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的律师》 第一章 轰动全国 很多人小时候的梦想都是做英雄，今天我真的做到了。 作为一名刑辩律师，我帮助我的委托人挽回了一条生命，甚至于让他无罪释放，尽管他杀死了人。 回到经贸事务所，这次我的待遇完全不一样了，这家事务所很厉害，在整个中国都能排上号，我平时只是一个小喽啰，但是今天我在事务所的地位不同了。 在王牌律师“阿留申”的带领下，我进入了事务所，阿留申本来是整个城市里都著名的前辈，但是今天我是主角，哪怕我跟在他身后，所有人也都看向我。 …… 一个月前，一起杀人案发生在龙子湖，一个光头恶霸持刀砍死了一名路人。 这件事瞬间在全国轰动了，大家沸沸扬扬的讨论起这起案件，指责声和唾弃声淹没了嫌疑犯。 还记得那天，事务所的张先生让我去办公室谈话，当他说让我去做那个光头恶霸的律师时，我当场愣在那里。 这案子必输无疑。 我沉默在原地，半天没有说话。 张先生笑了笑，拿着一叠文件丢给我，说:“这是个好机会，让你历练历练。” 我有些为难的拿起了那叠文件，上面写着龙子湖持刀杀人案，其实我不是怕输掉案子，而是帮这样穷凶极恶的人打官司，我的良心会过意不去，即便我是个刑辩律师。 后来整个事务所都知道了我负责这个案件。 有一次，我去接开水，回到位置上时，那个戴着眼镜的小刘刻意拉着身边另一个同事说:“你看见没，他这叫得了便宜还卖乖，做刑辩律师的都是一群没良心的。” 一旁的同事看我在旁边，只是推了几下小刘，没有太声张。 我摇了摇头，这次不想跟那个戴眼镜的猴子辩论。 因为我负责了这个案子，这下全律师事务所的人似乎都像看一个傻蛋一样看我，虽然他们嘴里不说，但是我能看出来。 本来做刑辩律师就很难被别人接受，现在再加上我替这样的人辩护，就更被人看不上了。 还有一次，我像往常一样回到我的位置上，突然发现我的准备好的文件不见了，我问周围的人有没有拿我的文件，他们都说没见。 当时我直接怒了，我受够了，直接狠狠的用拳头砸了一下桌子，而后拿着我包怒气冲冲的走了，临走前我似乎还能听到他们偷偷发笑的声音，就好像我是他们的小丑一样。 第二天晚上下班，阿美在我准备走的时候走过来给我搭话。 “怎么了阿美。”阿美是个很漂亮的姑娘，三十多岁了还是单身剩斗士，据说是因为追她的人她都看不上，因为她们家很有钱。 “你为什么要当刑辩律师啊，还接这种烂摊子。”阿美喝了一口茶，很随意的说道:“你看，这下事务所里的人更看不上你了。” 我没想到她作为一名律师居然问我这种问题，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摸了摸额头，看着她说道:“在我眼里，律师不分类别，我只是尽可能的维护公道。”说罢我就拿着文件头也不回的走了。 …… 终于开庭了，我精细的准备了关于案子的用词，开庭前我还告诉我的委托人，别紧张。 经过漫长的辩驳以及合议庭的反复讨论，最后，一锤定音。 被告无罪释放！仅仅是赔付一些琐碎的费用。 我在听到无罪释放的时候直接懵了，因为我根本没想过这个结果，我第一时间看向那个光头。 那个大老爷们哭了，他抱着头大哭，止不住的抽泣，我从没见过一个人能高兴的哭成这样。 我又看向死者家属，死者的母亲也哭了，一瞬间整个人瘫软了下去，脑袋憋的很红，像要燃烧了起来，她的老伴和儿媳妇扶着她，害怕她摔下去。 我看见死者父亲另一只手捂着胸口，眼睛通红，而死者的妻子则是狠狠的看着我，嘴里的牙仿佛要磨碎了一般，我猜她都不知道自己流泪了，因为她的眼里只有对我的仇恨。 这时我的嘴脸一抽，突然笑了。 “都去见鬼去吧，就好像老子杀了人一样？反正钱我赚到了，管你们这帮孙子呢！”我心底想着，同时又像个恶棍一样狞笑着。 …… 回到事务所，所有同事都站好了迎接我，就连阿留申前辈也亲自来法院接我，而张先生和合伙人以及几个大人物则是在事务所门口迎接我。 看到低着头的小刘和阿美，我特意靠过去冷笑一下，嘚瑟嘚瑟。 我现在是超级大红人，可以说全国的焦点都在我身上，我的热度超过了这起杀人案本身。 “你是个伟大的律师。”阿留申当着事务所所有高层的面前这样夸我。 …… 参加完表彰仪式之后，我就要回家了，这几天实在太忙了，根本没时间陪女儿。 这么累这么忙都是为了女儿，只要能听到女儿叫一声爸爸，什么都值了，今晚张先生留我在ktv唱歌，我都拒绝了。 进入小区，跟保安打了个招呼，我轻车熟路的走到了自己家，就在我找钥匙开门的时候，突然发现门没有锁上，门缝里露出的灯光证明小雨在家。 “这孩子，怎么不关门，一会得好好说说她。”我无奈道。 我一进门，发现门口厕所的灯是开着的，客厅的灯也是开着的，甚至所有的灯都开着。 “这孩子怎么这么调皮。”我在心里有些生气，平时教她节约用电都白教了。 