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路漫漫》 01 不屈,复仇之计 “你们俩等着,以后我见你们一次,看你们还能硬到什么时候。”陆冬放了句狠话,带着一帮兄弟离开了我们宿舍。 我身上都挂满了彩,衣服上都是鞋印。身上像被压了辆汽车,怎么都没力气站起来。 “雨江,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我的铁哥们叶非突然问我,“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他的眼睛中透露出浓浓的恨意。 我又何尝不恨,但是就凭我们两个人的力量,想报仇,简直是螳臂当车。陆冬高一扛把子的名号可不是说着玩的。他一喊,全年段一千人都会来一两百人为他所用。 凭什么一定要交保护费?一看到难办的事,陆冬不是照样撒手不管?来吧,继续打我们,我们是不会屈服的!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我和叶非的情绪渐渐被压了下来,走到洗手间清洗了下各自身上的污秽,“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想要撼动陆冬的势力,就必须联合陆冬的敌人,粉碎他的力量。我们年段,好像有不少硬骨头不交保护费的吧。” 这个计划,其实我考虑了很多方面,想要打陆冬,首先人手要够,至少要和一百人,再接着,就是计谋了,硬钢肯定不是个好主意,必须将损失降到最低。 我一说,叶非就猜到了大半,提议道:“三天后的晚上按照惯例,熄灯后,陆冬就会带一帮人到宿舍来教训那些不教保护费的。到时候我们先交一次,记下那些被欺负的学生,之后,我们。。” 因为计划所需,以及我们身体确实也挨不了打,再挨估计得直接躺医院了。这三天我们都窝在教室里,除了上厕所之外,基本就是和同桌聊聊天,看看书啥的。 我同桌是个美女,叫沈晴,长得很水灵,是高一年段的段花,发育的很好,细腰长腿的,上衣被她胸前的两个山包撑的快要裂开,性格也开朗,和我们班的同学都打成一片,当然,打成一片不是指打架。 班上不知道有多少男生羡慕我能和沈晴坐一块儿,有谁不想和美女多一点相处的机会? 我脸上的淤青,沈晴自然是看见了,她问我怎么回事,要不要借我点红花油抹一下。我可不想在沈晴面前露出那一副狼狈的模样,就随便找了个理由敷衍过去了。沈晴的俏脸上露出疑惑,眼神有些复杂,显然是知道我是骗她的,但她也没多说。 叶非和我也是同班的,我很庆幸叶非能和我分到一个班,他和我早在小学就认识了,那时我们的关系就很好了,又是同一个小区的,串门都是常事。我们讨论了一下收人之后需要做的工作,最后得出,必须要一个人潜入陆冬的圈子,来个里应外合,这样可以大大减少我们和陆冬之间的差距,还能提高成功率。 有沈晴和叶非陪伴,三天时间转瞬即逝,那天晚上,我出了校门,从银行里取了点钱,还从校门口的小卖部里买了一大条玉溪,花了我两百多块大洋,我一个月的伙食费也不过六百啊。 陆冬,你给我等着,这笔账我得从你那讨回来。 我们的学校比较偏僻,校门口连个店铺都没有,要想买烟还得去一公里外的县城,这么来回跑一趟,已经九点半了,我就提着烟直接回到了宿舍。 “哟,只是啥呢,我们的雨江同志开始抽烟了啊?!”隔壁床的彭怀看到了我手上的烟。 被彭怀这么一说,黄岭,冯毅的目光也注意在了我的烟上,都充满了疑惑。 我先把烟扔在床上,双手插着腰,说道:“今天晚上是陆冬教训硬骨头的时间,你们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继续不交啊,不就被打一顿嘛。”黄岭看着书,发觉不对劲后,又抬头看向我,“你这条烟,不会是要拿来孝敬陆冬的吧。” “好像真是这么回事,雨江,你的骨气呢,难道被风刮走了?”冯毅抬头看向坐在上铺面色平静的我,两眼直勾勾看着我的眼睛,似乎想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叶非听到我被误会,就替我伸冤:“你们都只想着扛过去一次又一次的打,就没想过报仇么?这么说,没骨气的到底是谁啊?” 说完,叶非的眼神瞥向其他人。 叶非这一出,无疑是激起了众人的怒火。 “叶非,你老子烧坏了是不是?报仇?就我们这五个人还想着报仇?这简直是痴人说梦!”彭怀虽然在顶叶非的话,但言语间尽是散发着对陆冬的怨气。 “不,我有办法。” 我将计划直接告诉了彭怀他们,他们先是满不在乎,后来就是惊讶,接着就是惊喜。 整个计划我们都经过重重考虑才定出来的,风险和其他因素也被我们策划在内,可谓是天衣无缝了。 就连一向孤傲,沉默寡言的黄岭都说:“不错,可以发展。” “这个计划好,我们哥几个就听你俩的了,有用到我的地方别客气,尽管使唤我。”冯毅也果断发表了看法。 四个人都赞成了,彭怀也不犹豫了,表示听从我们的调遣。 我刚想多交代几句话,寝室的灯就灭了,我看了看手表,时针指向十点。 熄灯后的走廊本来应该很安静,但今天是个不同寻常的夜晚,走廊上越发热闹起来,隐隐听到有一些人破门而出的声音。 叶非从书包里拿出了纸笔,准备记录。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哪个叫秦羽的,给老子滚出来。”正是陆冬的声音。 我眼神示意叶非,让他记下门号和人名。 之所以会让叶非来做记录还是因为他的床位靠向大门,我们的宿舍在最南边,陆冬都是从北边开始的,叶非的位置恰好可以通过窗户看到陆冬的情况。 我虽然没看到陆冬在什么位置,但通过他的声音和惨叫声,我就知道他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呯!” 我们的房门被踹开了,第一个进来的自然是陆冬,后面跟着十来个拿着钢管板凳腿的跟班。 陆冬长相平平,身高将近一米九,在我们这一帮人中有股鹤立鸡群的感觉。他的身上有股特殊的魅力,只要看到他,都有一股想要臣服的冲动。似乎像是老混子了。 后来才知道,陆冬这帮人在初中就是学校的扛把子,所以才会有这么一股气势。 “兄弟们,给我狠狠地打,多少次不交了?当我陆冬是病猫呢?!” “冬哥,手下留情,我有话要说。”叶非突然打断了陆冬的话。 一个带头的用钢管指着叶非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有资格和我们冬哥说话?大家都上,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本以为这一战已经不可避免了,大伙儿都做好了挨打的准备,陆冬却向后方摆了摆手。 又一脸戏谑地看着我们,说道:“你说吧,我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叶非从我床上拿了红钞和玉溪,一脸谄媚:“冬哥,这是我们五个人这周的费用,这玉溪是我自己买来孝敬您的,这帮人太不识时务了,自己不愿意交还得拉着我,我早看他们几个不顺眼了,您看能不能看在烟的份上,把我收了吧,哪怕让我跑腿也行啊。” 冯毅看到叶非这幅模样,气得脸上通红:“叶非,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我之前说雨江没骨气,没想到真正没骨气的却是你自己!”我和彭怀也一人一句得数落着叶非,但叶非看到我们这么生气反而更高兴了:“你们下次就等着挨揍吧,老子不陪你们了,一群不识时务的家伙。” 玉溪在我们这些学生仔里就跟中华在成年人抽的烟中的地位差不多,几乎没人抽,这拿出去够陆冬炫耀好一阵子了。果不其然,陆冬看到一长条的玉溪后眼前一亮,心情大好:“好,你这个人我收定了,以你的能力让你当小弟就屈才了,你来做我的军师吧,为我出谋划策,我包你要金钱有金钱,要女人有女人!” 见到陆冬上钩,叶非心里的兴奋溢于言表,又摆出谄媚的样子回答:“那就谢谢冬哥抬爱了。” 陆冬似乎很满意叶非的态度,拿着烟和红钞离开了我们的宿舍。 02 不平等条约 陆冬前脚才刚踏出门,冯毅就沉不住气了,冲到叶非身前,对着肚子就是一拳。 “让你背叛,我让你背叛!”叶非的脸上也被打了一拳,整个人面色苍白,不断地向上翻着白眼。 我和叶非的计划几乎都和他们讲了,唯独这部分我特意没说,就是怕陆冬来的时候露馅了。 冯毅在聊天时跟我们说过,他以前就练过跆拳道,而且平常都在健身房里泡着。身体素质不言而喻,叶非瘦弱的身子怎么也扛不过冯毅这般迅猛的殴打,才被打几拳就有了要昏倒的迹象。 “打得好,冯毅,打死他!”彭怀在一旁给冯毅喝彩,纯属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黄岭则一只手托着下巴,兴致勃勃地看着这场好戏。 我跳下床去,两只手握着冯毅那沙包大的拳头:“冯毅,冷静点,叶非没有叛变,他的任务就是在陆冬身边做卧底,挖掘我们进攻的机会。陆冬麾下高手众多,我们还需要叶非和我们打探消息,才有机会下手。” 冯毅得知我们的计划后,才知道自己又冲动了,反而把好人给冤枉了。顿时羞愧难当,一抹红晕浮上脸颊,一直给叶非道着歉,还拿出红花油亲自给他上药。 我们和冯毅做舍友也半年多了,知道他这个人心并不坏,只是经常手比脑子快罢了。 看到冯毅都这么做了,叶非也不好再说他什么,只摆了摆手,微笑着道:“没事,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如果哪天雨江背叛了我,我就是晕倒也要打得他三天下不了床!” 叶非这么说,无疑是故意找了个台阶给冯毅。 我们五个中,叶非的人际关系是最好的,僵局总能被他的一句话给化解了。他的性格是最适合做卧底的。他能把你捧上天,让你有种飘飘然的感觉,但你却不知道背后藏着一把可以要你命的利刃。 我看着叶非记录的名单,琢磨了一会儿,说道:“一共两百三十六人,叶非现在是卧底,为了避嫌,肯定不能和我们一起行动。一个人收六十个,我们趁着周末不上课,多收点人,争取下周五之前开一个动员会。” “雨江,我们以前又不混,更别提做老大了,一点经验都没有,你让我们怎么办?”彭怀问道。 我清了清嗓子,又缓缓道来:“要想让手下的人服你,重点在于恩威并施。你要先让你的手下知道跟你的好处,这是恩,威,就是要让你的手下知道惹怒你的下场。你们就是再弱,也不能在他们面前表示出来。” 我抬起头看向墙上的钟。 “明天要起个早,大家赶紧睡去吧。” 说完,大家都躺下了,过不了五分钟,都打起了呼噜。 唯有我和叶非还没入睡,一般人住校都是因为家比较远或是在外地,我和叶非家都在市中心,到家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 原来周末我和叶非都是回家的,显然这个周末是没法实现了,我就发了个短信给爸妈,让他们明天不用准备我的饭了。 刚想倒头睡去,手机的铃声居然响了。打开一看,是我爸的短信。 上面写着:你叔叔这周末会来,他会在这住一阵子,本来想让你和他见个面的。 我的叔叔?我在脑子里拼命地搜索着我的记忆,最终的结果却是,我压根都不知道我有叔叔! 这让我纳闷了,我爸妈从来都没有提过有关于我叔叔的任何消息,莫不成这叔叔是我爸的结拜兄弟? 想着想着,我的眼皮像是被挂上了铅球,一直往下掉着。算了,不想了,这周末抽空回个家,去见见这个神秘的叔叔。 .... 周六早上,我们起了个早,匆匆吃了几个包子,就拿着六十个人的名单寻找各自的目标。叶非没跟着我们,他直奔陆冬的宿舍去了,他和陆冬之间的关系还没巩固,这几天估计要一直待在陆冬身边了,要想计划成功,就必须博得陆冬的信任。 我拿着单子,走到了最北边的宿舍,宿舍的窗户关着,窗帘也拉上了,不知道是不是没睡醒。 不对,现在已经快八点了,怎么样都该醒了。 我走上前,正想敲门,房门居然被打开了,昏暗不明的寝室里走出来一个瘦高个。 瘦高个一打开门,就发现我站在门口,显然被吓到了,不过那一抹惊慌一闪而过,取代它的却是那冰冷的眼神。他上下打量着我,目光最后定格在了我手上的名单上。 我看有人在,就想问他的室友里哪个叫史浩,但他抬起头来,一脸狰狞,一双眼睛如鹰般瞪着我。我看到这般情况,心里暗叫不妙,正想退后,可瘦高个却没给我后退的机会,直接抬起膝盖撞向我的小腹。 这个膝撞打得我措手不及,几天前被陆冬打的伤口才结痂不久,淤青也还没完全散去,这一击直接撞在我的一处淤青上,疼得我眼泪瞬间飙了出来,肚子里更是翻江倒海,早上的包子都快要吐出来了。 瘦高个似乎并不想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他那瘦小的拳头接踵而至,直接打在了我脸上,这一下我彻底站不住了,整个人都飞了出去,躺在地上没想到他看起来瘦,打起架来一点也不弱。