花魁冲上去,动了杀机。 司徒青锋丝毫不理会暴怒中的刺客花魁,一剑下去,再看刺客花魁笑卧在司徒青锋剑下。 “大哥。”刺客探花来不及难过,天问一剑刺中他,再看他难以置信看向尉明湖道:“公子,你赢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奈何这一次你输的是命。” 看向刺客探花久久不愿闭上的眼睛,尉明湖道:“父亲是要集权,而江潮亭却不知道任何人在父亲眼中都是弃子。” “手段是残忍了点,这样可以让江南王不至于癫狂。”杀人饮酒,司徒青锋一点不在乎道。 “师傅,我是不是疯子。” “你是不是疯子我不知道,但天下人都知道我司徒青锋是疯子。”司徒青锋猖狂笑道。 10:剑庐 尉明湖感悟这一句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连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父亲怎么会不明白。 真正左右大华的是三万玄甲军。 “公子,是不是明白了什么?”司徒青锋好奇道。 “好像明白了。”刘天子这一次调动玄甲军,虽然只是负责镇守江北的一部分,但是这么大的军事调动,难免会惹到朝堂非议。 但是那些非议的人尽数死在黄泉路上。 三万玄甲军调动到江东,本来以为尉与熊会反对,没想到得到的是尉与熊补给军队到江北镇守边关。 “江南王是好战分子,朕的意图他怎么会不明白。”刘天子坐在朝堂上看向退朝后不断摇脑袋的群臣对刘傲天道。 “朕以为这些刘家宗亲,真到了生死存亡之际第一个倒戈的会是他们,但即便这样朕还是要袒护他们,就因为这个刘字才庇佑他们这么久。” “江南王看来是真的依附于刘家,情愿给刘天子当看守京师门户的老虎。” 尉与熊调盗僧镇守京师,这次调兵,足可看出刘天子对江南王器重。 青城山外,尉明湖看向这青城山,据传这里曾出现过仙人,因此这里是一个比较适合卖门票赚钱的城池,光是这登高台阶就足足上万阶,扶摇直上,直通云霄。 若不是有点修为的人,如何敢登的这么高,一不小心摔下来,非摔个半死。 师傅曾说过在大华州,像青城山这样拥有仙人的城池不在少数,因此每年来青城山拜师学艺的人更不在少数,繁衍出一大批营生行业,在这里面最吃香的莫过于算命师。 江湖骗子,招摇过市,自然好讨生活。 前来求学的人多为讨个好前程,多花点钱明知道是假,但也心甘情愿被骗。 尉明湖和司徒青锋登高时,便被这么一位算命先生相中,先不说这算命先生多么仙风道骨,就这位先生的断法也旷古烁今。 “公子可是来登高?”算命先生道。 即便是这个断法,难免欲盖弥彰。 “算命,是我先来,你为何偏偏给这位公子看。”来的人双目炯炯有神,号称西凉董卓。 今天他来青城山登高,一眼便相中这位算命先生,如果是平时他肯定不会计较先后,但今天不同。 董卓看向算命先生道:“今天你要是算不准,我打死你。”再看董卓身后下人纷纷抡圆胳膊等着打这位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捋胡须微笑道:“董卓你以后能打到京师,当上王爷。”这算命先生不是吹牛皮,日后董卓真打到京师,当上王爷。 董卓听闻自己能当上王爷心满意足道:“这些赏给你。”一大锭金子便赏给算命先生。 “那么他呢?”董卓自持自己命格高人一等道。 算命先生头也不回走了,扔下一脸迷茫的董卓。 等到他回过神来道:“兄长,到我家喝酒如何?” 尉明湖应一声道:“好。” 青城山人杰地灵,除了有刁蛮任性的董卓外,还有人人称赞的剑圣李品相。 即便是董卓听闻李品相的名字时,都忍不住肃然起敬。 用董卓的话讲,这是个高手,真正意义上的高手,在青城山他自称第二。 “那么第一呢?”尉明湖好奇这青城山第一高手会是谁道。 “他媳妇儿。” 在董卓家喝酒有一个好处,可以打听到这青城山上上下下的逸闻趣事。 这天下的事儿就没有他董卓不知道的,小事情可以到张家寡妇半夜敲李家阿叔门,大到这大华秘史。 刘家天子曾经来过青城山,还有那个太监王刘傲天,外界传言刘天子和尉与熊如何不和,其实全是谣传。刘家天子当年还未登基前,来青城山时只带了二个心腹,一个是明面上的大太监刘傲天,一个是暗面上的大将军尉与熊。 至于李品相,不管是刘傲天还是尉与熊,全都马马虎虎可以和他一战,不愧是刘天子身边的近侍。 董卓喝着小酒,他喝酒有一个习惯喜欢卧榻喝酒,再看尉明湖看向司徒青锋,又看向董卓道:“当今天下,董兄看,是江东的大容可怕,还是江北的北羌可怕。” 说到可怕二字,董卓兴奋道:“江北有玄甲军镇守,再可怕北羌不敢轻举妄动,江东有十二金主坐镇,皆是难缠的角色。” 要说这三万玄甲军,损一千便难补一千。 “可是小弟听闻三万玄甲军开往江东是为何?”尉明湖问道。 董卓白一眼尉明湖道:“这便是刘天子高明之处,前者引狼入室,后者关门打狗。” 尉明湖对司徒青锋道:“师傅,不如我们留下来,静观其变。” 董卓小眼眯出一道缝道:“看公子的装束非寻常百姓,谈吐更是天下大事,不知公子出自哪里?” 尉明湖微笑道:“你猜?” 董卓摇头道:“不猜,不过有一个好消息透露给公子,明天下午剑圣李品相将会回剑庐。” 尉明湖喝的醉醺醺从董府离开,董卓看向尉明湖背影自言自语道:“猜,还用的着猜吗?如此了解江南王府的事情,不用讲这位公子出自江南王府。” 董卓对下人道:“明天备份厚礼,我要随公子去拜访剑圣。” 下人们赶紧去准备,董卓将酒桌撤下,再看他闭目养神道:“北羌铁骑不出冬月便会进犯大华。” 下人们了解董卓的习性,发现董卓虽饮酒,但全无醉意,备车马直奔城主府。 城主府门口,董卓下车,再看府外下人赶紧迎上去道:“小公子,你来了,城主正在府内等。” 董卓点点头,直奔府内。 府内坐两个人,一个正是帮刘家镇守青城山的城主刘禅,还有一个老者,正是白天给董卓算命的算命先生。 董卓进门道:“义父。” 刘禅看向董卓道:“义子请坐,送公子回去了?” 原来刘禅足不出户,便知天下事。 董卓看向算命先生道:“先生,为何让我巴结一个被废除爵位的公子。” 算命先生笑道:“不是巴结而是结交,明天你们一同去剑庐。” 董卓是城主刘禅的义子,刘禅如何看义子董卓,一来董卓心细,二来董卓隐忍。 “依我看,公子一时半会不会离开青城山,先前虽然江南王将世子之位拱手让给大公子,而且他还架空了两位立场不明确的十二金主,外在看似他失势,可别忘记他可是两国的指定驸马。”算命先生在提醒董卓道。 “义父,你怎么看?”董卓看向义父刘禅道。 刘禅点头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李品相号称青城山第二,如果能拜李品相为师,至少在你而立之年可以问鼎神榜前十。”说到这李品相还真是本事,连城主大人都颇为忌惮道。 “先前我有拜过李品相为师,只是他不收。”董卓不止一次去过剑庐,而且不止一次磕过头,但李品相却没有收他。 算命先生道:“这次不同,与你同去的还有公子和他的佩剑侠士司徒青锋。” 算命先生似乎一切尽在掌握。 “师傅,说说这李品相。”尉明湖和司徒青锋回到客栈,尉明湖忍不住问道。 白天在青城山登高,尉明湖就似乎对这个叫李品相的剑圣有兴趣,晚上正好补习一下。 司徒青锋也没执拗道:“这李品相我也只是道听途说一些他的事迹。而且他的剑名叫灵犀。” 李品相年轻的时候的确干过一些出格的事情,据说他的师傅在整个九州都排的上,因此这李品相便不知天高地厚一路杀到黑都,用李品相的话讲人不张狂枉少年。 结果败北,那是李品相唯一一次失败,黑都是订制神榜的地方,李品相要改写神榜。 据说李品相当时只有二十来岁,一连挫败黑都多位高手,后来惊的黑都皇出面,才将他摆平,这只是谣传,其实是李品相跟黑都皇大战三天三夜,后来因为水土不服腹泻三天三夜,才不得不退回中原。 不过当时的黑都皇是一个不足二十岁的毛头小子,刚刚继位,也算是两个英雄出少年的少年玩了一壶尿泥巴的游戏。 回到青城山后,李品相便足不出户,开始闭关修炼,以剑辅气,李品相是真正的气宗高手。 气宗和剑宗的最大区别,剑宗离不开剑,因为剑气要通过剑为载体才可以使出来,但气宗不同,气宗使出来的除气外,还有阵法符咒,但更难修炼。 准确来讲李品相是气剑双修。 第二天早上,董卓早早来到客栈,尉明湖和司徒青锋也在梳洗干净利落,董卓安排下人准备三匹快马,三人同时上马直奔剑庐。 黄昏时到达剑庐,董卓敲门时格外小心,只听见门内一个小童子声音道:“你是谁?” 董卓不敢怠慢道:“在下董卓。” 童子道:“先生不在家。” 董卓道:“并非在下一人,还有两位贵客。”看来平日里董卓没少来捣乱,小童子打开一道门缝看向门外,果然有两个陌生人,小童子打开大门道:“客人里面请。” 董卓道:“你家先生呢?” 童子道:“还未起。” 董卓抬头看向这日落黄昏道:“你家先生这个时辰还在酣睡。” 童子道:“先生正在辟谷期。” 11:凝气成柱 李品相这一觉睡足三天三夜,董卓就在剑庐好酒好茶等了三天三夜。 清晨一推开门,李品相感觉到门外扑鼻而来的梨花香。 剑庐和其它地方不同,一年四季都有梨花,高山流水梨花香。 童子赶紧给李品相打水梳洗,李品相道:“夫人呢?” 童子道:“夫人回蓟州娘家省亲。” 看似仙风道骨,李品相见府内有客人在。 董卓赶紧下跪道:“剑圣你总算出来了。”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这空气新鲜,但这胖子身上的酒气很重,这胖子是谁? 董卓怕李品相认不出自己赶紧道:“在下西凉董卓。” 李品相想想道:“原来你就是西凉霸王董卓。” 李品相紧接着看向尉明湖和司徒青锋,眼角似乎有笑道:“这两位可是远道而来的客,请坐,童子上茶。” 李品相给人的感觉温润如玉,看上去不像是侠士,更像是儒士,一袭长衫。 尉明湖向李品相行礼道:“见过剑圣。” 李品相道:“剑圣受之有愧,两位贵客来剑庐可是有事?” 尉明湖道:“李先生,我俩本来是偶过青城山,结交董卓,素问先生剑道超凡,故此来请求先生赐教一二。” 董卓心道:“你看看这就是文化人,看不出来的文化人。” 李品相品一口茶道:“赐教谈不上,公子师出太上学,本就出身高贵,更何况还佩戴天问,李某当真不敢赐教,更何况公子身旁这位佩剑侠士,一身剑气如游龙,是位剑宗大家。” 尉明湖忙还礼道:“先生高见,学生的确出自有天下第一学府之称的太上学,而这位侠士的确算学生半个师傅,只是学生素问先生为气宗大家,不知可否见识一番。” 李品相并没有拒绝,再看李品相端茶杯的手隐约有数道剑气溢出。 微风吹过,一树梨花竟不知觉落下。 逆鳞被强大的剑气召唤,再看司徒青锋手中如同流沙,一柄沙剑出现在手中,李品相动容道:“想不到这逆鳞剑居然在你手里。” “我们来打个赌,如果你输了,就赐予我家公子一招半式。”逆鳞的主人司徒青锋道。 “如果你输了,逆鳞就要易主留在我剑庐。”李品相狂傲归狂傲,英雄气概尽显道。 “平手便算我输。”司徒青锋从未如此庄重。 李品相应一声道:“好。” 再看李品相冲尉明湖道:“公子借剑一用。” 李品相的剑如同他人一样儒雅,只不过这儒雅驾驭天问彰显王者之气。 司徒青锋的剑气吞山河,咄咄逼人。 两柄剑一交手,当真让旁观者瞠目结舌。 董卓是第一次看到像司徒青锋这样的剑师和李品相打斗,忍不住拍案叫绝。 整个亭子里的梨花铺满一地,司徒青锋手中的逆鳞步步紧逼李品相。 李品相道:“来的好。” 一剑东去,天问在李品相手中仿佛充满灵气。 再看司徒青锋不慌不忙防守,他手中的逆鳞呈现出最大剑气。 两柄剑碰撞,同时李品相向后退,再看司徒青锋处变不惊。 李品相第二剑到,司徒青锋动都未动。 天问剑在李品相手中突然断为两截,再看司徒青锋道:“你败了。” 李品相微笑道:“未必。” 司徒青锋没有去阻止这柄断剑,剑柄突然刺进司徒青锋胸口。 李品相抽回断剑,剑柄上的血还是温热的。 “愿赌服输。”逆鳞在司徒青锋手中飞出落进李品相口袋。 流沙起先还挣扎,李品相体内剑气顺势直下,将流沙吸入剑鞘。 “承让。”李品相叩首司徒青锋。 尉明湖看向断剑天问道:“先生果然高深莫测。” 李品相将断剑奉上,尉明湖道:“剑柄我带走,另一半暂时留在剑庐,待我日后来取。” 尉明湖退出剑庐,再看司徒青锋胸口重伤。 “他是故意折断我的天问。”尉明湖道。 董卓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尉明湖,本来挺好的一件事,没想到两大高手之间争斗,居然让天问一分为二,逆鳞还留在剑庐。 李品相看向三人离去的背影,突然一口气冲上来,再看童子道:“老师,你没事吧。” 李品相摆摆手道:“我没事。”血顺着嘴角淌出来。 司徒青锋看向董卓道:“从此别过。” 司徒青锋上马后,尉明湖道:“如今天问断为两截,对我来讲不知是吉是凶,师傅这李品相跟你斗剑时,隐隐感觉到他一身修为不在你之下。” 司徒青锋道:“公子,你初入江湖,像李品相这样的高手不在少数。” 司徒青锋并不认为他这一败属于惨败,或许败便是胜。 尉明湖将断剑装入剑鞘,李品相拥有单挑黑都皇的实力,对付司徒青锋居然折损一剑才侥幸胜出,那么师傅的实力应当不在这二人之下。 很快这个消息便在江湖上传开,李品相是当之无愧大华剑道第一人。 南普陀寺一个梳犄角小辫的男孩此刻正在面壁思过。老和尚看向小男孩气呼呼道:“让你请一个人,你都请不来。” 小男孩委屈道:“不是请不来,是我根本就没看到这个人。” 老和尚道:“还犟嘴,你想不想成为高手。” 小男孩道:“当然想了。” 老和尚道:“你说他会不会真打我们南普陀寺经过。” 小男孩道:“师傅,他没那么快来,你算算他前几日还在青城山,哪有这么快。” 老和尚点点头道:“虚梅,你说的有道理,所以你就没有去请。” “师傅,人都没来我请个屁。”小男孩道。 老和尚是南普陀寺的和尚,在寺庙没有任何地位,平日里干的活都是端茶倒水扫地,闲下来的时候会教小男孩点佛法,这小男孩灵气,看什么一看就会,老和尚见这小男孩灵气,就收为门下弟子,赐名虚梅。 老和尚前两日打发小男孩下山去接一个人,结果小男孩无功而返。 算算时间,如果路线没有算错的话,两位客人应该到了。 老和尚看向山下,小男孩突然道:“师傅,山下来人了,你看是不是你要请的那两个人。” 顺着虚梅的手指,老和尚看向山下,突然惊喜道:“青锋兄,一别十年,别来无恙。” 虚梅看向这年轻公子和他的佩剑侠士问老和尚道:“师傅,这就是你说的一不小心败给剑庐二流高手的老朋友。” 老和尚尴尬脸红道:“你这个小畜生,讨打。” 南普陀寺里的扫地僧是司徒青锋的旧友,老和尚将二人迎进寺门,很低调很低调那种,中途偶遇几个年轻小和尚,也是轻微打过招呼,再看老和尚左拐右拐将二人带到厢房休息。 小男孩去煮饭,老和尚盘膝而坐,他的双眸一直没有离开过尉明湖。 “这便是公子。”老和尚点点头道:“青城山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 这老和尚看不出一点高人风范。 喝着粗劣的茶,老和尚又看向司徒青锋,能让佩剑侠士将佩剑留在剑庐,这可不是一件体面的事情,当年刘天子也曾来过南普陀寺,而且和尉明湖走的路线一样,都是打青城山经过。 只不过刘天子运气比较好一点,当时李品相正在黑都挑战黑都皇。 上次刘天子来南普陀寺要了一杯茶,而且刚好参透这南普陀寺玄机。 老和尚那时候已经在寺里修行三十余年,当时那三个人,任何一个放在江湖武林,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刘傲天挑战南普陀寺上一任方丈,结果败北。 当时那情景还历历在目,刘傲天的修为至少也在神榜中段,上一任方丈用的好似般若掌,很普通的掌法,平常无奇,结果将刘傲天击败。 当时记得刘天子说过这么一句话,了缘师傅这般若掌已经达到出神入化,非仙人之力不可比。 老和尚便是上一任方丈师弟了尘,上一任方丈击败刘傲天后,便辞去方丈之位。 小男孩法号虚梅,是了尘起的。 了尘道:“还记得当年刘天子参透的玄机吗?” 了尘当年仔细观察过刘天子,刘天子在南普陀寺修行佛法。 “李品相折断天问剑时,用的是剑气长虹。” 了尘将茶杯轻轻落下,看上去波澜不惊。 “当年挟持小太子的人,用的也是剑气长虹。”了尘算是确认了上一代的恩怨道。 剑庐看上去稀松平常,但不是南普陀寺可以抗衡。 了尘看向尉明湖道:“如果小太子还活着,应当有公子这么大了。” “当年的暗杀,虽然我不在场,但是能力挫了缘了尘二位大师之人,江湖上屈指可数。” “李品相是那个人的弟子这毫无疑问。”了尘忍不住咳嗽道,小男孩端来汤药,了尘喝下去,自从那件事情发生后,了尘便极少去见师兄。 了尘看向尉明湖带来的天问剑柄,同时用手指量了一下距离道:“李品相的剑气长虹怕是要比那个人更厉害。” “那个人是谁?”连司徒青锋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道。 了尘问尉明湖道:“公子,你可愿意留在南普陀寺一段时间,跟我学习佛法。” 尉明湖双手合十道:“弟子拜见师傅。” 了尘道:“你师兄看上去是个小男孩,其实年龄应该在你之上,只是长不大,你师兄叫虚梅。” 了尘将小男孩唤来道:“从今天起,你便和你公子师弟一同修行,等你师弟出师后,你随你师弟一同下山。” 小男孩看向了尘道:“弟子谢过师傅。” 小男孩是地地道道的佛家弟子,修行的也是佛家的内外心法,相较小男孩,尉明湖的心法偏向于儒家。 心法都是小男孩教尉明湖,司徒青锋只顾陪了尘喝茶。 偶尔了尘会路过演武场。 了尘道:“青锋兄,大华并不似表面上看那么风平浪静,那个人我一直坚信他还有阴谋,这次你来找我,算是给你一个答案。” 南普陀寺是个很奇怪的寺庙,这座寺庙里面所有弟子对尉明湖到来以及了尘大师,全部视若无睹。了尘曾风轻云淡道:“我不是得道高僧。” 小男孩在将佛家心法教给尉明湖后,了尘便让尉明湖跟他去后山,在后山了尘看向有一人粗的树干道:“从今天开始你便留在后山,什么时候可以劈开一百棵这样的大树再离开。” 尉明湖看向这一人粗的树干道:“师傅,只有这一百棵吗?” 了尘道:“后山山涧还有十棵一人怀抱那么粗的树干,等你先把这里劈完再去那里。” 了尘看尉明湖半天不知如何下手,他若有所思,同时化无形般若掌,一掌劈下去,再看树干从中间裂开。 这老和尚真厉害,轻轻挥舞手掌,便可化腐朽为神奇,尉明湖道:“当真深不可测。” 尉明湖对般若掌的力度把握并不如老和尚那般顺其自然,能在树干中央留下一片整齐掌印便算不错。 小男孩告诉尉明湖,般若掌打出来的东西看似有形,实则无形,要用心去体会。 尉明湖学小男孩模样,掌心分开。 司徒青锋在远处一直看后山动静,他不确定尉明湖会劈开树干。 看到他怀疑的表情,了尘道:“只要他可以感受到气,便可以熟悉气,等到他驾驭气便可一掌劈开。” “那需要多长时间?”司徒青锋有点等不及道。 了尘道:“其实可长可短,长则三个月,短则三天,我查看过他的身体,他的根基特别好,特别是太上学心法巩固他强大内力,只是这内力一直不太活跃,只要找到突破点,便可呼之欲出。” 了尘说的很轻松。 尉明湖感觉到自己体内有一股气,这股气正在从他的脚心游走到头顶,再从头顶游走到紫府,当然这只是他体内众多气体中的一道,还有直接从头顶游走到脚心的气,除此之外还有多道气体。 了尘告诉他这些真气都有自己的学名,这便是熟悉气的环节。 等到尉明湖想要把这些气凝聚成一体时,发现它们相互冲撞,冲撞到一定时间,这些气便开始消散。 了尘道:“你什么时候可以通过自己的无形之眼看到这些气体存在于体内,什么时候才可以凝气成柱。” 了尘告诉尉明湖,他体内的气非常强大,这就预示着他要凝聚体内气体就特别困难。 尉明湖通过了尘指导,试着放弃一切妄想,闭上双目,做到九窍全开,慢慢的发现眉心有一道光正引领他走遍全身,到处都是亮光,等到这些亮光根据他的要求排列组合成一点时,尉明湖突然大喝一声,再看他一掌劈出去,树干一分为二,而他内心也平静许多。 了尘满意道:“大功告成,凝气成柱。” 12:世子 学会控气,可以弥补没有兵器带来的隐患。 了尘这老和尚,没事教人控气,或许了尘的本意是强身健体,你要这么认为也行,至少虚梅学会控气后并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看到尉明湖顺利掌握控气后,了尘很满意。 “师傅师傅,你不觉得应该给我点什么东西吗?”既然已经是名义上的师傅了,尉明湖可怜兮兮道。 了尘也不是很抠门,但是南普陀寺毕竟财力有限,了尘实在想不出来可以送什么东西给尉明湖。 其实了尘已经送给尉明湖一个非常能打的打手虚梅。 但是了尘转不过来弯。 了尘想想道:“那么就送你六个金色大字。” 再看了尘利运用他强大的修为,全身金光闪闪。 其实这六个大字并不难记,只是没有想到,这六个大字在了尘口中响彻,整个南普陀寺都为之一震,犹如地震。 前方丈了缘慢慢睁开眼看向门外,一道金光护住南普陀寺,了缘对陪护小沙弥道:“是不是你师叔,了尘又开始发疯了。” 小沙弥直摇头,但是很快有僧人通风报信道:“了缘禅师,师叔祖圆寂了。” 了缘慢慢的闭上眼,轻念一声梵文:“南无阿弥佗佛。” 看不出来是悲是喜,他轻轻走出大殿,看向南普陀寺金光护体,再看向后山道:“师弟,你终究是早师兄一步。” 尉明湖静静看向了尘坐化在自己面前,那一句梵文南无阿弥佗佛,让尉明湖全身的气变的如同金色一般坚硬。 虚梅道:“师弟,节哀顺变。” 再看虚梅开始收拾行囊,看不出任何悲伤道:“师弟,既然我已还俗,虚梅这个名字就还给南普陀寺,你还请叫我修罗。” 三人正准备离开南普陀寺,突然南普陀寺寺门关闭,同时南普陀寺所有僧众将三人围住,尉明湖不理解,修罗走出来轻叹道:“他们是来找我的。” 昔日西域有一位绝顶高手,因为某种原因不小心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幸好在他误入歧途时遇到了了尘,而这个了尘将这个西域高手一直带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一直以佛法感化,这西域高手的确很尊重了尘,潜心学习佛法,但他只尊重了尘。 如今这了尘圆寂,这修罗便再不受佛法束缚,故此将他困住。 了缘是一位得道禅师,他从闭关走出来,看向这殿外,再看向这三人,微微向尉明湖和司徒青锋施礼,再看他看向修罗。 修罗和了缘四目相对,南普陀寺众僧人布下伏魔阵,再看修罗被困在阵中。 不过只是一念之间的事情,修罗完全没有之前的杀气,根本不心慌。 了缘道:“今天你可以离开寺门,但离开的人不是修罗是虚梅。” 修罗没有说话,如果无法忘记过去的话,那么他还是从前那个嗜血成性的恶魔。 不知道修罗还在犹豫什么,但是尉明湖却对师兄的犹豫相对看的更开一点,只有你心中有放不下的执念,你才可能会保留原来的名字,看修罗的样子,这可能是他心里面的一份感情,他放不下。 伏魔阵开始收紧,修罗微笑道:“师伯,我一直以来很想和你对一掌,不知这一掌过去之后,会如何。” 了缘点点头,算是答应下来。 尉明湖也想看看师兄这看家本领有多强,了缘就站在原来的位置没有动。 师兄的瞳孔快速收缩,了解南普陀寺心法的人一定明白这收缩的频率越快,说明这力蓄的越久。 师兄只想这一掌可以分出胜负,我看到师兄如同修罗降世一般攻向师伯。 结果这掌法到达师伯面前突然停止,再看师伯看向这掌法,微微动一下手掌,庞大的气流开始爆炸,再看师兄被气流震出十几丈,师伯纹丝不动。 众僧人上前,师伯摇摇头道:“虚梅,你长大了。” 再看师兄突然跪在地上,双手合十。 “公子,如果你不嫌弃你身边的虚梅是佛门弟子的话,那么老衲要给虚梅剃度。” 尉明湖看向司徒青锋赶紧摊开双手道:“不嫌弃。” 虚梅的羊角辫没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脑门,了缘亲自给虚梅上结疤,再看虚梅如同一位小和尚,永远长不大的小和尚。 等到虚梅剃度完毕,了缘单独请尉明湖进自己房间。 这房里只有一套茶具和一个蒲团,还有随手几本经书,了缘道:“公子,老衲知道这茶具和蒲团你看不上,但这般若经老衲送给你。” 尉明湖有心不要吧,了缘虎视眈眈。 “师伯,我有事请教。” 了缘点点头。 尉明湖道:“师伯可知道唐玄奘?” 了缘道:“是佛门弟子,历经天劫。” 尉明湖道:“即使如此,弟子算半个佛门弟子,倘若日后碰上唐玄奘该如何?” 了缘微笑道:“该揍就揍,该杀就杀。” 尉明湖目瞪口呆道:“师伯你的高人风范呢?你还是佛门弟子吗?” 了缘道:“有时候隐忍的太累便无需隐忍。” 从师伯房门走出,师兄便一路追问道:“师弟,刚才师伯跟你说了什么,是不是有东西送给你。” 尉明湖道:“一本般若经,你要给你。” 师兄道:“这是师伯给你的,我怎敢要。” 耳听尉明湖轻声道:“师兄,你心中的她漂亮吗?” 明显感受到师兄全身颤抖。 尉明湖知道这是一个无法让师兄直面回答的问题。 尉明湖道:“她在哪儿?” 师兄双手合十道:“南无阿弥佗佛。” 从南普陀寺离开,三人骑上快马,其实从一开始尉明湖就知道那个女子是谁,在什么地方,只不过他想从师兄口中得知。 能配上师兄的女子,那一定是梳两个羊角辫的女子,而且一定不平凡,但实则那个女子很平凡,平凡到只有师兄还记得那一饭之恩。 尉明湖道:“这世间唯有一个情字看不破。” 司徒青锋道:“真想好了,或许你看到的是一个已是他人妻的女子,而且她的怀中还有她心爱人的孩子。” 师兄道:“只看一眼,如果真是那样,我唯有祝福她。” “这一世,你注定和她有缘无分,你不后悔吗?”师傅什么时候这么八卦道。 师兄道:“你再臭屁信不信我把你全身打残。” 师傅道:“你还真是像你师傅了尘。” 对于虚梅来讲,可以远远注视这一切便足矣。 一个平凡妻子当初的一饭之恩,怎么会想到被虚梅铭记于心。 这里穷困潦倒,破落的样子似乎只能够解决一个人的温饱,妻子看上去即便再辛苦一点,仍然无法脱离这个让人受穷的魔咒,她本是一个美人,却早早嫁给了丈夫,生下了女儿。 一个酗酒的男人,在妻子的混沌摊停下来,去抓钱柜里的钱,妻子不让丈夫去抓,拼命想守住这么一点维持生计的钱,她面前还有一个女儿,看上去不足十岁。 妻子道:“仅剩下的这点钱,即便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女儿想,女儿马上就要上学了,可怜可怜女儿吧。” 丈夫大力挥臂道:“你是老子的妻子,女儿是老子生的,老子让她上学就上学,不让她上学就不上学。” 丈夫酗酒嗜赌,性情暴躁,妻子哽咽流出泪水,女儿去拉妻子衣角道:“娘,不要哭,宝儿不上学。” 丈夫道:“你再哭把你卖妓院里去。” 妻子道:“与其这样,我要你这个丈夫有什么用?” 丈夫道:“还敢说个不字,看老子不打死你。” 丈夫抬起强壮的手臂,被一个小和尚抓住,再看男子用力,却被小和尚死死抓住,小和尚道:“不许你伤她。” 丈夫鄙夷笑道:“难怪你有依仗,跟我拌嘴,原来是有这么一个小和尚撑腰,你们居然两个苟合。” 丈夫真是疯了,他的话很脏,小和尚看向妻子道:“只要你点头,我可以不收任何费用,帮你杀死这个废物。” 妻子咬住嘴唇,宝儿缩在妻子怀里,妻子点头。 “你这个畜生,当真真敢大义灭亲,宝儿,看见没有,这就是你娘,一个谋杀亲夫的畜生。”丈夫开始发狂,他不认为小和尚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他杀死。 宝儿道:“你不是我爹,我爹不会欺负我娘,你是畜生,你死有余辜。” 丈夫还想再骂什么,小和尚的两根手指已经开始伸向丈夫的眉心。 “你要干什么,我错了,难道你真要杀我。” 小和尚的手指没有停止下来,轻轻一碰丈夫的眉骨,丈夫的眉心瞬间被击穿,再看丈夫恐惧的看向小和尚,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在一点点减弱。 妻子冷漠瞪一眼丈夫,突然跪下来,对小和尚道:“恩公,请你收宝儿为徒。” 说完宝儿扑通跪在地上,磕头道:“小师傅,你收下宝儿吧,宝儿来生愿意给你当牛做马,宝儿只想活下来。” 小和尚看向妻子,觉得如果收下宝儿的话,妻子太可怜了,她一个妻子无依无靠,如何生活下去,妻子好像看明白这一切,突然妻子抓住混沌摊上的尖刀道:“大师,若你能收下宝儿,给宝儿一个未来,即便我死了也无怨无悔。” 小和尚想去阻拦妻子,没想到妻子一刀割下去,血如泉涌,但她含笑九泉。 宝儿不哭不闹,跟小和尚走出巷子,再看小和尚走出巷子时,巷子外面站两位男子,小和尚扑通一声跪下来道:“公子,虚梅给你跪下,求你收留宝儿,给宝儿一个未来。” 虚梅赶紧让宝儿给尉明湖磕头,刚才那一幕在场的人全部看到,尉明湖本想阻止这一幕被司徒青锋拦住,司徒青锋摇摇头道:“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宝儿的小脸冻的瑟瑟发抖,尉明湖将长袍脱下来给宝儿披上,对宝儿道:“宝儿,我们回家。” 虚梅感激涕零,再看尉明湖手牵着宝儿的手。 “师傅,我们什么时候回江南?”尉明湖问道。 司徒青锋道:“还有一个地方,去过那个地方之后,我们才可以回江南,到时候即便是江南王也不敢动你。” 尉明湖点点头。 冉家雄踞西川。 尉明湖来到西川冉家,等到了西川冉家门口,公子下马,再看公子让虚梅和司徒青锋在门外等候,自己带宝儿进入冉家。 这是宝儿第一次进入这么富丽堂皇的府邸,而且还是被当做上上之宾对待,再看冉家宗亲尽数到场,先是老太太讲话道:“从今天开始西川骑兵出动。” 西川老太有六个儿子,个个英勇善战,大儿子冉虎是这一任西川骑兵之主,在老太太授意下,大儿子冉虎居然没有任何反驳,遵命道:“是,母亲。” 老太太道:“你效忠的人不是我,从今天开始你将效忠拥有我冉府一半血脉的冉氏外孙。” 西川老太太突然站起来道:“西川六狼听令。” 西川六狼全部跪下身听令道:“西川六狼领命。” 老太太道:“从今天起,西川最精锐的六部天狼全部不许留在西川,随我孙儿出征,不得抗命。” 西川六狼齐声道:“谨遵母亲懿旨。” 老太太回头看向尉明湖道:“孙儿你可满意,从今天起只要你的六位舅父在,就没有人可以让你受半点委屈,即便是江南王也不行。” 老太太的拐杖往地上一杵道:“冉家儿孙不可辱。” 再看西川六狼跪下齐声道:“冉家儿孙不可辱。” 六部天狼看向尉明湖道:“誓死守护公子。” 尉明湖道:“好,六部天狼听令,即刻随我回江南。” 六部天狼,一骑绝尘,在边关有兵马调动,尉与熊万万没有想到尉明湖居然会亲率六部天狼重返江南。 “父亲,这可如何是好,明湖也真是,不就是一个世子之位吗?明湖居然忤逆父亲。”大公子害怕道。 尉与熊道:“你是不是派人刺杀过明湖。” 大公子道:“父亲,我和明湖是亲兄弟。” 尉与熊哼道:“即便这样,区区一个六部天狼,就敢忤逆本王。” 尉与熊风云戎马,从少年到中年,经历多少风雨,如今才封王,他对王位看的比自个的命都重。 尉与熊看向盗僧道:“你去江潮亭一趟,将两位杀手之王请回来。” 盗僧领命道:“是。” 尉与熊觉得这还不足以牵制六部天狼对大公子道:“你即刻去你姑母那里,请你姑母将燕云骑交给你。” 大公子道:“爹,姑母会将燕云骑交给我吗?” 尉与熊冰冷道:“如果你想在我死后当上这个江南王,你必须将燕云骑带回来。” 大公子立马精神抖擞道:“是,父王,孩儿这就去请求姑母将燕云骑交给孩儿执掌,助父王一臂之力。” 尉与熊道:“你速去速回。” 燕云骑仅次于玄甲军,在大华州排名第二。 13:仙不救 关中赵家,岭西秦家,辽东白家,然而这些并没有什么卵用。 赵家在关中发迹最早,出名人骚客,岭西秦家多出将者,辽东白家出胡者,孙家执掌燕云骑。 大公子奉父亲之命去孙家搬兵。 大华分江南江北,江北为天子刘姓宗亲执掌,同时玄甲军驻扎在江北,再往北便是辽东,进入白家势力,在江北,第一道屏障是白家,白家为刘家镇守辽东北羌,坐镇大华极北之地。 在江北和江南有一条子母河,为江南江北分水岭,据说赵家为赵天子之后人,赵家上万年前曾统一过九州,不过随着权力扩散,天下分崩离析,赵家因此破落,潼关至今仍留守一部分赵家子孙。 秦家是江东和西川的分水岭,鼎盛时期,岭西秦家土地是整个江南的三倍,凡越过岭西者死。 孙家地位相似于辽东白家。 尉与熊让大公子去孙家求援,燕云骑是孙家的仰仗,在这四大世家里面,如今只有尉与熊封王。 大公子不知道是否真的可以请动姑母,但是父命不敢违抗,只好硬着头皮去求。 六部天狼,完好无损穿过岭西,得到岭西秦家默许入关。 江潮亭杀手之王,子鼠,丑牛已经到位。 和金主带兵打仗不同,杀手之王只负责杀人。 九州神榜上面记录着很多很多的奇人异事,其中当然也包括天下刺客,杀手之王便是榜单上的人物,而且名次极其靠前。 刺客们都知道,子鼠和丑牛都是一同行动,不管是杀一人还是百人,没有区别。 尉与熊请的是江潮亭的刺客,为的就是一击致命。 一个是冉家一个是尉家,一个是昔日里不显山不露水,沉寂百年的兵戎世家,一个是如日中天,刚被天下之主刘天子封为江南王的天下第一藩王,怎么就走到这一步,尉与熊不希望。 两位杀手之王全部到位,看向尉与熊道:“王爷,你想好了当真要动手,杀手之王从未失过手。” 尉与熊如今骑虎难下,六部天狼已经越过岭西,直奔南城。 尉与熊道:“当真。” 两位杀手之王领命后,开始行动,他们心里面最清楚,在尉与熊没有被封为江南王之前,或许心目中还有情字。 子鼠望向丑牛道:“这是一桩亏本的买卖,不管结果如何,最终我们都会不得善终。” 