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青春》 第1章 堂嫂,原来是旧遇 堂哥结婚的那天,我刚从广东辞职回来。 一家人大清早的帮忙张罗各种事,因为堂嫂是外地人,需要到附近一家宾馆里接亲。人都是一种好奇又八卦的物种,像我那个有点闲钱又爱面子的堂哥,看上的女人究竟会有多么惊艳的美。 当到了宾馆,见到穿着一身红旗袍的新娘时,仔细一看,顿时乐了。 狗日的,我发誓这辈子永远都忘不了几个月前,在莞城找乐时遇到的那个高级小jie,娜娜。无论是姿色、还是经验技术,会让男人有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枉此生的意境。最关键的是,仅仅一个晚上而已,就花了我三分之一的工资。 所谓无巧不成书,偏偏被自己碰上那么狗血的剧情。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娜娜像是认出了我,因为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表情产生了几种喜惊悲叹的变化。到底是个历经过社会阅人无数的主,很快就恢复大喜日子该有的表情,装作陌路初逢,对每个人都微笑示意问好。 这一路上,我思绪万千,脑里尽是充斥着那一晚狂风暴雨的画面。在酒店摆酒的时候,好不容易逮到娜娜一个人上二楼厕所的机会,跟在她身后故意喊了一声:“娜娜!” 娜娜没回头,倒是脚步停了下来,前后左右盼顾了一下,神情有点不悦:“乱叫什么?谁是娜娜,你想怎么样?” 妈的,别以为嫁了人立个牌坊就是个忠贞不渝的女人,终究还是个biao子。冲她这种态度,心里难免不爽,就想逗逗她:“都算是一家人了,问声好有问题吗?” “我不叫娜娜,秦乐乐,这是我的名字。” “哦,原来是个艺名。”我装作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秦乐乐这个名字还不如娜娜这个好听顺耳,你以前一直是用娜娜这个名字吗?” “tmd,有哪个傻逼蠢到会用真名去做妓……”娜娜明显被我气急了,不打自招。 “你到底想怎么样?”娜娜吼了一句,似乎感觉到自己声音大了点,把音量降了几个档次:“我告诉你,谁都有过去和秘密,我不欠你什么,你也别想拿那些事来威胁我。否则,我告诉你哥知道,诬赖我名誉,你也就在这个圈子臭了名声。再不济,告诉大家你想非礼我,看他们信谁,离我远点,不想看到你,恶心。” 娜娜喷完一堆话就要走,我不急不躁飘出一句:“唉,那段视频一直躺在我手机里,陪我度过多少个孤独的夜晚。” 加一点钱,就能自拍,娜娜或许没料到当初犯了下个低级错误,是一件多么无可奈何的事情。我敢打包票,她绝对不敢把我怎么样,一旦到了撕破脸皮的地步,堂哥和她家里人都会遭受各种阴影和耻辱,何必呢? 我承认自己有私心,男人嘛,多数优先是用下面思考问题。但也不会强迫娜娜干一些违背良心的事情,一开始只是想逗她,看到其他男人的老婆是自己曾经拥有过,满足了自己虚荣成就感罢了。 但最生气的是那晚娜娜趁睡觉的时候偷了我几百块钱,事后还不承认,扒个精光搜了身也找不到,还诬赖我喝多了酒想借机找借口免费行事。 她走后,自己又重新翻出记忆从进房的那刻还特地数过一次钱,在取款机取完了工资就直接去开房,然后一直呆在里面,更何况自己只喝了一罐啤酒就懵了? 