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之魂》 一、水晶天鹅 二十五岁的崔小优时常回想,假如......假如当初她没有坐上那辆车......那么人生会不会好过一些? 那肯定的,假如她一开始没有坐上那辆黑车的话。 可惜,世上人想要后悔的事情太多,就算有后悔药也无法分给崔小优,她不一定能买得起。 那是她大一时候的事情,二十岁的少女就是童话里的公主,没有俗世里钱财苦恼的烟火气,什么事情都是可以做的,勇敢做的,什么话都是敢说的。以为凭着自己的努力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好,世上无难事还是她的座右铭。 其实,这就是傻大姐。不要说做世上一切的事情,见一切世上的事,连着做一个补课班的兼职都做不好。 真是份又爱又恨的兼职,就是要急着去做兼职,才会上那辆经常会停在公交站台不远处揽客的越野车,才会恰巧的发生......。 但凡事出有因,都在事情发生前抱有侥幸。不会那么巧,每天能看见的车祸只是发生在别人的身上,如果你就是那个他人眼中的恰巧呢? 四五辆suv越野车停在站台五十米处,有三两人一起上了白色的车子,呼啸而去,而一向准时的301公交一直没有到,四十多分钟的等待让站台等待的男男女女有些枯燥无奈。 一直看手机,不行了,第一次就迟到总是不好的,还是咬牙打车过去吧。 她第一眼就被白色的车吸引,车窗上看去,里面没有什么多余花哨的装饰,只除了一座水晶天鹅,那是一个非常漂亮的水晶天鹅,独立摆在副驾驶台子的位置,一眼她就看到了。 拉开门做在白色车的副驾驶处,近看了眼天鹅,才和司机说:“要去五一路。”没有打表的私家车一路行驶向五一路,而她的眼睛也一直盯着水晶天鹅看,真美,想要据为己有的美,心痒痒。 冬天的傍晚气温一降再降,冰溜溜的手插在衣袋子里,呼着车里的暖气,想着快要到了吧,开的挺快的。 头不可控制的被拉砸在副驾驶台子上,刚才还美美的天鹅马上沾染上鲜血的颜色,昏死过去的崔小优不知道这些。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人的本能还没能避让迎面而来的危险便不可控的发生了车子侧翻,响的刺耳的喇叭,轮胎急刹停车的声音一切的嘈杂都发生在崔小优的意识之外。 没有谁知道天鹅水晶上的眼睛珠子刹那间融进了崔小优的眼睛里,一切都在慌乱中有条不絮的进行。 她是独自在外求学的孩子,爸爸妈妈都是私企公司上班的白领,所有薪水在供房供她上学外,茶米油盐的应付下并没有多余的钱给她来支撑自己的业余爱好的钱,摄影是个烧钱的爱好,单反几万块哪里来,还不是自己省吃节用兼职积攒。 过年过节得到的红包早就凑在一起,还是差个四五千块。 一个同学介绍的思凡教育补课助手兼职刚好能合适平时课时不多的崔小优,上完四节课跑出教室赶公交的崔小优不想在开始的第一天就给人家有不好的印象,谁知公交车会不准时到站呢。 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要买单反的崔小优,默默攒钱,生平第一次,她真心想要拥有一台单反。 每次她故意路过佳能店,都会逛街逛得慢一些,看一眼摆放在架子上展示的相机。 可惜,在如何眼馋老板也是不会白送的,数数兜里的钱又会燃起希望。 在医院的缝针的崔小优分心的想,真是入了魔,单反相机是因为爱好想要买,车上的水晶天鹅又是为什么让人心痒痒的,反复想,还是想要带走它。 