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龙点金》 第一章 白骨雕纹印 “合成的,怎么会这样?”沈眉庄张开的嘴巴,碎玉一般的牙齿整齐而又明亮。 鉴宝专家一手拿着放大镜,另外一只手中仔细端详着一尊白色雕纹方印,白色方印很像是中国古代皇帝的玉玺,但是上面雕纹的盘龙形象很怪异,和古代崇拜的真龙图腾有着很大的差异。 “很明显是假的,这根本不是白玉,而且重量也不对,各朝各代的玉玺上面雕刻的图腾基本上都是瑞兽,你看这条龙造型怪异,线条粗犷,没有一点柔和的感觉,分明是一条恶龙啊。” 专家放下雕纹印,一副高人的风范:“沈经理,以我二十年的经验,这个物件八九成是现代的工艺品,是树脂和新型塑料浇灌之后加工的。” 沈眉庄秀美微微蹙起,古玩交易本来就是您情我愿的事情,吃了闷亏也当是买了个教训,再说自身就是干拍卖行这一行工作,不能坏了规矩。 青葱一般的玉指抚摸着雕纹印,沈眉庄轻轻叹了口气,本来以为捡了个漏子,没想到竟然走了眼,之前沈眉庄过目的时候,看着这尊方印造型奇特,质地非凡,本以为是个有年份的物件。 听专家说现在天朝的造假技术能够把树脂和塑料混合制成玉石一般,足以以假乱真。 自嘲了一番,沈眉庄把这尊雕纹方印扔进了垃圾篓。 “小缺,帮我把垃圾给扔了。”送走了大师,沈眉庄半靠在椅子上,一副懒散的美人模样。 宁缺偷偷看着闭目养神的沈眉庄,微微的失了神,沈经理长的确实很吸引人,怪不得拍卖行里的男人都把她视作女神。 麻利的收拾了垃圾袋,宁缺透过半透明的垃圾袋看到里面一尊白色的玉玺,好心的提醒着。 “沈经理,这里面有一件古董。” “嗯,我知道,替我把它扔了。” 沈眉庄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谨慎而又青涩的小青年,和自己当年走出大学时一个样子。 “叫我沈姐吧,这样亲切一些。” “沈姐那你休息吧。”宁缺关上了办公室房门,轻轻的走了出去,顺手把白色方印拿出来。 宁缺是佳士得拍卖行的实习生,现在还在考核期间,现在等同于沈眉庄的助理,每天的工作很简单,负责清扫沈眉庄办公室的卫生,帮她跑跑腿什么的。 目前还是一个大三的学生,主要的课程都已经上完了,能来这里实习还是走的后门,大学三年除了玩就是睡,天天翱翔在网络小说和英雄联盟的世界中,用宁缺老爹的话来说,肥波都比宁缺要懂事,最起码鹦鹉肥波看见客人还知道说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这几个词。 “这应该是假的古董吧,不然沈姐不会把它给扔了。” 宁缺看着放在出租屋桌子上的这尊雕纹印,盯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对于古玩就是个门外汉,宁缺可谓是一窍不通。 看这样子好像是白玉做的,但是感觉又不像是,这尊方印在日光灯的映衬下白的有些吓人,根本不是玉石般柔和的白,白的渗人,更像是白骨那般的邪性。 一条盘踞的长龙张开血盆大口,嘴里的獠牙锋利无比,舌头似乎还在吐着热气。狰狞的鳞片倒立着,这头孽龙随时准备着从敌人的身上撕扯下一块血肉。 宁缺打了个哆嗦,拿起了白骨印,下面写着宁缺不认识的古文,并不是中国古代的文字,不过应该是象形字,因为宁缺能够依稀分辨出上面的一些动物,就像是中古的甲骨文一般。 肯定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宁缺索性把它搁在了堆放杂物的阳台,蒙头就睡。 月华似练,每个月都会有一次月圆,每次月圆的时候月光总是出奇的好。 月色朦胧,月下的景物也似乎在月影的环抱中变得黯然飘渺了许多。月下的大地,山川,高楼,平谷,都似乎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在月光的环抱下沉沉地睡着。真美啊,一切,世间万物,有了月的映衬,在这夜色中,却更有了一丝静谧与安详,月亮仍就散发着它的光彩,树影婆娑,在风中摇曳,水声潺潺,在繁星下流淌,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在此时散发出自己独特的美丽。 白骨雕纹印此时此刻发生了变化,那一条凶神恶煞的盘龙好像活了一般,在方尊上盘旋游动,鳞片相互摩擦交响,照耀着方尊的月光凝滞了一般,变得厚重缓慢,月华如水,此时此刻的月光真的厚重的成了液体,不停的朝着游龙汇聚,被它迅速的吸收。 整个雕纹印不再是白色,变成了石榴红,半透明的质地带着微红,朦胧而又梦幻,张开的龙嘴中汇聚出一滴红色的结晶,如同珍珠一般圆润而又带着血色。 随着时间的流逝,龙口中的珍珠越来越大,直到次日的曙光出现,龙口中的血色珍珠已经有小拇指这么大了。 第一缕阳光出现的时候,血红色的珍珠啪嗒一声掉落了下来,正好落在方尊上的一处凹陷处。 宁缺早上在阳台找昨天晒的鞋子,眼睛扫过捡到的那尊玉玺。 “咦,这是什么东西。”拿起方尊上的小拇指头大小的珍珠,宁缺很是不解,昨天没有这样东西啊,莫名其妙的多出来一颗小珠子。 结晶一般的血珠入手温润,散发着微弱的温暖,这根本不是珍珠。 拿着这尊白骨印,又看了看手中的血珠,宁缺忽然脑袋一个激灵,这条龙,方尊上的这条龙昨天尾巴是被埋藏在身体里面的,根本看不到,今天竟然看到了,活见鬼了。 还有这个血珠,房子里根本不会有别的人,肯定是忽然冒出来的,事出反常即为妖,宁缺手有些发抖,肯定是这个方印有古怪,肯定是。 莫非是什么宝贝?自己捡漏了? 还有这样血珍珠,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宁缺感觉这肯定不是普通的东西,只是现在还没有找到它的用处。 折腾了半个小时,眼看就要到上班时间了,把血珍珠装进了上衣口袋,到了公司找时间再说吧。 第二章 铁树开花 佳士得拍卖行在中山的分部一共有俩个经理,沈眉庄是其中一位,主要负责拍卖这一块,王翰林主要负责是公司内部管理和后勤。 公司里面谁都知道王翰林这头猪对沈眉庄有意思,平时隔三差五的献殷勤,要么找借口请沈眉庄吃饭,要么请她看电影,要么突然送上个奢侈品包包,虽然沈眉庄一次都没有接受过,但是丝毫不打击王胖子的热情。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对于这件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已经成了员工闲聊时候的谈资。 “要我说,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沈经理那种高岭之花怎么会看上王扒皮这类货色。” “听你这么说,沈经理应该和你这种人很配喽。” 听着前辈们在办公室的嬉笑怒骂,宁缺还在玩弄着手里的血珠,丝毫没有关心他们的交谈。 “小缺,干什么呢。”老马拍了拍宁缺的肩膀,平时很健谈的小伙子怎么今天一句话也不说。 被吓了一跳,宁缺手一抖,珠子掉进了水杯里。 “没事,今天嗓子不好,不太想讲话。” “昨天肯定是熬夜了吧,唉,年轻人啊就是有精力。”老马拍了拍宁缺的肩膀。 宁缺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刚才血珠入水的时候发生了变化,珠子在水中溶解了,整杯水变成了桃红色,过了一会到了饱和度,珠子停止了溶解,宁缺捞出了珠子,比原来小了一圈。 “宁缺,帮我去文印室打印一份文件。”沈眉庄的声音传来。 宁缺随手把杯子里的水倒进了一株铁树盆景中,“唉,来了。” 满脑子都是血珠的事情,等到宁缺把资料送给沈眉庄回来的时候,办公室早就已经炸开了锅,只听见老马激动的喊着。 “祥瑞啊,这真的是吉祥的象征,铁树开花了。” 一大群人围绕在宁缺位置后面的盆景旁边评头论足。 铁树开花很难见到,少之又少,难怪惊动了这么多人。 水,肯定是血珠的作用。宁缺看着这株茁壮的铁树,乳白色的花朵正在绽放。 正在众人拍照留念的时候,王胖子一声招人厌烦的声音出现了。 “看什么看,还干不干活了,都给我滚回去。” 王翰林迈着步子,嘴里赞叹的不停。 “果真是难得一见的奇景,小李,小王你们别忙了,帮我把铁树搬进我办公室。” 众人敢怒不敢言,心里臭骂着这个死胖子。 “你们给我好好工作,谁在吵闹年底年终奖就别想了。”王翰林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呸,我们办公室的盆景凭什么被他搬走,王八蛋。” “就是么,一辈子也不一定看到一次,好可惜啊,以后成他私人的了。” 老马啐了口唾沫:“什么玩意,要不是靠他姐姐卖屁股,他能成为中山分部的总经理?” “我和你们说啊,原来我在总部的时候,这个小子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货色,没有一点真才实能,就知道靠他姐姐和董事长不清不楚的关系混饭吃。” 办公室里的人觉得还不过瘾,干脆直接建了一个微信群,在里面爆料王翰林的丑事。 沈眉庄的工作很忙,宁缺每天下班之前都要到她的办公室帮她打扫一下卫生,清扫垃圾。 “沈姐,你这几天脸色很不好啊,是不是生病了。” 沈眉庄听到宁缺温馨的话语,对着他笑了笑:“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失眠。” “那你用决明子泡杯茶就好了,效果很好,中药还不伤身体。”毕竟自己老爹就是远枫有名的老中医,宁缺还是知道一点药理常识。 “老毛病了,主要还是工作压力太大,没事的。”沈眉庄揉了揉太阳穴,二十八的年纪正是风华绝代的时候,宁缺不知不觉看呆了。 直到沈眉庄咳嗽了两声才回过神来,尴尬的脸红了。 “沈姐,对不起,我不是….” 沈眉庄笑了笑,“宁缺你是远枫人吧,听说远枫有个康宁堂的中药店很有名气。” 一句话缓解了尴尬的气氛,沈眉庄的手轻轻敲打着桌面。 宁缺嘿嘿笑了笑,心里想着没错,就是我家的。 “是的,康宁堂在远枫的名气很大,老头子,不,老医生的医术确实是远枫一绝。” 就在这个时候王胖子推开了房门,手里拿着一捧乳白色的花芯,还特意用彩色的卡纸包装了一下,谄媚的献殷勤。 “眉庄,这是铁树开的花,我专门采下来送给你的,很难得看到的。” 宁缺的嘴角几乎在抽搐,这个蠢猪竟然把铁树的花给拔了,是真的蠢啊,暴殄天物。 “这,王经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确实不喜欢这些花花草草,你拿回去吧。” 沈眉庄表情冰冷,恢复了职场上冰冷的语气。 “眉庄,待会下班后我们去吃rb料理吧,神户牛肉怎么样。” 王胖子还不甘心,就算是峭壁上的花,也一定要采到手。 “不用了,我已经约了客户,希望你不要打扰我,谢谢。” 沈眉庄拿起了包,走出门去,“宁缺我好像和你顺路,你坐我车吧。” 看着王胖子猪肝一样的表情,宁缺感觉到了来自一头猪的嫉妒,呸,老子大不了不干了,反正也是实习生,大不了打你一顿被开除。 “贱女人,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王翰林冷哼一声,重重的一脚揣在了门框上。 “沈姐,你这样真不厚道,拿我当挡箭牌,我这小身板可挡不了王经理几个回合。” “瞎说什么呢,不做车就自己跑回家。”沈眉庄秀眉一挑,宁缺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怎么不愿意帮我一次啊,你就忍心看着王翰林拉我走。” 沈眉庄一脸的委屈,美人发难,宁缺只能逆来顺受。 “姐请你吃饭你看行吗?就当是赔罪了,你放心,我罩你,王胖子不会找你麻烦的。” 宁缺完全没有想到,沈眉庄所谓的吃饭完全就是个借口,根本就是想痛痛快快的醉一场,吃饭的时候沈眉庄根本不再说话,一杯杯的红酒下肚,沈眉庄两腮绯红,眼神迷离,嘴里嘟囔着说不清话。 勾搭着宁缺的双肩,泪眼婆娑的盯着他,搞得宁缺很不自在。 一口咬在了宁缺的脖子上,沈眉庄咬的力气很大,宁缺简直要疯了,她到底发什么疯? 第三章 阿贵开口 脖颈被咬的快要出血了,这时沈眉庄松开了口,泪眼汪汪的模样楚楚可怜。 喝醉了的沈眉庄发起了酒疯,纠缠着宁缺,又是咬又是闹,哭的像个孩子。 最后酣睡在宁缺的身边,本来说是送自己回家,这倒好宁缺根本不知道沈眉庄住在哪里,把她带回自己也不行,出租屋的地方太小了,宁缺平时又懒得收拾。 一直以冰冷面目示人的沈眉庄居然醉酒哭泣的像一个孩子,宁缺不用想也知道沈眉庄肯定有心事,不然也不会拉着自己来买醉,毕竟这不是她的作风。 最后只能把她送去了宾馆,宁缺自己回了家。心里本想着和她发生些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要真是这么做了,宁缺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回家的时候顺便再超市买了点猪肝,让老板切成了细条,并不是宁缺自己吃的,而是用来喂食家里阿贵。 阿贵的年纪比宁缺的父亲都大,是一只中华鳖,宁缺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在宁缺家中了,是宁缺爷爷的宠物,宁老爷子去世之后,阿贵就送给了宁缺。 听爷爷说,阿贵本来是要被炖汤的,可是这货一直对着宁缺的爷爷眨眼睛,老人常说鱼龟之类要是能眨眼,大多有灵性,最好不要杀生。 即便是上大学也一直带着喂养,可以说完全把阿贵当成了自家人。 如今已经有半个脸盆这么大,平时就随意放在屋子里,等到它饿了就会自己出来找宁缺,平时都不知道藏在沙发哪个角落里,宁缺特意在屋子里面放了一个大木盆,有时阿贵会趴在盆里浮水。 有人说,人老成精,宁缺觉得阿贵是这样,因为它能够听懂人说话,宁缺开门的时候会看到阿贵在屋子里抬头看自己,然后迅速的爬过来,谁说老鳖跑得慢的。 把剁碎的猪肝和一个鸡蛋搅拌在一起放进了碗里,宁缺还没有喊它,阿贵就自己从沙发里跑了出来。 亲昵的用脑袋蹭着宁缺的手,然后狼吞虎咽的吃着宁缺调制的伙食,显然对这个小主人的手艺很满意。 宁缺拍了拍阿贵的甲壳,坐在了地板上,从上衣口袋里拿出血珠,透着灯光放在眼睛前。 正在吃饭的阿贵看到宁缺手中的东西瞬间暴动了起来,迅速的朝着宁缺的腿上爬,脖子伸的老长冲着宁缺手中的珠子扒拉着四个爪子。 “你要这个?”宁缺把珠子放在阿贵的面前晃了晃,老鳖人性的点了点头,绿豆一般大小的眼睛闪着黑光。 阿贵脖子一伸把珠子含在了嘴里,想要吞下去,结果食道太小死活也咽不下。眼泪巴巴的抬头看着宁缺求助。 看着在地板上焦急的阿贵,宁缺拿了一碗水,把珠子放了进去,桃红色迅速的渲染开,阿贵欢快的把脖子伸进了水中,咕嘟咕嘟的喝着水。 小半碗水没到片刻的工夫就被阿贵喝干净,这货伸着脖子把珠子放到宁缺的手中,然后缩进了龟壳中不出来了。 宁缺摸了摸龟壳,烫的有些吓人,好像是发烧了,这可怎么办。早知道就不应该给它喝这个珠子泡的水,这下麻烦大了,要是阿贵出事了,老爹铁定弄死自己,毕竟它是爷爷留下来唯一念想。 整个甲壳烫的吓人,完全能够去做铁板烧了,宁缺拿了条冷毛巾敷在了甲壳上,把阿贵放在了桌子上,时刻观察它的情况。 那个白骨雕纹方尊到底是什么来头?还有名莫名其妙多出来的血珠,不仅能够让铁树快速的开花,阿贵见到之后也是疯了一样的想要吞下去,难道是什么宝物? 端详着手中的白骨方尊,入手有种冰冷阴寒的感觉,并不是手掌的寒冷,而是那种阴测测的诡异感觉。 重量要比玉石轻一点,但是这个材质宁缺说不清楚。在昏黄的吊灯的照耀下,宁缺眼神变得有些模糊,有些困了。朦胧中方尊上的那条狰狞的长龙好像是动了。 宁缺拍了拍脑袋,自己困的都出现幻觉了。左手捧着这个方印,表情狰狞凶恶的长龙昂起了脖颈,不威自怒。游龙迅速的张开了嘴巴咬在了宁缺的虎口上。 剧烈的疼痛感,宁缺痛苦的叫了一声,这才清醒过来,之前的困意消失不见。 雕纹印上的游龙好端端的在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变化,莫非是自己做梦了,迷迷糊糊的时候想多了?宁缺放下雕纹印,可是这疼痛来的太多真实,让宁缺都不敢相信是自己的错觉。 看到自己的虎口的时候,宁缺整个人都慌了,这他妈的就不是错觉,自己确实被这个雕纹印给咬了一口,宁缺的虎口上多了一个黑色血点,粗犷而又狰狞,像是一个远古的图腾,不停的在手面上扩散着。 火烧云一般的血点在宁缺的虎口上扩散,有种火辣辣的疼痛感,黑色的血液在宁缺的虎口处向着手臂延伸,黑色的血气攀爬在宁缺的皮肤上,诡异而又神秘。 如同一滴墨水注入到清水中,迅速的蔓延着开始渲染。 雕纹印上面的那条游龙也没有之前的那种神态,虽然依旧是狰狞的模样,但是却没有那种让人发自内心的恐惧。 中毒了?妈的我肯定是中毒了,这个症状和蛇毒扩散的样子太相似了,宁缺欲哭无泪,从来没听说方印也能够咬人的,宁缺的脑袋昏昏沉沉,四肢酸软。 整个人全身的血管流动的时候都显现出黑色,尤其是手臂上的青筋都充斥着黑色的物质,刚才被咬的虎口不停的冒着黑烟,宁缺的瞳孔变得漆黑,眼白都已经消失不见。 脑袋轰的一声巨响,宁缺摔在了地板上不省人事。 阿贵伸了伸脖子,舒展着筋骨,抬起的头露出惬意的微笑,吐出一口浊气。 “终于成妖了,熬了一百六十多年终于出人头地,迈入起灵境界,我阿贵也有今天,哈哈。” 饱含沧桑的声调从一只中华老鳖的口中说出多少有些渗人,阿贵却一脸的得意,看到趴在地上浑身冒着黑烟的宁缺瞬间感觉不好了。 咣当一声从一米多高的桌子上摔了下来,阿贵直立着靠着两脚走路,爪子摸了摸宁缺的额头,一脸的关切。 “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宁家可就你这一根独苗。” 第四章 散华浆 宁缺觉得自己做了个梦,在自己的梦里真的见到了传说中的龙。 巨大的、无法用语言概括的生物,就在水边凝视着自己。 他破水而出,仰天发出像是笑声又像是婴儿啼哭的声音,而后弯曲脖子,低下头,和宁缺对视。他露出水面的身躯就近乎四层楼的高度,修长的脖子上遍布银色的鳞,沿着嵴椎,是锯齿般的黑色骨刺,刺破鳞片而出,古老的气息扑面而来,妖异的黄金瞳显露着血色。 不是亲眼见到,没人会相信世界上真的存在这种生物,他的身影可以从各种神秘的、异端的书中找到,有人说他们隐藏在洞穴中,含着硫黄喷吐火焰;有人说他们是含有剧毒的大蛇,有不止一个头;也有人说他们是天命的象征,是半个神明。在古代欧洲的航海家中悄悄传着这样的说法,东方的海洋不可航行,那里的水是红色的、沸腾的,因为水底流动着岩浆,成群的生物就游动于岩浆层的上方,他们发怒起来会断送任何大船,除非你投下米粒,因为米粒看起来像是蛆虫,会让巨龙感觉厌恶。 但是这一切的传说都不足以描述他们的真面目。 当他现身在宁缺面前时,远比任何传说都更加狰狞和威严。 只有一个字能描述它们:“龙”! 长久的凝视,渺小的宁缺和巨大的龙在这一刻异常和谐。 一声响彻八荒的嘶吼让宁缺趴在了地上,来自龙种的威严不能够允许任何生物站立在自己的面前,这是龙的威严和权威。 画面逐渐开始变得模糊,巨大的龙影变得虚幻起来,宁缺的脑袋愈发的疼痛,凭空多出了许多的久远的回忆。 一把墨色的长剑刺破了刚刚出水的巨龙胸膛,随着一声呜咽的悲鸣,银色的鳞片被穿透,巨龙低垂了脑袋。 画面不停的在宁缺的脑海中回放,好像被刺的不仅仅是巨龙,更是宁缺自己的胸口。 一种莫名的悲哀,一种被同类背叛和遗弃的孤独和愤怒在宁缺的胸腔之中燃烧,巨龙的愤怒此刻便是宁缺的愤怒,巨大的龙尸倒底,横亘了整条山脉。 漆黑的巨剑刺透了巨龙的胸口,生命力流逝的同时,宁缺看到了刺杀这条龙的并不是别人,正是别的巨龙。 不甘和愤怒在心中燃烧,亲眼看着自己的尸体被剖开,咽喉部位牙齿上方的枕骨被取出,最后被雕刻成了白骨雕纹印,凄凉的感觉如同宁缺亲身体会,被宰割不仅仅是这条巨龙,更是如同自己一般。 黑色的烟气覆盖了宁缺的全身,阿贵只能远远的待在一边,皱着脑袋,唉声叹气。 “我这是怎么了,腰酸背痛的。”宁缺一手撑着地板,一脸的痛苦,手臂酸痛的抬不起来,还好黑色的血气全都不见了,宁缺仔细看了看虎口处的咬痕,并没有什么异样,皮肤甚至要比以前还要光滑。 “小缺,你终于醒了。” 宁缺猛然打了个激灵,谁在和自己讲话,看了看四周也没有其他人的踪影,听着声音像是老年人一般。 “是我啊,我是阿贵。”阿贵如同功夫熊猫中的龟仙人一样,直立行走,鳖头也和人一样眉眼分明。 “你会讲话?”宁缺显然很难接受,自己家里养了几十年的老鳖忽然有一天讲话了,还喊着自己的名字,这搁谁都接受不了。 “是血珠,对,一定是血珠的作用。”虽然有些害怕,但是宁缺相信即使阿贵成精了,也绝对不会害自己,毕竟陪了宁家三代人,自己怎么说也是他看着长大的。 “谢谢小主人的帮助,要不是您昨天给我服食了散华浆,阿贵这辈子也无法成为真正的精怪。” 原来那个血珠是散华浆,宁缺点了点头,二十多年的世界观被慢慢的颠覆,这个世界竟然真的有精怪这样的存在。 按照阿贵的说法,在被宁缺爷爷喂养之前它就有了灵智,能够自己思考,这些年一直尝试着突进,奈何资质太低,野兽成精靠的是机遇,偶然遇到天材地宝才能有机会晋升。 这散华浆就是精怪梦寐以求的宝贝,只有在每个月的月圆之夜才有机会产生,很是难得。有的山精野怪在月圆之夜偶然在玉石或是青苔上觅得一星半点的散华浆,便能脱胎换骨,成为真正的精怪。 纯净的散华浆有着妖族难以抵抗的特殊香味,色泽如同月华一般纯净,色泽如同羊脂玉一般,散华浆来自于月华,是最纯净的月光凝萃的产物。 妖族吸收月华和星辰的力量来增长自身,数十年的苦修也抵不上一丁点散华浆的成效。 一滴,只要一滴的散华浆就能使得普通的精怪口吐人言,从混沌无知的野兽成为独立思考的精怪。 “不过小主人,散华浆都是液滴一般存在的,哪怕是完整的一滴都是极其难得,像是凝结成固态的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估计就算是大妖都不曾见到过。” 宁缺倒吸了一口凉气:“阿贵,按照你的说法,这个世界真的有西游记中的那种大妖?” “那是当然,小主人你可要小心点,散华浆对于越是高阶的妖精越是有着强力的诱惑,那种独特的香味是谁都无法避免的。” 并不是所有的妖怪都如同阿贵对自己这般恭敬,阿贵说妖精食人是天经地义,如同大自然的食物链一般,弱肉强食。自己身上带着这样的宝贝,时时刻刻都得提心吊胆,这日子没法过了。 “若是这样,阿贵觉得小主人不如直接把血珠吞了,散华浆的药力温顺,吸收不了就会储藏在身体中,慢慢改造体质。” 散华浆的特殊之处就在于能够淬炼身体,资质再差劲的小妖,只要经过散华浆的改造之后,品质最起码也得提升到中等层次。 更不要说那些独特血脉的妖族,本就是天生妖孽,经过散华浆的药力,前途不可猜想。 拿着血珠,宁缺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自己的小命重要,咽了咽口水,一口吞了下去。 第五章 鳖宝 唯一的感觉就是全身发烫,宁缺的脸红的不像话,皮肤像是蒸桑拿一样的红,拇指头一般的大小的散华浆吞食下去估计从来没有妖精有这样的待遇,更何况是固态的散华浆。 阿贵吞咽着口水,不过很知足。昨天宁缺的慷慨足以让他受用一生,做鳖要知道知足。 “这还怎么上班?”宁缺看着镜子中脸红的不像话,还浑身冒着热气,不过身体的感觉确实是很爽,没有丝毫的不适。 怪不得阿贵昨天晚上一脸的惬意,这种感觉就像是全身的血液在燃烧,温暖充斥着身体,一种强烈的满足感让人欲罢不能。 最后宁缺只能厚着脸皮给沈眉庄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七八声才接听,沈眉庄的声音冰冷的让人不适应。 “什么事情?” “沈姐,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想请半天假。” 电话那头犹豫了良久。 “那你今天休息吧,我下午去看你。” “啊,不用了沈姐,我下午就能去上班了,不用你来看我。”宁缺万万没想到沈眉庄会这样。 “生病就要好好休息,你先休息,下午我开车带你去医院。”沈眉庄嗔怒的声音让宁缺不好反驳。 “谢谢沈姐,那你工作吧。” 这算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看上小爷我的好?还是被昨天晚上我的君子行为给征服了,哈哈。 宁缺自恋的对着镜子,看着自己。不得不说,还是有几分做小白脸的潜质。 到了中午的时候,宁缺的状况好些了。 脸红的没有那么严重了,体温也降了下来,精力旺盛的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宁缺觉得现在自己能够给士力架代言广告。 阿贵一直给宁缺讲着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几十年没有讲过话,今天碰到一个能够尽情倾诉的人,阿贵的心情特别的好。 “小主人,老奴今天送个小东西给您,以后你就不用为钱而烦恼了。” 宁缺一听阿贵这么一说,顿时来了精神。 “那是什么东西,阿贵你就不要糊弄我了。” “小主人你可曾听说过鳖宝这个玩意。” 宁缺倒是有些印象,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喜欢给自己讲一些奇闻异事哄自己睡觉,鳖宝倒是曾经听说过。 传说 清初顺治爷时候,sc有位蕃司,叫张宝南。他的母亲,喜食鳖。 一日,他家厨师在南关菜市偶得了一只巨鳖,于是兴冲冲提回来,在厨房天井水池旁理落,准备杀了给太夫人熬汤。 刚斩下鳖头,忽见一个几寸长的小孩儿,从血流如注的鳖颈中爬出,绕着鳖跑。厨师吓坏了,身子一软倒在池边。众人将他救醒,再看小人已不知去向。于是把鳖剖了,见小人儿还在鳖腹中,不过已死了。 有位姓岑的私塾老师听到街上疯传这件奇事,急急跑到蕃司府。他叹息着对太夫人和厨师说:“此乃鳖宝,活捉它,剖臂放入肉中,则喝人血维生。人臂有此宝,则地下的金银珠宝、古董文物,皆洞若秋毫。当人血被它喝尽人快死了时,子孙又剖臂纳之,则可世世富贵。” 厨师明白后脸都悔青了,每想到此事,就扇自己大耳巴子。太夫人却不以为然,她劝慰道:你那是以命博财啊!人肯以命博财,何必剖臂养鳖?厨师终不悟,竟郁郁而死。 阿贵点了点头,“就是这个东西,小主人不用担心,这个小畜生不敢吸食您的精血。” 随后张口吐出了一个寸许长的小人,这小人儿模样像回人,戴黄帽,穿蓝褶子衣服,束着红腰带,脚下黑靴,面目如玉,手足一样不缺。 一落地便叩头就拜:“鳖孙小几见过爷爷。” 原来这小人的名字叫做小几,看样子很尊敬阿贵的样子。 “这位是我的主人,你以后就跟着他,看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就和小主人说一声,要是敢贪玩,小心薅了你的脑袋。” 小几滴溜溜的转着眼睛,心里想着自家爷爷的主人,那可得好生伺候,又是一顿叩首。 “孙儿小几给曾祖磕头了。” 这滑稽的一幕宁缺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忙着要把地上这小人给捧起来,阿贵却说这礼节是要的,让小几给宁缺多磕了几个头。 小小的脑袋硬是磕的咚咚作响,看的宁缺都有点心疼。 “不碍事的,这个玩意没有别的优点,就是命贱,死不了。” 小几笑呵呵的顺着宁缺的裤管爬到了宁缺的肩膀上,对着宁缺又是作揖。 “曾祖得罪了,小几以后一定给曾祖带来滚滚财源,让您金玉满堂。”乱通通的说了一窜吉祥话,小几打了个哈切滚进宁缺的口袋里睡觉去了。 这个小玩意当着如同阿贵说的那般能够洞察财富,鉴别宝贝?若是真的如此,自己岂不是发达了,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做事。 公司的档案里都有员工的家庭住址,沈眉庄找到自己的住处并不是什么难事,刚过十二点宁缺就听到了敲门声。 开门一看果然是沈眉庄,竟然趁着下班的时间换了衣服,一直以来都是职业套装的沈眉庄今天竟然穿了一件粉红色的t恤,搭配上洗白的牛仔裤,高高竖起的马尾更是增添了青春的气息,哪里还有职场上那种女强人的样子。 分分钟一个邻家大姐姐。 “沈姐,你这是?”宁缺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哈哈,没什么,天气比较热,这样打扮比较清爽。”沈眉庄淡然一笑,“这么大老远过来,你都不打算请我进去喝杯水吗?” “沈姐,我家里有点乱,我看我还是请你去咖啡厅吧。”宁缺讪讪的挠了挠头,不说乱七八糟的摆设,就是屋子里堆放的那些纸盒什么的,绝对不是沈眉庄愿意看到的。 果然如同宁缺猜想的一般,沈眉庄皱起了眉头。 “就算是一个人生活,也要整洁啊,一定要有良好的习惯。”沈眉庄推开宁缺走了进去,看到满屋子的狼藉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宁缺,“看起来挺不错的小伙子怎么这么懒呢?” 随后指挥着宁缺和自己一起打扫了起来,各种纸箱和可乐瓶子被从床底下拖出来,竟然还有宁缺穿过的各种牌子的袜子。 沈眉庄嫌弃的拿着拖把清扫着灰尘,一边指示着宁缺帮自己打一桶清水。 第六章 博安街上一老道 沈眉庄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对宁缺如此的关照,不仅仅是宁缺给自己一种弟弟一般的感觉,沈眉庄不愿意去多想。 中山这个地方算的上是大都市,如果可能的话,沈眉庄确实是很希望能够把宁缺留在佳士得拍卖行,毕竟转正之后员工的待遇还是很不错的。 这个公司里能和沈眉庄说上话的人,只有宁缺了。 下午三点,沈眉庄离开之后小几就吵着闹着要出去给宁缺找发财的路子,说什么没有它小几赚不到的钱。 宁缺也想着见识一下小几是否如同阿贵吹嘘的那般灵通,带着小几来到了zs市最鱼龙混杂的地方,博安街。 古玩物件,算命打卦,麻衣神相。博安街这个地方各色各样的人都有,只要你有钱,没有买不到的东西。 有些刚从地底下盗出来的陪葬品都能在博安街买到,就看你有没有门路。 小几这个寸许高的小人藏在宁缺的衣领中伸着脑袋四处乱望,满脸的失望。 “呸,满地都是假货,现在这些做生意的素质太差了。” 宁缺怀里也就揣着几千块钱,想着能够从地摊上捡个漏子就行了,来回倒卖一下看看能不能赚个差价。 不过基本上路过的摊位小几都是咒骂着摊主的黑心,一边催促着宁缺去别的地方看看。 就在墙角的一处摊位,小几就像是财迷一样发出激动的声音,“玉坠,终于看到好东西了,曾祖,那块玉坠是个好东西,少说也值个几百两银子。” 摆摊的是个流着八字胡的生意人,看样子就是个精明的小市民。一看见宁缺朝着这边过来就急忙从座椅上起来招呼着宁缺,想着能不能坑一下这个毛头小子。 “小兄弟,想买古玩啊?我这里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古董,你仔细挑,看上了什么我们慢慢讲价钱。” 老板油腻腻的头发恰好形成了中分,配上嘴唇上的八字胡子,要多好笑有多好笑。 宁缺拿着一面镜子,装模作样的问道:“老板,这面镜子你看值多少钱,太贵了我可不买了。” “你看你说的哪里话,相见即便是有缘,我怎么能坑你小老弟呢,这面镜子可是宋代的老物件了,您看着给个六千块钱吧。”老板一看宁缺的模样就知道是个刚刚入坑不久的雏儿,满脸的奸笑,心中却想着把他的钱给骗下来。 “宋代的文物才卖六千块,确实是不贵,不过相比于老板你这满嘴跑火车的工夫钱,六千是不是太少了。” 被宁缺这么一说,精明老板尴尬的笑了笑,得嘞,还碰到个明白人。 “这样吧,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就不和你说瞎话了,一千二你拿走。” “六百。” “那可不行,这好歹也是高仿的东西,做旧包浆那样不要钱,最少一千块。” 宁缺指了指地上的那块玉佩,“八百块,连上这块玉佩。” 老板装作一副心疼的模样,忍痛割爱的点了点头。 玉坠到手,宁缺才仔细的查看了起来,小几既然说这是个好物件那一定不会有错,几百两银子怎么说也有好几十万,而且这类东西都有着历史价值,小几没有估算进去。 卖价应该会更高。 挨着店铺转了大半个博安街,小几也只是找到了两件值钱的物件,一个是玉坠,另外一个是个民国时候的钟摆,而且是那种报废的,最大的特点就是里面的齿轮和摆件特别的大,宁缺入手的时候手心一沉。 小几说着钟摆的表皮镀着一层锡,里面都是实打实金子,少说也有六七斤。 宁缺心里倒是乐开了花,一下午的工夫,绕着博安街道转了半圈就讨了这么大的便宜,少说也赚了个两百多万。 提着钟摆走在路上要回去的时候,一个蹲在角落里,面前摆着一张硬纸板,黑笔写着算命打卦的字样。老道一副脏兮兮的模样,青色的道袍已经破旧不堪,尤其是蓬乱的头发满是油污,被一根发簪胡乱纠缠在一起。 本来紧闭的眼睛忽然睁开了,直愣愣的盯着宁缺。 “小友,可否有兴趣听老道给你讲讲命理。” 叫我?宁缺头也不回的回了句:“没兴趣,大师你保重。” 脏乱老道连着摊子都不要了,甩开步子跑过来堵在宁缺的面前,一脸的严肃。 “哼,要不是看你年纪轻,老子才不和你搭话,小子,就和你讲一句,横财不是那么好赚的,要不了三年你就没命了。” 老道的一句话让宁缺心里一惊,他竟然看出来自己身上的底细。 小几一直藏在自己的衣领中,根本不会被人看到,这个老道要是没有几分道行怎么会如此说。 老道甩了甩衣袖,一副高人的风范:“言尽于此,小友你好自为之。” 挥一挥衣袖,扭头边走。 小几藏在宁缺的耳边,声音几乎是颤抖着:“曾祖,小几绝无加害之心,我..想都不敢想啊。” “道长,请留步,刚才是我冒犯了。”宁缺做作了揖,给肮脏老道赔不是,上前跟在了他的身后。 “道长可是修行之人,眼力好生的厉害。”宁缺跟在老道的身后,时不时的搭上一句话。 “道长既然是修行之人,为什么做这种打卦算命之事?” “道长,那你穿成这样是因为独特的爱好吗?” “道长,你肚子叫了。” 老道满脸的怒容,牙齿咬得咯嘣响,最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面色和平。 “小友,老道还要做生意,请你不要胡搅蛮缠了。”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宁缺压根就没有看到有人来老道这里打卦算命,旁边的一些神婆瞎子倒是生意好的不得了,这一下午一分钱没赚到,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道长,我看他们的生意蛮好的,为何你。” “哼,凡夫俗子,那些人那里通晓命理之学,胡说八道,满嘴的谎言。” 宁缺嘿嘿的笑了笑,跑来算命打卦的谁不想听到身体健康,吉祥如意这些的好听话,像是老道这般有着真才实学的人或许根本就不吃香,你说出了实情或许别人还不相信,还要撕烂你的臭嘴。 “小友你赶快离去吧,老道我奉劝一句,鳖宝这个东西是拿着寿命换富贵,得不偿失,虽然是你的机缘,不过还是小心为好啊。” 第七章 卧牛道人 陪着老道将近六个小时,宁缺才知道这个脏兮兮的道长名字叫做陆无涯,道号死活也不说,后来也不赶宁缺走了。 只不过陆无涯的肚子如同天雷作响,脸色却依旧是那千百年不变的高人风范,饿的好像不是他自己。 宁缺真的是看不下去了,“道长,我请你吃饭吧,你看我们这么有缘,也算是忘年交了。” 陆无涯赞赏的看了看宁缺,叹了口气:“老道自从落魄以来,你是第一个主动接近我的人,竟然没有嫌弃我脏,唉。” “陆前辈说的哪里话,正如你所说,相见即使有缘,小子能够有幸结识到陆道长,真是三生有幸。” 虽然肚子饿的轰隆作响,陆道长吃饭依旧是慢条斯理,而且只吃素,两人在一家普通的面馆坐下,聊了起来。 “道长之前肯定是一号大人物吧。”宁缺对于陆无涯的生平很是好奇。 “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不值一提,再说你这个毛头小子知道什么。”陆无涯放下了筷子,端起了面碗喝汤,丝毫没有在意周围的人对于自身打扮的看法。 “小友对我过往很感兴趣?”陆无涯目光沉稳,直视着宁缺。 “当然了,想必道长肯定是叱咤风云的人物。” “好,老道就一一说与你听,不过待会能否帮我一个忙,当然,我不会强求与你。” 无论怎么样自己也不算是吃亏,宁缺干脆点头答应了。 陆无涯理了理衣领,正襟危坐。 “龙虎山第六十八代掌门正是在下,陆无涯,道号卧牛。” 高手的风范就是如此,陆无涯说起自己辉煌过往的时候眉宇间都带着英姿飒爽,那里还有一点的落魄寒酸样子。 “这,大师,您没喝酒吧?” 吧唧,陆无涯手中的筷子如同钢针一般把实木的桌板给扎了个对穿,宁缺立刻闭上了嘴巴。 “我信,我信,道长你继续说。” “六年前我和昆仑墟的南阳老杂碎联手去除妖的时候,本是二人联手对敌,可是这个老杂碎竟然临阵脱逃,让我一个人牵扯妖物。” 陆无涯愤怒的一掌拍在木板上,宁缺急忙给他倒了杯水。 “后来我受了重伤,拼了老命逃遁走了,最后昏迷在一片树林中,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被人送到了医院。” 陆无涯一把老泪夺目而出,“那里哪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分明是阿鼻地狱啊。” 陆无涯满脸的凄苦,回忆起当年在医院经历的惨无人道的折磨,哭的像个孩子。 老夫修道上百载,历经千辛万苦结阳丹,为何你们如此狠毒拿我阳丹,毁我丹田,谁知小护士不屑的说道:少贫嘴,不就是个胆结石吗?说的高大上,人家二楼产妇科有位少女天资卓越,才十六岁就修成元婴,还不是照样给我们拿掉了。而且这还不算什么,我们医院停尸房有几个出窍境的,火化场有几个涅槃境的,急诊室拿个被雷劈的还算是渡劫境的!隔壁精神病医院的那几个精神分裂症还是分神境的呢! 堂堂一个龙虎山掌门在昏迷重伤的时候,被医院的医生用超声波打碎了阳丹,根基被毁,最后只能流落市井,在博安街上算命打卦为营生。 宁缺嘴角抽搐,这多多少少有些狗血了,陆无涯的点也太背了,从妖物的手中拼死拼活的跑了出来,却被普通的医院给打碎了阳丹。 “这六年来我一直龟缩在中山这个地方,龙虎山甚至都没有回去,就是不想让同道中人看到我这个狼狈样。” “那道长为什么不揭穿昆仑墟的卑鄙行径呢,背弃同伴私自逃生,这根本不配做昆仑墟的掌门。” 陆无涯冷哼一声:“这个小人自从逃走之后断定我已经死于妖物口中,于是放出我和妖物同归于尽的风声,自己还赢得了修真界的美名,况且我根基尽毁,回了龙虎山也无济于事,还要被天下人耻笑,唉,不提也罢。” 宁缺倒是明白了,前后不过就是身份落差的问题,陆无涯本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泰斗,现在落魄到这个地步,不想让人看到他这个窘迫的样子。 一声长叹道不尽心酸,宁缺仔细的打量了陆无涯,堂堂一个山门的掌门沦落到这样的地步,小人却活的有声有色,宁缺也是觉得这天道不公。 “小友你我相见便是命中注定,老道我真心与你结交,恳请你一件事务必要答应。” “道长请说,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事情,宁缺一定尽心尽力。” 陆无涯目光低垂:“根基被毁,再加上年事已高,以前积攒的寿元到现在已经差不多要耗尽了,我又无颜面回到龙虎山,只是希望小友能帮我带回去龙虎山几样东西,我也能安心入地见我龙虎山的先人。” 老道颤巍巍的从破旧的道袍中拿出一本三块钱一本的软面抄,递给了宁缺。 “这是我龙虎山千年来继承的三样绝学,从来只传给掌门候选人,我希望小友能够日后帮我把这本笔记送回龙虎山,交给一个叫做松竹的道士。” 陆无涯欣慰的看着宁缺:“若是小友感兴趣,也可以从中学习,能学到多少全看造化,但是万万不可教给他人,切记切记。” 道法秘籍?宁缺当然不会当真老道的面打开,好歹刚刚承诺一定转交给松竹道长,要看也得回家之后再说。 “你我就此别过,老道修炼快要两百载,这大好河山还没有好好游历一番,趁着这把老骨头还能坚持点时间,好好饱饱眼福,小友切记莫要虚度岁月啊。” 脏兮兮的老头迈着仙人一般的步伐,嘴里哼着与这城市毫不相容的山野民谣,拖着青袍远去。 仙人要走,宁缺也没有强留,只是感叹这老天无眼,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捏着怀里的那个普普通通的小本子,宁缺嘿嘿的笑了笑,小爷我可不嫌道法多,慢慢学呗,反正迟早送给松竹道士,学完了再给他。 提着钟摆回了家,几十斤的大物件拎着丝毫没有疲惫的感觉,宁缺怀疑是不是那一滴黑色的血点把身体给改造了,现在的身体素质和原来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 第八章 玄武定 老道给的这本软面抄被宁缺反反复复的观看,里面的内容全是用铅笔撰写的,可以看出陆无涯在这本笔记上下了极大的功夫,不仅仅记载了龙虎山的几门不传之秘,更是留下了大量的注解和老道的体会。 甚至在一些关键的地方,老道手动绘制了人体的脉络图帮助以后观看的人修习法门。 软面抄上一共记载了三个法门,金光咒,掌心雷,玄武定。软面抄上的首页注明了这三个法门是龙虎山代代只能由掌教口口相传的不二法门。 尤其是玄武定,更是龙虎山保持宗门千年兴盛的关键。 这三个法门正好构成了一个完整的体系,金光咒为防御,掌心雷为攻击,玄武定则为道门正统的心法。 老道的留言中是这样概述金光咒: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受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忘形。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 宁缺脑补着自己若是金光咒练好了,是不是就像是等同于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全身被一层金光包裹着,妖邪看到自己立刻退散。 一副痴汉的模样,宁缺回了神继续看着老道对于掌心雷的介绍。 掌心雷又名五雷煞,雷法在道术中可以算的上是最为刚猛的法术,天雷极度危险,很多修炼雷法的道士都是因为操控不慎而自取灭亡,往往还没有把敌人杀害,自己就被雷劈的灰飞烟灭。 所以很多道术宗门把雷法作为禁术,龙虎山的掌心雷也是比较刚猛的一种法门,但是和其他门派的雷法有所不同,各门各派的雷法都是讲究上引天雷,而龙虎山却不同,五雷煞要比着高明很多,掌心雷的精妙之处就在于把修者的手上的经脉穴道当做一个容器,用于储存雷罡,根据龙虎山的记载,第二十三代天师,也就是开创出掌心雷的这位天师最后达到的成就非常之高。 左手的掌心雷甚至产生了雷元,甚至不用储藏天雷就能够催发掌心雷。 龙虎山的掌心雷也分为阴阳,阳雷名字叫做正罡,阴雷则为脏葵。若是由手三阳经催发的掌心雷即为正罡,势如破竹,刚猛有力,当真可谓无坚不摧。 脏葵则是手三阴经催发的,脏葵的特点就是如同附骨之蛆,不停的腐蚀穿透,牵扯着人的行动,剪不断理还乱。 倒是真的是很珍贵的道法,就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修炼成功,宁缺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了老道最看重的玄武定上面。 