可我确实和他无冤无仇,他怎么见了我就打? “咦,这不是那个每次月考都年段前五名的林雨江么,怎么被人打得那么惨?” “你妹看到打他的人是史浩么?史浩那人脾气古怪的很,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架,不然他的宿舍会只有他一个人住?”路过的人都来围观,史浩的寝室门前被堵得水泄不通。 听着旁边两个学生的对话,我才明白这个瘦高个就是我要找的人之一。史浩又追上来,用脚提着我,嘴里还吼:“让陆冬那个王八蛋死心吧,老子就是死也不会为他做事的!”说完,史浩转头走了回去。 原来是史浩看到我的名单,误以为我是陆冬的人。这下我才明白过来,对史浩喊道:“老兄,我不是陆冬的人啊。” 本已经走到门前的史浩,听到我的话后面色一变,又快步走回来,用手拎着我的衣领拖回了他的宿舍。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不是陆冬的人?”史浩一脸戏谑地看着我。 “我是陆冬的人啊,是他的仇人。”我无力地举起了右手,把名单给了史浩,“我们正在收人,这是我们的名单,这些就是昨天晚上被陆冬教训过的人之中的六十个。” 从刚才史浩的行为就可以看出,史浩和我们的处境差不多。如果能拉来史浩这个强援,打败陆冬几率可以直接上一个大台阶。史浩看了一阵子名单,又抬头看向我:“你的意思是,利用这些人对陆冬的不满,来打击陆冬咯?” 我点了点头。 史浩看着名单,慢慢笑了起来,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却感觉到了他对我的嘲讽。 过了一会儿,史浩对我说:“计划不错,但是。。就你这种实力,也想做老大?这样吧。”他把名单折了起来放在兜里,继续说道:“这些人,我帮你收了。如果有一天,你能打败我,用拳脚或刀剑,只要能伤到我,这个老大我自己让给你,我就跟你。怎么样?” 我本来想拒绝,可是我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史浩又说:“看来你是默认了,好,那就这么定了。” 说完,史浩就一个人走了出去,留下背靠着床沿的我。 我用手撑着床沿,缓缓站了起来,给我爸打了个电话。 “喂!”手机里传来我爸那充满磁性的声音。 “爸,我这边没事了,现在回去,方便么?” “没事啊,你尽管回来,这下你可以见见你叔叔了。” 我把电话挂了,心里却又想到了我的那个神秘的叔叔。 03 叔叔,身份揭开 我走出校门,走到了学校对面的那个公交车站。 我一往车站走,等车的乘客却一脸厌恶的看着我,拿着东西就往旁边站。我看了看身子,现在的我衣衫褴褛,脸肿着,鼻子还留着血,活脱脱一个血人,当然没人愿意接近我。 我苦笑着,没有继续搭理等了十来分钟,就乘上一辆往城里的车。 因为周末,车上挺拥挤,连个座位都没有,平时的我肯定会抱怨了,但现在是不大现实了。我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痛的,尤其是右手臂,抬起来一点就能感觉到剧痛,十有八九是脱臼了。 我是本次计划的组织者,可我自己的工作却被一个原本要收为小弟的人给抢走了,被彭怀和黄岭知道了肯定少不了一番奚落。 让史浩收人肯定是别指望了,就他的性格,收来的人心里只有惧,压根没有真正服你,说难听点,就是一盘散沙。对方只要稍微用言语挑拨下,就军心大乱了。 不行,我必须要把这份耻辱夺回来! 转眼间,我就下了车,走到了家门口,我抬起那还能用得上力的左手轻轻敲了敲门。 “谁啊?”门里隐隐约约传来了脚步声。 旋即,门被打开了,迎面而来的并不是我爸妈,而是一个和我爸妈年纪相仿的中年男子。 男子是个寸头,脖子上有一道不太明显的鲜红疤痕,但身上却可以看得出肌肉线条,一双尖刀似的眼睛看着我。 我呆了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疼得连眼睛都花了,家门都能走错,又侧头看了一遍门牌号,确实是我家大门。 男子看着我,眉头微微皱着,眼睛一眯,一股强烈的气势对我席卷而来。 史浩踩我的那几脚,活生生把我的鼻血给猜了出来,鼻子已经失去了知觉,脸也是肿的,我回家心切,脸没来的及洗,暗红色的干鼻血在我脸上挂着,身上也都是鞋印,除了我手上没拿着饭碗,不然和街边的乞丐还没有什么区别。 但令我惊讶的是,男子眼睛突然睁大,一脸欣喜的说:“哥,这就是雨江吧,多年没见,没想到个头这么大了,我第一次看到雨江那时,他一岁都还没满。” 这不是废话么,十六七岁的青少年和刚出生的婴儿压根没有一点的可比性。 但他这么一说,我又明白了一些事,我爸短信里提到的叔叔是他无疑了,他只在我刚出生没多久后见过我,那时候我哪来的记忆细胞,自然对这个叔叔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么一来,似乎一切都说的通了,唯一依旧不知道的是为什么十几年里我都没有见过他,也没有听过爸妈说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雨江来了?快进来吧,今天可是我亲自下厨,你碰到一次可不容易。”我爸微笑着出现在了叔叔的后方,看见我的这副模样,面色一变,随即而来的是迅速爬上脸庞的凝重。 我走进门,连鞋子都没脱完,我爸就拉着我的左手臂到卫生间,然后把门锁上,幽幽地看着我问:“说吧,这一身伤拿来的?” 我爸是锡城梁溪区的区长,正处级干部,职位不大不小,但说起话来依然充满着威严,处事总是不慌不忙,但事情却能被他办的井然有序。 我不说话,想着这件事到底该不该说。可是我爸这模样,似乎没有我推辞的机会。 罢了,说就说吧,说不定我爸会有什么办法。 于是,我略带哭腔的对我爸说:“爸,我被人欺负了。” 我爸听到“欺负”二字,神情又复杂了起来,看着我的眼睛说道:“跟我说说,怎么一回事。” 这次我是丝毫没有说谎,把我和陆冬的事,以及我身上的伤是哪整的,都倒豆子一样告诉我爸。 外面传来我妈的呼声:“安华,你待在厕所里和雨江说啥呢,你再不出来就来不及吃饭了。” 我爸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就打开门,准备拉着我妈进卧室,我妈似乎被我爸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磕磕巴巴的说:“华,雨江和安会还在这呢,别那么心急啊。。” 躲在卫生间里的我听到我妈说的话,脸上顿时如火烧,我还是个处呢,对这种话更是敏感,小兄弟还有了点挺立的感觉,惹得我立刻在心里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我不相信我爸在知道我的情况后还会有心思和我妈在那卿卿我我。于是,等我听到卧室房门关了的声音后,悄悄的从卫生间里钻了出来,把耳朵贴到卧室的门上,门里传来了两人讨论的声音。 “不能让雨江继续被欺负,让他跟安会学几招吧,没多大事的。” “安华,你不要忘记为什么我们当初不告诉雨江安会的事。。。” 。。。 “不行,绝对不能让雨江走安会的老路,即使有一丝的可能性都不行!” 我爸妈口中的安会,自然就是我的叔叔,他们说话的声音变小了,似乎提到了比较敏感的话题,我在门外也听不到声音,但从谈话中我知道了一个消息---我叔叔的身世不同寻常。 我爸妈之前会不告诉我关于我叔叔的消息,说明他们是担心我知道什么不好的东西。 厨房里继续传来烹饪的声音,我一看,居然是我叔叔在炒菜。 过了五分钟,我叔叔把菜都端上了餐桌,我去把我爸妈都从房间里喊出来,我坐在餐桌上,我妈看到我也是被吓了一下,不过她却没问我怎么回事。 看来,我爸在房间里是给我妈打过预防针了,不然以我妈的性格,肯定会一惊一乍的问我各种问题。 之后的半天里,关于我的受伤,我妈我爸都只字未提,似乎我没受伤过一样。 晚饭后,我爸提议让我叔叔带我下去跑步,我的脚踝和膝盖并没有受伤,只是小腿和大腿有点淤青,跑步还是没有问题。我就跟着叔叔下了楼。一边跑一边聊天,我用了点说话的技巧,试图从叔叔的口中打探出点关于他的信息,想看看连我爸妈瞒了我十几年的事到底是有多么可怕。 可惜,叔叔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我言语稍微倾向这片,他就开始打太极,不停地问我问题,让我一点问他的机会都没有。 这的跑步途中他说:“你的事情你爸告诉我了。” 我突然明白我爸的良苦用心了,我爸明知道我体育一般,耐久跑更是我最拿不出手的,他让我去跑步自然是为了骗过我妈。但他这么做的用意又是什么? 叔叔见我沉默,又问:“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关于我的事?” 一看有希望,我就不停地点头,两眼期待地看着他。 他想了几秒,就开始讲述着他的故事。。。 他的第一句话是:“你之所以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我,是因为我是在监狱里度过了这十几年。” 监狱?我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难不成我叔叔是重刑犯? 接下来,他足足讲了近一个小时,才把他的事迹说完。我听完后,嘴巴张得合不拢,即使我凭借他脖子上的那道疤痕,已经大概猜出了他的身份,但听他亲口说出来仍然感到吃惊不已。 我叔叔告诉我,他原来是在省城金陵混黑的,势力已经可以说在省城只手遮天,不少官员甚至要看他的脸色行事,正想一统省城地下势力时,却被另外一股敌对的强横势力利用关系,使用法律手段把他打压了,他的手下各自逃命,他自己却不幸被捕,被判了有期徒刑。 说完后,我叔叔停下了脚步,看着旁边那个一望无际的湖面,说道:“我们到了。” 04 你不认得我? 我也停下了脚步,刚才只顾着听叔叔诉说着他的经历,却没发现我们已经跑到了泰湖边。 我抬起手腕一看,我们已经连续跑了一个多小时了,如果不是和叔叔出来,我还真跑不出一公里,可我现在却至少跑了五公里。 现在已经是深秋了,冬天的寒风却已经提前到来,我的牙齿不停地打颤,手也被冻红了,叔叔往四周张望了一下,拉着我缓缓往湖边的浅滩上走。 这次没有上次运气好,他恰好拉的是我的右手,我不由自主的发出了痛叫,叔叔回过头来问道:“你的手臂怎么回事,被打得脱臼了?”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根据症状来看应该是脱臼。” 叔叔用它一只宽大的手掌轻轻握着我手臂靠近关节的地方,另一只手按着关节的位置,往里用力一顶。 “啊!” 听到了关节里发出的一声“咔”的闷响,手臂也成功的接了上去,但即使是接胳膊也依然伴随着剧痛,我倒在地上不停地打滚,嘴里依旧惨叫着,声音之大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过了大约十秒,关节处的剧痛才渐渐减弱,我抬了抬手臂,虽然还是有点轻微的痛感,但却比之前好了许多。 我立刻站了起来,用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叔叔问我:“想不想学?” 这指法引起了我的兴趣,卸胳膊不关在单挑战中可以让敌人失去战斗力,即使是高手也能拖几秒钟了,在群战中也有渲染杀气的作用。我让叔叔重新给我示范一遍,叔叔又在我面前摆弄了几下接胳膊的姿势。 我在年段的成绩本就名列前茅,学习能力自然毋庸置疑,叔叔只给我示范了一遍,我就会做了。 “接胳膊和卸胳膊的姿势恰好相反,你来试试卸了我的胳膊。”叔叔伸出一只手臂。 我刚体验过胳膊被卸掉的感觉,现在叔叔却让我卸掉他自己的胳膊,为了让我学会这门功夫,却让他要受苦? 叔叔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笑着对我说:“你不用担心我,尽管使劲就好,而且还不知道你能不能卸掉。” 被逼无奈,我只好按照叔叔教我的步骤,一只手掐着关节的位置,微微往外拉,另一只手用力往里一推,可我想象中的叫声却没有传来,手臂依旧安然无恙。 我正感到奇怪,叔叔说道:“姿势没错,但是你的身体素质不行啊,我之所以说你未必卸得了我的手臂,一是练武之人关节本就比普通人结实,没那么好卸,二是卸关节讲究快、准、狠。你在卸敌人胳膊时,敌人可不是站在那等着你卸的,你自身的灵敏度也要跟上。” 他低着头想着什么,过了几分钟,又问我:“你这几天跟班主任请个假行不行?” 