这是一个智者对时局的分析,如果他们二人真将尉明湖杀死,保不齐有一天尉明湖会翻脸翻旧账,迁怒于二人杀子之恨。 如果杀不死尉明湖,后果更严重。 丑牛不明白,为什么这是一个死局,子鼠还要迎接这笔买卖。 子鼠看向丑牛摇头道:“谁叫咱们江潮亭投靠给江南王府,江南王便是咱们的新主子,主子要你死,你可以活吗?” 晚上的岭西南城,尉明湖和众人都在吃火锅,外人看来,这是一幅平静祥和的画面。 宝儿乖巧坐在尉明湖身边,小脸红扑扑看向锅里的肉,虚梅偷偷咽下一口口水,又碍于佛门戒律,不忍去动这锅里的肉,司徒青锋满不在乎一口一块大肉,虚梅死的心都有,说好的气节,不管不顾,狼吞虎咽,突然虚梅停手,静静看向屋顶,再看这房间里四人,只有宝儿一个人不明白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尉明湖看向锅里面沸腾的肉沫道:“是我大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的毒。” 说到这,尉明湖单手携住宝儿掠出屋外,再看虚梅和司徒青锋一左一右,从窗户中跳出,借着月光,屋顶上一高一矮两个行家。 虚梅冲上去,被尉明湖拦住,将宝儿交到虚梅手里,尉明湖看向屋顶上两位刺客道:“两位,可以下来了吧。” 两位杀手之王徐徐落下,司徒青锋对虚梅道:“先给宝儿解毒,稍后再来收拾这二人。” 毒从一开始就被投进锅里和肉里,让人无从察觉。 尉明湖道:“你们不该来。” 子鼠和丑牛点头,他俩本不该来,更多希望尉明湖可以跟随他二人回去领罪,子鼠道:“公子,不如你放弃,你是斗不过王爷的。” 尉明湖微笑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打过才知道。” 两位杀手之王摇头道:“那么就得罪公子了。” 这二位还是有些本事的,实力不俗,他们看上去并非要痛下杀手,尉明湖并未想过立刻和这二人撕破脸,这样打下去,时间自然长了点,拼的是耐性,丑牛在一炷香后忍不住,动了真本事,子鼠去拦丑牛,已然来不及,等到丑牛抽回手臂时,尉明湖断子鼠一只手臂,子鼠不惜用一只手臂为代价,在尉明湖身上种下仙不救。 子鼠道:“师弟,我们走。” 走是走了,但就在他们前脚踏出府门时,触发机关,尉明湖借机一拳打过去,这一拳蕴含气劲,将丑牛肚皮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肠子流出一地。 这一战,杀手之王胜是胜了,但子鼠因此失去一只手臂,一身修为至少降三成,丑牛被贯穿肠子,生死不知。 尉明湖胸腔一口黑血提上来顺七窍流出来,再看他晃了晃,生死不知。 虚梅和司徒青锋给宝儿解完毒后,赶回来,发现尉明湖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司徒青锋赶紧让虚梅搭把手给尉明湖解毒,再看司徒青锋不断摇头道:“是仙不救,神仙也救不了。” 李夏月还没有走出大华国国界,她并没有直接回大容国。 其实从一开始李夏月就没有离开尉明湖半步,起初李夏月想在大华国逗留一段时间,再回大容去,就在她下定决心要离开大华时,她看到了尉明湖的马车,她什么都知道,一路上从青城山跟到南普陀寺,再从南普陀寺跟到岭西战场,包括尉明湖中毒。 司徒青锋道:“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将尉明湖送出大华,请最好的大夫治疗。” 李夏月道:“我可以带尉明湖回大容。” 尉明湖之前辜负过李夏月,事到如今李夏月不计前嫌来救尉明湖。 在大华国内治疗不安全,司徒青锋道:“那么就有劳公子妃了。” 没有李夏月的帮助,尉明湖根本进不了大容国。 李夏月如同仙子下凡,在危难关头救下尉明湖。 李夏月瘦弱的身影背尉明湖进宫。 她不是一个计较的女人,更不在乎什么名分,用李夏月的话说道:“他可以无情无义,但我李夏月做不到薄情寡义。” 尉明湖被送到皇宫来的很及时,御医道:“少一味药引,东海的神仙草有起死回生功效。” 神仙草生长在东海极寒之地,只有少数有机缘之人可以拿到神仙草。 李夏月道:“什么都不用管,我有办法拿到神仙草。” 李夏月在八百里东海,三万枚青石台阶一跪就是三天三夜。 李青梅不忍心,最终赐下神仙草,不过有一个要求,就是李夏月必须喝下忘情水,给李青梅当一辈子徒弟。 李青梅的声音高大洪亮道:“从今往后你和那个凡人生死殊途,从此不可留恋人世间半点情欲,你可做的到?” 李夏月点头答应道:“只要仙人可以救下尉明湖,李夏月心甘情愿长伴青灯古佛。” 李青梅附赠一枚大还丹给李夏月,尉明湖中毒太深,又是仙不救,没有大还丹,恐难起死回生。 待尉明湖吞下大还丹,身体有了生机,李夏月即便心中百般不舍,她依然选择离开尉明湖。 从此人世间再无李夏月,而多出一位冰清玉洁夏月仙子。 尉明湖醒是醒了,不过李夏月走了,从此世间事再和她李夏月无半点瓜葛。 世间再无李夏月,六百年间无人可解忘情水之毒。 尉明湖道:“我终究是负了她。” 六部天狼在岭西整装待发,大军临行前,江南王派出使臣,尉明湖不过是要夺回世子之位,何必兵戎相见。 江南王道:“明湖,我儿,只要你肯放下兵器停战,我便上奏天子,封你为王如何?大华的长公主还嫁给你。” 江南王心中道:“封尉明湖为王,领土还在西川。” 刘天子下诏书,封岭西秦家为岭西王,西川冉家为西山王,尉明湖为西川王。 六部天狼退回西川,刘天子既往不咎。 西川冉家在西川盘根百年,一诏封二王,便是离间西川冉家和尉明湖之间关系,迫使尉明湖退出西川。 西川冉家老祖母道:“孙儿,是冉家对不住你,但你要为冉家想想,冉家等这个王的封号已近百年,只要你肯退出西川,祖母许你一生荣华富贵 二舅冉豹道:“只要你肯退出西川,你便还是我冉豹的外甥。” 尉明湖无奈道:“罢了,我尉明湖会退出西川。” 失去西川这枚保护伞,如果再留在大华九死一生。 折腾一圈,尝尽人世间百态,江南王更是威胁尉明湖,如果不跟江南王回江南伏法,朝廷将会使手段攻击太上学,迫使司徒青锋离开尉明湖,回太上学领罚。 江南王训斥道:“你若离开大华,从今往后你便是大华的敌人。” 虚梅甚至想要一剑刺死江南王。 尉明湖归还太上学手札以及天问剑柄给太上学。 江南王阻止尉明湖离去,大太监刘傲天要尉明湖身上这件蟒袍,从此西川只有西山王一家。 “宝儿跟公子一块走,宝儿不怕苦。” 尉明湖微笑道:“宝儿如果跟我走,从今以后就不能顿顿有肉吃了。” 纵有千军万马何惧,尉明湖用内力逼退江南军。 “灭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值当。”大太监刘傲天告诫江南王不要斩尽杀绝,江南王当然不会傻到要灭敌一千,自损八百。 14:金陵 金陵,秦淮河,江水滔滔,琴声悠悠自江畔传来。 妙龄女子自琴音追来道:“先生,自武林一别,先生又在这里抚琴,武林一别,先生可知素问沿途会追至金陵。” “呆子,我家小姐在问你话呢?”丫鬟春桃见先生对小姐爱答不理生气道。 小姐生怕先生生气含怒道:“春桃,不得对先生无礼。” 尉明湖看向这秦淮河烟波浩渺,如今他又换了一个身份。 秦素问自称秦府大小姐,她和尉明湖是旧识,昔日武林一别,尉明湖去青城山剑庐取回来一件东西。 青城山李品相因此欠了尉明湖一壶好茶。 等到回金陵后,盛邀金陵四大首富齐聚秦淮河,听尉明湖抚琴一曲。 海外传来消息,面前这位尉先生,曾让黑都皇亲自出面,天下神榜更是因为这位尉先生多次改动,尉明湖曾夸下海口,这神榜三年后不过是一张废纸。 今天秦素问在秦淮河碰上尉明湖,算尉明湖半个知交。 奈何金陵四大首富未曾从琴音中醒来,不便打扰,尉明湖看向秦素问道:“三月初三,相约玄武湖,不见不散。” 素问姑娘点头应道:“好。” “小姐,这回你就不怕先生跑了吗?在武林先生可是跑过一回。”丫鬟春桃哪壶不开提哪壶道。 三月初三,春暖花开,玄武湖畔。 “我可是听说了,咱们这位先生可是位了不起的人物,以小姐你的眼光,从武林一直追到金陵,我就不相信咱们这位先生会一点不感动。” 春桃在秦姑娘耳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时间一点点过去,从晌午到黄昏日落,这位尉先生迟迟未肯露面,素问姑娘便从晌午一直静坐到黄昏日落。 “这尉先生,当真爽约,又负我家小姐。” 秦素问瞪一眼春桃,都是春桃这张乌鸦嘴。 尉明湖没来,是因为他在执行一项秘密任务,黄昏过去便是掌灯时分,玄武湖畔那位娇小佳人身影倒映在湖水上,她摘下一片柳枝轻叹道:“他一定会来,我不相信他会爽约。” 她摘尽柳枝上面的柳叶来打发时间。 细微的灯火自江畔晃来,还是春桃眼尖,一眼便看到是尉明湖向玄武湖畔走来道:“小姐,尉先生来了。” 秦素问闻听一个机灵从地上坐起来,看向尉明湖咯咯傻笑。 湖水映月下,那个年轻公子正是尉明湖。 不过他走路的样子似有些别扭。 秦素问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尖叫道:“不好,会不会是尉先生受伤了。” 春桃摇头道:“尉先生可是个高手,怎么会受伤。” 秦素问快速跑到尉明湖近前扶住尉明湖道:“尉先生,你怎么会受伤。” “一点皮外伤,还不足以致命。” “先生这可不是皮外伤,小时候我不小心被刀片割伤,都疼的死去活来。”秦素问心疼道。 “小姐,尉先生可是高手,能让高手受伤的人会是什么人呢。”春桃好奇道。 “高手就不会受伤吗?到底是何方妖孽敢伤尉先生,让我捉到非千刀万剐了这个妖孽不可。”秦素问言辞咄咄逼人道。 “是我。”林子里深更半夜,果然有人答应,从林子里中走出一位红衣女子,因夜色昏黄,看不出红衣女子长的什么模样,但大致可以看出红衣女子是在怒瞪尉明湖。 “你谁呀,深更半夜装神弄鬼。”秦素问心中不悦道。 红衣女子口吻依旧冷冰冰道:“我便是你口中伤人的妖孽。” “你凭什么伤人。” 红衣女子不去搭理秦素问,走到尉明湖近前蹲下来道:“还能不能死在这?” 尉明湖坐在地上摇头道:“一时半会死不了,你怎么会在金陵。” “钱塘江大潮,我便救过你一命,你会不知道。” 见红衣女子和尉明湖一唱一和,秦素问警觉道:“你们是不是认识。” 尉明湖苦笑道:“是一个组织里面的战友。” “妖女,你是不是疯了,一个组织里的战友,你都下的去手。” 红衣女子怒瞪秦素问一眼道:“我和他的仇岂是你一个小丫头三言两语能掰扯明白的。” 她看向尉明湖道:“死不了,我立刻让人给你止血。” 李红河看向秦素问催促道:“还发什么呆,赶紧找疗伤药给他止血,晚了就拿你的命陪葬。” 秦素问赶紧从李红河手中接过疗伤药给尉明湖止血,困惑道:“明明是朋友,为何兵戎相见。” 春桃看红衣女子一副凶神恶煞对秦素问道:“小姐,我们斗不过这个妖女,我们回武林吧。” 秦素问冷哼道:“怕什么怕,有本小姐在。” 李红河看向秦素问道:“去打盆温水来。” 秦素问很没骨气,寻找客栈去打温水。 帮助尉明湖清洗伤口,秦素问道:“妖女,你们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居然有尉先生这样的高手加入,我可不可以也加入你们。” 李红河看向秦素问没搭腔,尉明湖道:“准确来讲是一个杀手组织,没有规则,只向金钱低头。” 感觉到李红河不会伤害自己,秦素问大胆道:“那么素问可不可以加入,只要可以和尉先生一同行动。” 李红河一盆冷水泼下来道:“杀手组织里面不养废物。” “这么苛刻的条件,难怪你们杀手组织无法壮大,妖女,本小姐问你,你们杀手组织一共几个人?”秦素问壮着胆子问道。 李红河道:“在金陵的总负责人是尉先生。” 秦素问问道:“要是在武林呢?” 李红河道:“西湖江畔,苏仙儿。” 秦素问一脸鄙夷道:“哼,还不是要乔装打扮为歌女来打接生意,你凭什么说本小姐不可以。” 李红河看向秦素问轻蔑道:“凭你,是不是真行。” 尉明湖道:“素问精通医道琴律,琴棋书画。” “西川传来消息,冉豹要买凶杀人,董卓问是不是要接下这笔生意。” 休息一个晚上,尉明湖早上醒来在庭院闲逛,李红河接董卓飞鸽传书道。 “杀谁?” “西山王冉虎。” 庭院里仅剩下尉明湖一人,今年科举考试马上就要开始,大江南北考生,络绎不绝赶往京师。 尉明湖飞鸽传书给宝儿。 宝儿道:“梅叔,公子信上如何说。” 虚梅道:“公子允许武林的考生进京参加科举考试。” 庭院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秦素问道:“先生,只要过了今夜,素问的名声便会响彻这秦淮江畔。” 次日,秦淮河花魁易主落入秦素问囊中。 科举考试武状元第一场:刘傲天对阵李东英。 殿前科举结束后便是武状元考试,正巧赶上前来大华国出使的大容使团,李东英正想领教一下大华武师的拳脚。 刘天子坐在演武场上接待大容使团道:“大容以武治国,李总管谦虚了。” 两位都是皇家高手,练的都是内家拳,走起路来一点声响都没有,一步一个台阶稳扎稳打,垫着脚尖向上走。 比武一开始就剑拔弩张,分外精彩,刘天子仰卧在龙椅上。 高手过招,远胜过刀光剑影,更有看头。 长公主此刻正看向父皇。 “父王,儿臣不想出嫁。”长公主道。 “咦?” 刘天子慢慢的抬起头看向长公主轻轻道:“为什么?” “儿臣不喜欢大公子,觉得大公子也配不上儿臣。”长公主仗着刘天子对她的宠溺,壮着胆子道。 “大胆。”刘天子突然龙颜大怒,单掌劈开龙椅,这一掌不输给台上的两位太监总管,满朝文武大臣风云变色,刘天子余怒未消道:“由不得你。”拂袖离去。 长公主下嫁江南王府大公子这件事是铁板钉钉的事情,长公主回到公主府,大太监刘傲天觐见长公主,他是看着长公主长大,大太监刘傲天有本事,在演武场胜了第一场。 江南王世子的确配不上长公主,但这是大刘天子的诏令,刘傲天打心眼里希望长公主可以幸福,但是下嫁给江南王世子长公主肯定不会幸福。 刘傲天近来听闻大华江湖上新崛起一股势力,只要给足酬金,便可以向对方提出任何要求,从未失过手。 金陵尉府,尉明湖坐在庭院藤椅上看书,突然有飞鸽传书,鸽子落在李红河手中,解开鸽子腿部信件,放飞鸽子,李红河道:“京师方面传出消息,有金主出大价钱绑架公主。” 尉明湖将书慢慢合上,皱眉头道:“长公主刘午阳吗?通知董卓进京,这件事情交给他去办。” 尉明湖见过几次刘午阳,对刘午阳并不陌生,他嘴角上翘,这绑架公主之事可是死罪,不过有老奸巨猾的刘傲天从中配合,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刘傲天打小心疼公主,想是皇宫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让公主不高兴,公主才会离家出走。 将京师方面信息飞鸽传书给董卓,将刘午阳直接带来金陵。 刘午阳被带来金陵尉府,不见有人放她出去。 尉明湖打开公主房门道:“公主殿下,臣可以放你出去,但是你不能胡闹。” 一路从皇宫被带出京城来到金陵的刘午阳被蒙住双眼点头道:“好。” 尉明湖道:“我可是相信公主殿下不会胡来,这里可是金陵。” 等到刘午阳被摘下眼罩,见到光明后第一句道:“尉明湖,你不是远走他乡了吗?怎么会是你。” 尉明湖道:“公主殿下,臣记得你并未见过臣几面,为何可以记住臣的样貌。” 刘午阳嘟囔嘴巴道:“当年尉公子可是风光无限,满朝文武谁人不识得公子,京城的消息是有些闭塞,小明湖,这次谢谢你配合刘总管救本公主出水深火热。” 好酒好肉伺候公主,带公主游山玩水,游遍金陵大街小巷。在湖心赏湖,刘午阳道:“陛下,让我嫁给江南王世子,可是我不同意,所以跑出来了。” 尉明湖点头道:“你本应该嫁给我。” “天意弄人,小明湖你怎么干上这门勾当,不安生。”刘午阳微笑道。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衷,这天下太过危险,公主还是不要过问太多臣的事情,不知公主下一步作何打算。”尉明湖立刻岔开话题道。 刘午阳一听到下一步打算,立刻来了精神道:“去大漠,见一见纳兰姑苏,告诉他我是大华公主,从小就崇拜他。” 尉明湖见公主去意已决道:“天亮,臣送公主出城。” 刘午阳道:“小明湖,到时候纳兰姑苏若是看不上我,我再回金陵,到时候我再嫁给你。” 尉明湖苦涩道:“公主,如果纳兰姑苏当真看不上你,我便杀上纳兰姑苏府逼他娶你。” 公主的车队渐行渐远,李红河道:“你舍不得。” 尉明湖道:“我想告诉她,我会一直等她回来。” 刘午阳去大漠纳兰姑苏府,自小时候纳兰姑苏便是她心目中偶像,刘午阳火急火燎赶到纳兰姑苏府门前道:“纳兰姑苏,我是大华长公主。” 结果招来纳兰姑苏一脸鄙夷道:“你就是那个自编自演,绑架自己的长公主,回去告诉你父王,我对大华公主没兴趣。” 杵在纳兰姑苏府门口发呆,在回金陵的路上,刘午阳突然莫名其妙的笑了,她很庆幸纳兰姑苏没有答应迎娶她,这样她便可以死心塌地去见小明湖,不曾想路上遇上一支山贼马队,伏击遇害。 死讯传到金陵府,尉明湖近乎癫狂。 李红河道:“你当真要杀上纳兰姑苏府,如果是这样,我陪你一同前往。” 尉明湖道:“不用。” 刘午阳是一位端庄善良的秀美女子,如此一位善良女子居然会在大漠遇害,死时身边没有任何至亲在场,尉明湖踏上大漠复仇之路,不管凶手和纳兰姑苏府有没有关系,全部都要偿命。 纳兰姑苏府门外,尉明湖失魂落魄下马,他如同一尊杀神,没有人可以躲过他的剑。 纳兰姑苏府如临大敌,昔日纳兰姑苏在公主面前羞辱公主,如今可曾想过尉明湖一人一剑血洗他满门。 尉明湖怒瞪纳兰姑苏道:“拎住你的剑。” 纳兰姑苏去拎剑,他这一剑还未迸发出剑威,便被尉明湖一剑割开纳兰姑苏持剑之手手腕筋脉。 “今日我不杀你,废你一手,你可服,若来日我查出谋害公主真凶和纳兰姑苏府有干系,我便取你项上人头为公主祭酒。” 纳兰姑苏心如刀割道:“阁下,方便告知姓名否?” “金陵尉府尉明湖。” 尉明湖失魂落魄赶回金陵,为了让公主尸身不灭,他万金悬赏天下,如愿以偿,求取一枚千年玄冰,将公主葬于玄冰之下,保证公主尸身永久不灭。 李红河道:“人死不可复生,你又何必自欺欺人。” 尉明湖发下宏愿道:“他年我若登上仙途,报与起死回生之术,必救公主。” 15:小圣贤境 辽东白家,北羌国发兵攻打辽东。 负责辽东地下王国组织传来信息来道:“辽东白家重金悬赏暗杀北羌汗。” 董卓道:“莫非要请我们组织出手,但是公子还没从公主之死恢复过来。” 虚梅从武林赶到金陵来,宝儿道:“宝儿去见见公子。” 董卓看向从尉明湖从庭院走出来道:“京师巡视组一路从辽东南巡江南,下一站将会是西川,冉豹是个废物,和他兄长冉虎比起来可差太远了,不过这冉豹手底下可养了不少江湖高手。” 尉明湖看向董卓道:“辽东白家的事情先去处理,董卓你和虚梅,宝儿,前往一趟辽东,该使手段使手段,不要让辽东白家轻视组织。” 宝儿委屈道:“公子,宝儿才刚到金陵,你就留宝儿在金陵住几天呗。” 尉明湖看向尉府大管家龙一道:“龙一,备车。” 青城山剑庐的剑是拿回来了,但是天问剑柄还在太上学,太上学弟子见有一辆马车自金陵方向徐徐而来,车里面走下来一位年轻公子,一袭青衣踏足东来。 弟子想去拦住马车,单见马车车夫高举臂膀,一副凶神恶煞。 弟子不敢冒犯年轻公子,尉明湖站在门外微笑道:“你去禀报仙师,就说有弟子来取天问剑柄,他便知晓。” 学生屁颠屁颠去办,他可不想被黑塔一样的强壮车夫拧断胳膊。 尉明湖望向龙一若有所思道:“龙一,始终是昔日师门,可不可以给点笑脸。” 龙一委屈道:“公子,整座金陵城都知道我龙一只是长的凶,菩萨心肠。” 尉明湖噗嗤笑道:“若刚才你使出蛮力,怕是会一下拧断那位弟子的胳膊吧。” 龙一道:“那是他对公子不敬。” 太上学三道正殿大门开启两道,这两道门齐开有说道,若三门齐开便是天子驾到,若是亲王贵胄单开一道门,太上学弟子看向大殿两道门齐开,便知到的是贵客。 大殿上,徐长卿坐在主位,周游列国的上师正在评足论道。 见有公子被弟子引上正殿,孔圣人好奇道:“长卿,这是你的弟子。” 徐长卿不食人间烟火,不拘小节。 除孔圣人外,还有一位年轻公子与尉明湖年龄相仿。 徐长卿介绍道:“这位是韩非公子。” 这位韩非公子年龄轻轻,仪表超凡,饱读诗书,谈古论今,徐长卿对韩非公子颇有好感道:“明湖你与韩非公子年龄相仿,不如坐下来听听韩公子论道。” 尉明湖盘膝坐下道:“有劳,韩兄。” 韩非在尉明湖背上指指点点,好强的剑气,尉明湖携剑上殿。 韩非对剑颇有识别之才,双目冒出星光,一看尉明湖背上的剑就是好剑,剑气不输给天下任何一柄名剑。 韩非看向徐长卿,有个不情之请道:“韩非有一佩剑,不如请仙师给掌掌眼。” 韩非是爱剑之人,对自己的佩剑更是疼爱有加,用黄布包裹,打开剑匣,一柄沙剑映入众人眼帘。 韩非抚摸沙剑,爱不释手,沙剑化为细沙从韩非指尖滑过,细沙如刀,未伤到韩非半分。 从韩非手中接过沙剑,沙剑在尉明湖手中跳舞,温顺如同剑宝宝。 韩非惊世骇俗道:“自逆鳞问世,你还是第一个没有被逆鳞伤到的人。” 尉明湖好奇道:“韩公子如何得来此剑。” 韩非道:“我一个朋友和剑庐颇有交情,此剑是剑庐主人心爱之物,若不是韩非再三央求,剑庐主人也不会忍痛割爱,故此这柄剑才落入韩非手中。” 尉明湖道:“韩公子果然是有缘人。” 徐长卿越看这韩非越是喜欢,从徐长卿眼中看出他年少时和韩非颇有几分相似。 孔圣人道:“韩公子才思敏捷,英武超凡,日后成就当不在老朽之下。” 在这些上师眼中,唯孔圣人马首是瞻,经今天太上学论道,明天这韩非足可名扬天下。 徐长卿留这韩非在太上学多住几日,顺便指点一下剑道,韩非这次本是周游列国,答应下来。 徐长卿下殿,单独召见尉明湖,口中都是夸奖韩非的词汇。 尉明湖从徐长卿口中得知司徒青锋被关在后山,面壁思过,今生不得踏出太上学半步。 后山有两位天师看守,一位是聋子号称天残,一位是瞎子号称地缺。 韩非闲来无事在太上学闲逛,路上偶遇尉明湖,两个人沿太上学白玉台阶一同前行,韩非出身高贵,但不失谦卑,深得太上学长辈喜欢。 韩非对剑的挚爱胜过尉明湖,徐长卿也是从基础开始教韩非剑道,韩非对剑道挚爱一生。 太上学教的剑道并非儒家正统,但韩非日后一定会成为儒家当世第一大贤。 逆鳞和赤练本是一对,尉明湖希望日后韩非能遇到一位佩戴赤练剑女子。 尉明湖背上的剑隐约有腾空之势,一只金色大手破开云霄去抓这剑。 尉明湖要破开这只金手之威。 太上学上空风云变色,似有龙吟虎啸。 天残地缺两位上师守在谷口,地缺耳朵异常灵敏,尉明湖还未贴身,地缺便使出扫堂腿,尉明湖快速躲闪,腾空从地缺肩膀上翻滚过去。 地缺来不及回头,天残的拳头便到了,一拳砸下去,尉明湖身轻如燕,左右翻飞,双脚落点刚好在天残背上。 这一系列对招拆招如同高山流水。 天残使出五雷咒,一道电光落下,紧跟着一道天雷劈下来。 尉明湖只能得罪天残,单枪匹马闯山谷,他在空中每次跳跃,手中剑气便强上一分,不等地缺提醒天残,天残被数道剑气击中。 后山山谷飞出来一人,他硬用双手扛下尉明湖数道剑气。 天残地缺两位上师看向谷口一人,司徒青锋推演大道三千,诸子百家。 阵法强横之处在于瞬间提升攻防战力。 司徒青锋看向尉明湖,颇有欣赏之意道:“明湖,你长大了。” 太上学上下感受到这天地间灵气一下子汇聚到山谷,徐长卿迫不及待踏出大殿,看向这四面八方扑面而来的灵气感慨万千。 徐长卿激动道:“一生仅有一次,青锋师弟从此逍遥天地间。” 山川为棋,天地为盘,司徒青锋盘膝打坐于天地间,责令尉明湖效仿他坐禅。 忽闻一嗓子如同惊雷炸开,司徒青锋傲立山谷道:“借剑。” 细看天地剑万剑似有异动,徐长卿忍不住打量韩非手中的剑,呼之欲出。 连逆鳞和天问两柄名剑都蠢蠢欲动,接下来,韩非看到惊天动地一幕,上千柄飞剑盘旋空中,这些剑奔向同一个方向。 徐长卿看向这飞剑惊虹道:“剑气东流。” 徐长卿飞奔后山,韩非去追徐长卿。 “一生仅有一次。” 司徒青锋望向尉明湖道:“徒儿,你看好了,接下来的一剑,是师傅毕生剑道。” 司徒青锋不理会徐长卿。 徐长卿依依不舍道:“师弟你又何苦如此。” 上千枚飞剑在司徒青锋手中凝聚,形成一柄巨剑,再看司徒青锋手舞巨剑道:“我这一剑,将为天下剑道开出一门仙途。” 这一剑劈下去,劈开的不是山,而是天,大量灵气从天迸发。 龙虎山天师府道:“我终于突破小圣贤境,寻仙有望。” 峨眉山祖师道:“想不到,有生之年我可以突破小圣贤境。” 司徒青锋一连挥出三剑,第一剑破坏天地法则,偷天换日,为天地注入灵气。 第二剑,重塑九幽之门,人死后便可轮回。 唐玄奘看向这天地间灵气道:“今生我成佛有望。” 第三剑,拔高太上学九州地位,凌驾于九州之上。 三剑结束,司徒青锋看向尉明湖欣慰道:“这样,你便修仙有望,当不负长公主。” 一阵风吹过,司徒青锋烟消云散。 小圣贤庄众圣贤望向天际,推演天机道:“当我儒家兴旺。” “夫君,这个人破坏游戏规则可不对,他会受到惩罚。” “他为此付出生命为代价。” “王可不允许只他一人付出生命代价,王要让更多人付出生命。” “会的,制衡一旦被打破,天下将会易主。”李斯咯咯直笑道。 司徒青锋这一剑,让不少江湖前辈境界不止提升一两个档次,制衡将会被打破,这一剑看上去石破惊天,实则无法遮天,掩盖玄机,失衡只是暂时。 东海李青梅看向李夏月怔怔发呆看向山下,似回忆道:“和我当年梦境一模一样。” 韩非看上去精神状态不错,他想徐长卿辞行,说是要回到韩国处理国事。 徐长卿望向韩非离去背影道:“让他去吧,他无法摆脱权力束缚。” 在这九州将会有一个帝国崛起,韩非的敌人不在这里,远在大秦。 徐长卿一夜之间白了长发,但功力精进不少。 他可以感觉到天地浩然,强者行走于平行线之上。 尉明湖要去一趟东海,他在东海门口站了三天三夜,东海闭门谢客,有东海弟子禀告掌门道:“师尊,山下有一位年轻公子来求见掌门。” 李夏月望向师尊李青梅道:“师尊,难得他来一回东海,你就见见呗。” 李青梅训斥道:“不见就是不见,谁求情也不好使。” “师姐,师傅还是头一次冲你发火。”李夏月觉得好生奇怪,平日里慈眉善目的师傅,为什么会突然冲她发火。 尉明湖坚守在东海山口,李青梅不允许弟子私自下山。 “师妹,我求你个事呗。”李夏月偷偷找来小师妹周青衣道。 “师姐,求情的事你可别来找我,我可不敢去,师傅这几天看起来太凶,我害怕。” 李夏月宛然一笑道:“不是,你下山去看看他呗,并带上这个。” 周青衣看李夏月的眼神十分古怪。 李夏月道:“这是我给他锈的香囊,你转交给他。” 这香囊沉甸甸,周青衣热心肠道:“就帮你这一次,师傅若怪罪下来,你可得为我求情。” 李夏月捂住胸口,她的胸口隐隐作痛。 周青衣下山看向尉明湖气鼓鼓道:“师姐给你的香囊,让你滚。” 东海正殿,李夏月长跪于殿前。 周青衣可怜兮兮看向李青梅道:“师傅,你饶过师姐吧,师姐绝不会再违抗师命。” 16:入梦 西方地下王国总部,元老会成员之一约翰斯洛克针对东方有仙人破虚,私自动用仙人之力破坏上帝法则兴师问罪。 约翰斯洛克问罪的对象是尉明湖。 约翰斯洛克提议取消尉明湖在东方地下王国最高长官权力。 猫女莫妮卡并未赞同约翰斯洛克提议。 尉明湖在事件发生后立即实施补救。 亨利的意见,尉明湖在这件事上的确有失职之责,会受到一点点惩戒。 李红河没有驳回元老会裁决。 世界组织地下王国元老会,十三国围绕一个谈判桌,尉明湖从离开大华便加入这个组织,直到坐上地下王国东方区最高长官。 每年要向元老会上缴价值不菲的年会费,尉明湖抚摸手上十三国订制戒指。 莫妮卡希望元老会尽快制定出一个惩罚标准,要求尉明湖用赔偿金惩罚他工作上的失误。 对于尉明湖师傅的死,莫妮卡感到很抱歉。 坐在圆桌沙发椅上,尉明湖看向十三国元老,他把西装脱下来,摔在谈判桌上走出谈判区。 亨利手下有两个刚晋升公爵不久的宠儿,企图去威胁尉明湖。 李红河穿一件小皮裙从谈判区谈笑风生走出来,一路上都是欧式建筑,惬意道:“亨利手下有两个刚晋升不久的公爵小宠儿。” 尉明湖看向李红河道:“你害怕了?” 李红河一摇头道:“我可不怕,公爵只是神榜上的末端生物,在西方人的眼里,或许还存在威胁,但你我都是接近圣贤境的强者。” 尉明湖选择一间奢华酒店下榻,打开酒店橱柜,取出两枚空杯子,将红酒注入杯中,摇匀,李红河浅尝辄止,红酒顺着舌尖滑过后吞下,李红河摇头道:“这酒不如我们的酒。” 一阵风吹过,李红河酒劲上头,迷迷糊糊感觉到夜空有一男一女两人正虎视眈眈怒视酒店。 尉明湖盘膝打坐在床上,李红河道:“看来他们是来警告你。” 尉明湖闭上眼道:“再等一会,让吸血鬼飞一会,不要打草惊蛇。” 尉明湖脑海神识之中出现一黑一白两个斑点正在试图接近酒店,在这片神识之中,尉明湖突然睁开眼,他人飞出酒店,来到酒店屋顶。 两名成年公爵痴痴看向尉明湖飞出来,下一秒尉明湖单手捉住其中一名女性公爵脖领。 男性公爵想要上前去救女性公爵,被李红河从背后刺出一剑,偷袭成功,当场毙命。 女性公爵在尉明湖错愕间,变成一团迷雾消失在空中。 李红河拔出长剑道:“真不小心,让对手逃了。” 尉明湖快速闭上眼,看到一个白色物体,快速飞舞。 空中是不是有几片落叶落下,尉明湖看向其中一片落叶,轻轻一点,落叶便以肉眼不易察觉之速向前飞出,落叶刺穿女性公爵身体将她钉在树上。 女性公爵从迷雾中走出来,现出原形,哀求道:“不要杀我。” 尉明湖没有直接处死这名女性公爵,看向女性公爵,李红河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药丸塞进女性公爵口中。 这是娥蛊,味苦,只有李红河一个人可以解这蛊毒,如果李红河死了,这蛊毒便会破开女性公爵肚皮。 放女公爵回去通风报信,李红河和尉明湖一同回酒店,一路上尉明湖都在想一个问题,看到尉明湖欲言又止,李红河大方道:“有话你问呗,如果是问我为什么不给你下蛊,你就别问了,我不想欺负你。” 这一回回到酒店,李红河开了一瓶洋酒,这洋酒味道可比红酒味道清透,价格上涨一倍。 凡人一入圣贤,便可洞察天眼。 李红河酒品不好,很快进入酗酒状态。 晃着晃着,李红河晃到床上,对尉明湖道:“本女王今天要睡床上,你睡地板,我知道你觉得我不是个女人,狗屁的女人,顶个球用。” “不能喝就不要喝。”大半夜尉明湖觉得李红河很吵道。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尉明湖从地板上爬起来。 元老会地下王国,东方辖区司令官尉明湖,曾在元老会上谈判区宣讲道:“只要我还是地下王国东方辖区最高司令官,你们就有数之不尽的钞票。” 每年上亿的布鲁会费,及帮助元老会完成一两件见不得光的勾当,元老会隔离审查结束,没有在财力上惩罚尉明湖,不过给了他一项任务。 能让元老会一致通过投票不去敲尉明湖竹杠,这项任务背后财力可想而知。 元老会传来口信,立即结束对尉明湖隔离审查,送他回国。 地下王国给尉明湖安排一艘客船,登船后,尉明湖发现不同国籍不同肤色的淘金者,有流浪者,有医生,有术士,他们挤在同一个狭小空间。 船员沿途负责照顾尉明湖道:“尉先生,你的舱位在豪华舱,红小姐正在豪华舱等你。” 这里到处充斥着酸臭,空间封闭,几位淘金者脱下鞋袜,船舱顷刻之间臭气熏天。 回到金陵,董卓告诉尉明湖此刻北羌汗正在集结兵力。 尉明湖困惑道:“白家第一道防线破了吗?” 董卓摇头道:“白家第一道防线没破,但是大刘天子得了急症,昏迷不醒。” 刘氏宗亲这个时候六神无主,尉明湖要进京师,董卓劝尉明湖道:“公子,你不能进京,你忘了你是戴罪之身,此刻你如果进京江南王对你痛下杀手,又当如何?” 尉明湖坚信江南王没有胆大包天到这个程度,只有进京,救治大刘天子,金陵尉府才可以东山再起。 尉明湖如此坚定,这是天赐良机。 董卓道:“公子如果一定要去京师,请带上董卓,公子如果你一定要去的话,那么董卓陪你同去。” 尉明湖摇头道:“我一个足矣,上天不会给我第二个东山再起的机会,我一定要让刘天子从睡梦中醒来。” 尉明湖前往京师第一件事,便是在驿馆等一个人。 天色已晚,灯火通明,这个人还是没有到达驿馆,午夜时分,这个人从驿馆侧门进来直奔天字号上房,这个人抬头看向尉明湖摘下面纱下跪道:“属下,叩见公子。” 是个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绝色女子。 从女子口中得知天子病况,天子还在昏迷中,御医查出天子得的病是癔症。 尉明湖道:“梦魇。” 第二天清晨一大早,贵妃娘娘便急匆匆召见大太监刘傲天,在大太监刘傲天耳边耳语几句,刘傲天先是一阵吃惊,接下来恍然所悟道:“贵妃娘娘大可放心,老奴这就去办。” 皇城九门打开,刘傲天亲率宫廷侍卫出城迎接,贵妃娘娘讲一定要保密。 刘傲天见到尉明湖后,尉明湖道:“有劳公公,亲自相迎。” “公子何出此言,为皇家办事鞠躬尽瘁。” 尉明湖踏足天子寝宫,沿途事先交待过,不许闲杂人等逗留,无人敢过问,天子寝宫只剩下贵妃娘娘和刘傲天。 刘傲天擦汗道:“公子,可以开始了。” 睡梦中,刘天子表情安详,这是一场美梦。 窥探小圣贤境,便可入梦。 梦中是一幅斧钺仙山图,到处鸟语花香,尉明湖进入这斧钺仙山图中,第一时间便是要找到刘天子,再看尉明湖四处寻找道:“陛下。” 这斧钺仙山这么大,怎么可能一时半会找到陛下。 就在尉明湖一筹莫展时,冷不丁听到背后有人喊道:“尉爱卿,你来了,朕在这里。” 天空闪过一头金龙,刘天子坐在金龙背上壮志凌云。 尉明湖看向这头金龙,金龙腾空,百鸟朝凤,漫山遍野,牡丹花开。 “陛下,臣是来带你回去的。”尉明湖喊道。 “尉爱卿,你说什么,朕听不清。”