鞋子?她一定是藏在了鞋垫里。 现在看到她再次出现,又勾起这段快乐且气愤的回忆,一个没有职业道德的偷钱biao子。 要是娜娜态度再强硬点,我就会知难而退,不敢再招惹她。毕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搞得别人两个家庭一塌糊涂,自己也一身臭。 可是娜娜听到我那句话,瞬间蔫了,似乎那段视频就是她的皇牌底限。 看到她两眼通红,生怕动静闹大了,忙找了理由搪塞过去:“我开玩笑的。”拍拍屁股走人。 这一顿喜酒,吃得我又惊又喜。 我是一个单亲家庭,当初爸爸是第一个从农村里走出来的成功创业者。虽然没有达到那种百万富翁的境界,但是在一九九几年的那个时期,已经算是不得了。在市里买了两块地,起了两栋五层自建房。爸爸为人慷慨,也照顾大伯一家进入赚钱的行当生意里,风生水起,也很快在我家对面起了房子。 事实上,我妈妈特恨堂哥一家,造成我们两家产生渊源的原因,是爸爸患了肝癌晚期开始。这种病唯一的结局是注定的,当时家里所有积蓄都扔进了这个无底洞,就差些没有卖了房子。在最困难,连10块钱都掏不出来的时候,妈妈不得已开口向大伯借钱,希望爸爸能再活多些时日。 本以为大伯会倾囊相助一些,“我生意周转不来,资金都套牢了。这病连医生都没有办法,何必再花这些无谓的钱。”当时说了那么几句话,气得我妈妈哭了几天几夜。 放眼当下现实社会,大伯说的话我很认可,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下去。事情但凡总讲个道理,事实是事实,可亲情在金钱面前,变得那么残酷冷血。 我恨那些不会知恩图报,自私自利的人,如果没有爸爸,大伯一家的命运会是个什么样子? 爸爸病逝之后,没有了主心骨,以往有生意来往的人被大伯接收了过去。大伯生意越做越大,也越来越自视清高,爸爸大半辈子辛苦经营的公司如期倒闭,只剩下两栋不用还贷的房子。 那一年,我才16岁。 后来高中没毕业就辍学去了外地打工七年,一方面不想每天看到大伯那一家开着小车得瑟,一方面自己要学着长大照顾妈妈。妈妈没什么手艺和文凭,瞒着我去替一家小厂做煮饭工,不小心烫伤了整只手臂,这也是我从外地辞职回来的主要原因。 当看到大伯家捡到这样一个做过特殊职业的儿媳妇时,心里是痛快的。躺在三楼房间里,听着对面依稀传来洞房声响,觉得特别烦躁。下楼拿水的时候,看到妈妈捧着爸爸的遗照偷偷流泪,那种恨逐渐也加深。 手机里一直保存着那段长达30多分钟的视频,娜娜和现在的模样没什么变化。依旧容色照人,明艳不可方物,杏眼桃腮,清秀绝伦的瓜子脸,高鼻雪肤。想起今天她穿那身旗袍包裹着的婀娜身段。 娜娜,或许是能让我对大伯一家减少恨的唯一途径。 两个星期后,娜娜和堂哥去泰国度蜜月回来了。 下楼就看到娜娜拿着一大包东西,在和老妈寒暄。看来这次蜜月度得挺幸福甜蜜,整个人焕发着青春盎然的气息。娜娜再次看到我的时候,笑得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很有礼貌递给我一份从泰国带回来的礼物,一条黑色领带和一个口罩。 一辈子都戴不了几次的东西,难道这是在暗示什么?勒死我?保守秘密? 我假情假意的对娜娜说很喜欢,趁老妈不注意,接过来礼物的时候还故意装作不小心摸了一下她的手。挑着眉低声试探:“我堂哥是不是被你的超神技术给榨干了?