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高镜界》 第一章 故事的开端 镜洲,一个以镜师为主的世界,由东南西北和中土五大地域支撑着整个镜州的运转。镜师是一种修炼体系,以镜像,也就是心镜映出的现象由某种称为镜力的能量,遵循着某种规律反射在现实中的方式。上古镜师大能们将镜师的等级划分为九大阶,其中每一阶又分为初级,中级,高级,巅峰;接着就是传说中镜州真正的强者——无冕之王。 东域,一座连绵不绝的山脉中生机盎然,入眼的是满满的绿色,草丛中窜出一只诡异的兔子,肥肥地如同一个圆滚滚的雪球一样,短短的四肢弹跳力很是惊人,一对长耳没精打采地怂搭在脑袋上,小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仿佛找到了目标一样蹦蹦跳跳地消失在草丛里面。而这只兔子的脚下突兀地浮现一副神秘的图案隐约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一座幽暗的塔牢中,死一样的寂静,只有平稳的呼吸声证明了这里存在着生命,这里位于塔牢的中心,层层叠叠的封印阵法让这里严丝合缝,哪怕是一只苍蝇也不可能飞进来。 三根擎天巨柱矗立,黝黑的表面游离着的淡淡光芒照亮了那三个狼狈的身影,一条条沉重的锁链束缚着他们的自由,只有那平稳的呼吸声证明这三个人还活着,寂静中突然传出一阵沙哑的声音轻语道:“或许我们永远无法获得自由……自由!哈哈哈!黑暗!宁静!才是最好的!什么也看不到!哈哈哈!”那人突然疯狂地咆哮着,这枯燥乏味的黑暗让人发疯。 “自由?出去看那些卑鄙的嘴脸么?这里多好,没有那些让人厌烦的一切,这才是最好的修炼环境。”另一个声音接话道,在这无聊的地方呆上好几年如果再没有个说话的人也许早就疯了吧? “不愧是武痴公良,从十年前被关在这里,到现在还在想修炼的事,唉,你要那么强大干什么?”身穿蓝色破布衣的人影抬起头,一头齐肩长发下露出了有些邋遢的脸庞,下巴布满硬硬的胡茬,眼角一道狰狞的伤痕为他增添了些凶悍之气。 他炯炯的双眼一瞪,一股惊人气势不由自主地散开将一条条坚固的锁链震荡地响起一阵阵“哗啦”声。 “无论什么时候,力量都是我毕生的追求。”一个黑袍人露出身形,黑色长袍掩盖住极为壮硕的身材,一块块硬如磐石的肌肉鼓起,说话一道更为强悍的能量波动传出,甚至将空间激出淡淡的涟漪。 “如果能出去的话,我一定要大开杀戒,一想到那些卑鄙的家伙被我杀地屁滚尿流的场景就忍不住热血沸腾啊,哈哈哈……”孔七发疯地笑道, 公良没有理睬他,只是仰头望了一眼上面,那看似很近却又遥不可及的自由:“这里的封印不算坚不可摧,反之还极其脆弱,只是需要从外面打开……十年了!还有谁能帮我们?” 这时,永恒的黑暗中突兀地闪过一道血红的光芒,充满了暴躁和不祥的气息…… “你们很闲么?”一道沧桑的声音传出,血光隐去,露出一双血一般的邪魅红眸,和那刺眼的银色短发。 孔七见此大笑道:“兔子你的血煞控制住了?”兔子却摇摇头:“没有,这只是暂时不发作而已,全靠镜反的特殊性才将它暂时压制住,只要不受刺激就不会复发,另外……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兔子!!!”兔子有些抓狂。 孔七摇摇头指着兔子的红眸道:“你眼睛这么红,和兔子多像啊?总比我叫你那个名字好吧?小红?哈哈哈哈哈哈哈……况且你不本来就是兔子么?”兔子咬牙切齿地道:“闭嘴!你才兔子呢!” 突然一旁的公良沉吟道:“传说早先玉兔一族的族长曾被一个女神仙带走,从那时起玉兔一族也开始崛起……玉兔一族分为两脉,一脉是正统的玉兔,而你属于另一脉,血兔……”这时公良的被兔子打断:“你能不能不翻我老底儿?谁问你这些了?你这一下子全倒出来是要搞事情啊?” 公良淡定地摇摇头:“唉,话不能这么讲,我要不说读者怎么能明白?”兔子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赶紧打岔道:“你们两个都是九阶了?”公良点点头竟还有些不满意地道:“九阶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突破无冕之王的契机。” 孔七战意不可抑制地激发出来:“你不是也是九阶了吗?怎么样?要不要和我大战个几百回合?”兔子眼中红光大放:“好,但是不要让我看到那个鲜红色的液体。”一旁的公良也战意熊熊:“算我一个!身为一个武痴,打架的时候怎么能不带上我!?”转瞬之间三人战成一团…… 与此同时依旧是那座高山上,一阵阵脚步声传来,只见一群十来个大汉个个手持钢刀面露狰狞地盯着面前两个狼狈不堪的身影,少女为救青年而挨了一刀,青年见此又急又怒却奈何实力太弱。 “两位还是省省力气吧,乖乖地跟我们回去,免得受皮肉之苦。”一个领头的大汉道,青年挡在少女身前咬牙切齿地恨声道:“别做梦了!我死也不会让你们伤害梦涵的!” 身后受伤的黎梦涵几乎将银牙咬碎:“你们这些叛徒!竟然和那四个弑师的畜生联合起来背叛师门!我爷爷当初真不应该收留你们!” 为首的大汉狞笑道:“哈哈哈!那老家伙年岁那么大了也该退位让贤了,免得在那里碍眼,这东域在四位城主的管理下会更加强盛的!” 黎梦涵脸色铁青,紧紧地攥起拳头浑身颤抖着,青年也是一脸愤慨:“我呸!欺师灭祖还说的这么道貌岸然!”那大汉说了这么多也没了耐心:“你的意思是,不投降了?那就不要怪我们了!上!” 一声令下,十几个大汉一脸凶狠地缓缓逼近,青年保护着黎梦涵向后面退去,黎梦涵也警惕地看着他们,看到为首大汉眼中露出的淫光,黎梦涵不由得浑身一颤。 突然,黎梦涵的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场上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去,这一看众人可吓坏了,包括那个黎梦涵也是小脸煞白,仿佛遇见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对面的大汉见此瞳孔猛的一缩:“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跟我们回去尚可活着,若是呆在这里你们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那黎梦涵和青年虽然心中十分恐惧,可若和他们回去恐怕更加凄惨,她故作平静,声音却控制不住颤抖地道:“你,你们快,快放我们离开!否则,我,我,我就踩下去了!” 对面投鼠忌器的大汉见此不由一惊:“你疯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嘛?这可是那三个鬼的封印!你若放出他们咱们一个都跑不了!就你这细皮嫩肉的,到时候他们恐怕会将你先女干后杀!” 黎梦涵听后惊恐起来:“可是,那都是传言!他们,他们未必有你们坏!”可这话恐怕她自己都不会相信。 传说中,十年前三个名不经传的少年凭空出世,一身强大的实力将整个东域搅得天翻地覆,最重要的是,这三个人只是少年!传言中他们却是穷凶极恶的反派,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最后还是黎梦涵的爷爷黎瀚联合那四大弟子和他们大战三天三夜最终才封印他们,从此所有人都对这三个人,不,应该称为三个鬼刻骨铭心,这三个名字甚至能起到婴儿止啼的作用。 大汉见黎梦涵失神,趁机向前冲来,青年见此急忙大喝道:“你干什么!站住!”此时黎梦涵也回过神来,银牙一咬心中一狠:“那就同归于尽吧!!!”说着涌起浑身的力气踩下去,“咔嚓!”只听一声轻响,那忽明忽暗的图案如镜子般碎裂,最后归于虚无…… 与此同时,塔牢中激战的三人同时停下动作抬头望去,眼中闪烁着惊愕,怀疑和不可思议,“似乎有人来了……”兔子喃喃道,“终于要自由了吗?”孔七兴奋地颤抖起来。当听到那一声轻响,三人感觉自己一切的束缚都消失了。 终于摆脱了那沉重的锁链,此刻浑身轻松地如同一根羽毛一般,三人面面相觑,能看到彼此眼中莫名的泪水,下一刻使出吃奶的力气奋力冲向那通往自由的大门…… 第二章 一步一个坎,一脚一个坑。 外界,对面的大汉们惊恐地看着黎梦涵让封印支离破碎的那一脚,再看青年和黎梦涵的表情反而平静下来,在这一刻,两人早已做好同归于尽的准备了吧。 “青山,很抱歉让你陪我一起死……”黎梦涵眼中闪过一丝愧疚,青山摇摇头道:“别这么说,梦涵,能和你死在一起我不后悔。” 正当两人闭上眼的瞬间,一道光芒闪过,凭空出现三道人影,没有什么天地异像,也没有什么巨大的动静,一切就是那么突兀。 孔七贪婪地呼吸着,眼角有些湿润,这是自由的味道!终于自由了!公良也是一脸神往,被囚禁在黑漆漆的塔牢中十年,意志再坚毅的人也受不了了。只有兔子没有什么情绪,只是一味地抬头看天,一身鲜红衣袍随风飘摇,他或者它早已无欲无求。 感慨了一阵子三人才注意到场中的情况,只见一行十来个大汉双腿颤栗地看着这边,而另一边则是一男一女两人脸色煞白惊恐万状。 孔七癫狂地大笑道:“哈哈哈哈,这么多人在啊?正好给我解解闷儿!哈哈哈哈……”听到这话黎梦涵和青山的身躯明显一颤,另一边的一个大汉不知发什么神经竟然冲着孔七吼道:“你们三个别不知死活!我们可是四大城主的手下……”突然那人声音戛然而止,只见十几个大汉不知何时已化为碎片,而始作俑者孔七却只是晃了一下便解决了十几个人,甚至滴血不沾! 黎梦涵见此眼中一亮,似乎看到了报仇的希望,虽然心中极度恐惧但为了报仇只能强压下情绪小心翼翼地道:“三位前辈,是,是我把魔帜破坏的,请前辈帮我报仇,我愿意付出一切!”孔七获得自由心情大好,嘻嘻哈哈地笑道:“哟!付出一切?”说着绕着黎梦涵打量了几圈,还不时发出“啧啧啧”的声音,公良则是好奇地看着青山,这家伙脸色苍白却依然上前紧紧护着黎梦涵,悍不畏死似的,警惕地盯着孔七。 孔七是玩性大发:“瞧这细皮嫩肉的……想不想我将你先女干后杀啊?”黎梦涵听后浑身一颤,本以为会大难不死,没想到却是羊入虎口,她绝望地闭上眼睛,两行清泪从脸颊划过。她身前的青山紧张起来:“混蛋!你们要是敢伤害梦涵,我青山跟你们拼命!” 孔七听后不怒反笑:“哟哟哟,小家伙生气了?哈哈,跟我拼命?你就是拼了命也奈何不了我分毫啊,哈哈哈哈……” 这时兔子出声道:“孔七别闹了,丫头,说说情况吧,好歹是因为你我们才得以出来,也罢,就帮你一回,就当报恩了,先说说怎么一回事?” 听到兔子的话黎梦涵才放松下来,讲起了事情的原委:“我叫黎梦涵,我的爷爷叫做黎瀚,”她自顾自讲着,却没有发现兔子三人的表情都是一变,“我爷爷本是掌管东域的第一人,却被他的四个狼子野心的亲传弟子杀害,还欲图赶尽杀绝,请前辈替我报仇!”孔七面目狰狞地恨声道:“那四个家伙是司空鹭,司厉,独孤怅和公孙野吧?”见黎梦涵点头,三人皆是目露凶光,公良也是咬牙切齿:“十年前那群陷害我们的那群卑鄙小人中就有黎瀚和,那四个家伙!”这时黎梦涵也察觉出不对劲了:“怎么可能!爷爷他怎么可能是卑鄙小人?”兔子邪魅一笑:“怎么不可能?罢了,既然如此,你们就离开吧。”黎梦涵却还不死心地道:“只要你们被我报仇,就算做牛做马我也愿意!”却见兔子淡淡地道:“看在你破坏了那封印魔帜的份儿上,任你离开。”孔七却不甘地吼道:“为什么?放她走!黎瀚那个老家伙联合那群混蛋把我们关了十年!十年啊!”说着眼中血红地望向黎梦涵,将黎梦涵吓地几乎要瘫软在地:“这个丫头是那老家伙的后人,我们不收点利息么?!”兔子不再发话,再次仰头望天,一旁沉默的公良轻声道:“兔子说的对,祸不急家人,与我们有仇的是那个老家伙和那四个狗腿子,而不是这个小丫头。”接着兔子轻轻地道:“冤有头债有主,走,让那些家伙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吧……”话音未落三人便化作一道残影向某个方向冲去,黎梦涵见此则送了一口气,失神落魄地跌坐在地上,久久说不出话…… 晴朗的太空中万里无云,这时突兀地闪过三道人影,自然就是兔子,孔七和公良三人,他们已经在天上飞了半天,却还是没有找到目标,“兔子你知道那四个狗腿子在哪儿么?”孔七忍不住出声道。 兔子呆了一下萌萌地道:“不知道呀,你知道吗?”孔七回头问公良:“你呢?”回应公良的是摇头的动作,孔七无语地道:“那怎么办?”兔子和公良齐声道:“凉拌!”戏剧过后三人停在一座山顶上歇脚。 孔七还是闲不住开口道:“今日我们重见天日,不如我们三人歃血为盟……”兔子突然道:“你刚才说什么?”孔七重复一遍:“歃血为盟!”兔子似乎忍受着什么,又问道:“歃啥为盟?”孔七不耐烦地划破手臂。 指着涌出的血液道:“血!”兔子看着那鲜红的血液,仿佛自己体内的血一阵灼烧,几乎要沸腾一般。“血…不要拿血刺激我……呃!!”却是兔子的血煞再次爆发了,一阵无形的气波将孔七和公良震飞,而兔子却是消失在了眼前,尘埃落定,山顶上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大坑震撼地孔七和公良目瞪口呆,“兔子!你要去哪里?”见没有回应孔七一脸无奈地看着公良:“现在怎么办?”公良怂怂肩,难得地不严肃一回:“找呗。” 全身血红的兔子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狂奔着,似乎要发泄什么,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在……摩擦,摩擦,在这辽阔的大地上,摩擦,似魔鬼的步伐,没有办法,摩擦……快速交替的脚步将大地犁出一条深深的沟渠,一时间火星四溅。 突然兔子感觉脚下一空,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股奇特的失重感,他回头一看不由大惊:“好高……这是悬崖啊!!!”从高耸入云的悬崖上跌下来是什么感觉?疼?要是一般人早就感觉不到疼痛了吧? 只见一个黑点瞄准地面直直砸下,伴随“轰!”地一声巨响缭绕在山间经久不息,霎时间灰尘漫天,一个巨大的人形坑渐渐浮现,一只手从坑中伸出来,那只手摸索着抓住边缘,接着一个人影狼狈地爬了出来,“唔……头好痛,我是谁?这是哪里?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时一只肥嘟嘟的兔子蹦蹦跳跳地从他身边路过,人影眼前一亮摸摸脑袋道:“难不成……我的名字叫作兔子?”说着学着兔子蹦蹦跳跳地向前走去,由于刚才的血煞还未发泄完,所以这一蹦直接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蹿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轰!咚!嘭!!”眨眼间兔子势如破竹地撞穿三座大山,声势浩大,惊地鸟兽纷纷四散而逃,在落地的一瞬眼前一黑,终于晕了过去。 第三章 丐帮帮主 阳光明媚的早晨雾气朦胧,将天上的烈日遮掩地模模糊糊。在一座青翠的小山上,一个衣衫褴褛的银发青年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声猛的清醒过来,他感觉头痛欲裂不由大力地拍拍脑袋,却不想直接将自己拍飞,一口气撞碎了数百颗粗壮的大树,将大地犁出一道深邃的沟渠。 缓了一会儿他站起来茫然地看着周围,暗自嘀咕道:“我是谁?我叫兔子?可……这是哪里?”他的记忆似乎碎裂残缺了一般,除了名字什么也想不起来。突然兔子感觉体内一阵灼热,仿佛全身的血液在燃烧一样,彻骨的疼痛使他剧烈颤抖,整张脸都在扭曲,身体蜷缩着手指深深嵌入地面。 兔子感觉自己的血液一直在燃烧,沸腾,每一条血管都要爆炸一样,他的本能驱使他随意一指,一道犀利的血光便从指尖亮起,转瞬之间刺入所指的大地中,只能看到一个圆润深邃的小洞,他手指连点,没多久便一片狼藉。还好,疼痛并未持续太久,待疼痛褪去,兔子虚弱地站起来,没有目标地向前跌跌撞撞地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终于出现一座城池。城门口有身穿铠甲的士兵守卫,可谓是森严壁垒。兔子刚欲进城,却被士兵拦住:“哪里来的叫花子?赶紧滚!这里是湛宿城,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兔子一抬头,果然城门上刻着“湛宿城”三个大字。 兔子不理会他们,扭头离开,却趁士兵不注意来到另一面城墙,坚固的城墙目测有三十多米高,乙劫两腿一曲向上一蹿,竟然轻易越过高墙。 进入城中,兔子双眸血红,隐隐散发出一股暴戾的气息,走在繁华的街道上看着周围大大小小的建筑,心中一片迷茫:“这是哪里……我怎么了?呃!!”路过巷口时一个人影窜出来拽住兔子,兔子低下头用血红的瞳孔静静地看着这个似乎重伤垂死的老头,“救,救我……”兔子左右看了看扶起老头随便找了一个角落藏起来,不一会儿小巷又出现几个黑衣人,他们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最后好像没有找到,交流了几句便四散而去。 