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悍太子莫逼婚》 第一章 男女,当街对峙 本章节内容出现错误,请联系站长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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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深夜,智取窃贼 景阳大陆,宣国皇城都。

天空澄碧,纤云不染,阳光明丽,微风和煦。

明月客栈外,吵吵嚷嚷的人群把门口围的水泄不通,而在这正中间,一男一女正当街对峙,女子此时仅着一件单衣,而男子也只是胡乱裹了个睡袍,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魅惑香味……

客栈二楼,临窗坐着两位俊美的男子,正一边品着茶,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楼下这出戏。

这两位男子一高一矮,其中身材较为娇小的那一位,眉似远黛,眸若琉璃,肤如凝脂,发如墨玉,三千青丝用一根黑色丝质发带简单束起来,尤为的俊秀非凡。

真可谓是,玉颜空绝世,秀色掩今古!

楼下。

女子一口一个负心人叫着,不停的挥舞着胳膊,想要抓挠他的脸,男子也没还手,只是一直奋力挡着她,以防伤到自己,他的脸上已然挂着好几道血痕,看样子,俩人打了有一阵了。

女子喊道:“顾后,你给老娘说实话,这一夜你究竟去了哪里?身上怎会散着女人的香气?”

听及此,在楼上喝茶的男子嘴角勾起了好看的弧度,露出一抹坏笑,计划奏效了。

顾后委屈的说道:“我的大小姐啊,我都解释过了,你非是不听呢,我昨夜被人敲晕了,醒来就这样了!”

围观的众人也是对他指指点点,看来是这男的被媳妇抓了个现行,不过这小妇人也是泼辣,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嘛,怎的如此作闹。

女子声嘶力竭的喊道:“你这样子让我怎么相信,你本就不是什么本分的人,怪只怪我赵乐瞎了眼看上你,竟然还为了你从相府跑了出来,带着那些金银…唔唔。”

顾后听及此,赶紧过来捂住她的嘴,“嘘,三小姐,姑奶奶,这么多人,咱能不提这事吗,咱这还在皇城都呢,你就不怕我暴露了,被官兵抓了去?”

赵乐狠狠的咬了他的手一口,说道:“事到如今,本小姐还会怕么?我为了你连爹爹都不要了,可,你是怎么对我的!”

顾后看着被咬出血的手,皱了皱眉,似是有些不耐烦了,“是是是,你都对,赵乐,就你这姿色,我能要你也是你积德了好吗!”

赵乐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要打他,这回顾后可不让着他了,他实在忍无可忍了,本来哥俩合计着想稳住她几天,再敲相爷一笔的,如今他少爷脾气上来了,才不管这些,反手将她扇在了一旁。

他还不解气,手掌握成了拳头,直直向她脸上砸去,三小姐又惊又惧,下意识用胳膊护住。

半晌,未有痛感袭来,她慢慢睁开眼睛,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霍的,一张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脸映入眼帘,她一时看的呆愣,竟忘记了自己此时的处境。

原来,是二楼两位男子的其中一位,翻身跳下,将顾后的拳头挡了下来,他扶起三小姐赵乐,故作怜香惜玉的神态,缓缓开口道:“怎可如此对待一个弱女子?”

赵乐此时完全失去了言语,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美男。

留在二楼的男子,见赵乐如此痴情的看着少主,嘴角抽搐了一下,感情这相府三小姐就是个花痴啊!只可惜,你们两个,是万万不可能的!

众人看到此处,也是一惊,纷纷询问这家店的店小二,这又是哪一出啊?

店小二一拍门板,学着说书人的腔调:“事情,要从几天前说起,那是晴朗的一天,万里无云……!”

……

几日前,明月客栈。

店小二站在门口卖力的吆喝着生意。

只见这时,两位衣着考究,容貌俊美的男子缓步走了过来,小二赶忙上前,热情的招呼着:“客官里面请,您二位是歇息片刻,用些茶点呢,还是准备住店呢?”

其中一人上前环视四周,目光最后落在了角落里一桌正在进食的两男一女身上,她问道:“小二,他们是在你家住店的?”

小二看过去,回答道:“确是,住了有一阵子了。”

他随即说道:“那,我们也住店。”

小二:“客官,您打算住天、地、人哪号房间呢?”

他指了指那张桌子,“他们住在哪间?”

小二面露难色:“贵客,这个小的不能随便说啊,您就别难为小的了,小的也是上有八十老……”

没等店小二把话说完,后面男子便扔过去一锭银子,小二立时眉飞色舞起来,回头瞄了一眼掌柜的,发现他正在打瞌睡,便小声说道:“天字一号房。”

“我要隔壁。”

店小二连连应着:“小的这就带您二位去,天字二号房、三号房都空着呢。”

他随后说道:“要一间!”

小二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要一间?”

他点点头,“就一间!”

店小二眼底闪过一抹鄙夷,当然,他不敢表现出来。领两人上了楼,安排停当,便赶紧下来了。

天字房在明月客栈的顶层,明月客栈总共四层,其中一层二层供膳,三层四层备宿。

他下来站在柜台边,边上掌柜的也是个闲言碎语的人,脑袋凑过来问道,“刚刚那两个美如冠玉的男子果真是那个?”

店小二肯定的点点头,“不是断袖,怎会住一张床?”

掌柜:“这两天真是邪了门了,怎的来的竟是些怪人呢?”

店小二:“啧…啧…,可惜了这俊美的容貌,要是我店小二有这容貌,还不得夜夜流连花丛之中啊!”

掌柜的拿起算盘狠狠的砸了一下他的脑袋,“也不照照镜子,去去去,赶紧门口招呼客人去!”

天字二号房。

两人进屋后,趁着隔壁空着,便动作利落的在墙上打了个隐秘的小孔,以便偷听。

高个子男子名叫辰惜,属于暗杀组织无涧鬼阁。

而旁边这位女扮男装,身材娇小的女子名叫兰宇,是无涧鬼阁的少主,因为某个原因,她一直隐藏自己的真实姓名,而以名字中间二字“兰宇”代之。

辰惜开口问道:“少主,您何故让店小二误解?”(未完待续)

第三章 徒弟,有何心愿 兰宇说道:“本是无心之举,却也未尝不好,如此,他们定会敬而远之,我也落得清静。”

辰惜想想也是,少主即使女扮男装,也难掩她那绝世的容貌,店小二见了必然上前多加攀谈,客观贵庚,府上何处,可曾婚娶,来此何故,诸多问题便会接踵而来,没完没了…

说到来此何故,其实辰惜也很疑惑,主子齐冥那日叫他过去,让他随少主出门办件事,可跟踪顾先、顾后这两个拈花小贼这等小事,少主她竟亲自来了,未免有点大材小用吧!

正在辰惜失神之际,兰宇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隔壁有动静了!

隔壁,三人进来后,又有人走了出去,细听之下,剩下的是弟弟顾后和三小姐赵乐。

兰宇做了个手势,俩人从后窗跳出,凌空一跃,轻轻落在了房顶,辰惜慢慢揭开一块瓦片。

只见赵乐倚在顾后怀里,娇嗔的说:“顾后,我们一旦离开宣国,就远走高飞吧,我从家里拿出的金银细软也够我们生活的了。”

顾后只是任着她晃着,悠着,也不说话。

兰宇心想,这相府三小姐也真是鬼迷心窍了,怎么会相信他们呢,她若稳于闺中,即使姿色平平,她爹爹也能给她许个好人家啊,这宣国除了皇上和宣王爷,就是相爷最大了,现在这般,她哪还有颜面再回去了。

这时,三小姐低头,吻了上去。

兰宇赶紧别过头去,一抹绯红爬上了脸颊,她做了个手势,指示辰惜继续监视,而后轻轻一跃,离开了房顶。

刚刚,她看到了顾先的身影,便尾随其后来到了一片竹林,一层薄雾缭绕其中,身影模糊难辨,只见他走到了一口井旁,身影一闪,便消失不见了。

兰宇在旁守候多时,不见踪影,她大略查探了一下水井四周,全无线索,为避免打草惊蛇,这次她先撤了回去。

她此次前来是想拿一份地宫的地图,地图本在相府,可还没等她动手,就被赵乐阴差阳错的带走了,而这俩狡猾的贼人把财物藏了起来。

他俩头脑精明却也是脾气古怪,喜欢说,怎么都说,不喜欢说,死也不说,来硬的不行,没办法,只能智取了。

兰宇回到房中,辰惜过来汇报情况,“线索无。”

她点点头,这两兄弟做事缜密,已经跟了几日,都没有找出破绽,距离师傅给的期限已经很近了,不能再拖拉了,看来,得从二小姐下手了。

是夜,趁着顾后出门之际,辰惜打晕了他,用女子惯用的熏香熏了一晚上,而后兰宇修书一封,将窃贼兄弟的行踪送去了宣王府。

第二日清晨。

兰宇找了处临街的窗子坐定,要了壶上好的碧螺春,细细品着,辰惜好奇的看着她,今日怎的如此好兴致,她微笑莞尔,看戏!

半晌,楼上传来了“噼噼啪啪”杯碟碎裂的声音,之后是女子嚎嚎大哭的声音,再就是隐约有男子的呼喊声,不多时,便从楼上闹到了楼下,又从楼下闹到了大街上。

由于兰宇的阻拦,顾后将矛头转向了她,提腿便要踢过来,兰宇轻松躲开,而后他又是一拳,她转个身,也干净利落的躲开了。

辰惜在楼上看着两人过招,顾后虽是个小贼,功夫却也不赖,他有些坐不住了,不是怕主子输于他,而是,哪有主子去当打手,手下在旁饮茶的道理啊。

可,刚刚兰宇说了不许他插手,他又不敢抗命,他茶也不喝了,只坐立不安的看着楼下。

兰宇一直在躲闪,没有攻击,她根本就没有要与她打的意思,只是在耗着时间。

远处,宣王爷的军队骑着马疾驰而来,兰宇见状,迅速出掌,打在顾后的脖颈间,随后拉着赵乐上楼躲了起来。

兵士们一看晕倒的正是王爷要找的窃贼,二话不说,架起来就带走了,余下的兵士在周围搜索了一圈,无果,便撤兵了。

……

屋内,兰宇问道:“小姐,您没事吧?”这句,她确是在关心她,见她被骗的这么惨,还挺可怜她的。

赵乐小姐似乎还未从伤心中走出来,只摇了摇头。

兰宇问她家在哪里,说要送她回去,她哪敢说自己是丞相之女啊,只推说自己不是本地人,如今没了去处,她只想先拿回钱财,再另作打算。可是她又不敢一个人去那荒郊野岭的,便请求兰宇陪同前去。

兰宇故作为难的同意了,心想这般胡闹总算没有白费。

她吩咐辰惜去备马车,辰惜把她拉到一旁,小声问道:“少主,顾先还没抓到,需要派鬼阁的人去吗?”

兰宇回到:“不必理会,这俩人感情深厚,顾先必定会去救弟弟的,宣王爷也不是吃素的,肯定布下天罗地网等着他呢,估计相爷那边也急着拿回地图,找回三小姐。

“不过,这两兄弟嘴比石头都硬,定不会说的。我们拿了地图,便送赵乐回去,如此,他们便会以为是顾先把地图藏了起来,不会怀疑另有别人拿走了地图。”

辰惜连连点头,确是如此,地图若是安全,相爷他们也不会加强戒备地宫,这样少主再进入地宫便少了许多麻烦。

……

皇城都郊外。

马车一路疾驰,来到了竹林旁,前面已经没有路了,三人下了马车,往竹林深处走去,辰惜走在前面,兰宇扶着赵乐走在后面,赵乐眯眼看着前面的辰惜,心想:这个也不错。

兰宇看着她那花痴样,心想:这三小姐真真是没救了,下次若是看着哪个美男,八成又得被人拐了去,不过,抛开这些不说,她倒是个直爽的女子,本性也不坏。

来到井旁,赵乐看着这口井,说道:“我虽来过一次,可是顾先根本就没有让我近前,我只在旁隐隐听得俩人说过什么,太阳正中,竹林正北。”

兰宇环顾四周,看了看太阳,看了看竹林,一时没能参透这句话的含义。

转眼已是晌午,兰宇辰惜两人已经把水井的里里外外都找遍了。

兰宇坐下来,波动着水中的涟漪,看着看着,她恍然大悟……(未完待续)

第四章 惊变,地宫遇险 刚刚,兰宇辰惜两人里里外外翻了个遍,都未找到任何机关。赵乐更是一屁股坐在了边上,一直念叨着顾后这个负心人骗他。

兰宇看着水中太阳和竹子的倒影,若有所思,半晌,她明白了,太阳正中指的就是晌午,而竹林正北指的是晌午太阳的照射下竹子投下影子的正北方。

她找来一节竹子在水中刚刚所寻得的方向井壁里上下敲打,忽的听见一声“空空”的声音。

辰惜走过来,他胳膊最长,在那里摸索着,拨开了一块活动的石头,里面有一拉环,他猛地一拽,井中的水慢慢渗了下去,露出了一条暗道。

兰宇这才明白顾先消失的原因,估计他早就记住了机关的位置,所以不用再在晌午前来了。

辰惜跳了进去,密室很小,仅容得下一人,它设计巧妙,使得井水漫过来的时候,密室上层也是留有空气,不会被水淹到。

他迅速的翻找着地图,不想却看到了一个半块的玉符,他将此揣进怀中,继续翻找,最后在底部找到了一个黄金的首饰盒,他收了起来,随后把包裹递了上去。

兰宇接过包裹,尽数给了赵乐,而后将她送回了客栈,劝她在外面戏耍够了就回去相府,赵乐依依不舍的拽着她,她推说自己已经有心上人了,便辞了三小姐,离开了。

出了城门,兰宇快马加鞭的往宣国最西面的沙漠赶去。这次耽搁的时日太久,师傅肯定等急了。

中途歇息的时候,辰惜把半块玉符和黄金首饰盒交给了她。

兰宇把玉符拿在手中看着,“这是宣国调兵的虎符,一半在丞相手里,一半在宣王爷手里,怪不得连宣王都急着找他们,原来是因为这虎符啊!这个先留着,日后说不定会用上。”

在这里,俩人就要分道扬镳了,辰惜任务已完成,即刻就要动身回鬼阁了,而兰宇要再行三个时辰的路去找师傅,她的任务还没完,确切的说,是才刚刚开始!

……

黄昏笼罩在这片无边无际的死亡沙漠上,温度渐低,动物们都躲回了自己的巢穴。

沙风中,兰宇马鞭翻飞,三千墨发随风飘扬,就快到和师傅定好的汇合点了。

远处,一个如雕像一般的身影在沙漠的凛凛狂风中负手而立,任凭冷风刮得衣服咧咧作响,他亦岿然不动。

兰宇知道,这是师傅在等着她呢。

男子是兰宇的师傅,也是无涧鬼阁的主人,名叫齐冥,约莫三十岁光景。

无涧鬼阁是自成一派,不归属任何一个国家,阁内人均一席黑衣裹身,右臂一朵黑色木槿刺青,上绣有一团红色火焰,在黑衣的映衬下,黑色木槿并不很显眼,乍看之下仅见得一团火焰。

齐冥对手下要求极尽严苛,成者归,败者亡,不过,至今为止鬼阁接手的任务的确也从未失手过。

他们一向对任务报酬开价很高,即便如此,委托他们的人还是络绎不绝,因为鬼阁做事干净利落,不留后患,即使价钱高他们也是愿意付的。

在世人眼里,无涧鬼阁人行踪隐秘,从未有人知道鬼阁总舵在哪,也从未有人见过鬼阁人的真面目。

齐冥看着太阳渐渐没入地平线,他目光陈稳而睿智,雕像一般的脸上直到看到兰宇的身影后,才有了一丝表情,虽然超过了期限,却也是安全的来了。

待兰宇下马后,俩人便进了大帐中,屋内站着的是齐冥的手下名叫延大,他向少主打了声招呼,便出去外面看守了。

兰宇拿出了那个黄金首饰盒,之前一直没得机会细看,她凑近烛火一看,果然是匠心独运,巧夺天工啊,这外壁刻着的繁复花纹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齐冥说道:“做这个的工匠的手艺是举世无双的,我在他那里给你定做了一把匕首,要过一阵子才能拿回来了。”

兰宇冲着师傅笑了笑,而后低头仔细的研究着盒子,她只知道盒子是地图,却不知道怎么开启它,她拿出盒子的衬里,摸了一下,这丝滑的手感有点像封蜡,遂取来匕首,把表面这一层封蜡刮了去。

又用铁器夹着它在火上烤了一阵,这时地图才浮现出来,不过却是混乱的,还需把它打乱重排。

兰宇找来一根细针,把盒子里面连接各个面的插栓小心翼翼的挑开,盒子瞬间变成了六块,她不得不赞叹这工匠的手艺了,单是挑开都这么费劲,他是怎么装上的呢!

拼好了拼图,兰宇细细的看着,研究着路线,齐冥只是在旁看着,毕竟,这是徒弟的任务。

半晌。

他开口问道:“徒弟,此次任务完成,可有心愿?”

兰宇没有抬头,墨色的眸子闪过一抹复杂,她回答道:“师傅,徒儿确有一事。”

齐冥:“说来听听。”

兰宇:“就是,想自己出去走走。”

齐冥眉头微蹙,想想兰宇已经来无涧鬼阁十年了。

他遇到徒弟是在她五岁那年,那年他去暗杀一个人,没成想反遭委托人追杀,原来委托人是想连杀手也杀了灭口,他当时受了重伤,已经筋疲力尽。

恰在此时,他碰到了兰宇,一个懵懂的小女孩竟带着重伤的他躲过了满城的杀手,他以为自己生命已经到尽头了,可看到小女孩稚嫩却坚定的眼神,还是选择相信了她。

即使当时身历其中,却至今没想出个中缘由,徒弟当年小小年纪是怎么做到的呢,那坚毅的眼神怎么会和一个看着天真单纯的孩子那么的不相称?

因这孩子太过奇怪,他曾派手下去调查过她的家族世系,可是,均无疾而终,仿佛这孩子从未在这个世界出现过一样,半点线索都没有!

齐冥转过头看向兰宇。

娇小的脸型,精致的五官,乌黑深邃的眼眸略带着些许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一般。她一头如墨的黑发散在身后,丝质黑色华服裹身,衬得她玲珑娇小的身体越发的神秘。

他抬手揉了揉兰宇的刘海:“徒弟去吧,万分小心。”(未完待续)

第五章 计划,临时改变 齐冥也曾问过兰宇的身世,兰宇只说不记得了,唯独记得自己的名字和手上戴着的一枚戒指,这枚戒指通体墨黑,外形似玉而触感非玉,握着时间久了,仿佛有灼烧感一样。

他以为她是个孤儿,便把她带回来收作了徒弟,兰宇天赋极高,天生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几年间便已是上知天文、下晓地理了,而美中不足的就是身手弱了些。

齐冥虽对徒弟爱护有加,但是也没有一味的宠惯着她,为了加强她的体术,他亲自给她安排训练计划,兰宇本就头脑灵活,再加上过人的体术,现在一般人也是轻易动她不得的了。

这次任务他知道不难,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些担心,每次兰宇有任务,他不是明着跟来,就是暗着跟来,嘴上说着要让她自己去历练,可看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去犯险,他又诸多不忍心,他扯了扯嘴角,大概当师傅的都是这样吧。

……

兰宇从腰间拿出一根黑色发带将如墨长发束在背后,便向沙漠深处走去,娇小的身影很快就被漆黑的夜色隐没了。

这阴森的地宫入口就在前面沙漠的不远处,之前得到的消息说地宫的守卫寥寥无几,这也是她之前智取地图的原因,如果地图失窃,相爷肯定会加强防守,那这里就不好突破了。

不过,守卫数量倒是其次,主要,她怕黑啊!

她站在地宫入口,算算时辰应该是换班的时候了,门口应该没有人,她找准位置拨开沙子,把里面的机关一扭,门轰隆隆的打开了。

里面黑洞洞的,煞是阴森,流沙随着门的打开灌进了地道,一时尘土飞扬,更是增添了许多恐怖的气息,她给自己打了打气,捂住口鼻,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了漆黑的地宫里。

这时,有两个黑影紧随着她也一起跟了进去,石门在身后轰隆隆的关上了。

兰宇顺着黑暗的长廊小心翼翼的走着,这里的火把很少,只在守卫巡视的路上星星点点放了几只,其余的路都是漆黑一片,她后背紧贴墙壁,这样即使有守卫经过应该也很难发现自己的。

现在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能依靠身体和脑海中的地图去找密室了。

可不知怎的,她总觉得背后冷意森森,她一直在心里默念这世上本无鬼来给自己壮胆,心想赶紧拿完东西走人,在这耽搁久了自己都把自己吓死了,她继续往前走,距离她要找的密室已经很近了。

身后,突然出现四只晶亮亮的眼睛,正在一刻不停的盯着她,见她走,他们也跟着。

兰宇走着走着忽的停住了脚步,后面两人也赶紧停了下来。

前面岔路有两个守卫举着火把经过,守卫甲说:“相府三小姐跟人跑了,你听说没?”

守卫乙:“听说了听说了,相爷就这一个女儿,本来还想让她进宫呢!”

守卫甲:“是啊,即使不进宫,宣王爷还有两个儿子啊,嫁谁不行啊!”

守卫乙:“就是就是,这女人啊,真是不作不死啊!”

兰宇绕到他们身后,一掌下去打晕了俩人,从怀中掏出了两粒药丸,说道:“嘴这么碎,怎么当下人的,回去好好洗洗肠胃吧。”

而后起身把附近的火把熄灭了,等别人找来的时候估计她早就拿了东西走人了。

几经辗转,她来到了地宫最底层的密室,扭开机关,门应声而开,等待石门打开之际,她向后瞄了一眼,后方赫然有四盏鬼火忽隐忽现,她立时头发竖起,全身一凛,慌乱之下一脚踏进了密室。

不料,此时脚下的地砖瞬时陷了下去,她心想不好,这屋里有暗器,赶紧一个翻身躲开。

此时,密室四壁忽的射出数千只箭来,她跳到了密室中间的石桌旁,后背倚着石桌做保护,取出短剑挥舞着打落箭矢,利箭如暴雨般倾洒而下,仿佛没完没了。

兰宇心想这么大的动静肯定会引来守卫的,如此耗下去不是个办法,必须赶紧离开,她拿起石桌上的锦盒便往外跑,这个锦盒就是她此次任务的目标。

……

齐冥独自在大帐中闭目养神,想着徒弟说的话,他当年也想过让兰宇像大小姐一样宠着长大,一生衣食无忧,不用留在这受苦训,他问过兰宇,可徒弟坚决反对,她不想柔弱的长大,她想留在无涧鬼阁找寻自己的身世。

他看她这么倔强的性格像极了自己年轻的时候,最后还是同意了。随着和徒弟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他越发的把她当做自己的亲人一般看待了。

他不想徒弟变得太冷酷嗜血,毕竟还是个十五岁的小女孩,别的孩子这个年龄都还在父母的臂弯里撒娇呢,兰宇却在接受着残酷的训练,这不是一般孩子可以承受的,所以他尽可能的让她快乐的成长。

他还想等过几年自己功成身退了,就把无涧鬼阁交给她掌管,自己好多空出时间来去办自己的事,他要找的人一直没有找到,这些年无涧鬼阁分了他不少心,如果把鬼阁交给兰宇,他就可以毫无顾虑的去找那个他朝思暮想的人了。

不过,现在他并不打算让徒弟接手鬼阁,这样花季的年龄不应该把她困在这里。

她应该找到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过过普通人的生活,而不是生命中除了任务就是任务,等哪天她自己想回来了,便回来。

……

兰宇从密室的箭雨中逃脱出来,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躲了起来,刚不小心左臂中了一箭,得先把这伤处理一下再走,她放下锦盒,紧握着箭,霍的一下迅速拔出,箭上带着倒刺,她强忍住没喊出声来。

所幸伤的不深,她看一眼地上的箭,箭头竟然是黑色,真是老谋深算啊,不仅有机关暗器,暗器还带着毒!

她扯下衣袖的一角当做绳子,她咬住绳子的一端,右手拽着绳子的另一端,把手臂上方扎紧以防毒液蔓延,时间紧迫,得赶在毒液侵入腑脏之前赶回去……(未完待续)

第六章 冷厉,初遇兜帽 齐冥忽的起身,有些心绪不宁,他唤来外面的手下,“延大,我怎么觉得有些心慌。”

延大说道:“主子您多虑了。”

齐冥点点头,可能是自己太担心了,“延大,安排兰宇去靡弥书院。”

延大此时犯了难,“这,主上,您安排少主去鬼阁掌管的书院倒是正常,只是书院那边有严格的入院限制,入院考试少主倒是没有问题,只是,这靡弥书院的弟子出身不是王公贵族,便是富家一方的,而且书院收学生的目的本就是为牵制各国当权者,如果少主去了,会不会暴露您?”

延大说着偷偷看了一眼主子,见主子沉潋着双眸默不作声,他也就没再敢说下去,怕惹了主子不高兴。

“等兰宇回来,回鬼阁。”齐冥说完便双目微阖,不再做声。

延大也知趣的走出了帐篷,自主上浑身是伤把少主带回来那刻起,主上那冰封万年的心似乎有一些融化,做事也不像之前那样冷彻了,主子虽然表面上不表现出来,内心也是会有一丝柔软仅仅留给少主吧。

他们几个人也都很喜欢少主,总觉得少主来了之后原本被黑色笼罩的无涧鬼阁又多了一抹色彩。

延大整理了下思绪,想着这事还是得回去找延音商量商量,主子既然说了势必会去做,少主必须要有个显赫的身份才能被那帮纨绔子弟尊重的,这可怎么弄呢?

他负手站在帐篷外面,二十几岁已经是无涧鬼阁的核心成员了,一袭黑色夜行劲装,v字型领口开口适中,恰好露出健实的腹部,蜜色的肌肉,身体一看就是长年累月自我刻苦修行得来的。

沙漠上的风没有减弱的迹象,反而更加的强劲,沙子打在脸上,延大并不在意,目光一直盯着少主将要回来的方向,

……

兰宇总觉得此次任务哪里不对劲,却又想不通问题到底出自哪里,她将锦盒背在背上,摸索着往外走,这个地宫只有一个出口,现在守卫们肯定都赶去最底层的密室了,所以上面还是相对安全的。

只是,她不知道,真正的危险才刚刚逼近!

没有了人的看守,她轻松转过几个岔路口,已经距离出口很近了,兰宇加快了脚步。

这时,她心脏猛然一紧,小脸唰的一下白了,她按住胸口,一阵眩晕,并且感觉背后冰冷异常,寒彻入骨。

后面有人?

可回头看去,却只有漆黑一片的走廊,并无它物啊,她不禁在想难道是因为中毒产生的幻觉?

但是,这种莫名的压迫感又是怎么回事?

兰宇不禁打了个寒颤,直觉告诉她这么下去会有危险,需要临时改变一下计划了,应该另寻出路。

她看了看周围环境,脑海里回忆了一下整个地宫的地图,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了黑暗的迷宫中。

拐角处,两名男子凭空出现,自黑暗中走了出来,大大的黑色兜帽斗篷盖下来,遮住了半张脸,依稀见得是张棱角分明颇为冷峻的面容。

站在后面的男子先开了口,“殿下,似乎那女人的确有先知的能力,我们在这面设的结界陷阱她竟然躲过了,难道她就是您要找的那个人吗?”

前面的男子没有说话,眯眼盯着兰宇消失的走廊若有所思。半晌,他命令道:“空,立刻撤回所有结界。”

冷峻的声音里透着威严,气势逼人不容许任何人忤逆,仿佛他就是神,主宰着世界。

“遵命殿下,空这就去,只是,这需要一些时间。”空弯腰行礼,缓缓退回黑暗中,他平时话很多的,但见殿下今天这么严肃,他也没敢多说,赶紧去执行命令了。

兰宇放弃了地宫的唯一出口,往地宫的正中间走着,路上稍微绕了些远,把途中她直觉有危险的路全都绕过了,现在,她心脏的抽痛缓解了,后背的冷意也消失了,难道,刚才撞鬼了不成?

她最不敢想的就是这个,可却偏偏总往那方面去想,不然凭她的洞察力不可能察觉不到身边有人的啊,这,解释不通啊!

兰宇刚刚细心研究了一下地图,推测迷宫的正中心应该会有一个大型的通风口,她打算利用通风管道出去。

可是,当她真正站在这里的时候却犯起了难,这通风管道风势强劲无比,最关键的是还是个逆风,估计在里面没爬多远就得给吹回来。

自空走后,那个被称作殿下的男子便循着兰宇的路线耐心的跟着,走着走着,渐渐的走出了空的结界。

他心想:即使结界不撤,也困不住这女人,她走的路线恰好都是结界的缺口。

男子嘴角略过一抹玩味。

这女人……

有意思……

他见她站在前面一动不动,便也停下来观察着她。

兰宇站在通风口前,抬头望着这近乎垂直的管道,强劲的风从外面吹进来,还夹带着一些细沙,她心想:看来只能博一次了,紧贴着壁应该能爬出去。她活动了一下左胳膊,自言自语道:“你再撑会。”

兰宇把锦盒系牢,开始徒手攀爬,这可比想象中吃力了许多,特别是在左臂还有伤的情况下,不过慢总好过出不去,爬了一段时间,她停下来歇息,向下看了看,距离大约有一半了。

谁知此时她一个脚滑没踩住,整个人吊在了通道之上,只右臂在攀着一块石头,可眼看着那块石头也快要松动脱落了,她小心的调整着呼吸,生怕动作大了牵动了石头,眼下的情况真是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啊!

不多时,石头终是松脱了,她眼疾手快,拔出短剑刺向石壁,刺耳的声音下,铁剑与石头摩擦留下了一道耀眼的火花,而后停了下来。

她推断不准自己掉落了多远的距离,遂往上看了看,奇怪,似乎没掉下去多远啊,又往下看了看,顿时一头雾水!

自己怎么会站在一块寒冰之上呢?

刚刚明明没有的啊?

这燥热的沙漠怎会有冰呢?(未完待续)

第七章 思索,苦想无果 忽然,从四周传来了巨大的石头摩擦的声音,同时整个地宫都在跟着震动。

兰宇一惊,如此大的响动,不会是地宫要塌陷了吧,她站在那块冰之上侧耳倾听,此时她已无暇顾及这冰的可疑,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地宫上。

不一会,她乐了,细听之下巨大的声音之中还细微伴着“咔咔”的声音,这是机关转动所发出来的声音。

少时,巨大的响动消失了,兰宇知道是时候了,她凌空一跃,娇小的身影在皎洁的月光下留下一抹墨色,在强风的推动之下迅速下落。

一直在暗处观察她的兜帽眼底露出一抹欣赏。

眼看着她的身体就要撞到地面了,兰宇攥紧了拳头,正在此时,向下吹的风忽的调转了方向,风势强劲,愣是将她的小小的身体托了起来。

这时她的身体距离地面也就三寸有余。

她乘着风游荡在夜空中,体态轻盈婉若游龙,笑容漾在脸上,溢着满足的愉悦。

劲风吹落了她的发带,如墨的青丝瞬时散落,缓缓飘散下来,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这一抹墨色,翩若一道惊鸿,在灿若星河的夜空中划过了一道甚为绚丽的弧度。

刚刚的机关转动的声音是地宫四角的通风口打开的声音,这座地宫共有五个通风口,东西南北中各一。

如果四周的通风口打开,地宫中间的风就会调转方向由里向外吹,兰宇正式抓住了这个机会才得以脱险。

兜帽冷冽的犀眸一刻不停的盯着她,将她那愉悦欣喜的表情尽收眼底。

与其说她是在逃脱,还不如说是在玩耍。

而她在如此处境下竟还能不急不慌,分清形势,不得不说她是有些头脑的。

不过,即便如此,她在风向未变之前就敢跳下去,也是胆量惊人,看来,她也是个不甘寂寞的人…

他一个闪现,凌空接下那条飘落的丝带,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对她的兴趣越来越大了。

……

快要接近出口了,兰宇一个翻身稳稳落在了地面上,似是有些意犹未尽,她摸了摸锦盒,完好无损,要快些赶回去解毒了。

沙漠上,风已经停了,兜帽立在沙丘上看着兰宇渐行渐远的身影,她一席黑色华服裹身,把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的展现了出来。

丝绸般墨色的秀发倾泻下来,随意的飘散在腰间,身材纤细,蛮腰赢弱,尤显得楚楚动人。

男子把玩着手上的发带,缓缓摘下了头上的兜帽。

月光下的他,俊美的不得不使人暗暗惊叹,他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冷的气息,眼睛像冬天的湖水一样静谧。

眼底深处却似乎隐藏着寒彻入骨的寂寞,微挑的双眉又给他平添了几分不羁的风姿。

只是,无论这寂寞还是不羁,都掩盖不了他浑身上下散发着的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遗世独立,清冷异常。

兰宇走着走着似乎又感觉到背后有寒意阵阵袭来,她猛地转过头,放眼望去只有广袤的沙漠,地上也只有自己这一排脚印。

别说是人,动物都不曾有一只啊,她心下狐疑着,以自己的洞察力,平日里若有人跟踪早就发现了,今日怎的如此奇怪,总是隐隐觉得被跟踪了呢?

她下意识又往通风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应该不是有人,难道是沙漠奇怪的气候,亦或是自己中毒影响了感官,自己多心了吧。”兰宇径自嘀咕着,却没发现远处她飘落的丝质发带早已不见了。

回到帐篷处,兰宇远远就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姿站在大帐外面,不用想肯定是延大了。她走过去打了声招呼,“延大叔。”

延大冲她笑了笑,一见她胳膊有伤,便赶紧去拿药箱了。

齐冥见徒弟回来了,雕像般俊美的脸终于有了表情。

“慢了!”他心下虽担心着,嘴上却严厉苛责着。

兰宇回答:“恩,临时改变路线,绕了点路。”

她把锦盒卸下交给师傅,齐冥接过锦盒后赶紧去查看她的伤势,这时延大把药箱拿了进来,他给兰宇解了毒,细心的包扎好。

齐冥:“只是普通的毒,没什么大碍,我已给你解了毒,回去养养就没事了,你在地宫里碰到了什么事吗?”

兰宇想想还是不要跟师傅说这些无凭无据的事情了,要是跟师傅说碰着鬼了,师傅铁定要笑话她的,便回答道:“没事,没事,就是我疏忽大意了才被箭刺伤的。对了师傅,锦盒里面是什么啊?”

齐冥:“师傅也不知,委托人只是让取了锦盒交给他,再三叮嘱不可打开。”

“哦。”兰宇点点头,师傅既然这么说了,便没有再追问的必要了。

“准备回吧,有惊喜!”齐冥微微一笑,故意卖了个关子。

“知道啦,师傅。”兰宇慵懒的回答,聪明如她,其实早就猜到师傅的意图了,不就是要让她离开鬼阁,一个人生活一阵子嘛!

她平时接触的都是无涧鬼阁的人,除了齐冥的几个心腹外,其他手下对兰宇都是毕恭毕敬的,从不敢主动搭话。

因为齐冥平时就很严肃,与手下几乎没有交流,再加上兰宇喜静,与不熟识的人更是话少,手下们都以为少主是个很清冷的人,便更不敢和少主说话了。

平日里执行任务的时候兰宇总不能抓个敌人来聊聊天吧,这十年来她接触的人寥寥无几,所以她想自己出去放松一下,过过普通人的简单生活,闲适的看看山山水水。

她知道师傅有意把无涧鬼阁交给她,不过她现在还不想接这么重的担子,先出去走走再说,而且她还想再回小时候住过的那个小城一趟,看看能不能查到些什么。

各国地图她早就烂熟于心,也给自己制定好了周游列国的计划路线。已经迫不及待想出去走走了,兰宇开心的想着这些,小脸笑的灿烂。

齐冥看着兰宇的可爱模样,嘴角微微扬起,丫头铁定猜不出我给的惊喜!(未完待续)

第八章 师傅,甚是惊喜 翌日、鬼阁总部,

柔和的阳光倾泻下来,洒在满满樱花树的院子里,亭台楼阁,溪水潺潺。

若是有微风席来,花瓣随风飘落,这景色必定是美轮美奂。可惜没有,一丝风都没有,确切的说是从不曾有过风。

无涧鬼阁为了隐匿踪迹避人耳目,把总舵建在了地下几千米处,这里虽建造结构设计巧妙,阳光与地面上不无两样,但是却不会有风吹下来。

在总舵的西南角有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那是兰宇的居舍。院子中央矗立着一座别致的樓阁,樓阁外围绕一周流水,一座木质桥跨在流水之上,连接樱树林和樓阁。

这个庭院是齐冥特意给兰宇建造的,兰宇喜欢樱花他就种了满院子的樱树。

兰宇喜欢暖暖的阳光,齐冥就绞尽脑汁让阳光照到这地下深处来,他对徒弟可谓是爱护有加。

此时,齐冥正在门前叩着门栓,“徒弟,起来吧,你想不想见延稀和延笙啊,他们今天回来了。”

他轻轻敲着门,他知道兰宇嗜睡,平日里没事的时候睡到下午都是可能的,但是今天还有事情要办,已经等她到中午了,再晚些怕是耽搁了事情,想想还是叫起来吧,还有惊喜没有给爱徒呢!

他碎碎念着:“兰宇乖丫头起床吧,再不起来又晚上了。”

“兰宇,记得师傅要给你的惊喜吗?你不起来不就看不到了不是。”

“爱徒,乖徒,宇儿,好徒弟快起来吧……”齐冥一本正经的在门外试探着,好脾气全给了爱徒,可能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吧,从第一次见面他就觉得兰宇有眼缘,就是和这孩子莫名的亲,总觉得像有血缘关系似的。

延大和延音站在旁边看的都要笑喷了,俩人强忍着笑,忍的身体直颤,他们的主子什么时候有过这等耐心啊,别人说个不字怕是都得身首异处了,现在这般,实在太好笑了,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半晌,屋里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延音看主子敲了这么久,小主子还没起来,怕是昨天任务累坏了吧,心想还是自己进去看看吧,遂整理了下情绪,揉了揉笑抽搐的脸,轻咳了几声,镇静一下情绪,恢复了往日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慢慢朝主子走过去。

延大看着延音婀娜的身姿,嘴角微微扬起得意之笑。

延音说道:“主子,我进去帮少主准备下吧,您且去大厅等候。”

“好!”齐冥也自觉有些尴尬,转身往主厅走去,延大看了延音一眼,也跟着齐冥走了出去。

延音推开门走进屋里,兰宇的房门是从不上锁的,除了几个心腹之外也没有人敢踏进这个院子。

屋子里面陈设十分简单,对面一面墙是书架,从棚顶到地面堆满了书,房间正中间只一张大大的床,而茶几椅子一类都放在了樱树林中。

兰宇的床放在整个屋子里阳光最充足的地方,此时,她正懒懒的窝在软软的被子里睡着,丝毫没受到外面的打扰。

“小主子,起床啦,主子都在外面等了好久啦!”延音说着斜倚在睡的正香的兰宇身旁,用兰宇如墨的长发在她白皙的小脸上轻轻的来回滑动着,兰宇挠了挠小脸,睁开了惺忪的睡眼,转过头来看着延音。

“好啦好啦,音姐姐,这就起来啦!”她揉着惺忪的睡眼,灿烂的笑了,那模样那样的耀眼倾城。

延音心想:这孩子,如果像看着像现在这样天真灿烂多好。想起她平时执行任务时那彻骨的冷酷,跟现在这纯真的模样比起来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

她不自觉有些不寒而栗,这孩子真是个妖魔啊!

让人不自主的陷入她的漩涡,喜欢她天真灿烂的一面,也不自觉的被她认真起来那犀利冷冽的美貌所吸引,不自觉臣服于下。

这时候的她让人不敢靠近,不敢亵渎,不得不低头膜拜,这样的她像极了主子啊!

执行任务时一丝不苟,惜字如金,冷峻的面容不着一丝感情,生活中竟还有唠唠叨叨的一面,只是主子生活唠叨这面只有对着少主子才会显现出来,延音想到这噗嗤笑了。

“音姐姐,你笑什么呢?”兰宇一边穿衣服一边扭头看她。

延音:“没笑什么,咱们出去吧,主子还等着给你惊喜呢哟!”

延音故弄玄虚的冲兰宇眨了眨眼。

“你们怎么都神秘兮兮的,不就是我要离开无涧鬼阁一阵子吗,难道我猜错了?”这下兰宇也迷糊了,师傅这是打什么算盘呢?

延稀笑嘻嘻没有回答她,推门走了出去,其实不是不回答,她有时候也猜不透主子的想法。

这次只是听延大说主子要送兰宇去靡弥书院,却不知主子心底到底是何盘算。

“少主,起得这么晚,是因为昨天的任务棘手吗?”延音看兰宇睡了这么久,心下担心着,以为是任务太繁重累着了。

“没,没,就是想好好休息一下!”兰宇尴尬的回答,哪是任务累的,想着上次去那地宫取锦盒的事,想了一晚上怎么也想不通,直到清晨太阳出来了才睡,哪还起得来。

那次虽然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不过,那彻骨的寒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自己的感觉自己清楚,这寒栗又是什么呢,还有凭空出现的那个冰块,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合常理,却又无法解释。

兰宇摇了摇头,唉,还是不想了,该来的总会来的,不来的想也没有用。

她自嘲的笑了笑,什么时候这么疑神疑鬼了,大步向主堂走过去,

……

主堂里,齐冥高坐主位,左面延大独自站着,右面站着一男一女,男子延笙是延大的胞弟,而女子延稀和延音是一对双生子。

见兰宇过来,延稀立马走了过去,拉着兰宇的小手不放,左右打量着。

“我们的少主长高了,更漂亮了,不知会被哪个人儿娶了去呢?”女子坏坏的笑着,美丽而尊贵。(未完待续)

第九章 回忆,身世之谜 “少主,好久不见,稀姐姐好想你啊!”延稀说着把兰宇拥在怀里。

“稀姐姐,我也好想你呀!”兰宇将头埋在延稀的臂弯里。

“呦呦呦,你们两个酸溜溜的,音姐姐吃醋了哦!”延音走过来,把手搭在了两个人的肩上,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都笑了起来。

“女人可真麻烦!”延大嘟囔着,看了看对面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男子,虽然长相一样,但是延大周身散发着军人的英气,而延笙身上则多了一些皇室的尊贵之气,不同于延大的不耐烦,延笙正饶有兴致的看着三个女人说笑。

兰宇抬头见延笙看了过来,便走过去打招呼,“笙哥哥,好久不见。”

延笙微笑着,刚要回答,却被延大抢先一步走到兰宇面前:“少主,这也太不公平了吧,我和延笙一样大,为什么少主叫我延大叔,叫他笙哥哥啊!”

兰宇笑的眼儿弯弯,朝延大做了个鬼脸:“大叔,你和音姐姐真是一家子,爱吃醋都这么像!”

延稀过来说道:“延大你还吃醋,主子把我和延笙派走,把你俩留在这里陪小主子,我才更不甘呢,要是少主哪天把我俩忘了可怎么办?”

“怎么忘呢,音姐姐稀姐姐一个样子,想忘也忘不了啊!”兰宇一旁插嘴道,嬉笑着看着延稀。

齐冥倚在龙纹宝椅上慵懒的看着这帮人的说笑,并不打算加入这场唇枪舌战,四个人都是他的左膀右臂,延大、延音、延稀、延笙,是两对双生子,有缘的是延大和延音走在了一起,延稀和延笙也喜结了良缘。

他等这些人嬉笑吵闹了一阵后,说道:“延稀、延笙,兰宇去你们那里住一段,即日夜国行册封公主大典,昭告天下!”

听到这,在场的人都停止了说笑,很有默契的纷纷转头看向主子,兰宇也惊讶的看着师傅,这不在自己的计划之列呀,本想低调的出去闯闯,怎么就变成这么高调了呢,又是公主又要昭告天下的。

夜国一个被世人遗忘的小国,这样高调的出现,会不会有人顺藤摸瓜,暴露了师傅的无涧鬼阁,以及师傅是夜国国君这一真实身份呢?

师傅隐瞒了这么多年,一方面为保夜国安全,不想无涧鬼阁的事牵扯到夜国子民,一方面他并不想当王,去天天处理朝政。

夜国的君主一直是延笙代理着,除屋里几个人外没有别人知道。

兰宇心想自己还是低调一些的好,不想给师傅惹麻烦,她说道:“师傅,徒儿不需要这么高调,只要自己出去走走就好。”

“徒弟,师傅还没说完呢。”齐冥顿了顿,看着兰宇,随后说道:“然后参加靡弥书院的入院院试。”

兰宇眼眸微微撑大,小时候执行任务的时候路过过靡弥书院,那里书卷气十足,规矩井然有序,她只看一眼便喜欢上了,曾随口提过想去那里读书,想不到师傅竟然记得,真不愧是师傅,确实让我好惊喜呀!

兰宇从惊讶中缓过神来,激动的看着齐冥,心下喜悦着。

齐冥颇为得意:“徒弟别急,还有一个礼物。”

“哦?还有?师傅您真让徒弟佩服至极!”兰宇说着向齐冥行了个礼。

齐冥:“那当然喽,知女莫若父嘛,走吧,丫头!”

兰宇:“去哪?”

“到了就知道喽!”齐冥故作神秘的说。

马车已备好,一行人登上了马车,而后朝着夜国疾驰而去。

……

夜国。

国王爱民,夜国虽小,却一直民风淳朴,各子民生活富足。

民敬国王,夜国虽小,却一直边境安全,与各国互不侵犯。

通往王宫的道路上挤满了人,百姓们一直听说国王和王后有位女儿,但是这位公主这些年来却从未露过面。

百姓们听说公主要回来了都挤在街上等着她的到来!

他们都在想到底是怎样的公主呢,被保护了这么多年,别说百姓,就连宫中之人都没有人见过她,大家众说纷纭,有说公主太丑不敢见人,有说公主体弱,有说公主怕光之类等等等等……

其实,大家敬仰着国王和王后,自然也会喜欢公主的,这么多年终于见到公主了,不管公主美丑,对他们来说都是一样的。

尊敬不是来自外表的美貌,而是内心,自内而外。

兰宇坐在马车里,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内心有些无措,这几年接触过的人手指头都数的过来,现在几乎全国的人都站在道路两旁,在等待她的到来,向她叩拜,这样的场面她还真真是第一次经历啊。

马车停在王宫门口,兰宇缓缓从车里走了出来。

众人看到如此美貌倾城的公主,尊贵之气与生俱来。不禁跪倒,惊呼:公主千岁千千岁,公主千岁千千岁,呼声响彻整个王宫!

“大家,平身,都回吧!”面对众人兰宇不知说什么好,内心有些慌乱,但她不想表现出来,无涧鬼阁的生活已经养成了她喜怒不形于色的习惯。

她也不会去端架子,因为这都是师傅的臣民,爱屋及乌嘛!

兰宇随即回到马车里面,马车疾驰着穿过皇宫,向海边飞奔去。她见马车似乎不打算在宫中停下,便问道:“师傅,不是去宫里面吗?”

齐冥:“最后一个惊喜,乖乖等着。”

兰宇:“哦。”

是什么呢?还是不要猜了,师傅有时候天马行空的不好猜,跟着就是了,兰宇看向窗外,三千青丝如锦缎般披落在肩头,随风飘扬。

小时候来过几次夜国,记忆中的样子基本都没变,主殿后面那棵梨树还是老样子,还记得那年在这里碰到过一个颇为活泼好动的小女孩,如今已经过去多年了。

“到了。”齐冥先跳下车。

兰宇也跟着走下车,刚下车,她漆黑的美眸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住了!

不同于她在无涧鬼阁地下的樱花林,这里,更像樱花海一样,一望无际!(未完待续)

第十章 指环,找对人了 樱花林的中间有一排石头小道,与周围景色融在一起,不很显眼。

兰宇走过去,顺着小路往前走着,她身着娟纱金丝绣花长裙,裙子飘逸灵动……

皮肤光滑白皙,丝绸般的长发柔顺美丽,在这樱花海中一蹦一跳的样子,宛若天上的仙子下凡一般。

众人随后下来,跟在她后面一起往前走,人影渐渐隐没在了郁郁葱葱的林荫之中。

花海之后一座古朴的樓阁渐渐显现出来,经过二重桥看见正门,白壁灰顶,既典雅又庄重。

走进院内,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墙壁、茶褐色的铜柱、绿色的瓦顶,樓阁样式古朴,赏心悦目。

庭院内有房屋七座,分别是主卧、客房、书房、饮食饮茶室等屋舍。

院子里除园林、假山外,还特意摆放了木桩、假人等模具以供兰宇日常训练用。

而在这庭院后面便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海水蔚蓝,天空澄澈。

这些里面最最让兰宇倾心的就是主卧外面的那个木质的平台了。

这个台子由几根柱子架起来,离地面有一段距离,旁边种了一棵枝繁叶茂的樱树,投下的阴影正好遮住了平台。

温暖的阳光倾泻下来,照的樱花枝叶在平台上投下斑驳的树影,对于嗜睡的她来说,是再好不过的寝床了,伴着馨香的樱花,暖沁的阳光不知有多舒服!

房子的整个设计都很用心,齐冥完全是按照兰宇的生活习惯设计的。

“喜欢吗?这是我仿照别国的建筑风格建造的,师傅把这个房子送给你,以后你不用再住在地宫里面了,这里的阳光更好哦。”齐冥看着兰宇一副看呆了的样子满意的笑了,心思总算没有白费。

徒弟这几年都住在地宫里,他总觉得亏欠她许多,今天终于弥补了些。

兰宇别过头去不看大家,长长睫毛忽闪忽闪的,感觉自己好幸福,师傅那么疼爱自己,大家也都对自己那么好。

即使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又怎样,这样和大家在一起一辈子也挺好的。

只是,她不知道,她的一辈子好长好长,比别人都要长。

齐冥过来揉了揉她柔软的刘海:“好啦,乖徒弟。别站在那发呆啦,你在这和他们四个好好玩上几日,过几天送你去靡弥书院,师傅现在有件事要办,必须要先走一步,这次不能参加徒弟的成人礼了,你别怪师傅啊。”

“师傅,徒儿,徒儿,感谢,师傅!”兰宇虽然平时伶牙俐齿,可一遇到感情的事就会变的特别笨拙,心下感激着,可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齐冥点头:“师傅懂得。”

兰宇冲着齐冥灿然一笑,而后问道:“师傅你要去哪啊?”

齐冥““师傅有些私事要办。”

兰宇:“恩,路上小心。”一说到私事,她便没再问下去。

齐冥温柔的拍了拍兰宇的脑袋说道:“徒儿这几日玩的尽兴。”

说罢,回身上马,疾驰而去。

兰宇见师父这么着急的走了,心想:肯定是很急的事吧,不然他绝不会不参加自己晚上的册封大典的。

可是,没带着我们五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人去,难道不是什么危险的事?

但是,不危险怎么还这么着急呢?怎么没提前跟我说呢,之前都还好好的,就这么急着走了?

兰宇翻来覆去,思前想后,还是感觉此次事有蹊跷,她随即说道:“延大叔,延音姐,你们跟着师父去看看吧,如果有事的话一定要马上通知我。”

俩人一直担忧着主子,见少主都这么说了,马上应了,赶紧去追主子了。

兰宇接着转过头对延笙延稀说道:“延笙哥,延稀姐,你俩也回宫吧,各国使臣都来了,晚上肯定还有很多事要忙,我自己休息会就好,不用陪着我。”

延稀知道兰宇喜静,只说晚上接她过去一起用膳,俩人便回王宫去了。

打发走了所有人,兰宇坐在她最喜欢的露台上,望着叶子缝隙透过来的阳光发着呆。

要不要告诉师傅自己的真名呢?

在遇见师傅之前一直是一个女子在照顾自己,好像自记事起就是她在身旁,兰宇知道她并不是自己的母亲,可是无论她怎么追问,女子都不开口。

小兰宇一度以为女子不会说话,和她一起的那段日子也都是日常的生活,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日子一天一天平静的过着,突然有一天,那女子开口说话了,她说我要离开你了,以后只能靠你自己了,有两件事你要切记,一件事你必须现在就要去做。

一、在没有能力保护自己之前真名不可以告诉任何人。

二、戒指一定不能丢。

三、去救那个男人。

而那个男人后来便成了他的师傅,这究竟是谁的安排?

那时小兰宇才五岁,还什么都不懂,只转头看了一眼受伤的齐冥,可回过头来想问原因的时候,女子就已经消失了。

这个陪伴了她几年的女子,就在那天凭空消失了,她当时多想问问自己父母是谁,家在哪里。

可惜,师傅的无涧鬼阁都查不出来,她又去哪查呢?女子说的话这些年她都有照做,可是女子又去哪了呢?

想不通啊!

兰宇顺势仰面躺在了木制平台上,墨黑的头发散落在身旁。别人家的女子都是把头发梳成各种发饰,而她只喜欢披散着头发,任它随风飘散。

晒着暖暖的阳光,墨黑的发丝上满满太阳的馨香,兰宇缓缓的合上眼,睡着了。

此时,空气中走出来一男子,身披黑色兜帽斗篷,即使这宽松的披风也挡不住他颀长的身材,他周身散发着不怒自威的尊贵气质,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冷彻异常。

男子缓缓的向兰宇走过来,掌心微微的泛着光,距离兰宇肌肤一寸距离,来回摸索探查着。

他俊眉紧蹙,怎么会没有灵力的痕迹,这女人的模样我肯定不会记错。

男子略加施力,手上的光韵范围比原来扩大了一倍,更加仔细的在兰宇身上一寸距离探查着。(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庆典,再遇兜帽 兰宇此时睡得正熟,忽然梦到自己回到了那次执行任务的地宫,怎么找也找不到出口,四周森森寒气向她袭来,她挣扎着要找出口。

男子见她的睫毛闪了闪,可能要醒过来了,他迅速隐藏回空气中,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呼,原来是梦!”兰宇猛地起身,一手支在地板上,一手捂着胸口,煞白的小脸冲着男子站着的方向,乌黑深邃的眼眸穿过他的身体看向前方。

虽然知道她看的不是自己,男子却也是丝毫没动,生怕被发现似的。

他冷彻的眸子仔细打量着她,巴掌大的小脸此时苍白如纸,许是刚才吓着了,兰宇白皙的小手随着胸口的波动一起一伏,一抹墨色缠绕在她的中指之上。

看到那枚墨色的指环,男子一惊,没错,本殿找的人就是你!找对了人,便不着急了,大可以再观察一阵。

“女人,你是本殿的了!”他眯眼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女人,像猎人盯着到手的猎物一样。

兰宇背后越发的寒冷,起身走回屋里,不管是什么,在外面没有遮挡都很危险,先回屋里再说。

“女人,本殿还会再来看你的!”男子邪掠一笑,转身,瞬间移动消失了。

兰宇回屋之后,寒彻的感觉消失了,直觉告诉她现在没有危险了。她也就放宽心,接着睡了!

傍晚。

宫里来人接兰宇参加晚宴,晚宴过后是册封大典,各友国皆会派出使臣参加盛大的册封仪式!

主卧的门“咿呀”的一声开了,此时,一个小脑袋探了进来,她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眼前兰宇的寝殿。

“皇后娘娘,我去叫醒公主好不好呀,求求你了。”一身青衣的小姑娘拽着延稀的衣角跺着脚央求着,杨着小脸可怜兮兮的看着延稀。

“没大没小的,你这冒冒失失的,进去别把公主吓着了,你还是乖乖在这呆着,等我把公主叫醒了你再进去。”延稀无奈的看着她,准备把她拉一边自己亲自进去。

可青衣小姑娘却绕开延稀,猛地冲了进去,由于是低头冲的,没看清楚状况,直接撞到了兰宇床边的屏风上。

“这臭丫头,我可拿你怎么办呢,退下吧,别再来了。”延稀怕这冒失鬼吵着兰宇,赶紧把她撵走。少主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在她睡觉的时候吵醒她了,主子都不打扰她睡觉,何况别人了,得赶紧让这冒失鬼退下才是。

“皇后娘娘,我就想见见公主嘛,就是想早点见到嘛。”青衣姑娘撅着嘴,不情愿的一步一步的慢慢的往外挪。

“你叫什么名字?”兰宇其实早就醒了,只是不想起来,看这姑娘笨手笨脚的,倒是很可爱。

“是问我吗?嘻嘻,我叫森儿。”森儿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兰宇,一点也不害怕的样子。

兰宇:“森儿,你没学过宫规吗,在主子面前称我,是要受罚的!”

“森儿才不怕,森儿喜欢公主,公主才不会罚森儿呢。”她跪在兰宇床前,双手支着脑袋笑嘻嘻的看着兰宇,这是她自小就朝思暮想的人啊,也许宇落已经都不记得她了,可是她却记得清清楚楚,兰宇是她的救命恩人。

“哦,是吗,可是我还是要罚的哦!”兰宇假装严厉的看着她,接着她对延稀说道:“母后,森儿以后就留在樱阁做我的贴身丫鬟吧,我的樱阁只要她一个足够,不要再派侍卫了。”

森儿不可思议的看着公主,先是惊讶,后是惊诧,刚刚以为公主要降罪了,转瞬自己变成了公主的贴身女婢,幸福来得太快了吧,森儿大张着嘴巴,半天没缓过神来。

“公主既然都开口了,就准了吧,准备一下我们就出发,晚宴之后就是你的册封大典,不要误了时辰,森儿,过来伺候公主更衣吧!”延稀冲兰宇眨了眨眼。

森儿高兴的应着跑去帮兰宇准备服饰,兰宇起身凑到延稀耳旁小声说道:“延稀姐,晚宴我可不可以不去,我不想见太多人。”

“行,册封大典记得要准时啊。”

延稀点点头走出了房间,心里想着这主仆二人一动一静倒是挺合适的。

森儿见皇后出门,立刻又活分了起来,凑到兰宇身旁,痴痴的看着,“公主你好漂亮呀,刚才在宫门口,我见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跟老天许愿要来伺候你,没想到真的愿望成真了,又见到我的救命恩人真是,真是,上天对我的恩赐啊。”

兰宇:“什么救命恩人?”

“没,没什么,主子,我去给你去挑最漂亮的衣服穿,我们主子穿什么衣服都好看。”森儿不打算告诉兰宇她救过自己的事,只想把这份感激之情埋在心底以后好好照顾她。

“好啦,好啦,别在这花言巧语的了,我要更衣出门了。”这丫头发自内心的赞美,兰宇实在受不了,俩人再独处下去,她可真有点招架不住。

不过兰宇确实是喜欢森儿的,这丫头一看就是单纯,敢说话,不奉承的人,而且延稀姐姐带来的人也肯定是靠的住的。

“主子,过来坐,森儿给您梳头,今天晚上肯定让所有人都因为主子的美丽而暗淡失色。”森儿说着乐颠颠的跑到梳妆台前筛选着头饰。

兰宇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败给这个充满活力的丫头了,起身走过来坐在梳妆台前,“简单一点就好,别太夸张。”

“好的,主子。”森儿邪邪一笑,我的主子一定要倾国倾城,怎么可以简单了事呢!

虽然森儿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是一旦认真起来,却从不输给别人的。

两个姑娘一样的年纪,一个还是小孩一样的天真烂漫,一个却是不符现在年纪的老成稳重。

森儿从随身带来的锦盒里拿出了一支鎏金樱花簪子,这是皇后再三嘱咐要给公主带上的头饰,她拿来梳子梳理着兰宇的长发,说道:“主子,你先闭上眼睛,等画好了再睁开好不好。”(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条件,以身相许 夜国大街。

“主子,主子,快看啊,外面到处挂满了花灯好好看啊。”森儿看着外面热闹的场面,开心极了。

一个时辰前,森儿给兰宇盘好了头饰,俩人在樱阁用了晚膳,兰宇看时间还早便带着森儿提前出来了,正好在册封的高台附近逛一逛时间就到了。

“天啊,那个高台好漂亮啊,皇后娘娘说主子一会就要坐在上面的,我们先上去看看吧,森儿扶您上去。”森儿一脸兴奋的指着不远处的高台,还不等兰宇开口就强行把她带了过去。

皇宫前面举办庆典的广场,广场中央矗立着高高的台子,全部以鲜花装饰,正中间有一个兰字,朱红色的字在缤纷的花中,尤为显眼,一个时辰后将在那里进行册封公主大典。

正常来说,封号大典是在皇子满月的时候就举办的,但是延笙一直对外谎称公主体弱,在别国治病,所以就一直没有举办,宫中也鲜有人见过公主,齐冥早就给兰宇安排好这些了,只是不知道这辈子会不会用上。

如果要让兰宇进靡弥书院,就必须给她一个尊贵的身份。

在那个世界里,身份有时比实力更重要,如果兰宇以一个平民的身份登场,不管她再怎么出众,在那里也不会被人瞧得上眼的。

所以必须要有这样一个隆重的登场仪式,要请来各国权势,要昭告天下。

齐冥一早的绸缪,现在确是用上了。

兰宇和森儿一边看着下面的花灯,一边顺着台阶往高台上走着。森儿边走边问:“不过,主子,你之前都去了哪里了呀?你的病严重不?现在都好了吗?这么多年我都好担心呀。”

“恩,是,都好了,恩,那个,森儿,我们比比看看谁能先跑上去呀,你赢了我就答应你一件事,如何?”兰宇不知怎么回答她好,又不想骗她,就赶紧转移话题,不再谈此事。

森儿笑靥如花:“好是好,不过还是算了吧,主子,你的衣服跑起来不方便的啦。”

“没事,你不走我就先走喽!”兰宇先走了上去,只是想转移话题而已,当然不在意输赢。

她刚走没几步就见森儿从后面“蹭”的冲了上去,兰宇无奈扯了扯嘴角,这傻丫头,什么都当真,不过,她越发的喜欢这个单纯的丫头了,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是这么充满活力。

等等,第一次见面,她……

想到这,她有些着急了,赶紧拽着裙子跟了上去。

刚跑到上面,就看到森儿撞到了台子的帷幔上马上就要掉下去了,兰宇赶紧跑过去抓住森儿的手。

但是这繁复的裙子行动起来太不方便了,她想用脚勾住旁边的栏杆,却被裙子绊住没有勾到,被森儿一带,俩人一起往下面栽了下去。

她下意识抱住森儿的头,自己一个人坠落下来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带着森儿就不行了。

没办法,只能先护着这丫头了,这样顶多自己身体哪处骨折,受点伤养养也就没事了。

兰宇看了看下坠的距离,已经距离地面很近了,现在要硬生生的承受这疼痛,兰宇不禁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等待着……

……

夜国街道上,高台下方。

一男一女正在欣赏着街边的花灯,女子一身男儿装扮,男子在那饶有兴致的猜着灯谜。

而女子对这些毫不感兴趣,站在后面无聊的东张西望。

突然,女子慌忙拍了拍前面男子的肩膀,指了指高台的方向:“喂,宣幽,你看那边,上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男子抬头往高台方向看去,细看之下分明是两个人正在往下坠落。他见此情形赶紧往高台方向走过去:“跟屁虫,咱俩一人接一个,你找个东西接那个青色的,那个花的我来接!”

“喂,宣幽你是笨蛋白痴吗,我一个女孩子哪有那么大力气去接一个人啊!”女子气的直跳脚。

男子却充耳不闻,已做好准备,看准时机迎上前去。

……

另一面,半空中。

兰宇还是紧闭着双眸,算时间距离应该撞到地面了呀,怎么没感觉到疼痛呢,难道,自己直接升仙了不成?

这时,她耳畔响起一个陌生男子的的声音:“喂,喂,花衣服,没事啦,没事啦,你不是吓晕过去了吧!”

听到有人说话,兰宇缓缓睁开了眼眸。

第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抹暖心般的笑容,温润的犹如正午的阳光倾泻下来,即使晚上也是那样的灿烂夺目。

他有着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料子是冰蓝色的上好丝绸,上身绣着的雅致竹叶花纹与他那清秀的面容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书卷气贵公子的非凡身影。

只是,兰宇心下有些狐疑了,眼前这么温暖的笑容,为什么我还是觉得脊背阵阵发凉呢?

眼前的冰蓝色衣服男子正微微弯腰关切的看着自己,他双手负后,微笑着。

负在后面?等等……接住我的难道不是他?

那,接住我的是谁?

兰宇心下诧异着,把头慢慢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大大的玄色兜帽遮住了样貌,只一双漆黑的眼眸盯着她。

不同于她墨黑灵澈的眼睛,他的眼眸如深潭湖水一般冷彻、寂静,对上他的眸子就像坠跌在冰潭湖底一般,根本无法自拔。

两个人就这样对望着,一动不动,却没发现一旁宣幽也在这样看着兰宇。

“喂!宣幽,你个白痴,你在那发什么傻子愣呢,她有什么好看的啊,这个青的怎么办,烦死了,啊,真是要疯了,本大小姐干嘛要管这些!”

女子见他看着别的女子发呆,不禁从心底蹿上火来,这要是在自己的家里早就闹的天翻地覆了。

可,对着他,她也就只敢过过嘴瘾而已……

本来就是自己求了好久硬要跟着他来的,可不能给他找到任何借口把自己丢下。

她恶狠狠的瞪着兰宇,不过,这个女人,本大小姐可是记住你了,咱们走着瞧。(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抢夺,雨中缠斗 兰宇想赶紧从兜帽身上下来,可是兜帽就是没有要放手的意思,依旧紧紧托着她小小的身体不放。

“谢公子救命之恩,他日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拿着这个来找我,我定会帮忙!”

兰宇见兜帽没有要放她下来的意思,只好赶紧找个什么借口提醒他,他要是个正常人,也该知道怎么做了。

她随手在头上摘下了一个不知是什么的配饰给他,这些都是森儿给弄上去的,花样繁多压得她的头沉甸甸的。

兰宇说着将一个鎏金樱花簪子双手擎着递到兜帽面前,可是,兜帽偏偏就不是一个正常人啊!他依旧一动不动,既没答应也不反对!

“这位公子,请你将我放下来。”兰宇心想这人是呆是傻还是聋吗?话都说到这样了,怎的还是没反应?

“倒是有一事相求。”男子声音压得很低,除她身边的兰宇之外别人几乎都听不到。

“哦,是什么事尽管说!”兰宇喜出望外,终于可以不用这么尴尬了。

兜帽:“本殿……”

兰宇:“殿?”

“咳,肉垫,肉垫,我冒着生命危险来给你做肉垫,断不能随便就给打发了吧,要我看,我委屈些,你就以身相许吧!”兜帽看着兰宇,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兰宇小脸“蹭”的一下红了,这,是赤果果的非礼啊!!!

透过衣服传来的一阵阵的恶寒提醒着她要赶紧逃离这个危险的兜帽,可还没待她做出反应,兜帽突然把脸挨得更近,幽幽说道:“那我换个条件吧,女人,你是我的,这辈子都不可以喜欢上别人!”

“你!”兰宇让他气的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想找个武器刺向他。

“那么,爱妃的定情信物我收下了,兰、宇、公、主,”说完,兜帽放下兰宇,转身走了,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了街头的转角。

他怎么会认识我呢?兜帽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可兰宇还是在望着他走的方向发着呆。

“主子,您没事吧,都怪森儿不好,都是森儿的错!”丫头站在兰宇后面,想扑过去又内疚的要死不敢过去,只能站在原地揉着红肿的眼睛。

刚才森儿刚好掉在了两个人身上,所幸并无大碍,而给森儿做肉垫的这两人是刚刚那个女子急中生智推倒的。

“傻丫头,没事的,别哭了,下回别这么莽撞了!”兰宇赶紧过来安抚森儿,虽然和她相处没多久,却感觉和她很亲近,总觉得曾经在哪里见过她似的。

女子见宣幽还在呆呆的看着那个花衣服,肺都要气炸了,她冲宣幽喊道:“宣幽,走了啦,你个呆子,发什么呆呢,救人没救成,还在那傻站着干嘛?人家都没打算理你!”

“跟屁虫,一、二、三。”宣幽说完做出噤声的手势,女子立马捂住嘴巴不再说话了,宣幽满意的看了她一眼,便走向兰宇。

他边走边想想:方才台子下面只有我和跟屁虫啊,我明明就要接住花衣服了,可从哪又冒出来的这个黑衣服呢?

我竟然都没察觉到,此人深不可测,很是棘手啊!

“花衣服姑娘你没事吧,本来我是要过去接住你的,但是不知道最后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呵呵,呵呵。”他自觉干笑了两声,明明已经跟他没有关系了,自己却还是站在这里,顿觉有些尴尬!

“多谢公子关心,花衣服没事,另外也多谢您的随从救了我们森儿一命。”兰宇按他的方式回答着他。

这个人她知道,宣国秘不外宣的小王爷,因为是私生子的缘故所有鲜少有人知道它的存在,父亲是宣王爷,地位仅次于宣国皇帝。

宣王爷同时也是这片大陆四大财团之一,因为宣幽也在靡弥书院读书,所以他也算是师傅的重要人质之一。

后面女扮男装的这女子也是看着脸熟,骄横的脾气应该也是非富即贵!

兰宇接着说道:“公子,请恕我失礼,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先失陪了,他日有缘再聚。”刚走出两步,她又回头半调皮的说了一句:“公子,您的下人,回去要好好管教管教了!”

兰宇冲宣幽笑了一下,便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册封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得赶紧回去整理一下这个狼狈样,不然丢人就丢大了!

樱阁屋里。

森儿正给兰宇整理着头发:“主子,您可真会挑,您送给那个人的鎏金樱花簪子,是天下最巧的工匠做的哦,之前皇后特意送过来的,还说一定要我告诉您这是您师傅的心意,册封时候要给您带上,主子,您的师傅的谁呀?”

兰宇听完小脸阴沉沉的,师傅的礼物让自己亲手送给了那个人,怎么偏偏就那么巧,那么多头饰就选了那个呢,一定得找机会把它抢回来!

两人收拾妥当就踏上了在外等候的马车,朝广场疾驰而去。

……

册封大典开始。

延稀延笙端坐在台上,等着兰宇走上来,对兰宇来说他们是师傅的手下,可是在臣民眼中他们就是尊贵的一国之主。

看到俩人把国家治理的这么好,兰宇替他们开心。

既然师傅只对他的鬼阁感兴趣,那现在这样最好,不然师傅今天消失明天消失的,夜国在他手里早晚都得亡国。

在臣民的注视下,兰宇一步一步的走上台阶。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部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尊贵的气质与生俱来。

兰宇走上高台,在台子中间站定,等待宣读圣旨。见公主到来,夜国所有百姓都给兰宇行跪拜礼。

宫人开始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兰宇公主柔嘉淑顺,克令克柔,聪慧敏捷,端庄淑睿,性资敏慧,特赐予公主封号:兰,钦此!”

台下高喊兰公主千岁千千岁……

兰宇等待着圣旨宣读,其实心里早就长草了,早就想跑出去玩了,要不是师傅的要求,她是不会搞这么大动静的!(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色魔,霸道欺负 她的成人礼还没有结束,在台上她要一直乖乖的站着,不敢随便乱动。

兰宇心想怎么还没结束啊,今日她本来想等册封大典一结束,她就带着森儿跑出去玩的,却突然感觉好累好困,想赶紧回去樱阁睡觉了呢!

延稀的讲话她听的只言片语,终于等到了结束的话语,举国欢庆三天,册封大典礼成!

兰宇和延稀延笙一起向臣民致意,然后优雅的走下台子,她和延稀问了一下师傅的动向。

得知还是没有消息传回来,暂时放心了些,没有要求增援就是可以应付的来。

告别的了延稀和延笙,兰宇带着森儿准备回樱阁,坐在马车上,望着窗外。

她看着连绵不断的樱树林就想起了鎏金樱花簪子,继而又想起了那个混蛋,可恶,再见面一定要他好看!

其实她还是在生自己的气的,怎么那么巧就把那个送出去了呢,师傅要知道了肯定要伤心死了。

到了樱阁门口,马车停了下来,俩个人回到屋子里。

好动的森儿受了这一场惊吓已是无精打采、疲惫不堪了,兰宇让她下去休息不用伺候了。

她踱步到木制平台上坐了下来,抬头望着浩瀚的夜空。

院落里很安静,静的可以听着海浪拍打海岸的旋律,还有远处不时传来的欢庆喧闹声,此时她心无旁鹜,只是望着星星发着呆。

看着,看着,渐渐睡意袭来……

远处,兜帽站在樱花树下看着睡着的兰宇。

一名叫默的手下这时走了过来:“殿下,还没找到任何痕迹吗?”

“恩,人肯定没错,还需要些时间。”兜帽没再说话,心想:现在还察觉不到灵力的痕迹,而且瞳孔的颜色也不对,难道是被封印了,瞳孔的颜色也可以改变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制造封印的这个人能力之高深,不可小觑。

默接着说道:“殿下,裂隙开启的日子就要到了,到时要带她走吗?”

兜帽手一挥:“退下吧”

“遵命。”默退回空气中,他从不喜欢揣摩主子的想法,听命就是。

兜帽见兰宇睡的很熟,便直接走了过去,手掌泛着浅浅的光晕,继续探查。不知是太过专注,还是对她太过放心,而忽略了自己没有隐身的事。

突然。

一个小手伸过来摁住了他泛着光晕的大手。

难道,她醒了?

他转头看向她的脸,怎么被摁住的手感觉有些异样……温温软软的?

兰宇其实已经睡着了,兜帽一来,周身散发的寒气又把她冰醒了。

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泛着光的手在眼前晃动,她下意识就把他摁住了。

这冰冷的感觉和上几次一样,兰宇立即明白了原因。

她秀眉微蹙,心下想着:上次地宫遇到的应该就是他,来了几次,并没伤害我,他的目的是什么呢?既然这样,就陪他玩一玩,探一探他的底,正好,趁这机会抓住他,把师傅给的鎏金樱花簪子要回来。

只是……

现在这个动作,似乎有些暧昧呀!

她摁着他的手,而他的手恰巧落在了她的那片柔软丰满上面。

他一动不动,挑眉看着她。

兰宇小脸顿时爬上了一抹绯红,在她白皙皮肤的映衬下,煞是好看。

她下意识拍掉他的手,突然想到那簪子,不行,得赶紧把簪子抢回来。

于是又反手将兜帽的手腕扣住,瞬间提腿朝他的心口踢去,边打边说:“把簪子还来,今天私闯樱阁的罪,本公主便不再追究!”

兜帽轻松躲过这致命一击,“给你倒是可以,只是,这是我和心爱女子的定情信物,怎么可以轻易送给别的女人呢,被我的爱妃知道了会伤心的!”

兜帽故作为难的样子,而后他接着说道:“我看你身手不错,这样吧,如果你打的赢我,我就借花献佛,把簪子送给你,如何?”

“好,就打到你心服为止!”兰宇忽略掉他言语上的调戏,近身搏斗可是她的强项,以一敌十都没有问题,何况只有一个他。

她一手拽着他以防逃跑,开始近身战,身体娇小灵活,速度惊人,招招直指他的致命部位。

兜帽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玩心大盛,他也不还手,任由兰宇拽着他的手腕,躲过她的一次次攻击,被她狠狠踢到也不吭一声。

毛毛细雨,悄悄无声地飘落着,像是无数蚕娘吐出的银丝。千万条细丝,荡漾在半空中,迷迷漫漫如轻纱一般。

兰宇没有在意这细雨潺潺,依旧与兜帽激烈的打斗,兜帽依旧只守不攻。

在雨中,兰宇打了一个时辰,兜帽躲了一个时辰,俩人衣服早已湿透。

雨越下越大,一霎时,雨点连成了线,“哗”的一声,大雨就像天塌了似的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泻下来。房顶上,地面上,溅起一层白蒙蒙的雨雾。

兜帽问道:“兰宇,你衣服都湿透了,还要接着打下去吗?”

兰宇:“怎么?你打算认输了吗?”

“认输?”兜帽轻哼一声,“再打一天一夜,你也打不赢我,要不,我吃亏些,咱们换个条件吧!”

兰宇怒道:“你又要耍什么花样?”

俩人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止,兰宇趁机扯下兜帽的兜帽,兜帽趁机将兰宇推倒在了木制平台的上面,他翻身欺上,两手反扣住了她的手腕。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脸,不得不承认,这个色魔……确实,长得,挺美。

兜帽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便说道:“怎么,看到我的样子,想以身相许了?”

“你,找,死!”兰宇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提腿就要踢他,不料自己的身子却被他压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樱阁没有派守卫把守,而把森儿喊来只会添乱。

兰宇心想:武力不行,只能智取了,得先稳住他,跑到皇宫去叫救援,她盘算着如何才能让他放开自己呢?

此时,一滴雨水划过兜帽的脸颊,滴了下来,正巧滴到她的唇瓣上。

她的衣衫已被雨水浸湿,曼妙玲珑若隐若现,刚刚缠斗了很久,她的胸口还在一起一伏的喘着。(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血迹,误认姑爷 兜帽看着她苦思冥想的样子,不禁想笑,“你还是女人吗?身上都湿成这个样子了,在男人面前都不觉得难为情的吗?”

兰宇:“是啊,那你快些放开我,好让我去换身衣服,回来再战。”

兜帽斩钉截铁:“不要!”

兰宇气急:“欺负女人的男人不是男人!”

兜帽嘴角一扯,勾出好看的弧度,漫不经心的说道:“调、教、自己的女人,怎能叫欺负呢!”

兰宇气不打一处来,“兜帽你这个混蛋!”

兜帽被骂也不生气,只是玩味的看着她。

半晌,兰宇渐渐冷静下来,呼,深呼吸,深呼吸,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换个思路。

兰宇问道:“喂,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兜帽回答:“我的名字和你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说着倾身而下,在她耳边丝濡耳语,“记住了,我的名字叫:敖、宇、翔!”

兰宇从没和别的男子这么近距离接触过,耳边感觉到他的气息袭来,不同他周身散发的寒气,而是有些热度。

她心跳猛然加速,自己好像都听到了自己的心跳的“咚咚”声,这么失控的感觉还是第一次有,心下想着必须赶紧离开这个色魔。

“我改变主意了,把簪子还给你吧,”敖宇翔侧头看着她,“但是……”

兰宇:“但是什么?”

敖宇翔悠然抬起头,与她四目相对:“有个条件!”

“喂,你有话能不能一次说完!”兰宇怒目瞪着他。

敖宇翔笑而不语。

冰凉的唇随即覆上她娇嫩的唇瓣。

他霸道的闯入,她猝不及防。

他吻的力道太大,完全不顾她已经喘不过气来。她缓过神来,挣扎使力,可是他臂力惊人,根本挣不脱。

她一生气狠狠的咬了他,顿时血腥味弥漫,他却根本没有在意,伴着自己的血,吻的更重,更霸道……

整个身子倾压在她身上,任由她咬着,踢着,反抗着。不把她吞干抹净,他绝不轻易放开她的唇……

他太强势,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兰宇吸入的空气越来越少,她的意识渐渐模糊……

他见她反抗的力量越来越小,似乎是有些用力过猛了,虽意犹未尽,但还是缓缓的离开了她的唇瓣,好给她呼吸的空隙。

主卧外面的木质平台为了更好的接受阳光,并没有做挡雨的设计,俩人已经在外面淋了半夜的雨,而且外面的温度越降越低。

……

远处,樱花树下,空气中走出两个人,均穿着一袭黑衣外披黑色兜帽,二人正是敖宇翔的两个手下,名字分别唤作默、空。

空问道:“默,殿下这么有洁癖的人竟然会去抱那个女人?我不是眼花了吧?我来之前到底发生什么了?”

默:“……”

空又问:“默,殿下不是来找武器的吗?武器在哪?”

默回答:“那女人!”

空大张着嘴巴:“啊?殿下为了让那武器死心塌地帮他,也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吧!”

默:“……”

空:“我的天呐,除了殿下的亲妹妹,别的女人都没有近身过啊!”

默:“……”

“不需要武器,也没有人会是殿下的对手啊,殿下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的非要跑这来吗?话说,他们进屋准备干什么呢?我怎么这么好奇呀,我都不知道殿下是怎么和别的女人相处的,也像平时那么寒彻彻的吗?”

空说着跟了上去。

默见空要跟过去,赶紧上前拽住他:“空,走,殿下会怒!”

空的性格本就很八卦,而且胆子还大,殿下要是察觉到空贴在门外偷听,回去肯定有他好看。

虽然空因为自己的好奇心和多嘴总是受罚,但是,这次不一样,默抓着空转身消失在空气中。

……

见兰宇的小身体在不停的颤抖,敖宇翔抱起她向屋里走去。

此时兰宇已经没有了力气再挣扎了,只能小口的喘着气,积蓄体能,伺机行动!

这个色魔往屋里走,不会是?她脑海里掠过各种各种可能。

这个色魔,刚刚那样,现在不会要那样吧!不行!不行!不行!不行!我非杀了他不可!

他要是敢动我,我一定让他下场很惨很惨!兰宇思及此,不自觉的摇晃着脑袋。

敖宇翔饶有兴趣的看着怀里的人,小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他问道:“一直摇头做什么?”

兰宇:“不关你事,把我放下,马上离开,不然……”不等她把话说完,他便插嘴道:“不然怎样,把我千刀万剐?凭你现在,怕是不行吧?”

说话间,他已抱着她走到床前。

她心跳加速,自己都能清楚的听到心脏“咚咚”的声音,简直都跳到了嗓子眼。

她将手缓缓的往上移动,能当武器的只有头上的簪子了,多亏森儿之前给她头上插了好多的簪子,现正好可以当做武器。

他弯腰准备把她放在床上,与此同时,她拔下簪子迅速刺向他的脖颈。

抱着她,拉不开距离,松开她,会摔到她。他只能抬起手臂去挡,簪子很锋利,刺入了他的皮肉,刺进了他的手臂。

他表情没任何变化,仿佛被刺的不是自己的身体一样,一个转身,坐在床边,稳稳的将她揽在怀里。

血一滴一滴流下来,俩人却都没有理会。

兰宇拔出他手臂里的簪子再次向脖颈刺去,敖宇翔抬起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

这是她的最后一点力气了,只要阻止他进一步的动作就好。

俩人僵持着,僵持着……

咚、咚、咚。

森儿听到兰宇的屋子里有动静,便过来问问看有什么需要服侍的,她在外面敲了敲门,就推门走了进来。

隔着屏风问道:“主子,你睡了吗?我刚才听到你屋里有声音呢?”

兰宇心一沉,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森儿这傻丫头看到这情景,不得吓晕过去。

她压低声音对敖宇翔说:“你快放开我!”

敖宇翔挑眉看着她:“好啊,那我立刻放下你,走出去了?”

“别!”(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书院,准备启程 兰宇松开了攥着簪子的手,紧绷着的神经瞬间松懈下来,最后一点力气用尽,身体也跟着软了下来。

“睡了,回吧!”她窝在敖宇翔怀里,声音透着疲惫,现在想杀他是真真没有力气了。

森儿听主子好像很累的样子,便没再打扰,乖乖的退了出去。

敖宇翔闲适的坐在床边,女人终于不反抗,乖乖的窝在他怀里了。

他问道:“不挣扎了?”

兰宇恨恨地说道:“等我恢复力气,你死定了!”

敖宇翔嘴角划过一抹邪笑:“戒指在发光,珈、蓝、宇、落!”

兰宇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她的凤眸微微撑大,他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对她却是致命的打击。

许久没有人这么叫过她了,这世上也不应该有人知道她的名字。

可是,他偏偏就知道!这世上不会有人知道戒指的事。怎么,他偏偏就知道!

他邪魅一笑,埋首在她颈间。

宇落,我来带你回家……

……

翌日清晨,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又是一个绚丽多彩的早晨,带着清新降临人间。

哐…

一声尖厉刺耳的声音划破了早晨的宁静。

宇落烦躁的动了动眼皮,谁啊这么讨厌,还没有睡醒就这么吵,先不管了接着睡吧,最讨厌睡觉被吵醒了。

周围没有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她转过身换了个姿势,接着睡了。

转过来后,她的鼻尖似乎触碰到了什么东西?懒得睁眼去看,她把脑袋往旁边歪了歪,接着睡了。

冷!

她下意识伸手去拽被子,没拽着,指尖却触碰到了冰凉凉的东西。

宇落极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

她顿时愣住了……

一张俊美滔天的脸跳映入了眼帘,刚刚这么吵,他,竟然还在睡着!闭着眼睛的他看着虽冷峻,但却没有平时那般寒彻透骨。

宇落“嚯”的坐了起来,推开揽在了腰上的他的胳膊,想起了昨夜俩人发生的事情。

刚刚森儿来叫宇落起床梳洗,进到屋里来,端着水盆绕过屏风,准备叫主子起来。

看到眼前的一幕,她当场愣住了,手中的盆不知不觉滑落到了地上。

眼前,床上俩人衣衫凌乱,一个不认识的男子在揽着主子的腰,亲昵的靠在主子身后睡着!

秀儿大惊:“我的天呀!床上!落红!”什么情况?

森儿倒吸了一口冷气,虽然自己还很懵懂,但是在宫里整天和老嬷嬷们在一起,耳濡目染的也稍微能明白点是怎么回事。

森儿的小脸不知不觉羞红的像苹果一样,现在如此情景,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主、主子,森儿不知道姑、姑爷在在这里,请主、主子恕罪,森儿,森儿,这就、这就、退、退…”森儿此时已经语无伦次,话还没说完,她已经跑出了门。

敖宇翔此时悠然的坐了起来,其实他早就醒了,见宇落还在睡着,便没起身,他挑眉看着她。

“姑爷?这丫头倒真机灵!”

宇落厉声道:“滚!”

他竟真的听她的话,什么都没有说,起身下床,出门走了。

宇落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关于自己的身世有很多想问他的,她张了张嘴,终究没发出声音。

还是算了。

这个人还是远离的好,自己的身世自己会查到的,她退回来,窝在床上,双臂抱膝,想着昨晚俩人的对话。

宇落:“家?在哪里?”

敖宇翔:“另一个世界,另一片大陆,太古大陆!”

宇落:“要怎么去?”

敖宇翔:“穿过一个裂隙,等到裂隙打开的时候就可以过去。”

说完,他低头看着怀中虚弱的女人:“珈蓝宇落,跟我回家吧!只有我能带你回家!”

半晌……

她没有回答。

他低头一看,怀里的人儿已经睡过去了。

宇落昨夜实在太累了,不知不觉困意袭来,还有很多想问的问题没有问他,就径自沉沉的睡过去了。

她秀眉微蹙,实在太大意了,昨晚怎么就睡着了,这是最接近真相的一次,却被自己白白错过了。

下次再不能这样体力不支了,才打了一个时辰怎么会这样?

宇落起身,准备洗澡换衣裳,这件衣服不仅脏还带着那人手臂流的血。

回头一看,床上也都是那人流的血,心底一阵厌恶,想赶紧叫森儿进来把这些通通都扔掉。

外面森儿蹲在门口一直没敢动,看姑爷出门走了,便试探的问了下主子能否进来?

宇落唤她进来,她便怯怯的走进来了:“主子,森儿知错了,以后进您的房间一定先敲门。”

“恩,”宇落盘算着,怎么才能让这单纯的丫头保守秘密呢?

说是坏人她肯定跑去找延稀的,这点小事还是不要惊扰了他们,自己解决就好。

“森儿,姑爷…”宇落握了握小拳头,这话自己说出来真是有些难为情啊!

“恩,姑爷和我一起很久了,母后不同意我们,所以,才偷偷见面的,如果母后和父王知道了,我俩就要分开了,你一定要替我保守好这个秘密!”宇落像背书一样一口气说完。

森儿头点的像拨浪鼓一样,“主子,您放心,森儿誓死保护主子和姑爷!”

宇落:“傻丫头,什么死不死的,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森儿对我同样重要知道吗?”

“恩、恩。”森儿眼泪在眼圈打转,换做别的主子,自己可能都已经被灭口了。

宇落:“还有,以后要是见到姑爷一定要当做不认识,切记、切记!”

森儿:“主子,森儿记住了。”

宇落:“乖,把床上的东西通通都扔了,头枕也换个新的来。”

森儿朝宇落行了宫礼,便过去收拾屋子去了。

她看到床上的血还是不禁脸红,姑爷和主子一定很相爱,森儿一定要誓死守住这个秘密,她暗暗下定决心。

屋里整理完毕,森儿拿着一件衣服走了出去。

姑爷的衣服她要洗干净,帮主子收好。

外面木制平台上,一只白色的小鸟嘤嘤的叫着,脚上拴着一个小竹筒。(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落水,救或不救 宇落走到露台上,从小白鸟身上小竹筒里取出字条,字条上写:迟归、勿寻,代管鬼阁,樱簪为令。

宇落径自嘟囔着:不说明白干什么去了,还不让找,鬼阁也推给我了,这样不负责任的人,幸亏没让他当皇帝!师傅做事一向谨慎,不让找就说明找也找不到他,还是静观其变吧!

用过早膳后,宇落进宫去找延稀和延笙。

有两件事:一、师傅的消息。二、靡弥书院的入院考试。

夜国皇宫内。

三人在花园亭子中坐下,将下人支开,宇落摊开字条来给他俩看。

俩人对视了一眼,均表示不知道齐冥的行踪,宇落无奈的摇摇头,看来只能等着了。

延稀见宇落闷闷不乐,便从她头上取下鎏金樱花簪子,给她讲解樱簪的其他用处以便分散她的注意力。

“少主,这枚簪子名字鎏金樱花匕首,它质地坚硬,装饰在头上可避人耳目,中间这个凹槽可以藏毒,而且匕首很轻,可以作为暗器,防身用再好不过了,这是主子请了景阳大陆最好的工匠特意为你做的哦。”

宇落把玩着鎏樱匕首,的确是巧夺天工,而且抚摸上去,一圈光韵似有非无,有温暖的感觉传到手上。

“延稀姐,延笙哥,我回樱阁了,等过阵子再去参加入院考试,有事的话去樱阁找我吧!”宇落看时候不早了,告别俩人准备返回樱阁。

延稀看着她娇小的背影叹了口气,延笙走过来轻轻将延稀揽入怀中:“主子不说,我们怎么开口告诉少主,别为难了,主子会解决的。”

延稀:“少主小小年纪就要执掌鬼阁,担子是不是重了点?”

延笙:“你我都是看着少主长大的,相信少主做得来的!”

延稀:“恩,我去准备准备,一会和少主一起用膳,走之前再陪陪她!”

宇落回到樱阁,一进门就看到大大的黑色兜帽斗篷明晃晃的挂在院子里,那个色魔走的时候落下的那件。

宇落无奈扯了扯嘴角,败给森儿了,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她走过去扯下那件黑色衣服准备丢掉,走着走着却停下了脚步,转身回到屋里,将衣服丢在了准备打包走的箱子里。

半晌,森儿从外面回来,看到院子里的衣服收了起来,一猜就是主子回来了,她乐颠颠的跑进屋:“主子,你回来啦,姑爷的衣服你收起来啦?”

宇落:“丫头,你平时那么机灵,怎么这会犯起糊涂了,衣服挂在院子里,让皇后看见了怎么解释?”

森儿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啊!主子对不起,森儿下次肯定记住,肯定记住!”

此时延稀正巧从门外走进来,听宇落说了句皇后什么,便开口问道:“母后怎么了?”

“没什么,和森儿说笑,我们去院子用午膳吧。”宇落见后面丫鬟手里端着汤盅,给森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把兜帽好好收起来,便和延稀一起往院子里的亭子走去,丰盛的菜满满摆了一桌,屏退了下人,宇落和延稀边聊边吃。

宇落:“喝稀姐姐做的汤,想音姐姐了呢,样貌一模一样,连做菜的都是味道一模一样的!”

“喜欢就多喝点,丫头走了可是喝不到了哟!”延稀宠溺的揉了揉宇落软软的刘海。

宇落:“那就劳烦皇后给我送去呗,对了,稀姐姐,调一个亲信到靡弥书院,方便联络。”

延稀:“没问题,有什么要求?”

宇落:“话少、聪明,可靠,辰惜那样的就行。”

延稀:“没问题,就让辰惜去吧,他还陪你出过几次任务,对你比较熟悉,主子也很赏识他,做事果断,平日里也很安静。”

宇落点点头,敲定了此事后,延稀接着说道:“丫头,还记得第一次自己出任务吗?”

宇落:“记得啊,很简单。”

延稀:“那你知道主子当时紧张的要死吗?我们5个都在后面小心翼翼的跟着,像做贼似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宇落:“当然知道啦。大惊小怪的你们!”

延稀揉了揉她软软的刘海,说道:“臭屁的丫头。”

俩人回忆着从前大家在鬼阁的趣事,不时笑出声来。

远处,樱树下,俩兜帽一动不动的站着,在暗中观察着宇落。

空对默说道:“默,那个武器笑起来很好看嘛!”

默:“……”

空:“默,我们要在这里守到什么时候啊?”

默:“……”

空:“默,殿下干嘛去了?”

默:“……”

空:“默,你不理我,我就走啦!”

默:“哦。”

空一拳捶在树上:“啊!简直要疯了,默你简直就是个木头疙瘩啊,我对空气说话都比跟你说话痛快!”

默赶忙做了噤声的手势:“再吵闹,被察觉,你走,我守!”

空边往外走边说:“好吧、好吧,我才不要像木头一样杵在这里呢,默,我出去走走。”

他刚迈出两步,又被默拽了回来,“空,近了,危险。”

“知道啦,知道啦!我从后面走好了吧,后面、后面!”

空挣开默的手,绕过宇落俩人,往庭院后面走去。

樱阁院子后面是碧绿的海面,空迎着拂面而来的咸腥味道伸展了下胳膊,心情大好,他要好好的享受一番。

殿下的太子殿常年积雪,四季如冬,回去了可就没有这么好的风景了,他美美的晒着阳光,准备找个舒服的地方小憩一会。

他缓步走向沙滩,却不知一团绿突然从他后面冲了出来,空条件反射的躲开,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他吓了一跳,可是绿跑过他身旁却没有停下,一直往前跑,直接冲进了海里!

“这团绿是想进去洗澡?还是游泳?不该看的不能看,真是扫兴,明明我先来的,却被抢走了,行行行,你们都是大爷,就我挨欺负行了吧,这地方让给你了!”

空嘴角抽搐了一下,只好转身回去,此时后面断断续续传来了呼喊声,却听不清楚喊的是什么。(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胜定,得寸进尺 空站在原地很是纠结,要不要回头看看呢?万一人家姑娘已经开始洗澡了怎么办?

在他的太古大陆有一个规定,如果姑娘被男人看见身子了,就必须要嫁给他。他可不想担这个责任,想到这空抬腿就要跑,都忘记了自己还会瞬间移动。

森儿:“救……救命……”

“绿团团不是洗澡?而且她也不会游泳?那这人干嘛去了呢?”空虽不想惹这麻烦,但也不能见死不救啊,他瞬间移动到森儿身旁,大手一捞,将森儿拽了上来。

森儿看了他一眼便晕了过去,空把森儿放在沙滩上,探了探脉搏,确认没事后才放心,这时他左右为难了,把这绿团团放这呢,还是送回去呢?

转念一想,死活不能暴露殿下的事啊,把她放这早晚也会有人发现的,想到这,他把绿团团放在了比较显眼的位置,便逃也似的走了。

得赶紧回去了,被人看见了,这下可惨了,殿下又要惩罚我了。

空整理了一下思绪,回到默身边,问到:“默,发现什么没有?”

默:“没有”

空没再说话,只是哦了一声。

他极少这么安静,默知道他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藏着,便问道:“空,有事隐瞒?”

空:“没有,真的没有,什么事都没有,我就是去外面走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生。”

默又着重的重复了一遍:“空,有事隐瞒?”

“好吧,好吧,我说,我刚才见一青衣女子落水,不可以见人不救啊,我也不是这样的人啊,你也不会见人不救吧,然后,然后,我就把她救了,然后,然后,不小心被她看见了。”空前面说的理直气壮,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却细小如蚊子。

他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低头揉着衣角,默责备的看着他,俩人虽年纪相仿,但在外人看来,更像是长辈在训斥小辈一样。

默:“走。”

空:“默,去哪里?”

默:“留这,会暴露!”

“哦。”空乖乖的跟在默后面,转身消失了。

……

森儿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在自己的床上了,延稀和宇落在旁看着她。

森儿见状,起身要行礼,被宇落拦下,延稀问怎么晕倒了,森儿谎称是自己在海边睡着了。

见森儿没事,时候也不早了,延稀准备摆驾回宫。送走了延稀,宇落回到森儿房间,在她旁边坐了下来:“说吧,丫头,谁救的你?”

森儿惊奇道:“主子,您怎么知道的?”

宇落:“就你那直接冲向大海的劲,没人拉你回来,估计早喂鱼了吧!”

森儿点点头,害羞道:“主子,你猜的没错,其实我只看到了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个人我没看到脸,全都被兜帽挡住了,那衣服和姑爷穿的的有些像,又好像不太一样,我也好奇怪啊,这是幻影吗?”

宇落安慰她道:“别去想了,你休息一会吧,晚上我带你去夜街玩。”

“恩。森儿一脸兴奋,完全忘记自己刚从生死线上爬回来的事情。

宇落离开森儿房间后动作利索的检查了庭院的每个角落,看来死色魔有派人监视她,白天没有被她察觉到,应该是保持了一定距离。

现在看来是已经走了,阴魂不散的人。检查完毕,宇落叫上森儿准备出去玩玩。

夜国的夜街繁华鼎盛,举世闻名,宇落早就想去玩了!

夜国,夜街。

街道灯火通明,两旁店肆林立,商铺招牌旗帜高高飘扬。街前摆着各种小摊,各色商品一应俱全,不远处隐隐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

在夜街的最中央,座落着夜街的最大酒楼,鹿鸣馆。

鹿鸣馆共分七层,一层大厅,二层至七层均为中空建筑,在七层也可以从中间看到一楼的表演。馆内灯火通明,有歌姬弹奏着古琴,琴声袅袅在厅中回荡着。

鹿鸣馆二楼,一英俊少年临窗而坐,剑眉星目英气逼人,引得众多女子纷纷为之侧目,议论纷纷。

“快看,二楼的靠窗的那位公子,皮肤白皙,五官精致,怎么长的这么漂亮!”

“简直比女子还美!”

“那是谁家的公子啊?”

森儿凑过来对宇落说:“你看,我说了吧,主子即使女扮男装出来也一样惹眼!”

宇落:“森儿,别主子主子的了,叫公子,吃吧,吃完还要去夜街去玩呢!”

俩人正闲聊着,这时,一锭金元宝落在桌子上,宇落转过头,看来人是谁。

原来是册封大典那天被宣幽叫做跟屁虫的女扮男装的那人,今天她恢复了女儿装,模样倒是清甜美丽,只是这一脸的跋扈娇气,典型的纨绔子弟。

“本小姐要坐这桌,这是给你们的补偿,再买十桌菜都够了!”女子得意洋洋,她自小吃穿住行事无巨细什么都是最好的,当然今日也不例外,更何况她还想和宣幽在这里小饮谈天,一诉衷肠。

宇落挑眉看着她,送上门的肥羊,不宰白不宰,遂表现很殷勤的样子:“森儿快给这位大小姐让座,小姐您先坐下再说!”

女子:“要多少银子才够包下这桌,本小姐给。”

森儿气呼呼的走到宇落身后,小声跟她说:“主子,你干嘛对她那么客气啊,这样的人,我直接去哄走便是,何必跟她多费口舌呢。”

宇落:“森儿,你去叫老板娘,我自有办法。”

森儿乖乖听话,跑去楼上找老板娘。

宇落斜睨了女子一眼,想花钱,那就花个够好了。

宣幽刚刚上楼来,怕跟屁虫又惹出事端,本想上前来阻止,看到兰宇公主在场,便优雅的坐在邻桌,等着看好戏。

宇落:“这位大小姐,现在举国欢庆,咱们也玩一玩,打个赌怎么样?”

女子:“行,你说赌什么?”

宇落:”很简单,出钱多的今日便赢得这桌,而且,输的一方要亲自倒酒,不知大小姐意下如何?”

女子:“好啊!说话算话,输了的要亲自倒酒!”(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院试,众人鄙夷 宇落:“小生我啊,感觉自己很失礼,见到这么美丽的女子都没有一问芳名,有些惭愧啊!在下落雨,请问小姐尊姓大名?”

女子露出满意的笑容,即使不是她的心上人,这样花样的男子在夸她,任谁都抵挡不了心中的喜悦吧!“我叫欧阳曦儿。”

宇落恍然大悟,怪不得一直就觉得她眼熟呢,原来是四大财团之一的欧阳家的掌上明珠,曾经在鬼阁的档案文卷里见过她母亲的画像。

宇落:“欧阳大小姐,幸会幸会,恕冒昧,小生开始了,一千两,黄金!”

欧阳曦儿:“贰仟两。”

宇落:“五千两。”

欧阳曦儿:“一万两。”

宇落:“两万两。”

老板娘在旁站着嘴都咧到耳根子了,天上掉馅饼啊!

欧阳曦儿:“五万两。”

“十万!”宇落语出惊人。

周围的人发出惊讶的声音,鹿鸣馆里吃饭的客人们早就围过来观看俩人的角逐,俗话说,看热闹的不怕事大,起哄的声音此起彼伏,大家高喊:“压过他、压过他!”

欧阳曦儿这时有些迟疑了。

“怎么?准备好给我斟酒了?森儿,速去取钱来!”宇落完全不给她思考的机会。

“是,主子。”森儿也傻了,出门也没带这么多票票啊,这可不是小数目啊,酒楼都能买下好几个了,主子这是让我去哪取呢,难道要找皇后?

“等等!”

我堂堂欧阳家怎么可以被别人看扁了,在我欧阳曦儿这,只有别人服侍我的份,我怎么可能服侍别人呢!

欧阳曦儿一咬牙一跺脚,喊道:“十一万两!”

啪……啪。

宇落鼓掌,这个数目她比较满意,刚好把握到欧阳曦儿的极限,虽然有点高了,但是硬要拿也拿的出来!“欧阳大小姐果然慷慨大方、气度豪迈,小生实在佩服,在下甘拜下风!”

欧阳馨儿嘴角抽搐着,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

她心想:他怎么不加了,再抬价自己肯定放弃了,自己头脑一热,再加上边上起哄的人多,又冲动了。

这次出来又闯祸了,自己兜里没有那么多,要拿钱肯定问家要,要这么多肯定得惊动父亲。

父亲那张严厉的脸瞬间浮现在了脑海里,突然觉得不寒而栗,这回回去肯定又要被教训一顿,然后被父亲禁足了。

“那,欧阳大小姐,请您把银票给老板娘吧!”宇落心情大好,鬼阁虽然不差钱,但是谁还会嫌银子多呢。

“说好了,要倒酒!”欧阳曦儿心里已经开始打鼓,希望宇落爱面子再跟她争,这样自己也好有个台阶下。

“欧阳大小姐果然是没有钱摆不平的事啊,小生理亏,甘愿受罚!”宇落微笑莞尔,继续落井下石。

“可是,我,没带这么多钱。”欧阳曦儿说完低下头,面色一阵红一阵紫,生平第一次这么没底气,这么丢人,原因还是她欧阳家最不缺的钱。

宇落心想:这前后反差也太大了吧!欧阳家大小姐这是要反悔的节奏啊!

这些钱可不是小数目,虽然她的父母很宠爱她,但是回去突然说因为与别人打赌要拿走这么多钱,也是不可能的啊,虽然她家钱多,可是也不是花在这种地方的啊。

“我,我没带这么多钱,要不,我收回刚才的那句话吧,好不好?”欧阳曦儿声音细如蚊丝,刚刚嚣张的气焰全无。她心想:不管了,反正这也没人认识我,丢脸就丢脸吧!

这场赌局对于宇落来说无所谓输赢,欧阳曦儿赢了,她赚钱,欧阳曦儿输了,正好挫挫她的锐气,她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些纨绔子弟,他们自小在蜜罐里长大的,从不知天高地厚,依着自家权势大而任性妄为,欺凌弱小。

俗话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非跑到我面前来炫,那就别怪我坑你!

宇落刚要说些什么教训她一下,却被宣幽抢了先,“行了,跟屁虫,我借你,回去还我便是!”

宣幽看戏也差不多落幕了,过来收收尾,他平素就是温良和善,嘴硬心软的性格,欧阳曦儿怎么也是他带出来的,他不想让她这么难堪。

宇落看向邻桌,宣家小王爷看戏看了这么久,这会子来解救他的同伴了?

宣幽接着说道:“跟屁虫,我给你拿七成,剩下三成你去银号取来吧,我的不着急,你慢慢还就好。”

欧阳曦儿感激的看着宣幽,眼泪都要出来了,点了点头,跑出去拿钱了。

欧阳曦儿走后,宣幽走了过来,坐在了宇落对面,“兰宇公主,上次见面太匆忙,忘记介绍自己了,我叫宣幽,当日不知你是夜国公主,多有冒犯,还望原谅!”

“不必介意。”宇落心想,这小王爷眼力倒是不错,竟一眼便看出我是男扮女装了。

宣幽:“兰宇公主,恕在下妄言,如若欧阳曦儿给你倒酒,她定会记仇。”

宇落轻哼一声:“我会怕?”

宣幽赶紧解释道:“我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没必要树敌吧,她在靡弥书院读书,并且还有一帮拥护者,听父亲说兰宇公主过几天也会去书院,得罪了她,不好落脚,而且你钱也拿到,就到此为止吧,小惩大诫!”

“可以。”宇落没有想到宣幽他会这么精明,只这一次就猜到鹿鸣馆和自己有关系!

宣幽虽一眼便看出鹿鸣馆和宇落有关系,但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也是无涧鬼阁的情报中心,当然,这是后话了。

欧阳曦儿取了银票,回来给了老板娘。既然银子花了,面子当然也要找回来。

“可以倒酒了!”她对宇落说,刚刚那谦卑的样子全无,恢复了往日飞扬跋扈的样子。

宣幽看着她,直叹气,朽木不可雕也,真不应该出来给她解围。

宇落挑眉看了一眼欧阳曦儿,白长了这么俊俏的模样,可惜没脑子。她旋即说道:“森儿,倒酒。”

欧阳曦儿伸手拦住森儿:“不,本小姐要你倒!”(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遭恨,酒馆遇袭 宇落看向老板娘,问道:“老板娘,我有说过我要亲自斟酒?”

老板娘回答:“这个,确实没听公子那样说。”

宇落接着环视四周:“在场各位,我有说过我要亲自倒酒吗?”

“没…有”,众人齐声回答。

宇落最后看向欧阳曦儿:“我说,我们和你打赌,既然是我们,那森儿给你斟酒有何不可?”

“你、你耍赖!我根本就没到你这么说,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哼,你、你、你不是男人。”欧阳曦儿胡搅蛮缠,钱已经没了,再不让他低一下头,岂不是颜面无存。

宇落邪邪一笑,心想:这事你倒是猜对了,我确实不是男人,不过你除了脑子弱,似乎看不出其他弱的地方呢!

她旋即优雅起身,拱手道:“好好好,大小姐息怒,是小生不对,小生不应该欺负您,小生这就亲自给您倒酒”,她提起酒壶,同时一粒小药丸滑入杯中,入水即化,无色无味。

宣幽见状,向宇落投来疑问的目光,你放了什么?

宇落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放心,不严重的,只是玩笑而已。

虽只见过两面,宇落和宣幽俩人的默契却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只一个眼神便知对方心思!

欧阳曦儿举起杯一饮而尽,得意跃然脸上,全然不知等待她的是什么?

宇落:“欧阳大小姐,小生有事先走一步,您且尽兴,告辞。”

宇落准备下楼去,走到宣幽身边,互相点了个头,便出门了。宣幽一直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而后被欧阳曦儿硬拽着陪她谈天喝酒。

……

宇落俩人走出客栈,往前面走去,森儿东瞅瞅西逛逛,什么都要尝尝,什么都要试试,直到深夜,森儿再吃不下了,俩人才回去。

夜国册封庆典结束后,宇落在樱阁又住了些时日,因为师傅突然失踪了,所以她在去糜弥书院之前要先把无涧鬼阁的事物安排料理一下,一个月后,她与延稀、延笙告别,出发前往靡弥书院。

入学前第一关是考试,分两科,第一科为文试,第二科为武试,武试选择范围比较广,可以在琴、棋、书、画、骑、射、武器对战等中任选一种,因为靡弥书院也有女学子读书,所以在第二科考试里加上了琴、棋等适合女子的科目。

文试在靡弥书院主殿进行,此时,宇落端坐在大殿中间,手里把玩着笔杆,试卷早已答完,只是出去太早过于招摇。

大殿外,有人早早的坐在了台阶上,等着宇落出来。

他闲适的坐在石阶上,不时回头看看里面的动静,料子柔软的冰蓝色衣服,更好的衬托出宣幽颀长的身材。

主殿的大门打开了,宇落不急不慌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宣幽起身迎了上去。

宇落看着眼前的男子,优雅得简直可以入画了,茶色的头发给人和煦温暖的感觉,他不笑的时候靛蓝色的眼眸都像是在微笑一样,这种暖,在夏天也并不感到焦躁,反而内心更加沉静,神怡。

宇落看着他,浅笑莞尔,“等很久了?”

宣幽:“不久,接下来我给你讲解一下第二科考试的内容。”

宇落:“我们边走边说吧。”

宣幽:“好,第二科,选琴,书、画,比较容易通过,下棋的话也可,这几个比较适合女子,武器类比试评分较琴棋略高些,骑、射为最难,但相应的分数也是最高,个人建议你还是选择琴棋。”

宇落点点头,“你的成绩,说来听听?”

宣幽:“文试第一,武试选的骑射,第一,总成绩第一。”

宇落调皮的做了个鬼脸:“今天会是第二哦!”

宣幽眼眸微弯,看着她:“盼望已久,拭目以待。”

俩人来到武试地点,宇落走上前去,对着主试官说道:“试官,我选骑射!”

声音不算响亮,但足够清晰,周围看热闹的人听到后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夜国的公主是病久了脑子坏掉了吗?”

“就是,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又不是她的夜国!”

“看她一会怎么收场,没等入学就回老家去了,哈!”

“看她那柔弱的样也不会骑马,想逞强也不用拿命开玩笑吧!”

这些闲言碎语句句入进宇落的耳朵里,宇落不以为然,这点小事她怎会放在心上,宣幽却有些急了,抬头看着她,我去教训他们。

宇落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

夜国相比其他大国来说只是一个很小的国家,也许仅有宣国一个城池般大小,对于他们这些王孙贵族,富家一方的继承人来说,自然根本不把这小国的公主放在眼里。

当然,他们对宇落的偏见,也少不了欧阳曦儿的功劳,谁让她的宣幽一直盯着兰宇看呢,傻子都看出来他对她有意思了。

宇落知道,要站住脚,必须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而入院考试恰好就是个机会。

靡弥书院文试的题目历年都是一样的,所以排名在前就是真的在前,不会存在题目不同而排名有争议的事情,虽然书院每年都有考试,但是大家最注重的还是入院排名,排名定地位,

入院的考题是不会有人泄露出去的,如果泄题,新来的人成绩好,就会影响到自己成绩排名,谁也不会去干不利于己的事情,这些自命清高的王孙贵族才不会被几个钱收买,何况他们也不缺。

所以宇落自己的文试也相当于和所有人在一起考试。

武试的地点是武试场后面的森林,穿越森林,并射击靶子。

这个森林里面毒虫毒物、未知危险很多,道路崎岖蜿蜒,里面的靶子有些是移动的,有些是隐藏起来的。

所以既要控制好马,又要在密林中找到靶子,实属不易,武试是以精准度、射中数、时间长短来计算成绩的。

宇落拿起弓箭,准备上马,宣幽从后面跟着走了过来,单膝着地,示意她踩着他的腿上去。(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替你,斬斷宿命 宇落小声说道:“我自己可以解决的。”

宣幽说道:“这样快些,本来你不也是要拿我开刀的?”

宇落轻轻的瞪了他一眼:被你打败了。

宣幽这一看似不经心的举动,引得外场看热闹的书院女子们一阵骚动,一个个带着极度的恨意看着宇落。

宇落坐在马上,看着宣幽:“你这是帮我还是给我树敌呢?”

宣幽眸中带着笑意:“那完全取决于你了,加油!”

他伸出手掌,等着宇落和他击掌,宇落抬起手,没理他,拽住缰绳,转身飞奔出去。

宣幽手掌悬在半空,自嘲的笑了笑,丫头已经开始拿他立威了。

俩人不怎么交流便能领会对方的意思,可边上的人却直纳闷,这位公主看来来头不小啊,小王爷亲自扶她上马,这是多大的恩宠啊,她竟然连个谢字都没有,还把小王爷的手扔在空气中,矫情!

……

半晌,武试场后面森林,

风在耳边呼啸,宇落疾驰在森林中,弯弓射箭,最后一个靶子了,正中靶心,剩下的就是返回武试场了,

宇落加快了速度,眼看着就要走出森林了,

突然,她感觉后背发凉,由于速度很快,她只回头匆匆一瞥,是他,在这里做什么?

俩人有一瞬间四目相对,宇落感觉自己有些慌乱,忙别过头,催马迅速离开。

敖宇翔目送她的背影离开,转身,消失在空气中,裂隙打开的最佳位置已经确定。

……

武试场

宣幽全神贯注的盯着森林出口的小路,当看到宇落的身影的时候,他长长的舒了口浊气,迎了上去,将宇落扶下马。

“兰宇公主,厉害,速度已经很快了!”俩人并肩走回主殿,等待考试结果。

人群中一女子离开人群,快速向学员寝殿方向跑去。

装饰华丽的屋内,欧阳曦儿趴在床上,自上次回来后,她就一直频繁拉肚子,她身子本就娇贵,平时也不锻炼,这一折腾就更没有力气了。

女子将刚才看到的情景都复述了一遍给欧阳曦儿听,

欧阳曦儿听完气的直颤,声音也比平时高了八度:“你说什么?宣幽让那可恨的女人踩着他上马!!!这女人,简直太……太……过分了,等我好了,要她好看。”

……

主殿内

先生宣布成绩,几乎全书院的人都围了过来,好奇着、等待着。

“兰宇公主,文试第一,武试第二,总成绩第一!”

全场一片哗然,突然对夜国的公主肃然起敬,叫嚣的动静也越来越小了。

宣幽:““太好了,晚上一定要庆祝一下,走,这就去吧”

宇落:“可是,森儿,还等我回去呢”

宣幽:“我派人告诉她就好啦,我知道个好地方,走吧,兰宇公主。”

盛情难却,兰宇只好跟随宣幽走了。

俩人离开了靡弥书院,来到了一幢小房子前面,看样子是个小酒馆,但门前并未挂幌,

进到屋来,宇落环视四周,酒馆屋子不大,只在正中央摆着一张桌子,内饰简单,中间挂一匾额,刻着“缘聚”二字。

“这里,除我之外,兰宇公主是第一位客人,”宣幽唇畔勾起,像阳光倾洒下来,暖暖的。

宇落说道:“那我要谢谢小王爷喽,酒菜都已备好,难道你早就猜到我会超过你?”

宣幽拱手作揖,装作很恭敬的样子:“兰宇公主聪颖过人,宣幽甘拜下风!”

俩人不约而同的笑了,像相熟已久的朋友一样,他们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默契。

宣幽接着说道:“兰宇公主,不如我们换个称呼吧,我这么一直叫你公主公主,显得多生分。”

宇落:“好啊,我们就不要这么客套了,直接称呼名字好啦。”

宣幽端起酒杯:“那,宇儿,我就先干为敬!”

宇落也拿起杯子:“宣幽,同饮。”

俩人说笑着,远远看去,如画如卷!

只是这画中人。

谁,因为谁改变了一生。

谁,又是谁的劫……

夜半,小酒馆亮着微弱的光,宇落和宣幽边聊边饮,他俩都已醉意微醺。

宇落听着窗外的动静说道:“宣幽,外面,似乎有人。”

此时外面,大量黑衣蒙面人从四面团团围住酒馆,

宣幽舒展了一下胳膊说道:“正好,吃完饭给我们活动活动筋骨,宇儿,不如我们来比试一下如何,看谁打倒的多?”

“好”,宇落话音未落,人已双脚借力翻身跃出窗外,手握鎏金樱花匕首,瞬间打倒几人,招招只封住黑衣人行动能力,而不刺中要害。

“宇儿,对敌人心软便是对自己不负责任”,宣幽见她诸多手下留情,不免有些担心,凌空一个翻身,落在宇落身后,护其左右。

经过一番打斗,黑衣人悉数倒下,宇落揭下其中一人蒙面,并无特别。

接连查看几人,均无线索,正仔细回想来者武功路数,后面一黑衣人腾空跃起,夺路而逃。

宣幽随即凌空而上,挡在黑衣人前面,宇落轻轻一跃,落在黑衣人后方,鎏樱匕首刺入,封住他的动作,揭下了他脸上的面纱。

这人皮肤白皙,面容清秀,竟然是女的!

“何人指使”,宇落说话冷漠至极,她看到刺客右臂有火焰刺纹,但下面却没有黑色木槿,便知道来人是在假冒无涧鬼阁的名,鬼阁的标志是火焰下面一朵黑色木槿。

“无涧鬼阁!”女子吃力的回答,全无力气再挣扎了。

“鬼阁何人?”宇落的脸阴沉的骇人,宣幽见了都有些发怵。

女子小声说道:“近前,我告诉你。”

宇落走向她,宣幽上前制止,她挣开他的手,他看的出来,她是生气了。

“说!”宇落声音里带着怒气,她最讨厌被诬陷,被背叛,不管是无涧鬼阁有内鬼,还是有人假借鬼阁之名污蔑,她都不允许。

“鬼阁的……”话没说完,女子口出飞出一枚银针,细如发丝,宇落轻松躲过。

然而,此时,宣幽恰好在她后面……(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姑娘,授受不亲 然而,此时,宣幽恰好站在宇落的后面,被她挡住视线没有看见暗器飞过来,他根本来不及躲闪。

宇落暗道一声不好,已经没有时间去提醒他了,她玉足向后一挑,银针飞过来深深没入了她的小腿,只一瞬,宇落便感觉小腿麻木没有知觉,不自主倾倒下去。

宣幽赶紧上前扶住她,愤怒的看着那女人,厉声道:“解药在哪?”

“没有,咳,解,药。”女子也已服毒,嘴角流出黑血,眼睛直直的盯着倒在前面的一个黑衣人,银针本就朝宣幽去的,她眼看着心爱的男子被宣幽杀死了,任务于她已没有了任何意义,她满心只想找宣幽报仇,结果阴差阳错还是射中了宇落,罢了,杀了那女人也算完成此次的任务了,宣幽摸了摸刺客的脉搏,摇了摇头,这人已经死了。

“此药无解。”宇落下身已无知觉,看了刚才那招她便已经知晓一二,鬼唐门以用毒闻名,镇门之宝便是一剂毒药,传说一旦中毒便无力回天,她曾经见过一次那个毒药,毒发的迅速,根本来不及解毒。

宇落现在上身还能勉强活动,她吃力的撩开罗裙,原本白皙光洁的小腿现在已经变成了紫黑色。

“幽,你听…我…说,现…在…马上…送我…回夜国,找…”,宇落话没说完便晕了过去,现在唯有找延稀,还有一线希望,延稀是无涧鬼阁医术最高的人。

“不要啊!”宣幽托着她的肩膀,慌了、乱了、感觉像坠入了无底深渊,他生平第一次这么不知所措。

他抱起她,声音有些颤抖:“宇儿,我要以性命守护你,所以,你不可以有事,不管你去哪,我都陪着你,不会让你孤单一人。”

此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宣幽后方传来,“这女人,怎么了?”

宣幽循声望去,刚刚说话的那男人一席黑衣,周身一圈冰蓝色光晕,整个人像寒冰一样散发着冰寒之气。

敖宇翔一步一步走向宇落……

女人,如果,这就是你的宿命!

那么,珈蓝宇落,我来替你斩断它!

不久前,武试场后森林……

敖宇翔一席黑衣华服裹身,凌空而立,在月光的映衬下,身形显得越发的挺拔和修长。

他盯着裂隙若有所思,半晌,转身几步瞬间移动,消失在森林中。

“殿下,裂隙马上就要开启了,您要去哪里呀,裂隙的开启时间很短的,殿下、殿下……?”,空见主子要走,赶紧喊住他,错过了这次机会,可不容易回去了,下次裂隙开启说不定要等上一年呢。

见主子头也不回的走了,空回头看着默,默一直关注裂隙的变化,也没有说话,空无奈耸了耸肩,怎么碰到的都是不爱说话的,那个不交代一声就走,这个可好,不认识他的人还以为他就是哑的。

……

敖宇翔穿过森林,不自觉的往宇落寝殿方向去了,

门口,只见森儿一人坐在那里打着瞌睡,敖宇翔问道:“丫头,你主子呢?”

森儿揉揉眼睛,抬头一看,原来是姑爷,立马站了起来:“姑爷,啊!不对,公子,主子被小王爷请走了,说是去附近西南方向的一个小酒馆了,我也在这里等她回来呢。”

森儿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怎么想也没想就都说了,自己这么多嘴,主子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呀?

只是她不知道,宇落想生气也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敖宇翔转身,消失,往小酒馆方向疾驰而去,之前他有探查过靡弥书院周围的环境,知道西南方向有幢房子类似酒馆,他刚刚到达小酒馆,便见一地的黑衣蒙面人,不远处宣幽抱着宇落,此时宇落已经昏迷不醒,

“这女人,怎么了?”

他眼神一刻不离的盯着宇落,紧锁着眉头,走过去,伸手预接过宇落。

可是宣幽并没有放手的意思,俩人僵持着。

“我见过你,你究竟是何人?你快放手,时间紧迫,我要送她回去夜国,找人帮她解毒。”宣幽见到他身上一圈冰蓝色光韵就已认出他是册封那天救下宇儿的人,那天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是这个冰冷的感觉不会又错。

“我是他的未婚夫君,现在只有我能救他,刻不容缓。”

敖宇翔说的很笃定,没等宣幽做出反应,便托起宇落,快速赶回森林,往裂隙方向去了。

宣幽楞了一下,越想越不对,刚想追上去,发现那人已不见踪影,自己已经被远远的抛在了原地,他深吸一口气,平静一下心情,仔细分辨周围的动静,疾步追了上去。

武试场后面森林深处。

裂隙已经开始闭合,空和默不断给结界输送灵力,吃力的维持着入口,

“默,我力气耗尽了,殿下怎么还不回来,难道我们这次不回去了,殿下啊你快回来吧!”空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冲着空气乱喊,

“等”,默的能力虽在空之上,却也快招架不住了,他额头上渗出一滴一滴汗珠,强撑着,减慢裂隙闭合的速度。

空:“默,放弃吧,殿下不能回来了,就是回来了也赶不上了,我看殿下就不想走,他不想离开那女人。”

裂隙慢慢缩小,已经从一丈缩小到了三尺,空见状赶紧起来,歇了一会恢复了一些灵力,提气输送灵力,他虽然嘴上说着要放弃,但是心里却焦急的盼望着主子赶紧回来,主子要是真一年不回去,还不得天下大乱啊,即使微弱也好,裂隙多存在一会,就多一份希望。

裂隙从三尺缩小到一尺,俩人已经用尽身体里的全部力量,默不得不放手,眼睁睁的看着裂隙急剧缩小,此时,已经变成拳头大小。

空无奈的耸耸肩,这下好了,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久了。

突然,默站起身拉着空:“空,走。”

空:“去哪?”

默:“回去。”

空一头雾水:“什么意思啊?”

默:“殿下,后面!”

空回过头看去,敖宇翔正往这面赶来,怀中抱着珈蓝宇落,“殿下,您终于回来了!”空欣喜若狂的喊着。

“走”,敖宇翔没有迟疑片刻,一脚踏进裂隙,默和空也随之踏入。

宣幽追到这里,见四个人凭空消失不见了,他赶紧走过去探查,空地中央只有一点微弱的光,正在慢慢的变暗淡,很快就要消失不见了。

他走过去,指尖一触,顿时五脏六腑如撕裂般疼痛,整个人像被抽离一般,周围如琉璃般五光十色,如梦似幻,只是这美好的事物终究抵不过身体上的疼痛,不知飘了多久,宣幽头痛欲裂,渐渐失去了知觉……

……

几日后,小酒馆前。

延稀延笙轻盈落下,四下查看着,“笙,鬼阁消息,已找到幕后主使是欧阳曦儿,可是我觉得事有蹊跷,欧阳曦儿不会这么狠毒想要了少主的命的,现在仍未查到少主的踪迹,主子也不在,姐姐他们也没回来,这可怎么办好?”延稀紧蹙着眉。

延笙:“如果少主凭空消失,那只有一个可能。”

延稀:“难道?裂隙?”

延笙:“对,只是不知她去的是哪个世界,如今我们唯有等,别无他法!”

延稀点点头,轻轻叹了口气,大的失踪,小的也失踪,真是师徒!

……

几日前森儿慌张的跑来找延稀,说公主失踪了,延稀开始有些怀疑,以兰宇的能力不可能被绑架的。但见森儿哭花了的小脸和重重的黑眼圈,想必是日夜兼程赶回来的,不会有假。

“丫头,放心,兰宇一定不会有事的,你先休息一晚,明日我和你一起去找她。”延稀一边安慰着森儿,一边盘算着怎么去调查宇落的下落。

……

另一个世界,太古大陆……

宇落慢慢睁开眼睛,周围一片漆黑,她摸索着站了起来,待眼睛渐渐的适应了这黑暗,查看四周,圆柱形的空间,只一螺旋楼梯盘旋而上,再无他物,往上望不到顶,往下看不到底,下身有了知觉,她活动了一下受伤的腿,似乎并无大碍。

心下纳闷着,若是中了鬼唐门的独门暗器必死无疑,莫非是谁解了我的毒?多想无益,还是先找出口再说。宇落看了看上下两边,直觉是往上走,便扶着墙慢慢往上走。

走走停停,不知过了多久,似乎走到了楼梯的尽头,她敲了敲上面,是空的,刚刚太黑导致产生了错觉,以为这楼梯无穷无尽,现看到希望,她便一鼓作气,把盖子用力推了起来。

刹那,强烈的阳光照射过来,她来不及闭上眼睛,刺眼的疼痛,不过光亮总比黑暗看不清要好的多,待眼睛慢慢适应后,宇落走了出来。

环顾四周,自己身处一座水晶宫中,穹顶高悬,整个宫殿就像是一块巨大的水晶石,浑然天成,看不出人工雕凿的痕迹,内饰古朴简单,让人看了感觉很舒服,透过水晶的墙壁望向外面,除了雪还是雪……(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试探,欲擒故纵 宇落正凝望着出神,后面传来脚步声声,她还没来的及躲起来,那人已瞬间移动到跟前,视线穿过宇落望向窗外,视宇落如空气一样。

“找到琥珀屋,就能找到先知,凌雪,你真会给我出难题。”男人苦笑着,满眼的落寞……

宇落看着他,心里五味陈杂,这个初次见面的人,竟然莫名的心疼他。

她的胳膊不由自主的抬起想去触摸他的面庞,这个举动连她自己都吃了一惊。

就在要碰到的刹那,一股力量将她抽离,她想抓住他的胳膊,一把挥去才发现自己扑了个空,只能看着那人的样貌渐渐模糊,周围的事物慢慢消失。

……

太古大陆,韩家药庐。

“宇儿!“宣幽惊醒,霍的坐了起来,双手紧紧的捂着脑袋,头疼的厉害。

“你醒啦?“听闻屋里有声音,一女子从院子里走了进来。

宣幽:“宇儿在哪?“

女子:“宇儿是谁?“

宣幽:“这是哪?宇儿呢?“

女子:“这是我家啊,我见你躺在山脚下,就把你救回来了。“

提到山脚,宣幽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画面,满是积雪覆盖的地方,他眼看着,那个男子抱着宇儿,渐渐远去。

宣幽掀开被子,立刻翻身下床,他这一动自己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钻心的疼痛传遍了全身,可是这伤是怎么落下的,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女子见他这么大动作,急了,责怪道:“你不要命啦!浑身是伤,怎么还敢动啊!“

疼痛使人清醒,宣幽立马发觉自己刚才似乎有些失态,顿觉尴尬,他忍着痛朝女子笑了笑,暖暖的笑容倾洒下来。

女子望着眼前这个略带书卷气的的温暖男子看的有些失神,怎么会有人伤成这样还能笑得那样灿烂,像午后的阳光一样舒服。

宣幽随即说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请问姑娘,有没有看见与我同行的女子,她身材娇小,乌黑的长发及腰。”

女子:“没见过。”

宣幽:“那,麻烦姑娘给我带下路,去我昏迷的地方。”

女子:“你傻啊,都昏迷一个月了,现在去哪找人去,我看你还是先歇着吧,等你能走路了再找。”

“一个月?我怎么昏迷这么久?天啊,一个月了宇儿怎么样了?不行,我得赶紧去找宇儿”,宣幽说着便要下床,女子见劝也劝不好,伸手按住他颈间的穴位,他立马晕了过去。

女子悻悻的走出屋子,“讨厌,讨厌,讨厌,张口宇儿,闭口宇儿的,根本就没把我这个救命恩人放在眼里。”

此时,女子的父亲从门外进来,看见女子嘴里念叨着,便问道:“女儿,嘀咕什么呢?”

女子:“没什么,爹爹,你怎么才回来啊,这么多天你去宫里都干什么了?”

韩太医:“殿下让我照看一位女子,一刻不让离开,我这回来拿点草药,拿完就得赶紧回去,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如果有事去太子殿找我。”

女子:“知道了,爹爹”

一个时辰后,

宣幽苏醒过来,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一股浓浓的药味袭来,他才发觉自己是被泡在了一个大药桶里,

他环顾四周,发现那位救他的女子正在一旁挑拣着草药,宣幽感觉身体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低头看了看,伸手摸了摸,恍然大悟!

原来自己光光着被泡在了大药桶里面,全身只剩一条底裤,他顿感脸颊有些发烫,不用想,肯定是她干的了!

他开口道:“姑娘?”

“你醒啦?”女子说道,心想,总算说句人话,不宇儿、宇儿的了。

宣幽:“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不用谢,谁让我是大夫呢。”女子嘴角上扬,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可是,”宣幽话锋一转。

“可是什么?”女子有些纳闷。

宣幽:“古人言,男女,不亲授,礼也。”

女子:“古人言,医者仁心,将死之人,怎可见死不救?”

宣幽:“救,也不需如此,试问,哪位大夫看病要把病人衣服都脱了?”

“你.!哼……”女子一时语塞,气的不知说什么好。

宣幽接着说道:“姑娘,莫不是有隐疾?”

女子:“你才有病!”

宣幽:“一见男子则欲去其衣之隐疾?”

女子:“你!你!你太过分了,我韩灵若才没有病,我好心救你,你竟然.你竟然以怨报德,医者,对病人,不对男女,如果病人需要开胸、刮骨、剖腹,难道就因为男女有别我就不医了,看着他死吗?”

宣幽:“那你可以不自己动手,请别人帮忙呀,姑娘,恕我直言,女子,要矜持,你这个样子以后还怎么嫁人?”

韩灵若用圆圆的大眼睛瞪着他:“方圆百里只有我一户人家,你叫我去哪找人去。”

宣幽:“太可怕了,我要是晚点醒,说不准你会对我做出什么,你快放我走吧,这里太危险了!”

韩灵若虽然生气,但是头脑还是清醒的,宣幽的最后一句话,她听出了端倪,这一番吵闹只是想惹她故意生气,好放他走的激将法罢了,她才不会那么笨就上当。

灵若自小受父亲的熏陶,在治病救人方面很执着,执着到了一根筋的地步,只要是她医治的人,要么治到好,要么治到死,决不可能半途而废。

“我才不上你的当呢,以你现在的身体,怕是未找到人,自己先趴下了,那又有什么用呢?待我治好你的病就放你走,如何?。”韩灵若起身,走到他面前,苦口婆心的劝着。

见她没有让步的意思,宣幽心里既感激又着急又不免有些愧疚,感激的是素昧平生的她这么尽心尽力的医治自己,焦急的是她太有责任心以至于现下不会放自己走,愧疚的是想做些什么来感谢她的救命之恩,可现在时间紧迫根本无暇顾及,他更担心的是宇落的安危而不是自己的身体。

“韩姑娘,在下宣幽,刚刚多有冒犯,望请见谅,如此这番,实属无奈。”宣幽自觉尴尬的冲韩灵若眨了眨眼睛,暖暖的,满眼笑意。

“那从现在开始,你要乖乖听话,我保你几日之内痊愈,然后你再去找你的宇儿,好不好?”韩灵若看着他,信心满满的说着,她对自己的医术是很有自信的。

宣幽:“我一定听,一定听,一定听,那,韩姑娘,说说你救我的事吧,有没有看到其他人?比如,带着黑色兜帽的人?”

韩灵若思索着,“我只知道太子殿下宫中的人都是这样的穿着打扮,只有他们才会如此打扮。”

“什么方向,多远?”宣幽呼吸有些急促。

韩灵若“:“不很远,这里一直向东走就能到。”

宣幽颔首:“宣幽多谢韩姑娘了,天色不早了,你也早点去休息吧!照顾我肯定累坏了吧。”

“这还像句人话,好好在药桶里泡着,虽然这滋味不好受,但是这已经是最快的方法了,你要老老实实在里面呆着,我明天早晨再来看你。”韩灵若叮嘱完,见他很配合的样子,稍稍放心些,离开药房回去自己的房间了。

是夜,宣幽静静的穿好衣服,沾着浓浓的药汁在地上写了几个字后,便拖着虚弱的身子,急忙上路了。

……

山上,太*中。

敖宇翔斜倚在床边看着宇落安静的睡着,自归来后,他夜夜尽是如此看着。

韩太医说不是昏迷,只是沉睡,她身体虽弱,但没有性命之忧,只是不知何时会苏醒,或许是她体内的七重结界封印护住心脉,毒虽未伤及心脉,却还是存留在体内。

此毒,难解……

翌日,

韩太医来给宇落换药,一个丫鬟在旁站着。

默走到门外,隔着门说道:“殿下,默有事禀告。”

“殿下不在,默,留步,我有话问你,”韩太医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丫鬟去照顾宇落。

丫鬟应着,走过去给她盖好被子,拿来锦帕帮她擦拭着,当擦到脸颊的时候,她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丫鬟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宇落的小脸看,半晌,没有动静,心想也许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吧。

……

俩人来到宇落寝殿外的会客厅,韩太医问道:“默,殿下带回来的女子究竟是何人?七重封印结界乃珈蓝一族先知的独门秘术,珈蓝一族失踪已久,她身上怎么会有这个封印?”

默站在那里,没有做声。

“莫非,她是珈蓝族人?不能,不可能,珈蓝族人是红瞳,而她却是黑瞳。”韩太医径自嘀咕着,猜测着。

默本就话少,除主子和空之外他对别人都很少开口,大家早已习惯了默的静默,他若不说,别人便不会再问。

韩太医见默没有说话,不免有些担忧,现只盼殿下不要和珈蓝族扯上任何关系就好,他边叨咕着边出门去了。

默也跟着走了出去,站在门外等主子回来。主子让查的事已经查到了一些端倪……(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旖旎,视而不见 是夜。

敖宇翔回到太*中,他疾步走向宇落住着的寝殿,见默站在门口,便问道:“查到了?”

默:“回殿下,查到一些,七重结界封印只有珈蓝族先知才能破解,如果兰公主是先知的话便可以自己破解,如果不是,就要找到先知才可以破解。”

敖宇翔:“沉睡的原因查到否?”

默:“封印需要依靠吸收本体的精气灵力来维持,可能兰公主是因为体力不支而昏迷,暂只知道这些,空还在继续查。”

敖宇翔手一挥:“退下吧。”

“遵命,”默转身离开。

敖宇翔穿过会客室走进卧房,宇落还是安安静静的躺着,与熟睡无异。

他走过来坐在床边,径自宽衣解带,在她旁侧躺下。

她还是熟睡的样子,一动未动,只是面部肌肉有些微僵,声音一听就是在脱衣服,每天他都只在床边坐着,难道今晚他要睡在这里不成?

他猜她八成已经醒了,其实想拆穿她也不过一两招功夫的事。

只是…

他向来都是速战速决之人,为何会如此装模作样,如此欲擒故纵?

俩人初次相遇,他就知道这女人就是他一直要找的人,敖宇翔在小的时候机缘巧合在一个昏暗的密室里见过一幅流沙画像。

那画像转瞬即逝,虽然那段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但在看到她的脸之后他豁然开朗,她就是画中之人,利用珈蓝宇落就能成就自己!

可是,也不知怎的,从第一次在沙漠遇见,对她能力的赏识,到她为救别人牺牲自己的重情,再到那晚她蛮横娇羞的可爱,似乎他对她的兴趣越来越大,玩心也越来越重,偏偏想逗她逼她,让她自己现出原形。

他,手臂一环拥上她的腰肢。

她,微微皱眉,身体纹丝未动。

然……

他暧昧的抚过她的香肩,缓缓流连而上,欲登峰顶。

她,一脸阴霾,心里已经把他千刀万剐几十次,可是,她天生练就好定力,亦是一动不动。

他在旁一手支着脑袋,双眉微微挑起,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静谧如渊的眸子亦少了些许冰冷,多了些许玩意。

还未爬上她的那片柔软,他便缓缓收回了手,她在心里深深吐了一口浊气,心想这无耻的家伙就是在试探自己呢。

他想笑,可是却忍住了,一时来了兴致!

大手顺着她的蛮腰而下,一点一点去撩拨她玉腿的寸寸肌肤。

见她未动,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俯身过来,挨着她的小脸,宇落已经明显感觉到了他冰冷的气息吹到自己的脸上。

骤然!

他大手下探,直达她的最隐秘之处。

无耻!!!

宇落猛地翻身,落地,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从袖里甩出鎏樱匕首。“敖宇翔!你个色魔,你要做什么!”

俩人对视着,一时剑拔弩张。

“醒了?”他问道,看似云淡风轻的一问,实则包涵多层意义:你醒了?早就醒的?为什么装睡?怎么不一直装下去了?

宇落凤眸轻瞟,他的意思她懂。几天前她苏醒过来,发现周身动弹不得,而身边尽是陌生人,遂决定先不动声色、静观其变,身体能自由活动是这两天的事,只是,跟这人没有解释的必要。

本想找机会离开,可无论白天晚上都有人守着,今晚又被他识破。思及此,宇落愈加生气,怒目瞪着他。

他明知故问:“还打?”

宇落:“不打!怎解我心头之恨!”

上次的仇还没报,这次又来。

今日,新仇旧恨一起跟你算清楚!

敖宇翔悠然起身,斜倚在床边。四目相对,她不动,他亦不动。

宇落盯着他,看他周身一圈幽黑色光晕不禁有些疑惑,前次交手并未见过此种情景,那结界似乎把他周身保护的很周全。

她审视着这圈光晕,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他那裸露在外的匀称的肌肉线条上,半透明的幽黑色光晕更是增添了些许诡秘莫测,她见状匆匆收回视线,随后说道:“色魔!速去更衣!”

此时,敖宇翔仅着一条黑色丝质长裤,上身赤膊,月光散落在他密实的肌肤上,诱惑异常,任谁看了都难免动心啊。

然!

敖宇翔并未起身,单手支着脑袋,开口道:“我们生活世界,由多块大陆组成,你现在所在的太古大陆和你所来的景阳大陆都是其中的一部分。”

“这些大陆周围有海洋包裹,海洋边缘都有紫色雾气笼罩,它们不退不散,若进入则有去无回,曾经有人进去过里面,最后都杳无音讯,那里被称作无尽虚空。”

“因为能行船到海洋深处的人屈指可数,所以这些都鲜少有人知道,在大陆与大陆之间因有无尽虚空的存在而相互隔绝,只有通过裂隙才能穿越。”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珈蓝族人曾经一直生活在这里!”

“那,现在呢?”宇落听到这,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有关珈蓝族的一切信息。

敖宇翔:“消失了!”

“消失了?”宇落重复着他的话。

敖宇翔:“十五年前的夏天,樱花最盛的时候,全族人,杳无踪迹。”

宇落:“怎么会?”

“个中缘由还需你自己去寻找!”说到这,敖宇翔便不急着说下去了,目的达到。

宇落墨黑的眸子黯淡了下来:“我今年刚好十五岁,那应该是我出生的时候,难道是和我的出生有关吗?”

她苦笑:“寻找?答案么?”

家族变故?

生身父母?

被送走遇到师傅?

这种种疑问,她何尝不想去知道答案,可是这些年她都把它们重重压抑在心底!

不是不想去想,不是不想去找。而是不敢去想,不敢触碰,怕思念决堤,怕感情一发不可收拾!怕找到的答案不如想象的好,怕最后只是证实了自己真的是孤身一人。如果真是这样还不如不找,至少内心还留有一丝希冀。

“你还知道些什么?”宇落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敖宇翔:“很多,只是,你打算用什么来换呢?”

宇落:“你开价吧,只要我给的起的都可以。”

听及此,敖宇翔不屑一笑:“银子?本殿从不缺,本殿想要的你倒是给的起,只怕,你不给!”

宇落秀眉微蹙:“别跟我绕弯子了,说吧!”

“本……殿……要……你!”他一字一顿,说完邪魅一笑,明知她不可能答应却还要去说。

无耻!!!

宇落垫步向前,刺向他,敖宇翔瞬间躲闪到她身后,顺势抓住她纤细的胳膊,说道:“若杀我,你要如何寻找身世?”

宇落:“凭我自会找到!”

她狠狠踹向他的膝盖,他躲开,以退为进,将她从后抵在墙上,开口道,“女人,你本就打不过我,体力没有恢复,还逞强做什么?”

宇落:“用不着你费心!”

敖宇翔挑眉看着她:“哦?是吗?”

他低下头缓缓靠近她的脸颊,她面对着墙,挣扎使力,挣脱不开,只好别过头去,仅把如墨的长发对着他,

他其实也不是非要吻的,可是面对她却总是不能自已,禁不住想拥着她,想吻她!

他没有停下动作,也没有转去另一边逼她,而是在她长发上轻轻落下一吻,埋首在她颈间,轻轻耳语:“留下吧,珈蓝宇落!”

本以为她会说不要,会说色狼,会说滚开。

可!

谁知!

她脱口而出的是:“宣幽!!!”

刚刚宇落耳畔隐约听到有人在呼唤着她的名字,仔细分辨之下应该是宣幽,她很诧异,也很激动,诧异的是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激动的是终于在这陌生的地方遇到个熟悉的人了。

敖宇翔骤然眉头紧蹙,又是那个男人!

咚、咚、咚。

默在门外敲门,“主子,有外来人,触动守卫,如何处理?”

敖宇翔松开宇落朝门外走去询问情况,宇落身体能自由活动了,便快步走到窗前,向外望去。

远处,一个身影在打斗,透过月光,虽看不清他的样貌,但是一看那澄澈的蓝色衣服就知道肯定是宣幽了。

见他快招架不住了,宇落有些心急,打开窗户直接跳了下去。

敖宇翔回头见她跳了下去,瞬间移动到窗外在空中接住了她。

他,又一次接住了下落的她!

“你就那么在乎他吗?”敖宇翔咬牙切齿,方才那无法自控的浓情早就被冷水彻底浇灭。

“是!”

她回答的简洁,笃定。

他一怔,幽黑的眸子越发的冰冷,仿佛深潭的死水一样。

手一松,她坠落……

凌冽的寒风吹打在他身上,他全不在意。

“默,叫韩太医来!”他低着头,沉敛着双眸看不到任何情绪,谁都不知道此时此刻,这个男人心中到底是何想法,是何算计!

默进门一见敖宇翔的样子立马被震住了!

侧面看去,这个低着头,阴沉着一张冷脸的男子就如同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魔,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了极致的危险气息!

默拿起敖宇翔的外衣,给他披上,转身去找韩太医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莫寻,本人已死 太子殿外。

风停了,月光下,外面一片朦胧,寂静。

静到可以听得到雪花落下的簌簌声。

宇落持续着往下坠,她看着高度调整好姿势。

本是可以安稳落地的,可是雪面太松软,她一落地就直接扎进了雪堆里面。

外面温度极低,她仅着一件单衣,身体的热度将雪融化成了水,粘在薄衣上面,更是冷上加冷,她手脚冻得有些麻木,身体也开始瑟瑟发抖。

她从雪堆里面翻身跳出来,四下环顾,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了已经倒下的宣幽,此时周围正有数千条白色的蛇围着他,它们做出进攻的姿势,其中几条迅速蹿过去咬住了他的手臂。

“宣幽!”宇落大喊,赶紧往他那边赶过去,都忘记了自己还会轻功,只用两条腿拼命的跑着。

群蛇听到宇落的喊声,停止了进攻,其中一部分转而极速滑向她,还没等宇落到达宣幽身边,就已经把她团团围住。

近距离看,才发现这种蛇与平时所见的蛇不大相同。

它们的身体细长、头部扁平,形状与蛇并无两样,但是,头部的花纹却很特别,仔细看像笑着的人面,诡异异常。

而在蛇的额头上也是那人面花纹的眉心处有一个黑色图案,似乎是一个三角的图形里面有一只眼睛。

它们通体白色偏透明,无鳞,微微泛着光,每条粗细不等,有些粗如手臂,有些却细如手指,无论这大的小的均动作敏捷,此时它们正朝宇落吐着信子,散发着危险的信号。

电光石火间,群蛇蹿起,攻向宇落,它们数量太多,她只得一边防守,一边找寻突围的机会。

半晌,它们开始互相缠绕成锁链的形状,爬上她的脚踝,封住了她脚下的动作,而剩下的正试图去缠住她的手臂,宇落见势头不好猛地腾空,急速旋转,甩掉了身上的蛇,谁知蛇群迅速变换阵型,形状像绳子一样到她脚边缠住了她的左脚踝,硬把她拽了下来。

她甩出鎏樱匕首,切断了脚踝的封锁,趁着蛇群攻击的空隙,施展轻功向宣幽急速而去,把群蛇抛在了身后,经过这么一活动,她的身体也不似之前那么寒冷僵硬了。

就在快要到达他的身旁的时候,又一群蛇迅速蹿过来,堵住了去路,宇落秀眉微蹙,难缠的家伙,杀光的话既耗费体力又浪费时间,她转身想绕过去,可后面追上来的蛇群亦堵住了退路。

咫尺之遥,她却过不去,心急如焚,她看向他,此时有一条蛇缠上了他的脖颈上,正欲咬下去。

再快的速度也不可能刹那赶过去了!

眼看着蛇张开森森大口,宇落死死盯着那条蛇,拳头攥得紧紧的,指甲刺破皮肉渗出血来,瞳孔渐渐撑大,墨黑的眼眸逐渐变成了红色。

她一动不动的立在原地,周围空气仿佛凝结一般,蛇群似乎也感觉到了她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在原地停留不敢轻举妄动,。

而此时,宣幽身上的那条蛇牙已碰到了他的皮肉。

可恶!!!

宇落此时心如火焚,只感觉自己血气不断上涌,她右手不知什么时候握着一根木质蛇杖,此杖虽外表古朴无华,但坚固轻灵,杖首雕成蛇首形状。

只是,她早已无暇顾及这些,右臂奋力一甩,一阵气浪以她为圆心向四周疾速漫溢开来。

只一瞬!

蛇群就全军覆没,纷纷栽倒在雪地里一动不动了。

眼前的场景任谁看到都会被惊呆了,宇落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木杖,又看了看这满地的蛇,也惊到了。

这是,我?发出的?力量?

宣幽!她在原地愣了一瞬,立马抽回思绪,往他那面跑了过去。

只是,没跑几步,她突然感觉全身发热,有股力量绵绵不断的从体内往外涌。

像开闸的洪水一样,冲击着她每个穴位。

感觉就像要被胀破一样,这突如其来的力量超越了她身体所能承受的程度,不多时,她晕了过去,手杖发出黑色光韵之后变成了墨色指环,掉落在雪中。

而那些在远处没有被波及到的蛇群也都退到了宇落后边,低下头,似乎是在谦卑的行礼。

可是宇落当时并没有发现,它们额头的黑色神秘符号正在渐渐变成血红色,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敖宇翔紧紧握着拳,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复杂的眸子一抹抹心疼不自觉掠过,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在她晕倒的刹那,他瞬间移动到她身旁,稳稳抱起,冷冷的目光看着晕倒在怀里的人儿。

……

“啊啊啊,珈蓝!她是!难道她真是珈蓝族人!”韩太医看到那根形状酷似珈蓝族长先知的蛇杖,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跌坐在地上,连连惊呼!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惊恐,连连叹气,灾难啊,灾难的开始啊!该来的还是会来啊!

珈蓝之火,金虬现,王朝覆灭,盛世至!

当年珈蓝族先知珈蓝凌雪占卜出这个出预言后,不久就消失了,而更让人奇怪的是,随后珈蓝族人也都慢慢一点一点消失了,消失的一丝痕迹不留,就像从未在太古大陆上出现过一样!

默侧目无奈的看了韩太医一眼,随即几步闪到敖宇翔身旁。

他看到不远处地上伤痕累累的宣幽,心里面是有些暗暗佩服他的。

没有结界保护的他穿过裂隙那不是一般的煎熬,一般人是挺不过来的,而他短短一个月就能恢复的这么好,还能战斗这么久,他这是凭着怎样的一种意志在坚持着?

“主子,他?”默见敖宇翔转身欲走,便请示主子要如何处置宣幽,默以为,依主子决断的性格一定是除掉,不留活口了!

敖宇翔侧目看了宣幽一眼:“关起来。”

虽有些出乎默的意料,但他亦如平时一样,表情淡漠看不出情感变化,背起宣幽,往地牢去了。

敖宇翔说完便抱着宇落回到了寝殿,把她放在床上,见她的身体还在瑟瑟发抖,他俊眉紧蹙,扬起被子盖在她身上,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寝殿,明知道背后的人小脸已经冻得失去血色,全身还在不住的颤抖着。

韩太医见敖宇翔走了出来,想跟他说宇落是个非常危险的人,想劝他尽快远离她,可是,见太子殿下周身寒气逼人,阴沉着一张冷脸,韩太医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韩太医是看着敖宇翔长大的,他不是看不出来殿下紧张她、担忧她,可这也恰恰是他最担忧的,他怕殿下会因为她酿成大祸,珈蓝宇落就是个麻烦啊,想到这韩太医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敖宇翔走到会客室,倚在一旁的暖榻上。

“进去看看,”说罢,他竟缓缓闭上了眼睛,那俊朗的眉宇间尽是疲惫之色。

韩太医赶紧走进屋去,查看宇落的情况,他试探的看了一下她的眼眸,如墨般黑色,太好了,韩太医有些激动,不是红色肯定不是珈蓝族人,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可是……

转念一想,他又糊涂了,不是珈蓝族人肯定不可能会使用先知的蛇杖啊?珈蓝族人世世代代都是一双红色的眸子,若她是珈蓝族人怎么会是墨色的眸子呢?他完全陷在自己歪曲的逻辑里面拔不出来了。

不一会,韩太医走了出来,恭敬的对敖宇翔说道:“殿下,兰公主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有些冻伤,她看着似乎不是昏迷,更像是沉睡的症状,我去调制些冻伤的药,一会来给兰公主敷上就没有问题了。”

见敖宇翔依然闭着双眸,韩太医没再说话,关好门,退了出去。

半晌。

敖宇翔起身走到宇落床前。刚刚的对话浮现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敖宇翔:“你就这么在乎他吗?”

宇落:“是!”

想起珈蓝宇落那坚毅的表情,他冷哼一声:“哼,宣幽!”

随即,他一把扬起了被耨,一时春光乍泄,薄衣此时还湿湿的贴在身上,曼妙玲珑若隐若现如此旖旎春色,是个男人都会禁不住心猿意马呀!

可偏偏,他却一点儿反应也没有,甚至视线都不曾多停留一刻!

……

主殿的后面有一座天然的的温泉,由于特殊的地理环境,全年不断有温热的泉水升涌出来。

他抱起宇落,走到温泉旁边,静默地替她褪尽湿漉漉的衣裳,扶着她在池中躺下,半晌,待她暖和过来,他抱她回寝殿,更换了干净的睡袍,照顾得细致周全,甚至还替她擦拭了小脸,捋顺了头发,换了床锦被,让她安睡!

宇落一点反应都没有,任由他折腾着,依然睡得沉沉的,一点也不知晓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此时她也已暖和过来,小脸红扑扑的,好看极了。

可是……

这美丽的小脸,他却看都没多看她一眼。

他如何容忍第一次抱在怀中的女人想着别的男人!才认识几天,她就这么急着当着他的面宣扬吗!

他要怎样?

起身。

离开。

简单明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大婚,由不得你 敖宇翔自那日走后便再没踏进过宇落的寝殿半步,只是吩咐韩太医每天去给他汇报一下她的近况。

韩太医说,冻伤已经痊愈了,可是毒还存留在体内,暂未找到解毒之法,所幸的是宇落身体里有七重结界封印保护着,暂时伤及不到心脉,只是,这毒还是不易久拖。

这几日,韩太医尝试以以毒克毒之法解毒,取了宇落几滴血尝试,最后均以失败告终,宇落体内的这种毒很特别,与别种毒接触后会转变成新的毒,所以这样盲目的尝试不是个办法,最好先拿到毒药配方,再依方解毒。

空也回来了,他把搜集到的信息一一禀告给了敖宇翔,说完后还想再多说几句自己的推断,却被默拽着退了下去,主子这几天心情奇差,默怕空又多嘴惹主子生气,回头又要受罚了。

敖宇翔懒懒倚在暖塌上,双眸微合,思索着事情,现加上之前所掌握的消息总结共三点。

一,她的七重封印结界是珈蓝族先知所布,而最后一任先知是珈蓝凌雪。封印结界发挥作用需要有灵力维持,而这来自于吸收宇落体内的灵力,这也是导致她沉睡的原因。

二,她所带在身边的那枚指环就是先知的蛇杖,法杖只有先知可以唤醒,所以宇落应该就是现任的珈蓝族先知。

三,破解预言关键要找到珈蓝凌雪,而要找她必须先找到琥珀屋。

而亟待解决的问题也有三点。

一,琥珀屋何在?太古大陆上已经找遍,是绝没有这个琥珀屋的。

二,指环何在?那日发觉指环丢失,速遣默去寻找,未果。

三,封印如何破解?

敖宇翔轻声一哼,他倒是挺好奇那女人破解了封印释放了体内的灵力后是什么样子。

……

太子殿地牢内。

韩灵若站在牢门的外面一脸怒气的看着里面的宣幽,她缤纷的绣花罗衫在昏暗的地牢映衬下,越发的扎眼。

“你倒是死了呀!我也一了百了!不是写了本人已死吗?你现在就死吧,省的我还要费心救你。”

那日。

韩灵若早晨去药房看宣幽,推开房门一看,已是人去屋空,地上赫然写着四个字:本人已死!

她看到这,肺都要气炸了,这个人太不知好歹了,这是告诉她不要再去找他了,他的死活与自己无关!

“哼,不让我管你,我偏偏就要管,我还跟你说了,你的事本小姐管定了,你怎样?”韩灵若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宣幽面对着墙壁躺着,没有说话,他现在是真没有力气起来和韩灵若斗嘴了,他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真是个倔强的女人,真是拿她没办法!

自那日战斗之后,他的体力还没有恢复过来,所幸的是默把他带过来之后对他照顾的还算周全,也给他用了治疗外伤和冻伤的药,当然,这都默自己做的,敖宇翔并不知情。

……

太子殿门口。

一顶轿子慢慢落下,一女子掀开轿帘,小跑着朝寝殿方向而去,门口侍卫见来人是敖秀儿,纷纷弯腰行礼。

在宫里,下人见到主子是要行跪拜礼的,要是在自己宫中下人这样,敖秀儿早就发火了。

可是这是他哥哥的太子殿,把守这里的都是哥哥的暗影军,她便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了,再说在这里撒野也没有人护着她,她才不会自讨没趣呢。

“翔哥哥现在肯定在寝殿休息呢!”敖秀儿喜滋滋的往寝殿走,从宫中溜出来后就直奔这来了,虽然她母后一再强调以后不可以再去找敖宇翔,但是她才不会听呢,见哥哥怎么了?虽然是同父异母的哥哥,那也是我哥哥呀!

推开主寝殿会客厅的门,敖秀儿喊着:“翔哥哥,你在里面吗,秀儿来看你来了。”

此时,韩太医正巧在房里给宇落诊脉,听到她的声音差点吓丢了魂,若是被她瞧见了她翔哥哥的卧榻上躺了个女人,告到皇上那里可就糟了,他赶紧快步迎了出来,随手掩上房门。

韩太医弯腰行礼:“老臣参见秀儿公主,不知公主来此何事?殿下现正在侧殿休息,容臣先去禀告。”

“那你在这屋里干嘛呢?”敖秀儿有些狐疑,但是急着去见哥哥,虽然好奇韩太医为什么在这里,却不及敖宇翔的吸引力大,只是随口一问,并未放在心上。

可是这随口一问,却把韩太医难住了,支吾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所幸敖秀儿没听韩太医说话,就蹦蹦哒哒找敖宇翔去了。

偏殿门口,默和空在门外站着,敖宇翔近几日一直没有出门,俩人也就没敢离开,怕主子有事吩咐。

“啊呀!你们在这里呀!那我的翔哥哥肯定在里面了,嘻嘻……”敖秀儿笑靥如花,不由分说推开了门,走近偏殿会客室。

空厌烦的瞟了她一眼,小声嘀咕了一句,这缠人精怎么又来了,一来准没好事。

默默默的瞪了空一眼,示意他注意一下场合,本来她就爱无理取闹,你再惹她,不就更给她提供机会吗,别去给殿下找麻烦了。

敖秀儿走进偏殿会客室,见敖宇翔站在窗口,赶紧走了过去。

“翔哥哥,你最近怎么都不回宫里了?秀儿好想念你啊!每天每天都盼着你来可是你就是不来!”敖秀儿一边碎碎念,一边挎起敖宇翔的胳膊,晃来晃去,就差没像猴子一样吊在上面了。

而此时,敖宇翔正临窗而立,凝眉望着远方的天空,面色阴沉,寒气逼人,冰冷异常。

见晃了半天都没动静,敖秀儿抬头望向敖宇翔俊美的侧脸。

她一怔,他这是,怎么了?

敖秀儿自小就认识的哥哥,从来就没见他如此疲惫过,即使面对敌国的大战,刺客的刺杀,都没见他面露过难色,可现在这般,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人能把这个战神太子逼到如此境地?

敖秀儿一时忘了撒娇,抬起头,心疼的看着敖宇翔,忧心忡忡的问道,“翔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她眼巴巴的看着他,可是他似乎从一开始就视她为空气般,根本不予理睬。

她不甘心就这么被无视,于是又开始了碎碎念:“现在诗儿也不在,哥哥你也不理我,我在宫里天天都快闷死了,父王那么忙,母后只顾着和那个什么慕国的人谈事情也不陪我,还不许我来找你,一天天的无聊死了!”

“哦,对了,联姻?我出门的时候母后好像提到了联姻,翔哥哥,谁要联姻啊?”

见敖宇翔还是不理她,敖秀儿脚一跺,发狠道:“翔哥哥,是谁惹你啦?你告诉我,我立刻让父皇杀了他,你说说话好不好,你看看我好不好。”

敖秀儿这次真是连杀手锏,搬出父皇都用了,这个方法曾经是屡试不爽的,这次竟都不好使了,原来不管她怎么无理取闹,敖宇翔都不会不理她的啊!

从小到大,敖宇翔还是第一次这样对她,她都快急哭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也没换来他的一句话,别说一句话,他连看她一眼都没有。

空趴在门外,耳朵凑在门边偷听着,他天生好听力,这倒也挺符合他八卦的性格。

默似笑非笑的看了空一眼,姿势倒是挺优美,此时空为了听的更真切些,正撅着屁股杨着脖子贴在那仅开了一点的门缝上。

他一边偷听一边复述给默听:“那缠人精说咱们要和慕国联姻?默,慕国是不是有位特别受宠的公主来的?说谁若娶了她,嫁妆就是慕国的半壁江山。我记得她还有个弟弟,咱们这边是一位皇子,两位皇子。”

说到这,他大喊一声:“啊!不会吧!皇后这是打得什么如意算盘,不会是想让殿下娶那个叫慕、慕、慕什么的公主来?好让殿下去做慕国的乘龙快婿,然后让这缠人精坐上王位当女王?”

默:“……”

“不行,我得去调查清楚皇后的目的,还有那个慕、慕、慕什么的公主的底细。”说完,空也不等默说话,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默依旧双臂环在胸前倚在墙壁上,半晌,幽幽的说了一句:“慕婉嫣。”

偏殿里。

敖秀儿磨了半天都没成功,她看了看外面的天,时间已经不早了,再晚些回去就要惊动母后了,本来就是偷跑来的,要是被她知道又偷跑出来找哥哥,肯定要被禁足的。

她拽了拽敖宇翔的衣角,道了别,准备回宫。

她正往外走,碰巧看见韩太医在他前面走了过去,她突然想起之前的事,韩太医支支吾吾的好像有鬼似的,没听说太子殿有客人来啊,一向住在主殿的翔哥哥现在却在偏殿,那么主殿住的是谁呢?

想到这,敖秀儿蹑手蹑脚的跟在韩太医的后面,见他进去了,她也慢慢的打开门,轻轻的进入会客室,踮着脚往屋里走。

近了,已经听到韩太医说话了,吩咐丫鬟照顾周全之类,到底是谁呢?

她探头望去……(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重逢,忧喜交加 突然…

一只大手从后面抓住了敖秀儿的肩膀,她本就做贼心虚,这一抓吓的她啊的大叫一声,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她惊魂未定的转过头去,一看是默,便又恢复了往日盛气凌人的姿态,恶狠狠的瞪了默一眼。

说道:“你、你、你,竟然敢吓我!魂儿都要被你吓出来了,一个下人竟然管起主子的闲事来了,真是反了天了,看我回去不叫翔哥哥废了你!”

“公主,您若再行一步,殿下会怪罪,属下也只是奉命行事,多有冒犯,还望恕罪。”

默不急不慌,他知道敖秀儿唯一惧怕的就是殿下,所以这时候把殿下搬出来就一切都解决了。

“这事没完,等我下次见到翔哥哥要你好看,哼!”说完,敖秀儿讪讪的走了。

傍晚。

宇落醒来,睁开眼睛看到一个人正倚着床边打着瞌睡,她以为是敖宇翔。

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个丫鬟。

原来不是那个人啊,心底一点小小的失落涌上心头,似乎她自己都没察觉到。

此时倚在床边的丫鬟正巧醒了,见宇落看着她,赶忙起身,跪在地上:“奴婢该死,奴婢失礼,不应该坐在主子的床上,请主子恕罪。”

宇落看着她,好有规矩的丫头啊,她随即说道:“起来吧,在我这不必拘泥这些宫规礼仪,随意一些就好。”

在床上躺了几日,宇落感觉身体有些僵硬,想起来活动活动,丫鬟见状赶紧过来扶着她,俩人在寝殿里慢慢踱着步。

“你叫什么名字?”宇落是记得这个丫鬟的,从来到这里之后就一直是她在照顾自己的,颇为细心,再细看她的容貌,和森儿颇有几分相似,宇落突然感觉很亲切。

丫鬟:“回兰公主,奴婢没有名字。”

宇落:“没有?那平时他们是怎么叫你的?”

丫鬟:“回兰公主,平时他们就叫我丫鬟。”

丫鬟?那个人怎么这样对自己的手下,太过分了,宇落有些怜悯这个没有名字的丫鬟了,她对眼前的丫鬟说道:“你和我家森儿蛮像的,没有名字不好,我给你取个名字吧,以后你就叫晓木,如何?”

丫鬟听及此,又跪在了地上:“谢兰公主赐给女婢名字。”

“起来吧,刚不是说了,以后不用对我行这么大的礼了。”虽然晓木和森儿长相有些相似,但是两个人的性格倒是截然不同的,不知道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呢,想到这,宇落抿嘴莞尔一笑。

可是。

一提到森儿,宇落突然想到了家,想到了失踪的师傅,愉悦的表情瞬间转变成了淡淡的忧伤。

自中毒之后,也不知有多少时日了,是时候该回去了,还要去找师傅,还得打理无涧鬼阁,还有很多事等着她去处理。

宇落走到大厅中央,查找密室的入口,大理石的地面上平整光滑,并没有密室暗门的踪迹。

她在地上敲了敲,地面确是实心的,周围的墙壁也都是整块的水晶,浑然天成,没有后天雕凿过的痕迹。

她遍寻无果,便走下台阶去大厅下面一层去查看。

大厅正下方的方厅,不像上面那层那样高,宇落仔细查找一番,依然和上层一样,没有发现任何痕迹,这方厅的天顶就是上面大厅的地板,要是有密室,这空间也未免太狭小了点吧!

……

方厅外面,敖宇翔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俊朗的脸上不着一丝情感,冷傲孤清,盛气凌人。

晓木见到他,忙迎上去行了隆重的宫礼:“奴婢参加殿下。”

他却完全没有理睬她,只说了句下去,便继续走向宇落。

此时宇落正背对着他,抬头看着天花板,听到敖宇翔的声音她转过身来。

不经意间对上他的眸子,宇落顿觉尴尬,忙收回视线,想想之前每次遇见总是想杀了他的,可是他总归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吧,而且还不止救了一次,从没对他道过谢,却次次见面就打。

她不喜欢欠别人人情的,不管是敌人还是朋友,不还的话心里总会不舒服。

不管怎样,还是先道声谢吧,想到这,她开口道:“那个,我,我想。”

一遇到感情的事,宇落又变得笨拙起来,支吾了半天,谢字也没说出口,别扭的站在原地。

没等宇落把话说完,敖宇翔便插嘴说道:“珈蓝宇落,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宇落:“什么交易?”

敖宇翔:“助我完成珈蓝族的预言,开创盛世。”

宇落:“凭什么?”

敖宇翔:“条件你随便开。”

宇落想了想,密室还没有找到,宣幽还下落不明,姑且先答应他,以此为缓兵之计,这样在这里可以自由活动,也方便行事。

思及此,她慢慢开口说道,“我可以帮你,但有两个条件。”

敖宇翔凝视着眼前的人儿,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还是在计划着什么?

他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宇落接着说道:“一,行动自由;二,找到宣幽。”

听到宣幽的名字,敖宇翔眸光骤冷,道“你的条件本殿可以答应,不过,本殿也有一个条件。”

他走过去,扬起手,直指她的鼻尖,冷冷道:“此刻开始,珈蓝宇落……你就是本殿的太子妃!”

冷冽的眸子里敛进世间万物势在必得的霸道,清冷的一句话即连名带姓的宣布了她的所有权归他。

无耻!

“好笑!我答应帮你,并不代表我什么都要听你的!我喜欢帮就帮,不喜欢谁也强迫不了我!”宇落对他稍有一点点的好印象,现在已全部消失殆尽,对自己刚刚想要感谢他的想法后悔不已。

“不答应?那个男人就死!”敖宇翔本是很鄙视这样威胁人的,可是不知怎的,一碰到跟她有关的事情,他就会变得失去理智,暴躁不已。

“七日后大婚!由不得你!”敖宇翔冷冷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无耻!卑鄙!小人!”宇落冲着他的背影乱喊着,怎么会有这么不讲理的人,竟然拿别人的性命做要挟,太卑鄙了,怎么会有比本小姐还不讲理的人!

敖宇翔已走了半晌,宇落却还是站在原地,低头沉思着:七天,时间紧迫,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得抓紧时间,要找到宣幽,还要把珈蓝族的事情弄明白,然后赶紧离开这里回夜国!

思及此,宇落唤来晓木,首先要从韩太医那详细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

“晓木,去把韩太医叫来!”

敖宇翔,既然是你给的权利,本小姐不用白不用!

寝殿外会客厅。

韩太医一进门就见到宇落高坐主座上,他恭敬的走上前,“不知,兰公主找我何事?”

宇落:“韩太医,本宫现在在帮敖宇翔调查一件事情,现有些问题要问你,你要详细的回答,不要有遗漏。”

她在假装沉睡的那些天,听到韩太医谈论过珈蓝族的事情,直觉他对珈蓝族的事知道的很多。

之前,敖宇翔告诉她的信息很少,她想先从韩太医入手,收集更多的消息!

一听到是主子的事,韩太医当然不敢怠慢:“兰公主您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珈蓝一族的所有事,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提到家人,宇落有些停顿,从未见过,却如此牵挂,希望他们一切都好,希望他们是自己想象的那些美好的样子!

可是,要怎么回去呢?

想着想着,她不知不觉走到了寝殿外面的走廊,宇落看见眼前巨大的水晶宫殿,不由得怔住,如墨的眸子微微撑大。

昏迷时梦到的那个地方,竟然真的存在!

竟然就是这几日自己住的地方!

竟然这么久才发现!

和梦里面一样,外面雪花漫天飞舞,白茫茫一望无际,走着走着,面前出现一个盘旋而上的楼梯。

宇落拾阶而上,台阶上面是一个长廊,她记得这里,梦里面就是在这里碰到的那个表情忧郁的男子,嘴里一直念叨着要找到琥珀屋,找到凌雪。

宇落接着往前走,俩人脚步声虽然很轻,却还是在空荡荡的长廊里回响起来,走廊的尽头,一道拱门参天而上。

宇落脑海忽然闪过一个画面,一个人,穿着白色的兜帽斗篷,依身形判断应该是个女子。

那女子衣服上有一个神秘的图案:三角形里面一个眼睛图案,和那天遇到的那些蛇的额头的符号一样。

只是,两者颜色不同,蛇头上的符号颜色是黑色的,而白色斗篷上的图案则是鲜血一般的红色。

那人在走廊尽头的大厅里面,念着什么,画着什么,而后地面打开了一个密道,一道石阶蜿蜒而下,而下面漆黑一片看不清楚了,待密道完全打开那女子走了下去。

那密室好似上次梦境一开始自己被关着的地方,这到底代表什么?

兰公主,兰公主!

宇落被呼喊声唤的回过神来,原来是晓木见宇落一直盯着前面一动不动了很久,担心她又沉睡过去,便不断的呼唤着她的名字。

宇落冲晓木摆了摆手,“没事,不用担心。”

她刚刚缓过神来就继续往大厅走,刚刚失神那一会看到的类似密室的地方,她想马上去一探究竟。(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此生,非她不可 “禀兰公主。”韩太医理了理思绪,慢慢道来:

太古大陆,是世界众多大陆之中的一块,也是比较特殊的一块大陆,因为生活在这片大陆的人们大都有灵力,而其他大陆却不都是这样,比如兰公主来的那片大陆似乎就没有。

太古大陆本来有三个国家,我们敖国,墨国和夏侯国。

而珈蓝一族作为先知一族,他自成一族,并不归属任何一个国家,每当有重大祭典的时候,三国齐聚,由珈蓝族先知祭司主持,占卜吉凶,传达神旨。

珈蓝族人一般都有预知的能力,但是每人预知的能力不尽相同,族人都是赤瞳黑发。

上任先知为珈蓝凌雪,族长为珈蓝凌枫,俩人既是兄妹亦是鸳侣。

他们还有两个姐妹,名字为珈蓝凌月,珈蓝凌硴,四位大人在族中灵力超群,无人能及。韩太医提及此,眼神里满是是尊敬。

在最后一次祭天大典上,珈蓝凌雪占卜出预言:珈蓝之火,金虬现,王朝覆灭,盛世至!

在这之后,珈蓝族人就一点一点消失了。

而在预言出现后,三国都蠢蠢欲动,因为不知道预言中提到的是哪国,三国君主都想灭掉别国来开创自己的太平盛世,太古大陆多年的和平一朝被打破。

在预言之后五年,墨国君主突然遇刺驾崩,墨国大乱,世人以为正应了那个预言,王朝覆灭、盛世将至。

但,却没见到什么太平盛世,反而越来越乱,各国连年征战不断。

墨国有三位皇子,让人奇怪的是当时的太子二皇子并没有继位,而是由大皇子登基,之后墨国二皇子便下落不明了,这几年也没见过三皇子露面。

不过,大皇子继位之后,平定内乱,把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开始对他的继位颇有微词的臣子们现在也心服口服的效忠他了。

墨国皇室人大多是风术师一族,族人褐红色的头发月白色的眸子,善会用风,正因为墨国赶在这个节骨眼上内乱,世人渐渐都认为预言中王朝灭指的就是墨国。

就在那时,墨国臣子中最大家族慕族族长趁乱分裂出来,自立为王,国号慕国,慕族人为驭兽一族,有驱使猛兽的天赋,打仗凶猛,族人鸦青色头发墨绿的眼瞳。

本来三国互相制约,多年来相安无事,可是预言一出,流言四起,墨国分裂,现在四国鼎立,我总觉得太古大陆不久将要迎来战争了啊!

说到这,韩太医连连摇头,叹气,特别是现在珈蓝族也出现了,这句话他只心里想着,没敢说出来。

宇落细细听着,心里记下珈蓝凌枫、珈蓝凌硴、珈蓝凌雪,珈蓝凌月这四个人,依稀记得上次梦境中看到的那个男子念的是凌雪的名字。

灵力这个词她是第一次听说,应该是体内积蓄的力量的意思吧,自从上次她不知怎么把群蛇弄晕之后,似乎已经对这些见怪不怪了,看来这片大陆上的人都有某种特殊能力。

她接着问道:“说说夏侯国和敖国。”

虽然别国和她没多大关系,但是多年来形成的收集情报的习惯已经在她骨子里根深蒂固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回兰公主,夏侯国是敖国最强劲的对手,他们擅长打造兵器,族人发色紫棠色,瞳孔黛紫色,善会用光,夏侯国与我国边境接壤较大,据空说那国太子夏侯弈野心很大,一直伺机吞并墨国,夏侯弈本人很强,但为人阴险,据传夏侯族人只要有一点威胁到王位,都会被他想办法除掉。”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敖国,族人有操控冰霜的天赋,用黑暗法术增强武器,以邪恶力量来伤害敌人,族人黑发黑瞳,喜暗。”

“怪不得敖宇翔跟个大冰块似的,”听到这,宇落小声嘀咕着。

韩太医听及此,嘴角一阵抽搐强憋住没笑:“兰公主,不知可否臣解释清楚,您还有什么疑问?”

宇落:”这个国家的人都会操控冰吗?“

韩太医:”不全会,而皇室敖家一族血脉在这方面有异常的天赋,就像您珈蓝族在预知方面的天份一样,臣民也有什么都不会的普通人,也有会驾驭其他灵力的人,其他几国也是一样,比如慕国没分裂出来之前虽归墨国管辖,但是却不会墨国皇室的御风之术。“

“恩,我了解了,你先下去吧!”宇落起身往寝殿内屋走去。

韩太医应着,恭敬的退了出去,微微叹气,兰公主的底细还没有探清楚,自己族人的事还是不让她知道的好。

宇落望着窗外出神,有些茫然,只是知道自己是珈蓝族有什么用,有灵力不会用,戒指下落不明,根本无从下手。

远处,林子里是什么?