度蜜月回来,变得越来越漂亮了,什么时候也和我……” 话没说完,娜娜赶紧抽出手,转身和老妈打招呼回对面。我盯着娜娜穿着迷你短裙露出的腿,衡量着再找个独处的机会问个明白。 中午,堂哥跑过来说一起去吃饭。 老妈和我的内心里其实十分不乐意去,但是人情薄面还是需要维系,生活在这个虚伪的社会,总会避免不了自己也是其中一员。 大伯自己开了一辆车去办其他事情,只剩下一辆小车,伯母坐在副驾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坐在后排中间,娜娜和老妈在左右两侧。有时候我总会埋怨上天不公平,但是今天开了眼走了运,给了一个名正言顺再次挨近娜娜的机会。 堂哥一边开车一边吹嘘国外各种事情,我全然没有心思听他说些崇洋媚外的故事。娜娜一直故意挤到车门边,我和她中间有二指宽的缝隙,她是有多讨厌我? 为了试探,我决定拿出最后的底牌。掏出手机调试静音状态,然后鬼鬼祟祟伸到娜娜大腿上。确定她看到的情况下,马上将手机抽回来,以防被夺走。 娜娜偏过脑袋对着我横眉怒视,气得双颊红润,显得更有另一番别致的味道。 我试图把手机慢慢伸到堂哥的方向,娜娜明显被我的举动吓到了,一手捏住我的大腿肉。疼得眼泪快彪出来,我的判断没有错,娜娜害怕了。 看到娜娜不敢正视,便毫无顾忌的盯着她全身上下,饱览一番。挺直的身板让娜娜的身体曲线呈现一副得令人止不住往那方面想,目测那傲人的胸膛,我在回忆,到底是e还是d? 不知为何,我内心总有一种想要调谑她的念头,文静乖巧,时而羞涩,雄豪奔放还是个脾气暴躁的小辣椒,到底是属于那种性格。虽然在某程度上脑子思考问题的方式有些抓摸不透,但并不排除她真的很漂亮且吸引人。 盯着娜娜修长的腿,一下子把脑中最坏的后果抛到九霄云外,轻轻的用指尖在她腿上划了一下。 第2章 相亲 娜娜敏感的缩了下,瞪着那双眼疑惑的看着我。 我不动声色对着她摇摇头,驱使我这么继续作死的大胆举止,就是看到堂哥那副不断在老妈前面炫富的嘴脸而大胆下手的。一方面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猥琐yy,另一方面更多的则是小小报复心理。 果然,娜娜看到我偷偷摸摸的做着噤声的小动作后,两手撑在座椅上不知所措的盯着前方看。 得到她这种令我满意的表现后,我又开始毛手毛脚的伸出手,缓缓的朝着娜娜的另一只手背上摸去,同时眼睛时不时警惕的盯着前面和右边老妈几个人。 在这么多人身边骚扰,我觉得自己陷进无可救药的地步,可是,真尼玛的刺激。 同时也正抓住娜娜的手,她无辜皱着眉宇的表情真是令人亢奋,不断想抽回去。可是,这么关键的时刻,又岂能如她所愿,力道又加重了点,死死抓着不放。我就那么抓着手把玩着,也不看她的反应表情如何,只是盯着其他人的动作意向。如果有人看过来,起码能立即放手全身而退。 另外,娜娜抽不出手之后,就任意我揉虐。 小样,让你装。 说实话,她的手还真是滑嫩,柔软无骨。我眼角余光鳖了一眼,发现娜娜满面红晕,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食指大动。顿时又有了更大胆的下一步,放下手,朝着腿上缓缓伸去...... “老公……”娜娜突然这个时候对着前面驾驶的堂哥呛出声。 我当时吓得魂不附体,头发都竖起来了,毫不夸张。慌慌张张的赶紧抽回手,假装镇定的望着车窗外看风景。