金龙带上刘天子上天,直冲凌霄。 尉明湖在梦里焦急万分,天子寝宫贵妃娘娘道:“都这么久,怎么还不见先生出来。” 天子寝宫经娘娘这么一问,突然阴风四作,四面蜡烛全部熄灭。 天子寝宫墙壁上悬挂一柄宝剑,突然开始有了异动。 李红河看向贵妃娘娘道:“此剑为何剑?” 贵妃娘娘徐徐道来道:“此剑名曰斩龙。” 尉明湖身形高大威猛,直插云霄,他不知自己如何可上这云霄,只见他金盔金甲,威武超凡,傲立云端,宛若天神。 刘天子道:“尉爱卿,你也上天了。” 尉明湖无从回答刘天子的话,只见他手中多出一柄宝剑,仔细端详刘天子坐在金龙上胆战心惊,刘天子惊恐道:“尉爱卿,你要干什么。” 尉明湖挥剑斩龙,一剑斩下去,龙头落下,刘天子从空中摔下来,再看尉明湖渐渐缩小。 众人察觉到异常,就觉得天空突然间一道雷电劈醒众人,天子寝宫似有动静,天子床头宝剑斩龙正在汩汩冒血。 刘天子悠悠晃晃从睡梦中醒来,尉明湖道:“天子你醒了。” 刘天子道:“醒是醒了,可心里不舒服。” 尉明湖道:“陛下是不是时常带斩龙剑入眠。” 刘天子点头道:“正是如此。” 这被斩断头颅的金龙,便是斩龙剑的剑灵,时常迷惑天子,尉明湖这一剑当真剑斩金龙。 从天子寝宫走出,贵妃娘娘告诉刘天子自他昏迷,天下一举一动。 刘傲天亲自送尉明湖出皇城道:“有劳公子,挽救大华于水火之中。” 尉明湖并未推辞刘傲天谢礼,刘傲天看向尉明湖背影自言自语道:“江南王,下一个江南王将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17:长生不老药 夜幕皇城外,灯火昏黄,天空飘下小雨,刘傲天有个习惯,习惯在雨天出来喂皇城外的野猫,洒下不少猫粮,刘傲天看向干儿子黑猫道:“你去一趟西川,手脚利落点。” 耳闻有脚步声传来,刘傲天抬起头,看向一位年轻公子撑伞罩住他头顶上的飞雨。 尉明湖道:“今夜便开始行动了。” 刘傲天道:“我为干儿子搏一下,胜了他会有一个大大的仕途。” 刘傲天是太监之王,刘天子送尉明湖一个答谢之礼,一个西川如果不够,便让尉明湖吞下整个江南,到时候黑猫便会有立足之地。 熟知黑猫人都知道黑猫一旦行动,意味着便会有大人物落马,黑猫第一次行动灭了庄家,这第二次行动便是灭了冉家。 和灭庄家不同,这一次朝廷发兵,冉家一夜被灭门,没有那么大反响,主要因为西川王是冉豹。 天子诏令尉明湖被封为江南巡查牧,这可是地方最高临时长官,尉明湖在到达西川第一件事平定民心,打开西川金库,取之于民还之于民。 冉家老太太被带出冉府,临死之前颇为不忿,她坚信尉明湖的刀不敢斩她。 老太太有今天,完全始料未及,尉明湖将西川百年来贪污受贿账本一一理顺摆在老太太面前,请老太太过目,看过账本后,老太太哑口无言。 天下黎民百姓齐聚西川王府,几乎一夜之间,天下炸锅,朝臣都在猜测,江南的天是不是要变了,就连六部天狼尉明湖也没有放过,尽收麾下。江南王府,门庭若市,岭西有大员路过江南王府。 关中李牧此刻看向江南王。 可以一夜之间风卷残云,立下旷世奇功这位黑猫将军可是大名鼎鼎的章邯将军。 不熟知章邯的人不知道章邯的厉害,这章邯是刘傲天义子,昔日庄家一夜之间被铲平,便是此人所为,此人尤其擅长疾风偷袭。 有此人坐镇西川,西川固若金汤。 江南王对朝廷风向变幻莫测一点也不吃惊,该来的迟早会来。 江南王世子担惊受怕不小,看向门口龙车凤撵阵仗,近日来西川之事传的沸沸扬扬,听闻这位新上任巡查牧后台强硬。 大公子及江南王心惊胆战去迎接尉明湖。 江南王忍不住瞪一眼大公子怒道:“瞧你这点胆色。” 江南王府风采依旧,尉明湖打算在江南多留几天,大公子硬着头皮鞍前马后。 接下来的几天,尉明湖一直在泡歌舞会馆。 地下王国遍布大江南北,在江南地下王国,尉明湖要归拢归拢这里天。 徐福要买长生不老药配方,而且出价一座城,徐福要的不是普通丹药配方,是龙虎山丹药典籍配方。 “阁下要买长生不老药配方,先不说这天底下到底有没有长生不老药,即便是有,阁下又怎知我一定会拿下。”尉明湖好奇道。 徐福道:“因为巡查牧大人真实身份是元老会东方辖区最高司令官。” 尉明湖震怒道:“徐福,你知道你是在和一个什么样的危险存在说话吗?” 尉明湖没有想到这么一位其貌不扬的江湖术士居然会是地下王国江南辖区其中一员。 元老会责令尉明湖配合徐福夺取龙虎山丹药配方。 徐福这样一个术士,居然深得元老会信任。 尉明湖不想和徐福兜圈子,徐福向尉明湖借兵五百,以搜捕朝廷钦犯为名,进龙虎山搜捕。 徐福走后,李红河自府门外进来。 尉明湖答应借兵给徐福,尉明湖微笑道:“徐福毕竟是一方江湖术士,对江湖武林了解不太透彻,他过分轻敌,如果换作从前,龙虎山还没有与官府较量资本,可你不要忘了,自司徒青锋旷世三剑结束后,各大修真界便有属于自己的道统,龙虎山同样不例外,徐福带兵五百,即便一千兵马,龙虎山岂会放在眼里。倘若徐福在龙虎山碰了一鼻子灰回来,那么收拾残局的事情恐怕又要我亲自出面,这徐福福大命大,他不会公正严明回来,失败后第一件事,他便会去元老会告状,告我不配合他夺取龙虎山丹药配方,他处心积虑弹劾我是真,但是他没有那个分量,约翰都没弹劾下来我,他一个徐福可以吗?” 尉明湖没有告知李红河,此人日后撒下一个弥天大谎,就连统一六国的始皇帝都信以为真。 龙虎山天师府,天师张玄陵。 张玄陵素来飞扬跋扈,不留情面,或许就是因为这一点,张玄陵的道心才如此坚定。 徐福耀武扬威从龙虎山正门踏足,不过仰仗手中持有五百兵马。 龙虎山镇山法宝,雷火双系,张玄陵更是将雷系修炼到化形境。 一只手是雷系,一只手是火系,如果徐福胆敢在龙虎山作威作福,没有他好果子吃。 徐福也是铮铮傲骨,眼见自个到达山腰,离龙虎山正殿近在咫尺,带来这么多兵丁,不但得不到龙虎山开山门迎接,还恶语相加,平日里受尽人世间冷眼,徐福内心升出一股战意,他一定要扬眉吐气。 他不顾山下士兵劝阻,依然闯山门。 这张玄陵,不单可以自由操控雷火两系,还可以变幻水系,制造迷雾。 一入迷雾阵便迷失方向。 龙虎山弟子说要烧死徐福,有弟子说干脆水淹徐福,甚至有弟子说天师可以用雷电电死徐福,但张玄陵仅召唤雷火。 “天师不可辱。”张玄陵只想给徐福一点教训,好让他长点记性,点到即止,徐福灰头土脸跑回江南。 天师悟道,悟的是自然,坐在山涧瀑布,张玄陵可以悟出阴阳生死,可以悟出这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天下悟境至高者当属张玄陵。 张玄陵坐在瀑布间,他身边傲立于一位年轻男子,威武超凡,看上去杀伐果断,他看向张天师打坐于山水间忍不住挖苦道:“师兄,你可知这水越洗越脏之理。” 张玄陵道:“正符合道法自然水生万物。” 年轻男子将一枚石子投放进瀑布,石子瞬间消失无影无踪。年轻男子再将一枚树叶投放进瀑布,树叶在水中飘零无依。 张玄陵道:“这便是水择万物。” 年轻男子道:“我要去大秦了,只有到了那里我才可以发光发热。” 张玄陵道:“道法自然,顺势而为。” 王翦一生金戈铁马,不可寄人篱下。 张玄陵道:“王翦师弟,一定要干出一番宏图霸业。” 王翦离开后,张玄陵看向瀑布,只见他伸开手,手伸进瀑布,瀑布打开一个水漩涡,水下一枚石子被他浮上来,起先树叶飘零无依定在水面。 这是张玄陵小试牛刀,后来听闻秦国有一位极美女子,精通水润万物,便是张玄陵指点过的一位女弟子,自称晓梦大师。 元老会地下王国,徐福不负众望,大败,徐福执笔弹劾尉明湖,对于徐福弹劾莫须有罪状,元老会委派一位暗元素主神来挑战东方辖区各大门派。 这是一位主神大人,一踏入东方,便力挫江湖多名高手。 尉明湖知道他的大麻烦来了,他对这位主神并不了解,更不知道这位主神掌控死亡密咒。 西方主神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均是一击致命。 大华境内接二连三发生命案,死者无疑都是成名已久的江湖前辈,尉明湖身为江南巡查牧,在他巡查任期发生这样事件,极其不光彩。 李红河去彻查此事,得到一个结论,江南王重金买通元老会,花高价请出主神来破坏大华江湖。 元老会一共有十三把椅子,如今江南王手中掌控一把椅子,那么就必须有一个人退出元老会,江南王夺走过期元老巴卡思的椅子,巴卡思死于非命。 尉明湖必须回一趟西方元老会总部,等他换上元老会制服携同李红河来到元老会谈判区时,发现元老全在。 莫妮卡今天非常漂亮,深情款款邀请尉明湖坐下,为他介绍一位新同伴加入。 元老会谈判区合金门开启,一位中年男子西装笔挺映入元老眼帘。 江南王亲自到元老会述职。 尉明湖很高兴,这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回到东方干掉主神大人。 谈判区只有一个人发出尖锐冷漠的笑容,莫妮卡看向约翰,责令约翰闭嘴。 谈判区结束,莫妮卡邀约尉明湖到她的空中花园帝王间坐一坐。 亨利刚好一个人坐在这里。 亨利道:“阿尉,请坐,我很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你们曾经是父子现在是敌人,你对巴卡思的死心存芥蒂,因为你是他的朋友。” 莫妮卡为尉明湖倒上一杯红酒,坐在尉明湖旁边。 “好好在莫妮卡这里休息一个晚上,明天早上起来你便回东方。”亨利走出帝王间,留给尉明湖和莫妮卡一点私人空间。 18:天师府 一个从西方圣堂跑出来的主神大人,来到东方辖区撒野,尉明湖对于这件事情零容忍。 主神大人还没有挑战到峨眉和昆仑虚,不过巴蜀唐门传来消息,这位主神大人好战,此刻正在巴蜀唐门单挑。 问题并不严重,从前巴蜀唐门可没这么飞扬跋扈,如今巴蜀唐门属于蜀山一个分支,修真界相继出现小圣贤境强者。 尉明湖保证在他到达巴蜀唐门前,唐门不会败。 他是黑暗元素主神,擅长诅咒血祭,兵器为一柄十字勾魂镰刀,神体傲立于六芒星阵上,主神大人引以为傲的切腹式自杀,将镰刀刺进他的神体,同时被他沾过血的武者死于非命,这便是死亡密咒。 主神大人需要祭品,从敌人被锁定为祭品,主神大人的镰刀碰到武者之血,武者便是祭品,诅咒生效。 尉明湖对于西方的神知之甚少,轻轻闭上眼,感受到空气紧张的压迫感,尉明湖的眼前是一具神躯骷髅架,骷髅架衔接脚下六芒星阵。 每一次主神杀人,脚下六芒星都会治疗,主神手中镰刀为时空追踪法器,可以不经意间取走敌人血液样本。 尉明湖破解这位主神为什么如此年轻便晋升为圣堂十二主神之一,其一:在于他的体质特殊,没有人的心脏,可以说从一开始他就是非人类,尉明湖回忆冥界大门上的船,这个主神很有可能是人鱼体质。 其二:这个主神所持法器为上古追踪血祭冥器,鼬镰。 这位主神每血祭一次死者,都会歌唱一遍死亡颂歌,让死者笼罩在恐惧之中。 尉明湖单独去过西方圣堂,收集这位主神大人战力资料。 人鱼体质接近于神,十二主神只有这位主神大人体质特殊。 主神的歌唱的非常棒,他的镰刀也舞动的非常轻盈沾上尉明湖的血,就在主神用他的镰刀来完成血祭时,尉明湖感觉到主神大人的骨架全部要炸开一样,令人恐惧。 主神大人难以置信看向手中镰刀震惊道:“这不可能,你为什么会相安无事。” 尉明湖一拳打在主神大人脸上,主神向后掠去,尉明湖弓下腰,冲刺向前一顿乱踹道:“这很简单,你利用你的血祭法器吸取敌人的血液,只有敌人的血液才可以助你完成血祭,如果没有敌人血液,血祭便无法完成,很抱歉,你刚才吸取的并非是我的血液,而是沾在我身上死者的血液,不知不觉我在你面前,我将死者的血液掉包。” 尉明湖召唤天雷,是龙虎山天雷道,巴蜀唐门长老一脸震惊,历代只有龙虎山天师才可以掌控雷道法门。 真是一群愚民,龙虎山天师府所用雷道属于太乙雷道天罡雷道。 尉明湖手中雷道属于雷劫道。 太乙雷道追求纯粹力量上单系法术,尉明湖手中雷道追求群体攻击。 这就像打坐一样,有如意坐,有金刚坐,有罗汉坐一样,对于打坐唐玄奘知之甚多。 尉明湖在巴蜀唐门大庭广众之下使用雷道击杀圣堂十二主神,这个消息一旦传扬出去,难免会有是非小人,从中作梗,引龙虎山弟子下山兴师问罪。 对于张玄陵,一个可以同时掌控雷系,火系,水系,这可是大智若妖的人物,尉明湖并非惧怕。 自从司徒青锋三剑,天下尊重传承。 天下只有龙虎山可以使用雷道,否则将会被无休止灭杀。 东海弟子周青衣被尉明湖刚才一道天雷斩神深深折服。 这力量居然会出现在凡人身上。 李夏月道:“他不是凡人。” 尉明湖并没有把李夏月送给他的香囊戴在身上。 幻音坊有一门追踪秘术,可以将人潜能逼出来。 尉明湖在巴蜀唐门遇上一点小麻烦,大公子心怀叵测正好借这个时机除掉尉明湖。 盗僧一脸吃惊,太久太久江南王没有亲自出过手,今天大公子将消息透露给江南王,江南王决定亲自出面了解此事。 江南王铁了心利用龙虎山追查雷道之事,将尉明湖在地下王国连根拔起。 龙虎山要对付尉明湖不假,但张玄陵并未亲自下山。 自江南王从西方回来,一直就反复无常,真正的权力,江南王没有说,但盗僧可以感受到江南王的野心再次膨胀,那是要吞下整个地下王国的野心。 观江,不仅可以观看江水,还可以顺应潮汐。 江南王亲自去金陵,配合龙虎山行事,当第一波龙虎山弟子将尉明湖钓出金陵城,抵达江州,江南王并未现身。 第一波龙虎山弟子为佯攻。 这便是道心的跋扈,藐视天下。 这一波龙虎山弟子只为刺探虚实。 还有一波弟子。 尉明湖有恃无恐。 龙虎山弟子自暗中走出,不仅有龙虎山弟子,还有幻音坊女弟子。 如果仅有龙虎山,幻音坊这两波弟子,当真不值当尉明湖亲自动手。 幻音坊走出一位千娇百媚女子正是幻音坊坊主苏仙儿,一坊之主,勉强算有分量,尉明湖不是狂妄,即便张玄陵亲自下山,胜算当一半一半。 尉明湖调侃幻音坊,投奔江南王府,苏仙儿脸上挂不住。 龙虎山张玄陵亲传弟子道:“巡查牧,龙虎山本不想干涉官府之事,大人使用雷道,与龙虎山有莫大干系,请大人回龙虎山向天师府解释一二。” 尉明湖道:“我尉明湖办事,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江南王看向张玄陵亲传弟子以及幻音坊苏仙儿,尉明湖等的是江南王,知道现在江南王够分量。 大公子在一旁观战,并不想加入战局。 张玄陵亲传弟子使用雷系,幻音坊苏仙儿使用水系,这水系较易水寒相差甚远。 江南王并未急于出手,伺机而动。 这张玄陵亲传弟子的确有本事,雷道炉火纯青。苏仙儿眼角有异样,二人合力而尉明湖力未竭。 尉明湖假装落败,露出个破绽给江南王,就在此时,江南王出手了,他善于捕捉时机,即便敌人假唱空城计,江南王毫不犹豫将这个机会抓住,尉明湖等的就是这个时机,他调集全身内力与江南王对上一掌,江南王向后倒退,受到重创。 尉明湖趁机脱身,龙虎山弟子和幻音坊弟子不便再追。 尉明湖传音道:“苏仙儿,改日你我相约。” 苏仙儿脸上微红道:“尉公子,莫要信口开河。” 江南王忍气吞声,千算万算,过于轻敌,五脏六腑气血翻滚,这一掌挨的实实在在,尉明湖用的是南普陀寺的般若掌。 大公子对苏仙儿道:“仙儿,我去送送你。” 江南王没有立即回王府,他在江州选择一处僻静之所疗伤。 江南王怒瞪一眼大公子,卸下铠甲,没有戒备。 突然一柄利器毫无征兆刺进江南王身体,江南王难以置信。 大公子突然扑通跪在地上,双手沾满鲜血。 江南王戎马一生,落个死不瞑目。 苏仙儿原途折返为大公子结果掉门外守卫。 苏仙儿担心大公子回王府怎么和盗僧解释。 苏仙儿告知大公子徐福大人在幻音坊恭候大公子。 徐福坐在幻音坊道:“大公子,地下王国方面已经告知,下一次高峰会谈,大公子便可位列十三国谈判区。” 大公子视徐福为心腹嫡系。 徐福察言观色道:“大公子,徐福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大公子道:“讲。” “江南最大的依仗是十二金主,东方地下王国最大的敌人是尉明湖,江南王死了,你的敌人就只有盗僧和尉明湖两人。” 金陵尉府,盗僧告诉尉明湖江南王死了,死因离奇,没有一个活口,只有大公子一人回来,盗僧短时间可以调用十二金主,破案迫在眉睫。 19:秦淮 西方地下王国总部,当十三国元老聚集在西方,还不到日子召开高峰会议。 十三国元老清一色西装衬衫领带,亨利是这次高峰会议发言人。 尉明湖,今年流年不利,麻烦层出不穷,不如暂时卸任东方辖区最高长官一职,元老会提前召开高峰会议,罢免尉明湖在东方一切权力。 元老会有新的合作伙伴,十三国元老会合金门打开,大公子西装笔挺走进谈判区,徐福跟在大公子身后,和尉明湖跋扈相较,十三国元老更喜欢温文尔雅的大公子。 空中花园帝王间,李红河莫妮卡同时坐在沙发上。 元老会罢免尉明湖最高长官权力,离开元老会对尉明湖来讲,并非坏事,上帝为你关上一扇窗,将为你打开一道门。 圣堂发言人约尉明湖谈谈,十二主神的死对于圣堂来说,可大可小,主神死后的位置一直空缺,如果在这个时候让尉明湖顶上去,再好不过。 尉明湖自帝王间走出,与亨利碰个照面。 大公子给出总部是一年两倍收益便收买亨利和元老会。 莫妮卡暗示亨利,凭借大公子,用不了多久他便会丢失江南王府引以为傲的十二金骑,成为一位被架空的江南王。 亨利坚信这是大公子的命运。 在西方地下王国不允许有私人情感发生,尉明湖只不过被定义为一名过期恐怖分子。 圣堂果然给尉明湖腾出一间很大的办公室,圣堂除了主神外,下设骑士长,对于骑士长,主神大人并不完全干涉他的骑士团组建,一位主神大人下面有多少名骑士,主神大人并不完全知情。 根据官方任务难易程度,圣堂会要求官方资助军方。 坐在主神办公室,尉明湖用鹅毛笔写下第一道主神令,冒犯主神者死,六个大字。 对于尉明湖来讲他现在迫在眉睫要解决一件事情。 召开十二金主会谈。 和其它一切王府旁系力量比起来,十二金主隶属于江南王嫡系。 所有人都可以冒犯尉明湖,唯独十二金主不可以。 尉明湖在西方圣堂秘密召开十二金主会议,没有惊动任何人。 尉明湖开出条件道:“如果我查出江南王死因,十二金主会不会向我效忠。” 十二金主只效忠王室,尉明湖将苏仙儿请出来。 圣堂有一艘法器飞船,昂贵不凡,可以短时间穿越东西方结界。 苏仙儿看向十二金主,把看到的一切全部供出来,对于苏仙儿来讲,她本来就不是大公子的人。 苏仙儿可以把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葡萄美酒夜光杯。 江南王府,大公子从西方元老会回来,便夜夜笙歌。 大公子看向舞台上美人跳舞,很难再从纸醉金迷中醒来,一位歌姬凑上来眉目传情,大公子冷若冰霜的脸瞬间融化。 如今大公子是地下王国东方辖区最高长官。 十二金主叛出江南王府,效忠尉明湖,微不足道。 圣使约翰从府门外走进来,看向大公子,地下王国从一开始便选择错误,江南王府失去十二金骑,如何指点江南,统治辖区。 徐福一头冷汗,约翰不远万里来到大华兴师问罪。 大公子吩咐下人抬上来一箱箱金子交给约翰。 在金陵,莫妮卡人生地不熟,她来金陵执行一项秘密任务。 尉明湖投其所好,知道莫妮卡喜欢茶具,便送一套茶具给莫妮卡。 莫妮卡外表冷艳,实则内心小女生,一看到可爱东西便爱不释手。 金陵秦淮河,尉明湖选择夜晚带莫妮卡去秦淮河上赏花灯,龙舟上,莫妮卡看向烟波渺渺的秦淮河道:“能一辈子这样该多好。” 秦淮河上有两艘龙舟错开,李夏月和周青衣站在一艘龙舟上赏花灯,刚好和尉明湖雇佣的那艘龙舟行驶方向相反。 李夏月看向李红河,没有发现李红河身后的尉明湖。 李红河也没有告诉李夏月,尉明湖此刻便在龙舟上。 尉明湖望向李夏月背影陷入沉思。 李红河告诉尉明湖那个人不是李夏月。 莫妮卡是一位典型的西方单纯姑娘,不但喜欢玩,还喜欢吃,她释放天性,在属于她的年龄,放弃玩耍,投身于黑暗权力漩涡,和尉明湖不同,莫妮卡被动追逐权力,只为生活。而尉明湖向往权力角逐的游戏。 可以带莫妮卡游一圈江陵,是一件幸福的事儿。 西方地下王国是魔鬼窟,这是一个人吃人的王国,你会吃人,也会被吃。 尉明湖带莫妮卡游龙舟,又带莫妮卡吃了很多很多有名气的点心,莫妮卡十分开心,尉明湖又送她胭脂,莫妮卡对胭脂爱不释手。 还不到点破的时候,尉明湖支开李红河,携手莫妮卡坐在秦淮河畔。 小妮子欲言又止,尉明湖知道她要说什么,让她什么都不要说。 他想给莫妮卡讲一个故事,讲一个女孩的故事,一个关于李夏月的故事。 莫妮卡很好奇,以尉明湖的睿智,为什么会选择放弃那个叫李夏月的女孩。 地下王国诞生出新的地下王国秩序,一代新人换旧人。 天色实在太晚,莫妮卡一点都不困,玩了一整天,莫妮卡道:“谢谢你,阿尉,让我在临死之前可以活的这么开心。” 尉明湖可以控制东方地下王国大半财力,他不傻,他自然明白这样一个灰姑娘不向往权力,在权力漩涡中挣扎,她累了。 从她踏足金陵那一刻,天堂和地狱都无法让她自我救赎。 莫妮卡不明白,她在熟悉懵懂的爱情,无法自拔。 过了今夜,她不再有生命,不会再回到那个魔鬼窟地狱,她向往金陵,喜欢金陵一草一木,死于金陵。 莫妮卡知道这是一个注定无法完成的任务,她无法对尉明湖下手。从飞船下来那一刻,她便给自己注射慢性毒药。 “约翰到了江南,请小心约翰,他是一条毒蛇会死死咬住你,永别了,阿尉,我祈求上帝下一世让我们相认。”莫妮卡眼角泪花,鼻孔黑血道。 今夜注定杀伐,莫妮卡无法暗杀尉明湖选择自杀,尉明湖会连根铲除江南地下王国势力。 尉明湖没有调动章邯手里的六部天狼一兵一卒。 十二金主连夜踏足金陵尉府,江南布防图上有大量兵马调动,徐福早一步嗅到危险,逃出江南王府。 没有尉明湖的手谕,连一只苍蝇都不可以飞出江南王府。 尉明湖很想和约翰来一场真刀真枪的对决。 自从尉与熊被封为王,江南王府从未太平过。 尉明湖从腰间抽出一柄佩剑,这是一柄西方主神之剑,用西方剑杀西方官。 约翰是元老会常务理事,尉明湖命人取来笔墨纸砚,希望约翰能写出有价值的信息。 约翰不敢夸夸其谈,看向约翰亲笔写下悔过书及元老会往来受贿账目。 当一切尘埃落定,尉明湖让盗僧用西方剑送约翰走。 王府内,大公子瘫软在堂前,失去往日藩王风采,歌姬面色苍白,腿脚发软。 大公子看向内堂仅剩下尉明湖和自己,他努力爬上王椅坐好,整理一下蟒袍。 大公子累了道:“二弟,大哥如果真的去了,你能否答应大哥一个请求,大哥这一世无法金戈铁马,但大哥佑你夺下这九州天下。” 大公子言毕,挥手一剑刺穿心脏。 这一夜同样没有睡好的还有大华天子。 刘傲天一直在等江南消息,结束了,江南王府不复存在了,他将成为第二个江南王。 刘天子精神恍惚,他当真做到了,那么年轻。 莫妮卡要求尉明湖将她水葬秦淮河,尉明湖照做,点燃木筏,送莫妮卡一程。 20:一人之下 峨眉山,揽月峰。 黄衣女子宋丹青俯首傲立,黄衣女子年岁不大,却是一派宗师。 “他来了。”门下弟子禀报黄衣女子道。 黄衣女子宋丹青点头道:“就他一人吗?” “回掌门,不是,随行的还有一个女娃,他称呼她宝儿。” 他向来高调,但唯独这一次十分低调,不允许任何峨眉弟子陪同,只带宝儿一步一步去攀登这揽月峰,不用功法,从早上一直走到中午,未曾停歇。 宋丹青给宝儿备了点饭菜给宝儿吃,直看到晌午山下上来一大一小两个神似父女的人上山,宋丹青让宝儿一个人先在附近山顶上玩,她有话要对尉明湖说。 宋丹青道:“为什么不送宝儿去东海学艺,东海也收女弟子。” 尉明湖将腰中香囊摘下来抛给宋丹青道:“这是李夏月亲自锈的香囊。” 宋丹青道:“宝儿可以留下来,只是你当真舍得。” 尉明湖不语,宋丹青道:“我又该教她些什么呢?” 尉明湖道:“峨眉的一些素功心法,你全部可以教,唯独妩媚妖术不可教。” 宋丹青眉毛上挑艳哼道:“峨眉是清修之地,不是邪教,再说我也不会呀。” 尉明湖要走,宋丹青道:“不留下来喝一杯水酒。” 尉明湖道:“把你亲自酿的原浆给我带上少许,我路上喝。” 千里走单骑,游历龙虎山。 尉明湖雇船走水路,船家撑船十余载,熟知对这九江九曲十八弯水路,船家不知道公子是寻仙还是求道。 寻仙和求道又有什么不同? 寻的是仙,可这世间哪有仙。 寻的是道,这龙虎山张玄陵便是道家上仙。 船家知道的不少,一路上侃侃而谈,九曲十八弯多闹水妖,多半是蛟龙作祟,船家撑船时都会献点祭品给水下龙王,有时候龙王爷不收,船家便不出船,船家在这九曲十八弯一路撑船游走,自娱自乐。 船家好奇尉明湖为什么要上龙虎山,是哪里人,平日里素问江湖仇杀。 尉明湖微笑告诉船家他上龙虎山找张玄陵有点事。 船家敦厚朴实道:“客官说笑了。” 船家是个老实人,自然听不得年轻公子半点张狂之意,这公子二十岁出头,儒雅超凡,但毕竟是年轻人,张玄陵是什么人,龙虎山天师府上的仙人。 船家见尉明湖打开酒壶,酒香四溢,这是好酒,天下唯有宋丹青可以酿出这样的美酒,仙娘子。 船家想向年轻公子讨口酒喝,没想到尉明湖邀请他一同坐下来饮酒。 船家打开食盒取出点下酒菜,二人船头喝酒。 酒过三巡,船家道:“你真是去找张玄陵。”船家有点相信了,他从未喝过如此美味的酒,能酿出这样美酒的人绝非一般人,能喝这样美酒的人又岂是一般人。 尉明湖道:“你很怕张玄陵。” 船家摇头道:“不是怕,是敬重,这张玄陵可了不得。” 船家喝的有点高,不胜酒力,尉明湖给船家加一道菜,江水里的河蟹被尉明湖搅上岸,烹饪出一道醉蟹。 这蟹黄又肥又大,尉明湖和船家顺江水漂流直下,两人都喝的烂醉,这江水水流湍急,沿江线汩汩冒泡,从睡梦中惊醒,打了一个激灵,似乎这江水蓄流,似乎有些不对,这江水翻腾流向同一个渡口。 江水之下隐约有三丈巨龙,是龙王爷发怒了,巨龙卷出三尺浪,这头黑龙卷出三丈浪。 船家吓的浑身直哆嗦,躲在船舱里不敢出来。 “莫非这世间真有飞龙渡劫,偏偏让我给撞上。” 黑龙腾空扶摇直上,龙尾在水面上胶黏,这头飞龙足生四爪。 飞龙渡劫,天空忽明忽暗,乌云遮日,接下来电闪雷鸣,江水东流,似有翻江倒海之势。 龙虎山紫霄宫走出一位道人,道人此刻喜出望外,看向江水这头黑龙道:“贫道有天人助,只差一点点便可证道太上仙师之位。” 来人正是天师府张玄陵,刚才张玄陵冲关仙师位,千钧一发,总感觉欠缺破虚吞吐之力,一筹莫展时,天地间灵气陡然打开。 张玄陵是奇人,奇就奇在他冲关仙师位,黑龙渡劫破虚积攒灵气。 一场雨后甘露洒落山涧,江面上浮现出一具龙尸,细看黑龙撕开的破虚,缓慢合上,似虚空裂开,吞吐这天地灵气。 船家死里逃生,刚才黑龙渡劫,勾出天雷地火。尉明湖脚踩船板,如同铁索行舟,船身纹丝不动。 船家梦中惊醒道:“此人是仙人吗?” 这张玄陵当真惊为天人,危急关头,有龙威相助,如果不是张玄陵盗窃黑龙渡劫成果,这黑龙便会渡劫成功,明知是死局,这头黑龙心甘情愿舍弃千年修为来助张玄陵渡劫。 仙师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从此逍遥,不受法度约束。 张玄陵证大圣贤境,天下当真第一人。 船家小心翼翼靠岸,雨后霞光万道,尉明湖信手拈来一道灵柱,灵力充沛。 船家念念不舍道:“公子,山路崎岖,当慢行。” 山下早有亲传弟子恭候,这道家龙虎山,经此一劫,龙虎山当兴。 亲传弟子亲自迎接道:“公子,不远千里迢迢来到龙虎山,天师命弟子下山亲迎。” 尉明湖摇头道:“这回不用本公子再去解释雷道了吧。” 亲传弟子脸色尴尬道:“不用,公子是上宾。” 亲传弟子道:“龙虎山正天下正一道统,更名正一。” 尉明湖道:“八荒六合,天下仅此一人,千古一帝秦始皇,横扫八荒六合,方可赐匾龙虎山,刘天子当真不够这个格调。” 张玄陵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仙门第一人,从辈分上来讲,尉明湖还要尊称张玄陵一声小师叔。 李斯此刻正在求官的路上,寄人篱下于龙虎山。 张玄陵介绍李斯道:“这位是太上学高徒。” 李斯闻听作揖,江南王名声响彻大江南北,李斯忍不住多瞥了几眼尉明湖道:“倘若李斯在王爷这个年龄,坐拥半个天下,当真不枉大丈夫也。”李斯的见识偏激,知识狭隘,过于小家碧玉,尉明湖并未搭腔。 尉明湖不喜欢李斯这个人,因为李斯看上去让人觉得阴冷不真实,倒是李斯对尉明湖礼让有加。 徐福和李斯本是同一类人。 本来尉明湖上龙虎山是来解释天雷道一事,不成想却成了儒道两家论道。从规模而言,远远比不上太上学,因为太上学论道,论的是诸子百家的道,请的是诸子百家之首孔圣人,再不济韩非这等人中龙凤。 尉明湖不喜欢儒道两家相争,出天师府透口气,与他一同出来透口气的还有一位品貌端庄贤淑的姑娘,是韩非在韩国的倾城佳人紫女姑娘。 从金陵出来共计三个月,周游半个九江。 “公子什么时候回金陵,可以捎带紫女一程。”紫女姑娘道。 尉明湖望向紫女姑娘,答应与紫女姑娘一同折返金陵。 紫女道:“王爷坐拥大华半壁江山,是江南的王,为何不住江南王府,而住在金陵,莫非是这江南王府配不上王爷身份不成,王爷手中三支铁骑,狼骑六部天狼坐镇西川,更得名将章邯。虎骑燕云,豹骑十二金主坐镇江南。” 刘傲天在皇城外巡查,仔细看这刘傲天走路不带半点尘埃。 到了黄昏掌灯,刘傲天去书房请刘天子用膳。 刘傲天道:“韩国紫女姑娘到达金陵。” 刘天子在书房金笔一挥道:“天下乱,唯朕心不乱。” 尉明湖本想留紫女姑娘在金陵多住几日,紫女推辞道:“九州路途漫长,紫女不便久留。” 连一向自命清高的董卓,在见到紫女姑娘时,董卓一脸艳羡道:“卿乃佳人,若不是韩非公子的女人,谁又消受的起。” 黑都皇来了,入主中原。 李品相答应和黑都皇青城山一战,同时李品相会借剑东来,一剑斩青城证道。 李品相传信来,若是寻常人看这一剑斩青城,看的是热闹,但是你尉明湖不同,专程请尉明湖上青城山,还一壶茶水情。 李品相向来自傲,在证道这件事情上没有万一,张玄陵证道早于李品相,李品相窝了一肚子火,故此他大战黑都皇,决战青城山之巅。 青城山门票本来就贵,尉明湖发现韩非早一步到达青城山。 李品相还在闭关。 黑都皇和李品相是同一时期成名的剑叟,这两个天下一等一的高手,要在青城山上上演一场旷世之战。 决战当天,天下武林英豪尽数前来捧场,都在揣测李品相这欲盖弥彰的青城一剑。 李品相这青城一剑,借的是大华的气运。 外行人看不明白,内行人都感觉到大华气运在下滑。 李品相这一剑并未削平青城山半个山头。 李品相自嘲道:“手滑了,能否让老朽再来一剑。” 如果这样无休止任由让李品相借剑借下去,大华气运将衰败三百年。 李品相不再借剑,因为他这一剑当真艳冠古今,青城山山头被他一剑削下去,整齐平整,江水上涨。 尉明湖从山头下来,心潮澎湃,这力量远超神裔,如果说张玄陵借黑龙渡劫偷天换日,彰显神力,那么李品相这一剑鬼斧神工。 这世间哪有仙,李品相用这一剑印证仙力确实存在。 李剑圣,就这么去了,尉明湖不知道如何形容心中悲凉,但凡和他有点瓜葛的人,都一个个先后弃他而去。 青城山上留下两具躯壳,一具是李品相,一具是黑都皇。 李品相借的不是剑,借的是黄河之水,借的是水淹青城山。 那一年,剑庐里里外外都开满梨花。 李夏月目睹尉明湖一个人落寂从青城山下来,她错过和他最美的记忆。 之后的三个月时间,西方圣堂主神之位发生了一点点变化,黑都皇死之后,神榜成为一张废纸。 西方元老会,十三国元老全票通过草案,意味在亨利带领下,元老会会向东方开战。 21:赵家陵墓 赵家陵墓,埋藏于深山老林之中,赵政的祖父在这个时间还没有死,请来了最好的堪舆大家,徐福的祖父,阴阳家徐冲。 徐家是大秦帝国公认的堪舆世家。 与之对立,徐家宿敌为张家。 徐家出了一个徐福,将赵家陵墓消息卖给地下王国,地下王国便组织人窥探赵家陵墓。 赵家陵墓走出千年僵尸,窥探赵家古墓之人无一生还。 千年僵尸用了极短时间横扫八荒,因此牵扯出阴阳家分支赶尸人。 为了快速扬名天下,赶尸人将目光锁定在太上学。 赶尸人自出师未尝败绩,单挑徐长卿,被徐长卿打回原形,逃走山林。 徐长卿让尉明湖回一趟师门,交待赶尸人事件事发蹊跷。 这赶尸人是女子,不足十五六,史书上记载,僵尸乱世,整座太上学只有徐长卿一人可以匹敌赶尸人。 僵尸惧怕雷火,这柄太岁雷罡剑,可以加持雷法。 徐长卿请出太岁雷罡剑,助尉明湖追踪赶尸人。 赵家陵墓门口,还有一波高手,在陵墓口停留。 张家人张玄戬。 张玄戬从赵家陵墓中爬出来,掸净身上的土,告知张家人,里面足有十几具灵柩空棺。 张家人和徐家是宿敌,张家人奉命追踪赶尸人。 见有人来,张家人退守赵家陵墓草坪。 一人高草坪躲闪十余人,张家人投掷钢叉刺向尉明湖。 尉明湖口中叼一根稻草,大眼瞪小眼,张玄戬一行人从草坪里闪出来。 张玄戬叩首道:“在下张玄戬,叩见王爷千岁。” 张家人见到尉明湖立刻叩拜。 张家人,尉明湖正要请张家人出山。 赵家陵墓土被刚刚刨出来没多久,还有土腥味,死的绝户。 张玄戬断言可以干出这么一件惊天大案之人多半属于巴蜀九江一带赶尸人,九江巴蜀山形多陵墓。 张家人向来判断坦率。 要追一个小姑娘,其实不容易,但要追一个带十几具僵尸的小姑娘,这小姑娘走不远,僵尸要进食,少不了祸害牲口,沿河道村落追查便可追查出蛛丝马迹。 周小灵,历代九江巴蜀一带最小赶尸人,别看她人小,但本事不小,平日里极少操控僵尸这等邪物,为什么会单刀赴会单挑太上学。 周家人轻易不会招惹官府。 这周小灵是这一代周家赶尸人里面最小的一个。 尉明湖告诫张家人一旦真追上周小灵,不允许先动手,他要先问问周小灵为什么要这么做。 尉明湖少有菩萨心肠。 人确实不是周小灵杀的,到后来才知道周小灵这一路上带僵尸出来游玩,去太上学是因为一个人告诉周小灵,只有去太上学击败徐长卿,才可以证明她是一个真真正正的赶尸人,周小灵相信了。 面对那么一大群僵尸,张玄戬道:“必须全部处理掉。” 尉明湖借太岁雷罡剑给张家人,只有张家人才可以将太岁雷罡剑发挥到极致。 雷道,太岁雷罡剑,每一个张家人都必须精通雷道。 