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巧巧漫游记》 第一章 车祸 南方初春的风还带着刺骨的凉意，毛衣毛裤棉衣还是大家常用的装备，早晨的池塘边还结着薄薄的冰层，清晨的雾气朦朦胧胧地看不清前方，人走在中间像走进一个薄丝包裹的移动蚕蛹中，只看见周身的景象. 六点多林巧巧已经走在上学的路上，学校八点上课，她得要早些骑车去上学，从家里到学校要骑大约一个半小时的路.虽然每天五点多自己就要起床，但上学是她最开心的事，她不要时时听身边奶奶的埋怨她的妈妈以及她各种不好，也不用听周边村里各位爷爷奶奶叔婶的话中带刺跟嬉笑说她的父母，更不用装着傻地任充愣地让他人笑闹，而装做什么不懂. 她成绩中等，不上不下，老师也不怎么关注，那是她难得清静的时光. 直到很多年她长大后，才知道她这种情况叫做留守儿童，或还可加上个待离异家庭的头衔. 自行车是她上初中时，在外面打工的妈妈给她的礼物，因为学校太远了，虽然学车她摔了很多跤，身上也青紫了很多，但每次摔了她又再爬起来，因为这是她这些年来的第一份礼物.学会了骑车，每次她的心都很飞扬. 淡淡的薄雾带着冷风，骑着自行车，手很冷，耳朵有些刺痛，但心却意外地欢喜.绕过几座山丘，经过一段农田，穿过小树林下坡，刚好骑到柏油马路上面下坡时，清晨空无一人的路上突然冲上一辆小货车，”砰”地一声，林巧巧只感觉自己轻飘飘地飞起来，像一片树叶一样落在了路边的池塘岸上，丝丝缕缕的雾气还在池塘上飘荡，一如她此刻飘无的思绪. 右手下意识地想撑起自己，手上传来一阵刺痛，想站起来，却发现浑身没一点力气. “车子撞人啦!”早上晨起干活的人，听见响声，扔掉了手上的活计，拦住了已跑了一段路的小货车. “妹崽，你没事吧?能站起来不?”瞬间林巧巧身边围满了人，都是住在附近或在干活的人. 林巧巧使劲想站想来，还是感觉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除了手痛外，脚上还传来一阵刺痛. “她手流血啦!” “哪个认识这细妹崽，通知一下她家大人?” “你看!她裤子擦破的地方，好像脚也变形了，估计肯定脚摔断了，大家不要动她.” ”妹崽你先不要动，就这样躺着.”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娘来到林巧巧的身边，担心的说到. “还好没有冲到池塘里面，这里每年都要出事，这姑娘福大命大.” “妹崽，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你爸爸妈妈叫什么?家里电话是多少?”边上有人蹲在林巧巧身边问. 因为受伤林巧巧吃力地回答了几遍，告知了村里唯一一部电话坐机的号码，旁人才听清楚. “先打个电话!” ”我先帮忙打120叫救护车.” “你们几个看着那司机，别让他跑了.” …… 初春的早晨土地带着湿润的冰冷，林巧巧却感觉身上好像出了好多汗，却越来越感觉到冷. 没人注意到的是，林巧巧那流血的右手，混合砂石泥土的那小块路面下，有一块陈旧的铜钱吸收着那透过砂石泥土的鲜血，泛出微微点点黄色的光芒，一闪而逝，再不见半点踪迹. 第二章 住院 也不知在冰冷的地上等了多久，在一片乱哄哄中林巧巧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进的医院，第一个见到的熟人是隔壁的苏婶子。 “唉呦喂，我咯崽喔，吃咯亏了！”苏婶子满眼心疼地看着林巧巧。 “婶子，我现在在哪里?”