一个人影闪过……

山脚下,森林边缘。

宇落好似看到一个人正在向自己这边窥伺,那个人影一闪而过,转眼消失在密林中。

到底是谁在偷窥?

宇落打开窗,翻身而下,这次,她没有像上次一样落在雪堆里面,反而是踏在了松软的雪面上。

自上次晕倒之后,她的身体就不知不觉发生了些变化,感觉体内力量增强了许多,身体也较之前轻盈了许多,行动更为迅速,只是,那次那个气浪,她到现在都不知道是怎么从自己身体里面发出来的。

她莲步轻移,往森林深处走去。

等宇落到达森林后,那个人影已经完全消失了,她站在原地,闭上眼睛。

感知…

气息,也消失了!

此时,树后站着一个人,隐藏在空气中,他身着一件褐红色兜帽斗篷,大大的兜帽垂下遮住了容貌。

只见得此男子唇色如樱、肤如白雪,隐藏在兜帽里的一双桃花眼一直紧紧的盯着宇落不放。

他俊眉微蹙,心下想着:这个女子好陌生啊,虽是黑发黑瞳,可她的灵力却不像是敖宇翔一族的!

这时,宇落忽然回头,看着他的方向,他身体虽未动,心里却是一惊,难道,被发现了?这怎么可能!

宇落往褐红色兜帽这边走了过来,一步一步缓慢的移动,身体做出备战的姿势,树后的红色兜帽也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只剩三步、两步、一步!

她甩出鎏樱匕首向前进攻,他一怔,赶紧后退两步,纵身一跃,轻轻落在一个没有雪的树枝上。

她将匕首抵在来人的脖子上:“是谁?”

来人将黑色兜帽摘了下来,嘴角微弯,淡淡一笑,如三月阳光,舒适惬意:“宇儿,好久不见!”

“宣幽!你没事太好了!我都要担心死了!”宇落看到宣幽,喜出望外,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在这个异世他就像家人一样亲切。

宣幽:“没事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出现在你面前吗!”

“快让我看看,上次见你伤痕累累的,现在好些了吗?”宇落仔细的从上瞧到下,从左瞧到右,见他没事,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宇落:“到底怎么回事?你是怎么得救的?”

宣幽:“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

“恩。”宇落随宣幽穿过森林,往韩家的药庐走去,此时,一条细小的白蛇趁机钻进宇落的雪靴里面。

树上的红色兜帽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角抽搐了一下,原来她发现的不是自己,不过,那个叫宣幽的人,感觉很熟悉啊!

他眼角轻佻,仿若花色,转身离去,身后留下一抹桃色。

韩家药庐。

“宇儿,来,转一圈,让我看看,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下次不可以再替我挡暗器了,我宁愿死了也不想你出事!知道了吗,你要是真死了,我可怎么办?”

宣幽再见到她,难掩心底的激动喜悦之情,举起胳膊就想去拥抱她,忽然反应过来不对,转而揉了揉她的刘海。

宇落:“好啦,好啦,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啦,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倒是你,这些日子你都去哪里了,我还想怎么去找你呢,害的我好担心啊。没想到我还没开始找你,你就先来找我了。”

宣幽:“这个比较复杂,说来话长,恩,总之就是我被救我的人又救了一次,一会你就会见到她啦!”

药庐院落。

韩灵若看见宣幽回来了,本来很开心的要迎上去,却见他旁边站着一位娇小貌美的女子,见他对那女子满眼宠溺的目光,灵若脸拉的老长,把院子里晾的中药扬了一地,摔门进屋去了。

那日。

在太子殿地牢,灵若见了宣幽后,便想去找她爹爹韩太医求情,想让他帮忙把宣幽放出来,韩太医死活没答应,他哪敢动太子关着的人啊。

韩灵若沮丧的往回走,路上却意外碰到了传说中的百应老人,百应老人竟然还答应了要帮她,他给宣幽做了一个替身,替身和宣幽一模一样只是不会动。

传说百应老人是一个行踪飘忽不定的人,他会突然出现在急需帮助的人面前,他可以满足别人的任何要求,但是要的报酬也很刁钻,不给报酬他是绝不会出手帮忙的。

此次,他问韩灵若要的报酬是要去救一个人,但却没告诉她是谁,说时候到了,自然会来找她。

韩灵若趁着去牢房的机会偷偷的用替身把宣幽换了出来,耗费多个时日终于把他调理好了,可谁知,他这身子一好,竟又跑了,韩灵若都要让他气抽了。

刚刚好不容易把他盼回来了,身边竟又多了个女人!

她现在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了,这女子什么来头?(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皇妹,上门叫嚣 俩人来到韩灵若门前,宣幽上前敲了敲门,灵若打开门,没看他俩,转身回屋:“进来吧。”

俩人坐了下来,宣幽互相作了介绍,灵若并没说话,只默默的给两人倒茶。

宇落先开口:“好香的茶,还有淡淡的草药香,灵若姑娘心灵手巧,真叫人艳羡,你两次救下宣幽,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好了,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韩姑娘尽管开口。”

韩灵若:“这没什么,医者本职嘛。只是,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宇落垂着眼帘闻着茶香,品着。

灵若坐了下来,一双水灵的眸子看着宇落,认真的问道:“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我们两个?在一个书院读书,同窗。”宇落有些诧异,怎么突然问这个呢?

韩灵若顿了顿,心一横,问道:“那,你,是不是喜欢宣幽?”

噗……

宣幽听及此,刚喝进去的茶又悉数喷了出来,慌忙解释道:“韩灵若,你想什么呢!我们只是同窗,她那个,我那个,我们没有…!”

“韩姑娘,我看你是误会了,宣幽待我如邻家妹妹一般爱护,我也视宣幽如家人一般,并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宇落回答的落落大方,没有丝毫隐藏。

韩灵若看在眼里,自是相信了。

好吧,家人。

宣幽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如鲠在喉,偏过头去,看了看窗外以掩藏落寞的表情。

过了一会,他扯了扯嘴角,微笑莞尔,挂上往日如阳光般的笑容,看着她们两个:“好啦,好啦,闲聊到此结束,抓紧时间谈正事吧,我们要怎么回去?”

宇落:“需要找到打开裂隙的方法,我找到了一个人,他可能会知道方法,只是,他的口风比较严,我试探了几次,都没有结果,现在时间比较紧迫,七日之内必须回去!”

宣幽问道:“七天?为什么是七天?”

一抹尴尬在宇落脸上掠过,“那个,不重要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在韩太医那里问出开启裂隙的方法,赶紧回去。”

韩灵若惊奇道:“韩太医?我爹爹?”

宇落也惊奇的看着她,真是无巧不成书啊,“韩太医是你爹爹,太好了,虽是不情之请,韩姑娘可不可以帮我们这个忙呢?”

“好的,我去爹爹那试试,趁不注意的时候问他,看他能不能说走嘴。”灵若答应了宇落的请求,随后又嘟起嘴小声嘀咕了一句,“可是我并不想他走啊!”

“那好,我们分头行动,我先回去,如果有什么消息,麻烦韩姑娘去太子殿找我。”

宇落起身,宣幽亦起身,“你还回去?”

“恩,还有些事情需要弄明白,这次回去了,怕再没机会来了。”宇落说到这,似乎心底深处有个小小的角落在隐隐作痛,说不出的滋味。

宣幽:“宇儿,我和你一起去。”

“不可,那样你太危险了,放心吧,我现在可以自由行动,一个人做事也方便,如果有危险我就立刻赶来这里和你汇合。”宇落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宣幽只好点点头,“万事提防!”

“恩,裂隙的事多劳烦韩姑娘费心了,那,我先走了。”宇落冲韩灵若点头以示感谢,转身离去。

宣幽送她出去,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雪地冰天的尽头,不担心,怎么可能!

……

回去的路上,她轻盈的踏在雪上往太子殿走。

当快走到正门的时候,她改变了主意,转而走到寝殿的窗户下面,仰头看着上面,目测下距离,虽然很高,但可以一试,正好探一下自己的底。

她一跃而起,双足稳稳的落在了窗台上,果然可以。!

谁知,一阵强风袭来,片雪纷飞,宇落下意识挥去即将入眼的雪花,身体一转,在窗沿上一时没站稳,跌了下去。

刚明白怎么跳上来,还不知道怎么悬在空中。

不过,她也不急不慌,掉吧,掉吧,遍地软软的雪。

只是…

这时。

她,悬在了空中。

“爱妃,这是玩什么呢?”敖宇翔悬在空中,大手紧紧的托着她的身体,挑眉看着她。

宇落想挣开他,“要你管!”

他轻轻一跃,落在屋里,把她安放在暖榻上,“明日起,我教你怎么运用你体内的灵力,以后,不许出去乱跑!”

“好,我累了!”言外之意撵他出去。

宇落心想:看来他没发现我去了哪里,语多必失,这人还是尽量少接触的好。

敖宇翔没多说,回偏殿休息去了,刚刚去了趟宫里,和皇帝皇后对峙一番,确实累了,明天还要去…

……

第二天,敖宇翔清晨便进宫去了。

御书房里。

皇后敖林淑附在皇上敖林世耳边说道。

“皇上,这事您可得给咱们翔儿做主啊,不能任着他的性子胡来,慕国公主慕婉嫣端庄贤淑,样貌秀丽,真是做太子妃的不二人选啊,而且慕国只有这么一个公主,那可是慕国皇帝的掌上明珠啊,他都默许了慕婉嫣的嫁妆是半个慕国,咱们要是和慕国联姻了,对您将来的统一大业也是有很大帮助的啊!”

敖林世笑的狡狯,连连点头。

门外。

李公公小跑着进来,“禀皇上,皇后,太子殿下在门外求见。”

皇后起身正了正衣襟,站在皇上后面,脸上闪过一抹阴鸷。

“儿臣给父皇请安,给姑姑请安。”敖宇翔走进来,浅浅弯腰行了宫礼。

“翔儿快起来,这么早就来了,肯定还没有用膳吧,你父皇偏要等你来了才用膳,你看皇上多疼爱你啊,来,我们边吃边聊。”

皇后赶紧走过去,扶起敖宇翔,满脸堆笑,俨然一副慈母的样子,眼底却涌动着恼怒之色,心想:好侄儿,过去这么久了,竟然还叫我姑姑,你是真没把我当娘亲啊,那也休怪我不客气了!

听到皇后的话,皇上满意的笑了,知我者皇后也,这个时候打感情牌是为上策。

三人坐在桌边,皇后殷勤的给敖宇翔夹菜,“皇上特地叫御膳房做了你爱吃的,来,多吃点。”

“皇儿,看着你我真是感觉时光飞逝啊,我们真是不服老都不行喽,转眼你已经长这么大了,也到了成亲的年龄了,朕和你母后商量过了,慕国公主慕婉嫣与你甚是相配,你母后和慕国使者也已经见过面了,择日就由她亲自带使臣去提亲,商量大婚细则,你看如何?”

敖林世铺垫了几句,终于说到了重点。

“父皇,儿臣恐不能答应桩婚事,儿臣已经有意中人了。”敖宇翔放下汤盅,看着敖林世,坚决的说。

皇上看着他,语气加重:“哦?那是哪国的公主?”

敖宇翔:“她只是儿臣前不久救回来的一个平凡女子。”

敖林世:“家世如何?”

敖宇翔:“一概不知。”

敖林世听及此,将筷子狠狠摔在桌上,一脸愠怒的看着他:“敖宇翔,你是堂堂一国太子,迎娶一个刚认识的平凡女子,还不知对方底细,你觉得这与你身份相符吗?”

敖宇翔毫不畏惧他凶狠的目光,不卑不亢:“她很善良,对儿臣很好,这对儿臣就足够了,儿臣不在意她的身世如何。”

“你!”敖林世怒瞪着敖宇翔,敖宇翔也毫不示弱,俩人对视着,一时剑拔弩张。

皇后见两人僵持不下,皇上怒气冲天,马上要爆发了,赶紧站在两人中间打圆场。

“两父子平时都是好好的,今天这是做什么,咱们翔儿平时多听父皇的话呀?如果你那么喜欢那个女子,那也没关系,就收她做个妾在旁服侍着,也不碍着和慕国公主的亲事。”

敖宇翔也很倔强:“姑姑,我只要她一个人,非她不娶!”

啪……

敖林世一掌狠狠拍到桌子上,霎时桌子碎裂,劈啪声中碗碟散落一地,此时他已是怒火万丈,“吾儿长大了,翅膀硬了?”

此时,躲在帘子后面的敖秀儿早已惊呆了,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父皇发这么大脾气,心里暗暗念叨着:父皇都气成这个样子了,哥哥你就不要再惹他生气啦,先低头道个歉吧!

敖林世:“你就非那女子不可了?”

“此生只为一人去,宁负天下不负她,请父皇、姑姑成全!”敖宇翔抬起右臂握成拳,置于心上,以示决心。

敖秀儿在后面急的直跺脚,那狐狸精到底是谁啊,她是用什么把我哥哥迷成这样的。

刚开始听敖宇翔说不想娶慕国公主时她还挺开心的,这样自己岂不是有机会了,可是一听说哥哥倾心一个平凡普通的女子的时候,她简直是五雷轰顶,一个平凡女子怎么配的上我哥哥,那狐狸精肯定是给我哥哥下药了!

等等,女子?

敖秀儿此时恍然大悟,想起那天主殿里韩太医慌张的样子,她气愤的敲了自己脑袋一下,怎么早没发现,主殿里的人肯定就是那狐狸精了,竟然没成亲就住在一起了!

不知廉耻!

看我去教训你!

太子殿。

宇落刚刚穿好衣服,发现敖宇翔不在,正好去找密室,她急忙蹬上靴子往大厅方向去。

可是,她没有发现,那条白色的小蛇趁机又钻进她的鞋子里面!(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别动,再动亲你 收拾妥当,宇落拾阶而上。

大厅。

她抬头,望着高耸入云的水晶穹顶,几缕阳光照射在水晶上,散射进来,温柔亲和,感觉,很温暖!

忽然,亲切感油然而生,家的自在感随之扩大,她席地而坐,双手触摸着地板,回想之前的梦境,细心搜寻,不放过任何细节,究竟,他们和自己是什么关系?

感知……

隐约能感觉到有灵力在流动,这个触感很熟悉,似乎和自己有着一丝共鸣。

它,流向哪里呢?

宇落闭上眼睛,聚精会神的感受着灵力的旋律……

此时,靴子里面的小白蛇悄悄的露出头来,见状,它迅速滑动,径直咬向宇落裸露在外的手腕。

远方,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小白蛇听到声音,受到惊吓,赶紧钻回宇落的靴子里面,不再出来。

此时一个女子站在宇落身后,“你!你就是那个女人吗?哥哥说的那个女人?”

“你是?”宇落抬头,疑惑看着来人,却是从未见过。

敖秀儿在宫里没等敖林世和敖宇翔对峙完,就急匆匆的跑出来了,她要在哥哥回来之前教训这个女人,让她知难而退,不然,就想办法杀了她。

“什么?你不认识我!”敖秀儿低头看着坐在地上的宇落,她本就低头俯视,加之公主身份高贵,便愈加的盛气凌人,对她更是一脸的不屑。

敖秀儿:“你俩谁,告诉她,我是谁!”

默一言不发。

空走过来,恭敬的扶起宇落,故作惊讶的说:“王妃娘娘,您怎么坐在地上呢?这要是让殿下知道了,还不得把我们大卸八块呀!”

他手指敖秀儿:“容属下给您介绍一下,这位公主是殿下同父异母的妹妹,名字叫敖秀儿。”

之后接着说道:“秀儿公主,这位是我们殿下的太子妃,您的皇嫂!”

敖秀儿本是想耀武扬威一下的,结果被空叙述完,从亲妹妹降到表妹,地位瞬间下拉一大截,完全占了下风,她恨恨的瞪他一眼,明明是个下人,竟然这么嚣张,等见到哥哥了好好告你们的状。

“秀儿妹妹,你好,初次见面,我叫宇落。”宇落莞尔一笑,微屈膝,颔首致意,一副纯良无害的样子看着她。

心下却想着:敖宇翔好霸道,即使两人没有成婚大典,也要等皇帝下旨赐婚才作数,名不正言不顺,他的手下竟直接称自己王妃,明显是主子应允了才敢的。

敖秀儿依旧嫌弃的看着她,脸上满是鄙夷的神情。

但是,对上她眼眸的刹那。

她大惊!

眼前的人儿乌黑的秀发、倾城的美貌,纯良的眼眸,温软的性格,简直无可挑剔,怪不得哥哥会……

不对、不对,我想什么呢,这个狐狸精勾引了我哥哥,我是来给父皇出气的!

她理清思绪,说道:“你出来,我们单独聊聊。”

转而对着后面的空和默命令道:“你们都给我下去,没我的命令不准过来。”

空完全不甩她面子:“不好意思,秀儿公主,这里是太子殿,不是您的皇宫,恕难从命,殿下命令我和默寸步不离王妃娘娘,以防有奸人谋害她,如果王妃娘娘被伤了分毫,殿下那,你我都吃罪不起。”

“你们!少拿哥哥压我,再不下去,别怪我不客气。”敖秀儿发起狠来,手中泛着白色的光,一刺冰凌悬在她的手心上面。

默见状上前,空亦退到宇落前面保护她。

宇落玩味的看着眼前这几个人,今儿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于我,本是利用,却又突然维护起来,这宫里的人真是纷乱!

这么叫嚣的找上门来,依宇落的性子是绝不会轻易放过的。

可,转念一想,过几天就要回去了,现在去招惹她,烂摊子还要敖宇翔来收拾。

算了。

还是尽我所能不给他新添麻烦吧!

她凝眉看着敖秀儿,帝王家宠大的纨绔子弟,随便把她打发走,还有事要办,偏偏是这个时候,她来的也是巧,本就时间不多,竟还横生事端。

若不是无暇顾及,她还真像跟敖秀儿玩玩。

“默、空,在此候着,我和秀儿公主单独谈一谈。”

“可是,王妃娘娘…”空看了看默欲言又止,默摇摇头,表示不用再说了,听命行事。

俩人出门,往湖边走着。

空有些急了:“默,你为什么让王妃和她单独出去?敖秀儿专横跋扈的,欺负人惯了,还不知道她会出什么幺蛾子!”

默走过去,看着外面散步的俩人,说道“空,殿下不会看错人,这点小事王妃能处理好。”

太子殿外,湖边。

雪花簌簌,散散,落落。

湖面一层厚厚的冰。

俩人静静的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湖中心,敖秀儿等了半天,宇落一语不发,可憋坏了她,她首先发问:“说吧,你是怎么攀上我哥哥的?”

“我,失忆了,之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晕倒后,再醒来就见到翔殿下了,是他把我救了回来,细心照料,他心思细腻,对我体贴入微。”

宇落装作害羞的低下头,叫的这么亲昵,只是为了气那丫头罢了,可是话一出口,怎么心里突然感觉别扭万分。

敖秀儿心想:体贴?怎么可能!他一贯一张冷脸示人,我都没见过他体贴的样子!

“那你们俩个什么时候成的亲,为什么父皇母后都不知道?”她质问,语气里透着蛮横。

宇落心想:又一个被惯坏了的丫头,此次我不想动你,并不代表我会让你高高兴兴的回去,既然你那么喜欢你哥,那就让你嫉妒个够吧!

宇落一副怯怯的表情,说道:“翔说,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安心住着便好。翔说,一切都由他来安排,我听话便是。翔说,要我在这里等他回来,我等着就好。翔说,过几天便要与我成婚,我服从就是。”

“我哥说,我哥说,全是我哥说,你能不能有点自己的主见啊!我哥让你去死,你去不去啊?”敖秀儿又是生气,又是怨愤,哥哥怎么就对这个人这么好呢,我和她也没差多少啊!

宇落嘴角闪过一抹邪笑,未被察觉,瞬间消失,“因为,翔对我太温柔了,我实在无法反驳他,就是死,我也心甘情愿。”

敖秀儿刚在皇宫听完敖宇翔表了决心,现在又听宇落诉着衷肠,可谓妒火中烧。

敖宇翔在她眼里就如同神一样的存在,任何人对他的触碰,都是亵渎。这些年他都没碰过任何女人,怎的这次他就什么原则都没有了?

她手掌泛着蓝光,一字一顿的问道:“那,你们有没有过什么?”

宇落听及此,小脸有些发热,这次可不是装的,她想起过去和敖宇翔打斗的种种,不知不觉脸上就漫上了一抹绯红。

继续升温,再刺激一次,她估计就承受不住了。

宇落故作惊讶,含羞的低下头:“哦?翔跟你说的吗?他怎么这样,多难为情。”

“可恶!”敖秀儿手掌发出冰蓝色的光,同时湖中心的冰块碎裂,宇落掉进了冰冷的湖水中。

空见状急忙往湖心赶去,“默,刚刚敖秀儿那个样子我就说情势不妙,你不让我下去,这可好,现在王妃被敖秀儿打落水中了!”

默瞬间移动到空的前面,双手抓住空的肩膀,“空,冷静,王妃心里有数。”

原来宇落在被推出去的同时,看着大殿方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表示不必插手,空太心急了,那么微小的动作根本无暇顾之。

宇落被打入寒冷刺骨的湖中,敖秀儿冷眼看着她被淹没在湖水中,一脸的得意,死了才好,一了百了。

可是,渐渐冷静下来的她,突然想到这事要是让哥哥知道了可怎么办,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敖宇翔平日里的模样,她吓的一脸煞白,落荒而逃。

默和空见敖秀儿走了,赶紧赶过来,碎裂了整个湖面的冰,跳进去寻找。

宇落本还习些水性,她本可以飘在湖面上,却不知为何直直的坠向湖心,下面像是有什么力量在吸引她一样,湖水的寒气逐渐沁进身体,这湖水,比想象中要冰,她手脚冻的快要不听使唤了。

宇落心想:既然是有什么力量牵引着她,所幸就跌入湖底一探究竟吧,反正手脚麻木也游不上去,憋住的一口气还可以再坚持一会。

湖面上韩太医和晓木也赶来了,蹲在岸边守着。默和空冒出头来喘口气又扎进水里,如此往复。

水下深处,宇落身旁,一道白光闪过,湖水中泛起波光涟漪,原来是那条小白蛇从宇落的雪靴里游了出来,它速度极快的在她周围盘旋。

宇落一眼便认出这蛇与那日攻击宣幽的是一个样子,白色几近透明的身体,额头有个黑色符号印记,仔细一看,这条蛇前额的印记却是正红色的,并且头上长有两个不很显眼的触角。

小蛇转了几圈,直接冲向宇落的小臂,一口咬了下去。

宇落顿时感觉手臂如火烧般炙热难耐,炽烧的感觉正由手臂蔓延至全身,像置身于火海一般,焦热难耐,疼痛难忍。(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反常,驯良听话 宇落感觉整个身体如炙烤般炽热,左臂尤为的疼痛,先是掉湖里,后是被蛇咬,真是雪上加霜。

渐渐的……

或许是火毒的缘故,她的手臂不似刚才那般僵硬了,她试着活动了一下胳膊和腿,竟然可以小幅度动了。

她赶紧向上游去,但是在不明力量的牵引下,她虽用尽力气,却是没滑多远。

默见湖底下方若隐若现宇落的身影,赶紧过去,一把抓住她,带上岸,晓木见状,赶紧跑过来把她拽了上来,披风裹住。

宇落此时已全身湿透,但是站在这冰天雪地中,却完全感觉不到冷,看来体内蛇毒还未消退。

默走过来,背对着宇落单膝跪地,“王妃娘娘,默背您回去。”

宇落摆手表示不用,只让晓木搀扶走回寝殿,嘱咐他们几个此事不要对敖宇翔说。自己都要走了,不想再额外生出事端,敖秀儿今日冲动,自是很久不敢再来打扰敖宇翔了,这也算是还他个人情吧。

宇落回去,把韩太医叫来,查了一下自己身体里的毒。

被告知现在体内又多了一种火毒,火毒容易解,以寒毒攻之便可,只是怕与先前的毒发生反应,谨慎起见,韩太医取了一滴血,回去药芦试一下。

他不禁感叹:王妃真是百毒不侵啊,这火毒致命虽慢,过程却异常煎熬,可王妃只这一会便不再发作了,真是奇迹啊。

火毒虽然还存在宇落体内,但炙热的感觉已经消散了,她回房换了身干爽的衣服,趁着敖宇翔还在宫中没有回来,赶快去水晶大厅寻找密室,时间不等人。

水晶大厅……

她坐在中央,绞尽脑汁想着方法,突然,那条白蛇又蹿了出来,一口咬破了宇落的手指,顿时,灼烧感再次袭来,她没有理会留着血的手,一把抓住正要逃跑的那条小白蛇,“小东西,咬了我两次,我今天非把你炖汤喝了!”

此时,一滴血滴了下来,落在地上渗入地面,瞬间消失了。

轰……

一声巨响,在空旷的大厅中听着更是震撼,后方的地面裂开了一条缝隙,缝隙慢慢变宽,边缘慢慢变的如刀切般整齐。

宇落走过去看,一条螺旋楼梯向下延伸,下面一片漆黑看不到尽头,和那次梦境中见到的一样,只是那次,她是从里面上来,而这次是她要下去。

宇落叫晓木拿来烛台,顺着楼梯向下走去,手里不忘抓着那条小蛇,晓木跟在后面。

可是,宇落走下去了,而她却还在原地,悬在楼梯上方,像踩在平时的地面上一样,能看到楼梯却下不去,她害怕的想喊宇落上来,此时宇落已经走下去很深,没入黑暗中。

第三日清早,皇宫。

敖宇翔傲然屹立,一站就是一天一夜。

皇上皇后在寝殿用早膳,皇后开口道:“皇上,翔儿这么着不吃不喝也不是办法啊,累坏了身子可怎么办啊!”

“皇后你不要再护着他了,就让他在那,他第一次跟朕这样,这次要是任由他,下次还得了?”

皇后心里窃喜,她要的就是他们父子反目,好废了他的太子,立自己的女儿为王,否则如果哪天皇上西去了,哪还有她们母女的容身之所啊。

只是,她没想到事情来得这么快,不过这次太子没有大错,还不足以废掉他,因为皇上还要靠太子来牵制夏侯国,敖宇翔不在,没有人是夏侯国太子的对手。

而且过几天就是四国狩猎了,皇上也不敢与敖宇翔闹得太僵,他还有求于他。

现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入赘到慕国,这样自己便没有后顾之忧了,想到这,皇后一脸阴鸷,心生一计,她附到皇上耳边:“皇上,您看这样如何?”

“妙妙妙,不愧为朕的皇后,摆驾御书房。”皇上胁肩谄笑,眉飞色舞。

一个时辰后。

敖宇翔从宫中回来,找来空和默询问事情,而后吩咐丫鬟给宇落做些补身子的膳食,最后径直去了宇落寝殿。

他走进屋里,见她睡的正香,便大步走向寝殿后面庭院的温泉。

雾气氤氲,他精炼的身躯没入清澈温华的热泉中闭目养息,诱惑异常,任谁看了都不好把持啊,只是,那个唯一有资格看的人儿却在隔壁沉沉的睡着。

半晌,他起身,穿戴齐整走回屋内。

见屋里的人儿还在睡着,他也不急,对面坐下,看着她,饮着茶。

宇落忽感背后阵阵寒意,遂转过头来。

果然!

鎏樱匕首瞬时飞了出去,在距离敖宇翔三寸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匕首刺穿冰凌掉落在地上。

“起床气还真大,穿好衣服便出来。”敖宇翔拾起地上的匕首,走了出去。

不一会,宇落走了出来,桌子上摆满了佳肴,敖宇翔开口道:“吃饭先。”

宇落听话的坐了下来,俩人安静的吃着饭,各怀心事。

他给她夹菜,她并没排斥。

等了半天,还是她先开口:“宫里的事,解决了?”

他嗯了一声,没再说下去。

早晨,皇上皇后来到御书房,皇上说这次可以随他,不过有个条件……

昨日清早,皇上皇后来找敖宇翔,皇后告诉她,皇上已经默许了他和那个女子私定终身。

不过,有个附加条件,一年之后他必须亲自去慕国提亲,高调迎娶慕国公主,并且不管他救回来的这个女子如何受宠,都要以慕婉嫣公主为正室,如若不行就免谈!

敖宇翔知道这已经是皇上的极限让步了,再多说也无用,他点头,答应了下来,皇上这才放他出宫。

太子殿。

敖宇翔将一碗参汤递过去,接着问道:“这两日,宇落如何?”

她答:“相安无事。”

敖秀儿来闹的事她不打算告诉他。她不说,他便不问。

只是,他却已经知道了,昨日在宫里见到敖秀儿,往日里那丫头要是见到他立马贴上来,哥哥长哥哥短的,这次见面竟然掉头撒腿就跑,一看就知道有事,他回来问了空和默,果然……

敖宇翔心里有些五味陈杂,说不出的滋味,这算是在帮我?

他知道她绝不是能容忍别人的脾气,上次在夜国,那姑娘还没怎么样,她就让她散尽千金。

这次,他确是有些摸不透她了,不过不管怎样,快些教她学会运用自己的灵力,也好防身。

敖宇翔见宇落撂下了筷子,问道:“可饱?”

宇落:“恩。”

敖宇翔:“走吧。”

他起身,向外走去,她亦跟在后面走了出去,心想:今天竟然正常的交谈了,还平和的坐在一起这么久,习惯了每次的交流方式,不一见面就打还真有点不适应!

一夜过去,湖面又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此时俩人就站在冰面上。

敖宇翔手把手耐心的教,宇落认真的学,已经初步掌握了要领,剩下的就是勤加练习了,而且还有很多东西是外族人所不知的,需要宇落自己去领悟。

远处,默斜倚着树干,双目阖着,空坐在雪地上,边看着两人边无聊的做着雪雕,“默,我怎么觉得王妃和殿下越来越绝配了呢,以前我一直认为这世上不会有人配的上咱们殿下的,直到遇见王妃,她不仅好看还很聪明…”

还没等空碎碎念完,一道火刃突然飞了过来,打散了雪雕,溅了空一脸的雪水,空吓了一跳,下意识躲闪,结果一个没站稳,向后栽了过去。

宇落以灵力发出的招式与其说是火刃不如说是一道火焰色的热浪,发出后呈弯月形向前推进,只见得如焰心般一道红光,并未见得火焰。

宇落老远看到空一脸的狼狈,笑的前仰后合,她双手捂着笑痛的肚子,大笑不止。

空跳起来,翻掌运力,瞬时地上的雪化作数十把匕首迅速飞过去,宇落一扬手,一圈焰色光晕围绕四周,匕首打在保护结界上,化成了水,顺着光晕的轮廓滑下。

空哪里会甘心,一挥手,数百冰凌如箭雨一般直指宇落,宇落积蓄灵力,向四周散出无数火刃,冰箭触碰火刃瞬间化作了一团白气。

同时,宇落随手丢出一道火刃,直接打到空头顶的树上,默见状瞬间闪现出去,空立马也发现不对,想走,可是为时已晚,树上一整块厚厚的积雪掉落下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空的脑袋上,把他整个包裹在里面,直接堆成个雪人。

看到空的样子,宇落更是乐的直不起腰来了,想停却停不下来,最后干脆坐在了地上。

她的睫毛被沁出的点点泪花打湿了,浓密的动人心弦。笑声如银铃般悦耳,在空旷广漠的雪山上不断婉转,缭绕,打破了这座孑立的雪山数年来的寂寥。

敖宇翔一直看着她怡悦的样子,原本冷峻的神情亦柔和了许多,嘴角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眼底尽是宠溺,他俯身,大手将她捞起,脱下自己的披风将其裹上。

宇落原本还在冰面上坐着,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吓了一跳,惊慌的看着他,下意识要逃开他身边。

怀中的人儿在挣扎使力,他低头,正巧对上她无措的眼眸,他唇畔拂上一抹邪掠,“女人,别动,再动,亲你!”

她被他的话语吓得一怔,竟真乖乖的窝在他怀里,双手盖在唇瓣上一动不敢动,犹如受惊的小兽一般。

在封印结界的作用下,宇落体内的灵力逐渐隐去,瞳孔的赤色也渐渐褪去,转而蒙上了一抹墨色,双颊略染桃色,模样楚楚可人。

笨女人,平时都忍不住想去亲你的。

你这个样子,在我面前,让我怎么把持!(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真美,我们宇落 敖宇翔冰凉凉的唇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她害羞低下头,他抱着她往回走,与其说是往回走,不如说是抱着她在外面散步。

这次他没有用轻功,也没有用灵力,而是漫步。

宇落沉默不语,挨着他这么近,身体有些别扭僵硬,她试探过好几次,这家伙完全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他身体如他性子一般,冰冷异常,寒彻入骨,但是,在他怀中却有着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仿佛从此被纳入了他的保护范围,安如磐石。

强势如宇落,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如此驯良的被一个男人抱着走了这么久,这种感觉很微妙。路程很短,可是他走回去却是用了很久很久……

过了一会,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个怀抱,宇落身体渐渐不似之前那么别扭了,她细微的调整了姿势,小脑袋在他怀中蹭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

敖宇翔感觉到怀中人儿的变化,唇畔难得勾起大弧度,酒窝深陷,神秘而迷人,似毒药,蛊惑人心,明明知道会堕落,却又无法自拔的让人想陷进去,戒不掉。

他笑了,笑的那么让人沉醉,可惜,如此难得一见的画面,她却一直低着头没有看到!

湖边,树下。

空霍的从雪堆里跳了出来,默走过来拍掉他身上、头上的雪。

空冲着敖宇翔的背影大喊着,啊啊啊,我不服,我不服啊,我练了这么多年竟然输给了仅仅练了几个时辰的王妃娘娘,改日,改日,我要再战,再战,再战!

说完,一反常态的耷拉个脑袋,自尊心大大受损,默虎摸了一下他的头,“你很强,回吧。”

太子殿,主寝殿。

回到屋里,敖宇翔稳稳把她放在暖榻上,开口道:“明日,四国狩猎,你随我去,我现在教你网心术防身,珈蓝族天生感知能力强,这个你应该会领会的很快。”

网心术,令五感变得敏锐,可以察觉周围生物的气息、感情变化的一种灵力,如预知一样,可以用来预见并回避危险。

说完,敖宇翔双腿盘坐在暖榻上,闭上眼睛,感知,宇落依样认真的学着。

药庐。

韩太医回来取几味药材,见韩灵若正从药房往出走,韩太医叫住她:“灵若,正好,跟我去药房,给我准备几味药材,顺便把寒毒一起给我拿来,我要带走。”

韩太医边说边推门要往药房里面走,韩灵若见状赶紧拦住他,此时宣幽还在药房里,要是被他撞见就糟了,那她瞒着爹爹把宣幽救出来的事就穿帮了,耿直的爹爹再把这事告诉太子殿下,这后果不堪设想啊。

思及此,韩灵若赶紧迎上前去,堵住药房的门:“爹爹,你刚回来,累坏了吧,你先回去歇息一下,我给你准备茶点,正好女儿有问题要请教爹爹。”

“改日再说,我还有事要赶紧回去呢,”韩太医把她推到一边,推开门,走了进去。

灵若急忙跟了进去,低下头没敢看他,喃喃自语道:“爹爹,你听我解释。”

韩太医:“解释什么?快来帮我抓药,我还急着赶回去呢。”

什么情况?爹爹看到宣幽竟然没惊讶,灵若好奇的抬起头,她诧异的看了看周围,屋里除了他俩,没有别人了,奇怪了,这一会功夫他躲哪去了?

韩太医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并没有注意到女儿的异样,“奇怪了,明明有一瓶寒毒放在这里的,怎么不见了?”

韩灵若小声说道:“爹爹,寒毒,那个,让我用了。”

她之前为了救宣幽,把药庐的寒毒全部用光了。

寒毒是一种剧毒,中毒者由体内开始冻结,先是五脏六腑,最后是脑,中毒者会在饱受寒冷之苦之后死去,最后表情定格在他死前扭曲狰狞的面容,与火毒一样痛苦难当。

不过,虽是剧毒,却也是一味珍贵的药材,亦是火毒的解药。

韩太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用了?你都干什么用了?那可是我要拿去给王妃解毒的材料啊,冰蛇百年一遇,现在要去哪找啊!”

韩灵若好奇怪,怎么几日没去太子殿,就出来了个太子妃呢,她问道:“王妃?谁是王妃?”

韩太医:“就是前几日殿下救回来的那位兰公主,算着,没几日就要大婚了吧!”

此时,药房中间的药桶突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一个人嚯的从药桶里站了起来,浑身黑漆漆的,这一幕,着实吓了韩太医一跳!

不过,韩太医也是有阅历的人,上前一把便擒住了宣幽。

韩太医转过头来细瞧,一看是前几日被默送进大牢的那个人,顿时怒道:“灵若,你这丫头也太胡来了,怎么把殿下的囚犯带出来了,这要让殿下知道了可如何是好。”

灵若本以为宣幽隐藏的挺好,不会露出破绽,早就放松了警惕,现下事情来得太突然,她支吾半天,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宣幽本来在药桶里躲得好好的,一听到兰宇大婚的消息,情绪激动,一口气没憋住,呛进了苦涩的药汁,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站起来了。

他解释道:“韩太医,惊扰到您实在抱歉,还望恕罪,我叫宣幽,是和兰宇一起的,莫名其妙就来到了这个大陆,现在我俩正想办法回去,韩姑娘好心救我,还请您千万不要怪她。”

讲到这,他忽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着说道:“虽然第一次见面这么说有些唐突,韩太医您能不能帮助我们回去?”

韩灵若心里大骂宣幽笨蛋傻瓜白痴,他现在可还是个逃犯啊,哪有一见面就拜托别人救他的。

何况爹爹还是殿下的人,不把他抓回去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同意帮他呢!

“好,我帮你。”韩太医淡定的回答。

“啊?啊?啊?”韩灵若惊讶的练练惊叫,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问题了,这怎么可能?

韩太医思前想后,如果把王妃送走,远离这片大陆,是不是预言就不会发生了,战争也就不会有,各国也就不用你争我夺了,如此,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啊,并且也不会伤害到珈蓝族后人。

“爹爹,我不是听错了吧,还是你今日吃错药了,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不是骗他的吧?

况且你就是一个大夫,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呢?”灵若怕是自己听错了,要亲自再证实一遍。

“臭丫头,说话没大没小的,怎么连爹爹都不信了,爹爹什么时候骗过你?”韩太医捋了捋胡子,心想有些事现在告诉你还太早,他走到桌边,提笔写了起来。

韩灵若:“爹爹,你这时候怎么开起药方来了,离开这还得吃你的药不成?”

韩太医:“傻丫头,我这是写打开的裂隙的方法呢,你安静一会,别打扰我思绪。”

韩太医写好后,走过来,对宣幽说道。

“世间的事物本应顺应自然界的规律的,就如裂隙的开启时间和地点都是有本来规律的,你们若要强行打开,就一定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去承受改变它所带来的后果,裂隙开启需要准备特定法阵和特定的祭品,需要准备的材料和方法我已写在纸上,你们两个到时照做便是。”

说完,他上下打量着宣幽,若有所思,不多时,他借口把韩灵若支了出去,招呼宣幽过来::“小伙子,你过来,我教你一样东西,回去的时候或许能用的上。”

他将手在宣幽后背点了几个穴位,宣幽顿时感觉后背似有清泉涌入一般,他将运用灵力的方法教给了宣幽,而后说道:“要勤加练习,之后就看你的造化了。”

说完,他走了出去,对门外的灵若说道:“丫头,我得回去了,还得赶紧派人去找冰寒毒,你千万要把他藏好了,别被殿下的人发现了,到时候拿我的老脸也保不住你。”

太子殿。

宇落待敖宇翔走后,起身去找那条小白蛇,之前她把它关在笼子里,放在了里屋,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她走进屋里,拿起笼子一看,被火烧出了一个黑色的窟窿,里面空空如也,小东西又跑了,她看向地面,有一条烧焦的痕迹只·一直延伸到床的下面,看样子没跑,她慢慢轻轻的靠近。

突然,小白蛇窜出来,她躲闪开,正好给了小白蛇可乘之机,它直接冲向窗户,破窗而出,宇落也紧跟了出去,小白蛇落在雪地后速度很快,她也只能保持跟着却追不上,眼看着渐行渐远。

宇落思索着怎么才能抓住它呢,猛地,小白蛇停在了前方不远处,是个机会,同时,她也预感应该是个陷阱,不过,她还是过去了,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就执着于这个小东西呢,本是有机会杀死它的,可是却迟迟未动手。

宇落来到小白蛇面前,一人一蛇,对视着,她忽感感觉后方有灵力在流动,回头看去,由群蛇组成的蛇阵如墙一样包裹着向她袭来。(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离澈,纤尘不染 现在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宇落腾空而起,如今她的弹跳力较往日已经不能同日而语了,可还是被蛇阵带了下去,“轰”的一声,她跌进雪洞里。

自掉下来后,群蛇便不再进攻了,呈圆形把宇落包裹在中心,她之前追赶的那条小蛇,一边向前滑行一边回头看她,似乎是在示意她跟着过去。

宇落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抬头望了望上面,如断崖一般,掉落很深,上去很难。

刚刚她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细思来,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次她在群蛇身上完全感觉不到杀气,它们此次对自己没有任何敌意,看来它们只是想把自己引来这里。

既来之,则安之,不如就跟着那条小白蛇过去看看,说不定前面会有出口,另外她也很好奇前面到底有什么,她起身走了过去,群蛇见状,让出了一条路。

前面一条蜿蜒的走廊由冰晶砌成,光滑且整齐,两边分别两排火把,上面积满了厚厚的灰尘,看样子已经许久没有人来过了。

走廊很长,尽头漆黑一片,宇落手一扬,弯月形火刃飞出,如焰心一般的热度点燃了其中一个火把。

这里设计很巧妙,一个火把点燃后,周围的火把也接二连三的被点燃了,在火光的映衬下,尽头依稀可见是个泛着金色光芒的洞穴。

宇落摸索着往前走,难道是那次梦境里男子口中的琥珀屋?

不多时,她走到了尽头的空间。

原来那金色的光是里面金黄色的细沙反射出来的光线,屋内空空荡荡,只中间有一石桌,墙上挂着一幅很大的沙画,和那日在太子殿地下密室遇到的情况一样,画上金色细沙一层一层剥落,每剥落一层出现一幅画面。

第一幅:一枚圆形的蛋孤立中央。

第二幅:蛋壳破裂,一条头上有角的小蛇爬了出来,滑到一个人身边,那个人手拿一柄蛇杖,带着大大的兜帽斗篷,看不到容貌。

第三幅:祭坛前,那人在祈祷,蛇在石桌上盘着。

看着看着,宇落仿佛置身其中一样,此时拿着法杖的人竟开口说话了:“虬,我族的圣物,若我族人来此,定要守护他。”

那人顿了顿,接着自言自语道:“若真会来到这里,那就是天意如此了,我已经尽力了。”

说完,她将蛇杖插在了石桌的中心。

接着光芒一闪,刺目的光芒使宇落不得不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她慢慢睁开眼睛,屋内的人消失了,壁画随着流沙流完也消失了。

石桌中间蛇杖还在,上面盘着一条蛇,而在这条蛇的旁边,懒懒的盘着另一条蛇,体型较前只小了许多,也就手指粗细,宇落一眼便认出这是之前咬过她的那一条。

一蛇一人对视着。

“所以,你们是我族圣物,虬?”

比较大的蛇貌似在点头表示正确。

宇落看着那条小蛇:“难道,你是我的守护?所以,你之前咬我是为了救我?”

小蛇满意的点点头,好像是在说:“聪明,你都猜对了。”

宇落好奇的看着这小蛇,好像是在说话一样,小蛇儿一跃而起缠在宇落的手臂上,示意她过去拿起蛇杖。

她走近石桌,细看之下,这根木质蛇杖与刚刚在梦境中那人拿的略有不同,那根法杖呈半透明状微微泛着赤色的光芒,而这根蛇杖则是木质的,与那日她救宣幽的时候手里拿着的是一样的。

她双手握住法杖拔了出来,法杖发出微光,又重新变回了墨黑色的指环。

她恍然大悟,原来这指环就是那天她握在手里的法杖,宇落带上指环,告别了虬和群蛇,从祭坛后方的隧道走了出去。

外面,天色已经不早了,她带着法杖和小蛇回去太子殿,一进主殿的会客室,就见五彩缤纷的衣服摆了满满一屋子,感觉自己像进了成衣铺一样,她问道:“晓木,这屋子是怎么了?”

晓木走过来:“回太子妃,太子殿下不知道您明天出门要穿什么样的衣服,便让空拿了这些过来,让您自己挑选。”

宇落大略浏览了一遍,青绿色、鹅黄色、绯红色,最后目光落在了那一席墨黑色上面,她指着那件黑色宫装说道:“就这件吧。”

晓木赶忙过来伺候更衣,宇落还是不习惯别人伺候,她手一挥:“晓木,你下去吧,我自己来。”

“是,”晓木行宫礼,退了出去。

穿好衣服后,宇落稍微活动了一下,意外的非常合身,她直纳闷,来到这里之后又没有裁缝给她量过尺寸,这衣服怎么会这么合适呢?

她翻看了一下别的衣服,均是一个尺码,怎会如此巧合?

这衣服为何会如此合身呢?

只是,她不知道,在她昏迷的时候,敖宇翔曾亲手为她沐浴更衣,她的尺寸他早就了然于心,不过,这要是让宇落知道了,恐怕又想把他千刀万剐了吧!

宇落站在铜镜前面,审视着里面的自己,简单利落,不张扬,果然还是最喜欢黑色。

看着看着,她目光便落在了自己身后挂着的那个大大的黑色兜帽斗篷上,样式花纹与敖宇翔穿着的那件一模一样,她来了兴趣,转身把斗篷取来,披在身上。

宽敞的兜帽快要遮住整个脸庞,原来在兜帽里面看外面是这种感觉,像是把自己隐藏起来一样,穿上兜帽的宇落此时英气逼人外又增添了许多神秘。

她想着,明日就是四国狩猎了,等这件事了结了,宣幽那边应该就能准备的差不多了吧,狩猎回来之后就马上去找宣幽,再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如果他还没在韩太医口中问到回去的方法,那就只能把韩太医绑架了,就算逼迫他也要问出方法,然后赶紧回去夜国。

这个大陆的事她不想过多参与,只等机会成熟了,再返回来探查自己的身世,她计划着,先把无涧鬼阁的人带过来一批。

现在在这想做事人手太欠缺了,而且没有可以信任的人,想查些什么实在太过蹩脚。

宇落正瞧着镜子里的自己想的失神,突然,铜镜里面出现了一张白森森的脸,正直勾勾的盯着他,而且竟单单只有一个脑袋还没有身体!

这,可把她吓坏了,宇落小脸煞白,完全乱了方寸,下意识往后退去,可,还没退几步,后背便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什么东西上面,像堵墙一样坚实。

鬼?

宇落自小就特别怕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的,要是换做野兽什么的她倒是不会害怕。

此时,她根本就不敢回头看,可还没等她回过头去,一个粗壮有力的手臂便环上了她的腰,紧接着脸也凑了过来,在她耳边低身细语着:“怎么,爱妃这是太思念我了,才打扮成我的样子在这睹物思人呢?”

色魔!

他的声音响起,她才知道原来根本就没有什么鬼神儿,是敖宇翔一袭黑衣悄无声息的站在了后面,屋内昏暗加之铜镜模糊了身影,她这才看花了眼,真是自己吓唬自己。

宇落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来,他这一句调笑让她又气又恼,转身预推开他:“色魔,滚开!”

敖宇翔嘴角勾起一抹玩味,顺势将宇落推倒在床榻上,翻身欺上,一手封着她的动作,一手解开了她兜帽的唯一一颗扣子。

“你!色魔!放开我!我杀了你!”宇落对他又踢又踹,他完全不为所动。

他笑的邪抹,倾身来到她的耳畔,“我的宠妃,你昏迷的时候早都被我摸遍了,那时都不反抗,怎的现在却害起羞来了?”

宇落听及此,立刻明白了衣服尺寸的事情,一抹绯红悄然爬上脸颊,她羞赧的无处躲藏,霎时间小脸就已经涨红的像个熟透的苹果一样,娇艳欲滴,她脑袋里空空如也,敖宇翔这一句话呛的她哑口无言,没有了话语反驳。

他看到她这美丽的脸蛋一会煞白一会通红的可爱模样,唇角勾起大弧度,冰冷冷的唇在她的樱唇上轻轻一点,深潭般的眸子凝望着她那绯红的小脸:“我们宇落这身真美。”

话语里少了几分戏谑,多了几分真情!

宇落赶紧推开他,一手反反复复擦掉他留下的印记,一手拿着鎏樱匕首逼迫他与自己保持距离,“滚出去!”

敖宇翔却豪不理会她的粗鲁言语,竟然宽衣解带躺在了床榻上,表示自己今天就睡在这里了。

宇落无奈白了她一眼,拿了床被子,准备去会客室休息,走到寝殿门口,她停住脚步:“敖宇翔,明日的秋日狩猎我会完全配合你,这之后……”

敖宇翔静静的看着她,等着她把话说完。

“没什么事。”她走出去,躺到暖塌上,盖着被子,不一会就睡着了。

这之后,我们就是陌路人了……

半晌,敖宇翔走过来,看着宇落熟睡的小脸,这女人睡得倒是真快,他打横将她抱起,走进屋里,轻轻放下,小心掖好被子,:“安心睡吧,明后天的四国狩猎定不会太平,还有的折腾。”

他斜倚在床榻边,合上眼睛,自从把宇落从夜国带回来后,他几乎每晚都守在她身边,或许早已习惯这样。(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千染,桃眸轻佻 第四日清晨。

一缕微光划破夜幕的最后一层面纱,照进屋里,宇落懒懒的伸展了胳膊,睁开眼眸,自己怎么跑到内屋的床榻上来了?

她赶紧回头看去,还好,还好那人不在!

晓木过来伺候她梳洗,她把昨日已选好的黑色宫服放在旁边,等待宇落换上。

宇落看着那件衣服,念头一转,唤晓木去取一件朴素的白色罗裙,昨日挑选衣服的时候见过的唯一一件白色的衣裳。

趁着这间隙,她写了张字条,通知宣幽自己有事要办过两日再去找他。

她将字条装进锦盒的夹层里,在锦盒中放了一只珠钗,晓木回来后,她叫晓木等自己走后把这锦盒送去药庐给韩灵若。

宇落换上了白锦罗裙,青丝简单挽了一个发髻,只用鎏樱匕首做装饰。

清纯的小家碧玉形象,很普通,不显眼,适合当鲜花的陪衬。

整理好后,宇落对着镜子满意一笑,批上黑色兜帽斗篷,出门。

门外,敖宇翔早已准备停当,端坐在车里等着她。

默扶宇落上了马车后,回身上马,启程。

车内,俩人各坐一边,宇落看着窗外的景色渐渐由寒冬变为伤秋。

自她来到太古大陆之后,从不曾离开过太子殿,那里地处高山,常年积雪不化,没有季节更替。

而这里的秋日则别有一番景色,她偏头看着窗外的片片落叶,余光不经意间扫到敖宇翔。

他沉敛着双眸,闭目安神,虽静默无语,却让人不能忽略掉他的存在。

宇落暗暗下定决心,此次回去,便是陌路,此生不见!

太古大陆的素来有秋围狩猎的习俗,每年到了秋天由各个国家轮流举办,参加者为各国的皇子。

本意是为皇子们互相切磋武艺,以促进国邦和睦。

可讽刺的是,珈蓝族预言一出,各国明里相敬如宾,暗里却各怀心事,互相倾轧排挤,希望灭掉别国,打造本国的太平盛世。

今年的庆典是由夏侯国来举办,敖秀儿每年都是缠着敖宇翔要一起来的,前阵子她做了亏心事,所以最近不敢靠近敖宇翔,便一早来了夏侯国,心想这么多人在,他不会不给自己面子的。

秋围之前会有一个小庆典,大多是有本国特色的歌舞、舞剑等表演。

敖宇翔到的时候大家都已经落座。

会场中,高坐主座的是夏侯国太子夏侯弈,下面左排三个位子依次坐着慕国三皇子慕廷,慕国公主慕婉嫣,敖秀儿。

右排第一个位子空着,显然是留给敖宇翔的。

第二个位子坐着的是位富可敌国的商人,名字叫离澈,而后是夏侯国的几位皇子,墨国没有皇子参加。

敖宇翔先一步走下马车,在车门处等着,宇落见她在门口站着不走,看样子是想抱自己下来,她摇摇头执意要自己下来。

敖宇翔也不争,待宇落走下来后,一只大手过来握住她的手,牵着她缓步走入,宇落明显感觉到左面有两股灼热的目光向她射来,简直要把她烤化一样。

敖秀儿表现的尤为明显,她以为那日把宇落打入湖底即使不死也得少半条命啊,至少要修养个把月吧。

谁知她今日竟然鲜活的站在面前,敖秀儿那日的歉意已经被此时的妒火冲的七零八落,恨得牙痒痒。

宇落瞟了她一眼,这么愿意看你就慢慢看个够好了。

她装作怯生生的样子,仰慕的看了一眼敖宇翔,顺从的跟在后面,乖巧的样子人见犹怜。

同时,高坐主位的夏侯弈也在侧目看着敖宇翔手里牵着的人儿。

宇落余光在会场周遭扫了一圈,这简直就是个修罗场啊!

她目光最后落在了一个风格与此格格不入的男子身上,他犹如蓝天上随心飘动的云絮,又好似挟带着淡淡叶香的一缕清风,目光清灵,纤尘不染,云淡风清……

仿佛周围这一切喧嚣都于他无关,只是,这样一个谪仙般的男子为何要来这里呢?

敖宇翔走过去,坐下,因为只有一个座位,宇落便抽回了他紧握的手,安顺的站在后面。

敖秀儿此时鄙夷的看着她,满脸的幸灾乐祸,死狐狸精,知道自己的地位如何了吧,你只有像丫鬟一样站着的份,想做太子妃,真是痴人说梦!

此时,离澈见状,翩然起身,走到宇落身旁,“这位姑娘,还没请问芳名。”

“宇落。”

“宇落姑娘,在下离澈,这次的秋围狩猎是由在下承揽举办的,未被通知敖国太子会与别人一起过来,没有准备多余的座位,离澈在此向您道歉,请您坐在我的位置上。”说完,他向后退了一步,做出礼让的姿势。

离澈还站在原地,彬彬有礼的等待着宇落的回复。

宇落本是想站着也无何不可,她刚想推脱……

却不想被后方的力道突然一拽,身子失去平衡,直直跌进了敖宇翔的怀里,他牢牢禁锢着,完全不给她起身的机会。

敖宇翔依旧一副淡漠无情的样子,看都没看离澈一眼,只冷冷丢下一句:“不劳费心。”

离澈对他的冷傲无理不以为然,只冲着宇落微微颔首,旋即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夏侯弈心中大为惊奇,在他的印象中,敖宇翔就是个有洁癖的人,可是从不让女子近身的。

今日这女子除了模样清秀好看些之外,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啊,怎的能被敖宇翔百般呵护呢?在自己宫里宠着也就罢了,怎的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这般?

宇落小声对敖宇翔说:“放我下来,如此场合,让人多难以为颜,何况你是一国太子,显得如此轻浮,就不怕别人评头论足?”

敖宇翔却毫不理会,依旧稳稳的抱着着她,另一手端起酒杯喝着酒,饶有兴致的等待庆典开场。

此时,一惊艳的女子姗姗走来,一头褐红色长发,其上梳成凌云髻,其下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

秀气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朱唇轻抿,似笑非笑,肌肤白皙胜雪,似微微散发着银白莹光一般。

空在后小声和默嘀咕着:“默,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千染吗?芊舞阁的头牌,这离澈也是厉害啊,平日里纵使王公贵臣舍下脸面都请不出来的人,今日竟然能来这荒郊野岭的,也不知离澈用了什么手段。”

芊舞阁,太古大陆最出名的舞姬馆,在外人看来如高雅一些的红楼一般。

其实芊舞阁确不像传言一般,阁中舞姬们大多只卖艺不卖身,个别舞姬意愿献身那另作他说。

其中最出名的就是舞姬头牌千染,传说中见面如登天一般,纵使一掷千金也难见她一面,容貌倾国倾城,抚琴舞技样样精湛。

悠扬的古筝旋律响起,千染翩翩起舞,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令众人看的如痴如醉。

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

衣决飘飘,宛若仙子般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坠珥时流盻,修裾欲溯空。

夏侯弈也是看的呆了,目光一直追随着千染不曾离开。

一曲终了,千染告退,下去休息,换下繁复的舞服。千染不愧是舞姬中的花魁,众人皆噫吁曲子太短,意犹未尽。

此时,慕婉嫣站起身来,开口道:“婉嫣不才,在这间隙献丑为各位弹奏一曲,以助兴致。”

她微微福身,于古筝旁落座,稍事调整琴弦,玉指轻扬,露出纤细白皙的手指,抚上琴面,琴声委婉连绵而出,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

笑颜如花绽,玉音婉转流。

她举止优雅,谈吐得体,温婉贤淑,身上没有一点帝王世家的纨绔气息。

敖秀儿看着她心想,怎么自己小时候没学点什么琴啊筝啊的,这时候也好露露脸。

一曲终了,在座纷纷赞扬、鼓掌,慕婉嫣满意的点头,微微欠身表示感谢,目光转而滑向坐席右方。

当看到敖宇翔的时候,慕婉嫣脸上的笑容瞬时变得有些僵硬。

此时,敖宇翔只低头把玩着怀中人的长发,完全没有在意她的琴声,自然也没有看她一眼。

而宇落也是昏昏欲睡了,她本就爱睡觉,再加上古筝的曲子悠扬潺潺,正好催人入眠,这叫她如何抵挡的了睡意,只一会功夫就去见周公了。

突然,一声尖戾的声音刺破了宇落的睡梦。

“既然婉嫣公主的曲子这么好听,太子妃何不献舞一曲,素闻太子妃善会跳舞,今日也与我们欣赏一番。”

宇落秀眉微蹙,循声望去,原来是敖秀儿在那说话,看这恼怒的哭丧脸,不用想也知道,这又是在吃醋找茬了。

宇落从小除了练习体术,就是窝在屋子里面读书,在书画方面倒还好,可是对这些淑女的东西就不曾提起过兴趣,抚琴弄舞真是从未学过。

她站起身来,直言对众人推说自己不才,并不擅长跳舞。

不料这时夏侯弈却开了口,“太子妃过谦了。”

而一直在旁沉静寡言的离澈也说道:“望眼欲穿。”

这言外之意就是非跳不可啊!(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女人,你是我的 这俩人的话语中分明透着太子妃今日非跳不可的意味啊!

夏侯弈本并未太过在意宇落的,以为她只是敖宇翔一时兴起宠幸的寻常女人罢了。

可是敖秀儿这一句太子妃,却大大的惊到他了,敖国唯一皇子立妃此等大事,竟然没有册封仪式,也没有昭告天下,实属少见,因为如果太子哪一天当上皇帝了,不出意外她可就是皇后了。

这女子,既不是王孙贵族,也不是将相世家,怎的短短数日就攀上了敖宇翔这个冷戾的人!

他接着又看向对面古筝旁坐着的慕婉嫣,前阵探子来报,敖国已准备和慕国联姻,就连和亲使者都派了去。

而敖宇翔竟然放弃了慕婉嫣这半个慕国的嫁妆,转而娶了一个普通女子。

这事要是放在自己身上,是绝不可能发生的,男人应以国家大事为重,怎可这般儿女情长!

夏侯弈开始对宇落产生了兴趣,想让她跳支舞好多观察观察。今晚就去探探你的底,想到这,一丝阴鸷自他眼底闪过。

而旁边的离澈依旧淡而宛然,波澜不惊,完全看不出他对此事有何兴趣,不知他心底是何算计。

宇落有些为难了,但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心想只有求助于敖宇翔了,这家伙应该能替自己解围吧!

可是,当她回头望向敖宇翔的时候,发现他竟然也同样在望着她,眼神很是耐人寻味,似乎只想做个旁观者,并没有要出手帮她的打算。

这,就有些尴尬了!

既然他不帮,宇落只好自求多福了,正冥思苦想办法中,谁知又来了一个火上浇油的。

慕婉嫣见她站在原地,既不同意也不否认,她先着急了,便开口说道:“太子妃年岁应少小于我,我便唤你妹妹,妹妹尽管舞来,婉嫣毛遂自荐,亲自为妹妹抚琴。”

“对呀,大家都等着看呢,你还在那端什么架子啊!”敖秀儿看宇落迟迟未动,欣喜极了,果然没有猜错,一个寻常女子哪会这些,看你不出糗。

只能硬着头皮来了,宇落侧身微蹲向众人浅浅行礼,脑海里思索着曾经看过的舞蹈片段。

琴声陡然响起,回荡在这空旷的山野中。

宇落还在想着之前在鹿鸣馆看过的舞姬所跳的舞蹈,那日光顾着和欧阳曦儿逗趣了,根本就没怎么看楼下的表演。

自己虽是过目不忘,可是那真真是连目都没过啊,早知道就看几眼好了,是先扬左手还是右手呢?

宇落正思索中,一柄紫檀折扇映入眼帘。

扇骨镂空,雕刻着精致的花纹,金玉丝线攒成扇坠,末端系着两个铃铛,叮当声音清脆入耳。眼前的素玉手指轻轻一拨,扇面唰的展开,只闻得一阵芳馨扑鼻,令人神怡。

再细看,紫檀折扇通身镂空雕刻,玄青玉纱铺成扇面,一看便是上等中的上等,极品中的极品。

宇落看向执扇之人…千染,有些疑惑,这柄扇子虽极其小巧精致,但却是把男扇啊,对衣着穿戴如此考究之人怎会有此疏忽?

千染将扇子搭在唇边,一双轻佻的桃花眼半眯的看着她:“单是闻声起舞,未免乏味了些,妾来给太子妃加些难度。”

大家闻言,纷纷等待千染给宇落出难题,慕婉嫣也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侧耳倾听着,敖秀儿更是止不住心中的喜悦,乐的嘴都咧到了耳根。

千染刚刚下去换完衣裳回来,褐红色的头发盘成了流云髻,一袭红衣妖娆,更突显脖颈白皙如玉,宇落看着她,不禁在想,如此美腻的女子怎会愿意委身于红楼里面卖艺呢?

她想着反正怎么跳都不会,增加难度又何妨,她点头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千染接着说道:“千染当前舞,王妃而后仿。”

宇落心想,在别人看来或许是难上加难,对自己来说却是简单了许多,她说道:“无妨,就依千染姑娘。”

慕婉嫣极力掩饰着自己眼底的喜悦,重新开始弹琴。

琴声起,千染踩着节拍婆娑起舞,宇落在后依样学着,她素来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加上身轻敏捷,愣是学的姿势分毫不差,只是前者满是漫不经心,信手拈来,而后者却专心致志,一丝不苟。

一曲终了,千染曲身行礼,走近离澈,侧身依在他身旁,眼看着就要蹭进他怀中了,她问道:“公子,您给评判一下,我们三个谁人更胜一筹呢?”

空八卦的在旁看着,一脸坏笑,心想怪不得离澈这么轻易就请来千染,感情千染这是想给离澈做夫人吧!不过论相貌姿色,千染倒是一样不差,除了出身外别的都不是问题。

千染近在咫尺,离澈也不闪躲,任其妄为,他缓缓开口道:“慕国公主,琴声悠扬,两位佳人,美不胜收。千染舞姿妙曼,自是无可挑剔,而太子妃轻灵翩跹,离澈认为,更胜一筹。”

慕婉嫣听及此,脸色有些难看,又不好表现出来。自小勤学苦练的琴技竟不如个没入门的寻常女子,她哪里会服气。

宇落心想:第一次见人说假话还这么词严理顺的,就连敖秀儿那脑袋都看得出来自己根本就不会吧,完全就是在依样画葫,离澈这么说到底是何用意,意欲何为呢?

接下来是夏侯国的舞狮表演,她对这些本就不感兴趣,还吵得很,她跟敖宇翔寻了个借口离开宴席,去一旁躲清静去了。

敖秀儿见她离席,也起身跟了过去,宇落走一步她走一步,宇落停下她也停下,宇落心想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是不是也给我差不多点,她转身,一个飞腿踢向她,她被宇落一踢,身体失衡,直接栽倒在了旁边的泥沼里。

敖秀儿被溅了一身的泥水,地上湿滑,她想起身,谁知手下一滑,又摔了个结实,她气的坐在泥坑中指着宇落大喊大叫,离澈和敖宇翔听到声音走了过来,离澈见状,朝远处隐藏的弓箭手使了个眼色,任务撤销。

原来刚刚宇落转身的刹那,忽然一个画面自脑海里闪过,一根箭从草丛中射出,直直射向敖秀儿。

情况紧急,已经来不及警告敖秀儿了,她提腿便向敖秀儿踢去。

敖宇翔看着宇落,问道:“你做的?”

宇落明明是救人,却被冤枉,倔脾气上来了,她也不解释,嘴硬道:“是。”

他接着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宇落:“没有!”

敖秀儿见自己被忽略了,又开始大喊大叫:“看吧看吧,她自己都承认了,哥哥你可不能再护着她了,还有,哥哥你能不能先把我从这泥坑里拉出来啊,我都要难受死了!”

敖宇翔看了默一眼,默心神领会,取来一根绳子,一甩,缠在了敖秀儿的腰上,轻轻一带,便把她拉了出来。

敖秀儿可不会放过这次的机会,她刚站起来就可怜兮兮的跑到敖宇翔身边告状,敖宇翔见状迅速往后退了一步,与她保持距离,一脸嫌弃,“你脏死了,赶紧去换衣服。”

他对旁边的宇落说道:“这么喜欢打,是吧,明日狩猎由你参加。”

说完,拂袖而去……

宇落一脸的不服输,打就打,本小姐最不怕的就是打架!

庆典还在继续,宇落没再过去,而是回到大帐中换身衣服,准备骑马出去走走。

不多时,她已穿戴齐整,低头系着腰间束带,此时千染站在帐外唤着她的名字,宇落也没避讳,直接让她进了来。

千染进到屋里来,看到宇落正在更衣,忙别过头去:“不知妹妹现下不便,千染多有打扰。”

说完便退了出去,宇落心想这人真怪,都是女子,怎的还避嫌。

她走出大帐,就今日帮自己解围之事与千染道了谢,千染也谦虚了几句,二人渐渐熟识起来,闲话了一阵,千染称时候不早了,要趁着天没黑回去芊舞阁。

宇落也没再多留,临别时,千染邀请宇落有空去玩,宇落答应一定会去。

告别了千染,宇落去猎场探查地形,这已是她多年形成的习惯,此时,一红色兜帽隐藏在空气中紧随其后。

天已渐黑,宇落回到帐中,发现敖宇翔他们都还没有回来,自己一个人在这空旷的大帐中孤零零的有些怕,就多点了些烛火,独自收拾明日狩猎要用的东西,这对她来说倒是轻车熟路。

这时红色兜帽站在对面的帐顶上,一双轻佻的桃花眼观察着宇落的一举一动,他一扬手,飞出数道风刃,烛火瞬间熄灭。

他刚要闪身进入帐中,却见月光下一道黑影闪入,他嘴角微弯,看来是有人先于自己动手了,他也乐得清闲,侧卧下来,一手支着脑袋,看戏!

烛火熄灭同时,宇落抽出樱簪握在手中,仔细分辨周围动静。

黑衣人此刻已来到近前,他左手抓住宇落手腕,右手按着她的肩用力压下,力道之大仿佛要拗断她的手臂一样。

宇落不顾左臂的疼痛,右手握着樱簪找准位置直直扎进了黑衣人的大腿,黑衣人吃痛,松开了宇落,捂住自己鲜血直流的大腿。

此时黑衣人腿上有伤,行动不便,宇落不下十招便制服了他,她踩着他的后背,伸手去拽黑衣人的蒙面。(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秋围,狩猎遇袭 黑衣人眼见宇落就要识破自己了,而自己的背还被牢牢的踩着,站不起身,他急了,手一挥,发出一道光刃,不偏不倚打在了宇落的小腿上。

趁着宇落使不上力的间隙,他蓦地起身,将宇落掀倒,向外逃去。

帐顶的红色兜帽嘴角抽搐了一下,光刃,原来是夏侯弈这个猪脑。

宇落光顾着打斗,忘记了这世界的人还会灵力的事情,根本没有防备这招。

这一疏忽,放跑了黑衣人,她追了出去,手掌泛着焰色光芒,火刃本可以制服他的。

但她转念一想,不可,这样会暴露自己身份,她收回灵力,转身回到帐中,点起烛火,心想:不必急于一时,他腿伤不轻,明日狩猎自会找到。

红色兜帽见戏已收场,准备打道回府。

谁知,月光映照下,宇落回眸刹那,赤色的眸子被他尽收眼底,在这夜色中显得尤为扎眼。

他只觉头皮发麻,握着折扇的手在颤颤发抖,身体竭力克制着因过于激动而引起的战栗。

他摘下兜帽,一幅俊美绝伦的容貌显现出来,他一双桃花眼紧紧盯着宇落,少了往日的放荡不拘,认真起来的神情让人不敢小觑。

“珈蓝族人,你让本少爷找得好苦。”千染转身,消失在夜色中,明日寻个什么借口再来呢?

宇落正在包扎自己受伤的腿,忽闻外面一声铃铛脆响,转瞬消失,她认得这声音,千染折扇上系着的扇坠。

这时,空自外面回来,还没等宇落开口问,他就自己说开了,殿下在和离澈、敖秀儿、慕婉嫣他们饮酒。

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他和离澈杠上了,开始还一杯一杯的喝,后来就直接上坛子了,他实在看不惯敖秀儿慕婉嫣那殷勤的样子就回来了。

空见到宇落的腿伤,忙问发生了什么,宇落也没回答,反问道:“今日这些人中,谁的招式像一道光一样的?”

空想了想,“应该是夏侯弈,是他伤了王妃你?”

宇落点点头,夏侯弈,这债明日要跟你讨回来!

空心想,殿下也不知怎么想的,这么危险,留下王妃一个人不闻不问的,自己早些回来好了,“王妃,空守在外面,您安心休息吧。”

宇落走回帐中,的确累了,有空在,她放心了许多,蜷在暖榻的一角不一会便睡着了。

夜半,散席后。

离澈来到夏侯弈帐中,看到夏侯弈的伤,随身取出一粒丹药,递了一杯水给他,夏侯弈服下后,将杯子狠狠摔在地上,“这女人身手竟如此了得,都怪我轻敌了。”

“明日切勿对她下手,我自有计划。”离澈说完便往外走。

夏侯弈:“这么晚了,你要干什么去?”

离澈:“散心。”

夏侯弈不死心,冲着他的背影喊道:“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

离澈没做声,走了出去。

同时,敖宇翔回到大帐,帐内灯火通明,想来是她怕黑吧,他走进去,看她蜷在一角正熟睡着,包扎伤口的布片渗出点点血来,赫然映在他眼底,他皱眉,取来锦帕擦拭伤口,敷了药,重新包扎好。

他问:“醒了,怎么不说话?”

刚刚,浓浓的酒气袭来,宇落已经醒个大半了,她不想和他说话,便一直紧闭着双眼。

他面对她躺下来,一腿压在她腿上,一双如渊的眸子盯着她,距离这么近,酒气更重了,宇落秀眉微蹙,睁开眼眸。

他又问:“怎么不说实话?”

宇落知道她是在问白天敖秀儿的事,“没必要解释!”

他瞪着她,心想,你不信任我?

她回瞪他,心想,你信不过我,解释又有何用?

敖宇翔语气骤冷:“我若非要个解释呢?”

宇落也生气了,解释什么,非要去道歉不成?

她答:“无可奉告!”

宇落起身便往外走,敖宇翔瞬间移动到她面前,抓起她的胳膊,一字一顿:“珈、蓝、宇、落,你想死吗?”

一道火刃划过,宇落挣脱开他的手,走出帐外,只冷冷丢下一句话:“我的事与你无关。”

狩猎场林地边缘,她选了处月光皎洁的大树坐下,双臂抱膝望着繁星夜空,此时,一紫衣男子翩翩走来,斜倚在树干上,宇落转身望去,原来是离澈。

这黛紫色的发丝,紫棠色的眸子,在月光的映衬下,更显得俊逸若仙,不食人间烟火。即便是静静伫立在那里,也生出一股清冷卓然的气息。

敖宇翔站在远处,冷冽的眸子扫过二人……

宇落烦心的时候喜欢一个人望着星空,浩瀚星空下的渺小人类犹如一粒尘埃,相比之下,人的烦恼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她面对着离澈,不知这人是敌是友,不过,出于礼貌,她还是微微颔首致意,之后便没再说话。

离澈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只说了句出来是为散散酒气,之后也默不作声,只是静静的在陪伴她看着头顶这片灿烂的星河,自此二人再无交流。

敖宇翔站在远处,冷冽的眸子扫过二人,空在一旁碎碎念,“主子,这荒山野岭的,你让王妃一个人在大帐里呆着,多危险啊,而且还受了伤,我要是晚回来一会,还指不定出什么事呢!”

敖宇翔侧目瞟了他一眼,空见状赶紧闭上了嘴,平日里最不会察言观色的他,都发现今日主子的脸格外的阴沉,他见形势不妙,赶紧开溜,去找默,要不殿下一个不高兴又要拿他问罪了。

敖宇翔瞬间移动来到宇落面前,大手抓起她纤细的手腕,“爱妃今日怎的如此好兴致,一个人跑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来,多让夫君担心着急啊,以后可不许这样了!今日时候也不早了,爱妃若是喜欢看,下次本殿再陪你来,我们早些回去歇息吧。”

敖宇翔嘴上说的虽温软柔和,体贴入微,手上的力道却完全相反,他拎着她的胳膊几乎要把她从地上提起来了,宇落执拗着要从他的手腕中挣脱。

但他像钳子一样牢牢的圈着她,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

离澈此时走过来,挡在二人面前:“太子殿下,如不介意,离澈可否请太子妃于我帐中一叙?”

敖宇翔犀利的目光盯着他,没有说话,浑身散发出冷厉的寒气。

而离澈也毫无退却的意思,澄澈的目光与他对视着。

宇落见敖宇翔手掌泛着淡淡的光晕,知道他已是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了。

她又看了看离澈这略显单薄的身体,周身也感觉不到灵力的痕迹,不管怎么看,似乎都打不过敖宇翔啊!

她从他掌中抽回手,起身,彬彬有礼的谢绝了离澈的邀请,推说有缘再聚。说完,就赶紧拉着敖宇翔往回走了,余光看去,离澈并没有离开,兀自站在原地。

可还没有走几步,敖宇翔就反手将她抵在了树干上,深潭般的眸子逼视着她,“刚刚抓你都不走,怎么现在这么急着回去了?难道,心疼那人,怕被我伤了?恩?”

这个“恩”字,尾音拉得极长,带着一种缱绻的暧昧,随着他呼吸时的灼热气息扑到脸上。

宇落被他问的一头雾水,他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她只单纯的想明日早些回太子殿,好去找宣幽回夜国,不想再额外生出事端耽搁了时日而已,和离澈话只说了一句,何来的心疼一说?

见宇落也不回答,他心底涌起一团火焰,忽的把脸凑近,敖宇翔树荫下的脸俊美异常,他细微的呼吸声伴着低哑的声音,说道:“珈蓝宇落,你,只能是我的。”

宇落一个晃神的功夫,他的唇便霸道的欺了过来,在她唇齿间横冲直撞,完全不给她反抗的机会,她又气又恼,别的先不说,旁边还有人啊!这人怎的无端又发起疯来了?

她除火刃外,其他招式都用尽了,可还是没能从他的手下逃脱,敖宇翔见怀中人儿渐渐没了力气,斜掠一笑,她想张口骂他,却被他逮了个正着,更加肆意妄为的侵略。

敖宇翔在月光下高大的身影将怀里的人儿遮的严严实实,一张背光的俊脸更加的邪肆冷峻,带着几乎致命的危机感,周身散着的寒气,写满了他的强势与霸道。

离澈在远处树下,背对着俩人,平日里波澜不惊的眼底荡起一丝波澜,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半晌,霸道的侵略渐渐褪去,转而变成了温情脉脉。

敖宇翔生怕她像上次一样晕过去,虽很不舍,但还是离开了她有些红肿的唇瓣,宇落此时眼底蒙上了一层雾气,火刃飞出,直中他的心口,虽有寒冰结界护体,但还是在左胸的皮肉上留下了一道弯月形的红色印记。

宇落推开敖宇翔跑了回去,她不想回他的帐中,便去了敖秀儿的大帐,此时她正醉的一塌糊涂,见宇落来了,刚想起身说些什么。

不料,被她一掌打晕在床,“闭嘴,本小姐今日没心思和你吵!”

她在旁边的暖塌躺下,如墨的眼眸大大的睁着,看着漆黑的帐顶,毫无睡意,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不闻不问是他,关怀备至也是他,阴晴不定,冷厉异常!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宇落使劲摇晃着脑袋,珈蓝宇落,想什么呢?你要清醒,他们只是想利用你而已,只因为你是珈蓝族,你要远离这里,不要再与那人有任何瓜葛!

敖宇翔见宇落走进敖秀儿的大帐中,也没拦着,独自回到自己的帐中,看着铜镜中她留下的红色弯月印记,唇畔勾起邪肆的大弧度……(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红颜,一怒冲冠 其实宇落本可以一走了之的,但是她之前既然已经答应了敖宇翔来秋围,就一定会信守诺言,待这事结束之后再走。

她对承诺看的很重,只要自己答应的事,不管怎样都要办到。

东方欲晓,天色微明。

转眼已是第二天清晨,此时敖秀儿还没有醒来,宇落趁着她还睡着走出了大帐,以免多费口舌,当然,也可能她是还在昏迷着没有醒来。

外面晨光熹微,晓雾弥漫,宇落活动了一下身体,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将她一夜未睡的疲倦一扫而光,不过,昨日被夏侯弈所伤的腿还在隐隐作痛。

她在敖宇翔的帐外站立片刻,确信他不在帐中,便回去换上了那件黑色宫装,披上兜帽斗篷,出门转向马厩,准备选匹看着顺眼的马,正仔细看着,忽闻背后脚步声声,她转头,原来是敖宇翔,气氛顿时尴尬万分。

他过来牵她的手,说道:“我已替你选好了马,随我来。”

她躲闪开他的手,“带路吧。”

俩人一前一后走着,前方,空牵着一批枣红色的马正候着主子,宇落走过来抚摸着马儿披散着的长长鬃毛,确是匹绝世好马,空把缰绳交给宇落,“王妃,这匹马除殿下外从未有人骑过,他只认主子,您千万小心,别被摔下来了!”

宇落点点头,提登上马,一甩缰绳,绝尘而去。

耳边呼啸成风,如墨的长发随风飘扬,一席黑衣劲装,远远看去英姿凛凛,有着别人家女子所没有的强韧之美,不多时,马载着宇落跑了回来,宇落翻身下马,“还不错,就它吧。”

空在一旁看的欢喜,没想到太子妃真驾驭的了这马。他走过去接过缰绳,“太子妃,咱们过去吧。”

还是昨天庆典的地方,等候了一会,大家陆陆续续都来了,敖宇翔寻了个位子坐下,夏侯弈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对他的临场退缩嗤之以鼻。

慕婉嫣见敖宇翔不去,便推说自己小女儿家不喜欢打打杀杀的场合,准备留下来等大家回来。

慕国三皇子冲她翻了个白眼,不喜欢打打杀杀,也不知道你那御兽的本领是踩着多少动物的尸体才练出来的。

宇落环顾四周,除离澈、敖秀儿外,其余人都到场了。

随着夏侯弈的一声开始,大家纷纷策马冲进猎场,宇落见大家已经消失在森林中了,才不慌不忙的上马。

她对猎杀生灵没有兴趣,好在除了动物外,森林中还有数十靶子,只要她都射中正中,也是可以赢的。

她多备了两个箭筒以防万一,轻碰马腹,马立即会意,嘶鸣一声,扬尘而去。

敖宇翔视线紧追着她直到消失,慕婉嫣见大家都走了,起身要去与敖宇翔闲话几句,谁知他此时闭上了眼眸,周身散发着寒气,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样子。

慕婉嫣见状,没敢搭茬,讪讪的回去自己座位,一直盯着他看。

森林里,宇落的红枣马一跃,跳过一弯清泉,“第二十五个靶子。”

忽的一道光刃袭来,正中宇落昨日的伤口,疼的她差点从马上摔落,她费力的勒住缰绳,不用想,肯定是夏侯弈。

此时,又一道光刃直奔枣红马而去,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好在动物天生五感敏锐,枣红马凭直觉躲开了这一击。

宇落赞赏的看了一眼这匹马,同时弯弓射箭,三箭齐发,直直射向夏侯弈,虽力道准度都有,但,武器终究不如灵力,三根箭被光刃齐齐切断。

宇落此时正处一片草地,没有遮挡,她昨日是来过这里探查地形的,知道后面就是森林,遂驾着枣红马,向密林深处奔去。

夏侯弈怎么甘心让她跑掉,他奋力扬鞭追了过去,没追多久,便见枣红马在树后独自啃着草。

他冷哼一声,不用想,一定是这女人不善骑马掉了下来,他低头在周围四处寻找着宇落的踪迹,谁知,后背被猛地一踹,他,栽下了马。

宇落马鞭一甩,勒住他的脖颈,“夏侯弈,我与你无仇无怨,为何屡次三番加害于我?”

此时,树后空气中隐藏着的千染都忍不住暗暗叫好,小落儿好样的,夏侯弈这蠢猪,本少爷早就想教训他了,只是一直不得机会。

夏侯弈一边抓着马鞭以防越勒越紧,一边吃力的说:“不为什么,本太子高兴。”

他料定宇落不敢拿自己怎么样,自己可是身份尊贵的夏侯国太子,谁敢动他!

宇落挑眉看着他:“哦?是吗?那夏侯国的大太子,小女子失礼了!”

另一边,离澈也暗中观察着两人,听到夏侯弈的话后,俊眉微蹙。

他早就发现了对面的千染,千染也同样感觉到了他的存在,不过,俩人皆按兵不动,没有出招的打算,因为俩人的重点根本就不在对方身上,而是在宇落身上。

夏侯弈笑的嚣张,一阵得意,“现在你知道身份有别了吧,你若立即放了我,本殿便答应饶你不死!”

他自生下来就是天之骄子,又是族人中最强的纯血统,自小就是被捧上了天的,一路顺风顺水,哪里有人敢如此侮辱他,一如那日他败在宇落手下一样,他哪里能让一个女子打败自己,而且还是两次!

“哦,是吗?那太子殿下,恕小女子失礼了!”宇落挑眉,手一扬,抽回马鞭。

夏侯弈见状,以为她怕了,提手就要挥出光刃,好给她个教训。

千染在后急的就差点要出声制止了,小落儿你怎么会轻信他的话呢,这就是一小人啊!他紧紧攥着折扇,几乎就要撤掉结界出面去阻止了!

谁知,夏侯弈刚一扬手,就被宇落一鞭子抽的缩回手去,他抬起左手,她就抽左手,抬右手便抽右手,不抬手,便抽他昨晚被刺的伤口,根本不给他起身的机会。

如此反复,他开始还大喊大叫求救,一鞭下去,脸上赫然显出一道血痕,火辣辣的疼,他知趣的闭上了嘴,只怒目瞪着他,现下,也就只有眼睛可以自由活动了。

他被抽的没了脾气,不敢有任何动作,只盼快点来人,好帮他弄死这个女人,这仇,算是结下了。

千染在后笑的邪魅,桃花眼儿弯弯,勾人魂魄,美到极致。

宇落看他那么嚣张,只是想给他个教训而已,目的达到,见好就收!她放走夏侯弈的马,把他的手缚在后面,蒙上眼睛,扔在森林中,自己骑上枣红马,扬长而去。

听到宇落远去的声音,夏侯弈用光刃切开绳子,准备找人去报仇,谁知,一个红色兜帽出现在面前,大大的兜帽遮住样貌,分辨不出来人是谁。

夏侯弈甩出光刃,他瞬间躲闪开,也不出招,只是躲闪,仿佛不想被人看出武功路数一样,不多时,夏侯弈已是气喘吁吁,千染一个闪现到他面前,打晕,”夏侯弈,小落儿这么轻易就把你放了,本少爷不解气啊。“

……

“第五十一个靶子。”宇落停下来,找了处阴凉地方休息,也让枣红马休息一会,箭筒已空了两个,只剩二十几只箭了,算下来带的箭几乎正好,她脑海里回想着剩下靶子的位置,基本确定好了路线。

刚刚碰巧看到慕国三皇子慕延在猎鹿,一群豺围着一头健壮的公鹿,慕延在瞄准,宇落心想这个驭兽的本领倒是方便,至少不愁吃的啊。

此地正处断崖边,她面对着断崖,伸展一下腰肢,马上就要回夜国了,心情大好。

这时,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转头望去。

狼群!

这种地方竟然会有狼群!并且数量众多!

狼群将宇落团团围住,她后面是断崖,无路可退,火刃不能用,单用武力很难突出重围,只能背水一战了,她附在枣红马耳边低语,“我吸引狼群,你回去求救。”

相信这马伴了敖宇翔这么久是有灵性的,说完,她弯弓射箭,为马儿开出一条路,轻拍枣红马,去吧,枣红马长嘶一声,飞奔而出。

打斗良久,狼群数量并未减少,打下一个补上一双,根本就无穷无尽,宇落寻到了狼群中的狼王,擒贼先擒王,她回手取箭,结果扑了个空,箭已被用尽,没办法,她甩出鎏樱匕首,唤出小蛇,“小蛇儿,借你火毒一用。”

小蛇闻言盘上宇落的手腕,将毒液注入鎏樱匕首的凹槽中,匕首飞出,正中狼王眉心,火毒毒发迅速,狼王顿时浑身抽搐,哀嚎不止,狼群皆按兵不动,宇落观察着狼群的动向,想着办法突围。

狼王随着最后一声哀嚎倒了下去,按常理来说狼群会先撤退,直到选出新的狼王为止,可是,这群狼似乎没有撤退的意思,纷纷呲着森森獠牙,凶狠的眼睛紧紧盯着她。

狼群极众,再打斗下去,只会精疲力竭,此时,狼群已做好俯冲的姿势,宇落见形势不妙,纵身一跃,跳下断崖。

群狼均站在崖边嚎叫,其中一头狼转身,向猎场外跑去,这时,离澈现身,在狼王头上拔出鎏樱匕首,转身消失。(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鸿门,单刀赴宴 猎场外面,慕婉嫣见敖宇翔一直紧闭着双眸,完全找不到说话的机会,她也不敢上前吵醒他,便自怨自艾的饮起酒来,此时,一头狼跑了过来,趴伏在她身边,她抚摸着狼,先是一惊,而后笑逐颜开。

突然,一把匕首迅速射向敖宇翔,他抬手接住,一看这匕首是宇落随身携带的那枚樱簪,上附有一张字条:想救她,来南城!

他猛地起身,离开猎场,火速赶往南城,他叫来空,“速去北城调兵,所有的兵,攻打南城,然后速回国通知将领们做好战斗准备。”

随后,他想了想,又叫来默:“把暗影军悉数派去北城埋伏,你亲自去,不用等我命令,时机成熟马上动手。”

默、空两人领命,马上去调兵,敖宇翔知道此次狩猎必不太平,来时自然是把自家暗影军带来了,秘密安营扎寨在场外几里之外。

敖宇翔刚走不久,枣红马便跑了回来,它不见主人,在原地不停转着圈,不断的嘶鸣,半晌,又跑回了狩猎场。

慕婉嫣见敖宇翔走了,自己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她起身,去往断崖处看她死去的狼王。

狩猎场,断崖。

宇落此时正站在崖下的一棵树上,下落的距离不深,勉强可以跳上去。

不过,现在跳回去,狼群若还在便没有意义,她横向越过几棵树干,打算绕过狼群,从断崖的另一侧上去。

算算距离应该可以绕开了,她一跃而上,在崖边站定,周围没有动静,相对安全,此时天色渐黑,宇落心想得尽快赶回去了。

后面传来嗒嗒的马蹄声,她躲进树后观察来人是谁,原来是她的枣红马,她喜悦的迎上前去,不料,背后被击中一掌,她遭到暗算,瞬时晕了过去,离澈现身,接住倒下的她。

……

南城,夏侯国管辖下的的藩镇,虽名义上归属夏侯国,军队却只听从藩王号令,此时,敖宇翔兵临城下,空上前叫阵,要藩王交出太子妃,南城藩王也是个不服软的主,见敖宇翔亲自前来,以为是在找借口要拿下他的城池,他拒不开门,死守城中。

敖国的北城与夏侯国的南城相对应,都是战略要地,它地处峡谷之中,易守难攻,而此峡谷是夏侯国去往墨国的最捷径之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此时,离澈将宇落轻轻放下,这是北城上方峡谷中的一个岩洞,高处寒风凛冽,他解下自己的紫色兜帽斗篷为其盖上,轻声说道:“宇落姑娘,借用你一点时间,离澈保证,之后定将你完璧归赵。”

他走到洞外,依岩而坐,拿出玉萧吹奏起来,萧声呜咽,低沉苍凉回荡在峡谷中,似一声声无奈的叹息,沉重的敲打着心扉,悲凉自每寸肌肤深入骨髓,惆怅慢慢浸透心田。

宇落此时已渐渐苏醒过来,她在后面看着离澈,一席紫衣随风翻飞飘扬,加之单薄的身体,宛如风中一片漂泊的孤叶,没有归处,到底是怎样的经历,才会吹出如此悲沧寂寥的曲子?

峡谷下方,夏侯军正在突破北城的防线,准备攻打墨国,敖宇翔为救宇落把北城的兵都调到了南城,此时北城兵力空虚,正是突破的最好时机,占了北城,再攻打墨国便易如反掌。

宇落起身,坐在离澈身旁,双腿耷拉在空中,看着下方,大略明白了他的目的,可是,他为什么会为夏侯国卖命呢?

这里是绝佳好视野,南城北城一览无余,此时,战斗已进入焦灼状态,两边的城池眼看着就要被对方攻破了。

离澈看着下方,平日里如此淡漠,安之若素的他,脸上是不会有表情变化的,今日他似是有了些许激动的神情,不过转瞬即逝,若不是宇落这么近距离的细细观察,也是察觉不到的。

萧声中的凄凉之音继而缓和了些。

北城眼见着就要被破了,突然,从后方出现上万暗影军,由默代领着,黑压压的向夏侯军包围过来,势如破竹,夏侯军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几乎全军覆没了。

而此时在上的离澈看的是清清楚楚,他手一顿,萧声戛然而止。

宇落看了看他,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如果敖宇翔此时已拿下南城,那这回离澈是真真输透了。

此时,离澈手下人跳上崖来递过一张字条,是夏侯弈给他的口信:若你搞砸,敖宇翔那,你亲自去。

离澈起身,“走吧,宇落姑娘,离澈也该送你回去了!”

“可是,离澈,你送我回去不就是送死去了!”

千染把夏侯弈倒吊在树上,本想再多戏弄他一番,不料他的手下过来传讯,说夏侯国要攻打墨国,千染扔下夏侯弈,急忙赶了过去。

过了许久,夏侯国其他皇子才将他找到,解救下来,他回到大帐,发现此时人已离开大半,太古大陆实力最强两国大战在即,谁不想前去围观,秋围狩猎因此不欢而散。

而他这堂堂太子却迟迟不知此消息,只有夏侯国皇子还守在这里等待他的归来。

得知此时敖宇翔已然拿下南城,夏侯弈一掌将桌子拍碎,恨恨骂着离澈办事不利,南城乃是夏侯国咽喉要地,如果此时敖宇翔将国内精兵全部调派过来,便可直捣黄龙,灭了夏侯国,这叫夏侯弈如何不发怒,如何不惊惧!

而现在敖宇翔矛头直指夏侯弈,扬言他若不放了太子妃,则灭了夏侯国。这不是口头要人,而是下了战书昭告天下,其上赫然印着敖宇翔的大印,他是敖国的战神王爷,他的话就如圣旨一般,震慑天下!

此时,暗影军已牢牢守住北城,断无突破的可能,敖宇翔又调十万精兵,前来驻守南城,南城藩王被抓到后直接拖出去斩首了,以杀鸡儆猴!

夏侯弈赶到毗邻南城的城邦,远远看去,夏侯国旗帜早已被换下,取而代之的不是敖国的旗帜,而是敖宇翔暗影军的旗子。

中间一个翔字赫然入目,被风刮得咧咧作响,气势恢宏,城门上下一片银光闪闪,那是敖宇翔的十万精兵,身披银白色的战袍发出的耀眼银光。

夏侯弈眼底一片阴鸷,离澈,枉我如此信你,任你调兵遣将,你北城拿不下,现在南城还丢了,如今我杀你千次都难解我心头之恨!

战书送到夏侯弈手上,敖宇翔还在问他要人,他冷哼一声,怎的敖宇翔是真的不知道那女人不在自己手上,还是装不知道?

也好,不如将计就计,他念头一转,命人纸笔伺候,一纸诏书,昭告天下,在三国交界单请敖宇翔,于峡谷之上断崖赴宴。

峡谷之上本属慕国边界,因其险峻异常,常年只有寥寥无几的兵士把守,夏侯国与慕国素来交好,当年若是没有夏侯国的暗中撑腰,慕国断是不敢脱离墨国自立称王的,此处现在由两国兵士交替把守,此时正是夏侯国的兵士把守期间。

此处为敖国、慕国、夏侯国三界交汇之地,断臂悬崖亦是太古大陆最危险之地。

大家都心知肚明夏侯弈打得什么如意算盘,这明显就是鸿门宴啊!

来到南城的敖国十几大将悉数跪在敖宇翔面前,请求殿下不要因为一个女人而折损了自己,而低一阶的军官们也都成片的跪在外面,高喊:“肯请殿下英明,不要冲冠一怒为红颜,不要冲冠一怒为红颜……”

呼声响彻整个南城!

敖宇翔他是太古大陆最强的战神,是将士们心中的屹立不倒的图腾,大将们怎敢让他受哪怕一点点伤害,如果今日换做是皇上敖林世的话,他们都未必会如此紧张。

敖宇翔完全不理会外面的喧闹,看着地图排兵布阵,此时左大将跪在他的脚边,就差抱住他的大腿了,敖宇翔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指着地图,冷声道:“给我按这死守南城,守不住,提头来见!”

他的命令便是军令,不允许任何人忤逆,众将只得听令。

他若现在离开南城,夏侯军必定来攻,而鸿门宴更是凶险异常,只是为了一个女人,冒着殒命亡国这双重危险,他却毅然踏着这条荆棘之路毫不犹豫的前行。

敖宇翔走了出去,冷峻的神情让人不敢直视,将士们自觉让出一条路,他的千里良驹枣红马现正等在外面,烦躁的踏着蹄子,打着响鼻,似是已经迫不及待了,他过去抚摸着它健实的脖颈,“回来的正是时候,我们去把她带回来!”

他翻身上马,长鞭凌空飞扬,绝尘而去。空在*紧了拳头,自是紧张万分,但是他心里是赞同殿下的。

……

悬崖上终年凶风呼啸,在上的人若稍有不慎,就会被吹下崖去,丢了性命。断崖寸土,只容得下两个石凳,一张石桌。

此时夏侯弈正坐在断崖上的石凳,双脚着力,抵挡着强劲的狂风,好稳住身子,他紫发高束,一身金色战袍凌空而扬,如雕刻般的五官冷俊异常,浑身上下散出桀骜不驯,张扬狂佞之气,犹如神一般,不可一世!

他专注的看着下方的长桥,等待着敖宇翔的到来!(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战局,变幻莫测 夏侯弈眼底满是阴鸷。今日,必一决胜负。

原本,他是想借离澈之手,占下敖国的边陲要塞北城,占了北城之后挥军攻打墨国皇都便如探囊取物一般,拿下墨国之后,经过几年休整,养精蓄锐,备好兵力。

而后再联合慕国,由两面夹击,一举兼并敖国,这样他夏侯国的太平盛世便就此步入了新的篇章。

可谁知,离澈这一趟,非但没有拿下北城,竟然连夏侯国的南城都丢了,还被敖宇翔这对男女连着番的羞辱,他怎能咽下这口恶气!

思及此,他一掌狠狠的拍在石桌上,震得石桌嗡嗡作响。

终于,长桥的尽头,一抹黑影划破青蓝苍穹,夏侯弈背后陡然一凛,敖宇翔,真的单枪匹马来了!

只见他一身玄色劲装,从发带到长靴均是清一水的黑色,这一身虽没有夏侯弈金色战袍来的耀眼,却尤显出他那身躯的颀长,丝毫不减他那犀利冷彻的霸气!

他竟只穿区区一件普通织物前来赴宴,未着战袍!看到这,夏侯弈都为之暗暗惊叹。

长桥风势强劲无比,平日里纵使几个人紧抓着并排行走,都有被吹走的风险,而敖宇翔居然就骑着千里马沿着长桥疾驰而来,毫不畏惧,任凭墨发随风飞扬,长袍咧咧作响,长鞭翻飞摇曳。

他似一条黑龙,逆风俯冲而上,所到之处,星月暗哑,群雄无光!

突然,“咻”的一声刺耳,划破狂风而来,随即,箭如雨下,锋利无比直指敖宇翔,他轻踢马儿腹部,枣红马已是陪他征战多年,立即会意。

随即后蹄蓄力,飞身一跃,跳下长桥,正好落在一处洞穴内,而马上的人早已消失在空气中。

不过片刻,利箭凭空出现,直直朝夏侯弈射去,如此迅速,夏侯弈根本来不及反应,只得一脚勾住石桌,凌空倒立在断崖之上以躲避。

就在他仰面的瞬间,利箭呼啸而过,在他脸上留下一道血痕,一切不过刹那,却足足让他心里为之一震!

敖宇翔翩然坐下,沉敛着双眸,自斟自饮,俊冷的脸上不见一丝表情,不知他此时心底是何算计,夏侯弈此时也已一跃而起,对面坐下,径自斟了杯酒。

一切,似乎暂时平静了下来……

宇落本起身要与离澈一同下去的,可正在这时,敖宇翔的枣红马冲了下来,掉在了对面的岩洞里,她循着轨迹看回去,敖宇翔赫然凌空立在上面,此时正有数千利剑射向他。

离澈淡然说道:“敖宇翔来找夏侯弈要你来了。”

宇落瞳孔微微撑大,他竟真的不带一兵一卒,单枪匹马的来了?

夏侯弈此番必有埋伏,凭他岂会不知?他大可不必如此,直接拿了南城,坐阵城中要人即可,何必如此以身犯险?况且帅将不在,军心不稳,他国作战,士气不足,此番若败,便是一败涂地啊!

她依在洞口,静默的看着在狂风中对峙的两个人,那一抹黑,在风中肆意翻飞美的无与伦比,她秀眉微蹙,轻咬下唇,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在为那个人紧张。

离澈也不急,在一旁席地而坐,看着宇落倾国倾城的侧颜,拿出玉箫吹奏起来,箫声起,悲凉苍劲缓缓流淌开来,却被这峡谷咧咧寒风吹散将熄。

宇落知道,平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特别是对眼前的敖宇翔来说。

突然,敖宇翔举起酒杯,邀他共饮。

宇落此时紧攥着拳头,只听南城方向发出轰隆隆巨响,震得仿佛峡谷都跟着颤动了一样。

她俯身看去,南城周围黑压压一片,两大阵营直面冲刺,千军万马,势不可挡,呼喊声响彻寰宇,一时狼烟四起,烽火连天。

萧声陡转,由悲戚戚然转为热血澎湃,宇落侧目看了他一眼,如此清冷的男子竟然还会吹这么汹涌的曲子,莫非,这一切都他早有所料?

呼啸的狂风吹得敖宇翔和夏侯弈的三千青丝张狂交缠,俩人举杯相碰,僵持着,谁都没有离开,亦没有往下瞧上一眼,四目直视,默不作声。

突然敖宇翔眸间略过一抹凛意,夏侯弈手中酒杯顿时碎裂开来,碎片与酒一道被狂风席卷而走,敖宇翔这才缓缓开口道:“本殿的太子妃呢?”

“何故如此在意一个女子,哪里比的上这大好河山?”夏侯弈笑的鄙夷,低头朝崖下看去。

敖宇翔却不曾往下看一眼,声音淡漠至极,“女人、江山,两样本殿都要!”

“你就不怕她祸了你的江山?”夏侯弈依旧笑着。

“由着她祸,本殿祸的起!”敖宇翔骤然冷声,举杯的手猛地一落,美酒随即飞溅而上,竟然逆着狂风狠狠的朝夏侯弈脸上泼去。

夏侯弈未料到竟会有这招,他猛地回头闪躲,被敖宇翔如此羞辱,他已是怒不可遏,手掌泛着微光,光刃随即飞出,电光石火间,划过石桌直直射向敖宇翔。

“噌”的一声,石桌齐齐被切成两半,敖宇翔泰然坐在石凳上,手掌泛着玄青色的光,挥出冰刃,循着光刃而去,抵消掉夏侯弈的光刃后,强劲急速的向他的脖颈飞去。

太古大陆,两将交战,若其中一方不使用灵力,另一方也绝不会使用灵力的,这是对对手的最起码的尊重。

而现在,夏侯弈既然先出招了,敖宇翔自然以同等招式相迎。

夏侯弈一个凌空,起身躲闪,与此同时,发出数道光刃,光刃本就急讯,再借助顺风之势,更是迅如闪电,势不可挡。

敖宇翔侧身疾躲,光刃擦着右臂而过,“嘶”的一声划破衣袖,他虽躲过疾速而来的光刃,却被光刃所带的杀气所伤,只一瞬,鲜红的血液飙出,在怒号的凶风中扬起一抹殷红。

他猛地回手,数十冰刃飞出,直击夏侯弈的要害部位,夏侯弈一扬手,耀眼的金色结界包裹全身,抵挡住这冰刃。

宇落在下面看的心惊肉跳,眼底一抹担心不自觉掠过。怎的夏侯弈都用防护结界,你这时却不用了呢!

她此前未曾见过敖宇翔手上泛着的玄色幽的光,平日里见得都是冰蓝色的啊,这又是哪里来的招式呢?

宇落嘴角掠过一抹玩味,敖宇翔,我倒是想看看你还有多少深藏不露?

可还没等夏侯弈出招,敖宇翔便又发出一枚冰箭,迅捷如电,说时迟那时快,“咻”的一声,直穿夏侯弈被宇落伤过的那条大腿。

一时鲜血四溅,夏侯弈“啊”的一声,倒在崖上,他见形势不妙,赶紧往崖下的长桥跑去。

他确实低估了敖宇翔的实力,只三两年间,敖宇翔就进步如此神速是他始料未及的,三年前他与敖宇翔曾有过一次比试,那一次,他还稍许占了些上风。

今日一战,他竟然完完全全不是敖宇翔的对手了,他一向自视甚高,仗着自己是纯血统,以为自己天资了得,从未把敖国、慕国、墨国这一干人等放在过眼里。

不过,也是因为他的自高自大,才使他今日落得如此田地!

长桥有他的埋伏,敖宇翔岂会不知?

他想引他去中埋伏,以他的死去乱军心,再一举拿下敖国。

这些,敖宇翔岂会不晓?

夏侯弈的心思太过肤浅,招招全被敖宇翔猜中。

只不过,他既敢一个人来单刀赴会,又怎会如了他的意!

敖宇翔旋即一个翻身,凌空而下,挡在他前面,“夏侯弈,你逃什么,难道你二十万大军会怕了我区区十万敖军。”

夏侯弈默不作声,短短几年,本与他齐名的敖宇翔却高他不只一筹,他的骄傲全无,他怎能咽的下这口气。

然而,敖宇翔却并未等待他的回答:冷冷说道:“本殿最痛恨的就是拿女人做要挟和临阵脱逃,而夏侯弈,这两样你全占了。自今日起,我敖宇翔不再与你相敬如宾!我敖国与你夏侯国亦不再是友邦!”

一句不再相敬如宾,即宣告他夏侯弈不再与敖宇翔并驾齐驱,夏侯弈连同他夏侯国在他面前从此毫无地位可言!

敖宇翔话音刚落,手底数道冰刃随即飚出,欲置夏侯弈于死地。

夏侯弈赶忙撑起双重结界防护,只是这次,他挡的了冰刃,却挡不住冰刃所带出的汹汹杀气。

夏侯弈硬生生的中了数招,加之腿伤已然有些站立不稳,他一口鲜血忽的喷在地上,他握紧了拳头,此时输了,以后在夏侯国怎还抬得起脸面做人。

他发了狠,冷不防一声令下:“都给我上,谁若杀了他,封官拜爵,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一时间,埋伏在长桥的杀手一并杀出,均是一身金光凛凛,这一看便是夏侯弈身边精英中的精英,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把堵住全押在了崖上的敖宇翔身上。

这些,敖宇翔怎会不知,他冷哼一声,我敢单枪匹马,不带一兵一卒前来,怎会怕了你这一众杀手。

一时间,杀手使出浑身解数,“咻、咻、咻…”光刃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简直见不到一丝缝隙!(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惊变,战局斗转 光刃如浪涌一般袭来,敖宇翔只在周身设了一圈玄色光晕结界防身,便径直冲向了那金色的海洋里。

他在交错的光刃中左突右进,竟然逆着光刃直奔夏侯弈而去。

夏侯弈的这只杀手军团可都不是等闲之辈,他们也都是百里挑一,身经百战的,他们发出的光刃虽被敖宇翔的结界挡在外面,但是其所带的杀气刺破结界,在敖宇翔身上划下了数道伤口。

敖宇翔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犀利的眸子一直紧紧盯着夏侯弈不放,眼底汹涌着腾腾杀意,犹如饥饿的狮王锁定猎物一般,决不允许逃脱。.

夏侯弈忽觉凛意森森,急忙退到桥头,与此同时,杀手蜂拥而上,敖宇翔这一抹玄色瞬间被那一片金海完全吞没。

宇落见敖宇翔被夏侯弈的杀手重重围困,不禁暗骂夏侯弈诡诈小人,卑鄙无耻。

她在上细细看着刚刚敖宇翔与夏侯弈的一招一式,回想前次自己与夏侯弈过招的情形,他的确是对自己有手下留情,看来,夏侯弈这大少爷也是个随心所欲的主!

王对王,将对将,士对士,崖上崖下,拼打厮杀,战争如火如荼!

崖下,南城外,夏侯军列队,摆出进攻的阵势,战马疾驰,鼓声隆隆,呼啸着朝敖军冲刺,意图一举突破敖军的防线。

敖军可是足足比夏侯军少了十万人啊,将领们当然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与此同时,左大将按照敖宇翔之前谋划好的排兵布阵,变换阵型,兵分两路,一路从中间截断,一路从两翼包抄,表面上看似是被夏侯铁骑冲散,实则是请君入瓮。

这块大肉一口吞不下,便截成小块分成几片慢慢的嚼碎,金戈铁马,兵戈抢攘,一时,战场轰隆,声势浩大。

宇落站在崖边,视线一来一回在崖上崖下穿梭,不想错过任何一方的战况,心下狐疑着,南城十万敖军战二十万夏侯军明显处于劣势,他敖军再神勇也不可能抵挡的过夏侯军这双倍的数目啊!

她又特意低头向峡谷中的北城望了一眼,怎的敖宇翔的暗影军现在却如此安分的驻扎在北城,而不去帮南城呢?

况且这北城咧咧飘扬的旌旗是青色暗影旗,这么说,他的暗影军只来了一成?

她曾听韩太医随口提过一次,敖宇翔亲手培养起来的八色旗暗影军,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旗暗影军个个精兵强将,骁勇善战。

每色暗影军各一万精兵,每色旗有一自己专属特别擅长的领域,而第八色玄色旗暗影军是精锐中的精锐,虽只有三千,却个个都能以一当百,暗影军无视皇权,只领敖宇翔直接下达的命令,即使皇上的圣旨也不管用。

她直觉哪里不对劲,不知是自己多想了,还是另有隐情!

而身旁的离澈,径自吹着玉萧,似乎对南城和长桥的厮杀并无多大兴趣,而是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此时处于静止状态的北城和近在咫尺的宇落身上,战火已燃,目的达到,是时候把宇落完璧归赵了。

离澈本是想起身送她回去的,却见她如此认真的关注着两边的战斗,特别是看向长桥时那关切的眼神,他原本平静如水的紫棠色眸子浅浅的扬起了一波涟漪,他没再强求,任由着她。

谁也没有想到,这一战,便是一天一夜,悬崖上厮杀了一天一夜,南城攻守战也整整打了一天一夜,而素称骁勇善战的暗影军竟然按兵不动,在北城静守了一天一夜。

长桥上,夏侯弈衣衫残破,伤痕累累,尤其是腿上的伤,已是血肉模糊,敖宇翔偏偏就看上了那块地方,招招直指那伤口而去。如今他已站不起来,单膝跪在地上,手上泛着微光,等待着时机。

这一战,敖宇翔亦是满身的伤口,但,他愣是坚毅的逆风屹立在桥上,这一抹黑肆意翻扬,杀气骇人,令夏侯弈迟迟不敢发出光刃。

而此时,山下,南城外的茫茫草原,已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敖军虽比夏侯军少了一半的兵力,却丝毫没有让对方占到半点便宜,不过,敖军亦没占到夏侯军分毫便宜。

两军就在这广袤的平原上僵持着,蓄势待发,好迎接下一次的决一死战。

然,此时峡谷响声雷动,原本固守在北城的青旗暗影军倾巢而出,马蹄翻飞,竟是统一的步调,如地震般席卷着大陆,暗影军变换阵型,一万铁骑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插夏侯军的心脏腹地。

旌旗猎猎,战鼓雷鸣,青旗暗影军身披战袍铠甲,毫无畏惧,直冲夏侯国军队腹地,夏侯大将还未及反应,就被其拦腰截斩断,分割开来。

夏侯军一见是暗影军的旗帜,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谁不知道这是太古大陆最强战神王爷敖宇翔的军队,谁不知道他暗影军向来是所向披靡的!

一时,旌旗遮天,硝烟弥漫。

在暗影军的带领下,敖军士气大振,重整旗鼓,一举向夏侯军压下,与此同时,被圈起来的夏侯军没有了大将的指挥,阵脚大乱,像无头苍蝇一样,纷纷慌忙突围,几乎毫无招架之力。

仅过了两个时辰,便几乎被敖军歼灭殆尽,只有少数几队兵士逃了回去。

此时,夏侯国二十万大军损伤过大半,剩下不到七万兵力,而敖军十万铁骑也是折损不小,剩下不到四万将士,加上青旗暗影军将将凑够五万。

夏侯弈看到崖下刚刚那一场血战,暗道不好,二十万大军的绝对优势只这一瞬就转为了劣势,他完全没有想到暗影军竟然敢不守北城,而倾巢出动来帮南城!要是再打下去,那夏侯国的皇城都有可能不保啊!

夏侯弈如今心里有些打鼓了,盘算着是撤军保皇都,还是孤注一掷,等待慕国的援军呢?

谁知,这一瞬间,敖宇翔玄色冰刃狠狠朝他飚去,他猛地侧身躲闪,冰刃划过他的肌肤,深深嵌入了后面的岩壁中。冰刃凌厉,只刮破了夏侯弈的皮肉,杀气狠绝,其力量愣是把他掀了个趔趄。

“性命堪忧,还有心思顾及他事?”

长桥上如今只剩下敖宇翔与夏侯弈两人,夏侯弈早前在此埋伏的杀手早已被敖宇翔悉数杀尽,就连尸体也被这崖上的凶风吹走,落入了崖下的无底深渊中,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敖宇翔一步一步走向夏侯弈,任凭呼啸的狂风刮的他衣袂肆意翻飞,他全然不为所动。

谁知此时,数道光刃从碧蓝长空倾洒下来,一面护住夏侯弈,一面直逼向敖宇翔。

夏侯国的皇子们见局势难以控制了,便赶紧跑来崖上找夏侯弈,想问他下一步是进还是退?他们扶起夏侯弈,说道:“皇兄,慕国援军来了,我们怎么办?”

这时,暗影军凭空出现在敖宇翔前方,悉数接下对面的光刃,默闪现到敖宇翔旁侧:“主子,恕默抗命前来,慕国军队有动静了。”

夏侯弈听及此,一阵得意,有了慕国这十万大军坐阵,不信拿不下他敖国剩下这五万军队。

而此时,敖宇翔却没做任何反应,他低头向下看去,但是,看的却不是南城那如火如荼的战场,而是北城这空空如也的城池。

他嘴角掠过一抹诡笑,转瞬即逝,冷眼看着夏侯弈,低声对暗影军说道:“别动夏侯弈。”

说罢,一个腾空跃起,手掌泛着玄色的光芒。

凶风咆哮,两边对垒,一时剑拔弩张,敖宇翔不战则已,一旦战起便要拼出个成王败寇。

他凌空一跃,暗影军亦紧随其后,与此同时,夏侯国皇子们也是箭在弦上,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铺天盖地的光刃向对面砸过去。

宇落在上面看着,光刃与冰刃交织纠缠在了一起,黑影金光四处飞掠,顿时一片混乱。

在这混乱中,只见一抹玄色尤为突出,他速度丝毫不减,朝着夏侯弈直逼过去,光刃掠来,立刻被暗影军的冰刃打落。

他是绝对放心自己的暗影军的,必要时都是以性命保他的,就连默也是一样。

敖宇翔这才抽出随身携带的宝剑,直指向夏侯弈的心脏刺去。

夏侯弈在旁人的搀扶下,连连后退,“敖宇翔,如今你已然输了,慕国援军一到,你便是亡国太子,而且还是因为一个女人。

如今你便杀了我又有何意义?”

敖宇翔冷哼一声,瞬间闪现到他的面前,剑尖已经抵在了夏侯弈的胸口。

“夏侯弈,你错了!”

此时,光刃如箭雨般纷纷由背后向他袭来,都被暗影军悉数挡下,前面夏侯皇子们的攻击也都被尽数抵消。

虽是两队人马在战斗,但可以说,此时此刻,长桥上,还是这一玄一金两个人的战斗。

“我错了?我哪里错了?”夏侯弈冷冷问道。

“败军之将,你已没有必要知道!”敖宇翔低沉的声音一落,杀气尽显,手臂陡然施力,长剑刺入,而此时暗影军也已尽数压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战斗,刚刚开始 宇落在洞口看着桥上,敖宇翔从开始单枪匹马一个人来,这一步一步,愣是把劣势逼成了优势,他不由得有些欣赏这男人了,谋略与胆气兼具!

但是,崖下的战局可就没有这么乐观了,慕国十万铁骑已倾数出关,向南城斜掠而来,再加上夏侯国现有的军队足足有十七万。

这样下去,敖国剩下不到五万的兵士若被两国军队前后夹击,敖军即使再神勇无敌,面对这么大的差距,怕是也抵挡不了多久了啊。

宇落心中不禁纳闷,敖宇翔你此刻即使还不想动用暗影军,也应该立刻调派敖国的军队过来接应啊?

这次混战,她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来观战,马上就要回去夜国了,对她来说,太古大陆谁胜谁负于她毫无关系。

但是,她还是不自觉的把心偏向了敖宇翔一边,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到。

离澈侧目看着宇落略带紧张的神情,而后回眸瞥了一眼自东城出来的慕国大军,唇畔难得勾起好看的弧度,萧声瞬间转为激荡飞扬,波澜壮阔,似乎是在等待着某一时刻的到来。

与此同时,长桥上,夏侯弈冷冷瞥了一眼长桥右侧的断崖,它不同于左侧的峡谷,右侧断崖简直如无底深涧一般,一眼望不到底。

他这次没有躲闪敖宇翔刺来的长剑,而是伸手迎了上去,剑尖刺入胸膛。

他一把抓住剑刃,剑刃锋利无比,夏侯弈这一抓,手上已是见骨,滴滴鲜血顺着剑刃滑下,还未滴在地上,便被崖顶呼啸的强风瞬间吹散。

夏侯弈不顾手上钻心的疼痛,使劲全身力量一扯,愣是将敖宇翔拽离了长桥,他这猛一施力,自是咬着牙挺过来的,一时间手筋尽废。

夏侯弈这一举动,众人皆是一惊,再看去,俩人已被崖上肆虐的凶风吹出去了一段距离,敖宇翔距离长桥一段距离,悬空站定,离开了长桥便再无落脚的地方,只能靠自身内力与这狂风僵持着。

这正是这崖最骇人的地方,一旦被吹走,就别想回来了。

敖宇翔傲然立在空中,经夏侯弈这一扯,长剑偏了三寸距离,刺穿了他的腹部。

与此同时,夏侯弈已经松开了握着剑刃的手,双臂死死钳住敖宇翔颀长的身体,绝狠的表情似乎是要与他同归于尽,来个鱼死网破!

一时间,不管是暗影军还是夏侯家皇子,均停下了手上的所有攻势,他们蹲伏在长桥上以稳住自己的身体,看着此时此刻眼前的场景,皆是大惊失色,生怕一个不注意,自己的主子就葬身崖下了!

长剑的白刃被血染得鲜红,夏侯弈不顾自己腹部的疼痛,死命抱着敖宇翔,一直在施力下坠。

俩人全靠着敖宇翔的内力支撑着,才立在风中不被吹走。这崖上的风越吹越强劲汹涌,大有要把俩人卷进无涧深渊之势。

离澈目光掠过崖上激烈的战况,他对这俩人的感兴趣程度似乎也就是瞟过一眼而已,萧声一天一夜未止,他似乎没有要停歇的意思,也完全没有倦意,唇畔勾起的弧度似乎也越来越大了!

宇落此时早就顾不上崖下的战斗了,她的全部注意力全都加之在一个人身上,敖宇翔!

这场打斗可谓精彩绝伦,而敖宇翔更是给了她无限惊喜,以她的天资竟猜不出他的下一出招会是怎样,崖上俩人的战斗是这样,崖下千军万马的厮杀也是一样,变幻莫测,诡计多端!

不得不说,刚刚夏侯弈把敖宇翔拽出长桥的那一刻,她脸上竟然洋溢着好看的笑容。

她很好奇,这男人到底有多大本事,他越是遇险,她越是高兴,想看看他的极限到底在哪里,想看看他到底是怎样去逢凶化吉的?

可是,她一方面好奇,一方面却不免有些担忧起来,可能这样矛盾的心情她自己也隐隐有些察觉到了。

夏侯军见主子此时困境,都想把主子救回来,情急之下,没想好对策,就冲了出去,可还没等抓稳,便被这崖上横风刮飞了出去,掠过敖宇翔俩人,直直掉进了这无底的深渊。

暗影军也按耐不住跃跃欲试了,却被默一把拦了回来。

夏侯弈目光看向崖下,此时慕国铁骑已汹涌踏至南城,战况急转直下。

他冷笑一声,说道:“敖宇翔,我夏侯军几日之内定夺了你敖国疆土,如今我即使死了,能够拽着你一起也是值了,只是,唯一遗憾的就是看不到你国破人亡的那一天了!”

敖宇翔不屑一笑,“哼,国破人亡?”

“夏侯弈,你既然这么想看,本殿今日便成全于你,你别眨眼看好了,死也死个明白!”他收回已经在他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的剑刃,傲然凌空站定,给默使了个眼色,默做了个领命的手势,转身瞬间闪现,消失了。

夏侯弈停下了手上下坠的动作,低头向南城看去。

崖下,慕国铁骑声势浩大,轰隆隆向南城奔去,此时敖军还在与夏侯军战得不可开交,再无多余的精力去对付慕国军了,眼看着慕国铁骑已经到了敖军跟前……

夏侯弈开怀大笑,这大胜的征兆使他全然忘记了自己现今的处境,反问道:“敖宇翔,如此你还敢说你不会输吗?”

敖宇翔没去理会他,他深邃的眸子根本就没有去理睬崖下南城的厮杀,而是把目光放在峡谷上的数个洞穴之上,在其中来回游走,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不经意间,他略带冰冷的目光与她略带关切的目光偶然撞上,她惊诧之余尴尬万分,慌忙收回视线,假意看向崖下的战场,不再看他。

看到她之后,他笼罩在眉间的阴霾渐渐隐去,嘴角似乎还漂浮着浅浅的笑意,但是,当看到她身后不远处的离澈时,他嘴角的弧度消失了,眼底瞬时布满了冷厉,视线扫过他,没多做停留,也没有再去看宇落,继续搜寻着峡谷。

南城,平原上,敖军与夏侯军短兵相接,正厮杀的不可开交,夏侯军黄盔黄甲黄战袍,敖军银盔银甲银战袍,在两军熠熠发光的战袍映衬下,青旗暗影军这一抹暗色更是显得尤为突出,他们冲在了阵势的最前面,虽数量不及夏侯军,却没让夏侯铁骑再前进半步。

敖军见此情景,更是士气高涨,纷纷英勇的冲向前去。

慕国军铁骑已经到达敖军正后方,左大将骑在马上,看了看后方这十万大军,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刚刚暗影军捎来了太子殿下一句口信,“只战敖军。”这了了四个字的意思他懂,他只要指挥兵士打败敖军就好,其他一概不管。

但是,这大军已然逼近,他可没有殿下的好定力,这叫他如何坐怀不乱,只管看向前方的阵势啊!

与此同时,看向南城的宇落惊呼:“离澈,不对啊,这阵势不对啊,慕国军这又是唱的哪出啊?”

崖下,慕国铁骑与敖军已是近在咫尺,如若动手,敖军必吃大亏,因为他们现在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前面的夏侯军身上,这时再发讯号要前面的人回防抵御,根本就来不及。

而此时,慕国军队对敖军后方竟然没有出手,而是快马加鞭,以最快的速度绕过了南城,直直向北城冲了过去!

左大将看着慕国如此举动,悬着的心终是落了下来,可还没等落安稳,他又慌了,“糟了,糟了,北城,北城现在没有人把守啊!”

宇落回头看向离澈,离澈此时笑而不语,他笑了,他竟笑了,他竟然会笑,他笑的是那样的好看,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如痴如醉。

宇落也是看的有些呆愣,没想到这个对周围人、事、物都异常冷清的人,竟然也有这样夷愉的时候!

半晌,她缓过神来,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你!

宇落此时真真不得不佩服离澈这绝顶的才能了,他手下无一兵一卒,仅凭一人之力,便说得动两国为他而战。

而夏侯弈更是凄惨,一直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却毫不知情,不仅被敖宇翔误会,敖国这二十万大军更是当了炮灰,白白打了水漂。

她自言自语道:“离澈你先是假借自己被绑架之名引敖宇翔攻打南城,敖宇翔想攻打南城势必就近调兵,而北城距离南城最近。

所以,北城此时必定空虚易攻,而后,你又派来夏侯军队抢占北城,谁知敖宇翔早有埋伏。

不过,这估计也在你的计划之列,南城夏侯军在人数上有绝对优势,迟早会逼迫敖宇翔动用北城的军队。

这时,只要北城一空,慕国铁骑便可趁虚而入,一举拿下北城,敖宇翔南城已是处境艰难,自是无暇顾及北城。

北城一丢,夏侯国也不会浪费这绝好的机会,下一步一定会去攻占敖国成都,这使得敖宇翔不得不撤兵回守皇都,两国必定混战厮杀,趁着夏侯国敖国大战,慕国便可长驱直入,拿下墨国。”

“道理我都懂,可是,离澈,你为何要挑起多国之战呢?”(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宁死,不负宇落 墨国自十年前上代皇上遇刺,慕国分裂带走了最强的军队之后,便元气大伤,一直处于恢复阶段。

况且墨国一直以来都是秉承尚文不尚武的习俗,再加上慕国军本就凶蛮嗜血,只要让他们突破了敖国北城这层屏障,拿下墨国就如探囊取物一般,易如反掌。

宇落不禁感叹,离澈这人真是深藏不露、城府颇深啊,先不说他此等的雄韬大略,单单是能说的动两大国的口才也是无人能出其右啊,她倒是很好奇离澈是怎么游说这两国家的,有机会真想去长长见识!

她对他赞赏有加:“离澈,对你的印象一直是个单薄的文弱之人,略懂得经商赚财之道,今日一见,真真是我目光短浅了!”

离澈刚刚听宇落在那里自言自语的分析战况,一针见血,句句话入骨,也是频频点头表示赞赏。

他说道:“宇落姑娘才是让我颇多惊诧,这次四国战乱,离澈已是谋划了数年,没想到宇落姑娘只看了个起始,便猜出了离澈的意图,离澈也是自叹不如!”

道是,几家欢喜,几家忧愁,另一面,夏侯弈此时看到崖下夏侯铁骑完全没有要帮自己的意思,已是面如土色、心如死灰,他恨恨的说道:“敖宇翔你也别得意的太早,我夏侯军迟早都会东山再起的!”

他此时心境已然决绝,纵使死也要拉着敖宇翔垫背,敖国没了敖宇翔,就如同失去了半壁江山,这样,夏侯国即使战败了,也不算彻底输了,至少自己死了也留下个好名声。

他抱住敖宇翔,陡然施力,欲将其拖入崖底。

“夏侯弈,后面更加精彩,可惜,你不愿看下去!”说罢,敖宇翔猛地震开夏侯弈的双臂,俩人同时掉落,一声尖锐的口哨声划过,洞穴中的枣红马一跃而起,在长桥上一个垫步,便冲向了敖宇翔。

它正好落在了敖宇翔的旁侧,他飞身上马,枣红马借助刚刚长桥那一踏之力,切着横风直向对面崖壁冲去。

眼见着就要撞到岩壁之上了,马儿一个转身,后蹄使力,蹬住崖壁,在碧蓝长空中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落回了长桥之上。

见敖宇翔回到长桥之上,宇落似是松了一口气,再看夏侯弈,已经坠入深渊不见了踪影,不知怎的,她内心还是隐隐觉得夏侯弈是不会这么轻易狗带的。

敖宇翔此时低着头,他沉潋着双眸,雕刻一般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波动,看不出他下一步要做什么,他也不急着去北城,就这样在马背上静默的坐着。

宇落同时也在看着他,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激战,他周身已是伤痕累累,衣衫残破不堪,只不过宫装的玄色盖住了渗出的斑斑血迹,如若近距离看,必定是全身上下一片殷红。

敖宇翔冷冽的眸子忽的向洞穴方向看去,视线穿过宇落,落在了后面的离澈身上,与此同时,离澈也在看着他,表情淡漠,这一眼,便是宣战,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刚刚开始。

……

慕国铁骑由慕国最善战的大皇子亲自带队,此时已行军至峡谷入口,战士兵强马壮,金戈铁甲,远远看去,旌旗飘扬,英姿焕发,不愧为一个全民尚武的国家。

大皇子勒马停住,看向前方,除终年呼啸的风之外,峡谷中没有一丝动静,安静的出奇,北城上也没有兵士站岗,他似乎在风中嗅到了一丝不祥的气息,这,不会是空城计吧?

他有些却步了,心里没有了底,虽然一切都如离澈所料。

但是,现如今面对此种情景,他却迟迟不敢迈出一步。

他酷爱打猎,有着天生敏锐的直觉,他总觉得这和自己平时下陷阱捕捉猎物时的情景如出一辙。

二皇子见他畏畏缩缩不敢上前,急性子上来了,扬鞭催马上前,一把抢过大皇子手中的指挥旗,大声喊道:“众将士听令,第一个踏入墨国领土者,封疆封王!”

说完,他频频挥鞭,率先冲了出去,却没发现,地上躺倒了一面被他坐骑乱蹄踩倒的橙色暗影军旗…

峡谷幽深,二皇子毫无顾忌的率军前冲,战马疾驰而过,幽静的峡谷登时喧嚣起来。

峡谷路窄,军队摆不开阵势,只得缩减队宽,骑兵速度最快,最先进入,步兵、箭冰而后再逐渐进入。

这便是北城的优势,再强悍的兵士,挤不进这峡谷来也是白搭。

二皇子径自策马奔腾,不料此时,身子一坠,他的坐骑前蹄似是陷进了坑里,速度太快,马儿失去了平衡,眼看着就要栽倒下去……

慕国二皇子见坐骑马上就要栽倒了,便翻身跳下马来。

他冲在了最前面,注意不到后方的情形,以为自己的坐骑失控只是偶然。

但,当他在地上落稳,转过身来的时候,立时惊得失语了,他所带领的铁骑,只要进入这峡谷中来的已经尽数夭折,无一幸免!

战士们可没有二皇子的反应能力,全都被坐骑扔了出去,轻者,只是身体某处骨折,重者,直接就一命呜呼了。

真可谓是,战未起,兵先折!

慕国大皇子在远处看到此种情形,更是确信了自己的直觉,他认为此时应该马上撤兵,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二皇子全不以为然,他认为北城门口有陷阱实属正常,既然陷坑几乎都被识破了,便再无阻挡,他站在战场中央,挥舞着着令旗,指挥铁骑继续前冲。

不知何时,北城城墙上明晃晃的竖起了橙色的暗影军旗,颜色尤为鲜艳,似是在嘲讽一般。

宇落在峡谷上看的清楚,记得韩太医说橙旗军擅长障碍陷阱,伪装,迷惑敌方等等。

今日看来,他们伪装功夫真是一流啊,陷阱定是在青旗军离开北城之后设置,可这峡谷一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却丝毫未察觉到他们是何时行动的。

宇落见到北城高高飘扬的暗影军旗后,知道这肯定是敖宇翔的意思了,她回头望向长桥,想看看他如今又有何谋划,可此时,长桥上已是空空荡荡,他连同他的暗影军早已消失无踪。

她又望向崖下,搜寻他的踪迹,未果。

却瞥见了几个埋伏在角落的人,一直在以飞快的速度收着绳子一样的东西。

峡谷中一片混乱,慕国兵士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小撮人的举动,绳子又细又长,像钓鱼线一样,若不是有阳光的反射,都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

与此同时,慕国二皇子以为陷阱已经被第一波进入峡谷的兵士们踏平了,便继续指挥着第二波骑兵的进攻,他们绕过前面军队中过的陷阱,奋力冲向北城城门。

“哐、哐、哐。”

此时空旷的峡谷中忽然响起铁器的碰撞声,时断时续,络绎不绝。

看到这些,宇落终于明白刚刚那一伙人在干什么了,这些大型的捕兽夹肯定是事先便设置好的,与陷坑间隔排列。

之所以没有发动是因为之前有保险丝锁住,他们刚刚收回保险丝,机关发动,骑兵们登时被夹的人仰马翻,第二波又全军覆没了。

二皇子站在战场中央,看着周围这一切,愤怒到了极点,他握紧拳头,一定要占了北城,给敖宇翔点颜色瞧瞧!

他挥舞着令旗,继续增兵,这次他没有派骑兵,而是由步兵前来,兵士们一手持戟,一手持盾,后面跟着云梯、冲车准备攻城。

突然,头顶响起轰隆声,大家抬头看去,崖上滚下无数木桶,慕军围拢在一起,以盾围成坚持的墙壁做保护,木桶落下,撞到盾牌,顿时碎裂开来,其中的液体飞溅出来。

慕国二皇子闻了闻弥漫在空气中的味道,暗道不好,慌忙挥舞令旗要军队立刻撤出峡谷,却为时已晚。

北城城楼上凭空出现了许多弓箭手,他们搭弓射箭,箭头带着火,如雨般倾洒下来,火箭落在地面的火油上,顿时火光冲天,哀嚎遍野,大家纷纷倒在地上打滚。

二皇子身上也起了火,周围兵士忍着火烧的疼痛,奋力保护着他,只是,即使这样,二皇子也未能幸免于难。

慕国人生性好战,见二皇子死了,都被愤怒冲昏了头,他们也不管什么兵法布阵了,争先恐后的冲进了峡谷。

场面一片混乱,大皇子想劝也劝不住,令旗不在手中,他只得来回奔走喊话,以止住战士们的狂躁,可是一个人的声音太单薄,峡谷本就喧嚣异常,战士们根本就听不到。

宇落看着下方,这峡谷真是成了一个大型的屠宰场啊,暗影军占尽天时、地利,一时间,箭雨、落石齐下,借着顺风射程更远。

慕国兵们逆风而上,根本就没有到达城下的可能,更别提攻城了!

这时,北城城墙上竖起了玄色暗影旗,见此情景,宇落知道,是敖宇翔来了。

只见一人傲然立在城墙之上,他已换下了那件破烂的玄色宫装。

可这新换上的衣裳,连离澈见了都不自觉皱了皱眉。

宇落见了更是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这一抹鲜艳的大红色,真是比那橙旗还分外扎眼,这与他一贯冰冷的性格完全不符啊!(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约定,我要等她 过了许久,慕国大皇子终于止住了愤怒的兵士们,可也是为时已晚,慕国的精锐部队已经尽数折在了这峡谷中,再看北城前面,尸横遍野,哀鸿满地……

大皇子站在峡谷外,看着眼前这一切,说不出的悲伤,他一个人走进峡谷,来到二皇子的尸体前,整理着他的衣裳。

敖宇翔拦下了瞄准他的弓箭手,看着他背着二皇子一步一步走了出去,他将二皇子驼于马背之上,转身看了一眼敖宇翔,而后对着余下的众将士大喊一声:“撤兵!”

来时浩浩荡荡十万大军,归时零零落落溃不成军。

这时,空也回来了,带回了南城的消息,敖宇翔与空耳语了几句,空立马乐的眉飞色舞,兴冲冲的走了。

南城那面,夏侯军已撤回关中,独独留下敖军在战场上整齐的列阵,似是在炫耀一般。

两个战场,敖宇翔同用一计“上屋抽梯”,这一计真真是让他用出花来了!

战止,胜负已定。

夏侯国太子夏侯弈生死未卜,慕国大皇子慕益战败撤退,二皇子慕寿战死,离澈铩羽。

喧阗的峡谷又恢复了往日的沉寂。

不多时,北城战鼓声隆隆响起,宇落好奇的看着下方,这是又要打?难道,离澈还有后招不成?

她转过头去看向离澈,刚刚由于太过于关注峡谷的战况,无暇他顾,以至于回身看到离澈之时,她不由得吃了一惊。

离澈虽一直静默不语,但右拳却一拳一拳砸在岩壁上,不知他到底打了多久,但见他手上已是血肉模糊,皮开肉绽。

血,一滴、一滴,滴在他那纤尘不染的衣服上面,渗入云锦,蔓延开来,化作一朵朵绽放的红莲……

宇落秀眉微蹙,她走过去,将自己的手挡在了他和岩壁之间,离澈见状,停下了动作,抬头望着她。

与其说是望着她,不如说是望着她后面这一片天空,他目光有些涣散,眼底满是困惑,喃喃自语道:“痴心妄想,果然是痴心妄想啊!”

耳边依稀想起了夏侯弈的声音:“离,父王才不会看你一眼,你趁早死了这份心吧,别痴心妄想了!”说完,带着一群皇子走了,只留下一个灰头土脸、瘦弱单薄的小孩在阴暗的角落里。

宫女见弈太子走了,赶紧过来扶起离皇子,回去寝殿,沐浴冲洗干净,擦好药,换上干净的衣裳。

这期间,他都没有喊过一声疼,表情淡漠如水,只小声念着:“痴心妄想……吗?”

日日尽是如此,旧伤未好又添新伤,世人皆传夏侯国离皇子天资聪颖、灵力超群,却独独不得皇上待见。

待离澈缓过神来之时,发现右手已经被细细包扎好了,血也止住了。

在他失神之际,宇落撕下自己袖口的一块布,替他做了简单包扎。

虽是举手之劳,在他看来却无比温暖,或许是许久没被人关心过了。

宇落不忍见他这样,说道:“谋划了数年又如何,值得如此损失自己?值得如此自暴自弃?”

离澈凝望着她,迟迟没有说话,他此生只为目标而活,从未想到过自己。

半晌,离澈悠然起身,“宇落姑娘,离澈也该送你回去了。”

宇落:“可是离澈,你现送我回去不就是送死去了吗?”

离澈:“成王败寇,本就该死。”

他话语中没有一丝情感波动,仿佛此时他说的是别人的生死,与自己毫无干系一样。

宇落上前说道:“离澈,不管经历几何,万望惜命。”

离澈不由得怔住了,自小到大,从未有人真正关心过自己,她,是第一个叫自己惜命的人,而这个人,竟然还是自己掳来的人质!

离澈问道:“宇落姑娘是离澈利用的人质,本是敌人,何故如此?”

宇落灿然一笑,“只因我从未把你当过敌人啊!”

离澈不解:“宇落姑娘为何如此信任离澈?”

宇落想了想,“大概,是你的眼神吧,那晚在树下,看见你直面前方,充满骄傲和信念的那个眼神,我很中意,在你的眼神里我看不到谎言。”

离澈平静的眸子忽的漾起了一波涟漪,他扯了扯嘴角,无奈一笑,说道:“或许只是自欺欺人的不服输罢了。”

宇落:“这才对,拿起你的倔强,他日东山再起!”

北城的战鼓一刻未停,离澈知道,这是敖宇翔在问他要人,提醒他亲自把太子妃送回去。

离澈浅浅一笑,“不说笑了,离澈这就送宇落姑娘回去。”

宇落见离澈依然一副淡漠生命的样子,她无奈摇了摇头,向前一步,挡在了他的前面,抬头看着他,一脸认真的说道:“离澈,我们算是朋友吗?”

离澈:“当然是。”

宇落:“那你,把我当做怎样的朋友?”

离澈:“离澈此生唯一挚友!”

宇落:“那,朋友若有难,你帮是不帮?”

离澈看着她,认真的说道:“宁赴黄泉,不负宇落!”

宇落嘴角抽搐一下,这人,就离不开死了,句句都如此沉重。

她随即问道:“那朋友若要找你喝喝茶、聊聊天,你去是不去?”

离澈依旧诚恳的回答:“必会随叫随到!”

宇落会心一笑:“有你这句话就够了,离澈,记住你今日说的话!”

话音一落,她疾速出招,打在他颈间的穴位上,离澈对她完全没有防备,瞬间便晕了过去。

宇落将离澈之前给她披的紫色兜帽披风解下来,盖在他身上,找了个石子,在地上留了几行字,便往崖下去了。

……

下了峡谷,宇落老远就看到了城楼上那烈烈飘扬的橙色旗子,颜色艳丽无比,而被那些旗子围绕的那一抹大红色,更是异常的显眼。

敖宇翔今日的装扮,她多看了一会竟然适应了,这惹眼的红色穿在他身上则别有一番风情,少了些冰冷,尤显得他美如冠玉,俊美非凡。

敖宇翔站在城楼上,如深潭般漆黑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远方。

远方,依稀有个人影闪动,他见此,一个凌空翻下城墙。

宇落见到那抹红下来了,与此同时,后方有很大的响动,她回头看去,原来是南城的敖国军队打了胜仗回来了。

敖宇翔几个闪现便到了跟前,宇落刚转回头来,不偏不倚,正好撞到了他的身上。与此同时,后面的军队见到殿下在前面,立刻停下了脚步,原地待命,不敢向前再多走一步。

敖宇翔一把揽过宇落,宇落的脑门“噹”的一下就撞在了他的前胸之上,“咚、咚…咚、咚”,他强有力的心跳透过衣服传了过来,这声音让她瞬间感觉很踏实……

半晌,他才慢慢松开胳膊,低下头,在她额头上深深覆上一吻,冰凉凉的触感袭来,宇落直觉背后冷意森森,赶紧用双手推开他,保持一臂距离,责怪道:“这一众将士在后,众目睽睽之下,敖宇翔,你怎能这样!”

他挑眉:“哦?我爱妃的意思是……回去,没人的时候,就可以这样了?”

宇落说不过他,别过头去,不再理会他。

他低头,看到宇落破掉的衣袖,问道:“离澈呢?”

宇落回答:“走了!”

敖宇翔的眸子瞬间转冷,目光停留在崖上,反问道:“是吗?”

他不由分说,迈开步便要往崖上去,宇落见状,一步上前,提腿朝他踢了过去,他躲闪开这一招,诧异的看着她。

在后的兵士们也是睁大了眼睛看这俩人,太子殿下救回来的女子竟然回来就打,他们都惊呆了,这俩人真是不明所以!

宇落双手死死的拽住敖宇翔右边的衣袖,“敖宇翔,离澈这条命,算我珈蓝宇落欠你的,你不要再追究了,好不好?”

敖宇翔陡然抓起她的胳膊,看着她残破不全的衣袖,冷声怒道:“你知道他是谁吗?你知道他什么身份吗?你竟敢如此帮他?你和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宇落平静的看着他,说道:“我只是把他当做了一个难得的知己,只是不想朋友的性命就这样枉送了,我们的关系干干净净,清白如水!”

说完这些,她心想:我这是怎么了?为何要向他解释这些呢?明明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啊!

他盯着她墨黑的眸子,知道她却是没有谎骗他,气瞬时消了一半。视线随即又移到了崖上的洞穴,他知道,离澈此时就在上面。

这场战斗,他对夏侯国的疆土并无兴趣,他独独想要的,就是夏侯离澈的命,最危险的莫过于他。

半晌,他从怀中掏出鎏樱匕首,在她头上寻了个位置插上,嘴角勾起一抹斜掠,“饶他一命,倒是可以,只是,这债,爱妃要如何还于我呢?”

说完,他突然打横将她抱起,不给她反应的空隙,“我的爱妃,不相干的事都解决了,接下来,是不是要解决一下你我二人之间的事了!”

“啊”,身子忽然失去了平衡,宇落不禁惊呼一声,她不停捶打着他,“敖宇翔,你放开我,你这个色魔!”(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急诏,被宣入宫 敖宇翔邪魅一笑,他知道她的弱点在哪,遂低头轻轻在她耳边说道:“嘘,别动,再动,亲你…”

宇落小脸漫上了一抹粉红,立时就默不作声了,只偷偷的小幅度移动身体,找寻机会离开他身边。

他怎会不知她的这点小心思,只是,他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敖宇翔抱着宇落几个闪现便回到了北城。

后面的兵士们见太子殿下走了,才敢向前看,刚刚一直都不敢抬头,他们心中的神,太古大陆的战神王爷竟然当着众人的面,与一女子暧暖不清,如此暧昧场景,他们哪敢抬头看啊,殿下一个不高兴,自己的脑袋可就没了!

最前面的左大将也害臊的没敢抬头,心想:我可是看着殿下从小长到大的,他这么宠一个女人还是第一次啊。

看来就是这个女人挑起了这次的多国混战,让太子殿下冲冠一怒为红颜啊,这个女人不简单啊,简直就是个祸水啊!

真希望殿下早早认清她,早日离开她啊!

……

进了北城,默已早早备好了马车,敖宇翔抱着她登上了马车,宇落还是不死心,用力挣扎着想逃出他的魔掌,他在马车里坐定,把她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搂住她的肩膀,说道:“不是累了吗?乖,好好休息,今晚还有得折腾。”

这最后一句,他说的尤为意味深长,可是宇落却完全没听出他话里话外的意思。

这两天一夜大战一刻未停,她也基本没合过眼,被敖宇翔这么一说,她才立时感觉身体精神都疲惫万分。

她知道自己终究拗不过他,便窝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不一会,就睡过去了。

只是,至今为止她还没发现,她忽略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敖宇翔径自把玩着她的墨发,看着她熟睡的小脸,眼底满是宠溺,心想这女人睡得竟还是这么快,他轻轻细微的调整着姿势,以便让她睡得更舒服。

马车穿出北城,在大路上疾驰着,往太子殿的方向行去。

……

韩家药庐。

宣幽已经按照韩太医写的方法在林间布好了阵,一切只等宇落回来开启裂隙,便可以启程回景阳大陆了,失踪了有一个多月了,不知父王有没有在找他。

他站在雪中等待着,一等就是一天一夜,已经过了约定好的日子,宇落还没有来,他不免有些担心,自己又不能前去打探,只好拜托韩灵若去太子殿走一趟,问一下宇落的消息。

韩灵若不忍看宣幽在冰天雪地里冻着,她劝过他好几次,他都不肯走,执意要等宇落回来。

同时她也有些担心宇落的安危,秋围狩猎向来就不怎么太平,加上敖秀儿那些人肯定把敖宇翔身边的女人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一样,怎会让她好过。

韩灵若披了件斗篷,便急忙穿过森林往太子寝殿去了,到了门口,她望了望里面,不由得怔住了,她用力的揉了揉眼睛,然后自言自语道:“我的天呐,莫不是我眼花了吧,太子殿怎会如此喜庆?”

太子殿自小给她的印象就是冰冷,漆黑,寂寥,可眼前这般热闹的场景,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漆黑的大门均被鲜艳的红纱包裹,正中一个大大的喜字,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红色玫瑰花,就连边上的树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

殿内的每一寸地板都铺上了红色的地毯,艳红的柱子高挂着大红灯笼,目光所到之处都是满眼的红色和喜字,一片欢喜吉庆。

这时,空走了出来,看到韩灵若圆睁着眼睛,张大了嘴巴,自豪的说:“怎么样,灵若,咱这婚房布置的还不错吧!”

韩灵若好奇的问道:“你是说,宇落真要与咱们殿下成婚吗?”

空瞄了她一眼,“那当然啦,这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吗?要不,殿下怎会如此急着叫我回来布置婚房嘞!”

韩灵若小声嘀咕着:“那,真奇怪了,宇落不是说要和宣幽一起回景阳大陆的吗?怎的过了两天,又和殿下成起亲来了?”

空问道:“灵若,你在那嘀咕什么呢?”

韩灵若忙说:“没,没什么,我回去了。”说完,头也没回就走了。

空在后冲着她的背影喊道:“唉,你还没说你来这干什么来了呢,太子殿下大婚你记得来帮忙啊!”

韩灵若光顾着想事情,根本没理空的话,她嘴角微微翘起,心里隐隐有一丝喜悦,如果宇落真嫁给太子殿下了,是不是就不会走了,那这样,宣幽会不会也留下来呢?

宣幽在树林边焦急的等待着韩灵若回来,一见她的身影出现,他赶忙迎了上去,“怎么样,有宇儿的消息了吗?”

韩灵若把在太子殿的所见所闻事无巨细一一说给了宣幽听,然后对他说道:“你朝思暮想的宇落或许一会就嫁与别人了,她可能永远也不会来了,我劝你还是先回去药庐吧,别在这寒天雪地冻着了。”

宣幽听后,俊眉紧蹙,他沉沉叹了一口去,眉间隐隐一抹淡淡的忧伤,他别过头去,不想让韩灵若发现他的沮丧。

半晌,他做了个深呼吸,转过来,冲着韩灵若粲然一笑,说道:“宇落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她说来就一定会来的,我们既然约定了在这里见面,我就要等着她,不然她来了找不见我会着急的。”

韩灵若看着他,说不出的难过,嘴撅的老高,说道“你真是死鸭子嘴硬,再好的药都医不好你的脑袋,我不管你了。”

说完,转身便走。

宣幽看她走的是与药庐相反的方向,忙问:“你要干嘛去?”

韩灵若:“回太子殿,宇落还没回来,我有点担心,再去看看。等她回来了,问清楚她的打算,再回来告诉你。”

宣幽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灵若,一直以来麻烦你了,路上千万小心些。”

韩灵若嘴角一扬,“知道啦!”

……

马车在太子殿大门前停了下来,宇落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心想这么快就到了?

她拨开窗帘看了看窗外,咦?怎么会是一片红艳?

这时,她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

宇落回过头看了看敖宇翔这一身新郎的装束,又看了看外面这喜庆的装饰,她忽的眼眸微微撑大,只觉脑中一片空白,脑海中反反复复回响着一句话,糟了,我竟把这事给忘了,我竟然忘了这么至关重要的一件事!

她立即跳下马车,心想糟了糟了,忘了敖宇翔说七日后大婚的事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她揉着脑袋,珈蓝宇落,你赶紧想,赶紧想各种能逃脱的办法。这时候敖宇翔肯定会寸步不离自己身边的,这次可棘手了,要怎么逃脱呢?

敖宇翔走下马车,见她站在门口失了神,过来揽着她的腰,说道:“难道我的爱妃看到这一切,激动的不知说什么好了?这样的布置,你喜欢吗?”

宇落完全没有听到他说的话,满脑袋都在想逃脱计划。

他接着说道:“我们进去吧!”手臂稍微用力,带着她往前走。

正在这时,皇上身边的魏公公小跑着过来了,见到敖宇翔之后扑通一声跪倒,“太子殿下,老奴可找到您了,皇上急着召见您,派了好几批人出来找您了,已经连下三道圣旨了,太子殿下您接旨吧。”

敖宇翔接过圣旨拆开来看,三道圣旨都写着“速速赶往御书房”,他知道皇上此次召见他,不过是想讨伐他为何动兵围攻南城,宣战夏侯国而已,他将圣旨扔在了地上,对魏公公说道:“回去告诉皇上,本殿今日有事,明日再说。”

魏公公闻此,不住的磕头,央求道:“太子殿下您开恩,您若不去老奴性命不保啊!”

宇落看他一把年纪额头都磕出血来了,实在不忍心,可这事她又不便插手,便想劝敖宇翔去一趟吧,不过,她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他若走了,自己便有机会离开这里了。

可还没等她开口劝,便又来了一人,统帅三军的左大将,他是带着兵士来的,皇上给他下了命令,说敖宇翔若不来,绑也要绑来。他自己是极不情愿来的,可是也没办法啊,皇命难违啊。

继左大将之后,相爷也上山来了,看来敖宇翔要是不去,皇上就要把整个敖国的官员都给派来啊!

敖宇翔皱了皱眉,把宇落拉到一旁,说道:“我去去就回,乖乖在这里等我回来,谁叫你也不要去。”说完,便转身走了。

她没有回答他,站在大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心里五味陈杂,说不出的滋味,心想:宇落啊宇落,马上就要脱离这个色魔的魔爪了,你不是应该高兴吗?

她用两手的食指摁在脸上摆出了个笑脸的表情,可嘴上在笑,眼底却是布满忧伤,心底隐隐感觉闷闷的,透不过气来,仿佛丢失了很重要的东西一样,她很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

她对着他的背影说道:“敖宇翔,我们就此告别吧,愿以后再不相见!”

路遥遥,心漫漫,伤离别,何感叹……(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离澈,定要惜命 韩灵若刚刚一直在旁站着,见太子殿下走远了,便跑过来唤宇落赶紧回去药庐。

宇落见到她,急忙问道:“灵若,宣幽那边怎么样了?之前这几国混战,我一直没能脱身,我回来的这么晚,你们等急了吧。”

韩灵若回答:“恩,已经都准备好了,你不回来可把宣幽急坏了,生怕你有什么闪失,差点就要去找你了。不过宇落,你这两天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宇落回答:“此事说来话长,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宣幽估计等急了。”

韩灵若应了一声,便准备和宇落一同下山去药庐。

“慢!”

正在此时,有人在后面叫住了宇落,她转头去看,原来是敖秀儿,她正匆匆往这边赶来。

宇落秀眉微蹙,这么紧要的时刻,敖秀儿来的还真是时候,她拽着韩灵若便走,“别理她,我们走。”

俩人往山下走着,谁知敖秀儿似乎早有预料,她一摆手,后面数百侍卫瞬时围了过来,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敖秀儿走过来,对着宇落说道:“喂,我母后叫我来宣你入宫,你速速随我去。”

韩灵若平日里就看不惯敖秀儿的那副蛮横嘴脸,今日在这碰上了,她可不会惯着她。

她一步跨到前面,面对着敖秀儿:“不好意思,敖秀儿,太子妃近日身体不舒服,要去药庐调理一下身子,太子殿下说了,太子妃今天哪也不能去,你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别错过了晚饭。”

敖秀儿两手叉着腰,一副要吵架的样子。

凶道:“韩灵若你说话最好客气点,本公主一个不高兴就能治你得罪,她怎么不能去了,我看她刚才走的挺快的啊,哪里不舒服了?一个粗俗下人,哪那么娇气,赶紧跟我走,本公主可没那么多耐心!”

韩灵若也不甘示弱,“我是大夫,我说太子妃身体虚弱就是虚弱,她现在需要调理不宜出门,我的话你是听不懂吗?你是瞎了,聋了,还是傻了,要不要本大夫屈尊降贵给你开点药啊?”

敖秀儿被韩灵若呛得满脸通红,大骂道:“韩灵若,你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敢这么和本公主说话,来人,把这死丫头给我抓起来,还有,把她家的药庐都给我烧了!”

韩灵若才不怕她,手掌微微泛着光,正准备和敖秀儿打上一架。

宇落望了望太子殿内,估计今日是因为大婚的缘故,空把所有的守卫都调走了。

敖秀儿又带了这么多侍卫来来,再这样下去,恐怕韩灵若会被敖秀儿伤到的。

她走过去,按下韩灵若的手,小声对她说:“灵若,回去告诉宣幽再多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

韩灵若抓住她,“宇落,那皇后出了名的阴险狡诈,你别去,敖秀儿我来对付她,你放心,她自小就赢不过我。”

宇落轻轻拨开她的手,“放心,我去去就来。”

而后,她换了件衣裳便随敖秀儿上了马车,敖秀儿冲韩灵若做了个鬼脸,一脸得意的样子,“韩灵若,我虽从小什么都比不过你,但是我就是身份比你高啊!”

说完,她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扬长而去。

韩灵若看到敖秀儿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她紧紧攥着拳头,“敖秀儿,你等着,终有一日我要打的你跪地求饶!”

……

宫内,魏公公引敖宇翔来到御书房门前,里面,众官员毕恭毕敬的列在两旁,皇上高坐龙椅之上,一脸的愠怒,敖宇翔走了进去,微微鞠躬行礼。

敖林世问道:“皇儿,知道朕今日找你何事吗?”

敖宇翔缓缓回答:“恭贺孩儿大婚?”

众官员听了,吓得腿都抖了,皇上都气成什么样了,太子殿下竟然还敢开这样的玩笑?

敖林世一掌拍在龙椅上,“你还有心思与朕说笑?你为了个区区女人就敢调派十万大军与夏侯国兵戎相见,也不听左大将的劝阻,一意孤行,敖国如果有什么闪失,你一个人担当的起吗?”

皇上龙颜大怒,众人皆是战战兢兢,扑通一声跪下,不敢抬起头来。

敖宇翔却毫不畏惧,他语气冰冷,回答道:“我今日大婚,有事改日再说!”

皇上勃然大怒,喊道:“来人,笔墨伺候,朕今日就要废了你这个大逆不道的太子!”

众大臣听及此,连连磕头求情:“太子殿下万万不能废啊,请皇上三思啊,还请皇上三思啊!”

皇宫内庭。

宇落被敖秀儿带进宫来,皇后敖林淑早已备好了酒菜等着她。

宇落一进门,皇后紧忙迎了上来,带着诡异和虚伪的笑容亲自把宇落引入座位,拿起酒壶给她倒酒:“来来来,这是宫中自酿的上等桂花酒,外面天气寒凉,你先小酌一杯暖暖身子,这酒温和醇厚,喝了不伤神的。”

宇落小心翼翼的应承着,她把酒杯举起,闻了闻,看来是没有下毒,遂说道:“这桂花酒确是醇香的很,小女子多谢皇后关心。”

见酒中没有毒,她便陪着皇后喝了几杯,她见皇后还要倒酒,便说道:“皇后您黄金之躯,实在不应该劳神给小女子倒酒,小女子实在承受不起,我自带了丫鬟,让她来倒酒便是,晓木,快过来接过皇后的酒壶。”

宇落自己就是个用毒高手,她知道既然这母女俩没有在酒里下毒,那估计是要等一会自己酒醉了再来下毒了,她得时刻提防这俩人,不如换成晓木来倒酒,自己人给倒酒,至少还可以宽心一些。

晓木闻声走了过来,向皇后行了宫里,然后恭恭敬敬的站在后面,伸出双手等待接过酒壶。

宇落都这么说了,皇后也不好不听,回手把酒壶递给了晓木,接着说道:“听说,今天是你和太子大婚的的日子?”

宇落心想你还真是不要脸到了这等地步,你们明知道今日敖宇翔大婚,还把我们俩人一前一后召进宫来,不就是存心要破坏敖宇翔的喜事吗,敖林淑你事都做了,还在这装什么谦恭啊!

宇落微笑莞尔,没有回答皇后,她端起酒杯,小酌了一口。

皇后也没有等她回答,接着说道:“你可知道,这次太子为了立你为妃,可是忤逆了皇上的意思,那日太子和皇上吵得可凶了,可吓死我了,他们从来都没有这么吵过架,到最后太子还是一步都不肯让,偏要娶你。”

宇落只是应着,敷衍着皇后,心想你不就是想说我红颜祸水,弄得他们父子反目么,你随便说吧,反正与我无关。

其实她的心思早就不在这里了,一面有些担心敖宇翔此时的处境,一面想快点回去景阳大陆。

敖林淑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上前握住宇落的手,说道:“最后,还是皇上做了让步,只要太子答应他一个条件,便可以赐婚于你,你知道,条件是什么吗?”

她故意卖了个关子,看着宇落,宇落摇摇头。

她接着说道:“这个条件啊,就是明年这个日子太子必须要亲自去迎娶慕国公主慕婉嫣,并且慕婉嫣公主贵为正妃,太子也是答应了这个条件,皇上才点头同意你进太子殿的。”

皇后在说道定亲慕婉嫣的时候,故意提亮了嗓门着重说道,她明显感觉到宇落的手轻轻一颤,虽动作幅度很小,却还是被她察觉到了,她眼底闪过一抹阴鸷,知道自己的话奏效了。

宇落心头一怔,心里暗暗嘲笑自己,宇落啊,你在想什么呢,此刻他已与你再无瓜葛了,他喜欢娶谁便去娶,你跟着难受什么!他对你好只是因为你是珈蓝族的,他想利用你而已,你要清醒!

她整理了一下心绪,换上了一副纯良无害的样子,说道:“太子殿下不管怎么决定都是有他的原因的,小女子只要能留在他身边伺候就已是万幸了,多一个人照顾太子殿下也能照顾的更周全。”

敖秀儿一听宇落这么说,心想这人怎会一点不吃醋呢,她刚想起身说点什么,还没说就被皇后一把按住了,示意她不要说话。

而后给晓木使了个眼神,晓木赶紧过来给宇落倒酒,宇落端起来一饮而尽,晓木接着又倒上第二杯,宇落也是一干而净,一连倒了数杯,宇落皆是来者不拒只管喝。

转眼已经喝空了几坛酒,皇后和敖秀儿交换了一下眼神,敖秀儿点点头,去内屋取了一包粉末,背着宇落放入了晓木拿着的酒壶中。

宇落此时已是如醉如梦,完全没有注意到她们的举动,晓木走过来继续倒酒,她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敖秀儿看了她一眼,她稳住发抖的手,把酒倒入了杯子,宇落毫不怀疑的喝了下去,不多时已是酩酊大醉,趴在了桌子上。

皇后见状把敖秀儿叫到一旁,说道:“秀儿,母后要去你父皇那边看看,你留在这里,剩下的,你知道怎么做了吧!”

敖秀儿重重的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安心,有我在这 敖秀儿点点头,“母后,你放心,我定会好好招待她的,不过母后,孩儿想求你一件事。”

皇后:“什么事?”

敖秀儿:“你去了,千万帮哥哥说说好话。”

皇后一脸阴鸷,狠狠说道:“你放心,我今日肯定会好好帮他说说话的,今天的可是个大日子。”

皇后走后,敖秀儿回到屋里来,看着已经昏迷不醒的宇落,她笑的狡黠,向一旁的婢女使了个眼色,婢女便扶着宇落进了内屋。

敖秀儿扔给晓木一袋银子:“今天你做的很好,这是你的报酬,接下来就没你什么事了,你下去吧。”

晓木跪了下来:“秀儿公主,晓木不求任何报酬,只求能一直留在太子殿照顾太子殿下。”

敖秀儿真想说贱婢,你真是痴人说梦,就凭你也配!

但是母后好不容易利用她对宇落的嫉妒心理说通了她,她不想破坏母后的计划,眼下这女人才是最紧要的,晓木这种丫鬟根本不值一提,她便强忍着压了下来。

她对晓木说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回太子殿吧!”晓木应着,退了下去。

敖秀儿唤来手下,说道:“去,把所有的侍卫都给我叫到这来!”

……

屋内,婢女将宇落扶到床上,伸手过去解开她外面纱衣的丝带。

宇落此时已然还在昏睡中,婢女扶着她的身子,准备褪去她的纱衣,衣裳滑下,美丽的香肩若隐若现。

此时纱衣已被婢女退到了小臂,宇落里面穿的缎裙是个抹胸样式的罗裙,依稀可见她光洁白皙的脊背,婢女准备去解宇落罗裙的带子。

这时,宇落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过她身子完全使不上力,婢女轻松挣脱开了她的手,接着去拽罗裙的丝带。

忽然,一条小白蛇从宇落靴子里蹿出,一口咬住了婢女的手腕,婢女立刻倒在了地上,抱着胳膊痛苦的尖叫着。

宇落此时感觉有些燥热,浑身瘫软无力。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进到这屋里来的了,不过看自己这么没有力气,而且伴有发热的症状。

她大概能猜出自己中的是什么毒了,心想必须得赶紧回去,不然一会毒药发作了,后果不堪设想。

她吃力的穿好衣服,扶着床边想离开这里。

可一站起来,立时感觉头晕目眩,脚下无根,又跌坐回了床上,她抓着床边以稳住自己的身子,同时观察着屋内的布局,思考着怎么出去。

此时,敖秀儿走了进来,宇落睨了她一眼,“把晓木给我叫来。”

敖秀儿阴阳怪气的说:“晓木吗?她已经回去了,你还以为她对你忠心耿耿吗?你是不是太相信身边的人了啊,我是该说你愚呢,还是该说你蠢呢?”

宇落不相信敖秀儿的话,还有些担心她们会不会对晓木不利,想着等回去了记得叮嘱敖宇翔来宫里要人。

敖秀儿接着说道,“今日既然把你请来了,本公主便不会亏待于你的。”她指了指后面堵住了门口的侍卫,“你看我叫了这么多人来,肯定会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你不用谢我,就好好享受吧!”

……

北城上的峡谷。

离澈睁开眼眸,看着身上的紫色兜帽斗篷淡然一笑,看她是个不拘小节的女子,没想到她还挺细心的。

他环顾四周,只有漆黑一片的山洞和灿若星河的夜空。

他起身,走到洞穴边看着下面,几个时辰前还是厮杀一片,而现在已是一片死寂。他握紧拳头捶向岩壁,但是,当看到手上的绷带之后又缓缓收回了手。

双手负后,举头凝视,遥望明月叹息山长水阔,仰望苍天是否知晓我的明天。

回眸间,皎洁月光映衬下,只见洞穴地上三三两两写着几行字:离澈,虽不知你为何如此,但其余都是身外之物,只有身体才是自己的,你要爱惜。

敖宇翔那里我自会处理,你无须担心,定要惜命!宇落。

家、国、天下,他这辈子从来都是为别人而活,而这是第一次有人要他为自己而活。

他笑了,笑的是那样的无奈,笑的是那样的落寞,“宇落啊宇落,为何我这辈子要遇见你,为何我这辈子没有早遇见你!”

明月不知离别苦,化作相思何以解忧愁。

这时,山洞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似是带着些醉意:“徒儿在这触景生情呢?”

离澈闻得此声,立即挥出一道光刃拂去地上的字。他走出洞穴,冷冷的说道:“师傅怎会来这荒野之间?”

“想念吾儿,特意过来瞧瞧。”说完,他拿起腰间的酒壶喝了一口,而后朝离澈扔了过去。

离澈接过酒壶,盖上了盖子,“徒儿不喜饮酒。”

他哈哈大笑,问道:“让你找的人如何?”

离澈:“毫无头绪”

“徒儿不是瞒我吧?”

离澈:“有什么事能瞒过师傅?”

他又是一阵狂笑,“自是没有,走了,记得多回去看看师傅。”他从离澈手中拿过酒壶,一个凌空消失了。

离澈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握紧了拳头。

……

皇后寝宫。

敖秀儿对后面的上百侍卫大声说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今日谁若是拿下了她,本公主保你加官进爵良田百顷。”

这些侍卫见到如此倾城容貌的美人儿早已是跃跃欲试了,更何况还有赏金,此等美差简直如天上掉馅饼一般。

他们一个个目露着贪婪的凶光,一个个不怀好意的笑着,上下扫视着宇落,眼看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宇落感觉周身燥热难耐,看现在的身体状况,她对自己所中的毒略已是知晓一二了。

一成的软筋散加上九成的媚药,她最厌恶的就是这类毒药,另中毒者身不由己,痛不欲生。

她拿出鎏樱匕首,对小蛇儿说:“虬儿,帮我个忙,把毒液注入我的匕首。”小蛇立即爬上了她的手腕,一口咬在匕首上,毒液顺着匕首流进了中间的凹槽中。

而后她一刀扎在了自己的左臂上,敖秀儿不禁皱起了眉,看着都疼。

而宇落却始终没喊一声,痛感袭来,她的头脑清醒了许多,火毒流入体内,宇落顿时感觉灼烧难耐,却也幸亏了这火毒才使得她身体较之前灵活了。

宇落知道如果现在亮出太子妃的身份,肯定会喝退这些杂碎的,可她来了倔强,偏偏不想借他的名号!

她手握匕首,:“你们这些杂碎放马过来吧,本小姐今日烦闷郁结心中无处宣泄,正好拿你们散散心。”

小蛇儿此时也做好了战斗准备,在宇落旁边正“嘶嘶”的吐着信子。

“小女子休得口出狂言,待爷们儿们陪你玩玩。”侍卫们虽是这么说,却没有一个人上前。

他们看到地上还在抽搐的丫鬟就知道宇落绝非善类,根本就不是个一推就倒的弱女子,他们都在观望着,谁也不想做第一个尝试的人。

敖秀儿见状大骂道:“你们还是男人吗,上,赶紧给我上!”

僵持半晌,其中一个身体最状的人冲了上来,伸手便要去抓宇落的衣襟。

宇落侧身躲过,同时反手一刺,直接穿进了壮侍卫的眼睛。

壮侍卫捂着眼睛痛苦的大叫着,在屋里左突右撞好不吵闹,此时他的痛苦程度估计和脑袋直接扔进油锅里没有什么分别。

宇落从不下手这么狠的,如今形势危急,必须要把他们震慑住再另想办法逃脱,不然以现在自己的体力是肯定打不过这些侍卫的。

敖秀儿命人把壮侍卫拖了下去,继续煽动他们上前。侍卫们也不傻,要是任务那么好完成也不用那么多打赏了。

这时同时走上来五个人,一齐朝她扑了过去,宇落退到了床的最里面,这里面空间狭窄,即使上来一百人,也仅能挤过来几个人而已。

宇落一边躲闪一边进攻,见伸过来什么就割什么,匕首带着火毒,只要碰到皮肉,立时就会炙热难耐,中毒者根本就无暇他顾。

见上前的侍卫全都痛苦的倒在地上,后面的侍卫渐渐退却了,敖秀儿对侍卫们一会威逼一会利诱,逼迫着他们上前。

其实见此情景敖秀儿心中也是一惊,她根本没有想到宇落竟然能反抗,她也有些慌乱了,在她眼里她不过就是个柔弱的任人宰割的女子。

此时她有些心急了,想速战速决,拖得晚了要是被哥哥知道了自己就惨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侍卫们也是豁出去了,一股脑的冲了过去,宇落左躲右闪,额头的秀发已经被汗浸透了,体力被迅速消耗,来人实在太多了,她已是用尽了力气。

这时一只大手突然抓住了她的脚踝,陡然施力要把她拽出去。

宇落心想不好,要是被拉出去就真真防不住了。

她使劲挣脱那只大手,怎奈现在的身体实在使不上力,正在这时,小白蛇蹿了过来,一口咬住了那人的脖子,那人应声倒地。

可一个人倒下了,又有几十人冲了上来,他们红了眼,吵嚷着不拿到赏金誓不罢休……(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说吧,想怎么死 这个时候,宇落已经看不见小白蛇跑去了哪里了。

她的眼神已经有些迷离模糊,总觉得门口的人在飞,她晃了晃脑袋以保持清醒,继续阻挡着这一波一波的进攻。

此时,一只大手突然伸了过来,抓住宇落的手腕,她拿着匕首的手立时被控制住了动弹不得,宇落情急之下只好直接朝着那手腕咬去。

可直到咬出血来他都没有松手,那只大手陡然施力,宇落随即被一股强劲的力量拽着飞了出去……

皇宫,御书房。

公公取来了圣旨放在桌子上,皇上提笔写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敖国太子敖宇翔品性无端,祸乱国家,即今日起,废除太子之位降为庶民,幽居太子殿,未经召见,不得进宫!

左大将见状赶紧过来劝敖宇翔,“太子殿下,皇上只是一时生气,您就认个错吧,皇上也不是真想废了您,您低个头这事就过去了,别逞强了。”

而相爷也跑到皇上那里劝阻,还动起手来了,两人你争我夺着玉玺,相爷誓死不让皇上下诏书,众臣皆是跪在地上不停的叩首,请求皇上收回成命。

敖宇翔傲然立在大殿中央,冷冷的看着这一屋子人给他演戏,真是好不无聊。

皇上根本就不敢废他,敖国没有了敖宇翔,别国必定来犯。

到时候,他的皇位还能坐得这么安稳吗?更何况现在统帅三军的虎符都在敖宇翔手里,而且他的暗影军从来都是不听圣旨调遣的。

他兵权在握,皇上即使想动他也动他不得啊!他既想要皇位又想要面子,这世上哪会有这么两全其美的事情?

今日当着文武百官,敖林世只是想让敖宇翔低头认个错而已。

可敖宇翔今日前来根本就不想给他面子,情急之下他只能借着废太子之名吓唬吓唬他了,可他偏偏不吃这套。

敖宇翔这一举动可是让敖林世骑虎难下,他只得在这虚张声势的僵持着,反正相爷抵死不会同意下圣旨的。

空在门外看着主子,他此时心急如焚,韩灵若给他传了个口讯说太子妃被敖秀儿带走好一阵了,还没有回太子殿。

空担心卑鄙无耻的皇后会对她不利,可眼前他想告诉殿下也不能进去啊,他急的在外面团团转,期待着主子能往外看一眼。

敖宇翔听到了背后的响动,他知道是空的脚步声,似是有些焦急,他转头看过去,空见状赶紧上前,做了个事态紧急的手势,敖宇翔转身便往外走。他走到门外忙问:“怎么了?”

空附在他耳边说道:“主子,是太子妃,她被皇后叫到宫中来了,现在还没有回去呢!”

他闻言便往皇后寝宫赶过去,而后对身边的空说道:“去把玄旗军叫来。”

空听后,身影一闪便消失了。

御书房中的一众官员都看傻了,而敖林世和相爷更是呆愣在当场,根本没想到太子竟然会转身就走啊,他们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直到消失。

既然看客走了,那么戏子也没有表演的必要了,此时屋内鸦雀无声,无比尴尬,或许连绣花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真真的,众大臣皆是面朝地板,不敢抬头,还是相爷圆滑,他先开了口,“今日,你们便退下吧,皇上龙体欠安,需要休息了。”

大臣们闻言赶紧三叩首,而后便一溜烟的离开了御书房,此时,屋内只剩相爷一人,敖林世轻咳了一声,“相爷啊,你今日做的很好,朕很欣赏你,恩,今日你也回去吧。”

相爷闻言赶紧叩谢了皇上,而后便退了下去。

敖林世扶着龙椅坐了下来,拭去了额头上这一把汗,皇后见状赶紧走过来,小心翼翼的给皇上擦拭着汗珠,她说道:“皇上,您别为了他伤了龙体,咱不急于一时,等有朝一日咱们把兵权夺回来了,再废他也不迟。”

敖林世一脸阴鸷的说道:“皇后说的对,敖宇翔这个太子朕早晚都要废了他,都怪朕当年不听皇后的劝告,一意孤行把兵权交予了他,才落得今日的下场。他现在如此嚣张跋扈,竟然连朕都不放在眼里了,我可真是作茧自缚!”

敖林淑嘴角闪过一抹狡黠,心想这些年心血总算没有白费,现在终于要搬倒敖宇翔了,如果收回了兵权,等皇上终老之后,秀儿就是敖国的女王了!

她倚在敖林世身边,故作委屈的说道:“皇上你现在知道谁才是真正对你好的人了吧,臣妾和秀儿才是把你放在心上的人,我们才是你至亲的人啊!”

敖林世拍了拍她的肩膀,点点头,“皇后莫怪,怨朕,都怨朕!”

这时,一个宫女站在后面对着皇后挤眉弄眼,似是有事禀报,皇后起身走了过去,宫女小声说道:“禀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往您的寝宫去了。”

皇后手一抖,手里的锦帕掉落在了地上,她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宫女回答:“就在刚刚,太子殿下出了御书房就直奔您的寝宫去了。”

皇后心下想着也不知道秀儿把事办的怎么样了,刚才自己走的时候就已经快生米煮成熟饭了,这都这么久了,现在事情肯定办成了吧。

不过,敖宇翔见此情景肯定会发怒的,量他也不会为了个女人而拿自己妹妹怎么样,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加个保险吧。

思及此,她压低声音对宫女说道:“你速速去太后宫中,就说公主有生命危险,务必把皇太后请到我寝宫中去,十万火急,快点去办。”

宫女听后,赶紧往皇太后的寝宫去了。

皇后过来扶起敖林世,“皇上今日定时劳神累坏了,咱们回去歇息吧,您哪里不舒服臣妾再给您按按。”

敖林世贪婪的乐了,“皇后,咱们这就走吧。”

……

皇宫,皇后寝宫。

敖宇翔刚到寝宫外面就见门口被侍卫们围的水泄不通,而里面不时传来痛苦的叫声。

默赶紧上前踢飞了这些乌合之众,给主子清出了一条道路。

敖宇翔随即走了进去,见敖秀儿还在里屋煽动着人群上前欺负宇落,他反手给了她一巴掌。

手劲之大直接把她扇倒在地,白皙的脸蛋顿时红肿了起来。

他一个闪现来到床前,扯着那几个侍卫的脖领扔了出去,侍卫们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呢身体就飞了出去。

此时空也赶到了,玄旗军把皇后寝殿围个水泄不通,空对暗影军们说道:“不许放跑这屋子里的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只苍蝇也给我捉回来。”

暗影军齐声回答:“是!”浑厚的声音响彻整个皇后寝宫。

敖宇翔伸过手去抓宇落,已经抓住了她右手的手腕,谁知此时她竟然咬了上来,他没有躲闪,直接施力将她拽了出来。

宇落在那只大手强劲力道的作用下,身体不由自主的飞了出去,与此同时,她右手放开匕首,左手凌空接住。

“咚”的一声,她撞到了他的胸膛上,落在了他的怀中,同时,她的匕首也抵在了他的脖颈上,眼看着就要刺破皮肉,见血封喉了,她余光看到了他的脸,顿时一怔,墨色的眼眸微微撑大了一分,只说了出三个字:“敖宇翔!”

看到他,她手上的动作立即停住了,怪不得这个身体的感觉莫名的熟悉!

