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岭惊魂》 血湖浮尸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中年男子鲍勃独自一人醉醺醺地离开了自己经营的酒馆,走在回家的路上。他身着黑色风衣,精瘦的脸颊在黑色礼帽下显得十分阴冷,步履蹒跚地走在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小路上,时不时地回头张望,仿佛背后总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不仅是他,小镇上的所有人都有这种感觉。 这个小镇处于几座山之间的山脊,外地人要想来需要很长的车程以及徒步登山,可即使是登山爱好者也对这个地方敬而远之,因为超高的犯罪率早已让小镇举世闻名。住在这里的人们都是生在此地,靠祖传的技能维持生计,很少有人愿意去外地发展,因为没有哪个地区愿意任用这里的人。小镇的气候昼短夜长,温度比较凉爽,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阴森气息。 鲍勃继续行走,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皎洁的月光洒落在鲍勃的脸上,像是一层银霜。他走到了一个湖的岸边,漆黑的夜晚使他看不清湖面的情况,但是却闻到了一丝血腥味。他拿出随身携带的手电筒照向湖面,看见了一具女尸,肤色被湖水浸泡的有些发白,血液几乎覆盖了半个湖面,头发在水面平铺着。鲍勃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立刻飞奔离开了湖岸。 回到家后,鲍勃原本的困意已经吓没了,他并不关心是谁干的,而是害怕凶手哪一天可能会把他作为目标。他在想:”我是否应该隐瞒自己看见这具尸体的事情,如果警察问我,我该怎么说?”后来他决定假装不知道,如果通知其他人的话别人可能会趁机赖到他头上,因为这样的事在小镇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就在他决定脱衣入睡的时候,响起了一阵敲门声。鲍勃透过门眼看到了是养牛的邻居杰瑞,他这么晚来找鲍勃想必是有什么急事,但是鲍勃首先肯定的是他应该不知道那具女尸,否则以杰瑞的性格肯定不敢声张。 鲍勃打开了门,装作困倦的样子问道:”这么晚了你来找我干什么?” 杰瑞体型肥胖,年轻男子,穿着一个特大号米色马甲与白色体恤,平日里性情耿直的他今晚有些腼腆,说道:”我的篱笆坏了一块,你能否借我一些木头?” 鲍勃听到了杰瑞的口气很自然,这说明他肯定不知道鲍勃刚才看到了女尸并且他也没有看到女尸。鲍勃不想让杰瑞在这赖着不走,所以去屋里拿了一些木头。不幸的是,鲍勃的木头也所剩无几,于是他就把其中一块拿给杰瑞想打发他走。 杰瑞看到了之后很惊讶:”你只有一块木头?那好吧我再去别家看看,你先睡吧。”离开的途中杰瑞嘴里念叨着:”小气鬼。” 鲍勃躺在床上,又回想起杰瑞刚才说的话,心想,”即使他木头篱笆坏了为什么晚上来借?难道他打算连夜修好篱笆?可这不符合他的性格,杰瑞这么懒的家伙平时都是早睡晚起的,莫非他是知道了什么来这试探我,或许是我想多了,还是睡吧。” 杰瑞大摇大摆地走到另一户人家,他来到了裁缝杰拉德的门前。杰拉德性格古怪,喜怒无常,也是中年人。小镇的人一般都离他很远,因为谁也不想得罪这么难缠的家伙。杰瑞透过窗户看屋内,想确定一下杰拉德是否已经睡了。奇怪的是杰拉德这么晚也没睡,而且他的织布机也发出一些细微的声音。杰瑞可以肯定的是这种声音绝对不是织布机织布的声音,因为织布的声音很大,而且杰拉德也不会大半夜织布。杰瑞隐隐约约看见杰拉德蹲在织布机后面在倒腾什么东西,随后杰瑞就离开了,走的时候在想:“为什么今天晚上大家都没睡觉?” 最后杰瑞来到了不远处的木偶商人亨利家,亨利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头,总是面带微笑,显得很和善,但是却从来没有人愿意相信他的笑是发自内心的。杰瑞想到:“做木偶一定需要很多木头,可是亨利这个老家伙肯定不会白给我,也不知道他能开什么条件,还是先问问吧,总得解决当务之急。” 杰瑞轻轻敲了亨利的家门,可是亨利却打开窗户对杰瑞说:“这么晚了,你想干嘛?” 杰瑞有些诧异,没想到亨利连门都不敢开,但是依然以诚恳的态度说道,“我的篱笆坏了,需要一些木头。” 亨利问:“要多少?” 杰瑞没敢多要:“只要一块就行了,长约两英尺,宽半英尺。” 亨利从屋里翻出来一块木头,从窗户扔给杰瑞,然后就关上窗户睡觉了。 杰瑞感到很奇怪,想:“亨利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然后杰瑞回到家开始修理篱笆,用铁锤把木头钉进去,然后用钉子和木板固定。这些工作他已经驾轻就熟了,但是为了不影响其他人休息,杰瑞还是尽可能小点声。 到了第二天凌晨,人们一如既往地起床开始进行这一天忙碌的工作。突然湖边传来了一声尖叫,人们纷纷跑过去,看到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凯蒂站在湖边用颤巍巍的手指指向湖面漂浮的女尸。人们凝望着女尸都感到非常惊讶,就连鲍勃也假装很吃惊的样子,其实假装吃惊的人远不止他一个,而且他们都是为了隐瞒自己知道这件事。 就在这时,凯蒂的母亲贝蒂从人群中走过来,拉住凯蒂的手把她牵回去了,并且不断地告诫她以后别一个人出来玩了。贝蒂几年前带着女儿从城市里搬来,因为遭受过家暴,与丈夫离了婚,所以与女儿在这生活。 紧接着人群中又跑出来一个青年男子罗伯特,他纵身跳入水中,游到了女尸的面前,抚摸着她的脸,不停地喊道:“亲爱的快醒醒!” 人们看到这里也就明白了死者的身份,死者名为卡洛,是本镇第1个死亡的人。她是一个舞女,曾经在鲍勃的酒馆里工作过,后来自从认识了罗伯特这个无业青年就开始跟着他厮混,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分手了,据说罗伯特一直对此不满,时常纠缠卡洛。 过了一会,警长保罗开着一辆吉普警车赶过来了。保罗戴着一顶很大的圆帽,身着米黄色警服,手里拿着警戒线,喊道:“都让开,我要封锁现场,所有人退后!快!” 人们看到警长来了也就基本都回家了,对于五六十岁的保罗来说这种事在他的职业生涯已经很常见了。这个小镇之所以犯罪频发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警力严重不足,只有保罗一个人。以前的警察要么辞职了,要么牺牲了。保罗刚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副警长了,之前的警长后来心脏病发作去世了,然后保罗就一个人苦苦支撑这里的警务工作。 保罗熟练地给现场拍照,然后用一根钓鱼竿把尸体拉过来,此时罗伯特在水里大叫:“你在干什么?” 保罗严肃地警告罗伯特:“你给我让开!你再捣乱我告你妨碍公务!”罗伯特心里明白:人已经死了就不是他的了。他便不敢轻举妄动,然后在水里看着保罗一点点把尸体拉上岸,再用装尸袋把尸体装好放在警车的后备箱中。 保罗又打电话给上级汇报了这里的情况,随后上级保证两日之内派法医与警探过来。保罗把警车开回警察局然后把尸体放在了办公室后面的一个小仓库。这里的警务设备十分简陋老旧,除了办公室就是一个铁笼子与仓库。保罗明白接下来的两天必须把尸体保管好,尽管他需要和尸体在一个房间工作,他也并不对此有什么抵触,毕竟他的工作早已使他无所畏惧。 此时,罗伯特气喘吁吁地来到了警察局,保罗并没有抬头,而是直接说道:“我知道是你,进来吧。你先坐下,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必须如实回答。你与死者是什么关系?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你们俩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罗伯特没等开口,泪水早已浸湿了双眸,哽咽地说:“我和她最后一次见面是上个周日,她说我们不适合在一起,然后她就走了,我当时很愤怒,可并没有伤害她。” 保罗继续盘问:“什么叫不适合?再具体一点。” 罗伯特说:“她说她看上了一个胖子,是一个老板,我不认识他。” 然后保罗拿出来两张照片,一个是养牛的老板杰瑞,另一个是酿酒的老板汤姆。问罗伯特:“这两个人哪个是你说的那个胖子?” 罗伯特指着汤姆说:“是他。” 保罗做好笔录后,说:“好,在这签个字,你可以回去了。” 保罗紧接着又来到了汤姆的家里,一靠近就闻到了浓浓的酒味,刚走进门,就听见汤姆喊道:“想喝酒的去鲍勃的酒馆,我这是原装的酒,只能兜售,不提供饮用!” 保罗吼道:“我不是来喝酒的!我是来问你几个问题。” 汤姆一听是警长,就感到有些不安,在他的印象中,只要警长上门肯定没好事。汤姆放下手里的活来到保罗面前,问:“怎么了?什么事?” 保罗说:“今天早上湖中发现一具女尸,死者是卡洛,我听罗伯特说卡洛看上你了,所以我来问问你。你最后一次与卡洛见面是什么时候?你们俩说什么做什么了?” 汤姆说:“上个周日,她好像不太高兴,跟我说罗伯特没出息,对她不怎么样,然后她诉完了苦就走了,之后去哪了就不知道了。” 保罗又问:“她为什么不高兴?又为什么找你?” 汤姆非常自然地回答说:“她可能是与罗伯特相处的不太愉快,至于为什么找我我也不知道。” 保罗一看也问不出什么就回警察局了。令他没想到的是罗伯特竟然还没走,而是在仓库里想办法把装尸袋打开,保罗立刻勃然大怒,把罗伯特拉开并且告诉他:“你这是违法行为,你知道这会造成什么后果吗?赶紧回去,别在这逗留!” 罗伯特目光呆滞地问道:“接下来尸体转交给谁?” 保罗冷酷地说:“跟你没关系。”然后罗伯特就心灰意冷地走了。 保罗想:”如果装尸袋再放在这我出警的时候很容易被人偷了。”于是他就把装尸袋放在警车里,而警车也要停在他看得见的地方,并且没人的时候肯定上锁。 第二章 策划偷尸 当晚,在鲍勃的酒馆里,柜台前鲍勃麻木地倒着酒。昏暗的灯光照在杰瑞的脸上,杰瑞喝得伶仃大醉,却若有所思,他担心尸体会把更多的警察引过来,那样的话他的一些秘密可能会被发现。 离开酒馆之后,杰瑞开着一辆车前往警察局,准备把尸体偷出来然后毁尸灭迹。到了警察局门前,门已经锁住了,而警车也不在,说明警长进行夜间巡逻去了。杰瑞从路边搬起一块石头,把警察局的玻璃给砸碎了,然后钻进去,打开手电筒寻找装尸袋。他来到了办公室后面的仓库,什么也没找到。杰瑞感到很奇怪,想:“尸体除了放在警察局还能放在哪?”后来杰瑞就跳出窗户跑了。 没过一会,警长保罗巡逻完了回到了警察局,看见玻璃碎了,立刻打开门进去看看东西少没少,结果他发现仓库被人翻过,显然凶手是冲着尸体来了。他以为:“只要把这个人揪出来应该就能找到凶手了。”保罗仔细看了一下破碎的玻璃,玻璃碎片上有一些细微的纤维,保罗断定这肯定是衣服上的纤维,因为没有血迹,所以这个人肯定没有划伤。随后保罗拿出一些棉签提取了这些纤维,放在证据袋里。 杰瑞在酒驾回家的途中,看到了罗伯特坐在山脊上的一座黑色的桥上。这座桥曾经是很多人自杀的时候用来跳山的,这几百英尺的高度再加上下面都是石头,凡是跳下去的人不仅活不了,甚至连尸体都找不到。杰瑞心想:“我还是别让他看到,要不然他可能会告诉警长是我砸的玻璃。” 可是目光犀利的罗伯特早就看到了杰瑞的车,在想:“杰瑞这么晚了干什么去了?肯定有情况。”然后罗伯特就一路尾随去了杰瑞家。 杰瑞回到家后,想看了看四周,然后才关门。在他准备睡觉的时候发现了自己衣服上有几道划痕,然后他就把这件衣服扔到了火炉里,销毁了罪证。便开始呼呼大睡。 罗伯特在窗外看了杰瑞屋里的情况,发现屋内并没有牛,只有几个小箱子和一些罐装牛奶。这样一来罗伯特就明白了:“杰瑞卖的牛肉全都是小牛犊,它们一直待在箱子里,没有活动空间,只能喝奶,所以它们的肉十分细嫩,价格也就很高。奇怪的是杰瑞从哪弄来的这么多牛犊?”不过罗伯特并不关心杰瑞的牛,而是决定继续查找杀害卡洛的凶手。 罗伯特在回家的途中,无意中看到了裁缝杰拉德在山脊下面的几码的位置挖坑,他把一块木头埋在了坑里,然后警惕地巡视了四周,他以为没人,就绕过几棵树回到了山脊。罗伯特躲在树后面目睹了这一切,然后等杰拉德走了之后就过去把那块木头挖了出来,他仔细看了一下,这应该是做篱笆用的木头。于是他决定看看谁家的篱笆最近坏过。 警长保罗决定先从卡洛的社会关系开始调查,他来到了鲍勃的酒馆,此时酒馆已经打烊了。鲍勃习惯性地擦着杯子,然后把帽檐抬高了一下,转过头来,问保罗:“你是来找我调查卡洛的?” 保罗皱了一下眉头,一本正经地说:“很抱歉这么晚来打扰你,最近事情比较多。我想说的是,你对卡洛的印象怎么样,她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鲍勃想:“我可不能把祸水引到我头上,我得隐瞒一些对我不利的证词。”紧接着鲍勃开口说道:“她经常在这勾引客人,赚了很多小费,不过要说与客人闹的不愉快的时候,也不是没有。” 保罗继续问道:“她跟谁闹的不愉快过?” 鲍勃一脸不屑一顾的表情,轻描淡写地说:“就她那年少轻狂的性子,几乎小镇的人都被她得罪过。” 保罗又说:“那这么说她也得罪过你?” 鲍勃开始辩解:“我懒得跟她一般见识。” 保罗微微一笑,:“看来你比小镇上的所有人都有气度喽?”然后保罗就离开了酒馆。 鲍勃在回家的路上碰巧看见了罗伯特手里拿着一块木头,鲍勃在想:“难道是他破坏了杰瑞的篱笆?他为什么这么做?” 鲍勃悄悄跟着罗伯特身后,看见罗伯特正在巡视每个人家院子的篱笆,鲍勃以为他又想破坏别人的篱笆,就准备抓他个现行。出乎鲍勃意料的是,罗伯特并没有破坏别人的篱笆,而是回到家里,把那块木头也带进了屋里。罗伯特趴在窗前看屋里的情况,奇怪的是屋里根本没人。 突然,扑通一声巨响,门开了,罗伯特从屋里冲出来直接把鲍勃给扑倒了,然后质问鲍勃:“你想干什么?以为我没看见你吗?” 鲍勃把罗伯特推开,然后打了个滚站起来,拍掉了身上的泥土说:“我想知道杰瑞的篱笆上的木头怎么在你手里?你再不说实话我现在就去找杰瑞!” 罗伯特轻蔑地说道:“你就算现在去找他我也完全来得及把木头给烧了。我并没有破坏他的篱笆,我是在山下面看到了杰拉德在掩埋这块木头,然后我就挖出来了,兴许以后对破案有用。” 鲍勃恍然大悟:“原来是杰拉德干的,他为什么这么做?”然后又说道:“可就算是杰拉德干的,这跟卡洛的死有什么关系呢?” 罗伯特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夜空,内心充满了追寻真凶的压力,然后说:“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关系。明天还是去找警长汇报这件事吧。” 鲍勃却试图阻止罗伯特,说:“你觉得警长会信吗?以杰拉德的性格肯定不会承认,最重要的是木头现在在你手里,即使是杰瑞这种头脑简单的家伙也会认为是你干的。我觉得你还是把它销毁吧。” 罗伯特表面上答应了:“好吧,我这就把它烧了。”罗伯特走进屋里准备把木头藏起来,可是却找不到可以藏匿它的地方,于是他就又出去了,准备把木头藏在山上的某个地方,毕竟这么大的山脉随便藏在哪都不会有人知道。 鲍勃并没有回家,而是去找杰瑞,因为他早就料到以罗伯特的性格绝对不会销毁那块木头,肯定藏起来了。鲍勃敲响了杰瑞的家门,门还没开,就听见一顿大骂。 “谁啊?大半夜不睡觉找我干嘛?”杰瑞睡眼惺忪地叫喊着。 鲍勃也大叫:“上次你大半夜找我要木头,我都没冲你嚷嚷,你现在反倒嚷嚷起我来了?你不就是篱笆坏了吗?我现在知道那块木头在哪了,就在罗伯特家,我刚才看见他拿着那块木头了。” 谁知杰瑞却不屑一顾,说道:“我已经修好篱笆了,那块木头爱给谁给谁,我睡觉!” 鲍勃还是不死心,又警告杰瑞:“如果他下次再来破坏你的篱笆怎么办?你这次不打算把他揪出来吗?” 杰瑞还是懒得起来,又嚷嚷道:“他要是再敢来我就把他剁成牛肉。还有你,再敢半夜来打扰我,我连你一块剁成牛肉卖了!” 鲍勃这回是热脸贴了冷屁股了,走的时候很不服气,念叨着:“敢把我剁了你也得吃得下去,哼!” 罗伯特也像杰拉德那样在山脊下面的不远处掩埋了那块木头,令他没想到的是此时杰拉德就站在他身后,罗伯特刚回头就惊讶地大叫:“怎么是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杰拉德二话不说就把罗伯特摁在一棵树上并且用手捂住了他的嘴。杰拉德说:“我有强迫症,每次做了一件事我都得检查几遍,我刚才看到那块木头没了,紧接着又看见你和鲍勃在一块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他去了杰瑞家,我肯定不能过去,否则就是自投罗网。而你,竟然跑到这荒山野岭埋木头了,这说明鲍勃并没有把它交给杰瑞,那么我只要从你手里把它夺过来,今晚这些事就和没发生一样。” 此时罗伯特试图反抗,杰拉德先用膝盖猛击了他的腹部,然后用胳膊把罗伯特勒晕了。罗伯特就只好在山上睡一晚了。杰拉德把木头拿到了那座黑桥上,直接扔了下去,这样一来小镇上的人就不会发现它了,因为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木头肯定被摔得粉碎,但是这么大的声音可能会惊动山下的人们。 到了第二天清晨,罗伯特在山林里醒了,然后就踉踉跄跄地去了警察局,准备向警长汇报昨天晚上的事。可是他来的太早了,警长还没上班呢,他就警察局门口的台阶上坐着,同时也心里想着待会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又来了一个穿着朴素的老年人也坐在了警察局的门口。罗伯特仔细一打量,发现这个老头根本不是本地人,那么他来这里干什么呢?罗伯特便询问了老头。 老头说道:“昨天半夜不知道谁朝着山下扔了一块木头,砸死了我的一头牛,当时那头牛半夜想逃跑,就跑到了山里,正好被那块木头砸死了。” 罗伯特嬉皮笑脸地说:“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他叫杰拉德,是个裁缝。昨天他正好把我打晕了,我今天也是为这件事来的。只是不知道你的牛为什么会逃跑?” 老头一脸惆怅地回答道:“我的篱笆不知道让谁毁坏了一块,牛就趁半夜跑了,我本来以为追不上它了,没想到它被山上的木头砸死了,真是活该!”老头的表情又转成了幸灾乐祸。 罗伯特紧接着说:“杰拉德也破坏过这里的居民的篱笆,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把手伸到山下的居民去了,真是胆大包天!” 第三章 杰瑞被捕 保罗开着吉普警车来到了警察局,看到了坐在门口的罗伯特与外乡人,就摇下了车窗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罗伯特与养牛的老头详述了昨晚的事情,保罗听了之后很诧异,但是不管这些事是真是假总得先找杰拉德问个明白,然后保罗就开车载着罗伯特与老头前往了杰拉德家里。 杰拉德打开了门,看到保罗之后假装很惊讶,问道:“您这么早来找我有什么事?” 保罗开始询问:“昨晚罗伯特说你把他打晕了,而且把你从杰瑞的篱笆上卸下来的木头给从山上扔了下去,还砸死了一头牛,牛的主人就是这个老头。”保罗说着用手指了指这个衰老的外乡人。此时罗伯特也在旁边怒视着杰拉德。三个人都在等着杰拉德作出解释。 可坐怀不乱的杰拉德根本就没把他们三个当回事,然后若无其事地说道:“昨晚我一直在家睡觉呢,根本没出去过啊,更没听说过什么木头,另外杰瑞的篱笆我也没动过啊。” 罗伯特对保罗说:“看来咱们得把杰瑞和鲍勃也叫来,鲍勃昨天晚上看到我拿着这块木头,并且跟我说这是杰瑞的篱笆上的。” 保罗同意了,然后就带着老头与罗伯特还有杰拉德去了杰瑞家,另他们没想到的是杰瑞到现在还没起床呢,保罗敲响了杰瑞的家门,然后又像鲍勃昨天晚上一样挨了一顿大骂。 “敲什么敲啊?大早上的干什么?我还在睡觉啊!”杰瑞像昨晚一样躺在床上骂了起来。 可是警长可不像鲍勃那么客气,毕竟他有执法权,然后保罗一脚把门踹开了,冲进去把被窝里的杰瑞揪了起来,问道:“我听说你最近篱笆坏了,此话当真?” 杰瑞一看是警长,就如实回答了:“是啊,前天晚上坏了一块,我又不知道是谁干的。昨晚鲍勃来找我说篱笆在罗伯特手里。” 保罗紧接着又去了鲍勃家里,问道:“昨晚你说那块木头在罗伯特手里?” 鲍勃肯定地说:“是的,一开始我以为是他破坏的篱笆,后来他说是从杰拉德那里拿过来的,但是我也没看到,不知道罗伯特说的是否属实。” 保罗又问:“昨天晚上杰瑞在你的酒馆喝酒,几点走的?” 鲍勃说:“八点。” 保罗就想:“罗伯特说九点半的时候看见杰瑞开车经过了黑桥附近,可是那个地方并不是他从酒馆回家的路程,而且这一个多小时杰瑞干什么去了?想必警察局的玻璃应该就是他砸的。” 保罗立刻又带着鲍勃赶往了杰瑞家,问道:“昨天晚上你开车去黑桥那干什么去了?” 杰瑞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回答说:“我去兜风了。” 保罗又问:“你昨天去酒馆穿的什么衣服?现在那件衣服在哪?” 杰瑞说:“不见了。” 保罗面带微笑地说道:“还是我来替你回答吧。”随后保罗从火炉里用镊子夹出来了一些衣服的灰烬,装在了证据袋里,对杰瑞说:“这就是你昨晚穿的衣服吧,因为上面有划痕所以你把它烧了。你因为酒驾和破坏公物被逮捕了。”保罗拿出一副手铐把杰瑞拷上了就带回了警车里,锁上了车门。 保罗又问那个老头:“你看到昨晚是谁扔的木头了吗?” 老头想了半天说:“没有,毕竟这么高的地方,而且还是黑天,怎么能看见?” 保罗就对着罗伯特和杰拉德说:“你们俩先跟我回局里做笔录,现在暂且看不出你们俩谁干的。”保罗又对着鲍勃说:“你也跟我回去,配合调查。” 老头又问:“我的牛怎么办?” 保罗就说:“没你的事了,有消息的话我会通知你。” 保罗就开车把他们四个人带回了警察局。 到了警察局,杰瑞被保罗锁在铁笼里,保罗先把鲍勃带到了审讯室。鲍勃坐在微弱的灯光下,面无表情地看着保罗,保罗问道:“你是怎么知道那块木头是杰瑞的篱笆上的?” 鲍勃说:“发现尸体的前一天晚上,杰瑞挨家挨户地借木头,他说他篱笆坏了。发现尸体的当晚我看到了罗伯特拿着一块木头巡视,我看那块木头很像是杰瑞的篱笆上的,后来我去找杰瑞,他懒得起床,就没理我。” 保罗耸了下肩,说道:“这么说你只是以为那块木头是杰瑞的篱笆上的,但是并没有确认它就是杰瑞的篱笆?” 鲍勃说:“没有。” 保罗又问道:“你给他木头了?” 鲍勃说:“只给了一块。” 保罗让鲍勃离开审讯室之后又把杰拉德叫了进去,保罗开始审问:“发现尸体的前一天晚上杰瑞是否找你借木头了?” 杰拉德说道:“没有啊,我没听见敲门,那晚我一直在睡觉。” 之后保罗把罗伯特也叫了进来,问了相同的问题。罗伯特也说没有。 保罗走到审讯室外面的铁笼里,发现杰瑞已经在铁笼里睡着了,保罗立刻泼了杰瑞一杯水,然后厉声问道:“你在发现尸体前一天晚上找谁借木头了?” 杰瑞醒了之后眨了眨眼睛,问道:“我这是在哪?” 保罗不耐烦地说:“先回答刚才的问题!” 杰瑞回答道:“我一开始找到了鲍勃,他这个小气鬼只给了一块,我一看不太够就去杰拉德家里看了看,发现他在织布机面前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干嘛呢,我就没敢敲门。后来我又找了亨利,他给了我一块,我一看够了就走了。”杰瑞说完之后就倒头大睡。 保罗对着他们三个说:“你们可以回去了。”然后保罗就驱车前往了木偶商人亨利家。 保罗轻轻敲了亨利的门,只见亨利满脸微笑的问道:“警长先生,您需要什么木偶?” 保罗早已习惯了亨利这种花言巧语,然后问道:“发现尸体之前的那一天晚上杰瑞找你借木头了?” 亨利想了想,说道:“他是来找我借过木头,我给了他一块。不过你说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保罗感到十分奇怪,想:“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保罗就说:“昨天早上卡洛在湖里死了,全镇的人都知道,你难道没听说吗?” 亨利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就说:“噢,原来是她死了,年纪轻轻的真是可惜了。不过我这几天一直在做木偶,没出去过,所以不知道此事。” 保罗又问:“昨晚你看到谁在夜间活动吗?” 亨利笑了笑:“夜间?我早就睡着了,我可从来不会熬夜。” 保罗想到:“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毕竟明天上级的人就要来了。”然后便开车走了。 罗伯特回到家后总觉得这件事不甘心,毕竟杰拉德差点就把他给勒死了,而且罗伯特潜意识里总觉得那块木头意味着什么,要不然杰拉德也不会在大半夜大费周章地去销毁它。 罗伯特来到了杰拉德的屋外,透过窗户往里面看,只见杰拉德正在织布机前忙碌地工作着。表面上看,一切似乎很正常,可是罗伯特又注意到了杰拉德织出来的布,发现上面的图案很奇怪,仔细看,像是一个又一个小的人物模型,似乎是专门给亨利做木偶的。 罗伯特为了一探究竟,来到了亨利的木偶店。等待他的又是意料之中的亨利的笑脸相迎,亨利热情地向罗伯特介绍着自己的产品,并且不断询问罗伯特想要什么样的。罗伯特仔细查看了柜台上的木偶,看到了各具特色的木偶在陈旧的柜台上活灵活现。 罗伯特开始引入主题:“你的这些做木偶的布是从哪里订做的?” 亨利顿时表情变得有些僵硬,眼珠转了一转,说道:“这些是我自己做的。” 罗伯特有些怀疑:“你确定?” 亨利转了过去,两臂交叉,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态:“当然是,要不然还能是哪来的?” 罗伯特便没有再多问,转身离开了木偶店。而此时敏感多疑的亨利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他立刻给杰拉德打电话:“以后你小心点罗伯特这个人,你织布的时候一定要挡住窗帘。” 当晚,亨利一个人悄悄地开车去了杰拉德家里,一开门,亨利就问道:“我要的布织好了吗?” 杰拉德把今天织的布打包成一大袋,交给亨利说:“好了,就是这些。” 亨利接过这一大袋布,说:“早知道这样就应该把罗伯特也一块杀了,没想到他为了那个舞女这么费尽心思地查案。” 杰拉德解释道:“我们也是按计划行事,多一具尸体的话情况只会更变得复杂。明天上级警方就要过来了,我们都别紧张,还是按计划行动。” 第四章 警探来临 三辆警车排着队沿着一条陡峭的山路开往了小镇,这一天也是保罗非常激动的一天,因为他在职业生涯中很难见到这么多同行。保罗把警车靠边停在山路的路口的一侧,准备迎接这些调查人员。镇上的很多居民都在附近围观,除了那些知情人士还有被拘押的杰瑞。 第一辆车停下后,走下车的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警探约翰,他身穿黑色大衣,嘴里叼着一个烟斗,头戴黑色礼帽。警长保罗上前表示欢迎,而约翰却开门见山地说道:“尸体呢?” 保罗说:“在警车里呢”。说着保罗就打开了自己警车的后备箱,拿出那个装尸袋。 接着从第二辆车下来的就是一个法医马丁,中年男性。他身穿白大褂,带着眼镜,一头奔放的金发与他严谨的工作性质并不相符。 约翰问道:“尸体是在哪里发现的?” 保罗说:“就在那个湖里。” 约翰就带着几个警员去了保罗说的那个湖泊,准备对湖水进行采样,临走之前,保罗把自己的审问记录交给了约翰。马丁则要求把尸体带回警察局进行化验。然后他便上了保罗的警车,开回了警察局。 到了警察局之后,马丁看见了铁笼里还在睡梦中的杰瑞,问道:“这个人是凶手吗?” 保罗说道:“还不能确定,他只是把玻璃给砸了。”保罗用手指了指那块破碎的玻璃。马丁顿时感到这里的治安确实很差,连警察局的玻璃都有人敢砸,要是在大城市早就击毙了。 马丁又追问:“他为什么砸玻璃?” 保罗说:“他好像去后面的仓库翻了翻,估计是想找尸体,但是不知道他找尸体干什么。” 马丁说道:“看来这件事必须像约翰汇报,这个人嫌疑很大。”然后马丁就在仓库的一张桌子上开始了验尸工作。 约翰等人到了湖边之后,用试管采集湖水,由于已经过了两天,从湖面上看不出残留的血迹了。约翰问了几个群众:“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是在湖面飘着,还是在水下?” 一个群众回答道:“在湖面飘着,当时血液很多。而且这个女人的前男友罗伯特还下水与尸体近距离接触了。也就是说他是与尸体最后一个接触的人。” 约翰采完样后就带着那些警员去找罗伯特询问,来到了罗伯特家里。罗伯特见到约翰,以为约翰会问保罗问他的那些问题。可是约翰却问了一些别的。 约翰仔细打量了罗伯特一番,然后开口说道:“我在想尸体被发现的当天别人都在岸上看热闹,你去湖里干什么去了?是练习游泳还是你有恋尸癖?” 罗伯特大怒,吼道:“那是因为我爱她,所以我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是真的!” 约翰感到疑惑:“哦?是吗?不过我看了看保罗的记录,说你先是阻止他捞尸体,然后在警察局赖着不走想打开装尸袋。你对此有什么解释吗?” 罗伯特顿时目瞪口呆,他有些后悔自己当时的冲动,不过也得打发约翰的质问,说:“我是想见她最后一面,毕竟我们之前已经分手了,她死的前几天我也没机会见到她。” 约翰继续问道:“你在湖里不是已经见到最后一面了吗?怎么还没看够?再说了,你们已经分手了,你就这么念念不忘?不过你要是没看够的话,我们现在还可以去警察局再看看这个验尸的过程,虽然她已经快腐烂了。” 罗伯特同意了,就跟着约翰等人去了警察局。到了那,罗伯特与保罗在仓库的窗外面无表情地看着,而约翰却对铁笼里的杰瑞产生了兴趣。杰瑞这个时候也已经睡醒了,看见来了这么多人感到很不妙。 约翰挑逗地说:“喂,胖子,醒醒!玻璃砸的爽吗?” 杰瑞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未曾谋面的约翰,问道:“请问您是哪位?” 约翰出示了证件并且告诉他:“我是负责这起谋杀案的警探,约翰。有几个问题要问你。”随后约翰拿出了笔录,问道:“你前几天晚上篱笆坏了找人借木头,但是只找了鲍勃和亨利。为什么只找他们俩?” 杰瑞准备转移话题,避重就轻,说:“我想您误会了,我是砸玻璃的案犯,您查的是谋杀犯。” 约翰表情忽然变得凝重了,说道:“你别管什么案子,你就直接从正面回答问题就行了,现在凶手可能是任何人。” 杰瑞低下头,沉思了片刻,然后轻声细语地说:“因为他们俩离我家近,本来我也想找杰拉德借,但是我看他在织布机面前不知道在干什么,所以没找他。” 约翰听了之后并没有看出什么破绽,他在想杰瑞篱笆和被扔下山的那块木头与本案之间有没有联系。就在这时,仓库那边传来了消息,只见马丁黯然失色地走出来,摇了摇头,公布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检测结果:“我验不出来她是怎么死的。没有伤口,没有毒理,没有疾病,脏器完好无损。更重要的是,湖水里并没有血迹,那些红色液体是染料,而且在湖水中还有一些复杂的化学物质,至少我没见过。” 在场的所有人顿时目瞪口呆,就连约翰这个资深警探也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不过机智的约翰当机立断,叫警员把尸体运到山下的设备更先进的解剖室进行进一步检测。马丁也会跟着一起去。 约翰在马丁临走之前问了一句:“目前能确定死亡时间吗?” 马丁很遗憾地说:“很抱歉,考虑到水中的化学物质可能有防腐作用,目前无法判断死者的具体死亡时间。” 警车载着马丁和尸体缓缓的开往山下的一个医疗中心,这个时候居民基本都在忙碌,可是有一个人却在一块石头后面用望远镜观望着这一切,他就是亨利。亨利看到尸体被运走了,高兴极了。可是他不知在不远处的另一块位置更高的石头后面,约翰已经目睹了亨利的行为。 就在亨利准备回家的时候,约翰走到他面前,说了一句:“这位先生,麻烦你跟我走一趟。” 亨利顿时大惊失色,说道:“凭什么?你又没有逮捕令。” 约翰说:“可是我有传讯的权利,你可以选择在这说,或者回局里说。” 亨利感到很无奈,就说:“那就在这问吧。” 约翰问:“你刚才在石头后面看什么呢?”约翰拿出了刚才用远程照相机拍摄的照片。 亨利瞠目结舌地说道:“我只是好奇你们会去哪。” 此时保罗走了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约翰给保罗看了那张照片之后,保罗感到很费解,就问亨利:“你不是应该在家做木偶吗?怎么到这来了?你上次明明说你对案子不感兴趣,现在怎么又好奇了?” 亨利开始找借口,说:“我的木偶做完了,所以出来逛逛,碰巧路过这里。” 约翰和保罗一看没什么可问的了就回到了警察局继续研讨案情。约翰说道:“必须盯紧亨利这个人,另外我们再查一下他的通话记录。” 保罗请教道:“你为什么这么怀疑他?” 约翰说:“根据我的经验来看,之前我盘问的罗伯特还有杰瑞都不太像是凶手,一个痴心汉,一个糊涂鬼。接下来我们必须掌握亨利最近几天的所有行踪,以及他接触过什么人。” 就在这时,保罗突然收到了一份匿名传真,这也更加印证了约翰的分析。传真是一张照片,拍摄时间是约翰等人来到小镇的前一天晚上,照片上显示的是亨利与杰拉德在杰拉德的家门口谈话。随后约翰立刻带着保罗去了杰拉德的家里。 杰拉德一看是警探和警长同时登门拜访,感到很不妙,他立刻拿起来之前准备好的一张草稿看了两眼,然后就把它丢进火里烧了。他从容不迫地打开了门,微笑地欢迎:“请问你们二位有什么事?” 约翰直接把那张传真拿到了杰拉德的面前,杰拉德看着这份传真惊呆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和亨利在夜晚的对话竟然被人拍了下来。不过庆幸的是这只是一张照片,还好没有录音。约翰冷冰冰地说:“这怎么解释?” 杰拉德按照之前的草稿开始说谎:“昨晚亨利来找我请教汉堡包的配方,我告诉他了怎么做,可是他对我的做法不是很满意,因为他不爱吃圆葱,可是我说圆葱是调味的。于是后来谈话不是很愉快,然后他就回去了。” 约翰和保罗都捧腹大笑了半天,约翰紧接着又问道:“那发现尸体的当晚你和罗伯特在树林里也是在讨论汉堡包的配方?” 杰拉德矢口否认:“没有,那天我在家睡觉呢。” 约翰警告杰拉德:“我们过几天会把你和亨利最近的通话记录调出来查看,你现在交代还来得及,否则到时可就晚了。” 杰拉德还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说道:“二位警官,我实在不明白我跟亨利晚上说话与卡洛的死有什么联系?” 约翰和保罗离开了杰拉德的家里,准备去亨利家问问。到了亨利家,他们俩敲了半天门,里面也没有回应,约翰在窗外往里看,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木偶也都被搬空了。 保罗非常遗憾地说道:“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快就跑了,这样一来事情就比较难办了,看来咱们以后也得看住杰拉德和其他人。” 约翰听到这,又想起来了审问记录上还有一个嫌疑人,酿酒的老板汤姆。于是二人又去了汤姆家里开始盘问。 汤姆看到了约翰手里的传真之后,先是感到了惊讶,然后又开始愁眉紧锁,而这一幕早已让经验丰富的约翰和保罗确定了一点,就是汤姆对此可能知道一些情况。因为一般人看到一张陌生的传真应该是感到诧异,而汤姆的神情却好像是知道这件事,但是没想到会被拍下来。 可是汤姆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那些秘密,口是心非地说:“这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不知道他们俩在干什么。”而这句话也早在约翰和保罗的意料之中,随后二人就离开了。 第五章 水中之血 卡洛的尸体被带到了一所医学院的解剖室内,闻讯赶来的是医学院的教授罗本,他多年从事解剖工作,但是仍然有很多没有研究明白的尸体,这次他听说有一个警方无法弄明白的尸体就兴致勃勃地赶了过来。 罗本一进门,马丁就立刻出示证件,说道:“我是某个警察部门的法医马丁,这具尸体就是我们……”话还没说完,罗本就直接走到尸体面前,开始研究,甚至都懒得看马丁一眼。 罗本熟练地查看了尸体的全部特征,看了看现场报告,然后向马丁要了一瓶湖水的样本,就拿到别的地方做实验去了。罗本找实验品提供处要了几只小白鼠,然后把这些小白鼠放在湖水的样本里泡,但是水没有放太多,要保证它们呼吸。最终这些小白鼠静静地死去,再对它们的尸体进行观察,结果过了很长时间尸体都没有腐烂的迹象。 上述结果使罗本想到了一个古老的教会的祭祀仪式:水中之血。就是把一个活人放在特制的药水里浸泡,然后那个人会慢慢地被毒死,表面上看那个人一动也不动,但是实际上还是很痛苦的,具体的原理不明。有人猜测可能是有毒物质先破坏了一些器官使它们停止工作,然后再修复,使身体保存完整。还有人猜测可能是毒药会麻痹人的神经与肌肉,最终心跳和呼吸会渐渐地减弱,直至停止。后来教会的人为了使尸体更美观,在里面洒了红色染料,谎称这是血液。传说中这个仪式是为了向某个神贡献一个肉体,一旦神的灵魂来到了这个肉体上,这具尸体就会复活,就会被人们奉为神,但是迄今为止还没有哪个尸体复活过。 罗本立刻拿着记载这个教会的文献去找了马丁,罗本向马丁介绍了他的想法之后,要求立刻见警长和警探。马丁就连夜驱车载着罗本来到了警察局,而随行的警员们就在医学院继续看管尸体。不过这个时候小镇的警察已经下班了,保罗回家了,约翰住在一个旅馆里。 马丁给罗本打了电话,罗本告诉了他所在的旅馆的位置,马丁就启程前往那个旅馆。可就在半路上,来了一辆卡车,横向开到马丁的车前,将马丁和罗本拦住之后,几个人身穿黑衣服的蒙面人用散弹枪指着他们俩,并且命令他们俩下车。于是罗本和马丁都下了车把手放在车顶,蒙面人们开始在车上进行搜索,然后把搜出来的关于古老教会的资料用打火机全给烧了,然后就逃之夭夭了。 罗本和马丁都感到非常沮丧,毕竟这么多线索没了,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遇到这样的文献了。他们俩来到旅馆见到约翰之后把刚才的经过说了一遍。 约翰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始询问:“那辆卡车是什么样的?有车牌号吗?” 马丁说道:“是一辆浅蓝色卡车,没有车牌。一共四个座位,车上四个人,都蒙面,穿着黑衣服,拿着散弹枪。” 约翰说:“这样的卡车在这个小镇应该不多见,我们先在附近找找。”然后约翰也通知了在家里的保罗,保罗也答应一同寻找。 四个人就兵分两路在漆黑的夜晚开着车搜索那辆卡车,可是他们围着小镇开了一圈也没见到那辆车。约翰说:“歹徒肯定把车藏到山林里去了,如果寻找车辙的话晚上是看不见的,还是明天再找吧。”他们四个就回去睡觉了。 到了第二天,保罗打电话给约翰,问道:“昨晚那辆卡车还要继续找吗?” 约翰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我们只要跟着杰拉德走就行了。” 保罗和约翰来到了杰拉德的住处,发现杰拉德竟然也不在。保罗感到不妙,问约翰:“他不会也像亨利那样跑了吧?” 约翰想了想,说:“不会,他们俩要是想跑的话为什么不趁我来这之前跑呢?他们之所以留下来肯定是还有没做完的事要做。我想他们应该只是去避一避,不会跑远。” 保罗说:“我先去通知所有的居民,让他们一旦发现杰拉德或亨利就立刻向我汇报。”保罗用小镇的大喇叭发表了对杰拉德和亨利的找寻。居民们纷纷议论起来,平日里亨利和杰拉德在人们的印象中不算好也不算坏,莫非卡洛的死和他们俩有关?保罗想利用舆论来把亨利和杰拉德逼出来,但是没想到此举却惊动了汤姆。 汤姆立刻开车前往山脊下方的山林里,他沿着熟悉的路线一路开到了一个地下室的入口。这个入口是一个直径约为两码的圆形木板,汤姆翻开遮掩在木板上的杂草和树叶,然后双手抓住木板上的把手,用力把木板拽了起来。入口打开了,里面是漆黑一片的隧道,汤姆关上木板后,打开手电筒,沿着狭窄的隧道一点点前行,隧道的另一端是一个几十平方米的教堂,里面的教徒们穿戴着特制的服饰,目光呆滞地坐在椅子上,嘴里念叨着一些没人听得懂的话,在他们面前是一个纯金的雕像。 按照教规,祈祷的时候是不能被打扰的,汤姆就只好在门外等着,同时也想着怎么跟主教解释这些事。汤姆心神不宁地等了几个小时。祈祷完毕了,教徒们排成一队走了出来,他们依旧目光呆滞,没有一个人看到汤姆坐在门口。汤姆走进教堂,打开了金像后面的一个暗道的门,走进去下了几步台阶,见到了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的主教查理。 查理身着和教徒们一样的服饰,身体极度虚弱,看到汤姆来了,查理吃力地晃了一下脑袋,把目光对准了汤姆。汤姆略带伤感的看着查理,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查理声音微弱地问:“结果怎么样了?” 汤姆遗憾地摇了摇头,回答说:“卡洛的尸体并没有复活,现在被警察带到了山下去做进一步尸检。”汤姆站起身来,开始踱步,又继续说道:“我们已经按照书上写的步骤严格操作了,但是最终……” 查理安慰地说:“没关系,我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 汤姆又接着说了一句:“另外就是我的两个合伙人现在为了躲避警察已经跑了,到现在他们俩下落不明。我担心如果这起案件被破获了,你的教会有可能被公之于众,那样的话情况会很不妙。” 查理微微一笑,说道:“他们不可能知道我们的存在。我已经叫人把那个法医带上来的所有记载我们的资料都给烧了。” 汤姆听了之后感到很奇怪,他不了解查理是怎么知道的消息,然后又问:“那么那个法医没死吧?” 查理摇了摇头,说道:“当然没死,杀警察可比杀一个舞女严重的多。” 小镇上,鲍勃在酒馆里整理酒品的时候发现酒快卖完了,然后就打电话给汤姆,可是汤姆在地下室根本就没信号。于是鲍勃就去了汤姆家里买酒。可是到了汤姆家,鲍勃发现汤姆不在,他就起了疑心:“亨利和杰拉德都不见了,汤姆不会也跟着跑了吧?”然后鲍勃就打电话通知了警长和警探。 约翰和保罗来到汤姆家之后就立即决定追踪汤姆,因为昨晚他们俩就已经看出汤姆有嫌疑了。约翰仔细观察了汤姆家附近的地面,发现了汤姆的车辙,然后与保罗开着警车沿着车辙追寻汤姆。后来车开到了山林边,车辙就断了,因为山林里杂草丛生,是不会留下车辙的。于是保罗和约翰就步行在山林里搜寻汤姆。 渐渐地,天色已晚,约翰和保罗也一无所获,毕竟这么大的山林找一个人是难上加难,何况汤姆是在地下室里。汤姆结束了与查理的对话就打开了木板准备开车回家。汤姆在回到山脊的路途中,无意中发现了脚印,这足以说明有人来过,很有可能是找他的。汤姆立刻绕开脚印的路线慢慢开回了山脊,为了避免发动机的声音被人听到,他开得很慢。到了小镇的边上,汤姆看到了保罗的警车,就明白了自己已经被警察盯上了,然后汤姆就决定像亨利和杰拉德那样开始逃亡。 汤姆快速开到了小镇的另一边然后进入山林朝山下驶去。他考虑到盘山公路可能会有警察设卡,所以就直接从山上慢速开往山下。 保罗和约翰一看什么也没找到就准备回去了,在归途中,保罗抱怨道:“这下可完了,三个嫌疑人全都跑了。看咱们以后怎么抓凶手?” 约翰说:“他们三个不是同一时刻跑的,这说明他们不是串通好的,而是一看要被我们查出来了,所以临时才决定跑的,这样一来的话他们三个很可能是分道扬镳了,因为如果他们三个在一起的话一旦被发现就都得落网,而分头跑的话就不一定都能抓住。可惜我们并没有直接证据,所以也无法申请通缉令。不过我忽然想起来了马丁和罗本所说的那个教会,你说他们会不会在山上,而那三个人很可能被教会藏起来了。” 保罗一听,觉得很有道理,就说:“有这种可能,但是这么大的山我们也找不到那个什么教会,除非向上级申请派大队人马过来搜山,不过以目前的证据来看,上级同意的可能性很小。” 第六章 汤姆落网 次日,约翰在警察局给上级打电话,请求对附近山林进行大规模搜索。接电话的是一个口气很傲慢的家伙,他听到之后立刻以警力不足、证据不够充分为理由拒绝了约翰的提议,但他同时也把约翰前几天要求的亨利与杰拉德的通话记录发了过来。 约翰和保罗看到了通话记录上面写着:发现尸体的第二天,下午6点,亨利给杰拉德通话:“你下次干活的时候把窗帘拉上。” 看到这里,约翰和保罗就断定这两个人肯定有一些工作上的合作关系。然后约翰和保罗向上级申请了搜查令,去了汤姆的家里展开搜索,因为杰拉德和亨利跑的时候把东西都带走了,而汤姆走的很匆忙,所以可能落下一些东西。 到了汤姆家,约翰和保罗看到了几个装酒的缸,他们俩闻了一下,只是一般的酒。然后又在屋里继续搜,突然发现几个小瓶子。约翰说:“这瓶里的酒不像是常见的酒,而且装在这么小的玻璃瓶里说明这些酒是定制的,不是批发的。”约翰想到了那个教会,继续说道:“这些酒应该就是教徒们用来做什么的。” 约翰和保罗立刻拿着这几瓶酒去找马丁,让他做化验,看看是否符合湖水样本。马丁拿着酒火速赶往山下的医学院去做化验。与此同时,约翰又对保罗说:“上次提取的湖水样本虽然可以毒死老鼠,但是要想毒死人,浓度应该更高才对,所以死者并不是在湖里被毒死的,因为湖水太多了。死者肯定是在一个缸里被毒死的,然后尸体被运到湖里。” 约翰和保罗又来到汤姆家用警戒线封锁了这里,并且观察那些酒缸,发现以每个缸的大小装一个人进去是没问题的,只是不知道哪个缸才是作案工具。这时,马丁打来了电话,汇报了化验结果:“那些瓶子里的液体和湖水样本的成分一样,只不过浓度更高。” 约翰兴高采烈地说:“这样一来就有证据指控汤姆了!”随后他就向上级汇报了情况,然后上级颁布了通缉令,在全国范围内以谋杀罪通缉汤姆。 此时保罗又提出了一个疑问:“如果卡洛是被教会在一个缸里毒死的话,他们为什么要把尸体运到湖里?难道是故意让我们发现她?如果把尸体藏到山里不是更隐蔽吗?” 约翰说:“这个问题就得等汤姆回来之后再问他,他们肯定是想让卡洛复活,所以可能需要在湖里进行。” 保罗又问:“如果汤姆不肯说怎么办?” 约翰咬牙切齿地说道:“无论如何必须让汤姆招供,否则我们连教会都找不到,那样就无法破案了。” 然而汤姆此时此刻正在四处寻找容身之地,毕竟全国的警察都在追捕他。公路都被警察封锁了,汤姆只好开着车沿着一条铁路一路开进了一条伸手不见五指的隧道,他并不熟悉地形,也不知道自己在朝哪个方向开,只想摆脱追捕,此时汽油已经所剩无几,可是胆战心惊的汤姆并没有注意到。 不料,车在开出隧道之前就没油了,汤姆的车停下来之后,孤零零地矗立在黑黢黢的隧道中,只能用大灯照明,而且车的电力也即将耗尽,汤姆黯然神伤地坐在车里,享受着这最后一点光亮。他在内心不断地祈祷着:“时间过得再慢一点啊,灯不要灭啊!”汤姆虽然与教会合作过,但是他只是为了赚钱,并不信仰那些所谓的神。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向谁祈祷。 可是时间不等人,车的大灯最终还是熄灭了,周围只剩下一片黑暗,汤姆脑海中一片空白,他拿出手机想照亮,可是他早就为了逃亡而把电话卡扔了,手机也打不开。这个时候,周围一片死寂,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可实际上时间还是一如既往的流动着。 祸不单行,汤姆在黑暗中堕落了片刻之后,听见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声音——火车。汤姆顿时才想起来:“原来自己是在火车道上啊!”汤姆由于对黑暗和法律的恐惧已经忘了自己处在什么地方了。可是现在也来不及躲避了,他开始纠结:“是跑出去?还是坐在车里?还是在边上站着?”可是火车不会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汤姆想到:“跑是肯定跑不过火车的,在边上站着会因为气压而被推入轨道然后被碾死。唯一的办法就是在车里坐着。可是一共就两条轨道,如果火车走的是我现在所处的轨道,那么我就得被活活撞死,所以接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 汤姆继续祈祷着,希望火车走的是另一条轨道。只听见火车的声音越来越大,火车越来越近了,汤姆屏住呼吸,在火车经过的一瞬间吓得晕了过去。他隐隐约约感觉到火车是从自己的左边经过的,而且火车与他的车发生了轻微的摩擦,侥幸捡回一条命。噩梦总算告一段落了,汤姆在车上睡了一觉,由于隧道内没有白天与黑夜之分,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汤姆睡醒了之后,准备下车步行离开隧道,可就在他刚打开车门时,又听见了一辆火车正在开过来。汤姆再次回到车上,他后悔睡了这么久,心里想:“早知道这样,刚才应该赶紧走出去啊!”不过这一次,他已经不像上次那么害怕了,毕竟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滋味已经习惯了。 火车缓缓地从汤姆的右边经过,这一次是货车,开得很慢,车厢也更多。汤姆恍然大悟:“原来我一直处在两条隧道之间啊,所以无论哪条轨道的火车都是压不到我的。”汤姆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可是好景不长,汤姆在准备再一次步行离开隧道的时候,他最不想看见的人终于来了。二十多个手持自动步枪的特警出现在汤姆的前后,汤姆快要被他们手中的手电筒晃瞎了眼睛,毕竟在黑暗中待了这么久。 只听见这些特警异口同声地喊道:“别动!放下武器!跪下抱头!否则我们就开枪了!” 汤姆不想被打成筛子,所以就屈膝下跪,然后双手十指交叉抱头。他在想:“早知道这样,刚才还不如在铁轨上被火车压死!” 汤姆被捉拿归案之后就被带到了拘留中心进行关押。闻讯赶来的约翰也参与了对汤姆的审讯。审讯室内,面色苍白的汤姆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约翰也不紧不慢地出示了已经掌握的证据。 约翰直视着汤姆的眼睛,问道:“我想问问你,你的酒坊里哪个缸才是把卡洛泡死的?” 汤姆默不作声,眼睛微闭着,低着头,似乎在想些什么,似乎还没有从隧道的噩梦般的经历中缓过来。 约翰对于这种情况早就见怪不怪了,然后又接着问道:“那我再问你,那些玻璃瓶里的不明液体是怎么制作的?谁给你的配方?” 汤姆还是保持沉默。约翰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踱步,他背对着汤姆,说道:“你不说我们也略知一二,那个教会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虽然你们派人把我们的资料烧了,但是我们依然明白那个仪式。” 汤姆终于抬头了,说:“你说的是水中之血?” 约翰转过头来,微笑着对汤姆说:“不错,你总算没有被吓傻。我的问题是卡洛应该是在一个小一点的容器里被泡死的,那么你们为什么把尸体运到湖里呢?是仪式要求的还是别的原因?” 汤姆说道:“我们只是为了让卡洛复活,所以自作主张,主教也没要求这么做,以往都是在容器里完成。” 约翰走近了一步,义正言辞地问:“谁是主教?他在哪?那个该死的教会在什么地方?” 汤姆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抱歉,我不敢告诉你,一旦我说了,他们要是落网的话肯定不会放过我。” 约翰开始威胁汤姆:“你要是不说的话可能会面临死刑。还有,你要是出庭作证的话我可以让法官给你减刑,并且不会让教会的人与你在一个监狱。” 汤姆不相信,质疑了约翰的条件:“你如何保证这一点?你知道教会的势力多大吗?他们随时可以杀死我。” 约翰表示很遗憾,说道:“你要是宁可相信这些故弄玄虚的教会也不相信司法制度,那我也没办法了。” 约翰临走之前,汤姆说了一句:“你也不想想为什么尸体验不出来怎么死的?还有那些药水的成分已经超出科学界的研究范围了。拥有这么厉害的技术的教会难道会怕政府?” 约翰离开之后,汤姆被带回了牢房。这间牢房是两个人住的,汤姆的狱友也是一个胖子,在下铺躺着看报纸。汤姆躺在上铺准备睡觉的时候。他的狱友突然站了起来,微笑地说:“好久不见啊?汤姆。” 汤姆一听,起身一看,这个狱友正是杰瑞。汤姆非常惊讶地问:“你怎么在这,杰瑞?” 杰瑞很沮丧的说:“我把小镇警察局的玻璃砸了,而且酒驾。” 第七章 杰瑞之死 汤姆好奇地问:“你为什么砸警察局的玻璃?” 杰瑞如实回答了汤姆:“我是想把尸体偷出来,因为我怕保罗把上级的警察叫过来的话,我卖的那些牛肉的来源和饲养过程就会被警察发现。” 汤姆继续问道:“你的牛肉是哪来的?到底是怎么养的?” 杰瑞想和汤姆做一笔交易,就说道:“你要是想知道我的秘密,你也得告诉我你的秘密。” 汤姆皱了一下眉头,想到:“杰瑞为什么对我的事情这么感兴趣?不会是警察派来套我口供的吧?我可不能说。”汤姆拒绝了杰瑞的请求:“还是算了吧,我们以后最好别说话。” 杰瑞为了表示诚意,就主动跟汤姆摊牌了:“我的牛肉之所以肉质好,是因为我把小牛犊放在一个箱子里,它们没有活动空间,并且我只给它们喝牛奶,所以它们很小的时候就夭折了,不过价格也很高。” 汤姆回答道:“所以你现在涉嫌虐待动物罪,警探肯定答应了帮你减刑,甚至撤销控诉,条件是你必须把我的秘密都挖出来。” 杰瑞目瞪口呆,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我现在涉嫌的不仅是虐待动物罪,还有盗窃罪,其实我的牛犊都是从山下偷来的,那次和罗伯特一起去保罗那告状的外地人的牛犊就是被我偷的。” 汤姆躺在床上,并不想理会杰瑞,说道:“这些都跟我没关系,我可不能为了给你减刑就把这么重要的事说出来。” 杰瑞感到很失望,就躺在床上开始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 约翰来到了这座城市的一个办事处的临时办公室,他在山上待了那么久,很高兴回到了城市中。他在回顾这起案件的时候又发现了一个暂时被忽略的问题。由于这几天警察都忙着抓汤姆,却忘了杰拉德和亨利这两个家伙。由于暂时没有证据抓他们俩,他们俩目前还是下落不明。约翰想到了那个通话记录,他想:“杰拉德是裁缝,亨利是做木偶的,那么他们俩的工作上的合作会不会也与教会有关?难道是教会找他们俩定制的木偶和布?” 约翰再一次搜寻有关那个教会的记载,不过相关资料里除了水中之血也没有别的信息。这时约翰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是杰瑞在拘留中心趁着放风的时候打来的,他向约翰汇报了汤姆的现状,约翰勃然大怒,吼道:“你傻啊?谁让你把咱们俩的合作告诉他了?我看你是别想减刑了。” 约翰随即挂断了电话,杰瑞顿时失魂落魄,回到牢房后,他把怒火对准了汤姆,抡起拳头就和汤姆厮打起来,两个人在地上滚成一团。可是汤姆早有准备,拿出了一个事先准备好的掰断了的牙刷朝着杰瑞的腹部捅去,杰瑞的脏器被刺中了很多下,当场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狱警们立刻赶过来把房门打开,拉开了汤姆,然后把杰瑞送到了医疗站,并且制服了汤姆之后把他押到了禁闭室。最终杰瑞因伤势过重,抢救无效而死亡,杰瑞是本镇第2个死亡的人。狱警嬉皮笑脸的去找汤姆,告诉他:“恭喜你,又多了一项谋杀罪。” 这个消息立刻上了新闻的头条,民众们纷纷谴责拘留中心的安全级别和汤姆的罪大恶极。约翰听到了消息却感到一丝欣喜,因为他看到了让汤姆开口的希望。 约翰再一次会见了汤姆,约翰趾高气昂地说道:“之前卡洛的案子由于还没有结案,我们目前的证据无法起诉你,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你杀了杰瑞,这一点是有目共睹的,他们随时可以起诉你谋杀,然后你就得去监狱服刑了。” 汤姆一副不屑一顾地样子,用轻蔑的口气说:“在哪服刑都一样,你问什么我都不会说的。” 约翰这一次改变了突破口,问道:“我们这次先不谈教会,我就问你,你在卡洛遇害之前你们俩是什么关系?是教会的人让你勾引她的,还是你是真心实意的?” 汤姆没等开口就捧腹大笑了起来,回答道:“你刚说完不谈教会,现在又问我是不是教会让我勾引她的!前言不搭后语。” 约翰并没有在乎汤姆的傲慢,而是直入主题:“本来我没有义务审问你第二次的,我是因为杰瑞的死所以想给你一个机会,你要是再执迷不悟的话,待会你就得去法庭接受审判。即使你这次没被判死刑,等卡洛的案子结了你还得再加刑,到时候你存活的几率就非常小了。” 