在司机提出想要私了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想要的还是水晶天鹅,都糊涂了,以至于说出口的话,想要车上的天鹅的时候司机一脸惊愕的神情,显然这样的回答不在他的预料之中,没有狮子大开口要很多钱,也没有胡搅蛮缠的样子不符常理。 最后司机认倒霉又带有庆幸的的给了医药费和车上翻倒在地没有眼睛的水晶天鹅。留下崔小优自己在医院把玩没有了眼睛的水晶天鹅。 因为在医院养伤,兼职泡汤给人家开了天窗,人家人手不够才会临时招人想不到没去成,打电话过来骂的时候,崔小优真的有些委屈,她也不想的。 因为是星期五,本来打算连续三天兼职的,现在改成养伤了,打了电话给宿舍的李敏说:“今天有事不回宿舍,有人问的话帮告诉下,不想成失踪人口。” “是啦,大小姐。” 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睡过去,等醒过来天已经完全黑下来。 才睁开眼有些模糊的眼睛看到靠在门口的穿着病服的女人呼的飘到对面的窗子边上,还慢悠悠的从口袋里翻找烟,打火的时候几次都没点着。 嘀嘀咕咕的说,质量越来越不好了,就知道糊弄老娘。 从她脚不着地的从门口飘到窗边的时候,就已经吓傻了,就算在没有常识都知道是碰到事了,为了放松自己表示自己没有看到,往上拉了拉被子尽可能的盖住鼻子以下的部位,要不是头上有伤,都想整个盖起来。 人的好奇心就是这样奇怪,越是害怕的事越是止不住的偷看。 看她捏着烟点着摇晃在窗边,赶紧撇开眼看手里的水晶天鹅,没有眼睛的水晶天鹅有些怪怪的,好像没有那么吸引人了。 先熬过今晚,等明天天一亮就走,谁知道这个飘飘会不会害人。要怎么办,要先去拜佛还是先去找神婆化解。 不想了,不想了,只要没被发现就好。 不知过了多久,僵直的身子一直不动,很难受,蒙在被子里呼吸的感觉不太好。 哗啦的一瞬间,看见她飘着过来瞅我。蹲下在看着,左瞅瞅右瞅瞅,一分钟还是半个小时的时间,真的受不了了,就在要破功的时候,她一下子又飘到对床坐下。松一口气,想悄悄翻身不看她。 听到她说:“咦,你真的看得到我。” 想来那一瞬间真的很蠢,很挫败,原来没能骗过她。 崔小优咬着唇,一声不吭的瞪了一会,缓缓叹了口认命的叹息。想怎么样怎样吧,自己没有做过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她要捉弄捉弄,不信她能怎样。 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 盯着崔小优足足一分钟,然后眯着眼开口:“你的身子借给我出去玩两天嘛。” 有些透明的身形还想来拉被子。把崔小优吓傻了,死死拽住被子不让她拉,看到的不过是穿过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触碰。 不敢大叫医院里人来帮忙,叫来没用还会当神经病医治,弄不好还会进精神病院,真的不是好的办法。 她越是这样沉默,“她”就越是在旁边叫唤,什么自从死后一直不能出去看看外面,家人烧给钱也是不够用,吸烟都不得劲,就借给两天,保证不给添麻烦。 一整晚的叫唤,已经把崔小优搞得精神衰弱。 一个因为生前因情自杀的女孩,死在医院后不能离开,低下头默默的说:“以前真的是傻透了,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自杀现在看来有些脑残。我好久没出去了,想出去看看我的父母,你借我两天,只要两天。” 见她恹恹的在哪儿抽泣,再没有刚才的不依不饶的气焰,崔小优就起身伏了过来,伸手虚幻碰碰她。 “喂,女鬼,你别哭了。