我来到客厅的沙发处，发现电视竟然是关着的，小雨也不在沙发上，平时她都是在沙发上看儿童频道等自己下班回家的。 “小雨？”我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丢到沙发上，喊着女儿的小名。 “哐当。”这时，门突然关上了，这我才发现我被满屋子亮着的灯吸引着，门都没关，不过这突然的关门声倒把自己吓了一跳。 “我回来的时候还没起风呢，怎么这么大的风。”我猜测应该是风把门给吹的自己关上了。 “叮铃铃……”客厅的座机突然响起，这也许是小雨打来的。 家里准备一台座机，就是为了小雨准备的，她才上小学一年级，还不能给她买手机。 “是小雨吗？”我迫不及待的接住电话问道。 “呜……呜呜。”电话那边传来小女孩呜咽的声音。 “小……小雨，是你吗？”虽然没有说话，但这稚嫩且熟悉的哽咽声，应该是自己的女儿没错。 “是你的女儿，律师先生。”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声音尖酸的男人声音，他的声音就好像老鼠在叽叽叽叫一般让人不适。 “你是谁？你把我的女儿怎么了。”我既愤怒既有些不知所措。 “你放心，你的女儿现在还很完整。”神秘人很冷静的说道。 女儿被绑架了？我瞬间想到了这种可能，不过我没有直接问他，因为如果真是这样，就凭我目前的财力，还没有直接问他多要多少钱的资格。 第二章 神秘人 “你抬头看看，这里全是我装的摄像头。”神秘人笑着说道:“从现在开始，你的一举一动都被我监控着，你务必要听我的话。” 我抬头一看，果然，墙上到处是小型摄像头，虽然不至于到隐形的程度，但不仔细看还是很难发现。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的额头止不住的冒汗，我其实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如果我不听他的命令，那么他就要伤害我的女儿了。 “我现在要你杀个人，你务必听我的，懂吗？”神秘人很冷静的说出这句话。 我一下子懵了，杀人？:“不，不可能的！杀人是重罪，你胁迫我，你也逃不了干系！” “我说了。务必听我的。”神秘人呵呵一笑，而后那边传来了女儿呜呜呜的挣扎声音，她的嘴被堵住了。 “你这个混蛋，你不得好死。”我愤怒的说着，吐沫星子也止不住的喷溅出去，同时我感到头很疼，我从没遇到过这样棘手的问题。 “我混蛋？”神秘人用疑惑的口气说道:“那你算什么！”他突然暴喝一声，把我吓了一跳，他接着说道:“你不是喜欢帮助恶棍吗？我看看你还能不能帮他们。” 我很害怕，不知道他到底会耍什么花样，这样的人完全是精神病。 “我先警告你，你不能踏出这个房间，同时不能有异动，否则我可不能保证小姑娘能不能再见到他亲爱的爸爸。”神秘人淡漠道:“看到你脚下那箱东西了吗，你现在就打电话让楼下商店里的周阿姨上来拿，说是小区统一发的礼物，你替她先收着了。” 周阿姨，我突然想起来了，就是那个住在楼下十平米小屋子的孤寡老人，之前跟她儿子一起住，现在她儿子坐牢了，就剩她一个人住了，平时她就在那小房子里卖点烟酒和零食。 “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我颤颤的问神秘人。 “如果我的女儿被别人捆在椅子上，而且被拿刀指着，我可不会问这种没用的问题。”神秘人说道:“不过我是个好人，告诉你也无妨，里面是特殊的炸药，并且有很多高强度的易燃物质，只要我按下按钮，她瞬间就会置入火海。” “疯子！你没有妈妈吗？亏你还敢说自己是个好人，你真是个畜生。”我义愤填膺的对他进行责斥。 “这可有意思了。”神秘人冷笑道:“他的儿子纵火烧死了别人，这老家伙还求着你替她儿子辩护，本来她儿子应该是死刑的，可是你却让他改判为十三年刑期，现在我只是让她偿还她儿子的罪过。” “不，他儿子烧死的是个恶棍，那恶棍经常欺压他们，最后还威胁他们交一笔数目不小的钱，否则就要他们在这里活不下去，所以他儿子才……”我解释道。 “这就是他烧死别人的理由吗！”神秘人的情绪突然有些失控:“你知道被烈火慢慢灼烧的痛苦和恐惧吗？现在的该让他的母亲感受这个痛苦了。” “疯子！”我怒骂道。 “我不想浪费时间。”神秘人淡淡道:“我只给你两分钟，如果你想做个好人，那你的女儿可能就不会再完整了。” 我的心脏猛的一抽搐，事到如今，为了女儿，还有什么是自己不能做的？ 周阿姨的电话自己记的还有，之前替她儿子打官司的时候记下的。 不过就在要打电话时，我却还是犹豫了，看着那伪装成一盒厨具的箱子，我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还有10秒。”神秘人的声音从座机里传来。 