敖宇翔也没去挡那匕首,一个转身抱着她坐在床边,低头看着眼前的人儿,一抹抹心疼自眼底掠过,他轻抚着她的后背,说道:“安心,我在。”

他这四个字说的虽云淡风轻的,却使她卸下了所有的盔甲,放下了所有的防备。

看到他之后她似是如释重负,一瞬间失去了力气,窝在他怀中,脑袋贴在他的胸前,“咚咚……咚咚”这个强有力的心跳声似是给了她莫大的安全感。

敖宇翔看了看被她咬伤的手腕,轻哼一声,小声说道:“这女人,怎的每次见你,都有血光之灾啊!“

宇落调皮的回答:“只因你我上辈子有仇。”她意识有些模糊,也不知她说的是真话还是胡话,不一会便沉沉昏睡过去了。

敖宇翔用兜帽斗篷将她护的周全,她脸颊烫的厉害,能撑到现在可以说是个奇迹了。小白蛇见没有了危险便回到宇落身边,缠在了她的手腕上。

这时空走了过来,上前问道:“殿下,剩下的人该怎么处置?”敖宇翔没有说话只做了个手势,意思是全部杀掉不留活口,空双手抱拳表示领命,他也是这么想的,一会等殿下走了再处理这些垃圾们。

敖秀儿已被默控制住,现在正耷拉个脑袋,双手负在后面跪在地上,她吓的浑身发抖,不敢抬头看一眼,空瞟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这个缠人精现在知道害怕啦,早看你不是好抖擞,也不长点脑子,谁的人都敢动!

此时,敖宇翔才冷眼看向敖秀儿,他冷冷问道:“这是皇后的主意?”

敖秀儿连连点头,想了想,又赶忙摇了摇头,说道:“不关母后的事,都是我,都是我干的,哥哥,哥哥你饶了我吧。”(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隔阂,积水成渊 敖秀儿边说边往敖宇翔身边蹭,想像以前一样通过撒娇来逃脱惩罚。

从前,只要她认错哥哥就不会再追究了。

敖秀儿伸出双臂要去抱他的胳膊,突然一弯冰刃悬空停在了她的脖颈之上,冰刃切进了他的肌肤留下一道血痕。

她感觉到了冰刃的寒气,瞬间收回了胳膊不敢乱动,直直立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敖宇翔伸过手一把掐住了她的喉咙,冷冷说道:“我平日里是不是对你太纵容了,今日,你打算怎么死?”

敖宇翔阴沉着一张冷脸,死死盯着她,眼眸里没有一丝情感,隔着这么远敖秀儿都能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的凛冽之气,极度危险!

她知道他怒了,此时她只怔怔的看着他,感觉眼前的人好陌生啊,她的哥哥怎会如此对她说话,她的哥哥怎会如此对她,她的喉咙被卡着说不出话来,只哽咽着,豆大的泪珠扑簌簌的滑落下来。

敖宇翔用在手上的力道更重了,敖秀儿被掐的已经喘不上气来了,她眼睛直往上翻,眼看着就要晕厥过去了。

看到她要晕过去了,他才缓缓的松开了手,她跪在地上,双手支撑着身体,不住的咳嗽着,大口的喘着粗气。

刚刚脖子上的伤口在敖宇翔的用力掐捏之下被扯得更大了,鲜血顺着她的脖颈流淌下来,一滴一滴,滴在地板上。

她抬起手往脖子上擦了一下,顿时血液染满了整个手背,见此情景,她“啊”的一声大叫起来,她自小就娇生惯养的,可从来没有流过这么多血啊,她大喊:“快来人啊,快来人给我包扎,我流血了,我要死了!”

空在一旁嫌弃的看了她一眼,真是到哪都这么闹腾,我们太子妃受那么重的伤都没说话呢,当然她已经睡着了,你才出那么点血,在那咋呼什么啊!

这整个皇后寝殿都被暗影军包围了,屋里的人都老老实实在旁呆着一动不敢动,谁也不敢上前去帮公主,只能任由着她自己在那歇斯底里的吵嚷。

突然,一弯冰凌迅速从敖宇翔的手中飞出,悬在了她的面前,她见状赶紧闭上了嘴不再吵闹了。

敖宇翔冷冷开口问道:“你想好怎么死了吗?”

敖秀儿开始嚎嚎大哭,泪水更是像决了堤一样不住的往外流,她质问敖宇翔道:“哥哥,我可是你的妹妹啊,你为了个女人连亲情都不要了吗?她算什么啊,我才是你最亲的人啊,血浓于水啊,哥哥你不要执迷不悟了!”

敖宇翔丝毫不理会她的这些言语,说道:“这你倒是提醒了我!”

敖秀儿一阵狐疑,“提醒什么?”

敖宇翔指着她的鼻子,说道:“从此以后我便没有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妹妹了!”

敖秀儿见状赶紧服了软,立马改口开始承认错误,“哥哥,哥哥你不要不认秀儿啊,秀儿知错了,秀儿以后再不敢了!”

敖宇翔回答:“可以!”

敖秀儿喜出望外,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忙问道:“是真的吗?哥哥你真的不怪秀儿了,秀儿保证以后都听哥哥的,再也不胡闹了。”

此时,敖宇翔慢条斯理的说:“慢,我话还没说完,如果你把今日你对宇落所做之事尽数在自己身上再重演一遍,那么,你和皇后的事我便不再追究,否则,我让你俩吃不了兜着走,来吧,过来演吧,需要什么人手你尽管说,我把床让给你!”

说完,他悠然起身,看了看她,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敖秀儿此时都傻了,哥哥这是想让别人坏了自己的身子?

突然,她起身,痴痴的看着敖宇翔,指着她的鼻尖笑了起来,而后问道:“你是谁?”又指了指自己问道:“我又是谁?”

她走过去看着敖宇翔怀里的宇落尖厉的大喊一声:“狐狸精,你是狐狸精,你勾引了我哥哥!”

敖宇翔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

空见敖秀儿在那装疯卖傻,心想:这回你倒是挺聪明,知道靠装疯来躲过惩罚。

不过,你是真不要脸啊!

他侧目向主子看去,此时主子正低头看着太子妃,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空却被吵得烦了,他走过去,对敖秀儿打了一掌,敖秀儿应声倒地,屋子里顿时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空转过头来问敖宇翔:“主子,怎么处置她?”

敖宇翔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敖秀儿,刚要开口说把她带回太子殿关在地牢里,不料这时默走了进来,他附在他耳边说道:“主子,皇太后来了。”

敖宇翔说道:“让她进来吧。”

门外,玄旗军让开了一条路,皇太后在宫女的搀扶之下走了进来,一进屋赫然映入眼帘的就是昏倒在地上的敖秀儿,和她脖子上那数道血痕,还有一个清晰的大掌印。

这一场景着实吓到了她,赶忙命人把地上的敖秀儿扶起来,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而后对敖宇翔说道:“翔儿,你怎么可以对自己的妹妹下此毒手啊,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敖宇翔回答:“她辱我爱妃,我只是小惩大诫而已。”

皇太后不接他的这茬,接着说道:“今日的事我也不再追究了,敖秀儿我带走,你也回去吧,各退一步,好自为之!”

敖宇翔却不让着她,说道:“我只是公私分明,敖秀儿犯了错理应受到惩罚,如果今日不惩罚敖秀儿,以后皇室还怎么树威信!”

皇太后厉声道:“够了,她都这样了,不是已经受到惩罚了吗,我现在就要带她走。”

敖宇翔却丝毫不相让,他说道:“太后可以走,敖秀儿必须留下。”

太后不听,令宫女扶着敖秀儿便要往外走,此时暗影军挡在门前,太后想走也走不出去,她见此情景,回头质问道:“孙儿这是连我都要拦吗?”

敖宇翔恭顺的回答:“孙儿不敢。”

皇太后冷声道:“如果我非要带她走呢?”

敖宇翔沉敛着双眸,没再做声,皇太后在门口僵持着,看自己走不出去,便回来再问皇孙要怎样才能放了敖秀儿。

敖宇翔这才开口,他说道:“既然皇祖母都来替她求情,那孙儿也让一步吧,打断她的双腿或者让我带回去关三个月,随太后您选。”

皇太后怒道:“孙儿你真要做的这么绝吗?”

敖宇翔也不回答,他看了空和默一眼,便抱着宇落走了出去。空和默已然会意,照着刚刚主子的意思办就是。

太后想带着敖秀儿出去却被默拦了下来,她气急给了默一巴掌,默依然岿然不动。

敖宇翔不在,皇太后知道就是杀了这帮人也无济于事,发号施令的人都不在了,她更是说不动这些人了。

最后,她只得妥协了,皇太后走过去对默说道:“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以三个月为限,三个月后定要将敖秀儿送还回宫中,如果她少了一根汗毛,唯敖宇翔是问。”

说完,她便走了,她也知道这次肯定又是自己的女儿敖林淑在那惹是生非,她平日里最疼爱的就是这唯一的孙儿了,但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哪舍得看到任何一方受苦啊!她叹了叹气,自己这不省心的女儿什么时候能不闹腾啊!

默见皇太后走了,便走过来对空说:“我带她回太子殿,你留在这收拾残局。”

空点了点头,*后的事他是最喜欢干了。

他对后面的暗影军说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这皇后寝殿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不得留下任何一个活口,不管是飞禽还是走兽,通通杀光。然后把尸体给我堆在大门口,确保皇后一进门就能第一时间看到。”

说完,他不怀好意的笑了笑,真解气。

……

敖宇翔出了皇宫,一个凌空,抱着宇落骑在了枣红马上,枣红马见主人归来,长嘶一声,四蹄蓄力,向太子殿疾驰而去,他摸了摸宇落的额头,越来越烫了,宇落口中濡濡念叨着:“离开,离开。”也不知是在说梦话还是烧糊涂了。

敖宇翔轻轻拍了拍马儿健硕的脖颈,枣红马立即会意,拼劲了全力飞奔出去。

……

韩灵若倚在太子殿大门口,揉搓着锦帕,焦急的等待宇落回来,她紧皱着眉头,想着:口讯都给空带过去了,空已经告诉太子殿下了吧,如果太子殿下知道了的话宇落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正在此时,她听到了远处有马蹄声传来,一听这刚劲有力的步伐就知道是枣红马回来了,她赶紧跑出去,一看果然是殿下和宇落回来了,欢喜的迎了上去。

见宇落在敖宇翔怀里一动不动,她不禁多看了几眼,此时她的脸颊红的厉害,韩灵若忙问道:“太子殿下,宇落怎么了?”

敖宇翔抱着她往寝殿走,边走边说:“韩太医呢,速把他宣来给宇落瞧病。”

韩灵若一边跟着一边说爹爹出门去了,一时半会可能回不来,现在情况紧急,还是先由自己给宇落诊治吧,待爹爹回来了再说。

敖宇翔点点头,他知道韩灵若的医术不在韩太医之下,便将宇落轻轻放在会客室的暖塌之上,而后自己去了外面等待。(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霸爱,缱绻不离 韩灵若赶紧上前查看宇落的情况,她先摸了摸她的额头,查看了一下她的面色。

而后将手搭在她的脉搏之上,她的脉搏跳动的节律时长时短,极不均匀。最后她取来一根银针刺破了宇落的手指,取走了一滴血以确定到底是中了什么毒,待这一切做完之后,她走了出来。

敖宇翔抢步上前,焦急的问道:“宇落如何?”

韩灵若说道:“回太子殿下,宇落应该是先中了媚药,而后又中了火毒,两种毒药在她的体内起了反应,宇落的体温才会不断的升高。”

敖宇翔接着说道:“既是知道了是何原因,还不速速去解毒?”

韩灵若这时有些为难了,对他说道:“殿下,宇落一直高烧不退确是因为中了火毒的缘故,但是,火毒的解药-寒毒现在一时半刻找不到啊,爹爹就是出门找寒毒去了,他已走了一些时日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不过,我听说前次宇落中此毒的时候恰好在冰湖中,那次她上岸之后就没事了,依我的推测是冰湖的极寒抵消了火毒的极热,所以以冰水浸泡这方法虽老套,却未必没有用。”

他俊眉紧蹙,命令道:“少废话,速速去办。”

韩灵若应着,而后往外走,可步子刚迈出去却又复收了回来,说道:“可是殿下……”

敖宇翔此时已是心烦意乱,不耐烦道:“还什么事?”

韩灵若:“殿下,宇落此次高烧不退,有很大的可能是与媚药有关,所以我也保证不了冰水浸浴这个方法是否确实管用,能不能治本。”

“先试来。”他话语中带着疲惫,说完便走进了屋,坐在宇落身旁,拿来冷锦帕敷在她的额头上。

韩灵若重重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她命人把木桶搬到主寝殿。

而后去准备冰水,在路上恰好看见晓木从外面走了进来,她赶紧叫住了她,把冰水给了她,说道:“丫鬟,你帮我办点事,用冰水把主殿里的木桶装满。”晓木行了宫礼,接过冰水就走了。

韩灵若把这活交给了晓木,自己正好可以抽身去爹爹的房间找些药材,她进到药房,在一墙的药斗子中挑挑拣拣拿了一些药材,而后又拿了一瓶韩太医自制的金疮药。

回到寝殿,她看见太子殿下在那爱怜的看着宇落,顿觉尴尬万分,总觉得这些自己不应该看的,她没有说话,只低着头,静默的走了过去,轻轻把宇落的左臂拉了过来,把她的伤口清理干净,涂上了金疮药,细心的包扎好。

这时,晓木走了过来,她冷冷瞄了一眼宇落,眼底满是阴鸷,而后她向韩灵若行了宫礼,告诉她冰水已经准备好了。

韩灵若听后,对敖宇翔说:“殿下,我们过去吧。”

敖宇翔抱起宇落,走了过去,灵若先试试了水温,手指刚一触到水面就是刺骨的凉,而后,她向敖宇翔点了点头。

他扶着她的脖颈将她稳稳放入冰桶里,此时宇落还在昏迷着,偶尔会细语几声,可是由于声音太小,根本听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

他就站在旁边静默的看着,握着她的大手一直没有松开。

韩灵若往桶里撒了一些辛凉退热和活血化瘀的药物,它们能够降低身体的温度,疏通身体中的血脉,有助于毒药快速的排出体外。

晓木在后看着这一幕,殿下那疼惜眼神可是她在这这么多年都不曾见过的,是那个女人玷污了她的神,她眼底满是妒火,不自觉攥紧了拳头。

敖宇翔发现了她的存在,冷冷说道:“你出去,把门关好。”说这话的时候,他看都没看她一眼。

晓木听及此只得悻悻的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韩灵若站在木桶的另一面,她一刻不停的观察着宇落的状态,把手搭在她的脉搏之上,虽然宇落的体温在冰水的作用下降了些,可是脉象依然紊乱没有规律。

半晌,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烧是退了一些,可是还是很烫,而且宇落体内的毒丝毫没有减少。”

敖宇翔此时俊眉紧蹙,眼见着眼前的人儿持续的烧着却没有任何对策,再这么烧下去她的身体肯定会撑不住的!

他已是心急如焚,低声问道:“还有何办法?”

敖宇翔此时的声音异常的低沉平静,感觉像暴风骤雨前的宁静一样,就像一头凶兽,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韩灵若心下一惊,她也感受到了殿下周身散发出的极致危险的气息,自己若再拿不出对策来,殿下恐怕就要爆发了,到时可真是担待不起啊!

韩灵若这时有些犯难了,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以给宇落解毒的,只是她不知这个办法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如果告诉了殿下,自己又会将宇落至于何地呢?

两人虽只有几面之缘,但是她可是把宇落当做了自己的好姐妹一样看待。可是,她捶了捶自己的额头,灵若啊灵若,你是不傻啦,现在保住宇落的命才是最要紧的不是吗?

她理了理思绪,说道:“太子殿下,其实解毒的方法也不只有这一种,我们还可以从另一个方面入手。宇落现在高烧不退是两种毒药相互作用所致,所以说,如果把媚药的毒解了,应该也是可以退烧的,只是,这媚药,这媚药……”

敖宇翔明显不耐烦了,他冷声吼道:“少废话,说重点。”

韩灵若咽了咽口水,诺诺说道:“这媚药的毒,好解又不好解!”

敖宇翔手一挥,一弯冰刃疾迅飞出,悬在了韩灵若的面前:“韩灵若!你再绕弯子信不信本殿现在就杀了你!”

韩灵若心里苦啊,她哪是绕弯子啊,她是因为对着殿下怎么也说不出口啊,几次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

她虽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像个男孩子一样,说话直爽从不拐弯抹角,但是真要让她亲口说出男女那个之事,她还真真有些难为情了。

她扭捏着,又怕宇落解不了毒,又怕宇落不同意,她也不确定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所以一直支支吾吾的,顾左右而言他……

最后,她一咬牙,下定了决心,定了定神,说道:“殿下,这媚药没有寻常的解毒药剂,只能通过男女之事来解毒,所以殿下要给宇落解毒之前,千万一定要先问问人家姑娘同不同意才行!”

韩灵若闭着眼睛,几乎是用喊得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中间没有一点停顿,说完她喘了喘气,不敢看殿下,便用余光观察着敖宇翔的表情。

他低着头,沉敛着双眸,看不到任何表情,不知他此时是何算计。

韩灵若说完,他便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若想解了媚药的毒,必须要两个人交好,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半晌,他开口道:“你出去吧。”

韩灵若不敢违抗殿下,便走了出去,关上了门之前,她壮起胆冲着他说道:“殿下,千万要三思啊,别做伤害宇落的事,宇落可不是一般小女子那样逆来顺受。”

说完她一溜烟的跑了,小心脏在“扑通扑通”的跳着,好怕自己话多惹了殿下生气再降罪下来。

可是她又不敢走太远,生怕殿下有事再找她,于是思索再三,就回到了药房,想再仔仔细细找一遍,看爹爹会不会老糊涂了把寒毒落在了哪个角落。

如果真找到了一瓶,那所有的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屋内,敖宇翔探了探宇落的额头,似是热度减退了些,此时宇落也恢复了一些知觉。

她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他那张俊美又疲惫的俊颜,他一把将她抱起,放在了内屋的床塌上。

这个屋子是空最为用心装饰的,本是准备给敖宇翔和宇落当做婚房的,烛光昏暗,新房内,绣花的绸缎被面上,红枣、花生、桂圆、莲子一圈一圈绕成的心形,红纱帷幔,好不喜庆。

而此时,屋里这对新人可是面色一个比一个阴沉,一个比一个铁青。

宇落娇小的身体蜷在床榻的一角抬头望着他,她此时头痛欲裂,周身热燥难耐,明显感觉到了自己散出的浓浓酒气。

他过来躺在了她的对面,与她四目相对,抬起手缕着她散乱的刘海,摩挲着她的面庞,轻声问道:“适才韩灵若说的话,你可听见了?”

宇落点点头,说道:“只听到了后几句。”

敖宇翔:“那你是何意思?”

宇落说道:“有一件事情想要得到你的亲口确认。”

敖宇翔:“定如实相告。”

宇落:“一年之后慕婉嫣的婚约。”

敖宇翔心底惊起一丝波澜,原来她酒醉竟是因为这事,他也没法解释,确是自己亲口答应皇上的,他回答:“确有此事。”

听及此,宇落墨黑的眸子瞬时黯淡了下来,原来这些只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梦,为谁痴,为谁欢,为谁却黯然。

她语气骤然转冷,说道:“你现在,立刻,马上送我去药庐。”

听及此,敖宇翔眼底顿时冷厉了起来,他冷冷问道:“去找那个男人?”

宇落此时内心错杂繁芜,根本就没听出来他话语间的愤怒,她费力的支起自己的身体,一心只想马上离开这个地方,马上离开他。

敖宇翔怒了,折腾一夜却换来了这样一个结果,他厉声:“你就这么急着去找他吗?这样子也要走!”

宇落不回答,只吃力的越过敖宇翔下床去。

敖宇翔手臂拦在她的腰间,一把把她拦了回来,摁在床上,翻身欺上,怒目看着她,声音近乎低吼:“珈蓝宇落,你只能是我的女人,你生生世世都是我的,我不许你惦记着别人!”

他强悍的吻落下来,如忍耐已久的野兽一般……(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如若,止于初见 宇落背抵着床板,被敖宇翔紧紧禁锢住,他的唇紧贴着她一刻都不分开。

他的大手紧扣住她一双白皙的手,宇落攥紧了拳头,以她单薄的力气,根本撼动不了眼前这个强而有力的男人。

此时的他如凶兽一般,与平日里冷漠无情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他声音里夹杂着盛怒,在她耳边低吟着:“女人,你现在去找宣幽做什么?要让他帮你解毒吗?你是不活腻了?”

可还不等她回答,他又再一次霸道的欺上了她已然红肿的唇瓣,她根本反抗不过,由着他在自己的领域里横冲直撞。

吻,带着魅惑的气息,令人沉沦……

紧贴着的男女身躯随之升温……

宇落明显感觉到了敖宇翔身体男人的变化,她瞬间一个激灵,浑身寒透。

情急之下,她手心微微泛出微光,一道火刃划破空气迅然飞出,正中他的心脏,与前次的伤口恰好重叠在了一起。

他的胸膛吃痛,立时恢复了些许理智,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他缓缓松开了她的手腕。

宇落迅速起身,远离他,蜷在床榻的一角,伸过手去拽被子,想要盖住自己已然不整的衣衫,她小口的喘着气,身上浓重的酒气还未散尽,熏得自己恍惚迷离。

烛光昏暗……

只隐约见得旖旎的粉红漫过她倾城的脸,一路从性感的锁骨之间蔓延而下。

她轻咬下唇,恨恨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在他的诱惑之下,她的脸颊越发的滚烫了,显然是媚药药效增强了的症状。

他看她体温还在不断的升高,知道此时必须要马上给她解毒。

在她的观念中,身体若要交付,那也必须是留给能让她托付真心的男子,不管怎样,这份底线她不想失守!

他一把扯翻锦被,桂圆莲子随即被抛向空中,散落在地上。

她开口乞求道:“敖宇翔,算我求你!”

她声音里透着从未有过的绝望,这或许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这么求人,就连在宫里受皇后连番算计的的时候她都没有如此绝望过。

他不做声,强有力的手臂勾住她的腰肢,猛地将她捞近,抵在他身上。

她滚烫的小手抵着他冰冷的胸膛,厉声道:“你再不放开我,我此生都不会放过你!”

他轻哼一声,戏谑道:“珈蓝宇落,生生世世都不许你放过我!”

话音落,冰冷的唇随即覆上,寒意立马沿着她的双唇传遍全身,她禁不住打了好几个寒颤,头脑也稍清醒了些!

她怎么都挣脱不开他的禁锢,便狠狠地就咬了下去,不过一下,唇齿间不断渗出汩汩鲜血。

可是!

他居然没有松开她,冷不防施力而来,狠狠地压着她往后跌去!

精炼健壮之躯欺身而下,困得她无法动弹。

时而亲密的贴合,时而若即若离的摩挲,她好不容易清醒强压住的药效,在这个家伙放肆的撩拨之下,瞬间全盘爆发!

然……

毫无预兆,他霸道的一个…闯…入…!

她惊声,死死的抓着他的肩膀,本就紧绷的身体疼得越发的紧绷,只觉得一身上下所有血管全都处在爆破的边缘!

他宣泄着,无法自控。

她毫无招架之力,只能被动的接着他这一次又一次的冲击。

她同他一样,疼痛之后根本无法自控,服从了身体最真实的反应同他融为一体。

她以为自己撑得住,可是,随着他不断的不断攀至…顶…峰…!

疼痛渐渐的分散了她无法言语的恨意,瓦解了她仅存的的意识……

终于,

她,晕了过去。

炽热的体温也渐渐的褪了下去……

他大手拂过她的脸庞,他知道她必定会恨他的。

不过,只要能刻骨铭心的留在她心中,恨也好爱也好,他都不在乎,思及此,他嘴角勾起一抹邪肆,只要你心里满满都是对我的恨,定装不下别人了吧!

待尘埃落定,再不是眼前朝夕,个中人早已离题……

经过这一阵折腾,两人均已是大汗淋漓,他抱起她,走到后殿的温泉,沐浴,更衣,而后唤来韩灵若查看她的病情。

灵若丝毫不敢怠慢,赶紧跑了过来,搭脉察言,发烧症状已经消失,她的脉搏虽弱,但脉象平稳,跳动均匀。

她起身,走向客殿,对敖宇翔说道:“殿下,宇落现在已无大碍,现在只是太累了昏睡过去了,待休息一晚,明日应该就会醒来,等爹爹找回寒毒解了火毒就没有问题了。”

说完她便走了出去,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的这屋子。

这一屋子的暧昧气息对她一个大姑娘来说冲击实在太大了,她有多快走多快,迅速逃离了这里。

而后,敖宇翔从暖塌上拿了床锦被,细心帮她盖好,冰凉凉的唇吻上的额头,确是不烫了,而后自己倚在床榻边,守着她。

……

窗透初晓,细雪涓涓。

宇落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环顾四周,地上散落着桂圆、莲子,她冷哼一声,这婚房一屋子的喜庆真是讽刺。

一身的酸涩疲惫,肤上各处的暧昧印记,还有那一抹扎眼的落红,都在声声提醒着她昨夜那一晚的缠绵缱绻。

她眼眸顿感酸涩,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任凭细雪打湿了眼眶,失神的望着天边飘渺的云。

“咚、咚、咚”

宇落听到有人敲门,随手拭去脸上细雪融化成的水,说道:“进来。”

韩灵若推开门走了进来,一上来还没等说话就赶紧拉过她的左手,搭脉瞧病,而后似是如释重负一般长吁了一口气,说道:“乖乖,你终于没事了,我都要担心死了。”

她看宇落有些心不在焉,一定是因为昨晚的事情,她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打人还行,劝人实在不行,便想着找个法子转移她的注意力吧。

她问道:“宇落,如今你是何打算,留在太古大陆还是回去景阳大陆?”

宇落缓过神来,问道:“那人呢?”

韩灵若知道她指的是敖宇翔,她回答:“早晨又被皇上急召进宫了,走时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照顾好你,让你不让乱跑。”

她冷哼一声,不过是利用罢了。随后对韩灵若说道:“咱们回药庐吧,我想尽快回到景阳大陆!”

韩灵若此时有些担心,对她说道:“你大病初愈,身子很弱,应该好好休养一阵子的,这样贸然行动,恐怕不妥啊!”

宇落说道:“放心吧,自己的身子自己了解,我撑得住的。”

韩灵若勉强点了点头,“好吧,那你加件衣服,外面冷寒,你现在身子弱,别再感染了风寒。”

两人收拾停当,便往韩家药庐走去。

……

宣幽在树林边缘焦急的望着,灵若也走了一夜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他在雪地里来回踱步,不多时就走出了一个圆圈的形状。

后面树上,空气中隐藏一个身披红色兜帽斗篷的人,千染正坐在树枝上,悠闲的晃悠着双腿,一双桃花眼紧盯着他。

心想这男子到底是谁呢,怎会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呢。

不多时,雪地边缘出现了两个人影,宣幽一看是宇落和灵若,便赶紧迎了上去,他满眼看着宇落,问道:“宇儿,你走了这么久,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韩灵若见此情景,哼了一声,撇下两人走了。

千染在后看着这一幕,唇边勾起了大弧度,邪魅而又迷人,他一双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线,最喜欢看这种三人苦情的桥段了,甚是好玩。

他还在那幸灾乐祸的看着,不料此时一道火刃疾迅飞来,他没有防备,向后仰倒躲闪,身体瞬间失去平衡,从树上掉了下来,这一失神使他从空气中现出身来。

宣幽飞身上前,与他打斗起来,千染只管躲闪,像是怕他俩认出自己的武功路数一般,瞧准了宣幽攻击的缝隙,一个闪现便消失不见了。

宣幽还要去追,被宇落喊了回来,“走吧,宣幽,正事要紧,我们要赶快回去景阳大陆,他跑了自是不会再来了。”

宣幽点头表示同意,两人往药庐走去。

一进到药庐的院子里,就闻到了浓浓的药味,宇落看韩灵若忙前忙后,便问她:“灵若, 你这是做什么呢?”

韩灵若擦了擦满头的大汗,说道:“我这是给你俩做准备呢呀,爹爹说穿越裂隙可不是小事,一定要有强壮的身体才能抵住裂隙的痛苦,你现在身子太弱,我怕你坚持不住,所以特意做了些强身健体的药,是昨夜在爹爹的药房中找到的这个药方,估计是上次为殿下,啊,不对,估计是爹爹一早准备的。”

她一提到殿下又赶紧改了口,怕宇落听到了又要难过了,这个药方估计是爹爹上次为殿下穿越裂隙准备的,所以她就把药方带了回来。

半晌,她端来三大碗苦涩的汤汁,两个均皱着眉看着这冒着绿气的药,宇落小心的问道:“灵若,你确定这真的管用?这怎么看怎么都像毒药呢?”

韩灵若转着灵动的大眼睛,胸有成竹的说:“放心吧,本大夫医术超群,聪明绝顶,是一顶一的神医,你们就相信我吧!”

宣幽轻咳一声,嬉笑道:“真没见过哪位大夫自己夸自己医术高明,说自己是神医的!”

“好啦,好啦,废话少说,我先干为敬。”

韩灵若拿起绿汤汁,捏着鼻子“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喝完,她猛地一摔碗,飞一般的跑了出去,只听外面传来了她一阵又一阵的干呕声,感觉胃液都要出来了一样,这凄厉的声音听得屋里两个人不寒而栗。

不一会,她擦着嘴回来了,笑呵呵的说:“看,本大夫都说了没事吧!”

两人你一眼我一眼的看着韩灵若,表情说不出的微妙,完全不想喝下这碗冒着绿气的药。

宇落忙转移话题,“灵若,这个药你为什么要喝呢,你也不去穿越裂隙。”

她边说边往外细微的挪着步子……(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穿越,重回过去 韩灵若乐颠颠的给宇落解释道:“我这药可都是极其珍贵稀有的药材啊,也就是你们俩,要是别人我还舍不得呢!这回我煮多了,扔了怪浪费的,还不如自己喝了呢!”

宇落连忙点头,“哦哦”了两声,给宣幽使了个眼色,宣幽见状,随即也“哦哦”了两声,紧跟着宇落的脚步一点一点往外挪着。

韩灵若还径自陷入自恋中不可自拔呢,回头正要找宇落夸耀自己的医术,一看人已不在了,她叨咕着:“诶?人呢?”而后又看向宣幽,也是空空如也,她一惊,“诶?人呢?”

她又转过头去看向门口,此时两人正蹑手蹑脚的往外走着。

韩灵若把碗扔在了桌子上,冲着两人大喊:“你们俩!”

她急速跑到门口,慌乱中,一手握住了宇落的手腕,一手抓住了宣幽的腰带。

她说道:“没有哪个病人能够逃过本神医的手掌心,即使有我也要把他抓回来!”

宣幽一边拽着自己的腰带一边说道:“大小姐,你再拽我裤子就掉了,还不赶紧松开手。”

韩灵若才不管这些,“不行,必须喝了药再走。”

宇落被韩灵若拉住之后,自己便主动退了回来,而宣幽是不得不退,再拽下去,腰带就被她松开了。

三人回到桌前,韩灵若喜滋滋的把碗递到两人面前,“别客气,喝吧!”

宣幽和宇落两人端起了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嘭”,干杯!

两人均是捏着鼻子一口灌了下去,生怕第二口就喝不进去了。

喝了药,扔下碗,而后不约而同的跑到外面干呕了起来。

韩灵若赶紧跟了出去,哈哈大笑,从怀中拿出了个小药瓶,倒出两粒红丹递给了两人,说道:“来,你们两个服下这个药丸,这是我自己做的,提神醒脑,可以止呕。”

宣幽直觉呕的腹部酸痛不止,说道:“韩灵若你有止呕的药不早点拿出来,你这是存心整我们吗?况且这药汁也太难喝了吧,下次能不能做的好喝一点啊!”

一听到宣幽说“下次”,原本还在闹腾的灵若立马安静了下来,她径自嘀咕着:“下次,真会有下次吗,会是何年何月呢?”

宇落见她突然伤感了起来,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灵若,你放心吧,我们肯定还会回来的,我在这里还有心愿未了,只是,为了了却这个心愿,我需要回去做万全的准备,下次再来,我第一个来找你。”

韩灵若重重点了点头,伸出小指:“宇落,我们可说好了,你一定要来找我!”

宇落与她勾了勾手,“灵若,说定了!”

韩灵若而后把头转向宣幽,似有似无的说着:“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哦!”

见韩灵若投来了炽热的目光,宣幽赶紧别过头去躲闪,宇落知道韩灵若这话虽是对自己说的,实际上是冲着宣幽去的。

她看了看别扭的两人,脸上露出了坏笑,寻了个无关紧要的借口便走出了药庐的院落,关上大门前她还给宣幽使了个眼色,要他好好把握!

宣幽此时也是哭笑不得,这宇儿连自己的心意都看不透还在这给别人乱牵红线!

“宣幽……”韩灵若说着走了过来,她这一声唤的出奇的温柔。

宣幽听后立时全身一个激灵,他还是习惯韩灵若平日里那直爽的性格,如此感性,实是别扭。

他转身就想往外溜,心想:欧阳曦儿那么难缠的丫头我都搞的定,怎么自己一碰到韩灵若心里就发憷呢?

韩灵若慢慢的往宣幽靠近,宣幽整个身体如僵住一般,不知如何是好,她走到他后面,轻轻拉住他的衣角,央求道:“宣幽,你一定要回来啊,我在药庐数着日子盼你回来!”

宣幽此时犯了难,他速来性格温和,这辈子最最不忍心的就是拒绝别人,他对她说道:“灵若,和你在一起时既放松又舒服,我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一样看待,你不要念着我也不要等着我了,找个能够托付终身的人嫁了吧!今日一别,相见无期!”

说完,他轻轻拂去韩灵若紧紧拽着他的小手,在她满含委屈的目光中走了出去,手一推,关上了门。

宣幽一走出药庐,宇落便走了过来,戏闹着用臂肘碰了他一下,:“深情告别完啦,怎么样,别负了人家姑娘!”

宣幽责备的看了她一眼,说道:“根本没有的事不要乱说,我倒不要紧,别毁了人家姑娘的清誉。”

宇落吐了吐舌头,:“知道啦,知道啦,小王爷说得有理,不过,宣幽啊,灵若几次救了你性命,这么好的姑娘天下难找,你就这么放手了是不是可惜了?”

宣幽:“虽然我说的话对她残酷了些,但是灵若应该会立刻明了我所表达的真实意图,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我不可以误了人家姑娘的,希望她今后能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

宇落赞赏的点了点头。

告别了韩灵若,离开了药庐,两人往符阵方向走去。

太子殿。

敖宇翔一回来就往寝殿方向走去,推开门一看,已是人去屋空。

桌子上放着一张字条,他瞬间一个闪现来到桌旁,拿起字条,上面写着: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他将字条揉皱在手中,“哼,占了本殿便宜就想走!我怎会如此便宜了你!”

他,身影一闪便消失了……

森林边缘。

宇落低头查看宣幽已经准备多时的符阵,从上面看去更像是一个图腾,三角形的繁复花纹中心是一个眼睛图案,她心下诧异着,这个图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呢?至今为止已经见过很多次了,人面小白蛇的头部的图案也与这个一模一样。

想到小蛇,她从靴子边缘把小蛇拽了出来,对着它说道:“小虬儿,我要走了,去另一片大陆,你是打算跟着我呢,还是留在这里,你自己选吧。”

她将小白蛇放在雪地上,“如果留在这里,你即刻就走吧!”小白蛇在她身边滑了一圈,随后攀上她的手腕,她抬起手腕,在自己的小脸上宠溺的蹭了蹭,“小虬儿,我是真不想你走啊!”

“来吧!”

宇落被宣幽的话语打断了,他递过来一把匕首,她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

宣幽解释道:“韩太医写的裂隙打开方法中,这是最后一步,是用你的血启动这个法阵。”

宇落接过匕首,在掌心一划,白皙的手掌瞬间现出了一道殷红,鲜血顺着手掌流下,滴在眼睛图案上面,整个法阵立即发出了夺目的光辉。

那一束光映照在湛蓝的碧空下,形成一道圆柱形的光束,光柱慢慢展开,渐渐形成了门一样的形状,两人皆是唏嘘不已,经历了这么多,终于可以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了!

不多时,裂隙已经以完整的形象展现在两人的面前,两人也是看的惊了,这完全是颠覆了他们一直以来的学识啊,在他们的观念中这种东西可能只是想想而已。

二人上次来的时候,一个是昏迷着的,而另一个由于思绪烦乱根本就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宣幽深深的望着宇落,靛蓝色的眸子说不出的温柔,问道:“宇儿,“准备好了吗?”

宇落微微颔首,由于上次不知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所以内心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宣幽倒是接受了,只是对上次那彻骨的疼痛还是心有余悸。

他说道:“宇儿,我数到三,咱们一起跨进去。”

宇落点点头,跨进这个“门”就要和这里告别回到景阳大陆去了,她不自觉的回头往太子殿方向望了望。

与此同时,白雪的边际赫然出现了一个颀长的身影,他一身新郎服装扮,在无暇的雪地里如红莲一般绽放……

宇落墨黑的眸子微微撑大,她紧紧的攥着拳头,身体由于愤怒而在不住的颤抖着。

他竟然还是这身打扮,每每看到这些,都会让她想起那一夜的缱绻,她现在有一种想上前杀了他的冲动。

宣幽看出了她的异样,他虽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对宇落来说绝对是刻骨铭心的,不然她不会像现在这样失控。

宇落墨黑的眸子一刻都没有离开远处的那一抹红,随后说道:“宣幽,我们走。”宣幽点点头,先一步踏入了裂隙。

宇落对着敖宇翔说道:“若再见,定杀之。”

说完她猛地地转过头去不看他,是不舍,是诀别,是失落,是绝望,告别的时候就要狠狠告别,敖宇翔,后会无期!

她的话音虽未传到,可是他却读懂了,见宇落决绝的踏进了裂隙,敖宇翔忽然停住了脚步,孤云掠影嵌入眉目,他站在茫茫白雪中,任凭大风刮得衣衫飞掠飘扬。

话说三分痛却十分,情多一寸伤多一寸,你嫁衣如火灼烧了天涯,从此残阳烙我心上如朱砂……(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爱妃,你得负责 四下里又是琉璃般五光十色,色彩斑斓,整个身体如被抽离一般,只是宇落全然不在乎这些,身体上的疼痛始终抵不过心底的痛楚,而这周身的刺痛正好可以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宣幽直感五脏六腑都被撕碎了,这种感觉他是真真不想再经历下一次了,简直像凌迟一样。

他费力的转过头去看宇落,此时的她面无表情,好像失了心一样,他以为她是因为太痛而晕过去了,他心急如焚,怎样才能抵挡住这难熬的痛楚呢?

忽然,他灵光一闪,想起之前韩太医曾对自己说过的可以应急的一招,兴许这时可以拿来一用呢,当时没太当回事,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颇为困难。

他思索了一会,照着韩太医教的,试着催动体内的灵力。

果然,一股暖流自体内喷涌而出,在他身体周围形成了一圈水蓝色的光晕,被包裹在里面之后,这锥心刺骨般的痛感瞬间消失了。

他诧异的看着自己,原来这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灵力啊,他也没时间去想自己是怎么会有这种灵力的,赶紧伸过手臂一把把宇落拽了过来,将她包裹在这光晕里面。

周围景色依旧是五彩斑斓,在这里,距离和时间的观念似乎都已经用不上了……

不知飘了多久,也不知漂了多远,像掉入了一个五彩的无底洞一样,无法掌握自己,只能任其随意飘荡……

许久以后,前方的颜色似乎有了些许变化,宣幽抬头望去,前方瞬然出现了一道耀眼的光芒,这闪光使他不得不闭上眼睛。

半晌,在白光之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清风徐来,似是夹带着一些樱花的芬芳。

宣幽感觉后背有依靠了,心想应该是落了地了,他缓缓的睁开眼睛,此时一片星河映入他靛蓝色的眸子,交相辉映,熠熠生辉。

宣幽定了定神,心下想着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他带着这个疑问起身,先是把旁边的宇落扶了起来,而后环顾四周,看看有没有能作为参照的景物,眼前是一片樱树林,树林后面隐约有一座静谧的院落,还有轻微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

宣幽一时分辨不出这是什么地方,便想回头问问宇落认不认识,她依旧神情迷茫,他抬起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宣幽心想坏了,宇落不会傻了吧!

他抓过她的手腕,往前面的院落走去,宇落只静默的在后面跟着,两人穿过樱花海,走近后面的庭院,轻轻一推,门应声而开。

这时,一个绿团团迎面冲了过来,宣幽赶紧侧身躲闪,可谁知,这绿团团本就是冲着他身后的宇落去的,她一把抱住宇落,激动地眼泪都流出来了,“主子,你可回来了,再找不着你,森儿可怎么跟皇后娘娘交差啊,眼看着册封大典就要开始了。”

宣幽一看,原来这绿团团就是那日宇落身边的丫头,他不禁长吁一口气,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地了,景阳大陆,我终于回来了!

森儿看宇落这身打扮不禁纳闷,刚刚还在高台附近的主子怎么一会不见就换了衣服呢,刚刚自己就是回头的功夫,主子就不见了,怎么也找不到,只能回樱阁等着了。

她赶忙拉着宇落往屋里走:“主子,您怎么这身打扮啊?快跟森儿去换衣服,大典马上就要开始了,耽搁了时辰皇后要罚的。”

“大典?”宣幽嘀咕着,“册封大典不是已经过去好些时日了吗?森儿,我有话问你。”

可还没等宣幽说些什么,宇落就被森儿飞也似的带走了。此时宇落低着头,眼眸有些酸涩,委屈、思念、不舍、愤怒,都在她踩在樱阁的这一刹那达到了临界点,失望情绪夹杂着疲倦席卷着她的全身,可是她却不明白这是何故?

……

宇落坐在梳妆台前,森儿在旁一边帮她整理着头饰一边碎碎念着,“主子,你怎么这么任性啊,说跑就跑了,还把自己弄得这么凌乱,是跟谁打架了吗,这马上就要册封大典了,皇后要是怪罪下来,主子可得替森儿担着哦!”

森儿虽然一直在旁边絮絮叨叨的,可是宇落压根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她完全陷入在自己的沉思中无法自拔。

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的心底像遗失了很重要的东西一样,闷闷的,空空的!为什么自己会有被深深背叛的感觉呢?

她回想着这阵子在太古大陆发生的所有事情,那两天两夜的大战,离澈、千染、敖宇翔,一想到敖宇翔,宇落的心底莫名的抽痛了一下,有一种深深的失落感涌上心头。

只记得他那日一身艳红把自己带回了太子殿,之后就回来景阳大陆了呀,明明没有什么,为什么对他的感觉却是……永世不见,见必杀之呢?!

只是,她不知道,在太古大陆的最后两天,她的心攀至巅峰,又跌入了谷底,在回来的时候她遗失了这段记忆。

宣幽随着两人走到了主卧房,他没有进屋,而是斜倚在门边,听着屋里两人的对话,听森儿说道册封大典的时候,他知道事情不对劲了。

他转过头去看向宇落,顿时一怔,此时她忧伤失落的神情可是在她命悬一线之际都是没有见过的。

他把拳头握的“咯咯”直响,敖宇翔这个混蛋到底做了什么!再见面,定要他好看!

“好啦,主子,咱们走吧!”说话间,森儿已经动作麻利的帮宇落梳妆打扮完毕了。

宇落刚刚缓过神来,疑惑道:“森儿,去哪?”

森儿诧异的看着她,说道“主子,你失忆啦?当然是去皇宫前面啦,今天是你的册封大典啊!”

宇落顿时一惊,她不可置信的看向宣幽,宣幽看着她微微颔首,表示应该是真的。

她走过来小声对宣幽说道:“难道强行打开裂隙,乱了时间?”

宣幽点点头:“恩,我忽然想起了当时韩太医所说的话,他说:世间的事物本应顺应自然界的规律的,就如裂隙的开启时间和地点都是有本来规律的,你们若要强行打开,就一定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去承受改变它所带来的后果。”

宇落:“看来这裂隙断不可以肆意打开的,这影响大了都可能会改写某片大陆的历史啊!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则以后难免引起祸端。”

两人对视着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这个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

宇落转过头唤来森儿,“走吧,我们去皇宫!”说完,她看向宣幽:“幽,你也一起去吧!”

宣幽原地未动,抬起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刘海,满眼的疼惜:“傻丫头,总皱眉,会变丑的!”

他这没来由的一句,却把宇落逗笑了,看着她在笑,他也跟着乐了,如秋日的暖阳一般,让人舒心。

宇落调笑道:“是是,宣小王爷,咱们即刻启程吧,耽搁久了,你漂亮的曦儿姑娘该着急了!”

三人登上马车,朝着皇宫前面疾驰而去。

……

册封大典和前次如出一辙,没有任何变化。

宇落好不容易撑到结束,和延稀延笙告了别,就打算回樱阁了。

宣幽在台下等着她,一见她下来了,便上前去,对她说道:“宇儿,去喝一杯怎么样?”

宇落回答:“你就不怕欧阳曦儿找不着你啊?”

宣幽:“没事,我给她写了张字条,让她先回去了。”此时,他挑眉问道:“上次的鹿鸣馆,怎么样?”

宇落不答,反而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她知道宣幽那个表情摆明就是知道了自己和鹿鸣馆有关系。

宣幽:“你黑欧阳曦儿的时候呗,那么明显,也就她笨点,看不出来。”

宇落调侃道,“怎么,那么点银子就心疼啦!”她笑得眼儿弯弯,好看极了。

宣幽赶紧捂着心口,说道:“是啊,好心疼啊!怎么没多黑点呢!”

宇落:“算了吧,要不是宣小王爷出手相助,不然那丫头哪那么容易脱身!”

这句着实有劲,呛得宣幽无法还口,他赶紧转移话题,“那,我们去哪里喝呢?”

宇落想了想,说道:“回樱阁吧,我让森儿准备点酒菜,那里安静些。”

宣幽连连点头,跟着宇落走了。

人群中,欧阳曦儿拨开了前面的人流,径自嘀咕着:“奇怪了,刚刚明明看到宣幽了,这一会又跑去哪了呢,难道真如字条所说,有事回宣国了?”

……

樱阁。

森儿搬了一张小桌子放在那个露天木台上,小菜点心准备停当,便唤两个人过来喝酒。

此时,两人正在远处树下商量着什么,见森儿呼唤,便走过来,落了座。

见森儿要走,宇落便说道:“森儿,过来一起吃吧,你忙了大半夜了,也饿了吧。”

森儿看宣国小王爷在旁,便推脱道:“主子,还是不了吧,您有客人在,森儿怎好上桌。”

宣幽:“没事,丫头你坐吧,我又不是外人。”

不多时,宇落看森儿睡着了,说道:“宣幽,我们来说些正事吧!”(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宣府,鸡犬不宁 太古大陆,太子殿外。

敖宇翔傲然屹立在雪中,犀利冷冽的眸子盯着那个裂隙一点一点变小,直到消失。

空在远处看着,他回头问默:“默,殿下这次为什么不追过去啊?”

默:“脱不开身!”

空径自疑惑着,“又有什么事啊?不是都解决了吗?现在最重要的不应该是把太子妃追回来吗?”

他不解 的抬头望向殿下,谁知此时前面已是白茫茫一片,敖宇翔不知什么时候凭空消失了。

见主子走了,两人也赶紧回去,生怕主子有事吩咐。

敖宇翔几个闪现便回到了主寝殿,一进屋见晓木正在收拾着屋子里面的红绸红帐,便厉声问道:“你在干什么?”

晓木一听主子的声音如此冰冷,吓的立即从凳子上滚落了下来,结结巴巴说道:“收拾,收拾……”

空见她吓的话都说不利索了,赶紧过来说道:“主子,空怕您见到了烦心,就命丫鬟把这些都撤了,换上往日的挂饰。”

“谁让你撤了,通通给我原封不动的挂回去,一样都不许错,给我一直保持这样,一动也不许动!”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就连一旁的默都是吃了一惊,此时的他冷峻威严,浑身上下透着危险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半步。

空看丫鬟笨手笨脚的,就赶紧撵了出去,别再惹了主子不高兴,他和默迅速的把屋子恢复了原状,而后便去门外候着了。

敖宇翔来到内屋,他如原来一样斜倚在床边,这个他夜夜守护的地方已是空空荡荡,他的大手轻抚着床单,仿佛宇落还在上面躺着一样,不多时,他用力的抓起床单,只一下,床单就被抓皱了。

他阴沉着一张冰脸,冷鸷的说道:“珈蓝宇落,占了本殿的便宜,你就得一辈子负责,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得乖乖的给本殿回来!”

半晌,他取来一个锦盒,将床单撤下,规规整整的叠好,放进锦盒中,那天那片落红不偏不倚正在中间,他将锦盒摆在内屋的桌子上面,他邪抹一笑,“这,是你欺负我的证据!”

景阳大陆,樱阁。

宇落、宣幽和森儿三人坐在露天木台上一边饮酒,一边谈天,说起各自的小时候,谈起自己曾犯傻的事情。

三人聊着,笑闹着,宣幽小心翼翼的的避开一些词语,怕自己无意中提到与太古大陆有关的事情再勾起她伤心的事。

其实,他此时的记忆也是不完整的,宇落忘却的是一段时间,而宣幽遗忘的却是一个人……

三更鼓过后,天幕忽然划开一线亮光,给一夜灰蒙的天色揭开一道幕纱。

这里的天,亮的极早,宇落和宣幽还在推杯换盏,而森儿早已经熬不住了,此时她已经蜷在一旁睡了过去,宇落取过斗篷给她盖上,所幸正值夏季,外面并不冷。

而后,她回到小桌旁坐下,径自斟了一杯酒,与宣幽碰杯,两人皆是一饮而尽,而后,宇落正色说道:“既然森儿睡了,那么我们说说正事吧!”

宣幽微微颔首,示意她接着说。

宇落接着说道:“既然回到了过去的时间线,那么就是说距离我去糜弥书院还有一段时间,换句话说,我还有足够的时间去调查鬼唐门那次的行刺,找到那个要杀我的幕后主使,你觉如何?”

宣幽点头同意:“好啊,反正这阵子我也无聊,就陪你一起去吧,我手里有父王给的一万死士,必要的时候可以派上用场。”

宇落墨黑的眸子认真的看着他,摇了摇头,说道:“鬼唐门一向诡异善变,行踪飘忽不定,贸然行事只会打草惊蛇,所以,我想一个人潜入鬼唐门调查,如果发生什么意外,你在外面也好有个照应不是?”

宣幽放下了酒杯,此时的他亦是一脸的慎重,对宇落说道:“不可,太危险了,还是我陪你去吧,两人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宇落从不想让朋友为自己去犯险,她为难的开口道:“宣幽……”

宣幽立刻止住了她的话语,他知道她要说什么,便笃定的说道:“打住,打住,我意已决,这事就这么敲定了。”

宇落实在推脱不开,只好勉强答应了。

本来她计划着和辰惜一起去的,可是辰惜在无涧鬼阁呆的时间较长,又怕他的模样被鬼唐门认出来。

而宣幽因为是庶子的缘故,他的存在本就很少的人知道,加上他过人的应变能力和不凡的身手,不得不说他确实是个不二人选。

宇落无奈摇了摇头,真是败给他了,怎么就没有办法拒绝这个家伙呢?

宣幽问道:“宇儿,先说说你的计划吧!”

宇落回答道:“如果想进入鬼唐门的总舵,必须要先加入鬼唐门,并且要得到他们完全的信任才行。”

“这就不得不提到鬼唐门隐藏在外界的探子,在宣国皇城都郊外有一片竹林,那里有一个鬼唐门的秘密联络点,里面有一位叫做唐沈的人,据了解是鬼唐门的二号人物,只要能得到他的信任,咱们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进入他们的老窝了!”

宣幽一边听着,一边用细长的手指在小桌上轻轻敲着,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真是对你刮目相看啊,这可不是寻常人能查到的线索,看来我们的大小姐不只是夜国公主这一层身份吧?”

宇落微笑莞尔:“答案,还是待小王爷自己去发现吧!”她接着往下说:“我知道鬼唐门对曾盗窃过相府的两个盗贼兄弟很感兴趣,一直想把他们招入麾下。”

这个消息是那次去顾先顾后那里拿地图的时候知道的,顾惜在两人藏着的包裹里面发现了一封信,大意是鬼唐门对他们很是中意,想把他们招入鬼唐门。

宣幽:“这两兄弟我的确略有耳闻,前阵子他们把相府密室里面的虎符盗走了,这事令父王头疼不已。不过后来弟弟顾后因被人告密被父王给抓了,哥哥顾先不久也跟着落网了。”

听到这,宇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宣幽不知道,那告密的书信正是她所写的。

宇落:“恩,你知道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俩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擅用美男计,他们先是把相府三小姐赵乐迷的神魂颠倒,而后让她拿着相府的金银细软和他们一起私奔了,而赵乐只是恰巧把虎符一起拿走了而已。”

宣幽:“竟有这等事?相府三小姐我却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感觉是个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啊,据说平日里都是深藏闺中,鲜少出门的。”

宇落心中直翻白眼,赵乐貌似不是自愿深藏闺中吧,主要他爹怕这个花痴出来惹祸啊!这不出来还能私奔呢,要是出来了指不定搞出什么幺蛾子呢!

宣幽接着问道:“那他们现在在哪里呢?”

宇落:“在你父王的牢房里,家丑不可外扬,宣王爷为留住相爷的脸面,所以只得秘而不宣。

不过其实,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虎符一直没找到。

也正因为如此,倒是给我们省了不少事,两贼只要还在宣王府关押着,我们就减少了一分暴露的危险。”

宣幽问道:“宇落,看你了解的这么详细,不会这中间有你的参与吧?”

宇落笑的眼儿弯弯,聪明,“不错,确是小力的推波助澜了一下,而且,虎符暂时存放在我这里。”

宣幽顿时一惊,“丫头你玩的有点大啊,不过,貌似很好玩嘛!”

而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便问道:“你说顾先顾后是两兄弟,那么你就要以男子的样貌前去,先不说你女扮男装会不会被认出来,单是我们的样貌就过不了关啊,难道你会易容术不成?”

“他们并不知道顾先、顾后的样子,当然,也不知道我们是谁,你本就鲜少在外露面,靡弥书院那面他们什么都不会查到的,所以我们说我们是盗贼兄弟,他们既证实不了也否定不了,只要……你有足够迷倒三小姐的魅力就够了!”

说到这,宇落邪邪一笑:“而这一点,你恰恰做的很好。”

宣王爷一直极力避免宣幽在外露面的,但他又觉得亏欠了他,所以把他送去靡弥书院,和他的两个哥哥一起读书。

所以宇落确信鬼唐门绝对是不会认识宣幽的,而自己更是被师傅保护的周全,绝不会被鬼唐门知道身份。

宣幽也笑了,心里微微松了口气,这丫头竟是有心思开玩笑了,足见她的心情似是缓和了些许,看来有事情忙还是不错的,可以分散她的注意力,这样子她就没有时间去胡思乱想了。

宇落接着说道:“我叫手下的辰惜去准备一些必需品,等他一回来,我们就动身去找唐沈,只要骗过他就可以进入鬼唐门了。”

宣幽忽然想到过阵子就是宇落的院试,说道:“不过,若是因为这事耽搁了时日,会不会错过了靡弥书院的院试?”(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鬼阁,有点秘密 宇落回答道:“这个不用担心,即使我赶不上参加院试,也会有人替我蒙混过关的,试题答案我已交代好。”

宣幽点头同意:“靡弥书院历年试题从不变化,这倒是给你提供了不少便利,按入院成绩排名的规定使这些自视甚高的纨绔子弟们死都不会泄露试题的,拉低自己的排名就是承认自己不如别人,想想也是好笑,一个排名又能说明的了什么?”

宇落斜睨他一眼:“宣幽,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等你变成第二就知道了!”

宣幽粲然一笑,回答道:“我不是已经知道了你入院考试超过我了!”

俩人接着商讨进鬼唐门的计划,顾先顾后被宣王爷所抓,正好可以将计就计,以这俩人的身份去接近唐沈,获得他的信任,这样就可以去到敌人的老巢了。

只是,为了获得他的信任还需要多了解一下唐沈这个人,他这个人老谋深算,想过他这一关可是不大容易。

商讨过后,宇落和宣幽两人决定分头行动,宇落回鬼阁搜集唐沈的详细情报,顺便安排一下无涧鬼阁的日常事务,因为此时齐冥已经走了。

而宣幽打算先回去王府一趟,一方面需要动用王府的兵以备不时之需。

另一方面他想观察一下顾先顾后的生活习惯、性格特征等,以便更好的模仿这两兄弟。

两人约定事情办完之后再回到樱阁会面。

……

景阳大陆,宣国皇城都。

宣幽回到王府,问了管家父王的行踪,得知宣王爷现在不在王府里,他便往自己的住所西园走去,边走着边思索鬼唐门的事。

远处,走来两锦衣华服的男子,看到宣幽在眼前走过去了,俩人互相迅速的对视了一秒,闪过一抹阴鸷,其中一男子走过来,阴阳怪气的说道。

“呦,我们的老幺回王府了,不去给母亲大人请安也就算了,竟然见到我们两个哥哥跟没见着似的,连声招呼都不打,父王他宠你,你就可以这么目中无人吗?”

“就是啊!”另一人附和道,“明明是个庶子,在我们这摆什么威风!”

宣幽本就显少回王府,因为王府有觊觎他的人,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许久不回来一次,回来这一次偏巧又遇上了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人,他的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宣文,宣武。

“给大哥、二哥请安。”宣幽恭敬的请了安,而后转身便走。

这时,宣文抢先一步,走到宣幽前面,挡住他的去路,开口道:“怎么,弟弟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们吗?”

宣幽不愿理睬他们,绕过他,继续往西园走,他懒得和他们多费口舌,主要还是不想给父王找麻烦,不然这两兄弟连同他们那个妈又要没完没了,哭闹吃药上吊的了。

宣文偏是不让,这时宣武也跟着走了过来,他躲在宣文后面念叨着,“明明是个庶子还偏偏赖在这不走,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一提到母亲,宣幽本来平静的俊颜顿时阴沉了下来,他眸光骤冷,压低声音说道:“宣武,刚刚的话你敢再说一遍?”

他凛冽的余光扫过,两人均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往后退了一步,宣武此时深深躲在宣文后面,一步不敢出来,他心想:这家伙今日这是怎么了?平素便是多说几句他都不予理睬的啊。

“宣幽你又欺负人了,明明是个庶子还这么嚣张,看我不去父王那告你的状。”宣武怯生生的说道,他死死的抓着宣文的后背,就连头也不敢露出来了。

宣幽绕过宣文去抓宣武,宣文赶忙拔出剑来阻挡,宣武发现今天的宣幽很不正常,平日里再怎么说他,他都不会动手的啊!此时的宣武吓的都快尿裤子了,冲着一旁的管家大喊大叫:“快,快去把夫人叫来,要出人命啦,庶子要夺权啦!”

下人们见状赶紧跑去找宣王妃,以宣文的能力,别说是保护宣武,就是连他自己都抵挡不住宣幽几招,宣武就更不用说了,根本就是个草包。

不多时,宣幽已将宣文打倒在地,他抓过宣武的衣领,擒住他的脖子,一字一顿的说:“宣武,这次只是个小小的警告,你敢提我母亲,再有一次,我要你命!”

正在此时,门外走进来了一个人,此人尊贵天然,不怒自威,他见状,喝道:“你们在做什么?”

三人同时转过头去,一看来人是父王,宣幽便松开了掐着宣武的手。

宣武捂着脖子咳嗽了好一阵,而后连滚带爬的跑到王爷身边,抱着王爷的腿鬼哭狼嚎。

“父王,您可得给宣武做主啊,宣幽他欺负我俩,要不是您回来的及时,宣幽可就把我掐死了,父王,您这次可不能再袒护他了啊!”

与此同时,宣王妃闻讯也赶了过来。

见大儿子一身的尘土,而二儿子又坐在地上,脖子上明显有被掐的指痕,她不问青红皂白,抱着宣武嚎嚎大哭了起来。

“王爷,您可得给我们母子做主啊,他今日敢跟宣武动手,明日就敢跟本妃动手,这王府以后会让这个庶子闹的永无宁日啊,王爷,您今日可要给宣武做主啊,您要不管,我,我就一头撞死在这柱子上。”

“够了,王妃你带宣文宣武回东园,幽,你跟我来,”宣王爷厉声说道,眼底布满了愠怒,头也不回的走向书房。

宣幽跟着宣王爷走进书房,关上了门。

宣王妃见两人走远,和宣武站了起来,拍了拍宝贝儿子身上的尘土,她看了一眼紧闭着的书房门,一脸阴鸷,贱女人,我扳的倒你,照样也能弄掉你儿子。

她捧起宣武的脸,说道:“吾儿放心,娘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宣幽随着宣王爷走入书房,宣王爷转过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吾儿如此识大体,我心甚慰,若再有下次,不必忍让”。而后,他又顿了顿,说道,:“只是,不要伤了他们。”

宣幽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不要伤了他们,换句话说不就是要一味的忍让,他恭敬的回答:“孩儿谨记。”

宣王爷:“如此甚好,你平日显少回来,定是有事?”

宣幽:“回父王,孩儿想调用一万死士。”

“有何因由?”宣王爷问道,

“帮一个朋友。”宣幽没再往下说,说的多了怕暴露了宇落。

宣王爷:“好,把左刀带去,他机敏,也能保护你。”

宣幽点点头,宣王爷接着说道:“幽,你许久没回来了,这次便多留几日,在爹身边多陪陪爹。”

宣幽回答道:“父王,孩儿此次有事在身,待此事了了,儿子再回来多住几日,好好陪陪父王。”

宣王爷点了点头,“平日里多多回来,别总出去乱跑,学院放假也不见你在王府待上几日,这些日子更是抓不到你的人影了,还有,曦儿都来找过你好几次了,别冷落了人家姑娘,我和他父亲商量着想把这门亲事定了呢,你也不小了,是该成家立业,稳稳你这性子了。”

宣幽说道:“父王若没什么事,孩儿先退下了。”

宣王爷知道他不同意这门亲事,便没再多说,手一挥,宣幽便退了下去。

出了书房,他便往王府的秘密地牢走去,那里关押着那两个贼,门口侍卫把宣幽拦了下来,“小王爷,这个地牢是禁止入内的,您别为难了小人。”

宣幽脑筋一转,说道:“我刚见了父王,他让我来盘问一下这两个人。”

侍卫出于谨慎考虑,打算还是去请示一下王爷,毕竟里面关押的是王爷的要犯。

宣幽伸手拦住了他,厉声说道:“父王正在书房休息,打扰了他,你们担得起吗?这牢里两个人分别叫顾先、顾后,偷了虎符一直不承认,所以父王才叫我来审审他们两个的,话说到此,还需要确认吗?”

侍卫一听,的确符合事实,便赶紧打开了门。

宣幽进入地牢,心想:还好之前宇落讲了两人的事,要不哪这么好蒙混过关啊!

他一进门就听到一个声音在那乱喊:“什么狗屁王爷,我说没拿,他偏不信,我顾后行走江湖多载,什么时候因为这事骗过人,再说了,我拿那破东西有什么用啊!”

屋里另一个人说到:“行了,行了,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让你管个女人你都管不好,你活该倒霉,我还让你牵连了。”

宣幽在一旁听着都想笑,这两人真是临危不乱啊,在这地牢里关这么久了竟然还有心思在这说闹呢。

他立于暗处观察着两人的一举一动,贼兄弟俩人一个比一个痞,一个比一个自负。

哥哥顾先的性格还算沉稳些,一般大事都是由他拿主意,而弟弟顾后则头脑简单,浮躁的很,嘴里还没个把门的,一生气什么都说。

宣幽在暗处观察了一阵子,大致了解了这哥俩的行事风格,哥哥胆量小,弟弟没头脑,假扮他俩不成问题。

一切就等计划实施的那一天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曹操,说到就到 宣幽从地牢出来之后,把左刀叫到跟前,只跟他说接下来有事情需要他做,并没有向他说明缘由,他想左刀毕竟是他父王的人,还是不要让他知道太多的好。

宣幽去向宣王爷道了别,而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宣王府。

从前,三个小王爷还小的时候,宣王爷怕宣文宣武嫉妒,所以故意疏离了宣幽,而现在,他想亲近宣幽一些,却总觉得隔了层什么,而且宣幽每次见自己都如臣子一般恭敬,儿或许对自己有怨啊,宣王爷疼惜的看着小儿子远去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

宣幽已经办好了一切需要办的事,贼兄弟也探望过了,想想也没有什么别的的事情了,便动身去樱阁找宇落了。

……

那日,宇落和宣幽分别后,本来打算直接回无涧鬼阁本家的,但在路过皇宫的时候,她临时改变了主意,转而向皇宫方向疾驰而去。

当她进入大殿看到延稀、延笙周身的光晕时,她确是有些惊诧了,不同于敖宇翔的玄色光晕,他们周身包裹着的更接近于金色。

而这耀眼的颜色,总觉得与夏侯弈的感觉颇为相似。

延稀和延笙也察觉到了宇落表情的异样,却看不出宇落有任何的变化,因为她若不使用灵力的话,别人是很难看出来变化的。

三人找了处僻静的亭子坐下,延稀准备了些好吃的茶点,屏退了下人,宇落将这阵子自己所记得的经历,除敖宇翔那部分外,详细的讲给了两人听。

听完宇落的叙述后,延笙说道:“原来少主的名字叫珈蓝宇落,是先知一族的人,以前主子和我们一直对你的预知能力甚是不解,现在,知道少主是珈蓝一族的话就说的通了,”

“我们四个和主子本是夏侯国的人,主子本名夏侯冥,在珈蓝族消失的时候,他离开了太古大陆来到景阳大陆,我们也就一起跟了过来。

““主子对国事素来不感兴趣,开始我们还以为他是不想参与太古大陆的纷争战乱才来景阳大陆的,后来才发现他来这里是为了寻人,好像也是珈蓝族的人,可是,至今都还没有找到。”

“师傅有说过他所找的是谁吗?”宇落问道。

“主子从没提过名字,我也是偶然有一次听延音说的。”延稀说道。

延笙接着说道:“来到这里之后,我们才发现景阳大陆的人是没有灵力的,太古大陆叫他们为静人,而有些太古大陆的人隐藏了灵力在这里生活着,主子将这些人召集起来组建了最初的无涧鬼阁。”

“而后随着鬼阁的壮大,又吸收了一些没有灵力但是身手不凡的人,这些人如果想留在无涧鬼阁便留,如果突然哪天想过安稳日子了,便也不强求,主子会给他们安置在夜国,种种地或者做个小买卖。”

宇落低着头,若有所思,难道小时候与师傅的相遇并不是单纯的巧合,而是有人事先安排好的?

延笙接着问道,“少主此次回鬼阁,可需要我和延稀陪同?毕竟少主平素与他们接触的少。”

宇落回答道:“延笙哥和延稀姐不用特意为我跑一趟,我此次回去只是想查查有关鬼唐门和暗杀我的事,然后亲自挑选几个人留在身边,以后方便行事,放心,我自己处理得来的。”

延稀疼惜的缕了缕宇落散落的墨色长发,“我们少主小小年纪,真是难为你了。”

宇落握着她手安慰道:“稀姐姐不要为我担心,有事我再来和你们商量。”

延稀:“我对你倒是一百个放心,就是怕你累坏了,这是我整理的鬼阁的名单,后面有他们生辰、能力的详细,你肯定会用的上。”

宇落接过名单,嘴角浅浅弯出一抹弧度,看来这些熟悉的名字要重新认识一下了!

……

景阳大陆,无涧鬼阁。

宇落高坐在师傅平日里坐着的云龙纹宝椅上,此时她正埋头翻阅着任务清单,她要把这些任务按每个人的特长依次分配出去。

半晌,她抬起头敲了敲脖颈,心想这活比想象中的累人啊,终于完事了。

大厅中央站着三个人,正面对着宇落等候下一步安排,这两女一男是宇落在鬼阁人里斟酌再三挑选的亲信,两名女子名字分别为念然、念一,她俩是一对双生子,十六岁,完全相同的容貌,外人根本看不出不同。

男子是辰惜,和宇落算是比较熟络了,两个人曾一起完成过几次任务,辰惜平日里话比较少,办事稳重,反应机敏,齐冥在的时候就很看重他。

她把任务指派详细交给念然,念一,让她们两个分发下去,而后她差辰惜去做些准备,他上次见过顾先顾后,所以对这些比较了解。

安排好了这些后,她看向一旁堆叠着的关于鬼唐门的密文,“呼……”她长出了一口气,现在开始要干正事了,她把这一摞厚厚的书册拿过来,上面已经落满了灰尘,看样子是许久没有人动过了,她吹了吹尘土,开始认真仔细的研读。

时间一晃已是深夜,辰惜从外面回来,发现少主还在大厅里看鬼唐门的资料,不用想,她这肯定又是废寝忘食了,思及此,他往厨房走去,只听铁锅叮叮当当作响,他三下五除二的就烧好了两道小菜,做了砂锅粥,顺便还削了几样水果。

宇落依旧埋头看着这些古老的册子,此时,一缕香味飘了过来,她闻到这饭菜的香味,肚子竟马上跟着“咕咕”的叫了起来,她这才发现自己连晚饭还没吃呢。

辰惜把吃食端到了一旁的小桌上,招呼少主过来吃饭,宇落欣然的走了过来,先是舀了一勺粥放在嘴里,她惊讶于这砂锅粥竟然做的如此鲜美,连连朝辰惜竖起大拇指,“辰惜这都是你做的吗?”

辰惜淡笑依然,点了点头。

宇落夸赞道:“简直太好吃了,以后你就留我身边给我当厨子吧!吃了你做的简直就不想吃别人做的东西了!”

辰惜:“主子若是爱吃,辰惜随叫随到。”

宇落笑的眼儿弯弯,说道::“不用说的这么责任重大!”

不多时,粥已见底,宇落还未放下勺子,便对辰惜说道:“看了这么多资料,都没有写鬼唐门的当家的到底是谁,这未免隐藏的也太深了吧,鬼唐门无论大事小情出面的似乎都是二当家,这大当家好像不存在一样,这事甚是蹊跷啊!”

辰惜点点头,确实从未听过大当家的事情。

宇落:“不过,二当家唐沈这个人,我倒是了解了一二了,一个老奸巨猾的老头,看待事物非常透彻,而且生性多疑,想骗过他不是那么容易。”

辰惜:“少主需不需要辰惜一同前去。”

宇落:“恩,你与我一同前去,但是先不要露面,我和宣幽只要能找到他们的老窝,一切就好办了,不动武最好,如果他们非要打,那就只能把他们收了。你一路紧随着我们,如果有事我会想办法传字条给你,你照办就是。”

辰惜拱手领命。

宇落稍事休息之后,继续回去查看资料了。辰惜也不多话,静默的站在一旁守着。

翌日清晨,宇落伸了个懒腰,终于把这些看完了,资料年久,虽不知能用上多少,但是有总比没有强啊,她回自己的小樱阁拿了些书籍,收拾了些什物带走,而后带着辰惜和念然、念一回去樱阁,一切只等宣幽来了。

……

景阳大陆,樱阁。

宇落回到樱阁已是傍晚,此时宣幽还没到,森儿屁颠颠的跑出来迎接宇落,见又多了两个女同伴,简直乐的合不拢嘴了。

她知道主子喜静,给她准备好了晚膳之后,就乐颠颠的拉着念然、念一聊天去了。辰惜见一屋子女眷,有些尴尬,便出去呆着了。

宇落看着森儿跳动的背影,会心的笑了,这丫头虽然不会武功,却给人以安定的感觉,像回到了家一样。

待人都走了之后,她来到露天木台,盘腿坐下,运气调息,在太古大陆的时候知道了灵力这个东西,阴差阳错的破了体内的第一重结界,而后又学会了火刃,总觉得像命运使然一样。

接下来,她想继续探索怎么解开剩下的这六重封印,她催动体内灵力,寻找第二重结界的突破口,可是没有经验的她完全无从下手,不过,短时间内破不了结界也无妨,增进一下自己的能力也是好的。

时间一恍,已是深夜,长时间使用灵力耗费会大量体力,此时,宇落额头上已是满布了细细的汗珠,她缓缓的睁开墨黑清澈的眸子,四下里一片静寂,一望无际的夜空只几颗星星点缀。

想起在太古大陆秋围狩猎的那日,她也是双手抱着膝,倚在一棵大树下望着璀璨的星海。

回忆起那片天空,敖宇翔那张冷峻的面容赫然浮现在眼前。

犹记得他在那片夜空下对自己的霸道,宇落赶紧甩甩脑袋,小脸羞得绯红,你又乱想什么呢?(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诓骗,人生如戏 宇落赶紧收回思绪,用冰凉凉的手捂着透红的小脸,径自嘀咕着:“心无旁鹜,心无旁鹜!”

夜的潮气在空气中漫漫的浸润,散出一抹感伤。

她抬起头仰望夜空,此时樱阁的星空格外的澄净悠远,那几颗孤寂的星若隐若现的闪耀着,尤像离人细碎的泪花。

宇落忽感自己很迷茫,像块浮木漂浮在无际的大海上一样,前方虚无缥缈,身体不能自控,想抓住这虚无,却也是一场空……

此时,宣幽赶回樱阁,恰巧碰着宇落坐在院子里,他本想过去吓她一下,可第一眼就瞧见了她那落寞的神情,看着宇落蜷成一团的小小背影。

他一拳落在樱花树上,深深叹了口气,他原本还炯炯有神的目光也黯淡了,宣幽并没有走过去,而是侧身斜倚着樱树,同她一起望着夜空。

不知过了多久……

宇落回过神来,发现宣幽在身后站着,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开口问道:“什么时候来的,也不说话?”

宣幽收回飘远的思绪,转头看着宇落,他嘴角轻轻上扬,还是那样灿烂温暖的笑容倾洒下来。

走过来,瞥了一眼桌上未动的饭菜,责备道:“又不吃饭?”

宇落蔫蔫的回道:“没有胃口……”

“唉,总是这样,怕是就算找到了鬼唐门,凭你现在这么弱的身体也打不过他们!”

宇落白了他一眼,接着说道:“我们说正事吧。”

“这个,不急。”宣幽说着抓住宇落的手腕,宇落一头雾水:“干嘛去?”

宣幽没有回答,拉着她径直朝门外走去。

……

夜国,夜街,鹿鸣馆。

俩人坐在顶楼包厢里,这里较楼下清净许多,楼梯口有专人把守,不会有闲杂人等靠近。

宇落挑眉看着他,调侃道:“怎么,这是找回忆来了?不过不巧,欧阳曦儿似乎今日不在啊!”

宣幽笑而不答,找来老板娘把招牌菜都点了遍,宇落抬头看着他:“幽,点那么多,吃不了的。”

宣幽打趣道:“没事,小王爷我有钱,这些我还是付得起的,我们慢慢吃,等你吃饱再说。”

待酒菜上来之后,宇落先斟了杯酒,小酌了一口。

说道:“我仔细的研究了唐沈这个人,他生性狡诈,诡计多端,所以想取得他完全的信任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我稍微调整了一下计划。”

她端起酒杯想接着喝,谁知被宣幽夺了去,他把筷子放在她的手上,而后把菜夹进她的碗里,说道:“你先吃,过会再说。”

宇落无奈,只好听话,迅速的扒了一口饭。

而后说道:“我觉得这老头不会那么好骗的,所以如果不能得到他完全的信任,那么只要能踏进鬼唐门的大门就行了。摸到了他的老巢,就可以再去查幕后主使,到时候就不是唐沈能阻挡的了的了。”

宣幽:“可是你要怎样才能让唐沈带你去呢?”

宇落:“如果换做是你,在你手上有两个人是你父王特别想要的人,但是你又辨明不了俩人的身份,你会怎么办?”

宣幽:“必然先带回去,留给父王辨别。”说到这他恍然大悟,“唐沈辨别不出真假,定会带回去给大当家的看,反正去的也是自己的老巢,成则留下,不成便可杀之,他也不吃亏,所以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宇落笑而不语,孺子可教也。

宣幽:“事不宜迟,那咱们明日就动身吧!”

宇落:“恩,需要的东西辰惜已经都准备好了,我们今日休息一晚,明日出发。”

吃过了饭,两人便准备回樱阁,他俩顺着楼梯往楼下走着。

宇落在前,宣幽在后,宇落还在和宣幽聊着到时候要怎么使用美男计的事,宣幽使劲摇着脑袋,抵死不肯,这以后他的脸面往哪放啊?

宇落边下楼边回过头和他调侃着:“你不是观察了两兄弟好一阵子嘛,最关键的竟然都没学会,你说你去那都看什么啦?”

宣幽:“我看还是你来吧,我没有这天分啊,上次看你女扮男装挑、逗人欧阳曦儿逗的那么溜,足看出你就有这情种的潜力啊!”

宇落:“我那天都那么逗她了,她都不上钩,一看就是心里只有你啊,这点我可是万万做不到的!”她吐了吐舌头,“看来光有天分不行,还得有你这样的气质啊!”

她边走边笑闹着,根本没有去看前方。

忽然,宇落撞到了一个软软乎乎的东西。

只听得“哎呦”一声,原来,被撞的是个人,宇落赶紧过去扶起倒在地上的人,急忙道歉:“不好意思,没事吧?”

那人猛地抬起头,凶狠的瞪着她,仿佛要把她吃了一样。

蛮横的说道:“你眼睛失明了是怎么的,本小姐走的好好的,你就撞上来了,今日我本就心情不好,竟然还惹到我头上来了,信不信我现在就治了你的罪?”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宇落一听这声音竟然如此熟悉,真是冤家路窄啊。

上一次两人在鹿鸣馆遇见,是欧阳曦儿主动来找自己的茬,而这一次自己又阴差阳错的把她撞了,看来两人的梁子就是命中注定要结下的啊!

她扬着眉毛看着欧阳曦儿,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上次是坑你的钱,这次要玩点什么好呢?

欧阳曦儿只顾着和眼前的人发小姐脾气,还没有注意到楼梯上站着的宣幽。

自从前几日在夜国公主册封大典上,宣幽忽然从她身边消失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找到他,她还留在夜国就是为了找他。

她现在是又急又气,急的是怕他出什么意外,宣幽身份本就特殊,即使遇到坏人他也无法亮出小王爷的身份喝退他们的。

气的是宣幽又一次把自己甩掉了,他人又跑的无影无踪了!

现在她是有气没地方撒,偏巧有人找上门来,那她自然要把这脾气全撒出去,她可不是会收脾气的人,谁惹了她就像枯木点着了火一样,想灭,可没有那么容易!

可偏巧她碰到的不是别人,而是宇落,不过她可不想灭火,非但不想灭火,还想火上浇油一番。

宇落依然好脾气的把欧阳曦儿扶了起来,带到一旁的桌子坐下,彬彬有礼的再次道了歉:“这位姑娘,真是不好意思,我也不是故意要撞到你的,你看我要怎么补偿你才好呢?”

欧阳曦儿脸都要抬到天上去了,回答道:“依我看,你跪下给我磕头认错吧,这样,本小姐的气才能消去一点,一直磕到本小姐消气为止,现在就开始吧!”

宇落微笑莞尔,在一旁坐了下来,说道:“怎么着本宫也是一国公主,如此,可能不妥吧?”

欧阳曦儿一听是公主,有些露了怯,可是气势上又不想输,她为了给自己壮胆,猛地一拍桌子,说道:“我管你什么公主不公主的,惹了本小姐的就要赔礼道歉!”

宣幽静待一旁看着楼下的两人,刚刚宣幽还未走下楼来,所以欧阳曦儿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他便所幸不下去了,躲在暗处等着看戏好了。

宇落唇边勾起弧度,她太了解欧阳曦儿了,她就是一个纸老虎,稍微一吓就软了,她便顺水推舟给了她一个台阶下,“确实是本宫不对,今日便备薄酒一杯,算是给欧阳小姐赔礼了吧!”

欧阳曦儿一听,连连点头,心想:就这样吧,每次出来父亲都千叮咛万嘱咐的,在外面的时候脾气收敛着点,特别是在别人的地盘别惹了皇家的人。

宇落喊来店小二,叫他去拿一壶上好的桂酒。

宣幽在上面看着,心想:看来宇落这次只给她吃颗药丸而已,不打算坑钱了,这是要手下留情啊!

宇落本是想陪她玩玩的,可是转念一想,明日的事情更为重要,还是不要分神在这些小事情上了。

所以就想随便弄些泻火的丸剂给她吃吃算了,还是和上回一样,回去腹泻几日也就没事了。

店小二此时端着酒壶走了过来,他并不认识宇落,只是刚刚去楼上送菜的时候见过她,他只知道她和宣幽都是贵客而已,具体什么身份,他却不知道了。

店小二放下酒壶,多了一句嘴:“这位贵客,您这是刚刚和楼上那位公子喝完,又叫来好友继续助雅兴呢?要说本店的酒都是自酿的,味道甘醇,您喝多少都不会有头痛的。”

正巧这时,听了店小二的话后,欧阳曦儿随意的抬头往上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直接看到了站在楼梯尽头的宣幽。

她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这回她可不管什么皇家,公主的了,她一把把酒壶摔在了地上,白皙的脸蛋因为愤怒而涨的通红。

她先是冲着楼上喊道:“好啊,宣幽,你突然就消失了,原来是找别的女人喝酒来了!”

而后指着宇落的鼻子喊道:“你这个狐狸精,竟敢勾引我的宣幽,看我今天不撕了你!”

说着,便向宇落冲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 惊惧,阴森唐门 话一落,欧阳曦儿便恶狠狠的朝宇落扑了过来,她轻松躲开,无奈摇了摇头。

这姑娘火气一次比一次大了,上次见她还不至于如此呢,要是多混乱时间几次,她还不得把翻天啊!

欧阳曦儿从来就没练过体术,她哪是宇落的对手,扑腾了一阵,不仅连根宇落的头发丝都没抓到,还把自己累的气喘吁吁的。

宇落专往桌子后面躲,这一路下来,欧阳曦儿几乎把整个六层的碗碟、花瓶瓷器都打碎了,宇落边躲边说:“欧阳曦儿,你碰坏的盘碗可都是要照价赔偿的哦,你没带银票不要紧,鹿鸣馆会很贴心的直接把账单送到你父亲那里的!”

欧阳曦儿气的发疯,喊来了暗中保护自己的护卫,“你们,谁给我抓到她,重重有赏。”

“够了!”

宣幽走上前来制止欧阳曦儿,他说道:“大小姐,你能不能一天别像个泼妇一样!”

欧阳曦儿立刻收回了手上的动作,一脸的委屈的说道:“我是泼妇?我找你找得这么辛苦,你却和别人在这寻欢作乐,宣幽,我恨你!”说完,她便跑走了。

宇落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问道:“宣幽,你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她一个女孩子,别再一时想不开,出什么事了。”

宣幽:“放心吧,她身边常年有四个高手保护着,不会出什么事的。她这伎俩都是一年用几十次的,我原来就是太纵容她了。”

既然宣幽都这么说了,宇落便没再多说。

……

欧阳曦儿一气之下跑了出去,她只管跑,也没有辨明方向。

她以为宣幽会追出来的,这方法曾是屡试不爽的,可是,这次宣幽却没有追出来,她站在原地踮着脚尖望着,良久,还是没有人影,她揉着手里的锦帕,来回踱着步。

“可恶,宣幽从来都没有说过我这么过分的话,都怪那个公主,嗝!”

欧阳曦儿猛地一怔,什么时候自己的心声被说出来了,而且,竟然还是个老男人的声音。

她四下里张望着,只见右后方的树枝上躺着一个中年男子,那人略显凌乱的中长发全都随意地撩到脑后,灰色的衣服破破烂烂,似是许久没有换过衣服了。

他手里拿着个黑乎乎的酒葫芦,一副宿醉的样子,一边喝着酒,一边呓语着……

“这人,一看就是个乞丐,嗝!”

欧阳曦儿捂着嘴,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怎么自己所想都被他猜中了呢!

那个乞丐坐起身来,身子前仰后合的。

半晌,他跳了下来,往欧阳曦儿方向走了过来。

与此同时,乞丐的周围瞬间出现了四个高大的人影,每人拿着一把剑围成了一个圈,把乞丐圈在了中间。

乞丐一甩酒壶,里面的酒竟然像银针一样的形状,迅速飞了出来,四位高手顿时被定在了原地。

欧阳曦儿见此情景更是吓的腿脚发软了,她颤颤的问道:“你要干什么?”

乞丐伸手进怀中掏了一会,拿出了一张皱得不能再皱的脏兮兮的纸递给了她。

笑嘻嘻的说道:“你若想找那公主报仇,便滴一滴血在这字条上,然后差人送到背面的地址去,保证不留后患。”

说完,乞丐便凭空消失了。

乞丐消失之后,暗中保护欧阳曦儿的那四个人也可以自由活动了。欧阳曦儿拿着这个字条,呆愣愣的看着,完全不知所措,她都没有来的及问报酬,这,是真是假?

……

景阳大陆,宣国皇城都。

宣国是景阳大陆实力最强的国邦,与夜国为邻国,面积亦是诸国中最大的,仅皇城都的面积就超过了夜国整国的大小。

在皇城都的远郊有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那片竹林中隐约可见一幢竹子搭成的小屋,别致雅观,并不很显眼。

一层薄薄的雾气弥漫在竹林中,像是香炉里飘出来的烟氤一样,袅袅轻纱,飘逸曼妙,这层薄雾渐渐的浓郁了起来……

此时,一位老者在房前悠闲的打理着花花草草,此人正是鬼唐门的二当家唐沈。

宇落和宣幽轻盈落在房后的院子里,老者听闻后院有动静,手上正在浇花的动作微停顿了一下,而后继续闲适的浇着花。

见老者没有任何反应,俩人交换了一下眼色,脚步轻移,往屋内走去,寻了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

不多时,外面屋子响起了“嗒、嗒”的脚步声,之后是陶器碰撞的“叮、叮”声响和倒水的动静。

宇落在屋里静静的听着,心想:刚才刻意让老头听到我们俩人进内屋的脚步声,但是他表现的却也是不急不忙的,可见此人城府颇深,不是好骗的角色啊!

此时老者开口道:“既来矣,则不必隐匿藏矣,茶已备,只请一叙…”

两人听及此,从内屋大方的走了出来,宣幽身影一闪,直接绕到了老者背后。

用匕首抵着他的脖子,说道:“老头,外面有人在找我们,你要是当什么都没看见,咱就不会找你麻烦,你要是敢透露出半句,休怪咱不客气!”

宇落:“哥,躲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啊,后面的追兵肯定一会就会找到这里的,要不咱们把老头杀了,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赶快离开这里吧!”

宣幽:“他们已经把这里重重包围了,咱们就是逃也逃不出去啊!”

宇落故作焦急的样子说道:“哥,要不咱们把虎符还给他们吧,留在手里也没什么用,省的成天跟贼似的东躲西藏的,我还想找我的三小姐去呢。”

宣幽回答:“不行,你本来就是贼你怕什么,别成天惦记你那点儿女私情了,连个女人都搞不定,害的我还跟着你受连累,要是把虎符还给他们,咱就是死路一条了。”这后半句宣幽完全是按照顾先的语气一点不差的照搬过来的。

唐沈上下打量着眼前宇落,心想:他们提到了虎符,此二人莫非就是我所求其人?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不过,世上真有这等巧合,所求之人自动送上门来,这其中恐有诈啊!

从唐沈的表情中,宇落看出了他的怀疑,毕竟他俩出现的太过巧合,只要是正常人都会怀疑的,不过,这也是她意料中事。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此时屋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唐沈在静静的观察着两人,等着两人露出破绽。

宣幽在后朝宇落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做点什么打消唐沈的疑虑。

宇落就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她怕意图太明显再弄巧成拙了。

恰巧此时,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宇落一个侧身躲到窗后,查探外面的动静。

竹屋外面的雾逐渐浓厚起来,白雾如帐遮掩了天,遮掩了郁郁葱葱的竹林,什么都隐没在了白茫茫的雾里。

好像一座模糊的庞大绝壁.又像一道从海里升起的高墙。

粘湿而冷酷的寒雾缓缓飘来,翻滚起伏,互相追逐,好像险恶的海面上的波涛。

左刀来的时机刚刚好,宇落故作焦急的说道:“哥,怎么办?宣王府的人都已经追上来了。”

“不好,他们来的也太快了吧!既然他们都追到这来了,没法子了,看来只有杀了老头走人了。”宣幽说着,手腕稍加施力,匕首在唐沈的脖子上印出了一道血痕:“老头,你莫要怪我,怪只怪你出现的时机不好。”

“慢。”唐沈抬起手挡住宣幽的胳膊,说道:“时下,杀我亦未能有所助,反之,老夫可助你二人脱困。”

“口说无凭,咱凭什么信你,万一你一转身把我们兄弟俩卖了怎么办。”宣幽一脸怀疑的说道。

“哎呀,哥,没时间了,快点吧,你在那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他们都已经到门口了,要杀赶紧杀,说那么多干什么,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宇落打断了两人的谈话,走过来欲帮宣幽控制住唐沈。

俗话说语多必失,唐沈这人本就多疑,若再说下去怕是更会引起他的疑心,所以现在断不能给他思考的时间。

此时左刀已来到门前,他使了个眼色,旁边的护卫立马上前去叩门:“宣王府侍卫抓人,里面如果有人就速来开门!”

唐沈见外面来人真是宣王府的侍卫,他早知道宣王爷要抓这两兄弟,现下也对两人稍微相信了些。

现在时间紧迫,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唐沈已没有过多的时间去验明身份了,他想还是先救了这俩人,回到鬼唐门再慢慢验证吧,毕竟是主子急需要找的人,不可因为一时的迟疑而断送了俩人的性命。

等回去了,如果发现不是就再杀了便是。

思及此,唐沈以内力震开了宣幽的匕首。

不容分说,低下身子掀开脚下一块一寸见方的地板,扭动机关。

只听一声闷响,靠墙的书架“吱呀呀”的缓缓向左挪去,露出了一条暗道,唐沈率先走了进去,说道:“不必多说,汝等紧随我……”(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假面,诡异小鬼 宇落和宣幽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终于是先过了第一关了。

两人跟着走进了密道,唐沈在里面拉动机关,书架又“吱呀呀”的回到了原处。

密道中顿时漆黑一片,宇落下意识的用灵力催动了网心术,以防唐沈在这里耍什么阴招。

唐沈“噌”的一声划亮了一个火折子,引着两人往前走,三人身影渐渐的消失在了暗道深处。

此时浓雾渐渐散去,几缕惨淡的阳光照射进来,显得竹林小屋愈加的冷清。

左刀在外等了半晌,见屋里还是没有动静,便强行打开门进入到屋内。

他派人巡视四周,在庭院附近也查找了一番,看来已人走屋空。

他一头雾水,完全不明所以,小王爷给他的命令就是带兵去竹林走一圈,再去竹屋前敲门,自报家门,而后就可以撤兵了。

的确如宣幽所说,他现在的也就只能喊撤兵了,左刀一声令下:“撤兵。”便带着兵士们回去了。

回到宣王府,左刀将此事无不详细的报告给了宣王爷。宣王爷只点点头,问了问宣幽的行踪,左刀表示不知道,他一挥手让左刀下去了。

他也猜不透儿子这举动是为了什么,这么大费周章的来要兵,既不是打仗又不是抓人,然后自己又失踪了,真是蹊跷!

……

宣国皇城都,远郊外。

三人在潮湿的暗道中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宇落边走边记着地形,这里的暗道四通八达,规模不亚于一个小型的地宫,没想到鬼唐门竟然赶在皇城根挖这些地道,胆子真是不小啊。

宣幽也在惊讶于这错综复杂的地道,他看唐沈在这里左突右进的,不过就是想把两人绕晕了好不知道去鬼唐门的路罢了。

他在心里暗笑,可惜唐沈你老头打错了算盘,以宇落过目不忘的本领是断不会被你迷惑的。

半个时辰过后,终于,密道的尽头出现了亮光。

两人把唐沈推到一边,率先跑了出去,宇落一边呼吸新鲜空气,一边观察着四周,心想,看来这里是宣国皇城都的西南方。

这时唐沈也从暗道走了出来,看着眼前这两个人是越看越不顺眼,他恨得牙根直痒痒,怎么自己就把这两个鬼带出来了呢。

看到唐沈这悲喜交加的神情,两人特别有默契的一同转过身去掩饰自己的笑意。

不过,真要是顾先顾后那俩混世的在,恐怕唐沈你就不是这般的头疼了,只会比这更加变本加厉。

宇落和宣幽在旁闲适的晒着太阳,舞弄着花草,唐沈在旁等了半天看两人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便上前来催促。

在他忍无可忍的催促了几次之后,两人终是起身,跟着他继续走了。

前面是陡峭复杂的山路,还是唐沈在前面走,两人在后面跟着,他还是故意绕了些路,三个人不停歇的走着,转眼,已时近黄昏。

宇落见天色不早了,可唐沈还在绕路。

她没了耐心,想赶快速战速决,左右他绕不绕,她都记得住,还在这里兜圈子做什么呢,根本就没有意义。

宇落此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冲着前面喊道:“喂,老头,本少爷肚子饿了,已经走不动了,一直随你在这破山里面走,你到底要带我俩去哪里呀?还有,老头你到底是谁呀?”

宣幽在旁不动声色,心想这傻装的好。

唐沈转过头,答道:“二位可是盗贼兄弟顾先、顾后?”

宇落一听盗贼俩字,急了:“本少爷确是顾后不假,但你这什么盗贼兄弟,说的这么难听呢,你救了我们不假,但也不能这么毁坏我们的名誉啊。”

她拉起宣幽的衣袖:“哥,我们谢过这老头就走吧,日后再赏他一些银两,周围都是虫子好烦啊,我要回皇城都过我的少爷生活去。”

唐沈冷哼了一声,心想:老夫这么跟你们说话都是抬举你们了,要不是大当家的想见你们,我才懒得陪两个市井之徒在这里玩捉迷藏呢。

他随后故作谦和的说道:“且慢,二位可听说过鬼唐门,老夫正是鬼唐门的传信人,二位若现在回去还是会被宣王爷擒住的,不如随老夫回去,加入鬼唐门门下,老夫担保二位的人身安全,不知意下如何?”

宣幽答道:“老头,你等等,这,我要和弟弟商量商量。”

唐沈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带你们进鬼唐门都是抬举你们了,不然就凭你们这点本事怕是连门槛都摸不着。

宣幽把宇落拉到一边:“宇落,你想好下一部的对策了吗?”

宇落摇摇头,说道:“鬼唐门内部的事我也是一无所知,咱们到时候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没事,我们还有辰惜在外面支援,大不了就直接把他老窝端了,不过,这是下下策了,不到最差的境地,断不能这样做,我不想无涧鬼阁做无谓的牺牲。”

宣幽点点头,随后转过头来,对着唐沈说道:“老头,我们跟你走,但是我们要等到了看过之后,再选择要不要加入鬼唐门。”

宇落也附和道:“对对,我要看看吃住如何,本少爷习惯了锦衣玉食,一般的小庙可装不下我。”

唐沈也是无奈的点点头:“好好好,二位大少爷,我们现在可以启程了吗?”

二人又默契的点点头,“走吧!”

这回唐沈没有绕路,因为他觉得凭二人的脑袋是记不住路的。

他步履奇快,越过了山尖,走下山,来到一处深涧之上,顺着一个很不显眼的小道往下走着,而一旁就是深不见底的深涧,小道狭窄陡峭,甚是难走。

宇落跟在后面,拾阶而下,看了看这小道,真是惊险异常,宽度也就容得下两只脚并排站着,稍有不留神就会掉下深涧,一命呜呼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三人来到了深涧的最底下,唐沈在前面的岩壁上摸索着,半晌,轻叩着一个地方,只听下方一阵震动,“轰隆隆”的声音在深涧中回响,地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向下的台阶。

宇落瞥了一眼下方,心想这鬼唐门的人怎么就这么爱弄暗道啊,真是一群生活在阴暗面里的人,就知道机关、暗道、下毒、暗器。

唐沈看到了两人的不耐烦,安慰道:“别急,快了,穿过这条暗道,就到鬼唐门了。”

三人遂一同走进了暗道,这暗道幽深阴冷,宇落下意识的搓了搓臂膀,这怎么感觉后背冷意森森的。

出了隧道,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磨砖的影壁,影壁通体墨黑,墙上用朱红笔写着一个大大的“唐”字。

绕过这影壁是一个拱形的月亮门,从月亮门走进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阴森幽黑的房屋和上面挂着的一排大红灯笼,这大红灯笼鲜红的扎眼,根本感觉不到一丝喜庆的氛围。

这红与黑的交织反而是阴森恐怖到了极致,简直像到了鬼门一样。

想起鬼唐门的人平日里的装束就是一身黑,腰间系一殷红色的腰带,敢情连他们老窝都是一个配色!

唐沈对宣幽和宇落说了声“跟好”,便快步带着两人穿过外院走进内院。

两人在后跟着穿过一扇又一扇的月亮门,周围就像刚刚的事物重现一样,那墙、那房、那灯笼都与刚刚完全一致,若不是有人带着,他们两个真会以为自己疯掉了呢。

终于,在不知走了几个重复的场景之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大厅前面,这座大厅高耸空旷,周围点着火把,在昏暗的火光摇曳之下,更显得这里诡异森森。

唐沈走上前去,对着高坐在大厅主座的男子恭敬的跪下,说道:“主上,顾先顾后两兄弟,唐沈给您带回来了。”

大厅主座之上坐着一个身材魁梧,个子高大的男子,他脸上带着一个有着青面獠牙的鬼图案的面具,在面具的遮挡之下分辨不出样貌。

此时,那个唐沈口中的大当家的正端正的坐在上面,纹丝不动。

唐沈回头给两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两人像自己一样跪下。

宇落看到那鬼面具不由得身上一凛,她平生最怕的就是鬼了。心想:这鬼唐门暗杀就暗杀,犯得着弄得这么惊悚恐怖吗?

她没怎么理睬堂上坐着的那人,只上前微微颔首示意,而后径直找了个座位坐下。

宣幽也一样,随便敷衍了一下,不过,他倒是没有坐下,唐沈看到他还是站在大厅中央,心下松了口气,心想这个哥哥还算懂些礼数。

谁知此时,宣幽上前问道:“你就是鬼唐门的老大吗?既然是老大,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你这样躲躲藏藏的,哪还有老大的风范,我顾先最瞧不起躲躲藏藏的人了!”

宇落听罢,强忍着没笑出声来,心想平日里儒雅的书生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宣幽真是潜力无限啊!

唐沈听了宣幽的挑衅,此时真想一口老血喷到地上,他想赶紧上前解释。

谁知此时大当家的抬起了手臂……(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惊现,那个杀手 唐沈让两人气的直翻白眼,他现在真想自己打自己几个耳光。

心想:这两个鬼,怎么我刚把他们带回来,屁股还没坐热乎呢,就开始惹事啊!他此时是真后悔当初救了他们了,不如把这两个鬼交给宣王爷那受受苦了,这分明是请了两个祖宗回来啊!

唐沈虽是这么想,可顾先顾后毕竟是自己带回来的人,这等表现,他的面子也过不去。

他赶紧走上前去,伸手把宣幽挡在了后面。

恭敬地说道:“大当家的,顾先和顾后在外面散漫惯了,初来乍到不懂礼数,容唐沈将二人带回去规矩一番,过几日再来见大当家的。”说完,他给宇落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起身跟着一起下去。

“慢!”

正在此时,从大厅的前方幽幽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宇落虽然距离前方最近,却也仅仅捕捉到了一个尾声而已。

她四下里看了看,这周围除了他们四人已再无他人了,那肯定是大当家的在说话了,可这声音又不像是身材如此魁梧之人所发出来的,她心下有些疑惑不解。

只见大当家的缓缓抬起了手臂,做了个勾手的动作,唐沈见状,当然不敢怠慢,他小跑着来到大当家的身边,附耳过去……

宇落在旁想装出一些痞气,却也不好意思做的太过,此时她把整个身子都斜倚在了太师椅上。

这已是她的极限了,不过,这动作,非但不像市井之徒,反而给他的公子哥外表增添了许多魅力。

她表面虽表现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实际却在用余光观察着这个鬼唐门的这个主子,自从众人走进来后,这个人就一直纹丝未动,除了刚刚抬起胳膊那个动作外,就连手指头都没有动过,真是好定力啊!

半晌,唐沈走了回来,对两人说道:“主子说了,你们远道而来,必是累了,来到这里就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一样,不必拘谨,回去好好休息吧!”

宇落听及此,起身便往大厅的前方走,边走边说:“那顾后要亲自来谢过老大啊,你看我们兄弟俩什么都没做,老大就对我们这么好,我们多过意不去啊。”

唐沈见宇落就快走到主子身边了,他赶紧一个闪身,挡在了她前面,而后转身说道:“主子,我们先告退了。”

他转过头,对宇落和宣幽两人说道:“你们二位今日舟车劳顿,赶快下去歇息吧。”这话虽说的客气,却是命令,两人再不听话就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宇落还在那里踮着脚看,余光发现唐沈正在恶狠狠的瞪着自己,只好作罢,心想:刚来鬼唐门也不好做得太过分,来日方长,这老大的身份可以慢慢查。

她便随着唐沈走出了大厅,马上就要走出出了,宇落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大当家的竟然还是端坐在那里,岿然不动。

出了大厅,唐沈带着两人穿过东侧的角门,周围的建筑依然是清一水的黑色房屋外面挂着大红灯笼。

宇落回想着来时的路,这鬼唐门虽然把入口设在了山涧之下,却不是像无涧鬼阁一样,把房屋建在地下的,这么说的话,鬼唐门应该是在一处群山环绕的盆地之中,白天还是有光亮的。

她边走边思索着这里的方位,突然,大腿受力,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抱住了一般,她低头看去,只见一个青面獠牙的鬼脸赫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吓的小脸煞白,下意识一提腿把那东西甩了出去。

只听那小鬼“呀”的一声飞了出去,唐沈见状赶紧瞬间移动过去接住那小鬼,他抱着他走了回来,说道:“唐立,你又调皮了。”

小鬼摘下面具,痴痴的笑着。

宇落此时惊魂未定,站在宣幽身后没有抬头去看,宣幽观察唐沈抱着的人,那小鬼大约十岁光景,个子不高,面庞白皙,眼白很小,黑色的瞳仁很大,乍一看去即使不戴面具,也真像个小鬼一样,在夜的衬托下更显得怪僻诡异。

宣幽问道:“喂,老头,这小崽子谁啊?”

唐沈:“他自小在这长大,闲来打打杂物,名字叫唐立,二位不必在意他。”

唐立听别人在介绍自己,便露出森白的牙笑着。

宣幽知道宇落怕鬼,便催促着唐沈赶紧带两人去歇息。

唐沈抱着唐立接着往前走,唐立趴在他的肩膀上,忽闪着大大的瞳仁盯着后面的两个人看。

半晌,唐沈停在一幢房子前面,对两人说道:“你们就住在这间客房里吧,这里面有三个房间,中间为会客休息室,东西两边各一间卧房,一会我叫人给你们准备些晚膳,你们先进去歇息吧!”

宇落没说话,径直走了进去,宣幽与唐沈在外说话,他问道:“鬼唐门的大当家的到底找我们何事?”

唐沈避而不答,说道:“二位今日只管好好休息,调养好身体,主子有事必会找你们的。其余一概不用过问。”

说完,他抱着唐立走了。

唐沈走后,二人关上了房门,宣幽问道:“如何?那个大当家的看出端倪没有?”

宇落摇摇头,说道:“毫无发现,主子在自己家还带面具的真是少见,不是怕我们认出他来,就是别人看到他的脸,莫非他是我们认识的人?”

宣幽:“不会,他若是认识我们,不就早识破咱们的身份了,我只觉得那个人太稳如泰山了,从咱们进去到出来,他都纹丝未动。”

宇落:“恩,即使我突然走过去,他也一动不动,不过,我刚刚靠近那一刹那似乎看到了他背后有个黑影闪过,他后面有人。”

门外。

唐沈抱着唐立往回走,唐沈问道:“有何想法?”

唐立:“直觉那个叫顾后的骨骼出奇的纤细,现在只见过一面还说不准,还需要再观察观察,要确定了再给他们任务不迟。”

唐沈:“都说弟弟爱好女子,要不,让唐眉去试试?”

唐立:“明日先去看看情况再说,唐眉没在,等她回来的,不过这个事要从长计议,不能让他们发现咱们是在探他们的底。”

两人细细的聊着,很快身影便没入了黑暗之中……

“咚、咚、咚”沉闷的敲门声响起,宣幽前去开门,唐沈吩咐的下人送菜来了。

待人走后,两人将每道菜里里外外,认认真真的检查了一遍之后才落坐下来,两人各盛了一碗粥,宇落浅尝了一口,说道:“唔,这粥跟我辰惜做的比差远了。”

宣幽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靛蓝色的眸子带着些许笑意,暖暖的。

宇落墨黑的眸子一挑,宣幽便领会了她的意思,门外有人,宣幽点点头表示知道。

而后宇落白皙的手指在烛光中比划了几下,意思是现在外面太暗,视线不好,即使出去了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还是等待明日天亮之后,熟悉了鬼唐门的地形,再去探究不迟。

宣幽微微颔首,两个人一拍即合,他也是这样想的。

他完全理解她要说什么,两人的默契是天生的,只要微微的动作就能够领会。

二人随便吃了些东西便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了,吹熄了灯烛,房间顿时陷入了一片漆黑,外面门口探听的人见没有了动静,便也退下了。

宇落在屋子里抱膝坐着,这地方实在太没有安全感了,再加上今日她被那小鬼吓的惊魂未定,她根本就没有睡意,她侧耳细听着隔壁,半晌没有声响,宣幽许是已经睡下了。

她便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她看了看房顶,翻身而上,轻轻落在黑色的瓦片之上,她抬起小脸望着天,只一瞬,她的美眸就被这璀璨的星空吸引住了,想不到这么阴森恐怖的地方竟然有这么美的夜空。

突然,她听到了左后方有细微的脚步声,宇落下意识的压低身子以防被发现,同时催动体内的灵力,使用网心术,感知……

左后方的那人一点一点的靠近,不一会便走到了前面,宇落心想:看来他没有发现自己。她感知到那人已走远,便抬起头去看是谁,原来是那个叫唐立的小鬼,奇怪,这么晚了,他一个人小孩子要去哪里呢?

正当她起身要追的时候,肩膀被人突然拍了一下,宇落被吓得不清,差点喊出声来,不过,还好她克制住了,她下意识的甩出了鎏樱匕首,一看是宣幽,她凤眸轻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宣幽眸中带笑,冲着她吐了吐舌头,刚刚他看宇落出了门,便跟了过来,见房子下面有别人他没敢出声唤她。

谁知她最近胆子这么小,总是草木皆兵的,这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宇落吗?

不过,一想到宇落什么都不怕,就是怕黑怕鬼这一点,他就止不住的想笑,满眼尽是宠溺……

小鬼走到了几幢房子中间的一处空地之后,四下里张望了一下,看没有动静,便身影一闪,凭空消失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清晨,诸多访客 宇落看着那人消失在街角,便悄悄的跟了上去,宣幽也敏捷的跟在后面,转了几个弯后,唐立便消失在了一片空地之中,今日是十五,月亮明而大,可惜山涧中云雾缭绕,只剩下斑驳的月光静静的泄在大地上,朦朦胧胧,视线不清,他们也只看了个大概。

宇落和宣幽在远处看着,估摸着这里应该又是有一条机关暗道了,这都是鬼唐门的一贯伎俩,拿手好戏了,二人对视了一眼,看来今日还是先撤回去吧,在这里逗留太久只会惹人怀疑,待天明再说。

翌日,东方现出了微亮,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空气中弥漫着轻纱似的薄雾。

宇落将窗子打开了一个缝隙,顿时湿湿凉凉的空气拂面而来,一扫一夜的疲惫。她深吸了一口气,原来这里的早晨还是蛮清爽的嘛,推开窗,她一个凌空,轻轻落在了灰色的瓦片之上。

鬼唐门往上是万丈悬崖的绝壁,周围被群山环绕,仅有下面一个出口,而且这处天险极为隐蔽,在上面根本看不到下面的景物,她不禁感叹,鬼唐门还是有两下子的,这个位置选的不得不说是绝佳啊!

仰头看完了上面,宇落的视线落回了鬼唐门的本部,放眼望去,尽是压抑的黑色,她轻叹一声,真是可惜了这清幽的环境。

此时,房前的殷红色的灯笼已被撤下,取而代之的是如纸色的白灯笼,而黑色的房屋又方方正正的如同棺材一样,乍看之下,这个深涧里的鬼唐门就如同一个大型的灵堂一般。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了钟鸣之声,这声音悠悠飘扬,在整个深涧里回荡,钟鸣了三声之后,下面的各个房屋的门次第打开,里面开始陆续的走出人来,他们有秩序的往最前面的大厅走着,这些人均是一席黑衣,腰间系着殷红色的腰带,此情此景,在远处看着,极像一只庞大的送葬队伍,浩浩荡荡,向前缓缓前进着。

宇落只觉背后一凛,这鬼唐门真是阴气极重啊,从早晨就开始这么阴森。

这时宣幽也跳上了房顶,说道:“估计他们这是给大当家的请安去吧,真是兴师动众啊,要是每天都这样,那简直和皇上的排场一样了!”

宇落素手轻抬,指着前方那几个人说道:“你看最前面的那四个人,装束和别人不同,别人的腰带都是红色的,而这四个人的腰带却是白色的,应该是与别人地位不同吧?”

宣幽顺着她的白皙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端详半晌,说道:“左面第二个人,那人的身形总觉得很眼熟呢?”

宇落点点头,说道:“距离有些远,有些分辨不清,不过,那个人确实很像前次伤了我的那个女人。”

宣幽点点头,说道:“找机会要去会会那个人。”

这时,楼下传来了一个小孩子的声音:“大哥哥们,一大清早的,你们在房顶干什么呢?”

宇落低头看去,原来是昨晚那个阴魂不散的小鬼,看到了他,她不自觉秀眉微蹙,这小孩虽总挂着一幅天真无知的表情在脸上,可给人的感觉却是个假面,总觉得他不是个简简单单的孩子。

宣幽见小鬼来了,打了声招呼便跳了下去,把他带进屋子里面一起用早点。

一来呢,他是打算拿他试一下毒,如果菜里有毒,拿小鬼肯定会知道的,所以他是断不会吃的。

二来呢,宣幽是想通过他了解一下鬼唐门的情况,他和宇落刚来这里,认识的人除了唐沈就是他了,唐沈那里口风极言,而且冒然打听事情只会引起他的怀疑,所以还不如向这个孩子打听一下,哪管是一点消息,现在对他们来说都是有用的,当然,小鬼说的越多越好了。

唐立忽闪着硕大的瞳仁,看向房顶,问道:“那位大哥哥怎么不下来一起吃东西啊?”

宣幽回答:“你的那位大哥哥啊,他有起床气,现在正在房顶发脾气呢,你记住千万和他少说话啊,不然,他发起脾气来可是很凶的,连我这个哥哥都畏他三分呢,所以,平日里你也离他远一些,他可凶了。”

唐立一副惊恐的样子点了点头,“那,大哥哥我们吃东西吧。”说着他抓起一块糕点递给了宣幽,而后径自吃了起来,宣幽看他吃东西的样子倒是像极了孩子,他和宇落想法不同,只是觉得这是个思想早成的孩子而已。

而后他问道:“唐立,外面这些人是在做什么?每天都是这样吗?”

唐立咽下糕点之后说道:“他们啊,每逢月圆夜的第二天都会去向我们的主子请安,而主子会分发给下面的人每人一粒益寿延年的药丸。”

宣幽:“那系着白色腰带的人是怎么回事啊?”

唐立:“哦,那四个人,是主子的左膀右臂,平日里很少出任务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这里研制毒药。”

宣幽心想,平日里很少出任务的人都出去了,看来宇落那次还是个重要的任务啊!他倒是越来越好奇这幕后主使者到底是谁了。

“大哥哥,我吃完了,我要回去干活了,不然会挨骂的,明天我还能来这里吃饭吗?”唐立站起身,天真的冲着宣幽咧嘴一乐。

宣幽回答道:“来吧,反正我们在这里没什么事做,呆着也无趣。”

宣幽送唐立走出门外,这时一位有着姣好容貌的女子走了过来,她的脸上似是有些不悦,宇落在房顶上面看到这个人的脸时,忽然一怔,这不就是那次害自己的中毒的那个女人吗。她不禁有些冷意,明明已经死了的人,又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种感觉真是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啊。

此时宇落还不知道那女子的底细,就连姓名都还不知道,看来,要一点一点的去查明了。宇落知道这是唐沈又一波的试探了,世人皆知顾后是个见色起意的主,见到貌美的女子自是不会放过的,这时候偏巧来了一个美丽的姑娘,换做是顾后那肯定不会放过啊。

她一个凌空,优雅的落在地面上,而后直接迎上前去,笑脸盈盈的看着来人,说道:“不知姑娘来此,顾后有失远迎,快,里边请,如不嫌弃,就在这里用些点心吧。”

那女子只冷哼了一声,便往屋里走去,唐立往外面走正巧和女子擦肩而过,在两人目光触碰的瞬间,女子幽怨的瞪了他一眼,他也回了她一个凌厉的眼神,似乎是在说,好好办事。

宣幽在远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看着宇落极力表演的劲,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弧度,想想这一清晨真是繁忙啊,访客一个接着一个,这会子,看来该是宇落发挥的时候了,他转身走回卧室,把戏台留给宇落一个人。

宇落将那女子让进屋子,倒上茶,殷勤的嘘寒问暖,转身瞬间,正好看到宣幽正躲在门缝里面等着看好戏呢,她凤眸轻瞟,吐了吐舌头,早知道假扮顾后这么累人,她假扮哥哥顾先好了。

她在女子旁边的椅子坐下,问道:“在下顾后,不知小姐尊姓大名,来此何故?”

那女子皱了皱眉,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贪财好色的草包了,虽然长得模样确实俊美非凡,可哪里比得上自己的大师兄啊!唐沈还非让她来管这俩人,她真是一肚子的怨气没有地方发泄。

她态度恶劣的说道:“你们给我听好了,打今儿起,你们俩就归我管了,我叫唐眉,平日里直呼我的姓名就好,有事我回来找你俩,没事的时候你们给我好好在这呆着,不要给我惹事,否则我定不会轻饶了你们。”

宇落心想:唐眉,这个名字很陌生啊,她之前在无涧鬼阁看的鬼唐门的主要人物的名录里并没有这人啊,而且这女子也就比自己大一点点,年纪并不大,根本就不是元老里的,想到这,她才突然想起来,今日早晨所见的人中,岁数较大的人根本就没有,说起来,唐沈算是岁数最大的人了,那么,那批元老都去了哪里呢?

“喂喂喂,你在听我说话没有?”唐眉见宇落没有回答,便烦躁了起来,她多想赶紧离开这里去找大师兄啊,可唐沈又不让她这么快就走,他让她多多探探兄弟俩的底细,可面对着这么一对盗贼加色魔的两人,说明白些,不就是让自己被他们多调戏一会吗?

宇落看出了她的厌烦,她嘴角勾起一抹邪肆,起了玩心,立时站起身来,向唐眉的方向凑了过去,唐眉拿着茶杯的手抽动了一下,不禁紧张起来,心想:这色魔难道要有所行动了?

宇落一步一步走了过去,这步子迈的如此缓慢,更是给了唐眉多余的时间去胡思乱想,唐眉紧张的目光全都落在宇落的小脸上,这看的久了,竟然不觉得她厌烦了,反倒是挺赏心悦目的,唐眉只觉喉间有些干涩……(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皇后,上门要人 唐眉的咽喉不自觉动了一下,她轻轻的咽了下口水,吞吞吐吐的说道:“你,你要做什么?”

她面对着宇落渐渐凑近的倾城的俊颜手足无措,愣在了当场?

宇落邪邪一笑,未有答话,偏过头,靠过去,距离唐眉的小脸三寸距离,停住,一双墨黑的美眸弯成新月的形状,一直在注视着她,虽然宇落的眸子不像千染的那双桃花眼那样顾盼传情,摄人心魄,却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犹记心头梦魂消啊!

如此俊美的容貌摆在自己的面前,任谁人都不能无动于衷吧……

唐眉此时被宇落看的局促不安,一时不知该做些什么好了,宇落小脸凑得她很近,问道:“师姐如此烦心,是不是最近有什么棘手的任务啊?”

宣幽在一旁看的愉悦,这顾后的美男计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她活学活用上了,别说,用的还挺溜的。

唐眉此时已经乱了方寸,她支支吾吾的说道:“最近倒是没有什么任务。”

宇落:“那也太无聊了吧,要不,师姐和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唐眉没有搭话,而是慢慢的向右挪动着身体,打算从旁边的空隙躲出去。

“唐眉,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这个时候,不是要去韩姑娘那里吗?”这时,门外传进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话语中透着冰冷……

三人同时往院子方向看去。

“大师兄!”

唐眉喜出望外,趁着宇落转身的空档赶紧起身,低下头往那男人身边跑去。

宇落也跟着走了出来,这人她记得,上次他们去刺杀自己的时候,他被宣幽所杀,唐眉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对宣幽下了杀意的!

这个唐眉口中的大师兄和别人一样穿着一身阴气煞人的黑衣,腰间系着一条白色腰带,身材高大魁梧,阴沉着一张脸,从他脸上那僵硬的肌肉线条,便可推想他平日里就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此时宣幽也从内屋走了出来,他一点不掩饰的上下打量着来人,说道:“呦,今日的访客还真是多啊!我这才来了一晚,就这么多人来看我,想不到你们唐门的人都这么好客呢,这一个清早都来了几批人了!还是你们实在太闲了,没事就串门走亲戚的。”

而后他转向唐眉,轻佻的说道:“唐眉师姐,你也不给咱介绍介绍这位所谓的大师兄是谁啊,这以后见到了怎么称呼啊?”

唐眉轻咳了一声,而后说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师兄唐光,平日里你们也和我一样叫他大师兄就行。”

而后她又指向宣幽和宇落两人,说道:“师兄,他们两个就是唐沈师叔带回来的人,高个子的叫顾先,瘦小的叫顾后。”

唐光余光扫过两人,冷哼一声,转身便往外走,丢下了一句:“唐眉,我们走。”

唐眉应了一声,回头看了看两人,让他们老老实实在这呆着,不要生出什么祸端,而后,便随着唐光走了出去。

见唐光和唐眉的身影走远之后,宣幽走到宇落的身旁,特意背对着后面的屋子,一改刚刚轻佻的语气,压低声音说道:“看来上次咱们遇见的主要人物已经出现了,跟着他们顺藤摸瓜,就能找到幕后黑手了。”

宇落:“确实,不过,光是这样还不够,信息太少了,我们还要再接近核心的位置一些才行,这样才能找到幕后的这个人!”

宣幽:“恩,那四个白色腰带的人就是突破点,我们只要地位能与他们平起平坐,便一定能知道核心的情报!”

宇落微微颔首表示同意,而后说道:“来鬼唐门之后,我心头一直萦绕着一个疑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出为什么。只知道现在的鬼唐门与我在无涧鬼阁藏书阁看的所记载的资料大相径庭。”

宣幽:“你是说鬼唐门或许发生了重大的变革?”

宇落:“不无可能,我一时也说不清,你早晨也看到了,本应掌权的老派们几乎现在一个都不见了,而鬼唐门的核心人员,除唐沈之外都是新派,老派这些年一直当权,不可能那么轻易被推翻的,所以这事有蹊跷啊!其实,我担心的倒不是这个,最怕的是……。”

宣幽接过宇落的话,说道:“最怕的是,咱们这次不规律的裂隙穿越改变了鬼唐门原本的时间线,从而使这里老派当政变成了新派掌权。”

宇落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知我者,宣幽也!”

两人虽是在庭院中聊天,可是他们的声音之细微,恐怕别人站在旁边都很难听得清。

宣幽粲然一笑,接着说道:“下午我们分头行动吧,唐眉那你去对付,我去观察一下昨天唐立消失的那条机关暗道,看看有什么名堂。”

宇落:“恩,我正好趁着白天把鬼唐门走一趟,把整个地图记下来,顺便想找一下他们这里的藏书室,看有没有关于这方面的记载。最后去唐眉那旁敲侧击的试试去套取线索,别的先不说,至少要先混进他们新派里面啊。”

宣幽调侃道:“多劳弟弟费心了。”

宇落笑得有些无奈,她现在有些后悔假扮顾后了,选顾先好了,这顾后要一直保持着一幅情种的样子,着实累人。

两人商量好了下午行动,刚来这里,不急于一时。

房顶,唐沈和唐立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想听清这两兄弟的对话,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听着半个字。

宣幽早就知道有人在上面偷听,他不用看都知道是唐沈和唐立,与其在下面静候着两人走,还不如主动一下,直接撵走算了,要不多不自在。

思及此,他一个凌空,轻盈落在房顶的前沿,侧卧,悠闲地晒着太阳,嘴里还哼着小曲。

唐沈见已经暴露了,没办法,只能暂时先回去了,他抱着唐立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这一老一少走后,宣幽和宇落也出了门,宣幽去找昨天看到的机关暗道,而宇落借着到处找唐眉的机会,熟悉这里的地图,也顺便在留意着鬼唐门放书的地方,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可循。

宇落在一个又一个黑色的房顶之间跳跃着,首先要把这里的地图记清!

宣幽来到昨晚那个庭院旁边的房顶落定,想先从远处看看有没有人守在这里的,看情形和昨晚差不了多少,乍看之下只是一块空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这时,空地的一块石板忽的打开了,宣幽见状赶紧伏下身子,以防被发现。

此时从下面的地道中缓缓走出来了一位姑娘,那姑娘面容清秀,皮肤白皙,眉宇间带着几分傲气,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尤为的惹眼。

姑娘后面跟着一位男子,这位男子也是系着白色的腰带,他手里拿着个托盘,托盘上面整齐的排列着各种瓶瓶罐罐,后面的男子开口说道:“韩姑娘,你的这些个瓶瓶罐罐就能治得了人吗?”

韩姑娘开朗的笑了,故弄玄虚的说道:“山人自有妙计!”

宣幽边看边想:这女子看来来头不小啊!她的衣着竟然不是死气沉沉的黑,而是绚丽多彩的,再加上后面那个毕恭毕敬的人还是鬼唐门的为数不多的掌权人物之一。足见鬼唐门对她没有太多约束,而且还有求于她!

那两人走远后,宣幽迅速跳了下来,趁着密道的门还没关,他一个闪身进去了里面。走入里面之前,他趁着还有亮光,确认了一下机关的位置,而后才往里面走去。

刚一进来就有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宣幽用衣袖堵住了口鼻,继续前行,这密室幽深,不知里面多远会是尽头,所见之处皆是装药的瓶瓶罐罐,一旁还有几个大药桶,鬼唐门一向以用毒闻名,按理说这里应该放的都是毒虫毒蛇之类的东西啊,可事实却完全相反,这个密室更像是一个存放解药的地方。

密室中弥漫着药材的味道,宣幽总觉得这浓郁的药味似曾相识,可是一去想就头痛的不行,他只好作罢,继续探查,不再去想这药味的来历。

忽然,密室的入口有了声响,宣幽眼疾腿快,迅速钻到了药柜子的后面,不绕到后面去根本发觉不到他的存在的,半晌,宣幽听到了轻盈的脚步声走了进来,依声音判断,应该是那个被称作韩姑娘的人,而后是瓶瓶罐罐碰撞的声音,看来,那个人是落了东西,自己回来取的。

宣幽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耳朵上,他侧耳细听,那位韩姑娘应该是走进了里面的密室,现在不走,更待何时?他从药柜子后面闪身出来,疾迅的奔向出口。

那位姑娘听闻屋外有动静,便走出来看看,此时宣幽已到门口,眼看着就要出去了。

看到他的背影,她一怔,手中的药瓶不自觉滑落到了地上,她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径自嘀咕着:“宣幽啊,我是不是太想你了,都开始出现幻觉了吗?”(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演戏,骗得信任 太古大陆,太子殿。

敖秀儿被默带回来之后就一直被关在太子殿的地牢中,太子殿本就雪虐风饕,地牢里又终年没有阳光,加之这里几乎没有什么保暖的措施,她只得把自己一直裹在一个脏兮兮的被子里面以取暖,虽然心里嫌弃的要死也没有办法,命更重要啊。

开始几天,她还哭闹着要死要活的,朝着外面喊几声发发狠,后来发现根本就没有人理她,她也学乖了,老老实实在地牢里面呆着,每天祈祷着她的父王母后能赶快来把她从这魔窟给带回去。

这些时日,默负责她的一日三餐,食物说不上丰盛,但至少能活命。他本也不想管她的,可是以现在的情况来说,不知主子什么时候能想起她来,所以在这之前,他要先保证她的性命。

敖秀儿这几日尤为的安静,默端来了饭菜之后,她就过来静默的吃掉,剩下的时间也是一声不响的,不知是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还是真的被关傻了,往日那嚣张跋扈的样子已经全无踪影!

这时,上面传来了喧嚣的声音,不用想,肯定又是皇后敖林淑来找殿下要人了,她隔天便会来吵闹一次,这已经成了近几日太子殿的家常便饭了,敖秀儿听到声音,忙起身把耳朵凑在墙上,侧耳细听。

默走出去查看情况,他来到太子殿大门口,只见大门死死的紧闭着,空站在旁边防御的角楼上,正和被挡在门外的皇后隔空对峙着,太子殿下给他的任务正好发挥了他最大的特长:利用自己口齿伶俐的特点,通过对敌人冷嘲热讽、声嘶力竭的吼叫,从而给敌人精神上的伤害。毕竟是皇后,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动手。

默缓步走上角楼,看了看下面正吵得面红耳赤的皇后,说道:“空,殿下应允的?”

空这时正忙着应付敖林淑,根本无暇他顾,趁着吵架的空档,他匆匆忙忙的回了一句:“恩,殿下让我随便闹,不计后果。这个烦人的老女人,我早就想收拾她了!”

说完,他又加入到了这场唇枪舌战之中。既是殿下的命令,默也就没再阻止,他双手交叉在胸前,倚在一旁,微阖着眼眸,任着空闹。

空邪邪一笑,不知从哪拎了筐鸡蛋出来,一颗一颗的朝下面甩去,鸡蛋扔的恰到好处,刚好绕过皇后的脸,而后又有些许蛋液溅到她的脸上,宫女们见状赶紧上前无,用锦帕擦去脏污。

皇后气的直跳脚,吼道:“空,你个小兔崽子,你给本宫下来,你个下人有什么资格在这和本宫说话,去把敖宇翔给我叫来,本宫要亲自问问他是怎么教的的下属。”

空:“殿下近日身体不适,不宜见客,皇后娘娘,我您今日还是回去吧!”

敖林淑:“今日本宫必须要见到敖宇翔,他不来我还不走了!”

空:“皇后娘娘,这山上风霜雨雪的,可千万别委屈了您这万金之躯,您既然执意要等,那空也不好说什么了,悉听尊便。”

说完,他便走下了角楼,把敖林淑晾在了那里。

敖林淑气的发疯,如若再在这守着,她的皇后的脸面还往那里摆啊,可不在这守着,她的宝贝公主何时才能要回来啊!难道真要听皇太后的,等到三个月敖宇翔自然就把敖秀儿给送回来了?

她现在左右为难了,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可转念一想,秀儿在这多留一天就要多受一天的苦,她还是不甘心,准备做最后一搏,怎么也要先见到敖宇翔再说,想必他不会这么狠心的对自己妹妹的。

敖林淑鼓了鼓气,想好了说辞,抬头刚要和空说话,发现空早已经没有了人影,她气的直抖,回手扇了随身女婢两巴掌,喝道:“回宫!”

皇后心想:这回不得不去把皇上搬出来了,仅凭自己是不可能把秀儿救出来了。

空和默往回走着。

默:“空,小心皇后,她阴狠。”

空:“放心吧,她一个静人,什么灵力都没有,伤不到我的,她都不如敖秀儿来的危险大。你说皇后是不是因为生下来就没有灵力,所以特别没有安全感,所以才一直想立敖秀儿为王的?你说她也是倒霉,真没听说哪个皇室的人生下来就是静人的,皇室的人最注重的就是纯血统,最鄙视的就是静人,她能当上皇后肯定是给皇上下了迷魂药了,你说对不对?”

空八卦的性格又浮现了出来,默懒得搭理他,径自往前走着。

空接着问道:“默,殿下这几天干什么去了?怎么总不见人啊,还不让跟着。”

默:“……”

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跟你说话都不如我自言自语来得痛快,都不如去跟皇后聊天来的舒畅。”

门口,两人恰巧碰到晓木端着碗碟往外走,空看见饭菜都没有动过,看来殿下又没吃饭,他过去喊住她:“喂,丫鬟,殿下还没回来吗?”

晓木慌慌张张的回答:“没,还没有。”说完,便快步走了出去。

空:“你说殿下茶饭不思的,是不是想王妃啦?”

默:“在殿下面前不要提起。”

“知道拉知道啦!”而后,空又满腹狐疑的问道:“默,丫鬟最近是怎么了?每次见咱们都是这么慌张的呢?原来她不这样的啊。”

默:“亏心事!”

空一脸惊诧:“不会吧!这丫鬟平日里连话都很少,存在感又这么低!”

默:“谁知道……”

默说完,几个闪现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空赶忙追上去:“哎哎哎,你把话说清楚啊,每次都是话说一半,总是这么神神秘秘的!”

深夜,太子殿。

敖宇翔回到主寝殿,往后面庭院的温泉走,经过宇落的内屋,他颀长的手指划过那个装着落红床单的锦盒,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那笨女人,现在又在做什么呢?估计是在查自己遇刺的事吧,可惜,那次事故的源头在景阳大陆怕是查不到的。

穿过内屋,来到了温泉涌,他宽衣解带,露出了密实匀称的肌肉线条,在温泉中坐定,缓缓阖上眼眸,在袅袅的雾气中闭目沉思。

自从把珈蓝宇落带回太古大陆之后,他直觉这其中的阴谋味道愈来愈浓,甚至怀疑自己年幼时看到的那幅沙画都是一早被安排好的,不过,不管那人的阴谋是什么,珈蓝族人绝对是这一盘棋中至关重要的所在。

不然,这个人不会这么煞费苦心的蛰伏多年,就等着自己把她带回来,看来自己也被那人当作了一个棋子,不过,想把我当棋子,这报酬可不是一般的高啊,不用命来还可是不行的!

现在强行把那女人留在这里实在过于危险,所以,暂时把她放回景阳大陆才是万全之策,待自己查明了这个中缘由,不再被动才行。

不过,他现在确是有些后悔这么做了,想不到那女人不在,自己会这么的无聊,早知道会这样,就应该时刻把她捆在身边……

景阳大陆,鬼唐门。

宇落不自觉的打了三个喷嚏,她揉了揉了鼻子,今儿是怎么了,这么暖的气候怎的无端着起凉来了呢?

鬼唐门的每个角落她已经走了一圈,这里的地图她已烂熟于心,即使在晚上也不会迷路了。

而后她便往唐眉的方向走去,宇落进了院子,一股浓厚的药味扑鼻而来,她见唐眉、唐光和另一个系着白色腰带的人正站在院子里往外看着,似是在等待着什么人。

唐眉见宇落悠闲的走了进来,赶紧迎上前去,把她拽到了一边,说道:“你怎么来了?不是叫你不要乱走的吗?”

宇落一脸真诚的看着唐眉,可怜兮兮的说道:“师姐,我想你!”她拼命克制着自己不笑出声来,保持着一张真诚脸。

唐眉无奈的叹了一气,真是不省心,随后问道:“你哥哥呢?”

宇落:“出去玩啦!”

唐眉一脸阴霾,这时那个端着瓶瓶罐罐的白腰带走了过来,问道:“师妹,这谁啊?”

唐眉:“唐耀师兄,他是唐沈师叔带回来的人。”

唐耀颇不耐烦的说道:“闲杂人等赶紧撵走,一会韩姑娘就来了。”

宇落挑衅的说道:“那个叫唐耀的,你说谁呢?谁是闲杂人等,你有什么好牛的,要是给我机会,我分分钟就把你从你那位置上拉下来你信不信?”

唐耀面对她的挑衅,自是控制不住脾气,说道:“行啊,你不是厉害吗?三日后鬼唐门有场比试,你若三项全都胜出,就可以和我们平起平坐,如何,敢不敢应战?”

宇落:“去就去,谁怕谁啊!”

这时,唐光听到了吵闹声,朝这边走了过来,冷冷说道:“唐眉,赶紧把他处理了,韩姑娘就快来了。”

唐眉把宇落拉出门外。

后面传来唐耀的呼喊声:“唐眉,快来,韩姑娘来了!”

宇落好奇的往里看着,“师姐,谁是韩姑娘啊?”(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毒药,如此阴险 唐眉上前挡住了宇落的视线,细心的指给她回去的路线,而后说道:“不该问的别问,快些回去吧!看到顾先也一并带回去,别再惹事了!”

宇落不依不饶的接着发问:“师姐,三日之后我要是全赢了,是不就可以和你们一样了?”

唐眉问道:“你这么急做什么?”

宇落感觉到了唐眉言语中的怀疑意味,她灵光一闪,抓起她的手,撒娇的说道:“因为顾后一刻都不想离开师姐嘛!”

唐眉被这么直接的表白弄得一时不知所措了起来,脸上顿时显出一抹绯红,她的几个师兄们都如木头一样愚钝,可没有人能说出如此悦耳之言啊。

她忙抽回手:“你个小屁孩,胡言乱语什么呢,赶紧回去。”

宇落:“那,师姐,我们说定了哦!”

唐眉一推她的背:“快走!”

宇落笑眯眯的往回走,看来进入敌人内部有希望了,她知道唐眉心仪的人是她的大师兄唐光,所以她才敢这么肆意的逗她,不怕她喜欢上自己。

另一边,不久前。

宣幽从密室中闪身出来之后便赶紧躲了起来,见密道中没有人走出来,他稍许放宽了心,看来是没被那个韩姑娘发现。

不久后,他才见那女子从密室中缓步走出来,手里握着一个透明的药瓶,里面的液体泛着幽绿色的光。见那女子走远后,宣幽才起身往回走。

路上,恰巧碰见宇落,她上前清脆的喊了一声:“哥。”

宣幽余光扫过,知道房顶有人在跟着她,便说道:“弟弟,我找了你许久,你又跑哪去了?”

宇落:“我去找师姐了呀,师姐让我们乖乖回去等着她。”

宣幽:“走吧,正好我也累了,正想回去歇息呢!”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走回了他们的小院,整个下午两人都在院子里摇着摇椅,晒着暖阳,一边喝茶,一边谈天,好不闲适。

远远看去,如画如卷,斜屏半倚拉长了光影,重彩朱漆斑驳了画意。

唐沈看着,这两人的市井痞气之下似乎深深的隐藏着些许尊贵的气息,他对二人的身份刚刚明朗似乎又疑惑了。

两人也发现了气氛的不对,太放松了,似是有些现原形了,二人立马又聒噪了起来。

在来鬼唐门之前,宣幽和宇落曾经探讨过要怎么表现才能更自然一些,总觉得来了就安静的呆着,反而更会惹人生疑,不如四处乱撞、到处打探来的自然,也正是他们的这等表现,打消了唐沈的疑虑。

唐沈看了看下面这两个胡闹的鬼,想起往日里他俩的痞气,看来刚刚那一刻是自己老眼昏花了。

这之后,唐沈又几乎一刻不离的盯了二人两天,还是未发现半点破绽。

两日后,唐沈、唐光等五人来到鬼唐门议事厅见主子,鬼唐门的掌门人此时正高坐主座之上,唐沈先说了话,“这两日,你们与那两人也有所接触,你们几个先分别说一下对他们的看法吧!”

大师兄唐光是四个人之中岁数最大的,他的个性比较沉稳,有些排外,他上前说道:“仅来了几日的人,即使毫无嫌疑,也不应该让他们这么快就加入,日久见人心,怎么也要再观察一阵子才行。”

二师兄唐耀则是个急脾气,他说道:“哪那么费事,说那多没用的干嘛?交给我,抓起来严加审问一顿,不就全结了!”

三师兄唐闷则是个逆来顺受的人,他说道:“我,我听师叔的。”

师妹唐眉说道:“我倒是觉得两人不像作假,他俩来鬼唐门虽是巧合,也说不定是天意使然呢,这几日相处下来,两人除了性子放荡不羁一些之外,并无其他缺点,我认为还是可以收作门下的,我们和老派争斗之后也是元气大伤,何不趁现在多增加些人手呢。”

唐眉这几日与两人相处下来,并无反感,所以也就根据实情实话实说,可是,三位师兄不乐意了,三人均同一时间皱起眉来,下定了决心,那两个小子一定不能留下。

唐沈听后点了点头,“经过这几日的观察,这两人除了好奇心强烈一些之外,别的似乎没有什么了,以鬼唐门收集的资料来看,顾先顾后就是这两人没错,他俩脑子也机灵,武功也说得过去,姑且拉入门一试吧。”

这时,掌门人抬起僵硬的手臂,一个勾手,唐沈见状,立马走上前去,附耳倾听,连连点头,而后说道:“掌门有令,今夜正式将二人纳入鬼唐门,唐眉,你一会把两人的衣服送过去,告诉他们入门的规矩,唐闷你去准备健寿丸,唐光,唐耀,你们去召集众人来议事厅。”

四人拱手作礼,领命而去。唐沈在掌门的旁侧坐下,等待众人。

唐耀小声和唐光嘀咕着:“大师兄,咱们得想想办法啊,在这么下去师妹可就要被新来的那两个小子抢走了啊!”

唐光瞪了他一眼,冷冷说道:“师妹怎么会看上那两个人,你有时间想这事,还不如回去多练练功呢。”

唐耀朝他的背影空挥了一拳,“你就嘴硬吧,其实最紧张的人就是你。”

……

宣幽和宇落这会儿子正在屋子里秉烛夜谈,这几日下来,好不容易逮着了这么一个没有人监视的机会,唐眉不在,唐沈也不在。

宣幽此时才有机会说起密室的事:“那个密室这几日只有两个人进出,一个是系着白腰带的人,还有一个就是他口中的韩姑娘,而每日送进去的饭菜的量又远超了她一个姑娘的饭量,所以里面定是关了别人。”

宇落:“那应该就是那几个老派了。”

宣幽点点头,“既然新派已经夺权了,那留着老派也是无用,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呢?”

宇落:“有秘密。”

宣幽:“对,有新派想知道的事。”

宇落:“昨日听唐眉说漏了嘴,那位韩姑娘也是前不久来的,之所以把她留下来是因为发现了她高超的医术,他们想让她帮助研制解药,而且那位姑娘似乎也失忆了,他们便没怀疑,把她留下了。”

宣幽:“那解药极可能就是你所中之毒的解药,但是我那日在密室并未发现你所中之毒啊?”

宇落调侃道:“你什么时候学会辨认毒药了?灵若教的吗?”

宣幽一脸疑惑,问道:“灵若是谁?”

宇落一双墨黑的眸子惊诧的看着他,反问道:“你不记得韩灵若了?”

宣幽一头雾水,摇了摇头。

宇落一声轻叹,原来我们都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啊,难道,我们失去的都是自己最想忘记的吗?

她随后说道:“待下次回太古大陆,我定要带你去见灵若,她要是知道你忘了她不得气死了,肯定上来就要给你灌药汤的。”

说到这,宇落又想起了临走时那碗药,她到现在都忘不了那个难喝的滋味,一时后背凛意森森,小脸煞白。

宣幽看宇落如此反应,连忙说道:“算了,这么可怕的姑娘我还是不要见的好,总觉得碰到了就会有生命危险。”

宇落敲了他脑袋一下,“瞎说什么呢,她可是你几次的救命恩人,没有她你早就死了!”

宣幽:“怎么还这么复杂。”

宇落:“不闹了,说正事,看唐沈已经不盯着咱俩了,就说明咱们已经通过他这关了,接下来就可以等着比试胜出过后,打入敌人内部了。”

宣幽:“恩,武斗,暗器我倒不担心,可是这毒斗要如何呢?我几乎是一窍不通,而你似乎也只是略知一二吧?”

宇落眼儿弯弯,邪邪一笑,抬起手臂,瞬时,一条小白蛇自她的袖口滑了出来,“你忘了我还有秘密武器吗?这火毒估计太古大陆的人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宣幽轻拍桌子,“我倒是把这小家伙给忘了。”

宇落从袖兜里拿出一个袖珍的小瓷瓶,说道:“这是我取的小虬儿的火毒,你先收着,伺机掺进去,我猜测他们的毒斗是不会真打的,顶多是请个人评比一下了事。”

“铛、铛、铛…”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宇落把小瓷瓶给宣幽之后,便起身去开门,一见是唐眉便赶紧把她让进屋里来,唐门没有往里走,而是把两件黑色的衣裳给了宇落,而后说道:“我在门口等着,你们两个先把衣裳换上,然后随我去议事厅,今晚正式将你二人收入鬼唐门。”

宇落一幅懒散的样子,“师姐,明天白天好不好呀,我困了。”

唐眉:“不行,快去换,现在这个仪式都是在晚上了。”

宣幽:“现在?原来不是吗?”

唐眉没再多解释,“快去换,你们两个小子怎么废话这么多。”

“好、好、好,我们这就去换。”

半晌,二人换了衣服走了出来,唐眉在外看的欢喜,“你们绝对是这鬼唐门有史以来最俊美的人了!”

宇落轻佻的说道:“那师姐你嫁给我吧!”

唐眉未搭话,转身走了,“走吧,别让掌门人等急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记忆,刻在骨子 宇落和宣幽跟随唐眉往议事厅走着,一路无话。这一身夜行衣穿在两人身上倒不显得那么阴森了,反而是英气十足。

外面,漆黑已布满夜空,月儿朦胧,星稀迷离,死寂中带着让人恐惧的气息,显得格外诡异,此时,房顶上高挂的纸白色灯笼已被殷红色所取代,惨淡的月光散落下来,照在街道上与那一抹殷红色交相辉映,再加上这渗人的一模一样的房屋,若是误打误撞来了此地,定会以为自己撞上了鬼打墙了!

宇落看着如此景色,不自觉打了个寒战,她秀眉微蹙,心想:快些结束吧,再在这里住些时日,恐怕自己都吓出病来了。

突然,唐眉停下了脚步,宇落只顾着看旁边,并没有注意到她的举动,依旧往前走着,“噹”的一声,她的额头撞在了唐眉的脑后,她还以为真的碰到了鬼打墙,赶忙一个凌空,跳到了宣幽的后方,定睛一看,原来是唐眉,她边揉着被撞的脑门边埋怨道:“师姐,你撞鬼啦?”

唐眉斜睨了她一眼:“一天没个正经,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进去之后,面对的就是掌门人和一众门徒了,你们切不可像平日里那样不听话,一定要听师叔的,如若惹了掌门不快,我们谁也救不了你们的,知道吗?”

说完,她先看向宇落,而后又将目光转向宣幽,确信二人都点头答应了之后才放心。

唐眉转过身去,推开了议事厅的大门,里面与第一日来这里并无两样,空旷的大厅,摇曳的火光,只是这次周围的黑暗是被鬼唐门的一众门徒清一色的黑所填满的。

大门的响动并没有惊扰了这些人,他们都像人偶一样,双眼直视前方,目不转睛,一动不动。

宇落目光扫过众人的面庞,这些脸孔并不太陌生,有一些人在前次暗杀自己的时候已经见过了,又是这种死而复生的别扭感。

唐眉把二人引到前方站定后,她就退了下去,站到一边。

议事大厅前方,唐沈站在掌门人旁边,他先向掌门人鞠躬行礼,而后朝着众人说道:“掌门有令,今日我鬼唐门新纳入两位门徒,顾先,顾后,今后你二人便唤作唐先,唐后,以下是鬼唐门的门规,你们要仔细的听,而后铭记于心。”

大师兄唐光上前,字正腔圆,声音洪亮的念道:“鬼唐门规,掌门为尊,任命如天,如有违反,昭示唐门,车裂于市,你们可听好?”

宇落和宣幽均默默的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心下却想着:这谁想出来的词啊,水平真不怎样,真是应该回书院再多读几年书去!

而后,唐闷走了过来,递给了两人每人一个小药匣,匣子中间有一颗红色的小药丸,他说道:“这是健寿丸,顾名思义,强健身体,益寿延年。鬼唐门的门徒每逢月圆之夜后,都会拿到一颗作为奖赏。今日你们很幸运,快些服下吧!”

宇落拿起小药丸,墨色的美眸细细瞧着,这妖冶的红色一看就是毒药,她怎会不知道,她不禁露出鄙夷的神情,用毒药来控制手下这手段真是卑鄙啊!

鬼阁有这药丸的记载,健寿丸吃了就会使人不能自控的上瘾,毒发周期正好一个月,只要继续服用便不会发作。

不过这每逢月圆之夜收到的所谓的“解药”,不过也是以毒养毒,缓解药瘾发作罢了。门徒们如若稍有违逆便收不到这解药,只等药瘾发作受尽痛楚折磨,痛不欲生。

宇落目光扫过唐光这四个人,不禁心生厌恶,想不到新派当政之后还会沿用老派这下流的做法,真是为人所不耻。

宣幽虽不通毒理,不过,这么明显的事,他当然也知道这肯定不是强身健体的药,可是时下的情况由不得己啊,这么多双眼睛在看着,不吃是不可能的。

他心一横,想着先吃了回去再解毒不迟,遂缓缓拿起药丸,往嘴里放。

“慢!”

正在这时,宇落止住了宣幽的动作,唐眉看的心一揪,小声嘀咕着:“这小子又要起什么幺蛾子?”

宇落转身对她说道:“师姐,这药丸太大了,没有水我也服不下啊,我们两兄弟自小就怕吃丸药,要不,改天?”

唐沈一脸阴霾,低声命令道:“唐眉,去准备水。”

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

宇落如果只说要水,那唐沈是不一定应允的,但是如若给他一个选择,那么,在不吃和要水之间,正常人都会取其轻的。

唐眉赶紧应了,出去拿水。

半晌,她端着个托盘走了回来,来到宇落身旁,压低声音说道:“快吃,别再惹了掌门不高兴。”

宇落举起杯子,向前推去,“干了,哥哥。”

此时宣幽亦举起了杯子,“哥哥先干为敬。”

“叮……”玻璃杯子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两人吃下药丸,将水比酒,一饮而尽。

仪式结束,没有欢呼,没有掌声,所有人均静默的井然有序的退出议事厅。

宇落走出门之前,向议事厅前方扫了一眼,掌门人还端坐在主座之上没有动,而唐沈也没走,站在一旁候着,由于上次的经历,她的目光下意识的往掌门身后滑去,果然,那后面赫然有个黑影在晃动。

她猛地转身,要过去看个究竟,却不想被唐眉硬生生的给推了出来,“出了议事厅不许回头看,否则会遭罚的。”

宇落秀眉微蹙,纤纤玉指托着下颌,她低着头,一时陷入了沉思,两次见到这个掌门人都是他先到而我们后到,不见他说话也不见走动。

宣幽显然也是注意到了这点,他走过来,问道:”师姐,每次有事来议事厅都是掌门人先到吗?“

唐眉被这问题问的莫名其妙,回答道:“是啊!每次有事都是唐沈师叔先通知我们的。”

宣幽:“原来也是这样吗?”

唐眉思索了半晌,说道:“原来不是这样子,自从老派被关起来之后,掌门的行踪就越来越诡异了,议事也都改在了深夜。”

说到这,她突然止住了话头,抬起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糟糕,说走嘴了,你们千万别往外传啊!现在禁止谈论老派的任何事情,违者从重处罚!”

宣幽知道再问下去她也不会说了,便顺从的说道:“知道啦师姐,反正也不关我们事,那,我们先回去啦,回见!”

宣幽轻轻拍了拍宇落的肩,“弟弟,走啦。”

从议事厅回来后,两人迅速检查了一下周围有没有人监视,确认一切安全后,才关好了门窗。

宣幽坐下来,倒茶,他好奇的问道:“宇儿,刚刚,你给我吃的是什么啊?”

宇落唇边勾起弧度,一脸笑靥,调皮的说道:“健寿丸啊!”

宣幽一双靛蓝色的星眸满含笑意的望着她,如阳光般和煦温暖。他没再追问下去,本也不急于知道答案,刚刚宇落拦住他的时候,趁机把药丸掉了包,既是她给的,自然是安全的了。

宇落见没有吊起他的胃口,便也不卖关子了,对他说道:“那个药丸啊,是稀姐姐给我做的健脾胃的药,她总怕我不吃饭伤了胃,不过说来也巧,这药丸也是红色的,而且那里本就昏暗,更是看不出差别了。”

宣幽赞赏的看了她一眼,眼底不自觉流出一丝衷情……

宇落此时正背对他站着,并没有看到他惆怅的深情,她忽的转过身,对他说道:“对了,宣幽,刚刚唐眉是怎么说鬼唐门主子的?我那会儿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没有听的太详细。”

宣幽赶忙收回视线,想做些什么化解尴尬,便慌忙的拿起茶杯喝茶,凌乱中忘记了要先探一下茶水的温度,直接噎了一大口烫热的茶水进去,“啊!烫、烫、烫”,他慌乱扔掉杯子,满屋子的乱转,不断的抽着气,吐着舌头。

宇落看他笨笨的样子,乐的笑出声来,与此同时,她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包药粉,倒了杯清水,调匀,递给他。

此时他的舌头已是有些红肿了,疼的俊眉紧皱,他向宇落投来询问的目光,这次又是什么?她墨黑的美眸直视着他,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喝吧!

宣幽见状,拿起杯子喝了下去,缓了半晌,红肿疼痛终于消失了,他夸赞道:“果然不疼了,没想到你还会医病啊?”

宇落浅笑莞尔,“别取笑了,我只不过是把稀姐姐做好的药拿来用而已。”

宣幽活动了一下舌头,见不再疼了,便接着回答宇落的问题,“唐眉说老派没落之后鬼唐门的主子才那么诡异的,而且,从她的语气来看,老派的失势她也是毫不知情的。而且,我一直很好奇,他们口中的那个掌门人,没有名字的吗?”

宇落摇了摇头,“资料里面确实没有这人的记载,而且每次见他,他都带着面具,看不清楚他的样貌,说不定……”(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书生,你危险了 宣幽接过她的话,“说不定,真的掌门人就明晃晃的出现在我们周围,明目张胆的观察着咱们?”

“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这掌门人,必定有故事……”

宇落嘴角掠过一抹玩味,来了兴趣,她素来喜欢盘根究底,现下不弄明白了她最大对手的老大是谁,她岂会甘心,在她心里似乎这与找到幕后黑手占据了同等位置!

宣幽:“那么,我们现在从何下手呢?”

宇落:“唐沈!”

宣幽点头表示同意:“他必定是个关键人物,整日都在掌门人身边,必定是知道鬼唐门的诸多秘密。”

宇落确也是这么想的,但她话锋忽的一转,说道:“可是,与这个人接触定要万般小心,切勿打草惊蛇,一旦他对我们起了疑心就前功尽弃了。”

宣幽:“恩,算来距离书院的入院考试还有些时日,我们的时间还算充裕,可以慢慢来,稳中求胜!”

“唉……”

宇落轻轻叹息一声,说道:“现下,即便知道了这所有的关键都在唐沈身上,却还不能堂而皇之的去查,真是憋闷的很。”

说着,她拿出了之前唐闷给的那颗红色小药丸,以极快的速度在白皙的手指间来回穿梭把玩着。

看着那枚健寿丸,她想起了一个人,遂自言自语道:“这小红丸到底是何种毒药呢,要是灵若在就好了,她拿去鉴定一会就马上能给我答案的,说不定,顺手把解药也给配好了。”

宣幽又一次听到她提起了“韩灵若”这位姑娘的名字,心生好奇,便随口问了一句:“宇儿,你常挂嘴边的这位灵若姑娘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

“灵若啊,一个性子极其直爽又倔强的姑娘。”

说完这句话,宇落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了宣幽一眼,而后接着说道:“她认准了的事,是绝不会回头的!”

宣幽听后,忽觉背后一凛,虽然他已然没有了关于韩灵若的任何记忆,可是似乎是一直以来的习性使然,总觉得这姑娘肯定是个令他头疼的主呢!

宇落见宣幽那略显纸色的俊颜上又惊又惧的表情,嘴角不由得漾起一弯浅笑,“你看你,嘴上说着不认识,身体的反应却很诚实,幽,灵若可是个难得的好姑娘,你可要抓住机会啊,该珍惜的一定要好好珍惜,不要等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话及此,宇落本还炯炯有神的眸子忽的黯淡了下来……

宣幽见状,知道她许是想起些关于敖宇翔的事,而心下不舒服了,便赶紧转移话题,催着她去睡觉。

他一边推着她一边说道:“好啦,好啦,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明日还有场大战呢,你可千万要好好养精蓄锐,我这文弱书生可都要全靠你呢!”

经他这么一说,她不禁一怔,扪心自问道:珈蓝宇落,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琐细碎零,多愁善感了?这些年,你不是从来都是来者不拒,去者不追的吗?如此感情用事,你还怎么去追查自己的身世?

思及此,她仔细收起了心底的起伏,收起了秀脸上的愁容,转而浅笑安然,看着宣幽,轻声细语道:“安心,我才没有那么脆弱,回去睡啦,你也是。”

说完,走进卧室,阖上了房门,背靠在房门上,半晌,才离开。

宣幽看着她那娇小又不服输的背影,轻声唏嘘,“什么时候,你这嘴硬的人才能学会哭呢?伤久成痂,抑久成疾,只是,不是那人,怕是医不好你了……”

鬼唐门另一边,西南角庭院的密室里。

烛火下,韩姑娘正蹲在地上挑拣着药材,她把选出的药材装在大簸中,而后起身端着它们向后屋走去,在一个桌子前站定,准备碾碎这些枝枝衩杈。

她的手看着虽红润细嫩,但一翻过来,其掌心却有着与她这花季年龄所不相称的老茧,一看就是经年累月使用药杵所留下的痕迹。

她一边将刚刚挑拣的药材按比例往铜钵中放着,一边拿起了药杵捣碎,这左一下右一下配合的十分默契,看似用心,实则却相反,其实,她的思绪早已不知飘远到了哪里,根本就没在这调制药材身上。

她一边机械的捣碎药材,一边看着前方摇曳不定的火烛失神。

径自嘀咕着:“来到这个太古大陆也有些时日了,宇落啊,你所中的毒我也找到解毒的法子了,可你现在又在哪里呢?宣幽,宇落,你们两个要是听到了我的呼唤,可千万要来找我啊,现如今我陷在这鬼唐门里,仅凭自己怕是逃不出去呀!”

“噗、噗、噗。”旁边的药锅里面沸水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听来是药汤扑了出来。

她走过去,拿了块布垫着,掀开了药锅的陶盖,随后用木勺在药锅中翻了几下,一双灵动的眼睛在袅袅雾气中闪烁着,她俯下身去,闻了闻这令人作呕的“香气”,忽的,大大的眼眸弯成了好看的形状,“这味药成了,只等再蒸干些水分就可以停火了。”

而后她又走向旁边,捏了捏几个时辰前揉成坨状的药团儿,软硬刚好,她拿起药团,修长的手指熟稔的揉搓着药团,像包饺子一样先搓成了条状,再在条坯的基础上揉成了一个一个大小、形状完全相同的小药丸。

这些对她来说都是轻车熟路了,根本就不用动脑去想,靠以往的惯性就能做完。

在同一时间里制作三种不同形态的三味药,一个粉末,一个汤剂,一个丸药,她既要分清各个药材的药理药效,又要掌握药剂用量的搭配,汤剂的火候,丸剂的软硬,同一时间内穿插着三种不同的事,她却不急不躁,乱中有序,一气呵成!

不得不说,她这调药的资质绝对是天生的,鲜少有人能出其右的!

当初唐立也是看到了她如此高超的药理学识,才把她带回鬼唐门的。

此时,密室入口有了响动,她知道是唐闷过来取药了,遂在水盆中洗净的手,把药锅中的药倒了出来,装好,递给他。

唐闷小心接过,装在食盒中,道了声别,便出去了。

把手上的活做完后,灵若也离开了密室,往议事厅的西面走去,那是鬼唐门给她准备的供她就寝的屋子。

……

第二日,宇落早早就起来了,她坐在屋顶上看着鬼唐门的人换灯笼,她至今还是不理解这灯笼为什么非要换呢,明明无论哪种都挺吓人的,那掌门人难道非要把渗人做到这么极致吗?

远处,唐眉穿过角门,朝两人的小院落走了过来,宇落一个凌空,飘然落在她的身旁,嫣然一笑,“师姐,早安!”

唐眉看着这娇美的笑容,不由得有些呆愣,这粉嫩如樱的樱唇,白皙如玉的脸蛋,乌黑如墨的眸子,怎么看怎么都像个女子啊!

她不禁想去问顾后到底是男是女了,可话到嘴边又被生生的咽了回去,心下想着:若是一个堂堂男儿被她说成了女儿家,那他的颜面何存呢?

此时宇落正倚在门口等着宣幽出来,并未发现唐眉的心思。

唐眉看着她这个市井的姿势,兀自自嘲的笑了,许是刚刚自己看错了,这么痞气的一个人怎么会是女儿家呢!

见宣幽也已收拾齐整,她便唤了两人过来,“走吧,路上给你们讲一下比武的规矩。”

三人穿过角门,往鬼唐门东南角的比武场走去。

路上,唐眉在前讲着规矩,两人在后应着。

唐眉:“唐门门徒比试,旨在切磋武艺,切记要点到为止,切勿致人伤重,而且你们也不要过于拼命,这次若是输了就等下次,不要操之过急,落得个两败俱伤。”

宇落:“师姐,放心,我们懂得分寸的。”

宣幽:“师姐,你们也是被这么选上来的吗?”

唐眉:“不,我们几个自小在唐门长大的,从小只是被新派、新派的这么叫着,和众门徒们也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不用四处奔波着去完成任务,只要留在鬼唐门一心研制毒药就行,可是,如今的新派似乎早已已经变了模样。”

宇落见她今日心情不错,看来今日可以多问些,便趁热打铁,接着问道:“那他们谈论的老派到底是?”

唐眉一听她提到老派,紧张的回头张望了一下,见四下里没有别人,才压低声音说:“之前老派与新派曾有过一场争斗,结果新派赢了,老派自那日就都失踪了,而新派也折损不少,不知怎的我们几个就被掌门人推上来了,而掌门人为了补充刚上位的新派的力量,才操办了此次的比武。”

三人边走边聊,转眼已到了比武场的门口,唐眉站在门口,再三嘱咐着别意气用事伤了自己。而后目送着两人走了进去,她素来不喜欢打打杀杀,这样的武斗她更是不喜欢看,遂把他们送来了之后,自己转身走了。

比武场的大门徐徐打开,宇落和宣幽默契的对视了一眼,便迈步走了进去……(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比武,你好阴险 鬼唐门,比试场内。

今儿是个晴好的天儿,被悬崖绝壁割裂的那一线天也是如此的蔚蓝。宇落如是想着,可这么好的天却要干这么血腥的事,真是提不起劲。

比试场周围以灰色的砖墙圈出了一个正方的场地,最中间放置着的是由木桩高架起的比武擂台,其上红毯铺面,当中一个大大的武字,后面立着一面鼓。

此时唐沈等三人正站在大鼓的前面,而唐门的众弟子则是围绕在擂台的外围,三三两两、散散落落的站着。

宇落环视着四周,唐立躲在角落暗中观察着,而唐沈没有来。余光不经意间扫到唐门弟子互相交头接耳,熙熙攘攘的样子,她心下想着:这些人此次的表现与上次在议事厅的状态比起来,简直是大不一样,活分了许多。

自二人正式加入鬼唐门之后,唐沈似乎就很少在她的面前出现了,这或许可以理解成两人的嫌疑在他那里已经解除了,老头的任务完成,便功成身退了。

这时,唐光走上前来,清了清嗓,场下原本还吵嚷的人群立时安静了下来,他说道:“本次是鬼唐门新派对人才的选拔,众弟子只要踊跃的参加,就会有进入新派的机会,但比试规比试,不可做出伤害同门之事,如有发现,定不轻饶!”

而后,唐光走下了擂台,坐在擂台左侧的太师椅上,换上唐耀来宣布比赛规则。

“我来讲一下比武规则。”唐耀缓步往前走着,一脸的不屑,单论武功来说,鬼唐门无能出其右者,他当然根本就没将这些人放在眼里了,他的声音比唐光要洪亮许多,一看就是个功底很厚的练家子。

他在中央站定,接着说道:“这次比武分为三场,分别是武斗、暗器和毒斗,第一场武斗,两两对决,胜者留,顺序不作规定,上场即视作参加。第二场暗器,此场战斗为混战,参加者为第一场获胜的所有人,以整个比试场为擂台,以墙为界,出界者,败,被暗器所伤者,败。”

说罢,他顿了一顿,脸上掠过一丝狡黠,说道:“哦,对了,我忘了说,为了比赛的公平起见,第二场还有我,唐闷和唐光师兄三人一起出战。”

语一出,台下皆是一片哗然,唐耀和唐闷的武功是公认的唐家第一和第二,这还叫人如何比的下去!

“嗯哼…”

唐耀咳了一声,示意众弟子安静,而后接着说道:“第三场,毒斗,依旧是第二场的胜者参加,当然,不是让你们给对方下毒,而是你们自己研制毒药交予我们评定,这局胜了便可直接进入新派。”

唐耀话音一落,台下的人又开始了热烈的讨论,虽说进入新派是困难重重,但台下的人也还是虎视眈眈、跃跃欲试的,倒不是说他们对往上爬有多大的兴趣,而是唐门一直以来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任何人,只要进入新派就不用再服健寿丸了。

这些人平日里可是亲眼见过同门那痛苦的惨状的,一旦药瘾发作而要去轻生的人也不在少数,假若有断了这药瘾的机会,他们怎会不想试一试去抓住。

唐耀讲好规矩后,与唐闷一同走下擂台,到唐光身旁坐下,观战。

擂台一空下来,就有一人直接跳了上去,这男子个子高高,身材看着正常偏瘦些,说不上魁梧,但气势上却给人一种强者的压迫感。

宇落用手肘轻碰了宣幽一下,调侃道:“你肯定没问题的吧,过几天唐立就死你手底下了。”

宣幽听了也笑了,小声对她说道:“前次是老派借我们的手除掉了新派,而这次又是因为咱们改变了时间线的缘故,致使新派灭了老派,这等巧合总觉得是冥冥之中早就有安排似的。”

宇落调笑道:“是啊,前次我差点死在唐眉手上,说起来,咱们可是以德报怨啊!”

两人在那聊得开心,而其他的人却没这么悠闲了,他们纷纷看向擂台中间那个飞扬跋扈的男子,面露惧色。

台上的人名叫唐善,是鬼唐门出了名的打手,武功不说第一也至少在前三了。这人平日里接的任务亦全都与暗杀有关,他不喜用毒和暗器,只喜残酷血腥的杀法,这男子性子素来暴戾凶残,爱以杀人为乐,犹欣喜自己的剑被血染红的样子。

唐善见等了一会了,都还没有人敢上来,自是更为得意,不断地出言挑衅着,“怎么都不敢上来啊,我这次保证下手轻轻的,不会让你们感觉到痛的,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嘛,我知道分寸,本爷肯定会让你们舒服的!”

说完,他用欢娱的眼神扫视着台下,乖戾的大笑了起来,这声音,直叫人不寒而栗。

宣幽小声的询问一旁的宇落,“宇儿,这男子谁?”

宇落看了看台上唐善那乖悖违戾的表情,厌恶的撇了撇嘴,说道:“这人啊,我知道,倒是多亏了他这张扬的性格,平时执行的任务比较多,所以鬼阁资料库里才有他的详细记载,不像新派那几个人,整天都缩在这里不出门。别看他这个名字人畜无害的……”

她话刚说一半,就被唐善那狂放的笑声给淹没了,她也不敢说的太大声,只得等着他发完疯再接着说。

待他笑完,她接着说道:“我刚说到哪了?”

宣幽:“人畜无害。”

宇落:“哦对,别看他名字人畜无害的,可事实却完全相反,他就是一个天生的嗜血野兽,一天不杀人都心痒痒的主,加入鬼唐门之前身份不明,有说他与宣国皇室有瓜葛的,不过这些谣传还从未被证实过。”

“喂!”

“那边那两位细皮嫩肉的大姑娘,在那嘀咕什么闺中密话呢?要不,你们两个一起来陪大爷玩玩,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说完,他又笑了起来,满溢着淫逸之气。

鬼唐门的众弟子听他这么一说,“哄”的笑了起来,也跟着唐善一起起哄,纷纷喊着:“上台,上台,上台。”

宇落凤眸轻瞟,斜睨了他一眼,“玩就玩,只怕,你玩不起!”

她借地施力,一个凌空便要跳上擂台。

宣幽见状,亦一跃而上,在半空中挡住了宇落的去路,宇落见宣幽不知何时蹿到了自己的前面,而此时自己的身体还在半空中悬着,如若再向前就会和他撞到一起去了,没办法,她只得落回了原地。

宣幽也跟着跃了回来,宇落看着他,半开玩笑的说道:“哥,以后咱这么高难度的动作能不能在地面上完成,再来一次我这腰可受不了啊!”

宣幽一脸歉疚的看着她,连连道歉:“抱歉,抱歉啊弟弟,适才实在是你冲的太快了,我还未及反应,你都跑到天上去了,我也就只能上天去拦你了!”

他的话把宇落逗乐了,她笑的眼儿弯弯,同时宣幽也跟着乐了起来,估计再也没别人能干出此等蠢事了!

两人旁若无人的在那说笑着,擂台上的唐善可不干了,这时,只听后方传来他颇不耐烦的声音:“喂、喂、喂!干什么呢?还打不打了,怎的你们哥俩长得像女人,性格也当真如此娘不成?”

被唐善这么一说,众人更是哄堂大笑起来,纷纷看向两人,其实他们心底也是很好奇的,也想看看这敲锣打鼓、众星捧月一般招进门来的两个新人,到底是怎样的三头六臂,八面神通的呢?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掌门人做的这么声势浩大,只不过是想让全门的人都记住两人的脸罢了,因为即使掌门人和唐沈不再怀疑两人了,但是他们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鬼性格,可说不准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来,多一双眼睛盯着总是好的。

宣幽完全没有理睬唐善的言语,一直在看着宇落,他靛蓝色的眸子微弯,粲然一笑,说道:“你歇着,我来!”

还不等宇落答话,他便瞬间一个凌空,飘然落在了擂台之上。

其实如果不看灵力,单论武功来说,宣幽比宇落的确是略胜一筹的,但是,宣幽担心的倒不是她的身手,而是她的心软,她那处处手下留情的性子很容易让敌人趁机着了空子。所以他才拦下了她,自己去打头阵。

宣幽在台子上落定,唐善一点不避讳的上下扫视着眼前的人,一袭略微紧身的黑衣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一双明亮清澈的靛蓝色眸子,射出柔和温软的光芒,茶色的头发又柔又亮,闪烁着熠熠光泽。

唐善看罢,继而狂笑起来,“啊呀,啊呀,这个书生也是嫩的能捏出水来啊。”

看着他,他的眼神顿时迷离了起来,“啧啧啧,不过你这纤细的身子骨,可是禁不住爷几下折腾啊!”

台下的人听完他这别有意义的宣言后,禁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宇落此时在观察着唐善的一举一动,似乎这人在举手投足之间,鄙陋的神情之下隐隐散着一丝纨绔之气,不过,接触的这么少,她一时还说不上什么。

宣幽丝毫没有被他的话所激怒,此时,他将颀长的手指伸进了怀中……(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承诺,定要守住 宇落看着他如此举动,心下想着:这家伙去自己的怀兜里拿什么去了呢,与他认识诸多时日,还从未见过他自带什么武器呢。

而此时,宣幽从怀中拿出了一把木制折扇,其下挂着一件十分稀有的蓝玉坠子,上面似乎刻着个什么特殊的纹样。

他与唐善对面站着,他不动,他亦不动。

宣幽茶色的头发一丝不乱地束在银冠之中,那一张隽美的脸庞上,眼睛鼻子都长得恰到好处,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特别是那一对如星幕般的眸子,深邃幽然。

纸扇翩翩,衣袂涟涟,这时的他,少了一丝痞气,多了一丝书生卷气……

宇落也饶有兴趣的在旁看着,他不得不承认宣幽就是表现的再痞再市井,却也还是掩藏不住他那翩翩公子的书卷气啊!

唐善一时看的呆愣,他眯起眼睛,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说道:“啊呀,文弱书生,正对本爷的胃口,来吧,快到爷的怀里来!”

唐立一见唐善那个痴傻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准是看上人家了,他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真是头疼啊,这唐善前几日还爱好男童呢,整日追着唐立跑,今儿怎的又看上唐先了,他这个变态的癖好也当真是变的神速。

而一旁的唐耀可是看的高兴,他巴不得唐善干掉他呢,省的自己动手了。

宇落随后又将视线移到了那柄折扇上面,这是她第一次见他拿出自己的武器,平日里都是空手夺白刃的,她心下疑惑了,区区一个唐善,不需做到如此吧,宣幽,你现下到底是何算计呢?

擂台上,宣幽粲然一笑,“唰”的一声,折扇应声展开,扇面是一幅浓墨勾勒、淡墨烘托的水墨画,在他那剑目星眉的渲染下,活脱脱一个书生贵公子的形象。

唐善素来爱好美男,看到宣幽如此干净清爽的男子,自是霍的心痒痒了起来。

他本来还咧嘴乐着,可突然表情又忧伤了起来,他一锤大腿,一脸的遗憾,心底想着:都怪前几日议事厅火光太过昏暗,根本就没看清这二人的样貌,若是早些时日发现了,是不是现在也可左拥右抱了!

“也罢,现在发现也为时不晚,今夜就找你们两个去,一解本爷的相思!”话音一落,他又放浪的笑了起来,提剑向前刺去,他最喜欢的就是一点一点把猎物逼到极点了。

那种令人窒息的美,使他浑身战栗,兴奋到了极点!

宣幽一个转身,躲开了他疾迅而来的剑气,同时折扇一甩,顺势在他的脸上划下了一道血痕,血滴瞬间向后飚出,唐善感觉脸颊一凉,有细微的痛感袭来,遂用手指拂过左脸,定睛一看,原来是伤了。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那血,眼底顿时精光大作,一见到血,立时兴奋了起来,挥起剑,攻了过去。

他挥剑速度奇快,像暴风骤雨一般倾砸过去,青光闪动,唐善手执长剑倏的刺出,直指宣幽的左肩。

宣幽还不等剑近身,腕抖扇斜,折扇已削向他的右颈,他以剑格挡,“铮”的一声响,剑扇相击,嗡嗡作响,震耳未绝,说话间,宣幽已拆了他三招。

唐善长剑猛地击落,直砍他的头顶,他迅速避向右侧,左手“唰”的打开折扇,疾向唐善的腿刮去,两人皆是招式疾迅,全力相搏。

台下,宇落看的心惊肉跳,而其他人则是神情愉悦,台下这百十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二人的角斗中。鬼唐门的弟子看着那剑的影子不禁一阵哗然,已经快的根本看不见他的剑身了!

宇落旁边的两人在那里窃窃私语着,其中一人说道:“这唐善师兄可当真奇怪,他从来就不想进新派,今儿怎么还如此的卖力争呢?”

另一个连声附和:“是啊是啊,按他的话说,进了新派就不能时常出去找乐子了,而且咱们之中属他最喜欢健寿丸了,偶尔还晚吃几个时辰享受着药瘾发作呢!”

前面人奸笑了起来,“怕是,看上了这个新人了吧!”

另一人也跟着猥琐的笑了起来:“恋童癖又添了新口味了!”

与此同时,擂台上一刻也没有停止激烈的打斗,唐善在血的刺激之下,尤为的兴奋,像下山的猛虎一样横冲直撞,攻击频率也是比平时快了一倍,宣幽没办法,只得先抵挡一阵,待看清了他的武功招式之后再想办法还击。

眼看着两人已过了七十余招,剑招越来越紧,兀自不分胜负。

不过,经过了长时间的观察,他的剑法虽变幻万千,但宣幽还是从其中看出了些许端倪。

突然,唐善一剑挥出,用力猛了,身子微微一晃,似欲摔倒。

宇落忍不住“嗤”的一声笑,她知道自己失了态,忙伸手捂住口,所幸大家都在看着台上激烈的打斗,并未听到。

便在这时,宣幽瞅准机会,“呼”的一掌拍出,击向他的后背,他向前跨出一步避开,手中长剑蓦的圈转,大喝一声:“看剑!”

长剑“嘶”的一声划破空气,直指宣幽而去,宣幽登时一个凌空,稳然落在了唐善的身后,谁知唐善此时疾迅转身,长剑又迅速的向他横扫过去,他“霍”的向后弯腰躲避,长剑擦着他的鼻尖而过,如若再过一点,他的鼻子恐怕就挂了彩了。

众弟子们也都是看的目瞪口呆,失去了言语,都跟着宣幽捏了一把汗,而一旁的宇落则毫不担心,她寻了个视野好的位子坐下,悠闲的看着两人的比试。

唐善见宣幽大幅度的向后仰着,心中窃喜,说了一声:“有破绽!”提剑瞬间来到他的旁侧,欲将剑尖抵在他的脖颈间。

谁知此时,宣幽一个转身,轻挥折扇,打在他拿剑的手腕上,伴随着“唰”的一声响,折扇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在他的手腕上闭合。“咣”的一声,唐善的长剑也应声落地。

眨眼之间,宣幽一个转身,将折扇抵在了他的喉前,唐善还未及反应,却已是失了武器,输了比试!

台下的人不禁喊了声“好”,这场比试打得精彩!

唐善低着头往台下走,当他走到宣幽身后的时候,突然从袖中掏出了一把匕首,说时迟那时快,匕首直直朝着宣幽的手臂刺去,宣幽感觉到了来自背后的杀气,可是已为时已晚,他赶忙躲开,可还是被匕首划破了皮肉。

唐善见已经得手了,便停止了动作,他舔了舔利刃上的血,似是在回味一般,一双眼睛不住的在他身上流连,一脸的满足,“唐先,爷中意你了,改日再去找你。”说完,他走下擂台,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武试场。

打斗结束,人群又“哄”的喧嚣了起来,偶尔夹杂着一些不怀好意的笑声。

宇落在一旁等着他下来,好给他包扎伤口。可谁知,宣幽并没有要走下擂台的意思,他在中间站定,朝着台下大声说道:“台下还又没人要打了?有更厉害的就上来与我比试一番!”