心已经狂跳着快挤到嗓子眼,急中生智,不断大声咳嗽,“咳咳咳......”阻止娜娜再次出声。 咳嗽的声音太大,惹得堂哥他们忽略了娜娜的喊叫,老妈在一旁皱着眉:“怎么了?” “我...咳咳,有虫子飞...咳...嘴里....” 老妈还煞有其事的帮我拍后背,我偷偷瞄了一眼,娜娜一副欲哭无泪的委屈相。发现自己真有演戏的天赋,不进入演艺圈简直浪费了我的人生。回想刚才做的那些无耻行为,我竟有种惶惶不安的内疚感。 到吃饭的地方,堂哥在饭桌上问我找了工作没有,我说一份叉车学徒工,勉勉强强能过日子。 堂哥一边低头喝酒一边摇摇头笑,笑得我脸红发烫。大伯母见针插缝,火上浇油,责备堂哥怎么不给自己弟弟安排一份像样的工作,说像我那份工作做一年都拼不上别人几个月工资。现在女孩子都现实得很,工作不体面,到时候只能找个农村的就配不起我们这个家庭了。 老妈一直在旁边默默吃着饭,也不发表什么,脸色十分难看。 堂哥问我一个月有多少,我如实回答,学徒工大概2000左右,转正了有3500还包办叉车证,这样多一门技术。 唉,这算哪门子技术,堂哥沉思半会,两手一拍,指着我说:“知贤,别干了。我最近要买车,缺个司机,给你一个月4000,反正也不缺个几千块。平时主要工作接你伯母嫂子去买菜逛街什么的,总之很轻松,可别说哥不照顾你啊。现在这些女人开车不放心,都是马路杀手。” 其实想拒绝来的,如果接受,就势必欠他们一份人情,往日对我老爸那份恩情早已烟消云散,把我当成他们家一个打工仔。但看见娜娜听到要我当司机接送她们的惊愕表情时,我毫不犹豫就接受了这份工作。 本以为是份一举两得的好差事,当司机过程中的折磨却让我十分后悔答应堂哥今天的邀请,这是后话。 现在回到了家里安定下来,妈妈又为我的终身大事操心,那哀怨的眼光总让我有种负罪感。凭她多年积累的人脉关系,又为我物色了一个相亲对象。 和前女友分手的几年里,我一直独享单身的乐趣,没有再和其他女孩交往,这话有自欺欺人的成份,原因是我永远都被当场枪毙的第一个烈士。 身高顶撑了也就168,样子中规中矩,属于过眼云烟,无法给人留下第一眼就惊艳的印象。 认识苏瑶,是在这两个多星期里第三次相亲的时候。第一眼见到她,很标致的女人,这是我做梦都想拥有的类型。 并排走进餐厅的时候,苏瑶突然两眼横扫我的脑门,问我有没有170。我心想,自己已经橡根木头杵在地上任她比划,不用再在伤口上撒盐吧。 我不害臊又心虚的回答:“刚好。” 苏瑶看着我上下打量2秒,矜持一笑,眼神中透着一股轻蔑。 看得出来苏瑶很有品位,豪华的高档餐厅能让我这个穷屌丝想钻进地缝,再也不想出来。连站在一旁服务员的穿着都比自己正式,苏瑶点了蓝山咖啡。 “冰水,谢谢。”我捧着菜单想点一份突显自己气质的东西,看来看去也不知道要点什么。去掉价格高的,剩下的只有纯净水,当时真有一种挫败感。 苏瑶小口小口的喝着咖啡,“我被妈妈软硬兼施才来相亲的,你不要抱着什么幻想。”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得,话到了这个份上,我也没必要再装矜持。立即招手叫服务员买单,趁我的冰水还没上的时候,省回一些是一些。 苏瑶赶紧制止我,说她妈妈有可能躲在哪个角落监视着,给个面子,让我再陪坐一会。 虽然来之前已经抱着必死的心态,但是被苏瑶当着面看不起人,心里还是挺伤自尊。 “你27岁了吧,年纪也不小了,之前谈过几次恋爱?”