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空间:全家穿越后暴富了》
第1章:全家穿越
“醒,醒来!”
楚悠一觉睡得黑甜,迷瞪间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睁眼时却突然撞进一双黑漆漆的眼。
然后才是那一团乱糟糟到蚊虫都能在里头作窝的头发。
意识到这个流浪汉一样的男人正在认真地盯着自己看,楚悠陡然清醒,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我去!你是谁!想干嘛!?”
楚悠右手瞎捉摸一阵想要抓点东西防身,却只挖到了一把草泥。
奇怪,她明明记得上一刻还在和爸妈登山,怎么——
一瞬间,楚悠想起了意识最后一刻那阵令人心悸的失重感。
靠,保险栓失灵,她好像和爸妈一起从山上摔下来了!
“难不成我们没死,摔到这里来了?”
她往四周看,更令人害怕的是,山下的露营地竟然也不翼而飞,这里古老得个原始森林。
楚悠下意识拢了拢衣领,又震惊地发现身上竟然穿的是古装!
夭寿,她的登山服呢!
“不能吧……”她如遭雷击,下意识地看向眼前唯一的活人,“这不会是什么奇怪的整蛊节目吧。”
“接……接目?”
流浪汉歪了歪头,楚悠还没听清他说了些什么,后脑突然一阵巨痛。
“呼……”
被迫承载完一通混乱的记忆后,楚悠头顶冒烟,恶狠狠地吐出了口气。
破案了……不是整蛊,她这种状况得是穿越!
穿的还不是王侯将相,而是个因为父亲去世而家道中落的落魄小姐。
这小姐大着胆子带着一个嬷嬷和侍卫离家,本打算去京城找父亲的旧识接济,结果苦寻未果,只能打道回府。
谁知道走在山道上的时候,突遇天降暴雨,一行人没踩稳山路,失足跌落,三命呜呼。
“好惨……”
楚悠摇着头感慨,说得不知道是这小姐还是自己。
本来今天开开心心地跟着爹妈去登山,怎么一觉醒来就家破人亡了呢。
想起前世美满的家庭,楚悠欲哭无泪。
爸……妈……你们在哪啊!
我好想你们……
过了良久,楚悠才终于从低沉的情绪里缓过神来,一转头,却猛然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娘嘞!”
弯眉毛,圆脸蛋,地上躺着的那个嬷嬷打扮的女人竟然和她妈年轻那会儿长得一模一样!
“不是吧……”
楚悠倒吸一口凉气,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忙哆嗦着手再去翻地上另一个人。
好家伙,国字脸鹰钩鼻,边上这侍卫不是她那臭屁老爹又是哪个!
但凑近些却又不敢认了,这人虽然和她爸长的很像,颧骨上却没有前两年和人掐架留下的那道疤。
注意到这一点,楚悠的心很快凉了下去。
说不定只是长得像而已……
她这么对自己说着,一边却焦急地试出了两人的鼻息。
“还好有气。”
虽然不是她爸妈,但初来乍到的,有这两人帮衬着,好歹也有个照应,既然还活着,就先把他们叫醒问问情况吧。
楚悠想得出神,手上掐人中的劲儿不由大了一点,那嬷嬷显然是给疼醒的,甫一睁眼看见失魂落魄的楚悠,立马生龙活虎地叫骂出声。
“楚悠,小兔崽子,你是要疼死我!”
听到这声,楚悠条件反射地一抖,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这位彪悍的“嬷嬷”吃痛地打开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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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
“喊魂呐。”
刘玥女士直起身来,看着楚悠的打扮,不禁皱起了眉:“悠悠,你怎么穿成这样,跟那唱大戏的一样,哎不对,我给你买的冲锋大衣呢,你这孩子,都不知道冷的啊!”
一听这通唠叨,楚悠眼眶立马红了起来,这准是她妈没跑了!
“妈妈,真是你!!”
“好了,吵得我耳朵疼,你爸呢?”
楚悠刚想解释,就见刘玥已经从善如流地看向身旁那名“侍卫”。
“唉?悠悠,真是奇了,你看你爸穿的怎们也跟个群演一样!还有,你爸怎么像年轻了十岁。唉不对,他脸上那疤呢?”
说了半天才说到重点,刘玥一下子卡了壳,面色有点不妙。
楚悠毕竟算半个过来人,眼见亲娘的脸上慢慢出现惶恐,于是有些无奈又有些悲伤地朝对方点了点头。
“一会你就知道了。”
果真,三秒后,刘玥接受完脑子里零星的记忆,结巴着看向她“穿,穿越?”
楚悠再次直面现实,显得有些气若游丝:“妈,恭喜你,答对了,我刚醒来就看见了那个流浪汉,然后就发现自己穿越了……”
她说着正要去找叫醒她的那个乱发青年,这时,地上的“侍卫”却突然悠悠转醒。
“哎哟喂——”
楚悠连忙拽着亲妈,风风火火地凑上前去。
“侍卫”一睁眼,就对上了两张殷切的脸孔。
楚悠和刘玥面面相觑,前者心里忐忑,问得小心翼翼。
“……爸,是你吗?”
刚说完,就被爆栗敲了头。
“不是你爸还能是谁!”
熟悉的口吻!
“呜呜呜,我的老爹!!”楚悠热泪盈眶地蹿进了她爹怀里,刘玥也嗔怪似的轻轻搡了把楚光明的肩。
一家人没享受多久团圆之乐,因为下一刻,他们就得出了一个险峻的结论。
那就是……苍天无眼,他们楚家老小,竟然一块穿越了!
第2章 暂住危房
但显然,这还不是最糟的,因为在他们意识到这一点后,半天空突然响起一声惊雷。
开始变天了!
刚穿越过来就要遭雨淋,哪有这么惨的。
“回,回家!”
楚悠吸了吸鼻子,这才反应过来在场还有个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流浪汉”,她立马感觉有些丢脸,胡乱抹掉了脸上的泪痕。
那乱发的青年却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局促,径自转身走进山道,在山雨下大之前,他沐浴着一家人感激涕零的眼神,打开了自家的柴门。
柴门里凌乱地堆了几个草垛,凑近了打量才勉强辨认出茅草屋的形状,一门洞开,里头没有桌椅,只有一张垫在黄土地上的草席。
青年回转身,一张脸的轮廓淹没在乱发里,只留两盏黑黝黝的眼。
尽管浑身透着傻气,却礼貌地将屋里唯一的席子让给了楚悠三人。
“这屋……”
楚悠猫着腰走进门,看着勉强能挡雨的四面墙,艰难挤出个微笑。
“……挺朴实啊。”
但其实看到这茅草屋的第一眼,她就心酸酸地想起了自己前世全款买下的那栋小洋楼,还没等她美滋滋地和爸妈野餐庆祝一下呢,就稀里糊涂到这来了。
“那可是三层带花园的小洋楼!”
楚悠扼腕感叹,苦不堪言,边上的楚光明和刘玥同样也有些放不开手脚。
走一步,就有草屑扑簌簌地往下掉。
“这真不是在拍电影?”
夫妻俩傻了眼,小声嘀咕道。
楚悠吹了下额发,无奈道:“电影里都搭不出这么高危的房。”
“也是……”
于是,倒霉一家人齐齐叹气,缩成一团看着外头淅淅沥沥的雨。
最后,还是楚光明同志率先打破岑寂。
“这样下去不行,既然来了,咱就得好好地活下去,虽然啥都没了,至少我们一家三口还在一块,一切都有希望!”
“来来来,咱们先开个家庭会议!”
楚悠裹着半湿的衣服打了个哆嗦,第一个响应了楚光明同志的建议。
“爸说的对,咱们可以白手起家!再说了,这原主虽然是个千金小姐,但毕竟已经落魄,没必要回去。”
刘玥也表示赞同:“是啊,就算强行回去路上也得出事!”
楚悠点了点头,渐渐冷静下来:“咱们走一步算一步,在这古代要活下去和现代一样,得解决衣食住行!”
“对!”
“没错!”
楚悠打量了自己和爸妈身上的衣服,接着盘算道:“按目前的情况来看,衣……勉强够穿吧,食……来的路上我看见外头还有些没毒的野菜,至于住嘛——”
一家人不愧是一家人,说到这,心有灵犀地看向了脚下这间茅草屋的主人。
说到住,眼前不就有现成的么……
“嘿……”
显然,这位大兄弟并没有搞清楚状况,和他们视线一对上,非但没啥危机感,甚至还咧嘴吃吃地笑了声。
脏兮兮的一张脸,衬得一口白牙格外憨厚。
那模样,真是令人不忍心欺负的傻气。
“爸,你先别——”
楚悠收回视线,还想再说些什么,谁知楚光明先生却已经笑嘻嘻地搓着手凑了上去。
“这位兄弟,咱们打个商量吧。”
乱发青年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回应,只是呆呆的咧嘴一笑。
“你看咱们这无家可归的,也怪可怜的,你这模样一看就是个厚道人,能不能请你先收留咱一段时间,等我们有能力自力更生了,一定会回报兄弟你的!”
“嗯……”
说完,青年依旧一副听不懂对方说什么的傻气模样。
楚光明这时也终于意识到了对方不正常的心智,于是放柔了语气。
“这么说吧,你一个小伙子在这住也挺孤独的吧,现在我们几个来陪你一块玩儿,尤其是那个丫头片子,满脑子的鬼主意,能带你上山下海的玩儿!”
“唉爸你——”楚悠眼见亲爹掀自己老底,不由一脸黑线。
“嘘!”楚光明却一声呵止了她,然后一脸真挚地看向了乱发青年。
“小伙子,怎么样?”
这话或许戳中了这傻小子的心思,因为万众瞩目下,三秒钟后,青年竟鬼使神差地点下了头。
“谢谢谢谢!!”
楚光明大力拽着青年的手,一脸殷勤。
后者却只直愣愣地看向楚悠站着的位置,视线一如初见时那样认真率然。
“和我玩!”
这傻小子怎么光记住这个了!
楚悠暗地里狠狠地瞪了自家老爹一眼,明面上却仍端善解人意的笑容,哄孩子似的对着青年灿烂一笑。
“……没问题!”
毕竟是寄人篱下,豁出去了!
借住约定就这么在楚悠大义凛然的牺牲下光荣达成,歇脚的地方是有了,但是一到晚上,被现代的席梦思床垫惯坏了身板的一家三口可真是睡得苦不堪言。
凑合着入睡后,楚悠意识沉淀,突然间,脑海深处白光一闪。
再睁眼的时候,黑暗被取代,变成了一片还算宽阔的田野。
田野还没播种,显得光秃秃的。
田垄边上还搭了一间小屋子,孤零零的,边上还空着不少地基。
她这是……在做梦呢?
但这扑面而来的泥土气息又那么真实。
“系统内容加载中——”
就在这时,耳畔突然传来一句冰冷的电子音,楚悠哆嗦了一下,还没来得及仔细琢磨,就见眼前白光两闪。
“爸!妈!”
“悠悠!”
一家三口梦外刚道了晚安,梦里却又见了面,震惊的同时,诡异的系统继续开始播报。
“本系统暂待激活,充值五两银子后,将开启一阶空间。”
“啥空间?”楚光明听得一头雾水。
楚悠抬手接过半空飘来的一本小册子,简单翻阅了一遍后,她微微睁大了眼睛,开始用最通俗的语言向她这两位老古董爸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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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这么说吧,这里相当于是最简单的升级游戏,而我们是玩家,需要用银子激活等级。这上面还说,激活后可以得到宝贝,级别越高,得到的东西就越好!”
“哦!我知道了,就和超市积分兑洗衣液的道理一样!”刘玥一点就通。
楚光明很快也反应过来,激动地直搓手:“我听店里的年轻人说过,这是不是就叫’金手指’,太好了,那咱们岂不是靠这个升级就能发家致富了!”
“理论上是这样!”楚悠摸了摸下巴,眼里同样有着跃跃欲试。
之后的时间里,一家三口就围着系统说明册从头到尾的琢磨。
等到系统中的画面渐渐在眼前淡退的时候,三人才猛然睁开了眼睛,而外头已然天光大盛。
第3章 第一桶金
“好饿啊……”
醒了以后,饥饿感才突然汹涌而来。
他们一家人屋里屋外找了一大圈,除了零星几粒米外,就只有野菜能吃。
但是简单烹煮后,看着满桌蔫蔫的水煮野菜,一家三口谁也没先动筷子。
反观对面的傻小子却吃得津津有味。
楚悠看着他,有些感慨:“当个小傻子也挺好,一点烦心事都没有。”
傻小子像是听懂了,腮帮子一停,直直地看了过来。
“不,不傻!”
楚悠见状不由轻笑:“既然不傻,那就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呀?”
傻小子却只专注看她,答得又轻又快。
“不知道。”
“不知道?”楚悠皱了皱眉,思忖片刻,杏眼一亮,“那总给有个叫你的名字……你眼睛长得好看,像墨点似的,不介意的话,我能先叫你阿墨吗?”
“阿……墨?”
傻小子楞楞地抬起头来,用懵懂又有些欣喜的眼神看向楚悠。
“阿墨!”
傻小子显然对自己的新名字很满意,闷声笑了起来。
楚悠却仍旧心事重重。
“唉!”
“唉……”
下一刻,两声叹息同时想起,楚悠一抬头,正好对上刘玥憔悴的眼神,顿时心照不宣地又同时叹了口气。
“别说发家致富了,咱们现在就是吃饱饭都难啊……”
最后依旧是楚光明同志拍了拍手,打散了面前的低气压。
“咱可不兴这么垂头丧气的!有手有脚的,怎么就不能养活自己了,大不了,爸爸明天就去做苦工,绝对饿不着你们娘俩!”
楚悠听这话心里酸酸的,脸上还是挤不出笑。
楚光明索性大手一挥,迎着日光抻了把老腰。
“快别这么垮着脸了,今个天好,咱先去帮阿墨收拾收拾屋子!虽说是借住,也得住得舒服点嘛!”
果然,人只要一动起来,那股子忧虑就会消散不少。
楚悠简单地把茅草屋分成了两间隔间,中间堆上稻草,东边这间归爸和阿墨,西边则住她和妈妈。
“妈,角落里那堆稻草发霉了,咱们把它清出去吧!”
楚悠一边说着,一边利索地把湿稻草捧了出来。
正要往外头丢的时候,“哐当”一声,草堆里突然掉出了个木盒子。
“哎哟!”
楚悠生怕摔坏了东西,赶忙打开查看,这一看,一口气差点没倒过来。
“天爷啊……”
谁能想到,这么一间风来了都舍不得吹的破屋子里,竟然有个装着玉件的盒子。
而且这玉件的料子一看就是上品!
“这得是哪来的呀……”
楚悠正想拿出来细细查看,自旁却突然窜出到慌乱的人影,一把将木盒子从她手里抢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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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墨!
“你等等……”
楚悠刚想解释,阿墨却已警惕地抱着木盒躲远了。
“怎么了这是?”
楚光明和刘玥刚从屋里出来就看见这状况,赶忙走近询问。
楚悠则如实相告:“我刚在茅草屋里发现了阿墨的一个盒子,里面都是宝贝!”
“悠悠,你不会是想抢……”楚光明见自家女儿两眼冒光,立马拉下脸,“我们可是从法治社会来的!”
楚悠刚才灵光一闪,心里有了主意,闻言没好气地“嘁”了回去:“什么抢,我这是要借!知道啥活来钱快还成本低么?”
楚家两口子面面相觑,凉凉摇头。
楚悠一摇食指,揭晓答案:“套圈!”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说完,楚光明一拍大腿,连连点头,“悠悠,咱可真太聪明了,冲着阿墨的宝贝,就有不少人得光顾咱们摊!”
刘玥也赞赏地捋了把楚悠的头发,补充道:“咱把阿墨的宝贝往远了放,我再做些手工艺品放在前头,香囊,竹篮这些小玩意我最拿手了!”
没错,在穿越之前,刘玥是个客源不断的裁缝,除了裁制衣服外,各类手工也做得很不错。
“太好了,那就辛苦妈啦!”
赚钱大计已经定下,楚悠只觉柳暗花明,天气都晴朗了不少,笑嘻嘻地抱着刘玥亲了一口后,就蹦哒着找到了藏在树后的阿墨。
“阿墨~~”
瘦长的树杆哪里藏得住傻小子高挑的身形,楚悠慢悠悠地踱到了阿墨左边。
拍了拍他的左肩,等对方转头,却又飞快地出现在了右边。
“你坏!”
阿墨被吓了一跳,十分紧张怀里的盒子,把盒子抱得紧紧的。
下一秒,他迅速捕捉到楚悠的身影,手上的力量越发收紧,眼神也在这时悄然变了味道。
楚悠本带着讨好的笑容,可在她注意到阿墨凌冽的神色时,猛地一滞。
半晌,才缓过神来。
她在心里打着气,盘算着还是上前,“那我不欺负你了,你把你的木盒子借我用用呗,我保证用完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楚悠顺势比出四根手指,外加一脸的正气。
“不!”
阿墨却扭过脸不愿看她,神色却渐渐缓和下来,耳根子也悄悄烧红了半个。
“求你啦,我真不骗人,只要你肯借,我一定——”
楚悠说到这,突然敏锐地捕捉到了一声微妙的动静。
“咕。”
视线追着阿墨的红耳朵往下走,她瞬间了然。
看来是饿了呀,那就有法子了!
“只要你肯借,等我赚来了钱,第一时间就给你买好吃的!红烧肉,烤鸭,黄焖鸡,随你挑!”
听到这话,阿墨果然停止了挣扎,喉结明显上下滚动了一下。
“这红烧肉啊,肥瘦相间的,咬上一口,那酱香顺着油水……”
“好!”
听到了想要的回答,楚悠一刹话题,心满意足地拍了拍阿墨的后背。
“这不就对了嘛!”
阿墨不情不愿地把木盒子交到了她手里:“一定要还!”
楚悠信心百倍,勾了勾他的手指,笑逐颜开。
“放心!”
得到创业的本钱后,楚悠立马号召爹妈开始风风火火地行动。
刘玥女士穿针引线,老楚同志则扛着斧头奔赴竹林。
楚悠帮着自家心灵手巧的娘整理手工艺品,阿墨虽然心智不全,却也能在楚光明劈竹圈的时候打下手。
第4章 美救英雄
“呼!终于完工了!”
挥汗如雨地忙活了一个清晨,他们终于赶在早市之前,准备好了一大摞套圈和琳琅满目的小手工艺品。
支好摊,摆好东西,来往的人群一开始还不为所动,但当楚悠挑选了几个玉件亮出来的时候,摊前立马聚起了人。
“欸!小姑娘,这是干嘛呢!”
楚悠立马把做好的招牌亮了出来:“各位没有看错,咱们这个游戏的规则很简单,二十文三次!这竹圈丢出去,套中的东西就归您所有!”
“当真!这我可要试试!”
看客中有不少识货的人,一个试完没投中玉件,后一个立马就要接上。
楚悠特地把玉器放在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位置,引得周围一圈人踊跃尝试。生意这就算是做起来了,楚光明大着嗓门招揽客人,刘玥在一旁握着个账本记钱。
两个小辈乐得悠闲,晃着脚在一旁看摊。
“我可真是太聪明了,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自己还有点经商的天赋呢!”
楚悠看着摊位前大排长龙的队伍,笑容就没从脸上下来过,刚想要和边上的阿墨分享自己的喜悦。
一片头却见身边的竹凳不知何时竟已空空如也。
“阿墨?”
楚悠四处望了望,没瞧见人影,不禁有些焦急。
这傻小子,不能是走丢了吧!
“爸……不对,爹,娘!你们看着点摊,我去边上转转!”
打完招呼后,楚悠立马顺着人流向前找去,一路走过酒肆绕过成衣坊,终于在过桥后,看见了被一群孩子围在角落的阿墨。
“傻子不说话!哈哈哈!傻子不说话!”
“咱们用石头砸死他,看他说不说话!”
……
“傻子!大傻子!”
走近几步,才发现这群男孩竟然在欺负比他高了四五个头还不止的傻小子,后者则像是被吓得狠了,一动也不敢动,任由石子和污泥砸在头脸。
那模样,真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楚悠见状攥紧了拳头,抄起桥边渔翁的撑杆,风风火火地支着桥栏翻了下去,一杆子把那群顽童拨到了一旁。
“说谁呢!平白无故欺负别人的才是傻子!”
“快,快跑!”
男孩们见她气势汹汹地从天而降,顿时慌不择路地逃开了。
楚悠见他们跑远,才拍了拍手,把角落里的阿墨扶了起来。
“你说说你,被打怎么就不知道还个手呢!”
就在这时,临溪的人家突然有一户支开了窗子,里头探出了个瞧热闹的大娘。
“哟,第一回看有人替这傻小子撑腰呢!小丫头,你瞧着面生,刚从外地来的吧?”
楚悠见这大娘一副认识阿墨的模样,点了点头,想要套个话:“您认识他?”
大娘还算热心,回道:“我可不认识,镇上谁也不认识这傻子,只听说这傻子是流浪到咱镇上被一个老人救下的,之后就一直在这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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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难道是阿墨的家人?
“那救他的老人呢?”
“早死咯!”大娘打了个哈欠,也许是看楚悠长的不错,又多提了一嘴,“听姨一句劝,离那傻子原点,别给传上疯病了!”
听到这话,楚悠眉头一皱,防备地把阿墨藏在了身后,提高音量反驳道:“您这话说的不对,我如今就是他的家人,先前你们欺他孤苦无依,现在再这般恶言相向,我就要不客气了!”
“切,我还不稀罕呢,狗咬吕洞宾!”
大娘听到这话,立马把窗子一关,不理人了。
楚悠这才回头看阿墨,见对方蔫得跟颗霜打的黄花菜似的,忍不住怜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怕,我这不是来了么。”
阿墨闻言立马抬起头来,黑色的眸子里隐有光亮。
楚悠能感觉到,在一刹那间,阿墨对她的态度似乎有了些不同。
果然,下一刻,这傻小子不知想起了什么,竟向前一步低下头来与她直直对视。
两人近到差点蹭到鼻尖。
“神仙姐姐!”
楚悠被这冷不丁地一句叫得心肝一颤,难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瞎,瞎叫什么呢,走,到河边去,我先帮你把脸洗了!”
“好!”
傻小子立马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像条听话的大型犬,没等楚悠照顾,就自觉地蹲在她跟前,把脏脸凑了过来。
“行……姐姐给你擦脸。”
楚悠见他一脸期待,也不好意思拒绝,于是从怀里摸出块原主的帕子,往河里蘸了点水,轻轻擦在了阿墨脸上。
“你这得是有多久没洗过脸了呀!”
帕子擦过高挺的鼻梁,又擦过两颊,楚悠有些局促,故意没去细看阿墨的脸,谁知低头洗了个帕子的功夫,阿墨竟然直接往河里弯去。
“唉别!”
楚悠大惊失色地要拦,下一刻,阿墨却又突然浴水而出,伸手把额发连同湿漉漉的水珠一道拨到脑后。
“你!”
只一眼,楚悠就被惊在了原地,眼前的青年人洗去一脸尘泥,露出了清晰俊逸的眉目,睫若鸦羽,眸若灿星,高鼻淡唇,河水的简单洗练下,阿墨脱胎换骨,翩然一变,竟然成了个美男子!
楚悠看傻了眼,阿墨却毫无察觉,仍然向刚才一样,顶着一头水汽想往她跟前凑。
“等,等等!”
楚悠有些招架不住地倒退一步,帕子掉到地上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正在脸红。
“神仙姐姐?”
阿墨不明所以,歪了歪头。
楚悠缓了好一阵,才咽了口唾沫,回过神来。
天!她刚竟然是在对一个傻子害羞吗!
第5章 许下承诺
不是吧!
楚悠用力地晃了晃脑袋,为了掩饰过快的心跳,她一股脑地把自己的脸热归咎于天气,逃也似的往回走。
“还耽搁什么呢,快回去!”
阿墨在原地愣了愣,下一刻,立马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两人回来的时候差不多也该收摊了,集市上的人流散去,刘玥正在算钱。
“悠悠,回来啦!你看看,咱们一早上足足挣了八两,比五两多得多!”
“真的!?太好啦!”
听到这话,顿时,第一桶金的喜悦冲淡了刚才的尴尬,楚悠立马生龙活虎,带上钱,就领着阿墨践诺去了。
说过的出食通通买上,路过甜品铺的时候,她又买了两串糖葫芦,和阿墨一人一串,一家四口欢欢喜喜地回了家。
“慢点吃,慢点吃!可别噎着了!”
饭桌上,阿墨一手鸡腿,一手鸭翅,吃得狼吞虎咽。
楚家爹妈头先还惊讶于傻小子出了趟门怎么就突然改头换面了,现在却更担心这孩子会不会被活活噎死。
“这孩子吃得可真香!”
一顿饭吃得和乐融融,酒足饭饱,楚悠擦了擦嘴,又擦了擦手,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把木盒子掏了出来。
“看吧,完璧归赵!”
对面的阿墨接过盒子,谁知下一刻,又把盒子递了回来。
“神仙姐姐,送给你!”
“送给我?”
楚悠惊讶地睁大了眼,把盒子打开给他看:“你难道不知道里面都是宝贝?”
她说着低下头去,随意拣出一块玉佩,却惊讶地发现上面竟然刻着工艺极细的纹路。
是龙纹!
虽然历史不太好,但楚悠电视看得多,在古代玉佩上能有龙纹的,绝对是皇族!
但看傻小子这样儿……
楚悠摇了摇头,心猛地一沉。
完了完了,这玉佩只怕是这傻小子稀里糊涂从哪偷来的!
电视上可说了,冒犯皇族,得株连九族,万一这傻小子拿这玉佩去外头晃荡,岂不是随时可能一命呜呼?
片刻的沉思后,楚悠把玉佩藏回到了盒子里,
“这东西我可以先替你保管。”
她叹了口气,像是做了个深刻的决定:“但是你得答应我,千万不要让别人看到你的玉佩!”
尽管不知所云,但是看着楚悠郑重的神色,阿墨还是乖乖点了点头。
“好!”
“真乖。”楚悠称赞了一声,见阿墨又孩子气地笑了起来,俊逸的脸上的笑容满是傻气,她看着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这么俊的一个孩子,怎么偏偏就傻了呢!
“你过来,我给你号个脉。”
楚悠的职业病后知后觉地冒了上来,指腹搭上阿墨的手腕后,她细细断了断,片刻后,无声地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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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筋脉无恙,说明你这痴傻之症,应该不是天生的。”
她顿了顿,又看向阿墨的颅骨。
“如果是后天的痴傻,有可能是药物所致,也可能是外力所致。”
楚悠一边说,一边细致地拨开阿墨的乱发,有条不紊地找了起来,终于在接近枕骨的位置,找到了一条长逾半指的伤疤。
就是这了!
怕青年疼痛,楚悠很快收回了手,轻轻帮他整理好了头发。
看这情况,傻小子应该是之前出过事故,现在没有仪器,只能初步断定是颅内出血,至于这血块有多大,就很难说了。
“神仙姐姐?”
见她皱眉,阿墨伸手似乎是想帮她展开眉宇。
楚悠不动声色地往后躲了躲,心里却划过一阵暖流,这阵暖流很快化成承诺。
“你别怕,既然我来了,就一定会治好你!”
第6章 一级空间
“神仙姐姐,我信!”
阿墨认真地看着她,突然咧嘴一笑。
楚悠被他灿若暖阳的笑意晃了晃眼,连忙起身,正好楚光明和刘玥在外敲了敲茅草屋的门。
“悠悠,咱们忙活了一天,今天就早点休息吧!”
休息?
楚悠听懂了两人的暗示,立马和阿墨挥了挥手,回了自己住的隔间。
半分钟后,一家三口抱着辛苦赚来的升级钱闭上了眼睛,没一会意识沉淀,伴着一声清脆的电子音,三人再次进入系统。
“恭喜成功激活一级空间,系统正在载入中……”
刹那间眼前白光大盛,再睁眼时,面前多了一块泛着温和光泽的农田。
“欸,使用手册在这!”
楚悠接过半空飘来的册子,一字一句念道:“本空间只可种植粮食作物,激活二级空间的要求为——十两银钱。”
“种田好啊,让我看看咱们该种点什么呢?”楚光明闻言搓着手跃跃欲试。
半空的光幕上排着一些粮食作物,简单的商量后,楚悠勾选了必不可少的水稻和土豆。
拿到种株后,刘玥和楚光明帮着埋种,谁知刚把壤土填实,这些种子就争先恐后地探出了芽。
“看来这里的作物是以成倍速度生长的!”看着飞快间就蓊郁一片的稻苗,一家人激动得不能自已。
“太好了!以后终于不用担心没饭吃啃野菜了!”楚光明乐得满面红光。
“是啊!”楚悠提醒道,“而且按这套路,空间能层层升级,第一级就已经是加了丰收光环的农田了,之后肯定都是宝贝,要是到了满级……咱们不就——”
“要发大财啦!!”楚光明和刘玥高兴得差点原地跳起双人舞来。
一家人在空间里做起了白日梦,越想越乐不可支,最后还是楚悠喊了“打住”,两口子才终于平静下来。
“咱们先出去睡觉吧,按这速度明天估计就能长成了。”
楚悠打着哈欠和父母道了晚安,一眨眼就出了空间。
日子有了奔头,觉都睡得香甜。
翌日一早,等楚悠再次进入空间的时候,农田里的作物果然丰收,甚至已经被贴心地摞在了田垄旁。
“这也太智能了。”
楚悠不由感慨,再次回到现实的时候,手上多了一袋米和一筐土豆。
顿时让正在漱口的楚爸楚妈惊大了嘴巴。
“这么多粮食,真不愧是金手指啊,能耐坏了!”
楚光明一边感慨一边接过土豆,掂了掂竹筐,突然眼前一亮。
“早上我还和你妈商量呢,咱们的套圈很容易就会被别人学去,不是长久之计,现在就有新点子了!”
他一边说,一边用从市集上买回来的菜刀把土豆去皮切块。
“爸爸今天打算把这些土豆做成风味烤土豆拿去集市上卖,看能不能多赚点钱!”
难得有食材能供他发挥,楚光明先生作为一名资深厨子的自信心被完全激发,没一会就准备好了所有的原料和佐料。
等到在土灶上烤起来的时候,没一会就香味扑鼻,惹得迟起的阿墨都忍不住探头咬走了一块。
“慢点!”
烫得无法入口,楚悠只好无奈又好笑地给他喂了几口凉水。
“看吧,就这色香味,到时候等我把小炉在集市上一支,咱就等着收钱吧!”楚光明一脸得意,又笑眯眯地给傻小子投喂了一块。
刘玥在一旁笑着帮他打下手:“那我今天也多做点手工出去卖,今天不用摆摊,悠悠,阿墨,你们就留在家里休息吧!”
“得令!”
爹妈走后,家里两个小辈留在家里做家务。
但说是做家务,实际上是阿墨负责笨手笨脚地搞破坏,楚悠负责叉着腰料理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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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打扫完两个隔间,外头的太阳已经升到了中天。
“神仙姐姐,饿!”
“知道啦。”楚悠无奈地瞅了他一眼,从外间拾来了干柴。
忙活了一上午,爸妈也该回来了,她正好开始准备做饭。
烧好柴架好锅子,楚悠才发现早上的拿出的稻米不够一家人的份量,于是满好一整锅的水后,再次进入了空间。
想着一次多拿点省得之后麻烦,她抱了两大袋子米想要一块儿往外搬,谁知还没转移出去,就现在空间里绊了一跤。
“哎哟!”
楚悠只得放弃了一劳永逸的方法,匀出一小袋米往外运。
谁知就是这么一会儿的耽搁,再次离开空间的时候,一阵灼人的热浪突然扑面而来。
“神仙姐姐!”
柴火堆冒起的火蛇直击门面而来,楚悠下意识地闭上了眼,谁知下一刻,自旁突然窜出一道人影,横出一臂膀直接向后将她揽进了怀里。
而那只手臂的主人却差点被火焰灼伤。
“阿墨!”
楚悠惊魂未定,不禁喃喃。
傻小子却只顾看她的手,翻来覆去检查了几遍,依旧担心地重复:“神仙姐姐,手疼!呼,呼……”
“……不疼。”看着傻小子低下头为自己吹手时浓墨似的眉宇,楚悠心底一暖。
这小傻子这么傻,可她怎么就越看越顺眼了呢。
第7章 有人找茬
“谢谢你,阿墨!”
处理完爆燃的火堆后,楚悠再次郑重地道了谢,并且再三表示自己一定不会再出事,然而阿墨却说什么都不愿意再离开她半步。
于是两人只能挤在灶台前完成了一顿艰难的午饭。
最后一道菜刚上桌,楚光明正好推门而入,第一句话就是喜报。
“悠悠!爸爸今天做的小食卖的很好,我和你妈算了笔帐,按现在的情况,估计再三天咱们就能凑够钱了!”
“那太好了!”楚悠笑弯了眼,正要殷勤地帮楚光明夹菜,突然门外风声一紧。
下一刻,“砰”一声巨响,柴门被一脚踢开,一行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为首的女人面色凶悍,声如洪钟。
“可算是找着了!给我把他们通通抓起来!”
她刚说完,身后那群彪形大汉一呼而上。
楚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爹妈被五花大绑地制在地上,立马急得挤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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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你们不知道自己卖的东西吃坏人了!俺男人自从吃了你卖的破烂小食之后就昏迷不醒,早看你们这些外来户鬼鬼祟祟的,没想到手脚也不干净!等着,现在领你们到官老爷那谢罪去!”
那女人说着狠狠地踹了楚光明一脚,后者顿时吃痛,抱着膝盖倒在地上抽气。
刘玥见状一声哀叫,泪眼婆娑地护到了他身前。
“爹!娘!”楚悠睁大了眼,下一刻猛地突出重围,怒目瞪向女人,“空口无凭,你如何断定一定是我家卖的吃食出了问题!”
“贱蹄子!还敢顶嘴!”
女人却只冷笑,肥短的五指一并,就要往楚悠脸上招呼。
“神仙姐姐!”
下一刻,疼痛没有到来,楚悠错愕地看着眼前用脑袋将女人撞开的阿墨,一句“快躲”还没来得及出口,几个大汉的棍棒已经追来。
楚悠眼睁睁地看着阿墨被人生生掀翻在地,“咚”地一声闷响,前额顿时肿起一块老大的包。
可即便这样,阿墨也没打算放弃护着楚悠。他起身蹲在地上,面无表情,仰着头目光扫视一周。眸底悄然闪过几分嗜血的阴鸷,犹如野兽狩猎前的蛰伏,寻不到半分感情。
可他眼底摄人的眸光,落在外人眼里,只觉得是傻子独有的倔强,并没人当回事。
“这傻子!怎么这么找揍呢!”
眼看众大汉的拳脚就要往阿墨身上落,楚悠赶忙挣出手高声道:“放了他,我会看病,我跟你去!”
“就你?”女人拧起眉毛,一脸不屑。
楚悠看着相互搀扶着的爹妈以及被打得昏昏沉沉的阿墨,勉力压下心痛保持镇定:“如果治不好,我任由你们处置。而且,你也不想看着你丈夫一直这么昏迷下去吧!”
闻言,女人的神色果然一变,她用审视的眼神看着楚悠,琢磨了一会,才悠悠地送了口。
“让你看看也不是不行……”
楚悠闻言心口一松,一边跟着女人往外走一边回头嘱咐。
“爹,娘,阿墨,没事,等着我回来。”
女人却已失去耐心,一把将她推到了门外。
赶到女人家中时,床上的男人果真口吐白沫,昏迷不醒。
楚悠连忙捋高他的袖子,搭脉细判起来。
脉象中平,血气通畅,这显然不是中毒之兆。
楚悠拨开他的眼皮细细看了看,心里有了数,旋即动作飞快地揭开了男人的外衫。
果然,袒露在外的皮肤上,长着不少大小各异的白斑。
观察完毕后,楚悠沉下脸,询问道:“我想请问一下,这位大哥除了生长白斑外,平日里也经常晕眩,无法正常饮食,即便吃得再多身材却总是瘦削?”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是不是想推卸责任?”那女人一听这话却突然发作,推搡了一把楚悠。
“你要是不打算治你丈夫的病了,大可以打我。”楚悠却仍旧一脸冷静,气势不减。
终于,漫长的眼神交锋后,女人终于败下阵来,语气却仍有些不服。
“……是又怎样!这些症状都有,而且已经有一段时日了。”
“那就没错了。”楚悠说着面相众人,“诸位,这位兄弟并非中毒,而是患了一种名为白癜风的奇症。”
“什么风!?”女人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再次躁动起来,“从来没听说过这种病,你怕不是想胡言乱语来拖延时间吧!”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刚想让这几个壮丁把楚悠拿下,突然外头急急跑来了一道干瘦的人影。
“老夫来晚了!”
来的正是镇上的郎中。
第8章 看病
来人正是城里十分出名的大夫,陆大夫。
楚悠看向来人,心中略有紧张。
来人身着一身文人穿的长袍,胡子修的端端正正,看起来十分不苟言笑,同时也十分靠谱。旁边站着的夫人见到来人,好像看到救世主一样,连忙走了过去,说道:“陆大夫可算来了,来帮我看看我家夫君吧!”
陆大夫明显看到了旁边站着的楚悠,询问道:“这是?”
夫人一脸的不以为然,挥挥手道:“这是一个乡下来的小女子,说是可以治好我丈夫的病,但是一个乡下小女我怎么敢让她看诊行药呢,还得是您来掌脉。”
陆大夫当即来了兴趣。
“哦?一个乡下的小女子也能施诊嘛?我倒是想看看你对这个病人的见解。”
陆大夫十分有兴趣的打量着楚悠。楚悠还算是小家碧玉,但是身上的衣服过于破烂了些。
楚悠看见陆大夫眼中的试探,只好耐住性子解释道:“这个病患全身起白色斑点,斑点附近红肿,兼有白色碎屑掉落,自然是白癜风。白癜风是风邪侵入皮肤造成的,也有可能是心火旺盛伤及肝脏间接造成的,人之体,五行运转,互相制衡又互相成就,我还没把过脉,不把脉不乱说。”
陆大夫眼中出现了一丝赞赏,摸了摸自己修的整整齐齐的胡须,说道;“农家小女却有如此见解,不错。但是望闻观切诊,如今见到病人已经占了三样,你有没有什么猜测?”
确实,对于楚悠来说,甚至都不需要确切的把到脉象,只需要看到病人的脸色就已经知道了个十成九了。楚悠不紧不慢,淡定自若说道:“这个人的斑点周围有红肿,我认为是后一种,心火过旺,伤及肝肺。”
陆大夫眼中已经由赞赏转变成了不可思议,他罕见的明显的笑了起来。
妇人站在旁边,曲解了陆大夫微笑的意思,连忙教训楚悠道:“你个小农女懂什么?不要不懂装懂卖弄!”
陆大夫向前走了一步,抬手拦住了妇人:“欸,夫人,她说的也许是对的,让老夫诊断一下便知道了。”
夫人被陆大夫这样一说,也不好下了陆大夫的面子,只好稍微退后几步,让陆大夫诊断。
陆大蹲了下来,将手轻轻地搭在这家主君的身上,主君这几天吃了之前郎中开的药,吃完就睡,所以现在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是安静的让陆大夫看诊,陆大夫眉头微皱,头稍稍往后面偏了一些,细细体会脉象中的含义,片刻后,长长舒了一口气,对夫人说道:“没错,这位姑娘说的都一一对上了。”
夫人脸上略微有些挂不住,陆大夫不管这么多,他早年间是个读书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所以现在,他对于楚悠的欣赏也完全不掩盖。
“你已经看完诊了,准备怎么治呢?”
陆大夫笑眼盈盈的询问道,无端透出了几丝慈祥。
“我打算用针灸来治。”楚悠淡淡地说道。
郎中的眼中惊喜更深。
一个乡下的农女也知道怎么针灸吗?这倒是让他有兴趣极了。
夫人在旁边听了许久,也不是那蛮横不讲理的泼妇,朝丫鬟摆摆手,耳语几句,丫鬟点点头,将本来备给陆大夫的针灸放到了楚悠前面。
“既然你说能治我夫君,那就请让我看看吧。”夫人的态度明显软化了许多。
其实这就是这位夫人的示弱,要是让这位夫人对刚才的看不起,鄙视,道歉是不太可能的,毕竟是一家的夫人,现在底下爱还有这么多人看着,也不好意思。
楚悠知道这就是自己所能争取来的最大尊重,索性也不闹事,沉心静气,素手轻轻拂过这些针。
虽然锻造的工艺比不上自己现代的那一副特殊打造,但是也算是不错了。
既然是心火旺盛,楚悠第一步就在病人的耳廓上几个穴位扎下去,血出,夫人捂住嘴,无助的看向陆大夫,陆大夫抬抬手,让夫人稍安勿躁。
这是第一针。片刻之后,床上原本昏迷不行的人突然嘤咛一声,眉头微皱,仿佛正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她到底行不行啊大夫......”夫人在后面小声询问,陆大夫微笑,指了指床上的病人,让夫人继续看下去。
楚悠施施然下了第二针。第二针,她扎在了病人的胸口。
扎在这样的地方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夫人刚想上去阻止,随后床上的病人大喘气几声,幽幽道:“夫人......”
妇人实在是激动,带着哭腔应了一句:“欸......”
还没完。楚悠思索了下,下了第三针。
这次在足底。
人已经醒了,还是很虚弱的样子,半刻钟后,床上的人渐渐胸廓呼吸的幅度大了起来,看上去竟然和平常无二了。
又过了三柱香的功夫,楚悠取针,男人身上的红肿居然消退了,连带着一些轻微的白斑也没了。
这实在是神奇。妇人和主君连声道谢,给了楚悠和陆大夫一人一笔银子。楚悠留下来开了药方,随后准备回家。
一些事情做完之后已经很久了。楚悠是被衙门带过来的,没有马车这种东西,出门之后已经快要关上城门了。楚悠叹了一口气,看着将要暗下来的天色,走到府邸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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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大夫和他的小驴车正笑眼盈盈的等着她,和刚刚在堂上的严肃靠谱十分不同,陆大夫此时此刻更像是一个顽童。
楚悠瞬间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一瞬间,许多滴滴司机杀人抛尸的案件在楚悠脑子里一件件浮现。
楚悠面色不改,声音却微微弱了下来。
“不知道陆大夫在门口等着楚悠到底要干什么?”
陆大夫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和刚刚在堂上的严肃模样不同,现在的陆大夫笑得红光满面没心没肺,头满足的微微扬起,像个小老头。
“当然是问你些问题啊。不多,就三个。”
楚悠看了看附近的天色,有些暗。城门还有三个时辰关闭。
“你问。”
陆大夫将手背在身后,询问道:“为什么要先给患者放血?”
其实楚悠是觉得这个患者血压有些高,所以才在耳廓上放血的,这也从侧面缓解了患者的心脏问题。
当然,跟个古人解释血压,肯定是没得说。楚悠用中医的语言解释道:“其实很简单,就是为了疏通心经,包括在胸口大穴扎针也是为了疏通心经,在足底是为了护肾养肝。还有问题吗?”
楚悠觉得这个大夫应该就是为了这个才留下来的,现在一起解答完了,自己应该可以走了。
楚悠抬脚准备动身,陆大夫拦下楚悠,接着道:“别急嘛,这不是还有两个问题?”
楚悠看着陆大夫拦在身前的手,只好按捺住性子,问道:“你还想问什么?一起问了吧。”
陆大夫脸上神色一凝。
“我手上有个病人,比这个疑难杂症还要疑难。老夫经手十余年,也没办法治好,你要不要去看看?
第9章 看诊
楚悠沉吟片刻。
“细细说明,到底是什么样的疑难杂症?”
有人不救不是楚悠的风格。
陆大夫放心的笑了,补充道;“这个病人,是天生的胎里不足,呼吸微弱,老夫接诊的时候,人才八岁,面色发白,咳嗽不断,诊脉,浮的,几乎是细不可感。一句话,肺经太不好了,现在年龄二十有二,简直是......”
说到最后,陆大夫已经面露不忍。确实,二十二的年纪实在是太小了。楚悠听着面色发白,咳嗽不断,怎么那么像是肺痨?
楚悠询问道:“目前都是作为什么疾病在诊治?”
“肺痨。”
果然。
楚悠看向陆大夫。陆大夫和楚悠在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为难。
肺痨在现代也不好治。陆大夫以为楚悠不想治了,随后马上说道:“我的病患是城中张家的公子,张家你知道吧?就是那个供出了当朝状元的张家啊!你只要治好了他家公子,诊金大大的有啊!”
楚悠默默的低下了头。君子也为五斗米发愁啊,更何况自己还有空间这回事。
更何况,这个时代,要是自己不救这个工资,只怕是真的没人救了。
楚悠答应了下来,又和陆大夫具体有交流了些病情,离关城门还有最后一个时辰的时候,陆大夫才赶着自己的小毛驴,将楚悠送到了城门。
楚悠出了城门一路往家赶,晚上八-九点才到了家中。阿墨正坐在门口看星星,听见有脚步声,转头一看,是楚悠,随即唇边出现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这个微笑让楚悠有些恍惚,好像阿墨根本不蠢。随后又摇摇头,怎么可能。
阿墨走过来,略有平淡问道:“姐姐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我和爹爹娘亲都很担心你。”
阿墨和自己一起叫楚光明夫妇爹爹娘亲。楚悠微微一笑,踮着脚摸摸阿墨的头,说道:“姐姐去施诊啦,很开心呢。”
“救好了嘛?”
阿墨好像一个巨型犬。
“当然。姐姐是谁,姐姐是这十里八村最好的大夫。”
阿墨点点头。
刘玥从屋子里出来,见阿墨走到外面,就知道楚悠回来了,刘玥马上说道:“阿墨,回来洗澡了!”
楚悠抽抽鼻子,有一股清淡的味道从阿墨身上传出来,也不是臭味,就是一股味道。这股味道估计是因为阿墨不喜欢洗澡才造成的。事实上,所有古代人不提倡洗澡。他们认为洗澡会让风寒侵入身体。
但是楚悠一家是现代人,根本不会这样觉得。
“我帮你洗澡吧,阿墨?”
宇文墨:......?
不知礼数!
不知羞耻!
不......反正就是没有尺度!
宇文墨再次想起来。
自己现在是八岁儿童的智商。
要是不答应的话才露馅了吧......
后面的刘玥将自己手上一盆水抛出去,大喊一声:“在磨蹭什么!还不快去,水待会儿都凉了!”
宇文墨的额头不可控制的抽了抽,硬着头皮道:
“好。阿墨和姐姐一起洗......”
楚悠点点头。
刘玥在远处看着两个孩子,再三催促:“两个人,在磨蹭什么呢?你们是打算一起洗澡啊?”
楚悠略有些兴奋:“好,这就一起去洗澡!”
刘玥和宇文墨:???
宇文墨只好硬着头皮将自己的衣服拿到浴室。浴室雾气缭绕,宇文墨关着上身,楚悠眼睛瞬间有些放光。
阿墨的身材很精瘦,而且居然有腹肌!
楚悠一直盯着宇文墨,宇文墨的脸在雾气缭绕中稍微显现出了一点,可疑的红色。
现代的人都说喜欢弟弟,楚悠可总算知道为什么了。
这个精壮的样子,哪里是瘦胳臂瘦腿的哥哥能比的。
宇文墨咳嗽了一下,楚悠突然觉得这样盯着人家看不太好,而且还在浴室,实在是太暧昧了。于是楚悠将手抬起来,遮住眼睛,说道:“你自己先洗,洗完我帮你搓后背,阿墨知道嘛?”
宇文墨居然觉得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随后用略微天真的语气说道;“知道了。”
水声哗啦,楚悠的手又不是严丝合缝,总是能不经意间瞟到几眼,然后又立马收回眼睛,实在是害怕。一段时间过后,水瓢击落水面的声音响了起来,宇文墨已经穿好了衣服,说道:“好了,姐姐,我洗完了。”
这就......洗完了?
楚悠忽视掉心里的一点点不甘心,随后点点头,跟着阿墨出去了。
“阿墨小心,这个地方很容易滑倒的。”楚悠嘱咐道。
“嗯。”宇文墨如获大赦,只想赶紧出去。
嘭的一声,刚嘱咐完,阿墨的澡就白洗了。
他摔倒了。
还摔在后背。
宇文墨站起来,看着已经拿好自制刷子的楚悠。
这个女人......真的是自己平时看见的那个十分沉静心里有谱的女人......对吧?
“阿墨,姐姐帮你洗吧。”
算了。
宇文墨豁出去了。
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大不了到时候娶了这个女人做妾就是。
楚悠根本不知道宇文墨内心的这个小九九,只顾着将宇文墨身上的泥给他下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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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都是莫名其妙的尴尬。楚悠想找点话题,说道:“今天姐姐去行诊了,你猜姐姐诊治了一个什么?”
这哄小孩的语气......宇文墨不得不应答道:“是什么?”
“是个白癜风。你知道白癜风嘛?就是那种身上长白色斑点的一种皮肤病,姐姐一去就治好了。还遇见了一个奇怪的医生,说要把他手里的张家公子介绍给我......”
张家公子?
宇文墨的大脑飞速运转。
此处的张家......莫不就是那个张家?
宇文墨的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姐姐,什么张家公子啊?”
“就是城里的那个张家公子啊。据说张家出过当朝的状元呢,算是当地有名的望族。”
宇文墨背对着楚悠,眼神一沉。
就是自己想的那个张家了。
自己被害到这里,多少和今科登榜的状元郎有些关系。
宇文墨继续装作不在意的说道:“姐姐一个人去城里看病很辛苦吧?带上阿墨好不好?阿墨也想去城里看看。”
楚悠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宇文墨心头难得一紧。
难道这个女人发现什么了?
楚悠只是把搓澡的巾收起来,十分开朗道:“好啊。也没什么难的。”
宇文墨松了一口气。
.......
好一番折腾,两人才从浴室里出来。
其实只是楚悠搓泥的瘾犯了,这会儿搓了一会儿就好了。
楚悠和宇文墨都丛卧房走出来互相道别。楚悠飞快地关上门窗,靠在门上长呼一口气。
阿墨的背上不知为什么有两道疤痕,看起来还挺吓人的。
楚悠翻箱倒柜,将自己放在妆盒里今天夫人给的诊银拿出来。沉甸甸的,刚好够打一套银针。
明天带着阿墨进城去打银针,顺便见见这个被陆大夫说不好治的人吧。
第十章作证
第10章 作证
次日一早,宇文墨就和楚悠出发了。待到赶到城里之后刚好早上八=九点的样子,宇文墨和楚悠一起吃了早饭,随后去铁匠铺子。
楚悠和铁匠一顿描述,铁匠终于明白过来。楚悠等人回头转身,就看见了陆大夫。
陆大夫仿佛也是来这里打针的,铁匠已经认识他了。陆大夫先说道:“哟,楚姑娘,来这里打针,真巧啊。”
楚悠最不喜欢寒暄,他觉得真的很尴尬,索性单刀直入道:“可以。我已经交代完了,我们现在就去看看病人吧。不知道能不能让我弟弟也跟着去?”
陆大夫这才注意到一直跟在楚悠旁边的宇文墨。陆大夫十分迟疑的看着宇文墨。
宇文墨朝陆大夫傻傻一笑。
陆大夫收回眼光,转向楚悠道:“好说。今日张公子正好略有精神,请姑娘随我速速前来,晚了公子就睡了。”
楚悠点点头。
三人一路疾步,走到张府门前,陆大夫亮了门牌,从后门进去。
“别在意,从后门更接近张公子的住处。他身子弱,睡觉浅,要是不住在后院,晚上根本睡不着。”
楚悠也不是那么敏感的人,点点头就过去了。
三人一路上无言。
随着越往里面走,竹子就越多,有时还能看见几座小假山,竹林沙沙,松鸟啼叫,青砖黛瓦,石子路下,这真是个居住的好地方。偶尔还能看见江南式的窗棂,虽然有些久,但是旧的有味道极了,恰到好处的斑驳,仿佛是主人刻意留下来的,向看客表明喜爱的程度。
楚悠在心里不断地赞叹着环境的雅致,陆大夫带着他们突然在一处庭院门口停了下来,院子里,几声细细的咳嗽传来。
“公子......那个新大夫怎么还不来啊!”
“莫急,丰元,这院子那么大,兴许迷路了也未可知。”
说话的人声音温润,不急不慢,好像是唱歌一样,自有自己的腔调和韵律。又好像是一杯新茶,一律清音。
陆大夫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个身高还没楚悠高的小书童。
长得倒是粉雕玉琢,先看了眼陆大夫,随后没好气的上下打量着楚悠。
“你就是新来的大夫?”
语气中不乏不敬。
“丰元,不得无礼。”
楚悠顺着声音看去。
一袭青衫不松不紧的穿着,面前摆着一盘围棋,几本书随意的堆叠在桌子上,一盏茶袅袅升腾起热烟。声音的主人坐在轮椅上,修长素净的手指隐隐透出青色。
青衫略用力,将轮椅转了过来,只是稍微用了些力气而已,就已经喘得不行,小童立即跑到自家公子的身边,用手不停给青衫顺气,脸上都是焦急。
这会儿应该是没人引他们进去了,楚悠自行走了过去,陆大夫也跟着走了进去。
楚悠暗道一声得罪了,拿起青衫的手,不断按压,青衫居然慢慢的不喘了,恢复如常。
小童起身看着楚悠就好像在看神医一样,全然不是刚刚的态度。
“哇,你好生厉害啊。”
这样的态度转变也让人忍俊不禁。
陆大夫介绍道:“这位就是张公子,人称蒲城一玉。”
张公子,楚悠细细打量着这位张公子。长期的疾病让这位张公脸色苍白,但脸上并无怨天尤人的戾气,仿佛是水中的鹅暖石,光滑没有棱角。书香世家的背景让他眉眼间有股浓的抹不开的书卷气,他似乎与生俱来的拥有如同冬日湖面一般特有的气场。
如切如措,如琢如磨,蒲城一玉,名不虚传。
这就是楚悠见到这位的第一眼评价。
随后,悦耳如山泉叮咚的声音再次响起:“书生张松月。张松月见过陆大夫了,想必这位姑娘,就是大夫上一次给我举荐的奇医了。”
陆大夫站出来点点头,说道:“公子,若想根除您的疾病,非她莫属。”
张松月仿佛并不惊喜,淡淡的点点头。
楚悠不再说话,将陆大夫和丰元都指了出去。
刚刚她观面相,这位已经面色苍白,唇色泛青,是典型的缺氧现象,不得不考虑心脏的问题了。如果要检查心脏就不得不听心音,这么多人在场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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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悠思量着开口:“是这样的,张公子,我需要贴近你的胸口听心脉的运行,您要是同意我就听,若不同意,我只能……”
张松月依旧是如同一块鹅暖石,既不表示反抗,也不表示赞同。
长久的缄默,楚悠索性直接贴近张松月的胸口。张松月的身体明显一僵,楚悠不管,细心倾听。
心脏虽然跳动微弱,但是没有异常。
楚悠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需要动手术的问题,那么楚悠有信心。
一番诊治下来,楚悠和张松月细细说明了疾病的成因和如何根治,开出方子,跟前面的人大不一样。
“张公子,一年之内,一定包你痊愈!”
张松月处变不惊的柔和的脸上出现一抹惊讶。
“那就……仰仗楚大夫了。”
大公子要在一年之内好了的消息传遍整个张府。当家的和夫人都来了这个院子,喜极而泣。
“想必是陆大夫治好的。”大夫人擦着眼泪说道。
“这……”陆大夫也不好说好,也不好说不好,着实迟疑了一会儿。随后,张松月将手指着楚悠,淡淡开口道:“娘,是她说能治好孩儿的。”
这会儿众人的眼光才落在楚悠身上。
楚悠眨巴眨巴眼睛。
这么多人不信啊。
“啊对对对,是陆大夫能治好的。”
在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毕竟是个小女娃娃,看着着实不靠谱。
张松月也不曾为楚悠辩解什么,只是歉意的给楚悠送了个笑。
是他没有考虑周全。
张家欢天喜地的发了一大袋银子给陆大夫。陆大夫出府后,将这笔钱交给了楚悠。
“不是我的钱,我受之有愧。这笔钱是你的。”
楚悠当然是理所当然的收了下来。
天色已晚,陆大夫暂时帮楚悠定了个房间住下,预备第二日再次行诊。楚悠进了房间,潜心进入空间。
那个夫人给的钱袋子里,楚悠数了数,正好一百两银子。
二十两银子可以给空间升到下一级。
现在一级的空间就已经十分逆天了,楚悠更好奇二级是什么样子。
楚悠闭眼,进入空间。
空间里新一轮的麦子已经收集好了,目前土地是空闲的状态。
楚悠将那一袋子银子放到系统之前指定升级用的筐子里,一阵白光闪过,系统的天空突然变成了液晶屏幕,上面的LV1升级到了LV2.
空间内想起播报音。
“恭喜宿主升级成功!空间内种植速度加快,开发技能:复制粘贴。”
复制粘贴?
好新奇的功能。
系统内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光标指引楚悠走到那堆收好的麦子前,麦子已经自己装进袋子里了。光标出现在麦子上,示意楚悠点击麦子。
楚悠试探着点击了一下,麦子立刻复制成两份,再点,又复制。分量分毫未少,难怪这个技能叫复制粘贴!
楚悠的眼中闪过一丝狂喜。直到复制粘贴到第五下的时候,空间发出警告,说技能等级不够,不能再复制了。
看来这种技能还能升级?
那要是这样说的话,岂不是可以无限复制下去?
楚悠更加期待了。
只是系统没有明说,技能怎么升级,可能等到系统级数更高之后,能够解锁这类的权限吧。
这一切,只能留待下一次升级提示显示出来了。
天已经蒙蒙亮了,楚悠沉沉睡去。
第11章 第二次诊疗
次日醒来,楚悠再次来到张松月的小院子里,宇文墨照旧被拦在外面。张松月还是一盏茶,一盘棋,一袭素衫,淡淡静静的坐在那里,处变不惊。
这一次,张松月对于楚悠的到来稍微有了些变化。他准备起身相迎,但无奈实在是站不起来,身子太虚弱了。
“不必起身相迎。”楚悠走过去,扶着张松月坐下,“我来就是和你敲定治疗方案的。有些可能会有的风险也要和你说清楚。”
张松月不急不慢的点点头:“应该的。”
楚悠在张松月对面十分男子气概的坐下,张松月伸手帮助楚悠倒了一杯茶。楚悠也不客气,接过茶一饮而尽,说道:“我是个俗人,不懂品香茗的乐趣,说话也直。既然今天是来说治疗方案的,我就单刀直入了。”
张松月眼中略微出现一些笑意,点头道:“楚大夫请讲。”
楚悠沉气:“你身上的疾病总体的原因是肺经不畅,胎里的不足,这些年陆大夫已经尽力帮你圆上亏损的元气了,但是你现在虚不受补,这条路走不通,我要做的,就是帮你重塑你的经脉,到时候肺经自然就好了。”
张松月听完,了了一笑,道:“张某久病成医,也不是不知道经脉重塑一说,但是这个治疗方案没有具体的方子,讲究一个随机应变,乱中有序,阅史书,也只成功了几例,楚大夫如此有自信吗?”
楚悠瞥了一眼张松月,背过身去:“你若是不相信我,大可以让别人去治。”
张松月看着这位甩脸子的奇医,笑出了声。笑声一如山泉叮咚,清冽而不乏生命力。
“好。是张某多虑了。烦请楚大夫开药吧。”
楚悠慢慢转过身来,看到桌子上摆放好的软毛笔和上好的宣纸,还有......一些账本?
账本上的事情楚悠不精通也不关心,张松月见楚悠仿佛有些好奇,抚摸着帐本解释道:“现在家中的产业张某帮着父亲打理了一部分,楚姑娘见笑了。”
楚悠低头,看都不看一眼:“你掌管你的,关我什么事。”
张松月唇边出现了一些笑容,随后又是那副泰山崩于面前而色不改的模样了。
片刻之后,楚悠将自己在宣纸上的鬼画符交给了张松月,张松月啼笑皆非,说道:“楚大夫幼时不习写文吗?”
楚悠揉了揉鼻子,满不在乎的回答道:“我不喜欢写软笔的。我喜欢硬笔。”
张松月不再说什么。将那些药材一味一味的誊抄下来,给一直站在外面的丰元去抓药。丰元灰溜溜的走进来,一脸恭谨的将方子接过,去抓药。
“怎么让他在外面站着?”楚悠询问道。
“上一次对楚大夫无礼,便略施惩戒了。”
张松月回答人的时候总是不紧不慢,是有自己节奏的人。任何人,一旦进入到他的范围之内,总会不自觉的陷入他的不紧不慢,淡然雅致的节奏里去。
这大概是真正的君子吧。可惜身体不好,只能在家里接管父亲的产业了。
一旦做了商人,就没办法入仕了。
罢了,这也不关自己的事情。
楚悠道了别,走出去,外面还是成片成片的竹林,左寻右看,还是没看见阿墨。
楚悠眉头微微皱起,高声喊道:“阿墨!”
没有人应。
身后的门突然开了,张松月把门推开了。
“楚大夫在找谁?”
张松月依旧是那样不紧不慢的样子,让原本焦急的楚悠慢慢淡定下来,张松月等着楚悠情绪平稳后,说道:“我弟弟,在这里走失了。他脑子不好,万一掉到水里去......”
张松月点点头,叫来正在搬东西的小厮。
“叫管家带着楚大夫去府上找,找到为止。”
“是。”
楚悠一路上都不断地四处张望,企图在某个草丛或者某个假山之后找到阿墨,但是阿墨那么高大,想想就知道不可能藏在这种地方,说什么都不可能。楚悠脑子里不断画出各种其他的念头,说不准阿墨掉到水里去了之类的。
老管家带着楚悠找了许久,捋捋胡须说道:“这样一说,就只有一个地方没有找到了。”
“哪儿?”楚悠询问道。
“老爷的书房。”
管家眼中滑过一丝精光。
虽然现在大部分时候,老爷已经不管事情了,但是书房里还是放了很多案卷的。
要是真的在那个地方找到了这位傻子。
就只能对这位姑娘说抱歉了。书房里的秘密不能给外人看见,傻子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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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还是带着楚悠等人七拐八拐终于到了老爷的书房门口。
一群人四处张望,唯独楚悠往一个大树边上走。
最后仰头,楚悠气沉丹田,大声说道:“阿墨!下来!”
众人这才看到已经爬到树上的宇文墨。
啼笑皆非。
这棵树是府上最高的树,爬上去可以看到张府上的所有景色。管家心中的疑虑瞬间被打消,十分和气的笑了:“既然已经帮大夫找到了大夫的弟弟,那么老夫的使命就完成了。”
管家朝自己的袖子里摸了几把,将一张银票摸了出来。
“公子说了,半个月一次诊疗,请姑娘直到治好了公子的病再说。若是治好了,届时还有重谢。”
宇文墨瞟了一眼,两百两的银票,一处铺子的票子张家是真的大方。
不知这样的大方,有多少是官商勾结说出来的。
楚悠自然是不知道这一切的,欢天喜地的接过银子,说了句感谢,管家一团和气的样子,说道:“说的都是什么话,要是能够治好公子,就算是把这处宅子送给姑娘都是没问题的。”
这样的话楚悠自然是不信,场面话而已。楚悠客气了几句,就没再说什么了,带着宇文墨准备要走。管家请人将楚大夫送出去,又拿来马车准备送楚悠回到那个小村庄。
这一次在张家留宿,楚悠因为走的急没有跟父母提起,管家知道这一切之后,请了个能说会道的机灵家丁帮他们赶马车,一路颠簸,最后到了那个小村。
以前的楚悠也是忙于工作,很少跟父母一起生活,习惯性的把这件事情抛掷脑后,可是楚光明夫妻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
马车在楚悠的家门口停了下来,引得旁的人都引颈观看。
能说会道的小厮跑下来,说道:“楚大夫真的是妙手神医啊!我家公子的病都多久了,楚大夫居然可以治好!”
第12章 妙手神医
有了上一次治好妇人丈夫白癜风的事情,现在说楚悠是个神医,自然是有信服力的。
楚光明和刘玥听见门外的高声呼喊自然跑了出来,见楚悠从马车上三下五除二的跳了下来,爽利的笑着。
“爹,娘,我回来了!”
后面的阿墨身上多少有些脏,跟着楚悠跳了下来。他不是跳下来的,是走下来的。
楚悠没缺胳膊少腿,楚光明和刘玥就已经谢天谢地了。两夫妻都走上来,刘玥狠狠的掐了楚悠一把,眼中眼泪盈盈的,低声说道:“我是不喜欢在这儿骂你!但你要是再这样夜不归宿,就别回来了!”
楚悠点点头,乖巧道:“好说。”
还是那种没心没肺的样子,楚光明-心里还是很生气,旁边能说会道的小厮走上来,说道:“是我们招待不周,没有派人说个平安给您两个,我府上考虑不周,该打,该打。”
说完,就给自己两个巴掌。随后又凑近些,神秘兮兮说道:“您二位啊,就等着吧,好日子在后头呢!”
这句话楚光明和刘玥听了都没什么反应,刘玥最不喜欢这样云里雾里的讲话,说道:“我们夫妻,不要好日子,但要女儿平安幸福,除了这一条,说什么都不好使。”
小厮满嘴告罪,总算是把楚光明和刘玥哄开心了才走的。楚悠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直到小厮驾马车走了之后,才走进,说道:“爸妈,有些事,我们进屋说。”
刘玥见楚悠神秘兮兮的模样,说道:“说什么呢?”
楚悠摇摇头,推着两夫妻往里面走,边走边说道:“别这样,别让人家看咱们笑话。”
进了屋子,楚光明先反过头来,皱眉询问道:“怎么了?”
楚悠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张家给的银票和铺子,默默的不说话。
刘玥接过两张纸,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反复确认,再次眨眼,不可思议道:“这是......银票和铺子的文书?”
楚悠颇为骄傲的点点头。
楚光明也凑过来,和刘玥一起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最后讪讪发问道:“闺女,你实话跟爹说,你是不是给人当小老婆了?不然人给你那么多钱干什么?”
楚悠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哭笑不得解释道:“什么呀?这不是上一次跟着去诊治那个什么白癜风病人吗?碰巧就遇见了个大夫,说有个自己治不好的病症给我治,我一看能治啊,就治了。人说这是第一次诊金,后面治好了诊金更多。”
“真的?”
两夫妻还是不敢相信。
楚悠啧了一声,说道:“别的不说,就说在现代,你们女儿收了多少锦旗?一个箱子放得下吗?”
楚光明和刘玥想了想也是,陷入一夜暴富的喜悦之中。
“要不然怎么说知识就是力量呢,咱闺女赚钱比咱们两个老不死的快多了。”刘玥调侃道。
楚悠最听不得父母这样说自己,撅着嘴娇嗔:“不能这样说说自己。以后,我来养你们,爸妈。”
楚光明在旁边,一言不发,最终还是咂摸着嘴,不是滋味儿道:“不行,哪儿有女儿养爸爸的道理。”
楚光明就是这样的性格,连带着刘玥也是,一会儿也闲不下来。楚光明将刘玥手中的铺子文书拿过来,说道:“以后,这铺子可以做咱们家的小酒家,我和你妈妈在里面做东西卖,总之不能让你一直在外面奔波。这个时代,你要是一直在外面奔波,都嫁不出去。”
刘玥还没想到这一层,倒是突然被提醒了。思量了下,说道:“姑娘啊,现在这个主顾既然已经是个大腿了,咱们就专心做好这一个,别老出去了行不?”
这样一说,重塑经脉也是个精力活。这样说起来,确实不能出去义诊。
虽然这样的话就不能抛投露面了。
刘玥还是很有智慧的。什么都没说,但是什么都达成了。
楚悠也确实得不出去奔波,用全部精力来诊疗张松月。
铺子的去向也说好了,四人开了庆功会,摸着肚皮在阳光下,就差四仰八叉了。
除了宇文墨,宇文墨还是很有品位的坐着。虽然阿墨很傻,但是总归是坐如钟站如松,比楚悠他们好多了。
一天就在闲聊扯皮中过去,三人商量好了铺子的具体事宜,随后便沉沉睡去,日子是一天比一天有盼头。
.........
次日清晨。
楚家人赶了个大早到铺子里,铺子本身就是当地的钱庄在管着钥匙,只要拿着凭证去钱庄里取钥匙就好。取到钥匙后,楚悠和父母一起带着带来的家伙什儿准备好好的打扫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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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陈年老铺子,地方不错,没有赶集的地方热闹,但是来的人估计都是什么常居住在城里的富贵人家。
楚悠他们是这么构想的,这个铺子就用做卖糕点和下酒菜,刘玥和楚光明一个白案一个掌勺的,开个这样的铺子刚刚好。
楚悠为了宣传,还让刘玥连夜赶出来一批糕点让他们免费品尝。
就这样,刘玥和楚光明两个人在铺子里面搞卫生,楚悠和宇文墨在外面叫卖。楚悠的自己不好,贼兮兮的叫来宇文墨,说道:“阿墨,是不是姐姐的好弟弟?”
宇文墨点点头。
“那能不能帮姐姐借来纸和笔,上面写今有糕点,免费品尝,送完即止,成不成?”
宇文墨的嘴角不见痕迹的抽抽,脸上还是那副天真烂漫的样子,说道:“好!阿墨什么都听姐姐的!”
楚悠摸了摸宇文墨的头,笑眯眯道:“对,阿墨真乖。”
说完,就走了。
留着楚悠一个人摆着摊子,难得悠闲。
街上人来来往往,这个摊子上摆满糕点的十分抢眼,很多小孩儿都在这里驻足,这些糕点的香甜都传了很远,孩子们怯怯的看着,不敢吱声。
楚悠看出了过往孩子的犹豫,拿起摊子上的糕点就走过去,说道:“小朋友,是不是想吃东西?”
小孩儿怯怯地点点头。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壮汉,这壮汉脸上带疤,满身横肉,端的一幅土匪样,直接抢走了楚悠手上的糕点。
第13章 教训壮汉
周围人本来想看这个新来摊子的热闹的,见了壮汉来了,都不敢说话,纷纷躲回自己的摊子里去了。
楚悠站起身来,定定说道:“还来。这糕点我家摊子上还有,你要想吃,这本来就是送给过往行人的,拿就是,抢小孩子的嘴里食算什么?”
小孩子的母亲似乎很惧怕这个壮汉似的,抱起孩子摇摇手,说道:“姑娘,姑娘,算了,王大哥要吃就吃,我们家孩子不差这一口。”
这话说的也是。楚悠也不是那种下不来面子的人,说什么都得说过别人,也就当作没看见,算了。
楚悠正打算往后走,这位王大哥一把拉住楚悠的手,说道:“哟,小娘子好嫩的手,做的糕点也好嫩,嫩进王二哥哥心里去了。”
楚悠瞬间感到一阵恶寒。她狠狠的掐了这个王二的麻筋,王二手疼收回去,脸上都是不可思议。
“你敢打我?小娘子手上戴刺啊,刺得哥哥心痒痒!”
这会儿,刚刚缩进铺子里的人们又出来了,一些男人脸上还带了猥琐的笑容。
楚悠最看不得这样的场面。她不屑的笑了一声,说道:“我他妈揍得你满地找牙,你信不信?”
王二根本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左手指着自己的脸,撅嘴说道:“啊对对对,就往哥哥脸上来,哥哥最喜欢小娘子的手招呼哥哥的脸;啦!”
楚悠刚刚从铁匠铺子里拿了自己打好的针,心下一转,甜蜜蜜忍着恶心道:“哟哥哥,怎么了,是不是我在你脸上做什么,你都能够忍受啊?”
王二来劲了,脸上略有些癫狂。
“啊对对对,你随便做什么。”
“扎针呢?”
楚悠状似不经意间说道。
王二迟疑了一会儿。
“那必然可以,哥哥怕什么?哥哥这丈二身材,能怕什么?”
楚悠脸上笑的越发甜蜜。
“这样啊,那你待会儿可不要后悔。”
王二像狗一样点点头。
“好说好说。别的不敢说,对小娘子的承诺我王二可是一次也没含糊过。”
楚悠装作很崇拜王二的样子,说道:“真的吗?那这会儿我可要看看呢。王二哥哥,你头凑近点。”
难得有这样配合的小娘子,王二高兴还来不及,连忙将头凑了过去。
“来,哥哥让小娘子扎!”
楚悠笑着说了句好,手下一点儿不留情,就往王二脸上的麻筋扎去。
“哎哟!”
麻筋一扎下去是又麻又疼,扎在左边脸上,王二的左脸开始狠狠的抽搐,留下哈喇子。王二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扬起一只手,狠狠叫骂道;“你个臭娘们儿,敢摆你二爷一道?二爷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东南西北谁是爹!”
“住手!”
刚巧赶上楚光明出来倒脏水,楚光明虽然比这个王二矮了一个头,但是手上拿着打扫卫生用的铲子,气势丝毫不减。
“你他妈的想对我女儿干什么?”
楚光明自然而然地挡在了楚悠的前面。楚悠没再说话,只是淡淡的坐到原来坐的地方。
王二本就欺软怕硬,现在嘴边流着哈喇子,根本连话都说不清楚,只能模模糊糊说道:“你二爷我......就是打你家闺女,你打算怎么滴?”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楚光明深知自己女儿绝对不可能有错,便说道:“是没什么好说的,打就完了。”
说罢,楚光明举起手上铲子,狠狠的朝着王二的屁股上打了一板子。王二还没反应过来,楚光明冷笑道:“我告诉你,没人可以在我家的铺子前面,在我面前和我女儿撒野!”
楚悠在后面吃完了糕点,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漫不经心道:“爸,我来吧。”
“你个小姑娘你来什么来!”
楚光明一脸的嫌弃。楚悠不管,只是淡淡的坚定的说道:“我来。”
楚光明懂了女儿的意思,略思索了会儿,就站在女儿后面,用铲子指着王二,王二被这样的铲子指着,多少还是有些害怕。尤其是楚悠出来了,她那根针现在还在自己的脸上呢。
楚悠站在王二面前,淡淡说道:“这家铺子,张家给我的,听明白,是给我的。就算美哟张家这一层关系,你也给我小心点。不想以后后半生都流着哈喇子过日子,以后见到这家店,就夹着尾巴做人。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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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瞬间反应过来利弊。
一个铺子店主家的小女儿,随便欺负。但是一个张家护着的人,自己就是十条性命也得罪不起啊!
王二点头如鸡啄米,歉意道:“姑奶奶,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赎罪,您赎罪,我这就滚。”
说罢,一溜烟儿跑了。
这件事情就此平息,楚悠面向在暗中看热闹的街坊邻居,扬声说道;“我们醉馨斋初来乍到,多有不懂规矩之处,还请各位邻居海涵。但是有一点,你们敬我,我自然敬你们,要是你们不敬,咱们谁都没得好过。言尽于此。顺便,醉馨斋开业前三天,糕点免费送哦!”
街坊邻居彼此看了看,随后都呈上笑脸。
“我就说姑娘是十分讲理的人!”
“哎哟,别说了,这个王二,本就没有眼力见儿,平时欺负的人还少吗?”
“这不,这就是上天派来收拾他的。”
“以后这条街安生了......”
大多是这样的话。随后几个时辰里,楚悠说什么对,楚悠家的醉馨斋也开了起来。
此时,张家后院。
张松月还在自己的院子里下棋。周围还有个十分秀气的女婢在旁边弹琴,张松月自己对战自己,下的不亦乐乎。
丝毫没有看见那个脸上流哈喇子的王二。
王二砰砰的给张松月磕了几个头,十分委屈道:“二爷,就是这个事儿,小人被人打了也要知道是谁给撑的腰,对不对?”
张松月将一颗棋子放定。
“你的意思是,没人撑腰就打你不得了?”张松月淡淡开口。
王二急得直抽自己嘴巴子,抽到自己的脸上发红才停手。
“瞧小人这张笨嘴。不是这个意思。您就告诉我一声,这个人我开罪得起不?”
第14章 开罪
张松月拿了一颗黑子,竹叶飘落而下,落在棋盘上,张松月拂袖,袖子拂了王二的面子,王二眼中迷惑,偷偷看向张松月。
张松月看都不看一眼,旁边的丰元站一步出来,微微昂首,说道:“公子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楚大夫是我家公子的救命大夫,以后,楚大夫的地方就是张家的地方,仔细你的蹄子,别脏了楚大夫的眼睛。”
王二默默的低下头,咬牙切齿道;“是。”
张松月的眼睛才从棋盘上转过来,淡漠的撇了王二一眼,显得拒人于千里之外,周围的威压无形的笼罩着王二。
王二背后汗毛倒竖。
“丰元说的话,你听懂了?”
王二猛点头,根本不敢反抗。
张松月点头,转回去,继续看着棋盘。
丰元站在张松月旁边,稚嫩的小脸上都是怒气:“还不快滚?!”
王二如获大赦,屁滚尿流的爬了出去。
丰元捂着鼻子,一脸嫌弃:“身上一股子臭味儿,不知道多少天没洗澡了。公子,以后这种人来,我就帮您拒绝了吧。”
张松月没搭理丰元,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风来,竹叶落在棋盘上,丰元刚刚装出来的凶样子瞬间垮了下去,讨好道:“公子,我刚刚说的好不好啊?”
张松月点点头。
“不错。但是这个王二不会甘心的。”张松月隔了许久才淡淡说道。
丰元仿佛十分不能理解:“为什么?难道他敢得罪我们家吗?”
张松月咳嗽了声,丰元十分贴心的帮忙盖上了披风,身上稍微暖和些了,也不咳嗽了,张松月不动声色的缓了口气,才开口道:“当然不是。原来管那家铺子的管事同我说,这个王二一直在那条街上收取保护费,并以此为生,我们这样说,就是把那条街划入我们这边,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人在饿肚子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丰元长长的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道:“是这样啊。那公子,为什么不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告诉楚大夫呢?”
张松月再次拿起了一颗白子,啪嗒一落,方才缓缓开口:“她处理得了。”
随后,无论丰元如何追问,张松月也不再说话了。
这边,楚悠一家人收拾了这条街上的恶霸王二,在一条街上都十分的受欢迎,楚悠也在铺子的旁边盘下一家小店,作为自己的药馆,请张家的人帮忙疏通官府,铺子的文书很快就下来了,楚悠在里面帮人看病开药,晚上了,一家人就在那里休息,有时候也会回到原来的宅子,但大多数时间都是住在药堂后面。
一时间一家人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周围的街坊也都十分喜爱这一家。
又是一天春来早,楚悠伸了个懒腰,难得有冬日的暖阳,楚悠像个懒猫一样,端了杯茶漱口。早上,外面的吵闹声隐隐约约的传到药堂后院来,楚悠喝了口凉茶漱漱口,醒醒神,开始一天的接诊。
上午没什么人。楚悠刚在药堂里坐定,见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楚悠。”王二脸色阴沉,准确的说出了楚悠的名字。
楚悠坐正,不屑的笑了声,阴阳怪气道:“哟?哪儿来的贵客?”
王二在楚悠面前站定,坐下,一身横肉配上脸上的刀疤凶残毕现。外面的吵闹声逐渐熄了下来。大家都不敢出声,聚精会神的看着里面的热闹。
王二阴沉着脸色,这一次却沉稳多了,询问道:“我上一次是不是被你在脸上扎了两针?”
楚悠点点头:“奥对对对,怎么了?还流口水呢?”
外面响起一些低沉压抑的笑声,大家都想笑但是不敢笑,王二的脸色更黑了,愤愤不平的朝外面狠狠吼了一句:“他妈的给老子闭嘴!一天不收拾你们,你们给我上房揭瓦了?”
这一吼差点把楚悠的耳膜给吼没了,楚悠拿出小手指掏了掏耳朵,指指药堂上挂的几个字:“静安堂,静安懂不懂?稍微安静点,这里是药店,不是你常去的赌场。”
王二闻言,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脸上好像打翻了调味瓶,赤橙黄绿青蓝紫,变幻莫测。
这几天楚悠也听说了王二的很多八卦,外面的老太太下午嗑瓜子,真是什么事情都说的出,这个王二之前当了赌棍,欠赌庄一屁股债,据说要被砍了手呢。
脸上的刀疤就是逃命的时候留下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总之,楚悠是精准采集王二的痛点,刀刀致命。
王二狠狠扣红自己的手掌心,气的脸红脖子粗,最后终于往外面说了一句:“你们都听见了?”
楚悠皱皱眉,外面一群穿着官兵制服的人鱼贯而入,四个人整整齐齐排成了一行。
楚悠还没搞清楚状况,楚光明被人从隔壁抓来,楚悠立刻站了起来,焦急道:“爸!”
这是楚光明第二次被官府的人抓起来了。阿墨从门缝里挤进来,站在角落,神色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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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光明被人押着,脸憋胀得通红,嘶哑着嗓子说道:“没事儿闺女,我没事儿!”
楚悠从柜台后面走出来,深吸一口气平缓心情,神色中还是掩饰不住得焦急;“官府抓人,总要给个说法吧?无缘无故就抓人,成什么了!”
官府的人面无表情,解释道:“那个坐着的人,朝我们递状纸,说你们私自搬迁住所,荒废田地,和现在推行的国策不符,我们这才来抓人。”
坏了。
楚悠心里咯噔一下。
若是其他的还好,说楚悠一家人荒废田地,私自搬迁,真是一点错处都没有。
可是这个地方,哪个人不是私自搬迁,多多少少都有点,凭什么只抓他们家?
楚悠脑子一下就转过来了,狠狠看向端坐着的王二。
楚悠走回柜台里,只感觉胸膛有一股火在烧,强行淡定道:“你到底要怎么样?”
王二阴恻恻的笑了,背着光,显得更加阴森。
“我要你嫁给我,我要你在这条街上给我磕头认错,我还要你跟张府的人说清楚,是你自愿做这些的,不许他们来找我麻烦。”
王二思量了会儿,十分满足的笑了笑。
“就这些,不多吧?”
第15章 反击
楚悠不怒反笑,靠近王二,几乎都要鼻子贴着鼻子了。
“你,做,梦。”
“呸。”楚悠吐口水在王二脸上,王二反应了会儿,伸出手缓慢的将自己脸上的口水一点一点擦干净。
“好!”王二高声呼喊,“有骨气!不愧是楚大夫!那咱们公堂见!”
王二怎么来怎么回去,来时畏畏缩缩,去时光明磊落,扬眉吐气,街坊邻居的眼神上沾上了些怜悯,楚悠关上门,这才发现站在角落里的阿墨。
阿墨默默走过来,抱住楚悠。楚悠落了几滴泪,便离开阿墨的怀抱了。
“不至于为这样的狗人狗事伤心。阿墨,妈妈呢?”
阿墨乖巧道:“妈妈在乡下的老家里准备卖糕点的材料,还得几天才能回来呢。”
楚悠缓缓松了一口气。
“几天?”
“三天吧。”阿墨一直跟着刘玥回去,他说的话可信的。
楚悠深吸一口气,点点头。
“那么,这件事情就在三天内解决,绝对不让妈妈知道一点。”
阿墨点点头。
楚悠摸了摸阿墨的头,窗户里透出来的阳光洒在楚悠的脸上,将楚悠的发梢和睫毛染的金黄。
“阿墨回去,帮姐姐稳住妈妈好不好?”
宇文墨思虑良久,点点头。
普通女子要是遇见这样的事情已经哭的不行了吧?
但是楚悠偏不。楚悠就是要自己去解决这件事。
楚悠往后面走,好好的收拾了一下,翻看日历,今天正好是要去张府给张松月诊脉的时候。
这件事,楚悠只能找张松月处理了。
宇文墨盯着楚悠远去的背影,在身后打了几个手势,随后从后门走出药铺。
几个穿着便衣的老百姓走过来,压低音量道:“殿下。”
阿墨脸上的天真烂漫全无,只有深不可测的寒冷。
“此处的地方官是谁?今年的国策推行这么严格?”
老百姓始终和宇文墨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低着头回话道:“殿下,本不是如此,这个地方官对于这种事一贯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边给的钱多就怎么判决,毕竟这种事,可以说情有可原,也可以说不符合国策,这样捞钱的地方,地方官一个也不会落下。”
“我要你分析了?”宇文墨听不出喜怒,反问道。
几人后背顿时生了冷汗,头更低了:“是!属下逾矩了!”
宇文墨在自己怀里拿出一块玉佩,往身后递,身后的人微微抬起头,随后比刚才更低,双手伸出来,接过玉佩。
“这枚玉佩,你拿去找城防军统领,告诉他,本王听说了楚家的事情十分不解,若是要查,便一个县彻查,若不要查,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要是连个县官都解决不好,那以后就别回军营了。”
几人低声应了句是,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宇文墨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按道理来说,这件事情自己本不该插手,如今京城局势混乱,自己应该尽量隐藏自己明哲保身,但是看见一向心里有谱的楚悠一下子没了谱,宇文墨就是不爽,想替楚悠出头。
也许是真的把她当成自己的姐姐了吧。
宇文墨想。
张松月看着眼前跪着的楚悠,一时觉得面前的女子有些可爱。
“好说。楚大夫先起来吧。”张松月说话还是那么热切,但又透着一股子疏离。
楚悠方才如释重负,拍拍身上的泥土站了起来。张松月最近的气色好了些,也不像以前那么喘了。
楚悠接着开了些方子,提上药箱子就走了。
次日下午,楚光明就从牢房里回来了。
楚光明回来的时候是在下午回来的,周围都没什么人,索性这样的时刻也不需要人。
楚悠正在前面的小药堂开药,前脚病人踏出诊堂,楚光明逆着光后脚跟着进来,楚悠手上的动作凝滞了一下,随后立马放下手上的药品,狠狠抱住楚光明。
想必是张松月说的话起了作用。
楚光明没受什么伤,就是衣服上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霉臭味,楚光明就在那个地方呆了一晚上,就再也不想进去了。
“咱在现代也是个遵纪守法好公民啊,这会儿到古代了,体验一把蹲大牢的感觉。”楚光明笑了出来,还在打滑嘴。
楚悠狠狠锤了自己的老爸一下,恶狠狠道:“爸你还说什么滑嘴。”
楚光明略微调侃的笑了笑:“这不是生活怎么样,咱都要阳光向上吗!”
随后,楚光明左右看了看,靠近楚悠说道:“你妈妈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楚悠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儿道:“你再不去洗澡,我妈就真的知道了。”
楚光明耸耸肩,好哥们儿似的拍了拍楚悠的肩膀。
“好说,这件事别告诉你妈,免得他又伤心。”
楚悠点点头,将楚光明往里面推。
“好了。快去洗个澡吧,不然的话就要熏到我这里的草药了!”
一番调笑,楚光明走进后堂洗澡,楚悠把窗户都打开,通风透气。
外面一个穿着官府制服的人走过来,看着不像那天来抓楚光明的人那么强壮,手上拿着一份文书,满脸对着楚悠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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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这就是楚悠楚姑娘吧?这是您家的迁地文书。”
楚悠微微挑眉,脸上淡淡的,没什么反应。
来人擦擦脸上的汗,说道:“这件事情都是我们办事儿不利,这不就冤枉了您一家,这样的,您家的田地,我们这边还是保留着,但是您必须找个人租出去,不能让天地荒废着,来年得交一半的税。”
楚悠明白过来。
“好说好说。文书放下吧,这件事情就这么到此为止。”
来人方才如释重负,告辞。
没想到张家在这个地方有这么重的威力。
楚悠挑挑眉。
看来以后可以过安生日子了。
官府的人走了,楚悠歇了会儿,外面一人看了看上面的牌子,方才走进来。
来人可熟悉了,就是前几天给楚悠介绍病人的陆大夫。
陆大夫走进,一脸和气。
“楚大夫在城中也开了诊所吗?只不过......”陆大夫四处打量了会儿,“有点儿小啊,配不上楚大夫的医术。”
楚悠面对自己的半个伯乐,脸上都是和善。
“主要是给自己家人住的,顺带诊附近的病人,没那么多考究。”
第16章拜师
陆大夫笑而不语的点点头,仿佛十分满意。
两人相对无言了一会儿,楚悠打破平静,说道:“不知陆大夫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陆大夫摸摸自己的白头发,老脸透出一点可疑的红晕来。
“这,说来羞愧,我最近去张府再看了张二公子一眼,脉象比之之前的虚浮,多了许多中气,人也看着好多了,不知您是用了什么方子?记载于哪本古书?”
楚悠默默低下了头,不言语。
陆大夫瞬间明白了,后退几步,说道:“是我唐突了,这样,老夫陆识图,识人的识,图案的图,今日拜入您门下求学。”
楚悠摸摸头,略有些不好意思:“这说的什么话,我也不好意思收您啊。”
陆识图摇摇手,语气中全是恳切:“欸,说这样的话干什么!活到老学到老!”
楚悠还是有些不习惯。自己也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让一个看上去五六十岁的人拜自己为师,还是很膈应。
“这样的,老夫就在你这里坐诊,彼此比赛开方子,看谁用的药又精又好。如何?”
楚悠沉眸。一个成熟的大夫可以从别的大夫开的药方中学到许多,这样也是变相的学习。
算了,楚悠还不是那种藏私的人。
这也就答应了。
陆识图心满意足的摸摸自己的胡子,坐在楚悠面前,在一张准备好的白纸面前淡定的写了一句。
“陆识图在此行诊”
这是什么意思?
楚悠微微挑眉,询问道:“这是为什么?”
陆识图故作神秘,又摸了摸胡子。
“你只管糊在外面,别的别管。”
额......楚悠的好奇心顿时起来,立马照做了。
次日,楚悠照旧打开外面的门,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外面一群人和楚悠面面相觑,陆大夫从外面推开人群,站在楚悠的旁边。
“别挤别围着,一个一个排队来。”
陆大夫说的话仿佛是这些人的圣旨,楚光明也从里屋走进来,揉了揉脸,好奇的看着外面。
“怎么这么多人?”
楚悠走到诊台后,马不停蹄的一个接着一个的诊断病人,陆识图和楚悠两人都忙的脚不沾地,陆识图仿佛已经习惯了,悠哉游哉的开始诊断,飞速写下方子。
楚悠那个小店里的草药很快就没了。这才一天而已。
楚悠皱着眉,看着空空如也的药柜发愁。
陆识图忙了一天没有从凳子上下来一下,这会儿揉揉自己的腰,走下来。
“这样的,我介绍一个药农给你,你就去他那儿买吧?”
陆识图说道。
楚悠哭笑不得的说道:“你现在是搁这儿赚上了?”
陆识图摇摇头。
“那个药农的药效是最好的,炮制工艺一绝,你确定不去看看?”
楚悠顿时来了兴趣。
这样的事情无疑是让任何一个中医大夫都会为之兴奋的,据说炮制工艺已经失传许多了,不知道古代的原汁原味的炮制工艺给出的药物会不会好一些。
楚悠点点头。
“成,明日就带着我去吧。”
次日,楚悠坐在久违的牛车上,叮叮当当的坐在后面的板子上,昏昏欲睡。
周围树木不高不矮,远处是一望无际绿油油的田野,有几头黄牛悠闲的吃着草,放牛的孩子在树荫下睡觉,一派田园场景。晃晃悠悠,楚悠就到了药农农田上。
药农似乎很熟识陆识图了。陆识图抱拳,药农也不说话,沉默的点点头。
“这位老哥的药材一定是一顶一的好,你要什么药材就和他说吧。”
楚悠掏出随身携带的单子,深吸一口气,一连串报了下去:“白术,莲心,芝麻,荷叶,山参,天麻......”
这一连串报下来,楚悠自己都嫌累,但是药农居然有条不紊一样一样拿了出来,这让楚悠十分惊讶,对着单子意义清点之后,居然没有错的地方。
楚悠十分惊讶,陆识图十分得意的笑笑,说道:“我这好兄弟啊,就是记性强。”
好吧,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楚悠依次付了钱,药材一袋一袋的搬上牛车,运回城中。
一来一回,太阳已经渐渐西落。陆识图告别了楚悠,天色晚了,家中妻儿还在等待。楚悠看着堆满半个后院的药材发了愁。
这会儿还不想归置,也不想放在这里碍眼,楚悠自然而然的想起了空间。意念一动,楚悠带着那些药材就到了空间之中。
一进到空间,楚悠便听到了空间的提示。
“一检测到适合空间升级的浓度,请问是否升级?”
楚悠心神一振。
空间自从上次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响起提示了。楚悠面前飘浮着一个液晶框,在是和否之间,楚悠毫不由于的点击了是。
原本放在空间空地中的十多袋子草药全都不翼而飞,空间中正在耕种的麦子瞬间变成一簇簇正在生长的草药,这些草药仿佛被人按下了快进键,正在以飞快地速度生长着。楚悠看着这一切,第一次感受到了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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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材生长完毕后,楚悠面前再次出现了提示框。
“恭喜宿主!解锁空间三级功能-——草药种植。技能生长快进进化到三级,技能复制粘贴进化到二级(注:可以进行草药的复制战粘贴),请问是否需要花费一百两银子解锁技能——草药炮制?”
草药炮制一直是楚悠很想涉足的领域,中医中素有是药三分毒的说法,但其实很多时候,是药还是毒,保留几分药性几分毒性,除了看大夫开的药方,其余就是看炮制的药农该如何处理。有的炮制的好的药农甚至比一些中下的大夫还会治病。
现在花一百两银子就能买来这样技能,而且空间出品,必属精品,说不准比那个强记的药农的药品还要好!
楚悠赶紧出了空间,从自己的小金库中取了一百两银子,回到空间,那个小框还在漫无目的的漂浮着,楚悠跑到小框前,马不停蹄的点了是,将一百两银子放到随即出现的黑色框框里,楚悠的空间中立马出现了一个小房间。
这应该就是炮制药材的房间了吧?
第17章 比赛1
空间升完级之后,楚悠店子里的药材都没断过,出来的效力也出奇的好,因为是空间内的草药,可以直接复制粘贴,和父母商量了会儿,这个药堂索性改成公益性的,不收钱免费看病,除了一些需要长期调理的慢性-病,需要缴费,其他类似感冒的小病都是免费的。
陆识图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也没什么意见,一时间,小店的病人更多了,连续接待了好多会病人,上一次去张松月家的时候,张松月甚至调侃楚悠,开的医馆声名远扬,两个顶级大夫坐镇,居然不收分毫,这家静安堂,也逐渐在一整个县城之中出名了。
楚悠上午接待完最后一个病人,擦了擦脸上的汗,病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楚悠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一口气还没松完,外面来了个老者,看起来衣着十分光鲜,眯着眼睛打量了楚悠一番,楚悠反过身来,脸上还是和气的:“老先生可有什么事情嘛?”
老先生笑了,看起来面容十分和蔼。身高还有些矮小,十分困难的坐上了楚悠对面的高凳子,看上去红光满面的,就连楚悠也看不出有什么毛病。
楚悠原本打算去吃饭了,这会儿还是坐了下来,细心询问道:“老先生身体哪里不舒服?”
老先生自己还带了一把拐杖,拄着拐杖,老神在在道:“老夫有一病,不知姑娘能不能治。”
这一说倒是把楚悠的兴趣勾出来了。楚悠稍微往前倾斜了些,询问道:“什么病?”
老先生左手做成一个中间镂空的圆,右手三根手指并拢呈柱状,往圆里不停的捅进捅出。
楚悠瞬间明白了。似笑非笑地坐回去。
老者立马停了动作,眼中尽是嘲讽。
“小女娃,不能处理这样的问题就叫你家大人来,女子,为何要行诊坐堂?这不是出来丢人现眼嘛?”