不就是借给你两天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其实哪里是大不了简直是害怕死了,借给她了不还给我怎么办,拿着我的身子去干坏事怎么办。 “你保证,你发誓,不能拿我的身份做奇怪的事情,不能做违法犯罪的事,不做奇葩事,我就借你两天。” 二、张丽的请求 “她”真的很感激崔小优,一直以来没有人可以看到她,没有人可以帮到她回家一趟,她一定会报答她的:“谢谢你,崔小优,我发誓不会做出格的事情,不做违法犯罪的事情,谢谢你帮你我。” “我叫张丽,谢谢你。” 听着声,闭上眼睛的那一秒,有些害怕,没能在多想什么,就失去了知觉。 不过一瞬她就上了崔小优的身,第一件事便是在洗手间洗漱了一会,又小心翼翼的坐在床上左右拍拍床铺,再次细细打量病房。 病房里三张床,其他两个床都是空床。医院的消毒水的以前觉得很难闻,很久没机会闻到再次有机会能闻到的时候感觉活着。这大概就是犯贱。 看不见手里拥有的东西,眼睛盯着的永远是从自己手中跑掉的东西。 不过今天既然有幸走出医院可以回家,没有束缚,她也就大着胆子换好衣服开始走下楼梯,走出医院打的直接到思亭路12号一幢一单元409房。 走上楼梯的时候就在想,要怎么开口,说我回来,会不会吓到爸爸妈妈。敲门,没人。 因为是在早上十点多,大着胆子移开门口盆栽底下拿起钥匙打开了门。 开了门,她又觉得自己这样像做个小偷,不合适,赶紧退回来下楼去打听。 带着小孩子在小区休息区玩耍的老人,在哈着热气聊天,在下棋悔棋好不热闹。 一时间有些涩涩的感觉,时光里的场景。 “你干嘛呢小美女?探头探脑的。”花家奶奶叫住了有些难过的张丽,也不能说是张丽,应该是崔小优才对。 许久不回家的张丽怕花奶奶误会自己,赶紧解释。 “我是张丽的朋友,来找张丽家的父母有点事。”说完,她有些没话说的低下头,觉得自己再次出现在从小看她长大的邻居花奶奶面前说谎有些不自在,不过现在的自己没有退路,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就算见面不相识也不怕,想着自己认识就可以了。 张丽朋友?花奶奶可不认为,已经死去三年的张丽,突然有朋友来找她的父母有些说不通。 “我怎么不知道张丽有你这么个朋友的,都三年多了没见过你的,你叫什么的,要不我给大勇打个电话。”虽然怀疑还是想让老张家自己处理,省的真有什么事情来的。 当然好,正在发愁用什么理由见面的张丽马上说:“好啊,好啊,帮我打给她爸爸说是我是张丽她朋友有事找叔叔,我叫崔小优。” 不过半小时,爸爸和妈妈都回来了,停在小区停车位的车还是以前的那辆。 “你就是崔小优,我们家张丽的朋友?”张爸爸开口问。 差一点没止住眼泪,眼睛有些酸涩,爸爸老了。 “恩,我是张丽的朋友,三年前张丽她有话让我带给叔叔阿姨。”再次回来是陌生人,头上发白的头发有些突兀。 看孩子不像撒谎,张母说:“走,我们上楼进家门说说话。” 点点头,走了几步回头给花奶奶道谢:“谢谢花奶奶,我先上去了。” 人是走了,留下疑惑的花奶奶纳闷,第一次来的小孩子怎么知道叫我花奶奶的,奇怪,又不是院里的孩子。 手里捧着茶杯,看着雾气缓缓上升,抿抿嘴唇想着要怎么开口才能让爸爸妈妈相信自己就是张丽。 “我” 还是把手里捧着着茶杯放在茶几上,放松些。 看出崔小优有些不知道该开口说,反而劝她说:“先喝口水,不急说。” 眼巴巴的看着崔小优,希望从她的嘴里听到关于女儿只言片语的事情,就算是几句也好。 看看房子墙上挂着的孩子照片,是爸爸妈妈后面生的? 眼睛盯着研究,小朋友眼睛像爸爸小小的,鼻子嘴巴像妈妈的,看来家里有新成员了。 “小朋友真可爱呢!” 说起孩子心里总会很柔软,妈妈说:“是啊,小宝很可爱,在托儿所上学呢!” “没办法,我们两个大人都要上班,没人带小宝,只能放托儿所,下午去接他。”