尉明湖把太岁雷罡剑留给了张家人,带走了周小灵。 在这件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不允许周小灵离开尉明湖半步。 周小灵低下头,将头发埋在怀里,她不想和尉明湖争执。 暗处到底是谁在对赶尸人发号施令。 直觉告诉尉明湖告诉周小灵去击败徐长卿的那个人,一定是在周小灵身上感应到了什么,否则这个人也不会让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去挑战一个不可能战胜的对手。 周小灵一五一十道:“那个人告诉我,你们都是坏人。” 那天在赵家陵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西方人全部会死。 起先西方人去开棺材,然后突然从陵墓中逃出来,结果被带出来僵尸全部撕掉,周小灵当时觉得好玩,才控制住僵尸。 周小灵没有欺骗尉明湖的理由,尉明湖把周小灵带在身边。 投桃报李,尉明湖要去一趟西方。 周小灵第一次坐飞船,觉得什么都新鲜。 周小灵注定是他尉明湖的弟子,行拜师礼,周小灵正式拜师。 周小灵狐疑道:“拜谁?” 尉明湖道:“我。” 周小灵思索道:“考虑一下。” 李红河留守西方见尉明湖带回来一个十五六岁小姑娘,神情古怪。 尉明湖解释道:“九江巴蜀一带最强的赶尸人。” 尉明湖问李红河记不记得亨利手里面那个女性公爵。 李红河告诉尉明湖要见公爵,只有等到晚上。 尉明湖大胆假设,当女公爵破窗叩见尉明湖直呼主人时,尉明湖吩咐女公爵带周小灵去阴气最重的墓穴。 女公爵想了一下,带尉明湖来到荒郊一处废弃墓穴。 这里阴气充足,不知道周小灵喜不喜欢,周小灵道:“师傅,这里阴气很强,不过不会出僵尸。” 站在周小灵身后,女公爵开始瑟瑟发抖。 周小灵走进墓穴,释放出赶尸人的灵气,墓穴开始松动,一具具干尸从墓穴中爬出来。 这些干尸生前都是十恶不赦的大人物,被一个小姑娘玩弄于鼓掌之间。 女公爵惊恐道:“这便是神力吗?只有神才可以召唤干尸。” 周小灵不断摇头。 尉明湖用雷道去切干尸,周小灵道:“师傅,没有用,干尸不惧雷道,惧怕火道。” 周小灵尉明湖手心滋生出一道雷火迸发在一具干尸上,干尸顷刻之间化为灰烬。 女公爵一连带周小灵来到十余处类似于墓穴这样的弃墓,周小灵都在摇头,不过尉明湖很知足,因为有了这支干尸队伍,足够让西方的治安乱上一阵子,午夜亨利打开房门看到一大片干尸,头疼不已。 带周小灵回住所洗了一个澡,尉明湖问周小灵道:“喜欢这里吗?” 周小灵看向橱柜里的红酒和洋酒摇头道:“不喜欢。” 尉明湖决定带周小灵去会所。 年轻人都喜欢时尚热闹的场所,但周小灵是个异类,她用手指向圣诞老人头上的帽子道:“我喜欢这个。” 戴了一晚上圣诞老人的帽子,天亮的时候,周小灵突然道:“师傅,你是不是想丢下我,我知道师傅是想让我留下来对付亨利。” 周小灵慢慢来到尉明湖跟前,蹲下来,用嘶哑的嗓子哭诉道:“师傅,别丢下小灵一个人留在这里,小灵害怕。” 李红河道:“你去了一趟九江巴蜀带回来一个大智若妖的弟子,你就不怕降不住吗?” “灵儿还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 李红河质疑道:“你有见过谁家的孩子,可以控制那么一大群干尸出入自由。” 周小灵是徐福制造出来的赶尸人,用来对付尉明湖。 徐福从墓穴中把周小灵的尸首背出来,利用月圆之夜施法复活周小灵,这徐福当真本事通天,可以复活死尸。 周家赶尸人有一个传承,周小灵是周家最杰出的赶尸人,名字一直被周家保留沿用至今,即便周小灵死了,周家还会沿用周小灵这个名字,周家人会一直沿用周小灵这个名字,直到周家覆灭。 徐福利用周小灵诱骗尉明湖,将尉明湖引到九江巴蜀一带山林,布下尸鬼阵。 徐福从道观倒腾出来一件黄袍道衣,再看徐福如同一尊仙风道骨的道仙一般,傲立于尸鬼阵之上周围林立的树干上。 徐福断言即便是神,也没有办法走出这尸鬼阵,他掐诀念咒,控制上千具干尸。 雷来,劈下来,干尸千千万万,雷道烧焦干尸化作一团团黑雾,是尸毒。 徐福道:“没有用的,凭借人的力量是无法战胜干尸。” 千算万算,徐福算漏掉尉明湖有一件法宝,叫芭蕉扇。 尉明湖从口袋里取出芭蕉扇,再看芭蕉扇在空中一扇,整座尸鬼阵便被连根拔起,尸毒全消。 徐福召唤出周小灵,让周小灵和尉明湖拼搏厮杀。 徐福所言非虚,真的周小灵几百年前就死了。 尉明湖一时半会无法逾越心魔这一关,无法下手杀死周小灵。 尉明湖一掌击碎周小灵的天灵盖,再看周小灵气绝身亡从灵尸中慢慢醒来,变成一具干尸。 “雷来。”尉明湖比任何时候都火大,一句雷来,天雷自空中落下,照亮黑夜,劈碎周小灵。 徐福屁颠屁颠往后山跑,尉明湖并没有打算致徐福于死地。 从山林一直携带徐福奔腾数十里,尉明湖薅住徐福头发往溪水里死灌徐福,徐福不挣扎,任由尉明湖折磨。 尉明湖看向徐福突然笑了,一脚踹在徐福屁股上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22:剑庐新主人 青城山,跌峦起伏,如同一幅浓墨水墨画。 青城山下人来人往,昔日李品相战死于青城山,如今这剑庐便没有了主人。 走进剑庐,再看剑庐内外如同死寂。 “从前这里面是一大片梨花,公子如果你喜欢可以种上桃花。”负责售卖剑庐的小二殷勤道。 这剑庐不大,但平整,尉明湖一次性付款,签了契约,请当地官府出面公证,购买这座废弃剑庐。 小二如同是得了一笔横财一般,欢天喜地,请人将剑庐里里外外翻新。 小二财迷心窍,断定尉明湖是一位土财主,出手阔绰,如果可以淘来主人家喜欢的宝贝,赏钱自然不会少。 时至今日,赵政不足十岁,住在剑庐仅是剑庐一名剑童。 尉明湖告诫赵政,从今天起,他便是这剑庐新主人,没有他的允许,赵政半步不许离开剑庐,时刻要跟紧尉明湖,剑庐便是赵政的家,胆敢违抗庐主,小心你的手板。 比老夫子还严厉,尉明湖教训起赵政来有板有眼,尉明湖让赵政坐下来,给他讲一讲剑庐的新规矩。 早晚两趟课,早课时间,赵政要完成三件事,第一件事,是去镇上买早点。第二件事,是记住镇上每个人的笑脸,回来画一幅画给尉明湖看。第三件事,熟读圣人之书。 晚课时间,尉明湖要赵政上交三门功课,第一门功课便是去不远处深山挑十缸水灌满剑庐所有农田。第二门功课便是再砍十担柴到市井上售卖。第三门功课便是每天必须熟记一门武功心法。 剑庐的武功心法多半来自武林高价收购,极少一部分来自名门大派。 剑庐就是一个摆设,精通炼器炼丹术士之术。 每天日上三竿前,剑庐不见客。 当然这剑庐,也不会有几位客人来。 剑庐到镇上有一个时辰的脚力,镇上仅有一间酒馆一间布庄一间学堂,什么商铺都是仅有一间,又叫一间镇。 早上尉明湖要喝镇上伏龙早茶,赵政呼哧呼哧跑到镇上去给尉明湖打酒。 晚上尉明湖要吃镇上香酥鸭,赵政呼哧呼哧跑镇上去给尉明湖买一只香酥鸭。 一天时间下来,几乎什么事情都未完成,晚上还要挨罚吃竹板。 时间长久,赵政的画工深得大家精髓,画人画景惟妙惟肖。 时间一久,镇上百姓都对这个初到镇上少年熟知。 买酒只买早茶伏龙,吃鸭只吃香酥鸭,路过陌生人偶尔会买赵政一副画。 赵政就觉得他像是一个傻子,被尉明湖折磨来折磨去,挑完水去砍柴,每天累死累活。 镇上偶尔会来一两个陌生人,但是都没有今天来的这二人好看,这一男一女二人,男人生的一看就是那种,要么不登台,要么一登台就会迷死万千少女那种。 女人就更漂亮,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赵政把两个人画下来后,一溜烟用了半个时辰的脚力跑回剑庐。 经过这段时间的强化训练,赵政身体强壮不少。 尉明湖躺在藤椅上,闭目养神,剑庐四周被他种上一大片桃花。 赵政气喘吁吁跑到师傅近前道:“师傅师傅,都画下来了,镇上来了两个人,男的玉树临风,女的国色天香。” 尉明湖轻瞥了一眼赵政画下来的画道:“都画下来了。” 接过手中两幅画,尉明湖道:“还有一个骨哨你没画下来。” 赵政再仔细一回忆,似乎那个男人的身上的确有那么一个拇指大小的骨哨没有画下来。 赵政欢喜道:“莫非,师傅认识这两个年轻人。” 尉明湖一哼道:“认识他们,他们还不够这个资格,政儿,你不说师傅教你的东西都没有用吗,你去教训一下他们。” 赵政去了,他是当着全镇人的面对那两个年轻男女出言不逊,而且还是当着全镇人的面和那两个年轻男女动了手,结果还没等赵政把拳脚伸展开,被男人一脚踹出数丈外。 男人道:“兰心,这种小人物用不着你出手。” 男人用手指向赵政道:“教你的师傅太逊了,滚回去。” 赵政坐在酒馆喝了一下午的闷酒,掌灯时分,才从酒馆醉醺醺回到剑庐,整个镇上,都知道他赵政是个自不量力的大笑话。 赵政被打的鼻青脸肿回到剑庐,尉明湖笑道:“你今天看到那个男人的武功套路是不是这样?” 尉明湖模仿年轻男子武功套路惟妙惟肖,就连赵政用的武功套路,他都一清二楚。 “政儿,如果你被一个江湖九流门派的弟子就吓的屁滚尿流,那么你以后如何担当一国之主,对敌要的不是花架子,而是真真切切的真刀真枪实战,想不明白就不要睡觉。”尉明湖丢下一句话,高深莫测回剑庐睡觉去了。 赵政研究了一夜,脑子里不断重复和年轻男子之间的打斗,在他看来男子的招式并非变化多端,锐不可当,赵政开始尝试去了解对手。 清晨起来,尉明湖发现赵政兴冲冲跑过来道:“师傅,我知道克敌之策了。” 尉明湖道:“那么此刻你还想和那个书生剑客比武吗?” 赵政道:“不想。” “很好,师傅要你一个人留在剑庐,师傅要离开这剑庐。”尉明湖当真无法回头离剑庐而去,总有一天赵政会回到大秦帝国去。 大华在江北一共有六位国姓王爷,天子诏令,百官上朝。 上一次上朝觐见还是江南王在位时,当时庄家尉府齐头并进。 如今朝堂稍有不同。 六位国姓王爷坐镇江北,齐头并进。 上一回刘天子赐婚大容公主李夏月与尉明湖联姻。 这一次天子下诏,尉明湖将迎娶六王其中一位王爷的掌上明珠,岚山郡主。 天子也在极力撮合这门亲事。 尉明湖向前迈三步虎步本想推辞。 刘天子道:“江南王,还是等你见过岚山郡主再做决定如何。” 击鼓奏乐,大华朝堂迎进来一位娉婷女子,身姿婀娜,等到她踏足大殿那一刻,尉明湖恍惚了,在他眼前偏偏起舞的岚山郡主,有九分神似死去的大华长公主刘午阳。 三王爷满意点头。 岚山郡主走到天子近前叩拜,天子满意道:“江南王,你决定如何?” 像,实在是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三王爷生了一个好女儿,朝堂上见过长公主殿下的朝官匪夷所思。 尉明湖也觉得像,就连那声音,如同九天天籁。 退朝后,四王爷酸溜溜道:“三弟,生了一个好女儿呀,从今往后三弟在江北的实力又将上升一个层次。” 六王爷悲愤道:“陛下为何如此偏袒这江南王,依本王看这江南王不过是竖子一个。” 五王爷环顾左右道:“小六,可不敢随便讲,小心隔墙有耳。” 尉明湖答应下来这门亲事,择良辰吉日接岚山郡主回金陵。 一路上,车马劳顿,岚山郡主负责沿途照顾尉明湖道:“夫君,喝茶。夫君累不累,让妾身给你擦汗。” 岚山郡主的手帕就在尉明湖的脸上擦过。 平日里尉明湖一直忙碌政事,睡在书房,回金陵半个月,尉明湖碰都没碰过岚山郡主。 回金陵,尉府上下改口称岚山郡主为王妃。 王妃为讨尉明湖欢心,精心编排一场舞蹈,名叫三十三重天。 当天晚上,便在秦淮河畔上义演。 故事大纲来源于一位凡间女子痴恋仙人的故事,仙人渡劫凡间女子前来送行,颂唱出一段可歌可泣的凄美爱情,和三十三道无情天雷劫。 周青衣也看过这场舞蹈,这是今天第二场,周青衣将李夏月叫来。 秦淮河畔里里外外全是人,场地选择在秦淮河的龙舟上,站在舞台上的王妃倾国倾城,仙人和凡人之间无法突破仙规那一抹生死离别,演的淋漓尽致,围观百姓不断叫好。 王妃自凡尘一步步登上仙梯去见爱人,尝尽世间冷暖,磨砺心智,遍体鳞伤,无法登上这仙梯顶端,仙人高高在上,藐视苍生。 王妃在仙梯半空,突然脚下一滑,在追逐仙人时从空中摔下来,王妃从地上爬起来,要紧牙关道:“好疼。” 王妃是真的摔伤了脚,丫鬟赶紧跑到王爷近前道:“王爷,王妃摔伤了。” 尉明湖从龙舟上下来,责令王妃小心翼翼把脚伸出来给他看,王妃起先不肯,尉明湖假装生气,王妃才不得不将红肿的脚踝伸在尉明湖眼前。尉明湖道:“冰袋。” 丫鬟们立刻去准备冰袋,王爷亲自为王妃敷脚。 周青衣感慨道:“这王妃当真幸福,可以得到一个如此爱她的王爷。” 只有王妃一个人内心苦楚,她何曾得到过他的爱。 尉明湖背王妃上轿,看向向他走来的李夏月。 尉明湖道:“谢谢你的香囊,我还戴在身上。” 李夏月宛然一笑道:“你若不喜欢,就把它丢了吧。” 忘情水的毒再次发作,李夏月曾无数次猜想他们之间再见面,这一次她当真放下了。 李夏月曾在三十三重天里面扮演无情的天母。 周青衣道:“师姐,你哭了。” 看向王府轿子离去,李夏月倔强道:“我没有哭。” 王妃知道她是昔日公子妃李夏月,王爷还是公子期间,刘天子曾赐婚,李夏月嫁给王爷。后来公子得势,刘天子赐婚长公主嫁给王爷,但有一个条件,抛弃李夏月。 尉明湖中毒,李夏月拼死救下他。 王爷失去公子之位,刘午阳赐婚给世子殿下,长公主逃婚死于大漠。 王爷千里走单骑,灭了纳兰姑苏一家。 同样是赐婚,他心里为什么就不能给那个女人一个位置,王妃不明白。 如今的王妃不过是昔日长公主的影子,王妃应该恨尉明湖才对。 王妃道:“我父王是在利用你,利用你来牵制六王,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答应娶我。” 尉明湖道:“或许到了婚配的年龄,或许那一刻我几乎认定你是她。” 王妃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荒唐的笑话,这或许就是江南王的悲哀,王妃道:“你恨刘家,所以你要折磨刘家,我恨你,恨你不能给我想要的爱情,却硬生生拆散原本属于我的爱情。” 23:大道至简 王妃曾经爱过一个人,如果不是三王爷要挟如果她不答应这门亲事,便将那个人处死。 尉明湖知道那个人叫祝淮南,北徽牧祝徽武的小儿子,北徽牧掌控北徽城一个城的兵马,官职不小了。 但天下只有一个江南王,城牧有上百个。 祝淮南在王妃成婚当天曾找过王妃,祝淮南先是恭贺王妃嫁入豪门一步登天,接下来便是央求王妃在王爷面前多美言几句,赏给他一个大大的前程。 王妃讨好尉明湖一半是为了祝淮南,王妃跪下来,诺大的金陵尉府,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扶王妃一把。 王妃道:“我对不起王爷。” 尉明湖没有任何事要怪罪王妃,从一开始他便决定赏给祝淮南一个大前程。 王府下人扶王妃起来,王妃自责道:“我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 尉明湖不介意他头顶上是不是戴上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龙一不明白尉明湖对刘午阳的爱,即便现任王妃只有一分神似长公主,她这个情尉明湖一定会给。 金陵百姓照样过日子,无人猜测金陵尉府昨个晚上发生过什么事。 金陵城外一位老叟仰望金陵城上空,当真霞光万丈,莫非这金陵郊外有土龙成仙。 两列金甲军坐镇金陵,兵器上可以映出人影。 金陵城内繁花似锦,老叟自称李自在,一生都在追求天地造化,自由自在。 李自在出入金陵尉府,如过无人之境,前一刻李自在还在沿街算卦,下一刻李自在便在尉府高床暖枕。 李自在不过一介草民,他有一个朋友叫姬昊。 尉明湖识得姬昊这个人,这倒出乎李自在意料。 李自在道:“王爷也知道姬昊这个人。” 尉明湖道:“我不但知道姬昊,我还知道他日后和千古一帝有关。” 李自在点头,当真觉得尉明湖妙不可言。 李自在道:“王爷是神裔,多久没有斩龙了,老叟带王爷去看个新鲜玩意儿如何。” 龙一道:“王爷,这姬昊是何方神圣。” 尉明湖道:“千古帝师。” 李自在带尉明湖去见的这个新鲜玩意儿,是在城郊十里外的一处乱坟岗。 尉明湖斩过龙,不过斩的是蛟龙,在龙虎山也看到过真龙。 但李自在说这乱坟岗里面有龙。 李自在还给尉明湖普及一下龙的知识。 用李自在的话说,这乱坟岗本是一块风水宝地,藏风藏水,人死后埋于地下,不但可以兴旺子孙,还有可能变为真龙。 不过龙穴下面的这头龙可不是人,是实实在在的地龙,龙和蚯蚓交合的龙子。 李自在并非信口开河。 原本这龙穴下面曾埋过一户人家,这户人家三世公卿,后来死绝户了。 李自在说但凡龙在变为真龙前,都须经历天雷劫,只有经受住天雷劫的考验,才会蜕变为真龙。 龙在渡劫时,最脆弱,龙上下没有鳞片保护,稍有不慎,会变的血肉模糊。 不过万物相生相克,只有具备九五之数的人愿意脱下自身的一件蟒袍罩在龙族身上,天雷便不会落下,等同龙穿上一件龙鳞甲,在渡劫时便可安然无恙,有惊无险。 李自在似微笑道:“王爷,你是真龙,脱衣服。” 尉明湖脱下蟒袍,李自在轻车熟路,这刨坟的事儿他没少干。 挖地三尺,李自在便不再挖,一头赤身裸体的龙尸,光溜溜躺尸在龙穴里。 刚蜕下龙鳞,李自在将尉明湖身上这件蟒袍披在龙尸上。 埋上土,仿佛这一切从未发生过一样。 尉明湖暗自心惊道:“这光天化日之下,会有飞龙渡劫。” 李自在道:“王爷有所不知,今日天师府的张玄陵,便是明日的王爷。” 李自在坐下后开始打坐,口中振振有词。 尉明湖听明白道:“太上道德真经。” 李自在没有欺骗尉明湖,这头龙的确在渡劫期。 天空昏暗,接下来风云变色,白昼如同黑夜。 刚好是这块乱坟岗,乱坟岗上李自在纹丝不动。 乌云遮月,似有不寻常。 这乌云一时半会无法消散。 李自在道:“别看了,闭上眼和我一同打坐。” 天空颠覆,尉明湖上空有一双贼睛此刻正死死盯住这乱坟岗,生怕出一点纰漏。 李自在道:“王爷,甭管一会多大的电闪雷鸣,你都甭睁开眼,对龙对你都有好处。” 尉明湖深深点头,折腾半天不全都是为了龙穴里这头龙而来。 第一道闪电劈下来,劈错地方,劈在不远处的乱坟岗。 李自在自鸣得意道:“果然是王爷的蟒袍厉害,不同凡响,前九道雷殿雷罚肯定是劈不中这头龙。” “第十道雷罚就难说了,小圆满,是福是祸就看这头龙的造化。”李自在口中有太上道德真经加持道。 第十道天雷先是劈在尉明湖蟒袍上,前九道天雷龙没有动,这第十道天雷,龙破龙穴腾空,张牙舞爪躲在蟒袍里向老天叫嚣,一副天下唯龙的独尊阵仗。 雷电劈下,龙仅是在空中打了一个翻滚,龙血浸透蟒袍,平安渡劫。 李自在啧啧称奇道:“为何天空会下来这十一道天雷。” 唐玄奘口中念道:“地藏玄经。” 李自在大怒道:“是地藏玄经,坏道德法相。” 龙在空中翻滚,它也知道这第十一道天雷不妙。 四下逃窜,这头龙直奔尉明湖袭来。 龙清楚意识到这件蟒袍的主人可以保护它。 李自在道:“王爷,快闪开。” 时间来不及了,龙缩成一团躲在尉明湖膝前,这十一道天雷劈下,结结实实劈在尉明湖背上,金甲被雷劈碎,龙趁机遁逃,如今它算半个天龙。 小圣贤境,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尉明湖重新梳洗一下经脉,凝气成柱狙击天雷,金甲破碎,气柱化为神海。 这是小圣贤境征兆。 尉明湖怒瞪唐玄奘,恨不得杀死唐玄奘道:“唐玄奘,我杀了你,先有徐福,后有你唐玄奘,我尉明湖是不是欠佛道两家。” 道德法相主攻,地藏玄经主守,尉明湖鬼使神差渡劫小圣贤境。 唐玄奘解释道:“贫僧只想分一杯飞龙渡劫的造化。” 小圣贤境,尉明湖轻轻一戳,便可戳破唐玄奘金光护体。 曾经在南普陀寺,尉明湖问过了缘一句话,如果日后弟子再遇上唐玄奘又当如何? 了缘当时回答道:“杀。” 唐玄奘看向尉明湖胆战心惊道:“王爷,你当真要杀我?” 李自在在一旁道:“王爷,你洞察天机,自然知道唐玄奘留不得,恐日后再生祸端,趁他羽翼未丰,当将他诛杀。” 唐玄奘没有想到,自己一时讨了便宜,却要在乱坟岗白白丢了性命。 尉明湖道:“你走吧,我不杀你,但日后也别让我再遇见你。” 李自在不甘心道:“放虎归山,祸患无穷。” 回金陵尉府,尉明湖的脚步声很小,但还是将尚未睡熟的王妃惊醒,从梦中惊醒,王妃看向漫天星空道:“王爷,也喜欢这星空。” 尉明湖看了一眼星空,王妃道:“我娘是庶出,在王府里没有地位,因为是庶出,即使她再努力得到的也没有嫡子多,直到我嫁给你,我相信我娘一定会得到她应有的尊重。我知道在你心目中我不爱你,但长公主爱你吗?如果她爱你就不会死在去姑苏府的路上,可是你却爱她。” 其实王妃想告诉尉明湖一件事情,就是她从来没有给尉明湖戴过绿帽子,她至今仍是清白之躯,但她看到尉明湖对她没有任何留恋后,王妃想想还是算了,不告诉他这个答案。 龙一一大早备好马车,王爷和王妃要出门,平日里王妃极少出门,多半在府内吃斋念佛。 在一间首饰店里,尉明湖相中一款翡翠玉镯。 王妃当真看不透王爷,他可以温柔如水。 金陵城就像是大禹治水的鼎,铜墙铁壁之外,固若金汤。 尉明湖道:“掌柜,这枚玉簪又怎么卖?” 掌柜回了一个价格给王爷,尉明湖道:“太贵了,能不能便宜点。” 王妃觉得好气又好笑,整座金陵城都属于王爷,他却在和一个店铺掌柜讨价还价。 尉明湖想甩开随行的下人,有意无意多走了几条弯路,时辰将近晌午,下人回报给龙一道:“我们把王爷给弄丢了。” 尉明湖带王妃来到清凉山清凉寺,打算在佛堂用斋饭。 尉明湖喜欢金陵并不是这里龙盘虎踞,是他情不自禁陶醉于江南烟雨楼。 江北六王如何看待金陵尉府,多半讲金陵尉府包藏祸心,尉蛮子这个混球保不齐会图谋天下。 江北六王的心眼比针眼大不了多少。 “要开战了。”尉明湖轻轻道。 刘天子诏令:尉明湖即刻带领十二金骑前往辽东,与辽东白家会合,共同狙击北羌大军。 大华只知道尉蛮子这混球靠阴谋诡计上位,却不知道尉蛮子有一颗马上平天下的雄心壮志。 尉明湖上奏天子,这次后方粮草官就选祝淮南,等到这一仗结束,祝淮南至少可以受封一个将军衔。 王妃说尉明湖很傻,她是他的女人,生是他的女人,死是他的鬼,可是他为什么一再恶心他,把她往外推。 王妃回娘家省亲,沿途伴驾。 盗僧被任命为扫北先锋大将军,带兵打仗,盗僧是行家。 北羌忌惮辽东白家,不会轻举妄动,刘天子这一次是铁了心,要打到北羌老巢草原上去。 尉明湖让白家放出一座空城出来,退到关口,关口不可破,这是白家的底线,百年来白家镇守辽东,修建防御工事,未让关口破过,即便白家儿孙死绝,关口不可破。 这个底线同样针对北羌,北羌三万大军压境,只为冲破辽关,进击中原腹地。 每天都有人战死,多则几十人,少则几人,都是当地的百姓和驻防守将。 战事进入白热化阶段。 王妃第一次上战场,被尸骨惊悚到,尉蛮子上战场带了一个娘们。 身披貂皮大衣,在这严冬酷寒,围坐篝火旁,王妃小脸被冻的红扑扑。 又赶上一场风雪。 盗僧道:“往年只要冬季一过,北羌便会退兵,就是不知道今年还会不会是这般个打法。” 要守到冬季,开春再打反击战,理论上讲可以打反击战,但白家不会打,也不允许尉明湖打,这是一场维持百年的官养匪戏剧,如果北羌被打回草原,要辽东白家干什么,狡兔死,走狗烹,白家下场一定不会好。 24:征服草原 盗僧道:“王爷你不应该来辽东。” 六王驰骋江北,麾下重兵布防,如果丢失辽东,重兵一日便可破。如果丢失江北,天下一日便可亡。 在这个节骨眼上,六王之间相互制衡。 辽东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 王妃是三王的女儿,尉明湖要带王妃回娘家省亲,民间谣言王妃并未得到江南王恩宠,谣言不攻自破。 三王爷宴请六王。 四王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道:“江南王府与三王府同气连枝,日后这江北再无六王亲政。” 四王爷说的是气头话,但他也知道尉明湖用的粮草官是三王爷的人祝徽武的小儿子祝淮南。 六王爷对祝徽武倒是并不惧怕,但要是多几个祝徽武这样的城主,江北当真是没有他说话的份儿,六王爷不明白祝淮南当初可是追求过岚山郡主,难道江南王真能咽下这口气。 四王爷眼中尉蛮子这个混球会打个屁仗,除了会走关系,还会个屁。 这话被尉明湖听见,他一直好奇这个尉蛮子的绰号是谁给起的,没想到是出自四王爷之口。 四王爷一脸尴尬,他生性懦弱,胆小怕事,忙赔不是,自罚一杯,一个劲说口误。 五王爷如果不是膝下无儿无女,保不齐他也会送一个女儿到江南王府去,好巴结一下未来的朝贵。 六王爷说话失了分寸,明知道五王爷不能生养,劝五王爷生一个。 五王爷自言自语道:“老四生性懦弱,老六非将才,难成大事,看来只有去见一见二哥了。” 二王爷今天没有来参加三王府家宴,从六王关系上看,二王爷颇有个性。 五王爷让下人将马车赶往二王府,推开门正看见二王爷在府上遛狗,二王爷抬头看一眼五王爷。 “老三家的饭不好吃。”二王爷闲情逸致,悠然自得道。 二王爷看向府上管家,将狗缰绳丢给管家,自个回厅堂遛鸟去了,还让府上下人沏了一壶好茶道:“还是咱们这位老大智慧,老五你真应当多跟老大亲近亲近,整日和老四老六混在一起能学到个屁。” 二王爷自顾自喝茶,五王爷灰溜溜跟进厅堂。 五王爷打破僵局道:“二哥,辽东白家的人也被请去家宴。” 二王爷将鸟笼放下,府上下人换上一副围棋,二王爷手中把玩两个核桃道:“老五,会下这围棋吗?” 五王爷道:“会一点,但下的不好。” 二王爷道:“这博弈和下棋一样,对方只是抛出个辽东白家出来,老五你就先自乱阵脚,你说应当不应当,都知道这江北有六个国姓王爷,兵权均摊在六王之手,从祖辈到今天,相安无事,老三如今要打破这个制衡不假,但老三能硬生生从你手中抢走兵权吗?一个打五个,老三会不识数,江北是一滩死水不假,但不是老三能把这水搅浑。” 送走五王爷,管家回来说这五王爷走了,但脸色不忿。 二王爷痛骂一声道:“匹夫之勇。” 厅堂里还有一位贵客是老大,老五走了,老大从厅堂暗室里走出来,二王爷让管家把茶水撤下去,去沏一壶新茶对大王爷道:“老大,老五可来了,老五紧张了,你怎么看?” 大王爷震怒道:“老五是个莽夫,匹夫之勇。” 二王爷忙赔笑脸道:“这话我刚骂过老五了。” “江南和江北毕竟隔了一条江,但辽东白家不同。” 二王爷摇头,他不这么看,如果白家这能动,祖父辈为什么不动,即便真动了,谁来镇守辽东,老大去还是老五去,都不灵,白白便宜了三王爷。 二王爷的意思是按兵不动,熬过今冬,这个节骨眼谁动谁死。 照江北这个态势发展下去,明年春天反击战颇为困难。 辽东边关,大太监刘傲天到了。 刘傲天道:“王爷,天子说,王爷在辽东难,一难难在白家世代镇守辽东,根深蒂固,只守不攻,怕狡兔死,走狗烹,老奴就带来天子诏书,天子曰:只要大华一日姓刘,朕便不会削白家辽东兵权,不会调任白家一兵一卒,朕会告诉子孙永世不会削白家辽东兵权,朕还要好酒好肉款待白家,白家是功臣,忠臣。” 刘傲天言罢道:“王爷在江北有二难,难在六王制衡,这个王爷不用担心,天子会下诏让六王进京,天子曰:先帝曾在江北扎根数载,自然有控制江北的手段。” 刘傲天懂得察言观色,和尉明湖并列走上城墙,刘傲天壮志凌云道:“天子是想将这个旷世奇功送给王爷,王爷可要接住了,大华到了生死存亡就不得不动北羌,天子让你不用手下留情,如果不将北羌打回草原老巢,你就提人头来见天子。” 这个冬天似乎有点漫长,酷寒浇不灭将士心中凌云壮志。 辽东城墙上,一层层厚重的冰墙冻的结结实实。 到开春之前都一直要守,尉明湖吩咐将士将水浇在城墙上,这样不出半个月城墙上结出一层天然冰墙,箭射不透,攻城梯挂不住。 将士们可以在这个冬季好好休养。 尉明湖从外面巡夜回来,王妃为他脱下貂皮大衣,围坐火炉烤火,来暖暖身子,如果在辽东再呆上一年半载,尉明湖当真和辽东人生活习性无二,大口大口去喝一壶马奶酒。 王妃怀疑道:“这仗打的风平浪静,开春北羌当真会退兵吗?” 尉明湖道:“退个屁,这是三万大军不是三十三百,北羌选择在冬季攻打辽东,就是不想耽误来年开春生产,但这一次北羌和咱们大华想到一块去了,就是在来年开春决一死战,这回如果不把北羌打回草原上去,大华就亡国了,如果打回去,北羌二十年内没有这个资格再与大华一战,青壮年劳动力都死绝户了,这就是白家为什么惧怕去打这一仗。” 王妃道:“危险吗?” 尉明湖站起来看向,看向冰雪覆盖的城墙外,苦涩道“危险,恐怕这一回是要赔上十二金骑全部家当方可一战,不知尉家老祖宗在天之灵,会不会怪本王是个败家贼,十二金骑没了,可以再建,家没了,就是真的没了。” 尉明湖看向顶着风雪进来的副将道:“副将,你去把十二金骑都叫到王府里来,我想陪大家吃个年夜饭。” 副将道:“好勒。” 不多时,十二金骑齐聚在白家临时为尉明湖搭建的王府。 尉明湖道:“这一仗本来我不想打,但是山河破碎,何处是家,如果在座将领有人不想打这一仗,可以站出来,我不勉强,然后灰溜溜滚回江南,到时候子子孙孙被骂是窝囊废,如果打,会赔上十二金骑全部家当,真话我舍不得,在座的也可能有人活着回不来,但这一仗我们必须打,打出我大华的威严来,白家不敢打,但我尉明湖敢,一个十二金骑一万二兵马不够,我就调六部天狼来,六部天狼不够,我就调燕云骑来,燕云骑不够,我就赌上江南黎明百姓。” 十二金骑道:“王爷,十二金骑誓死效忠王爷。” 这十二金骑子弟无人说一个不字,这便是铮铮铁骨,尉明湖亲自为十二金骑斟酒,十二金骑道:“山河破碎家何在,即便十二金骑只剩下一兵一卒,也没有一个孬种,尉家军也要马踏飞燕饮羌血,壮哉壮哉,王爷,干了这杯酒,十二金骑里面绝不会有一个怂货。” 尉明湖下了血本,要以一万二金骑对敌三万北羌骑兵,血溅辽东。 辽东白家按兵不动,担心元气大伤。 开春第一件事,便是打开城门打反击,一万二金甲骑兵冲出城门何其壮观,北羌三万骑兵将十二金骑困住。 尉明湖战前发号施令道:“大华都知道我尉蛮子不会打仗,但本王今天就告诉大华,尉蛮子要血溅疆场饮羌血,马踏飞燕吞山河。” 王妃悄悄攥紧衣襟为一万二金骑祈福,尉明湖首当其冲,冲锋陷阵杀敌过百,全身被血浸透。 辽东王看向城下一片金甲钦佩道:“罢了,这尉蛮子当真武夫治国。” 骑兵首当其冲整齐向前破阵,第一排骑兵被射杀下马,第二排骑兵立刻冲上去补上,未曾有将士后退半步,以尸体推进战线。 敌军主帅震惊道:“武夫治国。” 战线被的打开,尉明湖看向十二金骑结果金枪道:“我们还有多少人。” 盗僧道:“不足七千。” 尉明湖大声道:“敌军呢?” 盗僧道:“歼敌一万二。” 尉明湖道:“十二金骑都是好样的,如果我死了,就回去告诉江南子民,江南王战死疆场,江南子民当以十二金骑为傲。” 辽东王手下副将督促道:“王爷,请出兵。” 辽东王看向战线被推进十里惭愧道:“再看看。” “王爷,不能再看了,再看十二金骑便不会留下一丝香火。”副将哀嚎道。 尉明湖当真杀红眼,一天之内退敌二十里,折损将士七千人,从黄昏打到凌晨,一个通宵,平日里生死弟兄死的死,伤的伤,生命一点点在他眼前流逝。 十二金骑再次擂鼓助威,十二金骑再次冲锋陷阵。 辽东王按耐不住良心谴责道:“出兵,全歼北羌,打到草原上去。” 战事持续七天,当十二金骑最后一股骑兵不足百人登上草原之巅,尉明湖嚎嚎大哭。 十二金主无一生还,全部战死。 北羌率部众下跪投降。 一万二将士魂魄留在辽东,从此天下再无十二金骑。 盗僧遗骸被带回金陵,此战役举世震惊,惊动西方圣堂,李红河从西方圣堂回来。 25:“元” 回金陵,李红河和王妃成了好姐妹儿,在西方圣堂李红河被尊称为女王大人,因为她组织过几起了不起的反恐行动。 王妃道:“红姐姐,常听王爷提起你。” 李红河道:“不全都是好话吧。” 李红河初步计划构建东方王国空中花园,不用再去看西方人脸色行事。 李红河正式邀请尉明湖加入她的组织“元”。 九州学员考核必须经过元的考核。 “元”的构建后来便有了四殿,太上学为文殿,龙虎山为武殿,昆仑虚为乾殿,峨眉山为坤殿。 徐长卿,司徒青锋(已故),李品相(已故),张玄陵,皇丹墀为“元”一期学员。尉明湖,李红河,峨眉掌门,董卓为二期学员。宝儿,师兄,韩非,紫女,章邯,李斯为三期学员。 “元”的总部设立在昆仑虚正殿。 时值开春时节,新进学员选拔。 宋丹青道:“今年来峨眉参加学员选拔的学员好生热闹。” 前来峨眉参加评测学员络绎不绝,峨眉极少这么热闹过,甚至有学员不远万里奔赴峨眉。 尉明湖道:“今年的选拔极其严格。” 宋丹青道:“四殿法系学员全都分出去了,雷系学员由龙虎山二代弟子亲自带队,火系学员由昆仑虚二代弟子带队,水系学员由峨眉山二代弟子带队,其它外系学员由太上学二代弟子带队。” 在过往考核,雷系学员十分优越,尉明湖有幸带领一支十人雷系学员小队。 元对外招生共计一百人,其中三大系学员占了比率的九成,其它系学员相对甚少。 来四殿参加评测的学员共计上千人,峨眉将峨眉峰首峰学员召集在揽月峰,董卓代表峨眉宋丹青训话道:“淘汰还没有结束,希望在座学员再接再厉。 董卓讲的话太过高深莫测,很多学员都没听懂,他们参加了三天的集训,以为通过了评测考试,结果评测才刚刚开始。 尉明湖在属于他的十人雷系学员小队名单中,顺手抽出五张名单,站在揽月峰上道:“这五人因为运气不好,将被淘汰。” 被淘汰的学员当然愤愤不平,但元盟淘汰机制向来不依常理出牌。 峨眉弟子负责送淘汰学员下山。 四殿挑选学员的手法不尽相同,不过依据在训练前砍掉一大半学员守则,四殿出现各式各样奇葩理由淘汰学员,甚至对颜值要求甚高。 在为第一天没有被淘汰下来的学员感到庆幸,当天晚上尉明湖又淘汰掉四名学员安排到水系训练营。 