苏瑶低着头边玩手机边没话找话。 “我还是处。” 啊?苏瑶惊讶的抬起头,瞪着双牛眼,“才不信。” “真的,每个认识我的异性都知道我是青龙,不敢以身试法,所以一直单身。”回答得十分诚恳,我有点无聊,反正结果都是没结果,所以决定和她瞎扯。 什么是青龙?苏瑶表现出一副单纯样,明显不懂。 “就是指男人胸口中间由上至肚脐以下有一条毛发带,俗称青龙。那方面特别旺盛,一般人满足不了,普通的女人遇到青龙会很倒霉。” 苏瑶的表情立即严肃起来,“真的?” 我说那还有假,要不要试试? “你在耍流氓吗?前面装得那么斯文,后面看到美女终于露出尾巴了吧。就不怕我回去告诉老妈听,让你名声遗臭万年,看还有谁和你相亲。” “你呀。”我一脸无辜。 “熊样,你做什么工作,国企还是私企?开的什么车?不过看你长得比较普通,身高也不咋滴,要是有串0尾号的存款,或许还能找个像我这么漂亮的姑娘。”苏瑶满嘴放大炮轰炸我这颗屌丝的心。 “咦,难道之前我老妈介绍得比较含蓄吗?我自己做点生意,月入三十万,按平常来说算少了。车嘛,当然是四个轮,合力这个牌子的车没听过吧?再说,我不喜欢漂亮的姑娘,指不定哪天破产了,就跑到别人床上去,不省心。” 苏瑶收起手机,盯着我半晌,“真的假的?做什么月入三十万?” “做梦。” “滚!” “滚到你怀里。” “无耻!” “谁说我无齿?你看我牙齿多白,用的是高露洁牙膏。” 然后苏瑶一脸郁闷,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半天蹦不出个屁来。 10秒,30秒,50秒。 丫的,当年看苍姐姐小电影的时候,最高纪录3分钟不眨眼。跟老子比眼力,嫩着。 看着苏瑶紧绷着的瓜子脸,心里感叹漂亮的人无论做什么表情,对男人来说都是一种无可抗拒的视觉享受。要是娶一个这样的老婆,折寿几年都会有一个连的人愿意排队,只是可惜,有些事情只适合想而不适合做。 约摸2分钟左右,苏瑶眼眶泛泪,一手揉着眼睛一手指着我,“你有种。” 我眼睛涩得快成火眼金睛,故意弄掉一包纸巾,低头在桌子下猛揉眼睛。 喝完了一杯咖啡,苏瑶开始点餐,说饿了。 我心里一点不痛快,敢情是一边把人枪毙,一边抄家。这苏瑶,脸皮够厚。 苏瑶点了份牛排西餐和甜点,问我吃什么。我皱着眉说来之前吃了个芭蕉,有点闹肚子,苏瑶横着眼,嫌恶的丢了两颗卫生球。 等上菜的过程中,我一直在心算等会结账需要掏多少钱,388块,欲哭无泪。我还做不到特别抠门的境界,这一餐,就算是最后一次告别相亲的学费,特地找了一个自己能接受的借口安慰自己。 苏瑶像变了个话痨似的,问我兴趣是什么,梦想是什么,平常休息都做些什么? “兴趣嘛,睡觉。梦想嘛,去每个地方的五星酒店睡一晚。休息的时候,比较爱做梦。” “我发现你很能瞎掰哦。” “所以你别爱上我。”我继续瞎扯,赶快让苏瑶嫌弃,走人。 苏瑶拿起手机在我面前晃一晃,“你别指望我会留电话微信给你,即使留给你也没用,怕你更难过。” 我托着下巴看她慢条斯理的吃牛排,脑子里还是一直浮现388块。对苏瑶说的话毫无反应,眼神放空的点点头赞同。 “对了,你用的什么手机?” 真是够了,一定要羞辱老子遍体鳞伤吗? 我二话不说,从裤兜里掏出一部前几天绑定宽带就送的手机,放在餐桌上任她欣赏。 苏瑶瞄了一眼,果然又露出鄙夷的表情。然后说她预定了哪款的新手机,功能有什么,摄像头多少万像素,就差没说能变成变形金刚。 想在我面前炫富,偏不接这话茬,“今天吃那芭蕉,怀疑是过期的。” 