回过神来，林巧巧疑问道. “你现在在s镇的医院里，这比家里的那个村里的诊所好些.” “饿不饿，我刚从家里给你带了饭菜过来，先吃点吧.”说着把布袋里面的饭菜拿出来. 林巧巧忍着疼痛吃了一些. “家里己经打电话告诉你妈妈了，过二三天会回来陪你；你爸爸先暂时没告诉他，你知道你爸爸那个暴脾气，怕他回来闹事；你奶奶要守屋还要照顾你弟弟；我家有你伯爷在家没事，等你妈妈回来之前，我来招呼你。”苏婶子絮絮叨叨地解释给林巧巧听。 “谢谢你，苏婶子.”林巧巧满眼感激，毕竟在家人都没在身边的时候，邻居能在这个时候过来照顾她，非常不容易. 医生在病床前诊断了一下，做了简单的包扎跟固定，林巧巧忍着疼痛做完包扎跟固定后，医生建议先去做个检查，乡镇的医院没有电梯，医护人员很少，病人去做检查都是自行或家属带病人去做检查。 林巧巧扶着苏婶子用那条尚好的腿，艰难地去诊室做检查。 休息了一晚，检查结果出来后，确定了左腿骨折，其它都是外伤，但乡镇医院不具备做正骨的条件，医生建议转院去县城。 接着家里来了一位堂叔叔跟一位堂爷把林巧巧转到了县城。 等到林巧巧的妈妈从外地回来，林巧巧己经在县医院呆了二天，等待家属签字安排手术。 “我的崽，吃了亏，受了苦咧！” “要不是你爸爸那个没用的，我也不用外出打工，你也说不定不会被车撞。” “你的脚要是以后有什么问题，我非跟他拼命不可.“ “我前几天总是心神不宁，晚上总是做梦，没想到是你出事。” “……” 林巧巧妈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伤心地哭诉，紧紧握着女儿的手。 林巧巧也不停安慰妈妈说没事，却拿妈妈的哭泣束手无策。 妈妈回来了，跟小货车的司机商谈车祸赔偿事宜;司机也向林巧巧表达歉意;跟学校申请休学，老师让她安心养伤;其中也有一些亲戚过来探望林巧巧. 确定了正骨的时间。因为是闭合性的骨折，未出现粉碎骨折，所以直接正骨，不用手术。正骨那天当三个骨科医生出现在病床前，那“咔嚓”的一声出现时，在林巧巧耳中宛若惊雷。 因为体力透支，等打上石膏，吃完药后，林巧巧沉沉睡去。晚上林巧巧恍恍惚惚感觉自己似来到了她出车祸的地方. 四周景色还是那个景像，但四周无人，所有景像跟光线只有黑白两色，清风拂动黑白色的树叶跟草沙沙做响，池塘的水面也由黑白两色交织而成泛着涟漪，白天白色的雾气变成黑色丝丝缕缕，像一个黑色的蚕茧在池塘上方围绕. 林巧巧看着水面，想着发生那天车祸的事情发呆，忽然她感觉池塘的水面有一些不对劲，池塘中间的水面慢慢地向上涌动，好像池塘里有一个什么庞然大物要冒出来. 第三章 树 水面无声无息地超过池塘边的树，却没有一滴水珠漏到岸边，就只是静寂无声的水柱往上长，站在岸边看着往上涨的水柱，只能看到泛着光的水面，看不清里面一丝一豪的事物. 月亮慢慢透过暗沉沉的云露出脸来，如水般的月光洒下来，落在水柱上，水柱如脱了皮般，水一层一层地向下落，直到回归池塘，无声无息，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时间仿佛很长，却又在眨眼之间，池塘中出现了一颗古老苍劲的高大黑树，枝桠狰狞，全身乌黑光滑，没有树皮，没有一片树叶，只有树干跟枝桠，却感觉不到突兀，仿佛它生来就是如此. 树上挂着奇形怪状似灯笼的东西，发着白光，强度不一. 池面上﹑空中﹑树上有许多烟雾透明状的东西在飘荡玩耍. 