一位身穿黑色紧身衣女子高傲道:“下一个被淘汰掉的人是不是我。” 黑道军火商马氏千金马兰,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天之骄女,尉明湖看向这位身材高挑匀称的东方美女,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而是交给她一项艰巨任务。 三天时间,为尉明湖做上一餐丰盛的晚宴。 尉明湖告诉她这是一项甲级任务,可以在评测中加不少分。 马兰暗地里骂他疯子,他变态,马兰的父亲人称黑金缔造者,黑道教父。 马兰委屈道:“长官,我不会做饭。” 马兰用脚去踹街市上的小石子,对于她来讲这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艰巨任务,这世间哪有比做饭更难的事情,一想到是甲级任务,马兰不住摇头,她不想服软,负责教官一辈子都会瞧不起她。 她不得已去敲开金陵尉府大门,发现尉明湖正坐在庭院藤椅上跷二郎腿喝茶。 尉府下人安排马兰和王妃同睡一间房。 第二天早饭时间,尉明湖没有留在尉府用饭,而是一个人躲在街市上开小灶。 厨房被王妃和马兰两个人搞的乌烟瘴气。 府内下人都眼睁睁看着王妃和马兰将府内厨房折腾成鸡飞狗跳。 中午时分,尉明湖再次出门用饭,到了晚上掌灯,他才从府门外回来,真苦了尉府下人,收拾一天的厨房,困苦不堪。 王妃和马兰此刻正灰头土脸从厨房里跑出来,见到尉明湖紧接着王妃和马兰开始哭鼻子道:“我们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经过一夜反思,王妃和马兰悟出厨道精髓。 早上,王妃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走到王爷跟前道:“王爷,你先尝一尝奴家熬的白粥。” 虽然只是简单的白粥,尉明湖却感觉到很欣慰。 中午王妃和马兰亲自下厨,菜式简单,但味道上佳。 晚上王妃备了点酒供王爷品尝。 尉明湖告诉王妃道:“明天晚上,我请了客人。” 王妃信心十足道:“王爷,你放心,奴家定当不辱使命。” 马兰从厨房里跑出来道:“长官,马兰觉得马兰天生就是一个厨娘,都不想离开厨房了,我会给长官一个不一样的宴会。” 李红河远远看上去金陵尉府灯火通明,李夏月随李红河进尉府赴家宴。 从中午准备到家宴,王妃亲自为客人斟酒。 不知道是不是不胜酒力,每个人都有一点醉意,李夏月突然站起来,周青衣想去拉李夏月,已经来不及。 周青衣尴尬道:“师姐喝多了。” 尉明湖道:“无妨,你陪她出去走走。” 周青衣借故陪李夏月出去吹吹风。 周青衣追上李夏月,发现李夏月瘫软在草地上,摔的不轻。 周青衣看到尉明湖从尉府跟出来,周青衣避开尉明湖离开草地。 尉明湖道:“能一个人起来吗?” 李夏月点点头。 尉明湖道:“如果能一个人起来,就随我去看看江景。” 李夏月乖巧跟在尉明湖身后,尉明湖看向烟波渺渺的江景道:“有一个女孩,为了救她心爱的男孩倔强的喝下了忘情水,从此那个女孩便不可以动情,否则陷入万劫不复,那个男孩,机缘巧合,功成名就,成为一代贤王。女孩不知道男孩最大的谋略在于攻心,在权力面前他可以利用任何人,他抛弃过女孩,不奢求女孩原谅,迎娶另一个女孩,他不是没有后悔过,就让他一生只负那个倔强的女孩吧。。” 李夏月坐在江边,默默看向尉明湖道:“家宴做的很棒,王妃很用心。” 王妃在不远处看向江边,她没有走过来。 只知道她和江边那个女孩一样可怜,不曾在他内心留下片刻涟漪,他的心全部给了那个冰块上的女子,只有那个女子才能让他倾尽天下,唯一不同的是,刘岚还有一个王妃的身份。 昆仑虚上空,一艘飞船穿过云层,在昆仑虚上空降落,马兰惊喜道:“好大的飞船。” 这是全球第一款限量版飞船,飞船内外全部由电子控制,尉明湖换上一袭西装从船舱上走下来,这便是他送给马兰的礼物,恭贺她顺利成为元盟第四期学员。 马兰欢呼道:“太棒了。” 披在马兰肩上这款白色战袍,经过尉明湖精心设计,领口处还有尉明湖亲笔刺绣签名,登上飞船,发现舱内空间实在是太大了,有酒吧,有休息厅,还有游戏室。 马兰激动道:“长官,我太激动了。” 飞船专门为船长配备机长,果然是顶级限量款飞船,独具匠心,船商还给飞船配备了二十位空中女郎。 舱门关闭,飞船上不同功能按键节奏感响起,舱灯全部打开,开启热能反应,空中女郎端来香槟。 空中女郎道:“船长,我们去哪儿?” 尉明湖道:“去东方地下王国最黑暗的地方。” 空中女郎道:“好的船长,我立刻通知机长,请注意安全,飞船马上就要起飞。” 空中女郎善解人意,休息厅开始上演歌舞助兴。 马兰完全不知所措,这里是天堂,太过奢华,马兰雀跃道:“长官,这里简直太帝王了。” 歌舞助兴开始换上兔女郎行头空中女郎,载歌载舞,马兰再次雀跃道:“长官,这真是一场最棒的飞船体验。” 26:红色警戒 东京地下王国乱糟糟,到处都充斥着酒精发酵的味道,想在这样一个既糜烂又拜金的地下王国立足,非常时期当用非常手段。 这里是东京地下王国,这里有最霸道的流氓和恶棍。 这里有全球最劲爆的地下红灯会所。 这个场子里的女郎近乎癫狂,这个场子里面的男性牲口刚正不阿。 这里有细皮嫩肉的姑娘在娇喘,这里有魔鬼身材小蛮腰的美娇娘在呐喊。 这里面有姑娘们中意的强壮牲口,这里面有来自世界各地的鼎盛贵族。 音乐不停,生命不息。 有位强壮男子走上前向马兰搭讪,马兰看向这位强壮男子厌恶道:“你不是我中意的类型,我不中意你。” 强壮男子道:“兄弟们操家伙。” 场上音乐再次劲爆到顶点,欢呼不止。 马兰道:“我只问一遍,东京像这样的场子一共有多少家。” 强壮男子向后退,被一名武保踩在脚下。 一道天雷自空中徐徐落下,落点刚好在地下王国场子门口。 “不好意思,手法生疏,雷劈歪了。” 强壮男子从地上爬起来咒骂道:“该死的娘们,我们被这娘们耍了。” 马兰手上出现第二道雷火,强壮男子被马兰用高跟鞋踩在脚下威胁道:“这个场子归我了。” 目送马兰离开,强壮男子从地上爬起来,惶恐道:“这娘们都干了什么,她是雷神吗?居然可以召唤天雷。” 尉明湖在门口等她,脑海中出现一张东京地下王国布防图。 消息传给东京幕府,幕府有人赶到,强壮男子夸张道:“上帝,有人可以操控雷电。” 幕府卿臣道:“是异能者。” 幕府将操控自然系法师统称为异能者。 幕府德川家主要求把这件事情压下来,不许声张,他会派幕府护卫队暗中调查。 强壮男子还在为今夜损失喋喋不休,德川家主咬紧牙关,只见他剑未全出鞘,一开一合,强壮男子身首异处。 德川家主道:“袭击者只会袭击和西方元老会有关的场子。” 幕府护卫队全城戒严。 看似外松,实则内紧。 德川家主将幕府兵力全部调集到城中,城郊兵力空缺。 尉明湖将城郊夷为平地。 德川家主脑海中出现一张东京地下王国布防图。 幕府卿臣当真了不得。 德川家主是幕府一等卿臣,是幕府三大卿臣之一,未来有希望执掌幕府。 幕府非同一般,卿臣身份尊贵。 西方元老会勾结幕府在东京建立地下王国。 幕府护卫队负责东京治安。 德川家主坐在茶楼二层看向城中觉察到古怪。 尉明湖击伤一名幕府护卫,带马兰逃离幕府追捕。 德川家主从茶楼二层跳跃到街上,开始追捕。 “奇怪的袍子,娴熟的逃生手法,敌人有备而来。”德川家主停止追捕道:“将敌人画像贴满全城。” 幕府开始全城通缉尉明湖及白色袍子马兰。 幕府护卫军全城搜捕出一封书信,书信邀请德川家主二月初二,城郊十里亭相见,请卿臣大人赏一场篝火晚宴。 城郊十里亭,尉明湖采用雷击符手段袭击东京地下王国。 德川家主大脑快速飞转,很快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尉明湖将东京地下王国连根拔掉。 此刻,德川家主头顶上一艘飞船掠过,打开舱门舱梯,尉明湖单手捉住舱梯,顺舱梯登上飞船。 纽约,购物人的天堂,琳琅满目的高档百货堆放在窗口。 百货商场门口,尉明湖打扮摩登,跟在他身后的小秘书看上去妩媚动人,马兰扭动她的小蛮腰,从街头穿过街尾。 尉明湖看向百货商场的控制室,控制室里外都是武保。 看向这间属于地下王国的商场,尉明湖开始计算干掉商场内武保所需要的时间,以及增援军队赶到。 马兰在商场门口调动武保力量大喊道:“救命呀!抓贼。” 商场内武保被调动出来,武保看到一个贼把马兰带出商场。 这是一间地上六层商场,顺商场楼梯登上商场六层,六层控制室门口有两名武保把守,尉明湖在五层逗留片刻,走上六层,还未等两名武保反应过来,尉明湖便将一名武保推出控制室,另一名武保被他踩在脚下当场昏厥。 从六层一层层走下楼,雷击符被尉明湖捏在手里,走到百货商场大门,引爆雷击符,商场从六层一层层坍塌。 尉明湖看向户外,马兰正在用她的方法和增援军队周旋。 尉明湖解开外衣,他整个人向空中跳跃,紧接着他朝四个不同方向跳跃,每到一个支点他都会身体前倾,武保被他甩出半条街。 百货商场外面增援军队失控,尉明湖回百货商场救马兰出火海。 纽约官方发言人认为这不是一场恐怖袭击,这场袭击是在针对纽约工程建筑质量。 纽约最高长官告别媒体,坐回属于他自己的私人办公室,此刻脸色变的阴郁。 他确定这是一场恐怖袭击,而且蓄谋已久,他力排众议压制下来这件事件,是不想制造惶恐。 他在办公室约见两位目击证人。 警备军派出两位警备大员,他们迈着稳健的步伐来到纽约长官办公室。 “长官,这是一间地下王国的商场,和不久之前东京事件相似,作案人员为一男一女。” 纽约长官看向警备区大员道:“开什么玩笑,两个人可以毁灭一座六层商场。” 警备区大员道:“是的,长官,是两个异能者。” 纽约长官乖乖闭上嘴巴。 罪犯的目标显然不是纽约,罪犯没有理由要和纽约为敌,罪犯只不过在破坏纽约地下王国。 纽约长官摇了摇头,如果真是这样,警备军可要忙上一阵子。 百货商场造成损失只有百货商场内部武保,并没有百姓受伤,纽约长官将伤亡上报给皇室。 警备军大员从纽约长官办公室里走出来,被夜风吹袭脸庞,其中一位警备区大员道:“真是一起麻烦的事件,如果无法顺利通过年终考核,我晋升少将的梦都会受到影响。” 另一位警备区大员口里叼一根火柴,双手抱头,慢悠悠走上街区道:“在纽约每一年发生的恐怖袭击事件,怕是连我们自己都数不清,年终的考核警备军还不是年年拿优,这个王国已经腐败了。” “可是这次不一样,恐怖袭击和西方元老会有关。” 叼火柴这位警备区大员看向同伴道:“听上去的确恐怖,是因为这是一次与西方元老会有关的案件,雷诺斯你恐慌吗?如果把以往袭击元老会的案件统统上报,这件案件看上去就不那么重要了。” 警备区大员在街区上漫步,一男一女从警备区大员面前经过。 叼火柴这位警备区大员道:“好熟悉的白袍。” 雷诺斯反应过来道:“是袭击百货商场的罪犯。” 叼火柴这位警备区大员道:“不管是不是袭击百货商场的恐怖分子,我的报告还是会如同先前介绍的一样,这次事件不应当被夸大,我听说纽约的夜晚非常暴力,雷诺斯我们太久没有伸张正义了。” 第二天,两位警备区大员一夜之间平息了纽约所有的暴力事件,纽约数位黑道大亨被丢进了监狱。 叼火柴这位警备区大员道:“这才是有效的以暴制暴,可以分散百货商场制造出来的恐慌,雷诺斯恭贺你如愿以偿,佩戴金星。” 坐在飞船上,喝着波尔多酒,马兰欢呼道:“长官,我们又一次成功了。” 在伦敦国会拍卖,一支由二十人临时组建的异能小组,最小的异能者年仅十岁。 东京和纽约控告来自东方两名恐怖分子破坏地下王国联盟。 根据元老会上的情报网数据显示,恐怖分子,尉明湖,华裔,男,二十三岁。 国会拍卖会,尉明湖经过化妆处理,换上一件白色礼服,再黏上胡须。马兰身穿贵族晚礼服陪同尉明湖从正门走进拍卖会场。 身份和邀请函都核实过了,没有异常。 这是一场国会专门为高端商界精英量身定制的高端拍卖会,出席的有地产大亨,货币大亨,粮油大亨,纺织业大亨,皇室,这些富甲一方的商界大亨们可以在拍卖会上得到足够的尊重,尉明湖的身份是海外雄霸一方的军火商。 这是一场拍卖会,拍卖品为世界顶尖奇珍异宝。 这也是西方地下王国主要经济来源之一。 拍卖品多半价值连城,武保力量更是空前雄厚。 二十人异能者,有一半人在宴会大厅外监视会场外一举一动,余下一半人守在宴会通道,军方负责主要交通关卡。 这二十人异能者当中仅有十岁的异能者是麻醉系异能者,这要被他饲养的麻醉系虫子咬到,便会陷入高度睡眠。 在每一位踏足拍卖会的贵宾身上,都会有一只麻醉虫。 不过不少贵宾携带保镖,保镖提前为雇主解决掉麻醉虫,这是一只看上去只有米粒大小的麻醉虫,存活率极低。 前来参加拍卖会的大亨们,多半都是贪婪者,他们其中有一部分人,不是冲着竞拍来夺得奇珍异宝,他们更喜欢真刀真枪去抢。 一位地产大亨,在异能者眼皮底下用眼球操控下属行动,下属快速散开,拍卖会刚刚开始,这位地产大亨便开始行动了,他的目标是一枚拳头大小的海洋之心,他被一个大一号渔网捉住,高大威猛的异能者将他带出拍卖会。 拍卖会场地立刻发生动荡,负责抢劫拍卖品的大亨开始行动了。 在大厅广众之下,夺下拍卖品,勇斗异能者。 其中一位军火商道:“先干掉异能者。” 麻醉虫立刻攻击贵宾,贵宾倒下后,只剩下掠夺者。 仅有十岁的异能者道:“把他们全部干掉。” 这些掠夺者不到一刻钟全部缴械投降,被异能者带出拍卖会。 尉明湖感觉到有一只手正在地上爬来爬去,手的主人以细微动作去解开昏迷者钱夹。 并未被昏迷的昏迷者看向尉明湖轻声道:“嘘,朋友,我们来做笔交易,你不揭发我,我分你一半的拍卖品。” 未昏迷者看向尉明湖进行交流道:“我叫伯南克,干这一行之前我是一名公爵,可是我发现公爵没有这个行业来钱多,他们一会一定会来检查我们是否是真的昏迷,好的,我现在开始昏迷。” 伯南克立刻假装假死在拍卖会,警卫检查昏迷者交换眼神。 年仅十岁的异能者负责整场拍卖会,他带领异能者走出国会拍卖会大厅,和军方交接罪犯。 当他们踏足拍卖会大厅外,一声爆炸惊到在场的异能者。 仔细看,伯南克和他的伙计们快速从昏迷者当中爬起来,敛财拍卖会上所有的拍卖品。 伯南克道:“朋友,我是一个守信的掠夺者,这是一半价值拍卖品。” 伯南克让伙计们留下一半拍卖品,在拍卖会大厅炸出一个缺口,伯南克的伙计们不明白为什么伯南克心甘情愿分出一半拍卖品给两个陌生人。伯南克解释道:“没有不偷腥的猫,这仅是一个开始,他是最棒的昏迷者,演技一流。” 尉明湖背对伯南克道:“带上剩下的拍卖品,我们从正门走。” 伯南克骂了一句道:“见鬼了,这两个白痴居然要从正门冲出去。” 尉明湖向拍卖会大厅丢出去一枚雷击符,堂而皇之从正门冲出去。 接下来一幕伯南克终身难忘,一枚接一枚雷击符从尉明湖手中丢出去。 异能者根本无法阻挡。 他的同伴,更是得意洋洋,完全无视异能者攻击,从一个接一个异能者空间平面闪避开。 云层出来一艘飞船,放下舱梯,两人登上舱梯,离开伦敦。 伯南克抓狂道:“我的天呐,伙计们我们看到了大家伙。” 年仅十岁的异能者叫嚣道:“该死,东京和纽约情报网,让我们忽略掉有一个大家伙存在。” 继伦敦国会被攻陷,第四座被攻陷的城市将会是巴黎。 巴黎上空,两艘巨大军舰型飞船,躲在云层里。 仅有十岁的异能者华克少将指挥作战。 华克不允许接二连三的失败。 地勤武者分两支小分队进入巴黎城区,潜伏下来,看来华克少将太紧张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异能者开始紧张,元老会数据分析,尉明湖一定会来攻击巴黎。 圣堂骑士团居然出动,一支圣堂骑士团率先进入巴黎城区。 华克在飞船上责问道:“是谁的骑士团进入了巴黎城区,快拦住这支骑士团。” 华克心中诞生出一股不祥预感,尉明湖曾经掌管过骑士团,此刻会不会藏匿在骑士团当中。 没有人回答华克,华克更加肯定判断,尉明湖已经进入巴黎城区。 华克看向地勤武者道:“别问为什么,立刻消灭进入巴黎城区那支骑士团。” 圣堂骑士团主神看向空中飞船。 这位主神大人走出骑士团道:“华克少将,如果你判断失误,那么你将被送上军事法庭,亲自向教皇大人解释。” 华克没有理会这位主神大人,依然下了歼灭这支进入巴黎城区骑士团的命令。 异能者配合地勤武者集中火力,消灭进入巴黎城区的那支骑士团。 主神大人看向身后的骑士长对华克大人道:“现在我们就去验证一下,华克少将的判断。” 主神大人带领余下骑士团进入巴黎城区,骑士团装束全部银盔银甲,根本分不清面孔。 华克脸上的笑容再次僵硬,因为他感觉到前一支进入巴黎城区的骑士团里面根本不可能有尉明湖存在。 华克意识到真正的尉明湖一直躲在主神大人盔甲下。 华克发号施令道:“快捉住主神。” 异能者配合地勤武者将这位主神大人带领的骑士团余下骑士包围,骑士团骑士全部列阵对敌。 华克道:“我怀疑主神大人就是我们苦苦寻找的罪犯。” 骑士和骑士长递交眼神,其中一位骑士震怒道:“华克,你太过分了,难道你想在这里将我们骑士团全部灭杀吗?” 华克道:“我自会向教皇大人解释,必要时我会下达毁灭巴黎这座城市的决定。” 飞船上高级将领全部看向华克道:“将军,在来巴黎之前我们没有接受到这道命令。” 华克道:“这道命令元老会刚刚下达。” 毁灭一座城,异能者和地勤武者不敢轻举妄动。 两艘飞船从云层中落地,其中一艘飞船里面走出来一位中年将领道:“少将,很抱歉我不能带领我的部下来执行你的命令。” 华克看向这位将领震怒道:“霍克,你胆敢违抗命令?” 霍克道:“少将的军衔比我高,但为了巴黎霍克必须抗命。” 霍克走出异能者和地勤武者队伍向圣堂骑士团道:“这次行动从一开始就很滑稽,我们是来守护巴黎,而不是来毁灭巴黎,现在我宣布所有地勤武者放下武器,放行骑士团通过巴黎城区,红色警戒立即解除。” 华克叫嚣道:“霍克你敢,你会上军事法庭。” 霍克道:“从一开始恐怖袭击针对对象便是元老会,并非巴黎,我宣布解除华克最高长官一职,异能者全部登船撤离。” 华克被带上飞船,华克判断没有错,尉明湖的确藏匿在骑士团当中,不过不是冒充主神大人,而是扮演一名骑士。 巴黎红色警戒解除。 登上飞船,尉明湖道:“我们该回总部了。” 马兰少女式崇拜道:“霍克上校真棒。” 尉明湖道:“华克不会有事,霍克在战场上没有执行命令,将会受到严惩。” 巴黎如同一位纯情少女,含苞待放。 27:打碎琉璃盏 太上学,妙曼殿,南宫妙曼,倾国倾城。 长卿殿,徐长卿。 社稷殿,司徒社稷。 十七条汉白玉石台阶自殿外铺沿途蜿蜒曲折。 屈原公子上殿,带领三殿弟子尽数上殿,不敢耽搁。 尉明湖排在三殿弟子最末端,弟子行祭天仪式,三叩九拜。 南宫妙曼的声音妙曼,可绕梁三日道:“小七,你走上殿来。” 七师兄答应一声走上殿去。 “小十三,你也一并走上殿来。” 司徒社稷师叔唤来十三师兄上殿去。 大殿上论道,论的是国事,都是儒家门生,尉明湖睡在大殿外,三师同时授课,都是应劫之人,迷迷糊糊游走梦乡。 七师兄被派到燕国去,为日后燕国出一份力。十三师兄被派到魏国去。 尉明湖看到的是山,这山有缺口。看到的是水,这水有缺失。 南宫妙曼道:“小二十一,悟性当真不错,居然可以看到这一层。” 大殿上早没有人了,余下师兄不知道被分派到何处,仅剩下尉明湖一人。 顺白玉石台阶向外走,沿途太上学弟子都对他肃然起敬。 太武殿弟子上前叩首道:“公子你醒了,门下弟子武修,可有惊扰到公子。” 他时而清透时而神志不清,他不知是不是自己从太上学大门滚出来,披头散发,带出一枚酒壶,在太上学大门关闭那一刻,他的心咣当一下子关闭。 外人眼里尉明湖得了失心疯,李夏月悄悄跟上他。 他睡的是露宿,喝的是风餐。 周青衣心疼道:“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疯了。” 李夏月摇头道:“不是疯,是狂放。” 他好歹也是小圣贤境强者,被人跟了一路。 敌我不分,他的般若掌很快,这一掌打出去排山倒海,周青衣硬接他这一掌,不敌。 不得不换上李夏月,他的剑气迸发出三分狂放。 李夏月李夏月被他一剑封喉,他的剑气收发自如。 他解开酒壶,今朝有酒今朝醉,再看他仰头喝下大半壶酒,这酒可比不上峨眉山上的仙娘子。 李青梅曾经说过,他有仙资。 蜀山,缥缈峰。 他收住几分儒雅,迸发几分狂气。蜀山弟子见到的是一位狂放侠士。 蜀山可不允许被这么一位狂放侠士乱闯,逐布下蜀山剑阵。 山下弟子法力有限,结阵漏洞百出,狂放侠士弹指一念,破阵四方,蜀山弟子打败,如临大敌。 蜀山弟子道:“来者何人。” 狂放侠士亦正亦邪,蜀山弟子振威,向空中抛出一枚梭子剑,再看他脚踩梭子剑御剑下山,口中念道:“蜀山御剑诀。” 此人好生的狂放,怕是蜀山前十高手亲自下山都不入他的法眼。 振威道:“来者可是仙盟道友。” 他一不会御剑,二不会固本培元,如何担当的起这仙盟道友称呼。 振威道:“原来不是仙盟道友,这就好办了。” 振威将梭子剑收回掌中,剑指尉明湖道:“既不是仙盟道友,为何独闯这蜀山圣地。” 他狂放道:“喜欢闯就闯了。” 振威欺他不会仙盟法术仙家法宝,却不知道这普天之下很难有法宝可以伤到他。 振威手中这枚梭子剑为法宝,法宝可以迸发五行元素,梭子剑五行金,五行生克,金生水,法宝演变水系。 他取出法器芭蕉扇,这芭蕉扇在他手中已长至一人高。 法器分三六九等,振威手中这枚梭子剑为蜀山入门级法器,他手中这枚芭蕉扇法器为灵宝法器。 振威可不敢用梭子剑去迎接这灵宝级法器芭蕉扇致命一击。 振威后悔轻敌,从一开始便看出他是一位高人,至少下山之人应当排在蜀山前十。 尉明湖不去点破振威这点小心思,他看向空中挥舞法器,刚才头顶上还白云点点,片刻万里无云。 蜀山缥缈峰上有弟子道:“师妹,有灵宝级法宝,不知道是何方神圣上山了。” 师妹道:“要不下山看看。” 琉璃盏是宝器,师妹脚踩琉璃盏下山,再看山下一位狂放男子此刻远观云端。 师兄道:“便是此人手持灵宝,不管谁手持灵宝都得留下。” 振威立刻去见大师兄三师姐。 尉明湖幸灾乐祸道:“宝器琉璃盏,虽然我看不上,但不介意打碎它一两件。” 大师兄剑眉星目道:“你敢。” 这可是师妹心爱之物琉璃盏。 大师兄在蜀山排名前十一位。 尉明湖道:“我不欺负你。” 大师兄用剑,他当然用剑。 尉明湖调侃道:“折腾这么大动静,我只是想打碎它一两个琉璃盏。” 蜀山剑法奥妙之处在于持剑阵御敌,不管任何剑法,都会自成体系,凭空出现一座剑阵。 尉明湖不敢轻敌,浑浑噩噩闯进迷幻阵。 这剑阵会让破阵者困倦。 他一连三声“破”,石破惊天,响彻蜀山。 这第一破,破阵。这第二破,破剑。这第三破,破人。 大师兄的剑从剑尖断裂成三截,大师兄也被重创。 他道:“我只是想打碎它一两件琉璃盏。” 师妹自知不是他的敌手,负隅顽抗,琉璃盏落入他手中,顷刻之间碎裂八瓣。 师妹恼羞成怒,眼圈红润道:“你欺负人。” 这可是宝器,在他手中如同瓷器一般不堪一击。 师妹蹲坐在大树下嚎嚎大哭。 师兄不知如何安抚,这可是师妹平日里心爱之物。 他从行囊里摸了摸,取出一枚拳头大小的海洋之心交给师妹道:“小丫头,送给你,可不许再哭鼻子。” 师妹从未见到过这么大的海洋之心,有拳头那么大,生怕他反悔道:“你当真送给我。” 师妹得了海洋之心后,破涕为笑,不去计较他为何打碎琉璃盏。 他说他来蜀山要找一个人,他要解这天下奇毒消失的仙根。 蜀山掌门召见了他,带他来到锁妖塔。 他的一部分仙根就留在塔尖上,用来镇压万妖。 蜀山掌门告诉他,这塔有上千年之久,凡人无法触碰塔顶。 他的狂放令蜀山上下震惊,他走进锁妖塔第一层,便被炼狱之火侵蚀。 蜀山上下不忍直视,他在地狱之火中一步步摔倒,再爬起来,直到众人看到他体无完肤从塔底爬上塔尖。 就在他揭开封印,万妖侵体。 蜀山掌门道:“看明白了吗?你现在后悔还来的及。” 他可以一辈子不做仙。 “人死不能复生,这就是天道。” 师妹亲自送他下山,从那一天起,蜀山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这个人。 算算有六百年了,人死后也轮回将近十世。 十世轮回断桥残雪。 十世前师妹手捧海洋之心。 下一世,她只想做那个人的小师妹。 师兄难以置信道:“你确实他是那个人转世?” 师妹激动道:“从他给我海洋之心那一刻,即便他不是那个人的转世,他身上也会有那个人的记忆。” 他是太上学高徒,位列第二十一位,他善于攻心,慧极必夭。 尉明湖的剑离蜀山掌门只有三寸,蜀山掌门大义凛然道:“你不过一介凡夫俗子。” 吕琉璃跪下来道:“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师傅。” 吕琉璃真的跪下来了,当着蜀山大殿弟子跪下来央求尉明湖手下留情。 他只不过喜欢听琉璃盏破碎之音。 利用凡人之力挑战蜀山,力挫蜀山掌门。 只不过是刘午阳生前一个未了心愿,便是上蜀山摔碎几件琉璃盏。 他来时,蜀山山下没有马车,走时武当山掌门亲自备好一辆马车。 武当山掌门姓孟,孟掌门看向山下,那一点青,慢慢往山上走,武当山迷踪阵竟无招架之力。 孟掌门意识到只要他想,随时可以平掉武当山。 他无法撼动天,去引天河之水,可他有撼动山河之力,引黄河长江之水。 刘午阳讲她期望在武当山看天河之水下流。 他盘膝武当山,孟掌门陪同,他在感受山河之力,孟掌门只觉得武当山好似平移数百里,细看山下山河之水奔涌。 他看向这山河之水,取出一个瓢来,他将瓢轻轻放下去,弱水三千,他只取一瓢。 他今天所作所为,绝非寻常人可以办到。李品相可以,司徒青锋可以,因为这两个人都是执拗之人。 唐玄奘在江淮一带游江,冷不丁觉察江水异动,船家给龙王爷叩头,如小鸡啄米。 唐玄奘计算一下,这江水奔涌刚好可装这一紫金钵法器。 他将九环锡杖立于江河之中,镇压江水,算是救船家平安。 江水每下去一寸,水便会围绕九环锡杖绕场一圈。 江水逆流,此人本事惊人,任由江水流出江淮,船顷刻搁浅。 唐玄奘口中念念有词,江水奔涌慢下不少。 搬山术足足偷走半江水。 唐玄奘认为他证道的机缘到了,此刻弘扬佛法,西方一片金光灿烂。 天地灵气充沛,随手一抓一道灵柱吸入唐玄奘体内。 这灵柱不断被唐玄奘吸入体内,唐玄奘如同一个大胖子怎么吃都吃不饱,唐玄奘的雷殿雷劫到了,他停止狼吞虎咽灵气柱,抬头观天。 船家今天当真见识到天怒,起初江水逆流,接下来苍穹悬挂空中,活活要把人闷死。 船家立刻跳江,向渡口游去,这天一时半会掉不下来。 唐玄奘白了一眼贼老天,似和老天斗气。 他颂唱地藏本愿经,手持一百零八颗菩提子佛法加持,越盘越快。 突然其中一枚菩提子从中间裂开,唐玄奘睁开眼,他此刻捶胸船头仰望苍穹。 三千遍地藏本愿经只差一遍,唐玄奘破口大骂道:“贼老天。” 菩提子腾云驾雾,悬浮空中,每一颗菩提子到唐玄奘脚前落下,都会被唐玄奘踩上一脚,身上便生出一道金光。 一百零八颗菩提子,唐玄奘只踩到一百零七颗,只差一颗,唐玄奘眉心只差最后一道金光。 天雷落下,刚好劈中这眉心没有金光护体。 这一道天雷伤及唐玄奘双目,唐玄奘眼眶流血,楚楚可怜。 儒家渡劫最难,其次佛家。 唐玄奘来不及去找余下一颗菩提子,第二道天雷落下,用手护住眉心,他在船上四下逃窜,狼狈不堪。 倘若此刻再劈下一道天雷,没有金光护体,雷击肉胎,他连一下都扛不住。 唐玄奘汗水顿时下来了,他真害怕了,就差一念之间,第三道天雷落下,正中唐玄奘天灵盖,护体金光稀里哗啦破碎。 唐玄奘此刻心灰意冷坐在船上等死。 飞龙龙吟,飞龙口中一颗菩提子抛向空中,龙鳞再生,挡下第四道天雷。 唐玄奘一个激灵,清醒后,这头飞龙曾受地藏玄经加持。 投桃报李,飞龙助唐玄奘渡劫。 唐玄奘将最后一颗菩提子抛向空中,脚踩佛珠,完成大道三千,眉心演变出最后一道金光,地藏本愿经加持,金光灿烂。 连飞龙都得到好处。 唐玄奘自我感知大道并不完整,天雷迟迟未肯落下,苍穹裂开,天地一片清明。 大圣贤境,佛家第一人,唐玄奘成佛。 唐玄奘感激飞龙,将飞龙收入九环锡杖中,聆听佛法。 李自在倘若知道,乱坟岗飞龙渡劫,因果白白便宜了唐玄奘,一定悔不当初尉明湖为什么不一剑杀死唐玄奘。 武当山江河之水退去,恢复原貌。 这江河之水枯竭,江水之下如同洒下一片金沙。 龙虎山张玄陵一夜未合眼,看向满天星斗道:“只差儒家一家了。” 司徒青锋早张玄陵渡劫,可惜舍去百年修为只为剑开仙途。 高手寂寞,张玄陵感觉到寂寞,这天下可以和他平起平坐的人不超过十人。 到了他这个寿命,洞察玄机,天下诸事了然于胸。 大秦帝国未来将统一华夏。 贼老天渡劫要看心情,唐玄奘渡劫只劈下四道天雷。 唐玄奘成过去佛,不过在唐玄奘成佛时,尉明湖也得了不少好处。 他得了斩断过去的好处。 28:雷甲 天下有一个名士榜,排名第一位的是燕国太子丹。 丹有一个癖好,极其喜欢歌舞,民间歌舞自然不入太子丹法眼。 小七字正腔圆唱这华剧,想不到深受太子丹喜爱。 尉明湖同样喜欢歌舞,并且精通音律,跟小七师兄比起来略逊一筹。 丹,尉明湖,小七,三人分摊乐师出场伴奏费用。 小七不是取笑师弟道:“小二十一,你当真有本事,将华剧馆都开到了燕国大地上。”这小二十一是真有本事,竟然在燕国大地开设一间华剧馆。 小七师兄不知道小二十一下面有很多人要养,如果不赚个盆满钵满,金陵尉府的开支又从哪里出,外人怎么知道他的酸楚。 丹小尉明湖四岁,龙姿凤表,仪表堂堂,七师兄选对了人,这太子丹细谈便知具备经世之才。 下个月就是四年一度元盟比武大会,文殿比武分场便设立在燕国。 小七私下里见过师弟,前不久尉明湖在蜀山将蜀山掌门击败,前来比武大会挑战尉明湖的人自然不会少,小七还以为尉明湖无暇顾及元盟比武大会。 徐长卿闭关前,将文殿比武大会重任,一并交付于尉明湖手上。 四殿比武场地协调并非顺利,尉明湖上一趟龙虎山请天师府下法旨,比武大会期间,任何一方弟子不听调令,门规重罚。 西洛阳万金楼的阁主俏娘子,尉明湖都快忘了,这天下第一的美娇娘,侯爷未来,但是俏娘子来了。 俏娘子不去计较四大花魁折在尉明湖手上。 阁主自称杜十娘道:“西洛阳一别,王爷当真无情,如今王爷身价倍增,可不许忘了小娘子。” 尉明湖假装在寻觅西洛阳侯道:“如何不见侯爷?” 杜十娘咯咯直笑道:“死鬼,有十娘在,你的面子还不够大吗?” 杜十娘来参加元盟比武大会,除杜十娘外,尉明湖还看到佛子唐玄奘,唐玄奘一进比武场,九朵佛莲便盛开,不少仙盟弟子心智不坚,匍匐跪在地上。 杜十娘打量一眼尉明湖道:“这下热闹了,连我都不敢说是他的敌手。” 元盟比武大会,共分四个场地,文殿场地选在燕国。 杜十娘是文殿场地一枝傲立雪中独秀,技压群芳。 尉明湖评价杜十娘道:“清丽脱俗的俏娘子,极品佳人。” 她这件红妆嫁衣可是一件极其厉害的防御法器,未等杜十娘登场,场下便迷倒一片芸芸众生。 董卓手持方天画戟登场,这一战杜十娘对战西凉董卓。 杜十娘频繁使用冰系,将董卓冰住,一剑斩下十足剑气不输给易水寒,董卓运功舞动方天画戟抵挡,犹如泰山崩石,顷刻之间震弯脊梁,董卓大败。 杜十娘一直在等尉明湖登场,目光未离开看台。 杜十娘道:“公子,来与十娘一战。” 尉明湖问杜十娘要不要休息一下,战了这么久,体力消耗在所难免。 杜十娘摇头。 文殿比武,如果杜十娘击败擂主,便可夺得擂主头衔。 倘若杜十娘战败,擂主不变还是尉明湖,挑战者仍旧可以过五关斩六将继续来挑战擂主。 擂主挑战便是这般不近人情。 杜十娘未曾先发制人,洞悉对手。 擂台上至今还无人伤到杜十娘这件红妆嫁衣法器。 同样力战董卓,杜十娘先发制人,频繁使出水系。 战尉明湖,杜十娘更改策略,使出土系。 雷系在尉明湖手中迟迟未得到绽放,尉明湖劣势在于法术体系过于单一。 土系正克制雷系。 红妆嫁衣迎风而舞,尉明湖喜欢这大红,残阳如血,像杜鹃花一样。 尉明湖属于力量型,杜十娘属于敏捷型。 躲不过冰封,杜十娘释放飞沙,沙遇上水便形成盾。 雷击在盾上毫无用处。 在擂台一脚落荒而逃,尉明湖汗流下来。 杜十娘要守株待兔,等他停下来给他致命一击。 不怒反喜,世人皆知尉明湖不擅长法系,剑道更胜一筹。 天问笨拙,向前突刺一剑劈在土盾上,这是纯力量攻击,刚才剑盾碰撞泰山崩石,这一击重见,风轻云淡,效果出人意料,震裂土盾。 盾上震出裂痕,挥舞三连击,土盾土崩瓦解。 杜十娘嘴角隐约出现斑斑血迹。 司徒青锋曾告诫尉明湖道:“剑道并非一招一式哗众取宠,剑气内收,迸发于一线之间,方可威力无穷。” 遭遇重击,杜十娘被迫放弃法系,剑在空中迸发,一道剑花掠过,剑刺伤他脸颊,在尉明湖脸上留下一道剑伤,杜十娘躲闪于尉明湖背后,移花接木,连擂台之下唐玄奘都为之动容。 尉明湖的脑海里一片嗡嗡声,轻轻闭上眼,这回该尉明湖反击。 杜十娘小心戒备。 杜十娘每刺出一剑,尉明湖都会准确无误格挡。 自凝气成柱后,尉明湖机缘巧合之下渡劫小圣贤境,很少动用气海御敌,此刻气海如同大禹治水,翻江倒海。 力境至高者便是气吞气海。 尉明湖的气海此刻满盈。 杜十娘只觉得耳膜顷刻之间被击穿,气海迸发出的强大内力,震碎法器红妆嫁衣。 一件灵宝级法器顷刻被摧毁。 杜十娘怔怔在擂台发呆,脱下外衣给杜十娘披上遮住内衣,杜十娘恼羞道:“我败了。” 任谁都不甘心被致命一击。 唐玄奘此刻登上擂台道:“下一场,唐玄奘对战尉明湖。” 唐玄奘这次登台,是他成为佛子首战。 唐玄奘问尉明湖要不要休息一下。 尉明湖摇头,佛门法器紫金钵及九环锡杖被带上擂台。 唐玄奘不去考虑尉明湖是否可以接住九环锡杖全力一击,这一杖九环锡杖打下去,尉明湖双手揽月接下,被震伤膝盖,同时击穿耳孔。 战杜十娘是胜在境界上,被唐玄奘一杖打下去,漫天金子。 唐玄奘如今贵为佛子,同属小圣贤境,尉明湖才勉强有胜算。 唐玄奘这一杖打到尉明湖神志不清,七窍流血,一头栽下擂台中央。 唐玄奘使出第二杖。 尉明湖晃晃悠悠站直。 