就这样,她炫她的,我说我的。 最后苏瑶无趣,擦擦嘴说吃饱了,要回家。 我一看那牛排才吃了不到一半,那个心,疼啊。 当时就想端过来替她吃掉,浪费粮食我是绝对的深恶痛恨,可拉不下那个脸。提建议让她打包回家吃,苏瑶说,难吃。 那一刻,我好想掐死她! 要结账买单的时候,苏瑶起身要去洗手间,我才有证明光大的机会把苏瑶全身上下看了遍。 目测36d,不胖不瘦,瘦身的蓝色牛仔裤更显得她臀圆腿长,令人无限遐想。扎着马尾搭配一张绝伦鹅蛋脸,真是一道秀色可餐的菜肴。 苏瑶估计发现我锋芒毕露的眼神刺痛了她的后背,转过头发现我盯着,故意的在我面前转了一圈,“美吗?” 我条件反射的点点头,随即傻傻的又摇摇头。 接着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苏瑶弯着腰凑近眼前,一阵芬香直扑鼻孔,熏得我神魂颠倒,“你想不想做?” “做什么?”难道苏瑶之前一直在考验自己?我装糊涂。 “做男人爱做的那些事。” 这句话听得我嘴巴鼻孔一起放大,再虚伪就不是男人了,想也不想就直接回答:“想。” “哈哈,你死定了。”苏瑶突然神气的从牛仔裤前兜掏出手机,把一开始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全录了下来,“沈知贤,猜下你的家人亲戚邻居听到这段录音,会不会被人起个伪君子或者色胚的外号啊?还青龙,等着变青虫吧。” 我脑袋感到一阵发凉至尾椎骨,一旦流传,妈妈的心是多么受创伤。我怀疑自己的报应是不是来得快了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好一个心机婊,老子辛苦经营一生斯文礼貌的形象要毁在了这个八婆的手里。 第3章 红颜果真是祸水 目送幸灾乐祸的苏瑶开着一辆白色楼兰离去,明显的贫富差距,本来就是一场八辈子不着边的相亲。 回到家,还不知情的老妈围着自己问长问短,那兴奋劲仿佛苏瑶已经是她准媳妇般。 原来苏妈妈和老妈两人关系匪浅,从爸爸创立公司的时候早已以姐妹相称的友谊。老妈和苏瑶只是偶然见过一次,已经自然是喜欢得不行,两姐妹一拍大腿,想来个亲上加亲。 晚上睡觉睡得忐忑不安,连做梦都梦到三姑六婆,亲朋好友围在自己家门口一起呐喊:“伪君子,s狼。伪君子,s狼。” 清早黑着眼圈上班,在炼钢厂里开着叉车,差点瞌睡把前面的一群工人叉成烧烤串。 这样提心吊胆不是个办法,我从老妈那里索要苏瑶的工作地点,打算真心实意道个歉,消掉录音。苏瑶无非也不想与我有任何瓜葛,才弄这么一出。打定主意,请了一个下午的假。 去得匆忙,连厂服都来不及换下。站在市中心一座大楼下,和一群洁白干净的白领们格格不入,我尴尬的站在另一侧。 半个小时后,穿着一身职业装的苏瑶姗姗来迟,我赶紧上前堵路,态度诚恳:“那个对不起,能不能把录音消了?” “呀!哎呀,哎呀呀!”我突然出现让苏瑶吓了一跳,拍拍傲人的胸膛,看到是我,立即又笑得花枝招展。 “小瑶,这位是?”苏瑶身后出现了一个俊朗的白衬衫男。 “他啊?是我相亲对象。”苏瑶瞪着双大眼,使劲对我猛眨眼。“知贤,来接我吃午饭啊?” 我是何等聪明,立即会意苏瑶的小心思,上前就牵着她的手。哎哟喂,又滑又嫩,把我幸福得小鹿乱撞,逮到个报复的机会,不好好修理你怎么对得起昨晚的失眠。 苏瑶的脸瞬间冻结,我赶紧适可而止抽出手,转移她的注意力,“这位帅哥,一起去吃饭吧?” 