适才众人见他打败了唐善,心底还是有些佩服的,听他这么一说,均是面露惧色,毕竟,除唐耀和唐闷之外,唐善已经是鬼唐门一顶一的高手了,他们心里盘算着,还是等他下了擂台来再上去吧,毕竟这样进入第二场比试的机会比较大。

宣幽兀自立于台上等着,半晌,还是没有人上去应战。

唐耀等的不耐烦了,开了口:“唐先你赢了就下去呗,别耽误了比试!”

众人听师兄这么一说,也跟着说开了:“你既然赢了,就赶快让出擂台,不过才来几天的新人,在那显摆什么啊!”

宣幽见挑衅没有起到预期的效果,没办法,只能另换一招了,他随后说道:“这样吧,我再加个条件,你们可以一起上来,如何?打败了我,你们可是少了一个强劲的对手啊!”他以增加他们的优势来做条件,任谁都不会不动心吧!

他轻挥折扇,粲然一笑,如三月暖阳,和暖温煦。

弟子们看他这透着书卷气的文弱样子,怎么都不相信适才是他打败了唐善,他们不禁想着,或许是唐善好色而疏忽大意了呢?要是换做自己是不是就不会了呢?更何况大家一起上,即使一个人疏忽了,不是还有别人呢!

宇落听他这么说,立时站了起来,这宣幽真是太胡来了,他是想在第一关就扫清所有障碍啊!她走过去看着他,要他赶紧下来,没必要在这里耗费精力的!

可还没等宣幽说话,台上已经上去了十几人,把他团团围在中间,乌压压的一片几乎要把他的身影淹没了。

宇落见事情已成定局,无法再去阻止,没办法,只能在台下帮他助势了,她知道他武术极精,以一敌十必不会败落。

她喊了声:“哥!”

“输了,我可不饶你!”

宣幽嘴角勾起一抹暖笑,这一笑,不用言语,自是回答了她!(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杀我,凭你能吗 宇落知道宣幽此举之意是想为她保存实力,因为接下来还有新派这三个棘手的人需要对付,在第一场比试中,多胜一个对手,第二场就会少牵扯一份精力。

另一面的唐立见宣幽如此举动,心底顿时一惊,不由得暗暗惊叹他的好魄力,看来自己从前是小看这两个盗贼兄弟了!

擂台上,那十几个人互相给了个眼色,而后一拥而上,耳听得兵器撞碰之声铮铮不绝,宣幽已与这十余人缠斗在了一起,只见得剑光闪烁,人影交错,宇落也仅能从一两个间隙中寻得宣幽那略显单薄的身影。

他们攻了许久,都没有逮到宣幽的任何一处破绽,见此情景,他们又互相使了个眼色,准备变换战法。

此时,只见一人突然着地滚到他身旁,张开双臂抱住了他的左腿,宣幽吃了一惊,蓦地合上折扇,往他背后劈落,而旁边的人眼疾手快,手拿单刀同时伸过来将折扇格挡开来。

宣幽这一击被档下,便抬起右脚向他头上踢去,那人是个擒拿的好手,与此同时伸出右臂,连同他的右腿一并抱住了,跟着一滚……

宣幽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一带,根本无法站定,登时随着他一同滚落在地,顷刻之间,单刀、短剑、链子锤、长剑等诸般兵器同时对准了他的头部砍去,宣幽赶紧偏过头,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然而,此时他的身体还是被困得无法动弹,只听得旁边人“吼”的叱喝了几声,这诸多利刃又分散开来,对准了他的头、脸、喉、胸等各处要害击去。

宣幽便是武功再强,却也已无力回天了!

宇落此时已来到了擂台的边缘,她阴沉着脸,嘴唇紧闭,使劲的攥着拳头,心里已是焦急万分。

她知道,台上这十几个人大多都是上次去刺杀自己的那一队人,见他们配合的如此默契,便可以想象的到他们平日里总是在一起训练的。

这队人,其中一人控制住目标,其他人看准时机一拥而上,真是个阴损的战术,可又不得不说这是个屡试不爽的一招啊!

他们这是要致宣幽于死地啊,一如上次刺杀一样!

唐耀看到这一队人今日表现不俗,自是乐得合不拢嘴了,这队人是他在鬼唐门众弟子中最中意的了,下手一向稳、准、狠。

与此同时,宇落手心隐隐泛着赤色的光晕,她时刻在准备着,以防他们对宣幽不利。

擂台上,众人所持这诸多利刃马上就要碰到宣幽的身体了,他眼看着长剑从远处迅速的落到了自己的眼前,这一切不过眨眼之间,如若再犹豫一刻,他可就要身首异处了!

他转过头,去寻找宇落的身影,这一刻,他似乎失去了听觉,只见得宇落嘴巴一张一合在喊着什么,却听不到半点声音,宣幽无奈苦笑着,心想:这双耳失聪难道就是死亡前的征兆吗?难道,我的生命,就要在这里结束了吗?

他一直盯着宇落的脸庞不曾离开,眼见得她那担心中又带有愧疚的神情,刹那间,他恢复了理智,把心一横:不行,我要是死在这里了,还怎么守住以生命护你的承诺!

我可不能死在这里!

他紧紧攥住了拳头,蓦地灵光一闪,手心微微泛着水蓝色的光,顿时,一圈水蓝色的光晕在他周身漫溢开来,撑起了一个保护结界。

众人所持的利刃倾砸下来,落在他身上一寸距离,却再也砍不下去了。正在众人云里雾里的时候,宣幽竟然还有心思四顾一下自己周围这层结界,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浅笑。

宇落在擂台下看的,都为他这不急不慌的举动捏了一把汗,她可是要被急死了,心里直冲着他呐喊:“宣幽,你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别在那乐了,你的结界撑不稳的!”

果然,不出宇落所料,他的结界没撑多久便消失了,这单刀、短剑、长枪随着惯性又向下压了过去。

“咦?”

十几个人同时发出齐声的惊呼,因为武器传到手上的感觉在提醒着他们这次是扑了一个空,再低头看去,刀剑所落之处已是空空如也。

不知什么时候,宣幽凭空出现在了他们的后方,机会难得,他提腿便向他们的后背狠狠踹去,这些人此时还在纳闷着这个人跑去了哪里呢,当然不会料到他的这一招,众人后背冷不防的被踹,还不及反应,一个个就栽到了擂台之下。

倒在地上的一共十三人,其中有四人被宣幽重伤,这四人中一个手臂伤得极重,其余二人伤在腿部,而那个抱住他大腿的人,则是整个脸都被宣幽给踏肿了,如今样貌已是走了样,看不出是谁了。

剩下的人伤的倒是不重,可这一摔也着实是疼的,他们一个个在地上打着滚哀嚎着,同时,还不忘朝着宣幽嘲骂,他们也知道是自己输了,武力上打不过,也只能在嘴上找找平衡,过过瘾了。

眼见着十余人败下阵来,又接着上去了二十余人,他们虽人数众多,却无一高手,耳听得惨叫声此起彼伏,被宣幽打得落花流水。

半个时辰后,这二十个人也全军覆没了,擂台下的人见二十人都被打下来了,便又上去了三十余人,打了这么久,他们也看出来了,凭自己的武功是肯定敌不过他的,可这么多人一波一波的轮番上阵,他纵使武功再高,打也总会打累了吧!

他的武功再精妙,没有了力气可是真真的不行的!所以采用了车轮战术,准备和他耗到底!

唐耀心里暗暗笑着,这么多人,不说伤你几何,便是累也把你累死了,唐先,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你自大的后果,自作自受!

擂台下的弟子们似蜂群一般,一波又一波接踵而来,蜂拥而至,络绎不绝,完全不给宣幽歇息的间隙。

宇落在下看的揪心,几次都想上去帮他,可每当她要提步上去的时候,都被他那认真而又严厉的眼神给制止住了。

她没有打算去违拗他的意思,没办法,只得站在原地接着观战。

又过了半个时辰,地上又平添了三十多个受伤的鬼唐门弟子,均在那里痛苦的哀嚎着……

打退了这三十余人,宣幽只觉脑中一阵晕眩,他身子晃了一下,后退了几步,扶住后面的大鼓以稳住身子,额上不断的渗出豆大的汗珠,他粗重的喘着气,面色略带憔悴。

宇落见此情景,想到他应该是刚刚妄自胡来使用灵力所致,在太古大陆的时候,自己使用了灵力之后,可也是昏迷了许久才醒过来的。如果他一会在打斗中晕了过去,实在太危险了,会丢掉性命的!

思及此,她关切的注视着他,给了他一个询问的眼神,意思在说:“宣幽,你下来歇歇,换我上吧!”宇落虽然没说话,但是,她知道,他会懂的。

同时,他正好也看到了她,见她投来了询问的目光,宣幽硬撑着扫去疲倦的面容,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意思是说:“放心吧,我应付的来,你只管在下面看着就好。”

宣幽这一双令人安心的眸子,一如那日入院武试,宇落看他的眼神一样,是那样的满怀信心,不容许有半点质疑。

宇落就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着他,忽的,她唇角翘起,乐了起来,转身,悠然坐下,心下想着:“果真是我错了,如此担心你,真真是我杞人忧天了!你说赢得来,就一定赢得来的!”

而一旁的唐立早已经看的呆愣了,他不由得对他改变了看法,这唐先若打败了十人也就罢了,可这一来一回的,他已经伤了弟子六十余人了,这人怎会有如此惊人的体力,他的极限到底在哪里呢?

擂台上,宣幽休息了片刻,体力已经恢复了些许,他扶着鼓站直身子,缓步走到擂台的中央,淡淡的说道:“你们还有多少人,想打的全都上来吧,速战速决,不多费事了。”

擂台下仅剩的这四十余人听到他如此挑衅,不容分说,纷纷翻上了擂台。

“呼……”

宣幽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最后这些人了,全部打完就都结束了。

他用衣袖拂去额头上的汗水,只一下,袖口就都被浸湿了,可他全然没有在意这些,只要扫清了这些障碍,便是回去躺上几天也是值得的!

说话间,四十余人已经以宣幽为中心围成了一个圈,有如猎人抓捕猎物一样,逼得他无路可逃,他们不留缝隙的向他全力攻击着,这一波打累了退到外围,换一拨人继续打斗,如此往复……

与此同时,宣幽手握折扇逐个抵挡着……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与这四十人周旋的了,仅是凭着自小的勤学苦练在身体里所烙印的本能在战斗着。

这场战斗是持续最久的一场,双方迟迟僵持不下,宣幽的体力被大量的消耗,已经几近倒下的边缘了,他咬着牙,死撑着……(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折扇,来历非浅 一个时辰就这样子过去了,宣幽最后踢落了台上仅留的一个人,而后背靠着柱子坐了下来,重重的喘着气,他将脑袋抵在柱子上休息,终于完事了。

这几个时辰里,他都在一刻不停的战斗着,现如今,他的体力已经几近耗光了。

宇落见打斗终于结束了,她一个箭步来到他的身边,一边替他包扎着伤口,一边轻声责备道:“你太乱来了!”

宣幽此时虽身心疲惫不堪,但表情依旧温和,他笑着点头,这笑容虽没有温度,却像一股暖流一样涌进心底。

“说好了今后要以性命守护你的,堂堂男儿,怎能食言!”只是,这句话,他只在心底默念了一番,并未说出口。

宣幽此番替宇落挡下了这一众人,使得她可以全身心的去对付唐光、唐耀、唐闷这三个人了。

包扎完毕,宇落轻拍他的肩膀,坚定的说道:“现在,你歇着,我来!”

经过这几个时辰的折腾,他原本就不轻的伤口被撕裂的更大了,之前打斗的时候不觉什么,可是一静下来了,这疼痛立时显现出来了,他按着手臂伤痛的伤口,不忧反笑,他知道,只要挨到了第二场,宇落便肯定会赢的。

擂台下面的一众弟子们已经知趣的退出了武试场,好给五人腾出战场,他们也知道刀剑不长眼,高手过招,他们留在这没准又受伤了。

……

第二场比试的是暗器,虽然唐耀之前说的规矩是点到为止,可是,这下手轻重完全在使用人的一念之间,分寸实难把握。

宇落边思索着,一边走到了擂台中央,她静默的站在那里,思索着速战速决之法,她身材虽娇小玲珑,可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光彩照人,当真是丽若春梅绽雪,神若秋蕙披霜!

她并不想无故伤人,心里盘算着要在唐耀他们动手之前便赢了此局,否则一旦动起手来,很难把握轻重,如若伤了这三个人,必会结仇,日后也不便行事,思及此,她将白皙的手指伸进了衣袖,似是在抚摸着什么……

可是,对面的唐耀却全然不这么想,他看着她那玲珑有致的一抹黑顿时心生阴鸷,心想:这也是为了师妹的幸福着想,这两个贼人定不是什么好人,所幸就一不做二不休,在这里把两人斩草除根算了。

而唐闷站在他的身后,还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脸上的表情木讷呆愣,看不出有何主见的样子。

唐光的目光落在宣幽身上片刻,又移向了宇落,而后他与唐耀耳语了几句,便走出了武试场,他向来不喜欢以多欺少,况且他的武功也不如这两位师弟强,有他们在这把关也就足够了,自己在这也是多余。

唐耀和唐闷走上台来,这次换成了宇落在台上比武,而宣幽在一旁看着。

宣幽起身,准备换个地方观战,好把擂台让出来,他正欲转身,不经意间,发现那个小鬼唐立正躲在一个极为隐蔽的地方盯着这里看,只一瞥,便见这小鬼的眼神里有着普通十岁孩童所没有的沉稳和犀利。

台上,唐耀先动起了手,他长袖一挥,“噌”的一声,瞬时飞出几十根细如发丝的透骨针来,对准了宇落的头、颈等要害部位,这些穴位无一不是死穴,中了任何一针都可能断送了性命的,更何况他那针上极有可能还涂了剧毒!

宇落从容不迫,偏头躲开,她秀眉微蹙,心想:我不愿横生枝节,可偏偏你们还不领情,真是白白浪费了本小姐的一片苦心啊!

与此同时,唐闷也加入了战局,别看他这人平日里看着呆头呆脑的,可真打起架来,竟然还有另一面,如此的狡诈灵活!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当然,身处其中的宇落是根本无暇顾及这些的,只有在一旁观看的宣幽才有闲工夫琢磨这些事。

两师兄弟配合默契,见缝插针,完全不给宇落一刻的喘息机会。

当然,宣幽在远处也没闲着,时不时地还要拿折扇拨开那边飞过来的透骨针,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这两人太急于干掉宇落和宣幽了,以至于都不去理会门规,开始明目张胆的下杀手了。

见宇落躲闪的游刃有余,唐耀的急脾气立时上来了,他攥起拳头就要向宇落的小脸砸去,这一拳,势夹劲风,眼见着就要打到她的脸颊了!

不料,拳到中途,忽然从半空中飞下一件什物,缠住了他的手腕。

这东西冷冰冰、滑腻腻的,一缠上他的手腕之后,随即蠕蠕而动,唐耀登时吃了一惊,急忙缩手去查看,他定睛一看,竟有一条白色略带透明的细蛇缠在了他的手腕之上,而这蛇头之上的花纹酷似人面,甚是可怖!

唐耀本也不是个胆小的人,如若是一般的蛇,他绝不会如此慌张的,可这蛇生的着人面纹,的确是恢诡谲怪、怪异非凡,任谁见了都会被吓破胆的啊!

他大声惊呼,挥臂力振,但小虬儿已然牢牢的缠在他的手臂上,说什么也甩不脱,它抓的牢固,更趁势往里钻着,唐耀急的上蹿下跳,只伸的手去掏,但却全都扑了个空,只急的双足乱跳,手忙脚乱的欲解衣。

宇落见此情景,“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原来他这粗糙的汉子也有怕的东西啊!

与此同时,她催动体内灵力,一道火刃自掌心飞出,她故意偏了一点方向,火刃的边缘正好划过唐耀的左颈。

他此时还在胳膊被缠的慌乱之中,只觉脖颈突然一热,抬起手去摸,殷红的鲜血沾了一手。

“唉呀!” 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满心满脸的懊悔和不甘心,气自己太轻敌,紧攥着拳头,一拳锤子了擂台之上,可是,不甘心也没有办法,他的输已然成定局了,即使再不甘愿,也不得不退下去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寄希望于这个呆闷的师弟了。

战罢,小虬儿从他的手臂滑出,随即一跃,钻进了宇落的鞋靴只中,宇落小声的对它说着话:“虬儿乖,今天可辛苦你去那么脏的地方了,回去就给你洗的干干净净的。”

唐耀走之前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说道:“唐后,想不到你这么阴险!”

宇落浅笑安然,反唇相讥道:“拼暗器,还得要拼个光明磊落、正人君子?你真当暗杀是这么幼稚的游戏吗?从你口中说出这句话,实在可笑!”

唐耀被她这一呛,登时哑口无言,他“哼”了一声,转身愤然离开。当与唐闷擦肩而过的时候,他重重的捏了一下唐闷的肩,小声说道:“师弟,师妹的幸福可全靠你了,你定要赢了他!”

唐闷没有应声,他目送着师兄的背影走出比武场,直到消失,而后转过身来,看了看宇落,似是很小心的说道:“既然师兄都输了,那我便没有再比试的必要了,第二场,你们已经赢了,我回去禀告掌门,你们这就回去准备第三局吧,如果你们已经准备好了毒药,也可以现在交予我。”

宇落微微颔首,说道:“谢师哥。”

宣幽此时也已恢复了些许体力,他来到宇落身旁,本来以他的性格,出于礼貌,他应该拱手以表谢意的,不过不管是以这两人所下的狠手还是顾先的性格来说,他都觉得都不应该与他多费口舌。

两人从袖兜中各拿出了一个小瓷瓶,递给了唐闷。

宇落接着补充道:“喂,师兄,这樱花瓷瓶是我的,而那个向日葵的瓶子是我哥的,你可千万别认错了啊!”

“好!”唐闷仔细收好了瓷瓶,道了声别,便走了。

待确定了比武场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宣幽才开口问道:“宇儿,你把火毒给了我,那你的瓷瓶儿里面装的是什么啊?据我说知,你并不会自己配制毒药吧?”

宇落眨了眨眼睛:“猜?”

宣幽不禁好奇的说道:“猜不出!”

宇落偷笑,说道:“我的血。”

宣幽反问:“你的血?”

宇落淡定回答:“我的血!”

宣幽不禁惊愕,“这也可以?”

宇落邪邪一笑,眼儿弯弯,“当然,我的血现下可是混合了好多毒药的,定比那火毒还毒。”

宣幽轻摇着折扇,千言万语只汇成了两个字:“服气!”

宇落给了他一个骄傲的眼神,“服了吧!”

她看着他手里拿着的那把折扇,立时来了兴趣。刚刚在擂台之上只见了个大概,并没有看得大清这柄折扇,如今,细细看来,这扇骨的材质以她的博学多识竟然一时分辨不出来。

这扇子的扇骨似是隐隐之中泛着玄色的光泽,单从这一点来看,定不是什么普通的木料。

扇骨之上浅刻着繁复的花纹,其下挂着一个玉坠子,这块古玉,色绿如蓝、温润而泽,其上也同样刻着某种类似图腾一样的图案,先不说这花纹如何的繁复神秘,单说这块古玉的颜色,也是世上十分的罕见的!

宇落不禁好奇的问道:“宣幽,这扇子,这玉?”(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这里,水很深呐 宣幽并没有想到宇落竟会如此好奇这柄折扇的来历,他沉敛着双眸,静默了半晌……

而后淡淡说道:“哦,这扇子啊,是我娘亲临终之前留给我的,而这块古玉也是我自小便戴在身上的,说来,也同样算是娘亲留给我的遗物吧!后来随着我的长大,觉得一个男子脖颈上挂块古玉实在有些娘,便摘了下来,一同系在了这折扇之上,当了个挂坠。”

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说话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遂轻咳了一声,以平稳语调,而后接着说道:“后来我发现这扇骨虽为木质,却也是坚不可摧、水火不侵。说来,能发现这柄折扇的秘密,还真是多亏我那两个亲哥哥呢!”

说到这,他无奈的笑了笑:“要不是有他们执意破坏折扇,或许我一辈子都发现不了这其中的奥秘呢!而后,我便贴身带着它了,以备不时之需,不过,怎么说也是娘的遗物,我轻易还是不舍得用它做武器的,所以之前我一直没有拿出来用过。”

一见宣幽提起娘亲时那几度有些哽咽的语调,以及他靛蓝色眸间一会闪烁着光芒一会又黯然失色的复杂情感,宇落直觉他的娘亲一定也是个和他一样性格的人,温软如玉、美丽静好。

想必他有娘亲在的那几年应该是过得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吧,要不,现在怎会有如此温暖的笑容呢!

宣幽正望着天空失神,宇落不忍去打扰他,只好在一旁静静的坐着等候。

这一刹那,宣幽似乎回到了小的时候,耳边依稀响起了娘亲的声音……

“幽儿,娘亲真的很懊悔没有在你年幼的时候多陪陪你,没有抓住和你在一起的这段的时光,现如今娘已经没有族人那么大的抱负了,只希望你能在这片大陆无忧无虑的长大,不要再卷入先知一族的纷争了,这辈子都不要踏入太古大陆,这句话,你一定要记得,答应娘,好吗?”

那时他还小,这段记忆也早已尘封在心底了,就连上次身处太古大陆的时候都没能想起来,而这次,不知是因为催动了体内灵力的缘故,还是看到这柄折扇睹物思人了,竟然回忆起了娘亲临走前说的这番话!

半晌,宣幽缓过神来,四下里寻找着宇落,发现她此时正坐在擂台之上,双脚一荡一荡的望着那斜阳,他便也走了过去,倚在宇落身旁的柱子上,细语问道:“等很久了?”

宇落:“没多久,就一会……”

宣幽:“怎么,没叫我?”

宇落弯着墨黑色的眼眸,浅笑莞尔,说道:“怕打扰你呗!你肯定是在回忆和娘亲的美好时光呢,这叫我如何忍心去打扰你呢?”

宣幽腼腆的笑了,回答道:“其实,也没有啦,只是,看到这扇子,忽然想起些陈年往事而已!”

他暂时不打算将这事说与宇落听,因为现如今这样的形势,一时半会是去不了太古大陆的,说了,也只会扰乱大家的思路,徒增烦恼罢了。

他心下盘算,还是等下次自己去太古大陆的时候,再亲自去查身世也不迟。

宇落问道:“宣幽,看你那完全沉浸在其中的表情,你的娘亲肯定对你关怀备至,总陪着你吧?”

宣幽回答:“不巧,正相反,小的时候我显少能见到娘亲的,自记事以来一直都是由我的乳母常陪伴左右的,娘亲那时经常外出,有时半月都不回来一次,可是,即便如此,娘亲待我依然很好,一有时间就会陪着我读书,玩耍。

他接着回忆道:“那是我刚满六岁的时候吧,有一天,宣王爷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对我说,我的娘亲已经死了,而他,是我的亲生父亲,遂把我带回了王府,从此,我就开始了和宣王府那几个人斗智斗勇的生活……”

宇落一听到“斗智斗勇”这个词,禁不住“噗嗤”一声乐了,她轻声调侃道:“斗智斗勇?依我看,这个词应该换成处处忍让吧,以你这如此温和的性格,你一准恭恭敬敬、小心翼翼的生活着,为了不让宣王爷为此为难。”

“呵呵……”

宣幽尴尬的干笑了两声,说道:“好吧,被你发现了,现如今,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了!”

他其实并没有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可宇落却反而有些伤感了,她看着他,眼底略过一抹痛惜,说道:“宣幽,你以后断不要这样委屈了自己活着,正因为你总笑,所以别人觉得怎么伤你,都没关系的!”

听到宇落的这番话,宣幽心底猛地抽痛了一下,他一改嬉闹的表情,而后认真的说道:“好啦,我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往事了,不是已经都过去了嘛。我们言归正传,你觉得第三轮咱们有几成把握过关?”

宇落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认真的考虑了半晌,而后幽幽的回答道:“我觉得,是十一成吧!”

宣幽诧异问道:“竟然这么笃定?”

宇落笑了,信心满满的说道:“本大小姐,就是这么有自信!”

宣幽没答话,稍一施力,跳下擂台,往外武试场走去。

宇落也起身,同时跟了过去,调笑道:“怎的,我自夸两句你就不乐意听了?还是,你感觉大不如我,自尊心大大受挫了?”

宣幽笑而不语,径自走着。

这两抹身影愈渐变小,消失在了夕阳的余晖之下……

另一面,鬼唐门议事厅。

掌门人早早的来到了大厅等候众人,唐沈与往日一样,依旧站在他的身旁。

大门徐徐打开,唐光、唐耀、唐闷,唐眉四个人依次走了进来,唐耀手中提了两个竹笼子,里面各装了一个活物。

四人进来之后,在下面站定,唐闷上前把两个小瓷瓶交予了唐沈。

唐沈拿在手中看了良久,而后把小瓷瓶中的毒药倒在了两个透明的玻璃瓶中,以便更好的观察。他上前拿予掌门观看,这两种毒药一个是透明色的,而另一个是血红色的,掌门微微点了点头。

唐沈凑在掌门人的身旁,两人密谈良久,而后唐沈起身,将毒药交予唐光他们做辨认。

几个人轮流拿到手中细细研究,按平日里的方法,从气味、颜色、形态等方面着手,半晌,未果,他们均未分辨出这是何种毒药,四个人使出了浑身解数,不料却一一败下阵来,只得垂头丧气的禀告掌门人结果。

不过,唐立却从中看出了些许端倪,他说道:“禀告掌门人、唐沈师叔,弟子觉得这瓶红色的毒药很像是人的鲜血,不过,这也不足为奇,自古以来,药师们以血喂毒的例子就屡见不鲜。”

他顿了一下,思考着,接下来的话该说还是不该说呢?可是,话已至此,却也是不得不说了,这次就豁出去了,说出来不过是被掌门责骂几句有辱师门,不打紧。况且,大家都安静的等待着他接着往下说呢!

他看了看师弟和师妹,而后接着说道:“但是,我觉得这血液中的毒药似乎与我们鬼唐门独门秘传的毒药-唐毒非常的相似,不知是为何故?”

唐沈点了点头同意他的看法,心想他的直觉很犀利啊,刚刚唐沈也是发觉了此点,才与掌门交谈良久的,只是新派们并不知道,鬼唐门的镇门之宝唐毒已经面临枯竭的边缘了!

他没再多说,示意他们去试试这药的毒性。

唐闷领命,他从怀中取出两根细针,在两个瓶子中各沾取了少许的毒药,插入笼子中两个活物的皮肉之中。

四个人凑过来观察,被透明毒药所伤的活物顿时表情无比扭曲,躺在地上痛苦的嚎叫着。而被红色毒药所伤的活物表情也是同样的痛苦,但是,它只叫了一声,便再也发不出声音了,从它紫黑色的皮肤来看,应该是中毒后立时被麻痹了。

在场的人看到此景皆是一惊,不只是惊讶这毒药的猛烈程度,更惊讶于红色毒药的症状都几乎与唐毒一样,天下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唐沈此时缕着胡须,心下想着:难道那两兄弟还会知道唐毒的配方不成?但是,贸然去问他们两个,他们也断不会说出来的,而且,这样定会暴露鬼唐门已经不再掌握唐毒配方的事实了。

唐沈对这红色毒药着实感兴趣,他思前想后,临时想到了一个折衷的办法,他决定让唐闷把毒药拿去给韩姑娘看一看,她博闻强识,在药毒这两方面她都是行家,可能她会知道这其中的成分也说不定呢。

自前代掌门人死后,唐毒的配方就跟着一起失落了,他本以为可以在老派们的口中问出配方,可这些老家伙们一副视生死如归家的样子,他与他们周旋了许久愣是没套出半点有用的信息!

思及此,他将目光转向了唐闷,随后说道:“唐闷,你把两瓶毒药即刻送到韩姑娘那里,就说唐沈烦请韩姑娘帮忙,看能否分辨出其中的毒药是何种?”(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 殿下,佳人邀约 唐闷抱拳领命,走过去,准备拿起两个瓶子,可还没等他将瓶子拿到手中,就被唐耀一把抢了去,他对唐沈说道:“师叔,还是我去吧,我脚程快,他慢。”

唐沈表情划过了一丝不自然,事已至此,只能由他去了。

唐耀见师叔默许了,便乐颠颠的直奔鬼唐门东南角的庭院去了。

掌门人一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吧。三人恭敬的行了礼,而后走出了议事厅。

……

唐眉与唐光并肩走着,看着师哥那英俊的侧脸,她的脸颊有些微微泛红。

唐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师妹,师弟,你们觉不觉的那两个盗贼兄弟的身份有些可疑。”

唐闷安静的在后跟着,没有答话。而唐眉疑惑的摇了摇头,问道:“师兄,何故如此认为?”

唐光:“只是觉得对一个拈花小贼来说,两人的武功太过高强了,不仅如此,制毒也是一顶一的高手,这样的人,是不是太完美了?如若这么强,凭两人的性格怎么肯呆在唐门这里听人使唤呢?”

唐眉:“我倒觉得他俩并是什么坏人。”

唐光轻拍了一下她的头,说道:“你呀,就是太轻信人了!

唐眉摸着自己的额头,说道:“师兄,你就别瞎猜了,连师叔和掌门都不怀疑他俩,你还在这疑神疑鬼的做什么?”

唐光:“对了,你们觉不觉的最近师叔和掌门人的行为举止也很怪,自老派失踪之后,掌门人几乎都不出现在我们面前了,整日在密室里面呆着,有事都是师叔代为转达?”

唐闷听及此,面部表情顿时变得僵硬了,只是,他一直低着头在后面走着,并未被前面两人发现。

唐眉托着下巴,半开玩笑的说道:“你说,不会是师叔在挟天子以令诸侯吧!”

“嘘!”

唐光赶紧将食指抵在唐眉的唇边,紧张的看了看周围,说道:“师妹,这种话你可千万不能乱说,还好这里只有我们三人,否则被别人听到了,传到掌门人耳朵里,那可是大罪了。”

唐眉满不在乎的说道:“没事,这里又没有外人。”

唐光:“不过,你们日后行事也多留意一些,凡事长个心眼儿为好。还有,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我不希望再听到第二次。”

“嗯……”

唐眉和唐闷齐声应着。

“对了,师兄,过几日,镇子上有个庙会,我一直都想去玩呢,不如,我们……”唐眉想拉着师哥出去玩,可是扭捏了半天,不知怎么开口。

“一个庙会,有什么意思,一天玩心那么重,不如去跟唐姑娘多学学东西呢!”这唐光更是个木头脑袋,听了半天愣是没听出来师妹的意思。

“哼!”唐眉一气,转身走了。

后面的唐闷听唐眉的话之后,握紧了双拳,没说话,走回了自己的屋子里。

唐光站在那里不明所以,自言自语道:“这俩人,怎么都走了?”

鬼唐门,议事厅。

三人走后,偌大的厅内只剩唐沈和掌门两个人了,唐沈开口说道:“掌门人,你以为那毒如何?”

掌门人:“那毒药的确与唐毒甚为相似,若是能被韩姑娘查明了成分最好,不过,老派们那里也是不能松懈了,还得抓紧时间严加拷问,我就不信那几个老匹夫能扛多久!”

唐沈:“明白。”

掌门人:“这顾先、顾后两人,姑且先收进新派吧,日后还有需要用到他们的地方!”

唐沈:“遵命!”

掌门人:“送我回去吧!”

唐沈点头应着,随后一拉后面墙上的机关。

“轰隆隆”的声音响起,只见墙上赫然出现了一个黑森森的通道,小鬼唐立不知何时凭空出现在了掌门人的身后。

他同唐沈一起把掌门人搬到轮椅之上,一同推着他往密道走去。

唐沈问道:“今日的比试你都看了,有何想法?”

唐立:“这两人的确值得斟酌,不过,只要能为我们所用,现如今也无暇顾及这些了!”

唐沈缕着胡须,没有说话。

三个人的身影往暗道里面走着,深处,不时传来几声唉叫,听声音,像是上了岁数的老者。

……

宣幽与宇落回到屋子之后,依旧习惯性的四下里检查一下是否有人在暗中监视,待确认安全后,才坐下来。

宣幽此次打斗着实累的不轻,可是他也不便在宇落面前表现的太过随便,只走到会客室东面的暖塌上坐下,后背倚着个靠枕休息。

他回想起最近几个月的种种经历,简直是如梦似幻,轻易就颠覆了他的世界观,这真真是原来想都想不到的,这几个月过的当真比过去几年都还要长、要累的许多!

可是,不知怎的,虽然如此的伤神费脑,他自己却反而乐在其中呢,似乎是生活忽然有了目标,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一样,不再是那个宣王府每天只是练功混日子的小王爷了!

宇落走过来查看他胳膊的裂伤。

“恩,血已止住,无大碍了,来,你把这个药丸吃了吧!”说着,她递给了他一个药丸,顺便拿过来一杯水。

宣幽接了过来,看着这枚棕色的药丸,说道:“你是药匣子吗?怎么总能拿出各种各样的药丸啊,我真好奇你的百宝袋到底是有多大?”

宇落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回答道:“我的人生信条就是宁滥勿缺,宁可备而不用,不可用而不备。”

宣幽:“是是是,小生佩服至极!对了,我们今天表现的这么抢眼,会不会暴露身份?”

宇落:“不让他们怀疑是不可能的,鬼唐门的人本来就疑心颇重,待我们查到幕后黑手和掌门人的真面目之后,便不用再演下去了。”

说起鬼唐门,她总觉得这背后还隐藏着更大的阴谋,他们这个帮派的水很深呐!

她接着说道:“眼下,他们似乎还有更大的问题要解决,还是那句话,两害相权取其轻,我们现在肯定是属于清的一方!所以,还算能安稳的待上数日。”

宣幽:“总觉得新派和掌门人之间也有些隔阂在,不是互相信任的那种关系。”

宇落点头表示同意,“我也发现了,说不定,新派的人可以拉拢呢。”

宣幽:“不过,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不管从哪方面看,我们都算是外人。”

宇落:“你说得对,这次我们进入新派,有些太顺风顺水了,先不要有太大的动作,现在我们距离成功可以说是又近了一步,所以更要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宣幽:“前次是老派借着我们的手除掉了新派的骨干力量,而这次又是因为我们改变了时间线的缘故,致使新派胜了老派,宇儿,你说这等巧合,是不是冥冥之中早有定数了?”

宇落:“命运、定数吗?我总是隐隐觉得,我在亲手一点一点的改变着自己的轨迹,亦或是,自己在一步一步掉进别人早就布下的陷阱!”

宣幽调侃道:“预知?这就是你们先知一族特有的技能吗?”

宇落知道他是玩笑话,便没搭话,只是斜睨了他一眼。

宣幽接着说道:“对了,我今日看到那个小鬼了。”

宇落:“恩,我也注意到他了,这小鬼一直在暗中看着比武,依我推断,他知道的事不比唐沈少,肯定是掌门人的亲信无疑。”

宣幽:“只是,我很好奇,一个孩童怎会有那样老成的眼神呢?”

宇落:“难道,他只是长得小?”

宣幽:“……”

宇落:“如今还是没有什么重要线索可寻,今后还是见机行事吧!”

宣幽:“那日,我不经意间看到了藏书阁的所在了,咱们哪天去看看。”

宇落:“嗯,好,那捡日不如撞日,就晚上去吧!”

宣幽:“也好,咱们午夜子时过去,我在外给你把风,你进去查找。”

宇落:“好!”

……

唐耀来到了西南角的庭院,扭开机关,闪身进了密室。

一进来,他四下环顾,不见一人,草药被打翻了一地,他顿时警觉了起来,难道,出了什么事了?

往日里,韩姑娘都是会在这里熬制草药的,可如今一片狼藉,人还不见了。

他五感顿时敏锐了起来,忽听密室深处有细微的脚步声,愈渐清晰……

他把身子贴在墙壁之上,深处的人刚露出半个脑袋,他便以手臂做刃,登时劈了下去。

一见来人是韩姑娘,他赶紧停住动作。

她抱着个雪白的兔子,睨了他一眼:“怎的,杀人灭口不成?”

唐耀赶紧解释:“怎么会,见韩姑娘没在,怕你糟了贼人不测!”

韩姑娘咄咄逼人的说道:“有什么好怕的,你们整日的跟着我,怎会有人敢近前。”

唐耀被她说的更加慌张了,他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推说:“那也是为了保护韩姑娘的安全不是,而且你晚上回去歇息的时候,可是没有人跟着的。”

韩灵若大大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心下想着:哦……晚上没人盯梢!

唐耀见她半晌没有说话,他先开了口,“韩姑娘,唐沈师叔想让你帮忙鉴定一下这两瓶毒药的成分……”(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女人,争风吃醋 太古大陆,太子殿。

空从外面一蹦一跳的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个十分精美的信封。

走到主寝殿门前,看房门紧紧的闭着,他轻轻敲了敲门。

“主子,有个美丽的姑娘送了个邀请函来,我问她是谁,她只说见信自会知道,而且,还有个马车在外等候。”

“进来!”

空推开门,走了进来,将那枚信封递给了敖宇翔。

敖宇翔接过来,仔细看了看。

这枚信封的颜色是靓丽的樱桃红,用料考究,从内还隐隐的散着些迷迭香的香气,闻起来清香怡人。

他拆开信封,将开口向下,从中飘然而出一方锦帕,落在了桌子之上。

他拾起锦帕,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右下角绣着的迷迭香花的图案,颜色是同信封一样的樱桃红。

这,看着极像芊舞阁的物什,因为芊舞阁速来喜用迷迭香做样刺绣。

这方锦帕之上,工工整整的写着两行字。

太子殿下,太子妃,只请一叙,还望赏光!

千染!

此笔体飘若浮云,矫若惊龙,不得不说,这书法与他的舞蹈一样,令人惊艳。

空好奇的问道:“主子,这千染姑娘莫不是看上你了吧?上次秋围,她不是还缠着离澈公子来着吗?”

空嘴上虽这么说,其实他内心真正想的是:主子你都有家室的人了,你可千万不能被千染姑娘勾了去,伤了王妃的心啊!更何况,千染那姑娘本还拈花惹草的!

“哼!”

敖宇翔冷哼一声,他这点花花肠子他怎会不知!

他起身,命令道:“更衣!”

空大惊:“啊?主子,你还真去啊,主子,你可要三四而后行啊!主子,你不是素来不喜欢烟柳女人的吗?”

敖宇翔只静默的换着衣服,对他的聒噪完全不予理会。

这时,默走了进来,空一见到默,就像见到了救星一样,他一个瞬移到了默的跟前,抓起他的胳膊,便往敖宇翔的身边走。

空一边走着,一边还不忘附在默的耳边小声的说着话。

“默啊,你快去劝劝主子吧,他现在就要去找那个漂亮女人去了,这叫我以后怎么向王妃交代啊……”

默在一旁,一直默默的听着他的碎碎念,难得他今日的面部表情起了变化,不过,这变化,也就仅限于嘴角微微翘起而已。

而这些,也就只有空这么近的距离才能发现得了。

可,他在那一直心神不宁的,已然错过了这许久不遇的机会。

默看了一眼主子那玩味的表情,知道他是在戏弄空呢,难得主子今日好雅兴,他怎能败了他的兴致呢!

此时,敖宇翔已然换好了衣裳。

一身玄色窄袖宫装,袖口处镶绣着金线祥云,腰间朱红白玉腰带,上挂白玉玲珑腰佩,气质优雅,气度逼人。

他迈步,出门……

空赶紧小碎步跟了上去,在敖宇翔身边像念经一样:“主子,空跟您去吧,以防有人加害于你。主子……”

“空。”

敖宇翔忽的停下了脚步,故意冷眼看向他。

他这一停,空却完全没反应过来,还在迈着步子,见主子喊他,他忙收回脚。

应着:“恩?主子,什么事?”

敖宇翔:“我,只想问你,那珈蓝宇落给了你什么好处?她已然不在这了,你还这么尽忠职守的帮她盯视着我?”

“这,这……主子,我,我不是……”空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敖宇翔:“若是我现在要去找个女人消遣,你当如何?”

空:“我……”

敖宇翔:“我今日就接了千染回太子殿,你当又如何?”

空一听,急了,“我才不信!”

敖宇翔邪抹一笑,没有理睬他,几个闪现便出了太子殿。

空难过的低下了头,两个食指揉着衣角,喃喃道:“主子,算空看错你了,以后要是王妃回来了,问起此事,我一定实话实说,才不帮你呢,哼……”

默这时走了过来,虎摸了一下他的头,幽幽说道:“那千染是个男儿身!”

“啊啊啊?!”

空这尖厉的嗓音,简直如划破了整个太子殿一般!

默被震得直捂耳朵,空转过身来,抓着他的肩膀不住的摇晃,“默,你说的是真的吗?对了,你怎么知晓的?”

默给了他一个很让人耐人寻味的表情,意思是,无可奉告,转身,也走了。

空当然不会放弃,他使劲的缠着默要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可默本就是惜字如金之人,自此之后,就是一个字都没有说。

默见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这件事情之上,不由得提醒他道:“你再不追去,可就追不上主子了!”

空一拍脑门,“呀!我怎么把这事忘了。”

他赶紧闪身追了出去,还不忘回头指着默的鼻子喊道:“你等我回来,再细细给我讲!”

默也不理会他,几个闪现,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走廊此时空无一人,晓木从后面走了出来,她只听到了默说的话,心下考虑着是不是要报告给皇后呢。

前阵子,敖宇翔派默去调查过千染的底细,因为他在那次秋围狩猎出现的太过突然,这不得不引起他注意。

而千染又是经离澈请来的人,这让敖宇翔又加深了一层对他的怀疑,他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请得出来的人,其中定有算计。

敖宇翔早就看出他是个男子之身了,这事,估计离澈也一准知道,不然他那么清冷的人,怎会让他如此近身呢!

不过,千染的真实身份却是敖宇翔所没有想到的,只能说,这人,隐藏的太深了!

今日,既然他主动找上门来了,那敖宇翔岂有不亲自去会会的道理!

他也想去探探他的底了,看看他到底有何所求。

敖宇翔走出太子殿大门,登上了外面等候已久的马车。

空紧跟着也追了出来,见主子所坐的马车已经下山去了。

他把手放在嘴边,“啾……”的一声口哨响,跑来了一匹漂亮的良驹,他翻身上马,紧随着主子的马车而去。

……

芊舞阁,太古大陆最负盛名的舞姬馆,其院落建在一处山脚之下,距离敖国的皇城都不远。

这个院落,整个是一座山水园林的设计。

如天堂美景一般,亭子或踞于山巅,或屹立于水滨。高低相间,错落有致,从不同高度欣赏都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院落中到处都种着迷迭香,微风拂来,淡淡的花香怡人,清心提神。

亭台轩榭,回廊楼阁,到处都透着温润秀雅……

这里环境清幽,山水交叠,秀丽的女子如云,个个身怀绝技,舞姿曼妙。

这叫这些文人墨客,公子郎君们怎能不乐而忘返,怎会不想留在这里夜夜笙歌呢!

马车停在了芊舞阁的门前,敖宇翔悠然走下马车,这驾车的女子也是模样俊俏的很。

可是,敖宇翔却看都没看一眼,甚至,一点怜香惜玉的念头都没有。

空在后面风尘仆仆的追来了,快马加鞭的,可算是赶上了,见主子就站在前面,他赶紧下马,跟了过去。

门口,芊舞阁的人一见是敖国的太子到了,舞姬们纷纷站在院落的不远处围观着,不敢近前。

这可是稀客中的稀客,从未见他来过这里的。

她们对这个冷冰冰的太子可是早就有耳闻的,数日前那一战,他可是一战成名!

冲冠一怒为红颜,可是成了最近街头巷尾的热门话题,

芊舞阁的客人们不乏皇子贵胄,这阵子,他们可是无一不谈论这事的。

这世上,别的传的不快,可是流言蜚语传的最快。

这每日被客人们挂在嘴边的才貌双全的敖国太子敖宇翔,她们可是早就想一睹为快了。

庭院中,一女子引着敖宇翔在回廊中穿行。

舞姬们纷纷用绢扇挡住自己的脸,贪婪的目光,一直盯着敖宇翔的俊颜。

黑亮垂直的墨发,斜飞英挺的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犀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颀长精炼的身躯。

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无一不在散发着他傲视天地的强势!

敖宇翔所到之处,都是一阵又一阵女子的惊叹之声……

“哇,原来我以为这敖国的太子,不过是个有着聪明的头脑的太子罢了,今日一见,当真是卓越不凡,人中之龙啊!”

“这战神太子若是宠幸我一夜,我此生也值了!”

“这太子,天下竟有人能配的上他吗?”

这类花痴的言论一波接着一波,此起彼伏,层出不穷……

舞姬们也都不招待客人了,全都围到这回廊边,痴痴的望着这俊冷孤高的太子。

虽然敖宇翔根本就没看过她们任何人一眼,可是,这依然不能阻挡这些女子们泛着花痴。

其中一位貌美如花,身段婀娜的女子,大着胆子,故意将绢扇扔在了前面,而后莲步轻移,过去拾。

一旁的舞姬们纷纷用怨恨的眼光看着她,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真是心机颇深。

“哎呦……”

她看准时机,在敖宇翔到来之前,故意绊倒自己……(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对视,各怀心事 这女子,分明就是想直直跌进敖宇翔的怀中啊!

虽说她这点心思早就被大家看出来了,可是,她这一跌,可是跌的很有技巧。

外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之下,完全看不出是她故意所为,相反,倒像是一个清纯少女的无心之举。

难不成,这女子平日里除了苦练舞技之外,还偷偷练就了这项技能不成?

一旁的舞姬们看着这女人的所作所为,不禁暗骂她好卑鄙,她们一个个都在心里咬牙切齿的诅咒着她!

同时,她们也在叱责着自己的愚笨,怎么这么简单直接的方法,自己就没想到呢?

与此同时,她们还在用热切的目光看着敖宇翔,希望他不要被这毒妇的伎俩所蒙蔽了。

她们的目光在前面几个人的身上来回穿梭着,真是好不繁忙!

空悠闲的站在一旁,看戏,这回可是真来对了,这里真是好玩的很。

一众美人们此时都是一脸的紧张神情,像如临大敌一般,拿在手里的绢扇都快让她们给揉碎了。

空不禁想笑,这与你们有半分干系吗,看你们这心操的!

按理来说,众佳丽们本也不是什么山野村姑,在这芊舞阁里可都是见过些市面的。

不管怎么说,芊舞阁也是行内首屈一指的舞阁,平日里,来这里的客人也是不乏达官显贵、王公贵子的。

不过,见到如此卓尔不凡的男人,可还真真的是她们打从娘胎里出来头一遭啊!谁若是嫁予了他,可真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空在后看着,前面拾扇这女子确也是貌美可人、人见犹怜啊!

要是换作别人,即使知道她是故意的,也不会忍心让她摔倒吧,这么个可人儿自己送上门来,任哪个男子都不会不动心吧!

眼看着敖宇翔就要走到她身旁了,姑娘们的心也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周围瞬时寂静了下来,或许,现下树上一片树叶飘落的声音,都能清晰听得到。

芊舞阁的客人们听闻此消息,也都不呆在屋子里面推杯换盏、吟诗作对了,纷纷出来要一睹敖国太子的不凡身影。

毕竟,敖宇翔可不是他们平日里想见就能见到的主,甚至,比敖国的皇上都难见到。

在他们眼中,他就是住在冰山上的冰块太子,传闻中给人的感觉就是冷清清、寒彻彻的。

不过,事实也确是如此!

今儿的客人中恰巧有慕国的三皇子慕延,他的目光一刻都未离开敖宇翔,心下疑惑着,这人来这里干嘛呢?

他本是打算来找千染的,那日在秋围狩猎大会,只一见,他就被他的倾城的美貌和曼妙的舞姿所倾倒了。

可今日一来,他却吃了个大大的闭门羹,管事的妈妈桑告诉他说,今日千染姑娘要闭门迎接贵客,其他客人一律不见!

慕延一拳捶在旁边的红柱之上,满脸愤怒,这个杀千刀的敖宇翔,原来他就是那个千染要会的贵客啊!

莫非?

敖宇翔也看上千染了?

他这刚抱得美人归,还没几日,就恋上新欢啦?

慕延忽的担忧起来,糟了,要是敖宇翔先下手了,哪还有他什么事了!他自言自语道:“不行,我得想想办法。”

正思索中,他的余光落到了那个拾扇的姑娘身上,他不禁笑出声来,这女子可以一用啊!

此时,回廊之中,拾扇女子眼看着就要一头栽倒在敖宇翔的怀中了,敖宇翔偏过身,轻松从旁躲过愈来愈近的女子。

可谁知,这女子竟还不死心,娇嗔了一声,张开双臂就要上前去抱他。

敖宇翔当然不会这么迟钝,一个瞬移,凭空消失了……

再看,他已然到了回廊的那一边了。

众舞姬们看到他如此峰寒峻峭的身影,更是激动的花枝烂颤、惊声尖叫,不能自已。

“啧啧……”

空满眼怜惜的看着那名拾扇的女子,如果刚刚只是侧倾着摔倒,本还不会太严重,可她偏偏要选了这么个破釜沉舟的方法!

那女子对自己的容貌和身段还是很有自信的,可她怎么都没有料到,自己这么个身娇的可人儿就要在他的眼前摔伤了,他敖宇翔根据就连扶一下的打算都没有!

甚至,他的余光,都不曾在她身上停留过。

空在后乐的前仰后合,自家主子是你们这些庸脂俗粉碰得的吗?

她的身子现在已经大幅度倾斜了,加之手臂还在张开着,已然掌握不了平衡了。

只听“哎呦”一声,她整个面部、前胸,和大地母亲来了个温暖的熊抱。

她成了个大字趴在地上,颜面尽失,这一摔,痛的她一时起不来身,而周围的人都在看她的笑话,完全没有要扶起她的打算。

也许,现下她自己也不想站起来,这个境况,也真真是没脸见人了!

空这时走了过来,在拾扇女子身旁停住,蹲下,用食指戳了戳她的脑袋。

一脸的调皮状……

“喂喂,你怎么不动啦?摔傻啦?”

“不过,也不打紧,看你这脑子本来也不灵光,摔摔更聪明!”

见那姑娘还在保持着摔倒的姿势,一动未动,空又戳了戳。

接着说道:“怎么想的,冒然就接近我家主子,今儿也就是主子心情好,要不然,你早就身首异处了,下回注意些吧,啊!”

拾扇女子此时满脸铁青,一直死盯地面,她的双手紧紧的攥着,气的发疯。

周围的舞姬们更是极尽嘲笑之能事,完全不给她留任何情面。

女子在心里暗暗赌咒发誓:敖国太子,你等着,我慧妍一定让你正眼看上我,然后我要把你吃干抹净,擦擦嘴走人!

空调侃完那女子后,起身,一蹦一跳的去追主子了。

他边走边嘀咕着:“不过,这女子的身形和面容倒是与王妃有那么一点相似啊,可是,这人与我们王妃那可差着十万八千里呢,哪能拿她与我们王妃作对比呢,根本比不了!”

“嗯嗯……”他满意的点着头。

“哎哎,主子,你等等我啊!”

空回神之时,敖宇翔早就消失在回廊的尽头了!

见他已经消失无踪了,舞姬们个个一副哀怨的表情望着前方,兀自发着呆,眼神迷离,像望着望夫石一样。

最后,她们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世上,除了自己,根本就没有人配的上这神一般的男人。

即使有,那也是他瞎了眼了,亦或是那女人使了什么可耻的手段!

……

景阳大陆,鬼唐门,宇落在屋里坐着,无端打了个大喷嚏,她揉了揉自己微红的鼻头,嘀咕着:“这屋子里温暖无风的,怎么好端端的着了凉了呢?”

殊不知,那是她千里之外的夫君,在外“拈花惹草”所惹的祸端。

……

芊舞阁庭院深处,带路的那女子害羞的引着敖宇翔往前走。

“太子殿下,前面这单独一栋的樓阁就是了,千染姑娘就在里面等着您,您请,小女子,先告退了!”

说完,那女子红着脸跑掉了。

空正好和她错过身,他看着那姑娘欣喜的样子,心想至于么,我家主子就那么大魅力?

当然,与他有着同样想法的还有一个人……千染。

千染站在樓阁的高处,冷眼看着外面,将刚刚庭院中那此起彼伏的喧嚣尽收眼底,那吵嚷,甚至直到现在都还没消散……

他嘴角一阵抽搐,恨恨道:“瞧你们一个一个花痴的样子,一帮没出息的女人!”

“看着个姿色稍微好看一点的男子,你们就这么把持不住了吗?”

“我平时都是怎么教你们坐怀不乱的?”

“况且,论容貌,丫怎敌得过我啊!平时见到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这么激动过啊!真是气死本少爷了!”

千染一双桃花眼死死盯着敖宇翔,撕心裂肺的在心底呐喊着,面色一会铁青,一会嫣紫,一张倾城的面庞已经被他扭曲的不成样子了。

风头全都让敖宇翔占尽了,这让他十分恼火。

只是,他并没有想过,女人对女人是从不会感兴趣的,有的,只是嫉妒!

“千染,姑娘,好兴致啊!”

敖宇翔人站在樓阁之下,“姑娘”二字拉的极为悠长。

他玩味的看着醋意大发的千染,本来俊俏的面容被他自己楞是扭的乱七八糟!

今日,千染穿的是一袭粉色的锦袍,满是描金刺绣,绣得是一簇簇嫣然的桃花,一整幅盎然的春意图。

他一头褐红色的长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随着微风轻轻地荡着。

月白色瑰丽的眼眸隐藏在一双撩人的桃花眼之下,只一弯,就是如此惊心动魄的魅惑。

千染如此的容貌,简直可以用娇艳欲滴来形容。

一个男子能长成这样,也是天下少有。

妖而不娘,媚而不骚……

他的存在,简直是让这普天下的美女全都黯然失色……

见敖宇翔来了,他也没觉尴尬,不慌不忙的转过头去,整理了一下自己因嫉妒而过分扭曲的面容,挂上了往日那招牌般妖媚的笑容。

“太子殿下,我们都见过一次面了,怎的还如此生分,快请进来,妾,这就下来迎接……”(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彼此,心照不宣 芊舞阁,南苑。

那个拾扇女子慧妍,依旧还在地上趴着,她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扳回自己的颜面,只想着,等人都散了,再起来吧。

而正在此时,她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大手,似是要扶她起来,她一时心花怒放,难道,是敖国太子回心转意了?

她赶紧将手搭在他的手中,生怕他改变主意似的。

站起身来,一脸欣喜的看向那人。只一眼,她愣住,原来不是,自己又空欢喜了一场。

慧妍心下颇为懊恼,敷衍的说道:“多谢公子的搭救,小女子告辞了!”

“姑娘,且慢!”慕延在后叫住她。

慧妍转过身来,有些随意的说道:“公子还有什么事吗?若是想看慧妍的舞技,还请先与妈妈桑说明,再由妈妈桑来通知慧妍。”

慕延知是自己被她误认成了一般的客人了,遂正色说道:“慧妍姑娘,想必你是误会了,我是慕国的三皇子。”

“噢,噢!见过三皇子,慧妍眼拙,还请见谅!不知,三皇子来找慧妍,所为何事?”

慧妍一脸的恭敬,心下却鄙夷着:什么慕*屁三皇子,听都没听说过,慕国的江山不是都要传给公主了吗?

慕延已然看出了她的不屑,不过,这也不打紧,她不过是个棋子而已,能办事就行!要不是她长得与敖国太子妃有那么一丁点的相似,他才不会来找她呢!

他随后说道:“是这样子的,慧妍姑娘是不是对敖国的敖宇翔非常倾慕,如果,我能帮你得到他,你可愿为我所用?”

慧妍听得一头雾水,有些半信半疑的问道:“皇子,您是何意思?慧妍哪敢有那种非分之想啊!”

慕延看着她,听到此话后,那一双炯炯发光的眼睛就已经出卖她了,他知道,她必然动心了。

看来自己此番必定是势在必得了,他对她,又多了一丝的不屑,心想:你这个欲.求不满的女人,还在这装清高,跟我玩什么欲擒故纵啊!

当然,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接着问她:“我说有这个机会,你试是不试?”

慧妍小心的问道:“会有几成把握?”

慕延:“那,要看你有多大的野心了!”

慧妍:“那,多劳三皇子费心了。”

慕延忽的走到她面前,将脸凑近,细细的观察。

慧妍心下一惊,有点想往后退的意思,可她回想了一下慕延所说的话,立时不再畏缩了,抬起脸蛋直视着他。

慕延一阵喜悦,真是找对人了,这女子,确实有股子劲在身体里,细看之下,她肤白肉嫩的,还真是个美娇娘呢!

看着她那红唇微微的张着,慕延不自觉吞了下口水,手不自觉抖了一下。

他愣了半刻,而后便亲了上去,慧妍有些不情愿,半推半就的。

他抬起两个手臂,用力抓住了她肩膀,把她固定住,如风暴般的席卷着她的嘴唇。

慧妍嘤.吟一声,也不反抗了,伸出香舌迎了上去,挑.逗着他。

半晌,他才从她的唇边离开,手指顺着她的白颈一寸一寸往下滑着。

“女人,你的野心,我感受到了。”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像找到了知己一样!

登时,嘴角带笑,眼底一片阴鸷……

芊舞阁,北苑。

千染迈着轻盈的步子,从楼上走了下来,去迎接敖宇翔。

楼下,空先于敖宇翔一步走了进去。

他在一楼的会客室里一会左看看、一会右摸摸的,不禁心生感叹,这天下第一舞姬的名号,果真不是随便得来的啊!

这一楼的会客室里至少摆了二十余种乐器,他当真是个舞蹈和音律的奇才啊,看来民间传说他是绝对音感,这也不是空穴来风。

正在空发表感慨的间隙,敖宇翔已然与千染向樓阁的顶层走去了。

空在后面看着主子和千染的背影,两人的衣服颜色倒也挺搭配的。

千染今日的装束无疑是极其艳冶的,但这艳冶与她的神态相比,似乎又逊色了许多。

此情此景,他又想到了千染的男儿身,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个男人太可怕了,怎会生的比女人还妖媚!

今日,他倒也知趣,没有跟着主子上去。

因为他想着还是别打扰主子难得的好兴致了,何况,那千染还是个男子,对王妃不造成威胁。

当然,后面这句才是重点。

虽说,他没有跟上去,但是,也没有走太远,怕主子临时有事吩咐,就在这樓阁的周围闲散的逛着。

走到围墙边,透过墙上的花窗,正好被他看见慕延和那拾扇女子的奸笑。

他轻哼一声,自言自语着:“这两个男女,没一个好东西,不定又在那琢磨什么歪门邪道呢!”

……

北苑阁楼的房顶设计也是和南苑园林一样的风格,这里被装饰成了一个小版的庭院,四周种着一簇簇的迷迭香,一湾溪水当中流淌。

这里,是整个芊舞阁风景最好的地方,仰望是一片青天,俯瞰有几曲清流,壮哉美哉!

敖宇翔看着这景色,心下想着,这千染把芊舞阁选在这个地方建造,也确实是别具慧眼。

花香水清,好不风雅!

庭院的中间,放着个精致雕刻的花梨木酒桌,这里,只容得下两个人对面坐着。

千染朱唇轻启,“怎的,太子莫不是看上了我这四季如春的芊舞阁?”

敖宇翔嘴角勾起一抹玩味,抬起手,一根颀长的手指抵在他的下颌之上,稍一用力,挑起了他的下巴。

“本殿,是看上你了!”

一时间,四目相对……

一双月白色的桃花眼撞上了一双如深渊一般的玄色眸子。

两个人都各怀心事,一个,是想借着此次机会打探一下宇落的下落?

一个,是想探探他的底,看他在此蛰伏多年,到底是何目的?

算来,千染来这里确是已有数年了,可是,这些年他一直安安分分的呆在芊舞阁,没有任何大动作,这让人不得不对他多加防范了。

因为,越是无欲无求的敌人,就越是可怕。

千染被敖宇翔那样盯着,忽的感觉有些慌乱,仿佛要被他的目光穿透了一般!

“桌上已备好了珍馐美酒,只等着贵客入座了,妾来为太子殿下斟酒。”

千染借着去拿酒壶的机会,逃离了他的魔掌和那敏锐的视线。

他转身,去旁边的桌子拿酒壶,当他背对着敖宇翔的时候,他在心底深深的吐了一口浊气。

心下想着:我的天,这敖宇翔的气势竟然如此逼人,刚刚,感觉要被他吃了似得!小落儿啊,有这么个野兽在身边,想必,你的日子一定过得很苦吧!

他暗暗的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气,千染,为了弟弟,加油,不要被他的气势所吓倒,如此心绪不宁,还怎么去套他的话!

一想到弟弟,他顿时来了气势!

想着刚刚自己的狼狈样,他不禁感觉自己有些好笑:千染啊千染,你或许是在芊舞阁安逸了太久了吧,怎的这点风浪都经不起了?

敖宇翔在桌前落座,等待着。

当千染转过身来的时候,已然恢复了往日的雍容尔雅。

几步走过来,面对着敖宇翔而坐,全无了不久前的那种慌张神情,反而是从容不迫,镇定自若。

千染现在的魄力与刚刚相比,大相径庭,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敖宇翔静静的观察着他的变化,嘴角勾起一抹斜掠,终于,他也开始认真起来了。

千染举起酒杯,邀对面同饮,敖宇翔亦拿起酒杯,“叮”的一声脆响,两只杯子相撞,两人皆一饮而尽。

敖宇翔饮罢了酒,将杯子拿在手中把玩着,赞赏道:“千染姑娘当真是会玩之人,这夜光杯是何等的珍稀,恐怕连皇室里都难得一见,却被姑娘淘了来,可谓是神通广大啊!”

千染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双桃花眼含笑含俏含妖,媚意荡漾。

这真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人,他似乎不经意间,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别人,牵动着别人的神经,似乎不管男女,都会被他所吸引住!

他的嘴角微微翘起,推说道:“只是好友送的罢了,这杯子再名贵,终究也不过是个胜酒的杯子罢了。”

敖宇翔:“这夜光杯色泽斑斓,一触欲滴,宛如翡翠,倒入美酒,酒色晶莹澄碧。尤其皓月映射,清澈的玉液透过薄如蛋壳的杯壁,熠熠发光。就好比人一样,表面看是一个样子,而内里又是另外一片天地,千染姑娘以为如何?”

千染避而不答,反问道:“那,太子,是否是个表里如一的人?”

敖宇翔执意问道:“那,千染姑娘呢?”

千染笑而不答,心想,你个大冰块这是来套本少爷话来了,我才不给你机会呢!

他转移话题:“太子殿下,今日怎么太子妃没一起来呢?”

敖宇翔漫不经心:“她有事!”

千染关切的问道:“妹妹莫不是生病了吧,我看她身子本就弱,明日,妾正好有空,就去太子殿探望一下妹妹吧!”

千染当然知道宇落并不在太子殿,他已经探了数日了,都没有找到宇落的踪迹,此时,他心里不禁得意起来,敖宇翔,看你们怎么接下去?(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诡计,意外奏效 “当当……”

随着一声清脆悦耳的铃铛作响,千染从袖兜中拿出了那柄紫檀折扇,他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一拨,折扇“唰”的一声舒展开来。

而后,他将折扇举起,半掩玉面,只一双月白色的桃花美眸对着他。

今日,他雅致的玉颜上描画了淡淡的桃花妆,本就清秀的脸蛋上露出丝丝妩媚,勾魂慑魄。

千染的美,就如妖媚堕入凡间一样。

无论到哪里,都如红莲绽放般,绚烂耀眼。

他性格从来都是轻佻魅惑,妖冶不羁……

而相比之下,离澈,则如谪仙飘落凡间一般。

纤尘不染却又深不见底,独自茕茕却又冷淡疏离……

世上万物,都于他无关。

对人对己,都是冷漠到了极点!

同样是性格冷淡,而敖宇翔则是冷厉傲然,霸道无情。

如地狱的恶魔一般致命,腹黑强悍……

世上万物,他都不放在眼里!只要他想得到!他就要得到!

而与他们正相反的则是宣幽了。

他如三月阳光一般,舒适惬意……

性格温和却从不软弱,待人宽厚却从不姑息。

他一身的书卷气,却又不失高贵优雅。

任谁与他待在一起,都讨厌不起来!

……

芊舞阁,楼阁之上。

千染以紫檀折扇遮着面容,他倒不是因为害羞才这么做的,只是,他问了敖宇翔一个如此难答的问题。

生怕他看出了自己这幅得意忘形的样子,再泄了自己的底!

敖宇翔可没有被他难住,他不慌不忙、慢条斯理的答道:“太子妃,回娘家了!”

千染不死心,接着追问道:“不知,太子妃是哪里的人士?”

敖宇翔:“山野乡下,不值一提!”

千染不罢休,继续刨根问底:“那,太子殿下您和太子妃是怎么相识的呢?”

敖宇翔如渊般的墨色犀眸瞟了他一眼,不答反问,冷冷说道:“千染姑娘,你何故对我的爱妃如此感兴趣?到底是何目的?”

“没什么,只是前次与她促膝长谈了许久,感觉与妹妹一见如故的,想多了解她一些罢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透过折扇的镂空还是隐约可见的。

他表现的越是从容,敖宇翔的疑心则会越来越小。

其实,他的内心是一直在冲着对面翻白眼的。

他在心下一直对他嗤之以鼻,切,敖宇翔你真会在那睁着眼睛说瞎话啊,还爱妃呢,嘴上说的这么宠溺,不就是冲着人家珈蓝族身份去的么!

冠冕堂皇!

当听到千染说到“促膝长谈”这个词的时候,敖宇翔的俊眉微微蹙起。

这次,敖宇翔开始发问了,他开口道:“还不知,千染姑娘的家乡在哪里?”

千染由攻转守,开始被动了,他回答:“也是个山野乡下,不足为提!”

敖宇翔:“那,千染是姑娘的本名吗?怎的,没有姓氏?”

千染:“我本就是个孤儿,从不知自己的姓名,所以就自己给自己取了个喜欢的名字。”

这些都是他从前就编好的了,因为来这里的客人们,总是会问些关于这样的问题,所以这些对他来说,简单得很,根本不需要思考就能流利答出来。

敖宇翔故作惋惜的说道:“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千染被敖宇翔这句话说得一头雾水,他疑问道:“怎么?”

敖宇翔:“我在墨国有一位身份颇为特殊的旧友,他托我帮他找一个人。”

千染更为疑惑了,问道:“寻人?”

敖宇翔:“恩,他要寻的那个人是自己离家出走的,他是家中的老二,其还有一个大他几岁的哥哥和一个三岁的弟弟。”

他顿了顿,余光扫过千染的面庞,看他听到这些后,会作何反应。

而后,接着说道:“我见千染姑娘的容貌与那位旧友所要寻的人颇为相似,还以为是误打误撞的,找对人了,那人是前几年才失踪的,可千染姑娘既然从小就是个孤儿,那,许是我看错了。”

千染执扇的手蓦地抖了一下,敖宇翔知道,他是听懂了。

千染的确是被他惊到了,没想到他竟然调查到了自己的身世,不过,也无妨,就算知道了,他能奈我何呢?

好在紫檀折扇很好的掩饰了他脸上的惊诧,瞬时,他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真是残念,太子殿下您找错人了。不过,您说的这个人,妾以后会帮您多加留意的,一有消息,我就派人去通知殿下。”

敖宇翔也没再多说,只回了一声“好”。

如今,大家已是心照不宣了,这层窗户纸他现在还不打算捅破,只点到为止。

千染这个人阅历深厚,思维敏捷,只靠语言的技巧是很难问出他的话的。

一时间,两人陷入了沉默。

敖宇翔一手支着脑袋,斜倚在坐榻之上,微阖着双眼,似是有了些许倦意。

可是,千染还是从他周身感觉到了森森冷意,他不禁在心下说着他,这个大冰块,怎么到哪都散着凛意,让人后背发冷呢,你就不能融化了吗?

半晌,还是千染打破了僵局:“妾,为太子殿下弹奏一曲吧!”

敖宇翔没做声,只是微微颔首。

千染起身,于古筝旁,席地而坐。

他收起紫檀折扇,一拢红衣,玄纹云袖,低垂着眼眸。

“铿……”

弦音忽的腾空而起,蜿蜒曲折,婉转流连。

忽而高亢急促,忽而低声细语。

这就是千染的琴声,它优柔飘渺,欲发欲收,回转之际却突然变得铿锵有力,抑扬顿挫。

它能渗透每一个毛孔,流到人的心里。

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千染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

长长的睫毛在那俊美的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

人随音而动,他偶尔抬起的头,让人呼吸一紧,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

只是,那双眼中忽闪而逝的某种东西,让人抓不住,却想窥视……

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被吸引,与音与人,一同沉醉。

红袖紫弦天际中,自弹自感暗低容。

弦凝指咽声停处,别有深情一万重。

一曲终了,他抬起眼眸,半眯着看向敖宇翔,“太子殿下,我与慕婉嫣比,如何?”

敖宇翔嘴角勾起大弧度,“千染的琴艺,世上无双!”

这次,他没有刻意的加上姑娘二字,他要的答案,他的琴声已经回答了。

千染邪魅一笑,看来我的琴声,这个大冰块是听懂了的!

敖宇翔拿起酒壶,斟了两杯酒,千染走过来,拿起酒杯。

“嘭……”酒杯相碰,两人一饮而尽。

而后,两人极少言语,不再互相试探,而是默默的比拼酒力……

不知不觉间,已是深夜。

空在楼下都等的要睡着了,他望了望樓阁之上,这两个人似乎都没有要停止的意思,一个个都是不服输的主啊!

如今,谁喊停,就是承认自己输了。

空无奈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今儿个,主子可真是棋逢对手了,这都从白天喝到深夜了,还没分出个胜负呢!”

他一抬头,隐约见到前面门口站着个人,细看之下,原来白日里是那个拾扇的女子,他心下纳闷着:这女子是多大的心啊,竟然还敢来呢?

女子后面有个人影闪动,定睛一看,原来是慕延。

空怕打草惊蛇,便装作没看到的样子。他想起午后他看到两人那阴险的表情,不用猜,肯定是在这琢磨自家主子呢。

一刻钟之后,芊舞阁的丫鬟端着酒坛走了过来,她是要给楼上喝的正酣的两人送酒来了。

这时,只见慧妍叫住了那个丫头,与她攀谈了起来,而慕延则拿了一包白色的粉末,趁着他不注意,尽数倒入了那坛酒中。

慕延弄完,给慧妍使了个眼色,她立刻会意,打发丫鬟走了,两人又悄悄的躲在了墙的后面。

丫鬟从角门走了进来,空叫住了她,他掀开酒坛子的盖子,闻了闻,没有味道,便让丫鬟上去了。

慕延看到空并未阻止,顿时胁肩谄笑,眼底一片阴鸷,心下想着:敖宇翔,你这次要了个妓女,我要让整个太古大陆的人都知道,让你脸面尽失,从此抬不起头来做人!

而慧妍却紧张的拽了拽他的胳膊,问道:“三皇子,您送上去的媚药若是太子殿下现下就喝了,岂不是成全了千染了?”

慕延一脸的阴险,说道:“放心吧,我下的药,必须要配合某种香气,才能发挥作用,喏,就是这个,你现在就把她涂在身上各处,等着我把他引到你的房间。”

“然后……”他说着,撅起了她的下巴,她的俏脸上亲了一口,他本想停止的,可,还是没忍住,复又亲上了她的嘴唇。

慧妍这次热烈的迎合着他,现下,她已然把他想成了敖宇翔,就当是拿他先练练手了!

两人亲的如胶似漆,慕延先推开了她,说道:“然后,你知道怎么做的,你且去吧!”

“那,一切只等三皇子的好消息了!”

慧妍欣喜的应着,拿着瓶子便走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想的,太简单了 丫鬟来到樓阁之上,刚上来,就有一股浓浓的酒味袭来,再看旁边,酒坛子已经堆成了个小山。

她顿时吃了一惊,这两个人的酒量真是深不见底啊,正常人可是连一坛都喝不完的吧!

见送酒的丫鬟来了,千染一招手:“拿过来吧,正好我们把酒喝完了。”

丫鬟应着,走了过去,把酒坛子放在了梨木酒桌之上,准备打开盖子,将酒倒入酒壶之中。

千染唤住了她,“你下去吧,我自己来。”

“是。”丫鬟行了个礼,转身下楼去了。

杯觥交错、推杯换盏间,敖宇翔与千染两个人已是斗了数个时辰了。

此时,两人均已是酒兴高至,目酣神醉。

千染打开酒坛子的盖子,闻了闻,赞叹道:“又是一坛好酒!”

余光不经意间看到了盖子上的字条,上面写着:“主子,酒有诈。”

看来,是敖宇翔楼下的那个跟班写的了。

千染邪魅一笑,将字条攒成了球,随手扔掉了。

这回,也不用酒壶了,他拿起酒坛就往杯子里面倒。

千染的手已然有些拿不稳了,倒出的酒几乎都是夜光杯里面一半,洒在外面一半。

敖宇翔一直低着头,一手支着脑袋,看这样子,是喝得太急,酒气冲到头顶了。

千染举起酒杯,碰了碰对面的杯子,说道:“喂,大冰块,来,豁了这杯。”

他的舌头已经不听使唤了,却还在执拗的拼着酒量,不肯认输。

敖宇翔揉了揉“突、突”跳着的太阳穴,亦举起杯子。

“嘭……”

……

空在下面等的实在百无聊赖,遂蹲在花坛边赏着月,因为除此之外,他也没什么能干的。

他碎碎念道:“主子啊,字条都递上去了,你怎么还不下来啊!你再不回去,空就要被饿成一具干尸啦!”

他饿着饿着,就开始想象回去让丫鬟给弄点什么吃呢,是吃酒酿清蒸鸭子呢?还是吃翡翠芹香虾饺皇呢?

一提到吃的,他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肚子也不争气的跟着“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正在这时,空忽觉背后一凛,他下意识起身,躲开一段距离,而后转身。

一看来人是敖宇翔,他长出了一口气,“原来是主子啊,你可吓死我了!我就说么,别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接近我的!”

敖宇翔没多说,只说了“回太子殿”四个字。

空见他走路有些不稳,赶紧过来扶住他。

谁知,敖宇翔一把推开了他,冷冷说道:“快去备马。”

空担忧的问道:“主子,你这满身的酒气,没事吧?”

敖宇翔抬起如渊的眸子,冷厉的看了他一眼。

空一见这眼神,便立时会意了。

他几个闪现,便离开了他的身边,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中。

空走后,敖宇翔顺着来时的回廊,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外走着。

不多久,他在南苑寻了一处凉亭,坐了下来。

他沉潋着双眸,颀长的手指揉着太阳穴。

“太子殿下,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这时,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敖宇翔不耐烦的看过去,“啊,慕家的三皇子啊。”

“正是。”

他走过来,坐在敖宇翔的对面,关切的问道:“太子殿下,您,莫不是喝醉了?”

“嗯……”

慕延露出了一抹阴险的笑容,想着自己真真是杞人忧天了!

他如今喝的烂醉如泥,就是硬塞到慧妍的房间,估计不用下药,也能轻松把他办了吧。

他见敖宇翔已经趴在了桌子之上,便侧身过去,靠近他,轻声唤道:“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我看您许是醉了,我扶您去歇息一会吧。”

等了半晌,见敖宇翔没答话,他便壮起胆子,过去扶起他,将他的一个胳膊架在自己的肩上,带着他往慧妍的房间走去。

慕延的个子已不算矮了,他自觉自己身材也还算匀称。

可,敖宇翔的个子却足足高出了他半头有余,慕延此时的胳膊正环着他的腰,隔着衣服,他都能感觉到他身上那紧致健实的肌肉。

看来传说中他骑射出众,弓马娴熟都是真的,这个驰骋疆场,百战百胜的战神王爷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同是男人,他与他差的却不是一星半点,慕延立时满眼充满了妒火,已然完全把本国的利益抛之脑后了,他现在只想毁了眼前的人。

他在心里咬牙切齿的念叨着:敖宇翔,你等着,今日,我就要把你从万人敬仰的神坛上拉下来!

……

慧妍从北苑回来之后,先是沐了个鲜花浴,而后开始翻箱倒柜,最后她找出了那条自己一直珍藏着的刺绣丝绸睡袍,放在一旁准备着。

这件睡袍用料极薄,剪裁别出心裁,实在是撩人必备睡袍。

她将慕延给的香料仔仔细细的涂遍了身体各处,而后坐在铜镜前,细致的为自己描眉,胭脂水粉全都上阵。

勾画完毕,她穿上了那件轻薄的战袍,在镜前看着自己。

玲珑有致的身材在薄薄的丝绸中若隐若现,腰身的设计使得她胸前的那片柔软看着更加的丰满,而一面的香肩半露更是增加了整个人的妩媚。

她不禁乐出声来了,仿佛自己现在就已经是敖国的太子妃了。

“最好,再给他生个孩子,那我的地位就更加的稳如泰山了。”

她摆出一副尊贵的样子,接着说道:“再来,就是当皇后了,众卿家平身,啊哈哈哈……”

这一阵媚笑,笑的她花枝烂颤。

这时,只听房门“吱呀”一声的开了……

她顿时慌了,一阵手忙脚乱,一时不知该做什么好了。

她先跑去吹熄了灯,而后小跑着来到门口来迎接。

门已经被他关上了,屋里立时一片漆黑。

慧妍摸索着走到门前,手指触到了他的胳膊。

一阵浓浓的酒味袭来,她似是心疼的说道:“太子殿下,怎的与千染喝了这么多的酒,定是那女人灌你酒了!”

她掺起他的胳膊,往里面走着。

他倒也听话,任凭着慧妍把自己带到床前。

刚碰到床塌,他就躺倒了下去,许是因为刚刚喝了太多的酒的缘故。

被他的身体一带,慧妍也一并倒在了床上。

他偏头过来,凑在她身边使劲的闻着那特殊的香气。

慧妍娇嗔到:“太子,怎的如此心急,慧妍我还没准备好呢!”

他嗅到那香味之后,立时,呼吸变的浓重了起来,他喘息着,在她脖颈处啃噬着。

空气中弥漫着的都是他的雄性气息,慧妍猜想,他这个样子,一定是药劲上来了,心中不禁暗暗赞叹慕国三太子实在是神机妙算啊。

慧妍现在已是心花怒放了,她的双臂缓缓攀上了他的脖子,推说道:“太子,不要这样啊,好痒啊!”

嘴上虽这么说着,可是她的声音里却透着极度享受的样子。

他没有说话,强硬的翻身欺上。

慧妍有些惊慌:“太子殿下,这,是不是进行太快了?”

他还是没有答话,手一扬……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响……

慧妍捂着自己红肿的脸,吓的花容失色,她也不知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他。

只连连道歉:“太子殿下,慧妍知错了!太子殿下,求您饶了慧妍吧!”

“啪!”

又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响……

慧妍双手捂着脸,心下想着:难道是慕延的伎俩暴露了?太子殿下来惩罚自己来了?

这两巴掌着实不轻,她疼的哭了出来,央求道:“太子殿下,求求您饶了慧妍吧!”

他对她的哀求充耳不闻,只一下,就撕下了她身穿的那片薄薄的丝绸。

他一手拽着她的胳膊,生硬的将她翻了过去,慧妍也完全不敢反抗她,只“嘤嘤”的哭着。

他大手伸过去,死死的摁住了她的脑袋,宣泄着……

慧妍的整张脸一直在床榻上来回蹭着,妆容已然花了,气息也不顺畅了。

可她依然不敢有所动作,生怕再惹了他不高兴。

她大概明白了他的习惯,原来,这太子殿下还有如此的癖好!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他停止了动作,而后倒在旁边,睡了过去。

慧妍被这一折腾,已是大汗淋漓,浑身疼痛。

她勉强支撑着身体,把另一边的被子拽了过来,细心给他盖好。

而后,窝在她身旁,不多时,便睡着了。

第二日清晨,天空一碧如洗。

一缕缕金黄色的阳光照射下来,恰巧落在了千染那一双妖媚的桃花眼上,他慵懒的伸伸胳膊,去挡那晃眼的阳光。

半晌,他揉了揉还闭着的眼睛,看着指缝间那灿烂的太阳,明亮而温柔,多么舒畅啊的一天啊!

哎?

好像有什么不对呢?

此时,他正四仰八叉的躺在樓阁的顶层,一条腿还在桌子上放着,夜光杯掉落在了身旁。

他呆愣了许久,怎么有些失忆了呢?

千染揉了揉痛的要爆开的脑袋,忽然想起了昨日与大冰块拼酒的画面。

“啊!夜光杯!”

他赶紧蹦过去,将夜光杯拾了起来,细心查看有没有伤痕。

“万幸,万幸!”

而后,一双眸子望着慧妍房间的方向,嘴角勾起了一个妖媚的弧度。

“大冰块,此刻,你应该已经被强了吧……”(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千染,莺舌百啭 芊舞阁,南苑。

慧妍被窗子洒进来的阳光晒的睁开了眼睛,此时,她的脸正冲着床榻的里面。

而她的背面,有个男人正环着他的腰,紧贴着她的背睡着。

她满足的笑了,如今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太子殿下,你肯定不会不要我的了。

现下,他还没有醒,她就一直背对着他躺着,没敢动,生怕会扰了他的好梦。

她偷偷的抓起了他的手,十指相扣。

半晌,他的手抽动了一下,慧妍以为他醒了。

遂想转过身来,给他一个清晨的微笑,给他留下一个善良乖巧的好印象。

这样,太子殿下也一准会以为昨天是自己的失误了。

她只是个受害者而已,这样他便会疼惜起自己来,要负责了。

只是,她忘了,昨日,她的妆已经被蹭的花了,现在她就是一个吓人的大花脸。

慧妍转过身去,双臂攀上他的脖子,尽量保持一个温婉的笑容,向他打着招呼。

“太子殿下,早!昨夜,您突然的闯进来了,小女子实在是没能招架的住您,就被您给……”

然……

当她与他四目相对之时!

慧妍登时被惊得哑而无语了,她的脑袋“嗡”的一下,变成了一片空白。

愣了半晌,两人同时大叫了起来。

慧妍:“啊……”

他:“鬼呀……”

太古大陆,太子殿。

空从外面回来,一路大喊大叫,“丫鬟,丫鬟呢,快出来给我做些吃的,我要饿死了,找了一晚上主子没找着!”

丫鬟跑过来,慌忙的问道:“那,主子去哪了呢?”

空:“不知道啊!昨天晚上他让我去备马,可一回来,他人就不见了,害的我找了一个晚上。”

这时,默走了过来,空忙问他主子有没有回来。

默摇了摇头,空一锤大腿,“莫非,我的字条他没见到?糟了,主子莫不是中计了吧!”

思及此,他转身就往外面走,还不忘冲着丫鬟喊道:“别忘了把酒酿清蒸鸭子,和翡翠芹香虾饺皇都给我做好了,我回来吃。”

默见他慌慌张张的,也随着他一起去了。

芊舞阁,北苑。

“千染主子,不好啦,大事不好啦,这可怎么办啊,可如何处理是好啊?”

妈妈桑从南苑一路小跑着过了来,她先是冲向了千染的卧室,发现人不在,又开始逐个查找客卧。

听闻一个屋子里面有动静,她以为是主子在屋子里,便过去敲了敲门。

半晌,未果。

“桑妈妈,找什么呢?我在楼顶呢。”

妈妈桑一听到千染的声音,就直奔樓阁之上而去了。

她上楼一看,千染正独自坐在那里自斟自饮着,她可都快急疯了,可千染竟然还是一副不急不慌的样子。

妈妈桑赶紧走过来,“我的祖宗啊,你怎么还有闲情逸致在这喝酒啊,芊舞阁出大事啦!”

千染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说道:“桑妈妈,你怎么又这么火急火燎的,说了你多少次了,你是这里的老板,就是天塌下来了,你也不能有所动,知道吗?”

妈妈桑:“知道,可是,主子,这次可真不一样啊!出大事啦!”

妈妈桑见千染还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便又走近了些。

冲着千染的耳朵大喊道:“祖宗,这回我可真镇不住了,出大事了,慧妍,慧妍她……”

千染捂着耳朵,打断她:“昨夜,被人给欺负了!”

妈妈桑:“是啊,主子,慧妍被别人给欺负了,她可也算咱们芊舞阁有名的舞姬啊,你可得给她做主啊!况且那人还是个皇子,那人是……”

千染又打断了她,说道:“慕国的老三,慕延。”

妈妈桑:“对呀,对呀,主子,你可得为咱们家人做主啊,那皇子万一不认账可怎么办啊,慧妍可还是个处子之身啊,这让她以后还有何脸面见人啊!”

说着说着,她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呢?

“哎,哎,哎?”

她连着疑问了三声。

“主子,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了?明明从昨天到今天,你人一直在北苑,连大门都没有出去过。”

其实,妈妈桑这个人并不老,算来,她三十岁的生辰都还没有过呢,人也长得端庄美丽。

不过,也不知是不是与千染接触的时间太久,被他给带歪了。

她平日里都是温婉大方的,但是,偶尔也会跟个神经质一样,阴晴不定。

千染给了她一个妖媚的笑容,说道:“因为,我是主子呗,走,去瞧瞧。”

两人下了楼,往南苑走去。

这时,敖宇翔不知从哪里凭空出现了,二人对视了一眼,敖宇翔的玄色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波动。

可,千染却还是从中看出些许端倪。

他邪邪一笑,罢了,这次本少爷就屈尊降贵,配合你一次好了。

“桑妈妈,带路吧!”

“诶!”

敖宇翔和千染随着妈妈桑在回廊中穿梭着,不一会就到了慧妍的闺房前。

此时,里面的两个人还在如杀猪一般的叫唤着。

千染右手拿着紫檀折扇负在背后,左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敖宇翔则坐在了一旁的凉亭边,有千染在,他等着看戏就好了。

这时,空和默也赶到了,空几步就跑到了他的身旁,“主子,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我找了你一晚上,到现在还饿着肚子,你倒好,吃好睡好的,还害得我这么担心,哼。”

敖宇翔冷冷瞟了他一眼,眸间带着些许邪肆,似是在说,你笨还怪我喽?

空看到他那气人的样,都想上手了。

当然,他打不过他。

当然,他看见主子安然无恙,自己就什么气都没有了。

默去给空端了些吃的来,放在一旁的石桌上,空忽的眼前一亮,赶忙坐下来,左手拿着鸡腿,右手拿着红豆糕,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与此同时,千染直接走进了内屋。

屋里好一片景色啊,只见床单都被推到了一边,慧妍身上若隐若现着一块块的红肿。

而,慕延还赤果果的呆在床上,慧妍也是一样,没有衣服,只裹着个被子坐在床的另一边。

二人皆是被惊吓的不轻,还在那比着嗓门。

千染眯着一双桃花眼看着这一片的狼藉,笑的玩味,没想到,这二人这么会玩呢?

浓重的混了酒气的魅惑香味扑面而来,他不禁拿起折扇遮住了口鼻。

“嗯哼……”

他轻咳了一声。

床上的两人才意识到外人的存在,一看是千染,慕延顿觉羞耻,他满脸通红,也不知是该捂着前面,还是后面了。

此情此景,慕延最不想见的人,恐怕就是千染了吧。

千染看着他那个慌乱的样子,唇角勾起一抹鄙夷,心想:哎呀,别遮了,本大爷也有,才不惜的看呢,再说,又那么小,有什么好遮的!

慧妍一见千染,“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千染俊眉微蹙,有些惋惜,这姑娘平时是何等的机灵,怎的这回,会这么执迷不悟呢?

不过,事已至此,路是她自己选的,也休怪自己无情了。

“你们赶快把衣服穿好,随我出来吧!”

千染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外面,舞姬们闻讯都赶了过来,她们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一个人来了,另一个人也就跟了来,慢慢的,就都来了。

见敖宇翔在边上坐着,她们也不怎么关心屋里的事了,纷纷流着口水,花痴般的看着敖宇翔那峻峭的侧颜。

千染来到外面,现下,庭院已经被这一众舞姬们围的的水泄不通了,他美眉微蹙,人多口杂,慧妍的事他并不想闹得太大。

然……

当他看到这些女人们都在看着敖宇翔发情的时候,他嘴角一阵抽搐,表情立马就拧巴了。

他给妈妈桑使了一个异常凌厉的眼神,妈妈桑顿觉背后一凛,立即会意,赶紧把舞姬们全都轰出了这个庭院,而后在外面守着。

现下,庭院中只剩敖宇翔,千染,狼吞虎咽的空和默四个人了。

这时,慧妍和慕延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慕延一见敖宇翔在旁,又急又气,他把拳头的攥的“咯咯”直响,直到现在,他才反应过来,原来从一开始,被算计的,就是自己啊!

敖宇翔只不过一直在将计就计而已!

昨夜,慕延刚把敖宇翔扶到慧妍门前的时候,就反被敖宇翔给控制住了。

而后,他把慕延下了药的酒给他灌了下去,虽然只有一壶,不过,也够他用的了。

敖宇翔一推,他摇晃的进了屋,他还很贴心的帮他关上了房门。

后面,就是两人的一阵折腾了。

……

慧妍颓然的坐在地上,她缓缓抬起头,目光从千染移向了敖宇翔,又从敖宇翔移回了千染,如今她一片茫然,实在不知该做些什么了。

千染开口问道:“如今,你俩打算如何处理此事,说与我听听。”

事到如今,慕延知道,输也输了,他再说什么也全没有用了,只能认栽了。

他开口说道:“我会赔偿慧妍一大笔钱的,让她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敖宇翔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想的也太简单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颠覆,形象全无 敖宇翔冷眼看向对面站着的慕延,此时,他们二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按理来说,慕延站着的视线高度,应该是俯视的。

可他怎么越看敖宇翔越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呢?自己却像个在押的犯人一样,低三下四的!

听了他要花银子平事的宣言,敖宇翔嘴角勾起一抹邪掠,心下想着:你想的倒简单,怎么可能这么就便宜了你!

如若只是想让你赔钱了事,本殿还有闲工夫陪你玩这一趟?

石桌旁,千染斜倚在上面,缓缓开口道:“慕延,慧妍的身子可是让你坏了,她可还是个大姑娘家,你,不记得太古大陆历来的规矩了吗?”

空在旁一边往外喷着鸡腿肉,一边帮腔到:“对,得按规矩来,太古大陆可历来都是有规定的,男子看到女子的身子,就要娶她的!”

敖宇翔冷不丁的插了一句:“一个大男人,这责任都担不起么?”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轮番的进攻,说的慕延一时哑口无言。

他有些犯难了,支支吾吾的说道:“可是,可是,我是皇子啊,我的婚事可不是我能作主的啊,还得听父王的意见!”

其实,他这也只不过是推脱而已,他还想娶个哪国公主好东山再起呢,要是现在就娶了这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女子,他哪会就此甘心!

慕延这一招倒是用的很巧妙,直接把责任都推到了他老爹身上去了,他在心底阴笑,你俩就是有再大的能耐,恐怕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去找我父王吧?

他这肤浅的想法,千染和敖宇翔岂会看不出来,对付这种小人,当然,绝不能给他留任何情面。

千染随后看向还在哭着的慧妍,问到:“慧妍妹妹,如今你们两个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这事情传出去了,对你对他都不好,尤其是你,这以后可就没法见人了。

他轻拍她的肩膀,“如今,你有何想法,说给我听,我一定为你做主!”

慧妍可不是什么纯良的女子,在替别人着想之前,她肯定会先想着自己的。

她也不傻,既然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她也只能咬着慕延不放了,虽比敖宇翔差了十万八千里了,可是,再怎么说,也算是个皇子啊!

何况,千染言至此,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她一定要死死抱着这棵大树不松手。

慧妍此时止住了哭声,她现在也清醒了,趁着现在有人帮她,赶紧把这事了了。

她走上前,“扑通”一声跪在千染的面前,声泪俱下。

“太子殿下和千染姑娘一定要替慧妍作主啊,昨夜,我一个弱女子也拗不过他呀,现如今,三皇子若是不要我了,我不如一头撞死在这里算了。”

千染满意的看着她,心下想着:孺子可教也啊,你倒是真机灵,要没有这次的事的话,我还挺赏识你的,只可惜,你心术不正,心眼用歪了啊!还拗不过,应该是挺享受吧!

慧妍说着就要往柱子上去撞,而当路过千染的时候,千染条件反射般的躲开了,还带着一脸的嫌弃。

她顿时就蒙了,完全分不清他的立场了,刚刚不是还说帮我的吗?怎么,这会又不拦着我了呢?

可情势却不等人,现下根本没有时间再给她去思考了。

说时迟那时快,慧妍的头马上就要撞到柱子上去了,这时,空跑了过来,拦下了她。

空一脸的怨气的抓着她的手腕,心下嘀咕着,“主子,你太偏心了,怎么这种脏活累活都让我干呢!”

原来,刚刚敖宇翔给他使了个眼神,让他去拦着,他纵使百般不愿,也只得领命而去。

慧妍被空拉着之后,便有了底气,一边哭闹着,一边使劲的要寻死。

门外,舞姬们一个个探着头,伸着耳朵,极八卦之能事,听到庭院里鬼哭狼嚎的,她们更是抑制不住好奇心了,紧着往前凑。

妈妈桑见已经快阻止不住了,便把她们臭骂了一顿,都轰走了。

等人都走空了之后,她把门开了个小缝,看着里面,一脸的八卦表情。

……

千染忽的低下头,捂住了心口,紧蹙着俊眉,声音微微带着些颤抖。

“慧妍,你可千万不要这样啊,我们都在芊舞阁相处这么多年了,这让千染看着多伤心啊!”

在别人眼里,他是心疼着自家人。

可是,在敖宇翔的眼里,只觉得那货是宿醉未醒的症状。

敖宇翔在一旁坐的悠闲,眉毛一挑,看着他,正戏来了。

千染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支玉萧,放在嘴边,缓缓的吹奏了起来。

那萧声,凄婉哀怨,冷清苍凉。

一时间,萧声呜咽,如泣如诉……

是谁在庭下轻拂玉萧,吹落了一时的繁华和寂寞。

在醉人的身影中,悠悠的清音伴着细碎的风声飘荡天际,熏染了一片清梦。

他纤细的玉指,轻柔舞弄,缠绕着凄美哀怨,也流淌着肝肠寸断,几多失意,几多彷徨……

他一双月白色的眸子,闪烁不定,纠结着心如刀绞,也渲染着忧思哀愁,几多迷离,几多忧伤……

敖宇翔冷眼旁观,对他这演技也是刮目相看。

想不到,他这一双桃花眼,除了撩人之外,竟还能如此纤细的去感染人心!

千染把这难过的样子拿捏的人见犹怜,慕延此时愣是看的心底连生愧疚了。

忽然,萧声戛然而止……

千染轻抚着玉萧,淡淡说道:“孤寂漫满,纵有落寞也无言,让心绪放逐,仿世间纠葛淡化,曾经的缠绵,让自己梦消魂断,只好让碎绪萦纡几回!”

而后,他又脚步轻移,走到慧妍身旁,看着她的面容。

“我不懂,为何上天会如此残忍剥夺她所有的柔情!我不懂,为何会把她抛在一个荒芜的绝望之中!也不知道,她将如何来面对,那一生一世不愿醒来的梦。”

而后他又闪身到慕延的身旁,诺诺说道。

“可世俗的洪流一次次甄灭我们心中残留微弱的灯火,唯寂寞喋喋不休,叹息着永远到不了的地方,近不了的幸福,忧伤一并把心揉碎。”

“深埋在雾蔼的记忆,依然那么清晰,喧嚣的盛景,掩饰岁月的沧海桑田,留下谁的哀叹,彷徨于灯火阑珊处。”

“慧妍,你本就是个可怜的孤儿,怪只怪我没有把你照顾好吧!”

而后,他又自怨自艾的吹奏起心伤的曲子来……

玉箫声断没流年,满目春愁陇树烟。

慕延此时以手掩面,他现下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了。

被千染这么一说,他深重的感觉到,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特别是他这首凄婉的曲子,更是加深了他内心的痛苦!

他双手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脑袋,在娶与不娶之间挣扎着,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敖宇翔见刺激的差不多了,便悠然起身。

一抬手,止住了千染的萧声,而后回头看了一眼慧妍,让她停止吵闹。

慧妍一见他那冷厉的眼神,登时就停止了动作,她不禁心底一凛,现下,她竟然有些暗自庆幸,这次自己没能和他扯上关系了。

她叹着气:之前,自己实在是太不自量力了,这是个心冷如万年寒冰的主啊,到底是怎样的奇女子才能捂化他的心呢?

千染眯着眼睛盯着敖宇翔,我这黑脸唱罢,你这红脸打算要如何唱呢?

敖宇翔开口说道:“慕延,你对慧妍如何看待?”

慕延:“这,也挺喜欢她的。”

敖宇翔:“你,在慕国地位如何?”

慕延:“这,只是个皇子罢了。”

敖宇翔:“你是否想过此生入赘个公主家,再借以娘子家的权势?”

慕延感觉怒火中烧,可是,他最终只是攥了攥拳头,把这火压了下去,他,确实也是说对了。

敖宇翔却不管他愤怒的表情,接着刺激。

“亦或是,匍匐于慕婉嫣的脚下,此生,一直做她的一条狗?”

慕延心底强压着的的怒火,被他这一句,瞬时就给勾了上来。

他咬牙切齿道:“敖宇翔,你不要得寸进尺!”

他把手放在嘴边,“啾”的一声响,几头凶猛的狼从庭院的围墙外蹿了进来,直奔敖宇翔而去。

可还没等到近前,就被默三下五除二的给撂倒了。

空嘲笑的看着他,“就凭你,也想动我家主子?”

敖宇翔依旧淡然的说道:“慕延,你听好了。”

慕延愤然道:“你如此羞辱于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虽没有权势,但也不至于沦落到低三下四听你数落的地步。”

敖宇翔挑眉看着他,很快,就会沦落到这样了。

然……

他冷冷说道:“我说,我能让你东山再起,你当如何?”

慕延忽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你说什么?”

敖宇翔没理他,他知道,他听懂了。

慕延确是听得真真切切,这是让他叛国、易主啊,他一脸凝重的朝着敖宇翔走了过来。

千染眯眼看着这一切,慕延身上隐约散着些杀气,这是被激怒了?

还是有点骨气的嘛!

然……(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少爷,好欺负吗 然……

慕延杀气腾腾的,朝着敖宇翔走了过来。

“扑通”一声巨响,他跪在了他的身旁,愤怒的脸忽的堆起了笑容,已是谄媚的不能再谄媚了。

“太子殿下,若是您肯帮我,我一定好好与您配合,什么都听您的,慧妍您叫我娶,我就娶!您叫我干什么,我都干!”

他清楚的很,这敖宇翔是谁啊!

他可是天下无人匹敌的战神太子啊,只要他想,这整个太古大陆,迟早都会是他的囊中之物。

说不准他一个高兴,就把慕国交给他管辖了,到时候,什么父王、母后、慕婉嫣,还不得全都要听他的!

他知道,若是敖宇翔肯帮他,那可是比娶了哪国的公主都有用啊!

如若能抱住这条大腿,他可是真真赚到了!

千染在一旁看到此种逆转,立时嘴角一阵抽搐,身体泛起一阵恶寒,不由得恶心起来。

他冲着慕延直翻白眼,刚还要夸他有骨气的,竟然,只这一会,就怂了!

不过,这次,他对敖宇翔的能力也是吃了一惊。

莫非?他从昨夜就已然想好了这一切?

而且,竟然还把自己算计在内了?

……

昨夜,千染确实是把纸条扔掉了,没有拿给敖宇翔看。

但是,俩人是一直都知道慕延就在楼下的。

他鬼鬼祟祟的躲在阴影处,不知,他要起什么幺蛾子。

而这酒,丫鬟在下面耽搁了一阵子才拿上来,自然,是有问题的。

敖宇翔不过是就坡下驴而已,况且,他在慕国那里也需要个传讯的人,而这种无利不起早的小人,是最好用的了。

目的达到,敖宇翔便不再多说,转身就走……

空和默见状,也一并跟着走了。

“诶、诶、诶,大冰块,你怎么走了哇?”

千染本还在一旁看戏呢,忽的发现不对,敖宇翔这是要把锅甩自己身上啊!

“敖宇翔,你这个小人,混账,你这是要把烂摊子扔给我收拾吗?”

而现在,敖宇翔对他嘈杂的叫喊声充耳不闻,推开庭院的门,出去了。

妈妈桑见有人走出来了,便试探性的探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况。

她看了看千染那愤怒的脸,又看了看敖宇翔那潇洒的背影,不明所以。

这时,只听庭院外面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惊叫声,不用想,一定又是某国太子那冷峻非凡的身影所勾起来的了!

声声入耳,千染真想堵住自己的耳朵。

他一个凌空,轻盈的落在了凉亭之上,冲着敖宇翔的方向大喊着。

“敖宇翔,大冰块,你这个千年烦人精,以后再不许你踏进我芊舞阁一步,还有,再也不要在我面前出现!”

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接着喊道:“还有,你这人太缺德了,半夜里,你把我扔房顶了,你倒好,自己跑客房睡去了!你还是人吗你!”

他穿着裙子,站在亭子上面,叉着个腰大喊大叫,如今,他也顾不上什么女人形象了。

“哼,气死本少爷了,抢尽了我的风头。”

众人见此,皆是一阵惊诧莫名,却又觉得莫名的好笑。

这到底是太子殿下惹了千染姑娘生气,还是千染姑娘弄得太子不高兴走人了呢?

他们眼中的千染姑娘,可历来都是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的啊!

从来,都是她们望着他的背影羡慕嫉妒恨的呀!

今日,他倒像是个邻家的泼妇,在那骂街一样!

她们看着千染如此的转变,纷纷猜测他一准是被敖宇翔给甩了,这个样子是一时精神崩溃所致。

“嗯、嗯。”

她们纷纷同意的点着头,这是她们心中最完美的答案了!

千染骂归骂,说归说,烂摊子还得收拾,自己的人还是要管。

何况,他又不是一点好处捞不着,慧妍若是去了慕国,也算是他安插在那里的眼线了。

想到这,他嘴角不禁又抽搐了一下,好你个大冰块,你就料定我会管这事。

同样是笼络人心,你拍拍屁股就走人了,我还得给你擦屁股!

敖宇翔,你等着,此仇不报非君子,哼……

他哭丧着脸,自言自语道:“小落儿,宝宝心里苦啊!你到底在哪呢?我好想你啊,大冰块他不告诉我啊!”

先把下面这事处理了再说吧!思及此,他将面部表情恢复平静,而后从凉亭之上,轻轻跃了下来。

见他下来了,慕延走过来,说道:“千染姑娘,我……”

千染不耐烦,打断他:“你,先回去吧,准备好聘礼,择个良辰吉日来赢取慧妍,我们这边也不会怠慢了她,你就放心吧。”

慕延接着问道:“那,千染姑娘,太子殿下他……”

千染一听到这几个字,登时就火了,凶道:“别跟本少爷提他,叫你走,就赶紧给我走!”

“桑妈妈,送客!”

慕延被他这强烈的反差着实吓得不轻,之前可是温婉华贵的,现下怎的像个疯狗一样,得谁咬谁!

而且,他怎么隐隐觉得他越来越像个男人了呢?慕延不禁背后一凛,这女人,太可怕了!

妈妈桑应着,赶紧过来给慕延领路,送他出去。

她知道千染的性子,跟三岁的孩童一样,翻脸像翻书一样,不过,大多数情况之下,过一会,他就跟没事人似的了。

慕延随着妈妈桑走了出去,直到身影消失,他,自始至终都没再看慧妍一眼。

慧妍冷眼看着他的背影,鄙夷的说道:“哼,真是个薄情的人!”

待慕延走后,院落里就只剩千染和慧妍两个人了。

千染斜倚在石桌旁,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把玩着紫檀折扇,扇坠的铃铛不时发出“叮噹、叮噹”的脆响。

他在等,等着慧妍自己归顺,自愿是比别人说上一万句都管用的。

慧妍也在等,等着千染拉拢她,因为,她隐约觉得千染的身份不一般。

不然,他怎会费这么大的周折,来帮自己这个不相干的人呢?

千染见她也同样在试探自己,嘴角勾出一抹邪魅,跟本少爷玩,你还真是得回去再修行几年!

他起身,几个闪现便消失了,完全不给慧妍叫住他的机会。

慧妍被扔在当场,她有些慌了,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她也知道,现在的她,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不过,对他们来说,可能就是个无足轻重的棋子!

她赶紧跟了过去,想去为自己求求情。

可是,被妈妈桑拦了下来,“慧妍,你先回去吧,你的事,容我再考虑考虑。”

慧妍只得听话的退下了,现下,她也是不得不听命于他,她想着,待做了王妃再另作打算!

妈妈桑知道主子是回北苑了,便也走了过去。

她走到一楼,查看,没人。

二楼,没人。

楼顶,“哎呀主子,你怎么又喝上了!”

千染:“宿醉,头痛,再喝些压一压!”

妈妈桑:“主子,我看那慕国三皇子根本就没把慧妍放在心上啊,他会来娶吗?”

千染媚笑莞尔,“他啊,有不得不来的理由,即使是娶个丑八怪,老太婆,他也会高高兴兴来娶得!”

妈妈桑:“那慧妍去了会不会吃亏啊?再怎么说,那也是宫里啊!”

千染:“他俩啊,半斤八两,没一个好东西,放一起正好,省的出去霍霍别人。她吃不了亏,也占不着什么便宜,这俩人啊,日后,定会永无宁日!”

妈妈桑:“那慧妍去了,能让她当王妃吗?”

千染:“想得美,不过是个妾室罢了!”

妈妈桑:“那主子,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置办嫁妆?”

千染:“先不用急,按兵不动,等着她去求你。”

妈妈桑:“主子,我明白了!”

千染:“我头痛犯了,去叫那个谁,给我煮些解酒的汤来,还有,这几日慧妍若要见我,一概不许!”

妈妈桑:“是的,主子,我这就去办!”

千染:“下去吧!我累了!”

妈妈桑:“是,主子。”

千染仰面躺在了地上,青葱玉指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缓缓的阖上了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了记忆中弟弟甜甜笑着的模样。

“唉……”

他蓦地深深叹息一声,跑出来这么久了,我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到你这粉嫩可爱的笑颜啊!

他将白皙的小臂放在额前,遮挡着阳光,也在遮挡着自己有些酸涩的眼眸。

……

“好酒具,好酒!”

突然,一个淡漠的声音凭空响起。

不用猜,这么不着感情的语调,定是离澈了。

千染起身,桃花眸子妖媚的看着他,“离澈公子,今怎么有空来我这里野啊!妾,是给你跳段舞,还是谈段曲子呢?”

今日的离澈,依旧是紫衣翩翩,纤尘不染,黛紫色的发丝随风轻轻飘扬着,他紫棠色的眸子平静的看着他,缓缓开口:“今日,我是来送个消息予你。”

“千染无功不受禄,公子的好意妾还是心领了,公子若是来寻乐的,千染定会介绍几个最好的姑娘予你!若不是,便请回吧!”

离澈并不恼,依旧一副淡漠的样子,说道:“若是,与你弟弟有关呢?”(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掌门,露出尾巴 千染微的一怔,复又躺倒了下去,不再去看离澈了。

他不知离澈来此到底是何用意,但,绝不可能是出于好意的。

离澈虽表面上是个富可敌国的商人,但是,实际上却是夏侯国的皇子,本名夏侯离。

他们夏侯国一直都有想吞并墨国的野心,这些,千染又何尝不知晓。

可,离澈却又与夏侯弈截然不同。

夏侯弈,一看就是个有杀气,有欲望的狂人。

而离澈,则像是早已看破了红尘,一幅无欲无望的样子。这就更是让人琢磨不透了,这样一个对何人何事都淡漠无感的人,究竟,目的为何呢?

最可怕的,便属这种无欲无求的敌人了!

见招拆招,无招要怎么去拆?

千染:“我墨国与你夏侯国素来是敌国,你,会有如此好心?这,叫我如何能信你?”

离澈静默的听着,没有解释。

千染见他没说话,便接着说道。

“千染还是那句话,你若是来寻乐的,那芊舞阁的是从不拒绝客人的,若不是,那,离澈公子则请回吧!”

他话已挑明,是在撵他走了。

离澈淡然的说道:“我只说一句,珈蓝宇落就是先知一族的大祭司继承者,而她现如今不在太古大陆,而是穿越回了景阳大陆。”

千染蓦地起身,“你为何要与我说这些?”

“我,自有我的目的,而这,并不影响你的目的。”

离澈那一双静若止水的紫棠色眸子,依旧是波澜不惊,让人看不出他有何想法。

千染怒目瞪着他,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拿他弟弟做柄。

“我虽救人心切,但,伤害他人的事,我不干!”

离澈见他的那双桃花眸子,盛着满满的怒意,少了往日的轻佻。

他,竟淡淡的笑了。

“原来,你生气的样子,也是蛮娇羞的!”

千染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噎住了,傻愣在了当场。

半晌,他挥起紫檀折扇,一道风刃疾迅飞出,他咬牙切齿的说道:“竟敢对本少爷出言不逊,你们一个个都是活腻了不成!”

然,这句话的正确理解应该是:你们为什么都调.戏本少爷,看我好欺负吗?

当然,离澈是听懂了的。

他轻轻一挥手,一弯光刃迎着风刃而去,直接将其切成了两半,而后,散落在空气中……

“语至此,怎么做,随你!”

说完,离澈转身,一个凌空,消失了……

“噜~”

千染扬起两个手指头,戳在自己那白皙嫩滑的脸上,做了个大大的鬼脸,“我才不听你的呢,敌国夏侯离!”

他举起酒坛子,“咕咚、咕咚”的大口灌了几口酒,酒滴顺着他那白皙的玉颈一寸一寸往下滑着。

千染他虽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可,他的喉结却不很明显。

那一点小小的突起一上一下的蠕着,尤看得人,春心荡漾……

他用袖子拂去酒水,凝眉冥思着,这个离澈的举止和气质,怎的总觉得他像一个人呢?

他在自己的脑海里搜索着,可这一时半刻的,却又想不起来呢?

半晌,他俊眉微挑,那抹轻佻又悄然的爬上了他的眼角。

“小落儿现下在景阳大陆,我要不要也去那里找她玩玩呢?”

……

景阳大陆,鬼唐门。

唐耀将宇落和宣幽比试用的毒药,拿过去给韩姑娘鉴定。

鬼唐门的人从未见过这种毒药,所以唐沈提议送到这里来看看,希望见多识广的韩姑娘会认识。

因为,毒药的成分与鬼唐门的独门唐毒的症状比较相似,所以唐沈很急于知道关于这药的所有的一切。

唐耀看着这一屋子的狼藉,问道:“韩姑娘,恕我直言,您这屋子是怎么了?”

灵若:“喏,都是为了抓这支调皮的兔子弄得。”

她放下手中的兔子,接过唐耀拿着的两个透明的玻璃瓶子。

只一闻,她便完全确信了,这是火毒。

她的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难掩心底的激动之情,她怕唐耀对自己的不自然有所察觉,便赶忙把身子转了过去。

“唐耀,我的兔子饿了,你帮我去拿些吃的来呗,它最喜欢的就是青团子一类,多多益善!这个毒药我还得查看一阵子,暂时不能给你答案。”

唐耀应了一声,便去准备了。他还挺纳闷的,兔子能吃人吃的食物吗?

见他走后,韩灵若便专心的研究起那瓶红色的毒药来,从气味上判断肯定是人血无疑,而这血中的毒药成分还需要再细加研究一下。

她取了一滴血出来,细加观察……

半晌,她知晓了其中的成分。

可是,这成分对她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知晓了这血是何人的!

灵若忽的踉跄了一下,她扶着旁边的桌子站定,手臂在莫名的颤抖着。

当然,这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过于激动所至。

在发现火毒之后,她怕自己的开心再扑了个空,所以就一直在极力的克制着自己,毕竟火毒不是没有可能弄到的。

而现下,这血是不可能有错的了,混着好几种毒药的血能活到现在的,纵观寰宇,也只有天下不二的宇落能做到了。

现下,她可以尽情的开心了,不用再怕自己空欢喜一场。

知道了宇落就在唐门,这让她如何不激动,如何不欣喜呢?

可是喜悦归喜悦,灵若现在又泛起难来了。

她秀眉微蹙,“宇落,我要如何去找你呢?”

思前想后,看来,只能冒着被怀疑的危险,从唐耀那里再套些话来了,毕竟新派这四个人比起来,唐耀的头脑是最简单的。

过了一阵子,唐耀端着青团子回来了。

灵若上前接了过来,蹲下来喂着兔子,唐耀在一旁好奇的看着,“它还真吃啊!”

灵若:“对啊,骗你做什么?对了,唐沈让你拿来的两瓶毒药,我也暂时分辨不出是什么成分。”

唐耀:“是啊,我们几个也没弄明白,这世上竟然还有这种毒药!”

灵若:“这毒药好生奇怪,你们是从哪里弄来的呢?”

唐耀:“是今日本门的弟子比试毒药的时候拿来的,如果我们辨别不出是什么成分,那显得我们多弱,所以师叔才想拿给韩姑娘看看。”

灵若:“哦,那这个人一定是制毒的奇才,我觉得你们应该毫不犹豫的把这个人拉拢过来。”

唐耀纠正道:“不是一个人,是两个。”

灵若惊讶:“两个?”

唐耀:“对,两兄弟,一高一矮!哥哥有些像书生,弟弟长得清秀。”

灵若一听他这描述就已然明朗了,定是宣幽和宇落一起来的。

得知他也来了,她情不自禁的满脸漾着笑容。

唐耀在一旁看着,也跟着咧嘴乐了,“韩姑娘,原来你笑起来也是挺好看的嘛!见你整天板着个脸,我还以为你不会笑呢,不过,你在笑什么呢?”

灵若赶紧收起喜悦的神情,“没笑什么,看我兔儿吃的开心!”

她站起身,“天色不早了,我要收拾一下,回去休息了,你也走吧!”

“嗯!”

唐耀转身,出了密室。

夜半,子时。

宇落已换好了夜行衣,准备出门。

她来到会客厅,见宣幽也是一身夜行打扮,她诧异道:“我们不是说好了,我去藏书阁,你在这接应的吗?”

宣幽:“我想了想,还是一起去吧,你一个人我总不放心,况且,已经深夜了,不会再有访客了!”

宇落想了想,“也好,你还能帮我盯着点外面的动静。”

宣幽:“事不宜迟,这就走吧,早些去,早些回。”

宇落应着,蒙上面罩,翻窗跳上了房顶,宣幽随后也跟了上去。

黑夜中,只见两抹黑影,一前一后的在一个个房顶上跳跃穿梭着。

不一会,两人便来到了藏书阁的门前,她伸手拨弄了一下门锁,已经被锈蚀的不成样子了,看来是许久不曾有人来过了。

她只轻轻一扯,锁链就断了。

宇落回头与宣幽对视一眼,意思是:我进去了。

宣幽向上挑了一眼,做了个打响指的动作,意思是:我在上面监视,有人来,我就以响指通知你。

两人同时点了点头,便分头行动了。

宇落摸着黑走进了藏书阁,她之前有来这里看过,这里的门窗均被木板从外面封死了,所以,即使有光也是透不出去的。

她催动着体内的灵力,将火刃保持在掌心之上,这光亮就足以起到照明的作用了。

她在这一排一排落满了灰尘的书架中穿梭着,寻找着。

按理说,大到国家,小到门派,一般都会有一个专门的人去撰写重大事件的。

不然,后人们怎么去给前人歌功颂德呢?当然,作为一个记录历史的人,是不论功过都会记录在案的。

俗话说: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

记过,也是为给后人一个警戒。

宇落找着,终于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些写着鬼唐门记的书。

她踮着脚把那几本书取了下来,席地而坐,开始快速的翻阅。

另一边,韩灵若趁着夜色,偷偷的出了门……(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幸有,怪人相助 韩灵若为了伪装的更好,特意穿了鬼唐门特有的黑衣服配上红腰带,一身男装打扮。

来了这些时日,她对鬼唐门的整个布局已经熟悉大半了。

她猜测,如若来了新人,基本也就是住在东面的那间空房了,除此之外,房间是都住满了的。

她穿过角门,小心翼翼的快速移动着,她倒不怕这里阴森诡异的气氛,主要是怕别人发现她。

忽然,她见前面有人影晃动,她赶紧寻了处黑暗的隐蔽处躲了起来,不久,就见唐沈和唐闷从远处走了过来。

唐闷对唐沈说道:“师叔,大师兄似是有些怀疑掌门人了,我,应该如何应对。”

唐沈:“此事,你先按兵不动,切勿莽撞。现下,鬼唐门正是缺人之际,还是要留着他们一阵子的,而且,量他们也查不出什么的!只是,你与他们朝夕相处,定要隐藏好。”

唐闷:“遵命,师叔。”

二人走后,很久很久,韩灵若才从树后走出来,她基本不会什么武功,所以,稳妥起见,她还是等了又等,才敢出来。

穿过东边的角门,来到宇落的房门前,她看了看这间房子,第一反应就是:啊?这俩人住一间屋子啊!

她轻轻的叩着房门,轻声唤着:“宇落,宣幽,你们在里面吗?我是灵若,听到了,就快来给我开门啊!”

敲了一会,里面鸦雀无声……

她便推了推门,这门是从里面锁上的,她直纳闷,这俩人不会睡的这么死吧!

韩灵若又来到了左面的窗户下,推了推,锁住的。

右面,锁住的。

她有些急了,出来已经有一阵子了,再找不到她俩,今夜就必须得放弃了。

可是,就怕再寻不得这样的好机会了,

最后,她绕到了后面,一推,窗子竟然是开着的。

灵若喜出望外,她踮着脚往里面看,这间看来应该是会客室了,她试探性的唤了两声,还是没有人答应。

她心下想着:只有这扇窗子是开着的,看来,俩人是出去了。真是不巧啊,偏偏这时候不在屋子里。而且是两个人都走了,我要怎么留下个什么口讯呢?

她知道如若留下字条的话,很容易被别人瞧见的,那样不仅暴露自己,同时也把他俩的身份曝光了,这样做,着实太蠢。

灵若思前想后,突然想起了在太古大陆的时候,宇落传讯用的那个珠钗,还好她一直带在了身上。

她将珠钗隔着窗子扔了进去,由于里面漆黑一片,只听到一声撞击木板的声音,她知道,是扔到桌子上了,便赶紧回去了,趁着没被别人发现。

鬼唐门,藏书阁。

宇落现在已经翻阅了五、六本关于鬼唐门的记载了,却没找到任何关于老派或者唐毒的记录。

还有三本书没看了,她感觉此次希望有些渺茫,看来,这里连关于老派的记录都没有出现,更别提掌门人和唐毒的事情了,那些记载一定是被谁给藏起来了!

这时,只听房顶隐隐有一声响指的声音,宇落立马熄灭了火刃,从屋子里面出来,悄悄的翻上了房顶。

只见宣幽正压低身子,伏在房顶之上,见她来了,他将手指放在嘴边,而后向前指了指。

宇落轻轻走过来,趴在他的旁边,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

不远处,唐耀和唐闷正推着掌门人往前走着。

今日夜色阴森,本就惨淡的月光还被大块大块的云朵所遮住了,能照明的,也只有那略显阴森恐怖的殷红色灯笼了。

路的前方正巧有块石头,而两人走的匆忙,并未瞧见。

只听“轰隆”一声,掌门人连同他的木质轮椅一同翻倒在地。

宇落见此情景,不禁有些诧异。

而在一旁的宣幽,看的也是瞠目结舌。

那掌门人倒下之后,竟然还是那个坐着的姿势,一直保持着这样一个姿势,一动未动。

唐沈和唐闷两人赶紧过来,可,他们先去扶起的竟然是那个轮椅!

待将轮椅摆正之后,两人才把掌门人的身体抬起来,唐闷是一个人过去抱的。

按掌门人这个魁梧的身材来说,体重应该是不轻的,仅凭唐闷一个人,是很难抱起来的。

而他竟然轻轻松松就把他抱了起来,足见他的“身体”应该很轻。

可是,这就更让人迷惑了,那两次在议事厅,宇落与宣幽是近距离看过掌门人的,那皮肤和身体绝对是个真人的啊!

若是个假人是绝对逃不过他俩的眼睛的,而且,当时,那掌门人的胳膊还动了的。

宇落与宣幽交换了一下眼色,没想到唐闷竟然也参与其中了。

而,目前下面的状况,依二人的推测,有两种可能。

一、这是个替身!

二、掌门人是个活死人。

看方向,他们是从议事厅出来的,而前面则有多条岔路,不好分辨他们到底要去哪里。

宇落忽的灵机一动,他们既然出现在这里了,那就说明,议事厅现下是空着的了!

她看向宣幽,发现他也注意到了这点。

两人一拍即合,飞身便向议事厅而去。

这还是宇落第一次在没有人的时候来这里,如今,周围的火把已经熄灭了,空旷的大厅显得又清又冷……

宣幽来到掌门人一直坐着的主座周围,寻找入口的机关,他摸索着,半晌,未果。

看椅子没有蹊跷,他便把目光转向了后面的墙上,终于,让他在一个凹槽处找到了机关。

他轻轻一拉,墙上赫然出现了一个黑森森的通道。

宇落走过来,调侃道:“小王爷,技术越来越娴熟了嘛!”

宣幽轻轻瞪了她一眼,“你又闹,快走吧,那帮人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宇落邪邪一笑,身影一闪,便消失了。

进来之后,先是一段幽深狭长的通道,这里没有半点的亮光,两人只能摸索着往前走。

隧道的前面不时会有锁链的响动传来,看来,是有人的。

两人走了一阵子,便到了通道的尽头。

这里点着一个火把,火光影影绰绰,可见度依然很低。

里面,隐约见得有着几个关押人的铁笼子,每个笼子里面躺着一个人。

宇落见这几个人被关的如此隐秘,猜想着应该就是老派的那些人了。

而在笼子的前面,还有一间屋子,黑洞洞的看不清楚有些什么。

她回头看向宣幽,询问他的意见:“今夜,是到此为止,还是继续往里探。”

宣幽想了想,小声说道:“既然来都来了,就继续往前走吧,即使被发现了,我们现在也有把柄抓在手里,至少可以有条件与他们交换!”

宇落点点头,继续往前走着,两人像是一阵风似的从铁笼子的屋子掠过,这一下,声音微乎其微,竟然没有惊动到任何人。

前面的屋子较铁笼子那屋小了许多,看样子,是放刑具的地方。

再往前面走,就是一片漆黑了,宇落催动体内灵力,唤出一道火刃悬在手心,她向四周照了照,这回,似是找对了。

左面的墙整体被做成了一个书架,上面堆满了书,宣幽随手抽出了一本查看,原来是记载毒药配方的书。

“宣幽,分头寻找吧!”

“好!”

宇落找来了一个烛台,点亮,而后两人开始迅速翻阅这一整面墙上的书……

外面,唐沈和唐闷推着掌门人走了回来,一路走得飞快,身后留下一道浓重的药味。

来到议事厅,唐闷过去拉动机关,而后,便走了进去。

宇落与宣幽听闻外面有响动,第一反应先吹熄了灯,而后慢慢摸索着向后退。

如若此时,他们不来这屋子便罢,来了这里,他们,他们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

藏书屋子后面这间,很像是个卧室,不过,陈设非常简单,只有一个木床,上面的被子在这不见阳光的密室中,散着一股浓重的霉味。

二人接着往后退着,这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岔路口。

这,可就难办了!

两人面面相觑,选哪边呢?

耳听得木质轮椅的“咔咔”声越来越近了,这声音,在空旷的屋子中回响着……

外面,传来了几个老者的谩骂声,看样子,是唐沈惊醒了他们。

“唐沈,你个叛徒,我们把你当兄弟,你却为了个小孩背叛我们!”

“滚出去,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

“瞧你们把掌门弄成了什么鬼样子,你杀了我们算了!”

“别想在我们这里套得药方,我们几个老头子就算死,也不会告诉你们的!”

唐沈对此置之不理,或许,早已习惯了。

宣幽小声对宇落说道:“你随便选一边吧,据说,女人的第六感是最灵的!”

宇落看了看左边,又看了看右边,犯了难。

耳听着后面的三人马上就要走过来了,她把心一横,拽着宣幽的衣袖便往左边走去。

她心下怪着自己,在太古大陆的时候,怎么就没问敖宇翔学来隐身这一招呢,要是学会了,哪会像现在这样窘迫!

唐闷小声对唐沈说道:“师叔,这里似是有人……”(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冒险,我最喜欢 可现下,后悔已是为时已晚了,解决当前的情况才是首要。

唐沈和唐闷的脚步声已然在身后了,二人以最快的速度轻移着脚步。

可,前方却是个死路。这时,后方响起了唐闷的说话声……

二人站在这死路的尽头,只听得唐闷一步一步的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宣幽向前一步,将宇落挡在了后面,从怀中拿出那把水墨折扇,做好接招的准备。

宇落靠在后面的墙上,掌心泛着赤红色的微光,如今,只有一战了!

只一会,唐闷便走进了左边的通道,他知道两边的通道都是封死的,所以,他也没着急,不过是瓮中捉鳖般轻巧。

前方,他看见了两个蒙面的黑衣人影,不由分说,先丢了几枚毒针过去,而后再慢慢靠近。

宣幽尽数挡了下来,他按兵不动,思考着如何从正面突围的办法。

这时,后面的宇落突然拍了拍他的肩,压低声音对宣幽说道:“幽,你先拖住他一会。”

宣幽点头,往前走了几步,这个通道如羊肠小道一般,狭窄蜿蜒,易守难攻,唐闷纵使使劲了浑身解数,也是没有讨到半点便宜。

刚刚,唐闷的乱针飞来,有几根撞在了后面的墙上,发出了细微的“空空”声,宇落距离后面较近,所以听得比较真切。

而后,她过去敲了敲,细心的查看,边缘处,有风!

如果有空气的流动,就说明这里与外界是相通的,她心下大喜,看来这里应该是个暗窗,而后面就应该是通风口了。

宇落遂让宣幽给她争取一些时间,看是否能从这里出去。

她在这面墙上逐一排查着,大概掌握了这暗窗的大小。

她向后退了一步,积蓄力量,右脚向后蹬地,身体重心前移至左脚,而后,左脚以前脚掌为轴外旋,同时,把小腿快速向前踢出,只听“啪”的一声,暗窗被整个踢飞了出去。

忽的灌进来了一阵冷风,她知道,自己是猜对了,上面定是通风口了。

跳过那个洞,她抬起胳膊,吃力的挪动着头顶那个沉重的盖子,目测,通风口的这个大小,以两个人的身材,跳出去是绰绰有余的。

宇落遂返回通道中,顺手捡起了地上的一根银针,走到宣幽的后面,她猛地一挥,银针迅速向唐闷飞去。

唐闷正专注于与宣幽的战斗中,被这一根针打得猝不及防,他赶紧后退几步,借着蜿蜒的通道闪躲。

“走!”

宇落对宣幽小声耳语,宣幽反应迅速,转身便走,两人以飞快的速度逃离了这个地下密室。

出去后,宇落还不忘把盖子踢回原位。

可,还没有走多远,唐闷便追了上来。

宇落叹息一声,“这唐闷,还真是缠人啊!”

二人本打算直接回自己的屋子的,可现下这种情况是肯定回不去了。

宣幽和宇落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

宇落:“往出口去吧!”

宣幽:“只能这样了!路上兜几个圈子,赶快把他甩掉。”

说完,二人加快了速度,在一个又一个房顶之上交替穿梭着前进。

唐闷也毫不示弱,在后一直步步紧逼。

半个时辰后,兜兜转转,二人终于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两人迅速跳下房顶,寻了处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

唐闷一路追过来,在这里跟丢了,他也从房顶跳了下来,在这附近寻找。

眼看着,就要走到宇落这边来了,两人同时屏住了呼吸,此时,周围静的,都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音。

突然,后面一只大手,使劲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唐闷被这一拍着实吓得不轻,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镇静,同时手握几根银针还击过去。

唐善向后跃了一大步,躲开了他的攻击范围。

而后说道:“干嘛呢?大半夜的,在这动刀动枪的,你跑我房后来,难道,是想趁夜偷袭我?”

说着,他搂住唐闷的肩膀,“想与我在寝榻上欢娱,你就直说嘛,爷定会让你流连忘返的!这么扭扭捏捏的干什么,下次,早点来嘛!”

唐闷一改刹那前那满是杀气的表情,恢复了往日唯唯诺诺的样子,说道:“不……不是的,我只是见有两个可疑的人在这附近,才追了过来的。”

唐善:“根本就没有别人哇,我刚就在旁边嘘嘘,你是第一个经过此地的人。”

唐闷:“解手的话不是有夜壶,你何故在外面就……”

唐善:“老子喜欢外面,亲近大自然,还有小风吹,喏,汁儿还能蹦手上。”

唐闷忽然想起了什么,赶紧别过头,闻了闻自己刚刚被他拍过的肩膀,一阵恶心。

“你是说,你是说,你用刚刚带着那什么的水摸了我的肩膀!”

宇落和宣幽在旁听的都要笑出声来了,一直憋笑憋得难受,心里催促着这两人赶紧散了吧!再不走,就真要笑开了。

唐善:“哎呀,你放心,摸你的这只手蹦的少,没多少,没多少,放心吧。”

唐闷一脸嫌弃的神情,转身逃走了。

见他走远,唐善朝着二人的方向看去,说道:“出来吧,别躲了!”

他们知道被发现了,就走了出来。

宣幽问道:“你为何要帮我们?”

唐善一脸猥琐的看着他,说道:“当然,是喜欢你喽!”

他走过来,欲拉起他的手,宣幽赶紧闪身躲了过去。

“啧、啧、啧……”

唐善眯着眼,上下打量着宣幽,似是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他虽蒙着面,他却一眼就看出他了。

“爷就是看上你了,若是让爷要了你,什么条件我都答应。若是你留在我身边,我定会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享尽荣华富贵!”

这句话,不久的将来,或许宣幽还会再一次听到,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宣幽没接他的茬,说了句:“多谢你的出手相救,日后若是你有什么难处,顾先必定出手相帮。”

他道完谢,而后,转身便走了,宇落余光扫过唐善的脸,微蹙着秀眉,也跟着走了。

现下,已经没有时间给她去思考唐善的目的了,还是先回去换下这身夜行衣比较稳妥。

唐善看着宣幽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想不到宣哥的小儿子出落的这么惹人喜爱了,真是令本王垂涎欲滴啊!好想把你捆在榻上逗弄啊,只是,本王不喜欢强迫的,定要等到你心甘情愿才行。”

他负手而立,身上散发出了几许皇家尊贵的气质,然而,猥琐的表情却一丝未见减少!

宣幽与宇落施展轻功,往自己的房间飞也似的走着。

二人绕到会客室后面的窗户,一跃而入,宇落进去先点燃了烛火,便回自己的屋子换衣裳去了。

宣幽跳进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一旁的桌子,还好他在发出大响动之前就给扶住了。

这时,一枚珠钗从上面掉落了下去,恰巧夹在了桌腿与墙的缝隙之中。

半晌,二人换好衣服出来,交流了一下之前在密室里看到的书的内容。

之前,因为时间紧迫,两个人都是静默的各自看各自的一半,没有半点言语对话。

不过,宇落更关心的倒是那个唐善,时间太过紧迫,她根本顾不上与宣幽说起这事,也没有闲暇去思考他的目的,现下,倒是可以了。

宇落问道:“宣幽,你在宣国的时候有见过他吗?”

宣幽摇了摇头,“不曾见过。”

宇落:“那,他为何要冒着危险来帮你呢,何况,帮助唐闷抓住咱们两个,不是立了大功了?”

宣幽也有此疑问,“这人,似乎一直以来都是我行我素的,鬼唐门的弟子们对他的评价也不好。”

宇落:“而且,他的镇定也真让人刮目相看,我看的很真切,唐闷的银针马上就要触到他的皮肤了,他才向后退的。”

宣幽:“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不会把我们的秘密说出去。”

宇落:“是啊,他身上也就这点最让人欣慰了,其他的,简直就是个猥琐的大叔啊,虽然没有那么老。”

一想到唐善看自己的那个眼神,宣幽就寒毛直竖,他不自觉打了个冷战,“以后,可别让我再见到他了!”

宇落小手捂住嘴,偷偷的乐着,“他还真是喜欢你呢,要不,你也考虑一下?”

宣幽睨了他一眼,“那我不如死了算了!”

宇落墨色的美眸笑的弯弯,“你还挺招人喜欢的嘛!”

宣幽低下头,右手抚着胸腔,做了个呕吐状……

而后说道:“不说笑了,有没有看到关于唐毒或者掌门人的记载。”

宇落摇了摇头,“一星半点都没有。”

“唉……”

宣幽叹了口气,“我也是。”

宇落:“看来,这次只能从密室里面那几个老派下手了。”

宣幽:“嗯,唐沈进来的时候,他们几个一直嚷嚷着唐毒啊,掌门人什么的,估计会知道很多。”

宇落:“他们的嘴很严,唐沈这么严刑拷打都没问出来,看来得想个办法去撬开他们的嘴了!”

宣幽:“本以为找到了线索,可现如今,又要回到起点了。”

宇落忽的抬起小脸,在空气中嗅了嗅,问道:“宣幽,你有没有闻到什么药的味道?”(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险招,铤而走险 宣幽听宇落说屋子里面有药的味道,便也伸长了脖子,在屋子里面兜了一圈,左嗅嗅,右闻闻。

“宇儿,被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似是有点呢!”

宇落凝眉苦思,“奇怪,这味道竟如此熟悉。”

宣幽:“我也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呢,前几日我曾去过的那个满满是药罐子的密室,这味道,竟与那里面的颇为相似。”

宇落:“我记得,你说那屋子里有位姑娘?”

宣幽:“嗯,那姑娘,像是专门给鬼唐门研究毒药配方的,不过,那日,我在屋子里查过了,没有关于唐毒的线索。”

宇落:“这几日,我们还是先沉寂一阵子为好,不然,容易惹了唐沈他们几个怀疑。”

宣幽:“嗯,确是。不过,还有一事,我一直颇为不解,咱们已经来了有些时日了,能力在上次比武也算展示过了,何故,鬼唐门迟迟不给我们派任务呢?”

宇落:“我曾听唐沈说漏过一次,掌门人找顾先、顾后来,是为了搞定一个人,而这个人,我猜八成是个女人,就他俩那德行,估计也就能搞的定女人,还得是花痴那一类的!”

宣幽微挑着眉毛,调侃道:“这任务要是派下来,就有你的用武之地了!”

宇落邪邪一笑,“我的能力,可是远不及小王爷你的一半哦,关键时刻,还得你来!”

“能言善辩,真是说不过你!”

宣幽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温暖和煦。

二人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计划,主攻方向大体还是确定了的,突破口就在老派那几个老头身上。

这几日,他们不打算有大动作,先从身边的人入手,看看能不能从他们的口中,套出些许关于那几个老派的线索来。

天色已然不早了,二人商议完毕,互道了一声安,就各自回去歇息了。

第二日清晨,宇落依旧起得很早,依旧双臂抱膝,坐在房顶之上,看着鬼唐门的人换上纸白色的灯笼。

月落寒雾起,沈思浩通川。宿禽啭木散,山泽一苍然。

在鬼唐门,她一改往日那不到午时不起床的性子,现下,总是天不亮便醒了。

自上次从太古大陆回来之后,她日日尽是如此,总觉得像是少了某种保护似的,缺乏安全感,怎么,也睡得不踏实。

“怎的,又起这么早?”

这时,宣幽也爬上了房顶,他递给了宇落一件斗篷以防寒,而后在一旁坐下。

宇落披上斗篷,望着前面氤氲缭绕的雾气,“可能是一直想着老派的事情,思维太过混乱,扰走了睡意。”

宣幽也不言语,如今的进展,的确不如想象中的顺利。

本以为进了新派就能见到幕后黑手的,可谁知,实际情况却是,就连新派也是被蒙在鼓里的。

而知情的人,都被关在了那个地下的暗室之中,那里不间断的有人守着,进去一次简直困难的很。

宇落半开玩笑的说道:“还想着,今日若是没什么事,就躺在庭院的摇椅上晒太阳呢,没成想,竟然还是个没有太阳的天儿!”

宣幽向后一仰,脑袋枕着双手,躺在了屋顶的黑色瓦片之上,他微阖着双眸,一腿平伸,一腿弓起。

这一动作,把他那颀长的身材,淋漓尽致的展现了出来,动作自然而潇洒,优雅而充满阳光。

宇落一手拖着下巴,兀自用葱白的细指画着瓦片上的露珠。

宣幽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忽的睁开双眸,起身,半认真的说道:“我有个铤而走险的法子。”

宇落抬起头,“什么意思?”

宣幽言简意赅,“唐光。”

“你的胆子真是是越来越大了!若与他挑明,成则以,不成则战!”

宇落诧异的看着他,他的意思她是明白的,直接去与唐光挑明,拉拢过来。

宣幽:“速战速决,不拖沓,却也很危险。”

宇落浅笑,“不过,这么冒险的法子,本小姐,很是喜欢呀!”

当下,她就跳下屋顶,“走喽!”

宣幽悠然倒下,在屋顶翘着二郎腿,一悠一悠的,准备在这风清气爽的峡谷之中再补上一眠。

……

宇落在这一排又一排形似棺材的房屋中间闲逛着,看能不能偶遇到唐光,好去搭个话。

路过唐眉院落旁的时候,恰巧碰见她正一个人坐在门前发呆。

宇落走进去,挨着她坐下,关切的问道:“师姐,你怎么拉?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哦……”

唐眉轻轻应了一声,有些心不在焉,“师弟,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刚刚进来,师姐,你怎么这么消沉呢?与我说说,看我能不能帮到你?”

唐眉转过头,看了看宇落,她揉着手里的锦帕,有些扭捏,有些害羞,不知要怎么说才好。

“师弟,你……是不是经历过很多个女人了?”

宇落听后,差点被呛到,她轻咳了一声,说道:“对啊!”

只是,这句话她说的似乎很是没有底气。

唐眉忽的把身子转过来,诺诺说道:“那,你以男人的角度,给师姐出出主意好不好?”

宇落一双如水的眸子认真的看着她,以增加她的勇气。

“没问题,师姐你说便是,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平日里,唐眉留给鬼唐门弟子们的印象都是精悍干练的,她也的确是把自己当做一个男人看待了,凡事都不服输于男人,不然,她也不会有今日的成绩和地位。

只是,她毕竟是个女儿家,碰到自己喜欢的男人也会害羞,也会惆怅,也想得到回应。

可偏巧,他那个木头一样的大师兄完全不为所动。

所以,唐眉也迷惘了,不知道大师兄到底对自己是何想法呢?还是,压根就不喜欢自己?

唐眉:“是这样的,今晚,外面的镇子上有个庙会,我,我想……”

宇落接过话头:“和大师兄一起去。”

唐眉低下头,羞红了脸,“是,还想……”

宇落:“确定一下大师兄的心意,看他是否也同样记挂着你。”

唐眉的头低的更深了,“是。”

宇落一拍她的肩膀,笃定的说道:“师姐,你放心,包在我身上了!你就跟这等着就好,晚上我定会让你和大师兄一起开心的逛庙会嗒!”

宇落说完,起身走了。

唐眉起初还是满脸笑意的,突然,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素手轻抬,掩住面庞。

自言自语道:“糟了,我怎么这么口无遮拦的,把自己的心事全都跟师弟说了,我怎么不知不觉就把他当成知己了呢,明明是个男子!”

……

“宣幽,有任务喽!”

宇落回到自己的院落,招呼宣幽下来。

宣幽一个凌空,稳稳落在地上,而后问道:“这么一会就搞定了?”

宇落:“就快啦,走,接你去搭台子唱戏!”

宣幽一副苦瓜脸对着她,“大小姐,你这是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宇落笑而不语,只管往外走。

唐光所住的院落旁,风景秀美,一条潺潺的溪水流过门前,其上有座很窄的木桥,只容得下一人走过。

二人来到这里,在小溪旁蹲着玩耍,守株待兔。

宇落没有与宣幽事先说明情况,因为,她知道,以二人的默契,他定会接的天衣无缝的。

见唐光出现在了不远处,宇落说道:“哥,外面的镇子,今天晚上有个庙会,我想去玩!”

宣幽:“玩什么玩,一个庙会有什么好逛的。”

宇落:“可是,我在这里都快要憋闷死了,连个女人都没有!”

宣幽:“就知道玩,女人,你那脑子一天能不能想点有用的?”

宇落:“我不管,我就要去!”

宣幽:“臭小子,你连哥的话都不听了,是吧?”

他说着伸手便要去打,宇落起身躲闪,赌气的喊道:“你不去,我就和师姐一块去。”

宣幽故作欣悦的样子,说道:“要是唐眉师姐去的话,那,我就随你一同去。”

宇落指着他的鼻尖,“说话算话,我要是约得师姐,你就让我去!”

宣幽一脸笑嘻嘻的样子,“好啊!依我看,咱们今夜就别回来了,在外面戏耍一晚上,如何?”

宇落:“说定了,哥哥,我这就找师姐去!”

二人的谈话,似闲聊,声音不大不小,正巧能被唐光听见,同时,也不会让他以为是二人故意而为之的。

宇落转身便往唐眉的住所走去,唐光抢步上前,拦住了她。

“顾后,你要去哪里?”

“找师姐去逛庙会啊!”她故意言语轻佻,想激起唐光对唐眉的保护欲。

唐光一本正经的说道:“鬼唐门岂是你们说出去,就可以出去的地方?”

宇落一改刚刚轻佻的路线,忽的转为了央求路线。

她可怜兮兮的说道:“大师兄,拜托了,唐眉师姐特别想去这次庙会的,她都与我说了好久了,你就放我们去吧,我可不想让师姐失望!”

唐光问道:“是唐眉要去的?”

宇落眨巴着墨色的眸子,点点头,一脸的无辜,像是在说,全都是师姐的主意。

唐光眉头紧蹙,我去找师妹去说……(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师姐,幸得相识 唐光说完就往唐眉的居所走去,他才不会信自己的师妹会提出这么幼稚的要求呢。

最主要的,她怎么还会找顾后这么个拈花小贼陪她去呢!

他要当众戳穿她,好狠狠的教训她一顿。

唐光在前面走,宇落和宣幽在后面一同跟着,两人皆是笑而不语。

唐眉见大师兄来了,一阵诧异,赶忙迎了出来。

她欣喜的看着宇落,起初她还有些不太相信宇落的话,可她那时说办得到,竟真真办得到了。

大师兄看唐眉一直在笑着看向宇落,不由得心底一紧。

他走过去,隔开两人的对视,大大的身躯把宇落挡的严严实实的。

唐光问道:“师妹,是不是顾后想去庙会,偏要拉你去的?”

宇落向右挪了挪,以便让她能看到自己,她给她使着眼色,让她按照自己的指示去做。

唐眉眼神一直往唐光的后方飘,断断续续的说道:“没,没,师兄,是我的主意。”

“什么?”

这次轮到唐光诧异了,他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师妹,你刚刚说了什么?”

宇落在*着拳头给她打气,唐眉重重的点点头,而后说道:“师兄,这确实都是我的主意!”

唐光一脸的不相信,“师妹,你是要与这两兄弟一起去庙会玩吗?”

唐眉:“嗯。”

唐光毫不避讳:“这两个人,可不是什么正经的人!”

宇落走过来,似是生气的说道:“你说谁呢!你才不是正经人呢!”

“师姐,我们走!”

说着,她拉着唐眉便走。

路过唐光的时候,她还不忘挑衅的看了他一眼。

唐光眼见着唐眉走出了门,他很是担心师妹,却不知如何开口。

宣幽在旁添油加醋的说道:“师兄,要不,你也一起去算了,这样,不是也能看着我们不做坏事?”

唐光狠狠瞪了他一眼,没有答话。

……

唐眉和宇落在前面走着,唐眉不禁担忧的问道:“师弟,你说,这个法子,对大师兄会有用吗?”

宇落:“放心吧,师姐,没问题的,大师兄必定会上钩的!”

二人一路出了鬼唐门,顺着蜿蜒陡峭的绝壁往上走着。

鬼唐门挨着的这个小镇是一个安静祥和的镇子,居民不多,民风淳朴,善喜热闹,隔三差五就会举办个集会、庙会之类的活动。

按风俗来说,庙会一般是在春节、元宵节等节日举行,而这个镇子的居民们则只是把这庙会当成了一种称谓罢了。

还没走到镇子里,便见小街已然人山人海了,这里各个房檐上,能挂东西的地方几乎都挂满了灯笼,映的小镇恍如白日。

每次一到集会开办,周围镇子的人便会蜂拥而至,几乎都要把这里挤炸了。

宇落看着这热闹的场景,一脸的愉悦,没想到,这阴森诡异的鬼唐门附近,竟还有这么热闹的地方!

走进去,每个小货摊前都围满了人,挑拣货物,讨价还价,人声鼎沸。

人们比肩接踵,一个个面带微笑,一派喜庆祥和的景象。

不知不觉,俩人已经穿过了一条街,往旁边走过去了。

唐光见师妹要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了,赶紧加快了脚步,要跟上去!

“师兄,你放心吧,她们不会有事的!”

宣幽走过来,挡在了他的前面,同时,也挡住了他的视线。

唐光伸手便要拨开他,冷冷说道:“你走开!”

宣幽闪躲开他的胳膊,依旧挡在他的前方,接着说道:“师兄,对于老派的事,你知道多少?”

唐光听他一说,登时停下了脚步,他审视的看着他,“你,是何意图?”

宣幽:“好奇!”

唐光:“你到底是何人?”

宣幽浅浅一笑:“我是何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二人的目的是不是相同的!”

唐光眉头紧锁,问道:“这么说,你不是顾先?”

宣幽耸了耸肩,未有搭话。

唐光又问道:“你二人混进唐门,是何目的?”

宣幽:“我们自有我们的目的,但对于你,却并不是坏事。”

唐光冷哼一声,“你的意思,我听不懂!”

宣幽:“为表示友好,我先说一件事。”

唐光依旧审慎的看着他,看他的表情是否有说谎的痕迹。

宣幽见他没说话,便接着说道:“唐闷是你们之中的奸细。”

唐光一甩衣袖,“你这贼人,勿要从中挑拨我们师兄弟的关系!”

宣幽也不多做解释,转身,找宇落去了。

他知道唐光虽嘴上这么说,心里多多少少还是听进去了的。

这时,宇落和唐眉正看着别人在那做糖画,唐眉自小就没怎么出过门,自是见到什么都是新鲜的。

只见那人用勺子盛了些糖,在一块石板上飞快地划来划去,不一会儿,就出现了一条活灵活现的龙,他再拿一根小棍放在龙身上,稍等一会儿,糖就凝固了。

宇落和唐眉每人拿着一个粘着龙的小棍得意洋洋的继续逛庙会,像个十岁的孩童一样。

宣幽几个闪现便到了宇落的身旁,此时俩人正在那玩着捞鱼的游戏。

他说道:“弟弟,鱼儿上钩了哦!”

宇落微笑莞尔,“再咬深些,便捞上来。”

唐眉一直专注的捞着鱼,完全没听出两人这对话中一语双关的意思。

庙会中处处都飘散着一股烹、炒、炸、煮的清香,使人垂涎三尺,处处是人们的笑睑,欢笑声荡漾在人群里。

不一会,唐光便追了上来,他来到宣幽身边,一把把他拽到了一旁,以防师妹听到。

他低声问道:“关于唐闷,你都知道些什么?”

宇落与唐眉正在摊子上吃着的小食,她余光扫过宣幽和唐光二人,眼底掠过一丝满意,鱼儿上钩了!

宣幽如今反倒不急了,他斜倚在一旁的石头之上,抽出水墨折扇,轻挥画扇,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清风摇曳,吹起他几缕茶色的发丝,温润如玉,暖如三月!

唐光观察着他,如今的顾先与刚进鬼唐门时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现下,他说的那些,即使都是扯谎的,都会让人不自觉的相信他。

他是越来越琢磨不透这两个人了,但,不知为什么,心里对他们的相信却又多了一分。

宣幽接着说道:“那要看你能拿什么来交换了?”

唐光:“我要怎么相信你?”

宣幽:“我本就是个局外人,骗你,对我并无好处。”

唐光:“好,我且信你,如若你出卖于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宣幽一脸苦笑的看着宇落,我来凑热闹都凑出生命危险了。

宇落眼儿弯弯,幸灾乐祸的看着他,你,自求多福吧!

宣幽随后转过头来,接着说道:“我不知你们师兄弟之间到底有了什么隔阂,但是,现在的唐闷已然与唐沈是一丘之貉了,你以后要小心了。”

唐光听此,略有些神伤,他对宣幽的态度也缓和了许多。

“老派的事我们知道的也不多,从前他们就很神秘,商量事情也是关起门来商量的。”

宣幽:“那,他们有什么弱点?”

唐光:“我与他们接触的也很少,这些确是不知。”

宣幽:“那,唐毒呢?”

唐光:“这个,我曾听他们说过,唐毒是别人给他们的,他们说过,那个人似乎不属于这里。”

宣幽反复思忖着唐光的这句“不属于这里”,觉得事有蹊跷,想着回去与宇落再说一下这件事情。

他接着说道:“鬼唐门的掌门人似是有些问题,以后,你也要多加注意,有事,可以与我们两个商量。”

唐光:“这个,我确也有所疑虑,只是,不知如何去解决。”

宣幽:“如今,只有静观其变,见招拆招了。”

唐光点了点头,他不禁好奇这两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短短数日,他们就把鬼唐门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而且,似乎他们的说法都是对的。

正事已谈完,宣幽拿起折扇掩住了半张俊颜,坏坏的笑着。

“那么,唐立,我们来说说今日的正题吧!”

唐立一头雾水,这不就是正题吗?

宣幽“唰”的一声合上折扇,指了指宇落的方向,唐立循着望去,登时一脸怒气的冲了过去!

……

如今,唐眉玩也玩得了,吃也吃饱了,坐在一旁与宇落谈着天。

唐眉看着大师兄的方向,问宇落:“师弟啊,师兄怎的还不过来呢,都跟了一路了。”

宇落邪邪一笑,“还欠点火候,来,我再助把火!”

唐眉完全没听懂她的意思,狐疑的看着她。

“师姐,你脸上有些脏了。”

宇落忽的倾身过去,抬起手,拂过她的面庞。

唐眉与她的脸如此靠近,不免有些害羞,她微微的低下了头,脸上顿时漫上了一抹红颜。

这时,只听几声沉重的脚步声从远处而来,一到宇落面前,登时挥出一拳。

宇落轻巧躲开,笑脸相迎,“原来是师兄来啦,那,师弟就不打扰二位了,你们好好玩哦。”

说完,她冲着唐眉眨了眨眼,示意她好好表现。

随后,便往宣幽的方向去了。

正题,才刚刚开始……(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联系,千丝万缕 宇落与宣幽找了一处小吃摊坐下,边吃边聊。

宣幽:“你倒好,一路吃吃玩玩的,把唐光扔给我,我这一晚上只顾着与他说话了,肚子一直在打鼓。”

宇落把盘子都推了过去,“吃吧,吃吧,哥哥辛苦啦!”

宣幽轻轻睨了她一眼,“你这一口一个哥哥的,叫的倒是顺口!”

宇落调皮的看着他,“当然啦!你不就是我哥哥嘛,哦?”

宣幽勾起一抹暖笑,只看着她笑闹,不予理睬。

而后说道:“唐光说唐毒不是他们自己研究出来的,而是一个世外高人给的,至于是何人,也许只有老派的人知道。唐光最后说了一句,那个人似乎不属于这里,我觉得,这句话很值得推敲。”

宇落:“你是说,这个世外高人或许不是景阳大陆的人?”

宣幽点点头,“鬼唐门是景阳大陆公认最强的用毒世家,如若不是这样,凭鬼唐门的能力,怎会找不到配方。”

宇落:“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法子去撬开那帮老头的嘴了。”

宣幽:“那,等回去了,寻个机会再去拿密室走一遭。”

宇落:“只等这次机会了!”

与此同时,另一面,鬼唐门。

韩灵若在自己的屋子里来回的踱着步,白天,她等了整整一天,也不见有人来找她。

她眉心微蹙,他们两个,不会是忘了这珠钗了吧,是不是,我留的线索太不明显了?

灵若思前想后,苦思良久,最后还是决定再去一趟。

她推开窗,向外望了望,今夜月明星稀,视线良好,并不宜出行,很容易暴露自己。

可是,灵若又不是能等的性子,她想了便一定要去做,不然,怕是这一晚上她都呆不住了。

她换好了那身黑色衣裳,便准备出门了。

这次,倒是顺风顺水,一路上都没遇到什么人。

灵若用最快的速度向西面走着,不一会,便来到了宇落的门前,她上前敲了敲门。

半晌,里面依然没有动静,灵若一跺脚,转而去了卧室的窗子,敲了敲,依然没有人答话。

她有些急了,难道,这二人已经走了吗?

不然,怎么会连续两晚不在这里呢!

她站在窗前,有些晃神,这下,她完全没有办法了,自己的身手与灵力都不算强,这鬼唐门,她要怎么才能闯出去呢!

“韩姑娘,深夜在此,是做什么呢?”

此时,后方传来了一位老者阴森的声音。

灵若蓦地一怔,缓慢的转过身去,她边转身,边想着搪塞的理由。

一看,唐沈正背着手站在她的不远处,锐利的目光盯着她,仿佛要刺穿她一样。

灵若回答道:“就是睡不着,出来逛逛,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了,挺好奇的,看看而已。”

她也不知道唐沈到底在这里站了多久,看了多久,没办法,只能抵死不认了,反正,他也不能拿她怎样,顶多,是日夜有人盯着了。

只是,如果这样的话,她就再没有机会出去了,只能祈祷宇落快些去找她了。

想凭着自己这点功底从这鬼唐门出去,实在困难。

唐沈阅历这么深,他当然知道她在说谎。

不过他也没多问,走到她身旁,客气的说道:“韩姑娘,这深更半夜的,天黑路远,唐沈送你回去吧!”

韩灵若没办法,只说了声“好”,便耷拉个脑袋往回走了。

这一路,灵若没说话,唐沈也没多说什么。

走到门前,她直接推开门,进去了,感觉自己像是进了牢笼一般。

唐沈站在门外,迟迟没有走开,不一会,小鬼唐立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唐沈说道:“我是在顾先,顾后门前看到的她。”

唐立:“安排人盯紧她,现在,还不能动她,除了自由,她说什么你便依着,等她替我治好了病再说。”

唐沈:“是。”

唐立:“唐光,顾后那边有什么动静?”

唐沈:“没有什么大事。”

唐立:“现下,同样也要看紧顾先、顾后,过阵子,那个公主就要去靡弥书院了。那里,我们的人一直安插不进去,这次定要从那个公主那里打开突破口!”

唐沈:“是!”

唐立:“去办吧!”

唐沈应了一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唐立一脸阴鸷的看着前面的房子,目光阴狠又毒辣,“你们这一颗颗的棋子,怎么就乖乖的呆在自己的位置呢!”

……

小镇,庙会。

宇落看着唐光和唐眉在那里静静的说话,不禁有些愉悦,来到这里,竟然无意间促成了一对佳偶。

宣幽此时已吃的差不多了,说道:“我们回吧!”

二人起身,循着来时的路,漫步在蜿蜒小径中……

皎洁的月光,穿过间隙静静地泻在树林中里,将这小路点缀得斑驳陆离。

“宇儿,回去了,你打算做什么?”

宇落托着下巴,似是很认真的在想。

“大概,是好好睡上几天吧!来了这里数日,几乎没睡过好觉。”

宣幽嘴角勾起一抹暖笑,“这愿望,倒简单!”

宇落:“现下,距离我们离开鬼唐门可以进入倒计时了!”

宣幽:“是啊,距离入院考试也剩下不到半月了。”

宇落:“只要把老派的那几个人搞定了,我们就可以走了!”

宣幽:“如果能顺利撬开他们的嘴,那掌门人的秘密和唐毒的来源就都明朗了。”

宇落:“等这事一办完,剩下的,就是如何全身而退了。”

宣幽:“这个倒是不难,你不是曾说过他们查不到靡弥书院吗,这里的事一了,我们直接回靡弥书院就行了。”

聊着聊着,二人已回到了鬼唐门。

“不知道,唐光和唐眉相处怎么样了,有没有坦诚相见呢?”

宇落说着,邪邪一笑。

宣幽轻挥折扇,玩笑的说道:“以唐光那木头脑袋,八成是不会的。”

……

唐闷被唐沈叫来东厢,要他一刻不离的盯着韩灵若。

他来了之后,便一直在她的门前看着,没有走开半步。

如今,已是深夜了,见她应该是睡下了,他也准备回房了。

路上,唐闷听闻后方有脚步声传来,他急速闪身,躲在了一边的暗影中。

只见唐眉和唐光肩挨着肩走了过来,唐光一脸的尴尬表情,而唐眉则是一脸的幸福。

唐闷见此,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俩人往前走着,唐闷也悄悄的跟在了后面。

到了唐眉的院落门前,唐光停住脚步,说道:“师妹,早点歇息。”

而后,他又生硬的补了句:“晚安。”

唐眉笑靥如花,“大师兄,你回去也早点休息!”

她恋恋不舍的向他告别,他不知做什么好,只有转身走了。

“大师兄!”

唐光还没走几步,就被唐眉叫住了。

“嗯?”

他转过身,她走过去,踮起脚,在他侧脸落下一吻,唐光顿时怔住了。

唐眉赶紧跑走了,进了院落,她关上门,手摸着心口。

“咚咚,咚咚……”

躲在一旁的唐闷看到这一场景,怒的把拳头攥的“咔、咔”直响。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起毛笔,便画了起来。

画好后,他又把它撕的零碎。

这一夜,尽是如此重复着,画好的画,他不是撕成碎片,就是用朱红把那画上的人,面容画花掉。

唐光此时大脑一片空白,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了。

回到房间,他躺在床上,也忘了脱去鞋靴,只盖着被,愣愣的看着天花板,一夜没有合眼。

第二日。

唐眉一早便来找宇落了,她拿了个大大的膳盒,四层都装满了小食和菜。

进了屋,她一层一层的打开,往桌子摆着、

宣幽打着哈欠走了出来,“师姐,你来的可真早啊!”

唐眉:“这都是我起早做的,你们要趁热吃啊,对了,顾后呢?”

“她啊,定是在房顶望天呢!”

宣幽依然睡眼朦胧的,说话也是慢慢的,似是还没从美梦中醒过来。

“那我去叫他。”

唐眉喜滋滋的走出去,一个凌空,轻盈的落在了房顶。

“师弟!”

“师姐,你来啦!”

宇落伸过手,扶着她坐了下来。

“师弟!你每日晨起,都坐在这里,是在看什么呢?”

宇落墨色的眼眸望着前方的虚无,蓦地蒙上了一层雾气。

“大概,是在想我到底遗失了什么吧!”她纤细的手抵着自己的心口,“总觉得,这里空空的,有如指间的沙,越想抓住,越快失去。”

唐眉看着他,不由得跟着一起感伤起来。

宇落见她被自己说的不开心了,忙打趣道:“说笑啦,师姐你怎么还当真了,我这是研究怎么俘获女人的心呢,你可不要喜欢上我哦。”

唐眉一听她的玩笑,气的轻拍了她一下,“一天没个正经,本性难移。”

宇落跳下屋顶,“哥,等我一下,你别都吃了!”

唐眉也跟着下来了,宇落进门之前,忽的转身,一脸真挚的看着唐眉,说道:“师姐,虽然,你上次差点杀了我,但是,能认识你真好。”

“杀你?”,唐眉被她说的一头雾水。

“师姐,我弟弟这是没睡醒的呓语,你别听他的。”宣幽赶紧来救场。

“哇,好多好吃的啊,我能不能一起吃啊?”

突然,唐立从外面蹦了进来,自说自话的坐了下来。

宇落和宣幽见此,谨慎的交换了一个眼神……(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线索,逐渐明朗 宣幽和宇落知道唐立这人定不简单,刚刚,明明外面都没有人的,可这小鬼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就出现了,足见他轻功了得。

若将轻功练得如此出神入化,少则五载,多则不必说了。

两人迅速的对视了一下,无事不登三宝殿,唐立定是来刺探来了。

唐眉却不知道这些,她还热心的给他盛了一碗粥,“唐立,许久不见你了,这阵子,你都跑哪去了,也不来找师姐玩了。”

唐立像个孩童一样一勺一勺的舀着粥吃,粥还没咽下,便囫囵的说道:“师姐。我最近特别不爱出门,白天在厨房里打杂,夜里就回屋睡觉了。”

唐眉抚摸了一下他的脑袋,“平日里,你不是最爱去我们周围凑热闹的,以后也要常去啊!”

“好的。”

唐立一脸的雀跃,“对啦,师姐,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啊,看你红光满面的。”

唐眉低下了头,把弄着筷子以掩饰自己尴尬的表情,“没有啦,只是这几日心情好罢了。”

宇落在一旁看着,这唐光和唐眉倒是有些夫妻相的,她也与他一样,有时候木木的。

小鬼接着问道:“师姐,你们昨日跑出去,都玩什么啦?”

唐眉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们啊……”

宇落突然打断道:“咦?小鬼,你不是近几日都没出门的吗?怎么会知道我们的动向呢?何况,昨夜我们走的已经很晚了,并未遇见任何别人的。”

唐立根本就没有想到宇落会有如此一问,因为若是换做唐眉的话,是断不会有此想法的。

他一时没有想好说辞,只推说是听厨子说的,只是,如此拙劣的谎言,恐怕就连他自己都骗不过。

唐眉压根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她忽的站起身,说道:“你们慢慢吃,我去看看大师兄吃完没。”

宇落一听,醋溜溜的说:“师姐你好偏心啊,先给大师兄送完饭才来给我的。”

唐眉一阵害羞,低头跑走了。

自她走后,屋内便陷入了一阵死寂……

三人各怀心事,谁也不愿多嘴一句,以免让对方从自己这里找到破绽。

唐立依旧一幅十岁孩童天真的模样,在那“咿咿呀呀”的哼唱着,边哼着歌,边吃着粥。

小鬼不先开口,宇落和宣幽也不开口。

双方僵持着,只有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淌着……

最后,还是唐立先忍不住了,他依旧一副幼稚的表情,忽闪着眼睛看着宇落。

“顾后哥哥,你给我讲讲,你从前都是怎么讨女人欢心的呗。”

宇落叱责道:“你的小屁孩,听这些干什么,一天竟不学好!”

说完,她移步到院子里的摇椅上,悠然自得的补眠去了。

宣幽扯了扯嘴角,这臭丫头,又把烂摊子扔给我,自己个儿走了。

与此同时,他也撂下了碗筷,起身,斜倚到暖塌之上,半阖着靛蓝色的眸子。

小鬼见这两个人一走一睡的,意图很明显,是要送客了。

可现如今,他还没弄清楚这俩人跟唐光到底勾结到了什么程度,就这么无功而返了,他岂会甘心。

思及此,唐立亦走到暖塌旁,坐下。

一脸的谄媚,“顾先哥哥,唐沈师叔可喜欢你们俩了,说要重用你们呢。”

宣幽挑眉,“哦?是吗?”

唐立:“是啊!我悄悄跟你说哦,唐沈师叔还说了,你们以后的地位定会比新派那几个人都高呢!”

宣幽一脸愉悦的说道:“是真的吗?这老头什么时候这么喜欢我们啦?”

唐立:“当然是真的啦!我还能骗你不成?”

小鬼在心里冷笑着,这么奉承你,定上钩了吧。

可是,宣幽突然话锋一转,“小鬼,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呢?”

唐立一时语塞,这回也不能说是厨子说的了。

情急之下,他说道:“是我偷听到的。”

宣幽似笑非笑,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看着他。

唐立如今被戏耍个够,蹭了一鼻子灰,尴尬万分,没办法,他只得找个借口撤了。

出了大门,他卸下了孩童天真的表情,转而一脸阴鸷,他紧皱着眉头,可恶,竟然让两个拈花小贼给问住了。

等我用完你们的,定让你们体无完肤!

宇落见唐立走了,便回去屋子里,关上了门。

“幽,晚上若有机会,再去那密室走一趟。”

宣幽:“你想好说辞了?”

宇落:“八.九不离十吧!”

宣幽:“机会只有一次,若败了,就只能离开了。”

宇落粲然一笑:“有成败才有意思,若是必赢的事,那做起来多无趣啊!”

是夜,两人均换上了一身玄色夜行衣,出门。

来到鬼唐门的议事厅,他们寻了处隐蔽的角落,等待。

此时,密室里没有任何响动。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呼…啊…”

宣幽打了个哈欠,如此枯燥无味,他等的就快睡着了。

刹那,忽听密室“轰隆”一声响,二人赶紧躲得的更隐蔽了。

宣幽瞄了一眼,是唐沈和小鬼唐立从里面走了出来。

宇落压低声音说道:“唐闷现在在东厢,如此,里面应该是没有人看着了。”

待那两人走远后,她轻声说了句:“走!”

二人忽然凭空掠起,飞步疾奔,身法的轻灵无人能及。

他们绕过密室的前门,来到前几日逃走的那个通风井。

这里虽然已经修缮完毕了,但是宇落还是轻而易举的把它打开了。

毕竟是用来通风的,也没办法去封死他。

从井口跳下,穿过小窗,便来到了那间满是霉味的屋子。

宇落走在前面,她先进了屋子,催动体内灵力,悬了一弯火刃在手掌之上,悄无声息的往前走着。

同时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虽然唐沈他们不在,但是保不齐这里还有没有其他的人看守。

宣幽将通风井恢复原状之后,便迅速的往里面走。

“啊”

忽听宇落的喊了一声,他生怕出什么事,赶忙飞奔过去。

进得屋内,只见宇落正靠墙站着,脸上带着一丝惊恐。

他一个闪身,把她护在身后。

再往前看去,掌门人正赫然坐在那满是灰尘的床上。

他脸上带着的鬼面,在这阴森的密室中更显得阴凛无比。

宇落平日里很少怕的,宣幽还以为是碰到了多么危险的事。

见此情景,他一时没忍住,竟笑了出来,原来她又是因为怕鬼,才不敢近前的。

他走过去,一把掀开了那个鬼面,这是两人第一次看到掌门人的脸。

掌门人虽面色如纸,但皮肤却如活人一样,五官、毛发、睫毛都清晰可见。

宣幽上前戳了戳,他的皮肤极富弹性,根本看不出这是一具不知死了多久的尸体。

宇落依旧没有近前,如若是正常的尸体,她也不会如此怕的,只是,这尸体实在诡异的很。

宣幽转而弯过腰,倾身去看那掌门人的后背,他蓦地抽了一口冷气。

宇落忙问:“幽,怎么了?”

宣幽:“鬼唐门的人真是阴毒!”

她不解的看着他,他解释道:“这个所谓的掌门人,是在活着的时候被剥了皮的,不,说剥皮还不够贴切,他是活着被掏空的。”

宇落惊异的睁大了眼眸,听他说完,她止不住的泛起了恶心。

掌门人的身体,前面,是完好无损的,而后面,则是被掏空了,内壁被处理的光滑圆整,做了防腐处理。

里面有几个拉绳,大概是像提线木偶一样,把他做成了一个大型的人偶。

宣幽:“看样子,这个掌门人很早就已经死了,看这后面的大小,我猜,全鬼唐门也就只有唐立能钻的进去。”

他伸手拽了拽那绳子,只听得身体内部发出“嘎支支”的细微的响动,而后,胳膊缓缓抬了起来。

宇落见此连连后退,她盯着掌门人的脸看了半天。

“宣幽,你来看。”

她指着人偶的眉眼,“你不觉得,他与唐立的容貌有些相似吗?”

宣幽收回身子,仔细的看着,“确是有些相似啊!”

他复又去抬了抬人偶的胳膊,拍了拍他的大腿,“这人偶做的,真是绝了,他们是怎么保持这人偶常年不腐不坏的呢。”

宇落扯了扯他的衣袖,“宣幽,走啦,在这里时间长了,我怎么觉得背后冷意森森的呢。”

“等等!”

“宇儿,从刚刚我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现下终于想起来了。”

“什么?”

宣幽:“这个人偶与我在太古大陆曾见过的人偶很是相似,极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宇落:“你是说,那次在监牢里代替你的那个人偶?”

宣幽:“对,没想到这鬼唐门,竟然处处都与太古大陆有着牵扯,也真是无巧不成书。”

宇落:“那,你记不记得是谁救的你了?”

宣幽迷茫的摇了摇头,“还是不记得。”

宇落轻叹一声,“怎的,就会全忘了呢?”

宣幽:“事不宜迟,去找老派那几个人吧。”

宇落:“嗯,走吧!胜负只此一战了!”

两抹玄色的身影一闪,便消失了……(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中计,调虎离山 两人走到密室的第一间屋子,屋内烛火昏暗,只见四位老者正在铁笼子里杂乱的茅草堆上睡着。

宇落深知这几个人并不是什么好人,可是,见几位老者如此凄惨的过活,她还是未免心生怜悯。

她一抬手,飞出几道火刃,点燃了屋内所有的烛火。

被这火光一映,密室中登时通亮了起来。

这些老派们常年生活在这昏暗的环境之中,眼睛早已适应了这里的漆黑。

被突如其来的光亮一晃,他们赶紧用手捂住了眼睛,一边咒骂着,一边坐起身来。

其中一位老者说道:“唐沈,你个阴损的老匹夫,深更半夜的,又想出什么阴损的招式来对付我们了?”

宇落与宣幽站在一旁,默不作声,静静的等候着他们……

这几个老者用了许久才适应了这光亮,他们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个干净的美少年。

其中一个老派冷嘲热讽道:“怎么,他们几个黔驴技穷了,怕了,又换了两个奶油小生来套话了不成?”

“哈哈哈哈哈……”几个老头子瞬时笑了起来。

宇落在旁静默的观察着四个老者,依四个人的行为举止判断,说话的这位,无疑就是老派领头的了。

她走到那位老者面前,一双眸子充满了真诚的望着他:“老者,我们并不是这里的人,恕我冒昧,想要问你打听一个人。”

老派头领朝着宇落啐了一口,满脸的不屑,“这就是你们新的招数吗?回去告诉唐沈那个叛徒,少跟我们来这套,我们可不会上你们的当,老夫贱命一条,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其他三位老者也跟着应和着。

“对,回去告诉他,我们才不会上当,别跟我们这耍花样了!”

“小娃娃,我劝你们还是回去吧,看你们这么弱不经风的,别被这阴冷的地牢吓的丢了魂,在尿了裤子。”

“哈哈哈……”又是一阵轻蔑的笑声。

宇落闪身躲开老者这肮脏的口水,依旧不急不恼,她俯身蹲下,与老派头领平视着,说道:“老者,我想,你对我们是有些误会的。”

头领:“误会个屁!赶紧滚!”

“对,赶紧滚,我们还要睡觉呢!”

“老大,甭跟他墨迹,赶走便是。”

宇落依旧平静的看着那个头领,“的确,我们这么身份不明的人突然造访,是会让您起疑心的,可是,我们确实不是贵派的弟子。此番前来,是为了找寻我们的师傅的。”

头领:“师傅?”

宇落肯定的点了点头,“对,我们的师傅下山许久了,都未见归来。原本,师傅是不许我们下山的,可是,师傅已经失踪了太久了,我与哥哥也是急了,商量了一下,便出来寻找了。”

老派头领冷冷说道:“这与我们,又有何干系?”

宇落接着深入,“师傅他本就喜欢云游四海,这次,是走的太久了。我与哥哥一路打探至此,便断了行踪。所以我们特来这里询问,师傅他特别擅长研究毒物,我这么说,你们应该略晓一二了吧?”

她说完,一一看向四位老者,从他们的略有躲闪的眼神看来,定是知道些什么。

老派头领依旧嘴硬,“我并不知你在说什么?”

宇落一脸的失落,“怎么会,明明这里有师傅的踪迹的。”

老者摇了摇头,把脸转过一边,面对着墙壁,用后背面对着两人,继续装傻充愣。

他怎么知道这突然冒出来的徒弟到底是真是假,八成又是唐沈的奸计。

宣幽走过来,轻拍她的肩膀,说道:“弟弟,或许是我们找错了吧,我们,还是走吧。”

宇落故作狐疑的说道:“可是,我们刚刚在那个屋子里所见的那具人偶,做法明明是仿照师傅的手艺啊!”

听及此,头领的后背忽的一僵,宇落知道,他是有些动摇了。

只是,目前两人知道的情报,唐沈也是知道的,对这几个老头根本造不成太大的冲击。

眼下,只看宇落怎么去灵活运用这些线索了。

没办法,她也只得故技重施,用那个屡试不爽的办法了。

她复又对头领说道:“老者,要怎样才能让你相信我们呢?”

头领面冲着墙壁躺着,未有答话。

旁边另一位老派成员问道:“小子,你口中的师傅年龄几何?”

宇落回答:“我师父样貌年少,虽看着像三、四十的年岁,但,实际已经五十有余了。”

宣幽满眼暖笑的看着她,这丫头,倒是答得巧妙,这一说,把三十、四十、五十都涵盖在内,这么模棱两可的回答,听着却像是很熟悉的人说出的话一样。

她这反应,可真机灵!

另一个老派问道:“那你怎么就能肯定你师傅来过这里呢?”

宇落在心底暗笑,你们问了这么多,终于问到点子上了,我就等着这一问呢!

这答案,她当然是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她说道:“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和哥哥看到了贵派的独门绝技,而那令人顷刻毙命的毒药,其配方,在这世上是绝无仅有的,因为那其中一味毒草,只有我们所住的山上才有。”

老派赶忙问道:“那你们所住的山在哪里?”

宇落:“我们……”

“弟弟!”

宣幽打断了她的话,“师傅怎么跟你说的?”

“不许与外人提起自己的住所,哥哥,我实在太慌乱了,一时给忘了。”

宇落满眼笑意的看了他一眼,打断的时机刚刚好,吊足了这几个老头的胃口。

宣幽顺着她的话头接着往下说:“所以,我们自打见到这个毒药便确信了,师傅定是来过这里的,我们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线索只有一个,只能冒险前来了,师傅有时会失去记忆,忘记回家的路。”

宇落眼角盈满笑意,你这书生编故事的能力可以啊,回去都可以给戏班子写戏去了,说的我都快信了!

好一个师慈子孝啊,多么感人至深的故事!

其中一个老派听后,嘀咕着:“怪不得那位大人看着疯疯癫癫的,原来,他本就有痼疾在身啊。”

头领猛地转过身,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位老派见此立时噤声,不再说话了。

宇落心下想着:哦,原来那个幕后黑手,平日里是疯疯癫癫的。

戏,还要继续演。

话,还得接着套。

她见已经铺垫的差不多了,直接上猛药,进入正题吧。

不然,拖得时间越久,就越不安全,若是唐沈他们回来了,便直接露陷,前功尽弃了!

她对头领说道:“老者,我实在是太担心师傅了,他一个人在外,不知会吃多少苦头,想到这,我就心如刀绞,你,要怎样才能相信我们呢?”