唐玄奘心生蹊跷,这佛子一杖下去,可以打掉凡人三魂七魄。 权杖停留在空中,唐玄奘道:“你认输,换你师傅来。” 尉明湖眼前血肉模糊瞪一眼唐玄奘。 权杖连击第二击落下来,尉明湖被扫出擂台中央。 看台上鸦雀无声,观战者看向擂台,尉明湖神威气海连击杜十娘,英姿勃发,唐玄奘连击尉明湖,君临天下。 从月华国结识唐玄奘,此二人为今生宿敌。 东海碧波仙子周青衣此刻就在擂台下观战,擂台之上尉明湖无招架之力。 李夏月半点没有眨眼。 观战者认定胜负已分,尉明湖可以第二次站起来。 他先将耳孔淤血倒出来,感受一下听力是否健在。 他要大庭广众之下战败佛子。 不给观战者喘息时间,唐玄奘三连击打下来,九环锡杖被尉明湖揽月入怀。 这是尉明湖对战唐玄奘首回合还击。 将三连击力道卸下,这一回未被内力震伤。 朝台下李夏月轻轻点头,脱下上衣,不下十处伤疤映入观战者眼帘。 尉明湖假装死里逃生。 唐玄奘气海满盈。 尉明湖在擂台上翻滚,每一次与唐玄奘碰撞,力量都在攀升。 佛子身上莲花绽放,神眼里凡人不过是蚍蜉。 神是树,蚍蜉撼树。 莲花绽放,力量攀升。 莲花之主,三莲绽放。 第四朵莲花绽放,唐玄奘单掌击穿尉明湖肉体,将尉明湖踢出擂台中央,一步步走到尉明湖近前。 第五朵莲花即将绽放,唐玄奘内心坚定,一脚踩下去,尉明湖不再挣扎。 力量过于悬殊,人无法战胜神。 脉搏停止,片刻之间,尉明湖恢复心跳。 第五朵莲花绽放,唐玄奘释放气海,百道剑气穿过尉明湖体内,将他击穿。 李夏月心坠落深渊道:“死了,结束了。” 观战者无法平复内心挣扎。 李夏月轻轻闭上眼,感受微弱心跳,她摇头道:“已经足够了。” 唐玄奘一怒之下绽放两朵莲花,他再度挺直腰杆站直,这一次居然被尉明湖躲过攻击。 他此刻身体千疮百孔道:“我不可以死在这里。” 他对死去的公主有承诺,司徒青锋依然决绝用死亡开仙途。 凡人无法战胜七朵莲花绽放。 第八朵莲花绽放,气海充盈。 神气海恢复神速。 尉明湖不再理会唐玄奘致命一击,仰望九天,力量扶摇直上,体内迸发雷甲。 碧波仙子周青衣用手捂住嘴巴惊吓道:“仙法雷甲。” 唐玄奘气海满盈,剑气贯穿雷甲停止。 李夏月道:“并非仙法雷甲,他燃烧二十年寿命才使出雷甲。” 真是够了,唐玄奘无法容忍神的颜面扫地,接二连三被蚍蜉躲过致命一击。 第九朵莲花绽放,气海被动满盈。 佛子威仪藐视苍生。 佛子手中多出一柄过去佛禅杖。 飞龙护体,一百零八颗菩提子悬浮空中。 过去之人被紧紧束缚过去。 李夏月道:“心魔,人间炼狱。” 佛子无法困住尉明湖的过去,这个人为何没有过去。 唐玄奘怔怔发呆,当神稳操胜券时,一败涂地。 尉明湖没有过去。 佛子慌了,雷甲再度出现在凡人身上。 飞龙扑上前死死咬住雷甲。 尉明湖震怒道:“畜生。” 尉明湖识得这头飞龙,用手击杀飞龙,活生生将飞龙用臂力撕开。 自他走近唐玄奘时,一百零八颗菩提子无序攻击,他张口吞下菩提子咬碎。 只差一定点,如果他有过去,必败无疑。 九环锡杖在眼前再次舞动,这一次仅是凡人与凡人之间的较量。 九环锡杖三连击打在尉明湖脸上,感觉不到疼痛,唐玄奘气急败坏道:“我是神,不可能败。” 只有唐玄奘自己知道他的三千大道并不完整。 神被凡人拎在手里,随时都有可能被凡人击杀。 唐玄奘泪流满面道:“你究竟是谁,人不会没有过去。” 尉明湖回眸一笑道:“凡人弑神,我胜了。” 尉明湖使用凡人之力击败唐玄奘,令神颜面尽失。 擂台中央,杜十娘道:“带上我。” 29:冬灭春生 这一年京城里面发生了点大事儿,天降大雨,倾盆大雨,京师铁骑连夜奔袭,马蹄溅水。 太子及江北六王连夜到了京师,皇宫内外灯火通明。 江南王还在路上,迟迟未到。 京师连续传来十二响哀钟,尉明湖从马背上摔下来。 京师铁骑打开城门,蹬蹬蹬,尉明湖从殿外走进内宫。 雨水跟算盘珠子一样吧嗒吧嗒摔下来,内宫哭成一团。 刘武禅崩。 内宫赶紧宣诏:太子继位,尉明湖为新帝仲父,六王监国。 天子走的急,就交待这么多。 算盘珠子大小的雨滴,一滴滴摔在宫内,新帝哭哭啼啼道:“仲父,我害怕。” 尉明湖抚摸新帝脑袋道:“不怕,有仲父在。” 这雨足足下了三天三夜。 尉明湖退出京城,临行前,将六部天狼虎符交到刘傲天手里。 先帝在位,江南王国士无双,如今只能将天问剑留在城门城头上。 先帝死的突然,先帝是一位短命天子。 尉明湖此刻心力憔悴。 江南的雨下的比京师还要严重,足足下满三个月才够,让人发霉,雨过天晴,家家户户都在晒被子。 金陵尉府庭院藤椅上他摇来摇去,他已经有了白头发,白的不是特别多,让府内下人心痛不已。 外界都在猜测,新帝能否巩固帝位。 他在书信中要求新帝收回他江南王爵位,新帝没有答应。 江南兵权上缴兵马司,燕云骑虎符被他送往京师。 自他世袭爵位以来从未入住过江南王府,如今江南王府荒废,择黄道吉日,王妃陪同江南王回江南。 王府门楣,金字红漆四个大字护国柱石,金匾上落上一层厚厚的土,四下都是蜘蛛网。 不敢用力推开府门,府门随时都可能碎掉,庭院深处,杂草丛生。 龙一请示王爷要不要收拾一下,他摇头。 他带王妃四下里转转,厅堂内摆设一层不变,只是少了点血腥味。 本来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是江南王尉与熊。 尉明湖有意无意道:“祝徽武的小儿子祝淮南如今官居二品,调任京师,从此平步青云。” 王妃的心咯噔一下紧张不少。 他跪在地板上四下寻找斑斑血迹,擦净地板上尘土,血迹风干。 “王兄就在这个地方自刎。” 他不管不顾躺在铺满尘土的地板上,王妃不敢惊扰。 “全天下都在看我是否心甘情愿交出兵权,我把兵权交了,剩下就只有这么一处府宅,天子希望我曝光在朗朗乾坤之下,本王理应顺其自然,老老实实住进江南王府。” 龙一去请泥瓦匠来翻修王府,一个月时间王府上下焕然一新,天子御赐金匾四个大字,高高在上挂在府门上。 祝淮南巡视江南,临时借住江南王府充当驿馆。 他假装颓废,干脆搬到幻音坊去住。 祝淮南官居二品,鸠占雀巢,从未脸红过。 天下人都晓得江南王软了,软到被一个二品大员骑在头顶上。 唯独三王爷坚信尉明湖没有变。 不管祝淮南在江南怎么折腾,都无法诟病他忠君爱国。 祝淮南走了,龙一问要不要在半路上截杀祝淮南。 他奋力摇头,如果祝淮南死在江南,他百口莫辩。 一个卑鄙小人靠踩人上位,迟早会被踩下去。 王妃道:“要不要私下里我去找祝淮南谈谈。” 一个朝廷二品大员还不至于让他动怒。 听说王爷喜欢听曲儿,一听就是一宿。 连王妃都觉得王爷真怂了,花天酒地,纸醉金迷。 几次王妃去清凉山祈福,听到市井流言蜚语。 王妃几次捉奸王爷都睡在苏仙儿床上。 苏仙儿每次陪尉明湖演完戏都会问上一句道:“王妃就那么傻,看不出你我是在演戏吗?” 撤下酒,换上茶水。 杜十娘自幻音坊外走进来道:“演戏,我们这位王爷是认真的。” 幻音城,大华九大圣城之一,这里面有最厉害的白衣剑客,来自东方的白衣剑客,剑气吞山河。 一万个人有一万个理解剑气的方法。 幻音城对剑气理解,但凡是剑客佩戴佩剑,一旦剑鞘开启,必然有人死亡,而且剑鞘仅开启一半,便回鞘,就像德川家主震怒斩杀强壮男子那一剑,剑只出剑鞘一半,敌人便尸骨无存。 幻音城城主叶幻音不是白衣,但却是这样的剑客。 尉明湖在江南城生活的有点累,想给自己放一段假期,外出见识见识,误打误撞撞入幻音城。 幻音城,人妖共存。 叶听潮骑在一头大海龟背上从尉明湖面前晃晃悠悠经过,被尉明湖咔咔两剑将大海龟斩杀。 叶幻音怔怔看向尉明湖,整个人顿时傻了。 幻音城城主叶幻音唯一的妹妹,叶听潮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这可不是一只普通的小乌龟,这可是七彩鱼龟,外表看上去有点像金鱼。 尉明湖居然当着她的面一剑斩杀了她心爱的小乌龟。 尉明湖以为这是一只普通的小乌龟无情道:“光天化日之下,为何骑乌龟出行。” 叶听潮整个人顿时再次傻了,七彩鱼龟可是她的坐骑,代步工具。 叶听潮很快止住撕心裂肺的哭声,好比你是一个贵族,在和一个土老帽讨论品位,不如直接告诉土老帽你家存了多少钱来的酸爽。 尉明湖剑气一流,装傻功夫更不差。 叶听潮上下打量杜十娘气愤道:“美人,这人可是你相好?” 叶听潮江湖阅历尚浅,嘻嘻哈哈就被杜十娘糊弄过去。 刚才尉明湖斩杀小乌龟那一剑看似风轻云淡,实则暗藏剑气。 叶听潮邀请尉明湖陪同她一同吃午饭。 叶听潮觉得自己今天运气不错,男子是御剑高手,女子定然不会差太多。 她的判断一向很准。 叶听潮在等尉明湖给她一个答复,答应给她当保镖,这样整天都不用面对哥哥派出来的保镖了。 尉明湖答应了,杜十娘把吃到嗓子眼里的鱼头吐出来,王爷答应给外人当保镖,未曾思考。 叶听潮在饭馆里欢呼。 杜十娘暗暗埋怨尉明湖太过草率。 叶听潮兴奋好一会,才想起来问尉明湖名字道:“保镖一号,你叫什么名字?” 尉明湖用的是太上学弟子排名数字回答道:“二十一。” 叶听潮欢欢喜喜道:“特别好,以后我就叫你二十一号。” 幻音城人妖共存,误打误撞解揭开封印罢了,杜十娘埋怨尉明湖答应给一个小丫头当保镖,无能为力被拖下水连累。 叶听潮带尉明湖回家,叶府宛若天上宫殿,扶摇直上,珠光宝气。 叶听潮高高兴兴道:“这是我家。” 叶府家丁赶紧把府门打开,把小姐请进去,叶听潮看向管家道:“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二十一号和二十二号,从今以后就住在我们叶府。”叶听潮高高兴兴去通报这个好消息,管家立即将叶小姐叫住,在她耳边轻语道:“少主,正在内堂等小姐吃饭。” 叶听潮对管家一脸欢笑偷摸道:“管家伯伯,都有什么好吃的,有香辣蟹没有,不过我都吃过了,还是带客人去见见哥哥。” 叶幻音放下碗筷,见是妹妹,管家把丫鬟们支开,带上厅门。 叶幻音用真气去试探尉明湖,真气收回,叶幻音问叶听潮道:“是否用过饭了,不如陪同客人坐下来吃一点。” 叶幻音给人一种不近人情的感觉,宛若冰川上一块冰雕。 叶听潮嘟囔嘴巴一屁股坐在地上。 午饭结束,叶幻音唤来管家支开尉明湖,要求管家带尉明湖熟悉一下叶府。 叶幻音假装生气,质问道:“小海龟呢?” 叶听潮一脸委屈道:“死了。” 叶幻音是高手,自然知道尉明湖和杜十娘二人都是高手。 妹妹长大了,这里是幻音城,叶幻音没有拒绝妹妹要求尉明湖给她当保镖,口头告诫凡事都要当心,叶幻音唤来管家去查一查尉明湖和杜十娘底细。 叶府有一个叶听潮私密小花园,里面养了不少只小乌龟,叶听潮带尉明湖去她的私密小花园,一个接一个给尉明湖介绍小乌龟的名字。 在幻音城,叶家人正是地主,地主家的余粮可剩下不少。 叶听潮平日里喜欢养小动物,例如小乌龟,毛毛虫,青蛙。 连杜十娘都觉得幻音城的小主人,除了喜欢小动物外,没有什么其它喜好。 叶听潮很大方,她送给尉明湖和杜十娘一人一只小乌龟,让他们自己养。 这可不是坐骑小乌龟,只是普普通通的拇指龟,只有拇指那么大。 叶听潮送给尉明湖这只拇指龟叫虞美人,送给杜十娘这只拇指龟叫小仙女。 杜十娘不明白尉明湖为何答应饲养虞美人。 叶听潮见杜十娘一脸冷傲抽鼻子扮鬼脸道:“二十一号剑法超凡,二十二号你都有什么本领。” 杜十娘几乎用牙缝挤出声音道:“我会的可多了。” 幻音城一年四季,春暖花开,四季如春,一朵水系冰花绽放在龟塘,小乌龟围绕冰花游来游去。 土系法术令花园一片死寂,仿佛正在经历一个最冷的冬天。 叶幻音刚好路过叶听潮私密小花园,饶有兴致看到杜十娘露出这一手冬灭,木系法术如沐春风掠过冬天,私密小花园恢复如春。 叶幻音使用的是木系法术春生。 30:兵家技师 幻音城人人都喜欢小动物,叶听潮想养一只毛毛虫。 尉明湖一不小心把叶听潮的坐骑小乌龟杀了,理应赔一只新宠给叶听潮。 杜十娘当然不会有意见,三个人同时出发前往宠物岛。 叶听潮说捉小宠物只可以去宠物岛,之前她的碧眼七彩龟就是叶幻音从宠物岛中级区域给她带回来的。 捕捉宠物要事先购买宠物箱,岛上捕捉宠物的人非常多,也非常危险。 这座宠物岛据说比幻音城的历史还要悠久。 很多宠物成年之后受露水点化便可以用来当坐骑使用,但是也有一些宠物成年后灵智未开不可以用来当坐骑使用。 这里的门票非常贵,叶听潮买好门票带尉明湖进去。 宠物岛里面灵气十分充盈,适合修行。 尉明湖在岛上打坐休息,却意外看到一位叶听潮熟悉的空间系俊逸公子。 “流水哥哥,你也到岛上来了。” 夜流水擅长空间系法术,看向叶听潮轻微点头。 夜流水外表看上去冷冰冰,叶听潮早习惯了。 尉明湖觉得夜流水来宠物岛并非捉宠物那么简单,宠物只是坐骑,看上去除了酷炫外,很多高手都是不屑用坐骑来代步。 夜流水满身杀气,不像是来捉宠物那么简单,更像是来杀人的。 夜流水的位移速度非常快,很快消失在宠物岛。 叶听潮告诉尉明湖来宠物岛捉宠物,一半靠运气,一半靠实力,好的宠物往往可遇不可求。 兔子,乌龟,青蛙,毛毛虫都是低级宠物,捕捉难度不算高。 但普通毛毛虫没有吸引力,即便捉回去也不酷炫。 叶听潮要的这只毛毛虫只有食指这么大,但灵气十足,容易受露水点化。 前几天城里有人说在宠物岛上见过它,三个人才来宠物岛碰碰运气。 走的都是正常线路,一路上都是一些低级宠物。 叶听潮特别失望,一直在低级区转悠,这一路走来枯燥乏味。 要是再往前走,过了泥泞沼泽就是中级区域。 一阵风吹过,叶听潮又困又累,趴在尉明湖肩膀上睡着了。 尉明湖不想让小丫头失望,沿途都是用气海来侦查周围敌情,不知不觉进入中级区域。 中级区域一片冰封,如同冰山雪原。 尉明湖因为背上有叶听潮打盹,不想亲自动手看向杜十娘。 土盾在三个人面前出现,不能再往前走了,依他们的平均实力再往前走很危险。 叶听潮被冷风吹醒后,打了一个激灵,四下望去,白茫茫一片冰原,到处都是冰雪覆盖,她满脸疑问,不知道尉明湖已经带她闯进中级区域。 叶听潮觉得太冷了,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尉明湖将外衣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尉明湖硬着头皮去找回去的路。 这里天气诡异,只有吹进去的风,没有吹出去的风,如果强行从风口突破,不知道后果。 尉明湖看向杜十娘,土系法术可以撑上一阵子,不至于让人短时间之内冻成冰雕。 尉明湖看到冰层上有一个熟悉的人影在位移,悄悄跟上去,发现是夜流水。 夜流水看向一位黑衣人。 黑衣人高深莫测道:“你追上来了。” 黑衣人变化一团迷雾消失。 夜流水发现有人跟上来,回头看去发现是尉明湖,跟随尉明湖来到叶听潮近前。 叶听潮浑身发冷道:“流水哥哥,这里是哪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夜流水从口袋里取出一枚避寒丹让叶听潮吞下去,叶听潮很快觉得不冷了。 夜流水白了一眼尉明湖道:“这里是中级区域,你们不会不知道呗。” 夜流水带三人在冰原外围上溜圈,他是空间系,可以改变中级区域任何一处冰雪覆盖的宫殿构造。 如果不是有夜流水空间法术帮助,三人要走出冰雪覆盖的迷宫还要一段时间。 夜流水带三人走出中级区域,来到低级区域道:“下次不要带叶听潮来这种危险区域,在你们还没有能力保护她的情况下,你们要学会说不。” 杜十娘是好战分子,看向夜流水藐视她,立刻使用出冬灭困住夜流水。 空间系法术可以改变任何空间,杜十娘一击看似石破惊天却对夜流水无效,冬灭全部被夜流水吸进空间法术层,不知道被位移到什么地方去了。 夜流水没有理会杜十娘纠缠不清,再次闯进中级区域。 叶听潮一脸失望看向尉明湖道:“二十一号我们回去呗。” 尉明湖知道叶听潮很失望,不想让她失望道:“再等等。” 尉明湖在宠物岛借剑,借来的是一柄普通的剑,剑在尉明湖手上仙人指路,此刻他气海满盈,雷系法术全部覆盖在这柄佩剑上,如同佩剑穿上一件雷甲。 尉明湖判断出中级区域出口的大致方向,迸发气海神威,一剑斩向中级区域,夜流水刚进去中级区域没多久,只觉得剑气在自己背后逼迫空气下降,一道剑威自他面前掠过,若不是他及时用空间系法术将自己藏于空间法术层,他会和中级区域一样从里到外劈为两截。 吃瓜群众拍案叫绝。 这柄普通佩剑不堪重负,断为数截。 叶听潮在尉明湖耳边拍掌欢呼。 好多中级宠物从中级区域逃出来,中间区域溜达出一只毛毛虫,正是叶听潮朝思暮想的水族毛毛虫。 将毛毛虫收入宠物箱,叶听潮难以置信道:“二十一号,你是怎样做到的。” 杜十娘余气未消道:“这对于他来说九牛一毛。” 夜流水看向中级区域断层,整齐平整。 黑衣人从迷雾变化出人形道:“这个人剑威是不是不在你之下。” 夜流水没有搭理黑衣人继续向前赶路,中级区域对于他来说被剑破无关紧要,但是高级区域才是他此行闯宠物岛的目的。 黑衣人神出鬼没,变化为迷雾消失。 水族毛毛虫具备治疗疗伤功效,一只成年水族毛毛虫可以治疗一头大象,只可惜水族毛毛虫长年藏身之地在冰川下面,不容易获得。 但凡是宠物都拥有技能。 水族毛毛虫天生会使用治疗技能,但这仅是水族毛毛虫五项生存技能之一。 很不幸,叶听潮捉来这只水族毛毛虫只拥有治疗技能,不会余下四项技能,即便这样叶听潮依旧很开心,这是她捉来的第一只水族毛毛虫。 这是一只幼年水族毛毛虫,和成年水族毛毛虫不同,懵懂期它可以有几率领悟余下四项技能。 通常水系毛毛虫宝宝具备治疗,水系攻击,敏捷,三项技能,这样的水族毛毛虫只能说品相一般。如果再加上个毒系法术,非常完美,甚至个别水系毛毛虫还具备水系法术连击。 一只只有食指大小的水族毛毛虫,治疗和毒系法术很重要,毒系法术类似于催眠。 叶听潮很乐意把水族毛毛虫养在怀里,这只水族毛毛虫特别乖,认定叶听潮就是它的妈妈,对叶听潮特别依赖,百依百顺,但对尉明湖却是一副龇牙咧嘴,退避三舍,凶神恶煞。 叶府用饭的时间到了,叶听潮打算在叶府用饭,多半是因为她得了水族毛毛虫,好在叶幻音面前好好炫耀一番。 叶幻音从庭院里走出来,看向叶听潮怀中的水族毛毛头点了一下头,让管家去账房取出银两,算是答谢尉明湖和杜十娘陪叶听潮奔波劳苦的辛苦钱。 再过两天就是叶听潮的生日,他有一件礼物要送给叶听潮,他从府库里取出一件法器交到叶听潮手里。 往年叶听潮生日不容半点马虎,叶幻音都会把幻音城的名流请到府上来,比过年过节还热闹。 水族毛毛虫在叶听潮怀中爬来爬去,冷不丁有人去触碰它,都会招来她的龇牙咧嘴。 叶幻音送叶听潮这件礼物叫霓裳,据说是一件防御法器,穿在身上如薄纱蝉翼九天玄衣。 杜十娘对法器研究颇深,看到叶幻音送给妹妹的是一件灵宝法器霓裳衣。 这叶幻音到底是何方神圣,全身上下都是法器,就连最不起眼的衣袖纽扣都是一件灵宝法器。 杜十娘回头看向尉明湖,全身上下就仅有一件灵宝法器芭蕉扇。 尉明湖可未想过要和叶幻音攀比,他对法器并非痴迷。 叶幻音见杜十娘对法器颇有研究道:“三月初三法器节,幻音城会有一场法器拍卖会。” 听到法器拍卖会,尉明湖顿时精气神十足,他绝非手持大票银两堂而皇之从拍卖会上竞拍心仪法器之人,他有洗劫伦敦国会拍卖会犯罪前科。叶幻音猜不透尉明湖内心活动,这次拍卖会上面会有一件天宝法器拍卖。 别看叶幻音全身上下都是灵宝法器,唯独没有一件天宝法器,据说这次拍卖这件法器是一架竖琴。 叶幻音对琴筝颇有研究。 杜十娘向来喜欢与人争,明知道是一件天宝法器,怎么会让这件法器,轻易落在别人之手,西洛阳万金楼财力绝非浪得虚名。 大华女子都会抚琴一两曲。 一件天宝级法器不但价值不菲,竖琴上面还有仙人庇佑。 下人庇佑,凡人自然不易察觉,那是因为凡人无法洞察庇佑之力。 天宝法器,万中无一,没有仙人庇佑,如何成形。 杜十娘脑海里浮现出使用竖琴的仙人。 “天界,扶摇九天之上扶摇殿扶摇仙子,九幽地狱深渊尽头酆都冥帝。”李夏月和周青衣来到幻音城,是为拍卖会竖琴而来,只不过二人面罩白纱,方便行事。 扶摇殿扶摇仙子的琴,琴音紫光。 但幻音城琴音青气万丈。 这天宝法器一定到了幻音城,李夏月自从渡劫成为仙子之后,洞察玄机,竖琴她感觉的到。 不过这架竖琴并非真品,而是赝品。 李夏月不太注重传承,感觉到这架竖琴其实是今人仿制的赝品,制造之人却是模仿冥王竖琴制造。 正品和赝品对于凡人来讲又有何分别,倘若赝品可以凌驾正品之上,还会有人诋毁赝品吗? 李夏月在意的不是琴,而是制造琴的技师。 可以打造出这架竖琴之人,要么他手里真有一件冥王竖琴,要么就是他亲眼见到过冥王竖琴。 冥王竖琴用来行凶,无人可在冥王竖琴下逃生。 更何况这架竖琴主人和冥王寿命悬殊。 李夏月断言制造竖琴这位公子是她的熟识。 “可以一出手便是一件天宝法器之人,当今世上除苏秦公子,再无第二人,是不是苏秦公子。”李夏月望向空中,空中一位公子翩翩落下。 “仙子当真懂苏秦。”苏秦公子背上果然一架竖琴,琴体通幽迸发淡淡青光。 苏秦公子落地向前三步走施礼,这是他第二次见到李夏月。 李夏月半开玩笑道:“苏秦公子,就不怕夏月夺了你的琴,远走高飞。” 苏秦微笑道:“这天下敢夺苏秦竖琴之人只有你李夏月一人。” 这苏秦俊逸超凡,一颦一笑极其尊贵。 苏秦这架竖琴的确要在幻音城出手,不过不是竞拍,而是相赠有缘人。 苏秦向碧波仙子周青衣略微施礼。 这苏秦可是当世兵家一位极其厉害之人,他不但能工巧匠,琴剑更是双绝。 苏秦可以隔空以剑奏琴,不差毫厘。 据传霓裳曲便在苏秦手中。 他望向幻音城青气万丈打趣道:“夏月仙子,这天下能不在意苏秦这架琴之人,不出半数,夏月仙子便是其中一人。” 李夏月调侃道:“冥帝的琴杀伐果断,公子仿制冥帝之琴,当心伤到自己。” 苏秦自空中隔空取酒道:“夏月仙子内心牵挂之人此行该不会就在幻音城吧。” 李夏月的心咯噔一下。 31:冥王竖琴 苏秦千里迢迢来到幻音城,一出手就是天宝法器冥帝竖琴。 他有要在幻音城得到的药品。 幻音城近来夜流水好像碰到了麻烦,动不动就惊扰到黑衣人,无法出席拍卖会开幕式。 苏秦陪李夏月在幻音城四下闲逛,距三月初三法器节尚有两天时间,来幻音城之人可谓五花八门,什么人都络绎不绝。 在二楼茶楼喝茶,冷不丁楼下走过一个熟人,此人正是掠夺者伯南克。 叶听潮在茶楼二层发呆,这次拍卖会最大亮点就在苏秦手中这架冥王竖琴。 叶听潮拜师学艺,学习打造技能。 若论打造,苏秦绝对称得上是打造前辈。 叶听潮自然不会放过苏秦这个入城的机会,要一睹苏秦公子风采。 尉明湖知道这次幻音城拍卖会热闹了。 幻音城夺宝赌局已经开始,赌冥王竖琴最后花落谁家。 叶幻音和夜流水的赔率是五赔五。 叶幻音和迦娜的赔率是四赔六。 叶听潮见迦娜经过街市中央要躲,因为迦娜是她未过门的嫂子。 叶听潮硬着头皮去见嫂子,迦娜仅是在尉明湖和杜十娘身上打量一下,便从三人面前经过。 叶幻音的城主,夜流水的剑,迦娜的灵丹妙药甲天下。 这迦娜天性凉薄,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人无非生与死。 长这么大,尉明湖第一次看到娲族后人,忍不住多看上两眼。 在街市中央,伯南克晃来晃去,尉明湖向叶听潮请了一个假,拐出两条街,看到西装革履的伯南克正在等他。 此刻伯南克春风得意,看来伦敦国会那次拍卖会让他生活富足不少。 伯南克有意将尉明湖引出城区,他此行的目的是夺走冥帝竖琴。 伯南克微笑道:“娲族天神之力,最好不要被她的眼睛迷惑,她的眼睛拥有魔力会让人石化,这是天神之力。” 他将一个灵宝法器面具塞给尉明湖便离开了。 这个面具印在尉明湖脸上。 苏秦精通打造工艺,来自南海,是冥帝竖琴主人,此刻就在幻音城,伯南克根本等不到拍卖会。 幻音城拍卖会的安防堪称世界顶尖,倘若不在拍卖会外动手,根本毫无胜算。 苏秦懒洋洋坐在驿馆里饮酒,此刻他就等盗琴之人上门。 伯南克精通驿馆里面奇门遁甲,破开驿馆大门,苏秦坐在庭院里正在等伯南克。 苏秦细瞧伯南克身边这位朋友不认识,伯南克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阿呆。” 伯南克精通易容术,尉明湖从未怀疑过伯南克展示给他的面孔是否真实,伯南克到底是不是伯南克。 苏秦请伯南克喝了一杯酒,伯南克一点不担心苏秦会在酒里下毒。 伯南克看向苏秦案前这架冥帝竖琴,此刻冥帝竖琴仿佛赋予生命活出个样来,琴弦上下翻飞。 伯南克居然可以压制住琴弦翻飞。 苏秦道:“真实的伯南克不可能接住我的琴弦,你到底是何人。” 伯南克面具被苏秦剑气击落,此刻伯南克飘逸长发在空中飞舞。 “在下李红河。”李红河弃空手使剑,赤练在她手中上下飞舞。 尉明湖一直在旁观战,此刻若不施以援手,保不齐李红河会受伤。 雷系法术自空中落下,苏秦将竖琴背在背上。 苏秦的法术和杜十娘的冬灭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苏秦法术更厉害,不单可以冬灭,甚至可以定格时间。 苏秦在画面里飞舞,手中变幻出来的剑在李红河臂膀轻轻一割,伸手去摘尉明湖面具。 春生可以克制冬灭,尉明湖和李红河都不是木系法术。 李红河闭目等死。 冬灭突然被破,叶幻音春生救人。 叶幻音和夏月仙子一样,很早便发现青气万丈。 正巧登门拜访赶上苏秦和李红河斗法,一睹苏秦的风采。 叶幻音只要求拍卖会可以顺利进行,动了点手脚便解开苏秦的冬灭。 叶幻音不认识李红河,更不认识戴上面具的尉明湖,他只是不希望在驿馆里出命案,救人纯粹。 叶幻音看向苏秦,叶幻音此刻亲自出面救人,苏秦不便强留此二人。 李红河带尉明湖来到寒山寺郊外。 尉明湖将面具摘下交到李红河手里。 李红河道:“今夜失手,只有等到拍卖会以高价竞拍夺下冥帝竖琴。” 尉明湖道:“为什么一定要竞拍到冥帝竖琴,莫非元盟要进军冥界。” 回到叶府已经到了掌灯时辰,叶听潮垂头丧气在庭院里守着,在等尉明湖回来,见尉明湖从府门外进来,她赶紧从地上爬起来,飞奔扑向尉明湖怀里道:“二十一号,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杜十娘道:“今天驿馆发生了点变故,幸好没有伤亡。” 叶听潮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兴高采烈道:“若不是哥哥及时赶到,苏秦大师肯定不会手下留情,放过蟊贼。” 尉明湖有话要单独和杜十娘谈谈,叶听潮不高兴被支开。 尉明湖询问杜十娘目前冬灭等级。 杜十娘告诉尉明湖,她的冬灭等级在高级,如果可以定格时间,使用冬灭等级应该在神级。 杜十娘难以置信苏秦冬灭等级在神级。 冬灭分初级,中级,高级,神级,史诗级。 初级,中级,高级,神话,史诗。 冬灭和雷甲一样,尉明湖的雷甲等级在高级。 史诗级冬灭会是个什么样子,无法想象。叶幻音的春生在神级,否则无法解开冬灭。 张玄陵使用雷甲一定在史诗级。 尉明湖告诉杜十娘,李红河来到幻音城,元盟会在拍卖会上高价竞拍冥王竖琴。 如今多方势力鱼龙混杂,幻音城风雨摇曳。 杜十娘起初对冥王竖琴志在必得,眼见元盟介入,只好忍痛割爱。 尉明湖怕杜十娘失落去安慰道:“冥王竖琴选择的有缘之人是叶幻音,你我静观其变,李红河盗窃冥王竖琴失手,元盟当下可动用资金稀少,你要夺下冥王竖琴,我不在意。” 三月初三法器节。 终于到了拍卖会开始的日子,地点选在宠物岛上空。 全因宠物岛密封只有一个出口,利于安保。 前往宠物岛需要提前购买门票。 叶幻音,迦娜,夜流水,先后进场。 拍卖会还没开始,场地管制相对宽松。 迦娜贡献出十枚洗髓丹。 叶幻音贡献出十枚天山灵石。 夜流水贡献出十只宠物。 宠物岛上空有一个升降台直入云霄,拍卖会场地可容纳近万人,拍卖会开始,升降台便会下降上升,前来参加拍卖会贵宾分场次登上升降台,被送往空中拍卖场地。 这拍卖场地距离地面约千丈。 叶幻音,迦娜,夜流水都是贵宾一等座,尉明湖受叶听潮照顾,坐在二等观光座上。 这已经是最高待遇,很多宾客都坐在经济座。 会场兔女郎负责酒水茶水糕点供应,这些兔女郎经过专业训练,身材柔韧度俱佳。 拍卖场地安保武僧从保镖公司百里挑一选拔,同属于一家公司。 尉明湖点了一杯香槟,速滑女郎顷刻之间将香槟送到尉明湖手里。 初步估算一下,拍卖会安保人员接近两千人,这样严密的安保力量,即便是神,插翅难飞。 尉明湖坐在二等观光座上,风光无限好。 对时辰,拍卖会马上开始。 元盟的人都坐在拍卖会中央经济座。 主持人和叶幻音打了一个招呼,缓缓向拍卖会场地中央区升降台走去。 主持人登上三十丈高升降台致开幕词。 兔女郎载歌载舞,助兴表演,场地同时上升四架升降台。 这样的阵仗,让不少年轻男女当场昏厥。 拍卖会场地升降台,请来九州歌舞天团四十八佳丽。 还有一支号称全宇宙最红的少女天团成员之一龙天爻。 美轮美奂的歌舞表演,拍卖会刚一开始,舞台就被点到最热。 拍卖会场地群魔乱舞。 叶听潮请尉明湖陪她跳一支公主式舞蹈。 偏偏这个时候龙天爻从升降台上走下来,慢慢悠悠来到叶幻音近前坐下来。 这龙天爻全身上下都香透了。 龙天爻看向叶幻音微笑道:“这是你妹妹听潮,看起来很喜欢开幕式。” 叶幻音对龙天爻点头道:“小孩子的性子,你把天魔功收回来,别吓到她。” 原来龙天爻是一位控场系法术高手,尉明湖仔细打量龙天爻,让他想到他带宝儿上峨眉山和宋丹青的对话。 龙天爻回馈台下报以微笑,她此刻对迦娜眼神里充满敌意。 叶听潮说她喜欢龙天爻,不过照这样下去,第一件拍卖品还未拍卖出去,龙天爻和迦娜非干上一架。 第三支登台的表演团队号称全宇宙最强男团。 龙天爻打量一眼尉明湖和杜十娘询问叶幻音道:“你的保镖,看上去伸手不错。” 叶幻音摇头道:“这是听潮的朋友,暂时负责她的安全。” 龙天爻咦了一声。 迦娜根本就没打算去理龙天爻,依旧我行我素。 迦娜对叶幻音道:“好好体验一下开幕式。” 尉明湖从第二排观光座上站起来走向会场中央,他来到元盟经济座前。 尉明湖传音给李红河道:“钱带够了没有,带够了把所有天山灵石和洗髓丹都买下来,对修行有好处,冥帝竖琴你不要插手,十娘的万金楼会把价格抬上去。” 尉明湖使用传音,很多宾客只感觉到尉明湖从他们面前经过,并非感觉到有声音传出。 叶幻音和迦娜耳尖同时动了动,无法判断何人传音,但却可以感应到微小的音频振幅。 叶幻音看向迦娜隔空传音道:“看来有人要一口气兜空拍卖品。” 龙天爻此刻嘴角上扬,拍卖会刚一开始,竞争就十分激烈,一件灵宝级法器超出了它的本身价值被一位神秘买家和另一位公子炫富,一口气买下。 这不是财大气粗,这是炫富。 叶幻音看向其中一名安保,在他耳边轻语,去查一下神秘人底细。 拍卖会对于尉明湖来讲只不过是凑一个热闹,他昏昏沉沉睡在会场上。 叶听潮和他一样在仰面在会场上酣睡。 这个会场就属这两个人对拍卖品没有半点兴趣。 拍卖会到了结束休息时间,照这个流程走下去,拍卖会一时半会无法结束。 尉明湖感觉特别无趣,却未想到拍卖会会场会有一个空间通道,直通空中酒店,而且为贵宾考虑到酒店舒适度,开设帝王间。 会场兔女郎告诉尉明湖拍卖会大致要进行三天,贵宾如果累了无须下升降台,可以直接入住空中酒店。 经济座宾客只能往返升降台。 尉明湖和叶听潮同住酒店一层。 整个空中酒店有客房一千五百间。 叶幻音,迦娜,夜流水,龙天爻同住另一层。 酒店配备最高规格保安系统。 龙天爻中途下酒店,发现叶听潮不在酒店,躲在尉明湖房间打游戏。 推开门。龙天爻目光审视尉明湖。 尉明湖让杜十娘带叶听潮下酒店用餐。 天魔功的继承人,龙天爻不急于说明来意,等到杜十娘将叶听潮带下楼,旗袍女郎龙天爻才坐在尉明湖对面。 龙天爻开门见山道:“我知道你并不是听潮口中的二十一号。” 尉明湖全无戒备,龙天爻道:“我先前在叶幻音面前没有戳穿你,便不会再去戳穿你,我需要你的帮助,不要让万金楼插手我夺下冥王竖琴。” 龙天爻为冥王竖琴而来。 尉明湖自始至终未开金口,一开金口便是:“你在威胁我,不怕莫名其妙死去。” 龙天爻并不否认,尉明湖拥有匹敌弑神之力的力量,他可以弑神。 32:千里走单骑 从酒店到餐厅用餐,一路上尉明湖都假装和龙天爻很陌生。 拍卖会进行第二天,白热化阶段,和第一天一样,公开拍卖灵宝级法宝。 元盟征求拍卖会同意,临时加注一件灵宝级法宝山河鼎,尉明湖临时通知李红河决定加注,第一天竞拍拍卖品资金消耗巨大,必须立刻补充。 叶幻音端详山河鼎,负责递交山河鼎之人正是李红河。 叶幻音惊讶李红河真实身份,居然是元盟之人。 山河鼎底价一个亿。 这不是卖鼎是在敲诈,台下宾客都为这件拍卖品不值,叶幻音第一次高举加注牌,在叶幻音高举加注牌时,迦娜和夜流水同时高举加注牌。 外人看不透此鼎价值,尉明湖心知肚明。 上古九鼎之一,单个山河鼎价值局限于灵宝级,如果聚齐九大鼎,可是超出天宝法宝。 叶听潮懵懂看向山河鼎只不过是一枚普通鼎形,为何一到拍卖台上,却被叶幻音,迦娜和夜流水高举加注牌。 尉明湖告诉叶听潮这不是普通烧香祭天之鼎,这是上古治水九鼎之一,用来镇压山河气运,一共九枚,单个一枚鼎的价值谈不上巨大。 一枚山河鼎,却引出拍卖会第一天没有出面的苏秦,山河鼎问世,苏秦自然不肯放过,他始料未及售卖山河鼎之人居然是一位女子,而且曾在驿站夺宝逃生。 李夏月和周青衣此刻都在寻找尉明湖,发现此刻尉明湖心无旁骛。 叶幻音只叫了一次价,便不再加价,算是示好苏秦。 夜流水仅加了一次价,看向迦娜,迦娜最后如愿以偿拍下山河鼎。 山河鼎被送下拍卖台,迦娜用手一指苏秦座位,刚刚拍下来的山河鼎赠送给苏秦。 看来幻音城的情报网还有纰漏,元盟携带如此贵重之物,城防居然毫无察觉,叶幻音一脸警惕看向拍卖会会场。 元盟将第一天资金亏空补救回来。 接二连三有宾客要求临时加注,拍卖会第三天最后一件拍卖品是天宝冥王竖琴。 