这时，我的肌肉宛如触电了一般，自己动了起来，周阿姨的电话拨通了，我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但为了女儿，肯定没错。 “周阿姨麻烦你来一下我家，小区发的礼物我帮你领了。”我的说话声音很小，似乎是想让这老太太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一般。 “行，俺马上就去。”周阿姨答应的很快，甚至如同去见上司一样，不敢有一丝迟疑。 她对自己无比信任，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自己帮助了她。 我还记得当她来找自己时，她说她没钱，请不起律师，自己直接拒绝了她，毕竟自己不是慈善家，但是她突然哭了，直接跪在自己面前，说自己一定要帮她。 我看到了她眼神中母爱的泪水，我无法拒绝她，尽管她儿子可能是个恶棍，可是这老太太的母爱不会有错，这世界上本来是对错难分不是吗。 “是时候报答我了吧……”我楞了一下，突然冷静过来，自己刚才居然在为自己辩护。 没一会，门铃响了，我把东西抱到门口，在开门的时候我的心仿佛被烈火灼烧了一般，很煎熬，但是到了这份上了，我还是把门打开了。 “童律师，就是这盒东西吧。”周阿姨笑着说。 我看着她，一时间愣住了。 “童律师？”她看我一动不动的，也有些疑惑。 “哦……哦，是，你当时不在，我就替你领了。”我说话都有些不伶俐，并且我多么希望她能察觉到不对劲。 “行，那俺谢谢你了。”她淳朴的笑着，接过我手中的箱子。 当她伸过手来时，我下意识的，突然把箱子紧紧的抱着，她拿不走了。 “咋了？童律师，这不是给俺的吗。”她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闭上眼沉思了片刻，突然回想起王丹刚跟自己结婚时，有一次问自己:“你为什么当律师啊。” 我当时想了想，说:“为了赚钱呗。” 她说:“不是，你能选择很多赚更多钱的职业。” 我当时陷入了沉思，自己明明可以选择更多更好的职业，可为什么要选择这个行业呢。 “这东西对你没什么用，留给我吧，你不是还欠我律师费呢吗。”我皱着眉严肃道。 “行，都听童律师的，你让俺慢慢还钱俺已经谢谢你了。”她憨厚的笑着。 “快走吧。”我哐当一下关上了门，而后靠着门深呼吸了几口，刚才那种情况实在是太消磨人的心性了。 我转身把这箱子放到了旁边厕所的坐便器上，打开水龙头狠狠洗了一把脸，然后出来把厕所门重重的关上，仿佛再也没人能打开这罪恶的门了。 此刻门外的周阿姨也扶着楼梯一节一节的往下走，她的腿脚不太好，有骨质增生。 第三章 罪恶的开始 我回到了座机前，沉默了许久。 “你可真是个善良的律师，这样一看，仿佛我成了坏人。”电话那边传来神秘人冷静的声音:“我决定给你一个小奖励，请你先等一下。” 我坐在那里，没有说话，只是挤着眉毛看着座机，一时间脑子里思绪万千，他所说的奖励，会不会是反话？ 惴惴不安的等了大概半个钟头，门铃突然响了，电话里神秘人说:“去领奖吧。” 抱着种种疑惑，我飞快的跑出去打开门，我甚至猜想有可能神秘人本人直接来了。 一开门，发现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个小盒子放在地上。 我拿起盒子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根短小的手指，还沾着血迹:“不！”我的心脏狠狠的揪了起来，转身关上了门跑到座机前。 “告诉我这不是我女儿的！你不能伤害她你这王八蛋！”我如同一个暴怒的狗熊对着座机咆哮。 “这就是你让别人活下去的代价。”神秘人发出令人厌恶的笑声，说道:“下次我保证比这次奖励的分量要大的多。” 我抱着盒子，头部猛的涨红，我甚至无法想象他对我女儿做了什么，一瞬间我的心脏好像停止跳动了一般，我的眼泪也如同廉价的自来水肆意的涌动。 “不会了！不会了！你别伤害她，你让我杀谁都行，求你放了她！她还是个孩子！”我已经疯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道:“我现在就下去杀了那个老东西，你放了我女儿吧，我求你了。”我整个脸部都扭到一起，鲜血涨满了整个颅腔。 “你看啊，你又赢了，我是代理律师，而你是那个老太婆的刑辩律师，你保住了她的命，你再次获胜了。”神秘人冷笑道。 我抱着盒子瘫坐在地面，喉咙如同卡着硬物一般无法说话。 “这一次，我希望你好好表现。”神秘人又说道：“我想，我不能一开始就宣判了你死刑，我需要给你一些诱惑，这样你才更有动力，那么，当你杀死三个人时，我就可以放掉你的女儿。” 