汤姆低下头想了想,说道:“我倒是可以考虑告诉你教会在哪,只不过我的条件比较苛刻。这一次是杰瑞先攻击我的,我只不过是正当防卫。而卡洛的案子中,我确实帮他们制作了药水,但是我并不知道他们是用来干什么的,所以那个谋杀罪也不成立。” 约翰拍了一下桌子,大叫道:“什么?你想让我帮你脱罪?这不可能,因为你是否有罪得看陪审团的意思,再者说,就算你找最好的律师,他可能也没把握。” 汤姆遗憾地说:“那就算了吧,待会庭审的时候你看看我会怎么说。” 约翰并没有理会他,他想:“反正狗嘴里也吐不出象牙来。” 当日下午,汤姆被带到了当地的一家法院,法院门口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汤姆在很多法警的护送下进入了法庭的被告席。本来在这之前还有很多案子候审,但是由于这起案件备受关注,所以就插队审理。 法官冠冕堂皇地宣布了全体起立之后,犯了一个低级错误,他忘了让所有人坐下了。他直接对公诉人说:“请公诉人宣读起诉书。” 公诉人本来就是站着说话,所以也没注意到法官的这个错误,就一本正经地读完了简短的起诉书。此时下面的观众很多都在想为什么法官没让他们坐下,可是谁都不敢说话,就只好站着看。 法官开始进行庭审程序,问汤姆:“被告对此怎么看?” 汤姆突然开始放声大笑,然后说了一句:“你先看看观众们,法官大人。” 法官看了一眼观众席,顿时才明白自己刚才忘了让他们坐下了,然后赶紧宣布:“全体坐下。” 观众们都坐下之后总算松了一口气。汤姆也开始辩护:“我无罪。” 法官继续问道:“你的意思是杰瑞不是你杀的?” 汤姆继续辩解:“不,杰瑞是我杀的。那是因为他当时想杀我,我就正当防卫把他捅死了。” 然后进入到公诉人提问的环节,公诉人问汤姆:“你用的是你自己的牙刷,而且当时你把他捅的吐血了之后,狱警赶来的时候费了半天劲才把你拉开,这怎么解释?” 汤姆说道:“我用自己的牙刷是因为我在事前早就知道杰瑞要杀我,所以备用了一个武器,用来防着他。” 公诉人接着问:“你是怎么知道杰瑞想杀你的?” 汤姆说道:“杰瑞告诉我他的牛是偷的,而且他虐待它们,只为了卖个好价钱。我问他是不是警探指使你来刺探我的口供的,他说是的。可是我还是不想告诉他,然后他就威胁我,说他就算把我杀了,警探也有办法让他以正当防卫之名不对此负责。” 此时观众席一片哗然,目光纷纷转向了坐在观众席的约翰。约翰顿时目瞪口呆,没想到汤姆竟然赖到他头上。随后法官把约翰叫到证人席上,询问约翰对此作何解释。 约翰矢口否认:“我确实让拘留中心的人把汤姆安排到杰瑞的牢房,因为他们俩是一个小镇的,我也让杰瑞帮忙套汤姆的口供,但是没让杰瑞杀人。” 公诉人立即出示了约翰与杰瑞的会面录像,以及杰瑞和约翰的通话记录。证据显示,约翰以减刑为条件指使杰瑞套汤姆的口供,但是并没有让杰瑞使用暴力。 然后法官又问汤姆:“你确定是杰瑞亲口说约翰让他杀你的?” 汤姆点了点头,说:“确定。” 法官又问汤姆的律师:“辩护人还有问题吗?” 这名年轻的律师是法庭免费派给汤姆的,他始终一言不发,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回答说:“没问题了。” 法官宣布了退庭,择日宣判。 汤姆随后被带上了一辆监狱巴士,巴士开到了一条山路,然后放慢速度,在森林里继续前进。汤姆此时感到很微妙,因为这座山就在小镇附近,也就是说他服刑的地方离家很近,同时教会的人也躲在山里,汤姆甚至妄想着教会的人会不会来救他。 到达了监狱之后,囚犯们下了车,排成一队在狱警的带领下走了进去。这座监狱很特别,没有围墙,没有铁丝网,也没有岗哨。只有一座三层小楼,墙体是重混凝土加钢筋筑成的。每个房间的墙壁上方有一个长约两英尺,宽一英尺的窗户,窗户上没有玻璃,只有铁栅栏。 汤姆被带到了一个牢房里,这里的牢房都是单人间,房间内只有一张床,一个马桶,一个水龙头和下水道口,这些都是固定在地面的。这里的囚犯需要一天23小时待在房间里,另外一小时可以去走廊放风,走廊里的囚犯也被铁栅栏隔离开。但是如果表现不好就会被剥夺放风权利,当然囚犯也可以选择不去放风。汤姆对这里的环境非常满意,感觉比拘留中心好多了。 第八章 监狱密探 约翰离开法庭之后,感到有些失落,没想到他本想给汤姆重新做人的机会,竟然被汤姆反咬一口。尽管汤姆的胡言乱语并没有给约翰造成什么负面影响,但是约翰也愈发地想要从汤姆身上挖出线索。 约翰回到办公室,拨通了上级的电话,他说:“虽然汤姆落网了,但是我们到现在连教会都没找到,如果汤姆再不开口的话,你们就只能出动大批人马搜山了。” 上级问:“你确定有教会这个组织的存在?” 约翰敲了一下桌子,底气十足地说道:“当然确定!要不然还有谁能做出水中之血的药水?而且汤姆自己也承认了这一点。” 上级说:“那好吧,可是搜山的成功率很低,毕竟山脉那么庞大。不过我可以再派一个比杰瑞更专业的人去问问汤姆,如果这招还不行,那就只能搜山了。” 在山林里的监狱里,汤姆在牢房里悠然自得地躺着,突然响起了开门声,一个全副武装的狱警出现在汤姆面前,说道:“放风的时间到了。” 汤姆一想:“反正走廊有铁栅栏挡着。”然后就跟着狱警来到了走廊。 这里的放风区离牢房只有几步远。汤姆来到放风区之后,像丢了魂一样地靠在铁栅栏上,四处张望,却只能看到监狱的内壁。三层牢房都一目了然,每个楼层都有两三个手持自动步枪的狱警在溜达。由于窗户设在牢房内,而平时牢房的门都是关着的,所以阳光只能偶尔出现在牢房内部,走廊里只有灯光。 就在汤姆发呆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个声音,是他隔壁的一个中年男子,他亲切的问候道:“喂,胖子!觉得这里怎么样?” 汤姆回过头来一看,是一个看上去十分窘迫却精神头十足的狱友。汤姆有礼貌地问道:“请问您是叫我吗?” 那个狱友微微一笑,说:“是的,我叫皮特,已经在这待了很多年了,这里虽然有时会让人无聊,但是治安很好,几乎不曾出现过暴力或性侵事件。” 汤姆点了点头,说道:“这里还是不错的,我以前在拘留中心差点让狱友打死,不过那个家伙后来被我打死了。”说着,汤姆就笑了起来。 皮特很好奇地问:“他为什么打你?” 汤姆感到有些诧异,说道:“你不知道吗?这起案件已经让全国瞩目了,我在法庭上说的是他被一个警探指使过来杀我,不过法官没信。” 皮特很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即使是让全世界瞩目的事情在这里也是不为人知的。我们这里信息闭塞,甚至连现任的总统是谁都不知道。” 汤姆听了之后感到有些凄凉,不过他安慰皮特:“没关系,没有信息的话就眼不见为净,不用去想什么烦心事,反正这辈子就这么过去了。” 皮特一如既往地张望着周围,突然他看到了一个新来的狱警。皮特感到有些不妙,就对着汤姆说道:“你看那个人,他是新来的,我以前没见过他。这说明肯定出了什么问题,这里一般很少调来狱警的,因为很少有人愿意来这工作。” 汤姆看到之后也感到很奇怪,他本来以为皮特可能是警探派来的卧底,可是现在又来了个狱警,他们俩到底谁是卧底?汤姆假装并不在乎那个新来的狱警,对皮特说了一声:“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然后汤姆举手示意那个狱警把牢房门打开,然后狱警走了过来打开了汤姆的房门,他对汤姆说:“我认识你,你就是那个在拘留中心杀了狱友的并且勾结教会泡死了一个女人的凶手。在这你可就杀不了人了。” 汤姆并没有理会他,而是回到牢房里继续躺着,那个狱警又接着说:“我叫卡尔,今天刚来到这里,以后请多指教。” 就在汤姆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又听见了下水道里有人向他喊话,那个人正是狱友皮特。皮特问汤姆:“刚才那个狱警对你说了什么?” 汤姆回答道:“他说他叫卡尔,没说别的。”汤姆在想:“如果警察派卧底来的话,没必要派两个过来吧,莫非还有一股势力也派卧底过来了?要是这样的话,那就肯定是教会派卧底过来了,他们可能是来监视我的,怕我把秘密说出去。不对,他们很可能是来灭口的!”然后汤姆就决定以后不出去放风了,免得被人暗杀了。 从那以后,皮特每次在牢房向汤姆喊话的时候,汤姆都假装听不见,一言不发。皮特一看平常的交往方式已经没用了,就偷偷从被里掏出一个手机给雇佣自己的人打了个电话:“现在汤姆对我已经不信任了,接下来怎么办?” 接电话的人告诉他:“你立刻启动紧急预案,一定要赶在敌人动手之前抢先下手!” 皮特立刻用头撞墙,把自己撞了个头破血流,然后他喊狱警过来:“快来人啊,我受伤了!” 在周围巡逻的狱警立刻赶过来打开了皮特的房门,问他:“怎么回事?” 皮特解释道:“是汤姆让我用头撞墙,他说这样就可以归天了。” 狱警笑了笑,然后把皮特带到了医务室进行包扎,闻讯赶来的卡尔看到皮特的伤之后,问他:“你是说是汤姆让你撞墙的?” 皮特一脸怨气地说道:“是啊,他说都是那个教会教他的,本来我以为这么做可以归天,没想到……唉!” 卡尔听到“教会”这两个字就立刻去了汤姆的牢房准备把他带过来一探究竟,汤姆的房门被打开之后,汤姆一脸不耐烦地说道:“你又来干什么?” 卡尔很严肃地说:“皮特说你让他用头撞墙,你对此怎么辩解?” 汤姆矢口否认:“没有啊,我早就不搭理他了。” 卡尔说:“你先跟我到医务室去一趟,把问题解释清楚。” 汤姆跟着卡尔到了医务室之后,皮特在一名狱警的陪同下进行包扎。当皮特看见汤姆进来的时候,他立刻站起来,从桌子上抢了一把剪刀然后冲向汤姆,卡尔和旁边的狱警立刻拦住皮特,把他放倒之后揍了个半死,皮特还是奋力挣扎,直到他被两个狱警拷上了。 他们俩把皮特放在椅子上继续包扎,卡尔厉声问道:“说,谁派你来的?” 皮特气喘吁吁地说:“什么谁派我来的?我在这待的时间比你这辈子睡觉的时间都长!” 卡尔继续说道:“你别装糊涂,刚才汤姆说了他都不搭理你了,在铁栅栏里也是你先勾搭他的,现在你又自残,然后想杀他。你到底是不是教会派来的?他们在哪?给了你什么好处?” 皮特冷笑了一声,心有不甘地说:“要不是放风区有铁栅栏挡着,要不是这里有两个狱警看着,汤姆你这条命早就归天了。不过你要是问教会在哪,我也不知道,他们只不过给我卡里打了点钱而已。” 卡尔继续盘问:“他们是怎么跟你联络的?” 皮特说:“那次我母亲来探监的时候,告诉我:有一个神秘的教会威胁她,说如果我不配合他们的行动的话,他们就杀了我全家。当时她偷偷塞给我一个手机,这个手机也是教会的人给她的,里面的短信让我找机会杀了汤姆,现在手机就在我的床上。” 卡尔立刻赶到皮特的房间,把被子拿起来,找到了那个手机,打开里面的短信之后,上面写着:“亲爱的皮特先生,如果你不想让你的家人有危险的话,就帮我们杀了一个即将到来的囚犯,汤姆。”短信下面还有一张图片。通讯录里还有一个手机号。 卡尔立刻打电话通知了警探约翰,同时也拿着手机继续盘问皮特:“这张图片是不是你家?这个手机号是不是你的联络人?” 皮特点了点头,说:“是的。” 约翰接到消息,立刻开车飞奔到了监狱,见到皮特之后,告诉他:“你待会打电话告诉他们,就说你的行动遇到了一点问题,然后尽量拖延时间,我们会查到教会的地点,你也可以减刑。不过你家在什么地方?我立刻派人保护你的家人。” 皮特很遗憾的摇了摇头,说道:“我的家在境外,因为我是非法移民,来这就是为了犯罪。” 约翰又问:“要不我通知你的国家的警方,让他们保护你的家人?” 皮特笑了笑,说:“这就更不可能了,我们国家的警方早就和教会串通好了,他们肯定会帮助教会杀了我全家,所以你还是别把消息传出去。如果非要我说的话,我只能说任务已经成功了。” 约翰顿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此前没想到教会竟然有海外背景,那么这就是一场跨国犯罪。约翰立刻打电话通知了上级目前的情况。上级表示准备召开会议讨论这件事,因为这可能涉及到外交问题。 第九章 教会逃脱 约翰继续问皮特:“你母亲叫什么名字?她上次探监的时候是怎么入境的?什么时候来的?” 皮特回答说:“她叫玛丽,就在一个星期前,她办了一个过境签证,不过钱好像是教会的人出的。” 约翰一听,觉得案件可以从这里打开突破口。他立刻打电话给移民局,然后移民局再打电话给本国位于皮特所属国的大使馆,查看近一个星期的所有皮特所属国家的人的入境记录。由于皮特的所属国是一个小国,来这的人没多少,所以记录也不多,但是没查到一个叫玛丽的女人。 约翰明白了:玛丽肯定用的是假名。他立刻让大使馆的人把入境人员的照片传过来,然后他把这些照片拿到皮特面前让他辨认。皮特盯着这些照片看了半天也没找到他的母亲,他很疑惑地说:“这些都不是。” 约翰再一次感到费解,他想:“如果这样的话,那就只有三种情况;要么是玛丽改变了面容。要么是玛丽偷渡来的。要么是皮特在胡说八道。 约翰又对皮特的供词进一步确认,他通知办事处的人拿来了测谎仪,对皮特进行测谎。皮特镇定自若地回答了刚才的全部问题,最终测谎结果显示:他说的是实话。 约翰又找监狱长调来了探监记录,监狱长指出了一个叫莎拉的女人,说她就是上次来见皮特的人。约翰把莎拉的照片拿到皮特面前,皮特肯定了这个叫莎拉的女人是她的母亲。 约翰又让技术人员把这个莎拉的照片与所有入境记录上面的人进行面部比对,看看哪个相似度最高。最终结果显示,入境记录上没有一个人与莎拉的面部特征吻合,这就足以说明莎拉是偷渡来的。 约翰打开了附近地区的地图,看到小镇附近的山区离边境很近。他想:“如果教会在山里的话,其地道应该是直通境外的,玛丽应该就是从地道进来的,然后从山里到达监狱。可是本国与那个小国接壤的边境线长达数百英里,很难判断地道的具体位置。” 约翰对站在一旁的汤姆说:“刚才的话你也听见了吧,你要是再不说出地道在哪,那么连你拼了命都要保护的人也想杀你了。” 汤姆顿时无地自容,他后悔当初不该维护教会那些心狠手辣的人。汤姆说:“我可以带你们去,不过你们得多派点人,毕竟里面的教徒有几十个呢。” 约翰通知了附近的特警队,然后他们带着汤姆一起去了小镇下面的那片山林里,汤姆坐在一辆装甲车的副驾驶的位置上指路。沉重的装甲车缓缓地开过茂密的山林,汤姆再一次来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只不过这一次的心情更加沉重。 就在装甲车慢慢接近目的地的时候,突然轰的一声掉进了一个大坑里,车上的所有人包括汤姆都吓了一大跳。特警们立刻打开车门,准备爬上去,而后面的另一辆装甲车里的特警立刻下车,往坑里放了几根绳索,汤姆和特警们都慢慢地爬上来,准备步行前往目的地。 汤姆带着特警们来到了这个直径约两码的圆形大木板面前,特警用炸药把木板炸碎了,然后戴着夜视仪一点点走进了漆黑一片的地道。约翰和汤姆在上面等候着,汤姆此时动了歹念:“这个时候如果逃跑的话特警暂时是不会上来的,只要把约翰这个家伙解决了就行。” 汤姆回过头来看了看约翰,约翰此时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汤姆。约翰一看汤姆心神不定,就说:“你小子不会想跑吧?我就不信你能跑得过子弹。” 汤姆一听,顿时打消了逃跑的念头。 过了十几分钟,特警们从地道里上来了,其中一个特警向约翰汇报:“里面什么都没有。” 约翰听了之后大吃一惊,立刻带着汤姆和几个特警下去勘察地道内的情况。他们穿过地道,到达了教堂,汤姆看了看墙壁,发现那个金像已经不见了,他感到很奇怪,就告诉约翰:“这里原来有一个金像,金像后面有一个暗道,里面躺着奄奄一息的主教查理。” 约翰走到墙壁那猛地一推,却没有推开那个墙壁。然后特警用炸药炸开了墙壁之后,发现里面都是土壤,这说明教徒们已经炸塌了那间密室。约翰想:“看来教徒们早就知道我们要过来,之前的坑也是他们事先准备好的。可是他们为什么不把地道和教堂也一块炸了呢?” 约翰拿出卫星定位系统,查看了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他发现:密室所处的位置正好是教会所属国的领土,而教堂和地道都在本国境内。约翰明白了:“教徒们肯定是想销毁在自己国家留下的罪证,而在我们国家留下的罪证即使不销毁也无所谓,因为我们不可能去他们的领土抓人。再加上他们的政府也与教会有染,引渡也不太可能。” 约翰等人回到地面之后,他亲自把汤姆送回了监狱,准备继续审问。而特警们则打电话叫来了一个吊车,把装甲车给吊了上来。 回到监狱之后,约翰问汤姆:“你跟教会具体是怎么合作的?卡洛死的当晚究竟是怎么个过程?” 汤姆说道:“那是一天夜晚,有几个身着黑衣服的人过来找我,让我按照他们的配方配制出一种药水,不过他们也没说这个药水是用来干什么的。至于后来卡洛是什么时候死的,我也不知道。我有一次在酒馆喝酒的时候,听到了杰拉德和亨利在合作制作一批祭祀品,不过他们也没说是谁让他们做的。” 约翰继续问:“他们是怎么给你付款的?” 汤姆回答道:“是从银行账户上汇过来的。” 约翰又打电话查询汤姆的银行账户,结果那个给汤姆汇款的账号也是教会所属国的。这样一来线索就全断了,因为他们的执法权仅限国内。 到了第二天,约翰唉声叹气地回到了办公室,在想下一步该怎么办,根据他以往的经验来看,这起案件似乎没有再查下去的必要了。 他拨通了上级的电话,汇报了现在的情况:“教会的人都跑到境外去了,现在怎么办?” 上级郑重其事地说道:“根据我们的会议的最终结果,对于这起案件,我们已经上报给外交官了,他又去找了总统,然后总统再找国会,最终经过一致裁定……” 约翰不耐烦地说道:“那些关我什么事?你就直接说结果怎么样!” 上级说:“不好意思,约翰警探,这起案件只能以悬案告终了,毕竟教会所属国拒绝谈判,我们也不能越境,所以……” 约翰直接挂断了电话,背靠在椅子上,想要放松片刻,却没有以往结案之后的如释重负。此时,传真机响了,寄来了一张法院的传票,要他在明天汤姆受审的时候作为证人出庭。约翰念叨着:“这么快。” 到了第二天,汤姆被一辆特警的装甲车运到了法院,这一次的记者比上次少多了,因为民众早已知道教会逃到境外去了,而没有人会关心一个从犯的审判。 法庭上的所有人都就位了之后,法官宣布了全体起立,不过这一次总算没有犯上一次的错误,等大家坐下之后,法官宣布:“请警探约翰简述汤姆的戴罪立功的经过。” 约翰坐在证人席上,同上一次一样的面无表情,只不过这一次心里感到轻松多了。他说:“汤姆迷途知返,帮我们找到了教会的藏匿地点,虽然有些晚了,但也说了实话。” 约翰用眼神扫视着观众席,无意中却看到了两个熟悉的面孔:杰拉德和亨利。他们俩此时正微笑地看着约翰。约翰有些愤怒,但是很快又平静了下来。他想:“反正也结案了,你们俩是不是真凶也无所谓了,只是可怜了汤姆一个人当了替罪羊。” 最终法官宣读了陪审团的审议结果:“被告汤姆,在刺死狱友杰瑞一案中,检控方所指控的二级谋杀罪成立,监禁25年。在卡洛一案中制作有毒药水,检控方所指控的一级谋杀罪不成立,非法制作危险物品罪成立,监禁10年。总共监禁35年,你在拘留中心和监狱候审的这段时间也算在刑期内。退庭!”法官习惯性地敲了一下木锤。 汤姆在被法警带离现场时,用感激的目光看着约翰,他没想到自己曾经诬陷过的人竟然肯为自己辩解。而约翰此时的注意力集中在了杰拉德和亨利这两个漏网之鱼身上。 在离开法院之后,约翰一路小跑想要追出去问问那两个家伙,可是杰拉德和亨利早有准备,上了一辆车就开走了。从那以后,这起案件就不了了之了。 约翰回家的途中,还在想着这起案件一些疑点,比如教会是怎么第一时间掌握情报的?约翰想了一会,认为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只要教会在山林里的树上设一个手持望远镜的哨兵就能看到我们在做什么了。 半脑残尸 自卡洛一案不了了之之后,小镇得到了短暂的宁静,人们一如既往地忙碌着。罗伯特则独自一人去了教会所属国,不知道想要干什么,从此他便了无音讯。 警长保罗刚刚结束了一天的巡逻,回到警察局办公室里休息,喝了杯茶,看着窗外一望无际的昏沉的天空,他在想下一起案件又会是什么呢。想着想着,电话响了。 “喂,警长,不好了!这发现一具男尸,满地都是血,最可怕的是他的半个头颅已经不见了!”一个青年男子惊慌失措地说道。 保罗听到之后,说:“你别激动,你先离现场远点,我马上就到!具体在什么位置?” 那个青年人结结巴巴地说:“额,好像是在树荫街第二座房子。” 保罗立刻上了警车,一路飞奔到案发现场。到了之后,他习惯性地用警戒线封锁了那座房子,看见屋里一片狼藉,显然是被人破坏过,死者是一个中年男性,身上没有别的伤口,只有颅脑受到了致命伤,而且他的半个脑袋应该是被人用锤子砸瘪的,头骨已经粉碎的看不见了,导致脑动脉出血,血液遍布半个屋子的地板。 然后保罗又照例询问了这个报警人:“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发现死者的?” 这个青年男子似乎还没有从紧张的情绪中走出来,他表情僵硬地说:“我叫李斯特,就在我刚才从酒馆喝完酒回来的时候看见的,我的家就在附近。” 保罗又问:“那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他是做什么的?你最后一次看见他是什么时候?” 李斯特低下头想了想,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叫达尔,前黑帮成员,后来不干了。我和他一直没有来往,最近几天一直没看见他。”达尔是本镇第3个死亡的人。 保罗做完记录后说道:“好,没事你可以走了。”然后保罗拿出手机给上级打电话,汇报了目前的情况。上级听到之后故技重施,给办事处的警探约翰打了电话,约翰听到之后欣喜若狂,立刻开车奔向了这个熟悉的小镇。 保罗拍完照,拿出装尸袋装尸体的时候,几辆警车在傍晚的余晖中沿着盘山公路开到了小镇。走下车的还是那两个熟悉的身影:警探约翰和法医马丁。旁边是几个负责安全的警员,他们护送约翰和马丁达到这里之后就离开了。 约翰别来无恙地走上前,问保罗:“尸体呢?” 保罗指了指地板,约翰和马丁走上前仔细勘察现场。保罗在心里嘀咕着:“怎么又是这两个家伙?也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再让罪犯跑出境了。” 约翰看完了保罗的审问记录后,说:“这个人背景比较复杂,问邻居是问不出什么的。咱们得去酒馆里找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问问。” 马丁把尸体装好带回警察局进行尸检。约翰和保罗来到了鲍勃的酒馆里,鲍勃一看见他们俩又来了就意识到又有案子了,然后一边擦着杯子,一边酝酿着一些对自己有利的供词。 约翰走到一个胖子面前,问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达尔的家伙?” 那个胖子转过头来,圆润的脸颊在暗淡的灯光下显得十分可爱。他晃了晃手里的威士忌,喝了一小口,说道:“你是说那个退休的帮派成员?我好像见过这个人,不过不是最近。” 约翰冷冷地说:“继续说。” 胖子挠了挠头,说道:“我凭什么告诉你啊?除非你给点好处费。” 约翰拿出了证件,告诉胖子:“你仔细看清楚了,是在这说还是跟我回警察局说?” 胖子一看吓了一跳,放下杯子,转身就想跑。可是他太笨重了,刚一起身就被约翰绊了个大跟头。约翰立刻摁住他,保罗也过来把帮着他拷上了。这一举动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而他们俩并不在意,然后把胖子押回了警察局。 鲍勃此时在柜台后面也看到了这一幕,只是他又注意到了另一个情景,一个老头拿出手机说了些什么,好像在向谁汇报那个胖子被捕的情况。 胖子被带到警察局之后,约翰开始了审问:“你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刚才为什么跑?” 胖子时不时晃了晃脑袋,似乎在想该怎么回答。 约翰问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胖子抿了一下嘴,说道:“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我没有名字。” 保罗站在一旁,听到这句话之后感到很奇怪,就问胖子:“你不是原住民?那你是从哪来的?是不是偷渡来的?” 胖子摇了摇头,说道:“不,我是原住民,但是确实没有名字。我父亲以前是毒贩,后来被捕入狱。我母亲以前是***后来就把我卖了,我从小在黑帮长大,他们只给我起了个外号叫野猪,并没有真实姓名,也没有身份证,他们说这么做是为了方便作案。” 约翰又问:“那么你知道达尔的外号吗?” 胖子再次摇了摇头,说:“我跟他又不是一伙的,我都没听说过这个人。不过我以前倒是见过他,有一次我看他在公路上修摩托车。” 约翰想:“如果达尔有摩托车的话,不会是摩托党的人吧?不过在他家也没发现摩托车,不知道哪去了?”然后他们俩把胖子关在了铁笼里,他们俩则去了附近的修车站,看看有没有最近出售二手摩托的。 此时天色已晚,保罗和约翰借着微弱的月光和警车的大灯一路开到了一个偏僻的修车站。此时修车站已经打烊了,约翰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一阵骂声:“谁啊?大半夜的修什么车?我都打烊了!” 约翰说:“我们是警察,你马上开门配合调查!” 他们俩静候了片刻,里面还是没人出来,而且鸦雀无声。保罗有些不耐烦了,踢了一脚门,可是这个门是加固的,并没有被踢开。里面还是没动静,约翰说:“算了,别问他了,就算咱们进去他也早就跑了。” 马丁此时正在警察局的仓库里验尸,突然,他听见了一声惊天巨响,警察局的玻璃被砸的粉碎,马丁立刻吓得躲到桌后,然后偷偷给约翰和保罗发短信,让他们俩赶紧回来。 此时从窗户跳进来几个人,他们走到铁笼门前,把里面的野猪叫醒了,然后他们似乎在说着什么,马丁也不敢抬头,只是静悄悄地等着。后来马丁又听见工具的摩擦声,他们似乎想弄开铁笼,不过后来并没有听到铁门打开的声音,那几个人又在嘀咕着什么,最后他们开了两枪,虽然枪上有消音器,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在安静的夜晚,这种声音也很容易被马丁听了出来。最后那几个人从窗户跳出去上了一辆车就开走了。 保罗和约翰赶回来之后,看见了满地的玻璃碎片,然后立刻打开门冲进去,打开灯后只见野猪的尸体血肉模糊地躺在铁笼里。野猪是本镇第4个死亡的人。 马丁从仓库走过来,脸色煞白,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刚才来了几个人,本来想撬开门救他,可是没撬开,就把他杀了灭口,他们的枪有消音器,一共开了两枪。” 保罗紧接着问:“看见他们长什么样了吗?” 马丁摇了摇头,说:“屋里太黑了,没看见。” 约翰走到窗户旁边,看到了那几块石头,然后又走到门口,检查了一下车辙,他马上确定这是一辆面包车。他问马丁:“砸玻璃的声音是好几下还是一下?” 马丁说:“就一下,这个声音非常大。” 约翰就确定了:“那些人应该是同一时间扔出的这些石头,如果一个人扔了一块石头的话,按石头数量来看,应该是四个人。看来这些人动作非常老练,应该是帮派作案,估计是野猪的同伙。” 马丁走到尸体面前,仔细查看了伤口,说道:“头部和心脏各中了一枪。” 然后约翰又问:“达尔的验尸结果怎么样了?” 马丁说:“达尔除了头部的致命伤,身体没有其他异常。这个野猪也需要尸检吗?” 约翰点了点头,说:“当然需要,重点看看他有没有吸毒什么的,也许能挖出线索。” 于是保罗给现场拍完照后,把野猪的尸体抬到仓库进行尸检。约翰则拿来了拖布进行清理血迹,再用扫把把玻璃碎片集中到一起准备卖到废品站。马丁则连夜化验野猪的尸体,保罗和约翰干完活就在警察局里睡觉了。 到了第二天清晨,马丁的验尸工作总算结束了,他疲惫不堪地从仓库走出来,告诉约翰:“这个野猪曾经吸过毒,这种毒品在黑市上很常见。” 约翰睁开朦胧的睡眼,看了看化验单,说道:“好了,知道了,辛苦你了。”然后约翰就打电话给办事处的人,让他们过来把两具尸体运走。然后又问保罗:“你们这里哪个地方毒品比较多?” 保罗回答道:“这还用问?当然还是鲍勃的酒馆了,那里什么人都有。不过这回咱们得找那里的舞女问问,她们什么人都上过。” 第十一章 贝蒂的情人 约翰和保罗驾车去了鲍勃的酒馆。鲍勃刚上班,看见了这两个警察进来了,有些不耐烦地瞥了一他们俩眼,问道:“你们这次前来又是所为何事?” 约翰说道:“把你们这所有的舞女全都给我叫过来!” 鲍勃冷笑了一声:“原来警察也想要舞女的服务啊?不过她们晚上才来。” 保罗狠狠地敲了一下桌子,怒目圆睁地看着鲍勃说:“我们是想问问她们,有没有人持有这种毒品?”约翰拿出了马丁给他的化验单。 鲍勃仔细看了一下,说道:“我们这不提供毒品,你就算问舞女也未必能问出什么。” 两个人离开了酒馆之后,保罗说:“看来咱们还是晚上再来问她们吧,现在我们去找另一些更危险的人问问。”他们俩开着警车驶向了小镇边上的山林。 约翰问道:“到这来干什么?” 保罗回答道:“这里就是小镇摩托党的聚集地,由于这个小镇在山岭上,附近没有高速公路,小镇的公路也很狭小,所以摩托党只能在山里骑,他们骑的都是越野摩托车。再往前走几步就到了。” 约翰跟着保罗来到了一个帐篷前,看到了一个红色长发,梳着马尾辫的青年男子,他身穿黑色皮衣,胳膊上有明显的帮派纹身,旁边放着一辆带有雪碧图案的绿色越野摩托车。 约翰走上前,拿着化验单问道:“你知不知道这种毒品是哪个帮派吸的?” 红发男子看了一眼化验单,轻蔑地说道:“这种药已经过时了,以前好像哪个帮派都吸过。” 保罗也开始询问:“那我问你,你认不认识一个外号叫野猪的?” 该男子说:“这我倒没听说过,不过起这么难听的名字的人,应该是骑士团的吧。” 保罗向约翰解释道:“骑士团又是一个帮派,专门倒卖非法车辆。” 约翰说:“我现在知道为什么那个修车站的老板一听见我们来了就跑了。”约翰又接着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达尔的?他好像之前也有一辆摩托车。” 该男子想了一会,说:“那个人好像早就退休了,我听别人说他好像是因为身体不太好就不干了,之后就没有他的消息了。” 两个人开车回去的途中,保罗无意中看到了路边停着一辆抛锚的汽车,保罗把警车停到那辆车旁边,问道:“你的车怎么了?” 坐在车里的是一个老头,满头白发,他怨声载道:“这是我在修车站买的二手车,谁知道刚开一天就坏了,唉!” 保罗看着这辆车觉得有些眼熟,就继续问道:“你知道这辆车原来的车主是谁吗?” 老头想了想,说:“我记得修车站的老板说是一个离异的中年妇女。” 保罗一听,小镇上离异的中年妇女也就只有贝蒂了,然后他开车与约翰一起前往贝蒂家。到了之后,保罗敲了敲门,贝蒂看到警察来了,并没有开门,而是对着窗户问道:“你有搜查令还是逮捕令?” 保罗摇了摇头,说道:“都没有。” 然后贝蒂就回去了,约翰见此情形就对着窗户喊道:“你的二手车为什么卖了,卖给谁了?”屋里还是没有回应,两个人就只好走了。 约翰决定从贝蒂的前夫身上下手,他打电话给了婚姻登记处,查到了贝蒂前夫的姓名和背景资料:道格,男,49岁,因重大盗窃罪被判监禁20年,目前还在服刑。约翰一个人开车前往了那座监狱,保罗则留在小镇继续调查。 到了会见室之后,狱警押过来一个看上去十分颓废的中年男子,头发已经白了一半,眼神一片茫然。他坐下之后,并没有看约翰一眼,而是低着头昏昏欲睡。 约翰开口问道:“你的前妻是贝蒂对吧?你们为什么离婚?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达尔的?” 道格轻轻地抬起头,回答道:“贝蒂?不认识。” 约翰大吃一惊:“不认识?”他又对比了一下离婚证上的道格和眼前的道格,仔细一看,是一个人啊。只不过眼前的道格衰老了许多。约翰以为道格也不想回答就转身出去了。 约翰准备查一下道格的社会关系,他找监狱长调来了道格的探监记录,在上面发现了一个叫帕里的青年男子曾经来看过道格,不过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约翰在房产处查到了帕里的住址,驱车前往了帕里的家里。 帕里住在一个十分贫寒的小房子里,只有十几平方米。约翰敲了敲门,帕里打开门之后,问道:“你找谁?” 约翰看到屋里破烂不堪,而帕里却衣着得体,精神抖擞。约翰开始询问:“我想调查一下道格和贝蒂离婚的事。”约翰向他出示了证件。 帕里一看约翰是警察就赶紧关门,可是约翰反应迅速,用一只手推住了门,另一只手抓住了门框,告诉他:“你再不松手可就构成袭警了。” 帕里放开了门,把约翰放了进来。约翰看到了桌子上有一个陈旧的照片,上面是他和道格的合影,当时两人都很年轻。约翰问道:“看来你和道格关系很好啊,你对他的事很了解吧?” 帕里感到十分沮丧,坐在一个破旧的沙发上叹气,他抽了一根烟,说道:“道格和贝蒂之所以感情破裂,是因为道格为了养活无业的贝蒂和孩子凯蒂,从原来的修车人变成了偷车人,一开始他瞒着贝蒂,可是纸包不住火,贝蒂知道的那一天,她竟然狠心地报了警,因为她胆小如鼠,说是怕犯包庇罪,所以不惜把丈夫送进监狱。后来她去看望道格的时候与他签署了离婚协议,之后就搬走了。” 约翰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道格刚才失魂落魄。然后又问了帕里认不认识达尔,帕里摇了摇头。 当晚,保罗又一次来到了鲍勃的酒馆里,他匆忙地推开人群,走到了在钢管旁边卖弄身姿的舞女面前,他拿着化验单问道:“你知不知道谁有能力提供这种毒品?” 舞女并没有看保罗一眼,而是冷冷地说了一句:“现金。” 保罗怒吼:“我没钱!”保罗一看附近人也挺多,就举着化验单喊道:“谁有这种毒品?”周围的人在喧闹的音乐声中并没有在意保罗的怒吼。 这时走过来一个年轻人,对保罗说道:“我有,我有!”说着他就拿出了毒品准备出售给保罗,他在耀眼的灯光下并没有看出保罗穿着警服。 保罗立刻拿出手铐把那个年轻人拷上了,说道:“你因为贩毒被逮捕了,跟我回警察局吧。” 保罗把那个年轻人押到了警车里,回去的途中,年轻人在车里不断地念叨着:“怎么没注意你是警察呢?唉,倒霉!” 到了审讯室,保罗开始提问:“你曾经有没有把这种毒品出售给一个叫野猪的胖子。” 这个年轻人笑了笑:“我们贩卖的时候从来不会问买家叫什么,不过胖子倒是也没有。” 保罗继续问:“那你平时都出售给什么人?” 年轻人说:“要是零售的话一般是摩托党的人比较多,批发的话只有骑士团了,每次都是一个老头来找我买。” 到了第二天,约翰开车回到了小镇,与保罗相互汇报了调查的内容之后,约翰说:“如果达尔是摩托党的人话,那他应该是被骑士团的人杀了,虽然道格不在本地,但是他很可能在监狱里委托这里的骑士团成员保护他前妻,而如果是他叫人杀了达尔的话,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就是达尔可能和贝蒂有不正当关系,昨天贝蒂对咱们的排斥也说明了这一点。待会咱们去凯蒂的学校问问她,看看她知不知道。” 约翰和保罗来到了凯蒂的学校,由于怕她害怕,保罗还给她买了个棒棒糖。凯蒂看到他们俩之后,感到很奇怪,用天真无邪的目光望着他们,但是并没有接过棒棒糖,说道:“我怕这个有毒。” 约翰拿出了一张达尔的照片,问道:“你母亲最近有没有和这个人来往?” 凯蒂看了看照片,说:“这个人好像来过我们家,那是一个雨夜,当时他和妈妈喝了好多酒,不过后来我就睡着了。” 约翰说:“你的意思是你都已经睡了,他还没走?” 凯蒂点了点头,说:“是的。” 保罗小声对约翰说:“他这么晚了还没走估计肯定是发生关系了。”随后两个人离开学校,准备再从贝蒂嘴里挖出线索。 回去的途中,保罗问约翰:“如果贝蒂还不说怎么办?” 约翰说:“事情都到这一步了,她要是再嘴硬,我们就以把这件事告诉凯蒂来威胁她,看她有没有勇气让自己的女儿知道这件事。” 第十二章 贝蒂崩溃 约翰和保罗再一次来到了贝蒂的家里,敲响了贝蒂的房门,这一次两个人都底气十足,誓要让贝蒂交代清楚她所知道的一切。贝蒂猛地打开家门,看到他们俩之后,瞪着眼睛大吼:“又来干什么?” 约翰向前迈了一步,跨过贝蒂家的门槛,义正言辞地告诉她:“你和达尔的关系我们已经知道了,不过还好你女儿年龄小,不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们随时可以告诉她。你要是不想让凯蒂知道你的事,就立刻交代道格是怎么保护你的?以及他是怎么知道你和达尔的事的?还有你是否知道道格叫人杀了达尔?” 贝蒂当场一屁股坐在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二位警察,嘴唇不断地抽搐着,似乎想喊些什么却喊不出来。过了片刻,贝蒂冷静了下来,但这只是暂时的。她从地上爬起来,手舞足蹈地狂吼着:“你们搞错了!你们一定是搞错了!道格这个废物根本就不会杀人啊!他在帮派里只是小角色,怎么能离着这么远的地方指使他人杀人?哈哈哈哈哈哈!你们查糊涂了吧?”说着,她又坐到了沙发上,气喘吁吁地看着他们俩。 经验丰富的保罗和约翰并没有为之动容,因为这种场面他们俩已经见过太多了。约翰又开口问道:“那么你和道格多久没联系了?” 贝蒂咬牙切齿地说:“多久?你当警察多久,我就多久没跟他联系了!” 保罗不以为然地说道:“没事,你不说我们可以查通话记录,万一到时候要是发现你撒一句谎,我们就起诉你作伪证。” 约翰和保罗离开贝蒂的家后,打电话查询了道格在监狱里的通话记录,结果令人震惊:道格在监狱里没打过一次电话。然后又查询了贝蒂的通话记录,发现她近些年的通讯录里只有达尔。 约翰还是觉得不放心,就又打电话给邮递公司查询了贝蒂和道格近几年的书信情况。结果显示:道格给贝蒂写过几封信,而贝蒂却从来没回过信。 约翰对保罗说:“这样的话,看来贝蒂是铁了心跟道格恩断义绝,那么她可能不知道达尔是谁杀的。” 保罗说:“你说道格会不会通过小镇上的骑士团成员打听到了达尔和贝蒂的关系?” 约翰说:“可是我们也不确定小镇的骑士团是否跟道格有往来,因为去监狱看过道格的人只有一个外地人帕里,如果道格通过小镇的同伙打听情报的话,肯定是通过帕里传的消息,而且要想确定道格在骑士团的地位高低,也只能去问帕里了。”随后约翰就再次一个人去找帕里,而保罗的执法权仅限小镇的范围内,所以就去找小镇的骑士团打探消息。 约翰开车来到了帕里的房门前,敲了敲门,只听见里面歌舞升平,约翰连续敲了半分钟的门,帕里才打开门,一脸不耐烦地说道:“怎么又是你?” 约翰开门见山地说:“我想知道你在监狱看道格的时候跟他汇报了什么,他又指使你做了什么,还有就是道格以前在骑士团的地位如何。” 此时屋里的一个**探出头来,用色眯眯地眼神看了一眼约翰,然后问帕里:“他是谁啊?” 帕里对**说:“你先回去。”然后**回到了房间。 帕里走到约翰面前,说道:“骑士团的事我早就不过问了,自从道格入狱之后,我就知道世界上没有人可以相信,连自己的老婆都可以出卖自己。我退隐之后就四处捡一些没人要的汽车零件,然后卖到废品站,赚的钱只能勉强让我吃得起饭。”帕里用淡然的目光看着附近的荒芜地带,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沧桑。 约翰原地走了两步,也像帕里一样看着周围的景色,不过产生了一个疑问:“那你哪来的钱找*******帕里回过头来看了约翰一眼,然后又转过去说:“那也是省吃俭用攒的一点钱。你要是怀疑道格在监狱里指使骑士团的人作案,那是不可能的。我们俩当时都是小角色,自从我们离开骑士团之后就和他们不再有任何瓜葛了。” 保罗再一次来到了小镇的修车站,由于当时是下午,修车站里面还是有很多骑士团成员的。一进门,保罗就闻到了燃油和工具的味道,里面坐着几个衣衫褴褛,却有着凶神恶煞般面容的技工,他们不约而同地怒视着保罗。 保罗走上前,厉声问道:“谁认识道格和帕里?” 那些技工一言不发,转动着手里的扳子,保罗一看情况不妙,就把手放在了手枪的握把上,然后警告他们:“你们可别做傻事,你们要是没有名字,那我再问你们认不认识一个叫野猪的胖子?” 这个时候,旁边走过来一个老头,嘴里叼着一根雪茄,问道:“警长先生,野猪不是那晚让你们在酒馆抓走了吗?怎么来问我们?” 保罗看着老头说:“他当晚在警察局让人枪杀了,我在想是不是你们的人干的?” 老头微微一笑,说道:“那你们警察局的安保工作也不过如此啊,哈哈哈哈哈哈!”此时所有的骑士团成员一片哄堂大笑。 保罗还是保持着严肃:“我不是来听你们讲笑话的,要是你们不承认就算了。” 保罗准备离开修车站的时候,看到了墙上的涂鸦附近有一张老旧的照片,上面是野猪和一个女人。保罗把它撕下来带了回去。 当晚,约翰回到小镇后,与保罗在警察局进一步研讨案情,约翰说:“通过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道格和帕里都是小角色,不太可能指使咱们镇上的人去杀人。” 保罗拿出了他在修车站撕下来的照片,约翰看着照片上的女人,突然想起了今天在帕里家里看到的那个***约翰回忆了片刻之后,说道:“对,就是她,她今天在帕里的家里服务过。” 保罗把手放在下巴上,眉头紧锁地说:“一般来讲,帮派的**都是这个帮派专用的,如果野猪是骑士团成员的话,那么现在这个**在帕里那,说明帕里应该还是骑士团的人,他今天可能没说实话。” 约翰想了一下,说:“咱们如果换一个思路,你说这个**会不会也像帕里那样离开骑士团了?要不然她为什么会从小镇去了那么远的地方给帕里服务?” 保罗轻轻点了点头,说道:“这么说好像也有可能。” 约翰此时又问保罗:“你的那张照片是直接从他们的墙上撕下来的?他们允许你带走它了?” 保罗说:“是啊,不过一张老照片罢了,他们好像没太在意。” 约翰又开始分析:“一般来讲,帮派是不会允许别人动他们东西的,除非你有搜查令。而你把照片拿走的时候他们也没说什么,况且你在那只待了一会就发现了这张照片。那么很有可能他们是故意把咱们的思路引向这张照片。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就等于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了。” 保罗问道:“那接下来怎么办?” 约翰一脸微笑地说:“我们来个出其不意。” 凯蒂放学回到家后,看见母亲贝蒂正在用菜刀把沙发砍地面目全非。凯蒂见此情形就立刻跑到了房间,并且锁上了房门,贝蒂拿着菜刀走到门前,怒吼:“凯蒂,你个小杂种给我滚出来!今天那两个警察跟你说什么了?你又告诉他们什么了?” 凯蒂当时吓得脸色苍白,并没有回应,而是立刻用颤抖的双手打电话给警察局。保罗接到电话问道:“什么事?” 凯蒂小声说:“我是凯蒂,我母亲好像疯了。” 保罗一听立刻带着约翰开车赶到了贝蒂的家,到了之后,保罗先是踹了一脚门,可是贝蒂的房门也很坚硬。然后他们俩一人抡起一块石头把贝蒂家的玻璃砸碎了,两个人跳进去之后看见贝蒂正在用菜刀砍凯蒂的房门,就立刻扑上去从背后放倒了贝蒂,把她拷了起来,然后押回了警察局。 在审讯室内,贝蒂被拷在了椅子上,但还是不断地抓狂。她头发凌乱,怒目圆睁地张着嘴大叫,但是喊了半天,约翰和保罗也没听懂她在说什么,只是一些胡言乱语。 后来贝蒂的体力消耗得差不多了,就开始说了一些人话:“都是他!你们这些……我要把你们都杀光!啊啊啊!你们,这些家伙,一个都别想活!啊啊!”接着她就开始像野兽一样狂吼,四肢也在拼命地挣扎着。在这寂静的警察局里面,二位警察目光呆滞地看着贝蒂的表演,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第十三章 神秘的** 次日,约翰打电话叫来了几个负责押运的警员,准备把贝蒂送到山下的疯人院,考虑到她神志不清,无法立即起诉,只能等医生确诊了她的病情之后再做打算。可怜的凯蒂就只能被送到山下的孤儿院了,因为小镇没人养她。 经过了一夜的挣扎,贝蒂已经精疲力尽,被押上囚车的时候,她脖子歪向一侧,面如死灰。巧合的是凯蒂也坐这辆囚车去孤儿院,更巧的是孤儿院和疯人院只隔了一条街。如果运气好的话,她们俩可能会通过窗户看到彼此。 囚车的铁门砰地一声关上了,母女两人都低着头,沉默不语。车慢慢地开往山下,两人远离了这个只生活了几年的小镇。想当初贝蒂来这是为了远离犯了罪的前夫道格,本打算抛开过去,开始新的生活,没想到最后还是因为情事而发狂。 凯蒂神情复杂地望着贝蒂苍白的脸,似乎有很多问题要问,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车开了一半路程之后,贝蒂突然开口了,她恍恍惚惚地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达尔的死,我确实不知情。你父亲也没这个能力杀他。这本就是一场帮派纷争,我只是没想到,我爱过的两个男人都有黑帮背景。” 凯蒂问道:“那你为什么还爱他们啊?” 贝蒂抬起头,用充满歉意的眼神看着凯蒂,说:“我以前并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只可惜知道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凯蒂又接着问:“那接下来我们会被带到哪里啊?” 贝蒂热泪盈眶地说:“以后我们可能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今后如果你爱上某个男人的话,一定要弄清他的身份,否则可能就会像我这样。”贝蒂拭去了泪水,接着说:“本来这些应该等你长大了再说,可是现在,如果再不说的话,只怕以后就没机会说了。” 然而,这一切都在约翰和保罗的监听之中。约翰为了从贝蒂嘴里挖出线索,在囚车里放了监听器。 约翰对保罗说:“看来达尔不像是道格杀的,因为连贝蒂都知道他没什么权力。她刚才提到这是一场帮派纷争,可是达尔已经退休了,道格也入狱了。莫非是有人要把这起案件嫁祸给骑士团,然后让摩托党与骑士团开战?看来以后咱们得从帮派入手了。” 保罗听了之后,想了想,说道:“如果让摩托党和骑士团开战的话,谁获益最大呢?” 约翰问道:“那还有没有别的帮派了?” 保罗摇了摇头,说道:“据我所知,没有其他帮派了。不过要说跟这两个帮派有仇的人,我倒是想起来一个家伙。就是上次卡洛一案的嫌凶,杰拉德。” 约翰问:“那他现在还在小镇吗?” 保罗回答道:“在啊,要不然他还能去哪?” 约翰和保罗来到了杰拉德的家门口,和上次一样,老旧的房屋前挂着几张布。保罗走上前敲了敲门,只听见里面又是那熟悉的骂声:“又找我干什么?我都说了卡洛不是我杀的!” 约翰冲着里面喊道:“这次是另一个案子,关于摩托党和骑士团的。希望你配合调查。” 杰拉德听到后立刻打开了门,嬉皮笑脸地说:“太好了,我早就看他们两伙不顺眼了。” 约翰开始盘问:“你跟他们两伙有什么恩怨?” 杰拉德叹了一口气,一只手扶在墙上,开始回忆往事:“那是十年前的一个雨夜,骑士团的人喝醉了,正好路过我家门口,当时他们看见我挂在门口的几张布,就用我的布擤鼻涕。我当时睡着了,不知道这件事。等第二天醒来之后,摩托党的人刚好从山里骑摩托过来,也路过我家,我打开门,看见布上面的鼻涕后,就厉声质问他们是不是他们干的。结果他们把我打了个半死,还把我的布给烧了!这是我织了多长时间才完工的!” 约翰又问:“那你后来怎么知道鼻涕是骑士团的人的?” 杰拉德又叹了一口气:“那是另一个雨夜,我在酒馆喝酒时无意中听到了一个骑士团的胖子提到此事,他说他们用我的布擤鼻涕,结果我以为是摩托党的人干的,然后他们就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那个胖子就是前几天在警察局被打死的。” 听到这里,约翰和保罗也就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保罗开始进入正题:“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达尔的前摩托党成员?”保罗拿出来达尔的照片。 杰拉德看了半天,说道:“这个人我好像见过,不过不是那个雨夜,而是近些年在酒馆里见过他,他当时搂着一个舞女,而且他好像出手很阔绰。” 于是二人把杰拉德带到了酒馆里,让他指认出来那个舞女。鲍勃一看见警察又来了,也叹了一口气:“又是这两个家伙。” 三个人走到鲍勃面前,说道:“把你这所有的舞女都叫过来。” 鲍勃放下了手里的杯子,说道:“我不是说了舞女晚上才能过来吗?” 保罗狠狠地敲了一下桌子,吼道:“我们在查案,你立刻打电话把她们叫过来,否则我告你妨碍公务!” 鲍勃万般无奈之下就给每个舞女打了电话,电话里都是一副不情愿的口气,但最终也不得不过来配合调查。过了十几分钟,几个舞女出现在酒馆的大厅里,引来了周围所有顾客的目光,人们纷纷议论:“她们白天来干什么?” 杰拉德走到她们面前,仔细打量了每个人一番,最后遗憾地摇了摇头,说道:“这些都不是。” 保罗感到很诧异:“你看仔细了?” 杰拉德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没有啊。” 约翰回头问鲍勃:“你们这有已经离职的舞女吗?” 鲍勃说:“有啊,而且那些舞女比你们面前的还要多。”说着,鲍勃拿出了舞女的就职记录。 保罗对舞女们说道:“你们可以回去了。”然后她们每个人“呸”了一声,对着他们四个做了个鬼脸,就大摇大摆地回去了。 约翰仔细查看了就职记录上面的照片,看到了一个眼熟的女人,名叫戴安娜,她就是上次出现在帕里家的***约翰拿出了那张野猪和那个**的合影,确定了这个女人就是她。杰拉德也在上面指出了这个女人就是上次在酒馆和达尔卿卿我我的舞女。 约翰对保罗说:“看来我还得再去帕里家一趟,这个戴安娜很不简单,同时跟野猪,帕里,达尔发生过关系,而且她还横跨两个帮派进行服务,胆子不小啊。” 约翰在傍晚时分驾车离开了小镇,再一次来到了帕里家,不幸的是,他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开门。这说明帕里上次已经察觉到风吹草动了,所以跑了,可是接下来去哪找戴安娜呢?约翰决定去监狱再问问道格。 到了监狱的会见室,道格被狱警押了过来,不过这一次他的气色比之前好多了,满面春光。约翰看到道格总算打起精神了,觉得这次应该可以问出什么来。 约翰问道:“今天心情怎么这么好?” 道格回答道:“你不知道吗?贝蒂那个畜生总算被押到疯人院了,真是大快人心。”道格露出了一副小人得志的笑容。 “哦?你是怎么知道的?”约翰继续问道。 “刚才孤儿院给我打来了电话,说等我出去的时候就可以重新抚养她,不过那个时候她都已经快成年了。”道格的脸上呈现出对未来憧憬的样子。 约翰开始进入正题:“我想问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戴安娜的****约翰拿出了就职记录的照片以及她和野猪合影的照片。 道格看了下照片,想了一会,说道:“戴安娜?这个名字我倒是没听说过,因为**的名字基本都是化名。这个女人,我记得以前是叫凯特,不过那也不是她的真名。至于这个胖子,是我们的一个成员,外号叫野猪,真名不详。” 约翰继续问:“那你知道去哪找这个女人吗?” 道格问道:“你这张就职记录上面不是有联系电话吗?” 约翰笑了笑:“那个号早就停机了。” 道格身体向后倾了一下,开始东张西望,然后又说:“我倒是有一个很下流的方法。就是你假扮成一个嫖客,然后以高额的赏金诱惑她,你把她的照片贴在寻人启事的上面,贴在大街小巷,把赏金写得高一些,留下你的联系方式。她如果看到了肯定会跟你联系。” 约翰离开监狱之后,认为只有这一个办法了。他找了一家复印社,写好一份寻人启事之后复印了一百张,然后开着警车到处贴。 没想到这个方法果然立竿见影,约翰在午夜接到了一个电话。奇怪的是,电话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你想找凯特?现在到第六大街45号路的一个二层房子。” 约翰觉得有些危险,就打电话给上级申请支援,上级派来了几个手持手枪的探员跟他一起过去。 第十四章 凯特遇害 约翰和几个探员悄无声息地包围了那个二层房子,步步紧逼。约翰靠近房门,轻轻敲了敲。里面没有回应,然后约翰开枪打碎了门锁,踢开了门冲进去。只见里面满地鲜血,凯特的尸体被锯成了好几块,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墙上用血写了几个字:秘密,贱人,叛徒。凯特是本镇第5个死亡的人。 约翰自言自语道:“还是来晚了一步。”旁边的几个探员立刻打电话给上级,并且封锁了现场,法医马丁也正在赶来。 约翰想到:“肯定是凶手看到我在贴寻人启事,就抢先杀了凯特。而这个寻人启事的主意是道格给我出的,那么会不会是道格想利用黑帮的人杀了凯特?还是道格在帮黑帮隐藏秘密?” 约翰又看了看墙上的三个词,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凯特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秘密,而且是用肮脏的手段得知的。那么叛徒这个词应该是形容另一个人的,因为如果只是形容凯特,贱人这个词已经足够了。叛徒会不会指的是帕里?因为他正好也不见了。” 约翰离开这座房子后,找到物业的工作人员调取了附近的监控录像,奇怪的是最近一段时间竟然没有录像。工作人员来到监视器的下面进行检查,发现监视器的金属外壳有破损,里面的一根线断了,显然是被人破坏了。约翰断定:这一段时间就是凶手在这作案的时间。他记住了现存的监控录像的最后一个时间点,00:12分,也就是说凶手在这一刻剪断了电线。 法医马丁来到了现场,拍完照后把尸体装进装尸袋里,虽然他对尸体并没有什么抵触,但是就在装的过程中,他发现了一个令他毛骨悚然的现象:尸体多了一只手。很显然这只多出来的手不是凯特的,因为一个人不可能长三只手。而且多出来的这只手肤色更黑,也更大,像是一个男性的手。 马丁向约翰报告了现场情况后,约翰想:“如果这只手是帕里的,之前的猜想就是对的。帕里和凯特应该是私奔到这来的,如果是骑士团的人杀了她,就是为了灭口。如果是摩托党的人干的,那就是报复。可是为什么帕里没有被杀而是只被剁了一只手呢?” 想着想着,上级打来了电话:“喂,约翰啊,怎么你一到哪哪就死人啊?本来就一具尸体,现在是三具尸体,出于安全考虑,那几个探员今后就跟着你干了。”习惯了独来独往的约翰对上级的这一决定有些怀疑,他觉得上级可能不太信任他,所以让那些人看着他。 约翰仔细回忆了案情的经过:“一开始野猪在警察局被击毙,是因为我和保罗当时去找了修车站的老板,导致警察局内只有马丁一个人,可是为什么凶手偏偏趁这个时候来呢?后来我们根据贝蒂顺藤摸瓜查到了道格和帕里,然后是凯特,接着凯特就被杀了。我们似乎一直在被人牵着鼻子走。”约翰想起了自己在警察局和保罗说的话:“如果我们按照凶手给我们设定的线索查下去,我们就得被凶手牵着鼻子走。”约翰顿时意识到了自己的侦查方向好像错了,一切还是回到原点吧。 约翰开车载着探员们回到了小镇,然后并没有回到警察局,而是直接去了修车站。这一次他并没有敲门,而是带着探员们从围墙上跳了进去。 此时修车站老板正坐在一张桌子前喝酒,探员们从背后冲上去把他摁在了桌子上,他大惊失色,然后喊出了和贝蒂一样的话:“你们有逮捕令还是搜查令?”这正是每一个了解法律的罪犯必说的一句话。 约翰用手捶了一下桌子,怒目圆睁地看着这个老板,说道:“都没有。不过你上次为什么突然不见了?是干什么去了?你要是不如实回答我就告你妨碍公务!” 老板开始找借口:“我当时上厕所去了。” 约翰从老板兜里翻出来一个经营许可证,上面写着:胡德,男,52岁。开业时间大概是三十年前。约翰对胡德说:“你都在这干了三十年了,不想因为谋杀被逮捕吧?你老实交代,野猪死的那晚你跟谁接触了?说了什么?” 旁边有一个探员问道:“用不用查他的通话记录?” 约翰回答道:“不用了,帮派的人这么有经验,肯定知道电话是不安全的,他们应该是面对面说的。” 胡德说:“那天晚上我去找了一个老头,他就是买了贝蒂的二手车的人,他说他的车开了一天就坏了,想退货,所以在你和保罗来之前,他把那辆车拖到我这里,然后我检查了一遍,发现没什么大毛病,就想回去问他能不能别退货。” 约翰笑了起来:“你大半夜去找他谈生意?” 胡德微笑着说:“他有拖延症,所以晚上才过来找我。而我是一个勤劳能干的人,所以就连夜去找他汇报工作。” 约翰用略带嘲讽的语气说:“你确实是个勤劳能干的人,待会我去找那个老头问问。” 此时,修车站的大门轰的一声打开了,站在外面的是几十个衣衫褴褛,虎背熊腰的骑士团成员,领头的是上次和保罗说话的老头。他们这次虎视眈眈地看着约翰和几个探员,老头问道:“你们大半夜来我这干什么?” 约翰冷冰冰地说道:“来问他几个问题。没事的话,我们就先回去了。” 老头继续问道:“刚才胡德跟你们说什么了?今天这个问题不交代清楚,你们就别想离开这。” 此时外面又开来了一辆警车,警长保罗下车后,跑过来警告骑士团:“你们都退后,难道你们想袭警吗?” 胡德见此情形立刻对老头解释道:“我只不过告诉他了昨天找我退二手车的那个老头的情况,咱们的事情只字未提!” 约翰继续嘲讽:“你可别跟我说那个找你退二手车的老头就是我面前的这个老头。” 保罗立刻让约翰住口:“够了,约翰!你可别把他们激怒了。” 