玄武定是一门高深的修真心法,也有人把它叫做龟息真定功,玄武定严格意义上只能算作一门辅助心法,主要的目的便是夺灵。 修者修行离不开真灵,真灵入体划归为真息,滋养着修者的肉身和神魂。玄武定就是帮助修炼者归拢真灵的一道法门,分为四个层次。 潜心,便是让修者宁心静气,感受天地自然中流散的真灵,精气神划归一体,吸纳外界的真灵来强大自身。 观灵,玄武定修炼到这个层次就能够看到真灵的流动和走向,帮助修炼者寻找地脉和天材地宝。 阳神,夺取真灵不再受限于地形,阳神出窍,天地真灵皆为我用,哪怕是其他宗门的洞天福地也是来去自如之地。 真定,这一项没有丝毫的记载,因为根本就没有龙虎山的天师达到过真定这个境界,甚至是阳神都只是存在于龙虎山的过往记载中。 宁缺手中的软面抄可谓是孤本,陆无涯也是看中自己的人品才委以重任,这个老道已经看破生死,任何事情都已经不在关心,只是想着在生命的最后时候看一看风光。 以后一定找机会把着东西送还给松竹道长,并不是宁缺不尽心尽力,而是就算现在跑去了龙虎山也根本找不到道观的山门,旅游观光的龙虎观和真正意义上的龙虎观根本不是概念。 境界是修行一切法门的基础,一个普通人即便是在努力的学习金光咒也是徒劳无功,没有体内真息的支撑完全就是个笑话。 所以宁缺直接观看起了玄武定,金光咒和掌心雷留着以后再说。 修炼玄武定最重要的就是心无杂物,这点宁缺在大学学习弗洛伊德自我催眠的时候就能够很好地做到。按照老道的笔记和讲解,宁缺很快进入了所谓的“忘我”境界。 盘坐在地上,双手扣合,宁缺心无旁骛的沉浸在自己的意思海中,玄武定潜心的特点就是用自己的精神力量去和外界的真灵产生共鸣,从而牵引它们汇聚在自身的泥丸宫之中。 情况持续了三个多小时,宁缺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这种类似于自我催眠的状态实质是要比深度睡眠恢复的快,宁缺完全感觉自己的全部意识都龟缩在气海之中。 本来黝黑一片的丹田气海逐渐有了萤火虫一样的微光,四处飘动,这便是真灵吗?宁缺睁开了眼睛,时间已经是次日的早上六点了。 没有一丝的困倦,宁缺感觉身体比任何时候的感觉都好,自己的下丹田中有种暖洋洋的感觉,这就算是入门了吗? 宁缺嘿嘿一笑,小爷我也是天资绰约的骄子,在这么稀薄真灵的大都市中都能聚拢真灵,也是没谁了。 拿着文件提着包,宁缺乘着早班车来到了拍卖行,不仅仅是去上班,宁缺的包里还安静的躺着那块从博安街上淘来的古朴玉佩,自己就是佳士得的员工,拿去拍卖可比卖给收购店赚多了。 佳士得负责鉴别这一块都是沈眉庄负责的,宁缺平时的工作就是帮着沈眉庄处理一些杂事,让她帮着拍卖一下这块玉佩应该不是很困难,想起这几天沈眉庄对自己就像是亲弟弟一样的关照,宁缺不由得心神荡漾。 莫非沈姐喜欢我这种小青年?呸,瞎说什么呢,沈姐又不算老,风华正茂! 第九章 红木燃香鼎 “宁缺,这块玉佩的鉴定报告出来了,是明代的物件,成色还可以,是水色的玻璃种,估价有两百三十万。” “这么多?”宁缺有些诧异,小几说这块玉值个几百两银子,换算之后顶多是几十万,没想到这个玉佩的历史价值倒是增色不少。 “你运气也是真好,能碰到地摊上的宝贝,不过以后千万不能沉迷其中,见好就收吧。”沈眉庄郑重的劝诫着宁缺。 “不会的,谢谢沈姐了,拍卖会结束之后我请你吃饭吧。” “也是,你现在摇身一变成富少了,要不要考虑包养一下姐姐啊,你看我天天上班好辛苦。”宁缺从来没想过沈眉庄会这样和自己开玩笑,一时间语塞起来。 “沈姐,你别开我玩笑了,这点钱在你眼里算什么。”追求沈眉庄的富豪宁缺也不是没见过,今年七夕的时候有个富商就开着定制版的宾利,车上装扮了九百九十九朵鲜红的玫瑰来和沈眉庄表达爱意,不过被泼了冷水。 “那可不一样,你要是真心想养我,我也可以考虑考虑。” 搞不清她说的是真是假,宁缺扯开了话题,“听说这次拍卖的物品中有个很贵重的宝贝?” “没错,是一个红色的小炉子,看起来像是鼎,委托拍卖的人很有来头,我们总部都很重视这件事情。”沈眉庄接着说:“这次你上台当侍应吧,见识见识也是好事。” 物品拍卖之前都是在库存之中,有着专门安保看管,佳士得的安保系统可以说在全国处于顶尖的地位,想要硬闯进来根本就是个笑话。 宁缺换好了工作服,跟在沈眉庄的身后来到了拍卖场的站台上,宁缺要做的就是作为侍应生展示拍卖的物品,说白了就是拿个银托盘站在那里,而且必须要面无表情。 客场的人一共有一百五十位左右,能够参加拍卖会的基本上都是上层人士,总资产最少是在千万以上。 “颜姐,燃香鼎真的在这里吗?我怎么感觉好像是个圈套啊。” 说话的少女只有十六七岁,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一脸的不情愿。蓝色的牛仔裤将欣长的大腿勾勒出线条的优美,上身一件米白色的紧身长袖宽领体恤,将身体骄傲的部分衬托的高高挺起,尽管还未发育完全,不过规模已经很宏伟了。 少女的出色引起了周围人的注目,尤其是个中年的富商看的是燥热不安,万芷狠狠的瞪了过去。 “再看小心我把你眼睛给毒瞎。” “小芷你给我安静点。”被万芷称作颜姐的女孩年纪也只有十八九岁,长得和小芷很像,但是更加的成熟了一些,把小芷比作是青苹果,那万颜就是已经散发果香的刚刚成熟果实。 虽然刚刚成年的年纪,但是万颜给人的感觉确实非常的老道,有着不符合年纪的成熟,任何贪恋她美色的臭男人都会为自己的轻薄付出应有的代价。 “小芷,这次能不能拿回红木燃香鼎关系到我们千罗宗的兴盛,你不要再使小孩性子了。”万颜摆正了小芷头上的发卡,姐妹两人握紧了手。 “姐姐,我们千罗宗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他们那些自诩为白道的宗门非要和我们拼个死活呢。” “因为我们用毒,在他们眼中凡是和毒牵扯的宗派都是异端邪教。” 小芷冷哼一声:“一群伪君子,我们千罗宗从不害人,甚至采毒都是从植物花卉中提取,非得把我们和五毒教、红衣教归类一类,我看还不是贪图我千罗宗的花丹,哼。” 宁缺的心在砰砰的跳,因为自己手里的托盘中摆放的就是那块玉佩,起步的底价就是二百三十万,这只是底价,肯定会随着人的加价朝上增加的。 “二百四十万。” “我出二百六十万。” “二百六十五万。” ……. 最后玉佩的价格被炒在了二百九十万的时候停止了。沈眉庄手中的木锤敲下,二百九十万一次,二百九十万两次,二百九十万三次,成交。 回头对着宁缺相视一笑,价格已经算是比较满意的了,除去佳士得提取的利润,宁缺至少能够拿到二百五十万以上。一套小别墅的钱就这样来了,宁缺此刻作为侍应只能忍着不笑,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可也从一个学生党变成了百万富翁,这只是人生的第一桶金,有了小几的帮助,宁缺相信自己以后绝对不会因为钱的问题来发愁。 “下一件物品,红木鼎。”沈眉庄的声音很赏心悦目,宁缺会心的笑了,手中的托盘上摆放的正是那个红木小鼎。 就在这个时候小几却凑到了宁缺的耳边。 “曾爷爷,这可是个宝贝,宝贝中的宝贝。” 宁缺听小几这么一说,专注的看了看丝绸上摆放的这个小红鼎,造型的确是很独特,红木制作的小鼎古色古香,上面纹刻着各种各样的花朵,很逼真。 而且这个小鼎的材质很特殊,一直散发出一种沁人心脾的香味,很难描述出来。 “哼,老子这次下了血本,就不信勾不出你们这些左道的余孽,这次非得把你们斩草除根。”在观众席的最右侧,一名穿着唐装的男子面色阴狠,虽然是个男人,皮肤却白皙的很,脸蛋圆润的像是发福的女人,看起来很别扭。 男子身边的人纷纷侧着身子远离了他,因为他身上的香水味道太刺鼻了,一个中年白胖的男人竟然喷着如此浓烈刺鼻的香水,真是太恶心人了。 唐琅丝毫没有在意别人的看法,目光如炬,死死的盯在了客场中央参与物品竞拍的人身上,嘴角露出扭曲的笑容。 越是在意这个鼎的人就越是可疑,唐琅已经锁定了自己的目标。 “既然非我正道中人,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四百万。”万颜依旧加着价格,有一丝略微的紧张感。 “老子还就不信了,五百万。” “六百万。” “老子出六百五十万。” “八百万。”万颜直接加价一百五十万,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妈的,你这女人有病,八百万买个破鼎,老子不和你争了,嘛卖批。” 随着重锤敲下,本次的拍卖会圆满的成功,就在沈眉庄说话的时候,砰的一声枪响打破了会场的宁静。 第十章 顺便劫个色 “全都他妈的不许动,不然老子一枪崩了你们。” 十几个头上戴着黑色面罩的劫匪一人背着一个登山包走进了会场,手里清一色漆黑的手枪。 “啊….”会场中一些胆小的女人已经慌了阵脚,想要尽快的跑出去。 “老子说话你听不到是吗?” 为首的一个匪徒扣下扳机,一名中年女性噗通栽倒在地上,心口开了一朵血花。 这下整个会场都安静了,所有不和谐的声音全都消失不见。 沈眉庄花容失色,这群匪徒是怎么进入会场的,难道外面的安保全都被解决了? “别怕。”宁缺轻轻的攥起了沈眉庄的手,俩个人蹲在了一起。 “我们只求财,当然你们如果不配合,我们不介意帮忙把你们都给崩了。” 其余的匪徒把这次拍卖的十几件古董全都装进了登山包,包括那一个红木制作的小鼎。 万芷有些急切,“姐姐,他们把红木鼎给拿走了,怎么办啊?” “等会我们跟踪他们,放心,不会出事的。”万颜皱起了眉头,本来已经拍下来的东西竟然出现了这样的差错,这群劫匪真会挑时间。 唐琅鄙夷的看了在拍卖台上的劫匪,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一群不长眼的东西,坏了我的好事,要不是当着这群蠢猪的面不能用道法,早就废了你们。” “老大,这群人怎么办,台上那个拍卖师长得可真是标志,不如带回去给兄弟们乐呵乐呵。”一个小喽啰猥琐的看了看沈眉庄。 “反正都是迟早便宜王胖子,就让我们先尝尝鲜。” 一名匪徒强硬的拽着沈眉庄的头发,“小妞给我过来,陪大爷好好玩玩。” 毕竟是个女人,在匪徒这种粗暴的手段下沈眉庄抽噎的不停,一边挣脱着,一边哽咽的哭泣。 “你他妈找死,老老实实跟我走,不然一枪崩了你。” 匪徒的枪托正要砸在沈眉庄的脑袋,宁缺飞起一脚踢在了匪徒的腹部,伸手扣住了匪徒的咽喉,顺势把他压在了身底。 “再动我捏碎你的喉咙。”宁缺脸色阴沉,散发的气息让匪徒觉得发凉,乖乖的放弃了反抗。 “放了他,不然你会死的很难看。” 宁缺不屑的对着匪徒的头头笑了笑:“人在河里的最后一根稻草会轻易撒手吗?” “大哥救我,这小子真的会捏碎我咽喉。”躺在宁缺身下的匪徒奋力的呼救,咽喉已经感受到了压力。 “老大,再不走警察就来了,到时候就真的走不了了。” 匪徒指了指宁缺身后的沈眉庄:“你杀了我兄弟,那个女人也一样会死,不如这样,你跟我走,我保证不伤害你的女人。” “你放心,我兄弟的命在你手里,我不会出尔反尔。”老大奸诈的一笑,给宁缺思考的时间。 “宁缺,不要相信他,不要和他走,你会没命的。”沈眉庄抓住了宁缺的衣袖,早已经哭的梨花带雨。 “沈姐,没事,我会回来的。” 这个匪首也真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一方面想救自己的兄弟,又怕宁缺不信任他,竟然想出让宁缺压着这个匪徒和他一起走,这样有条人命扣在宁缺手中,就能让这个小子放心这个女人的安全,等到了他的地盘,再好好收拾他。 掐着匪徒的咽喉,宁缺朝着头头走了过去。 “好,果然是条汉子,我韩某佩服你。” 韩老大拿着拍卖时专用的话筒对着观众席上的各位富商恭敬的笑了几声:“既然各位都是zs市有钱的主,我韩老大今天就发一笔横财,刚才参加拍卖的想必都是家财万贯,不如和我一起走,免得我们兄弟几个无聊。” 之前参见拍卖的其中正好就有万芷万颜姐妹二人,一群匪徒看到她们的时候眼睛绿的比狼还可怕。 宁缺上了大卡车之后就松开了那位劫匪,和其他的几个人质被关在了车厢里面。 身处险境,万芷丝毫没有一点的担忧,周围的几个男女不停的唉声叹气,万芷不耐烦的嚷嚷:“你们能不能消停一会,嗡嗡的烦死人了。” 宁缺蹲坐在角落里,打量着这姐妹二人,这么漂亮的姐妹两人待会等同于羊入虎口,估计连渣都不剩了。 车子停止了震动,车厢门吱呀一声被拉开,外面已经是夜晚了,一下车宁缺就被黑布蒙住了眼睛,什么也看不见。 不过这里应该是山区,因为走路的时候有很多的树叶和细小的树枝。 “都他妈给我走快点,别磨磨蹭蹭的。”匪徒一脚揣在宁缺的后膝盖上,宁缺一个踉跄险些跌倒,自己之前威胁了他们,接下来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眼睛被蒙着,手搭在前面的一个人的身上,宁缺能够凭着手感察觉这是个女人,因为男人的肩膀没有这么精细,透着棉质的t恤,宁缺感觉到女人皮肤的柔嫩。 一股幽香传入鼻尖,宁缺更加判定这是个女人了,显然是第一次被男人这样触碰自己的肩膀,万颜有种发麻的感觉,要不是早已经察觉到有人在追踪自己,万颜直接就顺手解决了这几个匪徒,顺便把这个第一个触碰自己身体的家伙给杀了。 虽然很不明显,但是万颜能够察觉到距离自己不远处的地方有人在跟踪,应该就是会场中的那个老变态,实力很强,如果现在自己暴露了,他肯定就会直接过来。 到时候不仅仅是自己,连同小芷都难逃一死。 宁缺眼睛再次看清东西的时候,匪徒已经到了临时的营地,这是在不知名的大山中,临时用几个军用帐篷搭建的营地,应该是用来交易的地方。 这群劫匪既然敢抢劫拍卖会现场,肯定是早就找好了买家,就在营地中,宁缺竟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肥胖身影。 佳士得公司的经理,王胖子竟然在营地中,而且看着他和几个匪徒的关系非常的要好。 怪不得这些匪徒能够迅速的解决拍卖会外围的安保,原来是有这个内鬼,妈的,宁缺吐了口唾沫,满脸厌恶的表情。 “沈眉庄呢,不是让你们把她带回来的吗?”王胖子一脸的猥琐,早就对沈眉庄垂涎已久。 “都是这个小子碍事,胖子,你媳妇是被他放走的。” “去你妈的王八蛋,又是你这个混蛋,宁缺你看我不弄死你。”王胖子气不打一处来,拳脚无情的打在宁缺的身上,还不解气想要拿着匕首扎几个透明窟窿。 第十一章 毒辣唐琅 “住手,他可比你值钱多了,打坏了怎么卖?” 韩老大嘴里叼着一根雪茄,“啧啧,多结实的身体,我告诉你王胖子,这种年轻的小伙子在欧洲是最吃香的,好多欧洲有钱的贵族老女人就喜欢强壮结实还又俊俏的男人,把他们作为自己的禁脔,关在地下室里。” “五百万啊,而且是刀币,把你卖了都不如他值钱。” 胖子恨恨的摔下手中的匕首,目光如同毒蛇阴鸷。 “真是精虫上脑,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这样,这次的人质里除了那一对姐妹你不要碰,看上哪个尽管动手。” 王胖子喜笑颜开,肥胖的脸上赘肉甩的如同癞皮狗。 “谢谢老大,谢谢老大。” 叶无良是中山有名的富二代,老爹是星光集团的总裁,而且就他这么一个儿子,没想到和女友参加拍卖会还遇到了绑架这件事情,简直倒霉到家了。 叶无良快要睡着的时候,一个耳光把他给扇了起来,刚刚想要发作才想起来这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匪徒,叶无良哆嗦的说:“别杀我,我爸爸是叶辉煌,我们家有的是钱,你们要多少都可以。” 王胖子又是一巴掌:“别哔哔,老子今天只劫色,你女朋友挺漂亮的呀,借给兄弟耍耍。” 叶无良身边一个打扮的妖艳的女郎被绑在树桩上,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叶无良咬了咬牙:“大哥你喜欢就行,我不介意。”不过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学生妹,叶无良本来就打算玩玩而已。 “兄弟你够爽快,我保证你在这里不受欺负。”王胖子急忙的解开了绳子,抱着叶无良的女朋友跑进了帐篷,顿时传来了女孩惊恐的尖叫。 小芷对着叶无良不屑的鄙夷:“姐姐,这个男人真没有出息,之前在拍卖会的那个侍应生挺有骨气的,宁可自己冒险也要救下那个姐姐。” “别说话,也不要随便插手,不然会暴露我们的行踪,等他们今晚睡着了,我们拿了东西就走。”万颜闭着眼睛,却偷偷眯着一条缝,看着自己对面的宁缺。 就是这个男人摸了自己的身子,原来是他,小芷说的那个侍应生。 匪徒监视着人质,而在距离营地不到一百米的地方,唐琅蹲坐在一棵浓密的大树上,使了个明晰术,眼睛如同野兽一般散发出莹莹幽光,查看着营地中的人。 左道中人一定就夹在其中,自己布下了这个局就是为了引出千罗宗的人,唐琅的手在颤抖,自己变成如今这不男不女的模样全都是左道中人所赐,昔日之耻辱,只能用鲜血来洗刷。 若不是自己这幅模样,早就成为昆仑墟首席执剑弟子,那里轮得到其他人。本是玉德道人的爱徒,如今这副模样让玉德道人看着都恶心,哪里还把他当做徒儿,这样使得唐琅自暴自弃。 一拳砸在树干上,树叶飘零。唐琅疯狂的嘶吼着,倾泻着心中长久以来的郁闷和不甘心。 我恨,恨着天道不公。 我恨,恨这左道余孽,但凡是左道中人,我唐琅必杀之。 我恨,恨所有嘲笑我残躯之身的人。 唐琅手中的长刀发出青光,左道中人就在营地中,管不了这么多,宁可错杀也不放过,既然天道不公,我就替天行道。 一刀斩去,面前粗壮的老槐树吱呀倒地,树枝折断的声音持续了好久。 提着刀,唐琅面无表情的朝着匪徒走了过去。 “什么人?”一名匪徒话还没有说清楚,刀锋已至,唐琅已然出现在他的身后。 “聒噪,该死。”血花喷溅,人头落地。 附近的匪徒看着这个忽然闯进来的唐装男子,手里提着一把藏青色的长刀,纷纷拿着枪瞄准了唐琅。 “我看你刀快还是子弹快。”韩老大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当着这么多兄弟的面这个不男不女的中年人就杀了自己的兄弟。 “你试试。”唐琅身形一转,人已经消失不见,下一刻长刀已经横亘在韩老大的脖子上。 “修者,你竟然是修者。”韩老大手中的枪已经哆嗦的扔了,“大师饶命啊,小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唐琅嘴角咧开,刀背拍了拍韩老大的脸。 “问你一个问题,回答对了我就放了你。” “我是男人还是女人。”唐琅脸都要凑到了韩老大的鼻子,浓烈的香水味刺激的韩老大鼻子发麻。 “您是,是……” 韩老大不敢说了,明明是男人的轮廓,可是眼前的这位高人分明是女人的皮肤,而且韩老大近距离的观察,这位修士的喉结已经快要消失不见了,再加上浓烈的香水味,韩老大已经知道了答案,就是不敢说。 纠结的表情在韩老大的脸色表现出来,在唐琅的眼中分明就是在嘲笑自己。 “哼,该死。” 韩老大恐惧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倒下,在错愕的目光中,胸腔中的血液喷了韩老大自己一脸,如果刀极快的话,被斩首的人是能够看到这一幕的。 “啊啊。”剩下的匪徒看到如此惊恐的一幕,吓得惊慌失措,哭爹喊娘的跑到了密林深处,那里还敢回头。 收了刀,唐琅看了看被绑在树桩上的一群人,自己要找的目标就在里面。 “啊,啊。”男女交合的声音从帐篷中传来,刚才还是惊恐反抗的女人很快进入了状态,在王胖子的运动下配合着。 唐琅面容变得的扭曲,牙齿咬的嘎嘣作响,脸色的青筋突兀的有些吓人。 男欢女爱?这种事情和唐琅一点关系都没有,唐琅不愿意回想起那一幕,一掌推出,帐篷被巨大的气劲轰飞,只留下一张床和两个白花花的身子纠缠在一起缠绵。 “用力啊。”女郎已经忘记自己是被强迫的,骑在王胖子的身上嗯嗯的喘息着。 丝毫没有发现不远处的叶无良脸已经红的发紫,宁缺在他头上仿佛看见了一顶绿的发亮的帽子。 万颜看到这一幕,赶紧用手遮住了小芷的眼睛,扭过了头,脖子已经红了,面色绯红。 察觉到了不对劲,王胖子迅速的拿着被子裹住了自己肥胖的身体,一点也没有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指着唐琅的鼻子。 第十二章 燃血闻香 “你妈的小瘪三,你找死是吗,敢打扰老子的好事。”说着说着王翰林的声音小了下来,因为他察觉到自己认识的匪徒全都不见了,唯一的一个就是倒在地上,尸首分离的韩老大。 “说啊,继续骂。”唐琅笑嘻嘻的看着王胖子。 “大哥,我……”王胖子甚至连衣服都没来得及床,直接噗通跪倒在了唐琅的面前。 “我该死,爷爷,饶了我一条命啊,我一定给您做牛做马。” 王胖子很清楚,自己要是再敢逞英雄,死的绝对比韩老大惨。 唐琅捏着王翰林的肥胖的脸颊,用力的拍了拍。 “放心,我不会杀你。” “那就好。”王胖子心里的重石落下。 “我讨厌的人,怎么会让他轻易的死了呢,我要让他好好活着,让他一辈子生不如死。”唐琅说话的声音已经沙哑,面容阴鸷,他妈的敢在自己面前秀恩爱,给自己直播真人动作是吗? “好,老子废了你。”,寒光飞逝,王胖子捂住自己的脐下三寸痛苦的哀嚎,剧烈的痛苦让他昏死了过去。 唐琅扭过头,嘴角带着残忍的微笑:“待会别怪我心狠,你们谁是左道中人就赶紧出来,不然我一个一个把你们都给杀了,别怪我不留情面。” 唐琅阴狠的目光盯着万颜,似笑非笑的说:“刚才在拍卖场的时候,你出价最高嘛,你的嫌疑也最大。” 万芷青葱一般的玉指指着唐琅的鼻子:“我们出钱买就说我们是左道中人,你凭什么这么说。” 少女也有些心慌,对着唐琅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一双小手紧紧的捏在一起,俊俏的小脸上满是冷汗。 “对啊,我们都是无辜的,都是被劫匪绑架在这里的,你就放了我们吧。” “你要什么,我可以给你很多钱,你放了我。” “都给我闭嘴。”唐琅手中的长刀噌的一声插在了地上,所有的人都闭上了嘴巴,除了王翰林捂着裤裆趴在地上不停的哀嚎。 “今天你们谁都走不了,要怪就怪那左道中人害了你们。” 手中的刀迅速的划过,宁缺甚至还没来及眨眼,身边的一个男人胸口就被长刀贯穿,唐琅冷笑着看着宁缺,一脚踩在了尸体上面,拔出了自己的长刀。 “别着急,下一个就是你。” “姐姐,他要杀那个哥哥,反正我们都逃不了了,不如和他拼了。”小芷在这群人中唯独对宁缺有着好感,因为之前在拍卖会的那一幕让小芷觉得他算是个男人。 “小芷你听我说,待会我拖住这个唐琅,你一定要趁机拿着燃香鼎跑出去。”万颜已经做好了和唐琅死拼的打算,绑着她的绳子其实早就被暗中解开,万颜闭着眼睛,呼吸变得很急促,和唐琅交手根本不可能有胜算,顶多是拖延一会给小芷增加逃跑的时间。 他妈的,没想到自己不是要死在了劫匪的手中,竟然是被这个变态用刀戳死的。 唐琅的刀以及举了起来,刀锋泛着寒光,上面没有丝毫的鲜血。 “放了他,我是你要找的人。” 唐琅手中的刀放下,转过身盯着万颜。 “果然是你,早就觉得你嫌疑很大,怎么,想和我过过招吗?” 还在说话的同时,唐琅手中的刀早已飞出,整个人飘逸灵动的握着刀朝着万颜刺去,欺身而进。 万颜焦急的看着小芷,眼神坚韧的催促着她快走,趁着二人争斗的时候小芷跑进了帐篷里找到了那个小鼎,放进了须弥戒中。 回头看了看万颜,内心有些犹豫。 “走啊,还看什么。”万颜哪里是唐琅的对手,千罗宗的战斗力很弱,但凡是用毒的宗门正面的作战能力都稍逊一筹。千罗宗用的是花毒,而且基本上都是女人,万颜能够和唐琅能够争斗这么久完全是拼了命的打法。 一掌拍在了万颜的后背上,唐琅的长刀在万颜的腿上划出了一个血口。 剧烈的疼痛让万颜颤抖起来,娇弱的模样让宁缺都觉得于心不忍。 “姐姐。”刚刚跑了不远的小芷看到跌倒在地上的万颜又跑了回来,哭的已经不成样子了。 “哼,不知死活的东西,今天爷爷送你们姐妹上西天。” 万颜的脸色苍白,显然是失血过多造成了的,削瘦的身体半跪在地上,想要说话都已经很困难。 “傻丫头,怎么回来了。我不是让你赶紧走吗,现在姐姐保护不了你了。”万颜爱惜的摸着小芷哭的已经浮肿的眼泡,心里头有些不甘心,小芷才十六岁,不能这样死了。 “把鼎给我。” 万颜手中拿着红木燃香鼎,眼睛不带一丝的表情,冷冷的看着唐琅:“这个木鼎是你拿出来拍卖的,对吗?” 最喜欢看自己的猎物在临死前挣扎,唐琅歪着头打量着万颜:“没错,无论如何你们都得来,尽管知道这是个圈套。” “燃香鼎落入你们手中之后一定不知道如何使用吧,所以才冒着风险把鼎拿出来做诱饵,我说的没错吧。” 唐琅的脸色一变,“哪来的那么多废话,真是聒噪。” 正像是万颜猜的一样,昆仑墟得到这个燃香鼎已经三十多年了,不过一直找不到使用这个红鼎的法门,当年为了剿灭千罗宗可以说是下了血本,所以对于这个燃香鼎很是看重,不过时间久了,始终摸不到门道,才想出让弟子拿着着这个鼎摆个局,放出风声让千罗宗的余孽来自投罗网。 唐琅就是被委托出来的昆仑弟子。 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线,看着结手印的万颜,唐琅也想要见识一下传说中的“红木燃香鼎”是有着怎么样的威力。 “你可知道,本来这燃香鼎是青色的,后来是被历代千罗宗门人的血染成这般的鲜红。”万颜的脸更加的苍白,忍着剧痛用自己的指甲在手心化出一道血痕,殷红的血液顺着手掌滴落到小红鼎中。 隔着老远宁缺就闻到了那种奇妙的香味,就和自己之前在万颜身上闻到的一模一样。 她的血带着香味。 第十三章 小几发威 趁着万颜和唐琅这个变态斗法的时候,小几爬到宁缺的身后把绑着手脚的麻绳都给咬开了。 小几的牙口倒是这么好,“我们现在逃走他会不会知道。” “曾祖别走,这个变态厉害的很,动静一大他就会发现的。” “那等着死吗,他解决了那个漂亮的小妞,接下来等死的就是我们。”宁缺的头都要炸了,自己身上有着三门上乘的法门,关键是自己时间太短了,从拿到笔记到现在连二十四个小时都没到,屁用没有。 “要是我能进他肚子里就好了,保证折腾死他。”小几唉声叹气,“我死了倒是没什么,关键是曾祖你身份尊贵,不能这么死了。” 听到小几这么一说,宁缺赶紧问道:“进他的肚子你就能治得了他?” “那是自然,别忘了我可是鳖宝,在贵爷爷的身子里不敢造次,要是在这个混蛋的身子里,非把他精血给吸干了。” 万颜已经接近昏迷的状态了,小嘴都已经开始发白。 “姐姐,你没事吧。”小芷扶着万颜,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对着自己的妹妹微微一笑,万颜强忍着困意掐完了最后一个手印。 唐琅本可以早早的结束了这两个姐妹,用不着等着她们结完手印,只不过想要看看传说中的这燃香鼎的威能如何。 红色的烟雾从红鼎中倾斜而出,弥散在空气中,宁缺也被包裹在了红雾之中,根本什么也看不清楚,东西南北都分不清。 “这烟气好香啊。”小几也伸着脖子嗅了嗅,忽然皱起了眉头,本就是以精血为食的精怪,对于血液是再敏感不过了。 “这是血,曾祖,这是那个个姑娘的血化成的烟雾。” 唐琅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中招了,洞虚破妄的法术根本就起不到作用,之前开的明晰术不起了作用,着红色的雾气好像是能够屏蔽修者的灵识一样,现在唐琅也成了一个睁眼瞎。 警惕的握紧了手中的刀,随后又自信的放了下来,这个女孩已经受了伤,自己用刀划的那一下很深,要是她还在坚持施法,过不了十几分钟就要死了。 “我就在这等着,看你能困我多久。” 宁缺面前红色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伸手走来走去。手摸到了一团柔软之后立刻触电一般的缩了回来。 “啪”的一个巴掌狠狠的抽在了宁缺的脸上。 小芷气鼓鼓的瞪着宁缺,要不是因为那个杀人变态在这里,按照小芷的脾气早就爆发了。 靠近了才看清楚是小芷,宁缺讪讪的笑了笑,原来是这个姑娘。 万颜已经瘫倒在了地上,一双眼睛失去了神采,随时都能睡着。 “大哥哥是你啊。”看清来的人是宁缺,小芷多少有些放心,虽然并不熟悉,但是宁缺的人品小芷是知道的。 “这个雾气还能支持多长时间?” 万颜声音很微弱,看上去特别让人感到怜惜,衣服已经沾满了血迹,黛眉紧锁,努力不然自己睡着。 “不超过十分钟,小芷你快走,待会就迟了。” “这位先生请你带着小芷走,你以后就是我们千罗宗的恩人,无论你有什么事,千罗宗一定全力以赴。” 宁缺摇了摇头,“走不了,十分钟顶多也就跑个不到两千米,根本逃不出他的追踪。” “姐姐我不走,大不了陪你一起死。” “我有一个办法,不过你得配合我才行。”宁缺看着万颜,心中惊叹怎么会有这么标志的女人,即便是憔悴成这个样子也给人一种美感。 “真的吗?”万颜听到宁缺这样一说,冰凉的手抓住了宁缺,“先生你真的有办法。” “嗯,不过我看不清唐琅的方位,要是知道他在那里就能行,只要我能接近他并且不被他发现就能废了他。” 万颜的脸色露出一丝笑意,“这点先生放心。”随后手指在宁缺的眼前一划,虽然红雾依旧存在,但是宁缺能够看清楚周围的情况了。 那个老变态正盘坐在地上闭目养神,等着红雾退散。 “红雾能够隐藏先生的身形,现在这个恶贼的五感已经被红雾屏蔽了,先生在他眼前也不会被他发现,他就和一个普通人一样。” 宁缺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要是不这么做,等万颜的法术破了,自己一样都得死,还不如拼一拼。 果然如同万颜所说,宁缺已经在这个变态的面前了,唐琅依旧是闭着眼,的确是没有发现宁缺在他身边。 关键是这个死家伙一直闭着嘴巴,根本没办法把小几送达他的肚子里,宁缺正在犹豫的时候,忽然一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差点没把宁缺给吓死,幸亏不是自己的手机,竟然是这个唐琅的,唐琅睁开了眼睛,接起了电话。 “再给我半个小时,很快就解决了。” 唐琅看起来很生气,脸色都变的阴沉。 “什么时候轮得到你给我指手画脚,蠢东西。” 趁着这个时候,小几从宁缺的衣领上使劲一跳,唐琅一句话卡在了嘴里没说出来,咽了口口水,随后死命的扣着自己的喉咙干呕起来。 红雾也在此时消散,看到在自己身边的宁缺,唐琅手中的刀立刻被提了起来。 “噗”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唐琅无力握刀,跪倒在了地上。 “你给我吃了什么?快告诉我。”跪倒在地上的唐琅痛苦的皱起了眉头,抱着肚子疯狂的打着滚,在草地上痛苦不堪。 肯定是小几在他的肚子里面折腾了,宁缺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自己拿命下的赌注,赌赢了。 万颜也忍不住,一头昏死过去,小芷这个小丫头跑过来对着趴在地上的唐琅一阵拳打脚踢,本来挺有逼格的唐琅被打的鼻青眼肿。 臻元境灵潮期的修为,唐琅虽然已经是修者的中坚分子,仍然受不了这样疯狂的殴打,不过也是够能忍的,里面被小几发疯一样的折磨,外面又遭受着小魔女的殴打,愣是没有求饶。 “我是昆仑墟的人,你没有想过后果。”唐琅傻缺一般的对着宁缺吼着,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老子打的就是你。”从地上抄起一根老树枝,宁缺对着唐琅的头直接抡了过去。 不把你达成猪头,老子就不叫宁缺。 第十四章 避避风头 虽然小几在这个蠢货的肚子里面,宁缺还是感觉不放心,毕竟是实力强悍的修真者,他要是留了后手,自己这几个人都得死。 和小芷拿着尼龙绳把唐琅五花大绑成了个粽子,宁缺哎呦一声趴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气,小芷也累的不行,坐在宁缺的身边,一只手搭着宁缺的肩膀,一边用手扇着风。 “宁哥哥,这次多亏了你,要不然昆仑墟来的这个坏东西非得杀了我们不可,小芷无以为报,只能….” 古装剧看多了,小芷发现自己说漏嘴了,话已经说到了一半,那里还有收回去的,好歹也是千罗宗的关门弟子,说出去的话一口一颗钉子。 看着身边外表清纯,内心泼辣的少女面色绯红,一句话卡在口中说不出,宁缺噗嗤一口笑了出来。 “不许笑。”小芷嗔怒,鼓着香腮。 宁缺根本停不下来,捂着肚子笑个不停,万芷抓着宁缺的手臂一口咬了上去。 “哎呦,你是小狗啊。” 宁缺揉着胳膊上发红的牙齿印,一脸委屈的看着万芷。 “哼,再嘲笑我,小心我给你下毒。”万芷张牙舞爪的恐吓着宁缺,小姑娘天真的本性发挥的淋漓尽致。 一边的唐琅早已经被万芷用曼陀花毒给麻痹了,听她说这可比现在修真界中流传的软骨香要强多了,中了曼陀花毒的人一点真息都运行不了,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一直处于类似于做梦的状态,反正就是神志不清。 仔细的观察这个唐琅,宁缺才发现果然是个变态,面白无须,唐琅的下巴上根本就没有胡须的毛囊,难道是人妖? 杀人越货的本事根本不用教,宁缺可谓是无师自通,唐琅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都被宁缺给搜刮了,尤其是须弥戒指,二话不说就给宁缺套在了手上。 小芷还帮着宁缺把上面的灵识标记给抹去了,顺手把唐琅的长刀也收了,想着要不要把他给一刀劈了的时候,万颜醒了过来。 “先生不可。”万颜脸色带着病态的白,说话的时候还咳嗽着,让宁缺好一阵心疼。 “这个唐琅不能杀,宗门弟子的身上都有着命签,杀了他很快就会被昆仑的人搜寻到的,把他绑在这里,我们赶紧走。” 刚刚在万芷的搀扶下站起来,万颜一个踉跄就要跌倒,宁缺赶紧扶住了万颜的手臂。 小姑娘脸色羞红,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被男人这么亲密的接触,不过事态紧急,万颜也不是食古不化的人,扶住了宁缺的手。 “宁大哥,这次的事情多亏了你,不然我们姐妹二人肯定被这恶人给杀害了。” 宁缺感受着如玉一般的肌肤,一丝的失神:“说的哪里话,帮你就是帮我自己,颜姑娘,这里其他的人怎么办?” 被绑在树桩上的人脸色惊恐,刚才看见的各种事情早就已经颠覆了他们的世界观,现在在这群人的眼中,宁缺和万颜小芷根本不能算是人。 “求你们别杀我,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叶无良哀求着,全身哆嗦的不行。 王翰林之前已经被唐琅给喀嗤了,脸色蜡黄,但是还想着保全小命:“宁哥,看在我们以前在一个公司的份上,你就饶了我,我一定好好报答你。” 宁缺看着王翰林一副奴才样就心里恶心,要不是他暗中搞得鬼,老子怎么会被绑在这里,差点死在唐琅的手里。 一脚踹翻了他,“滚,别哔哔,不然第一个就宰了你。” 唐琅的肚子不停的翻滚,噗嗤一声炸开了一个小洞,一个寸许的小人从里面跳了出来,宁缺一看小几的模样,变得比原来更小了,小几打着饱嗝,好像喝了几斤陈年佳酿,睡眼惺忪。 鳖宝本来就是靠着精血存活的,在这唐琅的身体中撒开了欢,不知道吞吃了唐琅的多少精血,小芷掰着手指头算着,这个唐琅至少损失了三十年的修为,更严重的是,根基被毁了。 好歹还算是认得路,扒着宁缺的裤脚朝上爬,小几打着饱嗝,麻利的藏在了宁缺的衣服领子里,呼呼大睡。 鳖宝这种精怪和正常的妖精不太一样,修为越高身体越小,小几这次缩小了一圈说明修为精进了不少。 “宁大哥,这是你养的宠物吗?”万颜也从来没有见到鳖宝,根本没有认出来。 宁缺含糊的糊弄了过去,索性把万颜给背了起来,看这小妮子也没有反抗,宁缺双手抱着万颜的腿,时不时的颠了两下,感受一下波动。 丝毫没有发现宁缺在使坏,万颜还担心的提醒着宁缺,“宁大哥,是不是山路很难走,不然我还是下来吧。” “不用,没事的,很快就能到市里了。”宁缺心里在偷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像是这样和女人亲密接触,而且还是那种祸水级别的。 万颜的身上很香,小几说这是毒,千罗宗的女修体内的血液中都有花毒,花毒越深,香味越浓重。 正如大自然中的生物一样,越是颜色鲜艳的,反而越是剧毒无比,女人也是一样,越是花毒越胜,越发的美丽香艳,让人无福消受。 “颜姑娘,那些留下来的人怎么办,他们今天看到了这么多,会不会泄露出事情。”宁缺的心里还是有些担忧,又是刀光又是红雾,再加上万颜结印的那些事情,给这群人造成的冲击太大了。 万颜伏在宁缺的背上,秀发顺在了宁缺的脖颈间,有种痒痒的感觉,“没事的,昆仑墟接应的人很快就会到,,他们会处理的,不用我们担心。” “全部杀掉?那昆仑墟的人太不是东西了吧。”单是从这个唐琅的身上宁缺就对昆仑的人没什么好感,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简直就是个偏执狂。 “那倒不至于,只不过是用祛魂咒抹去这段时间的记忆,昆仑墟来的人对待平常人还是很公道的,唐琅只是个极端。”万颜看着这个救了自己两姐妹的男人,白衬衫早已经沾满了泥污,脸上也有着泥土,但是依旧掩饰不了面容的青涩,他也不过是二十来岁的年纪。 “宁大哥,你也是修道之人吗?”万颜的拿着纸巾伏在宁缺的背上给他擦拭着脸上的汗水,一边问着宁缺。 “没有,我要是修士早就解决这个唐琅了,何必如此的狼狈。” “唐琅是昆仑墟的人,我们两姐妹是千罗宗的,你救了我们也会被当做是邪魔外道处理的,是我们连累你了。”万颜叹了口气,心里觉得很对不起宁缺。 第十五章 一吻 如同欧洲中世纪的宗教信仰问题,对待异教徒的极端处理现在上演在修真界的层面上,昆仑墟对待左道的态度很坚定。 非我同道,一律诛杀。 早年间的欢喜门,魔罗宗,鬼谷……在昆仑的清剿下基本上已经找不到幸存的门徒,千罗宗的剿灭很冤枉,虽然是以毒为本,但是千罗宗和巴蜀的一些毒宗根本不一样,红衣教和五毒教残害人命,炼制剧毒的蛊虫和傀儡尸,千罗宗仅仅只是采集各种植物中的毒素,大部分是花毒,伤天害理的事情根本和千罗宗搭不上边。 其实根本就是花丹惹了大祸,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千罗宗擅长用灵花炼制丹药,昆仑墟根本就是借着清除异端的借口来强取豪夺。 “那群牛鼻子,都灭了我们宗门还不行,非得把千罗宗赶尽杀绝。”小芷冷哼一声,星星一般有神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愤怒。 宁缺背着万颜走了很久,天快亮的时候才找到了一个居民区,在一家旅店开了房间,宁缺又花了几百块钱找了个医生,给万颜的伤口清理了一番,挂上了点滴。 “宁大哥,我看你还是被管我们了,唐琅一定不会放过你,你尽快离开中山这个地方,宗门的人很快回来接应我的。” 小芷拉着宁缺的手:“要不是我们宗门不让男人进去,我都想带你回去了,这样他们就找不到你了。” 宁缺笑了笑,中山确实是待不下去了,单单是唐琅就铁定不会放过自己,现在的对手可是修真者,那都是御剑飞行,飞剑满天飘的家伙,自己连一门护身的功夫都没学会,最好的办法就是麻利的开溜。 “宁大哥,你不能继续和我们在一起了,唐琅受了重伤,毁了根基,肯定不会放过我们,你快走啊。”万颜敦促着宁缺,让小芷带着宁缺离开这里。 “是啊,宁大哥,您放心,我们没事的,尽快离开这里避避风头。”小芷拉着宁缺的手往外走。 小芷牵着宁缺的手走到了门外,心里却高兴不起来,掂着脚尖想让自己高一点,“宁大哥,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吗?” “我怕我以后见不到你了。”小姑娘低着头,略微有些伤感。 “我在中山大学上学呢,三年级车辆系的,你随时都可以去找我。” “真的?你不许骗我,以后我要是找不到你,我还咬你。”小芷翘着嘴唇露出得意的微笑,趁着宁缺不在意,翘着脚尖在宁缺的脸颊上快速的亲吻了一下,如同蜻蜓点水一般。 飞快的跑回了姐姐的房间。 “这个小妞。”宁缺摸着还带着独特花香的脸庞,玩味的离开了这里。 万颜的话宁缺还是选择相信,毕竟不能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打车迅速的回到了小区里,甚至不敢和沈眉庄打个电话透露自己安全的消息,拿着白骨雕纹方印和阿贵,顺便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宁缺坐上前往远枫的火车时,天才朦胧亮。 阿贵就在自己的行李箱中,小几也回到了阿贵的肚子里,吸收了这么多的精元得好好的睡一觉,老鳖的肚子就是最好的床。 自己现在就彻彻底底的成了昆仑墟的追杀对象了,不过宁缺真的不后悔,昨天晚上要是不帮着万颜,自己还是会死在唐琅这个疯子的手底。 可惜了自己那块玉佩,要不是那一群混蛋劫匪,自己现在已经是百万富翁了,还做什么火车,老子要做飞机,头等舱的。 昨天晚上就想着跑路了,玉佩都丢了,拍卖会那一堆古玩,除了个红木燃香鼎之外,全都完好的摆放在帐篷里面。 宁缺唯一的收获就是唐琅的须弥戒和那一把泛着寒光的长刀。 玄武定确实是一门上乘的法门,宁缺目前已经窥得了门道,按照老道在软面抄上的一些心得体会,宁缺也到达了潜心的层次,已经能够感受到天地之间存在的真灵。 不可察,不可观,宁缺只能感受得到。四周的真灵像是受到了牵引一样朝着宁缺的脐下三寸丹田气海汇聚,萤火一般的亮点在宁缺的气海中汇聚,星星点点,十分微弱。 宁缺没有修行的法门,真灵进入体内之后化为真息,一直积聚在气海中,玄武定说到底只是一门辅助修行的法门,并不能够让真息按照周天运转。 宁缺想要彻底的修真,必须要有心法才行,不然就算是玄武定修炼到了真定的层次,依旧是个凡人。 “怪不得老道士不怕我修炼,原来是这么回事。” 口中吐出一口浊气,虽然不能成为修真者,不过体内真息充沛也让宁缺精气神十足,整个人都精神了。 火车要到远枫的时候,宁缺感觉心情特别的好,自己的手机上全部都是沈眉庄打来的未接电话,宁缺脑袋很大,不知道该不该接,小芷送别的时候还特别的嘱咐了自己不要用原来的手机,昆仑墟的人会从各个方面下手,包括通讯。 索性把电话卡拔出来给扔了,自己早晚会亲自当着沈眉庄的面解释清楚,前提是自己有了能够应付得了昆仑墟的能力。 下了火车,宁缺才半年多没回远枫,这里已经变了一番模样,找了个公用电话给老爹打了个电话,宁缺拖着行李箱朝着康宁堂走了过去。 在远枫要说看病,最有口碑的便是康宁堂,那里坐馆的宁大夫可是一个名医,不仅仅是医术高超,医德才是康宁堂立足的根本。 在远枫,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要是生了病,第一选择不是医院,而是康宁堂。 走过街道的时候,宁缺瞥见街道上最好的店面给一家中药房给盘了下来,本来是一个专卖店,怎么改成了一家医馆,妈的还和自己抢生意了。 打量了几眼,宁缺觉得有些印象。宝瑞堂,这个名字很眼熟,好像很多止咳糖浆上就有这个名字,对,没错。 这下有些麻烦了,宝瑞堂的名气在外地很响,是台湾地区的百年老字号,现在很多的止咳糖浆啊,五味地黄丸,乌鸡白丸子……都是出产自宝瑞堂的名下。 宁缺自家的康宁堂只是在远枫这一片有点名气,出了苏河省,根本没有人知道。 第十六章 虎狼之药 宁缺给老爹打电话的时候就感觉老爹的心情不太好,到了康宁堂的门口一看,不得了了,乌压压的全都是人,吵吵嚷嚷的看热闹。 