叶幻音和拍卖会总负责人打招呼,要求在拍卖会观光席临时加几个座位,请李红河上座,李红河装作和尉明湖不相识。 拍卖会从开始到结束,一直剑拔弩张,李红河被安排到尉明湖同一层酒店入住,这样便不用劳神上下拍卖会乘坐升降台。 李红河假装拜访叶大小姐,杜十娘借故支开叶听潮下楼用餐,李红河艳羡一眼帝王间内部摆设,酥软倒在沙发上。 龙天爻去敲房门,向李红河点了一下头。 元盟目前资金排在总资金榜前五。 龙天爻报出龙氏集团资金量。 如果仅依靠龙氏集团无法击败三家任何一家,三家一旦联合,不容颠覆。 尉明湖不喜龙天爻一脸紧张,玩味道:“钱不是问题,但是事成之后开启冥界守护权限元盟要持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 龙氏集团无法独自吞下冥界守护权限,龙氏集团需要合作伙伴并肩作战。 龙天爻需要考虑一下,不过时间不多,要在明天冥王竖琴拍卖结束之前。 目前元盟资金还保持在前五位置。 万金楼还在持续加注,希望天一亮之后可以冲进资金榜前十。 尉明湖一夜都未睡好,他对拍卖品没有兴趣,但不表示他对冥界守护权限没有兴趣。 叶幻音站在酒店窗口看向拍卖会资金榜,一夜之间万金楼居然冲过资金榜前五,将元盟挤出资金榜前五。 叶幻音看向迦娜,看向外部资金持续加注,不得不防。 资金榜第一仍是叶府,和娲族资金榜第二位置相差无几,第三位夜流水。 叶幻音走出万金楼,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使用非常手段。 尉明湖授权元盟并未持续加注。 在加入元盟之前,金陵尉府可是世界顶尖富豪。 拍卖会第三天。 叶幻音,迦娜和夜流水所持拍卖品正常拍卖,在冥王竖琴被拍卖之前为最后一道拍卖流程。 龙天爻缓缓登上升降台,以她的一曲天籁神曲揭开拍卖会第三天开幕式。 场下一片火热,热情再次点绕。 拍卖会总负责人在叶幻音耳边轻语,叶幻音郑重其事道:“知道了。” 依照拍卖会规则,从现在开始停止场外一切外部资金加注。 叶幻音看向资金榜第一位。 叶幻音再次征求迦娜和夜流水。 资金榜第一位资金池资金持续腾飞。 龙天爻煓天爻从升降台走下来,没有想到叶幻音再次吸纳场内散户资金。 拍卖会大厅公屏持续上跳数字。 叶幻音看向在座宾客躬身道:“不好意思,在此刻才彰显叶府财力。” 外界谣传,叶幻音,迦娜,夜流水三人不和,谣言不攻自破,迦娜和夜流水将资金全部注入叶幻音资金池。 这个时候叶幻音资金池资金遥遥领先。 胜负已分,宾客都在惋惜叶府财大气粗,一支看上去不温不火的资金池开始有了异动,资金池数字不断上升,这个数字很快冲到前十,过五关斩六将,只在前五位置停留片刻,便冲出前五位置,直逼资金榜第二位。 这个数字没有立刻停止,叶幻音看向这组数字不断上跳,离叶幻音资金池只有一步之遥。 决胜时刻到来。 万金楼资金突然全部注入这个资金池,再看元盟资金全部注入这个资金池。 金陵尉府资金再度飙升。 叶幻音咬紧牙关看向这组数字,龙天爻突然将资金注入金陵尉府资金池,被金陵尉府一口吞下。 起死回生,这组数字到了生死存亡,叶幻音长松一口气,金陵尉府资金牢牢停留在资金榜第二位。 这匹黑马虽败犹荣。 这个时辰苏秦走过来,他按下关键位资金按钮,关系胜负。 叶幻音松口气道:“有劳,苏秦先生抬爱。” 苏秦将资金全部注入叶府资金池。 全场鸦雀无声,突然尉明湖站起身来率先鼓掌,接下来李红河,龙天爻鼓掌,叶幻音,迦娜,夜流水莫名其妙。 李夏月此刻走向关键位。 李夏月慈眉善目道:“我这个人不喜欢输,更不喜欢金陵尉府输,因此东海资金将注入金陵尉府资金池。” 李夏月按下关键位按钮,金陵尉府资金直超叶府勇夺第一。 李夏月向苏秦伸出手道:“给我冥王竖琴。” 叶幻音现场就要发怒道:“你这个贱人。” 苏秦拦下叶幻音上交冥王竖琴道:“夏月仙子赢的精彩,在下诚服。” 叶听潮说叶幻音一定会在拍卖会场阻截李夏月带走冥王竖琴,叶府府兵有两千余人在宠物岛随时待命。 未想到叶幻音如此有失风度,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争夺冥王竖琴。 叶听潮告诉尉明湖,叶幻音最大软肋便是她。 龙天爻未曾多管闲事,先一步离开拍卖会,如果元盟真有本事带走冥王竖琴,龙氏集团不介意分出百分之五十一股权给元盟。 两千多人的府兵包围会场,真要在这里动手。 叶幻音要的只是冥王竖琴,此刻冥王竖琴在李夏月手上。 叶幻音锁定李夏月,如果李夏月不交出冥王竖琴,唯有争夺。 叶幻音内力在李夏月之上,李夏月自然不敌叶幻音。 李夏月向空中抛出冥王竖琴,奏唱一曲东海碧波曲。 这是群体法术攻击曲目。 滚滚江水,涛声依旧。 山峦起伏,山川跌宕。 东海碧波曲极具杀伤力,浪花怒击礁石,强大浪花怒击在场每一人。 内力弱者遮掩双目,丧失听觉。 叶幻音木系法术春生一时半会无法破开东海潮汐,令叶幻音始料未及。 春生群体法术攻击力不及东海碧波曲。 夜流水打开空间夹层将东海之水,引入空间夹层,李夏月失去依仗,坐以待毙。 胜负已分,迦娜动用神力之眼,欲将李夏月石化。 李夏月未因夜流水打开空间夹层吸走东海之水自乱阵法。 东海之水在空间夹层拍打震荡,掀出三丈浪。 夜流水脸色微变,东海之水虽一时之间被他扼杀,却无法平息浪花三丈,张狂之势。 周青衣此刻按耐不住出手,周青衣告诫夜流水除这铁棒有何用,世上再无任何法器可以镇压住这东海之水。 周青衣剑劈东海,东海一分为二,娲族迦娜眼睛被周青衣一剑刺中,袖剑澜沧回鞘。 迦娜自取其辱,周青衣放狠话道:“仗势欺人,欺辱师姐,你们当真不够这个资格。” 周青衣带李夏月从千丈高空一跃跳下,东海剑如流星,空中两柄剑相互交替,形成一条剑梯,周青衣脚踩剑梯救下师姐。 周青衣有惊无险逃脱宠物岛,叶幻音百感无力。 迦娜眼睛所中一剑,这一剑彻底击碎娲族神力之眼不可战胜。 夜流水引出空间夹层东海之水。 一路上叶听潮都在为叶幻音不值。 龙天爻未曾走远,在寒山恭候李夏月,李夏月和周青衣踏剑而来,似乎李夏月身受重伤。 李夏月与叶幻音斗法,表面李夏月胜出,实则她被叶幻音强大法力震伤,夜流水又吸走东海之水,造成李夏月四面楚歌。 龙天爻深知李夏月死里逃生,向李夏月深深叩首。 苏秦并未让叶幻音失望,留下一份冥王竖琴图纸离开幻音城。 幻音城冲出来两匹快马,这两匹快马主人奔袭寒山,尉明湖跃下马背,对叶听潮算是不辞而别。 尉明湖来到李夏月近前,察看伤口忍不住皱眉道:“疼吗?” 龙天爻带冥王竖琴先走,他留下来照看李夏月。 “不疼。”李夏月倔强道。 尉明湖用气海为李夏月疗伤。 33:无尽桥 龙家,龙象河。 龙家在争夺冥王竖琴上扳回一局。 龙象河说要见尉明湖,并非他本人不喜欢宝物,而是和宝物比起来,他更在乎能否和尉明湖合作。 尉明湖说要拿下冥王守护权限百分之五十一股权,龙象河答应了,这对于龙家来说是极大的妥协。 如果不是尉明湖一再强调,金陵尉府现如今已经有了一个女主人,龙象河很想撮合他和龙天爻的婚事。 龙家到了龙天爻这一辈,人才开始凋零,龙家的秘密实验室。 龙象河取来两件无尘服交给尉明湖和杜十娘,让两人换上,接下来尉明湖和杜十娘看到的是一座地下宫殿式实验室,龙象河每走过一扇门,都会有眼球扫描。 龙象河告诉尉明湖,这座宫殿只存在于历史。 宫殿一共分两个部分,其中一个部分便是龙家地下实验室。 沉睡于壁画数千年的历史,很多壁画上的种族都开始灭绝。 龙象河用手指向一幅人鱼图,图中人鱼女子栩栩如生。 水晶宫殿里人鱼在水中遨游,一座水晶宫殿,尉明湖看到壁画里本该灭绝的人鱼,却在水晶宫殿里遨游。 龙象河告诉尉明湖,龙家一直在做一件事,就是守护灭绝的人鱼。 苏秦是不是真有见过冥王竖琴不重要,龙家可以借助赝品冥王竖琴虚拟出一个冥界守护,这个世界本就不真实。 尉明湖蹑手蹑脚来到水晶宫殿,人鱼对他充满敌意,他将手轻轻放在人鱼的鳞甲上,试图向人鱼打个招呼。 龙象河告诉尉明湖当心,这可不是一只温顺的人鱼,她饿了太久。 尉明湖点头,闭上眼,他将气海无限放大,试图破开人鱼的鳞甲和她交谈。 人鱼表情狰狞,用一种威胁的口吻警告尉明湖,她不视他为朋友。 龙象河感觉到人鱼的情绪产生波动。 人鱼要撕开面前这个人类,龙象河向后退三步,人鱼长大海口要吞下尉明湖。 龙象河喊来人阻止,用电流攻击人鱼,人鱼鳞甲竖立,电击还在持续。 起初人鱼还在挣扎,到了后来人鱼干脆放弃挣扎,无力瘫软在水晶宫殿。 龙象河再回头,发现尉明湖居然在他眼皮底下不见了,顺着仰视的目光,尉明湖站在水晶宫殿上空。 人鱼再一次挣扎,在水中一个翻滚,直接攻击尉明湖,人鱼此刻眼睛变的猩红,尉明湖震怒道:“孽畜。” 一道蓄力已久雷击击开人鱼的鳞甲,雷甲和尉明湖融合为一体。 尉明湖用气海警告人鱼,他在人鱼四周遨游,将手放在一片被雷击烧死的鳞甲上,用力一拔,猩红染透了人鱼半个鱼身,一片鳞甲被尉明湖活活剥下。 顺着水晶宫殿的上空,尉明湖走出水晶宫殿。 龙天爻此刻带冥王竖琴走进来,人鱼撞见冥王竖琴,变的焦躁不安。 可以感觉到人鱼的惊吓。 龙天爻看向冥王竖琴,尉明湖试图再次用气海和人鱼交流,这一次人鱼没有起初的抗拒。 这是一件赝品,居然可以达到震慑人鱼一族的效果。 尉明湖回头去看龙天爻,幻音城派出来的人全部被清除掉。 从幻音城到寒山再到龙家龙山,一路上都有挥之不去的幻音城斥候,龙天爻为解决这支斥候,可费了不少神。 这样一来,龙家和叶家,算是撕破脸。 尉明湖被龙家尊为上宾,走出地下实验室,龙象河命人沏茶。 龙天爻去起草冥王守护权限股权分配合同,尉明湖持有冥王守护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 不过在这之前,尉明湖对娲族产生了兴趣,起初他对娲族没有太大兴趣,不过龙象河告诉他,这一回娲族和叶幻音联姻,叶幻音的实力将凌驾于半神之上。 尉明湖回到幻音城,身份依旧是二十一号。 叶听潮全天坐在城楼上数石子,眼圈红红的,突然看到尉明湖站在城墙根冲她傻笑,叶听潮破涕为笑,心里那个得意,她的保镖二十一号又回来了,她又可以在幻音城耀武扬威了,还有她的毛毛虫又可以和虞美人小仙女一同玩耍了。 叶听潮特别好哄,当叶听潮哭鼻子问尉明湖这些日子都去哪儿了。 尉明湖撒了个谎告诉叶听潮他是为了躲避仇家追杀才被迫离开幻音城。 叶听潮原谅道:“二十一号,下次不要再不辞而别了。” 叶听潮在前面走,尉明湖在后面跟着,这几天尉明湖不在,她伤心至极,才没走出几步,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 叶听潮可怜兮兮道:“二十一号,你来背我好不好。” 趴在尉明湖的背上,叶听潮幸福至极。 开荒,对于一个新人而言,激动无以言表。 开荒,可以颠覆一个玩家对一个陌生领域的理解。 尉明湖说要开荒宠物岛高级领域,一旦开荒成功,宠物岛高级领域对外开放。 叶听潮一夜未睡,满脑子都是开荒时的情景,那一抹残阳流下口水。 第二天一早便守候在宠物岛门口。 尉明湖说他们需要一个五人组队伍。 杜十娘在宠物岛门口召集高战力玩家,不少玩家申请加入,被杜十娘拒绝,但是有一个人,杜十娘无法拒绝,他叫夜流水,要求加入杜十娘的队伍。 夜流水微微一笑加入杜十娘的队伍,和杜十娘同时加入队伍的还有一个女人,叫娲。 独行侠。 叶听潮去买票,直觉告诉尉明湖,娲这个女人很危险。 在初级区域,都是给叶听潮练手,斩杀几只乌龟,青蛙,毛毛虫。 中级区域,曾被尉明湖一剑开山,面对如此平整的剑痕,娲略微诧异。 这个队伍只有夜流水进入过高级区域,但未在高级区域逗留太久,等到众人出现在高级区域尾部,尉明湖警惕看向娲和夜流水走进高级区域。 娲展现出来的是强大的火系法术,杜十娘用冬灭封住洞口。 高级区域制造出来的心魔,迫使尉明湖丹田气海震荡。 大道永远没有尽头,凡人岂可逆天。 大道初成时,凡人苟活于尘世。 天崩地裂,混沌初开,清气上升,浊气下沉,凡人在天地初开时,便被定义为低等生物。 神蔑视凡人,如同蔑视蝼蚁。 无尽桥上,他曾弑神。 他一人仰首挽剑,立于无尽桥之上。 他伸手去摸,触碰遥不可及的天边。 凡人以为看到的是天的尽头,其实不然。 但是生命永恒,下一刻便是无尽孤独。 天地这一刻不再近在咫尺,他立誓言要斩断天和人之间的羁绊。 天震怒,似乎察觉到他的张狂,天在天界高不可攀,在他眼中,如同草芥。 他的剑气张狂,剑未出鞘,剑气纵横。 他效仿恩师,一剑斩下去,风云变色,这一剑有三分司徒青锋的影子,有七分他自己的剑魂。 他长衫迎风而舞,这一刻天被凡人激怒。 他这一剑将天斩回混沌中,留在无尽桥上,剑气震荡,桥体坍塌。 醒来时,他浑身酸痛,发现自己置身于幻境之中。 他用手轻轻一撕,一道剑气绕指柔。 娲和夜流水同时看向尉明湖指撕幻境,震惊。 他可以绕指柔,同样可以剑生澜沧。 此刻的他如同人间君王,他一个眼神可以令众生俯首。 他踏碎幻境。 无尽桥没有尽头。 娲和夜流水小心翼翼踩在无尽桥上。 站在桥上,众人似有难色。 他在桥上看到一团迷雾奔跑,不给迷雾机会,一步一丈,如履平地。 娲和夜流水使出蛮力才追上迷雾。 他对那黑衣人颇为恼火。 夜流水察觉到他想和黑衣人一战。 他在桥的中央突然止步,一脚踏在无尽桥上,夜流水感觉到尉明湖正在改变众人呼吸频率,每个人的频率都被他改变。 此刻无尽桥上,隐约出现迷雾。 他的剑气绕指柔,切开迷雾,黑衣人从无尽桥上走出来。 他这一剑,迫使黑衣人现身。 同时落脚攻击黑衣人胯部。 和黑衣人过招千手,黑衣人居然跟不上他的频率。 杜十娘奋力一击,黑衣人用臂力震碎土盾。 夜流水想要留住黑衣人,尉明湖摆手道:“他逃了。” 黑衣人被尉明湖活生生逼退,娲难以置信,这会是凡人之力。 夜流水看向娲,即便夜流水和娲联手,恐怕也办不到逼退黑衣人的神力。 这一刻,娲似乎明白,修行修的是心,而不是法则。 或许他一生都不曾提升境界,但天下又有谁敢与其争锋。 34:将军 无尽桥尽头,黑衣人消失,拨开云雾见天梯,天梯直矗云霄。 天梯下,尉明湖轻轻踏出一步,耳边似有擂鼓助威,这一万步登天梯。 天梯下,有千军万马,自云层踏出,似要冲上这天梯。 叶听潮伸手去摸这千军万马映像,被尉明湖制止道:“莫要碰。” 叶听潮还是不小心碰到了映像。 这支天界军团突然从天梯上掉头,攻向五人。 此刻逃是来不及了,只好和天兵天将战在一处。 第一波有五个长枪骑兵杀至尉明湖面前,尉明湖徒手夺下五人手中长枪,将敌人掀翻于马下。 夜流水财迷心窍,要从敌军守将手中夺取山河鼎。 擒贼先擒王,尉明湖看向敌军守将,此刻敌军守将手掷酒杯,胸有成竹。 夜流水道:“阴兵法阵。” 召唤阴兵作战,将尉明湖送至敌军守将近前。 将军威仪道:“宵小鼠辈,你可敢与本将军一战。” 将军举鼎力拔山河兮。 尉明湖从将军手中接住山河鼎,此刻将军手舞举鼎攻下来。 夜流水,娲和杜十娘相继赶到,发现尉明湖居然硬生生接下将军巨鼎,将军和鼎滑出三丈开外,娲自空中飞火雨,干扰将军视线。 杜十娘冬灭停止时间,尉明湖在空间里穿梭自如,来到将军近前,手指伸向将军头颅,绕指柔顷刻之间击穿将军头颅,将军栽倒于登天梯之上。 娲手上飞火雨飞回怀中。 登天梯上荡气回肠,上演一出将军与妓。 将军成为天将前,战功赫赫,却不愿迎娶一位勾栏女子,那一夜将军宿醉,在勾栏女子床榻过夜,醒来知晓勾栏女子卖艺不卖身,仓皇离去。 登天梯上一位白发苍苍女子,卿本佳人。 将军生前与勾栏女子一夜相思,凡人女子遍体鳞伤攀爬登天梯,未曾放弃,手脚尽是血水。 将军栽倒那一刻,她终于爬上登天梯,接住将军。 她轻抚将军脸庞,将军便在她怀中。 生不能同眠,死可同穴。 她将短剑高高举起,一剑刺下去,面带微笑,抱住将军跳下这万丈云霄。 这一刻,将军感受到女子生前的悲伤。 勾栏女子的绣帕迎风而舞,落在尉明湖手中,那一刻仿佛回到六百年前,恍然如梦。 那一夜,将军未曾爱上这女子,这一刻,将军再也不和这女子分离。 登天梯摇摇欲坠,宠物岛高级区域大门开启。 躲在尉明湖背后,叶听潮自言自语道:“六百年过去,佳人一点未变,六百年妓只为再见将军一面。” 尉明湖,夜流水,叶听潮,娲,杜十娘五人合力维持宠物岛高级区域不再坍塌。 下一刻,百草芬芳,鸟语花香。 五人拥有宠物岛高级区域进出权限。 叶听潮闻着百花芬芳道:“这一刻,都不想走了。” 娲留下来,片刻思考,将头高高抬起,慢慢走向尉明湖,她不介意倾付一生,倒要看看这个人的脚步可以走多远。 尉明湖诙谐幽默道:“想不到开荒奖励居然是山河鼎。” 杜十娘白了他一眼道:“又一个和我一样的愚钝女子注定倾付一生,见证你的脚步。” 夜流水是第一个从宠物岛走出,叶听潮是第二个,娲是第三个,叶听潮骑在尉明湖的背上睡熟,独自掏腰包给五人买了一年的宠物岛门票。 未等尉明湖回到叶府,女娲村便有人抬轿子来到叶府门口,迦娜撩轿帘走出轿子道:“王爷,迦娜是否有幸请王爷到女娲村一叙。” 该来的迟早都会来,尉明湖看向迦娜,正有此意。 两台轿子一前一后抬进女娲村,迦娜亲自为尉明湖踢轿门,女娲村法术波动强烈,尉明湖一脸困惑,非神非妖。 迦娜微笑道:“先生不必困惑,这里是女娲村,女娲村始建于上古女娲氏,女娲村四周法力波动皆属于上古符文。” 迦娜前头带路,这个村落除了迦娜,好似无半个人影,迦娜带尉明湖来到村长家。 女娲族圣地。 “想必王爷见过将军李玄通了。” 六百年前,真武将军李玄通,一夜之间将族人屠尽,那不是一个杀人狂魔吗? 迦娜见尉明湖一脸好奇道:“要知道吗?不过知道李玄通和女娲一族关系,只有死人才可以知道。” 村长家的大地开始剧烈颤抖,随时都可能将二人埋进土中,村长家摇摇晃晃,迦娜变化为人首蛇身向尉明湖喷出一口迷雾。 迦娜腰部以下部位为蛇尾。 从外形看迦娜和女娲相似,但迦娜并非女娲纯正血统,尉明湖在地上打滚避开迦娜蛇尾攻击。 女娲变化后,体形庞大,刚才迦娜喷出迷雾,险些让尉明湖中毒。 自迦娜知晓尉明湖王爷身份,便在女娲村设伏,女娲村有上古符文加持,迦娜引尉明湖进村,将要将尉明湖一击毙命。 迦娜偷袭尉明湖,尾部源源不断有上古符文加持,她的眼睛逐渐开始石化,只要被眼睛吸入,万物石化。 面对迦娜诡异的偷袭,尉明湖此刻防备有力,对于尉明湖来讲,女人和男人,无法在力量上较量。 尉明湖躲避蛇尾攻击,落脚点在空中。 村长家早被夷为平地,迦娜目光中射出妖异蓝光,触碰物顷刻之间石化。 尉明湖在空中避来避去,并不急于反击。 迦娜尾部连击一再没有击中目标,变的焦躁不安,尉明湖自空中落下。 雷甲出现在尉明湖,被雷甲护住丹田,尉明湖改变策略主动出击。 迦娜阴冷道:“没有用,在妖力面前凡人皆有一死。” 迦娜再次发出尾部连击,尉明湖雷甲护住双臂接下尾部连击,尾部连击打在胸口上,犹如万马奔腾撞在胸口,被尾部连击带出数丈外。 此时此刻尉明湖从地上站起来,决定再战,耳闻佛家六字真言。 尉明湖和这个佛子佛子积怨太深,未曾想此人不是来对付尉明湖。 迦娜冲唐玄奘怒骂道:“哪里来的妖僧,坏我好事。” 自从尉明湖弑神,饶过唐玄奘一命,半年来唐玄奘足不出户,潜心修行佛法,此行他身在异国他乡,降妖伏魔,来到幻音城,误入女娲村。 迦娜杀戮值开始攀升,妖力大盛,倘若此物不是妖,又是何物? 唐玄奘的大圣贤境虽未圆满,但对付迦娜利在天时地利。 地藏玄经刚好克制一切妖魔法相。 唐玄奘将九环锡杖抛向空中,盘膝打坐,颂唱地藏玄经。 迦娜只觉得头脑一阵剧痛,咆哮道:“疯妖僧,别再念了。” 尾部连击大肆攻击唐玄奘。 唐玄奘闭上眼,未曾躲避,顺手从怀中掏出紫金钵向空中抛出,紫金钵和人首蛇身法相撞在一处。 “南无阿弥佗佛。”六字真言,受到佛法加持,唐玄奘六字真言此刻力量一点不输给南普陀寺了尘禅师的六字真言。 唐玄奘点指迦娜人首蛇身,此刻他天灵盖金光大盛,迦娜妖力不敌六字真言,人首蛇身法相被唐玄奘收入紫金钵中。 迦娜变化为人形怒瞪唐玄奘,此刻她无半点法力,连女娲村符文加持都舍弃她消失。 她要逃,却被唐玄奘拦住道:“六百年蛇妖,蛇占娲巢,你可知罪?” 迦娜此刻脸臊的通红,她的确不是纯正女娲血统,她身上流淌蛇妖之血,都说佛门不杀生,此刻唐玄奘屠妖道:“杀了吧,留着也是祸害。” 尉明湖想为迦娜求情,唐玄奘震怒道:“妇人之仁。” 唐玄奘指玄佛法加持,大力金刚指,劈开迦娜头颅,从迦娜头颅里取出一枚上品妖丹道:“你看不出来吗?她是妖。” 迦娜机关算尽死在唐玄奘大力金刚指下。 唐玄奘炼的佛火可以捕捉到妖气,地壳剧烈抖动,女娲神殿下冒出上万只蛇妖,唐玄奘环顾女娲神殿道:“原来是个蛇窝。” 唐玄奘一把火烧了女娲神殿,夺下万枚妖丹。 目送尉明湖离开,唐玄奘从怀中取出一本地藏玄经道:“这本经书和般若经同为一册,如今交由你归还南普陀寺。” 唐玄奘坐在女娲村,颂唱地藏玄经,为蛇妖超度,地藏玄经飞出,落入尉明湖手中。 迦娜就这么死了,消息传到幻音城,说是女娲村起了一场大火,万妖出洞。 叶听潮更是追问尉明湖何人屠妖,尉明湖不知如何回答,叶听潮晃动小脑袋,心惊肉跳听完尉明湖讲女娲村如何成为蛇妖窟。 35:挟天子? 六百年前,李玄通和蛇妖一族有一段渊源,李玄通一夜之间杀光族人,却对一条蛇妖手下留情。 六百年前,李玄通受封为真武将军,佣兵天下,被天下人诟病,非忠臣良将,李玄通一夜之间杀光族人。 李玄通是一个悲剧式英雄人物,一生南征北战,最终下场被屠族。 六百年前,李玄通可曾想过,他当年救下一条蛇妖,却酿成今日女娲村之祸。 后有一个养蛇人叫许汉文和一条白蛇生下状元之才许士林。 一念善恶。 可是有人却选择在月黑风高之夜杀人。 尉明湖躺在床上睡熟,此刻房间里灯火通明,躺在床上的尉明湖双眼微睁,门被轻轻撬开,从门外溜进来一波盗贼。 蹑手蹑脚在房门里四处摸索,来到床前,发现床前传来鼾声。 盗贼来叶府绑架叶听潮,却误打误撞来到尉明湖房中,盗贼向同伙递交眼神,将尉明湖击昏装进麻袋里。 几个盗贼分别从叶府几个房间里出来,麻袋里装的都是肉票。 一共有三个麻袋,其中一个麻袋鼓鼓囊囊,一个盗贼流口水道:“是个娘们,还挺俊。” 老大踹一脚老三道:“老三瞧你那点出息儿。” 老大解开麻袋,把头伸进去,差点窒息道:“香,真香,一会回山门先送到老子房间里享用。” 老三活捉的肉票是杜十娘,这波盗贼可干了一件胆大包天的祸事。 肉票一共三个人,尉明湖,杜十娘和叶听潮。 老三哼哼唧唧道:“这大户人家看上去还挺有钱,老大回山写赎金多要点。” 这一波盗贼一共十余人,堂而皇之从叶府走出。 这是一波亡命天涯的流窜盗贼,他们将肉票绑到山上,没有立刻索要赎金,而是看向山中唯一一位黑衣人。 黑衣人扬言要送尉明湖一件礼物,就是将当年刘午阳遇害之事查个水落石出。 黑衣人刺激老大道:“你是否记得曾在大漠接过一单生意,将一名无辜少女杀害,后来才知道摊上大麻烦。” 老大骂骂咧咧道:“记得,这辈子老子都不带忘了,后来老子才知道,那少女是大华公主,金陵尉府的人后来到纳兰姑苏府寻仇,老子机灵当天就逃出大漠,迫不得已藏身于幻音城落草。” 黑衣人道:“可曾记得受何人指使?” 老大想了一下道:“是个死太监,走路样子像猫,脚下无半点声响,一看便知道是宫里红人。” 老大不知道黑衣人为何有此一问,以往他接生意,黑衣人从不过问出处,老三温壶酒给老大满上,老大一饮而尽,看向黑衣人道:“叶府大小姐你留下,剩下一男一女归我。” 黑衣人摇头道:“全归你,我一个不要。” 尉明湖在麻袋里听的真切,脑袋嗡嗡直响,当年长公主遇害之事,水落石出。 老三还在惦记麻袋里香喷喷的姑娘,给尉明湖和杜十娘麻袋口解开,此刻尉明湖突然看不到光线,双目失明,一曰急火攻心,黑衣人问老大道:“此人你可曾见过。” 老大完全失去印象道:“未曾见过。” 黑衣人道:“此人便是杀进纳兰姑苏府人的尉府王爷。” 黑衣人对尉明湖道:“公道自在人心,我送你一份大礼,你若报仇,便报仇去。” 老三伸手去捉尉明湖手腕,尉明湖从老三身体穿过,老大未曾见过他如何动刀,老三从头颅到胯部一分为二。 老大坐在地上等死,尉明湖双目失明走向老大道:“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老大恐惧道:“是刘傲天,一切都是刘傲天主使。” 老大被尉明湖一刀斩下头颅,悬挂于腰间,跌跌撞撞坐在地上。 他早应该想到,公主行踪线路只有他和刘傲天知道,可刘傲天为何要杀害公主,当真是受天子授权。 叶听潮渐渐醒来时,从麻袋里爬出来,盗贼洞穴尸横遍野,死相极惨,尉明湖坐在洞穴,全身染红鲜血。 发现尉明湖双目失明,叶听潮哭泣道:“二十一号你怎么了。” 这里发生过一场大战,盗贼被屠,杜十娘扶住叶听潮道:“他没事,只是急火攻心。” 尉明湖心中明白他很难再睁开眼,不是不睁,是不想。 叶听潮答应尉明湖,请最好的医生为他治眼。 尉明湖对杜十娘道:“通知十三国飞船开会。” 尉明湖要向刘傲天讨一个说法。 叶听潮恋恋不舍答应道:“我一定会好好照看虞美人和小仙女,让它们长的白白胖胖。” 尉明湖双眼果然没有睁开,登上飞船,马兰冲上前,一巴掌甩在杜十娘脸上,这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马兰抽杜十娘一巴掌完全属于无理取闹。 尉明湖双目失明在于心,如何怪得杜十娘。 经过一年来元盟迅猛发展,如今谈判桌上坐满十三人,有人尉明湖之前认识,有人尉明湖不认识。 尉明湖双目失明,但行动未受影响,他睁开眼时,露出全部是白色眼球。 董卓在谈判桌上深思熟虑道:“要攻打京师,目前元盟还办不到,挑衅一个国家,但可以暗袭。” 尉明湖看向马兰,做为元盟这一年来成长最快的年轻将领,马兰这一年来都在研究火药。 马兰让一名下属抱出来一件新式武器,看上去像一个炮筒。 马兰介绍道:“这是火药掷弹筒,兵部研发,造价成本过高,因此量产。” 董卓是第一次见到火药掷弹筒,要求试一下威力,马兰告诉董卓使用方法,打开舱门,董卓向空中发射一枚火药弹,火药弹在空中炸开,董卓将掷弹筒换给马兰道:“威力还可以,属于中阶修士自爆威力。” 马兰告诉尉明湖还有一支十二地支部队,一共十二人,专门练习火药掷弹筒,这十二人以一敌百,随时听命尉明湖调派。 大华京师,皇城根下。 刘傲天在等尉明湖的到来。 六部天狼负责镇守皇城,飞船停靠在京师上空,皇城根下黑压压一片都是西川军。 尉明湖单桥匹马从飞船上下来,立刻被西川军包围。 章邯伸出拳头举在空中,调配西川军,尉明湖经过一道斧钺阵仗,章邯拳头下放,斧钺在尉明湖脑后落下同时,吹发可断。 西川军用气势震慑尉明湖来到皇城宫殿。 背对西川军十面埋伏,尉明湖遗憾未曾真正执掌过西川军,未曾给西川军带来荣耀,这支狼骑将永远平凡载入史册。 他一步一个台阶,不骄不躁,刘傲天感叹道:“匹夫老矣。” 刘傲天挥挥手,让斧钺手退下,宫女端来一枚壶酒,两个空杯子,刘傲天起身来到尉明湖近前,看向两个空杯子,满上酒,其中一杯递给尉明湖,自己则饮下另一杯。 饮完酒,两人可以保持距离,刘傲天坐回属于他的位置。 这宫殿里里外外足足有三千人,对付一个尉明湖足矣,天子却躲起来。 刘傲天意味深长看向尉明湖道:“眼睛瞎了。” 尉明湖回刘傲天道:“是,所以不用看你这嘴脸。” 有将官去皇城根下取下天问,交给尉明湖,刘傲天道:“你的剑,现在天子不临朝,朝中大小事务交由我处置,我可比你逊色不少,江北六王,我诛杀五王,只留下一王,你昔日有奸佞小人在江北,如今可是堂堂一品军侯。” 刘傲天让西川军让出一条路来,把那个人请出来,祝淮南从军队里走出来,春风得意,目光锁定尉明湖。 祝淮南不屑道:“江南王别来无恙,今日你无诏进京,可是犯了大忌,天子早有剥夺你江南王爵位之意。” 刘傲天道:“一品军侯说的对,昨天天子下诏剥夺江南王爵位,如今诏书便在我手上。” 刘傲天代天子下诏,剥夺尉明湖江南王爵位,从此一介布衣。 当然这还不是尉明湖心痛之事,真正心痛的是尉明湖看到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从西川军走出来,目光锁定尉明湖,慢慢来到祝淮南近前。 女人一身貂皮。 刘傲天看向刘岚郡主打趣道:“如今郡主可不再是王妃了,下个月她将成为一品军侯夫人。” 刘岚郡主几乎用牙缝挤出声响道:“王爷对不住你了,为了保住父亲江北势力,只好牺牲王爷。” 祝淮南提醒道:“大声点告诉他,如今江北只剩下刘三王,玄甲军尽在本侯手中。” 一名西川军趁尉明湖未留意,一军棍抽打在尉明湖膝盖骨上,险些让尉明湖摔倒,另一名西川军抽出一军棍打在尉明湖脚踝上,血一下子浸透鞋袜,刘岚郡主闭上双目,不忍直视。 尉明湖被这突如其来两军棍抽下去,险些摔倒,强撑未向祝淮南低头。 祝淮南震怒道:“为什么不还手。” 尉明湖大声唱道:“为保忠肝义胆威名。” 十三国元老都在飞船上待命,没有尉明湖的命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刘岚郡主想让尉明湖少受点苦取出一柄短匕道:“王爷,与其遭受百般折磨,不如一刀了断。” 刘岚郡主当真刺下短匕,被尉明湖死死捉住持匕之手,他咬紧牙关,强撑站直,推开刘岚郡主,天问踉跄脱手。 祝淮南未料到尉明湖居然还有力气挣扎,尉明湖走向祝淮南,整个人变脸,祝淮南贵为一品军侯,手底下有真功夫,但是尉明湖盛气凌人,祝淮南向后退。 尉明湖如同拎住一只小鸡一般拎住祝淮南恶毒道:“就算今天杀了你,你以为天下人会如何评断我,说我尉明湖造反吗?” 祝淮南被尉明湖拎在空中难受,赶紧摇头。 尉明湖嘲讽道:“当真一品军侯。” 尉明湖拎住祝淮南衣领丢出去,走向刘岚郡主,刘岚郡主紧咬贝齿,情绪复杂。 尉明湖用手怜惜刘岚郡主脸颊道:“自你嫁进王府,我可曾亏待过你。” 刘岚摇了摇头。 刘傲天从一名西川军手中接过一杆长枪,西川军退后,让出演武场。 刘傲天自鸣身手了得。 尉明湖质问道:“为何要杀害公主?” 刘傲天摇头道:“不知道,或许她该死。” 刘傲天脱下外衣,不等刘傲天动手,章邯快步上前道:“义父,让章邯为你分忧。” 刘傲天熟知章邯英勇威猛道:“好,邯儿当心一点。” 刘傲天在一旁观战,章邯和尉明湖过招拆招,一开始章邯便手下留情,章邯偷偷跟尉明湖打招呼道:“王爷,你一个人插翅难逃,不如挟持我。”尉明湖爽快道:“好。” 刘傲天可以支配三千西川军,尉明湖以一己之力,插翅难飞。 36:赵高 章邯有意要放尉明湖走,因此尉明湖假借不敌章邯,败走,章邯便在后面追,刘傲天警惕道:“穷寇莫追。” 刘傲天虽警惕,但章邯过于冒进,从一开始,这计划便天衣无缝,刘傲天要去解救章邯,不小心章邯掉进尉明湖所设陷阱,被俘。 尉明湖擒住章邯,西川军投鼠忌器,向后撤,刘傲天便不再言语,尉明湖具备和刘傲天谈判筹码,尉明湖道:“一命换一命,只要你放我走,我保章邯性命无忧。” 刘傲天向西川军举拳,支配西川军变更阵型让出一条道路来,尉明湖在章邯耳边悄悄道:“委屈将军再送一程。” 尉明湖挟持章邯到飞船下,飞船上空放下船梯,踩在船梯上,尉明湖将章邯推入军中,章邯从阵地爬起来,正要追,刘傲天阴沉着脸,来到章邯近前,一脚踹下去,正踹中章邯胯部,章邯被刘傲天一脚踹碎护体罡气。 刘傲天脸色阴冷的可怕,就听刘傲天阴冷道:“耍些小聪明,非将才,以为我不知道,倘若再有下次,联合外人算计你义父,当心你的脑袋。” 刘傲天带西川军离开,剩下章邯。 章邯一个人来到皇城根,这里一切都属于章邯,他回到曾经呆过的猫窝,伸了一个懒腰,看向猫窝里一只黑猫正冲一窝猫崽叫嚣,他回不到从前了。 那时候的他没有追求,迫于生存,从刘傲天手里讨生活,目睹皇城根的天,他要活的精彩。 今夜过去,皇城便不会再有刘傲天这个人。 皇城根下,来了六位章邯结义兄弟,他们全都是刘傲天义子,今夜他们将谋划一件大事,昆仑六剑奴联合章邯,处决刘傲天。 章邯问昆仑六剑奴道:“如果怕,现在回头还来的及。” 昆仑六剑奴齐声道:“不怕。” 刘傲天没有在宫中,在府邸,此刻正闭目养神,这是京城郊区一处宅子,可能是白天的事情让他过于劳神,想在郊区静一静,居然没有察觉到府门进了外人。 五百名刀斧手悄悄潜入府邸。 刘傲天被突如其来的脚步声惊醒道:“谁,是夫人你吗?” 刘傲天的夫人燕子,刘傲天虽是太监之身,无法行床帏之事,但他确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夫人。 章邯用到架在夫人衣领上,夫人放松道:“是的,大人。” 刘傲天道:“进来吧。” 章邯押夫人进入府邸内堂,五百刀斧手围困内堂。 章邯将刀掩藏好道:“义父。” 刘傲天没有睁开眼,面目铁青,不过毕竟十余年父子之情,刘傲天震怒道:“你可曾想明白错在何处?” 章邯道:“不该忤逆义父。” 章邯向夫人递交眼色,夫人递上来一壶茶,章邯向刘傲天赔罪道:“是犬子无知,坏了义父好事。” 刘傲天接过茶杯瞟了一眼,冷哼道:“想你也不会在茶水里下毒。” 章邯唯唯诺诺道:“是。” 刘傲天饮下茶,夫人安排刘傲天休息。 刘傲天微微感觉到丹田不舒服,对章邯和夫人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了,全退下吧。” 刘傲天此刻丹田之气闭合,强忍剧痛,察觉到内堂有兵马调动,顷刻之间箭如雨下,刘傲天躲在床榻下,内堂被弓箭射穿,闭上眼,刘傲天的气海里出现密密麻麻的箭雨。 联想到刚才喝下去的茶,刘傲天明白了,章邯在茶水里下毒。 来不及躲藏,刘傲天从床榻下翻滚出来,外面刀斧手,一时半会不敢冲进内堂。 区区一杯毒茶,还无法让刘傲天致命,他从内堂飞奔出去,嘴角渗透出一丝丝血迹。 刘傲天目光锁定刀斧手,挥舞衣袖避其锋芒,欲逃,昆仑六剑奴拦下刘傲天,被刘傲天一掌震开,踉跄逃命。 今夜只有这一次机会,昆仑六剑奴合力再次拦下刘傲天。 