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 楔子 80年代初，高考已经恢复，知识重新得到了社会的尊重。考大学，端铁饭碗，成为人间正道。 上山下乡的青年、适龄学子，不论家世背景，都获得了公平竞争的机会。是鲤鱼化龙还是仍然潜游水中，全凭你数年苦功。 凤山乡是出名的穷地方，但传说是古时一位大家隐居之所。这里除了穷的有名，就是姑娘俊的有名，正应了深山出俊鸟的古理。凡是屋顶有瓦的农户，都是女儿远嫁的成果。 乡里流传着一句话：宁嫁眼镜男，不羡千顷田。可悲的是，除了一百年前出过一个秀才外，从来没有出过一个大学生，就连高中生都那么凤毛麟角。这句话，也就成了笑谈。 贫穷真是可怕，它让人只顾生存，不想生活，更谈不上发展。放到现实里，就是越穷越不让孩子上学，越不上学，人就一辈辈愚昧下去，更加没有改变生活状态的希望。这就像一个陷阱，其中之人就这样沉沦其中，不能自拔。 董书香外号董眼镜，来自哪里从没和别人提起，60年代运动开始后，他就来到这里。淳朴的乡民包容了这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眼镜男，但还是将眼镜的雅号给了他，他也将百无一用是书生挂在嘴边。 慢慢的，乡民发现，董眼镜可不是百无一用，最简单的是，自从他来到山乡，没人识文断字的山乡可以与外界通信了，而且满篇都是农民们憋出三泡屎，也写不出来的语言。茶余饭后，董眼镜就会给乡民读报纸，让大家了解到世界真的这么大。 终于，董眼镜娶到了乡里最漂亮的闺女之一——乔大妮，而另外一个美女乔二妮，被王敬祖这个十里八乡出名的猎户娶回家，两人就成了连襟。 乡人打趣：乔家生了大小乔，引来了孙策和周公瑾。而事实上，大乔在东乡，二乔在西乡，中间隔了一座山，平时也见不着几面。 这一文一武两个女婿，一个千杯不醉，一个沾唇即倒。逢年过节，一个拿来山珍野味，一个将福字对联写得龙飞凤舞，家宴倒也热闹。 后来，随着国家重视教育，乡里建立起小学，董眼镜成了首任校长，手下两个老师，就是全部的编制。 这天，头发花白，带着黑框近视镜的董眼镜，在黑板写着板书：桃子、苹果、鸭梨、西瓜。 三十多个小学生，本就肚皮咕咕作响，看到这些词汇，很多人已经流了口水。 董眼镜停下笔，转过身来，略一扫视，弹射出一个粉笔头，如子弹一般射向了第三排的一个男生，他正聚精会神的低头看着什么。 就在粉笔头快要到达目标的时候，只见男生拿起正在阅读的一本书，把粉笔头堪堪挡了出去。“嘭”的一声，一个白点已镶嵌在了同座小胖子脏兮兮的脸上。 小胖子哎呦一声，引得学生们哄笑一片。 董眼镜喝到：“安静！”学生们便立即收了声，再次背手坐好。 “王远成，起立！”董眼镜面露怒容，这个王远成就是王敬祖的小儿子，从小调皮捣蛋。每年来自己家住几天，每次都没消停过。 不过，这小子就是聪明。王敬祖也对这小子喜爱有加，教他一套拳，跟着打一遍就有模有样。后来，董眼镜就力劝妹夫让王远成读书，果然也是块好料。 王远成站了起来，目光坚定的看着姨夫，一点没有害怕的意思。 董眼镜看在亲戚面子上，自然要对王远成严加管教，虽然上课走神，小孩子都难免，但看到这小子一点不害怕，心里就合计一定得给他个教训。 “你说说，我写的这些词，有什么共同点。”董眼镜问道。 “都是水果。”王远成简洁的回答。 老师有些错愕，没想到王远成不专心听讲，还能归纳总结的这么好，怪不得他爹总给我送山鸡、野兔，让我好好管教培养。 不过董眼镜很有经验，必须让王远成回答不上来，否则怎么批评他上课走神呢？ 董眼镜又说道：“同学们，王远成找到了这些词的联系，都是可以吃的水果，也就是属于水果一类。那王远成再说说，还有什么发现？”心想，三年级的小屁孩，能知道什么，我这是模糊性的问题，大人都有困难，看你还怎么说。 “西瓜是草本植物，而其他的是木本植物！”王远成的回答一出，不光是同学们，董眼镜都吃了一惊。 除了刚才被误伤的小胖子，还在揉捏被打疼的脸颊，同学们脸上都露出了羡慕和惊讶的神情。他们哪里知道，《本草纲目》已经被王远成背得滚瓜烂熟了，现在就是挂牌营业开方医病，也能像模像样。 并非王远成从小就酷爱医学，实在是有一点奇遇。虽然不是碰到什么神仙，但王远成嘴很严，从没有跟别人提起过。也从来没有炫耀学到的本领，但是本领这个东西很奇妙，它会悄悄的改变很多，不经意间就能与众不同。 看来用板书是考不住他了，董眼镜走到王守义跟前，推了推眼镜，拿起了他刚才看的书。 什么？原来是一本破旧的五年级数学课本，都涉及方程知识了，这还是董眼镜去县里时买的一本旧书，顺手送给了王远成。那时都很穷，好几个孩子共用一个课本，本是给他以后用着方便。没想到王远成现在就看上了。 真有些逆天了。这个穷山沟里的孩子，由于信息的闭塞、营养不良、师资匮乏，从古至今还没有出过一个好学生。王远成表现出来的逻辑分析能力、语言能力和强烈的求知欲，都远远超过了小学毕业的水平。 董眼镜想：自己在浩劫中成分不好，被发配到这穷乡僻壤，娶了婆姨，也不想再挪窝。教了好几年书，不但没发现什么好苗子，学生却在不断流失。 今天，手下女老师要去县里办结婚证，他才接手这个班，否则也不会发现王远成这小子的本事。 董眼镜想着想着，心中便做了决定，下课后就让王远成做做高年级的卷子，能上几年级就上几年级，能考初中今年就全力帮他考上县一中，希望这小子争气，能考上大学，让他成为山村里飞出的第一只金凤凰！ 第一章 站街 春夏之交的碧海市，繁花似锦碧海蓝天，轻微的海风将惬意悠闲的气息撒遍整个城市。 90年代，旅游对于大部分中国人来说，还是一个稍显奢侈的词汇，但碧海市以其独特的海洋自然景观，每年都会吸引到万千游客来此游玩避暑。 碧海市是丘陵地貌，规划建设也先行一步，提出了“海美、滩美、街美”的建设战略。 善于观察的游客在享受碧海白沙之余，会发现这座城市的街道依山势而建，两旁除了绿树、绿草外，全部用红色面包砖硬化。尖顶红瓦的房子，郁郁葱葱的绿植相得益彰。这在当时的华夏已经算很高的规划水平了。 当然，碧海市还有一个吸引人的地方，那就是女人美，民间将城市建设战略也总结为四美——海美、滩美、街美、女人美。 作为最早的水旱码头，各地、各国人种通婚的结果，就是人类优良基因得以充分体现。单就女人讲，眼大、肤白、腿长、胸鼓、臀丰，占尽了优势。 城市为打造漂亮女人的投入，就是依靠外贸服装口岸优势，把欧版、日版、韩版的各色时装，率先武装在本地女人身上。更将碧海市的旅游名片装点的异彩纷呈。 改革开放的春风，是打开人们意识之锁的金钥匙。单就穿着而言，碧海女人早将多年的黑灰蓝。抛到了脑后。取而代之的是短露透，无私的将身体美好之处展现于人。 对于游客来讲，洗海澡、吃海鲜、逛街看美女，已经成了碧海游客的首选攻略。 碧海市美女云集的地方，非金正街莫属。作为当时国内少有的几条步行商业街，美食、美衣、美人全部聚齐，成为了碧海市土著和游客流连忘返的场所，。 新华书店，位于金正街末端。被高考指挥棒弄得团团转的家长、学生络绎不绝，都恨不得淘到一本考试秘笈，能让自己的成绩青云直上。 书店门口，有好几十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手中举着招揽家教生意的牌子，不断有人上前咨询。这被大学生们戏称为站街。 队列中站着一个高个男青年，身穿短袖衬衫，蓝色筒裤，虽然看出衣服都有些年头，但感觉一直处在精心养护中，显得非常整洁。配上男青年青春但略显刚毅的脸庞，也称得上英俊儒雅。 他就是王远成，那只从凤山飞出的金凤凰。 王远成静静站在书店门口，举着一块精心制作的纸牌子，上写着：“华海理工家教，数理化辅导”几个漂亮的毛笔字，与其他大学生粗糙的“招牌”形成了鲜明对比。 尽管王远成并非殷勤的向每个经过的路人招揽“生意”，但他的成功率极高，短短一小时，接待了3位家长，谈成了两桩生意，还差一桩，就达到预期目标了。 原因很简单，潜在客户是要先驻足观察的，目不斜视或者步履均匀的人不会是目标群体。年龄段应该在三四十岁，穿着打扮得显出一定的经济实力。 利用统计学里筛选知识，值得王远成主动搭讪的目标客户，并无许多。他倒有时间欣赏时而走过的美女了。 这时，两个身材火辣，丰胸长腿的美女引起了他的注意。她们和前面站街的学生谈着什么，并选择性的递上了类似名片的东西。 两人身材都很火辣，但长相差距大了点。关键是一个太漂亮了，尤其是紧身t恤下面饱涨上挺的双峰，十分拿眼。 二十五六，肯定没有上学的孩子，打扮入时，应该步入社会。不请家教，她们跟站街的聊什么呢？ 正在她们和一个女生聊着的时候，王远成发现一个染着黄毛的男青年，在她们身后东张西望了一会，就将手伸进了漂亮女郎的提包中。 这家伙技术不错，眼见一个红色钱夹已然从包里抽了出来。 王远成三步并两步，已然到了黄毛身后。这小子得手后，刚想逃走。发现去路已经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当发现是个学生，心立马放松了下来。 “把钱夹还给她们！” “什么钱夹？再管闲事我收拾你！” 这时两个靓女听到了，转过头来。一个已经发现自己提包拉链打开，钱夹也不翼而飞了。 “抓小偷！”妙龄女郎喊了出来。 黄毛见事不好，拔腿就想跑，被王远成铁钳一样的手，抓住了胳膊，半点动弹不得。黄毛一看，另一只手向王远成的脸打过来。 王远成用胳膊一挡，顺势一脚将黄毛踹了出去，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王远成走到跟前，从黄毛裤兜里抽出钱夹，递给了漂亮女郎，女郎却突然喊道，“流血了！” 王远成这才发现，刚才挡黄毛的胳膊上，有一道几厘米长的一道口子，正往外留着血。 原来，黄毛这样的毛贼手里都会捏着刀片，平时用来拉开衣物和皮包，刚才想以此给王远成放放血。 幸亏王远成的动作快，伤口并不深，稍微有一点火烧火燎的感觉，但血渗到外面时，伤口就很可观了。 丢钱的女郎拿出一块洁白的手帕，低头给王远成包扎起来。王远成顿时闻到了一种混杂着女人气息和香水的味道，淡淡的却让人心旷神怡。真是闻香识女人啊。 再看到女郎雪白细嫩的脖颈，顿觉面红耳热。好在女郎动作麻利，要不然就出状况了。 正在欣赏尤物的时候，脚下的黄毛挣扎着要起来，王远成脚上用力，牢牢的把他踩住。漂亮姑娘说道：“真是谢谢你，要不我的证件全在里面，丢了太麻烦了。” 正在这时，来了两个巡警，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便带着几个当事人去了派出所。 第2章 无心插柳 碧海市刑警大队长李远山，正坐在办公室抽着闷烟。不是因为有什么大案命案，反倒是一桩扒窃案让他发愁。 上个礼拜，碧海市政府接待了京都来的一位首长，光前期准备，市政府就折腾了半个月。毕竟地位越高的人物对你的印象，往往来自细微之处。 几天接待下来，首长对碧海市的城市建设、景点开发以及经济建设，都给予了不错的评价。这可把********和市长乐开了花。 要知道首长有个好印象，对他们这些在副省级关口的官员们，升迁时可能很有帮助。 但千算万算，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首长因公务回京了，他的孙女留下来还要玩些日子。于是从京里叫来了一个女伴，游泳、爬山、蹦迪哪里都去，这可把碧海市的警察累得够呛，成天五六个便衣跟随左右。 但首长孙女嫌人太多，玩得不爽，便要碧海市方面撤掉便衣。没办法，只好听大小姐的，但还是派了两人，远远跟随。 哪知前天，两女非要到金正街买衣服。这女人不论大小，论起逛街，那可是男人望尘莫及，进了一家又一家，试了一件又一件，不料被小偷瞄上了，在商场的入口处，大小姐的皮夹被人偷走了。 便衣离得太远，也因疲惫有些松懈，只看见一个黄头发的小子行色有些可疑，等确定丢了东西，小偷早不见了踪影。 光是丢钱还好，关键是大小姐钱夹里有张照片，是她小时和妈妈的合影，妈妈已经过世，照片仅此一张了。 市委高度重视，政法委书记在公安局拍了桌子，将这起扒窃案上升到政治高度，并限期三天破案。 这已经第三天了，没有任何线索，将全市有案底的扒窃团伙审了个遍，也没有一点进展。 如果大小姐发脾气，向他爷爷告一状。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正在这时，专线电话铃响了，李远山一个激灵，马上接起了电话。 “李队吗？” “我是，您是？” “我是金正所老何啊！那个扒窃案有线索了。上午我们抓了一个小偷，黄头发，外省流窜过来的。” “我知道了，辛苦了！我现在就过去。”李远山抑制住了喜悦的心情，语调还是一贯的沉稳冷静。 放下电话，马上带上人赶奔金正街派出所。 再说王远成三个，很快做完了笔录，攀谈了起来。原来漂亮的叫唐婉，另一个叫夏婷，都是bj一家咨询公司的管理人员，刚出差来碧海市。 逛街时发现了站街的大学生，正好招募一批，用来搜集市场信息。没想到遇到了小偷。 对于这个仗义出手的大学生，她们都很感谢。夏婷是自来熟，操着bj腔说：“大学生，你功夫这么好啊？” “我喜欢锻炼，每天最少500个俯卧撑…” “自虐狂啊！不过长得还挺帅，不行就当个李连杰第二吧！” 对于这些女生，500个俯卧撑足以让她们惊叹。其实王远成每天5点起床，这些在他的锻炼项目里只是一小部分。 小时候几个大孩子欺负他，当他哭着回家寻求安慰时，父亲没有安慰，只说了一句：“你没有他们厉害，他们不欺负你欺负谁？” 从此，他跟着父亲抻筋踢腿举石锁，每天都要爬山到半山腰的将军庙，练几套拳脚再回家吃饭。长到十来岁的时候，身上的肌肉就初具规模了。 习武除强身健体，更有效的是磨练意志。现在健身中心多了，为减肥烦恼的人多了，可真正能坚持下来的人，还是不多。过了新鲜劲，基本上坚持不下去。 “别****啊！说你是李连杰，你就把唐婉当牧羊女啊！” 夏婷的话把王远成带回现实，发现自己眼神的方向竟是唐婉饱满的胸部，顿时脸红到了耳根子。这时唐婉也不是很自然，用粉拳作势要打夏婷。 正打闹间，几个警察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李远山。 刚才经过突审，黄毛已经供认了盗窃大小姐钱包的事情，好在那个钱包看着很值钱，黄毛没按照规矩将它扔掉。李远山已经派人去起赃，总算对市委有了个还算满意的交代。 李远山直接走到王远成跟前，主动和他握手。 “小伙子不错，见义勇为，听说还是华海理工的高材生？” “我在动力系，已经大四了。” “嗷，那个专业？” “热能工程。” 李远山听了，想说点什么又忍住了。 这时政法委书记打来了手机，就见李远山面露喜色，还重点将王远成见义勇为、并负伤的事迹说了一遍。 接完电话，李远山告诉大家，要给金正街派出所请功，要嘉奖王远成。王远成听了还谦虚了几句。 李远山让警察送王远成他们，王远成开玩笑说：“李队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犯了什么事儿呢，就不麻烦您了。”说着，三人就告辞出了派出所。 李远山看着王远成挺拔的背影，想着小小年纪就不居功自傲，赞许的点了点头。 三人出来后，二女非要请王远成吃饭，便找了一家小饭店，要了几个地道的本地海鲜，边吃边聊了起来。 夏婷问道：“你怎么想起干家教了呢？” “我爸是个好猎手，靠山吃山，我长这么大就没缺过吃喝，家里也不困难。但毕竟我二十多岁了，哪能总手心朝上，向家里要钱呢，再说还能增长社会经验。” “你可别误人子弟啊，把学生教成打手了。”夏婷呵呵笑着说。 “我可有一套学习方法，有一个孩子在我手底下半年，就从倒数冲到了前十名。………” “真的啊！太有才了。”还没等王远成说完，夏婷就插话道。 “说正经的，我们公司承揽了一家跨国石油公司的咨询业务，在碧海市搜集所有卖润滑油商家的信息，一条有用信息8-10元，绝对能提高你的社交能力，你有没有兴趣？”唐婉问道。 王远成略一思考，马上回答道：“没问题，有钱谁不赚啊！” 唐婉道：“你要是能推荐几个精明的同学就更好了，冲你帮我们，他们的信息每条给你一块钱的分成”。 “这个不用，同学的钱我不挣，我于心不安！” 唐婉不由得对王远成又高看了一眼。 “那我们给你一个碧海汽配城的片区，这里商家多。”见王远成又要拒绝，接着说道：“你很有思路，时间紧，我们必须找个能干可靠的人。” “好！那就谢谢了。”王远成答道，他可不是个矫情的人。 三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便约定了明天在新月大酒店见面详谈，各自散去了。 坐在回校的公共汽车上，王远成想，老妈说积德行善必有好报。今天抓了个小偷，虽然破了点皮，没想找到这么个好活，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最关键认识了个大美女，太养眼了，比学校那些刚会打扮的女生可强太多了。想着想着，王远成进入了“意淫”的状态。 第三章 正骨 王远成这两年也攒了些钱，基本上不用家里汇款。他是个节俭的人，衣食住行相对简单，但与人交往还是舍得投入的。 大学校园里那是藏龙卧虎，家乡有句话，谁知道那块云彩下雨啊。进校前，买了两盒云烟揣在兜里。 到了宿舍门卫室，看到传达室老刘头，正坐着看报纸，便叫了声刘大爷，送上了一盒烟。。 老头高兴的说：“今天又挣钱了吧！” 王远成道：“接了两个家教的活。对了大爷，有给我的电话，您帮我盯着点。” “放心吧，不过哪天你得陪我杀两盘啊！” “好嘞！” 这个老刘头可是个老人儿，从哪年开始看这个宿舍，谁也说不清楚了。 别看他刚才看着报纸，这眼角余光早把进进出出的人看了个遍。这么多年就没听宿舍丢过东西，哪屋用电炉做饭，他马上就上来劝阻。后来才知道，老刘头是根据电表转速判断的，大家都怀疑他是克克勃。 曾经有个哥们回来晚了，仗着酒劲踹了两下锁着的楼门，就想从二楼厕所翻进去，没想到刚爬，一盆凉水就从天而降。惊得这位直接来了个大屁蹲。 这时楼上传来刘老头的声音：“这么晚了，肯定是小偷，我得赶快给保卫处打电话，让他们来捉贼！”一句话惊得这哥们撒丫子跑出了宿舍区，在外面熬了一夜。 学生们都怕刘老头，可王远成发现，老刘头是个顺毛驴。只要从门口过，就跟刘老头打个招呼，有时碰见他去打热水，总是一把抢过来暖瓶代劳。一来二去跟刘老头就混熟了。 王远成不迷信，但百年修得同船渡的道理还是懂的。更何况自己四年都在人家眼皮底下呢。所以只要挣点钱，就买盒烟送给他。 不过老刘头不爱占小便宜，有时老婆子从家带点小鱼小虾或者海瓜子一类的美食，就总是拉着王远成解馋唠嗑。 多个朋友多条路，少个敌人少堵墙。王远成多了个“机要秘书”，有人来电话，只要自己不在，刘老头都专门将来人姓名，来电目的，电话号等信息记好，方便王远成联系。 “你们宿舍的几个人都去学子餐厅喝酒去了，让我告诉你回来就去！” 中午虽然刚吃过，毕竟漂亮女孩子请客，不好意思把狼吞虎咽表现出来，现在还真有点饿。 “对了，你胳膊怎么了！” “没事儿，蹭破点皮。” “你小子做事儿我放心，记着不能吃亏！” 王远成心里暗笑：老刘头上了年纪，还这么争强好胜。 回到屋里，没有一个人，桌上地上乱七八糟的，看来中午刚打过牌，纸牌、烟头满地满桌子都是。 王远成这屋室友家境都不错，有几个据说工作都找好了，学习劲头都不是很大，混个重点大学文凭就万事大吉了，自诩成绩不等于能力，六十分万岁。 他默默拿起抹布，麻利的将屋内收拾了一下。从一开学，只要有空就打扫卫生。同学们心里都很明白，吃喝总拉着他，倒也相处融洽。 华海理工校风很正，除了治学严谨外，对学生生活纪律要求的十分严格。规定凡是寝室卫生两次不达标的，成员成绩再好，也不能参加奖学金评选。 王远成各科成绩都名列前茅，一等奖学金还没有旁落过。要是因为寝室卫生影响了奖学金，就太不值得了，毕竟一年的学费一千多，而一等奖学金就两千呢。 收拾完，他就直奔学子餐厅了。 一进门，就看见几个同学正守着几个大空盘子推杯换盏。这种吃法也叫吃“大盘子”。 一般发起人叫上几个不错的同学，先点四个菜，其后再点，大伙就aa制了，防止要面子浪费。大家平时油水少，头四个菜虽然量都不小，但上一个光一个，好像大家在吃盘子，不知谁打趣起的名字，就在大学生们中间流传开来。 王远成刚坐下，服务员小玲就迎了过来。她人长得那叫一个水灵，皮肤白嫩细致，好像透明的。平时不着粉黛，跟出水芙蓉一样。 说起来有缘，小玲是老板的妹妹，平时总到图书馆看书。理工学校男生比例奇高，只要她一去，跟前的座位总是挤得满满的。 一次，一个色胆大的男生，闭馆后，一直尾随着小玲，在僻静处竟拦住她表白。小玲又羞又怕，快步跑开了。快到饭店门口时，踩在一块石头上，脚就崴伤了。 王远成正好在饭店吃饭，见一瘸一拐的小玲，疼的冷汗直流。老板心疼妹妹，就要拉着她去市里骨科医院看急诊。 王远成说自己懂点正骨知识，可以帮着看看。病急乱投医，老板就扶着妹妹到了雅间。 于是王远成让小玲脱去鞋袜，一上手可坏了，倒不是伤情难倒了成哥。人身上的206块骨头，409个穴位，十二经脉，十五络脉，全在成哥脑袋里装着，就是闭着眼也能八九不离十。 小玲崴的不轻，但骨头没折，只是除了韧带扭伤外，踝关节有些错位，所以疼痛难忍。这在成哥手里，只是一拉一推的小事。 关键是小玲那只除去白棉袜的小脚丫太美了。雪白晶莹的小脚，当真是如玉之润，如缎之柔。脚趾的趾甲都作淡红色，像五片小小花瓣。成哥一颗心登时猛烈的跳了起来，双眼牢牢的盯住她一对脚，见到脚背上的肉色便如透明一般，隐隐映出几条青筋，真想伸手去抚摸几下。…… 老板看到他的表情，焦急的问道：“是不是很严重？” “不是太严重，但治疗不合理可能会跛脚。” 这稍微有点夸张的话将兄妹两个吓得不轻。 “去拿点高度白酒来！越高越好。”王远成不容质疑的命令着，老板便一溜烟出去找了。 王远成捧起小玲的脚，好好观察了一下。小玲尽管疼痛，但这么让人拿着脚丫看，还是羞得芳心乱跳。 华夏人的恋足癖由来已久，据一般说法，缠小脚最早开始于公元969～975年南唐李煜在位的时期，女性的脚踝及脚部被性学专家认为是重要的性徵。林语堂就曾说过:“缠足自始至终都代表性意识的自然存在。”高罗佩在书也说:“小脚是女性性感的中心，在中国人的***中起着极为重要的作用。” 在古人们的审美观里，三寸金莲是很性感的。清代李汝珍在《镜花缘》中说:“缠足与造淫具何异?”千百年来，三寸金莲与中国人****都有着不一般的关系。古人对“三寸金莲”的痴迷让现代人惊叹。妇女缠足的风气在清代康熙年间，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康熙三年，康熙皇帝曾下诏禁止，违者拿其父母问罪。但此禁令仅颁布了四年就被迫撤销了。 世间的事情就是很奇怪，过去女人一双脚只能自己的男人看，越神秘的东西反而能激发起人们的欲望。 王远成看到小玲注意力有些分散，果断的一拉一推，踝关节就已复位。 “啊！”小玲的大叫声把哥哥嫂子全都引了进来。 “你下地走走！”王远成说道。 小玲小心翼翼的试着走了几步，果然不怎么疼了，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 随后王远成将白酒点燃，就着热劲，从小玲小腿一直到脚面不停的往复按摩。至于是不是过度治疗，就只有成哥知道了，反正小玲基本好了。同学们打趣，成哥三天没洗手。 自此，小玲心里已经给成哥留足了位置，而每次王远成去，老板总是赠送两个拿手菜。 第四章 商业头脑 看到王远成进来，小玲欢喜异常，端茶倒水，好像饭店里只有成哥一个客人。弄得李哲他们感觉是透明的一般，羡慕死了成哥的桃花运。 老板也赠送了两个菜，外加一箱啤酒。 这倒不光是因为王远成，这帮学生家境不错，经常光顾饭馆，带来了不少生意，正好借着成哥来表达一下。 有酒有菜，哥几个喝得不亦乐乎。不知谁发了一下感慨，十年以后，大家都会是什么样。 这个问题要是提给小学生，回答会很简单。科学家、解放军、老师等等，但这些快要毕业的大学生，却沉重了不少。 步入社会前的迷茫，让他们对未来看不清楚，假如说高考是他们人生的第一座高峰，很多人到达了山顶却发现，人生像连绵不绝的山脉一样，总是有无数的险峰在眼前需要去征服。一旦登上险峰，无限的风光就会展现出来。当然，攀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必须付出很多代价，迷茫之痛也是一种代价。痛定思痛，思索后无论确定哪一个目标，勇敢的走出艰辛的第一步，也许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轮到王远成了，他深思后说：“生存，在大都市里生存！”是啊，繁华的都市到处是机会，但到处也有挑战。对于外乡人，能够扎根在这里，其实已经是不小的目标了。 “对，未来是干出来的，咱先干了这一杯！”李哲插科打诨道。 众人将一箱啤酒都喝完，就互相搀扶着回学校了。 老板叫住了王远成，看来是有事情说。 他们来到了雅间，小玲新沏了一壶茶。 “小玲明年想参加高考？你能帮她补习一下吗？” 王远成看了一眼小玲，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充满着期待。 不是王远成不想帮她，但高考说起来容易，没有点基础怎么能在千万人中脱颖而出呢！ 见王远成犹豫，老板就讲了他们家的一些事情。 小玲自小没有爹娘，与哥哥相依为命，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村里凡有红白喜事，都让他们过去解解馋。但他哥哥很要强，每次都帮着劈柴、挑水、择菜，几次过来也明白了炒菜的套路。 后来厨房的活干脆全包了，手艺也越来越好，于是就在乡里开了一家小餐馆，生意很火。但架不住乡镇干部来吃饭，大鱼大肉不说，总打白条。毕竟小本经营，慢慢的就难以维持了。 伴随着国家兴起了民工潮，很多人出外讨生活。有个村里的后生从碧海市打工回来，直夸那里钱好挣。小玲的哥哥听了，心眼就活泛起来。 软磨硬泡把白条钱要回了一大半，就准备到碧海市闯天下。 可是把相依为命的妹妹自己放在家里，很不放心。不带吧，村镇里的后生都眼巴巴的盯着，总有人围着套近乎。带吧，妹妹正上高二，学习还不错，放弃上学太可惜，于是就犯了难。 两口子的对话被妹妹听到后，小玲毅然决定放弃学业，跟着他们。一是亲情难舍，二是最近县高中门口总有一些二流子盯着她，弄得她心神不宁，也没心思学习了。 现在碧海市，生活越来越好，天天看着大学生上课下课的，妹妹的心眼活了。更重要的原因是，她对成哥有意思，可又怕两人学历差距大，看不起自己，就想重拾学业。 好在小玲这一年功课并没落下，特别是英语和语文，在图书馆可没少看书，据说英语四级模拟题能考80多分呢。 听到了小玲苦命的经历，王远成一口答应了下来，但声明补课费用分文不要。 可老板非要给，看推辞不过，王远成说：“我手里有几千元钱，就在你饭店入个股吧！” “那怎么行，不收钱还倒给钱！” 其实王远成并不傻，这两年王远成看了不少经济类的书，知道了股票、投资的一些知识。老板的手艺很好，人也精明，学生们都爱往这里来，将来饭店肯定越来越好。 买股票，投资，看的就是未来或者叫预期收益，股神巴菲特也就是靠着眼光准，才积聚那么多财富。他的钱也没有急用，放在这里分红，比存在银行里收干干巴巴的利息强。 老板刚好想盘下隔壁店铺，扩大规模，正缺资金，同时看准了成哥的人品和能力，就同意了成哥的办法。 当老板说到盘店后资金压力很大时，王远成出主意，可以将隔壁店铺隔成两段，前面经营烟酒食杂，后面与现在饭店打通。转租一部分，可以填补盘店亏空。 烟酒店卖一些平价的中低档烟酒，学生可以带到饭馆，这样看似酒水收入少些，但吃饭费用降低，学生们都来聚会，生意就会更火爆。 饭店店面扩大，可以适当提高点档次，与烟酒店差异化经营，储备些中档以上的烟酒。毕竟，老师、学生家长也总来消费。 一番话听得老板连连点头，没想到王远成年纪不大，很有商业头脑。 其实这些都是他从书上看来的，在寸土寸金的香港、澳门，都是这么经营的。 王远成这才想起来，合伙人姓甚名谁自己还不知道呢！问了才知道，老板叫陈东，那小玲就叫陈玲了。 王远成心想可以设计一个简单名片，写上地址、电话、特色菜品，来吃饭的给一张，提供点夜宵配送服务，生意肯定还能好。这个想法他没说出来，等新店运转正常了再说吧。 四点多了，王远成就告辞走了，小玲依依不舍的把他送到了街口。 脱去白围裙的小玲，一身学生装扮。马尾辫、体恤衫和牛仔裤，看来人靠衣装马靠鞍并不全对。小玲玲珑有致的身材，将一身很普通的衣服提升了好几个档次。洁白的颈项，丰挺的胸部和修长的玉腿，侧面整个一个s型。 小玲的人品放到金正街，那也会是众人瞩目的焦点，这样的靓女现在专门来送我，让成哥感叹，好人有好报啊！。这时不知哪家店铺里放出了走西口的歌声：“哥哥你走西口，妹妹我实在难留……” 第五章 初尝败绩（新） 进屋后，一股酒气、汗气迎面扑来，差一点被顶回去。王远成将窗户开大，门开着，屋里逼人的气息才有所缓解。 学校建筑大部分都是五六十年代的，宿舍是典型的苏式建筑，窗户细长，墙厚，顶棚高，站在上铺头刚碰到顶。 设施老化了，但用校长的话讲，斑驳的外墙体现出学校悠久的历史，破旧的地板反映出学校浓厚的底蕴。这些五湖四海的精英，聚集在这校园里，主要的目的不是享受，而是要疯狂的吮吸取之不尽的知识。 宿舍的兄弟都适应了群居，对屋里这种混合香型，早就见怪不怪了。 但王远成还是不那么适应，毕竟故乡山里的空气是那么清冽，吸一口会令人神清气爽。如今背井离乡，来到这个陌生喧嚣的城市，来到这个拥挤憋闷的宿舍，难道只是为了一张文凭吗？ 这绝对不是我想要的，他默默在心里呐喊，一定要尽快的让自己过得更好，更有意义。突然他想到了自己床头，学长刻下的四个字——技术报国。 这四个字在脑海里一直那么缥缈，叹服学长当年的豪情，但目标越远大，越不知道从何入手。想想在山乡辛勤劳作的家人，想想家人对自己的殷切希望，面临着毕业的人生道岔，必须抓住一切机会，让自己在都市钢筋水泥的丛林里，谋求自己生存发展的空间。 第二天早晨，王远成冲了一个凉水澡，收拾得干净利索，就奔向了新月大酒店，来到唐婉她们的房间外。 门是开着的，里面已经有好几个大学生模样的人。 唐婉看到王远成进来，将他叫到一边，凑近他说：“你选东二区，那里是汽配商城。” 王远成注意到，她今天穿了一件藏蓝色的西装套裙，肉色丝袜在日光下不时闪动着迷离的亮光，将一双玉腿装点得更加玲珑有致；内套的真丝白衬衫掩盖住了山峰与沟壑，却掩饰不住坚挺的诱惑。 在这秀色之间，有一股好闻的味道，清新绵长。闻香识女人，王远成突然又想到了这句话。 这时唐婉走到了客厅中间，对着大家说道：“同学们，下面大家选一下区，每个区限定3天时间，谁先来？” “我先来。”由于提前知道了内幕消息，王远成率先过来选择。 他从夏婷手里接过了一张地图，上面用彩笔分割成十几个地块。扫了一眼，就指向了东二区。 一会大家都选择完了，夏婷又发给每个人几张打印好的表格、专门制作的胸牌和一张地图。 王远成一看有店名、主营范围、地址、店面大小、润滑油年销量、经理姓名、联系方式等十几个栏目。 这时已经有心急的同学出去调查了。王远成照着分块图，用笔将区域勾画了出来。然后冲两女点了点头，便也出去投入了工作。 东二区在春风路附近，来这里的公交车很方便。不到一刻钟，王远成就到了。 下车一看，便明白了唐婉给他安排这里的原因。春分路两侧及岔路周边，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五金店、化工店和汽配店。最少可以获取200多条信息啊，那可是2000元钱啊，正好可以在陈东那里多入点股。 想着就走进了最近的一家化工商品店。 由于是早晨，店里还没有顾客。一个年轻点的服务员正在做着卫生，另一个三十多岁的正算着账单。王远成直奔那位年长点的店员：“您好！请问，经理在吗？” 老店员警惕的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有什么事？” 王远成看出了对方的警惕，也感觉自己的问话有些不合适，于是解释道：“我是华海理工的大学生，今天勤工俭学，调查一下碧海市润滑油市场行情。” “对不起，经理不在，今天我们很忙，你到别的家问问吧！”老店员俨然下达了逐客令。 王远成又争取了一下，看到没有什么希望，就礼貌的退了出去。 在门口，他听到年轻店员说：“我看他不像工商局的，应该是个学生！” “这年头还是小心点好，前几天临街那个卖走私润滑油的，不是狠狠的被罚了一回嘛！老板要是知道了，还不骂死咱。再说，告诉他我们也没什么好处。” 王远成听到后，发现自己有些盲目乐观了，以为进店聊几句，就可以要来所要的信息，没想到还真不是那么容易。 大约有一根烟的工夫，他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店员警惕，甚至有敌意，是因为自己没有在第一时间建立起信任感。店员有可能认为自己是工商税务的暗探，毕竟为了增加销售收入，很多店会经营一些经营范围外的商品。 再说，自己错误的选择了调查对象，三十多岁的社会经验较多，往往做事会顾忌。如果刚才选择问那个年轻的店员，结果可能会好一些。 第三，自己首先问了经理在不在，店员潜意识里可能会有被人轻视的感觉。其实在调查项目里，很多店员就都能够回答，自己这样找经理，算是画蛇添足了。 最后，别人与自己并没有什么亲近的关系，没有什么动力去回答自己的问题，而且一条调查信息有那么多栏目，一般人都会嫌麻烦。 必须得快速的建立信任与好感，这是调查顺利与否的关键。看来凡事战略上乐观，但战术一定要悲观，否则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 这样看来，第一次就碰壁，里面也有很多必然因素。想明白后，王远成眼中又亮起了光泽，马上调整计划，果断的转身离去。 第六章 首战告捷（新） 王远成发现自己的失误后，直奔小商品批发市场，在那里花50元钱，批发了一些精美的钥匙扣和发卡，然后马不停蹄回到学校，换上校服戴上校徽，想了想又找出了学生证。忙乎了一通，快中午才到了春风路。 春风路这时已经相当繁华，很多汽车停在路边。各家店里都十分繁忙。 王远成心想，我还是先把能从招牌上获取的信息抄下来，省得人家嫌麻烦。 挑了一家没什么人的店进去，两个服务员，年轻的那个看着挺和善，正在摆弄着自己漂了颜色的头发。 于是走上前，说道：“您好！我是华海理工的学生，现在正在勤工俭学，发现您这个店挺大，有希望获得一个国外知名品牌润滑油的代理权。” 说着拿出了学生证和唐婉给的胸卡，顺手将一个紫红色的发卡，递了过去。 小姑娘有些诧异，王远成补充说：“你头发染得挺漂亮，这是公司给的纪念品，配这个发卡更好看！” 小姑娘爱不释手的拿着发卡，戴上后又对着镜子照，还问另一个女店员好不好看？ 倒是那个年长的店员认真，仔细看过王远成的证件，王远成看她应该已经结婚生子，立马又拿出一个不锈钢钥匙扣，说：“这个给您爱人，穿在裤带上，钥匙就不会丢了。” 两个服务员都欣然接受了小礼物，非常爽快的告诉了他需要的信息。 王远成不失时机的说道：“太谢谢你们了，虽然公司纪念品有限，不是每个人都给，我再给你们一人一个。” 两个服务员很高兴，但也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年龄大的就留年轻的看店，带着王远成一块儿去了周边几家店，那里的服务员和她很熟，没费什么事十几条信息就搞定了。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有这些信息垫底，下面的商家看到相邻店铺都已经录入了信息，警戒心基本消除，又有争当代理的愿望，后面信息获取得特别容易。 很多人都渴望人生中总能有贵人相助，但又觉得命运不济，一个也碰不到。但他们忽视了贵人相助是需要自己付出的，别人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王远成如果不适时送出纪念品，又对店员大加赞赏，那两个店员怎么看也不可能是他的贵人。 王远成想起了张良提鞋得宝书的故事： 公元前218年春秦始皇东游到博浪沙，姬公子为报国破家亡的仇恨，雇力士仓海君椎秦失败以后，改名张良隐居于js下坯。 一日，张良来到沂水河边散步，见桥墩上坐着一位老翁，须眉皆白，身着褐色麻布短衣，手拄一根赤黑色的手杖，脚穿一双黑色麻布鞋，上面沾满了油腻污垢。 这老翁见张良走过来，有意将脚上的鞋子坠落桥下，对张良喊道：“孺子，把鞋给我拣上来！” 张良是饱读诗书的贵族公子出身，知道“孺子”是对小孩子或对妇女卑贱奴隶蔑视的称呼，而且还是叫去给拾双臭鞋，这明明是在侮辱自己，非常生气。但又看老人这么一大把年纪，一定是自己不能下去，便强忍着怒气，下桥去把鞋拣了上来。 不料老翁又叫张良把鞋给他穿上。张良心想，既然已经拣上来了，穿一下倒也没什么，就擦干净鞋上的泥，一条腿跪下来，恭恭敬敬地给老翁把鞋穿在脚上。老翁笑了笑，也不道一声谢，拄起手杖就走了。张良惊奇这老翁好生无礼，看着他走了很远。老翁回头一望，见张良还在目送他，忽又转回来，对张良说：“五天以后天明来此桥相会。”说罢又走了。 第五天天刚亮，张良来到这桥上。老翁已先到了，生气地对张良说：“与老人家约会怎敢迟到？”叮咛张良，要他再过五日来此相会，说罢就走了。第二个五天鸡叫的时候，张良就来到桥上。谁知老翁又先到了。又叫张良再过五天来此桥相会。 到了第三个五天的前夜，张良没有睡觉，他想再不能因为迟到受老翁的批评，因此不到半夜就来桥上等候，终于比老翁早到了。 老翁来后，见张良早已坐在桥上，就对张良说：“应当这样，”并称赞他“孺子可教矣。”然后取出一编竹简送给张良，叮嘱道：“读此书，将来可做帝王的老师，十年后可以兴天下。十三年后，到济北谷城山下见我，看到黄石一块，那就是你的老师。”老翁说完后，就不见了。 张良得到这编竹简后，天亮翻开一看，原来是一部《太公兵法》。《太公兵法》传说是姜子牙辅佐周武王消灭商纣时所著的兵书，这编兵书在秦始皇并吞六国时，有人将此书带至深山隐藏起来。 张良得此书以后，日夜攻读，勤奋钻研。十年后做了刘邦的得力助手，为汉王朝的建立，立下了卓著功勋，成了大军事家，名噪一时，功盖天下。 这个故事引出一个成语，就是“孺子可教”。 此时的王远成虽然一直低调，但在老刘头、李远山等人眼里，就是不折不扣的“孺子”。 这不，成哥并没有满足于暂时的顺利，已经算起了经济账。他发现很多商家，老板就亲自坐店销售，他们对发展壮大的兴趣远比钥匙扣的兴趣大。王远成也就在对这些老板的介绍中，着重突出了某跨国大石油企业想在碧海市设置一批各级代理的想法。 没想到此招一出，很多店主不光写明了自家电话，还将bp机号和手机号都写了上去，唯恐丧失这个做代理的机会，自然钥匙扣发卡也省了不少，后几十条基本就没怎么送。 王远成按照店家的积极程度，用不同符号进行了额外标记。也许他自己还不清楚，他现在做的就是最简单的市场营销分析。 人在忙碌而充实的时候，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都到了傍晚时分，大多数店面都要关门了。 王远成也不恋战，与其让自己疲惫的惹人家麻烦，不如明天干个酣畅淋漓。他的这分心胸与定力，令他在日后很多困难中能够洒脱应对，很多下属都奇怪他每临大事有静气的从容淡定。 看着近100条详实的信息，估计明天一天肯定能把这个片区跑完。这时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中午没吃饭还真不行，赶快得喂喂肚皮。 走出春风路，在美食一条街找了一家还算干净的小店坐了下来，点了两个肉菜，又要了一瓶啤酒，享受起了生活。 他发现店里的食客并不多，但厨房里却忙的不亦乐乎。 一会，服务员从厨房里拿出好几十个热气腾腾的餐盒，码好装袋后，提着送到外边的一辆三轮车上，一个小伙子就蹬着三轮走了。王远成有点纳闷了，这是把饭菜送哪里啊。 这时老板满头大汗的从厨房走出来，王远成就和他聊上了。老板看王远成学生模样，也不避讳，告诉了他原委。 原来刚才是给附近商场职工准备盒饭，一份十元钱，但食材用的全是当天多余的，不用也得扔掉。实际成本也就三四块钱，这一单就小赚了三四百。 当初就是和老婆买衣服的时候，听到店员抱怨成天饿肚子，胃都饿坏了。于是就找到商场负责人，谈成了送盒饭的买卖。老板说的时候，眼中露出得意的神色，王远成也不失时机的语言崇拜了一下。心想，这还真是个来钱的路，回头得和陈东说说。 第七章 不爽（新） 春风路的信息收集很顺利，没用一天，王远成就将剩余的信息全部收集完。足足二百多条，也算发笔小财了。 本来可以回学校，王远成做事的习惯还是今日事今日毕。何况最近揽的家教活该跟进了，不能做失信之人。于是他就坐上了公共汽车。 买票时发现，兜里已经没有多少钱了。光自己足够两三天的花销了，如果晚上请唐婉她们吃饭，就捉襟见肘了。 于是他就在金正街附近下了车。碧海市政府为了发展旅游业，促进游客消费，在这里安装了几台各银行的取款机。 用卡取钱很方便，不用排队。王远成喜欢尝试新事物，虽然当时华夏人还更习惯于柜台办理，他已经办了一张工行磁卡，里面全是自己这两年挣来的钱。 来到取款机前，发现并没有多少人，前面只有两个人。站在自己前面的，是一个妙龄女子，穿着时髦的白纱裙，颈项光洁白皙，纤腰丰臀，双腿笔直修长，没穿丝袜。 特别是这女人的小腿，从膝关节处，呈现出完美的曲线，将大腿的肉感与芊足的小巧，天衣无缝的结合起来。为了感受到整体效果，成哥特地没有跟进已开始取款操作的背影美女，中间隔着三米多。 正流连间，一个乡土味十足的老汉打破了完美时空，凑到美女跟前，搭讪到：“姑娘，我从外地来，着急用钱，可又不会用这个洋玩意，帮老汉一下吧。” 此时正在取款机点钞间隙，美女接过了老汉递过的磁卡，正要讲解，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挤到了女孩跟前，好像对atm机充满了兴趣。 女孩注意力被老头的唠叨所吸引，又怕被小孩蹭脏，往旁边挪动了一下，取款机的操控权好像已落到了小孩的手里。 反常必为妖，默默观察着的王远成，看出了一些不对，当取款口打开时，他从小孩眼神中看到了贼光。 小孩的手熟练的从取款口里将一叠百元大钞抓了出来，掉头就跑。 女孩喊道：“偷钱了，别跑！” 小孩哪里肯听，依然窜出了五六米，但正在疾驰中，他却感觉到了飞一般的感觉。 他会飞了吗?准确的说，应该是被人绊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又被人拎了起来。 追过来的女孩，好像还没有缓过神来，看见了一个学生装扮的帅气小伙，手里正像拎小鸡一样拎着那个小孩。 这是谁？谁敢横刀立马，唯我王大将军。不是成哥，还有何人？ 女孩正要道谢，却听王远成一声断喝：“把卡放下！” 原来，那个看似土气的老头，正熟练的操作机器，要把女孩留在里面的磁卡取出。 看到小孩被抓，自己也暴露，老头飞也似的向另一个方向跑了出去。 