有的挂在树上，把自己的身体像蛇一般紧紧缠绕在树上;有的静立在树上眺望着夜空;有的斜躺在水面，做划船状的﹑手拿一本书安静看书的;在路边做状干活的;还有打向各个物体打招呼的，至于没有人回应它，谁也不知道，只是不停在打招呼;还有的在附近树林﹑空中呼啸而过，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尖叫;有的在躲躲闪闪，偶尔做出受惊过度的样子，像小偷一样;有的在将它们的身体的某一部份无限拉长，编织成各种物体，然后又将它复原，无限循环;有的趴在地上各种姿势爬动﹑蠕动﹑滚动的…… 林巧巧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场景，奇异却不觉得违和，心里感觉彷佛这地方本就该如此.试探性地在岸边往靠大树的方向走去，那些黑雾状的没有打扰她，也没有停留一下在她的身上，从她身边滑过或绕过. “巧巧，你也来这里玩啊?跟我们一起玩吧!”一个黑色烟雾状的人体站在巧巧身边. 巧巧寻声看去，看到一个熟悉的烟雾面庞，像是村里去年因病去世的一个老爷爷的脸，老爷爷在世时对谁都是笑容满面，很好说话. “玩什么?怎么玩?我能和你们一起玩吗?”巧巧觉得这是她的梦中，但却不知梦的下一步，好奇地问. “跟我玩钻烟窗吧，我跟我朋友们经常一起玩，很好玩的，你看，就是那个烟窗.”人形黑雾指向池塘附近一户人家的烟窗. “好啊!那我怎么跟你一起玩呢?”林巧巧跃跃欲试，却也很好奇.毕竟她还只是一个刚上初中十二岁的小姑娘. “你心里想着做什么，就能做什么，跟我们来吧.”说完人形烟雾的身边多了很多其它形状的烟雾. “钻烟窗.钻烟窗……”林巧巧感觉它们有发出这种叫喊，周边却没有它们的声音，只是心里感觉它有们这么在叫. “跟我们来吧，来吧，一起玩吧.”林巧巧听见那熟悉的人形烟雾在呼唤. 林巧巧心里想着跟它们一起玩，发现自己的身形好像也变得烟雾一样轻，跟在那些烟雾的后面飘了也起来，往烟窗飞去. 第四章 魂 穿透过墙，随着来到了那家烟窗的厨房里，各种体型的烟雾争先恐后往烟窗那钻进去，体型大的把自己拉长，或让后面的把它挤一挤，出口那里，四周嬉嘻哈哈的，有的一下子就出来了，有的让另外的烟雾把它拔出来，林巧巧等前面的该拔的拔出来了，才一溜烟似从烟窗里飘出来，之前那个熟悉面孔的爷爷似的烟雾，早己没在附近等它，不知跑哪里去了。 林巧巧也没去寻找，在她的意识中这是在做梦，所以在梦中好奇地体验自己轻飘飘的感觉，一会在空中飘，一会在水面上飘，然后她往那棵奇异的黑树飘去。 还没触碰到树，就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开了她。 再试，再推开，再试。 “小姑娘，别再试了，你不能到这棵树上去的。”一个白色的人形烟雾出现在林巧巧的身边。 “为什么？它们为什么可以？”林巧巧疑惑道。 “它们是寿元己尽的魂魄，而你是生魂，寿元未尽，这树是给己尽寿元的鬼魂栖息的，叫魂树。”白雾解释道。 “这不是我的梦吗？那上面奇怪的灯笼是什么？你又是谁？还有我刚刚碰到一个跟我们村去年过世的一个老爷爷长得很像，他是不是就是他？”林巧巧好奇地问。 “这是不是你自己梦，你觉得它是它就是，你觉得它不是就不是。” “这上面的灯笼，是这些魂魄的房间，跟据每个魂魄自身的魂力不同，形状也不同，魂力越是纯净房间的亮度就越大，魂力越是强大则他的空间也会越大。” “至于我，就相当于你们学校的校长，管理着学生，而我管理的是这棵魂树及上面的魂魄。” “那个你觉得熟悉的人，缘尽缘灭，只要与你没有因果，何必去追究。”白魂一一回答。 “这些鬼魂在这里会不会对周边的人有影响?这里每年发生的事故跟你们这棵魂树有没有关系?还有我发生车祸跟你这棵魂树或者这上面的的鬼魂有没有关系?”