老头听了之后,灵机一动,说:“找他退二手车的老头就是我,我是来跟他谈谈车怎么处理,你可以回去了。” 约翰还是不依不饶:“我前几天看到开着贝蒂的二手车的老头好像不是你啊。” 老头大笑了起来:“谁跟你说只有贝蒂才有二手车?谁又跟你说小镇只有那一个老头?” 约翰接下来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就带着探员们回去了。保罗也松了一口气。 回到警察局后,保罗问约翰去修车站干什么,约翰简述了目前的情况之后,宣布了接下来的工作:“我们暂时别往小镇外面跑了,就在这里让他们漏出狐狸尾巴。” 次日,约翰找到保罗,问他:“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帕里极有可能还活着,因为他只少了一只手。你觉得哪个帮派有剁手的习惯?” 保罗想了想,然后来到了警察局的抽屉前,从里面拿出来了一打刑事案件档案。保罗说道:“这里面记载着从小镇建成到现在所有的帮派,最早的一些帮派已经倒闭了,目前的骑士团和摩托党都是后起之秀,年头不是很长。” 约翰看着档案上五花八门的帮派,发现了一个规律,就是越早的帮派往往越残暴,而且早期的很多帮派都是有教会背景的,他们有很多非常残忍的仪式,甚至比卡洛一案的水中之血还要可怕的多,比如用斧头把人劈了等等。再看目前的骑士团和摩托党好像并没有什么大动作。 约翰对保罗说:“从一开始的达尔到后来的凯特和帕里,作案手法都非常残忍。可是这两个帮派近些年的杀人手法好像都直截了当,就像野猪被击毙的那样。” 保罗问道:“那你的意思是凶手另有其人?” 约翰继续分析:“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如果是有组织地作案的话,应该是像教会那样有某种极端思想的人们。自从境外的教会跑出境了之后,小镇好像再没出现那样的组织了。要是个人作案的话,肯定是有深仇大恨,达尔是摩托党的,帕里是骑士团的,凯特跟两个帮派都有染。最恨他们两伙的,而且还曾经受到过教会熏陶的人,也就只有一个了。” “杰拉德。”保罗一口咬定地说。 二人立刻启程来到了杰拉德家,同时还向上级申请了搜查令。巧合的是当时杰拉德不在家,两个人破门而入,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台老旧的织布机。 保罗说:“你还记得吗?上一起案件中,杰瑞和罗伯特都说杰拉德在织布机前鬼鬼祟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约翰说:“你也还记得吗?上一起案件中,当我们去找亨利和杰拉德问话的时候,他们俩做了什么?” 保罗长叹了一口气:“唉,又让他跑了!” 第十五章 侦查方向错误 “既然人已经跑了,我们就看看这房子里面有什么线索吧。”约翰说着,走到织布机前敲了敲,奇怪的是声音很低沉,好像里面有东西。约翰对保罗说:“织布机一般都是空心的,看来这里面肯定藏了什么东西,我们把它撬开。” 保罗从警车后备箱里拿来了一根铁棍,约翰把织布机往房屋中间挪了挪。可是织布机是密闭的,没有什么空隙,也不知道从哪撬。于是他们俩打电话叫来了一个修理工,把织布机给弄开了。 就在织布机打开的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里面是一大堆尸块,血肉模糊到已经分不清各个器官了,整个织布机内部被鲜血覆盖,一股腐臭味扑鼻而来。修理工当场就呕吐在了地板上,不过约翰和保罗早就对此习以为常了。 法医马丁闻讯赶来,把尸体打包后带回警察局进行尸检。约翰和保罗在警察局内等待尸检结果,约翰说:“如果死者是帕里的话,就印证了杰拉德为了报复那两个帮派而杀了这些人。” 几个小时后,马丁从仓库里走出来,汇报了结果:“虽然这具尸体也少了一只手,但是通过dna检测,确定了这具尸体与那只手不是一个人,不过两个人都是男性。” 约翰和保罗大吃一惊,约翰问:“那能确定那只手和死者的身份吗?” 马丁回答道:“那具女尸可以通过凯特以前服务的时候留下来的dna确定是她。但是那只手与这具尸体的身份都无法确定,因为我们没有帕里的dna样本。” 这样一来案情就变得更复杂了,约翰陷入了沉思:“如果凶手是杰拉德的话,那只手和这具尸体应该分别是两个帮派成员的。可是如果凶手是帕里的话,他杀的又是谁呢?而尸体怎么会在杰拉德家呢?” 约翰跟马丁说:“你去杰拉德的家里搜集一下dna痕迹,然后与这具尸体和那只手进行对比。” 马丁去杰拉德的家里开始搜集证物,里里外外翻了个遍,终于找到了一些毛发,皮屑等dna痕迹,回到警察局后开始化验。 约翰继续思考:“由于凯特最后接触的人应该是帕里,那么帕里有足够的作案时间,可是动机呢?”约翰想到了在山下那座二层房子的墙上的血字:秘密,贱人,叛徒。约翰继续分析:“如果说帕里是叛徒的话,骑士团应该是派了凯特这个贱人去勾引或者杀了帕里这个叛徒。可是遇害的是凯特,那么也就是说帕里识破了凯特的诡计所以杀了她,可是那只手是谁的?如果杰拉德来二层房子找帕里,把帕里的手剁了,但是帕里反击成功,杀了杰拉德后,剁了他一只手然后销毁了,再把他的尸体千里迢迢运到杰拉德家的织布机里,当然凯特也可能是因为目睹了这一切而被帕里灭口。那么如果那只手是杰拉德的话,他可能是去找帕里的时候手被帕里剁了,然后杰拉德跑了,帕里再杀了一个男人把他的尸体千里迢迢运到杰拉德的家里,只不过销毁了一只手,可是这个男人又是谁呢?如果织布机里的尸体是杰拉德杀的的话,那么可能是杰拉德去找帕里的时候,手被帕里剁了,之后反击杀了帕里和凯特,再把帕里的尸体千里迢迢运到自己家,同时也销毁了帕里的一只手,可是这不等于把祸水往自己身上引吗?” 过了一会,马丁的化验报告出来了:“根据基因检测,可以确定织布机里的尸体是杰拉德。”杰拉德是本镇第6个死亡的人。 约翰点了点头:“这么说就明白了,那么肯定是帕里干的,按照推断,那只手应该是帕里的。” 此时保罗又想起了一个关键性线索:“还有一点,你去二层房子之前接到的那个电话,通过声音比对可以确定打电话的那个人是谁。” 约翰说道:“是啊。”然后赶紧给电话局的打了电话,从帕里和杰拉德最近的通话记录里提取声音,然后与那个神秘电话里的声音进行对比。 最终声音对比结果显示:是杰拉德的声音。 约翰又开始推断:“这样的话,凯特应该是杰拉德杀的,当时帕里不在家,然后杰拉德给我打了电话,后来帕里回家的时候与杰拉德打斗起来,杰拉德剁了帕里的一只手,帕里杀了杰拉德后把尸体运到了杰拉德家,而且销毁了杰拉德的一只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只手被剁了还能反击杀了对方?”保罗大笑起来:“你们办事处的警探就这么破案的?哈哈哈!” 约翰说道:“不是不可能,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当时杰拉德为什么给我打电话?这不符合他以往低调的行事风格。” 保罗做出假设:“他当时会不会想把这件事嫁祸给帕里?也就是说你到达二层房子的时候也正是帕里刚回家的时候,结果没想到帕里早回家了一步。” 约翰点了点头:“这么说也有可能。”约翰回想了帕里的家的情景,问马丁:“你在帕里家提取到指纹了吗?” 马丁才想起来:“哦,提取到了,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这就去与那只手进行对比。”马丁再次走进了仓库进行指纹比对。 又过了一会,马丁出来了,汇报了比对结果:“那只手虽然有血迹,但是洗干净之后指纹还算保存完整,基本可以确定帕里家里的指纹就是那只手的主人留下的。” 约翰说道:“那么肯定是帕里了,他少了一只手肯定跑不远,我们先通知附件的医院,筛查断了手的患者。” 保罗又提出质疑:“你这么说会不会太草率了,这个人也不一定是帕里啊,会不会又是一个人?” 约翰回答说:“这个还是先等帕里落网了再说吧。”约翰向上级申请了发布帕里的通缉令,结果帕里不到一天就落网了。 当日下午,几个警察在一家咖啡馆抓住了帕里,约翰赶到现场后,大吃一惊:帕里的手根本没断!约翰走上前仔细检查了帕里的双手,发现他的手完好无损,这样一来就说明现场的那只手和帕里家里的指纹不是帕里的,果然被保罗说中了。 约翰继续盘问帕里:“凯特在你家被碎尸,你还有心情在这喝咖啡?我问你,在你家发现的断手和那只手的指纹是谁的?” 帕里当场就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谁告诉你那个二层房子是我家的?那明明是凯特用来服务客人的地方,跟我有什么关系?” 约翰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心中不禁感叹:“原来我一直怀疑错人了。”约翰继续问道:“那你和凯特不是两口子?” 帕里当场就笑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一边笑一边说:“她一个***我怎么能跟她在一起啊?哈哈哈!” 约翰接下来就只好把帕里放了,因为现有的证据并不能构成拘捕帕里的条件。约翰下一步开始查凯特的通话记录,想要确认她最近接的客人都是谁。但是这起案件不可能只是一个客人干的,否则无法解释杰拉德的死。 约翰拿到凯特的通话记录后,发现最后一个跟她通话的是杰拉德,这也在约翰的意料之中,因为杰拉德肯定是通过电话找到了凯特的二层房子。倒数第二个跟她通话的是帕里,也就是约翰看到凯特在帕里家的那天,前两个通话内容都是想跟凯特上床。倒数第三个跟她通话的人身份不明,通话内容却是:“凯特,你给我滚回来,要不然等我找到你,我让你生不如死!” 约翰看到这就明白了,肯定是凶手为了隐藏秘密想除掉凯特,那么应该还是帮派作案,约翰听了一遍通话录音的回放,电话里是一个老头的声音,而且他的声音很耳熟。这时约翰回忆起了骑士团的头目,然后就确定了这个电话里的人就是他。虽然那个老奸巨猾的家伙用的是小号,而且在事后也销毁了那个临时的电话卡,但是他的声音是不会变的。 约翰回到了小镇,准备再去会会那个老头。 第十六章 老虎被捕 约翰带着探员们回到小镇后,去了那个修车站,一进门,他就高呼:“老头呢?给我出来!” 周围的几个骑士团成员见此情形就不约而同地怒视着约翰,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了,但是帮派成员未经允许是不敢攻击警察的。过了片刻,骑士团头目从旁边的一个小屋子里面走出来,嘴里叼着一根烟,有些诧异地看着约翰:“怎么又是你?这次找我干什么?” 约翰问道:“我们通过凯特的通话记录查到了,你在她遇害前几天与她通过话,你对此怎么解释?” 老头呸了一声,吼道:“谁给她打电话了?你有什么证据?我的电话一直在这呢,不信你自己查去!” 约翰带人离开了修车站。可是过了几个小时,约翰又带着探员们再次拜访修车站,可是这一次,他多了一张逮捕令。约翰举着逮捕令,在众多骑士团成员面前挥舞了一圈,然后兴高采烈地说道:“你们的头目要被我带走了!” 老头接过逮捕令一看,上面写着:“通过录音比对,可以确定骑士团的头目就是那天给凯特打电话并且恐吓凯特的人,批准逮捕。” 老头大怒:“原来你刚才把我的声音录下来了!你这个混蛋!来人啊,把他们几个都给我宰了!”老头不断挥舞着手臂,命令所有骑士团成员杀了约翰和探员们。 可就在这时,修车站老板胡德走到两伙人之间,说道:“都住手!你们都别冲动!先听我说,一旦你们杀了这些探员的话以后你们肯定会被警方歼灭的,你们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还记得汤姆是怎么落网的吗?这个老头作的孽,让他自己去偿还,你们没有必要给他陪葬!” 老头立刻冲上去给了胡德一拳,胡德抓住老头并把他摁倒在地,旁边的探员们也冲过来把老头拷上了,押回了警车里,其他骑士团成员都麻木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审讯室里,老头面无表情地坐着,没想到风光一时的自己竟然也落得锒铛入狱的下场。约翰和保罗都坐在对面准备审问这个黑帮老大。约翰先开口了:“由于我在身份证信息库里面找不到你,所以我想问问你有没有身份证?” 老头回答道:“你见过哪个犯罪分子愿意把自己的资料交给警察?我和野猪一样,都没有姓名,你叫我老虎就行了。” 保罗问道:“野猪被捕那晚,是你叫人杀了他的?” 老虎顿时怒不可遏,用戴着手铐的双手狠狠地叩了一下桌子,吼道:“我怎么能叫人杀自己人?肯定是你们安保工作没做好,还有脸问我?” “用不着这么激动,老虎先生。那晚我们去找了修车站,也就是说只有修车站的人知道我们当时不在警察局,然后野猪就在警察局里被杀了。可是修车站是你们的产业,所以除了你们还有谁知道那晚警察局里没人?”约翰问道。 老虎开始辩解:“那可能是你们出警的时候让某个路人看到了,结果他叫人杀了野猪。” 约翰和保罗都笑了笑,然后约翰又说:“咱们换个话题,你那天为什么恐吓凯特?” 老虎说道:“她欠我们钱。” “多少?”保罗接着问。 老虎的眼球转了一圈,然后说道:“五千块钱。”约翰注意到了老虎的微表情,认为他在说谎。 约翰站起身来,说:“我们还是拿测谎仪吧,要不然这老头不说实话。” 老虎听了之后并没有在意,似乎测谎仪奈何不了他。约翰给老虎戴上测谎仪之后,重新询问了刚才的问题,老虎还是没有改口,测谎仪也没响。 约翰说道:“测谎仪也不是万能的,可能是因为你心理素质太好了,导致你的生命体征没有变化,不愧是黑帮老大啊!但这并不代表我相信你。” 保罗又继续问:“你认识杰拉德吗?” “那个裁缝?好像认识,你提他干什么?”老虎假装很疑惑地问道。 约翰回答道:“他说他跟你们有恩怨,你知道是什么吗?” 老虎摇了摇头:“不知道。” 约翰按照倒序给老虎看了案发现场的照片,先是杰拉德的,然后是凯特的,再是野猪的,最后是达尔的。可是老虎并没有对这些照片做出任何反应,似乎他并不知情。约翰继续问道:“我很费解,凯特的尸体旁边有一只男性的手,而且还不是帕里的,而杰拉德的尸体少了一只手,不知道哪去了。” 老虎说道:“这个问题很好理解,凶手肯定是手被杰拉德剁了,然后他就拿着杰拉德的一只手准备接在自己的手臂上,但是这样的话最多只能当一个摆设,不可能灵活使用那只手。” 约翰认为老虎说地有道理,就问他:“那你知道除了医院还有什么地方能帮凶手把那只手接在手臂上?” 老虎回答道:“接上倒也不难,你可以去一个诊所看看,那个大夫好像叫蒙德。” 约翰带着几个探员去了老虎所说的那家诊所,这个诊所位于山岭末端的一个大树下,位置偏低,是一个只有几平方米的小房。约翰一进门就闻到了一些医疗用品的味道,一张老旧的桌子上放着几本病历,周围是医疗用品,一把椅子上坐着老态龙钟的医生蒙德。 蒙德穿着一件破旧的白大褂,带着一副眼镜,看见约翰进来了,用有些沙哑的嗓音问:“你得什么病了?” 约翰出示了证件后,说道:“我是办事处来的警探约翰,问你个问题。最近有没有人手断了找你接上?” 蒙德摇了摇头说:“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我得保护病人的隐私。” 约翰说道:“我说了我是警探,我正在破案,你有义务如实回答。” 蒙德有些诧异,轻轻晃了一下眼镜,问道:“警探?我好像没听说过。我只知道有个警长叫保罗。” 约翰继续解释道:“他是在这常驻的,我是临时调来负责破案的。你先交代那个断了手的人在哪,是谁。要不然我把你带到警察局说。”约翰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经营许可证,发现是20年前注册的,也难怪这个老头这么糊涂。 蒙德低下头想了想,然后说:“那个手断了的好像是个红头发的男性。” 约翰立刻问道:“是不是扎了个马尾辫,而且手臂上有纹身?” 蒙德立刻点了点头:“是的。” 约翰感到很费解,他想:“这件事怎么又成摩托党干的了?”然后他又问:“当时他的手是怎么断的?” 蒙德回答说:“这我怎么知道?我只是给他接上了,至于能否恢复知觉就难说了。” 约翰接着问:“他接上的那只手是不是他自己的手?” 蒙德仔细回忆了一下之后,说道:“应该不是,我看不太像,也不知道他从哪捡的。” 约翰此时就确定了:“红发男子把杰拉德的手接到自己的手臂上,这说明他当时在现场没有机会把自己的手带走。应该是杰拉德来找凯特,而凯特和红发男子很可能正在床上,杰拉德把凯特杀了并碎尸了的同时也剁了红发男子的一只手,但是并没有处理尸体。红发男子跑了之后来到杰拉德的家里,杀了杰拉德后将他碎尸,然后把他的一只手拿到诊所接上。” 约翰则带人去了上次保罗带他去的山野营地,也就是摩托党的聚集地。这次他准备找摩托党的头目问问,不过他在去之前,做了一点准备工作,就是合成了一张红发男子死亡的照片,准备诱供。 他在警察局用电脑根据上次见到红发男子的时候的回忆,以及蒙德对他的描述,合成了一个以假乱真的红发男子“死亡”的照片。当他把这张照片拿到摩托党成员的面前时,他们一个个目瞪口呆,并且把他们的头目喊了过来。 摩托党头目是一个体型很健壮的中年男子,前半个脑袋是秃顶,后半个脑袋是黄色头发,不长也不短,穿着黑色马甲,脖子上戴着铁链挂着的饰品。他看到照片后,并不感到意外,他问约翰:“他是怎么死的?” 约翰回答说:“他的背后中了一枪。” 头目很坚决地说:“那肯定是骑士团的人干的,否则也没人有这么大胆子。” 约翰继续盘问:“你们和骑士团有什么恩怨?” 头目回答道:“达尔的死,我们一直怀疑是骑士团干的。” 约翰问:“达尔都已经退休了,他还有什么价值需要骑士团来杀他?” “那是因为骑士团就是想故意挑起战争,所以拿这么一个退休的成员开刀。”旁边一个小角色说道。 约翰又说:“你们认不认识一个叫杰拉德的裁缝?他昨天在自己家里被碎尸了,而且他跟你们两个帮派都有过节。” 头目点了点头:“好像听说过这个人,你说的是好多年前那件擤鼻涕的事吧?我估计他也没什么本事杀我们和骑士团。” 约翰此时蹦出一个想法:“会不会是骑士团指使杰拉德杀了凯特和达尔?而摩托党知道了以后让红发男子杀了杰拉德?” 第十七章 真凶落网 约翰询问了摩托党之后带人回到了警察局,和保罗商讨刚才的情况:“刚才摩托党的头目说他们知道十年前用杰拉德的布擤鼻涕的事情,所以他们也知道杰拉德对他们怀恨在心。可是那个骑士团头目,老虎竟然不知道此事。相比骑士团,杰拉德应该更痛恨摩托党才对。” 保罗听了之后,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达尔可能是杰拉德杀的?” 约翰继续说:“不仅如此,凯特也应该是杰拉德杀的,我甚至怀疑是骑士团让他干的。因为老虎想削弱摩托党的势力,但是如果他用自己人的话,会挑起战争,所以就用了一个痛恨摩托党的裁缝。虽然十年前的鼻涕是骑士团干的,但是摩托党把杰拉德打了个半死,还烧了他的布,杰拉德应该更恨摩托党才对。” 保罗的手放在下巴上,思考了片刻,说道:“你这个想法很大胆,不过我们怎么让老虎承认呢?连测谎仪都拿他没办法。” 约翰摇了摇头说:“以老虎的性格,到了法庭他都不会承认。我们接下来要寻找那个红发男子,抓到他可能就水落石出了,现在摩托党的人都以为他死了,所以我们还有胜算。考虑到他的伤势,可能需要消炎药,我们接下来去卖药的地方布控。” 然后约翰给所有提供药品的地方发了红发男子的照片,只不过做了点手脚,就是他把照片上该男子的红色长发给抹去了,原因有两个:一是为了不让摩托党的人看出来他还没死。二是约翰早就料到该男子会为了掩人耳目而把头发剪了。 这个方法果然有用,过了几天,山下一座城市的一家药品店有人报警称看到了照片上的男子,随后几名警员便把他逮捕后押到了小镇的盘山公路处。闻讯赶来的约翰和几个探员在确认了他的一只手是接上的之后,把他押回了小镇的警察局。 该男子确实为了不让人认出来而剃成了光头,他失魂落魄地坐在审讯室里,头上的日光灯照耀着他闪闪发亮的秃顶。约翰拿出来一张照片放在这个一言不发的男子面前,照片上是红发男子出现在杰拉德家门口的时候,他那时候还扎着红色马尾辫,一只手断了,另一只手拿着杰拉德的一只手。 约翰说道:“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你现在把幕后主使供出来还来得及,要不然你很可能面临死刑。” 该男子很紧张,也很纠结,他额头上的汗珠如豌豆般大小。可正是这紧张的情绪蒙蔽了他的双眼,因为只要仔细想想就能明白:约翰的这张照片绝对是合成的,因为当时该男子行凶的时候约翰正在别的地方调查,如果约翰在现场的话可以直接抓他个现行,甚至都不用拍照,可是约翰为什么等到现在才把照片拿出来?因为约翰刚做完这张照片。 但是该男子当时并没有想明白这些,他相信了约翰手中的“证据”,然后开口说道:“是我们头目让我杀杰拉德的,因为我们的人怀疑他勾结骑士团杀了达尔,但到底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 “凯特是谁杀的?”约翰接着问。 “凯特是杰拉德杀的,也是他碎尸的,当时我看的一清二楚。本来我奉命杀杰拉德,可当时我看见他去了山下,于是我也跟着去了,后来看他进入了凯特的家里,我本来以为他们俩上床呢,可是杰拉德出来的时候我看见他身上有血迹,然后我就冲上去用枪指着他,问他达尔是不是他杀的,然后他用斧头剁了我拿枪的那只手,慌乱之中我就跑了。后来等他回家的时候,我就在他进门的一瞬间开枪击毙了他,然后把尸体放到织布机里面绞碎了,我还拿走了他的一只手准备接在我的手臂上,而且为了销毁罪证我从他体内挖出了那枚子弹,尸体碎了,也就看不出死因了。”该男子一股脑的倾泻出心中的话。 约翰立刻给他鼓掌,微笑地说:“非常好,这样一来案情就明了了。”约翰原地走了两步,又想到一个问题:“那你当时为什么要用杰拉德的手?你怎么不回到凯特家把你自己的手拿回来?” 该男子说:“等我杀完杰拉德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凯特的尸体很可能已经被人发现了,我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约翰提出质疑:“当时杰拉德剁的是你拿枪的手,所以你的枪肯定也掉在了地上,然后你先跑了,再回到现场拿那把枪的时候不是有机会把自己的手也一起拿回去吗?” 该男子回答说:“我当时忙着止血呢,根本就没想到应该把那只手拿回去,我只想到先把枪拿回去然后第一时间杀了杰拉德,任务就完成了,等给杰拉德碎尸的时候我才明白自己的手落在了凯特家,所以就只能拿杰拉德的手凑合用了。” 约翰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他不知道自己是该为这名男子的糊涂而感到可笑,还是该为这名男子的敬业而感动。约翰又问道:“你有名字吗?” 该男子笑了笑说:“刚才我们都忙着讨论案情呢,现在才想起来问我叫什么名字?” 约翰也笑着说:“现在互相认识也不晚啊,说句实话,我很佩服你对你的头目的忠诚,也很佩服你直言相告的真诚。我叫约翰,来自办事处的警探。”约翰向男子伸出了手。 男子也用戴着手铐的手与约翰握手,回答道:“我叫里尔,前越野摩托车运动员,退役后为了维持生计就进了黑帮,参加过一些非法比赛。” 约翰叹了口气:“你活的也真不容易啊,我会帮你争取减刑的。” 由于里尔的口供,上级也批准了对摩托党头目的逮捕令,保罗在山里把头目押上警车的时候,头目还不断地大叫:“什么狗屁口供?那个红头发的不是早就死了吗?这到底怎么回事?不是早就死无对证了吗?真见鬼!” 摩托党头目在警察局接受审问的时候也和骑士团头目老虎那样,一言不发,当然这也早在约翰的意料之中。约翰想到:“如果达尔和凯特是杰拉德杀的话,可是杰拉德现在已经死了,而老虎又不可能承认,那就只能从野猪身上下手了,如果老虎承认野猪是他杀的,那就有希望了。”约翰给老虎所在的拘留中心打了电话,安排了一出戏。 当晚,老虎在拘留中心睡觉的时候,突然觉得眼前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老虎睁开眼一看,是一个长相酷似野猪的胖子,穿着一身白衣,皮肤煞白,头发乌黑,深邃的双眸透着阴冷的气息。 老虎不屑地说:“肯定是约翰那个废物让你来演戏的吧?你可骗不了我。” 那个胖子很伤感地说道:“老虎,我为了你,为了骑士团做牛做马这么多年,没想到最后竟然死在自己人手里,而且还是在警察局的铁笼里,本来我以为你们要救我出去,可是……” 老虎一听,这个胖子的声音和野猪一样!难道他真的是……?老虎立刻变得恭敬起来,略带抱歉地说:“那是因为,我不想让你告诉警察我们帮派的秘密,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本来也想救你出去,可是铁笼太硬了。” 胖子向前走了一步,继续问道:“是什么秘密比我们的兄弟情义还要重要?难道你就这么信不过我?” 老虎顿时泪流满面,然后哽咽地说道:“我,对不起,我当时实在是万般无奈之下,才做出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老虎用纸巾拭去了泪水,然后继续说道:“你也知道,咱们和摩托党向来势不两立,我又不能直接和他们开战,否则会伤亡惨重。所以就利用杰拉德那个跟摩托党有过节的家伙,去帮我们做我们不敢做的事情。” 胖子问道:“你就为了杀那两个小角色?况且我也不知道此事。” 老虎解释道:“当时案发没多久,警察就把你带走了,我以为他们已经知道你知道这件事了,可没想到你并不知道此事,是我太多疑了。” 胖子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叫杰拉德直接杀了摩托党头目?” 老虎回答道:“他一个裁缝,没多大本事,我是先叫他杀两个小角色锻炼锻炼,可没想到他自己也让人杀了。” “好!演出结束!”此时牢房的灯亮了,牢房门打开之后,外面的狱警和约翰都兴高采烈地看着老虎。那个胖子卸下了身上的套装,摘下了脖子上的声音模拟器。 老虎目瞪口呆,他的手微微颤抖着,没想到自己看见的并不是鬼魂,而是一个演员和一群警察。他喘着粗气,然后站起身来想冲过去攻击约翰,旁边的狱警立刻把老虎制服了。 之后,老虎以指使杰拉德谋杀达尔和凯特,以及袭击警察局并谋杀野猪被起诉。摩托党的头目以指使里尔谋杀杰拉德被起诉,里尔也以谋杀杰拉德被起诉。这一系列连环杀人案,到此结束。 第十八章 凯蒂自杀 上一系列连环杀人案告破以后,约翰准备启程离开小镇,继续着疲于奔命的生活。但是冥冥之中,却有段渊源将约翰与这个神秘的小镇连在了一起。就在他临走之际,又接到了保罗打来的一个电话,电话传出的并不是告别的声音,而是又一起案件的开始:“刚才孤儿院给我打电话说凯蒂逃跑了。”约翰听了之后立刻开车前往了孤儿院,由于这是突发案件,约翰并不需要向上级请示,而是直接接手了。 到达现场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老旧却十分坚固的大门,大门半开着,随着风声沙沙作响,门内几步远是一个正在扫地的老头。约翰穿过庭院,推开了楼门,里面是一个破败不堪的大厅,左右两侧分别是一个楼梯,楼梯的扶手很矮,因为小孩没有大人高。头顶上是一个巨大的吊灯,它虽然看上去很结实,但是总给人一种随时会掉下来的危机感。 你无法想象一群未成年人需要在这样一个地方度过自己的童年时期。保罗走到约翰面前,感慨道:“如果我被困在这里,我也会想办法逃出去。” 约翰顺着保罗走来的方向,在楼梯口看到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约翰走到他面前想了解情况:“你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吗?” 穿白大褂的人放下手中的一个文件夹,抬头看了约翰一眼:“是啊。”然后继续忙着看那个文件夹。 约翰有些费解,问道:“我不明白孤儿院的工作人员为什么穿着医生的制服?” 那个人用一副不可一世的眼神看着约翰:“你是刚来到这的吧?凡是小镇的居民都知道,孤儿院和对面的疯人院是一家机构,我本来就是医生,我们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是在这两座楼房之间忙碌,照顾精神病人的同时也照顾小孩。” 约翰被惊得目瞪口呆,他质问这个工作人员:“什么?照顾精神病人和照顾小孩竟然是一回事?难道你们想把这些孩子也培养成精神病人?” 那个工作人员并没有理会约翰,因为这样的质问已经屡见不鲜了。约翰回过头来跟保罗说:“我没想到这个小镇的情况糟糕到这个程度,难怪这里是罪案高发区。” 保罗也很无奈地说:“只可惜国家不愿意出钱拯救这里的人。”保罗紧接着回归正题:“你觉得凯蒂会往哪跑?” 约翰回答说:“我们还是先了解一下她是什么样的人吧。” 于是二人走上楼梯去了凯蒂所在的房间,这里的气氛非常阴森,约翰感觉到:“这里除了没有铁门,和监狱没什么区别。” 两人在凯蒂的房间里开始搜查,在抽屉里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都是他!你们这些……我要把你们都杀光!啊啊啊!你们,这些家伙,一个都别想活!啊啊!” 约翰说:“这句话是上次贝蒂在警察局发疯的时候喊出来的,怎么现在在凯蒂手上?莫非她们俩已经联系过了?看来咱们接下来得去找贝蒂谈谈。” 保罗觉得很难办:“她都已经精神失常了,能交代些什么呢?要不我们找那个医生问问?” “分头行动,看看谁能获取有价值的信息。”说完,约翰就下楼去了对面的疯人院。 一进疯人院,约翰就看到了这套几乎与孤儿院一模一样的装潢,感觉这两座楼就像镜子一样,都是对称的,也就是说精神病人和孤儿生活在完全相同的环境下。约翰询问了医生后,来到了贝蒂被关押的房间。这里的房间相比孤儿院的房间要大一些,毕竟成年人的体型更大,而且旁边还要放很多医疗用品。 贝蒂此时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精神上的打击早已把她的意志击垮。约翰拿着那张纸条,问道:“这些话,你是什么时候跟凯蒂说的?凯蒂刚刚逃跑了。” 贝蒂一动不动地说:“我根本没见过她,也没说过什么。” 约翰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第一次去监狱见你前夫道格的时候,他也是装作不认识你。不过第二次,他就高兴多了,因为你被关在这,他说等他出去了就会抚养凯蒂,难道你希望这样的事发生吗?” 贝蒂二话不说就抡起拳头想打约翰,可是约翰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贝蒂摁在了床上,然后喊来了附近的医护人员,把贝蒂捆在了床上,贝蒂还是像那天在警察局那样开始抓狂,像野兽一般狂吼着:“嗷……嗷!”约翰一看问不出什么就走了。 保罗来到了那个医生的面前,问道:“凯蒂以前在你们这怎么样?” 那个医生轻描淡写地说:“怎么样?看不出什么问题。” “在凯蒂房间发现了一张纸条,你见过吗?”保罗问。 那个医生还是摇了摇头,傻了吧唧地说:“不知道,没听说过。” 约翰回来之后与保罗相互汇报了进展,两人都很遗憾,什么也没问出来。然后约翰说:“我们还是勘察现场去吧。” 于是二人来到了院门口勘察地形,这两家院坐落在山岭的中心地带,但也靠近其中一个边缘,下面就是陡峭的山脉。那么凯蒂有三个方向可以走,要么往南要么往北,要么就下山,但是下山后如果走太远可就越境了,因为本国的城市在山的另一边,可是凯蒂一个孩子不一定知道这些。 约翰说:“你往南我往北。” 二人开始分头搜寻凯蒂,约翰走在一条柏油路上,沿途尽是小镇的房屋与茂密的树林,这里行人十分稀少。周围的柏树在路灯下形成的阴影像一个个巨大的魔爪从茂密的树林里伸出来,约翰时不时地拿着手电筒向树林里张望,但是夜晚能见度很低,再加上柏树枝繁叶茂,如果凯蒂的尸体就挂在某一棵树上的话,约翰也很难看见。 保罗此时正在朝与约翰相反的方向搜寻,他穿过一片荒地,在附近的矮树丛里翻了翻,也没发现什么。 到了深夜,两人都很疲惫了,但还是一无所获,就在这时,孤儿院的院长给保罗打来了电话,“警长,我们已经发现凯蒂的尸体了,在箱子里,快来!”保罗刚挂断电话,就打电话通知了约翰,然后立刻赶到了孤儿院。 两人到了现场后,在院方人员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位于地下1楼的仓库,这里装着大大小小的箱子,据院长介绍,这些箱子一般是装一些生活用品和医疗用品,有的是没开封的,有的是用来储存一些暂时没用的物品。 在一个长约4英尺的箱子里,凯蒂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里面,看起来像睡着了一样。她的身上没有伤口,是封闭性窒息死亡。凯蒂是本镇第7个死亡的人。约翰问院长:“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唉,肯定是她趁我们不注意偷偷跳进去了,我们在密封这个箱子的时候没看到她在里面。”院长满脸怨气地说。 “这个箱子是什么时候密封的?”保罗问。 “就是今天早上。”一个工作人员回答说。 约翰看了看箱子里面装的东西,是一堆医用棉花,他说:“一个小女孩躲在棉花里确实很难让人看出来。不过她跳进棉花里干什么呢?” “你们这一整天就没听见箱子里面有声音吗?比如拍打声或喊叫声?”保罗厉声质问。 在场的工作人员包括院长都摇了摇头,约翰拿出手机给上级打了电话,让他们过来处理尸体,可是他在电话里说的是“这有一个小女孩自杀身亡。” 这句话令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人们纷纷问他:“你怎么知道她是自杀的?” “原因很简单。”约翰不慌不忙地说:“如果她只是进去玩耍的话,在工作人员密封这个箱子的时候,她肯定会用力拍打和叫喊,让别人知道她在这。” “可是如果工作人员没听见呢?”保罗问道。 “即使他们没听见,里面的棉花应该很乱才对,因为她会拼命挣扎,可是箱子里的这些棉花都很整齐,这说明她根本就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在这,也就是说她是故意把自己憋死的。”约翰说。 第十九章 女巫之子 黛丽丝是一个摄影师,住在小镇的一幢别墅里,每天她都拿着一个高精度照相机到处拍摄一些风景图,可是在一个寂静的夜晚,她的生活被彻底改变了。 在那天的午夜至凌晨的过度时段,还在床上熟睡的黛丽丝被一阵奇怪的敲打声吵醒了,她睁开朦胧的睡眼,以为是谁在敲门。可是过了片刻,她听出来这敲打声并不是敲门声,而是从窗户那边传来的。她起初并没有很害怕,以为可能只是某人的恶作剧或是某个路人来问路。 她起身前往客厅,朝着那块窗户走去。到了窗前,她借着微弱的月光向外看,却什么也没看到。就在她转身准备回去睡觉时,突然一只黑手砰地一声拍在窗户上,她大惊失色,尖叫起来,然后迅速跑回了卧室,拿起电话报警。 当警长保罗赶来的时候,黛丽丝裹着一个毯子,坐在沙发上冒着冷汗,结结巴巴地叙述着刚才的情况,“他一直敲,一直敲,在我过去的时候突然停了,然后……”。 “他的手是什么样的?” “看上去像是戴着黑色手套,他的手很大,应该是男性。”黛丽丝回答说。 保罗随后又翻阅了黛丽丝拍过的一些照片,但是照片上并没有人,因此看不出什么线索。 保罗离开后,黛丽丝无法再次入睡,她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思考着那个人到底是谁。她的头脑十分昏沉,但意识却逐渐清醒,她认为自己平时形单影只地从事摄影工作,按理说不会有什么仇人,莫非是拍照的时候无意中得罪谁了? 想着想着,天亮了,她开始做早餐,本想使紧张的心情放松一下,可是那个神秘人并没有善罢甘休,只听砰地一声巨响,家里的一块窗户被石头砸碎了。 她吓得立刻放下了手里的餐具,然后跑向卧室,在进入卧室之前,她向那块窗户瞄了一眼,透过窗户上的窟窿,她看到了那个神秘人的身影,他身着黑色长袍,正向远处跑去。虽然离得远,她依然觉得神秘人看上去很高大,但并不魁梧,所以他很灵敏,转眼就消失在了前方的树林里。 黛丽丝本想打电话通知警长,但是她觉得等警长来了神秘人早就跑远了。于是她铤而走险,拿起一把左轮手枪冲出门外,去树林里追击神秘人。 黛丽丝的愤怒抵消了恐惧,使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前方大片的树林里隐藏着怎样的危险。她穿过一棵棵柏树,沿着神秘人的足迹追寻,可此时神秘人早已不见踪影。黛丽丝看着这片树林,似乎迷失了方向,但她猛然间想起了自己曾经在这片树林拍照的时候好像看到过神秘人,那时她只看到了远处的一个黑影,并没有意识到他是个人。 黛丽丝回到家里后,在一摞照片中找出了这片树林的几张照片,她看着照片仔细回忆着当时的情况。尽管照片上没有神秘人,但是她越看越觉得神秘人很可能就躲在某一棵树后面,静静地注视着她。她想:“这个神秘人为什么要监视我?难道是我拍照的行为冒犯到了他?” 黛丽丝随即启程赶往伐木工麦卡伦家里,向他询问这片树林有哪些秘密。麦卡伦年过半百,在树林里伐了三十多年的树,他对这片区域非常了解。听到黛丽丝的遭遇后,麦卡伦陷入了沉思,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房间里静悄悄的,两人都不说话,沉寂了片刻,麦卡伦点上一支烟,开始讲故事:“很多年以前有个传说,这树林里有一个专吃人肉喝人血的女巫,她虽然已是风烛残年,却风韵犹存,时常勾引附近的年轻男子,然后再把他们迷晕,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后来当地的居民为了铲除这个女巫,就组织了一批村民去杀她。可是要想让她出来,必须有诱饵才行。” “那后来谁当诱饵了?”黛丽丝迫不及待想知道事情的结果。 “劳伦斯。”麦卡伦继续说道:“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因为喜欢追求刺激所以踏上了这条不归路。当时他站在树下等着女巫出现,等了很久,却只等到了一根绳子。女巫在一颗树上用一条很长的绳子套住了劳伦斯的脖子,然后把他吊了上去。居民们纷纷爬树,准备营救劳伦斯,可是女巫早有准备,她在树干上浇了很多油,使树皮变得光滑,所以居民们都爬不上去。” “后来劳伦斯被女巫吃了?” “不仅如此,女巫在吃掉劳伦斯之前,还与他发生了关系。后来女巫生下了劳伦斯的孩子,但是这个孩子毕竟体内也有劳伦斯的血,他并不喜欢吃人肉喝人血,所以女巫视他为异己,就在他很小的时候抛弃了他。从那以后,这个孩子就在树林和附近地区艰难求生,不过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而你看到的黑影应该就是他。” 黛丽丝听了后感到很费解,她怎么也想不通女巫的儿子来找她干什么。临走的时候,麦卡伦交给黛丽丝一块金表,“这是劳伦斯生前留下的信物,他说如果他回不来了,就把这个交给继续对抗女巫的人。” “什么?对抗女巫?”黛丽丝连忙拒绝,“不不不,我一个摄影师哪有能力对抗女巫?” 麦卡伦说:“既然现在女巫之子已经找上你了,你日后再见到他的时候可以把这块金表给他,让他知道我刚才讲的故事。” 黛丽丝半推半就地收下了金表,仔细一看,这块金表确实是几十年前的工艺了,上面还刻着劳伦斯的字样。她并不确定如果女巫之子再找上门来的话,这块表能有多大帮助,但她还是希望这块表永远也派不上用场。 回到家里,黛丽丝把金表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也是整间房子最显眼的位置。如果女巫之子破窗而入的话肯定会先到达客厅,不过话又说回来,万一他看到这块表反而被激怒了怎么办?黛丽丝带着紧张不安的心情又度过了一夜。 次日,镇上传来了消息,伐木工麦卡伦在家里遇害,警长保罗已经封锁了现场并通知了上级。麦卡伦是本镇第8个死亡的人。黛丽丝立刻拿着那块金表去找保罗,并如实地叙述了昨晚麦卡伦跟她说的话。保罗拿着金表看了半天,说:“这块表确实是劳伦斯的,我小时候见过他戴着这块表。” 保罗仔细勘察了现场,发现凶手的作案手法十分残忍,在麦卡伦的身上留下了几十处伤口,其中致命伤在颈部,从伤口的特征来看不像是凶器造成的,而像是被牙齿咬成这样的。 于是保罗把目光锁定在了劳伦斯的儿子身上,然后拿着散弹枪前往那片树林,搜捕女巫之子。这个消息很快在镇里传开,人们都变得紧张起来,有的人甚至闭门不出,手里时刻握着武器。 黛丽丝回到家后,反而感觉更轻松了,就像刚甩掉了一个包袱,因为自己总算不用再替麦卡伦保管那块金表了,但是没曾想女巫之子还是找上门来了。 一声巨响打破了屋内的沉寂,女巫之子还是用一块石头砸碎了上次他砸碎的那块窗户,这块玻璃刚换了一天就又被打碎了。而且这一次,他直接从玻璃上的窟窿里跳了进来,冲着黛丽丝猛扑过去。黛丽丝迅速跑到卧室里,锁上房门后,跳出窗户落荒而逃。 她沿途拼命地呼喊:“救命啊!女巫之子来了!”可是附近的邻居都门窗紧闭,警长保罗也还在忙着处理尸体。 第二十章 真相大白 黛丽丝拼命奔跑着,累得气喘吁吁,而女巫之子穷追不舍,正在一步步逼近她。此时黛丽丝正好跑到了鲍勃的酒馆,还好酒馆的门没关,她已经没有时间推开大门了,而是直接用身体撞开了门,然后冲进去大喊:“救命啊!” 在柜台附近看账本的鲍勃看到黛丽丝后,问:“怎么了?” 黛丽丝累得趴在地上喘气,已经没有体力再回答问题了,她用颤抖的手指了指大门,然后女巫之子猛地冲了进来。鲍勃见此情形立刻拿起一个啤酒瓶朝女巫之子扔去,酒瓶在女巫之子的身上打碎了,但是他却一点没感觉到疼,而是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似乎这一个酒瓶的威力根本伤不到他。 黛丽丝吓得立刻站起身跑到厕所寻找可以逃出去的地方,鲍勃则拿起了放在旁边的散弹枪,可是在他瞄准之前,女巫之子就已经跑出了门外,逃之夭夭。鲍勃并不打算就这样放他走,他追出门拿着散弹枪冲着女巫之子射击,却没有击中。 枪声引来了周围的邻居和警长保罗,保罗赶到这里后,一开始有些诧异,但是他沉思了片刻后,似乎明白了什么。他问鲍勃:“黛丽丝在哪呢?” 鲍勃指了指厕所,保罗走进去找黛丽丝,“出来吧,女巫之子已经跑了。”保罗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块金表,对一脸惊恐的黛丽丝说:“我知道女巫之子为什么攻击你了,因为你把这块表给我了。昨天你去找麦卡伦的时候,他因为把这块表给你了,所以他遇害了。” “那这么说,女巫之子不想让这块表的主人丢弃它,所以才杀了把金表送人的人?”黛丽丝问道。 “我只是这么猜测。”保罗说:“以后你还是自己保管这块表吧,兴许下次他就不会来攻击你了。说着,保罗把金表递给了黛丽丝。 黛丽丝接过金表,把它放在口袋里,系好了拉锁,把它当成护身符一样小心保管。 鲍勃回到家后把这件事跟他的父亲博格说了一遍,博格是这个酒馆的创始人、总负责人。虽然每天负责打理酒馆的是鲍勃,但重要的事还是交由博格来决定。旁边的摇椅上坐着鲍勃的母亲凯伦,曾经是一个医生,后来得了阿尔茨海默症。 博格身着黑色马甲,满脸皱纹,常常叼着一根烟,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他听到鲍勃的这些话,神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沉默了片刻,博格走上楼来到了卧室,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破旧的笔记本,上面的字体很模糊,但是里面的内容却是令博格一生也难以忘却的。 博格一边看着笔记本,一边慢慢走下楼梯,鲍勃则一脸诧异地看着博格,正想开口问,博格就主动说了:“你说的那个女巫其实并不是什么魔法之类的传说,她原来也是小镇的居民,只不过在那个时候受到了教会的迫害被诬陷成女巫,之后她就一直躲在树林里。” “可是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鲍勃一脸疑惑的样子。 博格开始原地踱步,似乎在犹豫该不该告诉他,但是他从走下楼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要说出真相了,“是这样,那个女巫以前是凯伦的一个患者,当时她流产了,凯伦就给她堕胎。可是那个孩子的父亲是一个家境显赫而且有家室的人,所以他不想要这个孩子,于是他就在得知女巫怀孕的时候,推了她一把,就把她摔流产了。后来他伙同教会的一些人诬陷她是女巫,就把她赶出了小镇。” “那个女巫叫什么名字?”鲍勃问。 “当时教会的人潜入了警察局把她的身份信息删的一干二净,所以她的名字是个谜。她在凯伦那堕胎的时候由于昏迷不醒,医院也不知道她是谁。”博格回答。 鲍勃继续问:“后来为什么有些居民去树林里猎杀女巫?还说她吃人肉喝人血?” “那些都是造谣。”博格有些气愤地说,“事实是与女巫发生关系的那个男的想杀了她灭口,就编造借口怂恿大家去杀她。” “那传闻中被女巫奸杀的劳伦斯是怎么回事?” “其实那件事也是无稽之谈。”博格一口咬定地说,“劳伦斯当时不是去杀她的,而是把她放跑了。劳伦斯为了掩盖真相就自己假扮成女巫与他的儿子,穿着黑袍到处装神弄鬼,让别人以为女巫已经走了。” “可是他的金表怎么会在麦卡伦手里?” “那是因为他临走之前为了筹钱用作以后吓唬人的开销,就把金表卖给了麦卡伦。”博格对这些问题对答如流,似乎他什么都知道,但他也已经不厌其烦,转身走上楼,手里紧握着的笔记本始终没有打开。 知道真相的鲍勃立刻飞奔出门,去找警长保罗。保罗听了鲍勃的描述,也开始沉思,“你的意思是那个穿黑袍的神秘人就是劳伦斯?可是如果他还活着的话,现在至少七八十岁了,哪还有体力做这种事?” 鲍勃顿时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相信父亲了,他离开警察局后,再度回家去找父亲问个明白。此时博格在二楼的卧室里跟一个人打电话,“我都按你教我的话说了,你还想怎样?”博格的表情愈发紧张起来,手中的电话线一直摇晃着。 直到鲍勃推开房门,博格才撂下电话。鲍勃还是一脸诧异的表情,想接着找父亲问刚才的事,可是他的目光立刻转到了放在柜台上的笔记本,他二话不说拿起笔记本,冲下楼去。 鲍勃快步走到客厅,打开笔记本,看到上面到处都是博格刚才对他说的话,鲍勃立刻意识到刚才父亲在跟自己对台词,很明显父亲说的不是实话。 博格不愿意被儿子质问,就把卧室的房门紧锁,不让他进来。鲍勃也了解父亲的性格,只要他不想说就无论怎么纠缠他也不会说。于是鲍勃拿着笔记本去警察局找保罗,可是此时保罗已经下班了,鲍勃就给保罗打电话,可是保罗的手机此时也关机了。 这一系列奇怪现象令鲍勃感到十分不安,按理说警察的手机应该一天24小时开机才对。鲍勃只好回家睡觉,夜里他辗转反侧,感觉今晚似乎要发生什么。 黛丽丝晚上躺在床上也迟迟无法入睡,她不知道那块金表接下来会是她的护身符还是烫手的山芋。 这一夜静悄悄地过去了,除了树叶随风吹动的声音,一切还是那么的宁静。到了第二天,保罗传来了消息,他兴高采烈地敲响了鲍勃的家门,鲍勃迷迷糊糊地打开门,非常惊讶地问:“你怎么来了?昨天我本来想给你打电话,向你汇报情况,可是不知道你为什么关机了。” “是这样,昨天我去见了上级派来的探员,他说凶手已经抓捕归案了,那个身着黑袍的家伙叫拉索尔,是劳伦斯的侄子。”保罗解释说。 这些话令鲍勃大吃一惊,他立刻拿出了昨天从父亲手里抢过来的笔记本,保罗看到本上记录的那些话,并不感到意外,他说:“这些话都是博格的妄想症造成的,都是他自己编出来的胡话。” “可是我昨天看见他跟别人打电话,而且当时他很紧张,似乎说的就是这本上的内容。”鲍勃问。 “他当时是在对着空气说话。”保罗回答:“你昨天来找我之后,我在当天晚上找电话局查了他最近的通话记录,发现他最近一段时间根本没有打过电话。” 鲍勃顿时被惊得目瞪口呆,“这怎么可能?” “因为你母亲得了阿尔茨海默病后,你父亲的精神状况也渐渐出现了问题。实际上他跟这起案件没有任何关系。”保罗说着,走向门外。 “可是等等,警长先生。”鲍勃继续问:“那个叫拉索尔的家伙为什么杀麦卡伦?又为什么砸黛丽丝家的玻璃呢?” 保罗回答说:“他一开始恐吓黛丽丝是因为他喜欢吓唬年轻女性,后来他杀了麦卡伦是因为麦卡伦给了黛丽丝那块金表,拉索尔以为麦卡伦和黛丽丝是情人关系,他嫉妒麦卡伦,就在当晚杀了他。至少他自己是这么交代的。”说完,保罗一身轻松地走出门外。 黛丽丝听了警长的叙述后,也非常震惊,她问:“可是麦卡伦当时说的什么女巫和劳伦斯的孩子之类的话是怎么回事?” 保罗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女巫那件事只是个传说,没人知道是真是假,但这个传说至少与本案无关。” 黛丽丝还是觉得真相不够明了,她亲自去找镇上的人打听劳伦斯是谁,他是否还活着,如果是的话,他现在在哪。可是打听了半天,镇上没有一个人认识劳伦斯。 第二十一章 吊死的老头 一天深夜,还在睡梦中的保罗接到了报警电话,有人在山岭下面的树林里发现了一个在树上吊死的老头。保罗立刻穿好衣服,开着警车赶往案发地。 当晚夜空雾蒙蒙的,看不见月亮。保罗的警车仅靠大灯照明,沿着一条窄道缓缓开过,时不时会听到车轮压过地上的残叶所发出的吱吱声。 到了现场,两三个围观的居民站在一棵树下,抬头仰望着那个老头的尸体。保罗走下车,用手电筒照着那具高度腐烂的尸体,他的面容和衣服已经看不清了,吊着他的那根绳子不粗也不细,但很破旧。周围起风时,老头的尸体就会随风摇晃,但是怎么晃也掉不下来。 保罗拿来一个直梯,爬上去用一把大剪刀剪断了绳子,尸体砰的一声掉了下来,摔得粉碎。看来老头的尸体确实在这吊了很长时间了,后来装进装尸袋的时候为了把血迹清理干净,保罗用铁锹把地上的一些泥土也铲进了装尸袋里。 次日,闻讯赶来的警探约翰和法医马丁在警察局开始化验尸体,保罗也四处打听附近有没有失踪的老头,但是一无所获。过了几个小时,马丁的化验结果是:老头死于大概一个月前,但是无法看出是不是吊死的,因为器官已经腐烂到无法鉴定了。然后马丁根据老头的颅骨模拟了一张他生前的照片。 之后的一段时间,约翰和保罗四处拿着这张模拟照片去打听有没有人认识这个老头,可是小镇里没人见过他,后来约翰又去了山下的一些城镇,也是什么都没打听到。 过了些时日,约翰接到了一个邮递公司老板的电话,说:“几个月前,我们公司的一个老头去你们那个小镇送货,后来就失踪了,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约翰把老头的照片寄到邮递公司后,很快就收到了他们老板的回信,上面有一张老头在他们公司工作时的资料记录。可以确定这个老头就是他们公司的失踪的邮递员,名叫达姆。达姆是本镇第9个死亡的人。 约翰根据达姆当天送信的记录上看,找到了收件人亨利,也就是木偶店的老板,而寄件人是一个外地人,怀特。约翰来到了亨利的家里,向他询问收邮递的事,亨利满脸疑惑地说:“我只是订购了一些做木偶的原料,并没有见过那个邮递员。” “那你后来收到邮件了吗?” “没有啊,我给他们公司打电话催了几次,他们总是说邮递员已经在路上了。”亨利回答说。 “你订的邮件具体是什么东西?”约翰问。 “只是一些上等布料。” 约翰想:“这些东西值不了多少钱,凶手应该不是见财起意,那就可能是仇杀。” 随后约翰启程赶往邮递公司,向老板询问达姆的人际关系。这个公司的老板是一个体型肥胖的家伙,听到约翰的问话后,他也很不解地说:“达姆在这工作了快30年了,平时好像没得罪什么人,也没什么特点。不过要说异于常人的地方,他也不是没有。他在这工作的这段时间,从年轻到现在,前前后后有十几个女人过来找他讨说法,她们都声称达姆和她们上了床就跑了,然后她们就找到这来了。” “后来呢?” “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你还记得那十几个女人是谁吗?”约翰问。 “不知道。”老板摇了摇头。 约翰询问完毕后,又根据地图判断出达姆的大致行进路线,然后约翰开着车沿着这条路线前进,希望可以找到凶手的足迹,这条路比较宽阔,路上行人极少,约翰沿着这条路线开到了小镇的山下,还是一无所获。 当约翰再次来到老头吊死的那棵树下,他突然意识到:老头既然是来送货的,那么他的包裹在哪里?于是约翰在附近的草丛里搜寻,却没找到那个包裹。莫非凶手真的是冲着那个包裹去的?他再次前往亨利家,准备让他详细描述包裹里的物品。 可是约翰到了亨利家后,发现亨利已经离开家了,听邻居说他决定亲自采购所需的原料,因为自从达姆死了之后,没有哪个邮递员再敢来这个小镇送货了。从那以后,案件陷入了僵局,约翰始终毫无头绪,直到亨利采购回来后,案情出现了转机。 一天,亨利敲响了约翰办公室的门,向他汇报了一个重要情况,“我刚才去卖布料的地方购物的时候,有一个女人说达姆死的活该。” 约翰听了之后立刻问道:“她在哪?” 亨利把那个女人的地址给了约翰,约翰再一次马不停蹄地赶往那个地点,可是到了那却发现那里根本没有卖布料的。约翰突然意识到亨利是想把他引出来,于是他立刻打电话给保罗,“喂,不好了!你快去看亨利在做什么!” 保罗接到电话立刻前往亨利家里,发现亨利不在,但是他的木偶都还在,说明他应该没走远。保罗在亨利家的附近开始搜寻,但是无从得知亨利的去向。保罗回到亨利家,开始搜查,翻箱倒柜后发现了一封信,上面写着:“我对我所做的一切悔恨不已,只有以死谢罪。” 保罗看到这句话以为亨利想自杀,于是他打电话通知了约翰,请求上级加派一些人手寻找亨利。于是没过多久,小镇又变得热闹起来,很多探员和警员在附近搜寻亨利的下落。 过了几天,亨利终于现身了,原来他这几天一直躲在深山老林里,身上脏兮兮的,体型也消瘦了许多。这时约翰也赶回来了,当约翰和保罗以及其他探员包围了亨利时,亨利则做出了一个非常棘手的动作,他用一把左轮手枪指着自己的头部,手腕有些轻微地抖动,他随时可能会叩动扳机。 “你冷静点,事情还没糟糕到那个地步,只有你现在把话说明白,一切都不晚!”约翰不停地劝诫亨利。 亨利的眼神充满了绝望,他并没有决定被逮捕,僵持了几分钟后,亨利还是遵从自己最初的决定,他叩响了扳机,然后倒在了地上。亨利是本镇第10个死亡的人。亨利的死使案情变得更复杂了,警方处理了尸体后,保罗把在亨利家发现的那张纸条交给约翰,保罗说:“达姆应该就是亨利杀的。” 可是约翰却觉得不太对劲,他说:“如果是亨利杀的,他应该早就跑了才对,为什么非要等咱们过来?” 约翰把纸条交给了笔迹鉴定处的人员进行鉴定,同时他们也四处搜集了亨利和达姆生前的笔迹作为对比,结果令人震惊:那张纸条是达姆写的。 约翰推断:“达姆所说的后悔的事应该就是他之前乱搞男女关系,至于纸条为什么在亨利手里,可能是他送货的时候被亨利认出来了,亨利逼着他写了这句话,但是亨利还是不解气,一气之下就杀了达姆。” “那么亨利为什么自杀?是畏罪自杀还是愧对于自己的良心?”保罗问。 “想知道这一点,我们必须弄明白哪个与达姆发生关系的女人和亨利有关。”约翰说。 他们开始查询亨利的人际关系,由于亨利长年独来独往,他的人际关系很难查证。就在这时那个女人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一个年过半百,步履蹒跚的老太太走进警察局,自称是亨利的前妻。她详细叙述了自己与亨利年轻时的事情,“起初我们过得很幸福,可是有一天,一个送货的邮递员达姆来到了我家门口,我们一开始只是聊天,后来他想趁机骚扰我,然后又碰巧被亨利看见了,于是亨利和达姆就大打出手,之后亨利一直怀疑我当时勾引他,可是我百般辩解,他也不信,随着矛盾愈演愈烈,我们就离婚了。” 可是即便如此,只凭她的一面之词,约翰也不能完全肯定达姆是亨利杀的,于是约翰把目光对准了吊死达姆的那根绳子。经过法医的鉴定,那根绳子是自制的。约翰说:“绳子也不是用来做木偶的,那么亨利作案时哪来的绳子呢?如果是平时做好了备用的话,应该还能找到剩下的绳子。” 这时老太太说话了:“我知道绳子在哪,亨利习惯于把备用的东西藏在地板下面。”于是保罗和约翰撬开了地板,在里面发现了与吊死达姆的绳子做工一样的绳子。这样一来就可以肯定达姆是亨利杀的了。 至于亨利为什么没有提前逃脱,而是躲在附近的深山老林里艰难生存,约翰给出的答案是:“他可能由于情绪非常低落而忘了逃跑了。” 第二十二章 受诅咒的家族 一棵大树下,坐着一对双胞胎,劳尔和康德,他们的父亲在几年前因车祸去世了,他们的母亲在他们出生的时候因难产而死。从小他们就跟着父亲长大,并学会了如何掌管家业。通过父亲,他们也知道他们一直以来有一个敌对的势力——拜登家族,他们甚至怀疑父亲的车祸就是拜登家族干的,但是没什么证据。 每个周末的下午,劳尔和康德闲来无事,就坐在这棵大树下打发时间,享受这少有的宁静,这棵树位于他们家不远处的空地上,少有人来。 可是这一天,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一个体型肥硕的中年男子晃晃悠悠地走到这棵树下,抡起一块石头砸向了树干。受到惊吓的双胞胎立刻站起身冲过去与该男子厮打起来,三个人躺在地上拉拉扯扯,直到这名男子突然昏厥。 