我们学校本来就是一类达标校的末尾,才刚从二类校中升上来,根基都没打牢,学生该咋样还咋样,说白了就是徒有其名,我打了个电话给班主任,随便编了个我得了流感,需要在家休养,落下的课业我会自己不上,班主任看我成绩好,也没多说什么就批准了。 “这几天,你就在这训练,每天跟我晨跑过来,身上背着一袋沙子,之后,我有一些基本功给你练习。” 时间过得很快,已经到了晚上九点。我因为明天还要应对叔叔的训练,必须早点休息,就往回跑到了一个国道的出口,随手招了辆的士,回到家中,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回卧室睡觉了。 ...... 我一觉醒来,因为平常上课是七点半,所以我依然没有改变那个六点半起床的习惯,我推开了房门,就看见叔叔正在客厅里往一个背包里装着沙子。 我看着那个背包,大概有一个旅行包大小,这么一个背包装满沙子至少得有将近十公斤了。我想起今天要背着这么重的包跑五公里,头皮就开始发麻。 叔叔看见我起来,就让我去换身运动服,刷牙洗脸,再把早饭给吃了。 把这些零碎的事做完,已经过了七点了,我背上了背包,放慢速度跑了起来。负重跑果然比普通的耐力跑更消耗体力,昨晚我用了半个多小时就已经跑了快一半的路程。 可现在已经是早上八点半了,足足一个多小时,我才跑了两公里,体力已经几乎用光了,大腿的酸麻更无法用言语形容,感觉自己的腿都没有了知觉。刚好跑到一个公园,我顺势就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休息了一会儿,叔叔早就料到我会这样,出门前就给我装了一桶的盐水,我也毫不吝啬的喝了四分之一。 我一边喝着水,目光却定格在公园里的一颗大树旁,一个女学生正被两个成年混子拉拉扯扯的,外衣已经被解开了,露出里面贴身的衣服,胸前的轮廓几乎清晰可见。那个女学生不断抬手抵抗,但似乎心有余而力不足,走路都晃晃悠悠的,似乎被人下过药了,那两个成年混子一脸淫笑着着她的胸口,恨不得现在就埋进去。 我认真往那个女学生身上看,居然穿着我们锡城七中高二年段的制服。 虽然这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是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更何况还是我们高二的学姐,即使是其他人,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拔刀相助。 我卸下沙袋交给了我叔叔,幸好这里是公园,绿化带和大树都比较多,简直是天然的庇护所,我悄悄混进了草丛里,匍匐着快速往那边前进。 “小妞,晚上跟我们睡一觉呗,保证你在床上不停尖叫!” “哥俩很温柔的,不会让你有什么痛苦的。” 我听到这些话,心里燃起了熊熊怒火,瞬间从草丛里闪出来,一拳朝其中一个混子的面门干过去,那混子眼睛还溜溜地看着女生,对我更是毫无防备,直接被我的拳头抡倒在地,我又赶过去,直接给了他断子绝孙脚,疼得他蜷缩起来,捂着裆嗷嗷直叫。 另一个混子听到叫声,也反应过来,从腰间突然抽出匕首像我划来,一道闪烁的刀光闪至身前,我立刻退后了一步,躲开了混子的那一刀,趁着他收刀抓住了他拿匕首那只手的手腕。 那混子见被一个高中生耍,怒不可遏:“小子,你敢坏你爷爷的好事,找死!”一计炮拳又像我的脸打来,我以前就没打过架,身体素质也不行,刚才能干掉一个已经算超长发挥了。这一拳来的飞快,我只觉两眼一黑,向后倒去。我叔叔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可却面色平静,似乎在看一个陌生人,我知道他是在锻炼我的能力,并没有怪他。 我一倒地,混子那个拿匕首的手就被放开了,直接拿着匕首向我腹部捅来,我心里一惊,想到这被捅一刀不是在要我命吗,我看到他双腿张开,又一脚抬起踢向裆部。 这一招使的出其不意,直接让他失去了战斗力,也和之前那个混子一样倒在地上呻吟,只听到那混子喊:“你敢伤我们毒蝠的人!你们今天逃不掉了,今天不关是那个小妞必须留下给我们玩,你也别想站着回去!”。我没空理他,直接跑到那个女生面前。 女生已神志不清了,甚至有点昏迷的趋势。叔叔走过来,让我把水拿给她喝才能缓解药效,我把水壶凑到她嘴边,可她却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无奈之下,我只好自己含了口水在嘴里,对着女生的嘴贴了上去,把水送到她口中。 我还是第一次吻一个女生,即使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吻,只是给她喂水。我一碰到她的嘴唇,那股湿热和柔软依旧让我心里小鹿乱撞,她呼出的气打在我的脸上,给我了一种似乎我们真的在接吻的错觉。 但我意思到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加快了给她喂水的速度。 “呜呜--”女生的眼睛突然睁开,嘴里发出抵抗的声音,手也在推我的胸膛。 我也把女生放开,依依不舍地离开她那温热的嘴唇。女生向后退了几米,警惕地问我:“你是谁?” 她这幅模样应该是把我看成和刚才那拨人是一伙的,我苦笑不得,解释道:“学姐,我是来救你的,真没其他非分之想,不信你看那两个人。” 她往我身后一瞥,就看见了躺在地上的之前想对她不利的成年混子。 “那你亲我嘴是怎么回事?”女生依旧质问着,眼神里充满第壹 “你之前被人下的药药效发作了,本来我想给你喝水,结果你嘴张不开,我只好嘴对嘴喂你喝了。” 女生看到了我提着的水壶,才放下所有警惕,整理了下仪容,还跟我道着歉,说刚才误会了我,让我不要在意什么。人家女生都这么说了,我再追究就有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更何况刚才我还占了便宜。 “你刚才叫我学姐?”女生又想起什么,“那你跟我一个学校的,你不认得我?” 我高一的人几乎都不知道,更何况是高二的人,我摇了摇头。 “噗嗤--”女生突然笑了出来:“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学校里还有人不认识我,你应该是高一的吧。我是江雨铃,你在学校被人教训了可以来学生会总部找我,有我在他们不敢拿你怎样的。” 05 公园里的追逐战 之前我为了把江雨铃弄醒,而且她的头发也散乱着,没注意到她的容貌。可我没想到的是,那散乱着的秀发之下,却有着近似完美的容颜。 她拥有着白皙的肤色,精致的小鼻子,以及那薄薄的红唇,短裙之下,一对细长的大白腿更是闪的耀眼,那及腰的黑发在身后倾泻而下,宛如画中走出的仙子,走到哪都是一条靓丽的风景线。 她的身材虽然没有沈晴那么有料,但依旧是该突的地方突,该翘的地方翘,反而构成了特色的匀称美。同样穿着校服,可校服在江雨铃身上却仙气飘飘,穿出了女神范儿,即使是沈晴看见她,恐怕也自愧不如。 我目光呆滞着看着她那有着黄金比例的身材和鹅蛋脸,脑海里一片空白,她那银铃般的笑声更是弹着我的心弦。 她见我看着她发呆,用手在我眼前晃了几下,我才从自己的世界里脱离开来,又笑着调侃着:“我有那么好看么,用得着看我看到发愣?!” 长得好看的女孩惹人爱,而不仅长得好看又爱笑的女孩就是人间稀物了。 我知道这是女孩惯用的手段,明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却一定要听到别人的赞美。我自然不介意哄江雨铃开心,更何况她的容貌足以用倾城倾国来形容了。 幸好我还有一点口才,还能应付的了小女生的这点伎俩,于是,我微笑着说道:“虽然我这几年来见过不少女生,但是哪个女生我看着能发愣的,还真没有。” 我说的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她应该听得懂。 这句话虽然是奉承话,但是对女生来说是不会介意有人夸她长得好看的,果然她笑得更灿烂了,仿佛那正在盛开着的牡丹花。 我和江雨铃坐到了长椅上,不停地聊着各种话题,不管是日常生活,还是食堂的伙食,就连练习册里的难题也谈到了。期间她也不停地轻笑着,那银铃般的笑声真是让我心都酥了。我这辈子都没有今天这么会说过,就连和我关系最好的叶非也没有,古人的那句话说的没错。 英雄难过美人关啊!我看到江雨铃那一刻就能体会到周幽王为什么会烽火戏诸侯,只为博得褒姒一笑。 我看着江雨铃的脸,心里不停地胡思乱想,甚至想到了我们结婚的场景。那时的我还不知道,我和江雨铃之间还会发生更多的事,甚至是。。。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叔叔看我陷进温柔乡里了,靠近我用力得用脚撞了我一下,让我别把训练的事忘了,可我还是忍不住和江雨铃多聊几句,想多看看她那张倾城倾国的脸。 “说了这么久,你的名字我都还不知道呢。” “我帮助人从来不留名,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就没想着人家感谢我。” “看来你还是个活雷锋啊,不过你不告诉我名字也没关系,我依旧能查出来。” “毒蝠大哥,就是那个小子坏了我们的好事,还踹了我们那里一脚,你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不然我咽不下那口气啊。” 我和江雨铃正聊着天,突然有了不和谐的声音,我侧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大帮的社会混子,其中最明显的就是那两个刚刚想非礼江雨铃的那两个。 看到这两人,我就知道等会儿要做好逃跑的准备了那两个混子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诉说着我的“恶行”,似乎我才是那个刚刚对江雨铃动手动脚的人,那帮人里站的最中间的那个应该就是毒蝠了,身上刻着纹身,头发也染成黄色。那毒蝠看着它俩也是微微皱起眉头,眼神里充满了厌恶,看来也十分不情愿被他们叫来。 那帮人走到离我们十米处听了下来,毒蝠的目光也从那两个混子那移到我的身上,双眼凶狠地瞪着我的眼睛,我也不例外,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那我们之间已经擦起了火花。 “毛头小子,毛都没长齐,就学人家玩英雄救美了?看来我最近没什么举动,什么苍蝇都能在我面前乱飞了。” 毒蝠嘴巴一歪,冷笑了几声,一脸不屑的看着我,那种眼神就像人看见了一群蚂蚁一样充满着轻蔑。 “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事情因我而起,你们带我走就行,要杀要剐随你们处置,别伤害他。”江雨铃对毒蝠喝道,眼神里有悲伤也有着凄凉,就像那即将要战死沙场的英雄。 毒蝠看到江雨铃着样子,以为我们是情侣,又调戏道:“你别着急,收拾完你男友就轮到你了,让你尝尝几门小钢炮一起发射的厉害。”他说完,还快速地舔了舔嘴唇,似乎江雨铃此刻已经躺在床上任由他肆虐。 江雨铃听完,就像那受惊的小羔羊,不禁花容失色,面色苍白。我还想安慰她几句,可毒蝠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喝道:“我毒蝠也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人,你如果能赔偿他们医药费,自己砍了一个手臂,我们就放过你。否则,今天这事没完。” 我脱口而出:“医药费多少?” 我料到以社会混子的脾气,狮子大张口是肯定的,但我还是想问。毒蝠伸出来一个巴掌,说道:“这个数的一万倍。”。 “五万?你像一个学生拿五万块钱,怎么不去抢?” 我面露怒色,看来这帮人就没打算放过我,虽然有我叔叔在,但是我依旧想靠自己摆脱这个困局,我轻轻拉着江雨铃那软若无骨的芊芊玉手,准备趁机逃跑。我本以为她会挣脱开,可她反而握紧了我的手,看来是真被吓怕了。 我虽然也被吓到了,但我必须故作镇定,此时我能为江雨铃做的,只有给她安全感。 “看来你真是欠收拾,都给我上,给老五和小刚报仇,谁打得最狠,那个妹子就赏给谁!” 毒蝠这话说得妙,男的就好三个东西,金钱,地位,美女。那些混子也都不是瞎子,看到江雨铃也是眼睛一亮,齐刷刷地从身后摸出一节铁棒,气势汹汹地朝我奔过来,犹如捕猎的时野兽,要把我生吞活剥。 我见势不妙,拉着江雨铃拔腿就跑。可我才刚跑了一段就气喘吁吁,双腿像挂了铅球似的,反倒是江雨铃跑的却很轻松,连气都没喘一下。