我一骨碌爬了起来，趴在座机上，极为严肃认真的说道：“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让我们理性一些，刑辩律师，如果你杀死了三个人，那么你也必死无疑，等待你的将是法律的制裁，你将会一直生活在恐惧里，到那时候还需要我动手吗？”神秘人非常镇静的说着：“并且我不认为杀死你的女儿比让你的女儿永远见不到他的父亲更具惩罚性。” “好！你说的！你说好了，你说不会杀小雨的，你一定要信守承诺。”我反复的用让他确定的语气，因为我怕他反悔，不过让人感到无奈的是，我此刻没有一点别的办法，最后我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杀谁都可以，我只想让你快点放掉我的女儿。” “好，杀人犯先生，我答应你。”神秘人沉默了一会，嘴里哼着一个轻快的小调，仿佛在做游戏一般，而我内心却是如同千锤万凿一样，惧怕着他要说出什么丧心病狂的话，过了片刻他突然说道：“王丹，你的前妻。” “什么？王丹？”我有些震惊，完全想不到这件事跟她有什么关系，我有些好奇的问道：“为……为什么是她。”很明显，神秘人让自己杀的人，不是普通人，都是跟自己有交集的人，从周阿姨的情况来看，神秘人一定是认为王丹犯了什么重大的过错。 “她口口声声说爱你，可是生下孩子后，她却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抛弃了你跟孩子，这种人死掉不是罪有应得吗。”神秘人说道:“现在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让她过来，杀死她。” 我沉默了，那个女人我确实对她是有仇恨的，无论怎么说，她离开了自己，这是事实，并且他的离开极大的改变了自己，让自己的上进心一落千丈。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马上打电话给她，现在女儿已经失去了一根手指，我绝不能让这个疯子有任何理由再动她一根汗毛了，我没有想太多后果，只是想着先把王丹叫来，其他的以后再说。 滴……许久没有拨打过的号码接通了，电话那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最好别说你打错了。”王丹有些冷漠的说道，她不认为我找她有什么好事情，毕竟自己已经一年多没给她打过电话了，上次打电话还是因为女儿的事。 “来我家一趟，我们得好好谈谈，是关于小雨的事。”我故作镇静，并且有女儿在那个疯子手上，我也不敢有其他动作。 “我刚下班，约好了美容院，你看你，总是这么爱麻烦别人，这就是你最大的缺点你知道么……”王丹在电话那边喋喋不休的抱怨，我直接打断了她:“我敢保证你来了以后我不会说一句废话，你以为我很想看到你么。”我故意这么说，让她知道我坚定的态度，我不能让女儿再受到任何伤害。 “呵，我希望你能说到做到。”王丹把电话挂了。 看到我放下电话，座机里又传来了讨厌的声音:“你可一定要小心，不要让客人坐在客厅靠门方向的那个椅子，那上面漏电很危险的，啧啧。” 我冷笑一声，知道他什么意思，他想让我把王丹弄到那个椅子上，把她电死。 接下来的时间我没说一句话，脑子里也一片空白，我试着去想一些东西，比如关于王丹的记忆，或是对付这神秘家伙的办法，但我就是做不到，我什么都没法去想。 我找到了放在茶几里的烟，里面还剩一半，我根本不抽烟，这是上次朋友来家里忘到这的，我拿到厨房里的火机，点燃了一根衔在嘴里，尼古丁暂时麻痹了我，一根接一根，不知不觉一盒都抽完了。 “叮铃铃……”门铃毫无征兆的响了，我吓得一哆嗦，手里夹着的烟差点掉到地上，我走过去开门，王丹挎着包站在门口，毫不客气的不客气直接进来了。 “这里没有太大变化。”王丹在客厅里随意的张望。 我关上门，走到餐桌旁，坐在了靠着窗户的椅子上，把离门近的那个“特殊座位”留给了她。 “坐。”我把烟扔到地上踩灭，伸手示意她坐到我的对面。 她把包往桌子上一放，没有丝毫芥蒂的坐了上去，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福尔摩斯，她没有所察觉是很正常的。 就在她坐上去的一瞬间，我的心脏猛的抽搐一下，我以为她会被直接电晕或是电死，但是她却没事，我猜测神秘人应该有一个按钮，可以随时操控并电死她。 第四章 理想 “我知道你现在红极一时，大律师。”王丹抱着胳膊，面带嘲意:“这种勾当一定让你赚了不少钱吧。” 经过之前的折磨，此刻我的面容有些沧桑，眼睛里充满了血丝，我没有想掩饰什么，很从容的回答道:“没多少钱，但是我把那些钱都匿名给了死者家属。” 