这时老头醒过来,看到一旁的兔子虚弱地说道:“我是丐帮二长老,此时正是我丐帮危难之际,我现在传给你帮主之位,去,丐帮总舵,荒月城,希望你可以复兴丐帮……”老头将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牌交给兔子便没了生息。兔子接过玉牌随手放入怀中,他倒没有把老头的话放在心上,自己还什么都不记得呢,哪有闲心管你的事?他也没有安葬老头,只是捡来一块破布盖住尸体便草草了事。 兔子漫无目的在街上游荡,好奇地看着形形色色的人和各种各样的摊铺,突然一个衣服破破烂烂的小乞丐似乎无意地撞在他身上,兔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小乞丐道了声歉便走掉了,看着兔子孤寂的背影小乞丐轻蔑地笑了一声:“以为穿的跟我一样我就不会偷你?被我偷了东西都不知道,真是活该,哼。”说着拿出自己刚才的“战利品”,那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牌,有巴掌大小,“这快玉牌怎么这么熟悉?”小乞丐翻过另一面,“帮主”两个醒目的大字映入他眼帘让他如遭雷劈,“那个人是帮主!完了,我竟然偷了帮主的东西!等等,不对,应该是我终于找到帮主了!太好了!”小乞丐感觉一阵腿软,他扶着墙缓了缓接着消失在杂乱的拐角处。 一个偏僻杂乱的茅草屋中,小乞丐推开门,只见屋子里面还有五个中年乞丐在地上盘膝而坐,一副要开会的样子,衣服上全是补丁,其中一个白白净净眼中充满睿智的男子坐在主位,另外四个分别坐在两侧,五人齐刷刷地看着闯进来的小乞丐,主位上的男子没有什么不满,挥挥手道:“小六子,你干什么去了?我们正要商议如何找到二长老和帮主呢。”却听小六子激动地说道:“头儿,我找到帮主了!”五个人一愣,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下一刻头急匆匆来到小六子面前:“真的!你真的找到帮主了!”其他四人眼中也是精光一闪心中焦急,小六子从怀里拿出玉牌递到头儿手上,头儿一看这才相信,头儿热泪盈眶:“终于!我们终于找到帮主了,丐帮有救了!丐帮有救了!小六子,快,带我们找帮主!” 另一边,不明不白被冠上帮主之名的兔子此时正傻傻愣愣地站在一个卖糖葫芦的摊铺前,那小贩不耐烦地道:“你到底买不买?不买就走开,别挡我做生意!”他推了一下兔子,却感觉在推一座山一样,任他如何推搡兔子也纹丝不动。 这时一旁出来了一个乞丐,正是小六子,“我替他买了!”小贩一开始见是个叫花子本不想理他,但见小六子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铜币(参考所有异界货币比值设定,一个银币币等于100铜币,1金币等于100银币,也就是一个金币等于10000铜币。)态度那是天差地别,立刻取下五串糖葫芦递给兔子,小六子恭敬地将兔子带到一个偏僻的桥洞中,里面还有五个乞丐,兔子只是冷眼旁观,自顾自吃着糖葫芦,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谁知他一进来小六子和五个乞丐同时单膝跪地道:“拜见帮主!”兔子吓了一跳,愣愣地瞅着他们。小六子赶紧将帮主玉牌还给兔子,他接过玉牌歪着脑袋想了想没想通,摇了摇头收好玉牌。 只见头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苦道:“帮主!你要救救我们啊!最近我们丐帮可谓内忧外患啊!”原来丐帮内部并不缺野心勃勃之人,被有心人利用,使丐帮发生内乱自相残杀,却又赶上帮主逝世。现如今忠于帮主的一派只有大长老和二长老,三长老、四长老、五长老则是谋反的一方,如今两派正僵持不下,只待由二长老亲自挑选的帮主继位才能加大胜算。看来小六子等人并不知道二长老遭遇劫杀之事。 “帮主!二长老人呢?”兔子听明白了他们说的来龙去脉,此时听他所问的应该是那个老头便老老实实地道:“他死了。”六人心中一颤:“什么!二长老也死了!完了!”其实大长老并非不敌,毕竟是大长老底蕴自然非那些个三四五可比,只是这样的话即便赢了,丐帮也会元气大伤,让那些对丐帮虎视眈眈的敌人有机可乘。 兔子却风轻云淡地道:“我不当什么帮主,令牌还你好了。”这让六人目瞪口呆:“什么!帮主!此事万万不可啊!您是丐帮的希望啊!”谁知兔子却说了句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话:“做帮主好累的。”头儿,也叫万事通,专门负责收集情报信息的小头目,虽然职位小,能力却不小,整个井岩城的琐事都逃不过他的耳目,所以他才能被派来接应二长老。万事通眼珠一转苦口婆心地劝道:“帮主,其实也不是很累啊,只要你露个面就行了,还有,虽然我们叫丐帮,但是实际并不缺钱,我们的底蕴经过千秋万代的积攒可以说是富可敌国了,倒时候您想吃多少糖葫芦就有多少糖葫芦,怎么样?”兔子想了想觉得可行便点点头:“也好,那到时候我还要吃好多好多糖果!”万事通开心地使劲点点头,心中暗道:“这帮主之位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jiyu),可这新任帮主怎么好像不在意呢?”这时小六子提醒道:“帮主,此地不宜久留,您还是随我们先到落脚的地方吧。”七人回到破旧的茅草屋心才踏实下来,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容易避人耳目。 兔子还是一副高冷的模样,在一旁安静地吃着自己的糖葫芦,小六子忍不住了出声道:“头儿,我们快点回去支援大长老吧!”万事通也一脸愁容地说:“我也想啊!可是临行前大长老派就给了我来时的盘缠,没给我回去的呀!”小六子和其他四个乞丐一脸惊讶:“什么!大长老连这都忘了!?”万事通点点头苦逼地道:“没错,情况就是这样。”小六子一脸崩溃:“这可怎么办?荒月城在北域,距离这里至少数万里,几年后我们回去恐怕黄花菜都凉了。”一边沉默着的小二出声道:“不是有时空魔帜吗?我们可以用时空魔帜回去呀。”万事通皱着眉头苦恼地道:“时空魔帜一个人100个金币,把我们全卖了也传送不起啊!”小六子愁眉苦脸地叹气道:“那怎么办啊?难道我们还要做老本行吗?”万事通无奈地道:“看来只有这样了。” 第二天一大早万事通便带着帮主兔子率领五个小弟来到街边,几人分工好,各自占了一个位置摆好残破的饭碗,手里撑着木杖的样子无比凄惨,兔子抹了抹眼睛似乎想不到这些人变化怎么会这么大。 只见万事通把自己弄的披头散发蓬头垢面,好似难民一样,一瘸一拐地瘫坐在在地上,敲敲拐棍嚎道:“各位大爷可怜可怜我吧……”一大串惨绝人寰的台词让偷看的兔子一脸懵逼,高冷的脸也不由抽了抽。 没过一会儿,万事通面前的碗已经满满的了,虽然都是铜币,对于这没有成本的差事却是暴利,没看其他小贩都红了眼,一个个都要上来拼命的架势吗? ——请拒绝盗版,支持正版 第四章 赚钱的差事 六个人折腾了一天竟然攒够了一个银币,只是相对于700个金币还差不少。看着天色已近傍晚,万事通等人已经饿地前胸贴后背了,兔子的糖葫芦也吃完了,他的肚子此时正在抗议,“你们不饿吗?”万事通一听低头看看自己扁扁的肚子也响了起来苦笑道:“那我们去吃包子吧,反正钱一时也不可能凑齐。” 来到整条小吃街最火的包子铺前刚要往里走,便见一个店小二大摇大摆地走出来:“哪里来的叫花子?没有剩饭给你们,快滚!别打扰其他客人吃包子。”看着小二不屑的眼神万事通恼火道:“你说什么!”小二对他威胁的眼神不屑一顾道:“再说一遍又怎么样?叫花子还不让人说了?”一旁的兔子冷着脸,心中也不由升起来一团怒火,万事通是自己现在唯一认识的人,如今被一个小二羞辱,兔子想想就觉得愤怒,“你再说一遍!”这时出来一个身穿盔甲的壮硕青年接过话:“再说一遍又何妨?瞧你们这身打扮,不是叫花子又是什么?”兔子将视线转移到青年身上,青年触碰到兔子通红的眸子心中莫名地一颤,随后又镇定下来心道:“一个小叫花子有什么可怕的?”青年虽暗自安慰自己却不得不爆发自己的气势来抵挡那股莫名其妙的压力,所以人都觉得有些奇怪,帮主为什么和那青年“含情脉脉”地对视?没错在其他人眼中兔子和青年暗自交锋的眼神就是含情脉脉,让一旁围观的群众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终于两人的交锋停止,青年面色潮红,体内一阵气血翻腾,兔子的一个眼神就已让他受了伤。青年不敢再与兔子对视,狼狈地缩回铺子里,心中却已经将兔子等人记恨上了。 万事通有意换一家饭馆,却奈何其他饭馆都早早打烊,只有这一家生意红火到深夜才关门。这时万事通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袋,布袋鼓鼓囊囊随着万事通手一动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慢慢打开一看露出里面黄橙橙的铜币,正是白天讨来的100枚铜币。狗眼看人低的店小二见到钱直接变了个脸,笑呵呵地招呼几人进店,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一样。 兔子等人进入铺子里挑了个比较安静的地方坐下来,小二急忙送上来几盘热腾腾的包子:“客官慢用。”这时兔子出声道:“等等。”小二一脸笑容的问道:“客官有什么吩咐?”兔子虽然失去了大部分记忆却也看不惯这种狗仗人势的小人,但不爽归不爽,问题还是要问的:“刚才的那人是什么身份?”兔子隐晦地指着刚才的那个青年问道,小二在兔子耳边悄悄说道:“那是狼王佣兵团的队长陆极风,实力强大,据说前些日子突破了二阶高级镜师。”等小二走后,万事通愁眉苦脸地轻声道:“帮主,这一次我们闯祸了,二阶高级镜师,我们可不是对手啊,他要报复我们是轻而易举啊……”兔子听后疑惑地眨眨眼天真地问道:“二阶高级镜师很厉害吗?”明明刚才连自己的目光也抵御不住,兔子却忘记了他那一眼凝聚了多少煞气。万事通却似乎很敬畏地道:“帮主,我当年遇到一个二阶中级镜师,他轻轻一掌便轰碎了一块三米高的巨石!当时那巨石碎裂成一片一片,又化为一缕缕飞灰……中级尚且如此,高级岂不更强?”兔子瞪大眼睛夸张地说:“真的啊!那又跟我有什么关系?”万事通恨铁不成钢地道:“因为他会报复你!” “你怎么知道?”兔子眨着眼睛邪魅的红眸问道,万事通一本正经地回答:“因为坏人都睚眦必报!你看他那样儿一定不是什么好人。”兔子明显没有将那青年当回事,转手抓起一个香气扑鼻的肉包子:“先不说这些了,一会儿包子该凉了。” 几人狼吞虎咽地吃着包子,却听青年那一桌聊得热火朝天:“团长,你这么着急把我们叫来是有什么任务吗?”他们一桌五人,四男一女,刚才发问的是其中一个蓝衫青年,“没错,今天佣兵公会发布了一个s级别悬赏任务,前往妖兽森林取得一株寒灵草,赏金十万金币。”所谓寒灵草,便是生长在寒潭中的奇珍异宝,可中和阳火之力,尤其炼制成丹药对水系镜师好处极大,甚至可以帮助水系镜师直接晋升一级。 兔子等人虽然在吃包子,耳朵却不约而同地竖起来,“团长,既然是s级的任务赏金还这么高,怎么可能轮到我们?”那个唯一的女性质疑道,陆极风摇摇头道:“这次的任务很急,不限人数,甚至可以好几个佣兵团一起联手执行,只有最后拿着寒灵草提交任务的佣兵才能获得赏金。”几人又聊了几句便急匆匆地走了,兔子急忙把包子吃完双手撑起桌子严肃地看着眼前的几人:“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你们听到了吗!?”几个人听后纷纷停止自己的动作,万事通一手拿一个包子嘴里还叼着一个,模样滑稽至极;小六子也塞地满嘴都是。万事通左右看了看赶紧放下手里的包子尴尬地轻咳一声道:“啊……听到什么?”兔子拍着桌子兴奋地道:“十万金币!”这下六个人都不淡定了一惊一乍起来:“十万!十万……”兔子憧憬地侃侃而谈:“十万金币不仅解决了我们的燃眉之急,还能买好多好多糖果,够我吃一辈子了!”万事通等人静静地盯着他心中愤然:“瞧你那点出息……”兔子被他们盯得心里发毛赶紧摆摆手转移话题:“现在有一个发财的差事,就是去做任务!”万事通赶紧出声道:“帮主?咱们这点实力怎么跟人家抢食?”兔子银发下红眸精光乍现:“不用担心,不就是采个草药吗,我们早点去不就行了吗?”万事通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不然也想不到其他办法,只是他心中总是觉得这个任务不会这么简单…… 一望无际的森林里,一棵棵大树粗壮茂密,在夜幕下显得阴森森的,兔子带领万事通几个人正在绕圈子,“呼呼,终于,终于甩开他们了,他们是被狗撵了吗?怎么会这么快!呼呼……”见兔子停下脚步,万事通也气喘吁吁地道:“帮主,咱们是不是迷路了?”兔子回过神来赶紧四周看了看迷迷糊糊地说:“诶?这是哪里?不管了,往前走吧。”不知走了多久,一个巨大的山洞出现在众人眼前,兔子眼前一亮道:“太好了,这里有一个山洞,我们进去歇一会儿吧。”说完便带头走进黑暗的洞里,刚入洞口就感觉到一股寒气逼人,兔子显眼的银发似乎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好冷啊。”万事通也很是奇怪:“按照常理来说我们身为镜师,寻常的寒冷已经影响不到我们才对啊?”众人越走越深,即将见底的时候突然整个山洞一阵颤抖,谨慎地看着周围的万事通瞳孔收缩到针孔大小,兔子随着他的视线看去,一个庞然大物渐渐出现。 那是一条水桶粗的巨大蟒蛇!青色的鳞片在漆黑的环境里依然闪闪发光,它铜铃大的眼睛正死死盯着眼前胆敢闯进自己地盘的人类,仿佛在看自己的盘中餐一样吞吐着蛇信。万事通等人看到这一幕心凉了半截,自己这三脚猫功夫怎么可能是这大蟒蛇的对手?兔子也被吓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过这个大家伙,因为他此刻根本不会驾驭自己的力量。他大喊一声:“跑啊!”几个人使出吃奶的力气向洞外跑去,大蟒蛇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猎物跑掉。 兔子几人拼命地跑,终于看到了洞口,却发现洞口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封住,根本跑不出去,几个人的心瞬间变得哇凉哇凉的,难道今天就要成为一条蛇的点心吗?自己这小身板还不够它塞牙缝的吧? 千钧一发之际万事通无意间往旁边一看顿时喜出望外:“这里还有一个洞!”众人一看果然如此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劫后余生的喜悦。 躲在黑暗中的大蟒蛇看到他们进入自己故意设下的陷阱,竟然人性化地一咧嘴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嘶嘶~) ——请拒绝盗版,支持正版 第五章 突变 还不自知已经步入大蟒蛇陷阱里的兔子等人在四通八达的隧道里进退两难,小六子虽然是队伍里最弱小的人,在关键时刻也能派上用场,他凝聚自己的镜力在手心燃气一团火焰,炽热的光芒将黑乎乎的山洞照亮一大片。 人们眼前有两个一模一样的隧道摆在眼前,后面不知道通向哪里。未知才是最可怕的,万一是条死路这些人就全部没有活的可能了。所有人都绞尽脑汁费尽心思,突然兔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拿出一枚铜币:“不如让这铜币决定吧,正面是左边,反面是右边。”万事通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碰运气吧。 说话间硬币腾空而起,又落到兔子手上时被瞬间盖上,所有人都凑过来想看看自己的命运。兔子将手揭开,是正面! 众人面面相觑…… 最终决定进入左边的洞口,深邃黑暗的洞口没有一丝光亮,仿佛摄人心神,加上小六子的火光更是让这一幕平添了些恐怖的氛围。接下来就是七拐八拐,所有的选择都是由铜币来决定的,基本上没有浪费多少时间,可是绕来绕去跑了好久,几人的体力都有些不支了,却还是没有找到出路,万事通有些颓废地嘟囔着:“难道我们今天注定一死吗?”小六子似乎也是消耗很大,手中的火光都时隐时现弱不经风。“我们是不是不应该用铜币决定自己的命运啊?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死……”此时每个人心中都只剩下悲观。兔子雪亮的银色短发衬托着高冷的气质,清秀的面容最显眼的是那血红的双眸,透着诡异的意味。他似乎没有什么恐惧,甚至对他来说死了也无所谓,他本能在逃避着什么。他闭起眼睛享受生命中最后的宁静,乙劫慢慢将意识沉入心间…… 漆黑!永恒的漆黑!没有任何色彩,他眺望着黑暗的深处,哪里有什么在呼唤他。突然视野中亮起一束血光,这道血光驱散了令人恐惧的黑暗,黑色的地面缓缓崩裂开来,最终形成一道无底深渊。如末日般的景象并没有吓退兔子,他骨子里的狠厉显露出来,兔子毫不犹豫抬脚跳下那仿佛择人而噬的深渊,入眼的是一片血的颜色,形成浓郁地朦胧雾气。 没过多久兔子的脚有了触感,眼前的一切都深深震撼着他。 