劳尔立刻检查了该男子的生命体征,发现他已经断气了,双胞胎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然后立刻离开了这个地方,回到家后,他们俩换了衣服,洗干净血迹后,开始想办法应付这件事。 劳尔说:“我看我们还是尽快跑路吧,等警长发现了,想跑都跑不了了。” “可是如果现在跑了不就意味着承认是咱们俩杀的了吗?我看还是先静观其变吧。”康德说。 劳尔突然变得十分紧张,他不停地在客厅里踱步,然后点了一根烟,坐在沙发上沉思。康德则站在窗户旁边,向外张望着,附近空无一人,但是他总觉得似乎有人在暗中目睹了这一切。 到了深夜,双胞胎还是没有入睡的意思,他们还在考虑对策。劳尔突然站起来,说:“我去收拾行李,连夜离开这个小镇,以后家业就交给你了。” 康德看着孪生兄弟远去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什么来阻止他。劳尔很快就拎着一个皮箱从房间里出来,戴上一顶圆帽出门了。康德接下来只好考虑怎么应付警方的盘问,尤其是如何解释劳尔的外出。 康德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两个小时,终于警长保罗敲响了他的家门。康德假装一脸诧异的样子问:“请问有什么事吗?警长先生。” “有一个胖子在你们经常去的那棵大树下面死了,我想请你们俩跟我去警察局做下笔录。”保罗一边说,一边巡视着屋内,想找到劳尔。 “不用找了,劳尔已经走了。”康德面无表情地说。 “什么?那这么说是你们干的?”保罗问道。 康德摇了摇头,“不,我们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劳尔出去忙工作上的事。” 保罗完全不能相信康德的辩词,于是他把康德带到了警察局进行审问。第一句话就是:“你的孪生兄弟哪去了?如果要跑的话为什么不把你带上?难道他抛弃你了?还是你们俩有什么矛盾?” 康德始终闭口不言,与保罗僵持着。 劳尔此时正疲于奔命,尽可能往远跑,他想快点离开这个噩梦般的小镇,可是半路上又遇到了歹徒,一个身穿黑衣的蒙面人拿着一把匕首躲在劳尔身后的一个树桩后面,伺机而动。 劳尔已经觉察到了什么,但是不敢回头看,只好继续前进,他快步穿过一条山路,一路小跑来到了山下的平原。这片开阔地已然让他无处藏身,黑衣蒙面人也发起了进攻,劳尔回头看了一眼就立刻狂奔,一边跑一边大喊:“救命啊!有人要杀我!” 但是周围除了空气什么也没有,随着蒙面人追得越来越近,劳尔急了,就把行李箱扔了过去,可是蒙面人根本就不是来劫财的,他就是冲着劳尔去的。最终蒙面人在快要追上劳尔的时候用匕首刺伤了他的左臂,劳尔惨叫一声后,继续忍受着疼痛狂奔。 奇怪的是蒙面人并没有继续追击,而是转身逃跑了,劳尔侥幸逃过一劫,跑到了一座桥下,简单地包扎了伤口。他的思绪非常混乱,他不知道这个杀手是不是拜登家族派来的,但是他认为眼下自己暂时已经摆脱了拜登家族,接下来应该想到底去哪。 保罗继续审问康德,“根据死者的面部特征,我可以确定他不是本地人,所以不知道他是从哪来的。我已经打电话给警探约翰了,在他到来之前,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康德听到这里,总算松了口气,因为只要死者不是拜登家族的人,他就不会遇到太大的麻烦,至少他是这么预想的,因为在他们两兄弟眼中,只有拜登家族这一个劲敌。 没过多久,约翰赶来了,保罗结束了对康德的审讯,由于没有证据逮捕他,就把他放了,但是在放了他之前提取了他的指纹与dna样本。约翰来到仓库看到死者后,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他大呼:“怎么会是他?” “他是谁?”保罗迫不及待地问。 “博多,几年前因抢劫了一家珠宝店而被通缉,下落不明,不过现在终于现身了。”约翰说。博多是本镇第11个死亡的人。 约翰在电脑上打开了博多的犯罪记录,上面详细记载着他三年前抢劫华沙尔珠宝店的整个过程。那天下午16点45分,博多手持一把带有消音器的微型冲锋枪堂而皇之地冲进了珠宝店,然后熟练地打碎了监控摄像头,不到五分钟,他就带着一袋天然金刚石跑出来,骑上了停在附近的摩托,逃之夭夭,庆幸的是店员没有受伤。 保罗顿时感到疑惑不解,“一个抢劫犯来这个小镇做什么?” 法医马丁开始对博多的尸体进行检验,在上面发现了一些指纹和血迹,并且可以确定博多是被殴打致死的,经过与康德的指纹及dna对比,结果表明凶手就是康德和他的孪生兄弟劳尔。 于是保罗立刻开车赶往两兄弟家,却发现他们家门窗紧闭,保罗砸碎了窗户跳了进去,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之后约翰便向上级汇报了情况,增派人手在小镇附近区域搜捕劳尔和康德。 围捕工作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这起毫无悬念的案件终于在两天后结束了,警员们在山下平原的一座桥下发现了劳尔和康德的尸体。约翰和马丁赶到现场后,发现劳尔的左臂有伤口,康德的右臂有伤口,两人都是失血过多而死,更奇怪的是两人的伤口竟然都在胳膊的同一位置,就像是对称的。 两具尸体被打包运会了小镇,马丁开始进一步化验,发现两人的死亡时间截然不同,劳尔是在两天前死的,而康德却是在两个小时前死的。劳尔是本镇第12个死亡的人。康德是本镇第13个死亡的人。 约翰推断:“由于现场没有凶器,两人应该不是自杀,劳尔应该是畏罪潜逃的时候遇袭身亡,那么康德应该是去那座桥下与劳尔会和,但是也遭遇了袭击。说明凶手应该知道他们俩约好了在这会和。” “那么目前来看,嫌疑最大的就是拜登家族了,他们早就想扳倒劳尔和康德了,因为他们在生意上是对手,这次两兄弟的潜逃正好是拜登家族下手的机会,我甚至怀疑博多也是拜登家族派来的。”保罗说。 第二十三章 神秘的拜登家族 次日,约翰和保罗驱车来到了拜登家族的住宅,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十分老旧的别墅,别墅前的大铁门紧锁着,院里看不见一个人,里面却时时传出来一些古怪的声音。 保罗用力敲了敲大门,铁门立刻发出一阵低沉的金属碰撞声。过了片刻,里面走出来一个扫地的老头,带着一副极不耐烦的表情,吼道:“谁啊?” “警探约翰,前来调查一起谋杀案,请你们配合。”约翰说。 老头听到警察来了,就立刻丢下扫把,跑进屋里。不一会,屋里的主人走了出来,来到大门前,但是并没有开门,而是怒气冲冲地吼了一句:“劳尔和康德不是我们杀的,听明白了没有?” “可是我们还没有公布劳尔和康德的遇害,你怎么知道死者一定是他们俩?”约翰一针见血地问道。 房屋的主人听到这句话后,顿时意识到了自己说漏了嘴,所以就更不能打开门了,于是他也连忙冲进里屋,拿着之前收拾好的东西,准备从后门溜走。 保罗见此情形立刻绕到别墅后面,准备拦截嫌疑人,可是当拜登家族的全体家庭成员都走出来时,保罗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拜登家族一共男女老少十几口人,都衣衫不整地拖拽着早就收拾好的行李准备逃走。保罗第一次看见逃亡者也拖家带口。 保罗静静地看着这家人半天没有说出来一句话,直到约翰赶了过来,他也被这一幕惊呆了。拜登家族的成员们开始商量要不要打开门接受调查,他们也知道自己跑不出去了。 后来家族的主人站了出来,他打开了后门,让保罗和约翰进来调查,并且他也做了自我介绍,“我叫马斯*拜登,无业。” “你们不是跟那对孪生兄弟是竞争对手吗?怎么无业了?”保罗疑惑地问。 “哈哈哈,我们的生意早就倒闭了,现在只能靠变卖家产为生,要不是祖上留下来的财产多,我们早就没饭吃了。”马斯刚说完,家族的人都垂头丧气。 “我且问你,那两个孪生兄弟是不是你杀的?”约翰开始步入正题。 “不是,我们这几天都在家,没出过门。”马斯一口咬定地说。 “那你们跑什么啊?”保罗问。拜登家族的人们还是沉默不语。 后来约翰询问了附近的一些居民,他们都说近些天拜登家的人确实没出门,他们的大门甚至都没打开过。约翰依旧把目光锁定在拜登家族的身上,并向上级申请了搜查令。经过了短暂的搜查后,什么也没发现。 就在案件再次陷入僵局时,一个自称是凶手的人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一个金色长发的年轻男性忧心忡忡地走进了警察局,“我是来自首的,劳尔和康德是我杀的。” 这使在场的警察都大吃一惊,约翰听他的语气不够坚定,认为他应该是来顶罪的,但他还是先把他带到审讯室进行审问,“你叫什么?为什么杀他们俩?” 这名年轻人开始背诵事先准备好的供词:“我叫霍尔,因为去劳尔和康德那里买东西时与他们俩发生了口角,所以我就怀恨在心,后来一直找机会报复。” 约翰拿出了博多的照片,“你认不认识他?” 霍尔看到后摇了摇头,保罗仔细查看了霍尔的资料,他是小镇本地人,以前在不同的地方工作过,基本都是体力活。保罗问霍尔:“你是不是给拜登家族工作过?” “噢,是有一段时间,不过那是很多年前了。”霍尔吞吞吐吐地说,他生怕警方以为他是替拜登家族顶罪的。 为了进一步确认霍尔是不是凶手,约翰和保罗把他带到了案发地,叙述当时的作案经过。霍尔走下警车,站在这片熟悉的平原上,开始叙述:“一开始劳尔从山上跑下来,我一路追他到这座桥附近,用刀捅了他的左臂。两天后,康德也过来了,我用刀捅了他的右臂。” 霍尔的供述与现场情况完全吻合,但是还少了点物证,约翰问他:“你捅人的那把刀呢?” “已经扔了。”霍尔说。 保罗还是不能相信霍尔的话,因为他字里行间都像是背下来的,保罗依然认为这件事跟拜登家族脱不了干系。为了进一步弄清霍尔为什么替拜登家族顶罪,保罗找到了霍尔的亲戚朋友,想了解霍尔的为人。然而霍尔身边的人大多认为霍尔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不太敢相信他会杀人。 但是一个自称是霍尔的叔叔的老头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霍尔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死于一场黑色闪电,而且那道黑色闪电就在平原上的那座桥附近发生。” “也就是说劳尔和康德的遇害地点就是霍尔的父母被黑色闪电击中的地点,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霍尔要把那对孪生兄弟追到桥下再杀。”约翰说。 保罗问道:“劳尔父母的死和那对孪生兄弟并没有关系,如果霍尔只是因为生意纠纷而杀了他们俩的话,为什么一定要追到这?还有霍尔是怎么迫使二人一定跑到这里的?难道他们俩不会朝别的方向跑?” “当时劳尔和康德是因为杀了博多而畏罪潜逃,他们俩跑的方向都是那座桥,这说明他们俩肯定是事先商量好的,可是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这里呢?”约翰也感到很费解,然后继续说:“既然霍尔和孪生兄弟都对这座桥情有独钟,那就说明他们三个极有可能在某些方面达成了共识。” 接下来约翰决定还是得从霍尔的嘴里挖出线索,当霍尔再次接受审问的时候,他的表情变得十分惊愕,似乎已经词穷了。约翰问:“除了你,还有谁喜欢去平原上的那座桥?” “这个我怎么知道?那个地方也没什么特别的,应该没多少人喜欢去那。” “被黑色闪电劈死了父母的地方还没有什么特别的?”约翰继续逼问。 这句话正好刺痛了霍尔内心深处那道久久未能愈合的伤口,霍尔的表情顿时变得像面瘫一样,缓了几秒钟,他开口了:“确实是我怂恿孪生兄弟去那座桥的,但这也是拜登家族的人出钱让我这么说的。我以前在遇到孪生兄弟时,告诉了他们俩我父母的死因,他们俩本着好奇的态度去那座桥附近想看看有没有黑色闪电,从那以后他们俩就经常去那里闲逛。其实一开始拜登家族是想利用黑色闪电劈死他们俩,但是最近却总是看不见闪电,所以就派我干掉他们俩。” 随后约翰和保罗逮捕了拜登家族的全体成员,开始审问,“你们是如何买通抢劫犯博多去杀那对孪生兄弟的?你们又是怎么确定劳尔和康德一定会朝那座桥跑?” 拜登家族的大多数人都非常诧异,完全不知道约翰在说什么,保罗凭借对他们家的了解一眼就看出了马斯*拜登心里有鬼,“马斯,是不是你干的?难道你想让你的家人也陪你上法庭?” 马斯低下头沉默了一会,说:“是这样,抢劫犯博多由于无法出售他三年前在华沙尔珠宝店抢的赃物,于是他委托我把赃物以零售的方式一点点卖给附近的居民,作为回报,他得帮我杀了劳尔和康德,可是失败了。后来我情急之下就买通霍尔去杀他们俩,其实一开始我也不知道孪生兄弟会往哪跑,可能是霍尔知道他们喜欢去那座桥,所以就追到那里。” 马斯和霍尔的供词南辕北辙,他们都想尽可能多地把责任推到对方身上,但不管怎么说,他们俩已经承认自己杀害孪生兄弟了。现在的重点是马斯把博多的那批赃物卖给谁了。 第二十四章 追赃 据马斯交代,购买他的赃物的人都是他在网上约出来的,见面时双方都蒙面,因此不知道买家是谁。约翰通知上级查询了马斯的账号以及联络人的地址,但是没什么用,因为买家用的都是公用无线网络,而不是自己家的网络。 网警根据马斯的联络人的账户信息开始搜查他们注册账号时的地点,经过一番周折,警方来到了一个买家的家里,这个买家就是长期居住在小镇的年过半百的老太太戴尔,警方把她家翻了个遍,却没找到金刚石。 面对警方的审问,戴尔以年龄大为由,一直说自己记不清了,约翰站在旁边大吼:“你都这个岁数了,要那些金刚石有什么用?是给你买一口上好的棺材还是把它们用作殉葬品?” 戴尔对约翰的提问置之不理,显然她的年龄足可以使她沉住气。约翰想:“这么大一批货她要是运走了的话,应该有大容量的交通工具,警方在她的住处只发现了一辆轿车,而轿车的后备箱也确实足够运载这些金刚石。” 保罗开始询问戴尔家附近的邻居,问他们谁看见戴尔最近开车去什么地方了,尽管大多数邻居都说没看见,但是一个老头站了出来,“昨天夜里她开车沿着那个方向走了,而且开得很快。”他用手指着柏树林那个方向。 约翰得知了情况后暂且假定戴尔和另一个买家在柏树林见面,也就是说这批货经过了多次转手。后来又经过再三审问,戴尔还是绝口不提买家是谁。 其实戴尔并不是唯一从马斯手里购买金刚石的人,网警很快又查到了一个叫胡佛的中年男子,也是小镇的居民。当警方来到他家时,发现他的房屋虽然很小,但是旁边有一块几英亩的农田,让人不禁联想到农田下面可能藏着什么东西。 面对警方的盘问,胡佛一脸不耐烦的表情,坚称自己不知道这些事。约翰拿出了刚刚申请的搜查令,然后并没有在胡佛的家里翻箱倒柜,而是拿起铁铲在胡佛的农田上挖了起来,这一举动立刻激怒了胡佛,但是此时胡佛已经被拷上并带上警车了,胡佛只能一边挣扎一边大喊大叫。 幸运的是约翰果然在胡佛的农田里挖出来了一些金刚石,其数量大概只有被抢劫的金刚石的三分之一。胡佛坐在审讯室里看到警方在自己家挖出来的赃物后,还是拒不承认自己购买赃物的经过。此时门外的戴尔坐不住了,当她看到胡佛落网后,开始变得焦急起来。 网警彻查了马斯的网络通话记录后,断定马斯只跟胡佛和戴尔这两个人提出见面,其他联络人没有嫌疑。可是现在只找到了三分之一的金刚石,另外三分之二呢?很显然这两个人肯定转手给别人了。 为了进一步从这两个人身上挖出线索,约翰决定带着戴尔去指认现场,戴尔被押上警车,开到了柏树林。约翰并没有问她把赃物埋在哪了,而是带着她散步,同时注意观察她的表情变化。由于戴尔的记忆中有她埋藏赃物的情景,当她走到自己埋藏赃物的具体地点时,就会有掩饰不住的细微表情变化。 两人走了大概十分钟,戴尔的表情突然变得紧张起来,约翰立刻拿出铁铲在附近挖了起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果然又挖出了三分之一的金刚石。约翰问戴尔:“这些就是你购买的全部吗?”戴尔默默点了点头。 回到警察局后,约翰把赃物放置在桌子上,对保罗说:“现在赃物已经集齐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不知道得从谁身上挖出来。” “我们现在首先要确定马斯卖货的时候到底给他们俩谁三分之二,谁三分之一。然后就知道这两个人谁把货转手了三分之一。”保罗说。 马斯再一次坐进了审讯室,努力回忆着交易时的场景。与此同时,戴尔和胡佛被命令站在门外让马斯指认,马斯虽然在交易时看不见他们俩的面貌,但是两人的身材,马斯的脑海中多少还是有点印象。最终马斯交代:“我当时给了戴尔三分之二,给了胡佛三分之一。” 这个交代令约翰有些意外,他说:“既然如此,戴尔女士,你肯定还有另外一个藏匿地点吧?” 事已至此,戴尔也无话可说,她突然笑了起来,大吼:“你们永远也别想知道!”说完,她便扑过去一头撞死在了墙上,这一幕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保罗立刻打电话叫来了救护车,不过为时已晚,戴尔在救护车到达之前就已经咽气了。戴尔是本镇第14个死亡的人。 戴尔的死无疑使案情更加扑朔迷离,警方依旧没有放松追查,他们不希望那三分之一的金刚石成为一个迷。没人会在夜晚去柏树林,所以也就没有目击者看到戴尔把金刚石藏在哪了。 约翰和保罗来到了戴尔藏匿第一批金刚石的地点,就是柏树林中的一棵不起眼的树下,然后仔细揣摩了戴尔当时的心理,试图找出她藏第二批货的地点。两人想了一会,保罗说:“我觉得第二批货应该就在这片柏树林里,因为附近看不到比这更好的藏匿地点了。” 于是两人开始对柏树逐个进行检查,可是在这广袤的森林中无疑是大海捞针。此时正值清晨,一缕缕阳光穿过树枝之间的缝隙,有时会有几只鸟停在树枝上发出清脆的叫声。这美丽的景象使两人深深陶醉了,他们甚至忘了自己是来搜索赃物的。 约翰抬头仰望着被阳光染红的那一片天空,正想沉醉,他的目光转眼间就飞到了不远处的一棵树上,他在树枝间隐隐约约看见了一个黑色包裹。激动的约翰立刻把保罗喊了过来,准备把那个包裹从树上弄下来,可是树太高了,又没有梯子,约翰抡起一块石头砸向包裹,直接命中并将其击落。 包裹砰的一声落了地,两人迫不及待地过去打开它,发现里面就是那三分之一的金刚石,一块都不少。赃物总算是集齐了,约翰打电话通知了上级的证物保管处前来运走这些金刚石。 保罗和约翰都松了一口气,但是案情到现在还有两个疑点,一:戴尔为什么要一头撞死?她想隐瞒什么?二:她是怎么把这袋金刚石放到树上去的? 这两个问题至今没有答案,小镇的居民们众说纷纭,有人猜测戴尔可能有同伙,是她的同伙把那个黑色包裹放到了树上,她撞死也是为了不把同伙供出来。 然而约翰对这些阴谋论不屑一顾,他还是坚持认为戴尔是用自己带来的梯子爬上去放置包裹的,之所以把赃物藏在两个位置是不想被警方一网打尽,而她撞死只是因为生无可恋。 第二十五章 幻影中的男人 迪娜是小镇上一个餐厅的服务员,每天忙碌的生活使她身心俱疲。她的老板伍德也对她很有成见,事情还要从昨天的那个被打碎的玻璃杯说起。 昨天下午,迪娜把一个托盘放到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桌前,刚想转身离开,就听见了一声清脆的玻璃摔碎的声音,她吓得立刻回头看着覆盖在地板上的饮用水,惊慌失措。一向小心谨慎的迪娜绝不会不小心碰倒玻璃杯,她顿时感到非常诧异,她的肢体明明没有碰倒玻璃杯,那么它是怎么掉在地上的?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老板伍德走了过来,厉声呵斥:“你怎么搞的,迪娜?我看你这个月不想要工资了是不是?” 迪娜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玻璃杯是自己打碎的,因为她心里知道自己确实没碰到玻璃杯。但是她也不知道如何向老板解释,毕竟她也不敢说是这个顾客打碎的。此时这个坐在桌前的男人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似乎不知道正在发生什么。 这个玻璃杯的价钱只好从迪娜的工资里扣。晚上下班的时候,伍德把迪娜叫到办公室谈话,迪娜一脸冤屈的表情,她拒绝承认错误,坚持要看监控录像。伍德为了使迪娜认识到错误,就准备拿出证据,回放了下午的监控录像,但是录像显示的画面使两人都目瞪口呆。 录像上显示,迪娜把托盘放到那个男人的桌子上后,转身准备离开,当时那个男人也没有伸手去碰玻璃杯,但是此时,惊人的一幕发生了:玻璃杯竟然自己向桌子的边缘移动了半英尺,然后摔得粉碎。 伍德经营了这么多年餐厅,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情况。他顿时也变得不知所措,就如同迪娜下午时的神情。迪娜在感到诧异的同时也暗暗自喜,她没想到老板也会紧张。 “这件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以后谁也不要再提。玻璃杯的价钱算在我头上,不会扣你的工资。但是以后如果有任何人问你这件事,你就说没有这回事,否则我就把你开除了。”伍德严肃地说。 次日,餐厅继续营业,顾客们没有谈及昨天玻璃杯自己摔碎的事,人们似乎并不知情,因为小镇上消息传得很快。迪娜继续忙碌着,她努力想要忘掉昨天的事,可是就在她来往于大厅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落地窗外,正是昨天坐在桌前的那个黑衣男子。 迪娜站在那看着那个离自己只有几码远却若隐若现的男人,似乎想从他那里知道些什么,但是很快迪娜叫被一个声音喊住了:“喂,服务员,赶紧上菜啊,干什么呢?” 迪娜立刻过去继续工作,忙了一会,她来到老板的办公室,汇报了情况:“昨天那个黑衣男子刚才就站在窗前,我想他可能……” “够了,我不是说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吗?我不想知道他是谁,更不想知道那个玻璃杯是怎么摔碎的,他就算进来了也是顾客,我们应该以礼相待。”伍德一边看着报纸一边说。老板的话让迪娜下定决心彻底忘了这件事,即使那个男人再出现,她也只能装不认识。 夜晚,迪娜下班后走在回家的路上,到了一个街口,前方有一个电话亭,她看到黑衣男子正在里面打电话,而且还微笑着看着她。迪娜立刻走上前找他问个明白,可是当她打开电话亭的门时,发现里面竟然空无一人!而且电话并没有挂在电话机上,而是通过电话线悬在半空中摇晃着。 迪娜吓得立刻跑回家,关紧了门窗,蜷缩在沙发上,她默默祈祷着那个男子千万不要出现在她的家中。 伍德回到家后拿起电话,拨通了后,说:“喂,那个男人果然出现了,我们怎么办?” 接电话的是一个老头,声音有些沙哑,“明天我去你的餐厅一趟,还是老暗号。” 又过了一天,迪娜还是魂不守舍地在餐厅忙碌着,这一天早上,老板交代她了一个任务:“待会有一个身穿大衣、带着圆帽的老头同时点了牛排、芝士卷和咖啡,你就让他来我的办公室。” 迪娜变得更加疲惫了,在忙碌之际还要注意客人们点的是什么菜。到了中午,也没有人同时点那三样东西。到了下午,在黄昏即将到来之际,总算有一个老头同时点了那三样东西,他正好也穿着大衣戴着圆帽,他的鼻梁很高,眼神如秃鹫一般锐利。 迪娜按照老板吩咐的说:“我们老板请您去他的办公室。” 老头摘下了圆帽,露出了秃顶,用极具穿透力的目光看着迪娜,轻声说了一句:“那个男人,怎么样?” 这句话吓得迪娜当场倒在地上,躯体不停地颤抖着,老头并没有理会她,起身走向伍德的办公室,似乎他对这个餐厅的地形很熟悉。之后老头和伍德在里面谈了很长时间,迪娜起初站在门口偷听,但是办公室的门是隔音的,她什么也没听到。 到了下班的时间,伍德和老头才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两人都是面无表情,但是似乎已经商量好了该怎么做。迪娜并没有注意他们俩,而是径直走出大门,想早点回家睡觉。 可是就在她离开餐厅的那一刻,幻影再次出现了,而且这次更多。她看到满大街都是那个黑衣男子的身影,他们都一模一样,就像克隆的一样。迪娜的脑海中回放着那个男子第一次出现在餐厅里,然后是落地窗上,再是电话亭里,而现在,满大街都是。 迪娜顿时头晕目眩,身体摇摇欲坠,头脑越来越昏沉,她冥冥之中感觉那些男子都在看着她,甚至一步步逼近她。这一切仿佛是在做梦一样,但又是那样的真实。 当她醒来时,已经接近凌晨,她发现自己一直睡在马路上,然后努力地爬起来。脑海中的记忆逐渐从模糊变得清晰,她希望这些天发生的事都是梦,醒过来后就会消失不见。但她知道这些事就是真的,不可否认的真实。 回到家后,迪娜不打算再去上班了,而是画了一张印象中的那个黑衣男子的肖像,写成寻人启事,发到了网上,而且还贴在了大街小巷的广告栏上。这件事很快就受到了小镇居民的关注,警长保罗也开始搜寻这名男子,不幸的是没有一个人认识他。 餐厅老板伍德看到寻人启事后感到不妙,他打电话给昨天来找他的老头,“寻人启事你看到了吗?会不会暴露我们?” “不会,一个不存在的人怎么能暴露线索?”老头回答说,“但是那个女服务员,我以后不想再看见她。” 第二十六章 身份资料 保罗把迪娜描绘出来的男子肖像发送给上级的若干个部门,希望尽快找到此人,尽管他并不知道迪娜是怎么描绘出这个男子的。没过多久,警探约翰从外地赶来,他声称已经查到了该男子的身份。 约翰来到了保罗的办公室,把一个厚厚的档案袋放在桌子上。保罗打开一看,上面的照片与迪娜描绘的一样,而标题竟然是木罗巴夫死刑犯监狱囚犯资料。该名男子名叫布鲁斯,于三十年前因谋杀罪被逮捕,并于二十五年前在木罗巴夫死刑犯监狱被处以绞刑,享年38岁。 保罗实在想不出迪娜是怎么认识这个人的以及她为什么要找他,毕竟他被处决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保罗向约翰介绍了迪娜的情况后,约翰决定亲自找去她谈谈。 约翰来到了迪娜家,刚到门口,就听见了她在里面大喊大叫,“又不是我把那个男人引过来的!你上次只是说别让我提那件玻璃杯自己打碎的事,我现在只不过想知道我幻觉中出现的那个男人是谁!你有什么理由把我炒了?” 过了几分钟,约翰敲响了房门,迪娜慢吞吞地打开门,满脸憔悴地问道:“你是谁?” “我是办事处的警探约翰,前来调查你一直在寻找的那个男人。” “你们找到他了?” 约翰并没有急着告诉她,而是先问:“你是怎么知道他的肖像的?” 迪娜费了半天劲把这几天发生的事解释了一遍,说的时候不断地用手抓着头发,歇斯底里地回忆着。约翰听了之后感到非常不可思议,然后他亲自去了迪娜工作的餐厅一探究竟。 老板伍德见到约翰后坚决否认此事,他说:“这简直是无稽之谈!玻璃杯自己怎么会移动?你没学过物理吗?迪娜明明是工作的时候偷懒了,所以我才炒了她。” “你把监控录像给我看一遍不就知道了?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向法院申请搜查令。” 伍德很遗憾地摇了摇头:“不好意思,监控录像早就被我删了。” 不过这也早在约翰的意料之中,他离开餐厅后,找电话局查询了伍德的通话记录,然后拨通了老头的手机号。但是老头的警惕性很高,他从不接陌生人的电话,而且他的手机号也没绑定任何身份信息。 之后约翰通知了办事处的人监控并监听伍德这个人,试图顺藤摸瓜找出那个神秘的电话号背后的人,但是伍德从那以后就没再打过电话。 于是约翰决定从顾客的身上入手,他在小镇的居民里四处走访,问他们谁在那一天去过伍德的餐厅,是否看见了那个黑衣男子。后来有一个老太太说她当时在场,目睹了情况,“我当时吃饭的时候确实听见了玻璃杯摔碎的声音,但没看见是谁打碎的。然后我抬起头,看见迪娜站在那个黑衣男子的面前。当时迪娜的表情十分惊愕,而那名男子却非常冷静,坐在那一动不动。由于我当时坐在他的身后,所以没看见他长什么样。” 约翰通过这个老太太的话断定了,“看来这个黑衣男子是确有其人,并非迪娜的幻觉。但是他绝不可能是那个死囚布鲁斯,因为布鲁斯早在二十五年前就被绞死了,即使他没死,也不可能还这么年轻。” 为了进一步弄清为什么布鲁斯和那名黑衣男子长得一样,约翰坐火车来到了木罗巴夫死刑犯监狱,这所监狱位于荒漠地带,荒无人烟,监狱的楼房十分老旧,楼道狭窄而又昏暗,铁门和铁栅栏时不时地传出敲击声,气氛令人窒息。 约翰一进门就被警卫带到了监狱长办公室,这位监狱长是一个秃顶的老头,他非常热情地介绍了自己:“你好,我叫哈德森。很高兴见到你。” 约翰与哈德森握手后,拿出了那袋档案,“我想进一步了解布鲁斯。” 哈德森有些不耐烦地说:“一个死了二十五年的人竟然让你们办事处这么感兴趣?” “因为最近有一个和布鲁斯长得一样的人出现了,但他们俩应该不是一个人,因为这个人和布鲁斯二十五年前一样年轻。我想问,布鲁斯被绞死之前有没有参加什么医学实验之类的?我怀疑有人克隆了一个他。” “哈哈哈,医学界人士根本就没听说过这个地方,再者说,布鲁斯一个凡夫俗子,谁闲的没事克隆他?” 约翰问完问题后就赶回了小镇,尽管他早就知道监狱长不会告诉他任何事,但是他用一个微型摄像机和窃听器把哈德森拍摄了下来。回到小镇后,他第一时间去找迪娜,给她看了录像。 迪娜看了后大吃一惊,高喊:“对,就是他!他就是来找伍德的那个老头。” 约翰再一次来到了伍德的餐厅,一进门就问他:“你和木罗巴夫死刑犯监狱的监狱长是什么关系?前几天他来你的店做什么?” 伍德顿时目瞪口呆,然后大笑了起来,“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他来我的店就是来吃饭的,难道我要把每一个顾客的身份都查清?” “一个普通的顾客会进入你的办公室一直跟你说话说到下班?” 伍德还继续狡辩:“我可不记得谁来过我的办公室,反正那天的监控录像已经被我删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就因为一个女人写了张寻人启事,你们办事处就大费周章地查那个男人是谁?” “没你说的那么简单。”约翰说,“本来一张寻人启事只代表一起失踪案件,但是后来我发现一个在二十五年前被绞死的死囚现在竟然出现在了你的餐厅里,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你要知道克隆人是违法的,一旦我查出你和哈德森合谋,后果自负。” 约翰接下来把目光对准了国家生物研究所,开始查询他们的受试者都是些什么人。当然这种调查其实已经越权了,他通过一个线人得到了一份二十年五前的克隆实验的受试者名单,但是上面写的都是些自愿参与实验的平民。他想:“除了这些自愿的,会不会还有一些非自愿的受试者呢?” 第二十七章 惊天黑幕 为了进一步确认木罗巴夫死囚监狱的死囚是否参与了克隆实验,约翰决定先拜访他们的家人,于是约翰先通过一个狱警得到了最近的探访记录,然后根据联系方式寻找探监的人。 约翰首先来到了一个台球馆,找这里的老板,向服务员传达了请求后,一个身材矮小却很魁梧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用极不耐烦的口气说:“找我干什么?” “你以前去过木罗巴夫死囚监狱看望过你弟弟史密斯吧?我想问问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一些实验之类的?”约翰问。 “实验?”这名男子满脸疑惑的表情,不过低下头想了一会,他又说:“噢,对了,上次史密斯跟我说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来找他,问他愿不愿意提供血液样本,如果愿意的话不仅会得到1000块钱的奖励,还会延后行刑的日期。但是那些穿白大褂的人是没说自己是干什么的。” “后来他们真的帮他延后行刑日期了?” “是的,不过没什么用,由于上诉过程已经结束了,各个级别的法院都驳回了上诉,所以史密斯只不过多活了几天而已,终归难逃一死。”中年男子很遗憾地说,然后回到了办公室。 约翰分析了这名男子的话,“那些来采血的人竟然可以延后死刑执行的日期,看来他们应该是政府的人,而不是企业。如果那个和布鲁斯长得一样的人也是政府的实验品的话,他为什么会来小镇呢?” 约翰再次启程寻找其他死囚的家人,尽管名单上有几十个死囚的探监记录,但是很多死囚的亲属都不见踪影,能找到的寥寥无几,找到之后还得看他们愿不愿意回答问题。这个调查过程十分艰难。 走访了多家死囚亲属后,约翰发现白大褂人员并没有向每一个死囚都索要血液样本,而是只挑了六个身强力壮的中年男子,分别是布鲁斯、史密斯、卡隆、里昂、胡戈和诺玛。约翰认为:“尽管这六个人已经被绞死了,但是他们很有可能都被克隆出了一个克隆体。现在布鲁斯的克隆体在小镇活动,另外五个会不会也在小镇呢?” 约翰把6个克隆人的照片写成寻人启事贴在小镇的大街小巷,以及周边地区,同时也吩咐了一些探员盯紧伍德的餐厅。小镇一时间怨声四起,居民们既担心克隆人会危及他们的安全,同时也恨透了克隆出这些人的人。 过了几天,小镇上有人报警称在树林附近看见了疑似克隆人的人,正往山下跑。约翰和保罗立刻开车带着几个探员前去追赶,车轮飞快地压过草丛,紧跟着远处的几个人影。 越往前走,两人越觉得这条路很熟悉,这正是在卡洛一案中追捕教会时走的那条路,尽管当时教会的地下室已经被掩埋了,但是克隆人可能也在山里有秘密基地,这巍峨的山脉中究竟隐藏着多少玄机? 警车飞快地追赶着,直到那几个人影消失在警方的视线中。约翰走下车,拿着手枪缓缓前进。在这偌大的山林中找几个人如同大海捞针,也许他们就躲在哪棵树后面,也许已经进入了密道。 探员们在山里展开了为期数日的地毯式搜索,结果不出所料,什么也没找到。约翰决定还是得从伍德的餐厅找突破口,当他来到餐厅时,讽刺的一幕发生了:六个克隆人都坐在餐厅里吃饭,他们根本没意识到警方在搜捕他们。 约翰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他拿出木罗巴夫死囚监狱的囚犯资料,根据上面的照片仔细对比面前的这六个人,确实是他们,而且一点都没变老,很明显是克隆出来的。 伍德看到约翰来了就从办公室走出来,说道:“他们不就是你们警方一直在搜捕的人吗?” 约翰对六个克隆人说:“麻烦你们跟我回警察局接受调查。” “可是如果没有逮捕令的话,我们没有理由跟你回去接受调查,警探先生。”布鲁斯微笑地说,另外五个人也笑了起来。 约翰立刻打电话向法院申请逮捕令,以克隆人为理由逮捕这六个人。但是法院以证据不足否决了约翰的逮捕令,原因他无法证明这六个人是被克隆出来的,因为那六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份证明,与木罗巴夫死囚监狱的那六个参与实验的人根本就不是同一人。 为了进一步证实那六个人是被克隆出来的,约翰需要提取他们的dna样本。毫无疑问,他们六个绝不会同意约翰这么做,约翰只好暗中提取。不管怎么说,他们六个被克隆出来也不是他们的罪过,法院也不会因为他们是克隆的就把他们像他们的本体那样绞死,约翰这么做只是想曝光制造克隆实验的那些家伙,他们才是真正应该为此事负责的人。 约翰坐在餐厅里等着他们吃完,然后可以从餐具上提取他们的唾液样本。过了大约半小时,六个人吃完饭后慢慢吞吞地走出了餐厅,此时一个服务员准备收拾餐具,她肯定是来顶替迪娜的。 “请等一等。”约翰走上前,用棉签在刀叉上蹭了蹭,然后装进塑料袋。伍德在旁边一脸恶心的表情看着约翰。 提取完毕后,约翰拿着样本准备前往医院,不过他突然又意识到化验还需要有那六个死囚的dna样本才行,可是那六个家伙几十年前就被绞死了,去哪弄他们的dna呢? 约翰想到:“凡是被逮捕的罪犯的dna样本都会存储在调查局的dna库中,但是没有许可的话是无法调用dna库里面的样本的。”约翰拨通了上级的电话,上级犹豫再三,还是同意了这个做法,尽管他一直认为约翰的想法很滑稽。 样本集齐了之后,医院开始进行化验。没过多久,结果出来了:布鲁斯与其克隆体的基因相似度只达到了67%,史密斯与其克隆体的基因相似度是72%,卡隆和克隆体的基因相似度只有69%,里昂及其克隆体的基因相似度是75%,胡戈与其克隆体的基因相似度是82%,诺玛与其克隆体的基因相似度是78%,可以肯定上述六个人与他们的克隆体的基因不完全相同。 这个结果令约翰大吃一惊,因为如果是克隆体的话,基因相似度应该是100%才对,而现在的结果表明实验人员并没有完全复制六个死囚的基因,而是对他们的基因进行改造。那么约翰就无法证实那六个人是被克隆出来的,因为这么低的基因相似度,法院只会认为他们仅仅是长得像。 第二十八章 自相残杀 约翰吩咐探员们日夜紧盯六个克隆人,一旦发现异常立刻汇报。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监视,约翰确定了六个克隆人分别住在小镇的房子里,都没有工作,但是却有钱购买食物,财产来源不明。约翰认为这更加肯定了他们六个是政府的实验品,给他们发钱养活自己的就是某个政府部门。 起初克隆人们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附近闲逛,没什么正事。直到一个雨夜,一个报警电话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约翰接到了保罗的电话,“喂,约翰!木材厂那边发现了三具尸体。” 听到这里,约翰的第一反应就是其中三个克隆人杀了另外三个克隆人,只是他想不明白他们为何自相残杀,难道这也是一个实验环节? 到了木材厂,果然不出所料,躺在地面上满身鲜血的三个人正是布鲁斯,史密斯和卡隆,另外三个克隆人早就逃之夭夭了。布鲁斯、史密斯和卡隆都是本镇第15个死亡的人。约翰拿出了克隆人的化验单,发现被杀的这三个人与本体的基因相似度都很低,另外三个人都比他们高。 约翰认为:“由于他们的本体都是死囚,与本体基因相似度越高的克隆体,就应该越坏,越有可能杀人。但是如果实验已经结束了的话,制造克隆人的部门很有可能已经把另外三个收回了。” 警方在木材厂附近的树林里展开搜索,发现了几个脚印后,一路顺藤摸瓜,沿着脚印的方向驱车翻越了多个山丘。警车呼啸着飞驰而过,山丘上到处都是车轮留下的胎印。警方最后竟然追到了伍德的餐厅,这里便是脚印最后出现的地方。 约翰并不感到意外,因为他早就知道伍德也是同谋之一,只是约翰实在搞不懂为什么在这十万火急的时候他们还要把那三个克隆人藏在餐厅,这样的话岂不是太容易被发现了吗? 约翰和保罗以及一些探员猛地冲进餐厅,用手枪指着里面的人,“克隆人呢?都给我出来!” 可是此时餐厅里只有伍德一个人,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微笑着,“什么克隆人?我这里就我一个人啊。” 警方把伍德的餐厅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也包括办公室、仓库和厕所,但是一无所获。约翰立刻打电话给上级对小镇附近的车辆进行排查,尤其是刚从山上下来的车。“如果克隆人已经被实验人员运走了,那可就麻烦了。因为他们很可能会销毁这些克隆人。”约翰想。 紧张的排查工作正在进行,原本流畅的交通状况现在变得十分拥堵,交警们都在忙碌着。每辆车的后备箱、车厢里面和车顶及车底都要经过仔细检查,很多司机也极不耐烦。可是忙碌了一整夜后,并没有发现装载克隆人的车辆。 当然这也在约翰的意料之中,想把几个人从小镇运走很容易,不一定非得走盘山公路,也可以徒步下山。 约翰本以为克隆人已经销声匿迹了,可就在小镇平静了几日后,再次发现了克隆人的尸体。约翰和保罗接到报警电话后立刻赶往了第八大街的一处居民住宅,尸体躺在房门口的台阶上,鲜血沿着台阶一直流到房前的草地上。约翰走上前,通过尸体的面部确定了死者是里昂的克隆体。里昂是本镇第18个死亡的人。 看来另外三个克隆人并没有离开小镇,而是继续留在小镇自相残杀,约翰此前判断错了。为了阻止最后两个克隆人再继续残杀,约翰和保罗在这处住宅附近开始追捕。保罗有一点不太明白:“为什么你肯定那六个克隆人是自相残杀?会不会是实验人员来灭口的?” “不会,如果是实验人员来灭口的话,应该把六个人集中起来一起杀,而不是一个一个杀。”约翰说着,再次拿出了化验单,发现里昂与其本体的基因相似度也只有75%,比另外两个人低了一些。“看来受害者遇害的次序是他们与本体的基因相似度依次从低到高,那么下一个受害者应该是诺玛。” 根据目击者提供的线索,警车一路开到了柏树林地带,两人下车徒步追捕克隆人,希望可以赶在下一个克隆人遇害之前抓住两个克隆人。 保罗和约翰兵分两路,分别搜索柏树林的左右两边,这里安静地有些吓人,有时会看见一些柏树上面有一些血迹。搜索了大约半小时左右,约翰看见了远处的一个人影,然后跑着追上去,一路追到了悬崖上,约翰望着远处的那个背影,不知道他是诺玛还是胡戈。 那个人破衣烂衫的,站在悬崖边上气喘吁吁,还一直向下看,似乎想要跳下去。约翰大喊:“你冷静点,别做傻事!”那个人慢慢地转过身,约翰看到了他是诺玛,这使约翰有些意外,他本以为胡戈已经杀了诺玛,可现在诺玛站在这里,难道他反过来杀了胡戈? 看到约翰惊讶的表情,诺玛露出了微笑:“没想到吧,警探先生?我推翻了实验的预计结果。”说完,诺玛纵身一跳,坠下了万丈悬崖!诺玛是本镇第20个死亡的人。 约翰站在悬崖上俯视着,内心百感交集。就在这时,保罗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那边的树林里发现尸体了,死者是胡戈。” 两人迅速赶到那里,发现胡戈的尸体遍体鳞伤,显然是经过激烈打斗的,醒目的是胡戈的脑门上被诺玛刻了几个字:“实验失败。”胡戈是本镇第19个死亡的人。 这些情况证实了约翰的推断,但是却推翻了约翰和克隆实验研究人员的预测结果。约翰对保罗说:“一个人的能力绝不能被一个数据概括,但是六个好端端的人也不该沦为实验品。” 由于克隆人都死了,至于制造出他们的人是谁也就成了不解之谜,本想挖出幕后黑手的约翰,甚至都没能阻止实验的进行。 第二十九章 写给警长的信 一天清晨,保罗坐在办公室里忙于公务,手指习惯地翻阅着文件,脑海中一遍遍回放着过往的案例。“噔噔噔”一声敲门声打破了屋里的寂静,一个邮递员拿着一封信,神色慌张地说:“这有一封十年前的信是寄给您的。” 保罗接过信后,看着破旧的信封和上面潦草的笔迹,他相信了这封信是十年前寄出的,并且清楚地看到了“收信人:警长保罗。” 保罗打开了信封,刚开始阅读,就被里面的内容震惊了,“亲爱的警长先生,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逃出来了,或者不在了。我这么多年一直被一个男性非法拘禁,虽然我没看见他的面貌,但是我可以肯定他刚把我抓来的时候,我通过他的体型可以判断他应该是男性。我一直生活在一个四处透风的木屋里面,他从不打开门,偶尔给我扔进来一些食物和水。——艾米丽” 保罗陷入了沉思,“如果她被拘禁了,她是怎么寄的信?”保罗带着疑问开始查询艾米丽这个人,资料显示:艾米丽是小镇原住民,无亲属,曾经以种棉花为生。 保罗开着警车前往了资料上显示的棉花地地址,可是到了那里,映入眼帘的只是一片荒地,没有半点棉花的影子。也难怪,毕竟艾米丽已经失踪了十多年了,棉花地也没人管。 保罗打电话询问了邮递公司,“你们是怎么确定这封信是十年前寄出的?” “是这样,十年前一个女人来找我们寄信,可是她说要延期寄送,我问她延多长时间,她竟然说‘十年’,我当时就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她后来也交付了这十年的保管费,所以我们就现在寄过来。”邮递公司的一个工作人员说。 保罗越听越糊涂,一个女人要是刚从绑匪手里逃出来,哪有钱寄这封十年后再寄出的信?保罗甚至怀疑这可能只是个恶作剧。 又过了些时日,一具老尸的发现使小镇顿时人心惶惶,保罗火速赶到现场一看,尸体已经腐烂了很多年了,只剩下一副骸骨,看体型应该是女性。这使保罗立刻联想到那封十年前的信。 警探约翰赶了过来,仔细阅读了这封信,然后把它交给了笔迹鉴定部门进一步分析,最终的鉴定结果是艾米丽在写这封信的时候动作非常快,很明显是赶时间。唯一令约翰不解的地方是:如果是求救信的话为什么不写被拘禁的地点呢? 法医马丁开始对这具老尸进行化验,由于尸体已经没有肉了,马丁敲碎了她的骨头,进行化验,通过对骨骼的成分分析,马丁初步估计了死亡时间大概是十年前,刚好和艾米丽寄信的时间吻合。如果尸体是艾米丽的话,她在寄出那封信后就死了。 为了找出拘禁艾米丽的人,警方分别从邻居、生意伙伴等人进行询问,然而他们几乎已经忘了艾米丽这个人,没人知道谁会绑架她。约翰想:“如果她已经逃出来了,为什么还会惨遭杀害?而且那封信为什么要十年后再寄?按理说她应该立刻打电话报警才对,看来她当时寄那封信的举动是身不由己,应该是凶手逼她这么做的。凶手应该是个虐待狂,他寄这封信只是想向警方炫耀他拘禁了艾米丽这件事,在信中却没有提及他杀了艾米丽。” 没过多久,邮递公司又打来了电话:“我们这里又有一个人保存了一封十年后再寄出的信,而且收信人也是保罗。我们已经把他拖住了,你们赶快过来。” 警方火速赶到邮递公司后,发现了一个保安正在和一个极不耐烦的中年男子谈话,旁边的工作人员用手指了指那名中年男子,“就是他。” 约翰走上前问那名男子:“你为什么要寄十年后再寄出的信?” “我愿意,你们管得着吗?”该男子怒吼。 为了确定该男子是否与本案有关,保罗把他拷上并押回了警察局,约翰则以办案为由拆开了那个男子的信,上面写着与艾米丽的信一样的内容,“亲爱的警长先生,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逃出来了,或者不在了。我这么多年一直被一个老头非法拘禁,虽然我没看见他的面貌,但是我可以肯定他刚把我抓来的时候,我通过他的须发可以判断他应该是一个老年男性。他把我关在一个坚固的铁桶里,他从不让我出去,偶尔给我扔进来一些食物和水。——奥科特” 约翰看完这封信后忍俊不禁,他也开始怀疑这可能只是一个恶作剧,但是仔细一想,什么人会为了给保罗开玩笑而等了整整十年呢? 保罗和奥科特坐在审讯室里进行审问,奥科特一脸紧张的样子,似乎知道什么但不敢说。保罗先开口了:“上一个写这封信的女人艾米丽很可能就是现在的那具老尸,你肯定不想变成她那样吧?”保罗用手指了指验尸的那个仓库。 奥科特愈发紧张了,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是这样,那个女人是艾米丽没错,是我把她拘禁了几年,但她不是我杀的。” “那她是谁杀的?你为什么拘禁她?”保罗厉声问道。 “是一个秘密组织,他们专门绑架别人,但不是自己动手。起初他们找到我,让我绑架一个人,绑架谁都行,然后他们命令我拘禁她几年,这些年他们会跟踪记录,像是在做研究,似乎在记录绑架犯和被绑架的人的心理状态,事成之后他们会给我十万块钱做酬劳。可是没想到他们研究完艾米丽后就把她杀了,在杀她之前还逼着她写了那封信。然后他们又找了一个老头,让他绑架我,同时也跟踪记录我们俩的心理状态。现在刚研究完,他们就把我放了,而且也让我写了那封信。” “这么说,下一个被绑架的就是绑架你的那个老头了?”保罗问。 “应该是吧,我想。”奥科特说,“其实我很庆幸你们把我抓到这来,因为他们现在没机会杀我了。” “他们为什么让你们十年后再寄出那封信?” “因为如果马上就寄出的话会引起你们的注意,就很难再继续开展研究了。” 第三十章 连环绑架案 为了尽快找出曾经绑架过奥科特的老头,警方把奥科特描述出来的画像贴在小镇的各个角落,居民们对那个老头都很陌生,直到一个自称是那个老头的妻子的老太太来到警察局汇报情况,“你们要找的老头是我的丈夫威廉,他前些日子说要去野外打猎,这几天一直没消息。” “他说了去哪个地方打猎了吗?”约翰问。 “这个倒没说,不过他临走之前我看见他朝东边走了。”老太太回答说。 警方朝东边一路展开搜索,这附近除了空旷的洼地就只有几个树桩。又走了一段路程,树林中一个若隐若现的木屋引起了警方的注意,约翰和保罗拿着手枪步步逼近,然后一脚踢开了房门,里面发现了一具尸体,死者正是威廉。威廉是本镇第22个死亡的人。 警方立即封锁了木屋,运走了威廉的尸体,同时在勘察现场的时候还发现了另一个人的dna,约翰认为这个dna应该是被威廉绑架的人留下的,他应该是在反抗的时候杀了威廉然后逃走了,他极有可能就是奥科特。 约翰回到警察局继续审问奥科特,“请你详细叙述你绑架艾米丽和被威廉绑架时所在的地点和当时的情形。” 奥科特陷入了回忆,“当晚,秘密组织交代我了任务后,我决定尽快下手,于是我把目光对准了拥有一块棉花地的艾米丽。” “为什么是她呢?” “因为她是独居者,身边没人,我比较容易得手,而且把她绑架之后也没人报警。”奥科特说,“接下来的几年我就一直把她关在一个木屋里,但是没虐待过她,只不过用摄像头拍摄她的行为,秘密组织就通过摄像头观察她。后来秘密组织研究完了就把她放了,摄像头也被他们拿走了。” “你有没有对艾米丽进行殴打或者性侵什么的?”约翰问道。 奥科特使劲摇了摇头,“没有,绝对没有!” 约翰继续问,“你再讲讲威廉绑架你的事。” 奥科特喝了口水,继续回忆,“那又是另一个夜晚,当时秘密组织的人说要给我付款,我一开始兴高采烈地赶过去,一到那就被一个人用棍子打晕了。我不确定这个打晕我的人是威廉还是秘密组织,反正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就出现在了一个铁桶里,之后就没再出去过。铁桶的底部有一个下水道口,用来冲走排泄物。” “你怎么确定那个人就是威廉的?”约翰问。 “是他给我送水和吃的的时候我看见他是个老头,也就是你们刚刚发现的那具尸体。” “威廉关了你多长时间,你才把他杀了?”约翰一针见血地问道。 “啊?什么?你们怀疑是我杀了威廉?”奥科特极力否认,“要真是我杀了他的话我还寄什么信?早该跑了。当时秘密组织逼我寄信的时候威廉还活着,之后我就一直在你们这里,现在威廉死了,肯定是秘密组织干的。” 通过dna检测,其结果证实了在威廉的尸体旁边发现的dna不是奥科特的,可能是秘密组织的人留下的。 之后约翰带着奥科特前去指认现场,首先来到了奥科特的家里,警方见到了那个曾经拘禁艾米丽的木屋,是一个只有20平方英尺左右的仓库,只不过里面的东西早就被搬空了,没有窗户,墙壁透风。警方也在房门的横梁上发现了一个曾经安装摄像头所留下的凹痕。 然后警方又带着奥科特前往了威廉居住在树林中的木屋,一进门,奥科特就感到浑身哆嗦,奇怪的是他说的那个囚禁他的铁桶不见了。“你被威廉放出来之前铁桶在这吗?”约翰问奥科特。 “在。” “那么铁桶应该是被秘密组织的人运走了,可是他们拿走它有什么用呢?”约翰百思不得其解。 马丁对威廉的尸体进行了化验,死因是头部受撞击,在他的身上还发现了多处伤口,大小不一,受伤时间也不一样,旧伤未愈,又添新伤。马丁肯定了威廉是被虐待致死的,约翰也因此做出推断:“秘密组织肯定是把虐待威廉的人用铁桶绑走了,按照他们的习惯,应该再找一个人继续虐待这个人。” 考虑到这一系列绑架案都是在小镇内进行的,约翰认为秘密组织暂时不会离开小镇,他从小镇最近的失踪人口开始调查,四处走访。很多居民都表示自己的家人很久以前就走失了,但是他们都不会是虐待威廉的这个人,因为他是最近才失踪的。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访问,有一户人家称自己的侄子近些天走失了,名叫汉密尔顿,而且他有智力障碍。警方把汉密尔顿的照片贴满了大街小巷,以及小镇附近的一些地区,同时还发布在网上。 过了好些天也没有汉密尔顿的消息,直到山下的一个旅馆给小镇警察局打来了电话,“警长先生,我在我们家对面的一座房子的窗户上看见了汉密尔顿。” 约翰立刻驱车赶往报警人所在的那座房子,却发现这是一座孤立在郊区的房子,对面并没有别的房子。约翰马上意识到这个报警人可能就是绑匪,于是他立刻呼叫了支援。 不一会,来了一队特警,他们破门而入,攻占了这座房子。不幸的是里面空无一人,只发现了那个曾经囚禁奥科特的铁桶,上面还有一些血迹。约翰通知了证物保管处的人过来运走了铁桶,马丁也对血迹进行化验,与汉密尔顿的家属进行dna对比,结果表明血迹是汉密尔顿的,他现在应该还在秘密组织的手里受虐。 约翰查询了这座房子的主人,是一个叫提姆的中年人,在一个公司工作。警方找到了提姆,问他铁桶的事,据提姆交代:“前几天我把房子租给了一伙人,但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他们也没说用这座房子干什么,不过他们有外地口音。” 就在这时,附近的医学院教授罗本看见警方运走了一个铁桶后,他立刻打电话给警察局,“把受害者关在铁桶里折磨的行为也是上次非法入境的教会的一种仪式。” 这样一来警方就把目光锁定在了教会身上,自从他们上次杀害卡洛而逃出边境后,就没再出现过,这一次他们会藏在哪呢? 第三十一章 天使之翼 约翰核查了把警方引到那座房子的报警人的电话,发现这的确是一个境外号码,其区号正是教会所属国的。这件事立刻引起了小镇居民和上级警方的注意,关于教会的动向,人们都议论纷纷。 不料,警方在忙于追查连环绑架案时,又发生了一起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谋杀案。一日凌晨,有人报警称柏树林的中的一棵树上发现了一具尸体,死状极为凄惨,他的四肢都被树枝穿透,钉在了一棵树的最高处,面部朝下,像是在凌空飞翔。 约翰和保罗赶到现场后,站在树下抬头向上看,一眼就认出了死者是小镇居民罗伯特,也是之前被教会杀害的卡洛的前男友。罗伯特是本镇第23个死亡的人。 现场的警员为了把尸体从树上弄下来,他们先是拿来了一个高梯,爬到树上在尸体的腰部系了根绳子,然后用电锯锯断了穿透尸体四肢的树枝,再一点点把尸体放下来。在场围观的居民们看着罗伯特的尸体从高空一点点下降,插在他四肢上的树枝清晰可见,甚至还滴着血。这一幕令人不寒而栗。 考虑到案情的严重,尸体没有被运回警察局,而是运到了山下的医学院,教授罗本和法医马丁一同进行化验。为了进一步了解教会的动机,罗本还请来了神职人员加百利,把尸体的形态与教会中的仪式相联系。 加百利看到尸体和现场照片后,当即断定了这个教会仪式叫天使之翼,是为了模仿天使在天上飞翔时的情形,而把受刑人的四肢钉在高处(一般是树顶或楼顶),呈俯卧的姿势。 验尸结果出来后,罗本宣布:“死者罗伯特的死因是伤口感染致死,他除了四肢被树枝穿透,没有别的伤口,也就是说他是在活着的时候被人钉在树枝上的,死前有挣扎的迹象。” 与此同时,约翰和保罗查看了罗伯特近些年的动态,他们发现自从卡洛一案不了了之后,罗伯特就神秘失踪了,没人再见过他,而他现在被教会杀害,约翰推测罗伯特当年应该是去找教会复仇了,所以现在被教会所杀。 警方在边境附近加派了部属,禁止了居民在山区活动,势必要挖出教会的藏匿地点。这一举措引起了小镇居民的强烈不满,甚至还有人预测警方可能会实行宵禁。小镇在高度警戒中度过了几天后,一个手持斧头的杀人狂再度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 那是某日凌晨两点左右,一个老太太报警称有人用斧头劈死了自己的丈夫。警方感到现场后,发现死者名叫皮特,身上被砍了至少十几斧头,血肉模糊,作案手段极其残忍。皮特是本镇第24个死亡的人。警方沿着老太太指着的方向一路追赶,却没看到凶手的影子。 这件事很快在镇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居民们都非常愤慨,举着牌子在街上游行示威,有些居民甚至考虑搬到别处去住。警方顶着压力继续追踪斧头杀人狂,约翰通过地图确定了杀人狂逃跑的路线正好是最短到达边境的路线,也就是说他现在应该已经离境了。 上级得知此事后,通知小镇警方:“考虑到现在两国关系已经恶化到一定程度了,我们决定批准境外行动。”这也就意味着警方必须暗中潜入敌国开展行动,一旦被敌国居民发现的话不仅会发生冲突,上级还会因外交问题而拒绝承认此次行动。 约翰带着一队警员坐着一辆装甲车沿着杀人狂逃跑的路线前进,一路开到了教会国,由于怕被当地人发现,警方没有开大灯,而是用夜视仪探路。车开得很慢,车外也非常安静,只有车轮压过草地时发出的声音。 装甲车开了半英里,前方发现了一个草屋,警方怀疑杀人狂在里面躲着,于是警员们纷纷下车用装有消音器的冲锋枪靠近草屋,然后破门而入,奇怪的是里面竟然空无一人。警方用手电筒迅速搜查了该草屋,只在墙上发现了几个血字,但这不是警方认识的语言,很明显是教会的经文。约翰用照相机拍下了这几个血字,带回了小镇。 闻讯赶来的神职人员加百利对这几个血字进行了分析,他拿出了有关教会的全部资料,终于在最后一页找到了这几个字,意思大概是“走向胜利”。警方都意识到教会这次肯定是有备而来,为了确保居民的安全,他们决定在每户人家都安插警力,同时也实行了宵禁,夜间出门的会被逮捕,除非是紧急情况。 然而,对教会的搜捕行动并不局限于小镇,而是在全国范围内开展。镇上很多居民都通过新闻看到了全国各地的警方正在搜查潜在的教徒,教会的入侵已经由跨国犯罪上升到了国家安全问题。 “教会到底是什么”成了小镇居民热议的话题,许多居民还把当年杰拉德、亨利和汤姆与教会合作的事搬出来,由于这三个人早就死了,有些人认为凡是跟教会扯上关系的都没好下场,可是还有些人认为他们的死正是教会的诅咒。一时间“教会”这个词被人们传得神乎其神,引起了警方的强烈不满。 