楚悠本看来内心是极度愤怒地,这人估计就是来这里找茬的,一般看男科的人都会自觉找陆识图,不会找自己。
。
楚悠索性直接问了:“既然老先生来这里不是看病的,那么,就请说明来由吧。”
老者也坐远了,淡淡说道:“叫你家大人来,我不和你这个小女娃争斗。”
楚悠冷笑一声:“那咱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阿墨,送客。”
阿墨一直站在门外等着呢。一个八尺高的男儿走进来,还是极具威慑力的。
老者明显有些胆怯了,气焰至少没之前那么嚣张。慢慢悠悠的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一个崭新的文书,放在柜台上。
楚悠拿过文书,打开。
浏览全文之后,大概讲的就是想和楚悠比赛诊断病人,并且准备了三个疑难杂症病人,病人已经治好,双方医馆分别出面,让自己的大夫开方子,会请对此事不知情的另外一个县城的大夫来评判,总共三轮,谁先胜两门谁赢。
楚悠摸摸自己的下巴,这无风不起浪,城里这么多医馆,怎么就找上他们了呢?
想来是这个陆识图,在这个县城中太有名,楚悠还让自家的医馆免费给那些穷人看病,来的人更多了。自然就抢了人家的生意。
这也无可厚非,要被挑战就挑战,楚悠没打算放弃医馆的免费政策。
这个县城,实在有太多人病不起了。
既然这样,那就见招拆招。
楚悠放下手中的卷轴,淡定道:“好说。我应下了。但是先说明白,要是我赢了,该如何?”
老者十分自信,仰着头心满意足道:“要是你能赢,那么我当街学狗爬三圈。但是也要说好,你要是输了呢?”
楚悠闻言,正中对方下怀道:“我要是输了,我就把这家医馆关了。”
老者点点头,从凳子上身手矫健的跳下来,说道:“没想到你个女娃娃还算识相,好说,明日,我就在城中央搭起台子,你要是没有来,小老儿可就不管你多有面子,定然带人砸了你这牌匾,如何?”
楚悠点点头,挥挥手,宇文墨走进,老人拄着拐杖,在身形上还是落了一截,气势上矮了一截。
老头的气势稍微矮了一截,轻轻哼了一声,微微昂首,走出去了。
楚悠刚刚就注意到了宇文墨,惊喜道:“阿墨回来的好!娘呢?”
宇文墨像是一个完成大人交代任务的孩子,一脸的满足:“娘已经从后门进去吃饭休息了,我想看看姐姐,就先来了。”
这样一番熨帖的话,谁听了都暖心。楚悠踮起脚,还是够不到宇文墨的头,宇文墨神差鬼使的弯腰,温热的感觉从头顶传来,奇妙的感觉也从内心中蔓延。
原来被人好好的摸头顶是这个感觉啊。
楚悠语气中不乏宠溺,夸赞道:“阿墨是个好孩子呢!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姐姐帮你实现。”
宇文墨看着楚悠闪烁着宠溺眼光的眸子,情不自禁开口道:“阿墨想姐姐做阿墨一辈子的姐姐。”
话说出来,宇文墨自己都吓了一跳。
但是楚悠接受的十分心安理得。她将手从阿墨头上放下,道:“会的。”
陆识图从后面走出来,嘴里还满满当当塞着饭,不知道是多久没有吃东西了。
宇文墨和楚悠两道目光齐刷刷的看着陆识图,陆识图在扒饭,缓缓停下来,疑惑道:“干嘛都盯着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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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悠微笑着走进陆识图,陆识图双手掩住自己的胸前,惊恐道:“你要干什么?”
楚悠靠近,轻声说:“对面街的医馆要来找我们比赛。”
陆识图瞬间放心下来:“哦,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不就是比赛嘛。”
陆识图看着眼前贼笑不止的楚悠,背后发毛。
“你不会要我帮你去吧?”
楚悠微笑着后退:“陆大夫就是陆大夫。正是如此。”
陆识图恨不得敲自己的嘴。楚悠在场,他还不能照自己的心意来。
陆识图把手中的碗放到柜台上,将上面摆放着的卷轴完整看了一遍,说道:“原来是慈庵堂啊。”
楚悠微微一挑眉:“你认识吗?”
第18章 比赛2
陆识图点点头,又拿起了手边的饭,扒了一口,模糊不清道:“认识。早年间他们也给我的药堂下过挑战书,但是我输了。”
楚悠很好奇。最后能被张家青睐,去做二公子的专属大夫的人,必然不会太差。为何这样的人还是输给了一个没品的慈庵堂呢?
陆识图把嘴里的饭吞下去,楚悠不说话,人精似的他也早就知道了楚悠的疑惑。
“这还不好说吗?这个慈庵堂请来的外地大夫,说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其实就是知道这件事情并且偏帮他们的人。我那时候年轻气盛,就跟你一样,应了下来,结果给人家摆了一道,唉,算啦。”
楚悠这才稍微的恍然大悟。
原来还有这么一出。要不是陆识图提醒,那她就这么毫无防备的上去了。
楚悠似笑非笑的看着陆识图。陆识图感到背后发凉,自己好像有要被抓去打白工?
“你觉得,要是你能出任这个比赛的评委,会怎么样?”
陆识图紧紧抱住自己的碗,胡须上甚至沾了一粒米,这丝毫不影响陆大夫不想被人白嫖的决心。
“别想着让我打白工啊,我在你这儿已经被打白工很久了,家里的老婆孩子还等着吃饭呢。”
这倒也是。
但是楚悠有的是法子治这位医痴。
楚悠伸手进柜台,其实是打开了空间,将里面自己前些日子无聊默写出来的本草纲目拿出来,放在陆识图面前。
陆识图眼睛瞬间放光,说道:“本草纲目?这个是你写的?”
咳咳,抢占前人功劳的事情,楚悠还是做不出来,楚悠一手成拳,放在嘴前咳嗽了一下。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有本古书上,记载了怎么治白癜风的药方?就是这本书。如今我借给你,主持完这个比赛之后,我就把它送给你。”
陆识图赶忙翻开了本草纲目,一时间嘴里的饭也忘记往下吞了,其中一味一味的药材,怎么用,性质如何,说的清楚明白,还有一些小药方,说实在的,这本书给其他大夫,也就是抢了未来陆识图的生意了。
陆识图默默将这本书放在自己的衣襟里,说道:“你不怕我拿着这本书跑路?”
楚悠摇摇头:“当然不怕,这本书我只给了你上半部分,没有下半部分,不看下半部分就行医的话,那就不是救人,是害人了。”
当然没有这样的鬼话,只是楚悠编出来骗骗陆识图的。陆识图当真了,将手上的饭碗往柜台上狠狠一甩。
“这件事情就包揽在我身上!不就是个比赛吗,比他娘的!”
楚悠也不得不感叹一下人生若只如初见了。刚刚认识陆识图,陆识图是何等的温文尔雅有分寸,现在比他娘的这种话都是说得出口了。
但是这也没什么好说的。楚悠反而觉得,这样的陆识图更可爱,更真实。
楚悠也学着陆识图的样子拍桌,大声说道:“说得好!陆大夫豪云壮志,我佩服!”
宇文墨站在后面哭笑不得。
这两人快成兄弟了。
城中央早就搭好了戏台子,慈庵堂将这件事情恨不得闹得全城皆知。楚悠昨晚将这件事情告诉了爸妈,爸妈也十分支持,陪着楚悠一起去比赛了。
一时间,楚悠,楚悠父母,宇文墨,陆识图五人风风火火往那边赶。这边,张松月正在下棋,周围还多了个脸上有道疤的婢女弹琴,竹叶香茗,玉树下棋,琴声绕耳,雅意非常。
丰元从外面急急忙忙跑出来,兴奋道:“公子,公子!别下棋了,这一天到晚都下棋,累不累啊?”
张松月似笑非笑地看着丰元,丰元才意识到自己逾越了,轻轻打了自己嘴一下,顺顺气说道:“楚大夫!楚大夫要和慈庵堂打比赛呢!公子去不去看看?”
“哦?”张松月瞬间来了兴致,抬手,婢女停止弹琴,示意丰原继续说下去。
丰元得令,说道:“楚大夫不是开了个小药堂嘛?见周围人都看不起病,于是就免费帮人家看病,这一下就将慈庵堂的生意抢走了,慈庵堂气不过,就找楚大夫下了战书呢!现在街头巷尾都在传这件事,还有人押楚大夫和慈庵堂谁赢!”
张松月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
想来,这样的街头巷尾都在传的事情,一定很有趣。
“公子!你要不要出去看看?总之这段时间,楚大夫给您调理得甚好,出去看看应该也是无妨的。”
丰元突然建议,这倒是让张松月有点措手不及。
说起来是很久没有带丰原出去走了。
于是点点头,道:“好。丰元去准备吧,我们今天出去玩。”
丰元高兴的一蹦三尺高,仆随主,张松月不出去,丰原也不能出去,丰元才多大,十三四岁的年纪,自然是爱玩的时候。
......
楚悠一行人来到赛场,人声鼎沸,周围的酒楼,茶馆都坐满了人,还有很多人差点要被挤出来了。人群中有许多流浪的,有许多穷苦的人,很多都十分崇拜的看着楚悠。
“楚大夫!上次我小儿发烧,多亏了您,不然的话就烧傻了!我带着我小儿给您跪下了!”
一妇人说道。她旁边的小孩也才三四岁的样子,懵懂无知。
“楚大夫!老头子前天背上生了脓疮,要不是您的药,老头子还要被人笑!多谢啦,您是大大的好人啊!”
楚悠顺着看过去。那个老人楚悠有印象的,背上的脓疮都要和成人拳头一样大了。看见,楚悠还是忍不住走过去,询问道:“老人家,你现在背上的脓疮好了没?”
老人家耳朵不灵敏,楚悠说了好几遍,这才堪堪说道:“哦哦,好了好了!楚大夫妙手神医啊!”
笔趣阁
一路走过来,楚悠遇见了许多她曾经救治过的人。他们每一个都对楚悠千恩万谢,楚悠差点就哭出来了。
楚悠在这些人面前走到台子上,两边慈庵堂和楚悠都已经各就各位。
慈庵堂那边派出了三个大夫,都十分有特色。一个十分高高瘦瘦黑黑,蓄须,一张脸拉得老长,活像有人欠了他一百万两银子似的。还有一个,矮矮胖胖,满脸笑容,十分和善,又有一个,又矮又瘦,尖嘴猴腮,看上去很精明的样子。
慈庵堂的主人走出来,敲响中间的锣。
“比赛开始!请外城大夫入座!”
“慢着!”
第19章 比赛3
说话的人正是陆识图。楚悠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这臭小老头不来了。
陆识图走上前去,见到坑了自己的前东家自然是分外眼红,还是自然而然,走到前东家旁边,说道:“我前些日子也在那里行诊,恰巧看见你的战书,说实在的,这么久了还玩当年那一套,羞不羞啊?”
这件事情台下的观众听的云里雾里,台上诸位可是十分明白的,几位大夫和慈庵堂的老板脸上赤色顿现,老板十分高傲的走开,双手往袖子里一插,昂首走开,和陆识图隔了一个身位,阴阳怪气道:“当年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陆大夫如今德高望重,能不能明说?”
楚悠和陆识图都看着这位端着架子的慈庵堂老板,默默笑了一声。
“成,我是个要脸的人,不说了。但是今天这个女娃娃的药堂,我是一定要保下来。不为别的,就你慈庵堂这么多年,根本就不顾百姓死活,药一年一个价,一年更比一年高,我姑娘免费行医救命,你还要来阻拦,天理不容!”
周围的百姓群情激愤,这件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慈庵堂店大欺客,纷纷说着要陆大夫主持公道。
慈庵堂老板急了,走出来,狠狠敲了一下锣,楚悠掏掏耳朵,觉得耳膜被折磨了一阵。周围百姓渐渐安静下来,大家都捂着耳朵不说话。
慈庵堂抓住时机,说道:“我慈庵堂用的药,都是好药,涨价是因为药农涨价了,我慈庵堂这么多抓药伙计,运货兄弟,大夫,都要养活,诸位还不能理解吗?说不准也是你们中很多人的行当呀!”
“呸!”陆识图可不管什么斯文与否,“慈庵堂的大夫一月薪资十年来涨了多少?你好歹扪心自问一下,再把这不要脸的话说出来!”
双方各执其词,争吵不休,总还是那些东西。百姓们就好像在看一个大型辩论赛,坐在茶楼上的张松月在这坐了有一会儿了,此地过于吵闹了。
“丰元。”张松月放下茶杯,说道,“你去家中调配五十个家丁来维持秩序,让管家带着我的牌子来。我实在是看不惯此处的吵闹。”
丰元点头,马上走出去了。
张松月的眼睛不自觉的盯着场上的楚悠。
楚悠和见到自己严肃沉稳的样子不一样,现在的她好像更生动活泼了,就差拿着把瓜子像府上的嬷嬷一样话家长里短了。
燃文
张松月唇边微微一笑。不急,好戏在后头。
张家的人很快出来维持了秩序,大家乱了一会儿。宇文墨很高,属于鹤立鸡群的那种,很轻而易举的就发现人头攒动之中,有一个人始终在向自己靠近。
人声鼎沸,那个的声音还是控制得好,基本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到。
“主子。”
宇文墨目不斜视,一直盯着台上的楚悠。
“什么事,说。”
“张家抽了五十人出来,现在书房周围的防卫十分松懈,属下想......”
“去。”
宇文墨沉沉回答道。
宇文墨自从上次去过张府,就有想去调查一番的想法。
宇文墨能到这个小县城里,不可谓没有张家的功劳。
这也是宇文墨的凭空臆测,要找到真实证据才能说明。京城里,最为支持大哥的就是张家那个状元郎,和以张家的产业为支撑的几个地方军。说起来,这样富庶的家族居然在这个小县城里,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这也是父皇派宇文墨来这里的原因——大皇子现在有钱有人有权,帝王之榻,岂容他人酣睡。
罢了,也不知道父皇现在怎么样了。
台上一声锣响,原本被张家府丁震慑住的老百姓们再次沸腾起来,府丁再次出手,大家安静。
站在宇文墨旁边的矮小商人悄无声息离去,就像从来没有到来过一样。
宇文墨的视线重新转回台上。
台上的慈庵堂老板站出来,两边好像终于吵出一结果了。
“由陆大夫和慈庵堂请来的不知外情的其他大夫,一起担任本次比赛的评判。”慈庵堂老板敲了台上的锣鼓,都显得没那么喧闹了,“比赛开始!第一项,辨别奇珍异草!”
刚刚吵赢前东家的陆识图趾高气昂的坐到评判桌子上,还将那位来评判的外城大夫挤上一挤,小人得意之态毕现无疑。
楚悠看的忍俊不禁,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远处的张松月也跟着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这位陆大夫,可实在太有趣了。
慈庵堂的人将准备好的草药拿出来。
这草药,看着像是一团杂草,枯黄,长得跟植物根茎一个样子,看上去丢在路边绝对要被环卫工人扫去的样子。
慈庵堂老板站出,说道:“请双方说道说道这是什么吧。抢答。”
老板答字话音刚落,楚悠就直接五十米赛跑跑到摆在台中央的锣鼓面前,苦瓜脸大夫也冲了出去,还仗着身高,比楚悠先到。
眼看着就要拿不到锤子了,千钧一发之际,楚悠灵机一动,索性顾不着拿锤子了,直接用手狠狠一敲。
慈庵堂老板张张嘴,看了眼陆识图,叹气,还是有气无力道:“说罢,这件是什么?”
楚悠顺了口气,说道:“这叫白薇。有主治热淋,血淋等问题的功效,女子经期因血热久来不走,就可以用这个。”
这下把苦瓜脸大夫要说的话说完了,苦瓜脸大夫的脸更苦瓜了。
陆识图站了起来,故意从慈庵堂老板面前走过去,十分不屑道:“慈庵堂的大夫啊,真是一年不比一年。”
这就是在讽刺慈庵堂东家当初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将他排挤出去的事情了。楚悠忍俊不禁,平时很多问题,陆识图根本说都不说,但是一到慈庵堂,就恨不得说上个三天三夜,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慈庵堂东家和苦瓜脸大夫脸上同时下了黑线,陆识图更开心了,走过去将楚悠那边的比分牌子从零翻到一。
苦瓜脸大夫狠狠切了一声,坐回了位置。事情已经这样发展了,慈庵堂东家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苦着脸说道:“下一局!”
“慢着!”
第20章 草药
陆识图好像还不甘心,将旁边大夫用来装风流的扇子拿过来,接着说道:“光让你们出题,这不公平吧?”
慈庵堂老板也算是明白人了,索性顺着陆识图说下去:“你说吧,你要干什么?”
这语气已经十分不客套了,陆识图得了三分颜色,现在就开起染坊来:“那当然得我们也跟着出一道题目,你说是也不是?”
陆识图说完,还十分俏皮的朝楚悠眨了眨眼。
楚悠莫名其妙,这个环节也没和自己先商量过啊?
陆识图接着说道:“我们提前准备好了一个草药,十分罕见,说不准在座所有人都没见过!楚悠,拿出来吧?”
what?
楚悠就差躺在地板上怀疑这是不是猪队友了。
所有人都看着楚悠,楚悠实在是骑虎难下,只好伸手往自己袖子里掏来掏去,其实是在空间的仓库中掏来掏去。
最后掏到一样东西,这才作罢。
楚悠将东西汗津津的放在桌子上,这东西和刚刚那个白薇长得十分相像,但是也不是完全的相像,根茎更强壮一些,也没有那么枯黄。慈庵堂东家将这味药材放到刚刚的展示台上,清了清嗓子。
“从小人说完这句话开始,抢答!”
这回还是苦瓜脸大夫迎战。只见他后退,后腿一蹬,箭矢一样飞到铜锣旁边,这回他学聪明了,没有去抢敲锣的锤子,而是直接用手敲响了锣。原本楚悠就因为身高原因跑不赢苦瓜脸,上回是靠小聪明,如今小聪明被别人用去,自然没有了优势。
苦瓜脸总算不苦瓜了,眉眼之间居然生了些荡气回肠之感。慈庵堂东家将药材放到苦瓜脸面前,苦瓜脸满不在意的瞟了一眼,说道;“这味药材,不就是白前吗?”
陆识图和楚悠都忍俊不禁,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苦瓜脸面上根本挂不住,黑黢黢的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
“你们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周围人也跟着好奇。
楚悠停了笑声,上前一步,说道:“请您再仔细看看,这到底是白前,还是半炮制的白薇?”
苦瓜脸擦了擦眼睛,急忙走上前,恨不得把脸贴在药材上面,细细打量了好几分钟,最后才十分不甘心道:“的确是白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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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群众一片哗然,议论纷纷。慈庵堂东家的靠近苦瓜脸,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废物,再次狠狠敲响了铜锣。
铜锣震天响,周围的人安静了下来。
“下一轮!”慈庵堂东家气急败坏,但是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再一次回到开始的气定神闲当中。
几人重回自己的位置上,慈庵堂东家笑眯眯说道:“这行医救人,不怕各位笑话,最怕遇见什么,疑难杂症,不治之症,救好了万事大吉,救不好别人还要骂你,小老儿开这个慈庵堂啊,实在是受了不少这样的苦楚。”
这宛若说书的语气,让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东家身上,周围安静无比,掉根针都能听见。
“话说我慈庵堂前些日子来了个病人,这病人身上生了恶疮,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请诸位大夫帮忙诊断吧,药材,本店提供。这就是比赛的第二轮。”
从后面走出来一个腹部肿胀如孕妇的男性侏儒。男侏儒脸上生了疮,还在流脓,肿的左眼都睁不开,头上头发全无,简直像话本里的地狱割舌头的小鬼,有许多孩子看了,当场就哭了出来。
茶楼上的丰元默默为张松月遮住眼睛,十分担心道:“公子,我们回去吧,这个人实在是太恶心了。”
张松月推开丰元的手,说道:“城里还有几个这样的人?要是有的话,我出钱,让楚悠把他们治了。”
丰元点点头,嘴里默默念叨了几遍,生怕自己记不住,退了下去。
张松月目光再次回到台上。
这次出来对战的,是之前看到的矮胖大夫。矮胖大夫和楚悠一起走上前去,观察患者。
男侏儒似乎不会说话,楚悠和矮胖大夫一起问了他许多他也不会说什么。慈庵堂的东家站出来,将侏儒身上的衣服掀开,只见硕大的肚皮上赫然躺着一张人脸!
这一幕实在是掉san值,就连楚悠和那个矮胖大夫一样,看了都忍不住后退。这个人肚子上的人脸五官俱全,甚至连一只手的形状都要出现了,就好像活生生要从这个人的身体中剖腹而出一样。周围的人整齐的发出了一声哇,只怕是上辈子楚悠大学军训都比不上现在周围人的整齐划一。
恢复了理智,楚悠再次靠近那个男侏儒,询问道:“肚子里面疼不疼?疼的话就点点头。”
侏儒点点头,指指自己的肚子,表示真的很疼。
楚悠摸了摸那张肚子上的人脸,人脸甚至睁开了眼睛,直勾勾盯着楚悠。
人面甚至有眼屎,看着和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除了长在侏儒的肚子上这一点太不正常。
矮胖大夫还没有反应过来,拼命给慈庵堂东家打眼色。
这事先没说清楚啊?
慈庵堂东家没有回应他的眼神。矮胖大夫强忍着恶心,上前询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侏儒不会说话,慈庵堂的掌柜索性站出来,一次性说个明白。
“这个人是三年前生了人面疮。一开始不疼也不痒,这位侏儒实在受不了,就将泥土糊了上去,谁知道这个人面疮居然全部吃干净了。后来,侏儒就在尝试着喂了些别的,马尿,树枝,白饭,鸟屎,都喂过,这位是照吃不误,全都吃下去了。”
“之后,侏儒就将这件事广而告之,有个戏曲班子找上了侏儒,让他和人面疮一起表演吞了大宝剑,吃铁等,这人面疮便这样越喂越大,最后侏儒脸上生疮,吓人极了,戏班子就弃他而去,流浪到此地,也被人叫做怪物。”
楚悠和矮胖大夫一起施诊,周围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台上三人的身上。矮胖大夫退了一步,和气道:“我医术不及楚大夫高明,楚大夫先请。”
切,要是楚悠治好了,这个矮胖就不用上了,要是楚悠治不好,这个矮胖再上,也可以说楚悠治差了,所以才治不好的,总之横竖是他们那边赚,好狠的心思。
陆识图刚想上来评个公道,楚悠抬手,制止。
“这个病人,我来治。”
楚悠的眼中带了几分坚定。
第21章 治疗
楚悠走上前去,陆识图眼中的焦急都快烧起来了,慈庵堂东家乐得看这样的场景,幸灾乐祸道:“那就请吧。”
楚悠搬了张凳子坐下来,沉心静气。这世间,万物都有相生相克的道理,譬如水克火,金克草,虽然人面疮即便是几百年后的楚悠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但是楚悠坚信自己多年来的素养和积累,足够她治好这个病人。
即便治不好,也要试一试。环顾四周,都是商人,除了自己和陆识图,没有一个大夫。若是自己真的不去救治,任由这个侏儒就这样活下去,若是哪天在街上看见这个侏儒的尸体,楚悠会愧疚一辈子的。
她不能,至少不应该,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楚悠诊脉,这个人的脉象和怀胎的妇女没有两样,已经能看见这个人面疮的脉象了。这也不可能实行打胎药吧?不妥。
不对。
有何不妥?
这不就是一个孩子吗?
慢着。
打胎药,胎儿最后会从妇女的会阴穴排出,这个男子......
楚悠放弃了这个想法。
霎时间,千百种药方,千百种辩证观点从楚悠的脑海中浮现而出,全场寂静,看楚悠坐如黄钟,低头沉思。
茶楼上,丰元回来了。他气喘吁吁,半晌,回过神来,说道:“公子,我来的路上听说了,楚大夫要诊治人面疮,但是这不是明显被人摆了吗?要不要我们家的人去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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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松月摇摇头。
“丰元,别说话了。别打扰楚大夫行医。”
丰元方才反应过来,连忙点了点头,呼吸声都放缓了。
楚悠轻轻啧了一声,沉思说道:“有法子。”
众人纷纷竖起耳朵,慈庵堂东家倒是来了兴致,说道:“哦?楚大夫的法子是什么?”
“你别问了。先将你家的药材全都拿来,每样拿二两,不多。”
慈庵堂东家也是第一次看这样看病的,一时间也想看个新鲜,吩咐手底下的人,三下五除二就将东西全都搬来了。
药材被一个一个的好好放在了盘子里,不多不少,正好二两。
楚悠从第一盘药材开始,是他最熟悉的白术。
人面的脸上表情生动,似嘲讽似开心,乖乖张开了嘴,将药材连盘子一起吃了下去。
盘子是瓦的,嘎嘣脆。
楚悠又拿起一样。这回,是当归。
人脸的表情已经变成轻蔑了。
慈庵堂东家的神情简直如出一辙:“我还以为楚大夫有什么拿手的望闻观切诊,原来是一样一样瞎猜啊。”
周围的人群也发出叹息,有些甚至有点隐隐的咒骂意味。楚悠浑然不顾,只管专心试药。
再拿,再放,何首乌,茯苓,人参,侧柏,在第十七样东西的时候,人脸的神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楚悠察觉到了。
那是恐惧。
楚悠看了眼药材,是川贝,当即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将手伸进下面备好的萝筐里,借此为掩盖,不断的从空间中掏出川贝,须臾之间,放满了半箩筐。
楚悠从空间中拿出竹筒,背上箩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竹筒插进人面疮的口中,把川贝灌进去。只见人面疮面色如土,面如死灰,楚悠一直惯,足足灌完了半箩筐,人面疮的眼睛不甘的闭上,慢慢萎缩,最后成了个碗大的痂,掉下来。
那个侏儒的肚子居然也不鼓了,脸上的疮也跟着好了。
第22章 何为人面疮
“呀!”
“这简直就是神仙下凡啊!快看快看那人面脸没有了!”
周围的人都惊叫起来,原本躲得远远的孩童也透着往前去想一探究竟,原本信誓旦旦的慈安堂东家更是惊讶地往后退了两步,不敢置信地指着那掉在地上的人面疮。
倒是楚悠,她嘿嘿一笑拍拍手一副大功告成的开心模样。
“看吧看吧!什么奇难杂症不过是小事一桩!你自今日起回去后按照我的方子每日煎服吃上半个月,我保你顺顺畅畅,什么疮都没有!”
说完楚悠毫不吝啬的当场拿了纸笔,大手一挥,写下一张方子,交给那侏儒。
那侏儒愣了半晌,看了看那东家又看了看楚悠,而后竟然跪倒在地上不停的对楚悠磕头。
“多谢神仙娘娘!多谢神仙菩萨,要不是你小人这辈子只怕就到头了!”
那侏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可怜,他自从长了这怪疮,又如此吓人之后,身边便没有旁人敢接近他。
要不是因为这慈安堂的东家找到他说是事成之后,要给他二两银子,他也断然不敢来到这么多人面前任人游,看到他这副丑陋的嘴脸。
楚悠笑了笑,她上前去将那侏儒扶起来。
“不必如此谢我,我治你也不是白治的,在你痊愈之前,所有的医药费都由我静安堂出,不过你好了之后可要到我静安堂来晾晒草药半个月,你可愿意。”
岂止是愿意!
莫说是这男侏儒感激涕零了,就连台下的老百姓听着心中都格外感动。
他们连同那男侏儒一起,跪在地上,不断地叫着楚悠的名号,还叫她神仙娘娘。
这一幕着实是把楼上的张松月惊得不小,他三两步走到栏杆前面,一张温润的脸上轻微的震惊着,带着更多的是艳羡以及崇拜。
“难怪她能治好公子的病呢!”丰元也张大嘴巴:“我老早就听过这侏儒的事,可吓人的很!我从未听说有人将人面疮治好的!除非是鸽子蛋大小的那种!”
丰元说着,也跟着张松月一起趴在栏杆上,恨不得变身长颈鹿前去探望现场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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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慈安堂的东家瞧见楚悠越来越的民心,脸上的横肉气得发抖。
他们慈安堂花了那么多银子,可不是为了给静安堂做人气的!
“慢着!既然人人都说楚大夫是个菩萨心肠的人,大家都叫你菩萨想来,楚大夫定然不建议同我们说说这人面疮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我呸!”还不等楚悠开口了,陆识图的瓜子皮就飞到了那慈安堂东家的脸上。
他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那东家破口大骂。
“我说你不要脸你还真是不要脸!这是人家丫头苦心修来的医术,你一不拜师二不给银子的就想跑了去,你这算盘打的还真是噼里啪啦的响!”
好歹他也是正儿八经的给楚悠拜师的,不像这慈安堂,对他们进庵堂左右为难,处处刁难,如今竟然还大言不惭的用道德来威胁他们!
简直不要脸至极!
“哦,看来静安堂的大夫也不像传闻中的那样悬壶济世嘛,既然都是为了大家好,想来这世上有人面疮的人也不少,总不能个个都来找楚大夫吧,我们也是为了楚大夫好,为她分忧呢,陆大夫应该谢谢我们才是。”
呕……
别说是陆识图了,听到这话,楚悠都觉得自己按耐不住的想上去揍人。
“楚姑娘!”
还没等楚悠开口,台下的人群里突然跪下一对母子。
“楚姑娘,我知道你是个菩萨心肠的人,我也不好意思让你免费替我妹妹诊治,我妹妹嫁到了隔壁淝县去,她自小胳膊上也长着一个人面疮,为此婆婆对她又打又骂,说她是怪胎……”
那妇人说着,眼泪直哗哗的往下掉。
“如今我愿意拿出二十两的银子买姑娘的一个药方,只求我那妹妹能够摆脱她胳膊上的人面疮,不要再被她婆婆打骂了!”
听到那妇人的话,楚悠也顾不得跟那东家的生气,她皱着眉头环视了一圈台下的那些群众,心里有了主意。
“既然如此今日,我便同你们说说这个人面疮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希望你们听了,我说之后日后不要再叫身上长着人面疮的人是怪胎,也莫要歧视他们,他们已经够命苦了,你们就别苦上苦,成吗?”
众人站在人群里乖乖点头,答应声彼此起伏,就连宇文墨站在一边都忍不住的点头。
他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楚悠,从前他觉得流落至此是对他的磨难,不曾想遇上楚悠,竟然还觉得有些乐趣。
而此时此刻的楚悠已经转头拍了拍那东家:“去给我倒杯茶水,我要你们那上好的雨花茶,慈安堂这么大方,应该不会不给吧?”
那东家的脸抽搐了一番,他正要转头叫人去将茶水呈上来坷,楚悠却把他拉住。
“东家亲自去,东家的一手茶艺远近闻名,泡出来的茶想必与众不同。”
慈安堂的东家更是一头雾水,他什么时候会沏茶了?
“叫你去你就去愣着干什么?满身的茶味泡出来的茶,一定够浓的!”
楚悠嘀咕,这低下头来,又掏出一块糕饼咬了一口。
这比来比去比了这么长时间,她这是又渴又累,还饿着了。
也不知道这慈安堂是怎么想的,叫人来比赛竟然不给准备些好吃好喝的,就让人在这大太阳底下暴晒,真是没礼数!
不远处的陆识图听得他的话扑哧一声笑出来,他虽听不懂楚悠说的茶是什么意思,可这鬼丫头定然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过了半炷香的时间楚悠吃饱喝足后这才慢悠悠的开口将人面疮一事说出来。
“这人面疮其实是胎儿。”
“啊?怎么可能会是胎儿!”
“这胡扯八道!刚才那侏儒分明是个男人!如何有孕?”
“是啊是啊!楚姑娘莫要拿我们说笑,咱们虽然不懂医术,可也知男人是不能有孕的,自古以来都是这个道理!”
第23章 人面疮是寄生胎
楚悠被他们叽叽喳喳的话吵得有些烦了,她将那慈安堂东家手上的锣拿过来敲了一下。
“安静!”
哐铛的一声,就连得有些远的张松月都觉得震耳欲聋,可想而知楚悠的力度有多大。
“若是想听我说明白此事,从现在开始是你们都不要说话!”
楚悠这副模样,让众人纷纷安静下来,乖乖的回到位子上坐着。
瞧见他们都安静下来后,楚悠这才不紧不慢地接着往下说。
“想必大家都知道双生胎,龙凤胎,这人面疮并不是那侏儒的孩子,而是他在他娘胎里带出来的兄弟。有些女子在有孕初时,本身是双生胎的,可因为母体的能量和营养不足不能供养两个胎儿,所以其中一个胎儿就会长不大,最后跟长大以及出生的那个孩子融成一体。”
楚悠长长叹一口气,方才她看见那侏儒肚子上的人面疮时想了很久,她的第一直觉便是告诉她这应该是个畸形胎。
只是未诊脉,所以还不敢确定。
待到诊脉后,他这才敢断定他肚子上的人面疮,就是他那不让出世的兄弟。
方才想着这毕竟是个男子,再加上这畸形胎也不是一碗打胎药就成的,所以她就用了另外的偏方。
不曾想,竟然还真对了!
“得了人面疮也不要紧,只要按照我的这张方子外敷内服,这人面疮定然能从寄生体上剥落。”
说完,楚悠朝着齐文墨招招手。
徐文墨立刻露出孩童般的笑容,朝她走过去。
“神仙姐姐好棒!那个怪物不怪了耶!”
真是个傻孩子!
楚悠笑了笑,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又碰了碰他的脸。
“阿墨乖帮姐姐把这张药方拿给他们。”
宇文墨点头,拿着她手上的药方,欢天喜地地走向人群,人群里立刻发出一声声的惊呼声。
此时此刻比赛比到这里也不用再继续下去,因为楚悠发现那苦瓜脸大夫已经不见了。
她转头看着慈安堂的东家:“怎么样,还比不比呀?今天我兴致大发,可以跟你一块比到天黑!”
慈安堂的东家一口银牙差点没咬碎他花了这么多银子,没想到最后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他扭头看了一眼自家的这些郎中,他们一个两个的装作看不到一样步步往后退,这还比什么呀?
楚悠自然也看到那些不敢上前的大夫,她笑了起来,露出可爱甜美的小酒窝。
“你们要听祖师爷的话,行岐黄之术,就要正君子之风,别老东想西想只图发财!”
说完她哼了一声,背着手十分神气的下台。
陆识图也慢悠悠的站起来,笑呵呵的看向那东家再补上几刀。
“哎呦呦这可怎么办呀,上一次我输给你顶多是从慈安堂出来,这一次你们慈安堂可是输得连屁股都光溜溜的喽!”
说完之后那路识途还不忘抓了一把慈安堂,给他们准备的瓜子,一边磕着一边往台下走,只留下慈安堂一众人咬牙切齿,满脸羞愤的看着他们的背影。
“好了,公子,胜负已定,咱们回去吧。”
丰元看了看天色,太阳都要下山了,不知不觉他竟然把他家公子带出来这么久,只怕回去又被责骂了。
“不着急。”
谁知张松月风度翩翩的打开一把折扇,轻轻的扇了扇转身走下酒楼,丰元愣了一下,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定银子放在桌上,跟上他的脚步。
“公子等等我呀,你要去哪里!天都要黑了!”
张松月却好像没听到一样,他径直的朝刚才楚悠离开的地方去。
转过街角后,果然和楚悠碰上了。
“楚姑娘。”
他站在楚悠面前笑得温润,就连楚悠都被他这温柔笑容搞得心尖颤了颤。
“啊?你,你有事?”
楚悠一时反应不过来,说话都磕巴了不少。
造孽啊!虽说他觉得这张松月长得还没有宇文墨好看,可这白净书生,温润如玉的样子,朝着她笑得软成一摊,她还真招架不住。
难怪自古以来都说这书生最会撩拨姑娘家的心!
“方才瞧见姑娘在擂台上打得火热,觉着十分有趣。又想着松月近日都得姑娘妙手才得以慢慢痊愈,便想着请姑娘吃个酒,不知姑娘是否方便。”
“不方便!神仙姐姐我要回家吃鸡腿!”
宇文墨气鼓鼓的声音突然间从街角后边传来,楚悠回头一看,差点没被他吓到。
“你这是怎么了?让你抄个药方,怎么把自己搞得满脸墨水,黑乎乎的像是从墨池里钻出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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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悠哭笑不得,这语文默的脸上三到五道的全都是墨汁,若不是听到他这声音,她恐怕都要认不出他来了。
罢了!
她叹气认命的拿出帕子踮起脚尖,仔细的去替宇文墨擦脸上的墨水。
可她这帕子太小始终有限,只能越擦越黑,最后不得已,楚悠只好放弃。
她有些为难的转头看着张松月,十分不好意思地拒绝道。
“若是今日恐怕不成了,还请张公子早些回去夜里凉,对你的病情也不好,若是来日有机会,我再同公子饮一杯。”
她指了指身边的宇文墨,又看着张松月。
而那张松月则十分仔细的打量着她身后的宇文墨,不知为何总觉得此人似乎有些眼熟,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不对!
他怎么可能会认识一个疯子呢?
定是他近日来卧病在床话本看多了才产生错觉的缘故。
“不知这位是……”
“这是我弟弟,脑子有些不太灵光,让张公子见笑了。”
说完之后,楚悠朝他微微点头便拉着阿墨离开。
而张松月看着他们二人的手拉着手向前走的背影,不知怎的心里边竟有些酸溜溜的。
他将折扇轻轻的敲了敲胸口,心里纳闷得很。
难不成是因为在病中的缘故?所以才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酸?
而那两个人,还一边走一边说着话,似乎是楚悠在训斥人的声音。
“你看你这张脸!要是下次再这样我就不让爸爸妈妈给你吃鸡腿了!还不许你出来玩!听到没有!脏兮兮的!还有你看看你的衣服!回去让妈妈帮你洗,我可不管!”
第24章 发现地下室
那张松月负手而立,看着夕阳余晖下倒影着的两个人心里不知怎么的,莫名的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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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元在一旁自然也瞧出自家公子的一样,他吱吱呜呜地站在一旁,双手紧紧地纠结在一块,不敢有半个字。
他瞧得出来自家公子对于这姑娘似乎很是不一般。
“公子,夜里会凉的,咱们先回去吧。”
他上前两步,轻轻地拉过张松月的衣袍,那张松月低头使自嘲的笑笑将手中的折扇收起来放在怀里,便自顾自的背着手朝家的那头走去。
再说楚悠这边简直是气的牙根发痒,她揪着宇文墨的衣领气呼呼的给他烧了壶热水装在盆里。
只听得咣当一声,那水盆变直愣愣地放在宇文墨跟前。
“自己动手洗!下次让你写字,再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我可就不带你出去了!”
她双手叉腰,虎视眈眈的盯着宇文墨,那宇文墨就像被主人训斥的大狗狗一样,轻轻的呜咽了一声,乖乖伸手去将毛巾拿起来擦自己的脸。
所以说他知道那张松月不一定认得自己,可不知怎的,他就是不放心,所以故意将自己弄成这副鬼模样跑去见楚悠。
“哼!”
他一边将热水往脸上扑一边哼哼唧唧的,楚悠登大眼睛,伸手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头。
“你哼什么?还委屈啦?你瞧瞧你身上的衣裳可是妈妈先给你买的,如今弄成这副鬼样子,小心等下妈妈回来揍你!”
语文默更加委屈起来,他双手捧着热水,一边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楚悠。
“姐姐不等我,姐姐去找那个人!阿墨不喜欢他!”
方才瞧见她同张松月站在一起的模样,他就是心生醋意,十分难受!
都恨不得跑上去将他们两人分开的远远的!
楚悠哭笑不得,她不过是路过拐角时看到那张松月上前来,她总不能一见着张松月就跑吧,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欠着人家张家什么东西了呢。
“罢了,我同你说那么多做什么?一会你洗完脸之后就来找我拿点钱出去买豆腐花吃,不许出去鬼混,听清楚没有?”
宇文墨低着头,眼睛亮起来,眼下他正愁没机会出去找派去的人问清楚,楚悠竟然叫他出去,那他可就有理由了。
洗完脸后,宇文墨去找楚悠讨要了几枚铜板踹在怀里欢天喜地的出去。
原先楚悠是不放心他一个人的,可她正要跟他一块出去,便瞧见这来静安堂致谢的百姓们便不得不留下来。
而宇文墨出了敬安堂的门后便三两步的消失在余晖中,穿过西直门后他这才往买蜜饯的地方去。
“可有什么发现?”
他低着头装作认真的挑选山楂果,一边低声询问,站在自己身侧的矮小伤人。
“回主子的话,书房里倒是没找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过我们发现了一间密室,似乎是通往地下的。”
密室?
宇文墨微微眯起眼睛来露出一股狠厉的光,看来这张家还藏着许多秘密呢!
“但是一时半会我们还没办法进去查探,还请主子容属下两天仔细想法子……”
“不必,此事交给我便好。”
说罢,宇文墨随手抓起一把蜜饯,笑嘻嘻地如同傻子一般跑出去,而那矮小商人也尖叫起来追着他打。
路上的行人匆匆瞧见他们如此也只是笑着摇摇头,任人都知道这语文默示敬安堂楚大夫家的儿子,生来就是有些脑子不灵光的,早就见怪不怪了。
“我说掌柜的,你便让他一把山楂果又如何,这楚姑娘时常替我们治病,她弟弟你就不要多苛责了吧。”
“哼!这傻小子若不是看在楚姑娘的面子上,今日我一定要打断他的腿!”
那矮小商人也叉着腰,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成功的将这一群人骗过去。
待宇文墨走后整条城街上的人收拾的收拾,赶路的赶路,好不热闹。
此时此刻的静安堂内,楚悠早早的将铺子关了,也将百姓们送来的礼物一一搬回去。
“哎哟哟!可把我给累死了!这老百姓们也太实诚了,送过来的吃的还有大米,估计我这一年都吃不完!阿墨,快过来帮姐姐!”
楚悠一边吃力地搬着大米,看到宇文墨后便立刻同他招手,他十分乖巧的上前去帮她将米扛进仓库里。
“姐姐,给你……”
宇文墨乖乖的将手中的蜜饯果子拿出来递给楚悠,楚悠一看到他大掌中的蜜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是不是又跑到西直门那边去拿人家的果子了?你也真是不害臊,只逮着一家拿,看来这个月末我还要多给那三户及两银子才好。”
楚悠说着将他手掌心的蜜饯拿过来,随口丢进嘴里,一边喃喃自语道。
两个人才将忙完,那边的楚光明同志就气沉丹田冲他们大喊。
“还不快点过来吃饭!在那里磨蹭什么呢!老子做个饭容易吗!”
楚悠一听吓得一个激灵,立刻拉过宇文墨的手往前厅跑。
而跟在后面的男人下意识地低头看着楚悠握着自己的手,不知怎的心里泛起层层涟漪。
“来来来!今日我可真开心!我的宝贝女儿实在太厉害了!老爸我在台下恨不得上去为你敲锣打鼓!那慈安堂算什么好汉!别说是人面疮了,就算是兽面疮又怎么样,这天底下哪里有我女儿治不好的病!”
老楚同志明显是高兴过头,他一连喝了两杯,满面潮红,一边笑嘻嘻的对着楚悠说道,楚悠无奈叹气,她双手托着腮邦子轻轻摇头,若她没记错,楚光明的酒量好像也没好到可以和这么纯的米酒。
“我说老爹,这不是基本操作吗?您快坐下来吧!别吓着阿墨了!来,阿墨,今天抄书累了,奖励你一个大鸡腿!”
说完,楚悠将碗里的鸡腿放在宇文墨的碗里,而宇文墨也只是嘿嘿一笑,就将鸡腿拿过来毫不犹豫的啃起来。
至于老楚同志,只得略微尴尬的坐下默默吃花生米了……
第25章 误入地下室
第二日,楚悠一早起来就接到张家送来的拜帖,说是请她上门看诊。
“什么上门看诊,前几日明明同她们说过那幅药要吃半个月,这才过两天便叫你去,我看那张家简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悠悠,不然你还是别去了。”
楚光明听到这消息后想都不想就立刻撇嘴,没想到他这宝贝女儿在古代也这么受欢迎,他看得出来,昨天在酒楼上的张松月明显对她女儿感兴趣。
这种毛头小子,也配他女儿?
楚悠哭笑不得,她虽然也知道可能是张家知道她昨日大放光彩的事情,所以想请她过去长长脸。
不过她也不是那么的抵触,毕竟这张家出手大方极了,动不动一张银票,如果她只过去陪着聊聊天,便能得到一张两百两的银票,那也不算太亏。
“行了,老爹,只是过去吃个便饭就回来,你跟阿墨在家吧!”
“不要!”她还没说完宇文墨就扑过来抱住她的胳膊,连连摇头:“不要不要,就要跟姐姐一起!神仙姐姐不许抛下我的!”
“就应该带着阿墨去!要是他们敢欺负你,尽管叫阿墨揍他们!”
楚光明恨不得她带着阿墨去呐,说完之后便连推带赶的将他们二人赶出门,这下楚悠就算是不想带着宇文墨也没有办法。
她看了看身边的傻小子,只无奈的叹一口气,最后乖乖带着他上马车朝着张家奔去。
到了张家之后,那张松月竟然亲自站在门口迎接她,他一看到楚悠便立刻笑开了花的往前走。
丰元在后面,瞧见他这副猴急的样子,着急的跺跺脚。
“我的好公子哟!你好歹矜持一下下!”
可张松月哪里顾得上许多,他昨晚一晚上都在想着楚悠在擂台上那动人光彩的模样,恨不得要立刻跟她说说话。
“哟!”
看到张松月健步如飞的跑到自己跟前来楚悠免不了挑眉揶揄。
“看张公子这样子着实恢复的不错,想来过几天就不需要我来你府上看诊了!”
张松月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请这她们二人一同进去,但是看到宇文墨的时候,脸色还是稍微变了一些。
不知怎的他看到宇文墨心中就格外的不舒服。
而宇文墨一边紧紧的拉着楚悠的衣袖,装出一副痴傻的模样,一边却低头四处打量着张府的设计。
按照他的人的说法,如果这里真的有地下室,那一定还会有很多出口,肯定不止有一个出口!
“楚姑娘,饭菜还需要些时候,不如在下先陪你在园子里逛逛?”
听到张松月的建议,楚悠也点点头,这张家可是这里最厉害的人家了,修建的园子也格外漂亮雅致,虽然她来了好几次,可都没有认真的仔细瞧过。
既然现在张松月都开口邀请了,她也不装什么矜持淑女了。
“好啊,你们家的园子都是随便逛的吗?有什么我们不能去的地方吗?”
张松月笑起来:“怎么会有见不得人的地方?这园子里的景致还算不错,楚姑娘愿意赏脸就到处走走吧。”
楚悠点点头率先走在前面,有一处地方她一直都挺想去的,上一次来看诊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上一次来阿墨到处乱跑,我找他的时候,偶然间看到你们家花园的东南角落长了好多的蘑菇。”
楚悠心里边好奇的是,这蘑菇一般都是长在比较阴凉的地方,可是东南角落明明是阳光最充足的地,怎么会长出那么多蘑菇呢?
张松月愣了一下,这他还真没发现过。
不过园子的东南角落确实是比较少人去,而且也没有种很多的花草。
“我看那些蘑菇都挺别致的,我可以去看看吗?”
张松月点点头,他走在前面带着他们两人往前去。
一行人走着走着没多久,宇文墨却突然间撒开了欢的往蘑菇那边跑,看到宇文墨突然间疯跑起来,楚悠也吓坏了,赶忙追过去。
“阿墨你干什么!停下!不可以,没有礼貌!”
可宇文墨哪里会停下来?
他在前面跑得飞快,一双眼睛里充满着坚韧,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片长着蘑菇的地方一定是密室的进出口之一。
“好多蘑菇!蘑菇蘑菇!”
宇文墨嘿嘿傻笑着,他跑到那边后面用力的刨着泥土,看上去像是在抓蘑菇,实则刨土的动作一下比一下的深。
楚悠气喘吁吁地追上来,她扶着身子,双手撑在膝盖上,看着宇文墨。
“妈的!下次我再带你出来我就是狗!”
楚悠愤恨不平地盯着他,这傻小子窜的还真够快,竟然把他们都抛在了后边。
“你给我出来……啊……”
楚悠一只脚才踏进蘑菇地,只觉得身下一空,整个人便控制不住地往地下滑进去。
她脚底下的泥土像是会流动一样,又像是泥潭,紧紧的吸着她,没过一会楚悠就觉得自己的双腿悬空起来,好像是在无底洞的上面一般。
“神仙姐姐!”
“楚姑娘!”
张松月和宇文墨的声音同时响起来,宇文墨伸手紧紧的抓住楚悠的手,一双幽深的眸子看着楚悠脚下出现的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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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果然是密室的入口之一!
“我去!”
楚悠挣扎着借着宇文墨得力气爬上来:“这什么东西啊!张公子,你们家还挖陷阱的吗?是为了装野猪吗!”
这么大了一个坑,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活埋人呢!
楚悠吓得拍拍胸脯,又忍不住的看了两眼刚刚踩到的大坑,这也太可怕了!
张松月一看到那大坑脸色就变得有些怪怪的,他有些不自然的转头看向丰元。
“这园子烂成这样都没有人来修理一下吗!还不快快叫人过来把这坑给填了!幸亏楚姑娘今天没什么大事!否则今日我一定好好的惩罚你们!”
楚悠摆摆手,她已经平静下来了,她看向那只大坑好奇地打量着,这一看才清楚这坑根本就不是什么土质疏松导致的!这坑还有楼梯可以走路呐!
“张公子,这坑好像是人挖的,还有楼梯呢!该不会是有人挖了条秘道进你们家偷东西吧!”
第26章 进去看看
“神仙姐姐!好玩,我想去!我想去玩!”
宇文墨拍着手在她旁边蹦蹦跳跳,高兴的像个傻小子一样。
不过楚悠却为难起来,看着那个大坑,不知怎么的,总觉得这坑下面应该藏着许多秘密。
她下意识的转头去看张松岳,张松月身边的管家的脸色立刻变起来,他上前两步低声在张松月耳边不知道说着什么。
“阿墨乖,不许闹,这就是个坑,没什么好玩的,小心里面有吃人的怪兽。”
宇文墨一听,立刻吓得连连摆手往后退。
“不要看吃人的怪兽,不要吃人的怪兽!”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退到墙根处。
楚悠叹了口气,她其实也好奇下面到底是什么,不过看到对方为难的脸色,她就知道可能有些人家的秘密吧。
也是,像这种大户人家,多多少少都有一点自己见不得人的隐私的。
谁知道,张松月却突然间推开管家的时候朝她走过来。
“姑娘是不是很想去看看?”
???
楚悠愣了一下,她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啊哈哈哈,也没有了就是觉得这么大一个坑确实有点奇怪哈,如果是你们这地基不好,可要好好修一修,怪危险的!”
张松月却不理会,他劲直让人先去把灯点了。
“其实也没什么,突然想起家里有菜窖,这个应该就是菜窖,楚姑娘要不要去看看?”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楚悠哪里会不看?
那张松月叫管家的拿来火把,点了火把后一行人下去,沿着像螺旋一样的楼梯步步深入后楚悠发现里边别有洞天。
“你家地窖……还蛮大的!”
楚悠干巴巴的笑了两声,这哪里是什么地窖啊,分明就是一个大迷宫。
“丑姑娘有所不知,从前这里总是海山飞,所以一些大户人家地下都是修有这种迷宫地窖的专门用来储藏食物。若是那山匪打下来了,我们便在里面待上个十天半个月再出来,不过现下皇上英明,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这地窖也越来越不常用起,方才瞧见时我都忘了我家地下还有这么个东西的存在。”
哼!
宇文墨在心里冷哼一声,这种鬼话恐怕也就只有楚悠相信吧!
虽说这一代的村民确实会用地下迷宫来躲藏山匪,可是近二十年来,这一代几乎都没有山匪出现过,这张松月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如何对山匪的记忆记得如此清楚?
“唉,好好玩哦!我要去那边玩!”
宇文墨傻兮兮的笑了一声后,顺手将管家的火把夺过来,便朝里边跑去。
楚悠吓了跳立刻拔腿跟着他跑过去,一边大喊:“阿墨你快停下来,不许乱跑!”
不知道怎么的,楚悠总觉得那管家看向宇文墨的样子充满杀气,她可不敢这样放任他到处乱跑。
楚悠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她猛然的上前一把,抓住正在随便乱窜的宇文墨。
啪!
当着众人的面,她抬手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屁股。
宇文墨愣了一下,在火把的映衬下他的一张脸又红又黑,简直百感交集。
“你……”
“你什么你?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在别人家里不要乱跑!你知不知道这里是泥工,万一我找不到你怎么办?知不知道我会着急的!”
楚悠眼眶有些微热,她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在扑通扑通的乱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跑的太急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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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她看着宇文墨拿着火把往黑暗中转窜,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的第六感告诉自己如果宇文墨敢这样的话一定会出事的!
“哇!”
忽然间,宇文墨委屈的叫起来:“姐姐打我!姐姐坏坏!哥哥说了给我进来玩的!”
宇文墨指着赶过来的张松月,一边难过的控诉楚悠。
而站在张松月身边的管家,微微勾起唇角冷笑一声,幸好这傻小子没到处乱窜,否则他一会儿一定派人在暗中弄死他!
谁都不许发现张家的秘密!否则格杀勿论!
“臭姑娘也不用那么生气,他说的不错,是我让你们进来的。”
“不用了!”楚悠摆摆手,一手拉过宇文墨的手又把火把丢回去给管家:“黑嗖嗖的也没什么好看的,走,回家我给你做烤鸡腿吃!不许哭,否则还揍你!”
楚悠挥舞双手,语气冰冷的威胁他。
宇文墨委屈的撇撇嘴,最后只能乖乖的跟她出去。
上了地面后,楚悠没多逗留,留下药方后就跟张松月道别,带着宇文墨回去。
“疼不疼?”
在马车上,楚悠看着躲在角落里面的宇文墨开口问道。
宇文墨哼了一声把头转向一边,呢。
“我跟你说过在别人家里不要乱跑,你也不看看张家是什么人家,像这种大富大贵的人家还跟朝廷有联系,多多少少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算了,楚悠摆摆手:“跟你讲这个你也不懂,总之,一句话好奇心害死猫!”
说完,楚悠探出头去让车夫停车,自己跳下去,没一会儿带了一只烤鸡回来。
“呐!不许生气了!”
她把烤鸡递给他,宇文墨看了一眼又开心的拍着手接过来猴急的打开。
楚悠这才拿出帕子来仔细的去擦他的口鼻,刚刚进地窖的时候,她就觉得里面有古怪。
“啧啧啧,你们两个居然吃独食!被老夫我逮到了吧!”
才回家,陆识图就背着手对他们一顿揶揄。
楚悠哼了一声把宇文墨赶回去,一边神秘兮兮的拉着陆识图到后院喝茶。
“干什么干什么?还要坐堂看诊呢!”
“我有事情问你,来,喝茶。”
楚悠倒了茶后把茶杯放在他面前:“我问你,这里的人家是不是家家户户都有地窖?像迷宫一样的。”
地窖?
陆识图愣了一下,随后装模作样的喝茶。
“先回答!”楚悠把茶水抢过来,陆识图撇撇嘴:“看看是什么人家咯,这镇子上的有些年头的那肯定有的,但像你我这样,那定用不着地窖。”
第27章 有尸体腐臭的味道
陆识图嘿嘿笑起来,说起来从前这座小镇在西南四州还没收复的时候,这座小城就是他们国家的边界。
那个时候总是有战乱,是不是还有土匪流寇到这边来,尤其在冬日里,他们更加猖狂的烧杀抢掠,吓人得很。
“那个时候家家户户就会挖着地下的迷宫,只在地面上的房子里藏上一些小钱小粮,随后全家都躲进地下迷宫里。”
陆识图一边喝茶,一边回忆,一张脸也都皱成一团,似乎是想起了之前的惨状。
说到最后他摆摆手:“不过说起来,如果你是在张家那边看到有这样的地下室,那应该也不出奇。毕竟,他们家在这里已经有了几十年的历史,一直都是这镇上的第一大家族。”
啧啧啧,果然,有钱就是好!
“不过,地下迷宫里死过人的话……”
“你胡说什么?”陆识图扑过去捂住她的嘴巴,慌慌张张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小心隔墙有耳!”
陆识图小声开口道:“张家地窖多少年没用了?怎么可能有死人?你从哪里听说的?可别乱讲,小心被人家知道吃不了兜着走!”
楚悠立刻噤声,人也立刻缓和下来。
“我说的是真的!”
她举手发誓:“我本来还以为我闻错了,但是后面我在进去,发现那股味道越来越重……”
好说歹说,她也是个行医的,怎么可能分不出来哪些是尸臭哪些是菜发酵的味道。
而且,大家都说了这个地窖已经很长时间没人进去过,那里面发生的事情很多人肯定也不清楚吧。
“就算里面真的死人又怎么样?”
陆识图哼了一声,把脸别过一边,不想理会楚悠。
楚悠愣了一下,气鼓鼓的拉着他:“又怎样?光天化日下有人杀人!我不能不管!”
楚悠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如果是张家杀人,那她这辈子都不想再接张家的单子。
可如果是别人跑去张家地窖杀人,那她也不能坐视不理。
不知道怎么的,楚悠的中二正义之魂熊熊燃烧,恨不得跑过去把人揪出去。
可是陆识图却伸手一把将她拉住:“真是愚蠢!你要是想一探究竟大可以偷偷摸摸的去!干嘛要这样大大咧咧的去打听人家的私事……”
楚悠拍了一下脑瓜子,说的也是!
这样想着,她飞快的跑出去,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后有了主意。
最近天气好,夜里也热了起来大家都出来逛街,看来得想个法子让大家都距离在一起,最好是让张家也忙成一团才好。
“有了!”
楚悠拍拍脑袋,立刻跑去找楚光明。
“我的好爸爸,你还记不记得七岁那一年你曾经去参加过一个面点大赛。”
楚光明挑了挑眉,两只眼睛也笑了起来。
“可不是吗?那可是你老爸我的高光时刻,想当年那么多的大厨都在偏偏只有我一介平民家庭煮男给赢了!可想而知,你老爸我做面的有多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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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不是让你去回忆以前的高光时刻的,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楚悠说着趴在他的耳朵旁边叨叨絮絮说了一会儿,然后又贱兮兮的拿出银子来鬼鬼祟祟放在他的手上。
“这个谢意怎么样?”
“这……”楚光明哼了一声,把银子一边收进怀里,一边装模作样的唠叨:“你看看你这孩子!你看你老爹是这种人么?说吧,什么面点,老爹都给你做!”
楚悠笑得开心,她拍拍楚光明后就又叫人写了封信送去张家,然后坐在院子里悠哉悠哉喝茶。
“神仙姐姐,没了……”
这时,宇文墨走过来将手里的鸡架子展示给她看。
“没了就没了,一会儿爸爸就去做饭了,待会儿再吃。”
宇文墨低头,笑着乖乖的坐在她身边。
“对了!”楚悠突然间伸手轻轻的掐了一把他的肉:“你喜不喜欢去灯会啊?”
灯会?
宇文墨轻轻的皱眉,现在又没有什么大事情,怎么可能会有灯会。
不过他还是开心的拍着手:“喜欢的!我可喜欢去了呢!”
“那过两天姐姐就带你去灯会,不过你可得牢牢的跟着姐姐,我去哪里就去哪里,不许贪玩不去流连忘返。”
宇文墨一一答应,看到他这么乖巧,楚悠也放心不少。
第二天,她收到张松月的书信,说是在如月楼见面。
这一次楚悠没有再带上宇文墨,而是单打独斗的带了一本百草纲目就跑过去了。
她跑的快,气息有些不稳定的坐下来后将书本放在桌子上。
“我还以为你没有空出来呢,不过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去你们家了,三番两次的打扰,我弟弟又那么爱贪玩,我就怕他偷偷摸摸跟着我来,所以把你约到外面,你应该不介意吧。”
张松月笑了笑,他伸手召唤旁边的丰元示意他给楚悠倒茶。
“怎么会?说起来那天的事情我也挺愧疚的,原本是想带你们去看一看,二三十年前用来躲避土匪的地窖,没想到却闹出这样的事,是我考虑不周,那里年久失修,有些路通向哪里我也都不知道,估计就连我爹也不一定记得,你担心你弟弟乱跑找不到这也是人之常情。”
呼……
楚悠笑了笑,除此之外,她更加担心的是,管家看着宇文墨的眼神,从前她都没有发现,那桩家的管家有什么不对劲的,可是在那天她真真切切的看到管家眼里面的杀意。
“没事,那我昨天跟张公子商量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
张松月笑了笑,他还求之不得呢,他本来心里边就爱慕她,现在楚悠自己找上门来,要求他们张家办一场灯会他当然不会拒绝。
“这个来我还真佩服楚姑娘,楚姑娘竟然想到用灯会会来给百姓们科普医药知识,让他们有小病小痛时,也能自己挖草药自己抓药吃,这是我们小城的荣幸。”
楚悠面上笑嘻嘻的,可心里忍不住腹诽,这只是她的一箭双雕之计而已。
第28章 草药灯会
跟张松月定好日子后,张家这边就立刻将此事公布出来,张贴在告示栏上。
不仅如此,静安堂这边也贴出告示,说是要与张家一起举办草药灯会。
“各位叔叔婶婶,各位父老乡亲,这草药灯会呢,主要是为了让你们了解一下,平常时我们头疼脑热咳嗽时所需要的草药,这样若是你们只是得了轻微的风寒,也能自己上山采挖,或者直接去药铺抓药,也不必花太多的银子。”
“好好好!”
“不愧是楚姑娘,还真是活菩萨转世!要不是有楚姑娘在的话,咱们这个边陲小镇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病可治呢!”
“如今楚姑娘还那么大方的将自己的毕生所学,告知我们,让我们都当半桶水的郎中,实在是太好不过了!”
楚悠站在门口,看着群众们个个都对自己夸赞,不仅有些脸颊绯红起来。
“其实还要谢谢昌家,毕竟是张家出的灯,我们静安堂也只是出一出草药,以及我父亲做的一些面点吃食罢了,到时候你们大家一定要来哦!只要猜对灯上的草药和功效,最多的那个人就能获胜,可以得到张家出的百两纹银银票一张!”
哇塞!
人群越发骚动起来,没想到竟然还要那么大的奖励!
“当然了,我们敬安堂也作为主办方之一,不可能不出点什么,所以我们静安堂也会设置第二名,第三名的奖项分别是五十两银子和三十两银子!”
啧啧啧!
陆识图坐在大堂之上,忍不住的摇摇头。
他头一次发现这小丫头片子竟然那么败家,为了查明一个真相,竟然不惜豁出去那么多的银钱!
看来这一次接了张家的单子是真让她发家致富了!
很快三日之后就到了草药灯会,当天晚上太阳都还没有落山,张家就让人把灯会支楞起来。
晚饭的饭点过后,整座小镇上更是万人空巷,几乎没有一个人是待在家里的。
就连八九十旬的老太太都跑出来凑热闹,恨不得也能参与其中。
总之,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灯会之上,就连张家的奴婢家丁都跃跃欲试,恨不得都跑出去猜灯谜去了。
不过,为了公平起见,楚悠设置了不许郎中参加比赛,这一来让慈安堂那边的要来捞油水的几个郎中恨得眼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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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公子,这一次可得谢谢你了,我忙活了许久,我弟弟又弄脏衣裳了,我先带他回去好好洗洗。”
张松月微微一笑,只是看到宇文墨的是眼睛凉得厉害。
每一次他好不容易能跟楚悠独处时这傻子就出来捣乱!
就像刚才,灯会开始后楚悠就跟他在城楼上谈诗酒人生,好不容易两个人谈到兴起,这宇文墨就呜咽着前来,委屈的指着自己被人们弄脏的衣裙,吵着闹着要回去换。
“这疯子,从前傻不溜秋的时候在外面乞讨也不见那么爱干净,如今倒好,看来是日子好过了,人也知道美丑了!”
丰元不屑的哼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些的妒忌这个傻子,可能是因为今天在张家的后花园里听到有不少的奴婢,突然间都苦啊这个傻子干干净净的时候好看吧!
张松月回头,冷冷瞪他,丰元立刻闭嘴,后退一步后低下头来一句话都不敢说。
而楚悠此时此刻已经带着宇文墨和陆识图偷偷摸到城西一处破败院子里。
“你真的确定这里是入口的之一?”
拜托,张家可是在城东,这里可是城西。
楚悠眨眨眼,这单纯坐马车都要坐上半个时辰的路程的距离,她怎么感觉有点不太相信呢?
“哼!”
陆识图高傲的哼出来,把一张泛黄的图拿出来。
“不相信老夫?这可是我早年间从一个匠人那里拿来的。”
“一个匠人怎么会给你一个郎中这样的图呢?该不会是你威胁人家让人家给你的吧?”
“我呸!是因为小老儿我治好了他上上下下一家的痨病,他知道我要来事儿,所以就把这东西给我了,说是当有劫匪进城的时候,可以找一处地儿进去躲躲。”
楚悠点点头原来如此,看来当年的那个匠人说不定就是帮张家修建地下通道的人之一。
两个人对比了一下图上的位置,如果图画的不错的话,那应该就是这儿了。
“你先进去?我跟阿墨在后面!”
“你你你你……”
陆识图气得指着她的脸,半天说不出话来。
“哎呀呀,我这不是让你有一个表现的机会吗?我可是你的师傅!你难不成要违抗师命?”
楚悠把这儿都搬出来了,陆识图也只能愤愤不平的放下手,率先钻下枯井。
“阿墨,你要记得,不管今天晚上看到什么东西都不能往外说,爸爸妈妈也不去,要是他们问起来,你就说你一整天都在花灯会上。”
进去之前楚悠又转头来煞有其事地叮嘱他,宇文墨乖乖的点头,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跟着她一步一步的下去。
楚悠没有发现跟在她身后的宇文墨眼睛越来越黑,分明露出清明的光,哪儿还有痴傻的样子?
“她进来这里干什么?要去哪里?”
宇文墨皱着眉头,早在他知道会有灯会之前,他就已经安排人手偷偷摸进张家。
他的人会趁着张家里里外外都忙着的时候偷偷钻进地道里一探究竟。
不过现在……
“小心点,上次你不是想去看看里面有什么么?姐姐今天带你去,但是你不可以乱跑。”
楚悠还是发抖的,这里太冷了,还那么潮湿,不过他们走的越进去,就越有干燥。
好像是……
“前面是不是有人经常过来?”
“废话!你看看你的脚下!”
陆识图哼道,这会儿楚悠才看到他们脚下的泥土已经变成河沙,明显是有人来铺过的。
而且,里面的空气好像还夹着一些松木枝的味道,就像是有人常年在这里点火把一样。
“那……”
“我现在有点相信你说的话了,这里面一定有尸臭!我闻到了!”
第29章 地窖里藏着的秘密
陆识图也逐渐闻到风从地窖里带过来的腐臭气息,按照他的经验来看,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刚死没多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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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悠和陆识图对视一眼后,二话不说就拉着宇文墨的手,往前面快速的移动。
穿过长长的隧道后,他们一路闻着味道走到一个大圆盘中间。
“这里应该就是地窖最重要的位置之一,也就是迷宫的中心!”
要是放在以前有钱人家躲土匪的时候,通常都是躲在这个大圆盘中间的,要是递交经常使用的话,这里应该会放至床榻卧铺之类的东西。
若是土匪摸进来,那么他们也会从这四通八达的小道中逃离。
而如今这里已经空空荡荡,出了几个大水缸和一张破败的榻子以外,什么都没有。
“快看这里!”
楚悠立刻指着中间的地盘,两眼放光的看着。
“不对呀,刚才我们一路进来明显是还有人经常到这地窖来的可这里的东西怎么如此破败?”
陆识图不明白,他还以为进来后会看到一副干净整洁的样子。
“这是故意的,障眼法呢,我猜想他们就算经常到这里来,也不是为了在大圆盘中间,应该是在这些四通八达的地道里做见不得人的事情!”
说完楚悠在大圆盘周围转了一圈,最后在其中一条地道口发现几具尸体。
“呕!”
猛烈的尸臭味传来,楚悠一个防范不及,又看到了尸体腐败的样子,忍不住扶着墙吐起来,差点没把自己给吐晕过去。
宇文墨也走过去,他低头看着那些尸首,身上穿着的衣服时,一双手在黑暗中紧紧的握成拳头。
“你这傻子!也不觉得臭啊!躲远一点,我来看看!”
陆识图已经自觉地拿起手帕捂住鼻子,上前去查看那些已经腐败的尸体。
至于处有还在一边吐得上气不接下气,宇文墨走过去,伸手轻轻的拉住她的,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我怕……”
“没事……”楚悠艰难的摆摆手,终于从怀里掏出进了药香的手帕,紧紧的捂住鼻子后,这才止住了吐意。
她又从怀里掏出一张,也给宇文墨的鼻子捂住。
“我们快走吧。”
还没等她走过去查看陆识图却突然脸色惨白地站起来,他慌慌张张地往后退两步后一手拉过宇文墨,一手抓住楚悠,忙不迭的往原路返回。
“干什么干什么呢?我都没有去看呢,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别看我吐得厉害,但我也想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楚悠一边挣扎着不想离开,可陆识图不知道哪里来的大力气,硬是把他们两个人扯到了外边。
“听我的!”陆识图靠在墙壁上,气喘吁吁地看着他们:“以后不要再来,也不要向别人提过来过这个地方。”
???
楚悠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陆识图从来不会这么慌慌张张的。
“刚才那些人身上穿着的都是朝廷的衣服,以前京城里设置了考试,要招太医的小老儿,我有幸去过一次也进过一次宫,那宫里的侍卫穿着的衣服便是跟他们的一模一样……”
怎么会……
楚悠后知后觉,忽然间觉得背脊发凉,脸色也难看起来。
那按照陆识图这样说的话,他们无意之间好像撞破了某件见不得人的大事,可能还是国家级的秘密!
“这里可是边陲小镇,宫里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跑到这里来,还跑到他们张家的地窖,可能外边的谣传是真的……”
陆识图说完之后,立刻急急忙忙地将他们两个人从地下室里带出来。
他看了看周围,确定好没有人跟踪她们后,这才是一楚悠跟着他去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聊。
“小二,来个包厢!”
难得历史图如此大方的包雅间,这让楚悠倒是震惊。
她跟陆识图认识的时间也算长了,从来就没见过他那么大方。别说是包间了,就算平时让他在街上给期末带个烤鸡腿都难。
“我知道你这人事情弄不清楚,心里边难受。我今天就把这事儿告诉你,从前我觉得荒唐,但如今仔细想应当是真的,否则不会有那么多宫廷侍卫的尸体在咱们这穷山恶水的地方。”
陆识图倒酒,又把阿墨最喜欢的烧鸡给他。
“两三年前,听说二皇子有出来微服私访过,说是到过咱们这里。但是那一次微服私访之后,二皇子就不知所踪,有人说他在宫里边前心学习政务,也有人说他是病了。总之,这两三年来,不论大小的场合里都见不到二皇子。有人说是在这里丢了,说是张家和朝里边的其他皇子勾结,让二皇子死在了这里。”
陆识图的声音压得很低,在从前他是从来不会八卦这些事情的。
反正他也只是一个小镇的百姓,就想着护着妻儿,守着这座城镇,安安稳稳的过一生便是。
“真的是死在这了吗?”楚悠摇摇头:“你说的这些如果是真的,那我觉得二皇子应该是失踪在此地,而并非死在了此地。”
一旁的宇文墨低头认真的吃着烧鸡,似乎对他们谈的话不感兴趣。
可他低头啃着鸡腿的时候,眼睛里明显有一丝丝的杀意闪过。
“何以见得?可是坊间传言咱们已经没有二皇子这号人物了!”
陆识图摇摇头,如果二皇子还在的话,按照皇帝对他的这般宠爱,怎么可能不会让他出现在重要的场合之上?
“你想啊,要是二皇子真的死了,那那些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张家的地窖里边?拜托那可是皇宫派来的人!而且尸体还那么新鲜,分明是死了没几天的,你也说了二皇子是两三年前在此地失踪的,那如果他真的是死了的话,皇帝老儿还有必要派人过来吗?”
楚悠笑了笑,想当年她念书的时候,暑假放假在家没事,可就是看这种权谋宫斗剧的。
所以按照她的经验来看,这二皇子一定没死!肯定还在这儿!
第30章 天可能要变了
“你这讲的有些道理,从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有如此才华?”
“哈哈哈……”
楚悠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她总不能告诉陆使徒,这些都是她从电视上看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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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才华多了去了,以后你就会慢慢发现了!”
说完之后,楚悠看着面前的这些精美可口的大快朵颐。
“不过你给我讲讲二皇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吧,皇帝那么疼爱他,要么是某个宠妃的儿子,要么就是他很能干!”
听到楚悠的话,陆识图像是看妖怪一样看着她。
“你们一家子从哪里来的?连二皇子都没听说过?咱们这位二皇子若是不出这档子事,恐怕已经是太子了!他这人可是不可多得的好皇子,元始年间,瑶州那代出了梁荒,咱们二皇子二话不说,就立刻带着官员前往瑶州,亲自坐镇。北境遇到北狄入侵,也是二皇子亲自上阵指挥,可惜了……真是天妒英才!”
楚悠一边听得津津有味,像是在听什么好玩的话本一样,一边就着下饭的酒,菜吃得个半饱。
郑登他半瘫在椅子上,听着陆试图讲些前尘往事时,空间里出来叮的一生。
系统:“开启副本模式,决定是否开启!”
副本模式?那是什么?
“什么是副本模式?”站在灵泉空间里,楚悠好奇的看着这空间里的一切还没有什么变化,也没有看到所谓的副本。
“副本模式看不见摸不着,本系统的主打是灵泉空间蕴养万物,副本模式是开启本世界的剧情走向,宿主需加入推动。”
“那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楚悠坐在石头上,看着天上出现的字,一边随意的扯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边像是流氓一样。
“宿主将成为这个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会过得像神仙一样美好。”
嗯?
“那有花不完的钱?”
“事成之后,天下第一富婆非宿主莫属。”
“好!确认开启!”
楚悠几乎被这天下第一负婆的名号冲昏了头,她从石头上跳起来,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想也不想立刻开口答应。
“好的,副本模式已开启。”
紧接着楚悠期待的看着空中屏幕的字,期待着那副本的出现,可谁知她等了好一会儿,那上面还是什么都没有显示,而且天空上的系统也正在慢慢消失。
“啥?”
楚悠愣了眼:“你还没告诉我副本到底是什么呢!”
“本系统不参与副本模式,也不提供与副本模式相关的剧情,只会再有必要的时候提供保命空间。”
啥?
“那这样岂不是像开盲盒一样?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进行副本啊?”
“是的,这就是命运!”
楚悠几乎要被这灵泉空间气个半死,这不就是坑蒙拐骗吗?
“不行,我要取消开启副本,我要提交客诉,你们售后在哪里!”
她咬牙切齿的看着灵泉空间周围,她种的花花草草还长得很茂盛,这一切似乎什么都没有变。
“不可以哦,不开启副本,本空间也会随之消失,不再为您提供服务哦。”
靠!
楚悠差点没骂出脏话来,她都落到这般田地了,竟然还有强买强卖,还有这样强行塞给她的赠品?
“算了算了,老娘我走一步看一步吧!”
“灵泉空间检测到您有情绪,给您提供一个大方向,找到二皇子拯救这个世界的百姓。”
那空间系统说完这话后便又消失的无影无踪,楚悠叹气,果然这空间也不是白得的。
回到现实空间后,楚悠看到陆识图还在喋喋不休地夸赞着二皇子的好,说到动情的时候还挤出两滴清泪。
她抬手拍了拍陆识图:“小老头,你相信我二皇子绝对没死,这一点我敢保证。”
宇文墨吃着鸡腿的手,一正抬起头来怔怔的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她怎么那么肯定?
“你说他没死就没死?你拿什么来保证嘛?”
“逻辑!”楚悠抬手点了点脑袋,别的不说,这灵泉空间都说了,二皇子没死让她去找到二皇子,这一点绝对不会有假。
“刚才我已经说了缘由了,如果当真如你说的这样,二皇子没了,老皇帝幼年卖他,总该要为社稷着想,不管是哪个皇子,将来要继承大统,他总得立个太子出来吧?”
她可是打听过了,这个世界上的皇帝有好多个儿子呢。
这么多个儿子,难不成还找不到一个勉强能用的?这根本不可能嘛!
“你看,其他的皇子都没有被立为太子,这皇宫里的侍卫还在这里徘徊着,分明就是人还活着并且最近一定是得到了他的消息。而那些去杀侍卫的这些人,一定也是得到了二皇子还活着的消息才把前来找他的人也杀了!”
“为什么要杀侍卫?”
“真笨!”楚悠敲敲桌子:“你这小老头用脑子想一想嘛,这世界上就属皇室最冷情了,肯定是有些人想要拿到太子的位置,所以不想让皇上找到二皇子。”
楚悠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宇文墨的神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楚悠说的没有错,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人他也不会沦落成这个样子!
这几年来,他受尽苦楚,遭到众人的白眼却连家都不能回,也不能活的像一个正常人,全都拜那个人所赐。
“要是我们能找到二皇子就好了,我也希望将来我们国家的皇帝是个明君,这样我们小老百姓才有好日子过。”
楚悠说完长长呼一口气,就是不知道现在他人在哪里。
“行了,今天的事不要多说,咱们赶紧走吧,等会儿张家的人看到我们太久没出现,可就要有所怀疑了。”
陆识图最先反应过来,他们消失在灯会上已经有一段时间,幸亏灯会上面的人都在热热闹闹地猜着那草药灯谜,也没顾得上找他们。
至于张家那边也要在场主持大局,这才让他们得了一个时辰的功夫,否则换做平日早就露馅了。
“神仙姐姐,我要去那边玩!”
才出酒楼,宇文墨就指着不远处的卖艺的说道。
“去吧,一会儿记得来中联坊找我。”
得到楚悠的答应,宇文墨二话不说的跑过去,他混入人群中后,立刻有人跟着围过来……
第31章 慈安堂的小动作
“主子,我们已经查明了,在张家的地下室里,确实有来自宫廷侍卫的尸体,跟三个月前陛下派出来寻找殿下您的那些人是一模一样的。”
趁着人群拥挤,那人磨磨蹭蹭的来到宇文墨的身边,故意压低着嗓子,借着人群打掩护开始秘密交谈。
宇文墨的双手紧紧握在一处,之前,他和楚悠在地下室见到那些人的时候心里便已经有数了。
“这些人从京城出发之后,立即有人派人跟着他们一直追到这里,才把他们杀了……”
砰的一声,宇文墨手里捏着的灯笼棍断成两截。
“他这是在警告我!”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那人一定是觉得他也没死,所以跟张家的联合起来,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杀了宫里派来的人,也就是想告诉他,让他最好这一辈子都不要出现!
“主子的意思是他已经知道……”
“非也。”宇文墨闭了闭眼睛:“若是他知道我还活着,还知道我准确的位置又怎么会留我一条性命?他这只是求一个心安罢了。”
站在他身边的男人点点头,他们的耳旁明明是欢声笑语,可不是怎的这心里却压抑的厉害。
“还有,竹溪想回来伺候主子……”
“万万不可。”想都不想宇文墨就立刻拒绝:“竹溪自幼随我一同长大,若是他出现在我身旁,目标未免太大,容易引人注目,你告诉他,让他在滨州好好呆着,没我的允许,不许踏入这座小镇半步,也不许出现在世人面前!”
说完之后,宇文墨挤进人群当中,消失在人海里,而另外的一个男人也随着人群的脚步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
“公子你在看什么?”
丰元看着一旁的张松月正定定地看着某个方向,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那不是那傻子吗?楚姑娘怎么放心他一个人?”
丰元小声嘀咕着,却被张松月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
“他认得回去的路。”张松月淡然开口道他已经观察过宇文墨一段时间,发现这傻子虽然是傻心智上与三岁幼童没什么两样,可是却将回家的路记得牢牢靠靠的,半步也错不了。
“说起来这傻子命还真好,原先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乞丐,竟然被楚姑娘一家接济,楚姑娘还处处以她为重,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二人是夫妇呢!不过也不知道这傻子是真傻还是假傻,出来完了竟然还能记得回去的路,真是神奇。”
丰元在一边嘀嘀咕咕着当当中叶家茶水,而张松月却仔细地琢磨着丰元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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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也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假傻……看来他总得找个机会试一试才是。
因为有张家和静安堂坐镇,这一次的草药灯会办的十分成功,知道散去时,那些百姓们还意犹未尽,哪怕他们没能获奖,可是却学到了许多有用的药方,还认得许多草药,自然也是开开心的。
因为草药灯会的事情,使得静安堂的名气越来越大,才短短几日的时间,隔壁的好几个城镇都已经知道这里有一座静安堂,而敬安堂里有两位十分厉害的大夫。
“东家!咱们可是被那竟然逼得没活路了!”
这边的慈安堂就不见得有多好了,自从他们在小镇上失了民心之后,便只能到隔壁的城镇去开办医馆。
一开始的时候还好,可是等着草药灯会的名声传出去之后,静安堂和慈安堂之间的比试也被传了出去,这下周围好几座小镇都知道那慈安堂不如静安堂。
如今好了,他们慈安堂已经门可罗雀,许久都没有人愿意来他们这儿看病了。
“既然如此,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慈安堂的东家跺跺脚,如今他也快没得银子吃饭,也顾不了许多了。
只有把静安堂的名气打下来,他们才有机会回到以前的辉煌。
那东家招招手,在一个伙计的耳朵边悄悄讲了几句话,那伙计的一听后,便立刻拿了银子赶出去。
“哎哟哟,我这肚子疼的厉害哟,也不知道我的孩子还能不能保得住,楚大夫,我是隔壁镇的。听说您医术十分了得,又是个女大夫,我这身子就交给你了。”
楚悠被着女人的哭喊声吓了一跳,今日一早她才刚把静安堂的门打开,就看到门外有一辆马车。
那马车上的人看到静安堂的铺子开了之后便立刻扶着车上的夫人下来,那妇人的肚子看上去好像已经有六七个月大。
“你可有什么不适?”
楚悠着眉头,这女人也太不小心了,如今这月份都已经六七个月大,她身子笨重的很,怎么可以从隔壁城镇搭着马车赶几天的路过来呢?
“我婆婆也就想要个孙子,不瞒楚姑娘的话,我也是用了好多方法才把这孩子怀上。虽然不知男女,可我一直小心翼翼地养着,一直到现在总觉得这肚子疼得厉害。”
楚悠一听也立刻紧张地伸手替他去把脉,这若是寻常人肚子疼,她还没那么着急,可若是孕妇肚子疼,这事可大可小,有时候许是胎儿的缘故,有时可能会要了这对母子的命。
她的手轻轻搭在那孕妇的手上,打了许久,这才脸色阴沉的放开。
“你肚子里的孩子经常踢你吗?”
“那是当然,刚才他都还踢着我呢!”
楚悠愣了一下,又再继续伸手去探她的脉象,过了许久,这才松了一口气。
“也没什么大碍,你也不用太过操心,只需要保持身心愉悦好好的养着就好了,我现在给你开一副安胎药,让你免受一些辛苦。”
楚悠说着,立刻提起笔来刷刷刷的,写下好几味中药交给那孕妇。
那孕妇千恩万谢的接过来,还十分客气的给了她十两银子。
“虽然已经听说楚大夫这里看病不需要花钱,可我既然是来看诊的,那就一定要给楚大夫一些答谢的,还请楚大夫一定要收下。”
楚悠笑了笑,立刻将银子收起来,她才不会跟银子过不去呢!
第32章 遭到暗算了
不过就是刚才那孕妇的脉象,在她看来有些奇怪的地方,她正要去找陆识图好好探讨一番,说不定是因为她太久没有摸到孕妇的脉象的缘故,可能有些偏差了。
这陆识图说到底也是比他多吃几年盐的人,说不定会见过这样的女人。
“哎呦呦我的小姑奶奶,我今日是真的不得空,我明日再同你好好探讨那孕妇的脉相可好?如今我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呢,门外排着的病人总得看看吧?”
楚悠一听看了看周围的光景,确实他们现在也没时间讨论,可能是他失察了吧,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这样想着楚悠又坐回位子上继续替人看诊。
两人一直忙到午后,这才稍微的喘了一口气,就在后院坐着的时候,楚悠终于想起来那孕妇,她抬手拍拍旁边的陆识图开口问道。
“小老头,你行医那么多年,可有把过什么特别奇怪的孕妇脉象?
陆老头摇摇头,他伸手捏着不存在的胡子,若有所思:“十分特别的脉象倒是没怎么摸过,喜脉大多都那样,没什么特别的,就算有特别的不过是新生儿弱一些罢了。”
他说的这话也在理,楚悠也同意,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这个世界上,他都知道脉象大多,就只有那两三种,不会奇怪到哪里去。
“不过各地的风俗习惯倒是听了不少,我记着在他们隔壁不远处的镇子,有些风俗,便是头胎一定要男孩最好。如果不是,尤其是那些大家族,女人很有可能是被休掉的。”
楚悠无奈摇摇头,在封建社会总会有这样的事情的存在,可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去改变,而且她现在在这座小镇上活的还不能十分顺畅,更别说去管别的镇子上的风俗习惯了。
“你摇什么头,我还没说完呢。”陆识图哼了一声:“那些女人啊,如果知道自己投胎不是孩子的话就会偷偷的让孩子死在肚子里,只要是个死胎,那就不全是女人的责任。”
什么?
楚悠第一次听说这事,吓得瞪大眼睛,难道在这些人看来死胎就不算第一胎了吗?
“不过咱们这里没有,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想管也管不过来,我们就好好看病救人就好了。”
陆识图说得轻巧,可是楚悠毕竟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查,一听到这事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
不过还没有等她做出什么行动,门外帮他们看堂的药童突然就慌慌张张的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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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不好了!”
那药童喘着气,看着他们又慌慌张张的指着外边:“门外有人来闹事,外面都已经快打起来了,你们快去看吧!”
什么!
怎会这样?
楚悠和陆识图对视一眼后,二话不说的跳起来,他们二人急匆匆的走出去就看到外面围着一群人。
还有一些人正在义愤填膺地冲着他们里面大声嚷嚷:“什么活菩萨?简直就是庸医!快点赔我们家孙子!”
人群里一个穿戴整齐的老太太就站在静安堂的面前,抓着帕子正在控诉他们。
楚悠定睛一看,那孕妇不就是她今天早上看到的那个吗?
“这是怎么回事!”
楚悠拨开人群,上前去看着他们问道:“有什么事情好好说,不要聚集在这里闹。”
“来的正好,我倒是想问问你,今天我家儿媳妇就在你这里抓了呀,回去喝了之后她就一直腹痛不止,你看看她的小脸疼的!”
那老妇人指着身后被人扶着的孕妇,一边开口说道,周围的人看到那孕妇的惨状后,脸色也变得异样起来。
“这不就是今天早上来找楚大夫的那个孕妇吗?还是我替她带路的,楚大夫该不会真开错药了吧?”
“怎么可能?楚姑娘是什么人你不知道!肯定不是楚姑娘的原因!”
楚悠看着那孕妇脸色惨白,还一手捂着肚子喊疼,而那老太太却丝毫不顾及女人的时候,只想站在这静安堂外面跟她理论,到心里一团怒火。
“如果真的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会负责到底,但是现在她这个样子必须得先救人!”
说完楚悠上前两步想扶起孕妇,却被那老太太狠狠的一推,将她推倒在台阶上,陆识图一看,便立刻跑上前凶神恶煞地盯着那女人。
“你是不想要你儿媳妇的命了吗!先救人,如果原因真的在我们静安堂,我们静安堂绝对不会赖掉!”
“你说的倒轻巧,谁来替你们做担保啊!万一我儿媳妇也没了,孙子也没了,我上哪里哭去?你们静安堂人多势众,难不成还想欺负我一个老婆子?”
“我来替他们做担保!”
这时人群里突然间有人举手,楚悠一看,这不就是平常时在街上卖面的老胡一家吗?
“我也可以为静安堂做担保,他们不是那样的人!”
紧接着人群里,只要是受到过静安堂恩惠的人,全部都举起手来。
而黑暗中有人看着这一幕,气得跺跺脚,转身就跑了。
楚悠二话不说的把人扶到静安堂的后面,抬手去搭孕妇的脉。
“你是不是自己喝了打胎药?”
楚悠神色一下子严肃起来,恶狠狠的盯着那女人:“你是不想活了吗?你知道自己月份有多大吗?”
“我没有!我就是喝你给我的药才变成这样的,你是不是想抵赖?放我出去!我要去衙门告你!”
楚悠拿出银针在她的穴口上扎了一针,女人安静了不少。
“我看你是真愚蠢,今天早上我就觉得你脉象,有意隐隐有下滑的迹象,而且胎儿的气息也很弱,我原本还以为是我诊脉出了错,没想到竟然是你……”
孕妇把头别过一边,半晌说不出话来,她紧紧的咬着手帕,现在她觉得疼得厉害,整个人都快要死过去了一样。
“去把那颗千年山参拿过来给她吊着命,再把我药房里的保心丸拿出来,都给她吃了,今天不论如何我都要让众人好好看看思想觉悟不高是什么下场!”
第33章 打破愚昧思想
听到他她要把那颗千年山参拿出来给孕妇吊命,陆识图都忍不住的默默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这样的胸襟可不是谁都有的。
那孕妇还在咿咿呀呀的叫着,她痛苦的紧紧抓着床边的被褥,又一边尽力地冲着楚悠大喊。
“你懂什么?我明明就是吃了你给我开的安胎药!如果我的孩子出了什么问题,那就是因为你!”
真是愚昧,楚悠压根就不想跟着孕妇再多说话,她直接伸手塞了一张帕子给她,让她咬住,随即低头去处理着她肚子里的胎儿。
那孕妇已经疼得额头冒着汗珠,到最后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而陆识图和楚悠两人几乎用了整整两个多时辰,这才把那孕妇救下来。
等他们两个人精神疲惫的从后院里出来时,刚才在竟跟同外面闹得那老夫人立刻跑上前来,狠狠的推了一下楚悠。
“我们家媳妇在哪里?前段时间我同我家媳妇去北陀寺拜的时候,那里的僧人明明都告诉我们说我们怀的是儿子,要是我孙子有三长两短,我一定要去报官!”
那老女人指着楚悠的鼻子破口大骂,她还没骂完,突然间从外边窜来了一个人影,将她挡在楚悠面前。
“你要是欺负神仙姐姐我就揍你!”
是宇文墨,他伸手挥舞着拳头,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看着那老妇人。
楚悠靠在他身上,这才喘了一些气。
“什么男胎?什么孙子?她怀的是个女儿,那死胎我已经取出来了,她还在后院好好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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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识图十分识趣的转身将后院里的篮子拿出来,那个篮子的里面又装了一个孕妇肚子里的娃娃。
“你敢不敢把这娃娃送到衙门的仵作那边好好验一验?不过衙门仵作那边可没有那么好说话,他们可是会明明白白的将你们曾经对着这孩子做过的事,下过的药,都一一罗列出来的。”
那老妇人一听,吓得双脚瘫软坐在地板上,连站都站不起来。
“我听说过你们那边的习俗,说只有头胎是男胎才能给家族带来祥瑞。你们是知道这孩子不是男孩,所以打掉对么?”
那老妇人哇的一声哭出来,刚才她已经看到楚悠拿出来的篮子里边的孩子了,那是一个已经成型了的女孩,连头发都长得茂密。
“我已经看过这孩子了,原本她是可以健康地生下来的,但是因为你们乱用药,所以她死在了他母亲的肚子里。”
外边那些还在等着结果的百姓听到这话也都脸色难看起来,相比隔壁的小镇,他们知道的小镇还是好的。
在这座小镇上从来没有过头胎一定要是男孩的说法。
“什么叫做投胎?一定是个男孩子才能带来祥瑞,这些都是狗屁话!你们瞧瞧当今圣上,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他的第一个孩子便是个公主。你再瞧瞧咱们小镇上的这些街坊邻居,未必头胎是男孩子的家里就一定祥瑞。”
楚悠几乎是苦口婆心的劝说,她又让药童把那根还没有用完的千年山参拿出来给那老妇人。
“你把这根千年山参拿回去给你儿媳妇好好养着身子。”
站在静安堂外边的百姓们都惊呼出声,没想到楚悠竟然这么大方,把那么难得珍贵的不要,都给了这个污蔑她的人。
谁知坐在地上的老妇人突然间跳起来,恶狠狠的看着楚悠。
“明明就是你,如果你心里没有鬼,怎么会把这么好的补药给我?她就是因为喝了你给她开的安胎药才变成这样子的,你把我的孙女还给我!”
老夫人还是一口咬定就是因为楚悠的问题,楚悠冷笑了一声,转头看向药童。
“阿四,你把今天我给她开的药方拿出来,当着众人的面好好地念出上面药材的名称。还有我已经差人去你们的住所,将她今日喝的药的药渣拿过来了。”
那老夫人一听楚悠的话,脸色被立刻惨白起来,他们今天只是过来看了一下,虽然楚悠已经给她们要疯了,但是他们并没有按药方抓药。
药童听到后,立刻跑回屋子里,找到今日楚悠开出的药方,当着众人的面一字一句的念出来。
“楚大夫每一次给人看病开出的药方都会有记录的,听药童说的这些药材明明都是安胎的好药怎么可能会是打胎的?”
“要我说就是他们那块地方实在太愚昧的缘故!什么头胎一定是男娃娃?简直胡扯嘛,你看我家就是女儿,先帝不照样过得好好的!”
“可不是嘛,我知道他们那边的人如果知道自己怀的不是男的,就会想方设法的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不过也不知道这孕妇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这也是楚悠觉得奇怪的地方,如果一开始知道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男孩的话,直接在三四个月时把孩子打掉不就好了吗?
“那是因为他们前面几个月不知道到底是男是女,估计是最近有人透露给他们说他们怀的是个女孩,所以他们才想到这种下三滥的方式。”
像是看出来楚悠在想什么一样,陆识图慢慢的看过去,在她的耳旁嘀嘀咕咕的开口说道。
难怪呢,如果是这样,那就一切都说得通了。
“把人带回去吧,你知不知道你儿媳妇方才差点就没命了!”
老夫人止住哭泣,她颤抖着看着里面的院子,仿佛想去看看那孕妇的状况。
而楚悠这边已经叫了几个人,让他们帮忙把孕妇搬上着女人家的马车。
“回去好好养着吧,不要再做这种傻事。”
那孕妇别过脸去,她也不愿意再见人,只是拿着帕子捂着脸哭得伤心。
等那两个人都走了之后,楚悠立刻把陆识图拉到一边来。
“我看过那些药渣了,一定是有人撺掇他们来害我们的!”
“那不然呢?”陆识图哼了一声:“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不然他们要真想把这孩子打掉,偷偷的做掉不就好了吗,干嘛还要出来丢人现眼。”
第34章 上门理论
楚悠面色也逐渐难看起来,一般说来她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也没有心情去跟别人惹事,只想一心一意发家致富。
但是她在药渣里面发现了好几种不常用到的药材,就连她铺子上也不一定有这样的药材。
所以她偷偷地派人去查了一下,这才发现这种药材只有慈安堂才有。
刚才那孕妇看起来那么痛苦,她也懒得多责备,所以就直接让人把她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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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一次闹剧后的人,她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阿墨!”
她冲着院子里边的宇文墨喊了一声,又在墙角捞起一根木棍。
“跟姐姐去好好会会那帮龟孙子!”