可是，天网恢恢，两个汉子已将他拦住摁在地上。 王远成不知道，一个跨省流窜诈骗团伙，就在机缘巧合之下，被自己连根拔出了。 成哥成了金正所何所长的福星，让这个前途暗淡的“老”所长，焕发出了政治青春。 后面的事情还是那么程序化，提供证词、签字画押、接受美女感谢。 不过令成哥有些不爽的是，美女是真美，但好像不愿意和自己深交，帮了半天忙，连她的名字还不知道。 好在，何所长亲自将成哥送出来，给足了面子，还表示代表金正所请请王远成。 王远成也没往心里去，客气了几句，就直奔新月酒店而去。 当敲开唐婉她们房间的时候，发现屋里只有唐婉一个人，桌上放着几张信息表和红水笔，纸上信息好多都用红笔修改过。 原来夏婷家里有急事催她回家，昨晚就匆匆坐飞机回京都了，只留唐婉一个人了。 收上来的这些信息表，按照客户要求，每条信息都要电话核实并最后整理出报告来。 这可把唐婉愁坏了，虽然工作能力没有问题，但是客户催得紧，独臂难支，一天连喝水的功夫都没有。 成哥看着唐婉美丽脸庞已经显出了疲态，一句话就溜达了出来：“不行我帮你录信息，我会五笔输入法和office软件，可能慢点，但毕竟比一个人快点。” 唐婉脸上露出了兴奋之色，但随即暗淡下去，因为夏婷是偷着回去的，王远成帮忙的报酬可没办法出。 王远成多聪明，立刻察觉出了她表情的变化，说道：“我不要报酬，就当报答你给我分了好区片。”脸上随即漏出了灿烂而真诚的笑容。 唐婉以往碰到过很多男人，大多腰缠万贯或家世显赫。有的稚嫩青涩，有的心怀叵测，像王远成这样阳光而不失成熟，睿智而不斤斤计较的男人还真是凤毛麟角。自从第一次见面后，唐婉对成哥就有很好的印象。今天一看，自己的眼光果然准确。 于是两人吃了点面包后，就分头开始了工作。唐婉负责继续核实、修改信息，王远成负责录入。唐婉看着王远成熟练的操作着电脑，每录完几条还要核对一遍，虽然是无偿劳动，却这么认真，真有责任心。 傍晚的阳光透过纱帘，照在他年轻的脸庞上，侧面看去更显得棱角分明。女孩有他这样的男朋友，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想到这里，唐婉发现自己的脸有些热，芳心也突突的跳了几下。 时间飞逝，虽然两人的工作效率很高，但架不住信息太多，到了六点多，两个人手里都还有一叠。 唐婉说道：“远成，先去吃饭吧，商铺都应该下班了，没法继续核实了，你也休息一会儿。” 王远成留意到，唐婉口中称谓，已经变成了远成，心里不觉麻麻的。 王远成伸了个懒腰说：“磨刀不误砍柴工，是该喂喂肚子了” “那我先换件衣服。”，唐婉说着，从衣橱里拿出了一套连衣裙，走进了卫生间。” 这时房间里静得出奇，竟然可以听到卫生间里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王远成突然想起了和同学去录像厅里偷看的一部港产***片的场景，顿时就有了反应。赶紧用手掐自己的胳膊，努力让身体恢复了平静。 女人就是女人，吃个饭还要换衣服，换个衣服还要那么多时间，情节还那么雷同，真是令人陶醉的折磨啊。未经沧海的王远成，如何知道女为悦己者容的道理呢？ 终于，唐婉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王远成顿时眼前一亮。在职业装束缚下，唐婉的诱惑力被艰难的掩饰下来，可现在身穿一身连衣裙，对自己视觉的冲击，简直无法抵挡。 可以看出唐婉精心的修饰了一番，面庞艳若桃花，但按照一般男人的欣赏顺序和重点，修长笔直的玉腿，饱满丰挺的胸部，对王远成更具有视觉冲击。如果按照周星驰的风格设计这个桥段，一定要鼻子喷血了。 **难道今天真会发生什么事情吗？请继续关注《热门》。最近承蒙大家厚爱，点击和阅读数量已经接近200了，虽然比起大神们的成绩相差很远，但我已非常感动了，您的指引和鼓励会让我做的更好！** 第八章 开洋荤(新） 王远成以为就随便吃点儿，没想到唐婉带他到了一家叫“曼纽西”的西餐厅。 还没进门，便有一个身穿白衬衣，打着黑领结的侍应生给他们开了门，并引到了靠窗的一个桌子前。 王远成一屁股坐了下去，却发现侍应生给唐婉等拉开了软包椅子，她才优雅的坐了上去。 王远成一想，电视里还真是有这种情节，外国流行女士优先。虽然没有去过西餐厅，更没有出过国，但当时的华夏改革开放已经多年，电影电视也不似以前管控的那么严格，外来文化正在冲击着各个阶层的人。 就像西餐厅，在整个华夏也只有几个特大城市和沿海旅游城市才有，很多上流阶层人士把出入这些场所，当成了一种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有句俗话，到什么山唱什么歌。看来以后自己去到陌生的场合，还是要观察一下，再做出相应的举动，否则容易闹笑话。 不过自己是土生土长的华夏人，不懂这些洋规矩也真无所谓，今天先开开洋荤，等将来华夏强大了，说不定还要学习我们的规矩呢。 王远成就是这么个性格，错了就错了，心里虽然记住教训，但绝不耿耿于怀、谨小慎微。王远成想着，也就释然了，没流露出什么尴尬的情绪。 唐婉其实看到了，一猜就知道这小子没来过西餐厅。本来今天就想带他见见世面，表达自己的谢意。要不，这种死贵的地方，自费自己从不来的。 不由想起了一个笑话：有一家西餐厅生意特别好，男士特别喜欢请伴侣或情人来这里吃饭，并非常慷慨，每次都点一些特别贵的菜品，女士们都认为对方非常重视自己，特别高兴。 终于有一天两个假扮情侣的记者发现了其中的秘密。原来男士和女士的菜单，貌似完全一样，但菜价相差巨大。女士看到很贵的菜，价格标注的要比男士的贵好几倍。 仔细想想，女人菜单的价格是表面的，男人菜单的价格用于结算付账，这才是本质。 很多女人不务实的想法，往往会蒙蔽自己的双眼，看不到男人的本性和未来。 据说富甲华夏的京西商城老总，就曾经有一个这样的女友，认为穷小子没钱，一拍两散了。等到后来，肠子还不悔青了。 后世一个婚恋类节目中，一个物质女竟然说出了，宁可坐在宝马里哭，也不坐在自行车上笑。可恨之处就在于她自己烂，而她却光鲜的在主流媒体上，将这种价值观传播了出去。 唐婉深知美貌是自己的利器，而她聪明之处在于，不随便也不过度使用。很多男人在她面前表现得挥金如土、百依百顺，目的还不是为了得到她的身体。 一旦得到了，男人的征服欲得到了满足，自己的价值就大大缩水了。过程之中，究竟能够得到多少呢？ 即使用现代婚姻制度，用法律的形式，将两性关系固定了下来。但法律永远是低于高尚的道德标准的，那种充满了物欲和****的婚姻又能维持多久呢？ 唐婉受过伤害，对爱情和婚姻看得很深。自从认识王远成后，却发现对爱欲的渴望正在一点点的苏醒。也许不是特指成哥，但王远成绝对具备很多吸引自己的地方。 刚才王远成并没有殷勤的为自己移开座椅，却先坐了下去。除了没来过这种地方的原因外，更重要的是，他并没有刻意的讨好自己，这恰恰反映出，帮助自己完全出于朋友的一种情谊。 侍者递过来的菜单，打断了唐婉的思绪。看到王远成装模作样研究餐单的模样，不由嘴角露出了微笑。 随即，她说道：“我来一个法式牛排套餐，另加一份鹅肝，这应该是比较正宗的。” “我也一样。”无从下手的王远成赶紧说道。 其实成哥也不完全装样子，他确实仔细研究了餐单，这跟别的中餐馆确实不一样。 菜单精美不说，主要的菜品还附上了诱人的照片，给他这种没吃过的人很强的直观感受。菜单里有很多套餐，不用你费心再去拼凑。 陈东的饭馆，主要客源还是学生，哪有那么多钱去吃大盘子，更别提随便下馆子了。如果能推出一些套餐，一个主菜配点副菜，价格适中，对于不能按时到食堂就餐的学生，必将大受欢迎。 正寻思，餐点已经上来了。 用餐过程中，唐婉也不明说，总是将各种动作先做出来，给王远成做示范。 这可让王远成忙的不亦乐乎，唐婉拿刀她拿刀，唐婉放叉他放叉，连吃的东西都一样。 终于在两人同时举起红酒杯的时候，一起笑了起来，声音不大，但都没有掩饰。 在唐婉用手捂嘴笑的时候，王远成该死的眼睛又盯到了领口处白皙的肌肤和下面那耸动的山丘。也不怪王远成色眼迷离，对美好的事物谁能够放弃欣赏之心呢，更何况这是一个纯粹的初哥呢。 这两天，几个大美女就像约好了似的，对他进行了轮番视觉和感官轰炸。幸好有桌子障眼，否则身体的变化被对方发现，岂不是要贻笑大方了， 为了分散注意力，放松自己快要爆发的身体，王远成将话题转移到随后的工作，建议调整一下工作方法。 晚上不能打电话核实信息，就全力突击录入，一个负责继续录入已核对完的，一个负责录入还没有核对的。 这样转天把没核对的打印出来，直接用打印稿核实，有问题的标注出来，修改起来很方便，可节省大量的时间。 唐婉非常赞同王远成的意见，认为他统筹能力真的不是一般的强，而且能另辟蹊径。 “那好，咱们赶紧回去，让酒店赶快再装上一台电脑！” 唐婉说着就要掏钱买单，王远成刚要客气，可一想自己兜里的钱连一个人的单都买不了，就干脆不来虚的。 成哥心想，这点东西应该不值这么多，可算上服务，加上环境和顾客的自我认可，这些钱还是不算多。看来餐饮要想挣大钱，可不光是菜味儿的事啊！ 等服务员找回零钱，成哥起身过来，将唐婉的椅子向后拉去。唐婉也不客气，只说了声谢谢。 可她如何知道王远成不但饱尝了她身上的香气，也从领口处算是无意的瞥见了她漂亮幽深的事业线。对于初哥，可算是大赚特赚了。 第九章 一探究竟(新） 到了酒店，两人并排坐在长条桌前，开始了紧张的工作。 由于桌子长度有限，两台电脑摆的十分局促，自然两个人坐的也十分局促，不时就有肌肤的碰触。 这种感觉十分美妙，王远成被汩汩的生物电流弄得心神不定，于是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才将心火降了下来。 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转眼都快半夜1点了。所有的信息都已经录入完毕，王远成情不自禁的伸了个懒腰。 这时，唐婉又端来一杯速溶咖啡，王远成一口就喝了进去。 “我提个建议，明天有人再来交表，得让他们直接录到电脑里。” “呵呵，你还真有资本家的潜质！”唐婉第一次和成哥开起了玩笑。 唐远成的思路还真是开阔，总能提出新点子。虽然唐婉在公司是业务经理，习惯了向别人发号施令，可唐远成的话自己听得很顺耳，有一点愿意被领导的感觉。 又说了一阵，见成哥伸起了懒腰，唐婉说道：“现在没车了，就在这儿睡吧！” 她和夏婷住的是商务套房，会客厅有一个三人布艺沙发，原意是让王远成在沙发上将就。 很多京漂都是男女混租，唐婉潜意识里觉得这不叫问题。但毕竟王远成已经闯进了自己内心，想想话有歧义，脸一下就红了。 王远成倒是不以为意。有时乡下来了远亲，大家不都是挤在家里，只是男女隔离而已。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想法，在脑海里都没动一下，就将今晚下榻待遇定格了在沙发上。 “算了吧，这沙发太小，我躺不下。再说明天上午我还有英语课，我底子太薄，不能拉课，还是打车回去吧。” “我英语好，专业八级，忙完后说说经验，应该对你有帮助。” “那先谢谢了。” “什么谢不谢的，你帮我这么大忙，就算互惠互利。” 唐婉给了成哥一百元钱，告诉把发票给她就行，二人就此别过。 王远成来到酒店门口，竟然还真有一辆出租车在门口。当时打车还不为华夏人所广泛接受，出租车的客户群主要集中在这些高档酒店。 这位老兄白天没接几单，刚刚赚够份钱，为了生计只好拉晚在此蹲活儿。 听到王远成要回郊外的校区，也没客气，直接报价200元。见王远成面有难色，又说最低150。可这已经突破了王远成的心理价位。 的哥一看不行，眼珠一转说道：“小兄弟，干脆我拉你到跟前的一家洗浴城，新开的很干净。洗个澡还能过夜，多好！” 酒店半天没有活，正好就着拉王远成过去换换风水，再说洗浴城对送人来的出租有提成。 最近两年在碧海市兴起了很多洗浴城，常听宿舍老大老二说起学校附近的一家洗浴特好，洗完澡还能睡，幸运的话可以看一宿港产***片。 老大老二可是臭味相投，都是考了两三年才考上大学的，年龄大想法也多，周六日总想着往外跑。 虽然他们每次回来总把录像情节说得唾沫横飞，但二位熊猫一样的眼睛说明肯定没休息好。 爸爸退伍后凭着超人的打猎本领很快改善了生活，也将妈妈这个十里八乡的美女娶回了家。 爸爸的例子告诉他，人有了改变命运的本事，面包一定会有，一切都会有的。上学的主要任务就是学习本领，加上成哥节俭惯了，从没去过那个洗浴。 但毕竟是青春少年，心底里还是有所向往的。这两天，接连与美女近距离接触，感觉美好而神秘，于是下定决心去一探究竟。 来到洗浴城，问清洗澡只要十元，过夜另加五元，就放心的随着服务员进去。 没想到这么晚了，澡堂里还有很多人。脱衣服的、穿衣服的，大多是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里面很大，可以泡着洗、冲着洗还可以蒸着洗。 王远成想，钱真是好东西，学校洗一次澡只要1元钱，但时间受限，还要排队，简直是一种折磨。 每次他都是在水房里洗冷水澡，就连冬天也如此，倒是锻炼了身体，从未感过冒。 出于花钱的报复心理，他连泡带搓，足足洗了1个小时。自认为从里到外全洗干净了，才从浴室里出来。 刚出去，就有个小伙子问他是否需要休息，递给他一套浴袍，将他引上了二楼。 大厅电视里放的是港片《英雄本色》，心里竟然有些小失望。 这时，又一个小伙子走过来，问道：“先生，您做什么项目。” 王远成一下愣住了，不知道项目是何意。 小伙子发现王远成的表情，知道他是个雏，嘴角一笑说道：“您做项目可以免澡费和过夜费，还可以在单间里睡大床。” 王远成问：“项目多少钱？” 小伙子说道：“很多种，价位都不一样，保证舒服。” 看王远成还在犹豫，就又说：“不满意您可以再回来。” 王远成想起老大老二总去洗浴，应该也没有什么吃人的项目，就起身跟着上了四楼。 四楼全都是一个个的单间，可能时间太晚了，显得非常安静。 他们进到一间屋子，小伙子打开灯，告诉他先等一会，人马上来。 躺在床上，好软好舒服，可比宿舍的床舒服多了，眼睛就迷糊开了，很快就睡着了。 朦朦胧胧间，王远成来到了松软的沙滩，海岸边有许多泳装美女，身材曼妙婀娜多姿。 突然小玲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她也不说话，只是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一双玉手在结实的胸膛来回摩挲。 天很热，但身上因为一种难以言表的舒爽，而生出细密的鸡皮疙瘩。 后来小玲干脆红唇凑了上来，王远成几近战栗，因为小玲的手已经来到了小腹…… 第十章 一场春梦(新） 突然，王远成惊醒过来，原来是一场春梦。 本来春梦对于初哥并不是非常陌生，但以往的感觉却没有这次那么强烈。 屋内只开着昏黄的壁灯，成哥晃了晃脑袋，才惊异的发现，一个身穿类似海军服的少女坐在了自己身边。正在用手在自己胸腹处揉捏着。 见他醒来，少女的手停止了游弋，放在了的嘴上，捂嘴偷笑。 成哥也跟随着这只具有魔力的手，将注意力放在了少女脸上。 好美的一张脸，化了淡妆，五官精致，皮肤白皙，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奕奕动人。 年龄与小玲相仿，都透出青春少女那无法掩饰的靓丽。但又有一些说不出的不同。 多年以后，每每想起这桩往事，才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词语来描绘这种不同，就是风尘味儿。 “你好帅哥，我是88号，需要做什么项目啊？”88号问道。 “有…有什么项目啊？多少钱？”王远成隐隐感觉这项目是什么了，虽然在梦里就享受了一会儿，但那种感觉从来没有过，吸引力太大了。 从小到大，一直是在单纯质朴的环境下成长，但越是单纯的东西越容易被外界所影响。水是清澈的，但一滴墨水就能让它瞬间变色，山谷是静谧的，一声鸟鸣就可以在其中回荡不绝…… 王远成心灵中那道多年筑起的马奇诺防线，此刻也几近崩塌，所剩的只是对未知的渴望和略带紧张的兴奋。 “除了欧式大活我不做外，中式、港式、泰式都可以。”看着王远成一脸懵懂的表情，88号也看出了王远成真是个初哥，不由得就有些好感。 说起来人的心理很奇怪，就好比你接触的都是杀人无数的江洋大盗，突然碰到了只有一条人命在身的人，你会觉得他不错。 正在这时，两人同时认出了对方。 “你是帮我抓骗子的大学生！”88号惊呼道。 王远成也认出了她，就是那个小腿异常漂亮的女孩。 “你怎么在这里？”两人心里都在问同样一句话，可谁也没有出口，毕竟“熟人”在这个环境里相遇，多少会有些尴尬。 88号真名叫郑晓丽，和很多从事风月行业的人一样，都有自己的故事。 晓丽妈久病在床，父亲查出了肝癌，弟弟又在上学，一连串的打击，令这个家庭风雨飘摇。 能借的钱都借了，曾经想委身于村里大户的傻儿子，被母亲坚决阻止了，妈妈跪在地上说，如果她嫁了，自己就死在她面前。母女俩抱头痛哭。 安顿女儿睡下，夫妻两人合计来合计去，准备一块儿上吊死了，也好给儿女留条后路。 第二天，两人来到祖坟，收拾拜祭完，就在树上挂好了绳子，一块吊了上去。 一个道士正好路过，将二人救了下来。 听完夫妻二人哭诉，道士给二人号了号脉，说能治晓丽妈的病，但晓丽爸的病只能换肝。 夫妻两个将信将疑，把道士请到了家里。 道士说，母亲多年所患为风湿病。 之所以多年未愈，是因为风湿性疾病诊断和治疗，是相当烦琐和复杂的，常因复杂多变的临床表现成为疑难杂症，误诊误治非常普遍。 而晓丽妈得的是风寒湿痹，风寒湿邪兼加而至，辨症非常重要，必须分清主次而加以疏导，方可有显效。 道士从背包里拿出一盒银针，又让找出一堆瓶瓶罐罐。 全家人盯着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只见老道拿出葫芦，倒出一些白酒，在母亲背部边涂边揉，一会的功夫沿着督脉走向，5条红色痕迹清晰可辨。 老道迅速行针，沿着红线的几十个穴位深刺后，随即挑破，然后迅速的点燃一根艾棒，好像拔罐子一样按在了穴位处。 一通忙乎后，老道指着一个透明的罐头瓶，让几个人看。 只见瓶中被刺到的几个穴位处，正慢慢向外留着黑色的血。随着时间增长，血色变淡，好像里面有气一样，吹出了很多血泡。 老道从颈项开始，逐渐的拔掉罐子，然后马上披上被单。 晓丽妈这时感觉一股热气沿着脖颈一直走到腰部，多年来疼痛难忍，这时感觉特别的舒服，后背轻快了很多。 一家人欢天喜地，将下蛋的母鸡杀了，招待这位妙手回春的道士。 道士好像没有什么清规戒律，酒照喝、肉照吃，自己还拿出了一些钱，让这几天改善伙食，说他妈妈的病一天治不完。。 想想又开了个方子，让拿这钱再抓些驱风散邪的草药。郑晓丽家很要面子，治病没给诊费，怎么好意思要钱。 老道说，钱乃身外之物，随便做个法事，钱又来了，留它何用。 郑晓丽家也确实穷的可以，便千恩万谢收了钱。 几天来，经过老道针灸调理，全身经脉打通，流的血也和常人无异，关节也不疼了。 老道嘱咐每天坚持用温水擦身，擦热为止，坚持一冬一夏，体内残毒方可消除。 临走时又给了父亲几颗药丸，半年吃一粒，作为保肝之用。但吃完后还不换肝，仍是死路一条。 听到这里，王远成好像已经知道老道是谁了，但也没有挑明。 家里暂时稳定，晓丽只身来到碧海市，准备打工挣钱，为父亲换肝筹款。 到了城市，她才知道，任何钱都不好挣。几十万的手术款，打工几辈子都挣不来。 后来一个老乡看她漂亮，就介绍她去洗浴，说那里挣钱快。 两年了，一个姑娘，很多不该看的也都看过来了，但她仍然坚守着最后一道底线。 虽然她依靠着清纯美貌，很短的时间便挣到了很多钱，但看着在底线那一侧的姐妹日进斗金，听着很多得陇望蜀客人的许诺，强大的物质诱惑已快将她征服了。自己到底能坚持多久，她已经开始不自信了。 昨天上午，本来想取些钱买点补品寄回家，没想到碰到骗子。本来王远成英姿飒爽，又拔刀相助，非常想认识交往。可一想到自己的职业，自尊和自卑又使她望而却步。 真没想到，在洗浴城碰到了王远成，这难道真是缘分吗？ 这确实是一个意外。本来四楼这一片单间，接待的都是底线那端的生意。 刚才的小伙子想借着王远成不摸门，安排一个大活，增加自己的提成。可因为时间太晚，很多小姐都下班了，剩下值班的都在提供着服务。 没办法，就把这好打发的雏，交给了这个暗恋的88号，也算买个好，还告诉她这个客人是个雏，好糊弄。 当晓丽刚进去的时候，发现成哥正在酣然入睡，也没细看，就按照自己服务的上限，也就是靠手解决生理需求，去挑逗起这个男人。 当她触摸过他结实而年轻的身体，又认出了是自己的恩人，少女的春心砰砰的跳了起来。 “看你挺累的，来个中式按摩吧，我免费服务，但你还是得交前台48元，不过能免浴资和过夜费。” 王远成的心放了下来，兜里钱足够了。但也有些小失落，看来这是最基本的服务项目了。 可两人认识，反而不好意思说明了。 晓丽的手法确实不错，将经络和穴位找得很准，尽管很用力，但不会太疼。 按到肩背部的时候，王远成头冲下靠在床沿，满眼都是晓丽光洁的小腿和雪白的玉足。 每个脚趾甲都涂上了紫色的指甲油，在嫩白脚趾映衬下熠熠生辉，象十朵美丽的芍药花。 漂亮的小腿，优美的弧线自不必说，皮肤就像缎子一样，成哥都有了摸一摸的冲动。 这时晓丽已经上床站在了成哥背上，成哥不知道，晓丽感谢自己，已将泰式中的踩背用了出来。 太舒服了，虽然自幼练武，筋骨比常人柔韧性强了不少，没有腰酸背痛的情况出现。可毕竟刚才对感官造成强烈刺激的玉足，实实在在踩在自己身上，心旌摇曳那是肯定的。 正在陶醉中的成哥，被晓丽示意翻过身。开始按摩前面的肌肉和经络，纤纤玉指过处一片麻痒舒爽。 已经比较熟悉男人的晓丽，发现了王远成浴裤下的异状，便用手轻拍了一下。王远成顿时羞了一个大红脸。 这时晓丽突然说：“是不是很难受啊？” 王远成点点头，晓丽没说什么，起身将房门反锁。在昏黄壁灯的映照下。晓丽的剪影是那么美，好像维纳斯重生一般…… 一切是那么自然，依靠着晓丽滑腻而柔软的手，将王远成这两天来积蓄的能量和冲动尽数的释放出来。 在完成后的一刹那，王远成想道：“自己算成为了真正的男人吗？” 第11章 食髓知味 当一切归于平静后，王远成发现晓丽已经躺在了自己的臂弯当中，任由王远成一只大手在身上游走。 晓丽的身体也很多次被陌生的手所袭扰，在起初坚决抗拒之后，被一番洗脑后，防卫级别也有所降低，现在更何况是自己心仪的人在身体上信马由缰呢？ 人就是这样，所谓熔炉和染缸都是一个道理。 都说军队是大熔炉，就算是顽劣成性的孩子，成天处在一个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氛围中，别人都拼命的训练，坚决的服从，自然而然的就适应了也服从了。 而洗浴这种地方，恰似一口大染缸，贞洁烈妇在这里是没有市场的，而既然选择到这里，谁还不是为了个钱字，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有人推崇“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但为什么这能成为千古佳句呢？除了写得好，还不是因为这是一种稀缺的东西，或者非常理想的状态呢？ 晓丽在染缸里熏染着，面对着众多诱惑，不忘初心，还在坚守底线的人，已经是很不错了。 食髓知味，成哥也彻底理解了温柔乡的含义，肌肤相亲是最能快速消除距离的行为活动。 晓丽的发香，柔滑的肌肤，弹性的凸起让他流连忘返。 但这种情意缠绵，就现在来说是奢侈的。 晓丽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挣扎着从成哥怀中出来，与其说是与王远成有力的臂弯挣扎，不如说更是与自己的内心挣扎。 临走前，她留下了自己的bp机号，王远成也深深的记在了心里。 醒来时，已经快早晨9点了。恐怕第一堂政治课是完了，而政治老师为了保证出勤率，一贯的法宝就是点名。 很多学子当时都对此类科目深恶痛绝，但其实很多年后，课程当中很多理论和分析方法，还是受益匪浅。 匆忙收拾停当，结账时发现竟然真是48元。 垂帘晓丽美貌的人要是知道了，非气得背过气去。投了很多钱也就是隔靴搔痒，而这个臭小子48元，连初吻也得到了。 到宿舍时，刘老头叫住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摇摇头对他说：“没干好事吧？” 面对刘老头如刀的眼睛，王远成倒是没有躲闪，但也不敢矢口否认，重点在想老刘头为什么这么说。 其实刘老头是侦查兵出身，对于人的观察那是极有功夫的。 其一，王远成虽然彻夜未归，但头发却蓬松梳顺，还有股淡淡的香味，明显是洗过澡的样子，以他的经济实力和习惯，不可能平白无故在宾馆住上一晚，那个年代只能是在洗浴城里过夜了。 其二，以往王远成路过门房，不管多着急，总是会和他打个招呼，今天径直向里走。表面上并无慌乱，但潜意识里是尽量的避讳熟人，眼睁着是初犯心虚的节奏。 其三，以自己对王远成的了解，偷抢不可能，但要是在洗浴城这种地方，男女问题的可能性就在十之八九了。 老刘头看着王远成并没有撒谎否认，证实了自己的判断，看出他对自己的敬畏，于是也不再难为他。 老刘头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诊断证明，递给王远成。 “昨晚学校夜查就寝纪律，多亏李哲他们帮你撒谎，说你肚子不舒服去校医院看病了，我也没闲着，一大早找大夫给你弄了这个，好应付过关。” 王远成感激的看向老刘头，老刘头眼中却多了一丝寒意，说道：“你小子是不错，一个好汉三个帮啊！但要分清主次，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小心最后一事无成！” 王远成内心颤动了一下，老刘头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就转身进了门卫室。 老刘头的话其实击中了王远成内心最脆弱的地方，虽然严厉，但好像父亲的教诲，一样的点到为止，一样的切中要害。 自己现在的主业是什么，肯定是学业，父亲在他离家上学时对他说：“既然考出了深山，就好好闯闯，有本事就站稳脚跟。” 虽然现在离毕业还有段时间，但他已经开始在衡量自己留在碧海市的可能性。 凭着连续四年一等奖学金，最好的结果本来就是保送直读博士，但全系只有一个名额，竞争的激烈性可想而知。 这条路走不通，再就是争取3个保送硕士研究生的资格，但据说这竞争更加激烈，要考虑很多学业成绩外的因素。 其实按照自己的成绩，参加全国研究生统考很有希望，但英语是他的短板，很有可能因为英语达不到最低要求，彻底丧失面试资格。 看来自己还真得好好琢磨一下该怎么应对了，别管家教还是现在弄的咨询，虽然能快速赚到一些钱，但相对于一生的事业发展，这毕竟是小钱。 老爸从未吹嘘过自己的打猎技术，但累累的捕猎成果让十里八乡的人们称道不已，也让自己从小没有缺过营养。 他跟自己说过，捕猎需要掌握观察、追踪以及各种捕杀手段，除了跟别人学，最重要的是不停琢磨，修正。 虽然父亲从未说过技术这个字眼，但王远成认为这是货真价实的技术。 老爸从不滥捕，闲着的时候还兼职做铁匠。很多人家的农具都出自父亲之手，很多猎户的猎枪都经过父亲摆弄。 因此，王远成一直觉得技术才是根本，没有技术就没有实质的发展。正所谓空谈误国，实干兴邦。 这时他一边拿出英语教材准备去上英语课，一边想起了唐婉的许诺，看来得好好向这个英语八级请教一下了。 提前来到了英语教室，由于时间尚早，并没有人在里面。不过课桌上已经有几本书占座了。 王远成找了一个中间的座位，拿出语法课本看了起来。 此时华夏的英语教学，特别是高考中，更重视的是语法规则，这跟当时的教育理念和社会氛围是密切相关的。很多行为都被贴上了对和不对的标签。 高考中他的英语吃了亏，主要是县里英语教学一直处在较低的水平，这导致了一批瘸腿考生。 在高中里，王远成的数理化绝对是响当当的，而英语总是感觉无从下手。尽管高考时其他科目都很好，但英语成绩太低，所以并没有考上华夏最好的华清大学。 到了大学，通过努力学习，他的语法水平已经有了很大提高。可是谁知大学的英语教学反而侧重于听说读写，而王远成潜意识里更加重视的是语法，可以说有些南辕北辙。 因此四级61分勉强通过，但也影响了他的学习信心和兴趣。 据他了解，现在无论就业、考研还是查阅外国文献，哪里都需要英语，所以还是坚持考6级，想以此促进英语水平的提升。 又过了一会，同学们陆续走进教室。 李哲这个臭小子，极度的重色轻友，正屁颠屁颠的给班花郑小梦拎着书包，最可气的是看到他后，还故意选了个离他远的座位坐下。 王远成心想，情人眼里出西施这话一点不假，要说郑小梦也就一般偏上，仗着女人特有的凸起大了一些，在这学校里出名的和尚班，还真是挺招蜂引蝶的。 比起自己碰到的几个女人，简直是天上地下的区别，心里竟有了一丝优越感。 一股高档香水味冲入了鼻子，一只白白嫩嫩的手出现在眼前，拍了一下自己的桌子。 王远成抬头一看，这不是校花曾丽嘛。 这个曾丽是有名的校花，要论长相，在这所理工类大学里，可也算百年难遇了。校学生会副主席、广播站站长、校文工团主持人等一系列头衔挂在身上，据说还弹得一手好钢琴。 关键是年年的一等奖学金，名副其实的美女型学霸。如果京西网老总遇到她，也不会有奶茶姐姐什么事了。 虽然王远成和她一个系，但两人也就是互相闻名，没有过什么接触。 王远成素来低调，虽然学习出众，也许不消几年，同学们就会把他忘得一干二净。毕竟大学里藏龙卧虎，学习好已经不是一个人流芳千古的不二法则。 王远成问道：“同学，您有什么事？” 曾丽说道：“你占了我的座位，还问我有什么事。” 霸道，绝对的霸道，这果然和男生们的评价一致。 一只双眼皮的母蚊子，都能让男生们津津乐道，但曾丽在男生眼里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她的眼光都往上瞧，对教授和领导绝对的客客气气，碰到同学求助一律拒之，就连课堂笔记也从来没有借人用过一次。 王远成以前还认为这帮小子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今天一见还真所言非虚。 但王远成也不是橡皮泥，于是问道：“桌子是学校公产，又没刻你的名字，凭什么说是你的？” “每次英语课我都坐这里，不信你问问他们？”听曾丽这么一说，原来教室里往这边看的同学，都看向了别处。 曾丽看没人声援自己，接着说：“再说，我早晨还用书占了座位，你没长眼啊！以为给我放一边就没事了。你懂不懂规矩？你懂不dyfirst!” 王远成顺着她指的方向看，果然有几本书推在了一块儿，有可能是别人过来自习推走的。但碰到这样的母老虎，怎么也激不起他怜香惜玉的情结。 “第一，书不是我扔的，我来的时候桌子是空的。第二，你说懂规矩，学校三令五申不让占座，你怎么带头破坏规矩。第三，教室那么大，坐哪里不一样，你要懂得最起码的尊重，我可以给你让。现在你口出不逊dy才有first的权利，你的言行dy的格吗？对不起，今天我就坐这里了。” 掷地有声的话，让对方哑口无言，从没有受过如此反驳的曾丽，简直恨王远成入骨。 “王远成，我认识你，你记着今天的事，咱没完！”说着就拿起东西，气哼哼的走了。 这时李哲过来说：“远成，你小心点吧。听说她爸爸可是学校的一个学院的院长，有可能冲击副校长呢，反正你是捅了马蜂窝了。” 王远成听过并没有害怕，自己行得正、坐得端，还怕她一个母老虎吗？ 成哥在教室里认真的听着课，并没有太往心里去，可她忽视了一句亘古未变的话，就是天下最毒妇人心。 第12章 睚眦必报 曾丽气呼呼的走后，心里已经将王远成判了死刑。 这小子学习与自己不相上下，已经连续三年拿了一等奖学金。 这对于从小没有什么对手的她来说，心里已经非常嫉妒了。要不是老爸从中运作，自己担任了很多社会职务，还真要被王远成比下去了。 本来在系里唯一直读博士的机会，对于她来说，并不是非常重要。 自己托福已高分通过，而gre考试对于英语好的华夏学生，只是小菜一碟。如果用汉语翻译出来，恐怕只有脑残的华夏人才会认为是研究生考试题。 曾丽有信心获得很多知名大学的全额奖学金，毕竟这三年来，她也为自己的光鲜履历，作了充足的准备。 可就在年初时，父亲无意从一个饭局上，认识了一位实权副省长的公子——万库梓，改变了她出国留学的想法。 万库梓仗着家里的权势，成天花天酒地、为非作歹，各种手段勾引的女孩不计其数。 万库梓从言谈中发现这个曾院长非常渴望争取到副校长一职，就大包大揽说和京城的世家子弟十分熟悉，其中就有几个在教育部能说上话，曾院长晋级的事情可以操作。 这其实是这种衙内羔子经常使用的骗人把戏，特别像当今一些重要社会考试前，骗子们发出的包过、有内部试题等类似骗局。 这种骗术的高明之处在于，不要求先付钱，等你考过了再结账，很容易让急功近利的人上当。 别管是不是发来的所谓试题管了用，你的真实信息和交谈记录，骗子全部掌握在手里，事后不从，就威胁要将此事捅出去。 这绝对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十个人里有一个人过了，考虑到名誉问题，也会乖乖的把高额的酬金奉上。 便宜就是当，贪心的人最容易自投罗网。 万库梓毕竟是高官之子，头上的光环会让他说的话增加可信度。大不了事情办不成，就找些原因搪塞过去了事，量这个小小的院长也不敢深究。 本来曾院长就有些病急乱投医，被这么一通忽悠，就深信不疑了。转天就主动联系万库梓来办公室一坐，并送上了十万元的储蓄卡，作为前期活动经费。 家里对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没多大办法，但给的零花钱越来越少，万库梓最近手头太紧。所以今天就猴急的没顾上摆谱，直接来到了曾院长的办公室。 本来想好了，骗一点零花钱就走，却在办公桌上发现了曾丽的照片。就好像蜜蜂看到了花一样，怎么也挪不开步了。 曾院长看出万库梓动了心，便出言试探，自顾自的说道：“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学习好，长得漂亮，可就是眼光太高，好几个青年才俊都被她说得一文不值，愁死我了！万公子圈子里是否有不错的男孩，可以帮我女儿牵个线啊。” 万库梓虽然纨绔，但毕竟耳濡目染，懂得一些官场之道。于是接茬道：“千金这么漂亮，不用愁。我可以带她一块到圈子里玩，喜欢上谁那时他的福气。将来您高升，女儿也有了如意郎君，那不是双喜临门嘛！” 两人相视一笑，都彼此明白了，曾丽已成了交易的一个重要筹码。 自此，在曾院长的撮合下，万库梓就和曾丽交往起来。万库梓成了父亲的晋级的桥梁，也成了自己进入上层社会的捷径。曾丽就放弃了出国求学的想法。 要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曾丽对虚荣也十分看重。 毕竟开豪车，出入高级会所，对于一个院长的女儿还是十分新奇的，而且万库梓在她面前表现得还不错，外表儒雅、殷勤备至。 尽管两人独处时，万库梓经常流出淫邪的目光。但曾丽也不说破，只是暧昧的举动止乎于胸、嘴和大腿的隔靴搔痒。 这倒不是曾丽贞洁无比，而是她的手段而已，不见兔子不撒鹰，绝不能过早把甜头让别人尝了，否则就失去主动了。 这种若即若离的关系，反而让万库梓更加魂牵梦绕，好几次想下药把曾丽办了，但她表现出的心机也让自己不敢草率行事。 今天曾丽恨透了王远成，她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就想起借万库梓之手，好好收拾一下这个家伙，一来出一口恶气，二来试试他的能量和手段。 拿出万库梓送的最新款的诺基亚手机拨了出去，不过她要是知道买手机的钱，就是从曾院长卡取的钱，不知会作何感想。 还在梦中的万库梓正为这几天见不着这个尤物而百爪挠心，春梦连连呢。接到了求助电话，便约曾丽见面详谈，盘算着这次如何得到点甜头。 半个多小时后，万库梓就开车来到了学校。 一见曾丽满脸阴沉，就说：“谁惹小公主生气了？我带你去市里最好的西餐厅吃饭，给你消消气。” 说着就搂着曾丽的小蛮腰上了车。 唐婉的工作进展很顺利，经过王远成昨天的启发，她要求后来交表的大学生，自己将信息录入，自己则负责将未核实的信息，通过电话逐一核实。 这样有人分担，专心核实的速度也很快。一上午的功夫，学生来了三四波，她也核实完六七百条信息了。 看看到了午饭时间，就简单收拾了一下，出去吃饭。 唐婉鬼使神差的又来到了曼纽西餐厅，仍然坐在了昨天的座位上。 想着昨天的场景，竟有些出神了。她看着窗外正发呆，突然看见一辆奔驰跑车停在窗外。 先下来一个高高瘦瘦，穿着休闲西装的男人，来到副驾驶，将一个漂亮女孩扶了出来。两人相拥着走进餐厅，坐在了自己后面的卡座上。 出于女人的本性，唐婉的注意力被刚才的两个人所吸引。 特别是那个漂亮女孩。平心而论，长相、身材都属一流，看起来不大，但气质中清纯少了一些，而艳丽却多了许多。 两人点完菜，就开始了交谈。 “小公主，今天谁惹你了，看我不收拾他！”男的咬牙切齿的说。 “都是一个叫王远成的，一个乡巴佬，仗着学习好，今天竟然抢我的座位，还对我破口大骂，气死人了。” “小王八蛋，我看是活腻歪了，回头我找俩人去狠狠教训他一顿，最少让丫的在床上躺一个月。”男的说道。 “这个王远成可不好对付，前两天十几个地痞都没动得了他。”女的说道。 “那就多叫几个人，顺便给他放放血，叫他再敢动我的女人。”男的说道。 “谁是你的女人啊！”女的娇嗔道。 男的听到这话，竟然坐到女的旁边，开始悉悉索索了。 唐婉已经听出来这两人是王远成的仇家了。虽然没看见事情经过，但凭着对二人言行的判断，应该不是什么好鸟。 竟然阴谋对自己心爱的人动手，得赶快告诉王远成。 想了一下，借着服务生给他们上菜的空档，快速将餐费放在了桌上，走出了西餐厅。 到了宾馆，唐婉赶快给学校打了一个电话。老刘头将王远成叫来以后，就在附近整理着报纸，但耳朵却竖的老长。 电话里，唐婉将自己碰巧听到的事情告诉了王远成，而且还描述了二人长相装束。 王远成一听，就知道那个女的是上午得罪的曾丽。心想，这个小娘们报复心还真够强的。看来这几天得小心点。 看王远成打完电话沉思的模样，老刘头就问起了过往。待了解了原委后，他说：“臭小子，火气够旺的，又惹事了吧。” 王远成无奈的说：“我不找事，事找我啊！” 老刘头说：“没事不惹事，惹事不怕事！” “再说你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灯，想想办法抓到对方的小辫子，否则即使你功夫好，打败了那些人，事情还会没完没了的。” 见王远成也没什么好办法，就又补充道：“我提醒你啊，曾丽的父亲可是个花花院长，家里媳妇很漂亮，还总是沾花惹草。我敢保证，你留着心，不需两天就能找到他的把柄。” 王远成看向老刘头的眼光充满了敬佩，这哪是看门大爷啊，简直就是地下党嘛！ 下午上自习的时候，王远成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好友李哲和刘浩，二人不但没怕，反而有些兴奋。李哲更是表态要动用父亲的关系，让这出戏演的精彩些。 这时，在车里正让万库梓贼手在衣服里游走的曾丽，还想象着王远成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场面。今天为了出口恶气，可是让万库梓多吃了些小甜头。 第13章 义务劳动 王远成晚上接到了系办通知，明天去动力系实验室找陈教授。 这个陈教授可是动力系的顶梁柱，已经是工程院院士了，据说有希望进中科院。 全校一共也就有三个两院院士，其中两个已经快进入耄耋之年了。 陈教授很少教本科生，只教过《工程热力学》，这也算是专业基础课了。 同学们原本对基础科目非常头疼，一个是抽象乏味，再就是要用到大量高数知识，比较难掌握。 可听过陈教授的课以后，大家都有茅塞顿开的感觉。 教授将几十年实践经验和理论分析融入到教学中，还总是抛出很多前沿课题，说谁的思路好，就可以免考。 王远成是唯一一个获得免考资格的学生，在教授指导下，他将思路整理成文字，发表在了校学报上面，引起了不小轰动。 比通知时间提前了十分钟，王远成来到了动力系实验楼。看似老旧的楼房，放置了很多先进的实验仪器设备，从这里走出的很多学生，早已成为动力领域的专家。 随后，陆陆续续又来了十几个本系学生。等待中，大家闲聊起来。 王远成快速发现了其中的规律，所有来的全部是系里学业成绩好的同学，曾丽也最后一个来了。 陈教授在系办主任陪同下，准时来到了实验室。 他扫视大家后说道：“今天把大家召集来，主要是做卫生，清点实验器具，迎接教育部国家重点实验室评审组。义务劳动很辛苦，拜托大家了。” 听完他的话，很多学生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还以为有什么高精尖的事情呢。 王远成心想，应该没那么简单，程教授是什么身份，还用得着他亲自来。 一会，在系办主任的分配下，分成了几组，分片包干。每个人还发了一个号牌。 “又不是选美，还戴好牌。”一个学生的话引起一片哄笑。 不是冤家不聚头，王远成和曾丽分到了一组。 曾丽还是那副大小姐做派，指挥大家干这干那，自己和另一个女生负责擦桌子。 王远成和另一个男生，被发配去扫地、擦地、擦窗户。作为男人，成哥也没多计较，就立即行动起来。 平时看不出来，一干活，各人的人品能力暴露的一览无余了。 和王远成一组的男生，一看在家就没干过活，连扫帚都使不利索。更可气的是，看老师不在，就跑到外面抽烟偷懒。 王远成自幼就干家务，人也有力气，一会就把最大的热机实验室收拾完了。 王远成主观上没有抵触情绪，活虽然不少，但并不觉得很累。 干完大面的活，他开始进行试验仪器的清点。 实验室的设备台账，一看就知道是有些年头了，纸张已经泛黄，上面还有很多勾画的痕迹。 按照台账清点，一会儿就发现了问题，有的设备已经淘汰，可还在台账里，有的已经更新，设备型号有了变化，但台账并没有登记清楚。 是凑乎着弄弄，还是彻底弄好，王远成犹豫了一下，但片刻之后，就下定了决心。 他对照旧台账，按照功能，将设备分为了大型设备、仪器、仪表、辅助设备等几类。把清点项目一一整齐列在白纸上，耐心的开始工作。 这时，实验楼前，几个偷懒糊弄的学生开始闲聊起来，认认真真干活的没有几个。 他们都没注意到，三楼的一个窗户后面，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两个穿着白大褂的老师，不时进入各个实验室拿一些东西。 快到中午了，校办的工作人员送来了盒饭，一人一个鸡腿，大家吃得津津有味。 “老师，我们干完了，可以回去了吗？” “陈教授说了，任务一天为限，自己定计划，交活后在登记簿上签字，就可以离开了。” “万岁！” 几个心急的，马上签了字走了。 