面带微笑的说。 拇指扣扣食指,来回搓来缓解心里的纠结。不想在一旁一直未说话的张爸爸看到反而心惊,这个动作不是丽丽一直改不掉的毛病?一紧张纠结就扣手指。 后背抵着沙发坐的样子一样的习惯。 垂下眼帘,说:“不知道叔叔阿姨相不相信鬼魂。” 啊,鬼魂,有点吓人,怎么会说这个呢?就算有鬼怪我们家丽丽也早就走了才对的。 张爸爸下意识的相信了面前的这个人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女儿张丽,死去三年有余的丽丽。 本来靠在沙发上背向前一倾,脸色正式起来,无意识的抖了抖唇角问:“你是不是我家丽丽的。”想拉崔小优又不敢拉的样子手臂都有些微抖,想要是,又害怕是。 话一出,张丽的脸色就变了,阿姨的手急忙去拍肩膀,说他怪说。 不曾想,让崔小优接话说:“爸爸。”想说爸爸你认出我来了,不想看到爸爸妈妈都一脸想要相信又不敢相信的样子,也就咽下了余下的话。 僵硬的气氛停滞几分钟,想要给时间适应这迥异的情况,死亡三年的女儿突然披着别人的皮回来认亲是需要人适应。 还是爸爸先开口:“找个房间住下,以后,以后我们一家人不分开,认成干女儿,以后还是一家人。” 不曾想,张丽开口说:“不行的爸爸,明天我就要走了,这次是和崔小优借的身回来看看你们。” “这次回来,希望能和爸爸妈妈还有小宝一起吃顿饭,然后我就要走了。” 短暂的相遇等待了三年多,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张丽想来不会再为一个变了心的男人要死要活丢了性命,可惜没有如果,没有可能重来的选择。 三年多以前,张丽才23岁也永远的停留在23岁,割腕威胁前男友来租房处看她,却不曾想一时太过用力割破了动脉,等半信不信的前男友到出租屋时一切都有些迟了,急急忙忙送到医院抢救不过半小时年轻的生命便永远停留在那一天。 原本是邻居的张李两家从此闹翻,不久之后李锐家搬离了小区,火化后的张丽只身停留在医院不能走,一直遗憾没能见到父母最后一面,从开始的不肯离去到最后离不开医院的日日夜夜让张丽脾气变得平和很多,在生死面前,其他的一切都是小事。 不管如何,了却心愿的张丽和爸爸妈妈一起到医院送别,临走时,张丽抱了抱爸爸妈妈和小宝。 “妈妈,你不要哭,你哭我也想哭。” 不曾想越发劝越发眼泪流的厉害止不住,两岁的小宝可爱的替妈妈擦眼泪,妈妈不哭。 一家人抱在一起哭了一通,还好是在医院,不然是有些奇怪,哭的像死了亲人的样子让路过的人看了几眼,来来去去的人都有自己的苦累,不再关注。 避免尴尬,分开后,张丽独自回了病房,躺下闭上眼睛。 下一秒,崔小优醒来,揉揉哭肿睁不开眼的眼睛。 沉默不语的看着面前的张丽。 还没开口问,怎么样。张丽就先开口说:“谢谢你,崔小优,我要走了,谢谢你!” 在崔小优面前一点点消失不见的张丽这次是真的走了,一咕噜的属于这两天的记忆灌进崔小优的脑子里。 在崔小优看不见的地方有一束光打进她的身体里,那是张丽临走时给她的功德无量。 不想说话的崔小优收拾好,便想要出院,带着没了神采的水晶天鹅一言不发的回了学校。 张丽为了挽回异地恋变心的李锐任性的付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让崔小优对未知的爱情有丝害怕,爱情的力量大到真的可以摧毁一个人的生命。 思虑过重的崔小优没有注意到,躲在远处看她出院的张爸爸妈妈一家不舍的眼睛,就算知道了她也无能为力,毕竟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三、着火的站牌 回到普德大学的崔小优磋磨着手中的水晶天鹅,苦思为什么只一趟兼职路上得来的水晶天鹅没了眼睛。 “崔小优,你怎么还带起美瞳来了,眼珠子好黑。” 黑洞洞的眼珠子有洞察一切的目光,让人不敢直盯着看,仿佛心里的秘密一览无余。 不知为何心虚的李敏边说边避开了对视的眼。 “好看吧,新买的。” 不知要如何解释的崔小优默认了买美瞳的说辞。 不再纠结的李敏拉起崔小优想去吃饭了,做什么也没有吃饭大:“走啦,一起去吃饭。” 手拉手,到竹苑吃饭,不曾想走下楼几步崔小优自己感觉远处方向站牌边有着火一样的红光。 刺眼的厉害,301站牌怎么了,怎么感觉着火了一样。 “李敏,你有没有感觉301站牌在着火。” 听到这话感到奇怪的李敏说:“没有啊,你错觉了吧。” 再多不敢问的崔小优只能放下疑虑到食堂吃饭,毕竟下午还有形体课,体力活。 上完课感觉四肢断裂不是自己的一样。 从其他宿舍串门回来的八卦通李敏进问就说:“崔小优,你听说了?学校外站台301中午的时候有个女生在那里死了,留了很多血迹。” 听到这话的崔小优有些打怵,原来着火的意思是死人的意思? “真死人了?怎么会死人呢?” 李敏有些害怕的说:“听说是有个入室抢劫的杀人逃犯杀了护理学院的陶然,在那里等车就被无缘无故的杀了。” “就是站台上贴着的那个入室杀人逃犯杀的。” 听见死人的事,且是死在自己学校大门旁,进出校门的同学一时间少了很多,独来独往的同学几乎不见踪影。 接连发生奇怪的事情,崔小优有些恐惧,心里装着事情,还是答应舍友李敏,一起去五一街吃麻辣烫。 选想要吃的菜,香菜,白菜,鱼丸,瘦肉摞在一个塑料盆里等待上菜。 “老板娘,我们两个都要微辣。” “好嘞。两个靓女微辣。” 放下桌牌,挥挥手,李敏有些奇怪于崔小优的走神。 “崔小优,你怎么啦,怎么心事重重的,有得吃还不开心。” 回过神的崔小优无奈的说:“没什么,只是想要请假回家一趟。” “哦,那请啊,这久没多少课要上。” 回家也不知该如何问起的崔小优想着要不要在回家前去寺庙拜拜香,说不定就解决也是有可能的。 “敏,吃完东西,我们一起去回龙寺拜佛许愿吧,反正没课。” 回龙寺离五一路不远,不过七八站车程的样子,香火也还旺盛。 “可以啊,我要去许愿。嘻嘻。” 就算是下午,寺庙人来人往热闹的人气,烟火气一阵阵传来。 气球,棉花糖,糖人,纸钱,香烛混在寺庙两旁好不热闹。 买把小香,诚心跪求在内殿,祈求上天佛祖:“佛祖保佑,信女崔小优近日连遇怪事很是不安,特来祈愿平安。” 诚意三拜三跪。 拜佛后,心静不少。 尽人事听天命,走出佛堂,刚想买个棉花糖,不想被人拦住去路。 “美女,慢走。” 回过头,看到约三十多岁的一个光头和尚立于阶梯台上。 目光笃定的扫过崔小优和李敏,把目光最后定在崔小优身上。 一时间挪不开脚步的崔小优目光炯炯的黑眼珠子回望着和尚。 三步并两步大跨步而来的大和尚有气拔山兮的气势。 “美女,我看你最近几天很是遇到些烦心事,可能借一步说话。” 寺庙,和尚,女施主。 “嗯”几乎听不见的答应了声,现在的崔小优可没有烂熟于心的自信,现在的她就像溺水的救命者紧抓到不知是甚的慌张。 “敏,你先去买棉花糖,我听这位大和尚念叨几句。” “嗯嗯,那你要快点啊。” 看着李敏走远。 “是啦。” 跟着几步走来到狮子座旁,看他如何解惑。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能看到鬼怪的。” 一针见血的直问。 “四天前突然就能看到了。”有些慌张的回话,仿佛一位迷路在沙漠急需指路的小民,带些急急的追问语气。 黑眼珠子魔力一般的盯着突兀在寺庙见到的大和尚。 “还会在死人的时候看到火光,有些奇怪。” 