头领冷哼了一声,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宇落从袖兜中拿出了鎏樱匕首,在指尖一碰,只一刹,便流出了一汪鲜血,她用锦帕沾了一滴,递给头领。

“这样吧,老者,你看到这个,就一定会相信我们了。”

头领接过锦帕,仔细的看着,登时大惊:“你,体内有唐毒!”

宇落点了点头,这老头对毒药很是精通啊。

头领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愕,跌坐在茅草堆上,“这,怎么肯能,你中了唐毒,竟会毫发无损?”

其他三人听他这么一说,也是大惑不解,看宇落像看怪物一样,连连发出惊诧之声。

宇落唇边勾起一抹不被察觉的浅笑,几个老头终是上钩了,功夫没有白费。

她解释道:“因为我的血液中,既有毒药,同时又有解药,两药相克,我便相安无事。”

头领恍然大悟般,“这么说,你们真的是满楼大人的徒弟?”

宣幽只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宇落,现下,她一个人完全搞的定了,根本不需要别人的帮忙。

宇落重重的点了点头,“现在,你们总该相信我们了吧!”

头领一改刹那前那傲慢的态度,转而毕恭毕敬的说道:“全怪老夫有眼不识泰山,二位少侠莫怪。莫怪。”

宇落也谦逊的说道:“老者的怀疑是对的,我们这么贸然前来,也有我们的不对。”

头领:“既然二位是满楼大人的徒弟,那有什么问题,尽管问,老夫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宇落对这个幕后黑手有些惊诧了,想不到他竟然会如此受人追捧,他定不是个寻常的人啊!

她开口问道:“别的倒是没什么,我只想知道师傅踪迹,不知,你们可知晓?”

头领也为难了,“这个,老夫真的是不知道啊,最后一次见他也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再后来,唐门遭遇大变故,我们被关了起来,就更没有机会去见那位大人了。”

宇落:“那,师傅他老人家是怎么与你们相识的呢?”

头领:“这个,真是说来话长了啊。”

宇落:“简练说来吧!”

头领:“那是十年前的一个冬日……”

此时,只听密室的大门“轰隆隆”的响了。

宇落秀眉微蹙,怎的偏偏是这个时候……(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无耻,惹怒她了 审讯室内,耳听得外面的人马上就要进来了,可宇落还是不肯走,好不容易抓住的机会,她怎肯放过。

大不了,就兵戎相见。

宣幽见宇落执意要留下,便向前跨了一步,挡在了她的前面。

看这二人不急,头领却先急了,他忽的站起身来,双手因激动而不停的摇晃着铁笼子的栏杆。

“大人的徒弟,唐沈他们马上就要进来了,你们快走,没有必要和他们正面交锋。”

宇落:“可是……”

头领:“记住,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这里面有你们想要找的东西,不要再回来了,快走!”

宣幽说了句“多谢”,而后迅速熄灭了所有的灯盏,与宇落一同从来时的路出去了。

与此同时,唐沈与唐闷走进密室,第一眼望去,几个老头在休息着,与平日里并无两样。

唐闷直觉有人来过这里,他走到墙边,伸手摸了摸灯盏,“师叔,热的。”

唐沈:“点亮。”

唐闷拿来火烛,将灯盏一一点亮。

老派们并没有理会他们,依旧躺在茅草堆上,面冲着墙壁。

唐沈说道:“说吧,师兄,这里,刚才有谁来过?”

“哼……”

头领冷哼一声,“别叫我师兄,我看没你这个欺师灭祖的师弟,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又不是什么红楼酒馆,怎么会有人来这鬼地方呢?”

唐沈吃了一惊,师兄竟然帮着来人隐瞒身份,到底是谁能说服他们这些老顽固呢?

他接着说道:“师兄,你想瞒也是瞒不过的,还不如趁早说了,免受些皮肉之苦,你们也都一把年纪了,就不想出去吗?不想在外面,好好过自己余下不多的这几年吗?”

头领忽的坐了起来,“好啊,那我就告诉你。”

唐沈走到他身边,狡颉一笑,“师兄,你终是开窍了!”

头领抬起手指了指天,阴森的说道:“是掌门人来了,他刚刚与我说话了,他说我有生之年一定会看到你们的灭亡的!”

“哈哈哈……”

说完,他疯癫的狂笑起来。

唐沈怒目瞪着他,手臂透过栅栏,狠狠一拳打在他的腹部,“不识好歹的老东西,命不久矣了,竟然还这么狂妄。”

头领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低声喘息着。

唐沈低头俯视着他,忽然,他发现他的怀中露出了一块布来,那布洁白干净,绝不可能是这老头的东西。

他伸过手去,一把将那布抽了出来,一看是块锦帕,正中央赫然有一块血迹。

他拿起锦帕一闻,唐药!

唐沈将锦帕狠狠的攥在手中,“竟然是他们!”

唐闷将整个密室搜查个遍,未寻到任何外人的踪迹。

他走回来汇报:“师叔,看来入侵的人已经走了。”

老派们听到他这句话,都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唐沈转身,“唐闷,我们走。”

……

鬼唐门,议事厅。

唐立高高坐在主位之上,这时的他,除了身体之外,完全看不出是个十岁大的孩子。

此时的他眼底一片阴鸷,低声问道:“唐沈,出什么事了?”

唐沈上前说道:“掌门人,顾先、顾后已经找到议事厅后面的密室了,而且似乎与老派有过交流,达成了某种共识,现在老派的那几个人都在护着他们,这事,要如何处理?”

小鬼唐立一拍椅子,“我最想知道的,是他们两兄弟与新派到底勾结到了什么程度?”

唐沈:“主子,眼下,去他们那里套话怕是行不通了,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我现在就派人把他们抓起来,严加审问。”

唐立点了点头,“好!”

这时,唐闷上前说道:“掌门人,师叔,那顾先、顾后的武功深不可测,想抓住他们,不知要耗损多少弟子,况且,两人的警惕性又那么高,若是下毒也不能轻而易举得手的,唐闷现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唐立一挥手,“尽管说来。”

唐闷:“与他们最亲近的人非唐眉莫属了,如果先把唐光、顾先、顾后三个人支开,把唐眉抓起来,再从她入手,我想,这便会容易的多,而且,即使他们回来了,我们也可以把唐眉当做人质,限制他们的行动。”

唐沈缕着胡须,思考良久,而后看向小鬼,“掌门人,老夫认为,唐闷此计可行。”

唐立:“好,那唐闷,唐沈,你们就速速去办吧!”

谁知唐闷此时上前一步,单膝跪地,说道:“掌门人,师叔,唐闷请求一个人去办此事,我们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同门,我想劝师妹归降,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唐立点了点头,唐闷抱拳领命,转身走了。

……

宇落与宣幽从通风井逃出,轻而易举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唉……”

宇落坐在暖塌上,双手抱膝,轻轻叹息了一声,“有些可惜了,只差一点点,只差那么一点点啊!”

宣幽安慰她道:“嘛,至少咱们还是有收获的,总比前几次强吧!我们现在知道了掌门人的真面目和幕后黑手的名字,还有老派给的谜题。”

宇落:“是啊,密室一定不能再去了,剩下的,就只有破解谜题这一个办法了。”

宣幽:“猜灯谜我最喜欢了,别着急,等我想一想。”

“当、当、当……”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

“唐光。”

宣幽过去开门,把唐光让了进来。

唐光:“这么晚了,你们还没睡吗?”

宇落:“睡了,这不你来了,我们都起来迎接了嘛!”

唐光瞄了一眼两人的装束,“你们两个睡觉都是穿着夜行衣的吗?”

两人刚回来,根本都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唐光就来了,而且,他俩开门的时候也没想起这事来。

宇落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夜行衣,玩笑的说道:“恩,这就是我们兄弟的睡衣,不穿这个睡不着觉,哥哥,是吧?”

宣幽眼底含笑的看着她,没言语,唐光又不是唐眉,哪那么好骗。

唐光鄙夷的看了他们一眼,“真是怪癖!”

宣幽睁大了眼睛,惊诧莫名,这木头,竟然相信了!

他轻挥折扇,掩住笑面,问道:“师兄这么晚来,所为何事?”

唐光:“掌门人要我们三个去办一件事情,情况紧急,需立即启程。”

宇落颇为不解,“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非要急这一时三刻呢,待天明再启程不行吗?”

唐光:“掌门的命令,不可违逆,看你们也不用收拾什么了,便与我一起走吧。”

“好吧!”

三人出了鬼唐门的总舵,“嗖嗖嗖”的一路在密林中疾行。

宇落一边施展轻功快速的向前飞奔,一边与唐光交谈。

“师兄,掌门人有跟你说是什么具体任务吗?”

唐光:“没有,只说到了自然就有人接应了。”

宇落:“那,有没有告知是哪一种任务,暗杀、取物,还是别的?”

唐光:“并未告知。”

宇落:“从前鬼唐门的任务也是这样分派的吗?”

唐光:“没有,鬼唐门每次分派任务都会有一纸说明,如若是暗杀的任务,还会随着附上一张画像的,而且,每次都是去议事厅领任务,而这次,是唐闷来告知我的。”

宇落忽的停下了脚步,转身便往回走,“糟了,鬼唐门有变,唐眉恐有难。”

唐光也跟了过来,急了,“顾后,你是什么意思?”

宇落没有停下脚步,用尽了全力往回飞奔。

宣幽与唐光也是同样,拼尽了全力。

宇落现下忧心忡忡,根本就没有心情给唐光解释了。

宣幽对他说:“师兄,早跟你说了唐闷这人你要提防,你怎么就不听呢!”

唐光一脸的迷茫,“你是说师弟会对师妹不利?”

宣幽:“唐耀最近不在,唐闷又把我们三个支了出来,剩下的,只有唐眉了。”

唐光:“可是,我们都是一起长大的,唐闷怎么会忍心对唐眉下手呢?我不信!”

宣幽:“说你是木头啊,真没白说,唐闷一直喜欢唐眉,而最近她又对你表白了心思,有个词叫因爱生恨,你知不知道?”

唐光一锤脑袋,“糟了,师妹,你定要坚持到我们回去啊!”

此时远处传来了钟鸣之声,三声即止,回声悠悠飘扬,在整个深涧里回荡。

宇落:“唐光,这钟声是怎么回事?”

唐光有些慌了:“门内只有重大事件才能鸣钟!”

宣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事不宜迟,要赶快回去了!”

……

三人走后,唐闷赶到唐眉所住的院落,敲了敲门。

“师妹,你在吗?你看见大师兄了吗?”

唐眉披了件外衣便匆匆的来开门了,“师兄,你说大师兄怎么了?”

唐闷一脸的焦急,“我刚才去找大师兄,发现他不见了,你有看到他吗?”

唐眉皱起了眉头,“晚上分别之后就再没见过了。”

她将唐闷带进屋子里,“师兄,你先坐,等我换件衣服,便随你一起去找。”

“好的,师妹快些!”

“嗯。”

唐眉走进卧室,关好门,换上了平时黑衣白腰带的装束。

转身,开门。

“啊……”

她惊呼一声……(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善辩,策反杀手 此时唐闷正站在卧房的门口,唐眉一打开门,赫然见到一个黑色身影在面前,着实被吓得不轻。

“师兄,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唐闷,“我是有些太急了!咱们这就走吧!”

唐眉应了一声,先一步走了出去。

只是,她现在太过焦躁,已经六神无主了,根本没发现今日的唐闷,说话既干脆又利索,与往日的唯唯诺诺截然不同。

她转过头去问唐闷,“师兄,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师兄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此刻,唐闷正他低着头,笑得诡异,一脸阴霾的看着她。

“师兄,你,怎么了?”

唐眉对他的印象一直都是胆小怕事,卑微谦恭的,从未见过他如此阴沉的表情,她忽觉背后一凛,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师妹,对不起了。”

唐闷上前,一手扶住她的后颈,一手用锦帕捂住了她的嘴。

唐眉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用力推开他的手,可是,却没有奏效,她又去使劲的踢他,他却完全不为所动。

她从不知道他的力气竟如此之大,挣扎了许久,做的都是无用之功。

最后,她的身子软了下去。

唐闷抱着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又给她服了一粒药丸,防止她醒来,便出门去了。

回到议事厅,唐闷与掌门人报告,他谎称唐光已经与顾先、顾后勾结在一起了,要霸占鬼唐门。

唐立登时怒道:“唐沈,你去准备,召集所有人。”

钟鸣三声,所有弟子倏得起来,迅速穿好衣裳,往议事厅赶去。

唐善却完全不着急,他不紧不慢的提着裤子,打着哈欠。

来到议事厅,他找了个角落站定,冷眼看着这一众弟子,此时,唐闷与唐沈一样,站在了掌门人旁侧。

他不屑的哼了一声,看来,这狗腿子是地位飙升了。

唐善环顾四周,发现新派其余的三人均没有来,而且,他的意中人宣幽也不在场,他抚摸着自己的下颌,舔了舔嘴唇,看来,是有好戏看了啊!

正在此时,唐闷上前说话,一字一铿,声音洪亮。

“唐光和新来的顾先、顾后背叛鬼唐门,现已被掌门人逐出师门,你们若再见到他们,格杀勿论,鬼唐门上下全员进入戒备状态。”

“是!“

呼喊声震耳欲聋,响彻山涧。

而后,所有人从议事厅退出,静默,秩序井然,如临大敌一般!

……

宇落三人一路在林间飞奔,终于回到了鬼唐门。

唐光上前拉动机关,随着“轰隆隆”的声音响起,一股冷冽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再看里面,一片死寂,静的出奇,却又叫人放松不了警惕。

宇落一个垫步先冲了进去,她环顾四周,问道:“唐光,这夜里为什么换上了纸白色的灯笼?”

唐光此刻表情凝重,回答道:“夜里挂白纸灯笼,喻义是,指引魂灵升天?”

宣幽不解,问道:“鬼唐门有人死了?”

唐光声音低沉的说道:“不,这预示着将要有大规模的伤亡,我在有生之年也只见过一次这样的场面,是上次新派与老派的争斗,鬼唐门弟子死伤过半。”

三人聊着,脚下的步子却一刻未停歇,现在最首要的,是赶到唐眉的居所。

“嗖嗖嗖……”

突然,似利箭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在深涧中响起。

无数细小的银针如浪涌一般,从四面八方袭来。

宣幽眼疾手快,立时催动体内灵力,在周身设了一圈水蓝色光晕结界,将宇落挡在身后,护得周全。

三个人站在鬼唐门入口处,没有任何遮挡,就如活靶子一般,被躲在暗处的杀手们轻易瞄准。

这银针细如发丝,针尖泛着盈盈绿光,一看便知是剧毒。

如若被刺中一根,不说顷刻毙命,短时,怕是也动弹不得。

他们全力抵挡着步步紧逼的暗器,这银针如海水涨潮一般,一浪涌着一浪,根本没有停歇。

宇落:“这么打下去不是个办法,拖得越久,唐眉越有危险!”

宣幽:“宇儿,这里有我和唐光,你去找唐眉。”

唐光插嘴道:“顾后,我也一起去!”

宇落厉声回绝道:“不行,唐光,你必须要留在这,只有你,才说的听鬼唐门的人。幽,你带着唐光策反一拨人帮主咱们,这么打下去,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

她说完,催动体内灵力,撑起一圈赤色的光晕结界,直奔唐眉的院落而去。

被她一凶,唐光霎时清醒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止住战斗,揭露唐闷的阴谋。

他望向宇落的背影,你去救唐眉,我就放心了。

转眼间,宣幽的结界都快被这雨点般的银针扎成刺猬了,他带着唐光找了间屋子躲避。

一进屋,他赶紧将门窗关好,关严。

刚关上门,就听到了银针钉到木板上的声音。

宣幽趁着这个间隙,抓紧时间,言简意赅的把掌门人、老派的事情都与他讲了一遍。

这一个时辰之内,唐光经受了一轮又一轮的沉重打击,此时的他已经方寸大乱,根本就没有思考问题的能力了。

宣幽看他那迷茫的眼神,不由得叹息一声。

他抓起唐立,我们走,这么萎靡可不行,我们还要把鬼唐门给收回来呢!

……

宇落来到唐眉的院落,门是开着的,不用想,她定是不在了。

不过,她还是走进去看了一眼,屋里没有人,地上掉落了一支耳环。

她捡起耳环握在手中,“师姐,你可千万要坚持到我来啊!”

出了屋子,她直奔唐闷的房间而去……

宇落一脚踹开房门,看到房中的情景,她全身上下的汗毛顷刻间战栗了起来。

只见整个屋子里,从房梁到墙面,从家具到器皿,无一不贴满了唐眉的画像,而这满地零落的,也都是被撕毁了的她的画像。

门口扔着一件唐眉的外衣,她当然知道,这是唐闷在引他们过去。

她转身急速往外走去,唐闷对唐眉的痴迷已经病入膏肓了,再不找到她,恐怕就要被唐闷给强了。

……

密室内,唐眉徐徐睁开了眼眸,周围一片黑暗,她偏过头,发现掌门人正坐在对面,她下意识要起身行礼,可周身脱力使得她动弹不得。

她这才发现自己是被人下了软筋散,她憋足了一口气,吃力的挪动着身子,想坐起来。

可是,一刻钟过去了,她憋出了一头的汗,也只是挪动了一点点。

这时,突然有个力量从后面托起了她,“师妹,委屈你在这里呆上一会,待我处理了叛徒就回来接你。”

唐眉赶紧问道:“师兄,大师兄怎么样了?”

唐闷一听,蓦地一僵,“师妹,你还是对他死了这条心吧,他就是咱们门派的叛徒。”

她拼命的摇着头,笃定的说道:“不可能,大师兄不可能是叛徒的,一定是被奸人所害。”

唐闷见她对唐光如此信任,莫名火起,他扭过她的身子,看着她。

“师妹,大师兄就是叛徒,你不许再挂念他了!”

唐眉哀求道:“师兄,你帮我解了毒吧,我要去找他问清楚,我不相信。”

唐闷恼羞成怒,一把把她摁在床上,双眼逼视,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怎么就对他念念不忘,为何你的眼里只有他,师妹,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看我一眼吗?”

她盯着他,惊恐万状,如今他的变化已经超出她所能接受的范围。

唐眉不想再与他说话,她合上双眼,别过头去不看他。

唐闷被她冰冷的态度激怒了,他扑上去,粗重的呼吸喷在了她的脖颈。

他疯狂的撕扯着她的衣服,去占领她的每一处。

唐眉哪里是他的对手,何况,她还被下了药,根本无力反抗。

此时的她,面如死灰,手在颤抖,胃在痉挛。

一双失去神采的眼睛,直直的望着前方掌门人所带的面具。

鼻间是他恶心的气味,她知道,在这暗无天日的密室里,呼喊救命,也是无用的。

我从未如此绝望过,脑袋一片空白,乱作一团。

良久,唐闷走下床来,系好了腰带。

他见唐眉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有些不忍心了。

他帮唐眉整理好了衣裳,握着她的手说道:“师妹,你放心,我定不负你!”

正在此时,一弯火刃“嘶”的划破空气,落在唐闷的颈间,鲜红的血液瞬时飙出。

他知道来人是谁,这招数在上次比武的时候是见过的。

他一手捂住脖子,一手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撒在其上,原本喷涌的鲜血,瞬间就止住了。

而后,唐闷一抬手,将唐眉拎了起来,挡在自己的前面。

他一直把自己的真正实力隐藏起来,刚刚这一切,也只不过发生在一瞬之前,他不急不忙,不但处理好了自己,还拽了唐眉做挡箭牌,其冷静的头脑,不容小觑。

刹那之前,宇落挥出一弯火刃之后,便一个闪现,进了密室。

一进来,就见到唐眉奄奄一息的憔悴面容。

宇落脸色骤变,怒容满面,一双墨色的眸子死死盯着这个侮辱者……(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剩下,只有杀戮 宇落看着全无生气的唐眉,此时的她,衣衫不整,墨发凌乱,面如土色。

她怒目瞪着唐闷,“唐闷,你做了一件万万不能做的事,你死了,都不足以平息我的怒火。”

霎时,这双美眸变暗了,忽的闪烁了一下,转而变成了灿艳的赤色,接着姗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燃烧着,引燃了周身的空气。

惊人的安静……

唐闷立时被宇落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震住了,对面的她虽静默不动,却像一个无底深渊一样,让人渐渐陷入危险之中而不自知。

他现在都不知道面前这墨发赤瞳的人,到底是人、是妖,还是鬼了,怎的,眼眸的颜色,还能变成别的颜色呢?

这,完全违背了他的世界观啊!

只是,他不知道,这更可怕的,还在后边。

唐眉缓缓的抬起眼帘,看是宇落来了。

想起自己现在这个落魄的样子,她又深深的低下了头,恨不得把头都低到尘埃中去。

自己再也没有颜面去见任何人了,特别是心上之人,大师兄。

唐闷掐着唐眉的手有些瑟瑟发抖,壮着胆子,大喊道:“顾后,你赶紧把路给我让开,要是不让开,我现在就杀了唐眉。”

宇落周身绕着数弯火刃,根本不理会他的威胁,蓦地冷声道“唐闷,你最好给我做好受死的心理准备。”

唐闷掐着唐眉的脖子,稍加用力,扬起头,挑衅的看着她,以逼迫宇落就范。

“哼,我就不信你敢拿唐眉的性命开玩笑。”

宇落傲然而立,依旧不挪一步,不让分毫。

唐闷距离这么远,也明显感觉到了宇落周身散发出的腾腾杀气。

瞬刻,他怯懦了,本以为能借着唐眉的性命来威胁她。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法子,对宇落,丝毫不起作用。

他此刻焦躁万分,急于想逃出去,对于宇落的招式,他平生见都没有见过。

唐闷知道自己完全没胜算,最后,他狗急跳墙,手臂陡然施力,一把将唐眉推向宇落,而后,夺路而逃。

宇落接过唐眉摇摇欲坠的身子,与此同时,数道火刃顷刻飞出,直逼唐闷的面门,火刃一道也没有浪费,不偏不倚,尽数落在了唐闷的脸上。

还没等唐闷反应过来,他的脸上就留下了数道烧灼的焦痕,被火灼的疼痛本就钻心入骨,何况,还是伤在了最敏.感的脸上。

唐闷疼的不能自已,“啊、啊”的大叫了起来,他抱着头倒在地上打滚,不住的痛苦哀嚎着,那张脸已经血肉模糊,面目全非了。

宇落赶紧上前稳住唐眉的身体,“师姐,现在没事了,你放心,有我在,再也不会有人能伤害到你了。”

唐眉吃力的抬起手抚着她的脸,这是她第一次挨着宇落玲珑有致的身体这么近,她恍然大悟,“原来,你真的是个女孩子啊,我的直觉,原来一直都是对的。”

宇落握着她的手,“师姐,你现在身子弱,别多说话了,等出去了,我马上找人来给你解毒。”

唐眉却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身子,忙问道:“大师兄他,没事吧?”

宇落:“没事,好得很,现在正平息鬼唐门的叛乱呢,一会事情解决了,便会马上赶过来。”

唐眉低垂着眼帘,如释重负,缓缓说道:“哦,那我就放心了。”

宇落:“师姐,我背你出去。”

她转身,小心翼翼的将唐眉背到背上,慢慢往外走。

唐闷此时已经不知逃到哪里去了,不过,宇落并不着急,抓他简直易如反掌,并不用急于这一时三刻,等安顿好了唐眉再跟他们算总账不迟。

……

另一面,宣幽拉着唐光从屋子里冲了出去,一个凌空,站在了房顶之上。

众人见到大师兄冒然出现在屋顶这么显眼的位置,都有些犹豫了,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暗器。

宣幽大声说道:“鬼唐门的弟子们,大家请听我说,唐闷设计陷害大师兄背叛师门,他才是罪魁祸首,眼下,你们要擦亮眼睛看清楚,谁,才是真心对待你们的人,而谁,又是用谎言欺骗,图谋造反的人!”

周围依旧是寂静无声,没有任何一个人站出来说话,同时,也没有人再攻击宣幽和唐光了。

宣幽知道平日里威信最高的就是唐光了,甚至,有的时候,他都高过掌门人。

现下,他估么着这些人肯定是内心在纠结呢,是信大师兄,还是信三师兄呢?

宣幽接着说道:“你们知道唐闷为何要陷害大师兄吗?”

他虽看不见藏在暗处的人,但他知道,这些人肯定都是竖着耳朵在听呢。

他接着说道:“因为大师兄撞破了掌门人、唐沈和唐闷的秘密,这些年,你们一直被蒙在鼓里而不自知。”

拥护掌门人的弟子们听不下去了,大声打断道:“你说谎,掌门人怎么可能有秘密!”

宣幽看向说话人的那片黑暗,大声喝道:“你们醒醒吧,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你们拥护的掌门人早就死在唐沈他们的手中了!那个所谓的掌门人,不过是一具被掏空了的人偶罢了。而忠心一片的你们,也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啊……”

四周一片哗然,质疑声此起彼伏。

宣幽接着把唐光推到前面来,“现在,大师兄要带领我们去清理门户了,你们之中,若是明事理的,就与我们一起来,如果你们继续顽固不化,那就休怪我们斩草除根了!”

他推了推唐光,小声说道:“唐光,你倒是说句话啊,人我都给你动员完了,你收个尾就可以动身了。”

唐光这才缓过些神来,他深呼了一口气,上前说道:“师弟同门们,你们都与我来吧!不要再拥护暴戾的掌门人了,我们要创造一个新唐门,一个没有健寿丸也能凝聚在一起的门派!”

他声音本就洪亮,这一句话说的有情有义,更是激起了大部分人的归顺之心。

可是,现下这种情况,谁也不想当第一个,毕竟,出头的椽儿先朽烂。

若是大师兄败了,那么,第一个站在他这边的人也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半晌,周围依旧是安静的出奇。

“我要跟着大师兄去清理门户!”

这时,突然有人喊了一声。

宣幽喜出望外,终于有归顺的了。

他循声望去,顿时一脸阴霾,怎么又是这个变态色魔唐善啊!怎么哪哪都有他呢!

唐善说完,一个空翻,跳上了房顶,猥琐的凑到宣幽身边,说道:“小子,爷可是冲着你才来的,你可要记我的情哦!什么门派恩怨,爷才不在乎呢!最好打起来,我现在就手痒痒的紧,想来也有几日没杀生了!”

宣幽别过头去不看他,心下想着:不过,有总比没有强。

有第一个反水的,就会有第二个,而后,大家便接二连三的站了出来,发誓要跟着大师兄清理门户。

当然,还是有一些人依旧拥护掌门人的,两方的人数各占一半,战斗力不分上下。

宣幽见人笼络的差不多了,便大喊着为他们助威,以增加气势。

“走我们去推翻唐沈,还鬼唐门一个清净的门派!”

众人:“推翻唐沈,还我清净!”

“推翻唐沈,还我清净!”

“推翻唐沈,还我清净!”

他们一鼓作气,声势浩大,逼得对立阵营的人连连往议事厅退去。

将不在,兵则溃如散沙。

宣幽知道这是个绝好的机会,他鼓舞着杀手们加快速度。

一定要在对方没找到唐沈之前,把他们一举歼灭。

一霎那,鬼唐门总舵陷入了史无前例的大混战。

只听着耳边兵器碰撞的“铿铿”之声,暗器飞过的“嗖嗖”之声,不绝于耳,响彻山谷。

不断有人发出哀嚎,不断有人送掉性命!

……

不久之前,宇落背着唐眉出了密室。

唐眉是中等身材,身高、体重都略大于她。

宇落虽身材娇小,但好在平日里刻苦锻炼体术,力气比寻常女子大得许多,背着她,并不感觉到吃力。

她这么小一只,唐眉趴在她背上,都有些不忍心了,她开口说道:“师弟,不,师妹,你放下我吧。”

宇落:“宇落。”

唐眉:“什么?”

宇落:“师姐,你叫我宇落就好。等我把你送回去了,就叫唐光过来看你。”

唐眉一想到唐光,一抹羞耻悄然爬上心头,她咬着下唇。

此刻,她并不想见到他,她想给大师兄留下一个静好的自己,即使是在回忆中也好。

唐眉:“宇落。”

宇落:“恩?”

唐眉:“宇落,这段时间与你相处得很愉快,多亏了你为我牵线,我才敢与大师兄互通心意。现在,我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替我跟师兄说声,此生无缘,来事再见。”

她一句诀别,宇落一怔,她这是要轻生。

“师姐,你不可以这么傻,你不可以在我面前死两次啊!这让我如何接受?”

她赶紧将唐眉放下,紧握着她的手。

“我不准你寻死……”(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我们,来算总账 唐眉凝望着宇落,气息奄奄的说道:“答应我,回去帮我打扮梳洗好,我希望大师兄看到的,依旧是那个岁月静好的我。”

她已服毒多时,嘴角流出汩汩黑血,就是华佗在世,恐怕,也无力回天了!

说完,她握着宇落的手,卒然松脱了,落了下去。

这一落,虽只有一瞬,可是,在宇落眼里,却是落了许久许久。

她抱着她还尚有余温的身体,诺诺道“师姐,你怎么这么倔强,还有什么是比性命更重要的,你的幸福才刚刚开始,你怎舍得就这样放弃!”

“死,是最容易的,而活着的人,要怎样去面对没有你的生活啊!”

她轻轻叹息一声,揉了揉酸涩的眼眶。

“走吧,师姐,我送你回去。”

这时,一个人影凭空出现在宇落身旁,弯腰行礼,“少主,辰惜见形势不对,抗命前来,请主子恕罪。”

“你来的正好,先帮我把唐眉送回去。”

辰惜一把将唐眉抱起,跟在宇落身后,往她的院落走去。

进屋之后,他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而后,站在宇落的后面,等待着少主的下一步命令。

宇落走过去,坐在床边。

“去把念然、念一叫过来,还有,速速召集无涧鬼阁的杀手过来待命。”

“是,少主。”辰惜领命,转身,消失了。

她缓缓的阖上眼眸,耳边似乎还能听见唐眉愉悦的招呼着自己下去用早点。

宇落伸过手把唐眉的衣领扶正,心中在隐隐作痛。

当看到唐眉脖颈间那一个个绯色的印记之后,宇落脑海中遽然闪过数个片段。

那个色魔!

昏暗的寝殿,紧贴着自己的敖宇翔的精炼健壮之躯。

那健实的肌肉,冰冷的触感!

浓重的酒气,魅惑的气息,紧紧的禁锢!

那种凛意直达心底,仿佛,现在他就在自己身边一样。

她不由自主的浑身一个激灵,寒意从头顶一直蔓延到脚底!

宇落扶住床边,撑住身体。

一想到这些,她蓦地头痛欲裂,视线中整个屋子都在跟着旋转。

强烈的痛感撕人心肺,头疼得就像要裂开了一样。

这些记忆碎片虽没有连贯性,却独独都与敖宇翔有关系。

钻心的疼痛已不容许她再去回忆这些了,她勉强的收回思绪。

“少主!你怎么啦?”

念一、念然一进来便见到宇落如此痛苦的表情,她们赶紧上前扶住她。

“没事!”

宇落咬着下唇,硬生生的克服着头痛,站了起来,她拂去额头上的冷汗。

“念然、念一,你们留在这里,帮唐眉换身新衣裳,梳洗打扮,记住,一切,都要最漂亮的。”

“是,少主!”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辰惜,我们走吧,是时候,该去找他们算算总账了。”

说罢,宇落抚了抚身上的卷皱,一个闪现,出了门,脚下的步子风行雷厉。

辰惜应着,跟了上去。

他很少见她这么动气的,他知道,少主这一句,说的虽云淡风轻,内里却风雨如晦。

……

在宣幽的鼓动之下,所有的人都已涌入了议事厅。

拥护唐光的人要去找唐沈讨个说法,而拥护掌门人的那部分人,则抢着要去保护他们的安危。

大厅内,掌门人的人偶高坐主座之上。

宣幽见此情景,嘴角勾起一抹不屑,事到如今,他们竟还存有侥幸心理吗?

拥护掌门人的那部分弟子一进入议事厅,见到掌门人的身影之后,便立即围拢了过去,摆出战斗的姿势。

而对面,也是围绕着唐光布好了阵型。

一时间,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唐沈在上大声喝道:“你们一个个的,平日里都是怎么背门规的?这么做,是想要背叛祖师爷吗?”

唐光拨开人群,往前走去,步子缓慢而坚定。

宣幽轻摇折扇,这唐光,终于恢复正常了。

唐光站在人群的最前面,“师叔,我只问一句,掌门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见大师兄站在了最前面,后面的人也多了一分底气,纷纷跟着一同质问起来。

唐沈一副死不承认的样子,开口说道:“掌门人,不是好好的在你们面前吗?他哪有死啊,这不是在动呢,怎么可能会死呢?”

“唐沈,算了吧,别解释了!”

一个孩童般稚嫩的声音从掌门人的身后传来,打断了唐沈的狡辩。

片晌,唐立从后面走了出来,从容不迫,镇定自若!

“既然大家都来了,那么,我就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案。”

唐沈走过去把那个人偶抱着,放在了一旁的木制轮椅之上,唐立走了上去,双手扶着扶手坐了下来。

他气息沉稳,目光如炬,根本就不像个孩童应有的样子。

下面的人皆是一片哗然,谁也不会想到,平日里,一个最不起眼,打杂的小鬼,竟然摇身一变,成了掌门!

其中一个人壮着胆子问道:“唐立,你到底是何人?”

唐立扬起眉毛,一脸的傲慢,“哼,我是谁,难道你们看不出来吗?瞪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看看!”

众人端详了半,议论纷纷。

“好像长得有点像掌门呢?”

“是啊!我也觉得有点像!”

唐沈随后说道:“你们也看出来了吧,唐立与掌门人眉宇间确是有些相似之处。”

弟子们连连点头称是。

唐沈缕着胡须,“不错,你们的猜想是对的,唐立他就是掌门人的儿子。”

他说完,环视四周,看一个个的,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他很是满意。

遂接着说道:“当年,掌门人与老派争斗后,身负重伤,他令我去寻找他的儿子,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找到了他,当时唐立还小,我怕他资历太浅,不能服众,所以就想了个这样的法子,想等他有能力接管的时候,再将真相告知你们。”

唐立接着说道:“可是我没想到,你们竟然会这么愚钝,竟去听信奸人的挑唆,轻易的就反叛了,你们可知,这是背叛唐门,大逆不道,应当要车裂于市吗!”

宣幽只静静的看着这俩人一唱一和的扯谎,笑而不语。

唐沈讲的入木三分,合情合理,唐立的感情用的恰到火候,短短几句话,便动摇了弟子们的立场。

大家一想,掌门的儿子接替掌门,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啊!

他们若是早些告诉实情,也就不会有这么大的误会了。

说到底,这个谎言比唐光的话语还更要有说服力。

萌生了此种想法之后,大部分人又纷纷倒戈向了掌门一边。

现在,支持大师兄唐光的人已经寥寥无几。

看着师弟们都走了,唐光倒不着急了,他性格一向光明磊落,他认为只要自己做的事情是对的,那么同门们早晚都会回来的。

宣幽上前说道:“同门们,我只好心给你们提个醒儿,你们敬重的掌门人的人偶,是活着的时候被掏空了的,手段如此残忍,你们确信那小鬼就是他的亲儿子?”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对,你才来几天,怎么知道这里的事。”

“不会是你瞎编的吧!”

唐立满意的笑了,想不到这些愚笨的棋子,竟然还这么愚忠。

他如今也不需要再伪装了,卸下了那孩童的面具,恢复了本来的面目,纯真的眼神立时变得冷郁阴鸷。

宣幽被众人的质疑之声淹没了,他静候着这场喧嚣停止,好接着说话,唐沈的谎言实在太容易戳穿了,只要给他时间,就轻而易举。

不料这时,一个满脸是血的人从半空中掉了下来,一下就把人群给冲散了。

本来快要碰到的两伙人,在这突如其来的惊吓之后,纷纷紧缩了回去,中间留下了一大片空地。

他们站在远处观察着那个血肉横飞的人,少顷,才认出来,这个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人,是三师兄唐闷。

宇落走到宣幽身边,“幽,与他们说多无用,墙头草,见风使舵,根本就不值得信任。”

而后,她走过去,站到了空地的最中央,身影虽小,但气势,却完全不输于在场的任何一个男人。

她对着对面说道:“这一切,都是唐闷的谎言,不过,我也不想与你们多费口舌了,因为,我并不想留下你们的性命。”

细察她这冷艳无暇的脸,倾国倾城,墨色的眸子刻意眯着,分明流露出冷峻的杀气。

晚风就这样徐徐地吹过她的三千青丝,此时的她,全无了怜悯之心,剩下的,只有杀戮。

众人问道:“顾后,你什么意思?”

宇落:“意思很简单,少爷现在看着你们就烦!”

一枚银针自唐立掌心疾迅挥出,辰惜瞬间上前,接了下来。

宇落指着唐立说道:“今天,我就灭了你的鬼唐门!”

她看了辰惜一眼,他立刻会意,从怀中拿出一枚竹筒,一拉,红色的信号弹“嗖”的划破夜空,留下一抹红亮的轨迹。

刹那间,只见鬼唐门周围多了一层连光都穿透不过的黑色,细看之下,原来是无涧鬼阁的杀手军团……(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焦急,火中寻人 在淡雅如雾的星夜中,周围这片黑暗像乌云压境一样,慢慢向议事厅围拢过来,杀气蔓延……

即使在这漆黑一片的夜里,也能明显感觉到那一群暗影的移动。

无涧鬼阁的刺客们藏身在各个角落的阴影里,充满杀气的眼瞳定定的看着前方。

鬼阁的所有杀手均统一的玄色装束,右臂的那团火焰刺青尤为的扎眼,更显气势!

宇落此次前来,原本只想两个人平和了结一切,可,天不遂人愿,偏偏有人要惹怒她。

唐沈见到无涧鬼阁的人来此,猛然大惊,没想到这景阳大陆的第一暗杀组织,竟会这么大规模的出动。

此时,辰惜正站在宇落的旁侧,以保护她的安全。

辰惜这个人,唐沈是知道的,是无涧鬼阁下的一员猛将。

竟然连他都对顾后如此尊敬,那,顾后这个人定不是凡人啊!

他走到唐立身边,小声地说道:“主子,看来顾后这个人定是在无涧鬼阁有一定地位的。”

唐立却全不以为然,战则战,他对自己的身手还是很有信心的。

他给唐沈使了个眼色,唐沈立即上前,大声喊道:“唐光这个叛徒已经与无涧鬼阁勾结在一起了,你们,还要站在他那边吗?”

听唐沈这么一说,仅剩下的那几个人也全都跑到唐立那边去了。

一场大战即将开启……

可双方还未宣战,唐立就冷不防的发起了攻击,他手腕一番,手中的暗器脱手而出,划出一道流光,迅速朝着宇落飞去。

这时,她周围凭空闪过几道黑影,而后,落在了她的身后。

宇落丝毫未动,而那些暗器则尽数落入了她身旁的手下手中。

她素手轻抬,止住手下的动作,“这个人,我来!”

唐立挑衅的看着她,“顾后,别以为你赢了鬼唐门的人就可以这么张狂了!”

宇落嘴角勾出一抹不屑,从袖中甩出鎏樱匕首,“定让你死的心服口服。”

宣幽远远的看着,宇落是打算将灵力作为弃子,只用近身格斗去迎战唐立。

这是要在自己处于劣势的条件下,去打败唐立,从而完全击垮他的自尊,让他身死心亦死,输的体无完肤!

此次,是他第二次见她如此冷漠无情,上一次,是唐眉辱她鬼阁之时。

这次……

“唰”

他猛然合上折扇,敲了自己脑袋一下,怪自己现在才反应过来,糟了,唐眉恐有不测!

现下这个紧张的气氛,根本就不是提唐眉的时候,宣幽望着唐光,眸中闪过一抹忧伤,可怜了这一对鸳侣。

……

宇落一个闪现,凭空出现在了唐立面前,匕首一挥,冷光闪过,唐立的头发倏得散落开来。

随着两派首领战斗的开始,手下的杀手们也开始了混战……

唐立的暗器在鬼唐门中是最强的,为此,他苦练了多年,他的出招稳、准、狠,指如疾风,迅如闪电,招招致命。

见宇落预与他近身格斗,他不屑的笑了,你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呢。

他缓缓举起手臂,按动机关,里面装着一个微型连弩。

感受到了来自身后的那股杀气,宇落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就在这一瞬间,还不等唐立反应过来,只见宇落一个凌空,躲过呼啸而过的弩箭,与此同时,鎏樱匕首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双方激烈的打斗着,不知不觉,已过了半个时辰。

唐立扶着柱子气喘吁吁的歇息,他的暗器没有伤到宇落分毫,自己的身上反倒是被她划得千疮百孔。

在这极其压迫的气氛下,宇落手拿匕首指着他的前额,与他四目相对。

“心服,口服了吗?”

“哼!可笑!”

唐立嘴上虽逞强不认,心里其实早就慌了。

被宇落冷冷的目光俯视着,身体心理全都处于了劣势,他的心里越发的没底了。

在她的逼视之下,唐立忽的一个激灵,身体突然迸发出一股子冲进,宛如壮牛发疯了一般,撒腿便向着密林中飞遁而去。

他现在对宇落真是毫无还击之力,他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应对,可是,她却似乎还没用到一半的功力。

虽然唐立退避与防御都还算及时,但是也令他身负重伤。

宇落莲步生风,似浮扁掠影一般追了过去。她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否则,唐立一旦跑掉,想要找回,就有如大海捞针一般。

虽然无尽的黑暗笼罩在天地间,为他提供了逃跑的机会。

但是宇落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自上次打破了第一层结界之后,她的轻功较之前提升了不只一星半点,她牢牢的将唐立锁定在了攻击范围之内。

清冷的月夜中,唐立在林间飞奔,喉咙间似是有血涌上来,如今,他伤体已经渐渐不支。

但,背后的凌厉杀气却越迫越近了,她也不急着下手,像是在捉弄手中的猎物一般,不断的挑衅。

唐立被气的怒了,乱发狂舞,眸若冷电,拖着残弱的身躯迎战!

不过,他却完全无法抗衡,最后,被逼的再次逃掉。

宇落嘴角勾起大弧度,杀意也随之弥漫开来。

唐立立时感觉到了宇落的变化,他知道情形不妙了,她这是下杀心了!

他忽的恢复了孩童的模样,真诚恳切的求饶道:“顾后哥哥,我还是个孩子,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好不好,我以后一定当个普通人,平平淡淡的过完后半生。”

这模样,就像被欺负了的小孩,人见犹怜。

可是,他怎么想的,她岂会不知道!

她冷笑道:“唐立,我本无意杀你,可是,如今把你留在世上,等同于养虎为患。”

唐立已经无话可说了,两人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多说无益,不然只会显得赘余。

宇落玩疲了,忽的将唐立绊倒,同时,匕首划破他的颈间血脉,任着他血液流干而亡。

转身,留下了一个傲雪凌霜的背影……

鬼唐门总舵,无涧鬼阁已经将鬼唐门的人收拾的干净利索了,一切,只等宇落回来主持大局了。

宇落莲步轻点,只一会功夫,就回到了议事厅。

此时鬼唐门只剩下唐光,唐善,和倒在地上装死的唐闷了。

她对唐光淡淡的说道:“你去看看唐眉吧,就在她的屋子里。”

唐光听出她话语中的颤抖,心里顿时没了底,慌忙跑了出去。

随后,宇落指着唐闷说道:“这个人,我要活的,但是,把他身上无关紧要的皮肉都给我去了!”

辰惜瞪大了眼睛看着少主,想不到几日未见,少主的性子竟变得冷厉了许多。

不过,这样也好,从前的少主心地太过善良了,出任务的时候总担心她会因此而受伤。

“哎哎哎,我说,无涧鬼阁的主子,你看,这事交给我好不好,我最愿意折磨人了,我还拿手!”

唐善一直在旁看好戏,没有插手两派的打斗,这时,倒一下子蹿了出来。

宇落没理会他,看了辰惜一眼,随后,走出去了。

辰惜点头领命,少主让他留在这里看着唐闷,以防他逃掉。

宣幽也跟着走了,唐善这人生性嗜血,一会的画面定很血腥恐怖,他怕自己接受不了,先出去了。

不过,这倒不是主要的,比起这个,他更担心的,是唐眉的情况。

唐善从怀中抽出了一柄极细的匕首,用舌尖舔了舔,脸上的肌肉因激动而变得扭曲了起来。

他“嚯”的一刀扎在了唐闷的大腿上,原本还在装死的唐闷“啊”的一声坐了起来。

唐善尖厉的笑了起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倒在这装死呢。”

“我让你装死!我让你装死!我让你装死”

他一刀一刀,不停的扎在唐闷的大腿之上,匕首纤细且长,每一下,都几乎要贯穿他的整个大腿。

唐闷吃痛,不住的发出痛苦的嚎叫,同时,手臂抓着地上的尘土往前爬着,做着无谓的挣扎。

辰惜见唐闷不老实呆着,遂给手下使了个眼色,四个人上前,各拿一柄长剑,将唐闷的双手双脚,死死地钉在了地面上。

唐闷止不住的大叫着,他额上豆大的汗珠如水流一般的往下落,现下真是动也疼,不动也疼,这般苦楚,不如一死!

唐善当然并没有停止对他的折磨,不过一会,唐闷的一只大腿就已经快被他扎成筛子了。

辰惜看唐善在那癫狂的折磨着唐闷,一副很享受的样子,他不由得皱起眉来,顿感一阵恶寒。

他早就听说过鬼唐门有个恋童、恋男,嗜血的变态,只是没想到,这变态竟然如此暴虐,真真是个百年不遇的变态。

扎过了左腿,唐善又把注意力转向了他的右腿,唐闷一边不住的咒骂着,一边不住的痛苦大叫着。

整个议事厅完全被这戏谑的笑声和痛苦的叫声淹没了。

扎完了右边的大腿,唐闷将四把剑一寸一寸,一个一个的拔了起来,这过程,越缓慢越难熬,唐闷几次都要疼晕过去了。

而唐善掌握的力度刚刚好,既不让他晕过去,也不让他好过,等第四柄剑从他的手心抽出之后,唐闷已经有些意识模糊了。

唐善过去拍了拍他的脸,“喂、喂,别晕啊,精彩的还在后面呢……”(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真相,浮出水面 唐善极尽言语挑衅之能事,而唐闷皆不为所动,直接躺在地上装死了。

不过,他确也不是装的,这一番折磨下来,还能残存意识就已经不错了。

在唐善没有间隙折腾之下,他身上血流不止,身下一片殷红,意识逐渐模糊……

而后,唐善拎着他的一只胳膊把他翻过来,用匕首拍了拍他的两个大腿之间,“我说你这生孩子的家伙,是不是也没什么用了?”

唐闷本已快要昏死过去了,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的愣是瞪大了眼睛。

他已毫无反抗之力,现在能反抗的也许只有嘴了。

唐闷咬牙切齿的说道:“唐善,你若是敢,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唐善仰天大笑,“怎么?还想给我来个鬼压.床不成,有胆你就来啊,爷我什么样的都试过了,就还没试过鬼呢,你可千万记得要来找我啊!”

唐善嘴上戏谑着,手上的动作可没有停止。

辰惜偏过头去,不想看这血腥的场面。

撩开外裤,一刀下去,一声尖厉的叫声划破漆黑的夜空!

……

唐光跌跌撞撞的赶到了唐眉的院落,这一路,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

一进到屋子里,念然、念一就自动让了出去。

唐光走到床前,兀自痴楞的伫立着,没有近前。

如今,唐眉一如活着的时候一样,面色红润,面带微笑。

回想起不久前的畅聊,他不由得黯然神伤起来。

他就这样一直站着,不敢向前跨出那一步。

少顷,宇落与宣幽走了进来,她上前轻声问道:“唐光,鬼唐门我原封不动交予你了。以后,望自珍重。”

唐光转过头,面容似是忽然苍老了许多,他淡淡的说道:“顾后,你帮我烧了它吧,这里,于我已没有任何意义!”

宇落颔首,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念然、念一,你们去叫辰惜准备吧,只把唐眉的院落留下,别的,都不留。”

“慢……”

宣幽似是想到了什么,示意宇落跟着他走。

宇落一挥手,止住了两姐妹的动作。

而后,她跟随着宣幽来到前几日比武的那个擂台,念然和念一也在后面跟着,随时候命。

宣幽边走边聊着,“宇儿,你记不记得老派那日所说的,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宇落:“记得。”

宣幽:“对于这个谜题,我似乎有些眉目了。”

宇落:“怎么讲?”

宣幽:“月亮最早是从哪边升起?”

宇落:“大概就是比试场那边。”

宣幽:“对,你也曾说过那边的月景最美吧。”

宇落:“这就是所谓的明月出天山,倒也说得通。那,苍茫云海间呢?”

宣幽故弄玄虚的说道:“你猜猜?”

宇落低着头,思索着,“前一句算是好找,但,云是动的,如何找寻?”

宣幽提醒道:“记不记得,比试场那面鼓。”

宇落忽的恍然大悟,“那面鼓,上面是祥云的图案。”

宣幽打了个响指,暖笑盈盈,“聪明!”

说话间,四人已来到武试场。

他走上前去,将鼓面放倒,宇落将鎏樱匕首递给他。

“嘶……”

鼓面被从中间划开,一扯,一面就被拽了下来。

里面,最下端,固定着一个雕刻着繁复花纹的锦盒,他从中把它取了出来,拿在手里看着。

宇落也走过来,跟着他一起观察,“这锦盒,我见过。上次从相爷的地宫里拿出来的,不过,那次是任务,所以我们并没有打开来看。”

宣幽恐有诈,便催动灵力,撑起一圈防护结界,准备打开锦盒。

他对她说道:“你退后,由我来打开,鬼唐门做事阴损,还是防范一些的好。”

“啪……”

一声脆响,锦盒被打开,里面,装着两样东西。

一个,是一卷书卷,一个,是一块掌心大小的琥珀,形状规则整齐,一面有凹槽,一面有突起,像是什么东西的一部分。

宣幽:“现在还不知道是做什么的,总之,你先收好,日后或许会用得上。”

宇落点点头,把锦盒交予了念然。

“念然,念一,刚才交代的事,你们通知辰惜去办吧!”

两人领命,往议事厅而去。

而后,她与宣幽说道:“我要回卧室一趟,有样东西落在那里了。”

宣幽:“我随你一同去。”

……

宇落回到屋子就进去了卧房,宣幽倚在暖塌之上等着。

半晌,她走出来。

宣幽问道:“找到了吗?”

宇落摇了摇头,“少了一只耳坠,因为来了这里不能带,所以就一直收着了,刚刚才发现掉了一支,不过,也没关系啦,掉了就掉了吧,咱们走吧。”

宣幽:“会不会掉在会客室了,我去找找。”

他说着,跳下暖塌,在房间里找了起来。

走到桌子旁,他似是发现了什么,伸过手去拿。

“奇怪了,你丢了只坠子,怎么变成一支珠钗了?”

宣幽站起身,两指拿着珠钗给宇落看。

宇落忽的眼眸撑大了两分,惊到:“韩灵若!”

霎时,几个画面在她的闹中迅速闪过,那日被唐眉挡住的韩姑娘,宣幽在密室见到的韩姑娘,那夜屋子里淡淡的草药香,宇落给灵若的珠钗。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陈述一个事实,韩灵若就在此。

宣幽一头雾水,“谁?”

宇落叫上宣幽赶紧往外走,“灵若在这,她定是在那间放满了草药的地下密室里。”

宣幽赶忙跟上,心下狐疑着,难道那日见到的女子就是宇落口中的韩灵若不成?

南面的草药密室内一片昏暗,二人拾级而下。

“灵若?”

宇落试探着喊了一声,未有答话。

“灵若?”

依然,悄然无声……

宣幽问道:“你是说,我在这里见到的那位韩姑娘,就是你要找的人?”

“对!”

宇落一个闪现,出了密室。

“要在大火引燃之前把她找到,不然,就糟了。”

出了密室,宣幽便见到西方亮起荧荧火光,看来,辰惜已经开始了。

他说道:“宇儿,我们兵分两路吧,我记得那位韩姑娘的样貌。”

宇落:“也好。”

宣幽去了东半面,宇落去了西半面。

宇落一间一间的搜,已经从最南面的武试场搜到了最北面的议事厅。

她将东面搜了个遍,却毫无她的踪影。

此时,议事厅已经被点燃了,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火光。

辰惜他们已经尽数退了出来,只剩下唐闷的一句尸体孤零零的躺在那里,他的半张脸已被大火熏得焦黑了。

这可把宇落急坏了,她描述了一下灵若的样貌,便分派他们去各处查找去了。

火势越来越大,除唐眉的院落做了特殊的防火处理之外,四周已是漫天火海,其他的房屋几乎都被大火吞噬了。

而此时,天已经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然,这些细碎小雨,依旧抵挡不住大火燃烧的态势。

辰惜回到宇落身边,小心翼翼的劝道:“少主,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宇落凌立在半空中,凝眉搜寻着宣幽和韩灵若的身影。

漫天的烟雾随着火光直冲云霄,可,依旧没有两人的踪迹。

她的目光坚定不移,辰惜知道,主子定是不会放弃的。

忽的,宇落轻移莲步,朝着前面而去。

辰惜循着主子的方向看去,却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惊了,只见火光冲天中,有一抹水蓝色的身影正在向他们这边缓缓地走过来。

在他的怀中,有一个被熏的看不清面目的女人,可辰惜还是认出了她,正是少主描述的那个人。

宇落还没走到近前,便给宣幽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往另一个方向后撤。

宣幽点头会意,抱着灵若一路狂奔。

灵若纤长的睫毛微颤,手也不自觉动弹了一下。

这个抱着自己的男人是谁呢?这个暖暖的感觉,难道是?

她的心猛地一颤,那一瞬她以为她产生了幻觉,可,这个暖阳般的感觉不会错,那个人就是他,真的是他!

宣幽……

可还没等灵若睁开眼眸去证实,便又一次晕了过去。

刚刚,她吸了太多的烟,宣幽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被浓烟呛的昏过去了。

宣幽凌空一跃,站在鬼唐门外的一处悬崖之上。

再看鬼唐门,冲天地火光将深涧的当中映射的一片通明。

宇落静静的站在那里,绝世而独立……

才几日功夫,虽不是她本意如此,但,确是她彻底亲手毁了一个庞大的暗杀组织。

辰惜忽的有些后怕了,少主若是认起真来,谁人还能阻挡的了她呢?

唐善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宣幽的身边,酸溜溜的说道:“哟,抱得这么紧,不会是心上人吧?我还以为你喜欢的是那边那位小哥呢!”

他说着,指了指宇落,当然,他是看出来她女扮男装的。

宣幽对于这种变态的态度就是不予理睬。

唐善却丝毫不感到尴尬,与他深情告别,“小王爷,我走了,日后定会再相见的!”

说完,身影一闪,便消失了……

火势一路蔓延到了鬼唐门外的密林深处,这时,一个满是酒气的人来到了唐立面前……(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席间,飞来横醋 宣幽瞪大了眼睛看着唐善远去的背影,他紧蹙着俊眉,原来,自己的身份早已被他识破。

可是,他明明知道却不点破,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宇落走过来,抬手拨开灵若凌乱的青丝,摸了摸她的颈脉,安下了心。

“还好没有什么大碍,回去休养几天就没事了,我们先回到樱阁再作打算。”

宣幽:“事不宜迟,早些回去吧!这位姑娘也不易拖久,还是早些调理为好。”

宇落给了他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浅笑婉婉。

回到悬崖之上,她与辰惜低语了几句,安排一下无涧鬼阁接下来的任务。

而后,便登上一早准备好的马车,赶回樱阁了。

景阳大陆,夜国,樱阁。

翌日,延笙和延稀过来给灵若送药。

此时,韩灵若安静的躺在客房休息,森儿已经喂她服了药,帮她沐浴干净,换上了舒适的睡袍。

院落内,几个人正围着石桌,谈天喝酒,兴致正浓。

宇落与宣幽这阵子一直呆在压抑的鬼唐门,许久没有这么轻松了。

延稀,延笙特意留在这里与他们叙叙旧,见三个人聊着无涧鬼阁的事,宣幽也不好跟着一起听。

他便离席,斜倚在一旁的樱树上休憩,晒着暖暖的阳光,闻着樱花的馨香,他缓缓的阖上了眼睛。

少顷,他的胸前传来了一种温温软软的触感,颈间痒痒的,似是发丝在游走。

宣幽以为是梦,并未太过在意,他缓缓的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啊……”

他大喊一声,受到了猛烈的惊吓!

他赶紧推开眼前的人,向后跃出了一丈有余,那感觉,就像他被欺负了一样。

“这位姑娘,你这是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怎能如此这般?姑娘,恕我直言,女子,要矜持,你这个样子,以后还怎么嫁人?”

韩灵若泪水盈满了眼眶,她在外流落了许久,而后又身陷大火之中。

可没想到,她再一睁眼就见到了宣幽,这叫她如何能不激动,见到他,就像见到了亲人一般,悬着的一颗心,也终是放下了。

可是,同样的人,同样的话语,而他,却独独不记得她了,灵若一时间不知所措,完全忘记了自己能医好他这一件事。

宇落过来给她披了件斗篷,灵若转过身去抱住她,良久,长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她轻拍她的后背,她虽未说话,但是,宇落都懂得。

灵若开口说道:“我以为自己就死在那里了,还以为你们真的就丢下我不管了,找了你们几次,都扑了空,把我急坏了。”

宇落:“灵若,我怎么会扔下你不管呢,都怪我愚笨,没有更早的发现你就在那里。”

韩灵若轻轻摇摇头,“没关系的,不知怎的,我总觉得会碰到你们似的,直到大火燃起,我也是如此坚信。”

说完,她的眼神飘向宣幽,而他下意识的往树后躲去。

宇落:“灵若,你先随森儿去换身衣服吧,你现在身子虚弱,别着了凉。”

灵若听她一说,才低头看向自己。

此时,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宽松的睡袍,领口还大大的开着。

不久之前,她刚刚醒来,就看到了窗前的宣幽,她想都没想就跑了过去……

“嗯。”灵若转过身,走回屋子。

宣幽躲在树后,像个小绵羊一样,完全没有了气势,他伸起手,像个招财猫一样,挥了两下,示意宇落过去。

宇落邪邪一笑,走过去,手肘轻轻推了他一下,“你怎么比失忆之前还怕她了?”

宣幽瞄了门口一眼,“宇儿,我先走了,咱们过几日书院见吧!”

“喂!”还没等宇落说话,宣幽便一溜烟的没了人影,这轻功愣是比任何时候用的都好。

延稀与延笙也与宇落道了别,回宫里去了。

灵若换好了衣服,出来,“啊嘞?宣幽呢?”

宇落表情略显尴尬的说道:“宣幽他……有急事要回王府一趟。”

灵若的眼眸忽的暗了下来,别过头,看向旁边。

宇落见她神情有些失落,赶忙岔开话题,“对了,灵若,给我说说,你是怎么来到我们的景阳大陆的?”

她拉着灵若的手,来到院落后方的海边。

这里景色宜人,从远处看,烟波浩渺,一望无际,海水波光粼粼,浅则可见底,深则不可测。

宇落想与她一起散散心,在鬼唐门那阴森肃杀的气氛下住的久了,难免会心生恐惧。

海边的沙滩广阔而平坦,踩上去软绵绵的,舒服极了。

碧绿的海浪,像丝绸一样柔和,微荡着涟猗。

两人光着脚丫在海边走着,温软的海水有节奏的冲刷着四只白皙的小脚,似是在轻轻絮语着。

韩灵若在这么舒适的环境下,心情也放松了许多,她一边用脚舞弄着浪花,一边说道。

“当时,你们两个走了,我也跟了过去,也不知怎么,阴差阳错的就过来了,好在我之前喝了那个药,得以安稳的撑了过来。”

一听到灵若提起那味药,宇落直觉胃里还在翻腾,她简直就是药师界的黑暗料理狂魔啊!

灵若接着说道:“来到这里,醒来之后,我就失忆了,开始我还以为自己挺幸运的,有人路过救起了我。”

宇落:“是唐立?”

灵若:“对,我发觉失忆了之后,就开始寻找药材来医治自己,那孩子也一直很积极的在帮助我,我还以为他只是热心帮助人,其实并不是这样。”

宇落:“你的医药天赋太显眼了。”

灵若:“你说到点子上了,唐立找了个机会对我说,想请我去给他的亲人医个病,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没多想便答应了,没想到,去了那里才知道,我被困在那里,根本就出不去了,时刻有人盯着我,而我要医的人,其实就是他。”

宇落:“那唐立,到底是什么隐疾?”

灵若:“他的身体很奇特,骨骼发育异常缓慢,我也是后来搭脉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心脉是二十岁人的。”

宇落大为惊诧,“你是说,唐立年岁有二十了?”

灵若点点头,蹲下身来,玩性大起,堆起了沙堆。

宇落听后,赶紧唤来念然,叫她取来鬼唐门找到的那本卷轴。

她拿到手中后,席地坐在沙滩上,开始翻阅起来。

她聚精会神地埋头揽阅着,发际处沁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似乎忘掉了周围的一切。

灵若看到她那一丝不苟的样子,都不忍心去打扰她。

半晌,宇落忽的抬起头来。

“我终于弄明白从前一直不解的谜团了,唐立其实是掌门人的弟弟,这个人从小就被哥哥当成试验者用来试毒,所以,他才会一直维持着孩童的身体,才会如此恨他,把他掏空,做成了人偶。”

宇落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灵若。”

灵若大大的眼眸看着她,“什么?”

“上次你说的百应老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宣幽说这次所见的掌门人的人偶与你拿过去代替他的那个人偶,非常相似。”

她思维跳跃太快,灵若都有些跟不上,她托着下颌思索着。

“恩,只见过一次面,是个举止优雅的老者,像个仙子一般,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宇落而后又陷入沉思,按照书卷上所说,鬼唐门在很久以前遇到过了一个人,那人给了他们唐毒的配方,而这配方一直由掌门人掌控,外人不得见。

她推测,这个人肯定就是老派口中的满楼大人,而这个人又传授了唐立做人偶的方法。

可是,他为何不把唐药的配方一并给了他呢?他从太古大陆来此,到底是何目的呢?

兜兜转转,又从景阳大陆绕回太古大陆,她秀眉微蹙,轻叹一声,“看来,一切还要再去太古大陆查清楚。”

“对了,宇落。”

灵若拍了拍身上的沙子,走过来她旁侧坐下。

“我什么时候给你解毒?去了鬼唐门也不算没有收获,至少我找到了给你解毒的方法,不过,这法子,可能需要的时间长一些。”

宇落有些心烦意乱,小脑袋轻轻靠在她的肩膀上,“过阵子吧,近几日还有的忙。”

……

宣国,欧阳家。

欧阳曦儿这几日一直被父亲关在屋子里,其起因是前阵子她大闹夜国鹿鸣馆一事。

她那次与宇落大闹了之后,管都没管就走了,而后,延稀以皇后的身份修书一封送予欧阳家。

欧阳曦儿的爹爹看了书信之后,大发雷霆,作为一个商人,他最怕的就是皇家、官差了,而这,竟然是一国的皇后的书信,他怎么会不生气。

他登时就差人把她抓了回来,一顿藤条抽打……

曦儿的母亲是最宠女儿的了,她本想上前去拦,可是,见夫君怒不可遏的样子,她也退缩了。

曦儿被爹爹严惩了之后,就关了禁闭,爹爹不许她迈出房门一步,一日三餐都是送到房中去的。

她有一肚子的委屈没人诉说,明明是对方抢了她的宣幽,还公然挑衅!

这口气,她怎么也咽不下去……(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记忆,不愿想起 这几日,欧阳曦儿手里一直握着一张满是褶皱的脏兮兮的纸,那是与宇落吵架那日,碰到的那位深不可测的乞丐所给的。

她还清楚的记得那日乞丐所说过的话:你若想找那位公主报仇,便滴一滴血在这字条上,然后差人送到背面的地址去,保证不留后患。

她皱起眉头,紧咬着下唇,用绣花针在食指上轻轻扎了一下,用力的按了一下,一滴血滴到纸上。

而后,她又拿起笔在纸的后面详细写了来龙去脉,而后装在信封之中,交给下人送去乞丐所说的地方。

……

唐耀从外面办事回来,拉动机关准备回去,随着暗门“轰隆隆”的打开。

他完全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视线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焦土。

他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又倒回去,看了看门口,“没走错!才几日没回来,鬼唐门怎么会惨遭灭门,片甲不留?”

前方,只有唐眉的院落依然屹立着,在这一片瓦砾之上,完好无损。

他走过去,推开门,只见唐光正躺在树荫下休憩。

他忙问道:“师兄,这?”

唐光:“二师弟,你回来的正好,我这里有封书信,你速速送去无涧鬼阁。”

唐耀:“师兄,他们人呢?”

唐光:“这,说来话长,回来在与你解释,快去吧!”

“诶。”唐耀应了,转身便走。

唐光手里握着唐眉的半只耳环,缓缓的阖上了眼睛,“师妹,我定守你永生。”

庭院的角落,多出了一个新的土冢,那土一看便是新翻过的。

前立一碑,上刻碑文:心爱唐眉之墓,大师兄留。

不远的密林深处,唐立的身体已经消失无踪,留下的,只有一滩已经干涸了的血渍。

……

太古大陆,慕国,三皇子府邸。

今日,是慕国三皇子慕延迎娶慧妍的日子。

因他本就不受皇上重视,所以他去请求父皇赐婚,皇上当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一国的皇子,排场当然不能小,各国的王孙贵胄出于礼数也会来参加。

千染与敖宇翔当然也会到场,毕竟,这是他们一手促成的,于公于私,他们都非来不可。

皇子府邸上下张灯结彩,到处都透着一片喜庆之气。

千染作为娘家人,自然与新娘在闺房中等待着大婚的开始。

虽说婚姻是人生头等大事,可两人聊得,却与此毫无干系,话题内容全是如何传递情报的细节,暗语等等。

而新郎在外也没闲着,他此时正在大门口来回踱着步,似是在等待什么人的到来。

一旁的下人小心翼翼的催促道:“主子,您该去换衣服了,这迎亲马上就要开始了,要是误了时辰,可就不好了。”

慕延:“走吧,走吧,哎,对了,要是敖国太子来了,一定要立刻通知我,知道吗?”

“遵命,主子。”

门口,慕婉嫣站在那里等着慕延,今日,她衣着上特别选了件素雅的蓝色翠烟衫,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外人看来,她不像是参加哥哥的大婚,倒像是去野外踏青一般。

她戏谑的说道:“哟!三哥,你能力不小啊,逛妓.院都能逛个皇妃回来,妹妹,可真是对你刮目相看啊!父王母后说他们不想来了,权权由我代劳,哥哥,你可不要生气啊!”

慕延冷哼了一声,“我不生气,我还得多谢妹妹赏光前来呢。”

说完,他便往屋里走。

慕婉嫣冷不防的伸手拦住了他,“哥哥,休怪妹妹多嘴,妓.院女子多狡猾,你是不是他第一个男人还不一定呢,你可得多长个心眼。”

一个外表看似温柔恬然的深宫闺秀,说出的话却异常的尖酸刻薄。

她张口妓.院,闭口妓.女的,摆明了是在羞辱慕延。

慕延登时攥紧了拳头,抬手就想往她脸上砸,可是,手还未及抬起,就被他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多谢妹妹关心。”

他咬牙切齿的从口中挤出了这几个字,侧身绕过她,进了屋子。

现下,这个妹妹还是他所惹不起的。

慕延迅速的换好了新郎的衣服,回来,又接着跑去门外等着了。

“哎呦,主子啊,您快进去吧,新娘子可马上就要来了,到时候您不在可怎么办啊?”

管家见快到时辰了,赶忙跑过来,劝主子进去。

慕延却毫不着急,“等等,再等等!”

正在这时,只听身后践踏着的马蹄声娓娓而来。

道路的拐角处,一辆马车渐渐显出身来。

那辆四匹高头大马拉着的玄色马车在缓缓前行着,墨黑色调无不透析着奢华之气,垂落到这门前一雕饰,金色的光芒刺痛着双目。

慕延知是贵人前来,赶紧迎上前去,见马车停下,他谄媚的上前帮着撩开帘子。

走近一看,他才发现这帘子上绣着繁复的暗金花纹,使原本就看着奢华的马车更添尊贵。

“太子爷,您终于来了,我都在门口静候许久了。”

他说着,抬起胳膊,要接敖宇翔下来。

敖宇翔冷冷瞥了他一眼,大步往前走去。

慕延收回被晾在空气中的手,完全没有懊恼的意思,见敖宇翔已然走远,他又屁颠屁颠的追了过去。

他不敢与敖宇翔并肩走着,遂小步倒换着,在后面跟着。

此时,客人们都已落座,只等新郎与新娘了。

慕婉嫣坐在最前面,不经意间抬头,看见敖宇翔正往屋内走着。

今日他依旧身穿一席玄色华服,无任何多余的坠饰,样式简单却也显得冷厉非凡,颀长的身材尽显,看着,便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慕婉嫣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脸,今日她根本就没有刻意打扮,她此时懊悔不已,若是早知道他来,她定会彻夜不眠,精心打扮一番的,哪会像现在这般狼狈。

恰在此时,慕延冲着慕婉嫣狡颉一笑,像是在炫耀,亦像是在嘲笑。

慕婉嫣与敖宇翔是有婚约在身的,一年之后就要大婚了,可两人却像陌生人一样,从不见面。

今日虽见到了,他却看都不看她一眼。

有敖宇翔在,她也不好冲慕延发脾气,只得愤然坐在席间,兀自闷闷不乐。

锣鼓声陡然响起,一顶花轿被抬到大厅门口。

新娘子由送亲太太搀扶着,姗姗而行。

此时,慕延已站在天地神案前,等候着。

千染不知何时来到敖宇翔的身旁,挨着他坐下了,敖宇翔斟酒,他很自然的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席间,客人的视线本就全在敖宇翔的身上,千染一来,大家的视线更是离不开那张桌子了。

太古大陆倾国倾城的舞姬与战神太子的组合,任谁都会多看几眼。

不为别的,只为这一对男才女貌,着实养眼啊!

只是,他们若知道千染是男儿身,定会把今日的想法全都吞回腹中。

慕婉嫣在旁看的咬牙切齿,她狠狠的瞪视着千染,都快把眼珠子瞪出来了。

千染即使不回头,都能感受到来自身后那灼热的目光。

他打趣地说道:“太子殿下,千染是不是惹了你的未婚妻不高兴了?要不,我过去把她换过来,与你叙叙旧吧!”

敖宇翔胳膊搭上他的肩膀,似是宠溺的说道:“有你在,本殿怎舍得去理会别人啊?”

千染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倏地撑开了防护结界,他余光瞟过他,心下想着:这人怎的如此骇人,一言不合,就起杀意。

他伸出两根手指,拈开敖宇翔的这散发着寒冷的胳膊,小声嘟囔着:“真是个大冰块,全身都是冰块。”

敖宇翔斜睨了他一眼,而后便目视前方,不再理睬他。

千染收回视线,也看着前面。

正在两人对峙的时候,一对新人已经完成了新婚大典。

拜了天地之后,便是送入洞房了。

慕延被一帮人簇拥着,还未及与敖宇翔说几句话,便给推去了洞.房。

他进入新房之后,踌躇了一下,他的手微微地抖着,有些不知多错。

这是一场交易,大家都心知肚明,如今,两人都找到了靠山,也就无需这些虚情假意了。

但是,他还是鼓起勇气,把新娘头上那张盖头帕一挑,居然挑起了那张帕子,搭在了床檐上。

一阵粉香往他的鼻端扑来……

她同样尴尬的看着他,“如此,便睡.下吧!”

慕延的大婚已接近了尾声,他来此的目的已经达到,便没有再呆下去的理由了。

敖宇翔起身便往外走,慕婉嫣知道,此时不上,便不知何年何月能再见到他了,她鼓起勇气迎了上去,想与他说上几句话。

他一个闪现,精准的绕过了她,出了门,消失了。

慕婉嫣颓然站在原地,长叹一声,少顷,她眼底闪过一抹阴鸷,慕延与外人勾结,回去定让父王治他的罪。

千染在远处冷眼看着一脸算计的她,心生厌恶,心下念叨着:小落儿,你快回来吧!你再不回来,大冰块可就要被别的蛇蝎女人抢走了!

熟不知,他是为她着想多一些呢,还是自己想见她多一些呢?

谁知此时,敖宇翔凭空出现在千染身旁,一把挟持住他,“走,我还有事要问你……”(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女人,血光之灾 千染直接被敖宇翔扔进了马车,他大喊着:“喂,大冰块,你懂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敖宇翔冷哼一声,而后,静默的阖上了深邃的眼眸。

见主子上了车,空便撂下帘子。

长鞭一甩,健壮的马儿鼻中打出一个响啼,喷出一口白气,发出老长的嘶鸣声。

而后,便一路疾驰而去……

千染看他不说话,自己也不会去自讨没趣。

他目光游走在马车精美的内饰上,心下不禁感叹,大冰块不愧是敖国的太子啊,这马车就是不一样,看似低调却又处处透着奢华。

而后,他把头偏向一侧,望着外面的风景,马车是向着太子殿去的,这条路他倒是熟悉的很,只是,从来都是未经主人允许进去的。

到了太子殿,敖宇翔先下了马车,几个闪现,便消失了。

千染嘴角一阵抽搐,整个俊颜扭曲的不成样子,这大冰块是人吗?好歹我也是他请来的客人啊!

“千染姑娘,呃……公子,您这边请。”

眼睛都是骗人的,空对他的性别简直是不知所措,明明美的倾国倾城的,上上下下各个角度,不管从哪里都看不出他是个男儿身啊!

空引着千染一路来到主寝殿的会客室,因为太子殿周围常年积雪的缘故,酒桌就设在了屋里。

晓木准备停当后,便退了出去。

关门之时,她还不忘偷偷的看了千染一眼,不由得暗暗惊叹,这太古大陆第一舞姬的美貌果然是名不虚传。

敖宇翔不说话,径自斟着酒。

“大冰块,找我何事?”千染拿起敖宇翔刚刚倒满的杯子,一仰头,洒脱的喝了个精光。

他可耐不住性子,既然身份已被他识破,那如果有事,所幸大家就开门见山的说出来。

敖宇翔也不恼,悠然的从旁拿了另一个个酒杯,继续斟酒。

他缓缓开口道:“一年后,史学庄的封书仪式,我要去。”

千染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不可置信,“我看你是疯了,那里哪有外人进得去啊,那庄子的人都是书呆子,迂腐的紧,最烦的就是达官贵人了,就你这一身贵气,藏都藏不住,如何进得去?”

敖宇翔:“你出马,定会办成,如若不办,后果,你知道的!”

他这几句话,言简意赅,毫无赘余,说的虽云淡风轻,可句句进到千染耳朵里,却是威慑力十足,让他不得不绞尽脑汁、拼尽全力去把这事办成。

“叮…噹…”

千染轻挥紫檀折扇,一抹馨香扑鼻而来,“行,我可以办,只是,你要如何还我这个人情?”

敖宇翔轻哼一声,“随你!”

千染一双桃花眸隐在扇面之后,笑的眼儿弯弯、勾魂摄魄,“那,我要是想要太子妃呢?”

敖宇翔眸光骤冷,“你敢再说一遍?”

这一字一顿完全是在宣告他的所有权,不容许任何人侵犯。

千染妖娆的冲他抛了个媚眼,“一言为定,太子爷到时可不要反悔哦!”

说完,他起身要走,转身之际,他的表情忽的闪过一抹认真,如若这不是笑谈,该有多好。

伴着一串妖冶的笑声,那一抹红迤逦延绵。

……

几日后,宇落如期来到靡弥书院参加院试。

她本可以利用这一年时间,好好准备去太古大陆的事情的。

可是,她还是选择了来这里,也算是她的一个执念吧,想圆了小时候的憧憬。

文试、武试依然不变,对她来说轻车熟路。

成绩当然也没有变化,依旧是文试第一,武试第二,总成绩第一,只在文试方面比宣幽高了一点点。

她站大殿内等着宣读一早就知道的成绩,又一次看着众人的神情由开始的鄙夷不屑,转为后来的暗暗惊叹。

经历过一次的事情再经历一次,这种感觉,真是微妙,就像是神明一样。

宣幽走过来,暖笑盈盈,“走吧,大小姐,小酒馆一叙,一如前次。”

宇落嘴角挂上一抹邪笑,“咱们还是去我那里吧,灵若还在为你熬药呢。”

一听到灵若的名字,宣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我还是有事先走了吧,对了,欧阳曦儿病了,我去探望一下,回见!”他挥了挥手,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欧阳曦儿这次依旧是躺在榻上不能乱动,不过,这倒不是被宇落下药害的,而是被他父亲下狠手打得,再加上心结郁积,偶感风寒,便又一次病倒了。

宣幽只是为了找个借口逃脱而已,并未打算真的去看欧阳曦儿,那个像狗皮膏药一样的女子,他才没有闲情逸致去招惹呢。

可他这句借口,却偏偏又被两个哥哥听到了。

宣幽悠闲的往自己的院落走,半路上,被宣文和宣武拦了下来,他俩一人把着一个胳膊将他按到了墙上。

宣文凑到他脸庞,恶狠狠地说道:“厚颜无耻之徒,不要再去骚.扰曦儿了,听到了吗?”

宣武也紧着在一旁附和着,“人家曦儿小姐都看不上你,你还往上贴什么啊!不要脸!你一个庶子,那欧阳家大小姐是你能高攀得起的吗?”

看着两人的自作多情,宣幽都觉得好笑,他俩简直蠢得让他无言以对。

宣文见三弟一幅爱理不理的态度,感觉自己这个当哥哥又被嘲笑了,一时气上心头,对着他的侧脸狠狠就是一拳。

这一拳,力道不轻,宣幽也没闪躲,嘴角登时就被打破了。

灵若在旁,将一切看在眼里,她气的直跺脚,“宣幽你个混蛋,平日里跟我那么能犟嘴,怎的今日既不还口,也不还手了!”

她手握银针,“看我过去教训那两个小子。”

可还没等她迈出步子,就被宇落拦了下来。

她望着灵若轻轻的摇了摇头,“灵若,毕竟是他的私事,我们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幽若不想还手,我们也帮不了他,他若想还手,我们当然也无需帮他。”

灵若焦急的说道:“那他为何不躲开啊!那两个草包怎么可能伤得了他呢?”

宇落:“怕是躲开了,那俩个人又会不依不饶的了吧。”

宣武感觉哥哥这次做的有些过了,想起上次,宣幽不费吹灰之力就收拾了俩人的情景,他忽的后怕起来,摁着宣幽的手也不自觉的松开了,他下意识的绕到宣文后方,躲了起来。

宣文也知道自己这次有些过分了,便含糊的丢下了几句狐假虎威的话,转身就跑了。

少顷,宣幽站直了身子,掸了掸身后的灰尘,拿出锦帕,轻轻的擦拭唇边的鲜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

当看到不远处的宇落的时候,他向下微弯的嘴角瞬间转变了方向,勾起大弧度,这笑容如三月春风,一直暖到心窝。

宇落无奈的扯了扯嘴角,真是拿他没办法,被人欺负了,竟还能不气不恼,笑得这样灿然。

不过,她知道,宣幽此刻的隐忍,终将会绽发出光芒,总有一日,他会让那帮渣滓相形见绌!

他走过来,也不避讳,嘴角有些淤青,却依旧漾满了暖笑。

宇落看着宣幽,满眼的怜惜,轻声责备道:“因为你总笑,所以别人觉得,怎么伤你,都没关系的,你都不会生气的。”

宣幽只笑着,她说的,他又何尝不知道。

宇落无奈,“你呀!总是这样,事事为别人着想,而后委屈了自己,也不知道到最后,那些人值不值得你这样!”

宣幽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放心吧,我没事的!

韩灵若霍的蹦了过来,一手拉着宣幽,一手握着宇落,“好啦,好啦,不说这些有的没的,走,我们回去谈天喝酒吧!”

三人回到宇落的院落,森儿已经准备好了晚膳,正等着他们回来呢。

见主子回来了,她欢喜的迎了上去。

宇落:“把念然、念一,也一起叫来吧!”

“诶,森儿这就去!”

韩灵若忽的跑向了厨房,半晌之后,她端出来了一碗冒着绿气的汤药放在宣幽面前。

“来,把他喝了。”

宣幽凑上前去一闻,忽觉有什么东西往喉咙上涌,他转过身去,干呕了几声。

宇落好奇的问道:“灵若,这是什么药?”

韩灵若:“这是能让你恢复记忆的药,宇落,你要不要也来一碗?对了,我都忘了问了,你没有失忆吗?”

宇落冲着她摇了摇头,直觉告诉她,这份记忆,还是埋在心底的好。

而后,韩灵若就开始满院子的追着宣幽,要他把药喝了。

宣幽轻功了得,她根本就追不上她。

宇落眯眼看着俩人打闹,好不欢喜。

韩灵若威逼利诱,宣幽抵死不从。

最后,他还是没有喝了那像毒药一样的汤剂。

韩灵若嘴撅的老高,跑走了。

宇落看向宣幽,他无奈的笑了,“有些事,还是忘记的好!既然是我想忘记的,那又何必再想起来呢?”

他这一句说的好似有理有据似的,宇落也不反驳他,毕竟自己也是这样想的。

而后,灵若又回来了,她脾气不入心,来得快,去得也快。

三个人喝酒谈天,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

宣幽见时候不早了,便回去了。

宇落与灵若住在一间屋子里,灵若问她:“明日,你们就要去上早课了吧?”

“明日,可是与欧阳曦儿、宣文,宣武共处一室了!”

宇落邪邪一笑,“有些期待呢……”(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我不在,你不许哭 这时,辰惜凭空出现在宇落身旁,“少主,鬼唐门唐光派人送来的信。”

宇落接过信封,打开,从中掉出了一块皱巴巴的纸,旁边附了一张唐光的字条。

上写:顾后,这是一人交予鬼唐门的任务,与你有关,我便送去你处!

她捡起那张皱巴巴的纸,正面是一个浑圆的血滴,背面是欧阳曦儿署名的一段话。

像乞丐的酒鬼,我想教训一下夜国公主,如若完成,必有重谢,欧阳曦儿。

宇落盯着字条若有所思,像乞丐的酒鬼,又是何人?

莫非?

宇落忽觉不寒而栗,两次都是有人想借欧阳曦儿的手暗杀自己!

“少主,要不要辰惜去查探?”

“不用,你且下去吧。”

辰惜应着,退了下去。

翌日清晨,宣幽早早的就来找宇落去上早课。

宇落还没等睡醒,就被森儿硬生生的给拽了起来,洗漱,更衣,用早点。

她就像个人偶一样被她摆弄着,最后,被推出门去。

宇落似乎还没从美梦中醒过来,半睁着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早知道这样,就晚几日来了,在樱阁睡上个三天三夜。”

看着她这一副慵懒的样子,宣幽温柔的笑了,笑容温软,带有阳光的味道。

反正已经迟了,就任由着她吧。

二人走到学堂的时候,先生已经开始了早读。

两人蹑手蹑脚的往座位上走,可是,还是被眼尖的宣武发现了。

“先生,他们两个迟到了!”他大声喊道。

先生止住了话语,抬头向外面看去。

整个学堂的人也都齐刷刷的看向两人,其中大部分的人都幸灾乐祸的等着两人受罚,

他们的先生,可是出了名的严厉。

宇落与宣幽站在原地,笑眯眯的看着先生,以博得个好印象。

这下,可难倒先生了,迟到的,竟然是糜弥书院的第一名和第二名。

不罚吧,不能服众,可是这么好的学生,他怎么忍心罚呢?

况且,就算罚了,有什么,是这两个人答不上来的啊!

先生轻咳了一声,故作严厉的说道:“你们两个,背五礼,一个字都不许差,如若错了,重罚。”

“是,先生。”

二人开始齐声背了起来,与其说是背,不如说是在朗诵一般。

一刚一柔的声音,抑扬顿挫,语调一致,简单的文句被两人演绎成了一场听觉盛宴。

在座的女子们禁不住发出惊叹的声音,一脸花痴的看着宣幽。

而男子们,也都不由自主的被宇落的才情和倾城的容貌所倾倒。

这整个学堂中,似乎只有宣文和宣武一脸的阴霾,欺人不成反被打脸!

“哥,风头都让他给占尽了。”

“废话,我没看着吗!”

先生满意的笑了,“你们两个,还不快落座。”

宇落吐了吐舌头,坐了下来,宣幽也跟着坐在了她的邻桌。

先生继续领着学生们早读,整个上午,书声朗朗,悠然飘远……

下了课,宇落收拾书卷,宣幽凑过来:“一会去哪玩?”

她调侃道:“你还不去看看你的曦儿吗?她病的,都没来上课啊!”

宣幽睨了她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

宇落抬头,刚要与他说话,却不经意间看到宣文和宣武正虎视眈眈的看向这里。

这两个货,真是阴魂不散,不知天高地厚!

宇落:“幽,你先回去,我有件事要办。”

“好吧!你的书拿来,我给你送回去。”宣幽拿起两人的书卷,走了。

宣家两兄弟也起身,跟了上去,不料,半路却被宇落拦了下来。

宣武胆小的躲在宣文的身后,“你,你要干什么?”

宇落谦恭的说道:“没什么,只想请二位一叙。”

宣文:“你我也不熟,我看,还是算了吧!况且,我兄弟二人还有要事在身。”

宇落挑眉:“要事?不就是天天盯着宣幽,不让他碰欧阳曦儿吗?可笑至极!”

宣武被说中,一时语塞,“你!”

宣文也不说话,抽出短剑,便刺了过去。

宇落微一侧身,而后,抬臂劈了下去。

他瞬时摔了个狗抢屎,宣武见状连连后退了几步,与宇落保持距离。

宇落依旧彬彬有礼的说道:“二位,只请一叙。”

同时,辰惜凭空出现在她身旁,一手抓着一个,拖走了。

树林中,宣文和宣武抱作一团,紧张的看着宇落。

她浅笑莞尔,“不要表现的这么惊恐嘛!我只是想和你们安静的聊会天而已。”

宣文:“你,你要问什么?是不是宣幽派你来的?”

宇落不答反问:“欧阳曦儿喜欢宣幽,这事,你们是知道的吧!”

两人听及此,不再吵嚷,同时低下头,沉默了。

宇落:“你们的武功与宣幽比,差了不只一星半点,这事,你们是知道的吧”

依旧是一片沉默。

一弯火刃忽的落在宣家兄弟的头顶,只听“吱呀”一声,参天大树突然向后倒了下去。

宣武吓坏了,只感觉大腿间一股暖流流过。

“你们若是再去找他的麻烦,我保证把你们连同你的王府夷为平地,这事,你们可信?”

她的声音里透着冷厉狠绝,宣家兄弟怕的抖作一团,不住的点着头。

宇落转身准备回去,不料此时,她忽感后颈有微小的刺痛袭来,随后,一丝奇怪的酒香蔓延开来,转瞬即逝。

她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便没当回事,与辰惜离开了树林。

“药下好了,嗝……”

远处,空气中走出来一个满身酒气的乞丐,他拿起酒壶喝了一口,微笑着转身离开了。

回到院落,见宣幽正与灵若说着话,她凑过去,“聊什么呢?”

宣幽:“聊太古大陆的事呢!”

灵若:“宇落,你打算什么去?”

宇落沉敛着双眸,“我不想再打破禁.忌了,还是静候一年吧,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准备一下!”

宣幽:“恶魔,到时我与你一同前去。”

灵若:“我也要一直陪着你。”

三人手叠起手,齐声说道:“一言为定!”

……

一年后…

宇落站在裂隙前,百感交集。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间,距离上次离开太古大陆,已经整整一年了。

这一年,她做了许多准备,为的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查出珈蓝族的变故,和寻找族人。

另一面,敖宇翔正傲然凌空而立,静候着她的到来。

夹着冰雪的强劲冷风,把他的玄色宫装吹得猎猎作响,他亦岿然不动。

空和默很知趣的没有跟过来,想给两人留出空间,刚刚见面,定会有很多话要讲。

少时,裂隙已初具形态,宇落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手抬起来,又放下,反复好几次,却始终没有碰触那道光柱。

她回头环视众人,似是在坚定自己的信心。

这一趟,不知是凶是吉,也不知会把追随她的人带入怎样的一种境地。

因为自己的事而牵连别人,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但是,你要有信心担起这份责任,不是吗?”

宇落把心一横,撑起保护结界,毅然踏了进去。

身体一瞬间被抽离,周围如琉璃般五光十色……

不知飘了多久,终是到了!

一脚踏入这片冰封之地,宇落眼前赫然出现的,是埋藏在她心底的那抹熟悉的身影,和后面装饰的像婚房一样的太子殿。

她的眼眸微的撑大了三分,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这一瞬间凝固了,脑海中的锁链似乎在刹那间便断裂粉碎,留下一片空白。

她想过了无数种与敖宇翔见面的情景,却独独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与他见面了。

远处的那一抹大红色是如此的扎眼,以至于宇落想要忽略都忽略不掉。

细细算来,也快到敖宇翔迎娶慕婉嫣的日子了吧。

她以为自己会云淡风轻的与他打声招呼,就像一个久未谋面的陌生人一样。

可是,看到那红艳艳的太子殿,她的心还是无端的抽痛了一下。

一瞬间如释重负,一转头却心如刀绞……

敖宇翔一个闪现,来到她的面前,抬起手,拂上她的墨发。

宇落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半步,催动灵力,在周身设下一圈保护结界。

敖宇翔的眉间微皱了下,只是这样简单的试探,她,是认真的?

宇落倔强的站在原地,不去看他。

他却毫不理会她的疏远,伸出手,一直伸到她的脑后,一用力,不顾她的激烈反抗,将她拥入自己的怀中。

而那一刻,她的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前。

“咚咚…咚咚…”

她的耳边,响起的,是他有力却不平静的心跳。

这个稳然的怀抱,这个强劲的心跳,这个冰冷的触感。

一切,都是如此熟悉……

卒然,所有的记忆一起涌了上来,夹杂着强烈的痛感向她袭来。

她抱着脑袋,表情痛苦无比!

她想起来了!

敖宇翔对她所做的一切的一切,她终是一点不落,全部都想起来了。

她瞬间回过神来,怒火中烧,“无耻的家伙,都要与别人成亲了,在我面前,竟然还来这样!”

顷刻,她眼眸中的温润墨色尽褪,转而蒙上了一抹赤色,这凌厉的眼神布满杀气。

火刃已将她手中紧紧握着的鎏樱匕首灼的通红,炙热的热度在她的手心正中留下一道深深的炽痕。

她举起手,火红的匕首直指他的胸膛,刺入,毫不留情。

他不闪躲,亲眼看着那一刀直插胸口的利刃,毫不犹豫……(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急疯,如何救他 不久之前,隐藏在一旁的那个乞丐酒鬼“嗝”的一声,打了个酒嗝。

他好似呓语一般的说着:“思绪混乱了,精神力弱了,好机会!”

突然,他一反常态,全无刚才那宿醉未醒的样子,眼底精光大作,口中念念有词。

“他是个负心人,杀了他!杀了他!”

与此同时,宇落像被催眠了一般,脑海中每一个缝隙都充斥着这一句话,不断的反复回响着……

这一瞬……

她失去了理智!

当刺入的那一刹那,她猛地回过神来。

可是!

已是为时已晚,匕首已深深没入他的胸口。

宇落眼底的赤色渐渐褪去,转而蒙上一抹墨色。

意识恢复之后,她忽感手心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宇落下意识看过去,发现自己的小手竟被包在一只冰冷的大手之中。

鲜血顺着她的胳膊流了下来,血滴溅在洁白的雪地之上,瞬时绽成了一朵朵红莲。

“敖宇翔!”

她撕心裂肺的喊道:“你为什么不躲开?”

他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刘海,“就算,轻易…把我的女人,从身边…放走的…惩罚吧!”

“你真是个十足的疯子!”

她嘴上虽说着狠绝的话,但语气中却透着不能自控的心疼。

可谁知,他却笑了,惨白的俊脸,带着一丝血迹的唇畔缓缓绽放出一抹会心之笑,看得宇落不自觉怔了。

鲜少看到这个男人笑,并不知道他也会有如此纯粹的笑颜。

“这次,你…再也…逃不掉了,你…欠我的,要…生生…世世…对我负责!”

眼前的人有些支撑不住了,半倚着靠在她的身上。

他将手上的玄色玉扳指交到她的手中,握紧。

虽是很简单的动作,可是,敖宇翔却用了很长的时间才完成。

“现在…都…交给…你了!”

宇落拼命的摇着头,“不可,不许,不行,我才不要你的东西!自己的东西,就要自己好好守着!”

敖宇翔吃力的扯了扯嘴角,“你…就不会…说句…好听的吗?

他这一句话,说的极轻,好像每说一个字就耗费了一点生命一样。

宇落勉强的支撑着他,“敖宇翔,你别动,别说话!我去找人救你!”

她慌忙转身,想要去找灵若。

可谁知,却被敖宇翔一把拽了回来,直直跌进了他的怀中。

被她轻轻一撞,他重重的咳了一声,宇落只觉颈间有温热的感觉传来,这股热流一直流进衣服里面。

是血!

“敖宇翔!”宇落紧咬着下唇,不觉间,已渗出丝丝血迹。

“宇落……”

他似乎想说什么,可是,话音一落,却缓缓地放了握着她的手!

宇落心头大惊,此时她才清清楚楚的看到,鎏樱匕首不偏不倚,正插在他的心口之上。

她正要开口,然而敖宇翔整个人却突然向她倾来!

鲜血冷不防的从嘴里涌出,大口大口的血落在雪地之上,触目惊心,惊得宇落一下子就慌了。

“敖宇翔!”

怎么会!

她知道他一直都在死撑的,可是,不至于如此啊!

他怎么了,他到底怎么了!

“敖宇翔!”宇落惊声,立时拥住他,这一拥,她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因为,这一拥的刹那,他竟彻底无力,整个人的重量全都加之在她身上!

她看不到他的脸,看不到他的笑,她仰头,使劲地撑着他的重量!

他的脑袋就搁在她的肩上,沉重得让她不安,“敖宇翔……”

她一时混乱了,除了呼唤他的名字,她完全不知道能做什么了。

可是,这个男人居然吻在了她的脖颈上,“嘘……来不及了,你听我说……”

听他说!

他要说什么?

宇落惊得不敢出声,他,竟在她耳畔,还在笑,“女人,你是不是……”

此时,宣幽、灵若等人已经陆续穿越了裂隙,空和默见情况异样,也赶了过来。

可是,眼前的情景,把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宇落静默着,小心翼翼地听着,如鲠在喉,一颗心,都不知道是不是还在跃动。

她恨不得冲这个男人大吼,“敖宇翔,你知不知道,我在意你,很在意很在意,比任何人都在意,若非你的心不我这里,已经有了婚约,我一定不会一走了之,我一定比慕婉嫣,敖秀儿更有占有.欲,更死缠烂打!”

可是,她不敢呀,她无比认真地等着,听着,一双冷眸猩红得可怕。

她充满杀气的眼神看向众人,警告他们不许出声。

全场寂静,谁都没有料到冷冽屹立的敖宇翔,竟会倾倒在宇落身上!

宇落等着,等着……

可,只有他渐渐虚弱的喘息声。

抵在她脖颈间的冰冷的唇,似乎越发的冰冷了。

她怕他失血过多,想去唤灵若,可又怕这一转身,再错过他要说的话。

身上的重量,一直在增加!

可是,并不单单如此。

他无力得完全瘫倒,可是,以她娇小的身体,不管怎么搀,怎么抱,想支撑起他来,都很吃力。

敖宇翔你到底想说什么?怎么还不说啊?

她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心底一遍一遍的问着他。

为什么,只有他无力而冰凉的身子,不断地不断地倾倒在她身上,压着她都开始后仰了,他还不说!

不安,在她心底蔓延开来,这样的情形,这样的重量,她早该明白是怎么回事的!

可是,她不敢想,她不敢往任何一种可能去想!

她知道的,不说就来不及了,终于,她忍不住开了口,“敖宇翔,你知不知道,我……”

“嘘……”

似乎是她的声音唤醒了早已意识迷离的他,“嘘……来不及了,宇落,你听我说,你……”

随着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他终是支撑不住,压着她向后倾倒下去。

不!

宇落大张着嘴,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他就欺在她身上,埋首在她脖颈间,她仰望着碧空,看不到他的表情,一颗心在他身下,不齐的律动着。

他不再动弹,而她亦一动不动,仿佛这世间的一切全都静止了。

半晌,她举起了手,食指上环着的是敖宇翔玄玉扳指。

倾倒的瞬间,她终于听到了。

他用尽自己仅剩的力气吃力的揽过惊慌失措的她。

他说,“宇落,既然…回来…了,就…不许…走了,我…不在,你…不许…哭,我…要你…守住…敖国。”

“这女人…怎的…每次见你…都是…血光之灾…”

雪地之上,那么冰冷。

可身上之人,却比这里还要寒冷。

宇落怔怔地看着,眼圈中的泪珠在打滚,她愣是生生的憋了回去。

你不在,我不哭!

不走!我再不走了!赶都赶不走!

你的太子殿,你的敖国!有我守着!

可是,你呢?

话,来不及说出口!

他,还能不能听得到!

终于,她嚎啕出声,“敖宇翔,为什么!为什么我终于对你敞开心扉,你却不听!”

就在这时候,所有人终于都缓过神来,慢慢的围拢了过来。

灵若赶紧上前去查看敖宇翔的伤势,此时匕首还在他的心口,匕首上面都是血迹,而他的心口处却没有一滴血流出,不是太子殿下的血。

她遂看向宇落,只见她的手有一道很深的伤痕,正在滴着血。

空一眼看到主子的样子,登时崩溃了。

他突然疯了一般,猛地冲上来,唤出数道冰凌,尽数朝宇落砸了过去,“太子妃,你太过分了!你害了太子殿下!你害了主子啊!”

“你知不知道主子对你多好,你知不知道主子有多宠你!”

“你知不知道一年前主子是怕你有危险,才刻意放你走的!”

“你知不知道,这太子殿的所有婚房布置,自你走后就从没变过!”

“你知不知道,太子殿下在这里,苦苦等了你一年!”

空像疯了一样,召唤出一道又一道的冰刃砸向宇落。

明明,我们都那么的喜欢你!

“太子妃,你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狠心!”

“主子要是醒不了,我一定拉着你,一起去给他陪葬!”

宇落任由着他骂,任由着他伤,谁让她笨呢,谁让她嘴硬呢!

默上前拦住空,厉声道:“够了!太子妃不知情!”

空冷冷笑着,“什么都不知道是吗?好,我现在就让她知道!”

众人皆是静默的站在原地,听空说出一切真相。

敖宇翔去景阳大陆的目的就是找珈蓝族人,想利用她的身份来成就自己。

可是,自从宇落来了之后,主子的想法却完全转变了,一切都变成了围绕太子妃而来。

这一年,他也一直在为太子妃的事在谋划,完全忘记了自己找到她的初衷。

“今日,是他少有的心情好的一天,因为,太子妃你要回来了啊!”

念然和念一过来扶住宇落,此时,她被空的冰刃及所带的杀气所伤,外伤加内伤,她已经站不稳了。

宇落怔怔的站在原地,像掉进了无底儿的深潭一样,万念俱灰,一缕雪白从她的发根蔓延至发梢。

仿佛那么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一片死寂,凝固的空气,让人窒息。

“灵若,敖宇翔,怎么样……”(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宇翔,定要活着 宣幽走过来,挡在宇落的前面,以放着空再次伤害她。

本来,这是宇落与敖宇翔两人的私事,他不便插手的,可是,空都已经伤及了宇落,他就不能坐视不管了。

而一旁的空,似是有一肚子的委屈,说也说不完。

“太子妃,你也知道,太子殿下刚刚挫败了夏侯国,顶撞了皇上,现在,正是他自立门户,一展拳脚的关键时刻,而你,却在这么紧要的关头…把他…”

他又要接着说下去,却被默强硬的拦了下来,他看着他凝重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如果主子在的话,是绝不允许他这么伤害太子妃的,那可是他的心尖之宠啊!

太子殿下即使是自己伤了,死了,也绝不会让别人伤到太子妃一根寒毛的!

这些,空又何尝不知道!

空无奈的笑了,“主子现在若是能起来罚我,空就是被凌迟,也甘愿啊!”

宇落呆愣的坐在冰冷的雪地之上,目光涣散,她如今已是丧魂失魄了。

她又急又怕,又惊又惧!

她好怕,好怕灵若对她说,敖宇翔的情况已经无力回天了。

可是,她又期盼,期盼灵若说敖宇翔还可以救的回来。

只要现在能救敖宇翔的性命,就算用她的命去换,她也心甘情愿!

灵若起身,面向着宇落,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一人的身上。

她先是点了点头,而后摇了摇头。

“灵若,这是什么意思?”

宇落瞪大了双眸,此时,她的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韩灵若低声说道:“多亏匕首灼热,在刺入心脏之时,由于它的炙热,直接把匕首与心脏融为了一体,止住了血,算是暂时保住了性命,不然,就连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太子殿下!”

众人听后,皆是沉沉的吐了一口浊气,看样子,敖宇翔还是有救的。

“但是……”

听及此,宇落的心,蓦地咯噔了一下,她紧蹙着眉头,小心翼翼的问道:“但是什么?”

她生怕问的言语重了,就会伤到敖宇翔一样。

灵若一脸悲伤的表情,接着说道:“匕首入心一寸,伤及心脉,伤口修复得了,血补得上,但是心脉大乱,灵力尽失,必须要有人用灵力护住他的心脉,否则,他撑不过一个月的!”

宇落眼神一直盯着敖宇翔那纸白色的面庞,眼底流露着不可名状的痛楚。

她张了张嘴,终是没说出什么……

“而且,现在最危险的,是那把匕首,若是匕首不拔出来,恐怕,太子殿下挺不过几日了!”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直接砸向宇落。

此时的她气若游丝,万念俱灰,心灵与身体均受到了双重打击。

浑不记,慢手织回文,几度欲心碎……

刹那间,她一头如墨的长发从发根开始慢慢的变成了雪白的颜色,这白色竟由发根渐渐的往发梢蔓延……

一如刹那前她那一缕白发一样,现在竟是一头的墨发都在改变。

……

一直躲在远处观察的酒鬼咧开嘴乐了,“杀心术”终于开始起效果了。

他这些年的处心积虑,终于没有白费。

“满楼,你又在这里祸人了!”

这时,只见酒鬼身后走来了一位青衣男子,他清冷的目光淡然的看着满楼,仿佛能看穿他的一切一样。

满楼讪讪的笑了,“依人,你怎么会来这里?”

青衣男子定定的看着他,眉宇间似是有些悲苦,他苦口婆心的劝道:“满楼,你莫要再如此执着于珈蓝一族的人了!难道,你现在还不满足吗?”

满楼一拂衣袖,转过身去,沉默着,不再看着他。

“唉!”

依人轻叹一声,“你这般作孽,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去与徒儿交代了。”

满楼:“交代什么,他们不过都是棋子罢了。”

“你!”

“唉!罢了罢了,我不再过问。”说完,他一个转身,消失了……

……

见到宇落的变化,众人皆是惊诧莫名。

还未及众人反应,突然,见一老者凭空出现在宇落的面前,一掌下去,她便晕了过去。

灵若惊声:“百应老人!”

众人听她一说,才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百事百应的那位老者。

他厉声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他们抬回屋子里去啊!”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才从惊愕之中缓过神来。

宣幽一把抱起晕倒的宇落往太子殿走去。

默催动体内灵力,用冰做了一副担架,将敖宇翔轻轻的放在其上,和空两个人抬了回去。

回去的途中,宣幽惊讶的发现宇落银白色的头发正在慢慢的转变回墨色。

但是,那第一缕白发却始终没有变化。

进了屋,他们把敖宇翔缓缓的放在床上。

宣幽也将宇落送到了偏殿休息,在一旁守着。

灵若过来给宇落服了药,临出门时,她深深的望了宣幽一眼,秀眉微蹙,走了出去。

现在,敖宇翔昏迷,宇落昏倒,根本就没有一个可以拿主意的人。

众人也只能焦急的等待着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人醒来,好拿定主意。

晓木瞥见敖宇翔满身是血的抬了回来,顿时吓得一脸煞白。

而后,她又见宇落回来了,顿时眼底满布阴鸷。

她知道,如今在这里也待不下去了,只能去投奔皇后了。

思及此,她收拾了金银细软,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太子殿下身上的时候,逃走了。

一个时辰后,宇落缓缓的睁开了眼眸,她一眼便认出了这婚房的装饰,这是太子殿!

“敖宇翔!”

她急忙起身,却忽觉天旋地转,宣幽赶忙过来抚着她。

“宇儿,你没事吧!”

“宣幽,敖宇翔,敖宇翔呢?”

“在主寝殿呢。”

“快带我去!”

她不由分说的走下床去,熟不知,她现在也是一身的重伤,每走一步,都是煎熬。

宣幽知道她的性子,倔强的很,劝她先躺下来休息,是断不可能的。

没办法,他只得扶着她往主寝殿走了。

门口,灵若正与突然到访的百应老人商量着对策。

见到远处宇落的身影,她赶紧迎了上去。

会客室,宇落、灵若,百应老人等几个人坐了下来。

宇落轻轻的询问:“灵若,如何?”

灵若摇了摇头,“最好的结果,就是保证他不死了。”

宣幽焦急道:“就没有办法了吗?要知道,这种无限期的晕迷同死亡根本就没有两样呀!”

灵若摇了摇头:“不仅没办法…而且,我说的这是最好的结果。”

宇落怔得身子发颤,下意识就摇头!

百应老人在旁看着,心疼都写在心底。

刚刚还好他赶到的及时,才阻止了别人在宇落身上下的杀心术,若是让那敌人得逞,后果将不堪设想。

可是,她脑后的那一缕白发,似乎是变不回去了!

所谓杀心术,是让中术者亲手杀掉她心底最重要的人,而后把这个人关在最黑暗之中,最终等他疯掉,而寄宿于黑暗中变成恶魔。

这其中的第一步变化,就是发丝全部变成银白色,最重要的是,杀心术只能用在珈蓝一族的人身上,灵力越强,最后变成的恶魔越强大。

百应老人凝眉苦思着,这么古老的秘术,只有在古书上才有记载,何况珈蓝一族的人已经消失了很久了。

为什么现在还有人使用这种阴狠的咒术呢?

他正冥思苦想中,宇落忽的问道:“对了,灵若,你不是说如果有人护住他的心脉,就可以救人吗?我,我会灵力的,不然,我试试!”

百应老人说道:“不可,他所需要的是本族人的灵力,你如果给他输送灵力,只会适得其反!”

“敖秀儿?”

宇落兀自摇了摇头,“不对,敖宇翔的冰刃是玄色的,而敖秀儿的是冰蓝色的!这两人的灵力感觉也不是一种。”

百应老人点了点头。

灵若一脸的愁容,“即使找到了灵力与他相同者,也难救醒他啊!”

灵若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如今她也是慌乱的不行,没有人经历过方才的恐怖,是不能明白她此时的恐惧的!

虽然她平时也曾给人开过胸,动过刀,不该如此惧怕的。

可是,这是她如亲人一般的太子殿下啊,试问谁可以冷血无情到,看着自己家人要离去而无动于衷的!

宇落感觉眼前一片雾气,看不清了面前的人儿。

她使劲的往回憋着泪水,憋得眼眶酸涩。

敖宇翔,你这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打从第一天见面你就欺负我,骗我到至今,你这个骗子,现在还要骗我!

让我不哭,让我守你敖国,而你呢?打算要睡到什么时候?

她握紧了小拳头给自己打气。

珈蓝宇落,你不能慌,你若慌了,就没人能救敖宇翔了。

“百应老人,你可知道有谁是与敖宇翔同样灵力的人?”

百应老人:“老夫确是知道一二。”

宇落喜出望外,“在哪里?”

百应老人:“我可以带你一同前去,只是……”

宇落焦急的问道:“只是什么?”

百应老人:“我素来有个规矩,要我办一件事,必须替我办一件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魂淡,又爱又恨 “别说一件,一百件都行!事不宜迟,咱们即刻启程吧!”

宇落点头如捣蒜,她都还没有问到底要去哪里,就焦急的催促百应老人动身了。

她心下想着,如今时间紧迫,还是先启程吧,一切事情,等路上再说。

她从未如此慌张过,现在的她,全然不像从前那个清冷果断的她了。

百应老人反倒不慌不忙了,“慢!我还没说你要替我去办什么事情!”

宇落一双认真的眸子盯视他,一脸的坚定。

“老者,不管什么事,我都能答应,都能做到。所以,咱们还是先上路,现在最要紧的,去找那个与敖宇翔灵力相同之人!而后,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百应老人忽的一挑眉,还未及被别人发现,便瞬时恢复了常态:“如果,我的条件,是让你改嫁他人呢?”

刚刚,宇落对老者的条件根本没及细想,她以为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一命换一命,就连这,她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可,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竟会让她嫁与他人!

她愣在当场,不知要如何回答他,她下唇动着,却迟迟没有说出话来。

宇落几次欲言又止,若是能救了敖宇翔,那自己又有什么好选择的呢!

百应老人将她的为难看在眼里,轻咳了一声,“罗霄山路途遥远,敖国太子一时半刻,怕是回不来的,你且先去看看他吧!”

她诺诺的点了点头,走进屋子里。

宇落此时思绪混乱,还没有理解百应老人说让她去看看的意思。

辰惜和念然等人站在远处,等着主子的命令,他们对这里发生的事,一头雾水,怎的刚刚来到这里,主子和小王爷却好像和他们已经很熟识了呢?

这是辰惜第一次见到敖宇翔,他不禁暗暗惊讶,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人,竟能让身经百战、勇猛果敢的少主失魂落魄到如此地步!

想必,他定是少主的心上人了吧!

主寝殿的里屋。

默拿着锦帕,小心翼翼的替敖宇翔擦拭着面庞。

空缩在房子的一角,双臂抱膝坐在地上,埋着头。

而此时,宇落就愣愣地站在一旁看着,小手微微动着,似想抬起却又迟迟没有动静。

默见太子妃进来了,便赶紧拽着空走出去,而后不忘关上了房门。

宇落慢慢的走了过去,这每一步,都是如此的艰难。

敖宇翔此时正安静的躺在床上,他是如此的静默,若非脸色苍白的骇人,她都以为他是睡着了!

她不禁开始回想。

这个家伙睡着了是什么样子呢?

除了那次在樱阁,他在她后面装睡之外,她似乎都没有见过他的睡颜。

而那次,是第一次有男人爬上她的床,确切的说,应该是第一次有人与她同床共枕,因为,自小到大,她都是一个人睡的。

所以那次,她的印象特别深刻。

他的大手搂着她的腰,颀长的腿与她保持着相同的弯度,额头抵在她的一头墨发之上,冰凉凉的气息喷在她的后颈上,凉凉的,痒痒的。

那个怀抱,虽然冰冷,却让人感觉异常的心安。

自从来了太古大陆之后,他似乎每天晚上都会倚在她的床边休息,而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这个人,早已不见了。

夜里,敖宇翔也总是在她睡着了才来。

要不是那几日她假装昏睡,都不会知道他有来过。

这个人总是早出晚归的,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宇落走到床边,一寸距离,站定,不敢再近前了。

眼看着那把小巧的鎏樱匕首,几乎全部没入了他的胸口。

她的心又猛地一沉,她素来过目不忘,怎的刚刚那一刀,她竟会不记得是怎么插进去的呢?

那在脑海里重复的话语,又是谁人所说呢?

她望着他的脸庞,敖宇翔他一定很疼吧,他的眉头怎的到现在还在皱着。

宇落怯生生的抬起手,想伸过去抚平他的皱眉。

恰在这时,灵若敲了敲门,催促道:“宇落,要出发了!”

“好!”

宇落赶紧缩回手,打开门,问道:“灵若,现在我需要做些什么?”

灵若:“帮太子殿下穿身厚衣裳吧,外面天寒地冻的,伤口不能露在外面。”

默应着,上前去寻找衣裳,而后小心翼翼地开始为主子穿衣!

宇落紧咬着下唇看着,不自觉的迈出了步子,她想去帮忙,“我……”。

“空,过来帮忙!”

还未等她说出来,话语便被默打断了。

空走上前,俩人配合默契,根本就没有宇落插手的空隙。

她头一回这么主动的,生怕被拒绝,便直接走了过去,拉着衣袖,想帮他穿上,说话的声音低得连自己都快听不到了,“我也一起帮忙吧。”

“不用了,不用了!这里,有我俩就够了。”空立马回绝了她。

宇落心头一紧,仍是没有离开,谦卑的坚持着,“我也帮忙穿吧,衣袖给我吧。”

“主子,让默来吧,他平日里伺候惯了,也熟悉,手上有分寸。”空一脸认真的说道。

听空这么一说,宇落立马就收回了小手,迅速的退到了最后方,生怕自己又莫名着魔,再失手伤了他。

纵使她焦急万分,想去触碰敖宇翔,可是,却完全不敢上前,只能在远处看着,等着。

好一会儿,两人才为敖宇翔整理好衣裳。

大殿外,马车已备好,只等大家把敖宇翔抬上车,便可以走了。

空和默小心翼翼的抬着敖宇翔,生怕有一点不稳,就会撕裂他的伤口。

宇落躲得老远老远,不敢挡路,等他们抬出去了,她才急着跟了上去。

将敖宇翔安顿好了,默、百应老人,灵若也都一起上了车,空坐在最前头,亲自驾车。

宇落提着衣裳,抬起腿也要上车,可是,却被空拦了下来。

“太子妃,你不可以去!”

宇落顿时呆愣在当场,委屈的问道:“为何我不能去?”

空:“我的祖宗啊!你怎么这么糊涂!你若是走了,谁来坚守主子辛苦创下的基业啊!暗影军和敖国的大军,一日都不能没有主帅啊!”

空的这一句,瞬间如一盆冷水一般浇在她的身上。

她还想着,去了那里好好的照顾敖宇翔呢,她还想亲眼看着他恢复如初呢,她还想第一个看到他睁眼呢。

可是,她却不能去,这里所有的人都可以去,独独只有她去不得!

她现在手握重兵,是三军统帅,是敖国的主心骨,她必须要在敖宇翔回来之前,替他撑着这一切的一切。

她若走,敖宇翔的所有努力,就都在一夕之间毁于一旦了!

这个关键时刻,她怎能走?

可是!

她又怎舍得离开敖宇翔身边的啊!

宇落的小手紧紧的攥着,指甲都要嵌进肉里去了,似乎在强忍着什么。

灵若虽不忍心催促她,但也不得不劝着宇落,马车必须要赶快启程了。

自媚药那次之后,她便知道,殿下是非常非常在意她的。

宇落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殿下都会去摘了下来,给她的。

若是殿下见到宇落现在的失落,他恐怕要心疼死了吧。

可是,时间不能再耽搁了,她也只有狠心的催促着马车快些走了。

宣幽不忍见宇落这么的无助,他走上前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宇儿,你不要着急,我替你守着敖宇翔!他一日不醒,我便寸步不离他身边,去了那里之后,我必定每天给你书信一封,报平安。”

宇落低着头,只是点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宣幽把默唤了下来,对他说道:“你是敖宇翔最亲信的人,现下,若是你也走了,谁来辅佐宇落。”

默恭敬的应了宣幽,而后望了车内的主子一眼,没有说话,静默的站在了宇落的身旁。

他要留下来,辅佐太子妃。

默也是被急昏了头,少了往日的冷静,这个时候,他必须要留下来,留在宇落身边。

不然,宇落统帅三军的难度更是会增加的。

宣幽上了马车,轻轻的安慰宇落道:“宇儿,莫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不在你身边,你要按时吃饭,好好照顾自己,我替你照顾敖宇翔,你就替我照顾好你自己!”

宇落重重的点头,现如今,她除了点头答应,也别无他法了!

空扬起马鞭,马儿霍的长嘶一声,朝着山下飞奔而去。

宇落见马车走了,小跑的在后面跟着,生怕马车飞出了自己的视线。

跑了半晌,马车还是消失了,她颓然的站在路边。

她忽的大喊道:“敖宇翔,我还有话要对你说!你一定要活着,等你醒来,我就告诉你。”

寂静的马车内,敖宇翔的睫毛似是微微动了一下。

宇落站在原地,抬头望着天空,她并不是想看天,而是不想让泪珠滑落下来。

说好的,他不在,她不哭!她一定会坚守这份诺言!

默走过来,“太子妃,外面冷寒,我们还是回去吧!”

晓木逃脱之后,一路狂奔,终于来到了皇宫,她上前对侍卫说道:“晓木有急事求见皇后娘娘,请侍卫大哥禀告一声……”(未完待续)

第一零一章 我们,还是朋友 四匹最快的千里良驹,拉着马车在官道上一路疾驰……

经过几个人的商议之后,最终选了几条官道的路线去罗霄山,毕竟官道都是比较平坦的,这样,也能让敖宇翔的伤口更加的稳定。

灵若跪在一旁照顾着敖宇翔,她伸出两根手指探了探他的脉搏。

微弱的几乎都感觉不到跳动了,脉动速度也明显几近于停滞。

“唉……”

她轻叹一声,不管怎样,太子殿下至少还是有生命迹象的。

此时,车里面的气氛凝重的如凝固了一般,而比这低沉气氛更甚的,就是在座的每一个人的脸色了。

坐在最外面的宣幽,更是心觉负重致远。

一年之前,两人回到景阳大陆之后,他一直认为是敖宇翔欺负了宇落。

可是,依现今的情况判断,一切,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这暗中定是有人在谋划着什么阴谋,鬼唐门的刺杀,敖宇翔的刺杀,这些,就像是一早就有人计划好了一样。

他忽的想起了什么,遂向一旁的百应老人问道:“老者,宣幽有一事请教。”

老者此时正在凝神想着事情,并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百应老人?”

宣幽轻轻碰了一下老人的胳膊,不经意间,他看到了老者露在外面的右手,他蓦地有些微楞。

这位老者的手,指节分明,皙白修长,与他脸上那满是皱纹的皮肤反差极大。

这,分明是个青年男子的手啊!而且,一般男人的手都不如他的细腻白嫩。

他的目光遂滑向他的满头白发,而后,又落回到他的手上,百思不得其解。

百应老人回过神来,发现宣幽正盯着自己的手看,他赶忙拽了拽衣袖,隐藏起来。

他定了定神,稳然的转过身来,问道:“这位公子,找我有何事?”

宣幽虽好奇于他的真实面目,却没再纠结于这个问题之上。

毕竟,在去罗霄山之前,他们还是有求于他的。

只要他对大家没有危害之心,他的身份如何,他也无需知道。

“老者,宣幽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为我解惑?”

百应老人:“但说无妨。”

宣幽:“适才宇落的头发,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全都变成了银白色的呢?”

百应老人本想去捋一下自己花白的胡须,可是,手抬到一半,便又缩了回去。

他解释道:“这是珈蓝族人的特质,头发变成银色,是因为中了杀心之术,只是,这么古老的咒术,我对它的了解,也只是皮毛而已。”

宣幽:“如果宇落中了杀心术,会如何?”

百应老人:“大概,会变成一个傀儡吧,她会完全服从主人的命令,只是,这不是最骇人的,据书上记载,珈蓝一族有很可怕的力量,一旦觉醒,那真正的麻烦就来了。”

宣幽忽觉背后一凛,如果当时百应老人没有出手打晕宇落,继而阻止她的杀心术,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

老者接着说道:“不过,现在你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那个人这次没有得逞,或许下回还会找上太子妃的。”

宣幽紧蹙着俊眉,只知自己身处危险,却不知敌人是谁,这着实让人心焦。

百应老人侧目观察着他,嘴角竟然浮上一抹笑意。

……

送走了敖宇翔,宇落揉了揉酸涩的眼眶,静默的走回了太子殿。

辰惜见她表情如此落寞,害怕她再出什么事,便悄悄的跟在了后面。

宇落一摆手,示意他下去吧。

“少主,你许久没有吃东西了,辰惜去给你煮些东西吃吧!”

“没胃口!”

她推开主寝殿的门,走了进去,步子缓慢而无力。

辰惜心疼的看着主子,她现在也是一身的重伤啊!

自己的主子,自己去爱护,他转身,去找默问药房和厨房的位置去了。

宇落走进那间熟悉的卧室,如今,偌大的寝殿里,空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

从前,敖宇翔在的时候,这里虽冷清,却不觉得有多空。

现下,他走了,这个屋子竟显得如此寂寥起来。

她走到床边,坐下,环顾四周。

婚房的布置与她一年前离开的时候分毫不差,就连床上的桂圆、莲子、百合、花生都已经被依样摆好了。

见此情景,宇落鼻子一酸,自己怎么这么蠢,竟会以为太子殿这么喜庆是为慕婉嫣所做。

“敖宇翔!我守着你的江山,你定要守住你的命啊!”

她的小手抚上寝榻的床沿,曾经,他就倚在这里休息。

这个玉枕,还是她枕过的只。

枕头的旁侧,放着一个方正精致的锦盒,宇落伸过手去,将它取了过来。

打开一看,她竟被气的破涕为笑了。

里面装着的,竟是那日.她中了媚药之后,第一次被敖宇翔欺负,而后落红的床单。

旁边,还放着一张皱巴巴的字条,这字条是宇落离开那天留下的。

正面,是宇落写的,此生不见,见必杀之。

而背面,是敖宇翔后写上去的,我自倾心,你且随意……

她看着他的字,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他坐在这里,嘴角挂着邪笑,写字的样子。

“敖宇翔!你这个魂淡!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噹噹噹……”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

“主子,我是辰惜!”

“进来!”

辰惜推开门,端着一锅热气腾腾的砂锅粥走进了会客室。

他对着卧室说道:“主子,你先吃些东西吧,你的身上本就有伤,再这样下去,身子吃不消,会病倒的!”

宇落将锦盒盖好,原封不动的放回了原位,走了出去……

见主子坐下,辰惜便递了一碗汤药过去,“喏,先喝了药,再吃饭。”

宇落接过装着汤药的碗,一看这冒着绿气的药汁,她直觉胃里一阵翻腾,不用猜都知道是何人的药方了。

她皱着眉,掩着鼻息,“辰惜,这药?”

辰惜:“是灵若姑娘临行之前,特意给我留下的药方,还详细的告诉了我煮制的方法,让我在饭前给主子服下。”

宇落无奈的扯了扯嘴角,灵若的药,她此生都不想尝试第二回了。

今日如此慌乱的场面,灵若她光是照顾敖宇翔都已经焦头烂额了,竟然还能记起给辰惜留下药方。

这丫头,想不到平时看着大大咧咧的,照顾起人来,竟还有如此细心的一面!

“主子,把药喝了吧!”

宇落把药推到一边,“我饿了,先吃粥吧!”

辰惜有些为难了,“可是,主子,灵若姑娘说……”

“先凉着,我一会吃药,你且下去吧!”

“诶!”

辰惜应着,把砂锅粥盛在两个碗里,免的少主吃的时候被烫到。

而后,便出去了。

汤药本就是他放凉了才拿来的,他也知道主子这是在敷衍他。

可是主子脾气拗,自己想劝,怕是也劝不动她。

而且宣王爷又不在,更是没人说得听她了。

没办法,至少把粥吃了也是好的。

见辰惜走出去,宇落放下了碗筷。

推开窗,一个凌空,落在了雪地之上。

她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看样子,这伤还需调养些日子才行。

宇落微微抬起手,一弯火刃瞬时飞了出去。

此时,只觉体内不断有力量向外涌着,一如上次冲破了体内第一层结界一样。

她凝眉思索着:第一重结界的破除是因为有较大的情感波动,而这次也是,怪不得在景阳大陆的时候,自己那么刻苦的去增强灵力,都不得破除。

只是,这法子也太折磨人了!

现下,她的第二重结界似乎还没有完全解开。

宇落不断的催动着体内的灵力向外挥着火刃,胸口的疼痛愈来愈裂,她却全然不顾这些。

远处,一席紫衣如一缕清风般,翩然走来。

他只身迎着宇落的火刃往前走,这一道道火刃砸的如此密集。

却独独落不到他的身上,他走近宇落,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宇落忽觉眼前的光忽明忽暗,这才发现有人站在她的面前。

“离澈……”

“宇落,再练下去,你就走火入魔了!”

“你怎么来了?”

“久别重逢,想过来与我的挚友喝上几杯。”

他看着如此落寞的宇落,眼底闪过一抹疼惜。

可是,他说话的语调,却依旧是那么的冷清,淡漠。

离澈走到她旁边,坐在雪地上,递给了她一个酒葫芦。

“知我者,离澈也!”宇落弯着笑眼,打开盖子,霍的喝了一大口。

离澈也不做声,一双静如止水的眸子只静静的看着她。

依她的性子,若是放在平日里,说出刚才那句话,定是一脸笑颜的。

可如今,她虽笑了,却让人觉得是那么的苦涩。

转眼间,一壶酒已被宇落喝光了。

她倒了倒酒葫芦,“离澈,还有酒吗?”

“没了……”

“等我回去取酒,别走,等我回来接着喝。”

宇落说着,起身便往太子殿走。

许是坐的时间久了,她的腿有些不听使唤了,还没站起来,便又跌坐了回来。

离澈扬手扶着她的胳膊,让她坐稳。

宇落忽觉身体内一阵热流涌起……

“离澈,这……?”(未完待续)

第一零二章 皇后,率先发难 宇落忽觉身体内一阵暖流涌起……

她以为,又是因为自己贪杯,而把体内的火毒勾起来了。

离澈见她一脸的疑惑,便解释道。

“这是治疗内伤的药酒,同时也有温胃舒经的作用,所以喝进去之后,会感觉到暖热。”

“我见你没喝药,便取了些予你来。只是,这酒不宜过量,药过则毒。”

说完,他从怀中又拿出了一样东西,这个东西是个小小的包裹,用锦帕包的细致。

“这回,又是什么?”

宇落盘着腿坐着,好奇的看着他那修长的手指,悠然的打开一层一层的包裹。

见此情景,她不禁暗暗感叹。

离澈平日里给人的感觉一向是清冷卓然,淡漠如水的。

可是,想不到,这男子,也竟会有如此生活的一面!

宇落一度以为,像离澈这般冷清的男子,都应该是不食人间烟火的。

可是,看他如此认真的打开着锦帕,却也如孩童一般的幼稚。

转眼间,已经拆到最后一层了。

她好奇的一直盯着看,想知道这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稀世珍宝。

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最里面包着的,竟只是几块红豆糕。

离澈将这精致的小糕点递到她的面前,“吃吧!你不是什么都没吃呢!”

宇落转而反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没吃东西呢?”

离澈轻咳了一声,没有回答她。

他今日,一直躲在暗处看着她。

这……

让他怎么回答?

他拿起一块糕点,放到嘴边。

晃了晃手,示意她也拿一块来吃。

“你吃吧!我实在没有胃口……”

宇落摇了摇头,双臂抱膝,望着夜空,墨黑的眼眸有些迷离。

离澈知道,她定是在担忧着敖宇翔的安危。

他一双静如止水的紫棠色眸子,蓦地漾起了一丝波澜,而后,逐渐隐去。

他依旧举着红豆糕在她面前,她不拿,他就一直举着。

没办法,宇落只得拿起一块,咬了极小的一口。

没想到,这冰天雪地的,小点竟然还有些温热。

宇落忽的想起了什么,便开口问道:“离澈,我一直有个疑问。”

离澈毫不迟疑的回答她,“尽管道来。”

宇落:“你这样一个不问世事的人,为何要挑起多国战事?”

离澈:“我姓夏侯。”

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就足以表明他的身份了。

宇落惊声:“你是夏侯国的皇子?”

离澈浅浅的笑了,笑的是那么的淡漠疏离。

“什么皇子,不过是个被遗弃的孤魂野鬼罢了!”

宇落这才恍然大悟,她终于知道,当时敖宇翔为何一定要至他于死地了。

以他的谋略和能力,绝对是敖宇翔的一大劲敌。

他若是个身份普通的人便罢,倘若是个皇子,那将直接威胁到敖国,让人不容小觑。

宇落接着问道:“可是,你并未生活在宫中吧?”

秋围狩猎的时候,夏侯弈与他见过面,却不曾认出他,所以,宇落推断,他定是在宫外长大的。

她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可是,话一出口,宇落就有些后悔了,这毕竟别人的私事,怎好这般追问。

离澈却毫不避讳,坦然相告。

“自小便离宫了,现在,夏侯国的皇子们,许是没人再能认出我了吧。”

他这一句自嘲,语调里没有一丝波动,话语里不着一丝情感,好像他说的,是别人家的事情一样。

宇落本想劝他几句,可是,她想了想,欲言又止。

还是算了,只是话语上的安慰,又有何用呢。

自此,二人便没再说话。

宇落双手抱膝,将小脑袋抵在膝盖之上,望着星空。

蓦地叹了一口……

离澈也与她望着同样一片夜空,一如前次秋围狩猎一样。

“离澈,我好累啊!”

她说话的声音,轻的不能再轻了。

可是,还是被离澈听到了。

他开口说道:“敖国的军营中,左大将的威信最高,你若拿下了他,便算是拿下了敖国的军队了。”

宇落微微颔首,似是玩笑的说道:“现下,不是你来攻打敖国的最好机会吗?怎的,还给我当起谋士来了?”

离澈当然也知道,现下,是击败敖宇翔的最好机会。

可是,趁人之危,此等龌.龊之事,不是他能做的出来的!

这些,宇落当然也是知道的。

离澈看着她团团的坐在雪地中,好小一只,不禁闪过一抹怜惜。

她身心俱伤,却还要肩负着那么重的担子,着实让人担忧。

离澈淡淡的说道:“宇落,若是有事需要帮忙,但说无妨。”

宇落婉拒道:“离澈,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没事来看看我,喝喝酒,聊聊天,就好。”

毕竟,离澈是夏侯国的太子,她也不想给他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谈国事,是两人保持友情的前提。

离澈也明白她的顾虑,他的心底莫名的一颤。

这个人啊,明明自己都已经焦头烂额了,竟然还在为别人着想。

“你体内的第二重结界,不能靠蛮力去强行打开,这样,只会加重你的内伤。”

宇落忽的疑惑的看着他,“离澈,你真的只是个皇子这么简单吗?为何,你会知道这么多?”

离澈显出为难的神情,这个问题,他现下无法回答她。

他不想对她说谎,却也没办法说出自己的事情。

宇落本也不是强人所难的人,看他如此为难,便转移了话题。

“离澈,那我的结界要如何破除呢?”

“先要等到你的内伤痊愈了,才可以!”

宇落诺诺道:“噢……”

“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太子殿,早点休息吧!外面风寒大,别再伤上加伤了。”

离澈起身,送她回去。

走到太子殿门口,他转身欲走。

还没走多远,便被宇落唤住了,“离澈,无需对我手下留情,你要攻打敖国便攻,若是顾虑颇多,便不是我的朋友了。”

“恩……”

离澈唇角微弯,眼底闪过一抹欣赏,几个闪现,消失了……

宇落一个人往主寝殿走,她不想回来,是不想一个人住在那空空荡荡的主寝殿里。

那里太冷清,呆的久了,她会难过。

不过,即使再不情愿,她也还是走回去了。

辰惜见主子回来了,心下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可是,他也不敢上前去,只能在角落里看着她。

念然和念一跟着宇落的时间不长,所以,也只是站在了辰惜的身后,没敢上前。

辰惜有些后悔,怎的就没把少主那个贴身丫鬟带来呢。

她若是在,至少也有人能陪着主子啊!

宇落没有进卧室,而是走向了后殿的那个温泉。

暖暖的泉水不断的上涌,她的胃终是舒服了许多。

总是不按时吃饭的她,老早就落下了胃痛的病根。

从温泉回来,她孤零零的躺在寝榻上,墨发散在身后,右手摸着那方锦盒,疲惫夹杂着困意袭来。

她,慢慢的睡着了。

……

敖国皇宫。

晓木在外面等了许久,才等来了皇后身边的丫鬟。

她上下打量了晓木一番,而后蛮横的说道:“跟我走吧!”

晓木便随着丫鬟一路来到了皇后的寝宫。

皇后此时正与敖秀儿吃着茶点。

自几个月前,敖秀儿从太子殿的大牢回来之后,她便没再见过她了。

走的时候,她都已经形同枯槁了,才几月未见,她竟完全恢复过来了。

皇后一脸堆笑的看着晓木:“丫头啊,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非要亲自来说啊!”

晓木刚要张口说太子殿下的事,可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她在肚子里转了一圈。

而后说道:“禀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他……”

“哥哥怎么了?”一听到关于敖宇翔的事,敖秀儿立时来了精神,都不等她说完,就插嘴问。

“他……”

“你能不能快点说!”敖秀儿上前,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她的左脸之上。

皇后赶紧出言阻止,“秀儿,不得无礼,丫头,你接着说吧!”

晓木捂着自己的脸,有些委屈。

可是,现如今,太子妃回来了,她若不来投靠皇后,也别无他法了。

“太子殿下他……失踪了。”

“失踪了?”两人齐声喊道。

“恩。”

晓木点点头,她想想还是不要说太子被刺的事了,这倒不是在保全宇落,而是想给太子殿下留条后路。

若是皇上皇后知道了殿下快死了,必定会夺了他的太子之位的。

可是,她又不想让太子妃在这段时间,安安稳稳的过去。

晓木眼底一片阴鸷,利用皇后和公主治她,是最好的办法了。

“你快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敖秀儿如今已是焦急万分。

“别的我也不知道,只是太子妃回来了,太子殿下就失踪了!”

敖秀儿气的一拍桌子,“好你个太子妃,消失一年,回来就坑我翔哥哥吗?等我去收拾了你!”

皇后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说道:“秀儿莫慌,这事,我们还得从长计议。”

她笑得狡黠,扳倒敖宇翔的机会终于来了,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

登时,她便起身,往皇上的寝宫而去了!

第二日清晨,天还没亮,一道圣旨便送至太子殿。

召太子进宫……(未完待续)

第一零三章 背叛,不可原谅 一大早,皇后就来到了皇上的寝宫,伺候着他更衣。

“皇上,敖宇翔此刻不在太子殿中,正是您夺下兵权的好机会啊!”

“恩。”皇上应着,满是赘肉的脸上满布阴狠。

从前,碍着敖宇翔手握重兵,他才不敢与他撕破脸皮,大臣们虽不言明,却个个已是心知肚明。

“皇上,太子之前几次三番的顶撞你,根本就没把你这个父王放在眼里,臣妾可都看不下去了!这次,您必须得趁势拿下敖国数十万大军的兵权,再废了他的太子。”

“嗯……?大胆!”

敖林世的这个“嗯”字,被他拉的极长。

“臣妾斗胆,还望皇上恕罪。”

敖林淑马上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立时就跪下了,连声的道歉。

敖林世转过头去,表情奸猾狡诈。

不过,她的话,倒也没有错。

他虽也是与皇后想法一致,却不想失了那慈父的形象。

遂,装模作样的说道:“起来把,这样的言论,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

“臣妾谨记!”

皇后起身,又满脸堆笑的附到敖林世的身边去,耳语道。

“皇上,事不宜迟,您即刻把太子妃招到宫里来,软禁了她,我就不信她敢不交出虎符和帅印!”

“这事,若是耽搁久了,太子回来了,可就一切都晚了。情况紧急,不行,就使点手段,给那女人用点刑。”

敖林世听此,也马上紧张了起来,“爱妃说的极是,此事不容有失,不容有失啊!来人啊!”

外面的公公听闻,赶紧小碎步走了进来,他为皇上备好了圣旨,研好墨。

皇上走过来,大笔一挥,“速速送去太子殿!”

皇后站在后面,乐的好不刁猾……

太子殿。

清晨,夜色的幕纱渐渐隐去,层层迷雾萦绕着,淡青色的空中还镶嵌着几颗稀落的星星。

宇落此时还在寝殿里熟睡着,她的小手依旧搭在那方锦盒之上。

昨日,一整天都是又惊又惧,使得她整个人已是疲惫不堪。

辰惜一早便就在门外候着了,虽然他知道少主不会这么早就醒的,但他还是早早就起来,做好了粥,放在厨房温着,随时等少主起来吃饭。

不多时,默走了过来。

他看了看辰惜,辰惜也看了看他。

辰惜一步跨到门前,挡住了门口,想起了少主昨日受的的伤,他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见辰惜的反应,默也愣了一瞬。

如今,太子殿下不在,他有事只能来禀告太子妃,等她的吩咐了。

二人各为其主,自是没什么好讲的。

可,眼前的人对他似是带着些敌意,他却不知要如何应对了。

默敛下眸子,没有做声,把皇上的圣旨交到对方手中,便转身走了。

外面,太阳渐渐的显露出来,一缕暖暖的阳光透着窗子照进宇落的寝殿。

宇落嘴角带着一丝哀愁,转了个身,继续睡着。

这时,默又来到了主寝殿门前,将第二道圣旨交给了辰惜。

辰惜才不理会这些,只是放在手中拿着,并未通知宇落。

什么皇上君主的,哪有我们少主补眠重要。

少顷,太阳又爬上了一大截。

此时,整个寝殿都被阳光晒得暖暖的。

这个时候,默又走了过来,给辰惜送上了第三道圣旨。

二人相视一眼,互相依旧不言语。

“呼……啊……”

宇落被太阳晒得热了,打了个哈欠,轻轻伸了个懒腰,却又突然抽手回来,“痛、痛、痛……”

她定定的坐在寝榻之上,愣了神。

敖宇翔都在做着殊死搏斗,我又有什么理由自暴自弃的呢?

辰惜听闻屋子里面有响动,便敲了敲门,“少主,你醒啦?”

“恩。”宇落边回答着,边下床穿衣。

她走过来,打开门,辰惜已经端着粥和药,在外面候着了。

“少主,你再不吃东西,怕是要病倒了,倒时候,还哪有力气去见那个人啊!”

他说着将砂锅粥送到了宇落的面前,宇落这次倒是听话,舀着粥一口一口的吃了进去。

“辰惜,一会,你把念然和念一派出去,打探一下有关满楼的消息。”

“是。”

“辰惜,你手里拿的什么?”

“少主,这是敖国的皇上所下的圣旨,我见你还在睡着,便没叫醒你。”

“做得好,就喜欢你这机敏劲,拿来我看。”

他将三道圣旨展开来,依次铺到桌子上。

这三道圣旨,每一道圣旨都比前一道言辞要强烈许多,足见皇上已是盛怒滔天了。

此时,默敲了敲门,送来了第四道圣旨,辰惜随手接了过来,展开,一样铺在桌子上。

宇落问道:“默,来送圣旨的公公可要敖宇翔亲自接旨?”

默摇了摇头,“并没有。”

宇落舀了一勺粥送进嘴里,“消息传得倒是挺快的嘛!”

传旨的公公不让敖宇翔出来接旨,就表示皇上已经知道敖宇翔离开的消息了。

“你且去吧,有圣旨就拿来予我。”

“遵命,主子。”说完,默便退了出去。

他这一句“主子”,叫的宇落心中一颤!

默,当真是个识大体的人啊!

他本应像空一样气愤,才是正常反应的,毕竟,她昨日差一点就把敖宇翔给杀了。

并且,到现在,他都还生死未卜呢。

可是,他最后却还是选择留了下来,一如既往的支持她,这无形之中给了她许多慰藉!

不多时,一碗粥已见底。

辰惜见状,在心底长吁了一口浊气,少主终是肯吃饭了。

他把盛药的碗往前推了推,“少主,把灵若姑娘给配的药也喝了吧!”

宇落表情痛苦的摇了摇头,“这药一喝就想吐,不如不喝!”

这时,默走进来,送来了第五道圣旨。

辰惜依旧摊开来,摆在桌子上。

他虽不完全了解少主的意图,但凭他对主子的了解,她定不是在逃避,而是心中另有算计。

随后,第六道、第七道圣旨也接连送了来。

太子殿建在山顶之上,山路本就不好走,再加上天冷路滑,来送圣旨的小太监八成腿都跑细了。

默依旧挡在门外,不让小太监进门。

这第八次,送的不是圣旨,而是皇后的口谕了。

“皇后娘娘宣太子妃进宫,马车已备好!”默把原话带给了宇落。

她唇角微弯,还是敖林淑奸猾啊!

这一上午,宇落等的便是宣她进宫。

“少主,辰惜陪您一同前去。”

宇落想了想,“你与念然她们先去寻人吧!”

“少主……”

宇落看了他一眼,辰惜便没再做声,领命出发了。

他不喜欢揣度主子的想法,一切听命就是。

宇落回去卧室,想换身衣服再进宫。

一拉开柜子,发现整个柜子里整整齐齐叠着的,都是她的衣服。

其中竟然还有几件是她从前见都没有见过的,这个家伙,真是心细如丝啊!

她大略扫了一圈,在其中挑了件玄色宫装换上。

这件衣服,无论是衣服式样还是其上的刺绣纹样,都与敖宇翔平日里惯穿的那一件如出一辙。

穿好后,她对着镜子正了正衣襟,披上大大的黑色兜帽斗篷。

后背一个醒目的“翔”字刺绣,给了她莫大的勇气。

出门!

她,认真起来了!

那犀利冷冽的美貌,散发着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

这时候的她,让人不敢靠近,不敢亵渎,不得不低头膜拜,

这回,她再也不用装什么良善的小绵羊了。

本小姐可是要恢复本性了!

辰惜看着少主的那一抹娇小背影渐渐消失,他知道,她的信心又回来了!

小太监在门口左等右等,终于盼来了太子妃。

他赶忙迎上去,接了宇落上车。

随后便扬鞭催马,他恨不得马上就离开太子殿。

这个地方,冷的骇人。

进了皇宫之后,宇落被皇后的宫女引着,一路走到了皇后寝宫。

皇后依然故作端庄的坐在暖塌之上,一见宇落来了,她的倏地有些僵硬。

今日这太子妃,怎的与往日大相径庭了呢?

上次见她还是温温顺顺,乖乖巧巧的样子。

怎的今日这般凌厉,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这一身黑色宫装穿在她身上,更显得她英气傲然。

皇后不禁腰肢一颤,恍惚间怎么觉得她与敖宇翔那么的相似的呢!

她晃了晃头,许是这衣裳的错觉的吧!

不过,皇后还是马上恢复了常态,依旧是一脸热情的迎了上去。

握着她的手腕,便往屋里面走。

宇落见她这个谄媚的样子,实是恶心的难受。

她只微微颔首,也不推脱,任由着她拽着她坐下来。

一直不停的嘘寒问暖,夸赞她的容貌。

看着亲切,实则不过是皮笑肉不笑罢了。

宇落微笑莞尔,也不答话,由着她在那说。

不就是想要虎符吗,非要在这惺惺作态!

“太子妃不大说话,许是舟车劳顿,累了吧,我备了些茶点,咱们边吃边聊。”

皇后见宇落也不理她,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晓木,上茶点来。”

一听到晓木的名字,宇落才扬起了美眸。

皇后在旁乐得阴鸷,背叛你的人出现在面前,看你还绷得住绷不住!

……(未完待续)

第一零四章 休打,我夫主意 宇落到了之后,才发现皇后竟然换了寝宫。

她心下狐疑着,一年未见,怎的寝宫还换了呢。

只是,她不知道,她上次昏睡过去的时候,空把那寝宫祸成了什么样子。

一地的尸体,满墙满床满屋子的血,感觉像是把所有人的血都放光了似的,见者无不触目惊心。

皇后就是胆子再大,也不可能在那里安心的住下了。

堂内,晓木一听到皇后唤了自己的名字,微的一怔。

她有些迟疑了,迟迟不敢迈出这一步。

今日,皇后不让敖秀儿露面,她只能在里屋躲着偷听。

一听皇后让晓木端茶去,她使劲的一跺脚,心里暗暗说着:母后,你还在这跟她客套什么啊!赶紧绑了,严刑拷打啊!

宇落一早就知道她躲在里面,见她焦急的那个样子,她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

皇后轻声唤着晓木出来倒茶,语气极尽温柔,像是在唤自己的女儿一样。

见晓木迟迟没有过来,她怒了,可是,现在她还不能表现出来。

她右手使劲的攥了一下锦帕,强压着怒火。

柔声道:“丫头,还不快来给太子妃上茶!”

晓木在一旁扭捏着,可一听到皇后那略带颤音的命令,她赶紧行动了起来。

她知道,再不去,皇后就要发怒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该来的还是要来,她还是不得不出来面对宇落。

她将茶点整理好,端着,慢慢的走了出来。

依次将小点摆好,而后为二人倒茶。

宇落低头看着茶杯,水的波纹很大,倒茶者的手定是在发抖的。

皇后一脸幸灾乐祸的在旁看着,眼神瞟了瞟晓木,又瞟了瞟宇落。

她心里想着:哼哼……太子妃,我就不信你坐得住。

宇落微笑点头,坐在桌旁,端起桌上晓木倒好的茶水,抿了一口。

而后淡淡说道:“不知,皇后找我来有何事?”

皇后对此避而不谈,阴阳怪气的说道:“呦,晓木,见到宇落怎的不说话了呢?好歹她也当过你的主子啊!”

“见过……太子妃……”她怯怯的说道。

宇落没有看她,却还是很有礼貌的微笑颔首。

她的举动顿时让晓木僵在了当场,忽的想起太子妃曾经也是那样真心的待她的,可如今……

皇后见状,有些坐不住了。

这太子妃也太从容了吧!

她本想借晓木之事好好奚落她一番,可宇落却一幅完全不在意的姿态,这让她大为懊恼。

皇后接着尖厉的说道:“你看,这丫头本是你宫里的丫鬟,怎的跑到我这里来了,呵呵,我真是糊涂了,她哭着求我要留下来,我怎么就把她收下了呢!”

她用锦帕半遮着脸,而后,便是花枝烂颤一阵讪笑。

“多谢……”宇落挑眉,几乎不假思索:“太子殿本就冷清,哪像皇后寝宫这般热闹,这里,对她来说,也算个好去处,晓木在这,我放心。”

皇后的笑容立时就僵了!

这一句多谢,包含了两层意思,一是多谢皇后帮她看清了晓木的为人,二是多谢皇后收留了她,倒省了自己动手了。

一年前,她被皇后坑害的时候,便已经知道晓木的不忠了。

值得珍惜之人,宇落自当全身心的去珍惜,而像这种不值得之人,她则完全不会再动气。

宠辱不惊,去留随意!

宇落的反应简直快把皇后惊掉了下巴,这完全是她始料未及的。

她此时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憋闷的很,总想找个什么理由挫败她一番。

一见没得逞,皇后便不再伪装着和善了。

她猛然把脸一沉,厉声说道:“太子妃,晓木说太子失踪了,这事,定与你有关,你可知罪?”

晓木闻言,把头埋的更低了,她这是直接挑明了自己的背叛啊!

宇落见状,也不恼,只是笑了笑,又品了一口茶。

而后淡淡开口道:“一个丫鬟的话,就这么信以为真,堂堂一国皇后,是不是幼稚了些?”

皇后从没想过宇落会这般顶撞她,她一时语塞,脸涨得通红。

她猛地一拍桌子,“太子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顶撞本宫,来人啊!”

话音一落,寝殿周围立时跳下来数百的御林军,把会客殿围的水泄不通。

皇后的底气立时便硬了起来,“太子妃,今日你若是把虎符和帅印都交出来,我便放你回去,否则,休怪我给你用刑!”

敖秀儿在后屋听得开心,连连拍手,母后你终于要动手了,可等死我了。

宇落拈了一口茶,缓缓说道:“你们姓敖的啊,都是一个德行,说不过,就要动手。”

皇后恶狠狠的喊道:“太子妃,你交是不交?别敬酒不吃,来吃罚酒!”

宇落不解的看着她,“交什么?”

皇后:“当然是虎符和帅印!”

宇落一脸的天真无邪,“为何要交?”

皇后倒让她给问懵了,她看着她那良善的外表,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嘶吼道:“哪那么多为什么,快些拿来,我还能让你少吃些苦头!”

宇落依旧与她装傻,“可是皇后,虎符和帅印根本就不在我这啊!我要如何交呢?”

皇后忽的看向晓木,阴狠的眼神连连质问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晓木不住的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宇落接着说道:“太子只是出门几日,过几日便回来了,你们若想要,找他便是,其他,小女子一概不知啊。”

晓木惊讶的抬头看着宇落,在这杀气腾腾的正中央,太子妃只孤身一人,那娇小的身躯,就如大海中的一叶扁舟一样,明显处于劣势。

可是,即使这样,她竟然还面不改色心不跳,一本正经的在那扯谎!

晓木在心底禁不住暗暗的佩服她了,从前,她一直觉得她就是一个温顺易推倒的女子,认为这样一个她,实在配不上太子殿下,还不如自己呢。

可现在,她完全改变了想法。

敖林淑一听敖宇翔的名字,倏地一颤,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面露惧色。

可是,她转念一想,想废了敖宇翔只有现在这一个机会,若不抓住,那就会永远受制于人了!

最后,她把心一横,成王败寇,如今,只能放手一搏了!

“你少在那信口开河!太子妃,本宫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不交出来,后果自负!”

说完,敖林淑朝后面的御林军使了个眼色。

其中一个长得粗壮的汉子一步跨了上来,伸手便要去抓宇落的胳膊。

宇落端起茶杯,此时茶水已经凉了,她缓缓的一饮而尽。

后面,眼看着那双粗大的黑手马上就要碰到宇落白皙纤细的皓腕了,宇落背对着他,只看着茶杯,没做任何反应。

皇后在一旁毫不收敛的讪笑着,就连敖秀儿也按耐不住了,从里屋跑出来看好戏。

瞬间,粗壮大汉霍的向后飞了出去,只听“噹”的一声,撞在了会客室的房门上。

而后,连带着门一同倒在了地上,他一口血喷出,八尺有余的壮汉就这样晕死了过去。

这一下,响声极大,速度极快。

一时间,众人都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只是见到那粗壮的侍卫忽的飞了出去,却未见是何人所为。

“啊……”

皇后惊恐的喊了一声,她向来胆小如鼠,下意识的向后躲着,却不小心绊倒了自己,向后跌去。

这时,默凭空出现在了宇落的身旁,“主子,属下一时没忍住,又抗命了!”

宇落一挥手,让他在旁候着。

“皇后,怎的如此惊慌?”

她走过去,低着头俯视着她,语气缓和而温柔。

忽的,她一抖手,将手中的茶杯飞了出去。

杯子在墙上撞得粉粹,疾迅飞出的碎片在皇后的脸上划出了数道血痕。

皇后只觉侧脸一凉,而后便是火辣辣的疼。

她赶紧用锦帕捂住了脸,惊得花容失色,慌忙向敖秀儿挥舞着手臂求救,“秀儿,秀儿,快来看看本宫的脸怎么了?”

敖秀儿走过来,慢慢揭开皇后的锦帕,只见她的半张脸上全都扎着茶杯的碎片,已经有些血肉模糊了。

“太子妃,你这个蛇蝎毒妇,看我不杀了你!”

她恶狠狠的瞪着她,手心微微泛着冰蓝色的光。

宇落只觉好笑,蛇蝎毒妇,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说谁!

默附在她耳边说道:“主子,玄旗暗影军随时候命。”

她点点头,“待命吧,今日怕是用不着他们出场了,你看着外面,若有人上前,格杀勿论!”

“是,主子。”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我要杀了你!”说话的同时,敖秀儿手心的一弯冰刃便飞了出去。

宇落闪身躲开,戏谑的说道:“就凭你这点能耐,你在逗我?”

敖秀儿满眼腥红,倏地蹦了过来,拳打脚踢夹杂着冰刃一并落了下来。

宇落嘴角噙着笑,轻松的躲着。

“原本还听说你是本族的纯血统,原来,也不过就这点能耐!”她接着刺激她。

“秀儿莫要与她动武,交给侍卫,交给侍卫!”皇后在后撕心裂肺的喊着,她忽的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秀儿要吃亏!

宇落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火终于被撩起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零五章 老者,扑朔迷离 如今,敖秀儿把错都归在了宇落的身上。

她早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她现在满心满眼,只能看到宇落。

不杀了她,她岂会罢休!

敖秀儿一边疾迅的挥出冰刃,一边在口中不住的叨念着。

“你一出现,一切都变了!都是因为你,翔哥哥才不喜欢我!都是因为你,翔哥哥才不认我的!全都是因为你,你去死吧!赶快去死!还我翔哥哥!”

她将长期被冷落的怒火全都发泄在了宇落身上,身体也越来越不受控制了,整个人像着了魔一样,冰刃如暴雨般倾砸下来。

“被你夺走的,我要全部都跟你讨回来!”

默侧目看着敖秀儿,拥有纯血统的人果然都是灵力高强啊!

即使像敖秀儿这样一个平日里疏于训练的人,也能把灵力运用到如此地步,只能说是天分使然了。

宇落没有还手,只是躲闪,嘴角闪过一抹笑意。

在她那如暴雨般的攻击之下,她竟然躲闪的如此游刃有余,甚至都提前知道了她想往哪里打,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

其实她自己也有些惊讶于自己灵力的变化,看来是因为体内第二重结界趋于破除,所以灵力又增进了一大截啊!

敖秀儿像疯了一般的全力拼杀,宇落挥洒自如的躲闪着。

她一挥衣袖,想甩出鎏樱匕首。

可……

当她挥手的那一刹那,她才忽的想起来,匕首此时还在敖宇翔是胸膛里。

宇落心跳蓦地漏了一拍,她停下了脚步,有些晃神。

敖秀儿见她如此,以为她不行了,更来了气势,手中的冰刃数量多了一倍,疾迅飚出。

旁边的侍卫们看的更是迷茫,怕是凭他们的肉眼已经分不清数量了。

皇后也看的呆了,竟忘了去呼唤侍卫去帮忙,她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女儿竟然还有如此高深的武功。

她讪笑着,看来不需要御林军,女儿一人就可以解决了。

宇落本是想用匕首做武器,简单解决战斗的,可现下,看来是不行了。

她无奈摇了摇头,没办法,只能用灵力了!

一扬手,解下了系在头上的玄色丝质发带。

只一瞬,如墨的长发倾泻下来,凛然英气之外更增添了丝丝清秀绝俗。

敖秀儿被她的这一举动搞糊涂了,不自觉的放慢了攻击。

她紧拧着眉头,心下狐疑着:这人打着打着,怎的解起发带来了呢?

只见宇落用丝质发带蒙住了墨色的眼眸,环到脑后,系牢。

“敖秀儿,这是我让你的!”言语极尽挑衅意味。

敖秀儿听后,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抢步上前,想要摘掉她的发带。“用不着你让!”

可,手到之处却扑了个空,宇落一个凌空跳至她的身后,一弯火刃自手心飞出,那轨迹恰好贴着敖秀儿的右胳膊而去,只差一分,就碰到了。

皇后见没打到女儿,不禁冷嘲热讽起来,“太子妃,你说的那么厉害,我看也不过如此。”

敖秀儿也忍着痛,强撑着欢颜,“我当你多有能耐,也不过如此。”

话音落,敖秀儿使出浑身解数,势要打败宇落。

“咻、咻、咻…”冰刃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简直见不到一丝缝隙!

与此同时,宇落这边也是挥出数道火刃,尽数接下那如浪涌一般的冰刃。

两刃接触瞬间,皆“嘶”的一声化为了水汽。

在外面的侍卫都已经惊的呆愣在了当场,不时发出惊讶的喊声。

凭他们,单单是跟上两个人挥出的冰刃火刃,都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何况太子妃如今还是蒙着双眼,完全看不到。

她自蒙上发带之后,便不曾后退一步。

就连平日里从不在脸上现出表情的默,都不禁露出惊诧的神情。

今日算是见识到了,太古大陆灵力最强的珈蓝一族,是多么的可怕。

况且,太子妃如今还算没有完全觉醒的状态,若是有朝一日太子妃恢复了所有的灵力,那天下简直没有她的对手了。

屋内,赤红色的耀眼光芒对上了冰蓝色的光,中间,则是两刃相碰,水珠四溢。

一时间,声势浩大,激烈的战斗持续了半个时辰之久,

在这期间,宇落上下不伤分毫,而敖秀儿也是没见外伤。

皇后只愣愣的看着,她本就是个静人,不会任何灵力,自然是看不出谁胜谁负的。

两人皆没有外伤,在她认为,应该是打了个平手。

她得意的笑了笑,太子妃,也不过如此嘛。

这时,皇后才反应过来应该叫侍卫收拾局面了。

她高喊着让侍卫进来,把太子妃处理了。

可外面的人进来一个,被默踢飞一个,完全没有机会踏入这内堂一步。

况且,他们也不傻,进来了不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敖秀儿与宇落二人,对面而立,僵持着……

屋内的气氛一度凝固了,陷入了一片死寂。

皇后也感到了别样的气氛,没敢再言语,眼神在宇落与敖秀儿之间,来回穿梭。

这两人在等什么呢?

宇落待眼眸恢复了墨色才摘了发带,静静的看着敖秀儿。

“皇儿,你趁现在,一鼓作气,杀了她呀!”

皇后见两人势均力敌,便赶忙给女儿加油打气,已然完全忘记了自己脸上的红肿了。

敖秀儿却不理会她的话,只定定的看着宇落,眼角似是有些抽搐。

“你……”

还未等把话说完,她倏地捂住胸口,“噗”的喷出了一大口血,而后,便倒了下去。

皇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她赶紧笨拙的跑了过去。

“皇儿,皇儿,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娘亲啊!”

敖秀儿倒下之后,口中鲜血还不断往外涌着,皇后抱着她嚎嚎哭了起来。

原来,刚刚宇落是故意将火刃偏离了她的身体一分,而后,用其所带的杀气伤人,这样,一点看不出外伤,而内里却惨不忍睹。

敖秀儿就这样站在那里死撑,最后倒在了血泊中。

若是飞过去的火刃尽数打在了她的身上,那模样,定比现在惨不只十倍。

宇落悠然坐下,冷冷说道:“晓木,倒茶。”

晓木闻声,赶紧走过来,端起茶壶,往杯子中倒,只是,这端着茶壶的手是越发的颤抖了。

宇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皇后这茶,当真是好喝。”

她的声音不大,完全被湮没在了太后的嚎嚎大哭声中。

她起身,“皇后,若是没有什么事,那小女子,就告退了!”

皇后现在见她就如见到魔鬼一样,恨不得她马上就消失掉,当然不敢阻拦。

走到门口,她复又转过身来,眸光骤冷,厉声道:“还有,以后休要打我夫君的主意,否则,我会生气的!”

她说话的声音虽不大,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自觉背后一凛。

宇落走到外面,几百侍卫们也都自觉的给她让出了一条路。

直到宇落的身影消失,良久,皇后才反应过来,大喊着赶快宣太医来,给公主瞧病。

怀中的敖秀儿早已失去了意识,晓木也忽的腿一软,颓然坐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

皇后此时早已哭花了脸,她恨恨的念着:“太子妃,这事没完!”

她一双凤眼布满阴鸷,“别以为你蒙住了眼睛我就认不出来了!现在,我可是抓住你的把柄了!”

出了宫门,宇落一眼就瞧见了那匹曾骑过的枣红马。

那匹良驹也像认识主人一样,四蹄飞踏,朝着宇落而来。

宇落小手拂上它光滑垂顺的鬃毛,“小马儿,好久不见!”

说罢,她翻身上马,只用脚跟轻点马腹,枣红马便立即会意。

随着“嘶”的一声长鸣,它带着宇落飞奔了起来。

三千墨发随风飘扬,衣袂张狂翻飞,那一抹小小的玄影,倔强傲然!

此情此景,默真想让空也看到,太子妃真有太子殿下的风范啊!

马儿一路飞奔,不一会便到了太子殿。

她下马,拍了拍马儿健硕的脖颈,枣红马就自己跑回了马厩。

一进殿门,辰惜便迎了上来。

“少主,宣小王爷的来信。”说着,他将一个小竹筒递给了宇落。

宇落赶忙接过来,还没等进屋就急着拆开来看。

“宇儿,我们还没有到罗霄山,敖宇翔病情平稳,请放心!还有,你杀敖宇翔是被人所控,小心陷害你的人!”

她将信捂在胸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小脸也瞬间愉悦了起来。

“这是一天之中,最好的消息的了”

……

去往罗霄山的马车停在了一处小溪旁休憩,车上所有的人也都下来活动一下筋骨,吃些干粮,饮些溪水。

灵若见宣幽没有动,便问道:“宣幽,你不下车吗?”

宣幽回答:“等你们回来我再出去,他身边不能没有人。”

灵若看了他一眼,小声咕哝着:“你可真是没救了,比女子还心细。”

“那我先去给水袋灌些水,然后过来与你一同吃些东西。”

宣幽点点头,靛蓝色的眼眸却一刻不离敖宇翔。

灵若摇了摇头,“怎么跟看着自己媳妇似的!”

这时,不远处,忽的出现了两道黑影……(未完待续)

第一零六章 女子,何以服众 韩灵若走到溪水旁边打水,余光恰巧瞥到了百应老人在树下歇息。

他此时一腿平放着,一腿支起,举止甚是古怪。

灵若走到百应老人身旁,恭敬的说道:“老人,舟车劳累,您一把年纪,实在辛苦了!”

百应老人见她走过来,忙收起了腿,轻咳了一声,“没事,老夫一向身体棒棒的,熬夜几个晚上都没有问题。”

灵若皱眉看着他,这人的言行举止,可真不像表面上看的这样。

上回救宣幽的时候,两人见面也只不过一瞬,她与这位老者接触不多。

可今日,与他在车里面一同呆的久了。

她怎么越发觉得他身份扑朔迷离呢,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她也想不明白了,他为何要出手帮忙,以他的能力,想救人怕是用不着自己的吧!

思及此,韩灵若问道:“对了,老者,到现在你都还没有告诉我,你要我做的到底是什么?”

百应老人回到:“这个不急,我的计划还没有完备,等人凑齐了,你便会知道了。”

韩灵若:“可是,到时你要怎样才能找到我呢?或许到时我都不在太古大陆了。”

百应老人:“放心,时机一到,老夫自会找到你!”

韩灵若点了点头,“可是,一直欠着别人一个人情,我总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她的性格素来直爽,从不爱欠别人的人情,这样一直压着,她总像是有心事一样,让人不安。

百应老人语气平缓,“灵若姑娘,放宽心,我让你帮忙的事也是救人,不会让你去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等时候到了,我自会去找你,这事,也无需再提起了!”

灵若:“好,如果是救人,灵若定当全力以赴。”

百应老人点了点头,微微颔首,阖上了眼眸。

灵若见他准备休息了,也不便打扰,便带着些小点,向马车走去。

进了马车,她将水递给了宣幽。

宣幽接过水袋,先是喂给敖宇翔一口。

此时,敖宇翔正安静的躺着,没有一丝波动。

可,即使这样,他依旧给人一种冷冰冰,不容靠近的压迫感。

而后,宣幽仰头灌了几口水,水滴顺着他白皙的脖颈一寸一寸流淌下来。

灵若瞧着他那清秀的模样,书卷气外竟略带着几份诱.惑,不禁有些呆愣了。

宣幽瞥见她的目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面庞,“怎么了,灵若姑娘,我脸上哪里脏吗?你怎么一直看着我?”

他这一句“姑娘”唤的,灵若立时就清醒了。

她低低垂下了头,是啊,宣幽他还失忆着呢,对于他来说,现在的自己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

“没,没什么……”

韩灵若把手里的小点尽数塞到宣幽手里,便跑出去了。

百应老人挑眉看着两人,那笑容,别有一番意味。

“呼……”

见灵若走了,宣幽蓦地松了一口。

他拿起一块桃花膏,咬了一口。

兀自凝神思索着,按百应老人说的,去往罗霄山的路程如今已经走了一半了。

算来,不久应该也会到了。

只是,他不知道,前面等着的,到底是什么!

宣幽正拿着小点,发着呆,忽听耳后有一凌厉的风声袭来。

他下意识的护在敖宇翔的身上,与此同时,撑起了保护结界,将敖宇翔与自己保护的周全。

这时,只见一弯冰刃急速向敖宇翔掠来!

若不是宣幽结界撑得及时,恐怕现在,敖宇翔就已经成了刀下亡魂了。

空也感觉到了来自周围的杀气,他一个闪现来到了敖宇翔的身旁。

“宣小王爷,没事吧!”

“没事。”

宣幽指着前面的方向,“那个方向来的。”

空闻言,一个闪现,便消失了。

此时,百应老人,灵若他们也都回到了马车里面。

灵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细细的检查着敖宇翔是否有受伤。

半晌,她露出了一丝笑意,“多亏了宣幽,太子殿下毫发无伤。”

不一会,空回到了车内,他稍事喘了口气,“偷袭的人已经走了,看脚印,应该是两个人。”

百应老人缕着胡须,“这应该是敖国太子一族的人,看样子,已经有人泄露了我们的行踪了。”

韩灵若有些不解,“既然是族人,为何要偷袭敖宇翔?”

宣幽:“皇室相互之间的权力倾轧,谁也没办法说的明白,或许他们觉得,敖宇翔本身是个潜在的威胁。”

百应老人看着宣幽,满意的点点头,他看穿了。

韩灵若:“可是,如果他们不想帮忙,我们还去吗?”

宣幽斩钉截铁的说道:“去,必须要去,因为这是救敖宇翔的唯一方法,即使前方艰难险阻,也一定要克服!我答应宇儿的,就一定要办到。”

这时,马车内的所有人同时重重的点了点头。

众人的表情不自觉凝重了起来。

……

太古大陆,皇后寝宫。

敖林淑此时正坐在床边给敖秀儿换着头上的锦帕,她的高烧持续不退。

敖林世此时也赶到了皇后的寝宫,他焦急的问道:“皇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那个太子妃的身子很弱吗?怎的会把秀儿打成这个样子。”

皇后闻言,一转身,扑到了皇上的怀中,“皇上,你可要为咱们秀儿做主啊!那太子妃骄横跋扈,任谁都不放在眼里,您看给秀儿欺负的,您可要重重的惩治她啊!我们的秀儿多冤啊!”

说完,她嚎嚎大哭了起来……

皇上眉头紧锁,听了皇后的话后,他是怒不可遏,手掌抬起,重重的一拍桌子。

立时,一条裂缝从桌面蔓延到了桌腿。

“皇后放心,朕定不会轻饶她!她伤在秀儿身上,朕定十倍讨回来!”

太子殿。

晚上,辰惜还是给宇落熬了砂锅粥,端来主寝殿。

她这阵子虽然每餐都是吃的这个,但却百吃不厌。

“辰惜,你以后就留下给我当厨子吧!”

“我才不要,男儿志在四方,怎可去做如此婆婆妈妈之事。”

宇落笑的眼儿弯弯,“可是你现在正在做啊!”

“那还不是因为少主你不好好吃饭,我没办法,只能屈尊降贵给你当厨子。”

辰惜边说话,边盛出第二碗在旁边晾凉,给她备着。

她今天心情大好,食欲也渐渐好了起来。

宇落玩笑道,“好好好,你有功!以后谁若是嫁与你,定是幸福的很。”

看少主心情这么好,辰惜也暗暗松了口气,定是刚刚宣小王爷传的那封平安信的作用。

玩笑归玩笑,可是,一提到正事的时候,他瞬时便换上了一幅冷峻的面容。

辰惜一改玩笑的表情,正色道:“少主,今日我们出去查了,可是,并未找到与满楼有关的事情,这人,似乎隐藏的很深。”

宇落:“恩,我估计也不会那么容易查到。”

辰惜:“少主,明日我们再出去查。”

宇落:“这事,你派念然和念一去吧,我还有一件事要交给你,那日我们所见的百应老人,你去查查他的底细。”

辰惜领命,“遵命,少主。”

见主子吃完,他又端来了药,满心希望的看着她,“少主,你还是喝了吧!”

宇落看着那冒着绿气的整整一碗,立时反胃起来,一挥手,让他下去了。

辰惜走出寝殿,转身关上了房门。

见默一个人静默的倚在门口,他知道,他是在保护着少主呢。

两人同时很有默契的向对方颔首致意,不用言语,双方便已没有敌意了。

而后,辰惜便走了。

晚上,宇落推开窗,一个凌空落在了雪地之上。

她手中赤色的光芒一闪,便飞出数道火刃,她无论如何都想把体内的第二重封印结界破除。

可是,碍于有伤在身,她每次使用灵力都会源源不断的传来钝痛。

她忍着痛,依旧不断的练习着,或许身体的伤痛,能够暂时盖过心灵的伤痛。

特别是在晚上,那个空荡的主寝殿,没有人的时候最是寂寥。

远处,那一抹黛紫色翩然而来,清灵决然……

离澈依旧穿梭在她的火刃中间,缓缓靠近。

宇落见是他来了,便收了手。

她玩笑的说道:“离澈这么忙的人,怎的有空来看我?”

离澈淡淡道:“只是看看去了皇宫的你,是否完整的回来了。”

宇落浅笑莞尔,“你的消息倒是灵通的很!探子都渗透到敖国皇宫了!”

离澈也浅浅的笑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宇落一挑眉,“你果然是敖宇翔的一大劲敌。”

离澈余光瞥了她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可是,有件事,此生离澈都赢不了他了!”

宇落很好奇:“什么事啊?”

离澈平稳的语调里多了一丝波动:“秘密。”

“好好好……,既是秘密,我便不再多问。”

作为朋友必须要有各自的空间,君子之交淡如水,宇落是这样认为的。

离澈:“宇落,明日恐怕又是难应付的一天。”

宇落明白他的意思,敖秀儿被她打得重伤,皇上定会向她发难的。

离澈:“若是需要离澈帮忙,定随叫随到。”

宇落笑的意味深长。

“没事,我可是就等着这一天呢……”(未完待续)

第一零七章 军营,拉拢将军 宇落侧目看着离澈,眼神里满是问询。

离澈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她这又是在要酒呢。

虽然明白,但是他还是没有言语。

宇落见他装傻,便开口点破:“离澈,酒呢?”

离澈:“出门仓促,忘记带了。”

宇落微笑莞尔,“你以为我会信?”

离澈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淡淡道:“那药酒,只能喝一次,再喝就成伤了,你这内伤本就没好,不可以再沾酒了!”

“恩……”

宇落墨黑的眸子忽的暗了下来,他说的,她当然也知道。

可是有的时候,却想借着酒劲让头脑迷糊一些。

离澈起身,“天色不早了,宇落早些回去歇息吧。”

宇落点点头,“离澈也早些回去吧!”

离澈依旧是把送宇落回了太子殿才走。

她转身之时,那一抹黛紫色,已经消失不见了……

宇落回到寝殿后,往去后殿的泉涌走去。

今日,她耗费了许多灵力,同时,体力也急速的被消耗。

良久,她拖着疲惫身体爬上了床榻,小手依旧搭在那方锦盒之上,不一会,便沉沉的睡去了……

翌日,清晨。

默拿着一道圣旨站在门外等候,而辰惜则是端着少主最近常吃的砂锅粥。

宇落一开门,便见到一左一右站着的两人。

她半开玩笑的说道:“你们两个,无论身高,容貌还是气质,都是蛮般配的嘛!”

默只勾了勾唇角,一瞬,便消失了。

而辰惜则睨了她一眼,“少主,你一天没个正经,来,先吃饭,趁着粥还热着。”

宇落转身回了会客殿,辰惜端着早膳走进来,给她盛了一碗粥。

默也一起走了进来,“主子,皇上差人送来的圣旨。”

宇落向上看了一眼,示意他打开。

默将圣旨铺开来,放在她的面前。

她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圣旨,句句狠绝,言辞犀利,皇上这明显就是要把她叫去弹劾啊!

她挑眉,今日,看来是要去会会那个皇帝了。

她把二人遣了出去,回去屋内换衣裳。

这回,她穿的依旧是一件玄色的锦衣华服,凑近去看,其上绣着的繁复的暗金刺绣,更添尊贵之气。

她将敖宇翔的玄色玉扳指挂在颈间,拿了几把袖珍的匕首放在袖兜中,出门。

门外,两人在外候着。

“默、辰惜,今日,你二人随我来。”

“是。”两人异口同声的答道。

太子殿大门外,一队锦衣卫正列队在外等候着。

“王妃娘娘,您请。”

传旨的小太监一见到宇落的身影,便赶紧凑上前来,恭敬的请她上车。

皇上下圣旨的时候已经是滔天盛怒了,他若是不能把王妃娘娘带回去,恐怕自己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宇落挑眉看着前面黑压压的这百十来人,戏谑道:“皇上还真是兴师动众啊,我可真真儿是受宠若惊了!”

小太监此时焦急的很,可他又不敢去催促宇落。

只能谦卑的去提醒一句,“王妃娘娘,还请您上马车吧,皇上急着要见您呢。”

说着,他小步上前撑开了门帘。

“不用了!”

宇落一摆手,而后看了默一眼。

默立即会意,“啾”的一声口哨响,只听马蹄声声传来,三匹千里良驹自后面的马厩走了过来。

小太监一眼便认出了为首的那匹枣红马,那是太子殿下的专用坐骑。

他知道,那马儿倔强的很,别人都进不了它身的。

曾经,秀儿公主想过去与太子殿下说话,就差点被马儿踢伤了。

枣红马走到宇落身旁,亲昵的蹭着。

小太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这太子妃到底何方神圣啊!就连平日里脾气暴躁的枣红马,在她身边都如绵羊一般温顺。

宇落拍了拍枣红马的脖颈,翻身上马。

小声对后面说道:“默,叫玄旗军去王宫待命。”

而后她轻碰马腹,一抹玄色疾驰飞扬而去,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辰惜紧接着跟在她的后面,飞奔而去。

默调转马头,去通知玄旗军。

而此时,当小太监缓过神来的时候,太子殿的大门前就只剩下他和御林军了。

他看了看前面,又看了看后面,“这一晃神的功夫,怎么人就都消失不见了。”

他抱着头蹲在地上,“天呐!这让我如何去与皇上交差啊!”

……

路上,宇落走着走着,忽的调转了方向。

辰惜也赶紧扬鞭跟上,他来到这里之后,也对这里的地形做了些了解。

他知道,少主此时行进的方向是左大将的将军府,再往前面,就是敖军的军营了。

路过将军府的时候,宇落停了下来,“辰惜,你去告诉里面的人,太子妃要去军营了。”

辰惜领命,下了马,上前去叩门。

半个时辰后,宇落来到了敖军的大本营。

军中是有很多人是认识她的,毕竟上次,太子殿下在众目睽睽之下抱起了她。

众人把她围了一圈,眼神中满是好奇。

“这太子妃没事来咱们都是男人的军营干什么啊?”

“传言太子妃不是失踪了吗,怎么又出现了?”