宇文墨立刻从院子里跑出来,也拿起一根木棍跟着她一块走出去。
楚悠几乎是大摇大摆的去到慈安堂门前,慈安堂的东家看到她后脸上挂着笑容,笑嘻嘻的跑出来,露出一副狐狸脸。
“哎呀呀,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居然让楚姑娘来咱们慈安堂了!”
楚悠冷笑一声,将木棍狠狠的砸向一边的慈安堂招牌。
哗啦的一声巨大响声瞬间吸引了人来人往的百姓,那些人纷纷聚集过来看热闹。
“你别跟我嬉皮笑脸,我为什么来找你?难道你不知道?人人都说医者仁心,没想到慈安堂是黑心啊。”
说完,楚悠从怀里掏出好几种药渣来狠狠的甩在那掌柜的脸上。
“看看!这几样都是你们店才有的药材呢,你给人家开的药,把那孕妇害得半死,又害死了一个已经要出生的女娃娃,也不知道东家的晚上睡不睡得着觉!”
天啊!
围观的百姓听到出游的话后又纷纷的讨论起来,他们对着慈安堂指指点点,让那东家脸色有些挂不住。
慈安堂的东家冷笑一声,他红着脖子,扯着嗓子大声狡辩。
“你不要胡说!我们从来没有给那孕妇开过打胎药!那孕妇今天早上明明是去你们那里看病来着,听说他去的时候人好好的后来喝了楚大夫给他抓的药后,人就快不行了,该不会是楚大夫想把这桩事赖在咱们慈安堂身上吧?”
“可是姐姐没有说你给孕妇开过打胎药啊,是你自己说的呀,你是坏蛋!”
宇文墨突然间爆出来的一句话,让楚悠差点没当场笑出来。谁说宇文墨是傻子的,宇文墨分明还会听重点的嘛!
东家的脸色越发的挂不住,他原本也是因为看不惯楚悠和静安堂的名声越来越好,把她们辞安糖压榨得没有活路,所以才想到这个方法。
那对婆媳再找上他之前,其实都不知道那孕妇的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男娃娃。
是被他偷偷透露的,他就是因为知道那边的习俗,想要借这对婆媳的手抹黑一下静安堂,让他们慈安堂的名声能挣回来。
可是没想到这对婆媳那么蠢,他戏台子都搭好了,可他们两个主角却不会唱戏。
“总之我已经报官,还请东家的好自为之。还有请你记住了,如果下次再敢这样陷害我,我一定会把你的慈安堂给砸了,我说到做到!”
楚悠说完又将手上的木棍狠狠的扔向慈安堂的招牌,那慈安堂的招牌呗,木棍打到后硬生的掉下来,摔碎在地上。
“走吧,阿墨。”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就立刻有官兵过来,说是要把整个慈安堂都查封掉。
这下没多久,慈安堂和静安堂今日发生的事情又被人传到了千里之外。人人都知道静安堂救了一对婆媳,还知道慈安堂竟然为了能陷害楚悠做出了这样不义不仁的事情。
回到静安堂的院子里,楚悠还是气呼呼的难受。
她索性回到卧室里躺着也不吃饭,也不想出去见人,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那孕妇痛苦的样子。
“哎呀呀!爸爸今天可是做了很好吃的海鲜粥,我的女儿真的不吃吗?”
楚光明同志了解事情来龙去脉后,二话不说便转身进厨房做了一道海鲜粥,这才跑过来找楚悠。
“爸你回去吧,我不吃,让我静一静。”
楚悠翻个身,恨不得用被子把自己裹得老老实实的,她实在太讨厌这个世界上的愚昧思想了。
楚光明笑了笑,他吱呀一声,打开门轻轻走进去,把海鲜粥放在楚悠的床头,随即又拉了张椅子在她的旁边坐下。
“我家女儿在想什么我都知道,可是你想在咱们一家还没有到这之前,在我们那个世界医患关系都那么紧张,我就是因为太多人不知道医学知识的缘故么?”
他叹了一口气,抬手轻轻的抚摸楚悠的头发。
“爸爸知道我家乖女儿心里的想法,你肯定觉得难受,爸爸后来听说这件事也觉得很难受。听陆大夫说那小女娃长得很好看,要是她能顺利出生,说不定……”
“爸……”
楚悠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嗡声嗡气地开口。
“我就是觉得很难过,我也不理解为什么慈安堂那边的人要这样做。他们给那孕妇抓药的时候,就没有想过那孕妇会死吗。”
“万一人家就是想让孕妇死在你静安堂里呢?乖女儿,这世界上最难测的就是人心,咱们是该有些防范之心了。”
说完,楚光明将海鲜粥端过来递到楚悠面前,楚悠眼神埋怨的看了一眼,她却也乖乖的从被窝里爬起来,接过一口一口地喝着。
楚悠要着虾球,仔细的回想最近发生的事情,可能是她一时不注意太猖狂了一点。
“其实爸爸妈妈只想在这个世界上好好陪着你,我们可以不大富大贵的,你看现在也挺好的吧吧的小生意做得不错,你的静安堂还那么有名声,咱们之后低调一点,好不好?”
楚光明轻轻拍着楚悠的脸蛋,脸上一片慈祥,他毕竟是活了这么大岁数的人,又见过两个世界的普通,多多少少也猜得出来这一次慈安堂为什么要下这样的手。
说来说去还是他们逼得太紧了,让人家都没有活路,所以才出了这档子事。
第35章 合作吧
得到楚光明同志的开导后,楚悠又活蹦乱跳的从床上起来。
说的不错,看来她不能一味的跟慈安堂斗下去,得找个机会跟他们和解,让他们也有钱可赚才行。
想到这里,楚悠特地跑去找陆识图商量对策。
“我丑话说在前头,不是我诽谤慈安堂的人,而是慈安堂真不值得你这样做!”
陆识图摸着不存在的小胡子,一边悠悠开口说道,他跟慈安堂结下的梁子已经很久,而且他知道慈安堂是什么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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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悠蹲在地上,拖着腮帮子,看着地上爬着的蚂蚁,若有所思。
虽然她也不喜欢辞安堂的做法,但是老楚同志说的对,冤冤相报何时了,是她断了人家的活路,总得让人家有饭吃他才能不闹啊。
“哦,虽然你说的不错,但是我还是决定试一下!”楚悠说完扔掉手里的树枝,站起来叉着腰对着蓝蓝的天空,长长吐出一口气来。
她扭头就看到坐在院子里,正在用心练字的宇文墨眼珠子转了一下,巴巴的跑过去拍了一下他。
“阿墨,你这几天都跟着姐姐好不好?”
宇文墨抬起眸来,他看着楚悠,眸底有一丝丝的迷惑。
她又想干什么?
楚悠笑眯眯地摊开手,她的手里有几颗包着糖纸的蜜饯果子。
“只要你乖乖的跟姐姐一块,姐姐把所有的糖果都给你好不好?”
宇文墨低头在处有看不到的地方,嘴角抽搐了一下,或许是他最近太入戏的缘故,竟然让楚悠觉得每次拿糖果都能哄好他?
可他又不是三岁小孩……
“好呀!”虽然心里介意楚悠总是把自己当成三岁小孩,宇文墨却还是乖乖抬起头来,露出可爱的笑容。
“姐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说完他还不忘伸手把糖果拿起来,剥了一颗放在嘴里,楚悠笑眯眯地伸手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
“阿墨真乖。”
等哄好宇文墨之后,楚悠又偏头去看了一眼陆识图,陆识图立刻扭过头去,装作不认她一般。
“我说小老头,这几天静安堂就交给你了!”
哼!
陆识图心里嘀咕着,她都巴巴的跑去找他的前东家做联盟了,还要让他在这里做苦力,这算盘打的可真好。
他是最讨厌慈安堂的!
要不是因为慈安堂他这么多年来怎么可能会流离失所?
“行啦,我知道你跟人家有过节,但是冤冤相报何时了呢?做人呢要心胸宽广,可不能太小气哦!”
楚悠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在陆识图面前晃啊晃。
陆识图的两只眼睛立刻亮起来,他的视线随着那张银票的晃动而晃动。
“谁说老夫小气来着?老夫又是小气能够拜你为师吗?”
陆识图说完,伸手一把将那张银票抢过来,楚悠嘿嘿一笑,她趴在桌子上,笑眯眯的双眼对上陆识图的。
“说的不错,那接下来可就要多多拜托陆大夫了!”
说完楚悠冲宇文墨招招手,后者就像大狗狗一样,特别乖巧的走过去,站在她的身侧。
“阿墨走吧,姐姐带你去长治坊,听说今天张松月会去那里也不知道能不能蹭上一顿饭。”
她滴滴咕咕地出门,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宇文墨在听到她提到张松月的名字时,突然间暗沉下去的双眸。
“你怎么还提张松月啊?你昨天不都……”
楚悠回头朝陆识图做一个噤声的动作:“目前来说他是朋友,总归没有对我下手,而且在他们家身上还能赚点银子,所以我决定看破不说破,把这个事情烂在肚子里。”
宇文墨言底瞬间结成冰块,他的脸色难看的厉害,他默默的盯着楚悠,双拳紧握。
这个女人,就这么不可靠吗?
而藏在暗处的那些暗卫,听到楚悠这样说是恨不得将弓弩都对准她,张家可是帮着大皇子的人!她怎么能跟他们走得那么近!
察觉到周围的暗卫有一样,宇文墨松开手,眼神扫上屋檐处的那些暗卫又瞬间把弓弩都收回去。
“你这人还真是见钱眼开,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张家真的不是什么好人,他们对你客气,不过是因为你能救张松月,但他们不见得会对你的父母和阿墨也那么客气。”
“他们敢!”楚悠扬起下巴:“别说是欺负我父母了,只要是他们敢欺负阿墨,我就能下毒毒死他们!”
说完,楚悠哼哼哧哧地伸手拉过宇文墨的,跟着他一块出门。
这一次楚悠是打算坐下来跟慈安堂那边的好好说一说,慈安堂的大幅肯定是用不了了,下他们这群庸医治病又治不好人,他们再怎么折腾这名声也折腾不起来了。
不如想想让他们卖点什么东西比较好。
“阿墨,待会你可要好好的保护我哦。”
在进慈安堂之前,楚悠深呼吸一口气。里面那些人可都很凶蛮的,根本就不讲道理!都不是好人!
呜呜呜呜,她可打不过……
宇文墨眼皮子跳了跳,所以他这是被拐来当打手了?
站在他面前的小姑娘伸手敲了敲慈安堂的大门,没多久慈安堂的东家就把门打开,看到是她后,脸色立刻凶神恶煞起来。
“哟!楚姑娘来做什么啊,还想打架吗?还是打算来讹我们?”
那东家看到站在他面前的小姑娘,扯着嘴角笑了笑,突然间后退两步轻轻的朝他鞠了躬。
“说什么呢!”楚悠软糯的声音响起:“我今天是有事情来跟你商量的,你看看你现在门口罗雀的样子,估计慈安堂撑不了多久了吧,我现在是过来替你好好的收拾一下的,你不用感谢我。”
宇文墨看到那东家脸色越发难看,一张肥头大耳的脸几乎要抽搐起来,他也跟着心颤了一下,这楚悠讲话还真是能气死人,难怪要带着他过来呢。
“我慈安堂现在是暂时落败了,但是也用不着楚姑娘上门这么讽刺,慈安堂之所以落败,这里面还有你的功劳呢!”
第36章 我很实心要合作的
楚悠笑起来,仿佛没有听到东家的酸溜溜的话。
“我知道,但是你要感谢我,我现在不忍心看你们落败,所以来拯救你们了。”
什么?
那东家像是见了鬼一样看着楚悠,她能有那么好心吗?
“别这样看着我呀!”楚悠无辜极了,她是真心实意地要来合作的。
“回去之后我爹爹已经教训过我了,他说虽然你们不仁不义很缺德,不是做郎中的料,但是我也不应该把你们逼得太急了。”
“……”
东家的脸色越发的黑起来,要不是因为他们现在失去了民心,怎么可能容忍得了出游,在他们手上这般蹦跳。
他几乎要啪的一声把门关上,可是宇文墨却眼疾手快地伸手去阻止。
“姐姐还没说完!”
“就是,来者是客,我都上门来跟你们合作了,你们怎么好把我赶出去,难道你真的想看慈安堂逐渐退出江湖吗?”
雅文库
东家几乎气得要发疯,他还真是小瞧楚悠了!
这女人惯会用三言两语的把他给气死!
“你先打开门请我进去喝个茶,到时候我再把法子告诉你,我们再把慈安堂做大做强,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她说得认真,小脸上也是一片赤诚,让那东家几乎怀疑人生。
楚悠也不等东家开口她就径直地推开门大咧咧的走进去,她来的正是时候,慈安堂里面的那些郎中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另谋出路呢。
“你们都停下,先别着急着收拾,我先跟你们说一说我的计划。虽然我知道你们没什么良心,但是只要你们乖乖听我的话,就算以后你们不做郎中,也能挣很多钱。”
楚悠坐下来自顾自的给自己倒茶水,又给宇文墨倒了一杯。
她在来的路上已经盘算好了,慈安堂已经没有办法继续治病救人,如果只作药铺也不好,没有自己的特色。
所以她决定让慈安堂做美容护肤,还有保健的生意,她相信这绝对是这个世界上第一家护肤品专营店!
一想到开这样的店会带来巨大的收益,楚悠的嘴角就不由自主的咧开。
众人看着她傻笑,心里更是一万句的脏话,可是楚悠现在深得人心,他们慈安堂又变成了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自然不敢对她做什么。
“你先坐下来听听啊!”
楚悠瞪着那东家,那东家鬼迷心窍的一样,果真听了她的话乖乖坐下。
“我是这样想的,你们现在已经没什么钱了,我给你们拿点银子以后,这铺子有我的一半,你看怎么样?”
那东家皱起眉头来,不敢相信面前的少女还是之前的楚悠,他难不成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
“笑话!你要我这铺子做什么?你们静安堂不都已经乐善好施,广济天下了吗?”
去他们那里看病都是不要钱的,那他们慈安堂又有什么用?
“这话就是你不对了,我那竟然他是用来救病治人的,但我没说让你的慈安堂也治病救人啊!”
楚悠说完,慢悠悠的拿过一边的纸和笔,在上面写下了几个药方。
“我给你二百两银子,你把这个店卖给我。”
东家犹豫了一下,虽然说以前他们慈安堂厉害的时候一个月也不止赚一百两银子,可是这几个月以来他们慈安堂的入账已经没有几十两了。
因为又要养着这些大夫,而且还有昂贵的草药费需要支付,如今他身上也没几个钱。
再加上和楚悠的这档子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大家都知道他们利用隔壁县城的孕妇来做文章,他们几乎已经要被骂的活不下去了。
“你仔细想想嘛,而且我还会雇用你们给你们发薪水哦!”
那些原本在收拾包袱的郎中听到她这么一说,眼睛又亮起来。
他们听到慈安堂做不下去时,心里边还很惆怅的,不知道还要去哪里找活计。
“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银票我也带来了,如果你同意,咱们现在就立刻签字画押,但是从此你们慈安堂我说了算!”
那东家咬咬牙,最后点头同意,楚悠也没想到事情竟然进展的如此顺利,他笑开了花,立刻将二百两银票从怀里掏出来,随后跟那东家商量好细则,敲定他们二人拿到的钱四六分后立刻豪爽的签字。
在走之前她吩咐那东家第一件事便是把慈安堂的牌子拿下,换上焕颜坊的牌子。
宇文墨虽然心中好奇,但是却不能表露出来,只能装傻的跟在她身后,却拿眼角余光悄悄的打量。
而楚悠则带着这宇文墨走街串巷,一直到长治坊的酒楼,她才停下来抬头看楼上的雅座。
果然,一抬头她就能看到张松月就坐在那雅座处正在喝茶。
或许是察觉到楚悠的目光吧,张松岳低头就看到站在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养着一张小脸的楚悠。
楚悠的小脸很是白净,楚光明夫妇把她养得很好,哪怕是在这个资源匮乏的社会,也想尽办法让她吃好喝好。
再加上这世界的压力确实没那么大,让楚悠一张脸养得水灵灵的,如今哪怕媒婆睁着眼睛说瞎话,说她是十五岁也是有人相信的。
“楚姑娘,要不要上来坐一坐?”
张松月温润的勾起一抹笑容,低头看着楚悠,后者嘿嘿一笑迫不及待的提起裙摆,飞快的跑上去。
看这楚悠迫不及待的背影,宇文墨的双手握得更加紧了些,那个张松月有什么好的?
“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你,你今天又出来散步了?看来你最近气色还是很好的嘛!”
她刚一坐下来就一连串的话语丢过来,张松月只是笑了笑抬手给她倒了杯茶,又将茶饼和一些刚炸出来的小酥肉往她面前放。
“是要多谢楚姑娘的妙手,若不是有你,只怕我还在床上躺着呢。”
这说的也是,楚悠很赞同他的话,她拿起一块茶饼往嘴里送,又一边含糊不清的开口。
“那你那么感谢我的话,要不要给点银子我花花?”
第37章 不坑白不坑
嗯?
不仅仅是张松月感到震惊,就连站在一边的丰元都被她的话炸得噼里啪啦的。
后面跟上来的宇文墨脚步也愣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
“楚姑娘可真会开玩笑……”丰元干巴巴的笑了一声,试图打破沉默的气氛。
“没有啊!”楚悠格外的认真,她放下茶饼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张松月:“我认真的,你如果真的想谢谢我的话可以送点银子给我的。”
丰元的脸色瞬时不好起来,他最讨厌的就是外面的人打他们张家财产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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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只是张松月的侍从,但是他一直都希望张松月能够找到一个志同道合不打他们家财产主意的人。
原先他还以为楚悠就是这样的人呢,没想到她竟然……
“楚姑娘,我可记得管家给你的诊金不少,我们家少爷还帮你开了灯会,也砸了不少银子进去,怎么?楚姑娘如今是狮子大的开口?过河拆桥?”
他真替张松月感到不值!
亏得他们家公子还时时刻刻惦念着楚悠呢,没想到她也是这样的女人!
“我知道啊,但是刚才他不是说要感谢我吗?而且我现在也缺银子,所以我想了想,你要真感谢我还不如直接给点银子我呢!”
楚悠理直气壮,她不太清楚古代人是什么脑回路,而且她今天特意来找张松月,也是为了银子的。
要想把焕颜坊做起来,没有银子可不行,可放眼整个镇上,能够让她敲诈的,啊不能够支持她的,好像也就只有张家。
“你怎么缺银子花?是不是慈安堂那边又找你麻烦了?”
张松月原本心里也诧异她为什么要问自己拿银子的可以,听到她缺银子花便又什么都不管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来递给楚悠:“这是五百两,我今天出来时顺手带的,够了吗?”
“用不着这么多!你借给我二百两就行了!”
楚悠连忙摆手,张松月面色为难的看着那张五百两的银票,又看了看丰元。
丰元不情不愿的上前去,将一张二百两的银票掏出来递给他。
楚悠毫不客气的收下,她小心翼翼的把银票折叠好放进怀里。
“我刚才逗你玩呢,你不用感谢我,丰元说的没错,你们家已经给我诊金了,这个是我借你的,等我赚了我一定会还给你!”
张松月并不想让她还,不知道为什么,等他反应过来后,一想到楚悠再遇到钱财上的困难时第一时间能想到他,心里竟然还挺开心的。
“不必还了,只要能帮得上你的忙就好。”
楚悠笑得更加开心了,她就等着张松月讲这句话呢,她早就摸清楚张松岳这个人的性子,虽然不知道张家是什么龙潭虎穴,但她知道张松月对她还不错,总是一副风光霁月的样子。
“那就谢谢你啦!到时候我换颜坊的新品出来一定要亲自送点给你们家试试!”
说这楚悠拿着银票,又拉过宇文墨的手一溜烟的跑下去。
“公子!”
张松月抬手制止他的话:“不必说了,楚姑娘既然开口定有她的用处,再说了她这样子也蛮好的,总好过咱们张家一直欠她的人情。”
还是救命之情……
楚悠带着宇文墨跑了好远才停下来,她从怀里掏出银票笑得开心,看来她的富婆之路已经不远!
“姐姐为什么要让他给你银子?”
“这你就不懂了吧!”楚悠抱住宇文墨的手臂小小声的跟他耳语:“上次姐姐带你去的地方你也看了,这张家深不可测,说不定还干过什么违法的事情。所以我从他们身上压榨一点钱财,好好把焕颜坊开起来,那也是为老百姓做事了呀!”
她说的大义凛然,宇文墨忽然觉得如果不是自己聪明一点点的话,都要被她骗过去了。
不过……他很喜欢她这个样子。
入夜以后,小镇上万籁寂静除了远远的传来几声狗吠声后便是打更声,可就是在这黑夜里也是有人出来走动。
“主子。”
“盯着张家,如果发现有什么异常第一时间来禀报。”
宇文墨的身子就站在黑暗里,他面前的人毕恭毕敬地立着随时听他的调遣。
“还有,把黑鹰调过来。”
男人听到他的话愣了一下,忽然间抬头看着他不敢置信。
“主子的意思是……”
宇文墨语气微凉:“本王总不能做一辈子的傻子!”
男人垂眸,那倒也是,不过……
“怕是突然清醒会让人觉着蹊跷,而且,大皇子那边动作很快,只怕是……”
宇文墨看着面前的男人,如今他这副样子,哪怕是大皇子本人站在他面前,也不一定认得他。
“赤狼,你知道的,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
赤狼低头,他说的不错,从前的宇文墨在众人面前温润如玉风光霁月,绝世风华,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冷冰冰的?
若不是因为那人,他们主子现在一定还和先前那样。
“赤狼明白,赤狼这就去安排。”
男人说完正要离开,这突然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软糯的声音。
“阿墨,是你偷偷跑出来了吗?”
原本要起来去解手的楚悠迷迷糊糊的探头出来,她看到门好像被人开过,就想这出来看看。
赤狼的脸色一冷,周身杀意四起。
“你退下。”
宇文墨说完,又换上一副表情朝着楚悠走过去。
“饿,睡不着……”
他委委屈屈的语气让楚悠忍不住去拍拍他的头:“那你怎么不叫我?”
“想吃馄饨!外面有声音,我想出来买。”
“那个又不是卖馄饨的声音,是打更声,我去给你做啦!”
楚悠说着,拉着他的手进门顺便把门插上:“以后大晚上你可不能随随便便跑出去,这里可不安全。”
自从直到地下室的秘密之后,楚悠一直都对这座小镇怀着防备心。
从前她睡觉时只是把门插上。现如今恨不得把桌子椅子都搬来狠狠的堵住。
“外面坏人可多了,万一他们又欺负阿
第38章 焕颜坊成立啦
在皎洁如水的月光下,宇文墨低头看着视野朦胧的楚悠心里忽然间格外柔软。
这么些年来,除了他的父母以外,很少有对他这样真诚的人。
“傻愣着做什么,本来脑子就不好万一又被冻傻了可怎么办,我还指望着你有一天变聪明呢!”
楚悠说着迷迷糊糊的拉着他的手带着他往回走,两个人穿过院子径直走到房间门。
宇文墨呆的看着楚悠,楚悠眨眨眼睛,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已经把人拉到自己的房间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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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了指榻子,自己翻身上床随意的扯过被子:“你自己去躺着吧,不要乱跑了哦。”
说完她滚到床角抱着被子,没一会儿就呼吸匀长地睡过去。
而宇文墨做在榻子上心里万分感慨,这楚悠心也太大了,即便她现在是个傻子,到底也是个男人,她怎么敢把他往房间里带?
他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走到床榻边,楚悠已经完全闭上眼睛睡着过去,她的腿从被子里钻出来,十分不安分的踢着被子。
宇文墨轻轻地将被子拉起来,帮她盖好了一会儿她的睡颜后,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出去。
第二天楚悠醒来时,已经全然忘记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她几乎将一颗心都扑在焕颜坊上,她已经让伙计们把告示贴出去告诉百姓们从今日起慈安堂便是她的地界了。
“为什么要将这慈安堂买下来,这样岂不是又让人赚了一笔?”
“或许楚姑娘有自己的妙用吧,咱们只要看着就行了。”
百姓们围在焕颜坊面前指指点点,那慈安堂的牌子已经被人拆下来,现在挂上了焕颜坊的门楣。
但是楚悠一直都没有露脸,还在临泉空间里捣鼓着她的护肤品呢。
一直到晌午过后,楚悠才抱着一堆护肤品姗姗来迟。
“多谢各位父老乡亲前来捧场,今日是我焕颜坊的第一日,这焕颜坊主要是做些美肤的物件,专门是用来维持女人们的容貌的,大家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哦。”
楚悠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张纸折成喇叭状,不停地对外边吆喝道。
看到她那么热情,那些百姓们瞧见那些瓶瓶罐罐也十分好奇,一个一个的也提着裙摆相拥而入。
“这个是七子白隔三差五的取出来敷在脸上会使脸变白哦,这个是绿豆泥膜,若是脸上有些脏东西的时候可以使用,这个口脂也很不错都是用纯蜂蜡做的,因为今日开张,所以通通五折,而且限量哦。”
也因为楚悠做的不多,所以店里边的东西很快被人抢购而空,楚悠坐在椅子上数着白花花的银子,一张小脸笑得格外灿烂。
没想到焕颜坊刚刚开起来就挣了这么多钱,果然还是女人的钱最好赚啊!
只是……
楚悠趴在柜子上想入非非,这小镇上毕竟都是些平民百姓,用到这些胭脂水粉的并不是特别多,若是能够去大一点的城市就好了。
正想着,忽然间有人伸手在她面前轻轻的敲了敲桌子,楚悠抬头一看便跌入张松月的笑眸中。
“你怎么来了!”楚悠有些惊喜,没想到这公子哥还惦记着她这焕颜坊的开张呢。
“你的焕颜坊开张,我怎么能不来?再说了,你可是从我这拿走了二百两银子的。”
楚悠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发嘿嘿一笑,她低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些碎银子放在张松月的面前。
“先还这个,等我有钱了再把剩下的一半给你。”
“不必,只是开个玩笑罢了。”他送出去的钱哪里还有要回来的道理?
张松月抬头打量了一下装扮一新的焕颜坊,已经没有半点以前慈安堂的样子。
方才他一走进来,脂粉的香气扑面而来,心中便能猜到她这焕颜坊就是用来卖女人用的胭脂水粉的。
“就是咱们这镇子太小了,百姓们都那么淳朴,也没多少人用胭脂水粉的,否则还能多赚一些。”
张松月虽然不懂得做生意,可倒也认可她说的话,他曾经也是去过京城待过一阵子,也见识过那些达官贵人们的夫人小姐们对胭脂水粉的热爱程度。
别的不说,就说一品的侯府家中每月就要使用一千两银子的胭脂水粉的开销。
“这有何难?待我到了京城,你若是想在京城做生意,我倒是可以帮你寻个铺子。”
楚悠愣了一下,随即摆手拒绝,她才不要他的恩惠呢,他们两个人不过是医患关系,可这张松月说的那话,仿佛他们两人有一腿一样。
“张公子说笑了,我不过是说说罢了,我还是喜欢这小镇的。”
张松月听得她的话后眼眸轻轻下沉,似乎有些失落。但楚悠这没心没肺的人哪里看得出来呢,她只低着头,开开心心的数着银子。
大唐之内两人相对而立,这场景远远的看去,真让人觉得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宇文墨进来时,便瞧见他们二人支付模样,不知怎的他心中的火气噌的一下上来,可为了不露馅,他还是装作气呼呼的冲向楚悠。
“陪我玩!”
他的嘴巴撅得老高,像是讨不到糖吃的孩子在耍性子一样。
“怎么了?今天一大早就不见你人影,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楚悠看他这副闹脾气的样子不明所以,不知道怎么的她总觉得最近的宇文墨有些怪怪的,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好脾气了。
“我要你陪我玩!”蚕一眨眼的功夫,这张松月怎么又来这了?
不是说他生病的吗!就应该让他好好在家里养病才是!
“阿墨好像不太喜欢我。”张松岳一双眼睛格外的温润,他的视线落在宇文墨身上,最终还是把心里的疑惑问出来。
他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就连他自己也格外的不喜欢宇文墨。
“怎么可能!”楚悠立刻为宇文墨辩解,她抬手轻轻掐了一把宇文墨的俊脸:“我们家阿墨最乖了,不可能不喜欢你的,他见了谁都是很乖的。”
呵……
宇文墨嘴角抽搐,才不是呢!
第39章 打响名号
张松月不说话,他静静的看着宇文墨,后者也忽视眈眈的看着他,两个人之间的气场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张松岳看着宇文墨的眼睛,他突然间有一种错觉,宇文墨是在装傻。
可这念头才刚起来,宇文墨就抱着楚悠的胳膊头也埋在她的肩膀处,轻轻的蹭了蹭。
“怎么了?”楚悠格外温柔的哄着他,就像是哄着自己的弟弟一样。
“想跟你回家睡觉。”
张松月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虽然宇文墨是个傻子,可他到底是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对一个女孩子讲这种话?
简直是道德败坏!
“那你等一会儿好不好?”让张松月更加震惊的是,楚悠竟然十分温柔的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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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姑娘!”他深呼吸一口气,忍无可忍开口:“阿墨虽然神志不清,但他到底是一个男人,楚姑娘这样只怕不好吧,”
楚悠眨眨眼睛,她扭头看着靠在她肩膀上的宇文墨,突然间笑起来。
“张公子,你想太多了,阿墨是我的弟弟,不会有人乱讲的。”
说完后,楚悠开始收拾东西无声的给对方下逐客令,听到张松月讲她跟宇文墨,她有一点点不开心,觉得这张嵩月好像有些刻板。
而张松月只当她刚刚开张有些忙,也没有多逗留,只放下一袋贺礼就带着人离开了。
等他走了之后,楚悠这才拿着宇文墨的手坐下,她拿出早上在糕点铺买的糕点放在宇文墨的手里,又轻轻拍了他的头。
“我们家阿墨如果是个大人的话,一定是个很聪明很厉害的人。”
只是可惜了,她到现在都查不出来宇文墨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像三岁的小孩一样。
原本她还指望着自己能够把宇文墨治好,现在看来简直痴心妄想了。
宇文墨低头装作专心致志的吃糕点,心里却泛起阵阵涟漪来。
他现在在楚家算得上白吃白喝,可楚家一家人对她还那么好,等来日天有机会回去一定要把他们家接到那边去好好善待。
等收拾得差不多,楚悠这才带着宇文墨回静安堂,才刚一踏进去,就看到有一个老妇人紧张兮兮的跑上来抓住她的手。
“楚姑娘你可算回来了!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啊!”
楚悠看着来人又看了看陆识图:“这是怎么回事?你不要着急,坐下来喝口茶慢慢说。”
“我一听说你们这里出了个名医就迫不及待的过来了,楚姑娘,只有你能救我儿子了,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啊!”
老夫人说着差点没给楚悠跪下,幸亏楚悠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拉起来稳稳地扶住着,这才没让自己折寿。
“你需要我做什么就说,不用跪我的,你儿子是得了什么病吗。”
那老夫人感动的稀里哗啦,她紧紧的抓着楚悠的说不出话来。
等过了好一会儿,那老夫人才缓过神,将事情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我有个小儿子才十九,之前都是健健康康的,从未有过太多病痛,可不知怎的这段时间他变得胃口大起来,总是喊着饿。我也一直给他准备着夜宵和饭菜,可他是什么东西都吃了,人却越来越瘦,如今只能躺在床上,连地都下不了了……”
说到难过的地方,那夫人又哇的一声哭起来。
楚悠仔细的在心里边盘算着,刚才老妇人说的话,提取出几个重要信息。
“那他现在情况怎么样?还是很饿,想吃东西吗?”
“可不是嘛,他明明是那么多,可这两三个月下来人却日渐消瘦,如今就只剩下皮包骨了。”
难怪陆识图就安安静静的坐在这里没有接待着老妇人,楚悠这才明白过来,估计这陆识图也是没见过这样的情况。
感受到楚悠投过来的目光,陆识图十分识趣的扭头过另外一边装作看不到。
“没关系,你跟我说说你们家在哪里?我今天就跟你一起去看看你儿子。”
那老夫人一听立刻慌慌张张地抹干眼泪,欢天喜地地抓着她的手,激动的久久说不出话来。
“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郎中不就是要治病救人吗?既然你儿子有需要我就去看一看,阿墨把药箱拿上陪姐姐出去!”
站在一边的宇文墨听到后乖乖的去把他的药箱拿出来抱在怀里跟在她的身后,出门之后,楚悠看到老妇人踉踉跄跄的样子,心里实在不忍,又伸手叫了一辆马车。
这老夫人家里住的很远,出了小镇的城门之后,还要走上四五里地才到他们家。
不过这老夫人家倒是干净整洁,就是不远处的臭水沟,格外的煞风景。
“楚姑娘你跟我来。”
楚悠跟着老夫人走进院子,后面有一间独立搭出来的小房间,想来就是她儿子用来养病的地方了。
才打开门,楚悠就看到躺在竹榻上的人瘦骨如柴,简直不成人形了。
一看到病人她也顾不得许多,立刻三两步的走上去查看他的情况。
“他怎么那么瘦!”
按照刚才老妇人的说法,明明他是食欲很好的,怎么会瘦成这个样子。
一开始楚悠还以为老妇人说得皮包骨只是夸张的说法,可现在看到之后,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老夫人掩面哭泣:“所以我这才上门找楚姑娘,要是楚姑娘不来看只怕我这儿子不能替我送终了。”
老夫人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从一个十九岁的翩翩少年郎,竟然在两个月之间突然间瘦的皮包骨完全脱相。
楚悠拉过他的手,仔细把脉,然后又看了看他的瞳孔和舌头,他的脉相并没有什么异样,但的的确确气若柔丝。像是许久没得吃饭的人一般。
“我真的好饿,好想吃东西……”
哪怕躺在床上虚弱的起不来身,少年还是盯着楚悠祈求道:“大夫,我真的好饿好饿!”
“楚姑娘你快些帮他瞧瞧吧,他这个样子,我都怀疑有什么脏东西跟在他身后了!”
“不许乱讲!”楚悠回头看了一眼老太太:“我一定会尽全力把他治好的。”
第40章 不能给他吃的
楚悠几乎是小心翼翼的帮少年搭着脉,这脉象十分平滑,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不过……
“在的治病之前,你可曾吃过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或者是吃了什么平日里不曾吃过的东西?”
都说病从口入,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少年一定是因为吃了些不该吃的东西才导致现在这样的。
那少年脸色苍白,他看这楚悠嘴唇颤抖。
“我真的好饿,能不能先给我吃东西?”
站在楚悠身后的老夫人听到自家儿子的话后,二话不说地跑去厨房拿了些糕点过来。
“不能给他吃!”
楚悠说着立刻站起来,将那盘糕点抢过来,直接放在宇文墨手里。
“你把它吃完吧。”说完,楚悠又转身看着老夫人对她轻轻的点头:“我是大夫,你得听我的,从今天开始他的衣食住行由我来负责。”
“阿娘我好饿,快点给我吃的,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被饿死啊……”
少年在床榻上无力的打滚,他已经瘦的皮包骨,再加上这副嘴唇颤抖,脸色苍白的样子,任谁看了都觉得心疼,就连楚悠也觉得自己残忍,可是一想到他的病因,楚悠还是咬咬牙狠下心来把老夫人赶出去。
躺在卧榻之上的少年看到自己的母亲被楚悠无情的赶出去,脸色立刻愤怒地开口。
“你这个坏人,你根本就不是想来救我的,你是想来害死我的!”
他的眼睛里布满红血丝,乍一看上去让人觉得胆战心惊。
楚悠却不紧不慢的去配药,因为有宇文墨在,她反倒没那么担心这少年会对自己不利。
而宇文墨也乖乖的坐在一边静静的吃着糕点,眼角的余光却也时不时的打量着他们这边的动静。
“阿墨,你要看着他,从今天开始要一年,饿着他三天只给他灌汤药,其他的东西都不能给他吃哦,不然我就从你的小零食里扣了,爸爸做的小鱼干,你也别想吃。”
楚悠笑眯眯地弯腰,在宇文墨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笑着叮嘱道。
“嗯……好。”
看到她这样的动作,宇文墨一颗心狠狠地颤抖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看到楚悠总是觉得心跳的厉害,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前受伤时留下的后遗症。
吩咐好这一切后,楚悠这才慢悠悠的走出院子,在这附近转圈。
因为离她们小镇比较远,村子还算比较安静,这条村子也不大零零散散的住着,也就那么十来户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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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老夫人家是村子里过得最好的,人家至少还能看得起病吃得起药,至于其他人家一个两个的都贫穷的很。
没走多远,楚悠静隐隐约约地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唢呐声,她跟着声音步步靠近,走了没多久就迎面撞上一队送葬的队伍。
“呜呜呜呜……你走的时候一直喊着饿,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本事,竟然让你连饭都吃不饱。”
抱着灵位的男人哭得死去活来,他一边抹着眼泪跟在队伍的后面,一边哭着嘴里嘟嘟嚷嚷。
“夫人啊……你真的好苦啊!”
楚悠皱着眉头看着送葬的队伍,越走越远心里也越发奇怪,虽然说他们这小镇不是什么特别大的城市。但是也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哪家的人是因为饿死的,这里的粮食不至于紧缺成这地步。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最近我也总觉得好饿,不知道是不是油水不够的原因。”
“可不是嘛,昨夜吃饭时我还吃了整整两大碗呢。”
在送葬队伍后面的其他人也嘀嘀咕咕着说着画楚悠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她突然间多了一个猜想,该不会这病不仅仅是那少年得了,说不定还有村子里其他人也得了呢!
想到这里,楚悠立刻飞快的在村子周围到处查看,除了一条十分臭的水沟以外,她却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东西。
她几乎逛了整整一下午,直到太阳下山时这才回去。
“楚大夫你可算回来了,我儿子还在里面呢,他已经哭了一整天了,嘴里一直喊饿,要不然我还是给他送点吃的进去吧,这孩子不吃哪行呢!”
才刚走进院子,老夫人就立刻上前来紧紧的握住她的手。
她根本就坐不住,她一听到房间里的人说饿的时候,就忍不住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
“夫人,我已经同你说过了,你既然相信我,那就把孩子交给我。”
楚悠说完之后砰的一声直接把门关上,老夫人站在门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要相信姐姐,姐姐是不会骗人的!”
宇文墨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的开口。他看得出来,这个人的病来得蹊跷,楚悠不给他吃,也是为了他着想。
老夫人冲着他笑了笑,她伸手抹了一把挂在眼角的泪:“做娘的哪里听得了孩子说饿啊,何况他又哭成那个样子……我知道楚大夫说的有道理,可我就是忍不住……”
眼看着一个健康的孩子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瘦成皮包骨,现在又哭喊着说饿,哪个做娘的顶得住啊?
“算了,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你也饿了吧,我去厨房里给你拿点吃的,今天真是辛苦你们了。”
宇文墨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忽然间泛起层层酸水,小的时候他的母亲也是这样的。
自小他的父亲就对他十分严格,有时候功课做不完是不允许他吃饭的,但他的母亲总会偷偷的给他塞他喜欢的糕点。
或许那时候他的心情就同郑老夫人的一样吧……
此时此刻,小镇的某处院子里有一群人鬼鬼祟祟的聚集在一块儿。
“这段时日来客有什么新的消息?上头催得急,看样子只怕是京城要变天了,咱们这边也要抓把紧,那人是死是活总得给一个说法才是。”
为首的人率先开口,其余的人坐在院子里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说话。
“大人,可是咱们已经在这里找了那么久了却什么都没发现,说不定人真的已经死了呢。”
第41章 有来无回
“什么叫做说不定!”站在院子里的人回头大声呵斥他们:“本官也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可你们也不想想上面的人是那么好糊弄的吗?人家可说了,不管死活,我们都是要拿出证据的。”
如今他们一点证据都没有,就贸然的跑去同上面的说人死了让上面的人怎么相信?
“罢了,这样偷偷的找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你去同这镇上的大人说一声,只要是这几年新出现在镇上的适龄男子,那都抓到一块儿去,一个个的看,一个个的辨认。”
为首的那人突然间招来一人低声嘱咐道,那人攻攻受立刻消失在院子中。
当日午后,镇子上便多了一对官兵挨家挨户的搜寻这几年来出现在小镇上的青年男人。
“这是怎么回事啊!官爷是不是弄错了?咱们一家一直都很老实本分的,从未违反过什么律法啊!”
“闭嘴!县太爷处丢了东西,如今正挨家挨户的搜查,你若是拦着,便是心里有鬼,若不是他过两日自然会把他送回来!”
大街上吵吵闹闹的让楚光明忍不住放下手中的活计跑出去一看究竟,陆识图也一样坐不住巴巴的跟在他身后探头出去。
长街上的那些官兵已经抓了好几个青年,镇子上的那些小老百姓又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一个两个的都纷纷吓坏了紧紧的拉着官兵要说法。
“这县令处就算是丢了东西也不该这么找,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丢的是玉玺呢。”
陆识图站在楚光明的身后哼了一声,有些不屑的开口。
“你们这里的人执法确实不太行,就算丢了东西,也不该挨家挨户的去骚扰百姓,他们这样跟那些土匪强盗有什么区别!”
楚光明也握着手十分不赞同的摇头道,幸亏今天楚悠带着宇文墨出去了,否则说不定也要抓他们家的人呢。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长街上才逐渐安静下来,那些被抓的人听说都要带到县衙处一个个的问话要过几日才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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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都在这了?”背对着限定的黑衣男子在看了一圈那些关在县衙的青年之后,语气冷了几分。
那县令大人听到男子的语气不好吓得双腿打颤,嘴唇也哆哆嗦嗦的。
“下,下官已经把所有的符合年纪的都找来了……都在这里面,可下官实在不知道那人长得什么样子,所以只好劳烦大人来亲自看看。”
“里面的人都不是,把他们都放了吧,日后你还要多多留意一下。只要差事办得好,上面断然不会少了你的奖赏,可若是才是办不好,你这县令还能不能做,我可就不知道了。”
男子丢下这一句话后就消失了,那县令也才颤巍巍的抬起头来,看着男子消失的背影抬手擦了擦汗。
“师爷,你立刻让咱们的人挨家挨户的去看,记住一定要暗中观察切不可打扰百姓制造恐慌,若是发现可疑的人,速速来报!”
说完后他扶着椅子在榻子上慢慢坐下,忍不住的大口大口喘气。
他这县令可真是越来越难做了,这京城里来的大人物一个接着一个给他施压,再这样下去还做什么县令?不如回去种田好了!
宇文墨是在夜里才得到消息的,他一直跟在楚悠身后,他的人找不到他,直到夜里才有机会跟他说上话。
“还请主子小心,若是有必要的话,属下觉着主子还是离开这里比较好。”
宇文墨背对着他,一张冷峻的面容上有说不出的严肃,过了好一会儿他这才有些讽刺的笑起来。
“他就这么等不及吗?看来京城的天是要变了,不然他也不会这么着急来确认我的死活。传令下去,让人散布消息出去,就说有人曾经在隔壁县城见过我的身影。”
宇文墨并不着急,如今他还不想离开,即便是那人派人过来找,他也总有法子应对。
站在他身后的男人就不说话,他微微弓着身子,似乎有话要说。
宇文墨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他稍微回头看着跟了自己许多年的下属:“你有话就说,不必藏着掖着。”
“属下只是觉着主子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如今这县城里也是危机重重到处都是那些人的眼线,主子如今又是跟县城里最醒目的人混在一块儿,只怕对你不利。”
他的声音闷闷的,若是换作从前,他主子定会二话不说就撤离了。可是从这楚悠来了之后,他便能明显的感受到宇文墨似乎很不想离开楚家。
“连你也要做我的主了?”宇文墨冷哼,他挑眉语气冷得像是十二月刺骨的河水一般。
“属下不敢。”
“你若是不敢便不会这般言语,罢了,你且先回去在我吩咐的事做好,其他的事你不必担心。”
说完宇文墨没给他继续开口的机会,径直的转身往院子里走去,那男人站在竹林深处看着宇文墨的背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心里边又多了几分忧愁。
“阿墨!”宇文墨才刚进院子,就看到楚悠急急忙忙的从房间里出来:“你怎么到处乱跑?我不是同你说过了吗这里比不得镇上,这里人烟比较少,大晚上的你若是乱跑,让我去哪里找你?”
她刚才在房间里叫唤了几声,都没听到有宇文墨的回答便立刻出来找了,后来听到老夫人说他吃了饭之后就往外面去了,可把她吓得不轻。
“你若是再这样下次我出来可就不带你了!”
宇文墨委屈巴巴地瞥瞥嘴:“只是出去走走,姐姐不要生气。”
楚悠无奈的扶额:“算了,下不为例,只要是在外边,不论去哪,你都得同我说一声!快些进来,今日我们不回去了,等治好了这弟弟之后咱们再走。”
刚才她看了一下那少年的病情,只怕还要在饿上他一些时间才能将他体内的东西引出来。
“没关系,姐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他装出一副傻兮兮的样子,让楚悠忍不住抬手去揉他的脸。
“那你去跟老夫人说,让她给你准备房间,不许再跑出去了哈。”
第42章 一起睡
楚悠正在老妇人准备的房间里渣渣眼睛又回头犹豫的看着那老夫人,半晌说不出话来。
而宇文墨则坐在榻子上,正乖乖地吃着老妇人拿过来的云片糕。
“夫人,这恐怕不合适吧,他是我弟弟,孤男寡女的住在同一个屋子里……”
楚悠挠挠头,虽然她接受过高等教育,并不认为男女同住一个房子就一定会出事,但这个社会毕竟讲究伦理纲常,她没有办法做到跟宇文墨那么自然地住在同一个房间里。
而宇文墨那傻子看到楚悠之后,还嘿嘿一笑一片一片的鱼片糕往嘴里送,似乎根本没意识到他们两人的为难处境。
“我知道。”老夫人也格外的为难:“按道理来说我应该也给你准备一间房间的,可我家就那么大,实在没房间了,这一间客房还是我儿子的书房腾出来的……”
看到老夫人如此为难,楚悠没有办法只好假装不在意地应下来。
在老夫人回去睡觉前,她依旧千叮咛万嘱咐不允许老夫人给那少年送吃的。
“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说了,不管他怎么哭怎么喊你都不允许给他吃的,否则你儿子的病是治不好的。”
老夫人点点头,他已经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白天里她怕楚悠只是空有其名,还特意去镇上都打听了一番。
谁知竟然打听到楚悠连人面疮都能治得好,如今把儿子交给她,她是万分放心的。
等老夫人走了之后,楚悠就走过去,坐在宇文墨旁边,将他手中的云片糕拿过来分走一半。
“怎么办啊,我们该不会真要睡在一块吧?”
楚悠为难极了,主要是这里也没有个能睡人的卧榻,否则他们两人一个睡卧榻,一个睡在床上,倒也不会觉得尴尬。
可现在这房间里就只有一张床,其他的地方只能勉强做人而已,这老夫人为了治儿子的病,几乎花尽了所有的银子了。
一旁的宇文墨像听不懂一样,他快速的脱掉鞋袜,滚上床扯过被子。
“困了,要睡觉。”
楚悠看到他如此神速更是哭笑不得,这傻子倒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可她毕竟是个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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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大家都知道你是我弟弟,而且今天的事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外面的老夫人不说应该也没什么事,睡吧。”
她自言自语的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也脱了鞋袜,吹灯翻身上床。
兴许是白日里太累的缘故,没多久,宇文墨便听到耳边传来匀长的呼吸声。
他轻轻的侧头转向,睡在自己身旁的楚悠,在黑夜里,他借着窗外倾泻进来的月光仔细的描摹楚悠的侧脸。
扑通扑通……
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十分有力地撞击着他的胸膛。
而睡梦中的楚悠不知道做了什么梦,竟然十分自然地翻身往他怀里钻。
宇文墨呼吸一致,低头看着怀里睡得正香的楚悠,他的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全身的肌肉都僵硬的不像话。
不知过了多久,宇文墨这才轻轻伸手去帮楚悠把被子拉好。
“别弄了……”楚悠迷迷糊糊的拍拍他的手,又往他怀里钻进去几分:“困死人了……”
宇文墨是笑出声,他轻轻的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半搂着她的身子,也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楚悠才睁开眼睛就看到宇文墨的侧颜,他放大的俊脸就在他的眼前,只要一伸手就能触碰得到,甚至他们还能呼吸着彼此呼出来的气息。
楚悠脑壳疼的厉害,等过了好一会儿她这才想起来前一晚上的事。
“呼……”她松了口气,他们身上的衣服都完好无损,幸亏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不过……
“阿墨长得真好看。”借着窗外倾泻进来的晨光,楚悠能把宇文墨的脸看得一清二楚。
她也才发现,宇文墨的皮肤竟然比很多女孩子的还要好。
他的皮肤虽然不是特别的白嫩,甚至被太阳晒过有一丝丝的小麦色,可是他这肌肤纹理却像是被上天刻意涂抹装饰过的一样,哪怕凑近着去看也觉得好看非常。
可惜了他是一个小乞丐……
“也不知道你这脑子什么时候才能好,别人像你这样大的时候应该还在念书吧。”
楚悠长叹一口气,他们住的就是这家里的公子的书房,这书房里到处都是书和画。
她闭上眼睛想象着宇文墨要是正常的话,应该也在学习书画,甚至骑马射箭。
没多久,楚悠听到门外传来声音,她立刻翻身下床披上外衣,收拾妥当后便打开门出去,发现正是老夫人在院子里搓毛豆。
“你怎么起那么早!”
楚悠一边好奇着,一边警铃大作着老夫人,那么早就起来戳毛斗,不会昨天晚上就已经给那孩子吃东西了吧。
“大夫你不用着急,我没给他吃东西,这毛豆我是想给你们做个卤煮毛豆等下午好喝茶……”
老夫人站起来巴巴地解释道,她似乎有些紧张,生怕楚悠会生气。
“没事没事,你没有给他吃东西就好。”
楚悠坐下来陪着她一块挑选簸箕里的毛豆,她昨天只顾着治病了,也没仔细打量着家里的一切。
看得出来这应该是母子二人相依为命的小村民,不过因为离镇子比较近,他们的日子倒是好过一点。
这屋子是一间三居室的,门前就是院子,院子的前面是一片竹林,穿过竹林再往前走两里地就是一条臭水沟。
“夫人,我想问一问那条臭水沟是怎么回事?”
那老夫人愣了一下,就连搓毛豆的手都停了下来。
“楚姑娘是觉得那里跟我儿子的病有关系?”
楚悠笑了起来:“有时候环境确实是会影响一个人健康,怎么?夫人不说,是因为那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吗?”
那老夫人低头笑了一下:“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从前的水沟也不臭的,还不是因为脏东西多了?我素日里就经常叫他不要到那边去,他非不听……”
第43章 病因找到了
看来这孩子的病确实跟臭水沟有联系的,原来她也没有猜错。
“两三年前,那本来是条小河,河水清澈见底,我们住在附近的村民经常去那里打水抓鱼摸虾。可是就在两三年前,那里突然间出了命案,现太爷叫人过来查案之后很长时间我们都没有去过了。可谁知就在这段时间里,上游的人竟然建了水库,将这河水给拦截了,所以咱们这条小河的水越来越少,以后露出河床和鱼虾,那些鱼虾没了水死在河床上,可不就臭气熏天成了臭水沟了吗?”
原来是这样,楚悠听着津津有味一边点头,昨天她还纳闷了,觉得这河流不应该变成臭水沟的,如今听老妇人一解释倒是什么都说得通了。
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一条河流……
“对了姑娘,我还没问我儿子到底是什么病啊,他要多久才能好起来,可别错过进京赶考的日子。”
老夫人有些着急,她家孩子日夜读书早也用功,晚也用功,好不容易就到了,要科举的年纪,怎么就害上了这样的病呢?
“不用担心,先饿他两三天,再过一阵子就好了,我保证不出十天。”
楚悠微微眯起眼睛,不过在这之前她需得回一趟静安堂拿些东西。
为此她特意把宇文墨留在这里叮嘱他一定要看着老夫人,不允许让老夫人偷偷给那孩子吃东西。
倒是她回去后,陆识图瞧见她,免不了要打趣她两句。
“听说你昨夜一夜未归,这习惯可不好啊。”
“去你的!”楚悠瞪他一眼:“我明日就回来,我今天回来是为了拿些草药。”
在去之前她都没有想到是这种情况,所以也没有准备有那些药也只能回来拿了。
听她说病情,陆识图立刻凑过来:“到底是怎么了?我早就听说他们家孩子的病了,但我实在无能为力,两个月前我见着他的时候,他还与常人无异,只是胃口大了些,我只当他是要用功读书辛苦了点,没想到这老夫人竟然找上门来了。”
楚悠勾起唇角笑了笑,她将药柜里的雄黄拿出来,又去街头扯了大蒜。
“不怪你诊不出来,昨天我看到那孩子的时候差点没被吓死,他简直只有皮包骨了,我诊脉的时候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但我昨天守了他整整一天,才得出一些眉目。”
听她这么一说,陆识图一颗心都痒起来,恨不得立刻带上家伙,是跟着她一起去看看。
楚悠瞧见他这样子伸手拍了拍他:“我今天还不打算出手,你要真想看明天可以过来。”
说完她将草药都拿好,一溜烟的跑出去叫了辆马车往城外赶。
陆识图在后面看到她离去的背影,气得胡子都要吹起来。
这两天楚悠是出去看病去了,留下他一个人在静安堂里坐镇,实在累的慌,而且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现在好不容易听到有个自己感兴趣的病人,他当然心急如焚,看不得插上翅膀去看看情况。
陆识图越小心越急,索性直接贴出告示说明天静安堂要休息。
这路过的百姓们也从未见过,竟然腾有休息的时候,也觉得新奇纷纷来询问陆识图缘由。
“陆大夫,明天你们可是要去哪里,好像这两天都没见到楚姑娘,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可不是嘛,这才几天不见总觉得怪的慌。”
“楚悠是出去救病治人去了,明天我要去看她救人,好好学习学习登基医术,所以明日你们来时只怕找不到小老儿我。你们明日若是有着急的事情,那边去寻别的大夫吧。”
百姓一听也都跟陆识图一样,忍不住好奇,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病,值得楚悠跑到郊外去,还要守上个三天三夜。
但一听到明天楚悠就会着手治病救人,百姓们甚至跟陆识图一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到了时辰陆识图到那院子前时,竟然发现已经有好几个人也在这里围观了。
而且还都是些熟悉的面孔!
“你们怎么在这?”陆识图吓了一跳,完了完了!要是楚悠看到的话,指不定会生他的气!
“昨天陆大夫不是说要过来看楚姑娘治病救人吗,我们也感兴趣,所以就自作主张提前来看了,不过不知道楚姑娘在院子里熬着香油做什么。”
那些百姓踮起脚尖,恨不得钻进院子去张望,陆识图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好家伙,只见那院子中间架着一口锅,不大不小的,但是却能劳远的闻到那屋里边的香油味道。
没过多久,楚悠从里屋走出来,还搀扶着一个皮包骨的少年。
陆识图吓了一跳,甚至踉跄两步,明明两个月前他见过这少年的那时候,这少年还算有点肉肉,怎么才短短两个月不见,这人就变成这样?
就像是油尽灯枯被人吸干了精气一样,让人觉得害怕。
“躺在这里,趴着,张大嘴巴,阿莫你去搅拌香油,一会把边上的那些东西都倒进去一起搅。”
楚悠拉着那少年躺在竹榻上,她让他趴着,嘴巴张得很大。
“这是……”
众人都奇怪起来,他们从来没见过有人这样治病救人的。
院子里正在搅拌箱油的宇文墨也越来越卖力,他将旁边的东西倒入锅中,要用最快的速度搅拌着使得香味肆意,甚至让人群里的一些人的肚子叽里呱啦的叫起来。
楚悠就蹲在地上,她面色严肃的看着那少年的嘴巴,似乎在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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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面前就放着一只碗,碗的旁边是一罐雄黄酒,这雄黄酒也被架在小炉子上,炉子下边放着几块木炭。
她这是想温酒呢!
“呕!”
可能是怕得太久的缘故,少年觉得有些恶心,他用力的干呕着,像是要把什么东西吐出来。
咚!
忽然间,楚悠面前的那只碗发出声音,在众人还呆愣的晴朗下,楚悠飞快的将一旁的雄黄酒拿过来,整个的浇入碗中……
第44章 阿墨跟她什么关
噗嗤噗嗤……
雄黄酒倒下去之后响起像是油煎一样的声音,众人只看到一股白烟袅袅直起。
紧接着,人们听到里面传来扑通扑通的东西,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挣扎。但是没两下,这声音又没了。
“嘿嘿!逮到你了!”
楚悠大咧咧的抹了一把脸,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手上还挂着木炭灰,这一抹一张洁净小脸就成了花猫脸。
她捧着那只盅,小心翼翼的放在另外一边。
“阿墨,把药端给他。”
宇文墨乖巧的端着黑乎乎的药碗过去,那孩子看了半天迟迟不接过去。
“涨的厉害……”
他揉着肚子,不知道怎么的,刚才他肚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挣扎一样东躲西撞,让他疼的冒汗。
刚才不知道把什么东西吐出来之后,他又觉得胃部胀胀的难受。
“喝下去!不喝下去你就会死!”
楚悠连看都不看,她就径直的转身去看炉子里的药,从现在开始,这孩子至少要灌下去两碗药呢。
“让一让,让一让。”
院子外边有人穿过人群,一边挤着一边开口说道,陆识图回头一看,这不正是张松月身边的丰元吗?他怎么在这儿在定睛一看就看到张松月从马车上下来正走向这边。
“听说楚姑娘今天在这里看诊,还是个十分特殊的病例,所以我们想过来看看。”
张松月对陆识图微微一笑,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陆识图原本因为地下室的事情,对张家态度挺不友好的。
可是这张松月对他这风度翩翩的样子,还真让他一时半会没法讨厌起来。
“你们怎么都不进去?是不能打扰楚姑娘吗?”
陆识图点头:“大夫问诊的时候自然不希望有很多人在旁边干扰,而且人一多起来,叽叽喳喳的可能也会影响大夫们的判断。”
就好比他十分不喜欢,在他问诊时有人在一旁叽叽喳喳是一样的。
张松月微微颔首,似乎很赞同他的话,他也很听话的站在外边和语虫夫人一起,像是在看热闹一样不停的往里边探。
而院子里的两个人配合的很好,有时候甚至不需要楚悠多说什么宇文墨就知道她想要什么了。
张松月看在眼里,心里的酸水放得更加厉害。
“这阿墨……”
他打量着宇文墨的身影,似乎陷入沉思中,陆识图顺着他的身影看过去,心里也犯起嘀咕,这小子平常事看起来傻兮兮的,怎么到关键时刻竟然如此乖巧?
不仅仅能听懂楚悠跟他说的话,甚至还能拆得动楚悠的心思。
“他看上去可不像个傻子,不知道是先天性傻还是后天性的,陆大夫知不知道阿墨和楚家的关系?”
陆识图惊讶地看了他一下,他怎么觉得张松月说话酸溜溜的,像是吃了一缸子醋一样。
难不成这张松月竟然对楚悠有了男女之情?
他啧啧两声,都怪他平常是一心扑在医术上,竟然也忘记观察着张松月的态度了。
想想也是,张松月自从见了楚悠之后就经常出来走动,而且身子好得也快,面上的表情也丰富起来,还时不时的找楚悠出去吃饭,这想想都觉得明显也就只有他们这帮人把人家还当医患来看。
不过楚悠恐怕就没他那么多心思了,虽然不知张松月这人是如何想的,但楚悠陆识图还是懂的,这丫头一心就只有治病救人,要么就发财致富,哪里想过什么男女之情?
要是她真在乎男女之情,只怕阿墨早就不能这样时时刻刻黏着她了。
“不知道啊。”陆识图故意开口:“不过我曾经听楚悠的爹说过,他们很喜欢阿墨,还说要让阿墨作楚丫头的夫君呢。”
“可他是个傻子!”张松月的语气有些着急:“楚姑娘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能嫁给一个傻子呢?真是糊涂!”
“傻子怎么了?”陆识图哼了一声:“所以说阿莫是个傻子,但你也能看得出来,他对楚悠可谓是一心一意,丫头说东他就不敢往西。要是遇上危险,他恐怕是连命都能豁出去的。这当爹娘的不就是希望女儿平平安安一辈子能遇上个对他好的男人吗?楚姑娘自己有手艺饿不死她,她只需要找一个对她好的郎君就行了。我看啊,阿墨最合适不过了,他也不至于出去乱纳妾。”
陆识图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张松月的神色,果然张松月的脸色难看得厉害。
他双眼几乎要喷出火的盯着二人在院子里的身影,这还是陆识图第一次看到张松月这副模样。
他觉得有趣极了,忍不住盯着他多看了两眼,但很快张松月又压下心头的不服突然间笑起来。
“说来说去还得让楚姑娘喜欢才行,要是不喜欢,对她再好又有什么用?”
这一点陆识图倒是赞同,他点头一边摸着胡须,想来楚悠也是那样的人,而且他看楚家父母都十分开明,根本就不管女儿的婚事。
“呀,你们怎么都来了!”
忙了好一会的楚悠这才注意到门外有很多百姓还站着自己熟悉的陆识图和张松月,她赶忙跑过去隔着竹篱巴对着他们笑得开心。
“这不是听说你今天要大展身手好好的展示一下你的医术吗?所以小老儿我直接跑来了。”
楚悠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她小心翼翼地把刚才的那只盅拿起来递给陆识图看。
陆识图探头看过去,只见那容器里装着的是一只小小的白白糯糯的虫子,好像是因为雄黄酒的缘故正在痛苦的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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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陆识图觉得奇怪,难不成刚才那个人吐了半天就吐了这东西出来?
“这就是让他不停吃东西又不能长胖的罪魁祸首,等我给他开了药方抓药再跟你详细说。”
楚悠原本是想开口的,可是又看到张松月在这里,像是突然间想起什么一样改口。
张松月冲她笑了笑:“我也很好奇这是什么,到时候我能不能跟着一起听一听?”
第45章 追查蛊虫
楚悠尴尬的笑了笑:“也不是不可以,我就是怕听了会吓到你而已,这样吧,明天你再来我们静安堂,我再跟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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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楚悠又转身去忙活着给那孩子开药方,而那老妇人看到自己的孩子已经开始慢慢好转,脸色也没那么苍白之后人也开心了不少。
她对着楚悠千恩万谢,楚悠只是笑了笑,离开之前还特别大方的给他们留下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不算很多,但是也够他们两两个活大半年的了。这镇子上的物价并不算很高,加上她也看过了,那妇人还在院子后边开辟了一片土地用来种菜。
粮食都是自己种的,这花钱的地方就更少了。
走的时候张松月说什么都要让楚悠上他的车跟他一块走,没办法,楚悠胜只好提着裙摆上去。
“姐姐你不要我了吗?”
跟在她身后的宇文墨眸子突然间有些阴郁,语气也委屈巴巴的。
楚悠有些尴尬,原本她是想让宇文墨跟陆识图一起回去的,可现在宇文墨这么一说,她竟然有一种自己外出勾搭野男人被人发现的感觉。
她尴尬地笑了笑,看着张松月略微不好意思的开口:“我要带着我弟弟,如果你车里坐不下的话,我就跟我弟弟一块回去好了。”
宇文墨心中窃喜,嘴角轻轻的勾起来,他看着张松月,张松月对上他的眸子。不知怎么的,竟然有股错觉,觉得宇文墨是在跟他炫耀。
“要带阿墨也是可以的,你们一起来吧。”
虽然不想让宇文墨一起,但楚悠都这么说了,他也不想让楚悠跟着宇文墨单独回去。
刚刚上车没多久,宇文墨就跟没有骨头一样靠在楚悠的肩膀上,他抱着楚悠的手臂黏得很。
“楚姑娘,你弟弟这样对你的恐怕不好吧?”
张松烨咳嗽两声,旁边的丰元就立刻识趣的开口建议。
“啊?”楚悠这才发现宇文墨已经靠在她的肩膀上有一段时间了,她看了一眼昏昏欲睡的宇文墨笑了笑。
“没关系,他也是累着了,这一次他跟着我一起出诊帮了我不少忙,况且大家都知道他是我弟弟……”
“可我怎么听说楚姑娘家里只有你一个女儿,这弟弟到底是捡来的做不得数还是得避嫌才行。”
丰元想都没想就立刻开口打断她:“而且万一哪天他真的清醒过来了,现在这样对楚姑娘做的种种……这对楚姑娘的名声不好啊。”
楚悠也只当他们是为了自己好,但是她不是这个社会的人,她并不介意一个心智像三岁小孩一样的男人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更何况昨天晚上都睡没了。
“我知道你们为我好,但是没有关系的。”
说完楚悠拍拍身边的宇文墨,宇文墨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来。
张松月立刻调整时机,苦口婆心的对宇文墨劝说:“阿墨可不能这样对你姐姐,这样你姐姐嫁不出去的。”
“谁是我姐姐要嫁人了?哼!”宇文墨变脸:“爸爸说了,将来我长大了就娶姐姐,爸爸说只有我对姐姐最好了!”
楚悠哭笑不得,她抬手轻轻拍拍他的脸:“睡迷糊了吧你。”
“没有迷糊,就是要娶姐姐!”后者斩钉截铁的抱着她的手臂闷闷不乐开口,楚悠无奈只好哄着他。
“好好好,那你乖乖睡觉,等下到了我再叫你,不睡觉的人可是长不大的哦。”
宇文墨这才开开心心地再次靠在她的肩膀上,抱着她的手臂几乎要把她整个人圈进怀里。
“不好意思啊,他就像三岁小孩一样,听不懂我们说的话的意思的。估计也是听到别人说女孩子嫁人就是要跟谁做家人,他听到了才这么说的。”
张松月略微敷衍的勾了勾唇角:“楚姑娘对他也挺好的,我曾经也见过楚姑娘在街上也任由他这样……”
“张公子不用担心。”不知道怎么的,楚悠心里有些生气,她就不喜欢别人老拿宇文墨跟她的关系来说话。
“若是以后阿墨清醒我会很开心,哪怕别人风言风语说我们两个太亲密也没关系,大不了我就嫁给他啦。”
话都已经说到这,张松月再继续说下去只怕也不合适,他只尴尬的笑了笑,没再多说。
而楚悠一到静安堂后,就立刻拉着陆识图到后院坐下,而宇文墨也乖乖的跟在她身后,一脸迷糊的样子趴在石桌上看着他们二人。
“我刚才给你看的那白白胖胖的虫子其实是蛊虫,我不知道这蛊虫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但我依稀记得这种蛊虫是靠臭水而生的。”
村子旁边的另一条河流就是这蛊虫最喜欢去的地方,不过这蛊虫不会无缘无故地长在这里,一定是有人带来这里养的。
“蛊虫?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陆识图下的脸色苍白,他曾经遇到过蛊虫,他用尽他所学的医术都未能解开一二。
“我曾经遇到过一个病人,他便是被蛊虫入体,最后油尽灯枯骨瘦如柴,在我面前慢慢的断了气……”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仿佛还沉浸在以前的伤痛中,楚悠拍拍他安慰似的开口。
“这蛊虫和病痛不一样,不是所有的大夫都能解出来的,我也只是刚好研究过所以才知道那是什么。”
想想前两天她也是蹲在那少年床前看了他很久,终于才想起来自己曾经在医书上看到过。
这蛊虫跟制毒有些相像,这大夫能够治病救人,能够解毒,但是不一定会致毒。
“咱们这镇上怎么会有蛊虫呢?所以说咱们这也是西南,可是离南疆还是好远的。这种蛊虫会不会让人死啊?我看那少年也怪可怜的,简直皮包骨了。”
楚悠叹一口气,这蛊虫的厉害之处就是会让人在两三个月之内暴饮暴食,最后会被这蛊虫蜕变时的毒素害死。
刚才她给那少年灌了两碗黑乎乎的汤药,就是为了让那少年腹泻不止的,他觉得肚子胀,根本就是因为这蛊虫在闻到香油味挣扎着出来之前退下的毒素。
如果不及时排掉的话只怕这少年也会死于蛊毒,连治都治不了的那种。
第46章 不是你的事情不要
第46章不是你的事情不要管
说起来也是,幸亏那老妇人发现的早一点知道早早的来请她,如果再迟上那么一阵子,估计楚悠也无能为力了。
“这蛊虫不是寻常之物,我就想问问你有没有可能跟三年前二皇子在这里失踪的事情有关?”
楚悠看着那只蛊虫,这只蛊虫已经快要死了,她要在这只蛊虫死之前研究出蛊虫的来历。
不然日后她再想找出答案,只怕有些困难。
谁知道陆识图却突然间黑了脸,他伸手将那只蛊虫给抢过来,放在身后,明摆着是不想让楚悠继续查下去。
“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不要再查下去了,我们小老百姓就过好小老百姓的日子,省得招来祸害!”
楚悠皱着眉头不开心的看着他,她伸出双手让他把蛊虫还给她。
“如果没有碰上这件事我可以不查,但是我现在竟然碰上了,就没有不查下去的道理,那条臭水沟那么脏,万一里面还养着很多的蛊虫怎么办?”
她也是为了以后考虑,镇子上那么多人,万一这种蛊虫到时候爆发不受控制的跑出来,那岂不是像瘟疫一样?
宇文墨静静的看着他们两个人在拉扯着他。放在石桌底下的双手已经悄悄的握紧起来。说到蛊虫,他可是切身经历过的。
他知道蛊毒发作的时候人有多么痛苦,身上的每一寸皮肤,每一块骨头都叫嚣着痛苦。
那种感觉让人生不如死,恨不得找个坟墓自己钻进去。
不过那个少年似乎就没那么痛苦了,他只有在治疗的过程中才表现出那么一丝丝的痛。
看来这蛊虫应该没有两三年前那些人放进他体内的那么大毒性。
“我真是拗不过你!但你也知道最近小镇不太平,我还是奉劝你一句,这件事你不要告诉张松月。”
楚悠冷笑一声,她又不是傻子,她知道张松月跟京城那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说不定这蛊虫就是那边的放过来的呢,她当然不会傻到什么事情都全盘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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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明天她会跟张松月说多少关于蛊虫的事,那都要看她自己的心情。陆识图知道楚悠是个聪明人,就算自己不叮嘱她,她也不会蠢到跑去跟张松烨说那么多的,所以他很放心的把蛊虫还给楚悠,既然她想查,那就让她继续查下去吧。
此时此刻京城里的大皇子府上,有身穿黑色暗袍的侍卫偷偷的跑向书房。
书房里站立着的男子看上去大概不到三十岁,穿着淡黄色的衣裳,他头上戴着的玉冠彰显着他的贵气。
“殿下!”侍卫跪在他的身后,双手抱拳:“张家那边传来消息了,张佳说他们已经在镇子上排查过一遍但没发现什么异常。不过除此之外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要不要告诉殿下。”
男子听到他的话笑了笑,伸手将刚刚收到的纸条点燃,那纸条着了火后便飞快的洇灭,男子随手将手上的纸条丢弃在香炉里,这才转身看着他。
“什么事?”
“先前带去的贪吃蛊不知怎么的竟然跑出来了,伤到了一个孩子。”
男子伸手轻轻捏着眉心,似乎有些烦躁这个消息。这些人怎么就那么愚蠢,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枉费他养了他们那么久!
他转身坐在榻子上,轻轻闭上眼睛侍卫战战兢兢的抬头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听到他说话,可他也不敢叫他。
这可是大皇子宇文轩!
人人都说大皇子宇文轩是现在最有希望做太子的人了,自从二皇子下落不明之后,先前皇帝交给二皇子的许多政务都只能移交到大皇子的手上,而这大皇子宇文轩最近也很争气,干了好几件漂亮的差事。
如果这二皇子再也找不到,想来接下来能够入主东宫的人,怕也只有大皇子一人。
以后这江山都是大皇子的了,侍卫当然不敢在这个时候惹他生气。
“蛊虫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跑出来?”
过了好一会,宇文轩这才又开口问道。
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三年前为了避免拿饭,他千叮咛万嘱咐,让贾依从南疆把蛊虫带出来后,就一直小心翼翼的饲养,根本每天晚上还要检查这些蛊虫,应该没有机会逃跑才是。
“这也不知道,还在调查中那边问问接下来要怎么做。”
“既然只是一个人,那就不必理会,下次注意些,实在不行就灭口吧。”
说完宇文轩站起来,将自己的令牌掏出来丢给那侍卫,那侍卫握着令牌,又一个转身不见了。
第二日楚悠同张松月说起这事儿时,只是挑了一些简单的模棱两可的说了一下,只说这虫子是寄生虫是病因,但却没有说是蛊虫。
“寄生虫?”张松月对楚悠说的这词觉得格外新颖:“寄生虫是什么东西?”
楚悠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就是单靠自己不能活下去,必须依附在别的活物身上的东西,这种脏东西到处可见,只是那少年估计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平日里又不注重,所以才招来了这东西。”
张松岳虽然听得一知半解,但因为她并没有说这虫子是蛊虫,心中也放心不少。
因为他还是病人,楚悠没有留他太久,只留他吃了一盏茶之后,便张罗着让人送他回去。
张松月也不恼他,吃完茶后便慢悠悠的上车。只是他才到张家就看到管家,站在门房外远远的张望着似乎是在等他。
“公子可算回来了,若你再不回来我可就要叫人去找你了。”
张松月一边从车上下来,一边解开披风:“管家有什么事?”
那管家看了看周围,神秘兮兮的凑到他的耳旁说了几句悄悄话。
“你说的可是真的?”张松月脸色不是很好看:“上面真这么说?”
“上面的意思是宁可杀错也不可放过,所以……不知道今天公子出去可有听到风言风语,又或者楚姑娘可否有提到那两个字?”
张松月摇摇头,幸亏楚悠也没说那事蛊虫,否则他还真不好跟上面交代。
第47章 暗中调查
管家松一口气,幸亏他们都没提到,不然按照张松月现在对楚悠的痴心程度,只怕会作出忤逆的事情来。
“公子快进去吧,上面的人来了。”
管家探头出去看了看,外边确定没有人跟着后才打开门小心翼翼地引着张松月到后院去。
穿过长长的后院,不一会儿,张松月就出现在张家的西厢房里,在那里有人背对着他,那人的p身形先尝,腰间上还扎着皮革带子。
那筷子上还零零散散的坠着一些和田玉块,一看便是一些非富即贵的人家。
张松月即刻上前,他轻轻的朝那人作揖:“原来是和大人,不知道和大人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实在抱歉。”
来的人是个看上去三十多岁左右的男子,这是大皇子安插在州府上的人,是个叫和闻的。
他看着张松月笑了一声,便自顾自的到主位上坐下来,毫不客气地开始喝茶。
一杯茶下肚后,他这才慢悠悠的抬起头来:“几个月不见了,张大人的气色好了许多,看来比起京城这座小镇的还更加适合你啊。”
张松月并不说话,他也跟着这位和闻的脚步,坐在桌子的另外一边,夜悠悠的拿起参茶来喝了一口,面色波澜不惊。
那人瞧见他这副模样,冷笑了一声,几乎是从鼻孔里出气。
“真不知道大皇子看上..你哪里了!竟然巴巴的要把你提上去,张大人可真好手段了,可否也告知在下一二?”
“如果今天和大人是来挖苦在下的,那么您喝完这盏茶就可以走了,如果是大皇子有事要吩咐,那还请和闻公事公办,不要误了差事的好。”
那男人的脸色瞬时变得更加难看,可是他没办法针对张松月也没办法干得过大皇子,只能愤愤的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甩在桌子上。
“大皇子听说你在小镇上的事了,听说这里出了一位名医,你若是得空将她召到京城去。”
什么?张松月的脸色立刻变起来,大皇子是怎么知道楚悠的事情的?
他明明从来都没有跟别人提起过!就连大皇子派来的人他也没有跟他们提过楚悠。
看到他这样的神色,那和闻笑起来满脸的讽刺。
“你还真以为自己能瞒天过海不成?不怕告诉你,在佐助小镇上到处都是大皇子的眼线,你以为大皇子真的对你一点都不放心吗?你既然对那姑娘动了情,殿下自然要千方百计把贪接到京城中去,否则怎么能压得住你?”
张松月垂着头,半晌说不出话来,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轻轻的握成拳头,脸色越发的难看。
“我同她并没有太多的关系……”
和闻刷一声站起来:“有没有关系你说了可不算,至少得让我去问问人家姑娘,她若是想同你在一块,只怕这经常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说着和闻不再理会张松月,他径直的三两不从西厢园离开,拉开西角门走出去。
管家小心翼翼的凑过来,他看着张松月的脸色心里跳得厉害。
“公子事已至此,不然咱们……”
“你想说什么?”张松月语气严肃,他的神色里稍微带着一丝丝杀气。
他素日都是温温柔柔的,从来都没说过什么重话,如今能让他气极的恐怕也就只有楚悠了。
管家咬咬嘴唇,最终还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既然把楚姑娘送过去,能让殿下放心公子何乐而不为呢?左右那丑姑娘也不是咱们张府的人,这怎么看到是一笔合算的买卖。”
彭!
桌子上的茶盏颤了颤,管家的头低得更加厉害了。
“你若是想死,大可以这样做!”说完张松月给丰元递一个眼色过去,丰元便立刻带着人赶到静安堂。
此时此刻的静安堂,楚悠叉着腰扎着眼睛看着来人,心里觉得纳闷至极,她迷惑的眨眨眼睛,再三确认自己没有听错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
“你回去告诉你家公子,我就他,只不过是因为他给了钱,他很用不着以身相许的,还有我跟着张公子也只是普通的医患关系,你不要多想像你这样乱给人拉郎配的,放在我们那个年代是要被喷死的!”
楚悠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倒是让和闻傻眼,这怎么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他还以为这女人知道张松月对她的感情后,会开心的立刻跟着他到京城中去呢。
“张公子可是状元郎,日后可是要当大官的,你若是嫁过去,荣华富贵不在话下……”
“你要还在我这里乱讲,我就让人大棒子把你赶出去,阿墨!”
楚悠跟本不想跟他多说,她刚才瞧了一眼这男人的装扮,觉得他不像这阵子上的人,大概是从京城里来的吧。
既然这大皇子手都已经伸那么长了,她才不会笨到跑到他的魔掌之下,让他时时刻刻监督着,那这样她怎么还完成灵泉空间的副本任务?
一旁的宇文墨听到楚悠的话后,立刻拿着棒子三两步的跑出来,高高的扬起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不许欺负姐姐!”
和闻吓得立刻往后退两步,没想到楚悠的性子竟然这么烈!
“你这人真是来讨打的,人家好歹也是黄花闺女,先不说人家不喜欢张公子吧,就说你跑到人家家里来讲这种下三滥的话,不是毁人家清誉吗?你这人心肠歹毒的很!”
一旁看戏过瘾的陆识图终于忍不住开口,他这三两句话倒是又惹得楚悠恶狠狠的瞪一眼。
这人刚才不帮她也就算了,现在还说这种风凉话简直是事后诸葛。
楚悠内心十分平静,她对上和闻的眸子:“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风言风语,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和张公子之间清清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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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不蠢呢,现在这时候突然间叫她进京城,一定是路上设有埋伏,说不定就等在进京的路上把她给咔嚓掉呢。
再说了,现在蛊虫的源头她都没查到,这样贸然的进京不是她的风格。
第48章 去不去京城
何文笑了笑,他低头看着鞋尖,忽然间觉得自己可能太莽撞了,他竟然以为这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是贪慕容华富贵之辈,却忘了这小镇上的淳朴风气。
“你可要想好了,若是你能去京城,这可是天大的福分。若是你现在不去,只怕以后要攒许久的银子才能去上一次。”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楚悠的声音一下子高起来,她愤愤不平的将一旁的鸡毛掸子拿过来,狠狠的拍在桌子上。
“不知道你是谁,你就到我们这来说三说四的,我一个女孩子家家你就这么说我,万一我嫁不出去你能负责吗?走走走,不要来这里,见到你就烦死了!”
听到楚悠的话,宇文墨更加大胆的拿着棍子朝着和闻打下去,那和闻兴亏躲闪的快,否则只怕这棒子就要砸到他的身上了。
他一边踉跄的出门,一边回头看着这静安堂,神色越发的不对劲起来。
为什么楚悠一个小女子竟然如此不在乎功名利禄?
而这边的张松月也不知道是听谁说起和闻跑到静安堂去闹的,他还听那人说和闻是替他去提亲去了,现在小镇上的人都传说楚悠和他似乎有某种说不明道不清的关系。
“简直荒唐!”张松月气得青筋暴起:“那楚姑娘现在如何了?”
他心里着急得不像话,他只想跑到楚悠面前告诉楚悠,他没有做过这种事,那和闻巴巴的跑过去,完全是他自己的意思。
他瞪着管家,管家站在一旁低着头也不敢讲话,他知道是自己的过错,连一个人都没看好。
“若是再有下一次,休怪我不客气!”
说完天甩着衣袖背着手出去,丰元也狠狠的瞪了一眼管家,随后也跟着张松月的脚步跑。
“这件事肯定跟管家脱离不了干系,这人就在咱们院子里,若是没有管家的授意,他怎么可能跑得了?”
还是静悄悄的跑出去的,就连他们都不知道。
张松月哪里不明白呢,他闭着眼睛靠在车厢里,马车一晃一晃的,他心里更加难受一会儿,他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楚悠呢。
他跟和闻一同在大皇子手下做事,这和闻一向看不惯他总是处处给他找茬,如今知道他对楚悠有情义,更是想方设法的找楚悠的麻烦。
而那管家则是想着若是把楚悠送到京城去,至少能让大皇子多些心思在她们这边,自然而然的也对和闻做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公子,要我说咱们还是找个机会跟殿下摊牌吧,如今在朝中也没什么事情让公子干的,而且这殿下刑事越来越不稳妥,当时他前来招揽公子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张松月心烦的很,当时他也是看着大皇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人来找他,他在京城中备考时大皇子也是多番照料。
他鬼迷心窍之下,竟然就答应在大皇子手下做事,而后才发现他竟然和想象中的有诸多不同,可如今他是螳臂挡车,根本反抗不了大皇子的势力。
马车摇摇晃晃的很快就到,静安堂外,静安堂里还是同往常一样,总有一些远道而来慕名而来的百姓。
张松月进去时,就看到楚悠正细心地替人抓药,她低着头,一根绿色的簪子只松松垮垮的插在她的鬓角。
因为忙碌的原因,她的脸颊处掉落几根发丝,却显得格外的柔美温润。
“听说楚姑娘的好事将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那正在等药的百姓趴在柜台上一边看着她抓药,一边神色喜悦的开口询问。
楚悠面色微冷,她难得正经的抬起头,盯着那人的眼睛。
“这种话以后还是不要说了,我目前并没有嫁人的打算,至于你们听来的那些风言风语,听听就好,不要当真。”
楚悠心里是有气的,今天那人说他们竟然糖来闹了一番后,惹得周围的邻居都来找他打听张家的事情,好像他过两天就要嫁到张家里去一样。
甚至还有一些人敲锣打鼓的说要恭喜她寻了门好亲事,那样子让楚悠哭笑不得,她解释了一遍又一遍,整整一天解释的都烦了。
那人的面色僵了一下,立刻讪讪开口:“实在抱歉,只是听到街坊邻居都这么说,还以为楚姑娘当真好事将近,想着若是如此,那我定要给您准备些礼物才是。”
楚悠没回答她将那些药麻利地打包好递到他的手上:“这样回去之后,你用七碗水煎成两碗水,文火熬煮两个时辰,饭后服用好好养着身子,其他的事就不要乱听了。”
那人听了后一边拿着药一边千恩万谢地对她点着头转身走出去,楚悠将药方归案后,这才看到站在门外的张松月,她对他微微的扯了个笑容,朝他点点头。
得到她的允许张松月这才敢踏进晋安堂的门,门外长街上那些卖混沌的卖发簪和其他小玩意的商贩瞧见张松岳进门后,一个两个的都围过来,恨不得趴在静安堂的门上听八卦。
“和大人说的话不要当真,他是从京城来的同僚催着我去京城得,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就上门来打搅姑娘,还希望姑娘不要怪罪。”
楚悠随手的将头发挽成个丸子头,用那掉在发尾的发簪固定。
“无碍,我已经跟他解释的很清楚了,管他信不信呢,你也不用多想,我对你没有那种想法。只不过是你在我那么多的病患中出手最大方的一个,所以比较亲力亲为而已。”
张松月的内心泛起苦水,原本他还奢望着楚悠听到他说这话后会有些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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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想到楚悠竟然毫不在意。
“像楚姑娘这样的人以后定能嫁个如意郎君。”
“借你吉言,不过这架人马自然要嫁给我喜欢的,如今还没有喜欢的人,我自然不会嫁人。还有,你回去同你的同僚说让他日后不要乱点鸳鸯谱,要不然就让他改行做媒婆吧,也不要当什么官了。”
第49章 阿墨不见了
从敬安堂离开后,张松月的脸色一直都不好看,丰元也十分识趣地窝在马车的角落里不吭声。
他知道他家公子很喜欢楚悠,先前一开始他以为他对楚悠也只是感激的情谊,可后面发现他越发主动的找楚悠,甚至会在布置书房时不自觉地按照楚悠喜欢的风格去办。
而后他又见过好多次张松月偷偷买下楚悠喜欢的东西,哪怕只是楚悠在街上多看一眼的,他都要买回来。
丰元也曾经看到过张松月欢天喜地地教那些东西都收存在库房里,甚至用红色的喜箱给装好。
想想先前他家公子何时有过这样的心思?
从小到大,她家公子都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可对谁都是十分清淡的,哪怕是对大夫人也依旧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
丰元见过张松岳最固执的时候就是他,哪怕身子不好也要坚持进京赶考,而后又在殿下面前坚持自己的身子不好要回到家中休养,又替家主料理家事。
可自从有了楚悠之后,他似乎就多了一丝丝人情,懂得要出门去闲逛还懂得去凑热闹。
甚至就连她想去地窖,他都冒着风险带她去。
张松月的手中握着一枚玉佩,那枚玉佩十分看得出来水头十分好,人人都说水头好的玉佩一般很难留得住颜色。
可偏偏他手上的那一枚,不仅水头好颜色也十分巧妙。
他展开手掌,那枚玉佩就静静的卧在他的掌中,丰元看到他这副模样好奇的凑过去。
“公子好端端的拿它出来做甚?这可是咱们张家的传家宝物,将来还是要给少夫人的。”
张松月低头瞧着手掌里放着的玉佩,嘴角轻轻珉起来。
从前他从来都没想过自己日后还会有娶妻生子一事,可自从遇到楚悠后,他逐渐有这样的打算,甚至想着要将这枚玉佩传给谁合适。
“你将这枚玉佩送到静安堂去,就说是我的赔礼。”
丰元瞪大眼睛,这怎么能行!
“但这可是祖上留下来的,楚姑娘还没过门呢,而且我听着她今日的说法,似乎没打算嫁给……”
丰元立刻捂住嘴巴,呸呸呸,他说的都是什么话啊?
他偷偷的用眼角余光去看张松月的脸色,幸亏他还是一副风轻云淡不冷不热的样子,否则他恨不得立刻跪下来谢罪了。
“怕是过个把月我就要到京城去了,就当留个念想吧。”
他曾叹气,若是去了京城,只怕他们家的产业都要转到京城去,日后再回这小镇,恐怕也没什么机会了。
至于楚悠……
到那之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面。
丰元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将那枚玉佩给拿过来,他让马车停下探出头去交给一旁的侍卫,让他们即刻将这玉佩送到静安堂。
“真搞不懂公子,公子若是喜欢楚姑娘,干嘛不直接跟她说明心意?我瞧着那楚姑娘也不像是会笑话你的人。”
张松月自嘲地闭上眼睛,人人都说楚悠配不上他,其实在他眼里楚悠才是那清风霁月之人,是他配不上楚悠才是。
这边楚悠拿到这枚玉佩后苦恼很久,她一看就知道这玉佩竟然不是什么随便的东西。
可是张松月送这礼物来的让她没法拒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枚玉佩。
正想着突然间有一只手将这枚玉佩拿起来,楚悠抬头一看,正对上宇文墨幽深的双眸。
“坏人的东西!”
他忿忿不平地开口,随即高高扬起那枚玉佩,楚悠眼疾手快地跑过去,双手接住他的手。
“不许砸!”
宇文墨停下来,眨眨眼睛:“姐姐不要他的东西!以后我给姐姐买的!”
“这东西是人家的,你还给我,不然弄坏了,我可不知道该怎么交代。”
宇文墨抿唇,可还是不愿意将玉佩给楚悠,也不知道怎么的看到宇文墨突然间这么固执,楚悠气得上前一把将玉佩抢过来。
“给我出去!”
她有些生气地指着门外:“从今天开始,不许你随便进入我的房间!”
说完楚悠推搡着宇文墨,将他推出自己的房间后,便狠狠的把门拍上,不留任何余地。
被关在门外的宇文墨面色黑的厉害,他眸子幽深的盯着紧闭的门,心里越发讨厌张松月。
他转身刚走出院子便看到门外一闪而过的蜜饯铺子的老板,他想了一会儿便抬起脚来跟着一起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楚光明来找楚悠吃饭时楚悠这才发现宇文墨不见了。
“他不是跟你一起吗?”终于回来了的刘玥一边摆着筷子一边问道:“我还以为他一直都跟你在房间里呢。”
糟了!
楚悠的立刻变起来:“我今天骂了他两句,他该不会是跑了吧?陆识图!你有没有见到阿墨?”
陆识图今天是要留下来吃饭的,不然像平常时他早就走了。
陆识图愣了一下,他左看看右看看随后摇摇头:“没见到他啊,那小子不是一直都挺粘你的嘛?他没跟你在一块儿?啊不对,午后似乎瞧见他出门了,还没回来吗?”
楚悠一下子着急起来,她看着外面的天色,这已经宵禁了,外边的商贩都已经收拾好东西回家,现在街道上几乎是黑乎乎的。
而宇文墨又是一个傻子,也不知道他能跑哪里去!
“他不是都记得回家的路吗?”楚光明将最后一道菜捧上来,一边拍拍袖子坐下:“应该一会儿饿了就会回来了,这孩子一直让人省心的,不管他去哪里都能找到回家的路。”
楚光明不说这事还好,一说楚悠就更加直冒冷汗,是啊,宇文墨就算再怎么贪玩,但太阳下山商贩回家的时候,他也一定会往家里走。
可现在外边的灯笼都已经亮了起来了,就连卖馄饨的那对夫妻都回去了,宇文墨怎么可能还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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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是他生气不想回来,要么就是他出事了!
“不行,我得出去找找!阿墨不见了我也吃不下!”
说完楚悠立刻提着灯笼往外边走,楚光明一看也立刻拿起灯笼跟着她一块出去。
第50章 他受伤了
楚悠提着灯笼延着长街小声的呼唤宇文墨,她猫着腰脑海里一遍一遍过着宇文墨最有可能去的地方。
可是她都找遍了,还是没见到这傻小子的身影。
“你说他能去哪里?我今天就说了他两句,他总不至于就跑了吧?”
楚悠内心十分煎熬,她早就习惯于文墨在她身边黏着她,如果她找不到宇文墨还不知道要怎么办呢。
陆识图心里也觉得不好受,虽然平常是宇文墨乖乖的,也没两句话在他们耳边唠叨,但是这么个人站在身边,的确觉得安心不少。
突然间说他不见了,他这心里也毛躁的厉害。
“咱们镇子就这么点地方,指不定他跑到哪个角落里躲着了他,孩子心性估计是觉得你骂他心里不舒服,跑出去罢了。”
陆识图也不知道是在安慰楚悠还是在安慰自己,总之他照样提着灯笼向前走着。
楚悠跟在他身后,一张脸垮下来。
她在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回想起宇文墨跟在自己身后的情景,她以前好像忽略宇文墨好多。
“那边是什么人!”
忽然走在面前的陆识图冲着一个方向大吼一声,楚悠立刻惊醒,她提着灯笼,二话不说抓起裙摆就往那个方向冲过去。
陆识图看到她这般不要命的样子,也立刻跟在她的身后跑。
“你等等我,那边还不知什么情况,你不要过去!”
如今天下的时局算不得安稳,若是边境来犯,她这般直愣愣的的冲过去,岂不是白白送掉一条命?
可处有哪里想得了那么多,她只当那边是宇文墨了,这是宇文墨第一次那么久都没回家,她太着急了。
在黑暗中她奋力的向前奔跑着,只朝着有动静的方向跑过去,就连路都被她远远地抛在脑后。
“阿墨,阿墨!是不是你?快点回答我!”
她几乎是扑过去的,她将灯笼往那方向一照,果然看到一堆竹竿后面藏着宇文墨的身影。
楚悠本来跳个不停的的心在那一刻间突然静下来,她三两步的跑过去,蹲在地上,双手捧起他的脸。
“你怎么在这里那么久?你知不知道我们会担心你的?阿爹阿娘都在家里等着你吃饭,你是不记得回家的路了吗?”
她又气又急,她扬起手来轻轻地在他脸上拍了两拍,宇文墨委屈巴巴的看着她,一双黑溜溜的眼珠在黑暗中却让人觉得格外的亮。
“姐姐……”
他小心翼翼的挪动了一下身子,楚悠这才发现在他身子的后面还躺着一个血淋林的人!
她愣了一下,随即又着急地拉着他东看西看:“那你有没有受伤?你是遇到坏人了吗?你怎么不叫啊!平常是叫我给你买东西吃不是叫的挺大声的吗?”
楚悠着急的都要哭出来,她根本不敢想象在他们来到之前,这傻小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而宇文墨嘿嘿的傻笑一声,伸手抱住楚悠,他把头搁在楚悠的肩膀上,深深的吸着带着她体味的香气。
楚悠是着急他的!
“傻小子!没受伤就好,快放开我,让我看看这个人。”
说完,楚悠轻轻的拍着他的背部,像是安慰他一样,宇文墨听到她的话后,这才松开她。
后面赶来的陆识图在主子后边的男人时也吓了一跳,躺在地上的男子脸色苍白的厉害,像是失血过多,而他的身上的青色的衣服已经被染成了红色。
“这是怎么回事?”
陆识图小心翼翼的看着周围不敢惹出太大的动静,他生怕他们在这里鬼鬼祟祟的事被人发现,原本现在时小姐时刻按照规矩是不能在外边停留的。
要是招惹来官兵发现他们不仅在外面逗留还跟一个浑身血淋淋的人在一起,他们就算是有十张嘴都解释不清楚。
“阿墨,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他的?”
楚悠察探一番躺在地上的那个人,他虽然失血过多,但好在目前没什么性命危险,若是救治及时日后也还是能恢复的。
宇文墨摇摇头:“不记得了……”
他的样子憨傻无比,楚悠也不忘想他还能记住什么?他给陆识图使个颜色,两个人便将这人架着往回走,至于灯笼就由跟在他们身后的宇文墨提着。
宇文墨跟在他们的身后,看着他们吃力地扛着那人回去,心里竟然暖暖的在看到楚悠的背影,他突然间又想跟刚才那一样紧紧的抱着他去汲取她身上的气味。
其实今天他跑出来时确实是生气的,他生气楚悠宝贝张松月送给她的东西也生气自己现在不能以正常人的身份去和楚悠相处。
更多的是心理妒忌,他想着若是有一天,他能堂堂正正地拿回自己的身份,一定要讨到楚悠面前,将自己的心意告知她。
还没到竟然躺他们就看到刘玥和楚光明提着灯笼在门外张望的样子,一看到他们回来,楚光明更是高兴得将自己的灯笼撇开三两步的跑上前去接应她们。
“这是怎么回事?”