次日,警长保罗用小镇的喇叭宣布了,“即刻起,任何人不得议论与教会有关的话题,违令者将被逮捕。”小镇开始了有史以来的第一次言论管制,居民们虽然也很不满,但是也没有理由反对这条法令。 然而关于教会的讨论并不只是嘴上说,在网络上也掀起了热议,不仅是小镇,全国的网民都在网上对教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人们一方面谴责了教会的残暴和愚昧,另一方面又很好奇他们的这种信仰是哪来的,是否具有现实意义。 警方也没有放过这个挖出线索的大好机会,网警纷纷伪装成网友去试探网民,试图抓住真正的教徒。可事实上,教徒的数量比警方想象的还要多,却从未露出马脚。 第三十二章 火烧疯人院 一个安静的夜晚,小镇沉浸在一片死寂中,微风轻轻拂动着树林中的枝叶,时间仿佛凝固了。直到一点火星打破了黑夜的寂静,人们纷纷通过窗户向火光望去,看着大火越烧越旺,甚至都能听见木板被烧得断裂的声音。 警方接到报警后,一路跟着火光来到了疯人院,并且叫来了消防队进行灭火。随着火势愈演愈烈,现场的警员都非常紧张,因为里面有几十个精神病人和精神病医生。 过了几分钟,一个医生被消防员驾着走了出来,他的白大褂和面部被烧得黑黢黢的,已经神志不清了。紧张的救援工作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先是几个医生和病人被救了出来,有些精神病人的情绪极不稳定,动用了几名警员才把他们制服。 但是接下来消防员用担架抬出来的人已经分不清是医生还是病人了,因为他们都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还有些则已经尸骨无存。据警方统计,这次火灾一共烧死了10个人,其中2个医生,8个病人,他们的名字就不细说了。大火烧死的10个人是本镇第25~34个死亡的人。 大火完全熄灭后,疯人院的房屋面临着倒塌的危险,天空中浓烟滚滚,地面上一片废墟。警方从网上调来了这家疯人院的医生和病人的名单,与死者和幸存者进行对比。惊人的是,竟然少了一个人,而少了的这个人正是贝蒂。警方为了进一步确认贝蒂是否已经被烧死了,他们在废墟中搜索了很长时间,也没发现贝蒂的尸骨。约翰说:“如果她被烧死了,骨头是烧不坏的,不可能没留下骸骨。看来贝蒂早就跑了。” “由于周围的居民住宅都有警员看守,贝蒂绝不会往人多的地方跑,那么她现在应该躲在山上的树林里。”保罗说。 接下来警方开始调查这次火灾的起因,找来了火灾现场调查专家进行勘察,通过对残骸的化验,以及火焰的高低和燃烧时间等因素进行判断,最终结果证明了此次火灾是人为纵火。 警方起初怀疑是贝蒂为了出逃而纵火,于是找到了她的主治医师询问,然而贝蒂的医生表示她一直被限制在房间里,里面没有任何可燃物,她根本无法生火。警方再次做出假设,认为是来劫走贝蒂的人放的火。“可是什么人会如此大费周章地劫走一个精神病人呢?”保罗产生疑问。 “除了教会还有谁?”约翰说,“在咱们正常人的眼中,贝蒂只是个精神病人。可是在教会这种丧心病狂的人眼中,她肯定有什么利用价值。” 警方为了敲山震虎,张贴了贝蒂的通缉令,并且在上面反复强调她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甚至还隐喻了劫走她的人也是精神病人。约翰本以为这么做可以激怒教会,逼他们有所行动,可实际上教会还是一如既往地冷静。 过了些时日,在医院就医的火灾幸存者有些还在住院,有些已经出院了,可是他们没有容身之地,因为疯人院已经成了一片废墟。保罗开始想办法安排他们的去处,由于医生们都有自己的家,而这些精神病人是把他们释放还是送到别处?保罗陷入了两难,他打电话询问了上级,上级表示由于这些精神病人是小镇原住民,无法送到外地的疯人院,于是他命令约翰把他们释放。 重获自由的精神病人们并没有因此而感到高兴,反而忧心忡忡地离开了医院。他们有的曾经拥有过家庭,有的一直流离失所,可是他们竟然都不约而同地朝着山下走去,企图非法越境。 在边境巡逻的警员们看到精神病人正蜂拥而至,他们立刻用对讲机呼叫了支援,同时用枪指着精神病人阻止他们前进。可是精神病人完全无视警方的枪口,他们义无反顾地狂奔向境外。警员们愈发紧张起来,看着精神病人步步逼近,他们已经准备好开枪了。 “住手!”就在此时,一个精神病医生连忙跑过来,喊着,“你们走错方向了,教会在那边!”他用手指着离边境相反的方向。 精神病人停下了脚步,回头张望,他们暂时相信了医生的话,就在他们犹豫之际,警方立刻冲上前把他们扑倒并拷了起来。警员们都松了口气,总算不用大开杀戒了,他们把这些精神病人带回了警察局,保罗和约翰得知情况后都意识到教会对精神病人的影响是非常大的。 精神病人被捕后情绪异常激动,他们都挣扎着想要逃离小镇,面对警方的审问,他们也只会怒吼,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据那个阻止他们越境的医生交代,“在火灾发生前一个月,总有几个外地来的人自称是精神病人的家人,来看望他们,我们当时没有细查,现在才知道他们是教会的传教士,来给这些精神病患者洗脑。” “精神病人接受教会所传达的思想了吗?”约翰问。 “不完全是。”医生说,“一开始有些病人对这些传教士很反感,于是传教士就在医生面前说他们病情严重之类的话,而那些配合传教士的病人却受到了奖赏,比如得到了一些食物什么的。久而久之,精神病人们就对教会越来越感兴趣,甚至把传教士当成自己的救星。” “你们有听到过传教士和贝蒂商量纵火或者出逃的事情吗?” “没有,因为传教士给精神病人上课的时候我们都没仔细听。不过我记得起初贝蒂对教会的思想并不认可,而传教士对她很有兴趣,后来贝蒂慢慢就加入教会了。”医生回答说。 “你们就没有阻止他们的这种行为吗?”约翰变得很愤怒,他指着医生说,“你以为你们让传教士给精神病人洗脑会对他们的病情有利?错了!他们这么做只会使精神病人越来越偏激,以至于发展到现在这种情况。是你们把疯人院毁了!” 精神病医生顿时泪流满面,他抱头趴在桌子上,十分懊悔自己的过错,不断哽咽着,“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毁了疯人院!” 第三十三章 抓获教徒 疯人院惨遭教会洗脑的事很快就上了新闻头条,引起了警方和民众的高度重视。为了确认传教士还有没有造访小镇的其他地方,保罗亲自到小镇的各个学校、社区等场所进行调查,结果让人出乎意料。居民们纷纷表示并没有人以传教士的身份出现过,但是教会的极端思想却如影随形,似乎已经渗透了小镇的各个地方。 约翰此前已经料到小镇很有可能存在教会的卧底,为了挖出潜伏在小镇的教会帮凶,警方出动了很多警员挨家挨户地走访,但还是收效甚微。凡是被居民指称是认可了教会思想的人,在警方面前甚至都说自己没听说过教会。毕竟思想这种东西不像面孔那样一目了然,一个人在想什么永远都只有他自己知道。 就在这时,教会又在出现在了新闻上,他们公布了上次被绑架的汉密尔顿的照片,照片上显示汉密尔顿被关在一个硕大的木桶里,奄奄一息。这则新闻再次掀起了民众的愤慨。协助警方的神职人员加百利开始在教会的书籍上查阅这是什么仪式。 书上说这是教会的洗涤仪式,分三个步骤,先是把身上有“污垢”的人放在一个装满水的铁桶里浸泡,一个星期后,再把铁桶换成木桶,但还是之前的水,再过一个星期,再把木桶换成竹桶,但是不换水。总的来说就是只换桶不换水。 警方都对教会的奇怪行为很不理解,他们不明白把一个人泡了三个星期的脏水能洗涤什么,只会越泡越脏。可是很快加百利就意识到自己翻阅书籍的行为是多此一举,因为教会已经在新闻上公布了洗涤仪式的完整过程,更为滑稽的是小镇的很多居民也开始效仿教会的这种洗涤方法,人们开始大量订制铁桶、木桶和竹桶。 这种情况令警方非常头疼,因为他们无法通过法律制止这些居民,只能看着他们一点点被教会蚕食。不过居民们还没有蠢到把自己放在桶里泡三个星期,而是把一些牲口放在里面浸泡。 警方则通过给他们订做桶的人继续追查教会的线索,约翰认为,“铁桶和木桶都可以在当地订做,而竹桶需要大量的竹子,可是本国并没有竹子这种植物,只有教会国才长有大片的竹林。因此只要挖出制造竹桶的人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教会。” 警方联系到了几个订做了那三种桶的居民,他们表示自己并不知道竹桶是谁做的,卖家只说了什么时候在哪交货。 几天后,这几个居民来到了卖家约定的地点,这是一片山区,就在边境线上,周围枝繁叶茂,警方安排了一队特警在附近埋伏,等着教徒现身。静候了片刻,一伙穿着平民服装的人开着一辆卡车停在了靠近边境的地方,但是没有越过去,车上装着几个竹桶。 这些平民下了车,虎视眈眈地看着小镇居民,然后大吼一声,“钱呢?”他们的口音果然是教徒的口音。 一个小镇居民拿着一个手提箱走上前放在地上,卖家也把竹桶从车上卸了下来。就在他们卸货的过程中,约翰注意到了他们搬动其中一个竹桶时费了很大力气,说明那个桶里肯定有别的东西。警方认为时机已到,就立刻冲出来先用枪打爆了卡车的轮胎,然后把几个卖家围了起来。 教徒们一看情况不妙,转身想跑,可是刚迈一步就被特警们按倒在地,警方走过去打开了那个竹桶,惊人的是里面竟然装着汉密尔顿,他全身都被泡囊了,但是还没死。 约翰质问了那几个教徒,“你们为什么把他带过来?” 教徒们都放声大笑,“因为我想让你们知道,你们小镇的所有人都应该像他这样!” 警方把教徒们押回了警察局,而他们显然对教会的事绝口不提。汉密尔顿被送到医院就诊,保罗对他进行了审问,“你在绑架威廉的时候是不是教会的人让你虐待他的?” 汉密尔顿此时身体还极度虚弱,再加上他有智力障碍,说话一直吞吞吐吐地。保罗为了让他回忆起那些绑架案,把现场的一些照片给他看了,包括威廉的死状和曾经囚禁汉密尔顿的那个铁桶。 汉密尔顿对威廉的死状没有任何触动,但是看见了铁桶后却陷入了沉思。过了片刻,他开口了,“是这样,当时我绑架威廉的时候教会吩咐我不要虐待他,但是他实在太讨厌了,总是大吼大叫。” “所以你就擅自虐待了威廉?”保罗厉声问道,“那么威廉是被你虐待死的还是教会的人杀的?” “这个,我还得想想。”汉密尔顿又开始痛苦地回忆着,“我只记得威廉当时被我打得遍体鳞伤,不过好像没有生命危险。至于后来他是怎么死的我就不知道了。” 这些话让保罗认为威廉应该是教徒为了灭口而杀的,因为以汉密尔顿的智商根本不会说谎。“教会把你带到他们国家后就一直把你放在桶里泡着?有没有跟你说什么?”保罗继续问。 “他们当时说了很多,不过我一句都没听懂。”汉密尔顿非常疑惑地说,“我觉得他们好像认为我有罪,但具体是什么罪我就不知道了。” 保罗笑了起来,“我来告诉你你犯了什么罪吧,你非法拘禁、虐待威廉,你就等着在狱中度过余生吧。” “可是教会也非法拘禁、虐待我,他们怎么没事呢?”汉密尔顿对此疑惑不解。 “迟早的事。”保罗说完就走出了病房。 约翰在警察局对沉默不语的教徒们进行逼问,他把艾米丽、威廉、罗伯特和皮特的照片以及在疯人院烧死的那10个人的照片放在教徒们的面前,让他们注视了几个小时。约翰注意到了他们的表情,说明他们对这些照片并不陌生,但还是坚持否认自己做了这些事。随后教徒们便被带到拘留中心收押。 第三十四章 林中魅影 破晓之时的山林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边境线上是警方24小时轮流站岗的身影,等待着教会的下一次来袭。然而在这片密林中,不止有警察,还有一个胆大包天的摄影师黛丽丝正在偷偷摸摸地拍摄教徒的照片,因为有关教会的照片是摄影界目前最热门的。 黛丽丝轻轻俯下身子,躲在一棵树后面,悄悄地把摄影机的镜头放在树干旁,用几个小时的耐心去捕捉那不到一秒钟的机遇,同时还要躲着边境线上的巡警,一旦被发现,很有可能惹上嫌疑。 没过多久,树上的一只鸟离开了树枝,就在它要展翅高飞的那一刻突然的一声枪响打破了树林里的寂静。黛丽丝立刻吓得往回跑,巡警们也朝着枪声的方向一路追赶,可是由于枝叶的遮挡,谁也没看到开枪的那个人。 黛丽丝气喘吁吁地跑回小镇,镇上的人都刚起床,他们看见黛丽丝后都对她的去向很好奇,但是谁也没敢多问。警方在山林里忙着追捕枪手,追着追着,发现了一棵倒下的树。这棵树的树根被人锯断了,树干横放在地上,看上去像是给枪手做枪托用的,可是附近早已没了枪手的影子。 于是警方又派人去寻找那只被击落的鸟,试图研究弹道。经过一番搜索,巡警发现了那只已经被打成两半的鸟,周围鲜血四溅,但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子弹。这只死鸟被装进证物袋,拿回警察局给马丁化验。 马丁通过鸟的尸体被撕裂的速度估算出了击中它的子弹的射速,最终的结论是发射出这枚子弹的枪是一把高精度狙击步枪,枪手当然也是非常厉害的狙击手,才可以在鸟刚起飞的时候击中它。 约翰开始琢磨教会的下一步计划,他不明白这名狙击手杀一只鸟做什么,为什么不杀一个人呢?于是他再次找到了神职人员加百利,加百利手忙脚乱地翻阅着有关于教会的书籍,然后得出了一条不成文的结论,“教会每次杀人必须是公开行刑,而绝不会暗中杀人,就好比政府执行死刑一样,他们也是有制度的。” “可是上次用斧头砍死皮特的那个教徒不就是暗中杀人吗?他这么做不会违反教规吗?或者说他可能不是教会的人?”约翰对此感到很费解。 山林里来了个狙击手的事很快在小镇引起了恐慌,人们自那以后就不敢去山林了,尤其是伐木工最为担忧,他生怕自己伐树的时候会被击毙。尽管警方强调了教会的狙击手只打鸟,不杀人,但是居民们也绝不会把教徒想的这么善良。 摄影师黛丽丝却并没有被狙击手吓倒,她依旧手持摄影机身着防弹衣和头盔奔赴了第一线,匍匐在草丛中。她甚至希望可以用照片捕捉到这名狙击手,但是摄影机是不会杀人的,子弹可是不长眼的。 黛丽丝通过镜头看着远处的一切,脑海中又想起了以前在柏树林被拉索尔监视的情形。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透过镜头射进她眼中的那一束光线,正好与狙击手的瞄准镜所接收的光线形成了一条直线。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黛丽丝的摄影机和她的头部被一枚子弹击穿,子弹正好通过镜头射进来直接命中了她的右眼,击碎了她的头部。黛丽丝是本镇第35个死亡的人。 听到枪声而赶来的巡警发现了黛丽丝的尸体后,立刻通知了警察局并且越过边境线追击狙击手,同时警方的狙击手也在寻找目标。但是警方狙击手通过黛丽丝被击中的地方找寻教会的狙击手的时候竟然什么也没看到,也就是说教会狙击手应该躲在掩体后面或者钻进地下了。 闻讯赶来的保罗等人把黛丽丝的尸体运了回去,约翰带着几个探员继续沿途追捕,追了差不多一英里,周围除了树木和草丛什么也没发现。约翰认为,“狙击步枪的最大射程差不多也就一英里左右,而刚才我们跑过来的这段时间已经足够凶手逃命的了。既然凶手不在这,接下来也无处可寻。还是先找找掩体吧。” 上次狙击手打鸟的时候用的是一根树干做掩体,而这一次却没发现倒下的树。约翰又仔细检查了附近的树的树皮上有没有凹痕,但是都没有,因为有的狙击手会在树干上插一把刀用来做枪托。 又搜索了一会,约翰在草地上发现了一连串爪印,通过其大小和深浅初步断定是熊掌留下的,而且刚发生不久。这的确是个很重要的线索,尽管人们很难把狙击手和熊联系在一起,但是约翰凭借多年的经验认为这头熊极有可能是那名狙击手养的。 回到警察局后,约翰让加百利仔细查询了教会的书籍中有没有用斧头砍人或关于熊的记载。加百利翻阅了半天书,很确定地说:“没有。” 约翰由此断定,“上次用斧头砍死皮特的人和现在击毙了黛丽丝的狙击手都不是教会的人。” 这句话语出惊人,警员们都十分诧异,约翰继续解释说,“自连环绑架案、天使之翼和疯人院火灾一案后,我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教会身上,但并不是所有的案子都一定是教徒做的。我甚至开始怀疑用斧头砍死皮特的人和这个狙击手是不是一个人,因为我在狙击手射击的位置附近发现了熊掌留下的印记。” “这能说明什么问题?”保罗问道。 “上次他打鸟的时候用树干做枪托,距离边境线只有几百码,而这一次竟然在一英里开外,而且还没有树干做枪托,现场只有熊迹,也就是说他是用一头熊做枪托的,这头熊肯定是趴在地上用后背给他做枪托。至于这头熊为什么愿意这么做,因为它就是他养的。”约翰继续说,“什么样的人会养一头熊呢?肯定是个逍遥世外的野人,而只有这样的人才会用斧头这种原始的武器砍人。” “可是那把枪本身就没有枪托吗?”保罗问。 马丁从化验室走了出来,“根据弹着点来看,那把枪不是狙击步枪,而是一把猎枪,猎枪是没有枪托的。” “可你上次不是说凶手用的是狙击步枪吗?” “上次是化验鸟的尸体,鸟的身体太小了,所以看不出弹着点。这次化验的是黛丽丝的尸体,从伤口可以看出弹着点,进而推断出口径和射速。”马丁说。 第三十五章 野人之死 山林里出现了野人的消息很快汇报到了上级那里,可是上级对这种很普通的谋杀案并不感兴趣,他命令小镇的警方全力打击教会,因为现在只有教会处于舆论的风口浪尖上,其他的案子甚至都不用管。 这种做法令小镇警方很不满,不管怎么说,野人身上已经背了两条人命了。于是警方决定分工,约翰及其办事处的探员继续追查教会,保罗及其小镇附近的警员开始抓捕野人,毕竟野人做的两起案子都是在小镇发生的,是保罗份内的事。 保罗在山下的医学院找到了一个心理学教授,名叫辛洛斯,是一个很古怪的老头,头发花白,撇向两侧,衣着复古。保罗请他来分析野人的性格特征。保罗简单介绍了那两起案件后,辛洛斯开始分析,“对于一个长期与人类社会隔绝的一个野生人类来说,他会比常人更加具有暴力性,因为野外比人类居住地危险的多。但是能使他有预谋地杀人的动机,很明显就是那些人的存在威胁到他了。” “黛丽丝用摄影机拍照的过程可能会让野人以为她想开枪,因为远处的镜头很有可能被当成瞄准镜。”保罗说,“可是我想不明白在家里老实待着的皮特怎么威胁到这个野人了?” “你说那个野人在边境线附近活动,而边境线对面是教会国,可是以教会的思想根本不可能容忍野人这种人存在于世上,也就是说这个野人每时每刻都有被教徒们捕杀的危险,这种情况下,他会把任何一个人都视为威胁。至于他为什么杀皮特,我还得先了解一下皮特是什么人。”辛洛斯解释说。 辛洛斯来到了皮特生前的住处,见到了皮特的遗孀,据她交代,“当晚,皮特预测到小镇可能会实行宵禁,所以心情很不好,就在家里喝得烂醉,半夜也不睡觉,然后打开窗户冲着在边境线巡逻的警员大吼。吼着吼着,野人就来了,他用一只手抓住皮特的衣领,把他拖出窗外,用斧头劈了好多下,然后就跑了。” 辛洛斯听到这里后初步推断,“野人可能是来这偷东西的,皮特的吼声让野人以为他想给警方告密,野人以为皮特已经知道他来了,所以就为了灭口而杀了皮特。后来野人就不敢再来小镇了,可是黛丽丝在树林里的摄影行为让野人以为人类不会轻易放过他,所以他才杀了黛丽丝,并且以后会继续与人类为敌。” 辛洛斯为了把野人引出来,他带着几名警员来到树林,在一片空地上放了一只死了的野鸡,等着野人上钩。等了许久,也不见野人的身影,可就在这时,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几名教徒走过来拿走了那只野鸡。为了避免伤亡,警方按兵不动,避免了冲突,况且他们的执法权在境外是没用的。 过了几日,教会在新闻上公布了一个处决野人的视频,这也早在警方的预料之内,因为野人没有赶在教徒拿走野鸡之前出现,就说明野人很可能已经被教会控制住了。视频中的野人被绑在地上,一辆马车的车轮来回压过他的身体,每碾压一次,都伴随着一声惨叫和旁边教徒们的阵阵欢呼。车轮一共在野人的身上碾压了几十次,直至野人全身血肉模糊,尸骨无存。野人是本镇第36个死亡的人。 庆幸的是教会只抓住了野人,却没抓住他养的那头熊。那头体重上千磅的熊在主人被抓走后悲愤交加,它把仇恨的目光对准了小镇。一日夜里,一头大熊单刀直入越过了边境线,来到了小镇的某处居民区,巡警立刻用枪朝它射击。这头熊四处逃窜,毁坏了不少农作物,但是在中了几枪后,它的行动变得缓慢了,毛发被鲜血染红,警方持续射击,最终用了数百发子弹才让它倒地身亡。 次日,证物保管处的人来把这头熊的尸体运走,在搬运过程中发现了它的背上被刻了几个字“走向胜利”,这几个字是教会的口号,引起了警方的高度重视。约翰分析,“教会本来应该抓住它了,但是没杀它,而是给它刻了几个字,然后它就冲向我们,但是以熊的智商是没有思想的,至少它不会被教会洗脑。” 为了弄清楚为什么熊会把小镇作为报复的目标,警方询问了一些动物学家,他们给出的解释是,“熊的视力很差,它根本看不清哪边是教会,哪边是小镇。” 野人一案告一段落之后,加百利又传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教会用马车碾压野人的行为在书上根本就没有。” “你确定这本书上有关于教会的全部记载?”约翰问加百利。 “自教会诞生以来,这本书就已经存在了,流传至今。”加百利很肯定地说,“据观察,教会每一次杀人都是基于信仰的缘故。从第一次的卡洛一案的水中之血,到后来的绑架案的洗涤仪式和罗伯特一案的天使之翼,都是为了侍奉某些神话故事里的人物。可是这一次的车轮碾压根本就不像是仪式,倒更像是教徒们取乐的一种方式。” 辛洛斯推开门走了进来,他听到加百利的话后,说道,“看来教会的那些信仰已经管不住这些教徒了,如果他们不遵守教规而恣意妄为的话,他们离粉碎自己的信仰也就不远了。” 警方为了彻底瓦解教会的迂腐思想,利用媒体对教会进行猛烈地抨击,发动了心理攻势。他们明确指出教徒们用车轮碾压野人的行为纯属娱乐,绝非信仰所致。 然而一些暗中支持教会的人则给出了另一种说法,他们认为车轮刑属于教会文化中的一种惩戒方式,并非娱乐。而这些内容是加百利的书上所没有的,于是加百利准备接近这个说法的始作俑者,试图进一步挖出本国潜在的教徒。 第三十六章 加百利的拜访 警方通过查询网络用户的登陆地址查到了声称了解教会的车轮刑的那个家伙,并且派遣加百利前去接近他。这个人名叫屠格涅夫,住在一个中小城市的郊区,无业,长年在网上发表过激言论。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警方悄悄包围了屠格涅夫的住处,密切监视。加百利则独自一人开着自己的车过来,以一个教会爱好者的身份与屠格涅夫约定了见面时间。内向保守的屠格涅夫本来并不打算接受加百利的邀请,但是加百利声称他有关于教会的最古老的书籍,这引起了屠格涅夫的很大兴趣。 加百利走进了那幢不起眼的居民楼,踏着老化的楼梯,缓步走向了四楼,轻轻敲响了屠格涅夫的家门。 “噔噔噔。”敲门声响了不到5秒钟后,门开了,站在加百利面前的是一个看上去十分老成的年轻人,他身材魁梧,满嘴大胡子,头发凌乱,目光呆滞,“您就是加百利?请进。” 加百利走进了屠格涅夫的家门,看到他的境况非常窘迫,家里似乎没有一个值钱的东西,但是往墙上一看,加百利顿时目瞪口呆。墙上挂满了很多稀奇古怪的饰品,有骷髅、铁链、细长的刀具和一些小的金属工艺品。即使是研究教会多年的加百利也对这些东西很陌生,“你收藏这些东西干什么?” “这些东西从严格意义上讲根本就不是东西,而是一些灵魂的载体。”屠格涅夫一本正经地说。 “这些灵魂指的是什么?”加百利问。 屠格涅夫没有直接回答,而站起身张开双臂原地转了三圈,他高大的身影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诡异。加百利坐在一旁带着满脸惊愕的表情,他正想开口问,屠格涅夫就说了,“你在看什么?” 加百利笑了笑,“我还能看谁?房间里就咱们俩。” 屠格涅夫放下双臂,停止了旋转,坐下来继续说,“当一个人的灵魂离开躯体时你是看不懂他在做什么的。比如一个人正要过马路,他走过去的时候,灵魂为了保护身体而使他左顾右盼。可是当一个人的灵魂已经不在躯体里面了,他就不会注意到红绿灯或车辆,然后就很可能会车祸身亡。” “可是什么情况下一个人的灵魂会离开他的躯体呢?” “就像你刚才那样。”屠格涅夫嬉皮笑脸地说,“我之所以转了三圈是想让你的灵魂以为我的灵魂已经离开了躯体,但实际上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反倒是你像丢了魂一样地发愣。” “可是我明明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啊,我的灵魂没走啊。”加百利急忙辩解。 “当一个人的注意力没有集中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就说明他的灵魂已经走了。就好比门外的警察把注意力集中在咱们俩身上,所以他们根本不会注意到附近有没有危险。” 这些话使加百利无言以对,他问屠格涅夫,“你怎么知道门外有警察的?” “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可以感知别人的灵魂。”屠格涅夫十拿九稳地说,“刚才在你进来之前,我就感觉到很多警察的灵魂飘到房间里来了,而你在看我转圈的时候,我也感觉到你的灵魂飘到我的身旁了。我知道这对你们来说很难理解,但是世界上总有些人是超乎寻常的。” “教会的人是不是也是像你这样的人?”加百利开始转入正题。 屠格涅夫摇了摇头,“我根本就不知道教会都是些什么人,我之所以让你过来只是好奇你说的那本书。” “可是你在网上说你知道教会的车轮刑,这可是我的书上没有的内容,你是怎么知道的?”加百利问。 “这需要与灵魂建立沟通,但这要费很大力气,而且也不是你们这些警察能明白的。”屠格涅夫很遗憾地凝望着加百利,似乎在告诉警方离他远点。 “你知道跟你说话的那些灵魂都是谁吗?换句话说,你知不知道本国有哪些潜在的教徒?”加百利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屠格涅夫微微一笑,“目前我只了解到了一个本国的教徒,就是他告诉我车轮刑的历史的。” “他是谁?快告诉我!” “就是你们的警探约翰!”屠格涅夫一口咬定地说。 “哈哈哈哈!”加百利当场就笑倒在地上,然后指着屠格涅夫说,“是教会的人教你说的这些话吧?你的演技也真是拙劣!”此时门外的警察突然冲了进来,以诽谤他人的名义逮捕了屠格涅夫。 屠格涅夫被带到了附近的一个办事处进行审讯,约翰也闻讯赶来亲自审问屠格涅夫。可是坐在审讯室里的屠格涅夫丝毫没有紧张的样子,他还是对自己跟加百利所说的话深信不疑,并且不会改口。 “我们之前见过吗?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约翰开始审问。 “是加百利的灵魂告诉我的。”屠格涅夫还是坚持他的那套理论,“其实加百利向我透露的信息远不止你一个,他还说了什么保罗啊之类的话。” “你真的会窥探别人的灵魂吗?”约翰发出质疑,“要是这样的话,你猜猜我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屠格涅夫还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闭上眼睛想了一会,“你在想我和教会究竟是什么关系。” “错了!”约翰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指着屠格涅夫的鼻子吼道,“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砸碎你的脑袋!” 约翰走出审讯室后,告诉探员们,“他的灵魂学说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我们现在先查清楚他的背景,以及他与什么人联系过。” 经过一番调查,警方发现了屠格涅夫的父亲在他小时候就抛弃了他们母子,而他的母亲有精神病史,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母亲是被人**后才生下了屠格涅夫,她浑浑噩噩地把屠格涅夫抚养长大,之后就消失了。 约翰认为屠格涅夫的母亲很可能与教会有染,所以才教会了屠格涅夫说出那些话,警方开始全力搜捕这个女人。 第三十七章 纵火犯的来历 约翰通过屠格涅夫的出生证明查到了他的母亲索菲亚曾经的住址,但这是她十几年前的住址,而现在那座房子已然是空荡荡的。据档案记载,索菲亚近些年前科累累,但是极其孤僻,很难查到她与谁来往过,但是出入境记录里面查不到她,说明她应该还在国内。 约翰试图从屠格涅夫的嘴里挖出索菲亚的下落,可是屠格涅夫根本就不了解自己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在他的记忆中,父母对他来说有跟没有没什么区别。 约翰把目光转向了屠格涅夫搜集的那些器物上,他断定这些物品绝对是订做的,因为没有哪个商店会出售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他问屠格涅夫,“能告诉我你的那些灵魂的载体是谁做的吗?” 屠格涅夫似乎很不愿意回答,他挠了挠头,开始敷衍,“是我找了一个铁匠订制的,但我不记得他是谁了,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你的母亲离开你之前就没给你留下什么吗?”约翰一针见血地问道。 这句话戳破了屠格涅夫的谎言,他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理由继续隐瞒,“没错,是我的母亲自己做的,我只不过留个纪念。” “那你现在可以说出她在哪了吧?或者说她可能在哪?” “第六高速公路末端的一座房子。”屠格涅夫交代。 警方迅速集结了一些人员开着警车沿着第六高速公路一直开到末端,那里距离小镇只有几十英里。警方包围了那座房子,冲进去一看,里面只有一个老太太,但她不是索菲亚。据老太太交代,“我是这座房子的主人,索菲亚前些年租过我的房子,后来她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正当警方以为线索中断的时候,小镇警长保罗打来了电话,“我在酒馆里看到了索菲亚,她正在跳舞呢。” 约翰等人立刻赶到小镇冲进酒馆并逮捕了索菲亚,这个索菲亚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但还是打扮成年轻人的样子在这酣歌醉舞,她的脖子上戴着一条和屠格涅夫一样的的铁链,上面也挂着一个骷髅。 索菲亚被押回警察局后,表现地非常冷静,对她来说,进警察局就好比回家一样平常。“你儿子已经被我们逮捕了,现在请你告诉我们你跟教会有什么联系?以及你儿子是怎么知道我们警方的名字的?” “那是因为他可以窥探人的灵魂,所以他知道你们是谁,但是我不能,所以我也不知道什么教会。”索菲亚把责任推到了她儿子头上。 保罗留在酒馆询问老板鲍勃,“她是什么时候来这跳舞的?” “她不是雇员,只是顾客,最近只来过这几次。”鲍勃回答说。 事实上,索菲亚和教会的关系比人们想象中还要复杂,据调查,索菲亚以前一直住在屠格涅夫的住处,最近一段时间才来小镇,更重要的是她来了之后不到一个星期,疯人院就着火了。 保罗拿着索菲亚的照片在小镇里四处询问,想要找出她在小镇的居住地点,但是居民们纷纷表示根本没见过她。如果索菲亚没有住在居民区,还能住在哪呢? 为了弄清楚索菲亚是怎么点燃疯人院的,约翰等人带她来到那片废墟旁,让她叙述当时的情形。索菲亚麻木地看着被她烧尽的废墟,还是故作镇定,没有一丝的表情。就在此时,旁边走来了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他对约翰说,“我是精神病医生汉克,这个患者我认识,以前我在外地就职的时候治过她,我有办法让她开口,让我来跟她谈谈。” 约翰点了点头,汉克走到索菲亚面前,用愤怒的目光望着她,“你知道吗?自从你把疯人院烧成一片灰烬之后,我每天都穿着白大褂来这坐一会,为了纪念这惨剧。虽然它对你们来说是地狱,但是对我们来说是天堂。” 索菲亚转过头,怒视着汉克,“你把你们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就是你所谓的天堂?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有义务把你们这些人渣送回地狱!” “我就知道你还是死性不改!”汉克怒气冲冲地说,“起初我很同情你被人性侵的遭遇,但是这不能赋予你目无王法的权利!” “我目无王法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只是个医生,又不是警察。”索菲亚用高亢的声音吼道。 汉克喘了口粗气,继续说,“你自己的人生毁成这样也就算了,你现在也想拉你的儿子给你陪葬是不是?你看看屠格涅夫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还是整天无所事事,这难道不是你害的?” “屠格涅夫的生活是他自己的选择,关我什么事?再说当初我要是没被性侵他也不会出世!你怎么不怪屠格涅夫的野爹?”索菲亚非常激动,双手握成拳头,咬牙切齿地嘶喊着,旁边的警察都在考虑是不是该过去把他们俩拉开。 汉克使出了最后一招,“当初我明明劝过你把孩子做了,毕竟这不是用正常的生育方法怀的孕,没有哪个孩子愿意生下来就没有父亲,可是你执意要生,现在弄成这样你还敢说你没错?” “哈哈哈!”索菲亚仰天长笑,然后用戴着手铐的双手狠狠地砸向了汉克的额头,当场把他砸得头破血流。约翰等人立刻赶过来拉开了索菲亚,把她押回了警车。警车开走后,汉克并没有急着去处理伤口,而是看着被押走的索菲亚得意地笑了起来。 回到警察局后,约翰仔细查询了当年索菲亚被性侵的那件案子,当时性侵索菲亚的那名男子由于遮掩面部,戴着手套,除了***没有留下任何指纹或面部特征,而这一点dna线索也让警方无法找到该男性,因为dna信息库里没有他的样本。 这件事使索菲亚精神上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但她还是坚持把孩子生下来。后来索菲亚因犯罪而入狱后,由于其存在精神问题,法官判她在疯人院服刑,然而她当时的主治医师汉克给出的结论是:她很可能没被性侵,那个遮掩面部戴着手套的男性可能是她想象出来的。 约翰开始重新审视疯人院纵火案,他认为,“索菲亚可能是因为仇恨精神病医生汉克,所以来到他后来工作的地点纵火。可是当时那些幸存的病人往教会的方向跑以及贝蒂的失踪,都说明了这件事跟教会脱不了干系。那么教会很可能利用索菲亚仇恨疯人院这一点指使她纵火,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是怎么联系的?” 就在约翰再次质问索菲亚她和教会的关系时,保罗却把目光放在了索菲亚之前的主治医师身上,他把那个医生押到了警察局。约翰一脸疑惑地看着保罗,保罗说出了自己的分析,“索菲亚火烧疯人院既是因为她仇恨疯人院,也是因为教会指使的。教会想要解放疯人院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肯定想方设法制造病人和医生之间的冲突,然后再找个合适的时机把这些精神病人弄出来。” 保罗指着汉克医生问道,“你当时给索菲亚的诊断是认真做的吗?还是教会让你这么说的?” 汉克面对警方的质问而变得支支吾吾的,他想了半天后指着头上的伤口说,“我现在头疼,想不起来了。” 第三十八章 纵火案始末 汉克倚靠在拘留室的墙上,眉头紧锁,汗流浃背,回忆着自己自作聪明的经过。警方查询了汉克的银行账户,却没发现异常的进出账记录,于是约翰等人又搜查了汉克的住处,发现其家中有很多价格昂贵的奢侈品,绝非一个精神病医生能买得起的。 约翰再次把汉克带到了审讯室,“你就直说吧,教会给了你多少钱?” 汉克脸色煞白,他低下头继续回忆,“当晚有一个自称是性侵了索菲亚的男性躲在我的车后座上,我一上车他就把我打晕了,然后把我塞进了后备箱里,一路开到了一片荒地。” “你确定他亲口说他性侵了索菲亚?”约翰问道。 “他只说了让我帮他隐瞒罪行,他让我说索菲亚所说的蒙面凶手是她妄想出来的。” “他后来给了你多少钱?怎么给你的?” “我当时不敢不答应他,然后他就拎过来一个皮箱,里面都是现金。由于当时他蒙着面,我也没看见他的面孔。” 审完汉克后,约翰立刻去找屠格涅夫,并且让马丁提取了他的dna样本,因为教会国的血统肯定与本国人不同,如果性侵索菲亚的男性是境外教徒的话,屠格涅夫极有可能是混血儿。 检测结果出来之后,约翰果然没猜错,接下来的工作就是要尽快找到屠格涅夫的父亲。警方先在之前落网的教徒身上提取了dna样本,经过比对后发现他们都不是性侵索菲亚的那个男性。按照常理来说,屠格涅夫的父亲办完事后应该早就离境了,现在找他无疑是大海捞针。 就在警方毫无头绪时,索菲亚再次汇报了一个重要情况,“当时性侵我的那个人,我虽然没看见他长什么样,但是他的腰带上有一个很醒目的图案。”索菲亚尽全力回忆那个图案的形状,然后画了出来。这一线索对警方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 约翰立刻把该图案交给了加百利进行研究,加百利在各本教会书籍中查阅了半天,也没发现这种图案。加百利对约翰说,“我看这个图案不像是教会的图案,因为教会的图文必有其古老的寓意,而索菲亚画出来的图案倒像是现代的商标,也许是某个公司的标志。” 于是约翰开始查询各个公司的商标,最终目光落在了一家图书公司上,该公司名为胜利图书公司,所有人是查理二世,这个名字把这家公司和教会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约翰说,“在卡洛一案中,据汤姆交代,‘领头的是个躺在病榻上的老头,名叫查理。’没想到老查理死了之后,查理二世竟然来到我国兴风作浪。” 约翰立刻通知了上级,上级很快就查封了胜利图书公司,经调查,该公司出版的图书大多是有关教会的神话故事,其中很多都是给青少年看的,书中有大量迷信内容,影响极其恶劣。这件事很快引起了国内外的广泛关注,各个书店也下架了胜利图书公司出版的书籍。 查理二世面临着被逮捕的危险,他带着随从驱车逃往教会国,结果在半路上被警车围堵,死于车祸。胜利图书公司的员工们也被警方一一逮捕,并提取了他们的dna样本,结果令人大为震惊,性侵索菲亚的那个男性竟然是查理二世!那么如此说来,屠格涅夫就是查理三世了。 由于现在警方还无法以任何罪名起诉屠格涅夫,但是也不能将他长期关押。于是约翰向上级申请了证人保护计划,也叫蒸发密令,就是给屠格涅夫换个新身份,安排他到另一个地区居住,并且他本人必须保证永远不告诉别人自己之前是谁。 事实上,查理家族远不止查理二世这一个儿子,他们家族是整个教会国最富裕的家族,分支庞大。教会国的很多大型企业、政坛和军队都能看到查理家族的身影。这次警方围捕查理二世并造成了他的死亡,使本国和教会国的矛盾冲突进一步恶化。教会国强烈要求本国归还查理二世的遗体和查理三世。 毫无疑问,本国的高层肯定不会同意教会国的无理要求,所以上级警方很快批准了查理三世的证人保护计划,并且安排特警护送。临走之前,约翰问屠格涅夫,“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们警方的名字的?” 屠格涅夫笑了笑,“还能有谁?当然是索菲亚来到小镇后四处打听,然后告诉我该怎么应付你们。” “那你知不知道教会的车轮刑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是索菲亚让我把你们引过来的。” 约翰再次提审了索菲亚,“你儿子已经被我们送走了,今后你不会再见到他了。我想问的是教会当时是怎么跟你联系的?你火烧疯人院之后他们给你什么好处了吗?” 索菲亚翘着二郎腿,手里攥着头发,还是那副轻蔑的态度,“没人给我任何好处,我得到的唯一的好处就是看着这些恶魔被烧成灰烬!哈哈哈!” “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让你儿子在网上发布过激言论然后把我们引过去?难道教会在小镇有什么活动吗?”约翰问。 “因为我知道他是教会的野种,所以我想把他也拉下水,他的血统使他注定不会过正常人的生活。”索菲亚恶狠狠地说。 “你怎么知道性侵你的人是教徒的?” “因为查理二世性侵我的时候,我看到了他身上的公司商标,然后我又阅读了他们公司的书籍,就一直怀疑他们是教会派来的。” “你既然早就知道性侵你的人是查理二世,为什么不告诉警方是他?反而你把目光对准了疯人院,难道你已经投靠教会了?就是查理二世让你烧的疯人院,对不对?”约翰厉声问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索菲亚狂笑了半天。 最终索菲亚因纵火罪,叛国罪,多重谋杀罪,泄露警员信息罪被判处死刑。 第三十九章 消失的尸体 夜里23点59分,小镇的医院比白天还要忙碌,急救室里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头弗朗西斯正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了管子,旁边是各个检测生命体征的仪器和忙碌的医务人员对他进行抢救。 两个小时前,弗朗西斯在家洗漱后本打算上床睡觉,突然一阵胸口的剧痛使他一屁股坐在地板上,然后他伸手去拿桌子上的救心丸,但是桌子太高了。在他陷入昏厥之前,按动了桌子下方的紧急报警器,警长保罗接到消息后立刻赶过来并叫来了救护车。 弗朗西斯的心率越来越低,呼吸也越来越微弱,血压一直在下降。终于在00点01分,随着生命体征监控仪细长的响声,医护人员宣布了弗朗西斯因抢救无效而死亡。弗朗西斯是本镇第37个死亡的人。 随后弗朗西斯的尸体被运往停尸间,一间位于地下停车场旁边的几十平方米的屋子,里面空荡荡的。负责运送尸体的医生弗雷德,也就是刚才抢救弗朗西斯的主治医师,他打开了停尸间尘封已久的大门,把放置尸体的推车停放在了地板的正中间,在尸体的脚趾上挂了一张名片,然后便锁上门,迅速离去。 次日,警方来到医院准备将弗朗西斯的尸体带到火葬场火化,因为他没有家人,所以其丧事由政府处理。弗雷德带领警方来到停尸间,刚一开门,他们就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停尸间里的尸体竟然不翼而飞了!整个停尸间里还是和弗朗西斯被送进来之前一样空旷,什么都没有。 弗雷德大惊失色,“昨天我明明把尸体放在这的,怎么会……” 保罗见此情形立刻封锁了医院的出口,对每个进出的人逐一排查,并且在医院的各个角落进行搜捕。可是凶手毕竟有一夜的时间撤离,保罗又调来了监控录像,看到凌晨3点左右,一个身穿黑斗篷的人用钥匙打开了停尸间的门,把弗朗西斯的尸体放在肩膀上扛走了,走的时候用脚后跟把门关上了。 警探约翰接到消息后立刻赶到这里并立案侦查,一般来讲,偷尸体的人要么是贩卖人体器官的,要么是恋尸癖。可是凶手为什么会有停尸间的钥匙呢?约翰询问了弗雷德,“一共几个人有医院停尸间的钥匙?” “只有重症监护科的医生有这把钥匙,一共三个医生,另外两个分别是肯特和兰斯。” 约翰和保罗分头去找这两名医生,然而案发时他们俩都在家里睡觉,而且钥匙也一直在他们手里。约翰找到了医院的院长,“停尸间的锁是谁制造的?钥匙以前还给过谁?有没有丢过?” 院长翻开了厚厚的一摞档案看了半天,“这把锁是医院成立的时候就有了,当时是谁生产的已经没有记载了。至于钥匙一共就这三把,目前只有三个医生有,当然他们三个也没弄丢过,之前拿过它的医生早就退休了。” 接下来警方把视线集中到了这三名医生身上,也许凶手就在他们当中。约翰申请了搜查令,对三名医生的住宅进行搜查,但是并没有发现尸体。 尽管院长再三强调别把尸体失踪的事说出去,但是这件事还是在小镇传得人尽皆知。警方接着又调查了弗朗西斯的身份背景,发现他曾经是这家医院的清洁工,不过早在二十年前就退休了。约翰再次询问了院长和医护人员,可是他们都是最近几年才来这工作的,根本就不认识弗朗西斯,因为他当清洁工的时候这些人还没来呢。 约翰来到了弗朗西斯的家里,仔细勘察了现场。他很疑惑弗朗西斯既然有能力按动紧急报警器,为什么偏偏拿不到药呢?按理说药应该放在离自己最近的位置才对,可是为什么要放在桌子上?约翰走过去拿起药瓶,突然觉得它很轻,拧开一看,里面竟然是空的!约翰当时就断定有人把弗朗西斯的药偷走了,目的就是让他心脏病发作。为了确认,约翰去了药品店查询了弗朗西斯的消费记录,他买的救心丸够他吃很长时间,不会这么快就吃完了。 这样一来案子就变成谋杀案了,警方在弗朗西斯的住处没有发现破门而入的痕迹,就是说凶手是直接进来的,那么他应该是弗朗西斯的熟人。 警方查询了弗朗西斯近期的通话记录,发现他总给一个叫亨特的人打电话,这个亨特是小镇的一个无业游民,经常在外面鬼混,而且他每天夜里都会去参加一个秘密集会。 约翰和保罗在一天深夜通过跟踪亨特找到了那个秘密集会的地点,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一群满身纹身的人举着酒杯,围在熊熊燃烧的火堆旁歌舞升平。约翰和保罗躲在一个铁桶后面监视着这些人,看着他们摇晃的身姿在火光下形成的倒影,两人立刻呼叫了支援,叫来了大批警员对在场的人进行控制。 这些张牙舞爪的家伙们并没有对警方产生畏惧,他们继续手舞足蹈。约翰走到亨特面前,“你认不认识弗朗西斯?他为什么给你打电话?你们说了什么?” 亨特的身体始终摇摇晃晃的,他猛地把头拧过来,挤眉弄眼地看着约翰说,“他为什么给我打电话?那你应该问他去!” 约翰一看亨特不愿意配合就把他押回了警察局进行审问,可是当时亨特的神志不清,警方准备等他酒醒了之后再问他。亨特在椅子上睡了几个钟头,慢慢苏醒过来,一张嘴第一句话就是,“太好吃了。” 这句话足以说明他们肯定吃了弗朗西斯的尸体,这些秘密集会的人应该都是食尸癖,他们把人肉作为一种美食,这种行为不仅令人作呕,更令人发指。随后警方便逮捕了所有参与集会的人并搜查了那座仓库,奇怪的是里面并没有发现骸骨,难道这些家伙把尸体的骨头也吃光了? 第四十章 分尸 亨特渐渐清醒过来,他却矢口否认自己吃了弗朗西斯的尸体,他连忙解释说,“不,我不会吃人肉,我刚才指的是我们吃的牛排太好吃了。” “你们为什么集会?你们集会时都做些什么?”约翰问道。 “我们只不过开个派对喝点酒什么的,并不知道什么尸体。” 即便如此,约翰依旧不相信他们是清白的,但是没有证据逮捕他们,就只能释放。没过多久,一个目击证人的证词再次把警方的视线引到了亨特等人身上。 一个清道夫来到警察局说,“昨晚我看到仓库那边有一辆白色箱型车开走了。” 约翰来到了修车站,找到了老板伍德,“你知不知道经常在仓库集会的那群人谁有一辆白色箱型车?” “他们以前来找我修过那辆车,当时他们说那辆车是他们公用的,而且每次来修的时候车轮上总有很多泥巴,说明他们经常把那辆车开到野地里,不过箱型车可不是用来越野的。”伍德回答说。 约翰怀疑那群人把尸体藏在箱型车里运走了,于是他再次带人来到那座仓库,务必要找到那辆白色箱型车。这座废弃的仓库已经有些年头了,屋顶上的金属板已经褪色,虽然占地面积很大,但是内部十分宽敞,一目了然,就连他们掐灭的烟头都清晰可见,却没看见那辆箱型车。 约翰再次询问了亨特,“你们的白色箱型车哪去了?昨晚是谁开走的?” 亨特给出了一个让人无言以对的说法,“我们已经把它卖了,卖给了一个外地人,但我们不知道他是谁,昨晚他亲自过来把它开走了。” “车牌号是多少?” “g204256.” 约翰打电话通知了山下附近的巡警,一旦发现这辆车立刻拦住他。可是歹徒为了掩人耳目肯定会卸下原来的车牌,这个线索几乎没什么价值。 就在警方一筹莫展之际,垃圾站打来了报警电话,声称当地发现了一条右腿。约翰等人赶到现场后把那条在垃圾堆里被弄得脏兮兮的腿装进装尸袋里,带回警察局给马丁化验,马丁通过弗朗西斯在医院抢救时留下的血液样本与那条腿进行dna比对,结果证实这条右腿就是弗朗西斯的。案情进一步升温,凶手已经开始分尸了。 约翰根据目前的情况怀疑可能是仇杀,但是什么人跟弗朗西斯有如此深仇大恨呢?据了解,弗朗西斯年轻时性格孤僻,始终未成家,没人知道他的人际关系。约翰认为凶手也可能是在跟警方玩猫鼠游戏,他接下来可能会继续抛出尸体的其他部位。 没过多久,约翰的预想就发生了。一天早上,一位居民报警称在社区的垃圾桶里发现了一条左腿。约翰等人赶到现场后,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弗朗西斯的腿,因为它的外形和上次在垃圾站发现的右腿刚好对称。 警方把这条坐腿也带回警察局化验,其dna确实是弗朗西斯的,但是从伤口上看,与上次那条右腿有所不同。凶手在切割弗朗西斯的右腿时,用的应该是钢锯,所以伤口的表面比较平整。而凶手在切割左腿时,伤口凹凸不平,应该是用砍刀多次砍断的。 约翰揣测了凶手的心理,他认为,“凶手现在可能已经不耐烦了,所以分尸的时候比上次更粗暴。接下来凶手应该切下尸体的两条胳膊,最后是脑袋和躯干,但是他会放在什么位置呢?从两次抛尸的地点来看,凶手都是选择与垃圾有关的地方,垃圾站和垃圾桶。那么下一次抛尸应该是在垃圾车上。” 约翰命令了几个探员在小镇的唯一一辆垃圾车附近监视,等着凶手现身。可是凶手不会蠢到自己送上门来,他始终没有出现在垃圾车附近。可是后来伍德的餐厅打来了报警电话,“我们餐厅的垃圾桶里发现了一条左胳膊!” 约翰等人立刻赶到餐厅,把那条胳膊带回警察局化验。“谁是第一个发现它的?”约翰问餐厅里的人。 “是我。”女服务员迪娜走了过来。 约翰感到很费解,他问伍德,“她不是上次被你开除的那个服务员吗?” 伍德很无奈地说,“由于人手不够,所以就只好让她回来继续干了,这荒凉的小镇很难招到服务员。” “这条胳膊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在几分钟前。”迪娜说。 约翰查看了监控录像,发现从早晨刚开门起,到现在只有迪娜一个人接触过垃圾桶,当时她把餐盘送进去的时候发现了里面的胳膊,由于她手托着餐盘,所以不可能是她把胳膊放进去的。那么胳膊应该是在餐厅开门之前就在垃圾桶里了。 “你上一次接触垃圾桶是什么时候?”约翰问迪娜。 “是昨天晚上,当时我把里面的垃圾袋拿出来又换了一个新的,那个时候还没有这条胳膊。” “那也就是说凶手可能是半夜潜进来把胳膊放进了垃圾桶。”约翰猜测。 “不可能!门窗锁得死死的,凶手怎么可能进得来?”伍德吼道。 “昨天晚上你们谁是最后一个走的?”约翰问道。 “是我。”伍德小声说。 约翰以涉嫌谋杀逮捕了伍德,并且搜查了伍德的餐厅,但是并没有发现尸体的剩余部分,只发现了一些刀具,经过取样,刀具上面没有人血。伍德在审讯室里坚称自己没有杀人,他还说自己根本不认识弗朗西斯。由于证据不足,约翰释放了伍德,但派人监视他,然后警方只好等着凶手的下一次出现。 过了些时日,镇上的一所高中的一个垃圾桶里又发现了一条胳膊,约翰赶到现场后,派人把这条左胳膊带了回去。约翰询问了这所高中的校长,“平时除了学生还有谁有机会接触垃圾桶?” “斯考特,我们学校的一个清洁工,每天负责把垃圾桶里面的垃圾运到垃圾车上。”校长说。 于是约翰立刻去找这个叫斯考特的家伙,奇怪的是他今天根本没来上班。约翰开始询问学校的教务人员,然而他们都说自己从来不会碰垃圾桶那么脏的东西。约翰想到了那辆垃圾车,他从校长那里获得了垃圾车司机的联系方式,然后前去调查这个人。 第四十一章 影子杀手 约翰来到了镇上唯一的垃圾车司机拉基斯的住处,向他打听高中垃圾桶里的胳膊是怎么回事。拉基斯是个体型肥硕,傲慢无礼的家伙,他面对约翰的质问,只给了一句,“我只负责收垃圾,不负责扔垃圾。至于垃圾桶里怎么有一条胳膊,你得去找扔垃圾的那个人。” “你每天几点去那所高中收垃圾?”约翰问。 “大概是晚上17点左右吧。”拉基斯回答。 “可是当时正好是有人报警称发现那条胳膊的时间,而且当时垃圾桶里除了胳膊没有别的东西,也就是说你刚收完垃圾那条胳膊就出现了。在这期间还有别人接触过垃圾桶吗?”约翰继续问。 “你不会怀疑是我往垃圾桶里放的胳膊吧?”拉基斯有些急了。 约翰接下来搜查了那辆垃圾车,试图找到蛛丝马迹,可是上面并没有血迹,只发现了一个脚印。约翰把脚印的形状拍下来与拉基斯穿的鞋做对比,发现这个脚印比拉基斯的脚印小一点,极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约翰拿着这个脚印的模板去了小镇的一家鞋店,问老板这是什么鞋留下的足迹。老板拿着模板看了一会,“从鞋底来看,这双鞋应该不是本地生产的,而且这是很多年前的款式了,现在几乎买不到了。” 约翰做出假设,“如果凶手站在垃圾车的尾部混进高中的话,他一定是趁着拉基斯下车去学校的垃圾桶拿垃圾袋的时候,从垃圾车上下来,然后等拉基斯把垃圾袋拿到垃圾车尾部的时候,凶手把那条胳膊扔进了垃圾桶,等到拉基斯放好垃圾袋再次上车的时候,凶手再回到垃圾车尾部离开学校。” 约翰想到了高中的清洁工斯考特,于是他启程来到了斯考特的家,斯考特此时正在养病,他的妻子说他已经一个多月没去上班了。可是当约翰问她丈夫得的是什么病时,她却极力回避,不敢多说。即便如此,约翰依旧认为斯考特有很大嫌疑,毕竟没人知道他的病是不是装的。 就在这时,一个旅馆的老板打来了电话,称发现了疑似凶手的人。约翰赶到这家旅馆后,老板介绍说,“前几天有一个骑自行车的老头来住宿,他当时拿着一个做工精致的布袋,其大小和人的上半身差不多,而且上面还凸出来一块。我听说前几天凶手抛出了两条胳膊和两条腿,那么死者的头部和躯干肯定还在凶手那里。” “那个老头叫什么名字?有他的联系方式吗?”约翰问。 旅馆老板拿出了住宿记录,找到了那个老头,当时他登记的名字是亚当斯,而且还留下了手机号。约翰立刻通知相关部门查询这个叫亚当斯的家伙,并拨打了该号码,只可惜这个号是空号,肯定是这个老头随便编的。而亚当斯这个名字在全国有很多,而且还不一定是凶手的真名。 约翰根据旅馆老板的描述画了一张老头的画像,张贴在小镇的大街小巷。但是从那以后,这个老头就销声匿迹了。 一个月后,有人在小镇的山林里又发现了残肢断臂,这一次的死者比上次的弗朗西斯年轻许多。草丛中一共发现了两条胳膊,树枝上挂着两条腿。警方把残肢断臂带回警察局化验,得知了死者是一名女性,但其dna由于没有参照物,无法得知她的身份。 约翰仔细检查了吊着两条腿的那棵树,他很好奇凶手是怎么上去的。这棵树的树皮很洁净,没有攀爬过的痕迹。“难道凶手是飞上去的?”在场的探员们感慨道。 约翰想,“如果凶手是用梯子爬上去的,草地上应该有梯子所形成的凹痕,可是实际上没有。”由于凶手来无影去无踪,后来警方称他为影子杀手。 影子杀手的连续作案使小镇居民人心惶惶,很多居民晚上不敢出门。警方开始核实死者的身份,如果她是小镇居民的话,其家人知道她失踪后应该立刻来警察局验证dna,但事实上小镇并没有人称自己家的人失踪了,当然也不排除死者没有家人的可能。 法医马丁对死者的残肢断臂进行了化验,发现其伤口与上次的弗朗西斯的四肢的伤口有所不同。马丁发现,“死者的四肢在被切割时,其血液流速是非常快的,这说明当时死者肯定还活着,而且意识清醒,她由于害怕而导致心跳加快,也就是说她是活生生被凶手切断了四肢,死前一定非常痛苦。另外从伤口上看,这次的切割手法更专业,凶手用的应该是截肢手术用的圆形电锯。” 这番话令在场的警务人员惊出一身冷汗,如此残忍的杀手既令人愤恨,又令人畏惧。约翰说,“凶手只留给了我们死者的四肢,他却带着尸体的头和躯干走了。时间长了,尸体是会腐烂的。接下来我们用警犬搜寻气味。” 警方牵着几条警犬先嗅了弗朗西斯和女性死者的残肢断臂,然后在小镇附近展开搜索。警犬飞快地跑过各条街道,在各个建筑物附近低下头嗅气味。很多居民都通过窗户看着它们的走向,并非是好奇谁是凶手,而是怕它们会跑到自己家来。 警犬搜遍了大部分建筑物的外围后,最后来到了一座农场,这座农场是阿切尔家族的祖产,足足5英亩,周围的篱笆就有7英尺高,里面饲养着很多牲畜。在没有搜查令的情况下,警方无法直接进入,而在篱笆外面也闻不出什么,因为牲口身上的气味足可以盖过尸体的气味。同时警方也意识到了这座农场确实非常适合藏尸体。 约翰拉响了大门旁边的铃铛,想要面见农场主。过了许久,一个身穿牛仔裤带着圆帽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手里握着马鞭。他隔着篱笆用看牲口的眼神望着警察和警犬们,“什么事?” “我们在搜寻两具尸体,能否开门让我们检查一下?”约翰说。 “没有搜查令的话,我是不会开门的。”该男子转身走了回去。 第四十二章 阿切尔家族 阿切尔农场紧闭的大门使约翰愈发想要了解他们家的情况,尽管没有证据指明阿切尔家族与分尸案有关,但是这个农场总是透露出一股阴冷的气息。 约翰找保罗查询了阿切尔农场的工作人员名单,得知了该农场的创建人肖恩*阿切尔已经逝世,他一共有三个儿子。老大艾伦是个智障。老二艾登是个精神病人。老三艾伯特是个残疾人,没有下本身,虽然他只能坐在轮椅上,但他却是掌权的人,农场的大小事务都是由他负责。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打杂的家伙,比如刚才拿着马鞭问警察有没有搜查令的那个家伙,他们也住在农场的某个角落里。 