到了下午上班时间，热闹的实验楼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剩下王远成、曾丽等几个同学了。 曾丽本来也想走，万库梓昨天送自己一套漂亮的泳衣，跟邦女郎穿的样式差不多，下午可以去海边游游泳。 倒不是喜欢这项运动，而是想秀秀泳衣和自己美好的身材。 自从青春期后，她已经习惯了男孩、男人们看她时那种眼光，习惯了对套近乎的同学呼来喝去的感觉，习惯了将其他女生比得黯然无光。 但看到王远成留了下来，怕他装勤劳，在陈教授面前献殷勤。毕竟直读博士名额只有一个，而导师就是这位陈教授。 于是，曾丽拿起一块抹布，有一搭无一搭的擦着试验台上的瓶瓶罐罐。 想想这小子真气人，竟然不给自己面子，很多男生巴不得有个献媚的机会呢。他竟然这么漠视自己，还当众让自己下不来台。 女人心事最难猜，曾丽看着一旁忙碌的王远成，突然涌起了一股征服的欲望，一定得让他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然后再无情的踢开。 “王远成，喝口水吧？” 成哥抬起头，有些傻了，琢磨不透这个女人，昨天还凶巴巴、恶狠狠，今天怎么这么温婉大方。 “昨天，我有些冲动，你别见怪。”曾丽接着说。 “没事，同学嘛！” 看曾丽这么豁达，王远成也不扭捏，伸手接过曾丽手中的玻璃杯，不小心碰到了她纤细的手指，顿时有触电的感觉。 唉！漂亮是女人最大的资本，这没写进《资本论》还真是一大缺憾啊！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一层纸啊！ 还好，成哥还是一个有原则的青年，客气了一下后，又开始了专心的工作。 下午四点多，王远成终于完成了清点工作，还对两台80年代的老设备进行了简单保养。找来砂纸，将基座锈蚀的地方打磨干净，刷上了防锈漆。 曾丽冷眼观察着王远成的一举一动，这小子还真傻得可爱，谁能知道是你干的。 人在做，天在看。难道只有天在看吗？ 第14章 落花流水 实验楼依山而建，离宿舍区有两公里的距离。大部分学生都回到宿舍区用餐，校区里很安静。 王远成和曾丽并排走在林**上。道边的梧桐树将阳光遮住，只在路面上投射出斑驳的光影。 两人话语不多，但相貌身材堪称金童玉女，偶尔碰到的人，都艳羡的看着他们。 曾丽身材颀长，穿着一身阿迪运动衫，丰满但不赘硕的胸部，将紧身半袖运动衫撑得满满的。 最近，在和万库梓交往中，那里成为了袭击的重点。在男人的开发之下，让她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觉。从最初的抗拒，变得越来越受用，自己的罩杯也悄悄的长了一个尺码。 昨天，为了回报万库梓，半推半就，让手长驱直入时，那种肌肤直接接触，令自己竟有些眩晕。 这时，曾丽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竟是万库梓的电话，慌忙放慢脚步，走向路边接听。 “宝贝儿，我找的人已经认准了王远成，一会儿就准备动手教训他一下。” “你，你这么着急，要不想好了再说。” “你放心，绝对不会跟你牵连上。一会你就瞧好吧！” 不等曾丽再说话，万库梓就挂断电话，给那头下达了指令。昨天曾丽的甜头让他精虫上脑，恨不得赶快表现，再进一步。 曾丽有些后悔了，通过一下午的相处，她发现了王远成很多优点，专注但不乏灵动，精明但不斤斤计较。 那个纨绔子弟，别一时冲动捅出大篓子。到时即使不被牵连，也落人一个把柄。 再想拨打回去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对面走过来五六个流里流气的家伙，故意左摇右晃，撞在了王远成身上。 “你他妈瞎眼了！” “你怎么骂人呢？我靠右走，这么宽的路，你们故意往这里晃荡，还讲理吗？” “讲理，我们就跟你好好讲讲理！”几个小子就势围住了王远成，开始胡搅蛮缠起来。 事发突然，王远成脑中电光火石一般，将唐婉电话、曾丽电话和现在的事联系起来 这时曾丽走到跟前，说道：“光天化日，你们想干什么？” “呦！小妞够亮的。你是他女朋友吧？” 几个流氓将注意力转移到曾丽身上，万库梓要看到这一幕，非把肺气炸了。 为首的一个，穿健美背心，全是腱子肉，一只盘龙纹遍布上半身。上前就拉住了曾丽的小手，一把将曾丽拽到了怀里。 这小子叫江龙，是碧海市有名的地头蛇，手底下看着好几个繁华街段和娱乐场所。坐收保护费，美其名曰安保管理费。 昨天，一个大佬给他打电话，说华海理工有个小子冒犯了别人，看江龙能不能出面告诫一下。 今天一早，他就派了两人到学校，盯住了王远成。奈何王远成一天都在实验楼里忙乎，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到学校闹事，只能等到了现在。 “运动服不错，龙哥我看看料子怎么样！”说着，就将手在曾丽胸上、腰上乱摸开来。 “住手！”王远成一声大喝，推开两个人，就冲到曾丽和叫龙哥的那个人面前。 一只铁钳般的大手，一把拉开了江龙的坏手。 “还敢先动手，弟兄们给我往死里打！”这帮流氓很有经验，打架前要寻衅，然后才滋事。 一帮人蜂拥而上，王远成将曾丽推到一边，就迎了上去。 快、太快了，只两拳两脚，四个人就摔倒在地，三个摇摇晃晃起来，一个干脆失去了战斗力。 动作快如闪电，打得几个人落花流水。 师傅告诉王远成，搏击与套路完全是两回事，搏击的精髓在于，最小的动作、最快的速度、最准的打击，形成足够的杀伤力。不求好看，只重效果。 江龙没想到这小子这么能打，绝对是练家子。手下人平时咋咋呼呼，把身子掏空了，碰到硬茬还得亲自出手。 江龙是打架的老手，很有心眼，慢慢走过去，但右拳已积蓄了力量，突然打了出去。 王远成好像没有反应过来，还站在原地，江龙仿佛都看到了王远成脸上中拳，满地找牙的场面。 就在这时，王远成脚下微动，一个闪身，快速的躲过了这一拳，同时左手一扣龙哥腕子猛拉，右脚一绊，借着出拳的惯性，壮硕的龙哥真像巨龙一样飞了起来。 不是腾飞，而是平飞，重重的落在了地上。众痞子心头都为之一凛：“好快的身手！” 江龙当老大也不是浪得虚名，抗击打能力很强，已经爬了起来。 但连撞带戗，整个脸已经血肉模糊，连血带牙的吐了一口出来。 王远成看到差点笑出声来，造型酷似《灌篮高手》里挨打的三井寿，满面血污，两颗门牙也光荣牺牲了。 龙哥在兄弟面前丢了丑，恼羞成怒，从腰间皮套里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直接向王远成刺去。其余家伙也从腰上拿出了各自家伙。 王远成深知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施展出一招空手夺白刃的功夫，反扣江龙的腕肘关节，咔吧一声，硬生生将他的胳膊卸掉。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犹豫。 正在这时，一辆警车呼啸而来，吱嘎停在了马路边，下来几个满副武装的警察，喝到：“都别动，蹲下手抱头！” 泼皮们看形势不好，都规规矩矩的蹲在了地上。打架斗殴不是大事，可袭警最少得判三年。 原来，曾丽怕事情闹大，又气恼万库梓找来的这帮人，对自己竟有所冒犯，就用电话报了警。 警察每天在校区都有一辆警车巡逻，很快就赶到了。 这时李哲、刘浩也赶到了。 原来，老刘头早晨发现，有两个人在楼门口，看了半天的光荣榜。等王远成一出去，有一个就跟了上去，另一个还向随后的同学核实了一下。 老刘头将昨晚的事情联系起来，感觉情况不太对头，跟了一段，没看到有什么异动，觉得校园里应该没什么问题，就决定等王远成回来再说。 可到了吃晚饭的功夫，还没见人。怕发生什么意外，就告诉了李哲，让他们过去看看。 警察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就让王远成他们自己到校区派出所，而将江龙等押着回去。 第15章 黑白之间 李哲借曾丽手机用了一下，到一边打了一个电话。 大家都奇怪，这两个昨天还大闹课堂，今天怎么就如胶似漆、英雄救美了呢？ 到了派出所，李哲直接上了楼，来到了所长办公室。敲门进去后，发现里面一个头发灰白的老警察正在里面看报纸。 看是李哲，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张叔，您看这事怎么办？” “臭小子，我说老李平时连喝酒都总没时间，今天为了这事专门给我打电话呢，原来有你小子！” 这个张叔就是校区派出所的所长，与李哲爸爸是老同事，是看着李哲长大的。 “不太好办啊！你那个同学下手够重。不过他身手真棒，我知道江龙底子，绝对有两下子，没想到被打成这样，一看就是童子功。” 张所沉吟了一下又说：“这事我尽力办好，争取不留案底。” 李哲说：“可他们故意找茬，都动刀了啊！” 张所长说：“你不懂，这警察不好干，游走在黑白两道。他们是光脚不怕穿鞋的，进监狱当业绩，进派出所更是家常便饭，你们就不一样了，记上一条可能前程就没了。要是他们死拧着走刑事程序，还真不好办！” 其实，江龙刚进派出所，就有电话打进来，让他放一马。对于这个老油条，吃完原告吃被告，纯熟的紧。 “那就拜托您了张叔！” “放心吧臭小子！” 李哲也懂，就不再纠缠了。 当事人都做完笔录，江龙也从医院回来了，脸上包扎了一下，有点像木乃伊。据说脸上只是外伤，胳膊虽然没断，可医生怎么也复不了位，只能手术解决。 江龙说什么也不同意，自己吃这碗饭，靠的就是拳打脚踢，一动手术等于就残废了。 张所把他带到办公室，晓以利害，说如果不是有人说清，这事小不了。好在对方没受伤害，要不然最少得判几年。 江龙自知理亏，再说有把柄在张所手里，就表示卖给张所这个面子，不再纠缠这事了。 这个江龙在道上还算干净，敢打敢杀，但不沾毒和枪，为人也算仗义，有时还能给警方提供点线索什么的。因此张所也没想太为难他。 江龙今天算栽了，一向打遍碧海无对手，今天却栽在了一个学生手里。虽然答应不再追究，但心里非常别扭。 交了几千保释金后，当啷着右臂，垂头丧气的走出了派出所。 “等一下！”王远成叫住了他。 “还没完了！”江龙警惕的看着王远成。 “哥们！你的胳膊，医院是不是治不了？” “你怎么知道？” “你也别问了。我知道一定有人指使你来打我吧？” “你……” “算了，我也不难为你了。冤家宜解不宜结，我可以帮你把胳膊复位。” “真的？”江龙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现在的大学生自视都很高，还真没几个能屈能伸的主，有点江湖中人的意思。 “来吧！治好治坏都不怪你！”江龙也是爽快人，别人露出善意，自己也不能太矫情。 王远成拉着江龙的胳膊晃了两下，疼得他直哎呦，就停了下来。 “左面怎么又来了几个警察？” 江龙对警察这个词很敏感，扭头往左面看，王远成突然一拉一扭一推，干净利索的三个动作，只听得嘎巴一声。 “行了，你试试！”王远成说。 江龙疑惑的动了动，果然回复如初。 江龙抱拳道：“不打不相识，小兄弟大人大量，今天就算交个朋友！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两人别过的场面，被二楼的张所看到了，他对王远成很赞许。 俗话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没想到他能化干戈为玉帛，也省得江龙他们再找麻烦。 这时，学校保卫处曾名科长带人来到派出所，他是曾丽的堂兄，靠着父亲的关系，从管理学院毕业后，就留在了学校。 曾丽在来的路上，打电话把事情告诉了父亲曾庆先，但自己阴谋教训王远成的事情，并没有告诉他。 他听曾丽说过，王远成是争夺直读博士最大的对手。 他曾经侧面询问过陈教授，自己女儿获取唯一的直博机会大吗？ 但陈教授没给明确答复。后来听说，这一届，陈教授最看好的就是王远成。 这次听说王远成痛打了几个流氓，眼珠一转，一个计策涌上心头。 大学，美其名曰象牙塔，但不是看起来的洁白无瑕、一尘不染。 从情理上，作为老师不应该阻碍一个学生的发展，但竞争无处不在，明刀明枪还好，最怕的就是暗箭。 曾明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将小事变成大事，搞臭王远成，让他彻底失去竞争的资格。 曾明和张所长平时总有接触，还喝过几次酒，认为这事不难。 于是就问起事情经过，尤其是王远成有没有过错。 开始，张所还以为学校怕担责任，听到后来彻底明白了曾明的意思。 自己受李哲爸爸所托，对王远成第一印象很好，绝对不能让曾明这小子当枪使。于是就故意装糊涂。 “华海理工真是教育有方啊，学生能文能武！要不是打斗因为保护女朋友而起，还真能算个见义勇为呢！” “我妹妹不可能找他当男朋友……”曾明自知说漏了嘴，赶快停下。 张所长是什么人啊，立马听出了端倪，看来里面肯定有事啊。其实张所长误认为，曾丽家人不同意二人恋情，故意搞臭王远成呢。 又说了几句，曾明看收不到什么实际效果，就以学校名义，带走了几个学生。 张所长特意叫住李哲，将曾丽和曾明的关系告诉了他，告诫王远成小心点。 来到校保卫处，曾明又拍桌子又瞪眼，说王远成败坏了学校名誉，要他回去先写一份深刻检讨，把自己的过错写清楚，然后交到保卫处。 王远成也感觉不太对劲，这事明摆着，公安局都不追究，学校还抓住不放，而且自己也是因为保护女同学才动手的。 想起刚才李哲拉了拉自己衣角，又冲曾丽和曾明直努嘴，也大概其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心想，这曾丽使的是苦肉计啊，江龙几个没打过我，现在还有后手，太阴险了。 要说曾丽通过这一天发生的事，还真对王远成好感大增。没想到曾明的事也被算在了自己的头上。当然，这不能怪别人，凡事有因必有果。 第16章 快速反击 从保卫处出来，李哲和刘浩一直在楼门口等着。于是三人来到了陈东的饭馆，要了一个雅间。 小玲好几天没见到王远成了，就快粘到他身上了，看的李哲两人心都在滴血了。 看出三个人可能要谈事情，冰雪聪明的小玲很想陪在成哥身旁，但还是忍住。菜上齐后，就关门出去了。 三人经过分析，一致认为是曾院长和曾丽捣的鬼，必须得迅速反击。 “还是刘大爷说的对，曾丽不好抓把柄，得从曾丽他爸下手。”王远成说。 “我和张所长有点渊源，他今天还提醒，让你注意点，可以从他那里寻求点帮助！”李哲说。 “我看，咱们明天就这么干，……” 在三个人谋划下，一个计划逐渐成型了。想法有了，资源需求有李哲大包大揽下来。 正像历史老师所说，“五四运动”发起人只是一些爱国学生，影响和威力并不大，原因是什么？关键是没有资源。后来为什么又成了标志性的大事件了呢？关键是有资源的人士加入其中。 这次本来想一个人处理，但想起就连王牌特工007，还有一些顶级装备和团队呢？更何况自己一个大学生，赤手空拳打打架还行。 三人吃完饭，就开始分头准备了。 第二天，刘浩就穿着便装，戴着鸭舌帽，拿了本书，在曾院长工作的办公楼下，用余光观察着。 一整天，曾院长除了去上课外，按点坐车下班。白守了一天。 第三天，刘浩依旧准时出现，一上午苦等后，突然发现了曾院长，夹着公文包出来了。头发梳的溜光水滑的，看方向是向校外走，而且没叫配的轿车。 刘浩一边尾随，一边拿出李哲给配的袖珍对讲机，告诉了李哲和王远成。 这二位正在一辆借来的老桑塔纳里百无聊赖。李哲说蹲坑可是侦查员的基本功，有的得连着好几天，哪行都不好干。 一听有动静，二人立马精神起来。 一会儿，曾院长出现在二人视野里，刘浩就跟了出来，快速上了车。 曾院长在门口张望了一下，就拐弯向远处走去。 “连配车都不坐，这家伙肯定不是去干好事。”李哲说。 车子发动了，慢慢滑行，保持在曾院长30多米后。 到僻静处停的一辆小车前，曾院长迅速坐到了副驾驶位，小车就开走了。 小车开得并不快，李哲猜，肯定是个女司机。不过这样跟踪起来，难度小了不少。 一会的功夫，小车在离学校不太远的一处宾馆停下。刘浩提前下了车，走进了大堂。 等曾院长和一个年轻女人先后进去，刘浩出来告诉他们，刚才听到女的开了412号房，曾院长自己先上去了。那个女的很眼熟，应该是学校的一个职员。 王远成和刘浩快速从防火通道上到了4楼。李哲在宾馆外面打了一个电话也走了上去。 隔了一会儿，看走廊里没有什么动静，李哲假装找房，走到412号房，贴耳朵在房门上听了一会，就坏笑着走了过来。 小声说道：“还挺有情调，要洗鸳鸯浴呢，哗哗的放水。” 王远成刘浩也想过去听，李哲说：“少儿不宜啊！” 俩人作势要打他，便又说：“别过去了，门隔音不太好，别惊着了，好戏就演不下去了。” 过了三十多分钟，两个警察带着一个服务员从电梯里出来，一个手里还拿着相机。见李哲冲他们打了个手势后，便来到了412号房。 警察先听了一下，示意服务员打开了门，二人便冲了进去。 只听得里面一声女人的尖叫，然后门关上后，就没有动静了。 原来，警察进去时，二人刚办完好事，正躺在双上甜言蜜语。见闯进来两个警察，便被吓蒙了。 警察也是业务纯熟，一通拍照，没糟践一点，一个胶卷全用了。然后又用镊子将纸篓里装着曾院长好东西的套套放在了证物袋里。 要说还是曾院长见过世面，很快缓过神来，刚要盘道，警察就让二人赶快穿好衣服，去派出所接受调查。 李哲看见警察出来，就带王远成他们下了楼，在离宾馆门口有二十多米的路边等着。 一会儿，只见酒店经理模样的人陪着警察和曾院长两人走出了门，看意思经理自知理亏，也是陪着笑脸，估计得出血去派出所拜拜山了。 王远成三个人装着路过，来到了众人跟前。李哲喊道：“您好，曾院长！” 曾院长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这种事很不光彩，尤其自己为人师表，这要是传出去，别说副校长了，就连这个院长自己也没脸干了。 这时一个警察假装不认识李哲，问道：“你们认识?你们是什么人？” 李哲说：“我们是华海理工的学生，这是我们学校的曾院长，可是国内知名的大学者，还给我们开过讲座呢？我们几个都听过。” “这个看起来很眼熟，好像是图书馆的大美女！”王远成指着那个女的说。 “不对啊，不是举报**********吗？怎么都是老师啊！”一个警察说。 另一个年龄大点的警察说：“先都带回派出所调查清楚吧！” 接着便问了王远成几个人的姓名和院系，让他们随后去派出所协助调查。 第17章 守口如瓶 来到了校区派出所，李哲说：“你俩先在车里待会，我上去一趟。” 警察抓嫖这出戏多亏了李哲，他径直来到所长办公室，敲了两下门，不等里面回应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面，刚才出警的一个警察正在和张所长汇报着简单情况，看到李哲进来，张所长便示意警察先出去。 看到门关上，才说：“你小子开始也没说，这人是大学的院长，得亏证物齐全，要不就有麻烦了。” 李哲说道：“先谢谢张叔，不过我也算帮了您一个忙。” 张所长略带疑惑的看着李哲，李哲便补充说：“小娜马上要高考了吧，这个曾院长可是管理学院的院长，您现在可算抓住了他的把柄，将来……” 小娜是张所长的女儿，学习不错，但华海理工的录取分数很高，也没有十足把握，更别提管理学院这个好系了。 张所长作势就要打这小子，笑着说道：“小滑头，跟你爹一样。不过……” 放下二人密谋不说，再看那一对野鸳鸯。 曾院长深知言多必失的道理，也明白这也不是****，警察管不到这一段。 所以除了一些必要信息外，就一言不发了。他唯一害怕的就是，万一传到学校，自己就身败名裂了。 可那个叫小红的图书管理员就不一样了，哪见过这种场面。为了择清自己，简直把自己说成了贞洁烈妇，说曾院长如何勾引自己，如何用考取研究生来胁迫自己，最后又如何**自己。听得询问的小警察都面红心热了。 当小红的笔录拿给曾院长看时，他简直要骂娘了。便打破沉默，嚷嚷着要打电话，要找所里领导。小警察就出去请张所长了。 一支烟的功夫，张所长端着茶杯走进了询问室，小警察介绍了他所长的身份。 张所长问道：“你是华海理工大学的院长？” 曾院长道：“对，这次就是个误会。不行您让我打个电话，市局政治部霍主任我很熟！” 张所长支开别人后说道：“曾院长，我相信你社会关系应该很广，但证物齐全，对方证词对你也很不利啊！” 曾院长一听，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说道：“您放我一马，日后兄弟我必当厚报！” 张所长打了个哈哈说道：“先不说这个，那我就在能力范围内，帮你操作一下。但是必要的程序还是要走一下的。必须通知学校或家人过来领你回去，你看通知谁好？” 曾院长顿时汗就出来了，学校肯定不能通知，老婆更不能，只有女儿了，于是心一横就把女儿的手机号告诉了张所长。 曾丽接到派出所电话后，心想老爸风流惯了，学校里长得顺眼点的大姑娘小媳妇都想沾，终于还是出事了，活该啊！可毕竟是自己父亲，只好厚着脸皮来到了派出所。 没想到一进大门，就碰见了王远成他们三个。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啊！” 李哲最坏，说道：“曾丽同学，你怎么也来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啊，千万不要到处乱说……” 一番话说出来，把他们偶遇曾院长被抓，如何力证其不是**********的话全说出来。饶是曾丽心机很深，毕竟是女孩，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也就不理他们，跟着民警到里面办理手续去了。 一会儿，张所长破例将所有当事人叫到会议室，开了个会。 “今天，我们接到报案，说有**********行为，我们所才出了警。没想到，经过初步核实不能算是***********也就不算刑事治安案件。但涉及的证物、证词，待最终定性后，再统一销毁。” 张所长喝了口水，又说：“要说呢，这事情也不光彩，有一定社会危害性，但考虑是初犯，双方又是老师，派出所就不追究了。也希望你们几个同学要守口如瓶，保证不外传！” “曾院长对我们学生一直很好，我们一定做到，一定严守秘密。”王远成他们异口同声达到，就好像事先背了台词一样。 这些话，听得曾院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曾丽恶狠狠的瞪着小红，叫好像看一只偷鸡的骚狐狸。 曾院长是什么人，已经感觉这个事有点蹊跷了，难道要陷害王远成的事败露了。 曾院长表面上千恩万谢，但心里却别扭的紧，让这么多人都守口如瓶得付出多少代价啊，不过把柄在别人手里，只好先低头过了这一关了。 在回家的路上，曾丽父女各怀心事，没有并排走，也没说一句话。二人都掏出了手机打了起来。 曾庆先让曾明不要再为难王远成了，骂他一点屁事都办不好。 曾明还想解释，就听到了挂断电话的嘟嘟声。没办法，谁叫自己得靠着这个叔叔呢。 曾丽更是又气又恼，看万库梓表面上挺精明，没想到也是个银样蜡枪头，看来真得考虑是否要委身于他了。忍着气打给万库梓。 “宝贝，我也没想到，这帮人那么没用。” “现在说这个还有用吗？” “都是我的错，没想到这小子挺厉害，回头我多叫点人。” “你还想闹得满城风雨啊，这事到此为止，听懂了吗？” 说着，曾丽挂断了电话。 “妈的，小****，敢挂老子电话。看哪天我来个霸王硬上弓，看你怎么办！”万库梓气哼哼的说道。 其实，曾丽还是对万库梓有所顾忌的，毕竟父亲官迷了心窍，非要当这个副校长，而万库梓就是那根救命稻草。 想想自己妈妈命好苦啊，这么漂亮，还留不住父亲的心。真是色迷心窍。 男人还有好东西吗？我将来必须驾驭男人！ 第18章 海天一色 生活恢复了暂时的平静，王远成依然过着往日的生活。 这天早晨，王远成接到了唐婉的电话。 “好消息，信息收集工作结束，你来领钱吧！” “好啊，到时请你吃饭！” “呵呵，你收入最多，就让你出回血。” 挂了电话，王远成将好消息告诉了老刘头、李哲他们，就匆忙赶奔新月大酒店。 到了酒店，发现屋内除了唐婉，并没有其他人。 唐婉上身穿了一件短袖蝙蝠衫，下身竟然是牛仔热裤，将曼妙火辣的身材衬托的更加动人。长发也被梳成了马尾，好像十八九的小姑娘。 “这是2000元，算信息费，这是500元，是公司的额外奖励！”唐婉将两叠钱递给了王远成。 “还有奖励，是你帮我争取的吧。太谢谢了！今天想吃什么有什么？” “不是有什么，吃什么就行。太早了，先逛会再说。” “那干什么呢？难住我了。”王远成挠挠头说。 看这小子就没搞过对象，那些追求我的人，列出个计划，直到上床，肯定不重样。唐婉对不解风情的王远成，真是又气又好笑。 “我来碧海市都好几天了，还没出去玩过呢！今天你就当导游。” “没问题，愿意为美女效劳！” “那现在去哪？”女人女孩都有个毛病，碰见心里喜欢的，就喜欢任人摆布。 “那就去海滩游泳吧，海水稍微凉点，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人少景色美。太阳晒晒，那叫一个舒服的。” 王远成可是出名的浪里白条，一个猛子下去就是好几分钟。 落凤山下，有个凤溪潭。潭水来自一条山间小溪。小溪由山泉汇成，在三米多高的陡坡处，注入潭中。 旱季里，溪水潺潺，自陡坡处分流而下，远看像几根银色的琴弦，不停弹奏出轻柔的仙曲。 雨季里，溪水势猛，宛如飞龙入水，声浪远播。 传说，这里是凤凰在人间饮水的地方。现在成了孩子们的天然游乐场，潭水碧绿纯净，游泳捉鱼，不亦乐乎。运气好，半天功夫就能捉到不少鱼。 来到碧海市，王远成最喜欢夏日里畅游大海，每次都要游到海边一个孤岛，才尽兴而归。 “太好了，我还带了泳衣呢！” “那准备准备咱就走！” “可我不会游泳怎么办？” 成哥无语了，不会游泳带什么泳衣啊。 其实，泳衣对于男女真的有太多不同。男人穿泳衣是怕别人看到，女人穿泳衣是想别人看。 毕竟对这个美丽女人，自己很有好感，只能权当随从了。 二人打车来到金沙滩，这里海岸线并没有完全开发，没有救生员，因此来这里游泳的人并不是很多。 王远成平时总到这里游，清新畅快，和这里的一户小渔民关系很好。 有一次，他正准备下水，发现那户渔民的孩子在不远处扑腾，好像快要溺水了。快速游过去，救起了孩子。 原来小孩有些抽筋，要不是王远成及时发现，说不定就完了。 从此，只要他来，渔民总要请他吃海鲜，王远成也就将一套游泳的家伙，全都寄存在那里。 此时，是落潮时间，正是赶海的好时候。两人快速换好泳衣，拿着两个塑料兜就疯狂捡拾起来。 螃蟹、贝类、海鱼真是应有尽有，一会儿就捡了满满两袋子。 渔民本来想留他们吃饭，但看到帅哥靓女，误认为是情侣，不愿意当灯泡。就提议让他们拿着海鲜和作料，到王远成经常游到的孤岛上野炊。 王远成和渔民去过两次，上面灶具、锅碗瓢盆全都齐，已经被几个渔民半开发了出来。工余时上岛喝点酒，也算是苦中作乐。 唐婉听了手舞足蹈，她内心中有一种冒险精神，特别喜欢新鲜刺激的事情。 二人划着小舢板就直奔孤岛而去。海天一色，波光粼粼。唐婉干脆散开了头发，不停的用手拂去被海风吹乱的发丝。 唐婉的泳衣并不算暴露，但颜色是非常新潮的橘黄色，给人热情奔放的感觉。 正面是丰挺的胸部，雪白笔直的双腿，随着舢板摇曳，那几处诱惑调皮的挑衅着成哥眼睛。 当唐婉转身忘情的远眺时，光洁白皙的背部完全暴露在成哥的目光之下，只有两根细细的橘黄色肩带，羞涩的遮盖着一缕肌肤。 正反诱惑轮番轰炸着年轻的心，正常的反应自然在所难免。 唐婉应该发现了异状，但眼光并不停留。 “远成，你教我划船吧！”不等王远成说话，已经走过来，扭身坐在王远成前面。 崩塌，战栗，用再猛烈的词语也形容不了成哥此时的心情。 成哥艰难的往后错了错，让唐婉坐在了双桨的位置，把桨递给了她。 可划桨并不简单，力气不提，单就技巧，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掌握的，不一会儿船就开始打转。 王远成就贴近唐婉后背，手把手的教他。肌肤的触碰，让两个人心底的火焰升腾而起。唐婉身上特有的体香，伴随着海的味道，一股脑窜进了成哥的鼻孔。 幸亏小岛已经临近，王远成跳下船，将船拉过去。借着海水的清凉，也将心中的火焰暂时压了下去。 这时，太阳已经高高升起，云淡风轻中，海的气息显得那么清新。 在四五百米外的海岸边远眺，小岛没有多大。但来到近前，小岛着实不小，得有两三个篮球场那么大。 几块礁石之间，竟有一片相对平整的空地。一个土灶，一个小桌赫然摆在空地中间。 看看时间还早，唐婉提议先游一会泳。两人来到了岛礁另一面比较平缓的地带。 其实唐婉并不是纯粹的旱鸭子，如果在泳池里，还能勉强应付一下。 可这是大海，无风三尺浪，刚下水就呛了一口。 随着剧烈的咳嗽，胸脯跟着一起一伏。王远成急忙过来拍着后背，触手间全是一片光滑温润。 成哥只好将手揽在唐婉腰间，好随时将她抱出水面。突然一个浪头打来，唐婉身子一紧，成哥脚下也站立不稳，一块倒在了水里。 王远成怕唐婉呛水，就用力将她抱起，慌乱中，成哥的一只手已经牢牢按在了唐婉的尖峰之上。 二人顿时都定在了那里，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两只嘴唇已经牢牢的吻在了一起…… 天与地在远处交汇，人与人在沙滩上融为一体。 连续的疯狂之后，女人疲惫的躺在男人臂弯之上，任阳光暖暖的照遍全身。 第十九章 意外发现 当一切归于平静之后，两人坐在岛礁之上，远眺着海天交汇之际。 “唐婉，你嫁给我吧？”成哥真诚的说。 唐婉心中一动，曾经那个拿走她处子之身的男人，也说道过类似的话——“婉儿，嫁给我，我会一辈子对你负责的！” 现在，同样的话，自己的心境却迥然不同。 “我很喜欢你，但还不是真正的爱！” “是我太幼稚了吗？” “说不上，你比同龄人成熟，而且勇敢、睿智。但这些并不能完全承载这个爱字。” “我是真心的。” “我知道，但我是个过来人，海誓山盟在时间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你还小，再说我们天各一方，一切都有可能变化。” “可是……” “现在这种状态不是很好吗？想念对方了，可以随时联系。” 唐婉说的对，不受约束的感情才最让人陶醉。 片刻之后，王远成也调整了情绪。刚才的表白，自己更多的出于男性的责任感。一切顺其自然吧。 “你刚才说我小？” “稍微有点小。” “我洗澡的时候观察了，同学中我算大的了，哈哈……” “坏死了，你！”唐婉粉拳打在了成哥厚实的肩膀之上。 …… 快到中午了，两人才开始真正的野炊。 好在海鲜加工简单，下锅一煮，本身的鲜味就出来了。 王远成负责将鱼开膛破肚，清洗干净。唐婉就跟家庭主妇一样，忙乎着一应饮食。 待鱼下锅，王远成想游一会泳。 “你不累啊！”唐婉关切道。 “不累啊，要不再大战三百回合！” “坏死了，别游太长时间！” 王远成答应道，就拿出游泳镜，向刚才二人大战的方向走去。 游出了十几米，突然发现前方水面下有一片红光。王远成一个猛子扎了过去。 太美了！王远成竟然发现了很多珊瑚，色彩斑斓，但最多的是红色的。 王远成憋气的功夫很厉害，足足在水下潜了两分钟。这里景色真是美不胜收，小鱼小虾穿梭其中，比《动物世界》里的纪录片更加动人。 王远成兴奋的浮出海面，观察了一下相对位置，才游回了小岛。 “唐婉，我发现珊瑚了，太美了！” “真的吗？可惜我不会游泳。” “好多红色的珊瑚，真想给你弄点回来。” “什么，红颜色的？” “对啊，我是色狼但不是色盲！” “那你可发财了，我们集团总经理，办公室里就有一棵红珊瑚。还不是最好的，据说值好几百万呢！” “都说情场得意，赌场失意。我的命也太好了。” 不过两人都很冷静，也不是贪财之人。这东西是大自然的杰作，除非真的缺钱，再动它们的念头吧。 辞别了渔户，唐婉的汉显传呼机突然响了。 “夏婷回来了，公司副总也过来了，我得赶快回酒店！” 两人在公交车站分手了，看着远去的汽车，王远成心中平添了一丝怅惘。唐婉拒绝自己仅仅是因为相处太短吗，还是因为别的…… 王远成对这笔钱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 把钱用起来的思想，其实是在上政治课时领会到的。政治就是上层建筑，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华夏目前最大的政治，就是如何改革开放，如何发展经济。 《资本论》除了发现资本家剥削工人的剩余价值外，另一个重要论述就是资本循环，只有不停循环，价值才能不停的增加。 政治老师讲到这里时，一半的同学在瞌睡，成哥可是听得入迷。老师举了个例子：100元钱，你有很多种选择。 如果直接消费，吃穿用了，对你来说这100元钱换来的是使用价值，用完后直接消失。 如果你存在银行或买股票，也就是委托银行或者别人帮你投资，一定时间后，100元就可能变成110元。 如果你就是企业家，将100元投入到一个产品生产中，生产出来卖了110，再将110投到下一个，就可能变成121。循环的越快，也就是资本周转的越快，可能再生的价值越多。 此时，华夏一般老百姓信奉的是将钱存到银行，表面上稳赚不赔，但实际上他付出了机会成本，即丧失了资金周转的活力，损失了一部分可能效益。 成哥现在就准备办两件事，一是买一个数字传呼机，二是将剩余钱投资到陈东饭馆里。 买传呼其实也是投资，现在电脑打印那么方便，如果将家教广告打印后贴到学校门口，留下传呼号，可能会有好多人与自己联系，比站街效率高很多，传呼机也就成了生财的资本。 目标明确，行动迅速，一会儿一个传呼机就别在了成哥裤腰之上。 别看这年头，一些大老板已经用上了手机，可对于自谋生路的大学生，成哥还是敢为、能为天下先的。 到底年轻，一进门就告诉了老刘头自己的传呼号，然后就是好几个电话，他所有认为应该知道的，全部知晓了他的装备。 “刘大爷您帮我太多了，今天无论如何找人替个班儿，晚上请您老一块儿喝个酒！” 老刘头眼珠一转，就知道是曾院长那点事。照香港人话说，自己是线人呐。 “不去了，毕竟都在一个学校……这饭一吃，我就在明处了。你们这些小子，嘴上无毛啊！” “您还怕打击报复啊！”王远成揶揄道。 “臭小子，老子年轻时，都见过血。我还怕个球！”瞬间，老头眼中精光四射，豪迈之感顿生。 “不过，不必要的牺牲可没必要。我当侦察兵时，都是尽量保持隐蔽，不被敌人发现的……” 老刘头自知说漏了嘴，学校里知道他底细的人，少之又少。毕竟一个门卫，关心他历史的人没几个。 看王远成还想坚持，老刘头告诉他，买瓶酒就行，让自己老婆子弄两个菜，宿舍熄灯后慢慢喝。 对这个倔老头，王远成也没有办法。 到了宿舍，几个人正在玩牌。本来想请兄弟们都去，想起了老刘头的话，就把李哲和刘浩叫到了外面，说起了想请李哲爸爸的事情。 李哲面有难色，他爸爸是个工作狂，爷俩有时好几个月都见不到一面。看到王远成恳切的目光，说试着约约。 一会的功夫，李哲兴冲冲的跑了上来，“真没想到，我爸这么痛快就答应了，不过只能带你一个人去，不用你请客，有人买单。” 王远成一听有点不合适，就对刘浩说：“老四，咱哥们感谢的话，回头再说。今天我发笔小财，你带着剩下哥们去学子餐厅吃饭，尽兴点！晚上我去饭店结账。” 屋里几个兄弟一听晚上有酒喝，都欢天喜地叫起来。 第20章 黑白两道 两人来到了帝豪酒店，这是碧海市数得上的高档酒楼，主营地方海鲜和粤菜。在迎宾小姐的带领下，来到了v8雅间。 王远成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李远山、何所长、张所长已经坐在了屋里。 李哲对两位所长说：“怠慢二位叔叔了，我们穷学生没钱打车，来得晚了点！” 何所长指着李哲：“你小子有事找我，跟坐火箭一样，现在油嘴滑舌的，脑子转得够快的。” “对，刚才我跟你说的那个事，这小子谋划的滴水不漏，侦查员基本技术掌握的好着呢！是个干警察的好料。” 王远成听出李哲的爸爸竟是李远山。 回想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在自己说道在哪上学时，李远山确实微微怔了一下。 但那时为什么不告诉他与李哲的关系呢？ 现在场合并不是多想的时候，虽然客不用请，但话得说到，情也得表达道。 “李队长、何所长、张所长好，我和李哲是同学，见到几位很荣幸，一会儿我好好敬敬几位。”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王远成身上， 要说这么年轻，这种场合，见到几位在碧海市跺跺脚，地都颤的主，怎么也应该表现得很拘谨，但从王远成脸上一点也看不出来。 “远成不错，前两天帮我们了一个大忙。不过今天别叫职务，就叫叔叔！”李远山这么一说，一下子拉近了几个人的距离。 “哈哈！关键是你李叔叔，马上要当副局长了，别叫错了。”何所长打趣道。 这倒不是开玩笑。前些日子的那起盗窃案，虽然不是惊天大案，但市委非常满意，正好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到别的市任局长，李远山成了接任最热门的人选，据说常委会已经研究通过，就等省厅的正式任命了。 “老何，你比我消息还灵通。副政委今年58，你也有戏啊！”李远山笑着说。 这时已上来四个菜，酒也倒上。李远山举起了酒杯：“仨菜唠嗑，四菜开喝，大家都是有缘人，干！”这是一两多一个的杯，众人都不含糊，一扬脖子全都干了。 李远山并不是年龄最大的，但现在马上提职，开场词自然是他来说。这华夏的酒场，说话、座次都有规则，就连动筷子也得看主座人的动作。 有个八大不懂事的说法：领导夹菜你转桌；领导发言你唠嗑；领导报听你自摸；领导隐私你乱说；领导小蜜你乱摸；领导没醉你先多；领导开门你上车；领导年轻你当哥。 尽管是官场上的段子，但华夏自古都是官本位，民间饭局也要遵循官场规则。 王远成知道警察跟军队差不多，喝酒是打开局面、拉近距离的简便手段。更何况今天都是五粮液，绝对的好酒，自己看准机会，得好好表现一下。 “本来一直想和两位老哥喝喝酒，但刑警队你们也知道，成天扑不完的火。远成这孩子厚道，我没帮什么忙，非要请客答谢！正好给咱们创造了一个机会，没想到二位所长都这么给远成面子，呗儿都没打。” 王远成一看机会来了，马上站起身，端起酒杯说：“李叔高抬我了，今天三位叔叔公务繁忙，能给我这么好的机会，表达我的谢意，还不是因为您哥仨交情莫逆，不过也荣幸死我了！” 说着就倒满了一杯，“本来应该单敬各位长辈，我岁数小，不耽误时间，我连干三杯，叔叔们随意！”说着，果然连干三个。 几个老江湖一听这番话，心里都给王远成挑起大拇指。先不说小家伙说话周到，就看他连干三杯的做法，就十分高明。 要知道李远山还没正式提职，现在正是敏感时期，随便张扬惹人嫉妒。张所长帮了他的忙，可毕竟与何所长平级，而且何所长年长，又有可能更进一步。 王远成这么敬酒，无形中化解了按次序敬酒的尴尬，而且话里话外将三人合成了一个利益共同体。毕竟一个单位里，没有几个贴心的人，都不是很好混的。 三人心里赞成，自然痛痛快快的干了这杯酒。老何还锦上添花，拿出一个信封，说这是所里破获盗窃案的奖金，他替王远成申请了一份。 王远成推辞不过，干脆大大方方接了过去。接着又倒了一杯，对李哲说：“这杯我敬好兄弟，没你穿针引线，现在肯定不是这个局面！” 小哥俩一碰就干，几个老江湖都鼓起掌来。李远山看出王远成重情义，也希望儿子能多结交一些未来之星。 多年的社会和官场经验告诉他，鱼找鱼虾找虾，你的圈子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你将来的位置和成就。 酒越喝越厚，酒精的妙处就在这里，真情流露更加自然而然。王远成虽不好酒，但习武之人经脉通达，代谢迅捷，不停的与众人碰杯，却还没有太大不适。 转眼间六瓶酒就剩下了一瓶多，其他人都略显醉态。成哥心里盘算开这顿饭得花多少钱，虽然李哲提前告知不用他结账。但看这阵势，只有自己请才最合适。 成哥借故上厕所，出了包间，想问问这顿饭花多少钱，算上自己原来的，何所长给的，应该差不多。实在不行先把传呼机压在这里。 刚走到电梯口，电梯下来三个人。为首的脸上还粘着一块纱布，正是江龙。 “王兄弟，你怎么在这里？”帝豪酒店消费不低，江龙纳闷，王远成一个穷学生还来这里吃饭。 “江大哥啊，我请别人吃饭！” “哪个房间？” “v8。” “听说何所张所他们在，我正要进去敬酒呢！得亏哥哥没走眼，觉得兄弟不是一般人，没再纠缠，要不现在还不知道倒什么霉呢！” 江龙倒是个直脾气，虽然身上江湖习气很重，但本质并不太坏。 王远成引着他来到了v8，一进门，就大声说：“我说今天早晨就见喜鹊呢？原来是李队和二位所长大驾光临。来晚了，我先自罚三杯！”说着便倒了3杯。 帝豪酒店是一个gd人开的，涵盖餐饮、娱乐、住宿，客人鱼龙混杂，需要打点黑白两道。 gd人精明，干脆低价给了江龙一点股份，又给了一间大办公室，开业以来还真没人在这里闹过事。虽让了一点利，但省去了很多麻烦。 帝豪酒店v8之前的雅间不轻易对外，全凭贵宾卡才能订上，因此今天李远山几个一来，酒店方面就将消息告诉了江龙。 像老鼠和猫的关系，江龙这些人看到了李远山他们，自然也充满了敬畏。很多事情，只要警察睁一眼闭一眼，就不算大事。 “贵客临门，我来晚了，今天免单！”连干三杯后，江龙说道。 “你小子老实点就行，少惹麻烦！”最近，江龙手下接连几次斗殴，虽然没死人，但李远山不想给他这个面子。 看到李远山态度坚决，何所与张所也附和着。 江龙尴尬的嘿嘿笑着，瞄了一下王远成。 “今天是我请几位长辈，江老板可不要把情送错啊！”王远成适时的来了一句。 这可是一石三鸟啊。先是表达出自己请客的诚意，不给李远山他们蹭吃蹭喝的印象。二是算是给了江龙一个面子，，李远山话说出来，不可能硬生生收回去，僵滞的气氛被一句打趣的话化解了。最后，江龙要免单也是送王远成人情，李远山明面上没有受人恩惠，只不过大家心知肚明而已。 江龙也不是一般之人，哪里不知道王远成好意，便放下身段说：“我和王兄弟不打不相识，起因怨我，再说兄弟不计前嫌，帮我把胳膊接好，这顿无论如何也得让我请。” 看到李远山等三人都没说话，也就是默许了这事，气氛一下子缓和了许多。 江龙借机一一敬了三位衣食父母，便告辞出去，顺道给王远成使了个颜色。 出了雅间，江龙握住了王远成的手，表达了结交成哥的愿望，并告诉成哥，他给准备三箱五粮液，一会儿转交给三位警官。 今天大家都很尽兴，走时王远成和李哲先下去，给三人车里分放五粮液，一切尽在不言中。 李哲和老爸回家团聚，王远成说自己打车回去，就将他们先送走了。 第21章 王的女人 看看时间，应该能赶上末班车，王远成直奔车站。 “兄弟，等一下！”王远成见江龙从饭店走了出来。 “江大哥有事吗？” “今天，你帮大哥解了围，怎么谢你呢？” “举手之劳罢了，再说您还免了我的单呢！” “兄弟是个厚道人，大哥真想结交你，给我一个机会。” “咱不已经是兄弟了吗？”王远成心想，对于江湖中人，还是不能深交的。 “那好，一会陪我喝点茶，聊聊天。” “我还得回校呢，一会儿就没车了。” “放心，一会叫人开车送你。” 没办法，看着半醉的江龙，王远成只能跟着他走进酒店副楼。 电梯在5楼停下来，震耳欲聋的迪曲下，入眼是一片灯红酒绿。大厅里一群人正围着一个圆形高台蹦迪。 台上有两个身姿曼妙的女孩正疯狂的跳着舞。看舞姿，应该受过专业训练。一个女孩随着节奏，正从身上脱掉了紧身上衣，上身只剩下亮片胸罩了。人群里顿时爆发出喝彩声、口哨声。 这不就是脱衣舞吗？一直身处象牙塔内的王远成，不知道在华夏还有这种地方。心里想着，眼睛却离不开舞者胸前的两点颤动的诱惑。 江龙冲旁边小弟使了个眼色，小弟转身到dj那里耳语了几句。突然灯光变暗，曲子也换了一首，节奏更加劲爆，但明显听得出，混响里夹扎着呻吟之声。 上午刚刚初经人事的王远成哪里听不出，这声音与唐婉的虽不一样，但精髓如旧。 台上舞者也纳闷，今天节奏太快了。但事先定好的暗号指示，只能开始了。 刚才已近****的舞者，竟然将胸口的遮盖物除去。顿时尖叫声四起，成哥也看呆了。灯下观美人，是一点没错，光影之间，女郎的胴体诱惑倍增。 江龙坏笑着拉了一把成哥，“走吧老弟，也就到此为止了！” 成哥讪讪一笑，跟着江龙就走进了一个包房。 包房四壁全是豪华软包装修，沙发软的坐上去就陷下半个身子。 不一会，一箱啤酒、几瓶红酒和瓜子花生便摆在宽大的茶几上。 “大哥饶了我吧，可不能再喝了！”王远成好像在求饶。心想，真要是喝多了，不知会发生点什么事，毕竟自己还是个大学生。 “学校里清苦，哥哥今天让你开开眼！没酒助兴可不行。” 说着已将一瓶打开的啤酒递了过来。 正喝着，门打开了，两个衣着暴露的美妞走了进来。虽然换了衣服，但成哥立马认出了两人，就是刚才在台上跳舞的两个女子。 “思思坐在那里，今晚你就是王兄弟的女人，必须让我兄弟高兴。”江龙搂着另一个女郎说。 “帅哥，你好规矩啊！”思思已经紧挨着成哥坐了下来，由于沙发太软，两人已经靠在了一起。可成哥两手还是规规矩矩的将手放在了大腿上。 其实，在歌厅这种地方，过来挣钱的女人分好几种。有靠才艺的，有靠喝酒的，也有靠卖的。思思属于前者，来这里是同学一再怂恿的结果。 学艺术能出名的太少，那时圈里已经有了潜规则，想光靠实力，真是太难了。除非家里有钱，就想为孩子出名铺路。反正不付出点什么，基本没有机会。 架不住同学耳边吹风，说只是来跳跳劲舞，思思就跟着一块来到了这里，没想到挣钱那么容易。 俗话说，久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客人给小费就得陪着喝一杯，适度的让人骚扰一下。 这是江龙的场子，一般不占这里女人的便宜。但今天听口风，要是霸王硬上弓，自己可怎么办。 没想到一接触，却发现王远成竟比自己还放不开，心里放松的同时，也想表现一下，别让江龙怪罪。 于是就将胸前的柔软贴在了成哥的胳膊上，顿时成哥又脸红心跳了。 看到江龙那里谈笑风生的样子，成哥觉得自己就如同刘姥姥初进大观园一样，某种程度也许还不如。 有时多年传统的教化，往往在物欲横流前弱不禁风，至于最后能否守住灵魂深处，就要看初心的坚定程度了。初心不改，即使左右逢源，逢场作戏，也绝不践踏底线。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是需要坚定的意志和修炼的。 思思试探几次后，发现成哥果然不是装纯情，心里反而多了一些好感，而且奇怪他怎么和江龙走到一起。 “帅哥贵姓啊，哪里发财啊？” “我叫王远成，还在华海理工上大学。”这回答一出，差点让思思口吐鲜血，这里哪有人说的这么真实详细啊。 “我叫李思思，在碧海艺术学校学舞蹈。”不过也怪，思思对成哥的好感更强了，也说出了真实姓名。 …… 谁能想到，在喧嚣都市里，在纸醉金迷下，两人竟聊到了理想和未来，还真是相见恨晚。一会儿的功夫，两人竟互留了传呼号。 “思思，你给我兄弟近距离表演一个，刚才他看你眼都直了，哈哈！”半醉的江龙看两人动嘴不动手的样子，就打趣道。 “江哥，我可是二十几年的童子功了，今天想废了我啊！”王远成觉得，跟什么人就得说什么话，要不就被动了。不待李思思表态，就半真半假的来了一句。 “真的假的，那今天就算了，省得废了你的武功，哈哈！” 李思思一看怎么也得表现一下，到门口调暗了灯光，只留了镭射灯，顺便调出了劲爆的迪曲，拉起成哥跳了起来。 成哥开始就跟木偶一样，动作十分僵硬，但毕竟练过武功，柔韧性和节奏感很强，慢慢找到了感觉，随着节奏摇摆起来。 思思从小的舞蹈训练，使体型体态与其他女孩确有不同，胸型完美、腰肢柔韧，成哥快要喷血了。 江龙偷眼观瞧，王远成自打进到这里，虽然有点痴迷，但并没有淫邪之情，人也规规矩矩的。 心中暗道，这小子定力果然了得，这思思也算顶级美女了，他竟然半点便宜不占，自己果然没看错。 其实，江龙是想通过王远成与李远山几个处好关系，以备不时之需，就借机拉拢腐蚀一下这小子。现在看来必须细水长流了。 “行，我说话算话，今天就到这儿！明天，思思你们俩多领二百。” “谢谢龙哥！”二女齐声说道。 一会，江龙叫来一个马仔，让他把三个人都送回去。还开玩笑说：“尤其要把思思送到位，这可是王兄弟的女人啊！”成哥和“女人”都红了脸。是腼腆还是另有情愫，那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第22章 无处不在 三人乘车随便的聊了起来，几个都经常接触社会，沟通起来很顺畅。并不是像一般大学生那样，聊起来都是学校的那点事。 快到时，姑娘们都饿了，非要吃夜宵。王远成纳闷，刚才守着饭店，为什么不叫点小吃呢。 江龙的小弟说，饭店请的是一个厨师团队。主厨曾经在五星酒店干过，后来嫌挣钱少，就带了一些人，专门承包酒店后厨。 这些人忙完晚餐，就都回去休息了。对做点小吃、挣点小钱，不感兴趣。 来歌厅的，大部分都是酒喝大的。很多人刚开始不觉得，但吐过或者清醒后，肚子都有些饿。歌厅只能准备点瓜子花生一类的炒货，凑乎一下而已。 王远成一听，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可以差异化经营。 陈东不怕吃苦，但由于地域限制，主要靠学生吃大盘子挣钱。想起发现经营外卖的启发，一个想法在头脑中已经形成。 成哥并没和靓女们纠缠，口称回校还有事，推辞了一起吃夜宵。 李思思下车时，比划了一个打电话的动作。成哥点点头，但心想，这些日子接触的美女太多了。自古红颜祸水，要是沉迷其中，估计什么也干不成。 到饭馆时，只剩下刘浩陪着老大老二，看意思三个人想去洗浴看录像去。也没过多挽留，又喝了一瓶啤酒，就各自散了。 小玲凑过来，心疼的看着王远成。 “喝了多少？酒味这么大。” “是喝了不少。你给我来点水喝，渴的厉害。” 这时发现，小玲手里早就端来了一个白瓷杯。这可不是饭馆里通用的，是小玲特意从土产商店买来的骨瓷杯，二十多元一个。只给王远成一个人用。 咕咚，咕咚，成哥一口气将一杯茶喝完，也没想这茶为什么温度正好。 这时陈东也从厨房走了出来，要不是等王远成来，饭馆已经打烊了。 成哥将剩下的一千多元钱拿了出来，又掏出何所长给的红包，竟然也是一千元。 “陈哥，你把今天的饭钱扣掉，剩下的就算我入股。” “兄弟，不用了。你的同学厚道，今天没花几个钱，就算我请的。” “那怎么行，亲兄弟明算账。”先小人，后君子，其实是一种不错的习惯。尤其在合作中，细节都考虑清楚，讨论明白，省得以后出问题。 “行，那我就算你两千八的股份。” “明天，我把存款取出来，总共能凑5000元。” “我能拿出一万，总共一万五，给你30%的股份。盘店得花5000，简单装修5000，隔壁房子没到期，头三个月房租就省下了。不过得等他们一个月，清理剩余货物。”陈东很精明，几句话就把账算明白了。 “我最多要两成股份，平时我没太多时间照料生意。” “必须这样，你帮我出了很多点子，还得辅导小玲功课，这也是在帮我不是。” 一番争执后，最终商定成哥占股百分之二十五。 “这两天我发现了一个商机……” 成哥就将送外卖的想法说了出来，陈东连连点头。 成哥主张先从学校开始，印刷一些小广告，发放到每个宿舍，上面列出一些套餐，并委托宿舍门卫统计，统一给饭馆打电话，每订出一份套餐，可以给门卫一定提成。 陈东摇摇头说：“学校管得严，恐怕门卫不同意。” “这个交给我协调。”成哥已经打上了老刘头的主意。 一番计较以后，一个初步的方案已经成型。看看时间有些晚了，王远成就要告辞了。 “成哥，你先别走，我有两道题想问你。”只见小玲从后面走了出来，头发湿漉漉的，穿着一身卡通图案的浅绿色分体睡衣。 “成子，那就辛苦你了！” 成哥想，艳福是好，可要付出时间成本啊。 来到后面的雅间，桌子上摆着课本和练习册。小玲已经开始高一下册的复习。 看看小玲拿出的三道题，确实有一定难度。平时来说，成哥应该不在话下，但今天只搞出来两道。 今天酒色有些过度，身体疲乏，大脑也有些迟钝。但主要原因是，小玲聆听教诲时，缕缕混杂着洗发液味道的体香直往鼻孔里钻，一双明眸虔诚的注视着自己，俏脸不时微笑，皓齿不时咬一下娇艳的红唇，松松的领口下不时春光微现…… 实在不能忍受下去，就说：“这道题，你要好好思考，想通了，好几个知识点也就掌握了。给你一天时间思考，明天我再公布答案。”成哥就将老师那里学到，用来搪塞学生高难问题的套话说了出来。 “好！我一定努力。”小姑娘真是单纯，竟丝毫没有怀疑这几句套话。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也，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成哥在回去的路上，心中默念起《孟子》中的名句。 夜空中，繁星点点，有亮的，有暗的。据说，每当伟人去世时，都会有一颗星陨落。那自己究竟是哪颗星呢？还是在浩瀚夜空中，根本没有自己的位置。 而或，要像徐志摩《再别康桥》中那样：“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观，王远成却觉得并不矛盾。机会无处不在，但机遇和挑战并存。面对成长的困难，要勇于面对，坚持到最后的就是成功者！但面对失败和浮华，要洒脱的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第23章 开张大吉 周五没有课，系学生会安排了一场篮球赛。刘浩一大早就给王远成买来了豆浆油条，还有两个鸡蛋。这在学校里堪比nba对乔丹的待遇了。 王远成可是学校“寝室杯”冠军的头号功臣，作为奖品的篮球，虽然已经破旧，但大伙都不舍得扔掉。 不同于专业比赛，业余篮球更倚重于个人表现。八个兄弟中，王远成、刘浩和李哲是主力。三人身体素质都不错，刘浩更是体育特长生，人高马大。 王远成大学前并没怎么打过篮球，不过体育运动都是相通的，身体素质、心理素质和协调性是哪项运动都必须的，而这些对于自幼练习武术的成哥，绝对是集各项能力于一身。 成哥恶补了半学期，就成了校队的拉拢对象。一般人认为这绝对是扬名立万的好机会，成哥却拒绝了。因为加入任何组织都要付出代价，集体训练可能要占用大量的时间。成哥的主要目的是边挣钱边增加社会经验，求全责备可能一事无成，因此就婉言谢绝了。 今天，不知是谁约了这场球，据说对手实力很强。刘浩怕成哥不来，一大早就使出了利诱手段。 其实成哥从来不耍大牌，只是学子餐厅的外卖生意马上开始。作为股东，王远成自然不能袖手旁观，跟着老刘头送完最后一张宣传单，才匆忙赶到了球场。 篮球场周围站满了人，原来今天对手竟然是管理学院队。 管理学院男生少，篮球实力最差。但去年特招了两个省队下来的专业队员，都是两米左右的大个子，二人的双塔战术立刻打遍全校无敌手。 一看比分，46比15，竟然输了31分。王远成还没和这两个专业队员交过手，没着急上场比赛，冷眼观察起来。 两个回合过来，王远成已经摸着了门道。对方就是典型的双中锋战术，控球后卫过了中场，就传球给其中一个中锋，如果遇到阻挡，就分球给另一个，伺机上篮得分。进攻速度虽然不快，但成功率极高。 能够和两个中锋抗衡的只有刘浩，但总是顾此失彼。而且禁区之内是人家的天下，篮板球抢不到，加上业余水平的投篮得分率，输球就在所难免了。 还有一个比不了，那就是管理学院拉拉队，清一色短裙女生，那尖叫声绝对达到了鼓舞本方士气、扰乱对方情绪的终极目标。 “王远成来了，赶快换人！”曾丽率先发现了他，大家听到后都欢呼起来。 王远成俨然是主心骨，场上队员听到后，马上叫了暂停。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们不怕体力消耗，但情绪低落让大家很消沉，感觉身心疲惫，恨不得比赛快点结束。 曾丽今天绝对是有备而来，身穿白t恤和牛仔短裙，将傲人的身姿展示无余。系里仅有的几个女生，也被她都拉来了。只是王远成没来，她也没什么兴致呐喊加油。 拉拉队将几瓶冰镇汽水递了过来，曾丽更是忙前忙后。同学们都惊异，这还是那个拒人千里之外的曾丽吗？这在以前，可是绝无仅有的事情。曾丽心里只有自己，除了校领导和导师，同学和系里的活动根本不放在心上。 “大家喘口气，我观察了一下，咱们还有机会！”王远成上来就给大家打了针强心剂。 “刘浩和我负责盯防两个中锋，李哲把对方的控球后卫看住，基本上就切断了对方火力，其余人抓住机会就投篮。咱的优势就是比较全面，速度快，能突能投，只要多抢篮板就可以了。” 成哥几句话就把大家的精气神给调动了起来，倒不是个人魅力，主要是分析的在理，大家都很信服。 果然，这个战术立马收到了效果。王远成趁着对方还未重视自己，连突带投，一下子就得了8分，而对方在紧逼盯人之下，成功率下降，才得了两分。 体育比赛中，双方就是此消彼长，管理学院的气势也立马被压了下去。刚才还如一群麻雀似的拉拉队，声音立马小了许多。而在曾丽几个女生带领下，让刚才都缩着脖子的大老爷们，找到了自信，呐喊声震天，真是气势如虹。 上半场结束时，分差缩小到15分。下场休息时，大家都击掌相庆。 曾丽还专门跑上来和王远成击掌，好像以前的事情从没有过，王远成都怀疑起了自己的判断。 这曾丽还真是尤物，在自己接触的几个美女中，各自都有特点。曾丽是个张力十足的女人，吵架时的咄咄逼人，合作时的善解人意，还有现在热情似火与青春靓丽，让成哥真有些不知所措了。 唉！这世界之上，只有女人对男人的天大仇恨，男人对女人就那么回事，特别是对美丽的女人。 下半场开始了，趁着对方松懈，王远成断掉了一个传给高中锋的球，反应和爆发力绝对惊人。 场下欢呼声还没停，成哥已经带球快速摆脱对方的后卫，猛的两个垫步，高高起跳后，将球重重的扣入篮筐。 “太帅了，樱木花道！”不知是哪位联想起《灌篮高手》里的樱木花道，将二人划了等号。 成哥是樱木花道，曾丽就是赤木晴子。她双眼已经变成了两个桃心，满目全是成哥的身影，征服成哥的欲望更加强烈。 在成哥、刘浩、李哲的铁三角下，管理学院队下半场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加上大个子天生的体能劣势，终场前动力系一方，反超了13分，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比赛结束了，场上都是动力系的人。年轻学子的快乐很简单，一场球赛的胜利就能让人欢欣鼓舞。 曾丽一直围在成哥左右，一会儿递饮料，一会儿送微笑，更是把花手绢奉献出来，替成哥擦去了额头的汗水，顿时羞得成哥满脸通红，幸好运动后脸红还能和缺氧联系起来。 手帕在华夏，绝对不是擦鼻涕抹眼泪的工具。在华夏文化中，手帕历来被作为传递感情的信物，特别是对华夏女人，手帕所承载的东西极其丰富。 《红楼梦》中林黛玉的手帕，将她生活里喜怒哀乐演绎得淋漓尽致。用手帕子盖脸与宝玉缠绵，在宝玉送的旧手帕上题诗，...都是在以帕传情。曾丽现在何尝不是如此。 刘浩、李哲几个就惨了，只能互相熊抱来抒发喜悦之情，入鼻的没有手帕的芳香，只有隐隐的汗臭。如果他们再知道成哥最近桃花连连，口吐鲜血是最好的结果。 “哥几个今天都够卖力的，你看刘浩肩膀都磕青了，李哲刚才累得话都说不出来…”王远成低调惯了，不想太突出自己，将今天的胜利归功于大家。 气氛被王远成一席话再次鼓动起来，曾丽趁热打铁说道：“学生会还有些经费，不如大家晚上聚餐，晚上我叫上几个广播站的美女。” 男生都鼓掌欢呼起来，平时广播里甜美的声音非常熟悉，但究竟谁长什么样就不得而知了。更何况，动力系是光棍重灾区，平时看到别人出双入对，眼中都喷火，今天这机会可难得。 “晚上去哪里，得提前订位置。”王远成问道。 曾丽可是七巧玲珑，知道别人有所问，必定有所求。 “你们男生订吧，女生只管捧场。”理工类学校的女生，那种优越感绝对强。 “就去学子餐厅吧，味道很棒！”李哲知道成哥与这家关系匪浅，就适时插了一句。 王远成暗道，真是好兄弟，不干警察可惜了，这察言观色的本事可真了得。 大家散去后，王远成直奔学子餐厅而去。晚上是个宣传推广的好机会，一定要把握住，保证开张大吉。曾丽没有再跟着成哥，她也要好好准备准备。 第24章 推介宴会 来到学子餐厅，陈东正忙得满头大汗。一早上，就有好几个宿舍打来电话，需要送餐。 “这样可不是办法，钱没挣到，人先趴下了。”王远成担忧起来。 “我觉得也是，要不送餐收费，自己来拿的不收。”陈东只有这个办法。 “这样不好。我们既然已经在宣传单上注明了价格，再变就显得没有诚信了，咱刚开始这么搞，人气没了就不好了。” “那怎么办？” “这两天我先跟着忙乎送餐，你主要负责备餐。关键是得招几个人。” “那最好，可短时间怎么招啊！” “送餐的好办，今天校广播站的人来你这里吃饭，你送个菜，就能给你免费来个广告，招人我负责。但看意思你得找个厨师，专门应付外卖食品，” “现在厨师价都高，哪里请得起。” “这样，碧海市有个职业技校，开设了餐饮专业，可以从那里招个学生来。” “学生流动性大，我怕手艺不行，将来砸招牌。” “这个咱琢磨一下，但眼下只有这个办法了。” 加上小玲和她嫂子，四个人就忙乎起来。所幸今天点餐的人并不多，一会儿套餐就加工好了。王远成登上三轮车，飞也似的送餐去了。 回来时，王远成又复印了十几份宣传单，打算今晚分发给广播站的人。 万事开头难，什么事情都是好说不好做。等忙乎完中午这些事情，已经快3点了，大家边吃边商量起来。 关于原料，由于增加送餐业务，用量可能要大大增加。王远成建议找两三家比选一下，然后确定一家主送，隔一段时间可以调整一下。这样可大大节省采购时间。 关于订餐时间，开始可以放宽一些，但随后要逐步严格。由王远成和宿舍门卫们交代，紧急订的要加收一些订餐费用。亲自到饭店用餐的，可以打个折扣。 今后方向还是鼓励学生到饭店点餐，这样关键是聚拢人气，吸引更多的客户过来聚餐。 今晚的晚餐，成哥也再三叮嘱了一番，要当成推介宴会去筹备，广播站这些人知名度很高，加上媒体优势，是最佳的宣传渠道。 成哥还编了一段招工广告，并嘱咐不能和同学提起自己入股的事情，否则下次不好安排同学来这里了。 这时，王远成发现自己还穿着运动服，便马上回去收拾收拾。 快6点钟时，王远成几个男生先到了，喝着茶水抽着烟，耐心等待着仙女们下凡。 果然，女生们都姗姗来迟了，而且是集体迟到，谁叫人家在理工大学是稀有品种呢。凡事物以稀为贵，女生们个个花枝招展的，男生们除了饿的受不了，没有任何抱怨。 曾丽带来了两个副站长，还有两个女生，一共一男四女。女广播员们不光声音甜美，长相也都不错，弄得李哲刘浩这些小光棍魂不守舍。最令人气愤的是，李哲、刘浩这两个小子，一下午鼓捣出两首诗，非要让两个小女生把把关。 曾丽无疑是最出彩的一个，一件碎花连衣裙将粉颈、玉臂衬托的更加动人，一串珍珠项链巧妙的与胸前锦绣合二为一。 陈东做了几个拿手好菜，吃得大家都啧啧赞叹。趁着过来敬酒的功夫，把饭店新增外卖业务的事情说了，还拿出了成哥拟出的招聘广告。 俗话说吃人最短，拿人手软。负责校园百态栏目的副站长一口应承下来，准备散席后就在广播里播出。 曾丽的酒量不俗，已经喝了三瓶啤酒，只是脸蛋有些绯红罢了。一双晶莹的大眼睛，总是有意无意的从王远成脸上扫过。 成哥并没有出风头，在大家高谈阔论时，充当起了服务生的角色，端茶倒水忙而不乱。 这样，酒倒是逃过了一些，毕竟这酒是陈东赠送的，而每一口里都会有自己奉献的四分之一。 见成哥默默无闻，曾丽站起来走到跟前，非要与比赛的大功臣碰杯。几个同来的广播员还不知道此行的缘起，就让曾丽说说。 曾丽绘声绘色的将上午比赛讲了一遍，王远成力挽狂澜的英雄形象跃然纸上。听得两个小师妹眼里星光闪烁，恨不得问问那谁有没有女朋友。 曾丽的口才可是数一数二的，声音圆润字字珠玑，大家听得如临现场一般。 “我得隆重推出刘浩、李哲，要说胜利也得归功于这个铁三角。刘浩受过专业训练，战术素养高，李哲技术全面，体力好，外号跑不死。当然，曾站长组织的拉拉队功不可没，把全队的气势调动得特别好。”王远成听不下去，温度得降降。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他是懂的。 “今天广播站的美女帅哥要是去，我们状态肯定更好。”李哲这句话也是很有水平，一下子将大家都拴在了一起。 “那咱们一块儿干一杯，再比赛一定通知我们！” “干！干！” 曾丽这时面对着王远成，看大家要集体喝，就赶紧举着杯转身，胳膊就和王远成的胳膊碰在一起。两人下意识的想往回收，没想到反而勾在了一起。 宿舍老大眼尖，“这明星和拉拉队长要喝交杯酒啊，哈哈！”顿时，大家都起哄，二人的脸都羞红了。 “交杯就交杯，王远成咱俩就来一个！”曾丽性格中果决的一面显露的淋漓尽致。 这种场合你越腼腆，后面就越让人取笑，还不如大大方方，娱乐大众。再说，这也是个机会，试探一下王远成对自己的感觉。 脸皮厚吃个够，脸皮薄吃不着。自从经历与唐婉的那次，成哥好像真的成熟了，最突出的表现就是脸皮增厚。 性的成熟是人类成熟的一个重要方面，尽管华夏此类话题都比较隐晦，但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据有关史料记载，中国古代皇帝的结婚年龄一般不超过18岁，大多数是在13岁至17岁之间。清朝皇宫中更是明文规定，小皇帝在大婚之前，必须先由宫中精选八名年龄稍长、品貌端正的宫女供小皇帝亲身实习临幸技巧。 在中国古代性文化博物馆中，保存着一些东西叫做“压箱底”。如果把盒子的上盖掀开，里面是一对瓷塑的男女交合形象。当女儿快出嫁时，母亲就从箱底拿出这东西来，掀开盖子，让女儿看，告诉她结婚的当晚应该怎么做。 还有一种东西叫“嫁妆画”，实际上是一卷春宫图。在女儿出嫁前，父母就买一卷这种画，放在嫁妆中，带到夫家去。新婚之夜将它铺在床上，夫妻两人照此行事。 汉代的张衡写过一首描写新婚生活的长诗《同声歌》，其中有几句就是：“衣解金粉御，列图陈枕帐，素女为我师，天老教轩皇。”这表明至少在汉代，在两千年前，就有“嫁妆画”这样的东西了。 于是两人真就大大方方的来了个交杯酒，众人仗着酒意都把这当成了酒席上助兴的段子。但有一个人心中却十分介意，双眼竟然噙满了泪水。 第25章 连锁反应 酒席散后，李哲刘浩各自领了一个广播员，美其名曰护花使者。至于将花护送到哪里，什么时间送回去，就只有当事人知道。 叮铃，曾丽的手机响起来，是万库梓发来的短信。这些日子曾丽将万库梓凉到了一边，一直不见面。 本来想与王远成到周末舞会上转一圈，谁知道万库梓阴魂不散，真跟狗皮膏药一样，撕不下甩不掉。 “小公主，怎么不接我电话呢？我正和你爸爸聊天，他让你赶快来一趟，到他的办公室。” 王远成也想送曾丽一下，毕竟天黑人少，但一看她好像躲着自己看手机。就道：“谢谢你啊，还特意给我们庆祝。路上注意点。” 曾丽没办法，不情愿的告辞，向家校区走去。 成哥回转身，突然发现小玲幽怨的在身后看着自己。 “怎么了，小玲，好像不高兴啊！” “她是你们的校花吧，长得真漂亮！”小玲话里带着一点醋味。 王远成想解释一下，但觉得没有必要，一是自己与曾丽没什么，二是虽然欣赏小玲的美色，但更多的是把她当成小妹看待。 “小玲才最漂亮，你一过来，什么美女也让你比下去了”成哥也纳闷自己怎么开始油嘴滑舌了。 小姑娘是好哄，两句话就让小玲破涕为笑，拉着成哥的手回到了餐厅。 一天的收益，光外卖一项就赚了二百多。可当点钱时，发现和账面对不上。 费了半天劲，才发现有两个人订后又退了，现在外卖还应该在门卫那里，所幸钱倒不是很多。王远成立马用电话核实了一下，果然订饭的学生临时变了主意。 陈东说算了，王远成却认为这种事不能听之任之。根源是应该先付钱，而门卫也没太负责任，信息反馈得太慢。 把人想得都太有责任感错了，没有制度和规则，任何事情都有可能杂乱无章，这算是经验教训。 一番合计后，王远成提议做一些订餐卡，不同套餐款式不同。上面注明价格、联系电话、套餐名称，退餐须知等信息。退餐时，必须提前在门卫处备案，餐厅接到门卫电话通知后，方可退钱，否则退餐无效。 说干就干，王远成一会儿就画出了订餐、退餐的流程图，简单明了，认字的人也能一目了然。明天复印后，就能张贴在每个宿舍门口了。 管理学院的院长办公室里，两人正喝着茶。茶是万库梓从老爸那里讨来的，正宗的狮峰西湖龙井。 曾院长也知道，西湖龙井是我国的第一名茶，历史上曾分为“狮”、“龙”、“云”、“虎”、“梅”五个品号，其中以产地狮峰为最。“狮峰龙井”产于龙井村、狮子峰、翁家山一带，香气高锐而持久，滋味鲜醇，色泽略黄，俗称“糙米色”。 正宗龙井不是用钱可以买到的。前年，作为管理学专家，曾在当地进行了厅局级培训。结束前，也只是赠送了一小罐正宗龙井。为此他还专门买了一套高档茶具，用来烧制85度的水。 龙井确实好，冲泡后芽叶一旗一枪，簇立杯中交错相映，芽叶直立，上下沉浮，栩栩如生，茶香充裕了整个房间。 茶水好喝，二人心情却不佳。自从万库梓许诺帮忙争取副校长以来，只见他从这里拿钱，与女儿谈情说爱，并没听到什么风吹草动。最近反而是动力系的教授陈启，因为要获任中科院院士而呼声日高。 曾庆先非常不爽，今天正好问问事情的进展。 “万公子，你京城的朋友运作的怎么样？” 要说万库梓也是有备而来，这两天专门扫听了一些副校长人选的情况。 “本来都快要成了，谁知你们学校杀出了一个叫陈启的教授，据说马上要聘中科院院士。现在大学为增加影响力，肯定更倾向由院士出任副校长。好像就是在等聘书一下，才开始副校长人选的考察。” “那前段时间的努力岂不是白忙乎！”曾庆先有些不满，他感觉出万库梓的影响力没有说的那么强大，要是发现根本没出什么力的话，非气得吐血不可。 “华夏的事情不都是这样，尤其升官，上层需要整体考虑。如果提您当副校长，那院长也要另选他人，如果一个副院长提职，就得有人来接替副院长……一人升迁，很多人要挪位置，这可是连锁反应。” “这不是托辞吧？” “应该不是，不过……” “有话就说。” “现在好像传闻，您生活作风有点问题。”其实，这是万库梓听到的风言风语，并不是特指前些天曾院长开房被抓的事情。 万库梓话一出口，曾庆先却和那件事联系了起来。人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刚才还有些凌厉的眼神顿时萎靡下去。 “造谣、诬陷，这是谁说的？”曾庆先有些恼羞成怒。 “人言可畏呀，提职前后可是风口浪尖。不是一般关系，我朋友也不会传这个话。”这官话说得很有水平。 曾庆先央求万库梓告诉朋友，自己绝对清清白白，别轻信谣言。 借着曾庆先气虚，万库梓又提到曾丽最近对自己特别冷淡，已经好些天没见面。请曾庆先跟曾丽说说，自己非常爱她。为了替她出气，还答应找人去打一个叫王远成的人，没想到她还替对方说话。 正待告辞时，曾丽走了进来，一脸的不高兴。这么好的机会都被这个万库梓搅黄了，越看他越不顺眼。 “伯父、小丽，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明天周六，我几个朋友去海滨浴场玩，小丽也去吧。” 曾丽刚要拒绝，曾庆先用眼神制止了她，便说明天再约。 看万库梓出去关好了门，曾庆先质问起女儿。 “你喝酒了？”曾庆先看女儿很紧。 “今天系里篮球赢了，大家庆祝一下！” “以前你对这些事情可不是特别上心啊！是不是喜欢上谁了。” “对！”曾丽觉得隐瞒也没有必要，父亲说应该都知道了。 确实早有人将篮球比赛的事情告诉了他，老婆说曾丽选了一下午衣服，打扮的漂漂亮亮，看着像约会。 “哪个小子这么好，能吸引我闺女？”曾庆先是过来人，猜出曾丽动了心，但如何也猜不出竟是王远成。 “王远成！”听了曾丽的话，曾庆先竟愣住了。这才多长时间，父女共同的眼中钉，竟然成了女儿的意中人。可生活有时就像莎士比亚的戏剧。 “绝对不行！”曾庆先已将事情败露归罪到王远成头上，怎么容忍自己的女儿跟他好。 “我从小就听您的话，万库梓不就是您当副校长的梯子，我选王远成怎么不行！” 一句话气得曾庆先拿起杯子，重重摔在地上。 从小到大，曾庆先没有骂过曾丽一句，更没动过一个手指头，今天就因为这个王远成，他恨死了王远成。 曾丽哭着跑出办公室，曾庆先颓然坐在了椅子上 第26章 热门人选 动力系组织历年一、二等奖学金获得者在小礼堂开会。猜测众说纷纭，有的说是宣布参加全国大学生科技大赛人选，有的猜是直读博士和推荐研究生的事。 被通知的人早早来到小礼堂，听说今天陈教授参加会议，他可是副校长的热门人选，谁也不愿意给未来副校长留下不好的印象。 别看大学生平常都愤世嫉俗，但如果真涉及到根本利益，他们一样按规矩办事。 9点整，陈教授在系办老师的陪同下，走上了主席台。 “同学们，在座的都是动力系的精英，将来很多人将成为华夏专业领域的栋梁之才。”谁都愿意听表扬，顿时一阵掌声。 “今天召集大家，主要是两个事情。第一是宣布本系推荐全国科技大赛人选，第二个就是宣布推荐研究生入围人选。这些都是综合大家历年表现，经过集体讨论确定的。下面请系办尹主任给大家宣布。” 台下顿时嘈杂起来，这个名单太诱人。如果榜上有名，不但省去备考研究生的辛苦，更重要的是，在以后就业前景的天平上，会加上一枚重重的砝码。 “下面我宣布推荐全国科技大赛人选名单：王远成、曾丽。”会场里的人都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现在宣布推荐研究生入围人选名单：王远成、曾丽、张学友……”系办主任又说道：“陈教授作为导师的直读博士名额一人，也将在以上人选中产生。落选的人员如有异议，可以向系教务办反映，电话……” 几个落选的学生当场就发出了质疑，陈教授双手下按，会场立时安静了下来。 “没有入围的人肯定觉得不服气，成绩都不错，为什么入选的是别人？”陈教授扫视着台下的学生，大家的思路已经完全被他控制。 “这次入围人选确定同其他院系不同，学校将我们系定为改革试点，全面考虑学生综合素质。本次评选过程严格按照既定程序进行，全部为量化指标，老师对每个学生的评价也全都记录在案，有疑问可随时查阅。”陈东又顿了一下。 “我承认，任何好的办法或者好的制度，都有片面或者局限的地方。我要说的重点是，作为大学如何选人，作为学生如何在专业领域有所建树。”气氛变得更加严肃。 “现在研究生教育确实有些变味，有些人想镀镀金，有些人想为就业铺路，这些想法也没有错。但作为一个国家，为什么每年拿出那么多财政收入，用于研究生培养。这是因为，华夏要想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要想持续繁荣富强，必须走科技兴国的道路，而这也要求，必须有一支高水平、高素质、能打硬仗的科技人员队伍。你们在座的，不论是否成为推荐研究生，肩上必然也要担负起科技兴国的重任！”场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前些天为了迎接上级检查，专门组织了一次义务劳动，在座的绝大多数人都应该参加了，对吗？” “对，都参加了！”台下学生回答道。 “很多人都把它当成了做卫生，老师分配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不少同学烟可没少费，实验楼前的烟头得好几十个吧？”大家都笑了起来。 “我呢，就拿入选的同学举例子，比如王远成。” “学霸啊！”几个人艳羡道。 “看来大家都清楚王远成每年都是一等奖学金，学业成绩自不必说。可大家注意到没有，那天走得最晚的就是他。不是他磨蹭，没到中午他就把最脏最重的活干完了。那他后面干了什么？”很多人都有些诧异，不知道还能干什么？ 曾丽一下子明白了，义务劳动也是考试啊，庆幸自己一直陪到最后。 “首先他核对了原有设备台账，这个老台账是我布置让老师故意给大家的，实验室在用的是另一本新台账。” “快赶上地下工作了。”很多人遗憾的同时发出了小小抱怨。 “王远成敏锐发现了旧台账的问题，并重新编制了一份新台账，不但与实际情况完全吻合，而且比在用台账还要详细。这反映了科技人员必须具备的两个素质，一是洞察力，二是认真负责的态度。” “再说第二点，王远成发现个别仪器防护漆有破损，都认真打磨抛光后，自己找来防锈漆，都涂刷到位。体现出了他爱护设备，善于创造条件，动手能力强。这也是科技人员应有的素质。华夏的科技发展起点低，基础条件差，关键时刻就需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乐观态度和进取精神。我们都知道两弹一星的元勋们，当年克服了多少困难，才使祖国的军工技术跨入世界前列，这是不是值得我们敬佩和学习？”场下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就像当年大家过独木桥，考上了这所大学，以后的研究生、博士生都只是人生经历的一个小路口，在各位今后成长的路上，仍然少不了艰难险阻。如果把落选看成一个小挫折，但不是就此沉沦，而是明白其中道理，奋起直追，一定可以创造出更加光辉的未来！……”同学们彻底被震撼了，在掌声中，陈教授走下了主席台，可学生们还久久不愿离去。 韩愈在《师说》里谈到：“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他将传道放在了为师者的最高境界，陈教授今天所谈的并不多，但抵达了学子们心灵深处，不慷慨昂，但振聋发聩，不高深莫测，但深入浅出，无形中塑造着学生们的人格。 王远成和曾丽留了下来，陈教授已经被聘请为本次大赛的评委，不能担任华海理工的领队。但还是参与了参赛项目的选定工作，学校最后确定将油电混合动力项目作为参赛方向。 陈教授将需要查阅文献的名录、主要技术思路，向二人做了交代，要求半个月后，把项目阶段成果报给他。 王远成感到了压力，油电混合是一个全新的领域，目前，世界上只有丰田等几家跨国企业进行着前沿研究。项目的难度不言而喻，资料少，实验数据更是缺乏，依靠几个大本生，想要推动起来，真是不容易。 曾丽却相反，虽然父亲严令禁止与王远成继续发展，但这次大赛无遗是天赐良机。她以为父亲是觉得王远成出身贫寒，与自己门不当户不对，非常希望王远成能够崭露头角，用实际行动说服家人。 陈教授也没有说出自己的全部想法，王远成和曾丽都非常优秀，都是直读博士的热门人选。他更喜欢王远成，这个小伙子身上有很多优秀潜质吸引着他。但曾丽的父亲是院长，同为学校老师，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难免发生一些利益纠葛。通过这次大赛，正好可以做一下比较，也可以给别人一个交代。 反正三人各怀心事，走回教学楼，就各自散了。 第27章 美女人脉 经过一周多的忙碌，学子餐厅的快餐业务运转正常起来，每天的纯利都在千元左右，周六日更是达到两千元。这令陈东和王远cd没想到。 最令人满意的是，有几个家境贫寒的学生获得了送餐的岗位。在选人时，王远成特地考虑了住宿分布，基本上每个宿舍有一到两名，避免了人生造成的混乱。陈东也从职业学校找了两个学生，人都本分勤快。最初只想留一个，王远成坚持都留下，好为扩大经营做准备。 晚上，王远成生拉硬拽，将老刘头请到学子餐厅，他和陈东作陪，一来感谢老刘头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关照，二来感谢他帮忙联系各宿舍门卫，快速推广了学子快餐。 人逢喜事精神爽，酒就越喝越多。一向话语不多的老刘头也打开了话匣子。 三十年前，老刘头就在解放军某部入伍。由于脑子活络，各项军事素质过硬，很快被分到了侦察连。 他训练刻苦，能打硬仗，深得连长的喜爱，很快就提拔成了排长。 一次演习中，身为蓝军部队，带着几个战士，化妆成农民，假装挑粪，通过重重障碍，竟然拔掉了红军的指挥部。 本是惊天之举，但由于当时的政治气候，被说成了违反纪律的典型，光明的军旅生涯，被提前画上了句号。 转年，他退伍了，分配到碧海理工学院，也就是华海理工大学的前身。本来应该在保卫处工作，可由于履历的问题，门卫一干就是三十年。看着一届届天之骄子，来了又走，在各自领域都成了栋梁之才。 通过几年的观察了解，他十分看好王远成，认为他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将来不管干哪一行，都能有所建树。 老刘说，凡事都是在发展变化。拿学科和就业来说，前些年的冷门专业、职业，现在可能就是大热门，现在的大热门可能以后就会变冷。 俗话说条条大路通罗马，好多人为何什么都不成，有的看见这个门热，推开门一看，得付辛苦，草草溜达一圈就走。有的感觉是冷门，碰都不碰，接着找好的。 其实啊，开了这道门，往里面走，可能还有门，最后终于走到最后的门，发现各路英雄都汇聚一堂，正所谓殊途同归。小子，好好琢磨吧！ 陈东也听得入了迷，没想到老刘头肚子这么有货。 “老爷子，我没什么文化，但我听得出，这些是金玉良言，我这杯酒，敬您和成子！” “陈老板，你也别谦虚！学历是一方面，你把饭店这行做大做强，将来华海理工的大学生，很可能要到你那里打工呢！” “我现在就给陈老板打工，他可是董事长！” 三人哈哈笑着，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王远成最近要忙于科技大赛，无瑕顾忌餐厅生意，就和陈东商量了一个方案，决定给老刘头一些股份，以后学校的生意少不了麻烦他。便对老刘头说：“老爷子，您也为饭店出了不少力，我们决定给您1%的干股！” “绝对不行，我可不占别人便宜！”老刘头坚定的拒绝。 王远成、陈东联合劝说，老头最后同意，拿出5000元钱，就算入股，要不甭谈。 俗话说，好人有好报。这日后的5000元翻上多少倍，一年级学生可算不上来。而陈东的生意也因为老刘头的人脉，得到了快速扩张，这都是后话，暂且不表。 这时，王远成的传呼机响了，一看是个陌生号码。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就陪着老刘头一起回宿舍。 回拨电话后，才听出是唐婉的声音，话里话外还夹杂着一些幽怨。 想想也是，自从那次激情之后，只给唐婉打过一次电话，好像真有点始乱终弃的感觉。 唐婉人情练达，知道王远成应该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语气马上缓和过来，“哈哈！傻小子，跟你开玩笑呢？我这两天都快忙晕了。你就是求我，本大小姐也没时间。” “市场调查不是完成了吗？”王远成不解道。 “又有一个新项目。碧海市要搞一个大型汽车展，国家产业协会要对车展厂商的受欢迎程度，以及汽车未来发展方向进行信息调查。上次公司副总来碧海市，就是因为这个事情。” “都有什么车型？”王远成将科技项目与车展一下子联系起来，顿时来了精神。 “世界知名的几大汽车企业全都要来，车型从经典系列到前沿系列什么都有。肯定需要大量人手，这不先想起你来了，我特地向领导推荐由你参与。” “太好了，我可以再带一部分人来吗？” “那太好了，不过他们的费用比你可低不少啊！” “没问题，这回我不要报酬也行，不过你得陪陪我！”王远成看老刘头去打水了，就厚着脸皮调笑起来。 “呸！小坏蛋，看我不收拾你。” …… 一番情话之后，二人约好见面详谈，王远成哼着小曲上了楼。这人要走起运来，低头就捡钱，抬头就见贵人。 不过，王远成决定还是要好好计划一下，把细节考虑清楚，别浪费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第二天一早，王远成打电话给曾丽，在教学区门口集合，一起到图书馆查资料。曾丽太高兴了，这是王远成第一次打电话约自己，虽然是公事，但结果是一样的。曾丽是个结果导向的人，过程再好，没有结果也是白搭。 按说，去图书馆是工作，但曾丽打扮得颇费心思。穿着太暴露场合不对，太保守又引不起王远成注意。正好爸爸妈妈都不在家，折腾了半天，才最后定妆。 一件白色v领针织t恤，胸口欲露还休，配上一串翡翠项链，恰好将肌肤衬托的更加白嫩。一条嫩绿色短裙，刚好及膝，将挺翘的臀部勾勒出来，将小腿的修长晶莹展示无余……这时，王远成的电话又打来了，说自己先进图书馆，让她去外文部找他。 曾丽恨得咬牙切齿，多少青年才俊对自己趋之若鹜，自己正眼都没瞧过。这个臭小子竟放自己鸽子，心里的征服欲望反而更加强烈。 临出家门，不忘喷上了母亲的一种高档香水。这种香水父母都没说明，但依据观察，两人应该只有在一起的时候，母亲才用。 其实，成哥倒不是等得不耐烦，从唐婉身上，他早已领略了女人的磨蹭，特别是漂亮女人。但时间确实紧迫，成哥绝对是事业型的男人。一切以事业为重，是他们这种类型的习惯。 第28章 冤家路窄 曾丽独自来到了图书馆，一路上遇到的男生都侧目观瞧，面对香艳可人的大美女，口水自是没有少咽。 此时，王远成蹲在书架前，正在费力的查找开列的图书。英文是他的短板，费了半天劲只找到两本。 “王远成！”听到有人叫他，成哥顺声抬头观瞧。在窗户透出朝阳的光辉下，一个无比俏丽的女人就在自己身前。 由于是仰视的角度，更显得女人身材修长。女人背后的阳光射来，成哥看不清楚，但似是而非间，反而有了油画般的意境。 看出是曾丽，王远成站起身，双腿有些酸麻。 “你可来了，我这英文水平，半小时才找了两本。”王远成很无奈，下定决心把英语水平提上去。 曾丽的英语课不是吹的，托福和雅思都是高分。没费什么力气就找了几本基础理论书籍，王远成手里捧着选好的书，充当起了小跟班。 跟在曾丽身后，闻到她散发出缕缕香气，不浓不淡，好闻之余，好像有一种说不出的诱惑力，让成哥不忍离远。看着窈窕的背影，闻着迷人的香味，成哥感觉不到一丝负重的疲惫。 将几个外文原版书架转了个遍，还是没有看到前沿资料。这时，一个身穿制服裙装的靓丽少妇走过，二人便喊住了她。 “怎么是你！”两女不约而同发出声音。 真是冤家路窄，靓丽少妇正是陆晓红，曾庆先的红颜知己。陆晓红自然也认出了二人。一个是情夫的女儿，一个见证了自己的耻辱。 陆晓红毕业于管理学院，学生期间也是远近闻名的班花。最终，她的芳心被班长俘获，梦想着婚后幸福的生活。班长保送上了研究生，他的导师正是曾庆先。 