挤过门口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宁缺看到了正在给一个胖女人诊脉的老爹。 宁长松的脸色很差,一脸的愁容。 昨天一对夫妻来康宁堂就诊,是康宁堂的老客户了。男的是sh的一个富商,很有背景。这次是陪同妻子来看病的,女的长得比较胖,一米六的身材体重接近两百斤。 因为爱好吃野味,所以肚子里长了寄生虫,时常腹痛如绞,苦不堪言。 女的名字叫做李欢,宁缺一见到她就腹诽了一番,长的这个体型为什么不叫做刘欢。 宁长松给她开了一帖祛除腹内寄生虫的药,本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就写了方子让药房去抓药。 这一贴杀虫药是出自《千金方》中的,其中有少量的狼毒草,本身有毒,但是少量的服用不会对人有危害,而且配合其他的中药的作用之后更加无害。 药是在康宁堂抓的,同时也是在康宁堂熬制的,李欢是在吃完药之后离开的。 结果没到半天的工夫,李欢还没有回到家就出问题了,整个人的身体浮肿了起来,尤其是本来就肥嘟嘟的大饼脸现在肿的和一个气球没有区别,眼袋肿胀的把眼睛都埋了进去。 现在夫妻二人正在前堂中讨要个说法。 唐国强一脸的愤怒,自己之前也是很相信宁长松的医术的,甚至自己的顽疾也是他给治好的,所以妻子生病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远枫的康宁堂。 连夜驱车前来治病。 现在妻子变成了这个样子,让唐国强一阵心疼,看着自己老婆不停哎呦哎呦的叫着,唐国强有种想要把康宁堂牌匾给拆了的冲动。 今天这个老中医要是不给自己一个说法,自己非得搞垮了这个中药店铺,唐国强相信自己有这个实力。 宁长松看到李欢的时候,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这是全身性的水肿,而且很严重,很像是中毒的样子。 虽然昨天的驱虫剂是带毒的,但是那是微毒,只能毒死虫子而已,根本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不可能,我开的药剂绝对不会有问题。”宁长松把药剂中的中药又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仔细的核对着。 唐国强冷哼一声:“还不是你宁先生医术高超,把我老婆搞成了这个样子,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我看你康宁堂的牌匾如何交代。”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的是在等着宁长松就诊的,还有的纯粹是因为前堂的争吵而过来看热闹的,其中宁长松看到了“宝瑞堂”几个伙计。 同样是开药店的,宝瑞堂的生意和康宁堂的生意比起来就不在一个档次上,完全是靠着台湾的一个大老板花钱硬扛着。 宝瑞堂的伙计都穿着统一的工作服,衣服上有着宝瑞堂的广告。 宁缺一看宝瑞堂伙计不怀好意的笑容就觉得其中有鬼,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上不好发作。 这几个混蛋竟然还起哄。 “康宁堂真是医术高超,竟然把人治成了这个样子,这事情在我们宝瑞堂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就是嘛,我看宁先生的医术也不过如此。” 本来闻名而来就诊的人也皱了皱眉头,等着看着笑话,看着这个被亲朋好友夸的赞不绝口的神医是不是个水货。 宁长松有个习惯,凡是在康宁堂就诊熬药的病患,留下的药渣都会保存三天,都被存放在专门制作的陶罐里。 “失陪一下,待会我肯定给二位一个交代。” 宁缺跟着宁长松来到了院子里,从木架上找到了写着日期和姓名的陶罐,宁长松拿着竹片拨弄着药渣,一样一样的核对着药材,拿着药渣在鼻子底下仔细的闻了闻。 神色震惊,接着露出愤怒的表情。 “根本不对,这不是我开的药方,我根本没有开密陀僧这味中药,是谁把密陀僧加进去的,不知道这是大忌吗?” 中药不是随便就能配置的,每种药物之间都有相互的作用,有的药材放在一起能够互相裨益,而有的就是毒药。 刘纯的《医学小经》中就明确的提到过中药的十九畏: 硫黄原是火中精,朴硝一见便相争。 水银莫与砒霜见,狼毒最怕密陀僧。 巴豆性烈最为上,偏与牵牛不顺情。 丁香莫与郁金见,牙硝难合京三棱。 川乌草乌不顺犀,人参最怕五灵脂。 官桂善能调冷气,若逢石脂便相欺。 大凡修合看顺逆,炮爁炙煿莫相依。 宁长松的驱虫剂中本来就有狼毒草,再加上这一味密陀僧,简直就是取人性命的虎狼之药。 “昨天李女士的药剂是谁熬煮的?”宁长松面带愠色。 伙计接着话,一五一十的回答着:“是铁根,昨天我从汤先生那里拿到药之后交给铁根熬药的。” “不过不可能是铁根做的手脚,先生你也知道铁根的为人。” 宁长松脸色很不好,很显然这次的事情根本就是有人故意的栽赃陷害,既然不是在熬药的过程中就出现问题,那就是抓药的时候密陀僧已经在里面了。 “药房的汤先生呢?宁缺你去叫他过来。” 等到宁缺到了药房才被告知汤先生昨天下午就离开了,而且今天早上也没有来。 宁缺皱起了眉头,事情很显然了,一定是老汤这个王八蛋搞的鬼,平时还觉得这个汤先生看着很和善,没想到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宁长松脸色发白,冷汗出了一身,前堂的吵闹声越来越大,现在已经不知道如何收手了,难道康宁堂当真毁在了自己的手里。 一辈子行医救人,没想到最后招牌还是毁在了小人的手里,宁长松心里有气难以发泄。 “爹,我倒是有个办法,不过你得理直气壮一点,他们既然一口咬定是你的药房出了问题,我们为什么不能反咬一口?”宁缺试探着对老爹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听到宁缺如此说,宁长松急忙摇了摇头。 “怎可如此,行医救人最注重医德,本来就是药出了问题,不管怎么样都是我康宁堂的责任。” “唉,和我想的一样,那我等着关门大吉吧,老爹你以后也不要出诊治病了,我还等着啃老呢,这下没办法了。” “小混蛋你这个时候还给我开玩笑,来,你先和我说说是什么办法,好歹是你爷爷留给我家业,败在你手上也不能败在我手上。”宁长松丝毫没有发觉自己刚才还满口的医德。 第十七章 无良父子 前堂的人等的已经不耐烦了,唐国强甚至已经按耐不住,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宝瑞堂的几个伙计已经开始拉生意了。 “大娘,康宁堂的大夫你也看到了,就是一个庸医,我们宝瑞堂的大夫都是中医世家,德高望重。” “对啊,像您这样有身份的人就应该去我们宝瑞堂这种高端的中医会所,这才凸显您的身份嘛。” 几个小崽子看到宁长松一进来就立刻闭嘴了。 大家都看着宁长松等着他给出一个合理的交代。 宁缺把手里的陶罐放在了木桌上,恭敬的对唐国强说。 “唐叔叔,药材我们都仔细的检查过了,昨天的药确实没有问题,问题可能出在你们自己身上。” “在我们身上?”唐国强被宁缺这么一说,也是有点愣住了。 “你胡说,我明明就是在喝了你的药之后才变成这个样子的。”李欢说话的时候还哎呦哎呦的叫着。 宁长松一脸的坦然,完全没有心虚的感觉。 “唐先生,之前你的顽疾很是头痛,在我医治之前也看了不少的医生了吧。” “是这样,先生的确是治好了我的顽疾,所以我才会对你很推崇,谁想到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唐国强实话实话。 “夫人的事情确实是和康宁堂无关,你可记得我在给她医治的时候再三嘱咐过你,而且不止一次的提点。”宁长松脸不红心不跳。 唐国强想了想,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宁长松昨天治病的时候的确给李欢提出了很多要求,比如按时休息,还有饮食方面的一些注意。 饮食。 一想到宁长松昨日提起的切忌辛辣、补气之类的食材。李欢和唐国强的脸色瞬间低沉了下来,本来得理不饶人的态度立刻转变了过来。 宁缺一见二人的脸色就明白了过来,赶紧的用胳膊捅了自己的老爹。 “咳咳,唐先生,你妻子昨日可是没有听从我的嘱托。” 看着唐国强支支吾吾的不想说,宁长松语气加重。 “这可是关系到你妻子的性命,吃了什么就直说,这样我才能替她医治啊。” “先生,真是对不起,这件事是我们的原因,在这里给你们赔不是了。” 听着唐国强的解释,众人才知道这夫妻二人昨日胡吃海塞,来远枫一趟,顺道享受了一番当地的美食,百无禁忌,辛辣的东西更不会少了。 毕竟宁缺看这对夫妻的体型就能够知道是不忌口的主,所以才会想着这种甩锅的方式,重点不在于他们吃了什么,因为无论是李欢昨日吃的是白菜萝卜还是鱼肉虾米,宁长松都能找出借口来搪塞一番。 注重饮食方面的问题,宁长松几乎对每个病人都会说一遍,不单单是李欢。 唐国强心里本就担心,再被宁长松这个老中医一糊弄当然是信以为真,急忙着赔礼道歉。 这样一来围观的吃瓜群众也是一片叫好,称赞着宁先生不仅是医术高超,而且对待病人的态度也是没得说,即使被冤枉了也是一脸的和气。 几个想来抢生意外加看笑话的宝瑞堂的伙计带着不甘心的神色,匆匆的离开了。 趁着老爹给李欢诊断的时候,宁缺尾随着几个宝瑞堂的伙计走了出去。 同行是冤家,康宁堂出了事请,宝瑞堂来人看笑话是很合理的,不过两家店面在街道的两头,李欢进来之后不到一分钟宝瑞堂的学徒就来了,宁长松怀疑其中有鬼,交代了宁缺几句。 觉得这更加像是安排好的一样,再加上老汤的不辞而别,很难让宁缺不怀疑宝瑞堂。宁长松的脾气是不愿意追究这件事情的,毕竟中医的脾气都是很好的,讲究和气生财,中庸之道。 但是宁缺心里火大的不得了,不知是怎么回事,自从被玉印上的恶龙咬了之后宁缺感觉自己心态和性格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真的就是睚眦必报,受了委屈绝对忍不了,直接追着几个伙计就跟了过去。 “宁缺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跟着我们哥几个干嘛?”朱林转身对着宁缺吼了起来。 从出门开始这个康宁堂的小少爷就跟着这几个人,表情冷漠,一脸的不爽。都是远枫土生土长的人,宁缺和这个朱林打小就认识,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泼皮,应该是不久前做了宝瑞堂的伙计,其实就是打手。 “没什么,就是看你们不爽。” 朱林身边的几个伙计哄然大笑,打量着宁缺单薄的身板。 “就凭你?不用老大出手,我就能干翻你。”一个伙计朝着宁缺走了过来,虽然没有宁缺高,但是着实要比刚才的女病人还胖。 “小子,被揍了正好叫你老爹给你诊治,我下手可不会留情。” 宁缺心里没由来的厌恶。 “聒噪。” 一巴掌摔在了伙计的脸上,鲜红的五指山浮现在伙计的脸颊上,煞是好看。 “你…”伙计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的有些蒙圈,再加上宁缺的力道有些大,说话都不清楚。 “你什么你,当真是聒噪。”反手又是一巴掌,宁缺在他另外一个脸颊也甩了一个耳刮子。 伙计的眼中一片黑圈,嘴巴流血,想要还手却找不到宁缺的人在哪里。 宁缺也有些诧异,自己的力气大的不止一点,手臂挥出很有感觉,现在的宁缺有着以一打三的自信。 “你妈的找死,给我揍他。”朱林带着另外一个伙计一左一右朝着宁缺扑了过去。 却被宁缺飞起的一脚踹在了街道的墙上,朱林干咳了起来,腹部一阵绞痛,提不起一丝的力气。 这个小子以前不是没有揍过,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这力道太大了,简直痛死了。 看着抬起手想要打自己的另外一个伙计,宁缺侧身看着他。 伙计的手抬起来始终没有落下,最后尴尬的笑了笑。 宁缺提起朱林的衣领,一巴掌落下,右边的脸浮肿了起来。 “问你件事情,最好说实话,不然我让你换口种植牙。” 朱林被吓破了胆,真的被这个煞星打的怕了。 “今天的事情是不是宝瑞堂里的人让你来看笑话的。”宁缺脸色一横,吓得朱林一哆嗦。 第十八章 挨刀神技 “是的,是的,今天上午方登子就让我们哥几个来康宁堂这里蹲着,说有事情要发生,不过我们几个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方登子只是让我们来看笑话,回去之后和他交代。”朱林小鸡啄米一样的点着头,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方登子是宝瑞堂的镇馆的中医,本来是市人民医院的坐诊中医,被宝瑞堂重金聘请到了宝瑞堂。 “方凳子,怎么起了这么个怪名字。”宁缺嘴里嘀咕了一句。 方凳子虽然是个中医,不过医德确实不咋地,以前就曾经对康宁堂做过缺德事,不过宁长松不愿意计较,后来都不了了之。 方凳子一脸的褶子,再加上一个鹰钩鼻,看过他的人都对这个死老头没什么好印象。 朱林不敢说假话,宁缺思忖了片刻松开了朱林的衣领,拍了拍他的肩膀。 “以后没事别再我家门口瞎晃悠,不然见你一次打一次。” “是是,绝对不敢了。”朱林强撑着坐了起来,吐了口嘴里的血水。 今天简直是丢脸丢大了,这个小子下手太狠了,根本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力,朱林嘴上允诺着,心里可是恨死了宁缺,当着小弟的面被狠狠的打脸,这滋味当真是不好受。 “好了,没什么事情我就走了,记得你们的伤是自己撞墙的,和我没有一点的关系。”宁缺拍拍手,转身要回去。 朱林脸色一抹,凶厉的表情像是要杀人。 趁着宁缺背对的片刻,朱林掏出折叠刀按下了开关,刀锋显露。 “噌”。几乎是在刀片弹出的瞬间,朱林忍着剧痛挥刀朝着宁缺的后背扎了过去。 “敢这样羞辱老子,你他妈去死吧。”朱林狂笑着,似乎已经看到了宁缺倒在地上流血的场面。 刀锋划破衣服,宁缺甚至清楚的感觉到来自铁片的冰凉气息。 寒意自后背的皮肤传来,宁缺想着这下糟了,脑子里面一片空白,看着朱林的狞笑,一个肘击砸在了他的胸口上。 就在这个时候,宁缺始终没有感觉到刺痛,只是后背有种冰凉的感觉,锋刃和后背皮肤接触之后开始快速的消散,如同尘土一般倾泻而下,变成了银白色的粉尘。 朱林被砰的一声撞飞了,胸口已经坍塌,肋骨不知道断了几根,整个人已经昏死了过去。 其他的俩个伙计看着这个场面已经愣住了,不知道如何是好。宁缺扭头看了看后背,除了衣服被划破了一个口子,自己并没有受伤。 反而是朱林紧握的弹簧刀的刀刃直接不见了,只有一些粉尘残留在地面和衣服上。 迅速的离开了街道,宁缺越发的感觉自己身体出了变化,不仅仅是力量和速度,更离奇的是刚才的情况。 刀刃接触到自己的皮肤后消融了,这是异能吗? 这他妈的算什么异能,难道以后自己专门替人挡刀子吗? 宁缺心中的异能应该是飞天、隐身、遁地之类的,自己这个鸡肋能力真是无力吐槽。不过很是庆幸,要不是这个能力,自己身上早就被扎了个透明窟窿,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了。 回到康宁堂之后,除了李欢夫妻二人,吃瓜群众都走的差不多了。 唐国强夫妇的态度很是恭敬,完全指望着宁长松给她治病,李欢的现象就是药物中毒,宁长松一边用银针给她放血排毒,一边针对性的配置药物,慢慢的调理。 宁缺很清楚自己身体的变化,当朱林的刀刺破衣服的时候,宁缺能够感觉到尖锐的铁器之中好像有什么被抽离了出来,被自己皮肤吸收了,然后就化成了粉尘。 拿着家里厨房的菜刀,宁缺精神集中起来。 要是以前的宁缺不可能有着任何的感觉,不过宁缺现在的感觉有点奇妙。 金属制造的物品拿在自己的手中之后,就像是一个一个细小颗粒积聚在一起。宁缺仔细的操控着细小的粒子,移动着其中一个不停的在其他粒子之中游走,如同一条鱼畅游在海洋中。 每个粒子都被丝丝缕缕的银白色能量相互牵引着,不过银白色的能量非常稀薄。 就是这个,宁缺面露喜色,就是这种银白色的能量,之前被剥离出来的就是这种丝线一般的能量。 抽丝剥茧一般的将银色能量剥离了出来,一团如同丝线的锐利气息浮动在宁缺的手中,随着银色气息的完全剥离,整个菜刀化作了粉尘,只剩下一个木头手柄。 “这是金属的精华?虽然只有这么一点,不过有种尖锐的味道。”银色的能量凝聚成一缕一缕,在宁缺的指间流转。 随手一挥,银光切割在桌面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宁缺倒吸一口凉气。 “这就像是一把刀一样。” 如同丝线一般的气息无声的钻入了宁缺的手掌之中,消失不见。 看来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宁缺觉得自己要是掌握了这种能力的使用,开发下去,绝对是一大杀器。曾经也听说过,五行之中金位属庚,难道这种被提取的银白能量就是庚金? 金日从革,成分致密,善于分割。 厨房总共就这一把菜刀,还被自己给搞坏了,宁缺直接把刀柄给扔出了窗户外面,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悄悄的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银白的庚金只能够从金属中提取,根据宁缺的亲自实验发现铁质物品中的庚金含量是最少的,自家那把菜刀成色还可以,提取出来的能量仅仅只有一缕,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 像是铜所含的庚金就比铁质要多出一些,至于金子和银子宁缺暂时没法尝试,毕竟是贵重金属。 每种金属不仅仅是排列方式不同,而且所构成的粒子本质上就是不同的,不过庚金被抽离之后都是一堆粉末。组建成金属的粒子破裂,能量被剥离出去,宁缺做过尝试。 本来是一公斤的铁器,被剥离庚金之后变成粉末,重量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用的天平是精准到小数点后三位的,结果基本上没什么变化。 宁缺可以肯定,从虎口中扩散的那一滴黑色的血液已经开始起作用了,正在逐步改变自己的身体。 第十九章 老爹被绑 老汤一想起来自己做的缺德事,心里总是有种对不起老宁的感觉。在康宁堂的时候老宁待自己不薄,待遇要比一般的中药堂好的太多了。 可是宝瑞堂台湾老板给自己的待遇太优厚了,已经接近不惑的年纪,老汤也想着自己的事业能够更上一层楼,一直以来宁长松就是自己的目标,老汤也希望自己能够有着自己的药堂。 景荣答应老汤,只要帮他毁了康宁堂的名声就让他做远枫东城区将要新开的宝瑞堂的坐馆医生。 在远枫的一家私人会所中的一个包间。景荣听着方凳子的汇报,老汤也在景荣的身边。 “一群废物,老方你手底下可真是养了一群饭桶,竟然能被康宁堂的一个小子给教训了。” “哼。”景荣对方凳子现在是极度的不满意。 宝瑞堂在台湾的名气很大,景荣想着打开内地的中药市场,在其他的地区反响都不错,但是在远枫,宝瑞堂竟然是亏损的,都是靠着其他地区的宝瑞堂资金救济。 景荣很清楚就是康宁堂的原因,这个宁长松名声太大了,不仅仅是远枫,就连外省都有人专门过来找他治病。 为了整垮康宁堂,这半年景荣没少指使方凳子暗中下绊子,上到卫生局打点关系,下到在黑市中雇人下手,都是无济于事。 远枫的卫生局的一些领导对待宁长松的态度是非常的尊敬,不少领导都是受过宁长松的恩惠,虽然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是方凳子是诚意满满的带着真金白银过去送礼的,可是这些领导钱是没少收,事情却一点也没做,康宁堂还是好好的开着。 至于远枫的一些地下帮派差点没把方凳子给气死。听到有人要给宁长松下绊子,方凳子现在还记得一个帮派的大佬红着眼睛吼着:“老子这条命就是宁医生亲手救回来的。” 景荣有些头疼,自己是一个生意人,现在的情况很头痛啊,这个宁长松真是个肉中刺。 “老汤啊,你们做中医的最重要的是什么?”景荣玩弄着手里的羊脂玉扳指,笑呵呵的说着。 老汤不假思索的回答:“为人医者最重要的是医德。” 说这话的时候老汤的脸红的很厉害。 景荣摇了摇头,看向了方凳子。 “老板,是手,中医最重要的就是把脉的手啊。” “对,就是手,没了手,宁长松就算是医术再高超,也没处显露了。”景荣哈哈大笑,之前心里所有的郁闷一扫而空。 随后指着自己身边的两个保镖。 “去把宁医生给我请过来,我要好好和他谈一谈,谈不妥就让他出个意外。”景荣的脸色一沉,纵横商场几十年的气势显露无余。 老汤只是感觉脊梁骨发冷,不知道自己这一步到底是走的对还是错。 宁长松正在内堂中给人治病的时候忽然来了两个高壮的汉子直接架起他朝外面走,宁长松的身板和他们比起来就真的像是老鹰捉小鸡一样,没有丝毫招架的余力,直接被架起来。 黑色的轿车门一关,飞奔而去。 方凳子笑嘻嘻的斥责着两个保镖:“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宁先生,这是贵客,不是说要你么客气点吗。” “宁老弟,我们老板仰慕你很久了,非得要见见你,请你吃顿饭。” 看着方凳子嬉皮笑脸的模样,一脸的皱纹令人作呕。 宁长松揉了揉被弄痛的手腕:“你们请人的方式还真特别,一般人还真的不敢去。” “宁先生见笑了,一般人还真的见不到我们老板。” 车厢内的气氛和不好,宁长松最终打消了逃跑的想法,自己身边的两个黑铁塔死死的把宁长松夹在了中间。 宁缺听到吵闹的时候人已经不再了,只是看到那辆黑色的轿车拐走了自己的老爹。 好在街区的红绿灯太多了,轿车每次转街道都要停下来好久,速度基本上没有超过四十码。跑的有点岔气了最后终于在一家私人会所看到了那辆黑色小车。 “你妈的,追死小爷我了,待会非得让你们好看。” 宁缺喘着大气爬上了台阶,刚要进去就被门童给拦住了。 门童指了指外面的牌子,清楚的写着“未成年人禁止入内”。 宁缺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对啊,老子都二十来岁了,不过就是穿了一身学生装而已,兄弟你不要这么认真吧。 拿出身上仅有的一张毛爷爷放进了门童的上衣口袋,宁缺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一点小意思,通融一下。” 景荣特意的为宁长松点了一个铜炉火锅,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锅红汤,服务员加满了炭火之后,红汤咕噜咕噜的冒着泡泡。 老汤心里很清楚,这个火锅,要是老宁识相知趣,那就是一顿火锅。 要不然老宁的手就得泡在里面。 “稀客啊,宁先生真是难见啊。”景荣客套着。 “治病救人,没时间。”宁长松相当的不待见这个来自台湾的大老板,眼睛基本上都是斜视着。 忽然看见了一旁的老汤,宁长松长长的叹了口气,什么也没有说。 老汤也是一言不发,根本无法直视着宁长松。 景荣冷哼一声:“汤医生,既然你们是老熟人,就把我要说的事情给贵客讲一下吧。” 虽然很不情愿,老汤无奈的张开了口:“老宁,景老板想要收购你的康宁堂,价钱不会亏待你的,你最好答应了吧。” “景老板可是真的阔气,暗中下绊子不解气,现在想着明抢了?一个商人整日里不在自己身上找问题,反而尽是想着一些鸡鸣狗盗的事情,呸,整顿饭我宁长松不吃也罢。” “你,你个老匹夫,敬酒不吃吃罚酒,好,今天让你知道我景荣的手段。” 被宁长松的一句话气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景荣赶紧拿出了救心丸磕了一粒。 两位手下摁着宁长松,抬起他的手,方凳子毒辣的把火锅推了过来。 “老宁啊,别怪我心狠手辣,谁让你树大招风呢。” 第二十章 重金属中毒 就在宁长松的双手要被按入汤锅的时候,包间的房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了,进来的人正是宁缺。 自从黑血注入之后,宁缺的五感通通都被强化了,即使是在门外也能听到里面细微的言语。 一脚踹开了房门,宁缺暴怒的抄起一把椅子砸向了一个保镖的后背。 噗通一声,椅子没有碎裂,倒是保镖跪在了地上,无力的呻吟。会所内的椅子都是厚重的实木打造,分量很沉。保镖抓住宁长松的手也松开了。 “爸,你没事吧。” 宁长松看到了宁缺之后神情更加的焦急:“谁让你跟来的,赶紧给我走。”如果宁缺出了什么事情,宁长松守着医馆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宁缺扶着宁长松,淡然把他扶到了椅子上,目光冰凉的看着景荣。 “正好趁着今天,景老板,我们新账老账一并算了吧。” 另外一名保镖看准时机,一拳带着呼呼的风声朝着宁缺的太阳穴挥击而去。 “找死。” 保镖的突然发难,一般人根本是无法躲开,自从五感增强之后,保镖看似快速的攻击对于宁缺而言就像是小孩子打架。 迅速的拿起了餐桌上的金属筷子,在宁缺的操控下形状迅速的变化,原本平滑的筷子一端迅速的变得尖锐。 保镖的一拳正好对准了筷子的尖端。 一朵血花绽放,洁白的餐布浮现一朵朵血色的梅花。 “啊。”一声杀猪一般的尖叫,保镖面色扭曲,整个手掌被筷子对穿,十五厘米长的筷子只有三厘米左右在手掌外面,其余的部分全部扎进了保镖的手肘里面。 “不自量力。” 宁缺站在宁长松的身边,目光扫视着对面的几个人。 “今天我在这里,你们谁动我爸一根汗毛,我让你们走不出去。” 景荣面如死灰,自己手下的保镖也是重金聘请的,退伍之前都是特种兵,结果一个照面就全部被放倒了,这个小子怎么这么能打。 方凳子的腿剧烈的哆嗦着,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眼泪鼻涕一起出来了。 “宁老哥,我有眼不识泰山,都是我的错,您大人有大量。” 宁长松有些不敢相信,这还是自己的儿子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打了,而且宁缺不是一直都很怯场的嘛,今天看起来气势如虹啊。 神情复杂的看了看宁缺,宁长松一脚踹在了方凳子的脸色。 老狗哎呦一声后仰摔倒。 “中医的颜面都被你丢尽了,好好的医生不做,非得做狗,哼。” “爸,你先回去吧,我有些事情要和景老板好好谈谈。” 宁长松在这里,宁缺有些手段没法当着他的面使用,毕竟不想要自己的父亲看到凶残的一面。 “那你小心点,不要冲动。” 宁长松摇了摇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袍。 临走的时候看着哆嗦的老汤,唉的一声。 “老汤,你和我一起走,我们哥俩好久没有喝一杯了。” 好歹共事十几年,宁长松能做的只有这些了,让他平安无损的离开这里。 …… 宁缺涮着羊肉,一边把一片腰子放了下去。吃的正是刚才的那个火锅,另外一边的景荣脸色阴沉,搞不懂这个毛头小子想要做什么。 “宁兄弟,实话实说吧,景某洗耳恭听。” 宁缺被辣的有点嗓子疼,喝了杯水,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伸了个懒腰。 “本来呢,对于你们之前对康宁堂做的事情我是不打算追究的,可是有些人,你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真的不知道收敛。” 砰的一声宁缺手中的水杯被捏碎,玻璃渣四处飞溅,砸在了景荣的脸上。 两名保镖简直不敢相信,这根本是不可能的,要单手捏碎玻璃杯,这得多大的力道,这小子难道是吃铁长大的。 自己老板这次真的是惹到了麻烦。 稍微的在景荣的面前展露了一下自己的力道,宁缺面露狠色。 “千不该万不该,你不应该打我父亲的主意。” 宁缺狠狠的瞪了一样景荣,眼中带着怒火。 如同被深海的巨兽瞪着,景荣感觉到巨大的压力,自己也算的上是一号人物,从来没有人能够让景荣感觉如此的恐怖。 好像自己如履薄冰,说错一句话就万劫不复。 脸比猪肝颜色还要深,景荣认栽了:“宁兄弟,这件事是我景荣的错,我保证以后您在远枫再也看不见宝瑞堂。” 随后从口袋中掏出一张支票,朝着宁缺推了过去。 一百万的支票,宁缺从小到大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虽然康宁堂的生意很好,每年的营业额也就是四十万左右,主要是老爹不黑心,赚的是良心钱。 宁缺收起了支票,笑了笑。 “宝瑞堂不仅不能走,还得继续开。” 景荣不解:“宁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景荣的心里有些发慌,收了自己的钱宁缺还不打算放过自己?景荣不相信他敢杀人,顶多海扁一顿自己。 “哼,景荣你也太小看你自己了,一百万就想要买你自己的命,你这算盘打得可真合算。” “你什么意思?宁缺你别太过分,大不了老子跟你鱼死网破。”景荣也发狠了,自己好歹是台湾的医药产业大亨,今天认栽,没想到这个小子还得寸进尺。 宁缺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对着景荣笑了笑。 “缓解一下气氛,景老板我变个魔术给你看看。” 一枚普通的一元硬币,在景荣的注视之下,金属硬币在宁缺的掌心竟然化作了银色的液态,盘旋在宁缺的指间。 “这不可能。”不仅仅是景荣,就连保镖和方凳子都愣了。 银白的金属液体轰然膨胀起来,剧烈的扩大着体积,众人只能看见宁缺的手心托着一团泛着银色光芒的雾气。 宁缺掌心一握,气团炸裂,分成了两道气息,一道钻进了景荣的身体,衣物和皮肤没有丝毫的阻碍,直接就钻了进去。 另外一道钻进了方凳子的身体里面。 景荣大惊失色,险些从椅子上跌落下去。 第二十一章 你命由我不由天 “你对我做了什么,那是什么东西钻进我身体里面,赶紧拿出来。” 景荣如同一条死狗一样瘫倒在了地上,冷汗直流了,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 越是位高权重的人就越怕死,这些年找宁长松治病的人太多了,宁缺也是很清楚这个道理,像是景荣这样的大富商,有着大量的财富没有去挥霍,大把的姑娘没有去作践,怎么能舍得死。 宁缺撇嘴一笑:“没什么,就是一些金属粒子而已,给你补点微量元素。” “魔鬼,你是魔鬼。”完全被宁缺刚才的手法给吓到了,景荣是个无神论者,这样的事情亲眼发生在自己的面前实在是太过于匪夷所思。 “冷静一下,刚才只是开始,现在我给你看一下中毒是什么样子。” 宁缺一杯冷水泼在了景荣的脸上,发疯的景荣才安静了下来,一脸的胆怯看着宁缺。 “景老板,仔细看好了,如果你不合作这就是你的下场。” 宁缺打了个响指,本来钻进方凳子体内的金属粒子安静的积聚在身体的一个角落,在宁缺的控制下迅速的狂暴起来,顺着方凳子的血液流动进入了身体的各个器官。 方凳子立刻有了反应,首先是呕吐,老狗跪在了地上呕吐不止,甚至胆水都吐了出来,接着全身肌肉颤抖,和羊癫疯没有什么区别。到了最后方凳子全身发紫,哆嗦的呕吐着,神志已经不清楚了。 景荣瘫软的倒在了地上,裤子已经湿了。 “这太恐怖了,不要,不要这样,我不能死。” “宁大哥,不,宁爷,你放过我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你,我不想像这样。”景荣那里还有大富商的气态,哀求着拽着宁缺的裤脚。 宁缺收拢了方凳子体内的金属之后,死老头才缓了过来,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你放心,这些金属在你体内不会爆发的,平时很安全,只是在你身体的某个部分,当然你也可以找医生去取出来,这得看他医术好不好了。” “至于我想怎么样,以后我会告诉你,如果觉得不甘心,也可以来报复我,我在康宁堂等着你。” 宁缺离开了,景荣的性命完全被掌控在了自己的手里,不过像是这种纵横商场几十年的老狐狸不到最后一刻都不会死心,宁缺给他时间去折腾,等他知道没人能救他的时候就会乖乖的做自己的狗,不会再幸存侥幸了。 忽然发现自己怎么变得如此心狠手辣了,不过是个大学还没有毕业的学生,心肠如此歹毒,宁缺自嘲了一番,好像都是这那一滴黑血惹得祸,原来安静腼腆的宁缺哪去了? 通过今天的事情才发现,自己的力量如此的巨大,并且是逐渐增长的,可能是身体才刚刚开始适应。 宁缺并不知道,黑色血滴渗入宁缺的身体之后,宁缺的血液发生了重大的变化,本来只能算是亚健康的身体被根本上的改善,来自白骨雕纹印中的那一滴黑血开始逐渐的复苏。 宁缺身体的血液逐渐的被替换,从原来的凡血逐渐的变成纯正的龙族血脉,不过这是一个非常缓慢的过程。 在远枫最好的外科医院,景荣焦急的询问着著名的外科专家。 “医生,情况到到底怎么样?” 专家摇了摇头,有些疑惑:“景荣先生,你体内的微量元素的含量很正常,根本没有你所谓的重金属中毒,这都是第三次验血报告了。” “不可能,一定是你们仪器的问题,院长呢?我要见你们院长。”景荣愤怒的把验血报告摔在了医生的脸上。 随后在院长的安排下,景荣做了全身性的x光线透视。还是没有什么发现,景荣亲眼看着那一团金属雾气钻进自己的身体里面,怎么可能找不到。 “一群废物,一群废物。” 景荣咆哮着向着院长解释着:“你知道吗,那团雾气钻了进去,就在我身体里,你们怎么查不出来,真是废物。” 周围的护士和医生都不停的指指点点,小声的议论着。 景荣的现在又特别的敏感,一巴掌甩在了一个护士的脸色。 “你偷偷说什么,是不是不相信我,看我不打死你。” “住手。”院长拉住了景荣。 小护士哭哭啼啼的推着医药车离开了。 “老同学,我看你真的应该到心理科去看看。”院长的脸色不悦,要不是景荣和自己是多年的老友,早就赶他出去了。 景荣无力的坐在病床了,面若土灰,嘴里不停的说着完了,完了。 一脸的绝望。 自己的命完全被宁缺攥在了手里,我不甘心。 接下来的几天景荣完全是病急乱投医,开始托关系找一些神婆、大仙什么的跳大神。结果钱被骗了不少,还是一无所获。 最后则是认命了,折腾了一圈知道没人能够救自己,彻彻底底的栽了,要是还想活着就得好好听话,心甘情愿的做宁缺的聚宝盆。 清早的时候,景荣亲自来到了康宁堂。 宁长松还是不待见自己,一脸的不悦,听说自己来找宁缺,直接要赶他出去。 景荣只能灿灿的笑了笑。 宁缺收拾好就跟着他出去了。 还是上次的会所,还是同一个包间,景荣尊敬的站在了宁缺的身后,一脸的惶恐。 “宁爷,这是宝瑞堂各个地区的分店资料,还有这个是宝瑞堂在台湾的药厂介绍。”景荣摊开了手中的文件。 “挺有觉悟的,景荣你们这些生意人真的有头脑,见风使舵的本事真是学不来。”宁缺打趣说道。 景荣一脸的尴尬,自己眼前的这个哪是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活脱脱一个老谋深算的狐狸。 “宁爷,以后您有什么财力方面的需求就尽管提出来,各个地区的宝瑞堂都会为您提供需求的。” “另外,我在华北地区有很多的药材种植基地,这些以后都是宁少爷您的私人财产。” “药圃?”宁缺一听来了兴趣。 药圃可是个好东西,这可是个暴利的行业啊,同样是种东西,一亩地的人参和一亩地的庄稼根本是不同的概念。一百克的人参能够卖出上千的价格,一百斤的水稻只能卖个百八十块。 第二十二章 庚金萃取 药材行情这几年走势很好,单纯是药材原料的价格就提升了不少,既然景荣这么大方,宁缺也没有拒绝,景荣现在的心态宁缺很了解,小命被自己攥在了手里,自己要是不拿他的钱,景荣的内心很不安。 几个药圃的价值不菲,尤其是zs市的那一个药圃,规模可以说是非常大,完全能够算得上是一个庄园了。 景荣这就是拿钱买安宁,没有谁愿意自己的身家性命被别人捏在手里,尤其是这种富商,把自己的命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远枫的宝瑞堂还在开着,不过按照宁缺的意思,宝瑞堂完全成了康宁堂的一个衬托。 自从那天以后,宝瑞堂的服务态度出奇的差劲,不仅看病贵的离谱,先生的语气也很不好,夹枪带棒的说着让病人不开心的酸话。 最常见的一句话就是,你不乐意看病就去康宁堂啊,爱看不看。 这一切都是宁缺指示宝瑞堂这样做的。 宁家的宝瑞堂生意比原来好了几倍,宁长松的口碑也越来越好,远枫有个治病救人的先生,不仅医术高超,而且为人和气。 类似这样的话逐渐的传开了,宁长松每天的惬意的坐在太师椅上品着香茗,丝毫不知自己的宝贝儿子暗中帮了这么大一个忙。 这段日子里,宁缺除了一直研究着自己能力的使用,其余的时间便是琢磨这个会冷不丁咬人的白骨雕纹印。 阿贵的日子倒是很清闲,直接被宁缺放在了康宁堂院子里面的小水池里,没事就趴在假山上面晒太阳,吃着伴着二锅头的猪肝,日子挺惬意的。 白骨雕纹印在月圆的时候就会有异象,宁缺亲眼目睹了散华浆血珠生成的过程,除了给阿贵泡水喝之外,其余的都被宁缺直接吞了。 白骨雕纹印分量一般,下方铭刻着奇异的古怪文字。 “这是甲骨文?”宁缺随后又否定了自己的推测。 左右琢磨不出头绪,宁缺把方印收了起来,开始计划着自己的人生大计。 庚金之力,那种银白的气流一般的庚金是从金属中提取出来的,仅仅只是自己现在手中的这一点庚金就有着如此的威力,宁缺随时都想着要是提取的庚金能够凝聚成实体,哪怕是一把短小的匕首也可以,那样的威力该有多么巨大。 “唉,好想把电视塔给拆了,好多的钢材。” 宁缺流着口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现在看到大型的钢铁建筑,宁缺就有种看到了绝世佳人诱惑着自己。 要不是电视塔附近都是摄像头,而且自己不是那么缺德的人,宁缺真的就下手了。 金属,自己现在缺乏的就是大量的金属。 普通的金属中庚金的含量太稀少了,宁缺要是想要获得庚金,那么耗费的金属得用吨来计算。 好在远枫是个靠海的城市,倒是让宁缺找到了一个萃取庚金的好地方。 沿海的船坞,远枫的海岸有很多船坞,有的是提供停泊的,有的是装卸货物的,不过宁缺知道,每年都有很多报废的废旧大型巨轮因为触礁或者是别的原因搁置在海岸,因为维修的费用太巨大,到不如直接舍弃。 巨轮的框架结构都是碳钢,虽然钢铁中的庚金含量稀少,但是数量多啊,一艘报废的轮船少说也是百吨的重量。宁缺神色明亮起来,不要钱的买卖,白捡的生意。 听到儿子要去外面,宁长松只是嘱咐宁缺小心,其他的并没有多说,虽然说不出为什么,宁长松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儿子变化很大,不是以前那个喜欢宅在家里的混小子了。 看着宁缺的背影,宁长松赞许的点了点头:“臭小子,总归是有了老爹的几分样子。” 远枫的海岸线很长,咸咸的海风夹杂着腥味吹拂着宁缺的脸,几缕额前的碎发被海飞吹起,显露出宁缺阳光的面容,招牌式的笑意仍然挂在嘴边。 海边有雾,宁缺只能看到朦朦胧胧的远处海边有着巨型的吊机,沉闷的金属起重的声音非常的压抑。 因为是秋季,所以岸边并没有游泳晒太阳的人,附近都是船坞,不少都已经废弃了。 这种天气正好适合宁缺做事情,船坞码头的起重机都已经倒在了海里,只有一个底座露出海面。除了几艘已经生锈的巨轮就是破旧的快艇,宁缺站在船坞码头边,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金属中蕴含的庚金在慢慢的汇聚。 宁缺就像是一个巨型的磁场,周围钢铁铸件中的慢慢的溢出银白色的丝线,稀薄的如同烟雾一般,朝着宁缺的身体周围汇聚,涌入宁缺的身体之中。 一声惬意的舒爽从宁缺的口中发出,这种被金属能量包围的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就像是濒死的鱼儿重新回到水中。银白的庚金逐渐被提取出来,借助大雾的掩护,船坞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人知道。 周围的建筑纷纷的倒塌,金属被提取庚金之后全部化作碎末,船坞没有了支撑,逐渐的坍塌,漂浮在海面的废旧轮船慢慢的消散,变成一堆巨型的银色金属碎末沉入海底。 前后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整个旧船坞化作一片虚无,只有水泥建筑倒塌后的残渣。 宁缺慢慢的睁开眼睛,手里一团银白色的气流不停的旋转,最终没入宁缺的身体中消失不见。 近百吨的钢铁也只是萃取出这样一点的庚金,宁缺不免有些失望,和预期的比起来还是太少了。 蹲坐在水泥石堆上看着下落的夕阳,宁缺忽然有些怀念学校的日子了,那几个牲口现在应该回宿舍开始开黑了吧,不知道有没有想自己。 老道给的软面抄宁缺一直在看,其中的金光咒是宁缺颇为感兴趣的,体覆金光,神佛不侵。老道的笔记中说修炼金光咒是一个细水长流的工夫,没有十几年的苦修见不到成效。 金为五行中最为锐利的一个属性,金光咒不仅仅能够作为乌龟壳一样的防御法门,大成者随心所欲的操控金光,锐利无比。 金光咒之所以是龙虎山的上乘法门,但是这门工夫起点很高,已经不再术法的范围之内,修真界中方式能够和道扯到关系的,放在哪门哪派中都是宗门绝学。 金光咒的修行就是从五行大道中的金系开始,没有领悟金系道则便不算是迈入修行金光咒的门槛,所以龙虎山以往修行金光咒的那修道士都是在感悟金系道则上花费了大量的时间。陆无涯便是如此,若不是参悟金元道则耗费了漫长的时光,境界早就突破了御灵境的阳丹期。但是即便是境界低于一线的水准,却无人敢轻视龙虎山的卧牛道人。 天道难悟,极其讲究机缘,有的道士花了几十年也不一定有突破,白白浪费了修行的大好时光。自己现在能够操控庚金,能不能将金光咒和自己的特殊能力结合起来呢? 正想着这件事情的时候,一声枪声打破了宁缺的思绪。 “砰,砰。”又是两声枪响。 宁缺感觉枪声是朝着自己这边逐渐靠近的。 然后就是急速的奔跑和粗重的喘息声,虽然离自己这里还有着不短的距离,但是宁缺敏锐的五感还是察觉到了。 一声微弱的闷哼传入宁缺的耳中,是个女人的声音。 “枪杀?” 迅速的朝着枪声的地方跑了过去,宁缺在雾中的视力要比正常人好出太多。 一个手中攥着黑色匕首的女孩倒在了沙滩上,随着冲上岸的海浪不停地在浅水中飘动,不远处两个手中拿着手枪的西装男子慢慢的走了过来。 第二十三章 金莎 淡淡的血腥味道顺着空气传入宁缺的鼻中,仔细的嗅了嗅。 “这个女孩肯定是受伤了,刚才的那几枪打中了。” 宁缺放慢了步伐,脚步轻轻的抬起,没有一丝声音的朝着女孩的位置靠了过去,借助着大雾,宁缺看清了那俩个白衣男子的面容。 为首的男子戴着茶色的墨镜,一把银白色的手枪垂在手里,肩头有着很深的刀伤,现在还流着血,染红了白西装。 “终于追到了,这个小妮子还真是够凶悍的,连续干翻了我们四个人。”男子捂着肩膀,眉头紧皱着,指示身后的一个较为年轻的伙伴去检查一下倒在沙滩海水中的女孩。 “老九,记得小心的,防着点这个小丫头,别又被阴了。” 名叫老九的年轻男子摆了摆手,示意没有问题,从怀里掏出一个注射器,朝着女孩白皙的大腿扎了下去,淡黄色的药液被注射到了身体中。 “七哥,没事,之前中了两枪,我就不信她还能翻了天。” 