脚下的地面如同一面巨大的镜子,里面清晰地映出他的身影,他看地入神,却突然看到镜子里出现了一只小山大的白色肥兔子,长长的耳朵,红彤彤的小眼睛和一对洁白的兔牙,短小有力的四肢,毛绒绒的尾巴很是可爱,只是它的表情不是那么友善,一副凶狠暴躁的模样盯着兔子,兔子没有感到害怕,只是有些奇怪,他想不通为什么看到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突然一个缥缈轻柔的声音传来:“孩子,睡吧,睡吧,不要害怕,不要悲伤,放下一切,睡吧,忘记所有的恩怨,来迎接你的必然,睡吧,睡吧,不要再醒来,睡吧……”听着这声音兔子感觉心中很安逸,就像躺在传说中的妈妈怀里一样,他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渐渐闭上眼睛,突然兔子双眼猛的睁开:“不行!我不能睡!我还没有想起自己是谁!我不能睡……” 兔子眼前一黑,再次醒来就回到了山洞,一切还是原先的样子,仿佛刚才发生的事都是幻觉。不对!兔子感觉自己感应到了什么,他向前摸索着,后面的万事通等人也恢复了一些体力急忙跟上乙劫,小六子已经虚弱地无法支撑火光了,这次换了同样是火系镜力的小五子来,小五子实力比小六子高,发出的火焰自然更加明亮,周围的石壁都仿佛镀上一层艳丽的霞光。 走了大约百米左右兔子眼前出现了一株通体冰蓝色外形奇特的异草,异草散发着寒冷的温度,兔子现在已经被冻僵了身体不听使唤。这时兔子体内一道温暖的力量四处游走,那些寒冰纷纷融化成水,兔子惊奇地回想着之前的暖流,却什么也没有抓住,那股力量又突然消失不见,那些寒流却再也奈何不了兔子分毫。 兔子上前摘下那株异草,周围的温度也渐渐温暖起来,他心中不由猜测道:“难道这就是任务中的寒灵草?”万事通等人这时才追上兔子,看到兔子手中的寒灵草大吃一惊:“这难道就是……”话还未说完,隐匿在暗处的巨蟒突然现身,血盆大口向几人咬来,众人纷纷躲闪让巨蟒一击落空,由于洞穴狭窄,巨蟒的体型被大大限制住,所以众人才能避开巨蟒的全力一击。 兔子被巨蟒的尾巴抽中,一股巨力将他砸地气血翻涌,突然他眼中闪过一缕红芒,血液似乎在灼烧,心中有一种嗜血的冲动。他痛苦嘶吼着,声音中散发着淡淡的威压,巨蟒见此不由一愣,蛇躯竟然小幅度颤抖着,它在恐惧着什么。 兔子再也压抑不住那股暴躁的力量,仰头朝天咆哮一声,一束直径五米的巨大血柱冲天而去,所过之处皆化为齑粉,恐怖的力量将坚固的山洞蛮横暴力地破开,“你们快……呃!跑!”他看着万事通等人全部离开后露出自己的身影,他的头发依旧银白,双眸仍然是妖异邪魅的血红,只是多出了一对长耳和尖利的兔牙。 兔子冷冷地看着巨蟒狂颤的身躯和慌乱的眼神,身体突然化作一道血影蹿向巨蟒,下一刻两者皆不见踪影只能听到一阵噼噼啪啪拳拳到肉的响声以及巨蟒的哀嚎…… 兔子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醒来,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整个人被纱布包裹地如同木乃伊一样,光剩下眼睛鼻子嘴巴露在外面,他疑惑地向前看去,突然发现一个白色的背影,背影的主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回头一看,乙劫不由看呆了。 完美无瑕的俏脸如同精雕玉琢一般,黑色的长发如同瀑布一样披在肩上,明亮的眼睛俏皮地眨着,小巧的鼻子下面是红红的嘴唇,再往下……他都不敢看了,长长的白色素裙也掩盖不住那姣好的身材,眼前的少女像传说中的仙子亭亭玉立。 少女见兔子呆呆地盯着自己看,俏脸飞起一抹红霞用十分好听的声音娇嗔道:“你,你看什么!”兔子反应过来后赶紧挪开视线,只是全身被纱布束缚行动有些不便,一偏头直接撞在了残缺的石壁上。兔子转眼一看,这里怎么变成废墟了?难道是自己和巨蟒缠斗时余波造成的?自己的力量这么强大么?兔子胡思乱想着却被一双纤手扶起,嗅着那一缕缕淡淡的清香兔子陶醉地眯了眯眼,原来少女见兔子撞了墙便急忙扶起他,少女看到他没什么事后松了一口气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废墟里?那个三阶妖兽是你杀死的?”兔子被问地有些懵迷糊地摇了摇头,少女见他摇头失望了一下却立即恢复了神采,她跳起来指着巨蟒还有余温的尸体兴奋地道:“那这个毒蛟的尸体就是我的了!毒蛟身上有很多宝贝,当然最珍贵的还是毒蛟体内的妖核,这可是能让镜师进阶的好东西呀!”少女一边忙活着处理毒蛟的尸体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少女虽然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手上却一点也不含糊,丝毫不在意自己白嫩的皮肤被鲜血沾染点点嫣红。少女动作很快,不多时便将巨蟒的身躯分割成好几块,看地兔子心中一阵悚然,默默地后退两步,仿佛害怕少女也这样对他一般。 少女忙完将有用的东西收好气喘吁吁地坐下,终于有时间好好打量兔子了,看着已经被自己裹成纱布人的乙劫少女感到有些滑稽。兔子首先打开了话题:“我怎么会这样的?”少女听后狐疑地扫了他两眼:“你不知道?我路过这里听到动静便赶来看看,没想到发现一具妖兽尸体和奄奄一息的你。”兔子的伤势是因为血煞,那只巨蟒可威胁不到兔子,他之前与巨蟒的缠斗中感觉血液越来越灼热,越来越痛苦,他将巨蟒解决后自己因为血煞的爆发而重伤奄奄一息,他昏迷后的最后一击也将整个山洞轰塌。 兔子似乎想到了什么伸手在自己身上摸了摸,最后拿出一株冰蓝色的异草,正是寒灵草!幸好这寒灵草没有事,否则一切都白忙活了,一旁的少女见到寒灵草大叫出声:“这,这是,这是寒灵草?”她颤抖地伸出手想摸一摸,兔子眼疾手快赶紧收回去,少女见此一撇嘴不满地嘀咕道:“小气。”其实兔子倒不是小气,而是怕寒灵草本身的寒气伤到她,毕竟就算自己也是靠体内那股神奇的力量才不惧这寒气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少女突然道:“我叫齐宣柔,你叫什么?”兔子心中默默记住了齐宣柔这三个字,随口说道:“兔子。” 第六章 隐世家族 两人休息一下便打算离开,刚才的动静几乎传遍了整个森林,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闻风赶来。“此地不宜久留,兔子不如你先去我家玩儿吧?”齐宣柔突然说道,兔子一想可行,反正现在找不到万事通他们,也没有地方可去。兔子点点头:“好吧。” 齐宣柔是一个隐世家族的子弟,就居住在这个森林深处,家里有很多叔叔伯伯都拿她当宝贝。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宠溺地不得了。齐宣柔天资聪慧,才十六岁就成为了二阶高级镜师,她在家族中的地位可想而知。正当两人前脚刚走,后面的人才到达废墟。 狼王佣兵团的团长陆极风带领着四个队员匆匆赶来:“这里发生了什么?这里可是有一只三阶妖兽看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妖兽的实力与人类截然不同,妖兽因为灵智有限修炼起来比人类困难,所以妖兽普遍比人类强大。妖兽的实力以体型而定,肉体强悍的妖兽即使修为不高也可以独霸一方,这就是妖兽与人的区别。 这时陆极风发现了一大滩血迹和一个残破的庞大蛇躯,毒牙和一些骨骼被人为挖走,特别是脑袋上的大洞,那里是存放妖核的地方。 陆极风呆愣愣地站在那里,甚至靠近那蛇躯还能感受到淡淡的威压,这是多强的镜师才能杀死这个庞然大物啊!以那样的实力可以轻易杀死十个自己了!陆极风不知不觉冒了一身冷汗,突然他想起什么:“寒灵草呢!”他赶紧在散乱的石堆中寻觅着,却没有看到寒灵草的影子。 另一边兔子和齐宣柔已经来到她的家族,眼前是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豪华府邸。推开大门走进去,里面一个个来来往往的丫鬟都纷纷看向齐宣柔,特别是她身后的“木乃伊”承受着众多目光。下一秒丫鬟们赶紧打着招呼,其中一个看起来是高级丫鬟快步走来:“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我们都担心死你了!”齐宣柔还没有说话,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萱柔!你回来了,找到寒灵草没有!”齐宣柔看到来人满脸笑容地指了指后面东瞅西看的兔子,兔子也看向走来的中年人,一袭青衫显得利落老练,一头过肩黑发下是一双明亮的眼睛,和齐宣柔有八分相像。此时他似乎很焦急,见齐宣柔的动作才注意到竟然还有一个……什么东西?“萱柔,这是个什么东西?”兔子一听这话不干了,立即跳起来很平静地道:“你才是东西!我不是东西。”很难想像这句话是怎么平静地说出来的,齐宣柔赶紧拉过中年人小声对他说:“爸爸,你不是问我寒灵草吗?”齐大飞狐疑地扫了两眼当着兔子的面悄悄和齐宣柔说道:“萱柔,你这次有功了,成精的寒灵草这么罕见都被你弄回来了,不愧是我闺女。”兔子被齐大飞看地毛骨悚然,赶紧躲到齐宣柔身后,看来他现在已经信任这个善良的姑娘了。 齐宣柔知道自家老爹误会了,赶紧解释道:“他不是寒灵草,我的意思是寒灵草在他身上。”齐大飞失望地撇撇嘴:“还以为这次能看到化成人形的寒灵草……”接着又偷偷问齐宣柔:“闺女你还没有搞定啊?这怎么办?我们也不能硬抢,要不……”齐宣柔正等着齐大飞的主意,却听他继续说道:“要不你牺牲一下,给他施一个美人计。”齐宣柔满脸羞红地道:“爸爸!”齐大飞哈哈一笑,又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点点头道:“你们随我来吧,你妈妈也很担心你。”齐宣柔可是家族中这一辈唯一的女孩儿,自然从小被保护地不能再周到,现在没有养出嚣张跋扈的脾性已经很难得了。 跟着齐大飞进入一个古色古香的屋子里,床榻上正躺着一位面色苍白的老人。旁边站着一个与齐宣柔有些相像的丰盈少妇,不停给老人擦着汗,少妇一见是齐大飞赶紧道:“大飞,萱柔!你可回来了!拿到寒灵草没有?以我看就不能等着那些佣兵了,等他们采回寒灵草,老爷子就不用治了!”齐大飞还没有说话齐宣柔便抢先道:“妈妈,我找到寒灵草了,可就是……”齐宣柔她妈……呃,还是叫伊柔吧,伊柔却打断她的话:“真的!快拿来!你爷爷快不行了。”齐宣柔一听也急了,哀求地看向被无视掉的兔子,伊柔似乎看出了什么道:“萱柔……” 此时兔子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的目光正死死盯着那个黄金铸造成的香炉,他心中算计着:“这个香炉应该很值钱吧?太浪费了!有这么多钱可以买好多糖果了……”却听齐宣柔大喊一声:“兔子!”兔子一激灵回过神来发现所有人都盯着自己,兔子僵硬了0.5秒后一本正经地问道:“干什么?”齐宣柔用温柔的声音哀求道:“兔子,求求你帮帮我好不好?爷爷要是出事的话我会很难过的……”兔子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自己和救他爷爷有什么关系?他为数不多的记忆中有一本古书上记载着,曾经有一位前往西天取经的得道高僧,他的一块肉就可以让人类和妖怪长生不老,这么神奇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无冕之王,话说自己又不是他,身上的肉又不能吃,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伊柔见兔子不做声,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你若不知好歹就不要怪我们硬抢了!”她的确太需要寒灵草了,老爷子是死是活就全靠它了。齐大飞见此赶紧劝道:“稍安勿躁,别冲动,冲动是魔鬼,这小兄弟不是没说什么吗?商量一下,商量一下……”伊柔看着已经回神的兔子道:“说吧,怎样才能和你交换?”兔子想了想突然看向齐宣柔,齐宣柔俏脸一红心中不由有些小鹿乱撞。 齐大飞和他媳妇儿伊柔见此也捏了把汗,他们可不能把宝贝闺女换出去,实在不行先抢过来救回老爷子再用其他东西补偿他好了。 果然两人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兔子果然指着齐宣柔道:“我要它!”齐大飞和伊柔毫不犹豫齐声喊道:“不行!你别太过分了!”兔子似乎没反应过来,没想到这家人这么有钱却如此小气,一个香炉罢了,至于这样吗?兔子要的其实是齐宣柔身后的黄金香炉,没想到却被误会了。“你换一个吧。”兔子失望地哦了一声嘀咕道:“本来还以为可以卖个好价钱呢,这些有钱人真小气。”这一下齐大飞和他媳妇儿还有一脸羞涩的齐宣柔瞬间石化,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兔子久久说不出话来,最终委屈地哼了一声蹲在墙角嘤嘤哭泣起来。齐大飞愣了一下愤怒地道:“你说什么!你要用我闺女交换也就罢了,可你要把我闺女卖了!我这暴脾气,信不信我一拳头乎死你!”兔子一脸懵逼:“什么!你竟然拿它当女儿!”齐大飞吹胡子瞪眼地道:“什么叫认?那是我亲生的!”这让兔子吓坏了,他脸色不自然地指着香炉结结巴巴地说道:“什么!它,它,它是你亲生的!?”众人见他指的是香炉便知道自己误会了,齐宣柔也不哭了,她上前瞅瞅香炉再看看自己已经一脸酱紫色的老爹一脸嫌弃地模样,齐大飞欲哭无泪,回头却发现自己媳妇儿竟然也默默后退两步与自己拉开距离。 闹剧结束后齐宣柔的妈妈出声道:“小子,你的意思是用这个香炉换你手上的寒灵草?”兔子点点头,意思不言而喻。齐大飞和他媳妇儿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好,沉默一会儿终于说道:“好!就这么定了!你把寒灵草拿来吧。”兔子拿出寒灵草递给齐大飞,齐大飞小心翼翼地接过,兔子接着急忙跑过去在所有人吃惊的眼神中抱起那个一人高的巨大香炉,还生怕他们反悔在香炉上恶心人地舔了几口接着挑衅地看着三人,仿佛在说有能耐你就要回去。 齐大飞看着香炉上滴落的口水眼角一抽,齐宣柔则哭笑不得地捂着洁白的额头。 伊柔将寒灵草熬成汤药喂给床上的老人,半个时辰左右老人醒了过来,一帮人赶紧上去嘘寒问暖。 齐萱柔的爷爷,齐大飞和伊柔的爸爸叫做齐三生,武功高强待人和善,秉承着不偷不强不惹祸的家规赢得了很高的声望。前些天齐三生服下一株火红色的至宝,却被强大的药力反噬,庞大的能量时刻灼烧着齐三生的身体,面色苍白浑身发烫苦不堪言啊,请了好多名医前来,都只是说要寻到寒灵草才能保命。所以才有了那个神秘的悬赏任务,后来你们就都知道了…… 齐三生大病初愈面色红润,竟因祸得福提升了一个境界,达到四阶初级镜师,乍一看仿佛年轻了十年一样毫无龙钟之态。 ——请拒绝盗版,支持正版 第七章 铁匠世家 听明白一切,兔子恍然大悟:“原来那个任务是你们发布的啊,不过你们别想把那个大叔的宝贝女儿要回去!”齐大飞脸色铁青,这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齐萱柔也憋住笑若无其事地抬头看着房顶。齐老爷子听后哈哈大笑起来:“小兄弟救了老夫便是我们的恩人,救命之恩这么严重必须报答!小兄弟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兔子揉揉脑袋,今天发生的事太让人伤脑筋了,他现在还糊涂着呢。“我没有什么要求了,别把香炉要回去就好。”齐老爷子一听心中暗自点点头:“不错,不贪心,不骄傲。” “不行,必须报答,这几日就请小兄弟先在这里住下,让萱柔陪你好好转悠转悠。”兔子现在处于当机状态,机械地点点头。 齐萱柔带着兔子安排他的住处,一路风景赏心悦目,一尘不染的地面,两排葱绿茂密的杨树,芬芳艳丽的奇花异草让兔子应接不暇。路过一座小桥时一个黑衫青年专注地练习着一套体术,他手上双匕翻飞几乎不见影子,双手之间一片寒芒,突然银光乍现,匕首如毒蛇般猛的探出,就在这时青年脚下一滑身形不稳匕首落入桥下小池。他正欲下水却听到齐萱柔叫喊了一声:“三哥!”这是齐萱柔的三哥,名叫齐毅,比齐萱柔大五岁,二阶中级镜师,也是天才中的天才。 看着齐毅愁眉苦脸的样子齐萱柔于心不忍地道:“三哥你怎么了?”齐毅道:“刚才我练武不小心把匕首扔到水里了。”齐萱柔听后输了一口气很有义气地道:“三哥你放心,他一定会帮你捞上来的。”兔子看着齐萱柔指着自己不愿地道:“为什么要我捞?”齐萱柔真挚诚恳地道:“你也不想我变成落汤鸡的样子吧?”兔子指指齐毅道:“他呢?”齐萱柔回答道:“因为我也不想让三哥变成落汤鸡啊?”兔子这时明白了自己就是命苦,在齐萱柔和齐毅感激地目光中翻身跳入小池将匕首丢给一脸谢意的齐毅,齐萱柔没理兔子,又和齐毅聊了一会儿就拽起他继续向前走去。 终于来到一个华丽的房屋门前,齐萱柔对一脸不开心的兔子说道:“这就是你的房间。”等齐萱柔离开兔子推开门,突然一切的阴郁全部消散,兔子呆滞地看着屋子里精美的装饰心中感慨:“太豪华了!!!”