“爸来不及都说了,先将人扶进去。”
刚才她还查看过这人的伤势,这明显是被利器所伤,所以一定是城里边有人在追杀他,而且他的刀伤几乎都很深,可想而知对方对他有多么凶残。
楚光明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立刻将人背到后院去,又让刘玥去把灯给灭了,又把大门紧闭上,这才回到后院中根楚悠一起看着人。
“他受伤了。”宇文墨开口说道,凑近去看那人却被楚悠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乖乖去吃饭,不许在这里捣乱。”
说完她甚至把其他的人也都赶出去,只留下她跟陆识图两个人。
“这哪个缺德的,下手也太狠了吧!”小镇上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发生过命案了,陆识图突然间又看到这血淋林的场面,竟然有些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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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别骂了,把人救醒再问!难不成你还指望去问墨?”
陆识图甩了甩头,一想到宇文墨那一问三不知的样子,他就觉得可怕,算了,还是早些将人治疗好吧。
第51章 逐一排查
满屋子的血腥气,刘玥捂着胸口靠在楚光明的身边,不曾想到他们来到这里,竟然还要遭受这么多的磨难。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她满眼心疼,刚才她看到那个血淋淋的男人了,至多二十出头。
楚光明的手紧抱她的胳膊,无声的安慰她。
他们一家子还能劫后余生,来到这里之后还能过得这么好已经很不错了,至于其他的,他也不奢求。
忙活到了后半夜,楚悠这才把那人给处理好。
“他还真是命大。”陆识图擦一把汗:“换做我来,我不一定能救他。这箭就离他的心一个手指的距离,又有你在,他这是老天都垂怜啊。”
楚悠不说话,她已经很累了,躺在床上的男人还没有醒来,她也不好问事情的经过。
不过……
应该是宇文墨那个傻小子无意中发现的吧,不然他不会吓到蜷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想到这里,楚悠又转头出去找宇文墨。
宇文墨就坐在台阶上,他已经洗澡换了干净的衣裳。
他个子很高,不说话的时候气质有些冷冽,现在安静的坐着,就连楚悠有时候也不能完全相信他是个只有三岁智商的人。
他的面前不知道摆的是什么东西,楚悠凑上去看这才发现是两袋蜜饯。
“给你买的……”察觉到旁边有人坐下来,宇文墨将那两袋蜜饯小心翼翼地挪到楚悠的面前。
楚悠看着那两袋蜜饯,心里五味杂陈,她抬起手轻轻的附上宇文墨的。
“你跑出去是不是因为生气了?”
宇文墨低着头,好一会儿才轻轻开口:“你是不是比较喜欢那个人?”
就连他送的东西都要小心翼翼地放着,他有一点点不开心。
他知道那玉佩是张家的祖传之物,先前他就在大夫人的身上见到过。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楚悠笑了起来,她把头靠在宇文墨的肩膀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在现代社会她是看不到这样好看的星空的。
“等一下你先去睡觉,不要胡思乱想的,姐姐不会丢下你的。”
楚悠只当他是耍小孩子心性,一般小孩子都不喜欢自己的姐姐或哥哥,跟别的人关系太好。
估计宇文墨也是这样吧。
宇文墨抿着嘴唇,侧头看着楚悠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闭上眼睛的模样,她安安静静的时候长得还算好看,
虽然说她身上没有大家闺秀世家小姐的那种模样,但宇文墨却觉得她是女子最好的模样。
过了好一会儿,楚悠累得睡过去,宇文墨伸手将她抱起来放在床榻上后自己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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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怎么就能让他跑了呢!你们就没派人去搜?”和闻气得脸色发青,他好不容易才得到先前陪着二皇子出来的旧部下的一点点消息。
“原先还想着顺藤摸瓜好在殿下面前立功,现在可好,人跑了!”
他气得直着跪在地上的黑人破口大骂,这里也不是他的地盘,他行事有多多不便。
“属下有一计策,那人失血过多定然跑不远,估计是在镇子上被哪户人家收留了,大人何不去跟县衙说一声,让他们找个由头挨家挨户的去搜?”
和闻低眸,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他是朝廷命官,是直接有权对接县衙的,而且他还是大皇子的人,现在那些府衙的人,哪个不想巴结大皇子了?
“好!你去通知县令,就说本官有东西遗失了,需要好好找一找!”
他对着窗外的夜色,语气冰冷至极。
第二天一大早刘玥就来敲楚悠的门,说是那个人已经醒过来了,让他赶紧去看看。
楚悠也来不及多想,慌慌张张地下床披上衣服便跑到后院去看。
“你叫什么名字?你还记得你为什么受伤吗?你先不要动,你伤的地方还蛮危险的,估计要静养一个月。”
楚悠低头打量着已经睁开眼睛一脸防备的看着她的男人,这男人看上去长得还不错,他长得也很高,看他的肌肉线条应该是常年练武的人。
“我怎么在这儿……”看到楚悠没有恶意,那男人才干巴巴的开口询问。
“是我弟弟把你带回来的,你浑身都是血,昨天晚上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你救活,你可给点面子好好休养,别一命呜呼了砸我招牌。”
说完楚悠将楚光明熬好的粥拿过来放在他的床头:“先吃吧,等一会还要喝药。”
正说着,突然门外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似乎是有什么人来闹,楚悠皱着眉头,不是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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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大早就不让人安生!又是闹哪一出啊!”
楚悠出去一看就看到大门口外边站着,许多官兵还拿着府衙的手令,说是有东西丢失了,需要挨家挨户的搜查。
“什么东西丢了?还需要挨家挨户的搜查!看你们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吧!想干什么就直说!”
楚悠双手叉腰,跟着楚光明一起挡住那些官兵们的搜查。
她不是傻子,昨天晚上他们才捡到人,今天一大早就有人拿着手令来要搜查,估计是因为那个人的原因吧,至于说什么丢了重要的东西的都是屁话。
“的的确确是有东西丢了要寻找,还清楚姑娘配合些。”
为首的官兵知道楚悠在这条街上的威望,他也不敢擅自行动,只能好声好气的商量着。
“那你跟我说说丢的是什么东西,我去帮你找,你这样随意闯进别人的房子里翻来翻去的,不知道还以为是我这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那官兵一脸的为难他也不敢把画像拿出来给楚悠看,他是奉命来寻找人的下落的。
可至于那人是什么人他还不知道,上面也只给他一张画像,说是让他挨家挨户的去看,若是有这人就要把他抓起来。
可是楚悠平日里确实也帮过他们不少,他也不想为难她。
犹豫再三,那官兵又扬起一张笑脸。
“楚姑娘莫要为难我们,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不若你就让我们进去看一眼,走个过场,咱们也好交个差是不是?”
第52章 长松
楚悠哼了一声:“只是走个过场?”
“那是自然,楚姑娘的为人咱们都是有目共睹的,咱们就进去看一眼。”
听他们这样说,楚悠回头看了一眼刘玥,刘玥十分识趣的率先退到后院去准备。
而楚悠则带着他们慢悠悠的往后院逛去:“把所有的房门都打开,让他们好好看看,今天你们可都看仔细了,不然以后再这样来找我,我可要打断你们的腿!”
她双手抱着胸站在一边,一副坦荡荡的模样。
看到她如此坦率,那为首的官兵就更加不好意思,他只让手下的人随意的到处转一圈,甚至连房门都没有打开后就要走了。
“楚姑娘说笑了,楚姑娘这里应该没有大人要找的东西,今天多有打扰,还请楚姑娘见谅。”
那人说完后挥了挥手,其他的官兵都跟着他一块出去,消失在长街中。
“奶奶的!”官兵们才刚走陆识图就从房间里出来:“最近这些人怎么回事?一个两个的都按捺不住了吗!”
他们阵子很久没这么乱过了,没想到现在不仅有人在晚上要杀人,就连那些大人都要掺和一脚。
“咱们救的到底是什么人啊!”
“不知道,但绝对不是犯法的人。”
要是通缉犯他们早就拿着画像来家挨户地比对了,哪里还用得着这么委婉的说多东西,可能这人跟那些大人物只是有私仇或者见不得人的过节而已吧。
“我也不管他是什么人了,总之今日我要告假,一天回去好好歇息,昨天晚上都是我在守着他,我可要累死了!”
陆识图扶着腰,一边轻轻敲打着背部。楚悠笑了一声,摆摆手示意他回去。
等陆识图走后,楚悠才腾出空来去看那人。
“我叫长松。”躺在床上的男人开口:“他们抓我,只因我从前服侍过二皇子,他们以为我有二皇子的消息,所以才不惜大动干戈。”
二皇子?
这不就是灵泉空间给他布置的副本任务吗?
楚悠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她笑嘻嘻地拉了张椅子在他身旁坐下。
“你的意思是说二皇子殿下还活着?”
长松盯着楚悠的脸看了好一会儿,他的眼底似乎有浅浅的疑惑。
不过很快他又反应过来,轻轻颔首:“二皇子吉人天相,当然不会就不明不白的死去。”
“那你有没有他的消息?”
长松立刻一脸防备地盯着她,楚悠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似乎自己问的有些唐突。
她尴尬的笑笑摆摆手自证清白:“我问你这个只是单纯的好奇罢了,不会有别的非分之想,也不会去伤害二皇子的,更不会去告密!”
要是能找到二皇子并把他送回京城,这副本任务应该就算完成了吧,按照副本的提示若是她完成了这任务就能变成天下最富有的女人!
一想到白花花的银子,楚悠就忍不住摩拳擦掌。
她现在虽然有静安堂,但静安堂赚的银子并不多,况且她开静安堂只是为了治病救人,并不会盈利。
虽说有焕颜坊了,但是能带来的收益也很小,总得跑到小镇外面去开拓市场才有些看头。
只是开拓市场也要本金啊……
楚悠心里长吁短叹,果然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有钱才是最重要的。
“我跟殿下走散之后就不知道他的踪迹了……”
砰!
楚悠听到了心碎的声音,她这白花花的银子梦还没做完呢!
“行……吧。”她勉强吐出两个字:“想发财真难!”
长松眨眨眼睛,不明所以,找二皇子跟发财有什么必然的关系?难不成她想去找大皇子告密?
“你想去告密!”
长松又做出一副要吃人的姿态,楚悠白了他一眼将一旁的药拿过来塞到他的手里。
“我是那种人吗!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虽是女子,但我也很讲道理的!你赶紧喝了吧,估计人家还要上门找你几回呢,等你好一点,我再把你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这毕竟是她救下来的人,她才不要交出去,况且这孩子长得挺好的,等他好了说不定还能回来帮她搬搬扛扛的。
“阿墨,你有小朋友跟你一起来了,今天可不要出去哦!你帮姐姐乖乖看着他,叫他喝药,叫他睡觉吃饭!”
宇文墨乖乖应了一声后推门而入,楚悠像是奖励似的给他递了块糖,又拍拍他的脸后,才去前厅忙活。
“主子……”
躺在床上的长松看到宇文墨,立刻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宇文墨无声的制止。
“是属下无能,竟然被他们伤到了,给主子添麻烦了。”
宇文墨坐在床前,他无声的掀开被褥去看他的伤势。
昨天他跑出去后没多久就察觉到镇子上有人在追杀人,他过去一看,才发现竟然是长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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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太阳下山的快加上要宵禁的人群,稀稀嚷嚷的拦住了那帮人的去路,这才让他们有一线生机。
“对方是下了血本的,日后可要小心一些。”
昨天追着长松的那些人都是个顶个的高手,若不是他们顾及到人群放不开的话,估计长松早就被他们抓住了。
“多谢主子救命之恩,只是让主子一直住在这里,还要装作三岁孩童的样子,实在是委屈了。”
宇文墨低着头不说话,他倒不觉得住在这里是委屈。有楚悠在,他觉得挺好的。
“不过方才属下瞧着楚姑娘对主子挺好的,他们似乎都不知道您的身份,主子也安全些……”
宇文墨勾起唇角,就算楚悠知道他的身份,又怎样按照他对楚悠的了解,楚悠也断然不会将他推出去的。
“你不必担忧那么多,我自有我的打算,你先好好养着,等过几日我再寻出院子,让你好安置。还有,在他们面前,你可不要叫错我了!”
长松为难的看着宇文墨,可是刚才他听到楚悠叫宇文墨为阿墨,他哪里敢这样叫主子?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按我说的做便是。”
第53章 你们有什么秘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楚悠总觉得新来的长松和宇文墨之间好像有某种奇奇怪怪的关系。
就比如长松在每一次说话之前都要下意识的找一下宇文墨,甚至还贴身跟着宇文墨一起出去,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宇文墨心收了个小弟呢。
“你不用跟着他,他就是……”楚悠为难地轻轻敲了一下脑袋,示意长松宇文墨的智商状况。
“但是你放心,他就是脑子年龄比较小,下雨还是会回家东西掉地上也不会捡起来到了饭点也会回来的。所以你大可不必像照顾孩子一样跟着他的。”
长松抿唇,他低头时眼皮上有一颗痣,忽隐忽现的有些好看,楚悠一时呆了,她伸手过去轻轻抬起他的脸。
长松一怔心下即刻慌乱着,过了好长时间这才慌慌张张的看向宇文墨。
宇文墨手里拿着千层糕,在那一刻也愣在原地许久,楚悠还没这样对过他……
”楚姑娘……这不合适……“长松差点没跪下来求饶,这可是宇文墨的人,他不敢靠近太多。
“没啥,我就是觉得你这个好好看,想看仔细一些,我才发现你挺好看的而且……”她低头打量一下他的身子:“这恢复力好快,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啧啧啧,真的,太省事了。”
要是病人都能有他这样的恢复力就好了。
楚悠说完后,晃悠悠的端着长松喝完的药碗出去。
楚悠才出去,长松就吓得立刻跪在地上:“主子,属下不知楚姑娘突然靠近,否则属下就算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宇文墨目光灼灼,他步步紧逼像是兽王一般逼近猎物。
“不许在她面前眨眼。”不是说他这颗眼睑痣好看么?那就不让她看就好了。
“……”长松低头不语,心里雷声滚滚,他从来没看到过宇文墨这么霸道又幼稚的时候,或许是傻子做长时间了?
“起来吧,也不用跪着了。”到底是顾及他身上还有伤,宇文墨是稍微发现了一下自己不满的情绪后便也没有再为难他。
只是楚悠发现自从这天以后,她发现长松都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一样,从来不眨眼睛,更不要说闭眼。
她蹙眉,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用错药了,使得他的面部神经出问题了。
“无妨!”看到楚悠又要凑近自己看,长松像是看到洪水猛兽一样接二连三往后退:“在此处养伤的已经够麻烦姑娘了,姑娘忙自己的就好,我无防。”
楚悠虽然觉得奇怪,但既然他都这么抵触了,她也就没当回事。
她现在担心的反倒是衙门的那些人,听说那天他们找不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但是县令大人那边却一遍又一遍的催促官兵说是定要把东西找到。
所以隔三差五的也是有一些人在长街上巡逻的,好在他们的画像跟长松的样貌有些差远,所以,楚悠对外宣称是找了新的帮工。
“县令大人这边已经查明是此人偷盗宝物,那日他就是在这边消失的,若是你们有线索都要提供出来,否则同罪论处。”
静安堂的外面便是布告栏,那布告栏里贴上的那一张他们说是长松的画像。
楚悠也跑去凑了一下热闹,长松看上去可比这画像好看许多,这画像最多也就只有五六分相似的。
“我们都没见过这人,怎么认定就在里不见的呢!”
“就是就是,咱们长街上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在这里消失,难道他不会长腿跑吗?”
“自然人家是做偷盗的,怎么会一直在这里待下去?”
那些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一个两个都不想跟他们多说。
官兵们也不知道真实情况,甚至这画像都是画师们凭空出来的,只是知道一些人的面目特征而已。
但是大人说了,这人一定是要抓拿回来的,否则的话就要拿他们是问。
“别问了,没见过就没有见过,在这里多说无益,回去做好你们的事情。”
楚悠看着这闹剧笑起来,如果真的是为了抓小偷的话,估计早就传开了。
现在看来分明是为了偷偷摸摸的抓人,不想让上面的知道,才连一个有用的由头都没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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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罢了,楚悠背着手慢悠悠回去,找个机会,她得好好问问长松的来头。
“你这是出去看热闹了吗?听说这已经为了抓捕那小偷搞得沸沸扬扬的,不知道有多少人有怨言,这段时日你还是少出去的好。”
才刚一进门,楚光明就端着水果出来:“这个你送到后院去让他们多吃一些,让阿墨最近也不要老是出去了。”
楚光明和刘玥并没有多问长松的来历,他们甚至会比楚悠更明白他的身份。
“你就不问问他的来历?”
“来历?难道你爸妈这些年的电视剧白看的?不用说也知道,这肯定是遇上对家了,说不定江湖纷争!”
楚光明神秘的分析:“可能是为了争夺宝物,或者是武功秘籍!”
“对对对!”刘玥也凑过来:“他们不是说东西丢了么?一定是这样,那边的黑暗势力跟朝廷联合,想坑害梁山好汉……”
“……”
楚悠把水果拿过来,不想跟他们继续说下去。
论起脑洞,估计没谁有他们两个这么厉害。
“楚姑娘。”长松看到她立刻后退两步。
“你这么害怕我?”楚悠瞪他:“这两天你见到我就跑,这不知道以为是我要抓你呢!”
长松抿唇,如果被宇文墨记恨,可比被抓去恐怖太多了。
“这水果是我爹给你的,让你多吃些好得快。”
“我……”长松看了一下水果,拿起来给宇文墨:“你吃。”
“吃什么!”楚悠抢过来:“阿墨不许吃,给他吃。”
宇文墨脸色难看,从前有好吃的楚悠都是先给他的!
“这……”
“你是病人,阿墨,你不会跟病人抢吃的吧?那样不乖哦!”
她笑起来,拍拍宇文墨的脸:“乖的话今天我给你做火锅好不好?等晚上的时候咱们一起吃。”
火锅?
两个人面面相觑,似乎听不懂那是何物。
第54章 张家离开
“楚姑娘这火锅是什么东西?”长松好奇的问道,他从未听说过这种食物,但看楚悠一副兴奋的样子应该是特别好吃的东西才对。
楚悠神秘兮兮地笑了笑,她双手捧起宇文墨的脸,用力的揉搓。
“只要你乖乖的,今天晚上就给你做这个水果,是爹和娘特意给长松准备的。”
宇文墨心中虽然不痛快,但还是傻兮兮的笑了笑,借机伸手去握住楚悠的。
“都听你的。”
“你最近怎么回事。”楚悠撅嘴:“你好久都没有叫我姐姐了。”
长松来了之后,他似乎就没怎么喜欢叫她神仙姐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玩伴的缘故。
他不知道的事,宇文墨心中却不是这般想的,他只是不喜欢叫她姐姐,他也不想把她当姐姐。
“他看上去比楚姑娘年长,他叫姐姐似乎不合适。”
长松拿过一只葡萄,一边吃着一边说道。
楚悠当然知道宇文墨比自己年长,但因为宇文墨的心智只有三岁,所以她才让宇文墨叫她姐姐的,而且宇文墨一开始的时候就叫她姐姐,她也听习惯了。
“不叫就不叫,也没什么关系。”
她不在乎这些细节的。
“现在外面乱糟糟的,你们两个就不要出去了,尽量待在屋子里。长松你帮我照看好阿墨,不要让他到处乱跑,他心智不成熟不懂事,你多让着他点。”
长松差点没被噎着,他头一次这般佩服宇文墨的演技。
宇文墨哪里不成熟不懂事了,他家主子可是这天底下最聪慧的人。
看着楚悠离开,长松立刻起身把门关上。
他才关好门,一转身就看到宇文墨坐在他只上场着那盘水果悠哉悠哉地吃起来。
“主子……”那是给他的!
宇文墨抬头:“你想吃?”
长松哪里敢回答?他只怕说出想吃这两个字后就没有活路了。
“属下只是想问问主子什么时候才让楚姑娘知道您的身份?好歹得让她知道您的心智是成熟的,咱们也不能一直都在这住下去。”
他这一次之所以从西南过来,就是为了接宇文墨过去的。要不是中途遇上和闻的人,他应该在一个月前就到了。
和闻这人知道他的行踪之后就派出了一对黑衣人日夜搜索他的踪影,他从西南一路躲躲藏藏,好不容易才到这的。
没想到在进城之前竟然遭到埋伏,要不是因为宇文墨出现的及时恐怕他早就命丧黄泉。
“不急。”
宇文墨一口一个葡萄的吃着,他现在还没有打算离开。
要是没有遇到楚悠,他早就跟长风一道离开这座小镇,去到安全的地方。
可如今这里还有楚悠一家在,他实在不想离开的那么快。
长松忧心忡忡的在榻子上坐下,现在这座小镇已经不安全,大皇子的人已经意识到他们藏身在此处,按照他的精子,宁可杀错也不会放过。
而他自幼就跟在宇文墨的身边,从前他是他的暗卫,见过他的人极少,可是和闻的人一眼却能认出他来,可想而知那大皇子费了多少功夫。
“此事你不必担忧,我自有我的打算,这小镇还能呆一段时间,在张家离开之后我自然北上,届时咱们也不必去西南了,直接回京城。”
直接回京城?
长松更加提心吊胆起来,这一路上要有多艰险的还不知道呢。
“此事我意已决,你不必再劝。”
他面色一如既往的冰冷,就像从前在府邸的时候一般。
长松知道她这位主子最是有主见的人,他决定好的事情就容不得别人更改,除非事出变故。
“既然如此,那属下便去准备一番,好让他们接应。”
宇文墨轻轻颔首,算是同意。
宇文墨没有猜错,张家那边很快就传来消息说是举家要搬迁到京城去。
张松月为此还特地来找楚悠说是来拜别的,楚悠听到这消息时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反应过来。
“难怪和大人问我要不要去京城呢,原来是你打算去了呀。也好听说你自从科举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京城,想来你如今的病好了,确实是该回去了。”
听说大皇子还将他收入麾下,这次他回去两个人只怕是再也不会见面了。
“其实京城并非我想去的地方,只是当年想着科考也是一条路,也想着证明一下自己,谁知这考上了还得去做官。”
张松月依旧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可他说这话楚悠却是半分都不相信的,自古以来,去参加科考的人都是为了功名利禄,张松月怎么可能不知道,考上之后要做官呢?
但乔在张家给他的诊金还算多的份上,楚悠依旧客客气气的把他引到后院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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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官有做官的好处,将来若是我有机会去京城,定会去好好拜访你一番,到时你可不要装作不认识我。”
楚悠开玩笑地说,说着一边伸手给他倒茶。
张松月看她倒茶的动作,心里有些许感慨,若是楚悠真到京城定能掀起一番风雨来。
直到今日他都十分好奇楚悠到底是从何而来,她就像凭空出现一般又那样与众不同。
而楚悠则低头看着张月岳的袖口,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张松月,他也是穿着这身衣服,那时她心中还感慨这男子长得真好看,只是不曾想他竟然是这样的身份。
“若是你想去京城,我大可以带你去,其实上次和大人……”
“张公子。”
他一定是疯了!张松月被楚悠打断后立刻惊醒,他方才竟然想开口提亲?他这是中魔了吗?
“上次和大人的事已经翻篇了,至于我说的去京城也只是说说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若是有一日我真想去,你竟然能知道的。”
就算她去京城也要堂堂正正的去,才不要靠别人呢,况且现在小镇上面的事业发展的还不错,她还得好好琢磨一番,在想着进京的事。
至于刚才张松月没说出口的,她就当做不知道。
第55章 新的街霸
张松月是个聪明人,在楚悠打断他那一刻,他就已经明白过来了。
最后他也只是跟楚悠好好道别,吃了一盏茶就离开。
楚悠听百姓们说,他离开的日子定在三日后,有好多百姓都想去送一送的。
小镇能出一个当官的不容易,尤其是能到京城去当官的,甚至连县令这边都惊动了,他恨不得派出所有的官兵夹道相送。
张松月走的那天,楚悠也有出去看了一眼,长街上几乎都是人,一个两个的都看着那张家豪华的马车缓缓地穿过城门离去。
陆识图就跟在楚悠的身后:“你看看,看看那马车多气派,若是你嫁给他,你这辈子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楚悠翻了个白眼,这张松月又不是她喜欢的人,她才不会为了这点荣华富贵而把自己赔在这呢。
“也没什么好看的,先回去了。”今天晚上她还要给宇文墨做火锅呢,前两天就该做的愣是被她拖到现在,若是再拖下去,只怕宇文墨会生气。
陆识图摇摇头也懒得理她,他继续踮着脚尖跟人群一起张望着张家离去的车队。
要说这张家确实也有些厉害,能在这小镇上做第一首富,还能到京城为朝廷效力,也难怪平日里会如此豪横呢。
陆识图看着那车队缓缓离去后,街上的人群也散开,他们各自还谈论着张家的来头。
“这张家真有出息,尤其那张公子清风明月般的人物,我还以为他会跟楚姑娘在一块呢,先前瞧他跑静安堂跑的勤快,我还以为他会连着楚姑娘一块带走。”
“他哪里还记得什么楚姑娘啊,话本子里都是这么说的,这状元郎都是要做驸马爷的。”
“说不定他进京后就得皇上赏赐就得公主做夫人了呢。”
“可让我看这公主也比不上咱们的楚姑娘!”
“哟,在聊天呢!”街坊邻居们站在场间上聊的正欢时,突然间冲出一群人来,那些人穿着粗布麻衣,手上都拿着刀剑。
原本还在八卦的百姓瞧见他们这帮阵仗,吓得往后退。
“怎么不继续了?说来给爷几个听听!”
为首的那人抽出长刀挥舞着:“张家离开了,看来日后这小镇便是咱们兄弟的落脚处了!”
说话的那人声音十分粗犷,还留着满脸的胡子让人看着害怕。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做什么?”
有胆子大一点的老人站出来,瞪着她们开口骂道:“你们难不成还想造反?”
“老头你可不要乱讲,我们兄弟几个只是同你们拉拉家常不会对你们怎么样。”
说完,为首的那人视线已经落在静安堂的牌匾上。
在还没有到这座小镇前,他就听说静安堂的名声了,这么有名气的药铺,挣得应该也不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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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挥挥手示意身边的那四五个兄弟都到静安堂里面去,那几个手中拿的刀剑的人就这样冲进去。
陆识图吓了一跳,这些人是冲着男的?
“听说静安堂最是慈善,咱们兄弟几个今天实在饿得慌,想讨掌柜的一点银子花花。”
猥琐的男人走进去后,咣当一声把长刀放在柜台上。
静安堂的小二哪里看见过这样的症状,他一瞧见那刀便吓得腿软,只能用最后的理智跑到后院去找楚悠。
楚佑听到有人闹事,心下又想到先前那姓王的。
想来又是这小镇上的恶霸吧,她倒是想看看这些人到底什么来头。
楚悠十分淡定的走出去,瞧见那人放在柜台上面的刀时,她走过去将那刀拿起来,随意的丢在一边。
“不知道你们来是有什么事,可是有病要治好?”
“非也非也,早就听说张家公子看上了静安堂的大夫,我觉得好奇,随便过来看看。”
为首的那人说完后就在静安堂内到处闲逛,他瞧见什么都要拿起来把玩一番,最后再放回去看得楚悠忍不住想上去给他扇两巴掌。
“你若是看完了那就走吧,不要打扰我们工作。”
“等一等嘛!”那男人回头笑笑:“楚姑娘这么着急做什么?我听说这晋安堂向来喜欢做善事,咱们哥几个缺些银子花,家中快要没米下锅了你这边拿点银子来帮帮咱们呗。”
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这样明目张胆的敲诈?
楚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冷笑一声,想到不想就拒绝。
“你缺银子花要我给你,你怎么不回去做梦?”
男人的脸色立刻变起来,他看向周围的其他同伙,其他那几个眼立刻虎视眈眈起来。
只是还没等他们出手楚光明就拿着菜刀从后院冲出来,刚才他在后院已经听了好一会儿了,原本是听到有人来闹事,他怕楚悠被欺负,所以想过来看看,没想到竟然碰上这么无赖的人。
“都给老子滚出去!年纪轻轻的做什么街霸!还以为自己这样很威风?看看自己长得什么鸟样!走走走!然后再来我们家,我们可要大棒子把你打出去!”
那帮人狼狈至极,他们头一次见到有人拿着菜刀赶他们出去的。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竟然敢拿菜刀对着我!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为首的那人还在放狠话,可楚光明却没耐心,他直接抬起腿来,朝着那人的屁股踹一脚,直接将他踹出去。
门外的百姓瞧见楚光明的动作后,一个两个都低着头憋笑,还有许多人还在震惊。
“这不就是县太爷的小舅子朱悦么?听说现太爷一直都包庇他,前些日子他们在西直街那边,不知道坑了人家多少银子!”
“可不是嘛!这楚家怕是会惹麻烦了,张家前脚刚走,这县太爷的人就来了,明摆着故意的。”
周围的百姓指指点点的,但是被踹出门的朱玥却气得浑身发抖,直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自己是被楚悠的爹踹出来的!
“你们给老子等着!这张家一走,这小城里便是咱们家做主!老子就不相信了,老子还拿你们没办法了!老子一定要让你们乖乖交保费!”
第56章 山高皇帝远
好啊!这县令大人的亲戚就是了不起么!
楚悠气得直叉腰,她还真没见过那么无赖的人!
她坐在椅子上,一想到朱悦的嘴脸就气得要拿刀出去追杀那帮人。陆识图倒是见怪不怪,他弯腰把那些人弄乱的东西都收拾好,看上去波澜不惊,似乎没怎么受到此事的影响。
“你怎么一点儿反应也没有?”楚悠郁闷至极,这老头平时不是最讨厌这种仗势欺人的人么?
陆识图把倒在地上的椅子扶起来,嘴里哼哼唧唧的。
“我能有什么反应?他们这算好的了!”
想想几年前,那朱悦比现在可猖狂很多,简直恨不得要把刀栓在裤腰上到处去烧杀抢劫。
要不是因为二皇子在这里出事,上头的经常派人过来的话,估计刚才他们就不会那么客气了。
想来这朱悦是因为看到张家离开,以为上面的人不会再来了才继续这样猖狂吧。
“好?”楚悠瞪大眼睛:“你管这个叫好?”
一进来就把刀掏出来嬉皮笑脸的放狠话,这种人就该拖进大牢里狠狠打一顿。
“你是没见过之前的他,好歹他是有点忌惮你我的,否则,他刚才不会那么客气的。”
听说前些日子张家要走的消息一传出来之后,这朱越就带着人闹了西市很久。
那边的商贩们苦不堪言,就连公堂之外的鼓也不知道被敲了多少次,可是那县令大人只说目前有公务在身,忙得厉害,根本没有人去管。
“他就这么做人家父母官的?”楚悠气得更加厉害,原本她对那狗官也没什么好想法。
之前,她们家可没少被为难,那狗官也是一句话都不说,好不容易现在日子好一点,又放条恶犬出来咬人,
“嚷嚷什么呀?”陆识图下意识的去关门:“小心被人家听到,这做官的能有几个人为百姓着想?我现在啊,就怕他会针对咱们。”
也不知道为什么,陆识图就觉得心里不安宁,也不知道这些人愿不愿意让他们好好过日子。
宇文墨站在厅后,他看着楚悠气红的脸,虽然觉得可爱,但心里却也悄然起杀心。
“去查查朱悦。”回到后院,他丢了纸条给长松,长松现在恢复的差不多了,让他去查个人,没什么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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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松拿着纸条,眉头紧锁:“这个人我知道,先前就听过他的名声。”
嗯?
宇文墨挑眉,什么人竟然连长松都知道?
“这个人先前是做山贼的,但是因为他有个姐姐生得貌美,做了县令的小妾,最后转成了夫人,他也算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宇文墨这才明白过来,看来这朱月就算是得到了平民的身份,但因为之前没有干过正儿八经的事,所以哪怕搬到城里来住也只能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主子又不是不知道下头的这些官员一个两个的,哪个是手里干净的?那县令大人竟然舍不得年轻貌美的夫人,这年轻貌美的夫人又自己的弟弟,所以只要这人不闹出人命,这县令多半也是睁一只眼闭只眼的。”
宇文墨当然清楚,想当年从京城出发后每路过一个地方,都会有人拦他的车,说是知道他有些话语权,要让他救命。
当年他还没有到这座小镇上,就已经有人在碗州拦住他的去路哭诉这边的苦楚。
正因为如此,他才临时改道从碗州到了这边,然后才出来那样的事。
“暂且先看看他想做什么,必要的时候,你便让他们出手,杀了他。”
宇文墨的双眼迸发出冰冷的杀意,他平生就见不得就是官员欺负百姓。尤其是纵容自己的亲戚去作恶的官员,他恨不得杀之后快。
像这种穷山恶水山高皇帝远的地方,百姓们本来就已经很辛苦了。若是官兵们再不作为,只怕是不愿再活下去。
当天晚上长松就摸黑着离开静安堂,他去的悄无声息的,没有一个人发现,到了后半夜他才回来的。
倒是楚悠一整夜都在翻来覆去的小事情,她只要一想到朱悦所作所为,就气得肝疼。
原先他只以为这朱悦是冲着他来的,然后陆识图又跟他说了一些朱悦这几日在西市和其他地方所做下的恶事后,她恨不得当场提刀去找人算账。
谁知第二天起来后还没等她去找朱悦算账,就看到来了一队官兵,手里拿着一张县令的手书。
“你就是楚悠?”
这队官兵楚悠从来都没有见过,小来是新上任的吧。
“我就是。”楚悠扬起头来看着他:“你们一大早德胜门是有什么事吗?”
“县令大人说了,你这边是静安堂那偷到宝物的贼,前段日子是受了伤的,思来想去,他应该就藏在你们这里,如果楚姑娘方便的话,就让我们进去搜一下。”
还真是臭不要脸,看来真是找不到人就强行上门抢了!
“我这可没有什么受伤的人!”楚悠说完直接让开道:“你要看就进去看!”
那对官兵打了他一眼后,就立刻气势汹汹的跑进后院,他们几乎将所有的房间都搜查了个遍,但也没有找到他们想找的东西更没找到人。
楚悠看到他们这蠢样,忍不住心里犯嘀咕,就他们画长松的画像画成那个样子能找到人才怪。
幸亏他们这些人也没怎么见过长松,否则她还真不知道把他藏在哪里。
“既然搜查完了你们就走吧,我就不留你们喝茶了。”
看到他们出来的身影,楚悠像是故意的一样,冲着门外大喊一声。
这么一喊不要紧,却是把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喊过来了。
“人是找不到,但是县令大人还有别的话。这张手令就是给你的,夏令大人说了,既然静安堂每日用药的量那么大,这草药的税要多增收两成……”
什么?
楚悠一听差点没气得喷火,她这草药虽然用量大,但是却没有妨碍到谁。
“这无缘无故的加税,县令大人总得有个说法吧!”
楚悠站出来,怒目圆睁地盯着他们。
第57章 强行征税
“县令大人就是说法,你静安堂的营生一家独大,自然要加收税。”
门外看热闹的百姓们因他这话沸腾起来,这人都知道竟然迎来送往的人多,可那也是因为楚悠不收药材费诊费的缘故。
“哟,说这话可真不害臊呢,我这静安堂为啥营生一家独大难道你们不知?原本我开这家药铺就没几个钱,什么加税啊,你们县令大人不给我拨点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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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悠说完将旁边的扫帚随手拿起来,对着那帮官兵就是一顿乱扫。
那帮官兵也没想过她那么强势,只能连连往后退,只是为首的那人并不就此作罢,他将那份手书放在门口。
“不管楚姑娘同不同意,三日后我们就来拿加收的银子一共是二百三十七两,你若是交不出来,这要不咱们可就要查封了!”
楚有才不管那么多呢,他知道没听到,一般拿着大棍子将他们打出去,又重重地关上门落锁。
这一天两天的时时刻刻都有人这样来闹,她这静安堂都没法开下去。也好在现在镇子上的病人也不多,也不耽误他们的身子。
不过楚悠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这样坐以待毙,说起来,她心里其实并不害怕那些官兵来查封她的静安堂,只是她心中咽不下这口气,总觉得要给这些令一些什么教训才好。
见到她这般闷闷不乐兴致缺缺的样子,刘玥和楚光明心中也十分心疼。
“如果实在不行,咱们就把银子给他们,求一个安生就好了,反正我也没想在这小镇上多待几天!”
刘玥是生气的,先前他们意外来到这世界时,虽然身上没几个钱,但至少过得安稳,现如今店铺是开起来了,可是闹事的时时刻刻都有,反倒是没那么安稳了。
“要不然咱们去查一查?”楚光明拍拍刘玥的手,他的女儿他知道,楚悠才不会为这几百两银子烦心呢。
果然楚悠抬起头来,眼睛里闪过一丝丝的期待:“爸爸觉得我们该怎么做?”
“这世界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针对,先把事情理清楚,找到他们针对我们的原因,再从这个原因上下手。”
楚光明坐下来比划着,静安堂的名声已经打出去了。人人都知道静安堂不为名不为利,就想为穷人家做点好事。
现在他们手上虽然有银子,但多数都是处有外出的诊金还有一些零散收入。
按理来说,就他们这点收入怎么着也不会要强行加征税几百两银子。
除非是有人明摆着要敲诈。
父女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很快立刻拍板。
“老婆子这几日静安堂,你就看着让陆大夫过来坐诊就行,我这几日就陪着女儿出去走走瞧瞧。”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从后面里钻出来的宇文墨,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围着他们打转。
楚悠伸手掐了一把他的脸,他的皮肤越发的好了,养得白白嫩嫩的。
“好好好,带你去。”
说完三个人收拾了一番,就往闹市区走。
静安堂所在的长街并不算闹市,这座小城市里的闹市区是在罗市街,这里青楼酒肆众多,还夹杂着一些边陲小国的营生。
所以来来往往的要比闹市区那边不知多多少。
正好,楚悠心里想着,他也藉此机会好好查一查蛊虫的事。
原先知道那蛊虫无缘无故出现在小镇上时,她就想着手去查的,只是被许多事情耽搁了。
“让开让开!老妈子!今天的保费交了没有!”
三人正在街上逛着,突然间却听到罗市街最大的一家青楼里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楚悠和楚光明互相对望一眼,这声音他们都很耳熟,不正是朱悦帮人吗?
楚悠急急忙忙的往青楼那边凑,只瞧见那青楼门口处装扮得妖艳的老鸨正捏着帕子仔细着跟朱悦低声下气的讨好。
“朱公子说得哪里话,前些日子不刚交了保费吗,我可是足足给了公子二百两银子啊。”
那老鸨的脸上也只是皮笑肉不笑,在这小城镇上能挣二百两银子已经很不易,可前些天这朱悦天天带人来闹,为了能求个安稳的营生,也只能给保费。
“你说什么?”朱悦大笑:“这保费是按天来算的,你前些天给的那些已经用光了,所以今日我来收,这有什么问题吗。”
“你这个就是抢劫吗!”人群中有人忿忿不平地大喊:“你这样就应该抓住大牢里!”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只是些贱民呢,把大爷我抓进大牢里,你可真搞笑呢,你们尽管去报官,我倒是想看看县令大人抓还是不抓我了!”
这么明目张胆的抢劫和把后台拖出来的楚悠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瞧着老鸨一脸为难的模样,心里想起来朱悦和县令的所作所为,心中更是生气。
“你今天要是交不出来,兄弟们就进去,看看哪个姑娘长得好看,看上哪个便把哪个拉走吧!”
老鸨一听急得跺跺脚,她也顾不了许多,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塞到朱悦的手中。
这钱没了还可以再挣,但是她青楼里的这些姑娘要是被抢走了,那个她可就没本事再开门做生意了。
朱悦拿到银票后,脸上的横肉挤出一丝丝笑纹:“算你识相,但哥几个今儿个也累了,去叫你那些姑娘出来伺候吧。”
“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脸!”楚悠终于忍不住从人群里冲出来:“这么明目张胆的抢劫,你还真是不怕死啊!”
朱悦听到有人反驳自己不悦的皱眉回头看,看到是楚悠的脸后,他笑的一丝丝的阴狠。
“楚姑娘难道还没有接到我姐夫的手令?你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来瞎掺和什么?”
楚悠也轻轻的勾起唇角,她看着周围许多的百姓突然间提高音量。
“大家快来瞧瞧啊,现在都是谁横谁有理,既然县令的小舅子已经给咱们做好了榜样,那咱们自然要好好学着!”
说完,楚悠猛地抽出一边的棍子狠狠往朱悦身上砸:“朱公子,你也要给我交保护费哦!”
第58章 做好事不留名
她手里的大棒子跟疯了似的哐哐哐往朱悦身上砸,朱悦躲闪不及,竟然被她的棒子砸得呱呱大叫。
“你这个疯子?”她是活腻了不成吗?
不仅仅朱悦震惊的瞪大眼睛看她,就连周围的百姓都愣着了。
“不是谁横谁有理吗?就你会打人,就你会放狠话?谁不会打架来啊!不交保护费,我今天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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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太生气的缘故,楚悠手上力度不减,但是他精通医术,知道人体哪个地方打的哪个地方碰不得,所以那朱悦虽然叫的惨,可从外边看他却还依旧活蹦乱跳的。
“他娘的愣在这里干什么!”
“还不赶紧给我上去揍这小娘们儿!”
朱悦朝后面看着自己的兄弟们大吼一声,他的脸色胀得通红,恼羞成怒的恨不得扑过去把楚悠生吞活剥了。
可楚悠个子比他小,又灵活至极,再加上楚悠也正气头上,心里憋着一股气更是把他逗得团团转。
“啊啊!”
朱悦大吼一声,他顺手就把旁边的人的刀给抽出来。
楚悠看着那明晃晃的刀,晃了一下神。就在她这呆愣的瞬间,朱悦已经扑了过来。
众人都被吓坏了,甚至有胆子小的人吓得闭上眼睛。
就连楚悠自己也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等待着痛感的到来。可是过了好一会儿,想象中的痛感没有来,她睁开眼睛就看到挡在自己面前的宇文墨。
宇文墨的脸色愤怒的厉害,他就像发狂的野兽一样,一手握住朱悦的手腕,双眼通红地盯着他。
不知道怎么的,朱悦竟然被吓得双腿颤抖,他那张布满肥肉的脸也跟着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宇文墨比他高出很多,再加上他怒气冲冲的模样以及气势上的威压确实震慑人心。
“你敢欺负她?”
宇文墨咬牙切齿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他步步紧逼,朱悦也步步后退。
“你想干什么!大庭广众之下你想杀人吗!”
朱悦的嘴唇哆嗦着,可宇文墨却突然间傻笑起来,可是这笑里却杂杂着一丝丝的阴冷。
“刚才你不也这样吗?”
楚悠眨眨眼睛,她瞧着宇文墨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竟然觉得他是个正常人。
“救命啊,杀人了!”朱悦回过神来,开始大喊。
周围的百姓突然间笑起来:“原来不过如此啊,还以为他有多厉害呢。”
“连个傻子都不如!果然要靠蛮力!”
“傻子杀人可是不用坐牢的!”
听到百姓们的话后,朱悦双腿颤抖得几乎支撑不了他站起来,他踉踉跄跄地后退两步径直地摔倒在地上。
而他手上的那把刀也被宇文墨抢过来,咣当的一声丢在地上,踩在脚下。
“谁都不许欺负我姐姐!”
“阿墨。”一旁的楚光明回过神来,他沉着脸色上前去拉了拉宇文墨的手。
“好好说话,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楚光明心里五味杂陈,刚才他瞧见朱悦的刀冲向楚悠时,原本也想去阻止的,可没想到他身边的宇文墨却迅速的跳出去,还带着那么强的气势。
就在那一刻,他竟然觉得宇文墨并非池中之物,总觉得他并非真傻,而是装的。
“哦!”宇文墨换上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他转身伸手去握住楚悠的。
“姐姐别怕,有我在呢!”
楚悠低头看到他的手与自己的手十指相扣,心中忽然漏了一拍。
自从她成年以后,就很少有人这样与她十指相扣,更不要说是异性了。
“咳咳。”这时,楚光明突然间虚虚掩嘴唇咳嗽两声,他的视线落在宇文墨拉着楚悠的那只手上。
“大庭广众之下的,也不注意点。”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也只有楚悠和宇文墨才能听得到。楚悠顺着天的视线看,才发现他说的是他们二人十指相扣的事。
她下意识的想抽出自己的手,可是宇文墨却一脸无辜至极的样子,紧紧的握着她的不放。
“姐姐不要害怕。”宇文墨手上的力度更大一些,让楚悠根本没法把手抽出来。
“有我保护姐姐,谁都不能欺负你。”
“阿墨也长大了。”楚光明无奈当着众人的面,他可不能直接叫宇文墨把楚悠的手放开。
而这时摊软在地上的朱悦突然间跳起来,他顺手把地上的刀也捡起,把锋利的刀刃指向他们三人。
“好啊,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咣当!
朱悦话都没说完,楚悠就把刚才放在一边的棍子拿起来干脆利落的砸向他。
朱悦还没反应过来,那棍棒就打到他的肩颈处,紧接着他就软绵绵的软在地上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话多!”楚悠微微眯起眼睛,她又扭头笑嘻嘻的看向百姓:“这朱悦虽然说是县令大人的小舅子,但他如此糊涂,要如此嚣张,我们理应把他送去报官才是。”
“可是楚姑娘,咱们能去哪里报官呢!”
人群里有个女人捂着眼睛哭起来,他用力的挤出人群,时不时还拿着粗布衣裳去擦眼泪。
“若是报官能有用,我一定会跟楚姑娘一块去报的!”这女人看上去沧桑极了,像是没休息好一样。
“这朱悦就在前两日征收了我们的保护费,他愣是把我所有的银子都拿走了……”
说到动情处,那女人又哭起来,楚悠瞧着她可怜的模样,心里也逐渐的放弃嘀咕。
“这银子我可是拿来救命用的,我那不成器的男人整日卧病在床,不知道还需要多少药钱呢。他倒好,嘴上说着是保护费,实则是明抢!”
听到他们说的这话,楚悠更佳忍不住的要跳起来打人。
“连别人的救命钱你都要抢,你还有没有良心!”
说完她朝着躺在地上的人狠狠踢了一脚,像是还没有发泄出来一样,她又低头去把他五花大捆。
“县令大人不是包庇你吗?好啊,既然他包庇你,可我也不是吃素的!”
“阿墨,找辆车来,我们把它丢到县衙外边,让那狗官好好瞧瞧不作为的下场!”
第59章 把人丢到县衙
楚悠情绪激动,说的义愤填膺,他甚至跳到高处去,挥舞着双手振奋双臂,像是在鼓舞人心一样。
“既然县令大人觉得自己的小舅子做什么都无所谓,那我们跟他小舅子一样行事应当也不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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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咱们普通老百姓一天才挣几个银子呀,全都拿去给他了?什么保护费也没瞧见他保护我们什么啊,山匪来的时候就她们跑得最快!”
“可不是嘛,听说前阵子这边又闹山匪了,那县令大人连个官兵都不派出去的!”
“可不是嘛,听说城外的那些人家好些人都已经搬走了,咱们这天高皇帝远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朝廷里的那些人才睁开眼睛看看。”
“别说了,我相信那桩家的小公子到了京城中后,定会顾念咱们的。”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句对县令的怨气几乎拉满,刚才还有一些人不敢站出来的,如今都纷纷站出来。
“还有这几个人也不要叫他们跑了!”
不知道是谁突然指着跟朱悦一起过来的那几个同伙,那些百姓们盯着她们忽然间一个两个的扑过去,朱悦手底下的那些人哪里会想到是这样的局面?
他们手上虽然磨着刀,可也不敢真的砍人,尤其是先前这些百姓,一个两个的都被欺负得惨了,根本没有人反抗过。
现如今突然间一群人扑上来,他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那些百姓们根本就没给他们反应的机会,才一晃神的功夫,那些情绪高涨的百姓已经将他们几人五花大绑地捆住,将他们跟昏迷过去的朱悦绑在一起拉着走向县衙。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平日里我都跟你说过叫他不要这么猖狂,你可有管过?”
在县衙府内,郑县令背着手,脸上一片急躁之色,他忍不住冲着身后的朱魅大吼一声,心情格外的烦躁。
现在县衙外边一堆敲鸣冤鼓的百姓聚集在外面,那鼓声从早上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没停过。
他正烦的厉害,可是又不能直面那些百姓们,只能躲着不出去。
可是他这位年轻的夫人朱魅却不依不饶的缠着他,让他一阵头疼。
“大人,您若是不出去我弟弟可就要被他们害死了,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就只有这一个亲人了。”
坐在榻上掩面哭泣的柔美女子捏着帕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早晨听到她弟弟朱悦被百姓们捆做一团的消息后,她差点没晕过去。
她急急忙忙地找到郑县令,还以为郑县令还会跟从前一样二话不说就帮她将弟弟保出来。
可谁知郑县令派出去的人一瞧竟吓得立刻躲进来,就再也不敢出去。
说是外边的百姓黑压压的足足有好几百号人,而且每个人手上都拿着锄头棒追之类的东西。
在他们中间就停有一辆板车,板车上面就绑着她的弟弟朱悦。
朱魅哪里听得了这样的话?从小到大他弟弟就没吃过一点苦头,他们一家都是山匪出身,她父母更是山大王。
从前父母还在世时,他们姐弟二人就被宠得无法无天,说是那小公主小皇子也不为过。
后来剿匪剿到了她们这儿,他们失去了父母后,日子便一天天的衰败。可即便如此,朱悦也不曾被人这般欺负过。
“这一般都是什么人啊?都是刁民,活该都被杀了才是!大人你就派出一队官兵去镇压可好?不然游的这群刁民这样闹,对大人的仕途也不顺呐,况且现在和闻大人还在咱们这呢。”
可不是嘛!
让郑县令如此头疼的地方就在这儿,若是没外人在他也好办事,可有和闻在,他镇压也不是,不镇压也不是,左右为难,只要一个做不好被何雯捏到了把柄,只怕日后在同僚面前是抬不起头来的。
“此事夫人莫着急,让我说我这小舅子也着实不懂,视线正好让那些百姓给他一个教训,日后他也可安分过日子,咱们给他的钱可不少够他挥霍的了,他却还如此猖狂,这不是在打我的脸吗?”
朱魅听得这话,一张脸瞬间垮下来,她冷哼一声也不哭了。
“大人说这话真真让人笑掉大牙了!”她捏着嗓子尖酸刻薄:“也不知道是谁种的弟弟无法无天的,若不是有大人你护着,暗中授意他敢这样去到处搜刮钱财?你平日里孝敬给上面的那些银子是怎么来的,可用不着我一一说给你听!”
郑县令的脸色垮下来,他三两步的走到朱魅身前抓住她的肩膀。
“休得胡说!”
他又看了看周围,慌慌张张的跑去将门关上。
他这些年来的的确确花了不少银子去买官,尤其是他在政绩方面并不出挑。
而且还时时有百姓告到别的地方去,为了打点这些事,他可花了不少的银子而投到大皇子的门下,后逢年过节的又得送些礼物去讨好大皇子,这一来二去倒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可他不顾一介县令,算下来朝廷给他的一年不过二三百两银子,就这二三百两银子还不够养活他这一大家子的呢。
“我胡说?大人我丑话可说到前头,当初你上山同我提亲的时候是如何说的?总之我就这么一个弟弟,若是大人能保得住咱们自然还是恩爱一世白头偕老。若是大人保不住,那我可得另寻出路了。旁的不说,就说我父母留下来的钱财,想必就连州府大人也心动吧。”
他父母毕竟是做了一辈子山大王的,总有些私房钱还留着,即便是官兵剿匪剿到他们没收了些财产,但对于他们来说,那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而真正的钱财都被他们藏起来了。
这县令当年上山提亲招安,不过也是因为听到他们姐弟二人手上还握着大量的财产。
这些年来这限定对她也还算不错,她又做了县令夫人,每每出门都备受尊重,所以朱魅也不曾多说一句。
可如今她弟弟危在旦夕,她可是顾不了那么多了。
第60章 把他抓进去
“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郑县令着急的跺脚。他抬手指着外边:“你也不瞧瞧外面的是什么情形,若是我此时此刻出去只怕连命都没了。”
谁知道外边的那群疯子闹起来会不会要人命?反正此时此刻他是断然不会出去的!
朱魅冷笑一声:“大人我可不是在跟你商量!”
说完,她带着侍女朝自己房间走去,只剩下郑县令一人急得在原地上向热锅上的蚂蚁打转。
而门外楚悠还在振奋地挥舞着双臂,她踩上高高的桌子,看着那许多的百姓,高声继续鼓动他们。
“他既然为父母官却又做不到,为咱们着想如今咱们逼得连活路都没有了,那又何必对他这般客气,实在不行咱们一帮人就直接杀到京城去,到皇帝面前去告他的状,我倒要看看这县令大还是皇帝大对!”
“没错,他要是躲着不出来或是不作为,咱们就直接去京城,我们就不相信了还能告不倒这狗官不成!”
百姓们的呼声一片,就连那敲鼓的人似乎也用力了一些那鼓声震耳欲聋直逼到郑县令的面前。
“大人,你若再不出去瞧瞧,只怕他们要闹翻天了,咱们的人可守不住啊!”
师爷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他刚才已经叫人出去疏导了,可是这些百姓被欺压惯了,如今好不容易见着一次机会,又哪里肯善罢甘休?
他派出去的那些官兵都被那些民众用锄头和大棒子给打回来,这官兵又不可能真的对他们动手,也只能狼狈而逃。
郑县令急得跺脚,一边是自己的妻子,一边是百姓,他实在不知该如何选择。
那是也瞧见他这副着急上火的模样,适时的凑到他的耳边,轻轻开口。
“其实大人不难做选择的,您现如今只需要出去好好安抚那些民众,当着他们的面将这朱悦关进大牢,咱们先这样拖着一段时日,等过阵子他们忘了再偷偷把朱悦放出来不就成了?”
郑县令眼前一亮,他这话说的在理,如今民愤到达顶峰的时候,他若是出去同他们对着干,这些百姓定然是不愿意的。
不如就先拖着他们一阵子,等那和闻一走,他也好着手料理此事。
想到这里,郑县令伸手带好自己头上的帽子,又整理好衣服后,这才对视也是一个眼色。
而在门外已经等了许久的百姓,终于看到府衙的大门缓缓打开,露出一张她们许久没见到的脸。
郑县令一般很少出现在民众面前,他总是推脱着自己有事,就连公堂都是要拖很久才会上一次的。
楚悠听到这些百姓说,是因为太多人要在他面前道朱悦的状,他不想处理出院,所以才躲着不见人。
而这些百姓们又被欺负惯了,如果今日不是有她在,估计他们也不敢发声,这一来二去倒是给这狗官躲闪的机会。
“哟,郑大人还愿意出来呢,我还以为郑大人就要一辈子都待在这虎牙里不出来了!”
一看到郑县令,楚悠就忍不住生气。
郑县令看了一眼楚悠,他对楚悠是有些印象的,毕竟静安堂的名气那么大,又和张家有那样的联系,他总会留意一番。
而且当初张家还在这里,是为了向张家示好,他还特意对楚悠多加关照。
只是如今张家走了,这楚悠也没跟着去,想来这张家和楚家也不过如此,所以在听到朱悦跟他手下的人说,要对静安堂多加征税时,他也默认了。
“不知楚姑娘今日有何委屈,若是你还陷得过本官,便对本官说一说。”
说着他微微朝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楚悠心里犯嘀咕,她看着那堵大门心里不太情愿进去,这郑县令就是个小人,万一是引进去悄悄把她给杀了,那她岂不是太冤枉了?
“要说就在这里说!”门外的那些百姓们高声反对:“楚姑娘不能和我们是一起的,要说就在这里说,凭什么只叫他一个人进去,若是大人邀请她进去那边也把我们都请进去,咱们一起说。”
楚悠几乎要被这帮百姓感激涕零,在这关键的时候还能站出来跟县令作对,及时的把她拉回来。
“就是!”楚悠也挺起胸脯:“要说就在此处说,我跟县令大人没什么好私下谈的!”
她大手一挥,小脸也高高的扬起来一副神气十足的模样,那县令看得握着拳头,恨不得上去揍她一顿。
可是这么多百姓都看着他,是万万不敢做出这样的事的。
过了好一阵子,那县令的脸上恢复正常神色,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对着那些百姓们笑了两声。
“刚才已经听师爷说过你们的事了,这朱悦虽然是本官的小舅子但确实不能就这样放过他。这事是本官的错,本官平日里忙着竟然没发现自己的小舅子做出如此龌龊之事,来人,把那畜生压到大牢听候发落。”
人群中又欢呼起来,一个两个都挂着欣喜的神色。
楚悠却笑不出来,她总觉得这县令突然就这么好说话定有古怪。
“听候发落是什么时候发落?而且把人交给他,这朱悦不就安全了?”楚光明在她耳边幽幽地说了一句,早年间他陪着刘玥女士在家中看权谋宫斗剧,可不是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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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按照电视上的剧情发展,他们若是把人交出去,无疑是将自己的命脉也交了出去。
“果然是我老爹!”楚悠差点没当着人群的面抱着楚光明一更狠亲,关键时候,这姜还是老的辣啊!
“等等!”楚悠在人群里高声冲着他喊:“县令大人可没说他犯了何罪,若是此时我们就将人交给你,万一你反悔了怎么办?还有,只是将他关在大牢里就行了?他从前敲诈的那些钱财,县令大人是否要替他还回来?”
也是,这时百姓们这才回过神来,他们差点就上了郑县令的当,要不是有楚悠在,估计此时此刻他们就乖乖的把人交出去了。
第61章 暗杀
楚悠说完这话后现场又安静下来,那县令的脸色难看的很,几乎各种颜色都在他的脸上出现过一次最后还做一团浓郁的墨水。
他双眼迸发出的恨意毫无遮拦地打在楚悠的身上,坷楚悠却不卑不亢,他昂首挺胸直面他的怒火。
“这事本来就是大人的过错,大人该不会以为我们那么好糊弄吧?他犯的什么罪你总得跟我们说一声,咱们这可是有律法可依的,只要定了罪有什么惩罚我们心中也有数。另外他这些年搜刮的钱财不说全都还回来吧,这七八分总得有吧?”
郑县令差点没一口咬碎自己的牙齿,早知道他就还是躲着好了。
朱悦搜过来的那些钱财大多数都已经花完了,即便听现在有,他也舍不得一下子就拿那么多钱出来贴补给这些百姓。
可是楚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质问他,他若是不回答,只怕这帮百姓继续闹下去,不会善罢甘休,要是闹出太大的动静来他这官就不用再做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脸上虽然带着笑,可这却是从牙缝里蹦出来一样:“楚姑娘说的不错,只要是被朱悦敲诈过的,都可以到咱们府衙领十两银子。”
“至于朱悦是和何罪,这个还不好定夺,咱们要先请师爷和其他的大人好好商量一番才能给你们结果。”
楚悠也不为难他,让他现如今就立刻定罪是草率了些,说不定这朱悦先前还杀过人呢。还是得好好调查一番,省得便宜他了。
“也好,既然大人能够做到咱们的父母官想来这能力十分出挑,那咱们再给你三天的时间,县令大人可是要在三日的时间内查明朱悦的罪行,然后给咱们一个说法。”
听得他这话,那县令差点没有气吐血,可他却也只能打碎了牙或者血吞下去,他面上抽搐了几下,最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让师爷代为传递。
“楚姑娘说的这些咱们鉴定都能做得到,你们都先回去吧,堵在这里实在不像话。”
“原来师爷也知道不像话,师爷又是知道不像话,就要好好规劝县令大人!”
楚佑一听他说的那话就来气便也不记得,要温和些,恨不得跳起来跑上去揍那师爷一拳,若不是旁边的宇文墨和楚光明拦着,只怕此时此刻的郑县令就已经缠绵病榻了。
那时也看到楚悠也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再也不敢说话,只会溜溜地催促着县令赶紧把人弄走。但是楚悠又说了,要让他把钱都发给他们这些人之后,才允许他们把朱悦这帮人移交到大牢。
那县令和师爷虽然生气,可是却也不得不按照她说的去办。
一直等到他们把所有的银子都还给百姓之后,楚悠才让人把那辆车推到她们面前,把上面的人给解绑推进县衙内。
“夫人夫人!但是不好了,听说朱公子就要被关进大牢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朱魅身边的侍女跑到后院,她重重地推开门,这里边正气的朱魅大声喊道。
朱魅一听便立刻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你说什么!”
明明她今天刚跟郑县令说过的,一定要把她弟弟保出来,怎么会是把她弟弟送进大牢里呢?
“你确定你没听错了?大人真的搞不定那帮刁民?”
说出来真的好笑!堂堂一个县令,竟然被百姓威胁至此,真是没出息,也不知道她当时为什么要嫁给这样没出息的男人?
侍女犹豫的点头:“听说是因为敬安堂的楚悠实在太过多多逼人,而且还有那么多百姓在。他还当着百戏班的面去逼着大人作出决定,大人无奈只能暂时同意他们的话将人关进大牢里说是听候发落。而且还要在三日之内给这些百姓一个满意的答复,听说大人还让师爷开了小银库,把里面的钱取出来还给这些被敲诈勒索的百姓了。”
听到侍女这话,朱魅差点没笑出声来,她嫁给郑县令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如此为民着想的时候。
如今他倒好,竟然还用了小银库去做人情,他这县令当的可以发威风了,也难怪这么长的时日竟然连个知府都混不上,也太没用了些。
“你刚才说是静安堂的楚悠?”她眯起眼睛,脸上有浓郁的杀气。
这楚悠又是什么人?竟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去逼着她的丈夫对她的弟弟下手,这样的女人她断断不能留!
“可不就是她嘛!从前朱公子在外边,不管怎样,那些百姓们都不敢讲话的,若不是今日有这楚悠的鼓吹,他们怎么可能会聚集在一块,朱公子又怎么可能会被人这样绑着?”
好哇!
朱魅挥挥手:“你现在就替我将这银子送到城东的那家店告诉里面的人,让他们好好准备只是说我不喜欢楚悠便是,他们知道该怎么做的。”
这些年来她一直都在尽心尽职的做着县令夫人,还学得柔弱可怜,总是装出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
但实则她拿着家产暗中也养了不少的人,就说这县衙府上估计也有一半的人都是听命于她的,至于这县令有时候还得忌惮她几分。
她就不信了,以她这一番实力他还动不了一个小小药铺的掌柜。
不论是谁只要欺负了她的弟弟,她就一定会找他算账。
而一无所知的楚悠如今还现在短暂的胜利的愉快当中,原本她还以为要闹好几天呢,没想到第一天的心里就怕了,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怂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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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也不必如此高兴,这朱悦一日不出,他就总有卷土重来的这天。而且,最根本的问题是在于县令,所以咱们若是能换一个县令就好了。”
听到处楚明这么冷静的分析楚悠就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一样,瞬间萎靡下来。
是啊,这件事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在县令,可是她也不能换县令啊……
“你也不用愁,这事闹得这么大,总会有些人听到风声的。到时只要有人送报上去,他也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第62章 出去见个人
不过,楚悠心里总是觉得奇怪,他很好奇,朱悦搜刮了这么多钱才到最后都去了哪里?
听大家的说法,这朱悦是自从到了这城里之后,就一直不断的对他们勒索敲诈。
她粗粗的估算了一下,那他一个月至少也有好几百两的银子,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若是得到了几百辆银子后定是会盖好安稳日子的,怎么可能在继续去抢劫和敲诈呢?
这么多年下来,这朱悦从百姓们身上搜刮下来的钱财也有好几千两了,几千两以在京城买个官,做个逍遥快活的闲散官员了。
可是她看着朱悦的装扮,他也不像是存了好几千两银子的人。
“陆识图。”楚悠的眼角余光瞄到陆识图的身影,她立刻换上一副笑呵呵的面容。
看到她这副笑容,陆识图下意识地伸手挡住脸,偷偷地别过头去,当作没有听到,也没有看到可楚悠是什么人啊,她上前两步径直的将陆识图的手拍下让他看着自己。
“我有点事情要请教你,朱悦搜刮了那么多钱财,他平时可以挥霍?”
“他当然挥霍!只是他搜刮那么多钱才够他挥霍这辈子的了!他抢了人家那么多钱,就算什么都不做,就在家里混吃等死,也能混上个三辈子!”
楚腰弯唇笑起来,她眼睛里点点星光笑而不语,陆识图被她这样盯着,心里直发毛。
“你,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陆大夫不觉得奇怪吗?”
陆识图愣了一会儿,是啊,朱悦说过了,这么多钱财都足以让他和他那帮兄弟在家里面混吃等死三辈子,那他为什么还要继续?
难不成是这些银子最后都没有到他手上?
“我是觉得这其中定有蹊跷,想着陆大夫在咱们小镇上生活那么久,一定会听到过某些风声,所以才向您打听一番。”
楚悠把一旁的椅子搬过来,她双手捧着脸就这样静静的等着陆识图开口。
陆识图咬咬嘴唇,他就知道这丫头片子没安什么好心!这些话可不好说,这万一猜错了传出去只怕会招来杀身之祸。
所以哪怕是有些人知道内幕,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道罢了。
“他自己一个人怎么能花得了那么多钱?楚姑娘那么聪明,仔细想想就知道这些钱去了哪里。既然那人在他身后给他撑腰,那朱悦抢过来的钱财也定然少不了他一份。否则这些年来,那人是怎么摆平咱们百姓状告他的事的?”
说完陆识图又神秘兮兮地凑过去,压低了声线:“我还听说前两年大人已经投靠到大皇子名下,不管出了什么事,大皇子都会罩着他。听说是大皇子从他这里也拿走了不少,用作打点在京城中的人情世故。”
好一个官官相护呢!
楚悠冷笑,看来,她在这里不仅仅要发财,不仅要治病救人还要将那些官员的烂根子连根拔起才行。
否则将来她就像赚再多的银子,也只能等着别人来勒索敲诈。
“行了行了。”楚光明伸手去摸摸她的头:“乖女儿,别想那么多了,咱们先把手上的事情做好,这才是正经的。”
他煞有其事的抬头看静安堂,语气淡淡的。
“也不知道还能在这里住多久,可得做好随时撤退的准备啊。”
楚悠年纪还小,她只有满腔的热血。却不知道在这个社会,不管什么时候,出风头太厉害都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他现在就担心那县令把他们记恨在心,他们现在哪怕再怎么厉害,终究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啊。
楚光明看了一眼坐在一边正在一颗一颗的吃着葡萄干的宇文墨,面色柔和慈祥起来。
“阿墨。”他开口轻呼,宇文墨抬头,眼睛水汪汪的好看。
“怎么了?”
“这几天你要好好跟在姐姐身边,可不要让人欺负她。”
宇文墨对上他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点头。
楚光明的担心并非空穴来风,他今天在府衙外面看到县令恨恨的目光的时候,心里就七上八下的担心着。
到了夜里,楚光明还特意把所有的灯都点上,说是屋子里亮堂也安心一些。
楚悠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比较多,可能是楚光明心里后怕的缘故。
谁知到了后半夜,楚悠听到一阵刀剑交杂在一块的声音,她起身,披上外衣出去,却看到长松正在院子里和好几个黑衣人纠缠。
“姑娘进去!莫要出来,我能解决!”
长松的眼角余光瞥到她,立刻开口道。
楚悠这会儿可都完全清醒了,她下意识的看向长松和宇文墨的房间,心里隐隐约约的担心宇文墨。
就在她走神的时候,与长松纠缠的那几个人中突然有一个执起匕首刺向她。
咣当!
还没等他来,她面前出现一道身影,他手里的长剑干脆利落的划向那人的脖颈间。
血液溅了一地,楚悠惊魂未定,她看着面前的人,比刚才看到长松在院子前跟人缠斗更加震惊。
“主子小心!”
她还没问出来,就看到长松惊呼着扑过来,可宇文墨只是冷了一下脸色,他手中的长剑就飞出去将人料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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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干净。”
“是。”长松拱手,又担心的看一眼楚悠和宇文墨。
楚悠甩甩脑袋:“梦游了,梦游了……”
这一定是假的,宇文墨怎么可能会变聪明了呢?
一定是她睡着,还在做梦中。
“楚悠。”
谁知,她才转身就被宇文墨拉住,他声音还是很好听,只是比傻兮兮的时候多了些清冷。
“别碰我!”
楚悠吓得后退,宇文墨沉了沉眸子长臂一览就将她带进卧房中。
另外一头,楚光明和刘玥支着窗子,虽然也被吓到了但是他们早就有准备,倒也没楚悠反应那么大。
“你怎么知道阿墨是装的?”
刘玥侧头去问楚光明,睡前他说的时候她就觉得是在胡扯,可如今事实摆在面前,还真不得不让人信服。
“观察好一阵子才敢这么想的,昨儿他自己跟我承认的。”
第63章 闹别扭了
楚光明突然间想起在前半夜时宇文墨拦住他的去路,不让他进门。
那时候他只看了一眼宇文墨的眼睛,就知道宇文墨并不是傻子,他一定是在蛰伏着不知道在等待什么时机。
是宇文墨对着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告诉他,他是一个神志清醒的人,这段时间以来都是他装出来骗别人的。
那时候楚光明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总觉得他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所以也不曾多说什么,只让他对楚悠好一点,不要让楚悠受太大的打击就行。
“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刘玥嗔怪的抬手揍了他一下:“你也不提前给女儿打个招呼,没看她刚才那样子,估计今晚别想睡了。”
楚光明嘿嘿一笑,他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披在刘玥的身上。
“这是他们小两口的事,咱们掺和什么?”
什么小两口子?
刘玥瞪大眼睛,她还没打算把女儿嫁出去呢。
“你可别胡说!我还没答应让我女儿嫁呢,再说了,阿墨是什么家世我也不知道,所以说他对小悠还不错,但是……”
只要一想到宇文墨瞒着他们那么久,刘玥心里还是有点生气。
她探头出去看,对面的房子透出来暖黄色的烛光。但是因为隔着有些远,所以她听不到里面传来的声音,也看不到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此时此刻的楚悠正坐在榻子上,她正怒气冲冲地瞪着面前微微抿着嘴唇的男人。
“你一直都正常?都听得懂人话?”
过了许久,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终于不瞪着他了,可是语气却好不到哪里去。
刚才她得知宇文墨一直脑子正常时,无异于晴天霹雳。
她一想到自己曾经把他当成个傻子,还对他处处关照,甚至跟他同睡在一张床上都不多加防备,就忍不住想要揍他一顿。
“是。”
宇文墨低头看着她,眸子里有浅浅的星光,他眼底流露出的丝丝温柔倒是让楚悠不好意思再用这么冰冷的语气跟他说话。
她像赌气一样的把头别到一边抬手去倒茶蛋,宇文墨快她一步率先上前去摁住她的手,自己反倒拿过茶壶来给她倒茶,甚至递到唇边吹凉了才塞到她的手上。
楚悠没好气地接过来一口饮尽,将杯子重重地放在木柱上发出嘭的响声。
“你以为我会原谅你?你既然有手有脚脑子还正常,那你就出去住,不要再来我家了!”
宇文墨勾了一下唇角,他自顾自的在榻子的另外一边坐下。
“可是我怎么记得你初初见我时把我的玉佩拿走后说的是给我一个家。”
敲!
楚悠的脸通红起来,果然不是傻子,现在说话都不好糊弄了。
她抿了抿嘴唇半晌说不出话来,当时她为了落脚的的确确同他说过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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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时也只是为了安定下来,再加上觉得他是个乞丐流浪汉也可怜他没有家才将他收留在家里的。
但现在知道他并非傻子,怎么让楚悠不生气呢?
“况且,当初那间小屋子也是我的,我现在住在这里应该也不过分吧。”
“怎么不过分?”
楚悠扭头瞪着他:“轮不到你来说过不过分,那从今天开始你过你的我过我的,你现在立刻出去,回你的房间去,以后不要再叫我姐姐,我也不认识你这个人!”
“的确不能叫姐姐了。”宇文墨煞有其事点头:“算起来你比我小两岁,应当是妹妹。”
“滚!”
楚悠气得跺脚,她站起来推桑这宇文墨将他推出去。
宇文墨倒也不着急,他看着楚悠气急败坏地把门关上后,反倒是低头笑了好一会儿。
“公子怎么反倒笑起来了?楚姑娘明明是生气了的,瞧她这样或许要好久才能好呢。”
长松忧心忡忡的,他自从到这里来后,便发现楚悠是个极其心细温柔的人。
她虽然平日里爱乍乍呼呼的性子热烈,但骨子里却温柔无比,她爱着世上所有的一切,哪怕是落在院子里的小动物受伤了她也要救的,
况且有时候她虽然嘴上挂着生气,可做出来的动作和眼底里的笑意也出卖了她。
像方才那样决绝的,长松还是第一次见。
“无妨,至少她理我了,若是她不理我那才叫真生气。”
啧啧啧……
楚光明放下窗子来摇摇头:“这阿墨到底是跟着小悠那么久的,把小悠的脾气摸得一清二楚,我看啊,咱们女儿肯定是被吃的死死的。”
刘月哼了一声,谁把谁吃得死死的还不一定呢。
不过明日起来,她定要好好的跟宇文墨打听一番他的来头以及长松的来历。
这热热闹闹的一夜很快就过去,按照楚悠的性子,她应该早就起来到前堂去坐着的,但今日却没有起来。
甚至在宇文墨去叫她时,还被她踹了出来。
“从今天开始不许他接近我的院子,不许他接近我的房间!爸妈,我们过我们的,他们两个爱上哪去上哪去!”
宇文墨眨眨眼睛,看来这回是真生气了。
“楚姑娘。”长松犹豫的上前:“公子不是故意欺骗你的……”
要知道他们身后有很多双眼睛盯着,也是,这时候他们还没找上宇文墨,要是找到宇文墨定会派出大批高手来杀他不可。
“连你也帮他说话?你忘了?你还是我救的呢!”楚悠瞪着他:“是了,你有银子吧,赶紧把你的医药费付一付,你也赶紧从这院子里滚出去。”
长松摸着鼻子,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在楚光明这十四十出来帮他们打圆场,他走过来拍拍宇文墨的肩膀。
“阿墨确实做的不地道,不过小悠,咱们之前可是受了阿墨的好处,所以才有落脚之地,我们可不能恩将仇报。就算他们要搬走也不急于一时,这散伙饭还是得吃的,你也赶紧洗漱,我给你买了最爱吃的螃蟹,还煮了个海鲜粥。”
楚悠一听心下更加生气起来,若是做了别的东西,她还能倔强着说不吃,可这两样她却没法拒绝。
第64章 正式认识一下
楚悠坐下来后,故意找了个离宇文墨很远的位置,从前他们两个人都是黏在一起坐下的。
刘玥打量了一下自家女儿的神色,又看了一眼宇文墨,也装作不知情的去坐在楚悠旁边的位置,故意把他们两个给叉开。
“咱们小墨变好了就是好,以后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吃饭也有话题可以聊了。对了,小墨,你今年几岁了呀?”
刘玥说着从菜盘子里夹了个鸡腿递给他,宇文墨客客气气的接过来,又微微的抿唇算是答谢。
“已经二十六了。”
刘玥估摸了一下,二十六也不算大,放在现代社会里,也是正从学校毕业出来,没几年的孩子,算是青春正年时而楚悠如今也才二十二岁,这两人相差的也不算特别大。
“你说你这孩子,明明没有病,干嘛要装出有病的样子,是不是外边有人欺负你了,你还记不记得家里在哪里?记得的话我们抽个空把你送回去,不然家里人也该担心了。”
一说到要回去,宇文墨的手就僵在半空中,他抬头略微错愕的盯着刘玥。
印象中,他记得刘玥是很喜欢自己的,不会那么着急赶自己走才是。
怎么这一次她突然站在楚悠那边一起把他往外推了?
“我们家公子已经没什么家人了。”还是一边的长松机灵,他一看到宇文墨的神色不对,立刻开口回答道。
“我们家公子也是命苦,本来家财万贯的,但是外出谈生意的时候不小心被山贼给盯上。而我这个护卫也因为护卫不当,所以跟公子走失了一段时间,这才好不容易才找到公子的。”
家财万贯?
刘玥和楚光明对视一眼,在这个时代能够做到家财万贯有父母兄弟找死的可不多。
他们两个听着怎么总觉得不像是什么正儿八经的营生,原先觉得宇文墨这孩子还挺不错的,可若是他的家世如此复杂的话,他们当然不会让楚悠跟着一起吃苦。
“那既是如此,更要赶紧回去打点生意,你们两个也别耽搁了,反正这里永远是你们家,你们什么时候想回来都行,但是可不要耽误正经事,还有那些山匪赶紧去报关,把他们都抓起来才好,不然迟早为祸百姓。”
“刘姨。”
宇文墨抬眸淡淡地看着他们二人:“若是我能回去早就回去了,竟然不会等到如今。小悠,先前是我对不住你,我不该欺瞒你这许多事的。”
“不必特意跟我说这些,就像你说的一样,若不是你我们早就流露街头了,说起来还要好好的谢你一番,你不过是因为有苦衷,所以不告诉我们罢了。我们也不是你什么人,没必要这么掏心掏肺的认真对待。”
一想到他欺瞒自己这么久,楚悠心里到底还是有气,难道在他心中他们一家子就如此不可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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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家财万贯,就算他家世有所不同,难道他们还会把他赶走不成?
宇文墨的手僵住,原本还以为今天楚悠会好一点,谁知竟然变本加厉,他这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同她解释,要怎么哄她才好。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老楚,那个螃蟹递给我一下。”楚悠却故意不去听他的话,他转头看向楚光明,楚光明虽然有意为宇文墨多辩解两句,但一想到楚悠和自己老婆的态度,便默默地将五花大绑的螃蟹递过去,顺便把剪刀也递给她。
这一顿早餐吃下来所谓是各怀鬼胎,每个人也都有每个人的想法。
吃过早饭后,楚悠便像从前一样搬了东西便坐在静安堂外等着人们上门看诊。
倒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陆识图看着她这副模样觉得有些新奇,这楚悠向来都是嘻嘻哈哈的,整天都开开心心,从来没见过她这般模样。
她今日这副模样,似乎是跟家里人吵了架,又像是生气了没法发泄时的样子。
“今日的太阳是打哪里出来了?前两日才刚解决完县令大人这事你不开心吗?我可是听见访邻居们说了那些被朱悦敲诈过的人可全都拿到了十两银子。”
按道理来说,楚悠恨不得到街上去敲锣打鼓的昭告天下这件事才对。
怎么反倒是一副恹恹的模样?
“呵呵哒,我可是笑不起来,昨日里我们家见了老鼠,他们想咬死我。这也就罢了,可我又发现我们家已经不是我们家了。”
她说得阴阳怪,除了在后院里的长松和宇文墨听着知道些她的怨气外,陆识图倒是听得一头雾水。
“什么你家不是你家?这不还是好好的嘛?再说了咱们这小城小镇的怎么可能会没有老鼠?这里地处西南,天气渐渐回暖,虫鼠蛇是多了。你若是得空,在屋角处撒些雄黄,又种些驱蛇草,到时候他们自然就不敢来了。”
说的也是,楚悠也觉得屋子里闷得难受,而且就在后院处还坐着两个男人盯着她看她也不习惯。
她哗啦的一声站起来,去药柜那边取出雄黄配了酒。
“你这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现如今应该先种草才对,这雄黄酒且得晚些时候呢。”
陆识图看看外头的天,现如今才三四月份,至少要到五月这雄黄酒有些效果,现在就去做雄黄酒未免太早会有些浪费。
“有什么早不早的?我们家都已经进了脏东西了,正好避避邪,最好是能把不属于我们家的东西都弄出去!”
楚悠一边奋力的甩着盆里的雄黄酒,一边愤愤的开口说,到后面她也没有再问起昨日那些黑衣人的去处,应该是长松已经清理完毕了。
现在还早估计过一阵子那边没看到有人回去或许还得上门来找他们闹一阵。
一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楚悠就觉得头疼无比。
“我来吧。”宇文墨抬手去拿她的雄黄酒盆,他骨节分明的手乍一看上去十分好看,从前因为他是个傻子,所以楚悠从未留意过他。
而如今他这般温柔款款的对自己,她心里是又气又恨,却又藏着黯然的欣喜。
第65章 做个朋友
“用不着你来这里假惺惺!”楚悠恼怒地将盘抽回去,这倒是让坐在里面的陆识图有些看不懂了。
他呆愣了许久,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想是这宇文墨的神智已经恢复了。
“阿墨,你这里好了呀?”陆识图抬起手点点太阳穴的位置,宇文墨回头轻轻含首。
“昨天晚上抓老鼠的时候不小心碰到,没想到因祸得福,全部都清醒了从前谢谢陆大夫的照顾。”
陆识图心中艳羡万分,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有这般福气,抓个老鼠还能把神志给抓回来,看着这宇文墨神志清醒的样子,只怕这消息传开来,整个小城上的女儿家都要跑来瞻仰一番吧。
“楚悠不应该开心吗?你怎么看上去好像不开心的样子?”
“你是不是嫌我给你开的工资太高了?要是没事情做,后院还有一大堆药材要分呢,你去分一下药材呗!”
她瞪着陆识图,陆识图撇撇嘴,看来是小两口吵架了。
“也是,从前神智不清醒的时候,以姐弟身份相称到如今要换个身份,你诸多不适应,不过小两口吵架总是有的,过阵子就好了,你也不用把话说的太绝,到时候打脸疼的可是你自己。”
什么小两口!
楚悠气得直跺脚,为什么她身边的人总把他跟宇文墨放在一块来说?她明明讨厌的是宇文墨,不给她讲实话,这关浩情是什么事情。
“什么小两口?陆识图你要是老糊涂的话自己开付药喝一下,账就记在我的头上,我请你。”
说完她又愤愤的将雄黄酒洒在屋角,随后嘴里嘀咕着:“我要嫁还不如嫁张松月呢,好歹人家明月风清,从一而终也没欺骗过什么。”
听得她的话,宇文墨的眸子暗了暗,他嘴角弯起似乎在冷笑。
“原来你还念着他呢。”
他这语气冰冷得吓人,楚悠立刻回头,但她依旧硬着脾气抬起下巴来瞧着他。
“我念着他怎么了?难不成我念着你?我说了我不同你计较,日后你也不用打扰我的生活,哪怕住在同一个屋子下,你过你的生活,我过我的。”
反正他也那么有能耐,瞧着长松护着他那模样,即便有什么危险也轮不到他去挡。
况且现在宇文墨恢复意识之后,长松也不再藏着掖着,他时不时拿出来的一些物件,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名贵非常,不是他们这个小镇上能有的。
不知怎么的,楚悠心里总隐隐约约地觉得宇文墨持早有一天会离开这里,而且这个日子应该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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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这里她心里就烦躁的厉害,也不知道是在期待着他走,还是不想让他走。
“小悠。”宇文墨抓住她的肩膀:“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我跟你谈什么?谈姐弟情吗,还是你觉得我特别像个大冤种?活该被你欺骗那么久,活该,把你像个傻子一样护在身后那么久。你要是有一天飞黄腾达了,记得回来给我点银子,那我肯定跟你好好谈。”
宇文墨几乎咬牙切齿的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拍在她的手上。
楚悠低头一看,这是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她才蹙着眉头正要开口却被宇文墨伸手将她的手拉住,强迫她与他十指紧扣的往茶楼去。
“啧啧啧……”陆识图从屋子后边探出头来:“都说了小夫妻两个吵架不会太久的,这不,估计半个时辰就能好吧。”
“真得半个时辰就能好?”
妈呀!
陆识图吓了一跳,他一回头就看到长松一脸担忧的盯着他们二人的背影,他气得抬手去打他的肩膀。
“你个小子!走起路来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吓死小老儿我了!”
长松:“你不也是在这里偷听?不过话说回来,这一次楚姑娘可是生了好大的气,你觉得我家公子真的能把她哄好了?”
公子?
陆识图回头打量着长松,这才后知后觉。
难怪当时宇文墨要守在长松面前死活不肯回来,原来他们二人竟然还有这样的关系。
“他是你家公子?你家公子该不会早就清醒了吧?”
长松沉默不语,陆识图也逐渐猜出来,他就说呢,就昨晚打个老鼠,怎么可能会把人打出聪明才智来!
想来这宇文墨的脑袋一早就恢复正常了,只是他不告诉楚家人,昨天应当是楚悠撞见了,所以这楚悠才生好大的气。
“你们两个可真糊涂!你别看楚丫头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但若是你们刻意隐瞒她会怎么想?你们不信任她?还是利用她?”
长松连忙摆摆手:“真不是这样的!我家公子也是迫于无奈,他同我不小心走散了,所以为了躲避仇家才不得不装作傻子,他的容貌都变了好多!”
想想从前他家公子适合当清风明月般的人物,这一眼看上去便是十分温润的,可如今却变得十分冰冷硬挺着。
虽然说瞧上去也好看,可却不像从前那般有人情味。
若是他从前那温润如玉清风霁月的模样,与那张松月站在一块,张松月根本就什么都不是。
现如今人人都说张松月长得最是温润像是画上的人,其实他家公子原先才是呢。
不过好在现在也不丑,只是另外一种好看。
“你家公子容貌变了?”不知怎的陆识图心中有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出来,他打量着面前的长松,瞧着他这一身的腱子肉,竟然觉得他似乎是自小练武的人。
“可不是嘛,即便是她现在回去,乍一眼看上去,估计也没有什么人认得出来,得好好端详仔细才是。”
一想到他们先前受的苦楚,长松的手就握成拳头。
好在他们的准备已经够多了,待过些时日定能杀回京城叫那人好看,她如今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见到那人脸色惨白的模样,他也想见到他家主子狠狠将那人撕碎的样子。
“既然如此,那你便传出消息去说他已经好了,越是高调越好。反正你们的仇家也认不出他来,若是此时此刻正这般高调,反到旁人不会怀疑。”
第66章 心里还是别扭
话说的很清楚,长松一听就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了。他随即笑了笑,立刻朝陆识图拱手,原本他还在愁着要怎么跟街坊邻居们解释宇文墨的事情。
现在听陆识图这样一说简直是醍醐灌顶,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
过不了多久,几乎全程监督知道楚悠家的阿墨已经清醒了,对外的说法就是昨天夜里进了老鼠,他们这几个人忙着捉老鼠,没注意到身后站着阿墨,所以把他给推倒砸到了。
就因为砸到了,所以他才恢复了以前的神智。
为此长松还特意去给宇文墨搞了一个假的身份,让他们查起来时也有迹可循。
“我们家公子原先就是京城大户的,但就因为出了这档子事,家中败落,如今只能暂居在此处,想来还得要各位多多担待才是,如果是我家公子有哪些做得不对的地方,你们尽管来同我说,我一定会跟公子好好说的。”
那些街坊邻居们笑着摆手,根本没在意宇文墨的家是如何,倒是有大婶秘兮兮地凑过来。
“你跟我说实话,你们家公子可有婚配啊?他如此年轻又是京城大户的,应该有娇妻才是,我可是听闻了京城中的男女一般都是在二十来岁左右就已经有婚配了。像他这般大的应该孩子都有了吧。”
长松脸上一阵尴尬,他早就想到会有人因为宇文墨清醒之后所以要上门来说亲,但是没想到这小镇上的人竟然奔放到如此程度,还要当着他的面来问。
“我们家公子尚未婚配,原先是说有一门亲事的,但因为后面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不了了之。”
说起来惭愧,的的确确,同他公子这么大的人孩子都有了,瞧瞧宫里边的其他皇子,大皇子如今也才二十八岁,但也已经有两个孩子,后院里也不只有王妃一人,更是有许多美妾。
放眼望去,也就只有他们家公子一心扑在政务上,所以一直拖到现在都还未有婚配。
那大婶一听开心的拍着手掌,她又拉着长松走到一边:“既然如此,那你看看我女儿怎么样,若是可以你就叫阿墨跟我女儿见一面,让他们两个互相相看一番,若是看对眼了,那咱们就做个亲家如何,以后你们在小镇上我们多来往也能多帮助呀。”
“我说他英嫂子,你这算盘打的也太好了吧,咱们这些人都还在呢,想要阿墨做女婿的可不止你们一家啊,得排队慢慢来。”
那些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就此热烈讨论起来,长松有些招架不住,他把糖果和水果都发完之后,便立刻找了个借口从人群里溜走了。
而另外一旁在茶楼之上的两人面对面坐着,但楚悠心里始终别扭,她不愿意跟宇文墨有过多的接触,更不愿意跟他有单独的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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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事就赶紧说,说完之后我还要回去坐着呢,病人可等不及了。”
“近日并没什么病人,否则你怎会如此清闲?”
楚悠被呛住,她尴尬地摸起茶杯喝水。
她知道宇文墨指的是她跑到县衙前闹的那一件事,这段时日来估摸着是大家身体康健的缘故,所以也很少有人来找她要她亲自出诊的。
一般的一些风湿小痛之类的找陆大夫就可以,她倒是清闲了许多。
瞧见她这般别扭,宇文墨轻叹一声,他低头去拨弄着小二送上来的什锦丝,夹了一小筷子放在碟子中,讨好似的推向她的面前。
“这道凉菜还不错,放了香油的。”
再配上这上好的乌龙茶,最是好味道。
主要还是不理她,她也没拒绝那一碟子的凉菜,更没有把她接过来。
她只盯着宇文墨的脸看的出神,她忽然都有些忘记第一次见这宇文墨时的情景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竟然觉得他是一个痴傻的人,却从来不想到他是一个装傻装愣的。
如今仔细想想有很多次他就应该起疑心的,比如说他有时候总是有意无意的往她身边靠的时候。
又比如说,每每她遇到危险这宇文墨总能最快地出现在他周围,又或者说去探张家地窖的事情,他似乎很感兴趣也很乖巧。
“你接近我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深呼吸一口气,把心底的疑惑问出来。
宇文墨愣了一番,他缓缓抬头,眸子里似乎有十分复杂的情绪更浓郁的扑向她。
“目的?”
他有些想笑,若是单纯为了目的接近楚家,他又怎么可能会留在这里那么久?
一开始他确实是觉得楚家能够给他做很好的掩护,也觉着楚家能给他行事带来便利。
但如今他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哪怕被人认出来,他也没什么好害怕的。
到这个份上,他若还继续留在楚家,简直是浪费北上进京的时间又还能有什么目的呢?
“你一直留在我们家,难道不是因为有某种见不得人的目的吗?长松说的那些话,可能可以骗别人,却骗不了我。”
说什么京中富豪,说什么在这里遇到了山匪所以回不去。
一开始她的确是信的,可后来又看到长松拼死护着他,又想到他身上的那些物件,尤其是那盒子里边躺着的玉佩,这一看就知道不是一个普通富豪该有的东西。
楚悠从怀里掏出那只木盒子推到他的面前:“这枚玉佩原本就是你的,你自己拿回去。”
她已经猜到了宇文墨应该是某个达官贵人,只是恰好在这边遇了险,指不定还跟二皇子遇难那件事有关呢。
宇文墨低头看着那枚玉佩,他依稀还记的楚悠一家过来时没钱没米时还打过这枚玉佩的主意,但是楚悠拦下来了。
那一刻他就知道楚悠是一个能够帮他保管好这枚玉佩的人,所以这些日子来这玉佩一直都放在她那里,不曾动过。
“小悠,有些事情我不好开口跟你解释,但除了我身世以外,其他事情我从未对你有过欺瞒。等日后方便了,我一定会亲自向你解释今日的事情。”
第67章 小春天
楚悠心里是高兴的,至少宇文墨愿意跟她解释,也愿意花大量的时间来讨好她,这一点她的心得到巨大的满足。
从茶楼里回来之后,宇文墨几乎就围着她打转,端茶倒水好不勤快,就连在一旁的长松都觉得自家主子跟魔怔了一般。
想想这些原本是下人做的事情,他们家主子什么时候给过别人做了?
“一会饿了要不要吃心云片糕,要吃的话我就让长松去买,你不是最喜欢他们家的云片糕么。”
他端着一碗茶吧吧地站在楚悠的身旁,见楚悠没有接过去,并不气馁,又开口似的讨好。
宇文墨知道她是真能做出这样的事来的,她无奈叹口气抬手将那碗茶接过来,一饮而尽。
“回去,不要在这里妨碍我。”
她探头出去看了看日头,今日她还要去一次城外,她现在去看一下那条臭水沟,尽早的将蛊虫的事情给处理好。
“哎呦呦,这不就巧了吗,我都来了好几趟了,阿墨都不在这一会儿我可是带着媒婆来的。”
楚悠才叫宇文墨回去就看到长街那头布店的掌柜巧二婶带着一个头戴红花穿着红衣的老婆子过来。
他们的身后还有几个小厮,抱着几匹颜色和绣工都甚是精美的布。
“我有个女儿,今年刚好十八岁,尚未婚配呢。我就想着咱们都是街坊邻居的要是能亲上家亲就更好了。阿墨如今又好了模样又生的不错,即便家世差了点也没关系,我那店铺总归能养得起你们的。”
她这一番话,将她来的目的都摆在面前,楚悠心里升起一股气,她也不想多管,直接放下东西就往后院走去。
那媒婆倒也不看楚悠的神色,她拉着宇文墨欢天喜地地夸奖着这巧二婶的女儿有多乖巧有多好看,还说保证是个男人瞧见了魂都要被勾去了。
宇文墨却蹙着眉头微微低头看着自己那衣裳被人扯着,那媒婆察觉到他传来的略微带着危险性的目光后,下意识的停住嘴,讪讪的放开他的衣袍。
“我不需要,谢谢。”他嘴上虽然客气礼貌可却是极为强烈的拒绝之意。
媒婆也算阅人无数,她心中惊叹着,这还是她头一次遇到如此强势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定非池中之物。
他这浑身的气质可不是一般人家能养得出来的,更为重要的是他那不怒自威的神色怕是只有皇家人才能做到如此。
“日后若是为了此事,也不必再上门。”
“我说你们还真是没眼力见。”最近闲得出花来的陆识图,一边拨弄着手里要分的药材,一边头也不抬的搭腔。
“咱们阿墨的一颗心放在何处你们都看不出来吗。管你是千年狐狸精苏妲己还是怎样呢,只要不是小悠他估计都不要。”
一时之间巧二婶仍在原地,就连同后面等着的那些要给宇文墨说亲的媒婆也都愣住了。
是了,他们怎么都忘了楚家还有一个国色天香的女儿?这楚悠不仅仅人长得不错,性子也好,最重要是那一颗菩萨心肠,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他们竟然还肖想着要在楚悠面前能为她们女儿争来一门好亲事,简直是太愚蠢了!
“你当真是喜欢楚姑娘?”人群里忽然有人挤出来的:“你还没有下聘吧?既然没有下聘,那咱们还是能给楚姑娘下聘的!”
什么?
宇文墨眯起眼睛朝那人看过去,他这才发现在队伍的后面竟然还有好几个人组成的下聘队伍。
就站在那帮媒婆的后面,穿着黑色的衣裳,他们的腰间都扎着红色的绸带显得格外喜庆。
就在他们的脚边,还放着三五个大箱子,这箱子里面应当就是他们的聘礼。
“我家公子说这些只是一些些,等这门亲事说下来了还会有更多的。”
“你这人怎么回事?前来说亲也不报上名号来,既要娶楚姑娘你们也定要有些硬实力才行。”
陆识图看了他们一眼,最近这两日正是给宇文墨说亲的,倒是少有看上楚悠。
看来这个户人家是打定主意,只要宇文墨从这家里一走,就要娶掉楚悠的。
“咱们是隔壁越州知府大人家的,咱们家知府大人听闻楚姑娘的圣手事迹,心中觉得十分欣赏,所以特地来提亲。”
一听到是隔壁越州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他们都知道越州有一位很好的父母官,便是这新上任的知府大人,听说那知府大人最是懂得体察民心,上任之后仅仅用了不到三年的时间便把越州的日子搞得风生水起。
更难得的是听说这位知府大人还很年轻,不过三十长得还十分好看。
“知府大人是替自己提亲?”