老九拍了拍女孩的脸蛋,一脸的凶狠。 “七哥,不如直接把她做了,她杀了这么多的兄弟,你也清楚她的性子,问不出什么话的。” 老七没有理睬年轻男子的提议。 “赶紧把她带走,迟则生变。” 老九背起女孩,一脸的不甘心,但是不能违背上头的命令,心有不甘只能作罢。 就在刚把女孩背在后背的一瞬间,老九立刻感觉喉咙一阵冰凉划过,一道极其细小的金属丝线从他的咽喉划过。背后的女孩迅速的勒紧了手中的丝线。 老九噗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随后脖颈之间出现一条血线,接着就是大量的血液喷溅而出。 女孩摔在地上,之前的奔逃已经让她筋疲力尽,再加上身上有伤,已经陷入昏迷的状态,能够解决老九完全是凭借着自己的精神强撑着。 嘴唇发紫,身体不停的痉挛,蜷缩在了一起。之前老九给她注射的毒品起作用了。 “老九。”老七悲痛的跪在地上扶着老九,喷溅的血液飞在了他的脸上。 随后发疯一样的嘶吼着:“金莎你这个贱女人,今天我不管组织的要求也要杀了你。” 迅速的掏枪对准早已昏迷的金莎,老七正要开枪。 宁缺迅速的甩出一枚硬币,带着巨大的力道贯穿了老九的手掌。 忍着剧烈的疼痛,老九立刻感觉到了有人朝着这里靠近。没有任何的思考,直接果断闪人,甚至连地上的尸体都没有看一眼。 “卧槽,好果断,之前还口口声声的好兄弟,要报仇之类的,直接就闪人了。” 宁缺已经留意好久了,听着他们之前的交谈知道这个女孩叫做金莎,还有牵扯到什么组织的。 宁缺也思考了一下自己到底要不要掺和这档子事情,麻烦上身可不是好事。 可是老七开枪射击的时候宁缺还是不忍心,实在是看不下去女孩就在这里香消玉殒,最终决定出手。 检查了一下金莎的伤势,不仅仅大腿和肩膀两个地方有枪伤,而且浑身哆嗦看起来好像是吸毒了,应该就是刚才那个白衣男子注射的毒品。 姑娘肩头和大腿都中弹了,早已经不省人事。 搜索了老七身上的一些物品,宁缺抱着金莎离开了这里。 在远枫郊区的一个小区房里,宁缺焦急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床上躺着的正是金莎。之前没有仔细的看过这个姑娘,现在看起来简直是个九十九分的美女。 没敢把她送去医院,身上有枪伤,带去医院只会被报案。宁缺把她带回了自己家在郊区的小区房,这里平时没有人来,不会有人知道金莎被藏在这里。 “酒精,绷带,棉签,碘液,yn白药,还需要什么。”宁缺在客厅走来走去,金莎的伤口一直在流血,不过子弹已经被宁缺直接操控着取出来,没有造成更大的伤口。 但是金莎的后脑在摔倒的时候被礁石砸中了,虽然伤口不大,但是一直在流血,很让宁缺担心。 “还要抗生素和注射器。” 宁缺火速的下楼朝着小区的诊所跑去,迅速的买完了自己需要的东西,拎着一大袋的医用物品急冲冲的再跑回去。 金莎的脸色很不好,已经有了过度失血的苍白。蓝色的床单也变成了血红,宁缺迅速的撕开金莎伤口处的衣服。白嫩的皮肤如同羊脂玉一般的晶莹,让宁缺一阵心猿意马。 拿着酒精和脱脂棉清洗着伤口,宁缺小心的做着消毒的工作,金莎虽然在昏迷的状态,但是剧烈的疼痛让她呻吟起来。 “嗯…嗯…”金莎口中传来的闷哼在宁缺的耳中听起来是另外一种感觉,这分明是娇喘啊。 包扎好之后,宁缺瘫倒在地上,出了一身的汗,没来得及擦一擦汗,宁缺又给她注射抗生素,她现在的身体太虚弱了,枪伤加上失血,整个人的身体都垮了。 那位叫做老九的人身上只有一把枪和一本意大利护照,上面显示他的国籍是意大利的。 “意大利国籍的华侨?跑到中国来杀人了?” 怎么样看也不像是好人,宁缺直接把他的护照扔进了垃圾桶,这把手枪自己就笑纳了,然后开始在金莎的身上搜寻了起来。 与其说是搜查,倒不如说是占便宜。宁缺的手掌伸进金莎上衣口袋中,本来就是紧身的衣服,宁缺的手伸进去有种心慌的感觉,手指有意无意的触摸到一片丰满,宁缺就是一阵心猿意马。 金莎的衣服里有一个吊坠,里面是一对夫妻的照片。 这应该是她的家人吧,金莎长的和照片上的女人有几分神似,尤其是好看的眉毛,让宁缺非常的喜欢。 从小到大,宁缺只有幼儿园的时候谈过一次恋爱,上高中的时候,宁缺的性格比较沉闷,整个就是一个死宅。到了大学,宁缺脸色瞬间低沉了下去,那个女孩不提也罢。这次捡了一个秀色可餐的女孩,心里兴奋的不行了。 把家里收拾了一下,感觉有些困倦,打电话和自己老爹说一声这几天回郊区了,宁缺便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十四章 妹子会功夫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皎洁的光华自天上倾斜而下,滋润着天地万物。 自古以来就有着飞禽走兽逐月而奔的说法,动物崇拜着月亮。 妖物也是如此,靠着月华之力开启灵智,吞噬月华来提升境界。 山林呼啸,鸟兽奔走,宁缺在沉睡中。 今夜满月。 月华透过窗户,洒落在室内,离奇的事情发生了。光线是沿着直线传播的,但是这整个房间内的光华甚至是屋外的光华如同扭曲着一般朝着宁缺身上流淌,甚至导致屋子里面变得阴暗。 伴随着宁缺的呼吸,如同一个贪吃的孩子,月华似练裹着宁缺的身体。 如果宁缺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情况,一定会非常诧异,因为自己现在的情况和白骨雕纹印吸收月华的模样很相似。 伸了个懒腰,感觉无比的舒畅,宁缺睡醒了,刚好晚上十一点。走进屋子看了看躺在床上酣睡的金莎,她的伤势得到了缓解,整个人也不再抽搐,宁缺伸手试了试她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 很多人在受了外伤之后都会有炎症反应,会发烧,幸好金莎的体温很正常。 就在宁缺想着给金莎盖上一条毛毯的手,手臂刚接触到金莎的肩膀,妹子忽然睁开了眼睛。明亮的眼睛里面并没有所谓的温柔,一个反擒拿直接撂倒了宁缺,把宁缺死死的按在了床板上。 “卧槽,老子的腰啊。” 大幅度的动作牵扯了伤口,金莎嗯哼一声,咬住了嘴唇。 妹子的眼神带着疑惑,狐疑的打量着房子里的一切,尤其是不知道自己身底下的这个男人是谁。 “放开,快放开,不然我可翻脸了。”宁缺的手臂被丫头死死的扣着,根本使不上劲。 倒不是说宁缺的力气不够大,单纯按照力量而言,金莎肯定是比不上宁缺,但是格斗和擒拿的技巧而言,宁缺完全是一窍不通,蛮力和巧力根本不是一个等级。 金莎膝盖抵着宁缺的后腰,整个人几乎是趴在了宁缺的后背上,本来身体就虚,现在基本上金莎是贴服在宁缺的后背,胸前大写的三十六d几乎贴在宁缺的肩膀上。 “你是谁,这里是那里?”金莎眼神迷茫,摇了摇脑袋,一片空白。 “我是谁?我是谁?”金莎脑海中一片刺痛,重要的事情无路如何也想不起来。 抓着宁缺的手慢慢的松开,揉着自己的脑袋。 被极度的丰满抵着肩膀,宁缺这才知道感情是这丫头失忆了,脑壳是不是被礁石给砸坏了。 宁缺可是亲眼看见金莎干净利索的解决了沙滩的上的那个男人,分分钟的事情,手臂被掰的要断了,宁缺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姑娘,不,莎莎,你是我女朋友啊。”宁缺赶紧改口,扭着脖子,一双眼睛真诚的看着金莎。 听到宁缺这么说,金莎脸色一红,面色绯红,完全是一副少女害羞的姿态。 “你胡说,你怎么可能是我男朋友。”嘴上这么说,抵着宁缺的膝盖也放了下来。 “您不记得了吗?没想到你竟然把我也忘记了,我们以前在一起的事情你一点也不记得了。”宁缺一副心痛要死的模样,单凭这份演技,奥斯卡欠他一个终生成就奖。 看着宁缺如此心伤,金莎略微有些愧疚,坐在床边回想着以往的事情。 一阵零散的画面,一个少年的模样最后出现在金莎的脑海中,自己好像是被他背着。 海滩,男人,鲜血,最后就是宁缺带笑的脸。 莫非他真的是自己的男人? 金莎狐疑的打量了一下,难道真的如他所说自己和他是情侣? 样子还挺俊俏,可是怎么连自己都打不过。 俏皮的撇了撇嘴巴,肚子不争气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宁缺嘿嘿一笑,明明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说话,金莎的脸皮又薄,坐在宁缺的身边嘟囔着嘴巴,肚子唱起了空城计,这个坏蛋竟然提都不提吃饭的事情,一直都在坏笑。 “喂,我饿了。”金莎的声音带着点小情绪。 “我有名字,我可不叫喂,再说一次我是你男朋友。”宁缺盯着金莎闪亮的眸子,心里却嘀咕着她不是个杀手吗?失忆之后思想竟然这么单纯,完全给人邻家女孩的感觉。 纠结了好久,金莎的肚子不争气的催促着,憋了一肚子气,一旁的宁缺还在不停的看着自己笑话,金莎解恨的掐着宁缺腰间的软肉。 “你还在笑!不许笑我。” “哎呦,行了,行了,我带你去吃饭,饶了我。” 虽然没有让宁缺牵着她的手,不过金妹子紧紧的靠在宁缺的身边,毕竟现在她除了宁缺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并且对他有着亲密的感觉。 远枫的郊区并没有很多的饭馆,附近最多的就是施工工地,所以小区附近一到了晚上最热闹的便是大排档。各种美食的气味隔着老远就能闻到,炒面、小炒、混沌、烧烤,宁缺上高中的时候很喜欢晚上上完晚自习回家的时候在陶记吃一碗热腾腾的馄饨,那是自己在高中时代最美好的回忆。 想到这里宁缺哑然失笑,他妈的别人高中最美好的回忆都是初恋,自己竟然是一碗馄钝。 “怎么了?”看着宁缺失神的傻笑,金莎轻声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一起的一些事情,带你去我以前最喜欢去的一家摊铺。” “好啊,好啊,一定要把你吃穷了。”金莎高兴的抱住宁缺的手臂,过了好一会才想起来,急忙的松开。 看着宁缺幽怨的眼神,金莎尴尬的笑了起来。 “给我点时间,我会接受你的,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 陶记的老板是个本本分分的生意人,经营这个摊铺已经有七八年的时间了,附近的人都称呼他叫做陶大爷。 每天晚上八点钟准时出摊,风雨无阻,陶记的馄饨分量很足,宁缺和陶大爷挺熟的。 “陶大爷,两碗馄饨面。” “是小宁啊,好久没有看到你了,媳妇都找了啊。” 陶大爷笑呵呵的放下手里的碗筷,和宁缺聊起了家常。不挺的对着金莎夸张宁缺。 “宁缺着孩子我清楚,女娃你跟了小宁是没错的。” 金莎只能面带笑容的对着陶大爷点着头,暗中使劲的揪着宁缺的腰,看着宁缺痛的龇牙咧嘴,这才满意的松开。 “让你占本姑娘的便宜,哼,让你知道厉害。” 第二十五章 剑修萝莉 冷面杀手变成了清纯少女,宁缺吃着东西想着这件事情越觉得发笑,一天相处之中很明显的感觉金莎并没有自己预想的那样是个冷血无情的人? 觉得自己被欺负的时候会嗔怒的嘟着嘴,同时也没有最让宁缺觉得头痛的公主病,有些女孩从来不吃街边摊位上的食物,一脸的嫌弃样。 看着金莎被馄饨烫的吹着热气,宁缺欣慰的笑了笑。 “老板,再来一碗。” 二人就像是最普通的情侣一样你侬我侬,安心的在摊位上吃着馄饨。听着宁缺讲的小笑话,金莎也会偷偷的笑,一看见宁缺就立刻绷紧了脸,眼神极其的温柔。 南小婉在天上飞的时候就感觉到远枫的月华出了问题,从远枫的上空看过去,乳白的光华扭转着朝着地面上的一片区域汇聚,月华稠密的甚至已经雾化了。 脑袋上一个大写的疑惑,南小婉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象,修士是不吸收日月星辰的光华的,只有修炼妖息的强妖才吞夺天地的造化。 若是有妖,这等规模的吸收月华能量,那妖气早就显露出来。 朝着月华汇聚的地方落下,南小婉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御剑飞行这么久,深秋夜空有着寒风,高处不胜寒,对于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来说的确是勉强了。 虽然是南城派近年来公认的天资第一,南小婉依旧是一副孩童的心态。 闻到前面馄饨的香味,南小婉一脸的满足感,迅速的跑了过去,半夜还有人出摊,非得给他一个大写的赞。 越靠近越觉得不对,南小婉的琼鼻轻轻的嗅了起来,是月华的味道。单纯的月光只是太阳的反射光,但是月华被淬炼出来,高度纯化之后,是有种奇异的香味,味道很淡,类似月桂的味道,如果形成了散华浆,那可就不得了,天材地宝啊。 睁大眼睛一看,就在自己的正前方,漫天的月华涌入餐桌前一个正在吃着馄饨的男子的身体中,大量的银白色月华几乎要把他包裹起来。 常人是看不见这样的景象,只有开了慧眼的修者能够看出端倪。 “天哪?”南小婉心里一阵哭嚎,腿肚子开始无意的打着哆嗦,这是千年的老妖吗?都已经能够幻化成人的模样了。 肯定是老妖,能够吸收月华的只有妖,人是无法从星辰中吸取能量的。 “小姑娘,来吃馄饨啊?”陶老伯招呼着南小婉。 “小姑娘,半夜怎么还不回家,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很危险的,吃完馄饨赶紧回家吧。” 南小婉坐在附近的隔壁的一张桌子上,低着头吞吃着馄饨,一边时不时的偷偷抬起头打量着宁缺。 “果然陌姑姑说的没错,妖精变成的人都是女的漂亮男的俊俏,哼,专门变作帅哥出来骗女人。”南小婉愤恨的咬着馄饨,恨不得把宁缺现在就给收了。 金莎附在宁缺的耳边,轻声笑道:“旁边那个小姑娘一直在偷看你,好像对你有意思哦。” 宁缺全然没有发现隔壁还坐了一个人,这才看到一个扎着小脏辫的小萝莉气鼓鼓的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 皓齿咬着自己粉红色的小嘴唇,一副敌视的模样,让人看了有种想要拉过来抱在怀里搓揉一顿的想法。 “小妹妹,我好想不认识你吧,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宁缺和眼前的这个小萝莉丝毫没有交集,怎么第一次见面就好像自己欠了她钱一样。 虽然南小婉的手在抖,说话的声音也是颤抖的,还是鼓足了勇气,拿着筷子指着宁缺。 “老妖怪,赶紧放了身边的大姐姐,离开这里我就不收了你。” 本来就是少女的嗓音,几乎是颤抖着说出来,给宁缺的感觉就是要哭的样子。 她管自己叫做老妖精?妈的自己才二十岁好不好。 “你说什么?小丫头,你这样很没有礼貌。”宁缺沉着脸,说话的声音也变得严肃起来。 南小婉彻底的慌了,本来想吓走这个男人,没想到自己太不争气了,冷汗浸透了衣裳。 看着小萝莉脸色发白,脑瓜冒着冷汗,宁缺走了过去,莫非这个丫头发烧了开始胡言乱语。 一只手搭在了南小婉的额头上测试着体温。 嘴里嘀咕了一句:“没有发烧啊,说话怎么听不明白。” “啊!”一声超高分贝带着颤音的哭喊回荡在整个街道上。 南小婉惊恐的眼神看着宁缺,“你走开,不要碰我。” 一把朱红色的长剑瞬间出现在南小婉的手中,“妖人,今天和你拼了,休想占我的便宜。” 悲愤欲绝,南小婉手中的长剑泛着耀眼的红光,赤红的符箓在长剑表面流转,发出刺眼的光芒。 金莎险些跌倒。 “修士,宁缺小心。”金莎也不明白自己怎么知道什么是修士,脑海又是一阵刺痛,琐碎的画面让她头痛欲裂。 宁缺只看到一道赤红的匹练在南小婉的手中,如同一条毒蛇一样朝着自己的肚子刺了过来。 时间在此时凝固。 奋力一搏势要解救大姐姐的南小婉,蹲在地上头痛欲裂的金莎,还有一脸懵逼毫不知情的宁缺。 随后,铿锵的金铁之音,小婉手中的长剑红光消退,一道道裂纹快速的浮现,喀嗤一声,碎了。 宁缺才买的衣服又被刺出来一个大口子,之前是在后背,这次是在腹部。 没来得及教训这个暴起伤人的坏萝莉,南小婉看着手中的断剑,一点灵性都没了。 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坐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手中的剑柄也咣当的掉落在了地上。 “朱龙,坏人,你赔我的朱龙。”哭泣的萝莉丝毫没有想到是自己先出手的缘故,泪珠哗啦啦的决堤。 “你,别哭了,为什么要杀我?”宁缺绷着脸,一脸的杀气。 “我不管,你毁了我的朱龙,我怎么和陌姑姑交代,师尊一定会骂死我的,呜呜,大坏蛋。” “给我住嘴,是谁派你来的,快说。”宁缺很不耐烦,这算什么,刺杀不成功就开始撒娇卖萌? 南小婉心里一片冰凉,那可是山门排的上号的飞剑,在自己手里还没有焐热就被毁了,这下没法回师门交代了,还落在了这个千年老妖的手里。 “呜呜,凶什么凶,死妖精,我不会屈服你的。”小婉的脸色坚强,一脸的不甘心,没坚持一会就又哽咽的哭了起来。 抽噎着哭喊:“小婉不想死,小婉还没有长大,高跟鞋还没有穿过,呜呜,陌姑姑,师尊快来救小婉啊。” 忽然想到宝剑被毁,陌姑姑肯定会重重的责罚,小婉又是一阵哽咽。 第二十六章 老妖,我和你拼了 萝莉就可以无法无天?宁缺绷着脸,好不容易救了一个胸大颜值高的失忆妹子,好歹也算是约会了,这就被破坏了。 莫名的被人捅了一刀,凶手还是个不能打不能骂的小丫头,果然,自己这个能力就是用来挡刀子的。 一旁的陶老伯看的直晕乎,上前扶起了坐在地上的南小婉,苦口婆心的劝解。 “你们现在这些个小丫头,都喜欢那什么rb的考斯泼雷,脑子都被带坏了,莫要闹了,赶紧和这位大哥哥说声对不起。” 被人误认为中二少女,南小婉面色绯红,少女的姿态。 “我不是cosy,我是南城剑宗第三十六代掌剑弟子。”提起掌剑,南小婉低头看了看地上碎的不能再碎的剑渣,眼圈又是一红。 “你这女娃,我那孙女也和你一样,天天就知道把自己考斯泼雷的像个妖精,最后还不是被教训的乖乖上学。”陶老汉一脸的得意,自家的闺女不听话,几巴掌下去收拾的服服帖帖。 “不行,妖孽,你赔我的朱龙,不然我…..”南小婉话说道一半想起自己根本不能把他怎么样,现在自己还得看他眼色说话。 陶老伯心里想着,好端端的可爱丫头,非得拿个激光剑胡闹,现在的孩子啊,就是欠收拾。 “不然怎么样啊,小丫头,你可知道我身上这件衣服才买了不到三天,就被你给捅破了。”宁缺肚子上一道长长的划痕,露出了小麦色的腹肌。 南小婉始终搞不明白,朱龙怎么说也是山门排的上号的好剑,怎么可能碎裂了,当初师尊把这把剑当着三十六代弟子的面交给自己的时候可是说过:剑在人在,剑碎人亡。 难道真的要陪着这把剑殉葬,打了个哆嗦,南小婉赶紧摇了摇头,好死不如赖活着,更何况自己还没长大,怎么能死呢。 都怪这个伪善的妖孽,一脸微笑蛊惑世人。 宁缺摸了摸南小婉的头,“记得下次不要这么莽撞了,自己回家去吧。” 至于金莎说的什么修者,宁缺并没有理会,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了,要不是害怕唐琅这个老变态,自己还在zs市老老实实待着呢,说不定还能和沈眉庄发生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搀扶着金莎,宁缺和陶老伯道了别,回小区去了。 “姑娘,老汉我也要收摊了,赶紧回家吧,这里夜里可是不太平。” 南小婉愣了一会,回家?自己一向都是御剑飞行的,现在连个渣都不剩了,自己怎么回去,几百里的距离,坐车也要好几天呢。 看着宁缺远去的背影,南小婉心一横,迈开了脚步。 “妖孽,你赔我的宝剑,不然我就跟着你。” 才走没几步,宁缺的身后就跟着一个眼圈浮肿的脏辫萝莉,宁缺走,她跟着,宁缺停下,她便停下。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你说你到底要怎么样,我都不追究了,你怎么还跟着我。” 南小婉双手背在身后,手心已经出汗了,但是还是义正言辞的凝视着眼前这个男人。 “既然被本姑娘碰见你了,当然不能放任你为祸人间,既然打不过你,我就监督你。” 心里的算盘打得叮当响,朱龙碎了,山门是回不去了,自己身上又没有钱,根本活不下去,这个妖孽虽然修为高深,但是看起来好像挺傻的,自己不如跟着他混吃混喝。 “我要是不答应呢,谁知道你是不是暗中找救兵,到时候和你所谓的陌姑姑和什么师尊就来截杀我了。”宁缺心里非常不痛快,怎么这个死丫头就铁定认为自己是妖孽了,老子是人,这么大眼睛你都看不清。 被宁缺一口回绝,南小婉越想越委屈,自己哪里受过这样的欺负,平日里在山门哪个师兄不是对自己爱护有加。 泪雨撒豆子的无声留下,南小婉的眼泡已经浮肿了,小手擦着眼泪,就这站在宁缺的身后。 最看不得小女孩受委屈,金莎也摇了摇宁缺的肩膀。 “她一个小姑娘晚上也没地方去,不如带她回去,问问清楚,说不定是她自己搞错了。” 还没等宁缺回话,南小婉立刻破涕为笑,拉着金莎的手。 “谢谢姐姐,你人真漂亮,心肠也好。”随后语气一转,冷声的哼了一声。 “不像某个妖孽,心肠歹毒,见死不救。” “你…”一句话被气得上不来,宁缺指着南小婉不知该说什么。 “算了,算了,小孩子而已。”金莎牵着南小婉的手,拽着赌气的宁缺,总算是回到了小区楼。 对着宁缺还是怀着很强的戒心,南小婉一直跟在金莎的身边,一口一个姐姐让金莎心花怒放,丝毫没有记得还有个叫做宁缺的男人。 “喂,臭妖精,晚上睡在客厅不准进来,要不然我告诉我师尊,让他过来收了你。” 丝毫没有理睬这个已经开始发育的小萝莉,宁缺闭着眼睛装作没有听见。 “臭妖精,我在和你说话呢。”南小婉一个抱枕摔在了宁缺的脑袋上。 宁缺忍无可忍,破口大骂:“死丫头,再骂一句我是妖精,我就翻脸了,到时候把你衣服脱光光挂在外面的电线杆上,看你师尊来不来救你。” “我….” 南小婉咳咳的笑了笑。 “没发育就和我斗,小丫头。” 南小婉最痛恨的就是那些说她没发育的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南小婉银牙咬得咯咯作响,又想起之前宁缺说的话,泄气一般的松开了拳头。 “等我境界上去了,非得打得你满地找牙。”心里暗暗的立下了誓言,南小婉恨恨的白了宁缺一眼。 抱了个枕头回卧室去了。 宁缺切的一声,对这个南小婉一点办法也没有。 “咦,她的背包”宁缺发现南小婉的背包丢在了沙发上。 她是修士,肯定有很多好东西,宁缺眼睛发亮,掀开了背包。 把里面叮当作响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 不得不说,南小婉真的准备的很周全,小小的背包里塞了满满的零碎物品。 “清心丸。”宁缺读着玉瓶上的古文标签有些费力。 “罗盘、银针、红线,卧槽真的有符纸,这是什么?” 宁缺手里左右翻飞,玉牌,小药鼎等乱七八糟的东西散落在沙发上。 “这个是。” 宁缺的手里提起了一个带着蜡笔小新头像的内裤,拿在面前看了看,老脸一红,果然是个小丫头。 门吱呀一声开了,南小婉手里的被子散落。 然后就是小婉备受欺凌的哭喊,“啊,妖孽我和你拼了。” 宁缺老脸一红,急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一句话没说出,南小婉扑打在宁缺的身上,粉拳乱锤。巴掌拳头不管什么招式全都使了出来,甚至是牙齿,狠狠的咬着宁缺的胳膊,眼里尽是屈辱,呜咽的反抗着。 第二十七章 黑手财团 意大利著名的不仅仅是匹萨,还有臭名昭著的黑手党。毒品,枪支,色情,暴力,凡是黑手财团经营的生意,没有不沾染这些因素。 华东整片区域的枪支毒品走私网络都是黑手财团一手创办的,在这个讲究国际化的现代社会,黑帮不再是单纯依靠一个小帮派几十口人就能玩的转,没有财团的支持,想要走私,完全就是个笑话。 沙滩船坞逃走的那个白衣人老七就是黑手财团的杀手之一,之前根本没有想到老板的干女儿竟然会是个卧底,带走了黑手财团最新研制的迷幻药资料,并且把华东区域部分联络点接头人的资料都给打包了,其中不少黑手财团花了十几年工夫埋藏在警局和苏河省政府中的卧底。 老七的几个兄弟接到命令追杀金莎时,被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给阴了好几次,根本没有想到平时看起来柔弱的金莎出手的时候会这么凌厉狠辣,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组织的意思是留活口,既然金莎是军区安插的卧底,那么一定知道很多事情,只要捉到了,总会问出点想要知道的事情。 “一群废物,九个人的小组就剩你一个,你还回来干什么。” 一头金色长发,欧文手中的拐杖一直戳在地上,呼吸都变得不顺畅,当初救了自己一命的小姑娘竟然是别人安插的卧底,这让欧文的心里很不舒服。 才十三岁啊,六年前金莎来到自己身边的时候仅仅是个孩子,欧文对她没有一点的戒心。谁能想到就是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孩竟然是将门之后,安插在军区的卧底已经发来消息,自己抚养的这个女孩是一位元帅的女儿。 当初欧文遇险也是军区的安排,目的就是为了让金莎有机会接近自己。 有着老人斑的干枯手掌在拐杖上搓揉,孙子兵法中的苦肉计,自己竟然中招了。 “老板,金莎被人救了,对方是个高手,你看我的手臂。” 欧文睁着布满血丝的大眼睛,心里咯噔一声。老七的手腕上血淋淋扎进了一枚硬币,几乎要洞穿了他的手腕。 “oh,mygod。这怎么可能,根本没有听说过能够发射硬币的枪械。” “老板,我当时根本没有听到火药爆炸的声音,这是人用手腕的力量投射出去的。” 欧文眉头紧锁,金色的头发中夹杂着银发,能够靠着腕力把硬币甩飞出去,并且造成这样的伤害,这根本不是人能够做到的。 问题这下变得有些棘手,这已经不是自己手底下的那些杀手能够解决的事情,得尽快的请示总部,金莎这个小丫头必须尽快的抓回来,如果成功的让她和军区的人接应成功,那这种新型的致幻药的成分就会被分析出来。到时候军区和警察一联手,只要从华东销售原料的市场交易记录上找问题,财团在华东地区的计划基本上就是瘫痪了。 “这件事得尽快让总部解决,最好直接让‘黑手’来解决。”欧文的表情很焦急,一天找不到金莎,心里的担忧始终放心不下。 “老板,那群怪物来这里,我们那些兄弟会不会被….”老七话还没说完就被欧文打断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这都是规矩,黑手们来的时候找几个强壮点的兄弟交给它们,处理的稳妥一点。” 老七的脸色一阵苍白,脸色惋惜:“是,一定办到。” 看着远枫在夕阳下的独特景色,欧文残忍的狞笑,黑手就要来到远枫了,不知道到时候会有多少无辜的人惨死在这群怪物的手底下。 看似平静的远枫实际上暗流涌动,只是还没有到达爆发的时候,正如压死骆驼的不是背上的千斤重担,而是如同羽毛一般轻的最后一根稻草。 欧文很明白,用自己手底下几个兄弟的命来换来自己在黑手财团华东地区龙头的地位,稳赚不赔嘛,给黑手做血食的还是一些意大利国籍的华侨,压根算不上是同胞。 即便是黑手失败了也没有关系,它们都失败了,那就说明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去做,总部也不会怪罪。 一想起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欧文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虽然当初在总部的时候看的都已经习惯了,一回想起来还是有些心惊胆战。 它们是一群奴隶,即便是奴隶,单纯论身份而言,黑手要比自己这种分区教父还要尊贵。 因为它们是神的奴隶,神的奴隶是普通人吗? 欧文在黑手财团呆了将近三十年,也能够算的上是高层人员了,对于黑手党的秘密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一点。 现在在意大利总部里面耀武扬威的老大根本算不上是真正的大佬,说白了其实也就是个代理人。 黑手财团真正的核心实际上根本算不得人,而是黑手的主人。 欧文从来没有见过,但是单纯的从黑手这些怪物身上去猜测,总是让人朝着一个极端的方面去猜想。 黑手们看起来和普通人相似,不过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黑手们没有感情,基本上不说话,一双眼睛死一样的动都不动,只知道做任务,主人让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 一旦财团遇到了难以解决的问题就可申请调动黑手,不过是有代价的,黑手只吃肉,而且只吃人肉。 一般的人黑手还看不上眼,专门挑强壮的吃,所以地区上想要拿着随便抓来的马仔来糊弄是很困难的。 身手敏捷,力大无穷,有着在黑夜中来去自如的本事。 欧文觉得自己的猜想接近于无限正确,并且不仅仅只有自己朝着这个方面猜测,但是始终没有人敢说出来。 那群黑手的主人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维瑞派尔,依靠吸食别人鲜血存活的吸血鬼。黑手党能够有今天这样的成就完全归功于背后黑手财团的培育,实际上那群幕后的神秘人才是真正的大佬,有着超乎凡人的能力。 毕竟现在这样不是已经很好了吗,黑手财团以着每年百分之二十的速度扩展,已经彻底的打开了亚欧大陆的市场,像是欧文这种教父,只要等着每年坐等收红利就好了。 第二十八章 速速现形 妖族步入妖身期之后就能够化形,这个时候的妖族变化为人形是身体骨骼肌肉发生变化,但是还是会保留着本来妖族的一些特性,比如狐狸精道行太浅就会露出狐狸尾巴。山猪妖的獠牙即便是化形之后也是很明显。稚鸡精外形和人毫无差别,甚至是一等一的帅哥美女,但是极度下贱,男着以银人妻女为乐,女的则混迹在烟花行业。 在妖身期之前妖族要是想要化形,那就只能使用障眼法,这种法术很容易被拆穿,一般的修者一张鉴明符或是洞虚的法术就能够破除幻术。 人修和妖道的境界划分根本不同,人修讲究轮回,妖道追求长生,二者在本质上就不同。最主要的是人修丹田气海,妖道妖息洞天。 南小婉心里很清楚,这个衣冠禽兽分明就是个幻化为人形的老妖,甚至连自身的妖气都能够轻松的收敛,要不是撞见他吞噬月华,或许自己都被他蒙骗了。 尤其是这位叫金莎的姐姐,已经成功的被宁缺迷住了,南小婉咬着银牙,对宁缺的百般殷勤嗤之以鼻:“妖孽,老妖精,装什么正人君子,要不是本姑娘不是你对手,我早就…” 话还没有说完,嘟囔着的嘴巴就被金莎塞进了一颗红彤彤的草莓,南小婉说话立刻含糊了起来。 “这么大的草莓还堵不住你的嘴,小婉妹妹,说累了就休息一会,来,再吃一个草莓。” 金莎如同一个关怀妹妹的邻家姐姐,宠着小婉,宁缺完全被这一对丫头给孤立了。 “喂,好歹也是在我的家,吃我的,喝我的,南小婉你一口一个老妖的叫着也就算了,金莎你几个意思,你还纵容她。” 白了宁缺一眼,金莎幽怨的目光让宁缺极度的不适应。“宁缺你就不能让着点小婉嘛,人家只是个小女孩,你都多大的人了,叫你两句妖怪怎么了,还不高兴了是不是。” “我….”宁缺一句话卡在了喉咙里,“我挺高兴的,没事,你们继续,我听着听着就习惯了。” 南小婉一看有戏,感情宁缺对这个大姐姐特别的牵让,既然有着大姐姐护着,非得拆穿他的伪善,让金莎姐姐看到他丑恶的嘴脸,尽早离开他。 小嘴偷笑,碎玉般的牙齿刚好露出八颗,南小婉紧握着粉拳,妖精,今天让你知道什么叫原形毕露。 小婉心里打着算盘,既然已经是能够控制妖息的老妖怪,那自然是妖身境之上的修为,恐怕这个宁缺是元神境界的大妖。 普通的办法已经不能让他显露真身,但是有一样东西是妖物的克星,只要喝了就算不露出真身也会露出马脚。 雄黄酒,想那五百年道行的青蛇也只是一杯酒就露出真身,把许仙给吓了个够呛,对,就让他和雄黄酒。 南小婉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也要让着宁缺喝了雄黄酒。 小妞撒娇的抱着金莎的玉臂,甜腻腻的声音让宁缺都觉得有反应。 “金莎姐,小婉想去超市逛逛,你陪我好吗?” “是不是又想吃零食了,你这小丫头,昨晚买的又吃完啦。” “哪有,明明金莎姐姐吃的比我还多,都是被你抢吃的。” 金莎脸色一红,绯红的颜色出现在白皙的面庞上,宁缺又在自己的身边,难免有些小女人的娇羞。 一大一小两个丫头跑去了小区的超市,宁缺两眼一翻,可算是清闲了。 回来的时候,塑料袋中就多了一瓶雄黄酒。 “又不是端午节,喝这个干吗,你这个丫头真的能折腾。”宁缺把雄黄酒从桌子上拿走,南小婉立刻扯着宁缺的手臂。 “你还给我,你为什么不敢喝,是不是心虚,你就是妖怪。”反正这几个星期南小婉算是发现了,宁缺不会打女人,无论自己怎么招惹他,宁缺也就是嘴上说说,从来没有真的为难南小婉。 一巴掌拍在了南小婉粉嫩的小手上,“你懂个屁,小孩子喝什么酒,好好吃饭。” 折腾了半天还是没能从宁缺的手中夺回雄黄酒,南小婉只能憋屈的屈服了,一声不响的拿着筷子扒拉着饭。 宁缺倒是觉得有些反常,平时南小婉吃饭的时候哪有这样安分,要么就是到处找麻烦,不和自己吵几句,占点嘴上便宜绝不安分吃饭。 变成淑女了,宁缺觉得按照南小婉的性格绝对不会是这样,应该是有什么大动作,赶紧吃完饭麻利的躲开了南小婉,惹不起小爷我还躲不起吗? 吃完饭在待在太阳底下练一会金光咒,感受气海中的庚金流动,顺道参悟虚无缥缈的五行大道。宁缺觉得这完全就是让一个小学生去解决线性代数的问题,道法根基都没有打好久去参悟大道,金光咒这个法门是不是有问题,完全是首尾颠倒了啊。 皱了皱眉头,宁缺昏昏沉沉的有些想要睡觉,瞥了一眼发现客厅里的南小婉津津有味的看着迪士尼动画,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南小婉恨恨的咬了咬牙,小脸一横,“姑娘我豁出去了,为了让金莎姐姐脱离苦海,我也不管了。” 看着一直迷糊要睡着的宁缺,南小婉蹑手蹑脚的从客厅桌子上拿着那瓶雄黄酒,打开了盖子,捏着鼻子喝了一大口。 险些别酒精的辣味给呛哭,忍着雄黄的怪味,南小婉喊着酒水朝着宁缺走了过去。 死宁缺,臭宁缺,呜呜,本姑娘的初吻,竟然要给这个臭妖精给夺取,竟然还是自己主动的,南小婉靠近了睡倒的宁缺,有种想哭的感觉。 因为口腔里都是雄黄酒,腮帮鼓了起来,南小婉的粉唇嘟囔着,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南小婉闭着眼睛朝着宁缺的嘴巴凑了过去。 一狠心,粉唇印在了宁缺的嘴巴上。 怎么不行?难道还要我用舌头把他嘴巴撬开?南小婉想要一头撞死在墙壁上,为了除妖,自己连初吻都献出去了,难道还要和他******香舌生分的抵着他的唇角,已经触碰到了宁缺的嘴唇,生涩的伸进宁缺的唇中,触碰到了宁缺的牙齿,南小婉不自主的哭了,嘴中的雄黄酒溪流一般的流入了宁缺的嘴中,融合着南小婉的香津。 第二十九章 如此除妖? 眼里噙着泪光,南小婉心中却想着等着宁缺显露妖身会不会气急败坏的找自己麻烦。 陡然嘴中被灌入刺鼻的雄黄酒,宁缺剧烈的咳嗽起来,雄黄酒很刺鼻,宁缺呼吸变得尤其的不顺畅,一起身看到南小婉就在自己身边,一脸的委屈。 “你做了什么,咳咳,你给我喝什么鬼东西。”宁缺对着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直接吼了起来,几个星期积攒的怨气爆发出来。 脾气再好也忍不了了,平时仗着金莎南小婉没少折腾宁缺,老子睡觉也招惹你了,正好现在金莎不在家,小爷好好教训你,宁缺伸手抓着南小婉的衣袖。 “死丫头,看这次谁救你。”一巴掌狠狠的拍在南小婉的屁股上,小妞立刻呜咽起来,委屈的模样让宁缺有些不忍心下手。 倔强的看着宁缺,南小婉噘着嘴就是不肯说话,酒也喝了,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宁缺一点点的反应也没有,雄黄酒不是妖物的克星吗? 手举着放下也不是,继续打宁缺也不忍心,“丫头,您到底和我有什么过不去你直说行吗?” “哼。”南小婉冷哼一声,丝毫没有配合的态度,这让宁缺很头疼,待会金莎就要回来了,看到南小婉哭哭啼啼的模样,倒霉的还是自己。 越想越气,看宁缺根本没有显露妖身,自己还傻乎乎的用嘴巴给他灌酒,南小婉鼻子一酸,扑上去咬着宁缺的脖子,眼泪珍珠一般啪啦的流淌下来。 “死妖精,我的初吻都被你夺走了,打不过你就和你拼了,我师尊会给我报仇的。”银牙用力的咬着宁缺的脖子,丫头张牙舞爪的趴在宁缺的身上撕扯,女孩子的力气不算大,不过宁缺的鼻子很痛。 “你疯了,我,哎呦。”好不容易把哭哭啼啼的南小婉从身上扯了下来,宁缺完全就是一头雾水,自己完全没搞清楚,明明是丫头趁着睡觉的时候偷偷亲我,还不依不挠了。 “我都没要计较,你发什么疯,再说也是你先亲我的。”宁缺板着脸,脖子上还有着南小婉用力的咬痕。 “呜呜呜,小婉不活了,陌姑姑说的话都是骗人的,雄黄酒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宁缺这才搞明白敢情这丫头还把自己当做妖怪,想着用雄黄酒来让自己显露妖身,顿时哭笑不得,“丫头,你怎么这么傻,我要真的是吃人的妖怪还会好心收留你,早就把你给吃了。” 南小婉抽噎着说:“谁说的,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我看你就不像好人。” “我….”宁缺脸色阴沉,怎么惹了南小婉这个傻丫头,早知道就不收留她,直接送到收容所去。 “没见过你这么傻的修士,就你这样还捉妖,真是笨死了。” “你胡说,小婉才不是你说的这样,师尊说这一代弟子中我是天资最好的一个,不然也不会把朱龙给我。” 一提起朱龙,南小婉又想起了伤心往事,小嘴一撇,眼泪汪汪,“都是你,要不是你毁了我的剑,我早就回南城了,哼。” 宁缺明白了,这个小丫头不是回不去,而是佩剑被毁了不敢回去,所以就跟着自己混吃混喝,心里觉得自己是个妖怪,所以还时不时的找自己麻烦。 “你还想不想继续在这里住。” 南小婉低着头不说话,忸怩的样子让宁缺有些不习惯。 “说话。” “想。” “那就别给我捣乱,知道吗?”宁缺装出一副凶狠的模样。 “我,可你是妖。师尊说妖精没有一个好东西。”南小婉偷偷瞥了宁缺一眼,发现宁缺严肃的看着自己,立刻低下了头。 宁缺要疯了,自己和她说了半天敢情是白说了,“那我今天就送你去收容所,我先告诉你啊,福利院里面不像这里天天都能洗澡,也没有你喜欢吃的薯片泡芙,或许还会要和别人挤在一起睡觉。” 听着宁缺这么一说,南小婉的眼睛越睁越大,听到福利院里面可能还有老鼠蟑螂的时候,小妮子立刻点了头,保证不给宁缺找麻烦。 哼,和我斗,再厉害也只是个孩子,宁缺得意的翘着腿,小样,还收拾不了你了。 “那我们就说好了,你在我这里先住着,不过得乖乖听话,我饿了,给我煮碗面。” “你..”一见宁缺得寸进尺,南小婉指着宁缺想要发飙。 “唉,福利院啊。”宁缺打了个哈切,一脸的无所谓。 “哼。”南小婉恨恨的跑去了厨房,乖乖的打开了燃气灶。 “死妖精,就知道欺负我,等我打得过你,非得把你收了。”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南小婉把愤怒都发泄在了这碗面里,只听见厨房咚咚一阵敲响,宁缺得意的在沙发上笑了笑。 南小婉说她是南城山门的天才,十三四岁跨入了臻元境,宁缺记得陆无涯也不过就是御灵境阳丹期,只比南小婉高了一个大境界,这样的话,南小婉说自己是个天才的确没有水分。 不如让她教自己修真,好歹也算有人指点,小孩子挺好哄的,宁缺打着如意算盘,想着自己是不是要巴结她一下。 修真者目前已知有五个大境界:开尘、臻元、御灵、璇照、天枢。 每个大境界又有三个小阶,开尘分为:洗经、疏脉、筑基。臻元为灵息、灵潮、灵海三个阶段。 宁缺修真的法门不缺,关键就是没心法,每个门派的修真心法都是不外传的,想要让南小婉教自己青城的心法估计是个大问题。 想起来就是头大,宁缺心里又把陆无涯在心里骂了一遍,卧牛真人,我看就是个心机真人,把龙虎山不传法门给了自己,怎么不顺道把修真心法给自己,否则自己不会现在这样狼狈。 散华浆是宝物,不过它的最主要是改善经脉和纯化妖族血脉的作用,对于人类的作用很小,宁缺虽然吞吃了两个血珠,身体发生的变化已经很明显了,不过能够感觉到起到的作用已经越来越小。 除非自己继续修炼,散华浆起到的作用才会发挥出来。 第三十章 暗夜蝙蝠 欧文亲自在远枫机场迎接的人终于来了,意大利总部指派来的黑手一共有三个人,两男一女。 黑衣黑帽黑眼镜,要不是还露着一张脸,欧文觉得这三都不是人。 即使和他们隔着一段距离还是能够感觉到他们身上那一股阴暗的不舒服气息,欧文打了个哆嗦。 “真是一群怪物。”嘴里嘟哝了一句,欧文笑着脸迎了上去。 “黑手大人,欧文已经给你们准备好食物,请上车。” 一名最为高大的黑手摘下了眼镜,红色的瞳孔看着让欧文惊恐,妖异的光芒令人不敢直视。 机械的张开了嘴巴,黑手吱呀的想要说出话,可是就像是小孩子还没有完整的表达能力,黑手支吾了半天,嗓子如同被人掐着一般发出嘶哑的腔调。 “肉,吃,干活,我给你。” 欧文拿着手帕给自己擦着冷汗,心里想着果然黑手都是一群没脑子的怪物。 没等欧文回话,那一名娇小的女子迅速的朝着欧文身边飞越过去,如同一条灵动的蛇,在欧文的眼前直接扑在了旁边司机的身上,染着黑色指甲油的指甲洞穿了司机的咽喉,血水还没有喷发出来,女人已经将嘴亲吻了上去。 “这…..”欧文身边的黑手财团下属不知觉的退避了几步,欧文心里也发憷,腿肚子打着哆嗦。 另外一个白色头发的黑手看起来比较精瘦,露出的手指都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裂开的嘴角对着欧文笑,这让欧文叫苦不迭,这群人不会把自己给吃了吧。 还好黑手再蠢也知道事情轻重,跟着欧文去了金莎以前住过的屋子,那一名高大的黑手名字叫做杜丁,女人的名字叫做玛丽,白发男子是布鲁斯。 玛丽拿着金莎房中的曾经用过的一把梳子,黑色的指甲轻轻的划过,纤纤玉指放在琼鼻下面闻了闻,嗅了嗅,然后放下了梳子。 黑色的烟雾从玛丽的身上蔓延开来,在一群人的注视中,玛丽优雅的脱下了自己的黑色的外套,接着是短裙,白色的衬衫…直到最后一丝不挂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欧洲人高挑白皙的身材,玛丽身形本来就显小,更加衬托出身材的丰满。 这群黑手财团的下属平时都是无恶不作的恶徒,都在吞咽着口水,眼睛红的像是发情的公牛一样,要不是忌惮于玛丽恐怖的身份,早就扑了上去,管她是人是鬼。 一团血雾炸开,粉红色的血液炸裂出来,玛丽倏忽的变成了成百上前的黑色蝙蝠,散发着阵阵恶臭,血腥味道刺鼻的让人想吐。 红眼睛的蝙蝠足足有成年人巴掌大小,撞破了玻璃,密密麻麻的从窗户飞了出去寻找着金莎的味道。 房间中剩下的人都在捂着鼻子,跪在地上不停的呕吐着,就连欧文的脸色都很差,白色的西装上被喷溅了不少的血液。 黑手果然都是怪物,看着杜丁和布鲁斯,欧文心中一阵恶寒。 蝙蝠群在远枫的上空如同一团黑色的乌云,飞向了城市的四处,根据金莎以前残留的气息来搜寻着她的踪迹。 “喏,别说我小气,我一开始也是用这个的。”南小婉一脸的不乐意,你一个千年老妖精没事学人修真?不怕被妖说你脑子进水了? 宁缺拿着南小婉丢给他的小册子放在面前看了看。 “初级修真入门手册。”宁缺翻了翻白眼,感情自己求了她半天,这个小妮子给了自己一个等同于是幼儿教程的修真心法,得嘞,自己几百块钱白花了。 