。 宽敞的房间中立着一张方形木桌,旁边有两把太师椅,墙壁上挂着不知道哪位大师的名画,上面画着老牛吃草图。 旁边一个精致的小床挂着金丝幔帐,感觉自己有些飘的兔子躺在柔软的小床上沉沉睡去…… 深夜,兔子被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吵醒,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突然兔子的动作如同被按了暂停键一般,冷汗从头上流下,在他残缺不全的记忆中有一个叫半夜鬼敲门的故事,传说半夜时分极阴之气盛行,鬼门关大开,如果这个时候有敲门声传来,千万不能开门,也不能出声,否则就会被鬼差抓走,打入十八层地狱之中……兔子一想起来就瑟瑟发抖,他赶紧钻进被窝里,将被子蒙在头上,裹得严严实实,生怕有鬼来抓自己。 第二天清晨,一夜没睡好的兔子被阵阵娇哼的齐萱柔拽起来,顶着熊猫眼的兔子有气无力地呢喃细语:“你干嘛?”齐萱柔老气恒生地道:“太阳都快出来了,你还在睡!不像话。”兔子楚楚可怜地卖萌道:“我刚睡下,再说天还没亮这么急干嘛……” 齐萱柔自然是在报复他昨天扬言把自己卖钱,虽然明知道是误会却还想来捉弄他。 齐萱柔理直气壮地道:“起来晨练!”兔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晨,晨练?不要啊……”就这样齐萱柔拉着后面不断哀嚎的兔子径直向演武场走去。 路上兔子问齐萱柔:“那个,我隔壁的房子是干什么用的呀?”齐萱柔道:“那是打铁用的。”兔子感觉莫名其妙:“打铁?”齐萱柔笑嘻嘻地说:“没错啊,我的家族是铁匠世家,需要打铁很正常啊。”兔子好奇地问:“你们都要打铁吗?”齐萱柔见他打量自己赶紧解释道:“我们家族的打铁技能传男不传女。” 在镜洲有五大职业:炼药师、铁匠(炼器师)、镜师、佣兵,再者就是商人。其中铁匠是不可或缺的,铁匠就是专门铸造武器的职业,镜师和佣兵每天都要面临战斗,必然少不了一件好兵器,所以铁匠可以说与排行第一的炼药师待遇不相上下。 得知做铁匠有这么多好处,兔子是既羡慕又眼馋,又听齐萱柔接着道:“你隔壁的那些铁匠工坊只是家族子弟修炼之地,一般都在晚上才有人。”过了一会儿兔子突然想到了什么:“唉?不对呀,晚上!?那些!?你想坑我是不是!你恩将仇报啊!!!”怪不得旁边一个人有也没有,原来那一片都是铁匠工坊啊!闹了半天大半夜的敲门声竟然是打铁的声音!自己可是因此翻来覆去睡不着啊! 齐萱柔俏皮地吐了吐小舌头:“谁叫你昨天那么坏的。”兔子被拉到演武场,又遇见了昨天那个倒霉的齐毅,齐毅还是一身黑衣,还是耍着双匕,还是……掉进了水里,甚至水里的鱼儿被匕首刺死了一条,兔子替它默哀一秒钟,之后就是齐萱柔和齐毅集体为兔子默哀一秒钟…… 兔子将匕首捞上来愤然地看了看这还害了自己两次的东西,又狠狠丢给一脸歉意的齐毅,蹲在齐萱柔身后画着圈圈…… 兔子心惊肉跳地看着又耍起来的齐毅,果然没过五招落水声再次响起,他心中大呼不妙,赶紧使出全身解数偷偷溜走,齐萱柔不出意料又笑嘻嘻地向后看去却发现没有了兔子的影子…… 见形势不对趁机逃跑的兔子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脑袋,“幸亏我跑的快……咦?那个人在干什么?”兔子一抬头看到一个英俊青年在比划着什么,一丝丝肉眼可见的寒气随着他的手而运作,周围的花花草草覆上一层薄薄的白霜,兔子歪着脑袋好奇地看着那神奇的蓝光。 突然齐庄猛的看像这里,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谁在那里!?”说着一缕森寒的光芒射向兔子,只见那光芒瞬间没入他的体内,接着兔子从脚下开始直到头顶渐渐被凭空出现的寒冰冻住。 齐庄愕然地看着被自己冻成冰棍儿的兔子道:“这家伙这么弱么?”话音刚落,巨大的冰块便发出“咔嚓!”的声响,接着冰块中心出现一道裂纹,不一会儿狰狞的裂纹已经布满整块寒冰,一块块碎冰扑簌簌地掉落下来,兔子一激灵打了个喷嚏:“啊……啊欠!好,好冷。”这喷嚏好死不死正好淋了齐庄一头,这让洁癖严重的他顿时失去了理智:“啊!!!吃我一招!镜像·冰锥刺!”随着齐庄双手虚抬一根根由冰构成的长刺漂浮在四周,突然,双手十指轻动,无数的冰刺顿时笼罩住兔子的身影,一波射击过后激起一层浓浓的尘雾。 齐庄见此突然有些后悔,对方没有什么大错,自己出手是不是太重了?可是下一幕却让他觉得自己还是太仁慈了。只见兔子慵懒地打着哈欠道:“你干什么?”那风轻云淡不以为意的表情彻底激怒了齐庄,“可恶!欺人太抻!”兔子纠正道:“你是不是没上过学?我的天啊,没文化真可怕,那叫欺人卖肾…不对,是欺人卖身?……欺人奈抻,欺人,欺人菜甚,你太坑人,太深…太真…太……你懂得。”兔子最后蹦出来三个字让齐庄目瞪口呆。 “少废话!再吃我一记镜像·冰陨!!”齐庄怒视着兔子,想自己可是齐家这一代天赋最好的,不到二十岁便踏上了三阶低级,平时那个人敢惹自己生气?何时被这样羞辱过?今天自己却被眼前这个陌生的小子三番五次“嘲讽”。 齐庄越想越怒,他伸出右手一招……兔子一愣,怎么什么都没有?不得不说这蠢萌的兔子足够的神经大条。突然,天空中传来一阵轰鸣,头顶上突兀地出现一个黑影,黑影逐渐变大,一个巨大的蓝色球体闯入眼帘,表面由于与空气剧烈摩擦,形成一层坚硬的晶体。 巨大的动静惊动了所有人,不过对于直面这一招的兔子可没心情关心这些,他惊吓地道:“不是吧!玩的这么大!我只有一个请求,就是别打脸……”话音未落,那大冰球便以雷霆万钧之势当头砸下,“轰!!”一声巨响,地面直接升起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再看兔子已经失去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冰球,剧烈的余波势不可挡地摧毁了整个院子,也幸亏齐府家大业大,说是一个府邸,占地面积却不逊色于一般小城,只是院子就不知凡几,根本不怕毁了这一个两个。 齐庄愣愣地站在冰球前面不知如何是好,自己不过是想给他一个教训,却没想到用出了镜像,这下子他恐怕是活不成了,这时一串脚步声临近,最先来到的是齐萱柔,她看到那大冰球便知道是自己的大哥齐庄干的,只是好奇他因为什么发飙。 第八章 抗揍的兔子 “大哥!这是怎么一回事?”齐庄见是齐萱柔不由有些悲伤的解释了来龙去脉。齐萱柔听后心中感觉不妙便问道:“是不是一个全身都缠着纱布,眼睛红红地像兔子一样?还有时傻傻愣愣的傻子?”看到齐庄点头,齐萱柔浑身一震,一股悲伤升上心头:“兔子!!” 她趴在冰球上伤心地喃喃道:“让你到处乱跑?现在出事了吧,你死了,再也没有人陪我玩儿了,你救了我爷爷,我还没对你说声谢谢呢,现在你也听不到了,你放心,逢年过节我会给你多烧一些白纸的,呜呜呜呜呜呜呜……” 这一哭便一发不可收拾,齐萱柔发自内心的难过,一滴滴热泪低落在冰球上,齐庄也在一边愧疚地嘀咕:“兔子啊,我也不是故意的啊,你变成鬼千万别来找我啊……”就在这时一只缠着纱布的手拍了拍正在哭泣的齐萱柔,齐萱柔头也不回地道:“别打扰我!” “哦,你继续。”那只手听话地收了回去,突然,齐萱柔仿佛定住了一般,缓缓回过头,果然是那个蠢萌傻愣的身影,她不知想到了什么,俏脸唰地一下就白了:“你,你真的变成鬼了?” 兔子歪着脑袋,似乎不懂齐萱柔在说什么,而一旁的齐庄吓地直哆嗦:“你,你,大哥啊,你别来找我啊,我真不是故意的啊!那个,你要还是不消气,我,我把我妹妹嫁给你好了……”齐萱柔听后也顾不得害怕,俏脸殷红地急声道:“大哥你说什么呢!”被齐庄“出卖”的齐萱柔心中羞愤不已。 “你们在玩儿什么?”不是兔子太白痴,而是兔子失忆后本性重回到从前,现在的兔子单纯地像白纸,脾气更像个孩子,这才是最真实的兔子。 齐萱柔奇怪地打量着一如常态……蠢萌的兔子不由奇怪,大胆地上前用纤纤玉指戳了戳兔子的脸,发现没事这才拍拍高耸的胸脯松了一口气:“你,你没死?”兔子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啊。”齐萱柔气急败坏地用粉拳锤了他一下嗔骂道:“可恶!你竟然骗我!亏我哭地那么伤心。” 当兔子和齐萱柔这两个当事人走后,一群吃瓜群众才姗姗来迟,因为齐庄经常在院子里面练习镜像,而且威力还不小,所以齐老爷子才下令禁止任何人靠近齐庄的院子。故而这次意外刚刚才被发现,可就算齐庄怎么作都没有毁掉一个院子啊?!这是要上天啊! 齐老爷子上前问一脸沮丧的齐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齐庄此时还没有从震惊当中清醒过来,一副神经质地道:“爷爷,我见鬼了。”齐老爷子皱了皱眉头斥道:“什么见鬼了?大白天怎么净说胡话!成何体统!神神叨叨的还动不动就拆房子!你是要造反啊?!”齐庄苦笑道:“不是啊,爷爷,您说说我的那招冰陨威力如何?”齐三生疑惑不解:“跟这件事有关系么?”见齐庄严肃郑重地点头齐老爷子无奈道:“嗯,你的那招冰陨威力不俗,虽说以你三阶低级的镜力只能勉强施展,但就凭你这一招,甚至可以与三阶中级的镜师抗衡。”齐庄听到齐老爷子赞扬后不仅没有高兴,反而黑着脸道:“可是那个兔子却在我的冰陨下毫发无伤而且感觉还很轻松的样子。”听到这里,齐老爷子眼中微微一亮…… 镜头再换到另一边,齐萱柔拽着兔子问道:“你怎么惹到大哥的?”兔子老实交代道:“我就是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他就先是把我冻成冰棍,然后拿还冰熘子扎我,最过分的是他拿那么大的大雪球砸我啊!没人性啊!我一个不注意被砸个正着,差点没成肉饼,我好不容易才出来的呀,你可地为我做主啊!”兔子一把鼻涕一把泪,说的是那个声泪俱下啊,只是齐萱柔一句没听进去,她正震惊着兔子竟然力抗齐庄的冰陨还毫发无伤!她的第一反应自然是不信:“鬼才信你。”兔子疑惑道:“对呀,它都信了你为什么不信呢?”齐萱柔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那我也不信你能力抗大哥的冰陨!”齐萱柔摇摇头,心想,大哥可是三阶低级的镜师,是这一辈实力最强的一个,这个兔子怎么可能挡下大哥最强的一招呢?兔子对此表示不予以解释。 与此同时镜头再换,一个清净的房间内,齐老爷子和齐大飞正小声偷偷密谋着什么:“大飞啊,你查没查到这个兔子到底什么来头?”齐大飞摇摇头道:“查遍了湛宿城,还没有查到。”齐老爷子疑惑不解:“难道他不是湛宿城的人?”齐大飞皱了皱眉头:“这个有可能,但是也有一些蹊跷。” 齐老爷子一扬眉稍:“哦?蹊跷?说来听听。”齐大飞缓缓道来:“东域疆土辽阔却只有五座城池分布于东西南北中五个方向,每座城池彼此之间的距离都可以称之为遥远,即使用时空魔帜也不可能短时间到达,东域除了湛宿城这边的妖兽森林,还有镜中月的试炼山脉和墨离城的万兽峰,里面奇珍异宝什么没有?如果那个兔子是其他主城的人根本没有必要千里迢迢来到这妖兽森林,只怕他另有目的。” 齐老爷子听后沉吟道:“嗯,这个兔子的底细还要去查……”时间缓缓流逝,不知不觉间,夜幕代替了晴空,月亮挤掉了太阳,颜色也由白变黑逐渐深邃…… 兔子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不知为什么,似乎总有一个声音再耳边絮絮叨叨,他此刻在一个广遨无边的空间中,脚下是一面巨大的镜子,视野中的一切都蒙着一层血红色的雾气,只有这面镜子清晰可见,镜子的背景依旧是血色,其中一个怪异的兔子又是那样不善的模样,为什么要说“又”呢?沉思一会儿兔子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么熟悉,原来这里他来过! 这时候,一阵亲切缥缈的声音传来:“孩子,睡吧,睡吧,不要害怕,不要悲伤,放下一切,睡吧,忘记所有的恩怨,来迎接你的必然,睡吧,睡吧,不要再醒来,睡吧……”没完没了的絮叨让兔子感觉有些烦躁:“你絮絮叨叨磨磨唧唧唔唔喳喳巴巴巴巴婆婆妈妈吵吵吧活的到底要说啥!”话音刚落,兔子便眼前一花,随后便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房间内,刚才的一切都是那样的不真实,仿佛是梦境一般,“刚才是怎么一回事?那个絮絮叨叨磨磨唧唧唔唔喳喳巴巴巴巴婆婆妈妈吵吵吧活的声音感觉有点熟悉啊……”然后一夜无话。 第九章 路遇白吃 夜逝天明,阳光洒向大地,正在熟睡中的兔子被一脸兴奋之色的齐萱柔吵醒,“你干什么?人家跟周公那个老头下棋刚要赢。”齐萱柔没有理会兔子的不满:“今天是个非常重要的日子,你快点起来,要上路了!”兔子一听,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扫刚才的懒散模样惊恐万状地道:“什么?这么快吗?”齐萱柔没有想太多,顺口答到:“当然,去晚了就来不及了。”兔子心中更加害怕了:“这,去那儿还得着急排号啊?”齐萱柔觉得兔子有些奇怪不由问道:“怎么了?”兔子突然一副悲壮的表情,眼中含泪望着窗外的“冷风”和萧瑟孤寂的天空道:“没什么,只是在这最后的时刻,感觉想吃顿好饭……”齐萱柔不耐烦地道:“不行,快点起来,该上路了!”兔子都快哭了:“让我当饿死鬼啊?那至少让我把遗言留下来吧?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想我兔子一时英明竟然要在这里遭受如此冤屈!现在为什么不下雪啊!我冤啊……”齐萱柔感觉自己脑子都不好使了:“什么饿死鬼?什么冤屈?什么下雪?你到底在说什么?” 兔子可怜巴巴地还有意无意卖个萌:“不是要送我上黄泉路么?唉,我认命了,十八年后我还是一只好兔子!”齐萱柔那边紧紧攥起粉拳,忍无可忍地给了兔子一个爆栗,兔子终于停止了哭闹,蠢萌的回头看着她,呆呆的样子让齐萱柔哭笑不得,“你在胡思乱想什么!今天是镜中月招生的日子!”兔子想不明白:“镜中月是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齐萱柔道:“我家族的打铁技能只传男不传女,我只能去镜中月学习,你难道不想进入镜中月么?”兔子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继续躺下道:“不想。”却见齐萱柔吃惊地道:“你就这么没有理想?”兔子打了个哈欠道:“我的理想只在于糖。”齐萱柔白了他一眼道:“那我给你糖,你去不去?”一听到糖,兔子便来了精神:“有糖好商量!”就这样兔子被齐萱柔用两颗糖诱惑了。 齐萱柔催促着兔子收拾东西,兔子问道:“你不也没有拿东西吗?”齐萱柔神秘一笑,存心显摆地伸出纤纤玉手露出上面的一枚精致的戒指道:“我的东西都在这枚妖饰里面。”齐萱柔心道,羡慕吧?嫉妒不?恨……就算了吧,嘻嘻…… 可她的不幸是遇上了兔子这样的土包子,“什么嘛?不就是一枚戒指吗?知道你家有钱。”齐萱柔感觉自己快要暴走了:“这可是妖饰!用稀有的空间妖兽的妖核制成的可以容纳物品的妖饰!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兔子感觉自己听不明白便不再寻思:“那咱们就出发吧。”齐萱柔见他什么也不带不解地道:“你不拿点什么吗?”兔子想了想突然道:“还真有一个东西必须带上!”他转过身翻箱倒柜地忙活一阵,最后竟然拿出一个纯黄金打造的饭碗,碗很大,能一次装下三个成人的饭量。 齐萱柔见此不知是哭是笑:“你这黄金做的碗是从哪里搞来的啊?”兔子随口道:“隔壁就是铁匠工坊,我前几天晚上偷偷在里面将黄金香炉改造了一下。”齐萱柔一听不由大吃一惊:“什么!那你是用什么锻造的?我家的铁锤可是不足以把那么大的黄金香炉锻打成这么小。”兔子一脸郁闷:“话说你家的铁锤也太不结实了,刚砸一下就断了,后面还是我用手砸的,给我累完了。” 什么!齐萱柔满脸不可思议,你以为你的手是铁打的?锻造炉的温度都能把钢铁融化,可是自己家的铁锤确实不能做到这样,齐萱柔不信却也解释不通。 外面,齐大飞和伊柔还有齐老爷子正等在大门口,齐萱柔直到临走时还依依不舍地向亲人们挥手道别。 出了齐府,兔子和齐萱柔即将面临一个巨大的困境,那就是——横穿妖兽森林!众所周知妖兽森林是妖兽们的天堂,高低级不等的妖兽成千上万数不胜数,齐家所在的位置虽说是外围却是已近妖兽森林的深处,想从这些妖兽的眼皮底下顺利走出是不大可能,这自然也是齐家对小辈们的考验。 妖兽森林的清晨,天上,灿烂的阳光透过重重树影照在地上,一棵棵枝繁叶茂的树木布满视野,将地平线遮掩地严严实实。一汪汪清澈的泉水中一只只鸟兽鱼虫在绿茵下活蹦乱跳好不自在。 齐萱柔惬意地踩在草地上张开双臂似乎要拥抱大自然一般,笑靥如花,明亮的眼中绽放着莫名的光芒,仿佛忘记了潜在的危险,心情在这一刻完全放松下来。 兔子呆萌地紧紧跟在后面默默不语,一头银发随风飘摇,他低着头,眉心紧锁,似乎勾出了什么回忆一般,无形的压抑使得从兔子和齐萱柔身边经过的妖兽纷纷逃离。不过正在欣赏景色的齐萱柔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在意。 