陆识图倒是有些不相信了,从越州到这边来要有些时日,他们怎么会这么赶巧?
“还是陆大夫好眼力,自然不是为知府大人提亲的。是咱们越州的苏家,苏家要提亲,但知道楚姑娘是个厉害人物,怕委屈了姑娘,特地找知府大人撑撑场面,所以便打了知府的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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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
这苏家可和张家不一样,张家只是他们小城镇上的富户,可苏家那可真正的富可敌国,在全国都排的上名号的。
听说苏家有一次子苏怀瑾尚未婚配,今年都二十五了,只因为那算命的说,她定要在二十五之后才能娶妻生子方能助他成家立业。
所以这苏怀瑾一直都没能说亲,直到今时今日,才听到些消息。
“长松。”
宇文墨的脸黑做一团,这些人都当他是死了的吗?
“这位公子,可以叫你们家媒婆回去了,楚家的女儿不嫁你们家。”
“楚家嫁不嫁女儿那也是楚家说了算,这便是当今圣上也没有替人拒婚的道理,若是楚家不答应就让楚家的人亲自来说。不知这位公子同楚家是什么关系?”
来人轻蔑的看着宇文墨和长松,他打心眼里觉得他们家公子能看得上楚家,那是楚家莫大的福气。
他们可是富可敌国的苏家呢!
“他跟我们楚家有什么关系,也轮不到你在这里置喙!大户人家对家奴的家教就是这样的吗?”
第68章 她就是护短
楚悠盯着他,一双眼睛怒气冲冲地瞪着那家丁,那家丁看到她后愣了一下神随后后退两步,有些不知所措。
“是这样的,咱们家公子爱慕楚国良已久,所以今日特地请小人带着媒婆前来下聘,只是这人一直多加阻挠,所以小人一气之下才会如此狂悖,还请楚姑娘见谅。”
楚悠笑了一声,她打量了一下他们带过来的那一些礼盒。
她才不相信自己的名气大到竟然能让隔城人都能跑到他们这边来求取娶呢。
原本楚悠就因为宇文墨的事情气在头上,如今再听到他们跑来说三道四的来烦她,她心中更是不情愿。
“他一直都住在我们家,他说的话可以代表我父母说的话,也不必我们出家人亲自出来拒绝你,我自己就可以了,我不嫁没见过他,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我不喜欢东西你们都带回去吧,若是觉得路途遥远实在太累,我可以给你们钱去吃盏茶再回去。”
什么苏家李家的,她连人都没见过,怎么会喜欢上那样的人,况且她也是不相信苏家那位公子喜欢她的。
那人也未曾见过她,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性子,就单凭别人的几句话,就巴巴的跑来提亲,怎么都觉得不像是好人。
那家奴一听立刻紧张起来,他来之前可是信誓旦旦的答应了天家公子,一定要把此事做成的。
原先他已经打听过了,楚悠一家听说楚悠一家都是老实本分的百姓,手里也没几个钱,为了养家糊口,所以才任由楚悠出来治病救人的。
想着这样的一家子人,应当不会拒绝他们如此显赫的商家才是。
“楚姑娘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楚姑娘,如果楚姑娘心中对小的都有介怀,小的可以让媒婆来说的。咱们苏家也算是百里挑一的好人家,断然不会委屈姑娘。”
楚悠咧嘴笑了笑,她转头趁着众人都在,也正好把这事说个清楚。
“什么好人家不好人家的,我也不知你对宦人家的定义是什么,莫非你觉得家里边有钱财就是好人家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要三观相合,喜好相同的人在一块,那才能夫妻恩爱和和顺顺的,否则再好的人家嫁过去了总是受气受累,那还不如嫁给乡下老汉的好。”
众人倒抽一口气,在他们这个年代,自然是要以家近的好坏来论郎君的好坏。
在这帮百姓们看来若是能吃好穿好,自然什么都不愁了,至于楚悠说的那些,他们都略微有些听不懂。
“罢了罢了,跟你们说也不明白,你只回去告诉你家公子,他若真心想求娶我便好好的疼我认识一场让我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完瞪了一眼宇文墨后便径直地回到后院,不知怎的宇文墨心中竟然有些许窃喜。
楚悠已经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再理会他,若不是今日之事恐怕她还不愿意替自己出头呢。
被楚悠这么一搅和,这场相亲大宴算是就此结束,那些媒婆们都灰头土脸的带着各自的人回去。
不过与此同时,人们也传开了说楚悠是要日后自己说郎君自己说亲的。
想来是他平日里积善的缘故,也没有几个人对她指指点点,倒是有些人巴巴的跑来问楚光明和刘玥。
“你们可不能任由楚姑娘这样胡闹,虽然咱们不说,是因为咱们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可要是传到十里八乡以外的地方,那她可算是有违伦理纲常了。”
“可不是嘛,若是传到那些大一点的城池中去,只怕会有人上报朝廷说是有女子魅惑人心妖言惑众。”
楚光明和刘玥也只是笑笑,他们一家子都不是这个时空的人,自然跟她们想的不一样。
“说到底我家姑娘也没做什么不得了的事,那些个吃饱了没事干的人要上报朝廷,就让他们上抱去,到时候我们好好地同他们辩解一番,也能辩解出一二来。”
就那么点小事就要上报朝廷,唬谁呢!
瞧见他们夫妇二人又如此开明,过了几日后总算再也没有接访邻居,跑到他们跟前来说这事。
倒是后面听说那苏公子听到这话后,还真当收拾行囊让人在楚悠的静安堂旁边买下了一处宅院,说是要专门过来看看楚悠的。
“那人可真不识好歹!人家姑娘都这样拒绝了他怎么还来!”
长松愤愤不平的坐在石板上,他手里的杵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把那当归捣碎。
“公子你也不着急,刚才你没听他们说嘛,这苏家可是富甲一方的。如今你同楚姑娘还闹了别扭,万一被人家乘虚而入,只怕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而且他们现在还不能把真实身份说出来,在这些公子哥面前实在没什么竞争力。
宇文墨却低头浅浅的勾了下唇角,楚悠便扭确实不错,可他却不认为楚悠会答应那苏公子。
这苏公子跟那俗人没什么两样,都是先让媒婆过来的,楚悠向来不喜欢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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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日公子同她说了什么?我瞧见楚姑娘近日来对我们是好点了,但是还不像以前那样。”
长松长长吐一口气,这日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到头。
正说着就瞧见楚悠抱着堆新鲜草药进来,这些都是她方才从临泉空间里边收割来的。
这几日她打算去城外的臭水沟好好看看,需要做些准备,而她手上的这些草药便是苗疆那边传来的,说是最能仿蛊的东西。
她打算将这些草药都制成香囊,到时候带在身上又用来熏衣服,应该不至于会被臭水沟里的那些脏东西祸害。
“楚姑娘要做什么?我可以帮你的!”
长松格外的殷勤,他立刻从石板上跳起来,三两步的跑到楚悠面前。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楚悠瞧见她这副模样也很不客气的将那草药丢给他。
“先拿到炕上晾干,再把这一部分研磨成粉,这一部分拿去熬水。”
长松瞪大眼睛,这可要花费不少功夫呢!
第69章 隔壁搬来的苏家
可是话都已经放出去了,他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将这些草药一点一点的晾晒干净,又老老实实的去生火将那炕烧得热腾腾的。
一直捣鼓到后半夜,她这才将这些东西给按楚悠的要求捣碎放好。
他抬头去看,正坐在一边盯着楚悠院子的宇文墨,心情十分复杂的走过去与他肩并肩坐下。
换到以前他是万万不敢跟宇文墨这样平平做的,或许是当下这样的情形,又再加上在楚家中受到平等文化浸染的缘故。
他竟然十分自然的就坐在了他的身旁。
知道宇文墨凉凉的睨了她一眼后,他这才觉得有些许不对劲,正要站起来,却听得宇文墨凉薄的语气。
“坐着吧。”
免得待会儿楚悠出来瞧见长松站着他又坐着,只会说他是个不知心疼人的。
“公子,听闻张家那边已经到京城了,咱们是否要……”
“不必,你且通知长林先去,告诉他务必在四月二十日前进京。”
也不剩多少日子了,还有一个月的时日,他也要起程从这里回京城,届时楚悠跟不跟他走,还是个未知数。
长松知道他心中困扰,只是他们都是身不得已的人,若是按照他的说法,就应该把楚悠先放在这座小城镇上,待到他们功成的时候再把她接回去。
但他这些时日也瞧得出来,宇文墨早就离不开楚悠了。莫说将她放在这里两三年了,便是一时片刻只怕宇文墨也是不答应的。
只是他们二人之间的误会还是得早日解开的好,否则这样他看着也难受。
吱呀的一声,楚悠的房门被她从里边打开,他才出来就瞧见宇文墨,正盯着自己的房门看心中一紧却又立刻上前去。
“大晚上的坐在这里做什么?如今倒春寒夜里的凉风还是很冷的,到时候可莫害风寒还要叫我来给你治。”
她向来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内心她早就不计较宇文墨瞒着她的事了。
只是现如今她还拉不下这个脸罢了。
长松听到她这话只抿唇偷笑,看来过不了多久,他们家公子就能得偿所愿。
而宇文墨的一双眼睛着追随着她,他目光如炬丝毫不加掩饰地落在她的身上,似乎要把她牢牢的盯着占为己有。
瞧见她踮起脚尖来去取晾晒在树上的香囊,他走过去将那高处的香囊都取下来递给她。
“明日可是要出去?”
“出去也不关你的事!”想都不想,楚悠就从他手中将那些香囊都抢过来。
宇文墨倒也不恼,他步步跟在她的身后,像是黏人的猫一样。
楚悠也懒得同他都说,她只坐在树下将那些炮制好的香粉都仔细的装进那香囊里。
为了驱蛊虫,她还特意将大蒜粉也放了一些进去。
“姑娘明日是不是要出去呀?”长松也好奇的凑过头来:“若是要出去可以带上我,虽然姑娘瞧见我心烦,可我至少能护姑娘周全。”
这一点倒是让楚悠心动,她也不知她此番前去是否会遇到危险,若是遇到危险有长松在她也可安心一些。
她稍加思索,最终将一只香囊递给他:“倒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可得听我的话,切不可自作主张。”
长松惊喜万分地伸出手去,正要接过香囊,却被宇文墨先一步抢去。
“你不是还有事吗?”
长松愣神,他什么时候有事?
“明日我没有事的,公子是有什么事吗?”
“你明日有事。”
宇文墨信誓旦旦的开口,长松愣了一下,他歪着头努力的回想他可不记得他明日有事。
不过……
宇文墨轻轻咳嗽两声,他抬手虚掩着唇,眼睛里有犀利的光找向长松,长松立刻明白过来,他低头轻咳嗽一声连连点头。
“啊!”他笑的尴尬:“是的是的,我明天还要去帮隔壁的大爷买稻谷。”
楚悠:“???”
她怎么不记得长松竟然那么乐于助人?
况且隔壁的大爷为什么要买稻谷啊?直接买米不就得了吗?
“既然你有事我也不强求,随便吧!”
“怎么能随便呢楚姑娘!”长松立刻开口道:“这城外毕竟不安全,还是得寻个人同你一块儿去。公子,左右你明日无事,你同楚姑娘一块去罢。”
他们主仆二人挤眉弄眼的,楚悠就算是个瞎子,也能看得宇文墨和他在盘算什么。
“嗯。”宇文墨惜字如金,可他目光却灼灼的落在楚悠的身上,想来这一次同处有外出势在必得。
楚悠倒是没说什么,她准备好香囊后便转身回房间里待着。
倒是在对面房间窗户偷看的楚光明夫妇两人心里不免安慰许多,好歹楚悠现在愿意搭理宇文墨。
不像前两日那样,两人毫无交集,她更是一句话都不愿意同宇文墨多说。
在出发前去城外时,楚悠瞧见隔壁院子外停了好几辆马车。
这座小镇上能有这样大的马车很少,尤其是还一连串的来了几辆。
不仅楚悠桥这奇怪,街坊邻居也是围在一起对着那车指指点点的。
“听说这边是苏家的车架,没想到还真让他搬来了!”
“楚姑娘是天上的神仙,要我说着苏家能做到这份上也是该的。”
“可不是嘛,虽说楚姑娘家境一般,但一副菩萨心肠可不是谁都有的。”
站在楚悠身侧的宇文墨脸色立刻黑几个度,没想到这苏家还真蹬鼻子上脸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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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打量着那院子,忽然间人群里传来一阵惊呼,只见中间那辆马车上有人把帘子掀开,从里边露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簇拥着他们的欢呼声看过去,只见那块青色的刺绣车帘被人掀开,里面露出一意气风发的少年。
他看了一眼众人,随即露出明媚如皓月般的笑容,他倒是同其他的世家公子不一样,他没等旁边的小厮伸手去扶他,而是径直的从车上跳下。
“这里没有我想象中的破呀,院子也挺宽敞,这长街也十分宽敞,是个不错的地方。阿娘也忒没眼光了,越州那个地方有什么好的,还不如这。”
第70章 苏家小公子
那少年从车上跳下来后,倒也不在乎众人对他打量的目光,他反倒朝着他们露出热切的笑容,又挥挥手,旁边的小厮立刻上来他那篮子里装着,竟然是许多的银瓜子。
“初来乍到,这是我家小公子给你们的一些礼物,以后还请街坊邻居们多多照应着。”
“我去!”
楚悠心里暗暗地叫了一声,这便是有钱人的世界吗?才第一次见面还不熟悉彼此的情况下,竟然拿着一篮银瓜子到处乱发,果然有钱就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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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想着忽然间那小公子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他浅浅的笑了笑从旁边的小厮篮子里抓过一大把的银瓜子,朝她这边走来。
“这边是楚楚吧,我见过你的画像,你比画上的还要好看些。”
“?”楚悠满脸问号,不明所以,她似乎不认识这人
“我是苏怀瑾。”
竟然是他!
看到楚悠呆呆愣愣的样子,苏怀瑾笑得更加厉害,他弯腰双手撑着膝盖低头打量着楚悠。
“你不是说若是要求娶你,就一定要我亲自过来好好认识你一番吗?如今我来了你似乎不太欢迎的样子,你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楚悠笑了笑,她往后退两步:“苏公子若是觉得这里不好玩,可以直接走。”
苏怀瑾笑出声来,他生得高挑,身上穿着一身黑色云锦,倒是显得几分富贵人家嚣张子弟的模样。
他摆摆手,十分自然地拍拍楚悠的肩膀。
“无妨,我瞧见你第一眼便觉得十分喜欢,阿娘说的不错,你确实是难得的女儿家。可比那些活在深宫大院里的女孩子有趣多了,我似乎比你大几个月,日后你可以叫我小苏哥哥。”
呸!
楚悠推了他一把,这人还真是自来熟。
什么小苏哥哥,她才不要这样叫人。
“苏公子似乎有些唐突了。”一旁的宇文墨适时站出来,他将楚悠护在身后。
“苏公子若是想求娶小悠也得要耐心,很用不着这样。”
苏怀瑾打量了眼前的人几眼,轻嗤一声,明显是没将他放在眼里。
“我当是谁呢?原来也不是楚家的人呀,你既不是楚家的人,那你的话便做不得数。楚楚,我瞧你是要出去的样子,可否带我一个?”
楚悠自然是不答应的,一来她要查的事情过于隐秘不好叫旁人知道,二来是这苏怀瑾是敌是友她还不知。
苏怀瑾也没说什么,他笑着摆摆手,目送他们两人上车离去。
“小公子大可以不来的,这个地方毕竟不是咱们的地盘,有诸多不便,若是你真喜欢这处姑娘大可以接她过去小住一番。”
出来紧身边的小厮是个叫允桓的,他挎着那一篮银瓜子,心里诸多的不开心。
他们家公子可是跋山涉水的跑到这边来的,可没想到这楚悠竟然一点脸面都不给。
要是苏怀瑾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心上,反而安慰似的拍自己的小厮肩膀去笑得阳光。
“你不懂,她若是没这份心性,我还不喜欢了呢。”
说完他背着手走进那间大院子里去,静安堂旁边的院子一直都是楚悠想盘下来的,只是这宅院先前是这里的富户的,人家并不缺钱,若是给不到合适的银子是不会卖的。
不过后来楚悠又想想,她到底是不会在这座小镇上长住下去,只怕将来还得往更大的城市去,所以也没必要花那么多银子在这里买一处宅院。
免得到时候要转手也得费些精神力。
如今楚悠正坐在马车上,她闭着眼睛并不去看宇文墨,倒是宇文墨自己悄无声息地去贴近她。
“你再离我近一点,我就把你踹出去。”
她闭着眼睛,语气却冰冷的厉害。宇文墨摸了摸鼻子,他又十分自觉的坐的离她远一些。
“我要怎么做你才不生气?”
“离我远一些。”楚悠睁开眼睛:“至少现在离我远一些。”
宇文墨自然不答应,他无奈地叹气,像是做了某种决心一般抬手去摁了摁眉心,而后趁着楚又不注意,将她从位子上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楚悠一阵惊呼,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你在做什么!”
“我留下来并非我无处可去,小悠,你别同我闹别扭。”
楚悠挣扎着要从他的腿上下来,可他却紧紧的扣着她的腰部半分不让她离开自己。
她挣扎的厉害时,他便抬手去摁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扣在自己的肩膀上。
楚悠一时气不过,张嘴狠狠的咬了一口他的肩膀,他闷哼一声却不将人放开。
过了一会儿,楚悠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我并非有意欺瞒你,你同我闹别扭两日,我心中不好受,小悠,你当真要跟我疏远生分吗?”
他强迫性的抬起她的下巴逼她瞧着自己的眼睛,不知怎的楚悠竟然就这样被他摄取心魂,她咬着嘴唇半晌说不出话来。
过后她听到宇文墨无奈的笑声:“乖。”
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得厉害,楚悠知道宇文墨在自己心中是和旁人不一样的。
但她对感情之事向来迟钝,只觉得宇文墨像是在讨好她一样,便也乖乖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去思索着一会儿到了地方后要从何查起。
“我的身份暂时不变跟你多提,或许一个月后我便要离开这里,你可愿意同我一道?”
他呼吸缓慢下来,在没得到楚悠的答话之前,他都不敢有过多的言语,一时不敢有太重的动作。
“不去。”
楚悠哼了一声从他腿上下来:“我同我父母在这里过得挺好的。”
反正她现在也原谅他了,他若是得空还可以回来瞧瞧他们。
宇文墨的眸子沉下来,他从未想过处有竟然拒绝得如此痛快。
“你说的话可是气话?”
“你凭什么觉得是气话?”楚悠有些好笑的看着他:“我是生你的气,现如今我也把你当做我的朋友,我是不生气了,但我也没必要跟着你浪迹天涯吧。我日后也是要嫁人也是要成家的,我不想去离我父母太远的地方。”
第71章 野男人味
宇文墨垂眸,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觉得如此不知所措,他是必定会回去的,日子也已经定下来。
他也舍不得楚家,也舍不得这座小镇上发生的一切,尤其舍不得他面前的这个人。
他抬起头看着楚悠正靠在车板上闭目思过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也有些嘴笨,不知该如何同她表达自己心中所想,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她满不在乎的拒绝。
两人一直沉默着到小城外,到了地方后楚悠率先跳下车,她将那香囊紧紧的拽在手心中走了两步后又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宇文墨。
瞧见他没有带着香囊,她皱了一下眉头,似乎有些不悦的上前去,将多余的香囊塞到他的腰间。
“叫你拿着你就拿着,一会儿遇到什么事我可不负责。”
这臭水沟里边肯定有蛊虫的,总的备些防身之物才行。
瞧见她还是愿意关心自己,宇文墨心中也宽慰不少,他乖乖的将香囊揣在怀里,跟上她的脚步,直接那楚悠将带来的药物丢进那臭水沟里。
不一会儿那臭水沟里突然间冒起一阵烟来,还能听到叽叽喳喳的声音。
他凑过去一看,有一股明显的烧焦味传到鼻间,久久不易散去。
“这蛊虫要是能捉一只回去就好了……”楚悠自顾自的说着,可目前她还没找到可以豢养这种蛊虫的办法,也不知道强行抓一只回去是否能成活。
她略微思索片刻,最后咬咬牙将随身带来的小药罐拿过来,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一样,她忍着臭气将那臭水沟里滚动的白嫩嫩的蛊虫捞了一只起来。
“你这是要做什么!”
宇文墨大惊失色地上前去阻止她:“你可知这是何物?”
“我要是不知道我能这么大胆?”她不是那种随意就会动手的人,上一次她替那少年整治时,便已知晓这蛊虫的厉害。
若不是她对这蛊虫有略微的了解,她也不敢直接上手的。
她小心翼翼地将那蛊虫放好,又回头看了一眼那臭水沟。
“这水沟不除蛊虫也没法除掉。”
现在水沟里的这些蛊虫,因为还没有见到寄生体内,所以他们还像是发丝一样细嫩。
可若是像先前那少年一样的话,那蛊虫就会在人体内养的白白胖胖的,还会将人体所需要的营养全部都吸光,若是不给吃的便会吃人的内脏,从而繁衍后代。
这东西是千千万万都留不得在这里的。
“哪里有那么好清除?”宇文墨拧紧眉头,若是可以,他也想在走之前为这座小镇上的人做点事,只是他先前也深受蛊虫的毒害,自然也知道这蛊虫不是寻常法子就能消灭掉的。
“这有什么难的?”楚悠轻哼一声,据她所了解,这蛊虫不过是最低等的那种。
“只需要找些生石灰粉拌以雄黄,再加上一些大蒜,随后将这石灰粉全都丢到这臭水沟里,这些蛊虫不出三日便会被折磨致死。”
蛊虫是要进入到人体之内才难以清理的,至于像这种换养的场所,只要将这场所给清理干净,一把火烧了也行的。
宇文墨抬头去看她,这法子竟然如此简单?那她为何迟迟不动手?
“你这样瞧着我也没意思,左右我是没有那么多钱了。”
原来是这样,宇文墨勾起唇角来,笑得温润。
若只是一些金银财帛便可以解决的事情,他倒是有法子。
两人一直在这臭水沟里研究到太阳落山才驱车回去,一路上,楚悠都在小心翼翼地拨弄的那只装着蛊虫的罐子。
从前她也很喜欢制毒,这小东西若是能为她所用的话那就好了。
不过就是这东西太能吃了些,只怕是会把她吃穷。
她闭上眼睛一时进到灵泉空间,灵泉空间目前还没有给她关于蛊虫的任何提示,估计这蛊虫还在她的掌控范围内。
她将灵泉空间里种植的草药扎一个心暗戳戳的带出来,她种植的这些草药里有一种草药结的果实口感十分像肉,可却是治疗邪气的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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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开那小小的白瓷罐子,将那果实丢进罐子里头,里边如发丝一样的蛊虫瞧见丢进来的庞然大物后,没一会儿便快速的摆动身体钻进那庞然大物里开始啃食。
瞧见那蛊虫开始进食她又将罐子封锁起来,放在一边。
宇文墨瞧着她的动作却不敢问她,只能静静的看着。
“哎哟,姑娘可算回来了,你怎么出去这么久你都不知道,那苏怀瑾可是在你们家等了你许久,看得出来,他对你的确情真意切啊。”
才刚下马车就有好事的街坊邻居凑过来,一脸神秘兮兮的看着楚悠。
楚悠蹙了一下眉头,她扭头去看,果真瞧见静安堂外正无聊的少年。
那少年显然也发现她了,他高兴的跳起来朝她这边扑过。
“你今天一走可走了好久,我一直想邀请你到我家来吃饭的,愣是从中午饭一直等到现在。”
苏怀瑾开心地站在她的面前,丝毫没把宇文墨放在眼里。
宇文墨的神色自然臭的不像话,可他从苏家下来没有交集,这苏怀瑾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也不得知,自然也不好同他发作。
不过他却一直有意无意的往楚悠身边去靠,等楚悠反应过来后,他几乎是粘在自己身上的。
“楚姑娘要不然先去洗漱一番?你出去这么久想来也是累了,况且我闻到了一股野男人味。”
苏怀瑾哈哈大笑,他满不在乎地凑近楚悠才假装像狗一样的嗅了嗅。
“不必了。”楚悠拒绝得干脆利落:“苏公子才搬来,还是回去好好收拾收拾吧,我也还有事情要做,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吧。”
说完她率先带着自个儿的东西进静安堂,宇文墨狠狠的挽了一眼苏怀瑾后,也跟着她进去。
苏怀瑾碰了一鼻子灰,但他却不觉得丢人,反倒是无措的摸摸鼻子耸耸肩。
“看来我还是得好好努力一把,这楚姑娘跟别的女子还真不一样,是得用点心思了。”
第72章 官府阻拦
楚悠回去之后几乎没怎么用晚膳,就抱着那只蛊虫进临泉空间,她想暂时把蛊虫放在灵泉空间里将养着带到他大一些后再看一下她的变化。
“我说你作为系统就真的一点提示都没有吗?”
坐在大石头上,楚悠双手托着腮帮子,一脸无奈的看着前方,从前这系统就是在这里给她提示的。
系统:“只是低阶的东西,主人是有这个能力解决的。”
果然这东西还真喜欢偷懒,只要能不回答的,她必定不会作答。
楚悠也认命似的将这蛊虫放养在灵泉空间的小溪旁,日日用灵泉空间的这一方泉水去洗涤她身上的邪气。
她只希望能够养出一只与旁的都不一样的蛊虫来。
至于其他的蛊虫,她明日就去找人运送生石灰和雄黄粉过去,务必要在夏日来临之前将那臭水沟给毁灭掉。
如今她最担心的便是夏日来临后,那臭水沟因为雨水多而涨出来,到时候这臭水沟里的蛊虫就会随着雨水四处扩散,若是这样那可就不好。
谁知她才将这些生石灰粉运送到臭水沟旁边,正想着找个人去替她运送雄黄粉,却瞧见住在不远处的村民们拿着锄头之类的东西没过来。
“你想做什么?”
“看你鬼鬼祟祟在这里一早上了,说是不是在打算什么坏算盘!”
“?”楚悠满脸疑惑地盯着他们,一条臭水沟还能打什么算盘?这臭水沟,要不是因为有蛊虫在里面的缘故,她连看都不想看。
“这只是一条污水沟……”
“从前就是因为有人来这里东搞西搞,咱们这条小河才会变成这样的!你说你是什么人?你若是答不出来,咱们就把你送去报官!”
“你们误会了。”宇文墨不只什么时候跟过来,他手上还拿着好几大块的雄黄。
“她只是想帮你们清理一下这里。”
宇文墨知道不能将实情告诉他们,否则这些村民必会恐慌,说不定最后还一传十十传百,人人都知道这臭水沟里有猫腻。
“对的,这雨季不是就要来了吗?我想着这臭水沟放在这儿,万一里边的当水溢出来带来什么脏东西,这个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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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嘻嘻的其他人群面前解释,人群里也有人认出来她是静安堂的楚姑娘后也将锄头放好。
“这不就是楚姑娘吗?”
“正是替老孙家治病的那个楚姑娘,约莫是上次她来咱们这校村时,瞧见这外边的臭水沟,所以才想帮咱们一把的吧。”
“快快快都放下锄头,楚姑娘可是个好人,大家都叫她活菩萨的。”
楚悠面色尴尬的笑笑,她其实并不喜欢别人叫她活泼萨。
“楚姑娘,要不然咱们一起帮你吧,我带人下去将这臭水沟挖开……”
“不行!”想都不想楚悠就厉声拒绝:“你们若是信得过我,在今日开始就不要靠近这里,也不要吃这臭水沟钓上来的鱼,这里边脏东西可多着呢!”
村民们打了一个战栗,上一次老孙家的娃娃变成那副样子,他们还记得呢,听说楚悠替他诊治时花费了不少功夫,最后他还吐出了个什么东西来,想想都觉得心里发毛。
“你们先回去吧,稍后我会在这臭水沟旁边焚烧艾草。”
村民们再三确认,不需要他们帮忙好,这才扛着出头恋恋不舍的往回走。
他们走后没多久,楚悠就将方才收集来的艾草叶子点燃起来。
“要丢进去吗?”宇文墨将手上的雄黄递到她面前。
“暂时先不用,先将石灰洒下去。”
宇文墨照做,谁知他才刚刚将石灰撒完就听见远处传来的马蹄声,那马蹄声越来越近,没一会儿,他们便看到一队官兵从马上下来拔着刀,冲着他们围起来。
楚悠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十分呆怔地看着将她围起来的官兵们。
“我说官爷今日又是闹哪一出?”
她就不明白了,为何这小城上的官老爷正事不做,偏偏只盯着她?
“大人有令,这臭水沟,日后衙门会整顿,不需要村民动手,还请楚姑娘立刻收拾你的东西回去。”
哟呵!
楚悠笑起来,这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若是不知道这臭水沟里有蛊虫来,这县太爷早就跟内养蛊虫的人勾结在一起了。
“可这石灰粉都进去了……你们难道没有闻到一股特别刺鼻的味道吗?”
像是什么东西被烧焦了似的味道从臭水沟里一阵阵的飘出来。
“你对这臭水沟做了什么?”
为首的官兵哗啦一声抽出刀来:“大人已经三番两次的强调过,这臭水沟会有咱们衙门的来清理,不需要你来做。楚姑娘可真真是个大善人,但你还是回去吧!”
“……”楚悠眼珠子一转:“可以,那咱们就先走了……”
说完她拉过宇文墨的手,走出重重包围圈,反正她这生石灰粉已经撒下去了,那帮蛊虫若是还想完好无损只怕不能够。
等过两日这些蛊虫消化完这石灰粉后,她再来将雄黄丢进去,想想那场面应该十分好玩才是。
瞧她答应的过于爽快,让那些官兵们不适应,他们几乎是一路同。楚悠一起回城里,就跟在他们的马车后面,不远不近的,倒像是护卫她的周全一般。
“为何不在今日一同做完?”
宇文墨很不解,若是楚悠想在今日解决,他有的是法子,刚才那些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他有能力将这些人都打晕,
“不用那么着急,这生石灰粉一时半会儿也还不够,刚才你丢进去的那些只能让这周围的蛊虫有反映罢了。我先去隔壁县城买一些厉害的生石灰粉回来,再偷偷的将他们一袋一袋的倒进去也好,让那官老爷瞧瞧我,楚悠,决计不服输!”
那县令既然那么看重这条臭水沟,那她可要好好的折腾一番!
而正在家中用膳的县令忽然间打了个喷嚏,他有些疑惑的揉搓鼻子,想来这几日也不曾着凉,怎么就有种隐隐约约的不好的预感呢?
“来人!”他放下碗筷,冲着外面喊了一声。
第73章 被困一处
“快去!赶紧去看看城外的浅水河!”
上面的可是给他下死命令了,不论如何都要死死守住浅水河,守住里面的东西。
上一次他得知那县城外有个人不小心中了蛊就一直担忧此事会不会发现,谁知这楚悠,竟然真如此坏事!
“郑县令还真有闲情逸致,殿下交待你看好浅水河和里面的东西,你似乎要保不住了呢。”
和闻一身黑衣,他还披着斗篷让人难以看清楚他的脸。
好像自从张佳走了之后,他就一直不能太猖狂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郑县令毕恭毕敬的站起来,又恭恭敬敬地叫人来上最好的茶,几乎是卑躬屈膝的将他引到主位上去坐。
“还请大人在殿下面前多多为下官美言两句,这些年来,下官对大人的心思,大人应该知道的。”
这些年来,他从百姓先生收得的那些钱财,只要是上交给大皇子的,他总会留有一些给和闻。
所以这和闻在一定程度上算是他这一边的人,正因为他跟和闻交好,所以暗地里还给张家不少的绊子。
和闻哼了一声:“你的孝心我自然知道,只是这一次若是保不住浅水河,只怕我在殿下面前也替你说不上什么话,我方才已经瞧见那处加鬼鬼祟祟地往浅水河去了。”
郑县令的额头上滴落密密麻麻的汗珠,这两三年来,哪怕城外的居民可不看颜,她还是以税收欠收的理由从未动过浅水河。
眼瞧着这浅水河里面的东西很快就被转移了,他可不能在这个结果眼上出事。
这楚悠也真是的,这么臭的一条水沟,她干什么不好非得去动它?真是吃饱了没事干!
而这边的楚悠已经将大量的生石灰粉运送到小河边上,她原本还想堆积一会儿得看,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夜长梦多索性就让宇文墨叫上长松一起哼哧哼哧的没两下将那些生石灰粉多丢进河里。
这部分的生石灰粉刚刚好不会特别多,也不至于爆发之后会将整个臭水沟都堵满,可是那石灰粉却足以让这水沸腾起来。
一时之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臭的味道,让人不禁作呕。
“我去,这都是些什么呀?这几年没清理了?”
长松忍不住的大喊起来,听说还有个人从这里钓鱼来吃,那人还真是个厉害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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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面的东西几乎是些臭鱼烂虾,再加上这泥巴腥臭一下子被这生石灰给翻腾起来,自然会臭气熏天。”
她看了看周围,总觉得那帮官兵还会再返回看,为了不连累百姓,她早就跟那些百姓们打好招呼了,让他们尽量少往这边来,若是遇到官兵说起这事就知道没看到,也不曾听到有什么动静。
这臭水沟里养了那么多蛊虫,如果不是有人刻意为之,绝对不会泛滥成灾。
不用说楚悠也知道,肯定是那上面的人跟那县令勾结,所以这几年来才带着臭水沟不闻不问。
“快快快!”
“大人有令!谁来破坏浅水河就抓拿回去关进大牢!”
很快林子的那边传来脚步声,听到这脚步声如此慌乱和急促,楚悠一下子反应过来,肯定是县令的人又派官兵过来驻守了。
她在这里候了那么多天终在这些人换防的时候。才找到一个前来清理臭水沟的机会。
“快走快走,他们来了!”
只是他们身后就是这条臭水沟,这条臭水沟以前好歹也是条小河,这一下子让她跨过去,她还真过不去。
她正在着急的在岸边跺脚,却突然间察觉到腰上一紧,有人将她搂住,平地而越,等她再站在地上时,已经到河的对面了。
“别怕,我在。”
宇文墨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来,她听到他咚咚咚的心跳声,头一次她觉得靠在一个人的怀里,竟然是如此的有安全感。
“公子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走弱,是人多了只怕会被发现。”
长松对上宇文墨,宇文墨点头,他们说的发现是指他们的身份。
他知道现在和闻还在这座小镇上,和闻向来都是大皇子殿下的爪牙,自他记事起,便认得这人。
即便他现在容貌有变,也指不定这和闻看得出来。
“我去那边引开他们,公子你带这姑娘快走。”
楚悠正要拒绝说要走大家一起走,却发现长松已经拿着长剑往另外的一个方向跑去,宇文墨也没耽搁就径直地半抱着她往另外的方向跑。
“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他?”
宇文墨勾起唇角,他这么多人里边,他最不担心的就是长松。
哪怕是十来个高手围着他,他也总有办法脱险,虽说他不是他身边武功最厉害的那一个,但绝对是轻功和逃跑最厉害的那一个。
“那些人不一定能追得上他,追得上他也不一定能把他抓住。”
楚悠沉默下来的,突然间有一点点怀疑宇文墨的身份。
她半靠在他的怀里,她抬头看着他,她的下巴过了许久才轻轻开口问道。
“你是不是……”
宇文墨的轻怔,他低头看着她,难不成是她已经察觉到他的身份了?
“你家以前的生意是不是不太光明?”
“……”
她或许真的同别的女子不一样,总是把他往坏处想。
“是不是遇上那种不跟你们做买卖的人你们就……”她往脖子上做了一个抹杀的动作。
宇文墨抿唇,若不是不方便他定要腾出一只手来捂住她的嘴。
“没关系,你现在也破产了。你知道这叫啥么?叫做天道好轮回,所以以后你不要做这种事情。以后我们堂堂正正做人,堂堂正正做生意……”
“嘘。”他腾出手,食指按压在她的唇上,随机闪身钻进丛林里的小木屋里。
楚悠忽然觉得脸颊发烫,她觉得唇上的手指也好烫,可是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宇文墨还看着木屋外边一脸提防,但是似乎他们并没有追过来,应该是长松这边把人引到别处去了。
轰……
忽然间,宇文墨头脑空白,他瞳孔微微放大怔在原地。
第74章 她亲吻他的手指
楚悠也瞪大眼睛,老天!刚刚她在干什么?
她束手无策的低头看着宇文墨的手指,又快速的离他远一些,她一定是疯了所以才会去舔他的手指!
“我只是觉得不舒服……我不是故意的……况且也不疼,我还没咬呢……”
她神色懊恼,脸红得像刘玥今早刚刚采摘下来的番茄。
楚悠的心跳得厉害,她抬手去摸自己的脉搏生怕自己是突然中毒了。
“无妨。”他深呼吸,用力的去平复自己的心情。
楚悠看他不同自己计较也松一口气,谁知,面前的人突然靠近她,步步紧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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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干嘛?不都说没关系么……”
她抿唇,不带这样出尔反尔的,明明都已经说了无妨的……
她转身想夺门而出,可是又怕外面有官兵追来,只能困在门板和他之间。
宇文墨眸子深沉,似乎酝酿着许多情绪却又紧紧的压下来不让自己情绪爆发。
他忽然间弯腰抓住她的手,低头将她食指含入嘴里,楚悠好不容易凉下来的双颊又烫红起来。
“你你你你……”耍流氓?他已经不是那个三岁小孩了!
“还回来了。”
他眉眼似乎含着说不出来的高兴,他转身打量了一下这间小木屋,应该是这片林子的主人留下来的。
这里面有放被子,就是桌子上有一层很浅的灰,水缸里还有水,其他东西都很干净。
“应该是巡林人的临时住处。”刚才出来时发现那松林上都挂着松油袋子,不过那松油袋子却是干干净净,新换上的想来那巡林人也是刚走不久。
这样一想,倒是便宜了他们两个。
他转身去整理了一下被子,楚悠站立不安,她怔怔的看着宇文墨,现在宇文墨可不是三岁智商的小孩子,她如何跟他住在同一个屋檐?
可是在这丛林深处能找到一间落脚的地方,已经很不易了。
正想着外面忽然间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她一愣心里暗骂一声,还真是屋漏偏逢隔夜雨,这老天爷真不会做美。
“今夜恐怕我们要在这里凑合一晚,我去找找有什么吃的,床已经铺好了,你可以先休息一下。”
他的速度很快,出了小木屋后不久就打一只野鸡回来,还带了些果子。
不过刚才他出去时明显听到有脚步声,估计是那群官兵正在往这边来吧。
但幸运的是,他们并没有要往里边走很远的意思。他们在林子深处找不到他们,但只以为他们不是往这个方向来。
“外面的雨势不大,他们没有跟过来,你放心,明日等天放晴了我再带你出去。”
说完后,他自顾自的蹲在炉子旁边烧水,将那鸡干净利落的除毛,宰杀,随即烧上柴火烤。
不知怎么的,楚悠瞧见他这动作如此干脆利落,心里便有些发酸,她早就听楚光明问过长松了,说宇文墨自小锦衣玉食,莫说杀鸡了就是让他亲自泡茶那也是难有的。
宇文墨自然不知她的所想,他在屋子里逛一圈,发现了些干玉米,又顺便用着主人的瓦煲熬了一锅滚烫香糯的玉米粥。
“趁热吃。”
他小心翼翼的将粥端在她的面前,还顺带拿着帕子将上面的灰尘扫干净。
“你在家里应该没做过这些活吧?”
宇文墨愣了一下,他在家里又哪里有机会用得着他做这些呢?
他也是出来之后发生了那件事,所以才学会这许多。
“嗯。”
“那你这鸡……该不会不能吃吧?”
“嗯?”这鸡的香气早就姒意,哪里又吃不得,他有些蒙的看着她,他这副懵懂呆滞的样子让楚悠笑了出来。
她敲打他的肩膀:“我逗你玩呢!”
说完她大大咧咧的将那鸡翅撕开放在自己的碗里,又将其余的给他。
“你多吃一些,今天让你搬搬扛扛的实在辛苦。”
她突然间这么客气,倒是让宇文墨错手不及先前她可不是这么对他的,甚至还因为他瞒着她的身份的事情来跟他对着干。
“你……”
“我就是看到你今天救了我的份上,所以才原谅你的!”
其实楚佑心里发酸,她一想到一个从小锦衣玉食的人沦落到这种地步,心里就止不住的心疼。
是啊,他毕竟是被人追杀,她哪里能要求宇文墨事事都告知她呢。
“你的事情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我日后也不会强求你说的,毕竟人与人之间还是有秘密的。”
她一口一口地吃着玉米粥,又开口安慰。
宇文墨却抓住她的手,他脸色似乎不太好看,就只看着她半晌不说话。
“嗯?”
楚悠不解,她这不都是原谅他了吗?怎么看他神情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
“我认真的,你不想说也没关系的,其实想想也对你当时的处境一定不好,所以才会瞒着我们如果是我说不定也会像你这样装疯作傻的下去,你还好至少还会告知我们。”
她的话倒让宇文墨更难受,他早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应该要早一点告知她的。
“你赶紧吃吧,再不吃你烤的鸡都凉了。”
瞧见她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宇文墨苦笑一声,也低着头食不知味地将面前的食物一口一口咽下去。
刚刚得到消息的郑县令正气的发疯,他的心腹霍塱回来说那臭水沟里面的蛊虫已经死了不少了。
虽然还有一些还在苦苦挣扎着,但也不如先前那么活泼,没想到这区区的生石灰竟然将他养了三年的东西,逼上绝路。
“还能不能复活?赶紧去南疆请巫医来……”
霍塱摇头,这些蛊虫他之前也有在照料,也学得一些蛊虫的知识。
刚才他已经命人捞一些上来看,这条件原本如发丝如白雪一样的蛊虫,现在已经发红,甚至还有一些肿胀起来,而且整条河都十分恶臭,哪怕是他靠近都忍不住要吐。
“放肆!抓到他们没有?都给本官把他们抓了!我就不信了,我还对付不了这两个人!”
“县令大人何苦如此生气?”
第75章 拒不承认
是和闻,他从山林里那边缓缓走过来,手上还提着一盏灯笼。
现如今天色渐渐晚了,他这盏灯在丛林当中倒是格外显眼。
看到是和闻,郑县令乐呵呵地凑过去,满脸子的献媚。
“原来是大人啊,不知道大人有何指示。”
现如今若是殿下要他交出这些蛊虫来,他是万万不能的了,如今只能依靠和闻在殿下面前,替他多美言两句,让他少受些责罚。
和闻看了那一眼臭水沟,心里边略微震惊,他可是记得这些年来从未有人对着臭水沟动过手脚。
因为要在暗中替大皇子办事,所以他经常来往着,现场每一次来,那殿下都会让他过来看一下蛊虫的情况。
所以他对这些蛊虫也算了如指掌。
想想之前好不容易在这里养的白白嫩嫩的蛊虫,如今变成这种肿胀不堪的红色血丝模样,他心情也格外复杂。
不过好歹他不是主要负责人,想来殿下,就算是责怪于他,也不会怪得太厉害倒是这县令只怕承受不住殿下的雷霆之怒罢了。
郑县令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和闻扭头瞧着他这副谄媚的样子,心情舒爽无比。
“倒也不是没有法子,就看你愿不愿意做了。”
县令听到他这话差点就没给他跪下来了,哪里还顾得上愿不愿意,他只怕京城里的大皇子会对他下死手罢了。
如今有一条活路,他又哪里不对和闻感恩戴德呢?
“但凭大人吩咐,还请大人指一条明路。”
那和闻低头嗤笑一声,郑县令愣了一下,随即慌慌张张的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双手奉上。
“这只是一点点小诚意,事成之后,我还会再差人往大人府上送钱的。”
这些年来只要是他做错了,和闻就一直都在上面保他,也正是因为他这银子源源不断地流进和府的缘故。
和闻看了一眼,倒不着急的收起来,他背着手踱步到江边,瞧着那翻滚着的污水跟那生石灰混在一起,味道也是刺鼻至极。
难怪这些官兵们都剩吐下泻的,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过说起来,这楚悠倒是有两把刷子竟然就让她这样一声不吭的把这臭水沟里的蛊虫给搞没了。
“这蛊虫竟然没有了,那你就把罪魁祸首押送到京城,让大皇子亲自审问。”
郑县令愣了一下,这只怕是不太好吧,别的不说就说,那张家还在京城中的,而那张松月似乎还对楚悠隔外有情。
将楚悠押送到大皇子的面前只怕张松月会因此而生气,届时他还能不能保得住自己头上的这顶乌纱帽,可就不是和闻说了算了。
“怎么区区一个张家就让你怕成这样?”
和闻冷哼一声,他背着手神色比先前又了几分,县令笑得勉强,如今这张松月可是大皇子跟前的红人,若是得罪张松月,只怕日后这张家不会给他好日子过。
而和闻,大家都知道他同张松月似乎并不是那么的较好,虽说他们二人都共同是大皇子的人,可背地里却不知道明争暗斗成什么样。
“下官不过是怕得罪不起张家,到时候只怕张家会来找麻烦。”
“你还真是愚蠢!那张嵩岳,对楚悠情根深重到时只要楚悠在他们手上,你还怕他对你不客气?”
郑县令眼珠子一转,说的也是,张家再怎么得大皇子的恩宠终究也是一介文官,又能掀起什么浪花呢。
当务之急当然是要找个人出去顶着大皇子的怒火。
“不过此事也不可张扬。”
说到底若是换做从前,就算有人来折腾这臭水沟也是不犯法的。
“那是自然,我又没有什么正当的理由可以抓捕他们二人,所以这一切还得找个法子,找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将他们一网打尽才行。”
郑县令眯起眼睛,说到这里他还真想起有一个人来,他的那位夫人虽年轻貌美,可是最是心狠手辣。
先不说别的,就说楚悠先前拉着一众百姓去讨伐他的小舅子一事就足以让朱家姐弟对她恨之入骨。
若是这一次他运用得当,说不定他这位年轻貌美的夫人能够帮得上他许多呢。
他带着官兵在这条浅水河周边折腾了一个晚上,瞧见这些蛊虫的确是没有希望了这才离开。
两日之后,远在京城的大皇子发了好大的脾气,听闻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说他在自己的府邸中砸坏了不少金银玉器。
这些年来,因为二皇子下落不明,大皇子一直都兢兢业业做出一副好亲王的模样来,甚少会有这样情绪失控的时候。
听说哪怕文武百官有时候指着他弹劾,他都不曾有一丝丝的怒火。
人人都说他是为了讨皇帝欢心,所以才做出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来,已赢得天下人的欢喜。
这些年来他的确做得不错,朝中已经有不少的大臣已经明里暗里地开始支持他,甚至先前支持二皇子的那些人瞧见二皇子回来无望后,也都纷纷倒戈到大皇子的门下。
“殿下!”青连跪在地上,双手捧着他摔在地上的那些碎瓷片:“殿下,这些年来咱们隐忍万分,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可不能因小失大啊!”
想想这些年来,他们为了所谓的好名声一忍再忍甚至什么脏活累活都肯去干,就为了得到一个储君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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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现在就要出头了,可不能因为这小小的蛊虫就丢了。
“本王如何不生气?他们知道的蛊虫本王是有大用处的!本王花费重金才养到今天,他竟然同我说这些东西被人弄死了!”
何止是生气,他几乎恨不得杀了他!
“殿下。”青连跪在地上:“咱们也不是非得用那蛊虫的……”
如今皇帝已经日渐垂暮,哪怕他们没有太大的功名,皇帝也不得不将大皇子册封为太子。
因为在这许多人中,只有大皇子最合适。
“你懂什么!”大皇子双眼通红,脸色阴狠的低吼:“万一……万一他没死呢!”
第76章 夫人病了
一想到两三年前,他派出去的那群废物没能把二皇子的尸体带回来,他就脸色阴狠。
当时他知道二皇子要去替皇上私访时,就特意召集了许多高手将他截杀在西南小镇。
可是他怎么都没想到,那人竟然还有那么多的暗卫和影卫在身边护着,他派出去的高手几乎是追杀了他们好几日,听说最后是那二皇子的车驾从悬崖上摔下去再也找不着了。
这些年来,不仅仅皇帝一直都在寻找二皇子,他也同样着急的寻找着他,最害怕的就是只要他这位弟弟一回来,他什么都得退一步。
看到他这副状若癫狂的模样,青连只觉得心疼他,跪着在地上爬过去。
“不会的,殿下,你相信我绝对不会的!”
他们这两三年间所做出来的努力,绝对不会就因为一个死人而毁掉!
大皇子闭了闭眼睛,他努力的平息自己的怒火,方才确实是他过于激动,竟然吓到其他人了。
他微微垂眸,伸手间跪在地上的侍卫给拉起来,青连自小跟着他一起作为他的贴身侍卫,青连有如他的手足一般,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
“这些年来,也就只有你始终如一的跟在我身旁,青连,我们一定会成功的,对不对?”
青连站起来,十分庄重的点头,他们要成功,并且一定会成功!
而这边丛林里边的楚悠和宇文墨已经出来回到静安堂,听说长松是昨天晚上回来的,一路上畅通无阻,并没有什么人拦他。
那些官兵们也没有查到静安堂来,想来他们还是有顾虑。
但楚悠他们进门时却明显地看到有人盯着静安堂的门,在看到他们二人的身影后,那人就快速的往县衙的方向奔去。
楚悠倒是不怕的,毕竟在明面上他们两人也没有触犯什么法律条文,顶多是一个将生石灰粉倒进臭水沟里的行为罢了。
她端坐在堂前,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让陆识图忍俊不禁。
“你倒也不用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来,这县令在咱们这口风本来就不咋样,他定然不会随意将你拿去的,再说了,不就翻了一条臭水沟吗?又不是翻了他的祖坟,他不会那么兴师动众的。”
楚悠偏偏嘴并不是很相信,她对这县令可没什么好感,只觉得这个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还是要小心提防才行。
谁知道那县令果真没有让官兵来捉拿他,倒是县令府上的老嬷嬷乘坐着马车施施然的到静安堂前来。
“哎哟哟,没想到楚姑娘也在这下可好,就不需要我多去寻找了,我家夫人得了病,是不是请男大夫只怕不太好,所以别让老罗我前来,请楚姑娘去府上帮忙瞧瞧。”
楚悠愣在原地,没想到这县令还真有两把刷子,他自己虽然不找人来抓它,可却叫了那女人来。
要知道先前这夫人可是追着她不放的,还派人来劫杀她。
“这……”她干巴巴的笑了笑:“只怕不好吧,我这里还好多病人需要医治,若是方便不如让夫人去找别的女医?”
这又不是没别的女医,只是那些人不如她名气大罢了。
那老嬷嬷脸色难看:“姑娘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我家夫人身娇肉贵,如今饱受病痛折磨,人人都说姑娘是活菩萨,怎么竟然见死不救?”
“她不许去!”
一旁的刘玥赶忙出来:“什么菩萨!不就是不想把我女儿当人看么?你家夫人这么大的权利哪里用得着我女儿去看?再说了,土匪窝里出来的,谁知道她安什么心!”
刘玥骂起来也不甘示弱,那天知道是朱魅派人来杀楚悠,她就恨不得把这件事情传扬出去让大家都看看你这人的真面目。
可又想到长松和宇文墨的确是在那天晚上杀了人,若是宣扬出去,只开始对他们两个人也不好,她这才作罢。
她还都没上门去找朱魅算账的,她倒好,竟然指使一个婆子来欺负她的女儿!
“哟,老奴,我在这座小镇上生活那么多年,从未有听说过百姓拒绝县令大人的。既然咱们静安堂不治病救人了,那就那关了吧!”
她神气的挥了挥手帕,她带来的那些家丁就立刻围起来,甚至已经有人动手去拆那招牌了。
“你们干什么?”
他们又打又砸,把里面的东西砸得稀巴烂。
“干什么?当然是砸了!你们要记住了,跟县令大人对着干,没什么好处!”
老嬷嬷这么猖狂让宇文墨意想不到,他正要上前去阻止却被长松给拉住。
“主子……”他眼神示意不远处看着的这一场闹剧的和闻。
宇文墨才反映过来,原来是故意的啊!
“好!我答应你!我去看她!”楚悠大吼一声,她眼睛里有红血丝。
“各位邻居们,你们都帮我作证,若是我去了没回来,你们定要帮我告上去!”
“哟!”嬷嬷笑了声:“姑娘说的什么话,咱们夫人也只是病痛缠身,这才请你去瞧瞧,又不是鸿门宴,你怕啥?”
楚悠瞪了她一眼,转身回去把药箱拿上就要走,在路过宇文墨时,宇文墨却把她给拉住。
“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你在家里护着我爹娘,护着静安堂,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宇文墨不愿意,他不相信县令只是找她去瞧病的,指不定还会有别的污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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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去!”苏怀瑾不知何时出现,他打开折扇,扭头去看那嬷嬷。
“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嬷嬷摇摇头,苏怀瑾笑得厉害,他将晚上挂着的玉坠拿出来把玩。
“这是……”
皇商特有的玉佩!
“我的小姑姑就是宫里的苏柔妃。”
嬷嬷浑身一震,坏了,苏柔妃可是现在最得宠的嫔妃。听说她有个一儿一女,儿子如今已经十二岁,女儿先前两年出生,皇帝甚是喜爱这位小公主,她一出生就封了苏嫔为柔妃,公主更是赐予封号长盛公主。
如今,宫里宫外谁不想巴结苏柔妃?没想到她方才不小心竟然就碰上这大钉子!
“放心,只要我和楚楚平平安安的,我姑姑说不定重重赏你们呢。”
第77章 上报上去
当坐上马车后,楚悠心中羡慕不已,最有钱还真能使鬼推磨,没想到苏怀瑾三言两语的就把这嬷嬷给哄住了。
不过也是,若是她是嬷嬷自然也会十分尽心尽力的替苏怀瑾做事。
“你若是后悔了,现在答应我也是不迟的。”
苏怀瑾瞧着楚悠打量自己,慢悠悠地打开折扇,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
他斜斜的靠在马车的另外一边,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挑起落在楚悠的身上。
楚悠哼了一声把脸转过去,她只是没想到苏家竟然还有如此关系,不过既然他们家如此厉害,又怎么会出现在座座小城上呢?
在她印象中,似乎古代的那些皇商都是要住在皇宫旁边的,要么就会在京城建一处大杂院,恨不得诏告全天下,她们是富可敌国的皇商。
跑到这边锤小镇上做皇商,她还是头一次见,除非……
猛然间楚悠突然间凑过去,她盯着苏怀紧要上挂着的玉牌恨不得伸手拿过来好好的仔细观察,瞧见她这副模样,苏怀瑾心中也是漏了一拍,从未有女子主动靠得他这般近。
可楚悠却丝毫不在意,她的目光灼灼的落在他的腰间,似乎对他那块玉牌十分有兴趣。
“你想要这个?”他索性将这腰牌给取下来:“你若是想看,我可以借给你看,要是想玩我也可以借给你玩几日,只是这东西却不断断不能随意送给旁人,但若是你成为我夫人后,那自然是可以交给你保管的……”
“你想什么呢!”楚悠白了他一眼:“我只是在想这东西会不会是假的,我可跟你说了那县令一家实在是小人,你若是胡言乱语装神弄鬼的,要是被人家查出来,我可保不了你,到时你自己去天牢里受着吧!”
苏怀谨听着她这话后呆呆的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他原先还以为楚悠是看中他皇商的位置,不曾想她竟然觉得自己是在说假话!
“……”
“你竟然以为我这腰牌是假的?!”
他大为震惊,这种东西怎好作假?况且若是皇商全天下也只得一家罢了,他们苏家是皇商一事早就传得天下人尽皆知,又哪里轮得着他来作假?
楚悠瞥了他一眼,心下更加觉得他方才说的是假话。
“那不然呢?”她伸手先开车连着让他去瞧窗外的景色:“你瞧瞧外边!”
这里是什么地方?可谓是穷山恶水,这小镇上的设施也不算好,就连房子就张家那座院子是最大的,莫说是她了,就连这小镇上的人都觉得这里实在不成气候。
怎么这苏家身为皇商却专门挑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
“不过我倒是可以同你打配合,将她们牢牢地瞒过去,但你日后可却不能再用这种法子也不能再去行骗了!”
苏怀瑾几乎气得吐血,他行走江湖这些年,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如此质疑他的身份,而且还是在他拿出了玉牌之后!
他这些年来跟着他父亲行走大江南北,往往不用掏出玉牌,只要说他们是京兆苏氏,那就没有人不懂他们身份的。
“你是从哪些地方来的?怎么你们那里竟然没有听说过皇商苏氏的事儿?”
他们祖祖辈辈都是做生意的,早在前朝时期就已经成为皇商,所谓皇商便是能够直接同大内做生意的人,并且能够替朝廷同别的国家有生意来往的。
通常一个朝廷也就只有一个皇商罢了,但因为皇商关系错综复杂,所以为了占尽资源哪怕改朝换代,皇商也不会轻易变。
“什么皇商苏轼,我自然不懂,但我却也从来不知,这穷乡僻壤的地方竟然还能入得了你们这群达官贵人的眼!”
“……”苏怀瑾有口难辩,他原先也是不想来这儿的,他自小在京城长大,十六岁之后便跟着父亲走南闯北做买卖。
而去年因为要回家祭祖的缘故,他才到了越州,后又因为苏柔妃拜托她做一些事,所以他才一直以身子要清养的名义留在越州。
如今不知不觉竟然也要过去一年了,若不是听闻这边有位十分厉害的女菩萨,他又怎么可能会跑到这里来?
“那还不是为了你吗?”
“那我还真是荣幸!”楚悠连连后退离他几步远,恨不得即刻下了马车,再也不跟他同一一个车厢里。
苏怀瑾只觉得她可爱万分,难怪这小镇上的人都如此喜欢她,这楚悠倒是同他见过的那些形形色色的美人都不大相同,主要是她这性子通透又灵气。
“楚姑娘,苏公子,地方到了。”
这是马车外的摸摸轻轻敲了敲车门,楚悠狠狠的剜了一眼苏怀瑾,这才打开车门跳下去。
她下车之后才发现这里竟然不是县令府,反倒是一处依山傍水的好地方,虽然离县城是远了些,可看得出来这里的景致却十分雅致。
“这是什么地方?不是说要给县令夫人瞧病吗?”
“这里是我家夫人的别院,既然是要养病自然要选择些清静的地方。”
那嬷嬷十分神气,殊不知她这话却引来楚悠的嘲弄。
“这县令夫人还真会过日子,咱们这小城镇上的小老百姓都苦不堪言了,她倒是还有这么多银子来建造这处别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土皇后呢!”
“什么是土皇后?”
她这词儿十分新奇,惹得刚刚从车上跳下来的苏怀瑾忍不住发问。
“山高皇帝远的,什么事都是他们说了算,又仗势欺人,这不是土皇后是什么?”
那嬷嬷脸色虽然难看,但是看苏怀瑾丝毫不将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放在耳中,她也不敢多言。
“说的也是,不过我是个商人,这些事情可轮不着我来管,朝廷政务我可是从来不插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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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悠笑起来这点她倒是知道,似乎从古至今若是能做得好的商人,是从来不会卷入政治纷争当中的。
她提着药箱跟着嬷嬷走进那别院,这回她倒要看看这夫人到底又哪里不爽利了!
第78章 整个小城都是她说了算
“来了?楚姑娘可真难请!”才刚进去就听得一道薄凉的声音,不过却也听得出来这定是个美人。
隔着纱帐,楚悠瞧见横躺在榻子上的朱魅,这朱魅是在朱悦入狱之后便堵了气来这里的,她听到小道消息说,她已经好几日没有回县令府衙。
“但凡大才都是有些脾气的,我虽在旁的事情上不出跳,但我这一身医术在十里八乡,我若是敢说第一怕是没有人敢说第二。既然夫人指定要我来,定然得排一下我的档期,但现在我已经是格外通融的给你先看了,你要好好感谢我才是。”
站在她身后的苏怀瑾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这朱魅酸里酸气的话,它可不信楚悠听不出来,合着她这是在装疯卖傻故意气朱魅呢?
“你……”
果然这朱魅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在这座小县城上人人都把她当天神一样供着,从不敢对她这般不客气,再加上他从前又是山匪出身,人人都说她是个残酷凶狠的,再加上从前有她弟弟朱悦更是没有人敢动她丝毫。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小嘴难怪哄得这几个男人都为你团团转!”
“夫人说的是哪里话,即便是青楼里堕落风尘的女子也不是想做花魁就能做的,这做花魁也是得有一些天分,我若是能让这几个男人围着我团团转,那也是我的天分不是?”
说起这嘴上功夫,楚悠向来不甘于人后,她一边打开药箱,一边将帕子覆上那朱魅的手腕。
不等这朱魅同不同意,她便将她的手牢牢的扯过来,固定在那小枕上。
苏怀瑾看得出来,楚悠心中有气,若不是因为要保住静安堂和一众乡亲,估计她是连见都不愿意见朱魅的,更别说是替她医治。
“夫人身子还可以,就是这气性不行。”
朱魅差点气的吐血,若不是楚悠,她又何故如此生气?
“那还是拜楚姑娘所赐……”
“你这话我可就听不懂了!”楚悠说着掏出针包来放在一边,她将一根银针拿起来捻在指尖轻轻的把玩。
“约莫四五日之前的夜里,竟然躺在后院忽然来了许多耗子,一个两个的竟然要置我于死地。我瞧着那耗子的体型和形式作风,倒是跟夫人这里的很像。”
朱魅冷笑,她想杀楚悠的这点心思从来都不掩饰,只要一想到她弟弟如今还在天牢里受苦,她就恨不得将楚悠千刀万剐。
可现在和闻还在小城镇上,她也不能怕人将朱悦从牢里赎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在牢中受苦,她怎么能不恨?
“若不是楚姑娘带着人恶事做尽,害得我弟弟入狱,那耗子又怎么会找上姑娘?”
楚悠似乎没听到她的话一般将她的手扯过来固定在桌上。
“看来夫人的气性还是很大,得抓个针来泄一泄你这火气!”
她的针还没扎下去,朱魅就挥手将她推开,她用的力气很大几乎将楚悠掀翻在地。
“你以为我今天是叫你来拉家常的?来人!这医女对本夫人不轨,给我把她拿下!”
话一落音,他们这别院便牢牢的被官兵围住,听到这稀碎的脚步声,楚悠索性坐在地上也不多加反抗。
“我就知道你叫我来没安什么好心,可是你这嬷嬷可是当着众人的面叫我来的,若是我不回去,大家肯定都知道你加害于我……”
“我呸!”朱魅冷笑:“你算个什么东西?他们又算得了什么东西?不过是下等的贱民,如今这座小城镇上都是我说了算,我想要你的命,那还不是片刻的事?”
她是恨楚悠的,在楚悠没来这座小镇之前,镇上的人对她毕恭毕敬从不敢有怨言,可楚悠一来人人都说她跋扈狠毒。
一旁的苏怀瑾握拳咳嗽:“我说这位夫人,你好像并不把我放在眼里。”
朱魅打量苏怀瑾,一眼又瞧见他腰间上挂着的玉佩之后,她先是一愣,随即又笑开来,似乎根本不惧怕他的身份。
“苏柔妃的母家?这皇商行走江湖遇险也是正常的。”
她倒是比那县令还有魄力一些,她大大方方的打量着苏怀瑾,并没有因为他的身份而惧怕他。
“果然是流着山匪的血,夫人说话行事也多了几分匪气。听说这县令似乎是殿下的人,夫人恐怕不知道殿下近日在京城过的不安,若是我在这里出事传到朝廷,也不知他是否能腾得出手来护着你们。”
朱魅微微一怔,她怎么没听说大殿下近日在京城过得不安?
“听说大殿下今日在府上又打又砸的名声传出去后影响甚大,皇上已经斥责了他,并且罚他闭门思过……若是他这手底下的人又对皇商动了手脚,只怕也会连累到他吧。就是不知道到时大殿下是会选择与你们撇清关系再补上一脚,还是至死都护着你们了。”
楚悠在一旁听他们二人的对话,只觉得精彩万分,若是能有一把瓜子那就更好不过。
她到这世界来之后,就很少了解这朝廷里的恩恩怨怨,即便是知道两位皇子的夺嫡之争也只是在小镇百姓们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的。
朱魅因他的话倒是有所防范,可如今她好不容易才将楚悠骗至这座别院,她才不想就这样放过他们。
“来人将他们二人关进后边水牢,不许给他们吃饭……”
她又低头想了想,看了一眼苏怀瑾后又开口:“把他赶出去,将楚悠丢进水牢即可!”
苏怀瑾哪里愿意走?只是架不住这些官兵们拔着刀步步紧逼。
“看来你这皇商的身份也是无用的,罢了,你赶紧回去帮我叫我阿墨让他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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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怀瑾抿唇,是他大意了,他也料想不到这朱魅竟然如此霸道,竟然丝毫不避讳的当着他的面要把楚悠带走。
可偏偏他是个不会武功的人,今日出来的又匆忙,也没带什么侍卫。
这朱魅虽然不会对他下手,可他若是想连着楚悠一同保下来也是无奈。
“你还愣着做什么?站在这里看着我死吗!”楚悠挑眉:“你怕不知道吧,咱们这县令夫人可是从山匪窝里出来的,七岁时人家就杀过人了!”
第79章 嘴炮王者
朱魅冷笑一声,楚悠说的不错,她的确是七岁时就开始杀人,在她眼里杀人不过就如杀鸡一般。
她自小生在土匪窝中,这土匪和土匪之间也是有矛盾和斗争的,若是自己不厉害那便,只能被别的山贼所吞并。
而她的兄弟姐妹并不多,她父母也就只有她和她弟弟两个人,如果她不厉害,又怎么能在她父母过世之后还能顺利的继承那山匪寨?
要不是因为后面得知朝廷会大肆往南方派兵,她是绝对不会委屈自己嫁给县令的投诚的。
也好在这县令也算年轻,只比她年长六七岁,模样长得倒是不错,虽然平日里怂了些,但至少能让她牢牢的捏住。
“算你还识相,我不会要你的性命,但我要你陪着我去京城一趟。”
呸呸呸!
楚悠恨不得上前去给她两个大耳刮子,去什么京城,她才不会去呢!
别以为他不值得看完这些人,一个两个的诓她去京城准没什么好事,况且她这一身的医术已经传开……
到时候万一一不小心被哪个权贵得罪了,她岂不是要掉小脑袋。
“这京城我还是不去了,我就在这里乖乖地等候,夫人发落夫人,若是觉得解气打我一顿也行,但是京城我没有钱,我不去!”
想把她搞到京城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哼!她绝对不要!
她倔强的把头转到一边,却惹得朱魅笑得越发大声。
“也没有银子的无所谓,反正我有的是银子,我说苏公子你还不赶紧走吗?你若是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了,我倒是要瞧瞧你就算是去搬救兵,在这座小镇上还能找得到谁帮你?”
苏怀瑾皱着眉头瞧着眼前的朱魅,早些年前他就听说过西南的土匪甚是猖狂,只是从未得见。如今这朱魅已经被招安了,却还如此胆大妄为,可想而知她在做山匪时,那该有多么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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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见楚悠被捆着坐在地上,她也不得不立刻转头出去,要是这时候他再不走,万一到时这中路反悔了,他更是连救她都救不了了。
等苏怀瑾走了之后,朱魅看着眼前的楚悠,不知怎的她竟然格外憎恨这张脸。
楚悠这样的抬起下巴,她虽然贪生怕死也的确怕疼,但是对付这种女人她更加要高傲些!
“在你没有来这座小镇之前,这小镇上从来没有人敢忤逆我们夫妇二人,虽然那姓郑的确实有些懦弱,但一直都为我所用。”
“可不是嘛,我看郑县令那样子,真不知道是他招安了你,还是你招安了他。不过我倒是挺好奇的,你说你先前好歹也算是那山匪窝的主人,又生的如此貌美,怎么会愿意屈尊在县令府中呢?”
说起来还真可笑,堂堂一方县城的父母官,竟然被一个山匪窝里出来的夫人控制的办法权利都没有。
朱魅转身坐在榻上,看着外边的那一方初开的荷花,她的一只手指绕在发丝上,眼皮子下沉。
说起来她的母亲先前也是大家闺秀,但后来被她父亲甜言蜜语哄得上山做了压寨夫人与家族完全背离。
在她年幼之时,她的母亲也会教她一些为人处事的道理,亦会教她一些大家闺秀的规矩。
只是她的父亲不喜欢,所以每每瞧见她像大家闺秀一样坐在房中绣花亦或是眉目含笑的样子都会发火。
就连有时候她的母亲也会受到她父亲的训斥,而每每她父亲下山去抢夺其他村子时,瞧见貌美年轻的姑娘也会带回来享用。
只是这些年轻的姑娘往往活不过半年,就会郁郁而终又或是有些性子刚烈的第二日便会自尽。
而她的母亲因为有着跟她父亲过往的情谊,还为他生一儿一女,所以她的地位从未动摇过。
只是年少的她看在眼里,却在心中悄悄的发誓,以后绝不会让自己有一丝一毫的儿女之情,所以在做每一件事情之前,她都会先以利益权衡一番。
而那一年郑县令刚刚坐上这县令的宝座,还没有稳定下来就得到朝廷的命令说是必须要他看护好百姓们不许山匪继续侵扰他们。
而后她在山上又打听到二皇子即将带兵往西南方向这边来,她早就听闻这二皇子向来刚正不阿,不仅如此,他还骁勇善战,凡是他所过之处必定会对那些山匪一网打尽。
“呀,你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呀?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禁锢了你呢!”
楚悠不怕死的挣扎着过去去瞧她的神色,一直以来她都挺好奇这位朱魅是为何从山匪头子做到县令夫人的,她总觉得这其中有许多的故事。
况且听说这朱魅做县令夫人的时间并不长,似乎是六年前的事。
而三年前,三皇子便是在此处消失的无影无踪的,不知怎么的,楚悠竟然觉得此事或许与她有关。
朱魅猛然睁开眼睛,她很讨厌楚悠这番聒噪。
哗啦!
朱魅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条长鞭,她干脆利落地将鞭子甩向楚悠,楚悠躲闪不及硬生生的接下一边,她痛得惊叫起来。
“靠!”
她疼的眼泪直掉,更是忍不住暗骂一声,连脏话都出来了。
谁知话才落音,朱魅又是一鞭子甩过来。
“我最讨厌违逆我的人!尤其是像你这种要地位没地位要金钱没金钱的人,凭什么忤逆我?”
“说你变态,你还真是个变态啊!”
楚悠气的瞪着她,她的脸上已经被朱魅的鞭子打出一道痕来。
“你家里人从来都没有教过你,让你做个善良的人吗?有本事你就把我给杀了,你要是杀不了我就少在这里假惺惺!上一次你不就派人来杀我了吗?不过我还是得告诉你一句,你就算杀了我也没用,这朱悦怕是短时间内出不来了。”
一听到她这话,朱魅就气得咬牙切齿,说起来从前郑县令对是言听计从,哪怕朱悦犯再大的事,关进了大牢里之后也不过是两天左右来做做样子。
可这一次哪怕和闻已经表明不再掺和此事,郑县令还是不愿意把朱悦放出来。
第80章 偷窥到的秘密
苏怀瑾急急忙忙从别院出来之后,就让车夫一路赶着马车到那静安堂。
刘玥和楚光明早就在静安堂中着急地等候,原先他们还以为那朱魅至少看在众百姓的面子上不会对她女儿强人所难,可是不曾想回来的却只有素怀瑾一人。
“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她还特意把我放回来通风报信,她的意思是说这里山高皇帝远,上面的人都已经被她打通了,就算我们再怎么上告也是无用。”
刘玥和楚光明一听双腿的差点没软下来,从前他们就听说过,穷山恶水的地方容易出刁民,可没想到百姓倒是不刁,这官倒是刁得很。
“那这可如何是好?”
刘玥差点没哭出来,他们这一家子本来就是历经磨难才到这个地方来的。今女儿还生死未卜,还被这一群狗官如此刁难,让她怎么能不担心呢?
她近乎慌慌张张的爬起来,跑到静安堂的柜台处,取出好几张银票。
“他们是不是要银子要银子的话我这里都给她!务必要把我女儿带回来!”
苏怀瑾伸手阻止她:“只怕他们不是要银子,瞧那县令夫人的意思是京城里有人听说楚姑娘的手艺十分了得,所以想请她进京,而她不过是替上面办事的。”
刘玥哭出来:“我就跟她说过凡事不能太张扬,这下好了吧,就连京城中都有人知道了,现在麻烦事来了吧!”
而站在一边的长松和宇文墨对视一眼,他们并不认为是京城中的人在搞鬼,反倒觉得像是的朱魅自己出的主意。
“京城里有百灵神医在,上面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找她呢?”
长松挠挠头,心里不免觉得十分奇怪。
京城里的百灵神医的祖祖辈辈都从医的,听说很多时候就连太医解决不了的事情都可以找她来解决。
在京城当中不少人都十分钦佩她,而且很多富贵人家也只听她的话,不论是用什么补药还是别的。
“怎么就连你们都知道百灵神医?”
苏怀瑾倒是纳闷,他行走大江南北那么多年,有一些比这还要大一些的县城都没听说过京城百灵神医的,是没想到在这边陲小镇竟然还有人知道。
“神医的名气大了,自然有不少人知道再说了,她不是号称天下第一女神医吗。”
“这话倒是不假,只是听说这位神医对二皇子一片痴心,自从二皇子不见踪影之后,她就很少亲自替人问诊,想必是因为这缘故,所以朱魅才想拿楚悠去讨好上头的那些人吧”。
“我不要听什么神医的故事,我只想知道我要怎么样才能救出我女儿!”
刘玥着急的看着他们,他就只得那么一个女儿,一定要她平平安安的,以后这静安堂开不开也都无所谓了,只要他们一家人平平安安在一起就好。
苏怀瑾一时之间到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虽然是皇商,也算是皇亲国戚,可是现在山高皇帝远的,确实如同朱魅说的那样,等他到京城搬救兵,只怕已经来不及了。
“你们安心在家等着。”
宇文墨的面色有些冷,他看长松一眼,长松立刻提着剑跟着他一同出去,刘玥和楚光明都吓一跳,他们可没想着动刀动枪。
楚光明连忙上前去拉住宇文墨:“这打打杀杀的可能不太好……”
宇文墨沉默了一阵子:“只有手中的剑够厉害,他们才不会欺负人!”
说完他就带着长松出去,只留下刘玥和楚光明在原地着急的跺脚,瞧见他们这样苏怀瑾倒是细心,他上前去拍拍楚光明的肩膀。
“你不用担心,他说的不错,只有手中的剑够锋利,那些人才知道不能随便欺负人。”
看来这里的官已经不能用寻常的来衡量了,只能依靠他们手中的常见,只有自己够厉害,那些人才不敢这么放肆。
楚悠现在被关进柴房里,而且还在别院当中,朱魅似乎也不怕,她半分准备也没做只叫那些官兵好好看着院子,自己也还在弹着琴饮酒作乐。
倒是跟在她身边的婢女有些许担忧:“夫人,咱们这一次如此猖狂,只怕会惹得百姓们不快,到时候朱公子怕是再也不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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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朱魅将杯子中的酒一饮而尽:“姓郑的那么久没升官,我早就在这里呆腻了,若是此时此刻不逼一把他,咱们不为自己争取一番,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鬼地方!”
好歹他们都是为大皇子作势的人,怎么那张家的就能从这里一跃而上直接进到朝廷去做文官?
而这县令在这里苦苦支撑许久,却是连一个州府大人都捞不着,更别提去京城了。
婢女轻叹一口气,她知道像她家夫人这样的性子是怎么都劝不住的,这一次也是朱魅的主意。
没过许久,他们便听到房间上方似乎传来一丝丝动静,朱魅听到后,她只是手一僵又将酒瓶里的酒往酒杯里倒,喝完后紧接着将那杯子往头顶抛去。
“就在房上鬼鬼祟祟的做什么?有本事就下来,根本夫人好好斗一斗!”
话刚落音长松和宇文墨,便从房上一跃而下,砸了好大的一个窟窿。
长松冷脸的看着,朱魅这人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虽然长着一张极其美艳的脸,可眼神却格外的阴狠,难怪把控着郑县令这么长时间。
“我早就知道你们在房上了,好歹我自小也是练过些武功的,总不能你们来了我也察觉不到吧。”
所以说自从她做了县令夫人之后也不大动用武功,但是这自小练下的本领还是在的。
“我知道你们二人并非池中之物,虽说我也不知你们是何来历,但是你们相信我,我并不想要楚悠的性命,我只是需要借助她的一把东风。”
她倒是淡定,宇文墨瞧着她心中却隐隐约约地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这语气,这模样……难不成是三年前在悬崖上的那人?
第81章 他戴着绿帽子
三年前,他的马车突然失控摔下悬崖,而他也因为身中剧毒不能从那马车中跳出来,硬生生的跟着那马车一起坠入下去。
而那个时候他身边的护卫已经迅速被引开,在马车坠落悬崖之前,他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他原本是要透过帘子去看的,可奈何他身中剧毒看的也不是十分清楚,只模模糊糊的看了个样。
不过……
这朱魅是六年前就已经做了县令夫人的,想来应该不是她。
“什么东风?”
“我不想做县令夫人了,可是我又不能不要郑县令,所以我也只能委屈一下楚悠姑娘,跟着我们一道去京城。”
宇文墨是个聪明的人,一听便明白她的意思,看来京城里是真的有人想要楚悠!
“或许你们不知道,听说皇帝最近身子不大爽利,而那百灵神医,却又因为二皇子一事伤心得闭关不出。大皇子为了讨皇帝开心,正四处搜寻神医。楚悠竟然能看得出来那臭水沟与众不同,定然也能替代皇帝看看,哪怕只是续命几年,让皇帝开开心也是好的。”
长松下意识的去看宇文墨的神色,他们怎么没得到消息说皇帝病重!
“你胡说,人人都说皇帝春秋正盛,又怎么可能会病重你在打什么主意尽管说出来,反正你院子里的这些人铁定是困不住我们的!”
朱魅哈哈大笑起来,她当然知道她院子里的这些草包官兵是困不住他们的。
那天夜里她派去杀楚悠的那些人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可就这些一等一的高手都被他们两个人一声不响的干掉一个活口都没有,她就知道这二人并非池中之物。
一开始她还以为有人在暗中帮楚悠的忙,可后来她才知道竟然是宇文墨和长风的手笔。
她也派人调查过宇文墨和长松,可资料上面显示的他们是从北江而来的,还说他们只是经商之人。
北江那边确实会有一些人在经商的同时也向山匪一样争夺地盘,争夺资源,这些她倒不觉得奇怪,只是这宇文墨为何装傻她倒是蛮好奇的。
朱魅伸出双手,倒了两杯酒放到前面。
“要不然坐下来喝一杯?”
长松和宇文墨自然不会听她的话,他们二人依旧一脸防备地瞧着她,只要没有看到楚悠安然无恙,他们就没有办法放心。
“相信我,只要你们乖乖的跟我们上京城,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况且这地方有什么好的,三天两头就有山匪来犯,即便现在没有山匪了,也有人把这里视作养蛊之地,实在不祥,”
她的目的是要带着她的弟弟离开这里,彻底摆脱土匪的身份,以后要堂堂正正的做人。
至于郑县令,不过是她的跳板而已,但她既然嫁给他做夫妻,那她也要带着她这废物丈夫一起走。
“只是到京城?”
过了许久,宇文墨终于开口询问。
“那不然呢?我虽然讨厌楚悠,但我现在还不是杀她的时候,到了京城也不是我能够掌控的地方,只要你能把她保护好,不落入我的手中,我就拿她没有办法。”
说完朱魅拖着下巴看着他:“我瞧着你似乎有些脸熟,总觉得是在哪里见到过一样。在京城,你的本事应该比我大多了吧?”
长松得意的扯了扯嘴角,那是自然的,他们自小在京城中长大,哪怕现在离开多年,却依旧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而且只要他们想,时刻都能回到京城去的。
不过他们就算是要回去,也不能受人如此胁迫!
“我们凭什么听你的?”长松的眼底泛起杀意:“你以为我们带不走她吗?”
朱魅叹了一口气,她半靠在椅子上瞧着长松摇摇头,似乎在为谁惋惜?
“楚悠是神医的消息,我已经递给大皇子了,你们就算能救得了她一次,还能救得了她第二次?我现在至少对他还好,但如果是大皇子……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在大皇子看来,像楚悠这样的人才如果不能为自己所用,那必然也不能为他人所用,听说七皇子也是一片孝心正在四处搜罗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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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楚悠不为大皇子所用,那大皇子必定杀了她,不让她为七皇子所用。
“好。”
长松猛然抬头,他不敢置信的看宇文墨,他家主子怎么能那么轻易答应眼前这女人!
明明他们是有法子的,哪怕大皇子的人来,他们也是有法子让大皇子的人惺惺而归。
况且楚悠是一个宁折不弯的,若是知道,宇文墨不经过她的同意就这样答应下来,只怕日后会很难同她解释。
“这位公子还真是个爽快人,那行楚姑娘就暂时留在我这儿,十日之后京城见。”
“不行。”宇文墨冷冷瞥她一眼:“今日我就要带她走。”
他的长剑一翻,杀意尽显。
“谁也拦不住!”
楚悠再醒过来时人已经在静安堂的榻子上,她是被脸上的伤疼醒的。
她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却摸到一层薄薄的纱布,原来是已经有人给她上药。
“这女人可真恶毒,怎么偏偏就打了你的脸?”
刘玥气急,她心疼的掉眼泪一边查看她的伤势。
刚刚楚悠,是被宇文墨抱着回来的,她看着宇文墨怀中昏迷不醒的楚悠差点没晕过去。
所幸她只是被人打两鞭子疼得晕过去而已,并没有什么大碍,陆识图开了药让她帮忙上药之后,楚悠也就能好起来了。
“我是怎么回来的?”
楚悠一边摸着药碗小心翼翼地喝着碗里滚烫的药,一边奇怪的开口,那女人刚才可是势在必得的。
“是阿墨和长松去救的你……”
“咳咳咳……”楚悠差点没被呛着,宇文墨和长松去救的她,就凭他们两人就干掉了那群官兵?
不对,长松的武功向来极好,宇文墨的也不差,干掉一群吃干粮的官兵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那那个女人呢?他们有没有狠狠的揍她?”
第82章 去京城
刘玥低头,她仔细的将她的被子整理好。
“只怕是我们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我听他们说那个女人之所以抓你,是因为大皇子想要你进京去替皇上看病。”
他们看那么多宫斗剧,也都清楚朝廷有多险恶,要是卷入这场争斗当中,只怕以后他们没有什么消停的日子过。
而这个女人是为了讨好大皇子,所以才把楚悠抓起来逼着他们去京城的。
“这个我知道,她今天就跟我说了,但是我没有同意。”
“乖女儿,有些事情不是我们不同意就可以了的,更何况我们现在身处这个社会,身不由己。听说他们已经把你的信息都递上去了,到时候大皇子要是派人来追我们,我们只怕没什么好日子过。”
楚悠低着头,心情格外复杂,他捧着药丸看着那黑乎乎的药,竟然觉得这药也不苦了。
看来想要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去,还真挺难的。
“所以……阿墨是不是答应他们了。”
“阿墨为了救你也是无奈再说了那女人说的对,要是到时候大皇子增派人手来抓捕我们可就没有她那么好说话了。所以阿墨决定带着我们一起去京城,到时候你就进宫去替那皇上好好瞧一瞧,要是能治咱们就治,治不好应该也没什么人说你。”
刘玥已经特意去打听过一番,听说这皇帝很是仁慈,听说就连宫女犯错他都是很少责罚的,这一次他在病中是因为大皇子急于讨他欢心想要得到太子之位,所以才会情急之下,让人用尽各种各样的手段去搜捕名医。
楚悠长长叹一口气,真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这一身医术与他也算是福祸相依吧。
刘玥又在房间里跟她说好一会话,知道宇文墨过来找她,刘玥这才是去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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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墨坐下来盯着她的侧脸,看到她脸上敷着的药后,心中不免有些难受,总有一日,他一定让那朱魅付出比这惨痛千倍的代价。
倒是楚悠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抬手轻轻碰了一下纱布,把脸别到一边去。
“你这样盯着我干什么,只是一道伤疤而已,又不会毁容,你不用露出这副神情来的。”
“对于女子来说容貌是大事,可不能马虎。”
“又不让你娶我……”
“没事。”宇文墨从怀中掏出一包刚刚买来的蜜饯,将里边的芒果干拿出来递给她。
“就算留了疤,我也照样会娶你,我问过陆识图了,他说这个药会有些苦,你喝完药之后吃一点这个嘴巴里也能去去味。”
什么?
楚悠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他刚才说什么娶不娶的?
“我才不要你娶我!”
楚悠下意识地叫起来:“你以为我跟这里的女子是一样的吗?你说你要娶我就一定会嫁给你?在我们那都是注重两情相悦的,哪怕是成亲了,我若是看你不爽,我也能提出离婚把你给休了!”
宇文墨愣了愣神,他皱着眉头,不悦的盯着楚悠,甚至伸手去抓住她的手。
“我们都已经有肌肤之亲了……”
“噗……”
楚悠差点没被他这话给呛死,她瞪大眼睛紧急忙忙的去捂住宇文墨的嘴。
“你胡乱说什么呢?”
宇文墨拿开她的手,一本正经地瞧着她。
“我曾经抱过你,你还同我在一张床上睡过,若是咱们不成亲与礼法不合。我已经想过了,待我这边的事情料理完之后,我便让我的家人向你提亲,我会给你下聘,三媒六聘必然都不会少了你的。”
“打住打住!”
楚悠扑过去紧紧地捂住他的嘴巴,她整个人都压在他的身上,丝毫没意识到自己与宇文墨之间的动作到底有多么的暧昧。
“在我们家乡,男女两情相悦之后是可以不用成亲的。还有,我同你只是迫不得已的时候才会睡在同一张床上,这件事情我都不在意,你也不用介怀,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就绝对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所以我的清誉也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
宇文墨听得认真,楚悠瞧他的模样以为他是听进去了这才慢慢将他放开。
“你说的有道理,但我们还是得成亲。”
说这宇文墨不管不顾地将手中的蜜饯全部都放到她的手上,又起身去替她收拾衣物。
“这一次咱们去京城估计也不会回来了,东西都要备得齐全一些,你若是有什么一定要带的,记得同我说一声,后日咱们就出发了。”
啥?楚悠这回彻底傻眼,刚才她说了那么多话,他听得那么认真,他竟然是一字都没听下去?
而他极为认真的模样让楚悠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智商又回到了三岁。
跟宇文墨讨论无果楚悠只能叹气的坐在床上,捧着药碗一口一口的将那药全部都喝下去。
而小镇上面的百姓却也很快听到楚悠一家要举家搬迁的消息,听说是得罪了上面的人,所以不得不离开。
“这楚姑娘不在了,然后咱们岂不是又要花银子看病了?”
“听说那县令也要被调上去了,要调到朝廷去任职,也不知真假,明明是他带走的楚姑娘,这狗官怎么还不死啊?”
“不过我听陆大夫说,就算楚姑娘去京城了,他们静安塔还是开着的,就是日后这替我们看着的就只有陆大夫了。”
陆识图确实不走,他的家在这里,他的妻子儿女也都在这儿。况且他也没有想过要去京城,若是到了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而且又有那么多好的郎中在,他估计也混不下去。
他看着门外熙熙攘攘的那些百姓,心中也极为复杂,原先他还以为他能跟着楚悠在学一阵子的医术的,不曾想这楚悠被逼的不得不跑到京城去,才能留一条命。
他抬头看着静安堂的牌匾,这静安堂才开多久呀,楚悠竟然就不在了。
“陆老头,你要实在舍不得我,不如跟着我一块去?”
楚悠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陆识图回头瞧见她一副言笑晏晏的样子,也跟着她笑起来。
“你一身医术自然能在京城中留下,可我不行,我还是在这里陪着我妻子儿女吧。”
第83章 灵泉指示
话虽如此,楚悠还是看到他眼中的不舍,这些天来她跟陆识图搭档的也不错,他们一老一小也算是把这静安堂经营的风生水起。
原本她还打算多开几家静安堂,等以后发展壮大了也分一间给陆识图的。
只是不想这么快,他们两人就要分道扬镳,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
“这竟然躺,我可就托付给你了,以后你就是他的掌柜,也是他的主人,如果以后我回来看到他经营的不好又或者是跟慈安堂那样,那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陆识图被她这话逗得哈哈大笑,他又不是慈善堂那帮唯利是图的小人,怎么会把好好的竟然投经营成那样呢?
不过她原本以为楚悠醒来后得知这消息会气得要去找朱魅理论,没想到她倒是平静的接受了。
跟陆识图寒暄两句之后,楚悠又跑去将楚光明和刘玥拉进房间里。
“神神秘秘的干什么?”
“有话就说咱们都要搬走了,你还搞这么神秘,让人怪心慌的。”
“哎呀呀,光明同志和刘女士怎么回事?这点耐心都没有了,我人都在你们面前呢,不用心慌。”
楚光明和刘玥瞪了他一眼,这样他们夫妇俩怎么能不心慌!原先他们还以为他们只是在这里要辛苦一些,不曾想竟然还要面对那么多的刀枪血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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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有长松和宇文墨在,他们今天还不知道要去哪里把人赎回来呢。
“我其实是有话跟你们说。”
她父母虽然知道灵泉空间的存在,但是却不知道灵泉空间曾经给她下过这样的指令。
“大概在半个月之前,灵泉空间跟我说,当朝二皇子还活着我们来,这里的主要任务就是为了把这二皇子给找到。之前和闻问我要不要跟张公子一起去京城,我想着要先把这二皇子找到才去。但是我刚才进去一看,瞧见那空间给我的提示说是让我们可以先想办法去京城。”
说来也巧,他们才刚被朱魅绑着去京城这灵泉空间就给他们指示了,可能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定数吧。
楚光明和刘玥对视一眼,随即夫妇二人又开朗起来。
只要他们一家人在一起,不管去哪里都是开心的。
“既然是命运的安排,那咱们就帮忙找出这二皇子,再说了,这大皇子给朱魅下这样的指令,我也不喜欢看他当皇帝!”
“可不是嘛,咱们虽然不是这个时空的人,但是既然来到了这时空,那就是这时空的天选之子!这大皇子竟然跟我们对着干,那我们也要让他过得不舒服!”
楚悠开心的抱住他们夫妇二人,幸好她跟别人不一样,别人穿越也只能是独自一人,而她还能跟着父母一起,哪怕遇到难事,她还有父母罩着!
到了第三天时,楚悠一家按照约定登上去京城的马车,而苏怀瑾得知他们要去京城也早早备好行李也要跟着他们一块去。
原先以楚悠家的财力,他们是租不起宽敞的马车的,幸好这苏怀瑾也可对他们下血本,竟然直接拨了一支商队过来,让他们一块跟着去。
“这一路上还要麻烦你多多照顾了。”
“不麻烦的楚伯伯,我这不是在热烈追求楚楚吗?我总得拿出些诚意来才是,你们在京城中可能也没有什么落脚的地方,我已经飞鸽传书回去让他们准备宅院,到时候咱们可以直接入住。”
楚光明立刻摇头拒绝:“不用了,我们还是有些银子的。”
“听我的,你们还是在我家的宅子住下吧。至少我的小姑姑是苏柔妃,若是你们住在我的地盘里,大皇子就算要拿人也要看一下我小姑姑的脸色。哪怕到时候他强制你们进宫,至少也会多照顾着些。”
听到这话的长松撇撇嘴,他心中十分不服气,这一路上苏怀瑾,楚家父母可是又献殷勤又各种讨好的,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可如果他们家公子的身份能够公布出来的话,只怕是比他得意多了!别说是大皇子要看脸色了,只怕是大皇子都不敢对楚悠下手吧。
那苏柔妃只是一介宠妃,虽然说也生了个皇子,但皇子尚且年幼她其实没什么依靠的。
“也好,那到了京城之后你还要多多担待些,要多照顾一些我家小悠,”
“伯父不用担心,有我跟公子贴身保护楚姑娘一定不会有事的,再说了,我们家在京城也是有些势力的,到时候只要跟朝中的一些官员打好招呼,那大皇子也不敢太过分!”
他高傲的扬起下巴,像是**一样看着苏怀瑾,苏怀瑾挑眉他倒是没听说过,京城里还有长松和宇文墨这号人物。
“不知你家公子从前是哪家的少爷,我在京城中也算有些熟识的世家,凡是有些名气的,我几乎都认得的。”
长松咬牙切齿,他愤愤不平地将树枝丢进火堆里,透过那熊熊火光恨不得要将塑化剂给吃了。
他真是有苦说不出啊!明明他家公子身份那样尊贵,却不能将他的身份告知这些人。
“西直门萧家。”
宇文墨声音从他们头顶传来,他顺带将找到的柴火都放下来。
方才马车停在这片空地上时,他就说要趁着还没完全天黑去拾些柴火只叫了楚悠跟着他去,长松也有眼力见也就没跟着。
“萧家?”苏怀瑾努力的回想着,这一下子他还真想不起来西直门的萧家到底是哪个,可他印象中确实是有这萧家的存在的,似乎还是个与众不同的家族。
“我的祖父叫萧逸。”
“萧逸,萧逸。”
苏怀瑾喃喃自语反反复复叫着这个名字,突然间他猛然抬头盯着宇文墨。
“你说的可是先皇后的母家?”
皇后?
不仅仅是苏怀瑾,就连坐在一旁的楚家三口都愣住了。
第84章 家世显赫
虽然楚悠一家也不知道这萧家是什么要紧的人家,但是既然说出了先皇后母族应该是个厉害的家族才是。
苏怀瑾一愣,他随后起身干脆利落的单膝下跪,双手微微鞠于胸前。
“是苏某不识,公子竟然是萧氏族人。”
“你也不用向我行礼。”宇文墨低头,他坐在楚悠身旁,将刚刚烤好的红薯递给她。
“前皇后的族人罢了,如今在草中也无地位,更无先前的尊崇。”
苏怀瑾面色有些尴尬,却也站起来重新坐下。倒是楚悠听的他们二人说的奇奇怪怪的,心中不免有许多疑问。
但她又不好意思向宇文墨开口,只想着等寻个机会好好的问苏怀瑾说。
宇文墨瞧得出来她好奇,他捏着红薯,心里想着如果是她问,他就一定会答,甚至会将他真实的身份告知于她。
只不过他坐在一旁等了许久,那楚悠楞是一句话都没问他,她似乎只自顾自的拨着那烤熟了的红薯,小心翼翼的送入口中。
宇文墨瞧着她这模样,不禁心生怀疑,难道楚悠真的一点点都不关心他的身世吗?还是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对他已经是不想了解也不愿意了解的状态了?