我看着周围的影子,就知道毒蝠的人离我越来越近,又加快了脚步。 我居然比一个女生的体力还要差,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此时我开始抱怨起我叔叔了,以他的实力收拾这么点人不费吹灰之力。之前只有两个混子,可现在却只有一大帮人追着我,明知道我有危险,可还是在后面一声不吭地跑着。 “别跑了,拿着这个尽管刺,出了事我来担着。”背后不远处传来我叔叔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像剑一样的武器从我头上飞过,掉落在前方。 拿到武器后,我先放开了江雨铃的手,把武器从剑鞘里抽出来,看到武器的真容后却大吃一惊。 武器是弯曲的,呈s形,刀锋和刀身上都散发着令人发寒的青光,它的刀锋是不规则的,整个武器看下来就像青色的蜈蚣,而蜈蚣的足却是可以伤人的利刃。 我突然转过身来,对着后面追着我的人用力划了一刀,被划中之人纷纷倒地,那鲜红而醒目的伤口上还喷着血。这下所有人都围到了我身边,刀枪棍棒皆从四面八方朝我袭来。我提刀格挡,可后面几个人的铁棒却结结实实得敲到了我的背上。 我还从没被铁棒打过,一打下去感觉脊柱骨都要裂开了。我把痛叫化为怒吼,一刀扫下去又击飞了几个人。 江雨铃也从树上折了根粗枝条,正准备干过来帮我,一个声音的来源却阻挡了她。 “小美人,我们先来玩个游戏怎么样啊?” 06 利器,弑灵青刺 毒蝠渐渐地向江雨铃靠近,两个贼溜溜的眼神看着江雨铃修长的双腿,恨不得现在在这里就吃了她。江雨铃也魅惑地对毒蝠勾了勾手指,就往公园的草丛里走去,毒蝠以为她现在就想和他发生点什么,立刻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还一边说:“走吧宝贝,哥哥陪你玩到爽!” 我虽然在应对着敌人,但是随着倒地的敌人越来越多,我的视野也渐渐开阔了起来,看着正在往草丛里走的毒蝠和江雨铃,心中更是燃起一团火焰。 “毒蝠我去你妈的,她要是受了半点委屈,我就和你拼命。”我双眼通红着看着毒蝠,那些混子平时看来没少打架,打架经验不是一般的丰富,打起来也专敲脑门每过一会儿我都会被铁棒敲一下脑门,痛得都快晕厥过去。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这次是你女友自己提出来的,我可没强迫他。与其担心她,不如担心一下你自己吧。”说完,毒蝠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又有一大波混子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一下子就又把我团团围住,这下我真的我的脑门和胸口都挨了不下十次的铁棒,连眼前的人的身影都看得很模糊,一阵睡意从大脑里袭来,身上的痛感更是无法形容,感觉骨头都裂了几根。 从之前老五和小刚要对江雨铃不利就可以看出两点,江雨铃肯定还是处子之身,第二就是她对这事肯定是抗拒的。可现在毒蝠却告诉我,是江雨铃自己想要和他做的,这件事肯定是不成立的。但江雨铃偏偏就这么做了,还故意勾引毒蝠,太不符合常情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事肯定没那么简单! 短短的几秒钟时间,因为我的思维还在江雨铃那,全都是乱打一气,身上又被铁棍敲打了几下,感觉又回到了两天前被史浩痛揍一顿的感觉,我也没有力气抵抗那越发浓郁的睡意,眼睛一黑,双腿一软就要晕过去。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草丛里传出来,我那快要闭上的眼睛也重新睁了起来,此时的我虽然已经倒在地上,但心里却有着一万个不可思议,因为那声惨叫声是毒蝠发出来的! 显然,毒蝠被江雨铃摆了一道,江雨铃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假的,目的只是要把毒蝠干掉! 我越想越开心,之前就想着江雨铃肯定不会做那种事,原来是想暗中把毒蝠给了结了。 我都听到了叫声,毒蝠的手下自然也听到了,纷纷停下了对我的殴打,朝草丛里喊:“大哥,你怎么样了?”“大哥你没事吧?”我也撑着地,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望向草丛深处。 几秒钟后,一个女生拎着一个男人的衣领从树后走了出来,赫然就是江雨铃和已经奄奄一息的的毒蝠。 “都给我滚,不然我可不保证他会出什么事。”江雨一脸冰霜,从毒蝠的身后抽出了一把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整个过程表情没有一丝波动,如同冰冷的死神,主宰着毒蝠的性命。 我又一次被她震惊到了,曾经有人说过,女人最大的武器就是美色,世界上几乎没有不好色的男人,除了生理或是性取向有问题的。可色诱这件对于普通女生来说都难以做到的事却在她的手上用得如此娴熟,反而成为了她手上隐形的利刃。 不知怎么回事,她的身上散发着一种强烈的气场引起了我的注意,而这股气场却令我似曾相识,似乎在哪里感觉到过。。。我思来想去,脑海里出现了一个人名。 陆冬! 陆冬每次进我们宿舍收拾我们的时候都会带有这种气场,但是在叶非和我们说了陆冬的往事之后我们也见怪不怪了。 可现在的江雨铃无论是她的智谋,委曲求全,还是她刚才对待毒蝠的冷静,都不是一个高中学生该有的,而是已经在社会上混迹了几十个年头的老狐狸的特点。可我却半点都看不出江雨铃是混的,混子能进学生会?这不是开国际玩笑么?! “你们快离那个家伙远点,不然我这条命就没了。”毒蝠口中的那个家伙自然就是我,他用微弱的语气呻吟着,似乎快要昏迷的样子。我一看,毒蝠的脑袋侧边还滴着血,气氛显得格外阴森了起来。 “大哥你不用怕,她不敢哪里怎么样的,大家都上,把那个臭婊子拿下。”一个混子说着,剩下的混子也举起了铁棒想要冲进草丛。 “看来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江雨铃依旧冷静地用匕首划了一下毒蝠的脖子,又饱含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毒蝠的鲜血立刻喷涌而出,淙淙地顺着他的脖颈流了下来,染红了他的衣领。 那些混子也停在了原地,不敢轻举妄动,但依旧紧紧盯着江雨铃,似乎在寻找出手的机会。 我领会了江雨铃刚才那个眼神的意思,对着之前带头的那个混子喝道:“你刚才说谁是婊子?”说完,我用那青色的刺刀对着他的腰部,毫不犹豫地插了进去。 “啊啊啊!” 我这次没和他讲客气,刀身直接捅穿了那个混子的小腹,之后又迅速抽了出来,这刺刀的构造十分特殊,抽出刀时还能给敌人一次创伤,他的伤口撕裂开来,刺刀出来时还带出了一节肠子垂在外面,我知道他是必死无疑了,哪怕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他。 身边的混子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整个群体都陷入恐慌中,甚至有几个已经趁机逃跑。我还是没想留下他们这些祸害,一刀又削飞了几个人。 江雨铃此时也目瞪口呆,事情的结果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手也一松,把毒蝠给放了下来。 现在我有点后悔一刀捅死那个人,不光是第一次杀人心里有一种罪恶感,杀人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解决的,万一我叔叔没辙,那我的命不就没了?我心虚地偷偷瞄了几眼我叔叔,可他却兴致勃勃地研究着那个已经被我捅死的混子,看到他这么镇定自若,我心里的石头也落下了。 原处传来警车警笛的声音,这么血腥的场面,没有市民报警才是奇怪了。我和叔叔拿上刺刀准备撤离现场,还想把江雨铃一起捎上。 而江雨铃却摇了摇头,说道:“你们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我留在这里还可以做目击证人,快走吧,别让警察找到你。”她用手推了下我,眼睛里闪着泪花,俏脸上充满了担忧。 我知道江雨铃此时心里充满自责,整件事的起因因她而起,结果和她也脱不了干系,所以为了缓解她心中的痛苦,她毅然决定留下来帮我们澄清事实,甚至是自己背黑锅。 “相信我,我们都不会有事的。”我急匆匆地回了她一句,就跟着叔叔飞速跑到了公园旁的车站。我看着公园里,几名警察在询问着江雨铃,周围拉起了警戒线,手里还拿着电话和对讲机汇报情况。我回过头来,仰起头,闭上了眼睛,不想让人看到我流泪的一面。 “你不必着急,那个小姑娘也不会有事的,这些事找你爸就足够搞定了,根本不需要我动手。” 我流泪当然不是因为担心自己,而是担心江雨铃的处境,我突然发现即使我们从相见到认识不过一个多小时,但我们彼此之间已经产生了好感,甚至还会互相为对方想着。我本以为自己藏得很深,但还是被叔叔识破了。 “这个军刺改良版,我送给你,今后就作为你的武器。” 我把头低了下来,发现了叔叔的手正放在我眼前,手里拿着我刚才用的那支刀。我接过来认真看了看,发现剑鞘上刻着四个字。 弑灵青刺! 07 首次训练(上) 弑灵青刺!原来这就是那只军刺的原名! 之前在公园里,我就是凭借这弑灵青刺才大显神威,力挑群雄,虽然才十几个人,但它在我这个完全不懂刀剑的人手里就有了极为强大的威力,若是练至大乘,其威力可见一斑。 我接过青刺,仿佛如获至宝,体内的血液也沸腾了起来,有了这个东西,其他的暂且不说,至少防身是没有问题了。我看着青刺,又想起了史浩,不知道我拿着这青刺和他对峙又是孰强孰弱。 从那天早上那些学生的话我就知道,史浩在年段就颇有名气,甚至连陆冬都想收下他,可见他实力之强硬,可史浩脾气古怪,经常莫名其妙发怒。没人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更是一个朋友都没有。 昨天史浩拿着名单离开宿舍之前,我和他还有一桩赌注,若史浩能遵守赌约的话,史浩能加入我们肯定是我方一大主力,战斗力自然会提升一个档次。当然,前提是我得在这几天内迅速提升自己的实力。 我和史浩之间注定有一战,而且这一战只许胜不许败。即使史浩真心想招些兄弟,可他对我们的计划一无所知,除非他自己还有不错的的势力,否则仅凭名单上的六十人就想对抗陆冬简直是痴心妄想。 我可不想连史浩的毛都没碰到,却依旧被史浩给轻松了结了,我的颜面倒是其次,但我被人打得那么惨,势必会让那些我要收服的人怀疑我的实力。如果我没有绝对的实力,还是不能轻易与史浩接触。 “刚才我没管你,我的想法想必你心里也清楚。”叔叔一只手微微拖着下巴,悠悠说道,“你既然是要训练,自然少不了实战训练,虽然你受了伤,但是其他训练还是要的,我会根据你的体质和受伤程度来决定你怎么训练。” 叔叔挥手招了一辆的士,直奔泰湖。途中我给我爸发了一条微信,让他动用在警局里的关系确保我和江雨铃的安全。我爸不到一分钟就回了消息,说他会联系辖区警局,看看情况,让我等他电话。 处理完江雨铃的事后,我又发了一条微信到我们五人的微信群里,告诉他们我请假的事,不过我却没说我请假是为了训练,自然是想在回去后给他们一点惊喜。 果不其然,我一发这条微信进群里,群里就炸锅了,先是黄岭,说我不配当这个指挥官,自己设定的计划自己还在那悠闲;再是冯毅,问我我这边收了多少人了,他自己已经收了将近三分之一了。后面自然还有彭怀的消息。 叶非暂时退了出去,他最近都在陆冬身边,堪称和陆冬形影不离,如果有消息我让他打电话通知我,发消息怕陆冬发现了他的身份。我现在想着整个计划,让叶非来做这个卧底真是我整个计划里最明智的选择,当然,也是最重要的一环。 如果这步棋下错,那么等着我们的就是全盘皆输。 我看着他们回复我的消息,并没有回复,我不想在想起名单被抢的事,那是我的耻辱。 到泰湖边之后,我叔叔伸手探了下湖水,便转过头来:“你把衣服和外裤脱了。” 我以为是叔叔要看看我身上的伤势,不过十秒钟就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个精光,只剩下下身的三角裤。但他只是略微扫了一眼,并没有多少震惊。我就感到纳闷了,我这身子估计被其他人见到,或许都会尖叫起来,可我叔叔却面不改色,似乎对我的受伤毫不关心。 我又审视了一下自己的身躯,发现自己除了脖子,脚以及被三角裤包裹的区域外,都如中毒的人一样几乎全身发紫,轻轻一碰都会疼得要命。 