为了能跟他在一起，两人疏通关系，为陆晓红争取到了图书馆员的职位。 曾庆先知道后，对这个让他心动过的漂亮女生，再次萌生了占有的欲望。 经过观察，他发现晓红的男友功利心很强，追求快速的成功。于是放出争取哈佛深造的诱饵，果然这个弟子非常渴望，立即上了钩。 最后，曾庆先摊了牌。许诺说，如果弟子肯让出晓红，自己就动用在哈佛同学的关系，保证他顺利成为一位世界级经济管理学家的博士生。 这个弟子确实也经历了一番挣扎，最终还是没有战胜诱惑，出演了现代版的李甲。 “李甲”去美国前，将陆晓红“托付”给了导师，曾庆先也确实“不负重托”，趁着陆晓红收到“李甲”一封绝交信，而痛苦万分之时，半强迫半利诱的将她收在了床帏之内。 为了长期占有这个女人，曾庆先也下了血本，所有在外讲课的费用，全都贴补在她身上。时装、首饰、汽车，最后还买了一套单元房，想作为金屋藏娇之用。 前段时间房子装修，才在宾馆开房，没想到被王远成他们抓了个正着。 一时间，空气好像凝固了一般。 曾丽想到王远成在跟前，“狐狸精”三个字没有出口。看得出两个女人势成水火，说不定随时可能爆发。成哥全然没有了主意，但又不能坐视不理。 王远成上前一步说道：“老师，我们想找一些油电混合动力方面的前沿资料，可一直找不到。” 虽然装作不认识的手法并不十分高明，但此时此刻也起到了不小作用。二女对成哥都有些感激，便都顺着梯子下来。 陆晓红觉得自己的行为确实对不起曾丽，便殷勤的带他们来到了另外一间屋子。这里一般是不对本科生开放的，里面全是最新的外国文献和科技期刊。 到了这里，成哥就彻底晕菜了，好像在看天书一般。女人的语言天赋与生俱来，两女都是英文高手。于是曾丽和陆晓红分别开始检索，成哥的作用就是体力输出。 众人拾柴火焰高，没到一小时，就收集了几十本相关文献。陆晓红还特地将几篇最新论文复印出来，这样就可以分头熟悉，无疑提高了效率。 王远成对陆晓红十分感谢，说明此次借阅资料是为参加全国大赛，如果有最新材料，希望陆晓红能及时通知，并将传呼号告诉了陆晓红。 曾丽对陆晓红的印象也有所改变，但碍于面子，嗫嚅了几下，也没说一句话，先行去办理借阅手续。 陆晓红看近旁无人，便红着脸说：“谢谢你……” “我得谢谢您，光凭我们两个，这些资料说什么也找不到！如果取得好成绩，我们请您吃饭。”王远成心里明白陆晓红要谢什么，但并不挑明。 得饶人处且饶人，退一步海阔天空，这些古训确实很有道理。事件万物既有矛盾，又有统一。激化矛盾绝对不是上策，俗话说的好：“多个朋友多条路，少个敌人少堵墙！” 校园林荫路上，一对俊男靓女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夏日的温度已经灼人，男人扛着一个大纸箱，负重之下已是满头大汗。女人虽手无他物，但眼中满是关切。 路上，曾丽买了两瓶汽水，一直拿到系里专门给他们分配的一间办公室。 王远成把东西放到地上，曾丽就将汽水递到了他手里，又拿出了那天的“迷香帕”给他擦汗。 曾丽看似是用手擦汗，可由于距离过近，两人身体的气息都互相可闻，那气氛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幸好门外有人经过，脚步声让二人及时分开，否则火星地球的撞击，可能真要发生。 曾丽为了掩饰慌乱，就蹲下去整理资料。一会儿的功夫，二人就将这个屋子收拾停当 男女之情诱人，但毕竟有事在身，两人立即开始讨论如何开展项目。 王远成有过多次的实践经验，统筹能力很强，率先表达了自己的意见。曾丽原本是个很有主见的人，难免强势，但成哥的话，听着好像非常顺耳，并没有打断。 最后，两人商定了初步计划。一是尽快与陈教授汇报，组织学校全体参赛队员参加车展，最大限度搜集前沿第一手资料。 二是由成哥先行制定出调查问卷，在车展上发放，曾丽负责翻译成英语版本，为其它专业同学提供参考。 三是消化基础材料，外文资料由曾丽负责翻译，消化后形成技术思路。 …… 男女搭配，干活就是不累，全部停当后，时间已经快2点了。这时，曾丽的手机响起，是曾庆先打来的电话。 第29章 千里之堤 这两天，曾庆先的情绪非常不好。听话的女儿为一个小子竟跟自己赌气不说话，升职副校长遥遥无期，就连原来乖巧可人的金丝雀也很长时间没有联系。 想当年，自己四十出头，已经是国内崭露头角的经济管理专家，是学校最年轻的副院长，老院长眼看就要退休，前途可谓一片光明。 学院只给他安排了一门本科专业课，时间非常自由。随着名声日显，有很多机会外出讲学。开始的时候，主办单位会请他吃吃饭，再送点烟酒、土特产之类。 最初，面对这些礼物，曾庆先总是坚决推辞，可是架不住对方的热情，渐渐开始照单全收，继而觉得这些并不能让自己满足。 一个暑假，曾庆先受邀去临市建设系统讲学，课程只有2天。了解到受训人群文化程度普遍偏低，也没有特别准备讲义和资料，认为临场发挥已经足够。 曾庆先讲课还是有些水平的，根据学员层次和喜好，他会随机调整讲课内容，基本上做到雅俗共赏。这一次，他就开始了故事课，将很多管理学知识融入到了小故事里，学员们在欢笑中度过了两天，出勤率非常高，算是皆大欢喜。 最后一天下午，主办单位的负责人听说课程非常受欢迎，也来参加。培训结束后，非留曾庆先多待一天。再三推辞不过，曾庆先只好留了下来。 建设主管部门是实权部门，接触的都是腰包鼓鼓的地产商和建筑商人。晚宴的丰盛令也算见过世面的曾庆先乍舌不已。 当晚，酒是没有少喝，人均喝了一瓶茅台，啤酒更是无限畅饮。在别人搀扶下，天旋地转的曾庆先被架到了房间，除去外衣后，众人就告辞出去。 一会儿，曾庆先忍不住胃中翻涌，急忙起身要吐，旁边一人搀扶着他来到卫生间，抱着马桶就翻江倒海起来。等到一切平复后，人也清醒了一些。只觉得卫生间超大，浴缸、按摩床俱全，便顺势躺在了按摩床上。 迷迷糊糊之间，只觉得内衣被除去，有人开始用喷头给他冲洗起来，便闭着眼睛享受起来。浴液被一双手温柔的涂抹全身，灵活的搓洗完，就开始了按摩。舒服间，那双手竟来到了敏感之地，三两下间便有了反应。一切都在晕晕乎乎的状态下开始，也都在晕晕乎乎的状态下结束。 一觉醒来，翻身去找眼镜的曾庆先，竟摸到了一片温软滑嫩。一惊之下，发现旁边竟躺着一个妙龄女郎。 “帅哥，昨晚舒服吗？你好勇猛啊！”女郎见他醒了，媚笑着问道。 曾庆先立马明白昨晚发生了什么，脑袋顿时一片空白。毕竟自己为人师表，发生此种事情，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女郎看出了曾庆先的挣扎，宽慰说酒店非常安全，不会有人知道的。曾庆先不傻，别人怎么会不知道呢？但事已至此，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心理的防卫解除，看着旁边玉体横陈的女郎，欲念再次升起，梅开二度在所难免。 一直到了中午，洗漱停当的曾庆先来到餐厅，发现那位领导已经等在那里。两人握手时，领导问道：“曾教授休息得还好吗？”说话时握着的手有意无意的加了些力度。 这是赤裸裸的提醒，甚至有些威胁的味道。曾庆先早已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便从容的应对起来。 午餐相对简单，只喝了一瓶红酒，品尝了几个特色菜品。席间，领导便提出了自己文化低，想去大学弄个文凭，希望成为曾教授的学生。 把柄在别人之手，曾庆先只能答应下来。事后，头一次动用关系，帮助这位领导弄到了研究生学历证书。当然，领导也没有白得恩惠，陆续送给曾庆先5万现金。 曾庆先精神上的千里大堤，就这样被第一个蚁穴蛀蚀。他不是警醒，而是明白手中权利可以用来交换，钱色都可以用权利换来。因此，他对学术研究渐渐失去了兴趣，对权力却充满渴望。 色字头上一把刀，没有了心灵的约束，没有了道德的底线，曾庆先越来越放纵自己。到后来，厌倦了风月场中人，竟然打起了学生的主意。不及格提分，报考研究生，毕业论文蒙混过关，这些都成了曾庆先换取美色的条件。 陆晓红就是其中最为钟情的一个，在争取副校长的关键时期，曾庆先有所收敛，基本不去外面沾花惹草。可恶的是，竟被王远成几个臭小子设计了，让自己在女儿面前名誉扫地。 想起好久没见到陆晓红，就借口查资料，起身去图书馆。来到图书馆门口，竟看到女儿和王远成并排走过。看那种架势，关系很是亲密。 自从派出所以后，曾庆先心底害怕碰到王远成他们，这几个小子那天的恭敬中，分明流露着耻笑之色。看见自己女儿竟不能叫住，反而任由她与仇人相依相偎。越想越生气，小声骂了一句脏话，就上楼去找陆晓红。 一段时间没有见面，这个美人看着分外动人。但他分明感到对方的冷淡。 “你女儿已经知道咱俩的事情，眼神都快把我杀了。都在一个学校，也不是常事儿啊！”陆晓红已经厌倦了这种遮遮掩掩的生活，借此也想了断。 “曾丽刚才找过你？” “她和同学来找资料，说是要参加什么竞赛。” “是不是那个小子故意挑衅？” “不是，王远成还帮我下台阶，人挺好的。”陆晓红本意是不让曾庆先记恨王远成，可是哪知适得其反。 曾庆先龌龊的认为陆晓红也对王远成动了心，曾丽和陆晓红越说王远成好，曾庆先就越恨得牙根痒痒。 打定主意，一定要狠狠收拾一下王远成。没说别的，气呼呼的走出图书馆。 来到僻静处，先打电话叫曾明到外面吃饭，顺便商量事情。两人一直研究到中午，曾明纳闷叔叔怎么这么恨王远成，不敢多问，只是表态坚决执行叔叔命令。 曾庆先打电话回家，没有人接，于是就打了曾丽的手机。女生外向，既然拉不回来，干脆让她作为计划中的一枚棋子，尽快搞臭王远成。 第30章 围城内外 曾丽直接回家，没想到曾庆先已经回来。看到她进门，曾庆先打破几天来的沉默，关怀的问：“小丽，听说你要代表学校参加大学生科技大赛，是不是很忙？” 父女之间还是很好沟通的，只是从小没有被训斥过，曾丽有点接受不了而已。见父亲主动说话，也就顺坡下来。“是很忙，今天一早就开始找各种资料，忙乎到现在。” 曾庆先示意曾丽坐到沙发上，爱抚的摸着女儿的头发。突然，他闻出女儿身上的香水味，这个味道类似于消息树，每当要进行夫妻活动时，老婆总会喷上这种香水。 曾丽低头感受到老爸的关爱，却没有发现曾庆先眼中露出的寒光。 “资料搜集得顺利吗？” “还是有点少，并没太有针对性的前沿资料。” “我有个同学姓冯，在海军动力研究所当政委，那里有很多前沿资料，不行去他那里找找。” “太好了，爸爸，什么时候能去？” “那里保密级别高，我得联系联系，看能不能去。” “老爸万岁！那我先去洗澡了，您赶快联系。” 女儿暂时离场，曾庆先正求之不得，于是拿起电话拨通了冯政委的电话。 说明经过后，冯政委痛快的应承下来，表示随时都可以去。只要不是绝密资料，都可以查阅。 曾庆先表示，不愿意给老同学惹麻烦，正好时间也紧，就定在今天晚上9点，那时人少不显眼。冯政委爽快的答应下来，还答应派值班人员专门陪同。 曾丽出来，曾庆先看着如花似玉的女儿，好像出水芙蓉一般。王远成这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休想！ 成哥要是知道曾庆先此刻的想法，都得哀叹老天不公，一直是曾丽有意接近，自己躺着竟也能中枪。 曾丽知道了安排，马上和王远成取得联系，曾庆先隐约听到，两人约定晚上6点，一块去海军动力研究所。 心中哀叹，女生外向，这么早就去，肯定是想增加与王远成相处的时间，不过正好，自己的计谋实施起来就更保险。 “晚上爸爸陪你去吧。” “不用，我和同学一块儿去。” “那我开车送你们。” “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曾丽不想让曾庆先知道她约了王远成。 “查资料的事情最好不要宣扬，那可是涉密单位。” “放心吧！” …… 曾丽梳洗打扮好，顾不上吃饭，要了冯政委的电话号码，就匆匆离开了家。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同男朋友一块吃饭，才更加香甜。 时值六月，傍晚时，太阳仍高高挂在天上。天气十分闷热，知了在树上不停的叫着。 到了公交车站，发现王远成还没来，曾丽气得就想跺脚，正想打电话，见王远成从校区方向跑了过来，手里还拎着一个行李袋。 “曾丽，对不起啊，我忘带包了。”王远成是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尽管是为了准备袋子，但也觉得不好意思。 “呵呵，看你满头大汗的，一会儿请我吃饭吧！”王远成听了，赶紧用手抹了一把脸，省得曾丽又使出迷香帕。 “查完资料再吃吧，我给你也带了一包饼干。”王远成指了指背包说道。 “还挺细心的，女朋友一定很满意！” “我自己还养活不了自己，哪有女朋友。大丈夫先立业后成家。”成哥说话时，摆了一个豪迈的姿势。 曾丽被逗得哈哈笑起来，不是因为王远成的滑稽，而是因为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女孩总认为自己的目标是全世界最优秀的男人，生怕被别人捷足先登。当真正步入婚姻殿堂，彼此熟悉后，原来的神秘和景仰大都会荡然无存。 杨绛先生引用《围城》中的话说：围在城里的人想逃出来，站在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婚姻也罢，事业也罢，人生的欲望大都如此。 曾丽告诉王远成，时间从原定的7点改到了9点，主要是因为单位涉密，不能太张扬。女孩的这些小计谋，像极了围城的女主人公。 一路上曾丽就像个百灵鸟，不停的说着，一改往日拒人千里之外的形象。她的声音很好听，但王远成却被她今天的打扮所吸引。 曾丽上身穿一件白色印花的棉质体恤，隐隐的将完美的胸型展露出来。下身是一件牛仔短裙，虽然不是特短，但由于腿长和坐姿，裙边已经褪到膝盖以上很多。从白色短袜直到裙边，绝对是造物主创造出的完美曲线，洁白的肌肤在阳光的辉映下，反射出迷人的光泽。 正在迷离之间，王远成的传呼响了起来，一看是唐婉的电话。曾丽大方的拿出手机，让王远成回一个。王远成怕唐婉说什么暧昧情话，被曾丽听到，那得尴尬死人。 曾丽看王远成面有难色，就有些霸道的说：“是不是不方便，那就别回了？” 王远成一看，再不回电话，这个事情更加说不清楚，也就接过手机，拨了回去。 “唐婉，我是王远成。我拿同学的手机给你打的电话，是不是有好消息？”王远成狡猾的指出同学就在跟前，直接将对话定格在车展之上，料想电话两头的两个女人，都不会太起疑心。 “对，对啊！你晚上能赶过来吗？有些事情要说。”唐婉明白王远成说话的意思，就没有调笑。 “我得看时间，查资料麻烦，怕太晚。” 唐婉本来已经准备好红酒，一段时间不见王远成，还真有点想他。没想到这小子这么不解风情，酒店的床足够大，还睡不下你一个人吗？ “行啊，如果时间早，你就过来，事情有点急。”唐婉还是对晚上抱着幻想。 王远成挂掉电话，递给曾丽，分明感到她有些不高兴。突然明白过来，肯定是因为话没有说死，曾丽以为要独自回学校呢。 “这个车展对项目也很重要，可能会有混合动力型汽车参展，而且很多业内人士也要参加，必须争取亲眼一见的机会，而且要争取项目小组人员都去。” 王远成见大道理并不能说服曾丽，接着又说：“不管去不去，我也必须先把曾大美女送回来，要不哪儿放得下心啊！”王远成油嘴滑舌对付女生的本事可是突飞猛进，说话时，右手还按住了心脏。 曾丽果然笑了起来，竟然还打了王远成一下，“讨厌！”这一拳力道不大可是让王远成的心颤动了一下，曾丽也感觉到了男人臂膀上强健的肌肉。两人脸红在所难免，都装作欣赏窗外的街景，半天没说话。 第31章 突然夜查 在研究所附近的小饭店吃了一顿饭，由于天热，饭店将桌子全都搬到了马路边。两人就点了一些羊肉串和小海鲜，也就是几十元钱的花费。 曾丽从没有在马路边上吃过饭，她发现别有一番情调，尤其是同心仪的人，入口的简单菜品都非常美味。 王远成非常习惯这种生活方式，尽管陈东饭店最近生意好，还给王远成返了一些钱。但王远成平时节俭惯了，确实没有什么急用，就让陈东收回，用于流动资金。 心底里，曾丽只是漂亮，最近对自己很好，她让别人收拾自己的事，还在王远成脑海里留有印记。 菜不多，但二人谈的非常多。一开始局限在科技项目上，慢慢的聊起各自经历和生活。曾丽很欣赏王远成强大的自信，并没有掩饰自己并不富裕的家庭。这和追求自己的人截然相反，他们嘴上都是家世有多显赫，未来有多光明。 就好像李超人的一双皮鞋换了很多次底儿，仍不舍得扔掉。这等勤俭，和不怕别人耻笑吝啬的气度，反被很多人传为美谈。 在王远成身上，曾丽捕捉到强大男人的自信。曾丽是个强势的人，这种女人要么会找一个对自己百依百顺的人，要么就是等老天派来一个更强大的男人，身体和灵魂彻底被征服。 提前半小时，曾丽和冯政委取得了联系，顺利的来到档案室，立即投入了繁忙的工作。 这里的资料非常多，他们发现了几本油电能量转换的前沿著作。曾丽一边翻译，王远成一边选择，两人完全忘记了时间，并选择了一些民用级别的资料复印。 出了研究所，已经十点半，正好赶上最后一班公交车。通过图书馆和研究所搜集到的资料，基本上可以对科技项目起到支撑作用。 这时，王远成的传呼机突然响起来，他以为是唐婉在催促自己。一看号码，竟然是宿舍打来的。王远成赶紧用曾丽的电话回了过去。 “成子，你怎么还没回学校？”老刘头焦急的问道。 “我在外面找资料。”王远成并没有说明是去海军动力研究所，毕竟是涉密单位，不能给人家找麻烦。 “保卫处的人今天突然来检查学生就寝情况，咱们宿舍被抽中，你快回来！” …… 华海理工素以校风校纪严明著称，男女寝室不同楼，异性来访不能进楼，杜绝学生夜不归宿，有点半军事化的意味。 近年来，华夏意识开放，学校夜查也很少有真动作。前些天，发生了一起学生校外饮酒斗殴的事件，社会影响比较坏。王远成认为这次突然夜查与此有关。 对于一般学生，只要没有出什么事情，顶多来个口头批评。但王远成可是要争夺奖学金和直读博士资格的人，很可能影响到未来。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赶紧回去。可公交车就这个速度，马上就到宿舍熄灯关门的时间。 “都怪我，这么晚把你约出来。不过我可以作证，你是去查资料才回去晚的。”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不知道今天夜查。说了你能怎么样，谁来证明咱俩，总不能让研究所来证明吧？一切都有我来扛着。” 一句话提醒了曾丽，怎么这么巧？爸爸为什么首先示好，提出帮忙联系冯政委，还将查资料的时间定在晚上，还有曾明就在保卫处，夜查为什么不通知自己一声。 尽管女儿不愿意相信是父亲一手设计的，但感觉里面肯定有蹊跷，一定得问清楚。 终于回到了学校，距离熄灯关门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半小时。一切都晚了，夜查的人已经将未在宿舍的人登记在册。 “远成，今天有点怪，好像是冲着你来的。”走廊里，李哲对王远成说。 “那个曾明，带着人第一个就到咱寝室，发现你不在，就单个问我们。我们发现不对劲，就没敢用上次的借口帮你搪塞。……”看出王远成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李哲说明了自己判断的依据。 王远成脑子飞快的转起来，也发现了一些不对。回想刚才曾丽的表情，开始露出了歉疚和关心的表情，但后来像是想到了什么。 曾丽回到宿舍，一问门卫阿姨，今天果然只查了王远成所在的宿舍。一切巧合，都有其必然性。 曾丽马上给曾明拨通了电话：“二哥，你们今天夜查了吗？” “对，忘了告诉你消息。”这两年，学校不管是卫生检查还是夜查，曾明都会提前通知曾丽。现在这么说就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了。 “还会查我们宿舍吗？” “不会，我们今天查了三个宿舍，你还让不让我们睡觉啊？”曾明故作轻松的说。 曾丽立刻全都明白了。她没想到，自己的爸爸玩起阴谋这么狠，竟然将女儿也安排进去，王远成还不愿意将她牵扯进去。越想越气，连宿舍楼都没上，就向家属区的方向走去。 第32章 不能坐以待毙 曾丽满腔怒火的回到家，曾庆先却不在家，曾丽就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妈妈冯月兰看曾丽脸色不对，便关切的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妈妈以为你今天住校呢！” “目标”不在，曾丽现在是火气发不出来。身为独生子女，父母平时都很宠她，怒火越烧越旺，但又无从发作，便进到了卧室，将门重重的摔上。 冯月兰叹了一口气，隔了一会，盛了一碗莲子汤，送到女儿屋里。 曾丽面冲墙躺着，浑圆挺巧的屁股冲着冯月兰。 曾丽是最早的一批独生子女，虽然那时人们的生活还不富足，但独生子女的共性还是有了一些。 计划生育政策的出台，是站在国家和名族的角度考虑。但对于每个家庭，也带来了一些问题。 原来一家四五个孩子，放学有人玩，心事有人听，大家都争先恐后表现给父母，希望能够多得到一些爱。总体来说，让孩子提前进入了小社会，要么领导能力强，要么学习成绩好，要么勤于家务，要么乖巧懂事，否则父母就会把你打入冷宫。 而独生子女，父母的爱只给一个人，往往有自己的空间，只要父母能买得起自己就能够得到。人就缺少了强化某种优秀品质的内在动力，人的本性或多或少就会暴露的更加充分。 曾丽从小就是家里的掌上明珠，而那时严格遵守只生一个孩的人，大部分都有好工作，从小衣食无忧，加上学习一直让父母引以为傲，还真没有什么让她得不到的东西。所以平时摔个门，发个脾气，父母都不以为意。 今天，曾丽确实太生气了。父亲竟然利用自己，欺骗自己，而且很有可能伤害到占领自己心房的人。以前，母亲的温言软语总能化解心头所谓的气恼，可现在她竟然什么也听不进去，只是认为王远成肯定要误解、怨恨自己。 曾庆先躲到了陆晓红那里，最近一直不顺，在家也没办法说，心里的气郁积起来，迅速转化成了怨恨，一股脑的指向了王远成。 今天设了这个小阴谋，现在冷静分析，还是下策。以女儿的智商，很轻松就能发现端倪。如果放在以前，这也不足挂齿，但想到女儿最近的表现，很可能已经对王远成动了真情，女生外向，很有可能与自己反目。与其在家里父女相向，不如避避风头。 至于王远成这个小子，应该不会那么快就分析出来，就是分析出来，就凭他一个穷学生，能把自己如何。反正副校长与自己渐行渐远，大不了还干院长。“无欲则刚”这个词浮现在脑海中。 陆晓红这些日子也在反思，在派出所面子已经砸碎，反而让她有了种涅槃重生的感觉。想想就为了一个研究生，委身于一个“老”男人，遭到别人唾弃，确实不值。尽管这个老男人的名望与学识，确实曾经让自己倾心，但现实告诉自己，现在的感情是不公平的。 为了假面，两人幽会都是偷偷摸摸，明知道他不会因为自己丢弃家庭，但几年来安逸富足的生活却像温水煮青蛙一样，禁锢了自己的自由和进取之心。现在也到了清算结束这段孽缘的时候。 “今年我能不能上研究生？” 曾庆先一怔，随即肯定的回答：“没问题，但是上学很累，你想好了吗？” “我必须上，都快30了，等不了了。”陆晓红坚决的说。 曾庆先对心理学很有研究，明显的嗅到了陆晓红与自己分道扬镳的味道。其实自己也有分开的想法，毕竟最初的新鲜感已经消失殆尽，但现在是陆晓红提出来，心里还是有一些别扭。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最终还是滚到了一起。 王远成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害人，为什么麻烦总是不断。今晚真的无法入眠了。 正在这时，枕边的传呼机响了，号码正是传达室的。想想，反正也睡不着，干脆找老刘头念叨念叨。 一进传达室，就闻到了一股酒味。原来老刘头是要与自己喝酒啊，心道真是人老成精，现在自己就想喝着酒发散发散。 “今天的事不简单。”老刘头看着王远成说。 “我知道。”王远成回答。 “很有可能影响你直读博士的事情！华海理工治学很老派，对于纪律要求的比其他学校严格得多。”老刘头脸上有一丝忧虑。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来了的谁也改变不了。” “你能想得开，我就放心了。不过凡事都得有个应对办法，不能坐以待毙。也不能便宜了设计你的人。”老刘头充满豪气的举起杯，跟王远成碰了一下，一扬脖就喝了进去，慢慢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 第33章 转换角度 最初，王远成以为老刘头就是让自己借酒浇愁，没想到老刘头就是自己的贵人，连续几次都仗义出手，虽然没有直接参与其中，但是出的主意真有醍醐灌顶的意境。 想起师傅临别时曾经告诉他一句话，贵人总在灯火阑珊处，当初不甚明白，现在还真有了一些感触。 “出了这个事情，如果想避免任何后果，估计是不可能了。你觉得怎么将害处降到最小？”老刘头启发到。 “我只能如实说干什么去了？反正也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都是为了参加比赛？”王远成脑袋乱糟糟的，没有细想，就回答道。 老刘头摇摇头说：“还是太年轻啊！每临大事有静气，必须得历练过来才行。你的脑袋聪明，如果心态平和，应该能想到别的办法。” “您就别卖关子了，我脑袋乱糟糟的。”王远成无奈的说道。 “你刚才告诉了我经过，我相信。但你把这些告诉别人，特别是想整你的人，他们会信吗？他们愿意相信吗？” 王远成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 “首先，你和曾丽一块去的，可她是曾庆先的女儿，她给你作证的可能性有多大？退一步讲，就是她给你作证，那你们怎么那么晚才回来，别人要拿大学期间搞对象的帽子扣你头上，也是黄酱掉到粪缸里，无法说得清楚。” “曾庆先应该不会拿女儿的声誉开玩笑吧？”王远成质疑道。 “这可不好说，他能设下这个圈套，就说明恨你恨得牙根痒痒了，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老刘头喝了一口酒借着说：“你的办法是直来直去，以后你就知道了，打仗时要迂回前进，有生力量不损失而取得胜利才是上策。” “你手里有曾庆先的把柄，这就是一个威慑，找他单独谈谈，气势上做足，给他鱼死网破的感觉。” “我不愿意干这种事情。”王远成说道。 “不是让你真去宣扬，他毕竟有一定社会地位，这种丑事他肯定不愿意曝光，你气势上做足，但给他留一定余地，我想他不会无所顾忌的。只要始作俑者不兴风作浪，这个事情就好办。”听了老刘头的话，王远成微微点了点头。 “再有另一点，你肯定想不到。今天宿舍一共抓到四个夜不归宿的。其中有一个就是碧海市委副书记李刚的儿子，就是电子系的李聪，平时很低调的那个，这次听说也参加了创新大赛。有他算你运气。” 王远成立即想到了这个哥们，走道总爱低头，是电子系的学霸。在王远成老家有句俗话“仰脸婆娘低头汉子”，意思就是说这样的男人女人有心计，不好对付。 “您怎么知道？对我有什么用。”王远成充满疑惑。 看到王远成茫然的眼神，老刘头脸上呈现出得意的神色，“这个宿舍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你也不用打听。你想，学校要处理你就得处理他。他爸能同意吗？” 王远成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脑袋，不过感觉这个老刘头全是坏招。 老刘头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说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那李聪找关系暗箱操作怎么办？”王远成问道。 “这小子好像跟系里一个女生搞上了，还在外面租了房子。最近总是一大早才回来，总是偷偷摸摸的，这叫贼人胆虚。明天一早你就在我屋里等着，咱俩演一出双簧，你就说跟他一块查资料去了，查完就在外面喝了点酒，回来晚了……这样，你证明他没到外面瞎搞，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让家里人来收拾残局。你俩是一根线上的蚂蚱，应该不会有事。” 听完老刘头的计策，王远成佩服得五体投地。看来不要小瞧任何人，很多小人物往往蕴藏着大智慧和大能量。 自己刚才愁肠满肚，是因为无计可施，没有思路和目标时最痛苦。其实，老刘头是换了个角度考虑问题，于是就想出了好办法。 心情好了，酒喝得就快，一会功夫，一瓶碧海陈酿就见了底。这种酒是碧海市山区里的碧海酒厂生产的，前身是一个老作坊，改制成为集体制酒厂。市场经济下，很多新品牌脱颖而出，可厂里秉承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想法，品质虽好，可价格就是卖不上去。碧海市很多老人都爱喝这种酒，便宜实惠，性价比超高。 回到宿舍，躺倒床上，王远成心情轻松了不少。但是，多年来，他养成了一个睡前半小时的思考习惯。最初，是对每天的学习进行思考，往往能够融会贯通。最近，他开始更多的思考社会、总结处世之法，收效很大。 将一天来的事情想了一下，第一个感悟就是红颜祸水，每次和曾丽打交道，总得遇到些麻烦事，也许是五行相克，反正以后得注意。第二个就是凡事要多思多想，办法总比困难多，换个思路也许就柳暗花明。还有，每临大事有静气，这个境界还真需要磨练，年轻只能是个借口，要说革命时期，很多二十多岁的青年就已经指挥千军万马，生死攸关之时，尤其需要冷静从容。 想着想着，王远成就进入了梦乡。 第34章 阴谋、阳谋 第二天，王远成早早就醒来，一觉过后，精神和心情也清爽了许多。 年轻就是好，什么烦心事什么鞍马劳顿，只需一觉，全都风吹云散了。 到传达室坐了一会儿，李聪睡眼惺忪的从外面回来，依旧低着脑袋，好像怕谁看见一般。 “是李聪吗？和你说个事。”老刘头喊道。 李聪先是一怔，立马换了个笑脸，“好嘞，刘大爷。” 李聪进屋后，老刘头便绘声绘色的讲起了昨晚夜查的事情，还特意强调只查了这个宿舍，应该和上次宿舍里学生校外饮酒，闹事伤人有关。处理起来应该比较重，谁叫这个宿舍孩子调皮呢。 李聪是个聪明人，立马明白危害性在哪里，唯一担心的是家里知道，否则以他的家世，这点小事情根本不足挂齿。 “他昨晚也挨抓了。唉，你们俩啊！平时管你们，还嫌我咸吃萝卜淡操心。”刘老头指着王远成说。 “刘大爷，我回来晚是有特殊情况，要参加全国大赛，去校外查资料去了。”王远成辩解道。 “那谁证明啊？”老刘头追问道。 王远成挠了挠脑袋，恍然大悟道：“正好，李聪也是竞赛组成员，就说我俩一块儿去的呗，再拿上资料复印件不就行了。” 李聪对送来的橄榄枝欣然接受，但受到家庭熏陶，喜怒不形于色，说道：“其实我昨晚和几个高中同学喝大了，懒得回来，不过也没法证明，那我就配合一下你。” 王远成看着李聪熊猫一样的眼睛，心说：真能装b，一夜七次郎还差不多。“不过刘大爷得帮忙，就说我们刚检查完就回来了，完事后请您喝酒！” 老刘头要是干演员，现在也成了老戏骨。无奈的叹了口气，答应下来。 李聪想了想，就拨通了一个电话。声音不大，但王远cd听了进去，无非是让李刚跟学校说明一下。 挂断电话后，李聪说：“我爸说，最好是写个经过，把晚归的原因解释清楚，当事人签字。” 王远成马上明白，这个李聪是怕我半截把他秃噜了，戒备心够强的。 上到二楼，李聪叫住王远成，悄悄说：“咱就说是去的是碧海市图书馆。” “钥匙学校差怎么办？”王远成问。 “我有认识人，盖章出证明都没问题。”李聪信心满满的回答。 王远成心想，他爹是李刚，这点小事自然没问题。不过这小子想得够细的，连后手都想到了。 曾丽在家等了半天，曾庆先没回家。看着还“蒙在鼓里”，给自己准备早餐的母亲，便放弃了在家和父亲大吵一架的念头。吃过早饭就回到学校，得当面质问曾明。 这时，曾明已经灰头土脸的挨了处长一顿训斥。 原来，李刚的秘书刚和副校长通过话，表示支持学校严抓校纪，解释了一下李聪和同学因为到市图书馆查资料，才晚归，谁知夜查只查了一个宿舍就查着了。点了一下李聪作为高干子女，家教甚严，不敢跟家里说，才找到自己。 副校长是何等聪明之人，立刻明白了李聪的身份。最近学校扩建，正在和政府要地，哪敢耽误。一个电话打到了保卫处长那里，副校长劈头盖脸就数落了一通，指出为什么就查一个宿舍，查出来处理谁？学生闹、家长闹，说不公平怎么办，影响学校声誉怎么办？直接上升到政治高度。 保卫处长也是云里雾里，猜测应该是昨晚查到不该查的人，否则这点小事也不会惊动副校长。 “曾明，你的管理课是白学了，懂不懂程序正义，为什么只查一个宿舍，为什么也不提前请示？”保卫处长自己是专业干部，没有多少文化，听说曾明几个总私下里拿自己找乐，现在正好连损带挖苦。 曾明那叫一个冤枉，近期抓就寝纪律就是处长提出来的，他只不过借机想整一下王远成，报答一下叔叔的知遇之恩。谁知惹出那么多麻烦，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看你怎么收场？”处长甩下一句话，就气哼哼的走了出去。 这时的王远成正奋笔疾书，一笔漂亮的行书将一份情况说明写成了书法作品。写完后，让李聪签上名字，说再让老刘头签上，借机将说明拿走。 传达室里，王远成和老刘头对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签完字后，王远成跑到文印店，将说明复印了一份，为什么他也说不清。也许是怕李聪甩了他，也许是城市上空那总也挥之不去的薄雾。 这算是阴谋吗，应该不是，算是准阳谋吧，反正这样也不会伤害到谁，毕竟以自己现在的能力，这样是最好的办法。 一切办妥后，王远成和李聪一起去了保卫处，李聪其实知道赵秘书已经和学校说完，但没有告诉王远成。 刚来到办公楼，就看到曾丽气呼呼的下来，原来这丫头也来想曾明兴师问罪来了。 曾丽看到王远成和李聪，想说什么，又没说，直接下楼。王远成目送这个小妖精，转头发现李聪眼睛还直勾勾的。看来他对这个校花也是垂涎已久。 李聪家世显赫，但李刚一直不愿然他显山露水，为的就是将来助力时，不授人以柄。李聪倒是深得遗传，做事不张扬，不像一般的纨绔子弟，学习也好。至于和女同学，只能解释为荷尔蒙宣泄而已。 不过，对于曾丽，李聪确实早就有觊觎之心。这种理工科大学，女生本来就少，碰到曾丽这么漂亮的，更是千载难逢。只不过曾丽一直就像骄傲的小公主，根本瞧不上这些同学。 几个月前，从衙内圈里听说，万库梓正在猛追曾丽，也就放弃了追求计划。不过看着美丽的背影，闻着处子芬芳，还是有些心襟摇曳。 第35章 草草收场 曾明一上午是又挨骂又挨打，刚才曾丽来到后，没问两句，就给他定了性，在他小腿上狠狠踢了一脚。 从小这个妹妹家庭地位就很崇高，一是因为聪明伶俐学习拔尖，二是二叔曾庆先在兄弟姐妹中混得最好，能给大家办事，虽不至于一人升天的境界，但毕竟曾丽是他的独生女，大家都另眼相看。 从小曾明就让着她，多半是大人们潜移默化的影响，不过已经好几年没领到曾丽的小鞭腿了，抗击打能力已经退化，钻心的疼痛刚有所缓解。 曾明拿起电话正准备给曾庆先拨过去，没想到处长带着王远成和李聪走了进来，处长人看着粗，但毕竟在部队上明白了首长就是天的道理，不服管可是军队的大忌。 副校长虽然没说明，但他也知道被抓的4人中，必定有一个不好惹。因此对王远成二人的解释没有深究，文字材料都没用拿出来。 为了挽回点面子，处长还是提醒了一下，不管有什么理由，也要事先请假。王远成和李聪是玲珑之人，都诺诺称是，也不争辩。 “这两位同学是为了科技大赛筹备资料所以回来晚了，要酌情考虑。”处长故意没告诉曾明底细，也是想敲打敲打曾明。 处长走出办公室后，憋了一肚子气的曾明开始发作，官腔十足，没少上纲上线，还威胁说按照校规应该进行警告处理。 王远成看着曾明咄咄逼人的架势，心道曾明真是个蠢货，处长都不管，真是看不出眉眼高低。 接受了一顿狂风暴雨后，二人就告辞出来。李聪在楼下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电话里就说保卫处长都放行了，有个叫曾明的故意刁难。 果然，没过几分钟，副校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副校长的级别放在地方上就是正局级，还从来没有给一个普通办事员打过电话，曾明就知道不好。 “曾明同志，你的保卫工作干得不错啊！”校长的话直接让曾明一头冷汗。 “校长，我……” “最近学校接连发生打架和盗窃案，影响很坏，你们不抓紧处理，工作方向有问题啊！有人反映你工作夹带个人情绪，公报私仇，这样对你发展可不太好，组织决定先把你从后备干部名单中去掉，好好观察一下，好自为之吧。”不等曾明回答，电话就挂断了。 这简直就是五雷轰顶，在曾庆先的运作下，好不容易获得后备干部资格，这回一下回到了解放前。 大脑一片空白的曾明打电话向曾庆先汇报，曾庆先强忍着才没爆粗口，这个侄子蠢得可以，想查王远成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轻易就让人抓住了辫子。不过，毕竟曾明是帮自己办事，还是假意安慰了几句。 “二叔，那我就什么也不做，这样行吗？”曾明真是完全没了思路。 “处理还是必须的，否则你以后还怎么混，夜查记录你先留着，写个通告强调一下就寝纪律，如有再犯严肃处理，别提具体人名。”曾庆先对这个侄子也是无语。 曾明心想太倒霉，也只能这样草草收场。 王远成知道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不过得找个机会敲打一下曾庆先，否则可能还要生是非。 突然他想起昨天唐婉约自己，赶紧打了电话，响了好几下才被接起。 “喂”一个略带慵懒的声音想起，这无疑是唐婉的声音。 唐婉昨晚等了一夜，却迟迟没等来这个小男人。试着用宾馆电话打了回去，接听的竟然是个女人的声音，心情糟透了，自己喝了一瓶红酒，迷迷糊糊间刚被电话叫醒。 王远成听出了唐婉的不快，便概括说了昨晚发生的事情，表示马上赶到宾馆。 唐婉听到后，声音没有表现出兴奋，但心里却着实高兴了一下。她虽然明白二人没有结果，但发现自己对王远成确实有感觉。 心情好了，精神头马上不一样。赶紧到卫生间梳洗打扮。花洒喷出热气蒸腾的水线，打在了凹凸有致的身体，顺着修长的双腿和浑圆、挺翘的臀部，流了开去。 走到镜前，发现里面的女人，皮肤白皙，五官精致，两座巅峰之上，仍然保持着少女的嫣红。应该是极品，唐婉自我肯定。 …… 叮咚，门铃声打断了思绪，唐婉只穿着浴袍，还没有来得及梳妆。 第36章 红颜知己 疾风骤雨过后，两人赤条条的躺在床上。男女间的薄纱一旦掀去，这种原始的情感交流方式就再自然不过。 唐婉侧头看着这个昨晚让自己魂牵梦绕的男人，准确的说是个小男人，光滑的额头，线条灵动的肌肉群，无疑在告诉，这只是一个小男人。 但女人判断男人年龄，或者感受男人的年龄，主要看的是眼睛。那双眼睛虽然清澈，但略显深邃和坚毅，让人看不透背后的大脑在琢磨什么。 王远成也在看着唐婉，准确的说一边看一边闻，当他发现唐婉也在看着自己，所幸从一头秀发开始一路向下，不停地嗅着这具活色生香的躯体。 终于电光火石再次照亮，年轻的躯体合二为一。这一次都不知过了多久，反正分开时，二人都被薄薄的汗珠包裹，仿佛都没有了力气。 唐婉最先恢复过来，开始用小手抚摸按摩王远成的身体，好像在感谢慰劳这个勇士。 “公司非常重视这次车展，在碧海市成立项目部，专门派一个海归副总来任项目经理。我负责人员招聘，你就主管外聘人员。” “真是想吃冰下雹子，我们的竞赛正好需要一个实践机会，真是我的红颜知己。到时我把学校的精英全弄过来，保证完成任务。” “那我还得谢谢你呢！” “那怎么谢我啊？” “坏死了，……”唐婉的嘴已经被堵上。 ……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当王远成来到陈教授的办公室前，已经恢复了平时的状态。尽管门虚掩着，王远成还是敲了两下门。 很小的时候，王远成就听到过有关敲门的规矩，那时大人们总说敲门最多3下，所谓人三鬼四，那时只是记下。长大后，随着阅历和思考增多，他专门琢磨过其中道理。 如果敲四下，势必频率加快，敲门的力道也会不由自主加重，容易惊扰到屋内之人。而敲三下，更适合门关严的情况。像现在这种情况，门是半开着的，敲门的礼貌意义更大于提醒。但是只轻敲一下，会让别人感觉你很怯懦，不堪大用。 “请进！”屋里响起陈教授沉稳的声音。 一进门，王远成感受到了主人独特的气质。办公室足有30平方，这可能是学校照顾院士级专家，也可能是基于陈启系主任的地位，反正比一般教授的办公室都大了不少。 几面墙都被书柜占据，办公桌背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字，上面写着四个遒劲的大字——学无止境。办公桌上有一些文件和资料，但整理的井井有条。 现在很多影视作品将科学家或者学者的描画都格式化了，大多戴着厚厚的眼镜，埋在一堆乱糟糟的书籍纸张之中。其实，王远成认为很多真正的大家，对于自我的管理是绝对的井井有条。混乱不堪的环境怎么成就严谨有序的思想。 陈启请王远成坐在办工作前的椅子上，开门见山就聊起了竞赛准备的事情。 听到王远成说起了这几天进行的准备，特别是参加车展的想法，陈启赞许的点了点头。关于参赛方案，他其实已经有了初步想法，最怕的是这些学生眼高手低，面对具体工作和具体困难，茫然无措。 没想到，这个大三学生思路这么清晰，动手能力这么强，已经进入角色。对于将他选为直读博士的想法，又坚定了一些。 陈启简单说了自己的意见和想法：首先，全力支持王远成的想法和工作，马上请示学校，抽调学生参加车展，如果耽误课程，统一请假，并适当加分。王远成作为与咨询公司的联络人。第二，申请两台最新电脑设备，配置最新cad软件，另外腾出一间会议室和一间休息室，方便参赛学生开展工作。第三，每周召开项目例会，用于统一思想，互通进度。第一次会议，采用头脑风暴法，集思广益，确定初步研究方向。会后统一就餐，由王远成与校办主任联系确定具体地点。 从陈启办公室出来，王远成感受到大知识分子的干练，本以为要研究个把小时，没想到这么快就定下这么多事情。 想起陈启说项目启动时要吃饭，立即来到了学子餐厅。这时还没到晚餐时间，餐厅里并没有客人。陈东正在核对着账目，他老婆和两个新招的员工正在择菜。 “远成，我正要找你呢！”陈东高兴的站起来，走到柜台，拿出了一个精美的纸盒。 “最近效益不错，但发现联系起来非常不方便，没跟你商量，我就买了两部手机，咱俩一人一部。”王远成注意到，陈东腰间除了一个bp机，另一边多了一个皮套，应该是放手机的。 