之前在超市南小婉一口一个宁哥哥叫的可是真勤快,要不是自己身上带的钱够,非得被这小丫头给吃光。 “你就给我这个?喂,女孩子别这样小气啊。”宁缺一把夺下了南小婉手中的牛肉干。 “哼,狗咬吕洞宾。本姑娘当时都是用的这本教材,开尘境的前两个阶段没有比这本心法更温和的了,根本不用担心走火入魔的问题,我要是真想骗你直接就给你高深心法,让你自己把自己练死。” 南小婉一把抢过宁缺手中的牛肉干,对着宁缺做了个鬼脸,跑进了金莎的屋子。 “金姐姐,宁缺这个坏蛋又欺负我,他摸我胸。” “你这个死丫头,我什么时候…..”宁缺欲哭无泪,自从上次被她亲了之后,南小婉总是想着法子让金莎收拾自己,想着身上被金莎掐出来的淤青,宁缺只能安慰自己,打是亲骂是爱。 爱之深,责之切,唉,爷我就是招金莎喜欢,怎么了。 幼儿教程就幼儿教程,宁缺拿着南小婉给的心法,自己的参看。 书中的概论说这本初级教程是唐代的一名道士从一本三流心法《归元诀》中提取出来的初级修炼心法。《归元诀》虽然是三流心法,但是有一个显著的特点,温和无害,根本不用担心真息紊乱的现象。 至少在筑基前是很好的选择,等小爷我以后找本无上心法,直接找到南小婉的师尊一较高下,等他输了之后还要装逼的和他说,道长,你小徒弟很不听话,要严加管教。 安心入定,宁缺气海中萤火虫一样的真息本来像是一团死水,在宁缺心法的运转下,慢慢绕着周天运转,真灵缓慢的化为真息融入经脉中,最后回流到了气海。 “这就是洗经?”,宁缺有点不敢相信,没到半个小时都没到,自己竟然步入洗经期的行列了。 “哈哈哈,我就说我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宁缺清晰的感觉和之前身体不一样了,全身的肌肉似乎被经脉牵引着,协调性变得超乎寻常。不仅仅是协调全身,洗经更是把打通经脉中的积郁,为筑基做准备的一个小阶段。 在玄武定的帮助下,零散的真灵插着宁缺飘逸,迅速的聚拢在宁缺的气海中,参与着回流。 就在心神沉浸的时候,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让宁缺惊醒。 “啊。”南小婉和金莎的尖叫扩散在整个房间。 “怎么了。”宁缺迅速的推开了卧室的房门,一开门便看到了十几只巨大的红眼蝙蝠拍打着翅膀在屋子里飞来飞去。 第三十一章 歪果妖 一进屋子就闻到了蝙蝠嘴中散发的恶臭,就像是肉类腐烂的味道,让宁缺皱着眉头。 “宁缺,快把这群蝙蝠赶走啊,好讨厌。” 红眼蝙蝠盘旋在屋子的天花板上盘旋,宁缺拿着一根拖把追着蝙蝠拍打,结果起不到丝毫作用,蝙蝠始终不肯飞出去,几只蝙蝠朝着金莎的脖子飞去,想要咬她。 “砰砰砰。”金莎手中的银色手枪冒着白烟,三颗黄铜弹壳掉在了地上,三只蝙蝠直接被子弹穿透掉在了地上。 寒冰一般的眼神让宁缺感觉,金莎是真的生气了,又是沉闷的几声枪响,蝙蝠扑通扑通的掉落在地上,南小婉捏着想要把蝙蝠尸体给扔走。 “怎么会这样,宁哥哥,你快看,这些蝙蝠都成血水了。” 果然,被金莎开枪射死的蝙蝠掉在地上尸体全都变成一滩恶臭的血水,骨头都没有。 三人眉头深锁,这些蝙蝠能够把窗户撞破,并且死了之后竟然化作血水,肯定不是一般的蝙蝠,就在宁缺沉思的时候,南小婉抓着宁缺的手,脸色苍白,一副要哭的样子,顺着她的眼神看去。 窗户外面蝙蝠拍打翅膀的声音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多的蝙蝠在窗户外面汇集,恶臭扑鼻。 想要飞进来的几只蝙蝠立刻被金莎开枪打落,变成腥臭的血水。 “嘶嘶。”被金莎的举动激怒,蝙蝠群发出恼怒的吼叫,想要冲进来。 宁缺慌的有些厉害,立刻握紧了拳头,一定会有办法的,不让它们进来就不会出事了,一拍自己的脑袋,宁缺立刻想了起来。 自己不是能操控庚金吗,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银色的庚金线条浮现在宁缺的手心,庚金本来就很难萃取,到现在宁缺也只有一点点,不过这点也就够了。银丝飞舞,化作更加细小的庚金丝线,肉眼根本无法看到,只有宁缺能够感知。 手指一弹,一条细密的庚金银丝插在了窗户的两边,又是一条,一根根极其微细的庚金丝线在窗户上编制成了一张网,几只蝙蝠碰撞到金属丝网上立刻被大卸八块,在空中就化为血水。 蝙蝠群朝着窗户钻进来,上百只蝙蝠被锋利的庚金丝线肢解,甚至连整个窗户都被血染成了黑红色,南小婉再也忍受不了,在一旁吐了起来。 金莎的脸色也很难看,扶着宁缺的肩膀,咬着嘴唇。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外面的蝙蝠群停止了入侵,悬浮在高空,用几百双红眼睛瞪着屋里的三个人。 黑烟骤起,蝙蝠密密麻麻挤在一起,一个裸身的较小女人从黑烟中出现,就这样浮在半空,隔着窗户看着金莎,玛丽眼神空洞,手臂僵硬的抬起,指着金莎。 宁缺瞪大了眼睛朝着玛丽看去,蝙蝠变成的外国女人?是个妖精吧,对,哪里有这么漂亮的人,玛丽就好像是油画中的人一样,外表精致的像个成人娃娃。 雪白的肌肤在黑烟中显露,让宁缺想入非非,高耸的两座雪山不停的在宁缺的眼前浮现,还有并拢在一起的两条大长腿,让宁缺想起了岛国的那些有名的女老师。 “不许看。”南小婉一脸的怒容,一巴掌拍在了宁缺的脸上,清晰的巴掌印浮现在脸上。 “我。”宁缺一阵语塞,“凭什么,你没有的东西还不许别人看了。” 南小婉刚刚要发作就被宁缺给按了下来,小手掐着宁缺的腰,“哼,小瞧我,要不是年纪太小…..” “别闹了。”金莎瞪了宁缺一眼,“这个怪物好像不会说话。” 果然,玛丽一直瞪着金莎,嘴巴张开却一句话也讲不出,面无表情的样子是在让人害怕。 一只手想要透过窗户看看到底是什么阻碍了蝙蝠的飞入,洁白的手臂刚刚触碰到庚金,玛丽稍微一使劲,整个手掌变成了碎肉块,同样化成了血水,不过并没有留下,血水漂浮在空中,随后又重新变成了原来的手臂。 宁缺的眉头深锁,这个女人很难处理,一看就知道肯定是来找金莎的,她的眼神就从来没有离开金莎过。 玛丽的眼睛皱了起来,看了看金莎,身体炸裂成蝙蝠,不再聚集在窗户外面,四散飞走。 “这个女人可以化成蝙蝠,身体可以在蝙蝠和人之间随意转换,到底是什么怪物?” 南小婉指着一个翻倒的垃圾桶,“宁缺你看,刚才有一只蝙蝠撞翻了垃圾桶,被盖在里面了。” 垃圾桶里的蝙蝠不停拍打着翅膀想要逃脱出去,金莎抬起银色手枪想要崩了它,被宁缺拦住了。 “山海经中根本就没有这种妖精的记载,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南小婉嘟囔着嘴巴,中土所有的妖精在山海经中都是有记载的,丫头山海经看了不知道多少次,从来没有这种怪物的记忆。 “会不会是外国的妖精,不是中国本土的。”宁缺问道。 “有可能,我记得欧洲有个维瑞派尔种族和沃尔夫种族,不过我不是很了解,师尊只是和我简单提起过” “那个女人一定会继续找我的,我不能和你们在一起了,宁缺你自己小心点。”金莎收拾着衣服想要离开这里,玛丽的今天的意图很明显,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不能继续留在宁缺身边,不然肯定会出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怪物会找自己,金莎的记忆很模糊,但是可以肯定,接下来肯定会越来越危险。 “谢谢你这段日子照顾我,我..”,金莎红着眼睛:“我走了以后你要小心,别欺负小婉妹妹。” 宁缺粗暴的把金莎的背包扯了下来,“谁让你走了,你一个人怎么对付他们,我没让你走,你不许走。” “宁缺,你别这样,我们在一起会更加危险。”金莎表情冷漠,看着宁缺略微生气的面容,金莎觉得自己就快要融化了。 “不行,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你别想跑,我们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 金莎沉默着不再说话,鼻子酸酸的很感动,混蛋,这个家伙以前也是这样对我的嘛?怪不得会被他骗到手。 第三十二章 唐琅的长刀 在那天离开zs市的时候,万颜特意把唐琅的须弥戒上面的灵识给抹除了,宁缺之前因为没有真息所以用不了这个须弥戒,但是现在迈入了开尘境洗经期,能够使用这个须弥戒。 宁缺查看了一下戒指中的东西,差不多有十个立方米这么大,唐琅戒指中的东西不多,几套衣服和一些食物,还有一点现金。 “真是寒酸,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什么昆仑墟大弟子,穷的不行了。” 把戒指里唯一的几只符纸拿了出来,藏在身上,宁缺把长刀拿出来观摩。 刀长三尺三,藏青色,刀锋吹毛断发,尤其是那股阴森森的寒意,更让宁缺相信这把刀绝对饮过不少血。 杀过人的刀和才开锋的刀根本不能比,宁缺以前不相信以血养刀兵的说法,现在有点接受了。 刀柄上镌刻着“藏青”两个字,想必是这把刀的名字。昆仑山弟子的兵器,应该不是普通的兵器,南小婉的朱龙剑断了之后基本上就没有战斗能力,自己又不怎么会使用刀剑,不如给南小婉使用算了。 既然能够操控金属,宁缺想着能不能把这把刀的形状给更改了,要是南小婉以后拿着这把刀昆仑山的人遇到了,小妮子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南小婉说到过,凡是有着血脉传承的大妖,都是有妖族本命天赋的,自己能够操控金属和提炼庚金的本领会不会就是那一滴黑色妖血的妖族天赋。 管他呢,是妖精又怎么样,谁惹小爷我,就把他给吃了。 手中的长刀剧烈的抖动,很显然是反抗着宁缺。不过并没有起到任何的阻碍作用,长刀还是在宁缺的手中逐渐变形,本来是唐刀的模样变成了一把锋利凛凛的长剑。 除了刀身变成了剑,其余的地方并没有更改,宁缺把手柄上的“藏青”二字变成了“青枭”。这下昆仑墟的人就算看到这把剑也是认不出来了,不仅外形改了,甚至连同名字都给改了。 顺便把青枭剑上金属排列弄的给的更加密致,这样能够让长剑变得更加锋利坚韧,那些炼器大师制造宝物的时候,金属中有些掺杂的元素杂质是无法剔除的,只能尽量的减少含量,宁缺把这把剑中仅有的一些杂质金属给剔除了,青枭宝剑品质更上了一个层次。 南小婉看到这把剑的时候第一眼就走不动路了,拽着宁缺的肩膀:“宁哥哥,你看小婉这几天这么乖,是不是要奖励我什么啊?” 宁缺拿着手里剑仔细打量,一个弹指在剑刃上,一声清脆的响声。 “金鸣之声有如清泉滴水,上品啊,宁哥哥,求你了,小婉保证以后绝对不和你作对。” “唉,这胳膊有点酸,腿也有点麻啊。” “先去给我倒杯水。” 宁缺闭着眼睛,一双如玉的手在自己的肩膀上按摩着,宁缺心里得意的笑着,小妮子还不是乖乖屈服了,“用点劲,对,帮我捶捶背。” 正在享受的宁缺耳边突然被人吹了一口热气。 “舒服吗?” “嗯,继续。”宁缺忽然感觉这明明是金莎的声音,睁开眼看到金莎凑在自己的耳边,怒气冲冲的瞪着自己,掐着宁缺的耳朵。 “叫你不要欺负南小婉,你非得欺负她,是不是我说话你听不见。” “我,金莎,你先放开,哎呦。” …… 修真界的武器有着等级的划分:凡白之器、锋铁之器、青光之器、流银之器…….. 南小婉古怪的看着宁缺,刚到手没多久的青枭剑立刻还给了宁缺。 “宁哥哥,这把剑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小妮子眼里有些舍不得,但是还是归还了宁缺。 “怎么了,不喜欢啊。”宁缺有些奇怪,送给她的东西竟然不要,不像是这个小丫头啊。 “不是,这把剑非常好,实在是太贵重了,我…不敢要。” 感情是小丫头被吓到了,难道唐琅原来的那把藏青长刀就是等级很高的兵器,再被自己淬炼之后品质又升了一点? “我原来的朱龙剑算是南城山门的宝器之一,勉强算的上是青光之器,宁哥哥你给我的这把青枭剑是流银上品,要比南城山最好的灵剑都珍贵,我不敢要。” 凡白之器就是普通人日常生活中的刀具,普通的菜刀、水果刀都是凡白这一个行列里。而锋铁之器就是帝王佩戴的极其锋利的宝剑,越王勾践剑就是锋铁之器的代表之一。 青光之器已经不是世俗中存在的,青光宝器已经算的上是修真界比较好的法器,一般一个普通山门也就只有四五件左右,而流银之器,当真可以算的上是宝贝了,像是昆仑山这样大宗门也不过是一个巴掌数的过来的数。 “小婉,我曾经听说昆仑有把长刀叫做藏青是不是?” 听到宁缺这么一说,南小婉捂嘴笑了起来,“当然知道了,修真界就没有人不知道前昆仑墟首席大弟子唐琅的事情,他的武器就是青光上品长刀,名字叫做藏青。” “他很出名吗?名气还挺大的。”宁缺不屑的撇了撇嘴,完完全全的一个杀人魔王。 “当然,臭名远扬。你竟然不知道,我和你讲讲。” 南小婉一提到这件事,眉飞色舞的坐在宁缺的身边,小嘴讲个不停。 “那个唐琅本来是昆仑墟这一辈中天资卓越的大弟子,玉德道人的爱徒,不过就是心术不正,没少做采花大盗的事情,而且他特别喜欢毁坏姑娘家的清白之身,不过是昆仑墟的重点培养弟子,也就由着他胡来。” “后来被欢喜门的几个采.阳女弟子设计给骗了,不仅被夺了二十年的元阳,还被那几个旁门弟子给切了。” 宁缺差点没把自己给笑死,怪不得这个唐琅看起来这么老,原来是被人采补了,最主要的是他是个太监,哈哈哈。难怪做事情这么变态,非对旁门中的弟子斩尽杀绝,人格已经极度扭曲了。 忍着笑意,宁缺把手中的青枭强行塞在了南小婉的手里,“不要嫌弃,我把你剑弄碎了,这把先给你将就用着,以后给你找个好的。” 南小婉的小脸抽搐,这把剑还不算好吗?还凑着着用,你以为流银宝剑是捡破烂吗? 第三十三章 任他万般变化 拿到青枭宝剑的南小婉手中挽了一个剑花,身影飘散在日光灯下,没有伴随舞剑的曲子,只有小婉自己低声的哼唱,她是那么的美。慢慢的,她抓起剑,舞了起来。 只见她把手挥向前方,用她的手腕转动剑柄,剑也慢慢转了起来。渐渐地,剑越转越快,就在宁缺看的出神的时候,剑花一闪而过,宁缺眼睛被晃了一下。 小婉手中的利剑刺破之声传来,“妖孽,看剑。” 就在宁缺惊慌失措的时候,心里骂着自己怎么忘记南小婉一直想着除妖,现在有了青枭,自己根本不是她对手。 “嘻嘻,金莎姐姐你看,宁缺好胆小哦。”小婉收起手中的剑,笑脸嘻嘻的凑在了宁缺的身边,古灵精怪的模样让宁缺欲哭无泪,敢情这个丫头在捉弄自己。 “等我把青枭宝剑给祭炼之后,那个妖怪要是还敢来找我们,小婉一剑劈了她,哼,让她看看南城剑修的厉害。” 小妮子的下巴上翘,白嫩的脖颈能够掐出水,一副天下无敌的姿态,却忘记了自己面前就是一个千年老妖。 南小婉端着剑放在膝盖上,盘坐在地上,用自己的灵识淬炼这把青枭宝剑,宁缺心中想着南小婉臻元境的战斗力,要是那个蝙蝠女真的来了,应该能够和她抗衡。 毕竟那一天晚上宁缺亲自感受到朱龙剑上澎湃的真灵,要不是自己的妖族天赋及时碎裂了朱龙剑,那一剑绝对让自己魂飞魄散,小妮子下手没轻没重。 金莎的手一直被宁缺攥在了手心,就是怕傻丫头一时想不开私下里跑了,那样她一个人就太危险了。 似乎知道宁缺在想什么,金莎回首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什么也没说,脑袋靠在了宁缺的肩膀上,双手搂住了宁缺的腰,秀发的香味让宁缺有种满足感,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宁缺的脑海一直回忆着玛丽漂浮在窗户外面的画面,这个女人太诡异了,那些蝙蝠其实就是玛丽身体的一部分,不过宁缺感觉到玛丽和蝙蝠还是有着区别。 蝙蝠只是接受玛丽的控制,但是有着自己的思想,不然垃圾箱里面的那只红眼蝙蝠不会蜷缩在角落里发出恐惧的嘶吼声。 如果自己不杀这只蝙蝠,把它放开之后它绝对是去找到玛丽,重新回到她的身上,无良的笑容从宁缺的脸上露出,一个歹毒的计划浮现在宁缺的脑海中…….. 金莎一直想着为什么玛丽会放弃进攻忽然离开,就算是窗户进不来,她从别的地方也可以进来,最笨的方法,坐电梯也能从正门进来。 难道? 仔细的回想,脑袋里面零碎的记忆搅拌在一起,头痛又剧烈了起来,金莎皱着眉头,一副让人怜惜的模样。 “怎么了,头太痛就不要想了。”宁缺摩梭着金莎的太阳穴,缓解着金莎的头疼。 “是日出,那个时候天就要亮了,怪不得她要走,一定是这样。”金莎相信自己的猜错没有错,脑海中朦朦胧胧的想起一些事情,穿梭于暗影中,杀人于无形,怎么也想不起来。 “宁缺,我们不能再这里,我们在明处,他们想要找我们肯定会在晚上,我们手里不是有这只蝙蝠吗,我们去找她。” “对啊,金莎姐姐,小婉现在肯定能把这个臭女人打的满地找牙。” 两个女人抬头看着宁缺,就等着他点头,宁缺撇了撇嘴,“不过,你们要听我的,要是有什么危险立刻走,不能在那里停留。” 将一瓶农药的塑料瓶扔进了垃圾箱,宁缺把一根细绳绑在了蝙蝠的腿上,脱离宁缺魔爪的蝙蝠迅速的飞上了天,就像是一只风筝,给宁缺指引着方向。 畜生就是畜生,根本不知道给人利用了。饱受宁缺蹂躏的蝙蝠满脑子想着赶紧回到主人身上,一个劲的扯着宁缺手中的鱼线。 “就是前面那个住宅了,宁缺你把蝙蝠给弄下来,别让它乱叫。”金莎打开了银色手枪的保险,凝视着前面的那套别墅小楼。 重新被宁缺关在玻璃盒中的蝙蝠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红豆一般的小眼珠子楚楚可怜,甚至都放弃了挣扎,趴在盒子里一动不动。 “小婉你不是修士嘛,怎么连那种追踪的符咒都不会,真是丢人,还让我用绳子来溜蝙蝠这种丢人的方法。”宁缺抱怨着。 南小婉哼了一声,“南城剑修天下无敌,我才不屑学什么符咒呢。”小脸一红,扭过头不敢看宁缺的目光。 “你确定你不是偷懒没学?我看你书包里不是有符咒嘛,怎么还说没学?” “你,你再说我,我就把你亲我的事情告诉金莎姐姐。” “咳咳。”宁缺老脸一红,对于南小婉偷懒的事情闭口不提,唉,这年头,被人偷偷亲了还要被反咬一口,我冤不冤。 别墅的防卫很严密,单单是三人所在的这个地方就有四个外国人看守,想要无声无息的进去并不容易,宁缺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脖子一凉,金莎拽着宁缺的衣领,一把将他按在了别墅的铁栅栏上。 绝美的面容贴在宁缺的面前,金莎嘴角露出笑意,粉唇张开,紧紧的咬住了宁缺的耳朵。 酥麻的感觉如同被电击了一样,宁缺想要说话却使不上力,自己被她壁咚了嘛,她要对我负责吗? “别说话,接下来的事情小婉会解决。” 霍恩用手捅了捅和自己一起执勤的皮特,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 “哥么,看到了没有,那边有两个打野战找错地方的人,我们去看看。” 皮特朝远处一看,果然,一对男女靠在公寓的铁栅栏上恩爱着,从这里看这个女人的身材很不错,而且这么主动,一定很带劲。 “天天在这里执勤,淡出个鸟,走去找点乐子。” “你们两个去别的地方,这里我们就够了。”霍恩只开了另外的两个守卫,和皮特迫不及待的朝着宁缺这里跑了过去。 第三十四章 我自一剑归西 “我们先把那个男的赶跑,下面,嘿嘿,那小娘们就是我们的了。” “来了,宁缺你装的像一点。”金莎嘴唇贴在了宁缺的唇边,呵气如兰,丝毫不像是演戏。 脸部被宁缺挡住,皮特和霍恩根本看不清金莎的长相,两人肆意的笑声惊扰了这对正在亲热的小情侣,娇羞的女孩将脸埋在了这个小白脸男生的胸口。 “小妹妹,你看我中文说的多好,来哥哥这里,让我好好疼疼你。” “是啊,他这个小身板能满足你嘛,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真男人。” 宁缺一阵纠结,这两个外国人真是欠揍,金莎已经笑抖了起来,咬着宁缺的胸口不让自己笑出来。 反而让两人以为这个女孩是被吓到了,身子发抖。 “三。” “二。” “这小妞数什么,脑子被吓坏了,最后一声我替你数。” “一。”皮特刚刚数出来,后脑勺一阵剧烈的疼痛,眼前一黑,和霍恩一起倒在了地上。 小婉丢了手中的板砖,对着地上的两个外国人吐了口口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金莎姐姐你们还想惦记,哼。” 直接从后面潜入了别墅,出乎宁缺的猜想,别墅里面竟然没有人守卫,不过诡异的是,别墅里面弥散着浓烈的血腥味道,小婉失声惊呼起来,立刻被宁缺捂住了嘴巴。 走道上一个血淋淋的头颅还有着热气,显然是刚刚死了不久,头颅被丢在这里。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死人。”南小婉的手抓着宁缺的衬衫,打死也不撒手。 “应该是昨天那个女人杀的,大家小心点。” 血迹一直在楼道里面蔓延,看样子死去这个人的尸体被拖行了很远,只要跟着这条血迹就能找到那个女人。 “她竟然吃人,好恶心,宁缺你私底下是不是也做这种事情。” 一巴掌拍在了南小婉的脑袋上,小妮子立刻委屈的呜咽起来,“人家就是开玩笑嘛,真是没有情趣。” “小婉,别闹。”金莎瞪了宁缺一眼,把南小婉拉到了自己怀里。 三人跟着血液痕迹来到了一扇大门前面,金莎停下了脚步。 “看这扇门的装饰,里面应该是客厅,我感觉里面有人。” 那是斩骨刀劈砍在骨头上的声音,宁缺以前买排骨的时候经常听到这样的声音,难道里面? 只有食物被吞咽和撕咬的声音,宁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玻璃盒里面的蝙蝠疯狂的拍打着翅膀想要从这囚笼中飞出去,暴躁的模样如同得了狂犬病。 尖锐的牙齿露在外面,对着宁缺嘶吼。 很明显的反应,这个女人应该就在里面。 三个人面面相觑,南小婉手中青枭宝剑一抖,一脚踹开了欧式大门。 “妖孽受死。” 宁缺一拍脑袋,完了南小婉的毛病了,看到妖怪不管打得过打不过就上去大喊一声。 怪不得她师尊不让她下山,幸亏是碰到了自己,要是别的妖精,估计活不过第二天。 喊出一句话南小婉怔住了,一句话也不说,宁缺一看才知道,不仅仅是昨天那个女人,还有两个一看就知道惹不起的欧洲男人正在餐桌上撕扯着一条人腿,满嘴的血迹。 玛丽扔了手中盛满鲜血的酒杯,嘴中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朝着宁缺扑了过来,猩红的眼睛中充满仇恨。 金莎迅速的对着玛丽点出三枪,三颗子弹呈现品字型朝着玛丽的脑袋飞去。 就在子弹打中玛丽脑袋的瞬间,一团血雾炸开,玛丽化作千百只嗜血的蝙蝠,躲避了三颗子弹。 只有几只蝙蝠被子弹打成了血水,消失不见。 身材高大的光头男子杜丁发出刺耳的呼啸,浑身的肌肉爆炸性的增长,几个呼吸的工夫身体扩大了一圈。 “绿巨人?”宁缺想死的心都有了,本来以为是一个女人,没想到她还有团伙。 “宁缺你快走。”南小婉一把推开宁缺,手中的青枭挡住了杜丁挥下的餐桌,锋利的长剑直接割裂木质的餐桌。 南小婉虽然畏惧,但是手中的青枭长剑丝毫没有停下。 “五值功曹,金甲真兵。”手中迅速的捏着一张金色的符咒,无风自燃。 金色的辉光在南小婉的身前出现,一个光团一样的虚幻人影挡住了杜丁的双拳。 光影越来越清晰,南小婉兵符招呼出来的兵丁看起来就像是兵马俑一样,金衣金甲,脸部也被金色面具遮盖住。 高大的身体和杜丁持平,两个怪物扭打在一起,客厅中的家具被碾压的粉碎,南小婉看着发愣的宁缺,气得直跺脚。 “傻子你怎么还不走,等死啊。” 金莎手中的银色手枪已经掉在了地上,全身的衣服布满了划痕,白皙的脖子上也被蝙蝠的爪子抓出一道血痕。 宁缺一阵心疼,这样下去金莎迟早会被这群蝙蝠给咬死。 手中的银光闪烁,抓住一只蝙蝠,挣扎的蝙蝠立刻被搅碎成一堆碎末,宁缺索性朝着蝙蝠扑了过去,抱着金莎将她护在了身子下面。 成群的蝙蝠扑打在宁缺的后背上,撕扯着他的衣服,手臂和大腿全部挂满了蝙蝠。 金莎眼眶湿润;“为什么不走。” 衣服被撕扯成布条,银色的庚金游离在宁缺身体的表面,如同一层银色的丝衣,一头蝙蝠锋利的牙齿刚刚接触到宁缺的皮肤,立刻被锋锐的庚金切割断裂,扑在宁缺身体上的蝙蝠不停的掉落,变成模糊的一团,新的蝙蝠迅速的补充了空缺。 掉落在地面的蝙蝠并没有死去,有的头部被搅碎,没有立刻死亡,有的失去了翅膀无法起飞。 宁缺有种脱力的感觉,但是体内的真息一点都没有消耗,难道庚金的操控消耗的不是真息? 脑袋昏昏沉沉,两行鲜红的血液从宁缺的鼻孔中流出,意思模糊不清。 剩余的蝙蝠并没有继续攻击,金莎将玻璃盒摔在地上,玻璃盒摔碎在地上,里面的那只蝙蝠甩开身上的碎渣,拍打肉翅消失在蝙蝠群中。 玛丽显露身形,损失了众多的蝙蝠,玛丽的样子看起来很狼狈,顺帖的金发变得凌乱,大口的喘着粗气。 看着玛丽出现,金莎松了一口气,脸色欣慰,扶起宁缺,像是一个刚过门的小媳妇耐心的用自己的外套擦拭着宁缺身上的血迹,还好大部分血迹都是蝙蝠死亡之后留下的。 宁缺流的血基本上就是那两行鼻血。 第三十五章 还说你不是妖? 玛丽的脸色越来越差,麻木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白色的皮肤浮现出青色,迟疑的看了看金莎,玛丽一步步的朝着宁缺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踉跄的栽倒在了地上,爬起来,手中的匕首摇摇晃晃,脚步不稳,一头栽倒在了地上,接着身体碎裂开来,炸裂成一团血雾,化成了一团污血。 宁缺之前在那只蝙蝠身上下了大工夫,亲自从农药店买了一瓶“百草枯”,要不是店员死活不卖敌敌畏,宁缺直接就在蝙蝠的身上涂抹一层敌敌畏了。 之所以不杀那只蝙蝠就是为了让蝙蝠把农药带进玛丽的身体中,宁缺绝对相信国产农药的威力,那可是连国外进口的清洗剂都无法祛除果蔬上的农药残留。 南小婉小巧的身体不停的躲避杜丁的攻击,在金甲兵的牵扯下,杜丁庞大的身躯根本周转不过来。身上已经被南小婉留下来几道深可见骨的刺伤。 手中的长剑泛着青光,南小婉周身真息流转,加持了剑意的青枭长剑甚至不要接触到杜丁的体表,单凭锐利的剑意就能在怪物的身上再添上一道伤口。 十三岁修炼出剑意,不仅仅是南城山门的天才,就在整个修真历史长河中,也是凤毛麟角。 黑手虽然强大如同怪物,但是也是肉身。杜丁发出不甘心的时候,不过失血太多,力量上再也匹敌不过兵丁,被兵丁摁倒在了身底下。 青枭悬垂在杜丁的脑袋上,南小婉手中捏着道印,手指飞快的变换,交叉着手势。 汗滴从额头上留下,南小婉心里这次真正的感觉到了危机感,平日陌姑姑总是说自己偷懒,就连最基本的道印都记不起来,这次果然应验了。 一个最为简单的“火生三昧”都掐了六次才成功,幸亏金莎姐姐不知道详细的原因,要是知道我是忘记了道印才搞了这么长时间,真是丢死人了。 南小婉娇喝一声,杜丁头顶的青枭迅速的燃起了火焰,炙热的火光包裹着青枭长剑,剑锋嗡嗡作响,笔直的刺入了杜丁的咽喉。 剑上的三昧火蔓延在杜丁的身体上,很快一股焦臭的味道让人作呕,最终只剩下一团黑灰残留在地上。 南小婉拔出剑,谨慎的打量着四周。 一共是三个怪物,还有一个精瘦的白发男子消失了。 “小婉,过来帮我扶着宁缺。” 金莎右手紧紧握着匕首,布鲁斯消失的太突然,根本不记得他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宁缺现在昏了过去,如果他偷袭的话肯定是对着宁缺。 提防着布鲁斯的偷袭,金莎左手扶着宁缺,此时在地上的影子中,一个身影暴跳而起,一寸长的指甲如同五把匕首,对着宁缺的宁缺的脖子狠狠的扎了下去。 “金莎姐姐。”南小婉手中的青枭从宁缺和金莎脑袋中间的缝隙插了进去,剑锋一抖击打在了布鲁斯的手腕上。 布鲁斯的偷袭失败,只能抓住了宁缺的脖子,撞开了金莎,捏着宁缺的脖子不停的朝着后面退缩。 南小婉扶起了跌倒的金莎,脸色苍白;“他一直都躲在你们的影子了,他..” “放了他,我做你的人质。”金莎放下了手中的匕首,慢慢的朝着布鲁斯走了过去。 却被南小婉拦住了,“他们根本没有感情没有,你没有注意到吗,这些怪物根本不会笑,都是麻木的。” 宁缺被布鲁斯一只手提起来,吊在了半空。 随时都能捏断宁缺的脖子,布鲁斯机械的抬起头,瞳孔对准了宁缺,手指微微发力,想要掐死手中的这个人。 手指收拢的过程中,布鲁斯露出疑惑的眼神,无论自己怎么发力,这个人的脖子怎么捏不碎,继续发力。 宁缺陡然睁开了眼睛,正对着宁缺的金莎和南小婉都被宁缺的眼睛怔住了。 “他…怎么没有眼白。” 宁缺的眼睛漆黑如墨,完全被黑色充斥。黑色的血液从眼睛向着其他地方扩散,随着宁缺的脉络朝着身体其他地方扩散。 火烧云一般的黑色烟气又出现在宁缺的体表,身后的布鲁斯很快被黑色烟缕包裹,转眼间变成了干瘪的尸体摔倒在了地上。 宁缺落地,睁着眼睛看着金莎和南小婉。 “他怎么了?”金莎询问南小婉,很焦急。 “他的气息好危险,很浓重的妖息,我们怎么办。”南小婉有些纠结,手中的青枭不知道是拿是放。 “宁缺。”金莎朝着宁缺走了过去,抱住了他的腰,“不要吓我啊,快点醒过来。” 呆滞的看着怀中的这个女人,宁缺嘴角带笑,邪魅的看着金莎,抱紧了她。 黑色的烟缕包裹在金莎的身上却没有伤害她,宁缺的手攀爬在金莎的身上,不停地摸索着,下身也支起了一个小帐篷。 鼻息重烈的喷在金沙的脸色,感受到宁缺滚烫的身体,和下半身一直抵在肚子上的硬物。 “不要这样好吗,我们回去。”金莎搂着宁缺的脖子,用着哀求的目光看着宁缺。 粗暴的甩了金莎一个耳光,宁缺捏着金莎的脖子,用力的撕裂了金莎的上衣。 从来没有被男人这样粗暴的对待过,金莎流着眼泪,双手捂着胸口,看着宁缺呆滞的目光和邪魅的笑容,羊脂玉般肌肤有着牛奶一般的芬芳,破碎的衣服遮掩着身体的其他地方,金莎屈辱的闭上眼睛。 “宁缺,你,呜,别这样。” 金莎被宁缺捏住了脖子,险些昏过去。 “宁缺你这个老妖精,快点放开金莎姐姐。”南小婉红着眼眶,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最后放下了手中的剑,拿着一个桌子腿对着宁缺的后脑勺敲了下去。 刚刚转过头,南小婉惊慌失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会像对待金莎姐姐那样对我吧,手里的桌腿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南小婉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没想到宁缺噗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宁缺,你快醒醒,你没事吧。” 第三十六章 妖性如此,银贱难移 “真是看不出啊,宁缺你平时这么怂,怎么一妖化之后就变得这么好色,连金莎姐姐都敢霸王硬上弓,啧啧啧。” 南小婉嘿嘿的笑着,一想起宁缺浑身冒着黑烟那种可怕的场景,庆幸自己以前小打小闹没有激怒宁缺。 宁缺捂着脑袋,根本不明白南小婉在说什么,脑袋昏昏沉沉。 “没事去客厅看你的正太破案动漫去,别烦我,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看着宁缺一脸无辜的表情,南小婉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你不记得你对金莎姐姐做了什么?” “不会吧,你不要装了好不好,金莎姐姐都说了不怪你了。” “我做什么了,我不是昏过去了吗,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南小婉青葱一般的玉指摸着自己的下巴,心中却想着宁缺这样子不像是撒谎,再说黑色烟缕出来的时候宁缺表情呆滞,根本不像是存在正常的思维。 南小婉眯着眼睛看着宁缺,好像一个考古专家看到了年代久远的陶器,让宁缺很不舒服。 “难道你当时妖化的时候完全是一种本能,是你的潜意识在作怪,不过你怎么会对金莎姐姐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且很粗暴。” 宁缺红着脸,听着南小婉讲述了当时的情形,感觉自己老脸都丢尽了,自己都昏迷了还能想着这种事情,该说些什么好。 “哼,骨子里就是个色胚子,我猜你本尊一定是条银蛇,要么就是山鸡精。” 妖族中有很多种族本性银贱,化作人形之后也是如此,南小婉一直询问着宁缺本身到底是什么,却被宁缺一巴掌扇在了屁股上,红着脸再也不问了。 “你醒了,感觉好点了吗?” 金莎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只裹着一件浴袍,单薄的棉袍包裹着呼之欲出的雪山,曼妙的身姿看的宁缺一团火热。 “金莎,你能把衣服穿上嘛,你这样我有点不适应。” 金莎冷哼一声,“现在装什么正人君子,你是什么德行我又不是不知道。” 摸索着金莎洁白如玉的脖颈上的淤青,宁缺心里有些内疚。 “还疼吗,都怪我,我当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金莎白了宁缺一眼,“终于知道小婉为什么老是喊着收了你,你果真是个妖怪,色鬼投胎一样。” 对于宁缺妖化的事情金莎却闭口不提,南小婉也不再喊着收了宁缺的事情,两个女人不知道私底下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似乎默许了宁缺的存在。 宁缺趁着洗澡的工夫彻底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不仅没有任何的异样,宁缺还惊讶的发现竟然有了肌肉,而且还是那种流线型一样极其标准的身姿,倒是她们所说的黑色烟缕根本看不到。 握紧了拳头,明显的感觉到手臂上那股爆炸性的力量,白骨雕纹印咬了自己一口,注入在虎口中的那一滴墨黑的液体到底是什么鬼东西,都这么久了还是没有明显的反应。 倒是所有事情的起因都是自己在佳士得捡到的这个白骨方尊,宁缺觉得南小婉应该知道的比自己多一点。 收买南小婉最好的方法不是夸她漂亮,而是一包乐事薯片,对于南小婉一直守口如瓶的南城山的事情,也不过是一包德克萨斯烧烤味薯片的开口费。 把手里的一个超市购物袋摆在了正在摆弄青枭剑的南小婉面前,宁缺笑嘻嘻的坐在了南小婉的身边。 狐疑的看了看宁缺,南小婉轻车熟路的说道:“赶紧问,我待会要和金莎姐姐做面膜了。” “散华浆。”宁缺也没有啰嗦,直奔主题。 南小婉咦了一声,“那不是你们妖族的圣物嘛,你了解的应该比我清楚啊。” “互相交换一下信息嘛,你快讲,这东西到底是干嘛的,根本不能增长修为嘛。” 血珠自己都吞吃了三个了,虽然每次都有种温热发麻的感觉,但是好像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用宁缺的话说就是雷声大雨点小,糊弄人的玩意,会不会是那些没脑子的妖精以讹传讹搞出来骗人的玩意。 小丫头脸色凝重,“师尊和我说过,那是月华结晶,妖族至宝,能够最大程度的改善妖族的天资潜力,散华浆不是一种提升境界修为的药物,而是无限扩大妖物后续发展的至宝。” “你的意思就是说,假如我吃了散华浆,我是说假如,那东西不是立刻就见效的,而是我以后妖修的道路会很平坦,对吗?” “差不多是这样,不过还有一个最强大的功效,这也是为什么那些妖族巨头也要为一丁点散华浆大打出手的原因。” 看着南小婉卖着关子,宁缺明白了,自己得出点血,不然能被这个妮子给烦死。 “明天和你出去,你想要什么和我说。” 南小婉得意的扬了扬秀眉,“宁缺哥哥,我可没有逼你。” “散华浆能够帮助妖族觉醒远古传承的血脉,有些小妖来自上古的血脉已经非常稀薄,散华浆这种圣物能够让提炼妖族血脉,甚至复苏远古的巨妖血脉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么牛叉,卧槽。”宁缺激动的险些跳起来。 “激动什么,搞得好像你吃过一样,露水这么大小一点的散华浆都能惹得强妖出来争抢。”南小婉微微叹了口气:“可惜啊,人吃了一点用也没有,真是暴殄天物。” “川yn边有个老妖精,本尊是个棺材盖,恰好吸收了一滴指甲盖这么大小的散华浆,开启了灵智,现在成了川云一霸,昆仑墟的人去了好几次都被打的鼻青眼肿,一直拿他们没办法。” 棺材板也能成精,宁缺讪讪的笑了笑,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就是不知道着棺材板成精是什么模样,以后有机会一定去川云那边好好看看。 “诺,别忘了你刚才答应我的,明天带我去买只能画符的毛笔,嘻嘻,你一定要多带点钱哦。” 南小婉拉着宁缺的胳膊换来换去,发育的已经不错的两个小馒头贴着宁缺的手臂,也不知道这个丫头是故意的还是真的不知道。 第三十七章 毛笔世家 金莎没有和宁缺一起出去,嘱咐南小婉不要惹宁缺生气之后神神秘秘的外出了,宁缺想要陪她去也被金莎委婉的拒绝了。 问她也不肯说,只是让宁缺不要担心她,金莎说只是去做一个很重要的事情便离开了。 十三岁的少女已经情窦初开,宁缺又对南小婉百般容忍,虽然两个人的认识有些狗血,南小婉面对宁缺的时候竟然会脸红。 小妮子害羞了,宁缺看着故作镇定的南小婉,心里一阵好笑,不久前从海滩船坞捡回了金莎,本来以为会来个和我的老婆是杀手一样的故事,接着碰到了一个修道的刁蛮小萝莉,而且还挺不讲理的。 按照南小婉的说法就是,南城山正统的修士捉妖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收了你就是本小姐心胸宽广不计较,你还不感恩戴德的报答我。 宁缺撇了撇南小婉十三岁的小胸,咧开嘴笑了笑。“心胸宽广哦,咋就没看出来。” “宁缺你找死,我咬死你。” ………… “你给我讲个故事吧,以前我在山门的时候师兄师姐都给我讲故事听的。”南小婉跟在宁缺的身后,很不好意思的拿着玉石膏给宁缺擦着胳膊上的牙印。 即使是在南城剑宗,玉石膏也是限制用量的,内门弟子每年的供奉也就是一盒而已。 南小婉却没有一点的心疼,拿着竹片小心的涂抹,粉唇吹着气。 “你在山门的时候他们都给你讲什么故事呢,让我知道大概的类型。” 南小婉眼神中露出憧憬,小脏辫在白皙的脖颈之间晃动,“我最喜欢听他们给我讲倩女幽魂的故事了,还有许仙和白娘子,听师姐说最近出的那个电视剧人鱼传说挺好看的。” 全部是人妖恋,人鬼恋的故事,宁缺终于知道南小婉为什么性子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感情是受了这些故事的毒害,难道是喜欢上自己了? 宁缺表情僵直,自己可真的不是萝莉控,她这样的小姑娘只能做童养媳,根本没法做女朋友。 “宁缺,你家里有朱砂吗?”南小婉托着香腮看着宁缺。 “朱砂这种东西一般用不到,不过我家药铺里面有极品朱砂,叫什么巴林鸡血石,父亲都舍不得用。” 南小婉摇了摇头:“巴林鸡血石对于普通人来说算是珍品了,但是对于修士才只能算是入门的材料,宁缺我们先去找一只毛笔吧。” 自从被黑手偷袭后,南小婉发现没了剑自己就是个废物,符咒阵法全都是三脚猫的水平,根本上不了台面,这件事给她的刺激太大了,要不是下山之前偷了师尊一张兵符,可能就交代在那里了。 “画符?”宁缺眼前一亮,忽然想起来南小婉虽然水平有限但是毕竟是名门正宗,好歹也能画出点普通的符咒,这里面可是有着巨大的商机。 这门学问太深了,得从娃娃抓起,宁缺现在想要学画符和阵法,确实有些勉强,就算是对于修者而言,也没有人花太多的精力在丹符器阵上,毕竟时间有限,浸淫旁门碍于修行。 真正精通旁门的人往往都是那些修炼资质有限,境界寸步难行,心灰意冷只能横向发展。 “丫头,你看这样好不好,我给你找上好的材料,你制作出来的符咒分我一半好不好。”宁缺一副奸商的表情,要是获得南小婉这个免费劳动力,赚钱就是那么轻松。 不假思索,南小婉眨了眨眼睛:“好啊,我就留几张就行了,主要是想提升画符的水平。” “好,小婉果然是个好姑娘。”宁缺一把抱住南小婉,就差没有亲上去,闹了南小婉一个大红脸,不过并没有指责宁缺。 小心脏跳了起来,宁缺拉着南小婉朝着市中心的清河堂打车过去,画符需要朱砂和毛笔,朱砂从药店偷就好了,反正老爹就算是知道了也就顶多打一顿,不过现在自己皮厚抗打。 清河堂是有名的毛笔专卖的百年老店,基本上都是退休的干部来这里选购毛笔,宁长松喜欢写毛笔字养生,宁缺曾经陪同老爹一同来过,多少知道一点这里面的门道。 清河堂的毛笔就一个字,贵! 正常人普通练字的毛笔自然不能和清河堂的做工相比,单纯是一只狼毫,清河堂的也都是只取幼年和成年狼中间那个阶段狼尾巴上的一撮,成年狼毛过于刚硬,幼年的又太柔软了,手感不好。清河堂的这种做法虽然弥补了缺陷,能够保证笔尖的柔软度。这制作的成本也就水涨船高了。 “请问有什么能为二位提供帮助的吗?”前台是个二十来岁穿着水墨长衫的斯文男子,给人一种不符合年龄的儒雅。 宁缺和南小婉确实是让徐子良有些惊讶,毕竟来这里买毛笔的都是四十岁向上的人,大多是一些富商和政府退休的厅级干部,像是这样的年轻人和少女真的是不多见。 看毛笔的是南小婉,宁缺的工作只是负责付钱而已。 “这只也不行吗?”宁缺有些泄气了,手中笔盒里的这只毛笔售价2488,就这样都入不了南小婉的法眼。 “不行的,毛笔最讲究传导,这些毛笔的材质还是太普通了,根本不行。” 南小婉摇着头,满脸都是失望。 两个人在店里前后看了半个小时,愣是没找到一只合适的毛笔,就这样南小婉不停的嘴里嘟囔着笔质太差,不停的打击着徐子良。 饶是再好的性子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徐子良觉得这两人是不是故意来消遣自己的。 “恕我直言,二位是不是成心消遣我,找不到合适的毛笔?我徐子良作为清河堂的少掌柜,同时也是国家非物质遗产清河毛笔的未来接班人,我敢拍着胸膛保证,我清河堂绝对是远枫乃至苏河省最有名的毛笔世家。” “真的不是来捣乱的,可是你这里的毛笔品质确实是不行。”南小婉吐着舌头,对于徐子良的一阵吹嘘表示没听到。 南小婉粉妆玉砌的模样着实惹人怜爱,徐子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天真烂漫的少女。 皱了皱眉头,徐子良确认二人的确是没有消遣自己的意思,嘱咐道:“那你们跟我来,待会要是还看不上,我也帮不了你们了。” 第三十八章 青玉杆 “真是见鬼了。”徐子良一拍自己的脑袋,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把他们两个人带进了清河堂的珍品室,要知道上次远枫的市长来清河堂想要进珍品室参观一下,被自己的爷爷委婉的拒绝了。 附庸风雅之人,是决不能进入珍品室,不懂笔的人让他进来白白脏了这些毛笔的灵性。 且不论这二人是否真的懂笔,就算是真的是慧眼识珠,单凭他们这个年纪,根本买不起清河堂的这些藏品。 “发什么楞啊,快带路。”南小婉小手玩弄着自己的小脏辫,催促着徐子良赶紧带路。 “哼,待会看你们如何收场。”徐子良又多看了南小婉一样,甩着袖子大步走开。 清河堂不愧是制笔世家,珍品室的装修都有种古色古香的味道,让宁缺有种梦回春秋的感觉,不停的打量着珍品室的装潢,脸色惊讶。 徐子良看见宁缺这幅模样,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小子,怎么样,这里的装修还可以吧。” “确实是很好,比老头的书房高了一个档次。”