良久,叔叔站起身来,也把衣服脱了。 叔叔由于长期的磨练,身上的肌肉也尽数显现,他身上虽然没有淤紫,可胸前有一道触目惊心的刀疤,我在家门口看到他脖颈处有一条疤痕,可现在才发现,他的刀疤是从脖颈一直到小腹,想必是经过一场惨烈的战斗后留下的。 他脱下鞋子放在了石头上,往湖中心的方向走过去,又向我招了招手:“跟着我走。” 我看着那深不见底的湖水,双脚竟然不由自主地打着颤,问道:“这是要干什么?不会是要我在水里训练吧。” 叔叔非笑似笑地看着我,说道:“是又怎样,这点苦你都受不了?如果刚才我没给你弑灵青刺,那姑娘和你的结局又会怎样?你或许会好些,最多被人打断手脚。而她,估计已经成为那帮禽兽在床上的玩物了吧!” 我正要开口反驳,他又戏谑地说:“我没看错的话,你对那个姑娘有意思了吧。如果她出了什么意外,可你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而什么都不能做,那副场面,还真是不敢想象啊!”他又缓缓摇了摇头,“如果连自己的爱人都保护不好,还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简直在浪费空气!” 叔叔的话激起了我的怒火和斗志,我虽然在身体素质这方面真不行,可并不代表就能任人诽谤,我瞪着他的眼睛说道:“不就是下个水吗,有什么不敢?”说罢,我就朝着湖一瘸一拐地走去。 腿部的淤青恐怕是我目前来说最大的绊脚石,我每迈出一步大腿都宛如被无数的细针扎进我的腿里,我咬紧牙关,忍着疼痛,坚持走到了湖水边。虽然只有五米的距离,天气也很寒冷,可豆大的汗珠依旧从我头顶上滑落下来。 我先伸出了一只脚迈进了湖水里,可当我整个脚没入水里时,一股寒气迅速侵入了我的血脉,我嘴里还是不由地发出了“嘶”的声音,突然哆嗦了一下,脚也迅速收了回来,向后退了几步。 可我才退了三步不到,一个厚实的巴掌就按住了我的后背,之前那帮混子的铁棍几乎都敲在了我的背部,我背上受的伤也最重,我还是强忍着痛没叫出来。 身后传来叔叔雄浑的声音:“你既然走了出去,就没有机会再回来!”话音未落,叔叔突然发力,我的后背就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推力,我离湖水也只有两个脚步的距离,也来不及控制不了自己的脚,直接被叔叔推到了水里。 锡城在扬子江以北,苏省又属于临海省份,寒冷的海风从东面飘来,泰湖的水温自然会受到影响,湖水温度接近零摄氏度,部分接触到岸边的湖水甚至都结了冰,叔叔的训练方法真让我吃惊不已,我的体质和练家子之间有天壤之别,我所能承受的范围他也心里有数,可他却不知为什么,还要让我泡在这冰冷的湖水中,湖水可能还没没过膝盖,我就已经受不了了。 我全身浸没到了湖水后,寒意迅速爬满全身,我的头部更是冻得要裂开,我两手朝水底一划,把头露出了水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叔叔也一步一步慢慢从岸边走到了水里,脸上镇定自若,似乎下个水就跟平常走路没有太大区别,而我却连冻死的感觉都有了。 人比人,气死人啊!还是不能和我叔叔这种妖孽比较。 “你没觉得哪里奇怪吗?”叔叔渐渐靠近了我。 他把我直接推了下来,即使他刚才才把弑灵青刺送给我,我此时也不会有什么好脾气跟他说话,直接没好气的顶到:“有什么好奇怪的,难道奇怪这湖水为什么会这么冷?” “你不觉得你只是头和脚上感觉冷,身上却一点都不冷么?” 08 首次训练(下) 听我叔叔这么说,我也发现了这个现象,在岸上时我把脚浸入水里一秒钟,收回来的时候脚就已经冻得赤红。可我现在身体都浸在水里了,除了头部因为水温的原因还在阵痛,身上却没有半点冰冷的感觉! 叔叔没等我应话,就直接解释道:“你身上大面积淤血,按照医生的意思是需要冰敷的,可是即使是冰敷也只能做到局部冰敷,让全身冰敷几乎是不可能的死,这湖水的温度和冰块的温度可以媲美,正好能起到全身冰敷的效果。不仅如此,这对你身体的御寒能力也有好处。” 我听完我叔叔的解释,也不禁拍手叫绝。这方法可谓是一箭双雕,早上出门前我还以为他能给我的训练无非就是耐力跑之类的简单运动罢了,可现在听了他的解释后,我就开始对接下来的训练期待起来。 真不愧是能在省城这地广物博,鱼龙混杂之地闯出来的枭雄,像我叔叔这样的人没有真本事,能在省城只手遮天?! 我看着叔叔把之前我们背的背包从岸上拖下水来,把拉链给拉开,背包里的沙子立即尽数落到水中,在我面前堆积成了一个迷你的山丘。 好好的倒沙子出来,这是想让我干啥? “你试着快速用手插这堆沙,这是你今天的第二项训练,刚才跳进水里这个不算。” 我看着眼前这堆沙,心里却泛起了嘀咕,插沙这种活怕是小孩都会,我小时候都是在沙坑里插沙长大的,还用得着试?我立马双手插进沙堆里,觉得这项训练实在太简单了。 谁知我叔叔看到我这么插沙,竟然勃然大怒,吼道:“快速两个字你听不懂么?你这是插沙还是玩沙呢?!给我插快点!” 被他这么一吼,我也不敢再怠慢下去,插沙的速度加快到了极限,我虽然不知道叔叔让我插沙能训练什么,但我想他应该有他的道理。我深吸一口气,指尖迅速地扎进沙堆又拔出来,刚开始我嘴里依然还小声的抱怨着我叔叔,说他干嘛不好好说话,插沙有什么用云云。可过了十分钟左右,我的双手就感觉到了一阵刺痛,手掌更是有种泡在沸水里的感觉,我便停止了训练,把手从沙堆里抽了出来。 我的手放在水里看起来和原来还没什么两样,可一离开水,手掌上满是创伤的场面就暴露出来,手心的皮肤被磨掉了一层,露出鲜红的血肉,鲜血从伤口缓缓溢出,渐渐染红了我的双手。正好一阵寒风吹过,正好吹在我的手上,顿时疼得我死去活来,嗷嗷直叫。 我插沙期间,叔叔也并没有闲着,不停地在我身边指导我,我姿势有错他也能及时指出来,他看到我那被染红的双手,说道:“继续,别把整只手插进去,用手指就行了。” 至始至终,我叔叔都没有让我停下来休息过,中途他离开去给我买了一盒快餐,我吃完后又继续练起来,我的双手已经被尖锐的沙子磨得惨不忍睹,一道道刮痕都在不停发痛,我心里虽然很不爽,眉头更是皱的老高,但我依然还是咬着牙,依然坚持下去。 虽然我泡在冰水里,可身上却因为手上的痛感渐渐发热。如果是平时,即使我叔叔把我打一顿我也会很坚定地不会再插下去。可我现在不同,我是剿灭陆冬计划的总策划,身上背负着两百多人的重担,更是还有史浩这个大拿等着我去收服,我若没有过硬的实力,到时候怕是不光史浩对我嗤之以鼻,我请假的原因怎么跟叶非他们交代? 好不容易有人能亲自训练我,还是我叔叔这样有社会经验的人,如此难得的机会我可不会放过,即使再痛苦也得忍。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是亘古不变的名言。 我在公园里伤得太重,短时间内依然不能进行体能训练,目前我练的也只有指力,也就是说我除了不停地插沙,其他的事想都别想,原本叔叔安排的一些体能训练只好再推迟几天。插沙期间,叔叔不停地和我聊着天,试图让我分散注意力,减少手上的疼痛,我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回省城去,他却说至少要先把我训练好,不然没完成我爸交给他的任务,他也没法安心地回去发展自己的势力。 晚上回到家,我爸看到我的手倒是十分冷静,看来是对我叔叔的能力没有丝毫质疑,似乎都在他意料之内,唯独我妈捧着我的手不停地嘘寒问暖,问了我疼不疼啊,今天都做了什么之类的问题。 我妈每次一遇到关于我和我爸不好的事青,晚上都会睡不着觉。所以我即便再疼,也只能把这些疼悄悄藏在心里,不能让我妈担心。于是,我不停地说不疼,一边跟她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一点小伤而已。 “你手上的皮肤都被磨光了,还能叫小伤?怎么可能不疼?”我妈轻轻摩挲着我的手掌,我原本就磨掉了皮,手上也有伤口,被她这么一摸,掌心的伤口都开始发痛,甚至有一些伤口又裂开了,一点点红色的鲜血又从伤口缓缓溢出来,我也忍不下去了,就把手从我妈的手心里抽了出来。 “你看你,我还没用力摸呢,你都抽得那么快,还跟我说不疼?安会你也真是的,第一次训练就让他受这么重的伤!”我妈依旧没有停止对我的纠缠,反而还把我叔叔骂了一通。 我叔叔对我真是无话可说,无论在训练的方式还是对我伤势的处理,都无可厚非,即使是外人都挑不出一点毛病来。此时此刻,我听着我妈对叔叔的抱怨,正想替我叔叔伸冤,可我叔叔却把穿在身上的衬衫给脱了,用手指着他胸前那一条骇人的红色刀疤,冷静地应答:“嫂子,你还记得我被刀神劈了这一刀之后的样子么,医生说幸好送来的及时,不然我的命就没了。比起我的刀伤,雨江的伤算是轻了不知道多少倍了,就是磨掉点皮,流了点血而已,大不了等会儿我会弄点我的独家创伤药给他。包他一觉起来都好了大半。” “好了,都给我安静下来,谁都别给老子说话,吃个饭也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我爸听了那么久,也还是忍不住阻止了两人话语的对峙。我爸话音刚落,两人顿时就都消停了,全部低头默默地吃着白饭,一声不吭。 哎,我爸到底还是这正处级的官,虽然他没有官架子,但他却有当官的沉稳和威严,就连叔叔的脾气也被他压了下来。 晚饭后,我叔叔拿着一个红色的塑料袋子进了厨房,说是要制作给我的创伤药,我也在一旁看着,想把这手艺学下来。古人云,活到老学到老,一个人时时刻刻都要具备好学的品质,只有学习才能让人不断进步下去。 叔叔自然知道我不是只是单纯地看他做药,笑着说:“你还是在旁边休息吧,你看着是学不会的,光是这些中草药的剂量都有不下二十种,每种的误差还不能超过半克,否则药效就不好了。”我只好做到沙发上,不停地刷着手机。 我先上了qq,就发现有人来拉我进群,一看邀请人,居然是黄岭?! 我虽然不知道黄岭在打什么主意,但还是先进了群,进群后我才发现,与其说这是个群,还不如说是个聊天组,而且还是只有我们五个人的聊天组! 过了一分钟,彭怀就发了条消息,声称他已经收了二十个人了,天天都有人跟在他后面叫他怀哥。 我知道冯毅黄岭他们都已经收了一大半了,以他们的性格看到消息绝逼会出来杀杀彭怀的威风。果不其然,十秒钟后黄岭就发了条消息:你哥我都收了一大半了,你还好意思说你才收了二十个! 我看着他们的消息不停地笑着,可屏幕却一黑,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我一看来电显示,居然是叶非打来的! 我之前跟叶非嘱咐过,不要顺便和我打电话,避免引起陆冬的怀疑。也就是说,如果没有重要消息,他是不会给我打电话的! 我接起电话,连忙问道:“怎么样,有机会了么?” 叶非则激动地对我说:“有机会了,而且这次机会千载难逢,你什么时候才回来?我们几个到宿舍一起讨论一下对策。” 关于章节更新问题 奉天承运,作者诏曰 部分书友已经在我的作品简介里看过了我的说明,那么此时你可以不看这篇公告了,本公告主题如题,每周1-3更,最少一更,最多三更,除非我卧病在床,不然一周一更是最低要求,我尽量保持一周三更,具体更新时间定为周一,周三,周六中午十二时(有三更时),如果没有三更也会在这三天的其中一天中午十二时发布! 另外,七八月份以及春节前后我会每天保持1-2章,平时你让我每天一章我真心拿不出来,我对自己一向高要求,每码完一篇也都会在重新看一遍做简单修改。我不想让你们看到的是都是错字的章节。所以,那些想要我快更的书友,我建议你们可以隔一段时间来看一次,不然我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钦此 银铃夜闻 09 两次通话 我原本想着叶非到陆冬那边只能从小弟做起,站稳脚跟后再慢慢往上爬,只有做到大哥的层次,才有可能引起陆冬重视,只是做到这个程度就至少要一个月甚至更久。 可意外之喜,陆冬直接让他做了战略策划,从一个默默无名的人一跃成为陆冬身边的红人,相当于一人之下百人之上,陆冬麾下的那些大哥都对叶非礼让三分。陆冬有什么情况都会参考一下叶非的意见,这样一来,叶非就对陆冬的行动了如指掌,甚至说是牢牢把握在手中都不为过。 我们以及手下的那些兄弟全都指望着叶非能快点得到消息,可还真如我们所愿,只不到一周的时间,叶非的消息就传来了。 叶非告诉我他正在和陆冬一起吃夜宵呢,我原来还想和他多聊几句,说说我这几天的经历,现在看来说这些就有些不方便了,所以我之后也没多说什么,就匆匆挂了电话。即使挂了电话,我也开心地忍不住要蹦起来。挤压了一个学期的愤怒,就要释放出来了,敢问有谁能坐怀不乱? 