士兵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八卦着,却没有一人敢上前说话。

而宇落则是坐在枣红马上等,等一个说了算的人来。

这时,一位副将扒开围观的人群,向前走来。

“太子妃您一介女子,实不该来这军营,我看,您还是请回吧。”

他侧目看着宇落,说话的语气,像是在教训自己的下属一样。

宇落见一大帐前面明晃晃的挂了一个“敖”字,便翻身下马,往那个大帐中走去。

那位副将赶紧上前,伸出粗壮的胳膊拦住宇落。

“太子妃请留步,这前面的大帐不是谁都能进的,只有太子殿下和左大将军才可以出入。”

“那你说说,我如何进不得?”

“太子妃,这是男人打仗的地方,不是你的后花园,我们可都是要提着脑袋上场拼杀的,此等大事,可不是绣绣女红,哄哄男人就能解决的。”

副将的话音一落,周围的兵士立时都笑了起来。

长得再美又怎样,太子妃把太子殿下迷的神魂颠倒,可是,在这男人的营地里,那可是吃不开的!

宇落也不与他争辩,停在原地,没再往前走,也没有后退。

那位副将依旧伸着胳膊挡在前面,双方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僵持着。

这时,只听后面响起了马车的轱辘声。

左大将从车上走了下来,一见宇落,便赶紧上前,恭敬的把她请进了大帐中。

见此情景,那位副将脸上一会青一会紫的,很不服气,他悄悄的跟了上去。

进了大帐,左大将请宇落上座。

宇落致谢,摆手表示不用,转身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左大将没有坐下,恭敬的站在了一旁。

刚刚进来的时候,他一眼就瞧见了宇落脖颈上挂着的玄玉扳指,这个扳指,可是太子殿下时时都带着的,从未离过身。

他知道,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左大将开门见山的问道:“不知王妃娘娘此次前来,有何事情?”

宇落从袖兜中拿出虎符,给左大将看。

左大将立时就惊了,“这……,王妃娘娘,您怎么会拿着这三军的虎符?”

宇落敛下眸子,淡淡说道:“是敖宇翔托我照看。”

左大将随后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太子殿下他?”

宇落:“有事在身,不在敖国。”

左大将紧握着双手,“可是,王妃娘娘,如若现在别国来犯,我当如何是好。”

宇落:“放心,我自有办法。现在,我有事要你去做……”

“什么?太子殿下把虎符交给了你!”

此时,一声响亮的低吼打断了她的话。

宇落侧目看去,原来是刚刚挡路那个副将。

左大将大声命令道:“李副将,你给我退下。”

“我才不退,太子妃你给我说清楚,太子殿下到底干什么去了?凭什么把虎符交给区区一个弱女子,你什么都不会,如何来执掌三军!如何来服众!”

李副将说的理直气壮,左大将一时不知道怎么应答了。

其实,李副将也是说出了他的心声,他心下也正在疑惑着这件事情。

既然有人替他说了,那么也不用他费心婉转的去说了,原本,他也不想让太子妃来执掌帅印的。

宇落见左大将一幅放任的态度,也并不感到惊讶。

她斜睨了李副将一眼,朱唇轻启,“那你说,怎么样,才算服众啊?”

李副将扫了一眼宇落,赶紧收回了视线。毕竟是太子殿下的女人,他也不敢多看。

他心下感叹着,怪不得太子殿下会被她迷的神魂颠倒,这太子妃当真是容貌出众啊!

不过一看她这娇小的身材,便知是个风大些都会被刮跑的女人。

思及此,他轻哼一声。

“哼……,太子妃若问怎么服众,当然按军中的规矩来,以武力服众了!”

宇落问道:“左大将,你过来与我讲讲规矩。”

左大将,“这……,王妃娘娘,我看您还是回去吧,您千金之躯,又是何必呢?”

宇落:“只管说来。”

李副将上前,“若是太子妃能赢,我李某人定当第一个臣服……”(未完待续)

第一零八章 周旋,皇帝质问 辰惜这时也到了,他从外面走进大帐中,站在宇落身旁。

他侧目看去,少主目光棱棱的美眸中略带些桀骜,樱唇紧紧的抿着。

辰惜少有的邪邪笑了,看样子,少主今日走的,看来是征服路线了。

左大将说着:“按照以往的惯例,若是想让军中的将士们心服口服,必定是在武功和谋略上都有过人的才华才行,可是,王妃娘娘,您……”

他用余光瞥了一眼看似弱不禁风的宇落,没再说下去,赶忙转移了话题。

“王妃娘娘,不知太子殿下要何时才能回来?”

宇落淡淡道:“一时半刻,怕是回不来。”

“这……”左大将搓着手,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时,李副将走上前来,单膝跪在左大将的前面,“将军,依属下只见,不如由我与太子妃比试一场吧?”

左大将瞪了他一眼,怒道:“不可儿戏!”

李副将依旧跪在地上恳求着,“将军,咱们也让别人知道知道,这军营可不是闹着玩的,不是像玩家家酒一样,想来就来的了的。”

左大将依旧局促的站在原地,“这……”

宇落托着小脑袋看着两人,眯起了眼睛,你俩慢慢演。

左大将这个人一看就是个胆子不大的人,他不想得罪敖宇翔,同时,也不想违背皇室。

说直白些,人家是一家人,怎么夺权都无所谓,最后遭殃的,不过是这些外姓人罢了。

因此,他想借李副将之口吓退宇落,这样,他两面都不得罪。

何况,自上次太子殿下因她而战之后,他便觉得太子妃就是个红颜祸水之辈,断不会轻信与她。

宇落当然知道左大将在等着自己知难而退,她微一勾唇,“就按李副将说的吧!”

她一说完,左大将和李副将同时抬起头,惊讶的看着宇落。

他们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怎么会答应比武呢?

宇落起身,“李副将,这就走吧!”

李副将站起身,满脸的自负,“走就走!”

这时,默凭空出现在宇落身旁,“主子,皇宫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宇落点头,动作轻的几乎不被人察觉。

默回头看向辰惜,眼神像是在问询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辰惜压低声音对他说:“少主今日走的征服路线。”

征服?路线?

默挠了挠头,这人说话还真是幽默含蓄。

到了训练场,李副将命手下拿了几样兵器过来,“太子妃,这些兵器任你挑选。”

而后,他一挥手,旁边的兵士把他惯用的长刀拿了来。

这个时候,训练场的周围早已被兵士们围的里三层外三层了,他们无不好奇最后太子妃会怎样收场。

李副将拿起长刀,像平日里演练一样挥舞了几下。

刀法勇猛威武,刀护全身快似闪电,动作刚劲有力,一套刀法耍下来,众将士们连连叫好。

左大将在宇落的身旁说着:“王妃娘娘,我看您还是算了吧,这李副将是军营里出了名的骁勇善将,您这千金之躯,被他伤了,那谁能担待的起啊!我看您还是趁还没开战,回太子殿去吧。”

宇落没理他,走过去,看了看身边的兵器,道“我不需要武器。”

“啊……?”

众将士一片哗然,这女子,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啊。

一旁的人小声说道:“我看,她是拿不动武器吧!”

几个人憋着嘴,“嗤嗤”的笑了起来。

辰惜与默站在后面,则是笑而不语。

宇落优雅的做了个请的动作,“李副将,咱们这就开始吧!”

“喝……”

李副将猛得一声大叫,像是虎啸一般。

随着这洪亮的声音传来,他向着宇落的方向疾奔而来,身手极快。

宇落立时提起右手,对准他的脑门,便是一掌,“砰”的一声响,李副将摔了个大跟头。

她这一掌打得不重,不过是想给他个下马威而已。

他爬起来,如雷般大喝一声,又向宇落扑来。

她一个闪身,躲开了李副将劈面而来的长刀。

右手自上而下斜掠而去,“嚓”的一声,斩在李副将的腰间。

“哎呦……”

李副将捂着自己的腰,也不敢叫的太大声,怕在士兵们面前丢了颜面。

他脚步蹒跚,在旁小步的挪着,休养生息。

宇落也不急,任着他休息。

少时,李副将手持长刀,飞步抢来,叫道:“我跟你拼了!”

他疾步便向宇落刺来,宇落自然而然的闪身避开。

他第二刀从左侧刺来,宇落抢到他右侧,以手为刃,劈了下去。

这一掌虽不重,却已打得他猛地一沉,扑地摔倒。

周围的人眼看着局势不妙,都不敢发出声音了,这明显是太子妃占了上风啊!

宇落看着一脸尘土的李副将,轻声问道:“副将,还打么?”

李副将把自己的头深深的埋在地上,摇了摇头。

很明显,他已经输了,在宇落手无寸铁,而他手持长刀的情况下,他输的体无完肤。

同时,他对这位太子妃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宇落随后看向众人,桀骜飞扬……

“你们,还有谁不服的吗?”

众将士见此,不自觉的跪倒一片。

齐声高呼:“在下对太子妃心服口服!”

宇落最后看向左大将,“现在,我们可以静下来谈事情了吧?”

左大将连连称是,把她请回了大帐中。

他伸手抹了一把冷汗,想这太子殿下看上的女子,可真是不一般啊!

怪不得殿下会把虎符交予了她,看来,是早有算计的。

李副将此时还趴在地上,他已是没有脸面再见人了,竟然连个女子都没打过。

宇落进了帐中,也不客套了。

她开门见山的说道:“左大将,我要你在朝廷之中支持我!”

左大将一听,身体倏地一颤,跪倒在地,“太子妃,您这是让小人谋反?这,属下万万做不到啊!”

宇落摇了摇头,“左大将,你先起身,听我说完。”

左大将没敢起身,他知道太子妃说的都是欺君的大罪,纵使他有几个脑袋都是不够砍的。

“太子妃,下官已是一把年纪了,您就饶了下官吧!”

宇落回头看了一眼辰惜,辰惜走到门口,看了看有没有人偷听,而后将帐帘放了下来。

宇落走过去,轻轻将左大将扶起。

“左大将,你也是跟了敖宇翔很多年的老臣了,你连他都不信了么?”

左大将:“下官定是誓死追随太子殿下的。”

宇落:“我不妨与你挑明,皇上想借着这次敖宇翔不在敖国的机会,拿了他的太子和帅印,这些,你不会想不到吧?”

左大将见宇落已经说得这么直白了,自己也不好一直装傻充愣。

“王妃娘娘您说的,属下明白。”

宇落:“那,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敖宇翔一手创建起来的军队,交给毫不会带兵的皇上吗?”

左大将:“王妃娘娘,可是皇命难违啊!属下也是领俸禄的,怎敢忤逆圣上,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宇落:“若是按我说的做,保证你两方都不得罪,如何?”

左大将惊讶的看着宇落,原来,自己所想的,太子妃早已经猜透了。

没办法,他也只能点头答应,“王妃娘娘,您尽管吩咐,属下照做就是。”

“好,爽快!”

宇落轻拍手掌,“我要你做的不多,就是留在府中称病,不管谁来叫你,都不许出门。”

左大将双手抱拳,“属下明白!”

宇落:“即使圣旨来了,都不许去,听懂了吗?”

左大将重重的点了点头,“王妃娘娘,属下都听懂了。”

“好,我要说的就这些,我有事,先走了!”

“恭送王妃娘娘!”

三人走出大帐,外面的兵士见了,立时跪倒一片,齐声喊着:“恭送王妃娘娘。”

“都起来吧,回去训练吧。”

说罢,宇落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左大将看着那一抹娇小身影,兀自感叹着:“这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半个时辰后,三人来到了皇宫。

此时,那位小公公正在门口等着。

一见宇落来了,他赶紧跑上前去,“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王妃娘娘,您可算来了,皇上正在大殿中等您呢,您快随我来吧!”

宇落随着小公公走了进去,而辰惜和默则被拦在了门外。

她给两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俩一会悄悄跟上,而后便走进了宫内。

小太监带着宇落一路在回廊中兜兜转转。

她不禁在想他们一家三口住在这硕大的皇宫里,见面都要走好久,不闲烦吗?

半晌,小太监转过身来,恭敬的说道:“王妃娘娘,这前面就是大殿了,您一直走就看到了。”

平日里,公公都是会把人引到大殿门口的,而今日竟然停在旁边就不走了。

这其中,定是有诈!

宇落缓缓往前走着,此时大殿门前没有一兵一卒。

这气氛,静的出奇,就像暴风骤雨来临前的平静一样。

她走到大殿门口,抬脚迈入高高的门栏。

这时,只听耳后陡然传来一声鞭子的响声,只一瞬,便缠住了宇落的脚踝……(未完待续)

第一零九章 终是,到目的地 “噼……啪……”

又一声刺耳的鞭声响起,宇落的另一个脚踝同时也被缠住了。

宇落冷下眸子,看向大殿的里面,“不知,皇上为何这般?”

敖林世凶狠的喝道:“哼,你竟还有脸来问我,你可知道,你把公主伤成了什么样子?”

宇落微一勾唇,“皇上要是这么说,那我还真的把秀儿公主为什么受伤的事好好的说一说了。”

敖林世一拍龙椅,道“你说,你给我说说公主到底是怎么受的伤?”

宇落环顾四周,大殿周围的房檐之上,黑压压的满是弓箭手,他们个个弯弓搭箭,蓄势待发,数百支箭头齐刷刷的直指向自己。

她眼底闪过一抹不屑,怪不得这老头子不让自己进屋呢,原来就是因为这个啊!

既不让进,她便不进,稳于殿外。

她接着说道:“敖秀儿的身子原本不是这样弱的,只因为前阵子她被关进地牢三个月,才如此弱不禁风。而其被关的原因是……”

“罢了!这事休要再提,太子妃,你进来说话!”

敖林世赶紧打断了她,再说下去,宇落肯定会把敖秀儿的所做的丑事全都抖出来了,到那时,当着这文武百官,他的颜面何存啊!

宇落见脚踝的鞭子收了回去,便迈步往大殿走去,开口问道:“不知皇上今日让小女子来,有何贵干?”

还未及敖林世说话,一旁的公公先开了口,“大胆,见了圣上应该先叩拜,皇上问话,你再答,怎的皇上没说话,你倒先问上了!山野女子,真是不懂规矩!”

宇落瞥了一眼敖林世,微微幅身,说道:“见过皇上!”

相爷这时转过身来,怒目瞪着宇落,“大胆太子妃,见到皇上,为何不跪拜?”

宇落墨色的眸子一挑,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了,“不是我不跪,而是,我不敢跪!”

相爷:“狡辩!”

敖林世却来了兴趣,“你让她说,我倒要看看她能说出什么花来?”

宇落清了清嗓子,“这事情啊,要从我小时候讲起,在我两岁的时候,曾经碰到过一位世外高人,他曾为我算过命格,说我是天煞孤星转世!”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环顾四周,对大臣们的惊诧表情很是满意。

继续。

“高人说我不可以对任何人行跪拜礼,若是拜了,那人必定会暴毙而亡!”

此时,敖林世和相爷脸上都浮现出了半信半疑,又惊又惧的神色。

宇落接着往下说道:“我的父亲母上却不信这些,他们认为尽孝道不应是坏事,便依旧让我行跪拜之礼,可,后来……”

宇落故意拉长了语调。

“后来怎么了?”皇上和相爷齐声问道。

“后来……我便再也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了!”

说完,她素手轻抬,盖住小脸,当然,只是为了掩住上扬的唇角而已。

父母却是自小便没见过面的,只说了再没见过,也没说是生是死,她这样说,倒也不算欺骗。

文武百官都惊呆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纷纷摇了摇头,互相小声议论着,对宇落这个天生的灾星指指点点。

此时皇上和相爷也懵了,这等玄妙的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敖林世最是不敢拿自己性命这等大事开玩笑的!

“许是我多虑了,皇上乃真龙天子,怎会被我这小小的天煞孤星所影响呢,是小女子唐突了,我这就跪拜。”

说完,宇落轻撩罗裙,欲跪拜下去。

这时,在场的所有的人都齐刷刷的伸出手,像约定好了似得喊着:“王妃娘娘,慢、慢、慢……”

相爷更是抢步上前,一把扶住了宇落。

“王妃娘娘,且慢,咱们还是小心为上,谨慎为好,这跪拜礼就先搁下吧。”

“那,恕小女子失礼了。”

辰惜在远处看着自家少主这一出戏,不禁在想这是少主一早就想好了的,还是临场发挥的呢?

可是,不管是哪样,少主也真真是坏透了!

皇上忽觉自己刚才有些失态,遂正襟危坐,给相爷使了个眼色,提醒他说正事。

相爷连忙点头,正色道:“太子妃,昨日皇上连下数道圣旨,要你进殿面圣,你为何不来?”

宇落反问道:“皇上的圣旨是召太子殿下,我为何要来?”

“这……”

相爷不知如何回答,便装腔作势道:“大胆,太子殿下不在,你竟然连接七道圣旨都闭门不出,你也太不把圣上放在眼里了!”

宇落是知道这位相爷的,敖林世身边的亲信之一,他为人阴险狡诈,好趋炎附势,反应极快,能言善辩。

她也不回答他的话,反而问道:“相爷,你怎么知道太子不在?”

“我……我……”

相爷一时语塞。

敖林世见势头不妙,随后帮腔道:“现在问的是你的欺君之罪!”

宇落慢条斯理的说道:“皇上,我并没有欺君啊!昨日我回来的时候,圣旨就都已经下来了,我刚要来解释,不巧被皇后宣去她的寝宫,这一切,我都没有时间解释的!”

敖林世又给相爷使了个颜色,示意他赶紧往下接啊。

相爷接着说道:“那,太子殿下去了哪里?”

宇落:“不知道。”

“啊?”

众人皆发出惊讶的神情,太子妃怎么可能不知道!

相爷哼了一声,“你回答的倒轻巧,太子殿下不知去了哪里?若三军主帅突然失踪了,军心涣散,军中必定大乱,若是这时敌国来犯,要如何是好?”

宇落:“请恕小女子不懂这些,此等大事,不是应该去问将军吗?”

敖林世听此,命令道,“来人啊,宣左大将进宫。”

“是。”小太监赶紧应了跑了出去。

敖林世则斜倚在龙椅上,阖着眼睛等待着左大将,大殿内一片静默,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转眼间,一个时辰过去了……

这时,小太监慌忙的跑进了大殿。

一进殿门,他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慌忙说道:“皇……皇上。”

相爷过来踢了他一脚,“你好好说话!”

“是!”

小太监定了定神,“启禀皇上,左大将他病了,说是得了一种能传染人的病,概不见人,奴才在门口等了许久,我说是皇上召见他,他都不出来。”

敖林世一拍龙椅,吼到:“什么?你说左大将称病不上朝?”

小太监将头埋得的很低,“皇、皇上,奴才不敢欺瞒皇上。”

一见皇上如此动怒,满朝文武百官一下跪倒了一片。

“请皇上息怒……”

相爷附到敖林世的耳边说道:“皇上,我看这左大将是故意称病不上朝的吧?怎的就偏偏赶在这时候病了,之前一直没有生病的消息呢?”

敖林世:“我倒觉得左大将胆子小的很,不敢欺瞒于我呢!”

相爷问道:“皇上,如今要怎么办?”

敖林世:“还是从太子妃下手,把虎符要来。”

相爷:“遵命。”

宇落在大殿中央,负手而立。

她侧目看着前面那两个奸猾之人在窃窃私语,定是在谋划着什么奸计呢。

这时,只听外面传来了一声清脆的鸟叫声,只一瞬,便消失了。

宇落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看来辰惜和默已经准备好了。

相爷此时走过来,:“王妃娘娘,统帅三军的虎符和帅印,请您现在速速把它们一并取来,交给皇上。”

宇落忽闪着大眼睛看着他,“相爷,你说的这些,小女子一概不知!”

敖林世忽的走下龙椅,来到她的面前,低声道:“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宇落对上他凶狠的目光,毫不畏惧,“皇上的话,小女子听不懂,若是要这些东西,不是应该问将军要吗?太子殿下,怎么会把如此重要的东西交予我呢?”

她这么一说,相爷忽然觉得好有道理。

“哼……”

“敖宇翔为了娶你,就连他一直不同意的慕国婚事都答应了,你说他不信你?”

一听他提到慕婉嫣,宇落眸光蓦地一暗。

她淡淡道:“那,皇上要怎样才能信我?”

敖林世:“来人啊!把太子妃押入大牢!”

他也不与宇落多费口舌了,因为他发现自己与相爷与她周旋了几个回合,每次都占下风,这女人每次都能想出一大堆理由才搪塞他。

“来人啊!”

“来人啊!”

相爷听皇上连续喊了几声,都没有人进来。

他狐疑着走出大殿查看,今儿是怎么了?御林军们都聋了不成?

宇落则站在原地,微笑的等待着。

皇上看到她嘴角挂着笑,不禁后背涌起一阵恶寒。

“太子妃,这,都是你干的?”

“皇上说什么?小女子听不懂!”

皇上气不打一处来,他本想让在场的武官把宇落拿下,可是他发现,骁勇善战的武将全都在军营里呢。

而剩下的这些,不过是挂着武将头衔的草包而已,平时都是排兵布阵,根本就没上过战场的。

这时,殿外。

默的身边凭空出现了一个玄旗军士,他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便退下了。

默一个凌空,落到辰惜的身旁,把一个信封交予辰惜,而后说道:“慕婉嫣去了太子殿……”(未完待续)

第一一零章 携力,拔出匕首 皇宫大殿内,文武百官自跪下后,就一直没站起来。

他们全都低着头,生怕谁僭越了,被皇上看见了,再惹来杀身之祸。

而此时,皇上和门口的相爷也处在了一个及其尴尬的境地。

喊了许久的侍卫没有喊来,相爷正局促的站在大殿之外,不知如何是好。

敖林世登时就怒了,忽的发力,一道冰刃朝着宇落迅速袭去,宇落一个后仰,腰肢柔软有力,轻松躲过。

相爷见状赶紧躲在了殿门之后,他知道皇上已经许久没有使用过灵力了,生怕他一个失手再伤到自己。

而后,敖林世又挥出几道冰刃,他的灵力与敖秀儿相比都差了一大截,怎会碰的着宇落半根寒毛。

她心下笑着,这皇帝看来是狗急跳墙了!

当即问道:“皇上,你这是要做什么?”

敖林世怒声道:“做什么?你把侍卫全换了,明显是要逼宫谋反吗?”

宇落邪邪一笑,你终于看出来了。

答曰:“小女子可是从无此心。”

“哼……无心?我看你倒是全身是胆啊!”

说罢,敖林世催动体内灵力,冰刃的数量倍增,速度更快!

宇落只是一直躲闪着,不还手。

她忽的沉下了脸,冷声道:“皇帝,你确定这么做,确定自己能收的了场吗?”

这一句话,立时把敖林世给镇住了,他心下狐疑着,她这是什么意思?

是虚张声势,还是胜券在握?

他的目光立马飘向四周,开始找起相爷来,想与他询问一下对策。

可宇落却不给他这样的机会,她一甩衣袖,挥出一柄袖珍的匕首。

手腕稍加施力,匕首“嗖”的一声飞了出去。

只见那匕首一刀扎在了敖林世的冕旒之上,连带着那冕一起飞了出去,钉在了后面的龙柱之上。

敖林世忽觉脑顶一凉,随后,头发散乱的落了下来。

他也是惊了,站在原地没说出话来!

这时,门外凭空出现了数百玄旗军的杀手。

辰惜一个凌空,跳了下来,一把制住了相爷。

屋内的文武百官皆满身颤抖的跪着,那身子低的,似乎马上就要趴在地上了。

宇落眸光骤冷,低声对这一众人说道:“现在,没你们的事了,都出去吧!”

文武百官们战战兢兢的抬起了头,视线落在皇上身上,而后又挪到了宇落身上,谁也没敢动。

半晌过后。

终于有一个文官熬不住了,第一个跑了出去。

而后,满屋子的官员便争先恐后的跑了出去。

最后,大殿中便只剩下了宇落与敖林世两人。

宇落忽的走进他旁边,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敖林世:“你,你要干什么?”

宇落:“我能干什么?不过是想与皇上清净的聊聊天罢了。”

敖林世心虚的又看了相爷一眼,相爷此时也是吓破了胆,在辰惜的手里老老实实的呆着。

他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宇落:“我并不想怎样,而且,我也没心思夺了皇上的王位,不过,有个条件,你必须应了我。”

敖林世听了宇落的话后,不禁松了一口,原来她并不是来抢王位的!

“说吧,什么条件?”

宇落缓缓说道:“敖宇翔不在的这段期间,你在皇宫安安稳稳做你的皇帝,其他的事,一概不用你操.心!”

不用我操.心?

敖林世登时怒道:“你这不就是想让我做一个傀.儡皇帝吗?”

宇落也不委婉,直接说道:“对啊!”

“你……”

敖林世翻掌运气,欲挥出冰刃。

可还没等他出手,宇落已然近前,冰冷的刃抵在他的颈间。

敖林世立时不敢有大动作了,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太子妃,你,你别乱来啦!”

宇落一字一顿的说道:“敖林世,我不动你,并不代表我动不了你!你最好给我好自为之,别惹我生气!”

“你跟这好好想想吧,我先走了!”

她收回匕首,也不等他答话,莲步轻移,走出了大殿。

辰惜见少主出来了,松开了相爷,随宇落一道走了出去。

相爷见被松开了,赶忙跑到敖林世的身边,抖作一团。

敖林世突然问道:“相爷,说了这么许久,你知道太子妃叫什么吗?”

相爷摇了摇头,“皇上,自始至终我都不知道啊!”

两人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看着宇落的背影,齐声道:“她到底是谁啊?”

回去的路上,辰惜问宇落。

“少主,其实左大将来了,不也不影响你的计划吗?”

宇落:“军营是必须要去的,若不服众,军心不稳,定会生出祸端。先去军营安排好,也省了在大殿上与左大将对峙的麻烦。”

“原来如此啊!”

辰惜恍然大悟,“对了,少主,宣小王爷的信!”

宇落赶紧拿过来,拆开来看。

信上写:宇落,我们已到达罗霄山,正着手救治敖宇翔,一切安好,勿念。

“辰惜,这信来的时候就是带着信封来的吗?”

“嗯,这次是有人专门送来的。”

宇落秀眉微蹙,奇怪,宣幽为何不用飞鸽传书了呢?

……

太古大陆,罗霄山。

一行人来到了罗霄山脚下,马车正在缓缓前行,忽的一弯冰刃飞来,落在了马儿的前面。

空眼疾手快,及时勒住了马,这突如其来的晃动,使车里面的人全都探出头来查看。

“空,怎么了?”

“我的乖乖,还好我及时勒住了马,不然它可就被这冰刃给打伤了!”

百应老人从车上走了下来,“看样子,是有人不欢迎我们啊!”

宣幽也走了下来,冲着前面的空气大声说道:“我们是来寻求帮助的,没有任何敌意,马车中的人是敖宇翔!”

一听到这个名字,前面的空气中忽的现出两个人影,几个闪现,来到近前。

“你是说,马车里的,是敖宇翔?”

宣幽点了点头,“敖国的敖宇翔。”

其中一人推了推旁边的人,“快,去通知族长。”

而后他转身,恭敬的说道:“几位请在此等候,族长不久便会来。”

“有劳!”

宣幽想着与百应老人打听一下这里面的事情,可是,一回头,那老者已经不见了。

他撩开马车帘子,不在。

“空,可知道百应老人去了哪里?”

空:“没发现他走啊,刚还不是在这里呢?”

马车里面放了一张字条,宣幽拿起字条。

上写:宣幽,既已把人送到,我与太子妃的约定就算是成了,老夫也功成身退了,顺便奉劝你一句,敖宇翔的家族关系复杂,恩怨缔深,莫要深究,定安安分分守好敖宇翔。

灵若走过来,“怎么了?”

宣幽把字条递给她看,“百应老人走了,后面,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灵若看后,把字条撕得粉碎,“我们只是来救人,别的,一概不插手。”

不一会,便见有人下了山来。

为首的中年男子气宇轩昂,龙行虎步,只一见,便知是个灵力深厚的高手。

宣幽迎上前去,作了自我介绍,给几个人讲了一下敖宇翔的情况。

为首的男子听后登时一惊,他快步走上前去查看。

那位中年男子是敖宇翔的大伯父敖林杰,而后面的两位则是四叔敖林松和六叔敖林龙。

敖林杰:“你们谁是大夫?”

灵若上前,“是我。”

敖林杰:“到底是谁人能将我侄儿伤成这样?”

灵若支吾着不知要如何回答,宣幽上前握了一下她的手臂。

“敖前辈,这件事,现在还没有查清事实,不过,依小辈愚见,当务之急,还是看如何才能解救敖宇翔。”

敖林杰:“所言极是,即刻上山吧!”

这时,四叔敖林松上前说道:“山路崎岖,这马车怕是走不上去,我叫几个人把侄儿抬上去吧。”

宣幽微微颔首,“那就有劳前辈了。”

六叔敖林龙眯眼看着宣幽,心下想着,这晚辈举止优雅,谈吐得体,文雅的紧,这一身书卷气甚是招人喜爱,若是收了做女婿,岂不美哉……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把敖宇翔小心翼翼的抬上了山,安顿在了大伯父敖林杰宅邸的东厢。

傍晚,灵若在屋里照顾敖宇翔,宣幽坐在屋顶之上熟悉地形。

他这个习惯,还是在鬼唐门的时候养成的,去哪里都会先探查一下地图。

这时,敖林杰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宣幽见状赶紧过去迎接。

来的一行人中,有刚刚见过的两位长辈,在他们一旁站着两位中年女子,看年岁应该是敖宇翔的叔母。

而后面站着的几位小辈,定是他的表哥,表姐之类了。

几番客套之后,所有人都来到了敖宇翔所在的卧室。

敖林杰焦急的问道:“侄儿的伤,如何了?”

灵若:“要尽快把太子殿下心口的匕首拔出来,不然,不然,太子殿下他……”

她没再往下说,可是,众人还是都听懂了的。

敖林杰问道:“你们千辛万苦来此,定是需要敖族人的帮助,说吧,需要我们做什么?”

灵若点点头,“我们需要敖家族人灵力高强者,护住太子殿下的心脉,然后将匕首拔出。”

敖林杰想了想,“飞扬,你过来,敖族中属你天赋最高,今日,便由你来救弟弟吧。”

敖飞扬一偏头,“我不要!”(未完待续)

第一一一章 敖家,面合神离 什么?

你不要?

敖林杰走近他,两眼圆瞪着,简直要把他吃了一样。

他冷声,“飞扬,你倒是说说,为何不出手帮你表弟?”

“哼……”

“表弟?”

“你倒是好意思说,我还不好意思认呢!”

说完,他一闪,离开了房间。

敖家人同时黑下了脸,不发一言。

宣幽和灵若初来乍到,并不明白他们这话语里的意思,只得站在当场,尴尬至极。

他总觉得敖宇翔眉宇间与这位大伯父有些相像呢,特别是在生气的时候,便更是相似。

而此时的敖宇翔则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纸白的面容渐渐有了些许血色,睡颜恬然。

少顷,还是大伯父先开了口,“犬子生性顽劣,老夫教子无方,实是让两位见笑了。”

“长辈,是我们突如其来的打扰,乱了您家的规矩,请您勿要挂心。”

宣幽回答的落落大方,让敖林杰不失面子的同时,也有了台阶下。

六叔敖林龙看着宣幽,更是欢喜的不得了,真想让女儿这就嫁予他。

敖林杰思虑片刻,“那,要不这样,由我来传给敖宇翔灵力,而后你们来拔下匕首,可行?”

宣幽与灵若对视了一眼,灵若点了点头。

敖林杰虽是族中老大,岁数却也没到四十,说起来,也算是壮年,他的灵力在族中也是排的上名的。

宣幽上前恭敬的鞠了一躬,“救人要紧,那晚辈就不再与您客套推脱了,感谢的话,容后再说。一切,有劳前辈了!”

“好!”

灵若这时走上前来,道:“前辈,灵若还有个不情之请。”

敖林杰:“尽管说来!”

灵若:“为稳妥起见,最好是三个人一同为太子殿下传送灵力。”

敖林杰:“这不是问题,老四,老六,你们一起来吧!”

“好的,大哥!”

敖林松和敖林龙一起走上前来。

敖林杰:“其他的人先退下去吧,人多容易慌乱。”

“是,族长。”

叔母们和小一辈的人应了,都走了出去。

六叔的女儿敖婷儿和四叔家的敖倩儿,先于别人,快步走出了门。

两人寻了个安静的角落,窃窃私语。

敖婷儿:“姐,受重伤的那个人就是大伯父最不愿提起的那个敖国太子吗?”

敖倩儿:“应该就是他没错,你看大伯父那紧张的神情,我怎么感觉,若是敖飞扬病了,大伯父都不可能那么紧张呢。”

敖婷儿:“那还不是因为……”

敖倩儿赶忙堵住了她的嘴,“嘘……,妹妹可休要胡言乱语,当心被别人听见了,传到大伯父耳朵里,再罚你!”

敖婷儿敛下眸子,“知道了,姐姐!”

她说着,脑海里却不断的浮现出敖宇翔的容貌,欢喜跃然脸上。

卧室内,灵若已备好伤药与包扎伤口的东西,随时候着。

敖林杰三人将敖宇翔围在中间,呈三角形状分布。

三人同时催动体内灵力传予敖宇翔,只见他们手掌中的玄色光晕渐渐扩大。

这光晕比平日里见到的要大的许多,三个人也是万分集中注意力才能施展出如此强大的灵力。

眼看着这玄色就要把敖宇翔的整个身体都笼罩住了。

而后,光晕又在一寸一寸缩小。

最后,三人所有的灵力全都集中在了他的心口之上。

此时,敖家三兄弟已是大汗淋漓,湿了半个衣襟。

韩灵若看着太子殿下,不由得蹙起眉头,她动了动嘴唇,却迟迟没有发出声音。

原本,灵若是想自己去拔这匕首的,因为,现如今她是最了解这病情的,轻重也好掌握。

但是,她却迟迟不敢上前了,内心翻覆,几多挣扎。

最后,她扯了扯宣幽的衣角,央求道:“宣幽,你去拔匕首,好不好,我……不敢!”

宣幽转过头,发现她几乎都要哭出来了,不由得心底一惊。

她,怎会怕的全身发抖了?

在他的印象里,灵若姑娘可是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这样胆大的她,竟还有如此的一面!

宣幽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我来吧,这种事本也不应该让姑娘家去做。”

灵若使劲揉了揉眼眶,感激的看着宣幽。

他走上前去,跪在敖宇翔的旁侧。

右手紧紧握住了鎏樱匕首的把手,看着韩灵若,道:“你说拔,我就拔!”

灵若紧紧攥着双手,手里握着的绷带早已被冷汗浸透。

她的目光一刻不停的盯着敖宇翔,等着三位前辈的灵力达到最高,高到足以护住敖宇翔的心脉。

屋内的五个人皆是聚精会神,丝毫不敢懈怠。

空气中弥漫着的紧张气息,令人窒息……

灵若和宣幽皆是屏住了呼吸,唯恐稍有不慎,再横生枝节。

韩灵若更是盯得眼珠子都要跳出来了,她紧抿着嘴唇,心里不停的默念着:灵若你别慌,还差一点,再来一点,再来一点。

宣幽低头看着这玄色光晕都集中在了他心脏的位置,心下焦急着,灵若姑娘怎么还不喊?

是时候了!

可他又不敢出声问询,怕扰乱了灵若的判断。

他从未觉得时间会过的如此漫长,这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简直就是度日如年。

灵若迟迟不说话,他攥着匕首的手一直在持续用力,到现在都已经没有知觉了。

忽的。

灵若大喊一声!

“宣幽,拔匕首!”

她几乎都是用生命在喊得,话一出口,只一瞬,她就怕了。

这次,她是真的怕了,她第一次这么不肯定自己的判断,生怕自己失误。

自小到大,没有一样东西是她怕过的,五岁的时候就敢给人开药,六岁就敢在别人身上施针,到八岁的时候她就敢拿着刀,给人开胸、刮骨、剖腹。

这些,她都没有皱过一丝眉头的。

可是,这些事放在太子殿下身上,她却真的不敢了,这是她从小便仰视的主子,这是她最好姐妹的夫君,他们个个都是自己心底最珍视的人。

越是感情用事,越会失去理智!

宣幽听罢,一刻不耽搁,死死攥着匕首,“嚯”的一下拔出,动作利落,不拖泥带水。

这一下,拔得如此完美,在灵力结界的配合之下,竟只随着鎏樱匕首带了几滴血出来。

他等着灵若过来包扎,抬头一看,发现她竟站在原地,呆愣住了。

“韩灵若!”

宣幽大声的喊着,全无了书生的儒雅。

灵若被宣幽猛地一喝,顿时缓过神来,赶紧拿着针跑过来。

她以超乎常人的速度在他的心口缝合着,这些深深刻在她骨子里的纯熟技艺,倒是给她省了不少力。

皮肉外翻,满手是血,灵若紧咬着唇,一脸的严肃,手上动作迅速且不停歇,豆大的汗珠往下掉。

宣幽怕这汗珠碰了伤口,便拿出锦帕帮她拭着。

一刻钟之后,灵若终是将敖宇翔伤口处理好,敷了药。

众人见此,均长吁了一口气。

五个人瘫坐在那,皆是脱了力。

宣幽忙问道:“灵若姑娘,如何?”

韩灵若用袖子胡乱抹了一把汗,“伤口已无大碍了,接下来,我只要勤换着药,相信再过些时日,太子殿下便会愈合了,剩下的,就是等太子殿下醒来了。”

六叔感叹着:“侄儿当真是命大啊,心口被刺了一刀,竟也能死里逃生,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大伯父望着敖宇翔的脸出了神,四叔推了推他,“哥,咱们也回去休养一阵子吧。”

敖林杰:“也好,我们今日便先回去了,让他静养几天,等过阵子,再来看侄儿。”

三位长辈互相搀扶着,离开了东厢。

敖林杰,“老六,通知下去,谁也不许来东厢打扰敖宇翔。”

“诶……”六叔应着。

宣幽把韩灵若送到隔壁的房间休息,她一路舟车劳顿,到了这里又煎熬了许久,若是寻常的女子,恐怕早就倒下了。

回来之后,他与空一起帮敖宇翔换了身宽松的睡袍,身子擦洗干净,一切安顿好。

自从太子殿出发到现在,他终是能松下一口气了。

空走过来,问道:“宣小王爷,主子现在已经完全脱离危险了吗?”

宣幽:“灵若姑娘是这么说的,只等着他醒来就可以了。”

空赶紧跪下来,冲着窗户磕了几个响头。

感谢老天有眼!

而后又给宣幽磕了几个,“感谢小王爷和大家!”

见他还要磕,宣幽赶紧过去扶起他,“好了,好了,起来把!”

空站起身来,不好意思的看着他,“宣小王爷。”

“嗯?”

他深深的低下了头,“那个,上次是我太冲动了,我要怎么去与太子妃道歉啊?她会不会原谅我啊?”

宣幽:“你也是护主心切,宇落定不会怪你的,只要你把敖宇翔照顾的周全,她就会开心的。”

空:“恩,太子妃若是不原谅我,小王爷你可千万要替我说说好话哇!”

宣幽浅浅笑了,“你倒是恨得快,好的也快!”

空:“那小王爷,一言为定,我去膳房端些吃的来。”

说完,他一溜烟的就走了。

宣幽终于有闲暇的时间了,赶紧动笔给宇落写信。

他将写好的信装进了小竹筒,雪白的霎时飞了出去。

看着它飞向湛蓝的天空,他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突然,一道冰刃滑过,鸽子立时呈直线掉了下去。

是谁?(未完待续)

第一一二章 婉嫣,趁虚而入 是谁人打落了信鸽?

此时,屋内只有宣幽一人在守着敖宇翔,他纵使多想去看看那在背后下黑手的人,却也是万万不能走开。

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好在他在信中只是报了个平安而已,其他的,一概没有提起。

即使被别人看见,也无大碍。

这时空端了些吃食回来,“小王爷,等久了吧!”

他把饭菜放下,正准备夹出来一些给韩灵若留着。

“慢。”

宣幽去灵若的针灸包中取了一根银针出来,依次在各个菜中试毒,均无恙。

最后,在盛着米饭的碗里,银针变成了黑色。

空大惊:“小王爷,这……”

“一切果真如百应老人所说,这一族人貌合神离,空,你在膳房可曾遇到过什么人?”

空摇了摇头,“只见到了几个膳房的厨娘,我一说自己住在东厢,他们就马上给我准备了。”

宣幽:“这几个人有什么异样吗?”

空:“没有,我这就回去彻查一番。”

他转身便要走,宣幽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空,切莫轻举妄动,我们现在在别人的地盘,若是撕破脸了,吃亏的,只能是我们,况且,咱们现在还有求于他们,以后小心谨慎便是。”

“可是……”

宣幽:“你的性子太过急躁,以后,你就留在东厢照顾敖宇翔,其他的,就别去了。”

空:“诶,我也是这么想的。小王爷,这菜没有毒,要不,你吃些菜吧。”

宣幽:“不吃了,没胃口,你吃吧,记得给灵若姑娘留一些,我出去走走,敖宇翔身边一刻都不许离开人。”

空:“放心吧。”

宣幽出了门,往鸽子落下的方向而去,这里早已是空空如也。

过了这么许久,他当然也知道人早就跑了。

他一跃而起,落在一棵参天大树之上,环顾四周。

前面有一片硕大的宅邸,位置在山顶与半山腰之间,不知是敖家哪位长辈的。

山顶这所有的宅邸都是归属大伯父敖林杰所有的,若是按位分排的话,中间的,应该就是四叔的家宅了。

按冰刃的轨迹推算回去,定是从那里飞出来的,只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以不变应万变了。

宣幽回到东厢的时候,灵若已经起来了,她正坐在敖宇翔的床边,搭脉瞧病。

“灵若姑娘,怎么样?”

灵若将敖宇翔的胳膊放回锦被之中,小心的掖好。

“脉象平稳,心脏也较之前跳的有力多了,虽说殿下的身子依然很虚,但是,已经恢复的很快了。”

宣幽:“那,我们还需要在这里住上多少时日?”

灵若一听他的话里有话,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空上前说道:“宣小王爷的信鸽被杀了,而且晚上的饭里被人下了毒。”

灵若听后,紧蹙起秀眉。

“这一时半会是走不了了,殿下的伤刚刚愈合,若是轻易挪动,崩了伤口,那就糟了,这次,恐怕要比匕首拔出来之前还要糟。”

宣幽:“最快、最慢都要多久,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灵若:“最短十日,最长……我说不准。”

宣幽:“好,我明白了。”

他走到一旁的书桌,拿起笔来,接着写信。

灵若走过来帮他研墨,“宣幽,信鸽都被打下来了,你要如何将信送出去呢?”

宣幽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暖暖的,“偷偷的送信不让,那我就正大光明的送呗!”

灵若看着他,“让敖家的人去送?”

“聪明!”

灵若放下墨棒,“正好,我去准备几服药,你一并拿过去,当做是送信的借口。”

宣幽将信装进了信封之中,依旧是几句报平安的话,别的没有多说。

他最先拜访的,是族长敖林杰,因为那里距离东厢最近。

敖林杰一听下人来报宣幽来了,便出门迎接。

宣幽:“前辈,您的身体怎么样了?”

敖林杰:“不打紧,我这身子强健的很,歇个几日,便没事了。”

二人寒暄片刻,宣幽把灵若的药拿给了他,而后便取出了信封,请他派人代为送去太子殿给宇落。

敖林世问道:“你说的这个宇落是何人?”

宣幽敛下眸子,“是敖宇翔的王妃。”

王妃?

敖林杰惊奇道:“这小子!阿不,侄儿,他何时娶得亲,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

宣幽:“对于这事,其实我也不很清楚,当我知道的时候两人已经成了亲了。”

“嘶……”

敖林杰倒抽一口气,“那这太子妃怎么没有与他一起来呢,现在敖宇翔可是就在生死线的边缘啊!”

宣幽:“因为敖国那里需要她撑着,她走不开。”

敖林杰意会的点点头,“看来,敖宇翔的这位王妃不是一般的人啊!”

宣幽颔首浅笑,心下想着,确实不是个一般人啊!

二人闲聊了一会,宣幽看时候不早了,便起身。

“没什么事,晚辈就先告退了,前辈您多多休息,万望珍重身体。”

敖林杰拍了拍他的肩膀,“敖宇翔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他的福气啊!”

“您实在抬举晚辈了。”

宣幽道了别,往院外走。

出门时,他恰巧碰见一位眉清目秀的女子,双方点头示意,而后,宣幽便走了出去。

那女子,应该是敖林杰的女儿,敖诗儿。

而后便是拜访四叔和六叔的宅邸,当然,一半是为了答谢,一半则是为了探听一下虚实。

发现这个家族之中,每位长辈膝下都是一儿一女,四叔和六叔的家里人都很齐全,独独在大伯父敖林杰家没有见到伯母,他似乎是个鳏夫。

小一辈的人基本没有见到,这一趟下来,没有发现与打落信鸽有关的线索。

不过,好消息是,宇落的信已经托大伯父给送出去了。

回到东厢,只有空在屋里坐着,昏昏欲睡。

宣幽问道:“灵若姑娘呢?”

空:“她怕敖家人下黑手,便自己出门采草药去了。”

宣幽:“这姑娘,胆子倒是挺大。”

空:“她啊,一直都是那样,而且她似乎天生就会这个似的,治病救人简直就是信手拈来。”

宣幽走进床边,此时敖宇翔依然安静的在那躺着,呼吸均匀,与常人无异,嘴唇的紫黑色也明显褪去了许多。

“他怎么样,有没有变化。”

空:“灵若姑娘说主子身体的恢复速度惊人的快,可不知为什么,就是一直昏迷不醒的!”

慢慢来吧!

恩,只能这样了!

……

太子殿。

宇落刚从皇宫回来,便被告知慕婉嫣来了。

她缓步从大门往里走,根本就没把慕婉嫣的事放在心上。

心下思虑着这阵子还会发生什么大事,她想提前都安排好,这样子,自己就可以抽身去找敖宇翔了。

默前来迎接宇落,不免又在旁边提醒了一句,“主子,慕婉嫣这次来,怕是想直接入住太子殿,往后就不走了。”

宇落登时停住了脚步,“你是说,她这是要自己把自己嫁进来了?”

默点头,“前阵子她就一直送信过来,想住进太子殿,而主子一直没有理睬她。”

辰惜:“看样子,她是抓住了姑爷不在的空子,才来与少主争的!”

默对他的话表示同意,“慕国公主心机颇深,主子,您千万小心。”

宇落敛下眸子,秀眉紧锁,怎的偏赶上这个时候。

本大小姐哪有时间与她在这瞎耽误工夫,我还赶着去见敖宇翔呢!

三人来到了会客殿,此时慕婉嫣正端庄的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等候着。

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再配上那姣好的容貌,不得不说,慕婉嫣她,确实是个少有的美人。

见宇落进来了,她欣喜若狂的迎上前去,一阵嘘寒问暖,语气亲切的,就如姐妹一般。

“妹妹何时回来的,妹妹这阵子都去了哪里,怎的回来了,也不知会一声,姐姐可想你了。”

“要是早知道你回来了,我早就来看你了。”

宇落转身坐在了一旁的太师椅上,只简短的回了句,“刚回来。”

慕婉嫣见她落了座,自己也讪讪的坐了回去。

“妹妹,一年未见,你清瘦了许多,是不是在外面受了什么苦,快来与我说说!”

宇落瞧着她那一脸的欢喜样,心下冷笑着,怎的,受什么苦了与你说说,好让你乐呵乐呵,是么?

她一脸委屈的回道:“苦,倒是挺苦的。”

“妹妹这是怎么了?”

慕婉嫣说话的声调明显上扬,傻子都能看出来,她这是明细的幸灾乐祸呢!

宇落坐在太师椅上,手肘搁在一旁的茶桌之上,托着小脸,认真的说道:“是与夫君分别的太久了,饱受相思之苦。”

慕婉嫣听后,眼角不由得一阵抽搐,醋意顿时就冲了上来。

不过,她很快便调整好了仪态,恢复了一个公主该有的姿态。

她知道,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怎么也要厚着脸皮留下来,才能有机会把眼前这个女人斗下去。

慕婉嫣早就做好了打算,今日,便是说什么,她都要留在太子殿!(未完待续)

第一一三章 取舍,心之所向 慕婉嫣接着说道:“不知,太子殿下去了哪里?”

宇落反问道:“公主为何会知道敖宇翔他不在太子殿?这事,也就只有皇上和皇后知道吧?”

慕婉嫣被她这么一问,顿时语塞,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

宇落嘴角勾起一抹玩味,来之前也不想好了借口。

慕婉嫣半晌未有答话,对皇后告密一事绝口不提。

两人沉默良久,最后,还是慕婉嫣没忍住,先开了口。

“妹妹一个人照管偌大的太子殿,想必,一定很累吧?”

宇落知道她的意思,她岂会如了她的愿!

回答道:“不累,一点也不累,这些事,敖宇翔都已经事先安排好了,下人去做就可以了。”

下人!

慕婉嫣听到这句“下人”,差点就没收住脾气,她本想寻了这个与她一同管理太子殿的借口,好直接就住进来了。

这下可好,再说下去,自己就要与他太子殿的下人一般身份了。

她脸上的笑容渐渐的要挂不住了,现下也只有强颜欢笑,那模样,任谁都看得出来是一脸的假笑。

慕婉嫣绞尽脑汁的找寻着话题,“妹妹这次回来,便不走了吧?”

宇落:“不走了,乖乖等太子殿下回来。”

慕婉嫣:“那我也搬过来与妹妹做个伴,一起等太子殿下回来吧!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也挺闷得,我们两个还可以一起打发时间。”

宇落转过头来,疑惑的看着她,“为什么啊?”

慕婉嫣此时一脸骄傲的说道:“你不知道的么?皇上和皇后早就赐婚了,我们两个准备今年完婚。”

辰惜“嘁”了一声,还你们两个准备完婚,一个女人从自己口中说出这些,都不害臊的吗?

慕婉嫣偷偷瞄了一眼对面坐着的宇落。

宇落不高兴了,她一点没有遮掩,不开心直接现在了脸上。

慕婉嫣对此很是满意,终于,她也气到她一回了。

她接着添油加醋道:“而这几日,若是敖宇翔在的话,我们就要完婚了。”

说完,她拿起手帕,半掩玉面,娇羞得很。

辰惜在后面看的一阵恶心,哪来的如此做作的女子,戏演得如此拙劣,自己都发觉不到吗?

宇落撅起了小嘴,不开心的看着她。

慕婉嫣更是得意了,心下想着她也不过如此嘛,碰到皇帝赐婚,她又能奈我何?

艳笑爬上她的美颜,现下,她就开始想着要带什么嫁妆来了。

宇落开口道:“你们成亲这事,我不管,我也管不着。”

慕婉嫣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当然管不着。

宇落嘴角掠过一抹邪笑,“不过……”

慕婉嫣狐疑着,“不过什么?”

宇落这时忽的耍起了无赖,“你想嫁进来,去找敖宇翔啊!”

“你……”

宇落:“你要想留在这里,可以,敖宇翔同意就行!”

慕婉嫣胡乱寻了个借口,“可是,他现在不在啊!”

宇落:“那我就管不着了!他不同意,我也只能闭门送客了!”

慕婉嫣忽的站了起来,“你莫要与我无赖,我本应该是正妃,而你只是个妾室,凭什么我要听你的!”

宇落把玩着衣角,漫不经心的说道:“可,我是明媒正娶的,而你,却不是啊!”

“你……”

宇落:“不然,你就赶快去把敖宇翔找出来,让他明媒正娶把你娶进门,别说妾室,我就是给你当丫鬟打洗澡水,都行!”

这一句完全戳到了慕婉嫣的痛处,她当然知道敖宇翔不会娶她,别说明媒正娶了,他似乎到现在,连正眼都没瞧过她,不然,她此时也不用厚着脸皮来争这些了。

慕婉嫣忽的站起身,厉声道:“我有皇上的赐婚,圣旨就是一切,即使还没有过门,我也是堂堂正正的王妃!”

宇落一手轻轻揉着太阳穴,“我说慕国公主,你今天早晨是不是吃错药了?”

“你……”

慕婉嫣登时怒火攻心,口中念念有词,召唤手下的白狼群来围攻太子殿。

外面。

“踏、踏、踏……”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耳听得至少有数百支的白狼在移动。

宇落嘴角闪过一抹不屑,又是一个狗急跳墙的。

听声音,狼群正慢慢的往大殿靠近,默和辰惜走过来,护在宇落身旁。

默压低声音对宇落说道:“主子,要守卫吗?”

默的担忧也不无道理,双拳难敌四手,狼群数目庞大,一时半刻也消灭不干净,多叫几个人,还杀得快些。

“不用!谅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只听殿外突然传来一声哀嚎。

慕婉嫣听得心底倏地一颤,她对自己的狼群再熟悉不过了,刚刚发出惨叫的那只,定是自己新立的狼王。

是谁杀了它?

这时,大殿门口翩然飘来一抹耀眼的大红色,伴随着的,是一声铃铛的脆响。

一见这火红张扬的颜色,宇落便知是谁人来了。

“谁家的野狗那么凶,差点咬到我,这主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狗跟主人一个样!”

千染几部便走到了宇落身旁,冲着她灿然一笑,完全没有理睬慕婉嫣。

今儿个,他一身男儿装扮,褐红色的长发一半披散,一半束敷,风流自在。

如冠玉一般的面容虽不描不画,却也是妖媚的入骨。

慕婉嫣上前吼道:“喂,你骂谁呢?”

“哟,这怎么还有个活人呢?”

千染一脸的惊讶,语调一阵上扬,满满的透着不屑。

只听“叮、噹”几声作响。

千染将合起的扇柄捏在三指指尖,扇端斜斜搭在唇上,正露出一段唇角。

只见那唇角菱儿一般微微翘起,还不等看清,折扇便徐徐拉开一段,登时便掩住了半张俊颜,只有一双月白色的桃花眼无遮无拦,弯弯地笑着。

和该是桃花托生的绝色风流,所到之处,没有不目眩神迷,颜色立变的。

“千染可真是失礼了,不该打死你的,狗!”

这个“狗”字,说的极重,言语里满是挑衅意味。

慕婉嫣使劲揉着自己手里的锦帕,提醒着自己不要意气用事。

宇落走过去,问道:“千染姐姐,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千染赶忙把她拉到了一边,递给了她一个信封,“敖宇翔托我办个事,现在我来答复他。”

宇落:“可是……”

千染:“他若不在,这事就得你自己去了。”

宇落:“去哪?”

千染晃了晃手中的信,示意她打开来看看。

这是一封史学庄封书仪式的请柬,宇落不明其意。

还未及细问,便见慕婉嫣凑了过来,宇落赶忙收起手中的信。

不过,还是被她看见了信封的一角。

千染:“我说慕婉嫣啊,你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敖宇翔对你有没有意思,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哼……”

慕婉嫣一脸不屑,“一个风尘女子,休在我面前讲什么真情实意。”

风尘!

千染妖冶的笑了,“是啊,敖宇翔他都宁愿去我那烟花巷柳,却也不与你成婚,我倒真真儿是多嘴了!”

“你……”

当即,一头凶猛的白狼自殿外蹿了进来。

“叮、噹……”一声脆响。

千染颀长的手指轻挥折扇,一道风刃疾迅飚出,将那头白狼一并卷起,狠狠地撞在了墙上,一命呜呼了。

宇落大为惋惜,“哎呀,千染姐姐,你弄脏了我家的墙了。”

慕婉嫣半晌没说出话来,原来这舞姬也不是吃素的!

还没等她说话,宇落便先开了口。

“慕国公主,我还有事,失陪了,你想坐便坐,茶水管够,自己添!”

说完,她便拉着千染走了,辰惜和默也跟着一起走出了会客殿。

慕婉嫣一个人被晾在当场,气氛好不尴尬。

她恨恨的看着两人的背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你等着,这水,我必定都给你们搅浑了!

千染和宇落进到主卧的会客室中,关上门,默和辰惜在外守着。

宇落忙问道:“千染姐姐,这史学庄封书仪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千染:“这是敖宇翔托我办的,我猜他八成是想去史学庄查探你的身世吧。”

“我的身世?”

“恩。”

千染点头,“史学庄是记载着整个太古大陆所有国家的历史,分毫不差,细致入微。”

宇落:“这历史,不是当朝王者想改就改的?”

千染轻轻晃着脑袋,“史学庄那里所有的人都是书呆子,他们秉承的,就是历史的真相。”

“传说曾经有个皇帝想叫史官把历史给改了,史官不答应,就被杀了,第二天,又叫去一个,又被杀了,以后接连几天杀了数个史官,都没有人同意,最后,还是那皇帝放弃了。”

“而后,各国的史官们都心灰意冷,纷纷辞去官职,自发的组织在了一起,便是今日史学庄的前身了。”

“这一帮书呆子,不吃软也不吃硬,迂腐的很,平日里都不让外人进入一步的,生怕谁偷了他们的书似的。”

“如果是那里,肯定会有关于你出生的记载。”

“小落儿,你要想好,是先去史学庄,还是先去罗霄山?”(未完待续)

第一一四章 终是,见到你了 宇落:“千染姐姐,史学庄,为何又让外人去了呢?”

千染:“封书大典历来都会请外人去参加的,几年一次,而这,也不是谁想去就去的了的。”

“可是……”

宇落左思右想,她现在最急切想知道的,不是自己的身世,而是敖宇翔的安危。

她一日不亲眼见到他,便一日不得安心。

千染看出了她的顾虑。

“小落儿,你听我说,此事不容耽搁,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若错过,便要再等上几年了。”

一面,是敖宇翔费心给她争取的机会。

一面,是她心心念念的人。

她现下,实是左右为难。

千染:“原本,敖宇翔是打算与你一同前去的,有些东西,似乎只有珈蓝族人才能洞察到。我猜,如果他在的话,也定会让你先去史学庄的!”

一听到敖宇翔的名字,宇落心底猛地一颤。

半晌,她缓缓抬起头,“千染姐姐,那史学庄大典,还有多久?”

千染拢了拢俊眉,“算起来,也就七、八天了吧!”

她皙白的手指抵在唇边,沉思良久。

“千染姐姐,你回芊舞阁等我,我先去罗霄山,定在大典之前赶回来,可否?”

千染扯了扯嘴角,笑得无奈。

似是意料之中,却也恨极了自己这般敏锐。

你啊,为了他,倒是什么都能放得下。

他故作生气,“罢了,罢了,败给你了,这罗霄山,我也陪你走一遭吧!”

宇落墨色的眸子微弯,蓦地笑颜绽放。

见她小脸灿然,他竟有些愣了,妖媚的脸庞忽的闪过一丝不自然,随而转瞬消散……

宇落:“那我便不与姐姐客气了,即刻启程吧!”

出了门,默走过来,“主子,慕婉嫣走了。”

宇落现下完全没有心思去理会她,“随她去吧,默,备辆马车。”

默:“是。”

“等等。”

千染唤住了默,“马车太慢,还是骑马吧!我又不是弱女子,不用照顾我!”

默看了宇落一眼,她点点头。

他便和辰惜下去准备了,饮水,食物,都要带够。

马的速度本就比马车要来的快,况且,这次他们还抄了不少近道,时间大大缩短了许多。

与此同时,罗霄山,东厢。

宣幽见天色渐晚,而韩灵若还没有回来,

他便叮嘱空看好敖宇翔,自己进山去找寻灵若了。

空在屋里坐的久了,百无聊赖,便去卧室外的窗边坐着。

这样,既不耽误守着主子,同时也能透透气。

这时,六叔家的女儿敖婷儿走了过来,也没和空说话,径直就要往屋子里面走。

空赶忙走过来,拦住了她。

客气道:“这位小姐,不好意思,我家主人正在静养,请不要打扰。”

敖婷儿斜睨了他一眼,说话粗声粗气。

“敖宇翔平时是怎么管教下人的?竟会如此无礼!”

空不言语,只伸直了胳膊挡着她。

宣幽的话,他谨记在心,寄人篱下,要低头。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来看自家弟弟,哪轮得着你来阻拦。”

敖婷儿推开空的手,便要往里面闯。

空先一步走了过去,挡在房门前,“主子还在静养,请您改日再来。”

“啪……”

敖婷儿一抬手,狠狠的在空的脸上扇了一巴掌。

空依旧不吭声,静默的站在门前,寸步不让。

敖婷儿见状,登时就怒了,指着空的鼻子开始破口大骂。

“别以为你是敖宇翔的手下,就可以不把别人放眼里,我告诉你,在我这,不管用!我们罗霄山的人,最看不起的就是宫里的人了!你赶紧给我让开,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敖倩儿此时也到了东厢,她也不插手,只旁观着,若隐若现一丝冷笑。

敖婷儿见空还是不让,立时挥出数道冰刃,刃刃都伤在他皮肉最薄弱的地方,那痛楚,直达心底。

空愣是咬紧牙受着痛,挡在门口,抵死不让!

敖婷儿:“我今日非要把你这佞人收拾了!”

敖倩儿见势头不对,忙出声劝阻,“婷儿,莫要闹大,出了人命。”

敖婷儿笑的阴冷,“放心吧,姐姐!死了,可就不好玩了!”

……

去罗霄山的途中,四人停下,休憩片刻。

宇落:“对了,千染姐姐,一直忘了问,为何你今日一身男儿装扮?”

千染干咳了一声,只说着是为了方便出门。

宇落没再多问,仰起头望着前方,半晌,她的眸子忽的暗了下来。

“千染姐姐,我,有些怕见到敖宇翔呢?”

千染微一勾唇,一挑他那月白色的桃花眸,一抹妖媚飘然开来。

“你啊!平时太好强,还一根筋,嘴还硬,有话憋在心里面不说。有时候,女人啊,要服软,明明撒撒娇,卖卖萌就能搞定的事,你非要亲力亲为!”

“再见到敖宇翔,你可要好好与他说说自己内心所想。”

“恩。”

宇落嘟着嘴,红着小脸,低下了头,“虽然你说的都对,但嘴巴也不用这么毒吧!”

她无声的叹息一声。

若,到了那。

要与他说些什么呢?

“对了,千染姐姐……”

千染打断了她,“小落儿,叫我千染好了,每次都加上个姐姐,好生疏。”

宇落点头应着,“千染,你可知道这罗霄山的事情。”

千染:“敖宇翔的族人,除皇上、皇后和敖秀儿之外,其余人都住在这里。”

宇落:“怪不得我一直觉得敖国宫中这么奇怪,别的国家都是皇子,皇叔,王爷数不胜数的,而这偌大的敖国,却仅有他们四人。”

千染:“对,这多年前的恩怨,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后来所有的族人都隐居在了罗霄山。”

二人闲话休息片刻,便又启程快马加鞭赶往罗霄山了。

到了罗霄山脚,已是夜里。

周围一片寂静,四人一路前行,往山上而去。

突然,从远处树丛中飚出几道冰刃,直向他们而来。

所有人翻身躲过,就在他们回神的瞬间,周围凭空出现了十几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刺客,竟敢明目张胆的闯到罗霄山来!”

刺客?

宇落回身看了看,的确,除了千染之外,其余人均一袭黑衣,夜晚看来,的确很像刺客。

她下马,“我们是来找敖宇翔的,请通报一声。”

“那你是何人?”

千染:“她是太子妃。”

“哼……”

“太子妃?”

“说谎也不找个好理由!”

的确,立妃一事,一直未及昭告天下,知情的,也不过身边那几人而已。

话音一落,那人挥出冰刃便打,其余人也跟着打了起来。

宇落给默、辰惜使了个眼色,切勿轻易还手,若是打伤了罗霄山的人,这误会,可就大了。

她一边躲闪,一边与那人解释。

可那人就是死死认定了她就是刺客,完全不听她的解释。

千染急了,“小落儿,你还与他们费什么话,先制服了再说。”

宇落见这么打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一个反手,制住了领头的人。

辰惜走过去,接过宇落手中的人。

众人见领头的被制住了,也都停了手。

“我并不是来这里与你打架的,你说,要如何证明?”

宇落现在比谁都急着上山,可眼前这些人,她偏偏又动不得。

若是能以武力解决,她倒是不想多费这般口舌,直接杀上去了。

领头的人把心一横,“要杀便杀,少废话!”

回头瞬间,余光撇到宇落颈上的玄玉扳指,他惊声:“这扳指,怎会在你身上?”

宇落将扳指托在手中,“敖宇翔给的。”

那人语气忽的缓和了,恭敬道:“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这就派人送各位上山。”

辰惜见他如此,也松了手。

路上,宇落握着那枚敖宇翔给的玄玉扳指,若有所思。

默小声说道:“主子,殿下的玄玉扳指是传家之宝,所以敖家上下,无不识得。”

树林中,敖倩儿躲在暗处看着这一切,见宇落他们已上山来了,便几个闪现,先去了山顶。

宇落等人被一路引着,先去了东厢。

刚刚在山脚下费了不少时间,如今,已是过了戌时。

她想着还是明日再去看望他的家人吧,毕竟天色已晚,大多应该都已睡下了。

“贱人,再不让,我就杀了你!”

还没到东厢门口,宇落便听到院落里面传来了刺耳的叫声,同时,一股强大的灵力在弥漫。

势头不对,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一进门,便见空满身是伤的站在房门外,面前站着个趾高气昂的女子。

一道冰刃赫然抵在空的颈间,嵌入皮肉,划出了一道血痕。

千染立时挥出一道风刃,打落了那弯冰刃。

不用猜,那定是敖家哪位长辈的千金了。

宇落走过去,冷冷问道:“几位这是做什么呢?”

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敖倩儿,这时走了过来。

她温和的说道:“好啦,好啦,这都是一场误会,我刚才一直在这,是这个下人一时冒犯了婷儿,婷儿才如此发火的。”

“这样,大家一人让一步,散了吧,婷儿你也是,怎的就收不住这脾气呢。”

敖倩儿边说着,边拉敖婷儿离去。

宇落墨色的眸子一挑,低声道,“我说让你们走了吗?”(未完待续)

第一一五章 道歉,我要道歉 千染斜倚在树下,半阖着眼眸,看戏!

辰惜和默见主子都这么说了,当即默契的落在院落门口,堵住了去路。

敖倩儿见这形势转变的有些微妙,不过,她倒也不急,如今敖宇翔还在这里养病,谅她也不敢怎样。

她转身望着宇落,依旧是柔声细语。

“时间仓促,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敖倩儿,敖家老四敖林松,是我的爹爹,你就是敖宇翔的妃子吧,按辈分,我应该唤你一声弟妹。”

“嘁……”

千染不由得的嗤之以鼻,这敖四家的女儿当真精明,一见面就拿出辈分来压人。

宇落微微颔首,唤了声姐姐。

敖倩儿很是满意的点点头,“今儿确是有些晚了,改日我们再来与你喝茶闲话。”

“慢!”

“不急着走,我还有一事未明?”

敖倩儿停下了迈出去的步子,眉心紧锁。

宇落绕着这姐妹俩缓缓踱着步,淡淡问道:“空,你且说说,确实如这位姐姐所言吗?”

“我……”

“空,不许有半点隐瞒,咱要是惹了人家,得道歉不是?”

敖倩儿与敖婷儿相视而笑,既如此,便不急着走了。

宇落看着空,眼神中满是鼓励。

像是在说,你随便说,我都来给你撑腰了,还怕什么!

空忽觉如鲠在喉,上次他那么伤害王妃,可一见面,他还未及道歉,太子妃就挺身出来护他。

他拂去嘴角渗出的血,挺直腰,道:“主子,空一直恪守本分,从未僭越。”

默在远处看着空那一身的伤,攥紧了拳头。

敖婷儿不可思议的看着空,她从没想过一个下人,竟会如此大胆,这样的话,他竟也敢说出来?

宇落:“那空,可曾还手?”

“空不曾动手!”

宇落复而缓步到两姐妹面前,眸光骤冷。

“那,咱们就得说道说道了。”

凌厉的目光一闪,敖倩儿不禁打了个寒战。

眼前的人不过就是个普通人,身上感觉不到一丝灵力。

可是,刚刚那一刹,她却似感觉到了来自对方强大的压力呢!

宇落:“既然空这么说了,那作为主子,我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敖婷儿:“打就打了,你想怎么样?”

宇落一字一顿,“道歉!”

道歉?

你疯了吗?

让我给一个下人道歉?

笑话!

敖婷儿脸翘上了天,你能奈我何?

宇落缓缓道:“那你们想怎样,难道?跪下道歉?”

千染“噗”的笑出声来。

宇落语气虽像是在玩笑,却透着不怒自威。

敖婷儿和敖倩儿眼底闪过一丝惊慌。

不过敖倩儿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拍了拍敖婷儿的背。

宇落转头瞬间,给了空一个耐人询问的眼神。

空愣了一瞬,随即会意。

只听“哎呦”一声,空倒在了地上。

敖倩儿嘴角一阵抽搐,这也太假了吧!

当然,即使看出来,又有何用。

满院子都是宇落的人,最后到了族长那里,也是百口莫辩,婷儿肯定会被族长罚的。

半晌,宇落催促道,“我的耐心可是很有限。”

敖婷儿眼珠一转,道:“弟妹来了这么许久,都没进屋去见宇翔呢?”

“要我看,这下人对你来说,都比你夫君来的亲呢!”

宇落斜睨了他一眼,“这是我自己的事,又与你何干。”

敖婷儿不依不饶:“要我看,你不过是看上敖宇翔的荣华富贵了,不然,你明知道敖宇翔昏迷不醒,怎么都不哭不伤心的?”

宇落唇边勾起一抹邪肆,也不生气,“若我没猜错的话,两位姐姐都是待嫁闺中吧!”

敖婷儿和敖倩儿脸上立时闪过一丝尴尬,“关你什么事!”

“两个还未出嫁的老姑娘,与我这探讨夫君,是不是可笑至极。”

千染嘴角挂着媚笑,“老姑娘,见不着男人,怨气太重,小落儿你也别怪她们。”

一道冰刃瞬时飞向千染,嵌入他头顶的树干之中,他纹丝未动,缓缓睁开了月白色的眸子。

“丫活腻了吧!”

他翻脸从来比翻书都快,掏出紫檀折扇便要招呼过去。

宇落一个闪现来到他身旁,压住了火气。

“千染姐姐,要打也是我来,你且歇着。”

千染这才收了手,“小落儿,这两个贱人太得瑟了,我不喜欢!”

宇落:“放心,蹦跶不了多大一会了。”

眸光一凛,一弯火刃自掌心飞出,击中敖婷儿的右肩膀。

“咔、嚓……”

只听得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她没有防备,仰面摔了下去。

敖倩儿一直以为宇落不会灵力,对此也是始料未及。

她本想骂她几句,可见宇落一脸杀戾之气,她生生的把话都憋回了肚子里,不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

敖婷儿自坐起身,便开始无休止的嚎嚎大哭。

在这个静寂的夜晚,她的哭声显得如此突兀。

敖倩儿一边哄着敖婷儿,一边怨恨的看着宇落。

敖婷儿什么都不说,只是哭,声调也越来越高。

这时宣幽和韩灵若也回来了,见此情景,不明所以。

空随着灵若去擦药,宣幽留在院中。

敖倩儿见妹妹痛苦的模样也急了,“不就是一个下人吗?伤就伤了,又没死!”

宇落:“姐姐所言极是。”

敖倩儿扶起婷儿,欲离去。

突然,一弯火刃正中敖婷儿的后背。

她忽的喷出一口鲜血,趴倒在地。

敖倩儿顿时慌得不知所措。

“你干什么?”

她喊得声嘶力竭。

“伤就伤了,又没死!”

宇落原话奉还。

“这事我们没完!”

敖倩儿话虽说的狠绝,却完全没了底气。

她扶起已几近昏迷的敖婷儿,半拖半拽的往外走。

宇落不屑于看俩人的惨状,转身进了屋。

……

灵若已给空上好了药,现正在包扎,只是些皮外伤,并无大碍。

宇落心疼的看着他,“空,委屈你了,平日里,你是最沉不住气的,今日,竟如此隐忍。”

空见到宇落赶紧站了起来,他瞄了宣幽一眼,宣幽浅笑点头,帮他打气。

空大喊一声:“主子,对不起,之前的事,是空不对,空知道错了。”

说着,他就要跪。

宇落忙扶起他,轻轻摇了摇头,“不怪你,不怪你。”

灵若插嘴道:“好了,好了,你快去看敖宇翔吧!明明心里都要急死了,还在这故作镇定,对面的屋子,快去吧!”

宇落小脸一红,转身走了……

推开门,便见那人安静的躺在床上。

她纤细的小手按在胸口,蓦地心跳漏了一拍。

缓步走向床边,这每一步似乎都用了许久许久。

良久……

才走到近前。

眼前这个安静的男子,还是那个霸道的色魔吗?

这么安静。

她竟有些不能适应了。

敖宇翔!

她轻声唤着。

敖宇翔纹丝未动,浓密的睫毛似是闪了一闪。

她站在床边,只低头看着他的俊颜。

“你怎么还不醒来啊?”

小手想伸上前,可又停在了半空。

迟疑了好一会,才抚上他的脸颊。

面色红润了许多,可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灵若说他的伤已无大碍了,可是,就是不知是何原因,不醒来呢!

她站在他的身旁,定定的看着他。

这是少有的几次,她能这么安静的看着他。

平日里,她每次一撞上他的目光,就急忙闪躲。

“你要何时才能醒来啊?”

“我啊,还有好多话没有与你说呢!”

“你不醒,就听不到了哦!”

她缓缓坐在他的身旁,紧握着他的大手。

轻轻叹息……

半晌,见他还是未动。

宇落来了勇气,慢慢的爬上了床榻,在他旁侧躺下。

她小手伸过去,迟疑了一下,还是搂住了他的腰。

小腿也不安分的缠上了他颀长的腿。

她抬起眼帘,望着他的侧颜,灿笑绽开。

这个色魔,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敖宇翔啊!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呢?”

她把小脑袋放在他的胸前,缓缓阖上了眼眸。

虽然灵若说他的伤口已经痊愈了,可是她还是不敢对他施力,只是悬在上方。

“咚咚、咚咚……”

这个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让她瞬时踏实了下来。

看来,他应该是没事了。

一瞬间,如释重负。

忽觉困意袭来,她纤细的胳膊紧紧地搂着敖宇翔的腰,就这样睡过去了……

门外,千染、辰惜和空趴在门缝上听着。

千染:“哎哎,你俩听到什么了吗?”

空和辰惜摇了摇头。

宣幽见此情景,勾起一抹浅笑。

“好啦,好啦,不要在这胡闹了,让宇儿清净一会吧!”

千染看向宣幽,眼神很是耐人寻味。

宣幽狐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我脸上脏了?”

千染忽的抬起胳膊,搭上宣幽的肩膀,“书生,走,陪少爷喝一杯去。”

宣幽迟疑着,“我还不认识你。”

“一回生两回熟嘛,怕什么羞,走走走!哎,那个谁,帮我弄点酒菜来。”

院子里,辰惜弄了些野味回来,点了篝火,大家围坐在火堆旁,喝酒闲聊。

宣幽的目光时不时的飘向卧室的窗子,千染见状,邪魅一笑。

半晌,宣幽收回了视线,“千染,你以女儿身接近宇落,是何目的?”(未完待续)

第一一六章 宇落,好久不见 千染垂下月白色的眸子,浓密卷曲的睫毛,在他的面颊上投下两道扇形的阴影,随着呼吸,似乎如蝶羽一样在轻轻颤动。

他不答反问:“喂,小幽儿,你都看了那卧室不知多少次了,你不会,是喜欢小落儿吧?”

说完,他妖媚的脸上,挂上一抹坏笑。

宣幽听千染一说,微的一愣,慌张拿起酒壶,邀他共饮。

话题至此结束,两人皆未再接下去。

宣幽对千染的事,却是不依不饶,“千染,为何宇落会叫你姐姐呢?”

千染狐媚一笑,就是不答。

“那,我明天问宇落好了。”

宣幽脸上飞出笑意,像柔和的阳光在荡漾。

“别~”

“好吧,我说!”

“她第一次见我,我是女人装扮,自此以后,我也没做解释,所以她就一直以为我是个女子了。”

宣幽鄙夷的看着他,“无耻!”

千染一双桃花眸弯成了好看的弧度,笑眯眯的看着他。

“小幽儿,你可别乱说哦,我现在可是她的知心大姐姐呢,你也不想看她失落吧!”

宣幽亦笑的眼儿弯弯,似三月阳光倾洒下来。

“我不说,等她知道真相的时候,你会很惨的!”

千染嘟起嘴:“我才不信!”

宣幽碰了一下他手里的酒壶,“那,我们拭目以待吧!”

他仰头,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俊眉微微拢起,千染这个人,才第一次见,为何感觉似曾相识呢?

第二日清早,一缕晨光射穿薄雾,温柔的洒进屋里。

燕语莺啼,万物初醒。

韩灵若一早就来给敖宇翔换药,她叩着门,轻轻唤着。

“宇落?”

“我来给太子殿下换药了。”

半晌,未有答话,她便推门进去了。

此时,宇落紧贴着敖宇翔,睡得正香。

灵若嘴角挂着一丝笑意,“这两个闹别扭的人,终是和好了。”

她走过去,把宇落的小胳膊挪开。

“搂个人,你用这么大劲干嘛?还怕跑了不成?”

少顷,她给敖宇翔上好了药,包扎完毕,复又把宇落的胳膊挪了回来。

“看把你累的,竟睡了这么许久。”

说完,便出门了。

时间一晃,便到了下午。

宇落还在甜甜的睡着。

半晌,她懒懒的伸着胳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墨色的眸子缓缓睁开,映入眼帘的,是那张俊美滔天的面庞。

宇落会心的笑了,原来,一睁开眼睛,便见到他,是如此愉悦的一件事!

“敖宇翔!”

“你怎么还不醒来啊!”

她凑近,细看他的面庞。

而后,她转过头看了看外面,突然,她“噌”的坐了起来。

“糟了!”

她跳下床,以最快的速度洗漱,整理衣裳。

“怎么这个时辰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敖宇翔,便推门出去了。

此时,敖宇翔卧室后面的窗子赫然闪过一道黑影。

随后,窗纸被穿了一个小孔,一根细细的竹管插了进来,吐出一股白色烟雾……

灵若在隔壁的屋子叫她。

“宇落,你终是醒了,你都快睡了一天一夜了,我来了几次,你都没醒。”

宇落懊悔不已,“我怎会睡了这么久?竟然这个时候了,还没去见族长呢!”

韩灵若吐了吐舌头,“见你睡得太香了,怕是最近累坏了吧,实在没忍心叫你!”

“我得赶紧去见族长了,如此,实在太失礼了!”

辰惜从外面端了留给她的午膳过来,“少主,先吃了再走吧!”

“不了,回来再吃。”她快步往外面走。

“主子,等等我!”

辰惜赶忙放下吃食,也一同跟了出来。

到院门的时候,宇落回过头。

发现宣幽正和千染在房顶邀杯共饮呢,她顿时眯起了眼睛,一脸的坏笑。

这俩人不是才见了一面,什么时候好上的?

这千染姐姐,当真是多情啊,见一个爱一个,这么一会,又把离澈撇了,跟宣幽搭上了!

……

没一会功夫,两人便来到了族长宅邸。

敖林杰出门将她迎了进去。

宇落一脸歉疚,“大伯父,没能第一时间过来看望您,宇落实在失礼。”

敖林杰慈祥的看着她,“无碍,舟车劳顿,定是累坏了。”

第一次见面,他倒是挺喜欢这个侄媳妇的。

两人闲聊了一会,宇落便打算告辞了。

敖林杰知道她心里系着敖宇翔,也没多挽留。

自来到这里,宇落一直觉得一旁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出门时,她余光扫了一眼,发现一名男子正站在阴影处看着自己,一脸阴鸷。

她还未及细探究,便被从外走来的六叔母和敖倩儿打断了。

敖倩儿一见宇落,便凑到在六叔母耳边,“叔母,就是她!”

六叔母一听,抓着宇落的手腕便往屋里拉。

敖林杰见此情景,顿时沉下脸来,“老六的媳妇,你这是做什么?”

六叔母一甩宇落的胳膊,二话不说,就嚎嚎大哭了起来。

“族长,你问她,你问她啊!”

宇落立时明白了,这是被自己打伤那丫头的娘啊!

敖林杰皱起眉头,“倩儿,你说。”

敖倩儿走上前,斜眼看向宇落,“大伯父,昨日我和婷儿想去看望表弟,可谁知一去到那,婷儿就被她打成了重伤。”

她指着宇落,语气中满是委屈。

敖林杰看向宇落,低声问道:“侄媳妇,是这样吗?”

宇落迎上大伯父的目光,没有半点躲闪。

她没多做解释,只淡淡说了句,“她伤我家人在先。”

敖倩儿忽的喊道:“婷儿就打了那个下人一巴掌,她二话不说,就把婷儿打伤了,现在婷儿还昏迷着呢!”

“大伯父,这个蛇蝎毒妇就是有意而为之的,不然,因为个下人,怎会下如此狠手!”

六叔母听了,哭的更凶了,一直吵嚷着要族长主持公道。

敖倩儿:“大伯父,我爹爹和你们刚把表弟救过来,她翻脸就不认人了,哪里有这样忘恩负义的人?”

“够了!”敖林杰冷声,打断了敖倩儿。

“侄媳妇,你先回去吧。”

宇落点头致谢,转身,便走了。

敖倩儿聪慧,识大体,平日里深得敖林杰的喜爱。

她上前拽着他的衣袖,“大伯父,您这次可千万要给婷儿做主啊!”

敖林杰一甩衣袖,“今日这事便到此为止,敖婷儿什么性格,我还不知道吗?这次就算给她的小惩大诫好了。”

六叔母一听,登时就不干了,泣不成声。

“婷儿虽顽劣,但也不至于此吧,她如今还昏迷不醒呢!大哥,你这样有失公允啊!”

“够了!这事到此为止,休要再提!你们也都给我回去吧!”

敖林杰说完,转身走了。

这时,敖飞扬从后堂走了过来。

他戏谑的看着六叔母,“叔母,收起你的眼泪吧,这些对我爹,是不好用的!”

敖倩儿冷哼一声,“那你倒是告诉我,什么好用?”

敖飞扬:“当然是站在我一边了,等我当上了族长,定为你们做主。”

敖倩儿眼眸一挑:“原来你是在觊觎你爹。”

敖飞扬一脸阴鸷,“识时务者为俊杰。”

敖秀儿刚走到后堂,就听到了哥哥要对爹爹不利,她倚在墙边,小心着,不敢出声。

糟了,我要怎么保护爹爹,而不伤害哥哥呢!

……

路上,辰惜问道:“主子,那人睁眼说瞎话,你为何不辩解。”

宇落:“这家的族长是个明理的人,说多了只会显得我们心虚。”

进了院子,宣幽和千染竟还在屋顶喝酒闲聊。

宇落不禁揉了揉太阳穴,“你俩还真是一见如故啊!”

千染一个凌空,翩然落在宇落身旁,“小落儿,敖宇翔有没有醒的征兆?”

宇落难过的摇了摇头。

千染妖媚一笑,“这样吧,我教你一招,一定好用。”

宣幽也这时也凑了过来,“宇儿,你先吃些东西吧!”

千染,“也好,你吃着,我说着,辰惜,快去给你主子弄些吃的来。”

“诶……”

少顷,宇落坐在庭院之中吃着砂锅粥,听千染说着。

宣幽也和辰惜在一旁饶有兴致的听着。

千染,“小落儿要我说啊,你跟他道个歉,兴许他就醒了呢?”

宇落狐疑着,“道歉?”

“对啊!”

千染轻挥紫檀折扇,你就这样说。

“翔。”

“噗……”

三个人同时笑出声来。

宣幽一脸嫌弃,“你就别在那恶心人了,赶快说正题。”

千染睨了他一眼,接着说道。

“那天,是我太过火,是我的性格铸成大错,是我不好,总让你失望。没出息的我,总无法好好待你。我总是那么幼稚,让你难过。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宇落扭捏道:“千染姐姐,这能行吗?”

千染眼放精光,“没问题,你就这样说,我保证他能醒来!”

“行,我去试试!”

宇落放下粥碗,便往卧室去了。

宣幽似是看出了些许端倪,他问询的看向千染。

千染笑而不语,耐人寻味。

宇落走进屋,关上了房门。

怯生生的走进敖宇翔。

她这辈子都没与谁道过歉,实难张口。

一双纤细白皙的小手紧握住那双冰冷的大手。

“那天是我太过火……”(未完待续)

第一一七章 余生,多多指教 宇落一个转身,跳上了床,越过敖宇翔,忽的推开了窗子。

只听得“噹……”的一声巨响。

千染捂着脑袋从空气中现出身来,同时,宣幽也站在他的身后,一脸笑意。

宇落责备的看了他一眼,似是在说:千染胡闹,你也跟着闹。

宣幽一脸歉意,嘻嘻笑着。

千染揉着自己被撞的后脑,娇嗔道:“宣幽,我拿你当朋友,你倒好,明知道小落儿要推窗,都不提醒我!”

“而且,更可气的,你还先跑了!”

宣幽弯着靛蓝色的眸子,暖笑盈盈,不反驳也不狡辩。

对于宇落,他实在太了解了。

千染复又转过来朝着宇落,“小落儿,你下手也太黑了吧!”

“你看把我撞得,你看!”说着,他将一头褐红色的柔顺长发凑上前去。

宇落绷住笑颜,冷冷丢下一句,“走!”

千染顿时一脸委屈,“小落儿,你重色轻友。”

宇落眯起美眸,看着他那妖媚的脸,“再不走,可休怪我不客气哦。”

说着,一弯火刃悬于掌心。

千染:“好好好,我走便是!”

宣幽不等他接着废话,一把拽住他纤细的手腕,拖走了。

院落外墙,突然一道黑影闪过。

宣幽用手肘碰了一下千染,压低声音说道,“外面,有人!”

千染一改放浪的表情,忽的正色道:“走,追去看看。”

说罢,他手心微微泛起光芒,两人的身影蓦地隐入空无。

千染附在宣幽耳旁,细语道:“你别离开我身旁,否则,便暴露了。”

宣幽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与他的距离,微一点头。

而后,两人便很有默契的跟了过去。

追至林中,黑衣人人影一闪,便消失了。

宣幽:“又是四叔!”

千染狐疑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宣幽,“上次打落我信鸽的人似乎就在这里,而这次,那黑衣人又是在这里消失不见的。”

千染:“这不是那个什么敖倩儿的家?”

宣幽点点头,“她还有个哥哥叫敖青,那人估计已进去了,我们怎么办?”

千染邪魅一笑,“那我们也进去看看!”

宣幽诧异的看着他,“如何进去?”

千染:“当然是大摇大摆的进去,你跟紧我。”

他说完便往四叔的宅邸走去,宣幽追上来,“这能行吗?”

千染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安啦!”

两人一路从正门去了后堂,果然,一路上都没有被人发现。

院子的角落里,敖青正与敖飞扬小声说着什么。

千染越走越近,宣幽想阻止他,却为时已晚。

他不得不跟在他的后面,以防暴露。

敖青:“兄长,敖宇翔屋子里的药已经下好了,保证他近几日都不会醒来。”

敖飞扬:“做得好,那里你多盯着些,别出了什么差错。”

敖青:“放心吧,兄长,只是,那太子妃,似乎不是普通人。”

敖飞扬一脸的不屑,“不过是个女人罢了,不足为患。”

……

见二人走远,宇落才关上窗子。

她抱膝蹲在敖宇翔的身旁,自言自语着:“这下,终于清静了,我就说不应该听千染的话。”

她见他还在昏睡着,便来了胆子。

拉过敖宇翔的胳膊,枕在其上,在他旁侧躺下。

“喂,你再不醒来,我就不与你说了哦!”

她在他身旁蹭了个舒服的位置蜷着,小小的一团。

敖宇翔静默的等着,等着……

等了许久,都未见她出声。

这是,在试探我呢?

不一会,便传来了她均匀的呼吸声。

原来,宇落是沉沉的睡过去了。

这个怀抱实在太舒服太踏实了,让人一纳入他的臂弯,就想睡觉。

他唇边勾起大弧度,酒窝深陷。

抬起右臂,过去搂她。

怀中的人儿蓦地动了一下。

他立时收回手,继续沉睡。

“怎的又睡着了?”

宇落懵懵的睁开眼眸,揉了揉,望了望窗外,已是漆黑一片。

“都这么晚了!”

一道火刃飞出,点燃了一旁的烛台。

微弱的火光摇曳不定,影影绰绰……

宇落小脑袋枕在他的胳膊上,一手搂着腰,小腿在上面勾着。

见身旁的人依旧纹丝未动,她更加的大胆了。

翻身欺上,坐在他的腰间。

望着他那略显苍白的脸,小手自然就抚了上去。

敖宇翔依然恬然的睡着……

他既没醒,你还怕什么呢?

她如是想着,忽的,倾身而下。

与他面庞不到一寸距离,呼吸时的灼热气息时不时的扑到他脸上。

她用手肘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生怕自己的重量,再压坏了大病初愈的他。

就这样,她趴在他的身上,静静的,仔仔细细的,看着他的睡颜。

他的睫毛好长啊!

原来一向冷厉自傲的他,还有如此安静纯粹的睡颜。

宇落看着看着,竟伸出了纤手,拨弄了一下他的睫毛。

这个举动,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好在,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宇落墨色的眸子微弯,浅笑婉婉。

由于手臂的动作,使得她的身体在他的上面轻轻的,来回的蹭着。

此时敖宇翔只着了一件宽大轻薄的睡袍。

烛光昏暗,只见他浓密纤长的睫毛微的动了一下,而宇落却未曾察觉。

她纤细白皙的手指,顺着他的睫毛根往上滑着。

“真美!”她赞扬着,一脸的骄傲。

小脸凑得他俊颜更近,认真的瞅着。

“真是美!”她如是说。

此刻,能够在他身边这样看着他,或许就是她最开心的事了!

当然,如果他能醒来,便更好了。

“敖宇翔,我还有话要与你说呢!”

宇落就这样趴在他的身上,香兰之气扑面而来,扭来扭去,蹭来蹭去,小动作不断。

她穿着衣裳感觉不到什么,可是,他衣衫薄柔,可是敏.感至极!

她伸手拂上他的脸,回想起那次在樱阁,他也是那样恬然的睡着。

不过那次,却是他装的。

“噗……”

她乐出声来,那次,他装的倒还是蛮像的。

宇落低下头,把自己小小的额头抵在他冰冷宽阔的额头之上。

四目相对。

只是,他的眼眸是阖着的。

酝酿半晌……

她娇嫩的樱唇。

缓缓的。

缓缓的……

在他苍白的唇边轻轻落上一吻,温润炽热。

蜻蜓点水般,只一下,便离开了。

一抹绯红悄然爬上脸颊,宇落直觉自己头脑发热,懵懵的。

其实,她也只有在他睡着的时候,才敢如此胆大。

若是放在平日里,她是想都不敢想的。

恐怕,就连主动去拉手,都不好意思吧。

突然,敖宇翔如深潭般的墨色犀眸“唰”的一下睁开了,眼神晶亮得恍若夜空中闪烁着的星辰。

宇落“啊”的一声大叫,下意识的转身就要逃开,小脸吓的如纸一般的白色。

敖宇翔怎会给她逃脱的机会,大手揽过她的蛮腰。

他语气低沉,透着前所未有的霸道与强势。

“女人,在这撩.拨了我一个晚上,还能跑得了么?”

他“嚯”的坐了起来,另一只胳膊也顺势环住了她。

此时,宇落正岔开腿坐在他的大腿之上,而敖宇翔已双臂环绕,搂着她的腰将她圈在自己怀中。

这个姿势,有些暧.昧啊!

色魔!

你放开我!

宇落也自觉这样有些尴尬,挣脱着想要下来。

可敖宇翔却完全不理会她的无谓挣扎,拥着她的力道更大。

大手伸过去,强行的把她的脑袋摁到自己的肩上,死死的禁锢着。

宇落一点不敢大动,怕伤及了大病初愈的他。

她只小范围的挪动着身体,企图逃脱。

只是,敖宇翔岂会给她机会!

试了几次,最终均以失败告终了。

最后。

她终是不挣扎了,伸出双臂,环住了敖宇翔脖子。

紧紧地。

紧紧地。

抱着,一动不动。

屋内的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静的出奇。

只有跳动的烛火在“滋滋”的响着。

许久,两个人都没有言语。

敖宇翔颀长的手指划过宇落那缕白发,眼底满是疼惜。

他刚要开口问这白发的缘由,忽感脖子上有温热的水滴留下。

她,哭了?

他想看看宇落到底怎么了,可宇落死死抱着他的脖子,偏偏不让。

最后。

他终是放弃了,一手抚摸着她的脑袋,一手轻拍她的背,无声的安慰着。

宇落亦安安静静的抱着,小脸埋在他的颈间,一动不动。

就这样,宇落坐在他身上半个时辰未动,敖宇翔也是静默的抱了半个时辰。

良久。

宇落不哭了,变成了小声的抽泣。

他轻声的哄着,“好了,我们宇落乖,不哭了。”

敖宇翔撑着她的肩,想看看她的脸。

宇落见状,赶紧用胳膊挡住了哭花了的小脸,“好丑!不许看!”

敖宇翔唇边勾起大弧度,眼底满是宠溺。

轻轻拉开她的胳膊,“我们宇落,最美了!”

冰凉凉的唇,吻上她小脸蛋还未干的泪珠。

大手将她的泪痕擦去,“瘦了。”

“是长高了!”宇落吐了吐舌头。

他邪肆一笑,“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都依你。”

敖宇翔捧起她的小脸,额头抵着额头,四目相对。

良久……

敖宇翔悠然开口,“宇落,好久不见!”(未完待续)

第一一八章 内伤,快些养好 这次,敖宇翔如渊般深邃的眼眸不再是阖着的了。

而是,含情脉脉的,柔情似水的,目光如炬的,凝视着她。

两人均在对方墨黑的眸子中,寻到了自己的倒影。

好久不见!

只这一句,便让宇落压抑许久的情感忽的一齐涌上心头。

泪水又不听话的溢了出来,模糊了视线。

“好了,好了,不哭了。”

见她又哭,敖宇翔竟有些慌了。

这女人可是从来都没在他面前哭过的。

即使那夜,她被他欺负了,她都始终没有留过一滴眼泪。

他连忙又擦泪,又拍背的,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安慰好了。

宇落泪眼婆娑,奶声奶气的说道:“敖宇翔……”

“恩?”

宇落紧了紧眉,亦深情的望着他,一脸认真。

“余生……请多多指教!”

一双如渊的犀眸对上一双略带羞涩的美眸,相望良久……

少顷,她倾身过去,轻轻落下一吻,蜻蜓点水般。

敖宇翔挑眉,又撩?

许久不见,这女人倒是越来越会勾.人儿了!

宇落此时还骑在敖宇翔的大腿之上。

敖宇翔右手伸过去,托住她的*。

一个转身,翻身欺上。

宇落还未及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便躺在了床榻之上。

位置完全颠倒了过来。

她直愣愣的看着面前这个既冷峻又深情的男子。

他忽的倾身而下,在她耳旁丝磨,“宇落,想咬人了!”

咬人?

什么意思?

难道你这段时间生病昏迷,把脑袋弄坏了吗?

宇落不断的在心里腹诽着,却,一句没敢说出口。

她明显感觉今天敖宇翔雄性的气息特别的浓重。

一点也不敢再做任何刺激他的动作。

他伸出手圈住她,深邃的眼眸里闪着丝丝光亮,慢慢地凑到她耳边,一字一顿。

“要、你……”

她面上一热,刚要开口,却被两片没有温度的唇堵住。

宇落被吓到了,感觉自己身子忽的软了下来,看着那张靠得很近的俊颜,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气,感受到了他的呼吸愈渐浓重。

宇落没有动弹,任由敖宇翔冰凉的唇紧紧压迫,他的舌头缓缓的渡了过来,触舔着她咬紧的齿贝……

趁她怔愣着忘记挣扎的时候,他抓着她的手勾住他的脖子,灵巧地撬开她的齿贝,深深吻了起来,炽热缠绵。

宇落本就绯红的小脸愈发的红透了,她害羞的别过头去。

他紧紧拥着她,低下了头,双手抚摸着她的脸,无视她的挣扎,只是将唇凑了上去,紧贴在一起。

她停止了挣扎,怔怔地看着已微阖星眸,仿佛享.受着的他。

她也缓缓阖上了墨色的眸子,加深了这个吻…

宇落被他吻得全身发麻,脑袋晕乎乎的,渐渐忘记了抵抗,条件反射般地回吻着他。

她眸中带笑,小脸漾着愉悦。

敖宇翔明显感受到了怀里人儿的变化,竟愣了一瞬。

她不反抗了?

这,可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他抬起眼帘,看着眼前娇艳欲滴的宇落,不舍的离开了她的唇瓣。

“女人!”

话语中似是带着些许冰冷。

宇落忽的睁开眼睛,似小鹿一般受惊的眼神,望着他。

他这是,怎么了?

“你这个表情,不许被别的男人看到!”

说罢,也不等她回应。

便把唇凑到了宇落的唇边,又吻了上去。

他不停地在她唇上丝磨,时而轻轻地咬磨着,时而又软软地舔舐着。

继而,便伸入到她那湿润香兰的嘴中,缠绵纠缠……

他泛着情欲的迷离双眼似要滴出水般,贪.婪的吸允着那片柔软的唇、舌,索取着每一个角落,每一寸空隙。

他在她粉红的脸颊轻轻落下一吻,而后慢慢下移,大手也不安分的为去拉扯她衣襟的丝带。

宇落紧咬着下唇,秀眉微蹙。

敖宇翔看她表情有些异样,遂问道:“怎么了?”

宇落摇了摇头,“没怎么!”

敖宇翔立时停下手上的动作,手掌泛着微微的光,在她皮肤之上一寸距离,探查着。

他惊了,“宇落,你有内伤?”

“没事!”

他立时一脸愠色,“谁伤的?”

“我自己弄的,没事的,已经快好了,你不要担心。”

这时,卧室的房门忽的被推开了。

一堆人从外面倒了进来。

千染、宣幽、韩灵若、空、默,辰惜同时倒在了地上。

空“噗通”一声跪在门口,“主子,王妃娘娘是被空重伤的,你要罚就罚我吧,不罚,我心里过意不去啊!”

敖宇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空当真是没有眼色。

而一旁眼色极高,看透一切的千染,却在坏坏的笑着,只是,他的笑,似乎带着些许苦涩。

敖宇翔这时只穿着一个宽松的睡袍,而身下还抱着宇落。

宇落赶紧捂着小脸转了过去,她的小身体被敖宇翔遮挡的严实,完全不会被看见。

可这么多人在,她还真是不好意思。

屋内烛光很暗,外面的人看里面不过是一片漆黑,况且两人虽在床榻之上,却是衣衫完整。

但他们却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来自敖宇翔周身散出的冷厉之气。

众人不禁背后一凛,这人怎的一醒来就这么骇人。

千染赶紧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都散了吧!大冰块,我们就是想听听宇落怎么道歉的。”

“可是,你俩一直也没啥动静。好不容易有人说话了吧,你却说的是她内伤的事。”

“然后空就跑进来了!我想阻止来着,相信我,真的想阻止,可是却没来的及。”

一道玄色冰刃“嗖”的一声,擦过千染的脸,扬起他的一缕青丝,嵌入后面的墙壁。

千染摸了摸自己冰凉的脸,登时怒道:“大冰块,你太过分了!你们夫妻俩一起来欺负我!一个火,一个冰,你俩是想怎么滴?”

宣幽见状赶紧别开脸,把众人都推了出去,关上门。

他摸着自己的胸口,此时还在“突、突”的跳着。

他暗暗想着,以后千万千万,不能听千染的话了,这货就是个大坑,还说好奇宇落怎样去道歉。

可好,差点打扰了人家春宵一刻!

千染还在闹着,宣幽只得把他拽得远远的,以防再扰了大家清静。

千染忽的搭上他的肩,“小幽儿,走啊!”

宣幽一脸狐疑,“干嘛去?”

“喝酒……”

宣幽轻叹一声,“也好,走吧……”

两人彼此心照不宣,现下,心里不舒服的,肯定不止他一个人。

……

屋内。

敖宇翔望着怀里红扑扑的人,“这下安静了。”

宇落垂下眼帘,小脸凑上去,笨拙的落上一吻。

敖宇翔只定定的看着他,面上虽平静,内里却燥.热难耐。

半晌,宇落疑惑的看向他,你不是想么?

你……

怎么不继续了?

他揉了揉她的刘海,在她旁侧躺下。

宇落环住他的腰,靠在他滚烫的心口。

“咚咚、咚咚……”

依旧是那么让人踏实的心跳。

他大手顺着她如墨的青丝滑下,“傻瓜,你有内伤,不能大动的。”

宇落紧咬着下唇,看着他,似是在说,我没事的!

敖宇翔:“那怎么行,这次,不能再给你留下阴影,以后,你会抗拒的!”

一抹绯红悄然爬上脸庞,她知道,他说的是上次的事。

他伸过胳膊,把她搂的愈发的靠近,小心翼翼的呵护在怀中。

宇落纤细的手指摸着他心口的疤痕,一脸愧疚。

“敖宇翔,对不起!”

冰冷的唇印上她的额头,“傻瓜,都说没事了。”

宇落诺诺道:“可是,对不起。”

敖宇翔抚着她柔顺的长发,“以后,肉.偿吧!”

她轻轻捶了他一下。

色魔!

他看着宇落的那缕白发,问道:“头发是怎么回事。”

她捋过那缕头发,看着,“我也不知道,那日之后,便是这样了。”

“怎么不剪掉呢?”

宇落缓缓摇了摇头,“不要,我要留着,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

“傻瓜。”

他拥她入怀,下颌宠溺的在她小脑袋上轻轻蹭着。

温柔的眸子忽的闪过一丝冷厉。

杀心术,想不到那幕后黑手已经开始实施计划了!

这,竟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快!

少顷,耳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怀中的人儿又沉沉睡去了。

他嘴角勾起大弧度,“女人,你是有多困。”

想必,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定是殚精竭虑的,没怎么睡好吧。

好好睡吧,有我在,你再不需要如此了!

敖宇翔小心翼翼的把她摆正,她却执意搂着他不放。

她小脸的潮红此时还没有褪去,美得倾城。

小脑袋总是蹭上来,挨得他很近。

他一吻落在她的脸颊,良久,未离开。

“笨女人,你可知道,硬生生的压制住这欲.望,是有多难,而你,却睡得如此踏实。”

盖好被,搂着她的小小身体,他缓缓的阖上了眼眸。

第二日清早,暖暖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到宇落的小脸上。

她懒懒的伸着胳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翻个身,继续睡着。

这时,灵若走了进来,“大小姐,日上三竿了,你要睡到什么时候?”

宇落笑的眼儿弯弯,“最近实在是没什么愁事了,睡得异常踏实。”

她环顾四周。

“敖宇翔呢?”(未完待续)

第一一九章 妹妹,全力挽留 灵若使劲瞪了她一眼,“好啦,好啦,都知道你幸福,好了吧,快起来吧!”

宇落懒懒坐起身来,“对了,敖宇翔呢?”

灵若:“一早便被敖家六叔叫走了,不知为何。”

宇落:“六叔?敖婷儿的爹?”

灵若点头。

宇落赶紧跳下床,穿好衣裳,“他找敖宇翔,定没有好事!”

说完,便出了门。

灵若追在后面喊着,“宇落,你又不吃饭!”

“回来再吃!”

辰惜忽的闪到宇落身旁,跟着她一同前去了。

……

进了山腰上的这座幽深宅院,一眼便见到敖宇翔在堂中站着,表情严肃。

而一旁太师椅上坐着的六叔,也是一脸的愠怒。

敖宇翔见宇落走了进来,大手伸过去,包裹住她的小手。

“你怎么来了,不说了让你乖乖等着。”

六叔一见到宇落,登时喝道:“看,当事人来了,你若不处理,那六叔我可就亲自动手了。”

这时,六叔母从后堂走了过来,见到宇落就开始嚎嚎大哭起来,“可怜我的女儿啊!你这个蛇蝎毒妇,我跟你拼了!”

她冲上前来,张牙舞爪的,就要抓挠宇落。

敖宇翔轻轻一带,把宇落周全护在身后,一只手挡着六叔母的攻击。

敖林龙见状,赶紧把六叔母拉到了一旁。

打伤了宇落没什么,要是让大哥知道他把敖宇翔伤了,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何况,六叔母上次在大哥那就没讨到什么好。

他这般不依不饶的,若是让大哥知道了,定吃不了兜着走的。

他急忙质问敖宇翔,“你说,该怎么办吧?”

敖宇翔缓缓开口,“六叔,侄儿认为,宇落并没有做错。”

辰惜在一旁看着,颇为得意的笑了,看来我们主子真的没找错人,这个男人无论到哪里,都会护得我们主子周全的。

敖林龙:“婷儿被她伤成那样,你说她没错?那这伤,要如何算?”

敖宇翔:“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宇落只是小惩大诫!”

宇落惊讶的看着他的背影,心下想着,这样说好吗?

她小手在他的掌心动了动,似是在说,你不要伤了自家人的和气。

敖宇翔稍微用力攥了一下她,示意她不要心软。

宇落敛下眸子,一切都依你,我不说话。

“六叔,若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回去了,有事找我,不许为难宇落。”

说完,他也不管敖林龙同不同意,拉着宇落便往外走去。

宇落在后低头跟着,余光带过,六叔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表情异常难看。

敖青从柱子后面探出头来,紧皱眉头。

糟了,敖宇翔醒了。

他得赶紧去族长的宅邸找敖飞扬了。

……

敖宇翔拉着宇落往回走,在树林中慢慢踱步,辰惜很有眼色的离开了。

两人缓缓走着,宇落低头踩着一片一片的树叶,余光时不时的飘向敖宇翔。

他寻了处干净的空地坐下,宇落也一同坐在他身旁。

他冰凉的大手,依然紧握着她温热的小手没有放开。

少顷,他悠然开口,“你没有去史学庄,就来了这里?

宇落:“嗯。”

敖宇翔:“你的身世,不想查了?”

可是,那些都没有你重要啊,她如是想着。

“查,当然要查,只不过时间还早,顺路过来先看看你而已。”她如是说着。

敖宇翔挑眉,“顺路?”

她嘴硬着:“恩,对呀。”

他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刘海,像抚摸小猫小狗一样的摸着她的小脑袋。

口是心非的女人!

敖宇翔开口道:“等把罗霄山的事了了,我便陪着你一同前去史学庄。”

宇落:“听宣幽说了一部分这里的情况,第一天来,就有人下毒。”

敖宇翔:“别的不用你去管,先把你的内伤治好了。”

宇落忽的面露难色,“灵若的药好难喝,我不要。”

他颀长的手指伸过去,挑起她的下颌,“乖,把伤治好了。”

宇落嘟着嘴,使劲摇了摇头。

敖宇翔嘴角勾起一抹邪掠,“内伤不好,为夫还怎么与你夜夜.翻云覆雨啊!”

你!

色魔!

宇落一把推开他的手,转身要走。

谁知,敖宇翔大手蓦地穿过她柔顺的发丝,托住了她的后颈。

随后,冰凉凉的唇便堵了过来。

这里没遮没挡的,不比屋里,而且,还是白日里。

宇落小脸羞得绯红,生怕被谁瞧见了。

敖宇翔却全不以为然,轻易撬开她的齿贝,肆意挑逗着。

“唔……”

宇落被他强有力的胳膊抵着,根本挣脱不开。

敖宇翔一直啄着她柔嫩的唇瓣,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少时……

宇落身子一软,完全没有了反抗的意识。

敖宇翔邪肆一笑,轻轻扶着她躺倒在草地上,翻身欺上。

低沉魅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再不治好内伤,我可就没有耐心等了,当场就办了你!”

宇落撑大墨黑的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难道?

他要?

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着她的每一个角落。

宇落缓缓的阖上了眼眸,听着自己的心在“咚咚”的跳着。

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她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翔哥哥?”

这时,一声温柔似水的呼唤,打破了二人的缠.绵迤逦。

宇落拍着他的胳膊,示意他有人来了,快停下。

敖宇翔完全不理会,依然贪婪的索取着。

宇落情急之下,轻咬了一下他的唇,他才肯松开。

他俊眉颦蹙,起身,把她抱在怀中。

这才回头看来人是谁?

女子躲在树后,见两人起身了,才怯怯的走了过来。

“翔哥哥。”

她又轻唤了一声,似乎刚才没有确定是他。

宇落用手肘轻轻碰了他一下,“怎的叫的如此亲昵?”

他摇了摇头,并不记得。

宇落斜睨了他一眼,“装!”

两人玩笑间,那女子已走到近前。

敖宇翔这才来及细看,“你是,诗儿?”

“恩。”

她开心的上前一步。

“翔哥哥,你竟还记得我,真好。”

她复又看了看宇落,礼貌的唤道:“嫂嫂好。”

宇落浅笑,微微颔首。

她看这两人的眼神,应该是旧识吧。

敖宇翔:“诗儿,近来可好?”

敖诗儿:“还好,因为爹爹不让去打扰你的静养,所以我一直没敢去看你,现在看你全好了,诗儿好高兴。”

她欣喜的小脸上满是真诚,宇落看她并不像说谎的样子。

敖宇翔:“还未及去看大伯父,他身体可好?”

敖诗儿:“身体挺好的,只是,自从把灵力传予你之后,他的灵力还没有恢复过来。”

敖宇翔:“我一会便过去。”

敖诗儿一脸喜悦,“那咱们这就过去吧,我带你们去。”

她在前一蹦一跳的走着,引着二人往山顶的宅邸而去。

敖宇翔忙对宇落解释道:“她是我的表妹,从小与我一同生长在宫中的,五岁才被接到罗霄山来。”

宇落睨了他一眼,嘟嘴道:“我又没问,你解释什么?”

他宠溺的笑了,我还不了解你。

还没到宅邸,敖林杰老远就迎了出来,宽阔的手掌在敖宇翔的肩上拍了拍,爽朗的笑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敖诗儿:“爹爹,咱们进屋说吧!”

“哈哈,你看我,光顾着高兴了,走走走,咱们进屋。”

屋内,敖飞扬正从内堂往外走着。

敖林杰喝道:“飞扬,你干什么去,宇翔来了,你都不打声招呼的吗?”

敖飞扬完全不理会父亲的话,径直往外走。

路过敖宇翔的刹那,他侧目瞟过一眼,杀气尽显。

宇落在一旁,都感觉到了凛意森森。

这敖飞扬的能力,定是高深莫测。

敖诗儿蓦地一颤,瞬时又恢复平静。

她忙替哥哥辩解道:“爹爹,你就别说哥哥了,他出门定是有急事。”

敖林杰眼底闪过一丝愠怒,“逆子,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而后,他转向敖宇翔,又笑开了,“侄儿既来了,便多住上些时日,想想也是多年未见了,诗儿还时常念起你呢。”

敖诗儿忽的害羞了,“哎呀,爹,别瞎说,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你现在说,多难为情啊!”

敖林杰听此,又爽朗的大笑了起来。

他看向敖宇翔,“想不到那时候的你,像小竹子一样的细,现在都长成参天大树,可以给人依靠了。”

宇落浅笑莞尔,看向旁边这个冷犀的面容,确实长成了一个可以依靠的,坚实的臂膀。

敖宇翔只听着,略勾起唇角,没有说话。

敖林杰看向宇落,“侄儿,你还没给我介绍介绍侄媳妇呢!”

敖宇翔宠溺的搂着宇落的蛮.腰,“大伯父,这是我的妻.子,宇落。”

妻.子!

他没有说太子妃,也没有说爱妃。

只是用了最平平常常,最相濡以沫的两个字。

敖林杰满意的笑了,他还是像小时候一样。

喜欢的,就握在手中,不喜欢的,连看都不看。

半晌,他说道:“大伯父,我们明日便要下山去了,您,多保重。”

敖秀儿揉着衣角,不时的看向敖宇翔。

“翔哥哥,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未完待续)

第一二零章 治伤,药好难喝 “怎的,这么快就走?”

敖林杰有些惊讶,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

“也罢,你现在也是一国的太子了,诸事繁忙,去吧,记得多回来看看伯父。”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敖宇翔,一脸的不舍。

敖诗儿走过来,轻轻扯了扯敖宇翔的衣角,示意他出来一下。

两人遂走到了院中,小声说着话。

宇落悠闲的静坐在屋中,等候。

细看之下,敖诗儿生的白白净净,乖乖巧巧的,说话也温柔恬静,一看就是个讨喜的女孩。

敖林杰看着外面,很是好奇两人在说什么,却碍于自己是长辈,没办法去听。

他复又转头看向宇落,侄媳妇这么神情泰然的,都不好奇的么?

宇落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只微微颔首,淡淡笑了笑。

屋外,院落的一角。

敖诗儿小声开口道:“翔哥哥,你可不可以晚几天再走?”

“有什么事吗?”敖宇翔见她神色慌张,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

“我……”

敖诗儿紧了紧眉,“可不可以等敖家下一任族长宣布了,你再走?”

敖宇翔见她很是为难的样子,便不再多问了。

他这个妹妹自小就很乖顺,很少开口求人。

他点点头,“可以。”

“真的?”

敖诗儿喜出望外,柔声细语的说道:“翔哥哥,诗儿先谢谢你了。”

敖宇翔微笑的看着她,“傻丫头,亲哥哥,还说什么谢。”

敖诗儿乐得眼儿弯弯:“那诗儿一会多准备些好吃的,给你和嫂嫂送去,以表谢意。”

两人聊完,便回到了屋子里。

与大伯父告了别,敖宇翔和宇落便离开,回东厢了。

敖诗儿站在门口,目送着哥哥和嫂嫂离去。

看两人这般般配,她一脸的艳羡。

忽而想起了小时候,自己在宫中的日子。

宫里的生活本就压抑,况且皇上皇后还不是自己的生父母,对她来说,更是异常艰难。

而敖宇翔那时也被皇上百般冷落,两个人便互相安慰着,在夹缝中求生存。

她只记得那时候的翔哥哥比现在要开朗一些,但与别的孩子比,依旧是沉默寡言。

那时候,敖秀儿整天整天的缠着他,令他头疼不已。

可是,他一不理秀儿,皇上,也就是自己二叔,定会来他宫中,不问缘由,张口就是一顿教训。

再后来,翔哥哥的脸上便鲜少见到笑容了。

只有她和哥哥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才会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来。

耳边依稀想起自己被接走之前,与翔哥哥说过的话。

敖诗儿:“翔哥哥,我长大了,做你的妻.子好不好?”

敖宇翔:“嗯,我会考虑的。”

敖诗儿:“那,我们说定了,等我长大了,你一定要来找我。”

那年,敖诗儿离开了皇宫,回到了罗霄山。

五岁的她,茶不思饭不想的,整天挂念着敖宇翔。

这段记忆,她一直深深刻在心底,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她始终没有忘记。

她倚着门,轻叹一声,“哥哥他,许是忘了吧。”

……

路上,宇落问道:“这里还有事未了,你竟急着走了?”

敖宇翔,“敖家的事,我不愿多管。但是诗儿的事,我不能坐视不理。”

宇落“哦”了一声,拉的老长。

敖宇翔侧目看着她,“你都没问我,诗儿到底说了什么?”

宇落浅笑,“你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我问了又有什么用呢?”

她冲他吐了吐舌头,敖宇翔宠溺的揽过她。

突然,数弯冰刃从树林两侧飞出,向二人袭来。

两人反应敏捷,侧身躲过。

看方向,不可能是一人所为。

敖宇翔与宇落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便分别向两个方向追去了。

宇落在树林中穿梭,风在耳边呼啸而过。

前面的黑衣人轻功了得,她追了半晌,也仅是把两人距离缩短了一点而已。

这里四下无人,宇落便不怕自己的赤色眸子被看见了。

她蓦地飞出一弯火刃,正好打在那人的脚踝之上。

他立时从半空中掉了下去,倒在前面的树丛之中。

宇落见状,更是加快了速度。

可谁知,到了那里,树丛中除了有一点血迹之外,黑衣人,已经消失无踪了。

她站在原地,催动体内灵力,使用网心术。

感知……

虽没有察觉到黑衣人的气息,但是,周围似乎又一股似曾相识的灵力。

这灵力的主人,她一时半刻,没想起来。

与此同时,另一面,敖宇翔将人追至悬崖边。

那人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他走到崖边,犀冷的眸子在崖底搜索着。

这里山壁陡峭,并没有能攀爬的地方。

而那黑衣人,却消失无踪了。

他正低头看着,忽见山涧之间飞出一只锋利无比的鹰爪钩,直飞向他。

敖宇翔向后一跃,闪身躲开。

而后,数十只鹰爪钩从崖下飞了上来。

敖宇翔手心泛着微光,数弯玄色冰刃飞出。

可,冰刃一触及鹰爪钩的绳子,便被切成了两半。

细看之下,才发现这绳子用料特殊,定是水火不侵。

敖宇翔眸光骤冷,随即一个凌空跳下了悬崖……

这时,天空下起了细雨。

雨不大,丝丝缕缕缠绵不断,不像是在下雨,倒像是在下雾。

整个树林立时被薄雾笼罩了,只剩下了一个模糊的轮廊。

宇落捡起地上那片带血的树叶,用锦帕包裹了起来,转身往回走。

路上,忽闻天上几声闷雷响过。

突然一阵北风吹来,整个树林都被刮得瑟瑟作响,一片乌云从北部天边急涌过来。

刹那间,狂风大作,乌云布满了天空。

黑云压城城欲摧,山雨欲来风满楼。

看样子,是大雨倾盆的征兆。

宇落抬头看看天,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狂风夹着雨星和落叶,一并席卷而来。

她用手挡着,艰难的前行,要先找到敖宇翔。

一霎时,雨点连成了线,“哗”的一声,大雨就像天塌了似的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泻下来。

雨越下越大,很快就像瓢泼一样,空中的雨就像一面大瀑布一样!

一阵风吹来,这密如瀑布的雨就被风吹得如烟、如雾、如尘。

大雨打湿了衣襟,模糊了视线。

宇落用手挡在额头之上,往悬崖的方向,去搜索敖宇翔的踪迹。

忽的,她重心一偏,跌了下去。

回过神来,她已被他稳稳抱在怀中。

敖宇翔将墨色兜帽斗篷披在她的身上,脚底轻踏施力,疾迅的在林中穿梭。

少时,他来到了悬崖边间的一个山洞,将宇落放了下来。

宇落裹着斗篷,冻得瑟瑟发抖。

她环顾四周,山洞内脚印散乱,一旁的火堆冒着青烟。

“这里,刚才有人来过?”

敖宇翔点头,将刚刚熄灭的火堆聚拢在一起,回头看了宇落一眼,示意她点火。

一弯火刃自她掌心飞出,点燃了木头。

宇落走过来,将斗篷脱下,坐在旁边烤着火。

“没想到,我这能力,还挺好用的!”

外面的暴雨持续的下着,完全没有要停的意思。

半晌,敖宇翔把已被烤干爽的斗篷扔给了宇落,“去后面,把衣服脱了。”

宇落:“不要!万一来人怎么办?”

敖宇翔邪肆一笑,“那,为夫帮你脱,可好?”

宇落赶紧抓起斗篷,瞪了他一眼,“不要,我自己来,色魔!你不许偷看!”

她走到山洞角落的大石头后面,将湿漉漉的衣服换了下来。

等她出来的时候,敖宇翔也将外面的衣衫脱下,支在火堆旁烘烤了。

她将自己的衣服搭在了旁边,回到他身旁坐下。

他轻轻一带,将娇小的人儿拽到怀中。

此时,宇落大大的斗篷里,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心衣。

他眼神在她身上来回游走着,邪肆狂狷。

宇落心底一凛,她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

她赶紧岔开话题:“黑衣人,追到了?”

敖宇翔摇了摇头,“凭空消失了。”

宇落:“在这里消失的?”

“嗯。”

敖宇翔低头把玩着她的那一缕银丝,若有所思。

宇落:“这些人,都是敖家的人吧。”

敖宇翔:“嗯,追到这里,便只见到了鹰爪钩,等我下来,人已经消失了。”

宇落:“他们只想抓你,不想杀你。”

敖宇翔点头,眉心紧锁。

宇落:“我追的那个人也消失了,应该是被人救走的。”

她动了动身子,找个了舒服的姿势窝着。

“而且,那周围的气息很熟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似的。”

敖宇翔依旧将她那缕银丝绕在颀长的手指上,转着玩。

半晌,他缓缓说道:“离澈。”

“离澈?”

宇落恍然大悟,怪不得这气息会如此熟悉,总觉得似曾相识。

因为离澈几乎从未在自己面前用过灵力,所以她想不到是他。

敖宇翔:“他是造兵器的行家,鹰爪钩定与他脱不了干系。”

他来这里,定是有所图,可是,这敖家,又有什么,是他想要的呢?

宇落白皙的手指抵在唇边,苦思冥想着。

敖宇翔忽的倾身过来,在她耳边低声说着:“雨停了,便回东厢,让灵若给你解毒……”(未完待续)

第一二一章 嫂嫂,有何特别 宇落把小脑袋摇晃的像拨浪鼓一样,她可怜兮兮的央求道:“灵若的药,我实是不想喝第二次了,这伤不治,慢慢也会痊愈的,我慢慢养,好不好?”

“你说呢?”

他话语里带着极致的诱惑,冰凉凉的气息扑向她的耳垂,痒痒的。

宇落不自主的将小脑袋往回躲了躲,这个家伙,实在太危险了。

敖宇翔唇边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好了,你睡会吧,等衣服干了,我再叫你起来换上。”

宇落扑闪着大眼睛看着他,带着似是而非的笑容。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无非是她怕睡着了,自己欺负她。

遂低下头,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放心吧,你伤不好,我不会动你的,况且,你可是本殿的爱妃,要了你,不也是很平常的事?”

宇落带着脸颊的一抹绯红,浅浅笑着,什么都瞒不过你。

少顷,怀里的人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这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能睡。

外面,雨声阵阵,雷声隆隆,倾盆的暴雨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百无聊赖,敖宇翔环视四周,打发着时间。

这个山洞并不大,后面是死路,而那些人却在他下去之前便遁去了。

用冰刃袭击他的与用鹰爪钩袭击他的并不是一路人,很明显,后者是有组织的杀手,而这天下,能做到如此的,也不过几人而已。

敖宇翔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生怕扰了怀里的人儿。

宇落此时睡得正熟,如蝶翼般卷翘的睫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煞是好看。

他低头看向她,一脸的宠溺。

似是怎么看,都看不够呢!

半晌,外面的雨停了,山洞门口的雨在“滴滴答答”的滴着,天,已经暗了下来。

洞内此时一片漆黑,只中间一点火堆在亮着。

火光跳映在两人的脸上,温馨异常。

大雨停了,衣服也干了。

敖宇翔晃了晃怀中的人儿,轻轻唤道:“宇落,起来了。”

宇落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伸了伸胳膊,打了个哈欠。

“什么时辰了?”

敖宇翔:“衣服干了,去换了吧!”

“恩。”

宇落起身,拿起衣裳,走到角落里,换上了。

回来的时候,敖宇翔也穿好了外衣。

他走过去,打横将她抱起,走到洞口,一跃而起。

两人遂从悬崖落回了地面,雨后的林间,气息幽香怡人,晚风袭来,一阵清新凉爽的感觉,瞬间渗透全身。

宇落抬起头,看着夜空中的点点繁星,“我竟睡了这么久,都已经晚上了?”

敖宇翔调侃道:“女人,你上辈子是不是没睡过的?”

他将她放了下来,也好让她自己活动一下筋骨,两人一起往回走着。

路上,敖宇翔与宇落分别详细的叙述了一下各自的经历。

良久。

宇落问道:“你是说,悬崖边的人,只想困住你,并不想杀你?”

敖宇翔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

宇落余光瞥见他那坏坏的表情,心下腹诽着,这家伙,定是想什么坏事呢!

一路上,不时的看到敖家的家丁举着火把,在山上来回的巡逻。

宇落好奇着,“从不见敖家的人巡逻,今儿这么兴师动众的,是怎么了?”

敖宇翔没有说话,只微皱了一下眉。

回到东厢,一进门,灵若便迎了上来。

“宇落,你终于回来了,你俩一直没回来,宣幽和千染又不知道哪去了,只有我在这,急坏我了,生怕你们出什么事。”

这时,只听后方传来了一声妖媚入骨的声音。

“你才丢了呢,本少爷何时丢过!”

众人转过身去,只见千染满身酒气的走了回来,一只胳膊被宣幽搀扶着,半个身子全都倾倒在他身上。

辰惜走过来接过千染,扶着他去了屋里休息。

宇落责备的看了宣幽一眼,“幽,千染怎么也是女子,你怎么能让他喝这么多呢?况且,你俩这个样子,以后还怎么嫁人?”

宣幽只看着她干笑了两声,对于千染的性别,他实在不知如何与宇落开口好。

他目光移向敖宇翔,心下想着:你都不提醒你媳妇一句的么?

他知道,敖宇翔定知道千染是男儿身的。

而敖宇翔却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似乎,并不打算戳破。

不一会,千染东倒西歪的,又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

“小落儿,快来,我们一起去喝酒!”

宇落自言自语道:“千染出身芊舞阁,按理说,酒量不应如此啊!”

敖宇翔轻哼一声,不置可否。

俗话说,酒不醉人,人自醉。

宣幽无奈,早知道他是这样的酒品,喝多了还要耍疯,便不与他喝这么多了。

“你们先聊,我去把千染安顿了再说。”

宣幽转过身,扶着他进了屋。

千染似乎很听他的话似的,一把搂住他的肩膀。

“小幽儿啊!我跟你说啊,我都好久好久好久没有回家了,我现在可想弟弟了,好久好久没见到他了。”

说着,他纤细白皙的手便拂上了宣幽的脸。

胡言乱语着:“弟弟,你瘦了。”

宣幽赶紧躲闪开他的手,心想着赶紧让他躺下吧,以这货的性格,一会又不定生出什么幺蛾子。

宇落依偎在敖宇翔身旁,“你说,千染是不是喜欢上宣幽了?”

敖宇翔唇边勾起一抹玩味儿,“或许吧。”

“千染姐姐的想法很成熟,有时候,我真是有些搞不懂他,之前他还与离澈理不清的,我俩才来几日,他便又与宣幽如胶似漆的了,这几日,就没见他俩分开过。”

敖宇翔搂着她的腰,往屋内走。

“你还有心思关心别人?先去治伤!”

宇落被他揽着,不情愿的往屋里走,心里想着各种能搪塞的理由?

敖宇翔差默去把韩灵若叫来。

灵若走进屋,“诶,殿下,什么事?”

敖宇翔抓着宇落以防她逃跑,“让你准备的药,准备好了吗?”

灵若点点头,“早就准备好了,我去拿。”

敖宇翔抓着宇落的皓腕,牢牢不放,等着韩灵若送药过来。

她坐在床榻上,无奈的笑着。

半晌,辰惜把药端了进来,放在一旁的小桌上。

敖宇翔轻轻拉着她走过来,在桌旁坐下。

辰惜负手立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家的少主。

他在心里腹诽着:哼哼哼,少主,之前让你喝药你都不喝,这回,能治你的来了吧,看你喝不喝。

宇落秀眉紧蹙,看着那碗冒着绿气的汤药。

恰巧这时韩灵若也走进屋来。

宇落问道:“灵若,快来,跟我说说,你这药,是怎么做的这么难喝的?”

灵若“噗嗤”一声笑了,“你不知道,我这么做,能发挥药的最大药效,能使你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

宇落赶紧起身,朝灵若走去,“那你教教我呗。”

谁知,敖宇翔根本就没有松开她的手,轻轻一扯,又把她拉回了座位。

“药没喝,别想跑。”

宇落嘟起了嘴,看来自己这点小伎俩被他看穿了。

“好吧,我喝。”

她伸手过去拿药碗,“咦,怎么有两碗?”

敖宇翔也端起了药碗,“我陪你一起喝。”

辰惜在一旁看的开心,哈哈,少主,你终于找到一个能治你的人了。

“对了,殿下,你们不在的这段期间,我总觉得有人在偷窥,但是等你们回来了,那人似乎就消失了。”

敖宇翔点头,表示知道了。

“你们喝吧,我还得去管那个醉鬼去,我去给他煮些醒酒汤喝。”

韩灵若见宇落也准备乖乖喝药了,便转身出去了。

“灵若姑娘,我和你一同前去吧,正好也学一学醒酒汤怎么做,好给少主备着。”

韩灵若笑着,辰惜可真是个忠心的手下。

二人走后,将屋门轻轻带上了。

宇落拿着药碗,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

“干了!”

敖宇翔挑眉,这回定不让你把药吐了。

“噹”的一声脆响,两只碗相碰。

宇落捏着鼻子一饮而尽,少时,她捂着嘴,小脸也如那药一般的绿色。

她想赶紧跑出去,把这药吐了。

可谁知,这时,一片冰凉凉的唇堵了多来。

宇落墨黑的眼眸微的撑大一分,吓的把药又咽了回去。

敖宇翔俊眉微蹙,韩灵若这药当真是不好喝,怪不得宇落宁可伤着,也绝不碰这药。

可他还是忍住了,同时,也让宇落忍住了。

大手穿过发丝,托着她的后颈,不让她乱动。

少时,他确定了她不会再把药吐出来,才缓缓的离开了她的唇瓣。

宇落被他亲的小脸通红,别过头去。

敖宇翔把一早准备好的一小碗蜜饯拿过来,放入她口中一颗。

抚着她如墨的青丝,像摸着小猫小狗一样的宠溺。

“这才乖。”

这是,门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空在外说道:“主子,敖诗儿来了。”

敖宇翔:“我一会便出去。”

空:“是。”

他温柔的对眼前的人儿说道:“你若是累了,就在屋里休息。”

宇落:“没事,别让你妹妹等着了。”

她起身往外走,他走过来,给她披了一件斗篷。

温声道:“走吧!”(未完待续)

第一二二章 危机,蠢蠢欲动 东厢,千染的卧室。

千染此时还在床上呓语着,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死死的拽着宣幽的衣角不放。

嘴里一直唤着哥哥、弟弟的,没完没了……

宣幽皱眉看着他,这家伙,平日里看着妖孽狐媚、放.荡不羁的。

没想到,竟还有这样的一面。

他嘴角不自觉抽搐了一下,这货,以后断不能与他一起喝酒了,他醉酒之后,酒品实在太差了。

门外,辰惜走进屋子里来,“宣小王爷,这是灵若姑娘刚煮的醒酒汤,麻烦您帮千染少爷服下吧。”

宣幽一脸诧异,“为什么是我?”

辰惜浅笑,半开玩笑道:“因为是您把他喝成这样子的啊,这,您的负责不是。”

宣幽看着辰惜挂在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都像不怀好意呢?

“罢了,我来就我来吧!”

他走到床榻边,坐下,将还在说醉话的千染扶了起来。

很不情愿的说道:“千染,把这汤喝了,你就清醒了,来……”

他从辰惜手中接过醒酒汤,慢慢的递到他的嘴边。

“喝什么汤?不喝,我要喝酒,给本少爷拿酒来!”

千染在空中胡乱的挥舞着胳膊,宣幽一眼没照顾到,他便一把把汤碗掀翻了。

一整碗温热的汤药,不偏不倚,全都洒在了宣幽冰蓝色的衣服上,一点没有浪费。

辰惜惋惜着,这醒酒汤很是难洗,真真可惜了小王爷这身衣裳。

宣幽看了千染一眼,无奈的笑了。

“辰惜,你再去给他拿一碗来吧!”

辰惜应着,出门,往小厨房走去。

他不禁感叹着,从没见过哪家小王爷这般脾气温和的,千染少爷这样作闹,他都丝毫不气的。

灵若见辰惜又回来了,便问道:“怎么了?”

辰惜:“醒酒汤撒了,还要再送过去一碗。”

灵若:“喏,药锅我放在那里了。”

辰惜复又盛了一碗,端了过去。

宣幽一直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变,他托着千染的后颈,小心翼翼的给他喂着汤药。

辰惜不禁感叹,这小王爷当真是心细如丝啊!

千染也闹累了,乖乖把醒酒汤喝了,便睡下了。

宣幽帮他把被子盖好,关好门,便出去。

……

晚些时候,敖诗儿来到东厢。

她差下人们端了晚膳过来,菜品丰盛,味道极美,其中还有许多罗霄山特有的果子做成的小点。

见宇落来了,她走上前去,礼貌的打着招呼。

“嫂嫂好。”

宇落扶起她,“不必这么客气。”

其实,按生辰来说,敖诗儿是比宇落大了几个月的。

晚膳直接被摆在了院落的凉亭里面,在其周围挂了几盏灯笼以供照明。

宇落见宣幽从屋内走出来了,便过去询问了一下千染的情况。

敖宇翔与敖诗儿先于亭中落了座,两人虽已是许久未见了,但小时候的亲情依然未变。

毕竟那时年幼,在宫中那种是非之地,两人都是一路安慰着走过来的。

虽然基本每次,都是哥哥保护着妹妹。

敖诗儿见他们还没过来,便凑过去问道:“翔哥哥,嫂嫂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敖宇翔思索半晌,回答道:“大概,没事的时候会偶尔冲我撒娇,有事的时候会突然哭鼻子,有时候鬼精灵,有时候又笨拙的很。”

敖诗儿一边看着宇落,一边听他说着。

等回过头来的时候,发现哥哥也同样在看着嫂嫂,满眼尽是宠溺。

她不禁有些疑惑,从哥哥的话语里,并没有感觉这位嫂嫂有多特别呢?他怎会如此倾心与她?

“可是,这样的女子,天下不是很多?哥哥为何只钟情于嫂嫂呢?”

见敖宇翔没答话,敖诗儿转过头来,问询的看向哥哥。

敖宇翔缓缓开口道:“那是我在的时候,我不在的时候,她比谁都要强悍,任谁也动不了她!”

他嘴角挂着一抹邪肆,不经意间,酒窝现了出来。

敖诗儿见状,浅笑莞尔,大概,她明白了一些。

“你们聊什么呢?”

宇落、宣幽,韩灵若一同走了过来,坐在桌旁。

敖诗儿答道:“嫂嫂,我刚刚问哥哥为什么喜欢嫂嫂?”

宇落墨色的眸子微弯,有些害羞,“那你哥哥怎么说的?”

敖诗儿轻轻晃了晃脑袋,笑着,“他没说。”

敖宇翔不参与女人间的话题,只顾着低头给宇落夹菜。

宇落斜睨了他一眼,“这么腹黑的家伙,定不会说我什么好话的,笨啊,傻啊的,估计都是这些了。”

敖诗儿偷偷笑了,你俩真是一家子。

这时。

一抹耀眼的大红色,飘然落在宇落和宣幽的中间。

随着“叮、噹”一声铃铛脆响。

只见千染手执紫檀折扇,“唰”的一下舒展开,半掩玉面。

“有酒喝,不叫我,你们真不够意思!”

宇落见这个醉鬼,才不过一刻,就与常人无异了,她不禁又对灵若的能力有了新的认识。

不愧是妙手回春啊!

不过,她那黑暗料理要是能改改,就更好了。

千染端起酒壶,就要给宇落倒酒,“来,小落儿,我给你满上。”

可还没等宇落有任何动作,敖宇翔就先一步把宇落面前的酒杯拿了去。

与此同时,宣幽也一把夺过了千染手里的酒壶。

他瞪了千染一眼,“你这家伙,再喝,我可真不管你了!”

千染倾城的容貌,瞬时爬上一抹媚笑,“呦呦呦,小幽儿,为何你对我如此关怀备至,公子,莫不是喜欢上奴家了吧?”

他月白色的桃眸微弯,笑开了。

敖宇翔听及此,冷哼一声。

宣幽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你千千万万别想多了,我可没有如此非人的想法。”

在场的人,除宇落和敖诗儿不知情外,其他的人可是都要笑喷了。

空表现的尤为明显,为了不笑,他憋得脸都要抽筋了。

宇落看了看周围这诡异的气氛,一头雾水。

以她对宣幽的了解,若是不喜欢,断不会与一个女子走的如此近的。

难道,来了这里,他那保守的思想也放开了不成?

可是,明明他对韩灵若还一直敬而远之的。

她现在也有些弄不懂他了。

千染忽的望向诗儿,道:“对了,妹妹,你不是自小和敖宇翔生活在一起的,与我讲讲,这大冰块,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大冰块?”

“翔哥哥啊。”

敖诗儿看了一旁的哥哥一眼,“他确实从小就冷冷的,很少笑,也不爱多说话,与现在差不多。”

“那,他有没有什么糗事,说来与我们听听,我好乐一会。”千染一脸好奇的看着她。

宇落也来了兴趣,对于敖宇翔的小时候,她也想多了解一些。

敖诗儿想了一会,“糗事啊,我能记起来的,就算有一件吧。”

“快说来听听,少爷开心开心。”

千染轻挥紫檀折扇,一双桃花眸,笑的妖娆。

敖诗儿偷偷瞥了哥哥一眼,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才放下心来讲。

她端起茶杯,小酌一口。

“有一次,我早晨去找哥哥玩,发现他没在寝殿,我问了宫里的老嬷嬷,说他在偏殿的小花园里呢,我便去找他了。”

“到了那里之后,我发现哥哥在看着树上发呆。”

此时,众人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听敖诗儿讲着。

“我当时走了过去,原来,树上有只小猫被困住了,它不知道怎么爬上去的,树枝太高,它不敢下来了。”

“哥哥当时也只有五岁,个子也不高,还够不着它。他站在那里想了半晌,便自己爬上去了。”

千染插话道:“他成功把小猫就下来了,自己却摔坏了?”

敖诗儿摇了摇头,憋不住乐了。

宇落认真的听着,见敖诗儿乐了,便更加好奇了。

敖诗儿:“事情却不是这样,哥哥啊,他好不容易爬到树上之后,那小猫儿轻轻一跃,就跳下去了,但是,哥哥却忽的怕高了,被困在了树上。”

听及此,众人皆是笑开了,宇落更是乐的前仰后合。

而一旁的当事人,则是依旧一张冷脸,面无表情,好像诗儿说的不是他似的。

听敖诗儿说起殿下小时候的事,韩灵若也忽的回忆起来。

她自小便与爹爹住在那冰天雪地的山上,因为爹爹说山上草药多,住在这里便于采药。

当时的太子殿,还是个荒废已久的宫殿。

后来,那里便成了太子殿。

灵若听说太子来了,便很好奇的跑去看了。

到了那里,她发现太子不过是个五岁大的小屁孩而已,而且,还瘦得像个细竹竿一样。

现在想想,当年那个弱不禁风的小太子已经不在了。

如今,在太子殿下身上保留下来的,或许,只有他那冷厉的眼神和性格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突然,宇落转过身去,目光看向院落外面的树林。

敖宇翔发现了她的异样,问到:“怎么了?”

宇落微蹙秀眉,“刚刚,好像在外面感觉到了离澈的灵力气息,但是,现在又感觉不到了。”

敖宇翔将目光移向她所说的方向,若有所思,如雕刻一般的面容刹那沉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一二三章 线索,意外出现 其实,宇落也不明白,为何离澈会来这里插一手呢?

但见敖宇翔这个表情,离澈这次来,定是非常棘手。

众人都往门外看着,好奇宇落在看什么。

而千染却毫无反应,在那又吃又喝的,似乎,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外面有人似的。

敖诗儿小声的对敖宇翔说道:“翔哥哥,马上就要到下任族长继任了,到时候,哥哥你一定要留心爹爹的安全。”

敖宇翔点点头,敖飞扬对这个位置一直虎视眈眈,他早就知晓。

只是,对他来说,现在最棘手的,并不是敖飞扬。

敖诗儿又郑重的说了一次,“翔哥哥,那就拜托你了,还有,也请不要伤害了飞扬哥哥,可以吗?”

宇落在旁听着,这孩子,还真是个善良的孩子啊!谁都不忍心伤害。

“嗯”敖宇翔应了一声。

经过了这一段小插曲,众人又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桌子上的美食之上。

看时间不早了,敖诗儿也道了别,回去了。

众人也都各自回房休息了。

卧室内,宇落坐在床榻边失神,敖宇翔走过来,伸过胳膊,揽着她的腰。

“想什么呢?”

宇落:“在想诗儿的事,她应该是知道敖飞扬要有所动作的吧。”

“嗯。”

宇落:“可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哪有那么好找?”

敖宇翔把玩着她的那缕银丝,沉默半晌。

而后,他说道:“诗儿是个静人。”

“静人?”

敖宇翔:“在这片大陆,没有灵力的人被称作静人,而在敖家来说,静人是最没有地位的,所以很多事情,她不能插嘴,实际,也说不上话。”

宇落:“所以她既不敢去劝大伯父,也劝不了敖飞扬,只能求助于你。”

敖宇翔点头,她说的都对。

宇落偏着小脑袋问他,“可是,你要怎么去帮诗儿呢?”

敖宇翔拥着她躺下,“不是说了,你现在的首要任务便是安心养伤,其余的,一概不需要你管,知道了吗?”

“知道了,我不管。”

宇落将旁边的被子拽过来,给自己和敖宇翔盖上。

转过身去,准备睡下了。

敖宇翔在后面,伸手抱住她的蛮.腰,颀长的腿也勾了上来,也一起睡了。

半晌,宇落忽的转过身来。

“话说,敖家的下任族长,到底传给谁了?为什么敖飞扬那么想要去当族长呢?”

敖宇翔:“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会知道族长是谁,而历任的族长都会得到一本秘籍,敖飞扬定是看上了那本秘籍。”

宇落:“那,他不会对自己的父亲动手吧?”

敖宇翔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

另一面,敖飞扬深夜走出宅邸。

这时,一黑衣人影落在了他的身旁。

敖飞扬沉声问道:“准备的怎么样了?”

敖青:“一切顺利,六叔那,似乎也渐渐的往咱们靠拢了。”

敖飞扬:“很好,一切就等着明天。”

敖青:“可是,离澈那里……”

敖飞扬,“那里,不需要你管,你就做好你分内的事好了。”

敖青脸色忽的沉了下来,在漆黑的夜色中,并没有被敖飞扬看见。

敖飞扬不是不知道他有想法的,可是,他才不在乎这些。

无论实力还是身份地位,敖家都没有人能出其右的,他还有什么好惧怕的。

他开口说道:“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做准备吧!”

敖青应了一声,便下去了,现下,他没有办法与之抗衡,只能听命。

……

半夜,敖倩儿偷偷从宅邸跑了出来。

见四下里无人,便一头扎进了漆黑一片的树林中。

她快步往前走着,不久,便见到了那个他朝思暮想的人。

此时,那一抹黛紫色正仰头望着月光。

远远看去,如谪仙一般俊逸飘然。

她心下欢喜着,几步便走到他跟前,端庄的行了礼:“离澈公子。”

离澈没有回头,依旧看着罗霄山顶这片灿然的星河。

他鲜少开口与她说话,这样的他,敖倩儿也早已习惯了。

敖倩儿忽的低下头,道:“对不起,离澈公子,你吩咐我做的事,失败了,敖宇翔没有跌落崖下,而是完好无损的回去了。”

离澈背对着她,淡漠的说道:“知道了,你回去吧。”

似乎,他早已猜到了这样的结果。

敖倩儿听到他的声音,不禁心跳加速了。

这个男人,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似乎都能拨动别人的心弦。

即使,自始至终,他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敖倩儿听话的转身离去。

还没走多远,她忽的想起来件事,赶忙转身回来。

“离澈公子,有件事,倩儿忘记与你说了。”

她说完,望着他的背影。

见他一动未动,她便接着说道,“上次你让我怂恿敖婷儿去闹事,可是,婷儿正闹着欢,中途,太子妃来了,她把敖婷儿打伤了,到现在还在昏迷。”

他淡淡念着,“宇落。”

敖倩儿一脸惊诧,自己只提了个太子妃,他怎就知道她的名字了?

“离澈公子,您知道太子妃?”

她知道,这话本不应该她问的,可是凭着女人的直觉和嫉妒心,敖倩儿还是大胆问了出来。

她内心是非常希望离澈公子说些什么,解释一下的。

离澈没答话,转身,消失了……

翌日清晨,宇落早早的就起来了。

她知道,今儿是敖家的大日子,她自然不可怠慢。

可,当她醒来的时候,敖宇翔还是没有在身边。

“这家伙,到底几时起来的?”

她小声嘟囔着,兀自穿好了衣裳。

“少主。”辰惜在外面敲着门。

“进来。”

辰惜推门走了进来,“姑爷有事要办,让你先吃饭,他一会回来接你。”

宇落点点头,“宣幽、灵若他们呢?”

“宣小王爷陪着灵若姑娘上山采药去了,灵若姑娘说趁着走之前多采些家里没有的药草。”

宇落:“宣幽去,也好有个照应,上次灵若自己被困山中,想想都有些后怕。”

她吃了些东西,便去院落里等敖宇翔了。

少顷,敖诗儿从外面走了进来,亲切的唤着“嫂嫂。”

“诗儿,你怎么来了?”宇落起身去迎接她

敖诗儿:“我见翔哥哥还没有来,便过来看看。”

宇落:“他啊,一大早便出门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敖诗儿一听,神色有些焦急。

宇落忙问道:“怎么了,诗儿,有什么事吗?”

敖诗儿:“爹爹马上就要宣布下任族长了,我怕,爹爹有危险。”

宇落握着她的手,“诗儿,你别急,我先与你过去,等敖宇翔回来了,定会赶过去的。”

敖诗儿点点头,“恩,一切就麻烦嫂嫂了。”

“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的,走吧。”

宇落留了一张字条在屋里,便与敖诗儿一同走了。

……

来到山脚的这处大院落,远远便见到了一个新搭的擂台。

还没进门,便听到里面人声鼎沸,看样子,定是来了不少人。

敖诗儿见宇落好奇的看着,便解释道。

“这个擂台是供敖家人切磋用的,历届族长继任的时候,都会有一个庆典,到时候会请来敖族人的友邦一同前来,大家互相切磋武功,交流技艺。”

“这时候,不仅敖家本家的人会全员到齐,就连旁系的人也会悉数到场。”

两人说着话,便走进了院落。

女子们一见敖诗儿,都纷纷走过来与她打招呼,毕竟她是族长的女儿,地位还是很高的。

宇落环视四周,没有发现敖宇翔的身影,兀自小生嘟囔着:“这家伙,去哪了呢?”

见敖诗儿忙着与亲戚们叙旧,宇落不便打扰,便走到一旁的角落,独自坐了下来。

这时,只听一声铃铛的脆响。

宇落嘴角微弯,不用猜,都知道是谁来了。

她望着一旁的那一抹艳红色,“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与灵若他们采草药去了呢。”

千染妖媚一笑,“笑话,我这么高贵的身段,怎能与他们去做那些粗活。”

宇落笑着,“是是,你最高贵了,芊舞阁的头牌!”

千染一听宇落调侃她,娇嗔的瞪了她一眼。

“对了,千染姐姐,最近怎么你都是一身男子装扮,鲜少穿女儿装了呢?”

“咳……”

千染轻咳一声,以掩饰尴尬,说道:“我,我这是为了掩人耳目,毕竟我是那么的出名,走到哪里都有人追来。”

“噗……”

听及此,宇落笑了,“千染姐姐,你倒是挺自信的。”

“对了,你和宣幽最近为何总是在一起?”

千染桃眸一挑,“怎么,你是吃醋了?那你是吃我的醋,还是吃宣幽的醋啊?小落儿,你要老实回答哦!”

宇落冲他吐了吐舌头,“吃你俩的醋了,只顾着厮.混,都不搭理我,满意不?”

千染嘴角勾起大弧度,“满意,甚是满意。”

这话,他虽知道不是真的,可是听宇落说出来,他还是莫名欣喜了一番。

宇落不依不饶,“可是,千染姐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你要是喜欢宣幽,就大胆的上哦!”

千染无奈的笑了,“我俩啊……”(未完待续)

第一二四章 宇落,敢迎战吗 “嘘……秘密。”

千染将紫檀折扇抵在他的唇边,极度暧.昧的说道:“秘密让女人更有魅力!”

说完,他那勾人摄魄的桃花眸子,冲着宇落调.情的眨巴了几下。

那表情,很是耐人寻味。

宇落睨了他一眼,“故弄玄虚。”

说起来,宇落第一次见千染,是在夏侯国的秋围狩猎上。

他舞技精湛,琴艺无双,容貌倾城,气质华贵。

是个让女人嫉妒,让男人臆想的传说一样的女子。

当时,宇落一度认为,世上的男人,断没有几个能配的上他的。

然……

随着与他接触的越来越久,了解的越来越多。

她发现千染在某一天,忽的画风突变,越来越往奇怪的方向发展而去了。

而且,是一去不复返……

正在宇落回想的时候,千染忽的凑过来。

正色道:“小落儿,你没发现,敖家的小辈们,除了敖诗儿,全都不在吗?”

宇落点头,“刚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想必,大伯父也早就发现了吧!”

……

罗霄山,山腰之上,四叔宅邸。

敖倩儿从外面回来,刚进门,就撞见了哥哥敖青。

他一脸戏谑,说道:“妹妹,你可别忘了,我们不过是利用离澈拿到敖家的秘籍而已。”

敖倩儿睨了她一眼,“这我早就知道,还用你说。”

敖青:“哼,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不要对离澈动心,他这样的男人,可不是你能爱的起的。”

敖倩儿怒目瞪着他,“我的事,用不着你多管,专心做好你的小跟班得了。”

“你!”

敖青抬起了手臂,欲扇过去,敖倩儿扬起脸,挑衅的看着他。

手掌在空中停了半晌,复又放了回去。

“咱们走着瞧,哼!”

他一转身,走了,甩给了她一个愤怒的背影。

敖倩儿冲着他的背影大喊:“敖青,以后你少管我的事!”

她余光扫过门外的树林,发现敖飞扬正往六叔家的方向走。

敖倩儿心下狐疑着,奇怪,都这个时候了,他不去山脚的家宴,跑去六叔家做什么?

思及此,她在后面,悄悄的跟了上去。

敖林龙此时已准备妥当,去参加家宴。

他刚要出门,便碰到了敖飞扬。

“侄儿怎么还在这里,走,我们一起去家宴。”

敖飞扬,“六叔,我来看看婷儿。”

敖林龙:“侄儿真是有心了,都这个时候了,还来看望妹妹。”

敖飞扬:“六叔哪的话,咱们都是一家人,哪能这么客套。”

敖林龙:“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赶紧过去吧,别让大哥等急了。”

“好。”

敖飞扬与他并肩走着,他低声道:“六叔,有些话,我就不拐弯抹角,直说了。”

敖林龙惊诧的看着他,不明所以。

敖飞扬:“我知道,六叔也对我爹有所不满,特别是在婷儿受伤这件事上。如果今天,让我当上了族长,日后,定不会让妹妹就这么白白受了委屈的,我必会为她讨回公道的。”

敖林龙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捋着胡须,不敢轻易说话。

毕竟,敖飞扬是大哥的儿子,不论从哪里讲,都是他们最亲,若是一时说错话了,可就不好办了。

敖飞扬看出了他的顾虑,“六叔,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只是,今后,我做了什么,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出手即可。”

敖林龙:“侄儿,这……”

敖飞扬:“六叔,你不用马上给我答复,你慢慢走,考虑一会。”

说完,他便先走了。

敖林龙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这小子,野心太大。

敖倩儿一直躲在一旁偷听,她心下想着:这个敖飞扬,似乎要撇掉离澈公子,自立门户呢?

她仔细的想了想,不行,有机会,我要把这事告诉离澈公子。

……

罗霄山,山脚。

宇落与千染无意的闲聊着,目光不时飘到院落门口,找寻敖宇翔的身影。

可是,过了许久,他依然没有出现。

这人,做什么去了呢?怎的到现在还没来,是被什么急事耽搁了?

这时,一抹黛紫色的身影闯入了她的视线。

离澈!

他竟然现身了!

只见大伯父敖林杰热情的迎了上去,与他攀谈起来。

离澈依旧是表情淡漠,目光空灵。

千染眯着一双桃花眸,看着不远处那个纤尘不染的男子。

兀自嘀咕着:“你倒是不避讳,竟直接来了。”

千染与敖林杰聊了几句,抬手指了指宇落与千染这边。

两人便走了过来,宇落起身微微颔首,唤了声大伯父,而后与离澈打了声招呼。

敖林杰爽朗的笑了,“原来你们都是认识的,哎呀,真是后生可畏啊,看见你们,我真觉得我老了,不中用了。”

千染:“哪有,大伯父您身体强健,比我们可强多了。”

敖林杰又笑了,“你们聊,我还有事。”

说完,便走了。

宇落睨了他一眼,“马屁精!”

千染妩媚一笑,“我这叫舌灿莲花,小落儿,你嫉妒我!”

离澈坐在一旁,也不言语,似有意似无意地看着。

这时,敖倩儿走了进来,她在席间来回寻找着,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离澈的身影。

她开心的迎了过去,想与他说说敖飞扬的事情。

可,刚迈出步子,她忽而又停了下来。

见离澈正与宇落说话,敖倩儿立时沉下脸,满眼阴鸷。

她那高高在上的离澈公子,何时有过那样温柔的表情。

而现在,他那一双温柔如水的紫棠色眸子,正注视着眼前的那个女人,一刻不曾离开。

敖倩儿在远处看的清楚,离澈的唇边,竟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敖青来到敖倩儿身旁,说道:“妹妹,这回你死心了吧!人家离澈大公子,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过,你就别跟这自作多情了!”

“我不用你管!”敖倩儿嘶吼着。

在场的人全都将目光转向了她,她哭着,跑了出去。

敖青知是自己说重了,心底有些过意不去,也跟着追了出去。

四叔敖林松看着自己这一双不成器的儿女,轻轻叹了一口气。

而另一边的宇落三人,并没有被打扰,还在聊着。

其实宇落还是有一些私心的,她想着能否在离澈的话语中探听出什么,好知道他此行的目的。

见宇落与离澈说话,千染别过脸去,不予理睬。

宇落回头看了看赌气的千染,问道:“千染姐姐,你怎么了?为何不理离澈啊,之前不还一直往人怀里蹭的?”

千染瞪了她一眼。

宇落玩笑道:“你不会短短几日,就喜新厌旧了吧?”

“气了。”离澈轻声回答道。

“气了?”

宇落一脸好奇,“我们这么温文尔雅的离澈,竟然能把八面玲珑的千染气着?”

她顿时一脸笑颜,“离澈,还是你厉害!千染姐姐这么毒的嘴,都能让你制服了。”

“大家,安静一下!”

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打断了三人的聊天。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敖林杰岿然立在擂台之上,气势,不怒自威。

“今日,是敖家非常重大的日子,老夫要在今日,宣布敖家下一任的族长。”

“而现在,还是按照以往的规矩,大家一起切磋武艺,为庆典助兴。”

语毕,擂台之下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掌声。

隆隆鼓声阵阵,先有两个人跳了上去,双方都是卯足了架势,一决胜负。

众人见状,都围了上去,分成两派,分别为自家人呐喊助威。

敖诗儿终于得了空,跑来宇落身旁。

离澈悠然起身,把位置让给了敖诗儿,而后,坐到了千染身旁。

千染哼了一声,把头转向宇落。

敖诗儿:“嫂嫂,哥哥他?”

宇落握着她紧张的有些发冷的小手,“放心吧,有我在呢。”

“我们诗儿与侄媳妇才见几面,感觉就这么好了?”

敖林杰笑呵呵的走了过来,坐在诗儿旁边。

“侄媳妇,你们与离澈公子是怎么认识的?”

宇落:“一年前,在夏侯国的秋围狩猎上认识的。”

敖林杰:“哦,山外的事我不了解,想来,夏侯国的皇帝是我的旧识,也有许多年未见了。”

宇落看了看离澈,其实她还是挺好奇他与大伯父是怎么认识的,不过,她不会去问。

敖林杰见宇落看了离澈一眼,便说道:“离澈公子是天下最好武器商,我与他做过几次生意,后来就成了很好的朋友,这次,他肯赏光,我还是挺意外的。”

千染轻轻的“嘁”了一声,老头,你一会让谁卖了都不自知。

这声音虽及其轻微,然,还是被离澈发觉了。

离澈忽的开口了,“前辈,您之前说的琥珀,可解出其中玄妙?”

琥珀?

宇落一听到这个词,立时将注意力全都集中了过来。

她还记得一年前,自己刚到太子殿的时候,昏迷之时的一个梦境。

那梦境里的男子反复提到的,就是琥珀屋。

说找到珈蓝凌雪的关键,就是要找到琥珀屋。

可是,这么久了,她都没有找到与琥珀有任何关系的线索。

没想到,在这里,竟然意外碰到了?

可是,这个,会是那人所说的吗?(未完待续)

第一二五章 四叔,兴师问罪 可是,离澈所说的这个琥珀,会与梦境里男子提到的琥珀屋有关吗?

敖林杰眼神忽的有些闪躲,他看了看桌边的这几个人。

除了千染他不认识之外,其余的,都是信得过的人。

他摇了摇头,“没有。”

离澈:“长辈,您可以与太子妃说说,她,或许会知道些什么?”

宇落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琥珀的事,他怎么会知道?

敖林杰思索半晌,还是说了出来,

“这是我的一个友人放在这里的,自那之后,他便消失了,或许琥珀中藏着能找到他的线索,我参破不透,便问了见多识广的离澈,可是,他也是无能为力。”

宇落小手不禁颤了一下,“您的那位朋友?”

是珈蓝族的吗?

只是,后半句,她并没有问出口。

敖林杰:“只是个旧识,并不出名。等今日这族长的事了了,我就拿与你看看。”

宇落微微颔首,面上虽平静,心下却有些激动。

大伯父口中所说的这个旧识,十有八.九是珈蓝一族的人了。

接下里,便是顺着这条线索找下去了。

这时,敖飞扬从院落外面走了进来,他冰冷的眸子环视众人,最终停留在敖林杰的身上。

见自己的父亲与那帮人坐在一起,他不屑的冷哼一声,走去了相反的方向。

少顷,六叔敖林龙也走了进来,他一见宇落,愤然瞪了她一眼,坐在了四叔一旁。

本来,他还有些动摇,可是,一见大哥那么偏心,他立时决定了自己的站队。

台上还在激烈的乱斗着,输了的一方下去,而后,再有人接着上去。

一波接着一波的切磋着,呐喊助威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宇落:“大伯父,这庆典,要持续多久?”

敖林杰回头看了看,“他们这些人,若是不喊停,能一直闹上好几天,侄媳妇,你要不要也上台玩玩?”

宇落轻轻摆了摆手,推说道:“大伯父,您太抬举我了,我安安静静在这里看着就好。”

“族长,有件事,要向您禀报。”

敖家的大管家走了过来,在他一旁耳语了几句。

敖林杰的面色霎时凝重了起来,“我有些事,先失陪了。”

他起身,离开了院落。

“太子妃!你上来!”

一声尖利的喊声响起,院落里原本还在喧嚣的人,忽的静了下来。

宇落听闻有人在喊着自己的名字,转过头去寻找。

原来,是站在擂台上的敖倩儿。

“太子妃,你上台来,我们切磋切磋。”

敖倩儿一脸阴鸷,带着势在必得的表情。

宇落看着她,这又是哪一出啊?

千染在一旁笑的开心,怂恿道:“小落儿,你就去玩玩嘛!”

宇落睨了他一眼,“你到底是站在哪一方的?”

“怎么?是不敢吗?”敖倩儿见宇落迟迟未动,不断的用话语刺激着她。

宇落浅浅笑了,她的这点小伎俩,她怎会不知,这都是她玩烂了的招数了。

不过,就像千染所说,上去玩玩,又为何不可呢?

敖诗儿抓着宇落的衣角,担心的看着她。

“嫂嫂,倩儿很厉害的,要不,你别去了,找借口推脱算了。”

“放心吧!”

说完,宇落起身,一个凌空,飘然落在擂台之上。

远远看去,孑然傲立,英气十足。

千染最喜欢的,就是看热闹了,他眼儿弯弯,自是乐的开心。

而一旁的离澈也难得抬起眼眸,看向擂台。

见此情景,敖倩儿更是怒从心中起。

看着宇落的眼神,也像起了火一样。

“我们点到为止。”敖倩儿咬牙切齿的说道。

宇落偏头看着对面的敖倩儿,上次见她,还故作淑女的,这回,怎的如此凶猛。

她的眼神,早已暴露了她的一切,她这一句点到为止,或许就连小孩子都欺骗不了。

“好!”

宇落爽快的回到道。

在台下的千染,一边看着宇落,一边低声说道。

“喂,我不管你有什么阴谋,但是,要是伤了宇落,我可不会同意。”

他一改纨绔子弟的表情,无比认真的说道。

离澈紫棠色的眸子蓦地轻颤一下,只轻哼了一声。

大家都是聪明人,既然话已带到,千染自不用再多费口舌了。

台上,宇落静默的站在那里,等着敖倩儿先出招。

她甩出袖兜中的袖珍匕首,握在手中,随时准备着。

敖倩儿暗自蓄力,手心微微泛出玄色的光芒。

她见宇落只想用匕首解决战斗,轻蔑的笑了。

我敖家的灵力,岂是你用匕首就能挡的了的?

台下的人由于不知道宇落的身份,一边倒的全都站在了敖倩儿一方。

他们大声的呼喊着,给敖倩儿打气。

千染见状,愤愤不平道:“这太不公平了,怎么全都给那女人加油,都没有人给我的小落儿加油了!”

他赶紧起身,走到擂台下,高喊着:“小落儿,加油!几招之内把对面那个女人制服!”

宇落一听到千染的声音,回头给了他一个暖心的笑容。

她轻轻眨了下右眼,似是在说,“放心吧!”

千染当然是对她放一百个心,只是见没有人给她加油,他心生不快,才跑过来的。

敖飞扬看着台上这出闹剧,笑了,敖倩儿这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笨蛋,还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不过,她引起些混乱,倒也不是坏事。

敖飞扬的目光,随后从擂台飘向了院落角落的离澈。

离澈此时沉敛着眸子,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波动。

敖飞扬动手之前是想寻求离澈的意见的,可是,今日的离澈,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

他心一横,没办法,只有今日了,不管怎样,他都要成功。

擂台上,敖倩儿忽的招出数十道玄色冰刃,形状如利箭一样,锋利的尖刃全都指向了宇落。

她嘴角挂着笑意,太子妃,我就不信你能躲过这些。

敖诗儿在远处看的也是心惊肉跳,她虽没有灵力,可是也感觉到了来自敖倩儿身上的冷寒之气。

敖倩儿鲜少有这样的时候的,平日里的她,都是大家闺秀一般的淑女,要不,爹爹怎么会那么喜欢她呢,今日,怎会对嫂嫂有如此大的敌意?

擂台之上,忽的,数十道冰刃一齐倾洒下来,如大片大片的乌云一般,急速朝宇落而去。

宇落凌空一跃,在空中高速的旋转着。

“啊……”

众人抬头望向天空,都不自觉的张大了嘴巴。

此时,众人的视线已经跟不上宇落的速度了。

待她再次落回擂台上的时候,那些冰刃已经被她悉数踢散了。

台下的人不禁发出一声惊叹,“好快的身法!”

“可恶!”

敖倩儿瞬时又召出比刚刚多了一倍的冰刃,而且,比上次的速度更快。

远远望去,就如一大团黑影一样,直逼宇落而去。

冰刃所带的杀气,使围观的众人都不觉背后一凛。

宇落笑的轻松,这些对她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她两手各握着一柄匕首,这匕首虽没有鎏樱匕首锋利,但,用着也还算顺手。

顷刻间,那团黑影便将宇落团团包裹住。

敖倩儿笑了,“哼,我看你这回躲得过,躲不过!”

宇落快速的挥舞着手臂,手起刀落,冰刃随之被截成了两半,落在了地上。

敖倩儿见那冰刃越来越少,而宇落的身影逐渐从那团黑影中显现出来。

她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了。

灵力完全伤不了她,气急之下,她冲上前去,改为了近身战斗。

近身战可是宇落的强项,自然不会让她占到任何便宜。

敖青和敖白从外面一进来,便见到了宇落和敖倩儿的打斗。

他一边看着,一边往敖飞扬身旁走。

敖飞扬低声问道:“让你安排的人,你都安排好了?”

“这……”

敖青面露难色,“口信我已经带到了,只等你一声令下了,只是,我怎么觉得有些什么事不对劲呢?”

“什么?”敖飞扬捏着敖青的胳膊,“你是怎么做事的,马上就要开始了,你跟我说不对劲?”

敖青无话可说,毕竟,这也只是他的猜想。

“飞扬,要不,咱们再从长计议吧!”

敖白也在一旁补充道:“是啊,要不,咱们再商量商量,看有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

敖飞扬冷声道:“解决个屁,这事,就要在今日了了,没有人来也没事,我们几个人也够了,这几个老头子如今都已经没有什么灵力了,解决他们不过是小菜一碟。”

敖白:“可是,敖家这么多人在这呢,是不是有些不妥?”

敖飞扬大手握在他的肩头,狠一施力,“没用的东西,这点魄力都没有,何以成大事!”

敖白与敖青被他一训斥,同时低下了头,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

现如今,两人都有些打退堂鼓了。

擂台上,敖倩儿依旧不依不饶的缠着宇落。

宇落如今连匕首都收起来了,只躲闪,不还手。

敖倩儿像疯了一样,对宇落乱抓乱挠,不肯罢休。

台下观战的众人们看了两人的表现之后,也纷纷转到宇落一边,为她加油助威。

敖倩儿忽的发狠道:“太子妃,我就是与你同归于尽了,也绝不让你碰公子!”(未完待续)

第一二六章 身世,他要揭穿 敖倩儿悬在手心之上的冰刃瞬间变换了形状,那冰刃忽的从手指粗细,变成了细如银针。

与此同时,敖倩儿也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灵力。

千染挥着折扇的手忽的怔了一瞬,素闻敖族人的灵力是现今这片大陆最强的存在。

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他们本就能力强大,没想到,竟能将灵力熟练运用到如此地步!

远处的离澈,现下也少有的抬起了眼帘。

今日的敖倩儿,的确有些令人刮目相看。

不过,他的目光始终还是落在宇落的身上,半刻不曾偏移。

离澈白皙的指节间泛着微微的光晕,随时准备着。

擂台上,宇落凌然一跃,躲闪开了这无数的冰针的攻击。

可是,这些冰针似是有生命一样,一直追随着宇落,纠缠不放。

千染三指执扇,妖媚的桃花眸子,难得如此认真的看着一样东西。

不过,他是不会轻易出手的。

他了解宇落的性格,她从不喜欢别人随便插手她的事的。

敖倩儿周身散着冰冷的戾气,这感觉,竟与敖宇翔有些相似。

她一脸阴鸷,双眼盯着宇落,阴冷的笑着。

“太子妃,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接招?”

敖诗儿这时也站了起来,紧张的看着战局,她自小到大,从未见过自家姐姐这种表情的,就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

宇落在擂台之上快速的移动着,而那些细如发丝的冰刃,也在后面紧追不放的。

她见敖倩儿毫无停手的意思,无奈叹息一声……

手一扬,解开了扎束青丝的丝质发带。

只一瞬,乌黑柔顺的头发飘散开来,发似流泉、衣如蝶舞,秀雅脱俗。

台下的众人一时看呆了,对宇落此举不明所以。

敖倩儿根本就没在意她的这些动作,脸上仍挂着一副势在必得的傲慢表情。

宇落将发带蒙在眼上,绕到脑后系牢。

同时,她周身环绕一圈赤色的光晕。

细小的冰刃在碰到光晕之后,立时“哧”的一声,化作一团水汽。

敖倩儿霎时瞪大了眼睛,愣在当场。

上次宇落与敖婷儿交手,也不过两招,她没有记得太清楚。

她一直觉得那次是婷儿大意了,才让宇落钻了空子的。

因为,自始至终,宇落身上的灵力都是极其微弱的。

敖倩儿也一直以为宇落是个静人,只是偶尔会使出一些灵力而已。

宇落扯下丝带,彬彬有礼的说道:“失礼了。”

说完,转身便跳下了擂台。

千染走过来,笑的灿然,“小落儿,打得精彩!”

宇落浅笑,同时,目光飘向了门口,找寻敖宇翔的身影。

她忽觉背后有杀气袭来,还未及回头,便瞬时躲开。

宇落在无涧鬼阁的时候,早已是身经百战。

多次战斗积累下来的经验,使她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

她完全是下意识的躲开了来自后背的攻击,与此同时,反手推了回去。

谁知,当她转过身来看的时候,一柄匕首赫然插在了敖倩儿的肋间,她的衣襟已是一片殷虹。

原来,刚刚敖倩儿心有不甘,掏出匕首随后便跟了过来,欲刺杀宇落。

宇落随便反手一推,没想到,这匕首就阴差阳错的插到了她的胸口,所幸,伤得不重。

一见到血,众人立时炸开了锅。

四叔敖林松见众人将敖倩儿和宇落围的水泄不通,生怕出什么事。

他赶紧走上前去,使劲的扒开了人群。

刚走进来,就见到他的女儿一身的血,躺在了地上,而宇落正蹲在她身旁想办法帮她止血。

敖林松快步上前,猛地推开宇落。

只是,宇落还未被他碰到,便忽的失去重心,瞬然落在了一个冰冷的怀抱中。

这么熟悉又安全的感觉,敖宇翔!

宇落转过头去,确认是他,终是松了一口,悬着的一颗心也落了下来。

虽然她知道他不会出什么事,可是,还是不自觉的为他担心,毕竟他刚刚大病初愈,这时候最不能出什么差错。

千染一见敖宇翔来了,便知趣的闪到了一旁。

“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切磋武艺,点到为止,你为何要对倩儿下如此狠手?”

四叔怒目圆睁,低声吼着。

这时,四叔母和六叔也从人群之后挤了进来。

四叔母见状,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女儿,“倩儿,倩儿你没事吧?”

其实,刀伤并不重,只是碰巧扎在了血脉之上,流血较多。

宇落刚刚在边上为她止了血,现在,已无大碍了。

宇落见四叔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便说道:“四叔,我是无心之举。”

敖林松:“敖宇翔,你听听,你听听,你这个好太子妃,伤了人,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这山野姑娘是哪里来的,都没有家教的吗?”

敖宇翔紧了紧怀中的人,“四叔,宇落说是无心,那便是无心。”

六叔敖林龙在旁看的仔细,太子妃摘下发带的那一刻,墨黑的眸子中混着些许赤色,这世上,赤色的眸子只有一个族群才有,那就是珈蓝族。

莫非?

太子妃是珈蓝族人!

敖林龙立时察觉出了宇落的身份,他大大的张着嘴巴,惊得半晌没说出话来,就连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了。

他怜悯的看了看四叔母,女儿就重伤在自己眼前,这种感觉,他才刚刚经历过,特别能理解她现在的心情。

四叔母这时冲了上来,“你敢伤我儿!”

敖宇翔抱着宇落向后轻轻一跃,而后,空和默站在前面,将四叔母阻挡了下来。

四叔母是个静人,即使再生气,也只是在那张牙舞爪。

敖林松一把拦住了她,“够了。”

四叔母狐疑的看着他,一脸泪痕,“倩儿都被她重伤了,你竟拦我?”

敖林龙过去一把抱起敖婷儿,厉声道:“够了,这事回去再说!”

他讲敖倩儿的身体给了一旁的下人,“夫人,你随他回去吧,找大夫给倩儿看一看。”

四叔母临走之前,死死盯着宇落,恨恨说道:“这事,咱们没完。”

这时,一道冰刃在宇落耳边划过,敖宇翔立时撑开结界,将其挡了下来。

他面色瞬时沉了下来,冷冷说道:“四叔,你若再敢动宇落一下,休怪我不客气。”

“你!”敖林松被敖宇翔一呛,竟无言以对。

敖林龙:“侄儿,你怎与你四叔这么说话,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长辈啊。”

敖宇翔:“长辈也有错的时候,犯了错,当然要说。”

“你!”敖林龙也被呛得哑口无言。

敖飞扬在旁看着热闹,心下想着:你们闹吧,场面越混乱越好。

他把敖白唤过来,耳语了几句,敖白点了点头,便朝着山顶敖林杰的宅邸而去了。

四叔母死活不走,还在一旁的闹着,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宇落冷眼看着这几个人,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找人来救治敖倩儿吗?

一个个的,都在这里兴师问罪,又有什么用呢?

“够了!你要哭到什么时候,感觉带着倩儿去找大夫。”

四叔见四叔母还在好嚎大哭,厉声制止了她。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宝贝女儿还躺在冰冷地上呢。

敖林松:“敖宇翔,你说吧,太子妃要怎么处置,敖族人最忌讳的就是族内人的争斗,难道你要闹到大哥那去,才罢休吗?”

敖宇翔冷冷道:“这也未尝不可。”

围观的众人听得是一脸的茫然,“这晚辈是什么来头,怎的谁他都敢顶撞呢?”

人群之中忽的有人说了一句,“这不是敖国的战神太子吗?他怎么会来这里。”

听那人一说,众人恍然大悟,“那他怀中的那个美人儿,必然是冲冠一怒为红颜里面的红颜了。”

“恩,对!”

周围的人一致同意他的观点,同时,都开始盯着敖宇翔发呆。

大家在小声的嘀咕着战神太子的种种事迹,都是神话一般的存在。

没想到,这个传说中的传奇人物,竟然也来参加族长继任庆典。

众人的目光一下从敖家人转到了敖宇翔的身上。

敖林松见敖宇翔不答话,又重复的问了一遍。

敖宇翔在旁寻了处太师椅坐下,这期间,他一直抱着怀里的人儿,没有放下。

半晌,他幽幽开口道,“那就闹到族长那里去。”

敖林松手掌泛着微微的光晕,“我就不信了,我今天还治不了你这个小辈了?我管你是太子也好,皇上也好,在敖家,通通都不好用。”

说完,几弯冰刃立时冲宇落而去。

还没到近前,便被默挡了下里。

宇落附在敖宇翔的耳边小声说道:“敖宇翔,我怎么觉得我来了之后,把你们家弄得一团糟呢?”

敖宇翔:“哪里糟了,我不是完完整整的回来了吗?”

宇落扭捏着,“可是,我一来,似乎就打破了敖族人这么多年的喜气祥和。”

敖宇翔轻轻抚着她柔顺的长发,“傻女人,别多想了,这些都与你无关。”

“可是……”

“嘘……”

他抬起颀长的手指,堵住了她的唇瓣。

敖林松:“我去找大哥,这事,我们没完……”(未完待续)

第一二七章 飞扬,执迷不悟 宇落紧蹙着秀眉,诺诺道:“我若是不来,敖倩儿和敖婷儿或许不会受伤,四叔和六叔或许也不会这样对待于你。”

敖宇翔大手伸过来,抚平她皱成一团的眉心,“傻女人,他们把你当家人了吗?他们都不真心待你,我又有何必要对他们客气。”

此时,四叔与六叔已离开院落,去找敖林杰了。

这次,六叔也来了底气,太子妃已经连着打伤两人了,况且,敖林杰平日里对敖倩儿甚是喜爱。

他就不信,大哥还能护着太子妃!