宁缺拿着清河堂的珍品室暗中和宁长松的书房作比较,的确是清河堂的珍品室更让人有感觉。 “切,宁缺你真是目光短浅,等下次我带你去南城山看看,你就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古风了。”南小丝毫没有被室内的仿古装修惊讶道。 用她自己的话说,这里也就和南城山的柴房差不多了。真正的古风不是仿造出来的,南城山门的建筑和装饰是真正的从古代一年一年走过来的,期间沉淀的岁月并不是清河堂能够比拟的。 徐子良脸色有些不好,以前那些进入珍品室的人哪个不是张口称赞,这个丫头真是不识好歹,竟然说出这种话,算了,不和她一般见识。 “宁缺,你看这里的笔,材料要比外面的高出好多。”南小婉拿着一根紫檀木为笔杆的毛笔,拿在手里把玩。 “哎呦,你给我放下。”徐子良一看这样的场景,立马走过去从南小婉的手里夺下了毛笔。 “你小心点,这都是宝贝,弄坏了你们怎么赔。”刚刚把手里的这只紫檀笔放回了笔架,徐子良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南小婉翘着脚尖从笔架上拿下了一直狼毫,玉手拨弄着笔尖,“成色不错,可是笔杆的材料就差了一点。” 挑选了好久,宁缺都有些不耐烦了。 “咦,这支笔竟然是玉髓制作的。”南小婉拿着一个笔盒,盒子里放着的是一根玉制作的毛笔,笔杆青色,是用玉石打造的,关键的是青色的玉石笔芯晶莹发亮,还有着玉石的脉络。 一见南小婉拿起了青玉杆,徐子良表情有些急促,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不对,这支笔断了。”南小婉的目光精锐,身为修士五感自然要比正常人高出许多倍。 “这是用蛋清粘合起来的,你们清河堂竟然也做这种骗人的买卖。”南小婉哼一声,质问着徐子良。 满脸尴尬的徐子良心虚的解释道:“没有,清河堂的信誉绝对没有任何问题,这只笔…..” 徐子良一谈起这只笔,满满的都是故事。 这支笔名字叫做青玉杆,名字和它的材料一样,是一块上好的璞玉打造的,更关键的是,这根笔杆是用玉石中间的玉石芯。本来这块料子切出来之后能够分割成很多小块,利益最大化,可是为了切出中间的玉石芯,整块料子一块一块的被削掉。 本来是无价之宝,也是徐子良中意的一只毛笔,经常趁着爷爷不在的时候悄悄拿出来把玩,可是竟然手一抖给摔了。 “要是被老爷子知道了,非得把我打死,所以我就用蛋清把断笔粘合了,放在那里冒充一下。” 南小婉也感觉到这根毛笔材质的特殊,玉石芯也能够算得上如入门级的材料了,有这根毛笔就能够进行符咒的制作了。 “那怎么坏了呢?真是太可惜了。”南小婉一脸的委屈,捏着拳头嘟着嘴。 “嗯哼,说起来。”徐子良尴尬的笑了笑,“你们还是第一个发现的。” “那好,我们买下这支笔了。”南小婉本来就是个十三岁的小丫头,笔杆断了在别人眼中是一根废笔,对于南小婉再合适不过了。 十三岁的少女手掌自然没有成年人这般大小,半只毛笔攥在手里恰好不过。 “你们要买这个断笔?”徐子良一脸的不相信,随后又露出愁容。 “你们可知道,这只笔的料子买来就是一百六十多万,更不要提之后的加工了,还有这只笔的笔尖,这是用东北深山里的狼王后代的尾毛做的,恐怕你们买不起。” “你们还决定买?”徐子良有些心虚。 “这么贵?这支笔都断了好吗?你怎么不去抢呢。”宁缺一听这只青玉杆的价格,嘴里嘀咕道,“这钱都够在市中心买一套小区房了。” “确实是对不起,可是我总要和家里交代啊。” 南小婉拉着宁缺的手:“宁缺,哦不,宁缺哥哥,就是这支笔了,其他的材料太差劲了。” 狠狠心一咬牙,宁缺对着徐子良竖了一根手指,“一百万,否则我不买了。” 从头到尾宁缺身上就只有上次敲诈景荣的一百万支票,再多的钱也拿不出来了。 “剩下的钱你自己出,你想想,你爷爷迟早有一天会发现断笔的事情,到时候你日子不好过吧,嘿嘿。” 徐子良暗骂了一声,这个混蛋小子怎么听起来在威胁自己,也罢,长痛不如短痛,反正是只废笔,卖了一百万也不吃亏。 南小婉哼着昨天刚学会的歌,手里拿着青玉杆,甚至连笔盒都不要了,拉着宁缺的手走在大街上。 “宁缺,你到底是什么妖,都这么久了和我说一下呗。” 宁缺一脸的郁闷:“都和你说了,老子是龙,嗯,八成是龙,下次别问我了。” “我不信,你要是龙还会怕那几个吃人的怪物?师尊和我说过,哪怕是最普通的蛇蛟也是神灵一般的存在,挥一挥爪子就能撕碎山脉。” “你师尊骗你的,他也没见过龙。” “你胡说,我师尊最厉害了,昆仑墟的南阳子见到师尊也客客气气的。” “笔还给我…….” 南小婉立刻嘻嘻的笑了起来:“妖怪也会说话不算话吗?我凭本事拿到的东西凭什么还给你。” 宁缺感觉要疯了,南小婉才是最麻烦的小妖精。 第三十九章 金莎身世 金莎回来的有点迟,而且看样子很神情很不好,一直在皱着眉头,没有心情做晚饭,南小婉刚得了这只青玉杆,心情大好,亲自下厨做了泡面。 躺在沙发上,宁缺把玩着手中的庚金气团,还记得朱龙断裂的时候,大量的庚金汇入身体之中,甚至比宁缺收集的总和还要多。 银白色的丝缕在宁缺的手中流转,随着主人的心意浮动。 难道说修者的法器中包含的庚金之力更加的充足,想必也是这样,毕竟修者锻剑的材料要比较珍贵,不是普通的金属,所包含的庚金更加的纯真。 要是这样的话,自己得换一种收集庚金的方式了,几百吨的钢材不如一把宝剑的庚金含量多,下次碰到带着兵器的修者,二话不说就让他砍自己一刀。 嘿嘿,宁缺已经幻想着自己的缺德计划,脸上露出阴损的笑容,修真界的各大山门,等着小爷的到来吧。 在苏河省的一处军区,一个鬓发已经发白的将领疲惫的盯着监视屏幕,整个人的神情很萎靡,很显然已经很久没有睡觉了。 “将军,41号刚才发回来的邮件已经解密了,目前情报组正在分析,已经确定是一种新式的精神药物,致幻能力更强,上瘾的程度是冰毒的数倍。” “不过,小姐她好像…” “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快说。” 金严皱着的眉头没有丝毫的放松,有一种不威自怒上位者的威严。 穿着军装的男子立刻汇报了情况,“之前您吩咐军区可能存在黑手财团的眼线,所以公布的信号源是一个虚假的地址,用来干扰暗钉的眼线,这次私下里我们接受了金莎小姐今天发来的加密邮件,里面是小姐在黑手财团这些年盗取的资料。” “不过我不知道为什么小姐不愿意告诉我们她的地址,好像是不相信我们。” “通知刑事组准备一下,尽快的行动,黑手财团在亚洲已经发展了20多年,这次是时候把他们赶回意大利了。” 副手合上了档案夹,情绪有些激动。 “将军,已经确定了加密邮件的发送地点,秋景已经带人去搜索了,小姐应该就在那一片附近。” 金严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脸上露出笑意。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唉。” “这丫头,总是让我担心,这次为了这份邮件,擅自暴露身份差点丢了小命。” 一辆军区牌号的吉普车一路从苏河省的大山深处连夜赶到了远枫,中途没有片刻的停留,甚至在城市交通要道上都是超速行驶,红绿灯没有丝毫的约束能力。 秋景拉了拉自己的背带,傲人的曲线被军装衬托的格外丰满,一旁的车建军嗯哼了几声,暗中的提示着秋景注意一下自己的动作。 没有丝毫的收敛,秋景完全把他当做了空气。 “秋姐,金莎妹子应该不是被拘禁了吧,要不然为什么不暴露自己的地点,是不是被人控制住了。” “哼,这个死丫头这次吓死我们了,不和我们说一声就贸然出手,这么黑手财团的佣兵杀手追杀她,我都替她担心。”秋景想起来都后怕,将军唯一的女儿要是出事了,对于他而言该是多大的打击。 “这次多亏了金莎妹子,要是这种新型的毒品流入亚洲市场,造成的后果不堪设想。” 车建军手里拿着电子显示屏,指挥着司机的行驶路线,最后在一处网吧边停了下来。自从本国的北斗定位系统成功研制之后,军事追踪的范围已经能够精准在三米左右的误差内。 秋景推了推鼻梁上的蛤蟆镜,低着头打量着附近的几个建筑。 “你确定这邮件是从这网吧里面发送的?ip没错吧。”秋景怎么也无法相信金莎竟然会去网吧这种地方。 …….. “我和你说小丫头,你混吃混喝就算了,能不能给点面子,一口一个银魔你几个意思。”南小婉总算是不把自己叫做妖孽了,可是现在一口一个银魔让宁缺苦笑不得。 古灵精怪的丫头躲在金莎的身后,露出了半个头。 “呸,你可不就大银魔,做了没羞没臊的事情你自己清楚。” “你,我不打死你。”宁缺抬起手就要打。 “金莎姐姐,你看他又要打我。”南小婉迅速的告状,没有丝毫的害怕,一脸得意的看着宁缺,嚣张的表情明显的挑衅。 南小婉可算是清楚了,宁缺根本就不敢打人,每次都是嘴上说说,一来二去纵然心里认为他是个妖怪,南小婉也没有了畏惧感。 这几天金莎脑海中一段记忆总是不停的浮现,一份自己云存储在网络上的资料和一个翻来覆去浮现在脑海中的邮箱地址,感觉好像是很重要的事情,最终金莎出去把资料发送到了这个神秘的邮箱中。 很快就有接头的人回话询问自己的地址,不过被金莎直接挂断了。 自己之前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这么神秘?那一群追杀自己的怪物是什么来头? 心神不宁的靠在宁缺的怀里,金莎摸了摸宁缺发硬的胡茬,沉闷的叹了一口气,给他盖上了一床被,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拿着从网吧中调出来的监控,车建军兴奋的喊道:“秋队长,是她,铁定没错,虽然长大了但是模样没变啊。” 昂起了脖子,秋景抽烟的姿势很优雅,这让车建军想起来网络上前几年很火的一个段子。 我虽然抽烟酗酒纹身,对人竖起中指,但我是个好女孩。 “大爷,你在附近见过这个女孩吗?”秋景拿着金莎的照片询问附近晨跑的大爷,样子乖巧的不得了。 “咦,这不是宁大夫的儿媳妇嘛,我看这个女娃和宁缺这个孩子住在一起很久了。” ……… 正准备出门,一个大胸妹子走进了宁缺的眼前。 兵娘啊,出门就看到这么养眼的风景,宁缺来了精神。 眯起了眼睛,俗话说得好,果然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对面走来的大胸妹子扎着整齐的高马尾,穿着迷彩的背带裤,有些下滑的蛤蟆镜露出了秀气的眉毛。 这几天难道是桃花泛滥,碰见的都是美女呢。 宁缺饱了饱眼福,遭来了南小婉和金莎的一致鄙视。 “死银魔,你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南小婉一脸的不满意,看着迎面走来的秋景,又看了看自己,嘟着嘴不知道想着什么。 “金莎,总算找到你了,你怎么不和我们联系吗?”秋景看到金莎,一脸的担忧。 金莎的眼神迷茫,疑惑的看了看宁缺,推开秋景的手,靠在了宁缺的身后。 “对不起,我好像…不太认识你..”金莎仔细的回忆着,有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让她有点害怕。 第四十章 大胸弟 秋景摘下了墨镜,瞪着大眼睛,“是我啊,秋景啊,金丫头,你看清楚了。” 金莎疑惑的打量着这一行人,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拉着宁缺的手想要快点离开。 车建军不解的挠了挠头:“妹子她失忆了?怎么会这样,还有这个小子是谁,金莎为什么会抱着他,这可不像是她的性格。” 在军区的时候大家伙都清楚金莎的脾气,那些小时候敢调戏她的男生,金莎正眼看都不看,直接就是一记窝心脚,今天竟然抱着一个男生的手臂。 “她怎么了?” 宁缺拍了拍金莎的肩膀,“我在呢,别怕。” 越是想着以前的事情,金莎的脑袋就像是开裂了一样,最后抱着宁缺的手臂,不停的哭喊着:“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问你她怎么了?”秋景焦急的质问着宁缺,语气有些焦急。 “和你看到的一样,失忆了,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麻烦不要刺激她了。” 金莎如同一头受惊的小鹿,宁缺成了她此时唯一的依靠。 “金丫头,你再好好想想,我是秋景啊。”秋景满脸的焦急和关切,想要拉金莎拽到自己的身边。 却被宁缺一把拦住了,“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金莎不愿意和你们走,不要强求了。” “你这个小子是哪里冒出来的,为什么金莎这么听你的话,是不是你威胁她了。” 车建军一张方方正正的国字脸尽是怒容。 “哼,带不走就想要强行掳走,板砖,别以为肌肉多就吓人。” 平时最讨厌别人嘲笑自己的方脸,车建军伸手朝着宁缺的肩膀抓去。 “小子,今天我好好教你做人。”一双铁钳一般的大手强硬有力的扣住了宁缺的肩膀,车建军手中发力,想要给宁缺点教训。 平时就算是在部队,也没有几个力气比自己大的,这个瘦弱的小子应该立刻就求饶了。 宁缺面色低沉,这伙人看起来就不像是普通人,肩膀一阵巨力传来,略微的有些痛感。 嘴角带着一丝不屑,和我比力气。宁缺反手抱住了车建军的腰,肩头一沉躲开了车建军铁钳一般的双手。 一个狠狠的膝撞捣在了车建军的腹部,腰腹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丝毫没有想到这个小子会如此的阴狠。 平时面对敌人车建军从来不会露出空门,把自己的脆弱部位敞开在敌人的面前,这次倒是大意了。 跪在地上像是被抽了筋的大虾,车建军表情抽搐,一脸的痛苦,不知道是痛的还是被宁缺缺德的招式给气的。 “你这个混小子,老子活剥了你。”车建军拳势如风,忍着腹部的剧痛,快速的靠近宁缺,拳风未至,右腿早已经绷直的如同鞭子一般,欺身而进。 挥出的拳只是个虚招,车建军的下盘功夫才是了得,一记鞭腿狠狠的飞起,眼看就要踢在宁缺的小腿上。 南小婉眨了眨眼睛,嘴里嘀咕着:盘腿,外门功夫中算是凌厉的一种腿法,不知道宁妖精能不能打过他,哎呀,肯定是宁妖精赢了,不过是普通的武夫而已。 在宁缺的眼中,车建军的气势和刚才截然不同,速度也快了很多,凌厉的腿法夹杂着迅猛的声响。 “那就和你硬碰硬,来啊。”宁缺眼中战火燃烧,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抬腿朝着车建军踢了过去。 “这小子是疯了吗?”秋景大喊一声快停下,车建军的盘腿可是连石柱都能够踢碎,外门功夫凌厉狠辣,最擅长的就是贴身肉搏。 车建军心头一笑,小子找死可别怪我,莫非是被吓傻了。 一声沉闷的脆响,车建军的表情瞬间凝固,腿骨碎裂的感觉让他的嘴角肌肉抽搐了起来,剧烈的痛感刺激着大脑的神经。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车建军对于自己的盘腿相当的自信,训练的时候水泥柱都能被自己踢断,这个小子的骨头是钢筋做的吗? 噗通的栽倒在地上,心里上的打击比痛苦还要严重,车建军一脸的不甘,“没理由的,我竟然输给了一个小子。” “什么,他竟然输了?”秋景手中的眼镜被喀嗤一声折断了,车建军的腿法在军区也算是有名的,这个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宁缺的腿部除了刚才撞击的疼痛,并没有什么情况。冷眼看着秋景,“你也要打吗?金莎不愿意和你们走,你们强求也没有用,赶紧走吧。” “哈,我就说他会赢,妖孽果然是妖孽,还不承认。”南小婉欣喜的跳了起来,接着赶紧呸呸呸的吐着口水,怎么能希望他赢呢,天天被宁缺欺负,还要给他削苹果,应该被狠狠的教训。 军区的脸都被丢光了,一个中尉竟然被个学生模样的人给几招打败了,而且很明显,单纯就是力气的较量,一看就知道这个宁缺根本不会一点招式。 车建军已经被同伴搀扶着站了起来,一脸的不甘心。 “秋景,我,这个小子的力道太大了,你小心点。” 秋景扔了手中的眼镜:“小兄弟,您放心,我们真的是来接应金莎的人,我们有证件。” 宁缺看了看秋景的军官证,没想到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大胸妹子竟然是个少校。看着证件照,宁缺也通过照片感觉到了秋景胸前的伟岸。 “大胸弟,你的证件要是造假的怎么办,我根本不知道你们的底细。”宁缺摇了摇头,不同意秋景的要求。 “大胸弟,我不是个女的吗?”秋景平日在军区长大,身份又比较特殊,这种话语很少听说过,士官又哪里敢和她开这种玩笑。 仔细的揣摩了“大兄弟”这个词,秋景脸色一红,杏眼圆睁:“无耻之徒,金莎怎么会相信你这种人,今天说什么也要带她走。”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秋景的进攻和车建军那种凌厉刚猛比起来就有着太大的差距。 飘若惊龙,一掌拍打在宁缺的胸口,还没来得及抓住她的手,秋景身子一转,绕到了宁缺的身后,手腕勒住宁缺的脖子,一个膝撞击打在宁缺的关节处。 可是出乎秋景的意料,常人的关节被方向撞击,膝盖立刻就会弯曲,这个小子好奇怪,膝盖好硬。秋景的腿用力的撞击都有些生疼。 宁缺感觉棘手了,这个女人就像是一条蛇一样根本碰不到她的身子,虽然是近身缠斗,可是距离全部被她掌控在手中。 手腕被秋景紧紧的锁着,宁缺的呼吸开始不顺畅。尽管有着怪力,此时根本无法发挥出来,秋景的手掌带着巨大的力道,每一次的击打看起来清浅,实则蕴含着内劲。 内家功夫讲究的是内劲,和外门的刚猛不同,内家伤人作用在内部,埋藏着暗劲,破坏程度要比外伤更加严重。 化掌为刃,秋景的表情很不好,简直就是个怪物,力气大的离谱,不停的加大着力道,秋景也开始不再保留。 一拳三劲,秋景迅速的发力,三道暗劲在秋景的拳中被打入宁缺的肩关节。 很明显是高深的寸拳,凭借短距离的发力依靠指间和手指关节,最后和拳头打出三次攻击。 “啊。”钻心的痛苦,宁缺倒吸着凉气,这个大胸妹子用的是什么手法,被她打过的地方就像是被针不停的刺着,隐隐作痛。 第四十一章 金甲兵丁客串搓澡工 南小婉攥着拳头,咬着自己的下嘴唇。 古武术,这位大姐姐竟然有内劲,哇,可惜现在外界真灵稀薄了,孕育不出体修的珍贵药材,根本没有大量的奇珍药草能够修炼,要不然古武体修肯定不会没落的。 宁缺单膝跪在地上,全身被汗水浸透,肌肉开始变得酸痛无力,牵扯一下都觉得像是被刀子戳一样。 自己不能输,强忍着难以言喻的痛苦,宁缺脖颈间的青筋显露,咬着牙颤抖的站了起来。 豆大的汗滴垂落,“我不会…让你们…带走金莎,一定…不会。” “来啊,小爷不怕你。”宁缺抬起手指着秋景,冲血的眼睛布满了血丝。 车建军吞了口口水,还记得自己和秋景练手的时候,三道暗劲下去就趴在地上起不来,更不要提秋景的一拳三力了,这个小子是如何硬抗到现在的。 金莎再也忍不住了,眼中噙着泪光,“这就是我的男人,为了保护我。”扑在了宁缺的怀中,凝脂一般的脸蛋贴靠在宁缺的胸口。 只是紧紧的抱着他,一句话也不说,仔细的感受着宁缺的体温,想要记住他身上的气息,永远也不忘记。 宁缺附在金莎的耳边,轻声的说:“待会我拉住这个女人,您赶紧跑,没搞清楚情况之前不要相信任何人。” 金莎闭着眼睛,一脸小女人满足的模样:“傻子,那你呢,我逃了你等着被他们抓走吗?” “你..” 金莎青葱般的手指立在了宁缺的嘴上,“听我说,从我醒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在骗我,你不是我男朋友对不对。” 宁缺哑口无言,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个。 “我就知道你是个坏家伙,一个连我都打不过的人,我以前怎么可能看上你。”金莎得意的一笑,明亮的眸子在太阳底下熠熠生辉,伸手抬起了宁缺的下巴,笑意妍妍的看着他。 “不得不说,你还是挺帅的,嘻嘻。” 没有丝毫的准备,在宁缺和所有人的惊愕中,金莎捏着宁缺的下巴,狠狠的咬了下去。粉唇白齿,金莎咬住了宁缺的嘴唇,两个人在默默感受着对方,时间仿佛凝固了,世上的一切也仿佛停滞了!默默的,静静地感受着这一切…… 慢慢地,她俯身,吻上了宁缺苍白的唇。他并不反抗,只是一动不动,脸上的不知是冷漠还是惊愕的表情。他浅浅地吻着她,轻轻地吻着她的唇,然后,更深入地探索。 “卧槽,这还是我认识的金妹子嘛,这要是传到了军区,该多少士官掩面痛哭啊。”车建军揉了揉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宁缺还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就被金莎的一记手刀给击中后脑勺。 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轻轻的把宁缺放在了地上,恢复了戴上了冷漠的面具,一言不发的走到了秋景的身边,回头看了看,交代南小婉照顾他一下,沉默的上了车。 “喂,金莎姐姐,你走了我怎么办?不行啊!”南小婉看着晕倒在地上像是死猪一般的宁缺,一脸的嫌弃。 “小丫头,记得给他泡个个热水澡,按摩一下肌肉,过两天就好了,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的。”秋景指了指地上的宁缺,对着南小婉露出温暖的微笑。 吉普车卷着尘土飞驰而去,一脸郁闷的南小婉心里慌乱如麻。 趁着宁妖精昏迷了,自己赶紧跑了吧。 不行,不行,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还得靠他养活呢,等本姑娘骗够了钱就麻溜跑路,哼。 弱小的身躯背着宁缺爬着台阶,南小婉气喘吁吁的蹲坐在楼道上,与其说是背着倒不如说是拖着宁缺往上走。 “死宁缺,坏宁缺,连个古武没落体修都打不过,真是丢脸。”南小婉非常的想不明白,那天能够轻松的用肉身格挡了自己的全力一击,硬生生的扛住了剑气,甚至把朱龙给震断了。 为什么挡不了一个古武的气劲,南小婉皱起了眉头,香汗淋漓,趁着宁缺昏迷的时候用小手按住了宁缺的脉门。 “竟然是个麻瓜,真息微弱,才步入洗经期。”南小婉被彻底的搞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挡住了致命一击,身体中却只有微弱真息的存在,这算是什么? 忽然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南小婉呆住了,喃喃的说道:“他不是个妖精吗,身体里怎么会有真息….这根本不可能的啊。” “真是个怪物。”南小婉管不了这么多,好不容易把宁缺拖进了屋子,又听秋景说要给他泡热水澡。 南小婉撇了撇小嘴,“凭什么要这么照顾他,人妖自古不两立。” 看着脸色发白的宁缺,南小婉气愤的一跺脚,“算了,谁让本姑娘如此善良呢,等你伤好了,本姑娘亲自收了你,这样才公平。” 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南小婉从背包中掏出一张黄裱纸,上面用朱砂歪歪扭扭写着术咒,正是上次的那张兵符。 手里捏着手印:““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金甲兵丁,现。” 金光乍现,一个如同全身鎏金的兵马俑一般的武士出现在南小婉的身边,卑躬屈膝等候着南小婉的指示。 “去,把这个家伙带进去洗个热水澡,给他按摩肌肉。” 丝毫没有顾忌金甲兵丁的想法,南小婉揉了揉发酸的脖子,打开了电视继续看她的都市洗脑剧。 挺拔的身躯没有丝毫的反应,金甲兵丁一脚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发泄着自己的不满,整个房子都晃动了一下。。 “吾宁可战死沙场,也不愿做这等低俗之事。”满脸的刚正不阿,铁骨铮铮。 “当真不去?” “誓死不屈。” 一抹火光出现在符纸的下方,南小婉拿着个打火机斜眼看着兵丁,你不去难道叫我去啊,看了男人的身子可是会烂眼睛的。 金甲兵丁的嘴角是抽搐的,内心一万头***呼啸而过,老子是出来打仗的,不是给个男人做大宝剑的,无奈必须得听从南小婉的指示,满头的黑线,抱着宁缺放入了浴缸。 “师尊的这金甲兵符还是挺好用的,就是兵丁有点傻。”南小婉心里已经盘算着以后自己是不是能让他们帮着打扫卫生,做做家务事什么的。 第四十二章 衍天星 宁缺的神情很安详,穿着外衣被金甲兵丁扔进了浴缸中,毫无察觉一个长得像是兵马俑一般的铁疙瘩正在给自己生硬的捏着肌肉。 外婆家住在钱塘江,宁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来到了这里,自从父母离婚之后宁缺就再也没有去过钱塘江。 此时的钱塘江和宁缺记忆中的很不一样,每年的钱塘江观潮的人如同过江之鲫,今天晚上却只有宁缺一个人徘徊在江水边。 “假的?梦境?”宁缺很清楚这个根本不可能是真正的钱塘江。现实中的钱塘江没有这么干净。也不是属于宁缺一个人。 海神东过恶风回,浪打天门石壁开。zj八月何如此,涛如连山喷雪来。钱塘江的海潮是如同一串串堆叠的珍珠,尽管宁缺并没有什么雅性,也没有对着壮丽景象仰天长啸的毛病,也是被这水漫金山一般的滔天水浪给震惊了。 潮水越来越近,宛若一群洁白的天鹅排成一线,万头攒动,振翅飞来.顷刻间,潮峰奔到眼前,倾涛泻浪,势如万马奔腾.果然“滔天浊浪排空来,翻江倒海山为摧!”这一簇簇声吞万籁的壮观场景,宁缺还未未曾回过神来,一道铺天盖地的江潮宛如一只力挽狂澜的巨臂.潮水至此,气势已经稍减,但冲到丁字坝头,仍如万头雄狮惊吼跃起,激浪千重.随即潮头转返蹿向塘岸,直向塘顶观潮宁缺扑来。 接连的江水中,一个漆黑的身影从江水中蓦然升起,巨大的黑色轮廓侵占了江水的白,如同一艘潜伏在深水中的黑色巨艇,密集而又反射着幽光的狰狞鳞片宛如甲胄,巨大的龙头拨开水面,峥嵘凶恶的龙头对视着江水边已经被泼成落汤鸡的宁缺。 第二次见面,宁缺觉得心中一团火焰在剧烈的燃烧,胸腔即将要爆炸,噗通噗通跳跃的心脏猛烈的撞击,有些喘不过气。 一声深沉的怒吼带着来自荒古的气息,潮水纷飞,砸落在岸边。 宁缺跪在了岸边,撕开了胸膛前衣服,随着巨龙的怒吼嚎叫起来,银色的光华在宁缺的体表流转,黑色的丝缕在经脉中剧烈的变化,剧烈的疼痛刺激着宁缺,却无法让他露出一丝的屈服。 他是龙,万灵之长。 虎豹之子虽未成形,却有食牛之气。 蛮横而又原始的气息从宁缺的身体中散发,单薄的身躯迅速的充盈壮硕,在宁缺撕心裂肺的怒吼中,银光大作。 一头熠熠生辉的龙出现在了江水边,墨色的鳞甲覆盖着全身,给人一种上位者的气息,宁缺的身形远远没有江水中的黑色巨龙庞大,龙角也没有,看起来甚至只是一条小黑蛇,鳞片还是细密的软甲。 唯一的不同,江水中的巨龙看到宁缺龙化之后极度的兴奋,铜铃般的大眼升腾起赤红的火焰,愤怒的嘶鸣让宁缺直接被压在了地上,很明显感受到巨龙的疯狂,宁缺虽然被化龙之后澎湃的力量冲昏了头脑,却还保持着一丝冷静。 没有丝毫的反抗,巨龙一个眼神就能把现在的自己撕成碎片。 吼…. 似乎心有不甘,巨龙闹腾了接近半个小时,最终在漆黑的铁爪把堤坝摧毁的满地狼藉之后沉入了江水中,宁缺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自己变成了一条小黑蛇,妈哒,连小弟弟都找不到了。 与此同时,在宁缺身边的金甲兵丁一脸的死爹模样,满脸的委屈,想自己可是金甲兵丁,怎么说也是天兵天将(纯粹给自己脸上贴金),竟然做这种粗俗的事情。 慢慢的阿金的神情就凝重起来,这个人好像在吞噬着自己,身体中的力量迅速的流逝,金甲兵丁发现的时候已经迟了,身体快速的损耗,脚底银色的粉末越来越多,金甲兵丁神情惊恐,仿佛看到了最恐怖的事情。 “啊….” 声音还没完全喊出,头颅连着身子化作了一堆粉末,银白的庚金朝着宁缺的身躯中悠悠汇聚。 宁缺醒了过来,脑海中莫名其妙的被硬塞了好多东西,刚才自己好像是看见大龙了,而且莫名其妙自己也成了一条小蛇,到底是怎么回事? 腹部脐下三寸的地方暖洋洋的发烫,不知道宁缺从浴缸中爬了起来,根本不知道金甲兵丁给自己按摩的事情。 肚子里好像有一条小虫在爬,一直朝着身体的各个方向,不对,一条小虫变成了两条,又变成了四条,宁缺慌了,身体到处暖洋洋的,有东西在皮肉里面跑。 摇了摇脑袋,宁缺揉了揉太阳穴。 脑子里模模糊糊的想起来几个字。 “衍..天..星,化羽鳞…..,我这是怎么了,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妈的,肯定是那个秋景丫头搞得鬼,打在自己身体里的内劲可痛死老子了,以后有机会非得狠狠的教训你,妈的,别说这个妞还真厉害,功夫好,胸还又大。” 宁缺幻想着自己把她狠狠的压在身底下,看在怎么和自己打,让你会古武,老子有枪,让你功夫比老子好,老子有枪,让你把老子媳妇抢走,格老子的非得以后拿枪顶着你脑袋。 宁缺邪恶的笑了笑,把湿漉漉的衣服扔进了洗衣机,穿了件浴袍出去了。 全身就像是被小虫咬一般微微发痒,宁缺坐在沙发上心神合一,竟然惊喜的发现自己能够看到身体中发生的变化。 自己的经脉中流淌着银白的气流,不过很是稀薄,从气海中出发,流经各个穴位,庚金靠着经络把宁缺身体中的气海穴位串通了起来。 “这个好像是星辰。”宁缺看自己身体中发生的变化,拉开了窗帘,星光闪耀,但是宁缺瞳孔猛烈收缩,看着西方那一串熠熠生辉的星宿,这简直就和自己身体中的变化一模一样。 那一串的星辰格外耀眼,誓要把周围的星宿给比下去。 星光熠熠,银亮的微光吸引着宁缺的注意力。 “好像感觉很熟悉啊,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北边那一片星星那么亮呢。”在宁缺的记忆中,北方有太白星宿,主杀伐,为庚金。 南小婉趴在沙发上撅着屁股睡着觉,如果她清醒的看到这一幕肯定又指着宁缺的鼻子大骂妖孽。 千里以外的山峦之中,人力难以到达的山脉深处,恢弘的巍峨古建筑隐藏在各种阵法之中,红墙白瓦,雕梁画栋。 第四十三章 强妖出世 昆仑墟被称为中国的圣山,近年来也是比较火热的旅游景点,平常人却不知道这也是20世纪仅存的几个修真宗门之一。 朦胧的远山,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就像是几笔淡墨,抹在蓝色的天边。崇山峻岭笼罩在一片灰沉沉的云雾之中,被太阳遗弃的群山,像一个个满腹委屈的巨人,阴森森地耸立在云端。 山四面环水、孤峰兀立,山上树木繁茂,翠竹成阴,山壁陡峭,江流澎湃。 而千万个峰顶各呈奇状,或如乱迭云母.或如斜倚画屏.或如螺,或如菌,或如书帙在架,或如矛头插天,像鼻、狮头、马鞍、人帽,无形不备。 此处便是昆仑山脉的最深处,冰雪皑皑。寻常人自然是没有办法到达昆仑山脉的深处,不仅仅有着天然的险恶环境,实际上真正意义的昆仑墟根本不在山脉之中,紧紧只有一个山门。 宗门有着自己的洞天福地,整个宗门严格的说在一个全新开辟的独立空间中,唯一和外界的连接就是山门。 浑天司中,几个贪睡的道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被浑天仪上耀眼的星光刺的有些难受,青衣道童看着北方太白星宿喃喃发愣。 白晃晃的银光刺得青衣道童有些发蒙,不过是睡了一小会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北方太白七星宿像是燃烧一般发出炽热的银光,不断的向着外面激荡出庚金之力,在太白星的带领下散发着肃杀的尖锐气息。 “青宇,师傅是不是说过这种星宿格局叫什么来着?”另外一个蒙圈的白衣童子手中抱着金击子,也是刚刚才睡醒。 青宇稚嫩的手指对着星宿指指点点,回想着浑天司长老授课时闲扯的话语。 手中的罗盘吧唧摔得粉碎。 “庚金主杀,不好了,太白行入辰、酉二宫叫归垣、行经、亢、牛、娄、鬼等四金宿足为升殿。司马星师说过若是七星宿都被主星牵引,嘶嘶。” 青宇倒吸了一口凉气,毕竟是小孩子心性,拉着白衣童子的手边哭边大叫着。 “太师傅,不好了,强妖出世了。” 青宇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地上详细说出了事情的经过,特别强调了自己和白枫仅仅只是睡了一小会,哭的那叫一个凶。 昆仑墟是大宗门,也是千百年来经久不衰的山门,即便是现在的大地真灵微弱,各行地脉早已衰竭,昆仑墟依旧能够培育出出色的弟子。 一个比着青宇还要幼小的孩童坐在如意蒲团上,捏着翻天印,一声黑色的道袍显得沉重老道,和孩童此时的年纪一点也不搭配。 几岁的年纪却被尊称为太师傅,青宇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轻视。 南阳子挥了挥手,示意两个道童退下,还未长大成熟的脸庞并没有孩提该有的稚嫩,相反是一脸的老辣深沉。 “玉德。”南阳子稚嫩的童声再度响起。 “师尊。”来者已经是为头发花白的老者,梳着发髻,一身藏蓝色的破旧道袍还带着油污。 虽然已经是六十岁的老者,玉德对于面前的这位身穿黑衣道袍的孩提却极度的恭敬。 “您去浑天司彻查一下此次的事件,然后派遣门下弟子下山办理此事,记住不要让其他宗门的人插手,即便是南城剑修也不行。”南阳子思索了片刻接着说。 “强妖出世,必为大祸。最好尽快找到,不要重蹈过往的覆辙。” “是师尊,徒儿还有一件事情要禀告。” 南阳子闭上了眼睛,继续掐着手印,对玉德要说的话很不在意。 “又有人来山门求药了,已经在山门附近扎寨几个星期了,徒儿在里面看到金家的门生。” “当我昆仑山是什么地方,让他们晾着,时间长了就走了。”南阳子冷哼一声,表情极度的冷漠。 自古以来昆仑仙山有着神药的传说一直经久不衰,各朝各代来求药的达官贵人数不胜数。 “是,师尊,玉德告退。” 昆仑山脉,万里冰封,在昆仑墟的山门不远处,一堆篝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着,吊架上还挂着一个铝壶,在火舌的舔舔舐下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四个红色的帐篷扎住在这里翘首望着昆仑墟石门。 “都说仙家无情,唉,这都一个星期了,一点消息都没有。”金肖恩正站立在山头,盼望着昆仑山门中的人,哪怕是一个小道士出来搭个话也好。 平日里金肖恩养尊处优,从小到大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可以说真的没有受过一点委屈,巴结自己想要攀上关系的人数不胜数,可是现在昆仑墟中的牛鼻子根本不给一点面子。 跺跺脚,已经有些发麻,山上太冷了。自己都受不了,何况是已经七十多岁的爷爷。 修者不与常人往来,哪怕你是王侯在修者的眼中也仅仅是一个普通人,因为一旦成为修者术士,世俗的标准就再也无法约束这群人。 修者术士眼中的常人就如同常人眼中的蝼蚁,虽然说得有些夸张,但是很合情合理。 冒着低温和山脉间的乱流,一架军用直升机哗哗哗的停靠在山谷间的雪地上,接着两个军官搬下来生活物资。 金泰然已经七十二岁了,身体大不如从前,尤其是半年前得知自己患上了脑萎缩之后,愈发苍老。 花白的头发中夹杂着几根黑发,黄褐的皮肤布满了老年斑,人老了之后会变得慈眉善目,但是金泰然和他的名字根本不像,老了之后更加的吓人,脸部肌肉萎缩,活像是一个骷髅。 此刻的金泰然躺在帐篷里的支架床上,怀中抱着一个氧气袋,贪婪的吸食着氧气。 这个世界太美好了,金泰然舍不得走,金家的上一辈是开国元勋,到了金泰然这里正好享尽了荣华富贵,在京华没有谁不知道金家,最为最老牌的几个红色家族之一。 “爷爷,直接派部队吧,三个突击小队绝对能够硬生生的闯进去。”金肖恩有些不耐烦了,等了几个星期一点消息都没有。 “咳咳,哪有这么简单,肖恩,你还是把他们当成凡人了,没有见识过修者的手段就不要恣意猜测。” 第四十四章 金家长者 老头子面色阴翳,毫无和善的感觉,费力的从床上坐起来。 “哼,五十年前我还才成年的时候,在家父的寿宴上我和昆仑墟的玉德道长有过一面之缘,那个时候他有过收我为徒的念头。” 听到自己爷爷这么说,金肖恩来了兴趣,平日里金泰然对于自己这个唯一的孙子格外的宠溺,什么都由着他,养成了金肖恩飞扬跋扈的性格。 “那个时候我和你一般大,听你祖父说起过以前rb攻打中国的时候占领了大半的国土,也曾经派人到昆仑山脉的深处去探查过,还当真被rb的那些阴阳师给找到了昆仑的山门。” 自从昆仑山门被暴露后,昆仑和阴阳师也开始你来我往的战争,但是总体上昆仑一直占据着优势,凡是进入昆仑山山脉的rb人阴阳师最后全部被一律诛杀,金家的先祖恰好在qh附近的战线,成为了rb军的俘虏。 当年玉德道长执剑诛杀rb邪术余孽,一直追杀到qh的军营,连同一个军营的rb兵全部被玉德屠杀殆尽,最后在地牢中发现了金家先祖。 当时金家先祖作为俘虏被折磨的遍体鳞伤,已经接近要死的边缘,玉德带着他回到昆仑墟调养,最后送他下山。 “你祖父和玉德有着不浅的交情,所以在你祖父大寿的时候玉德道长过去祝贺,毕竟没有几年活头了。” “当时玉德起了收徒的念头,说我根骨极好,和他修炼几十年能够小有成就,当时父亲就做了决定要我拜他为师,可谓是双喜临门。” “那后来呢?爷爷你怎么没有去昆仑山门?”金肖恩似乎比他爷爷还着急。 金泰然阴鸷的面容露出一丝憎恨,“哼,还不是你二爷爷那个蠢货,要不是他横插一脚,我又怎么会惹得玉德道长大失所望。” 当日不仅是金老爷子的寿辰,更是金家子弟步入仙山的大好日子,若是真的能够顺利进入昆仑墟成为玉德弟子,金泰然的身份自然是水涨船高,即便是最后没能求得长生,下山也是人中龙凤。 可是就在玉德和金家先祖品茶论道的时候,还是少年的金岳林受了金泰然的委屈,拿着一只脑袋开花的鹦鹉跑向了自己的父亲告状。 正好引起了玉德道长的好奇,结果坏了大事。 金岳林还是少年心性,受了委屈只能向着长辈倾诉,金岳林的虎皮鹦鹉死了,脑袋开花,是被金泰然一枪爆头打死的。 原因是今天早上鹦鹉吵到他睡觉了,直接抬枪毙了它。 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当时金泰然的脸色到底有多尴尬,甚至有了杀了金岳林的心。 玉德道长云淡风轻的笑了笑,止口不提收徒的事情,只是对金泰然说了句话。 “此子心性浮躁,道门难入。”一句话否决了金泰然。 瞠目欲裂,此时此刻回想起来,金泰然的手用力的握着床边的铁架,剧烈的咳嗽。 “我不能死,金岳林没死我怎么能死,我一定要搞得他子孙儿女鸡飞狗跳,才能解我心头恨。” “哈哈哈。”接近苦笑的苍老声音在帐篷中响起。 五十年了,金泰然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本是亲兄弟却相见如仇人。 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自己的孙子,“金莎那个丫头比你强出太多,要不了几年金家迟早在她的手里,到时候我一死,你还有什么?” 金肖恩拳头握紧:“爷爷,放心,你的仇我会替你报的,同样是姓金的,凭什么金家要落在他们那一系的手中。” 金泰然阴狠的笑声传来,“好孙儿,这才是我金泰然的孙子。” …........ 夜尽天明,星辰暗淡。 宁缺身体中的庚金也终于平息了下来,流散在周身经络中的庚金最后都收拢回流到了脐下气海之中。 心神回归,睁开眼睛瞬间被自己身上的一层灰蒙蒙的白色皮屑给震惊了,就像是蜕皮了一样,宁缺的身上掉下了很多大大小小的白色皮屑,不知不觉之间十二正经全部打通。 南小婉伸了个懒腰,眯着眼睛,最后视线停留在宁缺的身上。 “脱胎换骨?” 修士在开尘境界的时候都会有这种掉白屑的经历,其实就是身体中的新陈代谢和一些血肉中的垃圾被排出体外,不过宁缺怎么会有这种现象? 没等宁缺回话立刻捏着宁缺的脉搏,一脸的错愕,自己明明记得他昨天晚上明明是洗经,怎么睡了一觉竟然迈入了疏脉? “真是个妖怪,事事都出人意料。”南小婉左右打量了一番,“喂,宁缺有没有看到我的金甲兵丁,怎么一睡醒就不见了。” 丝毫不知道已经被宁妖精给吸收了,宁缺呆呆的摇了摇头,什么金甲兵丁,小爷压根都没听见到。 南小婉拿出朱砂裱纸,红色的朱砂纷纷掉落,这个兵符已经不成型了。 金甲兵符是自己从师尊那里偷来的一件符宝,里面的金甲兵受到南城山三百年的香火才有了灵智,不是凡品,朱砂符咒掉了只能说明符咒消散了。 “不可能啊,我也没让他战斗,才用了一次,怎么会消散呢?”想不通,南小婉心情极度郁闷,都是这个宁缺,自己遇到他之后就剩下倒霉了。 对于南小婉说的脱胎换骨宁缺不是很明白,终于在一顿早饭的威逼利诱之后,南小婉才告诉了宁缺一些关于修真的事情。 拿着个汤包,南小婉眼睛里都是小星星,怪不得自己的师兄没事就跑出去游离红尘,打死都不回来。 单单是这早点就让南小婉眼前一亮,灌汤包,生煎,奶黄酥,女孩子本来就喜欢精致的早点,瞬间对宁缺有求必答。 “怎么说呢,现在道门对于妖族的考察只能限于古书了,不是太好碰见妖族了。”南小婉捧着一杯豆花狼吞虎咽,完全没有淑女风范。 “这样说吧,修士讲究轮回,妖族追求长生。这也是为什么修者术士穷极毕生之力探究天理大道的原因,妖族却不同,妖孽修炼的是血脉的力量。”意识到自己面前就有着一个妖孽,南小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哦不,妖族却不一样,妖族的修炼就是精纯血脉的过程,大概就是这样,你们可比我们好多了,不仅仅是山水地脉的真灵,还能够吸收日月星辰的光华。” “你胡说,那你么又是如何修炼的,地球的山水地脉早就枯竭,真灵微弱的可怜,你是平时是怎么修炼的。”宁缺提出了质疑,南小婉的说法有很大的问题。 第四十五章 神仙果子 南小婉娥眉轻佻,虽然发育还没有完全,模样没有完全的展开,却已经有了几分美人的模样。 “竟然还敢怀疑我,我废了半天口水和你说了这么多,你竟然不相信,我的天。” “能够坚挺到现在的修真山门肯定都是有着自己一方小天地的,虽然外面真灵匮乏,但是山门天地中自成一体,还存在着山水地脉,加上门派上千年的保养,已经能够循环了。” “原来是这样。”宁缺恍然大悟,这群牛鼻子倒也是真厉害,本来只是在小说中出现的洞天福地竟然真的存在。 “小丫头,再问你一件事,你说你是南城山门的执剑弟子,你们山门还收徒弟吗?” 听了宁缺这句话,南小婉咀嚼的食物差点把自己给噎死,急忙喝了口水。 “你疯了,自古以来人妖不两立,你还没进山门就能被师兄弟给打死的,你以为其他的修士都是和本小姐这样好说话吗?” 拍了拍胸口,南小婉打量着宁缺,“宁缺,我们都这么熟了,你就告诉我,你的本体是什么?” 南小婉之前也试过,不过宁缺一点变化也没有,所以很肯定宁缺应该是妖身期的高手,虽然这个家伙一直都不承认自己是个妖精,不过这次他竟然沉默了。 “妖精吗……”宁缺喃喃道。 想起了自己梦境中那个多次出现的黑色巨龙,并且自己也在江水边化为墨色小蛇,或许现在真的成了妖族了吧。 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我若为妖,定要让着天下不再安宁,作妖,如果不能够祸乱苍生,那还有个什么意思。 “我可是上古遗脉,我是龙哦。” 南小婉露出鄙夷的目光,嘴里切了一声。 “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妖族扯什么都要和龙挂上点关系,水里游的,天上飞的,地上跑的,都说自己是龙族遗脉,就连普通的鲶鱼精都敢说自己的胡须是龙须。” 被南小婉呛了一句,宁缺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露出了一丝微笑。 “听你这么说,妖族带有龙族血脉为骄傲,那一条真正的龙岂不是很厉害?” “那还用说,不说是真龙,昆仑山那条蛇,呸…..” 南小婉立刻捂住了嘴,一脸戒备的看着坏笑的宁缺,满脸的嗔怒。 “你诈我。” 撇了撇嘴巴,宁缺转头对着老板喊道。 “再来一份蟹黄包。” 南小婉紧绷的脸瞬间露出了月牙一般的微笑。 就在宁缺看着南小婉盯着刚刚端上来的蟹黄包露出满足微笑的时候,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让宁缺皱了眉头。 在后桌一个餐桌上,一个体型肥胖的秃头胖子吭哧吭哧的胡吃海塞,桌子上的蒸笼和盘子堆叠的一摞一摞,宁缺砸了砸舌头,这得多大的胃口才能吃下去这么多。 以前宁缺看过一部叫做《千与千寻》的电影,里面有一个无脸男在酒肆中大吃大喝的场面给宁缺留下很深刻的印象,这个秃头胖子给宁缺的感觉就是这样。 碗碟交错的声音引起了很多人的议论。 “你看这个胖子真能吃,长得和猪一样,好脏啊。” “他这要是参加大胃王比赛,那不真的是冠军。” “我数过了,不算老板拿走的碗碟,这个吃货已经塞了七十二个包子了,我的天。” 南小婉也注意到了后面角落里的这个胖子,嘴巴惊讶的有点合不拢。 “这还是人吗?太能吃了吧。” 秃头胖子把手中最后一个烧卖扔进嘴里,舔了舔嘴唇,双手在肚皮上抹了抹污渍,又引来周围人的一阵哄笑。 对于别人的谈论没有丝毫的在意,拿了根牙签在椅子上慢悠悠的晃了起来。 店铺的老板满脸的愁容,一副苦瓜相。 “这可怎么办,这一个星期都白干了。” 瘦小的老板手里拿着擀面杖,本想着打起胆子去结账,看着秃头胖子壮硕的体型内心又是一软。 从半个月前开始,小区街道的餐饮街就来了这么个胖子,每天早上挨家挨户的去吃饭,今天是粥铺,第二天就是拉面馆,每天都不重样。 饭量出奇的大,第一天的时候猪头在粥铺连着喝了八十多碗热粥,一开始可把粥铺老板高兴坏了,一早上就做了个大买卖,谁知道这个秃瓢胖子丝毫没有付钱的意思,叼着个牙签就要走,老板急红了眼,上去就拉着这个胖子,却被一下推倒了,粥铺的老板可不是瘦小的身板,两百来斤的胖子就一下就推倒了。 平时餐饮街的保护费都是按时交的,远枫这里的黑帮比较讲理,你出钱我做事,以前没少出现过霸王餐的事情,随后十几个马仔就拿着钢管拦住了胖子的路,见面之后还没打架就跪地上给胖子磕头。 胖老板心里憋屈,带着几个亲戚跟了上去,没有什么花哨的招式,就是轻轻的挥手,十几斤的钢管砸在这个胖子的身上一点用的没有,这个胖子的力气出奇的大,下手也狠。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本地的店铺老板竟然默许了胖子的这种做法,黑帮不管不顾,连警察也假装着不知道。 最后只能由着他这样胡吃海塞,今天恰好到了瘦老板的店铺。 秃头胖子一副滚刀肉的身形,走起路来身上的肥膘一晃一晃,南小婉不禁嫌弃的挪了挪身子。 “好难闻啊。”不仅是南小婉,宁缺也捏住了鼻子。 肥猪身上的味道不仅仅是汗液的臭味,更有一种养殖场猪身上汗腺的味道,宁缺自认为忍耐力还不错,也是有种作呕的感觉,南小婉已经拿着餐巾纸捂住了鼻子,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他身上的味道,呕….” 这个滚刀肉的身上该是多久没有洗澡了,有种让人受不了的味道。 猪头鼻子抽动了几下,扭过头来看了看宁缺,又看了看南小婉。 肥胖的嘴角垂涎的流出口水,一副贪婪的模样。 “神仙果子,好吃。” 一听到这个胖子提到了“神仙果子”这四个字,南小婉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妖修喜欢把未满一些天生真灵充沛的孩童称为“神仙果子”,难道这个胖子是个妖精? 一双满是油污的大手朝着南小婉的脖子抓去,嘴里流着口水,眼角都眯成了一条缝。 第四十六章 原形毕露 肥猪佬的口水流成了一条线,黏黄的牙齿满满的都是豆腐渣一般的白色物质,南小婉花容失色,惧怕的起身想要躲开胖子的魔手。 宁缺握拳,快速的握拳挥动手臂,击打在了胖子的心窝。 拳头入肉的沉闷声,宁缺心中惊骇,这个胖子竟然纹丝不动,要知道宁缺的身体已经是今非昔比,用力的一拳正常人早就倒着飞出去,这个胖子仅仅只是朝后面倾斜了身子。 肥猪呆滞的脑袋对着宁缺,丝毫没有疼痛的感觉。 宁缺的一拳让胖子有些诧异,“你这只两脚羊的力气好大,吃了你一定很滋补吧。” 胖子说的话让宁缺皱起了眉头,看着不停流着口水的胖子,宁缺下意识的摆开了架势,迈开了弓步,重心下沉。 南小婉心里一阵反胃,这个胖子的身上带着浓烈的骚臭味,简直是有些刺鼻,越看这个胖子越是觉得不对劲。南小婉的修为是臻元境灵息期,真息随着经脉周天运转。 暗中使了洞虚破妄的法术,南小婉眼瞳中真息流转,胖子的身形在南小婉的眼中迅速的变化,整个身形被迷雾一般的黑色烟气包裹着。 “障眼法,宁缺小心,他是妖。” 南小婉焦急的跺了跺脚,青枭长剑入手,南城山门主修剑,三尺青锋带着浓烈的剑气朝着胖子的面门刺去。 “妖孽,看剑。”娇喝一声,南小婉奋力的剑招却被肥猪一个扭身躲了过去。 “这个胖子好灵活啊。”还没来得及多想,肥猪巨大的拳头砸在了南小婉的手腕上,青枭长剑被震飞了出去。 妖物肯定是比修士强横的多,同等级的妖修往往能够能和两三个修士对抗,即便是打不过也能脱身,要是真的以命搏命,三个人中至少要死一个,活下来的也不会完整。 因为妖修是在自然中弱肉强食中一步一步存活下来,能够成精化形,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搏杀。 “哼,学个剑招就想杀我,不自量力。” 砰的一声巨响,宁缺被巨大的冲击力撞飞在了墙壁上,胸膛一阵翻江倒海,这个胖子的力道太大了,根本不是人所能拥有的。 哼哧哼哧,肥猪一脸的狰狞,头上稀疏的毛发像是钢针一样倒立起来。 身躯迅速的膨胀,本来就已经臃肿的衣服直接刺啦一声被撑破,胖子的身形暴涨,手臂上的肌肉凸起,青色的经脉像是密密麻麻的蚯蚓。 宁缺发现这个胖子的鼻子竟然变得很突出,很像是猪一样,两根长长的黄牙外翻蜷曲。 “猪妖?”心中一阵疑惑,宁缺有些难以置信,这个妖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大白天就在街道上变成这幅模样,不怕引起骚乱吗? 原本看打了架,想着看热闹的吃瓜群众看到惊悚的一幕,立刻四散而去,磕磕绊绊的逃出了早餐店。 “妈呀,太吓人了,简直和妖怪一样。” “就是就是,这个胖子没想到身上这么多肌肉,跟铅块一样,这下老板的铺子要被拆的差不多了。” 手臂在颤抖,剧烈的击打过后宁缺也有些吃力,拳拳到肉,这个猪妖的力气甚至要比自己还大一些,不过长了个猪脑子。 “吼,你竟然让我受伤了,小子我要吃了你。”猪妖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这个小子太狡猾了,每次快要撞到他的时候都刻意的躲开,这次猪妖没收住力气趴在了地上。 嘴角的一根獠牙都松动了,宁缺看着地上被猪妖的獠牙砸出的小洞,心里一阵拔凉,这要是扎在了人身上可不就是一个透明窟窿吗。 两个人像是两辆装甲车一般轰隆撞在了一起,店铺里面的桌椅被掀翻推倒,猪妖刚刚把宁缺按在了身底下,砂锅般大小的铁拳狠狠的敲击着宁缺的手臂和胳膊。 钻心般的痛苦,宁缺险些喊出声来,手臂有种撕裂的感觉。 南小婉慌乱的翻着自己的小背包,快速找着有没有什么东西能派上用场,“快啊,快啊,要不然宁缺就死了。” 淡黄的火焰在翠绿的符纸上燃烧,南小婉迅速的靠近猪妖,蜻蜓点水一般把燃烧的符纸按在了猪妖的后背。 “乙木青元缚。”随着南小婉的手指掐着最基本的道家手诀,淡黄的火焰瞬间爆裂,数十根翠绿的藤蔓凭空生长出来,如同绑粽子一样把欺凌宁缺的猪妖捆了个结实。 宁缺心里格外的憋屈,自己引以为傲的力量竟然输了,力气没有这个猪妖大,还被他狠狠的揍了一顿,发抖的拳头再次握紧,一种不甘而又愤怒的情绪在宁缺的心里燃烧。 “我是龙王,万灵之长。” “吼。”猪妖奋力的撕扯着身上的绿色藤蔓,拇指粗细的藤蔓紧紧只是拖延了一下时间而已,根本没能阻止猪妖的行动。 彻底的被激怒了,猪妖的獠牙变得尖锐起来,浑身冒出了黑色钢丝一样的毛,“我要活吞了你们。” 南小婉的手臂浮肿了起来,被猪妖那一拳砸在了手腕上,根本提不起剑,即便是现在拿着符咒也很勉强。 “糟了,宁缺快起来啊。”南小婉的眼圈红了,直接拿着背包朝外面倾倒着,一张又是一张的符纸飞出,寒光、火焰、铜钱,反而更加的激怒了猪妖。 南小婉是个剑修,平时这些符咒基本上用不到,这些都是自己下山的时候几个师兄弟送给自己玩的,都是低级的符纸。 愤怒的火焰在胸中燃起,宁缺凝视着压制着自己的这只疯狂的猪妖,猪妖突然感觉脊梁骨一阵冰凉,这个人的眼光太吓人了,猪妖竟然有些畏惧。 “不过是个两脚羊而已,怎么会这样,他的眼神好冰冷。” “我要杀了你。”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胆怯,猪妖疯狂的吼叫了一声,瞪大的眼睛中布满了血丝。 硕大的拳头砸在宁缺的脑袋上必然是开花,这个时候宁缺的头脑反而冷静了起来,猪妖下滑的手臂像是慢动作回放一样流畅。 宁缺身体中的银色能量溢出体表,平铺在皮肤的表面,砰,猪妖的铁拳落下,一拳,两拳,血肉飞溅,红色的血肉四散喷溅到地面上。 足足打了七八拳,每次都是用尽全力,猪妖这才发现一层微弱的银光在宁缺的表面流转,再看看自己的拳头,白色的骨头都已经露了出来,自己拳头已经没了血肉,咕嘟咕嘟的冒着血水,感情刚才打的这么爽,流的都是自己的血。 再看看宁缺,还是那副冰冷的表情,好端端的在自己身底下。 “啊…..”猪妖痛苦的哀嚎,宁缺的手掌像是一把刀,笔直的插入了猪妖的腹部,狠狠的一搅,猪妖立刻又是一阵哀嚎。 庚金之力,如同最尖锐的钢刀,宁缺的手掌甚至比剃鲸刀还要锋利。 黑色的烟雾散开,猪妖彻底的露出了原型,一头接近六百多斤的黑色野猪从宁缺的身上跑开,肚子下面咕嘟咕嘟的流着鲜血撞开玻璃门跑了出去。 宁缺艰难的爬了起来,体表的银光让南小婉有些发呆。 “庚金本源?” 第四十七章 都市藏妖 明显的感觉到浓烈的金系元素的气息,南小婉推测性的猜想了一下,宁缺体表的能量难道是庚金本源? 急忙搀扶着宁缺跑开了,周围的人都跑的差不多了,瘦老板也不知道跑去了那里? “慢点,疼,太疼了,小姑奶奶你慢点。”宁缺抽着冷子倒在了沙发上,南小婉拿着从山门带出来的玉石膏拿着竹片给宁缺的伤口涂抹着。 宁缺的伤势很重,被猪妖压在身底下疯狂输出了十几分钟,之前都是用手臂在格挡,两条胳膊像是废了一样,提不起力气,南小婉的药涂抹上去有种深入骨髓的冰凉,缓解着肿痛。 “妈的,要不是以手化刃给了他一下,今天就栽了这头猪的手里。”嘴里嘀咕着,满脸的不甘心,最后竟然还被他跑了。 慢慢的宁缺睡着了,这一次睡得很安稳,没有古怪的梦境。 银色的气息再次聚集起来,就在南小婉的眼皮底下。银色的庚金能量围绕着宁缺受伤的胳膊,银白的火光逐渐燃起,一开始只是烛火一般大小,最后宁缺的两只手臂上都布满了银白的火焰,像是火蛇一般治愈者宁缺的伤口。 银色的火苗烧灼过的地方迅速的恢复,甚至一点淤青都看不见。 不仅如此,黑色的烟缕也在宁缺的血肉之中隐隐浮现,搞得南小婉以为这个家伙又要妖化,急忙退后了几步。 南小婉手里的玉盒叮当的砸碎了,这又是什么,这个宁缺身上发生的事情太诡异了,南小婉从来没有听你过,他不是金系吗?怎么会有火,并且这种古怪的银色火焰明明是五行中的金系感觉,但是为什么是火系的形态? 手中握着的青枭剑始终下不了决心,南小婉踌躇了好久,最终放下了长剑,静静的给宁缺盖上了被子。 南小婉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错,师尊说过妖怪本身就是祸害,像宁缺这种有着无限成长潜能的妖怪算不算是祸水呢? 可是这儿宁缺是为了救自己才受伤的,总不能过河拆桥吧。 “师尊,徒儿好纠结,宁缺的人品很好的,没做什么坏事,徒儿看的很清楚,师尊您也不是教我为人处世的根本在于洞明吗?” 南小婉发觉自从和这个傻小子碰见之后就没什么好事,自己趁手的法器毁了,师尊给的兵符没了,还碰到了一个野猪精,自己在山门从来不用担心这些,怪不得师尊一直阻拦自己下山。 “唉,要是当初好好地学习符咒阵法,今天也不会让他挨揍了。”坐在宁缺的身边,南小婉细长的睫毛在阳光下更加的清晰,雪白的脸蛋带着一丝欣慰。 这个笨蛋竟然没有自己逃走,野猪精的魔爪向着南小婉伸过去的那一刻,小姑娘觉得天都要塌了。 虽然宁缺被打的很惨,算不上英雄救美,但是好歹也是也是有惊无险。 觉得虽然宁缺为妖,但是总算是个有良心的妖精,自己或许可以靠着自己的力量让他和其他吃人血肉的妖精不太一样,不知不觉看着酣睡的宁缺,南小婉嘴角上扬,那我就跟着你,不让你走上邪路,到时候看那一帮一直坚持人妖不两立的卫道士怎么说。 今天的山猪一直把宁缺称作两脚羊,因为在妖的眼中人确实是和牲口无异,紧紧就是一种食物而已。 不过山猪看到南小婉的时候立刻就感觉到了小女孩体内充盈的真灵,所以才会想要吞吃了南小婉,在加上猪妖的脑子本来就不好,看到想要的东西就直接开打,完全不考虑后果。 “神仙果子”,在妖怪的眼中那些体内真灵充盈的少男少女就被称为神仙果子,在古代迷信封建的时候,山妖危害村落,愚昧的村民就会献祭童男童女作为贡品,这就是神仙果子的由来。 ………. 远枫一处年久失修的废弃工厂中,虚弱不堪的山猪腹部被鲜血染红,口中不停的发出震怒的吼叫。 “混蛋,老子伤好了一定要将你生吞活剥了,可恶…” 巨大的身躯颤抖着,钢针一般的鬃毛因为肌肉疼痛一抖一抖,在野猪的身边,竟然有一位三十来岁的娇媚妇人,手里拿着绷带和消毒药剂,妇人虽然是一副职场的装束,穿着黑色外套白色衬衫,一条中裙完美的展示的妇人的翘臀,但是这个女人却盘着头,很像是古代的单螺发型。 女人一般帮着野猪清理着伤口,一边忍不住骂道。 “行了,山猪你给我闭嘴,真是没脑子的废物,平时在街道上胡闹也就算了,这次竟然在人家的面前显露身形,你就不嫌活的长吗?” “媚娘,这次真的不怪我,那个小混蛋不知道怎么的伤了我,要不然我的障眼法怎么会被破了,你别管我了,快去追那个神仙果子,那个女娃娃的蕴含的真灵绝对是我山猪见过最多的一个。” 听到山猪提起神仙果子,媚娘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情,不过随后又被女子的娇媚立刻被掩盖住了。 “行了,行了,这都什么时候,你都要死了,估计这次你最起码亏损二十年的道行,想要进入妖身期又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一位鹰钩鼻的青年男子眼中带着阴狠,目光凌厉。皮鞋锃亮,踩着水泥地走了进来。 “这只肥猪还想进入妖身期,先把自己脑子治好了再说,大白天在街道上露出妖身,害的老子给你擦屁股,山猪我看你干脆直接回深山吧,人类社会根本不适合你。” 说话的叫做的雷明,本体是一只紫羽雷鹰,不过知道他是妖精的并没有多少人,除了少数人,其他的都已经在雷明的肚子里了。因为在这几个妖精中排名第二,所以一直被妖道上的人叫做鹰老二。 藏匿在远枫北郊的地下帮派中的一共有四个妖精,雷明排行老二,媚娘其次,山猪还停留在明慧期六星的阶段,除此以外还有一个叫做肖山的老大,本体就是山魈。 “老四我警告你,从此以后不准再出去胡闹,没脑子就给我安分点,要不然我不介意亲自吃了你。”雷明目光冰冷,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山猪虽然心里不服,但是即便是全盛时期也不是雷明的的对手。 唯唯诺诺的说:“那个女娃娃怎么办,多好的一个神仙果子,要是我当时吃了她直接就到妖身期了。” 第四十八章 迷迭花香 雷明冷哼一声,“废物就是废物。”,但是听到山猪提起神仙果子的时候,眼神还是不经意露出了异彩,这一幕却被媚娘看到了。 媚娘心里大概明白了七八分,“大哥就要出关了,不如我合力把她抓来给大哥作为出关祝礼怎么样?” “这件事情你们就不要担心了,我自己会去办理的。”雷明接着说:“媚娘你尽快去江流一趟,尽快解决那里的硬茬子。” 媚娘心里痛恨的暗骂着雷明,竟然想把我支开,自己独吞那个神仙果子,你当我媚娘是摆设? 可怜山猪智商较低,还赞同雷明的观点:“对啊,媚娘。江流那边的地下帮派一直不服管教,地底龙头也不过就是个明慧三星的黄鼠狼而已,要是我没伤直接就干翻他,这次还得麻烦你亲自出马了。” “你给我闭嘴,蠢猪。”媚娘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踹在了肥猪的伤口上,又是一声杀猪般的叫声。 不理会野猪和媚娘的争斗,雷明一跃而起,立刻变成了一只紫色羽毛的雄鹰,挥动翅膀带着风雷之声迅速离开了废弃工厂。 “神仙果子,哼,就凭你们也想和我争抢,等我吃了她,就算是山魈出关我也有一战之力。” 紫色苍鹰在楼宇中穿梭,最终钻入一扇高层办公楼的窗户,落在了扶手椅上,雷明又变回了人形。 没过多久,一个下属恭敬的敲了敲门,拿着一份名单递给了他。 “明哥,当天在街道上吃饭的人已经查清楚了,至于那个老板已经被兄弟们做了,不会有人追究的。” 雷明示意下属出去,拿着这一份资料,全都是在街道上看到山猪妖身的人,趁着事情还没有迅速扩散之前得尽快的解决掉。 “蠢货就是蠢货,即便是成了精也是没脑子的蠢货。”雷明看着名单上那一个唯一重点追查的地址。 “能把山猪重伤,这个小子有点意思,哼,先让你们多活几天,然后老子亲自吃了你们。” 怀中掏出一个皮革制作的袋子,解开绳索,一道流光从人种袋中飞出。 带着一种迷迭香味,一个白色轻纱长裙的清纯少女,一脸的冰冷。 只是偏过头,根本不想看到雷明那张令人作呕的表情。 “在人种袋中的滋味不好受吧,迷迭,你要是答应了我的要求就不必这样了。”雷明的鹰钩鼻贪婪的吮吸着迷人的香味,迷迭身上的气味太让人着迷了,这样的女人要是在床上该是何等的销.魂。 迷迭冰冷的眼神怒视着雷明,“卑鄙小人,就算关我一辈子也休想。” 女孩白皙的皮肤甚至比起长裙的颜色丝毫也不逊色,纯洁的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如同飞雪一般冰冷严寒。 名字叫做迷迭,是一株成精的迷迭香。本来在山里享受着日月光芒,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却被雷明碰见最终本体被强行的移植到了人种袋中,只能屈服的替他办事。 “哼,敬酒不吃罚酒。”雷明也不是没想过用强,奈何迷迭以死相逼,又不愿意失去迷迭的利用价值。 狠狠的把手中的打印纸摔在迷迭的面前,“去把这些人关于见到妖怪的记忆全都消除,那个红笔圈出的地址就不要去了,尽快完成,要是再敢跑,我毁了你根基。”雷明摇了摇手中的人种袋,迷迭的本株还在自己手里,只能乖乖替自己办事。 一言不发的拿着资料走人,迷迭面无表情,这种日子已经将近六年了,每天在一片昏暗的人种袋中,度日如年。偶然被放出来还要看见雷明丑恶的嘴脸,替他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迷迭不清楚,既然上天赋予自己灵智,为什么要把自己送入这个恶人的手中? 不都是说老天有眼吗?迷迭坐在公园的长凳上,看着枫叶在风中摇晃,一片枫叶抖落下来,落在迷迭的面前。 回想起自己还是一株没有意识的迷迭香的时候,如同这棵枫树一般无忧无虑,即便是被人砍伐了也不会有任何感觉。 “唉….”叹了口气,迷迭仔细的看了看手中的地址,白皙欣长的手指划过纸张,朝着下一个地址走去。 一阵沁人心脾的花香流入口鼻,李全明可以发誓,自己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楚楚可怜,清纯的无以复加的女人。白色的长裙凸显出奥妙的身姿,人未到,花香至。 “她朝我走过来了,我靠,她真的朝我走过来了,老子这是桃花运来了么?” 李全民急忙抚顺了头发,拉了拉自己有些发皱的西装。 “嗯哼。”,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依旧是冰冷而又略带愁容的模样,如果不是为了任务,迷迭真的不想搭理这种痴汉。 “叫李全明吗?” “是的,是的,我就是李全明。”看着女神竟然点名道姓的找自己,李全明几乎要跳了起来,老子人品喷溅了。 “见过妖精吗?”迷迭俨然是一朵高岭之花,说话不带一丝语气。 “什么?妖怪?奥奥,你不知道啊,今天早上有一头大野猪啊……” 李全明的话还没有说完,迷迭朝着他吹了一口气,桃红色的花香被李全吸入,头一歪栽倒在了地上。 十几分钟之后,李全明从地上爬起来,摸了摸后脑勺,一脸的茫然,丝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躺在地上。 “真是奇了怪了,我不是去上班吗?怎么在这里啊。” 这样的类似场景陆陆续续的在远枫附近的地方上演,无论男女,看到迷迭的人都被她的外表所震惊,简直就是让人有种羞愧感。 迷迭坐在花坛上,抚摸着一朵牵牛花,脸上露出久违的微笑。 “花儿啊,你以后要是成精了,千万要离那些坏人远一点,不要落入他们手里。” 喃喃失神,迷迭看着宁缺的住址,雷明叮嘱自己不要去找他,他是谁?为什么雷明都有些忌惮呢? 迷迭见识过雷明的手段,双翅展开铺天盖地,紫色的雷光不停的闪耀,似乎要把这片天地都撕裂。 自己这辈子难道就一直被他掌控?迷迭很怀念以前的日子,这样被他掐着脉门简直是生不如死。 资料上有着各人的详细资料,迷迭所有的人都已经找过,只剩下这个宁缺。 既然被雷明重点关照的人,肯定是他的下一个目标,宁缺,这个名字真有意思,宁缺毋滥? 迷迭看着宁缺的地址,心里替他惋惜着,才二十来岁,照片的模样是个很帅气的小伙子,莫非要和自己一样落入雷明的手中。 第四十九章 公子可真没情趣 “铁根,老头子在家吗?” “没有,宁先生去参加外地的中西医研讨会了。”铁根依旧是一副傻乎乎的模样,手里拿着个药罐。 “先生让我告诉你,没事别乱跑,多看看书。” “呼,那就好,老爹不在家自己就能偷偷的拿走他的巴林鸡血石了。”宁缺对着铁根挥了挥手,“不要和老头子说我回来过,记住了。” “好的,小宁哥我记住了。”铁根憨厚的裂开了嘴,淳朴的笑了笑。 摸进宁长松的书房,宁缺记得在书桌里老头子有很多不舍得拿出来的宝贝,平时柜子都上着锁,钥匙随身带着。 不过现在对于宁缺,金属制作的锁根本就是形同虚设,不费丝毫的力气锁芯转动起来,吧嗒一声打开了。 果然在柜子里面宁缺找到了被木盒盛放的巴林鸡血石,小半个巴掌的大小,鲜红的颜色真的如同鸡血染在上面。 放进了口袋,宁缺锁上了柜子。这修炼当真是个烧钱的职业,紧紧只是制符这一个分支就不是现在的自己能够承担的。 南小婉说这次准备的毛笔和朱砂仅仅只是入门的材料,符合了最基本的要求,要是按照她在山门的标准,宁缺把自己两个肾卖了也供不起南小婉制符。 宁缺又回了自己的卧室找了几套衣服塞进了包里,刚准备走的时候。 “哎呀,大夫,有没有人啊,我要看病。” 一个妖艳贱货扭着杨柳一般的腰肢,哎呦一声倒进了宁缺的怀中。 复古的发髻,黑色的女式西装,白色的衬衫勾勒出胸前的冰肌玉骨,两个36d凶器挤压着宁缺的手臂。 “大夫,人家不行了,你给我看看嘛。”媚娘媚眼如丝,完全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宁缺口干舌燥,扶起了媚娘:“小姐,我不是医生,你要看病先去那边预约吧,如果没有预约是排不到队的。” “可是我心口痛的厉害。”媚娘黛眉紧锁,看着让人心疼,“不信你摸摸看,好疼啊。” 媚娘青葱一般的手指拿着宁缺的手就要朝自己的雪球上放去,宁缺眯起了眼睛,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还没有到那种美女倒贴的程度。 “小姐,我带你去外面看病吧,院子里地方太小,施展不开。”宁缺哪还有刚才那一副害羞的模样。 “哦?那就要看看先生的医术是否高超,能不能治好我了。”媚娘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如同魔音。 一旁的铁根从未见过如此妖娆的女子,眼睛真愣愣的看着媚娘胸前的一片雪白。 银铃一般的笑声,“傻子,好看吗?” 铁根呵呵的笑了笑,嘴里的口水已经往下流:“好看,好看。” “姐姐让你摸摸怎么样。”媚娘果真挺起了胸膛,一对饱满差点撑破了衣服。 宁缺脸色一沉,低声在她耳边说道:“你别太过分,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谈。” 宁缺就在搀扶媚娘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她根本不是人,和上次山猪精一样的感觉。宁缺很清楚的感觉到这个妖艳贱货给自己的感觉就是妖精。 或许是妖龙血脉超强感知,宁缺和这个妖女一个照面就看出了她的不正常,看到媚娘魅惑铁根直接和她撕破了脸皮。 “唉,本以为能魅惑到你,看来小女子的本事不到家啊。” 两个人虽然像是情侣一样拥抱着走在外面,但是宁缺心里叫苦,这哪里是个尤物,根本就是蛇蝎一样的女人。 媚娘的手搂着宁缺的胳膊,头依靠在宁缺的肩膀上,一副享受爱情的模样。 “你伤了我四弟。” “那头猪是你的弟弟?” “嗯。”媚娘轻声应和。 “那么说,你也是…..” 宁缺忽然感觉有种想吐的感觉,这个抱着自己的竟然是个野猪精,妈的,自己刚才竟然还对她有着非分之想。 媚娘白了宁缺一眼,“老娘才不是蠢猪,我们只是义结金兰的。” “不和你说这么多了,你看我们相处的这么好,我都舍不得杀你了,你把那个娃娃交给我,我好好伺候你,怎么样?”媚娘对着宁缺的耳朵根子吹着热气,湿润的香舌舔着宁缺的耳垂。 凑近宁缺的身边,媚娘总是感觉宁缺的身上有种自己很迷恋的味道,就好像月光一样。 莞尔一笑,媚娘自嘲的想了想,月光怎么会有味道。 一把推开了媚娘,宁缺的拳头上已经覆盖了一层银色的光芒。 媚娘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像是一只猫一样。 “唉,你们这些男人就知道拳头,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姐姐难道长得不好看吗?” 对于媚娘的勾引,宁缺充耳不闻,妖精再漂亮也不过是红粉骷髅,谁知道皮囊之下是什么心肠,吃人喝血都是再平常不过了。 “当真是没得商量?真是的,能在床上解决的事情干嘛非得动拳头。”媚娘娇媚的神态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那老娘就先废了你,,看你身子骨挺结实的,然后让你知道什么叫做采阳。” 妖风起伏,本来温和的空气瞬间刮起了刀子一般的黑风,伴随着沙石刺在宁缺的脸上。 黄色的沙石在周围吹拂,宁缺的视野完全被覆盖住,除了耳边的呼呼声,就是砸的皮肤生疼的沙尘暴。 “小郎君,小女子从来舍不得杀你这种俊俏的男子,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把神仙果子交给我,我和你结做道侣如何。你要知道,奴家的床上功夫可是了得。”媚娘的声音带着娇喘,夺魂勾魄。 体表覆盖着一层银色的薄光,尖锐的风刃切割到宁缺的体表就立刻留下一道血淋淋的划痕,隐藏着风沙之中的媚娘咯咯的笑声让宁缺很不舒服。 “怎么可能,看起来不过是一个刚刚步入开尘境界的雏儿而已,怎么能坚持这么久。”媚娘知道他的境界很低,自己随便就能结束了他,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这个小子的身体也太强横了,平常人这一道风沙就直接砍成了两断。 “不可能。”媚娘彻底的愤怒了,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最得意的作品被人狠狠的嘲笑。 黄沙刃是媚娘较为的得意的一个术法,催发的风刃中夹杂着细密的黄沙,就算是钛钢也能留下痕迹。 手中的弯刀带着白色的风刃,媚娘在风沙中显露出身形,手中的弯刀灵动的如同蟒蛇一般,急促的劈向了宁缺的肩膀。 宁缺嗤之以鼻,没有丝毫的躲闪,拳头上的银光更加闪耀。 任凭媚娘的弯刀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哼,不知死活的东西,开尘的爬虫也敢不自量力接我明慧七星的攻击。” 宁缺依旧是站立不动,任由呼啸的黄沙刃切割在身体的表面,银光在体表一闪一闪,宁缺的右手背在了身后。 刀锋砍过,在媚娘的错愕中,手中的弯刀化作了数不清的碎片,宁缺趁着媚娘分神的时候迅速握拳,银色的光辉包裹了宁缺的拳头,一拳捣在了媚娘的眼眶上。 一大片乌青迅速的浮现,本来诱人的皮相立刻失色不少。 “你,怎么会这样,我的刀竟然碎了。” 在媚娘不甘的眼神中,宁缺的手掌化为锋利的银色刀刃刺入了她的胸口。 银色的庚金,锋利的能够破开血肉,切断骨头。 生机绝灭,本来唇红齿白的美人皮囊瞬间灰败萎缩,媚娘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就被宁缺击毁了心脏。 第五十章 血肉归息 媚娘的尸身瘫软的栽倒下去,宁缺额头上的冷汗不停的流着。 虽然杀了媚娘,宁缺并没有轻松的感觉,因为之前宁缺就知道,还有一个人。 手刃刺入媚娘胸口的那一瞬间,宁缺一直在压抑内心深处强烈的杀伐欲望,就像是沉寂千年刀锋再度饮食鲜血,身体又隐隐约约的能够看清黑色烟缕,宁缺很清楚的看到媚娘前的那一刻的惊恐,倏忽之间生机断绝。 蹲坐在地上,宁缺的心里满怀着戒备,从地上的狐狸尸体上抽出手掌,将血水在狐狸皮毛上擦拭干净。 就在这时宁缺清楚的看见红色的血气从媚娘的狐狸尸体上倾斜而出,丝丝缕缕的朝着宁缺的身体聚拢,原本充盈的妖狐尸首迅速的干瘪瘦小。 之前油光发亮的狐狸毛皮也失去了原来的光泽,变成了破棉絮一样的皮革,随风一吹,毛絮飘散,地上只剩下一堆发黄的白骨。 “这是…..”宁缺皱起了眉头,妖魂被黑烟吞噬,媚娘的血气也被自己身体吸收,刚才的疲惫立刻消失了,更让宁缺激动的是,自己的身体好像是更加有力了,本来是刚刚步入疏脉的境界,在媚娘血肉的支持下,步入稳固了很多。大部分的能量都被身体吸收,用来强化妖身,所以境界提升的不是太多。 妖龙有异种,睚眦必报,擅兵伐,血肉归息。 “出来吧,不要再藏了。”宁缺冷眼朝着远处凝视。 穿着白色衣裙的迷迭目光惊恐的显露出身形,原来一直躲藏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中。 看着握拳渐逼近的宁缺,迷迭闭上了眼睛,虽然有些畏惧死亡,但是终于能够解脱了,再也不用受到雷明的掌控了,下辈子只希望能够做个普通的花草。 毫无控制,晶莹的泪光顺着脸颊低落,迷迭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一分钟,两分钟,这个人怎么还不杀自己? 过去了好久,迷迭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宁缺靠在身边的大树上好奇的打量着自己,一副品头论足的模样,好像是在观看一个花瓶。 “呸,登徒子,要杀就杀,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迷迭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把自己看做花瓶的眼光,雷明是,那头蠢猪也是,现在一个要杀自己的人竟然也是。 “你为什么不跑,等着被我杀?” “跑了又能怎么样,回去还不如被杀了,不如死了痛快。”迷迭白了宁缺一眼,“赶紧的,给个痛快。” 被迷迭说的一阵无语,仔细的打量着脸上还带着泪光的迷迭,不得不说这个女孩有种自然的感觉,虽然精致洁净,但是看着她白皙的面庞丝毫不会想到整容这个字眼,迷迭的美就在于自然。 “你走吧,我不杀你,下次见到就不留情了。” “小妞,带个话给那头猪,他要是想报仇,叫他亲自来,我亲手宰了他。”宁缺面露凶光,这次这个狐狸精都找上门来了,多少让宁缺有点后怕,自己倒是无所谓,要是自己的父亲遇到了这些妖精,出了什么意外,宁缺真是担心的很。 “喂,你还是走吧,离开远枫,越远越好,你杀了媚娘,雷明不会放过你的,还有山魈怪,他们都是妖身期的大妖。” “妖身期,那又怎么样,来了小爷我照样也是一刀劈了。”宁缺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是有些发虚,“乖乖不得了了,打了小妖来了大妖,这样子得让小丫头搬救兵了,要不然两人都得死在这里。” “他们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不仅是人,甚至对妖族同道都下手。”迷迭神情没落,说着说着竟然呜咽了起来。 “我就是…被那个死老鹰夺了本体…..呜呜。”好端端的一个美人哭的泪如雨下,“都几年了,这样还不如杀了我。” “唉,原来做妖也有这么多的难处。” 通过迷迭,宁缺大致了解了雷明和肖山的情况,一只大鸟和一个山魈鬼怪,全都是妖身期的大妖,山魈的境界还要高一些。 至于那个死肥猪,宁缺冷哼一声,只要他敢来,自己亲手结束了他,前后绝对不超过十分钟,之前被他揍是宁缺不知道使用庚金本源,现在直接在他身上捅个百八十个透明窟窿。 “你身边的那个神仙果子太招摇了,要是再不注意,不仅仅是远枫北郊这边的妖精,其他地方的大妖都会赶过来打她的主意。” 真灵充沛的神仙果子对于妖精来说便是大补之物,尤其像是南小婉这样的道门弟子,打小就开始修炼,体内真息充沛,要是吃了她,少说也抵个百年的修炼。 迷迭瞥了瞥媚娘留下的一堆尸骨,小心翼翼的询问着宁缺。 眼睛眨了眨,雷明吞食妖精迷迭亲眼见过,尸骨无存,不过这个宁缺好像直接把妖精的血肉精元吸收了,媚娘一身的修为都直接化作精气。也是可笑至极,迷迭知道这媚娘没少做采补的事情来增加修为,到头来却给了他人做嫁衣。 想一想就浑身发冷,全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混蛋。 “整个远枫的地下势力的幕后操控着其实就是妖精,远枫北部郊区这一片的龙头就是山魈精,你要是想活命就往市中心跑,那里不是山魈的地盘,雷明也不敢轻易的造次。” 远枫很大,苏河省是国家经济最发达的省份,从古代就有着天下粮仓的说法,改革开放以后靠着地理的优势迅速做起了外贸出口,几十年下来苏河省的建设繁荣兴旺,远枫也有着苏河明珠的称号,称得上是一线大都市。 远枫北部虽然被称为郊区,但是比起一些二线城市的中心也是不遑多让,大隐隐于朝,之前在深山老林中苦修度日的一群妖精也忍受不了魅力都市的诱惑,成群结队的来到都市之中。 很快凭借着自己的手段和妖孽的狠心,重新清洗了地下势力,其中妖道之中也有着合作与利益,而和肖山堪称是死对头的第一个就是远枫龙头之一的清江王。 至于那头山猪精之前一直在明叠深山中,最近才来到远枫,很多人类社会的规矩不是太清楚,不然也不会这样冒失。 第五十一章 山雨欲来 事情已经恶化到了不死不休的境地了,原来只是伤了那头蠢猪,现在直接捅死了媚娘。 剩下的那两头老妖不可能善罢甘休,迷迭也说雷明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这件事情不可能就这样算了,如果继续在这里呆着要不了两天就被妖精一锅端了,宁缺可不相信自己能够和妖身境的大妖为敌,能够击杀这个媚娘还是侥幸,如果她不失神绝对不会被宁缺伤到,怪就怪她自己非得拿个弯刀劈过来,好好的远程poke的操控黄沙刃不久好了。 这群妖怪就是喜欢无中生有。 还好宁长松外出参加了中西医研讨会,不然今天撞见了这个媚娘,怕真的是出了大事。让宁缺没有想到的是老爹竟然怕一个人寂寞,把阿贵给带走了,说什么留下来怕他受委屈,宁缺这个小子三天两头不回家,不给阿贵好好喂食。 迷迭走的时候给宁缺提醒了一下清河王的势力,自己要是还想活,不让南小婉被妖精吞下肚子就只能在清河王那里下功夫。 宁缺如同一匹山林中的孤狼,目光沉稳老辣,伸手把地上早已灰败的狐狸毛皮扯在手中,宁缺迅速的跑回了小区。 南小婉还在客厅里追着动漫,看到宁远回来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早上好好的衣服上尽是些横七竖八的伤口,虽然宁缺没有受伤,这看起来像是被人拿刀追着砍。 “怎么回事?和人打架了?” 宁缺迅速的换了件衣服,臊的南小婉红了脸,时间紧迫宁缺也没有时间再介意这些。 “丫头,赶紧和我走,仇家就要上门了,迟了我们两个人都被包了饺子。” 南小婉冰雪聪明,心中猜想肯定是上次的山猪精来寻仇了,“哼,一头蠢猪,别怕,我给你画个金刚咒,看他怎么打你。” 宁缺一阵苦笑,把巴林鸡血石塞进了南小婉的小背包:“那里是什么猪妖,打了小的来了大的,这次是两个妖身期的大妖,还被我宰了一个明慧后期的。” 南小婉的笑脸有点苍白,拉着宁缺的手打着哆嗦。 “别….怕,我是南城山门的掌剑弟子,他们不敢杀我们,我也不准他们杀你。” “山高皇帝远,你师尊再厉害也管不到他们,丫头,你有没有什么师姐师兄什么的,赶紧拉过来做打手啊。” 小丫头难得出来一次,出山门的时候就把门派的传讯符给扔了,之前是不想让自己的踪迹被人追查到,现在到好了,自己被妖精追杀门派也帮不上忙。 “没事,我听陌姑姑说过,苏河省有我们南城的出山弟子,跟我说过要是没钱用了就去找这位师兄。” 仿佛是看到了一线希望,宁缺觉得事情有转机。 “赶紧找人啊,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联系他一下啊。” 南小婉显然是要哭了,“传讯符被我扔了。” “灵犀鹤,对了,我可以画符来找他。” 兴致冲冲的看着南小婉磨朱砂,小手拿着青玉杆在裱纸上写着红色符文,南小婉的额头渗出汗水,牙齿咬着粉唇一副吃力的模样。 接连画了三四张,看着南小婉要哭的表情宁缺就知道没戏了,和自己平时在学校一样,平时上课就知道睡觉聊天打屁,关键真的考试的时候就是两个字,不会。 “没时间了,我杀了狐狸的事情他们应该很快就知道了,赶紧和我走。” 钢筋水泥铸造的高楼在迷迭的眼中就像是监狱一般,没有丝毫的生机。 尤其是自己将要见到的人,迷迭皱起了眉头。 雷明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手中拿着一只腹腔早已被吃空的大雁,顺手扔进了垃圾箱,拿出手帕擦拭手上的鲜血。 “事情办完了,迷迭你晚了一天,怎么样,外面的世界挺让人留恋吧。”雷明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动情的望着迷迭。 “哼,只不过有了你,我宁愿一直被关着。” 雷明讪讪的笑了笑,丝毫没有因为迷迭的讥笑而动怒。 “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迷迭沉默了良久,最终开口问了。 雷明倒是和吃惊,迷迭从来都是对自己爱理不理,这次竟然关心自己的事情。 “你……怎么会。” “我不想被关着了,不过我和媚娘不一样,想让我服侍你,你必须足够强。” 迷迭顿了顿,“至少要比山魈强。” 雷明大喜,自己囚禁了这株高岭之花六年之久,今天终于开花结果了。 “哼,山魈算什么,不过是个野猴子而已,等我吃了那个神仙果子,要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实力。” 这么久屈居老二,而且被妖道中人戏称为鹰老二,雷明早就对自己的这位结拜大哥有了不满,再加上山魈好大喜功,喜欢霸占财物,老早就有了取而代之的想法。 “神仙果子?”迷迭惊讶的询问起来,一副根本不了解情况的样子。 “没错,要不是那只蠢猪,我还真的遇不到这个大机遇。” “哈哈,天不负我。那头蠢猪看上去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确实是山魈的走狗,我估计这个时候山魈已经知道了,现在不过是看我的动向而已,只要我不动,他就一直处于被动。” “这个老狐狸,当真是比三妹还精明,我若是现在就对神仙果子动手,山魈必然会立刻出关,和我争夺。但是,这次闭关对他非常重要,等他到了闭死关最后的时候,就算我闹翻了天他也无暇顾及。” “咦,不过三妹这几天都没见到啊,帮派的事情也没见她去处理,莫非也是想要暗中对神仙果子下手。” 迷迭心里微微一笑,“昨天我碰到媚娘了,不过我看她匆匆忙忙去了清河王的地盘。” 砰的一声,办公桌的玻璃桌面被雷明一掌拍碎。 “她敢,竟然去勾结铁头龙王,哼,三娘算盘打得可真响亮。” 雷明心里思绪飞乱,思考着如何处理接下来的事情,媚娘知道在这边没法得手,竟然想着把清江王给牵扯进来,那条千年老鱼一掺和进来,事情就麻烦了。 第五十二章 霸王餐 清江王,也被妖道中人尊称为铁头龙王。 本是清江中的一尾胖头鱼,得了造化化为妖身,本身就是胖头鱼,身子越长越大,尤其是鱼头前面的骨甲简直成了重装坦克一样,早些年没少做撞翻渔船吃人的事情。 宁缺和迷迭之前约定好,由迷迭在雷明那边挑拨起和清江王的矛盾,宁缺在远枫中心做好策划,到时候给雷明制造乱子。 远枫这个地方,谁都想来分一杯羹,不过中央的龙头交椅并不是谁都能做的,早在三十年前远枫的灰色地带就被刮分的干干净净,能够在远枫分得一亩三分地是什么人,宁缺闭着眼睛也能够想清楚。 不过,和山魈怪这一帮人矛盾最大的就是清江王了,根据迷迭的了解,好像是十几年前争夺地盘的时候,清江王的尾鳍被山魈撕裂了,到现在还有残缺。 “狗咬狗吗。”宁缺牵着南小婉的手,脑子里盘旋着该如何让两边发生矛盾。 就像是两个火药桶,宁缺就是中间的导火线。 “丫头,今晚带你吃一顿好的,怎么样。” “嗯,听你的。” 之前宁缺不明白,为什么远枫很多的牌匾上都在右下角有一个金色鲤鱼的标记,现在宁缺明白了。这都是表明这是铁头龙王的产业,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在这里闹事,立马剁成了碎块丢进清江里喂他的鱼子鱼孙。 三田料理是远枫最好的店面,没有之一。尤其是牌匾上那一尾金色的鲤鱼更是引人注目。 “你先下去吧,有事再找你。”宁缺让穿着岛国和服的招待员下去了,心里还在想着和服里面都是不穿内.裤的,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北海地区的越前蟹、长野县的芥末、石川县的刺身料理、长治的糯米年糕。各种宁缺只在电视上看到过的料理摆满了整个桌子,可以说是奢华的一顿晚餐。 南小婉拿着筷子流着口水,“宁缺啊,你身上不是没有钱了吗?”小嘴鼓鼓囊的塞满了三文鱼寿司,南小婉说话都已经含糊不清。 “你吃你的,别管这么多,吃饱了好揍人。”