所有疑虑托盘而出,望能得到解答。 不过秒秒,拨珠而思。 “观你面容,眼珠嘿呦十分,天眼开,不知于你是福是祸。” 这一秒看不见和尚清秀帅气的样子,只有信女盯着和尚求医问药。 掏口袋,拿出木鱼递上,道:“给,时时不离身,可安心神。” 抽手接住竹制木鱼,不知名的文字环绕在鱼身,带有安定的神气。 “谢谢,谢谢。” 谁也没再提钱的事。 “有事来回龙寺找我戒奢,这是我电话:15287696800。” “嗯嗯,谢谢,我叫崔小优,在普德大学读大一。” 几番交代,心神大定的崔小优约着李敏回了学校。 不管李敏怎么问,都没告诉大和尚说了些什么,李敏只得无奈作罢。 并不知道在她走后,戒奢和尚立即打给了徒弟刀春生。 “春生,你们学校出了个天眼刚看的小学妹。你要不要去看看。” 捣鼓徒弟去看崔小优,是为了能助崔小优顺利度过恐慌期。 “叫什么的她,电话速报来。” 怎么那么积极的想去看崔小优,还不是刀春生虽师承戒奢和尚却无法真正开天眼度化鬼怪,怎么能不让刀春生急促。 叮铃手机来电“喂,你好,请问你是哪位的。” “喂,你好,请问你是崔小优?我是你的学长刀春生,是戒奢和尚叫我来找你的。” 一听是戒奢和尚介绍来的,急忙约好在天鹅湖石桌见。 还没到地方,就看见早已等在石桌旁的刀春生。 喘口气,说道:“刀学长,你好,我是崔小优。” 已经打电话确认确有刀春生是戒奢和尚介绍来的崔小优急忙要认识刀春生。 “你好,崔小优,很高兴认识你。我是护理学院毕业的刀春生。” 好冰的手,握住手一瞬间刀春生的感受。 杨柳依依种在绿草湖边,塌落在湖边的柳条不懂烦心事。 “坐下说说吧。” “嗯。” 事情是这样的...... 听完经过,刀春生内心感觉可惜这样的天赋没能在自己身上发生,多棒的天赋啊,可以省多少事,上天却给了一个并不需要也不会用的人身上。 崔小优以为刀春生是来彻底解决后患的,却不想刀是来祈求和他一起寻找陈村无头女尸的,希望能用崔小优身上刚有的天赋寻找突然死去的女孩。 “真心希望你能帮帮我,帮帮受害家属找到凶手,找到她的头,让她安息。” 听得心惊肉跳的崔小优阵阵害怕。 不管面上如何坚强,听见死人,无头女尸还是免不了心生退意。 刀春生当然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但灵异社已经发出几封公告,找出者三万奖金悬赏。 钱不是关键,却是年轻人扬名的好机会。 咬牙在劝说,道:“只要找出凶手,找出头,就有三万元悬赏奖金,我一分不要,都都给你,你看这样可以?” 三万元,单反相机刚好够买。 骚到痒处了。 不过几秒,咬咬牙答应的崔小优道一声:“好,我答应你,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刀春生大笑,仿佛成功就在眼前。 而崔小优虽冲动下答应了刀春生,却免不了忐忑,不管怎么样两个年轻人就这样组合在一起,共历风雨。 陈村,一个普城花卉园中转村,大量花卉在陈村应有尽有,花团锦簇。 话说,刀春生和崔小优一起驾车去了陈村,却无心欣赏花朵。 直接进了受害人段素家,家里很静。 香烛味有些浓,段素的爸爸妈妈,姐姐都在家。 抱着孩子的段素姐姐哭肿眼的说:“段素,她没什么仇人,不知道是谁会下狠手杀她性命。” 断断续续中,知道了段素原本定于一个多月后举行婚礼,所有的请柬都已发出给亲友,现在什么都没了,人没了,其他的一切也就随着没了。 听着可怜,不过二十三岁的年纪突然死的残忍。 “会不会是段素的未婚夫做的”听得迷糊的崔小优大胆猜测。 不想立马段素大姐否决,道:“这不可能,李元他那天晚上一直在家里一起商讨婚礼,不想我妹妹接到朋友电话出去了就没再回来。” 