林巧巧又提问. “魂树一般选择出现的地方都是阴气交汇之地，而阴气交汇之地也一般是事故多发之地，魂树不会去干涉人类现有的命运，只是恰好出现在这里;至于鬼魂会不会对人有影响，除非是有困果关系，否则它们也不会去干涉影响寿元未尽的人，那对于它们的修行跟转生有着很大的影响;至于你发生的事情，可以说是注定，这是你的命运;在魂树范围之内发生因果关系之外的事情，对鬼魂的惩罚是非常严重的.” “修行，鬼魂也会修行?” “当然，世间有许多的鬼魂，因种种缘由不愿入轮回，如果鬼魂在阳间游荡，魂力会一天天消散，做恶越多，沾染的因果越多，魂力散的越快.而魂树这里可以净化魂力，凝实魂体，当然，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在魂树这里修行，也是需要反馈魂力给魂树当房租的，这样魂树也会越来越强，这也是魂树的修行，虽然也需反馈魂力给魂树，但比起在阳间游荡消散的魂力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第五章 出院 “有生灵的地方，就有魂树，有缘之人得见之，修行有为之人亦可得见之.但有缘无修行之人，大都觉得是周庄梦蝶，你刚才不是说这是你的梦吗?”白雾回道. “我真的很想去看看，真的不能进去看看摸摸吗?我就看一下.”林巧巧忍不住心底的好奇，有些灯笼实在是太漂亮了，对于十多岁的小姑娘是莫大的吸引力. “现在的你不能.”白雾回道. “那我什么时候能?”林巧巧眼巴巴地看着白雾. “等到你能的时候能.”白雾渐渐消散. 慢慢的林巧巧也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模糊. 林巧巧被周边嘈杂的声音吵醒，迷迷朦朦间睁开了双眼，天亮了. 医院分配的是三个病床的病房，房间已经满床，陪床的都是在地上打了个地铺，或拿了个躺椅将就.林巧巧将要在这里住一个月. 林巧巧的隔壁住了一个年龄相似的小姑娘，笑容很甜，瘦瘦小小的. “早，你醒来了.”小姑娘跟她打招呼. “早”.林巧巧笑着回道. 这是她们的第一句交谈. “昨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林巧巧心想，小孩子心大，转眼就把它丢在后面去了. 但她所不知道的是识海中一枚圆形方孔铜钱在缓缓转动. 在妈妈的陪同下，洗漱完，吃完早餐和药，妈妈和隔壁陪床的大人聊了起来. “你家是哪里的?你家小孩是怎么回事?”妈妈问. “我家就是这县里的，小孩上学的时候被三轮车撞了，轮子从她的脚上开过去，双腿粉碎性骨折，现在已经打了钢板，等她骨头长好了，还要再做一次手术，把钢板取出，受罪呢?” “你这个医药费不少吧，你那个三轮车的司机有没有找到?” “不少啊，已经用了三万了，后面不知要用多少?那司机当时没跑，是他把姑娘送到医院的，但那司机也是个没钱的，三轮车都是借钱买的，他们家已经尽力了，到处借钱，我们家已经也借了不少.，但姑娘的腿一定要治好，这是她一辈子的事啊!”说到这，眼泪忍不住地流下来. “是啊，希望她们都没事，不要有后遗症.”妈妈说到这里，也是忧心仲仲. “我打听过了，医生说她们年龄小，手术好后期保护的好的话，后遗症会比较小的.好的话根本看不出来.”隔壁陪床的反安慰林巧巧的妈妈，却仍不停地抹眼角的泪水. “好了，不说这些了，说得难受.你家姑娘读几年级了，成绩怎么样?”林巧巧妈妈说. …… 一个月后，林巧巧出院，多了一对木拐杖的工具. 林巧巧被妈妈带到她打工的城市，在一个城中村中租了一间小房子，因为妈妈白天要上班，中饭妈妈就委托同院的一个老奶奶给她送一餐饭. 在出租房的时间枯燥无味，没有人陪她玩跟说话，林巧巧就看从家里带回来的课本. 