白衫男不知是真单纯还是有意逆向而行,答应了我的邀请,剧情不是这么发展。 苏瑶眼神都快喷出火来,我在她耳边悄悄安慰:“放心,让我来解决。” 我故意选了家快餐店,里面人杂鱼目混珠的,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汗酸味,苏瑶时不时掩鼻皱眉,趁没人注意的时候狠狠用那双高跟鞋踩我的脚。 白衫男由头到尾都对我充满敌视,偏不把他当一回事。高瓦数的电灯泡,想想就刺激,还不用负责任。 我不断在白衫男面前夹菜给苏瑶,左一口小瑶,右一口这鱼有刺,我帮你挑挑。照顾得无微不至,连自己手臂都鸡皮疙瘩不断冒起。 “朋友,在哪高就?你穿的是炼钢厂的工作服吧?”白衫男本是僵硬的脸硬是挤出一丝笑容,像哭似的。 “唉,别提了。这工作又脏又累,我家小瑶心疼,所以今天辞了职,打算搬进小瑶的公寓做个全职保姆。” “小白脸?”白衫男鄙夷的问。 我抓住正在低头吃饭苏瑶的手,用生平最炙热的眼神望着她的眼睛,温柔的说:“瑶瑶,我愿意做你背后成功的男人,你愿意养我吗?” 看着苏瑶憋紫的脸,我快忍不住要笑出来。 这一想笑,牵动了丹田里积累已久的一股气,气势凶猛,来不及刹车就听到“噗”的一声响。坐在周围吃饭的人纷纷扭头怒视捂鼻子嘴巴,我生平第一次感到脸上火辣,无地自容,低着头尴尬的玩弄筷子。 倒是苏瑶捂着嘴巴鼻子,肩膀不停一耸一耸,放个屁有那么好笑? 白衫男假惺惺在空气里挥挥手,对苏瑶说:“我有哪点比不上他?事业蒸蒸日上,房子车子,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包括我全部的爱。” 呕! 自己说没感觉,听别人表白露骨话简直就是一种精神折磨。 我斜眼观察苏瑶面无表情,看来对这个白衫男没有一丝好感,忙插嘴:“兄弟,有样东西你给不了她。” “哼,开什么玩笑?有什么是你拿得出来我拿不出的?” 我凑近他耳朵,很小声的说:“一般人伺候不了小瑶,只有我能带给她开心,你也不行,都是男人,你懂我说什么的。” 啪! 白衫男终于发飙了,拍着餐桌,怒目而视看着我和苏瑶,“好,很好,都发展到那地步了。苏瑶,算我瞎了眼。”甩下这句话,白衫男转身离去。 苏瑶疑惑的问我:“你说了些什么?” “说了男人之间不能忍受的事,大功告成,当我面把录音消了。” “这录音对你很重要?重要到什么程度?” 开玩乐,从小到大所有邻居亲戚都夸我是个好孩子,虽然自己成绩不行,工作也不体面。老妈却以我的人品引以为豪,别人相亲介绍对象首谈有多少房子,当什么公务员,开什么车。我唯一的卖点,只剩人品拿得出手,要是连这点都失去,可以想象到老妈多难过。 苏瑶听完,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看来还是有利用价值的,刚才你毛手毛脚的行为举止我暂时不追究,算是扯平。把我哄开心了,说不定就还给你了。” 连续被苏瑶牵着鼻子走,心中火冒三丈,“王八……” “嗯?你敢骂我?” “不敢,不敢,像王八长命百岁的女王陛下,能不能一次说出要求,我的心脏受不了大起大落的刺激啊。” 苏瑶的脸色露出淡淡的鄙夷。 “想到再说,拜拜。” 损失了半天的工资,倒是觉得不亏本,我坚信苏瑶不会把那段录音公布于世,否则今天老妈早收到风大闹一场了。小样,跟我斗,老子便装孙子和你玩,占占美女的便宜,够本就撤。 