一旁的长松看到苏怀瑾和楚悠不知道在低声细语的说着什么话,心里不免觉得难受,他闷闷不乐的坐在语文默旁边,愤恨的看着对面的那两人。
“公子可真心胸广阔,瞧见他们二人如此,你竟然一点醋意都没有,若是我定要上前去坐在他们二人中间才好。凭什么他们在那边说的如此开心,却要留咱们两个人在这里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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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墨盯着面前的那两人,他也不是不吃醋,只是现如今他也没什么身份去吃他们二人的醋,更为重要的是,楚悠这人似乎对谁都如此。
从前她对张松月也是这般有说有笑的,实在让人摸不清她的心思。
“你若是不想看,便转过头去就好。又要看又要生怨气,你如今的气性是越发的大了。”
长松瞪大眼睛,他指了指自己百口莫辩,他明明是为他打抱不平,怎么他还说起自己的不好来了?
他闷闷不乐的抱着双臂,将头转到一边,干脆眼不见为净。
倒是宇文墨还是那副模样,他盯着那边正在窃窃私语的两人,不知道苏怀隐藏在跟楚悠说什么,楚悠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不知怎么的,宇文墨心里十分不爽,他恨不得冲过去将他们二人分开。
不过因为怕自己的举动会让楚悠生气,他也只坐在原地,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们二人,他那眼神锋利的像刀锋一般,纵然是他们二人想忽视,也是忽视不掉的。
苏怀瑾瞧了一眼宇文墨的神色后,他愣了愣神抬手轻轻的挠挠头,转头去看楚悠。
“要不然你过去跟他说说话?”这位爷可真不好惹,只要是跟萧家有关的他都惹不起,在还没有完成得知他的身份时,他可不能轻举妄动。
楚悠哼了一声,她才不要过去呢。
“你怎么那么怕他!不是说你们苏家也挺厉害的吗?再说了,凭什么要我先过去跟他说话?他要是不开心就直接同我们说就好了,我又不会捂着他的嘴!”
他嘴上虽然这样说,可是苏怀瑾却听得出来他们二人的关系不一般,他微微垂眸,想来他母亲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
这处他怕是娶不得的。
“苏家虽然是皇商,但是在萧家面前咱们还是差了一大截的,自古以来商籍都算不上什么特别上乘的人家。可是萧家不同,萧家不仅仅是从商的他们家历代以来多的是文人,他们做的营生也跟我们的有许多不同之处。所谓书香世家,大概也就同萧家这样了。”
他这么一说楚悠倒是好奇起来,她拖着腮帮子仔细听苏怀瑾的话这才对肖家有些了解,听说那萧家不仅仅是众人心中的书香世家,在天下学子当中有着至高至重的地位。
不仅如此,听说萧家常出皇后,不论是前朝还是现在,皇后的大多出自于萧家,听说他们的血脉非常若是女子,必定是个贤德之人,且在女子当中堪称表率。
而刚才宇文墨所说的萧皇后便是登朝皇帝的已经逝去的皇后,只是这皇后再生下皇子之后不久便因为身体亏虚再加上劳累的缘故,最后疲劳倒下。
但皇后去后的这十余年间,皇帝为了感念皇后,就再也没有立后。
如今在宫中也就只得一个苏柔妃最受宠爱,至于其他的嫔妃那都是皇后在世时册封的,如今宫中也嫌少有新人偶尔间只有那么一两个。
“恐怕说出来你不敢相信,我小姑姑之所以能够入宫为宠妃其实也是眼睛有些像皇后,再加上她的性情的确温柔。而那时候太后又压着皇帝让他选秀或是再选些新人入后宫,皇帝是没法子了这才要了我小姑姑去,否则我那小姑姑怕是不会进宫的。”
苏怀瑾也轻轻叹气,人们每每提到暑假时,便会想到苏柔妃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羡慕他的小姑姑,可他却只觉得悲凉,他小姑姑自从进了宫中之后,他们就嫌少见面。
有时候听说他小姑姑思念家乡,思念亲人得睡不着也是不能随意出来的
就连他的奶奶去世时,身为女儿的苏柔妃也不能出来送最后一程这样仔细想来,这后宫的嫔妃确实算不得什么好出路。
“那怎么没听说过萧家的故事?”
苏怀瑾摆摆手,他看了一眼宇文墨,看到宇文墨闭着眼睛后,他这才敢凑近楚悠。
“因为萧家这一代并没有女儿。”
萧家所有的荣华富贵都依赖于萧家女儿,若是生个女儿必定是皇后命,可若是没有女儿,与平常的人家也没什么不一样的。
很不巧的是,自从皇皇后之后,萧家尚未出过女儿家,哪怕有人生产,也只是男娃娃。
即便有女孩子,只怕也是早夭的命数。
楚悠看着宇文墨,心中五味杂陈,她想不到他竟然还有这等身世。
第85章 绝不入宫
“不过他的身世你还得自己去问一下他比较好,萧家的公子众多,我不知道他是几房的。”
楚悠倒是忘了,在古代似乎都要分房和旁支来算的,哪怕都是萧家人若是不是正房的只怕也算不得特别尊贵吧。
“那萧家最厉害的是正房吗?”
苏怀瑾摇头:“若是说咱们这种,人家倒也是嫡出的才算是头一名的厉害,但萧家与众不同,他们最厉害的是五房的。就他们五房已经出现了三位皇后,况且都还是在咱们这个朝代的。在前朝他们五房也曾经出过两位皇后,还有一位虽然不是皇后,却也是宠妃。”
总之萧家这样的人家可比皇家更神秘一些,他们这种普通的富贵人家是不会去同他们打交道的。
一来是不知他们的行踪,二来是觉得对方太过于神秘,有些捉摸不透不是他们能得罪的。
“那你不是说之前的皇后有生过一位皇子吗?那位皇子为什么不被立为太子?”
楚悠好奇极了,一般情况下皇后所生的皇子必定会被册立为太子。可是据她所知,到现在当朝还是没有太子爷的,而且听说夺嫡之争甚是严重。
“皇后所生的便是二皇子。”
这下就说得通了,难怪这位二皇子会有那么多人如此爱戴,难怪暗中对付二皇子的人那么多,难怪灵泉空间说什么都要她去做这条副本线,原来这才是终极的大boss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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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们都说二皇子已经没了,我却不信二皇子并非等闲之人,若是只是区区的一个坠崖便能死无葬身之地,这么免也太弱了些。”
年少的时候,苏怀瑾跟着小姑姑入宫一段时间,曾经也见过那位传闻中的二皇子殿下,这位殿下出落的可真不是一般的标致,再加上他一身正气浩然,哪怕只有小小年纪却也尽显王者威风。
尤其在他成年之后,每每替皇上出去办事,车驾所过之处没有人不仰慕他的风采。到了他需要去的镇灾之地,百姓们。
灾区百姓只要瞧见是他,心便也就安了下来。这么多年来他从未有过败绩,除了那一次坠崖之外,若不是有那一次坠崖的话,估计他早就已经是太子了,又哪里用得着等到现在?
“我也觉得他没死,一般像他这样的人才都是有上天庇佑的。估计是暂时不方便回京,不方便表露自己的身世吧。”
苏怀瑾也表示赞同,从一开始他听到二皇子在西南不见了的消息,他就觉得是因为遇刺所以才会发生意外。但是这些年来他看到有人源源不断的往西南增派人手,心中更是笃定这二皇子竟然没有死去。
他抬头看了一眼山林上的夜空,今天的月亮很圆。估计又是15了,也不知道宫中是否会设家宴。
也不知道他小姑姑最近过得怎么样了,他小姑姑托他做的事他直到现在都没打听到个所以然来,仔细说了还真有点对不住她。
楚悠一转头就看到他这副心是重重的样子,他拍拍他的肩膀忍不住问道。
“你跟你小姑姑的感情似乎很好。”
苏怀瑾笑起来,这倒是真的,说起来他跟他小姑姑之间的感情他是要比他的母亲的还要好一些。小的时候,他母亲也要时常随着他父亲走南闯北的做生意,直到他11岁那年,他家里才在京城定下来。
而在他一岁到十岁的光阴里,他一直都是同苏柔妃在一起的时间多一些。
只是可惜了,他父母才回来不久,他小姑姑变接到旨意说是要到宫城里伺候皇上。
再后来他跟他小姑姑见面的时间就越来越少,反倒是走南闯北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在之后他便听到他小姑姑生儿育女的消息,又听说皇帝颇宠她,自那之后他才能多多的到宫中走动。
“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愿意把女儿送到皇宫那种地方?”
一直都不说话的楚光明夫妇二人此时此刻开口,原先他们觉得他们在怕是小辈们不好开口讲话,所以就一直只喝茶取暖,不曾多说。
可听到苏怀瑾说完她小姑姑的时候,倒是叫刘玥和楚光明生出不少的心思来。
“为了家族的荣耀,许多大户人家是这样的。”
“什么家族荣耀?这种荣耀不要也罢,要我说那皇宫便是吃人的地方。像我们这些做父母的,若是叫我把小悠送到皇宫中去连见一面都难的话,那我就是打断她的腿,让她出家做姑子。也断然不叫她进宫。”
“可不是嘛,历史告诉我们这后宫不是什么好地方,家族荣耀什么的,哪里比得起一家子人在一起来的重要!”
苏怀瑾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言论,他们这个朝代并不计较秀女的出身,只要是品貌好,修养好的人,只要想做秀女遇上选秀的日子就可以送上去参选。
若是得以留任在宫中伺候皇上,那对他们来说便是莫大的荣耀,或许还要放鞭炮和礼花庆祝上一阵子。
楚光明夫妇这样的言论,他闻所未闻。
“可是若是家族里有人做了宠妃,那便是一辈子都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不仅如此,整个家族都会连带着被抬高一个等级。即便是这样,你们也不愿意把女儿送到后宫去吗?”
楚光明狠狠的用树枝打草地:“送到宫里去?听说能做皇帝的人都不是很年轻,说不定比我还老。我家女儿正是最好的时候,为什么要送给一个老头子做小老婆?况且在咱们那边一个男人就只得有一个妻子罢了,什么三妻四妾那都是犯法的,要抓去关进大牢的!”
楚悠噗嗤一声笑出来,她趴在楚光明的大腿上笑得乐不可支,她知道楚光明和刘玥是心疼她,所以才说这些话。
“老楚同志,你跟他们说这些干什么!他们接受的文化与我们那边并不同,你要是让在场的这些男人只娶一个妻子,这不就是比让母猪上树还难么。”
第86章 跟她接近
在场的众人皆是一阵沉默,就连长松也默默的把脸撇到一旁去。在他们看来,一个男人只娶一个妻子那是无用的表现。
哪个能建功立业的男人家中不是三妻四妾的?人家常说了,皇帝有后宫,大臣就会有后院,而这后院中就算不多至少也要有一个小妾才行。
就连那皇帝也是一样的,若是三宫六院中不多被一些美人和嫔妃伺候着,若只有皇后一人,那皇后怀孕的时候岂不是就没人伺候皇帝了?
就连当今的圣上虽然说也是个痴情的人,他这一生似乎只爱萧皇后一人,可萧皇后在世时不也张罗着替他物色了好几个美人,听说连苏柔妃也是他在事实便想好要选进宫来给皇上的。
而皇上哪怕再怎么喜欢萧皇后,再怎么疼爱萧皇后,他如今还是有着几个非萧皇后所出的孩子,这也是皇家为了开枝散叶的缘故。
“楚姑娘你说这话可就太为难人了,就连皇帝都有三宫六院,咱们男人有几个美妾也是正常的。”
苏怀瑾的随从豪屹嘟嘟囔囔的开口,他虽然跟在苏怀瑾身边做事,但他还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娶个老婆在在房里多添几个美人来伺候他,让他也好好舒坦舒坦。
他这话却引来刘玥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年纪轻轻就这么想,也不怕有一天精尽人亡,你就不怕你的腰受不了?”
众人都被刘月的话惊呆,在他们印象中,刘玥向来温温柔柔的,似乎也不多话,可不曾想他这一开口便能要了在场男人的命。
“再说了,一个男人厉不厉害怎么就是体现他有多少个妻妾上了?我瞧着历史上也有许多厉害的人物,也没见他们有三妻四妾!总之,以后我的女儿绝对不能嫁给这样三心二意的男人!”
楚悠开开心心的奔过去一把抱住她:“阿娘说的对,就算做姑子,也绝对不能跟别人共事一夫。”
长松听完脸色立刻变了,他下意识的扭头去看宇文墨,他们家主子日后肯定会有三妻四妾……
宇文墨的面色也微微一怔,随即又化开来,不就是只有一个妻子吗?他也不是做不到。
“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来咱们的开国皇帝太祖皇帝宇文拓便是只有一位皇后,听说他对于这位皇后十分疼爱。他们相识于幼年自小青梅竹马,一同长大。”
“不对,公子!”豪屹打断苏怀瑾:“严格来说,太祖皇帝是有过一位妃子的。”
苏怀瑾歪着头仔细想了想,然后又恍然大悟。
“确实听说是太祖皇帝登基之后,大臣们说要充实后宫所以便让太子皇帝纳了位妃子。谁知那妃子仗着自己年轻貌美,便对皇后不尊,有一日他冲撞皇后,恰好被太子皇帝瞧见。太祖皇帝一气之下便将那女子打发了,从那以后,凡是有大臣敢提议充实后宫,太祖皇帝就龙颜大怒,而后者的众人再也不敢提一此事,所以太祖皇帝便也只得一位皇后而已。”
刘玥听到这话,这才稍微放心一些,想来这世界上还是有些男人愿意只娶一个女人的。
她抬手轻轻抚摸楚悠的头发,真是苦了她这女儿了,接受了那么多年的高等教育之后,一招来到这个鬼地方,如今还要为以后嫁人的事而烦忧。
她实在想象不出来她女儿要跟别的女人共同侍奉一位夫君的场景,只怕她会受不了到对方家里去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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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悠也知道刘月的心思,她握着她的手轻轻摇头,对着她笑了笑。
这种事情她倒是不着急,反正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也强求不来。
说了大半天的话,众人也都累了,楚悠先是看着自家父母上车休息才去收拾那些柴火。
听闻还有一些人今天夜里是要值守的,她想把这些柴火烧的旺盛一些,这样他们在山林里才不会觉得太冷。
“你为什么不问我?”
突然间,宇文墨的手抓住她的手腕。
楚悠想甩开他,却发现他的力气大的吓人,而且一双眼睛在月光之下幽深莫测,像是狼王在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样。
她想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关于他身世的事。
“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吗?有些事情我不会再问你了,你要是想跟我说,你就自己开口,但我绝对不会问你。”
知道她还因为自己瞒着他一世而生气,宇文墨也没多为难他,他只拉着她到一旁去,离那些马车远了些。
“只要你现在问我,不论我身上有什么秘密,我都同你说清楚。”
“我现在不感兴趣了。”楚悠抬头盯着他:“你说不说都无所谓的,我这个人嘛兴趣一阵一阵的,哪怕你跟我说你是皇太子,我都不感兴趣。”
她撇撇嘴,脸别到一边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她知道宇文墨对自己有男女之间的情愫,但她目前并没有这样的心思,至少她断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就愿意嫁给这个人。
“伯母说的那些我都可以做到。”
宇文墨伸手勾住她的下巴,逼着她与自己对视。
“不论是只娶一个妻子也好,还是别的,我都可以做到。”
他是疯了吗?
楚悠盯着他的瞳孔:“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我同你说过我想娶你为妻,这本来就不是说说而已。”
他甚至已经让人在京城中被下一份厚厚的礼,就等着时机成熟,他要处有说明一切,然后上门提亲。
原先他还想着还可以再等一等,可是在看到张松月和苏怀瑾二人步步紧逼的模样。他甚至觉得自己只要再迟一刻楚悠就随时都会被人家抢走。
“你……”
楚悠很想伸手去探一下他的额头,看一下他是不是因为赶路太辛苦的原因生病了。
谁知道她才刚抬起手,宇文墨便将她的手握住,固定在她的头顶上,他低着头,步步靠近她的唇。
不知怎么的楚悠竟然觉得有些慌乱,她这辈子都没有那么慌过,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的快极了。
“你……”
第87章 京城气象
“咳咳。”
这是两人身后突然间传来一声声细微的咳嗽声,楚悠吓了一跳,她立刻越过他的肩头看过去,只瞧见是她父母那辆马车上传来的声音。
这应该是楚光明同志的声音,难道是……
果然她看到那帘子微微动了一下,看来楚光明同志还挺担心她的,竟然还时时刻刻看着。
她再看宇文墨时轻挑眉,语气也挑衅起来。
“我爹可是看着呢,你要是敢当着他的面轻薄我,你这辈子就别想……”
她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自己双脚离地,身子一轻,再反应过来后,她已经被宇文墨带到林子更深处一些的地方。
她正要开口怪宇文墨,却看到宇文墨的脸压下来,他借着重重树影的遮挡,竟然真的强吻她!
楚悠察觉到他的唇舌在她口中侵城掠地,他像是带着一些怒火,动作一点点都不温柔,甚至霸道许多。
她被迫被他抬起脸来去迎接他的亲吻,她想退却退不得,只能高高的扬起下巴,以求能够呼吸到一些些新鲜的空气。
却不知她这动作在宇文墨看来就是在迎合他,主要明显的察觉到平日里等等淡淡的宇文墨似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他只抱着她压向那棵大树,亲吻得有些忘情。
“你再这样以后就别单独跟我见面。”
好容易才有一丝丝喘息的机会,楚悠抬手去握着他的手臂,倔强着开口道。
宇文墨很快也反应过来是自己的忘情让她难受,他又立刻小心翼翼的去抓着她的肩膀。打量她身上看看有没有受伤的地方。
“是我不好,应该先给你个名分的。”
嗯?
楚悠满脸问号,他怎么觉得宇文墨的脑回路和别人不一样?
“到京城之后,我立刻去你家提亲。”
“你可住嘴吧!”她承认他是有那么一丝丝的喜欢宇文墨的,她并不讨厌与他拥抱亲吻,但也不代表着她就愿意跟他成亲。
“你是觉得我不够诚心?”宇文墨皱眉,他拉着她的手放在胸口处:“我是认真的,就如同当时把玉佩交给你那般认真。”
楚悠立刻把手抽回来:“玉佩我已经还给你了,你别老拿那件事来敲打我,再说了那时候你是个傻子。不忽悠傻子,我忽悠谁?”
总拿她以前忽悠他玉佩的事情来压制她!想都别想,没门儿。
宇文墨看着她的背影,心中郁闷不已,他明明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不过……
他抬手抚摸着唇瓣,好歹处又没有打他,想来他还是有很大的机会的。
第二日楚光明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楚悠和宇文墨,只要宇文墨靠近楚悠一些些,楚光明就恨不得立刻飞奔过去把他们二人分开。
哪怕楚悠是个傻子,也看得出来今日的楚光明格外不同,看来昨天晚晚上他应该是发现他们了。
“老爹。”楚悠拍他的肩膀:“你不要一脸要吃人的样子盯着人家。”
“还没嫁给他,你就护上了?”
楚光明气的瞪她,别以为他昨天晚上没看到,虽然他们朝林子深处走了他也看不到。
但出来时他明显看到楚悠的头发有些凌乱。若说他们孤男寡女的什么都没做,他是万万不信的。
“还有你女孩子家家的,离他那么近干什么?你就应该跟这里的大家闺秀一样,离这些臭男人好几丈远。”
“我怎么记得之前是你说要原谅他的……”
楚光明脸色一红,只瞪着她,然后就转身到一旁去。
楚悠无奈的耸耸肩,她并不是护着宇文墨,只是楚光明这样盯着他们两个人看只怕会引来别的误会,到时候大家都以为她跟宇文墨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那她可就没法说清楚了。
他们足足走了十一日,比他们预想中的还要晚一些才到的京城。
才到城门脚下,楚悠便已看到这京城的气势。难怪是国都呢,那个小镇子在它面前简直一个别墅一个茅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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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穿过城门时,楚悠甚至觉得这城门是长在云里边的,这里的城墙虽然不高可是城门却高得厉害。
这场门上面还有楼宇,上面驻守着官兵。
“这京城分为东南西北四处,东北方向是皇宫所在,西北方向是文武百官以及皇子成年后出来立的府邸,其余的街是一些百姓们的居所,有钱有势一些的便往西北方向靠,至于普通人家多在南边,京城中间部分便是用来经商的瓦市,也是经常最热闹的地方。”
苏怀瑾掀开帘子让他们看着车外的风景,一边仔细的替他们讲解,楚悠开心的趴在窗边看着外边的一切,果然是热闹很多。
就连这街道都十分的宽敞,哪怕是她见过现代社会的宽大的街道仍然觉得惊叹。
听说这条路就是横穿京城南北的长直街,这条街的宽度几乎让人怀疑能开得进一艘超大型游轮。
而就在这长直街的两侧都是些小商贩,街上还有许多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女子,正手挽着手一同去逛那些小铺。
“你若是感兴趣,等我们收拾完了我再带你出来。这京城还是很好玩的,几乎是罗尽天下各是各样的宝贝。更为重要的是就在西市上还有许多在外面买都买不到的东西,像是一些女子喜欢用的烟脂水粉,那里的也是最好的。”
楚悠笑了笑,他继续探讨出去瞧着这街上的光景她如今唯一感兴趣的是要尽早以最低的价格拿下一间不错的铺子,能够让他们在京城中立足。
不过她还不知道这京城的物价和地价如何,但愿不要太贵才是。
“逛什么街?”宇文墨看不惯他献殷勤:“今夜她还要入宫去瞧陛下的病。”
一说到这个马车里众人都沉默下来,到底是因为这一路上太过畅快的缘故,他们竟然给忘了此番进京最主要的目的。
原先他们可是被朱魅绑着来的,听说朱魅在昨日就已经到了京城,如今就在京城里等着他们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在一处宅院面前停下,苏怀瑾率先跳下车,他打量了一眼那处宅院似乎很满意的点头。
“公子,这可都是按照您的吩咐紧赶出来的。”
第88章大皇子殿下
楚悠一下马车,就看到这座富丽堂皇的宅院,她微微张大嘴巴惊讶极了,她知道苏怀瑾是个有钱的,但不知道他对自己竟然也那么大方。
她三两步地提着裙摆跑到那屋门前,仔细看着那朱门上的雕刻的花样,她伸出手去轻轻抚摸那门上的花纹,心里格外的开心。
“这是紫薇的图样,你怎么想着在这门上雕刻草药的图样呢?”
刚才一路过来,她瞧见那些大户人家的门上是会雕刻有不同的花样,但乍一看上去多数都是牡丹,芍药之类的,很少有人用别的花纹。
她听说了这京城里人们最是喜欢牡丹,听说有些人为了一株上好的牡丹花,可以出重金去购买。
每年还会有牡丹花的赏花大会,而且,只要有人种出好看的牡丹花,就能得到大家的尊重。
“我想着你跟他们不一样,应该会喜欢一些常用到的草药图样,原本想着要不然也雕刻牡丹花或是团云纹算了,但又觉得这样太过敷衍,不像对你上心的样子。”
苏怀瑾说完后,朝那看门的小厮眨眨眼,那看门的小厮立刻将门打开,楚悠就站在门外。
她从这门外一眼看过去,首先能看到一片竹林,那竹子下边似乎还有苗圃,应该是用来种草药的,再往里走才是正厅,这正厅是用来会客的地方。
紧接着再进去,便是用来吃饭或是书房花园之类的布置,一直走到最里面才是他们的住所,他们的宅院后边还有一处花园的。
“这苏公子也太舍得了吧?”看到此情此景,就算是长松也忍不住的感慨,这三进三出的大院子在京城中价格不菲,不过苏家家大业大,倒也不是买不起。
只是他又那么精心的布置,长松有点担忧的敲着宇文墨,他只怕宇文墨会比不得人家,到时候这到手的夫人岂不是又跑了。
“这算什么?”若是他能光明正大的置办,定会置办的比这还要大上许多的宅院,这样到日后他们若是成婚了也能住在一块儿,将来要是有了孩子后院还能开辟出一处校场教他们骑马射箭。
长松自然不知自家主子心里是如何想的,他只知道这苏怀瑾如此舍得,又对楚悠穷追不舍,只怕日后他家公子不太好过,他默默的上前去扯了扯楚悠的衣袖语气有些酸溜溜的。
“我家公子对你也很好的,你可不要忘记我家公子对你的好,我家公子也很有钱,只是还没到时候。”
楚悠有些纳闷,这好端端的怎么又扯到宇文墨身上,苏怀瑾一早就说过这京城中的一切都有他来打点。
而她也不是那一种推三阻四扭扭捏捏的人,原先她也想过是不太好意思让苏怀瑾破费,可现在她手上也没几个银子。
要是想在京城里好好过活只怕有些艰难,既然苏怀瑾有意要买她这个人情,那她承下来就好了,到时候她再想办法还也不迟。
刘玥和楚光明也跟在她身后,走进那宅院仔细的打量着,他们心里也觉得这苏怀瑾着实不错,竟然在路上就能吩咐这些人,给他们置办这么大的一处宅院,而且都那么周到。
“你们且放心,在这住着这处宅院,原先是我家商行里盘下来的。原先一直控制着蒙了好大的灰尘,我知道你们要来,所以就事先让人打扫干净。”
苏怀瑾说着领着他们往里面走穿过前厅来到中院,他指着那中院旁边的卧房。
“这两处房子是给长松和萧公子准备的,虽说你能同楚姑娘已经相处许久,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此处又是惊,成是天下最看重礼法的地方。若是你们都住在后院,只怕会落人口舌,所以我特定令人将这中院南侧的房子收拾好,到时候你们进去住着也舒坦。”
呵!
宇文墨心中冷笑,别以为他不知道这苏怀瑾是故意的。
可偏偏刘玥和楚光明觉得他细心极了,就连他们夫妇二人都没想到这一层,倒是这苏怀瑾在布置着房间时,把什么都想到了。
尤其是刘玥当着他们那么多人的面便开始止不住的去夸苏怀瑾,那苏怀瑾也被他们夸的不好意思低头直笑。
这一幕惹得宇文墨不知道心中有多酸,心里也平白的添了许多怒火。
好容易等到那苏怀瑾说要回去拜见父母,他这一颗心才算放下来。
只是他们才收拾完,便看到朱魅的人前来敲门,说是让楚悠做好准备,今日夜里他们就要将她送进宫中去为皇上诊治。
“既然要去整治,你好歹给我透露一些消息,让我知道这皇上到底怎么了吧?”
她只知道那大皇子殿下要她入京,就是为了献给皇上去争宠,可是这皇帝老儿到底得了什么病她还没过问呢。
朱魅瞪了她一眼:“你问我这些做什么?左右我也是不知道的。再说了,那可是陛下,陛下的病情哪里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能知道的?”
这话说的不假不过在去皇宫之前,楚悠还想见一个人。
“那这样,今日晚上你先替我安排同大皇子见一面,既然是他要求我入境的,我瞧瞧他长什么样,这不过分吧?”
他们可是因为大皇子的一句话而千里迢迢的跑到这里来,虽然说也是不情愿,但楚悠这个人向来喜欢刨根问底。
“放肆,大皇子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殿下,每日都要处理那么多政务,再说了,就你这样的身份还想去见殿下,做梦吧!”
朱魅冷哼,不用说他也知道,大皇子肯定不会理会他们的。
听说现在大皇子殿下急着在陛下面前表现,自从陛下说自己龙体不适之后,他这十天有九天都泡在皇宫里为皇上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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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那么多天没有回府了,又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小小的楚悠而特地回来见她一趟呢?
“你这都没报上去,你怎么知道他见不见?还是说你自己替他做了决定要是大皇子,知道你替他做决定,他应该不开心吧?”
第89章 入宫诊治
朱魅冷冷的瞥她一眼,她是奉命把人带入京城中的,而且她还要尽早的将人送到皇宫里,若是耽误皇帝的龙体,她可担待不起。
如今楚悠坚持要见大皇子殿下,她也只能回去让郑县令帮忙回话。
约莫一个时辰的样子,大皇子府上的马车就停在这宅院的外边,宇文墨拉住楚悠,他还是担心她的。
“我陪你一同去,大皇子可不是什么好人,我只怕你说错话做错事惹得他不快,只怕他会让你掉脑袋的!”
楚悠原先是想拒绝的,但又瞧见他如此真诚,也知道他在朝中是认识些人物,指不定一会儿进宫了,还有他用的上的地方。
“也不是不行,但你得听我的话,不可以擅自行动。”
宇文墨从清醒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机灵许多,有些事他又特别有主见,楚悠只怕他遇到事情就控制不住自己。
难得楚悠那么快就答应他,宇文墨自然是什么都说好的,他简单的收拾一下自己便跟着楚悠一同上马车。
刘玥和楚光明跟在他们二人身后目送他们远去,心中也不免担忧起来。
“伯父伯母放心,只要有公子在,姑娘一定会平安的。我们家公子在这京城里也是说得上话的,哪怕落败了,这地位还是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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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松看到他们二人的神色,知道他们心中的担忧,便开口安慰道。
刘月荷锄光明,微微一笑,他们自然是相信宇文墨的,只是他们害怕的大皇子不按常理出牌。
从前看史书和电视剧都说,这生长在皇家里的人不懂得体恤人,更是把普通人当成下人一样来看待。
一想到这些,他们夫妇两人不免的就担忧楚悠了。
而这两人一路到大皇子府上,下车时楚悠便看到那王府的气派,原先她以为今日苏怀瑾给他们的宅子已经很不错了,如今在看看这王府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而且这王府外边全部都是官兵把守,走进去后发现那些俾女侍卫们也训练有素。
“这边请。”
前来接他们的嬷嬷领着他们到南边的一处院落,这应该就是那大皇子的书房了。
“听说你要见本王?”
楚悠还没踏进去,就听得里边的人发问。
“你就是大皇子?”
“放肆!见了殿下还不赶紧行礼?”
楚悠冷哼一声,想让她英里恐怕有些难了,她站在堂中央静静的仰头去瞧大皇子的背影,那大皇子似乎在翻找书籍并不得空理她。
“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大皇子想让我行礼那总得正眼瞧瞧我吧?”
楚悠高傲的扬起下巴去看那正在书架前翻找东西的人,那大皇子听到她的话后先是一愣随后转身坐下。
“大胆!竟然敢对殿下如此无礼!”
“行了,你们都退下吧。”那大皇子摆摆手示意身边其他人退下,那侍卫还有些许犹豫。
他们不太敢把大皇子就这样跟一个女人关在一起,但是大皇子坚持他们也只能退出来。
楚悠看着坐在书桌后边的男人,不卑不亢,也没有半点要行礼的意思。
那男人生得还挺好看的,他身上还穿着浅黄色的衣服,听说只有皇室血脉才能穿浅黄色的衣服。
他头顶上还有一顶玉冠,这顶冠并不特别夸张,乍一看上去有点像是竖发的簪子,要仔细看才能看得出来这里边的不同。
“你倒是大胆,竟然还敢这样直视本王,若是换做旁人早就跪下来,把头低到泥土里了。”
不知怎么的,那大皇子竟然对出悠生出些许兴趣,这一次正先令进线的东西倒是挺不错的,比前几次都有长进。
“在我那边,只有上坟的时候才会这样跪。”
楚悠说完自顾自的找个椅子坐下来:“再说了,该跪的人是你。”
坐在上面的人脸色一黑,他眉宇间染上现愠色,像是在极力的隐忍着楚悠的放肆。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是你自己求的名医,竟然是有事求人,那就要拿着求人的态度来。”
楚悠向来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把自己当人上人的,不把别人当人看的皇子皇孙。
她对这个大皇子完全没什么好印象,听说他这几年来装的伪善,而且还装的挺像的,但她不吃他这一套,别的不说就说那臭水沟里的蛊虫就够让她讨厌他一辈子了。
那大皇子突然间笑起来,他看着面前的楚悠,这还是头一次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
“你这身医术能被本王看得上,那是你的福气。”
“行了,我懒得跟你这般狂妄自大的人,都说我直接提条件,若是我入宫能帮你治好皇上你就要把我给放了,从此不再找我的麻烦,若是我进去治不好皇上,你也要把我给放了。”
大皇子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宫里的太医若是治不好皇上,也是要罚俸又或是打板子的,凭什么她能全身而退?
再说了,那朱魅和郑县令可是在信中夸夸其谈大四的夸赞她有多厉害,还说在当地,人人都称她为活菩萨呢。
虽说他也不信十分,但这两人孜孜不倦的写信将此事告知于他,他又问了和闻,和闻也说这位叫楚悠的女医在当地十分出名。
因此他对楚悠还是莫名其妙的信任的,总觉得这姑娘就是能够医治好他父皇,给他立功的那个人。
“别这样瞧着我,若是我什么都能医得好的话,你干脆叫我神仙算了。”
楚悠撇撇嘴,本来这事就不能打包票的,她没见过那皇帝的样子,也不知道那皇帝到底得了什么病。
“生老病死本来就是大自然的规律,你总不能让我逆天而行吧?”
那大皇子突然间哈哈大笑,看来这一次他得给朱魅和郑县令好好嘉赏一番了。
旁的不说,就说这姑娘的嘴皮子功夫,他就十分喜欢。若是他能治好他父皇,那算是锦上添花皆大欢喜。
即便是她拿他父皇的变数手无措,这会子他也不想杀她了。
“好,就冲着你敢与本王谈条件的,这胆量,你说的这些本王应你了,你只管放心大胆的去瞧。来人,备车,即刻入宫”
第90章 为什么不哄他
坐在马车上楚悠掀开帘子来去看这京城的风景,倒是坐在她身边的宇文墨脸色似乎有些难看。
但楚悠看到他没跟自己说话,她也懒得主动过问,任由他这样委屈巴巴的像个可怜的孩子一样缩在一边。
不知过了多久,楚悠终于看到那宫墙的门,不愧是皇城,这皇宫还真不是一般的气派。
原先她以为守城的城楼大门已经够巍峨了,没想到在这皇宫城墙面前也不过如此。
“看上去还蛮大的。”
“这还不是正门。”宇文墨悠悠开口道:“这是乾清门,正阳门才是正门。”
楚悠吞了吞口水,没想到这皇帝还蛮会享受的,正门都已经那么气派了,竟然还不是正门!
她倒是想看看那正阳门到底有多气派,要是能拍个照片就更好了,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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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她现在的处境,楚悠就懒洋洋地叹气,她把头靠在门板上看着外边的光景,也不知今日进宫到底能不能把那皇帝老儿治好,若是治不好只怕多多少少都会沾染一些麻烦。
“待会你们二人不要多问多看,也不要随便乱走,我叫你去哪里你便去哪里,需要恭敬一些,头要低着。”
一下车,宫里的嬷嬷便前来接应他们二人,楚悠看着眼前这嬷嬷看来也是极为干练的,不过她可没心情听她说这些鬼话。
那嬷嬷走在前头,楚悠带着宇文墨在后面走着他们二人并肩齐心,像是约好了一样,那背部都挺得笔直,头也是高高的仰起来的。
而那大皇子坐在轿攆上他侧头去看,走在他们身旁的楚悠,这女子她倒是有些兴趣。
刚才他听嬷嬷说得真切,说了叫他们二人莫要抬头走路,她倒好,恨不得用下巴去瞧人,就冲着她这骨子里的傲气不禁让他心中佩服几分。
而楚悠只顾着记这些皇宫里的门路,这皇宫实在是太大了,她只怕要是发生些什么变故,也好找个地方躲起来。
“前面便是陛下的住所和处理政务的宫殿,名为朝阳宫,一会儿你们到了之后,记住要轻手轻脚莫要惊到里边的人,否则你们便是有100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楚悠也不是个惹事的,她一边拉着宇文墨一边满嘴答应,等那大皇子先进去后,她稍微侧过头来对着宇文墨开口。
“你可要听话。”
“我神志已经清醒了。”宇文墨抿唇,他早就不是那个三岁的孩童。
楚悠瞪他一眼:“我知道你已经不是三岁的人了,但是我怕你闹脾气。”
宇文墨怔一会儿随即反应过来后,他低头拉住她的衣袖笑得开心。
“你知道我生气了?”
“我又不瞎!”楚悠嘟嚷了一句,宇文墨嘴角弧度越发明显,原先他还以为楚悠对他已经毫不在意,所以也不知他在生气呢。
“那你为什么不哄我?”
“你又不是三岁了!”楚悠没好气的呛了他一句话,便提着裙摆跟那大皇子走进内殿。
宇文墨瞧着她的背影也立刻追上去,才刚走进宫殿里边,就闻到一股很浓郁的中药味道。
“柔妃娘娘,大殿下派人在民间找了位神医过来,现在就在外边候着呢,要不要叫她进来伺候陛下?”
宫女轻手轻脚的进去,隔着一道帘子对这里边的人轻轻开口道,而大皇子就站在那帘帐之外负手而立,脸上倒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楚悠抬眼去看里面的人,虽然隔着一道屏障,但她还是若隐若现的看到一张女人的脸,瞧着这身影定是一位身段姣好阵容秀美的。
果然,宫女的话刚落音,里边的人就出来,纱帐刚刚抬起,楚悠就看到一张保养的极好的又极为有气质的面孔。
想必这位就是久负盛宠的苏柔妃了。
那苏柔妃低头打量楚悠一眼后,她似乎微微愣了一会儿,但很快反应过来,她先是朝那皇子殿下行礼,而后走到一边的榻子上坐下。
“不曾想竟然是位女医。”
宫中的太医皆是男性,女医在民间也是少数的,千百年来,他们也就只得一位百灵女神医罢了。
“听说她的医术极好,本王思来想去,既然宫中太医都拿父皇的病束手无策,不如从外边找个得力的进来瞧瞧,若是能瞧好了,那便是皆大欢喜,若是不行,咱们再想想旁的法子。”
苏柔妃点点头:“还是大皇子殿下贴心。”
呵呵,楚悠心里冷笑两声,这乍一听上去这大皇子殿下还是个尽忠尽孝的人,只是亏得她在外边已经将他的名声打听清楚,否则还真会被他给骗倒了。
“那你进去吧。”
这话是对楚悠说的,楚悠点点头,便从宇文墨的手中接过那医药箱子便走进去。
见到那帘帐中后,她发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昏迷的男人和她想象中的倒是不一样。
她原先以为皇帝都是老头呢,但面前这人乍一看上去似乎只有五十岁,但这面容确实保养的极好的,虽说躺着,但也看得出来,这人身高至少有一米八,且单单看身形就知道他定是常年习武之人。
难怪那么多年轻的姑娘都愿意入宫为妃呢,瞧瞧他这模样,在壮年时期肯定也是许多姑娘的梦中情郎。
她伸手替他把脉,没过一会儿,她便皱着眉头将医药箱中的一瓶药拿出来。
“先将此药化开,喂他服下。”
“不知此药是何物,这不知来历的药是万万不能给陛下服用的。”
在一旁伺候的宫女立刻开口,她看着那颗药久久不接过来。
“我跟他无冤无仇,干嘛要毒他?”
楚悠拧眉,她把那颗药硬塞到那宫女的手中:“听我的立刻化开给他服下!”
她很少有这么霸道的时候,就连站在帘子外边等候的宇文墨都忍不住探头去看情况。
“柔妃娘娘!”那宫女意识直接拿不定主意,立刻转头出来看着苏柔妃。
那苏柔妃看一眼那颗药之后,又看了看大皇子。
“先叫人验一下有没有毒,用银针试验一下。”
第91章 被老鼠咬了
那宫女点头,立刻让其他的宫人拿出银针来试验。
楚悠也听到他们的对话,她也懒得多理会,那颗药并不是什么灵丹妙药,只是用来证实一件事的,若是如她想象中的那样,这颗药服下之后皇帝老儿的虎口穴位定会有变化。
约莫过了一刻钟,那宫女捧着药和茶水进来,小心翼翼的将那颗药化开喂给躺在床上的人。
楚悠等了一会儿,她抽出银针在他虎口穴位扎下,等她再将银针取出时,那银针上面明显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紫色。
“这是……”苏柔妃也上前来,她头一次见这样替皇帝诊治的,之前宫里来的那些太医,一个两个莫不是低着头慌慌张张嘴唇哆嗦着不敢说话。
倒是一眼前的小姑娘稳重的很,她在治病救人时似乎并没太多的身份的桎梏,反而是全身心投入。
这倒是跟那位住在西市闭门不出的百灵神医有的一拼。
“果然同我想象中的一样,还请柔妃娘娘即刻下令封闭朝阳宫宫门,另外要在宫墙之内焚烧大量的艾叶雄黄,还有那老鼠一定要灭了。”
苏柔妃听了一愣一愣,待她反应过来后,她吓得后退两步。
“你说的这些可是疫症才要做的,难不成陛下得的是疫症?”
别说苏柔妃了,就连站在外边的大皇子听完之后都吓得后退两步,那些宫人们更是下意识的低着头紧张的一口气都不敢出。
若是疫症的话,只怕他们在场的人都会被感染,到时候宫中岂不是要乱套了?
楚悠不紧不慢地抬头看她:“别担心,要是会传染我肯定早就戴面纱了。”
她这不是都没跑吗?
“叫你准备这些东西,只是为了驱逐那些老鼠。”
说着楚悠站起来,她掀开被褥去寻找伤口,不一会儿,果然在那皇帝的脚趾头处发现一只浅浅的牙印。
“喏,陛下是被老鼠咬了。”
“什么?”大皇子听完后三两步地从外边走进来:“怎么会有如此荒唐之事?”
若是被咬了,为何在皇上身边伺候的那些宫人们竟然一个都没察觉,硬生生地拖到现在才发现?
“你们都是怎么伺候陛下的?父皇被老鼠咬了你们都不知道?这朝阳宫怎么会有如此疏漏?本王看你们是都活腻了!”
“大殿下不用这么着急。”楚悠抬头瞧了他一眼:“皇上都那么大一个人了是不是被咬了他自己还不知道?若是他不说肯定以为没事才拖成这样的,说来说去还得怪他自己。”
宇文墨拧眉,若是可以,他真想上去将楚悠的嘴捂住,这人怎么如此不知轻重,在大皇子和苏柔妃面前如此口出狂言,她就不要命了吗?
那苏柔妃和大皇子被她这样说也愣怔着看她,他们身为皇室中人,个个见着他们都是毕恭毕敬的,别说用这种语气跟他们说话了,便是连直视都是不敢的。
“行了,你们都去准备着吧,等我施针过后再给他煎一服药,估计一会儿就醒了。”
楚悠心中也放松不少,原先她还以为是什么棘手的大病,早就做好要做长久战的准备,不曾想竟然是被老鼠咬后的一个感染症状。
不过幸亏她来的快,要是被这些太医们继续耽搁下去,只怕这皇帝会生生的被他们拖死。
她抬手轻轻碰了一下那皇帝的额头,果然发烫的厉害。
“阿墨,你过来。”
楚悠转头,宇文墨立刻掀开帘子走进去,这时众人才注意到原来楚悠还带着这么一个人呢。
“这位是……”苏柔妃打量眼前的男人,这男人看上去并不像是小门小户出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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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阿墨,家里落败没饭吃了,我家收留他的。他脑子有些不大好,虽说如今恢复了,但偶尔还是会发作,若是他有哪里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各位多多包容他。”
宇文墨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才好,很明显现在需要人包容的是她吧。
“你用这瓶药酒给他擦拭全身,我不太方便,你来做,伤口的地方要用这个来擦。”
楚悠说着,取出两瓶药酒交给宇文墨,宇文墨点头,他乖乖地将两瓶药惊觉过来,楚悠则立刻站起来走出去将帘子都拉上。
“只留他一人在里边只怕不好,来人,去请陈公公随着他一道去。”
楚悠早就见怪不怪,听说皇帝身边跟着的太监叫做陈琦,是自小跟着他一同长大的。
这位苏柔妃之所以叫陈琦只怕也是为了他们好,若是有人想在暗中做手脚,有陈琦作证到时候他们也有的说。
“姑娘还真是妙手回春,不知道大皇子殿下是从何处寻的你。”
楚悠看了看大皇子,又看了看苏柔妃。
“其实我是被逼的。”
“你……”大皇子蹙眉,他突然间又哈哈大笑起来:“郑县令同本王说你性情乖张古怪,不曾想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在一旁的苏柔妃有些许尴尬,她看着楚悠,语气委婉。
“本宫瞧着姑娘医术高明,不如你帮我瞧一瞧看看我这身子还好不好,近日来总是觉得有些发虚。”
楚悠知道苏柔妃是在帮自己,她也不想坏她的好意,就跟着她去偏殿。
苏柔妃看她忙前忙后准备替自己诊治的模样,不禁按住她的手。
“其实本宫并无大碍,此番叫你前来只是瞧你医术甚高,只是这性情的确有些不妥,在大皇子面前还是万万不能这般放肆的。”
不过说起来她倒是有些羡慕楚悠了,虽说她的性情跟别的闺阁女子确实不同,但的的确确是个活泼好动的,看得出来是个难得的有趣之人。
像这般有趣之人在皇宫中也没几个,就连宫外都甚少。
“是他有求于我,集市他有求于人,那便要拿出求人的态度,难不成还要我跪地求着他让我来看皇上吗?”
苏柔妃无奈叹一口气:“你这话说的便是太把大皇子当人看了,生长在皇家中的人有哪一个是被人这般对待过的?姑娘,你这条命还要不要了?”
第92章 皇帝醒了
楚悠低头,她收拾药箱的手顿了顿,这点她倒是没想过,不知怎么的,她就是觉得这大皇子是不会对她动手的。
这大皇子若是想坐上皇位,定要有容人之度若是,连她讲两句直白一些的话都受不了,却还妄想着做皇帝岂不是太好笑了?
“不会的。”楚悠抬头:“他贵为皇子自小饱读诗书,学习各式各样的礼仪,难不成连这点容人之度都没有吗?多谢柔妃娘娘关心,不过,我觉得大殿下应该不是滥杀无辜之人。”
苏柔妃笑起来,这姑娘倒是看到通透,比她还通透许多。是啊,她怎么忘了,那大皇子是要受大百姓称赞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两句话就去杀掉一个名动一方的神医呢?
“不过我有一件事倒是要拜托娘娘,娘娘既然是苏怀瑾的小姑姑,那应该听怀瑾说到过。在西南的县城里,民众苦不堪言,待皇上醒来后还请娘娘将此事透露给皇上。”
苏柔妃年捏着帕子,没想到楚悠竟然比她还快说出苏怀瑾。
方才瞧见她第一眼,她就认出来是苏怀瑾传给她的画像里的那人,苏怀瑾也在信中同她说了说这人性情最是活泼也是不拘小节,怕她在宫中得罪人,让她多帮忙担待着。
她初初听到苏怀瑾想娶这姑娘时还觉得有些奇怪,如今一见都明了了,她这性情如此活泼又如此有趣,难怪苏怀瑾会喜欢。
“本宫那侄子向来喜欢天南地北的走,本宫也从他收信中听到过一些关羽那小城的事。你放心,既然你能将陛下治好,本宫若是寻到机会就一定会同陛下说此事。”
楚悠点头,这次苏柔妃倒是还挺不错的,跟她想象中的也有些差别,原先她以为宫中的宠妃大多数嚣张跋扈,不曾想这位是个温婉的性子。
而这边宇文墨同那陈琦一起将药酒仔细的擦在那皇帝身上,给他降温,才擦到一半,那皇帝就迷迷糊糊的醒来。
他半睁开着眼睛瞧见宇文墨,后忽然间下意识的抓住他的手。
“阿墨,可是你回来了?你可让父皇好找!”
宇文墨心中触动,一旁的陈琦立刻磕头。
“陛下你可醒了!陛下这都昏迷了好长时间了!”
那皇帝蹙着眉头过了好一会儿总算是清醒了一些,他抬头看宇文墨拿着药酒的模样,仔细看他的脸后又缓缓地放开手。
“你是何人?怎会在这?”
“陛下,这是大殿下为您请来的神医的侍从,又不是那位神医,只怕陛下如今还昏迷着。”
宇文墨将药酒的盖子盖回去,默默地退到一旁,跪在地上。
“草民拜见陛下。”
那皇帝挣扎着坐起来,他盯着跪在一旁的人的身影,刚才迷迷糊糊间,他明明觉得就是他的阿墨给他擦药的。
仔细算起来他那儿子已经失踪三年了,他派出去的人一波又一波,可是没有一个是能找得到他的。
“起来吧。”
“阿墨,是不是他醒了?”
这时帘帐外面传来楚悠的声音,紧接着大皇子的声音也随之而来。
“父皇是不是醒了?父皇可让儿臣一阵着急!”
那陈公公一听立刻上前去,将皇帝的寝衣给拉好,随即那皇帝点点头,他这才将帘帐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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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药不错,叫他们再煎一副药过来,等会他吃完饭之后再让他服下。”
楚悠上前去拉过皇帝的手把脉,现在他已经退烧,身子已经开始慢慢的恢复,想来应该不出两日就能恢复正常。
“刚才你叫他什么?”那皇帝看着楚悠,楚悠下意识看了一眼宇文墨。
“你说的可是阿墨?”
“你叫阿墨?”那皇帝看着跪在地上连脸都不敢抬起来的男人,他一句话都不说,倒是让人觉得有些可怕。
约莫过了一会儿,在皇帝身边伺候的陈公公,突然间尖声叫起来。
“大胆,你犯了忌讳了!”
楚悠愣怔的看了一眼皇帝,又看一眼那陈公公。
真是奇怪,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哪里又犯了忌讳?
“是阿墨的名字有问题吗?”她扭头去看大皇子:“该不会你也叫阿墨吧?”
“大胆,墨字乃是二皇子的名字!”
陈公公立刻大声呵斥,他一边给楚悠使眼色,也怪他们刚才听到楚悠说阿墨是没有跟她讲清楚。
他们这些人倒还好,对这个字还没那么敏感,但是皇帝找二皇子已经找了些时日了,他恨不得翻遍整个王朝把人找出来,如今听到一模一样的名字,怎么可能会不触动呢?
“可是阿墨也叫阿墨啊……”楚悠眨眨眼睛:“不然请陛下给他改一个字?给他赐个名如何?”
楚悠对待这皇帝还算是恭敬了,她至少还对他行了礼。
那皇帝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宇文墨,声音威严。
“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父皇,他不是二弟!”大皇子吓得立刻开口道,这人虽然说他没怎么注意到,但如果是宇文墨他一定会认出来的。
宇文墨抬头,一张冷峻的脸庞毫不掩饰的落入他们眼中。
“你这张脸长得还真不错,瞧你这身形气质应当不是普通的百姓,怎么会想到做她的侍从?”
那皇帝低眸看楚悠,这姑娘甚是聪慧,他也喜欢她身上那股不服输的劲。
不知怎么的他们二人站在一块倒是显得有些般配,一个冷峻,一个傲娇。
“草民心悦于她。”宇文墨倒是不掩饰,他微微低头回话。
楚悠伸手拧他,眼睛也气得鼓鼓的,这人在皇上面前乱说什么呢?
“你是哪家的?朕怎么瞧着你有些面熟?”
“草民姓萧,原是萧家旁支一脉,几年前家道中落,不值一提。”
皇上点点头,他看着宇文墨的脸,心中隐隐约约的觉得这人似乎就是他那失踪许久的孩子。
他身上的贵气不是他身上的布衣就能掩饰掉的,况且答话时还如此波澜不惊,试问有哪个平头老百姓能做到这样?
“陛下还没有给他赐名呢。”旁边的陈公公轻轻开口提醒。
谁知那皇帝大手一挥:“不必了,左右不过是一个字而已,总不能皇室用了旁人就不能用。”
第93章 一百两太少了
楚悠听到他这话,心中不免得佩服起来,怪不得人人都说这皇帝是个好皇帝,如今一见,果然如此。
她原本还以为这皇帝是那一种把皇室面子看得极为重要的人呢。
“对了,朕听说说朕是被老鼠所伤?”
那皇帝微微敛眉,他倒是想起在他陷入昏迷之前,似乎确实是有东西在他的大拇指上咬了一口,但因为并不疼痛,他以为是错觉所以并不放在心上。
楚悠不卑不亢的点头,若她诊断有误,这皇帝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清醒过来。
“是的,日后如果陛下在察觉到有东西咬了你的话,可不能再这样不当一回事。你可不知道有些东西可毒的很,这一次是老鼠只是一些细菌感染,若是像蝎子或是蛇之类的东西,那可就不好了。”
“大胆!你怎么可以如此诅咒陛下?”
楚悠眨眨眼睛看着那陈公公,她勾唇冷笑一声。
“这位公公您没事吧?”她语气嘲讽:“我真是好心提醒陛下,什么叫做诅咒啊?提醒跟诅咒这两个词的含义,你若是分不清楚的话,大可以回去多看书。”
站在一旁的大皇子听得她这话微微低头瞪她,他不断的眼神示意让她莫要继续说下去,这陈琦可是皇上眼前的红人,那可是打小就跟着皇上的,就连他都要给这公公三分薄面,她怎么可以如此没有礼貌?
而人人都知道这楚悠是他千方百计寻来的,大家自然会将楚悠当做他的人,若是他的人对陈公公不敬,只怕这陈公公日后会给他使绊子。
“你……”陈琦指着她,却反驳不了,只得看向皇上。
“行了,这小姑娘也只是在提醒朕而已,你不必如此大惊小怪。”
那皇帝瞥了一眼陈琦他知道,陈琦实则是在提醒楚悠要放尊重点,实则并没有什么坏心。
不过他倒是对这楚悠挺感兴趣的,她年纪不大看上去也不过十来二十岁左右。
但是为人却十分稳重,在他面前也不卑不亢的,甚少有人能做到他如此地步,而且她愿意说实话,他面前就缺这种愿意说实话的人。
“既然是你救我了朕,那朕必须得好好赏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楚悠一听双眼一立刻亮起来,她不是那种假清高的人,竟然看了病那就要给钱的。
她伸出双手冲着那皇帝嘿嘿一笑:“如果是太医治好了你的话,你要给他们多少钱?”
“治好了朕自然是种种有赏,若是像这样的情况,一百两银子定是要有的。”
楚悠蹙着眉头,这皇帝好生小气啊,她在张家看个诊都不止这个价钱了。
皇帝瞧见她的模样,也忍俊不禁开口打趣:“怎么?你这是嫌少?”
“那是自然。”楚悠嘟嘟嚷嚷地将东西收拾好:“一百两银子在京城中都不够买出宅院的,我为了给你看病可是千里迢迢的从西南小镇一直到这的,长途跋涉不说,到了这里之后,连饭都没吃一口就要马不停蹄的进宫来给你看诊。到现在,我连口热饭都吃不上,你就给我一百两银子,这未免也太少了吧。”
众人呼吸一致,整座朝阳宫内,连个大声喘气的人都没有,能够得到皇帝的赏赐已经是无上的荣光,这人怎么还敢嫌少,她是嫌脑袋在脖子上的时间太长了吗?
那皇帝的笑容也僵在脸上,他定眼看着楚悠,脸色晦暗不明,让人看不出他的喜怒。
楚悠抬起头,正眼瞧着他:“你不必用这种眼神瞧着我,本来我看病你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怎么搞的好像是我占了你便宜似的?再说了,百两银子确实少,我这药材就花了不少钱的,我从西南小镇到这的路费都不止一百两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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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得这话头低得更加厉害,只有宇文墨他虽跪着却也是瞧着楚悠和那皇帝的,他知道,皇帝断然不会因为这事跟楚悠一般计较。
“哈哈哈……”
果然那皇帝突然间爆发出爽朗的笑声,他看了一眼陈琦挥了挥手。
“取百两金子来,再赐她一座府邸。这样诚实爽快的人,朕很是喜欢。你说的不错,身为医者治病救人的同时自然也是要吃饭的,太医院那些既然治不好朕,他们这个月的俸禄也别要了。”
楚悠欣喜若狂,没想到据理力争两句就能将百两银子换成百两金子,要知道这百两金子可是那百两银子十倍的价格!
她开心的将那银子接过来,立刻回头冲着宇文墨喜笑颜开。
“阿墨阿墨,咱们可以在京城立足了!”
那陈公公看着楚悠有些难办,过了好一会儿他还是上前弱弱的提醒。
“楚姑娘还没谢恩呢。”
“啊?”楚悠回头,反应过来后又立刻对那皇帝磕了个头:“多谢陛下。”
说着她像是怕那皇帝会把这银子收回去似的立刻塞给宇文墨,叫他把这金子都收好。
而那皇帝则一脸慈爱的瞧着她,他久居深宫甚少有人会用这样的态度对他。
上一个用这样的态度对他的人,还是已经过去的萧皇后,是他那早逝的妻子。
他望着帘帐外边不远处挂着的画像,心中越发的沉闷,情绪也低落下来。
楚悠察觉到这皇帝的不对劲,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便瞧见那女子的画像。
那落款处的印章是萧皇后的名字,她立刻反应过来,听说这些皇后自小同皇帝青梅竹马,伉俪情深。
听闻皇帝还不是太子的时候,那萧皇后就被许给皇帝了,两人一直兢兢业业一点一点的走到这权力的巅峰。
但是这萧皇后却身子孱弱,拼命地生下二皇子之后就落下了病根,而后虽然用上好的汤药吊着,但是也不是长寿的命数,所以在二皇子十二岁那年香消玉损了。
“想是父皇有些累了,陈公公你伺候父皇些许吧,楚姑娘咱们先退下吧。”
大皇子瞧见皇帝看着那幅画像,立刻警铃大作,人人都知道这皇帝原是想让他那短命的二弟做太子的。
第94章 借了东风
“你们都先退下,楚姑娘留下吧。”
那皇帝反应过来后,看着楚悠,楚悠愣了一下,她下意识的看着宇文墨又看了看陈公公。
“不行,我一个女儿家清清白白的,不能跟你独处一室。你若是有话要问我,你就叫一个你信得过的人留下。”
她有理有据,虽说确实有些带不进,但那皇帝好歹也是同意了。
“那让陈公公也留下吧。”
大皇子虽然好奇这皇帝为何要留她,但是碍于皇帝还在,他也只得退让。
宇文墨心中也担忧楚悠,他伸手轻轻拉着楚悠的袖子,轻轻朝她摇头。
楚悠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心,宇文墨这才跟着他们一块出去。
“陛下要问我什么?”
楚悠放恭敬许多,跟她刚才那般放肆不大一样。
“朕想问你,你方才说你从西南过来,可是西木镇?”
“是。”
“那你可曾在那里见过什么奇怪的人,或者是听说过奇怪的事?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那皇帝看一眼陈琦,陈琦立刻从旁边的桌子上拿出画像。
楚悠仔细打量那画像,那画像中的眼睛倒是像是在哪里见过,不过这人她的确没印象。
“不曾见过,这人可是二皇子?”
“他正是朕的儿子,他在喜木镇失踪了三年,人人都说他已经亡故,但是朕不信。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哪怕是一具白骨!”
楚悠瞧着那皇帝的眼睛格外执着,果然如传闻中的那样,想来他最疼爱着儿子。
她低头忽然间想到灵泉空间的指示,既然要她做这副本,那人竟然是活着的,不过她不知道该如何同皇帝说。
万一说不好,只怕还会引祸上身。
“朕问你,你信不信朕的儿子还活着?”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觉得这楚悠似乎是知道内情的,虽然说她有些不按常理出牌,跟寻常女子不大相像,但冥冥之中他就觉得这楚悠是给他带来好消息的人。
楚悠先是朝着那皇帝拜了一拜,又抬头。
“人人都说父子连心,既然陛下觉得他还活着,那他就活着。我虽然没有见过他,但也听闻他是个很好的人,若是将来他做了皇帝,一定会是位明君,想来这样的人应该也会有神仙庇佑,纵使是神明,也不忍看他英年早逝吧。”
陈琦在一旁不敢多言,哪怕是朝臣也不敢说二皇子将来会做皇帝也不敢说他会是明君,这女子果真是大胆,竟然敢妄议皇位。
不过皇帝倒是笑起来,他做个向上抬的手势,示意楚悠站起来。
“你虽是阿澈带来的人,但朕信你的话。”
“阿澈是谁?”楚悠愣了一下。
“宇文澈是大皇子的名字。”陈琦在一旁提醒道。
“哎!”楚悠摆摆手:“可别提这事了,我哪里是他的人,我明明是被他威胁来的。不过他也是一片孝心,皇帝也不用斥责于他。我瞧着他人还算挺好的,哪怕我顶撞他,他至少也一直以礼相待,这度量还是有几分皇家的风采。”
皇帝笑着点点头,不愧是他看中的人,这楚悠和旁人的确不一样,若是旁人被威胁而来,指不定要在他面前都告状了。
“不过这大皇子确实有些地方做的不大好,皇帝应该多关心他一下,还有他手下的那些人,皇帝也要让他约束好,他……”
“咳咳!”陈琦咳嗽两声打断她的话:“陛下该喝药了。”
那皇帝瞧了他一眼,陈琦低着头不说话,倒是楚悠立刻反应过来了。
虽然说这皇帝对她还挺好的,但也不能太过分,当着人家的面说他儿子的不是确实有些不太道德。
“好啦,也没什么事了,多谢陛下赏赐我的百两黄金,还有那座府邸,不知这两日我可否搬进去啊?”
“自然。”
“那我就先告退了,烦请陛下差人送我出宫。”
那皇帝挥挥手,陈琦领了旨后,立刻带着楚悠退下。
走在这富丽堂皇的宫殿廊前,陈琦瞧着楚悠不卑不亢的样子,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开口提醒她。
“楚姑娘今日也太放肆了些,我拦你多次你却也止不住。”
楚悠对着陈琦笑了笑,她神色冷静自若,倒是和那副放肆的模样不太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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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公公,我知你的好意,但我是个爱自由的人,我今日若不这么说,什么时候才能做回我的郎中?”
陈琦被她这话镇住,他再瞧楚悠的眼睛时,却发现她眼里格外的通透。
过了好一会后,他低头自嘲的笑笑,是啊,她医术毕竟那么好,想还是极为聪慧的人,怎么会连轻重都分不清楚。
看来是他白白担心一场了,这女子果真是奇人。
“也是,今日您这般放肆,大皇子必定不会再用姑娘了,姑娘您就不后悔吗?”
如果是聪明人,一定会在大皇子面前好好表现,定然不会在他面前如此失礼于御前。
楚悠今天这么放肆,无非是想让那大皇子不敢再用她,好得到一个自由之躯。
只是她刚刚到京城,若是在京城中没有人扶持,怕是会难以立足。
楚悠笑了笑,她把皇帝给她的府邸地契拿出来。
“如果说要借东风的话还有谁比皇帝这把东风来的更好呢?”
试问天下有哪个女子能做皇帝的救命恩人?又能有哪个女子能一见皇帝就能得到如此的赏赐?
只要明日这事儿传扬出去,还怕她在京城中没有立足之地?
楚悠看着那地契,原本她也是被迫入京的,她并不想屈服于宇文澈,也不想替宇文澈卖命。
可要是想让宇文澈对她收手,那就只能找一个比宇文澈更强的人,她思来想去,除了那不知所踪的二皇子以外,恐怕能让宇文澈有所收敛的也就是皇帝了。
“姑娘果真冰雪聪明,那老奴我就希望姑娘能一切如所愿。”
“我还要谢谢陈公公三番两次好心帮我,若是来日有机会,我也会好好报答公公今日这几次提醒之恩的。”
楚悠笑出来,她哪里又不知道这陈公公是在帮她呢,只是不曾多说罢了。
第95章 她不是傻子
才刚刚走出朝阳宫的大门,楚悠就瞧见在那灯下等着的宇文墨。
她提着裙摆三两步的跑过去,宇文墨一瞧见她后,便立刻脱下身上的外衣披在她的身上。
“夜里还是有些凉的,陛下可有为难你?”
楚悠摇摇头,她左探右看:“金子呢?”
“……”还真是个掉在钱眼里的人,宇文墨默默地挪开,只见他脚边放着一个木盒,这边是用来装金子的木匣子。
“你怎么能把它放在这呢?这可是一百两黄金!”
楚悠吓了一跳,立刻去将那金子抱起来。
“这可是我们在京城中生活的宝贝,可要好好保护着。”
宇文墨无奈的叹气,他伸手将那精子接过来,牢牢的抱在怀里。
楚悠往他身后探了探,怎么就没瞧见那大皇子,果真是被她吓跑了!
“别瞧了,大皇子殿下已经走了,他说了,若是日后无事你不必说是他举荐的人。”
楚悠恨不得当场放烟花庆祝,她开心的一手抱住宇文墨的手臂。
“也不枉费我苦心经营一场,你可不知道刚才我在那皇帝面前说那些话的时候提心吊胆的,就怕他一个生气把我脑袋给砍了!”
宇文墨有些许宠溺的轻轻拉着她的手,果真如他所料,方才他在里边也是提心吊胆的,所以说知道那皇帝不会因此发怒杀她,但他不知楚悠会不会受到惩罚。
但后来出来之后站在这凉风中吹了一下,脑子便清醒了许多,楚悠虽说平日里也十分张扬,但她至少不是那鲁莽的人。
所以她如此放肆,竟然是有她的道理。
直到那大皇子出来之后急着与他们撇清关系离开,他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所求的竟然是这个。
“你如果不喜欢大皇子,咱们有的是办法,下次可不许这么鲁莽。”
“嗯?”楚悠看他:“我才给你几分好脸色看,你就这样蹬鼻子上脸了吗?”
宇文墨勾起唇角,有些人虽然嘴上说还没有原谅他,但方才一言一行无不是为他所想。
刚才在大殿之内,她对他处处照顾,闹到他还看不清她的心思吗?
“我不过是你的侍从,哪里敢对你蹬鼻子上脸?再说了,我家落败还要你家收留我呢。”
楚悠面色尴尬,刚才在皇上面前她不过是随口胡诌的,她原先也不知道那二皇子的名字里也有个墨字,要是知道她一定不会在他们面前叫他阿墨。
“你全名叫什么?”
“全名?”宇文墨愣了一下,他抱着那木匣子的手微微收紧,心中十分纠结,要不要将他的名字告诉她。
若是他将他的名字告知与她,无非是将他的身份也告知于她了。
“不方便说你的名也行,那你们总会给自己取什么字啊号啊之类的东西吧?我怕我再叫你阿墨日后会惹来麻烦。”
楚悠回头看一眼那巍巍皇城,想来日后也不常来这里了,等他的名声宣扬出去,也不知道有多少朝廷官员会来找她。
她只怕日后这个名字会给宇文墨惹来麻烦,还是早日改口的好。
“萧墨,字卿芜。”凉风中,楚悠听到他醇厚的嗓音,她知道他的声音向来好听,但是他这短短的5个字却让楚悠心里有些凉意。
“罢了,那我叫你卿芜罢。”
她微微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可宇文墨还是察觉到她似乎有些低落。
“怎么了?我这名字不对吗?”
“你的名字又怎么会不对?我只是有些累了,我们早点回去,过两日便搬到皇帝赐给我们的府邸去,估计明日还有许多事情要对付呢。”
她又恢复成原样,像是从前那般开开心心的拉着他上马车。
瞧见她这般精神宇文墨便也不再多说,如今楚悠愿意理他已经很好了。
上马车后,他看了一眼皇城,心思越发沉重,也不知再回来是什么时候了。
“对了,今日我瞧那皇帝看着那幅画像,那幅画像是不是就是萧皇后的画像?”
“正是,陛下恐怕是在伤怀,与你无关。”
宇文墨神色自若,楚悠装作不在意地看着他。
“那你能不能跟我说一说萧皇后和皇帝的故事?我也好心里有个底,日后也不至于犯了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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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墨微微握紧拳头,他努力的克制自己,过了好一会才抬头看着她。
“皇后是因为产后虚弱走的……”
“撒谎。”楚悠立刻开口道:“听说皇后是在二皇子十二岁的时候走的,即便是产后虚弱,那也不可能拖到十二年后才走,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吧?”
哪个女人产后虚弱还能虚弱到十二年年后才走的?这十二年间怎么养也能养好了。
宇文墨低着头沉默许久,那皇后走的时候,的确有很多人猜测她并非因为产后虚弱而走。
只是太医们都这么说,所以也只是坊间有的传闻罢了。
“朝廷对外就是这样说的。”
“那你在坊间就没听过别的猜测?而且皇帝今年才五十出头,那皇后是数十年前走的了,他怎么着也该另立皇后了,可是自那萧皇后走之后,他中宫一直悬空着,可真是太奇怪了!”
要是宇文墨不告诉她,她明日再去打听打听,她就不信了打听不出别的东西来。
说不定这皇后过去一世,还能让她早日完成灵泉空间的副本呢。
“你为何对此事如此感兴趣?”宇文墨反问:“这是不是你我能议论的。”
“这里又没有旁人,我只是好奇而已。再说了,我若是什么都不知道,屡次犯忌讳,可不见得每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能逃过。”
她说的在理,宇文墨也不好再驳她。
“坊间的传言有许多,只是都没有得到证实。最多的一种说法是萧皇后是自戕的……”
自戕?
楚悠下意识的抓住他的手,她挪过去坐在他身侧:“真的假的?她可是皇后!”
宇文墨放松许多,他侧头去看靠在身侧的楚悠。
“皇后走之前,漠北送来贵女献于陛下,那漠北是咱们大周最重要的朝国,许多叛乱都由他们平定。”
第96章 她与众不同
楚悠安安静静的听完宇文墨的话后,才知道原来这萧皇后心中竟然还有这般大义,听说那漠北的贵女过来之后,按照漠北的意思,是要将他们的贵女扶持为皇后才行的。
可当时萧皇后已经久居后位,并且还生养了二皇子,虽然那时候二皇子年纪尚小,但是他已经能熟读百家诗书,文武双全。
每每皇帝带他外出打猎,他都能做最拔尖的那个,更为要紧的是他年纪轻轻的就在政治方面有自己的一番见解。
不仅如此,朝中的大臣个个都很赏识他,甚至已经把他当为太子来对待。
而箫皇后本人不仅仅将后宫治理的井井有条,她时不时还会出宫去教那些妇人如何事农桑。
不仅如此,还是她提倡的大力发展商业,不要将商业压制的太过厉害。
就连那苏家作为皇上,之所以能够一鸣惊人,也是因为有萧皇后的扶持和帮忙。
总之在萧皇后的带领下,在后宫这方面皇帝从来不用操心,而国库这一块她也能把控好度,时不时还能查一查户部的帐。
有这样的一位人人称赞的皇后,在那漠北的贵女又有何立足之地呢?所以当漠北提出这要求时,几乎满朝文武大臣都反对,不仅文武大臣就连坊间听到这消息之后也自发的抵抗那漠北贵女,说什么都不让那漠北贵女取代皇后的位置。
可是那漠北贵女是漠北王的亲女儿,听说那漠北王就得这么一位女儿,自小对她疼爱有加又怎么情愿让她到这大周来屈居人下?
所以为了这事漠北几乎不管不顾的挑衅大后,甚至还同北边的大于勾结。
大于是他们最强的敌国,每每到秋冬大于就老是派骑兵到他们北边的城镇去骚扰百姓,烧杀抢掠,好不气人。
而大周就是因为跟漠北有合作,那大于才会有所收敛,当得知漠北与大周生了嫌隙之后,那大于在暗中不知给那漠北抛了多少橄榄枝。
在这期间那漠北和大于沟结在一起侵略他们的城池夺走他们两座城池,还使得北边的百姓苦不堪言。
萧皇后得知后觉得是自己的原因,所以还会为了国家民族大义,愤然自戕。
听说那皇后留下的笔书中只提了让皇帝答应漠北将那漠北贵女封为皇后,谁知皇后赫然离世却使得皇上龙颜大怒,他决定亲自出征平定漠北之乱。
“所以现在漠北这么乖的原因是因为被皇帝打怕了?”
楚悠啧啧作响这漠北还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天底下哪里会有一个强国愿意将自己的皇后位置拱手让于其他国家的贵女的?
别的不说就是,那皇帝再怎么喜欢漠北贵女也不会将那漠北贵女册立为皇后的。皇上和皇后只能是本国人,这是所有强国都有的共同点。
“嗯,陛下在皇后去了之后,便连续出征三年。”
宇文墨轻轻开口道,他看着外边的月色,心中无限悲凉,一想到年少时曾经经历过的事情,恍惚的仿佛像上一世。
楚悠哀声叹气,她双手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的月色。
“怎么?”宇文墨侧头看她。
“我只是觉得二皇子好可怜,你说原本他们一家三口也算是幸福美满,萧皇后若是不自戕,谁敢对二皇子下手啊?其实皇后这个人也不大好……”
“住嘴!”宇文墨低头:“不许议论皇后!”
“你着急什么?”楚悠抬头:“虽然说她心怀天下也爱天下人,但她有一点拎不清,人只有活着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才能保护自己的国家,保护自己的臣民!”
楚悠冷哼一声,虽然她觉得这皇后的确是个人才,但未免也太懦弱了一些。
再说了,这大周可是一方强国,怎么能因为这漠北小小的威胁,就连自己的皇后是谁都不能决定?
在漠北提出这要求时,漠北和大周之间就没有退路了。
“若是你,你当如何?”宇文墨不解,在这天底下没有人不称赞皇后的贤明的。
所以直到现在哪怕皇帝没有再立皇后也不会有大臣多说一句,因为他们都认为这天底下不会有萧皇后这样的女子了。
楚悠嘿嘿一笑,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宇文墨:“要是我,我就把那漠北贵女和漠北王的头给打掉!”
宇文墨静静的看着她,他双眸中似乎有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
在皇后去后的这十几年里,他除了听到人家称赞皇后的美名之外,就没有过别的说法。
再到后来他们就连称赞的词都一模一样,而萧皇后似乎也离他们越来越远,她像是被人塑造成了一个神,塑造成了一座观音让人去供着,可人们却忘记了她曾经也有血有肉,也是一个凡人。
“他们什么意思啊?别人的东西就那么好吗?别人的男人就那么好?”楚悠还在喋喋不休:“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父女两人都这么不要脸!我要是皇帝,在听到这消息时我就立刻整合兵力向漠北进攻,我让他们人跟大于勾结的机会都没有!及时他们给团灭掉就啥事都没了!”
她说的义愤填膺,说到激动的时候,甚至挥舞着双手恨不得立刻回到那个时候,好好的跟那漠北干一场
“不过我倒是好奇,那那个皇帝三年都不在朝内,谁帮他处理的政务啊?”
“二皇子。”
他声音格外的清淡,像是在很悠远的地方传来一样,楚悠愣了一下,随即慢慢张大,嘴巴吃惊的不像话。
她掰着手指头去数,一遍又一遍,像是要确认什么一样。
“那他还真的是个人么!他才11岁,那不还是个小屁孩吗?怎么能处理国家大事呢?”
宇文墨轻轻勾唇:“大概是自小耳濡目染,又有那么多大臣和太傅跟在他身边,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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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悠竖起大拇指:“大臣们是个人才,皇帝也是个人才!咱们大周那朝廷上一窝子的都是人才,一个真敢放心把这国家大事交给一个11岁还在换牙齿的孩子,那个11岁的也真敢管,管得竟然还不错!”
第97章 女人的直觉
宇文墨满脸黑线,他一时之间竟然也找不到话出来反驳她,马车摇摇晃晃的,不一会儿就到她们落脚的地方。
才刚一下车,刘玥和楚光明就从屋子里冲出来。
“乖乖,你终于回来了!你可不知道我在家里面有多担心你!”
刘玥激动的握住楚悠的手,她一知道那大皇子把人带走之后就坐立不安,连饭都吃不下。
“可不是嘛,你阿娘都愁坏了!”楚光明也激动的老泪纵横,他们一家三口能够在一起比什么都好。
楚悠看着他们,她也抬手去抱刘玥的瑶,在她怀里撒娇。
“没事没事,你看女儿这不是挺好的吗?对了,阿墨,你快过来。”
宇文墨走过来,他手上捧着那只装满黄金的匣子,站在他们夫妇二人面前,将那匣子打开后。
刘玥和楚光明愣了一下,这些可都是黄金!
“这些都是你的?”
楚悠神气极了,她又从怀里边掏出一张地契。
“那可不是,还有这个,咱们有自己的房子了!”
如果她有尾巴的话,估计她的尾巴此时此刻都已经翘到天上了。
“这个可是我跟他讨价还价得来的,他本来想用百两银子就把我给打发了,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进宫去给他救治他醒了怎么着也得好好报答我一下!”
她这一说,吓得刘玥和楚光明腿都软了,原先他们夫妇二人已经不求有什么赏赐,只想着赶紧把这孩子从宫里面弄出来,他们这一家人在一起苦一点也没关系的。
谁知道这楚悠竟然还敢在宫里面跟人家讨价还价,她还真是不要命了。
“你干什么呀?你这孩子都不知道人会担心你,那个时候你还跟他要什么银子,还不赶紧出来,那皇宫都是会吃人的地方的!”
楚悠嘿嘿一笑,她将那些金子从宇文墨手中抱过来,全部都放在楚光明的手上。
“好歹也是我冒着生命危险去给他诊治的,我当然要报仇了,这些银子你都放好,明日咱们收拾收拾就搬过去吧!”
说完之后她看到站在楚光明夫妇二人身后的苏怀瑾,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走上去。
“不用多说,我知道你的为人搬出去是迟早的事,现下有皇帝赏赐的房子,那是最好不过的。”
苏怀瑾也冲着她温和一笑,原先他命人将这处宅院紧赶慢赶地收拾出来,原本也没想着楚悠会在这里住上许久。
他想这不过是一两个月吧,等到他们找到合适的房子之后应该也会搬出去的。
不过他想就算是一两个月也要让他们住得舒服些,所以才大费周章让人把这宅院修整得漂亮。
“不知道这个地方离你们家近不近,若是近的话,日后你也可以过来串个门。”
楚悠心里觉得不好意思,是巴巴地掏出那张地契交给他,苏怀瑾一看,皇帝倒是帮了他一个大忙,竟然将楚悠的新宅院刺在他同一条街上。
只不过还隔着些距离走路的话大概要小半个时辰,骑马的话片刻就到。
“那咱们日后可得要多多走动才是。”
听了他这话,楚悠也立刻反应过来,想来这宅院离他们是极近的,这样最好,反正她在京城中也没什么朋友和苏怀瑾住的近一些,也有个照应。
“不过萧公子也跟着你们一块去吗?若是萧公子不介意这处宅院可以匀给萧公子住的,毕竟你们二人到底不是亲兄妹。”
这里是京城,可不比西木镇。京城这个地方最讲究礼仪了,若是宇文墨与她同住传了出去只怕会有损她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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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的长松听闻这话后,有些不乐意的皱起眉头,他们家公子若是想住别的地方自然也是有的,要不是为了跟楚悠住一块,他们何必巴巴的跑来这里呢?
“我们家公子自然是要跟楚姑娘一家同住的!”
他站出来,哼笑一声后有些不满意得看着苏怀瑾。
“说到底这也是咱们和楚家的是,苏公子不好多问的。”
楚光明和刘玥对视一眼,他们笑着看着苏怀瑾。
“多谢苏公子的好意,不过阿墨既然是咱们就回来的,他家里又没有别人自然也是要跟我们住一块的。”
既然他们都有了决断,苏怀瑾也不便多说。不过他倒是自告奋勇的向楚悠表明自己第二日能同她一起去街上采买。
他们毕竟是新宅院,纵使是皇帝赏赐下来的,但也有些东西是需要添置楚悠,也没多想也便答应了,直到第二日她瞧着自己身旁这几个人似乎有些不对付的模样才觉得答应得有些快了。
“咳咳。”楚悠捏着嗓子对正宗咳嗽两声:“长松小朋友,我可不希望我在京城是因为你们打架而出名的。”
长松把头一扬,总算是离开苏怀瑾两步,不将他卡在宇文墨身后了。
苏怀瑾冲着楚悠笑笑:“这边是西市,很多有趣的玩意都只有这里才有,咱们可以去看看瞧瞧。”
楚悠点头只是没走两步,突然间又想起一件事,她回过头去看苏怀瑾。
“我记得这边有一位百灵神医,我想去拜访一下她。”
苏怀瑾纳闷:“你这刚到京城就去看郎中,似乎不大好。”
“没事儿,我就是偶然间听他们说起心中有些好奇,想去瞧瞧,你带我去吧。”
见她如此坚持,苏怀瑾也不好拒绝,便也只得带着她往那百灵阁。
“公子,要不然咱们还是不去了吧……”
长松跟在宇文墨身边,他心里有些犯怵,他格外担忧的瞧着宇文墨的眉眼,心想着要不然就选一张面具给他带上好了。
“无妨。”
如今他的容貌和气质都与往常不同,哪怕是站在他最亲近的人面前,那人也没有认出来。
更何况只是一个与自己只有几面之缘的女子。
“可是那百灵神医……”瞧见宇文墨的眼神后,长松乖巧的闭上嘴巴。
他长长的叹一口气,心里祈祷着那百灵神医眼神能差一些,可千万不要将他们家公子认出来。
第98章 百灵神医
他们一行人甚至还没走到那百灵神医的铺子外面,就瞧见外边排起的长队,就连那达官贵人的马车都得乖乖的排着。
“怎么如此多人?”楚悠心中觉得不对劲极了,再怎么有名的神医也不该这么多病人吧。
“你有所不知,听说最近百灵神医新研制了一种美容养颜的药丸,取名为冷香丸。女子服用之后不仅可养肤嫩肤,还能从内到外散发一股花果的香味,听说服用这冷香丸一段时日后,哪怕不用熏香身上亦可香喷喷的。”
苏怀瑾在她旁边淡然开口解释,别说是这些达官贵人了,就连那宫里的娘娘也是特意派人出来排队的。
还有一些想要走后宫嫔妃的门路的达官显贵,更是自告奋勇帮那些娘娘排队购买此物。
“看这个长队,只怕今天想要见到这百灵神医有些难了。”
楚悠轻叹口气,原本她还想看看这位名动天下的女神医长什么模样。
“其实不去看也罢。”苏怀瑾用肩膀撞了一下她的:“她虽然医术还算不错,但在我看来远不及你。”
楚悠听到他这话笑了笑,她并不是要跟谁比,她只是想看一下这位神医到底神在何处。
但苏怀瑾却说得格外认真:“说她是神医,不过是给她一个面子。要是真的神医,怎么会事事与达官贵人为重呢?让我说她这些年来百般推脱不愿出来才不是因为那二皇子呢,可能是医术退化了也不一定。”
楚悠听到些端倪,她抬手拍了一下他。
“你跟她有过节?”
苏怀瑾摇头,他敢指天发誓,他只是瞧不惯这神医的做派。
“我只是觉得一个总是研制出一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儿讨好达官贵族的人实在担不起名医这名号。”
他这一说楚悠才反应过来,是啊,他们面前排着队伍几乎都是达官贵人,嫌少有前来看病的,果然还是穷人不配吧。既然如此,那她就要在这京城里做不一样的郎中。
正当他们说话时,不远处的百灵阁前突然走出来一女子,她身穿素白色的衣裙打扮的倒是不俗,身边还跟着提着药箱的婢女。
“那就是百灵姑娘?”
楚悠指着那个方向,苏怀瑾顺着视线看去。
“白衣白裙,除了她还有谁?”
他哼哼唧唧的不屑,他最讨厌这种做派了!
“你怎么对她敌意那么大?”
“我只是瞧不惯这么装的人,你知道她为什么要身穿白衣吗?听说她是为二皇子守孝,啊呸,那二皇子指不定还活着呢,再说了,就算二皇子真遭遇不测,哪里轮得到她来守孝?她不过是二皇子众多的爱慕者中一个,凭什么以二皇子未亡人自居?”
楚悠扭头,她上下打量苏怀瑾,犹豫许久,这才扯着他的袖子低声询问。
“你莫不是喜欢那二皇子吧?”
“……”苏怀瑾心中暗骂一声,天地良心,他只是觉得那二皇子人着实不错,哪怕待他一介商贾人士也是极好的。
虽说他也多年未见那二皇子了,但这年少的那几面已经足够他对这个男人俯首称臣。
若是日后他真能登基,定是一代名君于他们这些商贾人士来说,也是好事。
“她好像在看我们。”楚悠瞧着那人的方向,正好对上那白衣姑娘的视线。
这姑娘长得倒是好看,虽然头上只是一根简单的碧玉簪子作配,但这发髻倒是用了心思的。
加上一身白衣与这京城的繁华盛世不同,更显得她出尘不俗。
“公子……”瞧见百灵神医朝他们过来,长松吓的扯了扯宇文墨的袖子。
宇文墨低头,他带着些许危险意味的目光瞧着他拉扯自己衣摆的那只手。
长松抿着嘴唇将他的袖子放开,但心中还是忐忑至极,生怕那神医会将他家公子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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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苏公子,许久不见,不知苏公子什么时候回的京城,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
瞧着站在面前的女子,苏怀瑾没好气地打开折扇把头偏到一边。
“听说百灵姑娘早就闭关不闻窗外事,又怎么会知道我回来呢?”
楚悠不曾想,他们两个人竟然是旧识,看来二人先前定是有过节的,不然也不会闹到如此难堪地步。
百灵笑了笑,她视线落在楚悠身上,又看着宇文墨。
“这位公子是……”
“不是什么达官显贵,一介乡野村夫罢了。”
“说什么呢!阿墨就算落魄了那也不至于是乡野村夫吧。”
楚悠瞪他,苏怀瑾撇嘴,这楚悠怎么还跟从前那样护着他?
“阿墨?”
百灵双眼蓄满悲伤,她盯着宇文墨一步步的朝他靠近,长松的心也七上八跳的,吓得他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楚悠看到她逼近宇文墨也立刻飞身过去挡在他们二人中间。
“这位姑娘,你不要靠他太近……”免得宇文墨生气不给她好脸色。
百灵回过神来,她站住脚步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
“是我唐突了,只是觉得这位公子莫名的熟悉,就连这名字也跟故人的很像。”
“不一样的,不一样的,我们家阿墨不喜欢生人靠近,不然他会发脾气的。”
楚悠说完,用眼角余光去打量身后的宇文墨,果然瞧见他那副臭脸僵硬着冰冷着,真是半分不给美人面子。
百灵愣了一下,她打量着宇文墨,这才发现他周身气息十分冰冷,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而她印象中的那人却是最温柔的,哪怕他高高在上贵为皇子也会对他们这些平头百姓一展笑颜。
从前他出宫时,若是遇上需要帮助的老人家也是毫不吝啬的亲自出手。
那个人可不是眼前这人如此冰冷。
“许是我看眼花了,竟然觉得他们二人相似。这远远看着身形倒是挺像,但是走近仔细一看两人却折然不同。”她叹气,又回头道:“方才瞧见你们站在这许久,可是前来找我有事?”
“无事无事!”楚悠摆摆手:“只是久闻神医大名,所以想过来瞧瞧。”
第99章 莫名的熟悉感
那百灵笑了笑也不说话,就带着自己身边的女伴走了。
“我就说没什么好看的吧?赶紧去置办你要置办的东西,这两日我也差一些人过去帮你好好清扫打理一番,明日你就随我去我家吧,你们都来我家里人给我办了个接风宴,到时京城里的名贵都会过来的。”
他正好也想借这一次机会,让京城里的人都认识楚悠,正好也给她打打名气。
不过楚悠还是犹豫的,她摆摆手只说了一句再说就钻进那些西市里去搜罗各式各样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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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墨也步步紧跟在她的身后,无论她看上什么,他只管在后边付钱。
苏怀瑾瞧见宇文墨这般殷勤,心里也极为不痛快,等楚悠看上那发簪时,他正要上前去付银子,却被宇文墨高大的身躯挡住。
“你这样不好吧?你和楚姑娘说到底也只是普通朋友,不好为她付钱的。我至少是正儿八经下过聘的,哪怕楚姑娘没答应,那我还是比你有付钱的资格。”
楚悠听到这话忍不住回头眨眨眼睛,她这是怎么了?老树开花了?想当年她在现代社会多么渴望有人抢着帮她买单,可那时遇到的只有王八羔子一个,愿意掏钱的都没有。
不曾想到了这里后,竟然还有人争先恐后的给她买单。
她手上拽着的那支碧玉簪子十分好看,人家都说了,人靠衣装,她想着她都到京城来,是要有一身像样的行头。
既然是自己的行头,当然不能由他们两人付钱。
“别抢了!”她小手一挥,爽快的从怀中掏出一枚银子放在柜台上。
“衣服首饰这种东西我自己买!你们要真想替我付银子且等了一会吧!”
她挑眉,她要用到钱的地方多了去了。
她现在才开始挑珠宝首饰和衣裳,而后说不定还要打柜子妆盒的。那些个东西才是大货,可贵着呢。
直到傍晚置办一堆东西,拉了将近两车才全拉回去,刘玥和楚光明倒不多说。
他们知道这段日子楚悠过得苦,许多东西她都不敢下手去买。
要不是如今有点钱,她也不会如此大方。
“爹!”
楚悠快步上前:“这些都是你们的!”
她想着既然来了这京城,就要把他们打扮得风风光光。
“你这孩子,不用买那么多,你爹你娘什么都有。”
楚悠嘿嘿一笑,她跳上台阶伸手抱住他们两人的:“之前爹爹不是想开家餐馆么,我现在有银子了,打算去盘个铺子给你们两个人玩玩。”
楚光明听得心动,之前他们在小城镇时都是小打小闹,而且那里消费水平低,他都没施展拳脚的机会。
不过刘玥却为难:“想的好,可是我们有好多东西这里都没有,很多香料都缺。”
“不怕!”楚悠拍拍她:“我去灵泉空间看了,系统说了只要我完成一个任务,就给我开种各国香料的权限。”
任务?
刘玥害怕,她就怕这个系统不是什么好的,万一让她女儿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那可怎么办?
“放心,明天才出任务,说限我三日完成。”
刚才她也是突然间接到任务的心里还挺奇怪,许久都没动静的灵泉空间,怎么突然间会敲她。
可能是因为他们现在地点有变的缘故吧。
看她这样大大咧咧,丝毫不把这事放在心上,刘玥心里倒是轻松很多,不过她还是再三叮嘱,让她量力而行。
第二日一大早,楚悠就带着他们一群人道皇帝赐给她的宅子中去。
“楚宅。”
那牌匾上的字龙飞凤舞,听说是皇帝特意让人赶制的,还是翰林大学士亲自提笔。
这院子很大,前院中堂和后院分明,光花园都有两处。
“这么大的宅子……扫地岂不是累死人?”
楚悠瞪大眼睛,她忽然有些泄气,有点想念小镇上的静安堂了。
静安堂虽然小,但是却很温馨,而且收拾起来也不用那么麻烦。
“楚姑娘不必担心,既然是皇帝赏赐的院子,就一定会带着仆人一起。想来是那总管那边还没分配好,过两日会送来的。”
长松倒是淡定的很,他看着这院子还算是平常也不是特别大,在京城里算是中等。
想想从前他们家公子的宅院,那才叫大,不仅仅有花园有莲塘,还会有后山和竹林。
就光在院子里伺候服侍的奴仆就上百个,更别说那些做短工的了。
楚悠打量他们二人的神色,看来在他们两人没落魄之前,他们的确是个有钱的。
她将东西都收拾好,看着宽敞的院子,心里觉得舒畅无比。
想想他们刚来又那会儿,只能坐在草堂里吃着糠咽菜,现在却也能摇身一变成为这京城中的大户人家。
“系统任务:京城东南市,期限,三日。”
谁知她才刚躺下来,系统就滴滴作响,楚悠哀嚎一声只能认命地爬起来。
看到她要出去,宇文墨步步紧跟。
“你去何处?你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
“正是因为人生地不熟,所以才知道出去多逛逛昨天我们逛了西市,你今日带我去东南市可好?”
宇文墨低头,他今日也无事,不妨带她出去走走,他看着她心里也觉得放心些。
瞧他迟迟不答应,楚悠以为他不同意,她转了转眼珠子跳上前去抱住他的胳膊撒娇。
“我的好哥哥,你就依我这一次嘛,带我出去走走?”
她只有三日的时间,她对京城不熟,或许找东南市就要找上许久。
宇文墨被她这娇声软语给镇住,楚悠从来都没用过这样的一定要跟他说话。
但他莫名的心动……
“真的不可以带我去吗?”楚悠无辜的扎扎眼睛,又拉着他的袖子扯了扯。
“拜托拜托,我最喜欢你了。”
扑通扑通,他心跳得厉害,他看着她凑近自己,忽然明白兵书里的美人计。
“你……”
“不带我去是吧?”楚悠看他久久不应没了耐心,她叉腰气呼呼的的瞪他。
宇文墨抬手摸她头发:“没说不去。”
第100章 买个婢女
东南市的繁华跟西市的不一样,纳西是如果说是现代社会的奢侈品专卖场,那这东南是便是平民们经常逛的集市。
这里囊括了许多东西,不仅仅有各类型的采买更有奴隶市场。
“买卖人口不犯罪?”站在人群外侧,楚悠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人群中围着的包围圈里,笼子里边的那些女人。
这笼子造的极大跟一顶小帐篷似的,所有的女人都被装进这样的笼子里。
那些女人像货物一样被人一批一批的赶出来摆在台上叫卖着。
“只要奴隶的来源得当,买卖并不构成犯罪。”
说起来在大周这一点已经做得很不错了,至少若是拐卖平民妇女那是要杀头的。
可如果是那些被俘虏的或者是被自己家里发卖出来的那他们可不管。
“愚昧就是愚昧。”
楚悠冷哼一声,没什么来源得当的,只要是买卖人口她都看不下去。
要不是因为他在这个社会无能为力,哪怕反抗也只能是逃避挡车的话,她一定会冲上台去狠狠的给那些人贩子教训。
听得她这般嘲讽,宇文墨倒是觉得稀奇。
“你似乎很讨厌这营生?”
楚悠冷笑的看着他:“难道不应该讨厌吗?你看看那台上的人十有八九是女孩子,女孩子本来生存在世界上就挺苦的了,还要被人这样发卖,实在可怜。”
说的也是,几乎没有哪一户人家愿意发卖自己的儿子他们都觉得儿子是用来延续香火的,断断不可往外赶。
但是女儿不同,据他所知,有很多穷苦人家都会发卖女儿出去,用来换取银钱。
如果这些姑娘遇上好心人能被收养又或者是被大户人家选了去做婢女,那是固然好的,要是选不上,最后估计也只能被发卖到青楼去,做些粗食杂活,然后出来见客。
“你别冲动。”他抬手摁住她:“虽然心中有所不平,但毕竟这并没有违法履历,你若是贸然去跟他们理论,人家只会把你当成疯子来看。”
楚悠扭头看他:“你觉得我像是个傻子吗?”
废话,她当然知道不能跟他们硬刚。
看来她只能一步一步的往上爬,等她有能力时再好好改变这些人的想法。
不过说来奇怪了,也不知道灵泉空间让她来这里是为了什么,直到现在她也没看到有一个生病的人出现。
“我说掌柜的那笼子里的姑娘能不能拉出来给我瞧瞧?”
有人在台下叫嚣,台上的姑娘已经被发卖的差不多,就只剩几个还在笼子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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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姑娘笑失去了对生活的希望一样,眼神黯淡无光,麻木的看着外边。
楚悠心里颤了颤,她知道留下来这些都是被人家挑剩下的,刚才台上稍微有几分姿色的已经被人买走。
可能那些女孩子会被送到青楼去,也有可能被送到某个人家府上学歌舞做个歌女舞伎。
那掌柜的笑了笑,拉开笼子的大门将那些女孩拉出来。
“那你们好好看看,这几个脾气倔了点,没那么乖巧。”
“不乖巧的买回去做什么啊?给自己找罪受吗?”
“可不是嘛,我不喜欢不乖巧的!”