章邯郑重看向六剑奴道:“有劳六奴了。” 六剑奴配合天衣无缝,联手绞杀刘傲天。 其中一名昆仑剑奴道:“趁你病,要你命。” 刘傲天看向这名昆仑剑奴,正是他收养义子其中之一。 赵高平日里飞扬跋扈,有恃无恐一剑刺中刘傲天。 赵高手里这柄剑,正是尉明湖留在宫中佩剑天问,并未带走,如今落在赵高手中。 赵高道:“义父,对不住了,黄泉路上你走好。” 李斯自阴暗角落里走出来冰冷道:“赵高,你还在等什么,快一剑杀了他,不要让他冲开丹田。” 赵高愤怒道:“李斯,我赵高办事,不用你教。” 赵高一剑抹开刘傲天咽喉,剑气将刘傲天头颅斩下,赵高目视李斯道:“下一刻我们当如何?” 李斯已经开始留胡须道:“李斯曾在龙虎山论道,得知天下气运尽在西秦,不如我们投奔西秦去。” 赵高道:“凭你,凭什么。” 李斯用手一指赵高手中佩剑道:“其一,此剑为天问,佩戴者便具备王者之气,进献给襄王楚。其二,刘傲天脑袋便是投名状,此二件礼物足矣。” 赵高问章邯道:“师兄,你又当何去何从?” 章邯道:“我还未想好。” 章邯不想去西秦,但是李斯告诉章邯,他的命运一定在西秦,西秦未来三十年一定会统一九州华夏,横扫八荒六合,李斯就像一个未卜先知的老者,精于权术和算计。 李斯知道凭借他一个人无法完成西秦霸业,要想在西秦立足,离不开赵高和章邯。 李斯眼观六路,想借赵高之口游说章邯加入西秦。 和李斯意见相左,赵高把心思放在赵政身上。 赵政才是西秦支柱。 李斯和赵高同乘一辆马车,章邯骑在高头大马上。 李斯意气风发看向赵高,此刻若尉明湖在,他一定很欣赏赵高,那是一个不一样的侠士,剑在手中有血有肉。 自古成大事须知进退,李斯精于权术,更知道如何掌控权术。 李斯向马车外章邯摇头,把目光锁定在赵高身上道:“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会站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人心不足蛇吞象。 赵高如同一位绝世高手,如果他不去拔剑,没有人可有看出他是绝世高手,他一旦拔剑,那么注定他一生无法放下剑。 李斯选择霸者之路,今夜发生种种,都是李斯布局,才将刘傲天处决。 李斯这个人就如同当初在龙虎山一样,令尉明湖不舒服,天问留给赵高,希望天问可以镇压西秦运数。 刘天子的陵墓,尉明湖在董卓陪同下,来到刘天子陵墓前,略微叹息,如果他还活着,会不会力挽狂澜,可惜他英年早逝。 尉明湖坐在刘天子墓前道:“陛下,希望你不要怪我,午阳是我的一切,我不允许她不明不白死去。” 刘傲天的死,几乎改变了大华的兵力布防,刘氏亲王重新掌控兵权,三王爷进京,进京之前他想了一大堆说词,针对于如何安抚军中,天子倒是没有三王爷这般慌张,这一年他很像刘天子。 刘天子颇有处理危机之力,只有危机才可以彰显帝王风度。 天子先抄了刘傲天的家,紧接着将兵力集中,连三王爷都未想到,天子居然井然有序处理刘傲天死后,留下来的后遗症。 天子道:“江北就剩下你这么一个王了,江北交给你朕放心。” 三王爷诚惶诚恐道:“臣一定竭尽全力。”说完老泪纵横,这是心里话,对天子来讲和阿谀奉承并无两样。 天子看向王后,对于天子来说,他本可以装作弱不禁风,胸无大志,任由刘傲天出来主持大局,但是现在不行了,刘傲天死了,那些仰仗刘傲天的人无法再拧成一股绳。 天子骂脏话道:“刘傲天,狗()日()的,居然给朕留下这么大一个难题,你以为朕会怕吗?” 天子调集三万玄甲军进京,天子冷漠道:“既然没人可以接你留下来的烂摊子,那么就全杀光你的党羽吧。” 一夜之间玄甲军血洗大华京师,被杀者无数,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属于刘傲天的党羽,至于祝淮南,天子嗤鼻,小丑就是小丑,即便攀爬上一品军侯这个位置,还是逃不脱是一个小人物。 刘傲天的死,对于天子来说将迎来属于他的时代。 早朝,群臣都在朝堂上,他们听到一个声音,这是一个年轻人拄拐杖的声音,宫廷静的出奇,群臣从大殿一直看向宫城外,他们发现有个人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宫城,群臣都很奇怪,天子撑着下巴往外看。 三王爷看到这个熟悉的身影,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因为这个人太过耀眼,尉明湖走在汉白玉台阶上,此刻他虽双目失明,但意气风发。 天子就这么一点点任由他走进大殿,天子命人搬来一把椅子,他坐在天子对面,天子坐在上首,他坐在下首,刚好将大殿门口堵住,与天子对坐。群臣屏住呼吸,天子皱了皱眉,好奇他为什么会来到大殿。 他向天子行君臣之礼,紧接着从座位上站起来,在怀中掏来掏去,最后摸出一枚城印,群臣看向这枚城印,因为这枚城印价值连城。 三王爷忧心道:“王爷,你这是何苦呀。” 尉明湖道:“草民,一介布衣。” 尉明湖撩开衣裙跪下来,群臣震惊,这是尉明湖第一次这么隆重向天子下跪,将城印举过头顶。 天子看向城印,殿上无人敢接城印,尉明湖迈虎步上前,将城印放在天子龙书案上,这是金陵城城印,意味从今以后尉明湖放弃金陵城城主权限。 尉明湖从怀中取出第二枚城印,在场人对于这枚城印更是吃惊,这是江南王府城印。 尉明湖再次下跪,将城印举过头顶。 这一次天子亲自走下龙书案,双手搀扶尉明湖起来,接过城印。 江南江北如今都在天子手中,本是一件值得庆贺之事,可是三王爷却心惊肉跳。 尉明湖拂袖一挥,自大殿走出,天子看向尉明湖离去背影,大怒道:“江南王,朕错怪你了,朕不接受你的辞职。” 说完天子将两枚城印摔向大殿。 群臣没有一个不羡慕尉明湖的张狂,尉明湖此刻觉得自己好似心扉全开,从大华皇城回来,坐在飞船休息室,尉明湖道:“我开始有点想兔女郎了。” 众人皆以为尉明湖在开玩笑,没想到马兰当真将兔女郎请出来载歌载舞。 01:买下一座城 这是一个冬天,西方似乎下了很大一场雪,有一个男子,穿的很厚,貂皮大衣里面是一件帝国军装,他是个军人,此刻他将军帽摘下,他的脚深一脚浅一脚踩在雪地上,他走的方向是西方圣堂。 这一年西方圣堂发展速度很快,圣堂门口挤满前来迎接他的骑士,都在等这名新任长官的报到。 “立正。”井然有序的脚步声,骑士们站成一排,笔直站在长官面前。 这鬼天气有点冷,他哈了一口气在手上,他是新上任的警备司令。 他看向身后深一脚浅一脚的积雪,立刻下达他到任后的第一道命令。 骑士们手忙脚乱放下骑士之剑,开始打扫街道积雪,他空旷的脚步声来回在圣堂办公楼回荡,他坐在属于警备司令的办公桌前,命人搬来一个火盆,他要见的第一个人是市长。 市长是在他来到圣堂之前到的,此刻正在焦急等待,被邀请走进警备司令办公室,市长看到他在火盆前玩弄手中的鹅毛笔。 市长第一次见他,但是他在军中的事迹,市长还是有所耳闻。 本想寒暄一下,市长看到他微微抬起头,第一句话便是道:“以后警备区军费再加两成。” 这是毋容置疑在下达命令,没有商量余地,市长额头上冷汗直冒。 这便是元盟的做派,经过元盟迅速在东方崛起,本来只局限于在东方发展的元盟,不知何时把手伸向了西方。 市长从警备司令办公室走出来,他必须立刻去一趟元老会。 看起来市长还不知道,他去元老会只会挨训,因为亨利长官不允许在元老会费用上削减。 警备司令董卓站在警备司令办公室窗口,往下看,他发现这些圣堂骑士,都很卖力,他们将积雪有效处理后,董卓看到焕然一新的西方圣堂。 他是打头阵的,因为尉明湖将整个西方圣堂买下来了,他在接受西方圣堂时,还在顾虑这些圣堂骑士是否会听命于他,仅是一道简单的命令,便试探出这些圣堂骑士的忠诚。 董卓走出西方圣堂,来到街道上,他要和圣堂骑士一同清除积雪。 西方圣堂上空,有一艘飞船经过,并且停靠在上空。 发现董卓放下身段和这些圣堂骑士一同清除积雪,尉明湖感叹道:“他越来越像一名将军,希望将军以后的生活不单纯是清除积雪。” 元盟将整个西方圣堂买下来,是因为它相对干净些。 飞船上还有两个人,一个是龙氏集团龙象河,一个是号称全宇宙最红的少女天团成员之一龙天爻。 李红河端来热气腾腾的茶水,坐在尉明湖身边,这是龙象河受邀来到西方,来参观一下尉明湖的新基地。 看向飞船下方,早知道权力可以贩卖,没想到连骑士都可以买到。 尉明湖想让龙象河当圣堂骑士面介绍一下自己,毕竟这里和东方比起来更适合建造一座地下实验室,飞船舱门打开,龙象河站在舱门口,寒风侵袭,扑面而来,尉明湖让兔女郎递过来一支话筒,圣堂下方有广播。 龙象河看向下方圣堂骑士,对于他来说,极少演讲,但最终拗不过尉明湖,简单说了一句道:“战士们辛苦了。” 飞船下面传来圣堂骑士一阵欢呼声,圣堂骑士全部目向飞船敬礼。 龙象河冻的直哆嗦道:“风太大,太冷了。” 尉明湖让飞船选择一个安全地带降落。 从舱门走出来,尉明湖走在最中央,龙象河和龙天爻左右陪伴,从飞船下来一支十二人武装小队,这支小队成员全部手持火药掷弹筒,马兰任队长,杜十娘和娲分别任副队长。 尉明湖很满意,他从圣堂骑士前面经过,董卓恨不得用鞋跟靠住鞋跟,打出节奏,向尉明湖敬礼。 尉明湖道:“一会在会议室开会。” 十二主神在前面引路,东方十三国元老陆续从飞船上下来,他们乘坐飞船完全来自于元盟航空公司。 尉明湖看向会议室,会议室临时加了十五把椅子,原本只有十二把椅子。 尉明湖坐在最中央,李红河和龙象河坐在左右,剩下东方十三国元老和十二主神坐下来。 马兰带领十二人武装小队守在会议室门口警戒。 杜十娘和娲纷纷靠在会议室门口墙上。 尉明湖主持会议,要明确两个基本点,第一元盟为什么要将西方圣堂买下来,第二元盟为何选择西方。 十二主神代表西方圣堂原有守旧派,十三国元老自然而然成为创新派。 所以尉明湖清嗓子时,十二主神之间开始交头接耳,尉明湖道:“买下西方圣堂,因为它价格合理,选择西方,因为它发达。” 十二主神恍然大悟。 从会议室走出来,杜十娘和娲自然而然成为他的保镖,尉明湖道:“现在总算将分部开在西方,表面看似平静,今天我们刚到这里,让董卓不要掉以轻心,通常新主子到来,都会有狗奴才忍不住叫两声,我唯一担心的就是治安。” 尉明湖自西方圣堂走出,杜十娘负责为东方十三国元老安排酒店,娲跟在尉明湖身后,本来娲要求多带几人,被尉明湖拒绝。 尉明湖是明面上的官,亨利是盘根数年的匪,他一定会在尉明湖完全掌控治安之前激起民愤。 没有比死亡和[hēibāng]更能激起民愤。 尉明湖从娲手中接过情报数据,他要拜访当地[hēibāng]。 在情报数据上显示,当地[hēibāng]数不胜数,大小[hēibāng]有上千家,可以想象一旦进入黑夜,那么城市犯罪率和死亡率应当快速攀升,到处都是吸毒的声音。 尉明湖不会傻到一家家去拜访[hēibāng],他要让[hēibāng]统一起来。 想到这,尉明湖从情报数据上大致筛选出十家狼子野心[hēibāng]。 十车的金币,尉明湖要用十车金币买通这座城市三天的和平,只要这十家[hēibāng]不参与,那么余下来[hēibāng]胆敢在今夜闹事,尉明湖命令董卓调用圣堂骑士。 只要三天时间,尉明湖便可肃清余下[hēibāng]。 不过在这之前,尉明湖要先去一趟电影院,他把[hēibāng]头目约在电影院。 电影开场前,陆陆续续有[hēibāng]成员进入电影院。 这十人[hēibāng]头目,带来不少手下,见到尉明湖只带娲一人,颇为吃惊。 尉明湖寒暄道:“坐下来看电影吧。” 尉明湖点播的片子是爱情片,[hēibāng]头目不少发困,睡在电影院。 尉明湖睡在电影院,影片播放完毕,电影院里有[hēibāng]走动,尉明湖从睡梦中醒来道:“对不住各位,你们要在电影院里呆上三天。” 娲冷冰冰道:“真是一场好电影。” 圣堂骑士一半兵力发兵电影院,圣堂骑士全副武装,十人[hēibāng]头目对左膀右臂道:“不用担心,地下秩序需要地下[hēibāng]维持,他不会伤害我们,只是他需要一点时间,解决外面事情,不过要在电影院度过三天,亏他想出来。” 这十人[hēibāng]头目风度翩翩,在未从事[hēibāng]生意之前,他是一名贵族绅士,此刻安安静静坐在电影院欣赏电影。 今夜才是一个开始,尉明湖走进一个酒吧,看向酒吧角落,一个学生妹此刻正被一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白人男子灌下[dupin]。 周边白人男子同伴欢呼,他们看向学生妹,手舞足蹈,由于药力过于强劲,学生妹大小便失禁,不出一刻钟,学生妹四肢抽搐,口吐白沫,猝死在角落里。 白人伙同同伙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他们把目光锁定在刚刚走进酒吧的娲身上,真是一个不错的姑娘,他们靠上来,发现娲身旁的尉明湖过于碍眼。 尉明湖没有停止进入酒吧,从白人面前经过,死去学生妹根本不值得同情,他异常冷血,令白人同伙困惑。 02:爱上一匹野马 尉明湖的动作慢了点,自白人面前经过。 他看向白人道:“是看上我了,还是看上我身边的这位姑娘,没关系你们尽情玩。” 他向一个卡座走去,点了一杯酒,坐下来悄悄打量四周。 娲看上去和常人无疑,白人同伙去抓娲的肩膀,手还未搭在肩上,被娲捉住,用力掰断手腕,再看白人同伙连嚎叫的声音都没有,瘫软在地上。 死者的表情狰狞,眼球突出,死者生前仿佛经历了恐惧,这是娲的另一个能力无限恐惧,娲可以用能力进入人的身体进行身体改造,改造人清晰可以感受到内脏被掏空,白人还不算孤陋寡闻道:“是能力者。” 这话有点耳熟,尉明湖从座位上站起来,熟悉的人都知道这个女人是他带进酒吧来,娲看向尉明湖,做请示状,尉明湖道:“只要不是十大[hēibāng]的人,全部杀掉。” 娲的动作非常快,因为她手中多了几具提线木偶,死者被她改造成木偶。 娲在杀死白人后,未离开人群,不少人停止手中动作,有能力者并不在意,更有[hēibāng]人士手持枪支,对于枪支,尉明湖觉得威力尚算不错。 有[hēibāng]人士打圆场道:“这个场子我负责,有什么可以为二位效劳。” 娲请示尉明湖,这位[hēibāng]人士是明白人,识趣走向尉明湖近前,这是一个地方[hēibāng]头目。 尉明湖看向[hēibāng]头目低下头,假装未听清道:“我不承认你。” 这名[hēibāng]头目挨着尉明湖的耳边还想再说什么,被娲拎出去摔在舞台。 这下酒吧开始混乱,数十名[hēibāng]人士手持枪支,同时举起枪支,尉明湖答应前十[hēibāng]头目,今夜只动余下[hēibāng]场子。 枪的威力还不错,勉强可以登堂入室,其中有能力者可以改变子弹运行轨迹,子弹顺枪支不用瞄准便可射击,雷甲护住尉明湖手臂,阻止子弹进入射程。 那名[hēibāng]头目从地上爬起来,从手下手中接过一枚火箭筒,这和火药掷弹筒相似,威力弱一点,[hēibāng]头目瞄准尉明湖道:“让你见识一下科技力量。” 火箭筒射出火药弹,弹药轨迹被能力者控制,尉明湖赶紧拉住娲的手跳出酒吧窗外,果然他刚刚逃出酒吧,半个酒吧便被炸为平地。 尉明湖惊叹火箭筒威力,如果这时候马兰下面训练有素的十二武装小队在就好了。 娲看向尉明湖,表情平静,在废墟里站直,看向尉明湖和娲相对站直,[hēibāng]头目困惑,难道他们不怕再被火箭筒炸一次,[hēibāng]头目从手下手中接过火箭筒,再看能力者瞄准方向,是尉明湖身后整栋大楼。 大楼一侧走出来三名女子,其中一名女子手持火药掷弹筒。 [hēibāng]头目看向这名妙龄女子发射火药弹,[hēibāng]头目被手下推开,余下半个酒吧顷刻之间夷为平地。 [hēibāng]偷跑向废墟外逃窜,空中一架直升机缓缓驶来,[hēibāng]头目紧盯直升机道:“用机枪扫射敌人。” 不知道[hēibāng]从谁手中贩卖军火,火力配置高于警备区,[hēibāng]头目面部表情狰狞,空中火力支援,令尉明湖无处可逃。 十二人武装小队成员四处逃窜。 马兰道:“将军,想想办法,不要全军覆灭。” 尉明湖回头看娲,发现娲此刻看向空中,似有对敌之策,娲此刻在[hēibāng]头目眼中就似一个神经病。 娲从废墟中捡一枚石子在手中稳定,能力者似乎明白她要干什么道:“快让直升机躲开,对方是能力者。” 未等能力者戒备完毕,娲手中石子投掷空中,石子和直升机发生碰撞,直升机顷刻之间炸成粉末。 尉明湖挠头道:“为什么,我没有想到。” 酒吧两侧开出两辆坦克,尉明湖再次震惊西方[hēibāng]火力配置。 这一次,娲没有去捡石子,快速向尉明湖跑来,两辆坦克交叉火力攻击,娲从尉明湖近前,旋转跳跃我闭着眼。 这支[hēibāng]作战部队阴魂不散,紧紧咬住十二人武装小队,[hēibāng]头目自嘲在实力上不如前十[hēibāng],但在火力配置上,高于任何一支[hēibāng]。 马兰挠挠头,看向坦克正面颇为眼熟,我爱上一匹野马,可是家里没有草原。 因为这匹野马的设计者正是她的父亲,地下军火枭,马兰从怀中取出无线电,立即接通父亲专有频道,她要确认一下,她父亲贩卖的坦克。 无线电成功连接,马氏历史以来将军火生意带到全球的商人马枭雄点头道:“确实,我就是那匹野马。” 马兰将无线电摔在地上,尉明湖一脸好奇,半点帮不上忙。 马兰道:“坦克产于马氏。” 马兰无力摊手,对于马氏量产坦克,目前无法应对。 无线电灯闪动,马兰再次接通无线电,听到她父亲道:“步兵作战坦克,体积小。” 马兰立刻明白,这是父亲告诉她,坦克外壳坚不可摧,但内设空间小,去除火力配置,仅容纳三到五人,[hēibāng]跟在坦克后面突击。 他们用枪支攻击尉明湖。 马兰向十二人武装小队打手势,马兰手势在空中呈波浪式,这三人武装小队成员立刻明白,分头行动。 马兰道:“将军,你需要再吸引一下火力。” 尉明湖道:“没问题。” 雷甲在尉明湖身上泛出湛蓝纹理,[hēibāng]头目命令坦克停止前进,敌人能力者悄悄告诫[hēibāng]头目道:“对方相当于主神。” [hēibāng]头目身体瘫软,不过被能力者扶持住道:“大人,不用怕,对方仅有几人,一会我们突击队到了之后,全火力攻击。” [hēibāng]头目点头道:“只好如此。” 这是一支百人突击小队,全部配置重火力。 坦克突然停止,马兰困惑道:“为何敌人放弃一个绝佳攻击机会。” 尉明湖道:“他们在等援军。” [hēibāng]士兵训练有素,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尉明湖心知肚明这支训练有素的[hēibāng]其实不是传统[hēibāng],而是军人,而且还是特殊兵种。 [hēibāng]头目看向能力者,能力者道:“大人,只要干掉新任圣堂将军,你便可向元老会交差。” 不出一炷香,一百人突击小队抢滩登陆,他们快速分散,每人头顶上都是一根无线电,如同扇子面扩散,士兵三人一组,配备机枪重火力。 尉明湖留意特殊兵种一举一动。 马兰心知肚明这些火力配备又都是她父亲提供,等到这场战役结束,她一定要向她父亲索要贩卖军火名单。 一百人突击小队,其中大部分是能力者。 娲察觉到空中气流急剧加速,空间夹层扭曲撕裂。 同样情况出现在尉明湖身后,一枚火药弹冲出空间夹层在尉明湖背后炸开。 娲自保不成问题,马兰更是一阵心惊肉跳,如果敌方一直利用空间输送炸药,那么这次百人突击队便是强敌。 武装小队状况好一点,她们不是攻击目标。 马兰察觉到尉明湖脸上异样,他解开外衣领口,里面露出将军服,面向突击队他狂放道:“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 空间夹层扭曲撕裂,尉明湖手持雷甲雷击空间夹层,炸药在空间夹层炸裂,空间夹层传来能力者哭爹喊娘求救。 [hēibāng]头目粗略迟缓,尉明湖如同鹰隼冲上阵地,离他最近一组突击小队被他用雷甲撕裂,能力者提醒部下道:“炮轰。” 两辆坦克配合火箭筒混合交火,在尉明湖脚前炸开,平行移动速度太快,百人突击队来不及回防,坦克被尉明湖手持主神之剑一剑斩断。 [hēibāng]头目大喘气,来不及兵力布防,主神之剑来到近前,他抽出元老军刀格挡主神之剑,本来想一剑了结[hēibāng]头目,才发现轻敌了。 [hēibāng]头目居然单拳还击,拳上出现一层金属铠甲,揍在尉明湖腹部,破除雷甲,将尉明湖揍出几丈外。 03:军队 元老会中情局,代号零。 白匪头目仅是元老会在白匪的眼线,白匪头目将元老军刀斩向空中,解除雷甲。 掌握主动权后,密密麻麻斩出数刀,尉明湖眼前空间能量网突破。 想不到元老会居然有校官藏匿于白匪之中,这名白匪头目撕掉外衣,居然会是中情局,上校校官,同样属于西方军衔制,中情局情报网军衔要求较高。 白匪头目下属当中有一位中尉女连长,她走向白匪头目道:“上校,看来并不是每一次情报都准确。” 她摘下佩刀,斩向尉明湖,居然可以忽视雷甲。 土系法术体质,她和尉明湖战在一处,这个女人手持土盾,她每一刀斩出都快速回防。 不给对手找出破绽机会,白匪头目看向她,力量再次提升,仅是这种程度力量提升,怕是伤不到那个买下西方圣堂的将军吧。 白匪头目眼角微微眯住,目前他还占上风,不过他已经请求支援,如果零可以派两员中将的话,那么对付圣堂将军并非是不可能。 零派出的是少将华克。 他和尉明湖有仇,在红色警戒解救巴黎时,霍克兵变,令华克颜面扫地,回去后,华克将霍克关进大牢。 她的攻击在尉明湖眼中仅是挠挠痒,闪避她的攻击,她一拳打在废墟,石子炸开,尉明湖从废墟里走出来,不管她如何使出全力,都无法战胜尉明湖。 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 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尉明湖不打算和她玩了,连神威气海都未用上,般若掌劈在她肩膀上,她感觉到肩膀瞬间失去知觉,被般若掌劈出几丈外,昏迷不醒。 上校只好拖延时间,他勉强可以拦下尉明湖,希望少将华克早点到来。 上校胸口挨上一掌后,有一艘飞船飞在上空。 躲在暗处的还有两位警备区大员,雷诺斯和叼火柴这位警备区大员。 雷诺斯道:“这一男一女两位老朋友还真不省心,居然惊动华克,难怪他可以买下西方圣堂。” 叼火柴这位警备区大员耸耸肩,在红色警戒巴黎城时华克都未能留住他,那么此刻更留不住。 “看来元老会真急了,为了争夺白匪势力,居然调动零出面,不过为什么都是元老会的增兵,他的增兵呢?”叼火柴这位警备区大员好奇看向四周,从一开始他和助手表现出的战力就不俗。 不过又增加新面孔。 叼火柴这位警备区大员在娲脸上停留。 雷诺斯道:“他的增兵应该很快便到,那可是圣堂骑士团。” 两位警备区大员到达后,躲在暗处,无人发现他们行踪。 华克从飞船里下来,如今他超出十岁,居然比她高出半个头。 他精通催眠系法术,华克手中放出密密麻麻虫子,这一次这些虫子冲出废墟,向尉明湖扑来,虫子啃过石子全部成为粉末,食人蚁,蚂蚁兵种一种,华克居然将催眠虫升级为食人蚁。 当娲看向食人蚁扑来,手中飞火雨形成一道火墙,将食人蚁格挡在火墙外,奇怪的是,食人蚁居然张开翅膀,食人蚁飞多高,火墙便升多高。 雷诺斯道:“火系法术。” 华克调来一支水系法术能力者。 在来之前,接到中情局情报,中情局贩卖高价情报,交换元盟内部高层人员法术体系,采取应对之策。 娲耸耸肩,让出一条道路来让食人蚁通行。 十二人武装小队集中火力炮轰食人蚁,奈何食人蚁数量大,源源不断扑上来。 办法只有两个,一是干掉这支水系法术能力者,二是干掉华克,但对方是少将。 尉明湖放弃干掉水系法术能力者。 好在食人蚁行军速度并不是很快,娲思考一会儿道:“我有办法解决食人蚁。” 娲让马兰用无线电切入马枭雄频道,告诉马枭雄空投民用物资,坐标位置发出去后,马兰告诉娲道:“民用物资,大约需要十五分钟后才可以空投。” 两位警备区大员从行囊中取出防毒面具戴好。 雷诺斯道:“华克只有十五分钟可以取胜,如果十五分钟他什么都干不成的话,那么他将成为少将中的笑柄。” 华克看向数量大的食人蚁,对于食人蚁行军速度,华克无法督促,食人蚁唯一缺点,会吞噬沿途地球表皮。 最后一波食人蚁跃过火墙,华克有一种不祥预感。 他看到敌人从行囊中取出防毒面具戴好。 尉明湖让增兵骑士团负责击毁华克空中飞船,不用担心陆地作战。 华克问白匪头目道:“人通常什么情况下,佩戴防毒面具。” 华克好像明白敌人作战策略,对方想用酸性杀虫剂灭杀食人蚁,华克命令中情局全部撤退。 圣堂骑士团炮轰华克飞船。 华克似乎听到死神召唤,空中空投下来酸性杀虫剂,食人蚁顷刻之间被腐蚀。 这酸性杀虫剂只对昆虫有效,对人并无大碍。 如同雷诺斯断言,华克在十五分钟之内毫无建树,仓促逃回飞船。 叼火柴警备区大员递交一组数据给雷诺斯。 雷诺斯惊恐道:“华克有心理障碍,他在红色警戒之后看过心理医生。” 叼火柴警备区大将点头道:“自闭式抑郁。” 叼火柴警备区大员道:“我们走,这片区域已经被西方圣堂夺下。” 做为第三方势力,这两位警备区大员全部为中将军衔。 成功击败华克后,尉明湖将圣堂骑士旗帜安插在这座酒吧上空。 不少白匪人士未逃跑成功,原本以为仅是白匪火拼,后来居然牵扯进军方,军方战败。 一个靠一个将手搭在前面人肩膀上,骑士团开始驱逐白匪人士。 要彻底解决这座城市毒品交易,只要从十大白匪手中栽培一家全盘接管毒品交易,一定会减少混乱。 雷诺斯道:“他的眼睛是不是真的瞎了。” 叼火柴这位警备区大员道:“他只是不想睁开眼。” 十二人武装小队全部来到战场,如果照这个速度清除白匪势力,三天时间完全不够。 马兰担忧道:“将军,想不到这座城市的白匪居然有军方撑腰。” 她顾虑接下来是否会再和军方硬碰硬。 在天亮之前,警备区还要再清理一家白匪。 尉明湖抚摸马兰的脑门,让她减少顾虑道:“不用担心,爱笑的女孩运气都不会太差。” 误会了西方还停留在冷兵器时代,尉明湖询问十二主神,圣堂是否拥有军火库,十二主神回答尉明湖道:“将军,圣堂拥有一家军火库和一家兵工厂。” 从军火库开出三辆坦克,从上方钻入坦克,尉明湖要开坦克和白匪较量。 因为步兵人数不足,骑士团一部分年轻骑士脱下铠甲,全部换上武装,全跟在坦克后面徒步行走。 马兰看向这支新组建成的陆军,总感觉这第一支陆军骑士团会吞并西方。 陆军骑士团步调一致,骑士团佩戴骑士之剑,骑士无线电,骑士枪支,骑士军靴。 骑士团包围下一家酒吧,白匪人士全部投降。 尉明湖从坦克里走下来,脚蹬军靴,进入酒吧,空气中弥漫香水和毒品的味道。 酒吧姑娘慌神看向尉明湖。 尉明湖从马兰手中接过轻机枪,对一名白匪人士道:“会开枪吗?” 白匪人士道:“会。” 尉明湖道:“从今天开始,你们不再是白匪,而是一名士兵。” 尉明湖开始收编白匪人士。 兵不血刃再夺一家酒吧,向下一家酒吧行军,同样安插骑士旗帜。 马兰古怪道:“为什么要收编白匪人士。” 尉明湖道:“如果放任他们,危害更大,如同你去劝一位妓女,从良好好过日子,她回头就会去勾搭一位有钱的财主。” 04:让子弹飞 天亮时,街道清洗干净,商铺开门迎客,并未发现有何不同,城市武装变换军服,从军服依稀辨别属于圣堂骑士团。 骑士跑步前行,四处张贴征兵公告。 商铺对昨夜血洗白匪一无所知,前十白匪在电影院足足呆上一夜,除偶尔上洗手间外,余下时间都在看循环播放的爱情片。 天亮时,其中一名白匪走向窗前,将窗帘拉开,窗外刺眼的阳光,电影院大门推开,他们不会认为今天可以出去,他们看向门外,并未走动。 经过一夜血洗,通过骑士团知道外界战报,骑士团居然和军方发生冲突。 尉明湖站在门口,并未急于进去,清脆的脚步在电影院门口来回震荡,早餐车送进去,他辛苦一夜,早上陪同十大白匪用餐。 十大白匪未先动筷,察言观色。 骑士团全部退下去,电影院只留下十大白匪和尉明湖,看向十大白匪急切眼神。 尉明湖走向窗台,打开窗户,呼吸新鲜空气。 他一早来到电影院,绝非用餐这么简单,之前十大匪首在电影院焦躁不安,此刻十分平静,想必他们早一步知晓外界情况。 经过昨夜一战,骑士团在人数上被动,尉明湖开出条件,只要十大白匪加入骑士团,授上校衔。 十大白匪放下手中食物,目不转睛看向尉明湖,他们知晓骑士团正在四处征兵。 对于十大白匪雄霸一方,绝不会答应尉明湖此等请求。 电影院大门关闭,继续播放循环爱情片,十大白匪还有两天思考时间。 尉明湖走后,十大白匪有人站出来,他绝不会答应加入军队。 电影院门外,马兰跟随在尉明湖身后道:“如何?” 尉明湖道:“再等等,让子弹飞一会。” 对于这座城市,白匪势力分布,将余下白匪势力清除,只留下这十大白匪,时间一长,会发生什么结果,十大白匪心知肚明。 通过无线电马兰沟通马枭雄,天黑时将空降一支雇佣兵军团,外加赠送马兰两架战斗机。 天黑时,骑士团目视空中,发现两艘飞船,飞船停靠在空中,从空中下来一支雇佣兵军团,雇佣兵军团向骑士团最高长官董卓请令后,这支雇佣兵军团如同黑夜一样消失。 他们多属于格斗兵种,擅长近距离格斗,将他们放在早有准备的白匪势力区,雇佣兵投掷飞刀,干掉岗哨,突袭白匪阵地,手中枪支一致点射。 命中率极高。 在白匪外区,白匪数量大。 雇佣兵擅长黑拳,他体型魁梧,脸上有一条刀疤,他是这支雇佣兵首脑。 在清除白匪时,偶尔会有几场肉搏。 白匪当中不乏能力者,不会束手待毙。 演武场设立在灰色地带,一名白匪能力者向雇佣兵首领挑战。 起初两人围绕演武场转圈,在一阵哄笑声中,那名白匪冲上前,未等他贴上雇佣兵首领,被雇佣兵首领一个回踢,踢出演武场,骨折。 下一个,篝火照耀,第二个白匪蠢蠢欲动,和刚才白匪一样,被他对拳震碎筋脉。 雇佣兵军团称好。 白匪有老者站出来,如同宗师,雇佣兵首领眼前一亮,近而黯淡。 这位老者表现出来的实力不凡,是真正的西洋拳法传承者。 雇佣兵首领和老者在演武场比武。 老者开出条件,胜出将白匪全部放了。 老者使用纯正西洋拳法。 雇佣兵首领拳头不算快,一拳打在老者身上,如同石沉大海,如同打在没有重力的物体上,被老者将拳头吸入,老者带雇佣兵的拳头后飞。 看的出来老者是在活筋动骨,能力细泡充盈身体,肉体强硬。 老者在失重情况下,突然加重,雇佣兵首领立刻抽拳,骨骼发出碎裂,雇佣兵首领快速回防,知道遇上强敌,雇佣兵首领将外衣撑破,满背伤疤,雇佣兵首领居然能在重力加强情况下扛住老者臂力。 雇佣兵首领此刻身体呈古铜,臂力在他身上撞击发出嗡嗡。 雇佣兵首领碎裂骨骼愈合,明显感觉到他的力量增强,老者快速回防,被雇佣兵首领一拳震碎数丈外。 在失重情况下,老者居然没有避开这一拳。 老者是老了,弓着身子突然吐出一口血,老者双眼凸出,快如闪电,迅捷攻击到雇佣兵首领近前,这一下旁观者眼花了,旁观者居然跟不上老者速度,尉明湖明白老者燃烧寿命,雇佣兵首领和老者进行徒手搏击。 这样的徒手搏击进行半个时辰,老者还在持续攻击,从撞击判断老者速度开始慢下来。 燃烧的寿命已经殆尽。 雇佣兵首领一只手捉住老者手臂,用力一撕,活生生将老者手臂撕下来,老者倒飞出去,雇佣兵首领一脚踏出,踩在老者下巴上,用力将老者活生生踩死。 他的眼神再次目视白匪,白匪无人应战,雇佣兵首领从雇佣兵手中接过雇佣兵军服,雇佣兵道:“首领,又该如何处置余下白匪?” 雇佣兵首领道:“请示一下雇主。” 董卓向外区奔跑,来到尉明湖近前道:“将军,首领请示如何处置白匪。” 白匪眼神中的怨恨深入骨髓,看来老者在白匪心中神圣不容侵害。 尉明湖道:“全部杀之。” 这事情无法避免,战争残酷,倘若尉明湖将这支白匪收编,日后造反,死人更多。 听到董卓答复,雇佣兵首领微微震惊,不过很快明白,这是正确做法。 消息传到电影院,十大白匪闻听消息,震撼不已,面部表情千变万化,并非几十人白匪,上千人白匪,全部被屠杀。 强者同情弱者,十大白匪其中一人走向大门,他看到的是马兰,他道:“我要见将军。” 马兰摇头道:“抱歉,你还要在这个地方呆上一天半。” 十车金币,金光灿灿的十车金币,十大白匪开始懊恼接受十车金币。 电影院大门开启,十大白匪全部看向门外,金光灿灿金币足足十车,金币推进来,马兰对十大白匪道:“将军决定加赏,追加十车金币赏给诸位。” 没有先前的兴高采烈,之前十车金币,已经有一千人白匪被屠。 十大白匪其中一人深呼吸,向同伴请示道:“请告知将军,请见我们一面。” 马兰道:“抱歉,将军在战场。” 战场上,尉明湖知道电影院里发生一切,不过对于他来说,这份焦躁还不够,人接近崩溃,才会有效。 将战场指挥权交给雇佣兵。 外区上空,两架战斗机升空,在空中一阵盘旋,原本白匪领地被两架战斗机一阵机枪扫射,扫射如同雨点,密密麻麻。 十大白匪可以想象,榴弹轰炸白匪领地。 十大白匪无力瘫软在电影院。 战争持续一夜,天亮时,十大白匪无人去拉窗帘,内心倾听一个人的脚步声,这个人的脚步声迟迟未到,十大白匪神经抑郁,他们内心同时呐喊,那个脚步声快点到来。 餐车被推进电影院,十大白匪挣扎坐在座位上,发现推送餐车是一个陌生军官。 十大白匪彻底放弃,原本以为可以见到他。 圣堂餐厅,早餐。 尉明湖一个人用早餐。 马兰在他身旁道:“不见一下吗?” 尉明湖用丝巾将嘴巴污渍抹干净道:“见,但是要到明天日出之时。” 十大白匪都在猜想外界战争,无人通告消息,告诫他们外界战争,甚至可以感受到外界一片废墟。 外界战争已经停止,士兵在清除战场,仅有一天时间重建。 雇佣兵首领指挥坦克和步兵连。 圣堂与白匪战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