突然间,地面微微震动起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糟乱嘈杂的嚎叫声,远处一堆黑色的影子向这边狂奔而来,身后更是烟尘四起。没过多久,黑影由远逐渐靠近,这一切的元凶竟然是一群通体火红的凶恶巨狼!这种狼名叫火纹狼,火属性妖兽,浑身的毛皮红如火,双眼隐约闪烁着淡淡的火焰,这群面目狰狞的火纹狼正奋力追着一个狼狈的人影,那人的体力几近告馨,他大汗淋漓,只靠一丝求生的执念支撑着身体。 齐萱柔见此不由一惊,如此多的火纹狼群可不是自己能对付的,这里每一头火纹狼都有二阶镜师的实力,让自己对付一只没有难度,可这火纹狼却偏偏是群居的,有天生默契感,一只上引动整个狼群,如此棘手的局面即使是高阶镜师也对其颇为头疼,况且最重要的是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只要自己躲开就可以避免与狼群面对面“谈心”。 可以齐萱柔的善良心性怎么可能眼看这个人丧命于狼口?可是自己又没有能力救他,就在这短暂的思考,火纹狼群已距离兔子两人不足百米。而无路可逃的白吃也看到了他们,双眼一亮,本来绝望的心顿时燃起一丝希望的火焰。 齐萱柔惊慌失措,这么一耽误已经错过了逃走的时机,现在狼群已经看到自己了这可怎么办?正当齐萱柔自责懊悔和绝望之时,兔子抬起头赤红的双眸闪过一道流光,一股暴戾的气息笼罩住方圆百里,本来气势汹汹的火纹狼群突然纷纷停下来匍匐在地上,颤抖的身躯仿佛在惧怕什么。 由于兔子有意避开齐萱柔和白吃,所以他们并没有受到影响,这时候白吃终于来到兔子和齐萱柔的身边,气喘吁吁地缓了一会儿,回头望去,却发现原本气势汹汹的火纹狼如今一个个低着脑袋,浑身颤栗,仿佛遇到了什么恐怖的存在,再后来居然夹着尾巴四散而逃。 齐萱柔也是惊疑不定,只是两人都非常自觉地没有想到时候的兔子,而兔子则是一言不发,眼中复杂,这里……好安静,似乎……和曾经的家一样……家?在哪里啊…… 没有人注意到这些,自来熟的白吃已经在介绍自己了:“那个,你们好,刚才是你们救我的吧?真是谢谢啊,我叫白吃,你们叫什么?”齐萱柔惊魂定了定,回过神来道:“哦,我叫齐萱柔,这个叫做兔子,对了,你为什么叫白吃呢?”白吃憨憨一笑道:“嘿嘿,因为我老爸说了,白吃白喝是他最高的理想,所以他给我起个名字叫白吃。” 齐萱柔疑惑地问道:“你是哪里人啊?怎么会惹上这么一大群火纹狼啊?”白吃突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个,其实是个误会,我是靠南的井岩城的人,我一年前便从家里出来到湛宿城的镜中月报名,今天早上我饿极了,突然看到一只火纹狼吊着一只野兔,当时我也没想太多,直接就扑上去了,后来……嘿嘿,你们就都知道了。” 齐萱柔和兔子都有些无语,不愧白吃这个名字,这是真的“白痴”啊,齐萱柔又问道:“你说你一年前就出来了?”白吃突然气愤地将一张陈旧的羊皮纸道:“提起这事儿我就来气!我明明就是按地图走的!你们看,东域东面是极峋城,西面是昧阳城,南边是井岩城,北面是墨离城,中间是湛宿城,我就一直按这条路一直走的,走了一年多也没有找到……” 看着白吃郁闷的表情,齐萱柔无奈地指着他的地图道:“地图没有错,是你把地图拿反了,话说你是怎么走回来的?”原来白吃是将地图拿倒了,应该向北走,他却是一直朝南走,可按理来说他此刻应该离这里越来越远啊,不知他是怎么又找回来了。白吃比划了一阵,有些懵圈道:“呃……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哪里啊?”齐萱柔捂着洁白的额头无语道:“这里就是湛宿城!”白吃听后愣了一阵,接着他泪流满面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苍天保佑啊!我白吃终于走到湛宿城了!”鬼知道他这一年是怎么过来的…… 第十章 抛绣球 就这样,三人一路有惊无险,“莫名其妙”地极其顺利走出了妖兽横行的妖兽森林。外面的热闹和森林里面的宁静截然不同,陡峭的小路渐渐变得宽阔,远处也隐隐出现一个个人影,一路上兔子、齐萱柔和白吃逐渐熟悉起来,白吃的自来熟也让他们很是无奈,“这里就是湛宿城吧?的确很不一般。”看着前面什么都没有的空旷大路,再转过头看他煞如其事地点着头齐萱柔不知该说啥:“这……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不管白吃多么的白痴,三人已然进入了湛宿城内。 兔子东张西望地看着眼花缭乱的新鲜事物感觉自己似乎来过这里,不知道万事通他们还在不在这里。 三人找了个饭馆,刚进去,齐萱柔便吸引力所有的视线,她撇了撇绣眉没有理会,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小二!把你们店里的招牌菜都全端上来!” 店小二应了一声:“好嘞!几位客官稍等。”这时候兔子问道:“为什么你们这么希望进入那什么镜中月啊?” 齐萱柔没有答话白吃却抢先说道:“你不知道?那可是东域最有名的镜师学院,镜中月在历史中出现很多名人呢,从里面毕业的学员无一不是镜师中的强者,甚至很多大家族的子弟都会去镜中月进修,能进入镜中月可是很多人的梦想呢。” 齐萱柔道:“明天才是镜中月招生的时间,所以我们得在客栈里住一晚,先吃饭吧。”兔子点点头从怀中拿出自己的“金饭碗”咣当一声放在桌子上,将桌子震地一颤。 这纯金的光芒几乎亮瞎了所有人的双眼,兔子不以为然,自顾自往碗里盛满饭菜,满桌子的菜顿时减少了一半,兔子一边狼吞虎咽一办还嘀咕道:“有了金饭碗就再也不怕吃不饱了!咦?你们怎么不吃啊?”齐萱柔和白吃相视一眼,颇有默契地同时怂怂肩:“……” 三人吃完饭便出去找客栈,大街上人头攒动到处是忙碌的身影,突然兔子的视线停留在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那里,齐萱柔见他停下疑惑地道:“怎么了?”兔子向齐萱柔伸出一只手道:“给点儿钱。” 齐萱柔迟疑地给了他一个银币刚要寻问,却见兔子拿到钱风风火火地来到一个小贩面前:“我要糖葫芦!”那小贩见生意上门热情地道:“客观要几串啊?”只见兔子将从齐萱柔手里拿来的银币递给他道:“这个银币能买多少就给我来多少!” 不一会儿就看见兔子捧着一大把糖葫芦屁颠屁颠地回来了,齐萱柔俏脸立马黑了:“你竟然拿着银币全部买了糖葫芦!!!我这次出门一共就带了十个银币啊!” 原来这次下山齐大飞为了锻炼齐萱柔只许她带十个银币以备不时之需,出门在外一切都只能靠自己,没想到刚进城就便这个可恶的兔子花去了一个银币,之前还在饭馆吃饭花了一个银币,八个银币也不知够不够住客栈的。 正想着,前面的的路却变得异常拥挤,所有人都拼命往里面挤,兔子三人险些被这股人流冲散,齐萱柔皱眉道:“前面发生什么了?”兔子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却听白吃说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接着首当其冲虽然他瘦小的体型与前面五大三粗的壮汉极度不符,但是镜师的力量岂是这些普通人可以抵挡的?就这样白吃和兔子一前一后护着齐萱柔,在人海中横冲直撞起来。 这下子人群乱了,叫骂声嘈杂声呼喊声纷纷响起:“啊!挤什么挤!”不出片刻又有人讓道:“谁踩了我的脚啊!”其中还有个女子尖叫起来:“谁摸的我!”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已经挤出了人群,来到最前面。 人群中间是一个豪华车队,里面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子正巡视着众人,兔子不明所以,拉住旁边的一个青年问道:“这是发生什么事了?”那青年惊讶地看着他:“你不知道?外地来的吧?跟你说啊,今天是城主千金选婿的日子。”那青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xiá),故意没有说出抛绣球的事情,兔子自然不知这些,他朝青年谢了一声回到齐萱柔身边一脸得意地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却没想到齐萱柔和白吃齐声道:“我早就知道了!”兔子奇怪地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的?”齐萱柔伸手指向车队旁的横幅,只见其上写着:“城主千金选婿”的字样,兔子得意的样子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昂起的头颅瞬间就蔫儿了,低着头不说话了,银发下清秀的小脸闷闷不乐地,蹲在一边吃糖葫芦去了,好像受谁欺负了似的。 这时突然一声锣鼓声响起,马车里的女子此刻已经站在车棚上面,双手捧着一颗红色的圆球,看到这一幕,底下的人群沸腾了,一个个做好准备,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 如果能够被城主的千金选中那可是就攀上高枝了,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当然城主的千金蓝汐长得也是倾国倾城,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谁若能一亲芳泽,那便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 他们因为紧张而变得通红的眼睛紧紧盯着那双素手,而在人群中的齐萱柔则是兴趣缺缺,白吃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那城主的千金,不时地点点头嘀咕两句,然而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兔子,自从城主千金现身的那一刻起兔子赤红的双眸便死死盯着她手中的红色绣球直流口水:“哇!好大的糖葫芦!”接着和自己手中“小小”的糖葫芦对比一下后果断地抛弃了,不是兔子眼光差,自从他失忆后精神失常就变得蠢萌,况且这鲜红的绣球乍一看还真的挺像糖葫芦。 不容兔子多想,那蓝汐美目一动,绣球突然抛出,下面的人顿时炸开了锅,都纷纷跳起来准备接住,有的甚至已经扭打起来,一时间场面乱作一团。 这时候一声嘶吼响起:“谁敢动我的糖葫芦!!!” 下一瞬间就见一道淡淡的红色虚影无声无息地闪过,人们再抬起头却发现绣球已经消失不见,车棚上面的蓝汐也是皱着眉头四下寻找着绣球的踪迹,突然感觉身后有动静,一转身就看见一头银发的清秀青年正坐在自己后面,最吸引注意的是那双诡异的红眸。 兔子抱着大“糖葫芦”迫不及待地舔着,口水淌了一地,还一边嘟囔着:“这糖葫芦味道怎么怪怪的,一点也不甜呢?嗯,一定是舔的姿势不对。”听到他的话,蓝汐目瞪口呆,心中也暗自想道:“他是什么时候跑到我身后的?我居然没有察觉到!”此时下面的齐萱柔也充满了无语,兔子这傻货又抽风了,竟然把绣球当成糖葫芦,而且速度好快,刚才自己都没有看到他怎么过去的,不知为什么,她心中总是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接下来蓝汐清脆的声音响起:“既然这位公子抢到了绣球,那蓝汐自然要信守承诺,这位公子就是蓝汐的夫婿!”呃……齐萱柔与白吃面面相觑,变着法舔“糖葫芦”的兔子也是一愣,啥玩意儿?没听懂,兔子向下看去不由吓一跳,无数道要吃人的目光恶狠狠地盯着他,见蓝汐发话都不甘心地纷纷散去,只是场中还有两个“闲杂人等”没有走,当然就是齐萱柔和白吃了。 蓝汐注视着兔子,似乎想将他看透一般,兔子疑惑地抬起头,邪魅的红眸同样凝望着蓝汐,说起来蓝汐也是美若天仙,及腰长发规规矩矩地束在脑后,羊脂玉般洁白的皮肤细腻光滑,长长的睫毛和一双灵动的大眼睛许久,蓝汐微微一笑道:“夫君,我们走吧。”没等兔子说什么,齐萱柔娇喝一声道:“他不能和你走!”蓝汐回过头问道:“你说何人?他为什么不能和我走?”齐萱柔愣了一下结结巴巴地道:“这,反正他就是不能和你走!他听我的!”蓝汐冷笑一声道:“凭什么?”齐萱柔的话顿住了,对啊,凭什么?自己和兔子也没什么关系啊…… “不行,它,它是有原因啊……这个,原因是什么呢?嗯……白吃你说啊!”齐萱柔义无反顾地把这个伤脑筋的活推给了白吃,白吃灵机一动急忙道:“原因,原因是兔子还要去镜中月报名!”齐萱柔赶紧附和道:“没错,没错。”如何偷偷在背后给了白吃一个大拇指。蓝汐狡黠一笑:“没关系,我也是镜中月里的学生,我叫蓝汐,时间有的是,慢慢来不着急,等我夫君办完这些我们再成亲。”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齐萱柔也不能再说什么,只能恼怒地瞪了在一旁装无辜的兔子一眼。 齐萱柔刚欲带着兔子走,却被蓝汐阻止:“干什么?我夫君自然是住我家了。”齐萱柔气的俏脸涨红地道:“你还好意思说!你羞不羞啊!再说兔子还没有答应呢!”蓝汐不以为意:“哼,他既然抢到了我的绣球那就是我夫君!你再胡搅蛮缠就别怪我不客气!”说着一摆手,其他马车里哗啦一声涌出十来个气势汹汹的护卫将齐萱柔和白吃团团围住,动作整齐划一,明显经过了训练。 第十一章 住进城主府 齐萱柔见此不由大惊:“什么!你,你还要以多欺少不成?”蓝汐本来就想着吓唬吓唬她,故意道:“嗯呐,你猜对了。”那些护卫同时将手放到腰间的剑鞘上,大有一言不合就拔剑的架势。 齐萱柔以为对方来真的,心中不由担心起来,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而且人家还是城主的千金,这样的身份一声令下还不一呼百应啊,到时候自己要以二敌百了,寡不敌众啊!至于兔子,看他傻乎乎地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此时兔子也看出来了一些问题:“怎么了这是?”蓝汐见兔子走来笑呵呵地迎上去:“夫君。”兔子一愣:“夫君?什么意思?”听到这儿蓝汐也是一愣:“什么什么意思?你是我夫君啊!”兔子晃了晃脑袋想不明白,又将视线转到齐萱柔:“没事吗?没事我们走吧,我都饿了。” 齐萱柔气氛地白了他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再说你不是刚吃过么?”看到齐萱柔斥责兔子的蓝汐不干了,挡在兔子身前道:“干啥呢!不许你凶我夫君!”兔子见这个挺漂亮的女子替自己说话也小人得志地附和道:“没错,没错,记住哦,不要随便凶我夫君。”额……这话说的怎么听怎么别扭。 不过蓝汐自动省略了最后两个字。眼看挽回不了局面,齐萱柔只能出了个下策:“既然这样那我也要去!”什么!蓝汐瞪大了眼睛,实在想不通这个女孩儿是怎么提出这个要求,难道她是兔子的丫鬟?所以要时刻不离兔子?可是看他们的样子怎么不像啊?算了,反正自己家够大,多一个两个也没什么。 于是,车队里多出来三人,兔子和蓝汐在一个车厢里不知做什么,齐萱柔和白吃则是在车后面跟着,这待遇差别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让齐萱柔气愤不已,其实最无辜的人是白吃,他招谁惹谁了啊!白吃欲哭无泪。 说话间三人便已来到湛宿城最高大豪华的城主府邸,刚到门口,那朱红色便被大门被推开了。 一个高级丫鬟服侍的女子急忙迎上来:“大小姐您回来了,姥爷在大堂等着您呢。”蓝汐一皱眉:“小翠,你又说错字了。”为什么要说又呢?诶?话说她是怎么知道字错了呢?您自己猜去吧。 蓝汐挽着兔子的胳膊亲昵地道:“夫君,先随人家去见父亲吧。”兔子发懵的脑袋还没有转过来弯,蓝汐没有等他答应就把他拽走了,刚走几步似乎又想起什么,对身后的齐萱柔和白吃说道:“你们就不必跟着我了,小翠,去给他们安排两间房。”吩咐完就开开心心地拉着兔子走了,完全没有在意身后那愤怒的目光。 兔子被蓝汐风风火火地拽到正堂,此时正堂的主位坐着一个中年人,举手投足间上位者的气质,这便是湛宿城的城主,蓝明逐。 蓝明逐正与身旁的妻子交谈,此时发现了蓝汐和一个年轻人“拉拉扯扯”!这怎么可以!自己的宝贝女儿怎么能如此嗯…不矜持呢?想到这里星目携着异样的光芒打量着兔子,兔子也是用那邪魅的红眸回望着蓝明逐,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僵持着。 突然蓝汐轻咳一声打破寂静:“爸爸!这就是我抛绣球选出的夫君。”蓝明逐嗯了一声没有反应,直到蓝汐快要发飙之时才缓缓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兔子似乎对蓝明逐刚才的态度有些不满,哼了一声道:“我凭什么告诉你我叫兔子?” 蓝明逐不由一愣,这小子叫兔子?“兔子,你是哪里人?”兔子瞪大了眼睛,夸张地道:“你,你,高人啊!竟然连我名字都算出来了!那你算算我是哪里人?”这一句可把蓝明逐呛地咳嗽起来:“咳咳,咳,小家伙说笑了,我哪会算啊?