农场的生活可以说既乏味又疲惫,人们每天捉襟见肘,同时还要受到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家伙的监督。警方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曾经在阿切尔农场工作过的人,曼特裘。他此时已经年过七旬,满脸皱纹。可是当谈起阿切尔农场时,他的神情波澜起伏,有时非常愤慨,有时欲言又止。 “仓库的木头总是那么沉重,每次你想把它搬起来的时候,感觉它好像被灌了铅一样。”曼特裘坐在一把摇椅上回忆着往事,“记得有一年夏天,一个年轻的工人在搬运木材时由于太累了,就被一块木板绊了个跟头,摔破了嘴角,而且嘴角上的血弄到了木板上。艾伯特当时就勃然大怒,他把轮椅开过来,指着那个工人骂道,‘你这个废物,竟然把你那肮脏的血液弄到我干净的木板上!难道要我以后烧柴的时候也烧掉你那该死的血迹!’后来那个年轻人精神上受到了很大刺激,就不干了。” “当时只有艾伯特一个人负责工作吗?他的两个哥哥在干什么?”约翰问道。 “哎呀,你说他们俩啊?一个呆若木鸡,一个疯疯癫癫。最好玩的是这两个家伙平日里什么活也不干,只会给他们的残疾弟弟找麻烦。虽然艾伦和艾登两个人谁也不搭理谁,但是他们俩总是不约而同地给艾伯特添堵,艾伯特几次试图把他们俩赶出农场,可是那两个家伙说什么也赖着不走。”说到这里,曼特裘有些幸灾乐祸。 “你能具体说说艾伦和艾登是怎么给艾伯特添麻烦的吗?” “这对我们工人来说可都是些趣事,我就挑一件最有意思的事说吧。”曼特裘从摇椅上站了起来,原地踱了两步,“记得有一次我们两三个人给猪圈里的猪喂饲料,那些肥猪吃得正起劲,突然旁边冒出来一个人,我们一看,‘这不是艾伦吗?他在猪圈里干什么?’于是我们立刻叫来了艾伯特。” “艾伯特看见哥哥在猪圈里和猪一起津津有味地吃着猪饲料,他感到非常诧异,‘艾伦,你在里面干什么?快出来啊!’。” “可是艾伦却说,‘不是你说我蠢得像头猪一样吗?你还说像我这种蠢货就应该扔到猪圈里。’当时我们几个都捧腹大笑,然后艾登走了过来对艾伦说,‘没错,你就是一头蠢猪,还有这头坐在轮椅上的猪也一起下去吃饭吧!’说着,艾登就把艾伯特的轮椅掀翻了,艾伯特也掉进了猪圈里,然后艾登抢过我们手里的饲料,直接倒到了艾伯特和艾伦的身上,旁边的猪也一起拱他们俩。”说到这,曼特裘像个孩子一样开心地笑了起来,对他来说,农场的生活既有苦涩也有欢乐。 “那后来你们是怎么把他们俩从猪圈里弄出来的?”约翰嬉皮笑脸地问。 “这个就比较麻烦了,当时我们先用木棍把那几头猪打跑了,然后抓住他们俩的衣服把他们拽了出来。”曼特裘笑着说。 “你说艾伯特几次试图赶走他的两个哥哥?他是怎么做的?” “其实艾伦和艾登也有这座农场的股份,艾伯特没有权利直接把他们俩撵出去,但是他尝试过把他们骗走,可是都失败了。”曼特裘接着说,“有一次艾伯特打开了农场的大门,然后朝门外十几码的位置扔了五十块钱,然后告诉他的两个哥哥,‘谁先抢到谁就能得到这五十块钱。’于是艾伦和艾登一同跑过去,艾伯特随即关上了大门。艾伦和艾登没想到弟弟如此无情,就去警察局找来了警长保罗,保罗让艾伯特打开了大门,并告诉了他他们俩有居住权。” 不过约翰来找曼特裘也不是来听笑话的,他向曼特裘简单介绍了那两件分尸案,然后问他,“你觉得阿切尔农场里会不会藏有尸体?” 听到这里,曼特裘愣住了,他抽了口烟开始琢磨,“以我对阿切尔家族的了解,虽然那三兄弟有作案动机,但是没有作案时间。我们干活的时候对他们的日常生活了如指掌。但是我离开那里之后就不知道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你以前在农场干活的时候有没有闻到一些奇怪的气味?” 曼特裘皱了下眉头,再次陷入了回忆中,“要说气味,农场这种地方什么样的味道都有。不过你要是问奇怪的气味,我只记得有的时候闻到过一股酸味,有的时候这股酸味飘在仓库附近,有的时候它又飘在空地上。” 约翰想到,“这股酸味很可能就是三兄弟处理尸体时用的化学品,比如防腐剂、脱氧剂之类的。看来他们是想完整保存死者的头和躯干。” “那三兄弟有没有什么家族传统或者特殊癖好什么的?”约翰问道。 “我不知道。”曼特裘回答。 约翰接下来查询了阿切尔农场的消费记录,并且罗列出了他们所购买的物品清单。约翰发现他们除了买了一些饲料、工具等必需品,还买了一些小批量的从几百英里外的地区运过来的化工产品,这些东西很多都是用来做动物标本的。于是约翰立刻申请了搜查令,决定查探阿切尔农场的内部。 第四十三章 死亡的艺术 警方迅速集结了大批警员来到了阿切尔农场的门前,警方甚至没来得及通知艾伯特,就直接用一个金属圆柱撞开了农场的大门,警员们全副武装地冲了进去控制了在场的所有人,很多工人都大惊失色,只有艾伯特十分镇静地坐着轮椅开了出来,旁边站着他的两个哥哥。 约翰走到艾伯特面前,三兄弟怒视着约翰,约翰直接把搜查令扔到了艾伯特的腿上,艾伯特连看都没看就把那张纸扔给了身后的艾登,艾登立刻用它折了一个纸飞机扔到了警察那边。 警方立刻开始了繁重的搜查工作,在农场的各个角落翻箱倒柜,里里外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站在一旁的工人们都面带着微笑,因为他们总算不用干活了,这对他们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旷工机会。 搜查了不到五分钟,警犬就闻到了化学品那刺鼻的气味,约翰和保罗跟着警犬来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仓库,看到了一张破旧的桌子上摆放着十几瓶化学品,它们有的已经用完了,有的只用了半瓶。约翰不需要艾伯特来解释什么,因为这些东西的用途人尽皆知。 警犬继续在小仓库寻找尸体,找了半天,它把目标锁定在了一块地板上,翻开地板上的杂物,警方发现了一个边长4英尺的正方形暗门,被一个巨大的铬合金锁头锁住了。警员们拿来了金刚钳想要夹断锁头,可是铬合金是非常坚硬的,金刚钳弄不开。于是警员们拿来了一个圆形电锯锯开了那块大锁头,然后几个人用撬棍撬开了这个10英寸厚的铁门。 铁门打开了,下面漆黑一片,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地道非常深。约翰拿来了手电筒照向地道,但是亮度不太够,于是又拿来了照明灯照着地道。警方发现这个地道至少30英尺深,而且下面的空间十分巨大,肯定藏了不少东西。 警方顺着地道放下去了一条绳子,绳子末端系着一个微型夜视摄像机,对地道内部进行拍摄,其画面呈现在一个笔记本电脑上。确认了地道基本安全后,警员们通过一条绳梯慢慢下去,在地下室发现了很多木箱,打开一看,里面放着8具只剩下头部和躯干的尸体,当中也包括弗朗西斯。这些尸体显然已经被加工过,看上去很像工艺品。约翰和保罗走下来看着这8个栩栩如生的人类标本,心情非常沉重。 8名受害者中只有一名女性,为了确认在山林里发现的四肢是不是她的,警方把她带回去化验dna,结果是那些四肢的dna和这个标本的dna刚好吻合。警方紧接着又通过面部特征确认了她的身份,是镇上那所高中的教师杰西。杰西是本镇第38个死亡的人。可是除了弗朗西斯和杰西,另外6个受害者的面部特征在小镇是找不到的,他们肯定是外地人。 接下来农场里所有的人都被警方一一逮捕,工人们一脸疑惑的坐在警察局的大厅里,约翰则首先审问艾伯特,艾伯特始终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收藏那些艺术品只是我的爱好,在我把它们买回来之前,我完全不知道它们是用真人做的。” 约翰接下来又审问了艾登和艾伦,他们俩则继续装疯卖傻,于是警方调来了精神科医生对两人进行鉴定。与此同时,保罗正在挨个审问农场的工人们,他们在得知农场里发现了8具尸体后,都非常震惊,他们纷纷表示庆幸自己没有变成那8个标本。保罗仔细观察着他们的一言一行,总觉得有人可能早就知道那8具尸体。 为了进一步确认工人们是否参与了本案,警员们对他们轮流进行了测谎,最终揪出来了5个撒谎者,他们还是坚称自己不知道尸体的事,只是因为紧张而被认为撒谎。 约翰还是从艾伯特身上下手,“你说那些尸体是你买来的艺术品?那么你是在哪买的?” 约翰本以为艾伯特编不下去了,可是没想到他竟然给出了一个令人咋舌的名字,“在曼特裘那里买的。” 约翰立刻找来了曼特裘,给他看了现场8具尸体的照片,曼特裘对这些照片似乎并不陌生,他再次给约翰讲起了故事,“其实艾伯特给很多工人看过这些东西,当时我们都不知道这些是尸体,我们都以为它们是艺术品,谁又能想到这些都是真人做的?” “上次我问你的时候你怎么没说这些?”约翰问道。 “上次你只问了有什么气味,也没问有什么东西啊?虽然化学品有强烈的气味,但是做成标本后,晾一段时间就没什么味了。” 于是保罗带来了那5个被怀疑撒谎的工人,他们也给出了和曼特裘一样的说法。约翰还是单刀直入地审问艾伯特,“弗朗西斯的药瓶里的药是不是你拿走的?医院停尸间里的尸体是不是你叫人偷的?” “不是。”艾伯特摇了摇头。不过话又说回来,艾伯特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行动不便,很难完成这种事。 于是约翰把目光放到了艾伯特的两个哥哥身上,还是问出了刚才的问题,可这两人始终一言不发。约翰询问了正在进行鉴定的精神科医生,他给出的说法是,“艾伦确实是个傻子,但是艾登十有八九是装的。” 艾登身材魁梧,搬运尸体正需要这样的力气。约翰基本锁定了偷尸体的人就是他。为了还原现场的情况,约翰带着艾登来到了那家医院的停尸间,并让他搬运一个放在停尸间里的假人。艾登极不情愿地照做了,约翰将其动作与监控录像里的那个身穿黑斗篷的家伙做了对比,他们的确很像同一个人。 约翰分析,“如果弗朗西斯的尸体是艾登搬运的,那么尸体的四肢为什么会出现在各个垃圾桶里?如果尸体是在农场进行分尸的话,在农场处理四肢岂不是更好?何必要冒险扔到那么多的垃圾桶里?看来抛尸的人应该不是农场里的人,很有可能是垃圾车司机拉基斯。” 第四十四章 杀人合同 警方立刻赶到了拉基斯家并将其押到了警察局,拉基斯还是满脸无辜的样子,直到他见到了阿切尔三兄弟,才变得有些紧张,似乎知道些什么。约翰问拉基斯,“上次在你的垃圾车上发现的脚印你怎么解释?” “可能是我在回收旧鞋的时候留下的。”拉基斯想当然地说。 警员们检查了艾登穿的鞋,并让他在一张白纸上印上了脚印,发现其鞋底与垃圾车上的脚印极其相似,大小和形状都吻合。约翰问艾登,“你肯定经常去垃圾车上搬运尸体吧?而且还是只剩下头部和躯干的尸体?” 就在艾登瞠目结舌之时,约翰又问拉基斯,“你是负责杀掉受害者并分尸的,对吧?每次你把尸体转交给艾登的时候只给他了躯干和头部,四肢都被你割下来扔到别处去了,你为什么这样做?” 拉基斯顿时哑口无言,约翰又问三兄弟,“你们给拉基斯什么好处了?让他替你们杀人?” 艾伯特和艾登还是保持沉默,可是老大艾伦竟然开口了,“是因为一份合同。” “什么合同?”约翰问道。 “我们的父亲肖恩*阿切尔生前与拉基斯签署了一份协议,我只知道我们每个月都得把农场的一头猪送给拉基斯,至于拉基斯帮我们杀人的事我还真没听说。”艾伦交代说,旁边他的两个弟弟都怒不可遏地看着他,想让他住口,但是艾伦还是选择跟警方坦白。 约翰又转过头问拉基斯,“你喜欢吃猪肉?难怪你这么胖!” 站在一旁的保罗忍不住插嘴了,“难道你就为了一头猪就帮他们杀人?以你自己的月薪就买不起一头猪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拉基斯笑了起来,“收垃圾本身就是低收入工作,我要不是替阿切尔家族卖命,哪来的猪肉吃?” “可是你为什么每次都要割下尸体的四肢呢?”约翰问。 刚刚还一言不发的艾伯特终于开口了,“因为我们阿切尔家族祖祖辈辈都是残障人士,所以我们恨透了你们这些四肢健全的人,只具有躯干和头部的人才是一个正常人!” 这些话着实令人感到既可笑又可悲,约翰等人接下来带领拉基斯前去指认现场,首先来到了伍德的餐厅,此时餐厅里的顾客很多,他们看见拉基斯被警方逮捕后都议论纷纷,很少有人会把他跟杀人犯联系到一起。拉基斯简单介绍了自己是怎么进来的,“我是趁着营业的时候来到了厕所,等他们下班后就把弗朗西斯的左胳膊扔到垃圾桶里。” 约翰接着审问拉基斯,“你是在收取高中的垃圾时,把弗朗西斯的右胳膊扔到了垃圾桶里?就在那时你看中了杰西,并在之后对她下手。”拉基斯点了点头,不过案子还剩下一个疑点。 约翰等人把拉基斯押到了山林里,也就是发现杰西四肢的位置。“你是怎么把杰西的四肢挂到树上的?”约翰问道。 拉基斯得意地笑了起来,“没想到这也能难倒你们警方!我其实根本没爬上去,而是用一根绳子拴住她的四肢后,抓住绳子的一端用力扔向树枝的位置。树枝足可以挂住绳子。” 为了进一步搜集阿切尔三兄弟雇凶杀人的证据,约翰等人押着三兄弟回到了农场,准备找出那份由来已久的合同。他们来到了三兄弟的住房里的大厅,看到了一张肖恩*阿切尔的黑白照片,挂在天花板的正下方,旁边放着很多书籍。 “那张合同呢?”约翰问艾伯特。 “根本就没有什么合同,当初达成协议的时候只是口头交代,后来就成了家族传统。”艾伯特微笑地说,他以为只要约翰找不到合同的话就只能起诉他们侮辱尸体,而无法起诉他们雇凶杀人。 警方再次搜索了阿切尔农场,在里面没发现任何书面合同,可即便如此,拉基斯的供词以及他吃过的那些猪肉也足以指控三兄弟雇凶杀人。现在唯一要弄明白的事情是8个死者除了弗朗西斯和杰西以外,另外6个人是谁。 约翰继续押着拉基斯指认现场,据他交代,“那6个人好像是游客,不是本地人。”拉基斯先和警方来到了湖边,拉基斯称这个受害者在向湖里扔石头时被他用棍子打晕,然后拉基斯把他带回家进行切割。从严格意义上讲,拉基斯的这种行为不算分尸,而是虐待致死。 随后拉基斯又带领警方指认了其他五个现场,另外五名受害者也是被拉基斯以相同的方式杀害的。警方认为拉基斯可能有凌虐受害者的癖好,但是负责精神分析的医生则予以了否定,他说,“拉基斯之所以没有杀死受害者就直接切割受害者的四肢,只是因为他觉得杀人太麻烦,毕竟他也知道切断人的四肢后,人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尽管切割的过程会给受害者造成极大痛苦,但是拉基斯只在乎工作效率,并没有意识到受害者的痛苦。” 在所有涉案人员被逮捕后,6名不知道身份的死者照片被公布,这起恶劣的连环虐杀案在世界范围内引起了轩然大波,警方希望尽快核实6名受害者的身份,但是过了很久都没有人来认领尸体。反而来了很多商人想要从警方手里花重金购买那8个人体标本,然后拿到博物馆展览。 警方当然会拒绝这种没人性的交易,因为法律明文规定禁止买卖尸体,同时警方依旧继续调查6名受害者的身份,由于他们被做成标本后,样貌发生了些许变化,导致公民身份信息库里面找不到这6个人。也有人认为可能是他们6个的家人不愿意相信他们被人做成标本这个残酷的事实,所以迟迟不肯来认领尸体。最终这6名受害者的身份成了永远的谜团。6个不知身份的受害者是本镇第39~44个死亡的人。 第四十五章 重大车祸 傍晚时分,在小镇通往山下的盘山公路上,加勒开着自己的轿车正驶向小镇,正在旅行的他此时此刻对小镇有着十分美好的憧憬,期待着开始一场快乐之旅。在轿车快要到达小镇的时候,突然前方来了一辆重型卡车,发动机低沉的引擎声和竖在两边的排气管冒出的缕缕黑烟使加勒顿时脑海中一片空白,他立刻转动方向盘,向右拐,准备绕过大卡车。可是碰巧大卡车也准备向左拐,因为两辆车是相对的,所以大卡车的左边就是轿车的右边。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两辆车的引擎盖发生了猛烈撞击,轿车由于质量小,当场被撞得腾空而起,后滚翻180度,落地的时候车顶着地,沿着盘山公路向下滑行了几十码才停了下来,滑行的过程中车顶与路面剧烈摩擦产生了一些火花。庆幸的是轿车后面暂时没有其他车辆,但是坐在轿车里的加勒可就有性命之忧。 大卡车司机并没有及时报警,而是一脚油门朝山下开去,迅速逃离了肇事现场。几分钟后,警方赶到盘山公路封锁了轿车附近,并在远处几十码的位置立起了警示牌。救护车也及时赶到,警方强行拆开了轿车车门,把里面血肉模糊的加勒救了出来并送往医院。 警方调取了公路附近的监控录像,记住了该卡车的车牌号、颜色和种类,然后发布了通缉令,在全国范围内搜寻这辆大卡车。通过监控画面上看,这辆卡车在与轿车相撞之前并没有减速的迹象,相撞之时卡车由于反作用力停顿了一刹那,但是司机也还是继续加速逃离现场。上述现象足以说明卡车司机就是谋杀,而不是意外。 加勒在小镇的一家医院进行抢救,由于车里的安全气囊及时弹了出来,使加勒在鬼门关捡回了一条命。经过几个小时的奋力抢救,加勒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不幸的是他的身上有多处伤口,其中包括脸部,同时头部受到严重撞击,可能会影响大脑功能并失忆。 加勒躺在病床上昏迷了几天,直到一天凌晨3点才慢慢苏醒,他的意识还十分模糊,身体渐渐好转后,离开了重症监护室,警长保罗来到病房问他一些问题,“你还记不记得卡车司机长什么样?” 加勒似乎听不懂保罗在说什么,本能地回答了一句“不知道。” “我看你不像是本地人,你来小镇做什么?你之前有什么仇人吗?”保罗继续问。 加勒开始沉默了,他的大脑经历了各种医疗药物后已经无法回答这么复杂的问题了。保罗一看问不出什么就回去了。 接下来警方全力追查那辆大卡车,发现它不是本镇车辆,而是在案发前几个小时才来到小镇,但是并没有在任何地点装货或者卸货,只在一片空地上停了一会就直奔加勒而去。更重要的是这辆卡车的车牌完全是伪造的,因为其号码是没有登记过的。小镇警方又通过多地警方调取了监控录像,发现大卡车开到山下后就开进了一片荒地,消失地无影无踪。 加勒在医院紧张地进行着康复训练,每天忍受病痛折磨的他早已忘却车祸的经过。医生说他的海马体受到严重损伤,可能会永久性失忆。可是加勒却不认为失忆是一件坏事,因为他想给自己一个新的开始。 日子一天天过去,加勒的病情基本稳定,他现在生活勉强可以自理,盼着出院的那天。他本以为出院之后生活会好过一点,但是他不知道危险正一步步逼近。病房里没有镜子,是因为医生怕他看到自己现在的面孔而受到打击,警方之所以迟迟无法确认加勒的身份也是因为如此,而且警方在加勒的车里没发现驾照、身份证等证件,但是通过其车牌号确定了加勒来自苏明达州。保罗联系了苏明达州的警方后得知,那辆车不是实名购买的,所以当地警方也不知道加勒到底是谁。 出院之后,当加勒回到家站在镜子前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时,他气得用杯子砸碎了镜子,并怒吼道,“我要找到你,然后干掉你!” 自那以后,加勒的情绪极不稳定,他有时在酒馆喝的烂醉,有时随便打一个广告电话然后破口大骂。就连酒馆老板鲍勃都对他有些同情,鲍勃回到家后,他的父亲博格对他说,“最可气的情况就是你被打得遍体鳞伤,但还不知道是谁干的。” 加勒在愤怒中又度过了一段时间,直到有一天,他复仇的机会来了,一个自称叫科林的私家侦探给加勒打来了电话,“我可以帮你找到肇事司机,而且价钱也不会太高。” 加勒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见了科林,科林是一个戴着眼睛,西装革履,看上去十分体面的一个人。科林随便问了几个问题后,加勒总是说“不知道。”不过这也早在科林的意料之中,他说回去再调查调查。加勒并不指望这个私家侦探有什么回天之力,只是想看看他的能耐。这几天警长保罗也来问了加勒一些问题,但是没问出什么。 之后的几天,科林总是说他在调查中,可是某一个夜晚,他给加勒发送了一张传真,上面是一个男子的照片,科林在照片下方署名为:凶手。加勒顿时脑袋一愣,“难道科林这么快就调查出来了?”加勒看着照片上的人感觉似曾相识,但又说不出是谁。他在犹豫是不是该把照片交给警方,“可是如果交给警方的话,凶手只会被缉拿归案,而我要做的是让他血债血偿!” 加勒并没有告诉别人这张传真,而决定自己独自找到他。加勒首先来到了鲍勃的酒馆,四处打听传真上的那个人,酒馆里的客人都不理会这个面目全非的家伙,只有鲍勃注意到了加勒并问他,“你这张照片是哪来的?” “我只问你认不认识他?”加勒问道。 鲍勃拿过传真一看,摇了摇头,“不认识。”就在加勒转身要走之际,鲍勃劝道,“你现在最好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因为你也记不清以前的事了。”加勒没理会鲍勃,径直走出酒馆外。 第四十六章 击毙凶手 加勒的心中燃烧着复仇之火,愤怒已经使他丧失了理智,他势必要揪出卡车司机,尽管他也不确定自己手里的照片是不是真凶,但这毕竟是他手头上唯一的线索,他四处奔波只为了找到照片上的这个人。 有时他会纠结于找到他之后是直接干掉他还是先确认他是不是真凶,加勒知道就算他是凶手他也不可能承认,因为一旦承认的话加勒就一定会杀了他,可是即使他不承认的话,真凶又会是谁呢? 一日下午,私家侦探科林再次打来了电话,“你去小镇的第7大街的第一个电话亭里面等着,据说凶手可能会在那里出现。” 加勒没多想就直接去了,他辗转来到了第7大街,这里只有几幢奇形怪状的房屋,街道上没有人,也许居民们正在吃晚饭。加勒很快就注意到了那个矗立在街边的老电话亭,上面的金属外皮已经渐渐褪色,隔着不是很透明的玻璃可以看见里面的老式电话机。加勒站在一旁注视着电话亭,等待着凶手出现。 过了许久,周围还是没有人靠近电话亭,可是出人意料的是电话机竟然响了起来。加勒感到很奇怪,“是什么人给一个公用电话亭打电话呢?” 加勒以为打电话来的很可能是凶手,于是他走进电话亭,拿起电话,“喂,你是哪位?” “不错,你果然会出现在这里。”电话里面传来了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我就是你手里那张照片上的人。” 加勒顿时遏制不住怒火,吼道,“你是谁?为什么用大卡车撞我?你现在在哪?给我出来!” “呵呵,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你被撞成这样都是你咎由自取,你没有理由怪任何人,除了你自己。”说完,那个人挂断了电话,只留下加勒一个人站在电话亭里惆怅。 这次短暂的通话无疑使加勒对凶手的仇恨越来越深,还好加勒在情急之下也没有忘记查看来电显示并记下凶手的电话号码,他把凶手的号码交给科林,让他查明这个人是谁,在哪。科林拿到号码后立刻开始调查,他保证两天之内就让凶手无处遁形。 但是几天过去,科林那边还没有什么消息,加勒也在苦苦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办。保罗通知了约翰这起案件后,约翰认为加勒既然不是小镇本地人,就可能是来旅行的,于是他在全国的旅游网上搜查了近期来小镇旅游的人。最终他把目光放在了一个和加勒长相颇似的游客身上,通过查询该游客的私照,还发现他曾与一个女人合影。 经调查,照片上的女人名叫苏珊,几年前因难产而死,而她的丈夫并不是照片上形似加勒的男人,而是一个叫杜马的男子。约翰立刻拿着这张合影和杜马的照片去找了加勒。 加勒看到约翰来了之后,极其不耐烦地说,“又是什么事?” 当约翰把这两张照片拿到加勒面前时,加勒大吃一惊!他没想到科林的照片竟然会在约翰手上,他用手指着杜马的照片说,“这个人我认识,他是我雇的一个私家侦探,名叫科林,我想利用他帮我找出真凶。” 约翰也被惊得目瞪口呆,“什么?你认识这个人?快把他给我叫出来!” 加勒把科林的联系方式给了约翰,但是约翰怕惊动科林,就让加勒打电话把他约出来,尽管加勒对于约翰这一举措很不理解,但是约翰凭借多年破案的经验怀疑杜马(化名科林)可能就是凶手。接到电话的杜马并没有察觉到风吹草动,约定和加勒在明天下午15点在湖边见面,约翰也通知了警方在见面地点做好布控,因为杜马很可能对加勒下手。 可是当加勒看着自己毁容之前和苏珊的合影时,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原来长成这样,并且跟别人的妻子合影。约翰怕加勒受到刺激,并没有把苏珊难产而死的事告诉他。 到了第二天下午15点,加勒准时来到了小镇唯一的湖泊边上,看着湖水中的倒影,渐渐出现了一个人影,此人正是杜马。由于周边比较空旷,警方只能躲在远处树林里的几棵树后面。加勒慢慢站起身看着杜马,“那个神秘电话你查到了吗,科林?” 杜马挠了挠头,好像才想起来这件事,“我查过了,那个电话也是个公用电话,不知道是谁打的。但这都不是重点,我想问你,你知道打电话的那个人为什么那么激动吗?”说着,杜马把右手伸到了腰后,似乎在拔枪。 此时埋伏在附近的警察立刻冲了出来,“别动,放下武器!跪在地上,双手抱头!”加勒也趁机向远处跑去,杜马立刻把枪对准加勒,刚准备开火就被警察们乱枪打死,杜马的尸体倒进了湖里,鲜血染红了湖水。杜马是本镇第45个死亡的人。 为了进一步核实杜马是不是肇事的卡车司机,约翰通知了杜马的先前的所在地苏明达州警方仔细盘查了杜马的住处,由于杜马并不是专职卡车司机,警方需要查出杜马在哪租的卡车。后来当地警方通过杜马的通话记录了解到杜马曾经联系了一家货运公司的卡车司机伯恩,警方找到伯恩后,他说,“杜马让我把我的卡车租给他用几天,然后他给了我1000块钱作为酬劳。”不幸的是,该公司不允许司机擅自把公司的车租给外人,因此伯恩的行为严重违反规定并被开除了。 加勒为了弄清楚杜马为什么杀他还假扮成私家侦探来骗他,他来到了苏珊当年因难产而死的那家医院,只可惜医生以保护病人隐私为由拒绝向加勒提供任何消息。加勒离开医院后,脑袋里突然蹦出一个想法,“苏珊怀的孩子会不会是我的?而她之所以难产会不会是因为杜马知道了孩子不是他的然后痛下杀手?”此后,这一系列疑问一直萦绕在加勒的心头,他拼命回忆着,但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第四十七章 矿井疑云 一个漆黑的夜晚,一场倾盆大雨如期而至,房顶和地面上都是雨水的滴答声。人们都躲在房子里避雨,可是有一个小女孩竟然推开家门跑了出来,在雨中飞奔着痛哭,这凄惨的哭声在清脆的雨声中显得格外刺耳。她身穿白色连衣裙,像个幽灵一样在黑夜中穿梭,衣服被雨水打湿了,她冻得瑟瑟发抖,但依旧没有停下步伐。 小女孩的哭声很快就惊动了四周的邻居,他们立刻打了报警电话,闻讯赶来的警长保罗开着警车在街道上搜寻小女孩。经过一番搜索,保罗在一条街道的拐角处把小女孩抱上了警车,此时她还十分慌乱,大喊着,“救命啊!” “你别激动,我是警察,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保罗耐心地问她。 小女孩一看保罗身上的警服暂时就放心了,可是她并不打算告诉保罗自己的家在哪。保罗只好求助了刚刚打电话报警的邻居,通过邻居的描述保罗找到了小女孩的家,刚准备把她送进去,就听见了里面的叫骂声。 房屋里一个老太太和一个中年男子在耍酒疯,“你知道当一个人被埋在地下几百英尺深的地方是什么滋味吗,布朗?当周围漆黑一片,静得吓人,土壤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坍塌下来,噢!我一想到这样的场景就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老太太神情激动地说。 布朗喝了口酒,然后眉飞色舞地说道,“您的心情我十分理解,我对莫尔舅舅的死感到非常遗憾,但是米切尔,你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你根本没下过矿井。如果你下去了,刚开始可能会非常恐惧,就像很多新来的矿工一样,但是时间久了,反而会感到很舒服。” “舒服?噢,我都无法想象你们是怎么在这么黑的地方待上一整天的!尤其是看见你们下班后满身黑黢黢的从升降梯里面上来,我真是无法想象你们度过了怎样的煎熬!”米切尔一半同情一半嘲讽地说。 “对于那满身黑黢黢的矿渣,我们并不觉得那有什么悲惨的,反而把它视为一种荣耀,就好比有些从战场上回来的军人总是给别人展示他们的伤疤,痛苦也是有意义的,难道不是吗?”布朗一本正经地说。 就在这时,保罗敲了敲门,布朗醉醺醺走过来打开门,还没等说话,保罗就对他们俩吼道,“我说你们俩喝酒的时候能不能把孩子看住了?刚才她一个人跑到大街上去多危险!” 米切尔看到浑身湿透的孙女顿时变得清醒了些,她赶紧跑过去抱住孙女,“噢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没注意到你竟然跑了!” 可是小女孩并不愿意原谅她的奶奶,她转身走上楼回房间睡觉了。保罗一看没什么事了就离开这里,他临走前抬头一看,这是一间旅馆,名叫米切尔旅馆,因为其所有人正是米切尔女士。 至于刚才布朗和米切尔之间的谈话,保罗并不陌生。那是半年前的矿井坍塌事件,死者莫尔正是布朗的舅舅,也是米切尔的情人,把布朗带入矿工生活的就是莫尔。莫尔是本镇第46个死亡的人。后来这起事故一直没有调查清楚。 过了几日,约翰来到警察局对保罗说,“听说你前几天把一个跑丢的小女孩送回家了?那家旅馆正是我要调查的。” “是因为半年前的矿井事故?” 约翰点了点头。 保罗开始回忆当时的情景,“莫尔当时由于没有及时爬上升降梯而在土壤坍塌的时候被活埋了,可他毕竟是资深矿工,动作不会这么慢吧?他的尸体经过化验后确认里面没有酒精或毒品,那么他当时的神志应该是清醒的才对,之所以没爬上来要么是被人打晕了,要么是太累了。” “这还不是最蹊跷的,据说那个矿井的所有人奥玛在这起事故之后就因为精神出了问题而退休了,他的矿井后来以低价卖给了一个承包商欧格登。”约翰说。 约翰怀疑莫尔的死可能和欧格登有联系,于是他亲自前往矿井一探究竟。这座矿井位于距离小镇半英里的一处山脉中,由于附近没有山路,矿工们每天都得徒步翻越半英里的山区,以进入那暗无天日的矿井。 约翰来到矿井后,也有些疲惫,他走到一个矿工面前,“请问你还记不记得半年前的那起事故?” 这名矿工十分诧异地看着约翰,“你是说造成了莫尔的死的那个事故?没想到现在还有人打听这件事,不过当时我很快就逃出来了,至于莫尔为什么没出来,谁知道呢?” “当时工作位置离莫尔最近的人是谁?”约翰问。 这名矿工指着矿井入口说,“离莫尔近的人都在矿井里干活呢,等他们下班了你就可以问他们了。” 到了傍晚,约翰再次来到矿井,等矿工们下班的时候问他们,满身黑黢黢的矿工们一个接一个从矿井里出来,他们黝黑的身体刚好和夜空融为一体。如果站在几十码开外的话,甚至都看不见他们的轮廓。 “你们谁知道那起事故中莫尔为什么没有爬上升降梯?”约翰走上前问道。 矿工们此时非常疲倦,他们看到约翰这个身上没有矿渣的人,都不愿意理会他。约翰在出示了证件后,矿工们的态度有些好转,然而他们给出的说法大相径庭。 其中一个高个的矿工回答说,“当时莫尔说还有些矿石没有搬完,所以多滞留了一会,就被活埋了。” 另一个身材瘦小的矿工说,“莫尔由于不相信矿井可能坍塌的这个消息,所以不愿意出来,因为这样的消息经常出现,而且还不一定准。” 但是还有一位体型健硕的矿工说,“当时莫尔好像在跟别的矿工发生了一些争执,可是下面太黑了,我也不知道他在跟谁吵架。” 约翰听完他们的说法后觉得此事非常复杂,他决定先去找奥玛,再去找欧格登。 第四十八章 出售矿井背后的秘密 约翰通过几名矿工打听到了前老板奥玛的居住地,这是一座十分老旧却装潢精致的别墅。约翰按响了大门的门铃,奥玛步履蹒跚地走了出来,脸色十分颓唐。约翰表明了身份并告诉他自己准备要问的问题后,奥玛转身走了回去。 但是过了几分钟,奥玛又出来了,他打开了门让约翰进去,可是他的表情说明他并没有想交代情况,倒像是来让约翰死心的。约翰来到了奥玛的屋子里,发现这里破败不堪,似乎很久没打扫了,茶几上放着几瓶精神类药物。 两人静坐了一会,奥玛开口了,“我并不认为欧格登是个比我更好的矿井老板,我之所以卖给他只是因为只有他一个人愿意买,矿井总得有人监管。” “你为什么要把矿井卖出去?难道只是因为年纪大了?”约翰问道。 奥玛的目光依旧呆滞,他转过头看了一眼约翰,又转过去说,“其实我的年龄倒不是主要问题,主要是我因为矿井而失去了太多。我的儿子葛列格就是因为几年前下矿的时候被活埋了,后来连尸体都没找到。尽管这对于矿工来说已经不算什么新鲜事了,但是后来我的妻子塞西跟我离了婚。” “葛列格是自愿当矿工的?” “当然是,否则我还能拿枪逼着他去?”奥玛突然激动起来,“本来我告诉过他矿井有多么危险,可是这个傻小子……” 约翰离开奥玛家后,来到了矿井的承包商欧格登的办公室,这个欧格登西装革履,一表人才,年龄也比奥玛小一些,当他看见约翰过来的时候,不用猜就知道他是来问什么的。 “你对莫尔的死就一点都不清楚吗?”约翰进入正题。 “那个时候我还没来到这呢,当时的老板是奥玛,你怎么不去问他?”欧格登厉声问道。 “虽然奥玛称自己不再愿意经营矿井了,但是莫尔的死才是直接诱因。如果没有这件事,奥玛怎么会无缘无故变卖家产?”约翰问。 欧格登从转椅上站了起来,晃了晃领带,“我相信奥玛一定跟你说了他的儿子遇难、妻子离婚的这件事吧?其实那件事比莫尔遇难还要复杂,因为当时警方没找到葛列格的尸体,奥玛一直以为他根本没死,而塞西的突然离婚也使奥玛更加怀疑葛列格可能和他母亲私奔了。” “奥玛后来为什么不去找塞西问清楚?” “后来塞西一直称葛列格已经死了,并且她不愿意再见到奥玛,于是她就销声匿迹了,但是奥玛总觉得葛列格可能就在塞西那里,只是他没法再找到她了。”欧格登回答。 约翰听了半天,觉得这件事的确比莫尔的死更加蹊跷,但是他毕竟不是来调查葛列格失踪的这件事的,他甚至怀疑欧格登之所以跟他说这些就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 约翰觉得在欧格登这里已经问不出什么了,于是他在临走之前提出了最后一个请求,“能否让我到矿井下面看看?我想确认莫尔死的时候是什么状况。” 欧格登对于这个要求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警方竟然敢下矿井这么深的地方。不过约翰又补充了一句,“你要是不同意的话,我可以立刻申请搜查令。” 欧格登觉得约翰应该发现不了什么,就同意了。约翰再次来到矿井,通过升降梯慢慢下去,突然间眼前漆黑一片,只能靠照明灯有限的光亮探路。周围只能听见升降梯与轨道的摩擦声,有时会传来一些矿工们闲聊的声音。 升降梯下降了足足300英尺才到达了井底,这里虽然很黑,但也很空旷,地面上排布着两三条5英尺宽的铁轨,至于它们的长度就无法计算了。铁轨上几名矿工用力推动着几辆手推车,他们推地十分吃力,时不时用披在肩上的毛巾擦擦汗,毛巾看起来也是黑的,可能因为矿渣太多了,也可能因为光线太暗了。 约翰来到了矿工们所指的莫尔被活埋的位置,发现这里恰好位于铁轨末端,离出口是最远的。那么莫尔由于离出口过远而没有及时跑出去导致被活埋听起来也完全合理。约翰不愿意在此久留,出了矿口后就准备写结案报告,称本次事故纯属意外。 这个结果毫无疑问是欧格登最希望看到的,至少矿工意外死亡要比被谋杀听起来更不会损害这座矿井的名声。 但事实比约翰想的更复杂,就在约翰准备宣布结案的时候,一个神秘的女人突然给警察局打来了电话,保罗接到电话立刻通知了约翰,这名女子自称是奥玛的前妻塞西,约翰听了一遍通话记录后,立刻派人查明电话的来源,同时他拿着录音赶到奥玛的家里,让他亲自确认。 奥玛听到电话里那熟悉的声音后,当场激动地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然后他连声问约翰,“她在哪……她在哪?” “我们正在调查,等找到她了就马上通知你。”约翰把奥玛扶起来让他坐在沙发上。 奥玛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他解释说,“我其实一点都不想念这个贱人,只是我总觉得葛列格有可能在她那里。你们不知道,当时塞西因为葛列格被活埋的这件事跟我大发雷霆,但是她却看不出有一点伤感,似乎她只知道对我的怨恨,而不在意儿子的死。” 约翰为了不让奥玛太激动,所以没告诉他塞西与警察局通话的内容,塞西当时说,“莫尔的死绝对不是意外,就是奥玛和欧格登串通好的,因为奥玛想要卖掉矿井,可是莫尔生前极力反对,他还扬言说如果奥玛非得卖掉矿井的话,他就会怂恿很多矿工离开这里。莫尔在矿工之间很有公信力,欧格登为了保住大多数矿工,就只好杀了莫尔,而奥玛为了尽快卖出矿井,也默许了这次谋杀。” 约翰问奥玛,“你在卖出矿井之前,莫尔为什么反对你?” 奥玛想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噢,你说他啊,莫尔认为欧格登没有能力经营好矿井,不过这跟塞西打来的电话有什么关系?”约翰没再多说。 第四十九章 谁是真凶 约翰通过电话公司查到了塞西的大概方位,于是亲自动身前往该地准备当面找塞西问个明白。由于塞西并不想让警方知道她在哪,她每次与警方通话的时间都非常短,于是警方通过多个警员先后冒充各类人员与塞西通话,争取拖延更长的时间,最终把信息源锁定在了一个郊区的小房子。 约翰等人来到那座房子,敲响了房门,塞西打开门后一脸惊愕的表情,“你们来干什么?” “我们希望你说出奥玛和欧格登合谋杀害莫尔的始末。”约翰说。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上次在电话里不是跟你们说过了?” “你是亲眼看见你前夫和欧格登说的吗?还是只是推测。” 就在这时,二楼走下来一个男子,“我们虽然没亲眼看见,不过我知道有一个人看见了行凶的整个过程。” 约翰抬头一看,说话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葛列格。“你果然没死!” 塞西有些不解地看着葛列格,似乎在用眼神问他,“谁让你下来的?” 葛列格全然不顾在场的人的惊讶,他继续说,“我消失的这段时间与我之前的一个矿工朋友联系过,他叫门罗,在案发时就在离莫尔不远的地方。考虑到他的安全,你们必须单独审问他。” 约翰还是很迷惑,“你当时是怎么从矿井里爬出来的?” 葛列格笑了两声,“其实那次坍塌之前我就已经离开塌陷区了,然后我从升降梯爬上地面后就偷偷跑了,其他人当时都在处理坍塌事件,所以从那以后人们就以为我死了。” “那也就是说你在坍塌之前就已经知道那块区域快要塌陷了?换句话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就是你造成的那次坍塌?”约翰问。 “没错。”葛列格微微一笑,“其实对于矿工来说,造成矿井内部坍塌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只要把一些炸药埋进土里就行。因此奥玛和欧格登也是指使矿工在某处土壤里埋上炸药,然后把莫尔骗过去再引爆就完事了。” “炸药爆炸后留在土壤中的成分不会被检测出来吗?”约翰问。 “即使检测出来了也无妨。”葛列格笑着说,“你知道矿井开凿的时候是怎么挖出这么大的地洞吗?就是靠炸药一点点炸出来的,所以在土壤里发现炸药的残余成分很正常。” 为了指证奥玛和欧格登的阴谋,警方把葛列格和塞西带到了小镇安顿下来,然后去找矿工门罗问话。 约翰等人再次来到了矿井,点名要见门罗,负责监工的工头觉得事情有些不妙,表情十分紧张,但是也不得不答应警方的要求。门罗被叫上来后,约翰让他详细叙述案发时的情景。 门罗是个面黄肌瘦看上去十分老实的人,他左顾右盼,确认了周围没人偷听后说道,“莫尔遇害那天,有两个矿工不太认真干活,总在洞壁那里鬼鬼祟祟的。后来他们故意没推走最后一辆推车,莫尔看到那辆推车就走过去准备推走它,然后只听砰的一声,莫尔就被活埋了。我记得那两个矿工是奥利尔和奥利弗。” “你当时看见他们俩埋炸药了吗?”约翰问道。 “这个倒没有,毕竟矿井里面太黑了。” “上次我来矿井问话你怎么没告诉我?” “上次我是怕别的矿工知道我告密,因为我怀疑这件事就是矿井老板欧格登指使的。”门罗回答。 随后约翰便逮捕了奥利尔和奥利弗,面对审问,两个人都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奇怪的是他们俩竟然把矛头指向了奥玛,“这件事是奥玛指使我们做的,跟欧格登没有任何关系。” 约翰当然不会相信这样的话,他怀疑就是欧格登指使他们俩把责任推到奥玛头上的。后来约翰逮捕了奥玛,并让他的妻儿来与他当面对质。奥玛看见自己的儿子没死后,当场激动地晕了过去。可是等他醒来时,塞西和葛列格也都把矛头指向奥玛,他们母子一口咬定奥玛绝对不是无辜的,这样一来奥玛就成了众矢之的。 不管怎么说,奥玛还是坚称是欧格登指使他们这么做的,而他自己并没有参与,于是约翰把欧格登也带到了警察局。两人一见面,奥玛就怒不可遏地要冲过去打欧格登,在场的警员立刻拦住了奥玛,此时奥玛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已经变得语无伦次了,“都是你,是你害死了莫尔,现在竟然联合我的妻儿来诬陷我!我跟你没完!” 站在一旁的欧格登却十分冷静,嬉皮笑脸地说,“你的妻儿怎么会跟一个陌生人一起诬陷自己的父亲和前夫?真是可笑至极!” 过了许久,奥玛的情绪渐渐冷静下来,他开始回忆当时欧格登找他谈话的那个夜晚,“我决定卖出矿井后,一开始找欧格登谈好了价钱,可是就在转让日期的前一天晚上,他又跑过来找我,‘不好了,莫尔那个老家伙由于不承认我这个新老板,他准备带着很多矿工揭竿而起,离开矿井,这可怎么收场?’” “于是我说,‘他这个人就是这个倔脾气,谁也劝不动他,他要是走你就让他一个人走好了,至于其他的矿工可能只是一时兴起,倒不一定是真想离开矿井,毕竟这是他们的生计。’”奥玛说。 “可是欧格登这个奸商还不满意,毕竟一个资深矿工的价值甚至大于几个普通矿工,然后欧格登咬牙切齿地说,‘哼,没人能离开我的矿井,一个都别想!’当时我也不知道他这句话是怎么个意思,直到莫尔出事后我才明白,欧格登这个心狠手辣的奸商竟然痛下杀手。从那以后我就由于内心愧对于莫尔而一直躲在家里。可是现在,欧格登竟然反咬一口,说是我杀的莫尔?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回轮到欧格登大发雷霆了,“你胡说,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杀的莫尔?” “呵呵。”奥玛冷笑了一声,“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然后他拿出手机,播放了欧格登和他对话的录音,与他刚才叙述的完全一样,这样一来欧格登就哑口无言了。 警方立刻以谋杀罪逮捕了欧格登,在场的人无不感到非常震惊,当然也包括塞西和葛列格,但是他们母子依旧不想与奥玛重归于好。此后,奥玛回到了自己的别墅独自度过余生。 第五十章 饮血家族 在靠近悬崖边的一片光秃秃的空地上,一幢古老的别墅像石佛一样耸立在此地,它是离悬崖最近的居民住宅,里面住着令全镇人都避而远之的饮血家族。传说这个家族里只有女性,男性都不知道哪去了。据说这些女人会一些魔法、巫术之类的绝技。 别墅在一般情况下大门紧锁,家里的女人也都深居简出,但是她们每次出门,都必然是有重要的事。由于别墅距离悬崖边只有不到50码,所以每次出门都要看好方向,免得稀里糊涂走到悬崖边上。 一个夜晚,饮血家族最年长的女人玛希正在给她的孙女朱利安讲述各种可怕的故事,这些故事并不是寻常父母用来哄小孩睡觉而编出来的,而是被饮血家族视为史实的古老传说。 两人坐在餐桌前,桌上正中间放着一根很粗的白色蜡烛,烛光随着故事的跌宕而摇曳着。祖孙两人各持一个乳白色的瓷杯,里面装着的却不是饮品,而是活人的鲜血。血液在一般人眼中只是人体的组成部分,但是在饮血家族的文化中,血液具有诸多代表性,比如欲望、诱惑、恐惧、死亡等等,因此她们家的人从来不穿红衣服。 朱利安和其他女孩一样,起初对这些悲惨又黑暗的故事很抵触,但是她毕竟生在这样一个家庭里,时间长了,她也开始慢慢接受这些故事,尽管玛希并没有打算把她培养成她母亲那样的人。朱利安接二连三听完了几个故事后,并没有发出疑问或有一丝的表情,她的心已经完全麻木了,她所关心的只是什么时候可以上床睡觉。 鲜血的味道对于饮血家族来说就像水一样洁净,使得朱利安从婴儿时期就以人血作为主要饮料,家族的基因使她很快适应并喜欢上了鲜血,但她从不敢对外人说,因为她知道这对他们来说有多么可怕。 朱利安喝完最后一口鲜血后,看祖母也没什么话说了,就起身走向卧室。就在这时,房门开了,朱利安的母亲黛娜回来了。她刚刚进行了一个驱魔仪式,此时正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向厨房,顺手拿起一个水壶就喝了起来,毫无疑问,水壶里装着的也是人血。 不一会,黛娜就把水壶里的血喝完了,然后不耐烦地说,“快去给我再盛一些过来!” 玛希接过水壶走到了地板中央,打开了地下室的暗门,提着手电筒走了下去,里面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中年男性,此人正是黛娜的丈夫布兰登,也是朱利安的父亲。玛希用一个注射器扎进布兰登的静脉中,抽取血液,为了避免他休克,玛希没敢抽太多。之后她把抽来的血液倒进了水壶中,拿给黛娜喝。 黛娜是镇上知名的驱魔人,每次她给人进行完驱魔仪式后,身体会消耗掉很多水分和能量,因此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喝血。痛饮了很多鲜血后,黛娜的神色好些了,她开始讲述自己驱魔经历中的一些事,“今天下午我来到湖边时,看见一个小男孩面色苍白,他看到我后转身就跑了,他先跑进树林,然后又窜出来,像个幽灵一样。可是后来,他直接跳进了湖里,然后便消失不见了。我站在湖边透过清澈的湖水看见湖底只有石头,没有别的东西,但是更可怕的情况出现了,湖底的一块石头竟然显现出了那个小男孩头骨的形状,可怕极了,于是我吓得立刻跑回了家。” “不会是你太累了而出现幻觉了吧?”玛希问道。 “我们这种人哪有幻觉这个概念?”黛娜说,“我们所见到的包括没见到的都被认为是真的,所谓幻觉,是那些不相信巫术的人找来的自欺欺人的借口罢了。” 年幼的朱利安还不理解“幻觉”是什么意思,她走上楼回卧室去睡觉了。玛希继续与黛娜讨论近况,“布兰登那个家伙好像快不行了,我们得找些新鲜的血源才行。你觉得镇上谁的血比较合适?” “在小镇实施绑架是很冒险的行为,上次阿切尔农场的那些杀人狂也被警方一网打尽了。”黛娜若有所思地说,“我们可以去医院的血库看看,兴许能偷回来一些血液或者找到一些志愿献血者。” 黛娜来到了小镇的医院,自从上次医院发生尸体被窃的案件后,医院加强了警戒,保安多了几个,而且都全副武装。黛娜绕过了门诊,来到了大厅的候诊室,问了几个虚弱的病人,“你们知道医院的血库在哪吗?” 一位年老的病人凝视了黛娜几秒,然后对着保安大喊,“有人要偷血!” 黛娜吓得立刻跑向走廊,一路跑到楼梯,保安已经把目光锁定在了黛娜身上,黛娜来到一楼楼梯口时,被保安撞了个正着。可就在这时,解剖室传来了一声惨叫声,保安立刻赶往解剖室,黛娜趁机溜出了医院。 解剖室里,一个名叫摩里斯的医生吓得跪倒在地,手套上沾满了鲜血,手术刀也扔在了地上,解剖台上躺着一个鲜血淋漓的尸体,但是这个尸体血流如注,体温还是热的,看上去是刚刚死亡。按常理来说,尸体死了之后几个小时才能进行解剖,而尸体静置几个小时后应该变冷了才对,可是这个尸体却还是活人的体温,说明他在被解剖之前根本没死! 可是刚刚保安们听见的叫喊声明明是摩里斯发出来的,也就是说死者被活生生地解剖时没发出叫喊声。那么他肯定是被麻痹了,导致他无法告诉医生他还活着,但是被解剖之后他就死了。这样一来摩里斯医生的行为可就是过失杀人了。 保安见此情形立刻把面色苍白的摩里斯拷上并打了报警电话,闻讯赶来的约翰和保罗封锁了现场并收押了摩里斯。经确认,死者名为唐纳修,是医院近几天接诊的患者,由于中了某种神经毒素而失去了知觉,一动不动。唐纳修本来在病房里躺着,前些天有的医护人员以为他死了,就把他送往了停尸间,没过多久他就被摩里斯拉到解剖室解剖了。唐纳修是本镇第47个死亡的人。 摩里斯作为一个解剖医生应该明白在解剖死者之前先确认他是不是真的死亡了,很明显摩里斯存在严重的失职行为。不过警方也找来了把唐纳修送到停尸间的那个护士,据她交代,“昨晚唐纳修身上的生命体征监控仪已经发出了长鸣,也就是说仪器上显示了唐纳修的呼吸和心跳都停止了。”那么这名护士的行为也算合规。 可是一个已经没有了呼吸和心跳的人为什么后来还活着呢?法医马丁通过对死者的血液分析,发现了这种神经毒素来自于一种毒蛇,这种蛇分泌的毒液能使人进入一种假死状态,短时间内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时间长了假死就会变成真死。 约翰随即盘问了送唐纳修来医院的一个陌生人,他说唐纳修当时倒在大街上,所以他打电话叫来了救护车。可是小镇的大街上怎么会有这种毒蛇呢?约翰又询问了一个非常了解蛇的专家,他说,“这种毒蛇极其稀少,一般生活在南半球的热带雨林里,咱们国家不可能有这种蛇,肯定是凶手自己养的。” 在确认了唐纳修是被人谋杀的后,约翰在想小镇里谁会养了一条毒蛇呢?马丁通过对死者伤口的分析,发现了:“唐纳修身上的伤口虽然也是两个孔,看上去像是毒蛇咬出来的,可是在伤口里面没有检测到毒牙的成分,而且伤口看上去十分圆滑,倒像是金属物体扎出来的。” “也就是说凶手可能拿着一个形似毒牙的注射器,把毒蛇的毒液打进受害者的体内,伪装成他被毒蛇咬死的假象。”约翰说。 摩里斯此时在惊吓中还没缓过来,但是医院的保安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我今天看见黛娜来到医院,但是又马上跑了,据患者称她是想来偷血液。” 约翰早已耳闻饮血家族的光辉历史,他立刻动身前往离悬崖最近的那座别墅去会会这些女人。 第五十一章 悬崖坠婴 “噔噔噔。”约翰敲响了饮血家族的大门,玛希打开门问道,“请问你有什么事,警探先生?” “我想找黛娜问一些情况,昨天她跑到医院偷血未遂。”约翰说。 “只可惜黛娜现在不在这,她刚刚出门去了。”玛希摇了摇头。 约翰没往里走,但是向里张望时看见了朱利安正在画画,尽管他看不清她在画什么,但是依稀感觉纸上呈现出的是一个很可怕的画面,“你介意我进去看看你孙女画的画吗?” “噢,当然介意!我实在无法想象一个警探竟然对一个只有几岁的小女孩画出来的东西这么感兴趣!”说完,玛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约翰走后觉得黛娜这个吸血鬼去医院偷血很正常,他并没有把她与唐纳修的死联系在一起。可是没过多久,医院又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惨案,就是上次把唐纳修送到停尸间的护士达尔西这次竟然把一个弃婴从悬崖上扔了下去,这起案件震惊了全镇居民。 达尔西在得知因为自己把唐纳修的“尸体”送到停尸间而导致医生摩里斯解剖了一个活人后,精神一度崩溃,她当晚在办公室的角落里面向墙壁跪了几个小时,之后就一直恍恍惚惚。后来她去小镇的弃婴站里抱来了一个弃婴,然后径直走到悬崖边将他扔了下去。无名婴儿是本镇第48个死亡的人。 有一个人在家里通过窗户看到了达尔西的这个行为,并录下了视频,然后便在网上疯传。达尔西被捕后始终神志不清,无法配合审讯。警方为了确认达尔西是装病还是真的有病,找来了几个精神科医生对达尔西进行确诊,最终他们表示达尔西对于自己抛下婴儿的行为出现了严重的认知偏差,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手上捧着的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她只是把他当成石头扔下去了。 外界舆论充满了对摩里斯和达尔西的骂声,甚至有人称小镇的这家医院是死亡医院。当地的检察院迫于民众的压力想要尽快起诉达尔西,可是达尔西的律师坚称她的精神状况不适合庭审,应该先送往疯人院进行治疗。 摩里斯的案子由于还没有结案所以暂时没被起诉。约翰正在找寻杀害唐纳修的凶手,突然间他把目光对准了一个神秘的马车夫身上。这个马车夫每日下午15点至17点之间都要去饮血家族送一些东西,玛希接过东西后就立刻把门关上了,马车夫也匆匆离去。 约翰找保罗核实那个马车夫的身份,保罗查阅了小镇居民的身份信息后确认了该马车夫不是本地人,他只不过买下了小镇的一座破旧的木屋在这暂住。 约翰来到了那座木屋,见到了这个满嘴大胡子的马车夫,“请问你每天去饮血家族的别墅送的是什么东西?” 大胡子极不耐烦地说,“关你什么事?你给我走开!” “看来我们还是去警察局说吧。”约翰猛扑上去把大胡子摁在了地上,大胡子用力挣扎着,约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大胡子拷上并押回了警察局。 “我送的东西只不过是一些柴火。”大胡子狡辩道。 “你知不知道饮血家族世世代代都喝人血?”约翰厉声问道。 大胡子听到这句话变得有些紧张了,他瞪大了眼睛说,“你是说那个老太太和小女孩?她们竟然敢喝人血?” “大胡子既然不知道饮血家族的事,我正好趁现在吓唬吓唬他,没准他能老实交代。”约翰想。约翰继续说,“她们家目前只有三个女人,男的都离奇失踪了,因为她们长年修炼巫术,已经走火入魔了。最重要的是她们现在很可能已经背了几条人命了,你现在必须交代清楚你给她们的是什么东西!” 大胡子一听,吓得额头上都是汗珠,“我说,我说,她们让我送来的是一些人类的尸骨!有些人在自己的亲人死了之后不愿意将他们火化,所以就保留了完整的尸体,但是后来饮血家族的女人们愿意出高价购买那些死人的骸骨,而我是负责运货的。” 这些话令约翰和保罗都感到极为悲愤,没想到饮血家族连死人都不放过。于是警方立即申请了搜查令,第二天就对饮血家族的别墅展开了搜查。 警员们来到了这座充满了神秘色彩的别墅,顿时被里面诡异的装修风格所震撼,身处于饮血家族感觉就像是在参观博物馆。墙上布满了奇形怪状的画,茶几上放着各种稀奇古怪的物品,楼梯的扶手上还有几个雕刻出来的狮子头。 这一天黛娜刚好不在家。玛希这个老太婆在警员们忙着搜查时站在一边大吼大叫,“你们快停下,你们这些该死的疯子!” 朱利安蹲在地板上嬉皮笑脸地看着这一切,似乎她很欢迎别人弄乱她的家,这一点引起了约翰的注意。 约翰走到朱利安身边,“小姑娘,你能给我们介绍一下你家里还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不是都被你们搜过了吗?”朱利安笑着说,“不过要说最奇怪的东西还是在地板下面。”朱利安用手指着地板的那道暗门。 约翰立刻叫来几个警员走向那道暗门,玛希站在一边试图阻止,但是被警员摁住了。暗门打开后,约翰走进去借着微弱的手电筒光亮,看到了布兰登惨白的尸体。布兰登是本镇第49个死亡的人。警方立刻逮捕了玛希和朱利安,并对黛娜发布了通缉令。 布兰登的尸体被带回警察局化验,马丁一看他的外表就知道他是失血过多而死,警方终于明白了原来饮血家族的女人们一直在喝家族里男人的血。 玛希坐在审讯室里一言不发,而她的孙女却相反,对警方的审问有问必答。据朱利安交代,“我对家里的那些你们认为可怕的东西早就习以为常了,只是长期生活在这么压抑的地方真是太无聊了,所以我很高兴你们的到来并曝光这些黑暗面。” “你的祖父也是像你父亲一样被她们喝干了血吗?如果是的话她们把你祖父的尸体放在哪了?”约翰问。 朱利安低下头想了想,“我祖父在我出生之前就死了,而且祖母和母亲都说他也是被她们喝干了鲜血,至于尸体藏在哪了我可不知道。” “那个大胡子马车夫每天下午给你们家送来的骸骨是干什么用的?”约翰又问。 “那些骸骨是她们在仪式中所用的祭祀品,黛娜给别人驱魔的时候经常用到骸骨,玛希每天晚上也对着骸骨说话,但是没人听得懂她在说什么。”朱利安麻木地解释了这一切,幼小的年龄使她并没有意识到祖母和母亲的行为都是犯罪。 第五十二章 女巫之舞 黛娜正在一条街道末尾的一个别墅里给一个精神病人进行驱魔仪式,全神贯注的她此时并不知道警察已经通缉她了。被施术的病人名叫多米尼克,患有精神疾病多年,时常胡言乱语,打砸东西。自从小镇的疯人院被烧成灰烬后,镇上的精神病人就得不到有效的医治了,其家人就只好把饮血家族的巫师请来。 黛娜将多米尼克绑在一张床上,分别在四个床脚上用细绳绑了一根骸骨,这些骸骨十分粗壮,是人的大腿骨。然后她把一碗人血放在了多米尼克的肚脐上,拿着一把魔杖开始施术,她先念了一些没人能听懂的咒语,然后站在地板上手舞足蹈,多米尼克的家人都在屋外等着,在仪式结束之前不敢进去。 不一会,整个房屋地动山摇,地板发出了一些奇怪的振动,墙壁也出现了一些裂缝,屋内的灯不停地闪烁,桌子上的东西突然掉落在地上,窗户的玻璃突然粉碎,整个房屋像是被一只巨大的魔爪操控着。一家人吓得立刻跑到屋外。 黛娜在房间里进行了两个多小时的驱魔仪式,当她停下来时,已经疲惫不堪,她拿着魔杖走出房门喝了整整一壶的人血。