王丹听到这样的回答，表情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也许是她觉得我这样做算是很良心的举动吧。 “到底什么事。”王丹翘着二郎腿，语气没有之前那般强硬。 我没想到会等这么久，我以为王丹一下就会被电死，所以我不得不想一想我到底该说什么，过了几秒，我双目无神的看着她:“如果说，女儿掉下了悬崖，你愿意拿命去救她吗。” 王丹眉毛皱起，显得有些难以理解:“小雨出事了？” “反正我会义无反顾的跳下去，不管能不能救她。”我冷静的说道。 “你这是什么话！我当然也会，那毕竟是我身上的一块肉。”王丹将头扭到一边，有些生气。 “你真的愿意？”我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许亢奋，如果说王丹也能跟我一样为了女儿付出一切，那么或许我就不算是一个杀人犯。 “我是她亲妈！当年如果不是你非要抚养权，小雨用整天一个人这么孤单么？”王丹责斥着我，但是话音还未落，她便猛的抽搐了一下，整个人绷直了身体，片刻后，无力轰然倒在了地上，我当时内心无比的复杂和无奈，因为我从小就接受杀人犯罪的道理，虽然我明知道我没得选择，但是我还是有些后悔，不过我仍旧没有办法，对我来说女儿的重要性超过了我本身。 我踢开椅子跑过去，蹲下身子去确认她的状态，已经没有了呼吸，这时座机里传来了声音:“干得好，你完成了一个任务，并且你除掉了一个抛弃丈夫和孩子骚货。” 看着王丹的尸体，我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她死了我并没有感到高兴，难道因为我是个善良的人吗？ 我在想我为什会跟这个女人结婚？她是一个冷酷的人，她抛弃了我，跟别的男人好。 我其实并不是法律专业毕业的，法律职业资格证是我在业余时间考取的。 记得刚做刑辩律师的时候，总是输，连减刑都是一种奢求，接连不断的打击让我看不到希望，我平时是个很懒惰的人，很少认真办事，但我每次为了案子做准备的时候都忙到很晚，有一次我忙着忙着突然眼睛有些酸，忽然觉得有些委屈，然后开始哽咽眼，并且止不住的流眼泪。 这时候王丹跑过来，问我怎么了，我因为哽咽，结结巴巴的说没事，她就坐到我旁边抱着我，拍着我的背安慰我:“别哭别哭，你平常都叫我不要哭鼻子呢，今天怎么自己哭了。”她像安慰孩子一样安慰我。 我平时里是一个外表很严肃的人，并且绝不会屈服，如今我的表现是有点反差，我红着眼睛说:“我真的不想干了丹丹，我总是输，从没赢过，我明明很努力的，我把每个委托人都当成我的亲人，把他们的事当成我的事，他们不都是坏人，有时候打输了官司，我会觉得是我害了他们……” 王丹擦了擦我的眼泪，很温柔的看着我:“我嫁给你就是因为这个，你是那么的大义凛然并且善良，你在我心里是最优秀的人，坚持下去律师先生。”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神秘力量使然，那次的官司我为我的委托人争取到了极大优秀的条件，从那以后，我虽然跟从前一样败多胜少，但因为王丹的鼓励，我坚定不移的继续走这条路。 可是有一天，她离开了我，我记得她那次跟我吼道：“你说好要给我的幸福呢？”我当时语塞，看着她走了，她跟着一个能给他快乐的人走了，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她明明说爱我的这份执着，现在却因为我赚的钱不够多，空余的时间不够多而离开我，我当时很难受，我觉得很失败，我因为理想选择了这份工作，我一开始很满足，感觉我的人生充满了意义，后来王丹来了，我更坚定了，我心里这样想：“人生这样有趣且容易。”小雨出生了，那时我就感觉到有些不妙了，我们的生活更加紊乱了，但当我看到女儿对着我笑的那一刻，我的心非常温暖，最后，还是现实击败了我们，我们变得越来越忙，并且找不到快乐，她离开我似乎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她并没有打算抛弃女儿，但离婚时法院将女儿判给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这么久以来做刑辩律师的奖励。 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我直接调成了静音，我不能挂断它以引来麻烦，但我又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接电话。 “那是谁？”神秘人突然说道。 “我父亲。”我浑身无力的说道：“我没有找他通风报信，我们的关系很差，他可能看新闻了知道我现在很出名，所以来找我借钱，今天已经打给我很多次电话了。”