你还是快说说你是哪里人?我还真想知道哪里能养出了你这么个奇葩来。”索性兔子听不出这是夸他还是骂他。 “我哪知道?”咳,这句更呛人,蓝明逐剧烈咳嗽起来,吓地蓝汐赶紧上前扶住他。“咳咳咳咳,咳咳,没,没事,汐儿你到底看上他啥了?这货好像缺根弦一样呢?”蓝汐道:“爸爸不是你说谁接到绣球我就嫁给谁么?”蓝明逐无语,这好像还真是他提出来的。 “不行!我,我不同意!”蓝汐不干了:“为什么啊!”蓝明逐给出了自己的解释:“他叫兔子,你要是嫁给他,将来你们的孩子岂不就成了兔崽子了么?不行!绝对不行!” 蓝汐真是服了自己老爹的思维方式了,直接蛮横地道:“不行!我就非他不嫁了!好不容易挑出一个人模人样,还挺好看的,您也没看到那些歪瓜裂枣的,万一选到那样的,那女儿就只能去上吊了。” 见事已至此蓝明逐也没办法了,只能答应了,可他答应不代表已经明白过来的兔子答应了:“等等!说了半天原来是成亲啊!我不干!”蓝明逐和蓝汐都不明白了,城主千金嫁给你,你还不愿意了!“你还不愿意了!不行!此事已定!想反悔?” 暴跳如雷的蓝明逐一挥手,一群带着杀气的城卫军立刻围了上来!兔子被吓了一跳,立刻道:“等等!”蓝明逐瞥了他一眼:“怎么,有遗言交代吗?”兔子弱弱地道:“我屈服在您的淫威之下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蓝明逐和蓝汐一机灵,鸡皮疙瘩掉了满地,一旁沉默不语的城主夫人也是捂嘴偷笑。 房间里的齐萱柔闷闷不乐的嘴里还不时嘀咕着:“死兔子!坏兔子!见色忘义,下流无耻!看我不把你变成烤兔子!还要放点佐料,多放辣椒!然后大卸八块!哼。”被蓝汐挽着的兔子突然一机灵,蓝汐见此甜甜地道:“夫君~怎么了?”兔子又打了一个机灵:“没,没,没什么。”倒不是蓝汐不漂亮,也不是兔子不喜欢她,只是兔子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我们去街上吧?”蓝汐说完兔子赶紧道:“那个,我有点累了,就不去了。”蓝汐见兔子一副“虚弱”的样子便道:“好吧。”兔子好不容易暂时逃脱“狼口”就直接向齐萱柔的房间走去。 在窗外听到齐萱柔的话不由大惊,他怎么也不愿意相信齐萱柔会把自己变成烤兔子,可,若是真的呢?兔子停下脚步,寞落地低下头,刚欲推门的手悬在那里。听着齐萱柔还在嘀咕着“烤兔子”的计划,兔子越发悲伤,似乎勾起了记忆一般,他的手捂住胸口,那里好痛。一丝丝酸楚蔓延升腾:“她这么讨厌我么?那我离开好了……” 兔子转过身走了,红眸中隐约闪过两点泪光,顺着清秀的脸颊落在地上,犹如一颗珍珠砸在地上,陡(dou)然碎裂,打湿了一块砖角,他来到一处茶亭中坐下,感到心中有一团阴郁难消,双眼怔怔地眺望着太阳,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兔子眼前:“哈哈,小兄弟为何闷闷不乐?”兔子摇摇头不准备说出来。 那人也不追问反而劝道:“唉,有什么事想开些,人这一世,哪里有那么多烦心事,看开了也就不再烦恼了,来,正好小兄弟陪我喝两杯,正所谓一醉解千愁嘛。”说完变戏法一样在蓝袍中取出两坛酒放在桌上,又拿出几只大碗来摆好:“我叫蓝辉,你叫什么名字?” 兔子随口道:“我叫兔子。”蓝辉倒是豪爽地笑道:“小兄弟好名字!来,我敬你一碗!”蓝辉一仰头便把碗中的酒喝尽,兔子见此也是一口干尽,一碗酒下肚体内热乎乎的很舒服,可很快就被另一种滋味替代了暖流,迷迷糊糊地擦了擦嘴角的酒道:“好,好酒……”话音未落便一头砸在桌子上打起了呼噜。 蓝辉一阵错愕:“这就倒了?这么快?唉,本来还想喝个痛快的,算了,你好好睡一觉吧,睡醒了烦恼就没了。”说完便遗憾地提着酒走了…… 蓝辉走后兔子又渐渐清醒,拍拍脑袋摇摇头驱散了那股眩晕感,抬起头露出那双邪魅的红眸,却是没有了曾经一丝的迷茫之色:“这是哪里?我不是血煞爆发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兔子很奇怪,他只记得血煞爆发了,没有这些天的记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他出了茶亭在城主府内乱窜,一边散步还一边思考着,突然一个人拦在他面前:“喂,兔子,你还舍得回来啊?”兔子听后戾气陡然爆发:“你说什么!”齐萱柔本来还在担心兔子回来这么晚,是不是真的被蓝汐那个狐狸精迷惑了,却突然感觉一股恐怖的气息向自己压来,还好没有杀意,只是这样齐萱柔也是动弹不得,心中一阵发颤, “兔子你,你怎么了?”兔子眼中越发血红,怒吼道:“谁允许你叫我兔子的!!”齐萱柔看到兔子眼中的凶光不由一颤,兔子这是怎么了?他从来没有这样凶的眼神,兔子顿了一下,将戾气尽数收回,他也察觉到这是血煞在作祟。 第十二章 镜中月 齐萱柔见他平静下来,不由问道:“你,你到底怎么了?”兔子仿佛耗费很大力气似得喘着粗气道:“呼,呼,你,你认识我?” 微微沙哑的声音有股沧桑的味道,齐萱柔一愣,随即委屈地道:“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不认识我了?不会是跟蓝汐好上了就把我忘了吧?” 听她这么说兔子也糊涂了:“什么蓝汐?”齐萱柔见他也说不认识蓝汐松了口气,还好,至少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可下一刻再次紧张起来:“你不认识我,也不认识蓝汐?”兔子冷淡地道:“我为何要认识你们?”不知为什么兔子看到齐萱柔心中就有一丝异样的感觉,似乎不忍大声训斥她,也不想伤害她。 兔子叹了口气:“唉,算了。”说罢转头向别处走去,齐萱柔跟上去却发现没有了兔子的身影,她焦急地四处寻找着,心中也在不断祈祷着。 而此时兔子已经来到一处小池塘的边上,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破破烂烂的鲜红长衫似乎有一种莫名的气质。 清秀苍白的脸上隐隐闪现一条条微不可见的血纹,被银发遮住的血红双眸中满是沧桑的气息。 将视线移到天空,望着那高飞的鹰雀不由怀念起往昔,被勾起回忆的兔子时而悲伤,时而欢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疯了呢。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自己浑身绽放着血光,可能是上次的血煞没有发泄干净,沉淀在体内越演越烈,不得已不时释放一下。 这时候兔子的红眸逐渐涣散,又披上那一丝迷茫,一阵阵爆响从他体内传出,而他则眼前一黑摔倒在地…… 第二天大早兔子才算醒来,突然一声轻响门被推开,齐萱柔直接闯入房间:“那个,你好点了吗?” 兔子不记得昨天喝醉之后的事情,见她如此慌神不由奇怪地道:“怎么了?” 齐萱柔见他清澈迷茫的眼神中染上一丝疑惑,心中打鼓,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他那么可怕还陌生,今天怎么似乎又变回来了呢?而且他昨天散发的气势好恐怖,兔子到底是什么人? “昨天你晕倒在地上,蓝汐把你带回来的……那个…”兔子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便问道:“哪个什么?” 齐萱柔见此定了定心神:“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听到她的话兔子更加迷茫了眉宇一皱:“我为什么不记得你?” 听到兔子还记得自己齐萱柔一扫刚才的失望:“你记得我?那你昨天的话是在说谎骗我?” 兔子不明白,好好的人怎么净说胡话呢?“昨天我哪里骗你了?我都没有见过你好不好。” 到这里齐萱柔秀眉微瞥,发觉到这里的问题,兔子昨天不知为什么对自己陌生疏远,而第二天又回归正常,而且还不记得昨天发生的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隐情呢? “你不记得了?那你昨天的气势是怎么回事?”齐萱柔上前追问道。 兔子一溜烟从床上爬起,摸了摸脑袋道:“什么气势?你到底在说什么?从刚才就一直胡说八道,难道生病了?” 齐萱柔无奈地吐出一口气,看兔子的样子就看出他也是稀里糊涂的:“你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兔子想了想缓缓道来:“哦,我就是听到你想把我变成烤兔子,一时害怕就躲了起来,后来喝了点酒就啥也不知道了,话说你真的想烤我么?” 见兔子眼中的落寞齐萱柔心一软:“怎么会呢?我就是说的气话。” 兔子明显松了口气,不知为什么他总会非常在意齐萱柔的话,无论是真是假。 齐萱柔突然又想起来什么:“啊呀,差点忘了,你昨天昏迷不醒,我还以为会错过镜中月报名呢,既然你没事了就快点和我去报名吧!” 两人出门便看见白吃在门口来回踱(duo)步,看到他们出来急忙道:“兔子你没事了?”兔子见他关心自己,点点头, 大街上人来人往,几乎都是为了镜中月报名而来。 这群人中分出两类,一是一些背靠着大小家族的人,他们有足够的财富供自己修炼,比起一般人更容易提高实力。 二就是那些无依无靠独身一人的散修,他们没有宗门或家族做靠山,一切的修炼物资都要靠自己拼搏,他们的修炼更加艰难,也有些天赋异禀的修炼速度极快的,只是这样的只有两种结果,要么被各大势力招揽,要么就被这些势力视作眼中钉除掉。 远远一看,街上大多是散修,衣服各式各样都有,像兔子这样破烂长衫的也不在少数,毕竟散修很穷。 兔子三人千辛万苦地来到镜中月的报名处,虽说镜中月在湛宿城,都是其总部却并非在此,毕竟哪些大宗门不是在荒山野岭世外桃源? 镜中月的地位特殊,不受任何势力的管辖,而让所有人放心的是镜中月也从不插手如何事情,一直本分的招收学生,而在湛宿城只是有一个小小的分院而已。 看着前面一眼望不到边的长队齐萱柔有些郁闷还有些庆幸,多亏现在来了,否则……看着后面更长的队伍一阵暴汗,兔子好奇宝宝一样左顾右盼:“好多人啊,这得排到什么时候啊?”不知过了多久前面的人只剩下零星几个了,白吃再回头一看,好家伙!后面的人竟然丝毫不见少,不久终于到齐萱柔的了,工作人员机械的声音响起:“姓名。”齐萱柔干脆地道:“齐萱柔。” “性别?”虽然很无语,但齐萱柔还上道:“女。”那人拿笔迅速无比地在纸上记下:“交一个银币。”齐萱柔交完钱又转头指了指身后的兔子和白吃道:“我们一起的,我也替他们交了。” 好不容易报名结束,天色却已近夜晚,三人准备寻一处客栈住下,从街头到巷尾,见过的看见的客栈无一例外皆是爆满。 这也难怪,这可是三年一次的镜中月招生,整个东域的天才男女几乎都来到湛宿城,那些客栈能不爆满才怪,不过这可苦了兔子三人,眼看天就要黑下来,他们却还是一无所获。 “怎么都是客满啊?难道今夜我们要露宿街头吗?!”白吃沮丧地道,这时一阵嘈杂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只见一家看起来是新开业的客栈,五层高的阁楼上张灯结彩,崭新的牌匾上刻着音羽楼三个龙飞凤舞的金色大字。 在音羽楼门前围着一群人,走上前一看,却是因为一个告示:“今日音羽楼开张,只要精通音律便可免费入住,限时今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齐萱柔见此眼中精光一闪:“太好了!看来老天也不忍心看我们露宿街头!”下一刻却又皱起眉头:“可是,我并不懂得音律,白吃你呢?” 白吃见齐萱柔期待地看着自己,也苦着脸怂怂肩道:“没办法,我也不会。”而兔子已经挤进了人群看热闹去了。 此时人群里正有条不紊地展示自己的音乐天赋,一个女琴师作为裁判,面色平静地听着面前一个白衣书生吹萧,萧声高昂连绵起伏,欢快的音符如高山流水般激荡人心。 这阵阵萧声听得围观的众人如痴如醉,纷纷赞扬,而那女琴师却丝毫不为之动容,只是微微颔首:“嗯,公子的萧声可以通过了。”那书生闻言施了一礼便兴高采烈地进入了音羽楼。 接着又是一人,那一身飘逸长袍的青年微微一笑:“在下献丑。” 说罢从背后取下一把古琴盘坐在地弹奏起来,醉人的琴声回荡在天地间,悠扬的音乐似乎交织成一副画卷。 花前月下,波光粼粼,鱼儿戏水,桃花满园,竟是令人生出亲临其境的感觉。 那女琴师也不由惊叹。 不久,一曲作罢,看着还在陶醉的众人,眼中的轻蔑一闪而逝,待那女琴师回过味来不由问道:“请问公子姓名。” 那人高傲地道:“冷烟。” 女琴师大赞道:“原来是冷公子,刚才的琴音就连我也是陶醉了呢。”冷烟道:“姑娘过奖。”可那姿态却一点也不像谦虚的样子。 “公子的音赋可是今晚最好的。”冷烟得意忘形鼻孔朝天地道:“那是自然,本公子自幼学习诗词歌赋,自然不是这些乡野之人可比的。” 这一句虽然让周围的人不爽,却也不敢发怒,只得苦闷地憋着。 而此时突然一个瘦弱书生忍不住道:“你!你这人也太嚣张了,虽然你很厉害但也不能这么侮辱人啊!” 虽然声音不大,在这时却极为刺耳,冷烟双眼迸发出摄人的寒光:“哦?有本事你来奏一曲让大家评断一下如何?” 那书生一听不由心虚,他可没有本事赢过冷烟,更何况刚才那琴声就连他都沉迷了。 冷烟接着道:“要赌自然要有赌约,如果若是我输了就给你道歉如何?至于我赢了……你就在这里学上两声狗叫好了。” 那书生见冷烟如此侮辱自己一时气急:“你!你……” 第十三章 玩摇滚的兔子 冷烟冷笑一声道:“怎么?不敢?”书生一时语塞,他确实不敢,输了还要学狗叫,对于把面子看地比命还重的书生自然是不愿自取其辱,可这冷烟却又咄咄(duo)逼人,一时间书生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候一个略带沧桑的声音传来:“欺负一个小孩子算什么本事?我来陪你玩玩儿!”场中所有人都纷纷寻找着声音的主人。 而冷烟却是眯着眼望向一个方向,只见一个身穿破烂红衫的青年从容不迫地走出来,顶着所有目光来到书生身旁。 那书生脸色通红,这人虽然是替自己出头,但是竟然称自己是小孩子!这能忍么?当然……他忍了。 看向兔子的目光中有惊讶,有嘲讽,有赞扬,有迷茫,兔子皆不予理会,冷烟不屑一顾:“你要替他也行,但是赌约就要你承担了!” 兔子拍拍胸脯道:“没问题!再说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一边的女琴师看到这一切并未阻止,正好借这此的冲突为音羽楼打打名气。 冷烟戏谑地道:“那你用什么乐器呢?看你也没有带乐器,嗯,这样吧,我的琴借你用吧。”兔子想也没想点头答应,反正他并不在意用什么乐器。 接过琴,双手微微拨动琴弦,一串流畅的音符传出,熟悉一下后兔子神情肃穆,在众多惊愕的目光中将琴竖了起来,缘故别样的气势散发出来,混在人群里的齐萱柔心中打鼓:“兔子到底要干什么啊!这不是胡闹吗?!” 兔子红眸中闪过一丝疯狂,左手固定住琴,右手手指用力弹动,明明以儒雅悠扬冠名的长琴竟被他弹出了摇滚的韵味。 那女琴师见到这一幕也不由好奇,盯着兔子的眼睛微微亮起莫名的色彩。 狂风暴雨般地摇滚之音刺激这所有人的心灵,在这猛烈的节奏里,人们感受到了久违的热血!就连冷烟都情不自禁地跟着节拍点着头。 突然兔子一边弹奏一边唱起来:“曾经的我不知谎为何物,曾经的我因为善恶而步入迷途。” “那时候还执迷不悟,回首不见退路……” “也不知什么是痛苦!什么是孤独。我就像回到那一刻,大声说不!不~” “我不会再为善良顽固,为信任认输~ 不会再被命运左右,静静地哭~ 明知是错!是个罪过,依靠幸运选择,这是赌博~” 三观尽毁如镜子般被破, 似雾中的花飘落~ 仍是折磨!依旧泣歌!谁~来过。” “脸色冷漠!越是洒脱!不再唯唯诺诺~ 不愿意堕落,不愿意错过~ 心中的执着!” 兔子唱地很走心,渐渐由慢唱变成嘶吼,让人们感受到那孤独和伤悲。 几乎所有人都忍不住跟着哼唱起来,最后竟由独唱改成了大合唱,歌声回荡在大街小巷,经久不息…… 琴声停止,全场寂静,下一刻却是掌声如雷鸣,冷烟再也没有了之前高傲的样子,低着头履行了承诺,来到那书生面前道了歉。 这时候人群中的齐萱柔和白吃来到兔子面前一脸崇拜地道:“兔子,没想到你还懂音律!这次可多亏你了。” 兔子被她这么一夸,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打了个哈哈道:“这次我立功了,有什么奖励啊?” 齐萱柔眼神一变,阴测测地笑道:“嘿嘿,这个,奖励会有的,只不过……你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 看着突然变脸的齐萱柔兔子没来由一个激灵:“你又没问我……”看着她脸色逐渐阴沉起来赶紧解释道:“真的没什么了!” “真的么?”齐萱柔狐疑地道,“是真的!”注视着兔子坚定的眼神良久才缓缓道:“好吧,信你一次。” 这时音羽楼中走出一位妩媚妖娆的老娘们儿咳咳……妇女额……女子,细长的柳眉,灵动的双眸,弯弯长长的睫毛煽动间更显俏皮,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樱桃小嘴,她向兔子款款走来,小蛮腰轻轻扭动,如瀑的青丝轻舞,让周围的人惊艳不已。 