这时,我叔叔拿着一个瓶子从厨房走了出来,走到我身前说道:“把双手展开,我要给你上药。” 叔叔这一说,我就知道这瓶子里装的就是那神秘的创伤药了,我鼻子向前探了探,原以为会闻到一股清香,可却闻到了一股臭脚丫的味道,我赶紧把鼻子缩了回来,屁股也往旁边挪了挪。 我发誓,我这辈子都没闻过这么臭的东西,这味道比掉进粪坑的味道还臭,我一想起要把这要抹在手上,我的喉咙就隐隐作呕。 但我会这样,我叔叔肯定不会觉得臭,他对我露出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说道:“这药里面有败酱草的成分,臭味肯定是会有的,不过闻习惯了就好。【零↑九△小↓說△網】” 即使叔叔这么说,我短时间内绝对不会习惯的。但为了我手上的伤口能快些恢复,我还是乖乖把手掌摊开,把头转到另一边,屏住呼吸,任由我叔叔在我的手上涂抹着。这创伤药是在锅里熬制而成的,刚出锅还没多久,可敷在我手上却一点没有炽热的灼烧感,反而有种冰冰凉凉的感觉。我能感觉到药效在渐渐渗透进伤口,手上血液的流速仿佛都变慢了。 “两小时后,你自己去洗手间把手上的药洗干净。这一瓶药,就先给你,不过这药材珍贵,你省着用点。”叔叔把他手上的那瓶创伤药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自己转身回到了卧室。 幸好只是敷个两小时,不然闻着这味道我睡觉都能做噩梦。 我虽然要训练,但是课业不能落下,所以打了个电话给沈晴问了明天上课的内容。 可沈晴一接起电话,就露出一副未卜先知的语气:“你是来找我问上课内容的吧?” 我嘴唇微启,正想开口说话,可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被沈晴的话给逼地要咽下去。我请假的事极少人知道,我只在我们五个的群里说了一声,这事无关紧要,照理说来,他们应该不至于会把这事说出去。如此说来,那又是哪股风把我请假的事吹到沈晴耳朵里的? 我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想问你上课内容的?” “你们不是策划着要干掉陆冬么,我都听丁取他们说了,你之后这几天都不会来上课,就是为了在外训练啊。我告诉你,你要给我把陆冬揍到残废,哦不,断子绝孙更好,上次他看见我眼睛色眯眯的,我的几个好姐妹都被他调戏过。”沈晴还是一副轻松的样子,似乎言语里还带着兴奋,都想亲自上阵干掉陆冬。 沈晴轻松,并不代表我就轻松,结果恰恰相反,可能在以前,或许仅仅是五分钟前,我还会很高兴地说:“好啊,我逮到他就给他裤裆来一脚。” 可现在的我却没有那个好心情跟沈晴开着玩笑,丁取这个人我是知道的,也是硬骨头之一,但他是从农村出来的贫困户,学费全免,平时也沉默寡言,只顾着读书,现在却话突然多了出来,说的话题还是关于我的事。 “哎,你这么不说话啊?!”我想着事,却忘记了我和沈晴还通着电话。 我匆忙回应道:“你还是先把明天的上课内容告诉我吧。” 沈晴说得很慢,不过却正好够时间让我记下来,我和她道过谢后,也是匆匆挂了电话。 前后两次通话,我的心境却发生了天翻地覆般的变化,从之前的兴奋瞬间跌落谷底,丁取能传出这样的消息,就代表着或许还有其他人也在做相同的事,这事一但传出去,传到陆冬的耳朵里,不关是他们要遭殃,我们也难逃一死。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把这事说给自己手下听的就只有彭怀,黄岭,冯毅三个人。 我上了qq群发了关于这件事的消息,冯毅最先说自己没说,再是黄岭:“我又不是智障,怎么可能会做这种傻子才会做的事。” 我知道这件事肯定是彭怀干的了,一个电话直接打给彭怀,把他给臭骂了一顿,教训他赶紧让那些人封口,不允许他再传播这件事。 彭怀是出于好意,他的本意只是想让他的那些弟兄们知道我的存在,塑造我的英雄形象,可他错就错在他并没有考虑到后果,我们之间毕竟是舍友,他也没有坏意,我知道实情后,也没有多加责备他,就了解了一些他那边的情况。 剩下几天的训练,我依旧是以插沙为主,但多加了一个项目,就是扎马步,有句话叫做入门先站三年桩,任何武术的前提都要练好扎马步,扎马步练的是毅力,腿力甚至是内功,由此可见扎马步的重要性。可以说下盘若不练稳,练什么都是徒劳。 我跟班主任请到周四的假,所以我周四也必须要回去了,我身上的淤青经过几天的浸泡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昨天插沙造成的伤痕经过我叔叔的神药后迅速结痂,甚至都快脱落了。那天早晨,我五点钟就起了床,外面的路灯都没变,叔叔送我到车站,眼看我就要上车了,他突然幽幽说道:“你所有的举动我都知道,千万别让我失望。周末回来,我有新训练给你。” 我重重地对他点了点头,也算是对叔叔的一个承诺。 到了学校,我一眼望着教学楼,似乎已经几年没来过,有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想自从我入学一来,我除了体育课和睡觉,几乎就没有离开过教学楼,不停地埋头读书。可我现在不一样了,肩上的担子重了,有上百个兄弟跟着我,等着我的指令剿灭陆冬。 我出来的早,饭都还没来得及吃,打算先回到宿舍梳洗完再跟着冯毅他们一起去。我轻轻推开门,怕吵醒了他们,可我才刚把门打开一条缝,却有四双眼睛都盯着我。 一见他们都醒着,我也就不拘束了,直接推开门,把书包先往床上一丢,拿上了洗漱用品准备去洗手间。 我才刚走出宿舍门,就听到宿舍里传来喊声:“雨江,叶非手臂被人打脱臼了。”我身子一颤,一脸凝重地走到叶非的床前,二话不说就提起他打着石膏的右手。 “啊啊啊!雨江你轻点,医生说要养一周的。” 或许是我提得太用力了,叶非直接惨叫出来,但我并没有管他,开始扯着石膏绷带,再把石膏托给拿了下来,只剩下叶非那软绵绵的右手。 “林雨江你在做什么?” “雨江啊,叶非才刚打完石膏,你怎么就拆了。” 我拆得很果断,而且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冯毅和黄岭也才刚从痴呆状态反应过来。我用手掐着叶非的肘关节,另一只手托着他的手臂,用力往关节处一挤,就传来一声“咔啦”的闷响,手臂就接上去了。之后不用想,伴随而来的肯定是叶非的惨叫。 但惨叫过后,叶非活动了一下右手臂,惊讶地看着我:“雨江,你什么时候还有这一手的?!” 10 怎么会是她? 我虽然拆绷带拆的利索,但心里却战战兢兢的,我清楚地知道,如果我指力依然不够,那可就真把叶非给害惨了,还要被舍友耻笑。指力并没有速成的诀窍,唯一的途径就靠不断训练,我不过才插了几天沙,期间叔叔也不断地找我卸他胳膊,可唯一比之前进步的却只是让他有一点点的感觉。但他却说,我这样的指力只要不是卸练家子的,已经足够了。 我成长的速度算是有点逆天了,一般人几天时间想把指力提高一个档次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可我不关达到了,还成功把叶非的手臂给接了回去,把冯毅他们惊得目瞪口呆。 但是我现在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我更想知道是谁把叶非整成这样的。我当下强压着我心里的怒火,用目光扫视着众人,问道:“这是谁干的?” 所有人都看向叶非。 叶非叹了口气,眉头紧揍,眼神中划过一丝犹豫,但还是说道:“其实,这伤我可以不受的,但我如果不受,我可能在陆冬那就站不住脚跟了。” 我意识到事关重大,走过去把房门给反锁了,坐在自己的床上问道:“跟我说说什么情况。” 叶非说:“陆冬新收了一个人,叫张靖,此人在年段也小有名气,可以说是和史浩齐名,他自己在年段也有一干兄弟,陆冬想收他很久了,至于想收他的原因,则和他的称号有关。张靖在各个年段都有人手负责收集情报,在我们学校组成了异常强大的情报机构,有着“如有张靖在,万事皆知晓”之称,在七中号称“百事通”,仅凭这一点,不光是陆冬,就连高二高三的势力都想收下他。” 听叶非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为什么叶非有可能站不住脚了,叶非在陆冬那边就是相当于军师的身份,所有的战略都是在未知的情况下使用的,可张靖归顺了陆冬,轻而易举就把未知全部变为了已知,陆冬的势力本就是高一最强的存在,由于张靖的归顺更是如虎添翼,在全校甚至都能横行无阻。 我也暗自担心着,张靖的加入势必会让陆冬的势力迅速扩大,计划要尽快实施了,我转头对众人问道:“我不在这几天,你们人都收得怎么样了?” 冯毅对我说:“除了有十几个过于懦弱,连打架都不敢的,其他的都收完了。” 听到这句话,我对我这几个舍友的办事效率也深感佩服,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他们就能够把这六十个人几乎尽数收齐,可算是煞费苦心。我们有了自己手下的兄弟,终于有了与陆冬抗衡的资本,我的心里也舒坦了些。 叶非讲了这么多,还是没有把他受伤的原因告诉我。我又问道:“你说了半天,到底怎么受伤的?还有,你跟我说的机会是什么?” 既然叶非跟我介绍张靖废了那么多口舌,这件事肯定跟张靖脱不了干系。果不其然,叶非告诉我:“陆冬的疑心和野心都非常重,他的目标可远远不止于只是统一整个高一年段,自从张靖跟他之后,他都在和张靖讨论着如何干掉高二的势力,我自然就被冷落了,正好昨天中午陆冬请我和张靖去校对面的饭馆吃饭,正准备走进去,一个穿着高二校服的学生从角落冒了出来,以极快的速度直接一拳朝陆冬的胸口打去,那时我确实犹豫了,但是为了我能继续留在陆冬身边,我还是必须帮他挡下来。之后陆冬委托张靖去查此人的底细,发现他就是高二严顷手下的。” 叶非讲到这,突然兴奋起来,之前受伤脸上挂满的阴霾一扫而空,压低声音对我们说:“陆冬现在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严顷了,两人这梁子算是结下了,之后必定会有一场大战,我们只要在其中煽风点火,让这个大战来的快些,就可以借助高二的势力来打击陆冬。” 严顷的名头我有听过, 让叶非来做卧底真是让我舒心了不少,无论是演技还是人际交往和应变能力,在叶非身上都能非常完美地体现出来,甚至是在出谋划策上,他都能帮着我做些决断,甚至能代替我来指挥。 那个高二学生能把叶非的手臂打成脱臼,想必那一拳就是那个高二学生的全力一击,我虽然不是被那个学生打过,但我不久前也刚被史浩打脱臼,那种剧痛真是让人有苦说不出。在一个仇人手下卑躬屈膝,做事还要看着人家的眼色,还得忍着心中的无数不甘替人家挨打,这内心的煎熬更是不言而喻,也就叶非能办到,换做我们这些人可能早就和陆冬开干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我摩挲着叶非的手,心怀怜悯:“兄弟,这几天你受苦了。” 谁道叶非直接把手从我的手心里抽了出来,还在身上擦了擦,一脸嫌弃地看着我,说着:“你我都多少年的发小了,还跟个女人似的跟我还这么矫情,有那闲功夫还不如晚上请我们吃夜宵去。” 叶非现在算是我们的大功臣,再加上冯毅,黄岭以及彭怀这几天的不断招兵买马,这些就必须得犒劳他们一顿,我就欣然答应下来,但我又多说了一句:“多叫几个兄弟来,晚上九点在荣华大酒店集中。饭钱我包了,你们随便点!” 等我们说完,时间都来不及了,来不及洗漱了,我们几个直接拿着昨天吃剩的包子啃了起来。幸好天气冷,这包子不容易变质,不然再去食堂吃早餐就得迟到了。 “咚咚咚!” 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门外传来一声喊叫:“非哥,冬哥让你现在去找他,他有要事找你商议。” “知道了,我马上去。”叶非一口把包子塞进嘴里,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雨江不用等我了,我这一去至少一节课的时间。”叶非甩下一句话,就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里。我们也各自离开宿舍,走向各自的班级。 “报告!” 我站在班级前门,所有的同学都稀奇地看向我。我一下请了三天假,除非是重病,否则班主任都不会批那么长的假,高中生又没有义务教育,少上几天课都是在烧钱。基本没人会愿意请假,不是重病都带病坚持上课。 可我不同,我本就没有生病,只是周末挨了顿打。经过这几天的训练,我不仅没有他们想象中那副病怏怏的模样,反而还比之前更加精神奕奕起来。 