那时有个传呼机就已经卓尔不群，至于挎着双枪，如果泡起妞来，效果与现在开奔驰宝马相近。 “陈哥，太好了，咱可是鸟枪换炮了！”王远成虽然对于购买手机稍觉奢侈，但对别人的善意一直就旗帜鲜明的给予赞许。 这时，王远成注意到，两个小厨师羡慕的抬起了头，于是又说：“我总结了，好好跟着陈老板干，你们将来肯定也能买上手机。”王远成已经学会给下级画饼了，也许就是因为这句话，让两个小伙子一直鞍前马后，都成了分店经理。 来到雅间，王远成将陈启宴请参赛人员的事情告诉了陈东，并说陈启日后绝对不止是一个系主任，一定要抓住机会，密切关系。 陈东也认为这是一个机会，可是苦于无法建立联系。 “我有个办法，现在学校准备参加大赛的事情已经不是秘密，你干脆拜访一下系办主任，就说为了支持学校，保证学生营养，愿意免费提供参赛学生晚餐。” “那也得不少花费啊！”陈东明显对未来预期不是特别有把握。 “这个你不用担心，以我对学校了解，不会白占便宜，如果老师推辞，咱就提出第二个方案，按照5折收费，这样就和食堂用餐费用持平，学生肯定愿意在咱这里吃！”王远成肯定的说。 陈东尽管还有些迟疑，但凭着对王远成的信任，还是痛快的答应下来。 最后，两人决定仿造名片，制作一批打折卡，先给系办主任送一张，就着把陈东的联系方式写在上面，说不定广告作用就很明显。若果系办主任同意，就再送两条好烟。 第37章 水到渠成 陈东真是个经商的材料，虽然以前没和学校打过太多交道，但有慧根的人一点就透。陈东这几年接触过各种各样的人，对人性的把握非常到位。 他认真分析了一下动力系系办主任张青。学校里的人相对单纯，也相对清苦，送礼不能太大，否则可能适得其反。但能够担任办公室主任的人，放眼全国都差不多，都是玲珑剔透之人。所以话不用说太透，礼也不用送太明。 第二天，陈东将两条烟和优惠卡放在在了公文袋中，上面放上了一份新印制的图片餐单和快餐业务的宣传材料，这样办公室有其他人也不会尴尬。这一点非常关键，小心使得万年船，特别是还没和主任建立起密切关系之前。 来到系办主任室，屋里只有系办主任。陈东开门见山就表达了学子餐厅想支持学校参加科技大赛的心情，也恳求系办主任给他们一次机会。顺道将公文袋递给了主任，主任用手一按，就将里面的东西猜出个七七八八。 俗话说，当官不打笑脸人，更何况陈东的目的并不是让自己办什么违反原则的事情。张青爽快的同意优先采购学子快餐，不需要免费，给个七八折就可以，并表示如果系里有接待，优先带到陈东那里。 陈东见目的达到，怕别人进来，就利索的告辞。张青目送陈东出去，打开公文袋，看到两条烟是中高档的，心里升起了被人人尊重的自豪感。 心说陈东是个明白人，实诚之外透着精明。学子餐厅他听说过，口味不错，价格实惠，但以前店面太小，不好安排什么重要活动。 现在听说饭店扩了面积，还重新装修了一下，找机会可以给陈东带点生意。 放下陈东不表，王远成这两天累得够呛。按照学校的竞赛队员名单，他挨个找人，把每个人的相片和基本资料搜集上来。 最后只剩下曾丽，虽然自己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即使曾丽不知道内情，但也间接差点害了自己。想了一会，还是决定去找曾丽。 毕竟目前方针是做好竞赛筹备，陈教授布置他组织实施，就是对他的信任。士为知己者死都可以，何况只是淡忘一下纠葛呢。 曾丽这两天也不太纠结了，她从小就养成了自我为中心的思想。刚识破父亲的阴谋后，那么生气，除了是为了王远成，更多的还是因为父亲和曾明都瞒着她，让她当了一回棋子。踢过曾明后，心里的气出了一些，也不那么耿耿于怀，更没有想去向王远成说明一切。 王远成主动来找她时，曾丽以为是来算账，没想到王远成根本没提那回事，从脸上也没看出半点不高兴的样子。心想，不会是王远成还蒙在鼓里吧。又觉得不像，通过最近一段时间接触，王远成非常聪明，而且情商超高。那只能解释为他大度或者隐忍。 王远成也惊异曾丽没有什么异样，心想这个女人还真不寻常，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不过，越不提越说明她已经知道了什么，以后自己还真得保持距离。 二人都是心思敏捷之人，念头数转也就是电光火石之间，一点没影响正事。一会功夫，曾丽就将基本资料填写完，又拿出了两张免冠照片。 她故意将两张照面叠在一块，心想如果王远成喜欢她，就会将错就错，收藏起她那张自认为倾国倾城的照片。 一般说来，人漂亮的免冠照片不一定漂亮，曾丽是自恋的人，为了照出最好的效果，这张是从4张中精挑细选的。照相馆想洗一张大的，作为广告宣传，曾丽当即就拒绝了。万库梓看到过，要了好几次她都没给。 王远成用手捻开，说道：“只用一张。”说着将多余的照片递了回去。 曾丽又羞又恼，脸上却没有带出来，这个男人给了曾丽不一样的感受。对于曾丽这样的人，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她越想得到，也越渴望。 等王远成告辞后，看着他挺拔修长的背影，征服这个男人的念头反而更加强烈。 王远成将搜集到的照片和资料统一交给了唐婉，用来办理车展的工作卡。 唐婉的同事都已经到齐，夏婷也是其中之一，据说那个海归副总也早早来到碧海市，总之都处在一片繁忙之中。他们也从宾馆搬到了租的一栋别墅里，听说是长期租用，将这里作为碧海分公司的总部。 这栋别墅是原来租界的一套宅子，经过内部装修，外观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岁月沧桑半点没有影响到它本来的庄重和豪华。院子里竟然有一个二十几米的大游泳池，四周全是绿树和雕塑。 唐婉和夏婷一块将王远成送出门外，夏婷依旧是一副典型的京都做派。“哥们，最近够累的，脸可够黑的。不过更有男人味了，哈哈！” “比你们差远了，我刚才看大家都忙的够呛，辛苦、辛苦。” “是命苦，这不，晚饭还没着落呢！” “办个小食堂不就行了吗？” “这是保护建筑，不让动火做饭，一会儿出去找一家。” “我们学校开了一家学子快餐，好吃不贵，还能免费送餐。我们竞赛小组成员的套餐就是他们赞助的。” “太好了，一见你小子就有好事，快把电话给我！” 这么简单，学子餐厅就走向校外了。看似水到渠成，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这样。 两天后，陈启教授在主楼会议室主持了全国科技大赛的启动会，一名副校长出席了会议。参赛队员都士气高涨，纷纷表示全力以赴、不辱使命。 会后，张青宣布，晚上六点到学子餐厅用餐，陈教授等几名辅导老师将光临。 王远成暗暗给陈东挑起大拇指，心道陈哥将来也不是一般人物。自己最近太忙，没顾上餐厅的事情，全是陈东一直在跑，看来效果很好。 第38章 细节决定 开完会，还不到4点，同学们都高高兴兴回去准备。只有王远成跟着张青来到了办公室。 “张老师，您看需要提前准备什么吗？”王远成恭敬的问。 “嗯……算了，就是几瓶酒，我提前去看看菜，一会顺便拿过去就行。”张青回答道。 王远成听出张青是客气，本身意愿肯定希望他把酒拎去。于是干脆回答道：“我也没什么事情，一会我直接去饭店，您工作忙，晚点去就行！” 两句话听得张青那叫一个顺溜，心想这个孩子真会办事，可不像大部分学生，都目空一切，不切实际，总以天之骄子自居。进入社会，或大或小都得受点挫折。 对于系办主任这个角色，张青已经习惯到了骨髓。平时接触的不是系领导，就是专家教授，张青只有服务的份，主任虽然好听，下面就两个兵，都是教师子女，不好使唤。王远成的恭敬着实满足了一下他并不大的虚荣心。 张青在大学时，成绩不是特别出色，但为人很有眼色。当时，系办刘主任快退休，教授和学生都不太重视这个人。只有张青每次见到刘主任，都礼貌的打招呼。 最初，刘主任并不认识他，但时间一长，每次见每次打招呼的张青，便引起了他的注意。其实这种招呼就是一种感情投资，没有什么成本，时间长了却能发挥效益。 以张青的影响力，竟然在大学第一批就入了党。后来又到了系学生会，最终弄了个部长干。不经意间，就具备了留校任辅导员的基本条件，并最终成功留校。 当然，对于久居高位的人，你就是天天和他打招呼，也不太可能得到他的青睐。 原因很简单，就是惯性原理。这个物理学原理，在日常生活中也非常适用。 久居高位的人，身边逢迎拍马的人少不了，就算是刚直不阿的，也得表现出足够的尊敬。慢慢的，高位者就将这些视为自己应有的待遇，别说打招呼，就是马屁啪啪响，很可能也浑然不觉。 同学讲过一个笑话，源于列宁与卫兵的故事。原来的故事是说，卫兵坚持原则，对于不认识的列宁也不放行，却得到了列宁的表扬。经过杜撰，故事加长了一些。就是在事情发生的第二天，这个卫兵就从部队转业了。 故事很荒诞，但既然有流传，也反映出一些现实的社会心态。看来，契科夫的《小公务员之死》也并非无病呻吟。 王远成认为，只要没有根本冲突，多尊敬一下别人，并非阿谀奉承，毕竟社会中，人才是主要构成因素。无论什么事情，都是在和人打交道。 来到学子餐厅，看到陈东也一块忙乎，看来非常重视晚上的“宴会”。 见王远成进来，连忙拉着他走到厨房。厨房面积比原来增加了一大块，增加了几个灶眼，烹饪区、配菜区、清洗区都井井有条。 王远成竖起大拇指，夸奖陈东管理有方。陈东就说，若果没有王远成参谋指点，自己也下不了那么大决心盘下隔壁店铺。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王远成突然联想到政治经济学里的这句话。原来有限的店面，怎么收拾也是捉襟见肘。物质条件具备了，很多思路想法才能够实现。 陈东指了指盆里几条活鱼，说道：“张青告诉我，陈教授是四川人，所以我特意准备了几个川菜，还买了几条尖头鱼，一会做个酸菜鱼，保证陈教授说好。” 王远成对于陈东的准备非常满意，不过提醒到，以后择菜等操作，还是要到厨房里进行。 陈东解释，就是想在外面可以边看电视边干活，让员工轻松点。 王远成说：“现在问题不大，以后饭店大了，人也多了，管理必须有规矩，否则如果临时有客人进来，会感觉饭店档次低，不卫生。官话就是，细节决定成败。” 陈东连连称是，也决定以后从细节上多注意。 说归说，王远成出去，也一块上手，一会所有都准备停当。 “成哥，你来了啊！”王远成抬头一看，原来是陈玲回来了。 陈玲一身学生装扮，马尾辫、文化衫、牛仔裤，更显得青春靓丽。 原来，陈东为帮助妹妹复习功课，特地在理工大学附中报了补习班。陈玲平时非常用功，除了上课就是自习，最近王远成很少见到。 今天，为了招待好陈教授等人，特地让妹妹回来帮忙。小玲立刻拉着王远成来到雅间，说有道数学题要问。 王远成一看题，就替小玲高考担心，这是比较简单的题型啊。其实，小玲就是想和王远成单独相处。毕竟感情只是朦朦胧胧，而且小女孩脸皮薄，怕大家笑话。 王远成人很聪明，可女孩心事哪是好猜的。他将这个题掰开揉碎，耐心的讲解。却发现小玲的眼光多停留在自己的脸上，饶是最近皮肤黝黑，也有些耳根发热。 终于一道题讲完，少女的体香也令王远成神清气爽。看看表已经五点半，大家应该快到了。于是拿着小玲给他买的毛巾，去卫生间梳洗。 “陈老板在里面吗？”一个男人的说话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第39章 封官许愿 来人正是张青，他是提前来看准备情况的。本来，按照张青的习惯，应该最少提前一个小时。 他是个谨慎的人，尤其一直疯传陈教授能够再上一步，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陈教授用着顺手，对自己满意，自己自然能够水涨船高。 张青考虑，今天晚宴既有领导也有学生，如果来得太早，容易失身份。前两天，张青带着一家已经来这里吃了一顿，口味确实不错，环境虽说不上高档，但与学校周边饭馆相比，也算鹤立鸡群。心里放心，这才只提前了半小时。 一进饭店门，发现没有一个学生，就有些不满，心想现在的学生都自视过高，要在过去，最起码早早应该过来忙乎。 “张主任，您来得这么早！”陈东过来打招呼，殷勤的递上了一根烟。 陈东平时并不抽烟，因此光知道递烟，就忘了给张青点上。 张青刚想掏打火机，一双手已经伸到面前，啪的一声，一个打火机，已经举到自己嘴下方，只一吸气，烟就被顺畅的点燃。 张青扭头一看，正是王远成，心道这个小子真懂事，比其他学生成熟得多。于是将烟点着后，礼貌的用手碰了一下王远成的手背。 陈东也意识到，便讪讪的说：“我不抽烟，连打火机都没有，失礼了。” “递烟不给火，等于没给我。”张青笑着说了句俗语，“开个玩笑，关键是菜味要好。” “这个您放心，一定让领导们吃得满意！” 王远成赶紧跟着汇报道：“我刚才看了下菜谱，陈老板准备了十二个特色菜，一共四凉八热，凉菜一会就切好码盘，这是菜单，您看看。” 张青接过菜单，看了一遍说：“有点问题。” 陈东有些纳闷，这些菜都是压箱底的菜，口味都很霸道的。 张青冲王远成看了看，突然冒出了考一考他的念头，“王远成，你看看。” 王远成略一思忖，拍了一下脑门，“主任，我知道了，菜可能不够吃。” 张青哈哈一笑，点了点王远成，见陈东还云里雾里，便解释道：“陈老板，不是嫌你的菜量小，关键是这些学生肚里油水太少，没点儿硬菜，可压不住。” 王远成心道，张青还真是细心，自己刚才光想着展示陈东的厨艺，博个好彩头，可没想到来的学生们，都是大肚汉呀。看来以后考虑事情还得全面点。 王远成一直陪着张青在门口等候，不知不觉间，张青已经改称远成了。六点钟，陈启准时来到饭店，张青和王远成一左一右，陪着陈教授走进雅间。 一进门，雅间里的人都站起来欢迎，陈启也不客气，冲大家招了招手，便径直走到给他留的主位上。两边是另外三个辅导教师和张青，其余就是参赛的八个学生。 这次参加比赛的同学来自四个院系，除了动力系，还有电子系、机械系和材料系。除了曾丽，清一色的小老爷们。 张青给陈教授点上一支烟，大家开始了餐前闲聊。王远成见其他几个学生都自顾自的嗑着瓜子，或者听几个老师聊天，便起身走到外面，告诉后厨开始上凉菜，并将酒水拿上桌。 王远成主动坐在最下首，也就是俗称的菜道，服务员端菜都要经过此地，其他同学都害怕汤水洒在身上，提前都躲了开去。 其实，曾丽一直在冷眼观察王远成。心想，自己父亲真是没有眼光，王远成将来绝对有所成就。 菜道就是酒桌上的服务专席，新来的菜要主动转到领导面前，不时还要端茶倒水。这些同学，都看到了这一层，所以都多了开去。 其实，如果接触社会增多，他们就会看到第二层。菜道与主位正好相对，你的殷勤服务都一点不剩的溜进尊者眼中，而且借着服务，还能躲过很多醉人之酒。 这一层，李聪也明白，但他的眼光都落在了曾丽身上，刚才装着无意就坐在曾丽旁边，没喝酒，光闻着美女身上气息，就有点醉意了。 张青看王远成将酒拿来，就示意王远成将白酒全打开，自己拿起一瓶给陈启和其他几位老师倒上，王远成就给同学们倒。 有几个人，想推脱不能喝，见陈启兴致很高，已经倒了一满杯，便不好拒绝。曾丽和另一位女老师自然性别优待，选择了啤酒。 陈启见状就打趣道：“都说女士优先，怎么和酒的时候不优先倒白酒啊？” 哪位女老师是正经的知识分子，成天和图纸数据打交道，顿时便没了话，眼看就要冷场。 曾丽就说：“谢谢陈教授，今天您就批准女士优先喝啤酒吧！” 大伙哈哈大笑，陈启也略带赞赏的看看曾丽，跟着大伙笑了起来。 这时已经上了两荤两素四个凉菜，张青就向着陈启说：“陈教授，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仨菜唠嗑四菜开喝，那咱开始！”大家平时都看到陈启严谨的一面，今天看，生活中的他还很风趣，便都微笑着举起了酒杯。 “今天大家坐到一块儿，也是缘分，这头一杯就叫缘分酒，希望经过努力，咱们和一等奖也有缘分。来，祝我们成功，为学校争光！” 陈启说着，一扬脖，就干了这杯酒。大家也都一饮而尽。 王远成心道高明，看似幽默的一句祝酒词，就将参赛目标告诉大家，而且不着痕迹。正感叹间，陈启吃了一口秘制牛肉后，赞叹味道很好，很霸道。 张青不失时机的夸王远成早早过来帮忙，这个凉菜就是他点的。王远成不贪功，直说张主任早早过来把关，否则效果肯定没那么好。 “看来我今天要给王远成封官了，第一个可是个大官，司令级的，怎么样？”陈启笑眯眯的看着王远成说。 尽管王远成也一头雾水，但初步了解了陈启的另一面，便回答：“陈教授，你是恩师，都听您吩咐！” 看着大家丈二和尚的样子，陈启卖起了关子，哈哈笑了起来。陈启真是有水平，就像讲课时一样，总能调动学生们的求知欲和好奇心。 第40章 原来如此 陈启看到大伙期待答案的眼神，哈哈笑道：“我提议让王远成当今天的酒司令！” 大家一怔后，都笑着鼓起掌来，本来有几个学生还以为真要让王远成当学生领袖，心里的一丝嫉妒，随着陈启的话烟消云散了，鼓起掌来就显得很热烈。 “好，那就鼓掌通过！”陈启鼓着掌说，“不过，今天谁喝什么，喝多少都由司令定。先请司令说两句！” 这考的可真是随机应变，陈启有意将这个团队的具体管理交给王远成，毕竟脑子快、手头勤快还不够，口才也得好，否则这些各专业的翘楚都不好摆弄。 王远成脑子也先一阵空白，陈启说的司令原来如此。不过这酒场上的规矩倒是懂一些，这个酒司令还真听说过。 酒司令是对酒席上掌管酒、主持酒席如何进行的人的称谓，类似于现代晚会的主持人。酒司令是中国礼仪在民间演变形式的产物，到现在他已经成为一种半玩笑性质的称呼了。 酒司令的职责是掌控局面，公平分配，制造和谐。给客人倒酒;帮助端菜的人接菜、上菜到桌子上;把桌子上的气氛调动起来，让大家在吃饭的时候能够愉快;给桌子上的尊者提供周全的服务;照顾好桌子上的小孩子们等。总之，酒司令就是让客人打消拘谨、让大家吃好喝好，并且高兴而愉快的人。 酒司令除了酒量大，更重要的是口才好，办法多，同陈启这次的选材初衷非常吻合。有人说，挑选各级办公室主任必须有“三平”--文凭、水平、酒瓶，确实很有道理。 王远成心道，说是司令，还是得和陈启保持高度一致，否则这光杆司令就费力不讨好。 王远成快速理清头绪，举杯站起来说：“多谢陈教授栽培，还真没当过这么大干部。”说话时完全是自我调侃的语气，大家都笑了起来。 王远成正色接着说：“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我这酒司令就敬三杯酒。这第一杯，我敬在座恩师，俗话说火车快不快全凭车头带，预祝本次竞赛，在陈教授和各位老师的带领下，我们取得最好成绩！我干了，老师随意，同意我说的一块干了！”说着一扬脖，一两多白酒就全喝了。 张青心道，王远成这祝酒词很高明，完全是借着陈启的势。同学们肯定得喝，这几个外系老师敬畏陈启院士和未来副校长的威名，肯定不会随意的。 果然，陈启很高兴，也没摆谱，一口全干，还将杯倒了过来，以示公平。大家自然不好推脱，只能将杯中酒尽数干下。 王远成没吃菜，逐个给老师们把酒倒满，便又举起了自己的杯。其实，他并不是猛张飞，小玲早已让他喝了一大罐老酸奶，绝对养胃。 “这第二杯，我敬在座的同学，大家虽来自各系，但现在都在一个战壕里，要奋战几个月，我提议咱一块儿向老师们表个态，一定竭尽全力，为学校争光添彩。”王远成说着具备又干。 “好！说的好，我们老师也一样同心协力！”陈启很欣赏王远成，更为他敬酒词的角度叫绝，虽然是敬参赛同学，但又和老师联系上。 这次竞赛成绩，对陈启竞选副校长至关重要，虽然已经是两院院士，但只能证明他的学术水平，协调各系，指导组织参赛，更能体现自己的管理能力。这次酒宴，主要就是统一大家思想，真正认同他的领导地位。 三杯酒进肚，虽然度数不高，话都见多，气氛明显热烈了不少。 张青见陈启高兴，便不失时机的表扬王远成几句，无非是热心勤劳，积极筹备等。这个话绝对双赢，既送给王远成人情，又体现出这个系办主任的存在感，暗示这些都是在自己的领导关注下。 陈启乐得接受，对张青评价也高了几分。陈启注意到，桌上的两位女士喝酒矜持的很，红酒还剩半杯，便冲王远成使了个颜色。 王远成会意，如果放在以往，好男不跟女斗，但前些天的查房事件，让王远成对曾丽有了些看法。虽然曾丽可能没有参与，但最起码应该有个解释吧。 王远成举杯冲着老师们说：“老师看，有人脸都红了，我这第三杯酒还敬不敬？” “肯定要敬，不能虎头蛇尾！”陈启笑着说，张青也大声附和着。 “那我提个小条件。” “你是酒司令，酒桌上你说了算。” “我是酒司令，但女同志半边天，我得配个女政委！” 哈哈，陈启笑着用手点了点王远成。大家一看形势，这政委八成就是曾丽了。 果然这第三杯，王远成提议敬在座女士。曾丽也明白王远成的意思，是让她拉着女老师喝酒。曾丽参加过很多社会活动，自然包括酒场。酒量其实也很了得，只是女士在酒场上不能太主动，把握好矜持的度，该出手时就出手，威力十分了得。 和完了杯中红酒，她主动给女老师斟上半杯，自己则倒满。毕竟红酒杯是高脚杯，倒满也得有三两左右，一杯红对一杯白也说得过去。 “刚才我们司令烧了三把旺火，我就不重复了，我用红酒代表女士们敬大家！咱们来个满堂红！”说着走出座位，一一和几位老师碰杯，扬脖干了。 “好！”陈启带头喝彩，于是菜还没上齐，大家的酒兴已然迸发出来，开始捉对厮杀。 王远成每次半两，分别敬了几位指导老师和张青，大家都很满意他的表现，陈启更是拍了拍王远成的肩膀。 王远成已有了几分酒意，意识却十分清醒，不时帮着端茶倒水敬烟，忙的不亦乐乎。其间，陈东也进来敬了酒，陈启充分肯定了学子餐厅的手艺，也赞扬了陈东赞助比赛的行为，指示张青，将学子餐厅设为动力系招待单位。 几个不太能喝的同学则频繁出入洗手间，其中就包括李聪。以前，李聪也经常参加酒宴，但他顶着的是聪少的名头，别人看中他父亲的威势，自不敢灌他。这就给他造成了错觉，认为自己酒量惊人。 看着喝了几杯红酒的曾丽，面色艳如桃花，就主动出击，与曾丽干了两杯，没想到曾丽可不是那些酒友，想喝就得一边齐。这可喝苦了聪少，春意还没盎然，人已醉得一塌糊涂。 觥筹交错间，陈启也没少喝，但几个其他系老师都表了忠心，完全达到了喝酒的初衷。 不觉间，酒局已持续了将近3个小时，喝多的同学已经由伙计搀回宿舍，只剩下了王远成、曾丽。终于，陈启示意到此结束。陈东给每个老师准备了一大块自制腊肉，老师们都很高兴，纷纷表示菜味霸道，以后会经常来捧场。 王远成一看，只有曾丽还在，这是要让他送的节奏啊！小玲早已来回关注，这该如何是好？ 第41章 美人心计 小玲早就对曾丽有敌意，小姑娘毕竟已经成人，对男女之情不光有所了解，也有一些向往。出门就让王远成回屋喝点醒酒茶，直接将曾丽忽视了。 曾丽心中哪里不明白，软弱个性的女孩碰到，一般就选择退让，更何况前些天自己父亲差点害了人家。 可曾丽不是软弱的人，越是不好得到的，她越想得到。尤其小玲也是一等一的美女，清丽的气质更是脱俗，衣着普通但丝毫没有减弱青春靓丽。 潜意识中，二女都将彼此列为对手。 曾丽本来酒量不差，可毕竟红酒也是酒，而且酒意是缓释发作。被晚上海风一吹，酒劲就开始上头。借着醉意，曾丽就摇晃了两下，手包也掉在地上。 王远成一看，男人豪气也就涌上心头，怎么也得把她送回去再说。于是安抚了几句小玲，就把小姑娘哄回餐厅。 出门一看，曾丽还站在灯影下，定定的看着餐厅门口，仿佛自己不出来送她，她绝不离开的样子。 “你回宿舍还是回家？”王远成没有一点感情的问道。 “我回家，但头太晕了，麻烦你送我，可以吗？”曾丽有些羞怯的说。满腔妒火的情况下，她竟然能表现成这样，自己也感叹自己的表演天赋。 刚才王远成拉着小玲回屋时，曾丽已经笃定只要自己不走，王远成肯定会送自己回家。她已经发现王远成性格中的弱点，那就是对待弱者，或者表面上的弱者，心非常软。这个家伙是个能者或智者，但绝对称不上王者，还没有杀伐决断。这就是可怕第三十七计——美人心计。 华海理工校区非常大，这也许是学校实力的一个侧面反映。教师居住区同教学区隔着一片丘陵，一条公路一条小路。这个时间，散步锻炼的人们都已经回家，小路上只有月光照亮，好闻的花香弥漫其间，路边林木漫漫，处处都是清雅幽静之所。 两人走在路上，确实十分尴尬。特定人群待在特定场所，这样才自然。一般人在特定环境下，局促不安别扭的情绪就会出现。特定人出现在一般环境下，就会引人注目。 好比一个观众登上聚光灯下的舞台，手足都会无措，穿着泳衣走在大街上，别管体型好坏，回头率绝对奇高。 现在的王远成，就有点这样。按说美人在旁，轻舒臂膀，温软娇躯即可在怀，但恰是如此，双手还真不知放哪里舒坦。只好与曾丽错开一些距离。 “王远成，你躲我这么远干什么，我头晕的厉害！”曾丽娇嗔道。 王远成只好凑进了一些，曾丽顺势就将手臂跨在王远成的臂弯之中，而且身体也一股脑的靠了过去。肌肤相亲之外，女人柔软坚挺之处也牢牢的贴合在青年胳膊之上。 王远成已不是原来的初哥，对这些信号解读的异常准确，只靠一点残存的意识和理智克制着，可是路好像很长。 突然，一条黑影从二人身前蹿过，曾丽啊的一声跳了起来，脚下一滑就要摔倒。 王远成左臂用力夹住曾丽胳膊，一个探身，用右手抱住曾丽前倾的身体。因为事发突然，王远成右手揽住的正是曾丽的峰巅，与坚挺与柔软的接触，一股强大的电流激荡在王远成全身。 还没来的及解释，那是一只黄鼠狼，张开的嘴就被曾丽同样部位所封堵。 欲望就是洪水猛兽，理智与它相比，有时就是不堪一击。香舌在口，温润在手，哪有功夫考虑那么许多…… 等到再分开时，曾丽发现胸部束缚的系带已被弄坏，伸手打了王远成一下，嗔道：“笨死了！我这样怎么回家。” 这可真是难题，这个点儿，商店早已关门。虽然没有实质性的动作，但毕竟把人家女孩弄成这样，确实说不过去。 看到王远成一筹莫展，曾丽心里偷乐，看来这个平时很有头脑的家伙，思路已被自己牢牢控制住。 和万库梓交往时，这小子总是想带她去宾馆，有一次在郊区玩时，万库梓故意磨蹭，时间太晚，只好在宾馆入住。万库梓在她房间，想来个霸王硬上弓，也是把她的系带弄坏，就从宾馆要来针线，简单缝上。所以她知道下一步怎么走。 于是，王远成就这样，如同木偶一般，与这个心思深沉的美女来到校区附近的宾馆。那个年代，还没有日租房，但事出紧急，王远成只好为了一点针线，支付一天的房费。 后来，王远成也曾多次回想此事，深刻认识到便宜就是当，开始不花钱往往是最贵的道理。 以为就是用针线修补点东西，王远成只开了一间房，因此感觉有点偷偷摸摸的味道，感觉前台服务员看他的眼神好像也有些怪异。 其实，这种事情在服务员心里已经见怪不怪，只是成哥自己做贼心虚罢了。 宾馆应该是新近装修的，里面的设施都很新，中央空调让室内非常凉爽。 要来针线后，王远成就想到外面去，虽然刚才有过一阵隔靴搔痒的疯狂，但他总觉得和曾丽之间，总有一段说不清的距离感。 “我不会针线，你会吗？”曾丽问道。 “我会……”话说出来，王远成才想到要缝的是什么，便尴尬的不说话。 “转过身去！”曾丽娇羞的说。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在王远成听来怎么有种天籁之音的感觉。 “好了！”曾丽终于完成了操作。 王远成是低着眼睛接过了那件东西，小时练就的穿针绝技突然就失效，半天才穿了进去。 看着王远成关公一样的脸颊，曾丽突然有了降服强大男人的快感。 “我去洗个澡，辛苦你了！”曾丽说着就换上拖鞋，走进了卫生间。 可怜的王远成是低头看着两双玉足，轻移莲步从自己身前飘了过去。唉，心潮澎湃啊！ 捧着那件东西，一股股女人的味道涌入王远成的鼻孔，让从小针线活了得的王远成有些头晕目眩，几个小针脚能够搞定的东西，竟然花费了很长时间。 还是那句老话，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一层纸。 浴室里的水声停止了，传来曾丽的声音，“远成，好了吗？麻烦你给我递进来。” 王远成来到浴室门口，门从里面打开，一只玉臂伸了出来，如同白藕一般。没有接那件东西，却拉住了他的手腕。王远成十几年练就的功夫，骤然消失，整个人竟被轻柔之力拉了进去…… 第42章 锁链 **写在前面的话：今天加更是献给书友“许无阳”，他真的是第一个读过我的作品，而且连着给我六张推荐票的朋友。这种关注和鼓舞，只有自己能够切身感受到。本来，自己工作很忙，提起笔写东西也是下了很大决心的，能够连续更新已经实属不易，但遇到知音确实给我很大的鼓舞，本来想直接回复许兄弟，但好像我没有回复和发私信的权限，只有在作品里表示感谢。我的作品马上到10万字了，也不知道能否签约，但这个与以书会友相比，真的不是很重要。我的新浪博客“可爱铎爸”，不管签约是否成功，大家也会是朋友。再次感谢！** 从浴室到床上，再到浴室，再回床上，疯狂过后，一切归于平静。夜已深，王远成却睡不着。想起《伤痕》这首歌：夜已深，……，爱有多销魂就有多伤人，…… 刚才是非常销魂，铺在曾丽身下的白色浴巾已经染上了点点红梅。曾丽刚才好像无意说：“浴巾弄脏了，不会让赔吧！” 王远成没有接话，可他敏锐的感到，曾丽绝对不是心疼几个小钱的人，这话无疑是在提醒他：我的第一次给了你，你要对我负责任！ 如果，曾丽直接告诉他，或者干脆不说，王远成心情会很好。现在冷静下来，总觉得今天自己完全是按照曾丽的套路在走，现在已经退无可退。 这倒不是自己始乱终弃，他是一个责任感很强的男人。小时候，顽皮的他经常去闹洞房，村里的婆姨会很神圣的在新人进入洞房前，将一块崭新的白毛巾递进去。 那时小伙伴非常想知道是为什么，大人都会拍他们脑袋，说大了就知道。后来他大了，自然知道这是一种仪式，一种纪念少女变成女人的仪式，潜移默化中，他的心里就很看重。 当初和唐婉那次，将他从男孩变成了男人，匆忙慌乱之中并没有观察唐婉的变化。但从唐婉的反应来看，自己并没有给她太多的改变。在唐婉拒绝自己以后，他真的没有感觉到太大的责任感或者负罪感。 今天不一样，曾丽的表现看似轻描淡写，但却是更像在强调和提醒自己。那白色的浴巾，就好像化作一条锁链，牢牢的将王远成锁住。 王远成开始拷问自己，真的爱曾丽吗？真的了解曾丽吗？ 越想越累，偏头看了看躺在自己臂弯中的曾丽，像一只幸福的小猫，已经进入了梦乡。不想了，该来的肯定会来，必须对人家负责……想着想着，自己也进入了梦乡。 早晨醒来后，发现曾丽不在旁边，却听到了搓洗东西的声音。走到卫生间，却发现曾丽正在搓洗这那块浴巾。 “成哥，睡醒了，去洗个澡吧！咱们还得回学校呢！”曾丽话很温柔，可已经有了指令的味道。 没办法，自己欠了情债，只能接受。帮曾丽将浴巾拧干晾好，王远成也洗了个澡。 曾丽也发现了王远成情绪的变化，知道王远成已经欠了自己，可以牢牢的拴住这个男人。不过，她不会蠢到大肆宣扬这件事，还会提醒王远成保守好这个秘密。只有这样，才能更有威力。 “远成，”曾丽的称呼已经恢复，“一会咱俩分着走，这里离学校很近，碰到熟人不好。” 王远成一听，心里好像松了一下，但看着曾丽走路时还有些不自然，心里就更加愧疚。 “行，你先走。等等，我新买了手机，我给你打过去，号还记不住，你随时可以跟我联系。”曾丽听了心中窃喜，早晨已经看到王远成腰带上别着的手机，自己没有看错，王远成是有责任感的男人。 王远成来到前台，却发现曾丽已经把房钱结了，心里对曾丽的亏欠感又增强几分。他没注意前台服务员的眼神，更不会了解服务员的想法：这对儿真怪，还是女的付钱，而且那么漂亮，这小子不是被包养的二爷吧！ 王远成要是知道服务员的想法，肯定会羞一个大红脸。 刚走出宾馆，传呼机就响了起来，一看好像是学校的电话，赶紧掏出手机回了过去。 “老师，您好，我是王远成。哪位老师给我打电话。”王远成问道。 “我是张青，告诉你个好消息！”张青高兴的说，“上午陈教授告诉我，准备让你当竞赛小组的组长，学校批了就下文。祝贺你！” “谢谢张老师，肯定是您的推荐！”王远成语气非常诚恳。 “好好干，小伙子不错！”张青听到王远成知恩，非常高兴。其实，这个事情是陈启提出的，应该是昨晚考察后，对王远成的组织和应变能力很满意。不过张青也老于世故，并没有过多解释。 小组长虽不是什么官，但如果竞赛获奖，王远成的名字在奖状上肯定是头一个，评职称啊、留校啊，可能都有大用。张青看好这个小伙子，他既然认定自己有知遇之恩，以后说不定还能帮到自己。 结束通话后，王远成深深的呼吸，将心境调回以往的状态，准备在竞赛中大展身手。 想起了夏婷他们准备在学子餐厅订餐的事情，王远成直接就去了陈东那里。 刚进门，就碰见小玲，拿着书包往外走。 “小玲，去上补习班吗？”王远成热情的问道。 “对啊！不学习哪行，会被别人看不起的！”小玲简直是冷若冰霜，明显话里有话，径直出了门。 王远成看着小玲，简直有种石化的感觉，想想应该是昨晚自己送曾丽惹她不高兴。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 找到陈东，王远成刚要提正事，陈东就先告诉他，夏婷已经联系过他了，今天中午就订10份餐，还说是王远成的朋友。 王远成看陈东并不太高兴，就问道：“怎么，不想做这个生意。” “不是，我正发愁怎么送过去，怕送到哪里就凉了。”陈东有些苦恼。 “肯定不能蹬三轮去，这样到那里黄瓜菜都凉了，不好吃就是一锤子买卖。”王远成沉吟了一下说道：“我一会定一辆出租，谈好价格，这些天就靠这个送餐！” “我也想过，就是太贵了！”陈东还在犹豫。 “陈哥，做生意得看长远，他们还在筹备，以后肯定订餐量肯定还要增加。再说，我想借这个机会，把学子快餐推到汽车博览会上，这就闯出名头了。以后在做生意，这就是业绩！”王远成耐心的解释。 “行！这大道理你懂得多，我听你的。”陈东知道王远成办法多，脑子灵，再说他也是股东，还能想着赔钱。 说办就办，王远成走到繁华处，运气不错，一会儿就谈好了司机，并要来了联系方式。想了一下，干脆坐上车，带着司机直奔碧海分公司。 不到二十分钟，王远成就到了。这有车真方便，又快又舒服。突然想到，陈东这外卖生意做大，必须得配车，估计还没有实力买新的。不如找李哲帮忙买个二手车，他爸爸是警察，三教九流都认识。 “王远成，怎么不进来！”夏婷刚巧到院里散步，看到王远成在门口发愣，就大声喊道。 “你们这里环境这么好，我也陶冶一下心情。”王远成开着玩笑，跟夏婷这样的人，还不能光说正经的，这样反而生分。 “哈哈，我还以为你看我们公司美女多，在门口单相思呢！哈哈！我带你好好转转！”夏婷大大咧咧的就带着王远成到院子里转悠。 王远成纳闷，这北京妞平时好像不忙，但看得出在公司里说了挺算，看来有些关系。正好以后还得求她，就先陪着太子读会书吧。 院子不小，绿树红花很是好看，特别是哪个大游泳池，真是不错。王远成从小喜欢水，看到游泳池真有下去游游的冲动。 夏婷看出王远成喜欢游泳池，就问他会不会游，还不等回答，就要求他教自己游泳，否则车展就算义务劳动，不付钱。 王远成知道夏婷只是玩笑，也不在意。这时，唐婉也出来，听到二人谈话，想起在海边游泳的事情，脸就红了一下。便正色道：“远成，一周后，就开展了，你找的同学是不是可以提前熟悉场地。” “没问题，主要是什么工作。”王远成问道。 “一个是发放回收问卷，再就是引导介绍。”唐婉说。 “问卷我能看看吗？”王远成问道。 “初稿出来了，还没有最后定稿，正好你帮着参谋参谋！”唐婉很看重王远成的能力。 “婉姐，他可答应教咱游泳了，一会儿别让他跑了啊！”夏婷一点也不着急工作。 “我没带泳裤啊！”王远成尴尬的说道。 夏婷也不说话，眼睛盯住王远成胯部，仔细看了一会儿，“没事，我去买一条，就算给教练送礼了。” 王远成更尴尬了，唐婉笑着要打夏婷，夏婷伸了伸舌头，就向门外走去。 第43章 躺枪 王远成认真看了现有的文件，最后又看了一遍调查问卷样本，主要是汽车市场方面的。诸如你家有几辆车啊，什么时候买的，近期是否有意向买车啊，目标价位啊等等，应该没有特别针对参赛方向的项目。 “我觉得调查问卷对车型开发研制，或者是对供给侧需要的信息，并不是特别深入。”王远成和唐婉说话比较直接。 “我也有同感，不过这个问卷是我们副总编制的，我们对汽车研发技术也不是很在行。”唐婉点了点头，然后就面有难色。 “我看了你们车展参加人员分析，一是民众，这些人主要是来看热闹，主要是对车模和车辆外观感兴趣，照几张相片也就走了，属于走吗观花型，这张调查表反而显得深。很多问题他们都没有考虑过。”王远成说完，唐婉就由衷的点了点头，越看越觉得这个小男生睿智成熟。 “二是潜在购买人群，包括一些有车族。这些人相对专业，对驾驶感受、油耗等信息比较关心，了解的信息也相对深入。三是专业人士，包括汽车销售行业、维修行业、汽车发烧友等等，他们对性能的要求，已经到了具体数据的程度。四是车展请来的专家，以及各大汽车厂商的研发团队，这张表对他们根本就是空白。” “太精彩了！”夏婷这时已经从外边回来，大声赞扬道。 “那怎么办呢？我们总不能做出好多版本吧，再说怎么区分受访者属于哪一类呢？”唐婉考虑的也很深入。 “这样好办，我们开始就设置一个问题，设置购买者、发烧友、汽车销售、汽车维修、研发人员等选项，根据受访者的身份，填写问卷的不同部分。”王远成回答道。 “资深和专业人士肯定都有目的而来，时间应该比较进展，他们不配合调查怎么办？”夏婷问了一个很有水平的问题。 “你考虑的很周到，我受上次调查润滑油的启发，还真是有个好办法。”王远成冲夏婷点了点头说。 “王远成你别卖关子，要不我不给你泳裤！”夏婷快人快语，还真不拘小节，手上扬着一条花花绿绿的短裤说道。 王远成可算服了这个姑奶奶，眼睁着好几个工作人员向这里望来，于是赶紧说道“我说还不行吗？其实就是为这些专业人士准备一些小礼物，可以是他喜欢的车模，当官不打笑脸人。” 夏婷冲王远成竖起了大拇指，真心佩服这个只进行过一次市场调查的人，竟能想出业内人士常用的办法，不过马上打趣道：“你们男的就是好色，回答个问题还送模特啊！” 王远成一怔，也呵呵的笑了起来。 “不过要是受访者知道专业人士能领奖品，胡编一个身份怎么办？”唐婉也乐起来，不过还是相对理性。 “提前编制几个专业性的小问题，答不对就不算！”听了王远成的办法，唐婉也竖起了大拇指。 “我可以回学校找些专家学者，设计几个前瞻性或者专业性的问题，加入问卷。”王远成想得依然很周到。 二女对王远成的体贴周到非常满意，不过有个人早就看不下去，偷偷溜上楼汇报情况去了。 这人叫崔胜，尖嘴猴腮，是地地道道的京都人，据说祖上当过京官。在一个野鸡大学，混了个大专文凭，靠着关系找关系，终于来到迅达咨询公司，本事没有多少，逢迎拍马有一套。以来碧海市，就靠上了这个海归副总陈士眉。 唐婉和夏婷都看不上这个不学无术、溜须拍马的家伙，特别是夏婷没少给他脸色，崔胜就怀恨在心。 今天，陈副总的问卷模板被王远成他们整体推翻，他就动了上眼药的心思。而且，他听说夏婷正在处男朋友，今天竟然给那个王远成买泳裤，借机埋汰、埋汰她，以解心头之恨。 来到楼上，轻的不能再轻敲了一下门，听到里面一个浑厚的男中音说了声：“请进！” 一个方头大脸，相貌堂堂的青年男人，坐在宽大的老板台后面，好像正在写着什么。 一边走一边点头哈腰，崔胜的姿势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陈士眉看了一眼这个下属，心里很有些瞧不起，但崔胜这几天没少请他花天酒地，虽然明着还要端个架子，但心里还是很享受，毕竟三十出头，正是精力旺盛的岁数。 刚搞了一个女朋友，身材火辣，可是也就是刚拉手，还没碰触过敏感部位，挠的他是心痒难耐。 陈士眉放下手中的钢笔，看着走过来要跟他咬耳朵的崔胜，指了一下老板台对面的椅子。这人心里猥琐，行为也猥琐，也算是奇葩了。 “陈总，我有点事情跟您汇报，……”虽然在私密的办公室，但崔胜的声音还是那么低，好像生怕让人听见一样。 多亏陈士眉耳力还不错，将事情听了个大概。无非是添油加醋告了唐婉她们一状，说她们几个将陈士眉提供的问卷批得体无完肤，还说问卷太没水平。 其实，这个问卷是陈士眉根据管理案例弄出来的，也就是给下属做个样子，是让崔胜拿给唐婉的。没想到崔胜假传圣旨，说这是陈总指点完成的最终稿，仿佛每个字都是金科玉律，不容一丝改动。 陈士眉毕竟是海归的管理学博士，做管理工作还是有点套路的，不可能凡事亲力亲为，问卷这种事情更不可能亲自去做。但让崔胜这么一挑拨，心里就不是太舒服，明显对唐婉她们有了芥蒂。 见陈士眉皱了皱眉，明显对自己汇报的事情上了心，崔胜好像受了鼓舞，便又将夏婷给王远成买泳裤的事情说了出来，只是泳裤变成了短裤，还说夏婷当着大家说，自己现在男朋友是笨蛋一个，什么运动都不会，不如王远成，学习啊、玩耍啊都有两把刷子。 这时，陈士眉的眉毛都快拧成一个了，崔胜心里那叫一个美啊，认为陈士眉肯定将自己当成了铁杆心腹，夏婷她们等着倒霉吧。 没想到陈士眉问道：“让你审订的广告语弄完了吗？” “弄，弄完了！” 陈士眉一拍桌子，拿起桌上的一叠纸，扔到了崔胜脸上，喝到：“崔胜，你还能干什么，这么十几条广告语，错字就有七八个，年份竟然也错了。你还有功夫在这里搬弄是非，不想干就辞职，滚蛋！” 崔胜被吓呆了，刚才还觉得自己阴谋得逞，谁知道这陈士眉的脸变得这么快。只好灰溜溜的走出了办公室。 其实，陈士眉港台讯达公司，凭借着金光灿灿的学历证书，和口若悬河的表达能力，好不容易竞聘成为讯达公司副总的位置，这次主动申请来碧海，也是想一展拳脚，巩固地位，并借机追求女朋友。 虽然讯达公司美女如云，但他看中的主要是今后的发展。有一次，公司老总无意中提到夏婷家世显赫，被心思深沉的陈士眉记在心里。 夏婷身材火辣，但绝对称不上绝顶美女，在公司中也只能算二流，而且心直口快，不拘小节，不是太符合他的口味。但经过思考后，陈士眉为了攀龙附凤快速提升，还是决定开始追求夏婷。 陈士眉也是情场老手，并没有直接表白，而是借工作和出差的机会，竭力创造接触的机会。毕竟喝了很多洋墨水，单靠一张嘴和显露出的博学，没多长时间就博得了夏婷的好感。 那次夏婷突然从碧海市回家，就是家里安排她同一个官二代相亲。但这就是个纨绔子弟，夏婷没有一点兴趣，反而对草根青年情有独钟。当知道陈士眉出身一般工人家庭，取得现在的成就全凭自己打拼，对他就有了一点意思。 不过家里急，夏婷心理年龄超小，对男女之事不太上心。到目前为止，也就是和陈士眉拉拉手吃吃饭，没有太大进展。 今天，崔胜过来上眼药，开始基本达到效果，但他不知道陈士眉就是夏婷的隐形男友，还胡编夏婷瞧不起男朋友，那就是自找倒霉了。 不过，陈士眉冲着崔胜发作，其实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个夏婷连老总都得让着，肯定不敢得罪。那个唐婉能力突出，而且深得老总器重，也不能拿她如何。至于王远成，连面都没见过，只是听说能力不错，再说除了雇佣关系，也没有过多交集。因此，心中的怒火只能向崔胜发作。 崔胜走后，陈士眉心里很乱，什么都干不下去。突然想到夏婷还给王远成买短裤，那可不是一般关系，不会是这个小妮子情有所钟吧？ 正在下面专心讨论方案的王远成，怎么也不会想到，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自己没干什么，就已经躺枪。 第44章 烧烤之约 **再次感谢许无阳书友，慷慨投出推荐票，说实话也给我很大的创作动力。谢谢看过我书的朋友，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会珍视这段经历！