她看向兔子道:“小女子虹月是这家音羽楼的老板,不知公子大名啊?” 兔子的脑袋被齐萱柔蹂躏着,愣了一下回答道:“我叫兔子。” “兔子?好奇怪的名字。”虹月头一次听到如此奇怪的名字,不由掩嘴轻笑,接着似乎又觉得不太礼貌,急忙掩饰道:“那个…公子请跟我来,小女子带你去挑一间房。” 兔子刚要进去却好似想起来什么,转头指着齐萱柔和白吃问虹月:“那个,他们是我的朋友,可不可以住在这里?” 虹月打量了齐萱柔和白吃两眼继而娇笑道:“既然是兔……公子你的同伴那自然可以。” 不知是否有意安排,兔子三人的房间都是挨着的,看到齐萱柔和白吃回到各自的房间中后,虹月跟着今日兔子的房间。 兔子见此问道:“美丽的阿姨你有什么事么?”虹月听后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怒气,什么!阿姨?!!这是什么眼神?本姑娘有这么老么?可恶的兔子!!不过至少还是美丽的阿姨,算了不跟他一般见识。 想到这儿,虹月调整一下心情道:“兔公子不是本地人吧?小女子还真的好奇哪方水土能养出公子这样的天才。” 兔子老实地回答:“我也不知道,我可能是失忆了。”虹月心中诽腹道:“不愿意说也不需要这样敷衍吧?” 不过明面上却是神色如常道:“不知兔公子师承何处啊?”兔子摇摇头道:“我没有师傅。”见虹月满脸不信,兔子也无可奈何,反正说的是实话,相不相信就是你的问题了。 就这样,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兔子三人早早起床,天刚蒙蒙亮,大街上却已遍是忙碌的身影,普通人需要操劳生计,而镜师也要早早去镜中月占一个靠前的好位置。 第十四章 考核——‘拟渊\’ 来到镜中月学院的校场,镜师们几乎全部都在,兔子粗略地数了一下,报名前来的有三百来人,场下围观的人更是数不胜数,远远看去黑压压地一片。 不知等了多久,校场中央的圆台上出现一个身穿制服的男子,一头深蓝色的披肩长发束在脑后,双目深邃璀璨,而他身上的衣服很有意思。 黑色长衫下摆用金丝勾勒的边角,胸口处绣刻着一轮活灵活现的明月,以水墨的样式描绘的漫天雾气,给人示以一种神秘空灵之意。 那人见周围安静下来,满意地点点头高声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酋龙,是镜中月的老师,今天是镜中月时隔三年的招生考核,在这里一切都是公平的!话不多说,我们先步入正题!” “考核一共有三个部分,只要通过这三关就会被镜中月录取!我们先说说第一个关卡!” 见重点来了,包括兔子三人在内,所有人都竖起耳朵,生怕漏了一个细节,“第一关是测试各位的镜力强度,接下来你们将进入我的镜像——‘拟渊’之中,” “你们将会遇到和你们的对手,规则很简单,打败他们!限时一小时!现在开始!” 酋龙话音刚落,一个淡蓝色的玄奥阵图从众人脚下浮出,下一刻一道刺眼的光芒闪过,再一看此刻阵图上却空无一人。 圆台上酋龙双手一挥,几乎覆盖半个校场的阵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缩小,不一会儿场中只留下一块巴掌大小的镜子。 台下围观的人见此不由大呼失望,本来还想见识见识镜师的手段,却不想人家直接给变没了。 只是下一刻这些人又兴奋起来,只见酋龙手一动,巴掌大小的镜子如同被人托起一般飞入他手中。 手指点在镜面上,光滑的镜面居然如同水面般荡起层层涟漪,下一瞬间,镜子如液体一般疯狂流动起来,霎时间便扩大了百米,化为一层薄薄的水幕漂浮在空中,让人们看地清晰。 水幕上映出的是一片亮蓝色的空间,镜师们一个个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乱窜,一些机灵的镜师成帮结队地一起行动,有些则是独自一人。 与此同时‘拟渊’中的兔子与齐萱柔、白吃也如其他人一样漫无目的地走着,这里面天地同色,也分不出东南西北。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我们的对手到底在哪里?”齐萱柔警惕地望向四周,白吃也是眼中迷茫:“酋龙老师说过,我们会在这里遇到自己的敌人,不知道实力怎么样。” 齐萱柔见兔子一声不吭不由问道:“兔子你怎么不说话?”兔子摸了摸银发道:“我想吃糖。” 齐萱柔忍住怒意没好气地塞给他一颗糖果道:“你也就认得糖!”兔子哪里有闲心理她说什么,含着糖果就如获至宝到一边玩儿去了。 就在这时,眼前出现三个人影,齐萱柔眼神一凝赶紧摆出战斗姿态,白吃也是紧张起来,就连只知道糖果的兔子也难得严肃了一回,血红的双眸死死盯着前方。 这时候对面的三个人影也显出了身形,见到“他们”的样貌齐萱柔和白吃皆是一脸惊容,而兔子则是好奇。 对面三个人赫然就是齐萱柔、白吃和兔子!!怎么可能!毕竟谁遇上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都会是这个反应吧? 他们刚欲问起,对面的三人却是不由分说,上来就大打出手,只见对面的“齐萱柔”首当其冲一掌拍向齐萱柔,齐萱柔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也是一掌迎上。 这边缠斗起来,白吃这边也是打地难舍难分,白吃一记重拳逼退“白吃”。 他神色严肃,右手五指紧紧并拢,手指微微一颤,手掌外侧突然闪烁一丝金芒,白吃将手刀拦在胸前大喝一声:“镜像·锋芒!” 右手猛地隔空斩下,附着于掌上的金芒飞出,目标直指“白吃”,却见“白吃”似乎毫不在意,也不闪避,“白吃”被金芒劈飞,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 就在“白吃”即将落地之时,卡在“白吃”身上的金芒陡然爆开,腾起一层金色粉尘。 “解决了吗?”白吃不确定地呢喃着,突然眼睛死死盯着“白吃”的方向,果然,漫天的金色粉尘被瞬间清空。 白吃瞳孔猛的一缩,还没有看到“白吃”的身影,入眼的却是一道极其熟悉的金芒掠来,正是白吃的镜像——锋芒!! 这怎么可能!!白吃绝不相信有人能偷学自己的镜像,毕竟每个镜师的镜像都是独特的,不能使用其他属性的镜像。 另外自己领悟的才是最适合自己的,别人的终究还是别人的,就算再强也无法发挥出全部的威力。 只是刻不容缓,此时没有时间让白吃思考这些,他急忙将身体扭向别处,堪堪避过锐不可当的金芒。 看着地面被金芒切出的深邃沟渠,白吃不由大惊失色:“怎么可能!这家伙的锋芒怎么可能比我的更加强大?!”他们却是不知道这恰恰是‘拟渊’的特别之处。 另一边齐萱柔也是苦不堪言,一直被“齐萱柔”压着打,从开打时她就陷入了对方的节奏之中,此时已是落入下风。 再一次交手过后两人已经感到体力不济了,而对面的两人却依旧生龙活虎,大气都不喘一下。 “这两个人似乎都是三阶初级实力,比我们高出一小级,看来只能联手了!”白吃突然道,齐萱柔点点头表示同意。 这一次的压力明显轻松很多,两人也不再留手,将自己的大招好不隔色地丢出来,“镜像——古木参天!”齐萱柔娇喝一声,一颗巨大的参天大树从“齐萱柔”背后的地面中破土而出,粗壮的藤蔓卷向“齐萱柔”。 “齐萱柔”轻轻一跃,躲过飞来的树藤,随后也招唤出一颗巨树和其对轰起来,突然一道金芒夹杂在树藤中向“齐萱柔”劈去,却是白吃的杰作。 两人立即互换方位,齐萱柔与“白吃”缠斗,白吃则对上“齐萱柔”…… 第十五章 险胜 “镜像——草木皆兵!”齐萱柔双手按地,一道碧绿色的极光划过方圆一米的范围,大片绿荫迅速长出。 心念微微一动,无数草叶以势如破竹之势向“白吃”疾驰而去,薄薄的草叶在此刻闪烁着寒芒。 感受到面前铺天盖地的草叶所展现的威势,“白吃”面色凝重起来,如果不用全力恐怕难以抵挡,这小小的草叶带动的劲风刮的他脸颊生疼。 “白吃”涌起全身的力量聚于双拳,剩余镜力毫无保留地喷发而出,“镜像——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一个巨大无比的拳影脱手而出,动作缓慢却杀机重重。 很明显这是大必杀,只是不知为何,明显能感受到惊人的威势,可发挥的威力却差强人意,虽说如此,破去齐萱柔的草木皆兵也是绰绰有余。 说时迟那时快,眨眼间草叶便于那由“白吃”镜力所化的金色巨拳碰撞,只听到一阵如金铁交击般叮叮当当的声响。 “白吃”却安然无恙,只是由于镜力耗尽引发的脸色苍白浑身无力,交锋过后齐萱柔和“白吃”皆是消耗不小。 由于“白吃”大意所致,此时更是处于虚弱期,暂时没有威胁性。 与此同时,白吃与“齐萱柔”那边比较凶险,白吃被“白吃”释放的必杀技惊呆了,一时间难以自拔,就在这时候“齐萱柔”趁白吃走神,出其不意使出了那招镜像——草木皆兵。 只不过驱使的范围达到方圆五米,草叶的数量也较之齐萱柔多了一倍。 而真的白吃可没有那个强大的必杀挤,一时躲避不及,这一波下来全身遍体鳞伤,就连脸上也有许许多多细小的血口,乍一看很是吓人。 白吃被阴了一道后也冷静下来,自己的伤势虽然看着骇人,可实际上并不严重,只是皮外伤而已。 他只是有些震惊刚才的那个金色拳影,这还只是虚影便有如此威力,若是凝实那岂不是可以一拳崩山?实在太惊悚了。 白吃回过神来,自己的镜像对面的“白吃”都可以释放,甚至发挥的威力要更强大,按理说他的技能自己也应该拥有,难不成,这必杀是我接下来要领悟的镜像? 没有过多迟疑,一记重拳毫不留情地挥向“齐萱柔”,“齐萱柔”柔软的腰枝一扭,避过这一拳。 又趁白吃旧力用尽新力未生之时,翻身一掌落在白吃后背,白吃吃痛地踉跄几步,正想反击却听一声娇姹:“镜像——毒藤!” 白吃暗道不妙,急忙后退,果不其然,原本白吃脚下的土地陡然裂开,一根根闪烁着碧绿色光泽的藤蔓从中探出,所过之处就连周围的地面都被腐蚀地焦黑一片。 白吃心中叫苦不迭,对方比自己高出一个级别,还有那么多层出不穷的镜像,自己的劣势越来越明显了,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来的一缕红线打破了此时的局面,那缕红线不偏不倚正好穿过“白吃”的胸口,又拐了个弯刺穿“齐萱柔”的身体。 两人的动作微微一顿,旋即化为点点星光消失,白吃和齐萱柔见此不由错愕,“这是怎么一回事?”白吃也没有头绪:“那缕红线到底是什么?” 突然一阵骇人的气势涌来,让人生不起一丝违抗之意,齐萱柔眼中尽是恐惧,这股气息甚至比爷爷的气息还强!! 两人颤栗着回头看去,皆是大惊失色:“兔子!?”只见两个一模一样的兔子正大眼瞪小眼地僵持着,那股惊人的气势正是对面的“兔子”散发出的。 原来就在刚才齐萱柔和白吃与对方混战之时,兔子便好奇地看着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兔子”。 “不会是镜子吧?”兔子呢喃细语地嘟囔一声,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走上前去,做一个鬼脸?果然“镜子”里的也同样做了一个鬼脸,比划一个剪刀手?对面同样是剪刀手,就这样两个兔子比比划划玩的不亦乐乎。 玩累了的兔子突然伸出手中戳了戳“兔子”的脸,咦?有触感?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难道不是镜子?! 摸摸它的脸,果然和自己一样萌萌哒!这时“兔子”发话了:“你要干什么?”兔子嘿嘿一笑:“你怎么和我一模一样?” “兔子”歪着脑袋想了想:“这个我也不知道。”突然兔子一惊一乍地道:“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对不对?一定是这样!” 就这样,两个认了亲的兔子坐在地上准备促膝长谈,然而那边打地如火如荼十分热闹,“兔子”便一挥手解决了两个假货,世界终于安静了。 在白吃和齐萱柔目瞪口呆的过程中一个小时匆匆而过,时间一到“拟渊”如镜子般破碎,镜师们又回到了现实中的校场。 原本三百多人,如今却只剩下一百来人,这一场考核竟然直接淘汰了二百余人!兔子见自己刚刚相认的亲兄弟突然不见了,不由大惊失色,急切地四处寻找那只“兔子”的身影。 左边?没有,右边?没有上…也没有,扒开砖头…没有,这里?那里?难道在这里? 突然头上一阵剧痛传来,原来是齐萱柔给了他一个暴栗,兔子可怜兮兮地看着她,一边赶紧收回掀起她裙子的爪子…… 就在这时,圆台上的酋龙高声道:“恭喜你们度过了淘汰危机!你们在“拟渊”中的表现我已经看到了,其实我的镜像——‘拟渊’就像一面镜子,你的对手就是你自己!” “只是在“拟渊”中的对手比你们的实力高一个级别,所以即使没有打败对手的也不会被淘汰掉,只要撑一个时辰就好,” “另外提示一下,在拟渊中,你和你的对手是相同,却又不完全相同,它们和你们的差别在它们会你们未来的镜像!” 这一下所以镜师都沸腾了,酋龙待议论声消失又接着说道:“不错,可以说这次考核也等于给你们指引一下方向,免去了长时间的摸索阶段,算是送你们也份机缘,” “当然坚持的时间越久你们见到的镜像越多,好了,今天先到这里!明天继续考核。” 从“拟渊”中出来就已到傍晚,第二轮考核自然要等到明天了。 第十六章 暴力的齐萱柔 夜逝天明,当一声鸡鸣报晓,一百来个入选的镜师们被酋龙集结在湛宿城外,得知即将启程镜中月的镜师们纷纷露出兴奋的表情。 “兔子,为什么昨日在“拟渊”中你的对手实力那么强大?”齐萱柔疑惑不解,只是兔子还沉浸在失散多年的兄弟终于重聚却一眨眼又失散的悲伤之中:“我可怜的弟弟啊!为什么老天让我们重聚又让我们失散啊!” 说着又想四下寻找,齐萱柔忍无可忍地给兔子一个暴栗:“那不是你的兄弟!那只是你在拟渊中的投影!”经过这么一闹,齐萱柔也忘记了自己的问题。 又敲了兔子几下平息自己的怒气,不理会他可怜兮兮的卖萌,突然一声高昂洪亮的鹰呖自天空传来,所有人向头上看去。 只见一片巨大的黑影笼罩住众人,三只巨型狮鹫在众人头顶盘旋,十几米长宽的翅膀扇动间狂风大作,那房门大的紫色眼睛似乎闪烁着光芒。 酋龙见众人目瞪口呆地样子呵呵一笑道:“大家别怕,这是我们镜中月饲养的三阶妖兽紫眸狮鹫,成年紫眸狮鹫是空中霸主,这三只不过是幼崽而已,因为它飞行的速度极快,作为运送员最是适当。” 说话间三只紫眸狮鹫缓缓降落,在天上看还不觉得什么,可是一落下来才知道它有多么的巨大,即使众人躲的远远的,却依然不够它们完全降落的空间,只能在众人头上悬着。 “大家别耽误时间了,快点上去,我们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酋龙将一百来个学员分成三队分别骑乘紫眸狮鹫,很巧的是齐萱柔和白吃还有兔子三人被分在了一组。 由于镜力的存在,镜师的体质比普通人强的多,几乎每个人都能跳上狮鹫的背上,所以在这里没有浪费多少时间。 齐萱柔和白吃纷纷跳上狮鹫,见上面还有好多小木屋,虽然很是简陋,内部却是应有尽有,正当他们准备上前观看的时候,突然一声鬼嚎从天上传出,一抬头,只见一个人形黑影从小变大向自己袭来。 狮鹫下面,兔子身体微弓,双腿一蹬,一股大力涌来,心念一动,身形如火箭炮一般拔高,带起一阵狂风呼啸。 后来他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因为自己离狮鹫越来越远,一不小心飞越到云端,东域最高的山峰仿佛触手可及…… “啊!哎呀妈呀!救命啊!!!”兔子慌乱地手脚乱挥,突然上蹿的身形一顿,接着极速向下落去。 此时只有一首歌能代表兔子此时的心情:“啊啊啊哦~啊啊啊啊哦诶!你的刀我的刀到底谁的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呀呦!啊呀呦~” 胡思乱想间他看到了一个美丽的小天使?,她向自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接着向后面退了一步,看了看,觉得不行,又退了十来步才停下来。 再然后,兔子就和狮鹫坚硬的背部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嘭!!!”紫眸狮鹫痛叫一声:“呖!!”这么大动静自然引得人们纷纷侧目,齐萱柔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兔子的头,过了好长时间,兔子终于慢慢爬起来,看着齐萱柔道:“为什么不接住我……” 齐萱柔突然抬起头尴尬一笑道:“今天天气不错。”兔子像没事人一样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和齐萱柔并肩走了,“这皮也太厚了!”这是此时所有人的心声。 进入一处房间,兔子坐在屋子里面破旧的椅子上揉着阵阵发痛的脑袋,齐萱柔则是轻轻坐在小床上,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就在这时候木门被人推开,却是白吃四仰八叉地躺在桌子上:“我的天啊,还要在这紫眸狮鹫上待三天!镜中月的总部离这里这么远吗?” 齐萱柔听后白了他一眼:“镜中月不属于任何家族和宗门,哪怕是其他四域也不能驱使,这样一心求隐的势力自然不能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所以要远离世俗的地方就只有几个禁地,就如我齐家一样,距离这里自然遥远。” 