未婚夫不是凶手,也没有仇人,那怎么会被人杀害呢? 刀春生直问:“段素,她是在哪最先被发现的。” 一直坐在沙发上抽烟的段素爸爸插嘴道:“是在陈村大良路小巷被发现死在那里,被个簸箕盖着上身。” 说完,猛的吸了口烟,白雾吐出。没有力气再多说一句话的又歇了话头。 婉拒吃饭邀约,两人无言的走出段素家,直奔陈村大良小巷。 一点多的太阳热气腾腾,汗水滴流下来。 看着封条,一人也无的路道。 “你看看,段素在不在这里的。” 拿出木鱼递给刀春生,道:“帮我拿着。” 离开木鱼,小巷一下子没了热气腾腾的样子变得有些阴凉。 太阳的热气被隔离,透着黑的小巷更多了几分寂寥。 塌拉着脑袋的段素不就倚靠在墙边脚。 一步,两步,三步,走近段素。 “段素,段素,是你?” 听到声,抬起看的段素脸色惨白无力。 “你是谁的,你怎么看得见我的。” 原来段素已经意识到她已经天人永隔,永远停留在二十三岁。 嘴唇干裂的有些大,乱蓬蓬的短发,一件体恤裹住上身,短牛仔裤下身。蜷缩靠在墙角,仿佛没有力气回家的样子。 “是的,我看得见你,你告诉我,是谁杀了你的。” 闻言,思索几分,段素回说:“张天曲杀的我,是他杀的我。” 不知是哪句刺激到段素,回答完不停的重复是张天曲杀的她,多的不在说话。 可这张天曲又是谁的,想来是熟人作案。 “走,再回段素家,我知道是谁杀的她了。”边说边拉扯走刀春生。 “是谁杀的段素。”回到车上的刀春生问。 崔小优只得答:“一个叫张天曲的,熟人作案,回去问她家人肯定知道。” 两点钟再次来到段素家调查。 “段姐,你们知不知道一个叫张天曲的人。” 刀春生一问出声,段家人就有些迟疑,像隐藏又想说明白的模样。 看得出段姐是认识这个张天曲的。 也不催促,唇舌张合,终是道出:“张天曲是我妹妹的前男友,不过他们早就分手了。” 刀春生和崔小优回望一眼,心中出现两字:情杀。 不想下一秒,段姐补充到:“张天曲他去年就结婚了,早没了往来。” 奇了怪了,结婚了怎么还要动杀心呢? 难道这里还有什么牵扯不成。 “段姐,你知道张天曲家在哪?” 见一直在问张天曲这个人,疑虑的段姐问:“知道是知道,不过好久没往来了,不会是他吧,他人胆子很小的。” 一旁的段父母也点头,认同张天曲胆子小这件事。 段母补充道:“以前来家里连只鸡都杀不利索的人,胆子小得很。” 没心情多解释的崔小优再次问段家人,张天曲家在哪的。 这才告诉,他家在陈村大良路23号。 “再见了,段姐,不用送了。” 坐在车上五味杂陈的崔小优问刀春生:“接下来现在怎么办。” “有事找警察。”带点调皮语的刀春生回说。 眼珠子瞪一眼刀春生,阻止他开玩笑。 拿出电话,“喂,高哥,我们查出杀段素的凶手了。” “对。” “一个叫张天曲的杀的,他家在陈村大良路23号。” 几番交代,轻松的挂了电话。 “已经打电话给灵异社高哥了,剩下的他们会和警察局交涉的。我们不用操心了。” “哦,那就好。”有人接手就好。 一起去下了川菜馆,饱餐一顿后回了学校分开了。 “有了结果,在给你说。” “拜!” 想来还要个三五天才能出结果的,不曾想第二天下午便听到学校有人说是陈村无头杀人案破了,是情杀,前男友杀的,头都从他家里搜出来了。 原来张天曲结婚了不假,离婚了却还没人知晓,他老婆早已离开他家。 看段素执意要结婚,一时冲动杀害了快要结婚的段素。 一个案子就这样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虽有些好奇灵异社,却还是没有多嘴问灵异社的事,捏捏手里的三万块,直奔佳能店买下了单反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