这下班级里就炸锅了,说我去干什么的都有。就连班主任都微微皱着眉头,充满疑惑地看着我,但他依旧说道:“进来吧。” 我快步走到我的座位上坐下,准备静静听着班主任接下去说的话。但是班上因为我的事已经从鸦雀无声变为人声鼎沸,班主任用力敲了敲桌子,班上才安静下来。 班主任又扫视了一遍班上的同学,继续说道:“第一节下课后所有人先坐在班上,纪检部的成员会来检查团徽校卡等各项常规,所有人现在先检查一下自己是不是都做好了。” 我听完班主任讲的话,就低头看向胸前的徽章,可一看完,我就呆住了。 “你怎么在发呆,有什么没做么?”沈晴见我迟迟没有反应,用手一直摇着我。 其他要穿的我一件都没落下,校卡我一直都绑在校服上没拿下来过,唯独团徽那天洗衣服被我放在家里了。以往检查都是两周一次,虽然时间也不规定,但那周我都会一直带着。 “我团徽没从家里带来。”我苦笑地看着沈晴,心里想着这回是真的糗大了。 这时候沈晴才说:“今天和往常不一样,学生会会长会跟着纪检部的一起来检查,班主任前几天就通知过了。而且啊,据说学生会会长还是我们学校的校花,长得可漂亮了。你真会挑时间,这下没带恐怕要出丑了。” 即使是会长来检查,我团徽没带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我只好跟其他学生一样静静做好,继续听着班主任讲课。 我们班是一班,所有检查都是从我们班开始的。下课铃想起没多久,学生会纪检部的人就走进来了。我眼睛看过去,还是原来的那几个老面孔。唯独一个女生,身上穿着高二的深蓝色校服,在一群身着绿色的校服的高一学生中格外扎眼。 我想着这高一检查常规怎么会有高二的人下来,又看了看她的脸,这不看还好,一看我心脏都停止跳动了。 “怎么样,是不是瞬间被她的容貌惊到了?”沈晴还是笑嘻嘻地看着我。 我确实是被惊到了,不过重点不在这里,关键在于这个所谓的学生会会长我前不久还见过。 怎么会是她?! 11 计划,暴露 这个高二的女生,就是前几天和我在公园里患难与共的江雨铃。 江雨铃曾经和我说,我在学校被人欺负了可以直接去学生会找她,我却想着一个女生能在学生会里有多大影响。到现在我才发现我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我嘴唇微张,露出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江雨铃,眼神中夹杂了些许复杂,心里更是五味杂陈,既有对她的身份而感到的震惊,又有为之前看不起她而感到无知。一届学生会会长,和学校的主任都能直接接触,帮我解决个麻烦更是不在话下,想到这,我不禁对自己感到可笑。 江雨铃是以巡视的名义跟着纪检部来的,所以就跟在纪检部人员的身后。可她身上的深蓝色校服始终太过耀眼,即使藏在人群中也能被人一眼发现。 “那个高二的学姐就是学生会会长吧,比我漂亮多了。” “我刚到这个学校时就听闻学生会会长是我们学校的校花,一直就想看看是不是这样,现在算是目睹真容了。” “我以后的媳妇要是有她一半漂亮,我就知足了。” 古往今来,几乎是每一个男生评价一个女生从来都是先看外貌,之后才会观察她的性格。虽然很多人嘴上都说心灵美才是最美的,可这些人一碰到美女,那些什么狗屁思想就都抛到九霄云外了。一时间,所有的同学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江雨铃的身上,谈论声络绎不绝。江雨铃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不光是男生被她吸引住了,就连女生都被她的美给折服了。就是身为我同桌的沈晴也不例外,目不转睛地盯着江雨铃,喃喃道:“我从来都没有见过长得这么好看,连气质都出众的女生,今天总算长见识了。” 如果只论长相,沈晴和江雨铃之间并没有相差多少,准确地说,她们之间只有气质上有不同之处,一个平易近人,一个却高高在上,宛如出尘仙子,让人感觉起来就大不一样。 我早已领略过江雨铃的惊艳,现在就没有了众人的那股惊讶,沈晴看着我镇定的样子,掩着嘴笑道:“你居然什么反应都没有,不会是那个有问题吧。”说罢,沈晴又瞄了瞄我大腿根部。 被沈晴这么一说一看,我的脸瞬间就红得像是熟透的苹果,当然,我性取向和性功能肯定是没问题的。真要说我没反应是不大可能的,只是我已经在前几日的公园里反应过了。 对此,我也只能面色僵硬地回应道:“可能平时看你看习惯了,还接受不了其他漂亮的女生。” 现在轮到沈晴脸红了,她用力地用手拍了我一下,娇嗔道:“就你嘴贫!” 纪检部的先检查了班级卫生,最后回到讲台上,大声喝道:“所有团员起立,检查团徽佩戴情况。” 该来的终究会来,我和其他团员齐刷刷地站起来,我坐在倒数第三排,前面有几个同学正好把我遮住了,正好在前面组成了一道屏风。我心里暗自偷笑,只要这检查的人不会走过来,应该就不会有事了。 但事情并非如我所愿,江雨铃的声音突然响起:“所有前排的同学先坐下。” 江雨铃一说,我就愣了一下,但很快也就反应过来,我们那组前面的团员都坐下了,一个班的团员也就十个左右,现在只剩下我们后排的三个还站着。除非那纪检部的人视力都不好,不然不可能看不出我没带团徽。 我早已做好必死的决心,可江雨铃的一句话又让我看到了曙光:“第二组倒数第三排的同学跟我出来一下。” 这下好了,全班的目光又集中在了我身上,我本来就没带团徽,现在正好可以趁机逃走。我快步离开这是非之地,走到教室外面去。 江雨铃又和纪检部的人交代了几句,也走出来和我汇合。因为这次检查,各班班主任都各自嘱咐过自己的学生不要出教室。整条高一的走廊上只有我们两个。 我们俩互相对视着,纵使我们有千言万语要说,但最终都化为眼神之间的交流。要是时间定格在此时,那是一件多好的事。 最终,还是江雨铃先开口:“把你的手机号和微信写这上面。”她递了纸笔给我。 回到学校后,江雨铃就换成了一副冰山女神的模样,就连对我也不例外。我把手机号和微信号都写在了纸上,江雨铃收走纸笔后,又让我随时注意微信以及未接电话,她有事会通知我。最后才放我走。我回到班上,纪检部的学生已经到二班去了。总算是逃过一劫,不然又要被班主任叫去喝茶了。 我前脚才刚迈进班级,就有人用手搭着我的肩膀,问道:“雨江啊,给我们说说,校花跟你说了什么?”我侧头一看,竟然是我们班的班长杨乾,后面还跟着几个我们班的其他同学。 我能跟江雨铃独处了几分钟,但是对我们班,甚至是全校的同学都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而且这次还是江雨铃主动把我叫出去的。看着他们满脸兴奋的样子,我就直接告诉了他们。 只是给了人家手机号而已,又不是啥机密,干嘛不说? 可杨乾听我说后,表情越来越夸张,最后大呼:“啥?江雨铃向你要手机号?你确定你没说反?”偏偏杨乾的嗓门大,这一喊全班都听见了,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这事不大可能吧。” “老哥,吹牛吹过头了吧。” 我也不管他们怎么说,出了教室就往厕所走。早上怕迟到连厕所都来不及上,现在终于可以解脱了。 “雨江,快跑!” 一声突如其来的叫声突然在我身后响起,我停下了脚步,瞳孔瞬间放大,几粒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滑落。 这是叶非的声音,我和叶非兄弟那么多年,他的声音我绝对认错不了。我转过身去,看到了叶非拼命地向我跑来,一大群混子在他的身后,对他紧追不舍。 “那个就是林雨江,快抓住他!” 我见到这么多混子,跑也来不及了。刚好旁边是冯毅的班级,我从窗户对着班级里大吼:“冯毅,去把兄弟们都叫出来。” 冯毅得令,从兜里掏出一个哨子,以三长两短的频率吹了起来。哨声嘹亮而刺耳,瞬间传遍了整个楼层。 “嘭!” 所有教室的门都在一瞬间被踹开,冲出来十几个拿着棍棒和凳子腿的学生。 “给我保护好你们江哥和非哥!”冯毅一边冲出来,一边喊道。 “是!”我们所有的人的气势立刻雄起,每个学生的眼神里都布满战意,霎时我们就被淹没在人海里。 刀枪棍棒不停地在我们身前交加着,对面的人很快就被我们的人海战术给剿灭,只有一个人还在顽强挣扎着,还击飞了我们不少人。我们年段里啥时候还有这等能人?! 我闲着也闲着,就拿起弑灵青刺,用剑鞘往前应敌,可那人似乎还有点真本事,我的剑鞘像是打到了石头一样被挡了回来,手臂还被震得微微发疼。叶非走近,看清了这个人的面目后,神色突然变得慌张,喝道:“都给我停止攻击,只能防御。” “我看你们谁还敢还手!” 这句话响起,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上的一切动作,看着前方发出声的高个儿和一个拿着白色扇子的学生。 高个儿就是和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的陆冬,那个拿着白扇子的应该就是叶非所说的张靖了。 “叶非啊,张靖说你有逆反之心,可你昨天才刚帮我挡了一拳,我实在是想不出你会背叛我的证据,但现在看来,你的表现实在太让我失望了。”陆冬慢慢左右摇着头,嘴里叹着气,“林雨江啊,我还真是小瞧你了,如果不是伊琳告诉我,我还真不知道你们暗中准备了这么多人手,既然这样,那我就把你们这群人都一起灭了!” 陆冬最后几个字喊的特别大声,教室里又涌出来一批人,呈包围之势把我们团团围住。 12 诡异的铃铛声 陆冬口中的伊琳就是他的女友,跟我和叶非都是一班的,身上无不散发着一股骚劲,也只有陆冬这种混子才会喜欢她。 叶非的身份被发现,我们输的心服口服,陆冬这一招玩的确实妙,轻而易举就把我们全部的势力都挖了出来。但是我们几个是幕后策划者的事,还是因为之前彭怀那边的人把计划泄露了出去。 彭怀把我们的计划说给了手下听,虽然我制止了彭怀,但是覆水难收,连沈晴都能知道这件事,陈伊琳自然也会知道,再加上现在还有一个张靖在调查。能把“江哥”这两个字找到我身上也不足为怪。 陆冬的人已经从外围开始攻击,我们虽然被围在中间,但外围的人已经开始扛不住了,陆续被打倒在地,有的甚至趁乱逃回了班级。我往四周看去,终于找到了一个敌人分布比较少的地方,组织我们的兄弟从那里突围。那边的敌人接连不断地被我们扫除,眼看就要突围出去,却看到了一个拿着长棍的瘦小身影。 “张雄,在前面拦着,别把他们放跑了。”陆冬在后面挥舞着拳头,对着前面大喊道。 那张雄面色冷峻,手上的长棍跟陀螺似的飞快地旋转着,看起来就像孙悟空在耍金箍棒,那么长的一根棍子拿在手上他却没有丝毫疲累,长棍扫过之处皆发出一阵哀嚎,张雄却两眼发光,挥棍子的速度再次加快。眼看身后的人渐渐倒下,前面还有瘦矮子在削弱我们的兄弟。 冯毅和黄岭还在后面硬抗着陆冬的铁拳,我只好动用我手中握着的武器。这是我最后的底牌,同时也是一张王牌,能用卸骨术解决的我绝对不会用弑灵青刺。可这张雄的长棍舞得出神入化,根本没给我们留机会近身,还得寸进尺,一步步地朝我们迈进。 青刺出鞘,反射出一条青色的幽光,我刀锋一转,对着张雄的长棍斩去。此时的张雄和瞎子都没有区别,长棍在他的眼前扰乱着视线,我的青刺向他刺去他也没有反应,依然兴奋地看着眼前倒在他乱棍之下的人。 “噗!”一节木棒掉落在地上。张雄的棍子挥得太快,我就没看清他那棍子的材质,现在才发现这长棍竟然是木制的。 早知道这只是个木头做的,我就应该直接拿弑灵青刺直接削他,省的他还打倒了我们几个兄弟! 张雄就是再看不见,自己手上的棍子短了一大截也不可能不知道了。再加上他看到我手里的青刺,兴奋瞬间消失在脸上,脸上多了几抹惊慌,就连挥着棍子也开始有气无力。这木棍显然就是他唯一的武器,现在棍子都去了一半,他还有什么可打? 张雄见势不妙,也不恋战,转头就向楼梯间跑去。我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可后面却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棍,把我疼得嘴里暗叫一声。我现在才发现,我们的人从一百多个已经剩下不到二十个,各自都在釜战中,可都有体力不支的迹象,而陆冬的人却越战越勇,而且体力还没怎么消耗,攻击的频率比我们快了几倍不止。 我把弑灵青刺重新插入剑鞘,依旧用剑鞘迎敌,但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我被一群人敲着被,打着头,眼冒金花,已经分不清敌我:“大家都撑住,保卫科的快到了!” “别天真了,我今天既然敢叫出来这么多人,保卫科的我会没沟通过?”陆冬那嘲讽的话语传来,众人的心里更是盖上一层寒霜。 