话虽如此,但因为价格比较便宜那些女孩还是被发卖的差不多了,最后只剩下一个一直在咬着牙坚持的女孩子。
那女孩子的脸上分明有被打过的痕迹,可她的眼神却渐渐的发亮,跟那些麻木掉了的姑娘不一样。
“这姑娘没有人要?若是没有人要,那我便把她发卖到暗窑里去了!”
暗窑也就是贫穷人家的青楼,与青楼不同那按瑶的价格比,青楼不知道便宜多少倍,而且装得也不那么富丽堂皇,一般都是在一些破败房子里边的。
接的客也几乎都是村里边的老光棍又或者是鳏夫。
“人家姑娘年纪轻轻的,让人家做这个不是耽误人吗?”
楚悠嘀咕一声,她转头看向宇文墨,宇文墨有些无奈,但还是从怀里掏出银票。
“八十两银子自己拿去吧。”
得了银子的楚悠开心的抓着银票便往台上跳,她把银票放进那人的手中,随即拉起那姑娘。
“这姑娘我要了。”
“姑娘,你真的要她?这丫头可倔强的很,一路上不知道给我惹出了多少麻烦,我也不是那黑心的生意人,我先将此事告知你,若是你坚持要日后可不能来找我的麻烦。”
“你怎的如此啰嗦!我说要了便是要了,不会找你麻烦!”
楚悠说着,看着那女孩子手上戴着的铁链,她伸手点了点,那掌柜的立刻将钥匙递给她。
“那姑娘你可要回到家才把她锁链打开,否则她跑了我可不管。”
楚悠不在意他接过,那要是后便当着众人的面,把那姑娘手上的锁链打开。
她瞧着那姑娘的脸,她伤的并不深,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回去后她给她好好服药,应该过两三天就好起来了。
就是这营养有些不良,不管是肤色还是头发,都病殃殃的样子。
“你若是想走的话也可以走的,我一般不强求人,只是我不忍心看你年纪轻轻的就进那暗窑。”
台下众人轻呼,虽然说京城富贵云集,但断然也不会有人来拿八十两银子出来赎一个不曾相识的人。
哪怕是那些权贵,也甚少在当街把人放走的,这楚悠倒是大胆。
那女孩子盯着她,她眼里的防备逐渐瓦解,过了许久她才用哑的不行的嗓子开口问她。
“为何?”
“不为什么,我这个人本来就不赞同人口买卖,但既然法律上肯定我也没法子。刚才我瞧见那些姑娘都是去了好人家里做粗使丫头的,还有一些是自愿去青楼的。唯独只有你,似乎不愿意跟着他们去。”
那女孩子哼了一声,她当然不愿意,再说了人家也未必瞧得上她。
楚悠说完又歪头轻笑解释。
“我就是见不得你去那暗窑,所以你若是想走也是可以的,你要是想跟我回去,我也会好好招呼你,把你当成普通人家的姑娘一样。”
第101章 卷入乱局
周遭的人听了都觉得不敢相信,她平白无故的将一个姑娘属下来也就算了,竟然还要以礼相待?
“这可是个倔丫头,你这不是白白养着她吗?”
周围的人有些忍不下去,立刻开口说道,可是楚悠却不认为一个如此倔强的人会接受别人的馈赠,若是她是那种吃白食的人只怕早就乖乖听话跟着走了。
她静静的看向那女子,虽然不说话,可是却让那姑娘觉得莫名的心安,她后退两步朝她行礼,
“奴婢晚月,今生今世愿侍奉在姑娘身后,姑娘叫我往东,我定不止西。”
众人奇怪的瞧着他们主仆二人,那掌柜的也震惊起来,他这一路上用尽各种各样的法子想要将这姑娘调教的听话乖巧些。
可是不论用什么法子,这姑娘愣是不愿意开口,还是用那种倔犟狠厉的目光盯着自己。
“晚月。”
这个名字倒是挺好听的。
“那你姓什么?你就叫晚月吗?”
周围的人都笑起来:“姑娘有所不知,只要是被家里发卖的,那都是要剔除姓氏的!”
“是啊是啊,想来这姑娘定是叫家里发卖的,说来也是可怜好端端的一姑娘怎么就遭了这些罪?”
“若是我的姑娘,我一定要好生护着,恨不得将世上最好的明珠捧给她,又怎么会叫她沦落至此?”
楚悠心中很不是滋味,难怪她的眼神那么倔强,如此不肯说话,看来也是在无声的抵抗命运的不公。
她抬手将晚月扶起来:“没关系,你以后跟了我,可以直接跟我姓!”
说着她打量那晚月几眼,觉得她身上的衣服甚是破旧。
她看了一眼宇文墨,随后拉着晚月朝着京城中最大的布料铺子走去。
宇文墨轻叹的摇头,她还是同从前那样,喜欢在大街上捡人回去。
晚月不知楚悠的意思,她只巴巴的跟着她进了那铺子后又看到楚悠摸出一定银子交给那掌柜的。
“去寻一件粉色的衣裳来,就按照她的尺寸来找。”
这小姑娘家家要粉粉嫩嫩才是,才不是晚月身上就灰蒙蒙的样子。
晚月受宠若惊,她抬手握住楚悠的。
“姑娘切不可为晚月如此破费,晚月不过一介奴婢,实在用不着穿那么好的衣裳。”
楚悠回头打量她一眼:“你还真是倔强,我都说了我不把你当奴婢来看,我既然带你回家就要好好待你,你看一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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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悠说着指了一下宇文墨,晚月回头看一眼后,随即微微点头,似乎是在朝他行礼。
“这位是姑爷?”
“什么姑爷?”楚悠在她耳旁开口道:“他也是我在街上捡来的,他以前还是个傻子呢,不过现在他住在我家,你可以称呼他一声公子,以后你也是个姑娘。”
正说着那掌柜的已经将衣服拿出来,楚悠将那衣服拎起来后,就拉着她往隔壁的客栈走去,她十分豪爽的开一间客房,又叫人送一些好吃的上去。
“你先去沐浴一番好好休息一下,这些吃的都是给你点的,我跟他去逛一逛。你睡醒后,往这个地址去,就说是楚悠叫你去的,我阿娘就知道招呼你啦。”
楚悠不好带着晚月东逛西走的,她知道这晚月刚长途跋涉而来,估计路上也吃不好睡不饱。
但是灵泉空间只给了她三日时间,如今她连任务都没找到,看来要加把劲了。
晚月犹豫着看着楚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倒是宇文墨先上前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给她。
“要是遇到有什么想买的可以买回去。”
他也不希望晚月跟着他们二人,好不容易才跟楚悠有独处的机会,切不可让这小丫鬟给打扰了。
看到他们已做好安排,晚月点点头,听话的去打水沐浴。
安排好晚月后,楚悠又拉着宇文墨继续下楼去逛这街上,倒是热闹的很,只是逛了一圈,她还是没找到那个任务。
灵泉空间说若是遇上任务,灵泉空间还会再给提示的。
“放开我,放开我!真的不是我害夫人的!真的不关我的事!我可是夫人的陪嫁丫鬟,你们就把我送往青楼,小心夫人醒来后给你们好果子吃!”
两人正逛着突然间在那东南市最大的花楼外边,听到一阵阵喧闹声,楚悠是个爱热闹的,她想的不想就拉着宇文墨往人群中凑。
“我当时瞧瞧夫人还能不能醒来,你这奴仆坏的很,竟然敢往大夫人的食物中下药!要不是看在你是夫人的陪嫁丫鬟份上,早就把你送去官府定罪,让官府砍你的头了!如今让你来这花楼,已经是法外开恩!”
在这花楼面前停着一辆看上去十分华丽的马车,正在说话的女子打扮得十分艳丽,她捏着帕子捂着鼻子似乎十分厌弃被按着跪在地上的年轻女子。
可怜的女子哭得梨花带雨,一边喊冤她那一张脸倒是,长得还算不错,若是真送往青楼,想来不出一个月就会被打发出来接客吧。
“我家夫人本来就病着!是你一直拖着不给郎中去瞧我这才将私房钱拿出来给夫人抓药!你这毒妇竟然侮辱我!堂堂太尉府家的夫人如今却只能躺在床上等死!好啊,我倒是让这京城中所有人评评理,到底是我错还是你想害死夫人好做正室!”
众人纷纷议论,楚悠凑过去也听了一嘴,大抵是这娇滴滴的娘子是唐晋太尉的小夫人,说她一直嚣张跋扈,对大夫人处处紧逼。
这回,更是趁着太尉去皖南想趁机处理掉大夫人好坐正室。
众人虽然心知肚明,但是这小夫人是那秦将军的妹妹,那秦将军战功赫赫,在京城里也是跋扈得厉害。
“要是二殿下还在就好了。”
“可不是嘛,二殿下在的时候,那秦大将军一句话都不敢说!在看看现在这京城里,谁不知道那秦将军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
“可不是嘛,更别说是这太尉府的大夫人了,听说是每一个大夫赶去给大夫人瞧病的!”
第102章 任务来啦
哦?
“你说我拖着郎中不给夫人去瞧,这可是冤枉我了,他们可都说了夫人没病,不信你再找一个去瞧瞧看?”
站在马车上的秦氏呵呵一笑,除非她能请到百灵神医,否则这满京城的郎中哪个敢给大夫人瞧病?
“你!”
那跪在地上的婢女满脸泪痕,她只恨自己没能力将这秦氏从马车上狠狠拽下来与她同归于尽。
“也真是可怜啊,那大夫人沈氏好歹也是忠勇之后。”
“可不是嘛,沈氏的父亲也算是一方守土将士,先前跟在二皇子部下也是战功赫赫,若不是这几年他老迈上不了战场,这秦氏怎么能如此嚣张?”
听得他们这些话,楚悠心里的火气腾地一下子就上来,她挣脱宇文墨的手,从人群里窜出去。
“我可以去替她瞧一瞧!”
清亮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站在马车之上的秦氏愣了一下,怎么还有如此大胆的郎中,难不成她不想在京城中混了?
她低头一看发现竟然是一个瞧上去不过20岁的女娃娃。
“就凭你?”
“对,就凭我,若是我诊错了,我甘愿受罚!”
楚悠挺直胸脯,面对这些强权强势她向来是不惧怕,就是不知道那太尉府中的大夫人能不能坚持到她去。
站在马车上的秦氏笑了笑:“行,若是你错了伤及到我太尉府的面子,那我便叫人把你重打五十大棍,把你丢出京城!”
“好!”楚悠点头答应:“我这就随你去。”
宇文墨并不阻止她,若是他方便方才站在马车上的秦氏,早就被他叫人给拿下,哪里还能如此嚣张。
那秦氏断定了楚悠治不好那夫人她也没多拦着,便叫人将他们二人带回太尉府中。
“夫人。”
才进了太尉府,便发现这府中的奴婢一个两个都向着那秦氏问安,楚悠立刻明白过来,看来这太尉府上下已经是这秦氏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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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方才那丫头竟然哭得那么伤心,若是她想想都觉得憋屈的厉害。
穿过九曲十八弯的回廊,不知走了多少路,楚悠这才去到后院中。
“就是这里了。”
带路的奴婢没什么好脸色,楚悠更是惊讶,她眼前这处院子十分破败不堪,连她小镇上的静安堂都比不上。
可刚才在太尉府外边,分明看到这太尉府如此气派,想来这处破败的院子定是那秦氏故意为之。
“你们家夫人怎么会住如此破败的院子?”
那奴婢住的都比她好一些吧!
“你懂什么啊?大夫人如今快不行了,为了去除晦气,所以先把她挪到这边来,要不是你多管闲事……”
那奴婢哼了一声不再多话,她推开院子的门:“进去吧!太尉府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插手?”
楚悠抿唇,算了,她还是先看看那夫人的情况吧。
走进去后,那屋子里传来一股子的霉味,从那破败的房间里也传来急喘的咳嗽声。
她掀开帘子走进去,便看到躺在破旧榻子上的女人。
“滚……贱人,贱人!”
那夫人一看到她怒目圆睁,她锤着病榻发出怒吼,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她
楚悠耸耸肩,看来她是把她当成秦氏派来折磨她的人。
“我叫楚悠,是跟秦小夫人打赌来治你的病的。”
说完她径直走过去低头看她,原本她想找张椅子来坐的,可发现这么大的屋子,竟然连张可以坐的凳子都没有。
她叹了一口气直接蹲在地上,伸出手,抓住她的给她把脉。
“呵呵,给我治病是巴不得我去死吧,她就那么迫不及待吗?”
沈氏冷笑两声,看得出来她其实还算年轻,应该不过30岁,只不过是被病魔缠身,所以才十分老态。
楚悠叹了口气:“如果我来了再迟一点,你应该活不到明天了。”
这倒不是什么大病,也难怪那些郎中敢一口咬定这夫人没患病。
“你说什么?咳咳咳……”
她又猛烈的咳起来,楚悠坐在她的病榻上,轻轻拍着她的背部。
等她缓和了一阵子后,她掀开她的衣裙果然看到有红色的点点。
“你想干什么!”
“我是要救你的!你若是不想死,就乖乖听我的!”
楚悠说完,她闭上眼睛进入灵泉空间去采了治过敏的药拿出来。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身上起这些疹子的?”
沈氏闭上眼睛,拒不答话,她知道她已经快死了,那个贱人才不会那么好心找人来救她呢。
“你别这样,你的奴婢为了救你,差点被发卖青楼了,我也是跟她打了赌才能进来的。”
“你说什么?佩儿怎么了?谁敢把她发卖青楼!”
她双眼瞪得越发厉害,佩儿可是她自小一起长大的丫鬟,虽说名义上是主仆,可在她心中佩儿早就是她的妹妹了。
“所以我问你什么你才要答什么,这样才能救她,不然你忍心看那秦氏在你头上作威作福吗?”
“若是你能帮我渡过难关等官人回来,我定会重谢于你!”
沈氏紧紧的抓着楚悠的手,楚悠点头。
“那你告诉我你是从什么时候觉得身子不爽,又是从什么时候咳嗽,什么时候长的疹子?”
那沈氏低头趴在病榻上仔细回忆。
“似乎是半年前我的身子总是不舒服,请了郎中来,郎中说要多吃些发物进补。而后不知怎么的,我便夜夜难寐,差不多是两三日前我忽然间觉得像是有人在握着我的喉咙呼吸困难……至于疹子,我也不曾留意何时长的……”
说着她眼角流下两滴清泪,真是可笑啊,她可是堂堂太尉府的夫人,她的父亲还被封了沈国公,也是一品公侯了,却不想自己竟然沦落至此。
“原来是这样……”
跟她想的差不多,看来她采的药还是派得上用场的。
“我是得了什么病?那贱人请来的郎中都说我没病,我不信,她就说我是精神失常,说什么要替我好好管家,便把我挪来此处。”
楚悠没说话,只是摸出一颗药丸给她服下。
“你是没病,你这也不是什么病。”
第103章 那是皇帝的恩人
“怎么可能……”
“你一开始是中毒了,然后又吃了那么多发物,把你的身子都糟蹋坏了,你再仔细想想在你咳嗽之前你吃了什么东西?”
吃了什么东西……
沈氏努力回想,她饮食并没有什么不妥,为了防止贱人下毒她还特意用银针试探。
本想着她这副身子只要撑到官人回来,就一切都有救了的。
“似乎是我爱的杏仁酪。”她开口:“我最爱秋日用杏仁酪,那日佩儿说爹爹知道我病着,特意让人送我最爱的杏仁酪来。况且,我父亲每年秋日一到都会给我送杏仁酪的,那杏仁酪绝对没有问题。”
原来如此,楚悠知道杏仁酪,这里的杏仁酪是用杏仁加七种干果作配,最后将蒸熟的糯米研磨成浆,冲入牛乳凝结而成。
这么多种东西,样样都是高蛋白……
“我知道了,你现在觉得怎样?”
楚悠俯身问她,那沈氏轻轻呼吸,她好像觉得握着她喉咙的那只无形的手松开了一些……
“是不是呼吸顺畅许多?”
沈氏点头:“我这是怎么了?”
“过敏而已,那杏仁酪以后都别喝了。”
这秦氏的法子真恶毒,半年前就开始布局,就等着沈氏父亲送来的这一碗杏仁酪取她的命。
“你的意思是说我父亲……绝无可能!”
“不是,我说你先听我说,跟你父亲没关系。是那秦氏半年前就用毒物和药物混着发物一起将你身子调成过敏体质,就等着你父亲送来的杏仁酪慢慢取你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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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因为她这过敏体质是药物而为,恐怕早就死了。
好在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才使得她捡回一条命。
楚悠看了看这破败的房屋,心里忍不住咒骂那秦氏,好在还有炭火和炉子用来熬药,她也不用出去找人来做这些事。
炉子支楞起来后,楚悠坐在床头跟沈氏聊天。
“你就让人这样欺负你?”她好奇极了,怎么也是将门之后,怎么没点将门风范?
沈氏苦笑:“我也想立威,可是爹爹年迈,我弟弟才十二岁不堪重用。那秦氏仗着自己的兄长是大将军,愣是将自己塞到官人府上。”
说起来也是很久远的故事了,年少时她就同当今太尉唐今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两家也早早就定下了婚约,她从来都不嫌弃那时候的唐今家是比不上他们国公府家,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
谁知,唐今一朝高中,竟然也惹来秦氏的芳心。
那时候秦家也有意和唐今结亲,只是唐今拒绝了如约娶了她,成亲之后,他们夫妇二人也算恩爱非常。
只是后来她一直无所出,那时她还没过世的婆母就开始张罗给唐今纳妾,虽然唐今极力反对,但是挨不住病重的母亲苦苦相求。
这时,秦家不知道从哪里得来消息知道他们要纳妾,便千方百计的把这秦氏塞了进来。
当时还是秦将军亲自送秦氏上门的,他们运用当时秦大将军的地位,叫他们无法拒绝。
“她才入门三年,竟然就这般坐不住,想想真是可笑!她在府中跋扈,官人虽然想管,可是秦大将军总是威胁我们夫妇。果然,即便厌倦了她,也只能由着她的性子来,谁知这一次她竟然趁着官人外出要害我……”
楚悠听了觉得好不悲伤,原先她以为是渣男辜负痴情女子的故事,没想到竟然是夫妇两人的不得已。
她长叹一口气,拍拍她的肩膀:“没事,现在我来救你了。”
“救我?”她笑了笑:“是我连累你了,那贱人不会放过我的,即便你整治出来我有病,即便你把我治好,她也只会把我们二人都杀了!”
“哟,没想到姐姐还有这般自知之明呢!”
正说着那秦氏不知何时带着人过来,她打量一眼楚悠,要把视线落在沈氏身上。
“我并非要将姐姐赶往绝路,只是夫君心里只有你,你若不死,我又怎么能真正拥有夫君呢?”
她十分猖狂地笑着,看到她那副嘴脸,楚悠恨不得拿一把泥巴往她脸上糊。
“啧啧啧。”察觉到楚悠的目光后,她故作奇怪地看着楚悠:“哎呀呀,你这女娃娃做什么要这样看着我?可不是我叫你多管闲事的,如今好了,你只能被我打五十棍丢出去了哈哈哈哈!”
别说是五十棍了,就是三十棍楚悠也承受不住。
只要她下手狠一点,三十棍就能让楚悠毙命。
楚悠却不着急,她慢条斯理地理着身上的衣裳,恨不得翘个二郎腿坐在床上。
“你这么毒辣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人喜欢?就算我们都死了那太尉也不可能喜欢你呀。”
“胡说,我生的貌美,只要我之后温顺听话,不怕官人不爱我!”
楚悠站起来,她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小罐子。
“生来貌美?我怕不见得!”说吧,她手上的药粉一扬,那秦氏吓了一跳连连后退。
“躲那么快干什么啊?这不过是普通的粉末而已,没有毒的,刚才只是同你开个玩笑。”
说完她又坐回病踏上,那秦氏气得双颊发红发烫,恨不得咬牙切齿地把楚悠撕开。
“你还真是不怕死!我倒要瞧瞧你有多硬的骨头!”
“你没发现一直跟着我的那位公子不见了吗?”
楚悠疑惑地盯着她,宇文墨都不见那么久了,他们竟然不觉得奇怪?
“管她见还是不见,反正今日你是死定了……”
“夫人不好了!苏家来人了!”
那秦氏话还没说完就被门外的小丫鬟给打断,她愣了一下,苏家?
“苏家怎么会来人?今日午后不是那苏怀瑾的接风宴吗?那苏柔妃都会去,他们来做什么?”
“正是苏柔妃!如今就在殿上候着呢!”
楚悠轻挑眉,她按捺住要吹口哨的冲动,看来宇文墨的动作还蛮快的。
刚才他们到这太尉府上时,那小斯和奴婢拦着他说他是外男不给进后院。
楚悠就顺势跟他说了几句话,不曾想他竟然如此快,这药都没熬好呢,救兵就搬来了。
第104章 不给坏人机会
“嘿嘿!”楚悠笑嘻嘻地跳出来:“这你就想不到了吧!”
现如今苏柔妃都来了,还怕她不能把这大夫人救出去?
那秦氏脸色难看的愤恨瞪着她,谁不知道这苏柔妃是当今圣上的专房之宠,自从萧皇后去世之后陛下对后宫就越来越寡淡,直到苏柔妃进宫,陛下才会每月勉强进几次后宫。
哪怕她哥哥在朝中再怎么有威势,也要对那苏柔妃礼让三分,如今苏柔妃一来,只怕今天弄死沈氏的机会是没有了。
“你给我等着!”
秦氏虽然嘴上说着,可心里还是奇怪,不过是一届女子,她怎么会认识宫里的苏柔妃,又怎么会跟苏家扯上关系呢?
带着这样的疑惑,那秦氏让人给她理了理发髻后便去前面。
“本宫听说大夫人最近身子不爽,便想着趁这一次出宫的机会来瞧瞧大夫人。”
苏柔妃也不跟她多嘴多舌,这秦氏是什么人,她在做女儿随便有所听闻。
说起来苏柔妃也比这秦氏年长两三岁,在她还未入宫时,这秦氏就经常在各家宴会上多有纠纷。
听说这人最会拜高踩低,若是遇上比她位份低或是家族官位比她家差的就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从前苏家是商贾之家,那秦氏最是看不惯他们了,而后她做了苏柔妃后,这秦氏又三番两次的往宫里递拜帖,说是想进宫叩谢她。
她也拒绝过好几次直到没法拒绝时偶尔宣她进宫,还是同别的朝廷命妇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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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妃娘娘今日大驾光临怎么没先同妾身说一声?这样妾身也好准备准备。”
“听你这话似乎是在怪罪姑姑来之前不跟你打声招呼了?”
苏怀瑾在一旁可没什么好脸色,今日是他的洗尘宴,若是不出意外,今日下午那楚悠就会去赴宴的。
可如今被这秦氏一耽搁,还不知道楚悠还会不会去。
“本宫先前已经递了拜帖给大夫人。”
苏柔妃看了一眼苏怀瑾,苏怀瑾便知住嘴乖巧的立在一边。那秦氏的脸色好不难看,根据大周的礼法而言,她作为妾室是不能收到别家的拜帖的。
只是她向来嚣张跋扈那些官宦人家都怕她,所以递帖子的时候也不会特意要递给沈氏。
方才苏柔妃这一番话无疑是在暗中提点她的身份,还配不上让她事先说一声。
“娘娘说的是,都是咱们唐家的不是,姐姐身子不爽,我一直都是在替姐姐打理太尉府上的一切的。姐姐收到了拜帖没同妾身说,所以妾身这才有失远迎,还请娘娘怪罪。”
呵呵……
苏柔妃冷笑一声,听说秦氏在秦大将军立了军功之后越来越嚣张,她原先还不信。
觉得秦氏做女儿时的跋扈已经是京城里顶尖了的,不曾想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在她面前,她竟然还敢三言两语的挑拨离间,颠倒黑白。
若是别人家的小妾,哪里敢上正堂的?偏偏是她不仅仅亲自出来迎接她,而且还把持着这太尉府的一切。
“本宫竟不知这太尉府的小夫人如此不知检点!”
她一张脸冷下来,拿出做宠妃的气势。
“你不过是个小妾主动上堂来还把持府中大小事也便罢了,如今竟然还妄想着将一切过错都推给正室夫人!”
谁知道秦氏眼珠子一转,她装模作样的跪下来,又捏着帕子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
“娘娘恕罪,可是娘娘宫中的一切不也是娘娘在管理吗?那娘娘也算不得什么正室……妾身不过是看在姐姐病重心疼姐姐,所以才累着自己来管着府中差事罢了。”
好一张巧嘴!
那苏柔妃被她气得两眼发昏,就连站在一旁的苏怀瑾一时之间也拿不出措辞来。
“哇塞哇塞!我这是错过了什么好玩的事儿呀?”
在门外听了半天的楚悠跳出来,她先是同苏柔妃缓缓的行了个礼,随后看着那跪在地上的秦氏。
“小夫人说这话好不正经,柔妃娘娘管的是后宫,她是皇帝的宠妃。怎么?你家夫君也是皇帝吗?还是说你夫君想做皇帝,要不然就是你其实想做宠妃了?”
众人听到后都一阵轻笑,就连那苏柔妃面色也缓和许多,不愧是被皇帝赞扬过的聪慧女子,果然机灵的很。
“你……”
“没事,要是知道自己错了,就乖乖地认个错好了,容妃娘娘大人有大量不会跟你一介小妾计较的。”
秦氏差点气得昏过去,她最讨厌的便是旁人叫她小妾。原先官宦人家的小妾都是唤做小娘的,可她觉得这小娘不够气派,愣是让府中的人叫她小夫人或是二夫人。
“柔妃娘娘,你快去看看大夫人吧。如今太尉还没有回来,只怕这府中吵吵闹闹的总是不好让她养病,不然柔妃娘娘开恩,将她带回宫中,好好休养如何?”
楚悠知道这秦氏是绝对不会放过沈氏的,在唐今还没有回来之前,人还是先不要在这里的好。
苏柔妃愣了一下带回宫中,只怕于情于理都不合适,而且也要先让陛下同意才行。
她低眉想了想:“这里的确不适合她养病,届时本宫会带她到苏家,怀瑾,这段日子你可要叫嫂嫂多多照顾着点。”
苏怀瑾笑了笑,他自然是乐意的,这人是楚悠救下来的他当然没意见。
楚悠也松一口气她甚至连炉子上的药都等不得,就干脆让人将沈氏给送到苏家。
至于那个要被发卖的丫鬟佩儿也在苏柔妃的安排下陪着沈氏一起去了苏府。
“秦小娘,今日多谢你啦!”楚悠气死人不偿命,她在上马车之前还要装模作样地回头冲那,秦氏笑了笑。
那秦氏虽然恨死了她,可再苏柔妃面前也不敢多话。
带他们的车马一走,她立刻瞪着身边的随从。
“还在这里看什么啊?还不赶紧去查一查那女子是谁!”
能请得动苏柔妃,还能在苏柔妃面前说上话,这般傲慢无礼的人她还没见过。
她在京城中那么久,好歹也算消息灵通,她可没听说有谁在苏家如此有话语权。
第105章 吃醋
沈氏人是楚悠救回来的,虽然说送往苏府,但是苏怀瑾还是借着机会让楚悠时时都去看望那沈氏。
楚悠自然同意,这本来就是灵泉空间给她下发的任务,只有这任务完成了,她才能得到各国的香料,才能让楚光明的饭店开起来。
“这样一来,那我们还是能经常见面的。”
苏怀瑾低头笑得开心,他可是去打听过一番了,那唐今在皖南,只怕要许久才能回来,没有十天半个月是绝对大不了京城的。
这十天半个月,楚悠师几乎每天都要往他们苏府赶,他就不相信了,他还拿不下楚悠。
在一旁听到苏怀瑾这话的宇文墨冷哼一声,他就知道这苏怀瑾不安什么好心!
可是又看到楚悠这么开心的模样,他也实在不好扫他们的兴致。只是他这么一不开心起来,整个接风宴都是闷闷不乐的,所以说他平时话也少,但坐在他身边的楚悠还是觉得他今日有些许不对劲。
她时不时的转头去看,只见宇文墨杯中的冷酒从未断过。
“你疯了?”楚悠低头小声的询问“你吃了这么多冷酒,是怕自己身子太好吗?”
现在凉风四起,已经入秋了,他要再这么喝下去,只怕冬日里肠胃受不住。
宇文墨抬头,他的双眸中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看了一会楚悠后,突然将勾唇一笑有些讽刺。
楚悠眨眨眼睛,这人到底怎么了?明明白天跟他在一块时,他还挺正常的。
宇文墨不出声,他吃完两杯冷酒后有些跌撞地起身往苏府外走,楚悠一看他神色不对,立刻同苏怀瑾说了一声后便追着他出去。
“你在闹什么别扭?”
明明之前还一直哄着她来着,先前生气的人也是她,怎么今天倒是反过来了?
宇文墨瞧见她追着自己跑出来,倒是觉得有些惊讶,原本还以为她会继续在那接风宴上觥筹交错,结识那些权贵呢。
他靠在墙边回头,轻轻闭上眼睛:“不必跟来。”
“那我现在就回去,你回去跟我爹娘说一声,我今天就住在苏家了。”
他猛然睁开眼,眼里似乎燃烧着火焰。
楚悠有些赌气的转头,可不曾想身后脚步阵阵,紧接着她便落入一个充满酒气的怀中。
她被迫仰头,困在他胸膛和墙壁之间。
宇文墨低头,他的神色有很怒,好像又夹杂着一丝丝的委屈,紧接着便再也顾不得许多他的唇贴上她的。
他口腔里的冷酒气随着这份亲密的举动度到她的唇舌中,楚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对酒精过敏,不然为什么她心跳的如此厉害,她觉得她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她甚至想去看看她的脸是不是很红。
“你不就是仗着我纵着你吗?”过后宇文墨抱着她靠在墙上,在黑夜下没有人发现墙角的这一份亲密。
楚悠愣了一下,她知道宇文墨会对自己有些许不同的情愫。但宇文墨这人实在高深莫测,所以她一直佯装不知,妄图将这份不一样的情愫压在心中,让世人渐渐淡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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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着如果宇文墨不说,那她这辈子也都不会将这层纸窗户捅破,不曾想今日他竟然就受不住了。
“那,那你想怎样?”话一出口楚悠就后悔了,明明她才是被他欺负的那个人,怎么反倒要让她来安慰宇文墨?
宇文墨在她耳旁轻笑一声,那热热的气气撒在她的耳廓上,惹得楚悠止不住的往他怀里躲。
“日后若是成亲,你也只能与我成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意,为什么还要答应他日日来此?”
楚悠终于听懂了,想来他是因为苏怀瑾说要让她每天来看沈氏一事,所以吃醋了。
她无奈的扶额:“拜托,我是个郎中,沈氏是我救治的,难道我不应该每天都来看她?”
宇文墨心有不甘,凭什么就要来这苏家?那苏怀瑾对于她的心思隔壁看院的狗都能看得出来,若是楚悠日日都来此处保不齐哪天她还真被那小子给坑去了。
“那我呢?”
楚悠抬头,她叹气,像是无奈的抬手抱他的腰:“说真的,你还不如智商三岁的时候呢。”
那时候她对他亲亲抱抱都毫无压力,可现在总觉得羞涩难堪,脸颊发烫。
“嗯?”宇文墨挑眉,呼出来的酒气洒在她的脸上,惹得楚悠一阵嫌弃。
“你就不能也疼疼我?”抵着她的额头,他轻声呢喃。
楚悠面色发烫,她点着脚尖企图从他怀里挣脱一些去感受夜空凉风。
“你又不说话了。”宇文墨控诉,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从前从没有过的情愫如今尽数放在她一人身上。
他怕说出来后会惹得旁人发笑,她只要一瞧见楚悠就忍不住的同她靠近,忍不住的要跟她贴在一起,最好是一丝缝隙都没有。
“我……我心里是疼你的,不然我干嘛要跟着你跑出来。”
她低头嘟嚷了一句惹得宇文墨轻笑,他大概知道她的心思了。
“我又不是什么喜欢拨弄旁人心意的人!”楚悠有些赌气的开口:“我去哪里都是带上你比较多的!”
宇文墨愣了一下是啊,哪怕是他们二人有了嫌隙之后,即便是要出去楚悠也是优先带上他的。
哪怕上一次在树林里,他已经对她做过这样的事,可楚悠依旧愿意把他带在身边,可想而知她并不讨厌自己。
想到这里他像是个讨到糖吃的孩子一般笑得越发开心,手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大,他恨不得将楚悠整个人都镶嵌在怀中,再也不让别人看到。
“唔……”楚悠拍拍他:“你可别把我给憋死了……”
“不会。”他也舍不得,不过,宇文墨脸色要严肃起来:“但你跟苏怀瑾离得远些!”
楚悠带着笑意捧他的脸:“我跟他不过是朋友,再说了我会跟他表明的!”
这还差不多,看来今天晚上的冷酒他没白吃。
“那我们算在一起了么?”楚悠抬头,她有点兴奋,或许是在现代还没谈过恋爱的原因。
第106章 让他过上好日子
宇文墨与她十指相扣,他笑得十分温润。
“那是自然。”
自从和她相识开始,他就发现他总是忍不住的牵挂她,心里边也觉得沉甸甸的,从前沉甸甸的是装着政务装着别的东西,而现在只觉得更加踏实。
从前父亲跟他说过,一个男人若是想要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仅仅要上对得起国家下,对得起黎明百姓身后,更是要有坚实的后盾。
从前他不知道这坚实的后盾是什么,而今发现原来他说的是家庭。
“阿墨。”楚悠突然间转头看着他:“我知道你身上还有很多秘密,你都不愿意告诉我,可能你现在还不太相信我,但如果有一天你想跟我说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告诉我。”
她不是傻子,虽然平日里总是大大咧咧,没个正行似乎也没把正事放在心上。
但是,他身边有长松,他的武艺高强,隐隐约约表现出来的又那么厉害。
她想,他的真实身份一定会比萧家更加厉害。
宇文墨犹豫了一会儿,他原本以为楚悠不关心他的身世的,没想到她竟然心思如此玲珑。
看到他久久不语,楚悠抬手去戳他的脸。
“干什么呢?别做出这么深沉的样子好不好?我说的是如果你出去受伤了回来时尽管让我帮忙。”
有几次他都查查到语文默和长松趁着他们睡着时偷偷溜出去,只是那时候还在静安堂,周围的邻居都是老实本分的。
她心里虽然疑惑,但是也不多说。
“好。”他开口回答:“等我处理好一切一定会告诉你。”
瞧见他低着头,楚悠不知怎么的,她有点心猿意马,不受控制的踮起脚尖去凑近他的。
她总觉得自己的胸口有一只毛茸茸的爪子抓着,一直蛊惑着她去和他靠近。
她的手无意识的放在他的腰带上摩挲,虽然是无意的,却让人抓心挠肝的很。
“你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宇文墨叹气,他从未见过像楚悠这般主动的女子。
她知不知道把手放在男人的腰带上意味着什么?
“啊?”楚悠眼神闪烁,她突然间清醒过来,可是宇文墨却不愿意放人了,他紧紧的抓着她的腰靠着不让她多动。
“可能是真的吃醉酒了……”都怪苏怀瑾家的米酒后劲这么大!
宇文墨轻笑,她哪里是吃喝酒分明是见色起义。
“谁叫你长得那么好看。”她嘟嚷一句,又凑近他的脸去看,他的皮肤很好,就连毛孔都很细腻。
“再说了,我现在同你在一块,我看看你怎么了?”
她哼了一声,大言不惭道,索性抬起双手抱着他的脖子。
宇文墨看了看周围,最终无奈地抬手将她抱起。
“我就当你是喝醉了,抱你回去。”
楚悠识趣的闭上眼睛,装模作样的在他怀里乱蹭。
“那感情好啊,我得装的像一些,否则楚光明可是要把你打死的!”
说到楚光明,宇文墨倒是十分佩服他,他对自己的妻女是一等一的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总是先想到妻子和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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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光明看到楚悠被宇文墨抱着回来时,一双眼睛瞪得像那黑夜里的猫。他眼睁睁的看着宇文墨的手抱着他的小心肝,更重要的是楚悠还窝在他怀里十分小女人的姿态,让他瞬间吃味不少。
“你们这是干什么?”
他大吼一声,就连在一旁的刘玥都被他吓到,她掀开帘子走出来看到宇文墨和楚悠之后瞬间反应过来。
“你这人这么大声做什么?吓到孩子了怎么办?小悠是吃醉了酒吧!”
楚光明哼了一声,他虽然也喜欢宇文墨,甚至觉得他家女儿跟阿墨十分般配,但是不代表宇文墨就可以对他女儿这样上下其手。
“你个姑娘家家的,吃醉了酒就不会走路了吗?”
楚光明继续哼道,他盯着楚悠,而宇文墨怀中的楚悠像是故意的一样,她闭着眼睛,两耳不闻窗外事,只往宇文墨的怀里钻。
“行了行了,阿墨,你赶紧把她送回房间吧。”
说完程玥还柠了一把楚光明,这人怎么回事?
明明之前他们夫妇俩都商量好了,说如果楚悠要嫁人首选宇文墨的。
“先前两个孩子闹别扭的时候,你着急上火,现在好不容易他们两个人处的,这么好你也上火,你这人竟是给小悠挡桃花运。”
“我是觉得这两个孩子要好好发展,但也不至于发展的那么快,怎么突然间就抱一块了呢?”
楚光明还是不乐意,他家的宝贝女儿至少还要留两年,他才愿意给她出阁。
“行了吧,说句实在的,咱们小悠心里年纪也不小了,再说了这边就是早婚的,难不成你想让别人对她指指点点,说她是老姑娘嫁不出去?再说了,这一次我看小悠是真的醉了,她清醒之后指不定又要跟阿墨闹呢!”
说完,刘玥先走回府上命那看门的小厮把门关了。
苏怀瑾的接风宴这边依旧热闹,丝毫没有因为宇文墨和楚悠的离去而暗淡。
那些前来赴宴的权贵们都围着苏柔妃说着吹溜拍马的话,他们平日里男的见苏柔妃一面,如今好不容易见上了,更是把想说的话都一股脑子说出来。
苏柔妃端坐着看像苏怀瑾旁边空着的两个位置,她抬手叫道。
“怀瑾到姑姑这边来。”
苏怀瑾听到她的话,乖巧的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
“有些日子不见苏公子,苏公子越发俊俏了。”
“可不是嘛,京城不知有多少待嫁女子是公子为梦中情郎,可不正是因为苏公子英俊潇洒的缘故吗?”
苏怀瑾的嘴角扯了扯:“怕不是吧,多半是因为我姓苏,家里有钱吧?”
众人脸色尴尬,宴席之上鸦雀无声。他们早早就听说这苏怀瑾因为是家中独子,又和苏柔妃感情好的缘故,所以向来说话直爽,不会做面子功夫。
“你这孩子怎么还跟从前一样?说起来到你这年纪,的确也该议亲了,若是有看得上的女子,一定要跟姑姑讲。”
第107章 再见百灵神医
苏怀瑾苦笑一声,只怕是他看得上的女子,未必看得上他。
方才楚悠追着宇文墨没去之后便再也没回来,他派人前去打听,说是那宇文墨已经带着楚悠回去了,今日可是他的接风宴可楚悠却选择不告而别。
可想而知他在楚悠心里的分量,不过是萍水相逢说得上几句话的路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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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苏柔妃觉得未来侄媳妇需要有怎样的品性,咱们当中若是有合适的人家也可毛遂自荐。”
苏柔妃捏着帕子轻笑,她才不理会这些人的心思呢,谁不知道这些人就想攀附权贵?
“既然是要给怀瑾议亲,那自然是怀瑾喜欢就好。家世如何无所谓,只需要人品性好就行。若是怀瑾有喜欢的,姑姑定会亲自为你向陛下请旨赐婚。”
苏怀瑾笑了笑,他知道苏柔妃对他好,苏柔妃把他带大,两人就如同姐弟般情深。
这世界上若是说谁最懂他,估计也就苏柔妃了。
“多谢姑姑,若是怀瑾有喜欢的,一定会亲自向姑姑说明,不叫姑姑担心。”
他向来不喜欢强扭的瓜,所以就算楚悠不喜欢他,他也不会强求。
“听说前些日子,苏夫人让人替苏公子下聘求娶西木镇的民女,但听说那民女有眼无珠,竟然给拒了!”有不知好歹的夫人捏着帕子阴阳怪气说道:“要我说那女子可真蠢,配不上苏公子!”
苏柔妃和苏怀瑾的脸色都不好看,都说经常中一些官宦人家的夫人蠢笨如猪,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他从未见过有如此不知好歹的人。
“瑶姐姐快别说了!”坐在她旁边的女人轻轻拉住她的衣裙,这事不管怎么说都是得罪苏家的,都是在打苏家的脸。
这人怎么竟然愚蠢到这种地步!
“行了,本宫今日也乏了,大家请自便吧。”
苏柔妃说着给苏怀瑾使了个眼色,苏怀瑾也朝众人行了个礼,后便同她一起到后院去。
苏家的长廊里,苏柔妃就坐在廊下,她掏出一方帕子,帕子里包着的是几片云片糕。
苏怀瑾看着那云片糕,心中五味杂陈。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姑姑怎么每次见到我都给我带这个东西?”
他嘴上虽然这样说,却还是乖乖的接过苏柔妃手中的云片糕自顾自地吃起来。
苏柔妃看着他,伸手轻轻扶上他的头发。
“你啊,从小就喜欢吃姑姑亲手给你做的云片糕,姑姑知道你这些年受苦了,我那兄长……”
她叹了一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要说他们苏氏,她最心疼的人估计也就苏怀瑾。
“十日之后就是你娘亲的忌日,到时候姑姑陪你去孤山。”
苏怀瑾吃着云片糕的手一顿,他抬头笑了笑。
“姑姑说什么呢?姑姑是宫中宠妃,出宫一趟已经不易,又怎么可以随我出城十日之后我自己去就行,不过……”
他看着苏柔妃笑了笑,苏柔妃叹了口气点头。
“是,我会替你拖住陆盈。”
说完后她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好了时日不早了,姑姑先行回宫,若是你在家中遇到难处,尽管跟姑姑说,姑姑替你做主。”
苏怀瑾起身行礼,目送着她离去,不知怎么的,他看着今日这轮月亮,觉得心中无比悲凉,这偌大的苏宅,也不知道还有几人能真心待他。
苏柔妃的车架并没有直接朝着皇宫去,她绕道到西市,停在楚宅门口。
“本宫听怀瑾说过,伯父伯母都是性子,直爽之人不拘小节,那日后也不必同本宫行礼,只当是平常小辈前来拜访就好。”
楚光明和刘玥都觉得奇怪,他们似乎跟这苏柔妃并没有多大的交情。
“本宫今日来是想同小悠说说话,她今日走的急,本宫没能留住她。”
在屋里捂着被子假装睡觉的楚悠听到她前来的消息后,二话不说立刻穿上衣裳跑出去。
原先楚光明还想说楚悠醉了已经睡下,可看到她精神满面出来时心中懊恼不已,他就说吧,他这女儿多半是装的!
什么醉酒!分明就是为了让宇文墨抱他回来嘛!
楚悠冲着楚光明笑了笑,又拉着苏柔妃到偏殿里坐下。
“娘娘深夜来访,一定是有要事吧。”
苏柔妃侧头去看跟在楚悠身后的宇文墨,她略微迟疑,楚悠立刻拍拍宇文墨的手,示意他出去。
宇文墨道也不计较,他出门将房门都关上后,就站在长廊下替他们守着。
苏柔妃拉过楚悠的手,她叹了一口气向她道明实情。
“今日我前来是为了两件事,一是为了怀瑾,你可知怀瑾当日为何要对你下聘?”
楚悠垂眸,她记得不错的话,似乎是说她的美名在外。
“他是逼不得已,我如今的嫂嫂并非怀瑾的亲生母亲。我那嫂嫂想逼怀瑾娶她陆家的女儿,我为了怀瑾不用娶陆家的女儿,所以给他出了这主意。”
原来如此!楚悠幡然恍惚,怪不得那时她就觉得这苏家来的奇怪。按理来说像这样的大户人家若是头一次下聘被人拒了,那就老死不相往来,恨不得就没人提起此事。
可那苏怀瑾偏偏要搬到她这边,还做出一副深情的样子说追不到她誓不罢休。
现如今想想原来都只是权宜之计。
“那他亲生母亲……”
“他亲生母亲是我堂表姐,与我兄长在年少时有过一段时间的纠葛,只是她未婚先孕被族里所抛弃,最终生下怀瑾郁郁而终。我那嫂嫂嫁过来后一直无所出,为了能在苏家站稳脚跟,她用计把刚出生的怀瑾接到她身边对外说是她的儿子。若不是我护着,在我那侄女苏妙玲出世后只怕早就被那贱人所害。”
楚悠听得心中发酸,她所看到的苏怀瑾向来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永远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没想到他的身世竟然也如此坎坷,让人觉得难过。
苏柔妃说着,抬手轻轻擦去脸上的泪痕。
“我今日来是想请你在十日之后陪他去城外孤山祭奠他的生母。”
第108章 智斗陆盈
那苏柔妃还同她说了许多话,楚悠的一一记在心里,天色已经不早,那苏柔妃说完之后就要回去。
“萧公子。”在走之前,不知怎的那苏柔妃突然间看着宇文墨,她轻轻委身朝他行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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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楚家救了你,但你还有家,还是早点回家的好,你家里人……应该是念你念得紧。”
楚悠蹙眉,她微微侧目看向他二人,总觉得他们二人身上有诸多疑点。
尤其是那苏柔妃朝宇文墨微微躬身时恭敬得很,她毕竟是宫中宠妃,何至于此。
可她刚想问,却看到那苏柔妃已经上着宫里的车架走了,她转头胡疑的打量宇文墨。
“苏柔妃在进宫之前多得萧皇后造福,同我有几面之缘,他对萧家向来尊重,这也是为什么当金陛下如此宠爱她的原因。”
楚悠点点头,这理由倒是挺真。
“刚才苏柔妃同你说了什么?”怎么还特意把他支开。
“也没什么,就是苏怀瑾的是十日之后,我要赔苏怀瑾去孤山一趟。”
楚悠说着,突然间想起苏柔妃走之前前拉着她的手,说关于二殿下宇文墨的事。
“你说那二皇子到底在哪里啊?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让我去找?不行,要是得空进宫面圣,我得让他多给我100金才行!”
宇文墨的脚步一顿,苏柔妃竟然让她去寻找二皇子?这是为何?
“她为何要让你去找二皇子?”
“也不是找吧,就说让我留意一下,若是得到二皇子的消息记得告诉她。说是皇上这几年为了此事忧心忡忡的,听说你们这大周还有一个相爷叫,叫……总之是个十分多多逼人的,硬是让他立太子。”
宇文墨微微眯起眼睛,看来在朝堂中的局势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峻一些,也不知他走了这几年,朝中的人是怎么了。
自从得知苏怀瑾是个可怜人之后,楚悠总是有意无意的跑去寻他,不过有时候真不赶巧,竟然让她碰到了那位续弦的夫人。
“这是哪里来的野丫头乱冲乱撞!本夫人不过是离开月余,怎么府中竟然变得如此没规矩了?”
说来也是楚悠自己倒霉,她给太尉傅家的沈夫人刚刚制了药丸子正想着拿过来给她,谁知脚步快一些就没留意上转角处的陆盈。
“夫人莫怪,这是近几日来给府上的沈夫人诊治的女医。”
旁边的婢女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那位陆盈则是打量楚悠。好啊,原本她还想看看苏怀瑾自个选的女子是何方人物,不曾想,她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
说起来这楚悠长得也还算有几分姿色,只要稍作打扮也称得上一句倾国倾城。
主要是她这几分灵气更是难得,难怪会让那余孽竟然痴情不已,听说不仅仅搬到她隔壁为博美人一笑,还一路护送她到京中,不让那朱魅残害于她。
“看姑娘行色匆匆,可是要去给沈夫人送药?”
那陆盈脸上微微一笑也算是慈祥了,楚悠看着她又看了看这装束,这全身上下锦衣罗缎的,头上的碧玉簪更是价值不菲,手上还带着两只玉镯。
更为难得的是,那苏家的管家还毕恭毕敬的跟在她身后,想来这就是苏柔妃所说的那位嫂嫂了吧。
“夫人好,不知夫人是……”
陆盈的脸色一尬,这女人怎的如此不知好歹,她自然是这府中的夫人!
“大胆!自然是咱们苏府的夫人!”
楚悠嘿嘿一笑,她装作惊喜又乖巧的朝那陆盈凑过去。
“是我不好,是我没眼力见,还请夫人恕罪,听说您就是怀瑾的母亲,你跟怀瑾长得可真一点都不像!怀瑾身上少年气张扬,五官更像是少司命亲自动手画出来的一般。不曾想他的娘亲竟然如此慈眉善目,夫人,您是刚回来么?要不要去歇息?小翠!还站在那干什么呢?赶紧去把苏公子给夫人准备的芍药酥拿上来!”
陆盈的一张脸看比猪肝色,若不是眼前这女子出自乡野田间,她还真当以为这女子是来讥讽她的。
楚悠心里得意极了,既然这陆盈这么不要脸,那就不要怪她替苏怀瑾好好的教训她一顿。
“不用了,若是本夫人要,自然会叫管家拿来,本夫人刚刚回来也乏了,你去看沈夫人吧。”
“是,夫人果然和传说中的那样温柔贤淑呢!”
临走之前,楚悠不忘再讥讽她一番,人人都知道这苏夫人向来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甚至就连苏怀瑾他爹都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如今楚悠竟然说她眉目慈祥,温柔贤淑,这不是在嘲讽她是什么?
“贱人!”
回到房中的陆盈气得将杯盏都扫落一地,跟在她身旁的婢女水书立刻弯腰。
“夫人为何要同那丫头一般置气,免得传出去惹人笑话,不过是个乡野田间的野丫头罢了,不必太在意。”
陆盈扭头瞪了她一眼:“我陆家给你起名水书,就是为了让你知书达理些,你怎么就听不出来她的意思?”
“她先是说那孽种眉目生的好看是在捧那孽种的娘亲生的比我好看,说我同他无半分相似,自然是说他非我亲生。至于那少司命是保佑我大周妇人孩童的神,她说苏怀瑾是少司命亲自画的无非想说孽种有福气,不就是暗自诅咒我福薄么?”
水书却不以为然,觉着是她家夫人过于敏感了,想想那楚悠似乎并不曾饱读诗书又怎么会说出如此弯绕的话呢?
“更为重要的是,她走之前还说我慈眉善目不就是反讽我吗?还说什么芍药饼,人人都知道正室所配必是牡丹,她却说芍药……哼,十日后那贱种不是去孤山么?我倒要看看这贱种多有福气!”
而这边的楚悠早已开开心心地端着药盒子往那沈夫人的住处去,原先她还不知道自己竟然那么能说会道。
是方才见着那夫人之后,她心中都有不爽,这下一时间竟然也能头头是道了。
给那沈夫人送完药后,她这才跑去找苏怀瑾,苏怀瑾早就知道她方才同陆盈说的那些话,瞧见她到后恨不得当场下跪,拜她为师。
第109章 出手相救
楚悠看到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她往后退了一步。
“这还没过年呢,苏公子不用对我行那么大的礼。”
苏怀瑾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膝盖上的灰尘。
“你恐怕不知道,那位夫人可是从来没吃过败仗的。”
虽然说他们是商贾人家但是陆家却不是,陆家是名门,陆盈怎么着也算得上名门贵女。
算起来还是他那个便宜父亲高攀了人家,不过也是,有倒是官商相互若不是有陆家他们苏家也不会发展的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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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如此,所以陆盈在他们家中一直都很有地位,而且在京城中人人都对她敬重三分所谓有权有钱,怕也就只有她陆盈了。
“我管她有没有吃过败仗,听闻她对你不怎么样,我心中有气。方才撞上了她还想对我使脸色,所以便顺手给你报了个仇,若你是感激我,那就给我一定银子。”
楚悠说着当真朝他伸出手,苏怀瑾笑着摇摇头从海里摸出银子恭恭敬敬的放在她的手上。
“咱们苏家什么都没有,就这银子不缺,既然女侠要,本公子就双手奉上。”
“好了,本姑娘还有事就不陪你多唠嗑了,对了,你去孤山时我陪你去。”
楚悠回头冲他眨眨眼睛,随即双手背在身后,十分潇洒的走出苏府。
苏怀瑾站在原地,他呆若木鸡,心中有莫名的情绪翻涌着。
从前苏柔妃还没有进宫时,他去孤山祭奠他的亲生娘亲就只有苏柔妃陪着他,自从柔妃进宫之后,他就孑然一身自己一人去。
不曾想,楚悠竟然愿意陪他一道前往。
“不去。”听到楚悠的话后,宇文墨想到不想就一口回绝。
“不远的,听说就距离城门五里地左右。”
楚悠双手抓住他摇摇晃晃的撒娇,她回来后同宇文墨说想说服他,让他跟他们一块去那孤山上。
谁知这宇文墨竟然回绝的那么痛快。
宇文墨把头扭到一边,故意不去看她,他就是心眼小,见不得她为别的男人着想。
之前在京城中,他也知道苏怀瑾的身世可怜,所以想着既然那苏柔妃已经开口求楚悠,也就让她陪着苏怀瑾去孤山一趟。
她倒好,竟然还想着大家一起去有个伴,还真是照顾苏怀瑾的感受呢!
“拜托!你就陪着我一块去吗,咱们三个人也有个伴,我再叫上晚月,咱们四个人好好的出去走走。”
宇文墨沉默不语,他心中还是有些许的吃味。
瞧见他这副模样,楚悠索性捧起他的脸朝他嘴唇上亲了亲。
“真的不要跟我去吗?那你要是不跟我去的话,我就单独跟苏怀瑾一起去了,我叫他连侍卫都不要带,我也不带晚月,就我们两个人……”
听她这般狡黠得意的话,宇文墨终于按捺不住抬起手捂住她的嘴。
“我去。”
十日之后,苏怀瑾瞧着面前站着的几个人,有些尴尬的挠挠头。
“也不是什么大事,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
加上长松,他们足足来了四人!若是他再带上允桓,便有六个人了。
似乎从未有过这么多人去祭拜他的娘亲,往时他去总是偷偷摸摸的。
“什么叫兴师动众?咱们不都是你的朋友吗?去见见伯母也是应当的!再说了,那陆盈不是回来了吗?若是他发现你今日出府,谁知道他会不会派人跟着你……说不定趁着你独自在孤山上,要把你给……”
楚悠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她回去之后可是把那陆盈打听清楚了,这人不仅仅雷厉风行说一不二,而且还是个狠角色。
听闻从前她还未出嫁时有别的姑娘得罪她,她便硬生生的将那姑娘扭送到妓院去坏人家姑娘名声。
一想到这人如此心狠手辣,楚悠就不得不提防她会为了这苏家的财产把苏怀瑾给弄死。
苏怀瑾挑眉,楚悠倒是想的比他还多些。他就算知道这陆盈回来也没像他这般紧张的。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上山,原先苏怀瑾出门后那陆盈的确是派人跟着的,后来瞧见那么多人,那人又悄悄的折返回去。
苏怀瑾娘亲的墓的确凄凉,上面只是写了姓氏,连个称呼都没有。
他们一行人祭拜之后也没久留就下山,几个人路上倒是欢笑打闹。
“好像前面有人!”
楚悠突然间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连忙把手上的狗尾巴草丢下三两步的跑上去。
“百灵姑娘?”
她扒开草丛一看,那半人高的草后坐着的不就是那位号称神医的百灵吗?
她身后几个人皆是眉头一皱跟着上去,果然是她。
那百灵坐在地上,她抬起头看着楚悠虚弱的点头。
“这……捕兽夹。”
楚悠一看,只在那百灵的脚上,正是一只面目狰狞的捕兽夹,他那腿上还渗出点点血渍,看那血烨的模样她应该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
“阿墨!”她只叫一句,宇文墨便立刻上前去扒开那捕兽夹,楚悠则是小心翼翼的将那百灵的腿挪开。
“都怪我不小心上山采药的时候,竟然踩到了这个东西,我力气小又掰不开所以被困在此处。”
楚悠没说话,她二话不说的去看百灵背着的药篓,好在里边是有止血的草药的。
她仔细的将那止血的药拿出来捣烂敷在她的伤口处,又小心翼翼的帮他包扎好伤口。
“你这还好伤的不深,没伤到骨头应该很快就能痊愈。”
她一个女孩子家家,若是真在这孤山上苦等无人来,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方才看姑娘用药捣药的手法甚是熟练,想来医术不错。”
那百灵微微朝他们皓首,一副端庄秀雅的模样,她又抬眼扫了一眼面前的众人,在看到苏怀瑾时冲他再次行礼。
“没想到苏公子也在。”
“是啊,我刚来京城对这一切都格外新奇,想着要来看一场日落便缠着他们陪我一道来,幸好你是遇上我们了,否则再晚一点只怕也没什么人上山。”
第110章 她似乎喜欢他
楚悠看了一眼她的腿,心里边纳闷这集,虽说她救了个人,可她却没能力扶着她下山。
那百灵看着面前的宇文墨,她似乎有些痴恋,目光中有许多让人瞧不出来的深意。
人人都说百灵是个端庄温柔的女子,按道理来说,她不应该拿这样的眼神去看宇文墨才对。
一旁的长松也有些紧张,他微微握着手中的那把剑,恨不得冲上去将他们二人隔离开来。
“你还能走吗?”晚月突然间开口问道:“瞧你的腿似乎只能蹦下去了。”
百灵自然是不能再走,她伸手抓住宇文墨的衣袖。
“恐怕要麻烦这位墨公子了。”
“不成!”晚月想了不想就替楚悠开口拒绝:“他是我们家小姐的,可不能随便碰外边的女子。这不是还有三个人吗?你随便抽一个,把你带下山去。”
楚悠眨眨眼睛那晚月跟在她的身旁,伸手拉了一下她,似乎让她作出决定。
“小姐你可不能心软。”
既然楚悠已经把她从那恶魔的手中救出来,又给她好吃好住,她就必须要报答楚悠,从一开始她就知道楚悠和宇文墨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但是方才那百灵神医从始至终,目光就只落在宇文墨一人身上,这一图过于明显,她必须要阻止。
“这位姑娘是……”百灵看着晚月,脸上挂着些许疑惑。
“我是楚姑娘的侍女。”
“原来只是侍女。”百灵抿唇:“我原先以为你是哪家的小姐呢,那么楚姑娘这位墨公子可否抱我下山?”
嗯?
楚悠心中的气一下子腾上来,这百灵还真是给脸不要脸!
“当然不行!他是我的!你一个姑娘家家万一缠着他,他可负责不起,他可穷了,都是我们家在养。还是换个人吧,苏怀瑾,你家有钱就算她要碰瓷,你家也养得起。”
百灵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原先还以为这楚悠跟着京城中所有的女子一般为了求一个贤惠的名声,愿意将身旁的男人拱手让于她。
苏怀瑾满脸黑线,这楚悠还真当不怕他拒绝!
“行吧!”他将手中的剑抛给一旁的允桓,走过去将百灵背起来。
“放心,就下个山而已,山下有马车,不会有人看到,也不会有人毁了你的清誉。”
“嘿嘿。”一旁的允桓缺根筋的开口:“放心吧,公子百灵姑娘绝对不会要你负责,世上人人都知道,百灵姑娘只倾心一人。”
那就是已经不知所踪的二殿下宇文墨。
百灵抿唇,这的确是世人所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向来敢于追求心中所爱。
不过……她侧眸去看着走在楚佑身边的宇文墨不知怎的,她竟然觉得这位阿默身上也有几分殿下的气息。
“真不是我说你,姑娘,既然二殿下已经不知所踪,你这年纪也愈发大了,要是找到合适的变嫁了吧,这般苦等不划算。”
允桓是个直肠子,他一边抱着两把剑跟在他们身后,一边叨叨絮絮的开口道。
“再说了,那二殿下在失踪前就没有心仪的女子,即便有一日,他回来了也不见得会娶你呀。”
楚悠咳嗽两声,她不断的给允桓使眼色,这孩子在人家面前说这话,未免也太让这百灵难堪了。
那百灵清冷的笑了一声:“你又怎知殿下不会娶我?”
允桓叹气:“百灵姑娘,那殿下是皇室中人,他的妻妾自然是由当今圣上来决定。姑娘虽然有神医之名,但也不是世家,这……”
“哎呀!”楚悠看不下去拍他:“你这张嘴都随了你家主子吧,这么不会说话。”
说完她又看了一眼百灵:“你莫要放在心上,这孩子就是欠揍。有些事情若是不想将就,那便不将就。”
百灵把脸别过一边:“若是遇上别的心仪之人,我未必不会不嫁。”
到了山下,苏怀瑾将人放在马车上,他们这几人是骑着马的,只有两个女眷乘着马车。
现如今多一个百灵在,倒也宽敞。
楚悠打着哈欠,方才在山上那么久,她也觉得有些许累,她靠在门板上随着马车的晃动也跟着睡起来。
晚月陪在她的身旁,她两眼炯炯有神不敢有丝毫怠慢。
“你似乎在防着我?”百灵心里不喜欢晚月,她也不装,一双冷月般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
晚月回头,她扯了扯嘴角,原来她也知道啊。
“嗯。”
“真是好笑,我自从出师以来救过天下无数百姓,从未有人如此防范着我。”
她自12岁起,便是江州百清风门下最有天赋最厉害的弟子。
13岁时,她就跟着师父坐堂问诊,直到十五岁正式出师成为名动一方的名医。
到十六岁后她只身来京城一直到如今她已然24岁,已经成为天底下最有名的女医了。
晚月冲着她笑了笑:“姑娘,您又何必自欺欺人,自从你到京城之后似乎就没再为百姓诊治过吧。这神医不过是权贵世家的神医,与百姓又有何干?”
百灵的眉头一皱,她心中多有不爽,什么时候她的事情轮得到一个小小的侍女来质问了?
更何况本来治病就是要钱的。
晚月看到她没再说话也懒得跟她多说,她在闭上眼睛假寐之前,又冷冷的吐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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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靠近我们家公子。”
马车外,宇文墨骑着的马在前面慢悠悠的走,苏怀瑾犹豫许久,最终带着疑问看向他。
“萧墨,你可以呀。竟然能让那百灵对你刮目相看,不过我这样看你身形倒像是有点像殿下哥哥。”
长松一僵,他策马上前怒道:“你胡说些什么呢?我们家公子是我们家公子二殿下是二殿下,莫要混为一谈!”
苏怀瑾略微无语的翻白眼:“二殿下是多么风华绝代的一个人,我拿你家公子同他相比,那是抬举了你家公子,想必也是因为你家公子有那么几分像二殿下,所以才得那百灵的青睐,否则那百灵眼高于顶,怎么会看得上他这个落败公子哥?”
第111章 我觉得你也像
宇文墨不记得自己在朝时跟苏怀瑾有过多的交集,他睨了他两眼。
“你似乎很喜欢二殿下?”
“那是自然若是,当王的人是二殿下那我便要致力商业,将我大周商业繁荣兴盛。只要是没有地的贱籍,我都带他们去做买卖,让贱籍少生事端!”
“那如果不是二殿下呢?”
不知怎么的,宇文墨鬼使神差的开口问道。
“如果不是二殿下的话,七殿下也可以,毕竟七殿下是在二殿下的教导下长大的,人品应该差不到哪去,将来也会是一代贤君。若是旁人,那我可就不听着皇室的话了!”
宇文墨笑了笑,这倒像是苏怀瑾的性子,她早上就听说过这苏怀瑾向来放荡不羁,在这天底下能管着他的人没几个。
孤山离京城并不远,他们将这百灵送回去后便分道扬镳了,谁知才走没多久,长松就骑着马,奔过来说是有点事情要去处理,不能同他们一块回去。
宇文墨只朝他微微含首,让他注意安全,便没再多说什么。
而马车里的楚悠听到后,她连忙探出头来,瞧着那要远去的长松。
“你可别去太久了,记得早些回来,明日晚上咱们烧烤吃。”
长松冲她笑了笑,便在长街处消失了他拐了个弯到那贵人云集的地方停在那许久没开过的皇子府。
他只瞧着四下无人,只微微一用力便身姿轻盈地跃过那高墙。
“黑鹰大人!”
他进到主堂,里边早就有人在候着。
“可是殿下这边有什么吩咐?”里面那黑衣人带着半边脸的面具,若是仔细看,还能看到上面似乎有只黑鹰的图案。
“殿下说了让你们加快行动,对了记得散播消息出去说殿下还活着的消息。”
长松说着,从怀中摸出一枚玉佩递给那人,那人便是自小跟在宇文墨身边的侍卫,是个叫黑鹰的。
他一瞧见那玉佩后,便单膝跪下,双手举过头顶,毕恭毕敬地将那玉佩给接过。
“黑鹰定不负殿下所托!”
“行了,起来了。”长松摆摆手:“你这人好生没趣,殿下又不在,何必这样行礼,再说了咱们殿下又不是那在意虚礼的人。”
那黑鹰脸色一片,他似乎有些不悦的,盯着长松,长松立刻举起手来。
“好好好,我不同你纠结这礼仪了,免得你又说我不敬主上。”
“殿下这次何故如此着急?”黑鹰双手负在身后,他身姿颀长,这遥遥一看便是个练家子的。
“你可知陛下今日龙体不安?”
黑鹰皱着眉头:“不是说楚姑娘已经治好了吗?”
“这事已经治好了,只是这一次陛下的病来得蹊跷,楚姑娘虽不说殿下已然察觉。”
黑鹰立刻拔出冷剑,他浑身杀气腾腾。
“可是那大殿下……”
“你怎么还是如此着急,定然不是大殿下,那大殿下还期盼着陛下能好起来封他为太子呢。此事还在调查中,你命兄弟们多多留意着其他皇子。”
长松说完后,他转头看了看这四周,一切都还那么熟悉,只是不知何时才能将这些烛火全都点亮。
“行了,旁的话我不多说,我在此处太过引人注目,你去将此事办好。”
说完长松又走出主堂,他一跃而上,又翻着墙骑着马走了。
宇文墨陪着楚悠回到院子当中,她沉默了一会,让晚月先进去,自己则拉着宇文墨。
“若是长松一会受伤了,记得叫我去瞧瞧。”
她知道宇文墨身份肯定没那么简单,但又不止他们所谋之事,所以只能暂且先照顾着他们的身子。
宇文墨低眸看着她,他心中对楚悠甚是感激。
“他不会受伤,只是叫他去买秋醉楼的小菜回来。”
楚悠不明所以,这大晚上的为何要吃小菜?一会儿他们还要洗手吃饭呢,楚光明可是做了一大堆好吃的。
“你不是说想要帮伯父开一家酒楼么?秋醉楼算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名家,伯父可以去瞧瞧他们家的菜式。”
楚悠心中感动不已,不曾想她随意提的话,他竟然如此放在心上。
她拉着宇文墨的手,低头笑的甜美害羞,宇文墨趁着无人注意,将她拉到光影暗处与她相拥。
楚悠抬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胸膛,有些娇嗔道。
“你这人也不怕我爹看到小心他把你大棒子赶出去,再也不让你进楚家的大门。”
宇文墨轻笑一声,他俯身在她的耳旁与她低声耳语。
“我还可以跳窗,翻墙也不在话下。”
听到他这般孟浪的话,楚悠吃惊感叹,这小伙子可以啊,才几天啊,便如此上道。
“你这学的也太快了些,都是去哪里学来的情话?”楚悠推开他,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不用去学,遇到你便会了。”他抬手去抚她的头发:“我这几日恐怕要出去走一走,不能陪在你身边。”
嗯?
楚悠疑惑:“你要去何处?”
宇文墨握着她的肩膀:“若是此行顺利回来之后,我便将我所有的秘密都告知与你,与你坦诚相待。”
“好。”她抬头看着他:“那你可记住了,怎么出去了便怎么回来?若是缺胳膊少腿我可不收我也不认我,还有苏家小公子等着娶我呢,我可不愁嫁。”
宇文墨挑眉,她还是那个她,总是那样无厘头由着性子来。
次日一大早,楚悠还在睡梦中时便迷迷糊糊地察觉到有人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随后便觉得一阵冷风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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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裹紧被子翻了个身又睡过去,好不容易醒来,就看到刘玥火急火燎的进来,将她的门关上。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阿墨一大早就出门了,你也不去问问!他可是说要出去好几天的,你就一点点都不担心吗?”
楚悠坐在梳妆台前,随意的扎了个高马尾,又象征性的插上一些发簪。
“他昨天就跟我说了,他并非池中之物,出去肯定是办事去了,说不定他就是那个二皇子呢。”
刘玥吓了一跳,她坐下来握住她的手:“我知道灵泉空间有给你任务,但你也不能这样乱认,他要是二皇子这京城中早就人尽皆知了。”
第112章 陆盈邀约
楚悠笑嘻嘻的从身后抱住刘越的肩膀,把头放在她的肩上撒娇。
“哎呀,我也就是说说而已嘛,人要大胆一点的去猜测!”
说完后她又耍宝似的在刘玥脸上亲一口,然后大步跑进房间里,将卧室的门关上。
晚月就在房间里等着她,她一看到楚悠后立刻站起来走过去帮她把发髻都放好。
“这些事你不必帮我做的,我救你不是让你当我的婢女。”
楚悠无奈,晚月也不知怎么了总是跟在她的身后要伺候她。
她想着,就算是自己救了她吧,也不用她这样为奴为婢。
不过……
“晚月,你是京城人氏吗?”
这几天同她在一处,她总觉得晚月似乎对京城中的一切甚是熟悉,可是当初那个人贩子却不是这样说的。
“我外祖父家是京城人士,所以对京城还算熟悉,我本人是邺水人。”
晚月说着,她已经将楚悠头上的发簪和头发都梳理顺当,她将做好的桂花头油轻轻地覆上,她的发丝用角梳慢慢的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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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你来了之后,我还没问过,你为何会在那人贩子的手上,若你不想答也是可以的。”
楚悠没有打听别人来历的爱好,就像先前对宇文墨那样,她也只是轻轻一笔带过。
“我父亲娶了小妾,我娘亲去了,那小妾的儿子要娶妻生子,因为家中没那么多银两,所以便把我发卖。”
楚悠气的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岂有此理!女孩就不是人了吗?这些人真当愚昧!”
晚月看她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心中浅笑,她喜欢跟楚悠在一起的感觉。
她似乎是没有烦恼一般,总是将自己的爱恨情仇展露的一干二净,没有半分的城府。
这时刘玥轻轻敲门,她端着做好的夜宵进来。
“你爹亲自掌勺给你做的白灼大虾,今天晚上可不要玩得太晚,你们两个早点睡。”
自从晚月来之后楚悠就经常叽叽喳喳的,虽说她也给晚月准备了一间房子,但他们二人似乎很喜欢凑在一处。
晚月立刻走过去将刘玥手上的东西端过来放好,又给他们端茶倒水,好不机灵。
“晚月不要拘束着,到了这就跟到自己家一样,你跟小悠一起吃,吃完之后让小悠去洗碗。”
说着刘玥又突然间想到什么一样盯着楚悠:“今天有人给你下了贴子,说是请你去一趟。”
楚悠早就兴奋的坐在桌子前,拿起一只大虾来剥壳,她将口里的虾肉悉数吞下看着刘玥。
“谁给我的拜帖?”
“苏府的夫人,说是宴请京城诸多女眷夫人,让你去见识见识。”
陆盈?难道上一次还被她骂的够吗?
“好,我知道了。”
刘玥才刚走,晚月就立刻坐到她的身边。
“小姐,那位苏夫人可不是好惹的,你上一次得罪了她,要不然咱们……”
“去!一定要去!太尉府的夫人沈氏不也还在那里吗?她若是想搞我,我也不客气!”
说着,她将手中的虾肉狠狠的咬一口,晚月也拿起一只虾剥起来,她觉得这世界上能欺负楚悠的人应该很少吧。
第二日一大早,楚悠翻箱倒柜的从药箱底下拿出一瓶药,随后就带着晚月这样两手空空的去那苏家。
那陆盈是瞒着苏怀瑾请楚悠的,不过楚悠也不介意,她没瞧见苏怀瑾出来迎她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这陆盈肯定没安好心。
楚悠挺直腰身,双手交替放在腹前,装温柔贤淑装大家闺秀她还是有一套的。
“哟,楚姑娘来了。”
陆盈看到她便笑眯眯的走上前来,将她拉到院子中央,院子里可有不少的王公夫人在。
楚悠不紧不慢的对他们轻轻行礼,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活脱脱的就是在王宫里长大的公主一般。
陆盈的脸色稍微僵硬,她正是因为楚悠是个野丫头,所以才想把她拉来丢一丢她的脸,也算是杀一杀苏怀瑾的威风。
“哟,这姑娘怎么两手空空的来呀?听说你是从乡下来的?”有人轻轻捂着鼻子,捏着尖酸刻薄的嗓音开口道。
“可不是嘛,人家仗着自己会些三脚猫不入流的医术,都敢跑到我府上作威作福了不是?”
楚悠转头去看,这不正是那秦氏?她扭着婀娜的腰姿,手里捏着一方刺绣精致的手帕,脸上的笑容张扬,倒是一双眼睛看相处优势,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
“原来是太尉府的小娘呀!”楚悠唇边绽放一个笑容,她三两步的走上去对她微微弯腰。
“秦小娘好。”
那秦氏面色立刻冷下来,她最讨厌别人说她是妾室,尤其是在这么多贵族夫人面前。
“说到作威作福,我哪儿比得上秦小娘了,您可是差点要了正室夫人的命呢。”
周围的人一片嗤笑,前几日发生的事他们也有所耳闻。
“还有你怎知我是空手而来,这不是苏夫人太热情了,让我这一下子没来得及把我礼物拿出来吗?”
说完楚悠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小的玉瓶,那一瓶里她是装着好几颗白乌鸡蜜枣丸。
“这东西可是很难得的,苏夫人既然上了年纪,还是得好好保养保养,免得下次生气起来,那脖子上的青筋是连那最好的脂粉都盖不住了。”
苏怀瑾进来时便听到楚悠说的这番话,他索性坐在不远处静静看戏。
听说上一次楚悠气过陆盈之后陆盈恨不得立刻派人杀了她,那陆盈足足生气了好几天,好不容易才好一点。
陆盈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递过来的那瓶东西,迟迟不伸手。
楚悠装模作样的开口:“哎呀呀,苏夫人该不会嫌我东西少吧?可这里面有十颗哦,这药材都是珍贵的,天山雪莲和大尖山的雪水藏红花加上西海的人参南海的珍珠磨成粉,最后加入崖山蜜做的蜜枣泥才做成的。”
说句实话,这东西里面的用料让楚悠都恨不得陆盈不要,她好拿回去自己吃。
她拿着东西来,一是为了暗讽陆盈,二是也避免别人说自己太小气。
第113章 圣上的救命恩
陆盈盯着她的手,过了半晌才扯出一张生硬的笑脸去将她手中的瓶子接过。
“果然是及其难得的东西,楚姑娘有心了。”
楚悠摆摆手,她看着这种人都在打量自己面上多有嫌弃之意,她心中忽有一计,是一个旋身在石桌旁坐下来,随意的给自己倒一杯茶。
“苏夫人倒也不必客气,不过你要是像圣上那样非得要赏我百金,那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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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众人都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陛下为什么会给她赏银百两?
“哦哟哟?”她装作惊讶极了:“苏夫人没跟他们说吗?陛下是我治好的呀,怀瑾都知道,听说你跟怀瑾素是感情最好,怀瑾应该告诉你了吧。”
陆盈的脸色越发难看,今日她宴请她来,不过是为了出一口恶气,如今倒好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这楚悠救了宫中贵人的消息,她是知道的,苏怀瑾是装模作样地透露给她一些,但却没说到底是哪位贵人,她原以为是苏柔妃那个小贱蹄子呢。
不曾想竟然是当今圣上,难怪听说当今圣上身子已经逐渐好起来,这几日都能去上朝了。
原先还以为是太医院的太医治好的,不料竟然是她?
“苏夫人。”有人略微不悦地叫着陆盈。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楚悠嘿嘿一笑,格外体谅他们:“也就是随手救了一个人而已。”
她今天之所以会赴约,正是因为那陆盈给她的帖子上写着众多的贵族夫人都会来,她想着既然这些夫人小姐都会聚集在一块,她何不给自己打一个最好的广告?
想着她来京城也有些时日了,是该开门做生意了。
这几日就连楚光明都去筹办他的酒楼,她可不能比她老爹还落后。
不过话虽如此,她还是想以百姓为重,至于这些王公贵族们,顶多算是她的冤大头吧。
那些夫人们都一涌而上对着她好一顿夸,无非是说她心灵手巧人,美心善之类的。
“公子,这楚姑娘也太猛了些吧。”允桓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场景,忍不住赞叹。
从前只要是陆盈做宴,次次都是以她为主,她都如那众心捧月一般被众人捧着吹嘘着。
如今这些夫人们却是顾不得许多都一窝蜂的跑向楚悠那边去,楚悠也不着急,她一边回答那些夫人的话,一边用眼角余光挑衅陆盈。
这女人的心思歹毒了些,她就是看不惯这样的人。
陆盈看到此情此景,她愤恨地甩着袖子借口说要宽衣,便钻进卧房里了。
而那秦氏也步步紧跟着她,随着陆盈进到房间后便开始粘酸起来。
“我说姐姐,你就看着她在这里作威作福吗,实在不行就跟大殿下说一声,让大殿下出手收拾了她。”
陆盈狠狠的瞪一眼秦氏,这秦氏已经追随她多年,如果不是有她在暗中替她使银子善后,就单凭她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早就被人浸猪笼了。
“你说的倒轻巧,听闻她是大殿下带入京城来的,因为这一次大殿下可是受到陛下的夸赞你觉得大殿下会舍得对她动手?”
秦氏哼了一声,听说上一次陆盈已经派出杀手,想要对这楚悠下手的,只是苏怀瑾和她身边有个男子看得十分紧,所以没能成功。
说到那个男子……秦氏思考一番,随后像是得到了良策一样,三两步的走到陆盈跟前。
“姐姐只要苏怀瑾不在她身旁,那男子也不在她身旁,我们就有机会得手。她上次令我如此难堪,又这样三番两次地得罪姐姐,她若是不死,我难解心头之恨!”
陆盈轻叹口气:“此事先容我想想,至于那男子要好好调查清楚他的来历!”
“这事姐姐就交给我吧,我一定会让姐姐放心!”
秦氏说完微微眯起眼睛她就不信了,她兄长那里那么多精兵良将,她还拿一个小女子没办法!
更何况这丫头还是从乡下来的,她在京城中还没站稳脚跟,此时此刻动手除掉是最好的。
宴会结束后,楚悠车上放了不少的礼物,这些都是那些夫人讨好她给她买的,还有一些夫人已经开始约她上门做诊。
不过那几个人都是些无病呻吟的,楚悠才懒得去。
“姑娘何必要将他们的东西收了,他们给姑娘的东西不一定是好的。”
指不定里面还藏着别的祸心呢!
楚悠笑了笑随手拿过其中一份,拆开,里边左右不过是些名贵的珠宝首饰,还挺好看的。
“他们这是想讨好我,觉得我在陛下面前有几分功劳,指不定日后有替她家说得上话的机会。”
她对着镜子将拆出来的发簪戴在头上,这些个夫人小姐平日里没什么事干,倒是这审美还真是一等一的不错。
“那姑娘日后是想进宫吗?”晚月心沉下去,她听说皇宫都是吃人的地方,她不想让她去。
楚悠勾起唇角,微微一笑。
“我去那鬼地方做,甚他们的如意算盘都打错了,我今日去苏家,不过是借着这帮夫人们的口,将我的名气宣扬出去你也说了,如今百灵神医是世家的神医,而我想做的世界天底下所有百姓的神医!”
她眼睛里闪烁着光芒,晚月心中对她多有佩服,能有如此见地的女子,这天上地下,怕她是头一个。
楚悠说着要扫了一眼那些东西,这些宝贝都是可以换钱的,等过阵子她就将这些东西都当出去换成银两。
“小月,你对京城比较熟悉,我前几日在京城中闲逛时,发现这里有许多乞丐,还有很多穷人,你帮我找一处地址,我要修一座聚善堂。”
“姑娘这是想……”
“流民百姓一多起来就容易引起暴乱,官府若是不能加以安抚只怕会出事。而且……”楚悠沉默,她掀开帘子看着外边有好多乞丐流民都不注意卫生,若是他们当中有人得了感染病,只怕会危及整座京城。
她不是深明大义的人,但作为一名郎中,她也见不得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第114章 听说二殿下还
晚月的动作倒算快,他只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便在城门口找到一处大院落,听说那院落是城中富户留下的。
“这地方在东城门姑娘知道的东城门不是正城门,所以迎来送往的便少了许多。这里地方大是大,不过地段没那么好,不过价格很是划算,听商行的说一整年下来左右不过200两银子。”
“够了。”楚悠进去转了一圈,对晚月找的这个地方很是满意。
若是在城中找一处三进三出的院子怎么着也得一百多两一个月,再算上各项支出,也要花去不少银子。
“你做的不错!”忽然之间楚悠心里有了打算,原她他都不知道要让晚月做些什么。
瞧见她如今那么会精打细算,那便让她做自己的掌柜好了。
“姑娘觉得可以就好,我原先是觉得既然是聚善堂,那那些穷人应该不会介意来偏僻一些的地方。”
她说的正是楚悠所想,楚悠在里边转了一圈后便叫晚月迟些时候叫人过来打扫一番。
晚月的动作很快,他让人过来之后才用了一个时辰就将里里外外打扫干净,楚悠又去别处寻了一块牌匾,将那聚善堂的名号挂在门上。
“你只管散,出去就说本姑娘在东城门开了做聚善堂,只要是流民和穷苦百姓都可以免费来找本姑娘看病。”
她所立下来的规矩还跟静安堂的一模一样,若是些名贵的药材,那她还是要收取银子的,若只是些寻常的小病她分文不取。
消息散了出去后不久就有不少人上门来一探究竟。
“是真的不要钱?”
“怕是个骗子吧,江湖郎中而已,也不怕把我们给治死,咱们还是花些银子去排百灵神医的吧。”
“哟,你们连进去都没进去呢,怎么就知道她会医死人?”前来捧场的苏怀瑾就站在聚善堂的门外,他双手环抱着胸,一脸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
“实不相瞒,里边的正是我的朋友我苏家财大业大,若是真赔死了,我们出这个钱也得。”
一旁的允桓连连抹额,他们这个败家公子哟!
“再说了,你们可知里面那一位女一是谁,那可是救了当今圣上的命的女医,便是被皇上赐了宅院住在西市的楚悠处姑娘。”
乞丐和寻常百姓们的消息最是灵通,他们早就知道在西市那边有贵人住着。
不曾想竟然就是里边这位要广施善恩的神医,一时之间那一些还在张望的百姓和乞丐们都纷纷一涌而入。
晚月特地叫了几个人在外边维持秩序,幸亏她家姑娘咋有先见之明,否则今日他们这句单腾就要被冲垮了。
“你们先不要激动,我家姑娘说了今日还不开诊!你们来了也只能参观一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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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什么东西都没准备好的,如今只是将房间收拾出来,就连那柜子上的药都没填充好。
可奈何这些人实在过于热情,他们哪里管到底有没有收拾好呢?只想进来一探究竟。
楚悠倒是不管,她早早命人在后院熬了消暑的槐花绿豆汤,只要是进来的都给他们一碗。
苏怀瑾也跟着抬腿进门,好不要脸的去讨要一碗绿豆汤,不管不顾的跟着那帮人坐在大树底下称兄道弟的喝着。
而那大门外,长松看了一眼聚善堂的招牌,又看了看身边带着帷帽的宇文墨。
“姑娘怎么突然间要做聚善堂了?”
“许是想把静安堂也搬到京城中吧。”宇文墨透过那轻薄的纱帘看着那亮堂堂的三个字。
长松察觉到身边的人的犹豫,他咬着嘴唇下定决心劝慰。
“公子既然已经做出决定,咱们还是快些开始吧。”
“嗯,你去罢!”
他现在还不能去找楚悠,虽然心里思念的很,却也只能远远地观望着,一会儿他还要同长松一起出城。
长松点头他汇入人群里和那些正在排队进入聚善堂的人八卦闲聊,不出片刻中他又出来跟着宇文墨一同出城去了。
就在城外十里的鸣山脚下地方,在竹林的深处就有他们的兄弟。
宇文墨穿过那长竹林立在那些营寨前,没多久,便有穿着黑色衣裳,腰间挂着玉佩的男人上来。
“殿下。”
“黑鹰。”宇文墨伸手让他起来:“这些年辛苦了。”
黑鹰眼睛红得彻底,他直起身子稍微让开一些宇文墨便看到他身后安营扎寨的众人。
“听殿下的话,属下已经将他们带过来了。”
“参见殿下!”
您在外面站着的人都担心故意向宇文墨,宇文墨抬手,声音清冷道。
“免礼。”
这些人都是当年随着他一同出行的将士,当年他要替皇帝行天下,皇帝许了他一万将士。
可是经此一难后,他竟然只剩下不足五千,当年他们拼死护着他,再加上逃亡过程当中,对方并不轻易罢手又对他们围追堵截,所以损失惨重。
最后剩下的竟然就只有这么点人了。
“当年未将你们安全带回,如今将你们带回来希望不会太迟。”
那些将士们又怎么可能会责怪宇文墨呢?当年如果不是宇文墨用尽计谋,将他们兵分多路,又乔装打扮才能躲避那些杀手活到今日。
他们准备了这么些年,为的就是今日的回归,如今京城近在咫尺,宇文墨也成功的到了京城中去,想来离他们见光之日已经不远了。
“你们且耐心等上几日,在中秋之前我定让你们同家人团聚。”
“多谢殿下!”
待他们行过礼后,黑鹰轻轻一挥手,那些人又便各自忙各自的去。
他们三人走在竹林中,这竹林深处很是静谧,也不会有人打扰,更不会有人轻易发现就在这铭山之脚还藏有这么多人。
“一切如殿下所料,当时追杀我们的确实是西衡的人,那些都是西衡大内的高手,只有一小部分是大殿下的人。”
“岂有此理,那大殿下竟然敢跟西衡的勾结!”
他们大周跟西衡在14年前就已经恩断义绝,这14年来总是纷争不断,可以说已到水火不容地步。
第115章 再见朱魅
“若是此事当真,还请二殿下一定要如实同陛下禀报!”长松义愤填膺地开口请求。
要知道西衡这些年来,可是不知伤害过多少他们边境的百姓,不知有多少家庭就是因为西衡而家破人亡。
不仅如此,他们那边还不停的派探子到他们大周,恨不得叫他们大周生吞活剥了。
而且这些年来,听说那西衡又同贵屿来往亲密,似乎是要连同贵屿共同抵抗他们大周。
“此事我自有打算,那些枉死的将士和无辜的冤魂我自会给他们一个说法。”
只是如今他要从一个死人变成活人还需要一番运作,不过看起来也就是这几日的事了。
“你在此处好生等着,得我令后再行进城。”
宇文墨有再三同黑鹰交代黑鹰。毕恭毕敬,他这些年来就只等着她家殿下能够胜利回京,让那些暗害他们的人好好看看什么叫做邪不胜正。
瞧着天色差不多了,宇文墨又带着长松京城,他们二人趁着夜色摸进一处府邸。
“你们这些人也真是的,怎么就没好好看住他?我那大哥向来最是狡猾,若是让他得了空子,定会去跟父皇要赏赐!届时父皇又说他能干万一他坐上了太子之位,我二哥哥回来之后又该如何?”
还没进到主堂,只听得里面杯盏摔碎在地上的声音,紧接着便传来少年破口大骂的愤怒声。
长松笑了笑:“这七皇子怎么还跟从前一样孩子心性?”
宇文墨微微抿唇,到底是因为他有阿娘庇佑着,再加上他年纪上小,那些人又没注意到他,所以才能一直如此心思单纯吧。
“你去通报。”
宇文墨说着他便立在那廊下静静的等待着,换做以前他早就走进去了。
只是如今时过境迁,他的容貌和性情都大不如前,再加上人人都以为他死了还是得给里面那位小孩有些心理准备。
“你是何人,竟敢闯我皇子府!”
看到长松的那一刻,宇文敬便气呼呼地指着他。长松倒也不恼他只是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在他面前晃了一晃。
“我家公子前来见故人,还请殿下退掉左右。”
那宇文敬愣了一下,随即大受震惊,他慌慌张张的将那几个人骂出去。
“你们还在这里作甚?等着本皇子揍你们吗?还不赶紧下去都给我去刷恭桶!若是下次这点事还做不好,你们也不用在我这伺候了!”
那些下人自然十分有眼力见的都退出主堂,等他们都走后,宇文墨这才从廊下穿过,走近主堂,他手一挥用内力将那门给关上。
“七弟怎么还跟小孩一样,一点都没变。”
宇文敬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人,他仔细的打量着他的眉眼,又瞧着他周身的打扮,过了片刻后他哇哇大哭着扑向宇文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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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你真是兄长!”
宇文墨心中微微酸胀,就连他的父皇都没能一眼认出他来,反倒是他这同父异母的弟弟只需片刻便能将他认出。
“二哥哥真当是个坏人,竟然一走了之,还让人好生担心!”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哪里有皇子风范?
不仅仅是宇文墨就连站在一旁的长松都觉得头疼,他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包糖来递给那宇文敬。
“七殿下,这是你爱吃的麦芽糖。”
听到有糖吃的宇文敬倒是不哭了,他从长松手中拿过那包糖,又泪眼朦胧的看着宇文墨。
“二哥哥竟然没死,为什么不曾跟我通书信?”他这些年来可是一直都坚持住在这皇子府中的。
他今年不过十四岁,五年前,宇文墨从皇宫里搬离到皇子府上时,他便哭着嚷着让他的娘亲和皇上也赐给他一座皇子府就挨着宇文墨的。
因此他也算是年仅9岁,就得以出来开门立府的皇子。
“自然有我的道理,你这些年可是一点长进都没有,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哭鼻子?”
宇文敬委屈极了,他在外人面前可有威严了,只是乍一看,到心心念念的哥哥,哪里还顾得许多?
“校长好不容易回来,竟然就要骂我!再说了,我还没有问兄长你的容貌是怎么回事,还有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些是我之后慢慢同你说,眼下我有一件事要你去办。”
那宇文敬也是个孩子心性,他立刻凑过去格外兴奋的等他吩咐,只要二哥可能回来他才不管那么多呢。
第二日一大早楚悠才出门就听到外边流言纷纷说是那二皇子殿下还活着。
“真的假的!可是听说陛下一个人找了许久都没有他的音信!”
“那这样大殿下岂不是要气得吐血,听说他这两日才修整好宗庙,因为这是地下还夸赞了他呢!”
“可不是嘛,很多大臣都说,既然二殿下已经生死不明,就想说服陛下立大皇子为太子。听说陛下已经有些摇摆,若是此时此刻二殿下回来,那大殿下定然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坐在马车上楚悠觉得有点奇怪,昨天明明一切还风平浪静,怎么突然之间就多了这么多流言蜚语了呢?
“他们说的是真的?”
晚月放下帘子:“谁知道呢,不过二殿下倒不像是那种说没了就没的人。他可是如谪仙一般的人物,就算入了困境,也是有一线生机的。”
楚悠听出来她的意思了,看来这二皇子的确有点厉害。
她接过晚月递过来的茶正想送入口中,可不曾想到马车竟然突然停下。
“怎么回事?”
楚悠纳闷地掀开帘子,这突如其来的刹车差点没把她飞出去。
“姑娘,有人拦车。”
拦车?
楚悠探出头去:“朱魅?”
她怎么会在此处?不是说她到了京城之后拿到大皇子一笔丰厚的赏金,买了一处不错的宅院之后就经常闲在家中绣花喝茶了么?
“楚悠,我知道是你!”
那朱魅挣扎着往楚悠这边跑,她似乎有些着急,她拉着马车的门不放。
“你看在进京路上我没为难你的份上就帮我这一次吧!”
第116章 朱悦中蛊
“你想让我帮你什么?”楚悠面色有点冷,她并不喜欢朱魅。
“虽然你没有为难我,但是当初我之所以要进京来,可都是拜你一手所赐。”
“我就算不让你进京,那大殿下也会逼着你进京的,我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说话间朱魅已经跪在地上重重地磕头:“现在是我有求于人,所以不管你跟我说什么让我做什么我都同意,我只求你救我这一次。”
楚悠正襟危坐,她深呼吸一口气瞟她一眼。
“你先说说看。”
“是我弟弟朱悦,他生病了,这个病你曾经在城郊帮那个男孩子治过!”
楚悠眉头立刻皱起来,那个可不是病!
“上车吧!”
朱魅也顾不得许多,她连忙爬上马车坐在楚悠面前,楚悠了一眼晚月,晚月明白她的意思,伸手把茶水给朱魅递过去。
“多谢。”她把茶水一咕噜的全部都喝完,看她身上的装扮和她狼狈的模样,想来这段时日他应该过得也不好。
自从进京之后,朱魅跟他们就失去联系,她也懒得再找。
她想着既然她一心一意想进城来,那大皇子应该会给她妥善的安排吧,再说了她男人还是个做官的呢。
“你如今怎么如此狼狈了?”
朱魅的手一僵,随即她胡乱的擦了擦嘴角的水渍,苦笑一声。
“你很得意吧?”朱魅一只眼睛斜视她:“我自从来到这京城后,我男人死了,我也被大皇子赶出了他的地盘。虽说我身上也有银子,可是我……罢了,总之若是能救好我弟弟,我一定会重金酬谢!”
楚悠沉默着不说话,那县令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他是怎么死的?”
“还能是怎么死的,无非是被人利用完了没有价值了,所以被杀了。”
她看上去倒是不伤心,反倒是说一件在平常不过的事。
楚悠也懒得理会她直接让朱魅给车夫指路,那车夫径直拉着马车到南市,南市算是平民居住的地方,原先朱魅可不是住在这的。
不过她这院子倒是挺雅致,虽说没有从前的那么大,但是花草树木都打理的很好一步一景皆是画。
朱魅一路带着他们到朱悦房中,进去之后,她看到满地狼藉。
“这是……”
桌子上还有地上都是各种各样的点心和吃的,地上甚至丢弃着很多骨头。
“你这是怎么了?”朱魅看着眼前的乱象皱着眉头不悦道:“我这才出去一小会儿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要吃的叫下人给你拿,你看看你现在成何体统!”
就在那榻子下就坐着朱悦,那朱悦正在大口大口的啃着烧鸡,他嘴里呜呜呜的,谁也听不懂他要表达的意思。
他吃完那只烧鸡后随意的将骨头丢在一边,又抓起另外的点心,往嘴里塞像是饿死鬼投胎一般。
那朱悦原先长得珠圆玉润的,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个肥的流油的猪仔。
而现在他虽然这样吃着,但明显瘦了好多,就连模样都长得俊俏起来。
“他这副模样多久了?”
“20多天了,越吃越瘦,你看看他你是见过他的,他从前不会这样瘦!”
朱魅叹了一口气都怪她这个做姐姐的没有照顾好他,竟然一不留神就让他被人下蛊了,虽然说她知道那下蛊的人是谁,可是也不敢上前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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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帮你,但是我要你跟我说你跟大皇子之间的关系。”
朱魅犹豫了一下,若是将大皇子的秘密告诉他人,只怕他们会没命活。
看她这副样子,楚悠也不强人所难。
“既然你不愿意,那你就看着你弟弟死吧,反正你也派人杀过我,我没必要帮一个要杀我的人。”
朱魅神色一愣,没想到楚悠还知道是她派人去静安堂杀的她。
楚悠装模作样的要走,她不想跟朱悦姐弟做过多的纠缠,免得自己也被别人盯上,惹得一身骚。
“你等一等!”朱魅立刻叫住她,他送不死之前只拉着她的手,让她好好照顾弟弟,要是朱悦救不回来,她可没脸见九泉之下的父母。
“我说!”