我向神秘人解释，怕他以为我向别人透露了我现在的情况，从而伤害我的女儿。 “让他过来，杀死他。”神秘人阴冷的笑着说。 我的眼睛突然睁大，不过瞬间也释然了，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能让我感到意外呢？ “你可真是个恶魔。”我面无表情的说道：“不过你可能不知道我根本不在乎他。” “你以为是巧合吗？”神秘人说道：“我知道你的所有资料，即便打电话来的人不是你父亲，我也会让你杀死你的父亲。你的父亲在你很小的时候就酗酒，殴打你的母亲，你母亲身患重病，他也没来看望一次，等到你工作了，他因为欠了巨大的赌债而常常问你要钱，你不给他他就到你工作的地方捣乱。” 我没什么好说的，看来他确实是做足了功夫，我既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不过我倒是叹了口气，他如此的了解我，看来一定是跟我有深仇大恨，我想要依靠某些技巧逃脱他的魔掌似乎不可能了。 “你看到茶几上那三个苹果了吗？”神秘人说：“稍微泛黄的那个，最甜，给你亲爱的父亲吃下去。” 我看向茶几，果然上面摆着一个果盘，那甚至不是我放上去的，我抽烟的时候竟然没有察觉到。 第五章 愤怒 “你是童先生的刑辩律师，你负责保他的命，而我则要控他死刑，这可真精彩，决定权完全在你手里。”神秘人呵呵笑道，他不知道他的笑声多么令人作呕。 我是个聪明的人，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想让我父亲吃了那个泛黄的苹果，那苹果肯定有剧毒，但是最让人恶心的是他总是称我为刑辩律师，让我去为每个受害者辩护，但是我根本不可能赢，因为我一旦赢了，女儿就要受到毁灭性伤害，甚至直接被杀死也不一定，我恶心极了这样的比喻。 电话已经挂断，我只能拨打过去，拨打过去一个我从未打过的电话，电话一瞬间就通了：“庄……庄严，是你吗。”电话那边的声音显得有些惊讶，似乎不太敢相信我会拨打过去。 “你想要钱的话就自己过来，地址是下海街中景花园，三单元六楼013。”我没等他回话就直接挂了电话，因为这不是我有求于他，而是他求我拿钱，所以即便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他还是会心甘情愿的过来。 我趁着他来的这段时间，将王丹的尸体拉倒卧室，我把她轻轻的抱到床上，不自觉的凝视了她几秒，而后我用被子把她蒙上，这才出去反手将门关上。 “越来越熟练了，杀人犯先生。”电话里传来神秘人满带嘲意的话。 过了四十分钟左右，门铃响了，我一直翘着腿坐在椅子上，以为自己什么都不怕，万念俱灰了，可是当门铃响的那一刻，我还是有些慌，以至于它响了半分钟之久我才站起来去开门。 一开门，便看到一个穿着棉袄戴着围巾的老年人，头发花白一脸的老皮，他才不到60岁就已经显得如此苍老了，不过这次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他的穿着没有以前那么邋遢随意，并且表情也有些奇怪，有点唯唯诺诺的，看着我就像看到了债主一般。 而我则是面如死灰，脸上没有一点生气：“进来吧。”我说。 他点了点头就进来了，还等我关上门才往前走，他一开始就想坐在王丹坐过的那个椅子，我一个激灵，上前夺过椅子，说：“坐茶几那里。”我不知道是怕把他电死，还是想让他快点吃到那个苹果，也许都有，也或许是前者，又或许是后者？ 他没多想，就坐了过去，也许是他也看到了那个果盘，知道那是招待客人的地方。 “你想要多少钱。”我转身从衣架上的大衣里拿出一叠钱，走回来将一把椅子搬到茶几旁，我坐在高高的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仿佛压制着他一般。 他看我数着钱，表情有些为难，小声说道：“我不是来要钱的，庄严。” 我正在低着头数钱，听到他说这话，突然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他看我盯着他，有些不知所措，慌乱的从衣兜里掏出一盒皱巴巴的烟：“哦，庄严，来一根吧。”他笑着递给我。 “你都不知道我不抽烟。”我冷冷的看着他。 他的笑脸凝固了，慢慢的抽回了烟盒，塞进兜里，自己也没抽，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庄严，我看新闻了，你出息了，我不是来找你要钱的，你上次说的对，你爹……不，我做人很失败……”他时不时低着头，不敢直视我，解释道：“你看！我在努力改变，我遇到一个好老板，他帮我还了很多钱，答应让我在他那里打工，我是来给你送钱的。”