若是再护着她,恐怕敖家上下都不干了。

今日来参加族长继任庆典的旁系家族,见本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皆不再言语了。

大家都默默的坐回了座位,擂台也不比了。

院落里的人都是阴沉着一张脸,唯独敖飞扬嘴角带笑,喜不自胜。

半晌,大伯父与四叔、六叔一起走了进来。

一旁的敖家管家迅速与敖飞扬使了个眼色,事已办成。

敖飞扬立时把敖青叫到身旁,耳语道:“弟弟,你准备好,我给你指令,你就发暗号叫人!”

敖青点点头,往旁边选了处视野好的地方站着。

这时,离澈悄然离席,千染见此,随后隐藏在空气之中,跟了过去。

敖林杰一进到院落,见到地上那一滩血,不禁心中一紧,果然一切都如两人所说。

他走到敖宇翔和宇落的面前,质问道:“侄媳妇,这都是你所为吗?”

宇落没办法,只好点头。

敖林杰:“为何?”

四叔气愤的打断了他,“大哥,你竟还问她为何,倩儿都已经伤重不醒了,这还需要理由吗?”

敖林杰喝到:“老四,你清醒一点,事情在没弄清楚之前,不能妄下定论。”

敖林松:“大哥,倩儿都已经被打伤了,难道这还不够清楚吗?你到底还要问什么?”

敖林龙也在一旁帮腔道:“是啊,大哥,你为什么这么偏袒太子妃,上次婷儿的事,你就不管,这次倩儿的事,若你又不管,难道你要等着她把咱们家人全都打伤吗?那下回受伤的,可就是诗儿了。”

“够了!”

敖林杰低吼着,“老四、老六,你们今日这是怎么了?连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了吗?”

敖林松:“大哥,你今日若不给我们一个说法,这罗霄山,我们也不打算再住下去了。”

敖林龙和敖林松二人步步紧逼,敖林杰实是左右为难。

“四叔、六叔,我来告诉你们为何。”

敖飞扬从后面走了过来,一脸挑衅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敖林杰知道自己儿子定说不出什么好话来,厉声制止道:“飞扬,你住口。”

敖飞扬完全不理睬父亲的制止,接着说道:“他这么偏袒她,完全是因为敖宇翔,对不对?”

敖林松白了他一眼,傻子都能看出来的事,还用你说。

敖林龙眼珠一转,似是察觉出了什么,他心下一惊,糟了,这小子不会是想把当年的事抖出来吧?

可是,他转念一想,只有敖家上一辈人才知道的事,他不会知道的吧。

不过,不管怎样,他还是打算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宇落看这一族人剑拔弩张的状态,很明显哪句不和,就要动手了。

她挪动了一下身子,想从敖宇翔的怀中下来,长辈们都在面前,她始终有些难为情。

况且,若是敖飞扬先动手,她也好快些反应。

敖宇翔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乖,别动,有我在,还需要你动手?”

宇落一听,忙别过脸去,不让别人看到自己害羞的神情。

敖飞扬见敖宇翔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中有些窝火。

“诸位,你们不知道,敖宇翔他其实是……”

“哥哥……”

诗儿忽的站起来,打断了他,“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你要把敖家的脸都丢尽了,才高兴吗?”

被诗儿一说,众人才反应过来,旁系的家族都在院子里看着呢。

敖林杰走上前去,“各位,老夫有些私事需要解决,今日大家就请回吧,改日老夫再宴请大家以表歉意。”

众人见族长都这么说了,也都知趣的退了出去。

此时,院落中便只剩敖家人和宇落了。

敖飞扬睨了一眼自己的父亲,“这回,我可以说了吧?”

敖林杰一甩衣袖,背过脸去。

“四叔、六叔,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敖宇翔他是我爹的亲儿子,所以他才会这么偏袒太子妃的。”

说完,他傲慢的环视着四周,想看看他们惊讶的表情,特别是敖宇翔的。

可,众人皆是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别说敖宇翔了,就连诗儿也是没有半分惊讶。

或许只有宇落会有些出乎意料,不过,出身无涧鬼阁的她,早就练就了面不改色的本领。

这世上,或许也只有敖宇翔才能让她破功吧。

敖飞扬忽的恍然大悟,怒从心起,“哦……原来你们一直就知道,只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敖林杰将手搭在儿子的肩上,“飞扬,你听我说,事情不是这样的。”

“你还说什么!”敖飞扬咆哮着,同时,一弯冰刃划过敖林杰的手臂,瞬时,鲜血染红了半个衣袖。

“哥哥!”敖诗儿慌张极了,她最怕发生的事,终究是发生了。

本来,她也是不知道的,小时候在宫中的时候,有一次她偷听到了皇上和皇后的谈话,她这才知道原来敖宇翔也是自己的亲哥哥。

可是,见长辈们从没有提及此事,她知道,这其中必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她就一直把这事藏在了心底,没有对外人说过。

敖飞扬完全不在意受伤的父亲,转过头给敖青使了个眼色。

敖青见状,立时将手中的信鸽放了出去。

诗儿赶紧拿出锦帕,过来给爹爹止血。

敖飞扬见状,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宇落见那笑容与敖宇翔颇为相似,这两人果然像亲兄弟啊!

可,若大伯父是他的爹爹,那他的娘亲又是谁呢?

敖飞扬:“父亲,你实话实说,这次敖宇翔回来了,你是不是想把族长之位传与他。”

敖诗儿:“飞扬哥哥,你不要再说了,爹爹对谁最好,难道你都感觉不到吗?”

敖飞扬冷哼一声,一弯冰刃飞出,直向敖宇翔而去。

敖宇翔一个闪现,将轻轻宇落放在了院落的一角。

“默、空,保护宇落,寸步不离。”

“是。”两人齐声答道。

而后,他转过身来,一个凌空,落在舞台之上,冷冷的看着敖飞扬。

对于敖飞扬这样的人,他无话可说,只得用武力解决了。

两人对面而立,衣袂飞扬,周身都散着冷厉之气。

细看之下,眉宇间似是有些相似之处。

敖飞扬按耐不住了,先出了手。

他的灵力与敖倩儿的相比,简直不只高了一星半点。

站在院落中最远角落的宇落,都感觉到了这股强大灵力所带来的致命的压力。

突然,敖宇翔周身凭空出现了数量众多的玄色冰刃,如一团黑影一样,只一眨眼的功夫,就移动到了敖宇翔的近前。

敖宇翔手心泛着玄色的微光,同时,唤出数量多于对面一倍的冰刃,将身旁的冰刃击个粉碎,顺势急速朝着敖飞扬而去。

敖飞扬躲闪开来自对面的攻击,复又攻了过去。

敖宇翔接招,反击。

两人打了半个时辰,皆没让对方得手。

敖飞扬站在擂台的一边,靠在木柱之上,气喘吁吁的喘着气。

而敖宇翔则面色平缓,气息均匀,完全不像经历了一番大战的人。

宇落在旁小声问道,“默、空,敖宇翔的事,你们知道吗?”

两人点了点头,空开口道:“我们也只是知道殿下的父亲是敖族的族长,其余的一概不知了。”

宇落有些想通了,当时他们执意要把他带到罗霄山来,原因是因为这个。

那时候,她已经慌乱的不成样子,根本没来得及细想为何他们要舍近求远,不去求助皇上,而要来求助于敖家人。

现在,一切都解释通了。

敖飞扬的灵力极强,在敖家绝对是个很强的存在。

歇息了半晌,他又恢复了体力,复又像敖宇翔气势汹汹的攻了过去。

敖宇翔冷哼一声,躲过他的致命一击。

敖诗儿在下面看的着急,两边都是自己的哥哥,无论哪个伤了,她都不会安心的。

敖飞扬打斗着,不时向门口看着,心下想着,这敖青信号都发出去了,人怎么还没到呢?

他环顾四周,敖青也不知消失到哪里去了,难道他去找那些杀手去了?

敖宇翔冷冷说道:“怎的,与别人打斗,你还有心思顾忌别处?”

话音未落,一弯冰刃刺穿他的小腹。

敖飞扬吃痛,右手捂住伤口,左手支撑着,跪在了地上。

敖林杰见状,不禁露出了心疼的神情,可是,他并没有制止。

自己的儿子这么顽劣不化,应当给他个教训的。

敖飞扬往地上猝了一口,慢慢的直起身来,因为疼痛,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时,敖青从院落外走了进来。

敖飞扬阴险的笑了,救兵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二八章 辰惜,尴尬至极 敖飞扬此时也忽略掉了自己小腹的疼痛,直起身来,欣喜的等待着援兵。

此时,只见敖青低着头从门外走了进来,他偷偷的瞟了敖飞扬一眼。

敖飞扬目光一直盯着他往里面走,半晌,后面依然一片空白。

按理说,杀手们应该很快就到的啊!

他这下心里有些没底了,再见敖青那躲闪的表情,他立时明了了。

“是你?”

他忽的抬起头,看向对面立着的敖宇翔。

敖宇翔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你!”

敖飞扬说着便冲了过去,他全然不顾自己还在流着血的伤口,与他打斗了起来。

只是现在,他心烦意乱,出招也较之前混乱了许多。

突然,一道冰刃从擂台上飞了出去,直接朝着敖诗儿而去。

敖诗儿只顾着低头照顾爹爹的伤口,完全没有注意到那即将到来的危险。

敖林杰赶紧起身,一把护住了女儿,而他自己却倒了下去。

“爹爹!你没事吧?”

敖诗儿抱着倾倒下去的父亲,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宇落赶紧过去,与敖诗儿一起扶住大伯父。

她迅速的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探了探他的脉搏,不幸中的万幸,并未伤及心脉。

“哥哥,你太过分了!爹爹都受伤了,你难道不心痛的吗?诗儿从没想过你会这样的心狠!”

敖诗儿单薄的小身体,用尽了力气朝着敖飞扬喊着,声音虽不大,却句句穿透人心。

敖飞扬攥着的拳头不自禁的顿了一下,这一刻,他是有些迟疑的。

少顷,他敛下眸子,咬紧牙关,不狠心,怎能成大事!

“诗儿,你不要怨哥哥,怪只怪父亲的偏心吧!”

“飞扬哥哥,你怎么就是执迷不悟啊?爹爹他最疼爱的人,就是你啊!就连族长之位他也是想传给你的!”

敖诗儿眸中噙着泪水,哑着嗓子,撕心裂肺的冲擂台喊着。

敖宇翔听了,不禁皱起眉来。

敖飞扬冲着敖诗儿吼道:“我才不信呢,他口口声声说不会把族长之位传与我,他怎么可能最疼爱我,从小到大,他哪里夸过我了,倒是敖宇翔打了胜仗之后,他整天挂在嘴边,赞不绝口!”

敖诗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诺诺道:“哥哥,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为什么你武功这么高,思想却这么简单呢!”

没想到,敖家最小的小辈,竟然把所有事都看的这么透彻。

宇落见状,回头看了一眼默和空。

两人赶紧过来,扶起大伯父。

宇落空出手来,过去将敖诗儿搀了起来,“诗儿,别哭了,先去帮大伯父止血吧,他的身体要紧,敖飞扬那,你放心吧,敖宇翔会解决的。”

敖诗儿呆呆的看了宇落半晌,而后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珠。

“恩恩,嫂嫂,是我太糊涂了,先救爹爹要紧。”

宇落:“默,你帮诗儿把大伯父扶回去休息,空,你速去山上把灵若找回来,替大伯父诊治。”

“是!”二人齐声应道。

“嫂嫂。”诗儿轻声唤着。

“去吧,这里我帮你看着。”宇落知道她对这里放心不下,便拍了拍她的背,给她勇气。

“嗯。”敖诗儿重重的点了点头,“这里,就拜托嫂嫂和翔哥哥了。”

宇落:“放心吧!”

……

擂台之上,敖宇翔见敖飞扬那狠绝的眼神,轻蔑一笑。

他微一勾唇,冷冷道:“敖飞扬,你这么婆婆妈妈的,难道,是在等救兵吗?”

敖飞扬忽的撑大了眸子看着他,立时明白了他话语中的意味,这回,他确定是敖宇翔把他的杀手都处理掉了!

“敖宇翔,你好卑鄙!”

他说着,一弯冰刃飞出,他整个人也随即跟着攻了过去。

敖宇翔偏头,躲闪开那道冰刃,同时抵挡住他的近身攻击。

宇落在远处看着,两人身高身形相仿,在不用灵力的情况下,近身攻击的速度基本不相上下。

另一边,千染出了山脚的庭院,便紧跟着离澈来到了山顶的敖林杰宅邸。

他一直与他保持着一定距离,小心翼翼的跟着,生怕他有所察觉。

毕竟,这人的灵力深不可测,千染不得不小心谨慎。

而前面的离澈,则沉稳自若,不慌不忙的。

他来到山顶,翩然迈进庭院,余光不时飘向千染隐藏的方向。

“嘁,被发现了!”

千染嘴角一阵抽搐,既然离澈看过来了,就表示他已经暴露行踪了。

不过,即使这样,他也没有现出身来,厚着脸皮跟了过去。

一路穿过前面的庭院,来到大宅的后堂,这最里面的一间屋子便是族长的卧室。

此时,敖青正在那间屋子里鬼鬼祟祟的搜索着。

千染见离澈的身影消失在了那间卧室里,他便也跟了过去。

可还没等他走进去,敖青便神色慌张的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琥珀。

咦?他手里拿的就是宇落感兴趣的那块琥珀吗?

千染狐疑着,手已经先于思想做出了判断,抢步上前,打晕了敖青。

敖青还没发现有人接近,便两眼一黑,晕倒在了地上。

千染将他手中拿着的琥珀拿起,抛接着把玩了一番,兀自嘟囔着:“这也没什么特别的嘛!到珈蓝族人的手里,难道会发生变化不成?”

而后,他低头在晕倒的敖青身上继续搜寻着。

“臭死了!”

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这个人,一手掩着鼻息,一手迅速且果断的翻找着。

“有了!”

千染从敖青的怀中拿出了一个不大的册子,起身,准备往山脚的庭院走去。

临走之前,他转身望向屋内,离澈不知什么时候,已消失了踪影。

千染没去理会这些,比较那人一直神出鬼没的,是敌是友还分不清楚。

他揣好琥珀和秘籍,便直接下山去了。

与此同时,离澈出现在屋顶,淡漠的望着远去的那一抹艳红色,平静的眸子看不出任何的波动。

这时,一股浓重酒气向他袭来。

离澈见状,转身欲走。

“徒弟,怎的师傅刚来,你就要走!是不是不想见到为师啊?”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这时一位衣衫朴素的中年人,凭空出现在了离澈的面前。

他略显凌乱的中长发,全都随意地撩到脑后,露出额头,肤色最深。

一身衣裳似是很久没有换过了,尘土飞扬,一看,就像是走街串巷的乞丐一样。

离澈见师傅满楼来了,微微颔首以示尊敬。

满楼说着醉话,“徒儿,最近怎的都没有回来看师父呢?你二师父时常念起你呢,甚是想念。你再不回去,恐怕他就要找来了”

离澈:“师父四处云游,离澈,不敢打扰。”

满楼忽的冷声道:“徒儿,你是不敢打扰,还是不想打扰,恩?”

他说话的语气冰冷至极,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宿醉未醒的酒鬼能说出的话。

离澈敛下眸子,不再做声。

满楼接着问道:“让你找的东西,你找到了吗?”

离澈轻轻摇了摇,“没有。”

满楼一脸狐疑的看着他,“珈蓝族有一块琥珀遗失在了敖家,你来了这么久,竟然说你没找到?”

离澈表情淡漠,对师父的话置若罔闻。

满楼从腰间摘下了酒葫芦,猛地喝了一口酒。

而后说道:“最近你办事越来越拖沓了,不知为何,你现在继续给我去找琥珀,否则,可别怪师父罚你!”

说完,他便携着一身酒气,消失了。

离澈望向山脚的方向,一双静如止水的紫棠色的眸子忽的漾起一抹涟漪。

转身,也消失了……

千染回到山脚的时候,敖宇翔还在与敖飞扬打斗着。

他走到宇落身旁,问道:“小落儿,他俩怎的还没打完?按理说,大冰块应该早把他撂倒了啊!”

宇落一边看着台上一边说道,“这两人开始还是用灵力打得,可是后来变成了肉搏,可能他们觉得男人之间的争斗应该用最原始的方法解决吧!”

千染妖媚一笑,又有好戏看了。

宇落:“不过,这敖飞扬倒也不是吃素的主,你看他腹部重伤了,竟还能坚持这么久,也是少有。”

千染:“他有强大的灵力支撑着,所以才能坚持这么久的。”

“对了,怎么没见你们的大伯父和诗儿妹妹呢?”

宇落:“敖飞扬把大伯父打伤了,我让默把大伯父送回去了,诗儿也跟着去照顾了。”

千染:“敖飞扬打得?”

宇落点了点头。

千染:“这兔崽子,连他爹都敢打,真是活腻了,让大冰块把他打醒!”

宇落睨了他一眼,“你啊!就是看热闹不怕事大,而且越大越好。”

千染看着宇落,狐媚的笑了,你猜对了,我就喜欢看戏,越激烈越好。

宇落:“对了,千染姐姐,你刚才干什么去了?怎的突然一下子, 你和离澈都不见了呢?”

离澈一拍脑门,“对了,小落儿,我怎么把正事给忘了呢。”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了那个晶莹剔透的琥珀和一本不大的书册。

“这是我从敖青身上搜到的东西。”

宇落手指触碰了一下那个琥珀,忽的把手缩了回去……(未完待续)

第一二九章 这里,永远是家 四叔、六叔等人见族长受伤了,也都跟着去照顾了。

宇落仔细的观察着千染手里拿着的这块琥珀,肌理细腻,触手温润,直觉烫贴人心。

她没有再尝试去碰那块琥珀,心下想着,还是对它有了一定的了解,再说吧。

刚刚,感觉一碰到就要被吸过去一样。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好似在哪里碰到过一样。

“啊……”

敖飞扬撕心裂肺的一声大喊,随着这声喊叫,他整个人都被敖宇翔踢下了比武擂台。

千染弯起一双桃花眸,嘴角挂着魅人的酒窝,缓缓的走了过去。

见敖飞扬输了,他实在没忍住,现在就想上前去,挖苦他几句。

正在这时,一股浓重的酒味弥漫在院落的中央,四溢开来。

宇落闻到后,忽的想起了那日在糜弥书院,也是同样的情景,在那之后,她就把敖宇翔给刺伤了。

她心底蓦地涌起一阵恐慌,后背一阵阵的发冷。

宇落一边往擂台走着,一边想开口提醒他危险。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踉踉跄跄的走到敖宇翔身边的,只觉得周围的一切声音,仿佛都听不见了,房梁墙壁都在不停的旋转。

敖宇翔看出了她的反常,一个闪现,来到她身旁,搂住了她的肩膀。

这时,只见敖飞扬身旁凭空出现了一个人。

那人嬉笑的看着敖宇翔,“敖国太子,不好意思,这个人还不能死,我先带走了!今日,我便先走一步,日后定会相见的。”

说完,他一把抓起敖飞扬,瞬间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千染撑大了眼眸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小声嘀咕着:“满楼轻语,这人,为何会出现?”

“宇落,没事吧。”

敖宇翔将宇落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好让她休息一下。

此时,她惊魂未定,小脸煞白。

坐在那里歇息了半晌,她才缓缓开口。

“那个味道,不会错,在我来太古大陆之前,就遇到过这个人,只是,当时我只闻到了这个味道,并未察觉到他的存在。”

敖宇翔在旁站着,右手一直搭在她的肩上,轻轻摩挲。

宇落小脑袋靠在他的身上,有些脱力。

现在,院落里面,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了。

敖宇翔:“千染?”

千染微蹙俊眉,他知道,刚刚自己的表情暴露了自己。

敖宇翔是看出自己认识这个醉汉了,这是在询问自己答案呢。

他想了想,回答道:“那个乞丐名字叫满楼轻语,不知是哪一族的人,我只知道他的灵力高深莫测,除了他的名字,别的,我也是一概不知。”

现在,庭院中的酒气还没有完全散去。

敖宇翔走到不久前敖飞扬消失的地方查看,半晌,他走过去扶起宇落,“此地不宜久留。”

这时宇落也缓和了许多,她起身,“敖宇翔,我们先去看看大伯父吧。”

“嗯。”

敖宇翔抱起宇落,往山顶而去。

……

三人走进山顶宅邸的时候,发现宣幽正在门外独自站着。

宇落:“宣幽,大伯父如何了?”

宣幽:“灵若姑娘正在里面,帮前辈包扎伤口,相信,一会便能出来了。”

这时,只听卧室的门“吱呀”的一声开了,韩灵若和敖诗儿同时从里面走了出来。

诗儿见宇落关切的看着她,便走过去,说道:“嫂嫂,爹爹没事了,多亏了灵若姑娘医术高超,只要爹爹多休养一些时日,便会痊愈了。”

宇落:“那便是最好。”

诗儿环顾四周搜寻哥哥的身影,未果,遂问道:“飞扬哥哥,他?”

宇落:“放心,他没死,只是被一个人带走了,一时半刻,没有生命危险。”

诗儿点了点头,一脸的担忧。

少顷,她抬起头,“翔哥哥,嫂嫂,你们先回去东厢休息吧,这里有我和两位叔叔照顾就够了,有什么事,我差人去叫你们。”

宇落握住她冰冷的手,“诗儿,你也注意休息,别把自己急病了。”

敖诗儿勾起唇角,“嫂嫂,你放心吧,诗儿很坚强的,我还要照顾爹爹,所以一定会撑住的!”

宇落:“我把辰惜留在你身边,有什么事,差辰惜来找我。”

敖诗儿点了点头,“你们先回去歇息吧。”

众人离开了山顶的宅邸,回到了东厢。

宇落把空、默和辰惜都留在了那,以方便保护大伯父和敖诗儿。

敖诗儿倚在门边,一直看着众人的背影消失在树林中。

“诗儿小姐,还请回去休息吧。”辰惜在一旁彬彬有礼的劝道。

敖诗儿小声的应着,转身便往屋里走。

这一天之内,接二连三的发生变故,父亲受伤,哥哥失踪,对她的打击着实不小。

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能撑到现在还没有晕倒,已经是万幸了,辰惜如是想着。

谁知,正当他这样想着的时候,走在前面的敖诗儿,突然,向前倾倒了下去。

辰惜心想不好,这姑娘要脸朝下,摔在地上了。

他想去接住她,可是,他长这么大,从未碰过女人,一时,竟不知从何下手了。

眼看着敖诗儿就要面部着地了,已经没有时间给他考虑了。

情急之下,他伸过胳膊,拽住了她的后衣领。

就这样,敖诗儿在小脸着地之前,算是被拽了回来。

可是,这,又尴尬了……

敖诗儿的身子还在倾斜着,而她又失去了意识,恐怕一时半刻是醒不过来了。

辰惜站在后面轻轻的抓着她的衣领,立在原地,不敢动弹。

这可怎么办呢?

这时,空走了过来,一脸好奇的问道:“辰惜,这大白天的,你在这抓人家姑娘衣领不放,未免,有些猥琐吧?”

辰惜见救兵来了,赶紧冲他使了个眼色,“空,快,帮我把她弄到屋里面去,她晕过去了。”

空双臂环在前胸,向后一椅,一脸的坏笑,“这忙,我可帮不了,辰惜,你加油啊!”

说完,他走回了敖林杰卧室的门前守着,还不忘向远处的辰惜招招手。

辰惜另一只手扶住了额头,腹诽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要什么样就的空啊。”

没办法,既然他不帮忙,只能自己来了。

他轻声说了一句,“诗儿姑娘,辰惜这是为了救你,失礼了。”

他松开了抓着衣领的手,诗儿的身体便迅速的向下倒去。

辰惜瞬间移动到她的前面,双手撑住了她的肩膀。

敖诗儿脑袋一歪,枕在了他的左手上。

辰惜像被火烫着了一样,瞬时抽回了手。

这下,他的动作从后面拽着,变成了从前面撑着。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辰惜尴尬的在原地比划了几下,实在不知要怎么抱起她好了。

他俊秀的容颜上满是尴尬,甚至,还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他在脑海里回想着平日里姑爷是怎么抱少主的,似是有了些眉目。

辰惜大手伸过去,把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他上身一动不敢动,只下身在快速的挪动着步伐,想着得赶紧把敖诗儿送回了她的闺房。

辰惜将她安顿好后,还不忘替她盖好被子,关好了门窗。

而后,便倚在门外,静静的守着,这是少主交代的,寸步不离敖诗儿。

另一面,东厢。

宇落走进小厨房,“灵若,大伯父那边,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灵若打开药锅闻了闻,“没事,我再给他煎几服药,送过去,按时服下,应该很快就会好了。”

宇落一见她那冒着绿气的汤汁,胃里不自禁的涌起一阵酸爽。

她忽的想起了什么,转身,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等等……”

灵若在后喊住了她,递过去一碗药,“喏,这碗是你的药,我早就熬好了,放在一旁给你凉着了。”

宇落一边往后退着,一边笑着说道:“灵若,我的内伤都好了,不用了再喝了,真的。”

灵若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她,蓦地喊道:“太子殿下,你家王妃又不吃药了!”

宇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的一惊,下意识的往外逃去。

可是,已是为时已晚。

敖宇翔就像与灵若约定好了似的,凭空出现在宇落身旁。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伸上前,轻轻挑起了她的下颌。

“爱妃,内伤都好了?那,本殿可要咬人了……”

他与她的距离非常的近,冰凉凉的气息一阵一阵的扑过来,带着几分暧昧。

宇落看着眼前这个欲满的男人,背后阵阵凛意森森。

“没……没好,我这就把药喝了去。”

她拨开了他的手,快步走到桌前,端起碗,皱着眉,不停歇的把一碗药喝个精光。

“这才乖嘛!”敖宇翔走狗去,从后搂住了她的蛮.腰,不知从哪里拿了一枚蜜饯来,放在了她的嘴里。

宇落这次没有推开他,任他在后拥着,脑袋越凑越近。

“对了,敖宇翔,关于琥珀的事,你知道多少?”她偏过头,问询的看着他。

敖宇翔脑袋埋在她的颈间,轻轻落下一吻,“珈蓝族祭司的专属,琥珀能够被祭司唤醒,并为其所用。”

唤醒?

要如何唤醒呢?(未完待续)

第一三零章 只能,帮你到这 宇落暗自思忖着,刚刚触碰那一次,指尖如碰到火一般灼热,她不知,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不敢再轻易去尝试了,珈蓝族的那句预言,她至今还记忆犹新。

珈蓝之火,金虬现,王朝覆灭,盛世至!

关于珈蓝族人的事,她要小心再小心才行,总怕自己哪次失控了,再发生像上次一样心痛的事。

韩灵若在旁看着这俩人,不分场合,不分地点的,搂搂抱抱,暧昧至极的。

她实在待不下去了,动作迅速的把刚熬好的药装上,准备送去给族长。

敖宇翔宽阔的胸膛在后拥着宇落,大大的身影把她娇小的身躯遮挡的严严实实。

她紧蹙着眉心,沉默半晌。

“敖宇翔,珈蓝一族的事,我,自己去查吧。”

敖宇翔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她是怕自己这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珈蓝族人身份,影响了他的江山和成就霸业的报复。

他嘴角勾起大弧度,酒窝深陷,迷人沉醉。

“傻女人,虽然,我不知道收获是什么,但,即使前方吉凶难料,荆棘满布,我都愿意陪你,走这趟冒险之旅。”

宇落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这个男人是说到做到的,多说无用。

心底莫名涌起一股暖流,她浅浅的笑了,墨色的眸子弯成了好看的弧度,美极了。

他在她馨香的墨发上落下一吻,冰凉凉的大手伸过来,握住她温热的小手。

“走吧,去与大伯父道别,之后,便要去史学庄了。”

“喂,大冰块!”

千染见两人走出来了,大声唤住了他们。

宇落转过头,循声望去,两人正坐在房顶支着酒桌对饮呢,更甚的是,旁边竟还支了一把大大的油纸伞来遮挡阳光。

“你俩,倒是挺会享受生活的啊!”

她倏地眯起了眼眸看着宣幽,似是在说,你这个家伙,又陪着千染胡闹。

宣幽一脸的无奈,指了指千染,摊了摊手,是这货逼我和他一起喝酒的。

话虽这么说,其实宇落心里真正想的是,你们两个家伙,喝酒怎么不带上我啊!

千染将之前从敖青身上搜到的琥珀和那本书卷一起朝他们丢了过去,敖宇翔抬手接住。

“这是你们敖家的东西,还给你们喽!”

说完,他转回身子,“小幽儿,我们继续喝,刚刚到谁了?”

宇落无奈瞟了一眼两个酒鬼,“我们走吧。”

……

山顶,族长宅邸。

辰惜一直站在敖诗儿的门外守着,寸步不离。

他懒懒的伸了伸胳膊,“啊唔,如此炎热的天气,总是让人困倦。”

转身,附耳到门边,里面依然没有任何动静,看样子,这位诗儿姑娘定是累坏了。

辰惜这个偷听的动作已经重复了不知是第几遍了,他在心下盘算着,要不要去找灵若姑娘来给看一看呢?

这时,只听门“吱呀”的一声打开了,敖诗儿从里面探出头来。

辰惜一见到她,不禁有些脸颊发热。

他赶忙低下头,正经的说道:“诗儿姑娘,你醒啦?”

敖诗儿走出来,礼貌的行了礼,“刚刚是辰惜将我送到屋子里的吧,诗儿多谢辰惜了。”

“没,没什么,姑娘过谦了。”

辰惜有些局促,一直低着头,手不自在的摆来摆去,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诗儿,你醒啦!”

正在此时,宇落和敖宇翔从外面走了进来。

辰惜一见到少主,就像见到了亲人一样,一个箭步,窜到了宇落身旁。

“少主,你可来了!”

他话语里透着说不尽的欣喜,一站到宇落身旁,便又恢复了常态,镇定泰然,面容峻峭。

宇落弯着眸子,不怀好意的看着他,刚刚辰惜那尴尬的样子,她可是全看见了。

在无涧鬼阁这么久,她都没见过辰惜如此的模样,莫非?

敖宇翔在一旁,专注的盯着这个偶尔一脸坏坏表情的小猫儿看,满眼尽是宠溺。

“翔哥哥,嫂嫂,你们来啦。”敖诗儿走上前来,开心的打着招呼。

宇落:“大伯父怎么样了?”

敖诗儿:“我也刚刚醒来,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嗯……”

众人穿过长廊,来到了后院敖林杰的卧室。

他已经醒了,正坐在庭院中,望着远方发呆。

“爹爹,你醒啦!太好啦!”敖诗儿跑了过去,环住父亲的脖子,喜不自胜。

她乐着乐着,却忽然哭了出来,伏在爹爹宽厚的背上,小声啜泣着。

敖林杰轻拍她的胳膊,细声细语的哄着。

“好啦!诗儿,不哭了,爹爹这不是好好的吗?你这么大了,还哭鼻子,以后,可怎么嫁人啊?”

一听到这,众人皆是轻声的笑了。

敖诗儿也被逗的破涕为笑了,小拳头捶着父亲的后背,“诗儿才多大,爹爹就想把我嫁出了,嫌我浪费咱家粮食了吗?”

敖林杰:“你看侄媳妇和你一般大,都已为人.妻了,你不着急,爹爹还着急呢!对了,侄媳妇,若是物色到了优秀的男子,定记得要给诗儿留下啊!”

敖宇翔听及此,搂住了自己媳妇的纤腰。

宇落点点头,“大伯父放心吧,诗儿的终身大事,宇落定放在心上。”

玩笑过后,敖林杰轻咳了一声,面色忽的庄重了起来,“那,说正事吧。”

几个人在石桌旁坐下,静默的听着敖林杰说话。

“经过了飞扬的事之后,我深刻的反思了一下我自己,有许多事情确实是老夫做的不对,对飞扬的夸奖和关心都太少了。”

“对下任族长的事,老夫也是欠考虑了,敖家的族长应该选一个品行正直的人,而不是一个灵力最强的人,所以敖家的下一任族长,诗儿,由你来接替吧。”

敖诗儿那粉嫩嫩的小脸上还留有刚刚的泪痕,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惊讶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不知要说什么好。

族长传给我?

怎么可以!

“可是,爹爹,我、我是个静人啊,只有一点点灵力,况且,我也没有带领族人的魄力啊!”

敖林杰握着自己女儿的手,“放心吧,你只要保持着你现在的心态就好,带领族人的事,爹爹会一点一点教你的。”

敖诗儿退缩着,“可是……”

敖宇翔把琥珀和那本秘籍递给敖诗儿,看着她,激励的点了一下头。

琥珀在接近宇落的时候,忽的发出了微弱的光,宇落也觉心中一紧,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

敖诗儿见哥哥和大家都在鼓励着自己,便多了一分信心。

“那,爹爹,我试试吧。”她说话的声音很小,也只有在一旁坐着的宇落和敖林杰才听的真切。

敖林杰爽朗的笑了,他对自己的女儿有信心,别的不说,单说她一个静人敢接下这个重担,就已经是勇气可嘉了。

“诗儿,爹果然没有看错你。既然庆典扫了兴,那咱们就再办一个吧,我一会叫人去准备,把老四、老六也都叫来。”

敖宇翔:“大伯父,这事了了,我们也要告辞了。”

他本就性子冷,不喜热闹,何况,还有要事在身。

“翔哥哥,你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自小便心心念念的哥哥,这才见了几日便走,她实在是舍不得。

“恩。”敖宇翔回答的简洁、干脆。

宇落握住诗儿的手,“诗儿,等你得了空,去太子殿住些时日,你什么时候想去,我就派人过来接你。”

诗儿点点头,泪珠又在眼眶里打转儿了。

“我最近要留在罗霄山陪着爹爹,等爹爹的伤好了,我再去看你们。”

宇落浅笑莞尔,诗儿真是既乖巧又懂事啊!

她余光瞥见大伯父正望着敖宇翔失神,他定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儿子啊!

宇落给辰惜、默,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退下,自己也拉着敖诗儿去一旁谈天去了。

敖林杰越看侄媳妇越是欢喜,眼色过人,聪明伶俐,想想,这也是他的亲儿媳妇啊。

眼下,庭院中就只剩下他们父子两人了。

敖林杰轻咳了一声,第一次与儿子独处,未免有些难为情。

“恩,有侄媳妇在你身边,我就放心许多了,她定是那个能与你比肩,指点江山的人。”

敖宇翔面容一如既往的冷峻,他漆黑的眸子看着前方。

半晌,他开口道:“大伯父,以后多保重。”

父子的事,两人早已是心知肚明,但二人均未戳破,只是一个称谓而已,敖林杰根本不在乎这些,只要儿子过的好就行。

当年的恩恩怨怨也已是陈年往事了,若儿子不问,自己便也不说了。

毕竟他的娘亲都已经不在了,还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只会增加孩子的痛心。

敖林杰起身,宽厚的手掌拍了拍敖宇翔的肩膀。

“宇翔,皇宫里的那俩人,定要小心,记住,无论走到哪里,罗霄山都是你的家,如果需要帮助,大伯父定会倾尽全力去帮助你的。”

宇落与诗儿聊着聊着,忽的冒出来一句,“辰惜,要不,你留下保护诗儿吧。”

辰惜俊眸倏地撑大三分,少主,你可千万不要闹哇……(未完待续)

第一三一章 那你,娶我可好 敖宇翔起身,恭敬的向敖林杰鞠了一躬,“大伯父,侄儿告辞了。”

空在一旁看着,顿时惊讶万分,自家主子可是在皇宫,面对皇上的时候,都没有过这么大幅度的鞠躬啊!

敖宇翔说完,转身便出去了,见主子走了出去,空也赶紧跟上了。

敖林杰在后看着他颀长的身影,不禁唏嘘不已。

“对不起啊儿子,小时候让你受了那么多苦,不过,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你的未来定是前途非凡的。”

另一边,宇落正与敖诗儿闲聊着,辰惜站在一旁,目光飘散向远方。

宇落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诗儿的处境了。

现下,大伯父的灵力还没有恢复,而四叔、六叔又不可靠,其下的儿女们又个个有自己的私心。

现在这种景况,诗儿当选为族长,可谓是腹背受敌。

除了大伯父,她身边就连一个能商量事情的人都没有。

而且她还那么单纯,恐怕这位置还没坐稳呢,就被那些阴险的哥哥姐姐们给算计了。

定要找个信得过的人,保护诗儿才行!

她正思索着,余光不经意间落在了站在一旁的辰惜身上。

“辰惜。”

“诶,少主。”

刚刚见少主与敖诗儿聊天,他便站远了一些。

被宇落唤着,他慢慢向这边走来。

宇落眯眼看着他,嘴角带着一丝邪意,语重心长的说道:“辰惜啊!”

辰惜不禁背后一凛,与她在无涧鬼阁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他实在太了解少主了,她这个诡异的笑容,定是没有好事啊!

他迟疑了一瞬,还是走到宇落面前。

试探的问道:“少主,你要干嘛?”

宇落笑嘻嘻的说道:“辰惜啊!要不,你留下来吧!诗儿这样,我不放心,你再保护她些时日,可好?”

辰惜扯了扯嘴角,一脸歉意的看着敖诗儿,拉了拉宇落,“少主,借一步说话。”

宇落被辰惜用扯的拽到了一旁。

“少主,你是不是傻,你把我支走了,谁来保护你啊?”

宇落:“放心啦,不是还有默、空,他们呢!”

辰惜双臂环在胸前,“我不要!”

宇落白了他一眼,“怎还耍起脾气来了,原来,你可是唯命是从的啊!”

辰惜:“那是因为我接到的所有任务,都是保护你,再说了,空曾经伤过你,我不信任,若是我不在,你身边可就一个自己人都没有了。”

宇落轻拍他的肩,“你不用担心我,有敖宇翔在,我不会有事的。”

一提到姑爷,辰惜自是马上放下心来。

“可是……”

宇落打断他,“可是什么可是啊,我只是让你在这照看她几天而已,又不是让你入赘到敖家,怎么像个大姑娘一样呢,扭扭捏捏的。”

辰惜:“主子,你就这么舍得我吗?那你饿了,谁给你煮砂锅粥,你醉了,谁给你煮醒酒汤啊!”

宇落“噗嗤”一声笑了,她终于知道辰惜在闹什么别扭了,他感觉他在自己这里的地位降低了。

“我这里,你就放心吧,辰惜是与我一起出生入死多年的朋友,在我心里的位置一直很重要,满意不。”

辰惜一听,乐了,立时将手抵在自己心脏的位置,“少主放心,你交代的事,我定会尽心尽力完成的。”

宇落复又拍了拍他的肩,“诗儿我就交给你了,不许让她受任何伤哦。”

辰惜认真的点了点头,“我做事,从来没有失败的时候。”

宇落自是对他一百个放心,辰惜若不是甘愿呆在无涧鬼阁,恐怕现在连将军都当得了。

“诗儿,这阵子,你的处境太危险,我把辰惜留在你身边保护你,有什么事你也可以与他商量,他虽是我的手下,但是智慧和武功却是毫不逊色的。”

宇落与辰惜走回来,她轻轻将他推上前去。

诗儿恭敬的行礼,“诗儿,谢谢嫂嫂了。”

宇落赶紧扶起她,“都是一家人,怎的还如此客气呢。”

这时,敖宇翔从后面走了来。

“诗儿,大伯父那,你多照顾。”

敖诗儿:“哥哥你放心吧,我定会照顾好爹爹的,而且,我也会尽全力守护罗霄山的,这是咱们的家。”

敖宇翔揉了揉她的头,自己的妹妹长大了,有担当了。

两人与敖诗儿到了别,便准备回东厢了。

宇落还不忘向辰惜做了个鬼脸,辰惜无奈一笑,少主这一天天的,也是没个正经。

回到东厢的时候,大家已经基本准备停当了。

宣幽正在帮灵若往车上拿药草,而千染则躺在院落里的摇椅之上,阖着双眸休息。

默走过来,“主子,马车已备好,您与王妃娘娘请上车吧。”

“嗯。”

敖宇翔与宇落往前面的马车走去,千染也站起身来,跟着一起走了过去。

他扶着宇落先上了车,千染随后也拽着衣裳,准备登上去。

谁知,却被敖宇翔的胳膊挡住了。

“呀,大冰块!你干什么!”

他眯起一双桃花眸,即使生气的时候,那倾城的脸蛋,也还是那样的妩媚动人。

听到千染的声音,宇落也探出头来,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千染和敖宇翔又杠上了。

宣幽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上前抓住他的手腕,“你这家伙,真是无时无刻不惹事啊。”

“小幽儿你别拦我,我就要和小落儿坐在一起。”

说着,他竟嘟起嘴来,轻轻敲着宣幽的肩膀。

敖宇翔挑眉看着宇落,似是在说,看看人家是怎么撒娇的,你也多学学。

宇落白了他一眼,这么腻人的动作,她可做不来。

不过,她真是不得不暗暗赞叹,千染姐姐这可怜兮兮的样子,可是任哪个男子,也招架不住啊!

她说道:“敖宇翔,你就让千染姐姐上来吧,她再怎么说也是个姑娘家,你怎么总是对她如此粗鲁。”

“就是!”

千染听及此,一脸傲娇的看着敖宇翔,把他推在一边,跳上了马车。

宣幽幸灾乐祸的笑了,敖宇翔啊敖宇翔,千染是男儿身的事情,让你不早些时候提醒宇落,这回好了,你自食恶果了吧!

宇落接着问道:“宣幽,你不上来吗?”

宣幽摆了摆手,看着一张冷脸的敖宇翔,“算了,我闲冷。”

他走到后面的马车,与韩灵若一起坐了上去。

空与默各架一辆马车,长鞭在空中一甩,马儿缓缓开始挪动了起来。

“对了,千染姐姐,你这些日子不回芊舞阁,妈妈桑不扣你的工钱吗?”

“我这不是为了小落儿嘛,扣多少钱都值得。”

敖宇翔听及此,冷哼一声。

那整个芊舞阁都是他的,谁敢动他。

宇落:“那等回去了敖国,你算算有多少钱,我补给你。”

千染一脸真挚的看着她:“小落儿,你简直太好了!”

宇落浅笑着,“这有什么,千染姐姐受累了才是。”

宇落和千染趴在车窗上,一边看着外面,一边闲聊着。

敖宇翔坐在一旁,冷犀的眸子阖着,似睡非睡,周身散出寒气。

千染搓了搓衣袖,瞪了他一眼,这大冰块果然名不虚传,真是无时无刻不冰的。

要不是他还在喘气,别人定不会把他当活人的。

宇落忽的坐起身:“千染姐姐,你听,是不是有人在喊我?”

千染也竖起耳朵听着,“似是有个女子的声音呢。”

敖宇翔蓦地命令道:“默,停车。”

默赶紧一勒马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

宇落第一个跳了下去,刚刚那声音,虽然听的不真切,可是她直觉是诗儿的声音。

果然,不一会,诗儿那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了山路的尽头。

宇落与敖宇翔迎了上去。

诗儿一路小跑着,少顷,终于与两人会和了。

“嫂嫂,我……”

宇落抚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诗儿,先别说话,歇会,歇会再说。”

敖诗儿喘了一会,终于定下神来。

“嫂嫂,你看我最近心烦意乱的,都把正事给忘了,幸好辰惜提醒了我。”

说着,她从随手拎着的布袋中拿出了那枚琥珀碎片。

宇落一惊,“这,是族长的东西。”

诗儿摇了摇头,“我要它也没什么用,如果你需要,就拿走吧!”

宇落回头看了看敖宇翔,他点了点头。

敖诗儿便把小布袋交在她手上,双臂环上来,抱住了宇落。

“嫂嫂,等诗儿这边的事都安顿好了,就去太子殿看你们。”

她声音伴着些沙哑,话语里满是伤感。

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是没有底的,她也不知道到底何时,才算安顿好了。

宇落轻拍她纤弱的后背,安慰着,“诗儿,有什么事,马上让辰惜去找我,我定会第一时间赶过来。”

“恩,谢谢嫂嫂,时间不早了,你们也快些走吧。”

“我们诗儿多保重,辰惜你可以随意使唤他。”

宇落转身之前,给了辰惜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

辰惜啊,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可要抓住机会啊!

辰惜见主子那表情,不禁嘴角一阵抽搐,少主,这都哪跟哪啊,你又乱点鸳鸯谱了。

而后,宇落忽的沉下脸,一改玩闹的表情,“辰惜,万事小心。”(未完待续)

第一三二章 宣幽,二选一吧 敖诗儿依依不舍的与敖宇翔、宇落,道了别。

而后,宇落他们便登上了马车,一路在山间小路飞奔,绝尘而去……

“翔哥哥,嫂嫂,定要保重身体啊!”

敖诗儿站在树林中,向着早已远去的马车挥着锦帕。

辰惜也冲着自己少主挥着手,小声念着:“少主,我不在的这段期间,你可千万要照顾好自己,好好吃饭,少喝酒啊!”

马车已然远去,此时,树林中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辰惜站在后面,这才意识到这林子中只有他和敖诗儿了。

一时之间顿感尴尬万分,他试探的唤了一声:“诗儿姑娘。”

敖诗儿似是没有听到,还是站在那里,望向山下。

辰惜走过去,温声劝道:“诗儿姑娘,少主他们已经走远了,您今日也累坏了,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敖诗儿纤弱的后背对着他,重重的点了点头。

转过身来的刹那,她清澈的眸子中,泛着泪星点点。

辰惜见她那委屈的样子,心底不禁抽痛了一下。

竟下意识的伸过手去,想要帮她拂去泪珠。

可,刚刚抬起手,他立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顺势拍向自己的脑门,随即使劲的摇晃着脑袋,辰惜啊,你清醒一点,刚刚这是干什么呢?

敖诗儿被他的样子吓愣住了,关切的问道:“辰惜,你,没事吧?”

辰惜轻咳一声,正了正声,恢复了往常的镇定自若。

“没事,诗儿姑娘,您还是先回去歇息吧。”

“哦……”

诗儿应着,右手提起罗裙,顺着山路缓缓的往回走着。

辰惜则在她身后三尺距离跟着,不远离也不靠近。

诗儿余光一直瞟着走在远处的辰惜,这个家伙,怎的与我如此疏远呢?

明明已经见过几次面了,可是,竟然对我还是毕恭毕敬的,总像是有一层隔阂似的。

平日里,见他与嫂嫂都是有说有笑的,按理说,他不应是个沉闷的性格啊!

两人一路无话,回到了山顶的宅邸。

敖诗儿先回了房间,独自坐在床上发呆。

前几日还沉浸在见到翔哥哥的欣喜之中,可谁知,才高兴了没几日,就突然全反过来了。

爹爹受伤了,飞扬哥哥消失了,两位姐姐受伤,自己又阴差阳错的当上了族长。

她现在的心情,好似从山顶,跌落到了谷底。

偌大的罗霄山,如今,便只剩下她和爹爹了。

刚刚走回来的时候没感觉什么,可是,突然停下来,没有事做,这种孤独感,便更加强烈的漫溢开来……

她不禁又偷偷独自抹起眼泪来。

“噹噹噹……”

诗儿听到叩门声,便应了一声,“谁啊?”

“诗儿姑娘,我是辰惜。”

“等我一下,就来。”敖诗儿边说着,边拿起锦帕,对着镜子擦干眼泪。

辰惜在外听到敖诗儿这略带颤抖的声音,轻叹一声,她定是又哭了。

是啊,把这样一个灵力超群的大家族,交给一个几乎不会灵力的小姑娘,想想都知道,她该有多恐慌啊!

这些,她又不敢与父亲说,怕他担心,只得独自来承受这压力,也是着实不容易。

敖诗儿打开了门,浅浅笑着,“辰惜,你来啦!”

一见她那略有红肿的眸子,就知道是刚哭过了。

辰惜低下头,装作没看见,说道:“诗儿姑娘,还没吃东西呢吧,我给您准备了点吃的。”

“这就是嫂嫂说的砂锅粥吗?”诗儿一脸的开心,赶紧回到屋中坐下。

辰惜端着粥走了进来,盛了两碗,一碗递给她,一碗放在一旁凉着。

敖诗儿忽闪着湿润的大眼睛看着他,“你不吃的吗?”

辰惜毕恭毕敬的回答道:“您吃吧,我不饿。”

敖诗儿歪头看着他:“怎会不饿呢?你今天在外面一直守着我,定是与我一样,没吃什么,来吧,一起坐下来吃吧。”

辰惜轻轻摇头,负手立在她身后,一脸的严肃。

敖诗儿见状,放下了手中的汤匙,把粥碗也推到了一边。

她双手支起小脑袋,撅着小嘴,耍起赖来。

“你若要不吃,那我也不吃了。”

“好吧。”

辰惜嘴角一阵抽搐,怎么我伺候的主子都是这么任性的。

他走过去,坐在了敖诗儿的对面,端起碗来,“我吃,总可以了吧。”

敖诗儿会心的笑了,“看,这多好。”

这么单纯美好的笑脸在面前绽开,辰惜不由得,看的有些呆愣了。

敖诗儿只低头吃着,并未看到来自对面那灼灼的目光。

辰惜大口大口的吃完,留了一句,“诗儿姑娘,一会我来收拾,你吃完,放着不动就好。”

而后,便赶紧出门去了。

快步走到院落里,他倚着大树坐了下来,气息有些不稳。

辰惜两手放在有些发热的脸颊上,自言自语着。

“少主,你说我是不是病了,最近,怎的总是无故发热呢?不行,我得去给自己煮些药喝。”

辰惜自说自话的站起身来,一边思索着在韩灵若那里学来的药方,一边往东厢的小厨房走去。

如今,宇落与敖宇翔他们几个人走了,东厢就只留给辰惜一个人住了。

韩灵若走之前,留下了一些草药,也教给了辰惜一些简单的药方,以备不时之需。

他在院落的大大簸里挑挑拣拣,拿出了一些药草,放在药锅中炖了起来。

他坐在小药锅的前面,看着给下面的炉子加柴,以防炉火灭掉。

看着那跳跃的火苗,他不自主的打了个哈欠。

他今日许是累坏了,而后,便抱着膝盖,歪着头,睡过去了……

另一面,两辆马车依旧在路上奔驰着。

前面,宇落正与千染没心没肺的笑闹着,而敖宇翔在旁坐着,一直静默不语。

而后面的马车,画风突变,完全是疯狂大夫的诊病模式了。

韩灵若今日,终于逮到了与宣幽的独处的机会。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她自是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的,定要宣幽回想起她来。

她不顾宣幽的强烈挣扎,愣是要把他的手腕抓过来,准备搭脉瞧病。

“呀!韩灵若,你还是姑娘家吗?这么粗鲁的拽住男子的手,你都不害臊的吗?”

韩灵若:“宣幽,上次你也是这么对我说的,你猜最后怎么着了?”

宣幽问到:“怎么了?”

韩灵若邪邪一笑,“当然是毫无用处啦!谁也比不过我这个大夫要救治病人的意志的!”

说完,她不自主的笑了起来。

宣幽在心底腹诽着:这姑娘就是个疯子啊!

他发现与面前这个悍女讲道理,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她根本就听不进去他说的话,已经把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当成了屁话了。

起初,他还彬彬有礼的,一口一个灵若姑娘的唤着,推辞也是很有礼貌的委婉的推辞。

可谁知,越是这样,她便越是得寸进尺。

后来,他发现,想与她和平共处,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了!

这姑娘的性格,完全就是能动手尽量不吵吵!

与她讲理,那完全就没有什么道理可言啊!

见韩灵若如此凶悍,他也不顾什么书生的文雅了,大声直呼她的名字。

她是知道他有些生气了,不过,她也是个倔脾气的人,不撞南墙不回头。

“宣幽,你不要动好不好,我是大夫,又不是杀手,你总躲着我干吗?我只是想治好你的病而已,我保证,你的失忆症一好,我绝不会再碰你的,好不好?”

韩灵若才不管他说的那些有的没的,依然纠缠着他,死活都要把他的失忆症治好。

“我都说了我没病了,根本不需要治啊!这位大夫,神医,再世华佗,你若有这个精力,麻烦能不能用到别人的身上去啊,别总一直盯着我好不好!”

宣幽的衣袖被她一直死死拽着,马车上的空间又如此狭小,他根本躲闪不开,眼看着这左边的衣袖就要被她扒下来了。

韩灵若:“你是我的病人,我就要负责到底。”

宣幽:“大小姐,这事我不记得了,咱们就这么了了,好不好?”

韩灵若一脸认真的喊道:“不好!一点也不好!”

他现在真是哭笑不得了,早知道如此,刚刚他还不如去前一辆马车了。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宣幽忽的脑筋一转,用商量的口吻说道:“韩灵若,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先松开我,咱们再从长计议,好不好。”

可谁知,韩灵若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啊!

她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我又不是君子,为何要与你谈这君子之约呢?”

宣幽倏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呀!韩灵若,你如此泼辣,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灵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若是我嫁不出去,宣幽,娶我可好?”

宣幽蓦地大张着嘴巴,愣在当场,

他也不反抗了,任由韩灵若拽着他的手腕。

他显然是让她这突然的表白给惊呆了。

韩灵若其实也被自己的勇气给吓到了,不过,说都说了,后悔已经晚了,就这样吧!

她嘴角一扬,悄然等着宣幽的答复……(未完待续)

第一三三章 千染,众人嫌弃 空坐在前面,一边驾着马车,一边侧耳细听着车厢里面的动静,心下狐疑着,这俩人到底在里面干什么呢?

一会叮叮当当的,一会吵吵闹闹的,一会,又静的出奇。

以空这么八卦的性格,要不是他得驾车,需要时刻盯着前面的路,估计早就把脑袋伸进去瞧热闹了。

马车厢内,两人在静默的僵持着。

韩灵若一直拽着宣幽的衣袖,一动不动。

对于宣幽的回答,她屏息以待。

宣幽这会也懵圈了,有生以来,第一次见一个姑娘家向男子求婚的。

而这当事人,竟然会是自己!

这也太难了吧!

按理说,拒绝她看病实属正常。

可是,要让自己拒绝她表白,那可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宣幽生性本就善良温润,从不会随意出口伤人,即使自己没有错,他也不会轻易苛责别人的。

这样的他,又怎好去拒绝别人呢!

他低下头,一脸的难为情,这要如何是好呢?

韩灵若好歹也是个姑娘家啊,要是直接拒绝了,多影响人家的声誉啊,而且这又多伤人家姑娘的心啊。

可要是不拒绝,自己又该有多为难啊!

他心下思索着,想要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既不伤害她,还要让她断了这个念头。

他想着想着,星眉不自觉微微蹙起,原本俊秀的面容一脸的阴沉。

韩灵若将宣幽的为难表情,全都看在了眼里,心下,便是知道了答案。

她原本盈盈秋水的清澈眸子,刹那黯淡了下来。

灵若紧紧的抿着下唇,望着脚下的木板发呆。

半晌,她抬起了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宣幽。

宣幽见状,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这姑娘,不是又想出新的花招了吧?

韩灵若开口道:“我看,你也别为难了,那,这两个,你二选一吧,看病还是……”

还没等她说完,宣幽便赶紧插嘴道:“看病,看病,看病,灵若姑娘,我看病。”

宣幽就像温顺的小绵羊一样,此时对她是百般顺从。

只要她不再提娶亲的事,他便乖乖的配合她。

灵若见他也不反抗了,便放开了他的衣袖。

宣幽敛下眸子,转过身去,尴尬的整理着自己被她扯得有些凌乱的衣裳。

他不断的摇着头,这姑娘太棘手了,简直比欧阳曦儿棘手十倍啊!

以后,可千万要远离她啊。

这时,外面的空,忽的勒住了马缰绳。

整个车身在这突如其来的冲击之下,猛地一顿,车内的药箱子全都滑向了一边。

而灵若一个没站稳,向前扑到了宣幽的身上。

双臂恰好搭在了他的腰间,她被这猛然的晃动给吓到了,下意识的抱紧了宣幽的腰。

“宣小王爷,灵若,你俩没事吧?”

马车外面,空一脸歉意的掀开了车帘。

刚刚,他实在太专注于车厢内的动静了,一时竟忘记了去看前方的路。

当耳边传来河水的声音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猛地勒住了马的缰绳。

还好他反应早些,马车好不容易停了下来。

默听到后面马儿的嘶鸣,也停止了赶路,回过身去看后面发生了什么。

宇落先跳下了车,快步走到宣幽所乘坐的马车前。

在确定了没有人来偷袭之后,她才放下心来。

可谁知,空这一掀开帘子的情景,让大家全都惊呆了。

千染在马车里探着头往前看着,见宇落迟迟不回来,他也下了马车,走过去查看。

此时,马车内的风景可是有些羞涩稚嫩,引人遐想……

千染刚走来,见此情景,不由得桃眸轻佻,嘴角挂上一抹暧昧的邪笑。

他酸溜溜的说道:“哎呦呦,小幽儿,艳福不浅啊!”

此时,宣幽正衣衫不整的站在前面,而韩灵若的小脑瓜则紧紧的贴在他的后背之上,双臂死死的抱着。

韩灵若被吓的一直紧闭着双眸,根本不知道外面有人。

当外面的阳光照进来的时候,她才缓缓的睁开眼眸。

这才见到外面这一行人,齐刷刷的一脸坏笑。

“你们,在笑什么啊?”韩灵若一脸懵懵的看着外面,不明所以。

确切的说,她是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姿势。

千染伸起白皙纤长的手指,指了指她的前面。

前面?

有什么?

“啊!”

韩灵若霎时松开了手,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从刚刚到现在,一直搂着宣幽不放呢。

宣幽立时松了一口气,这姑娘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这么多人看着,他若是甩开了她的手,那灵若姑娘面上就太过不去了。

所以,他便一直在那等着,等着她自己松开。

宣幽这才开口解释道:“恩,那个,你们或许有些误会了,刚刚是马车停的太急了,灵若姑娘没有站稳,才撞到我身上来的。”

千染邪邪一笑,轻挥紫檀折扇,“矮油,小幽儿,你这衣衫不整的,就不要与我们解释了,我们都懂得,噢……”

这个“噢”字,尾音拉的极长,带着他特有的轻佻意味。

宇落余光飘向千染,怎的在他那里感觉到了浓浓的醋味呢?

宣幽狠狠的瞪了千染一眼,就你看热闹不嫌事大。

千染不依不饶的说道:“小幽儿,说说吧,这衣服都拽散了,你俩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啦?怎的我们一会没看到,你们就……”

他像个孩子看着糖果一样看着宣幽,一双桃花眸,都像闪着星星一样。

宇落当然也很好奇,宣幽与灵若是否对对方有好感呢。

可是,现下这么多人,再怎么说,都太难为情了。

她替两人打着圆场,“好了,好了,都别闹了,空,你一会驾马车注意些,别打瞌睡。”

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宣小王爷,灵若,是我的错,害你们受惊了。”

宇落:“既然停了,大家便休息下吧,空与默一直驾着马车也累了。”

这时,敖宇翔也走了过来,右手搭在她纤细的腰间,亲昵的凑了过来。

宇落见状,赶紧伸直胳膊,与他保持一臂距离。

她实在对这个这色魔太了解了。

他从来都是不分时间,不分场合的,若现在不赶紧制止他,一会他指不定能做出什么破格的举动呢!

她将敖宇翔拉到一旁的树荫下坐着,千染也凑热闹的跟了过去。

宇落调侃道:“千染姐姐,你怎么不粘着宣幽了?是见到他与灵若在一起,伤心了吗?”

千染笑的妖媚,“我与小幽儿啊,是情.人的关系,偶尔见几次面就够了。”

见他依旧如此放荡不羁,宇落忽的认真道。

“千染姐姐,宣幽特别单纯,你可千万不要做伤害他的事啊!若是不喜欢,你就早些放手,去祸害别的男人去。”

敖宇翔被她这一番言论给都笑了,大手在她顺滑的墨发上揉着,这个傻女人,真是傻的太可爱了!

到底是他单纯,还是你单纯啊!

千染让宇落说的无法反驳,他苦笑着,糟了,这下可不好收场了。

看来,我这个千染姐姐,得一直装下去了。

与此同时,马车内。

宣幽转身与韩灵若很认真的道着歉,“灵若姑娘,对不起。”

韩灵若:“何来对不起?”

宣幽:“你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家,被别人看到了不好的一面,都是因为我。”

见他对自己还是如此客气,韩灵若此时真是哭笑不得,宣幽啊宣幽,你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啊,你快恢复记忆吧!

这样,至少你不会对我如此疏远的啊!

她接着刚刚的话题说道:“宣幽,你可是答应了,让我给你瞧病的。”

宣幽正了正身子,“君子一言,定不食言。”

韩灵若:“一言为定,来,拉钩钩。”

宣幽将小指与她的小指勾在一起,两人齐声说道:“一言为定。”

而后,宣幽快步离开了马车。

他无奈的叹息一声,对韩灵若的记忆,他不是一点都不记得的。

可是,即使全都记起来了,又能改变什么呢?

或许,时间久了,韩灵若她就会忘了我吧。

唉,也只能希望如此了。

“宣幽,过来!”

宇落在远处招呼着,向他挥着手。

宣幽走过去,坐在千染身旁,默走过来递给他一个水袋。

他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大口水。

这期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除了敖宇翔,他的目光,一直在宇落身上,不曾离开。

宣幽感觉到了周围这诡异的寂静,边擦着下颌的水,边问道:“你们,怎么了?”

众人慌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哈哈哈哈哈。”

这假笑已经假的不能再假了,宣幽怎会听不出来。

他抬起眼帘,认真的说道:“你们以后不要再开灵若姑娘的玩笑了,她一个女子,总被这样说,对她的声誉不好。”

千染用手肘轻碰了他一下,“你小子要是有那个意思,还是早些下手的好,别到时候,被别人抢了去。”

宣幽睨了他一眼,“祸从口出,依我看,你就是个大祸根!谣言,都是从你那出来的。”

“呦,没想到,小幽儿对我评价还是挺高的。”

千染忽的附在他耳边说道:“小幽儿,你若为难,我可以帮你出个主意……”(未完待续)

第一三四章 辰惜,如此恭敬 树上的树叶被微风吹得瑟瑟作响,伴着溪水潺潺,鸟儿啼啼,这周围就仿若一幅瑰丽的山水画一般。

闻着这树林中独有的味道,感觉整个人都瞬时清爽了,真是好不惬意。

若不是急着赶路,宇落可真想在这里多呆上几日,舒舒服服的放松一下身心。

可,时不等人,如此美景,匆匆而过,真真是可惜了。

此时,千染正与宣幽挨得很近,窃窃私语中。

宇落看着面前这两个人,又看了看后面马车里整理着草药的灵若,蓦地叹了一口。

她现在,真是完全被这三个人弄晕了。

千染,宣幽,灵若,这到底是谁喜欢谁的啊?

一会看千染和宣幽好的都不行了,整天腻在一起,互相动手动脚的。

一会又见到灵若抱着宣幽,场面温馨无比,宣幽还替她说话。

这才几日功夫啊,他们都快出来三角恋情了。

不不不,再加上景阳大陆的欧阳曦儿,那可就不止三个人了。

天啊!

真是理不清了!

难道,现在都流行喜欢书生吗?

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人类的情感,还真是复杂啊!

宇落抬起眼帘,将目光投向一旁坐着的宣幽。

不得不说,宣幽他也确实是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招人喜欢的人。

他面庞清秀俊俏的,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书卷气。

茶色的头发,暖暖软软的。

他一笑起来,靛蓝色的眸子如三月暖阳一般,舒适惬意。

而他的性格一如他的外貌一样,谦谦君子,温良俭让,真是浑身上下都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再看看旁边这个四仰八叉的千染,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呀!

此时他正叉开着腿,斜倚在宣幽身旁,与他窃窃耳语着。

见他那个样子,宇落又不自觉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多亏了千染生得这样一个倾城的容貌,不然,就他这样一个作死的样子,谁人还敢娶他。

宇落一见他那不雅的姿势,就总想提醒他多注意一些。

想想第一次见他也不这样啊,那时候可真是美的像天仙下凡一样,气质是那样的出尘脱俗。

再看看现在……

真是,一去不复返啊!

宇落一脸嫌弃的望着千染,苦口婆心的劝道:

“我说千染姐姐啊,咱能不能不跟个糙汉子似的,一天说挖鼻屎就挖鼻屎,说劈开腿坐着,就劈开腿坐着,咱能不能稍微淑女一点,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啊。”

千染一听到宇落说话,便从宣幽耳旁离开,向蛇一样灵活的扭动着腰肢,直直着朝着宇落就过去了。

“喂,喂,千染你还没说什么主意呢?”

宣幽还支个耳朵等着他出主意呢,一回头,他人都已经走远了。

敖宇翔斜睨了千染一眼,登时将宇落搂进怀中,唤出一弯冰刃悬在掌心。

千染见到了他这充满敌意的姿势,也当没看见,依然往两人身边凑着。

敖宇翔岂会任由着他,立时将手中的冰刃飞了出去。

千染很轻松的偏头多闪开,而后故作生气的朝着敖宇翔喊道:“呀!大冰块,你疯了吗?不分敌我呢怎么,你不知道去史学庄还有求于我的吗?”

宇落将耳朵堵住,瞟了他一眼,“我说千染姐姐,你这嗓子还得赚钱呢,在这喊那么卖力干嘛?”

听宇落这么一说,千染的表情瞬时由愤怒转为了委屈,可怜兮兮的看着宇落。

“小落儿,还是你关心我,你家大冰块又欺负我了,你可不能重色轻友啊!”

他边说着,边往宇落身边蹭着。

宇落见状赶忙摆手道:“我是嫌弃你来着,一点都没有要关心你的意思,你可千万别误会啊!”

敖宇翔才不会惯着千染,霎时挥出一道冰刃,悬在他的喉间。

千染瞪大了眼睛,看着下发,低头低的,都快现出双下颌了。

“小落儿,你看,你看,大冰块要杀我!”

“唉……”

宣幽轻叹一声,扶着额头,都没眼看了。

这千染,真是没有不闹腾的时候,整天就会博宇落同情心。

宇落刚要起身说些什么,可谁知,她的腰,被敖宇翔搂的死死的,根本站不起身。

宣幽走过去,拽着千染的后衣领,把他拖走了。

见两人走远,宇落轻轻捶了一下敖宇翔的肩膀。

“你怎么对千染姐姐如此粗鲁呢?他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子啊,以后,可不要这样了。”

敖宇翔唇边带着一抹让人难懂的笑容,说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宇落懵懵的看着他,“你又故弄玄虚。”

她伸过手去,边瘙他的痒,边逼问道:“快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谁知,敖宇翔却纹丝不动。

宇落也傻了,他竟不怕痒的吗?

竟会有人不怕痒吗?

敖宇翔脸上忽的现出一抹坏笑,“这回,换我了吧?”

宇落心下大惊,糟了,他不怕痒,可是自己却怕的不得了啊!

她起身便要逃,可,他怎么可能让她就这么逃掉呢?

只听河边的树荫下,传来宇落阵阵银铃般的笑声,和她不断撒娇的求饶声。

“哎呀,敖宇翔,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挠你痒痒了,还不行吗?”

“哎呀,敖宇翔,你再闹,我生气了!”

其实,无论是她的撒娇,还是她的虚张声势,对他来说,都是很受用的。

他之所以一直没停手,不过是想多看看怀中人儿的可爱模样而已。

宇落被痒的扎心挠肝的,都怕自己这会儿一个控制不住,就把火刃给丢出去了。

她笑的小脸红红的,浓密的睫毛也有些湿润了。

敖宇翔一脸宠溺的看着怀里被欺负的人儿,唇边不禁勾起大弧度,酒窝深陷。

他倾身而下,扶着宇落的背,将她放倒在地上。

身上突然不痒了,宇落不禁长吁一口气,终于算是逃过了一劫。

可,她还没乐多久,就又乐不出来了。

宇落刚刚实在太专注于身上的痒痒了,当她再次睁开眼眸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敖宇翔给放倒了。

她墨色的眸子微微撑大一分,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冷峻的面容。

面对着他,自己的气势立时就削减了三分。

她弱弱的说道:“敖宇翔,这荒郊野岭的,周围还这么多人,你可千万不要乱来啊!”

敖宇翔轻哼一声,低下头去,轻轻的吻着她的玉颈。

她不这么说还好,一说,倒把他的瘾给勾上来。

他冰凉凉的气息渐渐的,变成了灼热,一阵一阵的袭向她的颈间。

低沉诱惑的声音随即传来,“女人,想咬人了。”

宇落柔软的身子,微的一僵。

咬人!

天啊!

这家伙不会要在这咬吧?

不行!不行!不行!

这个色魔,他怎么可以如此乱来!

宇落小脸此时更红了,她倏地使出全身力气去挣扎,想要挣脱他的禁锢。

他就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无用的挣扎使力,笑的暖苏。

这个笨女人,也不想想,周围这么多人呢,我能做什么?

不过,他偏偏就喜欢看她这个笨拙的样子,喜欢看她被逼急了,挣扎逃跑的样子。

他微一侧身,故意让宇落逃了出去。

宇落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赶紧起身,站了起来。

她怕敖宇翔会再有动作,站起身后,都没及多想,几个闪现,便跑去了韩灵若坐着的马车。

河边,千染与宣幽正到处寻觅石子,幼稚的在比赛着扔石子。

千染:“喂,小幽儿,你还听不听我的意见啦?”

宣幽扔出去了一枚石子,那石子很轻盈的在水面上弹了几次,而后,沉入水中。

“我啊!考虑,考虑的。”

千染也投出去了一枚石子,那石子入水,便直接扎了下去。

他见自己没有宣幽扔的好,复又去河边寻觅起石子去了。

千染边低头找着石子,边说道:“你还考虑什么啊,我这么身经百战的,定是会给你最好的建议的。”

宣幽撇了撇嘴,“你啊,就是一个大坑,每次听你的,准没好事。”

“宣幽,你太伤我的心了,不和你玩了,我要走了。”

千染一脸黯然,转身就要走。

宣幽见他生气了,赶忙上前拦住了他,“不好意思,千染,是我口无遮拦,我道歉。”

千染忽的由阴转晴,一脸媚笑,“我就知道,你是在乎我的。”

宣幽现在真想抽自己的一个大耳光,怎么自己嘴这么欠儿呢,去哄他干什么,他那厚脸皮,何时生过气啊!

自己真是高估了他了,这么没心没肺的人,根本就不会伤心的。

千染忽的凑过脸来,“怎么样,小幽儿,要不要听?”

他喜滋滋的笑着,胸有成竹的看着宣幽。

宣幽也一脸璨笑的看着千染,话锋一转,“不听!”

千染挂在脸上的蓦地僵了,“小幽儿,你学坏了,你跟大冰块学坏了,原来你从来都不会拒绝我的!”

宣幽白了他一眼,“你别什么都往敖宇翔身上推,我都是被你带坏的,知道不?”

千染诡异一笑,“你这么向着敖宇翔,是不是爱屋及乌?”

宣幽一怔……(未完待续)

第一三五章 治伤,最为紧要 罗霄山,东厢。

辰惜在小药锅前烹药,坐着坐着,便不知不觉的睡过去了。

另一边,敖诗儿在屋子里默默的吃着粥。

她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一切都如嫂嫂所说,辰惜的厨艺果然特别的好。

一想到嫂嫂把自己身边唯一的手下,就这么留下给自己了,她心底不禁又涌起了一阵暖流。

吃过饭,她坐在屋子里闲适的等着辰惜来。

可,等了许久,他都没有过来找她。

敖诗儿复又走到院中等待,可是,依然不见他的身影。

“可能是他太累了,回去便睡下了吧。”她径自嘀咕着。

见辰惜应该不会来了,她便去后院看爹爹了。

一走进院门,敖家的管家便迎了上来,道:“大小姐。”

敖诗儿问道:“敖叔,爹爹呢?”

管家:“族长他从要今天开始闭关,说是等灵力恢复了,再出关。让我告诉您一声,如果有什么是自己做不了主的,可以直接去找他。”

敖诗儿“哦”了一声,望向前面的密室。

管家:“大小姐,您要有什么事,便叫我,族长吩咐过我要照顾好您。”

“恩,知道了。”

爹爹闭关修养,现在,她连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她转身,缓步往回走着,步子越走越慢。

她抬头望了望头顶的烈日,现下,要是休息,还太早。

可是,除了休息,她又没有别的事可做啊。

过了许久,她才走回自己的闺房,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一推开门,屋子里面空空荡荡的……

敖诗儿心下有些不是滋味,迟疑了片刻,复又转身,往东厢去了。

在外巡逻的家丁见大小姐一个人孤零零走了出来,纷纷上前护卫。

敖诗儿一摆手,“你们都下去吧,我自己走走,不会有事的。”

“是。”家丁齐声答道。

敖诗儿沿着蜿蜒的林间山路,一路踩着鹅卵石铺成的小道,向东厢走去。

她一袭淡粉色长裙及地,裙脚上一只蝴蝶在一片花丛中翩翩起舞。

头上斜簪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

远远望去,满是绿意的森林中,一点粉色,就像花丛中的蝴蝶一样,身姿蹁跹,步伐轻盈。

可一看她的秀颜,却与之完全相反。

此时的她,眉心紧蹙,面色阴沉。

这次,飞扬哥哥失踪,还不知要多久才能回来。

而青哥哥和白哥哥,很明显是与他串通好了的。

敖家与自己同一辈的这六个人中,有三个已经背离了族人,而剩下的两位姐姐,也不作为。

思及此,她蓦地叹了一口气,为敖家的将来担忧着。

“唉!真不知爹爹出关之后,要如何处置他们呢。”

“飞扬哥哥,你怎么这么傻呢?爹爹心底明明最向着你了,你却身在福中不知福。”

不知不觉间,敖诗儿已走到了东厢的院外。

她在院落门口站了半晌,几次抬起脚步,又放了回来。

要是辰惜已经睡下了,可怎么办,我这不是打扰了人家休息?

孤男寡女的,再惹了人口舌。

她将小脑袋探进去,侧耳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院落里面一片寂静,前面的卧房内也没有人影晃动。

他,应该是睡下了吧!

敖诗儿如是想着,难掩小脸上的失望情绪。

“累了,便多休息吧。”

她转过身,嘟起了小嘴,看着向下蜿蜒的小径,还得自己再走回去。

想找个人说说话,都这么难吗?

“噗、噗、噗”

这时,院落里传来了几声水沸的声音。

虽然声音很小,却还是被敖诗儿给捕捉到了。

她非常确定,那声音,定是来自小厨房!

她快步走过去,心底竟多了一丝欣喜。

难道,辰惜在做好吃的呢?

诗儿轻轻的推开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想吓他一吓。

可谁知,当她走过去,刚要发出声音的时候,才发现辰惜已托着下颌,睡着了。

“噗、噗、噗……”

药锅里的药还在沸着,敖诗儿赶紧拿出锦帕垫着,将小药锅端离了火炉。

她好奇的打开盖子,凑过去闻,可还没接近药锅,便被一股浓烈的味道呛了回来。

唔,好难闻啊!

这到底是毒,还是药啊?

她捂着自己的嘴,尽量控制着不咳出声来,生怕把他吵醒。

诗儿转过身来,愣愣的看着辰惜。

他病了?

按理说,他这么健硕的身材,若是轻微的病痛,定是不会吃药的吧。

可,这么难吃的药他都要吃,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呢?

诗儿越是胡思乱想,便越是担心起来。

这时,辰惜的胳膊忽的从大腿上滑落下来。

他一惊,立时睁开了眼睛。

“天啊,我正在煮药呢,怎的就睡过去了。”

他目光首先移向炉子中的火,还好没灭。

复又看向炉子上的小药锅,“咦,药锅怎么没了?”

诗儿见他这一脸的呆懵的样子,不自禁“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辰惜一直看着前方,这才发现旁边站着人。

他这时,还处在半睡半醒的混沌状态。

只见眼前的人儿,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

灵秀雅致的小脸上桃腮泛红、檀口粉嫩,不免引入遐思……

辰惜“呵呵”的傻笑着,一脸的痴醉。

天啊,我这是做梦吗?怎会有这样一个美腻的姑娘,站在我面前。

敖诗儿歪头看着他,这小子在那自言自语什么呢?还一副很满足的样子!

少顷,辰惜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见敖诗儿就站在他的正对面,他“啊”的大叫一声,从小凳上摔到了地下。

诗儿一见他那笨拙的样子,更是笑开了,小脸漫上一抹粉红,娇嫩欲滴。

辰惜慌忙站起身来,定了定神,恭恭敬敬的说道。

“诗儿小姐,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叫醒辰惜呢?属下,实在是太失礼了。”

他向后退了一步,双手负后,低下了头,就像下人见到主子一样的恭顺。

诗儿见他如此恭顺,脸蛋上的笑颜悄然褪去。

她一脸不开心的看着他,唤道:“辰惜。”

“在。”

敖诗儿:“你平日里,与嫂嫂也是这般恭敬吗?”

一提起宇落,辰惜立时来了精神。

“少主她啊,一天天阴晴不定的,心情好的时候爱整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呢,爱耍小脾气,谁都不理。不过啊,她倒是一点也没有主子的架子,待我们如家人一般。”

辰惜与宇落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一说起少主的事,他自是滔滔不绝。

他说着说着,见一旁敖诗儿的小脸越来越阴沉了。

便赶忙收住了话头,小心翼翼问道:“诗儿小姐,您怎么了?是身子哪里不舒服吗?”

敖诗儿定定的看着他,淡淡道:“没什么。”

辰惜:“哦,那就好,您也累了吧,辰惜送您回去吧。”

敖诗儿见辰惜的脸颊有些发红,便关切的问道:“辰惜,你到底是哪里病了,要喝这么难喝的药啊?”

辰惜恭敬的回答:“多谢诗儿小姐的关心,辰惜并无大碍,现下,还是先送您回去歇息吧,等我再回来,正好药也凉了。”

“哦……”

诗儿闷闷的应了一声。

这个人,什么时候才能对我不毕恭毕敬的呢?

她先一步走出门去,辰惜随后跟上。

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心下想着,难道刚才在小厨房被风吹着了?怎的这发热,是越来越严重了呢?

敖诗儿踩着鹅卵石的小径,小步的倒换着。

她余光瞥向右后方的辰惜,那人现在正一脸严肃的在后跟着,一言不发。

“辰惜!”

“诶,诗儿小姐,您什么事?”

敖诗儿:“呼……”

辰惜一头雾水,喊着我的名字,然后叹了一口气,这是啥意思?

“辰惜!”

“诶,您什么事?”

敖诗儿忽的转过身来,面对着他。

辰惜还低头往前走着,忽见地上的前方,多了一双小巧而又精致的绣鞋。

他赶紧停下了脚步,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要撞到敖诗儿的身上了。

辰惜连忙后退了几步,慌张的问道:“诗儿小姐,您没事吧?”

诗儿眯起眸子看着他,忽的问道:“辰惜,我很吓人吗?”

“没有啊。”

辰惜呆呆的摇摇头,不明所以。

敖诗儿:“那你为何每次一见到我,就像见到刺球似的,总是要保持距离呢?”

辰惜被她问懵了,他可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啊。

她为何要这么问呢?

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得体了吗?

可是,他对自己的举止还是很有自信的,即使是宣小王爷也从没说过自己做的不好呀!

他解释着:“诗儿小姐,辰惜只是在尽自己的本分而已,并没有刻意疏远您的。”

本分!

这一句“本分”,完全将二人疏远开了。

敖诗儿大大的眸子忽的暗淡了下来,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原来一切都是本分啊。

辰惜这时走过来,俯下身子望向她巴掌大的秀脸。

他的脸凑得如此的近,她竟有些害羞了,不自觉往后退了小半步。

辰惜关切的问道:“诗儿小姐,您是不是病了?辰惜从灵若姑娘那里习得了些医术,您若不介意,我可以为您诊诊脉。”

“好啊,那你就过来试试吧。”(未完待续)

第一三六章 养病,留在东厢 辰惜没以为敖诗儿会同意。

可,没想到,敖诗儿竟真的坐到了一旁的石头上,抬起了手。

她扬起小脸,望了辰惜一眼,示意他可以开始诊脉了。

辰惜低眉笑着,一脸的不好意思。

他缓步走上前去,说道:“诗儿小姐,请把锦帕借我一用。”

锦帕?

要做什么?

敖诗儿心下疑惑着,却还是将锦帕拿出来,递予了他。

辰惜接过锦帕,将其盖在敖诗儿的皓腕上。

而后,身子站的老远,只将胳膊伸过来,搭脉瞧病,如君子一般谦谦。

敖诗儿抬起眸子,见他那认真的样子,本想说些什么,却终是没忍心打扰他。

半晌,辰惜缓缓收回了手,温声道:“诗儿小姐,您身体无恙,许是这阵子累坏了,多加休息就没事了。”

敖诗儿:“哦……”

辰惜:“那,辰惜送您回去吧。”

敖诗儿嘟起了樱桃小嘴。

送我回去,送我回去,怎么总想送我回去啊!

回去了,可又剩我孤独一人了。

她轻声唤着:“辰惜啊!”

辰惜应着:“诶,什么事,诗儿小姐。”

敖诗儿:“你陪我去个地方,好不好?”

辰惜:“诗儿小姐吩咐的,辰惜定会照办。”

敖诗儿:“那好,你先回去东厢,把药喝了,然后回来找我,我就坐在这里等你。”

辰惜点点头,转身回了东厢。

本来两人也没有走出多远,当他再回去的时候,碗里的药,都还没有凉。

他端起药碗,不断的吹着气,让它快些凉下来。

他想快些喝完,因为不想让诗儿在那等太久了。

树林中,诗儿在石头的附近绕着圈,散着步,一边听着树上的蝉鸣,一边等着辰惜回来。

“妹妹好雅兴啊,当了族长,还有时间在这里散步呢?”

敖青不知何时从山下走了上来,一脸戏谑的看着诗儿。

“青哥哥……”

敖诗儿被吓得一怔,转过身去,才发现敖青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了。

“青哥哥什么时候来的?诗儿都没发现,实在是失礼。”

她浅笑莞尔,礼貌的与敖青打着招呼。

敖青冷哼一声,“你当然发现不了,你一个静人,怎么可能发现的了这些呢!”

听及此,诗儿紧抿住下唇,没再说话。

见她不反驳,敖青更是来了劲头,复又冷嘲热讽着。

“也不知道大伯父是怎么想的,敖家一族,只要是个人就比你强,怎的就让你当了族长呢?敖家现下,难道已经沦落到任人唯亲了吗?”

一听到敖青提起了父亲,诗儿便不再沉默了。

“爹爹不是那样的,青哥哥,你说我可以,但是,请你不要辱了爹爹的名声,他这一辈子为敖家鞠躬尽瘁,不是你可以侮辱的!”

敖青一脸的不屑,逼近敖诗儿,“怎的,我就说了,凭你,能耐我何?”

一阵恶寒从四周袭来,敖诗儿知道,敖青正催动着体内灵力。

她虽内心有些害怕,却还是倔强的抬起头,迎上她的逼视,没有退后分毫。

敖青心底一惊,他这个妹妹,可从来都是温顺听话的,在他记忆力,根本没有如此强硬的时候。

他当然不会服气,这个丫头,明明什么都不会,怎么就敢跟自己叫嚣呢?

他遂咄咄逼人道:“妹妹,即使当上了族长,就凭你现在,要如何去支撑起敖家?依我看,你不如早些将族长之位让出来算了。”

敖诗儿却毫不示弱,挺起小身板。

“族长之位,我随时都可以让出来,但是,那要等我找到可以托付之人,才可以。像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是万万不能给他们的!”

“你!”

敖青有生以来是第一次见到敖诗儿如此的伶牙俐齿,一时,竟不知要如何接下去了。

“好啊!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就让我看看你这个族长有多厉害。”

他一脸阴鸷,缓缓抬起手,唤出一道冰刃。

敖诗儿有些慌乱了,青哥的灵力与飞扬哥比虽略逊一筹,可在敖家也是非常强的。

他若是想动手,那自己可是完全没有招架能力的啊!

敖青看出了她目光中的闪烁,不禁得意了起来。

“我的妹妹,现在你知道害怕了吧?可是,已是为时已晚啊!”

敖诗儿紧咬着下唇,没再说话。

她太了解这个哥哥了,自己越是怕,他便越是开心。

敖诗儿的身体里虽然只有零星的灵力,但感觉却异常敏锐。

她知道,哥哥这是要动真格的了。

突然,一弯冰刃急速飚出,直冲着她而去。

诗儿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眸,眉心微蹙。

她知道,自己与青哥的差距,逃也是没有用的,不如就直接接下这一招。

这样,他便不会不依不饶的了。

冰刃划着她的大腿而过,只一瞬,她的粉红罗裙便被鲜血染红了。

诗儿大腿吃痛,忽的失去了平衡,跌坐在地上。

她咬紧牙关,愣是没喊出声来。

“妹妹,现在,你还想说凭你能保护敖家吗?就你这么弱,连我都打不过,还能做什么?”

敖青一脸的得意,“今日,你要是向我低头认错,我便饶过你了。”

敖诗儿一语不发,虽然坐在地上,却还是倔强的不向他低头。

敖青见状,心下有些愤懑,“呦,今天你还来劲了,看来我今日不给你点教训,你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他掌心向上翻起,忽的一道冰刃飞出,直朝敖诗儿的秀脸飞去。

诗儿的腿上伤的很重,站不起身来。

她躲闪不及,只得下意识的用双臂护着头,低下头去。

这时,只见一道光刃从诗儿身后飞出,将冰刃一击粉碎,消散在空气之中。

敖青本还得意的脸,倏地阴沉了下来。

“是谁?”

敖诗儿闻言,也抬起了头,向后看去。

可是,后面却是空空如也。

突然,一道阴影遮挡住了她面前的阳光。

与此同时,一圈金色的光晕,笼罩在了她的身上。

辰惜?

是他吗?

敖诗儿心下疑惑着。

她用手遮挡着阳光,想要看清楚来人。

可是,逆光下,却有些分辨不清,不过,依身型判断,她便肯定是他了。

辰惜开口说道:“敖家的公子,这么欺负自己的妹妹,实在是太无耻了吧!”

敖青冷声:“这是我们的家事,外人休要多事,小心我敖家灭了你!”

他话说的有些没有底气,刚刚见辰惜直接接住了自己的冰刃,他便知道,这个人的灵力,定是不在他之下的。

再看这圈金色的光晕,敖青也有些疑惑了。

难道,是夏侯一族的人?

敖诗儿见辰惜来了,如释重负,一直绷紧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

辰惜:“我管你家事不家事,欺负敖诗儿就是不行!”

这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全名,没有加上尊称,诗儿听得,竟浅浅的笑了。

敖青被辰惜一呛,怒火中烧,“嚯”的挥出数道冰刃。

“一个外人,竟在我面前叫嚣,看我不教训你!”

辰惜转身,弯下腰抱起了敖诗儿。

与此同时,他脚底施力,凌空而起,轻松躲过疾迅逼过来的冰刃。

同时,一弯光刃飞出,直接命中敖青的眉心。

他只觉天旋地转,“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辰惜还想动手,却被敖诗儿拦了下来,“辰惜,算了,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哥哥,这次,便放了他吧。”

“是。”

他内心虽及其不情愿,但还是收回了手。

见诗儿的大腿还在不断的向外流着血,他赶紧抱着她,往东厢走去。

回到了东厢,他将敖诗儿轻轻的放在床榻之上。

“诗儿小姐,刚刚情况紧急,实在是失礼了,您先坐着别动,辰惜去准备一下,给您清洗伤口,然后再上药。”

敖诗儿紧拧着眉心,无声的点了点头。

刚刚神经一直绷着,根本无暇顾及这腿伤,现下,她才知道这有多疼。

辰惜也是着急,端了水,拿了绷带,把韩灵若留下的伤药通通都拿来了。

可,当他走进屋的时候,才意识到,敖诗儿受伤的部位,可是腿啊!

这让他一个大男人,如何帮她清洗伤口啊?而且,还要上药!

眼见着伤口还在流血,再不止血,可就来不及了。

思及此,他大步走过去,学着少主的样子,解下自己的发带,蒙在眼眸上,绕道脑后,系牢。

“诗儿小姐,包扎伤口要紧,这次,辰惜便失礼了。”

敖诗儿漫红了小脸,害羞的嗯了一声。

她撩起罗裙,握住了他的大手,将其放在了自己的伤口位置。

辰惜知道了大概位置,摸索着,在伤口和水盆之间往返,将她的伤口清洗干净。

他对位置拿捏的非常准确,期间,除了锦帕之外,他的手,竟从未触碰过她的肌肤。

“嘶……”

敖诗儿倒吸着冷气,攥着小拳头,强忍着痛。

“疼了吗?”辰惜温声问道。

“没事,我能忍住,你继续吧!”敖诗儿咬着唇,尽量让自己不发出声音来。

眼见着伤口已经清洗完毕了,接下来,便是上药了。

她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瞪大了眼眸看着辰惜颀长的手指带着伤药,朝着自己伤口而来……(未完待续)

第一三七章 你是,逃不掉的 辰惜虽有丝质发带遮着眼眸,却也尴尬的无以名状。

他明确知道伤口在哪里,却迟迟不敢伸过手去。

他怎么可以随意去触碰姑娘家的肌肤呢!

即使情况紧急,也不能毁了姑娘的清誉啊!

犹豫了半晌,辰惜还是将手,缓缓的放了下来。

“诗儿小姐,您现在自己可以上药吗?”

“嗯,可以的。”

敖诗儿捂着自己不平静的心口,倏地松了一口气。

是啊,明明自己可以上药的,为何刚刚没想到呢?

敖诗儿,你个笨蛋,是腿伤把脑袋也伤了吗?

怎的,还想着让个男子给你上药呢!

辰惜摸索着将装着伤药的瓶子放在了敖诗儿的手中,而后转过身去。

诗儿接过伤药,往伤口上擦着。

“嘶……”

她刚刚一直没敢看自己的伤口,这才低头细看,冰刃几乎划过了整个大腿外侧,伤口很深。

不看还好,一看就更觉得痛了。

辰惜听到诗儿痛苦的声音,忙问道:“诗儿小姐,您没事吧?”

“没,没事。”

诗儿紧紧抿着樱唇,眉心拧成一团。

半晌,她缓缓开口:“辰惜,药擦好了。”

“诶。”

辰惜走过来,熟练的用纱布将伤口包扎好。

清洗,上药,包扎,这些步骤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虽然,他都是在遮眼的情况下完成的,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半晌,包扎完毕。

辰惜:“诗儿小姐,已经包好了,您可以将裙子放下了。”

“嗯。”

敖诗儿应着,虽然她知道辰惜看不见,可是,还是羞得脸儿红红。

辰惜:“诗儿小姐,您若整理完毕,辰惜就将丝带摘下来了。”

敖诗儿:“嗯,可以了。”

辰惜摘下了蒙在眼眸上发带,再看诗儿,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看样子,定是疼坏了。

他不禁对她心生佩服,这样一个柔弱的姑娘家,忍着痛给自己擦药,可真是坚强啊!

“诗儿小姐,您先歇息一会。”

辰惜边说着,边收拾着,少顷,将那盆血水和其他的杂物都拿了出去。

敖诗儿擦了擦额上的汗,也着实是累坏了。

只一会功夫,便躺在寝榻上,睡过去了。

辰惜回到小厨房,煮了一些促进伤口愈合的药。

趁着这个间隙,他去周围打了只野山鸡回来,准备给诗儿煲汤。

看到这物产丰富的罗霄山,他感叹着,还是罗霄山好啊,四季如春的,山里到处都有吃食。

不像太子殿,常年大雪封山的,别说是野味,就连花花草草,都鲜少有。

他没敢走太远,只在东厢周围转了转,生怕敖青再回来寻仇,所以抓了只野鸡,便赶忙回来了。

这时,汤药已经熬好了,他放在一旁凉着。

敖诗儿在屋里睡着,有人保护着,她睡得很踏实。

这时,忽听外面有敲门的声音。

辰惜站在门外,“诗儿小姐。”

“进来。”

敖诗儿坐起身子,缓缓睁开朦胧的睡眼,整理了一下衣裳。

辰惜推开门,先是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子上,而后拿了一张矮脚桌放在寝榻之上,将药端了过去。

敖诗儿拿起汤匙喝了一口鸡汤,顿时撑大了眼眸,连连称赞:“好喝,好好喝呀!辰惜,你原来真的不是一个厨子吗?”

辰惜浅浅笑着,“好喝就好。”

诗儿复又看向一旁那冒着绿气的汤药,迟疑的问道:“这药,我一定要喝吗?”

辰惜点点头,“这样,伤口好的快,不然,正值夏季,伤口容易恶化。”

“好吧。”

诗儿乖顺的端起了那碗药汁,紧了紧眉,仰起头,一饮而尽。

在那碗鲜美鸡汤的对比之下,这药被显得更加的难喝了。

“咳、咳、咳……”

敖诗儿喝完,就不住的咳了起来。

辰惜递过来一杯清水,而后将装着梅子的小碟子向前推了推。

这招,还是跟姑爷学来的。

敖诗儿吃了两颗梅子后,药味便被压了下去。

她疑惑的问道:“怎么你做的吃的那么美味,做的药却截然相反呢?”

辰惜不好意思的摸着后脑勺,“医术是与灵若姑娘学的,所以,味道也沿袭了她的味道。”

“哦,怪不得。”

辰惜:“诗儿小姐,您的伤,不能大动,辰惜叫人来,用轿子把您抬回去吧。”

“等等……”

诗儿赶忙唤住他,“若是叫了家丁来,这事就会惊动爹爹了,这个时候,我不想让他分心,而且青哥也是一时误入歧途,过阵子,就会醒悟了。”

辰惜有些为难了,“那,这……”

敖诗儿:“这几日,我便住在东厢吧,爹爹在闭关,况且平日里我身边也不带丫鬟,没有人会找我的。”

辰惜点点头,也只有这样了。

“那您先休息一会吧。”

说完,他便走出去了。

……

另一面,千染与宣幽还在河边闲聊着。

“小幽儿啊,不是我说你,你总是这样无声无息的守在宇落身旁,未免也太傻了。”

千染一边把玩着手里的小石子,一边在宣幽身旁碎碎念着。

宣幽也不扔石子了,缓缓低下头,失神望着清澈见底的河水。

千染知是自己说重了,也不闹了,赶忙掉转话头。

他走到宣幽身旁,纤细的胳膊搭在他的肩上,“小幽儿,韩灵若那,你打算如何解决。”

“我……”宣幽支吾半晌,未果。

千染仰面躺在草地上,“要我说,你还是与直接韩灵若说了算了,就说你有意中人了,她还能缠着你不放啊?”

“能!”宣幽回答的简洁,笃定,没有一丝停顿。

千染诧异的望着他,“这么肯定?”

宣幽:“恩,我若是不说出意中人是谁,以她的性格,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千染眯着一双桃花眸,媚笑嫣然,“这姑娘的性格很得我心啊,要不,小幽儿,你就把她收了吧!”

“我就说吧,你准没有什么好主意,馊主意倒是不少。”

宣幽狠狠瞪了他一眼,起身走了。

千染见他走了,也忙起身,跟了上去。

“谁说我没有好主意的,我芊舞阁姑娘多的是,随便给你找一个,当意中人不就好了,若是你还不满意?”

话及此,他轻抬纤细的手指,桃花眸弯的嫣然,“实在没有看得上的,妾便屈尊降贵,配合你一下好了。”

他前半句说的还好,后半句,又开始跑偏了。

宣幽现在是理都不想理他了,拨开肩上放着的千染的手,往马车快步走去。

千染在后一直跟着,还不死心,“小幽儿,你好好考虑考虑哦,我可不是时时都有空的。”

这时,空走了过来,“千染少爷,宣小王爷,主子让我来叫你们,准备启程了。”

“好!”二人齐声回答。

回来的时候,马车已休整完毕,就等着人齐出发了。

宣幽迟疑着,不知要怎么面对灵若。

宇落看出了他心思,为化解二人的尴尬,便留在了后面的马车里面,将他们两个赶到了前面的马车。

宇落:“默、空,出发吧!”

健壮的马儿嘶鸣一声,四蹄开始移动起来。

车厢内,灵若摆弄着被弄乱的草药。

宇落开口道:“灵若,这次去罗霄山,你一直守着敖宇翔,真是辛苦你了。”

韩灵若走过来拉住她的手,“宇落,怎说得如此见外,爹爹不在,理应是我照顾太子殿下。”

宇落:“对了,这次回去太子殿,韩太医应该是能回来了吧!”

韩灵若摇了摇头,“这老头也不知是去了哪里,都一年了,一直杳无音讯的,我真怕他出了什么意外。”

宇落安慰着她,“放心吧,敖宇翔不是都派人出去找他了吗,定会没事的。”

灵若兀自点了点头,“希望如此吧!”

之后,两人便没再怎么说话,只是安静的坐着。

宇落没敢提起宣幽的事,这毕竟是他们二人的事,她不便过问。

而前面的这辆马车,则是比后面那辆还要安静百倍。

更确切的说,是一片死寂,整个车厢就如夜里的坟墓一样,冰冷瘆人。

千染不时的搓着双臂,靠近宣幽取暖。

他在他耳旁小声的说着:“这大冰块怎的现在这么冷啊,刚刚还不是这样子呢,难道是因为宇落那个会火的人在,才抵挡了一些?”

宣幽睨了他一眼,就你话多。

他虽然也冷,却没像千染似的,都已经被冻得瑟瑟发抖了。

千染对对面坐着的敖宇翔说道:“喂,大冰块,你能不能把你这寒气关一会,我都快让你冻死了,不信,你摸摸。”

敖宇翔只阖着犀眸,对他毫不理会。

宣幽对千染真是无奈了,这货,没事他能要生出些事端来。

这性子,真是不甘寂寞啊!

他脱下了自己的外衣,扔到了千染的头上,“穿上吧,暖和了,你就消停一会。”

千染将宣幽的衣服胡乱裹了上,凑近宣幽,双臂伸了过去,“小幽儿,还是你对我最好了,来,我们互相取暖。”

宣幽嫌弃的多到一旁,“你只要老实一会,我把衣服都给你都行。”

不过,他也知道,千染是真的冷了,刚刚触碰他指尖的瞬间,便明显感觉他的体温极低。

这白皙的手指,分明的指节,怎的如此似曾相识呢?(未完待续)

第一三八章 好像,硌着我了 千染见宣幽一直在盯着自己的手看,赶忙扯了扯衣袖,将手遮盖了起来。

宣幽也没再追着去看,一脸狐疑的坐回了座位,在脑海里不断的回想着。

到底,是在哪里见到过呢?

千染见他一直在凝神苦思着,揪着手的事不放。

便想过去扰乱他,好让他尽快忘了此事。

遂,将倾城的俊颜凑了过去,挨得他脸很近,忽的低声问道。

“小幽儿,你想什么呢?”

宣幽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没,没想什么。”

千染依旧往前凑着,桃眸微眯,“那,我们就一起取暖吧,我都快让大冰块冻死了。”

“千染你又失心疯了,别,别过来。”

宣幽被他吓的往后一跌,坐在了马车厢内的地板之上。

千染见状,登时乐的前仰后合,不能自已。

而一旁的敖宇翔,依然沉潋着双眸,不理会二人的喧闹。

谁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着什么。

这一个车厢里的三个人,就像两个世界的人一样。

一边,是喧阗打闹,嬉笑怒骂。

而一边,却是死气沉沉,冷冷清清。

千染一见宣幽一个大男人,露出那害羞尴尬的样子,就乐得不行,总想去逗他玩。

他从来没见过,哪个男子会如此害羞的。

平日里,芊舞阁的男人们,他实在见的多了,那些人,从来都是前仆后继,能揩油就揩油的,能占便宜就占便宜的。

当然,面对那些人的调.戏,以千染这么圆滑的性格,却从来没让那些恶心嘴脸的男人们碰到过一分一毫。

他阅人无数,却独独没有见过像宣幽这样,一见面的就躲的。

千染月白色的桃眸弯的妖冶无比,纤细的手臂迅速的伸过去,搂住了宣幽的腰。

此时,若是宇落和灵若在车里,见此情景,定是会被两人的举动给吓呆了的。

“千染!你干什么!”

宣幽怒道,忽的挥出一道水刃,擦着千染的脸颊而过。

“哎呦呦,没想到,小幽儿竟还会灵力呢。”

千染完全是开启了调.戏模式,全不在乎他的怒气。

愣是要扑上来,抱住他。

宣幽无处可躲,眼看着千染就要到近前了,情急之下,他一个凌空,直接跳下了马车。

空与默见状,赶紧停了下来。

后面的车厢,宇落蜷在角落里,睡得正香。

而灵若却在不厌其烦的摆弄着他的药草。

马车戛然停住了,宇落身子一晃,忽的睁开了眼眸。

“出什么事了?”

她拨开窗帘,看了看外面,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雪山。

看来,是已经到了太子殿的山脚下了。

敖宇翔此时也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现下,众人已经回到了敖国了。

正好,借着现在的机会,商议一下接下来的行程。

几个人聚在一起,分析了一下当前的形势。

开始说正事了,千染也一改刚刚轻佻的神情,忽的正经了起来。

他缓缓说道:“依我看,史学庄那里,还是不要去太多的人为好。”

“毕竟,史学庄的那帮书呆子,都是古怪的脾气。若是去的人多了,反而会惹人生疑。况且,以我的能力,或许也就只能带一人进去。”

宇落点点头,“也好,那千染姐姐,便只有麻烦你陪我们走一趟了,灵若,宣幽,你们先回去,等我们回来。”

几个人商议了半晌,最后,韩灵若准备带着草药回韩家药庐,千染要回去芊舞阁一趟。

而敖宇翔和宇落不打算回太子殿休整,想先一步去史学庄,等着千染准备妥当了,再来与他们会和。

宣幽本也是想一起去的,但是,看了看众人的行程,单独与宇落和敖宇翔在一起,着实有些尴尬,再扰了人家的二人世界。

他思虑着,去史学庄似乎也没有危险,便不准备与他们同行了。

况且,敖宇翔也在身边,他就不担心宇落的安危了。

他素来就是个喜欢闲逛的闲散人士。

这期间,若是没有什么事,他便准备去各个国家游历一番,好感受一下不同地方的风土人情。

其实,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从来到太古大陆就频频有事发生,一直没有机会罢了。

宇落了解他这随性的性子,便没再说什么。

毕竟,他的头脑灵活,武功也高,从不会让人担心的。

她取了足够的银两予他,叮嘱他一个人出门在外,定要万事小心。

又给了他一块太子殿的腰牌,必要时,就把这块腰牌亮出了,整个太古大陆吗,几乎不会有人难为他的。

宇落与宣幽约定好,等他玩够了,就回太子殿汇合。

几个人,互相道了别,就此,暂时分开了。

空送灵若回药庐,而默,则载着宇落和敖宇翔往史学庄而去。

千染与宣幽则各自骑了一匹马,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临走前,千染还不忘勾.引宣幽。

“小幽儿,要不,你来我们芊舞阁玩吧,我把阁内最好的姑娘都给你,保证你流连忘返,乐不思蜀。”

宣幽赶紧摆了摆手,“你一个人,都够让人头疼的了,这整个芊舞阁要都像你似的,那简直就成了人间地狱啊!”

千染才不理会他的毒舌,撒娇的说道:“小幽儿,你就这么走了,我会想你的。”

宣幽倏地一扬马鞭,留给了他一个嫌弃的背影,绝尘而去。

千染粲笑着,“定是害羞了。”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路中央,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这时,敖宇翔和灵若的马车,早已没了踪影。

千染不自禁嘴角一阵抽搐,“呀!你们这些人,一个个走了,就把我扔这了!”

“好吧,好吧,小落儿,谁让我有求于你呢。”

他驾着马儿,不一会,便消失在了大路的尽头。

……

车厢内,宇落半梦半醒的倚在敖宇翔身旁。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蓦地直起了身子。

“呀!是不是过了史学庄封书大典的日子了?”

“恩。”敖宇翔点头。

宇落:“那还进得去吗?”

敖宇翔:“若是千染的话,定会有办法的。”

宇落好奇的问道:“千染姐姐到底是什么身份啊?怎的,在哪个国家都吃的开呀?我怎么感觉,这太古大陆,就没有他不认识的人呢?”

她这句姐姐,倒是又把敖宇翔逗笑了,他心情大好,玩味的说道:“芊舞阁,头牌。”

宇落当然知道他这是在与自己兜圈子,她一脸的不悦,嘟起嘴道:“你说的,我可是都会信的哦!”

敖宇翔就是喜欢看她这个样子,一时,精明的骇人,一时,又笨拙的可爱。

他倾身上前,搂住她的腰,便要吻上去。

宇落赶紧撑开他的身体,别过脸去,“色魔,你要干嘛!放开我!”

敖宇翔唇角微弯,“爱妃,怎的还是如此害羞,夫君只是想宠.幸你了而已。”

“我,我有内伤。”

这都成了她惯用的借口了,她转身,想要赶紧逃开,无意识间,就连防护结界都发动了。

敖宇翔当然知道她还有伤在身,只是,她越是这样别扭害羞,他就越是想逗.弄她,撩.拨她。

宇落用手肘支着座塌,身子不断的往后挪动着。

敖宇翔唇角勾起一抹邪肆,倾身过来,陪着她一起,一点,一点的挪着。

奈何这马车厢内的空间实在狭小,宇落就是再躲,也躲不远。

不一会,便被敖宇翔直接逼进了狭窄的角落里。

他。

一手,撑在她旁侧的墙壁上。

一手,挑起她的下颌。

低沉魅惑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我说过,你逃不掉的。”

宇落那白皙的小脸上写满了紧张,如墨如水的眸子,微微阖着,双唇紧紧的抿着。

敖宇翔冰冷的手指在她嫩滑的脸蛋上摩挲着……

那一个呼吸,一个蹙眉,无不在偷偷的弄乱他的思绪。

见眼前的人儿一脸抗拒的表情,他的呼吸愈渐变得更加急促了。

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想咬上眼前这女人。

慌乱的黑暗之中。

他的眼神,完全无法从她的身上挪走。

那个时不时瞄过来的,小鹿一般受惊的眼神,那浅浅的若隐若现的梨涡。

像是在试探,又像是捉迷藏一般,很难被捕获。

敖宇翔冰冷的犀眸,刹那蒙上了一抹欲.色。

他在她额头,落下轻轻一吻。

而后,便轻轻下移,轻咬啃噬着……

宇落被他死死禁锢在角落,毫无招架还手之力。

更何况,眼前这个男人,一脸势在必得的表情,她更加的逃不开了。

冰凉凉的唇带着炙热的呼吸,洒在她敏感的肌肤之上。

宇落深深的低下了头,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去不看他。

“看着我。”

敖宇翔颀长的手指伸过去,将她已红透的小脸,轻轻拨了过来。

唇瓣慢慢的贴合在了一起,宇落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似是受到了惊吓一般。

一见她这温软的样子,他情难自禁地低头含住她的唇瓣,继而温柔地绕住她的舌尖。

这次,他没有像从前那样,疯狂的掠夺,而是,细细的品味着她的香兰。

丝濡缱绻,缠绵不离……(未完待续)

第一三九章 想要,你留下呢 此时,敖宇翔身下早已冒了火。

但是,他却依旧耐着性子,与她丝磨着。

宇落小脸泛着潮红,鼻尖渗出细小的汗珠。

一双墨眸,早已蒙上了一抹雾气,身子轻颤着承受他的爱意。

见她可爱夹杂着羞怯,清纯夹杂着妩媚的样子,真是惹人怜爱。

敖宇翔唇角勾起大弧度,邪肆的笑了。

他将撑在她旁侧的手收了回来,缓缓穿过她柔顺的发丝,停住,抵在她的脑后。

大手轻轻一推,更深入的,加深了这个吻。

宇落被他吻得迷离,脑袋已经迷迷糊糊的了,全然没有了力气,整个身子软软的靠在角落里。

却还是在努力支撑着,任他任意妄为着,没有推开他。

敖宇翔见她已快没了力气,便一把把她揽进怀里。

大手拂去她额头、鼻尖上的汗珠,最后落在了她那潮红粉嫩的脸颊上。

被他这寒冷的温度一冰,她脸蛋上的那一抹绯红,渐渐褪去了。

宇落乖顺的窝在他怀中,平息自己不平稳的喘吁。

他将她的墨发一圈一圈的绕在手指上,把玩着。

“那个,敖宇翔。”宇落抬起眸子,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

“恩?”他低垂着眼帘,温声道。

“那个,你硌着我了。”

他挑眉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斜掠。

硌着她了?

原来,是他身下那团火,不知何时,雄壮的碰到了她。

他却完全没有要挪开的意思,低沉的声音响起,“就硌着你,让你知道,我现在忍的,有多难受。”

那样的事情,宇落也只经历过一次,对那些的认知都是懵懵懂懂的。

不过,她还是很快悟过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一瞬,那刚刚镇静下来的心绪,又被他搅得不得安宁。

宇落动了动的身子,想要去一旁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敖宇翔没有放手,拂着她的秀发,“傻女人,乖,睡吧。”

她看了看他,随即放下心来,微微转了转身,小脑袋蹭在他怀里,不一会,便沉沉的睡过去了。

这期间,她的手还不忘紧紧攥着他的衣襟,生怕他跑了似的。

少顷,他的怀中,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马车一路前行,未及休息。

眼看着时近黄昏,默请示主子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会,顺便吃些东西。

敖宇翔点头。

在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小镇子。

默继续前行,不一会,便走到了镇上。

他寻了本镇最大的客栈,停下了马车。

还没进门,便有小二笑脸迎了上来,在他们这里,哪见过这么华贵的马车啊!

这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主,他当然不敢怠慢了。

“贵客,您里边请,您都需要些什么?”

默:“最好的上房。”

小二眉飞色舞,“好嘞!您楼上请。”

默转过身,请主子出来。

敖宇翔抱着宇落,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店小二一见,登时惊了!

眼前这位黑衣公子,这一身的尊贵气质,恐怕不只是富甲商人,这么简单吧?

默将马鞭塞到一脸呆滞的店小二手里,“去给马喂些草料。”

“诶,诶。”店小二连声应着,赶忙接过马鞭,将马车牵至后院。

一楼大堂内,众人无不惊讶的抬头看着敖宇翔。

就连掌柜的也赶忙跑出来,亲自迎接。

敖宇翔直接去了楼上的客房,而默在楼下翻看菜谱。

掌柜的也是一时好奇,便不小心问了出来,“贵客,不知您是从哪里而来啊?”

默没有理睬他,点了菜,便直接上楼去了。

敲了敲门,屋内应了一声,默便推门进去了。

屋内,敖宇翔抱着宇落还没有放下,他看了一旁的寝榻一眼,默便立即会意,取来了马车内的被子与褥子,铺在了寝榻之上。

敖宇翔这才将宇落放下来,细心盖好被子。

不一会,店家便把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了上去。

默在门口接了过来,端进了屋里。

敖宇翔望着窗外,兀自出神。

默站在桌旁,将饭菜一一检视了一番。

“主子,饭菜可放心。”

敖宇翔:“恩,下去吧。”

默颔首,退了出去。

床榻上的宇落还在睡着,完全不知道自己已被换了地方。

一个时辰后,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眸。

她环视四周。

屋子?

这是到哪了?

她起身,走下床来,想看看是什么时辰了,发现敖宇翔此时正临窗而立。

再看外面,太阳已经快落下去了。

金色的余晖,照在他身上,留下了一个狭长峻峭的剪影。

她眯眼看着,一脸的灿笑。

敖宇翔挑眉,“犯花痴呢?”

宇落吐了吐舌头,不予理睬。

敖宇翔,“先吃饭吧。”

“恩。”

二人走到桌旁,坐下来吃饭。

宇落:“翔,这里距离史学庄还有多远?”

敖宇翔:“快马,差不多两个时辰的路程。”

宇落:“哦,那马车会稍慢一些。”

若是史学庄哪里扑了一个空,那,接下来要如何呢?

这些,她只在心下想着,没有说出口。

现在,她手里也就只有琥珀这一样东西,还是刚刚从罗霄山带回来的。

而之前,她也有一块形状大小颇为相似的琥珀,是从鬼唐门带出来。

她将其放在了无涧鬼阁,没有带过来,现在想想,真是失误。

若是一切都与这里有关系,她还要再回去一趟景阳大陆,将其取回来。

到现在为止,两块琥珀她都没及细看,只是,她天生过目不忘,将两块琥珀的形状都记在了心里。

两块琥珀虽都像是什么物体的零星碎片,但是,这两块之间,却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就连凹槽也是不想对的。

或许,只有找到所有的碎片,才会知道这个整体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会不会与琥珀屋有关系。

宇落:“那,我们吃过了,就启程吧,毕竟已经晚了。”

敖宇翔给她碗里夹着菜,“等千染来。”

宇落立时明白过来,“哦,对,他不来,咱们就是到了也没有用。”

敖宇翔:“今日,你便安心休息吧,明日一早,千染定会来的。”

“嗯。”宇落点头。

第二日清早。

敖宇翔坐在客栈二楼临窗的位置,独自喝着茶。

宇落醒来,在屋子里穿好衣服,洗漱干净,出门。

推开门,默站在门外,“王妃娘娘。”

宇落:“恩,敖宇翔呢?”

默:“主子在楼下喝茶,这是他给您准备的衣物。”

衣服?

我的?

宇落一脸疑问的看向默手里端着的东西。

不用问,定是让自己现在就换上了,不然,也不会一大清早就送来。

她拿过衣裳,转身回到了屋里。

这是一件素色淡雅的男儿装,这文雅的式样,倒像是宣幽的穿衣风格。

宇落迅速的换完了衣裳,相应的,将长发也束在了脑后。

这小镇子,不像有成衣铺的样子。

这家伙,是在哪里弄得与我尺寸一样的衣服的呢?

换好了衣裳,她推开门,下楼去找敖宇翔了。

……

千染一路疾驰着追赶二人,当清早赶到小镇子的时候,已经是饥肠辘辘了。

他骑着马在大路上走着,也寻到了这家客栈。

他下了马,想先歇息一下,吃些东西,再上路。

谁知,一抬头,便见到了在二楼窗边坐着的敖宇翔。

就像预先商量好了似的。

千染一个凌空,翩然落在了他对面的位置。

敖宇翔早已点好了菜,倒好了茶,等他前来。

千染:“大冰块,想不到你这么铁石心肠的人,对我照顾的还是蛮周到的嘛,我今日真是对你刮目相看了哦!”

敖宇翔一手支着头,侧目看向窗外,没有理睬他。

店小二见外面凭空多了一匹马出来,站在门口正纳闷呢。

千染在楼上喊了一嗓子,“小二,给本少爷的马喂些草料。”

“诶,好的,好的。”

店小二循声望去,他晃了晃头,“奇怪了,是不是自己起的太早了,眼花了,楼上什么时候多了个人出来呢?”

“怎的近日来的这些公子们,一个比过一个俊美呢!这些人,真是比我这辈子见过的任何人都俊啊!”

“诶、诶、诶?你在那瞎嘀咕什么呢,快去给本少爷的马喂些吃的。”千染坐在楼上,嘴里塞着东西,还不忘去管楼下店小二的闲事。

店小二被他一说,练练点头鞠躬,牵着马儿去了后院。

宇落来的时候,千染已经吃上了。

“千染姐姐,翔说你今日回来,你果然来了。”

千染见宇落来了,赶紧往里坐了坐,腾出个地方,示意她坐过去。

她往前走着,本想坐过去。

谁知。

半路被敖宇翔先拽了过去。

千染睨了他一眼,端起茶杯,猛喝一口。

宇落坐在对面看着千染,今日的他,难得的一袭白衣打扮,白皙的脸庞上未施粉黛,头发也是很随意的半披半束的。

这么清爽的样子,她还是第一次见。

“千染姐姐,你这个样子,也不错嘛,干净清秀的。”

“是吗?”

千染被宇落这一夸赞,立时一脸笑颜。

他这一笑,桃花眸子微弯,竟露出几分出尘脱俗的气质,伴着丝丝妖冶,别有一番风情。

宇落仔细的观察着对面的容貌,“千染姐姐,你的脸上没有妆容了,倒是极像男子了。”(未完待续)

第一四零章 跟班,是小太监 千染今日身着一袭素雅的白衣,尤显得容貌美如冠玉。

与平日里妖媚的红色相比,似是多了些许文雅秀气。

听到宇落这么一问,他拿着茶杯的手,微的一抖,没敢轻易答话。

难道?

她看出来了?

他低下头,没敢与她对视,怕她看出自己此时的心虚。

千染心下想着各种能搪塞过去的借口,还反复思考着,宇落会如何识破自己,自己到时要如何应对。

不过,他这些臆想,不过是自己的杞人忧天罢了。

敖宇翔玩味的看着这两个人,一个,完全没看出来,而另一个,则快被自己逼疯了。

宇落接着说道:“千染姐姐,你还是这个样子看着舒服些,自然的美。原来那些精致的妆容,固然也好看,就是平日里,太妖媚了,很是惹人注目。”

千染听及此,在心底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

我的妈呀,原来,她说的是这个,并不是性别的事。

原本,他只是觉得好玩,才一直没有与她挑明的。

可是,事到如今,他真怕自己告诉她真相了,她会生自己的气。

他心下想着,以后,得找个机会赶快告诉她,不然,她真发起脾气来,可不是一般人能平息的。

况且,自己还有事要她帮忙,可不能惹了她。

他强装着镇定,点点头,回道:“恩,知道了,以后我都干干净净的出现在你面前。”

宇落浅笑莞尔,“我只是建议,不是干涉。你平日里喜欢什么样子,就穿成什么样子的,我又管不了你。”

敖宇翔叫来了默,耳语了几句。

默应着,走了出去,不一会,他端着一个托盘走了回来。

宇落一闻到那味道,不禁皱了皱眉,是治疗内伤的药。

默将药碗端到宇落面前,而后,又将一小碟梅子放在了一旁,“王妃娘娘,您的药。”

“恩。”

她斜睨了对面的敖宇翔一眼,也真是服了你了,灵若没跟来,你竟然把药一起带来了。

本还想着能逃过这一劫呢,没想到,敖宇翔完全不给她这个机会啊!

几个人吃过了早饭,便准备启程了。

……

罗霄山,东厢。

敖诗儿在寝榻上躺着,百无聊赖,一根一根的数着棚顶的柱子。

她腿上的伤需要静养,这几日都不能随意走动。

早晨,辰惜给他送了饭之后,便再没来过。

而后,整个院落都静悄悄的,她猜想辰惜应该是出门去了。

半晌,院子里面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声响。

诗儿侧耳细听着,像是敲击木板的声音呢?

她不能乱动,只得靠声音来判断,这可急坏了她。

诗儿试探性的问道:“辰惜?是你在外面吗?”

辰惜:“是的。”

一听到辰惜的声音,诗儿立时放下心来。

不一会,辰惜走进屋里来,“诗儿小姐,我带您去外面散散心吧。”

敖诗儿:“好倒是好,但是……”

她担心自己的腿,行动起来不方便。

辰惜眼角微弯,“放心吧,有我呢。”

“好!”诗儿听他这么一说,便同意了。

“诗儿小姐,辰惜失礼了。”

他走上前去,抱起敖诗儿,往院落里面走去。

诗儿身体本就很轻,即使不抱着他的脖子,他也能很轻松的抱起她。

出了门,辰惜将她轻轻的放在一个木制轮椅之上。

“诗儿小姐,时间仓促,我只做出了这个,你先将就用几天,等过几天你的腿好了,就不需要了。”

原来,清早,辰惜给诗儿送了饭之后,便去了林子里。

他用冰刃将大叔砍倒,而后,将原木做了初步的整理,带了回来。

在院子里忙活了一阵子,木制轮椅便初具模型了。

他怕木头太硬,坐着不舒服,还细心的铺上了软软的垫子。

诗儿坐在上面之后,欣喜的来回环顾着。

这木质轮椅做的着实精致,根本就不像是他不到两个时辰敲敲打打出来的。

“辰惜,你好厉害啊!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你不能做的吗?”

诗儿笑的眼儿弯弯,不住的赞赏着他。

辰惜被她一夸赞,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也没有啦,只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敖诗儿:“你的这些手艺,都是与谁学来的?”

辰惜:“这些啊,基本都是为了少主学的。”

“原来少主出任务总是喜欢单独行动,即使带人,也只带我一人,而她又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即使她受伤也坚持不回鬼阁养伤,我就不得不守在她的身边,又当厨子又当大夫的,所以,就学会了很多生活的技巧。”

敖诗儿托着小脸,晃来晃去的听着,“辰惜。”

“恩?”

诗儿:“我发现,你平日里,话都特别的少,可是,只要一说到嫂嫂,你就像打开了话匣子,怎么说也说不完似的。”

辰惜憨憨的笑了,细一想,果真是这样呢。

自小便与少主相伴长大的,那份感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积累起来的。

敖诗儿眯眼看着他,突然嘟起了嘴,玩笑的说道:“辰惜,你这么好,我都有些不舍得把你放回嫂嫂身边了,想把你留下呢。”

辰惜一听,立时傻了,嘴巴大张着,呆愣在了当场。

“诗儿小姐,这,我……”

他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离开宇落的,他早就想好了,要一辈子留在少主身边,护她周全。

敖诗儿:“可是,你的少主都成家了,有了保护她的人,你就不用一直留在她身边了呀。”

诗儿也是见他这个傻傻的样子好玩,逗逗他罢了,当时并没有多想。

辰惜完全被诗儿给问住了,半晌没说出话来。

敖诗儿忽的“咯咯”的笑了起来,她双手捂着自己的肚子,不住的笑着。

要不是她腿有伤,估计现在,她的小腿也跟着蹬起来了。

辰惜完全被她这一会认真,一会大笑的变化弄懵了。

这诗儿小姐,到底是怎么了?

脑袋摔坏了?

敖诗儿心下想着:逗一个感情迟钝的呆子也真是无趣。

可是,她却也笑成了那个样子。

诗儿待笑够了之后,兀自揉着自己酸痛的脸蛋。

辰惜就站在一旁看着,浅笑着。

见她终于平缓下来了,他走到她的背后,“诗儿小姐,我推你出去溜达溜达吧,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敖诗儿:“想去的地方,倒是有一个。”

辰惜:“尽管说来,只要不是特别陡的山路,这木质轮椅都是没有问题的。”

敖诗儿:“好,我给你指路。”

木制的轱辘缓缓的走了起来,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诗儿给辰惜指着上山的道路。

这是一条小径,平日里,基本没有人走的,路上也没有铺石子,只有些踩倒的绿草,隐约能看出往山上蜿蜒着。

其实,敖诗儿受伤那日,她就想叫辰惜陪她来这里的。

可是偏偏却碰到了青哥上门惹事,便没再过来了。

不过,她还是惦记着想来这里看看。

辰惜推着她,顺着小径,一路往山上走着。

半路,他停了下来,“诗儿小姐,上面的路有一些抖,这个轮椅怕是上不去了。”

“哦……”

诗儿话语里有些失落,“明明就快到了。”

辰惜不忍见她这么失落,走到她面前,半蹲下来,“诗儿小姐,要是您特别想去的话,剩下的路,辰惜抱着您过去,可否?”

“嗯。”

诗儿浅笑,娇羞的应了一声。

辰惜弯过腰,将她抱在了怀中,缓缓往上走去。

辰惜目不斜视的看向前方,脸颊渐渐的变热了。

他以为自己的风寒还没有好,心下想着回去还得再煮些药来喝啊。

与她距离这样的近,他还是感觉有些尴尬。

他本想背着她的,可是又怕那样,牵动了她的伤口,所以,只好这样了。

诗儿为了让他省些力,便将一个胳膊搭在了他的肩上。

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一吓,辰惜忽的抖了一下。

敖诗儿还以为他绊到了什么,便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没,没事,诗儿小姐。”

虽说之前他也抱过诗儿几次,可是,那几次都是在紧急的情况之下。

而这次,只是这样单纯的抱着她散步,他实在有些无所适从,目光不知望向哪里,双手也不不自觉的僵硬了。

敖诗儿:“辰惜你都与我很熟悉了,就不要总是小姐,小姐的,这么尊敬的叫我了,让我感觉好疏远啊!”

辰惜应着,“是,诗儿。”

他停顿少顷,总觉这样直呼对方的名字,还是有些欠妥,就又弱弱的在后方加了“姑娘”二字。

诗儿睨了他一眼,“真是败给你了。”

不过,诗儿姑娘至少比诗儿小姐好听多了。

“到了!就是这里,这里。”

诗儿指着前方,不断的轻拍着辰惜的肩膀。

前方,绕过巍峨的巨石,一弯湛蓝的月牙湾呈现在眼前。

山下,清澈的海浪不断的拍打在金色的沙滩上。

远远望去,沙滩就如月牙一般,将海水圈在外面。

而山上的这个位置也是绝佳的,若是换了位置,也绝不会见到这样一个完美弧度的月牙。

敖诗儿一扬小脸,“怎么样,这地方,漂亮吧!”(未完待续)

第一四一章 找书,探史学庄 辰惜的目光一时离不开眼前的美景了,连连声声赞叹着,“好美,好美的景色啊!”

敖诗儿一脸的骄傲,“那当然了,这可是我发现的,这里是只属于我的秘密,整个敖家上下,可是都没有人知道的哦。”

他却光顾着欣赏这秀丽的风光了,回神之时,才发现自己竟还一直抱着敖诗儿的身子不放呢。

他赶紧寻了一块较为平坦的地方,将她放了下来。

而后,他也坐在了她的身旁。

“诗儿姑娘,这里,你是怎么发现的?”

诗儿将两腿放平,舒展的伸了个懒腰,而后,便向后躺倒下去。

感受着和煦的微风,晒着暖暖的阳光,她浅笑着,小脸漾着幸福。

辰惜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现在敖家上下明明外忧内患的,她竟然还会有这样舒展的笑颜。

这笑容,好美!

她缓缓开口:“这里啊,是我五岁那年发现的,那年我刚离开皇宫来罗霄山,因为与哥哥、姐姐们不熟悉,所以经常只有我一个玩。”

“有一天,我迷了路,阴差阳错的就走到了这里,就发现了这一片美景。因为路口那里有块大石头,所以很隐蔽,鲜少会被发现。”

“后来,当姐姐们追我的时候,我就躲到这里来,她们就找不到我了,嘿嘿。再后来,每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来这里,来了这里,似乎心情就会舒畅许多。”

“不过,这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说完,她浅笑着……

辰惜睁大了眼眸看着她。

被姐姐追?

看来她小的时候,生活的也着实不易啊!

想想自己与少主自小虽在杀手组织长大,但与大家和睦的却像一家人一样的。

虽然所经历的那些训练是辛苦的,但,在鬼阁里,可是从来都是不缺爱的。

见敖诗儿受了那么多苦,却说的如此云淡风轻,辰惜越发的怜惜她了。

眼前的这个娇小的身躯,看似不禁风的柔弱。

到底,是怎样一路走过来的?

到底,忍受下了多少的委屈啊?

现下,他也不知应该说些什么来劝她了,只好陪着她,静静的坐在一旁,望着头上这片干净的碧空。

就像她说的,一切都过去了。

现在的她,也不需要别人的怜悯。

微风吹在诗儿的脸颊上,敖诗儿唇角微弯,阖上了眼眸,好好享受这山顶清新的空气与和暖的阳光。

辰惜也躺在了距离她稍远一些的位置,侧目看着她。

真是乐天派的人啊!

诗儿姑娘,愿你以后的日子没有太多坎坷,许一个好人家。

有疼你的夫君,然后幸福的过一辈子。

别再像小的时候一样的受苦了。

诗儿会心的笑着,似是听到他的祈愿一样。

就连睡着的时候,也是带着笑的。

见她睡着了,辰惜悄悄的侧过身来,远远的看着她安静恬然的睡颜。

……

敖国,小镇子。

千染一个胳膊搭在马车厢的窗子之上,“过了这里,就出了敖国了,接下来便是墨国了。”

宇落望向窗外,墨国,她虽然对这个国家有所耳闻,但是却从未去过。

只记得曾经听韩太医说过,墨国是个尚文不尚武的国家。

当年也是糟了很大的变故,现在日渐趋于稳定繁荣了。

千染:“这史学庄虽是在墨国境内,但是,却不归墨国所管,所以,外人对他们都束手无策。”

“而且,庄内的文献资料都很是宝贵,存放了许多皇宫里都没有的秘史,读书人本就清高,这手里握着重要东西,他们就更是变本加厉的目中无人了。”

“所以,小落儿,去了之后,你千万不能动武,一切都要靠智慧去解决,靠嘴去说服别人。”

千染这话说得,就好像宇落没脑子似的。

宇落点头应着,微一勾唇,“早知道这样,就带宣幽来好了,他可是诡辩的高手啊!”

千染一听,也附和着,“就是呢,分别了这么久,我都想小幽儿了。”

久?

明明还不足两日!

宇落“噗嗤”一笑,睨了他一眼,“你以为,他是被谁吓跑的?”

“叮…噹…”

千染轻挥紫檀折扇,半掩玉面,不怀好意的看着她,“恐怕,罪魁祸首,不应是本少爷吧。”

他当然知道,宣幽是不想打扰了他俩的二人世界才走的。

宇落却没听出他这话语里的意思,接着说道:“你们两个啊,一天天的,剪不断,理还乱。”

千染对此实在没办法解释,只能一笑了之,只是,这笑容,很是耐人寻味。

敖宇翔依旧只在一旁冷冷的坐着,不参与两人的斗嘴。

宇落:“对了,千染,你先与我讲讲史学庄的情况吧。”

“嗯。”

千染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史学庄是各国的史官们聚集在一起,所成立的一个部族,成立了之后,他们全部把姓氏改成了史,其中,庄主史国泰掌握大事的主导权。”

“他还有个弟弟叫史国安,在庄里,说了算的,基本就是这两个人了。”

“史学庄虽说名字是叫庄子,但其实它却比一个城池小不了多少,居民们也能自给自足。”

宇落插话道:“那要怎么去他们的藏书阁。”

千染:“我与史国泰还是有些交情的,这次,我想直接问问看,他能不能让我带你去看,从前我也去过他们的藏书阁几次的。”

宇落:“恩,万一若是他不准,我们再想别的办法,你说过他们都是书呆子,那就不会武功的吧?”

千染摇摇头,“恰恰相反,他们为了守卫史学庄,各个都刻苦练武,虽整体实力不如朝中武将,但是,其中也不乏高手在。”

宇落:“明白了,总之,先礼后兵吧。”

少时,马车停了下来。

“主子,马上就到史学庄了。”

三个人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千染说道:“大冰块,我只能带一个人进去,所以,你就在此等候吧。”

敖宇翔点头,他本也没打算进去。

史学庄的人对皇族的人特别反感,敖宇翔这一身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想隐藏都难。

况且,他可是敖国的战神太子,恐怕这天下,就没有几个人不认识他的。

所以,想让他混进去,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敖宇翔所幸就不勉强了,一早就帮宇落准备好了行头,自己则准备在外等候了。

他大手在宇落的刘海上宠溺的揉着,“万事小心,有事立即通知我。”

宇落给了他一个灿烂的微笑,“放心吧,不会有任何事的。”

敖宇翔:“去吧,我在这周围落脚,等着你。”

宇落与敖宇翔道了别,便往史学庄走去。

千染见她走了,快步紧跟上来。

路上,还不忘酸溜溜的调侃她,“啧啧啧,真腻味……”

宇落瞪了他一眼,“就你话多。”

两人正玩闹间,突然被几个人拦了下来。

“停下,来者何人?”

千染走上前,“麻烦告诉你们庄主一声,千染来看望他来了。”

其中一个守卫走上前说道:“您若是来参加封书大典的,怕是已经误了时间,对于不守时的人,庄主是不会见的,这位公子,您还是请回吧。”

千染也知道这史国泰是个非常看重礼仪的人,不守时就是对对方的不尊重,这是犯了他的大忌。

守卫这么说,他也无可厚非,毕竟是他们有错在先。

“几位守卫大哥。”

宇落上前,微微颔首以示尊敬。

“千染公子这次不是有意来晚的,只因来此的路途之中,在下生了一场病,这才耽误了行程,麻烦几位与庄主禀告一声,在下的错,不应由公子来承担。”

说完,她脸上露出了十分愧疚的神情。

千染侧目看着她,心下腹诽着:真能演啊!小落儿,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还有两幅面孔呢?跟本少爷不相上下嘛!

千染一把拦住了宇落,“诶,别说了,不管有什么原因,迟了就是迟了,我们有错在先,还是回去吧。”

宇落故作焦急的说道:“可是……”

千染打断她,“别可是了,走吧。”

守卫中有一人对千染这个名字略有耳闻,一直听说,自家庄主有一个忘年交,名字就叫千染。

但是他们却从未见过其人,今日一见,这位公子风度翩翩,温文尔雅,定是千染公子没错了。

面前的这两个人,容貌清秀文雅的,并不像是不尊重别人的人。

一听宇落说完,他便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了。

他上前问道:“千染公子,不知与您同行这位公子,是哪一位?”

千染:“他啊,是自小在我身边跟班服侍的小太监。”

几个守卫连连赞叹道:“千染公子果真是大仁大义之人啊,就连身边的下人,都照顾的这么周全。”

“这没什么,本性使然罢了。”

千染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说他们是书呆子还真没说错,说什么都信。

只这么一会,自己就从不守信,变成了大仁大义了。

守卫说话也立时恭敬了许多。

“还请千染公子在此等候片刻,在下,马上去禀告庄主。”(未完待续)

第一四二章 找寻,珈蓝记载 千染亦很有礼貌的回答道:“那,就劳烦小哥了。”

这谦逊的姿态,得体的动作,宇落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他这么守规矩的样子。

守卫:“这没什么,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请您稍等片刻。”

千染:“好的。”

“啊……”

守卫们还没走多远,就听到千染凄惨的大叫了一声。

他们纷纷回过头来,关切的问道:“千染公子,您,怎么了?”

千染忍着腰部的剧痛,摆了摆手,强颜欢笑的回答道:“没,没事,不用担心我。”

守卫们见没有什么异常,便又走了。

见他们走远,千染赶紧蹲下来,捂住了自己的腰。

他回过头来,使劲瞪了宇落一眼,埋怨道:“小落儿,你下手也太黑了吧,等我一会脱下衣服来看看,肯定青肿了!”

原来,宇落刚刚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在千染腰上最柔软的地方,使劲的掐了一下。

宇落坏坏的笑着,吐了吐舌头,“谁让你说我是小太监的,明明说我是你随从就好了,你偏要来惹我。”

千染:“哎呦喂,小祖宗,咱俩到底是谁求谁办事啊?我现在怎么有点搞不明白了呢?”

宇落邪邪的笑着,“事到如今,你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想逃,那是不可能的,不信,你就试试。”

千染倏地后背一颤,“小落儿,我发现,你有的时候,比大冰块还吓人。”

宇落嘟起嘴,“我哪有。”

千染往旁边站了站,与她保持距离,“你们两口子,真是太可怕了,一个比一个骇人。”

宇落张开纤长的小手,“怎么,是不是不疼了?”

千染赶忙躲到一旁,“疼疼疼,小祖宗,我怕了还不成吗?”

“这还差不多。”

这时,守卫走了过来,“千染公子,庄主请您过去。”

“好嘞。”千染愉快的走上前去。

宇落也一同在后面走着,心想这千染伪装的技术也是一流啊,女扮男装这么久,那庄主居然没有发现吗?

两人随守卫走进了史学庄的城内,城门楼上,几队守卫手握着弓,在认真的把守着。

看到这一群书生模样的人握弓的样子,宇落忽的想起了自己在糜弥书院的时候。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还真是无忧无虑啊!

等这边的事了了,她还真想再回去书院,静心休息一阵。

守卫见千染拿着个小包袱,便好奇的问道:“千染公子,为什么您的东西是自己拿着的,而不是让随从拿着呢?”

千染小声咕哝着:“她是我祖宗,哪敢让她拿啊?”

守卫:“公子,您刚刚说了什么?”

千染:“哦,我是说,这些东西都比较重要,我怕他拿着,再弄坏了。”

守卫们又是一阵赞叹,真是细心的人啊!

走了大概一刻钟,穿过数条街道,便来到了史国泰的大宅前。

守卫上前与宅内的人耳语了几句,而后走回来说道:“千染公子,您请,他会带您到庄主那里。”

千染谦恭道:“一切有劳了。”

宇落则在他身后老老实实的跟着,好好的扮演一个小太监的角色。

二人随着庄内的侍从一路走着。

宇落目光在四周随意的看着,这里不愧是一个书香门第世家。

亭台楼阁,花香鸟鸣,满眼所见都有书字画卷。

就连长廊中的墙上,满满都是诗词歌赋。

史国泰从会客厅走了出来,“哎呀,吾小友,几年未见,你可真是愈加的俊朗了,你的哥哥可还好?”

千染轻轻鞠躬,“史长辈,真是许久未见了,哥哥一切都好,劳烦长辈惦念。”

宇落在一旁低着头,忍着笑,憋红了小脸。

屎长辈,这称呼实在太有喜感了,这帮书呆子当初是怎么想的,选了这么一个字当姓氏呢?

她的笑点不是一般的低,要是没有人,她都得笑背过气去。

史国泰见宇落一直在低着头,身子一颤一颤的,忙问道:“千染,这位是?”

千染:“他啊,是我的随行小太监,长辈勿要挂心。”

宇落听及此,忙平稳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抬起头,恭敬的行了礼,“见过屎庄主。”

史国泰看像宇落,这小太监倒是长的好看,眉清目秀的。

千染伸手过去碰了碰宇落的头,一脸的骄傲,“看,我家小太监懂礼数吧。”

在外人面前,宇落不好发火,只微笑的退到了一旁。

千染自是乐得不行,现在不管怎么欺负她,她都还不了手,他可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大好的机会。

“吾友,请坐。”

史国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而后,自己也落座于主位之上。

“千染公子本与我约好来参加封书大典的,这次没来成,可真是遗憾啊!”

千染也表现的极为惋惜,“如此不守信用,千染实在没有脸面来见前辈,可是,晚辈又觉得不来亲自道歉,自己心里过意不去,所以才冒昧前来的。”

史国泰:“这倒没有关系,千染公子没来,定是有事才耽搁的,现在,封书大典刚过,你可以在城中随意逛逛,最近集市上会有很多好玩的新奇玩意儿出现的。”

千染颔首,表示谢意。

史国泰:“对了,住的地方,还是你从前住过的西厢吧,那里出入方便,有事便唤宅里的随从。”

千染:“那一切,就多谢前辈了。”

说完,他站起身,又鞠了一躬,“前辈,晚辈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史国泰大步走过来扶起她,“尽管说来。”

千染:“晚辈想去一趟藏书阁。”

史国泰:“你又对那里的什么感兴趣了?”

千染几年前曾经是去过史学庄的藏书阁的,这些都是史国泰默许的。

毕竟他的哥哥帮过史学庄很多次,即使现在,也是默默支持的。

千染浅笑,推说道:“没有,只是原来有几本书没看完,一直惦念罢了。”

史国泰没有多想,便答应了。

“你想看什么,便去吧,只是,一定要保护好历史典籍。”

千染:“前辈放心,千染有分寸的,最近封书大典,来了许多宾客,前辈一定是异常繁忙,您就不用再分心照顾我了,我也来了不是一次两次了。”

史国泰:“那好,有什么事,你便直接去找管家吧。”

千染:“晚辈先告辞了。”

宇落冲着庄主微微颔首,随着他走出了会客厅。

见四下里无人,宇落迈大了步子,与他并肩走着,“千染姐姐,你还有个哥哥啊?怎么从来没与我们提到过呢?”

千染:“那个人啊,我一点也不想提到他,完全不想去想他。”

这是多大仇啊?

既然千染话都说的这么狠了,宇落便没再问,两人快步向藏书阁走去。

藏书阁的位置靠近史学庄的东北角,两人穿过了几条满是行人的闹市,才来到了藏书阁门前。

这里的守卫可是比城墙上的人还多,足见这里是整个城中最重要的地方。

站在门旁的守卫抬起胳膊,将千染拦了下来,冷冷的说道。

“站住,这里闲人禁入。”

千染内心无比嫌弃的将那人的胳膊移开,表面却很斯文的说道:“这位小哥,我是史庄主的朋友,来这里,是他同意的。”

守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那你等等,我差人去确认一下。”

千染颔首,站到了一旁。

宇落看着千染这斯文的样子,还真是一点不适应。

就刚刚那人的举动,按千染以往的脾气来说,他早就上手了,估计,上手都不够,他嘴上也不可能饶了那人的。

不过,碍于现在不能史学庄的人撕破脸,千染只得一忍再忍。

过了半晌,有一个守卫从远处跑回来,比划了一个姿势。

门旁的守卫点点头,走过来,“您请进。”

“多谢。”

千染看都没看他,转身便进去了。

“哇……”

宇落一走进这个藏书阁,不由得惊呆了。

这藏书阁共七层,其大小与夜国的鹿鸣馆差不多。

但其内部,却大不一样,藏书阁的里面是一圈规模庞大的,从一层一直延伸到七层楼高的书架。

不得不说,这真的是宇落所见过的,最大的藏书阁了。

看着这浩瀚的书海,宇落竟有想多留些时日的冲动了。

她自小便喜欢读书,在鬼阁的卧室里就整面墙都堆满了书。

可是,与这里相比,还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千染推了推愣在当场的宇落,“嘿,发什么呆呢,还不赶快去找。”

她被他一说,立时想起了正事,“对对,先办了正事再说。”

千染:“那,你去左边,我去右边把。”

宇落:“千染姐姐,你来过这么多次,就没见过记载珈蓝族事件的书吗?”

千染:“第一次来的时候,确实有见到过一次,可是,那时候并不知道珈蓝族的事,便没放在心上,只看了一点点,等我后来想去看的时候,就找不见了,也许是被遗忘在了哪个角落,所以这次,咱们要仔细的查找一番。”

听及此,宇落不禁好奇的问道:“姐姐,你特意来找珈蓝族的史籍要做什么?”

“咳……”(未完待续)

第一四三章 计划,声东击西 千染此时真想扇自己一巴掌,怎么就这么不小心,说走了嘴呢?

他忙解释道:“那个,嗯,我就是好奇,想看看这个失踪的族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所以才来这里找书卷看的。”

宇落睨了他一眼,“千染姐姐你八卦死了,我们现在分头找吧。”

“好。”

千染往书架走过去,小心的回头瞄了一眼宇落,她已经专心的开始找书了。

他纤细的手抚着自己的心口,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咻,吓死我了,宇落除了在看人方面差点,其他方面都太精明了,以后跟她说话,可得注意点。”

宇落表情无比严肃的从第一排书架开始找,不放过每一本书卷的信息。

第一排找完,未果。

她又直起身来,去看向第二排,第三排,未果。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

宇落此时已经站在了高高的梯子上,找寻上排书架的书。

而千染则是慢吞吞的,还在下层的书架徘徊。

当看到写着夏侯国字样的书卷时,宇落停了下来,将那本书抽了出来。

而后,轻轻一跃,落回了地面。

千染见她拿着本书下来,也赶紧凑了过来。

“找到了?”他小声的问着。

宇落:“没有。”

千染:“那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宇落:“夏侯国的史籍。”

她席地而坐,将书摊开来,一页一页,快速的翻阅着,她天生过目不忘的本领,所以看书的速度极其的快。

千染坐在她身旁,好奇的问道:“夏侯国的史籍有什么好看的?”

宇落:“这是敖国最大的敌对国家,我不得好好看看。”

“嘁……”

千染一脸的鄙夷,“又是为了你的太子殿下啊!”

宇落只低着头看着书卷,没有理睬他。

千染起身,“好啦,正事要紧,我们还是抓紧时间找有关珈蓝族的书卷吧。”

“恩恩。”宇落也起身,回到了梯子之上,将那本书卷放归原位。

又过了一个时辰,宇落已经看完了自己这面的书,开始去千染那边跟着一起寻找了。

千染:“小落儿,找到了吗?”

宇落摇摇头,“毫无线索。”

千染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书架之上,“只剩这一排书架了,这是最后一线希望了。”

宇落:“嗯,先找了再说。”

藏书阁的守卫站在门旁偷听着,而后,悄悄离开,往史国泰的宅邸去了。

进了宅院,见庄主和副庄主正在招待宾客,他便站在门口,一个劲的朝着庄主使眼神。

史国泰见了,从屋子里面走出来,一脸的愠怒,“大胆,贵客都在,你这样,成何体统,多给史学庄丢脸。”

守卫低下头,小声的辩解道:“庄主,不是小人不懂礼节,是实在有要紧的事要找您啊!”

史国泰:“有什么事,快说。”

守卫上前耳语道:“庄主,千染公子和他的随从在找有关于珈蓝族人的记载。”

“啊?”

史国泰大惊,“他怎么会去找那个?”

史国泰的弟弟,史国安,从屋里走了出来,见哥哥如此的惊慌,心下很是诧异。

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史国泰:“千染去找珈蓝族的记载了。”

史国安听后,倏地一惊,“这是为何?不过,好在我们早就把那些书卷处理了。”

史国泰:“国安,我不放心,你还是去一趟藏书阁吧,顺便探听一下千染为何要找那些书卷。”

“好的,庄主。”史国安随守卫往藏书阁去了。

……

史国安一进门,便见到宇落和千染在樓阁的最顶层,仔细的寻找着。

“咳咳……”他轻咳一声。

千染见史国安来了,翩然落了下来,微微颔首,“见过前辈。”

史国安阴沉着一张脸,“不知,千染公子在这里找些什么呢?”

千染:“只是随便看看,并没有刻意找寻什么。”

两人说话的间隙,宇落还在抓紧时间找寻着资料,只剩几排没有看了,她不想错过这难得的机会。

史国安瞥了一眼梯子上宇落,见从千染那里套不出来什么话,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她身上。

“千染公子,你们宫里的下人,都是这么不懂规矩的吗?”

千染一脸的愧疚,“不好意思,是我管教无方。”

“喂,下来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那边走去。

他把步子放的尽量缓慢,好给宇落争取多一些的时间。

史国安在旁看的焦急,一直出言催促着。

宇落迅速的看完上面几排的书,而后跳了下来。

“主子,您刚刚说话的声音太小,小人在上面没有听见。”

“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不听话,看我回去不收拾你的!”

千染伸过手去,想揉揉她的头,宇落见状,迅速的躲开了。

见他如此严厉的训斥着自己的随从,史国安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千染公子,最近封书大典,史学庄上下都很忙,多有不便,还请您改日再来吧。”

史国安这么说,明显是在撵两人走了。

没办法,千染只得听从了,毕竟,现在与他们闹僵了,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

“既然史学庄这么忙,那千染就不多打扰,即刻告辞了。”

说完,两人便出门了。

史国安叫来守卫,小声说道:“跟着他俩,直到出了庄子为止。”

守卫:“是。”

宇落在千染左后方一定距离跟着,余光瞥见后面隐约有个人影跟着。

千染在前小声的说着:“小落儿,事到如今,也只有先回去了。”

“恩。”

二人没一会就走出了史学庄,在后面跟着的守卫见他们走远了,便转身回去禀告了。

默见两人出来了,便迎了上去。

“王妃娘娘,千染少爷,这边请。”

三个人兜兜转转,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庭院前面。

千染调侃的说道:“敖宇翔何时在这里置办的外宅?”

外宅?

小妾的住所吗?

宇落睨了他一眼,“知道的这么清楚,你不会就是这外宅的女主人吧?”

千染故作惊讶的看着她,“呀!小落儿,你可不要瞎说啊!大冰块要是喜欢我了,你还不得哭死。”

宇落:“恩,我等着哭死的那一天。”

这时,敖宇翔从屋内走了出来,几个闪现来到宇落面前,一把揽了过去,“顺利吗?”

宇落摇摇头,“藏书阁内什么都线索都没有。”

敖宇翔复又看向千染,“史国泰的藏书密室在哪里?”

千染一摊手,“这个,我是真不知道。”

三人走回了屋内,于会客室落座,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半晌……

千染:“那明日一早,我便再去史学庄一趟,探听一下史学庄还有没有其他秘密藏书的地方。”

宇落:“恩,也只好这样了,你小心一些。”

第二日清早,千染早早的便去拜访史学庄了。

当宇落起床的时候,他已经走了有一会了。

她感觉到腰上冰凉凉的,有股力道在搂着。

难道?

敖宇翔还在睡呢?

她转过身去,瞧了瞧。

果然。

这家伙在她身后,紧贴着她的背还在睡着。

宇落没忍心吵醒他,便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不变,侧着身,望着前方的太师椅失神。

昨日,定是哪个守卫去找的史国安。

看他那么慌张的样子,是不想让我们找到珈蓝族的线索。

明明知道藏书阁没有关于珈蓝族的记载,他们竟然还那么紧张。

这,又是为什么呢?

“当当当……”

默在门外敲门,“主子,早膳已准备好了。”

“恩。”

宇落轻轻起身,帮敖宇翔掖了掖被角。

梳洗完毕,便出门去了。

外面,默已经事先将粥盛出来凉着了。

一见到桌上的药碗,宇落就有一种想再回卧室接着睡的冲动。

宇落:“敖宇翔昨天做什么去了?怎么这时候还没起?”

默:“殿下昨日在你们走后,返回敖国处理事务去了,而后,又回来的。”

宇落:“哦,怪不得他这么累,可是,他前几日,怎么不处理完了再来呢。”

空这时从外面走了进来,“殿下当然是为了能早日来史学庄啦,才没在敖国耽搁的啦!”

宇落:“空,你来啦?”

空:“是呀,王妃娘娘,昨天与殿下一起来的。”

宇落:“灵若都安顿好了?”

空:“主子放心,灵若她安安全全的回韩家药庐了。”

“那便好。”

宇落坐下,小口的喝着白粥。

这没滋味的粥,让她开始怀念辰惜在的日子了。

每每这个时候,辰惜都会准备美味的早点给她,几天都不带重样的。

也不知道那傻小子和诗儿发展的怎么样了?

真要是成了,自己还挺祝福他们的。

他那个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能耐,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辰惜也一定会让诗儿幸福的生活的。

不过,辰惜那种遇事精明,遇感情就瞬间变成木头的笨蛋性格,可真是预测不了后面会怎么发展啊!

不过,也没事,如果两个人都喜欢对方,到时候,辰惜那边,自己再来个推波助澜就好了。

“傻笑什么呢?”

敖宇翔从内屋出来,坐在她身旁。

宇落:“我在想你妹妹的终身大事呢!”(未完待续)

第一四四章 来的,太凑巧了 “嘻嘻,辰惜和诗儿那,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宇落将白粥端到敖宇翔面前,他没有动筷子,而是在旁看着她吃。

“你倒是挺操心诗儿的事的。”

宇落拍拍小胸脯:“那当然啦!自家的妹妹,当然要操心啦,再说,辰惜要是娶了诗儿这么乖巧的姑娘为妻,我该有多欣慰啊!”

敖宇翔对此不置可否。

宇落:“对了,你敖国的事,处理完了?”

敖宇翔:“嗯……”

宇落:“你若有事,就先回去,不用在这里陪我的。”

敖宇翔揉了揉她软软的刘海,“知道了。”

这时,千染从外面走了回来,一脸气鼓鼓的样子,“呀!那群书呆子,气死本少爷了!”

宇落:“怎么了?”

千染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我去的时候,史学庄的城门关的那叫一个严实,我敲了半天的门,都没人理我!我怎么也是史国泰的朋友啊,他们竟会如此对我!”

宇落:“看来与他们来客气的不行,那便只有不客气了。”

众人吃过了饭,开始研究晚上的计划。

空将桌子上的碗碟撤了下去,默把史学庄的地图拿过来,摊开,放在桌子上面。

千染:“我认为,以史国泰那谨慎的性格,他的秘密藏书地,不是在他的宅邸里面,就是在他亲弟弟史国安的宅邸里面。”

宇落:“史国泰的家宅在城池的最东面,而史国安的家宅则在最西边,两个人的宅邸分别在史学庄最远的两边,看来,要一一去搜索了。”

敖宇翔:“声东击西。”

众人听此,都同意的点了点头。

先是扰乱东面,搜索西面,如若找不到,就反过来,声西击东,继续寻找。

……

史学庄城池内。

史国泰,史国安在会客室,正招待着贵客。

史国泰:“离澈公子此次前来,国泰实在喜出望外。”

离澈微微颔首,“庄主过谦了。”

史国安一摆手,“诶,哪有过谦,离澈公子帮我们找回了许多失落已久的史籍,就足够我们史学庄感激一辈子的了。”

史国泰:“离澈公子鲜少有时间过来,既然来了,便多住上些时日,素闻公子文采出众,我等,也好与公子多些交流切磋。”

离澈:“那,离澈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史国泰向一旁的下人使了个眼色,下人马上意会,走出门去。

半晌,一名身材窈窕的花龄少女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几个下人,下人们的手里端着一套精致的茶具。

女子先走到离澈面前,婉婉施礼,“离澈公子。”

离澈低头浅笑,以示礼貌。

史国泰在一旁看着这场面,自是笑开了花。

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啊!

史国安插嘴道:“哥哥,你别光顾着看啊,怎么不介绍介绍侄女啊!”

史国泰:“对对,国安说的对,你看我,光顾着高兴了,倒把这事给忘了,离澈公子,这是小女史从雁,知是公子来了,特意过来见一面的,顺便给咱们几个表演一下茶艺。”

史国安也跟着说道:“雁儿自小茶艺了得,可是很少表演的,离澈公子,您今日可是有眼福了。”

史从雁一听,娇羞的说道:“哎呀,爹,叔叔,你们再说,雁儿就回去了。”

“好好好,我们不说了,那雁儿便开始吧。”

这时,下人们已经将茶具摆好,史从雁微微幅神,而后跪坐在了茶艺桌前。

素手摆弄起精致的茶盏来,动作熟练,姿势优美。

两位长辈自然是看的不亦乐乎,而离澈,虽与他们看的是同一个方向,但其眼神却是穿过她,望着前方的虚无,若有所思……

半晌,史从雁端着香气四溢的茶,送过去给离澈。

离澈:“多谢史姑娘。”

待离澈接过茶,史从雁很自然的坐到了他的身旁。

史国泰与史国安相互对视了一眼,均会心的笑了。

看来,两个人,有戏啊!

……

是夜,敖宇翔和宇落几人换上了一身黑色行头。

五个人兵分两路,宇落和千染去找寻秘密的藏书地,而敖宇翔、空和默去制造些响动,好给他们做掩护,争取些时间。

来到史学庄城池的一侧,几个人将手叠在一起,无声的加油打气,而后,便分开了。

按计划,宇落与千染先去史国安的宅邸,而敖宇翔等三人,则去史国泰的宅邸。

宇落这边,一切,只等他们弄出些响动,就着手找寻了。

敖宇翔落脚在史国泰大宅的墙边上,见里面,离澈与一女子站在庭院之中。

离澈一袭紫衣随风飘散,在月下,更显得清冷卓然。

史从雁走上前来,轻声唤道:“离澈公子,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夜里寒冷,雁儿为您温些桂花酒来驱寒吧。”

离澈没有回头,婉言谢绝。

空小声与默说着,“看,这又是一个热脸贴冷屁股的,夏侯离澈这么淡漠的一个人,怎么会理睬她呢!”

就在他与默耳语的间隙,敖宇翔竟一跃而下,落在了离澈面前。

史从雁见有刺客闯进来,吓的一下跌坐了在地上,连连惊呼。

敖宇翔此时披着的黑色兜帽斗篷,将脸遮挡的严严实实,根本瞧不出他的样子。

可是,离澈却立时知道了他的身份。

敖宇翔略带嘲讽的说道:“离澈,那日一别,别来无恙啊。”

离澈当然听出了他话语里的意思,他是在嘲笑自己那次大战临阵脱逃。

那次是因为宇落把他打晕了,他才没能去直面敖宇翔。

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是自己没有担当,对此,他没有任何话语反驳。

敖宇翔见他沉默不语,便接着说道:“那日那一战,便挪到今日吧。”

说罢,他周身撑开一圈玄色防护结界,一弯冰凌悬于掌心。

离澈虽未言语,却也摆出了应战的姿势。

坐在地上的史从雁还在惊声尖叫着,见离澈要与那人打起来了,她怕他吃亏,便颤抖着爬起身来,想要跑出去叫人。

“那女的吵死了!”

空在墙上趴着,想要起身,下去制止那惊声尖叫的女人。

不料,却被默一把拉了回来,他冲着空摇了摇头。

“哦,对,我们不就是来把事情闹大的嘛。”

空恍然大悟,复又趴回墙上,观赏着两大强者的对决。

敖宇翔先攻了过去,一时间,冰刃与光刃飞速交错,完全分辨不出,这到底有多少数目。

漆黑的夜色中,离澈光刃的光芒折射在敖宇翔冰刃的棱角之上,更显得光灿夺目。

少顷,史从雁那高声的尖叫便唤来了庄内半数以上的守卫。

史国安闻讯,也从老远的西边赶了过来。

史国泰赶紧上前安抚住女儿的惊慌,随后问道:“女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史从雁使劲抓着父亲的手臂,“我也不知道!刚刚,离澈公子正站在院落之中赏月,谁知,突然凭空出现一个黑衣人,两人便打了起来。”

眼见着两人打得异常激烈,史国泰在旁急的直跺脚,这离澈公子要是在自己的庄内出了事,自己的颜面以后要往哪放啊!

他对一旁的守卫命令道:“你们,马上将那黑衣人制服,注意不要伤到离澈公子。”

守卫们领命,弯弓搭箭,齐刷刷指向敖宇翔。

半晌,几十守卫全都放下了弓箭,揉着自己酸痛的胳膊。

史国安见状,大声训斥着他们,瞄了那么久,怎的都不下手?

守卫委屈道:“庄主,不是咱们不动手啊,是那黑衣人实在移动的太快了,咱们根本就跟不上他的速度啊!”

史国安也不瞎,当然也知道那黑衣人武功非凡,仅凭守卫手里这些弓箭,是根本制服不了的。

守卫都这么说了,他也只好作罢,只说着让他们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离澈一眼就看出敖宇翔根本不是来与他打架的,此番行动,定是另有其他的计划。

他对他的计划猜了个八成,所幸,便陪着他把这场戏演完。

虽说,是逢场作戏。

然,两个男人强烈的胜负欲,却完全把这场战斗当了真。

两人越打越认真,越打越来劲,谁也不让谁,定要分出个胜负来!

敖宇翔藏在兜帽中的冷犀眸子射出阵阵寒意,灵力陡然增强,四溢开来。

被这股强大的灵力所压,旁观的人全都向后退了几尺,更有甚者,直接跑出了庭院。

史国泰将女儿护在身后,仔细的观察着战局。

史学庄的人本就不擅武力,见到两位高手对决,便只有在一旁的看着的份。

众人的目光一直紧张的追随着离澈那一抹紫,心跳也随着他那一举一动,一起一伏。

史从雁本就对离澈很有好感,当看到离澈这强悍的另一面之后,她便更是倾心于他了。

离澈周身的光晕结界较之前更加的加强了,他游走在敖宇翔的冰刃缝隙之中,挥出光刃反击着。

两人身高相仿,敖宇翔的身材要比离澈要强壮一点。

他俩似乎天生就是敌人,打了半个时辰,竟不相上下。

史国安见两人一时间很难分出胜负,便与史国泰说了一声,准备回自己的宅邸去了。

空见状,赶紧拽住默的衣袖,“糟了,那老头要回去了,我们怎么办?”(未完待续)

第一四五章 逼她,显出身份 史学庄的最西边,史国安宅邸。

千染与宇落伏在外墙之上,侧耳细听着周遭的动静。

宇落压低声音说道:“千染姐姐,史学庄的东面,你感觉到了吗?”

千染点点头,“嗯,离澈竟然在那!”

宇落挑眉,忽的提高了声调,“呦,这么快就辨认出来了?那可是你的老相好啊,一会,你不打算去看看他吗?”

这要是别人与他这么开玩笑,估计千染立时一个飞踢就招呼过去了。

可是,对象是宇落,千染竟还饶有兴致的与她开起了玩笑。

他一脸的傲娇样,“嘁,他已经被我休了。”

宇落玩味的看着他,“我看,是完全相反吧!”

千染睨了她一眼,“就我这魅力,你还不相信吗?”

宇落撇了撇嘴,调侃道:“反正我就一直看你被别人嫌弃来着!”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笑着,刹那,两人倏地同时变了脸色。

前一秒钟,他们还是笑颜,下一秒,便立时认真了起来。

这时,史国安听闻史国泰宅邸有打斗,赶紧赶了过去。

宇落和千染很有默契的对视一眼,而后,动作麻利的跳下了花墙。

这个宅邸,千染是第一次来,所以对这里完全不熟悉,自然就推测不出哪个屋子最可疑了。

两个人只得分开来,一间接着一间的找寻。

史国安是个独居的中年男子,所以屋内的陈设相对来说,比较简朴。

除一些古文字画外,他的宅子,基本属于家徒四壁了。

这与他哥哥华丽的大宅相比,完全就是强烈的反差。

因为本来摆设就不多,加之房间数量也较少,两个人很快就将史国安的宅邸,上上下下都翻了个遍。

最后,二人在宅邸最中间的屋门外碰了头。

千染一摊手,无奈的摇了摇头。

宇落轻叹一声,“唉,我这里也是一样。”

千染:“咱们走吧,去史国泰那里。”

“嗯……”

两人转身,往门外走去。

宇落忽觉背后有一丝杀气袭来,下意识的往哪个方向挥出了一道冰刃。

只听“嗷呜”一声,一头白狼被火刃横着划开,血肉横飞,死在当场。

千染回过头来,一惊“白狼!难道,慕婉嫣?”

宇落点点头,迅速压低身子,微阖双眸,以灵力催动网心术,找寻慕婉嫣的确切方位。

千染甩出紫檀折扇,做好了战斗准备。

宇落忽的睁开眼眸,一个凌空,翻上了花墙。

与此同时,手心飞出一道火刃,正中后院的那棵槐树中央。

树断人现,慕婉嫣见光刃冲着自己而来,知道情势不妙,下意识的抱住了头,瑟缩的蹲了下去。

还是她身边的狼王眼疾爪快,在她躲起来的同时,一跃而起,帮她挡下了那一弯火刃。

若不是狼王挡着,恐怕慕婉嫣此时已经重伤,站不起来了。

不过,这个新晋的狼王,也就此光荣牺牲了。

当慕婉嫣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白狼王,已经断了气了。

见到自己刚刚培养起来的狼王,就这么不明不白就死了,她都要疯了。

她冲着宇落怒吼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自从遇见你之后,都死了三任狼王了,你就是个扫把星,看我不和你拼了!”

千染讥讽的说道:“自己培养的狼王跟弱鸡似的,还有脸怪别人,我都替你害臊!”

“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我的狼群有多强!”

慕婉嫣几乎是歇斯底里喊出来的,话音未落,几十只体型硕大的白狼已经将宇落和千染团团围住。

千染恨恨的说道:“丫的,这个死女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节骨眼来,真是会赶时候,小落儿,我来做掩护,你尽快去史国泰那。”

“好!”

两个人后背相对,均在周身撑起一圈防护结界。

慕婉嫣拿起叶哨,吹了起来。

而后,她尖厉的喊道:“你们全都给我上,去给你们的狼王报仇!”

似乎群狼们都听懂了她的喊话,登时来了杀气,一个个瞪着血红的眼珠子,露出森森獠牙,厚厚的爪子挠着地,准备往上冲。

“上!”

随着慕婉嫣一声令下,群狼一涌而上!

宇落和千染两个人左突右闪,奈何狼群数量实在庞大,他们虽未受到伤害,但短时间内,却也走不出去一步。

双方就此僵持不下……

正在这时,史国安从门外走了进来。

见到这一院子的狼群,他被吓得不清,迟迟不敢往里面走,徘徊着要不要退出院落呢。

慕婉嫣一见到副庄主,便赶紧走过去。

反正现在在战斗的,都是她的狼群。

她自是可以随意行动,不用担心那两人跑掉。

慕婉嫣走到史国安面前,恢复了大家闺秀的姿态,端庄的行了礼。

“副庄主,我是慕国的公主慕婉嫣,今日不得已不请再来,原是因为我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史国安问道:“什么秘密?”

慕婉嫣:“您随我来,我自会展示给您看。”

素闻慕国人控.兽能力超群,史国安偷偷瞟了一眼院落内那些凶神恶煞的狼群,哪敢不从。

况且,所有的守卫全都集中在东边的宅邸,现在他就是想呼救,怕是都没有人来救他。

而后,慕婉嫣便把他引到了院落中央。

她一早就在皇后那里听说了宇落的身份,她想着,若是让史学庄的这帮书呆子知道了她是珈蓝一族的人,定能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到时候,宇落这人人避之而不及的身份,定是做不成这太子妃了,而到了那个时候,自己也就可以趁虚而入,留在敖宇翔的身边了。

想到这,她不由得嘴角上扬,开始为自己的美好前景而臆想了。

千染正与狼群打斗中,无意中瞥到了这一幕。

眼见着史国安已被那女人带着,走进了院落门口。

糟了!

要是被史学庄的人知道了宇落的存在,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他又回头看向宇落,此时她打得正激烈,完全没有注意到慕婉嫣的别有用心。

千染想出声提醒,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他情急之下,解下了自己的红色兜帽斗篷,直接扔到了宇落的头上。

宇落眼前一黑,被他这一举动弄懵了。

“快穿上!”

千染跳到她面前,挡下了朝着她面门而来的恶狼。

宇落动作麻利的套上了兜帽斗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只是,这斗篷穿在她身上,确是有些长了。

披上斗篷之后,宇落才发现史国安已经站在院落里了。

她心下也是一惊,好险,差一点就要被发现了。

慕婉嫣气的直跺脚,这死千染,好死不死的非要现在给她扔什么斗篷啊!

史国安见状,说道:“两位,先停下手吧。”

慕婉嫣一吹手中的叶哨,将狼群叫了回来。

她附在史国安的耳边小声说着:“副庄主,千染后面站着的那个人,其身份非常特殊。”

史国安:“是谁?”

慕婉嫣故弄玄虚的说道:“您看了,就知道了。”

史国安上前:“千染,你身后的那个人,是谁?你让他把斗篷摘下来。”

千染妖媚的笑着,以掩饰自己心底的慌张,“副庄主,您难道不记得了?她就是之前和我一起来的小太监啊!”

史国安:“那你让他摘下斗篷来,给我看看。”

千染眼珠一转,“我家小太监染了风寒,不能见风的,而且这风寒还传染,别再误伤了您老,那可就不好了。”

史国安怒道:“强词夺理,你若如此,我便去找来庄主了。”

千染眯着一双桃花眸,只微笑着不说话。

找就找,谁怕谁啊!

史国泰那哪顾得上管你这破事,一个敖宇翔都够他头疼的了。

慕婉嫣见千染拒不配合,上前说道:“副庄主,既然她不肯证明给您看,那就由我来帮她把兜帽摘下来吧。”

说着,她将叶哨放在唇边,将狼群复又召唤了出来。

千染先一步上前,将宇落护在身后。

他压低声音说道:“小落儿,你不要出招,你的火刃一出,就全都露陷了,现下,你在我的身后躲藏好,由我来保护你。”

宇落紧蹙着眉心,对千染很是担忧。

他虽能打落一批,两批,十批的狼群,可是,这狼群可是层出不穷,无穷无尽的啊!

“千染姐姐,我即使暴露了,也不能让你以身犯险。”

千染:“放心吧,难道你以为我都弱到连慕婉嫣都打不过的地步了吗?”

宇落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千染月白色的桃眸冲她眨了一下,而后,忽的沉下脸来。

他终于开始谨慎起来了,轻佻的眼眸瞬间变得犀利骇然。

宇落也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认真的表情,心下蓦地一惊。

原来一向爱耍爱闹的他,竟还有这样的一面!

慕婉嫣在旁笑的阴鸷,“珈蓝族人,我就不信今日你不暴露!”

她对史国安说道:“副庄主,您定要看好了,那小太监就是珈蓝族人,我一会便证明给你看。”

史国安听闻,大惊失色,差点跌坐在地上,他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你是说,他是珈蓝一族的?”(未完待续)

第一四六章 有胆,你就拆穿 史国安唯恐自己听错了,又去与慕婉嫣确认了一遍。

“慕国公主,你是说,千染公子身后的那个小太监,是先知珈蓝族的人?”

慕婉嫣点点头,笃定的回答:“是的,副庄主,您留心看,婉嫣,一会自会证明给你看的。”

史国安知道她手里如果不是握有确凿证据,才不会如此说的。

可,他现在还是不完全相信她,或许,是他主观不想相信,珈蓝一族还存在的这一事实吧。

慕婉嫣也知道,这副庄主不可能仅凭她的一面之词,就相信的。

可是,她今日可是信心满满。

遂拿起手中的叶哨,刚在唇边,一声尖利的声音刺破夜空。

少顷,只听远处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数量众多爪子抓地的声音,由远及近。

慕婉嫣自上次在太子殿发现两人的目的地之后,便为此一直筹划着,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今日,终是让她逮着了这大好的机会,得偿所愿。

千染紧握紫檀折扇,集中精力对付着面前层出不穷的恶狼。

攻击的间隙,他还不忘与宇落调侃,以降低她的紧张情绪。

“哎呀呀,看来我这宝刀,得没事拉出来溜溜了,要不,早晚得生锈啊!”

千染额头的汗珠不断的滴落,明显是灵力透支的表现。

宇落当然看出了他的这点小心思,他表现的这么轻松,是怕她出手再暴露了身份罢了。

可是,她哪是老老实实躲在别人身后,等着让人保护的性格啊!

看着千染姐姐为自己拼尽全力,而她只在一旁躲着。

这些,她根本做不到。

况且,她也已感觉到了那由远方渐渐逼近的危险,这气息,并不像慕婉嫣的白狼团。

宇落压低声音说道:“千染姐姐,你再撑一下,我马上就来帮你。”

千染听闻,赶紧制止她。

“小落儿,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啊!你的身份要是让史学庄的人知道了,那便是让整个太古大陆都知道了,到时候,所有的人都会认为你是妖女,极尽能事讨伐你的!”

宇落当然知道他说的这些,可是,那么远的事情,她才不管。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些麻烦,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眼下,不让千染为自己犯险受伤,才是最主要的。

宇落才不听千染的再三劝阻,解开自己的丝质发带,蒙在眼眸之上,绕至脑后系牢。

此时,慕婉嫣的白狼团也已被千染杀了大半。

在这朦胧的夜色之中,庭院中弥漫着一股血腥的气息……

殷虹的血液汇成一个又一个的血泊,泛着诡异的光泽。

史国泰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个一个读书人,虽习了些武术,可是,却从来都没见过如此大规模的杀.戮啊!

这满院落的白狼尸体,早已把他恶心的不行,差点就要吐出来了。

而一旁的慕婉嫣,可是完全不为所动。

对于那些为她尽忠的狼犬们的牺牲,她就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甚至,她的目光都没有停留在那些堆积如山的狼犬尸体上一刻。

现下,她笑的阴鸷森森,正等着接下来的精彩。

“哼,千染,我就不信你防得住我的白狼团,还能防得住接下来的!”

千染余光瞄到了宇落的举动,知道她要动手了。

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这女人,可真是乱来啊!

他一边全力抵挡着狼犬的进攻,一边嘴里还不断的劝阻着她。

“小落儿,你可千万不要乱来啦!毕竟,那预言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身份被揭穿了,你与敖宇翔,可都不会好过的啊!”

敖宇翔!

一提到他,宇落便更加笃定的要动手了!

她周身绕起一圈焰色结界,悠然说道:“敖宇翔,我不给他找些麻烦来打发时间,他定会觉得,我这个太子妃不称职了!”

这时,只见两人周围闪过数道黑影,阵阵杀气袭来,一双双眼睛露着凶光。

周围那些目光凛凛的眼神,就如夜里的繁星一样众多。

“慕国的黑狼团!”

虽是在黑夜,视线不佳,但千染还是马上就认出了这些凶兽。

慕婉嫣的白狼团已是够凶猛的可怕了,可是,与那黑狼团一比,则黯然失色。

慕国的黑狼犬仅是在身型上就比白狼犬大上许多。

它们便是与山中之王老虎想比,也毫不逊色。

千染对这黑狼团实在太熟悉不过了,当年慕国从墨国分裂出来那一战,便是黑狼团所为。

这在他年幼的心灵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至今见到黑狼犬,他都不由得心底一颤。

宇落察觉到了他这细微的变化,一步挡在他前面,“千染姐姐,你已经够累的了,剩下的,我来!”

慕婉嫣见状,知道她要动手了,唇边立时勾起了一抹狡黠。

“太子妃,我终于等来了这一刻,你等着当过街老鼠吧!到时候,我一定不会忘记去看你的!”

白狼团见黑狼团来了,均自觉的退出了战局。

黑狼犬并不急着进攻,而是先围绕一圈站着,待四面八方都被填满之后,它们才露出森森獠牙,低吼着,缓缓向目标靠近,伺机而起。

宇落小手紧紧的攥着,集中了十二分的注意力,只等着黑狼犬群起而攻之的瞬间,再挥出火刃。

希望这些狼的庞大身躯,可以挡住史国安的视线,不要看到自己的火刃。

她网心术全开,在这数百头狼之中寻找黑狼的狼王。

若是能一击而亡,定能挫挫它们的锐气,拖延些时间。

最后,她将目标锁定在了左侧的那头黑狼犬身上。

狼犬不愧是凶猛的兽类,每次攻击,狼王竟都站在最前方。

“看来,就是你了!慕婉嫣,不好意思了,这回你见我,可能要一次损失两个狼王了!”

狼群们低吼着,忽的止住了声音。

宇落知道,它们马上就要攻击了!

果然,周围的群狼瞬间一跃而起,朝着两人直扑而去。

千染紧握紫檀折扇,挥出数道风刃。

同时,宇落也挥出数道火刃,刃刃直指黑狼犬的后颈,见血封喉。

而后,她马上转身,在毫无缝隙的黑狼群中,愣是强硬的开出了一条血路,直奔黑狼王而去。

好在她身材娇小,完全被淹没在了跃起的黑狼群之中,没有被对面观战的人看到。

黑狼王对目标穷追不舍,也朝着她的方向而来。

宇落眼疾手快,刹那,从衣袖中飞出小白蛇。

这小白蛇也不负众望,就像听到了宇落的心声一样,被抛出的瞬间,它便自己调整好了方向,直接咬在了狼王的鼻子之上。

火毒,可不是一般的毒药,中毒瞬间,就如烈焰焚身一般痛楚。

黑狼王瞬间便倒了下去,抽搐不已。

宇落甩出袖兜中的袖珍匕首,一个闪现过去,将匕首扎在它喉咙中,刺穿过去。

黑狼王粗壮的四爪,在空中蹬了几下,就失去了气息。

慕婉嫣在远处看的不很清楚,便往前走了几步。

她心下嘀咕着:“奇怪了,那女人怎么在狼群中失去了踪影呢?”

她踮起了脚尖,想要看的清楚些,可是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当一排排黑狼犬的尸体落地的时候,她终于找到了宇落的身影。

“啊!不可能,怎么可能!”