天气渐渐热起来，下半年转眼就到了，妈妈说她试试看能不能帮她转学到这个城市接着读. 多年后，林巧巧依然记得她转读考试得了那所学校的表扬，说她能自己复习的成绩差不多是全班前十名左右，老师用很轻松的语调同意了转学.还有妈妈花了几千块的转读费，每天用脚踏三轮车接送她的场景，虽然每次都要接受上下学别人异样的眼光，但林巧巧依然觉得很幸福. 还有她第一次上课接触到原来学校可以教画画，还有音乐，还有辩论赛，学习可以这么精彩.虽然体育课的时候，她只能在教室里透过门窗看着别的同学在操场欢快的玩耍，但她感觉这是她这十多年来最快乐的时光. 第六章 再转校 因为没见识过更多的风景，所以我们的想像很贫乏. 因为见识了更精彩的风景，所以我们珍惜现在所有. 林巧巧珍惜现在所拥有时光，坐在她后面的一个女同学和她成了好朋友，那是个善良的女孩，有着大大的眼睛，睫毛长长的，剪着齐耳的短发，笑起来脸上有一个深深的酒窝.林巧巧第一次画画的时候没有水彩笔跟画纸时，那声”我这里有多的水彩笔跟画纸，你要不要?”似最美妙的声音传入她的心间，缺了什么东西她只要有都会二话不说地借给林巧巧，经常帮林巧巧拿东西，下课一起聊天，一起分析题目.林巧巧很喜欢和她做朋友. 林巧巧觉得现在这样的日子真的很好，有好的学校，好的老师，好的同学，妈妈也在身边. 一个学期过去了，妈妈告诉她，下个学期的转学费妈妈承担不了，下个学期妈妈帮她转到家乡大姑妈那边的学校去. 大姑妈家离学校很近，而且有一个跟她同年龄的小孩，也就是林巧巧的表弟，刚好也是上初二的课. 尽管万分不舍，林巧巧还是跟着妈妈来到了大姑妈家，开始新的学期. 林巧巧来之前已经拆了石膏，左脚使不上劲，骨头还没有完全好，但已经可以不用石膏了，走路一瘸一拐的，有点吃力只能慢吞吞地走.偶尔路上不懂事的小朋友会围着她叫瘸子，她都装做视而不见. 星期一从大姑妈家去学校上学，在学校住四个晚上，周五跟表弟一起回家，初中的寄宿，食堂只能供铁饭盒蒸米饭，菜由自己带.所以每周一表弟帮她把米带到宿舍，每天带一天的菜给她.分配的那间宿舍里总共住了6个女孩子.这就是她开始的新学期. 新的学校在山坳中，四周都是山，石头山居多.上学也是山路，大姑妈家也是在山间，这里是一个山里的世界，学校里面也基本都是山里的孩子，纯朴是这里共有的特质. 山里也有山里的景象，勤劳的农民在山与山之间，石头与石头之间的泥土上，种上各种药材﹑树木﹑蔬菜.在仅有的水田间种上庄稼. 林巧巧来的时候正是春季，开学没多久，附近山上种的芍药花跟早开的药材花都开了，红的黄的甚是美丽鲜艳. 已经是初中二年级下学期了，学习抓得很紧，来到这里她最喜欢的是去看那些药材花. 尤其是芍药花，红得艳丽，整片整片地肆无忌惮地开放，肥厚翠绿的叶子，宛若穿着绿色裙装的妖娆美人，瞬间抓住人的视线，只希望多看一眼. “你们好，我是林巧巧，你们真美，比城里花店里的玫瑰美丽很多倍.”趁四周无人林巧巧对着花轻声说. 她一天到晚很少说话，除非别人主动问她.少女的心是孤独的，也是敏感的.父母家庭不和，别人总是问她，如果爸爸妈妈离婚是跟爸爸还是跟妈妈.或是偏帮哪一方说话，要她的回应，对她来说父母同样重要，偏帮哪一方或偏着哪一方说话，打压另一方，说另一方的不是，对她来说，都是非常残忍的.造成了她沉默的个性. 之前转学去母亲的城市上学，让她打开了友情的门窗，却在短短半年时间又经历了离别，门窗又重新关上，她害怕新交的朋友转眼又要分别.因为这里毕竟只是暂住，所以在这里她一直是沉默寡言的. 春风吹过，花枝摇动，似在回复少女. 识海中的铜钱似转动得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