在此提前给书友们拜个早年，祝鸡年大吉，万事如意！** 随着一阵饭香，陈东和另一个伙计进了屋，讯达公司一楼办公室顿时被好闻的气味笼罩着。 夏婷招呼陈东将装着饭食的保温箱，放到一个空桌子上。陈东打开两个箱子，拿出一份套餐，介绍说：“今天十份饭菜，都是四菜一汤。今天是第一天送餐，另外赠送两个特色菜，还有我们自己腌制的爽口泡菜！” 夏婷说：“您真客气，该多少钱就多少钱！做生意也不容易。” “您和公司以后多照顾我们生意就行，虽然我们本小，但今天赠送的真不要钱！”陈东虽然文化不多，但也深知舍得的道理。 他问过王远成，是否单独给夏婷点东西，但王远成否定了这个想法。据王远成观察，夏婷很富裕，单独送给她礼物可能真引不起兴趣，弄糟了反而让她看扁了。 赠菜的主意是陈东想出来的，经过王远成上午醍醐灌顶的开发，陈东的心境和眼界又高了一层。 很多人将所有的官二代和富二代的成功，都归因于家世显赫，助力其发展。当然，这些肯定有一定作用。 但是有一点，这些家庭里的孩子，对于一些事情的感悟是耳濡目染，深入骨髓的，步入社会后，对很多平凡家庭孩子很陌生的东西，这些二代已经驾轻就熟，自然进步会更快。 几个同事早就饿坏了，已经开始大快朵颐，直夸饭菜好，特别是对辣味泡菜情有独钟，特别下饭。 夏婷拿了一份饭送到陈士眉办公室，倒不是多体贴，按她这个大小姐脾气和大大咧咧的性格，还真没那么细心。 这主要看在王远成介绍份上，想直接预付一些钱款。毕竟陈东话里有话，本小资金就缺，干脆按月预付，多退少补。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凡事有果必有因。王远成见义勇为在先，陈东饭菜质量高在后，自己负责订购也很有面子，这顺水人情自己还是会做的。 陈士眉本来灰暗的心情，由于夏婷送来的午餐，立即好了许多。起身接过餐盒，关切的问：“你还没吃吧，别饿着！” “不着急，送饭的人在下面等着呢！你尝尝味道怎么样，反正大家都反应不错，不如咱就一直订这家的饭菜！”夏婷像是请示更像是通报。 “你看着好就行，自己决定。”陈士眉有些纳闷夏婷怎么这么体恤别人，不过她话已出口，就不好反驳了。 “这家也是小本生意，今天还赠送了两个招牌菜和泡菜，挺够意思，那咱们也别小气，就按月预付得了。”夏婷将早就想好的方案抛了出来 “可以……” “那行，你先慢慢吃！”说着，不等陈士眉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唉！这个风风火火的丫头片子，真比自己初恋女友差远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正思忖间，电话铃响了起来，原来是楼下出纳打来的电话，问是否预付餐费。原来夏婷就是急脾气，还不等财务姐姐吃完，就非要现在预付餐费。 大家模模糊糊知道点夏婷的背景，也不好驳她面子，就马上给陈士眉打电话请示。 放下电话，陈士眉有些怅然，虽然副总的名头好听，但总感觉自己是个打工的。这京都的公司大多背景深厚，很多人员拿钱不干事，还喜欢说说道道，就是仗着有关系。算了，自己忍一下海阔天空吧。 再说陈东，高高兴兴拿了钱，一再表示绝对保证饭菜质量，而且不重样，每周提前给夏婷报来菜谱。 夏婷觉得很有面子，自然对陈东印象加分，许诺有时间去饭店照顾生意。 王远成见事情已经处理妥当，就要告辞，正好搭陈东车回学校。 “不行，你还没叫我们游泳呢！”夏婷就是不放人。 “要不这样，我回去喊几个同学过来，晚上就在院子里烧烤，游泳怎么样？”王远成说。 “我提前穿好串，你们直接烤就行，这顿我请！”陈东也是明眼人，一上道进步飞速。 “好，那就说定了，反悔是小狗！”夏婷说着就要和王远成拉钩。 王远成笑着摆手，这个夏婷有时太生猛，这么多人也不知道避讳，嘴里说：“我要是敢骗夏大小姐，还不要被吓大了！” 看着夏婷和王远成打情骂俏，唐婉心里有些酸溜溜的，但夏婷却很受用王远成的说话方式，心里已将他定位成死党。 还要一个心情更不爽的，就是崔胜。刚在陈士眉那里吃了憋，现在纵然山珍海味也吃不出个味道。 看着夏婷等人笑逐颜开，崔胜心里越来越不舒服，一个阴毒的念头就浮上心头。 应该说，王远成一上午战果颇丰。不光是完成了问卷的初步构想，还拿到了很多参展厂商的内部资料。 这次车展规格很高，讯达通过上层关系承揽了车展的所有宣传、筹备等业务，类似于演出的总导演。出于节省精力、成本的考虑，很多汽车厂商将资料直接提供讯达公司，便于布展和宣传。 刚才王远成将几个重点厂商，有关油电混合以及电动汽车的资料，全都复印了一份。他也颇为感叹，还是人熟好办事。 回到学校，王远成直接就将所有资料拿给陈启看。陈启非常高兴，也有点惊讶，没想到这个学生执行力这么强。看来自己看人还是很准，将他任命为组长，也算是知人善任。 陈启当机立断，决定明天就召开方案讨论会，将具体任务布置下去。 其实陈启也做了很多基础工作，已经有了一套初步思路，但是毕竟是几个系联合研究，还得充分征求大家的意见。 前期，陈启并没有将自己的思路完全告诉给王远成他们。主要原因是考虑到学生们的创造性很强，如果过早的抛出条条框框，可能扼杀很多好的创意和想法。 陈启这些年带了很多硕士、博士，发现了华夏教育的弊端。这些学生对高等数学、高等物理等基础学科掌握的很好，设计和实验的能力差，还沿袭着大学前那种应试教育的学习方式，面对独立思考、独立操作时，往往会茫然无措，只能亦步亦趋的跟在导师后面。 陈启发现了这种趋势后，也着力在选择研究生时，挑选那些成绩可能不是最好，但善于动脑、善于动手的学生。 王远成这个学生，他非常喜欢。成绩好放到一边，从组织能力和为人处世上，陈启非常满意。如果成为自己的研究生，肯定会是一个好帮手。 陈启年轻时代研究和分析能力很强，在国外留学期间，在基础研究方面提出了很多新理论，有一部分已经与实际应用结合在一起。特别是对舰艇动力系统的研究，已经进入了军方的视野。 不过随着名声日隆，各种职务也纷至沓来，落入了学而优则仕的怪圈。开始时，陈启很享受这种感觉。权力会让每个人心动，自己项目的科研经费会第一批得到解决，其他老师会非常配合自己的事情，总之系里甚至学校里的很多事情，自己都能主宰。 但伴随权力而来的各种事务，各种关系，陈启慢慢觉得疲于招架，这些年在学术上的进展，真的是微乎其微，好些时候感觉，一直是在吃老底。而年龄增大，自己的创造性和精力也逐渐衰退，真的感觉科研的黄金时光已经慢慢逝去。 不过，陈启还是很快适应了这种改变。与其让自己依然敏锐的洞察力和对研究方向的把控力，慢慢消逝，不如充当学科带头人的角色，培养出一批年轻的科研队伍。 他很多次同学生和青年教师举例子，现在很多人看病，特别是动手术，总喜欢找老专家，最好是须发皆白，不惜重金感谢。其实真正到了手术室，这些老专家一般是不会上手的，为什么，因为他们的手会抖。那些技术最好，手脚麻利，真正挑大梁的都是三四十岁的青年才俊。 出于对陈启选人的独特见解，对青年人真正的培养，学校将研究生录取改革的试点，就放在了动力系。老校长退休时，语重心长的对陈启说：“你能带出一批张启、王启，我就放心了！” 放下陈启的思绪不说，王远成非常高兴，提前完成了今天的计划，那就放松。王远成就是这种不当书呆子的人，约了几个参加竞赛的同学晚上烧烤，都说有事不去。 王远成也明白，这些同学都自视甚高，昨天在酒桌上，自己无意中出尽了风头，很可能会遭人嫉妒，便也不勉强。 干脆就将李哲、刘浩两个好哥们叫上，说晚上美女如云，这两个小子听说，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积极性那叫一个高。 王远成借机将买二手车的想法告诉李哲，这小子不都没有一个，也不知是这美女憧憬发挥作用，还是真的哥们义气。 等这二位梳洗停当，也快5点了。哥几个直奔陈东那里，准备将烧烤炉和食材都运过去。 正在这时，王远成的手机响了。这会是谁，王远成自打有了手机，这还是第一个打来的电话。 第45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今天路上的行人明显少了，大家奔波了一年，确实应该好好的休息一下，放下才能更好的扛起。昨天突破十万字，已经向网站提交了签约申请，本来想开个玩笑：给奴家一个名分，我会还您一个惊喜！后来想想，编辑都在认真的工作，也很不容易，尽量不提交文字垃圾。不得不再和许无阳说两句话：谢谢您的支持，我的书终于在浩瀚的书海中，浮现出了冰山一角。其实我个人喜欢看点轻松的，有没有超能、穿越也无所谓，但自己写的时候还是选择了现实题材，确实很累，主人公也很累，碰到困难，只能用常规手段。总之，祝所有看过我书的朋友春节愉快！特别是许无阳看过我昨天的书，还专门发来信息鼓励，只可惜不能回复，就在书里表达一下我的谢意吧。不多说了，省得编辑认为我刻意灌水，再见朋友！** “你好?”王远成看着号码有些熟，但一时竟想不起来。 “远成吗？我是曾丽，没存我的手机号啊！”那头的曾丽已经娇嗔起来。 王远成慢走了两步，同李哲他们拉开了点距离。其实这男欢女爱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学校也一改原来严令禁止，只要别出圈，那也就民不举官不究。 王远成虽不是初哥，一来与曾丽本就是同学，俗话说，太熟了不好下手。二来，和唐婉不一样，昨晚的事情好像自己特别被动，心理上总有些不太适应。其实还有曾丽特意制造出刻意隐瞒的氛围，王远成下意识的被此所引导。 曾经有位不知名的高人曾说过：当你的脸皮厚了，自然就从男孩变成了男人。暂且不考究此言出自哪里，曾丽接下来的话更让王远成心惊。 “远成，昨天我好像正是那几天……”曾丽欲言又止。 “哪几天？”王远成有些丈二和尚。 “你真不懂啊！这几天是可以怀孕的。”曾丽幽幽地道。 “那怎么办？”也不怪王远成木讷，现在手不抖、心里不慌，就算心理素质过硬。 “能怎么办？万一有了，肯定不能要，只有……”曾丽还是藏着半句。 王远成现在就像一个木偶，尽管各科成绩优秀，但生理卫生这门课等于没上，生理知识同那个年代的青少年一样，一穷二白。不是谁都像宿舍老大他们，总是看外国“科教片”。现在王远成听着电话的状态，只能用聆听来形容。 “好像有一种事后的避孕药，可以防止意外怀孕！”曾丽的话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不过，我不好意思去药店买。” “我去，我去，你告诉我药的名字。明天一早就给你送过去。”王远成就像被大赦了一般。 “那可不行，越早吃效果越好，二十四小时内有效率最高。”曾丽此言的原理王远成不知道，但他知道别管什么药，越早吃肯定效果越好，他是正经的理工男，可不愿意去碰小概率事件的霉头。 不过，晚上要去烧烤，这时间怎么安排呢？总不能让曾丽去讯达公司那里拿药吧。不如带曾丽一起去。 “我本来想一会儿给你打电话的，正好这样，今天讯达公司要开一个烧烤晚会，想邀请你一块去，我先去买药，一会儿见面，你就吃了！”要说王远成话里虽然有水分，但刚才确实想联系曾丽，但总觉得让唐婉和曾丽这两个女人见面，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就想瞒天过海，不让曾丽知道。 谁知刚才，李聪本想推辞家里有事，断然拒绝王远成的邀请，但突然想起来，曾丽有可能去，就含糊说，跟家里说一声，能去最好。 随后，他将电话打到了女生宿舍，问曾丽晚上去不去，曾丽马上明白李聪想跟自己套近乎，也含混的说够呛有时间。李聪听了，也失去了参加的动力，不给王远成捧场去了。 曾丽等了半天，见王远成并没有通知自己，就认为王远成有意回避自己，而曾丽的控制欲很强，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允许发生的。 于是就想出了这么一个计策，敲山震虎，吓一吓王远成。至于所谓的那几天，根本就是假的。 这些时间知识，母亲早就告诉了漂亮女儿，怕女儿把持不住，受更大伤害。昨天分明就是安全期。 因此王远成一提出邀请，曾丽也不深究，爽快的答应一块儿去。 只是苦了王远成，马上推说要去商店买点最新饮料，让二位兄弟先去收拾东西。 说来也巧，到了学校跟前的药店，还真有曾丽说的药，王远成立马掏钱买药。 原来，自打国家开始计划生育后，相应的药品和用品都是发给基层单位，再发放到职工。可是大部分单位也就是派人每月去领，职工不要根本就不发。所以有些人发现，与其让这些东西过期失效，不如卖给药店销售。毕竟现在野鸳鸯见多，有需求就得有供给。 为了防止回收到过期计生用品，药店都会在不显眼的地方做好标记，好对号入座。 王远成一贯仔细，阅读说明时发现了这个记号，就问老板是不是旧药，老板不承认，还说绝对保证品质，如假包换。 王远成着急，也没深究，拿药就出了药店。没办法，还得自掏腰包，买了一些最新饮料，否则自己的说辞就不攻自破了。最后，又不忘买了一条泳裤，省得夏婷一会儿非得要学游泳，自己穿她送的，在曾丽那里就说不清楚了。 回到陈东饭店时，曾丽竟然已经到了。王远成纳闷，那次去图书馆，曾丽很磨蹭，这次怎么这么快。 其实，曾丽给他打电话时，就抱定了要一起去的念头，早就梳洗打扮停当。 要说，曾丽真的很会打扮，穿着一身牛仔套裙，背着帆布小包，饱满的胸部和修长的双腿一览无余，既时尚，又符合晚上的活动。 李哲和刘浩虽不知王远成同曾丽已经有男女之实，但知道曾丽看上王远成，虽然面对美色，本着朋友妻不可欺的原则，也就没有多欣赏，专心将烧烤用品都装上车。 很快，二位兄弟已经将车装好，就等着王远成回来。 众人到齐后，曾丽坐在副驾驶位置，三个兄弟只好挤在后排，一时间，三个高大的男生就将出租车挤满。 下车后，众人要付钱，司机说已经和陈东结完了，就算多送一次餐。王远成感受到了陈东对自己的重视，以及不小的变化。 这一下车，还真巧，夏婷和唐婉正结伴在院里散步，夏婷立马招呼屋里男同事，将一应物品快速搬到院内。夏婷对慢吞吞的崔胜说：“崔胜，你能麻利点吗？刚才还看你在电脑上扫雷，现在怎么这么忙。” 崔胜最恨也最怕夏婷，总是一针见血，从来不给自己留情面。面上不能和她计较，心里的怨毒却更盛了几分。 很快，烧烤场地就布置好了。烧烤炉放在一块铺了鹅卵石的空地上，不远处就是凉亭，一张石桌子，几个石凳子，还真是烧烤的好去处。 王远成没忘泳裤的事情，就提前偷偷告诉夏婷，怕新买的不合适，自己带了一条泳裤，就别浪费了。 夏婷心思单纯，也没多想，大大咧咧的说：“你不提，我都忘了，就在我抽屉里放着呢！” 讯达公司的女雇员居多，怕在外居住不安全，就将别墅的顶层改造成了女宿舍，陈士眉和另外两个男员工就在附近租了一套房子。 每天下班后，陈士眉都有个总结整理的习惯，要在办公室中梳理一遍当天的工作，然后再回住处休息。 今天，他骂了崔胜，崔胜不敢再来献媚，也就没了消息来源，并不知道夏婷他们要开烧烤晚会。听到外面很嘈杂，就从窗户中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正看到王远成和夏婷凑在一起说话，想当然的就把这一幕定义为亲亲我我，心中妒火升起，决定下去见一见这个王远成，究竟是何许人也。 其实，这就要说陈士眉没有眼光了，曾丽一眼就看出王远成和夏婷什么事情都没有。好比很多办公室恋情，男女越是嬉笑怒骂、玩笑出格，越不可能有事，越是假装疏远，就越有可能搞在一起。 成哥要是知道曾丽的思维模式，还不如干脆放开，省得让她瞧出与唐婉的端倪。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看这架势，今晚这出戏小不了。 第46章 乱、乱、乱 **昨天三十，停更了，不好意思！今天下午赶快写了一章，发到网上。大家多理解，春节忙忙乱乱才热闹，我想大家也都是这样吧。透露一下，猴年时我喜得一女，正好将儿子生日时写的一首词献给大家，特别祝愿身在异地，独立拼搏的朋友。引用一句广告语，亲人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水调歌头~游子情! 十八离家远，游子为功名。转眼不惑已渡，心似小溪清。当年只身沽上，难想儿女亲情，上天已垂青。更饮生日酒，好似才添丁。 儿少年，女初生，动我情。千里之外鹿城，思恋却尤浓。励子志在四方，心盼常伴近旁，更愿前途明。但愿人长久，家和万事兴。 见笑了！** 几分钟后，烧烤场地已经布置好，讯达公司的员工基本上都从楼里出来，夏婷忙前忙后，还真有点儿办公室主任的意思。 王远成给曾丽拿来一瓶水，轻声问：“吃药了吗？” 曾丽看着他有些好笑，终于发现王远成不知所措的样子了，就说：“我怎么在这里吃啊？我去趟卫生间，正好可以把药吃了。”说着还冲王远成眨了眨眼睛，才提着小包向楼里走去。 王远成看着曾丽的背影，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却发现，唐婉正若有深意的看着他，就冲唐婉一笑，假装忙着去准备东西。 曾丽进楼门，差点碰到从里面出来的陈士眉。两人都稍退了一步。曾丽看了一眼，这个男人方头大脸，相貌堂堂，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陈士眉开始被曾丽的美貌镇住，这些年可是没少碰到各种美女，这个女孩子可是相当出众，特别是眉眼中透出一股灵气，这个神态怎么这么眼熟。 陈士眉想着，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曾丽先进去。曾丽说声谢谢，便走了进去。两人擦身而过的同时，陈士眉问道了一股好闻的香水味道。 陈士眉走到凉亭处，那些女孩都吃着零食，说着话，没人注意到他。 崔胜正在侧面，被夏婷命令支炉子，正生闷气，装着没看见。但还是不忘上眼药，冲着夏婷喊：“夏婷，这里是重点防火单位，点火烧烤行吗？” “我们又没在楼里动火，有什么好怕的？”夏婷并没有体会出眼药味儿。 “城管每天都来巡视，抓找了肯定要罚款啊！”崔胜说的确实有道理。 陈士眉看大家每人理他，感觉到受了冷落，便咳嗽了一声，接着说：“崔胜说的对，罚款事小，要是让咱搬家，就麻烦了，肯定要耽误车展。” 陈士眉借崔胜的话，虽没有明确表态不允许，但将可能后果强调的更加严重。这摆明了是不赞成，但又不会引起下属的强烈不满。 果然，刚才还兴高采烈的夏婷有些不知所措。唐婉在旁边看得清楚，她明白陈士眉的目的。肯定是夏婷没有征求陈士眉的意见。 这其实是官场和职场中非常重要的潜规则，凡事要向领导汇报，特别是是否都行的小事，这样才能显出对领导的尊重，而又不给领导添麻烦。 比如盖一栋楼，结构安全和技术性能的事情，最好不要让领导替你拿主意，因为领导不一定懂，肯定会让他为难。这样时间长了，就是不误解你故意为难，也会认为你没能力，总给领导添麻烦。而如果楼里装修，使用深色瓷砖还是浅色，必须得请示领导，这时领导就会表现得很专业，帮你认真的选一番，别管好看与否，领导嘴上都会说好，因为他感觉到被尊重，而且色彩本就是仁者见仁的事情，没有严格的标准。 “陈总，夏婷看大家最近辛苦，想搞点活动让大家放松放松。刚才她还说想上楼请你参加，给大家鼓鼓劲呢！我劝她等准备好了再请您。”唐婉说着，便冲夏婷眨了眨眼睛。 夏婷马上明白过来，笑着说：“陈总忙，刚才就没去请您，既然下来了，就和大家玩吧！” 陈士眉知道肯定是夏婷倡议的，也不好驳了大小姐意思，就是不满他们不带自己玩。现在唐婉给了台阶，陈士眉也就顺坡下驴。 不过，刚才自己的话已出口，也不能马上改口，便道：“现在还早，真要是被城管发现，也不好办。那就晚一点开始，生火一定要注意。” 夏婷也知道自己没打招呼不对，就说：“那听陈总的，反正中午大家吃得都饱。那就先游会泳吧，这游泳池还没用过呢，也算资源闲置。怎么样，陈总。” 陈士眉自打到这里就发现，公司里的几大美女都被派到碧海分公司。虽然垂涎，但知道讯达公司里的这些女人，大都是有些关系的，俗话说有主的干粮不能动，碍于自己身份，在不了解的情况下，绝对不能妄动。 既然他们提出要游泳，那肯定都要穿泳装，正好可以深入了解，就干脆的答应下来。本来，陈士眉是个准旱鸭子，不至于淹死，但游泳技术真不怎样，在岸上欣赏一下美色，也不错。 “大家尽情玩，不过我没有游泳短裤，就不游了。”陈士眉略显无奈的说。 “我正好有一条，刚买的，我给你拿来！”夏婷这个直肠子，也没多想，就要把王远成婉拒的短裤，转送陈士眉了。 “不用了……”可夏婷根本没等陈士眉说完，就奔向楼内拿短裤了。 陈士眉真是服了夏婷，这小妞家世了得，想怎样就怎样，不会拐弯，这上情不明，就妄自行动，唉！随她去吧。 不过等了一会儿，见崔胜脸色古怪，突然想起中午他汇报的事情，该不是王远成穿过的吧，太闹心了。 这时，夏婷已经像只麻雀一样的飞了回来，手里还拿着那条花花绿绿的泳裤，塞到了陈士眉手中。 看到泳裤上还挂着价签，陈士眉那颗恶心的心脏，才平复了一些。 “姐们们，咱赶快去换衣服啊！学会了，好去海边游泳啊！”夏婷召唤这大家。 要说这些女同事，大都在北方长大，游泳都是二把刀，可是来碧海之前，都准备了一身好的的泳装。这些泳装同专业运动员的差别很大，主要目的是来秀的，不是用来游的。 除了会计大姐年龄稍大，不想参加，其他人都乐得这个机会，争先恐后回宿舍换衣服了。 见王远成他们没动，夏婷催促说：“王远成，你们就去卫生间换，光想在岸上欣赏美色啊！赶紧的，一会儿还得教我们游呢！” 被夏婷一说，王远成、李哲、刘浩也不好意思，赶紧拎着东西去换衣服。夏婷没催促陈士眉，但这玩笑话恰巧碰对了他刚才的心思，老脸红了一下，也就去换了。 这时，曾丽回来，发现大家都往楼里走，就问王远成怎么回事，王远成一拍脑袋，解释忘了告诉曾丽准备泳装。 夏婷听到，打量了一下曾丽的身材，还用手摸了摸三维，弄得曾丽有些脸红，不知她要干什么。 夏婷赞叹道：“身材真棒，跟婉姐差不多，我看她有两身泳衣，借你一身不就能游了。走，去我屋换去。” 唐婉也无语了，这夏婷还真是奇葩。自己确实有两身，一件保守点的是在燕京买的，没穿过。还有一身是和王远成去海岛时买的，很性感。肯定不能给后一件，有情思寄托在泳衣中。 还没有开始，王远成已经感到了三个字：乱、乱、乱！ 第47章 游泳教练 **最近发现，自己喜欢在作品里插话，这倒不是为了凑字数，毕竟对于动则百万字的网文小说，几百字真是沧海一粟。这实在是感觉，有和许无阳等一批书友交流的冲动。开始创作《热门》的时候，其实是怀着理工之心。但人生经验告诉我，细节决定成败。专业知识让我们有了立身之本，但很多“旁门左道”也许能助我们卓尔不群、脱颖而出。总之，艺不压身，除了传统意义上的学识，一些小技巧往往会起到大作用。最后，昨天初二陪老婆回娘家，没能写作更新，在感谢大家支持的同时，也感谢老婆对我写作的支持，谢谢！** 一刻钟后，别墅游泳池旁就变得活色生香。自从讯达公司成立以来，公司就不缺女人，特别是漂亮女人。 这文化类公司，比如咨询公司、广告公司等的人员配备都是这样。其实很好理解，就是爱屋及乌的最好诠释。 比如，要做一个矿泉水的广告，一个无比美貌的女人，身穿白衣，用手捧起山泉水，无比甘甜的喝入口中，嘴角还挂着些许水珠，剩下的水滴落土中，立马繁花和绿草布满视野，肯定让人对这个品牌的矿泉水有了好感。 但是，片中的主角如果换了一个瘦骨嶙峋，皱纹密布的老太婆，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这是玩笑，但这些文化公司，从事的都是高附加值的业务，拍板的人可以给你，也可以给他，真没有一定之规可循。 如果从一开始接洽，就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女郎，让你看的清清爽爽、舒舒服服。那些发包业务的人，也都是干活挣工资，谁不想天天舒舒服服。先入为主和第一印象非常重要，有个好的开始，一来二去，成功拿下业务的可能性也就大了许多。 讯达公司虽然神通不小，但毕竟市场就这么大，这种市场规则运用的也是驾轻就熟。所以，招来公司中的漂亮女性就很多。 现在，游泳池旁，四五个身着漂亮泳衣的女人，就让呆板沧桑的泳池，迸发出无限活力。 这一切，让王远成几个情窦初开的男生也是心驰神往。李哲、刘浩心里都狠狠的感谢了王远成一把，真够哥们。 几个女人准备下水，小出纳游得好一些，已经开始戏水。 池水被太阳晒了一天，非常温暖。每天，物业人员都用池水浇花浇树。池水总处在更换之中，自然非常干净，清可见底，在池底蓝色瓷砖的衬托下，在天空白云的倒影下，仿佛瑶池一般。 这时唐婉、曾丽和夏婷结伴而出，袅袅婷婷的来到池边，众人的眼球立马被吸引过去。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都是父母生的，差别怎么这么大。一个美女出现，让人眼前一亮，三个美女结伴而来，真是让人目不暇接。 纵使王远成与其中两位已经有了肌肤之亲，面对三个身材火辣的女人，心中还是不太淡定。 不过，让王远成惊异的是，刚才还互相审视的唐婉和曾丽，换个衣服的功夫，宛然已是好姐妹。再有夏婷左右插科打诨，俨然是闺蜜、死党的姿态。 “大家怎么都不下水啊，不会都是旱鸭子吧！”夏婷说着自己就跳到泳池里了，她总是能调动起气氛。 大家都笑了起来，十几道刚才还或艳羡、或嫉妒、或欣赏的目光，都投向了泳池。 泳池真不是电视里那种用来秀的，虽然不是专业的50米池，但也足有三四十米长，分着浅水区和深水区。 王远成看着，一股爱国主义情节油然而生。这个过去租界里的别墅，其实面积可以够上小庄园。 近代华夏，有着百年屈辱史，那些外国列强，靠着先进的科学技术，不停的蚕食华夏领土，甚至主权。 这么一幢别墅，才住几个人，竟然占了华夏这么大的地方，真有些跋扈的味道。 好在，华夏已然觉醒，而且飞速进步，很多失去的已经重回，以后还会得到更多。香江马上就要回归祖国母亲的怀抱，这也象征着华夏民族重新站立起来，并且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王远成正思忖间，听到大家喊：“不好，夏婷有危险！”。 原来，夏婷会游一点，水温适宜，就游得兴起，竟然到了深水区。可是二把刀的泳技，并不包括踩水这项重要技术。 累了就想踩地休息一下，可是深水区足有两米多，一脚踩空，人就沉了下去。 夏婷顿时慌乱，整个人大脑一片空白，只会奋力扑腾，可越是这样就越往下沉，已经呛了一口水。 小出纳最先发现，可自己泳技也不怎样，就喊了出来。岸边的女人也都慌了神，只顾大声叫喊。 大家都看向领导陈士眉，可他哪有胆下去，就自己的技术，别说救人，自保都够呛。 李哲、刘浩正要跳水救人，被王远成叫住。 这游泳和救生是两码事，必须经过严格训练。落水之人意识已经混乱，贸然施救，落水之人必然紧抓不放，严重限制救生人员的活动能力，弄不好两个人都会淹死。 上大学后，王远成发现自己的泳姿不是特别标准，就借了一本书看，顺道学会了里面的救生技巧。 王远成也不多说，疾步走到离夏婷最近的池边，奋力一跃跳入水中，一个猛子就来到了夏婷身后。 这么准确是源于水下睁眼的绝活。小时在凤溪潭中，不睁眼就看不到鱼，因此早就将此技术学会。 只见王远成左臂从夏婷腋下穿过，从后方将她环抱。夏婷的脑袋立刻就浮出水面。咳嗽了两声后，夏婷发现已经能够正常呼吸，也就不再挣扎。任由王远成搂着，慢慢游向岸边。 毕竟是泳池，没几下，两人就到了岸边。众人合力将夏婷拽了上来，她的脸已经惨白，人也不停的打着哆嗦，这是极度恐惧和体力透支的结果。 不一会，夏婷缓过来，马上又换了老样子。“王远cd赖你，游这么好却不教，差点害死我。一会不能藏着掖着，必须教会！”这话好像是责怪，但竟流露出撒娇的味道，幸好，除了两个人，大家都没注意到。 只有夏婷知道，刚才王远成环抱自己时，着力点可是在自己的尖峰之上，而且力度可是不小。 “没事吧，夏婷！”陈士眉关切的问。 “没事，我命大！”夏婷回答的干脆，可看陈士眉的眼光却怪怪的。 这就不由得让人联想到一个亘古难题，母亲和老婆掉到水里，你是先救母亲还是先救老婆。 陈士眉刚才可是给了一个最为错误的答案——谁也不救！ 王远成发现，曾丽听了夏婷刚才的话，有意无意的看了自己一眼，也有些不自在。于是就自己解围，说道：“不知大家会不会游泳，我就毛遂自荐，教教大家！” “好！”众人都齐声叫好。 “那大家听我说，游泳其实不难，重要的是解决两个问题。”王远成说道。 “什么问题？”好几个女人都用很虔诚的目光看着王远成，除了唐婉和夏婷，大家都只见过他两次。 一直把他当成一个过来兼职的小男生。刚才见他救夏婷时的沉着老练，再看这个小伙子时，就有了不同的感觉，其实这就叫折服。 “这第一个，就是怕！必须克服掉怕的感觉。”王远成看了一眼大家，都被自己的话吸引，也不卖关子，接着说：“这主要靠大家多下水，熟了就不怕！” “至于第二个嘛？就是要会换气踩水，水中换气踩水是根本，不会就不能说会游泳，今天是第一天，我们主要学换气这个技术！” “才教这么点，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夏婷是个急脾气。 “最多十回，保证大家都学会！当然，得陈总同意。”王远成说道。 大家的眼神都投向陈士眉。陈士眉一开始并没把王远成放到眼里，但随着接触，却发现这个年轻人真是弹性十足、不可小觑。 弄得自己追求的夏婷都对他青睐有加，心中感到了一丝紧迫感。本不想答应，可如果说不，那就是犯了众怒。 于是显得很大度的说：“大家最近很辛苦，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只要不耽误工作，我支持大家锻炼身体!” “要不要教练费啊？”夏婷心里感激，想着给王远成弄点外快，但又不能直接建议，显得自己像托一样。这倒说明，夏婷其实也很聪明。 这句话，看似是问王远成，其实是给大家提了一个醒，毕竟市场经济，付出劳动就应该有回报。对于陈士眉这个领导来说，更有点将一军的味道。 陈士眉也是聪明人，知道夏婷可能还在生自己没施救的气，如果不接茬，让大家掏费用，无疑会降低威信。 便不等王远成回答，表态道：“教大家学游泳，增强体质，也是有利于公司工作，可以提高工作效率。王远成肯定要多跑几趟，不如这样，多拿些出租车票，在通勤费里报销。另外，下一步车展，王远成的薪酬，唐婉、夏婷掌握，可以向总公司申请。” “陈总万岁！”崔胜借机拍了一下马屁，大家虽不齿崔胜，但对陈士眉的表态还算满意，这也算是变相的福利。于是都跟着喊了起来。 唐婉心里也赞成陈士眉高明，这样没太违反原则，即使有人反映，那也不是他具体操作的。 第48章 酒品如人品 李哲和刘浩艳羡王远成女人缘好，光胳膊露大腿的漂亮姐们，把王远成围得团团转。成哥还算仗义，让小会计等几个人和他们学，也算重色不轻友。 王远成真有为人师的天赋，不但找准了学游泳的切入点，而且指导起来简洁明了。从换气开始教，很快就让大家对水的恐惧感，消失的一干二净。 王远成说：“水是人们最好的朋友，在娘胎里就和水打交道。为什么大了反而怕了？就是接触的少，越陌生越容易畏惧！” “他知道的还挺多！”曾丽由衷的跟唐婉说，但音量稍大了一些。其实她说的重点是后一句，也是王远成从教学书上照搬的话。 可是到了大家的耳朵里，就理解成王远成对生孩子的事在行。顿时大家笑做了一团。 尤其是王远成，来之前刚被曾丽的女性生理问题搞得头大，听了以后也耳根发热，只好跟着笑。 这一招也是从书上学来的，当别人打趣自己的时候，如果尴尬不知如何应对，干脆就笑，总比面露不悦或尴尬要好。 夏婷有运动天赋，而且胆子大，很快就从刚才溺水的恐惧中走了出来，学得非常快，换气的节奏感很强。好在其他人也有些基础，没有根本没接触过游泳的人，很快就都渐入佳境。 除了会计大姐、崔胜、陈士眉，所有的人都在池边练习换气。 崔胜是个骨子里很自卑的人，就是在那些朋友里，也只有给顽主提鞋的份儿。平时与人相处，就怕别人提意见或者取笑，严重限制了自己发展。 慢慢的形成了畸形心理，就看不得别人好。刚才夏婷差点溺水，他幸灾乐祸，心里美滋滋的，乐得在岸上看着这些眼高过顶的美女秀身材。 陈士眉会一些，谈不上精通。但他的本性就是喜欢偷奸取巧，不屑于跟王远成从基本动作学起，也恼恨成哥抢了自己的风头，只是在夏婷旁边欣赏着魔鬼身材，想着怎么能快速将她弄到手。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大家又都运动了半天，都饿得够呛，就上来去换衣服，对一会儿的烧烤大宴充满期待。 陈东准备的很周到，所有的食材，都用竹签子穿好，上火一烤就能食用。等大家出来时，一股股的肉香就钻到鼻子里。 顿时，院子里就欢声笑语，都夸烧烤好吃。大家就招呼王远成几个先别忙乎，过来喝酒吃肉。 按说，这个场合，陈士眉应该是焦点，可是一来他初到讯达公司，威信还没有建立起来，而王远成忙前忙后，先救人后当教练，再加上夏婷和他玩笑、调动气氛，反而成了男主角。 俗话说：酒入欢肠千杯不醉，酒入愁肠顶多二两。说得就是酒精只会推动心情，而不会改变心情。几轮酒喝下来，陈士眉、崔胜心里反而闷得慌。 看王远成来着不拒，挨个碰杯，一碰就干。陈士眉估计王远成也差不多了，便举起杯说：“远成，听说你们是华海理工的，我们也算是校友，先干一杯。” “华海理工全国知名，陈总在华海理工也出类拔萃，轻松考取了美国知名教授的研究生，可是青年俊杰啊！”崔胜不失时机的拍马屁，陈士眉满意的扫了一眼崔胜。 “要说母校可是藏龙卧虎，一代更比一代强。不是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嘛！哈哈，这些师弟师妹才是大有希望啊！” 大家也都笑了起来。曾丽却听出了这个师兄的优势心理，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王远成听说陈士眉竟然是师兄，以为他对校友惺惺相惜，都举起杯和陈士眉碰过，扬脖都干了。 “爽快！今天高兴，我有个提议，咱们改喝白的。”陈士眉有些酒量，就想把王远成几个灌倒，给他点教训。 “我正好带来些精品二锅头，绝对够味。”崔胜知道底细，大概猜出了陈士眉的意思，就开始火上浇油。 “崔胜，你跟着瞎起哄啊！这都喝了不少啤酒了，都像你，明天不用干活啊！”夏婷喝了酒就更直接了。 “崔胜也是好意，大家高兴，就干脆喝得尽兴点！”陈士眉不能不说话，否则看似否定崔胜，其实伤害的是自己的威信。 夏婷也就是说说，本身自己也喜欢热闹，二锅头也没少喝过，就不再劝阻。 这崔胜回到办公室，从柜子里找出了几瓶二锅头。他带的二锅头有两种，一种高度，一种低度。两种包装基本相同，就是度数标识不同。 想了想，一会儿给王远成喝高度的，给自己和陈士眉喝低度的。嘴角便露出一丝坏笑。 回来时，崔胜左手两瓶，右手两瓶，已经将高低度数分开。 陈士眉的酒词不少，一会为了学校，一会为了友情，一杯酒就快下肚了。但是明眼人一看，他和崔胜是轮着喝，而王远成他们每次都举杯。可王远成他们是学生，还没有这些喝酒的弯弯绕。 曾丽想劝王远成少喝，毕竟这酒比较烈，想着就看了一眼度数，果然是五十多度。 也是闲聊，就跟唐婉、夏婷说，这燕京的酒度数真高，一般酒五十二度就算高的了，这就足有五十六度。 夏婷刚才也让陈士眉动员，和王远成他们喝了一大口，感觉只是低度的二锅头，心里还骂崔胜小气，就差几块钱，不买高度的，那样才有本味。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就拿起陈士眉跟前的酒瓶，一看，果然是四十多度的低度酒。心里就明白了崔胜的小算盘，鄙夷的看了崔胜一眼，把崔胜看得心头一凛。 夏婷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但也不好发作，毕竟这酒都喝了一半，再说也没什么意思。 于是，好像顺手，从王远成跟前拿来高度酒，也不多说就给陈士眉和崔胜倒满，崔胜就有些慌乱，想推说喝多。 夏婷叫着唐婉、小出纳几个女同志，倡议说，敬敬领导和男同事，还说自己代表女同胞干了，男同胞出一个代表就行，领导随意。 陈士眉看夏婷主动敬酒，非常高兴，咕咚就是一大口，喝到嘴里也觉出很辣，差点咳嗽出来。 这崔胜却被将到当场，喝吧，那是满满的一杯高度白酒，不喝吧，万一被夏婷揭穿，确实太没有面子。 自作孽不可活，是在没有办法，只好将白酒喝了，却留了一大口在嘴里，并不往下咽，想一会抽空假装上厕所，把酒吐了。 夏婷在酒场上可不是雏，见崔胜两腮微鼓，杯是见底了，可人表情僵硬，也不说话。就故意问：“崔胜，酒不错啊！哪里买的?” 崔胜心里这个气啊，心想这个丫头太坏了，平时一句话都懒得跟我说，今天哪来的问题？只好硬着头皮，把嘴里的酒咽了下去。 只觉得喉咙跟火烧一般，肚子也紧跟着烧了起来。整个人也不淡定了。翻江倒海间，就捂着嘴去卫生间了。 陈士眉发现，杯中酒的度数，比刚才的明显高了，刚才一喝，自己酒力已渐渐不支。可看王远成还在大块吃肉，明显还有量啊！ 这时，崔胜这个急先锋已经败下阵来，自己也得赶快撤了，否则孤军奋战，恐怕用不了两杯，就要出丑了。 于是来了一个尿遁，称去上趟卫生间，剩下的酒不敢再回来喝了。 看着逃跑的二位男同事，唐婉几个也是直摇头，这酒品如人品，确实有些道理。于是，现在成了王远成哥几个被女同胞围攻的场面。 夏婷就讲了王远成见义勇为的壮举，大家兴起，非让王远成来套拳脚。王远成也高兴，就借着酒意，来了一套醉拳。果然是呼呼生风，顿时掌声响起，小出纳眼中都泛起了星光。 黑暗中，却有两双眼睛，带着不同的情绪，看着灯光下欢闹的人群。 第49章 宠辱不惊 崔胜去卫生间狠狠的来了一把，胃里舒服很多，再拿凉水一洗脸，神志也清醒过来。 想想真气人，这个夏婷就是自己的克星，处处与自己作对，刚才又着了这个丫头的道儿。 从楼里出来，正看到陈士眉眼望着烧烤的地方抽烟。崔胜也感到，陈士眉今天肯定是不爽。虽然讯达公司算不得机关国企，但是捧着领导的规则应该也大同小异。 可烧烤开始后，这些女人都众星捧月般对待王远成，陈士眉反而成了可有可无的角色。 “陈总，没少喝啊！”崔胜问道。 “还真是不像十八九的时候，喝酒还真难受过。”陈士眉摇了摇脑袋。 “不能跟那几个小子比，都是生瓜蛋子，不过您酒量也够可以的。我这二锅头可是从内部拿的，绝对够味儿！”崔胜借机吹嘘了一把。 陈士眉也了解崔胜的为人，知道这个人是典型的拉虎皮扯大旗的人，有本事搞几瓶内部茅台啊！不过现在那些女人都跟花蝴蝶一样，盘桓在王远成几个跟前，这崔胜还真给了自己一点存在感。 “您还回去喝吗？要不咱找地方喝点茶水，解解酒！”崔胜想找个机会修补一下白天的裂痕。 陈士眉也有此意，即使上大学时，自己也是班级甚至学校的明星，多少女生都对他暗送秋波。陈士眉早已习惯了处处领先的状态。 今天，要是众人围着他转，他才不愿去外面，在美女面前夸夸其谈，被崇敬的感觉哪个男人不想要呢？ 这时，远处传来夏婷爽朗的笑声，好像又是被王远成逗乐的，陈士眉的心好像又被扎了一下。于是就默许了崔胜的建议，跟着他出了院子。 第二天，王远成接到张青电话，说陈启连夜将王远成拿来的咨询问卷做了修改，加了几个有针对性的问题。学校组建参赛队的正式文件也下来了，准备下午召开一个会，布置下一步工作。 王远成早早来到会议室，简单清扫了一下，又要来茶叶，接好热水。这才开始看现有的资料，并将这几天思考的问题与设想罗列在笔记本上。 终于，在会议快开始的时候，参赛队员和指导老师都到齐了。陈启看了一下众人，就示意张青开始。 “各位老师，各位同学，现在开会。本次会议有两项议程，一是宣布一下《关于学校参加全国大学生科技创新大赛的通知》，并由陈启教授宣布组织架构和职责。第二项议程就是讨论确定下一步工作的推进方向和具体步骤。” 通知就是古板的公文，没有什么新意，但当念到参赛学生组长时，竟然换成了李聪，常务副组长是曾丽，王远成只挂了一个副组长的名头。 念到这里的时候，陈启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王远成，发现王远成目光中露出惊讶，但一闪即过。没办法，换成李聪是段副校长的意思，虽然自己力荐王远成，但毕竟胳膊拗不过大腿，自己只有推荐权。 最近，段誉晋级一把校长的呼声日隆，违拗他的意见，今后系里的工作推进难度就会很大，自己晋升副校长也会有影响。在大局之下，只能妥协，也算丢车保帅。 李聪假装低头记录，只是将听到的文字写在笔记本上。 只要开会就戴上笔记本的习惯，得益于父亲的教导：会议就像一出戏，好比高度抽象的京剧，武生出来也要拿着兵器或者马鞭，参加会议也一样，这笔记本就是最好的道具。特别是职位低的人，更需要这个道具。 参加会议带着笔记本，首先就体现出参会者对会议的高度重视，俗话讲好脑子不如烂笔头。 领导说话时，或许振聋发聩，或许昏昏欲睡，但你必须做出随时记录的姿态，领导就会觉得受到尊重。 说到涉及你的内容时，或者表扬或者批评，只要不是指名道姓，完全可以继续低头奋笔疾书，给人的感觉就是宠辱不惊。 唐太宗时期，有个人叫卢承庆的人，是考工员外郎。这是隶属于吏部的官职，主要负责考察官员。 当时，考察官员有级别标准，先大体分成上、中、下，然后每一级再分成上中下，比如最好的是上上，最差的是下下。 有一次，卢承庆考核一个兼督运粮的官员。这个人在运粮食的过程中，翻船把不少粮食掉进了河。因此，卢承庆只给他定了一个中下。 可是，这个运粮官得到中下的评语，一点也没生气着急，反而谈笑自若，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卢承庆觉得，给他这么低的一个评价，他都没生气，说明他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这人还行，改个中中吧。 改成中中后，这个运粮官也没因此而高兴。卢承庆心想这个人“宠辱不惊“，无论怎样，他都能坦然面对。深入调查后，那次船翻了不是他管理不善造成的，而是因为突然遇到大风，把粮船给吹翻了。卢承庆一想，又改成了中上。 这个运粮官还是没有因此而特别高兴。因此卢承庆对他印象很好，以后在吏部考核的时候，就注意提拔此人。 一般人理解“宠辱不惊“这个成语，是指无论宠辱，都不在意;用来形容不因个人得失而动心。 李书记浸淫官场多年，深知在提拔选人时，这也是一项重要标准。 开会以后，李聪发现，所有学生都没有随时记录，还有几个根本没带纸笔，就连王远成也只是看着手中的资料。 通知宣布完后，李聪用余光瞟了一眼王远成，发现他并没有太大反应，不过脸部表情并非以往的自然。 如果张青没有提前告诉他，就算没有当组长，也不会对王远成有太大影响，但刚才的变化有些突然，反而让自己不太淡定。 王远成并没有将不快带到脸上，他也知道，你即使将负面情绪发挥到极致，可能也改变不了结果，就连别人也影响不了多少。但毕竟人生缺少磨练，只是这人生的一个小变故，就让他心神不稳。 这可能就是成长的代价。随后的会议内容，王远成并没有全部听进去，不过也没有自怨自艾。而是寻思问题出在哪里。 张青那么肯定的告诉自己，就说明陈启是赞成自己的，否则张青也不应该贸然邀功。