而多米尼克还静静地躺在床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天花板,放在他肚脐上的那碗血一滴都没洒。黛娜临走前朝屋内看了一眼,并没有给多米尼克松绑,她步履蹒跚地走出房屋。 刚一出门,多米尼克的家人都围上来问她结果怎么样,黛娜此时已经无力回答问题,她径直走向街道,消失在了树丛中。多米尼克的病情在这次驱魔仪式后确实有所好转,但是他也不可能完全变成正常人,他从那以后就只会傻笑了,不再像以前那么暴力了。 在警察局里,被关押的玛希正坐在地上念一些奇怪的咒语,她希望通过巫术给黛娜传达信息。黛娜此时正像散步一样往家走,突然在距离悬崖100码的地方停了下来,她的表情突然变得紧张,似乎感知到了玛希传来的信号。黛娜朝着自己的别墅放眼望去,看到了贴在门上的封条,然后便立刻朝着山林里狂奔。 有些住在山林附近的居民看见一个女人跑向山林后,立刻报了警,警方开始在山里展开围捕行动。黛娜刚刚进行完驱魔仪式,几乎耗尽了体力和法力,她只好一路向前奔驰着,跑着跑着,在快要越过边境时,黛娜突然被一块石头绊了个跟头,摔得满脸泥土。当她站起身来,眼前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此人正是疯人院纵火案的唯一一个失踪的幸存者贝蒂。 黛娜满脸惊愕的神情,她万万没有想到贝蒂竟然还活着,而且还出现在了这片深山老林里,她正想开口问。贝蒂就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当时索菲亚以为我是效忠教会的人,所以故意把我放走了,然后我就逃到了教会国假装成了一名教徒。后来查理家族的势力垮台后,教会国陷入一片混乱,我就在这边境附近游荡,成了一个野人。” 之后贝蒂把黛娜带到了不远处的一个自己搭建的草屋,黛娜把自己这些年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跟贝蒂讲清楚,然后两人喝着茶,聊了许久。 警方的围捕并没有暂停,他们自教会一案后就可以大张旗鼓地越境执法了,很快几个警员就注意到了那个草屋。约翰等人考虑到嫌犯很可能不止一个人,而且还会巫术,他们立刻叫来了特警,对该草屋形成包围。 没过多久,警方用喇叭大喊,“草屋里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走出草屋,跪在地上双手抱头!我们不会再说第二遍!” 贝蒂和黛娜都不动声色地坐在桌前,似乎并不在乎警察随时会冲进来。就在这时,多米尼克竟然坐不住了,他的家人给他松绑后,从家里跑出来一路跑过了边境线然后进入到警方的视线范围内,警方立刻警告他,“你是干什么的?请退后!” 多米尼克怕警方把他击毙,就主动跪在地上双手十指交叉抱头,“你们都误会了,草屋里面根本就没有人,黛娜那个老巫婆早就跑到教会国了,我刚刚亲眼看见!” 约翰认为多米尼克说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不管怎么说得先确认这个草屋里是否有人才行,“我们现在必须要检查草屋,请你马上离开,否则你就是妨碍公务!” 草屋里的黛娜听见了多米尼克的声音后,激动地对贝蒂说,“我没想到他会来,我刚刚给他进行了驱魔仪式,现在已经把他收服了。” “可是收服他又有什么用呢?”贝蒂表情木讷地说,“难道你就指望这一个精神病人救咱们出去?” 警方立刻把多米尼克摁倒并拷上了,然后把他拉到一边,准备破门而入。黛娜此时紧握着魔杖,已经准备好跟警方拼个你死我活了,就在她准备冲出门时,站在身后的贝蒂突然用一根木棍猛击了黛娜的后脑,把她打晕了。然后贝蒂放下了木棍,走出门,跪在地上抱头束手就擒。 贝蒂的出现令所有的警员都大吃一惊,他们本来都以为贝蒂当时在疯人院被烧死了,没想到竟然出现在这。特警们直接冲进去逮捕了已经昏迷的黛娜。 约翰很不解地走到贝蒂面前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没必要陪她一起死,你们要的人是她,我还是继续在这生活。”贝蒂微笑着说。 黛娜被缉拿归案后,非常后悔自己轻信贝蒂这个野人,并且拒不承认自己杀害亲夫和父亲的事实,玛希也和她一样绝口不提,但检控方依旧以多起谋杀罪起诉了她们俩,同时也把唐纳修的死算在了她们俩头上,尽管证据不是很充分。朱利安由于年龄过小,且并没有直接参与犯罪,因此并未受到起诉。名噪一时的饮血家族就此终结。 第五十三章 野兽来袭 一个宁静的清晨,太阳刚刚越过地平线,洁白的日光照耀着清新的空气,小镇的居民们都还在睡梦中,电线杆上的鸟还在鸣叫。一座房屋的门缓缓打开,年迈的克里斯多夫走出门开始每天例行的晨跑,可是当他路过自己的轿车附近时,当场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打电话报了警。 他看见自己开了很多年的轿车被砸得粉碎,车窗碎裂,轮胎爆裂,车皮凹陷,车的框架也被压得变形了。他仔细回想了昨天夜晚,他在睡梦中根本没听到有人砸车的声音,也许是自己睡得太熟了吧。 警长保罗赶到后,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小镇近些年很少发生这种打砸他人财物的事情,但是在检查了车体后,保罗皱起了眉头,“你注意到车皮上面的几道划痕了吗?看上去不像是用刀划的,因为刀具划出的痕迹是一条一条的,而这些划痕每三条是一组的,很像是兽爪挠出来的。” 克里斯多夫顿时吓得满脸煞白,“小镇附近竟然会有野兽?这太可怕了,不会是熊挠出来的吧?” 保罗为了确认这是哪种动物干的,他找来了一位动物学家对现场的爪印进行了分析,这位名叫本杰明的动物学教授拿着放大镜对这辆车检查了半天,后来他给出的结论是,“目前还没有哪些爬行动物的爪印是这样的,这些爪印比熊掌小一点,但是跟其他猫科动物的爪印还不太一样,可能是某些人手上带着三根利刃划出来的,就像金刚狼那样。” 这些回答着实令人感到不可思议,保罗分析,“就算是人类自制的利刃,要想把车划成这样得需要非常大的臂力,再加上车体几乎都快被压扁了,一般人肯定做不到,除非凶手是个巨人。” 这件事很快在小镇引起了轩然大波,很多人更愿意相信小镇来了一头野兽,因为没有人能使出这么大力气。有的居民甚至不敢让孩子独自出门,生怕被野兽吃了。 克里斯多夫联系了汽车保险公司,但是他们却说,“我们还不确定这件事是谁干的,所以暂时不能按意外伤害处理。”这令克里斯多夫感到非常气愤,因为这辆车的修理费甚至可以让他倾家荡产。于是他愤怒地拿着一把散弹枪走向山林,准备亲自找到并干掉这个孽畜。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山林里的树木由绿色慢慢变成深绿,树枝时不时地摇晃着。克里斯多夫静悄悄地向前走,枪口对准所有他怀疑可能藏有巨兽的地方。 慢慢地,夜空变得漆黑一片,克里斯多夫只能靠手电筒来照明,此时身心俱疲的他已经准备往回走了,但是一转身,竟然发现了几个奇怪的爪印,和他车上的爪印如出一辙,于是他用手机拍了下来,并在地上画了个叉作为标记,然后兴高采烈地跑回了家。 到了第二天,克里斯多夫一大早便急不可耐地跑到了警察局,把昨晚拍到的照片交给了保罗,保罗看到照片后更加确认了巨兽是从山里来的,毕竟绵延几百英里的山脉中什么样的动物都可能出现。 保罗开着车载着克里斯多夫来到了他昨晚拍照的那个地方,这片山林虽然宏大,但是克里斯多夫长年居住在此地的经验足可以使他仅凭记忆就找到昨天发现爪印的那个地方。到了目的地后,两人下了车,走到了地上画叉的那个位置,不料两人在这里不仅发现了更多的爪印,还发现了一具伐木工的尸体。 保罗一眼认出了这名伐木工叫狄克,从事伐木工作多年。狄克是本镇第50个死亡的人。此时狄克的工作外套已经被鲜血染红,身上大面积外伤,看起来像是巨兽把他撕咬致死。于是保罗封锁了现场,打电话叫来了约翰等其他警员处理现场。 “你昨晚什么时候离开这里的?”约翰问克里斯多夫。 “反正是天黑之后,我回家时已经接近22点了。我还在这里画了个叉。”克里斯多夫用手指着地面,但是此时已经看不到他画的那个叉了,很可能被野兽破坏掉了。 约翰认为这起案件着实有些蹊跷,“伐木工都是白天工作,谁会大半夜跑到这深山老林呢?而且他之所以在这遇袭和克里斯多夫画的那个叉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如果是野兽袭击了他,为什么没把他的尸体吃掉呢?” 狄克的尸体被警方带回警察局化验,马丁对狄克的死亡原因研究了很长时间,最终他给出的结论是人为致死。“因为狄克身上的大多数伤口都是在他死了之后被野兽造成的,而他的致命伤其实是肝脏部位被一把利器刺中了肝动脉,造成大出血。而他死了之后野兽就不会吃他了,因为野兽不吃死人肉,它之所以把他抓成这样只是为了确认他是否真的死了。” 这样一来克里斯多夫就有重大嫌疑了,因为他是最后一个经过案发地点的,于是约翰对他进行了审问。 审讯室里克里斯多夫满脸委屈的表情,“噢,我怎么会杀他?我与他无怨无仇,再者说我昨晚只带了一把散弹枪,如果我要杀他的话我直接开枪不就行了?何必用刀捅?况且我也没有刀。” 约翰认为从作案工具的角度讲,确实不像是克里斯多夫干的,但是还会有谁半夜去那种地方呢?自从野兽的事情在小镇传开后,可能还有很多好奇的人去山林里搜寻野兽。于是约翰决定先找一些去过山林里的人打听,他动身来到了鲍勃的酒馆。 此时酒馆里灯火通明,人们都在痛饮着酒水,讨论野兽的人也不在少数,约翰来到了几个身穿冲锋衣的青年人的面前,“请问你们昨晚去过山林吗?” 这些人不屑一顾地看了约翰一眼,然后一边喝一边说,“昨晚?我们都在睡觉呢,就算是探险也是白天去啊。”说完他们就笑了起来。 “那你们知不知道谁有半夜登山的习惯?” “这个嘛,无非就是一些黑帮,猎人或者喜欢追求刺激的一些人。” 第五十四章 医学院的秘密 约翰在酒馆里继续打听野兽出没的事情,直到有一个身穿黑色皮衣的中年男子走上前对他说,“你想找喜欢在黑夜爬山的人?”说着,他递给了约翰一张名片,“这上面有你要找的人。” 约翰接过名片一看,上面的图片背景非常吓人,有很多怪物。标题是夜行者俱乐部,简介上写的是:喜欢在半夜外出冒险的人,睡不着觉想找刺激的人,喜欢提心吊胆头皮发麻的人……,诸如此类的都是一些充满诱惑力的话。地址写的是第二大街48号的一个地下室。 约翰来到了名片上的地址,这里是一小片空地,矗立在地上的只有一个3英尺宽的广告牌,上面写的正是夜行者俱乐部。约翰走到楼梯口,踩着狭窄的台阶一点点下去,然后推开了那扇破旧的门。走进了地下室,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破旧的沙发上面坐着几个满身纹身的人,他们不是在喝酒就是在吸烟,然而此时他们都在惊奇地看着约翰。 “你们昨晚谁去了山林?”约翰出示了证件后问道。 “都去过,我们每天都去,请问您想问什么?”一个面目狰狞的人问道。 “我想问问你们认不认识这个人?”约翰拿出了狄克的照片。 这些家伙都一致摇头,“我们可不会跟伐木工这种人打交道!哈哈哈!”说着他们就笑了起来。 约翰看了看他们身上的铁链和武器,既有刀具也有枪支,嫌疑非常大。“你们在山林见过野兽吗?” 一个光头吐了一口烟说道,“当然见过,只可惜当时它跑得太快了,没来得及给它拍照,不过我们今晚还打算过去,你要是想见它的话不妨跟我们一起去。” 到了夜里23点左右,约翰穿了一身登山服装和登山鞋,背着旅行者背包,来到了俱乐部约定的地方。这里离上次克里斯多夫进山的地点只有不到800码,一行人慢慢走进山里,走在在前面的是那个光头,旁边是两个看上去凶巴巴的年轻人,约翰走在最后,时刻监视着他们。 走了大概半英里的时候,小镇的灯光已经看不见了,月光也被高耸的树木遮挡,几个人各持一个手电筒进行照明,他们穿过一棵棵树木一块块岩石,踏过参差不齐的泥土,已经十分疲惫了,但是这硕大的山林似乎永远没有尽头,无论走多久也还是一副风景。 不知又走了多远,一行人突然听见了奇怪的吼声,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野兽来了。几个人背靠背围成一圈,拿出枪械准备战斗,可是过了许久,野兽并没有现身,它可能是看人类太多了所以不敢靠近,人们在不远处的树丛中隐隐约约看到了野兽的脚步,约翰决定追上去,但是野兽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约翰为了记录下野兽最后出现的位置,在土地里埋了一个追踪器。到了第二天,约翰在电脑上通过卫星定位系统锁定了该位置,并集结了大批警员前往该地点。 警察们到达了那里,的确发现了一些爪印,他们沿着爪印的方向缓缓前进,走着走着,竟然来到了贝蒂所在的草屋。这再一次使警方大为震惊,他们怀疑野兽就是贝蒂饲养的。 警员们团团包围了草屋,并对里面的贝蒂喊了话,谁知贝蒂竟然穿着睡衣不慌不忙地走出来,“谁啊,找我干什么?” 警员们立刻冲了进去展开搜索,可是在这只有几十平方英尺的草屋里除了一张床和一些生活用品,哪容得下野兽这种庞然大物?约翰走上前问贝蒂,“你知道你的草屋附近的爪印是怎么回事吗?我们在追踪野兽,竟然追到你家了。” “野兽?”贝蒂大吃一惊,“你是说这附近竟然有野兽?要是有的话它为什么没把我吃了?” 约翰带着贝蒂来到了那些爪印的所在地,贝蒂看着爪印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我想到了一个古老的传说,传说这片山林里有一个人兽杂交出来的的半人马,就是上半身是人,下本身是马,他的脚印好像就是这样。” “那你见过半人马吗?” “这个倒没有,这都是几百年前的故事了,我也没想过它可能是真的,又或许只是编造出来的,反正谁知道呢?”贝蒂笑着说。 约翰以为她在胡说八道,就没有理会她,可就在这时,医学院的教授罗本打来了电话,“听说你们在山上发现了野兽的爪印?我这刚好有你们要的资料。” 约翰立刻赶到了医学院,罗本把他带到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地下室,这里的走廊布满了灰尘,就连管灯也是十几年前的产品,一闪一闪的。过了几分钟,两人才走到走廊的尽头,一个暗红色的大铁门上面有一个醒目的警示牌:禁止靠近。 罗本拿出了一大串钥匙,找了半天才找到用来开铁门的那把,他把钥匙伸进去拧了半天才把门打开。两人走了进去,看到了这个巨大的实验室里放着几十个玻璃柜,里面装着各种人兽杂交的实验品的标本,其中就有半人马,还有一些克隆人。每个玻璃柜前面都有相应的标签记载着实验品的姓名和实验日期。 “这家医学院是国家生物研究所的直属机构,这里面有很多既违反法律又挑战人类道德底线的实验,就是你看到的这些。”罗本解释说。 “上次在小镇自相残杀的那6个克隆人也是你们做出来的?”约翰厉声问道。 “没错,但我们实际上进行过的实验远不止这些,还有很多你们警方现在不知道,以后也更不可能知道的绝密计划!”说完,罗本就大笑了起来。 “可你们为什么把这些绝密计划告诉我呢?不怕我公之于众?” “你肯定不敢这么做。”罗本微笑着说,“你就算公开也得有证据才行,可是在你取得证据之前我们有足够的时间转移这些证据。再者说你身为国家警务人员理应为国家效力,岂能泄露国家机密?” “你们最近派到山里的那只野兽现在抓回来了吗?我可不能再让它伤害居民了!”约翰说。 “你不是正在调查伐木工狄克被杀的案件吗?这跟野兽有什么关系?它还在我们的监控范围内,应该不会伤害人。”罗本回答。 “我可不管它是不是你们的实验品。”约翰恶狠狠地说,“我要是再看见它就直接把它击毙,反正它只是一头野兽,我可以假装不知道你们的什么实验。” 第五十五章 野兽的真实面目 约翰回到警察局后,跟保罗和其他警员汇报了他刚才在医学院看到的可怕一幕,并根据自己的印象画出了半人马的大致样貌,然后发布了通缉令。尽管这条通缉令看上去很滑稽,因为以前的通缉令都是通缉人的,谁也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通缉兽人的通缉令。 保罗在感慨了国家生物研究所这种令人发指的行径后,也对这次抓捕行动有些惶恐,“我们对野兽的抓捕行动不算是破坏国家财产吧?况且杀害狄克的凶手还没找到呢。” 可是约翰认为,“我们应该先抓到野兽再说别的,因为对于居民来说,野兽的威胁远远大于一个杀人犯,我甚至怀疑刺死狄克的人很可能也是一个实验人员。” 约翰根据野兽喜欢夜间出没的特点,派人在夜晚的山林里轮班蹲守,同时也用很多渔网设下了陷阱,等着野兽上钩。几天过去了,山林里还是没有什么发现。 小镇的居民看到了画着半人马的通缉令后,并不觉得很危险,反而激起了他们的好奇心,有些居民甚至主动去找半人马。果然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没过多久就有人声称在自己家的院子里发现了半人马,并且还挟持了他的女儿。 警方立刻集结了大批警员包围了该户人家,一个体型肥硕的中年男子自称是该户的主人布伦特,他的女儿珊蒂还在半人马手里。可是现场的一幕并没有让大家感到紧张,因为半人马此时正在和小女孩珊蒂快乐地玩耍着,看上去珊蒂不像是被挟持的,倒像是自愿与半人马一起玩的。 半人马长着雪白的长发,白皙的皮肤,五官和人类一样,双目炯炯有神,上肢十分匀称,下半身则像是一匹健硕的骏马,白色的毛不长也不短,粗壮的四肢和宽阔的髋骨显得孔武有力,屁股后面是如漫天飞雪般的尾巴。 在场围观的人们都感到十分惊奇,这是他们平生第一次见到兽人,何况还是如此和蔼可亲的兽人。在人们以往的观念中,兽人都是残暴、噬血、凶猛这样的可怕形象,而眼前的这匹半人马看上去更像是一个阳光的大男孩。 约翰立刻命令警员们都把枪放下,以免吓到孩子。约翰慢步走上前,像个绅士一样与半人马交谈,“请问您最近是在山林里出没吗?我们发现了一具尸体,不知道是否与你有关。” 半人马回过头,高傲地看了约翰一眼,“尸体?可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么可怕的话啊。”珊蒂有些疑惑地看着约翰,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约翰拿出了狄克的照片,“这个人死了之后被蹂躏成这样,我想问是不是你干的?” 半人马摇了摇头,“我这么高贵的物种怎么会去碰死人这么脏的东西呢?再者说你是问我他死了之后被谁蹂躏成这样,那你为什么不去问把他杀了的那个人?” 约翰顿时无言以对,他认为以半人马的身体结构来看,它根本没有把克里斯多夫的车砸成那样的能力,也就是说警方要找的野兽好像不是半人马,“这里除了你一个兽人还有没有其他物种了?” 半人马呵呵一笑,“看来小镇的居民果然都是井底之蛙,其实这片山林比你们想象的大得多,里面什么样的物种都有,我只不过闲的没事来小镇逛逛,至于别的物种在哪,连我也不太清楚。” 警方离开这里后,约翰认真反思了自己的思路,他认为半人马的话很有道理,“并非每一个兽人都会攻击人,要想知道狄克身上的伤口是哪只野兽干的,就要先找出把狄克刺死的人。而克里斯多夫的车也有可能是人砸的。” 可是保罗却不以为然,“半人马说的话很可能是想替所有兽人洗脱嫌疑,如果这两起案件都是人做的话,山林里发现的爪印可就在狄克的尸体旁边,难道野兽跟这些案子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野兽的爪印遍布整座山林,凶手杀死狄克后很可能故意把野兽引来让它把现场弄成野兽咬死人的情景,那么如此说来凶手应该非常了解野兽。”约翰说。 约翰和保罗再次来到了贝蒂家附近进行监视,他们发现贝蒂独自一人走进丛林地带,于是两人悄悄跟了上去,果不其然,贝蒂确实与几头野兽快乐地玩耍着,就像珊蒂和半人马那样。约翰和保罗正准备走上前询问的时候,被几个身穿迷彩服的人拦住了,“站住,这里是实验场所,闲人禁止靠近!” “谁是闲人?”约翰吼道,“我是办事处的警探约翰,前来调查一起谋杀案,想问问贝蒂是否与此事有关。” 不一会,教授罗本走了过来,“怎么又是你们俩?” “你不介意我问问你们正在做的是什么实验吧?到底是人与动物相处还是交配?”保罗厉声问道。 “哈哈哈!”贝蒂在一旁笑了起来,“我们在做什么跟你们俩有什么关系?你们不就是想知道狄克是谁杀的吗,我也得等实验做完了再告诉你们。” “这么说你知道是谁杀的狄克?”约翰问,“不过我看狄克好像就是你杀的,如果你现在可以承认的话,我们马上就申请逮捕令,你们的实验就只能终止了。” “你想都别想!”罗本咬牙切齿地说,“你还记得我上次在医学院跟你说什么了吗?你们警察不保护国家机密竟然总想着什么挖出黑幕之类的鬼话!今天我们的实验势在必行,你们带不走任何人、任何动物!” 约翰立刻打电话给上级,汇报了目前的情况,上级表示还是等他们的实验做完之后再审问吧,毕竟警方也不确定贝蒂是不是凶手。不过保罗说的话使约翰意识到上次那个半人马也很可能是在和珊蒂交配,于是他立刻通知了珊蒂的父亲布伦特,“请你盯紧你女儿,她跟那匹半人马的关系可能不像我们想的那么单纯。” 布伦特听到这里立刻紧张起来,他马上冲进卧室对珊蒂吼道,“从今以后不准再与那匹半人马接触了!” 珊蒂立刻嚎啕大哭,不断地嘶喊着,“我就要半人马!不要你这个爸爸!” 第五十六章 军警对峙 恼羞成怒的布伦特害怕女儿被半人马拐骗,索性就把她锁在家里,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珊蒂的情绪日渐低落,对父亲的仇恨也越来越深,她出不去房门,每天只能靠画画打发时间,而画出来的内容也都是半人马。尽管他们那天只见过一次面,半人马的身体轮廓及每一个细节都深深印在了珊蒂的脑海中。 直到有一天下午,半人马趁着布伦特出门去了,它悄悄来到珊蒂的窗前,敲了敲玻璃。珊蒂抬起头一看,激动地热泪盈眶,她立刻放下画笔跑到窗前,踮起脚尖伸手试图打开那扇关紧的窗户,可是她不够高,根本够不到。还好半人马身强力壮,他先挥手示意珊蒂后退,然后直接用肘部击碎了玻璃,珊蒂吓了一跳,但也忍住了没发出尖叫声。珊蒂小心翼翼地走上前,绕开了玻璃碎片爬上了窗台,半人马用他的长臂把珊蒂从屋里抱了出来,然后把她放在背上向远处奔去。 两人一路狂奔到了山林里,远离了小镇。半人马凭着矫健的步伐穿过了树丛,踏过了青草,珊蒂笑眯眯地骑在他的背上,仿佛来到了童话世界,可是半人马却始终神色凝重,因为事实并没有珊蒂预想的那么好,半人马并没有驮着她去看大自然,而是带她来到了一个实验基地,这里站着几个穿白大褂的科学家和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珊蒂吓得不敢问他这是什么地方。 布伦特回到家一看珊蒂不见了,再看这满地的玻璃碎片,他立刻打电话报了警,“不好了!半人马把我的女儿拐走了!” 约翰和保罗立刻集结了大批警力,来到布伦特家通过留在那扇窗户附近的足迹大致判断了半人马逃跑的方向,然后开着警车追赶。没过多久,警方就来到了那个秘密实验基地,警员们下了车,用警车当掩体拿出手枪指着对方的军人,特警也从装甲车上下来用自动步枪对准对面的人。 实验室门口的士兵也用自动步枪指着警察们,场面异常紧张。教授罗本走了出来嬉皮笑脸地说,“这是干什么?都快放下枪!” “我们想知道珊蒂在哪,把她给我交出来!”约翰说道。 “不好意思,她现在正在配合我们的实验,毕竟她是自愿跟半人马过来的,又不是我们把她抓过来的。”罗本解释说。 此时布伦特已经坐不住了,他准备冲过去跟实验人员拼个你死我活,但是被警察拦下了。他没完没了地吼着,“你们还我女儿!你们这些禽兽!” 罗本笑着说,“没错,我们就是禽兽。”说着他从实验室里面抱出来一个人兽杂交的婴儿,这个婴儿人面兽体,皮毛和野兽相似,五官和人类相似,“这是贝蒂近期生下的孩子。” “所以你们也想让珊蒂像贝蒂那样进行人兽杂交?可她还只是个孩子,哪有怀孕的能力?”保罗吼道。 “等她长大了就可以了,反正是她自愿跟半人马过来的。”罗本大笑了起来。 此时现场的气氛愈发紧张,双方随时都有开火的可能,一旦打起来的话,必定死伤无数。就在这时,警方的上级打来了电话,“喂,约翰,千万别开火,我刚刚联系了军队以及生物研究所的相关负责人员,他们已经揪出了杀害狄克的凶手,是一个叫本森的中士。你们别打扰他们的实验,快回去!” “可是现在又发生了一起案件,一个小女孩珊蒂被半人马抓到他们的实验室了,我们找军方要人,他们死活不给!”约翰吼道。 上级表示,“军方的实验的确不归我们管,就算他们真的把小女孩抓了,你也只能让小女孩的父亲找军方的相关部门投诉,但不管怎么说,这一切跟我们警方已经没关系了。” 保罗十分伤感地看着约翰,他不用听就已经猜出来了上级说的是什么。旁边的警员和特警们都在等待约翰的命令,布伦特此时正跪在一边用哀求的目光看着约翰。约翰的表情十分僵硬,他不知道该怎么把上级的话复述一遍。现场僵持了几秒钟后,约翰用低沉的声音说,“很抱歉,我们无能为力,您还是找军方的部门投诉吧,我们也无法救出珊蒂。”于是警方撤离了现场。 听到这里,布伦特当场倒在地上全身开始抽搐,陷入了昏迷。警方立刻把他送到了医院进行抢救,还好布伦特命大,没有生命危险。 约翰为了填写结案报告,他亲自来到了军方的一个部门进行调查,一个身穿军服的老头拿出了一张报告,上面有本森中士的照片以及简介,下面写着他的作案经过:案发时午夜,伐木工狄克拿着电锯来到了山林里,本来我以为他是来伐树的,可是后来他无意中看见了几头野兽和实验人员,于是他拿着电锯准备冲上去拼命。于是我(本森)立刻走上前用枪指着他,“把电锯放下,退后!” 狄克扔下电锯后就跑了,可是没过多久他又偷偷回来了,伺机接近那些野兽,于是我立刻冲了过去把他扑倒,他拼命反抗,我无奈之下用匕首捅了他的肝脏。但是野兽很快就闻到了这里的血腥味,它扑了过来把狄克的尸体咬得血肉模糊。 报告上还写了由于狄克的行为属于非法入侵军事禁地,本森的行为属于合法攻击,因此没有承担任何责任。 “可是后来你们为什么没处理狄克的尸体?”约翰问道。 “因为这些生物实验都是军事机密,狄克的死只能怪他咎由自取,我们没有义务处理他的尸体,更没有义务公布这件事。”说完,老头就走出了办公室。 布伦特的病情好转后,他立刻来到了军方的法院进行起诉,要求军方无条件归还他的女儿珊蒂。可是后来军方矢口否认他们扣押了珊蒂,尽管有多名警员愿意指证半人马把珊蒂带到军方实验室的行为,但是这起案件军方迟迟不肯受理,一拖再拖,布伦特也只能干着急没办法。 约翰回到小镇后,克里斯多夫立刻来找他,“你查出我的车是谁砸的了吗?” “是国家生物研究所和军方饲养的一些野兽干的,但是他们拒绝承认这一切,甚至还扣押了小镇居民珊蒂。”约翰无奈地说。 不过既然约翰已经证实克里斯多夫的车是野兽砸的,在法律上讲也算是意外伤害,最终保险公司全额索赔了克里斯多夫的车。 第五十七章 博物馆血案 今天是一个让镇上的人都欣喜若狂的日子,因为小镇刚刚新开业了一家博物馆,位于小镇中央的一处街角。这家博物馆面积不大,只有一家餐厅那么大,但是里面的装修富丽堂皇,令人拍案叫绝。 博物馆自装修以来就少不了宣传工作,从街上广告栏里的小广告,到餐厅里的餐具,人们在得知小镇即将迎来有史以来的第一家博物馆后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参观,但是开业的日期距离宣传单被发放的日期还有很久,很多居民都抱怨店家为什么这么早就放出消息。 人们盼着盼着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一大早博物馆附近的街道上就排起了长队,人们紧握着价格不菲的门票,向前张望着。很多被父母带来的小孩都不知道博物馆有什么好看的,他们的家人解释说,“我们的小镇是一个长年与外界几乎隔绝的地区,很多在大城市里出现了几年的东西,我们都不一定见过。这次博物馆的开业是一次让我们大饱眼福的机会,开阔眼界总比做一辈子井底之蛙要好。” 警察局也变得忙碌起来,保罗率领警员们维持秩序,约翰也穿着便装来参观。不知又过了多久,博物馆的大门终于开了,人们井然有序地走进去,铺在地面上的瓷砖如镜子般耀眼,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绘画,很多都是中世纪以及之前的作品。再往里走,就是镇馆之宝——雕像。 这些雕像有的是由铜铸造的,还有一些是石头雕刻而成的,样子栩栩如生,旁边站着一位彬彬有礼的服务员向大家介绍这些雕像的由来。约翰并没有欣赏艺术品的心情,他仔细巡视着四周,察觉着有没有可能危害到群众的东西,同时他也记录下了雕像的数量,不多不少,整整12个。 博物馆热闹了一整天,人们在回去的路上也滔滔不绝地议论着在博物馆的所见所闻。直到傍晚,还有些人来参观,他们有的是因为白天工作太忙了,有的是不喜欢拥挤,所以故意挑人少的时间来。 到了夜里19点,博物馆正式关门了,街道上一如既往地宁静。可是坐在警察局的保罗突然接到了报警电话,“喂,不好了!博物馆发现了一具尸体!”打电话正是博物馆老板布莱恩。 保罗立刻带着一批警员赶到了博物馆,封锁了现场,约翰也赶了过来。一进门,就看见布莱恩坐在大厅的地上背靠着墙壁叹息。“尸体呢?”约翰问道。 布莱恩头也不抬地用手指了指二楼,然后警察们走了上去。二楼正是雕像的展览室,就在众多雕像的正中间,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黑发女孩,鲜血覆盖了她的整个身体和头发散落的位置。林立在四周的雕像在夜间也显得杀气逼人。经确认,死者名为吉艾斯,是众多游客中的一个。吉艾斯是本镇第51个死亡的人。 约翰首先注意了雕像的数量,结果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这里竟然只剩下11个雕像,那么另一个哪去了?警员们立刻把布莱恩带到了二楼,约翰问他,“今天白天的时候这里明明有12个雕像,现在怎么少了一个?” 布莱恩立刻拿出了展览品登记表,仔细查阅了半天后说道,“可是当初进货的时候明明是11个雕像啊!你在白天怎么会看到了12个?” “不会是凶手偷走了一个雕像吧?”保罗问道。 “不可能,这么大的东西谁能搬动?”约翰说,“今天虽然来了不少人,但是他们出去的时候肯定都是空着手的,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别说搬一个雕像,就是偷走一幅画都不太可能。” 约翰继续说,“我估计那个多出来的雕像就是凶手本人,只不过他伪装成了雕像而已。” 约翰找来了博物馆的服务员,问他,“你今天给游客们介绍雕像的时候就没发现这里多了一个雕像吗?” 服务员目瞪口呆,他紧张地说,“我今天没注意到这里有几个雕像,在介绍它们的时候我也没有相应的台词,只是根据自己了解到的一些知识随便说了几句。” 约翰让布莱恩调来了博物馆的监控录像,上面显示馆内从早上7点刚开业到晚上18点50分的时候,雕像的数量一直都是12个,而多出来的那个正好站在距离死者只有几英尺的地方。警方放大了监控画面,发现那个凶手伪装成的雕像做工十分逼真,以至于一整天都没有游客发现他是假的。 到了18点50分,吉艾斯走进二楼先给雕像们拍了照,然后走近了雕像观赏它们,当她靠近凶手时,凶手突然向前移动了一下抱住了吉艾斯,然后用袖剑割断了她的喉咙。之后凶手快步跑下楼,趁着没人看见就溜了出去。 约翰对于凶手的行为很不理解,他不明白凶手为什么以这种方式杀人,难道他就为了等一个人站了一整天?于是约翰找来了心理学教授辛洛斯,辛洛斯初步了解了案情后,做出了分析,“凶手之所以花重金打造出这么一身铠甲来伪装成雕像,真正目的并不是为了杀人,而是站在这里享受被游客观赏的感觉。凶手肯定是拼了命想引起人们的注意,于是就利用了博物馆刚开业这件事,因为其他时候他是很难引起全镇人的注意的。” “那么他为什么杀了吉艾斯?难道这只是个巧合吗?”约翰问。 “可能是因为吉艾斯当时快要发现这个雕像是假的了,所以凶手为了不暴露自己就杀了她。”辛洛斯继续说,“如果凶手跟她有仇的话他没必要在这杀她,因为这里人太多,风险更大,他完全可以找一个没人的地方下手。” 接下来警方把侦破重点放在了凶手的铠甲上,因为这种铠甲肯定是特制的,只要找到制作人基本就能挖出凶手。于是警方又发布了一张奇葩通缉令,上面画着凶手伪装成的雕像,再一次引起了小镇居民的兴趣,人们没想到雕像竟然也会杀人。 第五十八章 雕像杀手 约翰等人很快找到了制作雕像的厂家,他们看见凶手伪装成的雕像后,表示这种做工出自于几年前就已经停产的产品,雕刻出来的面孔是中世纪的一位作家贾斯丁。 约翰来到了生产雕像的工厂问负责人,“有没有人订做过这种雕像?而且还是可以穿在身上的。” 负责人表示,“我们所做出来的雕像都是展览品,不是衣服。没有哪个是可以穿在身上的。” 约翰认为既然凶手的铠甲不是厂商生产的,那就是他自己做的,他可能是个铁匠。可是小镇近些年已经没有人会打铁了,凶手应该是外地人。 辛洛斯对于案情也十分关注,他得知了凶手所穿的雕像是作家贾斯丁后,仔细查阅了贾斯丁的资料。他发现贾斯丁这个人的一生非常悲惨,他自幼家贫,青年时干过苦力,中年时开始创作,可是他的作品并不受欢迎,还一度遭到追杀。到了晚年时期,贾斯丁还是孤身一人,贫困潦倒,最终死于疾病。 辛洛斯认为凶手选择把作案工具雕刻成贾斯丁的样子是因为他们俩存在某种共同点。更有可能的是凶手的一生也和贾斯丁差不多,怀才不遇却又天妒英才。因此辛洛斯建议约翰开始从当代的作家中寻找类似于贾斯丁这样的作家,可是这样的人有千千万。约翰为了缩小范围就开始查找既会打铁又会雕刻的作家,最终把凶手锁定在了一个曾经出版过几部恐怖小说的作家道格拉斯,他的作品销量一直不高,生活也同样贫寒,他的父亲迪恩就是个铁匠,母亲米露是个雕刻师。 据调查,道格拉斯在小镇博物馆开业的前一个月就离开了自己的居住地,但是他没有乘坐公共交通工具,所以警方暂时不确定他的动向。其实他之前居住的城市也有博物馆,而且更大,游客也更多。但是越大的博物馆安保措施就越齐全,所以不那么容易混进去。相比之下,小镇的博物馆只有两三个保安,难免看不住凶手。自从小镇居民得知博物馆第一天开业就死了人,去参观的人就越来越少了,这也就意味着凶手可能暂时不会出现了。 约翰决定先去会会嫌疑人的父母,他启程来到了迪恩在当地开的一家冷兵器店,墙上挂满了各种刀斧,其中就有凶手所用的袖剑。迪恩看见约翰来了,似乎已经猜出来他是警察了,约翰看着墙上的袖剑,问道,“这种袖剑你儿子的手里也有一把吧?” “是啊,怎么了?”迪恩回答说。 “我们小镇刚刚发生了一起命案,凶手用的就是你卖的这种袖剑。我想问问你最近一共把袖剑都卖给谁了?除了你儿子还有谁?” 迪恩放下手里的家伙说道,“就因为凶手用的是我卖的袖剑,你就怀疑是我儿子干的?这算什么逻辑?不过你要是想看出售记录的话,现在就可以。”说着,迪恩拿出来一个厚厚的账本,递到约翰面前。 约翰翻阅了片刻后,问道,“这上面购买袖剑的人怎么没有道格拉斯?” 迪恩心想,“看来警方这次是做足了工作,他们早就知道我儿子的名字了。”迪恩回答,“他这个家伙根本就没从我这买过,他有一次趁我不注意偷了一把。” 约翰以为迪恩想趁机推卸责任,而约翰恰好利用了他的这一点进一步挖出道格拉斯的下落,“他偷了你的袖剑你为什么没报警?不过既然这样的话,我还是想请你帮我联系他。” 迪恩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他毫不犹豫地拿起手机拨通了道格拉斯的号码,约翰则通知办事处的人进行定位。可是道格拉斯根本就没接电话。 于是约翰又去找了道格拉斯的母亲米露,她此时正在一家工厂雕刻艺术品。约翰把凶手所伪装成的雕像照片拿到她面前后,她当场吓得晕了过去。当米露在医院醒来时,她痛哭流涕地说,“小镇博物馆的案子我已经听说了,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当初道格拉斯让我给他雕刻这身铠甲的时候只是说他想拍几张照片纪念一下伟大的贾斯丁,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做出如此残忍的事。” “他杀人用的袖剑是不是迪恩给他的?”约翰问道。 米露摇了摇头,“迪恩从不会让道格拉斯碰那种危险的东西,迪恩上次说是道格拉斯自己偷来的。” “你知不知道道格拉斯现在在哪?”约翰问,“或者说他可能去哪?” 米露还是摇了摇头,不过就在这时,保罗打来了电话,“我在一处住宅发现了道格拉斯的尸体。” 约翰立刻赶回了小镇,到达那处住宅后,他看见道格拉斯的尸体正被包裹在雕像里面,雕像内部鲜血四溅。马丁表示他的死因是头部受到剧烈撞击,造成了严重脑震荡。据这户人家的主人称,“自从上次参观了博物馆后,我就打算自己也买一个雕像回来。但是这个雕像太沉了,搬运工在搬运的时候不小心把它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后来我们发现这个雕像是可以打开的,打开它一看,发现了尸体。”道格拉斯是本镇第52个死亡的人。 “你是在哪买到这个雕像的?” “就是这个号码。”买家递给了约翰一个电话号码。 约翰一看,大吃一惊,“这不就是道格拉斯的电话号码吗?难道他自己把自己卖给了这个人?”不过约翰回过头一想,“这么说也对,道格拉斯肯定是想继续伪装成雕像杀人。” 第五十九卷 最后的幸存者 一天夜晚,约翰接到了上级的指派把一个生物学家押到了小镇的警察局进行审问。据上级交代,“这个名叫艾德里安的老太太前些日子跟着一个科考队去山林里调查神秘生物,过了几天后,只有她一个人活着回来了,其他人据她说都被她杀了,不过她说她不是自愿的,是一个巨大的黑色怪物指使她这么做的。目前警方已经在山林里展开搜索,暂时还没发现科考队的其他人的尸体或怪物。” 这无疑又是一个棘手的案子,因为在发现尸体之前,没人知道艾德里安说的是不是真的。约翰走进了审讯室,问道,“你叫什么?你们什么时候去山林里科考的?科考的项目是什么?” 艾德里安比想象中更加配合,她毫无隐瞒地回答说,“一个月前,我跟着科研小组(大概十几个人)去山林里调查一种神秘生物,这种生物的资料最早出自于二战后的一份军方资料,上面称该生物很可能是敌方用生物技术打造出的一种武器。近些年小镇附近有目击者称看见过这种生物,于是我们前往深林一探究竟。” “你见过你说的那个怪物吗?”约翰问。 “在这次科考之前我没见过。”紧接着艾德里安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可是在这次科考的过程中,我不仅看见了这个传说中的怪物,还跟它近距离接触了。它的体型十分庞大,足足10英尺高,全身长满了黑色的皮毛,更可怕的是:它竟然会说人话!而且它的智商也不亚于人类。我们几个之所以自相残杀也都是它指使的,它亲口说我们谁活到最后谁就能活着回去。” “所以你们就无条件服从它的指令?” “一开始我们一直在追寻它的踪迹,起初在树上发现了几道抓痕,里面有黑色的物质,于是我们提取了一些样本准备带回去做实验。可是后来我们发现了一片显然被人清理过的空地,这附近的树木很明显被人修剪过,而且上面覆盖着更多这样的物质。”艾德里安说道。 “怪物就是在这时出现的?”约翰问。 “不,它在这之前就已经来了,只是有些人还不知道罢了。”艾德里安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流露着恐惧,“当时我们刚一到达那里,我们其中的一个人就拿起一把刀捅向另一个人,然后剩下的人都立刻分散开并拿出了自己的武器。而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树林中产生了一个巨大的黑影,它的轮廓渐渐清晰起来,然后用十分低沉的声音说,‘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我当时不敢不听从它的吩咐,因为其他人已经开始自相残杀了。” “当时你杀了几个人?” “我只记得我先用手枪射击了一个博士的后脑,然后又在一个专家转过来的一刹那用匕首刺向了他的颈部。至于其他人就不是我杀的了,他们最后都躺在地上鲜血横流。但是黑色怪物最后还是放我走了,它当时好像很得意,似乎把这作为一种娱乐方式。” 上述审讯内容都是在艾德里安戴着测谎仪的情况下进行的,审讯录像也被很多高层人员看着。为了确认她的精神状况,警方还找来了精神分析专家辛洛斯对她进行评估,辛洛斯给出的回答是,“艾德里安先前由于长时间高度紧张再加上科考队自相残杀的行为而产生了战后心理创伤,但她还是坚信自己说的是真的。” 为了验证艾德里安的供词,警方加派了大批警力在她所说的那处树林进行地毯式搜索。同时技术部门也对她带回来的那袋黑色物质进行化验,结果表明这些物质确实不是已知生物的,而是属于一种前所未闻的物种。 搜索工作进行了一段时间后,更离奇的事情发生了:参与搜索的一部分警员消失不见了!约翰立刻赶到了现场,发现警员们都聚集在一个环形的树林外面,这种树木十分罕见。在场的警员称,“一开始几个警员走进了这片环形树林里面,然后就没再出来过,后来我们又派进去了几个人,结果他们也没再出来!” 约翰发现这片环形树林的树木十分诡异,它们的树干很细,而且还是弯曲的,呈螺旋状分布,树叶的颜色时深时浅。从外面向里看,就像是迷宫一样。约翰以为他们可能是迷路了,于是就派人包围这片环形树林,可是它占地面积太大了,警方根本无法把它完全围起来,再说就算包围了这座迷宫也无济于事。 为了救出被困在环形树林的警员们,警方派出了一个机器人探路车进入环形树林进行侦查,但是刚进去没多久就失去了信号。这座诡异的环形树林就是一片隔绝地带,无论什么东西进去都等于与外界切断了联系。 约翰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冒险的办法:放火。他打电话给上级汇报了目前的现状,然而上级一口回绝了这项提议,因为森林一旦着火的话烧掉的可远不止环形树林,甚至能燎遍整片山脉。后来警方在环形树林的附近树起了多个警示牌,警告居民千万不要进入这里。 其实这座山林还有很多诡异的地方,比如一些警员发现了一片寸草不生的空地,这片只有几百平方英尺的空地上除了泥土没有任何植物,就连动物也对它避而远之。有些科研人员对这片空地的泥土进行了取样,但是也一无所获。 其余的警员继续搜索艾德里安所说的附有抓痕的树木,找了许久,却没发现哪棵树上有抓痕,更没有发现她带回来的黑色物质或科考队的尸体。警方开始质疑她到底从哪弄来的那些物质,以及科考队的下落和怪物说法的真实性。不过上级目前还是更关心失踪的那批警员的下落,但也束手无策。 这件事很快引起了小镇居民的兴趣,有些居民甚至主动前往环形树林,但是进去了,就没再出来过。 第六十章 神秘的古斯塔夫 山林里的一系列诡异案件引起了小镇居民乃至全国居民的高度重视,人们纷纷在网上和图书馆查阅了大量资料文献以搜索与黑色怪物有关的信息。就在此时,一个神秘老人的出现使得警方离黑色怪物更近了一步。 一日下午,警察局快要下班的时候,门口走进来一个身穿黑斗篷的老者,他的须发苍白,胡子一直长到胸口,手里握着一本老旧的书。他无视着警员们怪异的眼光,径直走到了警探的办公室,然后把那本书放在桌子上,用手指了一下示意约翰打开看看。 约翰翻开了书看到上面都是关于山林里各种怪物的介绍,字迹是几十年前的印刷体。约翰立刻把它交给了旁边的探员们对上面的内容分头阅读,因为这么多的信息一个人在短时间内是看不完的。约翰问老者,“你叫什么?你从哪得到这本书的?你知道艾德里安说的那个怪物在哪吗?” “我叫古斯塔夫。我不知道怪物在哪,但我可以帮你把它引出来。”老者说,“你们把书翻到276页,上面有关于如何引出黑色怪物的具体方法。其实很简单,只要先种一棵小树,在树上插上一个西红柿就行了。” 警方立刻按照古斯塔夫所说的去做了,在山林里种上了一棵小树,上面插着一个西红柿,警员们守候在附近,等着怪物出现。警方足足等了一天一夜,终于在树丛中发现了一个蠢蠢欲动的黑影。警员们步步逼近,可是眨眼间,怪物就窜到了树林里,与警方擦肩而过。 古斯塔夫站在一旁说,“你们这样是抓不住它的,因为人多的话它就不敢靠近了。我们只需准备一张大网,罩在西红柿树的上面等它上钩。” 于是警方再次听从了古斯塔夫的建议,撤走了大部分警员。只剩下约翰、保罗和古斯塔夫。到了深夜,山林里漆黑一片,树枝时不时地摇晃着,像是在跟谁招手。三个人的眼睛都紧盯着小树上的西红柿,凝视了片刻,他们竟然发现西红柿慢慢向上移动了,约翰以为怪物已经伸手拿它了,就立刻拉下了大网,把小树罩住了。三个人走上前一看,怪物根本不在网里!那么刚才西红柿是怎么移动的呢? “怪物已经狡猾到不会亲手拿那颗西红柿了,它肯定是用魔法使西红柿慢慢脱离树枝的。我们不该这么快就收网。”古斯塔夫解释说。 接下来的几天,警方派人轮流蹲守小树附近,同时还多种了几棵小树,上面也都插着一颗西红柿。但是怪物在经历了这几次陷阱后,就不再频繁出没了,这令警方很为难。 回到警察局后,约翰查阅了古斯塔夫的那本书后,再次请教他,“你的意思是黑色怪物会魔法?可是书上也没写啊。” “这确实在我意料之外。”古斯塔夫还是那样深沉地说,“我以前只知道黑色怪物会用意念操控人心,但是没想到它竟然也会隔空移动物体。” “它什么时候会再出现?”约翰问。 “也许会等很久,因为它短时间内不敢来了。” 约翰对古斯塔夫的真实身份越来越好奇,他先让古斯塔夫出示了身份证,但是这已经是几十年前的证件了,那个年代的公民身份很少有被记录至今的。上面的照片也是他年轻时的模样,上面的出生日期是1910年。如此说来他现在已经一百多岁了,但是警方也无法判断他手里的身份证是不是真的。 每到夜晚,警方总是派人轮流盯紧古斯塔夫,既是为了保护他,也是为了监视他。可是机智的古斯塔夫并没有被警方的重重包围所困住,在一个午夜,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跑的。 约翰接到消息立刻赶到了古斯塔夫的住处,这是一间狭小的出租屋,十分简陋。约翰摸了摸床,发现床已经凉了,说明古斯塔夫已经跑了很久了。约翰问值守的探员,“你们没看见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探员们回答说,“从我们刚来到这里一直到现在,没有一个人从这间房子出去过,我们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消失的。” 约翰仔细搜索了出租屋,发现里面除了几张旧报纸也没有什么别的东西,而这些报纸的内容是关于黑色怪物的一些比较含糊的介绍,出版日期竟然也是几十年前,莫非古斯塔夫还活在年轻时期?还是说他本来就是从那个年代穿越过来的? 约翰做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一个人如果凭空消失的话,他可能本来就不是一个活人。”于是约翰立刻带人来到了小镇的乱坟岗,根据古斯塔夫身份证上的照片与各个墓碑上面的照片进行对比。约翰最终发现了一座矮小的墓碑上面的姓名、照片和出生日期均以古斯塔夫吻合,而墓碑上的死亡日期则是1933年。也就是说古斯塔夫23岁时就死了。 为了验证这块墓碑的真伪,约翰向上级申请开凿这块坟墓。上级犹豫了很长时间后还是同意了。几名警员拿着铁铲和铁镐挖了起来,挖到地下10英尺深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骨灰盒。可是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空的! 约翰随即联系了殡葬人员,经过他们的鉴定,这块墓碑和骨灰盒都是1933年出品的,但是谁也无法解释里面的骨灰哪去了。约翰打电话通知了调查局的人员调出了1933年古斯塔夫的死亡案件。调查局的相关人员表示,“古斯塔夫在1933年于小镇的树林里探险时失踪,后来他的家人以为他死了,就办了这场葬礼。由于没有尸体,骨灰盒也就是空的。” 这么一说倒也合情合理,古斯塔夫其实可能没死,只不过看到家人把他葬了而感到心寒,所以就没再回来过。而他现在出现又是为了什么呢? 约翰拿着古斯塔夫的照片去找了艾德里安,“你认不认识这个人?” 艾德里安看着照片,凝视了片刻,“不认识。” 于是约翰又拿出了古斯塔夫出租屋里的那几张报纸,艾德里安读了报纸上的内容后,神情越来越紧张,“这些内容就是当年军方提供的那份秘密资料,上面有黑色怪物的详细介绍,可是怎么会在他手里?” 约翰顿时意识到古斯塔夫很可能跟军方有关系,然后他立刻去找了医学院的教授罗本,罗本看到古斯塔夫的照片和这些报纸后表示,“这个人不是我们的实验对象,你要知道人兽杂交和灵异事件也不能混为一谈。” 后来约翰又调查了这几张报纸的出处,可这毕竟是几十年前的报社了,已经无从查起。 第六十一章 送葬者与守墓人 约翰还是决定先找到古斯塔夫再说,如果他没死的话,他一定知道很多事情。于是约翰再次来到了那片破烂不堪的乱坟岗,保罗也一同前往,负责介绍一些他认识的墓碑上的死者。尽管保罗在小镇待了几十年,他对这片乱坟岗还不是很熟悉,就好比很多人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家里有几块地板。 此时正值拂晓,天空雾蒙蒙的,墓碑上的碑文像镜子一样反光,与黯淡的石碑形成鲜明对比。两人矗立在那里缅怀着死者,突然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你们俩有什么事吗?”迎面走过来一个满嘴大胡子的老人,他的面容不像古斯塔夫那般严肃,多了几分和蔼。 约翰和保罗回过头,看他的衣着就知道他是一位守夜人。守夜人通常都是晚上上班,白天睡觉,而现在正是早上,他也难免有些倦意。约翰说,“我们来这里调查一起失踪案,就是那块墓碑里的古斯塔夫前段时间出现过几次,后来就失踪了。” “我叫安德烈,是这块乱坟岗的送葬者兼守墓人。至于你刚才说的情况我想你们是出现幻觉了吧?已经下葬的人怎么可能会再出现呢?而你之所以说他失踪是因为幻觉本来就是飘忽不定的。很多人在失去亲人后都会出现这种情况,很正常,你们不必担心。” “就算是幻觉也不能同时让几十个警员都出现相同的幻觉吧?况且这个人还给了我们一本书。”约翰把那本书递给了安德烈。 安德烈翻开书一看,表示,“这本书是几十年前的关于山林里怪物的纪实类书籍,曾经风靡一时,不过这跟那个叫古斯塔夫的死者有什么关系?” “这本书就是他给我们的。”保罗说,“如果你要是见过这个老头的话,请告诉我们。”保罗把古斯塔夫现在的照片给安德烈看了看。 安德烈还是不敢确信,他拿着这张照片走到古斯塔夫的墓前,与墓碑上的照片对比了半天,然后皱着眉头说,“你们确定这两个人是一个人?我看不怎么像。” 说到这里,约翰才想到,“其实那位神秘的老者不一定是古斯塔夫,他可能是故意装成一个曾经失踪的死人来迷惑警方。” “其实这里出现过很多冒充死人的人,他们有的是为了吓唬人,有的是为了骗钱。你们还是去山林找那个老头吧,他那么喜欢怪物。”安德烈说。 “你在这里工作多久了?”保罗问道。 “在你当警长之前我就已经在这了。”安德烈说,“我这几十年来送了很多人的最后一程,当他们被深埋于地下时是不便被打扰的。” “我们前些天挖古斯塔夫的坟墓也是为了调查案件,而且上级也批准了,并非不尊重死者。”约翰解释说。 安德烈似乎并不领约翰的情,他转身走回家去睡觉了。约翰看着安德烈矮小的背影渐行渐远,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你说那个古斯塔夫不会就是安德烈吧?” 保罗听了之后也觉得不能排除这种可能,于是两人跟着安德烈来到了他的住处,准备监视他。安德烈住在一个三角房顶的木屋里,窗户是圆形的,被黑色的窗帘遮挡地严严实实。到了深夜,在外面监视的警员们听见了木屋里传出了一些说话声,然后他们把一个监听器塞进了门缝,录下了里面说话的内容。 到了第二天,约翰和保罗把监听器里面的内容在电脑上放了一遍,音响里传出了一阵鬼哭神嚎,这些奇怪的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根本不像是人发出来的。这当中只有安德烈的声音是人说出来的,那么房间里面到底还有什么东西?于是约翰申请了搜查令,带着警员们搜索了安德烈的木屋。 安德烈对警方的行为很不理解,他不耐烦地说,“我这里有什么可搜的?” 经过一番搜索,警方在屋里发现了几个老旧的物品,有手表、项链、钱包、老式手机等等。约翰问安德烈,“这些东西都是你的?” “不不不,我可买不起这些东西。”安德烈叹了口气说,“这些物品都是死人的东西,我只不过拿来收藏而已,但绝不会变卖!” “噢?死人的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你为什么喜欢收藏它们?” “只不过是个人爱好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安德烈解释说,“你们可能是想说我可能非法占有死人的遗物吧?其实不然,当初他们的家属由于缺少一些安葬费,所以就拿这些东西充数。” “那昨晚我们在你的房子里听见了一些奇怪的说话声,你怎么解释?”约翰问道。 “什么?你们竟然敢监听我?你们不想活了?”安德烈突然怒吼道,“房间里确实只有我一个活人,但是还有些鬼魂,你们是惹不起的!识相的话,你们就立刻销毁那些录音,否则你们警察局以后天天晚上闹鬼!” 在场的警员们一阵哄堂大笑,约翰问道,“既然你能和鬼魂对话,那么你知不知道古斯塔夫死没死?以及怎么死的?” “唉,我就跟你们明说了吧。”安德烈坐在床上抽了口烟,“其实昨天你们俩来找我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你们手里照片上的那个老头不是真正的古斯塔夫。因为古斯塔夫确确实实在1933年死了,因为他的鬼魂经常在乱坟岗游荡,至于怎么死的我就不知道了,他也没告诉我。而你们照片上的那个老头我看不像是死人,但是他给你们的那本书的确是死人的遗物。” “那你知不知道这本书到底是属于谁的?”约翰问道。 “要不今晚我帮你们问问吧,你们先把书放在乱坟岗的空地上,哪个鬼魂来拿它,它就是谁的。因为鬼魂从来不会拿别人的东西。”警方同意了安德烈的建议,准备今晚守候在乱坟岗亲眼看看鬼魂到底长什么样。 第六十二章 深井 夜里21点整,约翰和保罗以及大批警员在乱坟岗待命,那本记载着黑色怪物的古老书籍被放在了乱坟岗中央,安德烈在墓碑之间徘徊着,等着与“老熟人们”见面。 到了夜里23点整,夜色渐浓,周围时不时地传来一些古怪的声音,空气似乎变得更粘稠了,所有人都放慢了呼吸,静候着超自然现象的降临。 不知又过了多久,约翰看手表的时候突然发现表针不走动了!时间静止在了00点整,不只是他,保罗和其他警员的表也都停在了00点,在场的警察都非常惊慌,他们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就在这时,安德烈安抚大家说,“各位不要惊慌,这是正常情况。每晚在鬼魂出现之前钟表都会停摆,因为它们要撕裂空间才能过来,因此时间也会受到影响。” 这番话令警员们都非常惊恐,他们在担心鬼魂会不会把他们带到别的时空中去,或者打乱这个时空轨迹。警员们都在心中祈祷着,希望黎明快一点到来。可是安德烈却乐此不疲,他非常享受地站在墓地中间,仿佛站在了时空裂缝中,得意洋洋地看着警察们被吓得魂飞魄散。 尽管钟表已经停摆了,警员们还是度日如年地等待着,本来好奇的心情现在都被恐惧取代了。突然,只见半空中惊现一团黑雾,比气体更浓密,比固体更轻盈,像是一滩悬在空中的黑水。警员们抬头看着这团黑雾,直到它慢慢变成乌云的形状,然后一点点下坠。安德烈也向后退了几步,静静地注视着它。最终这团黑雾完全包围了放在地上的那本书,然后把它彻底吞噬了。 黑雾带走了那本书后,很快就消散了。只过了几秒钟,天空就变得明亮起来,此时正值破晓时分,太阳正在慢慢升起。警员们再一次低头看了看手表,时间是凌晨3点整。他们不明白时间是在夜里00点停止的,从黑雾出现到现在感觉只过了几十分钟左右,可是现实中却过了整整3个小时!这不禁令人们感到十分惊奇。 约翰走到安德烈身边问他,“你每晚都能见到这种情况吗?” 安德烈笑了笑,“其实这种情况对我来说也十分罕见,因为很少有鬼魂亲自出来把原本属于它们的东西拿回去的。” “你知不知道它为什么要拿回那本书?” “因为你们已经复印了很多份了,那个自称是古斯塔夫的老头其实可能也是个守墓人,他是想帮鬼魂向你们传递信息,现在传递完了,它也该把书拿回去了。”安德烈回答。 警方回到警察局后,继续研究那本鬼魂穿越时空送过来的古书,约翰推测古斯塔夫当年很可能是被山林里的黑色怪物杀死的,所以他才想帮助我们找到黑色怪物。 果不其然,警方相关人员在对那本书研究了一段时间后,惊人地发现了书的最后一页的最后几行的最右边的字母竖着看就是古斯塔夫的拼写。而且警方还在前面的内容中还根据其描述拼凑出了一张地图,正是小镇附近的山林的地图。约翰推测地图上画的一个不规则形状的物体指的就是小镇,旁边的星星点点的东西则是山林里的树丛。 根据地图上的方向标识,警方基本确定了所有箭头所指的方向就是古斯塔夫希望警方去的那个地方。于是约翰和保罗立刻集结了大批警力沿着地图所指的方向走去。警员们先绕过了一大片高耸的树林,然后又穿过了几片矮树丛。历时数个小时到达了目的地后,发现这片被几棵矮树围着的空地上只有一口井,井口大概几英尺宽,里面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它就像是山林的一张嘴。 