“晚月,把这颗药丸塞进他的嘴里,你立刻让人把所有的食物都撤走,让他饿好五天。”
“是,姑娘。”
晚月虽然不知道朱魅楚悠之间的爱恨情仇,但她事事都听楚悠的,楚悠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那些人来把食物拿走时,那朱悦像是疯了一样的护着,丝毫不肯放松,最后晚月还是叫下人死命的掰开他的嘴,这才把药丸塞进去的。
那些食物也是在这时候全部都清理出去,就连地上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一开始朱悦还因为被抢走食物和气的嗷嗷大叫,最后吃了药丸不久便越来越安静,自己乖乖的上床去躺着了。
“把窗户和门都钉实了,每天只给他送些水进去,其他都不给吃。如果你做不到,那还不如去买个砒霜回来,让他一了百了。”
楚悠在威胁朱魅,她知道朱魅是个弟控狂魔。
如果朱魅不配合她,那她就算有再高的医术,也不能将他体内的贪吃蛊给拔掉。
“我一定会让人看见,他所有的窗户我都会盯得严严实实的,不过这么多天不吃饭,他要是饿死怎么办?”
楚悠不说话,她只直勾勾的盯着朱魅,朱魅意识到自己失言,她立刻补救。
“算了,我都听你的。”
“那咱们换个地方聊吧。”
所谓的换个地方,不过是从这里换到朱魅的闺房,她这房间布置的倒算是雅致,虽然地方不大,但是他们姐弟两个已经绰绰有余。
“你今天想问什么就问吧,我全部都说了,但是日后你不能再提起此事!”
“好,贪吃蛊是怎么回事?”
“是大殿下叫人从别处寻来的,也是她让我们养在城郊,说是有大作用。我估摸着是要让京城里的人用,但我没敢多问。”
京城里?这是要党争?
“你们运送过多少蛊虫给他?”
“不多的!”她立刻摆手:“加起来十只都不到。”
第117章 你要给我生儿
“十只……”楚悠心中生疑,才要这么点是用来做什么?
“原本被你弄死的那一批是都要送来的,不过因为你……所以不了了之了。之前的那十只说是想看看货,如果养的好就重重有赏。”
要这么多蛊虫,看来这大殿下还真有点东西。
“那你知道这10只蛊虫的去向吗?”
朱魅摇摇头这些她哪里敢打听啊,她就是个拿钱办事的。不过现在看来,至少有一只蛊虫是在她弟弟身上。
楚悠也不跟她多说,她知道朱魅知道的可能也没那么多。
“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是大殿下的什么人?充当什么样的角色?”
“我们家被招安之后,就是在边锤小镇搜刮财物给大殿下的。大殿下会用这些财物去收买官员,这三年中有那么多人支持大殿下,完全是因为在大殿下手下尝到了甜头。”
“不过你别想让我去揭发他,因为我手上根本就没有证据,证据都是我那男人自己藏的,现在他死了,我也不知道在哪里。”
所以她只能带着弟弟在京城中苟且偷生,虽然南市这边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在的地方,但至少大殿下不会找到这边来,况且因为她这些年也算安分守己,所以那的殿下对她还留有一线余地。
“好,那你跟你弟弟在京城中还活得下去吗?”
朱魅自嘲地笑了笑:“左右不过是苟且偷生,东躲西藏罢了。”
“等我治好你弟弟,我有法子让你们两个人安定下来,从此不被他找到。但是,你要给我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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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魅猛然抬头,她知道现在楚悠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放眼整个京城似乎也没谁敢动她。
如果楚悠真的能帮她的话,至少她能在京城中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
“不用着急回答我,你可以想一想,若是在京城中,你想以什么为生。”
说完后楚悠就站起来:“六天之后我会来给你弟弟诊治,这六天除了水你一样东西都不能给他吃,否则他没有命活了跟我没有太大关系!”
她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后,便带着晚月走了。
今天是他们聚善堂正式开门接客的日子,楚悠当然是要亲自坐镇的。
因为知道聚善堂不仅仅给人免费治病,还会给人做糖水糖粥之类的,所以很多人都聚集在这里。
楚悠看下来这些人倒也不是有什么大病,就是一些小病小痛需要多加注意的罢了。
“这个真的不要钱吗?”有孤苦伶仃的老乞丐拄着拐杖,一而再再而三的发问。
“是的你哪里不舒服,只需要把手递给我,我就知道了。”
楚悠下午荣亲切,她随意的将头发高高绑起来,扎成高马尾,又特意换了方便工作的衣裳。
看她这样晃眼的笑容,那老乞丐热泪盈眶地台出手去给她把脉。
楚悠替他把脉后,立刻提起笔来给他拟药方。
“您的肠胃不好,所以要吃些小米粥,尽量少吃馒头之类的硬物不好消化的东西。若是你没有小米粥也不打紧的,日后每天上午你来咱们聚善堂聚善堂,会有肉粥供应。”
那老乞丐接过药,他连连对着楚悠喊了几声菩萨神女之类的,楚悠笑了笑,她看了一眼晚月,晚月立刻上前去,拿出一点碎银子递给他。
“我家姑娘说了,可能你没有熬药用的瓦煲,这个银子你拿去买一个瓦煲记住了,七碗水熬成三碗水,一天三次,连服七日你这病就好了。”
晚月说着又亲自把人送到门外门口的其他乞丐和穷人瞧见后,都向那老乞丐投来羡慕的目光。
“我先来!”楚悠正准备给下一个排队的人看诊,谁知竟然有个看上去四五十岁的男人一个箭步上来。
他穿着朴素,但是看上去不像是乞丐,他将那乞丐给挤出去坐下。
“排队。”
楚悠的面色立刻冷了:“你是活不到一刻后么?”
这男人看上去那么强壮,比面前的这小姑娘不知道强多少倍。
那男人呸了一声:“她算什么东西,我浑身都疼,先给我看!”
“没关系的姐姐,我就在一边等着,你先给他看。”
那小姑娘想来是怕会影响大家,所以弱弱的站在一边,看到面前这男人面相凶恶,楚悠也不想跟他过多纠缠,她直接伸手去给他把脉。
谁知,那男人竟然色眯眯的打量着她。
楚悠忍着恶心,男人就只有积食症而已,其他也没什么严重的病。
“日后少吃一些,多吃山楂之类消食的东西。”
说完楚悠也让人抓的药递给他,谁知道那男人竟然坐着不走。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你还没有给我银子呢!”那男人一脸死无赖的样子,他像是断定楚悠拿他没有办法,索性两只手紧紧的扣住椅子不松手。
楚悠冷笑一声,这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我为什么要给你银子,我出来看诊,不收你银子不说你要钱你反倒让我倒贴给你,这是什么道理?”
“可刚才你可是给了那老不死的!你既然给了那老不死的就应该也给我一些银子,我也没有药罐可以熬药!”
楚悠当下被气笑了,她站起来,咬牙切齿的看着那男人。
“要银子是吧?”
“已经是若不给我银子,也曾不如你给我做媳妇吧,我正好缺个媳妇,我看你年岁好像也不小了,又出来抛头露面的,想来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我可以收留你,不过你得给我家生个儿子!”
“住口!我家姑娘岂是你能肖想的!”
晚月也气得不行,她恨不得当场能有一把刀,让她把这狗杂碎给剁了。
而楚悠已经转头去拿起昨天打扫用的竹扫帚,她高高扬起那扫帚朝那男人的身体拍下去。
“给我滚出去!要银子是吧?我给你银子,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脸!”
她下手一点都不轻,而且专挑痛的地方,打朋友的那些人瞧见后也纷纷加入这场战斗中。
“打死他!这个死无赖!”
“什么人啊?臭不要脸的!”
第118章 一战成名
那男人哪里想到楚悠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一个姑娘家,竟然敢拿着扫帚对自己一顿狂揍?
他身上疼的不行,只能呲牙咧嘴的连药都不要了,就丢在地上狗一样的爬出去。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本姑娘今天就把话放在这了,谁敢有他这样的无赖之心,不要离间我去膳堂,否则我就打断你们的腿!我有的是钱!我赔得起!”
呸!什么东西啊,也敢跟她说生儿子之类的话,就他那肥胖的身躯只怕基因也不行生不出娃娃来吧!
晚月在一旁看着楚悠这处拿着扫帚,站在大街中央一只手叉着腰大声嚷嚷的样子,忍不住低头笑出声来。
是她太低估她家姑娘了。
“还敢跟我说生儿子?哪来那么大的脸啊?你算老几啊?像你这种人好色贪财又耍无赖!口还臭!我见一次打一次!”
莫说晚月了,就连排队等着看病的那些百姓们都惊呆了,原本他们以为楚悠会像那百灵神医一样温婉可人,说话都是细声细气的,哪怕是被人欺负了也不敢说,一个字。
谁知道她竟然是这么个大大咧咧的性子,不过刚才她坐在那里低眉顺眼地替人看病还温柔叮嘱的样子,确实是很温婉。
“重新排好队!让我看看哪个垃圾敢插队的!阿良!你拿着扫帚在这里站着,谁敢闹事立刻把他给扫出去!”
阿良是晚月特地去过来的长工,说是个特别勤快的年轻小伙子,不过因为不愿意卖身为奴,所以一直过得挺坎坷的。
现如今。楚悠雇他在聚善堂打理,他自然是尽心尽力,恨不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
队伍重新排的整齐起来,楚悠坐下,她轻轻把掉下来的发丝挽在脑后。
她温柔的冲着那小姑娘笑了笑:“妹妹,坐吧。”
那小姑娘明显还没从她刚才的反差中反应过来,她眨着眼睛愣了好久。
“怎么?你害怕我?”
那小姑娘摇摇头,她慢悠悠的在凳子上坐下,乖乖的伸出手来递给她。
“你没什么病就是营养不良,你家里人呢?要是可以的话,每日吃些鸡蛋也是好的。”
一听到她这话那小姑娘双眼立刻朦胧起来,她低着头紧紧咬着嘴唇,半晌不说话。
“那不是老张家的女儿吗?真是可怜哟,老张夫妇俩走之后就只剩她一个人了!”
“可不是吗,听说连家都没有,只能跟乞丐为伍!”
楚悠愣了一下,了立刻抬头看晚月晚月,也明白她的意思。
“你跟姐姐说你是没有家了吗?”
小姑娘忍着眼泪点点头。
“那你愿意留在聚善堂帮忙呢?”楚悠温柔的托着下巴看着她,双眼笑眯眯的。
晚月突然间明白过来了,前两天她跟楚悠说过聚善堂需要人手帮忙或许需要二三十个人才行,但是楚悠并不理会,只让她雇了两三个长工。
现在看来楚悠就是想从这些人当中选一些无家可归的,让他们到聚善堂来帮忙,也可以让他们有个安身之所。
“但是你来聚善堂的话也是需要干活的,你年纪小,我给你半两银子一个月包吃包住,你所有的衣裳,首饰,胭脂水粉都由我来出,你每日都需要帮我晾晒草药可以吗?”
那小姑娘哪里想到会有这样天大的好事,等着自己她的叔叔生母都不愿意收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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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愿看着她流落街头,也不愿意养她这个赔钱货,不曾想楚悠竟然还给她饭吃还要给她半两银子一个月。
“好!”
“好,这是晚月姐姐,那是阿良哥哥之后有事可以找他们,但是晚月姐姐是跟着我的,所以你可能不常见到她。里面还有一个小蝶姐姐主要管后院的事儿,你可以多多问她。晚月你带她去后院给她换身干净的衣裳,再给她拿些吃的,让她先歇息几天。”
晚月照做,她把那小姑娘带进后院,楚悠继续看着面前的这些病人。
苏怀瑾坐在马车上看了那聚善堂里许久,他一手打开折扇,一边有些无聊的看着楚悠。
“公司你都来了好久了,不进去打声招呼吗?”
允桓不懂,明明刚才他家公子都差点跳下马车去帮楚悠做那无赖了。
“我倒是想看看她自己一个人能挣扎到什么地步,你没瞧见刚才她拿着扫帚赶人的样子吗?格外有趣,忽然间有点羡慕萧墨那小子了!”
允桓低头笑起来,他当然看到了,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女子,也觉得甚是可爱,比那些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好玩多了。
偷偷观察着,楚悠一举一动的不仅仅是苏怀瑾还有一大早就过来的百灵,她腿脚不便,所以这些日子一直闭门不出诊。
没想到倒是让她有时间来瞧楚悠的聚善堂开业的盛景。
方才她也没想到楚悠竟然会拿着扫帚把人赶出来,还像泼妇一般站在大街上大喊,可她却不觉得他像泼妇,反倒像是战场上最英勇的将领。
“姑娘何必看着她呢?瞧她一举一动,不愧是乡下来的野丫头半分礼数不讲,难怪那苏夫人不喜欢她呢!”
百灵身边的丫鬟雏菊十分尖酸刻薄的开口,语气里满是嘲讽。
“住嘴!”百灵回头不悦的看她:“你的礼数又在哪里?刚才明明是那无赖先动的手也不怪她这般生气,若换作是你我,怕是只能忍气吞声了。”
“那哪能一样呢?咱们是不能坏了温柔贤淑的名声,人人都知道,姑娘是京城第一神医最是温婉不过。哪怕是对待那无赖,也是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
百灵低头嘲笑自己,若是按照她内心的意愿,她也情愿向楚悠这样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走吧。”她忽然觉得有点累了,她掀开帘子看着外边的天,这京城的天空快要变了,至于她这京城第一神医的名号,只怕不保。
而今天过后,楚悠确实一战成名在京城,里几乎人人都知道东城门的聚善堂坐诊大夫是个女医,而且不仅长得美艳,还是个能拿扫帚当街打无赖的主儿。
第119章 再拔蛊毒
从聚善堂回去后刘玥特意找到楚悠,她早早就听闻楚悠在聚善堂的光辉事迹,心里有点担心,这里毕竟是京城,万一被有心之人盯上,恐怕会引来杀身之祸。
“女儿啊,咱们一家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刘玥语重心长地开口道:“自从穿越到这里来之后,妈妈对你也没什么要求,但现在看你这样行事,妈妈心里是真的担心。”
她现在只要一听到外边有点什么风吹草动的,心里就害怕得很。
这个地方不比现代社会讲法度,人的言论自由。
别的不说,就说那婚嫁之事,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她耳边叨唠了。
楚悠也明白她的担心,但是要活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一味的退让就行的。
“从我们来到这里开始这一切就由不得我们选了,妈妈我知道你的顾虑,但是你放心,一切还有我呢,你们两个只管去做你们喜欢的事,至于其他的我会看着办。”
“瞧瞧你,老婆子跟她说这些做什么?咱们女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难不成这还有随意杀人的,再说了他来我也不怕,大不了拿上杀猪刀一把跟他拼了!”
楚光明行事倒不那么谨慎,他倒是觉得这社会虽然说法度上比不得现代社会那样,但其他的还好,倒也不至于出现刘玥担心的那种野蛮情况。
楚悠笑了笑,她扑进刘玥的怀抱撒娇。
“好啦,阿爹阿娘,你们只管去好好选酒楼的地址,到时候需要银子了我再把它盘下来。”
至于香料什么的,在灵泉空间里面已经长得很成熟了,随时都可以采摘。
她还特意种了一些在这里没有的东西,比如说各式各样的小番茄。
有他们两个安慰,刘玥一颗心也放下来不少,但还是拉着楚悠的手叮嘱。
“我再跟你说一遍,以后不能再拿扫帚在大街上打人了,传出来名声多难听啊!”
“下次可以拿砍猪刀……”
楚光明话还没说完就被刘玥扑过去要打他,看着自家父母闹成一片,楚悠心里也格外的安慰。
上天带她还是不薄的,至少,哪怕路遇险境,还愿意还她一双父母。
六日之后楚悠按照约定去朱魅家帮那朱悦拔毒,那朱悦已经饿了6天,她还没走进院子呢,就听到他有气无力的嗷嗷叫声。
“看来我这决定不错啊!六天了都还有力气叫呢,就应该饿上个八天十天的!”
想当初她替那少年拔蛊虫时,人家只饿了两三日就差点没命了,这朱悦倒好,六天了还那么中气十足!
朱魅一听大惊失色的上前:“不能再饿了,他自小就没饿过那么多天,若是再饿下去,只怕人要坏了。”
楚悠笑了笑,没想到这朱魅还挺心疼她弟弟的也是,毕竟自小相依为命,怎么能不心疼呢?
“行了,你出去吧,这里有我晚月去拿香油来!”
她决定还是要采取先前的法子,虽然说她已经炼制有药物,完全可以靠药物去化解他体内的蛊虫,但是鉴于这足月以前做了多端,楚悠还是想给他一些苦头吃。
她找了两枚长的钢管,将那朱悦的嘴巴扒开,毫不客气地将两枚钢管插在他的嘴巴里。
“你可别强行合上嘴啊!”
那朱悦只顾着连忙点头,哪里还敢挑三拣四呢?
楚悠在房梁上悬着白绫将他五花大绑的吊起来那锅香油在灶上咕噜咕噜的冒着热泡香味四溢。
不一会儿,朱悦就察觉到有虫子,在他的食道里蠕动,让他恨不得随即把它吐出来。
可是他也只能慢慢的等着,不知过了多久,那只已经手掌大的蛊虫终于从它食道里爬出来,咕咚的一声掉进那滚烫的香油中,瞬间被炸成干。
“放他下来吧,这是催吐药和催泻药,吃上两三日把肠胃里的东西清得干干净净了再进食。”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我还要再饿几天?”
朱悦有气无力的趴在地上,他已经六日没吃饭了,如今饿得手脚酸软。
若是再不吃东西,只怕会没命。
“你只给他喝些鸡汤之类的东西,吊着命就好,等两日之后再做个正常人吧。”
楚悠没理会他,只转头跟朱魅开口道,那朱魅千恩万谢。若不是有楚悠愿意出手帮忙,她弟弟只怕早就没命活了。
为了答谢楚悠,朱魅还特地让人做了一大桌子菜,想要请她吃顿饭,但楚悠却吃不下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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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那蛊虫进入人体后的丑陋模样,楚悠就觉得恶心。
“你先前同我说的那话还算数么?”
“自然算数,你若是想好要做什么直接同我说就是但是你这弟弟,他好了之后,你亲自送他去大牢。”
一码归一码,楚悠还记得那朱悦在小镇上搜刮钱财时的模样,若是就这样把他给放了,她可对不起那里的父老乡亲。
朱魅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楚悠那一脸坚毅的样子,只得点点头。
“好。”
“就关个两年吧,让他吃些苦头,否则你这弟弟今日不被人打死,明日也会被人打死,你自己看着办。”
楚悠也是为了她们二人好,这京城比不得那小镇,朱悦又是一个不听话的。
来京城之后没听说过他有闹事,但这本性难易,还是得给他些教训。
从朱魅那里出来后,才够拐角,楚悠竟然看到宇文墨就靠在墙边。
她眼中一喜,连忙朝他扑过去。
“你怎么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宇文墨垂头笑了笑,她抬起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脸。
“昨天夜里就回来了。”
“那我怎么没在家里看到你?还有今天早上也没找见你。”
要是知道他回来,楚光明和刘玥一定会做他的早饭的。
宇文墨不答话,他只是将她抱在怀中,与她相依偎着。
“听人说你的聚善堂,如今在京城中也很是威风。”
楚悠娇嗔的瞪他一眼:“不许你笑话我!再说了是那个人先欺负我的,我只不过是正当防卫把人给打跑了而已!”
第120章 搬离楚宅
宇文墨当然知道她的性子,他回来时在大街上听到那些传闻,也觉得像是她的做法。
既然那人不知好歹想要去挑衅他,确实是应该给他点教训,他已经让长松去把人扭送到大牢里去了。
长松说了那人劣迹斑斑,怎么着也得被判个去挖矿山苦役的差事。
不过这些小事他都没有跟楚悠多说,也不想让她多烦忧。
“那朱魅怎么就找上你了?”
“估计是知道只有我会解这个蛊吧,你还记得上一次我同意在小镇那边发现的那些蛊虫吗?”
“是大殿下的。”
楚悠稍微诧异,宇文墨怎么那么直白的就告诉她了呢?她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把他拉上马车,生怕隔墙有耳。
“这种话不好在大庭广众下说的,听说他现在风头正盛,要是被听到了,怕会引来杀身之祸。”
宇文墨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他似乎有话要对她说,但又犹豫着。
楚悠自然也看出他心中的纠结,她不说话只是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肩膀上。
“你不想知道我的身份吗?”
忽然之间,宇文墨开口问道。
“你说我就听,你不说我就不想。”楚悠还是和之前一样的回答,她心中已经隐隐约约的知道一些事了。
只是事关重大,而且她又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完全靠女人的第六感来说话,所以也不敢明目张胆的问他。
“我带你去个地方。”
宇文墨转头轻轻亲了一下她的额头,随后他带着她下马车,让晚月先行回去。
晚月也知道宇文墨和楚悠之间的关系匪浅,也由着他们去了。
下马车之后,宇文墨就牵着她的手在京城中,沿着长街慢慢的走。
“我小时候最开心的事情就是我阿娘带我出来玩。”
那时候出宫一套不容易,所以每每都要等到月圆或者特殊的大日子才能出来。
他那时候对宫外的世界完全没有概念,只知道在宫里面用心念书,将来做个明君贤王。
后来他的太傅告诉他预想知道天下事,不能只从书中的只言片语中了解,还得出来多走动走动。
他听了太傅的话,长大之后也算是游历许多名山大河,见过许多不同的人物。
“那你跟我小时候挺像的。”楚悠也笑起来,她小时候就想让楚光明和刘玥经常带她去逛街,最好是能经常去儿童游乐园,这样一玩就能玩一整天,但是因为他们夫妇两个工作比较忙她能如愿的次数不多。
宇文墨带着她到一处宅院前停下,那是一座特别气派的府邸。
“这是……”
“这是二皇子府。”大周和别的王朝不一样,若是别的王朝皇子只有在册封为王室才能出来开府自立门户。
但是在大周只要皇子想就可以出来,至于这宅院便是皇帝看中他们的体现。
若是皇帝看重哪个皇子在皇子出来时就会给他建造一处堪比皇宫的皇府。
楚悠的掌心微微捏着汗,她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跳着。
“我十四岁那年便搬到这里来住,自从我阿娘去世之后我就出来了。”
宇文墨说着,转头去看楚悠:“我有想过要怎么跟你解释这件事,但我没有想过要瞒你。我……”
“我知道啊。”楚悠无所谓的耸耸肩,冲他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从那天大殿下压着我进宫开始,我就已经有所怀疑了。在陛下的寝宫中,我看到了那幅画。”
是箫皇后的画。
“我自幼学医,对人体构造一清二楚。你长得很像她,是骨头很像。我之后又偷偷去找过你原来的画像去比对,虽然说你现在的容貌已经有所改变,但是不难看得出,你的眉眼还是跟从前一样的。”
宇文墨稍稍错愕,他没想过她竟然早就知道他的身世了。
“但你不跟我说,肯定有你的苦衷,而且我在想,万一你跟他真的没什么关系呢,所以也只是猜测而已,但看你最近这几日的动静,我其实已经能确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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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的第二天,坊间就来传闻说二殿下还活着,这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巧的事?
“那你既然知道了,还愿意陪着我一同走下去吗?”
宇文墨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他开始有点害怕,害怕她不愿意陪着自己一起。
他知道他这样做有点自私,他前途未卜,可能未来还会遇到许多的危险,却依旧自私的将她拉入局中。
“我们既然在一起了那就要一直一直走下去,我也不管你前面有多凶险,但是你好歹也是宫里的人,难不成在这京城里,他们还要对你动刀动枪?”
楚悠十分坚定,是才不管宇文墨是不是二殿下呢,她只知道宇文墨是她在大街上捡到的。
宇文墨激动的抱住楚悠,他的力气有点大,楚悠差点被他抱的喘不过气来。
“你要带我进去走走吗?”都已经到他的府邸面前了,楚悠还蛮好奇里边的模样的。
之前她就听说过二皇子府是一众皇子中,最气派的府邸里边的一切都是皇帝让人置办的,很是低调奢华。
宇文墨倒是想带着她从正门进去,但这未免太过招摇,所以只能带着她到西南的角门,两人像是做贼一样,偷偷摸摸的将那把锁撬开。
“你没这里的钥匙吗?”楚悠疑惑极了,好歹也是这房子的主人吧。
宇文墨愣了一下,他从来没拿过钥匙这一类的东西,这里本来就是他的府邸,原先赐在这里的人也都是他的下人。
他每次回来自然有下人替他开门,哪里用得着自己拿钥匙开门呢?
“我就随口那么一说,别当真赶紧进去吧,省得被别人看到把咱们两个当贼了。”
说完楚悠一手拉着他钻进门里再把门带上,这里边的确十分精美。
从角门进去后便是一处花园,那花园的景致很是雅致,虽说已经许久没人来住,但地面还算干净,就是落叶多了些。
“你是不是就要住在这里了?”只要他走到皇帝面前,把这二殿下的位置认领回来,到那时他可就再也不是她府上的阿墨了。
第121章 劝他回宫
谁知道宇文墨却摇摇头:“我还没完全考虑清楚,虽然消息已经散布出去,只是……”
他低头打量着面前的楚悠,若是此时此刻他就表明身份,只怕她会有危险。
“你……”
他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
“你不用顾虑我们,你只需要派人好好护着我们一家就好了,至于其他的若是旁人问起,我就说你跑丢了人不见了,至于你是何方人士,我也从不过问。”
楚悠拉着他的手,她知道他心中的纠结和为难,她不愿意做他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本来就喜欢多管闲事,在大街上随手救一个人,那也是常有的,如今我这聚善堂也开起来了?我就不信了,还有人敢杀我。她们就算想对我动手,也得顾念一下我曾经救过陛下的恩情吧。”
宇文墨笑起来,这倒像是她的风格。
“所以呀,你不用顾念太多,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我父母那边我自然会去跟他们沟通的。”
楚悠扬起一抹笑容来,她相信只要他们两个人真心想要在一起哪怕前路有很多的磨难,她也想陪着他一起走下去。
“好。”
宇文墨答应她,他继续带着她逛完整个皇府,恨不得将院子里的一草一木全部都告知于她。
从院子出来后,楚悠特意带他回家,楚光明和刘玥看到宇文墨回来,心里又惊又喜。
“你这孩子怎么出去那么久?也不知道往家里捎个信,这几天害得我担心死了!”
宇文墨才刚进门,就被刘玥上前来打了好几巴掌。
她下手并不重,只是在他的肩膀处拍了几拍而已。宇文墨抿唇笑得温润,他喜欢楚悠一家的氛围,有家的感觉。
“我知道错了。”
“饿坏了吧,看你这两天都瘦了不少,正好你伯父研制了几个新菜,你替他尝一尝。”
空间里边的那些食材已经搬出来,楚光明这两天就在家里边捣鼓着,他们酒楼暂定在下个月初五开张。
仔细算来也没有几天了。
“这个,叫做碳烤牛排,这一倒是口蘑,这一道叫做冬阴功汤。”
嗯?
楚悠眼角眉梢轻轻吊起,原来这几天楚光明是在研制东南亚菜系啊。难怪他需要那么长的时间呢,不过东南亚菜系的确能在这里有一席之地。
“这也是我出去做了好几天的功课才发现的,咱们京城里的人就喜欢吃酸辣鲜香的东西。”
楚光明嘿嘿一笑,他坐下来满脸期待的看着宇文墨。
“伯父知道你自小在京城中长大,又是名门大户的,肯定吃过不少好东西,要是你说还可以,那我这几个菜就立刻写进招牌里。”
宇文墨小心亦亦地拿起勺子喝一口他从来没见过的汤,入口先是有一股中药味,可随即而来的却是让人味蕾大动的酸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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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超级想要拌一碗米饭?”
楚光明十分自觉的盛一碗大米饭递给他,宇文墨点头,他将那几个菜全部都吃完了。
“很好吃,而且味道很独特。”
“我就爱听你这话,老婆子还不赶紧张罗张罗,咱们下个月初五一定要来一场开业大酬宾,这冬阴功汤想喝多少就有多少!”
好在灵泉空间里边的香料更多,再加上以前在家里他就喜欢钻研厨艺,所以对楚光明来说不算难事。
“先别着急。”楚悠一把拉住楚光明:“今天我们有话要说的。”
楚光明一愣又重新坐下来:“怎么了?这么正式搞的老父亲我紧张兮兮的!”
楚悠深呼吸一口气:“阿墨要回家了,以后就不住在我们这了。”
“啊?”
刘玥和楚光明的笑容都僵在脸上,他们早就把宇文墨当成自己的孩子。
也习惯了一家4口的日子这突然间少了张嘴吃饭少了个人还真不习惯,而且他这一走肯定也要带走长松,家里可就冷清了不少。
“怎么那么突然?不是说你家落寞了吗?你不用不好意思的,多一张嘴吃饭,咱们家还是养得起的。”
刘玥抬手拉住宇文墨:“是啊,你想你要是回去也没有个人照顾你,也吃不上一口热饭,你这身子骨可怎么好。”
“你们不用劝了就让他回去吧,他情况比较特殊,然后我再慢慢同你们解释。”
楚光明和刘玥反倒不懂楚悠的意思,按理来说,这两个孩子已经在一块,恨不得时时刻刻如胶似漆的粘在一起,怎么她这女儿使劲的把人往外推呢?
楚光明把楚悠拉到一边:“你是不是不喜欢人家了,恨不得人家立刻走,我可跟你说了,买卖不成仁义在,你这孩子也不能把人给往外赶!”
楚悠哭笑不得:“老爹你瞧着你女儿像是那种人吗?”
“这可说不准,年轻的姑娘家就喜欢朝三暮四?你以前的哥哥一大堆,今天喜欢这个明天疯狂的对着那个的海报尖叫。我怎么知道你对阿墨是不是也这样,人家阿墨自小接受的教育不同,你可别伤了人家的心。”
宇文墨也听到他们父女两人的对话,他站起来拉住楚光明。
“不是的伯父,这跟小悠没有关系。的确是因为我家里有些事情必须让我回去处理,所以不得不离开。”
“就是嘛,干嘛老说我!”楚悠才欧他们夫妇两个做了个鬼脸:“一会儿他们家的人会帮他上门收拾行李,你今天晚上就回去吧。”
这回轮到宇文墨惊呆了,之前不是说好要过两天的吗?
“反正早回晚回都一样,我怕晚些回去情况有变,会耽误了你的好事。”
现在全京城都知道二皇子要回来,要是那大殿下摸清楚他的身份,只怕会暗中截杀。
既然如此,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楚悠我跟你说过吧,不许这样对阿墨!”
刘玥气呼呼地把楚悠拉到一边:“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怎么净把人往外赶,还说你不是朝三暮四呢?是不是又在京城里发现了哪个帅哥?”
楚悠冤枉极了,可她又不能立刻将宇文墨的身份说出。
第122章 大胆刁民
“不是不是!”她慌忙摆手,看着自家父母凶狠地盯着自己,楚悠索性回头踮起脚尖,亲上宇文墨的唇。
“我发誓只要阿墨不负我,我这辈子就嫁给阿墨了。你们两个不用乱猜了,他就是要回去抢家产的,好多钱呢,一座金山呢!”
看到楚悠再三发誓,楚光明和刘玥才略微相信,之前苏怀瑾说过箫家家境确实不错。
宇文墨当着他们二人的面,将腰间的玉佩取下来,放在楚悠的手上。
“这是我娘亲留给我的,我家里的人都认得这枚玉佩,这算是我给你的信物。伯父伯母,等我料理好一切一定会来娶小悠。”
楚光明和刘玥嘿嘿一笑,他们两个人可不敢打包票,他们家女儿的性子朝三暮四的,指不定宇文墨之后回来他又不想嫁了呢。
得知他要回去,楚光明和刘玥去给他准备一些糕点,让他带回去吃。
而宇文墨则把楚悠拉到房间里,他一把将她摁在门板上,低头与她亲吻。
起初他还是温柔的,可是不知怎么的竟然越来越凶狠,最后还将楚悠的嘴唇轻咬。
“做什么?”楚悠轻轻推开他,脸色娇嗔:“你属狗的呀?”
“伯父伯母说的哥哥是什么意思?海报又是什么意思?”
他越想越觉得这句话不对劲,若是寻常父母定是会怕他不回来娶楚悠的。
怎么到了楚家,他们似乎更怕楚悠变心了?
“那个姑娘家年轻的时候没喜欢过帅哥,也就是美男子!在我的家乡,若是有好看的美男子,就会被人画在纸上,从前我的房间里就贴满这样的画像。”
宇文墨眉头越皱越深,他说的这些怎么像是那些世家公子欣赏美女时的模样吗?
“总之你回去之后记得常通书信,若是得空可要来瞧我,否则我可保不定每天跟苏怀瑾跑了又或是跟哪个人跑了。”
“你敢?”他挑眉:“那我便派兵抓你入宫。”
听到他这般言论,楚悠也乐不可支,她回头去找出一只小小的香囊。
“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而且我针线活粗糙的紧,也就里面的香料还不错,你就将就着吧。”
宇文墨将那只香囊接过来,将它挂在腰间,取代原本玉佩的位置。
到了午后,从前在皇府服侍的人到处宅来,他们在门外候着,就只等里面的人开门。
“你们是来做什么的?”刘玥瞧着他们愣了一下,突然间出现这么多人,她还蛮不习惯的。
“我们是来替公子收拾东西的。”
刘玥没想到宇文墨这家底竟如此殷实,哪怕落败了,还有这么多的下人伺候。
她开门连忙让他们进来,那些人只问了宇文墨的住处,随即便进去好一通收拾,不到片刻功夫就将东西全部都搬出来了。
“阿墨,小悠,你们两个赶紧出来。”
楚悠拉着宇文墨出来,看到院子里站的人的时候,心中也明白几分。
“你这孩子刚才不是跟你说了要装几块糕点吗?”刘玥拍了他一下,随即转手将食盒递给他:“等了你很久也不见你过来,所以就帮你装了。”
那等在院子中的下人们皆是一愣,甚至有人想站出来,却被猥琐的嬷嬷给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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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伯母。”
“之后常回来看啊,若是她们不要你欺负你,你就回来同伯母说,伯母为你做主。”
宇文墨抿唇纯笑了笑,他又看向楚悠,楚悠朝他点点头,她努力按下心中的不舍,只是笑着看着他。
“那我走了,过两日我再回来。”
他抬手,轻轻抚摸楚悠的头发,随即就跟着那些人一道出门。
他上车后,像突然间想起什么似的,又跳下车来。
“伯父。”他三两步的上前掏出一张地契:“酒楼的地契。”
楚光明想拒绝的,却不想楚悠快他一步接过来。
“赶紧走吧,省得我阿爹阿娘在这里看着你,万一他们舍不得我可劝不住!”
宇文墨冲他们笑了笑,这一回是真的上车走了。
大门关上后,楚光明和刘玥两人心情都不太好,情绪都有点失落。
“咱们也跟着阿墨生活那么久了,这人突然间走了,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看他家今日的架势,即便落寞了,都能有这样的阵仗,想来回家也亏不了他。”
楚悠不说话,她心情也好不到哪去,方才的镇静都是装出来的。虽然说知道宇文墨会三天两头的回来找她,可她这一颗心也觉得像是被人挖了一块。
“阿爹,阿娘。我先去聚善堂看一下,你们也不用太伤心,过两日他就回来了。”
楚悠不想将宇文墨的身世太早告诉他们,她想等宇文墨回朝,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再慢慢的跟他们解释,省得他们一时接受不了。
“真是没心没肺!快些去吧!”刘玥嘴上说着,但又包了两块糕点让她拿着。
“可别一忙起来又忘记吃东西了,还有少吃一点,记得给晚月留。”
楚悠哼了一声着他们做个鬼脸,便揣着那一包糕点出门往聚善堂去。
“喏。”她把糕点放在桌子上:“这是我爹我娘指定要给你的。”
晚月心中一暖:“老爷夫人待人真好。”
“可不是嘛,他们恨不得把你当女儿来养,她们跟我在一起那么多年,早就把我给看腻了。”
说着她又回头进院子里去找前些日子收留的那小姑娘,晚月说给她取了个新名字,从今以后她便叫做晚冬了。
“小晚冬。”楚悠跳进去,那小姑娘正在晾晒着草药一看到她来,立刻高兴的站起来。
“这是我爹娘亲手做的点心,这个是蜜饯,你这几日恢复的如何了?”
小姑娘点点头,腼腆的接过她手上的糕点。
“劳烦姑娘挂怀,奴婢一切安好。”
“奴婢?”楚悠疑惑:“晚月没跟你说过吗?你不是我的奴婢。”
小姑娘吓了一跳,她忙不迭的跪下来。
“奴婢不知做错了何事,还请姑娘责罚,姑娘不要赶我走,奴婢什么都可以做的。”
第123章 二殿下回来了
楚悠伸手去将她扶起来:“不要动不动就跪,我不是要赶你走的意思,以后你不用以奴婢自称,就把我当成姐姐一样看就可以了。”
晚冬愣了一下,随即站起来。
“人生在世就那么些年,老是以奴婢自称,你何时才能做回自己啊。”
楚悠知道晚冬本来不是贱籍女子,要是她真给自己做奴婢,那她可就真要成贱籍了。
虽然说她心中并不歧视贱籍建户,但是她也不能违背这个社会的法则。
“若你自称奴婢,那你便只能是贱籍女子,你还小,不懂这其中的利害,这可是关系到你日后挑选夫婿的。”
在这个社会上,凡是贱籍女子便失去了世间择偶权,那些美好的少年郎很有可能会因为家族的关系而直接放弃贱籍女子。
若是这些贱籍遇上的主人家是好心人的话还好,只要主人家愿意花上百两银子替他们销户,改为良籍即可。
只是这一百两银子哪里是想花就花的呢,即便是像苏家这样的大户,人家也不见得会豪气到替下人用掉这银子。
“多谢姑娘为我考虑。”晚冬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自从爹娘去世之后就没有人待她这样好了
“不必谢我,你如今还在长身体只晾晒药草时的,一些草药日后就去柜台上帮忙抓药就好。若是得空了,你就跟晚月一起回家,我爹娘可想见你了。”
晚冬腼腆的抿着唇笑,她心里喜欢楚悠喜欢得紧。
楚悠说完又出去看诊去了,这时晚月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晚冬的肩膀。
“咱们家姑娘可是个好人。”
“嗯!”晚冬嘿嘿一笑随即又转头去晾晒草药。
二皇子府
皇府外站着许多人,这是二皇子失踪以来,皇府第一次大开门户。
“这是怎么回事?”
“二皇子不是不在吗?他们怎么会开着门,听说里边都有很多人遣散回宫了。”
“但是我前几日又来了许多下人,难不成是二皇子真的回来了?”
围观的群众熙熙攘攘的,只过片刻,他们便看到那二皇子府上的车马。
宇文墨坐在里边,透过车窗,他还能看到外边的百姓们。
“殿下。”
长松已经恢复原本的面貌,他恭恭敬敬的站在马车外边双手举着。
宇文墨从车上扶着他下来,皇府上的下人再见到他的那一刻纷纷下跪。
“恭迎殿下回府。”
此时围观的人群才反应过来,当真是那二皇子回来了!
众人也都纷纷下跪磕头:“恭迎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宇文墨回头看着他们,他开口,一如往常一般开口。
“起来吧。”
“殿下,你可算回来了!”这时,在管家旁边的秋娘立刻上前来,她上前两步两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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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墨微微点头:“辛苦了。”
秋娘是自小就跟在他身边的,奴婢年岁同他一般大,也算是皇府里边的掌事女官。
他失踪之后,秋娘依旧在皇府里面坚守着,听说就连皇帝召她几次入宫,她都坚持要留在皇府。
“奴婢知道殿下吉人自有天下一定不会有事的。”
她看着宇文墨:“只是殿下这容貌似乎有些不同了……”
“此事说来话长,先进去吧。”
宇文墨并不多停留,他已经三年没有回来,也不知道皇府里一切是否安好。
这次他回来没有直接告诉皇帝,为的就是能杀宇文轩个措手不及。
“兄长!”谁知他才踏进府中府里,便窜出来一人,那人玉面金冠,身上还穿着蟒袍,乍一看上去,约莫十五六岁的光景。
“阿敬?”宇文墨簇着眉头,宇文敬怎么在此处?
宇文敬是同他感情最深厚的兄弟,这些年来他也一直忍着没联系他,直到回来后才跟他见面。
“我这不还不是听说兄长今日就要以皇子的身份回来了吗?这等好事,我当然不会错过,兄长你快收拾一番,咱们得赶紧进宫去见父皇。”
在皇府大门打开的那一刻,宫里的人就已经知道消息了,恐怕宣旨的太监已经在来的路上。
宇文敬又朝他身后瞧了瞧,没发现楚悠的踪影又觉得奇怪。
“兄长不将那女子带回来吗?”
“嗯?”宇文墨盯着他:“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宇文敬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挠老头,那天夜里宇文墨去找他,他虽然心生欢喜,可是日后总是忍不住偷偷去看宇文墨。
所以一来二去的便也发现他家兄长的猫腻。
“她是个很好玩的女子,皇兄若是得空一定要带我去瞧瞧!”
他可从来没见过会拿着扫帚上大街打人的人,莫说是女子了,就连男子都没见过。
宇文墨摇摇头,这小子还是跟三年前一模一样,一点长进都没有。
宫里宣旨的太监很快就来,宇文墨倒是坦然,他跟着那皇宫的车马一起进宫。
宇文敬也很不要脸地跟着他挤同一辆马车,一路上有他叽叽喳喳宇文墨道,也将这几年宫里发生的事听了个遍。
“你可不知道你不在的日子,那惠妃可嚣张跋扈的很!她仗着自己年轻美貌,又有十一傍身,在宫里几乎横着走,如今除了苏柔妃便也没谁能跟她说两句了。”
惠妃本就是大皇子一派,她们见宇文墨多日没踪影以为太子之位必定是宇文轩的,自然嚣张的不可一世。
“你该不会同一介后宫夫人争斗不休吧?”
宇文墨看他,宇文敬嘿嘿一笑,不好意思极了。
“我这不是咽不下这口气嘛……”
宇文墨叹一口气,他放下手中的书简看向他。
“我同你说过很多次,你是皇子莫要跟他们一般计较。不管她行事如何,在名义上她都是我们的长辈。只要她不招惹你,你也不必去招惹她,她若是招惹你,你便设法告诉父皇,父皇自然会为你做主。”
宇文敬可是宫里边最活泼的孩子,皇帝对他也多有宠爱,曾经扬言要保住他这份率性纯真的。
所以人人都知道,宫中众多的皇子,最不好惹的便是宇文敬,那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第124章 发生何事了
宇文敬撇嘴,他搭拢着头,一脸垂头丧气。
“哦,知道了。”
宇文墨也懒得多说,他眼看着皇宫越来越近他内心也有些忐忑,先前他回来时也不曾跟皇上说过。
说起那日,楚悠进宫给皇帝看诊,他就站在一侧,却也不曾跟他透露一个字,也不知道陛下会不会因此而迁怒他。
而宫中皇帝同样也忐忑极了,虽说苏柔妃早就给他提过醒,说是宇文墨的容貌有些改变,还说是他曾经见过的。
但这毕竟是最看好,也是他最疼爱的一个儿子,在这三年间他生死未卜,半点消息都没有。
怎么如今说回来就回来了呢?
宇文墨径直走向太极殿,殿中只有苏柔妃和皇帝在等着他。
他走进去那一刻,皇帝立刻从龙椅上站起来三两步的下来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握住他的不让他下跪。
“阿墨。”
果真是他,那日他在床上病着迷迷糊糊的看到站在床尾上的人,他总觉得那人就是他的阿墨。
后来清醒时,这人低着头只说他是楚悠身旁的随从,殿内烛火昏暗,他也看不清他的长相,也就没多追问。
“那日果真是你!朕果然没有看错!”
他的语气微微颤抖着:“你既然活着这三年间,为何不联系父皇?”
宇文墨稍稍低头:“是儿子不孝,让父皇担忧了,只是儿子的确遇上了莫大的南楚,所以没法联系父皇。”
“可不是嘛父皇,皇兄都没联系我,若不是他回京我都不知道呢!”
宇文敬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那皇帝便立刻皱着眉头瞪他。
“所以说你早就知道你兄长还活着的消息了?”
“啊这……”宇文敬立刻求救似的看向苏柔妃,后者站起来笑着走向皇上。
“好了陛下,二殿下回来这是好事,再说了,二殿下和七殿下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这才没第一时间跟陛下说的。”
那皇帝冷哼一声,他倒不会同他的儿子们多计较,只是这些年来,他日夜难安,都在提心吊胆着望着有一天能看到宇文墨好好的站在他面前。
否则,百年之后他还不知道要怎么跟他的皇后交代呢。
“你这容貌为何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坐下来后,那皇帝仔细的看着宇文墨的轮廓,从前宇文墨长得像他多一些,整体看上去温润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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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他面部却十分硬挺。整个人也都冷淡很多。
“那日儿臣从山崖上摔下,受了重伤,又被山下的毒虫毒蛇咬伤,若不是过路的楚疆圣手相救,只怕今日就不能坐在这里见父皇了。那圣手说了,他用的是楚疆的秘制蛊虫替儿臣拔毒修复,治好之后容貌会有些许变化。”
听得他这话,皇帝神色有些悲伤,虽然宇文墨没有细说,但他知道这一路上他一定吃了很多苦头。
就算他没有去查,他也知道肯定是朝中有人所为,只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一时之间也不好下决断。
“回来就好,去传太医来给殿下把脉。”
他也要看看他如今的身子如何了,这样他才能安心下来。
“二哥哥这容貌变得,他当初来见我时,我还以为是家里遭贼了!”
宇文敬托着下巴去看宇文墨如今的脸:“不过二哥哥这张脸长得跟皇后娘娘可真像,没想到那圣手还有再造面容的能力,实属厉害。”
大殿之上众人沉默下来,谁说不是呢?从前宇文墨是向皇帝多一些的,气质则像他娘亲。
而如今他这张脸却像他娘亲那样清冷,性子却也像他。
“阿敬怎么还跟从前一样?”从大殿出来后宇文墨拉着宇文敬的手:“刚才那话你不该多说的。”
“我就是要说,我若是不提皇后娘娘谁知道父皇会不会心疼你?难道父皇是不知道这些年哥哥为何要东躲西藏吗?他分明是知道,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还要那么重用他!真真是让人生气!”
宇文敬早就习惯了,这副放荡不羁的模样又哪里改的过来?宇文墨之所以三年都不能回来,无非是拜大皇子所赐,要不是因为有大皇子在,只怕他早就回来了。
就这么点道理,他一个十四五岁的人都知道,他就不信他那贤明的父皇不懂。
“你既然知道他装作不知道,为何还要多说?此事莫要再提,对外只说是我一直病着,没法回来。”
宇文敬闷闷不乐的哼了一声,显然不乐意。
“听到没有?”宇文墨抬手重重地在他脑袋上敲了敲。
“知道了,知道了!就你最考虑父皇的感受,就我不孝!明日上早朝时,我就不替你说话了!”
宇文墨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好在他还有这么个弟弟,能够懂他敬他。
“我想去看一下楚姐姐。”宇文敬忽然又道:“我这是替你去看的,你回来了就得待在皇府等着那些老头去见你,但我是不用的!”
“你去见她做什么?”宇文墨心中警铃大作,他这弟弟什么都好,就是爱闹了些。
“你也别管我去见她做什么,反正咯咯的东西和人我都不会抢哥哥喜欢的我也不会去霸占,我只会帮哥哥把哥哥喜欢的东西看好了!”
“你可别跟苏怀瑾打架。”
宇文敬才说完,宇文墨就知道他的心思,后者尴尬的笑了笑。
“兄长你都三年没见我了,你怎么还能跟读我心思?”
“有苏怀瑾在,她也能在京城中好过一些,你若是借此机会去跟苏怀瑾打架,小心我揍你。”
这宇文敬自小跟苏怀瑾不对付,说起来这也是因为宇文墨。这宇文敬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但却是个十足十的兄控,在他心里天底之下只有二哥哥最好。
可是苏怀瑾因为苏柔妃入宫住的那段时间,却经常得宇文墨的指导,那宇文敬吃起醋来手脚就不知轻重。而苏怀瑾也是个不服气的主,是以两人经常一见面就互掐。
要不是这些年苏怀瑾去了西南,只怕在这京城里早就不知道跟宇文敬打过几次架了。
第125章 又见张松月
虽说那宇文墨不许宇文敬来,只是宇文敬这厮向来是不服管教的,尤其是得到宇文墨的庇佑之后更加是随着性子来无法无天。
“快快快!”他躲在一旁,与身边的侍卫一起看着聚善堂的方向。
只见他看去的地方排着许多人,多半都是些穷苦人家,更多的是老幼妇孺。
但是楚悠却依旧,客客气气的迎来送往,一点也没有架子,更不会因为他们的身份而看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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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伯,记住了啊,不许再吃那些腌菜了,这对身子不好,否则你就是来找我桥上上百次我也治不好你。”
楚悠微微弯腰,对面前的人十分温柔。
“谢谢姑娘,多谢姑娘。”那老伯再三道谢,恨不得当场给她磕头,这才住着拐杖往回走。
宇文敬看了好一会儿,忽然间心性大发,他正要上前去,却瞧见楚悠门前停了一辆盛世华丽的马车。
“张松月?他怎么在此处?”宇文敬皱着眉头,那张松月可是大皇子那边的人。
莫不是来找麻烦的?
而楚悠一抬头便跌入一双带笑的眸子中,她微微一怔三两步地走过去。
“你怎么在此处?”在他乡遇到故人,她高兴的双颊绯红,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像是一汪清澈的泉水。
张松月垂眸瞧着面前的女子,他轻笑,许久不见她,心中想念得很。
“怎么了?”楚悠歪头,她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不是傻了吧?”
张松月笑了笑,他抬手轻轻扣住他的手腕,男人的体温传来,楚悠不好意思抽回手。
“你怎么来了?”瞧他这副含情默默的样子,莫不是她错过了什么?
楚悠心中发毛,恨不得拍张松月让他赶紧交代。
“听说这边开了聚善堂,打听到是你的名号,所以过来瞧瞧。”
张松月心中有些许不开心,她都来京城许久了,怎么就没想着要找他?
原来如此,害她白白担心一场。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住在哪里?不知道离我们近不近!”
楚悠说出一个地址,张松月有些遗憾。
“套上马车还要走半个时辰。”
这么远?
楚悠遗憾极了,看来不能像在小城那样时刻去找张松月喝茶聊天了。
瞧见她这样,张松月倒是心中舒坦许多,在来之前他就曾经幻想过楚悠对自己的态度,听说她已经跟阿墨在一处了。
得知这消息时,他还难过好几天。
“若是你得空还是可以时常来走走的。”
“那是自然,你好歹也是从西木镇出来的,咱们也算是通向自然要多走动。”
楚悠把人带进后院,晚冬晚月一瞧见他愣了一下。
“这位是……”
从前可没瞧见她家姑娘时刻往家拉男子的。
“这是我在故乡时的朋友,叫张松月。”
“这不就是那位状元郎吗?”
晚月心中疑惑极了,楚悠何时跟这样的人物扯上关系了。
“嗯,张公子你先过来坐着,我这里有些忙,先让晚冬和晚月招呼你,我先去前厅看看情况。”
疯了吧?
晚月瞪大眼睛,她们这儿哪里是这位张公子能坐下来的地方?
她虽然不认识张松月,可是京城里早有张松月的传闻。说是这张松月翩翩公子,温润如玉,而且十分雅致。
还有不少人说他是雅公子呢。
“无妨,给我一盏粗茶就行,我就在此处后你家姑娘。”
张松月笑了笑,她们倒也不必那么惊讶,他又不是待不得这样的地方。
而门外,宇文敬还在瞧着那块牌匾发呆,这张松月和楚悠到底是什么关系?
“要不然你先去打探打探?”他扭头看向旁边的侍卫,侍卫猛的摇头,他可不干这种蠢事,万一二殿下怪罪下来还给他出来挡枪。
“真是没出息!”瞧他们那胆子,就跟那针眼一样小。
宇文敬整理身上的衣裳,既然如此,看来只能由他亲自出马了。
看到这样穿带贵气的人进门,楚悠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你可是哪里不舒服?”楚悠盯着他,该不会又是来闹事的吧?
“就是不舒服。”
果然!庙小的时候来大佛必定有妖!
楚悠也正襟危坐她双手交叠在桌上,扬起下巴,一双银冷冷的打量他。
“到底哪里不舒服?”
宇文敬意识也说不出来,他原先只是找个由头进来打听张松月和她的关系。
如今她这样问,倒是让他难作答了。
“其实我只是想问一下张松月和你什么关系?”罢了,找那么多理由还不如直接挑明!
楚悠默默缩回摸鸡毛掸子的手:“朋友而已,这位公子,你瞎打听做什么?”
“我……”唉呀!宇文敬满脸懊恼,他就不应该一时冲动就巴巴的上来的。
“宇文敬?你在此处做什么?”
倒是刚到的苏怀瑾一眼就看出那不共戴天的背影,他三两步上前抓住他的肩膀。
“你莫不是想来闹事的?”
“放开我!”宇文敬瞪着他,这苏怀瑾怎么一会经常就跟他作对?
好歹他也是七皇子吧,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上手,他一点皇家威严都没有!
“你要是敢来作对,我可就要跟你哥说了!”
“疯了吧?”宇文敬咬牙切齿:“我只是来瞧瞧我未来的嫂嫂,倒是你天天往这聚善堂跑,是何居心?”
“等等!”楚悠打断他们:“你们认识啊?”
“他就是阿墨的弟弟。”
楚悠呼吸一怔,这么说来,眼前这位也是个皇子了。
“嘿嘿,嫂嫂……楚姑娘好。”宇文敬被戳破身份后倒是乖巧:“我就是瞧见那张松月进来,所以想问问看嘛,没想怎么着。”
干嘛都觉得他是来闹事的?她眼里又不是只有吃喝玩乐和打架。
“张松月?”苏怀瑾也觉得奇怪,他往聚善堂里探了探头:“他怎么来这了?”
今天不应该要去上早朝的吗?
“他是我的朋友,之前他帮我许多。他得知我也在京城,所以过来看看。”
楚悠笑了笑道,她看了看他们后边也没人排队看诊了也把东西收拾起来。
“难得人那么多,咱们去涮个锅吧!”
第126章 他忙他的事业
说到涮锅,那也是楚光明最近拿了灵泉空间的香料才得到的锅底材料。
楚悠带着这几个人一路到楚光明星开的酒楼去,那酒楼还没对外营业,得楚悠带他们去也只是为了认个门,将来也可以在酒家打个好牌。
“我说楚姑娘,你就不担心我二哥在宫里边……”
楚悠回头看宇文敬:“我担心什么?”
她无所谓耸耸肩:“该是我的就是我的,若不是我的不用抢,他自己也会走。”
她早就想开了,如今天下各处都是乱的,这大周的皮下到处都是蛆虫。
那些官员没一个为百姓做实事,录宇文墨不回来,她只怕这宇文轩就要把这大周给弄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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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敬默默的朝她竖起大拇指,难怪会将他二哥哥的心给俘获。
“楚姑娘果真人中龙凤,对了,二哥哥今日可能会有些忙,顾不得你。”
“无妨,他忙他的,我也要忙我的。”
这些日子在京城,她看到京城中穷苦和流民甚多,心中便对这朝廷有了猜疑。
明明宇文墨才离开大周朝廷三年,可是她翻阅京城里流民的数量,却发现每年都增添两倍。
也不知道那些地方官员是怎么做事的!一想到这里,楚悠就忍不住想到西木镇那些淳朴的帮过她的百姓。
若是有能力,他一定要救他们于水深火热之中。
楚光明拿着锅底上来,还把所有的菜都上齐了。
“小悠要好好招呼客人,我跟你阿娘先去忙活了。”
“怎么是楚老爷亲自忙活呢?”宇文敬大惊:“家里就没下人打点吗?”
“楚姑娘的事你少管!”苏怀瑾毫不客气的呛他:“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你以为人人都是你们皇室吗?”
宇文敬摇呀切齿,心中虽然有气,可又不能朝他发出来,只能恨恨的看着他。
“晚月晚冬也过来坐吧。”楚悠朝他们招手,他们两人看着,其余人有些迟疑在桌子上面坐着的非富即贵,他们可不敢加入。
“姑娘,我们就站着伺候好了。”
“要么我把他们赶出去,要么你们一起来!”
都同他们说了许多次不要把自个儿当奴婢看,这两人怎么还没改过来呢?
晚月晚冬没法子,只好小心翼翼的搬了凳子过来坐下。
“这东西在我们那叫做火锅,就要大家一起围着,热热闹闹的才好吃。这是红汤麻辣麻辣的,这是菌菇汤吃不得辣的便把菜往这边涮。”
楚悠站起来,她今日格外开心,很久都没有那么多人来找她玩了,自从宇文墨回宫之后,她心里就总觉得空落落的。
虽然嘴上说着要支持他的事业,可心里免不了还是想念。
张松月依旧是那副风度翩翩的样子,他似乎对面前的火锅不是那么的感兴趣。
但苏怀瑾和宇文敬就不一样了,这两人不但无师自通的将荤菜放进红锅里,夹起来时还能斗上一回。
看着他们二人像是小学生一样斗来斗去,楚悠心中倒是开阔不少。
一桌子人又喝了些酒,回去时宇文敬和苏怀瑾都有些吃醉了,在路上还一直打闹,累得楚悠只能一个一个的将他们送回去。
“嫂嫂……”
送宇文敬回去时,他趴在车上不肯下来。
“你必须得陪二哥哥走好远好远!二哥哥心里可苦了!你不知道他还有好多事情要忙……”
“你可别跟张松月和苏怀瑾走太近,二哥哥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
“知道了!”
楚悠恨不得将人塞回马车里,要不是要在人前给他几分薄面,她早就一脚把他踹回去了。
楚悠转身去找把手在皇子府外的侍卫让他们把宇文敬给弄回去,看到府中的侍卫,宇文敬才老实不少。
“可不许告诉父皇,否则就不要你们在此处了!”
楚悠瞧着他的背影摇头轻笑,果真是孩子心性,难怪从前宇文墨,提起他时总是面带笑意。
才忙完回去,晚月这边又接到聚善堂传来的消息。
“阿良说了,最近有许多药材商对我们提高药材价!”
“这帮龟孙子到底想做什么?”
前几日她发现这京城里的药材比在西木镇时贵了不少,而且每隔几日就要涨上一文两文的。
楚悠气得拍桌子:“他们莫不是以为离了他们我们就活不下去了?”
晚月也叹气:“他们就是故意的,若是聚善堂开了起来,日后谁还会去其他的地方看郎中呢?他们就想让聚善堂垮掉!所以才联合起来,将这药材的价格提高只是他们这样做,只怕我聚善堂也撑不了多久。”
楚悠头疼的抚额,看来她还得想个法子赚钱。
没有银子可养不起这聚善堂。
“这样,你明日张贴个告示就说日后咱们每隔两天义诊一天,其余时候都正常看诊,至于诊费统一定半两银子若是要上门那另说。”
反正她聚善堂的名号也已经打出去,不怕没有穷人前来看病的。
晚月细想一番觉得也可行,他们可不能一直这样,只做好事不赚银子。
“那我们之前一直施粥来着……”
“暂时停掉,也该让他们知道这天底下没有永远免费的东西。”
这几日楚悠也发现前来等聚善堂开门的穷人越来越多,甚至有些手脚康健懒在家中不做饭,就只等聚善堂开门时来吃上一碗肉粥。
那些人哪里是穷啊,分明是好吃懒做嘛。
“也不知道明日把告示贴出去了,那些人会怎么想。”
楚悠才不管他们怎么想呢,她本来就是个生意人,若是让他一直做亏本生意,入不敷出,她可顶不住。
次日一早,楚悠的告示贴出去后,的确惹来不少人的非议。
“怎么好端端的就变收费了?先前不说了是免费吗?”
“就连粥也不是每日都有了……”
“得了吧,人家毕竟也要吃饭的,楚姑娘带我们已经够好了,你们这些阿杂货可不能得寸进尺!”
“可不是嘛,人家楚姑娘在京城也是要吃饭的,况且她只需要半两诊金,那百灵神医每出一次手至少都要5两银子呢!”
第127章 户部银两亏空
“这下可好了,咱们总算有些银子可以用了。”
晚冬心里开心极了,前些日子他们支出不少,但是因为他们还没有正式看诊所以一文钱的收入都没有。
“只是姑娘现在正在做的是商户才做的事,只怕人家会觉得姑娘是商籍。”
晚月心中惆怅,这商籍总是比旁人要低一等的。
“我才不管他是不是商籍呢,能赚到银子那才是真本事!”
楚悠满不在乎的轻哼一声,她日后还要让她的生意走遍天涯海角,这样才能做许多她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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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瞧见她如此说,心中也放心不少,便都忙活去了。
到了夜里,楚悠听得外面有动静,她连忙起身去看,才开门,那有人莫便破门而入,将她牢牢的抱住。
“你这是怎么了?”
楚悠眨眨眼睛,不知他为何突然这般。
她轻轻的靠在他的怀中,去闻他身上好闻的香木气味,那是一种让人觉得很舒心的味道。
宇文墨将她抱在怀里好一会儿才轻轻地将她放开。
“我已经有四日不见你了。”
说了也真奇怪,明明大家都在京城中,他所在的皇子府离她家也不算十分远。
可是他一忙起来却也是顾不得太多,别说是回来见她了,就说想跟宇文敬见面,也是难上青天。
“听你弟弟说你最近在忙着,可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
他瘦了一点点,人似乎也疲惫很多。
宇文墨轻叹一声,拉着她的手走过去坐下,暖黄色的烛光下,她的一张小脸,倾国倾城还不让人心动。
楚悠一抬头便跌入他的眸中,她随即脸颊绯红,伸手不好意思地扯了扯他的衣裳。
“你这样瞧着我做什么?”
“我已经四天没见你了,你不想我吗?”
宇文墨轻哼,他抬手用手背去蹭她的脸颊,她的皮肤很好,柔嫩的不像话,让人爱不释手。
“你要是再这样摸下去,我可就要打人了。”
楚悠又气又恼,心里又是害羞,她的一张脸更是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一样。
宇文不知道她容易害羞,也没再逗她,他只将她揽入怀里与她相依为在烛光下。
“我三年未回来朝中发生的事让人触目惊心。”
他怎么都忘不了今日他拿到户部账簿时的样子,他离开之前明明还那么多的银子,国库也充盈,随时可以抵御外敌的。
可是今天再次翻看却发现里边的银子已经所剩无几,甚至不足他三年前三分之一这么多银两。真不知道去哪里了。
可是从账簿上看,每一笔支出都那么的合理,似乎都在情理之中。
他想将这件事告诉皇帝了,可是皇帝现在身子确实不好,劳动不得更是动不得肝火。
“你可以跟我说一说,你别看我这样,但我也是学了好几年政治的人。”
楚悠十分自豪的拍拍胸膛,想想他初中高中还有大学,几乎每个学期都需要考一番政治。
对于政务上的东西她不敢说她十分清楚,但只是解决一两件事,她绝对有能力的。
“只是国朝规定,女子不得干政……”
“怎么你也如此迂腐?”楚悠瞪着他:“你是觉得女子不如男子吗?难道整个大周国就只有男子没有女子?男子又一定懂女子的心思吗?若是大周只需要男子即可的话那当我没说这话。”
宇文墨自然不是这么想,只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他现在还无权改。
“好,那我便同你说说。”
楚悠靠在他的怀里听得极为认真,宇文墨的声音很好听,尤其是他温温柔柔的同她描述朝中的情况时,她更是觉得悦耳。
“总之如今国库里已经没什么银钱了,别说是打仗了,就是来一场天灾,那也难抵抗。”
楚悠也微微震惊起来,不曾想这大周面上如此繁华,可底子里竟然烂到如此地步。
“那你有去跟那些老臣们商量过吗?他们怎么说?你不在朝三年,但他们都在的总不至于都不知道吧,若说什么都不知道,那定是与你不同一心了。”
宇文墨苦笑一声:“他们就算有心管此事,但是户部的人是大殿下的。”
他们的手也伸不了那么长,哪怕暗暗中去查,可是他不再朝本来人心就不稳,又哪里有人会尽心尽力的去查呢?
“不如你将此事交给我?”楚悠抬头看他:“你把账本誊抄一份给我,我仔细的看看,要是发现有漏洞我再跟你说。”
“你还会看账?”
楚悠抬手抱住他的脖子:“自然是会的,再说了,若是来日你做了皇帝,我怎么着也得让你国库充盈。哪怕日后咱们两个不在一起,那些赢钱也算是我对大周百姓的一点心意……”
“谁说我们不在一起?”
他跟楚悠的事情,他早就跟皇帝打过招呼了,已经透露给他听,再加上苏柔妃也在旁敲侧击,虽然皇帝那边没有明确的说法,但至少是知道楚悠的存在。
宇文墨相信,若是有一日他说他要娶楚悠,他父皇一定答应的。
楚悠笑着钻进他的怀里,她侧耳去听他的心跳声,心里格外的安宁。
“对了。”
他低头:“听说张松月来找你了?”
“宇文敬跟你说的?”这个宇文敬还真是他哥哥的好弟弟!
“我都同他解释过了,张松月只是我朋友罢了,他怎么还跟你说这事?”
“阿敬向来小孩子心思,他觉得你既然有我了身边就不能有旁的男人,连苏怀瑾他也是一忍再忍的。”
说起来那日宇文敬可是生了好大的气,他气呼呼的跑到他那里喝了好几盏茶,又气呼呼的将张松月的事说出来。
第2日在朝上时,他还特意给张松月难堪。
“你是知道的,我跟他只是朋友,再说了先前我们在小镇上,人家多有照顾我们,总不能我们如今发达了就把人家忘在后头吧?”
“他是大殿下的人。”
楚悠真是可惜了,张松月明明是那样好的人,怎么就不会择良木而栖呢?
“那以后我少跟他来往。”
第128章 针锋相对
说起宇文墨回朝,最难过的人应该就是宇文轩了,他明明筹谋那么久,可到最后那宇文墨竟然突然间就回来了!
若不是先前他已经将朝中一切牢牢把控在手,只怕现在只能被宇文墨压着打。
“和闻。”
宇文轩背对着门口,他在堂中走来走去似乎烦躁的很。
听到他的呼唤,和闻从旁边的林慢慢走出来。
“殿下,不知殿下何事如此烦忧。”
“你难道不知道宇文墨已经开始着手查户部了吗?”
“他查到又怎样?国库始终没有钱,难道陛下和他都敢轻举妄动?”
和闻轻笑,好在他们有先见之明,在这三年中用计,慢慢的将国库的银钱挪去一些。
如今朝中若是没有银子定会乱做一团,就连朝中大臣们的俸禄都发不出。
可是他们手上却有大量的国库银两,若是那时他们愿意站出来,那岂不是得众人拥护?
“那二殿下刚回来,一定是要先立功的,他向陛下提议要新修善院来安置流民百姓。只是坊间那户部拿不出银两,所以这才查到户部的头上。”
“修修修!就他最善心就他最会为百姓考虑,不过是一帮贱民罢了,何苦要大拨银两去安置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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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轩气急败坏,一想到若是要心修善院,那就要拿出好几万两银子他就觉得心疼。
若是将这几万两银子用于军中,再去发动战争,那他们可有好多土地呢。
“殿下不必如此生气,这本来就是二殿下惯用的手段,他在百姓中之所以威望那么高,不就是处处为百姓着想吗?”
和闻又笑起来只是可惜了,若是没有银子,怕是他只能一事无成。
“殿下,现在正是我们反击的好时候。”
宇文轩不解:“如何反击?”
和闻附在他的耳边轻声嘀咕几句,宇文喧嚣起来连声叫好。
“此事交由你来办,务必要办的漂亮!”
次日一大早楚悠起来时宇文墨人已经不见了,昨日,她陪他说了许多话,最终昏昏沉沉的在他怀中睡下,而后她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想来是昨天夜里宇文墨就已经趁着月色走了吧。
“这二皇子还真是好人才刚刚回来,就要修善院要接济城中的百姓。”
“可不是嘛,我最近出去转了转,发现这城中的流民百姓还真多,这大洲看上去还挺繁华的,怎么会有那么多吃不饱饭的人?”
楚悠走出去,便听到自家爹娘一边闲聊着,一边将饭菜摆上桌。
她走过去坐下来拿起豆浆就喝:“爹娘,你们说的是什么?是从哪里听到的呀?”
刘玥轻笑:“用得着去哪里听啊,门外的那些乞丐呀,还有小孩子唱的歌不就是吗?说是这二皇子要改善民生,这户部估计要出不少银两呢。”
楚悠紧蹙眉头,他喝着豆浆的手慢慢放下,越发觉得不对劲。
“你这是怎么了?”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刘玥楚楚光明不明所以:“哪里奇怪了,城中的流民百姓确实多,也应该妥善安置。”
“可是我听说户部已经没有银子了……”
楚光明和刘玥面面相觑,瞬时反应过来。
“那他们这样传岂不是故意在坏二皇子的名声,到时候二皇子拿不出银两来修建善院,又给了这些流民希望。只怕人家说他是沽名钓誉,不是真的为百姓好。”
楚悠担心的也正是这点,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大皇子那边的人!
她有些等不及的要跑出去找人,谁知还没出门,就听到府中的丫鬟来报,说是外边有人求见是个姓朱的女子。
“朱魅?”
“一大早就上门打扰,多有得罪,只是我已经做了决定,所以想同你来商量商量。”
朱魅看向楚悠,楚悠点点头,拉着她进房门,并且叫人把门关上。
刘玥和楚光明则继续商量刚才所听到的事,不知怎么的,他们格外的喜欢那从没见过的二皇子。
“我已经想好了要在这京城中谋生,做个小本生意也行。不管姑娘让我做什么我都做,只要姑娘把我平安。”
这朱魅跟在小镇时着实有大不同之处,想来是在京城中见,惯了人情冷暖又死了丈夫的缘故。
“我倒是有一主意,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你说。”
“花楼。”
朱魅轻咬嘴唇,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这花楼人来人往,若是做得好的话,还能名动京城名动天下,这银子更是像流水一样哗啦啦的进来。
“京城中不乏有大有名的青楼在,你若是愿意做你就先去那些青楼打探打探,看看他们各自的头牌是什么。”
用身子换零钱的事,不管哪个朝代总是有人愿意做的,那天她买下晚月时,发现有些女子都不情愿去大户人家里为奴为婢,却只想着去青楼接客赚个快钱。
既然有这样的女子在,她干嘛不用?
“也好。”
“但是有一点你要记住了,凡是入我们青楼的女子必须得是他们自己心甘情愿,等他们不愿意了,让他们交赎金,把自己赎出去即可。”
楚悠心里很不愿意将那些女子送到风月场所的,只是有太多这样的女子,他也算是给那些女子提供一个好一点的地方吧。
“那是自然从前我为山匪,所以在小镇中也多有得罪楚姑娘,但是到了在京城中之后,也知道咱们大周万事万物皆有法度。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强求就能得到的,日后我一定会听楚姑娘的话。”
“好,那你就先去调查一番,七日之后将你调查所得告知我听,我再帮你选个地址。”
她一定要攒更多的钱,赚更多的钱才行,这样才能帮上宇文墨,不让他腹背受敌。
送走朱魅,刘玥立刻把楚悠拉住。
“你这是怎么回事?那人不就是那县令的夫人吗?之前猖狂的很,你怎么跟她混在一块了?”
楚悠的嘿嘿一笑:“说来话长,不过阿娘你放心,她现在已经改邪归正了。她现在只听我的话,我让她往东,她绝不往西,我一定会看好她的!”
第129章 傻子账薄
宇文墨的动作很快,没几日就把那账薄给到楚悠手上。
楚悠倒是不着急,她将账薄拿给刘玥,笑得一脸谄媚。
“有话就说!”刘玥太了解她了,这孩子这样笑着准没好事。
楚悠小心翼翼的将那两本账簿拿出来递给刘玥,刘玥擦擦手,拿过来仔细看。
“单式账本?你这是从哪里得来的?”
“你也不用管我从哪里得来的,你只帮我看一看里边有没有不合情理的。”
楚悠说着又笑嘻嘻的跑过去抱住她的手臂撒娇。
“我家娘亲最好了,我家娘亲当年可是最最最厉害的会计老师呢!”
看她嘴巴这么甜,刘玥轻笑把正本收下。
“你马屁都拍到这份上了,我要是不帮你看岂不是要被你烦死了?行了行了,忙你的事去吧,两天后我给你结果。”
楚悠嘿嘿一笑,这才开开心心的跑出去。
“姑娘再这样下去,你这天下第一神医的名头可就不保了!”
就在聚善堂外,停着一辆马车,那马车甚是低调,看上去与普通的车马无异,只是里边坐着的可是百灵神医。
这几日来她日日夜夜都来这看聚善堂的情况,如今聚善堂的名气一日比一日大,她心中也惴惴不安。
“前几日在那何家小娘子的宴席上,竟然已经有人敢拿她与姑娘并肩了,长期以往姑娘你可怎么办?”枝芜着急得跺脚。
她自幼跟在百灵身边,从未见过百灵遇上如此劲敌。
“我从不在乎这神医的名号,我在乎的只有二殿下。”
百灵抿唇,说到这里,他突然间想起那日在山上瞧见的那人。
自从二殿下回来后,她偷偷差人去打听过一番,说是他的容貌已经有些许的变化。
若是不仔细瞧,只怕认不出来。
昨日她又让人去偷偷临摹了他的画像,这才惊觉二殿下竟然就是跟在楚悠身边的阿墨。
想到这里,她心中便不是滋味。
“她为人善良,的确是个行医的好苗子。”
过了许久,百灵才憋出一句话,那枝芜是着急得不知所以。
她微微眯起眼睛,既然姑娘不愿意做,那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她跟着她家姑娘那么久,可不能见到她家姑娘受委屈!
“罢了,咱们早些回去吧,且先回去准备着。宫里的惠妃派人传话,说是近日来十一殿下身子不爽,让我进宫看看。”
说到这里,百灵的下巴轻轻抬起来,也不是谁都能时时刻刻被传进宫,中内宫里的贵人侍奉汤药的。
即便那楚悠得到大家的拥护又怎样?但是在宫里边,她永远是唯一的百灵神医。
惠妃的儿子确实是病了,不过只是些小儿经常得的小病痛。
“那二殿下回来之后,我便不敢让宫中的太医瞧了,如果不是你,本宫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百盟书
那惠妃拉着百灵的手,一遍又一遍的感激涕零。
在宇文墨不在的日子里,她可没少在宫中作威作福,如今宇文墨一回来,那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宫里边的人也都对他唯命是从。
她只怕自己会被打击报复,误了她的儿子的身子。
“二殿下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了,小殿下也是二殿下的弟弟,他不会如此赶尽杀绝的。”
百灵心中爱慕宇文墨,又哪里听得了会飞说他的坏话的。
“本宫知道你喜欢他,只是这宫里的事你不清楚。就算二殿下放过本宫,可是那些想讨好他的人又哪里那么好对付的呢?”
说来说去,当时她就不应该那么猖狂,竟然还三番两次的对宇文敬下手。
那宇文敬可是宇文墨最爱护的弟弟。要是他得知此事,一定会给她小心穿的。
“娘娘不必担忧,我若是碰上殿下,一定会替娘娘多说两句话的。”
听她这样说惠妃心中高兴极了,她伸手握住她的。
“本宫倒是希望你有一日能成为二皇妃。”
百灵心中一喜,面色却依旧维持平静,她先是谢恩,而后又从那惠妃的宫中离开。
“姑娘,我听闻今日殿下也进宫来了。”
枝芜看到百灵喜不自禁的面容,也忍不住喜笑眉开。
“殿下也来了?”
“可不是嘛,算着时辰,指不定待会我们还能在西华门遇上。”
百灵回头瞧着那长长的宫道,心中忽然有主意。
宇文墨今日是进宫来看皇帝的,所以也没有待多久,只是喝了盏茶就走。
“殿下。”
马车忽然停下,长松的声音在外边响起,似乎有点为难。
“怎么了?”宇文墨放下手中的公文,似乎还没出皇宫吧,能有什么事?
“民女百灵,见过殿下。民女今日奉旨进宫看诊,不想那马车竟然坏了,不知殿下可否稍民女一程?”
百灵?
长松默默的拉开车门探头进来,他可不好下决定,这百灵神医以前也是救过宇文墨的。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的宇文墨一片痴心,宇文墨虽然拒绝过,可她却依旧不改。
“让她上来。”
百灵心中一喜,她自认为自己长得不错,又有这天下第一神医的名头傍身,她就不信了,就算不能做宇文墨的皇妃,难道做他的侧妃也不行吗?
她满脸娇羞的钻进车里,还算十分礼貌的坐在一边。
“不曾想那日在孤山上碰见的人竟然是殿下,还要多谢殿下那日的救命之恩。”
“百灵姑娘那日救您的不是殿下是楚姑娘。”
长松在门外听到,他一边赶着马车,一边忍不住开口纠正。
百灵略微尴尬起来,她轻咳嗽一声,捏着帕子又道。
“长松大人好记性,那日确实是楚姑娘先发现了百灵,不过殿下也确实帮了百灵,百灵一直想找个机会答谢殿下的。”
“不必。”宇文墨拿起公文,他根本没理会那百灵。
若不是看在她往日对自己一片痴心的份上,他今日也不会让她上他的车。
“殿下的容貌已然有些改变不知道身子是否安然无恙,若是殿下得空,百灵愿意为殿下请脉。”
“不用了,本王一切都好。”
第130章 对他的信任
百灵面色尴尬起来,她捏着帕子十分不自然的在一边坐着,她每每想要开口和宇文墨说话,可以看到他那冷峻的面容,心里又是不安几分。
她总觉得宇文墨回来之后,就跟从前不太一样,从前的他总是温润的,似乎对谁都客客气气。
可现在他这副温润里却多了一丝丝的冷峻,若是在从前,他定会考虑到她的感受,必然不会那么快的拒绝她。
“殿下,百灵今日要去城东顾家,不止殿下可否送百灵一程?”
长松坐在车外听到这话,他撇撇嘴角,从前他怎么就没觉得这百灵神医那么烦人呢?
那城东顾家就在聚善堂不远处,若是将百灵送去,只怕会碰上楚悠,到时候楚悠瞧见他们二人同一辆车下来,还不知道怎么想呢。
“长松,去顾家一趟。”
宇文墨倒是好说话,他只是微微思索一番也好,他恰好路过去瞧瞧楚悠。
可百灵却会错意,她心中一喜捏着帕子更是低头笑的厉害。
城东的顾家和聚善堂,不过就一条巷子的距离,百灵下车后,她站在车旁边温温柔柔的同那宇文墨道谢。
她的眼角余光一边看向不远处的聚善堂,希望站在门口处的楚悠能够瞧见这边的光景。
许是上天听到他的祈祷,楚幽的目光十分自然的撇过来,她瞧见这边的光景后,便立刻抬腿走过来。
“楚姑娘。”
一看到她,长松就立刻跳下车来正要做一番解释:“百灵神医她……”
“无妨,谢谢你了!”楚悠冲着那百灵一笑:“为了能够让我们俩见面,还要劳烦百灵神医为我们打晃子的走一趟。”
“?”
四人皆是疑惑,只怕是这楚悠会错意了。
“才不是呢!”枝芜立刻跳出来:“我家姑娘进宫给贵人看诊,出来时遇上殿下,殿下好心将我们送到这里的。”
楚悠倩满不在乎地大手一挥:“没事啦,不管怎样都要谢谢你们。”
说着,她抬头去看着那车里边的宇文墨。
宇文墨目光柔和的落在她身上,冲着她笑笑的伸出手来。
“几日不见我,不想上来同我一起吗?”
楚悠看了看周围,她走两步到那车子旁边,敲了敲车窗。
宇文墨不明所以地将车窗拉开,露出一张好看的俊脸。
“嗯?”
“你求我就去。”
“……”
“不求我的话,那我就回去了,殿下慢走不送。”
宇文墨又哪里愿意让她走呢?他抬手把人拉住。
“好,我求你。”
楚悠这才开开心心的绕到车前,爬上马车钻进去,开心的与他拥抱在一块儿。
枝芜陪着百灵现在车旁,脸色都很难看。
他们还在这呢,这楚悠当着他们的面跟宇文墨打情骂俏,不是又是在狠狠打他们的脸吗?
况且那二殿下是如谪仙一般的人物,她怎么敢如此放肆。
“这几日可好?有没我想我?”宇文墨抬手扶着她的腰,让她懒洋洋的靠在自己怀中。
他们的声音不大不小,再加上马车是木质的,并不隔音,所以百灵站在车门外自然也能听到这话。
长松听到他们的话后也有点尴尬,他朝百灵点点头算是行过礼,随后跳上车赶着马车走了。
“姑娘!”枝芜愤恨:“她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你面前耀武扬威,她方才分明是故意的!”
看来她得加快速度,一定要给楚悠一个教训才行,否则她难以咽下这口气。
百灵神色略微落寞,是啊,这些年来她一心苦守着,宇文墨哪怕是错过最好的年华也毫不在乎。
那时候她就算知道宇文墨对自己并无男女之情,心中也不觉得难过。
可如今,瞧见他如此温柔的对待楚悠,又如此的纵容宠溺,心里却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
“闭嘴,那是殿下的事,岂容你我置喙?再说了,殿下如今是喜欢她,可也不见得日后还喜欢。”
男人三心二意实在正常不过,或许是因为这楚悠性子开朗些,与旁的姑娘有所不同,所以宇文墨才会对她如此感兴趣,等新鲜感一过,那宇文墨止不定又喜欢大家闺秀了。
“姑娘咽得下这口气我却咽不下,京城里人人都知道姑娘喜欢殿下。若是那宰相的小姐也就罢了,可偏偏她楚悠什么都不是,听说父母还是厨子。这样的卑贱之躯,怎可沾染殿下丝毫?又怎么能跟姑娘比?”
若是传出去,她家姑娘连一个楚悠都比不过,岂不是丢脸丢到家了。
百灵不说话,她默默的往前走,一颗心却也越来越冷。
再说那宇文墨见着楚悠后,欢喜得抱着她不放。
“你今日怎么忽然就来了?你就不怕大殿下的人知道?”
“该知道的他们早就知道了,我不过是要保你的安全,不让你过早的暴露在众人视线当中,但你却不是见不得人的,所以我不在乎。”
他恨不得拉着楚悠的手站在京城万民面前着他们宣布这就是便是他要娶的女子。
虽说朝堂的风云诡谲多变,但好歹在他的掌控范围内,护佑楚悠,他还是能做到的。
“咱们还是要低调一些吧。”
楚悠一想到若是天下人得知他们二人在一起的事实,那她这聚善堂岂不是要从医馆变成八卦馆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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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不定还有一些人为了阿谀奉承她,故意夸大她这聚善堂的名号。
“还有你说要修善院一事,我已经听到了,你可要小心这些那大殿下,他这人阴谋诡计多的很。”
宇文墨知道她说的是外边那些人唱的童谣,长松一早就跟他说过此事。
他这大哥为了打压他,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就连民愤都想到了,看来这三年来他确实是有些长进的。
“不用担心,就这点小事我还应付得来。”
他微微眯起,双眼这三年来他在西南也不是一事无成,黑鹰带着他的那些手下已经做出一番成绩。
若是宇文轩就想用区区几首童谣把他拉入深渊,那他可真是想错了。
“哎呀,不说这些让人不开心的事了!”楚悠说着,她爬起来,挣扎着坐在他的大腿上。
“我想问你,你有没有什么婚约?”
“怎么突然问起这事了?”
第131章 那我走了
“为什么?你瞧瞧刚才百灵神医的那脸色,恨不得把我给吃了呢?你要是有什么婚约的早点跟我说!”
楚悠嘴唇翘起来,一张小脸因为生气而皱在一起。
宇文墨笑着用两只大掌牢牢的将她小脸给包裹住揉搓她的肉,眼睛笑眯眯的。
“如果有婚约的话,你要怎么做?”
还真的有?
楚悠神色立刻垮下来,她赌气般的将他的手从自己脸上拿开。
“那我走了!”
她才不觊觎有妇之夫呢!
“跟你开玩笑的,我没有婚约在身。”
宇文墨又将人拉回怀中,仔细的抱着她,耐心的哄着。
“我已经将我们的事情告诉父皇,父皇虽然没答应,但也没有拒绝。”
“他答不答应是他的事,反正你不能藕断丝连,朝三暮四,拈花惹草。还有什么百灵百合的,你都要打发的干干净净的!”
她抓住他的耳朵:“听到没有啊?”
“知道了,今天也是因为遇上她,所以才稍了她一程,下次绝对不会再跟她有来往。”
“她叫你送你就送,你怎么那么实诚,宫里的马车就你这么一辆吗?”
她气显然还没消,刚才百灵和他身边的婢女,那神色她不是看不出来,只是人艰不拆。
她也无意与百灵为敌,所以才装的懵懂似乎什么都不值得模样。
再说了,她也以为喜欢一个人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只要他不要见不得人的手段就行。
“她从前救过我一命,所以我对她一直都挺客气的。”
“那我还救过你很多命了!”
头一次看到楚悠这么较真,宇文墨心里高兴的很,他欢喜的把人亲了又亲。
“所以我便对你以身相许。”他咬着耳朵在她的耳边里喃着,楚悠一张脸红的不行。
门外的长松听得里边的动静,赶车也小心翼翼的,不敢吵到里边的贵人。
“我们这是去哪里?”
过了好一会儿楚悠才反应过来,她掀着帘子看着外边略微陌生的街道不由开口问道。
“去找阿敬。”
宇文敬似乎早就知道宇文墨今日要来,他早早的让人在府中备上好酒好菜,就只等他到了。
“二哥哥你可算来了!楚姑娘好!”
在宇文墨面前宇文敬倒是乖巧,跟在楚悠面前判若两人。
他朝楚悠使了使眼色,似乎不想让那一天他跟苏怀瑾斗嘴的事被宇文墨知道。
“今天你怎么那么乖巧?”
只是还不等楚悠开口宇文墨就看得出来他的猫腻:“是不是前两天又惹事了?”
“皇兄你说这话可就过分了,我这几日以来一直都勤勤恳恳的,除了那一次去见楚姑娘以外,我可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也没找苏怀瑾打架?”
宇文敬面上发烫:“我们那是切磋。”
看到他这副委委屈屈的模样楚悠没有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在这之前她还不知道宇文敬那么好玩,难怪宇文墨这样冷冰冰的人都那么喜欢这个弟弟,她看着心中也喜欢。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可爱?”
楚悠上前两步,抬手轻轻拍拍他的头。
“楚姑娘,你就不要打趣我了。”他拉拢着脑袋,眼角余光却可怜兮兮的看着宇文墨。
“交代你的事情可办好了?”
“那是自然!”他忽而间又满血复活的拍着胸膛:“皇兄交代我的事,我怎么可能怠慢了?咱们先坐下说!”
“皇兄跟我说了之后,我便查了户部这些年的账目往来,那账目上虽然查不出什么错处,但是我却发现大哥哥手下的和闻大人这些年来,却是东跑西跑,从未闲过。”
楚悠反应过来,看来宇文墨是让宇文敬去查户部那些消失的库银了。
“他不过是小小的户部侍郎,却还有那么多银子,整天花天酒地。还有,大哥哥治下的那些地方官员也过得好极了,几万两银子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本账,本来这些都是他这几天东奔西走查到的眉目。
虽然只是一点点,可楚悠翻看已经是触目惊心,这几个官员加起来的钱竟然比那户部上单留下来的还要多上几位。
宇文墨重重地拍桌子:“岂有此理!”
要是国库的银子还没几个大臣家中加起来的多,这也是传出去他们整个大洲岂不是要乱套?
“他们如此贪墨,怎么皇帝都没发现吗?”
“发现了又如何?楚姑娘你是不知道这些年来父皇过的有多憋屈,他以年迈许多事情都依靠手底下的人来说事,可是他的手底下的人都被大哥哥给收买了,上不达天听。我就算去说又无凭无据,他又怎么会信我?”
宇文敬叹一口气,再加上他这些年来一直韬光养晦,还要一边暗自去寻宇文墨的下落,实在也没有力气,更加没有力量去对付宇文轩。
“而且大哥哥又和那秦大将军府联合在一块,他手上还有兵权。军中的将士们,虽然信服二哥哥,可是那时候二哥哥都已经……”
说的也是,上一次她进宫去看那皇帝,虽然说他面上并不显老态,可是也知他这些年来心力交瘁。
“我父皇就天天盼月亮盼星星似的,恨不得有一天能够看到二哥哥。这下好了,二哥你回来了,他也能整顿朝纲。”
楚悠不由担心,她抬手轻轻握住宇文墨的手。
对方受伤不仅有权,还有钱还有兵,要是贸然行动,真有可能会跌入万劫不复之地。
难怪宇文墨自从回去之后就显少来找她,原来是真的忙于政务。
“罢了,你继续盯紧一些,若是他那边有动静即刻来报。”
“我也只能尽量跟紧而已,皇兄还是得出动你的暗卫才行。”
宇文敬可怜巴巴道,他手上的人手不多,再加上人的年纪又比较小,还没什么势力,也没什么银子,除了有一个出宫自由的闲王名号就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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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要盯紧人,你们可以把名单给我,我想我应该会比你们方便一些。”
楚悠想了想,忽而开口。
第132章 做的干净
宇文墨原本是不想把她牵扯进来的,但是楚悠坚持,他也便给了一份名单,在京城里又经常和那些穷苦人家以及乞丐打交道,消息的来源倒是会比他们多出不少。
加之楚悠身份比较方便,也显少有人会疑心她。
三个人在宇文敬的府上吃过饭,宇文墨又特意抽空陪楚悠坐了会儿,才将楚悠送回去。
“不用送我到门口,要是到门口,我阿爹阿娘在等着,指不定要要拉着你进去坐一会儿,要是他们问起你身份,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呢。”
还没有到楚家,楚悠就要下马车,宇文墨原本是不一样的,但是楚游觉得就只有两步路,实在不想要他跑一趟。
而且这宫里的马车跟外边的马车都有不同,况且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万一有哪个邻居出门瞧见他们门前停着的马车,她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如今反倒让我偷你偷偷摸摸了?”
宇文墨心中不舒服,他忽然有些后悔,就不应该那么早的回来处理这团乱糟糟的事情的。
若是他现在还是阿墨,定然还能住在顾家,说不定晚上时还能偷偷钻到楚悠的被窝里,与她相拥而眠。
“好啦好啦,你这副模样跟宇文敬还真挺像的,等你把朝中的事情料理好,我们还有的是机会多说话。”
楚悠内心同样舍不得他,但是她知道宇文墨贵为皇子有他自己该做的事,也有他必须要做的。
她可不能成为宇文墨的后腿,她要看着宇文墨一点一点地走上那至尊之位,正好也能应的灵泉空间那一句,她能够做着天底下最幸福最珍贵的女人。
两人依依不舍的道别,重要看着宇文墨离开后才转身走向转角那边的楚宅。
只是她还没走到家中,忽尔间,竟然被人从身后抓住,楚悠才刚想开口呼救,嘴巴却也被人捂上了。
她闻到一阵香味,紧接着眼皮子越来越沉,而后两眼一闭就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楚悠不知道被关在一处柴房里,耳边还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很是热闹,她仿佛还能听到街边小贩的叫卖声。
咿呀——
柴房的门被人打开,有打扮的精致,头上还带着大朵牡丹花的中年女人走进来。
跟在她身后的还有几个婢女模样的人。
“就她了吗?”
“是的,我家贵人说了要把她发卖到青楼里,既然她犯了错,就得给点好颜色瞧瞧。嬷嬷们也不必对她太客气,若是她不听劝还想逃跑的话,只管打就是。”
跟在她身后的那男人笑嘻嘻的,满脸妩媚的看着那女人,那女人上前两步将楚悠的脸抬起来。
“这模样倒是生的很俊俏,要是好好打扮一番再加以调教来日定能成为我这的花魁。”
呸!
楚悠瞪着他们谁要做花魁了?
“哟!这性子倒是火辣了些!怎么还瞪着人呢?”
“可不是吗?所以我家贵人才要将她发卖来青楼的。在家中她实在不听劝,我们也是没有法子,既然奴才不中用,放在家中也是添堵,妈妈你说是不是?”
那老鸨哈哈大笑,她十分知趣的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他。
“行了,既然送这等角色来,定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男人拿了钱就千恩万谢的离开,楚悠这才听出来,看来这是被人拐卖了。
还真是倒霉离家就那么几步远了,还能被人敲晕了丢在这个地方。
那老鸨上前将她口中的破布条拿开。
“我说姑娘,既然都来了我们这地了,你可要好好听话,要是听话些,指不定还能遇上好说话的恩客,把你赎回去做个小娘。”
“呸!是那个人拐卖我的!我阿爹阿娘还在家里面等我呢!”
楚悠连忙开口说道,她觉得面前的老鸨也不像是坏人。
“姑娘真是好笑,这钱我都已经付了,至于你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我可不管。”
靠!
楚悠暗骂一声,心里默默收回刚才她说觉得这老鸨不是坏人的话。
这人明明是见钱眼开,这思想道德一点都不好。
“你要是真把我弄去接客,你这青楼就别要了!”
“你又不是在我这里第一个这样说的人,不过瞧你这样,现在定然是接不了客的。小翠带她下去好好教导她规矩,把她关在闺房里,饿上个两三天。”
那老鸨也见怪不怪,每一个刚刚来这里的姑娘都是这样的。除了那些自愿卖身的以外,又有哪一个在刚进青楼时不使点小性子呢?
可等到他们体会这其中的乐趣之后就会明白,其实青楼女子倒也舒服爽快。
看看她这明月楼里的姑娘,只怕她现在让他们回去做大家闺秀,她们也是不乐意了。
真是卑鄙无耻!
楚悠心中又暗骂一声,可她却不敢太挣扎的厉害,她得保存体力好好打听这里是个什么地儿,才能把消息递出去,让人来救她。
而另一边,枝芜小心翼翼看着周围,她拐到小巷子外边与一男子低声交谈。
“事情办的怎么样?”
“昨夜人就已经送到明月楼去了,姑娘是知道明月楼老鸨的手段的,她一定叫人乖乖的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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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做得干净一些,千万不能扯到我家姑娘身上。你把人送去时可有透露半分?”
“姑娘说的哪里话?”那男人脸上带着笑容,点头哈腰的别提有多恭敬了。
“我将人送去只说是在家中犯了错,所以家中主人要将她发卖的那老鸨也是个好眼色的,也没多问。”
枝芜这才放心点头,有他这句话在她放心不少。
她又从怀里摸出一只大元宝,放在那男人的手里。
“此事你不许告诉别人,今日你就离开京城,到别的地方去谋生,否则日后我也护不得你!”
“是,多谢姑娘成全!”
等人走后,枝芜像是无事人一样回到铺子中,她像寻常一样站在百灵旁边伺候笔墨。
“刚才乔经理出去了,是去哪里了?”
百灵随口的问了一句,枝芜要是无视,很少会离开她身边的。
“没什么,只是出去瞧瞧外边的人多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