说到这里兔子出声道:“怎么好像你什么都知道的样子?”齐萱柔得意洋洋地道:“那是当然,本小姐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知道明天何时下雨,你这野小子知道什么?” 兔子想了想道:“我知道你哪天出血……”话音未落就见齐萱柔羞愤地瞪着他,双目之中仿佛燃起熊熊烈火:“兔子!你!去死吧!” 兔子求救似得望向白吃,却没有看到白吃的身影,笑话,白吃可不想引火烧身。 逃出屋外的白吃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听着屋子里的惨叫声不由心惊肉跳,没看出来啊!美丽动人的齐萱柔竟然会这么暴力!太可怕了,不愧说女人是老虎啊。 惨绝人寰的鬼嚎持续到入夜,可能是怕影响到其他人休息,惨叫声才渐渐平静下来,屋子里的兔子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齐萱柔双手叉腰一脚踩在兔子的背上。 “姐姐,我…我…咳咳,我错了,不要再打了!会出兔子命的!”兔子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道,“好啊,你既然知道错了,本小姐就大发慈悲放你一马。” 兔子一听差点晕过去:“你刚开始揍我的时候我就已经认错了好吧?”齐萱柔尴尬地狡辩道:“我不管,谁叫你出言不逊的?哼!” 兔子看着齐萱柔渐渐走远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笑容,直到齐萱柔的背影完全消失,兔子才抬起头,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一脸得意地自语道:“多亏我抗揍,还放我一马,这给你能耐的。” 说完还偷偷瞅瞅外面,见没有人,兔子赶紧把门窗紧紧关上,做完这一切兔子终于松了一口气,回过身坐在床上,心有余悸地看着门外。 是夜,远处的江山只能看见淡淡的轮廓,幽暗的天空中一轮冥月高高悬挂,苍蓝的光芒将周围的薄云映照成浅清的银色,阴森的氛围中夹杂着宁静,在这万籁无声的世界,三只威武霸气的狮鹫迎着微凉的晚风渐渐远去…… 弟十七章 夷陵 第二天清晨,房间里的兔子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朦胧的睡眼,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心情真是舒畅! 走出小屋,看到一排排俨然的木屋井然有序,四通八达的小径冷冷清清,几乎没有几个人影出现。 兔子抬头看了看天色,天空只是刚刚泛起鱼肚白,人们还沉浸在睡梦中,兔子左右没什么事干,索性来到狮鹫背后的边缘,俯瞰着壮阔的江河。 广阔无垠的大海上,狂风卷起阵阵波澜,远远看去犹如恐怖妖兽的血盆大口,张牙舞爪仿佛要择人而噬。 巨浪拍在山岸上陡然破碎,零星的水珠纷纷洒下,在那一缕阳光的照耀下奕奕发光,如同一颗颗闪亮的珍珠宝玉,好不壮观。 不时有一只只鸟类生物擦身而过,紫眸狮鹫的速度极快,说是日行千里也不为过,只是以这样的速度还要连续飞上三天时间,可见这镜中月的所在地多么的遥远,多么偏僻,也从侧面显出这东域多么的广廒。 兔子一头银发随风飘动,赤红的眼眸朦胧迷离,在这一刻似乎打开了所有的枷锁,面向自由的天空,触景生情,心中不由浮现出一段柔和又激昂的旋律。 身边没有琴之类的乐器,兔子双眼微眯,双手合十,十指紧紧相扣,将嘴唇凑上拇指之间的开口处轻轻吹奏起来,一段沧桑温柔的曲子传出,如同清水一般流淌在每一个角落。 吹奏中,兔子竟然不知不觉引动了镜力,浓浓的血红色雾气缭绕在他周身,身下的紫眸狮鹫感受到这恐怖的气势不由瑟瑟发抖,只不过在这曲子的感染中又渐渐恢复了平衡。 突然曲调陡然转为凄苍,勾起心底那淡淡的忧伤,听到这旋律,山上砍柴的农夫丢弃了挥动的斧子,拦路打劫的强盗停止了劫掠的动作,正要捕食的老鹰身体僵硬,从空中掉落下来。 只是这一切在紫眸狮鹫背上的兔子浑然不知,高昂的声音传入每个人耳中,为每一个人勾画出宛如真实的幻境。 紫眸狮鹫上的镜师们受到影响,有人欢喜有人哭泣,一道道无形无影无踪的音频波动扩散至遥远的天际…… 一曲完毕,这段曲子竟让所有人陷入意境之中,所有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兔子轻轻叹了口气收回心神,突然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那个,你好,我就夷陵,刚才的曲子是你吹奏的么?”一个皮肤吹弹可破的萝莉睁着大眼睛,神情期盼地道。 兔子淡然地看着她,心中没有丝毫波动,这让夷陵很是奇怪,以往那些男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是充满赤裸裸的欲望,他怎么好像看不起我一样? 兔子回过神来,看到身边的夷陵又恢复了蠢萌的样子:“咦?这里什么时候有个人?你是从地下钻出来的么?” 说完兔子还趴在地上嗅了嗅,夷陵见此不由打呼毁三观,高人不应该都是仙风道骨超凡脱俗的么?这或的确是脱俗,但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啊!! 深吸一口气,夷陵不再胡思乱想:“你可以教我么?”兔子感觉趴着挺舒服,一动不动地问道:“为什么要我教?” 夷陵崇拜地看着兔子:“大师!您刚才的曲子太好听了,我,我想学。”兔子趴着摇摇头:“你没有说实话,眼神飘忽不定,说话时迟疑犹豫,不过你崇拜我还是实话。”夷陵惊讶地看着兔子,似乎想不明白他怎么猜出来的,不过刚才他扯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夷陵才不信。 “怎么会?我怎么会欺骗师傅呢?”兔子摇摇头:“我还没有答应你呢。”夷陵见此灵机一动,上前抓住兔子的手臂撒娇道:“师傅~您就收下人家吧,人家洗衣服做饭什么都会的。” 这时候也有人断断续续地围了上来,夷陵见此不惊反喜,心中期盼着这些人起哄让他收下自己。 兔子无奈地看着嘟着小嘴的夷陵:“跟我比卖萌是不?”说着兔子同样睁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她,两颗小兔牙让他更显可爱:“姐姐~怎么样?我萌么?” 额……这小表情,夷陵都被萌翻了,这时候齐萱柔也被吸引来了,见到兔子不由道:“兔子!一大早的你去哪儿疯了?刚才那曲子是不是你弄出来的?” 兔子赶紧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灰尘,谄(chǎn)媚地来到齐萱柔身边道:“嘿嘿,是我,是我。”看到一个能吹奏出神曲的高人,竟然如此低声下气的模样,夷陵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先去吃饭吧,人家还饿着呢。”说着齐萱柔便拉着 兔子转身欲走,就在这时夷陵突然上前报住兔子另一只胳膊嗲嗲地道:“不行啦,师傅他没有答应我呢。” 齐萱柔见此不由气急,一股无名之火升腾而起:“你干什么?!快撒开!快把你的手撒开!”而夷陵则干脆地摇头:“不嘛不嘛,师傅不答应,我就不松开。” 齐萱柔见她抱着兔子的胳膊,不知为何心中越发气恼,眼前这个夷陵软硬不吃,骂,骂不过,打,还不至于,无可奈何只能狠狠瞪了兔子一眼,兔子心中叫苦:“这是什么事儿啊?我招谁惹谁了!?” 待三人走后,围观的众人才纷纷反应过来:“什么!刚才那天籁之音是那人吹奏出来的?!” 与此同时,齐萱柔带领着兔子和死皮赖脸跟来的夷陵来到一个安置这里的饭馆,果不其然,齐萱柔和夷陵一出现,饭馆里议论声嘎(gǎ)然停止,顿时一道道隐晦的目光向两女扫来。 其中一道目光更甚,不仅毫不掩饰,其中的欲望更加强烈,而那目光的主人也随之而来,“在下付文杰,不知两位小姐芳名?”一身白衣的付文杰彬彬有礼地道。 齐萱柔很不喜欢他的目光,厌恶地看了他一眼,直接就将兔子推了出去:“兔子你摆平他。”兔子无辜地看着她:“我有拒绝的机会么?”齐萱柔白了他一眼:“你说呢?”言语中夹杂着浓浓的威胁之意。 兔子见此苦笑道:“好吧。”这才让齐萱柔满意地点点头,和夷陵坐在一个比较安静的位置。 接下来就是付文杰和兔子之间的纠纷了,周围的人则是讨论着谁会赢,“这小子也忒不知天高地厚,付文杰可是付家的嫡系子弟,付家在整个湛宿城可是排行第五的大家族,这下他可有难了。” 又有一人道:“就是,付少爷本身就是一个天才,二十刚出头的年纪就成为了一阶高级镜师,前途无量啊!”诸如此类的话更是无数。 付文杰听到这些人的吹捧更是得意忘形了,就差鼻孔朝天叫嚣着“还有谁!!”反观兔子还是无所谓地怂搭着脑袋,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你!小子,知道我是谁么?”付文杰觉得差不多了,便居高临下地开口道,兔子配合地道:“你是谁啊?”付文杰又是一阵不屑:“我就是付家的付文杰!怎么样?怕了吧?赶紧滚!别打扰我认识两位小姐!” 见兔子没反应,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怕了,不禁纷纷议论着,都是为付文杰加油,没有一个看好兔子,再看兔子?还是没反应。 突然,饭馆中传来一阵鼻鼾声,声音的主人自然是兔子,他竟然低着头在众目睽睽之下站着睡着了!付文杰额头青筋暴起,眼角一抽,可见他此时有多么愤怒。 突然兔子身体晃了一下,这才悠悠转醒,他用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道:“天亮了么?咦?好多人啊!你们都睡醒了!”顿时雷倒一大片。 “你这家伙!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要你付出代价!!”话音刚落,付文杰便一拳向兔子轰去,强烈的拳风刮地人睁不开眼睛,齐萱柔见此不由为兔子担心起来。 虽然她看似不把兔子当回事,但那是她没有觉得兔子是外人,反而在她心里极为重要,而这一拳虽然自己不放在心上,可是兔子就不一定了啊?这货平时蠢萌蠢萌的再加上毫无镜力波动,面对这一击恐怕要凶多吉少了。 正当齐萱柔刚欲出手之时,兔子动了,只见兔子仿佛本能地高高窜起,一拳接一拳,拳拳到肉的对付文杰一顿胖揍,一轮下来,付文杰的脸已经肿成猪头了,哪里还有之前风度翩翩道貌岸然的模样? 周围的人愣住了,都不敢相信竟然是这种结果,一时间嘲讽兔子的话题都沉寂了下去,付文杰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摸了摸肿起来的脸呻吟着。 说来也怪,兔子把他打地鼻青脸肿,可偏偏就是没出血,可见兔子对力量的控制到了何种恐怖的程度。 可对于兔子来说,这一切都是出于本能,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自己的身体就开始不受控制地进行这一连串的反击。 “理…各喔等着!喔不会汪过理的!”口齿不清地撂下狠话,付文杰赶紧和几个小弟跑路了。 第十八章 红颜祸水 (做人要厚道,看书要给票,求推荐票和月票,再加点收藏啊亲!) 事情解决后,兔子来到齐萱柔旁边坐下,然后点了几个菜,拿出亮瞎眼睛的金饭碗开吃,齐萱柔见此已经见怪不怪了,没有太过诧异,倒是夷陵眼中冒着小星星地道:“不愧是高人,吃饭到这么有气势!” 齐萱柔一捂额头赶紧转移话题道:“兔子你到底是什么实力?”其实从头到尾兔子从来都没有展露实力,也从来没有出手过,就连在‘拟渊’中兔子也是糊里糊涂地混过去的,可是刚才竟然没有使用丝毫镜力就打败了付文杰。 兔子自己也是不明不白地,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使用镜力,刚才也只是由于愤怒引发的本能罢了。 齐萱柔见兔子迷茫的眼神知道问不出什么,也不再过问,夹起桌上的一个丸子吃了起来,可接着齐萱柔就看到夷陵不停地给兔子夹着菜:“师傅,你多吃一点……” 看着金饭碗里满满的菜,兔子没来由升起一阵寒意,“兔子!她是谁?!”齐萱柔脸色冰寒地指着夷陵斥问道,兔子一耸肩:“我也不知道。” 一旁的夷陵出声道:“我是师傅的徒弟夷陵!”兔子一听赶紧向齐萱柔解释:“我可没答应。” 齐萱柔见兔子的反应气消了一半,至少兔子还是很注意自己的,哎呀,自己在想些什么啊!齐萱柔偷偷地看了眼兔子,见他没有察觉自己的反应,不由松了口气。 夷陵听到兔子的话微微有些失落,不过这更加让她坚定了信念,“我不管,师傅你要是不教我,我,我就一直跟着你!”齐萱柔训斥道:“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这么没羞没臊?” 夷陵不管这些,得意洋洋地一抬头:“我就这样!”正当两人进入白热化阶段,一道人影冲上来:“你们真没义气!吃饭也不叫上我!” 兔子见此不由赞叹道:“看来白吃这家伙还是能办点实事的,至少搅局这种事他最拿手。” 齐萱柔看到累地气喘吁吁的白吃也忘记了和夷陵争吵,“白吃,一大早的你去哪里了?”白吃拿起茶壶狂酎了几口,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我,我刚刚得到消息,虽然我们通过了考核,初步具备了进入镜中月的资格,但是到达镜中月后还有一个考验。” 齐萱柔微微皱眉道:“什么考验?”白吃缓过来小声说道:“穿过试炼山脉!”听到这个消息齐萱柔和夷陵都大吃一惊,只有兔子可能不知道那是什么吧。 “什么?!让我们徒步穿过试炼山脉?试炼山脉中妖兽无数,这难度未免太高了吧。” 白吃摇摇头:“只是让我们在外围行动,外围一般都是一阶妖兽,即使打不过,躲开也是不难的。” 齐萱柔松了口气,即使妖兽比人类强大,一阶的妖兽也是奈何不到二阶的自己,“白吃,你怎么得知这个消息的?”兔子也在一边刷刷存在感。 “我也是偶然听别人说的,那个告诉我消息的人有亲属在镜中月修习,我好说歹说把嘴磨破了还请他喝了顿酒,他才告诉我的。” 吃完饭,几人在街上散步,夷陵躲在兔子背后,不时伸出小脑袋好奇地东瞅西瞧,让齐萱柔大感恼火,旋即也挽住兔子的手臂,白吃则变成了发光发热的电灯泡,在一边嫉妒地默默看着。 当然嫉妒的不止他一个,看到两个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美女竟然被一个小白脸左拥右抱,整条街的老少爷们儿都惊动了。 一道道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如同密集的扫描仪一样,让兔子感觉很不舒服,齐萱柔突然觉得这样子有些不好,俏脸火辣辣地赶紧松开兔子,而夷陵则无视了那些要杀人的目光,依旧靠在他身上。 “夫君,你怎么不回家?来这里都不告诉我,是不是嫌弃人家了?”幽怨的声音让兔子脚步一滞,回头看去,果然是那个蓝汐! 齐萱柔不喜地绣眉微撇:“怎么又是你?”蓝汐手一叉腰道:“怎么不能是我!我不早说过我也是镜中月的学生?这次只是恰巧顺路而已,没想到还能遇上我夫君,这是天意啊!!” 也不知道这蓝汐到底怎么想的,竟然对兔子如此恋恋不舍。这一幕令周围的人捶胸顿足:“牲口啊!凭什么三个美女都围着他啊!” 突然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青年气冲冲地赶来:“汐儿,他是谁?!”蓝汐见到此人心中厌恶,毫不留情地道:“王鹏!请叫我的名字,蓝汐!他是我的夫君,怎么啦?” 王鹏瞥了一眼被三个美女左拥右抱的兔子,不由妒火更深,再者蓝汐与他的亲密,王鹏已经由嫉妒转为浓浓的恨意,看到对自己敌意颇深的王鹏,兔子心中不禁大呼,真不愧是红颜祸水!“这小子有什么好?!我难道还比不过他么?”蓝汐见他纠缠不清不由怒道:“我就是喜欢他,这跟你没有关系!不要再来烦我!” 这话不仅没有让王鹏萌生退意,反而让他对兔子恨之入骨:“小子!你知道我是谁么?”兔子实在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王鹏恶狠狠地自报家门道:“我是湛宿城王家的少族长!”兔子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正当王鹏以为自己的身份已经震慑到他的时候兔子接着问道:“那是什么?” 这一句差不点让王鹏背过气,“可恶!我要和你决斗!” 听到这里兔子愣了一下,接着很干脆地道:“我不要!”王鹏被噎了一下,什么?他不是应该立马答应的么?怎么可以这么没有骨气?!“你怕了么?真是懦夫啊,既然这样以后你给我离蓝汐远远的!” 一转眼见兔子没有搭理他,自顾自和三女聊天,王鹏怒气冲天!“可恶的小子!我要好好教训你!”说着一拳向兔子攻来,兔子闪身躲过,蓝汐见此怒斥道:“王鹏!你要干什么!?”王鹏看到蓝汐护着兔子,额头上青筋暴起:“我今天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