为了测量井的深度,约翰向里面扔了一块石头,但是石头掉进去之后过了很久都没听见任何声音,可见这口井非常深。于是警方又拿来了超声波探测仪,对着井口发射。可是过了许久,探测仪也没收到回声。约翰认为井下可能有某种东西把声波吸收了,所以才没有回声,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就是井的深度已经超过了探测仪的最大射程。 这口井的发现并没有使案情得到任何进展,警方只好在井的附近立起了警示牌,禁止任何人靠近。为了弄清楚这座诡异的山林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警方找来了一位神秘学家曼德尔前来协助调查。曼德尔经过对现场的初步分析和对案情的简单了解,他认为那座吞噬了十几个警员的环形树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黑色怪物、寸草不生的空地和这口深不可测的井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曼德尔简单介绍了自己的猜想,“环形树林就好比是怪物撒的网,进去的人就等于羊入虎口。至于这口井应该是连接这个世界与未知区域的一条通道,谁跳下去了,谁就可能去了怪物们所在的世界。时空在发生错位的时候,会形成巨大的能量场,因此那片寸草不生的圆形空地实际上就是这股能量所导致的。” “怪物们为什么要通过这条通道来到我们的世界?”约翰问。 曼德尔一边翻阅着那本古书,一边说,“我通过查看了记载怪物的相关资料,发现它们好像过得并不好,可能是缺少食物,所以它们才千里迢迢来到咱们这个世界狩猎。” 约翰向曼德尔介绍了生物学家艾德里安的供述,曼德尔表示,“艾德里安所说的话可信度非常低,因为她精神受到了重大刺激,再加上她研究生物多年,内心很可能已经把所有的物种都拟人化了。因为从理论上讲,怪物不可能会说人话,更不可能会操纵人的意志。”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找到怪物?怎么救出那十几个警员?”约翰问道。 可是曼德尔却唉声叹气道,“我看他们是回不来了,因为即使怪物没吃他们,他们也已经被带到另一个时空中去了。至于黑色怪物,我看你们还是别找它们了,也许它们过一段时间就走了,那口井也会随之关闭。” 约翰气得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吼道,“你的意思是怪物犯罪我们警察就不能管了?岂有此理?”后来警方把曼德尔撵出了办公室。 第六十三章 坠入深井 曼德尔离开警察局后,对于警察们激动的言行并没有感到意外,因为多年从事神秘学的研究工作使他早就习惯了旁人的冷眼。出于调查需要,曼德尔决定亲自去看看那口深不可测的井,他在职业生涯中只在资料中或目击者的供述中见过时空隧道。而这一次,在小镇横空出世的这口井无疑成为了曼德尔职业生涯中最重要的一环。 曼德尔通过在警察局了解到的深井的大致方位,再加上小镇当地出版的地图,走了几个小时才到达了被很多警示牌团团包围的深井。这些由特制金属打造的警示牌十分沉重,曼德尔无法挪动它们,于是他就跳了上去,骑在警示牌上俯视着黑黢黢的深井。 曼德尔的心情有些激动,他小心翼翼地拿出照相机拍摄了几张照片,然后又拿出了自拍杆把手机伸进了深井进行摄像。为了使拍摄到的画面保存完整,他把录像的内容在网上直播,可是观看的人数寥寥无几,因为深井太黑了,以手机上的微弱的照明灯根本看不清深井内部的情况。 就在曼德尔准备把自拍杆收回来的时候,突然井口处出现了一只黑手抓住了自拍杆,在曼德尔还没来得及松手的时候就把他拖下了深井。讽刺的是正是因为曼德尔被拖下了深井,才使得这段视频的点击率一路飙升。 警方看到了视频后立刻赶到了深井,挪开了警示牌,但是此时曼德尔早已销声匿迹。自那以后,小镇来了越来越多的游客,他们纷纷前来参观那口深井,警方也只好派人24小时在井口附近站岗,防止有人跳下去。 在参观深井的众多游客中,有一个警方非常熟悉的面孔,也就是上次协助警方调查教会的神职人员加百利。加百利听说了小镇最近发生的一系列怪事后,带着很多教会书籍来到这里进行调查。调查了些时日后,加百利来到了警察局汇报了一些想法。 “自从上次本国清理教会国的余孽以来,本国就没再发生与教徒有关的案子。”加百利说,“而现在发现的这口深井会不会就是教会国挖的一条通道?至于那些所谓的怪物,很可能是生物研究所制造出来的。” “你是说生物研究所和教会合谋?”约翰问道。 加百利点了点头,“最近舆论总把这些事归到灵异事件,但是我看这些事倒像是人为的。” “你的相关资料上能提供上述说法的依据吗?”保罗问道。 加百利拿来了一本厚厚的书,翻到了中间的一页,“看,就是这里。书上说人兽杂交的行为最早出现的时候是有教会背景的,因为教会为了挑战更多的未知问题,进行过很多惨绝人寰的实验。上面还有……”加百利又把书翻到了后面的一页,“这里记载着教会为了躲避一些反对派的追捕,而逃到了地道里。” “我们已经测量过那口深井的深度,根本测不出来。如果那只是一条地道的话,他们挖出来的深度应该不会超过探测仪的最大射程。或者他们用什么方法使声波被吸收了?”约翰问。 “吸收声波的东西有很多,教徒很可能在地道的坑壁上放置了很多这种吸音的东西,所以我们测不出来也很正常。”保罗说,“为了验证这个想法,我们还是得派人下去才行。” 于是警方又找来了一些专门勘探地洞的人员进入那口深井,在他们下去的时候,旁边围观的居民很多。勘探人员随身携带的照明灯和摄像机全程记录深井内部的情况。深井的井壁看上去很普通,都是很平整的土壤,没发现人为制造的痕迹。勘探工作进行了快一个小时的时候,下面的勘探人员传来消息,“我们的绳子已经拉到最长了,但是还没有到达井底。” 这个消息当场震惊了所有人,因为勘探人员所使用的安全绳一共有足足1600英尺,但是这个长度却远不及深井的深度。警方由此断定这口深井绝对不是人挖的,因为没有人能挖到这个深度。警方通过下面传上来的画面,看到深井的井壁的宽度始终相同。如果这口井是自然形成的话,井壁不应该这么规则。 勘探人员上来后,都表示非常震惊,他们以前从未见过如此深的井。这件事很快轰动了全国上下,军方在得知这口井后,立即启动了一个项目来调查这口井,他们用一架无人机深入井下进行探测。探测的结果也无人知晓,因为军方把这个项目列为了军事机密。没过多久,电视台播报了一起重大新闻,军方的无人机由于过于深入深井而失去了信号,然后一名负责操控无人机的士兵情急之下竟然跳下了深井。毫无疑问,这名士兵肯定没有存活的可能,毕竟这口井就是个无底洞。 这起新闻播出之后,又有一个节目谈及此事,其中一个科学家称,“那名士兵掉进去了这么深的井,他应该不会摔死,因为接近地心的空气密度就像水一样大,他很可能被下面过高的气压压死。” 当晚,约翰睡觉时做了一个非常诡异的梦,他梦见了一条长长的黑暗隧道里,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古斯塔夫,另一个是冒充古斯塔夫的那个老头。两人面对面似乎在说着什么,后来古斯塔夫把那本古书交给了老头,老头再三感谢了古斯塔夫后就向着隧道的一端走去。古斯塔夫凝视了老头一会,也朝着隧道的另一端走去。约翰不知道这条隧道到底有多长,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一别便是永别。 到了第二天,约翰查询了古斯塔夫的社会关系,想要确定那个老头到底是他什么人,但是没查出什么结果。这时军方突然给警察局打来了电话,“我们在这抓住了一个精神病人,她非要跳下那口深井,我们拦住了她后她的情绪非常激动,所以想找警方过来处理一下。” 约翰来到那口深井附近后,发现军方果然在这里布置了研究基地,弄来了很多重型机器,约翰也不知道它们是干什么用的。几名士兵押过来了那个精神病人,此人正是艾德里安。约翰问她,“你到这来干什么?” 艾德里安的情绪还是没有好转,她拼了命地挣扎着,嘶声力竭地怒吼着。约翰无奈之下就把她送到了附近的一家疯人院,虽然小镇的疯人院早就被烧成灰烬了,但是小镇外面的不远处又新开了一家私立疯人院,艾德里安就在那里接受治疗。 第六十四章 视网膜的秘密 艾德里安被警方强制送入疯人院后,她还不明白警方为什么要把她送进来。这座新开的私立疯人院比小镇之前的老疯人院更现代化,医护人员的制服也更整洁,但是对病人的折磨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院方人员都在新闻上见过艾德里安,都对这个自称被怪物驱使着杀人的生物学家很感兴趣,院长一听艾德里安被送到这里,欣喜若狂,他立刻把她安排到了最高级别的监护室。在那里,艾德里安没有一点自由,她每天只能面对冰冷的墙壁和各种医疗手段的折磨。 就这样,艾德里安被绑在了一张硬邦邦的病床上,冰凉的束带紧贴着她松弛的皮肤,双眼直视着天花板,脑海中一片空白,有时想着自己在树林里的可怕遭遇,有时想着接下来未知的折磨,但她却不敢想现在的事,因为监护室的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到了夜晚,监护室的门突然打开了,门口走进来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他大步走到艾德里安面前,“睡得怎么样?” 艾德里安看了看医生的面孔,她感到非常惊讶,“你不就是那个给约翰一本书的老头吗?他们都说你冒充古斯塔夫,还说你离奇失踪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医生笑了笑,“你叫我斯派克医生就行了,我之前从来没有冒充过谁,更没有收藏书的习惯,至于约翰是个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希望你明白一点:在这里,你的一切都由我支配!”说完,斯派克离开了监护室,只留下艾德里安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房门猛地关上,这一夜,她难以入眠,脑海中不断想象着她所能想到的最可怕的场景,做足了心理准备。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几名医生和护士就把艾德里安的轮床从监护室里面推了出来,他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由于艾德里安一直被绑在床上,她的排泄物也只能排在床上。可是这对于疯人院的医护人员来说已经见怪不怪了。轮床被推入了手术室,艾德里安的恐惧到了极点,她大喊,“你们要干什么,快放开我!” 但是艾德里安很快就被麻醉了,然后陷入了昏迷。几个小时后,她渐渐苏醒了,感觉脸上被盖了很多层纱布,眼睛也睁不开,耳朵也被纱布挡着,听不见任何声音。周围只有一片黑暗。由于她的身体还被束带捆着,再加上麻药的功效还没完全消散,她一动不能动,但又迫切想要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斯派克正在办公室内研究着两个刚刚挖下来的艾德里安的眼球,他把玻璃体抽了出来,把视网膜放在显微镜下进行研究。没过多久,他就在视网膜上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图形,然后他把这些图形传到电脑里,通过放大观察后,发现了这些图形看上去像人的形状,而且图形在经过不同色调的处理后,显示了不同的外观,最后他把所有的图形连起来播放之后,终于明白了这些图形其实就是艾德里安杀人的过程。 这无疑是医学史上的一次重大突破,斯派克迫不及待地向院长汇报了这一发现,可是院长却让他低调点,毕竟他挖出艾德里安眼睛的行为不是合法的。但是利欲熏心的斯派克根本没把院长放在眼里,他立刻打电话叫来了医学报刊的工作人员和电视台的记者向全国公布这一壮举。这件事很快就上了新闻头条,人们在感叹斯派克医生的伟大同时,也不忘问问他把艾德里安的眼睛挖出来的行为是否合法。 约翰听说此事后,立刻赶到了疯人院调查此事,当他一进门见到斯派克被很多记者簇拥的时候,大吃了一惊,“怎么是你?上次你跑哪去了?还说你是古斯塔夫?噢,对了,你的那本书被墓地的鬼魂拿走了。” 这番话当场惊呆了在场的记者们,他们纷纷围上来问约翰相关案情,但是约翰肯定还是无可奉告。他走上前问斯派克,“我想知道古斯塔夫到底是你什么人?他是怎么把那本书交给你的?” 斯派克满脸微笑地说,“你想知道?跟我来吧。”说完,约翰跟着斯派克来到了办公室。 一进门,约翰就看到了桌上放着一张古斯塔夫和一个小孩的合影,还没等问,斯派克就说,“其实我之所以当医生也是顺从我父亲的遗愿。当时他之所以去山林探险是为了调查清楚黑色怪物的事,在那之前已经有很多像艾德里安这样的自称被怪物命令去杀人的幸存者了,由于警方找不到尸体,根本无法确认这些幸存者说的是不是真的。当时的医生想尽办法从这些幸存者的身上挖出线索,但是却无能为力。” “所以你现在从艾德里安的眼睛里挖出线索了?你觉得自己很伟大吗?终于做了先辈们做不了的事。”约翰问道,“其实我来这不仅是问你父亲的事,还有谁给你权利挖艾德里安的眼球了?” 斯派克摇了摇头说,“没人给我权利这么做,我完全是为了调查这个困扰了我一辈子的谜团。我知道即使杀人犯的视网膜会印上杀人的过程,但是政府也不可能为了破案就允许这么残忍的行为。不过我希望我的行为对你破案有用。” 约翰用手铐拷上了斯派克,把他押回了警察局准备以伤害罪进行起诉。在审讯室里,约翰又问斯派克,“你认不认识罗本?他也是个医生,目前与军方合作搞一些人兽杂交之类的实验。” “认识,他是我医学院的一个同学。但是什么人兽杂交我可没听说过,我跟军方也没有什么来往。” 斯派克被逮捕后,引起了舆论的一片哗然,很多医学工作者都在为斯派克喊冤,不管怎么说,是他发现了杀人犯的视网膜里面的秘密。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在同情艾德里安,她在失明后无法接受这一残酷事实,精神状况越来越差,曾多次试图自杀却被疯人院的医护人员阻止。 第六十五章 树上的洋娃娃 一天深夜,警察局接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报警电话,有人称树林里发现了十几只洋娃娃,分别被挂在不同的树上。警方赶到现场后,发现这几棵挂着洋娃娃的树刚好紧挨着上次吞噬了十几名警员的环形树林。这些洋娃娃就像是长在树上的果实,被环绕的树枝紧紧包围,在枝繁叶茂的树丛中若隐若现。它们看上去十分陈旧,像是几十年前的款式,现在已经没有卖的了。它们颜色各异,栩栩如生,会反光的眼睛在黑夜中格外耀眼,就像是一群孩童在注视着人们。 约翰回头问了问保罗,“上次在这里失踪的警员有多少?” “18个。”保罗回答。 约翰数了数树上洋娃娃的个数,正正好好也是18个。于是一股奇怪的念头出现在了约翰的脑海中,“上次失踪的那些警员不会都变成这些洋娃娃了吧?” 警方爬到树上把这些洋娃娃摘了下来,装进了证物袋。约翰拿着这些洋娃娃的照片去了一些生产洋娃娃的玩具公司,他们表示这种产品早就没有生产的了。后来约翰通过一些喜欢收藏洋娃娃的人了解到,这些款式是五十年前流行的,当时最后一家生产这种洋娃娃的工厂失火了,大火被扑灭后,工厂就倒闭了,之后这种产品就绝产了。 约翰从调查局调来了五十年前那起工厂失火的案子,他发现这起案件结案非常草率,很多细节都说的比较含糊。比如失火原因写的是工人操作不当,但是没说清具体是哪个工人操作不当。更离奇的是工厂的老板在工厂倒闭后就出国旅游去了,他临走之前把已经烧毁的工厂卖给了一个幼儿园的经营者,至今那家幼儿园也生意兴隆。但是工厂的老板在旅游了半年后就被发现死在了一艘游轮上,游轮当时处于外国,因此本国警方没有介入。 后来警方把这些洋娃娃交给了技术部门进行化验,发现其成分是现代的制作工艺,并非五十年前所具备的材料。那么什么人会制作五十年前的洋娃娃还要把它们挂到树上?警方通过走访了当地的一些居民,得知人们在这座山林里经常听见哭声,有时在林中散步时会被一只冰冷的手触摸,但是一回头却没看见任何人。居民们对这种怪异现象已经习以为常了,曾经也有很多胆小的居民搬离了此地。其中在山林附近居住的一个名叫安德里亚的老太太交给了警方一卷录音带,称这里面有鬼魂的声音。 约翰把这卷录音带拿到了警察局用电脑开始播放,起初只听见了刺啦声,后来又听见了一些幼儿的嚎叫和啼哭声,再后来又像是幼儿窃窃私语的声音。这卷长达4分多钟的录音带让约翰把这些声音与洋娃娃紧紧联系在了一起。为了确认这些可怕的声音是不是洋娃娃发出来的,约翰把所有洋娃娃放在一间空屋子里,把窃听器放在了它们之间,同时监控录像也时刻监视着屋内的情况。 到了夜里00点整,负责观察监控画面的警员们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有一只洋娃娃突然自己动了起来,它慢慢移动到桌角,然后掉到了地上。与此同时,另外几只洋娃娃也跟着动了起来,它们坐在桌子上一点点挪动着身体,像是在跳舞。没过多久,窃听器就监听到了声音,这些洋娃娃发出了嬉笑声,与安德里亚的那卷录音带里的声音如出一辙。这种诡异的情景使在场的所有警员都屛住了呼吸。直到凌晨3点左右,洋娃娃们才停止了活动,慢慢回到了刚才的位置,而掉在地上的那只洋娃娃竟然也沿着桌腿一点点爬了上来,也回到了刚才的位置。 第二天,约翰看到了昨晚这3个小时的惊魂时刻后,想到了那晚警方在墓地也是从00点开始到凌晨3点看到了鬼魂。也就是说鬼魂很可能只在这一时间段出现。约翰来到了提供录音带的安德里亚家,发现她的房屋和守墓人安德烈的屋子很像,都是圆形窗户和三角屋顶。安德里亚是个面色颓唐的老妇人,听见敲门声后就穿着睡衣打开了门。 “我想问问你给警方的那卷录音带是哪来的?”约翰问道。 “是我一个月前的一个夜晚00点至凌晨3点在山林里录的,那一天正好是警员们搜山的那天,听说你们失踪了18个警员。”安德里亚嬉皮笑脸地说。 “那你知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是否还活着?”约翰急切地问。 “他们肯定都死了,毕竟过了这么多天,即使没被鬼魂抓走也得活活饿死。”此时旁边走来了一个大胡子老头,此人正是安德烈。 “安德烈?你怎么在这?”约翰问。 “我来这看看我姐姐安德里亚。” “你们俩都是守墓人吗?” “她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我还想问问,你们知不知道那些洋娃娃是谁做的?它们为什么会自己移动还会发出声音?”约翰问道。 “因为当00点至凌晨3点时,没有什么是符合自然规律的。”安德烈回答说,“就像那天我们在墓地看到的那样。” 安德里亚又说,“其实这片树林里走失的人太多了,我们的父母也在其中。只不过由于这次失踪的是警员,所以才引起了高度重视。但我还是奉劝你们不要再深入那个不毛之地了,否则你们失踪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你们跟死人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就没有办法让那些走失的人回来吗?”约翰又问。 “呵呵,如果我们有办法的话早就把我们的父母找回来了。”安德里亚冷笑了一声。 “那些失踪的人最后到底去哪了?”约翰问道。 安德烈和安德里亚什么也没说,只是抬起头看了看碧蓝的天空,眼神流露出几分憧憬。约翰也不再多问,也静静地凝望着天空。 第六十六章 老海盗 一天,小镇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个名叫维克多的老海盗,尽管他表现地非常低调,但是他的装束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一个硕大的黑色船长帽,一身水手服,一双防水的长靴,腰上别着一把海盗匕首,比一般的匕首稍微长了一点,手里拎着一个木制的箱子。 尽管维克多的年纪已步入老年,但是他满脸的皱纹也阻挡不了眼神中的杀气。他刚来到小镇时,就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人们纷纷揣测他是来干什么的。有人说他是来寻仇的,也有人说他是来旅行的。也许人们是被维克多的外表吓到了,其实他的真正目的是来养老的。 维克多在小镇的街道上巡视了一上午,试图找到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最后他把落脚点定在了一处靠近山林的房子,他每月需要给房东500块钱的租金,当然这对海盗来说不算什么。 维克多每晚都在鲍勃的酒馆里侃侃而谈,吹嘘着自己当年有哪些惊心动魄的经历。他左手拿着一瓶啤酒,站在一张圆桌上,右手像个指挥家那样挥舞着,“想当年我们巨人号战舰航行在太平洋上,突然狂风大作,下起了倾盆大雨,我们都立刻躲进了甲板下面。可是只有船长盖文没有进甲板,他站在靠近船头的位置,仰望着天空。当时我们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因为他平日里就十分古怪。” “后来他怎么样了?”旁边的一个听众急不可耐地问。 “没想到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看见他。”维克多有些伤感地说,“在海上最可怕的事不是遇到鲨鱼,而是遇到暴风雨。本来我们以为盖文一会就会下来,可是突然一个巨浪使船头猛地抬高了,船身突然向左倾斜,盖文就沿着甲板滚到了海里。此时船身还是摇晃地厉害,我们都不敢出去,当然也不可能指望他自己游上来,毕竟海浪早已在瞬间将他吞噬。” “那么后来是谁当上了船长?”又有一个听众问道。 维克多突然转悲为喜,“这还用问?当然是我啦!哈哈哈!”说完大家就笑了起来。在听众当中不仅有一些好奇的年轻人,还有警探约翰,他已经奉命监视维克多好多天了,因为警方一直怀疑他们这伙海盗与很多起失踪案有关。 到了深夜,酒馆里的人都准备回家了,鲍勃也开始整理账目。维克多醉醺醺地往家走,约翰悄悄跟在后面。跟到了维克多家后,约翰通过窗户向屋里看,发现了这狭小的房屋内陈列着几个巨大的皮箱,每个皮箱都被厚重的金属锁头锁着。没人知道里面藏着什么宝贝。 约翰想,“他如果有这么多金银财宝的话为什么要住这么简陋的房屋呢?看来他有钱却不敢花。这些钱肯定是不义之财。” 到了第二天,约翰和几名警员拿着一张搜查令再次来到了维克多家,敲了敲门,维克多睡眼惺忪地打开了门,刚想大发雷霆,约翰就抢先说道,“我现在依法搜查你的住处,请你配合。” 维克多喘了口粗气,怒视着警方的搜查。令人费解的是约翰昨晚透过窗户看到的那几个皮箱竟然都不见了。约翰厉声质问维克多,“那些皮箱哪去了?” “什么皮箱?我不知道。”维克多理直气壮地回答。 于是约翰拿出了昨晚在这拍摄的一张照片,维克多若无其事地看着照片,也还是一副倔牛的语气,“你拍的又不是我家!” 约翰一看维克多不配合调查,就问了问附近的邻居。其中一位名叫里奇的老头自称是维克多所住的房子的主人,“自从把房子租给维克多以后,我就时刻不敢放松对他的监视,因为我们都知道他以前是干什么的。昨天夜里,我看见一辆中型货车开到维克多的房前,把那几个皮箱运走了,至于运到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你还记得车牌号吗?”约翰问。 “当然记得,是py40536.”里奇十分肯定地说。 约翰通过车牌号查到了那辆中型货车属于一家货运公司,约翰来到了该货运公司后,得知了维克多连夜花钱请他们把皮箱运到了最近的海边,后来他们把这些皮箱搬到了一艘船上,维克多上了船就驶向了大海。约翰认为维克多很可能是想销毁赃物,就来到了海边想要找出是哪艘船运载了那些皮箱。 此时海岸上只停着几艘渔船,约翰向他们打听昨天夜里谁给维克多运货了。很多渔夫都否认自己见过维克多,并且声称没有人会在半夜出海,因为黑天时根本看不清海上的情况,很容易发生事故。 于是约翰推断维克多很可能用的是自己或者同伙的船。为了试探那些渔夫说的是不是实话,约翰伪造了一张维克多已经死亡的照片,再次与问渔夫们,“你们认不认识这个人?” 很多渔夫还是摇了摇头,可是有一个驼背的老头神色不太对劲,他有些结巴地说,“不……不认识。”约翰认为他很可能就是维克多的同伙,就把他押回了小镇的警察局。 维克多被警方带到警察局后,隔着只有一面透明的玻璃看到老头坐在审讯室里,表情也十分紧张。维克多认为皮箱既然已经扔到了海里,警察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找到证据,只要自己死不承认就行。老头也和维克多想的一样。 但是事情并没有他们俩想象的那么顺利,海岸警卫队派遣的潜水员在海水300英尺深的地方发现了几个皮箱,打捞上来之后,警方用金刚钳夹碎了锁头,打开箱子后发现里面都是尸体。每具尸体都被两副手铐拷着,他们的左手和右脚被拷在一起,右手和左脚被拷在一起,而且都是拷在背部,身体蜷成一团。 经确认,这3名死者都是小镇的普通居民,分别是安妮、卡尔和特雷。安妮、卡尔和特雷是本镇第53-55个死亡的人。维克多和驼背老头看到这些证据后,终于承认了自己的罪行。维克多交代说,“这些人与我们俩无怨无仇,只不过我们海盗过惯了出生入死的生活,所以想在闲暇之余也重温当年在海上抛尸的老方法。至于这些受害者只不过因为倒霉所以恰好被我们选中,就这么简单。” 第六十七章 死亡旅馆 一天夜里,小镇下着大雨,一位外地来的商人葛里菲兹开着一辆肌肉车来到了米切尔旅馆的门前,准备住下。他推开车门,打开雨伞,阔步走进了旅馆大门。此时米切尔正精神抖擞地坐在柜台前,热情地招待着。 葛里菲兹拖着疲惫地身躯来到柜台,收起了雨伞,摘下了圆帽,用较快的语速说道,“我叫葛里菲兹,想在这住一个星期。” 米切尔给他开了一间房,葛里菲兹拿着钥匙向2楼走去。2楼的走廊像是长长的迷宫,让人辨不清方向。葛里菲兹看准了钥匙上的号码是208,然后他沿着众多的门一个个寻找,不知拐了多少个弯才找到了208号房间。这里的房门看上去像是新换的,尽管做工十分低廉。 葛里菲兹把钥匙伸进了钥匙孔,用力拧了拧,可是房门不仅没有打开,还突然响起了警报声,把昏昏欲睡的葛里菲兹吓了一跳。他不明白警报声是从哪发出来的,半分钟后,米切尔火急火燎地跑了上来,大吼,“怎么回事?谁触动了警报器?” “我还想问你呢!”葛里菲兹也怒火中烧地吼道,“我刚想把门打开,就听见这个刺耳的东西像条狗一样没完没了地叫唤!我真是受够你这家旅馆了!哼!”说完,葛里菲兹就走下楼准备退款。 米切尔也跑下楼,趾高气昂地说,“这个小镇就我这一家旅馆,你走了之后,看你还能去哪住!” “废话少说,先给我退费!否则我马上报警!”葛里菲兹怒吼。 “报警又能怎样?反正现在已经半夜了,警察局早就关门了!我就是不给你退!哈哈哈!”米切尔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笑了起来。 葛里菲兹气冲冲地走出了门,但是外面漆黑一片,他实在不知道该去哪。纠结了两分钟后,他又走回了旅馆,再次奔向2楼。他本以为米切尔已经把门修好了,可是当他再次拧钥匙时,烦人的警报器又响了起来。 葛里菲兹顿时火冒三丈,刚想下去找米切尔问个明白,谁知刚一转身,就被站在身后的米切尔用一根棒球棒击晕。米切尔用右手拧了拧房门的把手,把门推开后,用脚把葛里菲兹踢了进去,然后锁上了房门,此时警报声戛然而止。 原来米切尔旅馆的房门不是用钥匙打开的,钥匙只是用来刺激警报器的,当警报声响起后,只要拧房门的把手即可打开,当房门关上后,警报声就停止。然而这些只有米切尔一个人知道,她之所以这么设计就是为了把顾客关在房间里,然后将他们逐一虐杀。 葛里菲兹躺在地板上昏睡了许久,当他慢慢醒来时,发现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下水道口和几面墙壁,天花板上是一个圆形日光灯。他顿时意识到自己被非法拘禁了,但是身上的手机早就被米切尔拿走了,他想办法求救,但是无能为力,因为这里没有窗户,门也是隔音的。葛里菲兹越来越绝望,他倚靠在墙壁上,内心饱受着煎熬。 这个只有几十平方英尺的房间密不透风,但是葛里菲兹还是找到了唯一的通风口,就是那个下水道,尽管里面的气味很难闻,但是他不想窒息而死,所以就靠近下水道坐着,忍受着恶心的味道。其实下水道里面还藏有一个微型摄像头,是米切尔用来监视受害者的。她会根据受害者的状态来决定什么时候该以什么方式杀了他。 几个小时慢慢过去了,葛里菲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房间内的氧气含量越来越低,日光灯突然变得一闪一闪的,没过多久,灯光就全灭了,房间里一片漆黑。葛里菲兹十分惊恐,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能不断地嘶喊着,“米切尔,你这个死老太婆给我滚出来!” 不一会,米切尔果然现身了,只不过不是从房门进来的,而是把日光灯所处的那一块天花板打开了,然后从3楼纵身跳了下来。她戴着一顶工人安全帽,头盔上有照明灯,穿着工作服,手里拿着一把铁铲。葛里菲兹被她头盔上的照明灯晃得睁不开眼睛,米切尔二话不说抡起铁铲就把葛里菲兹的头部砸成了肉泥,然后她又用钢锯切碎了他的尸体,最后她打开下水道的阀门,用铁铲将他的尸体一点点铲了进去,再用水龙头把血迹冲干净。葛里菲兹是本镇第56个死亡的人。 忙完了之后,米切尔脱下了工作服,清洗了残留在武器上的血迹,并洗了个澡,她在浴室淋浴的时候微笑地回忆着刚才的情形。她洗完澡后走下楼继续工作,此时旅馆来了一个叫艾美的女人,神色有些慌张,“请问你知道我丈夫葛里菲兹住在哪个房间吗?我看到他的车停在门口。” “他住在207房间,我带你去吧。”米切尔微笑地说,然后她把艾美带到了二楼。 到了207房间的门口,米切尔用钥匙触动了警报器,尖锐的警报声把艾美吓了一跳,她退后了几步,“噢,这是怎么回事?” 然后米切尔拧开了房门,笑着说,“这是一种门铃罢了,你丈夫在里面呢。” 艾美走到门口向房间里面张望,看到里面什么也没有,就在她惊愕之际,米切尔一脚把艾美踢了进去,然后猛地关上了房门。警报声停止后,艾美在房间里大叫着,“快放我出去!” 艾美拿出了手机准备打电话报警,可是这个房间有屏蔽电磁信号的功能,导致手机无信号。米切尔并不打算像杀了艾美的丈夫那样那么快就把艾美杀死,她打开了下水道的阀门,把葛里菲兹的尸块拿出来用锅煎熟,盛到了餐盘里,然后通过天花板上的天窗扔到了艾美的房间里。艾美看着这些煎肉,并没有意识到这是自己丈夫的肉,她本就舟车劳顿,现在虽然身陷囚笼,但还是吃下了这些煎肉。 第六十八章 内心的欲望 艾美被继续囚禁在狭小的房间里,离她丈夫生前被拘禁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她的面容憔悴,目光呆滞,头发也被自己抓得凌乱不堪。米切尔坐在显示屏前得意地看着艾美的丑态,内心的优越感油然而生,但米切尔还觉得应该再加点料,于是她打电话叫来了外甥布朗。 布朗此时刚从矿井下工,他原本以为米切尔可能有事需要他帮忙,就来到了旅馆。可是一进门,他就看见米切尔嬉皮笑脸地坐在柜台前。布朗很诧异地说,“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2楼有一位小姐觉得这里的住宿条件不是很好,但是她还赖着不走,我想请你去跟她谈谈,她就在207房间。”米切尔不动声色地说。 布朗暂时相信了米切尔的说辞,就跟随米切尔走上了二楼前往207房间,一到走廊,布朗就发现这里的门都是新换的,他不知道米切尔突然哪来的这么多钱。到了207房间的门口,布朗敲了敲门,米切尔拿出钥匙拉响了警报声,布朗也吓了一跳,然后她打开房门后,布朗看见了里面空无一物,只有一个女人倚靠着墙壁坐在上地板上,看样子像是已经昏迷了。 布朗刚想问米切尔这是什么情况,米切尔还是用老方法,先是一脚把布朗踢进了房间里,然后猛地关上了房门。布朗大惊失色,用力捶着房门,吼道,“米切尔你在干什么?快放我出去!这一点都不好笑!” 此时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别白费力气了,她是不会开门的,之前我丈夫就是这样被她关进来的,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布朗回头一看,艾美此时正靠在墙角上,眼神中的绝望使布朗确信她说的是真的。布朗还是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他问艾美,“那我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实在不敢相信,米切尔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我不明白她想从咱们身上得到什么。” “问得好。”突然砰的一声,天花板上的天窗又打开了,米切尔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位受害者说,“我想从你们身上得到的,只有一样东西,就是欲望。折磨你们是我的欲望,但是我对你们自身的欲望也同样好奇。游戏规则是这样:布朗,如果你把艾美性侵了,我就放她走,但是你得死。艾美,如果布朗没有性侵你,我就放他走,你就得死。”说完,天窗砰的一声又关上了。 布朗狠狠地捶了一下墙壁,“我真后悔,当初我怎么会来到这种地方?你知道吗?米切尔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她的丈夫莫尔生前在矿井里被人活埋了。” 艾美听到这里,对米切尔的经历并不感兴趣,她十分纠结自己是应该主动勾引布朗以脱离险境,还是保持贞洁但失去自己的性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布朗还是按捺着**,他不想因为一次性冲动就断送了性命。可是艾美对死亡的恐惧也不断加深,她开始动摇自己的贞洁。最终艾美的求生的欲望还是打败了贞洁,她主动凑近布朗,脱下了外衣,布朗却避而远之,生怕自己按捺不住。 艾美的**并没有暂停,她依旧本着求生的欲望勾引这个其貌不扬的矿工。布朗也开始纠结,因为如果他不性侵艾美的话,可能这辈子都得不到像艾美这样的女人。米切尔则坐在显示屏前观赏着这比任何电影都更具吸引力的情节。 艾美见布朗纹丝不动,就主动扑到布朗的身上,试图把他摁倒。布朗立刻把艾美推开,并吼道,“不,我不能这样!我得活着出去,我总不能为了你一个寡妇就死在这!” 艾美立刻给了布朗一记响亮的耳光,“你说谁是寡妇?我告诉你,我丈夫葛里菲兹他还没死呢,所以我才想活着出去,而现在,你只不过是我的一个筹码,你当你是个什么东西?” 布朗勃然大怒,立刻给了艾美一拳,然后抓着她的头发吼道,“谁告诉你葛里菲兹没死?以米切尔的性格,如果她没杀他的话,肯定会把他弄过来一起折磨,而到现在为止,你还没见过他,说明他早就已经遇害了!” 这些话使艾美猛然想起了自己刚刚吃过的那盘煎肉,她突然抱住脑袋,回忆着那盘煎肉的味道,暗暗自问,“我不会真的吃了我丈夫的尸体吧?早知道就不吃那个老太婆给我的东西了!” 布朗以为艾美知道了丈夫的死,已经了无牵挂,应该不会再勾引他了。但是艾美依旧没有打消逃出去的念头,她怒目圆睁,决定要亲自找米切尔问个明白,如果她真的杀了葛里菲兹,艾美就跟她拼个你死我活。但是眼下艾美还是得先想办法出去再说,于是她再次把目光对准了布朗。 布朗一见艾美贼心不死,就站起身来,避免艾美对他性侵,布朗解释说,“米切尔刚才说的是如果我性侵你,你才能活着离开。可是你性侵我不等于我性侵你。” 艾美管不了那么多,她像个野兽一样猛扑了上去,扑倒了布朗,然后她骑在布朗的身上撕碎了他的衬衣,准备实施性侵。布朗挥拳打趴下了艾美,然后抡拳对着她的下颚连击,最终艾美被打晕了。布朗看着晕倒的艾美,内心的性冲动再一次产生,他立刻站起身,双手扶着墙壁,额头紧贴着墙壁,喘着粗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种情况使米切尔感到很为难,因为她无法判断布朗打晕艾美的行为算不算性侵。 米切尔经过一番思索,为了公平起见,她决定把两个人都杀了,也许这对于他们来说算是最好的归宿了。米切尔打开了天窗,拿着一把左轮手枪对着布朗和艾美砰砰开了两枪,然后还是用铁铲和钢锯把两人的尸体分尸后扔进了下水道。布朗和艾美是本镇第57、58个死亡的人。 第六十九章 最冷酷的凶手 约翰在警察局里接到了有人报案称葛里菲兹和艾美夫妇在米切尔旅馆失踪了,于是约翰来到米切尔旅馆进行调查。一进门,约翰就看见了米切尔正坐在柜台前吃着爆米花,看着电脑播放的画面。当约翰走近她的时候,米切尔立刻把画面切换到了网页。 “有什么事吗?警探先生?”米切尔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约翰拿出了葛里菲兹和艾美的照片,“这两个人是否在你这住宿过?” “是啊,不过他们俩早就走了。”米切尔回答说。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约翰拿出了搜查令,“我要搜查你的房间,请你把所有房门都打开。” 米切尔的神色变得紧张起来,她假装配合约翰,拿着钥匙走到二楼。约翰注意到她手里的钥匙只有一把,难道那么多房门的钥匙都一样? 到了二楼,米切尔照常用钥匙拉响了警报,约翰觉得情况不妙,就拿出手枪命令米切尔双手抱头跪在地上。米切尔不敢不配合,她说,“警报声响了之后,用手拧一下把手就行。” 约翰拧开了门,一脚把门踢开,一看里面空无一物,感到非常震惊,然后他沿着走廊把所有的门都打开了,发现每个房间都是这样。于是约翰立刻呼叫了支援,来了很多警员对现场进行封锁。与此同时,矿井的负责人给约翰打来了电话,“矿工布朗今天没来上班。” 约翰问米切尔,“你外甥哪去了?不会也被你杀了吧?” 米切尔一看事情即将败露,面如死灰地靠在墙上,一言不发。警方的搜索工作进行了很长时间,后来遇到了一个难题。旅馆的一楼除了大门,没有别的门。因此警方不得不找来施工人员用金刚钻从二楼的下水道开凿,打通一楼与二楼。 通道开凿完毕后,警方派人跳了下去,发现一楼是一条长长的隧道,下水管就被镶嵌在地面上。警方分成两队人,分别在下水管的左右两边前进,这里阴暗潮湿,警员们拿着手电筒不断地巡视四周,生怕发生突如其来的危险。 警员们在隧道走了十分钟左右,发现前方有一具血淋淋的尸体,其颈部被一根很粗的绳子吊着。约翰闻讯赶来对尸体进行拍照,同时法医马丁也赶来保存尸体的完整。警方先用圆形锯锯断了绳子,尸体被慢慢放下来,装进了装尸袋。后来警方发现这根绳子非常长,它一直连着二楼的房顶,足足30英尺。 为了确认死者的身份,约翰翻阅了米切尔的账本,发现上面并没有顾客入住的记录,只有各种虐杀的方法介绍。米切尔面对约翰的质问还是选择了沉默。没过多久,法医的验尸结果出来了,死者正是之前的矿井老板,奥玛。奥玛是本镇第59个死亡的人。 这样一来米切尔的作案动机就十分明了了,约翰以为她痛恨奥玛卖出矿井,从而导致了她的丈夫莫尔被欧格登派人杀害。但实际上米切尔已经不像约翰想的那么单纯了。 果不其然,警方在隧道里又发现了三具尸体的骸骨,警方进行取样后通过dna对比,发现死者正是他们要找的葛里菲兹、艾美和布朗。米切尔因谋杀罪被正式逮捕,来到警察局后,她还是无言以对,沉默了几个小时后,她终于开口了,“我要找个律师。” 由于米切尔的旅馆生意惨淡,她无法负担起高昂的律师费,所以法院给她派了一个免费的年轻律师。这名律师看上去缺乏经验,在与米切尔谈话时总是捉襟见肘。 后来谈及作案经过时,米切尔并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多么可怕,反而把这些尸体当成是自己的杰作,不断地吹嘘着自己可以决定他人生死的时候有多么威风。这名律师很显然没见过世面,被米切尔的言论吓得胆战心惊,后来他竟然放弃了给她辩护的权利,扬长而去。 约翰通过律师所听到的内容大致了解了米切尔惨无人道的作案手段。其实律师与当事人的谈话警方是无权监听的,但是由于年轻律师吓破了胆,所以就选择向警方坦白。 米切尔在把律师吓跑之后得到了成就感,于是她叫来了约翰,准备坦白自己的“伟业”。约翰还没等问,米切尔就滔滔不绝地介绍着自己的杀人狂欢,“我这么做并不是自娱自乐那么简单,我也有我的原因,就好比你们为了破案而疲于奔命一样。” “那么你杀人的原因是什么?”约翰质问。 “当然是为了实现自我价值,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亲手决定一个人的死法更痛快的事了!”然后米切尔又介绍了自己的所有杀人过程,与警方所调查到的完全一致。 但是米切尔依然不停地炫耀着自己的“才能”,她想迫使约翰认可自己的伟大,只可惜她选错人了,约翰并不买她的账,“你所认为的‘伟大’只是你挑战法律底线的一个自欺欺人的借口罢了。” 后来约翰又问,“隧道里的骸骨为什么还留在那里?你以为警方不会发现吗?” “当你努力去做一件事的时候,你肯定不想忘了它。我留着那些‘纪念品’只不过是为了铭记自己的丰功伟业。你应该知道我是最冷酷的人,我曾经有很多机会死在火堆里,就像是在家被坠落的飞机撞了。但我依然选择了死得其所。” 这些供词使得米切尔一案很快受到了媒体的关注,她在参与庭审时像个明星一样昂首阔步,还热情地与记者们打招呼。奇怪的是米切尔到了法庭上之后突然改口称自己无罪,不过没人会相信她的话,人们只会以为她是在博人眼球。 约翰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米切尔是我见过的心态最好的凶手,她无论走到哪里都自我感觉良好,我相信她即使上了绞刑架也是笑着被吊死的。” 第七十章 摩托杀手 一个寂静的夜晚,丹尼斯坐在自己的房屋前抽着烟,在为她女儿在学校的种种不良表现发愁。香烟在黑夜中燃烧时的火光格外耀眼,烟头越烧越短,烟灰安静地掉落在柔软的土地上。 此时周围一片漆黑,月光隐藏在迷雾中,突然响起了一阵摩托车的引擎声。随着摩托越来越近,本就心烦意乱的丹尼斯猛然间站了起来,他伸手去拿腰上的手枪,可是还没等拿出来,摩托车就已经开到了他的面前,只不过没开车灯,丹尼斯没看见骑在摩托上的那个人是谁,但是他的腹部就被那个骑手捅了一刀。丹尼斯倒在地上,用手按住伤口,口吐鲜血。丹尼斯是本镇第60个死亡的人。 到了第二天,约翰和保罗赶到了现场进行调查,他们首先注意到了地面上的车辙,发现这辆摩托车的后轮很宽,前轮很窄,通过前后轮的间距可以看出这是一辆老式的西部摩托。约翰通过丹尼斯手里的枪可以看出凶手的动作一定飞快,在丹尼斯开枪之前就用刀捅死了他。通过伤口可以看出凶手用的是一把带锯齿的匕首,可以造成撕裂性伤口。 此时丹尼斯的女儿安妮塔正站在警戒线麻木地注视着这一切,她表现地比人们想象中更加冷静,似乎并不在乎父亲的死。约翰走到她面前问道,“请问你父亲最近得罪过什么人吗?” “他这辈子只得罪过一个人,就是我。”安妮塔一副叛逆的语气。 “那他是怎么得罪你的?” “他一直对于我在学校的表现很不满意,而且他喝醉了之后就谁都不认,我早就受够这个混蛋了!”安妮塔转身离开了现场。 约翰来到了安妮塔所在的学校,见到了她的老师,他对于安妮塔的评价也非常偏激,“我认为安妮塔这种女孩就应该趁早送到鲍勃的酒馆去当舞女,她根本不适合上学。”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约翰问道。 “我这么说吧,她在学校的时候没有一秒钟是在学习,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于是约翰又向安妮塔的同学打听到了她有一个男友,叫奥斯本,约翰找到了这个看上去放荡不羁的男孩,“请问你和安妮塔关系怎么样?” “挺好,但是没了她爸之后会更好。”奥斯本笑着说。 “昨晚你在什么地方?干什么呢?” “在家睡觉,还能干什么?” 奥斯本的父母表示他昨晚确实一直在家,约翰觉得从安妮塔身上挖不出什么线索了,就开始调查丹尼斯的社会关系。丹尼斯是个搬运工,每天出力赚钱,据他的同事交代,“他是个十分憨厚的人。” 如果排除仇杀的话,摩托骑手很可能是随机作案。这时上级打来了电话,“我听说最近道格刚刚出狱了,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约翰听到道格这个名字顿时感受到了危险,于是他来到伍德的修车站询问,“你觉得道格出狱后可能会冲着谁去?” “道格这个家伙自从知道贝蒂和达尔发生关系之后就变得非常暴躁,最近出现的那个摩托骑手应该就是他。”伍德说。 “如果最近有人来你这修摩托,你就通知我。”约翰离开修车站后,认为道格很可能去找他的前妻贝蒂,可是贝蒂现在正在罗本那里接受人兽杂交的实验,道格不可能知道那个地方。但是约翰并没有急着通知罗本,他怕道格知道贝蒂的现状后会抓狂。 警方现在只能等着摩托骑手再一次出现。过了几天,停车场传来了动静,有人报警称他的轿车被摩托轧过。约翰赶到停车场后发现这辆车的引擎盖、车顶和后备箱都有一条笔直的摩托车轮的痕迹,凶手应该是骑着摩托翻越了轿车,可见其车技的娴熟。 约翰来到了山林里摩托党的聚集地,然而摩托党成员表示,“我们骑的都是越野摩托车,你说的那种西部摩托不是我们的。” 约翰猜测,“如果凶手是道格的话,他虽然之前为骑士团工作,但是他一定是从摩托党身上认识到了摩托的灵活性,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可能想栽赃给摩托党。” 警方为了提高机动性,也给很多警员部署了警用摩托,用来追捕凶手。没过多久,警方就明白了凶手的摩托并不只是用来移动的,同时也是凶器。 一天下午,有人报警称在街道上发现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而且她的鲜血在路面上拉成了一条长长的红线。警方赶到现场后,发现死者的体表已经被磨得体无完肤,而地上这条长达几十码的红线就是她与地面摩擦的痕迹。约翰推测凶手应该是用摩托车拖着这个女人行驶了这段距离。 由于死者已经面目全非,警方暂时无法判断她的身份,就通知了附近的居民前来认领尸体。奇怪的是居民当中并没有家人失踪的,所以半天也没人来认领。就在人们纷纷议论这个女人到底是谁时,一个人的出现揭开了她的身份之谜。 此人也是警方的老熟人,前骑士团成员,帕里。帕里这些年过的十分落魄,他破衣烂衫、步履蹒跚地走过来,看了死者一眼后,就说,“我认识她,她叫安琪,因为前些天跟我约了会,所以被道格盯上了,道格的真正目标是我。” “你怎么知道凶手是道格?你看见他了吗?”约翰问道。 “那倒没有,不过我早就听说道格出狱了,他好像一直怀疑我和贝蒂有关系,但实际上我这些年根本没见过贝蒂。”帕里又接着说,“我觉得如果道格找到了贝蒂可能就不会杀人了,但是没人知道贝蒂这些年藏在哪,不过我想你们警方应该知道。” 约翰认为帕里言之有理,就准备利用贝蒂引诱道格现身。警方故意在酒馆里放出消息,称贝蒂现住在山林里的一座木屋里,很多人都将信将疑。警方在那座木屋里部署了大批警力,等着道格上钩。可是过了很多天,木屋那边还是没动静,警方认为道格可能没听说这个消息,或者不敢来。 第七十一章 弃车而逃 过了几天,有人报警称在一座废弃的仓库里发现了一辆倒在地上的摩托,上面还有血迹。警方赶到现场后,立刻对摩托的轮胎条纹和血迹进行取样,经过对比,这辆摩托车确实是之前杀了丹尼斯的凶手所骑的,而上面的血迹正是道格的。 这辆摩托车看上去像是被撞过,车身布满了擦痕和灰尘,车体有些地方有凹陷处。约翰猜测道格应该是出了车祸,受了伤之后弃车而逃,于是他通知小镇的医院留意道格这个人,一旦发现他立刻报警。 这座仓库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堆没用的金属废墟,只可惜这堆废墟并没有使警方搜查它的兴趣,这也使警方与凶手擦肩而过。因为道格受伤后根本没能力跑远,他正躲在这片金属废墟里面,忍受着各种刺激性气味。 道格透过金属物件的缝隙中注视着警方忙碌的身影,不知等了多久,警方才离开现场,并且用一辆中型货车把自己的摩托运走了。道格见四周没人了,就忍受着疼痛推开了这些金属物体,然后一点点爬了出来。他以为警方暂时不会再来这座仓库了,就躺在地上休息了许久。 他清楚地记得刚刚开着一辆轿车撞了他的人正是帕里,因为帕里已经知道了安琪是道格杀的。当时道格抛下了安琪的尸体后,从林中飞驰而过,在路过仓库时,一辆褐色的轿车突然从右边冲过来,车里的那个人戴着绿色面罩。在将道格连人带车撞翻在地之后,轿车就开走了,道格虽然不知道那个人的面容,但是他认得那辆车,那正是帕里十几年前买的二手车。 但是道格此时身负重伤,他不知道该怎么杀了帕里,由于他现在没有行动能力,他决定把帕里引过来。于是他拨通了帕里的电话,帕里一看来电显示,一股怒气涌上心头,“原来道格没被撞死?这家伙命真大。” 帕里接了电话,道格就说,“我现在还在仓库等着你呢,你一个人过来,如果你敢报警的话,我就走了,你永远也不会再找到我。” 帕里撂下电话,拿着手枪准备与道格一决雌雄。帕里开着褐色轿车到达仓库时,发现这里空无一人,只有那一片金属废墟。帕里举着手枪一点点靠近废墟。当他离废墟只有几码远时,只听砰的一声枪响,帕里倒在了地上,然后道格通过金属物件的缝隙又对着地上的帕里射了几枪。 确认帕里死了之后,道格慢慢从废墟里爬出来,然后拿走了帕里的手枪、车钥匙和钱包,开着褐色轿车离开了仓库。帕里是本镇第62个死亡的人。由于仓库位置很偏,附近没人听到刚才的枪声,导致警方在一个月后才发现帕里的尸体。 更离奇的是帕里的褐色轿车在伍德的修车站被警方发现,据伍德交代,“几天前一个陌生人把这辆车卖到我这里,但他肯定不是道格,也没说这辆车是哪来的。” 警方根据伍德的描述绘制了那个陌生人的画像,仔细一看,确实不像道格。道格很可能把车卖给他之后,他又卖给伍德。约翰考虑到道格临走之前身负重伤,而在小镇的医院也没发现他,那么他肯定是逃到了山下就医。于是约翰来到了山下的医学院,拿着道格的照片问道,“你们谁见过这个人?” “我见过。”教授罗本走了过来。 “怎么又是你?”约翰问。 “你知道贝蒂一直在我们这进行实验,道格是她的前夫,所以我们为了配合一些研究,就把道格也抓了过去。”罗本回答。 约翰拿出了卖车的那个陌生人的画像,问罗本,“这个人是不是也是你们派的?” “我想你不用知道这件事。”罗本说,“我知道道格最近杀了很多人,但是他现在已经在实验进行中,你们是抓不到他的。” 约翰顿时怒不可遏,他指着罗本的鼻子说,“我就问你他现在在哪?” 罗本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回去。约翰决定暂不向上级汇报,自行调查这些骇人听闻的实验。 到了傍晚,罗本刚下班,走到停车场上了一辆吉普车,约翰开着一辆越野车紧随其后。果然不出所料,罗本并没有往家开,而是向远处的山林里开去。罗本沿着林立在树荫之间的一条小径开到了一片空地上,这里是一个临时的实验场所,一座帐篷的周围被几块几英尺高的篱笆围着,里面坐着几个人不像人、动物不像动物的家伙。 约翰下了车,悄悄躲在一棵树后面,拿着一把上了膛的左轮手枪,等待道格的出现。过了许久,帐篷爬出来了一个女人,约翰通过她的面孔判断她是贝蒂,只不过模样发生了些许变化,变得比以前更狼狈、更有野性,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已经不会站起来了,只能像条狗一样在地上爬来爬去。贝蒂的身后站着几个穿着生化防护服的科研人员进行跟踪记录,她爬了几分钟后就被科研人员又牵回了帐篷里。 没过多久,科研人员又从帐篷里带出来了一个男性,此人正是道格。还好道格没有像他前妻那样在地上爬,但是他的处境也不会太好,他的身上被拴着铁链,双手被一副镣铐拷在胸前,镣铐同时连着颈部的一个铁环,脚上的镣铐也连着颈部的铁环,科研人员抓住铁链一点点将他拽了出来。 道格此时看上去非常虚弱,像是随时会晕倒的样子。约翰想打电话呼叫支援,可是手机在山林里没信号,他不知道如何是好。如果赶回去叫支援的话,实验人员可能早就撤退了。但是自己一个人也阻止不了他们。于是约翰先拍下了几张照片,然后开车逃回了警察局。 回到警察局,保罗和警员们看到约翰拍摄的照片后都大为震惊,认为这是一起惨绝人寰的恐怖实验,应该立刻制止。约翰表示,“上次我向上级汇报这件事时,他们说没权利管。不过我还是觉得应该把他们一网打尽。” “那我们去哪里抓他们?”保罗问。 “这只是个临时的实验基地,下次我们再想找他们的话还是得继续跟踪罗本这个人。”约翰把罗本的照片贴在了公示栏中央,“从今往后,我们密切监视这个人,通过他就能挖出所有实验人员。” 第七十二章 良心的煎熬 警员们大多离开了小镇,每天聚集在山下的医学院附近,监视着罗本的一举一动。敏感的罗本早就意识到了警方的监视,他故作镇定,假装一切正常。为了确定罗本工作时所做的事,一些警员扮成医护人员在医学院里徘徊,罗本这一天表现地很低调,基本坐在办公室里,没人知道他在干什么。 这一整天都风平浪静,可医学院里却死气沉沉,很多医护人员趁早就离开了岗位,看上去特别松散。外面的警员们坐在车里打发时间,后来好不容易熬到了罗本的下班时间,可是罗本却迟迟没有走出来。 约翰听到这个情况后,命令警员们慢慢进去,包围罗本的办公室。此时走廊里空无一人,大部分的灯也被关闭了。警员们行走在空旷的走廊里所发出的脚步声十分清晰,当他们渐渐靠近罗本的办公室时,发现门并没有关上,而是半开着。 一名警员砰的一声一脚踢开了门,然后拿着手枪冲了进去,发现罗本此时正僵硬地坐在转椅上,倚靠着靠背,脖子歪向一侧,桌子上放着一个刚用完的注射器和一瓶巴比妥。经确认,罗本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罗本是本镇第63个死亡的人。 约翰和马丁赶到现场后,处理了罗本的尸体,马丁很高兴不用把尸体带回小镇去化验,可以直接在医学院验尸,因为医学院的设备比小镇专业多了。毫无悬念,毒理化验的结果显示罗本是死于自己注射至体内的巴比妥,至于罗本为什么自杀,约翰在办公桌的抽屉里发现了一封信,内容如下: “我不想再继续进行这些惨无人道的实验了,自从军方与我们合作之后,很多科研人员都是身不由己。每当我看到那些受试者绝望的眼神时,我总是难以入眠。也许对我来说,离开这个世界可能是最好的结果了。” 约翰感到很失望,因为他没找到任何有关秘密实验室的记录。接下来警方仔细搜查了罗本的办公室,发现里面除了医学的书籍和一些工作文件并没有与军方合作的线索或证据。约翰开始犯难了,他并不同情罗本的死,反而埋怨他为什么不告诉警方军方的具体实验地点。 医学院也被警方大规模搜查,约翰首先来到了上次罗本亲自带他看的那个地下仓库,那个大铁门的钥匙只有罗本有。警方找来了开锁人员把大铁门打开后,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之前的各种标本、铭牌全都不翼而飞了,正如罗本当时所说,“在你取得证据之前我们有足够的时间转移这些证据。” 罗本的住处也成了警方搜索的目标,他的遗孀劳拉正趴在沙发上痛哭着,警方忙碌了许久,终于在地下室发现了一个管灯,上面被记号笔写了几个数字,像是地理坐标。 警方立刻在地图上找出了该坐标的位置,可是这个地点离本国很远,是太平洋上的群岛末端的一个小岛。约翰再次向上级汇报了此事,可是上级还是熟视无睹,“我们总不能为了一个自杀的医学教授就派人去太平洋调查吧?再说就算去也是军方的任务,我们没有越境执法的权利。” “可是制造这些案件的人也是军方。”约翰说道。 技术部门的人员通过对管灯上记号笔写出来的数字进行分析,通过笔迹鉴定,发现不是罗本的笔迹,而且看上去像是刚写没多久的。于是劳拉受到了警方的盘问,“这些数字是谁写的?什么意思?” “是我写的,这个坐标是我去年和我丈夫旅游去的地方。”劳拉说。 罗本自杀案结案之后,小镇又恢复了平静。约翰也离开小镇去休假了,但他的心里还是惦记着军方的累累罪行。为了确认太平洋上的那个小岛到底是旅游景点还是秘密基地,约翰以游客的身份坐上飞机,启程来到了那个僻静的小岛。 这座小岛的景色非常优美,碧海蓝天,晴朗无云,海面上时而泛起微小的波浪,沙滩看上去十分平整,岛上有几棵椰子树,还有一处房屋。 这座房屋看上去像是私人住宅,约翰走了上去,轻轻敲了敲门,可是打开门的是一对约翰非常熟悉的夫妇,道格和贝蒂!约翰当场目瞪口呆,“怎么会是你们俩?军方把你们放出来了吗?” 道格和贝蒂也同样十分诧异,“什么军方?我们一直住在这里啊。” “你们不是道格和贝蒂吗?”约翰问道。 “不,你认错人了。我叫麦斯威尔,她叫爱丽丝娅。我们一直居住在这座岛上,没听说过什么军方。”说完,两人就关上了门。 约翰以为他们俩可能参加了证人保护计划,于是他打电话给调查局进行搜索,可是他们说,“最近的所有证人保护计划里面没听说你说的那四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