他说着，从内兜里掏出一叠很薄的钞票，大概有七八百，里面还包着零零星星的散钱，五十，二十，十块的都有。 “彭！”此刻的我却是突然猛的一脚踹在茶几上，茶几直接被踹歪了，我愤怒的站了起来：“你他妈装什么好人！”我发自心底的咆哮一声，此刻似乎是把神秘人的事给忘了。 他震惊了，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我发呆，不敢说话。 “你把我妈给装活啊！”我反手锤了一下椅子，椅子直接倒了，我此刻心中如同火山喷发，无尽的怒火无法发泄：“你欠我的你下辈子也还不完，你现在装什么好人！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你打我妈的时候，你不是这副嘴脸，我妈在病床上哀嚎的时候没见你出现过一次！你他妈现在装什么好人！” 面对我的接连质问，他沉默了，低着头没有说话，像个被老师训问的学生一样，不敢抬头。 “庄严我对不起你，下辈子我给你做牛做马都可以。”他的无奈的解释道：“其实爸从没有想要害你们，但是爸是个失败的人，是爸没用，最后只会拖累你们……” 我拳头紧紧的攥着，牙齿也狠狠的咬在一起，但稍微冷静了一下我还是想起了女儿的事，这才是当务之急，我努力的转变自己的心情，起码在面部表情上显得不那么生气了：“吃个苹果。” 他愣了一下，使劲点点头，没有犹豫直接拿起了一个苹果，可他拿的不是那个泛黄的苹果，我走过去拿过他手里的苹果，跟那个“甜”苹果交换了一下：“吃这个，这个甜。”我面无表情的说道。 他笑了笑，没怀疑：“我给你洗一下。”我突然说道，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说，是想把这上面的毒药洗掉吗？我不知道，毕竟事关女儿的性命，而且这毒药根本不可能洗掉。 他突然自己站起来说：“没事庄严，我自己去洗。”他笑着跑到卧室门前，他以为那是厕所，我的眼睛陡然瞪的滚圆，直接跑过去死死抓住门把手，他一点都动弹不得，这里面可是有王丹的尸体，如果让他看见就完了。 “这不是厕所，厕所在走廊。”我狠狠的盯着他，如同饿狼盯着绵羊。 他哦了一声，就转身走到走廊上的厕所去了。 我把茶几和椅子扶好，坐在椅子上等他，他很快就坐回到了位置上，我就看着他，没说话，就在他吃苹果的时候，却是忽然低着头看到了脚下的烟头，足足有9个，并且都抽的很短，他想起了我从不抽烟，并且刚坐下来给我递烟的时候，我还说过我不抽烟。 看着他盯着地面看，我的心却是一凉，心想：“坏了，烟头！”我的额头开始冒虚汗。 第六章 审判 他又想到我今天给他钱给的很痛快，心里生出了一团疑惑，看了一眼有些坐立不安的我，他一口肯了下去。 看到他啃下了苹果，我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去，不过他却突然哭了，边吃边哭：“庄严，我不配做你的父亲…”他流着泪，又吃了一口：“我记得你母亲怀你的时候，说要打掉你，当时你舅也来了……”他又吃了一口，抬着头看着我：“我说不行，这孩子是们的孩子啊，他肯定既善良又聪明，你舅舅打了我一拳，说我是王八蛋，我也跟他厮打在了一起……”他就这样流着泪，一口一口的把苹果吃个大半，就在快要吃完的时候，苹果突然脱手滚落在地，而他则是捂着喉咙从沙发上跌下，倒在地上挣扎，我一下从椅子上站起，看着他在地面上痛苦的蠕动，我伸出手想去救他，可是我就是没法动弹一步，只是慢慢的看着他停止了挣扎，他睁着滚圆的眼睛，不动了。 “你输了，律师。”电话里传来神秘人的嘲笑声，还有他的鼓掌声：“真是一场有趣的亲情表演。” 我的眼睛通红，一道热泪滑落在嘴角，我才意识到我哭了：“两个了，混账。” “你表现的很好，现在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神秘人说道：“其实刚才那不是你女儿的手指，只是一个特制的假手指而已，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让你乖乖听话。” “真的吗？”我的心情一下子振奋，这算是不幸的万幸了，我跑到座机前大声询问神秘人：“你不是骗人的！” “我即便骗你，你能怎样呢？”神秘人冷笑道：“我得给你一颗糖，让你尝点甜头，好继续办事。” “第三个！最后一个了，你说的，杀够三个就放了我的女儿！”我激动的说道。 “祝贺你了，最后一个人跟你不太熟。”神秘人停顿了一下没有直接说出来是谁，而我此刻焦急万分，咽了一口唾沫，不知道他又会说出谁的名字：“楼下的夜班保安，王叔。”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伤心，这个人确实跟我没什么交集，但却是个无辜之人，如果强行论罪的话，王丹背叛了自己，父亲抛弃了母亲和自己，虽然他们也都身不由己，但这个王叔却完完全全的和这件事没关系。 “骗他说家里的电路出问题了，让他来解决一下，然后，你解决掉他。”神秘人冷冷道。 看着地上父亲的尸体，又看向卧室的方向，那里躺着王丹的尸体，我没得选，没有回头路了，想着马上就能让女儿重见天日，并且女儿的手指也没有断，我很快便打通了王叔的电话：“谁？”手机那边传来保安王叔的声音，略微有些嘶哑。 “我是三单元六楼013的童律师，电路出了点问题，麻烦你来看一下。”我撒谎道。 “行，你等着小童。”王叔爽快的说道：“对了，你今天可真厉害啊，打赢了那么大一场官司，我跟孙子说那是咱小区的大律师，他说以后想要做像你一样厉害的律师呢，不说了，一会到楼上再聊。” 挂了电话，我突然想起，这王叔跟他的孙子两人相依为命，他的儿子跟儿媳在其他城市打工，赚的钱很少，每到晚上他就把孙子接到保安室睡，一大早再把孙子送到小学。 “杀了他，那他的小孙子也会像我一样，从小失去最重要的依靠，从小就留下阴影，做不了厉害的律师了啊……”我拿着已经挂断的手机，一时间百感交集。 不知怎么的，不断的想到自己小时候的处境，那种无依无靠的感觉是最让人无助的，尤其是想起自己在母亲病床前无助的痛哭。 “你说，杀够三个人就行？”我突然说道。 神秘人等了几秒，才说道：“是我说的，怎么，你还不把你那王八蛋老爹的尸体藏起来。” 我没说话，跑到了门口，将门反锁了起来，又跑到厕所把那罪恶的大门的打开，将里面的盒子抱出来，坐到沙发上：“我不能一错再错了，起码我不能再杀害无辜了，否则我的人生将毫无意义，我因为做刑辩律师才惹上了你，现在不能连我最后一块遮羞布都脱去，我不能再触犯法律了。”我的表情面若死灰，嘴唇干涩，面部惨白。 神秘人许久没有回复我，过了一会突然大声说道：“太棒了！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了，这真是出乎我意料啊。当你杀死三个人以后，我会自动释放你的女儿。” 我明白，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我闭着眼，生前的一切走马灯一般闪过，我的眼泪滑落下来，似乎有些不舍，做人很累，但总要有一些担当，我是个很懒惰的人，但当我去做律师的时候，我是无比的认真，我将打火机点燃放到了盒子上面，盒子很快烧着了，我把它放在茶几上，安详的坐在那里，闭目养神，仿佛此刻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让我听一听女儿的声音。”我大声说道，确保神秘人听的仔细，因为我不知道盒子什么时候会爆炸。 过了几秒：“爸爸！爸爸！”电话里传来女儿的叫喊声，我走过去，到电话机前面声音非常平静的说道：“小雨，爸爸不是坏人，妈妈不是，爷爷也不是……”说完，我把电话挂了。 “开门小童。”这时王叔正好过来，敲了两下门，而我身后的盒子也已经烧了一半，里面的东西都裸露出来了，此刻已经无法挽回了：“王叔，快把所有人都疏散，这里马上就要变成一片火海了。”说罢，“彭！”的一声炸裂，盒子的里东西炸的四分五裂，无数的火苗散落在房间各地，很多地方都开始着了起来。 “怎么回事小童？”王叔又狠狠的砸了几下门，意识到不对劲：“开门啊小童！你可别想不开。” “来不及的王叔，房子烧着还要待会，你快去敲消防铃，我必死无疑。”我冷静的说道。 王叔问到了烧焦的味道，无奈的锤了一拳门，然后飞速的去按墙上的消防铃，开始疏散整栋楼的人，那一夜，大火照亮了整个街区，整栋楼里死了三个无辜的人。 …… “被告无故杀害死者，罪大恶极，希望合议庭慎重宣判，我的发言完了。”代理律师坐下。 审判长又问向童庄严:“辩方律师，还有什么要陈述的吗。” 童庄严站起身，说道:“审判长，被告拿刀恐吓死者，但并未造成伤害，随后死者收到刺激，夺过砍刀对被告挥舞，对被告造成严重的生命威胁，两人在厮打中，被告将死者杀死，我认为这是正当防卫。” “控方有没有要补充的。”审判长说道。 “审判长，我方认为被告对死者的生命造成威胁，被告有涉黑背景，多次犯案，面对这样穷凶极恶的人，死者夺刀砍杀应该是属于自卫，而被告在厮打中杀死死者则属于故意杀人罪。”代理律师坐下。 “辩方。”审判长说。 童庄严摆好了领带，呼出一口气，站起来看向审判长:“法律是神圣的，我们判断一件事的是非应该严格按照法律的条例来审核，不能因为当事人的特殊身份就对他们特殊对待，法律的最终审判更不能被舆论左右，这是每个法人最基本的尊严，我的发言完了，审判长。” 合议庭开始了讨论，过了不久之后，一锤定音“被告故意杀人罪，不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