这一战,从开始,就注定会败,而且会败得很惨! “啊啊啊啊!” 就在我快要倒下时,楼梯间里传来一声尖叫。 “陆冬,保卫科的你打过招呼,你可没给我打过招呼!”我正好在楼梯间口,模模糊糊地看见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学生随着铃铛声走了出来,而他手上拎着个人,正是刚才想要逃跑的张雄。 这个情况何曾相似,前几天江雨铃就用一只手拎着毒蝠,现在又是黑衣男拎着张雄,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江雨铃是怎么用一只手轻松把成年男子拎起来的。但更让我好奇的是,这里为什么会有铃铛声?! 我顺着声音寻去,看到了黑衣男的腰间系着一个银色的铃铛。这黑衣男难道还有这种嗜好,随身带着个铃铛?又或是这铃铛代表着什么? 即使陆冬没说,他的人也主动停止了攻击。能这么跟陆冬说话的,而且身上还穿着高二校服的,放眼全校又能找到几个? 陆冬闻声,显现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面色冷峻地走上前来,直视着楼梯间里渐渐走近的黑衣男,冷语:“顾庆,我们高一和你们高二井水不犯河水,我的人是你想动就动的?你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井水不犯河水?你说这句话不感到脸红么?我怎么记得你前几天还去挑衅严顷呢?”黑衣男顾庆一连三个问题,字字戳中要害,这三问就像三把尖刀深深插进陆冬的心,陆冬没有理由反驳的,只能瞪着通红的眼睛,愤怒地看着顾庆。 “你和严顷不是死对头么,来管他的事干什么?回你的学生会去。”陆冬叱道。 我心中已经激起了万般波澜,这顾庆既然是学生会的,会不会是她叫来的?我转头往后一看,走廊上空荡荡的,并没有看到那个我希望看到的人。 “不不不。”顾庆摇了摇指头,缓缓向陆冬走去,我们都给他让路,中间空出一条道来,那叮叮当当的铃铛声又响起,“我今天是来带他走的,其他我不管,你爱怎么弄怎么弄。”顾庆的手指指向了我。 不用说,此时众人的表情都很精彩,更多的是懵逼,冯毅和叶非都用很诧异的目光看着我,黄岭也皱着眉头,似乎也没明白这顾庆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陆冬两只眼睛瞪得跟驼铃一样大,也很惊讶这顾庆是为我们来的,但还是非常坚定地回复:“其它人你要带走我没意见,唯独他还有他,你休想带走!”陆冬指了指我和叶非。 陆冬既然在初中能做的了校扛把子,如今在七中又能用短短一个学期的时间组织起这么大一股势力,肯定不是莽夫,他见到我们有这么多兄弟,势必会对他的势力构成威胁,况且他自己还曾经教训过我,我的势力想要再发展,第一个想要解决掉的障碍就是他,于情于理,陆冬都不可能把我放掉,至少得把我打掉半条命。 我们的体力已经消耗地差不多了,身上也受了不少打,陆冬要真想干我们,我们是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现在我们唯一的希望都在顾庆身上,只有他才有能力能够让我们离开。 “陆冬,我也不给你绕圈子,我现在明摆着给你说,老子今天就要带走他们,你敢阻拦,我就直接让高二的大军压下来,你能怎样?!” 说罢,顾庆已经走到陆冬身前,把腰间的银色铃铃铛解下,拿着铃铛摇了起来,顾庆阴沉地笑着,铃铛声却越发诡异起来,与现场的气氛格格不入,我似乎能听到这铃铛声里蕴含着千军万马的嘶吼声,但我仔细一听,发现我没听错,是真的有千军万马! 楼梯间突然变得聒噪起来,紧接着,一群身穿高二校服,腰间系着铃铛的学生从楼上冲了下来,顿时把整个楼梯间沾满,我稍微数数,仅仅是在我的视线范围之类,这里都有五十人以上了。 “陆冬啊,你还是再想一想,是想我的大军把你的人通通打倒呢,还是把他留下,乖乖撤退,我只给你三秒钟时间考虑。” “三!” “二!” 陆冬现在真正是急了,顾庆的一还没喊出口,他握紧了拳头,一咬牙回应道:“行,算你狠!我撤行了吧。”陆冬掉头就走,剩下的人也回到了各自的班级里。 顾庆见到陆冬消失在走廊尽头,才转过身来准备回去,不过他在经过我耳边时,用极小的声音对我说了句话。 13 你敢打我?! 顾庆在我耳边轻声道:“今晚八点到总部,铃姐找你有事。” 听陆庆这么一说,我全部明白了,搞了半天还是江雨铃救了我们。我们在走廊上打这么大规模的群架,估计全年段都知道了,还在高一班级里的江雨铃不知道都是假的。 顾庆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了句回去好好休息,就带着一大帮人回到高二。那杂乱无章的铃铛声也渐渐消失。先前地上的大部分兄弟都坐了起来,有些伤得太重,还躺在地上喘着粗气。我们只好亲自来扶他们回教室。 “江哥,毅哥,我会走,你们不用这样。”一个兄弟说道。 冯毅二话不说,一脚踹在他腿上,没好气地说:“屁话真多,哥几个来扶你你还不愿意。其他人巴不得我们去扶。” 我们把走廊都清理干净后,终于有人从教室走出来,走廊又恢复了往常的热闹。我们五个各奔东西,叶非和黄岭先去洗手间,我和冯毅都回到班上。我刚迈进教室的门,就看到一群人围成一圈,似乎在围观什么,我又往前走了几步,就听到一个女生的声音。 “小婊子,你捡不捡起来,不捡我让你好看!” “第一,你的水杯不是我碰倒的,是你自己碰倒的,你没有资格来命令我捡,第二,我原本还想帮你捡起来,但是你现在的态度真让我恶心!” “你个婊子敢说我恶心!”话音刚落,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响起。 这两个人的声音我都太熟悉了,且不说都是一个班的,只是我对这两个人的印象都太深了,一个曾经无微不至地帮助我,另一个我甚至想把她扔到野外去被狗咬死。我推开站在我前面的两个人,走到圆圈中间来,出现在我面前的赫然就是陈伊琳和沈晴。 到现在为止,两个人都没有发现我的存在。陈伊琳依然揪着沈晴的衣领,疯狂地对沈晴扇着巴掌,嘴里还不断吐着脏字,活脱脱的一个市井泼妇。比起陈伊琳,沈晴就文雅得多,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不停用手抵挡着陈伊琳的毒手,一边退后。 我看到陈伊琳就气打不出一处来,虽然计划暴露这件事彭怀也有责任,但确实是她给陆冬报的信,如果没有她,这场战斗就不会那么快打响,我们的兄弟也不会几乎全军覆没。 教室里绝对有人看到了整场闹剧,却没有人敢上前帮沈晴说半句话,得罪陈伊琳和得罪陆冬之间完全可以画上个等号,没有人会想去挨顿陆冬的毒打,但是这其中要排除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我。 暂且不说这件事本来就不是沈晴的错,说到陆冬,先前顾庆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陆冬就是再傻也不会想撞到顾庆的枪口上,也不敢轻易动我。我迈着大步走到陈伊琳面前,抬手抓住了她还在挥舞着的手臂,另一只手猛地朝陈伊琳那由于兴奋而泛着微红的俏脸上招呼。 “啪!”一声清脆的皮肤之间的接触声响起,这一掌蕴含着我内心的种种愤怒,陈伊琳的脸上留下一个深红色的巴掌印,其力度可想而知。整套动作我做的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就连站在四周围观的人都没有看清我刚才是怎么做的。陈伊琳依旧还沉浸在刚才对沈晴的谩骂中,双眼无神地看着我,用手轻抚着自己发烫的脸。 沈晴在我身后看到这一幕,正张嘴着急地想要说着什么,我转过头去对她微微一笑,给了她一个眼神,她才站在我身后默不吭声,但眉头还是没有舒展开。 过了大概十秒,陈伊琳才缓过来,愠怒把她的脸染得通红,她颤抖着抬起右手指着我的脸怒道:“你知不知道,你的手打的是谁的脸?” 自从陈伊琳成了陆冬的女友后,整个年段的人都对陈伊琳都是毕恭毕敬的,这恐怕还是她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人扇巴掌。 站在四周的不少人都对着我指指点点,这时候才有人为沈晴说话了,但更多的人还是在说我找死,连陈伊琳的脸都敢打,看来是不想活了。 我不管四周的流言蜚语,用阴冷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陈伊琳那通红的脸:“你扇了她几掌,喊了几声婊子?!” 陈伊琳的脸被我的气势吓得苍白,直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可几秒钟后,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突然站起来,对我嘲笑道:“林雨江,你只不过是陆冬的手下败将而已,在我面前炫耀什么,你要是今天乖乖伺候老娘,让我扇你几巴掌,我说不定还会放你一马,不然的话,你就等着被陆冬收拾吧,这就是你为那个小婊子出头的代价!” 一说到陆冬,陈伊琳就有了底气,重新抬起了她那高傲的头颅,说实话,陈伊琳长得算不错的,如果不算沈晴,陈伊琳可以算的上是班花了,不然陆冬也不会看上她,但我看到她这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就觉得恶心,好像全世界的男人都要跪舔她似的。 沈晴又扯了下我的衣角,用哀求的语气劝阻我:“雨江,这件事让我自己来解决,你不用掺和了。” 陈伊琳见势,又嚣张道:“今天不光你要这么做,那个婊子也要!” 所有骂人的话似乎都被陈伊琳用了一遍,但还是这两个字用得最多,我的火一下就上来了。我和沈晴只不过相处了一个学期,也见过沈晴生气时那副可怕的样子,可现在的她在陈伊琳面前就像个泄了气的气球,说起话来也软绵绵的,陈伊琳身后有陆冬支持着,而她却只有她。 我表面上面不改色地看着陈伊琳,右手已经悄然抬起,又朝陈伊琳的右脸打去。 巴掌声再一次响起,陈伊琳的右边脸又留下了一个掌印,我眼睛微眯着,凶狠地说道:“陆冬我就没放在眼里,你再不回答我的问题,你信不信我把你的脸打烂!” 说着,我再次抬起了手。 陈伊琳这回是真的害怕了,女孩子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这张脸,如果脸都打烂了,还怎么见人?她头上冷汗直冒,脸色煞白,吞吞吐吐地说:“喊了十,十五次。” “扇了几巴掌?” “就,就七下。”教室里并不热,可陈伊琳已经大汗淋漓。虽然我看不到我自己的脸,但我能从其他人的脸上看到我此时的表情是有多恐怖。 听到这个“就”字,我对陈伊琳的好感已经跌到负数,显然对她来说扇人家七下都算轻的了。不知道为何,每次想到沈晴被陈伊琳扇一巴掌,我的心里就阵阵发痛。 我不会喜欢上沈晴了吧?! “可以,那我就抽你四十四下!” 我的手经过沙子的磨练,现在的手上也起了茧子。抽起人来那叫一个疼,我还没抽几下,陈伊琳就惨叫连连,我硬下心来,不管陈伊琳叫得有多撕心裂肺,我依旧不折不扣地抽了她四十四下。 被我抽完后,陈伊琳的脸已经肿成了猪头,估计连她爸妈都不认得,她带着哭腔嘶吼道:“最好不要让我逮到你落单,不然我让你好看!” 说完,陈伊琳捂着脸跑出去,正好撞见赶来上课的班主任,班主任也已经习惯她旷课了,但班主任看到她捂着的脸,还是问了她一句,可陈伊琳没有搭理他,反而跑的更快了。 班主任阴沉着脸走进来,站在讲台上问:“陈伊琳的脸怎么回事?” 我心里也明白,班主任其实也很讨厌陈伊琳,可她若出了什么事,把事情闹大了校领导就要问责他了,所以他不得不严肃处理这件事,其实心里恨不得陈伊琳能离开我们班。 班上一片安静,所有人都低着头,没有人回应。 “杨乾,你来回答。”班主任见没人应答,只好把班长叫起来。 杨乾颤巍巍地站起来,把事情原委毫隐瞒地无说了一遍。班主任听后用力拍了一下讲台,怒道:“我们班这么多人在班上,怎么没一个人去劝架?!” 还没等我们做出反应,他又继续说:“林雨江,你下课到我办公室一趟。” 班主任话音刚落,沈晴就转头和我说:“你太冲动了,我只要跑走就不会有事,她顶多就是对我的东西撒气,现在也要连累你了。” 我看着沈晴闪烁着泪花的眼睛,淡然道:“我不轻易打女人,我也不介意打犯贱的女人。” 看下文 我笔记本电脑用了五年坏了,最近比较忙,还没来的及换,今天才去重新买了一台。所以更新耽搁了,各位书友别以为我不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