那肯定出在学校上层，对，肯定是这样。 上次夜查解决的那么迅速，自己也得益于李聪的家世。只不过，对于自己这样草根青年，对于关系网的理解还是相当粗浅，真没想到关系的力量这么大。 改变不了环境时，就赶快适应环境。想明白了这一层，王远成反而平静下来，开始认真的倾听。再看李聪时，眼光变得审视起来。当然发现了他开会时，和大家的不同。 于是，成哥开始在本上写写画画了。张青一直在注视着王远成的行为和变化，很理解王远成的心情。发现王远成在短暂的失意后，便恢复如常，心里又给成哥加了分。 张青知道，李聪和王远成，包括自己，就是两种人。他和王远成是草根，只能努力奋斗，寻找一切可能的机会，珍视每一个机会，这样才能改变命运。 李聪则不然，他的道路可能已经被家里设计或者安排好。毕业后，到基层镀镀金，马上进入快车道。别人还在公交车站等着有数的巴士，他们可能已经开出很远。 想着想着，张青竟然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 第50章 不一样的饭局 会开完了，个人的分工就非常明确了，按照各自专业推进，而协调组织的事情，自然是由李聪这个组长负责。 王远成心里想，换个角度，这也是个好事。要说，当个组长很风光，这些各系精英都得暂时听凭调遣。但是，在其位谋其政，各种事务就会缠住手脚，影响到专业领域的发挥。 对于这个科技竞赛项目，即使拿了一等奖，这光荣也是暂时的。仅凭一张署名第一的证书，也不能吃喝一辈子。最为关键的，还是通过竞赛，掌握研究和实验方法，特别是思维上的方法。 科研项目，你能申请再多的资金，各项事务协调的再好，那也要为中心目标服务。否则，到最后核心成果出不来，也只能是白忙乎一场。 在这个科技竞赛项目中，能否融入创新的思想、先进的设计理念，并制造出有实际推广意义的模型，并经过各种性能测试，才是最核心的目的，其他的都是虚名。 “各位同学等一下，咱们再开个小会，就一会儿时间。”李聪进入角色真快。 大家都坐好，可纪律就不像老师们在场时那么好了，有两个竟然还点上了烟卷。 李聪皱了皱眉，但随即又换成了微笑的面容。他也清楚自己借了父亲的势，才得到这个组长的名头。 父亲可以与校领导谈条件，但却不能影响到这些天之骄子。目前最重要、最紧迫的，就是建立起威信，否则当这个有名无实的小官，反而深受其累。 这个曾丽是学校子弟，又是自己的女神，平时为人高傲，怎么通过工作把她追到手，真的很重要。 王远成是原定的组长，一夜之间，或者准确的说是一顿饭之间，就变成了自己。肯定心有怨恨。他要是找别扭，还真不好办。 昨天晚上，当王远成为了和讯达公司搞好关系，通过车展拿到宝贵的第一手资料，而又当教练又请吃烧烤时，李聪跟随父亲宴请了段副校长。 秘书找段校长平息夜查风波的事情，李副书记并不知道。是李聪要求李副书记帮他要这个组长职务。李聪的理由是通过干组长，增长自己驾驭全局和组织协调的能力。 其实李聪的真实想法，是借着担任组长职务的机会，创造出更多和曾丽接触的借口。她的美丽和聪慧，已经让他魂牵梦绕。 李副书记听了很支持。自己多年为官，深知这权力的重要性，更知道没有锻炼不可能生而知之的道理。儿子学习成绩很好，现在这么有上进心，于是非常爽快的就让秘书与段副校长联系。 秘书马上将李副书记准备请客的事情告诉段副校长，段副校长也想借机同他亲近，以后难免地方上的事情有求于他，就爽快的定下饭局。 对于李副书记的邀请，段副校长也有些纳闷，就因为夜查风波，这情就有些大了。不过，官场上很多事情绝对不能深问。 酒宴定在了帝豪酒店的1号房间，这间房是所有贵宾室的头牌，平时都是空着，专门接待市级领导的。 两人级别相同，李刚的实权更大一些，但儿子规段誉管辖，算是互有所求，酒宴氛围一开始就很热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聪走到段誉跟前敬酒，感谢恩师平时的关心和教诲。段誉也就顺势表扬了一下李聪，说是李刚教导有方。重点提了一下李聪被选拔，代表学校参加科技大赛的事情。 李聪确实聪明，嘴跟的也快。就将自己想承担更多的责任，争取组长一职的意愿说了出来。 段誉一听，立刻知道了这顿饭的真是目的。话虽不是从李刚嘴里说出，但绝对也是他的意思。 要说这些虚名，对于没有根基或者领导赏识的人，其实没有太大用处。段誉担任多年的行政领导，深知这里面的道道。 如果想提的人学历高，有学识优势，领导自然可以重点关注这方面。如果想提的人学历不高，领导就会强调学历不等于能力，选人用人要看中实际能力。反正口径由上层掌握。 不过，对于李聪来说，有了一些虚名，就可以得到放大，以后晋升就很方便。 段誉并不想答应的太痛快，这样情面就不大。于是，就把陈启力荐王远成，并已初定人选的事情说了出来，表现得很为难。 这种情况下，李聪就有点傻眼，毕竟段誉的难处也很明显。 在李刚听来，这话深层的意思就很明了。于是，端起酒杯，说道：“年轻人有时喜欢出风头，好虚名。不过锻炼锻炼肯定有好处，别管什么组长不组长的，关键是干好自己的事情，为学校争光。这次华海理工参赛，如果取得好成绩，市里也有一份荣耀，我们得大力支持。现在，从中央到省里，都倡导产学研的联合，鼓励产学研一条龙。这样，回头我跟市里的东风拖拉机厂、红星机械厂、电子一厂都交代一下，全力配合学校的竞赛项目，要钱出钱、要人出人。来大家干一杯，预祝学校取得好成绩。” 面对这么一大块蛋糕，段誉如何不欢欣鼓舞。他也是学者出身，深知光凭计算画图，只能是纸上谈兵。国外科技发达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有企业投放大量的科研经费和设备支持。于是段誉一杯见底，对李刚深表感谢。 酒宴散后，李聪问李刚，为什么不再提组长的事情。李刚借着酒劲说：“儿子，你还有好多要学的东西！段校长爽快的喝了那杯酒，其实就是已经承诺。事情说的太明，就没什么意思了。” “太谢谢爸爸了！为了我，送了这么大的人情。”李聪高兴的说道。 “哎呀，儿子学会客气了。其实，爸爸这么做并不亏。”见儿子有些懵懂，又解释说：“发展科技、助力科技，搞产学研联合，符合中央的精神，做成以后，也是响当当的政绩！” 李聪看爸爸说的兴起，就冲李刚挑起了大拇指。 王远成还不知道一夜之间发生的变故，否则会深感酒局不同，意义不同。 曹操和刘备煮酒就可论尽世间英雄，规划出未来的局势。王远成昨晚喝的很多，早晨确实还有余酒未消的感觉，可是用处有多大呢？ 看来酒局有多大用处，关键是参加的人，以及座上宾的博弈。 李聪将个人的分工又强调一遍，王远成还是负责车展的具体事务。李聪分工其实就是将陈启和张青的话又转述了一遍，众人自然不能有太多微词。 王远成也觉得李聪很高明，并没有提出什么标新立异的新思想，只是将正确的话又在正确的场合说了一遍，无形之中就增加了自己的威信。 最后，李聪提出晚上大家聚会，最好都参加，因为晚上是东风拖拉机厂厂长请客，欢迎华海理工项目组在东风拖拉机厂搞研发。 这个理由正大光明，而且定在帝豪酒店这个高档地方，学生们哪有机会去，果然大家都没有拒绝。王远成想象自己昨天邀请各位时碰到的冷遇，也无奈的摇了摇头。 只有王远成和曾丽没有明确表态。李聪害怕王远成记恨自己，更害怕曾丽受王远成影响也不去。于是说：“曾丽、王远成，咱们三个虽然就是个组长，七品都算不上，可既然学校让咱干，咱就得干在前。今天必须去，而且还得早去，以后开发样机的时候，和厂里的人总得打交道，熟点好办事！” 这话说得在情在理，本就不好拒绝。再说，王远成只是反思整件事，道没有因为这一时得失，不顾整体和大局利益，就点头答应下来。 曾丽看王远成去，也就答应下来。 敬告读者，内容有料。 前些天，《热门》未通过起点的签约申请，虽然有心理准备，但确实心中有一些不适。不过，我心理承受能力不错，哪里跌倒哪里爬起。虽然网上有人说起点内幕如何，但我并未怨天尤人。这几天没有更新，就是在找自身作品的原因。苦思后，发现了一些问题，可喜的是，我形成了新的小说构思，暂定名字为《眼对穿》，名字的含义在以后作品中会揭示。近两天，已经写出两章。为了感谢收藏作品的朋友，感谢许无阳等默默支持我的书友，我会陆续在《热门》中刊发此小说。今天先发楔子和第一章，也欢迎各位书友提出宝贵意见。 楔子 80年代末，某日。 岭南落凤山的半山坡上，一群人静静呆立，看着人群中央。 没有人出声，只有乔二妮的抽泣声不时传出。 哭声不大，却很凄婉。二妮的哀伤神态，让周围那些汉子都有些唏嘘。 毕竟，乔二妮曾经是十里八乡出名的美女，曾经是他们的梦中情人，虽然人已老去，但情愫与酒一样，愈沉愈香。 乔二妮身边的中年男子，静静躺在地上，人已经没了气息。半边脸血肉模糊，完全不能和往日那精壮汉子，远近闻名的周震山联系起来。 乔二妮的脸没有半点血色，大脑也一片空白，不肯相信这一切的真实…… “叫小天回来！”二妮哭泣半天后，说出了第一句话。 第一章扎金花 梧桐县一中，聚集了县里最优秀的学生，教室里不时传来朗朗的读书声。恢复高考以来，这偏远的县城，只有一中飞出了几只金凤凰。 “周天，没钱了吧，不敢跟了吧，看我今天不把你赢干。”一个矮胖的男孩，用变声期特有的嘶哑嗓音叫喊着，嘴角边，黑长的绒毛，将满是青春痘的脸，点缀得更加凌乱。 “去你大爷，钱金宝，我能怕你。小爷我今天交饭费了，你要愿意收，我就拿饭票接着压。你要不收，我直接开你，谁怕谁是锤子。”周天在钱金宝面前，挑衅的晃了晃手中仅有的10元钞票和一打饭票。 钱金宝着实看不上周天的饭票，他爸钱福来可是梧桐县粮食局局长，他从来不在学校食堂吃饭。 不过，钱金宝转念一想，今天可是修理周天的好机会。这小子成天和自己称王称霸，不就是会点拳脚嘛，逼急了老子找外面人给你好好松松骨。 周天这小子不胖，可是能吃，每顿都得吃满满一盆米饭，钱金宝很想把他的饭票赢过来，饿死他狗日的。 钱金宝看看自己手里的牌，三条a，这在扎金花里，算是最大的牌了吧。想着差点乐出来，赞许的看了看发牌的马猴子。 自打留级到初二一班，本来专横跋扈的钱金宝碰到了对手，就是这个周天。 论学习，钱金宝倒数第一，周天考倒数第二；论相貌身材，钱金宝满脸横肉，是个矮冬瓜，周天却南生北像，玉树临风；论女人缘，女同学对钱金宝避之不及，可周天，连班花兼学习委员的刘晶晶，对他都青睐有加。 想到刘晶晶，钱金宝妒恨更甚，也不知周天这个毛还没长的家伙，哪里吸引人。 刘晶晶追着周天屁股后面给他补课，他却哈欠连天。可怜自己欣赏香港《龙虎豹》后，深情凝望刘晶晶，却总是吃小妮子的卫生眼。 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许以小利就将几个男生收归账下。就连马猴子这个周天的铁杆，前些日子也表态效忠自己。 这马猴子他爹马老万，是远近闻名的赌棍，更准确说是老千，玩得一手好牌。近处的人慢慢琢磨明白，就都不和他玩牌。 怎奈赌瘾堪比毒瘾，马老万开始游走外乡，不几年就赢出一套大瓦房。怎奈何，久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终于在外地，被赌场请来的高手识破，断了右手和左腿，差点没死在外乡。 马猴子耳濡目染，早早就跟马老万学了一些赌术，据说想洗出什么牌就能洗出什么牌。 今天的赌局，就是钱金宝挖空心思想出来的。初二一班半数男生都逃了自习课，有钱的参战，没钱的围观。 按照原定计划，只要马猴子发牌，就给钱金宝和周天发大牌，因此二人都赢了钱。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让周天放松警惕，盲目自信。 果然，周天赢了一些后就嫌玩的小，便提议加大赌资，从一元封顶改到十元封顶。看来这小子也是贪得无厌，要自寻死路。钱金宝心里暗暗高兴，盘算今天要让周天裤衩都输掉。 赌注大了，玩得起的人就少了。场上只剩下周天、马猴子、钱金宝等五个人。 这局，轮到马猴子发牌，钱金宝咳嗽一声，挠了挠耳朵，这是要发起总攻的暗号，马猴子心领神会，洗好牌，就挨家发牌。 当要发到周天最后一张牌时，周天嫌马猴子动作慢，不耐烦的用手要打马猴子，马猴子手一抖，那张牌就正面朝上掉在地上，是一张方片四。 按照规矩，发牌时如果不小心牌面冲上，赌家有权决定要不要这张牌。周天一看就是张四，嫌小，就让马猴子从最上面又发了一张。 闷了两圈，赌注已经增加到五元一手，这已经是单手闷牌的上限。其他两家先后看牌，都将牌扔到锅里。 场上就剩了三个人，钱金宝不傻，怕刚才的偶然，给周天换一手大牌，于是就拿起牌看了看，这样就变成了明牌，再继续就得十元一手。 钱金宝没想到，马猴子够狠，给自己发的是三条a，周天的牌再大也大不过去。于是给马猴子使眼色，让他一块儿将周天拖住，别吓跑了。 马猴子有些不情愿，虽然这赌本是钱金宝出的，但说好了剩下的就归自己。毕竟拿人手短，最后只好遵从钱金宝的意思。 “钱金宝，你是睁眼打瞎眼，看你就像唬人，我闷五你掏十，闷死你！”马猴子一边拿钱押注，一边装着和周天一起死盯着钱金宝观察。 钱金宝故意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丝慌乱的神色。周天当即看了出来，嘴角露出了轻蔑的微笑，跟着继续闷牌。 几轮后，马猴子也借故没钱，看牌撇了。场上只剩下周天和钱金宝两人。 于是出现了前面的场面。钱金宝自然答应可以用饭票抵钱，眼看着地上钞票堆得跟小山一样，二人手里的钱和饭票也所剩无几。 在钱金宝身后看热闹的单良，戴着一副金丝边眼睛，学习成绩名列前茅，是大家公认的好学生。一次周天仗义出手，打倒了几个抢他钱的二流子，于是他就成了周天的好朋友。 单良看到了钱金宝的牌，就直冲周天使眼色。 周天赌红了眼，就是没看到单良的表情。最后竟然压上了腰上的牛皮带，当做六十元赌本。 这条牛皮带虽是手工，可绝对是个好东西，据说黄铜带扣是解放前的物件。 终于，周天好像意识到，除了衣服，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当钱的东西，犹豫半天，骂骂咧咧说：“该死鸟朝上！”用皮带剩余的十元残值，去开钱金宝的牌。 钱金宝得意的笑了起来，翻开面前的三张扑克，众人顿时一片惊呼和咒骂声，因为这是豹子牌，参战的几个人都要给钱金宝喜钱。 钱金宝得意的就要去收地上的钱，嘴里还说：“骂什么，一帮穷鬼，老子喜钱不要，一人倒给两块！” “等等！小爷还没看牌呢！”周天拦住了钱金宝的手说。 钱金宝一怔，随即乐出声，好像周天就是只想吃天鹅肉的蛤蟆。 围观众人也明白过来，大过钱金宝牌面基本没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周天抓到不同花色的二、三、五。 不过，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基本上为零，反正大家都没看到过。 这时周天已经翻开了第一张牌，竟然是个方片五，大家都开始停止说笑。这张牌就是最后换的那张牌。 周天用嘴吹了一下右手，将最底下的一张牌翻出，“啊！是方片二。”有人开始惊呼。 刚才周天弃掉的牌是方片四，如果不弃，牌面就是一个顺金，仅次于豹子。不过也只是仅次于，可周天弃了。 这就意味着，只要最后一张是三，别管什么花色，真的要吃掉钱金宝的大豹子。 钱金宝的脸色已经从原先的不屑一顾，变成了无比紧张，涨红的脸颊还不由自主的跳动。嚎叫道：“磨叽什么，赶快开牌，想赖账嘛！” 在众目睽睽之下，周天好像也很紧张，缓缓将牌翻了过来。顿时众人都叫了起来，周天也直接蹦了起来，而钱金宝的脸上已经没了颜色。 果然是一张四，直到很久以后，钱金宝都只记得那是张三，但绝不是方片三，至于是什么花色，却没有任何印象。 原因很简单，因为钱胖子已经傻了，已经彻底傻了。 钱金宝就这么站着，地上的钱全都装到了周天的书包里，他还是懵懵的。 “你们不上课，都跑出来干什么？”班主任董眼镜的声音传进大家的耳鼓，顿时作鸟兽散。 董眼镜名叫董书堂，带着一副超高度的近视眼镜，董眼镜因此得名。他在县一中，是一个传奇式的人物。 凡是他监考的考场，指望打小抄的人都大呼老天不公。因为董眼镜每次总是拿着一张报纸，稳坐在讲台上认真浏览。可是谁要是动了心思，只要一有动作，一个粉笔头就会弹射在该人的头上。据说整个教室都在董眼镜的射程之内。 不过，对董眼镜的佩服才是众人敬畏他的主要原因。初中、高中的语文教材他能倒背如流，四书五经也是拈手即来。 逆天的是，他是数学老师出身，兼职语文老师。县一中考取重点大学的有限几人，全是他班上的学生。这样一个老师，就是县长的儿子调皮捣蛋，不用学校出面，县长就会把孩子骂得狗血喷头。 就在开学前，这样一个人物，竟然主动申请要教初二一班，这个校长最头痛的问题班。 校长就是董眼镜早年的学生，除了对恩师的钦佩，就剩下“搞不懂”。董眼镜原来教的那个班的家长，听说董眼镜不教了，将校长办公室围了个水泄不通。最后校长亲自承诺，配备最好的老师，才让众人散去。 周天害怕董眼镜，还有另外的原因。 董眼镜是他的姨夫，也就是乔大妮的丈夫。 第51章 这里有事儿 李聪平时很低调，跟自己深沉的性格有关系，更主要的是李副书记专门嘱咐过。 没本事、没靠山机会基本等于零，这些人低调，让人觉得老实本分。高调那就是不自量力。 没本事、有靠山的人一般不低调，会抓住一切机会炫耀自己，掩盖深层次的无知无能。 有本事、没靠山的人低调，那就是浪费机会，天下有本事的人多了，不缺你一个。太高调了，容易木秀于林，还容易被扣上骄傲自大、爱出风头的帽子。 李聪自认为是有本事、有靠山的人。大学以来，他一直秉承的就是低调做人，只要做好本分的事情，自然有人去帮他贴金。把关系说得太明，容易给人以口实。 这次高调出手，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曾丽。也难怪李聪好色，曾丽确实漂亮。别说在华海理工这个和尚成群的学校，放到师范、艺术类学校，曾丽也能鹤立鸡群。 自打那天在办公楼迎面碰上曾丽，李聪一颗骚动的心再也无法抑制。越是不好得到的东西，在李聪看来，就弥足珍贵。 李刚在出任副书记之前，是碧海市常务副市长，各大国有企业都在他的治下。后来本有机会晋级市长，却被空降而来的新市长打乱了升迁计划。 省委考虑到本土干部的情绪，就将李刚改任为市委副书记，也就是仅次于市委书记和市长的三把手。虽然级别没有变，但排位和权力却是大了不少，也算暗中上了一个小台阶。 这个拖拉机厂的冯德伦厂长，算是李刚一手提拔起来的干部。才四十不到，就已经成了这个接近万人大国企的一把手，对李刚自然是感恩戴德。 这次李刚专门让秘书嘱咐冯德伦，要全力帮助华海理工取得好成绩。冯德伦知道李聪就在华海理工，就猜出李聪肯定参加这次竞赛。否则，老板不会使出这么大的劲。 李聪也很知进退，并不依仗父亲的威势，提前半小时就来到帝豪酒店。本来邀请曾丽同来，可却碰了一个软钉子。 果然，冯德伦虽然没来，但派了办公室乔主任在楼下迎接李大公子。冯德伦深知李聪是李刚的骄傲，平时就非常关照李聪，但今天由于有外人在场，也得稍微摆摆架子。 见雅间还没人，乔主任递给李聪两把门钥匙。 “乔主任，这是？”李聪有些纳闷。 “冯厂长知道学校条件差，您这参加竞赛，又是领头人，必须有个好的环境学习休息，就从单位宿舍里挤出一套，方便李公子使用。房子就在学校附近，5分钟的路程。”乔主任回答。 乔主任将房子的功劳全都给了冯德伦，其实他才是最辛苦。下午，几个无房户还到他办公室大闹了一通。但冯德伦在厂里说一不二，他上面买好，下面擦屁股的事情只有这个办公室主任来干。 李聪心里暗喜，这个冯德伦就是会办事。平时就拉着自己吃喝玩乐，全都背着老爸。现在给了这套住房，正好方便自己谈情说爱。 心里美，但李聪装的本事也不弱，推辞道：“这样不好吧，我家教严，每天都住校，用不着。再说，厂里那么多人，房子肯定紧张，我不能要啊！”说着，拿钥匙就要往乔主任手里塞。 “冯厂长说了，这是支持教育，必须花血本，不住也没关系，屋里配了一台新电脑，听您招呼，如果需要，我再放张会议桌，您和同学在里面开会啊，研究课题啊都方便。”乔主任将私事说得这么正大光明，李聪心里也赞叹了一把。 “那我就代同学们谢谢乔主任了，您也替我对冯厂长表示感谢！”李聪顺势就将钥匙放到了口袋里。 “李公子，您太客气了！”乔主任哈哈笑道。 “您以后公共场合就叫我小李或者李聪，私底下您就叫老弟，这以后还得有麻烦您的地方。”李聪说道。 乔主任何等聪明，知道这李公子客气是假，估计是怕同学们知道他根底，就顺势答应下来。 二人刚喝了一口茶，王远成就到了。其实，王远成和曾丽是一块儿来的，怕别人看到。曾丽就在大堂里装着看水族箱，先让王远成上楼。 王远成一来，李聪和乔主任就装出也是刚认识的样子，李聪主动介绍了一下，双方客气了一下，乔主任就下楼去了。 “远成，你怎么来的？”李聪对王远成的称呼看似亲近，但却有点上位者的意味。 “公共汽车，路还挺顺！你呢？来得真早。”王远成也不以为意，但气势上并没有衰减，他清楚知道李聪的家世，曾丽说李聪有车送，并邀请自己同去。就假装不知道的问。 “我，我也一样。看来咱俩进入角色最快了。”李聪岔开话题，角色指的是自己的组长和王远成的副组长。 王远成知道李聪这么说，是要试探自己的反应，就嘿嘿一乐，不置可否。 这时，服务员将曾丽和另外两个同学引了进来，曾丽见这两个同学竟然大喇喇的随意坐下，一看就不太懂得规矩。 一般，在主宾到场前，大家是不能就坐的，这样显得对主宾不太尊重。而且今天究竟来多少人，大家还不清楚，随便就坐，正主们先后到场时，再调整就有些尴尬。 当然，大学生们平时就是在一起凑钱吃喝，同学也不分什么高低贵贱，一般都是随意坐。俗话说，不知者不怪。 王远成上次和李远山几个长辈吃饭，对酒桌座次也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知道这大包间的休息区，就是供大家等待贵宾时聊天喝茶使用的，当然就和李聪坐在沙发上聊天。 曾丽是女性，不好在公共场合与男性过于亲近，就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听着几个人聊天。 同学们陆续都到了，可还是不见拖拉机厂的领导，就都喝着水嗑着瓜子。 时间还差十分钟时，李聪起身好像要上卫生间。曾丽和王远cd注意到了，曾丽冲王远成一使眼色，王远成就明白了，与曾丽一通起身走出包间。 王远成其实早就疑惑，拖拉机厂级别很高，这顿饭，应该不会只请他们这几个学生，而且还是能坐18人的大台子，应该还有别人。 李聪不说，王远成也不问，只是密切观察李聪的举动。果然，李聪终于坐不住，这里面肯定有事。 二人就在李聪后面，坐电梯下到了一楼大堂。 《雨打清荷》第一章 心灵鸡汤 雨打清荷 楔子 香港德胜典当行内。 经理拿着一张当票，小心的和一个年轻人解释：“周先生，您别着急，我核对一下账目，仔细找找……” 年轻人气度非凡，但锋芒内敛，并没有露出生气的神态，不过只在蹙眉凝神之间，经理已经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凭着阅人无数，他深切感到，这人不简单。 第一章心灵鸡汤 今天生活又跟周天开了一个玩笑。 “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周天又开始喝心灵鸡汤，背诵着孟子的千古名文。 这些年，每当周天遭受挫折时，就将背诵孟子的这篇文章作为抚慰心灵，振奋精神的良药。 周天的这个名字貌似大气，其实只有周天知道内幕。周家历来不是书香门第，用父亲的话来讲，哪辈子出个文化人，祖坟上肯定要冒青烟。 父亲出生时，爷爷正想进山，于是给儿子取名周大山。 周天老子也取其精华，周天出生时，抬头望天，天儿不错，于是就叫周天。 老婆埋怨他，放着满肚子学问的姐夫不用，非自己取名字。 他却说：“家有三斗粮，不当孩子王。再有学问有什么用，又不是县太爷。这名字多好，简单好写！” 周大山没错，参军前，他认的字，比秃子的头发多不了多少。参军后，虽表现突出，可文化水平太低，根本没有转干的可能，退伍后便操起了老本行。 对周天来说，理想很奢侈，现实很骨感。 周天脑子聪明，小学成绩优异，周大山瞧不上，成天让孩子舞枪弄棒，抻筋踢腿。 周天练武越来越有兴趣，想去少林学武。一个战友来访后，周大山突然想改换门庭，非让他继续上学。周天一直纳闷，但周大山从来不说。 周天怕挨揍，别出心裁，开始消极抵抗。每天除了练武，就是不学习。初一基本上没考过及格。 周大山气得牙根痒痒。只好求到姐夫董学堂，还送上祖传的虎皮坎肩。 说来也怪，周天从小最怕董学堂。看他眼珠一转，董学堂就能知道他动什么心眼。大道理更是层出不穷， 不过董学堂这回也没了办法，历史典故说了好几个，就连郭沫若写的《科学的春天》也用上，还是没真正说动周天。 没想到周大山出事，却让周天洗心革面。周天对昏迷在床的周大山发了誓，一定好好学习。于是，除了打点零工补贴家用，周天每天就是看书。加上董学堂单独辅导，很快就名列前茅。 转眼到了初三，两次模拟，周天都是第一。可他却动了不考高中的念头。 为什么？就是缺钱。高中不是义务教育，学费和生活费如何负担。 “妈，我不考高中了！”思考再三后，周天对母亲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正在帮人纳鞋底的乔二妮想说什么，嗫嚅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儿子已经为这个家尽了不少力，自打丈夫昏迷后，身体疯长的儿子，却没有穿过一件新衣服。 看着儿子坚毅的眼神，乔二妮说：“娘再去各家借借，实在不行把你爹的猎枪卖了，应该能换点钱。” “那怎么行，我爸最喜欢的就是这杆枪，再说没了它，平时怎么打猎。”周天断然否决了母亲的想法。 乔二妮看了看抢，又看了看静静躺在床上的丈夫，眼泪再也止不住，扑簌簌的掉落下来。 当当当，房门响了。 原来是乔大妮和董书堂两口子深夜来访，也就是周天的大姨和大姨夫。 说起乔老汉两个女孩，十几年前那是远近闻名的美女。大妮儿嫁给学识渊博的董书堂，二妮儿嫁给周大山，乡民戏称他为乔国老。 两个女婿一文一武，都是靠山乡的名人。董学堂家学渊源，动乱时到靠山乡改造世界观，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周大山生于猎户之家，退伍后便操起祖业，据说山上的野猪听到他咳嗽，就要小便失禁。 乔家原是大户，祖上一直做茶叶生意，家中有大片的茶园，算是家趁人值，风光无限。但是解放前，国运衰败，于是家道中落。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解封后，成分定成了贫农。反而躲过了很多劫难。 乔老汉自幼习文，写得一手好字。董书堂成分不好，但乔老汉满心欢喜大女儿的婚事。 二女儿的婚事他不乐意，打心眼里看不上文盲的二女婿。无奈二妮儿性格倔强，女大不中留，乔老汉也只能作罢。但父女的关系一直不好，二女婿出事后，二妮儿硬是没有上门相求。 “小天，听说你不准备考高中了，糊涂？”董眼镜带着气儿说。 “我…”周天也不解释，他知道姨夫为他上学没少费心，感觉对不住姨夫。 “姐夫、姐，不怪孩子，怪我们没本事，拖累了孩子。”二妮儿说着就哭了起来，大妮看着可怜，于是姐俩就一块儿哭。 “小天，你孝顺我知道，想早点挣钱，孝敬你父母。但这是小义。”董学堂看了一眼有些愕然的周天，接着说：“为什么说是小义，你现在不上学只能打点零工，靠山乡没有多少耕地，你从土里啥时能刨出金疙瘩？我知道你会打猎，但那是靠天吃饭，偶然性太大，不是长久之道。” “说句不中听的话，比你家困难的有的是，哪家没本儿难念的经。你爹这病要想好，就得接受最好的治疗。你不上学，就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怎么挣大钱治病。” “七尺男儿，志在四方，即使你最后治好了你爸的病，你对别人，对国家有什么贡献。自古，没有报国之心，肯定不能名垂千古，没有学问，如何能成大事。” “这些年，国家拨乱反正，安定团结，正是你们年轻人大展拳脚的好时候。退一万步讲，就是你爸醒过来，看到你碌碌无为，说不定还得气晕过去。” 这时，周天沉浸在思考里。 董学堂看出自己的话已经发挥了作用，接着又加把火：“你知道你爸爸为什么突然想让你学习了吗？” “好像他战友来过以后，他的想法就变了。”周天回答道。 “你爸爸为了求我劝你好好学习，把祖传的虎皮坎肩都送给我，我都没答应，可后来为什么我又答应了？……” 《雨打清荷》第2章 周大山的糗事 原来，周大山在部队各项考核都在前列，唯独没文化，本来有机会上军校转干，却因为文化底子太薄，屡屡和军校失之交臂。 在一次代表连队的单兵考核中，参谋长突发奇想，采用随机抽选项目的形式。周大山因为看不懂纸条上的要求，在教练场上傻愣愣的站着，最后得了零分，成了一时间战士们的笑谈。最后不得不黯然退伍，离开了部队。 周大山心里有结，干脆回家当起了猎户，跟战友也不怎么联系，浑浑噩噩也乐得逍遥。 一次，周大山的老班长专门过来看他，告诉他部队开始科技强军，战略战术都围绕着高科技，对知识水平的要求越来越高。 这几年，好几个初中文化的，也先后转业。他们想不通，部队领导就拿周大山的例子劝说。 周大山听了很有感触，当初退伍心里有结，那天才真正理解，大势不可违。 周大山要面子，这件糗事，从来没跟别人谈起。但为了儿子，只好说给董学堂听。 周天听完，已经改变最初的想法，但还是发愁上学后的费用。 董学堂好像知道周天的想法，从兜里掏出了一沓钱。“别不好意思，咱是亲戚，再说，这钱就是你爸爸虎皮背心换的。” “怎么回事？”乔二妮止住哭声，诧异的问。 运动结束后，董学堂本来有机会落实政策回城。由于在这里已经成家，习惯了山乡简单简朴的生活，就没有走。但也和一些老同学重新建立了联系，甚至还有在香港的同学。 为了给周天弄出学费和生活费，董学堂托香港的同学，将周大山的虎皮坎肩典当，当期十年。今天收到汇款，就把钱送了过来。 周天起身就要下跪，董学堂拦住他。“男儿膝下有黄金，有本事十年后就把虎皮赎出来！” 高中三年，周天晚上就去学校旁边的饭馆打零工，挣钱虽然不多，但来去方便，而且能吃饱。周天的饭量可不一般，吃饱对于他来说，还真是一个奢求。 终于，周天考上了大学，为了找到治疗父亲的方法，也为了兼顾家里，他报考了东山省医科大学。 大学里，同学们冲过高考的独木桥，又处在青春年少的年纪，生活都是五彩缤纷的。周天除了打工就是没日没夜的泡在医书里，打工的目的就是为了活着，看书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周大山治病。他的生活是黑白两色的。 悲哀的是，按照西医的理论和论断，父亲康复只能是个奇迹。于是他开始自学中医，越深入越觉得中医的玄妙之处。 中医更看重整体，蕴含着深奥的理论，最高境界是防治未病，也就是在没有临床症状以前，就要发现将要到来的疾患，而且要追根溯源，从根本上解决可能发生的疾病。 周天在班主任张文秀的劝说下，申请保送研究生。张文秀爱才，知道周天家里情况，但周天是多年不见的好苗子，终于扭转了周天早些工作，缓解家里经济压力的想法。 周天知道起点的重要，医生这个行业最看重学历和职称，真心感谢张文秀给他的鼓励和帮助。 困难像弹簧，你强它就弱，你弱它就强。周天提出申请后，就开始了准备。现在找到了挣钱的门路，可保送的人却不是他。 “周天，我有喜事，晚上请客啊！”赵怀良拍着周天的肩膀说。 赵怀良爸爸是副校长，本科就换过两次专业，最后来到周天班里。成绩还不错，就是总喜欢争上。 公布的推荐名单上，赫然写着赵怀良的名字。推荐理由是：学业优秀，学生干部，医者仁心，积极投身社会工作。 周天很快明白，怪不得前些天，赵学良神秘兮兮，早出晚归。最后一面锦旗和报纸，将岭东医科大学教授学生深入基层，给困难群体义诊的光辉事迹报道出来。 报纸特别提到赵怀良同学，虽未毕业，但医术高超，发现一名福利院孤儿患有心脏疾病，并捐助两千元作为手术费用。反应了新时代大学生的新风貌云云。 现在联系到保送名单的事情，周天就明白了其中门道。论起学业成绩，周天在本系可是拔尖。没想到这推荐标准的口径发生了变化。 周天看着赵怀良带着胜利者的笑容，这个邀请肯定不是出于庆祝，主要是炫耀，尤其是对自己，更多的是刺激。 “好啊，我去。”周天的回答显然出乎赵怀良意料，人都愣了一下。 “欢迎，欢迎，到时去啊！”说着就要走开。 “在哪啊，我们去哪儿道喜？”一个男声接话问道。 周天一看，来人正是文体委员李岩，正宗的北方大汉。同学平时都打趣，李岩手大，动手术得用菜刀。 李岩性格豪爽，爱交朋友，可偏偏看不上赵怀良。赵怀良怕虎背熊腰的李岩找他麻烦，平时总躲着他。 “学子餐厅，晚上六点。”真是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赵怀良心想，这二位都是出名的吃货，胃口大得惊人，看来晚上要大出血了。 这样想着，心情也没刚才那么好了。 看着匆匆离开的赵怀良，李岩冲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 李岩最服周天。 二人都喜欢运动，每天都是宿舍里出去最早的人。有一次，李岩跑步，突然腹痛，就到最近的实验楼里解决问题。 完事后，他从卫生间的窗户中，无意看到楼后的一片草坪上，有个人正在打拳。可以说虎虎生风，比一般练家子都强很多。 仔细一瞧，原来是周天。怪不得跑步总看不到他，原来躲到这里修炼。 李岩平时喜欢散打，一看高手就在眼前，等周天练完以后，就跑过去请教。 周天拗不过他，就教了几手擒拿功夫，果然实用。李岩千恩万谢，非要请客。 一吃饭，李岩就更服气了。 《雨打清荷》第3章 一百六十八号 周天比李岩能吃，周天比李岩能喝。 两人的第一顿饭是涮羊肉，喝的是二锅头。一盘、两盘……一瓶、两瓶，喝到第三瓶的时候，李岩舌头开始发硬，一斤半白酒就是他很多与否的分界线。 一斤半放到哪里，都应该是好家伙的酒量。李岩第一次碰到了硬茬。 最后是周天结的账，还把李岩扶回了宿舍。李岩不是躲，而是多，真正喝多。自此，李岩就尊称周天为老大。 今天，看到赵怀良戏弄周天，李岩自然要出手黑一下。 赵怀良的想法是请请班主任，还有几个女生，重点是冯曼。冯曼人不但漂亮，家世也很好，如果娶上了她，赵怀良在大学就是大满贯。 保研、学生会干部、党员，还有美女朋友，这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大满贯。 吃完午饭，赵怀良美美的睡了一觉，竟然梦到和冯曼相依相偎。美女竟然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班长，醒醒！”一个大胖子用手推了几下赵怀良，最后用汗津津的手，拍了拍赵怀良的脸。 赵怀良睁眼一看，面前一张长满了粉刺的大胖脸，正是班里出名的吃货徐大胖。 赵怀良翻身坐起，不耐烦的对徐大胖说：“没看我正睡着呢吗？扰人清梦。” “我看是春梦吧！”徐大胖指了指赵怀良胯下的小帐篷，坏笑了起来。 赵怀良发觉不对，心中尴尬，气势就弱了下来。 “你请客也不告诉时间地点啊？这都到饭点了。”徐大胖问道。 “你听谁说的？”赵怀良纳闷了，他只跟几个人说过。 “你有喜事，还装什么啊，请一顿算少的。”徐大胖有点儿不高兴了。这两年，徐大胖就围着赵怀良转，还不是看在赵怀良总能请他解馋的份上。 “哎呀！一睡觉就忘了。一会儿跟我走就行了。”赵怀良脑子转得快，反正，多徐大胖一个也是一桌，女的吃得少，多上两碗饭也就打发了。 都快五点了，还真得快点，别让班主任和冯曼挑理。 赵怀良直奔水房冲澡，道上碰到的同学都满脸微笑，有的直接给他道喜。 赵怀良纳闷了，别看自己是班长，这人缘没那么好啊！ 一会儿准备停当，招呼徐大胖就出了宿舍。“吃饭去了啊！”楼道里传出徐大胖浑厚的声音。 顿时，砰砰声作响，几个宿舍都开了门，同学们都高高兴的出来了，跟在赵怀良他们身后。 这时，赵怀良再傻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肯定是李岩捣的鬼。 李岩打了个喷嚏，笑着对周天说：“这个王八犊子肯定骂我了！”周天笑着用手推了李岩一把。 果然是李岩告诉了全班，说是替赵怀良邀请大家。时间、地点没说，让大家听赵怀良通知。 赵怀良已经把周天和李岩的长辈都问候了好几遍，全班三十多个人，最少得四桌，心疼死了。可牙掉得往肚子里咽，这时拒绝大家，那就犯了众怒。 谁知，到了学子餐厅，赵怀良更生气了。原来，周天和李岩已经早到，将菜谱都准备好，还特意让赵怀良过目。 这菜都是贵菜，竟然每人还有一只螃蟹。虽说这里沿海，可螃蟹的价格还是够高的。 “班长，你非要点的好点儿，我和李岩没搂住，要不你去几个菜？”周天一脸恭敬的望着赵怀良，好像很心疼他的钱一样。 跟前都是同学，赵怀良可不愿意露怯，装着大度的说：“同学一场，尽管上！” 李岩看着赵怀良的表情，实在忍不住，扭过头去，脸都快憋红了。 这时，女生们簇拥着张文秀老师，花枝招展的走进饭店。 一场豪门盛宴就此开始。 周天、李岩都没和老师坐一桌，就是怕吃得太多吓着老师。徐胖子可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根本顾不上照顾老师和女同学，甩开腮帮子就是吃。 大家都知道他是吃货，也不以为意，就是赵怀良瞪了他好几眼。心道，好好的一个饭局，全让搅和了。 不过最令赵怀良生气的，不是徐胖子的吃相不雅，而是几个女生怕吃螃蟹过敏起痘痘，将自己的都让给男生。冯曼的螃蟹到了周天的盘子里。 周天没喝酒，大家也没劝。全班知道他能喝的只有李岩。吃饱后，周天跟大家说有事先走，赵怀良很是高兴，还假装挽留。 周天假装没看出来，冲着李岩使了个颜色。如果翻译出来，那就是两个字——狠造。 …… 华灯初上，碧海市呈现出夜的一面，流光溢彩中，城市的轮廓改变了许多。 暗夜中的光影让城市平添了几分魅惑，人们纷纷奔向餐饮、娱乐和养生按摩场所，好像只有这样，方才能消除白日的奔波之苦，挥洒出各自的真我。 清荷养生洗浴城，正展现出她的魔力，吸引着各色人等纷至沓来。 都说观音千人千面，清荷到底算什么场所，挣哪些人的钱，也只有天知道。 清荷主楼一层，是一个大型喷泉，一朵巨大的清荷雕塑，绽放出美丽的花朵，莲蓬中喷出9条水线，入空化作如烟水幕，降落在水池中众多清莲之上，哗哗的水声掩盖了人声的嘈杂，浓浓的水雾净化着空气的污浊。 程双靠在沙发椅上，一轮的迎来送往之后，忙里偷闲小憩一会。善于休息，让她并没在这纸醉金迷之中，透支青春。 办公室里只开着米黄色的壁灯，灯光打在程双俏丽的脸上，肌肤如雪，灯影将脸部轮廓变得更加动人。 岁月并没有完全抹去她的青春，反而在美丽之中添加了万般风情。 咚咚两声敲门声之下，程双睁开了眼睛，“进来！” 足疗保健部领班推门进来，“经理，两个vip女客人吵起来了！看来都不是善茬。” “怎么回事？”程双诧异，清荷养生洗浴部分向来无事，偶尔酒后闹事者，多半也是和服务生。两个客人，还都是女的，真是稀奇了。 “168号今天有事晚来，两个客人都点168号，一个客人早早就来等着，另一个来的晚，但刚巧碰到168号，接班的服务员不知道还有人预定，两个客人就争执起来，谁也不让谁。”领班简单介绍了起因。 程双心想，又是这个168号，他上班一个多月了，只有晚上来，可点钟的客人越来越多，而且全是最贵的套餐，今天竟为了抢他起了争执，心中的好奇便又增添了几分。 心念之间，程双已经带着领班快步走向服务区。这种事情必须尽早处理，闹大了就不好收场。 来到了vip楼层，就看到走廊中两个女人在发飙，眼看事态就要升级。 “哎呀，这不是张太和陈总嘛？都是碧海名媛，这不大水冲了龙王庙吗？”程双心道，这两人都根底不浅，这事还麻烦了。 原来，张太的老公是碧海商界张万山的结发老婆，据说家里房产都数不清，自家的床都睡不完。 当然这有些戏谑的意味，都说张万山的常务情妇可以编成一个加强排，一个人一套房。就这样张万山还经常在外沾花惹草，都快把结发老婆晾干了。 张太痛定思痛，虽然正室斗不过一个排的小三，干脆听之任之，开始在外潇洒起来，健身、美容、按摩样样都不落。别说，四十多岁看起来也就三十五六。 这个陈总，名叫陈思思，人长得漂亮，来历更是不善，据说关系在省里，不到三十，身家已经过亿，男秘书换得跟走马灯差不多。 程双看已经有客人开门扒头，怕事情闹大，影响生意，就赶快将两人让到跟前房间，让领班赶快去沏茶。 两个女人果然强势，虽然没有破口大骂，但已势成水火，怎么劝说，程双也犯了难。 这时领班端着茶水进来，身后跟着一个高高个子，相貌英俊的男生，尽管穿着技师服装，也掩饰不住他挺拔的身姿。 程双注意到，这个男生胸牌上赫然写着168号。 怪不得两人在这里争风吃醋，果然168号英俊的很，特别是他的眼睛，此事因他而起，却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透出自信的神情。 二女看到168号进来，都住了嘴，真有点象少女害怕在情郎面前出丑一般。 “首先感谢二位，其实我们这里的技师都很专业，水平都比我高。” “先给我做，我给你1000小费！”张太说道。 “我给2000！”陈总也毫不相让。 168号微微一笑，但并未显出受宠之骄，反而平静的说：“技师不能私自接受小费，这是纪律，谢谢二位的好意！” 程双心道，还是个不贪财的家伙。 168接着说：“其实二位都是冲着我来，我说个办法，二位看行不行！” 不光张太和陈总，程双也竖起耳朵，好奇这小子能有什么办法。 “从张太面相看，最近受了湿寒，泡脚时要由温到热，不能着急，否则将寒气逼在体内，反而不好，不如耐心多泡一会，泡脚时间不计时。到时我再来给您好好做，保证见好，您看如何？” 张太心道，前两天健身后，着急回家陪老公吃饭，被车里空调吹着，身体一直皱皱巴巴，不舒坦，这小子看得还真准。 心里想着治好病，气势就软了下来，嘴上说：“下一个必须给我按，不许加个！”顺势还白了陈总一眼。 这个陈总也是玲珑之人，既然自己后来反而抢先，也就笑而不语。 程双一看，168号用的不就是中医的亮山门吗？就是通过望诊，说出病人的病情，从心里上建立病人对自己的信任和服从。心想，看他岁数不大，好像还有点江湖经验。 程双将陈总带到另一个带淋浴的房间，表示赠送她精油推背，让她先洗澡准备。 168号在门外交代另一个技师，如何给张太由凉到热泡脚，并亲自将脚盆端到张太屋中，告诉她最好睡一觉，这样有利于寒气排出。 程双正好从陈总屋里出来，想要问168号几句，想想又对168号说：“你上完钟，到办公室找我一下。” “好的，陈总！”168号表现出了对程双足够的尊重，但却没有半点谄媚之意。 回到办公室，程双拿出员工资料，直接抽出168号的登记表，只见上面写着姓名：周天，年龄21，高中文化，再往下看，程双的眉头皱起，觉得这个周天真是个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