宁缺坏笑一声,夹起一块沙丁鱼饭团,“不得不说,那群矮子对于吃的还是挺有研究,虽然比不上本国千年的美食文化,不过偶尔尝尝鲜还是不错的。” “服务员,再来一份神户牛肉火锅。” 南小婉的面前对着一大盘碟子,嘴里还嚷嚷着米糕再来一份,还有饭团也是。 年轻的服务员也被吓了一跳,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吃的人,按照他们的吃法,这顿饭少说也得三四万,那是自己八个月的工资啊。 “先生,您确实还要再按照原样打包一份?”服务员的手都在颤抖,这两个人不是精神病吧,从来没有听说过打包这么多食物的。 “没错,原样打包。”宁缺笑着拿着餐布擦了擦手,一副迷人的微笑让漂亮的服务员害羞了起来。 服务员迅速的报出了账单:“先生一共是六万三千二百元,请问您是现钱还是刷卡。” 宁缺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笑意满满的对着妹子说:“不好意思,我没带钱,这次就当是试吃了,好吗?” 和服妹子淡淡的一笑:“先生您真幽默。” “没有,我是真的没带钱。” 服务员的脸色一变,原来遇到了吃白食的,立马跑开了了,没过一会一个梳着中分的油头经理慢步走了过来。 服务员妹子凑在何伟的耳边轻声说:“经理,就是他们两个要吃霸王餐。” “哦?”何伟拿着个小梳子梳着中分油头,一身粉色的西装让宁缺作呕,品味这真是太他么独特了。 “小兄弟,敢问是哪里混的。” “没实力、没势力、没背景,就是想带着妹妹吃一顿好的。” 何伟眼睛一亮,看到宁缺身边一个粉妆玉砌的少女,顿时来了精神。 在一打量宁缺的一身装扮,很普通嘛,全身加起来也不过就是一千块钱,肯定不会是太有背景的人了。 倒是这个女娃娃,嘿嘿,正好合自己的胃口。 “小兄弟啊,这事可不好办,从来没有人敢在这里吃白食,我一看你就感觉亲切,这样吧,你叫我一声大哥,这事情就好办了,就当我请我弟弟和亲爱的妹妹吃顿饭。” 何伟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南小婉,乖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精致的少女,简直就是勾人的小妖精。 “来,妹妹别怕,哥哥好好抱一抱你。”何伟伸手朝着南小婉的脸蛋摸去,一脸猥琐的笑容。 “哼,你也配。”宁缺冷笑一声,直接握住了何伟的两根手指,用力一掰,清脆的两声之后就是何伟杀猪一般的惨叫。 “啊,夭寿了,快放手。” 宁缺一巴掌甩在了何伟的脸上,看着猪头一般的何伟满脸的怒容,就怕你不生气,接下来才真正开始,吃饱了好打人。 “王八蛋,老子找人弄死你,敢在我的地盘打我,哎呦。”何伟握着断了的两根手指,“还不赶紧给我过来揍死这个小子,给我狠狠的教训他。” 几个料理店的服务员闻声而至,凶神恶煞的盯着宁缺,打手的手里拿着军用的甩棍,一步步朝着宁缺逼近。 侧身躲过飞面而来的甩棍,宁缺握拳出击,骨骼碎裂的闷响,桌椅被杂碎的喀嗤,服务员妹子的惊呼,还有打手被击飞之后的哀嚎。 何伟呆滞的看着房间里的一片狼藉,还有那个带着笑容的小伙子,知道自己这次踢到铁板上了。 宁缺拍了拍何伟的肩膀:“是不是有点意外?” “我..我..我有眼不识泰山。”一个一个巴掌甩在自己的脸上,何伟的心都碎了。 “乖,赶紧去找人,你不想报仇吗,快去。” 什么?何伟确地自己没有听错,这个人竟然让自己去找帮手,这是什么逻辑,不过看着他根本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何伟讪讪的笑着离开了,在外面拨打了电话。 “哥,赶紧过来帮我啊,我被人打了。” “没错,是个小子,特别厉害,店里面的那些人没到一分钟都倒下了。” 听到铁哥马上就到的消息,何伟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小样,还不搞死你。 哼,待会让你知道远枫银枪小霸王的厉害。 第五十三章 投名状 “丫头,你这水平到底行不行,都小半块鸡血石下去了,也没看你做出一张有用的符来。”宁缺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子上看着忙碌的南小婉。 “别急,我感觉快了,这次一定能够画出来灵犀鹤。”南小婉聚精会神的拿着半截青玉杆,屏气凝神。 “铁哥,就是这个小子,给我狠狠揍他。”何伟一副狗仗人势的样子,气势汹汹的一脚踹开了推拉门。 南小婉小手一抖,刚要完成的灵犀鹤多画了一笔,符咒废了。 “我的灵犀鹤。”杏眼气鼓鼓的看着油头粉面的何伟,南小婉一样看到了他身边的铁哥。悄悄的对宁缺说,“小心点,和秋景姐姐一样,他是个古武体修,不过好像是刚入门。” 看着接近两米高的精壮汉子,宁缺没有丝毫的畏惧,铁军的面部很吓人,有个覆盖着半张脸的图腾刺青,看着就让人心惊胆战。 俯视着这个像是个学生模样的小青年,铁军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我这个人很公平,你打伤了我兄弟,自己留下一只手,我放你走,不然你横着出去。” 南小婉听见铁军一脸严肃,银铃一般的笑声多少有点突兀。 “这个丫头留下来给我兄弟压压惊。” 何伟一脸的受宠若惊,“谢谢铁哥,谢谢铁哥。” “小子,你还不动手,等着我铁哥废了你吗?” 宁缺一脸的不屑,别说是铁军,就算是再和秋景打一架,肯定也是自己赢,毕竟当时是因为没有任何的经验才会被她气劲给打的没有还手之力。 “一拳,你要是能接住我一拳,我就听你的。”宁缺对着铁军竖起了一根手指。 “好大的口气,小子你也太狂妄了,别说是一拳,让你打十拳又何妨,就你这个小身板还能翻了天。” 周围的弟兄也起哄起来。 “铁哥本来就是横练的老手,现在又学了古武,这小子不是找死吗。” “就是就是,铁哥的横练砍刀都入不了肉,这个小子细皮嫩肉的,不被他打残了。” 铁军轻蔑的挑衅着宁缺,“小子,别说我没给你机会。”,说完便摆好了架势。 掂了掂脚尖,宁缺嘴角露出邪意的笑容,回身一个鞭腿抽打在了铁军的脖颈上,本来铁军做好了准备,主要防御着自己的胸口和肚皮,谁想到宁缺根本不是出拳,一记狠辣的鞭腿抽的铁军要死要活,一骨碌飞在了墙壁上。 脖子都歪了,趴在地上已经昏迷,口鼻耳中流着血。 南小婉看到这样的一幕也吓得闭起了眼睛。 “一群蠢货。”伸手对何伟勾了勾。 “知道规矩吗?” “我这就去找人来。”何伟一脸死灰,在自己的心里近乎于无敌的铁哥竟然被宁缺一鞭腿抽的昏死了,虽然这个小子不讲道理,说好的一拳变成了一腿,眼下也没有办法和他翻脸,何伟只能继续装孙子。 这下可怎么交代,铁哥被打成了这样,上面的人知道了自己也脱不了干系,何伟继续拿出了电话,逐层上报现在的情况。 第二天被宁缺丢出房门的人不下于五个,从最底层的马仔一直到双花红棍,最后宁缺甚至把远枫中心地下的堂主给打断了一只手,三田料理已经停止营业,门外面停了各色的小车,许多远枫帮派中有名的打手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终于这件事情惊动了清江王身边的人。 南小婉手中的青玉杆停了下来,拿着手中的一张黄色的裱纸轻轻的吹着气。 “做好了,终于成功做出来一张灵犀鹤了。”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南小婉把符咒放在桌子上风干。 “宁缺,你和那个花妖的计划能行嘛,我觉得她不可信。” 宁缺盘腿坐在榻榻米上,默默的感受着身体中的真息流转,自从上次在梦境中见过那头巨大的黑龙之后,脑袋里就多出了《衍天星》这门功法,虽然根本不理解,但是也不需要宁缺去理解,只要每天有星光和月华,身体就会自动的吸收日月星辰的精华,体内的妖元按照固定的周天流转,好像是和星辰有着莫名的联系。 “衍天星,羽化鳞,…血肉归….” 宁缺朦胧的记得这几个字眼,却又想不起来。 “小婉,你们南城山有没有关于妖族血脉传承的记载啊。” 南小婉仔细的回想,“我看过这方面的资料,不过有着传承的妖怪都是上古遗脉,普通的妖精哪来的传承,你说的那都是巨妖,有着非常浓厚的强妖血脉的后代才会有着来自祖先的传承。” 宁缺听完之后不再说话,南小婉则在一边好奇的打量着宁缺。 到了现在都不知道宁缺的真身是什么,南小婉确实是挺好奇的,不过对于他说的什么自己是龙族,南小婉打死也不相信,不会,宁缺是个蛤蟆精或者是蜈蚣精吧,南小婉打了个冷颤。 “妖修,宁缺小心。”南小婉自从上次被山猪精袭击之后就一直保持着极高的警惕。 门外有着很浓重的妖元的波动,引起了南小婉的警觉。 术士体内为真息,妖道则淬炼妖元,两者虽然都是能量,但是差异还是很大的。 之前就已经被折腾的破烂不堪的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戴着黑帽子的矮子,年纪很大,差不过有六十岁左右。 “老朽叫做刘志,既然都是同道中人我也就不和你玩虚的了。” “三十年前自从妖道同门划定了地盘之后就立下了规矩,小兄弟打伤我这么多手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刘志也是妖精,长得皮包骨头,浑身都被黑大衣包裹的严严实实,只留下两个滴溜溜的眼珠子打量着宁缺。 “水蛭成精,实力在明慧七星,跨入妖身也仅仅一步之遥。”南小婉是臻元境灵息期的实力,而且刘志用的也是障眼法,很容易就能够看破真身。 倒是刘志对宁缺满怀着戒备,心中暗暗想着:“开尘也敢这么嚣张?” 看着宁缺有恃无恐的笑容,刘志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扮猪吃老虎?”刘志下意识的朝后退了退,这个宁缺给他很危险的感觉,而且身边还跟着一个臻元境界的女修娃娃,不容小觑。 宁缺面色从容,从身后拿出一张灰败的毛皮,放在了桌面上。 “刘先生,久闻清江王礼贤下士,特意前来拜见,纳上投名状。” 第五十四章 人丹(上) 刘志冷哼一声,干瘪的手掌摸了摸宁缺拿出的这块腐朽毛皮,脸色瞬间来了个大反转,说话也变得哆哆嗦嗦。 “这….这是胡媚娘的毛皮,难道她死了?” 不可置信的看着宁缺,刘志无法相信一个开尘初期的小子能够手刃一个明慧七星的妖精,难道真的如同自己的猜测一样,这个小子很不简单,隐藏了实力。 老树皮一般的死人脸僵硬的挤出一丝笑容,“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这只死狐狸和清江王作对了几十年,如今死在宁兄弟的手中也算是死得其所。” 宁缺心中暗暗发笑,却摆出了一副尊敬的姿态:“之前听说清江王招贤纳士,即便是很多人类修士也能够收留,所以想来混个好差事,为了表达我对清江王的敬意,顺手杀了这只狐狸。” “好说好说,单凭宁小兄弟击杀胡媚娘的本事,肯定能大放异彩,说不定以后还得靠着兄弟提携。” 表面上虽然和宁缺称兄道弟,刘志却还是对宁缺有些不放心,“宁兄弟,不知道这个女娃娃是你什么人,这么真灵充沛的神仙果子…”,说完还砸了砸舌头。 宁缺俯首在刘志的耳边轻声说道: “给清江王的见面礼,这可是的亲妹妹,你声音小点可别被她听见了,不然我妹妹可就跑了。” “明白,明白,我保证宁兄弟你肯定成为清江王身边的大红人,以后千万不要忘记了我啊。”干瘪的皮肤本来就不讨人喜欢,再加上说话的语气阴阳怪调,更加让宁缺反感。 “那刘大哥,这里发生的事情,你看小弟也是没有办法,才想着闹出这样的事情让你出现。” 刘志大手一挥:“屁大点事。” 随后招呼何伟进来了。 还是那间粉红色西装,依旧是那熟悉的油头。 刘志一巴掌甩在了何伟的腮帮子上,大骂一声,“不开眼的东西,我兄弟也是你能招惹的,来这里吃饭是给你脸,别他妈不识好歹。” 何伟呜呜的捂着嘴,跪在地上求饶,牙碎了也只能一个劲的往肚子里面咽下,铁哥可是和自己说过,这个干瘪的老头子可不是他们这群人能够招惹。 刘志安排宁缺在清江王旗下的五星级酒店暂住一晚,明天早上安排他和清江王见面的事情,不过何伟透露,清江王对宁缺非常满意,尤其是听到宁缺原意把妹妹献出来做神仙果子,更是赞不绝口。 “喂,宁妖精,你是不是真的想把我献出去啊,你不会假戏真做吧。”南小婉狐疑的看着宁缺,杏眼睁的大大的。 “对,省的你天天烦着我。”宁缺盘腿坐好,脑子里面想着龙虎山的掌心雷的事情,看看自己能不能修炼。 “哼,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我知道你是个好妖精。”看到宁缺专心修炼,南小婉安静的拿着青玉杆制作着一些低级的符纸,灵犀鹤已经放了出去,要是远枫真的有同门的话,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够收到的。 宁缺平日中身上的妖元是不会显露出来的,所以刘志认为宁缺是人,目前为止只有南小婉和金莎两个人知道宁缺会妖化的事情。 或许自己能够利用这一点来完成自己和迷迭的计划也说不定。 第二天一早,刘志就带着宁缺去和清江王见面,说的好听点叫做铁头龙王,宁缺却是很不屑,不过就是一头大一点的胖头鱼而已,还想着和妖龙攀亲戚,现在的这些妖精啊,一点都不实在。 “宁小弟,这就是龙王平时居住的别苑,待会见到清江王一点要注意点礼节。”刘志下车后提醒着宁缺。 “顶秀青溪。” 正是这座别苑的名字,别苑的墙体薄,大木结构高瘦,装饰玲珑,木刻砖雕十分精细,屋面轻巧,造成了明秀轻松的外观。 住宅的装修、雕刻、家俱等,也有精致优美的风格。建筑特由白墙、灰瓦和栗色的门窗装修,构成素静的色调。少数大宅还用彩画,构图灵活,色彩雅致。 白墙黑瓦在丛林溪流映照下,予人以明快的感觉,素雅清淡,韵味无穷。 “这妖怪还真是有钱,不仅竟然把整条小溪给纳入了别苑的构造中,挺有品味的。” “那是当然了,毕竟龙王是水里出生,生活的地方怎么能离开水呢。”刘志眉飞色舞的给宁缺介绍着顶秀青溪的建筑,搞得好像自己是这里的主人。 随后刘志让别苑中的仆人去通报一下,和宁缺在客厅中等候着清江王的出现。 “宁缺,这里的仆人都是起灵的妖精,你自己小心点。” 宁缺给南小婉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她不用担心。 “哈哈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一看宁贤弟就是做大事情的人。” 一个身材极度诡异的男人推开滑门走了进来,宁缺心里一万个***呼啸而过。 “这他妈的是清江王?远枫地下的老大,尼玛长得这个鬼样子。” 完全就是一个大头婴儿,整个脑袋和身子的比例太不协调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吃毒奶粉长大的。 “龙王过奖了,小弟听闻清江王的美名,所以才想着过来投靠您。”传闻这头大鱼最喜欢被人叫做龙王,喜欢虚名。 “嗯,不错。那头狐狸当真是被你杀的,我看贤弟不过是开尘的境界,好像很难打赢这只狐狸,更别提杀了她。” 赤裸裸的怀疑,宁缺大笑一声:“龙王有所不知,那日和胡媚娘以命相博,用了家中传承的秘法,强行提升境界,虽然杀了她,不过自己也掉了境界,不过一个月之内就能恢复了。” 清江王眼光深邃,思考着宁缺说的话的可信度,不过他妹妹都是臻元境界,那他肯定这个神仙果子的境界高,清江王点了点头,对宁缺的话深信不疑。 倒是南小婉有些想发笑,宁缺是什么人她可是清清楚楚,把这条大鱼当做猴子耍,估计也只有他能做出来,还什么家中秘法,强行提升境界,南小婉咬着牙,有种腹痛的感觉。 清江王的眼睛一直打量着南小婉,果然和刘志跟自己汇报的一样,这个小娃娃真的的真灵充沛,恐怕吃了之后能平添百年苦修功力。 第五十五章 人丹(下) 知道清江王打的是什么主意,宁缺对着南小婉挥了挥手,“小婉,我和龙王商量一些事情,你去外面玩。” “贤弟可当真愿意将妹妹献给本王?”清江王硕大的脑袋靠在扶手椅的后背上,一脸的享受。 “那是自然,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宁缺面色一寒,心里去想着自己演的到底像不像。 “痛快,本王就是喜欢贤弟这样的爽快人,以后远枫这个地方多了一个当家的。” 趁热打铁,宁缺唉声叹了口气。 “贤弟,你这是为何?” “龙王有所不知,神仙果子这方面我也曾有所研究,你若是就这样食用了,未免太浪费我妹妹的一身真灵,昆仑有些道士喜欢用妖族血液和一些贵重药品炼丹,你可曾听说过。” 清江王脑袋一点,“却有耳闻,不过那是你们修士做的事情,妖族炼丹又是一回事。” “那你可曾听说过人丹这回事?”宁缺卖了个关子。 “人丹?莫非是用人来制作丹药?”听着宁缺这么一说,清江王顿时来了兴趣。 “并不是,算了,不说了,这种方法虽然成效卓越但是太过于耗费珍贵药材,恐怕龙王你…” “哼,不就是一点药材,本王不在乎,贤弟快说是什么方法能够让本王修为大增。” 宁缺鄙视的笑了笑,果然是个好大喜功的家伙,“用各种灵药给神仙果子吃,神仙果子体内真灵本就充沛,再吸收了天材地宝的精华,大王再把我妹妹吞吃,你知道成效的。” “而且大王要是想细水长流的话,单纯的抽血也可以,那可是灵血啊。” 被宁缺说的心痒痒,清江王掰着手指打起了算盘,反正他和他妹妹也在自己的别苑中住着,不怕他们搞什么鬼,就这样了。 “从现在开始我别苑中的灵药对宁贤弟开放使用,若是觉得不够用可以直接去药圃中自行采摘,任何人不得阻拦。” “龙王,人丹炼制虽然成效可观,不过至少也得二十天之后才能见效啊。”宁缺试探的问了一下。 “二十天,本王等得起,哼,等我妖身境大成之后,看那只死猴子和臭老鹰怎么和我斗。” “哈哈哈。”宁缺和清江王一同笑了起来,大头鱼一直拍着宁缺的胳臂,一口一个贤弟,而宁缺看着清江王的眼神,完全就是看傻子一样。 “宁兄弟可真是深得龙王的欢心,这才刚见面就谋得了一份替大王炼制人丹的差事,可喜可贺啊。”刘志表面上一副恭喜的模样,心里却极度的不爽。 “那里那里,要不是刘大哥你的提点小弟怎么会有今天,你放心,应该怎么做我都清楚的很。” “唉,大家都是为清江王办事,何必这么客气,你要是这么说就拿哥哥当外人了。” 南小婉看着宁缺和这个水蛭精虚情假意的客套着,翻了翻白眼,现在是什么情况南小婉其实很明白,在清江王这个集团中,宁缺现在就是为了上位不惜把妹妹献做食物的奸诈小人,而自己在他们心中就是那个被哥哥卖了还替他数钱的傻孩纸。 就是这样,自己还得装作一副无知的表情,拉着宁缺的手,南小婉一脸清纯:“哥哥,带我去玩。” 刘志知趣的拱手告别:“兄弟你和带着你妹妹四处转转,我就先告辞了,记得去药堂中取药。” “一定一定。” 待到刘志走远,南小婉嘲讽了一声:“怪不得你能够在这里如鱼得水的和它们周旋,毕竟你本来就是妖精,哼。” 宁缺捏着南小婉的鼻子,小声说道:“那个清江王也是够笨的,你之前在南城山修炼的时候会不会有药材资源不够用的感慨。” 听着宁缺这么一说南小婉也是感触颇深:“怎么没有,就算是执剑弟子对于灵药的分量也是有着限制的,你以为资源是这么容易得到的吗。” “好了,现在没有顾虑了。” 宁缺很仔细的想过这样一个事情,中国的神话传说在夏商周那个时代是最多的,到了秦朝还流传着长生药等等神话,甚至是三国时期还有左慈这样的道士,宋代梁山好歹有个公孙先生,不过到了元明清之后神仙鬼怪的传闻少之又少。 这就是没有资源的原因才导致修真的人越来越少,现在的散修根本无法存在,没有门派也就没有资源,更不要提修炼了,估计一辈子的几十年都用在突破开尘这第一道门槛了。 不仅仅像是南小婉所说的那般是地脉枯竭,除了大宗门的洞天福地之外,外界基本上找不到灵脉。 更重要的是为什么外界的地脉会枯竭,而洞天福地却能够很好的维持下来。南小婉说她也不知道,宁缺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以前留下来的古书中记载,以前修真者之间是存在着灵玉流通的,那个时候灵玉是大家都默认的货币,不过现在门派中的地脉都是禁止开采的。” “唉,那像是我这样的散修,是不是意味着没有什么大成就了,没有天材地宝的支持,修为难以精进了。”宁缺无奈的叹了口气,一脸的憋屈。 南小婉犹豫了半天,最终没忍住:“你一个妖精天天想着人类的修炼方式,你是不是有病啊。” 好好的吸收日月星光不就完事了,还天天跟我哔哔叨的说这些。 不过南小婉也奇怪,上次确实在宁缺身上感觉到了真息的存在,是在是太诡异了,一个妖精竟然有了修士的真息,逆天了啊。 绕着宁缺转了转,南小婉开口说道:“你该不会是真的打算修出真息然后找个山门投靠吧。” “也不是不可以,唉,别说还真靠谱。”宁缺灵光一闪,觉得自己以后可以试试,说不定就是一条生路。 “可以你个大头鬼,一到月圆之夜你就彻底露馅,打的魂飞魄散那还算是轻的。”南小婉一个粉拳砸在了宁缺的胸口,让他打消这样的念头。 “不过你可以来南城山试试,我过几年踏入了御灵境就可以收徒了,你可以做我小徒弟哦。”南小婉机敏的一笑,对着宁缺勾了勾手指。 “切,就你,算了还是别误人子弟了。” 第五十六章 井中天 二十天,一点要把远枫清江王和雷明的关系搅得天翻地覆。 宁缺眼神阴沉的让南小婉很不适应,“喂,灵犀鹤我已经发出去了,要是真的有同门接到我的消息一定会来这里找我的。” 宁缺嗯了一声:“希望你师兄弟是个厉害的角色,能够罩得住我们。” 南小婉尴尬的笑了笑:“这个,你也知道,每个门派的俗世弟子都是三脚猫而已,大部分都是门派为了获得经济支持才象征的收取的弟子,说白了就是个钱罐子。” 宁缺瞪大了眼睛:“那你不早说,找个普通人过来不是送死嘛,赶紧叫他别来了,出了事我可不负责。” “我都已经发出去了,你上次就和我说找帮手,没说要高手啊。”南小婉被宁缺说的委屈起来,眼眶里泪花打着转转。 “行了,你赶紧再画一个灵犀鹤,赶快通知叫他别来了。” 南小婉支支吾吾,吞吐了半天:“那个,你的那块鸡血石被我给用完了。” 宁缺一看房间里的垃圾篓中全都是制作失败的黄表纸,心里为南小婉召唤的俗世弟子叹了口气:“生死有命,兄弟以后出事了记住别来找我,都是这个丫头的错。” 房门外有人在敲门:“宁先生,您现在有时间去药圃一趟吗,老奴带您去认认路。” 门外敲门的人是清江王的心腹,别苑里的小道消息说这个黄管家也是从清江中出来的妖怪,穿着一件古代的青袍长衫,身板细长,宁缺看见黄管家的第一眼就想起了鲁迅先生笔下的孔乙己,简直太像了。 “是条黄鳝,怪不得叫黄先生。”南小婉贴在宁缺的耳边,轻声告诉他。 黄管事依旧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走在前面给宁缺带路,至于南小婉也要跟着去,黄管事也没有多问,将死之人,何必在意呢。 身材很高大,青白脸色,皱纹间夹些老旧的伤痕,一部乱蓬蓬的花白的胡子。穿的虽然是长衫,可是又脏又破,似乎十多年没有补,也没有冼。 “宁先生,这别苑中的药圃一般人可是进不来的,就连老朽跟随清江王百年了,也只是进去过三五次。” 不明白黄管事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宁缺拱手笑了笑:“早就听闻黄管事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是先生都难得一入,这药圃肯定有不凡之处吧。” “记住了,虽然清江王允许你使用药圃中的灵药,但是你别搞一些小动作,要是出来的时候被我发现你偷藏了灵药,别怪我不顾颜面。”黄管事长袖一甩,冷哼一声。 宁缺哪里还不晓得,这肯定是清江王交代给黄管事的,虽然口头上说了随意使用药圃中的灵药,但是很清楚的告诉宁缺,这药是给本王炼制人丹的,不是给你小子吃的,绝对不允许你把药给带出去。 “令妹这几日就住在药圃中吧,药圃中灵药任她食用。” 黄管事这话说的已经很清楚了,等同于要把南小婉监禁在药圃中,就等着二十天之后吞食了南小婉这个水灵灵的神仙果子。 宁缺心中腹诽:“算盘打得倒是不错,老子非得把你这药圃给搅和了,妈的,妖精没一个好东西。” 想了想又觉得话说的不对,自己也算是妖。 黄管事在别苑中的一处古井停了下来,拿出一只犀牛角扔给了宁缺,“用火把它前面点着,能够避水。” “这是避水犀的独角,别用这种土鳖的眼神看了,以后我送一个给你。” 南小婉鄙视的看了看宁缺,拿着打火机把犀牛角的前端点燃交给了宁缺。 黄管事倒是直接噗通一声跳进了井中,宁缺一想本来人家就是水里的鳝鱼,还要什么避水犀。 宁缺抱着南小婉也跳了进去,犀牛角上的那一团青色火团进入水中也没有熄灭,反而是隔开了靠近二人的井水,最终下沉到了深井的底部。 井底并不是淤泥,相反还散发着光芒,根本没有着陆点,宁缺抱着南小婉掉了小去。 井底竟然是一个独立开辟的小空间,头顶上的水像是天花板一样始终不滴落,整个空间像是在一个巨大的空气泡泡中。 黄管事吹灭了宁缺手中的避水犀角:“这片地方叫做井中天,也就是药圃了,这只犀角供你使用,记得以后归还就是了。” 说完便不再理睬宁缺,起身跳出水泡之外,重新游了出去。 “没想到这里竟然有小洞天,不过真灵也就比外面高了一点,勉强能算是五百年福地。” 南小婉一副不待见的表情,对井下的这个药圃不停的挑毛病。 “行了我的姑奶奶,赶紧的看你有没有什么能用的灵药,赶紧把实力给提上去,能用多少就用多少,别和我客气。” 仔细打量了一下井中天里的药圃,南小婉说这药圃的规模还算可以,里面的灵药种类一般,但是年份挺高的,甚至有的灵药超过了三百年。 按理说顶秀青溪这个别苑建造的时间不超过三十年,这井中天中有着三百年的灵药,显然这个福地不是清江王建造的,毕竟灵药是不可能移植的,长在哪里就是哪里,挖下来以后就不在长了。 “这是培元果,你看已经发紫了。”粉藕一样的手臂朝着一个紫红色的果子抓了过去,南小婉在衣服上擦了擦立刻咬了上去,诱人的果香让宁缺都吞了口口水。 “愣着干什么啊,赶紧过来吃。”顺手扔了一个给宁缺,南小婉一边用手指数着枝条上还有几个果子。 “这种果子一百八十年开花,一百二十年结果。虽然很多修士喜欢用它炼制培元丹,这样药效能够有三成的提升,不过还是这样直接吃好吃,哈哈。” “奇珍异果,年份竟然这么长,不吃白不吃。”三口解决了一个成熟的培元果,宁缺直接扯过枝条硬生生的从南小婉的手中抢下了几个。 “唔。”南小婉嘴里咬着培元果,说话含糊不清。 “坏蛋你还给我,我留着做夜宵。” 第五十七章 金光咒变异 腹中有如一团温热的火焰在燃烧,这就是培元果所蕴含的温和的真灵,此刻正在被宁缺气海吸收,壮大着身体的经络。 宁缺的境界才是开尘境疏脉期,自己的身体最清楚的人还是宁缺,从真正的从南小婉手里得到那本入门级别的功法修炼到现在不过只有半个月的时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内真息现在按照一个奇怪的周天运转,根本不是宁缺的主观操控,具体应该是衍天星这门古怪心法起的作用。 衍天星,化羽鳞。还有那次胡媚娘身体中的血肉精元全都被自己吸收了,宁缺觉得自己是不是正在朝着妖的那一方面发展着。 老道给的那三门法门除了玄武定迈入了潜心境界,金光咒和五雷煞就没有好好看过。 “既然是龙虎山的看家法门,肯定不是烂大街的货色,妖族的天赋是庚金操控,那就先从这金光咒入手吧。” 软面抄上的内容被宁缺花了几日的工夫死死记住了,甚至是卧牛真人无聊的感慨宁缺也一字不差的记忆了下来。 这金光咒老道曾经说过是入门极其困难,陆无涯也是成名百年之后,触摸到了五行大道中的金元法则,才习得了凤毛麟角。 一抹银光在宁缺的指间跳跃,还好小爷我天资非凡,要不是有着妖族天赋,说不定得和那个老道一样过个几百年才能修习着金光咒。 庚金是金属本源,宁缺现在既然能够熟练的使用庚金,对于金元道则还是有一些自己的理解,尤其是几次在和妖物的战斗中,要不是及时使用了庚金强化自己的身体,小命都没了。 口中默诵着金光咒的口诀,宁缺心神归一进入了沉思的状态,口中喃喃。 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受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忘形。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 龙虎山的金光咒实质上由修真体内真息化作的罡气,结合修士对于金元道则的领悟能够使罡气如同金光一般难以攻破,金光咒大成的龙虎山道士完全像是一个躲在龟壳中一样让人头疼。 金元又为五行中最为尖锐的一个属性,主杀伐。加上龙虎山数代天师的开发和完善,金光咒已经不单纯是一种防御性的法门。 但是宁缺此刻的情形确实是历代修炼者都不曾出现的状况,真息化作罡气包裹宁缺的时候,银光闪烁。体表浮现一曾淡淡的银白光芒,此时的宁缺完全被银光包裹,虽然只是薄薄的一层罡气,但是也是坚不可摧。 “护身罡气?宁缺怎么会这种高深的法门。”南小婉也觉得好奇,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奇怪的罡风。 修士身体虽然经过真息淬炼,但是和妖魔比起来完全就是纸糊的一样,所以防御性的法门很关键,能够一定程度的保护小身板。 最简单的金刚符,风离罩,神火护身,最离谱的就是海外有个宗门修炼的玄武盾甲,手段极其残忍。把百年灵龟的龟壳完整取下炼制成本命法宝,一般的手段根本打不到那些自称为甲修的人。 而修炼出罡气护身的法门,就是相当高级的了,龙虎山的弟子大多数是修炼罡气作为防御手段。《天罡元术》是龙虎山弟子的看门绝学。 宁缺身上的银光随着呼吸不停的起伏,老道的软面抄中提到过,金光覆映如同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人的念想和金光相同才算是真正登堂入室。 像是宁缺这样呼吸和金光咒存在起伏,只能算是半吊子水准。 “我草,怎么和老道说的不一样,为什么是银色的金光,难道我修炼的是假的金光咒,老道坑我啊。”宁缺哀叹没天理,死老道太不厚道了。 我想我可能遇到了假的金光咒,宁缺表情纠结,废了好久的工夫把这拗口的口诀给背了,有事没事就想着里面的意思,现在金元道则也摸到了门道,结果金光不是金光,怎么变成了银光咒。 老子修炼的是次品嘛。 心里极度的不爽,怎么说也是自己苦修的结果,对着南小婉吼了一嗓子。 “丫头拿你青枭剑刺我。” 体内银光澎湃涌出,将虽然稀薄,但是足够将宁缺包裹起来。 南小婉挥剑而出,长剑飞到一半立刻收住了手,银牙一咬,“哼,又想毁了我的剑,这次我才不上当呢。” 转手拿着一块花岗岩朝着宁缺的胸口扔了过去。 如同泥牛入海,巨大的力道在触碰到银光的那一刻立刻被卸掉,花岗岩噗通一声掉在了地上。 宁缺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果然有点门道,妥妥的一个乌龟壳。” 最主要的是即便是宁缺开尘疏脉的境界也能够维持个一刻钟,看来金光咒对于真息的消耗并不疯狂,只是让金光做出防御的姿态就不会过多的耗费真息。 怪不得老道说自己全身时期这身上的金光就未曾熄灭过,不过修者金光的浑厚完全和修为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全都是看修者对于金元道则的掌控,入道者体表金光如同大江之水,无穷无尽。而像是宁缺这般初窥门径,对于金元道则的触碰还只是依靠庚金的新手而言,金光仅仅能够覆盖全身。 “咦,你这是那个门派的护身法门,还从来没又见过呢,怪好看的。”南小婉一边拿着树枝戳着宁缺的银光,一边问道。 “小孩子没事别瞎问,赶紧修炼。”宁缺夺走南小婉手中的树枝,收起了银光。 总算是多了一个保命的法门,虽然自己不惧怕金属的攻击,但是上次被野猪揍得拳拳到肉的痛感宁缺真的是很难忘记。 顺手吞下一株南小婉挖出的三青花,药草的真灵在体内规律的按照周天流转,这好像是一种本能。衍天星这门心法当真是奇怪,根本不用宁缺自己操心。 体内的气穴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样被点亮…… 宁缺靠在了树下想着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不知道迷迭那里进行的怎么样了。 第五十八章 落羽 “你若早些能这样想,我又何必关了你六年。”雷明接过迷迭端来的水杯,看着眼前的妙人,觉得自己苦等了六年的爱情终于开花了。 一伸手想要将迷迭揽入怀中,却被她巧妙的躲开了。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你一天没有肖山强,我就绝不会同意。” 悻悻的缩回了手,雷明不屑:“那只臭猴子不过就是比我早生几十年,不然岂能轮到他对我发号施令。” “你那日说看到狐媚子朝着市中心那里去了,看来你猜测的没错,那个贱人已经不回来了,安插在清江王那里的眼线没有得到一点的风声,看来这只狐狸藏得很深啊。” 不过探子回话说那个神仙果子已经在清江王手中。 雷明眼中电光闪烁,显然已经动了怒火,怪不得宁缺和那个神仙果子会跑去了清江王那里,肯定是狐媚子眼馋,索性破罐子破摔,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清江王。 迷迭站在雷鸣的身边,看着他的情形,嘴角若有若无的浮现出一丝笑意。 “要是她真的投靠了清江王,那这件事情我们要不要和肖山汇报一下,要是不说等他出关之后怪罪下来。” 雷明头痛起来,事情还真是麻烦,早知道如此当初直接把那个小娃娃吃了,就算肖山出关之后知道顶多撕破脸皮,反正是迟早的事情。 现在那个娃娃落到了清江王的手里,自己没必要和肖山搞得这样僵。 “不用了,肖山为人很谨慎,这次闭关的地方只有老四知道,他对我们都有戒心,等他出关再说吧。” 迷迭手如柔胰,按在了雷明的肩膀上,轻轻的揉捏了起来。 “不如我替你去远枫市中去打探一下消息,媚娘投靠了清江王,接下来肯定有大动作的。” 思忖了半刻,雷明最终下了决定,“也好,今晚你就去。” 等着雷明离开,迷迭嫌弃的用纸巾擦了擦手,强忍着在这里和这个臭老鹰演戏实在是太难受了,尤其是他动不动就想着占便宜,实在是该死。 手指间捏着的一根紫色的羽毛被迷迭妥帖的收好,已经两天了,要是还是找不到雷明的落羽,成功的概率就会小了很多。 刚才要不是看到雷明的后衣领上有一根落羽,自己怎么可能去给他揉肩膀。 迷迭芊芊出素手,脸上露出欣喜的微笑,迷迭的低声。 “花开了。” 六年,这一次即便是赔上性命也要从这只妖鹰的手中逃脱,只是希望宁缺能够顺利的进行计划。 宁缺手中拈着一朵花苞,之前一直放在上衣的口袋里,这是迷迭和自己的约定,若是她那一边准备好了,就会让这朵花盛开。 原先包裹在一起的花瓣柔软的向上翘升,像白天鹅徐徐抬头。花瓣缓缓展开,如玉女提裙起舞,这花在迎风摆动。盛开的之后送来缕缕清香,真是沁人心脾。 宁缺会心一笑,出了药圃。 黄管事果然蹲守在古井旁边,人就是青灰色的死人脸,拱手对着宁缺:“得罪了。” 一股阴寒的妖息蔓延在宁缺身体上,过了好一会妖息才散去。 随后黄管事对着宁缺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老小子真的检查我身上有没有携带灵药出门,这个清江王还真的是抠门,估计等不到二十天,就会心疼那些灵药提早要吃南小婉,不行,我得赶紧行动了。” 对着黄管事笑了笑,回房间收拾了一下,宁缺走出了顶秀青溪的别苑。 “龙王,那个宁缺离开别苑,朝着不夜天去了。”手下的人汇报。 “那个神仙果子如何,还在药圃中?” “回龙王,宁缺是一个人离开的,那个女娃还在井中。” 清江王硕大的脑袋上横着裂开一道口子,原来是嘴巴张开,“莫要理会他,等他替我炼出人丹,同他妹妹一起把他吃了。” 活了二十来岁,要说这ktv宁缺却是去了不少次,但是不夜天这种高级销金窟确实是没来过。宿舍里的李达曾经省吃俭用攒了两个月的钱,去了中山大学附近的洗浴城一次,据他说,以前的日子真的是白活了。 不夜天是远枫最有名的夜生活场所,拿着手里的红鲤鱼金卡,宁缺能够在这里享受超级vip的消费,而且所有的费用全部报销,反正是大头鱼的产业,也就不和他客气了。 之前和迷迭说好,只要宁缺手里拿着这朵花,迷迭自然就会找到他,现在宁缺要做的就是好好的享受这里的纸醉金迷。 酒吧中,遇见了一些在闪耀的灯光迷离的音乐里狂乱的人群中舞动的人,一些悠然地坐在吧台前看bartender玩弄酒瓶的人,一些聒噪的落寞的兴奋的低沉的强势的无助的人。那酒瓶在左手与右手之间,乖顺地游动着,上下弹跳,温驯而矫情。 在吧台上对着长相甜美的招待妹子要了一杯从未喝过的路易十三,宁缺喝的很慢,因为真的很不适应洋酒的味道。 浓重的低音在耳边轰鸣,酒吧确实是一个消遣孤独的地方,不过有些男人来这里不单单是为了喝酒,而是想着捡尸。 胸口别着一朵紫色的花确实很别致,酒吧里面很多男女都朝着宁缺看了过来。 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当然宁缺也不了解约定俗成的规矩,男人在这种地方身上带着一朵鲜花作为装饰,那就代表着出柜。 看着别人投来的异样眼神,宁缺一脸的郁闷,他妈的怎么还有女的在偷偷笑自己,自己穿着很正常啊,脸上也没有脏东西。 “小哥,我总算是找到知音了,哎呦。”一个拈着兰花指的文艺青年妩媚的坐在了宁缺的身边,险些就贴在了宁缺的身上。 一副小女人的模样,文艺青年推了推黑色的眼镜框,享受的闻了一下宁缺口袋上的紫花香味。 “这是要送给我的嘛,对不对。”文艺青年对着宁缺抛着媚眼,吓得宁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急忙推开了,“你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离我远点。” 妖艳的青年一跺脚,“哼,不是gay还带一朵花,消遣老娘啊。” 扭着腰肢离开了宁缺所在的吧台,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第五十九章 花臂 酒吧内,一女子身着黑风衣,手臂上带的是那种套臂手套,但,只带了一只,凌乱而又不失美感的酒红色长发不规则的搭在肩上,眼上是浓黑色眼线,妖媚却又不失灵气。 一只手优雅的擎着高脚杯,递于若鲜血的红唇间,微微抿了一口,摇了摇头。 酒吧内灯光昏暗,无人看出她的表情,她没有再喝酒,只是把玩着酒杯,长靴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女人坐在了宁缺的身边。 是个混血儿,怪不得长得这么漂亮,宁缺不经意间多看了几眼,却还被这个混血儿给发现了。 安吉带着几分醉意,斜靠在吧台上,呵气如兰,慵懒的眼神打量着宁缺。 “怎么样,好看吗?” 宁缺尴尬的笑了笑,“冒犯了,对不起。”起身想要换一个地方,却被安吉一只手拉住了。 透过黑色的长臂手套,宁缺依然能够感觉到这个美人手指的温度,有点凉。 “真虚伪,明明想留下来为什么还要走,你们中国男人都是这样吗?”安吉放下手中的高脚杯,两只手搭在了宁缺的肩膀上,湿润的嘴唇凑在了宁缺的耳边。 “陪我跳支舞怎么样。” 宁缺牵着安吉柔弱无骨的手掌缓慢的在吧台的中央移动着舞步,还好大学有一门公选课是交际舞,不然今天可就出丑了。 安吉的头侧靠在宁缺的肩膀上,不知为什么宁缺能够感觉到这个混血美女的心情很不好,可能找自己跳舞只是想要舒缓一下情绪而已。 肩膀处的衣服湿了,安吉眼角默默的流着眼泪,宁缺就这样抱着这个素昧平生的女人在舞池的中央慢慢随着舒缓的节奏移动。 过了十几分钟,安吉抬起头,碧浪色的眼睛略微有些湿润,不过笑着对宁缺说:“谢谢你,绅士。” 这个男人的手一直都很规矩的放在合适的位置,丝毫没有占便宜的想法,倒是让安吉有些意外,即便是在国外,那些有着贵族爵位的绅士,也会做出些令人反感的事情。 “心情不好的时候喝闷酒并不是解决的好方法,睡一觉就好了。” 安吉黛眉一挑:“噢,我和你一起吗?”,说完手指在宁缺的胸口划着圈圈,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宁缺看了看时间,放开了安吉:“小姐,我真的有事,不能陪你了,你别再喝酒了。” 注目着宁缺的背影,安吉玩味的笑了起来:“果然和其他男人不一样,真的是个绅士。” 舞池里另外一个比着宁缺更加高大的帅气男士趁着舞台中换曲的节奏,顺势搂住了安吉纤弱的腰肢。 “小姐,我是东林集团的总经理,这首钢琴曲就由我陪你跳吧。” ……. 男人搀扶着已经醉的不能自理的安吉来到了酒店,迅速熟练的办理了房卡,然后抱着安吉走进了电梯。 “今晚可赚翻了了,捡尸捡到这样的极品货色,减寿十年也是值了。” 凑着一张大嘴想要亲在安吉的脸上,却被安吉带着手套的手一下按住了。 “房卡给我。”安吉睁开了眼睛,声音依旧勾搭着男子的心魄。 男人将房卡乖巧的递给了安吉,咸猪手迫不及待的朝着安吉伸了过去。 安吉笑意盈盈,慢慢的摘下右手臂上的手套,男人一直很奇怪,为什么这个混血美女要带着一只长臂手套,看到安吉这样做,也好奇起来。 手套摘下,安吉光洁的右手臂皮肤上从手腕处开始纹满了古怪的花臂,精美的花纹交织在手臂上,其中有着星芒,有着诡异的图腾,有着不知名的符号,如同精美的绘画一般。 男子也被安吉的花臂震惊了,没想到这个小娘皮这么野,真带劲。 没等着电梯停下,安吉的手臂已经按在了男人的脑袋上,一团漆黑无比的黑色火光自安吉的手臂上燃起,男子瞬间被火光吞没,身体扭曲了两下消散不见,只留下空气中的一团黑烟。 甚至都没有叫出声。 安吉再度戴上了长臂手套,脸色冰冷的打开了房门,躺在了床上,脑海里显得都是自己今天在酒吧里遇到的那个绅士。 带着缱绻的睡意,“有意思,不知道你是装的还是真的。” 宁缺已经等了三个小时,最后终于包间的门终于被打开了。 迷迭一进来就抱怨道:“你怎么选在这里见面,烦死了这里的人。” 一边抱怨一边坐在了宁缺的对面,把那根紫色的落羽递给了宁缺。 “雷明那边还不知道狐狸已经死了的消息,只是单纯的认为她投靠了清江王,你有什么打算。” 宁缺把紫色羽毛贴身收好,“我觉得这次不如把事情搞大一点,肖山没有出关之前雷明一个人就算知道了狐狸死了的消息也不敢报复,他关心的只有神仙果子。” “倒不如把肖山也给牵扯进来,这样远枫这些妖怪被搅和的不得安宁才没有时间打南小婉的主意。” 迷迭的手有些发抖,这个宁缺就是个疯子,那可是妖身境的大妖,虽然目睹了他亲手杀了胡媚娘,但是明慧七星和妖身境的差距根本不是一星半点,他竟然想着打肖山的注意。 说话都有些颤抖:“你当初不是说拿着狐狸的毛皮来清江王这里寻求庇护,我给你雷明的落羽,挑拨雷明和清江王的矛盾,难道你打别的什么主意。” “你想的太简单了,不管是雷明还是肖山,甚至是清江王,在我眼里都没有区别,因为他们都打着南小婉的主意,其实,就算雷明死了你的生活还是没有改变。”宁缺看了迷迭一眼,接着说。 “你是花妖,和这些妖孽不一样,掌握你的本株就是你的死穴,就算是雷明死了,难道你就能肯定远枫其他的妖怪就会放过你,这几天我可是听清江王这里的手下说起过,雷明手中的那个花妖,不仅仅只是能够消除别人记忆这么简单,迷迭花香可是能安心镇魂,修炼的时候闻着花香能够规避杂念,比吃了清心丹都有效,据说还能够让人和妖对抗心魔的胜算高出三成。” “说的让我都有些心动了。”眼神肆虐的上下打量着身体发抖的迷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