事情一想通,心情就舒畅。 接近傍晚,从网吧里玩撸啊撸出来,就被三个牛高马大的壮汉揍了一顿。尽是往脸上招呼,鼻青脸肿,惨不忍睹。这帮混蛋揍完了,一个字都不吭一声直接就走人,我知道是那个白衫男干的好事。 为了不让老妈担忧,撒了个善意的谎言,说厂领导看我表现甚佳,特批去柬埔寨十日游。 我足足在四眼的出租房里养了十天的伤,吃了十天的鸡蛋。往后看到鸡蛋就会恶心干呕,这口气我实在吞不下。 四眼是在初中时候的同桌兼兄弟,为人十分仗义。如今却在一家电影城里当售票员,每次有新片上映总会是第一批能看到的人,四眼引以为豪,常在还没去看的人面前剧透,令人发指。 四眼觉得我特可怜,费一番功夫查到白衫男的行踪,他自己悄悄去郊外草地里用朔料袋装了一坨新鲜牛粪。在白衫男下班出公司门口的时候,掀开袋子,迎面当头朝白衫男脸上抹去,拔腿就跑。 事后我才知道此事,教育他,一个男人怎么能像小孩子一样出阴招。 结果四眼误会我的意思,第二天白衫男下班,同一个时间地点。四眼用装了尿液的瓶子,光明正大的站在白衫男面前泼了过去。白衫男以为是硫酸,吓得不停哇哇大叫,不停用双手抹脸。 生活似乎又回归了平静,有天早上睡得迷迷糊糊,接了个电话。 电话里一个女人的声音,“沈知贤,起床了。” “谁啊。” “你猜。” “妮子?” “再猜。” “小丽?” “你再猜。” “狐狸精?”我闭着眼睛从脑子里开始搜索符合曾经交往过女友们其中一个的信息,感觉女人的声音怎么都那么神似。 “你到底交了多少个女朋友哦?不对,继续猜!” 顿时睡意烟消云散,火冒三丈,对着手机就吼:“猜,猜你老妈。” 挂完电话想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再睡,满脑都是“你猜你猜你猜猜猜”的回音。发现比比目鱼还清醒,瞪着双眼睛望着天花板,难得星期天,睡懒觉的计划泡汤,连打小人的心都有了。 刚翻个身,老妈突然连门也不敲,怒冲冲闯进来就戳着我的额头大骂:“你对苏瑶做了什么?你欺负人家了?我这是瞎操了多少心啊,你去哪里找个这样好的女孩子?人家父母不嫌弃我们这样的家庭已经是你爸爸在天保佑了,你再看看你自己,要身高没身高,要长相没长相,你这是要气死我的节奏。” 果然是亲妈,当时已经顾不上额头会不会被她的莲花指戳出个洞来。心想这个苏瑶怎么那么不懂事,把那破事给抖了出来,我上她了吗?轮她了吗?非要整得别人家庭不幸才爽? “你马上打电话和苏瑶好好道歉,这事要是吹了,我就卖了房子,兔崽子!”老妈撂下这狠话,把我懵得不知东南西北,至于吗? 老妈一会又进来,扔给我一张记着苏瑶电话的纸,再次威逼我要好好道歉。 我看着那张纸,脑子里一片空白。我该说什么?人家明显对我无意,事情闹到这种地步还能挽救? 每隔几分钟,老妈像狱警似的来来回回在我房间门口巡回。 我还是妥协了,打通了苏瑶电话,像孙子一样从头到尾检讨了一遍。最后才知道,原来苏瑶并没有把那个事说给老妈听,单单是没听出她的声音,挂了她的电话,老妈就这样子疯了。若是知道我对苏瑶说出那种猥琐的话,那天还不塌下来? 苏瑶温柔的问我老妈在不在旁边,我说不在。 苏瑶立马换了语气,在电话里得意的说:“怎么样?见识到姑奶奶的魅力所在没,问你怕不怕?” 我说:“你大清早打电话就是为了证明,你吃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