慕婉嫣惊声尖叫着!完全失去了理智!

慕国最强的黑狼王,那身经百战的狼王,怎么会,就这么被杀了!

她抓着自己的头发,眼眸中瞬时布满了血丝,脑中嗡嗡作响,身体摇晃着,摇摇欲坠。

史国安也被她这举动吓坏了,连连后退,躲到了远处。

狼王被杀,控兽者狂乱,黑狼团立时撤了回去,只在一旁伏低身子,警戒着。

千染兴奋的拍手,“小落儿,干得漂亮!”

而后,他余光扫了一眼慕婉嫣,“得,这女人又失心疯了,一会,不定又有什么疯举动了!”

宇落一个凌空,飘然落回千染身旁,同时,小白蛇也游了回来,钻进了她的鞋靴之中。

她平息着自己的喘息,“呼,这下可以歇一会了吧!”

千染哼了一声,“八成,不会吧!你看那疯婆子,估计马上又要动手了!”

果然,一切都如他所料。

慕婉嫣走到史国安身旁,抓着他的后衣领,将他拎了过去。

史国安见慕婉嫣如此癫狂,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这公主,容貌端庄,气质也不差。

怎的,她就从刚刚那温婉贤淑的大家闺秀,变的像得了失心疯一般呢?

慕婉嫣:“副庄主,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

“恩,恩。”史国安除了连声应着,似乎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慕婉嫣吹起了叶哨,这次的调子与之前完全不一样。

黑狼团的士气瞬时恢复了,它们全都压低了身子,不再做跳跃攻击。

千染讥讽道:“这慕婉嫣,真有一手啊!知道你怕被人看见,竟让狼群全都低伏着攻击!”

宇落:“千染,你似乎对着狼群很是了解,能找出它们的破绽吗?”

千染摇了摇头,说道:“除了硬抗,我也没有别的办法。”

这时,黑狼群缓缓向前移动,张开了血盆大口,向两人的下盘袭击过来……(未完待续)

第一四七章 偷鸡,反蚀把米 “这个疯女人!真是什么都能做出来!”

千染赶紧将宇落护在身后,“小落儿,你拿着匕首,自保就好,这次黑狼换了进攻姿势,你刚刚那个法子可是不管用了。”

宇落秀眉微蹙,缓缓点头,她知道,现在的境况可是比刚刚更严峻了。

“上!”

随着慕婉嫣那一声令下,黑狼群全都蜷伏着快速往前移动着。

“小落儿,你定不要使用灵力。”

千染不放心的又叮嘱了宇落一遍。

“嗯。”

宇落手里握着仅剩的两柄袖珍匕首,同样压低身子,迎战。

少顷,她便解决掉了两头体型硕大的黑狼犬。

可是,匕首却未及拔出来,留在了那两头的狼的喉颈里。

慕婉嫣在不远处看的清楚,知道宇落已快被逼入绝境了,她小嘴乐的都合不拢了。

正在此时,一头凶狼突然向宇落扑了过去。

这头黑狼犬健硕无比,它站起来的高度,已经高过了宇落的头顶。

现下,想过去那狼尸体中的匕首,已是不可能了。

而千染正在全力对付前方的狼群,根本无暇他顾。

想要放出小白蛇也无济于事,这凶狼的毛皮厚实而坚硬。

如若碰触不到它柔软的地方,小虬儿就等同于送死。

正苦恼间,忽见远处一道幽光闪烁,疾迅向她飞来。

宇落嘴角掠过一抹笑意,登时一跃而起,凌空接住了那道光。

原来,是她的鎏金樱花匕首。

她紧握着匕首,趁势将黑狼犬,从上到下给剖开了。

一时间,鲜血四溅,宇落闪身躲开,丝毫没有被血溅到。

四个颀长的身影,凭空出现在了战场的中央,将两个一脸疲惫之色的人护在里面。

千染见敖宇翔终于赶来接应了,不禁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他用衣袖胡乱的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直接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他体力虽已透支,但嘴上却还是不依不饶的。

“喂!大冰块,自家的媳妇能不能自己看好了!能不能让我少操点心,我看我再跟你们玩几天,估计都得把命搭进去。”

敖宇翔、离澈、空,默四个人都在全神贯注的与黑狼犬战斗,谁也没有空去搭理千染的碎碎念。

宇落在一旁休息,见千染还在那喋喋不休的说着,根本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这千染姐姐,真是一刻不停的闹腾啊!

她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好脾气的哄道:“好啦!千染姐姐,知道你辛苦,歇一会吧!”

宇落当然知道他是太开心了,才会这般胡言乱语的。

慕婉嫣一眼便认出了敖宇翔的身影,她立时吹响叶哨,制止了狼群的攻击。

随后,她抓紧时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丝和褶皱的衣襟,朝着敖宇翔走了过去。

她优雅端庄的行了礼,温柔恭敬的说道:“太子殿下,今日竟有幸在此与您相见,婉嫣,真是受宠若惊!”

敖宇翔搂着宇落,正检查她身上有没有哪里受伤,根本就没在意别人与他说了什么。

慕婉嫣见敖宇翔对宇落百般的宠溺,眼底闪过一丝妒火,不过,很快,她便又恢复了常态。

毕竟,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小不忍则乱大谋。

千染讥讽的说道:“疯女人,你还受什么宠,若什么惊啊!好像谁想见你似的,刚才你还一脸杀之而后快的表情呢,现在,在这装什么温顺小绵羊啊!”

慕婉嫣一个眼刀子飞向千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千染扒着自己的桃花眸子,一脸求虐的表情冲她作着鬼脸。

慕婉嫣简直要被他气得五雷轰顶了,在千染的嘲讽之下,她强压制着火气,不让自己发怒,以至于憋得自己满脸通红。

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能在心上人面前有个良好的形象。

然,她这种想法,不过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因为敖宇翔自始至终,都没注意她的存在。

他对宇落柔声的说道:“是我来晚了,让你等久了。”

宇落从他怀中挣脱开,自己站稳。

这么多人在院落里,而敖宇翔却一直盯着自己看,多难为情!

“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宇落姑娘。”

离澈从后面走了过来,与她打招呼。

刚刚打斗之后,宇落便被敖宇翔缠上了,又检查伤口又摸骨的,根本不给她与别人说话的机会。

好不容易逃脱了他的魔爪,宇落这才有机会与离澈说句话。

她浅笑莞尔,“多谢离澈公子前来帮忙。”

当然,这个谢,是在谢他刚刚出手打退狼犬,同时,也是在谢他配合敖宇翔演这一出戏。

几个人互相寒暄客套着,完全忽略了慕婉嫣的存在。

这时,院落里已经聚满了人,史国泰史从雁等人跟随着敖宇翔和离澈,也来到了史国安的庭院。

这一大响动,也惊动了在庄内做客的宾客们。

见到这么多人在场,千染知道,慕婉嫣,又逃过一劫了。

这些宾客不乏各国的文人墨客,商贾贵胄,若是敖宇翔在此对一个女子发难,日后定会落人口舌。

况且,除史国安外,也没人知道慕婉嫣伤人在先。

史国安那个老书呆子也不会为疑似珈蓝族的人说话的。

一面,是一个女子,一面是一帮人,傻子都会偏心弱女子的。

史国泰见这一地的尸体,知道这里必然经历了一番大战。

他走上前来,问道:“这,是谁人所为?”

千染指着慕婉嫣,“是她先伤我的。”

慕婉嫣一脸委屈的说道:“庄主,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会无故去伤人呢?”

她转身,又询问道:“副庄主,你说对吧?”

史国安被这疯婆子吓的惊魂未定,已经麻木的不知说什么好了,只呆滞的点了点头。

这一晚上,先是东边打起来了,而后,西边又打了起来,史国泰对此也是一头雾水。

现在,他能认出的,只有千染和离澈,其余三个人,均是一身夜行衣打扮,根本分辨不出样貌。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场的宾客们,也都对这满院落的杀戮指指点点,小声的议论着。

在封书大典这么庄重的日子里,庄内却接二连三的出事,可是给庄内蒙了大黑,史国泰颜面尽失。

他现在怒火中烧,一腔的怒气不知要往哪里发。

史从雁了解爹爹的性子,想赶紧把离澈拽去一旁,避免搅到这淌浑水里。

她快步走到离澈近前,小声说道:“离澈公子,麻烦借一步说话。”

离澈出于礼貌,与她走到了一旁。

这时,慕婉嫣也走到敖宇翔的身旁,她狠狠瞪了宇落一眼,“太子妃,请你回避一下,我要与太子殿下说几句话。”

宇落不急不恼,浅笑嫣然,也不说话,重新倚回了敖宇翔的怀抱,睨视着她。

这其中,最高兴的,可能就属敖宇翔了。

这女人平日里,定是不会主动投怀送抱的,如此这般,定是打翻了醋坛子了。

慕婉嫣没有办法,只得忍受着,她压低声音说道:“太子殿下,婉嫣,想与你做个交易。”

“你说呀!”

此刻,千染也凑了过来,没等敖宇翔表态,他便先问了起来。

慕婉嫣真想把黑狼犬召来,立刻马上把千染叼走,这个人,怎么哪有事哪到啊!

她不理会千染的聒噪,压低声音说道:“今日,我可以不揭穿太子妃的身份,但是,有个条件,就是让她让出太子妃之位。”

她说的隐晦,言外之意,就是自己要入主正宫,做大!

大家都是聪明人,这些,他们岂会听不明白!

“慕婉嫣,你还要不要脸啊!你姐就天天粘着别人,你也天天死缠烂打,真是姐妹啊,都是一个德行!”

慕婉嫣:“你少跟我提那个贱人,她根本就是卖国贼,我和她,可是有着天壤之别!”

千染:“得了吧!要我看,她不过是个打入敌人内部的奸细而已。”

这两人的对话,或许只有这两人能听懂,宇落反正是完全没有听懂。

看来,两人早就认识啊!

千染见宇落懵懵的看着自己,忽的反应过来,“哦哦,不好意思,我把话题带跑偏了,慕婉嫣,你继续交易!”

慕婉嫣简直快让他给气疯了,自己刚刚说到哪,也全都忘了。

她揉着自己“突突”跳着的太阳穴,回想着刚才自己说到哪了。

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慕婉嫣,今日我爱妃的这笔账,改日再与你算,至于宇落的身份,有胆你就说出来试试。”

说完,他抱起宇落,几个闪现,便消失了。

默、空也紧随着跟着走了。

“喂喂,大冰块,我刚救了你媳妇儿,你们太不够意思了,扔下我就跑!等等我……”

千染也跟着一同追了上去。

只剩下慕婉嫣一个人愣在当场,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站在一旁的离澈,一双静如止水的眸子一直追随着宇落的身影,直到消失。

“离澈公子,您今日还是不要去解释什么了,爹爹必定会大发雷霆的。”

当事人都走了,只剩一个慕婉嫣站在原地。

史国泰随而将愤怒的目光转向了她……(未完待续)

第一四八章 书庄,书卷遭窃 史从雁怕离澈会有什么举动,再伤了和气,不断地好言劝阻着。

只是这些,离澈都没有理睬,见宇落走了,他一个转身,跟着消失在了空气中。

史从雁还未及反应,眼前的人就已经不见了,她怅然若失的望着前方空荡,好不失落。

史国泰无名火起,不顾宾客在场,冲着慕婉嫣大声喝道:“你,是他们的同伙吧?”

史国安赶紧上前说道:“庄主,你休要动怒,她就是慕国最受宠的那个公主,慕婉嫣。”

史国泰:“哼,我当时谁,原来不过是从墨国分裂出去的那个小国的公主啊!”

史国安又劝道:“哥,你还是少说两句吧,慕国日渐强盛,武力极高,可不好惹。”

史国泰抬手掴了他一掌,“国安,你是怎么了?读书人,财可以散,命可以献,但气节不能丢!难道你忘了祖辈是怎么用鲜血创立的这庄子吗?”

见哥哥真的生气了,史国安立时不说话了,捂着自己红肿的脸,退到了一旁。

他心下虽有诸多不服,但,他是庄主,只得听从。

训完了自家弟弟,史国泰复又将怒火转回到了慕婉嫣身上。

他讥讽的说道:“这位公主,您大驾光临史学庄,陋室可是蓬荜生辉啊!”

慕婉嫣当然听出了史国泰话语中的诸多不满。

她刚想出言解释,不料,话未出口,便被史国泰硬生生的打断了。

“慕国公主,史学庄可不比你们皇宫那么随便,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今日,我可得与你好好讨个说法,为何把我史学庄弄得如此污秽不堪。”

慕婉嫣端庄的屈膝行礼,“庄主莫要动怒,婉嫣此番前来,并无恶意,也非是要给贵庄难堪。只是有事情要来确认一下,凑巧来到了史学庄,还望庄主见谅。”

她回答的落落大方,俨然一个知书达理的女子,任谁人见了,都不忍心发脾气了。

可,史国泰就是一个老书呆子,根本就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念头啊!

他冷哼一声:“我最不喜欢的,就是皇亲国戚了,做什么事都那么随便,好像他们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似的。”

慕婉嫣见自己的解释又无缘无故惹怒了史国泰,忙解释道:“庄主,婉嫣不是这个意思,只因太子妃她……”

语及此,她突然收住了话头,没再讲下去。

她本想把宇落的事说与众人听,可是,当她回想起敖宇翔那冷厉绝寒的话语,不禁心底倏地一颤。

想了想,她还是把这秘密咽了回去。

史国泰:“太子妃?想不出什么好理由,竟编的这些谎话来骗人的吗?呵呵,我真是高看你们这些王孙贵族了,还请慕国大公主以后莫要再不请自来了。”

史国泰话说的直白,不给慕婉嫣留半分颜面。

就连在一旁站着的史从雁都觉得爹爹今日有些偏激了,就是男人被爹爹这么说,都会觉得颜面挂不住,何况,是个公主。

可是,她也不敢说什么,爹爹发起脾气来,可是连皇帝都敢骂的。

在庄内做客的宾客们见庄主在训斥别人,这么尴尬的气氛,也不好留在这里一直听着,他们纷纷离开院落,回去自己的客房休息去了。

慕婉嫣现如今真是百口莫辩,敖宇翔,千染他们都跑了,只剩下她,这黑锅,全甩给了她。

她再怎么解释,史国泰也是不会信的,他早就死死认定了这几个人都是一伙的。

而后,史国泰又断断续续说了她有一刻钟。

慕婉嫣在这里吃了鳖,只得沉默不语,好给自己挽回一些温顺的形象。

史国泰说也说了,骂也骂了,最后说不动了,才肯罢休。

而后,他说道:“慕国公主,请回吧,以后勿要踏入史学庄一步,这里,不欢迎你!”

慕婉嫣本就憋了一肚的气,还被他训斥了这么久,更是气的发疯。

可是现在,她又没处去发,只是使劲揉捏着手里的锦帕,只这一会功夫,锦帕都快被她撕碎了。

这个从小便娇生惯养的公主,可是从来没受过这份委屈。

她一脸阴鸷的看着脚下的血泊,在心中暗暗发誓,“千染,太子妃!你们都给我记住了!今日你们坑我的,他日.我定要完完本本的还回去!”

“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速速离去,他日,我要休书一封,送去慕国皇宫,好好与慕国皇帝说说这家教的问题,也太肆无忌惮了吧。”

说完,史国泰拂袖而去。

史从雁看了看慕婉嫣,又看了看爹爹,也跟着走了。

史国安叹了一口气,出去唤人过来收拾庭院。

满是狼藉血腥的院落里只留下慕婉嫣一个人径自窝火。

她吹起叶哨,几十头白狼迅速从庭院外蹿了进来。

慕婉嫣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怎么竟是些头疼的事。

慕国皇帝的黑狼犬是被她偷偷带出来的,现在,黑狼王死了,回去了,她还不定要怎么受罚呢!

思及此,她更是怨愤满满的恨起宇落来,“太子妃,总有一天,我定要你身败名裂!”

……

宇落被敖宇翔抱着,一路回了落脚的宅邸。

他轻轻将她放了下来,还不忘责备的说了她一句,“真是乱来。”

宇落浅浅笑着,“看把你担心的,凭我这里厉害,怎么会出事!”

“就是,何况,还有我在呢,怎么会出事!”

听宇落这么说,他还不忘补上一句。

千染一直跟在两人身后,这才追上来,刚刚才走进屋子。

敖宇翔冷冷睨了他一眼,“这么不靠谱的人,下次不要和他一起出门,我不放心!”

“呀!大冰块,我连命都快搭上了,你竟然这么说我,我,我,我好伤心啊!”千染半掩玉面,故作娇羞哭闹样。

宇落玩味的看着两个人,“你们两个,倒是挺搭的嘛,一见面,话说不过一句就吵!”

“我脾气好,我不与大冰块一般见识!哼……”

千染瞪了敖宇翔一眼,把脸转向一边。

宇落知道两人只是斗嘴,并不是真的敌对,也就不做调解了,直接切入正题,说正事。

“今日在史国安的宅院中并未发现任何线索,而我们的行踪也暴露了,想再去史国泰那里,可是难上加难了。”

千染点点头,“小落儿说的对,那老书呆子今日撞见咱们了,不管他猜没猜到咱们的目的,他都会把书转移走的,若再去,无非也是扑个空。”

宇落:“现如今,想要再探史学庄,也已于事无补了。”

说完,她看向敖宇翔,问询他的意见。

敖宇翔说道:“静观其变。”

宇落:“千染,你曾经见过珈蓝一族的史籍,上面大概说了些什么?”

千染回想了一番,说道:“我也是很久以前看的了,内容确实记不大清了,珈蓝之火,金虬现,王朝覆灭,盛世至。这个预言我倒是记得,想必,这些你们都知道了。”

对于珈蓝族的杀心术,千染不想让宇落知道,这些对她的负担太大了,何况敖宇翔是知道杀心术的,只要他把宇落保护好了,她便没有知道的必要了。

宇落拿起茶盏,倒了几杯茶,“看来,一切,只有等了。”

话虽这么说,可她并不想坐以待毙,毕竟天上掉馅饼的事,是世间少有的,她也不会寄希望于此。

宇落:“默。”

默走过来,应着:“王妃娘娘。”

宇落:“你这几日勤着去打探些史学庄的动向,看有没有货物运进运出,庄内的人与谁人来往甚密。”

默:“是,主子。”

千染待茶水凉了,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他的确是渴了,从去史学庄到现在,滴水未进。

“小落儿,这几日是史学庄的大日子,周围的村镇可是都会有庙会的,既然没事,我们明日就出去玩吧,据说有很多好吃的呢!”

一提到好吃的,宇落顿时也来了精神,连连应道:“好啊,好啊,也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品尝一下当地的特色美食。”

“不许!”

这时,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喂,大冰块,你怎么可以这么对自己的爱妃,太霸道了!”

千染愤愤不平的替宇落讨着公道,还不忘怂恿她造反。

“小落儿,要不你休了大冰块吧,我带你去芊舞阁,保你吃饱穿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绝对没有人会管着你。”

“不许你和千染出去,爱妃若是想去哪里,本殿自会陪着你。”

敖宇翔说着,一把搂着她的纤腰,拉到自己怀中,宣告自己的所有权。

千染虽对此已是见怪不怪了,可是心中还是隐隐有一个地方闷闷的,透不过气来。

他眯眼看着对面的两个人,转身走了!

宇落知道他累了,便没再挽留。

敖宇翔鼻尖亲昵的在她后颈上蹭着。

“哎呀,痒痒呀!”

宇落往前躲着,欲从他的怀中挣脱。

敖宇翔忽的说了一句,“宇落,以后,离他远些!”

“为何?”

宇落被他说的一头雾水,千染姐姐明明一直都在帮自己的啊!

为何敖宇翔会这么说呢?(未完待续)

第一四九章 窃贼,锁定目标 宇落好奇的问道:“可是千染姐姐又不是敌人,为何,你总是会针对他呢?”

敖宇翔没有回答她,大手伸过去,将她抱在怀中,她下意识的伸过手搂住他的脖颈。

好吧,好吧!

你不说,我便不问了,反正,早晚你都会告诉我的。

敖宇翔抱着她,往卧房走去。

第二日清晨,几个人陆陆续续的起了床。

正在用早膳之际,默从外面走了回来。

默:“主子,史学庄遭窃了。”

宇落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转过身,忙问道:“恩?什么时候的事?”

默:“就在昨夜,我们走后不久,庄子就失窃了。”

“当时,史学庄的大半守卫都在忙着清理史国安庭院里的狼尸体,只有极少数在巡逻。

当史从雁回房的时候,才发现房中的书籍已经不见了,而房中的金银细软没有被动过,只是丢了许多真贵的书卷。”

宇落:“看来,那贼人去偷盗的目的很明显,就是冲着那书去的。”

千染:“史国泰这个老书呆子,竟然把书卷藏在他女儿的闺房中了,真是出人意料啊,亏他也能想得出来。”

敖宇翔:“默,空,派出暗影军,马上渗入各个国家,去打探有没有人高价出售这些书的。”

“是!”

空和默齐声回答。

千染在旁乐的不行,“这偷书贼来的可真是时候啊,不过,这倒是给咱们省了不少麻烦。”

事已安排好,三个人便不急了,接着悠闲的把饭吃完,只等着偷书贼出来卖书了。

这,可是比去史学庄找寻要容易的多了,只用钱,就可以解决。

吃过了早点,宇落依旧捏着鼻子喝了一碗苦涩的汤汁。

她紧蹙着眉心,暗自嘀咕着:“灵若啊!你这难喝的汤药,我要喝到什么时候啊?按理说,应该已经好了吧?”

几个人吃过饭,收拾整理完毕,便出门逛书集去了。

反正在这里等也是干等,不如出去玩耍一番。

敖宇翔、宇落,千染均换上了轻便的衣裳。

千染沿袭平日里的风格,一袭红衣裹身,远远看去,分外醒目。

这一身男儿装扮,尤显得他美如冠玉。

而敖宇翔和宇落则是穿着一模一样的玄色锦衣,英气逼人。

宇落为了行走方便,也换上了一身男儿装。

史学庄周围方圆百里的镇子,都为此次封书大典举办了书集,庙会等,他们仿佛也受到了那书香门第的熏陶一样。

书集的小摊上所卖的什物以字画居多,几个人信步走着,似有意似无意的看着摊子上的字画书卷。

半晌,终于见到了一个卖小吃的摊子。

千染笑嘻嘻的说着:“小落儿,看前方有小吃,我们过去瞧瞧。”

“好的,我们走吧。”

宇落握着敖宇翔冰冷的大手,拉着他往前走去。

三人刚刚坐下,便见到前面一张桌子坐着两个人。

其中,背对着众人的那名男子,一手拿着书卷,一手拿着汤匙,正边吃饭,边看着书。

“小落儿,你想吃什么?”

千染唤了一声,见宇落未有答话,便看向她。

发现敖宇翔和宇落两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前方那名男子身上。

这冰蓝色的衣裳,文雅的气质,怎会如此的熟悉?

千染一双勾人摄魄的桃花眸子微微挑起,缓步走了过去。

纤长的玉指蒙住了那人的眼眸,柔声细语道:“猜猜,我是谁?”

宣幽不自禁后背打了个寒颤,这么腻人的声音还会有谁,他怎么会猜不出?

“千染,不要闹啦!”宣幽放下手中的书卷,轻轻拂开他的手。

千染一屁股坐在他身旁的长凳之上,距离如此之近,就差点坐在他的腿上了。

“小幽儿,你不是说要去游山玩水的吗?怎的,又跟来了?不会是,不放心我,所以才跟来的吧?”

说完,他一脸坏笑的看着身旁的人。

宣幽睨了他一眼,真是个自作多情的家伙。

这时,敖宇翔与宇落也一同走了过来,坐在宣幽对面的长凳上。

宇落见一旁还坐着一位生人,便问道:“宣幽,还没介绍,这位是?”

“哦,你看我,都忘了介绍了。”

宣幽一见面就与千染拌起嘴来,都忘记了给众人介绍这位孙公子了。

他微微幅身,手掌内翻指向孙公子。

“这位孙公子是我在旅途中认识的一位好友,我们两个一拍即合,一见如故。他是一位书贩商人,见我对书卷很是喜爱,便带我来这几年一次的书集上来看看,本来,他也是要来这里的,所以,我们两个便结伴同行了。”

而后,宣幽又向孙公子介绍了在座的各位,几个人互相礼貌的打着招呼,颔首示意。

孙公子在心底念叨着,敖宇翔,敖宇翔,这个人,不会就是敖国赫赫有名的战神太子吧?

除他之外,天下也没有第二人敢叫这个名字了!

他又瞥了一眼一旁的敖宇翔,见他那冷厉傲然的尊贵气质自周身散发出来,他便是更加确信了。

他小腿不自觉抖了起来,自己这书贩的不正当营生,不会被太子给办了吧?

听到他书贩的身份,宇落忽的灵机一动,问道:“孙公子,你若是书贩子,定结实了不少偷书贼吧?”

孙公子一听,心下突然慌了,这是要兴师问罪吗?

若是敖宇翔真是太子,那自己与偷书贼来往,岂不是犯了王法,必定被捉了去见官府啊!

“这……”他支吾了半天,没敢轻易答话。

宣幽看出了他的顾虑,他说道:“这几个人都是我的挚友,他们是来寻找帮助的,都是讲信用的人,定不会为难孙兄的,也不会对孙兄兴师问罪的,有什么事,孙兄但说无妨。”

听宣幽这么一说,孙公子自然是放下心来了,他对宣幽很信任,本来就同是读书人,而且两人接触了这些时日,知道他是个守信的人。

话已至此,孙公子便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

“孙某不才,做了这么多年的书贩子,对这个行业还是很了解的,也与几个偷书贼有着密切的往来。”

宇落随而问道:“那可否,请孙公子打听一些事?”

孙公子:“您尽管说,孙某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宇落:“昨日,史学庄遭窃,丢了一些古籍书卷,我想重金买下那些被窃的书卷。”

“这,容我想一想。”

孙公子轻挥折扇,心下思索着会是何人所为。

半晌,他“唰”的一声合上手中字画折扇,说道。

“其实,偷书贼虽说是个见不得光的行业,但却有着自己的行规,内里人从不僭越,比如,有些偷书贼是专偷字画的,即使看到历史典籍,他们也轻易不会去拿的。”

“在我印象中,有这样以为偷书贼,专偷各地的历史典籍,我不知道他的真名具体是什么,只听别人都换他,书虫。”

千染:“书虫,书中的蛀虫?”

孙公子点头,“嗯,千染公子天资聪慧,已经理解个七.八了,这书虫其人本就是个嗜书如命的狂热分子,他偷书不只是为了赚钱,更多的,是他自己的兴趣爱好使然,所以有很多书卷到了他的手里,只做珍藏,并不出手的。”

宣幽:“孙公子,那这个所谓的书虫,最喜欢的,是哪一类的书卷呢?”

孙公子:“传说,他最喜欢收藏的,就是太古大陆各国皇室,大家族的记载。”

宇落:“那这次,他从史学庄拿走的,正是他最喜欢的书卷了。”

孙公子:“是的,想让他把这个给吐出来,可是难上加难了。而且这个人可是个书疯子,想强硬的找他要书,那是不可能的,只能来软的,最好投其所好。”

宣幽:“那他爱好出了书,还有什么?”

孙公子摇了摇头,“我从未与他接触过,这些,我便是真不知道了。”

敖宇翔说道:“你便去把他找来,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宣幽站起身来,对孙公子说道,“事不宜迟,孙兄,咱们这就去打探书虫的下落吧!”

孙公子起身,“也好,早一点去问,免得被他人下了手。”

宣幽而后冲着三人说道:“那,我们便先走一步了,待找到线索再联系。”

宇落唤来空,“空,你随宣幽他们去吧,如果有什么事,尽快联系我们。”

空抱拳,“是,主子。”

“宣幽,孙公子,空,万事小心。”

离开了小吃摊一段距离,孙公子忙上前问道:“一个是太子,一个是芊舞阁的头牌,这三个人一看来头就不小啊!但见宣兄与他们交情匪浅,想必兄弟的身份地位,肯定也不低吧?”

宣幽轻挥折扇,谦虚道:“孙兄过谦了,宣幽也只是碰巧与他们结识了而已。”

孙公子拱手道:“孙某能与宣幽兄弟结识,真可谓是三生有幸啊!说不定,这次这一大笔报酬,,就够我吃一辈子了呢。”

宣幽浅浅笑着,“孙兄放心,逼得,宣幽不敢妄言,孙兄下半辈子的衣食无忧,兄弟还是可以拍胸脯保证的。”

孙公子两眼放出精光,“那我们,快去,快去!”(未完待续)

第一五零章 太子,有点任性 宣幽与孙公子说话间,便来到了一间破旧不堪的古书店铺门前。

因为生意淡泊,店铺的年轻小伙计正在门前的的摇椅上,翘着二郎腿,打着瞌睡。

孙公子上前碰了一下那个摇椅,“喂,喂,别睡了。”

小伙计被叫醒,半天才睁开眼睛,他站起身来,用衣袖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

“请问客官想要什么样的书?”

孙公子问道:“你们掌柜的在吗?”

小伙计摇摇头,“没在。”

孙公子:“你是新来的吧,原来的伙计去哪里了?”

“他回家种地去了,请问公子到底想要买什么样的书?”

小伙计一边回答着,一边心下嘀咕着,买书就买书,怎么还问东问西的,没完没了了呢?

孙公子:“我想买,上下通讲,左右和齐,前后万言的书。”

小伙计一听,立时惊到了,我的妈呀,原来是有来头的人。

他忙躬身,把三人请到书铺中休息,好水好茶伺候着,“几位公子,您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请掌柜的来。”

孙公子:“好,有劳了。”

小伙计说完便出门了。

宣幽与孙公子坐在八仙桌旁品着茶。

他环顾四周,看店铺外破乱不堪的,店铺里面倒是整洁的很,古书都是按照一定的顺序码好的。

从那些古旧的书架、摆设来看,这家店看似是有年头了,估计祖辈就已经在这里经营了,整个店铺散发出一种陈年的书卷气味。

宣幽又倒了一杯茶放在一旁,“空,过来坐。”

“好嘞!”

空倒是自来熟,一点也没有推辞,直接过来坐下,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宣幽问道:“对了,孙兄,您刚刚说的那些语句不通的话,是什么意思?”

孙公子:“哦,那些啊,是书贩行中的暗语,这暗语越是古怪,便越是隐蔽,不易被人所察觉,也不易发生巧合,毕竟,这销赃的书并不是什么正经的生意,宣幽兄弟莫见怪。”

宣幽浅笑,“孙兄多虑了,兄弟如此帮我们,便是感谢,还来不及呢?况且,我对这书贩的营生颇感兴趣,以后若是有机会,我便也想像孙兄一样,云游四海,看书贩书,乐得清闲。”

孙公子:“唉,我这营生也是无奈之举,没想到在宣兄眼里如此闲适,倒是我没看开,哈哈!”

半晌,一位衣着光鲜,身型略显富态的中年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哎呀,孙兄今日怎有空光临我这小店,真是稀客,稀客呀!”

小伙计见掌柜的走进屋子了,便在外面把门关上了。

孙公子:“陈掌柜真爱说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宣幽。”

而后,他复又与宣幽说道:“这是陈掌柜,我们书贩界的前辈。”

陈掌柜哈哈的笑了,“哎呀,什么前辈后辈的,都是同行们抬举,咱们不讲这些辈分,只论兄弟。”

虽然陈掌柜这么说了,但是宣幽还是尊敬的唤了一声,陈掌柜。

陈掌柜:“孙公子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此,定是有事。”

三人于八仙桌旁落座。

孙公子:“不错,敢问掌柜的,最近可否有书虫的消息。”

陈掌柜:“这……”

说着,他迅速的瞄了一眼宣幽和空。

孙公子:“无妨,陈掌柜的不用担心,他们都是自己人,您尽管说。”

陈掌柜点头应着,“前些日子,书虫确实曾来过这里一次,过来与我坐了坐,我问他作甚来了?他倒没说什么,直说来看看我。”

“而后,史学庄便遭窃了,种种巧合看来,必是书虫所为无疑。”

孙公子:“那他有没有说,离开这里之后,他要去哪里?”

陈掌柜仔细的回想着那天的情形,少顷,他说道:“我倒是听说,他接下来要去慕国的大漠一趟,不知是真是假。”

孙公子:“我明白了。”

而后,两人又简单聊了几句此次贩书的事宜,便准备分别了。

宣幽礼貌的说道:“陈掌柜,多有叨扰,还望见谅。”

陈掌柜拍了拍他的肩,“哪的话,孙公子可是我的财神爷啊,帮忙是应该的。”

三人辞别了陈掌柜,便由空带路,回到了敖宇翔他们落脚的宅院。

院落中,敖宇翔,宇落,千染三个人正坐在凉亭中,备好茶点,等着他们回来。

待他们稍事休息之后,宇落便问道:“宣幽,孙公子,书虫的事,如何?”

孙公子轻挥字画折扇,说道:“我与宣兄拜访了一个书贩界的老前辈,他也认为是书虫所为,而且,前些日子,书虫还吐过他那里,便更加的肯定了。”

宇落:“那,书虫这个人,接下来要去哪里?其人有没有什么破绽可寻?”

孙公子:“书虫这人吧,平日里就神出鬼没的,大家对他都知之甚少。陈掌柜只说他离开这里之后,可能要去慕国的大漠一趟,这个消息不一定准确。”

千染好奇的问道:“慕国的大漠?那里荒无人烟的,也没有什么书香世家,他去那里能做什么?”

此时,敖宇翔冷冷丢出了两个字:“舞姬!”

舞姬?

千染忽的一拍脑门,“对呀,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慕国的大漠盛产美女舞姬,我芊舞阁的姑娘们,便是有很多都是出身慕国大漠的。”

敖宇翔:“事不宜迟,我们需即刻动身,在书虫到达大漠之前赶到。”

宇落眉心紧蹙,疑惑的问道:“可是,那书虫已然动身了,我们现在才去,便失去了先机。

即使到了,不是也扑了个空?”

“小落儿,这个你放一百个心。”

千染拍拍胸脯道:“慕国的地图我是烂熟于心,我知道个旁人不知的捷径,便是闭着眼睛,也能领着你们早一步到达大漠。”

敖宇翔当机立断,“就依千染所说,即刻动身。”

宇落略带惊讶的看向他,天呐,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今日敖宇翔竟然同意了千染的提议,不反其道而行之了!

宣幽说道:“我也与你们一同前去吧!”

宇落看了他一眼,墨色的美眸弯成了好看的弧度。

“宣幽,你还是继续你的旅程吧,就不用去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几个就可以搞定的,你好不容易有闲暇时间来做自己喜欢的事,莫要随便放弃哦!”

“也罢,若是需要我,随时通知我,我定随叫随到。”

宣幽知道,现在的宇落再不需要自己去守候了,自己也要知趣的放手。

千染看穿了宣幽的心思,知道他心里不舒服。

他站起身来,从后面抱住了宣幽,可怜兮兮的说道:“我的小幽儿,才见面,你又要走了,我好想你的,好舍不得啊!”

一旁的孙公子见到千染的如此举动,茶水差点没喷出来,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撒娇的千染,心下不禁大为惊叹,这宣幽公子到底是何许人也?怎的就连名满天下的舞姬都如此的投怀送抱呢?

当然,这些,他没敢问出口。

半晌,默走过来,“主子,一切都收拾妥当了。”

敖宇翔:“嗯,启程吧!”

宇落与宣幽又多说了几句,宇落要把空留下随他同行,被他拒绝了,他自由惯了,不喜欢旁边有人跟着,她听他这么说了,便也作罢。

二人约定过阵子回太子殿见面,再商量一下回去景阳大陆的事。

几个人就此告别了。

孙公子见宣幽不舍的看着宇落远去的背影,小声问道:“宣兄,见你如此表情,这姑娘,是你的心上人吧。”

宣幽浅浅笑了,没有回答他,转过身,“孙兄,咱们也走吧,去看看书卷去。”

孙公子闪过一丝无奈,这宣幽兄弟的性子真是温和啊!

……

上了马车之后,敖宇翔把千染丢去了前面驾车。

千染怎会如此听话,他靠着自己的小聪明,给默画了一幅地图,又死皮赖脸的钻进了车厢中来。

见敖宇翔正阖着冷眸养神,他赶紧窜到了宇落身旁。

宇落问道:“千染姐姐,你画的地图,默能看懂吗?”

千染:“放心吧,我画的东西,小孩子都看得懂。”

宇落知道千染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便也放下心来。

千染戒指而问道:“对了,小落儿,到了之后,你们想好要如何钓到书虫了吗?”

宇落点点头,“恩,刚刚我与翔商议了一下,如果书虫喜好女.色,咱们便投其所好,如若找不到他的破绽,那就只有五花大绑,搜寻他每一处住所了,只是,后者来的麻烦些,也很耗时。”

千染:“那要怎样去查他这兴趣爱好呢?”

宇落:“知道书虫的名字就好查了,敖宇翔已经派人去他出没过的地方搜寻线索了,倒是飞鸽传书过来,我们便知道了。”

千染竖起大拇指,“妙!”

宇落玩笑的用手肘轻推了他一下,“别起哄了,马屁都拍马腿上了。”

千染“唰”的一声打开紫檀折扇,半掩玉唇,“哟呦呦,还害羞啦!”

宇落不理他的玩闹,偏头看向外面。

这狭窄的山路,仅容得下小型的马车擦边而过,果然是寻常人不可能知道的路径。

作为一个舞姬来讲,千染,可真是不简单啊!(未完待续)

第一五一章 大漠,陈年往事 千染:“虽说这次没有顺利的从书庄偷出书来,但是,咱们也不算全没有收获。”

宇落点点头:“是呀,顺藤摸瓜找到了书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不过,想想这次可真是险啊,若是敖宇翔不及时赶来,咱俩估计就要被慕婉嫣的黑狼犬们给生吞了。”

千染也双手表示赞同,“是呀,是呀!大难不死,必有下回!”

宇落睨了他一眼,这家伙,正经不过三秒,说说就跑偏。

“若是再有下回,我就先把你交代那算了。”

外面,山间小路中刚刚下过雨,空气清新怡人。

马车一路向东南方向走去,车辕压过水坑,溅出点点雨水。

车驶过后半晌,几匹白狼犬忽的现出身来,凑在水坑处嗅了嗅,复又跟了上去。

走了半日,几个人终于到了大漠的边界。

千染将脑袋探出窗外,感受着扑面而来的,那干燥而又炙热的沙风。

“呼,好久没来这里了,几年过去了,这里竟一点都没变。”

宇落:“千染姐姐,你原来来这里做什么来了?”

千染:“上次来,是为了给芊舞阁选舞姬。”

再上次,是自己还是个娃娃的时候,父王带着哥哥弟弟们微服私访。

父王母后,那时候,你们,都在啊!他在心底念叨着,望着窗外,思绪也飘散在了远方……

宇落见他一脸忧伤的神情,便没再打扰。

转过身去,坐在敖宇翔的身旁,小声的询问:“翔,千染姐姐她,没事吧?”

敖宇翔大手伸过去,握住她温暖的小手,轻轻晃了晃头,意思是让他独处一会,静一静。

宇落点点头,小脑袋靠在他的肩上。

想想这些时日也真是辛苦千染姐姐了,从去罗霄山开始,他就一直马不停蹄的跟着。

等这次的事了了,她定要好好谢谢他。

马车走了一会,缓缓的停了下来。

到了?

默从外面掀开车厢的帘子,“主子,已经行至地图所指的地方了。”

“这么快?”

千染先一步走出了车厢。

果然,已经到了。

“这里的位置,几乎是位于大漠的中央了,这个小镇,名字叫土拨镇,也算是大漠里最大的镇子了,这旁边还有一片绿洲,可以提供他们日常饮水。”

炎炎大漠,闷热窒息感瞬时扑面而来。

敖宇翔紧皱着眉头,望向远方。

似乎这里面,最怕热的,就是他和默了。

他俩常年生活在四季如冬的太子殿,哪受得了这份热。

看完了外面的环境之后,敖宇翔不由分说的回到了车厢里,至少这里还遮些阳光。

宇落:“千染姐姐,你既来过这里,那便认识这里的人吧?”

千染:“别的不熟识,只认识几个介绍舞姬的妈妈而已。”

宇落:“如此,那便够了。”

这时,一只小白鸽煽动着翅膀,落在了马车顶上。

宇落走过去,捧起它,抽出了脚上的小竹筒。

“宣幽的来信。”

她走回车厢内,坐在敖宇翔身旁,展开了字条。

千染为了能尽快看到,也跟着一同凑了过来。

信上写了几行字:书虫已折返史学庄,最短十日后去大漠,随信附上他的画像。

宇落一边翻过巴掌大的字条,一边喃喃自语道:“这么小的纸,他是怎么画上去的?”

谁知,宣幽不仅将画像画上去了,而且,竟然还画的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这书虫长得还不错嘛,看年岁,也不过二十左右。”

宇落说着,将画像递给了千染。

“千染姐姐,你在芊舞阁有否见过此人?”

他接过小纸条,仔细的端详着。

“这人来没来过芊舞阁我不知道,但是,我肯定是没见过他的!”

“那太好了!”

宇落笑了起来,眼底闪过一抹邪意。

千染不解的看着她,“小落儿,你这表情,怎么这么恐怖呢?”

“怎么会?”宇落努力表现出一个良善的表情。

敖宇翔在旁看着,嘴角勾起一抹宠溺,似是早已猜出了她的诡计。

千染问道:“那书虫要十日后才到,我们现在有充分的时间准备了,只是,现在我们要准备什么?”

宇落思考了半晌,现在时间充裕了,反倒不知道要从哪里着手了。

她问道:“翔,我想建一个七层高的樓阁,可否?”

敖宇翔没有半点停顿,“没问题,你选好地方,我便马上派人搭建。”

“不是吧?”

千染大张着嘴巴,“你俩不是跟我开玩笑呢吧?这荒漠之内要去哪找木头啊?要在十日内建好一座樓阁,你俩确定不是在逗我?”

敖宇翔冷哼一声,“不用十日,五日便可。”

“太好了!”宇落向他投去了赞扬的目光。

而后,她转过头,“千染姐姐,我也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千染:“小落儿,你有什么事,尽管说!”

宇落:“你带着银两,去把土拨镇最好的舞姬买来,标准只有一个,就是没在外面露过面即可。”

千染一拍胸脯,“没问题,这个我在行!”

“那我们休息一会,便开始着手准备吧。”

三个人来到了土拨镇的一间酒家,要了些简单的吃食填饱肚子。

这里天气燥热,人们往往提不起食欲来。

宇落坐在临窗的位置,一直眯眼看着外面。

千染也伸出头去,看她在看些什么。

原来,她是在看街道上的那些衣着大胆,光鲜艳丽的女子们。

她们的衣服上有银片装饰,走起路来,银光闪闪,叮当作响。

千染狐媚一笑,“小落儿,原来你喜欢这里女子的穿着啊?”

宇落小脸忽的一红,“没,没有。”

千染:“反正时间还来的及,我一会带你去选一件,穿身上试试如何?”

“可,可以吗?”

宇落是个很传统的人,这里的女子所穿的衣裳,大多会露出腰肢来。

她余光飘向一旁,向敖宇翔投去了询问的目光,心想他若是不同意,自己便不去了。

敖宇翔唇角微勾,“你喜欢什么,便随意,不用问我的。”

“那咱们走吧!”

千染立时站起身,招呼宇落出门,两人便放下茶杯,下楼去了。

敖宇翔目光一直看着宇落娇小的背影消失,而后,他唤来默。

“默,通知暗影军,立刻分散到整个土拨镇里面的所有成衣铺,把适合太子妃身型的过于袒露的衣裳都买了销毁,只给她留下不露一处的衣裳。”

默此时有点懵,自暗影军建立以来,主子貌似第一次做这么任性的事。

但是,他还是恭恭敬敬的应了,准备出去部署。

“默。”

他还没走出门,便被敖宇翔又唤了回来。

“主子。”

敖宇翔:“这事,千万不能让太子妃发现了,动作要快,记住了吗?”

默擦了擦头上的汗,以太子妃那洞察力,不被发现,那怎么可能呢?

看来,只能把暗影军中的女子抽出来,换上平日里的扮相,挨家挨户的去收了。

过了半晌……

宇落和千染从外面走了回来。

千染依旧着一身大红丝纱,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还真有些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他褐红色的柔顺长发,披于双肩之上,略显娇媚妖娆,任谁人见了,都会心猿意马啊!

而宇落,则是着了一身樱花柔粉纱,若隐若现的面纱半掩玉面,寐含春水脸如凝脂。

一阵风吹过,给人一种飘逸的感觉,犹如仙女下凡一般,精巧细致的身形,体现得淋漓尽致,让人心生喜爱怜惜之情。

她走在敖宇翔身旁,羞羞的问道:“好看吗?”

敖宇翔先是上下扫视了一番,看自己的女人有没有哪里暴露在外。

见一切都裹得严严实实的,他满意的笑了。

大手将她扯进自己怀中,隔着面纱在她的樱唇上,落下轻轻一吻,“我们宇落,穿什么都好看!”

虽然隔着一层纱,但她还是感受到了他那冰冷的温度,凉凉的,在这个燥热的气候里,很是舒服。

其实,即使敖宇翔不那么做,宇落也不好意思去选那些裸露的衣服的,若是真穿成了那样出门,她可是比谁都难为情了。

千染尴尬的转过身去,心底已经咒骂了敖宇翔无数次,这个大冰块,做起不雅的事情来,还真是不分场合,不分地点啊!

宇落也注意到了场合不对,赶紧挣扎着从敖宇翔怀中出来。

敖宇翔俯身过去,在她耳边耳语,“手感不错,下次咬你的时候,就穿这件好了。”

宇落听及此,噌的站起身来,坐到敖宇翔对面,兀自倒了杯茶水压压惊。

敖宇翔就喜欢逗她,看她害羞的样子,她越是这般单纯可爱,他便越是欲罢不能。

这时,默从外面走了进来,“主子,建造樓阁的工匠们,已经都安排妥当了。”

敖宇翔:“好,即刻开始吧!”

“大冰块,你下手这么快?”

千染一脸的惊讶,怎的自己与宇落出门挑选衣裳的空隙,他便把这么大的事给安排好了?

敖宇翔没有理睬他,不置可否。

千染此时也站起身来,“那我也赶快了,到时候你们别说我拖你们后腿!”(未完待续)

第一五二章 漫步,忙里偷闲 土拨镇与天子脚下的皇城都不同,这里位置偏远,素来很少有外人来到此地。

这里因为没有外来文化的浸染,所以一直保持着淳朴的民风。

十几年来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几乎都没怎么变过。

千染虽几年未到过这里了,可还是依然识得这些道路的。

街道因空气的燥热而变得在视觉上有些歪曲不齐,他走在其中,一会,低头傻笑着,一会,又突然满布阴云。

千染在心下嘀咕着:“一一,那时候的你还需要被人抱着,给你吃什么你就吃什么,想想,真是傻的可爱呀!”

“唉……”

他轻声叹息,“可是,现如今,早已是物是人非了。”

宇落不放心他这个样子一个人在外,便与敖宇翔知会了一声,跟出去了。

本来,她也想去看看舞姬们的样子,这样,心里也好有个准备。

她悄然跟在他后面,穿过了几条老巷子,而后来到了一幢房子前面。

这巷子深处的土房较他们落脚的那间酒肆要大一些,装饰上也较前者更华丽一些,一看,便是土拨镇有钱的人家。

千染刚刚走到门口,里面就有一中年女子迎了出来。

她皮肤晒得黝黑,再加上稍显丰腴的身材,与当地的美女舞姬们的风格略有些迥异。

“矮油,千染姑娘,你这倾城的容貌,婀娜的身段,打一从巷子口现出身来,我就认出来了。”

千染调侃道:“孙妈妈你这三寸不烂之舌,可是越来越会说了啊!”

孙妈妈:“哪有,哪有,咱们虽有几年未见了,可是我还真是一眼便认出你这没人了,想不到,我们千染,竟出落的如此漂亮美貌了!”

她见到千染,分外高兴,平时都不爱说出口的赞美之词,在见到他之后,便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千染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打住,打住,孙妈妈,腻先歇会,你这没完没了的,我听着都累。”

当然,被这么赞美了,他在心里可是乐开了花。

他媚然的桃花眸子轻佻,我这么美,那还用赞美吗?

孙妈妈一脸宠溺的望着千染,“美人啊!对了,桑,她还好吧?”

千染:“嗯,挺好的,桑妈妈现在在我那,把芊舞阁打理的井井有条,有她在,我也省去不少烦心事,你知道的,我最烦那些琐事了。”

“那便好,那便好啊!你看看我,光顾着看你高兴了,走走走,赞美去屋里说。”

孙妈妈开心的手舞足蹈,把千染往屋子里面迎。

千染点点头,而后望向宇落躲藏的角落,说道:“小落儿,过来吧,别躲了。”

宇落听及此,从墙边现出身来,冲她吐了吐舌头,跟了上去,她本意也是要被他发现,好一同前去的。

她蹦蹦哒哒的跟了过去,随孙妈妈和离澈一同走进了屋子。

孙妈妈大声唤着:“红儿,上茶,把我一直珍藏的兰馨雀舌拿出来。”

“好的,孙妈妈。”红儿在后堂应着。

而后,孙妈妈转过身来,笑脸盈盈的看着千染:“哎呀,真是出落的越来越美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夸你好了,算起来,千染也到了要出嫁的年龄了吧?有没有许好人家呢?”

宇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揶揄道:“孙妈妈,千染姐姐他啊,可是有好多公子王孙惦记着呢,他们天天追上门去,争着抢着要娶他,可是啊,他一个都瞧不上。”

孙妈妈当真了,当即认真说道:“对,咱可得好好选选,光有钱有势可不行,还得人品好,对你一片真心才行!”

千染被两人聊的头都大了,又没办法解释,心想着还是先离开一会,避避风头吧。

一会,再回来与她聊正事。

他忽的站起身来:“你俩先聊着,我去后面看看还有哪些熟悉的人在。”

“恩。”两人同时应着。

红儿端着茶具走过来,给两人倒上。

孙妈妈:“这里,我们自己来就可以了,你下去吧!”

红儿:“是。”

宇落端起茶杯,“茶香四溢,清香淡雅,好茶!”

孙妈妈乐了,“姑娘好品味。”

宇落接着问道:“孙妈妈,千染姐姐不是只来过这里一次,怎的与你们如此熟络呢?”

孙妈妈:“因为他啊,曾经救了几乎全镇的舞姬们,可是我们一辈子不能忘的大恩人呢。”

宇落:“哦?还有此等大事?”

孙妈妈嘬了一口兰馨雀舌,“且听我慢慢道来!”

几年前,千染想开一家舞阁,便来到舞姬最负盛名的土拨镇来找寻合适的姑娘们。

当时镇子里,长期被一伙恶势力盘踞着。

坏蛋的老大那时候看上了桑妈妈,也就是后来去千染的芊舞阁的管事的那个妈妈桑。

他们三天两头就去骚扰桑,那老大总想找个机会把她给睡了。

桑在百般无奈之下,只好一直对外称病,说自己染了恶疾,吓的闭门不出。

而被骚.扰的也不只桑妈妈一个人,还有些年轻的舞姬们,白日里在大街上走着走着,就被人无端掳了去。

而后,她们被那黑老大强行留在自己的府邸,日日夜夜受尽折磨,从此,再没见过他们从那府邸出来过。

那时,整个土拨镇被这些恶贯满盈的坏人们搅得鸡犬不宁,人心惶惶。

千染来此之后,也是偶然的机会,听到孙妈妈提起此事。

他的性子最爱打抱不平,碰到这样的事,即使别人不去拜托他,他都会挺身而出的。

当晚,他便穿着一身舞姬那妖娆的衣服,前去黑老大的门前晃荡。

黑老大一见他那举世无双的美貌,想都没想,立时把他强行掳进府中作乐。

他们本想好好与他玩乐一番的,可谁知,一个时辰不到,千染便带着被掳走姑娘们走出了大宅。

第二天,听那些丫头们口口相传,千染把那宅子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把他们享乐的家伙都给废了。

从此,他们也不能再行男.女.之事了。

宇落听及此,不由得蹙起眉心,想不到千染还有如此心狠手辣的一面!

孙妈妈歇息一会,喝了几口茶水,接着说道:

而后桑妈妈为了答谢千染的搭救之恩,便帮着千染筹备芊舞阁的所有事宜。

而那些被欺负的姑娘们,没有别处可去,也都被千染尽数带了回去。

过了许久,我不见桑妈妈回来,便知道,她定是在那里安稳下来了,不打算回来了。

这样,也挺好,她也不是如花似玉的年纪了,能有个好的栖身之所,还有个那么好的主子,对她来说,已是很好了。

千染姑娘的个性素来是很随性的,去了他芊舞阁的女子,若还是喜欢唱唱歌,跳跳舞,那便随她们。

若是不喜欢再见外人了,便由桑妈妈给安排一些阁内的其他事情。

姑娘们若是有心上人了,便可以与桑妈妈说一声,随意离开,千染还会给他们准备一份大礼做嫁妆。

我这都是听从芊舞阁回来探亲的舞姬们说的。

千染的人不在这里,可是他的名号,可是在土拨镇的姑娘们口中一直传着呢。

他现在,可是如圣人一般的存在。

现在土拨镇的姑娘们,可是都争着抢着要去千染的芊舞阁呢!

天气本就燥热,孙妈妈更是说的口干舌燥,她又抿了一口茶水,接着说道。

“现在,我啊,若是在门口唤一声千染姑娘来了,那我这巷子,非被那些丫头们围的水泄不通不可!”

“不过啊,我一直都挺好奇的,千染他当年哪来的银两去建芊舞阁呢?不说他那亭台楼榭要花费多少,单单是这阁内上下几百号人,吃饭的钱和月供,可就不是小数目啊!”

宇落点头听着,并没有多言语,千染身上发生的离奇的事情,又何止这一件?

孙妈妈见自己与宇落说的有些多了,急忙止住了话头,“哎呀,你看我,实在话太多了,说着说着,就扯远了。”

她起身,“我去叫小厨房给姑娘准备些好吃的来。”

宇落浅笑嫣然,微微颔首。

她坐在屋内,兀自品着茶。

想不到,千染平日里既毒舌刁钻,又耍赖犯懒,竟还有如此狭义的一面。

不过,一想到孙妈妈说千染把那些男的都变成了太监,她不自觉的有些反胃呢。

这下手也太狠了点!

总觉得,这比要了他们的命还折磨人呢!

“孙妈妈呢?”千染从后面走了回来。

宇落:“去拿小点去了。”

千染坐回座位,兀自倒了一杯茶,眯眼问道:“这么久,你俩都聊什么了?”

宇落:“没聊什么,只听孙妈妈说了一些千染姐姐从前的英勇事迹。”

千染嘴角抑制不住的弯了起来:“哦?跟我说说,孙妈妈都夸我什么了?”

宇落:“孙妈妈说你啊,空手就废了一宅子的男人,下手稳准狠。”

千染听及此,“噗”的一声把茶水尽数喷了出去。

“我的妈呀,孙妈妈都说的是什么啊!真有损我雍容华贵的形象!”

宇落笑的眼儿弯弯,“不过,千染姐姐,你是怎么下的去手的呢?”(未完待续)

第一五三章 如今,只你重要 千染用衣袖胡乱的擦着嘴边的茶水,心下叨咕着,这孙妈妈也真是的,怎的如此口无遮拦呢?

她才第一次见宇落,怎的什么事都往外说啊!

这把男人废了这段,能不能一笔带过,非要讲这么精细干什么!

见宇落还是那一脸坏坏的表情看着他,他眼珠子一转,也跟着坏笑起来。

小落儿,想以这个调侃我,你还差得远嘞?

他忽的耍起无赖来,倾身凑到她身旁,诡异的唤了一声:“小落儿……”

宇落背后一凛:“恩?”

“你不是问我怎么把他们变成太监的吗?那,我现在就把这方法交给你,晚上,你回去了,拿敖宇翔试试,如何?”

千染眯着一双桃花眸子,不怀好意的笑着。

宇落实在太了解的他的滑头了,一听他这阴阳怪气的语调,便知道准没好事。

她向左挪了一个凳子的位置,与他保持距离。

“算了,算了,我还是不听了,这方法你还是自己留着用吧!”

有时候,她都怀疑千染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怎的,偶尔做起事来,会如此的放.荡不羁呢?

“二位聊什么呢?”

孙妈妈笑脸盈盈的端着小点,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将手中的托盘放下来,将里面的小碟子一个一个的端到宇落面前。

宇落看着那一盘一盘色彩缤纷、香气四溢精致的糕点,不自觉的被吸引住了。

“我的小祖宗啊,丢死人了,瞧你那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千染睨了一眼一脸吃货相的宇落,无奈的笑了笑。

当然,他说的这些,宇落都充耳不闻,已经开始拿在手里品尝上了。

千染:“孙妈妈,我这次来,是想向你借一些舞姬。”

孙妈妈:“那当然没问题啊!是要带去芊舞阁吗,那丫头们肯定得乐坏了,她们可是做梦都想去芊舞阁呢!”

千染摇摇头:“不是,这次来,只是想借丫头们几天而已,而且,也不出远门,只是在土拨镇,过几天,我定将他们完璧归赵,保证丫头们没有一点损失,当然,报酬方面也不会亏待你们的。”

孙妈妈一听,心下有些狐疑了,不过,她知道,千染此举,定是事出有因的,既然他没说,那便是不方便说出来,自己也没有必要再问下去了。

她回答:“好,没问题,对丫头们有什么要求?”

千染:“别的要求没有,只要这些姑娘们没有在别的舞阁露过面,即可。”

孙妈妈:“这倒不是问题,那,需要多少人?”

千染:“恩,一百上下吧!”

孙妈妈:“多久凑齐?”

千染:“八天之内即可。”

孙妈妈想了想,爽快的回答:“好,没问题,六天后,来这里找我。”

宇落只在旁边听着,没有插嘴,千染说的数目,也大致符合她的设想。

不过,要在六天之内召集一百个姑娘,并不是易事,这孙妈妈可真是个厉害的人啊!

其实,还得说千染这面子够大,不然,谁愿意接这么麻烦的活啊!

千染从袖兜中掏出厚厚的一大叠银票,“孙妈妈,这些,你先收着,若是不够,你尽管开口。”

孙妈妈赶忙站起身来,“千染姑娘,这实在太多了,买下这些丫头们都绰绰有余了!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无需如此啊!再说,哪有事还没办,便先收下酬劳的道理啊!”

千染将银票扣在她的掌心,温声道:“拿着吧,你们在这里都不容易,身边多放些钱,以备不时之需。”

孙妈妈轻叹一声,收好了银票,感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千染姑娘总是这么照顾我们,可让我怎么报答你啊!”

千染浅笑着,“咱们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多外道,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要回去了,咱们六日后,再见。”

孙妈妈郑重的应着,“放心吧,我定把这事办的妥妥帖帖的!”

“孙妈妈。”

见宇落唤她,两人齐刷刷的把头转向宇落,以为她要提什么要求。

可,宇落忽的来了一句,“这糕点,我可不可以带走啊?”

千染不禁抚了抚自己的额头,我的小落儿,你什么时候变成了个贪吃鬼啊?

孙妈妈本还绷着脸,却被她这一句给逗乐了。

“拿着,拿着,宇落姑娘既然这么喜欢,我再让厨房给您多包些出来。”

她一边唤着红儿,一边往小厨房走去。

宇落侧着头望着千染的美眸,“哎呦喂,想不到我们的千染姐姐,竟还有如此感性的一面啊!还出手如此阔绰,一甩就是一叠的银票!”

千染傲娇的“哼”了一声,媚笑道:“小落儿,你想多了,我可是在帮你办事,羊毛出在羊身上,那些银票,你可是都要按数点给我的。”

这回轮到宇落一脸黑了,那可是一大叠银票啊!

不过,怎样都好,她不过是想逗千染笑笑而已,自来了土拨镇,他就一直闷闷不乐的,这与往日里的他,截然相反。

不一会,孙妈妈便拎了个精致的食盒子走了出来,“宇落姑娘,我给你装了好些,回去慢慢吃哦!”

宇落点头,甜甜的笑了,“多谢孙妈妈了。”

千染将食盒接过来,“那我们就先走了。”

孙妈妈应着,站在门口,目送着两人。

不时,她还用手绢擦擦眼睛,而后又朝着他们的背影招手。

这时,一头白狼犬躲在院落的暗影处,一双绿色的眼珠子发着幽深的光。

……

宇落一蹦一跳的在前面走着,千染拎着食盒在后面跟着。

他大声的抱怨着:“我的天呀,这孙妈妈是不是把小厨房都给你装来了,怎么这么沉啊!”

宇落虽听在耳中,却不予理睬,一脸坏笑的往前蹦着。

她认为,多干点活,能扫走心头的乌云。

巷子口,敖宇翔早早就站在那里等她了。

见宇落和千染过来了,默走过去,接过千染手中的食盒。

宇落拉起敖宇翔的大手,“翔,你尝尝,这里做的小点,甜甜的,好好吃的。”

这时,默已将食盒端在手中,送到两人面前。

敖宇翔看了一眼食盒,没有动,而后,缓缓张开了口。

宇落见他这举动,无奈叹息一声,敛下眸子,拿起一块糕点,掰成大小适中的一块,送进他的口中。

这家伙,现在怎的越来越不好伺候了!

敖宇翔见她完全领会了自己的意思,满意的笑了。

这若是放在平日里,千染定是会冲上去,大说特说敖宇翔恶意撒娇,不要脸的。

可是,今日的他,却异常平静的从一旁低着头走过,回客栈了。

宇落看着他那落寞的身影,不自觉的蹙起了眉心,一脸的担忧。

敖宇翔将胳膊搭在她的肩上,温声道:“让他静静吧,解铃还需系铃人,他的事,还得他自己解决,你也不用担心,他很快就会好的。”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我也帮不了他什么。”

宇落点点头,这些,她明白。

她说到“帮”,敖宇翔停顿了一下,这女人倒是猜对了。

日后,有一件事,千染是需要你帮他的,而且,是非你不可。

不过,他现在还不打算告诉她,待时机成熟了,再说也不迟。

敖宇翔:“我们在外面走走吧。”

宇落:“好。”

默听主子这么说,便没跟着,先回去了。

敖宇翔大手伸过去,搂住他的纤腰,同时周身撑起防护结界。

整个冰结界将两人包裹在里面,顿时凉爽了许多。

宇落满意的看着他,“恩,恩,原来你还不是一无是处的嘛,至少夏天还能拿来降降温。”

敖宇翔宠溺的望着她,“我的好处多着呢,你要不要都试一试?”

宇落吐了吐舌头,“我还是慢慢发掘吧。”

两人虽相识一年有余,可是,像今日这样悠闲的散步,可是几个手指头数的过来的,非常弥足珍贵的。

他们的身份,注定不能像寻常人家的鸳侣那样,闲来信步、游河赏花,那样恬淡美满的度过的。

自宇落来到太古大陆之后,棘手的事情便一件接着一件,纷至沓来。

她不想横生事端,却事事因她而起,冲她而去。

这每一天,她都像是在刀尖上舔血一样过来的。

特别是在敖宇翔受伤昏迷的那段时间,她更是要一个人扛起重任,并且不能失败。

她知道,自己只有足够强大了,才有资格站在敖宇翔的身旁,助他一臂之力。

他也知道,他必须要完全强悍,才能护得自己心爱的女人一生周全,帮她完成心愿。

宇落想到这些,更深的往敖宇翔的怀里靠了靠,小脑袋在他心口蹭着。

“咚咚…咚咚…”

这个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无论何时听着,都瞬时安心了下来,心境安稳异常。

敖宇翔感受到了她的动作,握着她纤腰的手臂力道也紧了紧,无声的在支持着她。

两个人只慢慢的在这燥热的巷子中踱着步,半晌,便走进了大漠。

“夕阳,好美。”

宇落指着远方快没入地平线的太阳。

敖宇翔扶着她坐下,两个人靠在一起,欣赏着大漠特有的美景。

远远看去,两个身影包裹在夕阳的余晖之中,如墨如画……(未完待续)

第一五四章 屋漏,偏逢夜雨 宇落将小脑袋缓缓靠在了敖宇翔的肩上,敖宇翔也把脑袋靠过去,轻轻的摩挲着。

他温声道:“宇落,等所有的事了了,你选个地方,我们隐居吧!”

宇落心下忽的一怔,闪着大大的墨眸望着他。

她好奇的问道:“那你的敖国,你的宏图抱负,都不想要了?”

他宠溺的揉着她柔顺的长发,“傻瓜,那些,都是在遇到你之前所想的事,现在,这些,都不如你重要。”

敖宇翔他虽未说喜欢啊,爱啊,这些的情话。

可是,在宇落听来,那句你比什么都重要,却比任何的情话都来的动听。

因为他想要放弃的,可是凭别人几辈子努力,都得不到的东西。

而这些,也是那个男人曾经想要征服的一切。

宇落唇角弯成大大的弧度,梨涡深陷,会心的笑了。

她小脑袋在他肩上蹭了蹭,有这句话,她便知足了。

不管以后发生什么,她都不会动摇。

可是,她才不会因为自己的私心,而委屈了自家的夫君呢!

他的野心,他的抱负,她岂会不知?

若是隐居,那也是百年归老以后的事情。

现在,可是敖宇翔最好的时候,她定要陪着他,攀上巅峰,俯瞰九江水,旁瞻万里壑。

敖宇翔敛下眸子,静默的看着她,开口道:“宇落,等你伤好了,我们生个孩子吧?”

“嗯……”

宇落只应了一声,没有接下这话茬。

她的停顿,敖宇翔听出来了,她似是有些不情愿。

也许,女人第一次生孩子,都会有些怕的吧。

思及此,他便没再说下去,不想让她有过多的心里负担。

大手握住她温润的小手,转而轻轻一带,把她拉入自己的怀中。

柔声安慰道:“我说的太突兀了,不急的,我们宇落慢慢来。”

“嗯……”宇落轻声应着。

其实,她也不是不想要宝宝。

只是,现在的自己一直漂泊不安,时时刻刻身处危险之中,根本就没有安稳的时候。

若是宝宝出生了,也要和她一样,过着漂泊的日子,她实在有些于心不忍。

她是想,等尘埃落定,一切平和下来了,再考虑孩子的事。

这样,她便可以专心的在家相夫教子,不用为别的事去分心了。

她不希望宝宝像自己一样,一出生,便要与自己的命运去抗争。

她在心下悄然默念着:我未来的宝宝啊,娘亲是有些私心的,想要你晚些来见我们,待娘亲把你爹爹和自己的事处理好了,便去迎接你,你不要着急哦!

一想到正事,宇落忽的直起身来。

询问道:“对了,工匠们已经着手建造樓阁了吗?”

敖宇翔:“要等到明日木料到了之后,才能开始动手建造。”

宇落:“那,明日我要过去看一看,叮嘱工匠们不要建的太好,要与当地朴素的风格有些相似才好。”

“天色不早了,回去歇息吧。”敖宇翔先站起身来,而后回身将她抱起,缓缓往回走着。

他不去管她,什么事,只要和她心意便好。

……

是夜,一群白狼犬包围了孙妈妈的住所。

孙妈妈晚上素来有起床小恭的习惯,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摸着黑下了床,迷迷糊糊的往外面走着。

一出门,便见院落里面与往常有些不一样。

她以为是自己睡糊涂了,兀自嘀咕着,“这院落里,哪来的这么些个绿色的萤火虫啊?”

她将头凑过去,想一看究竟。

细看之下,竟然是一院子的狼瞪着绿幽幽的眼睛,正凶狠的盯着她。

孙妈妈立时被吓的坐在了地上,这会子,她也不想去小恭了,睡意也全吓跑了,真是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

只见狼群像被命令一样,向两边移动开来,腾出了一个足够一人通过的小路。

随后,慕婉嫣从后面徐徐走了过来。

她优雅的挪着宫步,不急不忙,而后在前面最壮的一头白狼身上坐下。

这要是放在平日里,孙妈妈一定会好好瞧瞧这位姑娘,并夸她端庄别致的。

可是今日,慕婉嫣每走一步,她的心,就莫名的“咯噔”一下。

“这位妈妈,慕婉嫣深夜前来,诸多失礼之处,请见谅。”

慕婉嫣那话语虽谦恭,可语气里却没带半分抱歉之意。

这些,阅人无数的孙妈妈,又怎会听不出来?

她听到她自报家门,再看这满院子的阵势,便也猜到一二了。

看来面前这位面容姣好的女子,便是自己国家那大名鼎鼎的公主了!

可是,她却不知,这厮深夜来此偏远的土拨镇,是何目的?

孙妈妈小心的应着,等待着慕婉嫣说接下来的话。

慕婉嫣却也不急着表露意图,而是先问孙妈妈最近有做过什么事吗?

孙妈妈左思右想,把最近每天的日常生活都讲与她听。

她忽的一拍狼头,“我的不是这个?”

孙妈妈:“那别的,小的一概不知啊!”

慕婉嫣:“那我问你,最近可有什么外人来吗?”

孙妈妈:“没有。”

“啪……”

慕婉嫣上前就是一掌,扇在她的左脸之上。

“你再说一次!”

孙妈妈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哆嗦说道:“小的真的不知啊!”

慕婉嫣怒道:“老女人,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吧?”

她说着,将叶哨抵在唇边,“啾”的一声响。

瞬时,几头凶猛的恶狼便扑了上去。

孙妈妈拼命的护住自己的头,嚎嚎大哭着,“公主大人,小的真不知道您要问什么,若是知道,小的哪敢瞒着您啊?”

慕婉嫣一脸阴鸷,“今日,不管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便也难逃这一劫了!”

一头白狼霍的张开血盆大口,咬在了她的胳膊之上。

“啊!”

一声凄惨的叫声划破夜空。

……

六日后,宇落督建的樓阁已经基本完成了。

她在现场看着马上竣工的房子,思考着接下来要怎么装饰的问题。

这时,敖宇翔和默从远处走了来。

默手里拿着食盒,进了屋,将里面的吃食一点一点摆了出来。

“王妃娘娘,您过来歇息一会,吃些东西吧。”

“恩,就来。”

不一会,宇落从楼上走了下来,坐在敖宇翔的身旁,“咦,怎么不见千染姐姐呢?”

敖宇翔:“大概是找孙妈妈去了吧。”

宇落点点头,“哦,对了,今日是第六日了,是他们二人约定的日子。”

不一会,千染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

“糟了!”

“怎么了?”宇落见他神色慌张,额头渗了不少汗出来,定是有急事。

千染:“我去的孙妈妈宅邸的时候,大门紧锁,怎么敲也不开,而后我便翻墙进去了。”

“我把整个宅子上上下下翻了个遍,却未见到一个人影,问了一旁的邻居,他们都表示不知道,你说这事怪不?”

宇落点点头,“孙妈妈既然都与你约定好了,定不会食言的,这事,确是有些蹊跷。”

千染:“而且,我竟在院子里面发现了一簇白狼毛。”

宇落蓦地眯起墨色的眸子,低声道:“又是慕婉嫣?”

千染一拍桌子,“他大爷的慕婉嫣,等我再见到她,定让她生不如死!”

宇落:“不过,千染姐姐,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孙妈妈,确认她没有危险才好。”

敖宇翔:“默,立即派玄旗暗影军以土拨镇为中心,开始搜索孙妈妈的踪迹。”

宇落,“拿纸笔来,我来画画像。”

“是。”

默取来纸笔,摊在桌子上,宇落拿起笔,细细的勾勒起来。

半晌,她将画像递给默,“去吧。”

“是。”默应着,而后带着画像走了出去。

千染此时既担忧又着急,已是坐立不安。

他突然“噌”的站起身来,“大冰块,小落儿,孙妈妈便拜托你们了。”

宇落见他要往外走的架势,忙问道:“你要去哪?”

千染:“有件事必须我亲自去一趟,走了。”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宇落本想叫住他,可是,还没开口,人已经走远了。

唉,在土拨镇套书虫的计划,看来要搁浅了啊。

她一边思考着现在的困境,一边已经在思考新的计划了。

若是这里不行,那便只有另辟蹊径了。

敖宇翔握住她的手,“要不要我出手?”

宇落执拗的摇摇头,“不要!”

“那你别急,总会有办法的。”

他轻拍她的后背,无声的支持着她。

不过,这慕婉嫣,也是时候收拾她一下了,三番几次的惹了我家女人不高兴。

时间匆匆,又过了两日。

宇落坐在已经装饰完毕的樓阁前面发着呆。

整个房屋都是按照她的意思建的,就连装饰的桌椅,帷幔,也是她亲自挑选的。

远远望去,真是好一处优雅又有异域风情的建筑啊!

可是,这整个七层楼的屋子,却只有她一个人在那里傻傻的坐着。

这两日,千染还是毫无音讯,就连敖宇翔也有事要忙,整天不见人影。

玄旗暗影军还在搜寻着孙妈妈,默每天回来报告一次,一直杳无音讯。

“唉……”

宇落将手肘放在膝盖上,双手托着腮,望着地上的沙子失神。

这时,一只信鸽落在了宇落的脚边。(未完待续)

第一五五章 布局,等君入瓮 自孙妈妈下落不明的消息在土拨镇传开之后,便没有人再敢出来帮宇落他们了。

毕竟,那是威胁到性命的大事,谁也不敢儿戏。

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但宇落并不是强人所难的性格。

大不了,再另想其他的办法。

现下,想用暗影军中的女子临时顶替一下,也是不可能的。

毕竟,中原女子的气质与大漠舞姬的气质大相径庭。

那书虫也不是傻子,肯定一看,便知是假的了,弄巧成拙,反而会引起了他的戒心。

宇落捧起送信的小鸽子,轻轻拂着它雪白的翅膀,自言自语道:“小鸽子呀,真希望你带来的是好消息啊!”

她抽出它绑在爪子上的小竹筒,里面是宣幽的来信。

信上写着:宇儿,书虫已出发前往土拨镇,你要尽快做好准备。

“唉……”

“屋漏偏逢连夜雨。”

这请君入瓮的计策想的倒是好,可是,如今,东西都准备齐全了。

却独独差了一样非常的重要的东西,没有姑娘啊!

她之前想的太简单了,没有把慕婉嫣这个不安定因素算进里面,实在有欠考虑。

打她跟到史学庄的那刻起,自己就应该想到这女人也定会跟到这里来啊!

宇落坐在门口,头顶是炎炎烈日,背后是空空荡荡,死气沉沉的樓阁。

她托着小脸,眉心簇成一团,满是失落的神情,“怎么办呢?”

“少主!”

“嗯?”

宇落下意识的应着,她懒得抬起眼皮去看来人是谁。

过了半晌,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整个太古大陆,叫自己少主的,恐怕只有辰惜一人吧?

难道,是我得失心疯了?

他明明在罗霄山呢,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可是,这声音,怎么听着也那么像辰惜的声音呢?

她蓦地抬起来头来,一刹那,刺眼的阳光遮住了视线。

半晌,待宇落适应了这强光之后,她才看清了来人。

那出挑的身材,俊秀的容貌缓缓映入了眼帘。

辰惜!

“诶?你怎么回来了?”

宇落霍的站起身来,惊诧莫名的看着他。

她转念一想,“不对,你回来了,莫非,诗儿出什么事了?”

辰惜连忙摆手道:“没有啦!主子,就是诗儿姑娘那里已经稳定下来了,我问了她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她说没有了,我就回来了。”

宇落听及此,蹦起来,给了他脑门一个爆栗。

“我的辰惜啊,你是不是傻呀!她说没什么事了,你就回来了?你就不能再在那里多陪陪她吗?”

辰惜揉着自己红肿的脑门,很是委屈的说道:“少主,你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动上手来了?确实是诗儿姑娘说没什么事了嘛,那不就是,我不用再留在那里的意思了嘛?”

宇落将双臂环在胸前,“你还挺委屈的,是不?”

辰惜低下头,“嗯……”

他那高高的个子在宇落娇小的身材面前,倒更像是个孩子了。

宇落冲着他大喊道:“人家女孩子怎么好意思开口去留一个大男人啊?”

辰惜辩解着:“可是,少主,无涧鬼阁的女子们,不是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吗?她要是还想让我继续保护,为什么不说呢?”

宇落“呼”的深呼了一口气,强忍着控制住了想要打他脑袋的手。

她轻轻的在他肩上拍了拍,咬牙切齿的说道:“辰惜,都怪我不好,这些年,竟把你带成了一根木头,这事,怪我,怪我!那,我换一种方式问哦。”

宇落:“那,你离开罗霄山的时候,诗儿有没有不开心?”

辰惜讷讷的点了点头,“看她的表情,是挺低落的。”

宇落:“那,你来的一路上,有没有时刻惦念着诗儿?”

辰惜又讷讷的点点头,“有啊,有想她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好好休息,就像惦记少主一样,少主,你看你最近都有些瘦了,是不是吃的不好?”

宇落在他面前挥了挥拳头,“我不是吃的不好,我是让你气的不好了!”

辰惜好奇的看着她,“少主,你最近怎么火气这么大,等我一会给你煮些汤药喝,降降火。”

宇落扶着额头,我们家辰惜是天然呆还是怎么的?看他平日里执行任务的时候不这样啊!

不过,总的看来,辰惜和诗儿两个人,互相还是有好感的。

宇落:“罢了,过几日,我把诗儿接到太子殿住一阵子吧,你这不开窍木头,我还得把你带在身边,手把手的教才行!”

辰惜一脸懵,不知道主子在说什么,便应着:“好的,主子。”

愁完了他的事,宇落一下又回到了现实中,她复又坐在门口的台阶之上,托着小脸开始发呆模式。

辰惜也走过来,坐在她身旁,“少主,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如此愁眉不展的?”

宇落将自己来到这里之后发生的种种事情,都与他说了一遍。

说的同时,她也帮自己屡了一下思路。

辰惜听后,沉默半晌:“主子,要不要我去给你抓些姑娘回来?”

宇落:“不可,你纵使是抓回来了,也不可能让她们一夜之间学会跳舞啊!要骗的那人也不是傻子,他能跑到这么偏远的地方猎.艳来,定也是个花.丛高手,怎会连这个都分不清呢!”

她呆呆的看着前方,思虑着下一步的计划……

不一会,辰惜推着宇落的胳膊,“少主,你看!”

宇落抬起眼帘,目光移向前方。

土路的尽头,出现了一抹张狂的大红色,那颜色,耀眼夺目!

不用想,定是千染那货了。

而他后面跟着的一群人,则像花丛一样,五彩缤纷,百花争艳!

那!

是什么?

宇落站起身来,纤细的小手放在额头之上,遮挡着阳光,仔细的看着前方。

不多时,他们便已经走得愈来愈近了,宇落这才看清这前面的人。

原来,他后面跟着的,是一群花枝招展的舞姬们。

宇落起身迎上前去,惊讶万分。

“千染姐姐,你!”

千染狐媚一笑,“我们小落儿需要帮忙,千染当然会尽心竭力啦!”

宇落恍然大悟:“原来你消失了这么久,是回去芊染阁搬救兵去了?”

千染点点头,“这里的人胆子小,一个出事了,其他都会避而远之的,所以,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里,还不如我回芊舞阁来的快些。”

在他身后忽的走出一人,“这位主子,孙妈妈怎么样了?”

千染介绍说,“这便是我经常提起的桑妈妈。”

“桑妈妈,这是大冰块的媳妇。”

桑妈妈听及此,赶紧屈身行礼,“小人见过王妃娘娘。”

宇落扶起她,“不必多礼,我们已经派人去找孙妈妈了,可是,到现在还没有她的消息。”

“嗯。”

桑妈妈听及此,躲到一旁,偷偷擦起了眼泪。

早知道会这样,当初自己就应该多回来几次。

千染拍拍她的肩,安慰道:“桑妈妈,孙妈妈的尸体都没找到,你怎么就开始给她哭丧了,多不吉利!”

桑妈妈推了千染一下,“主子,我看你这嘴,比我更不吉利!”

千染:“好啦,别担心了,孙妈妈那,我自会去找的。”

“恩,主子,我相信你。”

桑妈妈说完,便去招呼舞姬们,把她们领了进去。

姑娘们看着眼前的建筑,皆是欢喜的很。

常年在外面生活的她们,一朝回到故土,当然是异常的亲切。

这建筑本就建的清新脱俗,里面的装饰更是美轮美奂。

换做是谁,都不会不喜欢的。

宇落忽然好奇的问道:“千染姐姐,怎么刚刚没见你们坐马车过来呢?”

千染:“我怕做马车从大路过来太过张扬了,再让慕婉嫣给看见了,所以就从不远处下了车,而后,用步行,抄着小路走过来的。”

宇落赞同的点了点头,“果然聪明。”

千染:“其实,也不都是我的主意,还是因为她们对这里的地形熟悉,才如此顺利的。对了,这些舞姬们都是平时在芊舞阁没有露过面的,你可以放一百个心,不用担心她们被书虫认出来。”

他说着,微微颔首,像下人一般恭敬的说道:“那,小落儿,一切都听您吩咐喽。”

宇落微一勾唇,“交给我了!”

而后,她便走进屋里去了。

千染见辰惜在旁站着,也是十分的惊讶,“你小子怎么跑回来了?”

“这……”

辰惜往千染身旁挪了挪,小声的问着:“千染少爷,为何我家少主会说我是木头呢?”

千染唇边勾起大弧度,被两人逗的不行,“要我看啊,你们两个,半斤八两,一个木头竟然还嫌弃另一个木头不开窍。”

他捂着肚子,径自笑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哦,我知道了,这是你们鬼阁的传统吧!你们无涧鬼阁的人,在感情方面,是不是都像个木头一样!”

“哎呀,不行了,笑死我了,我的肚子啊!哈哈……”

说完,他又兀自失心疯一般的笑了起来。

辰惜侧目看着他,小碎步的挪进了屋子,这疯癫少爷,简直太可怕了!

屋内,宇落正部署着接下来的计划……(未完待续)

第一五六章 书虫,移步七层 宇落拍了拍手,示意大家静一静。

桑妈妈见状,赶紧上前,挥了挥手,叫大家不要说话了。

原本还在叽叽喳喳,到处好奇个不停的姑娘们,这时很听话的静了下来。

宇落缓缓说道:“诸位姑娘们,我现在有些事情,需要你们的帮忙。”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其中一位舞姬说道:“姑娘,我们只会跳舞,别的,可是什么都不会啊!”

“那倒没事,这件事,说来也简单,你们平时是怎么样的,来了这里,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就可以。”

宇落说完,看向大家。

舞姬们全都发着呆,一头雾水。

千染补充道:“你们依旧像在芊舞阁一样,唱唱曲,跳跳舞,寻欢作乐就好了。”

众姐妹忽的明白了过来,这当然是最没有问题的了,根本就是老本行啊。

可是,她们千里迢迢被桑妈妈带回家乡,难道就只是让唱唱曲,跳跳舞,这么简单吗?

桑妈妈也在一旁解释着:“哎呀,你们不要发呆了,让你们做什么,去做便是,哪那么多疑问啊。”

“诶……”

舞姬们拉着长声,慵懒的应着。

宇落唇角微弯,眯眼看着这一帮人略显散漫的性格,想想,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有千染这样一个放荡不羁的主子,怎么可能带出来果断利落的姑娘们呢!

现在看来,这帮姑娘们能出落的这么好,也真是她们自己的造化了。

宇落叫来千染和桑妈妈,“二位,我需要把她们分别分配在不同的楼层。”

“什么意思?”

宇落:“我这樓阁,一共七层。”

“嗯。”

千染和桑妈妈同时点了点头。

宇落接着说道:“我想把姑娘们按照她们的才艺,分布到不同的楼层去,这样,可以勾起来客的好奇心,让他一步一步的往上追寻。”

“当他们对这些新鲜的事物感兴趣了,便会不断的猜测着,这往上走,还会有什么呢?这时,他们便不会有闲心去关心这是不是陷阱的事了。”

千染把玩着自己的头发,很有深意的点了点头。

“嗯,小落儿,你很有发展,要我看,以后你去和我一起经营芊舞阁吧,就凭你这创新的思维,准能盈利啊!到时候,我们五五分成,如何?”

宇落笑了笑,“好啊!当然没问题,等回去了,我就去你的芊舞阁,帮你看看怎么能更赚钱。”

辰惜在旁听着,一脸的骄傲,说起我们少主的赚钱头脑,那可真是精明的没话说啊。

不说别的,单单夜国的鹿鸣馆,就被她办的有声有色的,一点都不逊于那些大国的著名酒家。

千染伸出小指,“勾手指,我们一言为定哦,回去了,便去我的芊舞阁玩。”

宇落睨了他一眼,“多大的事啊,还需要拉钩钩,我答应的事,还能反悔不成?”

千染不以为然的收回了手,“好吧,不拉钩钩也成,但我有个条件,大冰块不许去。”

宇落点点头,表示没问题,她估计敖宇翔也不会愿意去那种脂粉味浓厚的地方的。

千染忽的想起了什么,顿时露出一脸的坏笑,不怀好意的说道:“对了,小落儿,你的大冰块,可是趁你不在的时候,去过我的芊舞阁哦!”

“啊?他干嘛去了?”

宇落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可话一出口,她又忽然有些后悔了,这会不会显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气。

千染给了她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他那天晚上还留宿在了芊舞阁哦,多了我便不说了,剩下的,还是你自己回去问吧!”

他这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人,可是从来都没遮没拦的。

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子虚乌有的事也能被他说得活色生香的。

宇落虽了解千染这性子,可是心底还是有些隐隐闷闷的。

不过,很快,她便不去想这些事了。

孰轻孰重的,她还是分得清的,当务之急,是把书虫的事处理好。

“千染,我想要一份名单。”

桑妈妈上前恭敬的说道:“王妃娘娘,您尽管说,我一会便把名单给您列出来。”

宇落:“好,我想要你把舞姬们的才能和特长都列出来,越详细越好,像弹琴唱曲啊,吟诗作赋这类的。”

桑妈妈应着,唤来一旁的丫鬟给她取来纸笔。

她当即拿起毛笔,将舞姬们的才能一一列举了出来。

半晌,她整理完毕,将花名册交给宇落。

宇落看了半晌,理了理思绪。

说道:“千染,桑妈妈,就这样安排吧。”

这第一层,是才能平平,但是貌美的女子。

第二层,是会唱曲,舞的美的女子。

第三层,是会弹琴,会唱曲,会跳舞的女子。

第四层,是惊才艳艳,貌美无双的女子。

第五层,是善解人意,眼色极高的女子

第六层,是集合了以上所有优点的女子。

而这第七层嘛……

宇落故意卖了个关子,拖了长音。

千染好奇的看着她,这到了第六层,她已经把所有人都挑完了。

这第七层又会是什么样的呢,难道,是个天仙不成?

见三人皆是一副认真的样子看着她,宇落“噗嗤”的一声笑了。

“看来,我这计策还是可行的啊!现在把你们的好奇心都一并引上来了。”

千染急迫的问道:“哎呀,小落儿,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快说这第七层,到底是什么?”

宇落笑的墨眸弯弯,“这第七层嘛,就是千染你!”

千染一听,顿时就不好了,他单手扶住了额头。

这。

怎么把会扯上自己呢?

他虽是心里炸了毛,但对着宇落,他也不舍得大声说话,只用商量的口吻问道。

“小落儿,你怎么把我也算进去了?”

宇落一脸坏笑,“千染姐姐,你生的这么美,不用,岂不是浪费了!”

他一脸的委屈,“你这是让我明着去色.诱一个市井之徒吗?想想都恶心,我不要!”

千染他虽是芊舞阁的头牌,但是从来都是端着架子,基本不见人的,谁让他是幕后老板呢。

平日里,除非有重要的事,是他自己想去了,才会前去,他才不会给谁面子。

比如上回夏侯国的秋围狩猎,他是为了探听消息,才会应了离澈的邀请的。

不然,他才懒得出去应酬那些个他嫌弃得要死的鬼们呢。

可是,看宇落这么精心谋划出的布局,他又不忍心拒绝她。

好吧!

他把心一横,说道:“小落儿,我可以听你的,不过,他要是敢碰我一根手指头,我可是当场就把他给废了。”

宇落笑眯眯的看着他,“恩恩,知道啦。”

凭千染这么圆滑老练的一个人,怎么会让一个小贼碰到。

那他这么多年,岂不是白在芊舞阁混了。

计划已部署完毕,宇落将勾画好的花名册交给桑妈妈,“麻烦开始部署吧。”

“好的,王妃娘娘。”

桑妈妈拿着花名册下去安排了。

一时间,画风突变……

原本还死气沉沉,空空落落的七层楼阁。

霎时间变得歌舞升平,娉娉袅袅。

里面不时传来丝竹琴筝之声,引得过路行人纷纷侧目。

他们心中皆是好奇,这里面到底是怎样的情景?

门口,挂着一个大大的红色绒布,其上赫然几个烫金刺绣的大字。

香阁落成,大庆三天。

虽然本地的人都惧怕的不敢近前,但是,外来路过的人,对此却异常的买账。

路过这燥热的大漠,有如此赏心悦目的地方歇歇脚,岂不美哉!

一时间,樓阁上下,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舞姬眉目多情,纤腰细软,翩然起舞。

此景此人,似梦非梦,只愿在此醉生梦死,不问今朝是何夕。

……

时间不知不觉,已过了两日。

顶楼,千染一身盛装,趴在窗边,看着楼下这繁盛的景象,连连满意的点着头。

想不到这小落儿,竟还有如此头脑,短短两日,竟把这舞阁搞的有声有色的。

“桑妈妈,是时候该考虑给芊舞阁开一家分号了,我看,就把这里改改,直接当分号算了,你去找个可信的人,留在这里管理分号。”

桑妈妈:“好的,主子,这人选,得容我好好斟酌一番。”

隔壁,敖宇翔与宇落对面坐着,静默处之,兀自想着心事。

敖宇翔一直低头把玩着手上的玄玉扳指,眸光幽深。

而宇落则是拿着锦帕,擦拭着刚拿回来不久的鎏樱匕首。

那柄曾经刺入他心脏的凶.器,如今拿在手中,她心觉异常沉重,却还是想把它留在身边,时刻提醒着自己。

耳边不时传来千染和妈妈桑说话的声音,听着他要把这舞阁据为己有,她也只是浅浅一笑,没有理会。

辰惜和默趴在窗子上,手里拿着书虫的画像,认真的找寻他的身影。

舞阁的大门口门庭若市,过往的宾客络绎不绝。

却,独独没有书虫的踪迹。

按宣幽的来信推算,那偷书贼应该早就到土拨镇了。

可是,为何?

他迟迟不现身呢?

这时,只见一书生模样白衣公子翩然而来。

辰惜推了推默,示意他注意楼下的那个人。

默仔细的看了看,而后点了点头。

既然两个人都已经确认了,那便是了。

辰惜悄然走到宇落身旁,“少主,人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五七章 垂钓,愿者上钩 默走到墙边,轻轻敲了三声。

“咚咚咚……”

虽然这声音微乎其微,却还是被千染捕捉到了。

“快快,桑妈妈,快来帮我弄一下。”

他离开窗边,于古筝前坐下。

桑妈妈赶紧上来帮他整理这繁复的舞裙。

“主子,您看这样,可以吗?”

千染左右看了看,“左边的裙摆有些歪了。”

桑妈妈走过去,又扯了扯,“主子,这回呢?”

千染:“嗯,可以了,退下吧。”

“是。”

她走出去,进了隔壁的屋子,唤了另一个人来服侍千染。

桑妈妈在外是芊舞阁的老板,也是名声显赫,若是被书虫认出来了,那这次的计划便前功尽弃了。

所以,在书虫到来之后,她只能躲起来,不能再出现了。

……

楼下,两位如花似玉的舞姬迎上去,体贴的为书虫引路。

“公子,看您风尘仆仆的,定是累坏了吧,您这是从哪里来的?”

书虫:“小生自史学庄而来,要往南面走,正巧路过此地,过来歇歇脚。”

两位舞姬一脸艳羡的样子说道:“哦,怪不得呢,从那种文化气息浓厚的地方而来,一看公子便是文雅的读书之人,书卷气十足。”

舞姬们也是会说话,只随便闲聊,便把书虫夸的眉开眼笑的。

“那公子您一会可千万要去四层看看哦,那里可都是才女啊!”

书虫疑惑的看着她,“哦?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每层的舞姬们,还有分门别类不成。”

一直在旁没说话的舞姬赶紧推了刚刚说话的那舞姬一下,“哎呀,你怎么说走嘴了,妈妈都说了不让透露的。”

随后,她问道:“这位公子,您贵姓?”

书虫:“小生姓冯。”

舞姬:“哦,冯公子,小女子有礼了,是这样的,我们的舞阁共七层,每层姑娘都有各自的特色。”

书虫:“那是不是说,越往上,就越好呢?”

舞姬只笑了笑,“这个,还得冯公子您自己去发觉了,妈妈不让我们乱说的。”

书虫转过身,往里面看去,想不到许久不来这里了,竟会多出如此有意思的一家。

“对了,你们这个舞阁是什么时候建的?怎么我上次来,没有看到呢?”

舞姬:“我们这是不久前才开张的,公子您不知道,一点也不奇怪。”

书虫:“那你们的妈妈的呢?我一会要把账结给谁啊?”

舞姬:“妈妈有事出去了,舞阁落成,大庆三天,所以,到今晚为止,都是不受任何银两的,冯公子您可以放心的在这里玩。”

这些回答,都是宇落事先想好,让舞姬背下来的。

她们对书虫的问题对答如流,没有半刻停顿,也就增加了不少可信度。

书虫面上虽开心,可是心下却还是有些狐疑的,竟还有天上掉馅饼这等好事?

而且,这馅饼竟意外的砸到自己脑袋上了?

他复又环顾了一下一楼厅堂内的客人和舞姬们,这倒并没有任何的异样,看着只是一家普通的舞姬馆而已。

回过神的时候,两位迎接他的舞姬妹妹已经离开了,去门口接待下一位客人去了。

书虫兀自晃了晃脑袋,可能是自己的职业使然吧,总是疑神疑鬼,怕这怕那的。

他轻挥折扇,迈开步子,往楼上走去。

……

敖宇翔与宇落依旧静默的在楼上等着猎物一点一点咬上诱饵。

不时有丫鬟递过字条来,报告书虫已经走到哪里了,在做些什么。

见书虫越来越靠近七层了,她心底竟有些不安了。

敖宇翔见她一脸紧张的样子,大手伸过去,握住她,以抚平她的焦虑。

宇落缓缓点了点头,告诉他自己没事的。

而另一个屋子里的千染,在百无聊赖之下,竟趴在古筝之上睡着了。

在旁服侍的丫鬟也是惊了,平日里,她只是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打杂的,是没有资格进千染所住的那樓阁的。

这次把她带来,也不过是因为她没在公众露过面而已。

在芊舞阁,妈妈桑独宠千染,对他从来都是百依百顺,不让外人靠近的。

这也给他惹了不少闲言碎语,女人多了,聚在一起,难免争风吃醋,嚼舌根不断。

所以这丫鬟对千染的印象,大多也是从那些人口中得来的。

说她自负,说她矫揉造作,说她侍宠若娇。

不过,今日一见,丫鬟倒觉得他挺温和的,不像那帮女人所说的那样架子大,还坏脾气。

见千染睡得正香,她没敢打扰。

不过,她也也没闲着,一直蹑手蹑脚的走来走去,一会,准备沏茶的器皿,一会,又去摆正歪了的饰品。

千染被她那不停歇的忙叨给弄醒了,他起身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不耐烦的说道。

“我的妈呀,这丫头,你这一刻都不停歇的,是在干嘛呢?你怎么这么好动啊,安静的站一会不好吗?”

丫鬟听后,吐了吐舌头,老实的站在了一旁。

这时,隔壁隐隐传出了三声“咚咚”的声音。

千染知道,是猎物要来了。

他忽的来了精神,直了直身子,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衣襟。

纤细的玉指一扬,轻拨琴弦。

刹那间。

悠扬的琴声委婉连绵而出,犹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

玉音婉转,缠绵悠长。

书虫刚从楼梯上来,便听到了这优美的琴音。

他不禁拍手大为赞叹,“妙、妙、妙!”

“未见其人,先闻琴声,便知道这屋里的人,定是个绝代风华的女子。”

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进去,一睹屋内美人的尊容了。

书虫快步向前,轻轻叩了叩门。

宇落一听,登时绷紧了神经,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隔壁。

辰惜和默两人人挨着团坐在墙脚,也是大气也不敢喘。

“是谁?”

丫鬟来到门前,轻声问道。

房门紧闭,看来这姑娘平日里,也是这样害羞端庄啊!

越是遮掩,就越会激起人们的好奇心。

此时,书虫早已是心痒难耐,恨不得赶快推门进去。

可是,这样吓坏了人家姑娘,可就不好了。

他转了转眼珠,想好了说辞。

“小生偶然经过此地,被姑娘的绝美琴音所吸引,不知,姑娘可否一叙?”

千染在心底“嘁”了一声,一脸的不屑,你这样的,我见多了!

他给丫鬟使了个眼色,让她把门打开。

丫鬟打开门,做了个请的动作。

书生有礼貌的颔首,而后,便走了进来。

千染没有理他,低垂着眼眸,兀自抚着琴。

书生手持折扇,来回踱着步。

见美人没有抬头,他心下思索着,怎样才能引起他的注意呢?

半晌,他开口说道:“没有一颗纯净的心灵,是弹不出这般美妙的曲子的。小生不才,见美人,心生喜爱,即兴吟诗一首。”

千染在心底已经向他翻了无数个白眼,俗不俗啊!还吟诗,书呆子们都一个德行,酸腐的紧。

书虫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便忘我的抒怀起来。

“佳人当窗弄白月,弦将手语弹鸣筝。春风吹落君王耳,此曲乃是升天行。”

一番有感情的朗诵完毕,他很有自信的瞄了对面一眼。

想想自己这么有才的人,在舞阁是不常见的吧。

千染不断在心底腹诽着:什么玩意儿啊,乱七八糟的,还即兴赋诗一首,这不就是把别人的诗拿来用了吗?不要脸倒是真的,当我们舞阁的人都是文盲吗?

隔壁的宇落听到这书虫的表现,也是与千染同种的反应。

不过,她倒认为,以他的能力,不是不会作诗的。

大概是见到千染之后,有些紧张了,才搬出心底倒背如流的诗来应付一下。

她无声的弯着墨眸,如此,便是成功了一半了。

着千染若是认真起来,可是还很可怕的,这么一会便把书虫迷住了。

隔壁,书虫正愉悦的等着千染给他回应。

千染故作欣喜的抬起眼眸,一脸的不可置信。

“公子,好文采!妾,许久没见过如此温文尔雅的人了!”

丫鬟见主子搭理他了,便也走过来,倒上茶,“公子,您请坐吧。”

书虫见到千染的全貌,不由得张大了嘴巴,呆愣住了,世间竟会有如此倾国倾城的女子!

此生能见到一次,可谓是三生有幸啊!

“公子?公子?”

丫鬟见他看的呆了,伸过手去,在他眼前晃了晃。

“哎,哎。”

书虫回过神来,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他困窘万分,连连应着,却不知说什么好了。

“您请坐,请喝茶。”

“好,好。”书虫坐下,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千染起身,丫鬟赶紧走了过去,一边扶着他,一边帮他整理繁复的裙摆。

他缓缓走过去,坐在书生的对面。

“不知公子,姓甚名谁?”

书虫憨憨的说道:“小生姓冯,单名一个冲字。还不知佳人如何称呼?”

千染:“您就唤我墨吧,妾,自小便是一个人,便自己给自己取了喜欢的名字。”

隔壁的敖宇翔听着,难得唇角勾起弧度,想起上次他去芊舞阁的时候,这千染也是这么行骗的。

宇落很是诧异的看着他,不自禁秀眉微蹙。

真是太奇怪了,听千染说话,他竟笑了,难道,他和千染真是有什么关系不成?(未完待续)

第一五八章 木头,一家木头 敖宇翔余光注意到了对面的人儿,此时正在看着自己,那眼神,似乎不是很友好的样子。

他抬起如渊的眸子,亦望向她,两人的目光随即碰在了一起。

见她那嘟嘴的模样甚是可爱,他竟将身子前倾,隔着桌子,亲了上去。

甚至,差点侵.略进去。

她猝不及防,连忙向后闪身躲避,小脸瞬间漫上一抹绯红。

呀!大色魔,你要干嘛!

她眯着大大的墨色眸子,责备的看着他,却丝毫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只能无声的谴责着他。

他俊眉微挑,一脸的玩味儿的看着她,毫不避讳。

一对上他的眸子,她瞬时败下阵来,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

隔壁,经过千染一番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之后,书虫已经被他忽悠的一塌糊涂了。

他现在真是对千染既怜惜,又爱慕,恨不得现在就把她带走。

从此,浪迹天涯海角,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千染说着说着,缓步走向了窗边,轻轻叹息了一声。

“已经许久没有与人袒露自己的心事了,我想静一静。”

书虫赶忙道歉:“是小生问的太多了,实在失礼,失礼。”

千染站在窗边,背对着他,稍微揉了揉自己抽搐的嘴角。

刚刚为了不让自己笑场,便一直绷着脸,绷的都快抽筋了。

虽然他天生才辩无双,舌灿莲花。

不过,隔壁可是做了做了一众人在那听着呢!

在众人面前信口开河,他虽不会难为情,却每每总想笑场。

良久,他走回来,说道:“冯公子,妾,为您弹奏一首曲子吧。”

书虫眉开眼笑,“那自然是好,只是,墨姑娘,不要太劳累了才好。”

“不会。”

千染微微幅身,于古筝旁坐下,小丫鬟很有眼力见儿的过去帮他整理。

他一扬手。

“铿……”

琴声陡然而起,气势雄浑,高山流水,不绝如缕。

书虫狠狠的吃了一惊,想不到这个柔弱的女子,竟然能弹出如此慷慨激昂的曲子。

他在心中又对他有了新的认识,更是对他倾慕的无以复加。

隔壁。

两人听到琴声传来,互相使了个眼色。

他弹这个曲子便是说明,事已成了,可以实施下一步计划了。

那日,宇落与孙公子曾经仔细探讨过书虫的一些生活习性。

不难看出,他不只爱财,还喜欢女人。

那既然找到了他的特点,那便好办多了。

宇落为此准备了两套非常狗血的计划。

而这计划,当然一个是破财,一个是抢女人了。

她将两个计划都与众人讲了一遍,具体,要实施哪一个,还需等千染与书虫接触了解之后,再下命令。

琴声所指,是要实施第二套计划,便是要上演抢女人的狗血戏码。

辰惜暗自呼了一口气,望向主子。

宇落重重的点了点头,给他加油鼓起。

而后,他便走出去了。

辰惜本就不是太古大陆的人,不会担心被认出来,所以,这个计划,他是最佳人选。

若是宣幽在这,估计就是宣幽上了。

他在外面等了一会,平复了一下心绪,才推开门走进了房间。

一进门,他的表情马上就变了,霎时间俊眉拢起,戾气横生,霸横无礼。

屋内,千染兀自抚着琴。

而一旁的书虫,则是捧着脸,一脸陶醉的样子,明显已经变成了花痴了。

被辰惜这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一扰,书虫立时从臆想中醒来。

他瞪向他,喝道:“怎会有如此无礼之人,门都不敲便闯进来了!”

辰惜并没有理睬他,而是走在千染的面前,伸过手去,钳住他纤细的手腕。

语气中透着强横:“墨,我们出去一起看落日吧。”

书虫抢步上前,拦住了他,“喂,你是不脑子有病,这大晌午的,去哪看落日啊?”

辰惜从上睨视着他,“你谁啊,竟敢管本爷的闲事,我们出去先游玩一阵,等到傍晚再一起看落日,你管着吗?”

他身材出挑,本就高出书虫一头有余,再加上这霸横的气场,显然,占了上风。

书虫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一介书生,轻功虽然了得,武功却是平平。

他一看辰惜这结实的身子,便是个身经百战的练家子,瞬时,少了三分气焰。

眼见突然闯入的男子与他的心上人拉拉扯扯的,他真是心急如焚,很明显,人家姑娘就不愿意啊。

千染祈求的眼神时不时的飘向书虫,向他求救。

书虫见此,便又来了勇气。

他大吼一声:“你赶紧放开墨姑娘!”

与此同时,提腿便朝辰惜踹过去。

辰惜松开千染的手腕,躲开书虫的攻击。

而后,他以很快的速度提起腿,踢向书虫。

这一脚,正中他的心口,书虫整个人被这力量一带,向后飞了出去,撞碎了身后的八仙桌。

这一下,辰惜并没有使出全力,书虫只是皮肉受了些伤,并没有受内伤。

少主曾提醒过他,点到为止,毕竟,他们与书虫无冤无仇的,只不过想做个交易而已,完全没必要把人重伤了。

丫鬟见状,赶紧过去,将书虫扶了起来。

千染更是完全带入了情境,惊呼着躲在了一旁,完全是个受惊吓的小女人的样子。

这让书虫看了,更是心疼不已。

楼上的争执引来了楼下不少舞姬们的围观,不一会,管事的妈妈便走了进来。

“去去去,别在这瞎凑热闹,去楼下招呼客人去。”

妈妈走进来,见这满屋子的狼藉,咂了一声嘴。

“哎呦,你们这是干什么呢?我这新开的店,怎么就砸上了。”

在隔壁的桑妈妈听着她这位新妈妈的表现,甚是满意。

辰惜不以为意的回答:“不就是摔坏些桌椅茶杯吗,我赔你便是,还有,我想与墨姑娘单独聊一会,妈妈,把无关的人,都给我清出去。”

妈妈顿时一脸谄媚的连声应着,一边告诉千染要好生陪着辰惜,一边叫来下人,把书虫赶出去。

可还没等书虫出去呢,便见辰惜走过去,打横将千染抱起,往内屋走去。

千染幽怨的看着书虫,一脸的不情愿。

辰惜亦回头看了他一眼,满脸的挑衅。

千染心下也被他大大的惊到了,宇落根本就没有让他这么投入,只是过来随便调.戏一下千染就行。

想不到,此时的他,痞气十足,也霸横十足,气场爆棚啊。

俗话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身在局中,即使破绽有多明显,他都看不出来,只有过后反思,才会恍然大悟,懊悔自己当时有多傻。

书虫今日若是不身处其中,也定会发现其中的破绽的。

可是,现在的他,一颗赤诚之心,全都扑到了千染的身上,根本没来得及细想这其中的精细。

宇落把大部分精力用在了舞阁的背景布局之上,也是考虑到了这点。

只要他所处的这个环境是真的,即使剧情再狗血,当事人也不会反应不过来。

书虫被人活生生的拖出了屋子,房门在他身后被重重的关上了。

他上前拉住妈妈,急切的问道:“妈妈,那人要把墨姑娘怎么样?”

妈妈无奈的瞪了他一眼,“你这不明知故问吗?都抱进屋子了,还能怎么样?”

书虫复又挡在她的前面,“妈妈,这怎么可以呢?光天化日之下,他怎么可以强抢民女。”

妈妈双手一叉腰,“我呸呀!抢你个大头鬼啊,人家过几日就要帮墨赎身了,人家现在是天经地义的好不好,你个穷酸书生就不要在这凑热闹了,好吗?”

书虫不依不饶的,继续说道:“可是,你没看出他不乐意吗?”

妈妈摇了摇头,“没看出来,再说嫁给那大公子有什么不好,去当他的第十五个小妾,一辈子衣食无忧,多幸福。”

书虫一脸惊诧:“啊?第十五个小妾!”

妈妈没理他,径自下楼去了。

书虫呆愣的站在楼梯口,看了里面,又看了看楼下。

少顷,他急奔着跑下去,追上了妈妈。

他拽住她,“妈妈,他出了多少钱,我出双倍给你,好不好?”

妈妈顿时眉开眼笑,立时换了一副嘴脸,又是点头,又是行礼的。

“哟,你看,刚刚我真是失礼了,我现在就去把墨教出来,大家有事好商量嘛!”

书虫话虽说出口了,心下却打了鼓,虽说自己生活富足,不愁吃穿。

可是,若是给舞姬赎身,那绝不会够的。

宇落在一旁的屋子内,侧耳细听着,隔壁的房间已经安静了下来,看来,那会客室已经空了。

听着门外“咚咚咚”的声音由近及远,她判断应该是书虫追下去的声音。

看样子,事情已经成了八成了。

她拿起毛笔,书信一封,通知宣幽在史学庄做好准备。

写完,她将字条卷起,塞进小竹筒里,递给了默。

默仔细的将其绑好,而后,把信鸽放了出去。

再看去,自家的殿下,现在已经倚着一旁的扶手小憩了。

他那谨慎性格,可是从来都不放心别人的。

就连去景阳大陆找王妃娘娘的时候,都是他亲自去的。

默不禁在想,主子这是对王妃娘娘有多放心啊。

这时,门外又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少顷,便听到了新晋的妈妈说话的声音。

“墨丫头,我是妈妈啊,你开开门,咱们来商量一件事好不好?”(未完待续)

第一五九章 冰块,在旁看戏 与此同时,七楼的卧室内,辰惜和千染正团坐在寝榻的两边,抱膝聊着天。

这间卧室与宇落所在的那间屋子,中间隔了一间会客室,所以,那边听不到两人的声音。

千染问道:“对了,辰惜啊,诗儿妹妹,最近可好?”

辰惜:“恩,挺好的,罗霄山的事已经基本都解决了,诗儿姑娘也不像从前那样愁眉不展的了,每天都挺开心的,只是,她的哥哥敖飞扬,至今还是一直下落不明。”

“那,你和诗儿妹子,到底进展到哪一步了?”

千染桃眸轻佻,用手肘推了推他,嘴角挂着坏笑。

辰惜听此,一脸认真的解释道:“哎呀,千染少爷,你可千万别乱说啊,再毁了人家姑娘的清誉,我不过是少主留在那里照顾她的一个部下而已,何来发展一说。”

千染“嘁”了一声。

“部下?谁把你当部下了?你去问问小落儿,她可是一直都把你当家人一样看待的,不然,她怎么会想撮合你和诗儿妹妹呢。”

少主?

撮合我和诗儿姑娘?

辰惜脸颊忽的有些发热,狐疑的问道:“千染少爷,你不会是,在与我说笑吧?”

千染用媚人的桃眸,瞟了他一眼。

“木头,真是一家子的木头,让我说你们什么好呢!要不,等回去了,我带你去芊舞阁吧,跟在我身边,好教你几招,帮你这傻瓜开开窍。”

辰惜摆摆手,“还是算了,千染少爷那里定是没什么正经的,一看你本人,就知道了,我还是安安静静的陪在少主身边吧。”

千染抽出紫檀折扇,敲了他脑袋一下。

“你这傻瓜,你再在她身边呆着,早晚得变成大树!就你主子那榆木脑袋,也是够呛,连谁喜欢她都看不出来。”

辰惜鼓起脸,虽然自己也被说了,可他一心还在护着自家主子。

“我们少主那么聪慧,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不过,千染少爷,你说我家少主没看出来谁喜欢她呀?”

“咳咳……”

千染急忙正色道:“我只是打个比喻,比喻。”

辰惜也没多想,便接着问道:“对了,千染少爷,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家少主你男扮女装的事啊?”

这个问题,现在也一直在困扰着他,千染长吁了一口气。

“这……不是我不想说,实在是最近事情太多,我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啊!”

辰惜点点头:“不过,我还是先给你提个醒,我家少主最最厌恶的,就是欺骗和背叛,所以这事,你还是趁早,若是被她自己发现了,那可就惨了。”

千染认真的点了点头,他又何尝不想告诉她啊!

只是,每次话到嘴边,却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从不关心别人感受的他,竟也有怕别人生他气的时候!

两人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聊着,突然,同时很有默契的不说话了。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千染说道:“丫鬟,去看看。”

“诶!”

少顷,丫鬟走了回来,“小姐,是妈妈来了,她说要见您。”

千染:“你叫她等我一下。”

丫鬟:“诶。”

他伸过手去,稍微弄乱了一下辰惜的头发,又扯了扯他的衣襟,露出了蜜色结实的前胸。

千染妩媚一笑,“想不到,你还挺还结实的嘛。”

辰惜忽的像少女般护住胸口,“你,你要干嘛?”

千染戏谑的说道:“放心,我对男的没兴趣。我先出去,你一会再出来。”

辰惜应着,复又把衣襟往回扯了扯。

会客室,书虫在屋子里来回的踱着步,一见千染走出卧室,他便迎了过去,关切的问道:“墨姑娘,他没把你怎么样把?”

千染:“多谢公子关心,墨,已经没事了。”

书虫:“那个禽.兽呢?叫他出来!”

“找我作何?皮子又紧了?”

辰惜低沉的声音响起,随后,缓缓走了出来。

来到千染身旁,他抬起胳膊,一把把千染拉入了怀中。

那强势的样子,把千染也惊到了,不由得回头看了他一眼。

隔壁的宇落听到辰惜这霸横的声音,唇角微勾,我家辰惜真是做什么像什么啊!

书虫看向辰惜,此时的他,前胸袒.露着,头发还有些凌乱。

他这个样子,一看就像做了什么之后似的。

书虫当然更是着急了,他紧紧攥着拳头,势要帮千染脱离苦海。

他说道:“这位妈妈,请你把这事与他说一下吧,”

妈妈:“客观,这位冯公子想出您二倍的价钱帮墨姑娘赎身,若是您不同意,便还可以加钱。”

辰惜:“好啊,我出四倍价钱好了。”

书虫听及此,蠕动了一下嘴唇,而后一狠心,“我出八倍。”

辰惜伸出手制止了他,“哎我说这位公子,咱也别使劲往上喊了,说这些都没有用,咱们定个日子,到时候,谁拿来的钱多,便归谁,好不好?”

辰惜也不傻,这钱不管多少,都是自家主子出钱,喊得越高,自家越亏啊!

“好!”

书虫走过去,想握住千染的手,与她来个深情告别。

千染见此,赶紧用手肘推了推辰惜,让他护着点自己。

辰惜见此,立即会意,拎着书虫的后衣领,便走了出去,“走走走,现在便去筹钱,两日后在此会面,过期不候。”

书虫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好,一言为定,你若是个君子,便光明正大的比试。”

辰惜冷哼一声:“没问题。”

书虫:“这两日,你都不许碰墨姑娘。”

辰惜:“可以,反正早晚都是我的人。”

“两日后见!”

书虫说完,转身便走了。

千染趴在窗子上盯着书虫的背影消失在大漠的尽头,确认他不会再折返回来之后,才走向隔壁的屋子。

一推开门,他就横躺在了地板之上。

“我的妈呀,累死我了,这可比在芊舞阁累多了。”

宇落笑眯眯的给他递上了一杯茶,“辛苦我们千染姐姐了。”

而后,辰惜也走了进来,站在了一旁。

千染:“小落儿,你得夸夸辰惜,刚刚有那么一刹那,我都被他吓着了。”

宇落:“是啊,我们家辰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啊?”

辰惜挠着后脑,一脸的不好意思,憨憨的说道:“没有啦,都是演戏啦,演戏。”

此时,敖宇翔站起身来,“默,准备马车,去史学庄。”

默:“是,主子。”

……

另一面,史学庄。

宣幽与孙公子正在敖宇翔他们曾住过的那个宅子休息。

一只白鸽飞过来,落在了他的脚旁。

宣幽弯下腰,将其拾起,而后,取下了上面的小竹筒。

其上写着:幽,猎物已上钩,请静待咬钩。

宣幽看完,将字条递给了孙公子。

孙公子看后,不住的赞叹着。

“你的这位朋友,果然是位奇才啊!当初可是有多少人威逼利诱过书虫,都没从中得到任何口风的,现在不过用了几日时间,便全解决了,孙某真是佩服,佩服至极啊!”

宣幽润了一口茶,“那咱们也准备准备吧,这之后,还得请孙兄多帮忙。”

“诶,哪的话,我倒是也挺想要书虫手里的其他书的,这次,可谓是双赢,书虫赚了钱,咱们拿到了书。”

孙公子说完,便站起身来。

“不行,我现在就要去那几个书斋走一趟,得让所有的人知道,咱们为了买书,不惜重金。”

宣幽也起身,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衣襟,“那咱们就走吧,我还得当回求书的老板。”

两人走访了史学庄周围所有的城镇,将此消息放了出去。

这一走,便整整走了一天。

当两人拖着疲惫的步子回到宅邸的时候,太阳都已经快落山了。

宣幽和孙公子前脚刚踏入院子,后面便有人追了上来。

一见到来人的脸,二人互相使了个眼色。

没想到,这书虫竟来的如此之快!

三个人互相介绍了一下身份,一个偷书贼,一个书贩,一个老板。

几句寒暄之后,便很快切入了正题。

书虫也没问别的,只是要了最高的价钱。

宣幽想都没想,便同意了。

几人在这一刻钟之内,便把这笔数额巨大的买卖谈成了。

书虫已经等不了明日拿银票了,当即便把二人带到了自己的藏书地。

原来,他在史学庄将书拿走之后,并没有带在身上,而是藏在了距离史学庄不远的一个密室之中。

这里,也不是很偏的地方,但是,隐蔽的却是特别的巧妙,外人见了,都以为只是个堆着废弃物的土房子而已。

进去一看,则别有洞天。

里面,所有的书籍都被整整齐齐的码在书架上,而且,为了防止积灰,还用布包了起来。

书虫熟练的从书架上取书下来,装在一旁的竹楼里,而后,递给了宣幽。

“喏,这就是你想要的所有的书。”

宣幽在孙公子确认无误之后,将厚厚的一沓银票交给书虫了。

而后,他拍了拍书虫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凡事看开点,即使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有钱呢,下半辈子即使不再做偷书贼,也是衣食无忧了。”

书虫对他所说的话不明所以……(未完待续)

第一六零章 难道,她是祭司 宣幽很是同情的眼神望着书虫,真心希望他不要入戏太深。

其实,若是书虫细心一些,宣幽那异样的神情,便早就暴露了。

可现在,书虫内心焦急着要敢回去见千染,根本无暇他顾,自然也没有把宣幽所说的放在心上。

他与二人匆匆告辞,而后,便揣起了厚厚的一打银票,赶着回去土拨镇了。

宣幽和孙公子将整整两大竹篓子的书班上了马车,而后回到了那座宅邸。

到了宅邸之后,两人又将书重新整理了一下,整整齐齐的摞在了箱子里面。

“呼,没想到,咱们还挺顺利的,这么快,一切便办完了,现在要做的,就是静待他们回来了。”

宣幽坐在箱子旁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孙公子:“是啊,这次真是比想象中顺利了许多,等书虫发现了这一切,不知,会作何感想啊!”

宣幽一脸的坏笑,“该说的我也都说了,只望他能记住我的话,凡事看开些,就好了,再怎么说,他现在也是个有钱的主了。”

另一面,土拨镇。

默已备好了马车,将行装收拾好,准备出发了。

临行前。

宇落问默:“还没有孙妈妈的下落吗?”

默摇了摇头,“王妃娘娘,玄旗军的人还在夜以继日的搜寻,如果找到了,会马上通知我的。”

宇落点点头,“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祈祷孙妈妈能平安归来了。”

“走吧!我收拾好了!”

千染从后面走了过来,宇落将孙妈妈的事与他说了一下,他点点头,“孙妈妈是好人,好人定会有好报的。”

这时,桑妈妈和舞姬们也走出来,送自家的主子。

千染直接把这里霸占成了自己的分店,而桑妈妈,则被他留下,先照顾几日这个舞阁,等有合适的接班人了以后,她再回芊舞阁去。

宇落见她走出来,便拿出了一个字条,“桑妈妈,这个字条给你,等书虫来了,你交给他,就说是千染留下的。”

“我写的?是什么啊?”

千染很好奇的想拿来看看,可是却被宇落挡了下来。

“没什么,我只是不想让书虫太伤心,再为了你去自尽就不好了。”

千染轻佻的“嘁”了一声,“不过又是一个见色起意的主罢了,你竟还当真了。”

宇落睨了他一眼,“你这个人啊,就是没良心,人家为了你连家当都卖了,你竟然还半点不领情。”

千染一副长者的样子,语重心长的对她说道。

“这样的人我见多了,我说小落儿啊,你啊,就是涉世太浅,像榆木一样,谁都相信,你这个样子,以后要吃大亏的,知道不?”

“是,你是老油条,我知道了,以后看人的方面我多与你学学。”

宇落也不与他多说,她也知道,现在若是惹了他,他那话匣子打开了就关不上了,这一路上,就甭想有清净的时候了。

这时,敖宇翔从楼内走了出来,他一把抱起宇落,上了马车。

还没等千染上车,他便命令道:“默,出发。”

千染见此,也不斗嘴了,赶紧一个箭步,登上了马车。

辰惜骑着一匹千里良驹,在马车旁跟着。

默一扬鞭,马车缓缓走了起来。

桑妈妈和舞姬们纷纷挥着手绢给千染送行,服侍过千染的那个丫头,更是一脸的不舍。

马车厢内,宇落小声的问敖宇翔:“翔,你陪我出来了这些时日,敖国没有什么事吧?”

敖宇翔勾了勾她精致的小鼻子,“你呀,想好你的自己的事就行,别的不用你操心,记住了吗?”

宇落乖乖的回答:“记住了,可是……”

她是担心他不在,那皇宫里的人指不定又作出什么幺蛾子呢。

敖宇翔大手拂上她的墨发,随后挑起那缕银色的发丝把玩着。

“放心吧,敖国那里不会有事的。你睡会吧,等回到了史学庄,估计你要彻夜不眠的看书了。”

“恩,好。”

他说没事,她便不再担心了。

宇落小脑袋往他怀里蹭了蹭,一手抓着他的衣襟,阖上了眼眸。

这时,一只小白鸽飞了过来,千染一伸手,动作敏捷的抓住了它。

他把字条取出来,摊开来看。

“是宣幽的字,他说事已办成,静候诸位。”

敖宇翔听此,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千染将字条揣起来,夸赞道:“这小幽儿真不赖,办事还挺利索的。”

马车厢里面总共就三个人,一个在睡觉,一个根本不理他,他的话便成了自言自语。

他径自嘟囔了一会,自觉没趣,也就不说话了。

千染趴在车厢的窗子之上,眯着一双大大的桃眸,看着外面一望无际的大漠。

思绪又不自觉飘回来多年前,那时,也是坐着这样的马车,可是,车厢里面却喧闹要把车顶掀翻了。

安静下来的他,多了几分忧郁的神情,千染都被自己这个样子吓到了。

天呐,我果然不适合这个样子,还是闹腾一点的我的好。

这里距离史学庄的路还很长,外面,空气愈发的闷热起来,像是山雨欲来的前兆。

远处的天空,乌云密布,不时传来雷声滚滚。

想必,那里已下起了倾盆暴雨。

虽说车里有敖宇翔在,自带冰冷气息,倒不是很热。

但是千染还是无聊的一会躺着,一会坐着,翻来覆去,没有一刻安宁的时候。

不过,他虽一直在乱动,但动作都是刻意放的很轻,没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吵醒了对面那个人的美梦似的。

而敖宇翔则一直看着怀里的人儿,完全不理会对面的那个多动症的行为。

过了半个时辰,马车驶入了来时的那个山谷之中。

顿时,倾盆大雨“噼里啪啦”的打在了车厢的上面,一阵清爽的气息扑面而来。

两边的情景,就像两幅截然不同的画一样,中间分明。

一面,是茫茫的闷热戈壁。

而另一面,是凉爽的青山峭壁。

马车驶入山谷之后,空气便不那么闷热了,众人也好受了许多。

千染现在也闹累了,整个修长的身体,呈一字躺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少顷,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默在外说道:“主子,暴雨把山上的沙石冲了下来,回去的路,被堵住了。”

敖宇翔:“走大路!”

“是。”

默一挥鞭子,调转了马头,向大路而去。

这条大路是史学庄与土拨镇之间的官道,也是最为平坦的一条路。

马车上了官道之后,大雨便停了下来,留下一地的水洼洼。

忽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

敖宇翔和千染同时抬起了眼眸,迅速的对视了一眼。

是书虫!

辰惜老远就看见了书虫直奔这里而来,他赶紧往马车的另一侧躲去,以躲开他的视线。

可是,书虫是个偷书贼,出于职业的本能,他无论到哪里,都会先观察好周围的环境的,那一双眼睛,更是锐利无比。

偏偏辰惜在躲起来之前,便被他看见了。

书虫一见辰惜在此,想都没想便冲上前来,拦住了马车的去路。

辰惜不慌不忙,催马上前,冷声道:“你干嘛?”

书虫单刀直入:“车里是谁?是不是墨姑娘?”

辰惜:“当然不是!”

书虫:“那是谁?”

辰惜:“哼,无可奉告!”

“那你证明给我看!”他说着,便要下马去掀帘子。

辰惜一个凌空,落在他前面,抓住了他的手腕。

同时,默也伸出了手,默契的抓住书虫的另一个手腕。

辰惜喝道:“喂,你给我放聪明点,这里面的大人,可不是你这种人可以见的,你便有几个脑袋,可是都不够砍的,知道吗?”

书虫以为辰惜不过是在吓唬他,完全听不进去。

他还是执意要看看里面的人,到底是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墨姑娘。

马车外面的人没慌,而里面的人,却有些坐不住了。

千染一个劲的给敖宇翔使眼神,让他赶快解决了这个麻烦。

自古痴情人,多麻烦,他可不想惹下这个穷追不舍的包袱啊!

可,敖宇翔偏偏就不是个乐于助人的人啊!

他玩味的看着对面的千染,一脸看戏的表情,好不愉悦。

千染此时恨不得把这个表情的他,给捏死!

“呀!大冰块,我刚刚帮完你家媳妇,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翻脸就不认人了,是吗?”

千染压低声音说着,生怕外面的人听到。

敖宇翔伸出两根颀长的手指,堵住了宇落的耳朵,以防她被吵醒。

而后,他慵懒的说道:“那是你和宇落的事,又与我何干?”

千染被他呛的一时语塞,少顷,他对着对面竖起了大拇指。

“你行啊!你真行,我服了!论无耻,天下竟还有比我还厉害的人!”

敖宇翔才不管他说什么,只静默的等着看好戏。

千染复又看了看宇落,若是她醒了,定是会出头的。

可是,敖宇翔此时又偏偏把她保护的很好,根本就不给她醒来的机会。

敖宇翔看出了他的心思,戏谑道:“宇落在我怀里从来就不会醒的,你就自求多福吧!”

“哼……”

千染将头歪了过去。

这时,外面的争执声愈来愈大。

突然,书虫趁两人不注意,使劲伸长了脖子,将脑袋探入了马车厢内……(未完待续)

第一六一章 难得,闲情悠哉 这一下,辰惜和默两个人都傻了,本以为控制住了书虫的双手,就控制住了他的身体。

可谁知,他的脑袋怎么就那么灵活的伸进去了呢?

当然,作为偷书贼来说,眼神固然很重要,脖子则更是重要的一部分。

如果是脖子灵活,他便可以自如的伸进狭小的空隙,观察环境。

真是失算了!

这些,外面的两个人,是万万没有料到的。

见书虫的头已经进去了,便也没有拦着的必要了,两人也就松开了他的手臂。

车厢内,那背影虽身着男装,可是,书虫还是一眼便认出了他。

一旁还坐着一个人,难道,又是情敌?

书虫遂向敖宇翔看去,可见他怀中抱着个女子,便又放下心来,对他也放松了警惕。

“墨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书虫轻声唤着。

他没有上前,而是保持着刚刚的姿势,身子静静的站在外面,等待着千染转过身来。

“这位公子,我想你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说的什么姑娘,我是个纯纯的男人啊!”

千染转过身来,看着他,不急不慌的回答着。

“哦,看来我是认错人了,小生愚钝,还望见谅。”

书虫恭敬的道了歉,而后从马车上下来,匆匆骑上马,便往土拨镇而去了。

千染站在马车厢中间,从上睨视着敖宇翔,一脸的小傲娇。

“看到没,少爷我不用你帮忙,也照样能解决。”

敖宇翔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有着与空同样的容貌,同样的声音,就连举止动作都是一模一样的。

若不是他周身散出的灵力与空大相径庭,恐怕,就连敖宇翔都辨认不出来了。

他嘴角闪过一抹邪肆,满意的笑了。

暗影军曾暗中调查过千染,传闻他的易容术出神入化,却一直未得证实。

今日如此,他也就心里有数了。

那个人,或许也是他……

马车复又缓缓动了起来,往史学庄而去。

千染撕下了脸上的面具,一张倾国倾城的俊颜,复又浮现了出来。

“真是虚惊一场啊,幸好我带了这个备用。”

……

过了许久,敖宇翔等人到达了史学庄。

而书虫,也赶到了土拨镇。

他一进门,便毫不停歇的往七楼而去。

推开门,已是人去屋空。

桌上,放着一个素白色的信封。

上面写着:冯冲公子亲启。

书虫赶紧冲过去,慌忙的打开信封,希望里面写的是约他在哪里见面的消息。

然,却并非如此。

他读着上面寥寥的几行字:我一觉转醒,你一定在彼岸沏壶茶,等一树桃花。

他将这张信纸握在手中,反反复复读了几遍。

字迹娟秀细腻,其上似乎还散着些许花香。

这是个多么美丽温柔的女子啊,就连她的字都如她的人一般,温婉可人。

当然,这封信,是宇落所写的。

若是他看到千染的字,估计,定会被吓到的。

千染的字,龙飞凤舞,苍劲有锋,绝对是个纯爷们的笔体。

书虫禹禹念着:“墨姑娘,冯冲此生,再不会遇到比你更好的人,此生希望有缘再相聚。”

这一刻,他也释然了,有些事,是强求不来的,有些人,或许还会相遇的。

另一面,一辆马车停在了大宅子的门前。

宣幽听到声音,知道是他们回来了,立时迎了出去。

千染第一个从马车上蹦跶了下来,而后,敖宇翔才抱着宇落翩然走下来。

千染一见宣幽,便异常亲切的飞扑了过去。

而宣幽,却是一脸嫌弃的躲开了他。

而后,他径直走向敖宇翔和宇落,见她还在熟睡着,他便压低了声音。

道:“书已经都取回来了,我与孙公子初步做了整理,放在了屋子里面。”

敖宇翔微微颔首,客气的说道:“有劳了。”

这俩人在宇落醒着的时候,是很少有对话的,敖宇翔突然这么客气,宣幽也是愣了一瞬。

随即,他暖笑着,摇摇头,举手之劳而已。

千染见宣幽不搭理他,复又把目光转向了孙公子,跑上前去与人家搭话,非要拽着他去喝酒不成。

宣幽见状,走过去劝阻,生怕孙公子这么一个身心干净的书生,再被他给带坏了。

几个人吵吵嚷嚷的,渐渐喧闹了起来。

这时,熟睡的宇落懵懵的睁开了眼睛。

敖宇翔宠溺的看向怀里的人,温柔的耳语着,“醒了。”

她失神的看着面前的俊颜,而后又望了望四周,忽的反应了过来。

“天呐,我竟睡了这么久吗?都已经到史学庄了?”

千染眯起他修长的桃花眸子,戏谑的说道:“是啊,看你睡得那么安详,我都想去给你撒点鲜花,然后烧上三炷香,祭拜一下了。”

宇落大大的墨眸扫了他一眼,没理睬他的胡闹,看着宣幽,问道:“可还顺利?”

宣幽点点头。

两人与生俱来的默契使然,不用说话,便已明了了。

“太好啦!”

宇落从敖宇翔身上跳下来,加快了脚步,往屋内走去,众人也一起走了进去。

一进屋,她便迫不及待的来到大木箱的旁边,开始翻阅起这些书卷来。

这个大木箱子,其空间,都可以把宇落装下了。

“啧啧啧,这一大箱子的书,可真少啊!”

千染见到这么多的书,便想起了上次在史学庄藏书阁找书的时候,不由得头都疼了。

那次,短时间内看了那么多的书,可真是煎熬啊!

可这些,对宇落来说,却似乎如享受一般。

她自小就喜欢读书,这一箱子书虽多,但对过目不忘的她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她快速的翻阅着一本又一本是书卷,将一些无关紧要的书卷挑出来,摞在了左边。

而后,开始细读关于珈蓝族的那几本书卷记载。

珈蓝族,先知一族,族人多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而这其中,唯独祭司的能力最强,并且拥有开启大陆之间裂隙的能力。

上任祭司珈蓝凌雪,和上任族长珈蓝凌枫,本是亲兄妹。

两人相爱了,打破了族中的禁忌,最后在一起了。

珈蓝族祖上还定了一条只有族长才会知道的规矩:若是族内的人通婚了,那他们一定不能有子嗣。

因为,纯血统的人灵力太过强大,会招来难以想象的大灾难,甚至,是灭顶之灾。

而这条禁忌,两人最后还是没能坚持住。

珈蓝凌雪在怀有身孕之后,便占卜出了那条预言。

珈蓝之火,金虬现,王朝覆灭,盛世至!

而后,珈蓝凌雪便带着刚出世的孩子消失了。

有传言说,那个拥有纯血统的孩子,被送到了另一个大陆。

再之后,珈蓝族就此消失了……

宇落往后翻着,“奇怪,这书,后半部分被撕去了。”

她在箱子中翻找起来,但是,却没有找到后半部分。

而后,她复又拿起了另一本书,这里面,面画着祭司占卜的用品。

第一页画着的,是一枚指环。

宇落拿出自小就带在身上的墨色指环比对了一下,一模一样。

而后,便是一个蛇杖,这仗她也见过了,就是墨色指环不知怎的变幻而得。

不过,自那次之后,宇落就再没见过这蛇杖了。

最后,一行小字赫然映入了她的眼底,珈蓝族祭司才有资格持有。

难道?

自己便是祭司?

被送走的自己,便是那个纯血统的孩子?

可是,她还是对自己的身世不很确定,遂又翻看了一下其他的书。

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埋头认真的看着一本又一本的书卷。

一旁的人也都乖乖的坐着,没出声音,怕打扰了她的思绪。

敖宇翔只走过去,给她垫了个垫子,而后,便也坐在旁边,等候着。

宇落继续翻看着,却没找到关于珈蓝族接下来的记。

看来,那丢失的半个册子,定是还说了些什么。

剩下的书卷之中,有一本,是记载着祭司怎么召唤裂隙的,有一本,是介绍各个大陆的基本情况的,她将其放在了一旁,待有空再细看一遍。

宇落指了指左边这些记载着各国事迹的史籍,“孙公子,这些书,基本对我没什么用了,你看,哪些对你有用,便拿走吧。”

“那太好了,这里的书,可是每一本都是很值钱的呀!”

孙公子走过来,随手拿起了一本,翻看起来。

当翻到一半的时候,从书中掉出来了一张折叠了的纸。

宇落将其拾起来,打开来看。

“咦,这里怎么会有一张婴儿的画像?”

千染接过去看了看,正面画着的,是一个男童的画像,脸圆圆的,很是可爱。

而背面,则写着一行小字,夏侯国太子夏侯弈。

他复又将那画像递给宇落,“小落儿,你看,后面写着呢,这是夏侯国太子出生时的画像。”

宇落惊奇的说道:“这史学庄果然如藏宝阁一样啊,就连别国小皇子的画像都有!”

她接过来仔细看着,“千染姐姐,你看,这画像画的多精致啊,就连小娃娃右臂上的胎记都画的这么清楚。”

千染:“是啊,这暗红色的图案,好像一条腾云驾雾的龙啊!”

宇落点点头,“确实很像,这没想到夏侯弈小时候,竟然这么可爱!”

千染点头应着,心下却有些疑惑了,那次秋围狩猎,他曾扒.过夏侯弈的衣服啊!

并不记得,有此胎记呢?(未完待续)

第一六二章 婉嫣,你收了吧 宇落瞧见千染一脸的困惑神情,便问道:“姐姐,怎么了?”

“没,没什么……”

千染对夏侯弈那个胎记,也不是很确定。

夏侯弈自上次一战失踪之后,一直下落不明,这个人,本也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人。

所以,他便没再多说,怕再扰乱了大家的思绪。

宇落将她需要的书装好之后,便起身回到众人坐着的八仙桌旁。

默和辰惜走过去,将剩下的书整理好,装了起来。

眼见着快到吃饭的时候了,千染忽的提议道。

“既然咱们该办的事也都办完了,那便出去喝酒庆祝一下吧!反正今日,咱们也没别的事了,便一醉方休到天明!如何?”

宣幽无奈的看着他,一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家伙。

孙公子只笑着,没有插话,这里的人都是大人物,基本没有他说话的份,他也有这个自知之明。

敖宇翔对此完全没有反应,只有宇落在一旁欣喜的应和着,“好哇,好哇,咱们去吧!”

离开史学庄之后,她就要和千染、宣幽二人分别了。

下次再见面,就不一定是什么时候了。

所以,她想着,临行前,大家至少聚在一起,吃个饭聊会天。

见宇落对此这么有兴致,其他几个人,便也都应了。

几个人各自回房间,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出门。

宇落依旧选了一身男儿装扮,与敖宇翔穿了一样款式花色的衣服。

她素来喜欢女扮男装出门,这样,既方便,还能顺便去调.戏良家妇女,何乐而不为呢?

当她出来的时候,其他几个人早已收拾停当,站在外面等她了。

敖宇翔大手伸过去,攥着她的小手往外走。

几个人在大街上缓缓的走着,闲适的聊着天,并不急于去吃饭喝酒。

这里的书阁很多,酒馆饭馆则较书阁少了许多。

对史学庄周围最熟悉的,就非千染莫属了,他之前曾来过这里许多次。

这回,自然也是由他来带路。

“到啦!”

千染在前面走着,说着,便先一步走进了一间屋子。

几个人也随着他,走了进去。

宇落看了看外面随风飞舞的幌子,当中只一个“酒”字。

这旗子颜色陈旧,一看就是挂了很多年了。

进到屋里来,这个小酒馆内里空间并不大,桌椅板凳也是用了很久的样子了。

但是,物品虽陈旧,却异常的整洁,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

宇落不禁好奇的问道:“千染姐姐,这家小店这么不显眼,你是怎么找到的?”

千染骄傲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当然是靠嗅觉啦!他家的酒香,我老远就闻到了,那次实际尝过了之后,也确实如此。”

宇落挑眉,“哦?那便去尝尝,我可是很挑的哦!”

千染媚笑灿灿,“客官,包您满意!”

而后,他喊了一嗓子,“老板娘,来客人了!”

“诶,来啦!”

这时,只见一小妇人从后屋走了出来。

见来了这么多人,她先是愣了一瞬,而后赶紧热情的招呼起来。

“几位贵客,您看小店的桌子实在太小,您们稍等一下,我把桌子拼接起来,可好?”

千染:“没问题,抓紧弄吧。”

老板娘:“好嘞!”

半晌,待桌椅拼接好之后,几个人坐了下来。

敖宇翔冷冷道:“老板娘,今日这里我们包了,不要再让外人进来。”

默随后递了一个金元宝过去,“麻烦您把店门也关了。”

老板娘做的是小本生意,平日里收的都是些散碎银两,哪见过这么大一笔钱啊。

她见此,赶紧把老板也叫了出来,连连道谢。

二人一看就是憨厚老实的人,一辈子本本分分的做着自己的小生意。

待千染要了菜和酒之后,两人就赶紧忙乎了起来。

一个忙着做菜,一个去关了店门,而后,回来给几个人打酒。

不一会功夫,夫妇俩便准备好了一桌子的菜肴了。

千染让老板多搬了几坛子酒过来后,便打发他们两个下去休息了。

他走过去,手肘扶在那堆得如小山一样的酒坛子。

“这些酒,咱们先喝着,不够还有,今日,定要不醉不归啊!”

“好!”

几个人高声附和着,这其中,属宇落喊得最为响亮。

说实话,许久没碰酒了,她倒是真有些嘴馋了。

她看了看一旁站着的辰惜和默,随后说道:“辰惜,默,现在也没什么事,你们两个也过来一起坐吧。”

“好的,少主。”

“是,王妃娘娘。”

两人同时应着,辰惜走过来,坐在了宇落的另一边,而默,则坐在了宣幽的旁边。

几个人也不客气,兀自拿着酒壶自己给自己斟起酒来。

千染端着酒杯,站起身来,“我先开个头吧,这些日子,咱们都辛苦了,为咱们自己的聪明才智,干一杯。”

“好!”

众人同时举起了杯,互相碰在一起,而后一饮而尽。

敖宇翔虽没说话,也兀自满饮了一杯酒。

宣幽喝了之后,咂了咂嘴,“恩恩,这酒确实不错,醇香余味。”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过了一会,众人已是数杯酒下肚,醉意微醺。

宇落伸过手去拿酒壶,想再喝一杯,熟料,途中却被敖宇翔委婉的带了回来。

别人都自顾自的在喝着酒,并没有看到两人的这一举动。

她此时微有些酒醉,红着一双小脸蛋,撅起嘴看着他。

敖宇翔在她一旁小声耳语着,“乖,你的内伤还没好,酒喝多了,伤身,今日,便到此为止吧。等日后,你伤好了,我陪着你,想喝多少喝多少,可否?”

宇落虽不情愿,却也无法反驳,她点了点头,复又望了望那个空着的酒杯,舔了一下自己的樱唇,很是意犹未尽。

半晌,酒至半酣……

众人也不像初来那般拘谨了,特别是孙公子,一直碍着大家高贵的身份,没怎么说话。

现在,他倒变成了一个话唠了。

辰惜和默也凑在了一起,这俩人似乎找到了什么共同的话题一样,一边说着话,一边互相敬着酒。

这时,千染提着酒壶,过来给宇落倒酒。

“小落儿,我敬你一杯,先干为敬。”

可还没等宇落拿起酒杯,就被敖宇翔抢先一步,端起来,喝了个精光。

千染见状,很是不服,复又倒了一杯,敖宇翔依然喝了下去。

两人就此,便又一杯接着一杯的,斗起了酒。

千染吵嚷的很,而敖宇翔则闷不做声的喝着。

宇落扶着自己的额头,得,这俩人,又杠上了。

这时,孙公子也走过来,加入了战局。

宇落干脆把位子让出来,让那三个人喝个够。

她来到宣幽身旁坐下,“幽,你怎么不过去和他们一起疯啊!”

宣幽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我的酒量有限,可不像他们那些无底洞一样,现在就已经觉得有些头痛了。”

宇落浅笑嫣然,“上次在糜弥书院,可没发现你酒量这么差啊!”

宣幽:“是啊,上回也没喝几杯就打起来了,若是再喝下去,估计我就倒了。”

宇落:“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景阳大陆?”

宣幽沉思半晌,“恩,过一阵再说吧,我还想在这里再呆上些时日。”

关于自己会灵力的这件事情,他想亲自调查一下,也许,他也是在这个太古大陆出生的也说不定。

不过,这件事,他不打算告诉宇落,以她的性格,定会放下她的事来帮自己的,这是他不想看到的。

宇落:“那好,等你在这里玩够了,什么时候想回去了,便来太子殿找我。”

“好的。”

一想到两人要分开了,宣幽顿时有些不舍了。

“以后,我不在的日子,你万事小心,凡事不要逞强,与敖宇翔商量了之后再去做,有什么事,别总一个人担着,记住了吗?”

“记住了。”

宇落点点头,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话唠了?

宣幽感觉还没唠叨够,复又说道:“还有,如果有事,马上用信鸽联络我,我会立刻赶过去的。”

“知道啦!”

宇落拉长了声音回答着,笑眯眯的看着宣幽。

“你呀,有什么事总想自己去承担,总是让人放心不下呢!”

宣幽也笑了,不过,有敖宇翔在,我倒是能放心许多。

对面的敖宇翔虽在与千染和孙公子拼酒,目光却是不是的飘向对面,一直在注意着那边的动静。

宇落:“接下来,你要去哪里啊?”

宣幽:“我还没想好,想着先随着孙公子走好了,他去哪里收书,我便去哪里游玩。”

一说到书卷,宇落立时想起了那失踪了一半的珈蓝族史籍。

“对了宣幽,你收书的时候,顺便帮我留意一下我那本书的下半部分。”

宣幽:“没问题,我猜,那下半部分一定也是在哪个藏书人的手里,不肯出手吧,不过,若是被我瞧见了,我定会给你带回来的。”

宇落:“别的不多说,我便祝你一路顺风吧,路上千万小心,有什么事,咱们信鸽联系。”

宣幽:“放心吧,我一个大男人,能出什么事啊!”

宇落这时有想起了灵若,宣幽这一趟,不知何时回来。

“宣幽啊!灵若她还在韩家药庐等着你呢……”(未完待续)

第一六三章 和亲,见面商讨 宇落也不知怎的就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或许是她喝了些酒,就没管住自己的话语。

宣幽听闻她提起韩灵若,靛蓝色的眸子霎时有些黯淡了。

灵若那姑娘太耿直了,有时候,那性子耿直的,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去拒绝她才好。

他仰头,饮了一杯酒。

“韩姑娘那,或许时间会淡化一切吧,日子久了,她,也许就忘记我了。”

宣幽话已至此,宇落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暗自替灵若惋惜着,不希望他们任何一方受到伤害。

另一边,千染一直吵嚷着要斗酒到天亮。

没想到孙公子酒量如此超群,与敖宇翔和千染这两个酒漏子无底洞,竟不相上下。

清晨……

宇落见大家闹的差不多了,便准备回去了。

她拍了拍已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的千染,“千染姐姐,我们回去吧。”

“恩?”

他甩开宇落的胳膊,囫囵喃喃着:“给我酒,我还能喝。”

宇落无奈摇了摇头,这个姐姐怎的如此放荡不羁呢?

千染抬起头,看清了站在面前人的面容。

他忽的抓住了宇落的皓腕,“小落儿,我有个事要跟你缩。”

他酒醉的已快失去了神智,就连说话也是含糊不清了。

可是,他还是死死抓着宇落,非要把话说完。

“小落儿,我一直有话想跟你说,却没能说出口,其实,其实我是男……”

南?

你是南边来的?

千染姐姐?

宇落疑惑的等着他把话说完,可是,千染此时又趴在桌子上,昏睡了过去。

辰惜走过来,“少主,他又昏睡过去了,我来背他回去吧。”

宇落:“恩,好,你没事吧?”

辰惜:“没事,我没喝多少,现在也早已酒醒了。”

宇落点点头,便走出门去了。

外面,有一丝凉凉的惬意,街道上一片寂静,小路两旁的牵牛花儿顶着点点露珠,晶莹剔透。

不远处,那个颀长的身影正负手而立,等候着她。

她快步走过去,小手抓着他的衣袖。

“等久了吧。”

“不久。”

敖宇翔缓缓摇了摇头,揽过她的纤腰。

房屋、树木,笼罩在晨曦里,一缕一缕轻柔的雾,在缓慢地游离。

一切,都是那麽的宁静。

微风徐来,给人一种新鲜清透的感觉。

当薄疏的晓雾,被轻风驱得几近罄尽时。

一轮新的朝阳,便从迢远的地平线上踏着晨曦铺就的烂漫霞路而来。

宇落在指缝间看着这朝阳,浅笑嫣然。

敖宇翔侧目看着这个好看的笑容,竟也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

两个人牵着手,缓步在这薄雾中走着,没有过多的言语,只静静的踱着步。

等两个人走回到那个宅邸的时候,其他几个人都已经回来了。

辰惜见自家主子回来了,便去小厨房把醒酒汤端了出来。

两人在会客室坐下,喝着醒酒汤。

这时,千染踏着软绵绵的步子,从卧室里面走了出来。

辰惜怕他摔倒了,过去扶着他坐在了一旁的太师椅上。

千染见辰惜如此细心,不禁赞叹道:“小落儿,你是怎么把辰惜教的这么贤妻良母的?既会做饭,又会医病,这样的好男人,真是世间少有啊!”

宇落挑眉,调侃道:“干嘛,你相中啦?不可以啊,我家辰惜已经有主了,你可千万不要打他的主意哦。”

千染“嘁”了一声,一脸的不屑。

“你认为,我想抢的人,会有抢不到的吗?”

宇落冲他吐了吐舌头,你就夸口吧。

“主子。”

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外面,空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走到敖宇翔身旁,俯身过去耳语了几句。

敖宇翔的神色立时变得凝重了起来,“宇落,我们回太子殿。”

“恩,好。”

宇落心下疑惑着,是不是敖国出什么事了?

她转过身,望了宣幽一眼,想与他告别。

发现他也同样在看着她,两人没有过多言语,只相视一笑,就算是道别了。

而后,宇落又看了看千染,想想他刚刚走路的那个样子,就知道是宿醉未醒,身子还虚的很。

“辰惜,你留下来照顾千染吧,待她身体恢复了,把她送回芊舞阁。”

辰惜抱拳领命:“好的,少主。”

千染听此,伸过纤细的胳膊勾住了辰惜的脖子。

“嘿嘿嘿,以后,你就跟着我混好了!”

宇落:“千染姐姐,我家辰惜单纯善良,你可别诱导他去做坏事啊!”

千染:“妹妹放心,等回了芊舞阁,我定将他奉为上宾一样招待。”

这话。

怎的,越听越怪异呢?

宇落还是有些不放心这个不靠谱的姐姐,便语重心长的劝道。

“千染姐姐啊,你以后少喝酒啊,要是总喝成这次这副样子,让人欺负了都保护不了自己,知道吗?”

而后,她给了辰惜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拍了拍他的肩膀。

“把千染送回去了,不要停留,马上回来。”

辰惜悲壮的点了点头,“少主,我知道了。”

宇落将这一切安排好后,便随敖宇翔回去敖国了。

而后,没多久,宣幽与孙公子也离开了。

最后剩下的,只有千染和辰惜两个人了。

千染将他唤过来,“辰惜啊,你去备马车吧,我要回芊舞阁。”

辰惜:“少爷,你这身子,本就不适宜喝酒,昨晚还喝了那么多,不歇一阵子再走吗?”

千染摇摇头,执意要走。

这里,太冷清了,我不习惯。

……

回太子殿的路上,宇落问敖宇翔发生了什么事情。

敖宇翔只说了句慕国皇帝带着使臣过来了。

宇落心下狐疑着。

慕国?

那肯定又是慕婉嫣的事了。

数日之前,空送了灵若回去韩家药庐之后,便打算在太子殿等着主子们回来了。

可是,今日清晨,他听闻手下前来报告说,皇上贴了皇榜昭告天下,敖国太子敖宇翔将择日迎娶慕国公主慕婉嫣为太子妃。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太过于震惊,他可坐不住了。

空赶紧写了个口迅,放在小鸽子身上,放了出去。

可是,这之后,他还是有些坐立不安,便备马,亲自去史学庄找主子了,怎么也得第一时间把这事告诉他。

到了之后,他才发现,这趟果然是来对了。

那信鸽,不知在哪已被谁拦截了下来,到现在都没有到达。

车厢内。

宇落见敖宇翔表情依然没有任何缓和,也就没再问下去了。

到了太子殿门口,已经有个小公公在外面等候了。

他一直哆哆嗦嗦的样子,嘴唇也有些发紫,估计也是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敖宇翔没有理睬他手里的拿着的圣旨,径直往太子殿走去。

宇落看了一眼小公公那可怜兮兮的样子,说道:“你进来吧。”

“诶,诶,谢王妃娘娘。”小公公跪在雪地之上,就给宇落磕起头来。

默见主子应允了,便没再拦着这小太监。

大殿内,敖宇翔高坐在主座之上,阴沉着一张冷脸,周身散着寒杀之气。

他低头摩挲着手里的玄玉扳指,眸光幽深……

宇落坐在一旁,她也是许久没见过他如此冷厉的样子了。

最近,敖宇翔总是一副很柔和的表情望着自己,她恍惚忘记了他本来这冷峻漠然的面目了。

小太监蜷缩在大殿远处的一个角落里,吓的直发抖,根本不敢说话。

皇宫内谁不知道那太子和太子妃都不是好惹的主,这太子殿更是寒冷异常,想想都觉得阴森恐怖。

宫里的老太监们,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来的。

所以,这费力不讨好的活,当然就丢给了新来的小太监了。

宇落看了一眼那小太监,煞白的脸,也是挺可怜的。

奇怪,我这么和蔼可亲,怎的会把他吓成这个样子?

殊不知,一旁那人,此刻的脸色,可是阴沉的骇人。

“空,把圣旨拿过来,放那小太监回去吧。”

空应着,从小太监手里拿了圣旨,递到宇落手中,而后,把小太监送出门去了。

宇落把圣旨打开来,仔细读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敖国与慕国正式结为友邦,敖国太子敖宇翔与慕国公主慕婉嫣择日成婚,并昭告天下。

她心下也是一惊,这敖林世知道自己斗不过敖宇翔,竟然跑别国去请外援了!

真是可笑!

不过,见敖宇翔这么忧心忡忡的样子,看来这个慕国皇帝是个棘手的人啊!

宇落小声问着:“空,慕国皇帝是个什么样的人?”

空走过来,蹲到她身旁,先是看了一眼自家的主子,而后说道。

“王妃娘娘,您有所不知,慕国是个好战凶残的民族,本来是从墨国分裂出来的,他们没有什么历史积淀,愣是靠武力稳固了江山,那皇帝更是心狠手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哦。”

宇落点点头,看样子,慕婉嫣他爹不把女儿嫁过来,就打算把敖国夷为平地呗。

空:“而且,上回在朝堂之上,娘娘你也看到了,皇上和文武大臣们轮番的施压,人言可畏啊!”

“嗯。”

宇落起身,走过去,将小手搭在敖宇翔的手上。

敖宇翔顺势将宇落扯到怀中,“有我在,你无需担心。”

“奇怪了,你有什么好的,那慕婉嫣为何死都要嫁进来呢?要我看,她痴心一片,你就收了算了……”(未完待续)

第一六四章 君子,千金一诺 敖宇翔挑眉,“真的?”

宇落嘟起嘴,点点头,“真的。”

敖宇翔:“那,我现在就去把慕婉嫣接到殿中来了?”

“去吧!”

宇落起身便要走,却被敖宇翔扯了回来,在怀中禁锢的更紧了。

“傻女人,醋坛子都翻了,还嘴硬。”

“我没有!你爱娶谁,便娶谁,与我何干!”宇落依然嘴硬着。

他贴到她耳边,冰凉凉的唇时不时的触碰着她的耳垂。

“女人,我哪里好,你还不知道的吗?要不,我今晚,再给你展示一夜?”

宇落慌忙摆手,一脸的红韵,“不用,不用了,你挺好的,哪都好。”

敖宇翔见她不气了,忽的正色道:“你在太子殿等着我回来,我要去宫里一趟。”

宇落:“恩,万事小心。”

敖宇翔:“这次无论谁接你去宫里,你都不要去。”

宇落重重点了点头:“放心吧,现在皇后和敖秀儿都怕见到我,定不会再来找我麻烦的了。”

敖宇翔揉了揉她软软的刘海,“走了。”

他把默留在太子殿保护宇落,而后带着空,进宫去了。

宇落终于有闲暇的时间休息一下了,她弄了些花瓣带到寝殿后面的温泉去,打算在里面放松一下身心。

这大殿里面,原本就只有晓木一个丫鬟,自晓木叛变了之后,除了宇落,这里便没有女子了。

所幸她就自己去准备泡澡的用具了,本来,她也习惯凡事都自己动手。

撒了花瓣之后,她先把小脚丫放进去,适应一下水温。

而后,全身才进去。

她将头靠在后面大块的鹅卵石之上,兀自闭目养神。

在土拨镇的时候,每日都是燥热难耐。

感觉每天的衣服都被汗浸湿了,根本就没有干爽的时候,许久没有这么舒爽了。

蓦地,她脑海中闪过一丝杀气。

宇落猛地睁开眼眸,动作利落的将衣服穿好。

果不其然,一头白狼从庭院外冲了进来。

这阴魂不散的慕婉嫣啊!

宇落无奈摇头,不过,她这锲而不舍的精神,倒是应该表扬一番的。

那头狼在院落远处低伏着身子,发出了低沉的吼声。

“慕婉嫣,你躲什么?来都来了,直接出来见我啊!”

她话音刚落,又有几头狼蹿了进来,可是,就是不见主人。

真是没胆!

几弯火刃自宇落掌心飞出,全部命中白狼的后颈,几头狼连声音都没发出来,顷刻毙命。

她一个凌空,落在高墙之上。

外面的雪地里有一行人的脚印,还伴随着几个杂乱的狼爪。

那脚印,并不像女子的大小。

这么简单,就走了?

这时,默凭空出现在宇落的身旁,“主子,你没事吧?”

宇落:“恩,派人去看看那脚印最后走往哪里?”

默:“是。”

宇落走回屋子里面,将头发擦干,思虑着刚刚那佯攻到底为何。

敖宇翔不在,她在这里呆着也是无聊,便披了件兜帽斗篷,去韩家药庐了。

走了一会,便到了韩家药庐。

这周围荒无人烟的,亏她一个姑娘家有胆量自己住在这里。

“灵若?”

她推开门,轻声唤着。

“宇落!”

灵若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赶紧从屋子里面跑了出来。

宇落刚进门,她就跑上前来,拥了上去。

这力道,差一点就把宇落也推到了。

她用力的抱着,拥的宇落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咳、咳……”

宇落拍了拍她的胳膊,灵若这才松开。

她拉起她的手,往自己的闺房走去。

一进这屋子,还是那熟悉的花草的清香。

灵若给她手里塞了一个暖手炉,而后给她倒了一杯花草茶。

“冷了吧,喝点热乎的。”

宇落浅笑着,“你别跑前跑后的了,坐下来与我说说话。”

“恩,好。”

灵若走过来,坐在了她的对面。

“最近,可好?”宇落和灵若异口同声的问道。

话一出口,两个人又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宇落说道:“你先说。”

灵若点头,“恩,好,我这里倒没有什么事,只是爹爹还是没回来,对了,你去史学庄,还顺利吗?”

宇落:“虽然中间有些小波折,不过,大体上还是挺顺利的。”

灵若:“那便好,你最近有见到宣幽吗?”

宇落有些不自然的点了点头,“见是见到了。”

灵若:“他还好吗?”

宇落:“挺好的。”

灵若:“他和你们一起回来了吗?”

宇落:“没有,他和路上结识的一个伙伴结伴游玩去了。”

“哦……”

听及此,灵若忽闪着的大眼睛也有些暗淡了。

宇落尴尬的笑着,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来安慰她才好。

不过,好在灵若天生性格好,不一会便不再去想这件事情了。

她拉过宇落的胳膊,诊脉瞧病。

“你体内的内伤已经全好了,火毒倒是也还挺平稳的,没有恶化的迹象,似乎都与你的血液融为一体了,不过,依我看,还是尽早解毒的好,不宜久拖。”

宇落:“恩,我知道,待过几日,我再来找你解毒,最近还有些棘手的事要做。”

灵若:“那你忙完了,一定要尽早来找我。”

宇落:“好的,大夫!”

……

皇宫。

敖宇翔被公公引着,往大殿走去。

空跟在后面走着,他环顾四周,发现这皇城内的守卫数量比原来多了一倍不只。

听默说,殿下昏迷那时,王妃娘娘只身来到皇宫之中,与皇帝,文武大臣周旋。

想想一个女子面对如此阵势,非但丝毫没有退缩,还完胜而归,空不禁打心底里又佩服了王妃娘娘一次。

殿下真是好眼光啊!

他在后面飘飘然的想着,不知不觉,已到了大殿门口。

敖宇翔:“空,在外等候。”

空应着,站到了一旁。

老公公恭敬的弯腰:“殿下,您请。”

随后,敖宇翔迈步走了进去。

大殿之内一派歌舞升平,喜庆祥和之气,完全就是两方在会亲家的融洽气氛。

正前方坐着的是皇上敖林世和皇后敖林淑,左面坐着的是敖国的皇太后,也就是敖宇翔的祖母。

右面坐着的,是慕国的皇上、皇后,慕婉嫣和四皇子慕年。

敖宇翔大步走到中央,站定,没说话,也没行礼。

见太子殿下来了,大殿之内的鼓瑟之声瞬时停了下来,舞伶们也都退到了一旁。

只一瞬,气氛冷到了极点,慕国的人也都呆愣住了。

怎的这太子来了,比皇帝还有威慑力?

慕婉嫣一见敖宇翔来了,嘴都咧到了耳根,一双眼眸全都放在他的身上,根本就没注意到周围的变化。

敖林淑挂着谄笑的脸,顿时僵住了,她往一旁看了看,那皇上的脸比他的还臭。

皇后立时站起身来,打起了圆场,“哎呀,你看,我们皇儿一脸的倦容,一定是舟车劳顿累了,快,快坐到祖母身旁,歇一会。”

敖宇翔理都没理她,选了个距离所有人最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见太子坐在了远处,宫女太监们也不敢怠慢,赶紧将佳肴美酒端了过去,摆在桌子上。

慕国皇帝侧目看着敖宇翔,这小子果然天生带着一股子肃杀之气,比那窝囊皇帝强多了。

不错,不错,这样的皇子,有性格也有能力,配得上我家的公主。

这样的女婿,他很是满意。

不过,他心下想着,还是要考验他一番才行。

自己的宝贝女儿在慕国,可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

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若是宝贝女儿嫁过来,受欺负了,他可不能同意。

尽管他能力超群,万里挑一,那也不能对婉嫣有一丁点的不好。

他不由得轻拍了拍慕婉嫣的背,还是我们婉嫣有选人的眼力,比那慕婉凝强多了。

那个女儿,就不像自己亲生的一样,一心只向着外人,竟跟着别的男人就跑了!

唉,一想到那个逆女,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慕国皇帝一双锐利的鹰眼一直盯着敖宇翔不放,想着试探完他之后,若是满意,今日便把这门亲事先定下来。

而后等敖国的使臣带着聘礼来提亲,再举行隆重的仪式。

他现下就有些苦恼了,这公主的嫁妆要如何定呢?半壁江山?

这会,大殿内,由于皇后的极力热场,尴尬的气氛又稍缓和了一些。

乐曲也恢复了,舞伶们也都回到了中间,接着跳起舞来。

只是,她们谁都不敢靠近太子殿下那一边。

即使有需要走位过去的,也都绕的远远的。

慕婉嫣见敖宇翔冷着一张脸不说话,便想调节一下气氛。

于是,她站起身来,端庄的与敖林世、敖林淑行了礼。

“皇上,皇后娘娘,婉嫣不才,想为太子殿下弹奏一曲。”

皇后一脸的谄媚,“想不到我们的婉嫣公主这么的多才多艺,真是深得我的喜爱啊,我们宇翔真是好福气啊,这么好的王妃,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

婉嫣礼貌的行了个标准的宫礼,于琴旁坐下,素手轻扬。

“慢!”

一个低沉的声音自角落响起,这声音虽不大,却让在场的人忽略不了他的存在。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敖宇翔,想看看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未完待续)

第一六五章 凭什,我就不行 敖宇翔眸底隐约透着一丝寒意,他薄唇轻启。

“皇上,皇后,为何,你们又要给我另外安排一门亲事?本殿不是已经有一位正宫太子妃了?而且,这还是你们同意的,本殿可是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进门的。”

他声音中透着一股霸道及与生俱来的冷傲,任谁听了,都像是在审问下人一般。

慕国皇帝听后,登时就怒了,若不是在别国,他要顾及一下自己的颜面,恐怕当场就要把桌子掀了。

他怒目瞪着敖林世,“敖国皇帝,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们太子都已经有妻室了,还让我们婉嫣来做什么?难道,让我的宝贝女儿做小不成?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你们敖国,是不是太小看我们慕国了?”

慕国皇后本想上前劝阻,希望自家夫君收敛一下找个暴脾气,毕竟两国还想要结成友邦,不应把气氛弄得太僵。

可是,见他铁青着脸,她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默然坐下。

她给慕婉嫣使了个眼色,让公主过来劝他,在慕国皇帝那,她说话是最有分量的了。

敖林世此时也有些慌乱了,一年前太子立妃一事,原本他和皇后是想隐瞒下来的,可谁知,敖宇翔却不偏不倚,非在在这个节骨眼上,毫不留情面的把这事给抖出来了。

敖林淑余光瞟了敖宇翔一眼,满脸尽是阴鸷,她动了动嘴唇,半天没说出话来,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了。

这毕竟,也是事实。

他们即使矢口否认,那慕国皇帝也不会轻易便听信的。

既然事已被挑起来了,敖宇翔便没再过多的言语,漫不经心的斜倚在一旁,看戏!

坐在他左面的皇太后,此时也没有说话。

这次她来的本意,也是想管教一下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和女儿的,让他们别再为难皇孙了。

其实,敖宇翔从小受的那些苦,皇太后不是不知道的,她对此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情的。

现在,她即将行将就木了,每日吃斋念佛,便越来越觉得亏欠这个皇孙了。

可,眼见着自己这一双儿女越来越处于下风了,她便越来越坐不住了。

心下思索着,有什么好法子能劝劝这拧脾气的皇孙接受这门亲事呢?

慕婉嫣也知道父皇是不会让自己受一点委屈的,所以她一直没敢把宇落的事告诉父皇。

只想着自己把那麻烦的女人解决了,再堂堂正正的踏入太子殿。

可谁知,千算万算,她也没算到敖宇翔他会亲口说出啊!

她使劲的揉搓着手里的锦帕,紧咬着下唇,一脸的怨愤。

太子妃,你这个狐狸精,到底是怎么把太子殿下迷的这么神魂颠倒的?

我便是倾尽国力,也要让你碎尸万段。

最末位坐着的慕国四皇子慕年,则一脸的悠哉神情,他可是第一次见自家姐姐这吃瘪的表情,那委屈的模样,他还真是想笑出声来呢。

平日里,她仗着自己最受宠,便在宫里横行霸道,他和三哥可是素来都被她欺压着,从不敢吭声。

有此难得一遇的机会,他当然想看个够。

慕婉嫣见母后给自己使了眼色,赶紧走到父皇的身旁,抓着他的胳膊,平息他的怒气。

“父皇,您消消气,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有事,咱们解决了它,不就可以了。婉嫣知道父皇疼女儿,可是,您千万别气伤了自己的身体啊!”

见自家女儿这么懂事,慕国皇帝的气瞬时消了一半,他轻拍着慕婉嫣的后背。

“皇儿乖,这门亲事,你若是不喜欢,咱们就不谈,不管怎样,我皇儿定不能受了委屈!”

“那哪能啊,咱们怎么能让婉嫣受半点委屈呢?这孩子,我见第一眼就喜欢不得了,她人长得漂亮,还这么有礼貌,与我们的翔儿多么的相称啊!往后啊,定是能做个贤德的王妃。”

皇后一脸谄媚的看着慕婉嫣,极尽恭维之能事。

空在殿外侧耳细听着里面的谈话,不自觉的“哼”了一声,这皇后,也不知道谁给她的这份自信,主子都没说话,她竟自顾自的给主子安排起婚事来了。

慕国国主听皇后都这么说了,态度也缓和了许多。

“总之,我皇儿若是嫁过来,只能做正室,其他的旁侧枝杈什么的,都给我休了。这次,我便不追究了,不过,以后,他也只能有我皇儿一个,不可以再娶妻了!”

站在大殿外的空,狠狠的跺了一下脚,你们慕国的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不要脸啊!

真是有什么样的女儿,就有什么样的爹,上梁不正下梁歪!

“那是自然,我们太子也不是那么不负责任的男人啊!”敖林世说着,往敖宇翔那边瞟了一眼,想看看他是什么态度。

此时,角落里,敖宇翔嘴角噙着一抹邪肆,沉敛着双眸,谁也不知道他此时是何算计。

敖林淑在旁好声的附和着敖林世,她心下正打着敖宇翔的如意算盘。

毕竟慕国国力强盛,打起仗来,敖国必定会大伤元气。

以敖宇翔的才智,怎会为了区区一个女人,而挑起战争呢?

她料定他定不会直接拒绝了慕婉嫣的,毕竟他现在根基未稳,得罪了这一强国,可是会非常棘手的。

见敖国皇帝和皇后都没有什么异议了,慕国皇上便说道:“现在,两方总体上都比较满意,那咱们这门亲事就算定下了,我的宝贝女儿出嫁,嫁妆方面,也定是会倾尽国力的。”

敖林世和敖林淑满脸堆笑,“我们定会视婉嫣如自家女儿一样对待的。”

“慢!”

一听敖宇翔开口了,敖林淑不禁心底一惊,轻轻抓住了敖林世的胳膊。

敖宇翔忽的抬起如渊的眸子,周身肃冷倨傲……

“皇上,皇后,你们最近的头风是不是又重了?要不要请太医过来瞧瞧,怎的我说的话,你们就没明白呢?既然这么神志不清,是不是,应该早些退位了?”

敖林世此刻差点跌坐在地上,好在有皇后拽着他,才没有出丑。

他说话也顿时结巴了起来,“你,你,你在慕国国主面前说的这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你知不知道,就凭你现在的话,我就可以将你问斩!”

皇后也跟着帮腔道:“是,是啊!你这可是有篡位之嫌,皇上马上就可以治你的罪,知道吗?”

慕国皇帝虽看不惯敖林世的软弱,可是,作为皇子反过来威胁皇上才是大错。

他也没忍住说了敖宇翔一句,“是啊,作为皇子,怎么可以这么威胁自己的父皇呢?”

敖宇翔忽的将冷厉的眸光转向慕国皇帝,“闭嘴,我的家事,哪有外人说话的份!”

“你!”

慕国皇上顿时戾气横生,怒发冲冠,登时就要召唤黑狼犬进来。

慕婉嫣见状,怕他伤了敖宇翔,赶紧抱住了父皇的胳膊,一直劝阻着他,要他三思而后行。

而一旁的慕国四皇子竟端起酒杯,喝起了酒。

他的父皇生性残暴,可是没有任何人敢在他面前说个“不”字的。

来这里之前,父王刚刚将一个犯了小错的宫女,喂了他的黑狼犬呢。

早就听三哥讲过熬过太子是个我行我素的人,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他不禁在心底对敖宇翔心生佩服。

“还有,我此生就只有宇落一个太子妃,别说是纳妾,就连丫鬟,都别想踏进太子殿的大门!”

敖宇翔冷声,一字一顿的说道。

“什么?你小子如此嚣张,我今日便要挫挫你的锐气!”

慕国皇上此时已是怒不可遏,他这么说,明显就是不打算迎娶自家皇儿了。

这辈子,从来都是他拒绝别人的份,还没有哪个人,敢拒绝他的要求。

慕婉嫣死命的抱住自己的父皇,哀求着他不要动手。

慕国皇帝此时也看出来了她有多喜欢敖宇翔,没办法,为了皇儿,他硬是压下了怒火。

“敖宇翔,你今日若是答应娶我皇儿,随我回宫,我便把慕国江山也一并许诺与你,待我百年归老,这慕国,便是你与皇儿的。若你不同意,那你敖国,便与我慕国兵戎相见吧!”

敖林淑此时在后面笑的开心,这次,无论敖宇翔答应娶慕婉嫣与否,她都不会吃亏。

若是敖宇翔应了,他定会分神去料理慕国的国事,那么,便无暇顾及敖国了。

若是不同意,就要与慕国针锋相对,这回,再宣扬他为女人所祸而挑起两国战事,加上文武百官的力量,定能废了他的太子之位的。

即使左大将对他再衷心,那铁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他也不会再偏袒敖宇翔了。

这对她来说,就是双赢啊!

思及此,皇后不禁笑了起来,阴险狡诈的很。

此刻,大殿内的人,目光都望向敖宇翔,等待着他的回答。

敖林世忽的说道:“太子,你去年曾答应过朕,以一年为期限,一年期满,你定会娶慕婉嫣为妃,并封为正室,当日君子一诺,难道,你忘了?”

在外面的空一拍大腿,糟了,主子可是从来都是千金一诺的,这门亲事,当日也是他亲口答应的。

难道,主子真要娶那个慕婉嫣不成?(未完待续)

第一六六章 不许,惦记我夫 敖宇翔也毫不避讳,傲然迎上众人的目光。

他阴沉着一张冷脸,眸光幽深……

半晌。

没有言语。

这,明显就是要悔婚的节奏啊!

众人就此僵持着,令人窒息的气氛,一度凝固到了极点……

敖林世一脸愉悦的看着敖宇翔,心下美滋滋的,皇儿,这都是你亲口答应的,我看你接下来要怎么办?

悔婚?

你便不要你的名声了吗?

况且,得罪了慕国皇帝,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皇太后的紧张脸色也瞬时缓和了许多,他这个皇孙可是从来都说一不二的。

既然一年前,他答应了,那现在定是不可能反悔。

这要是换做一般人,今日被众人如此围攻,或许,早就慌乱起来了。

可是,敖宇翔却毫不在意那一个个眼刀子。

即使敖林世给他出了如此大的一个难题,他也没有一星半点的慌乱,始终自若处之。

大殿中的这些人,大概最慌乱的,当属慕婉嫣了。

他们每个人都在静默等待敖宇翔的回答,唯独只有她坐不住了。

经过几次的接触,她对敖宇翔的性格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特别是看到他对太子妃的宠溺之后,再看看现在对自己的态度,这,已经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

甚至,他与那些舞姬们都会说上几句话的,可是,却从不曾正眼看过自己。

哪怕是一次也好,可,就连这,也是痴心妄想。

她怎会不知道敖宇翔的心意,可是,她自始至终却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凭什么她宇落可以,我慕婉嫣就不行?

论样貌,论才艺,我哪点输于她了?

为何各国皇子都是把我捧在手心的,只有敖宇翔你不是?

现如今,父王几乎都要把刀驾到他脖子上,逼他就范了。

家、国、天下,这每一个,都在对敖宇翔步步紧逼。

这次,她算是彻底知晓了他对自己的想法了。

他便是要与天下为敌,也断不会娶自己的!

慕婉嫣颓然坐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

原来。

这,便是他的心意!

皇太后这时站起身来,走到敖宇翔身旁,坐了下来。

“翔儿,皇祖母有话想与你说。”

“孙儿洗耳恭听。”敖宇翔垂下眸子,微微颔首。

皇太后便在他身旁,小声的说道。

“翔儿,你现在贵为敖国当朝太子,以后,便是一国之君,肩上的责任重大啊。等以后你当上了皇帝,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作为男人,应以大局为重,不要总是被儿女私情这等小事所扰。”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

“要我说,你现下便把慕婉嫣娶回去,作为正妃,好吃好喝养着,待日后,你称帝了,再宠幸那个什么宇落,也不迟。”

敖宇翔没有抬头,冷冷回道:“皇祖母这么滥情的法子,恕孙儿,不能从命,不喜欢的,本殿是绝不会带回太子殿的!”

“你!”

皇太后被她一呛,顿时血气上升,剧烈的咳了起来。

敖林淑见状赶紧上前安抚皇太后,轻拍她的背,帮她顺气。

她本是畏惧敖宇翔的,可是站在皇太后身旁,她又找回了勇气,歇斯底里的冲他喊道。

“好你个敖宇翔啊!你现在已经被那狐狸精迷的六亲不认了吗?竟然把你嘴尊敬的皇祖母气成这个样子。”

敖宇翔挑起犀眸,冷冷的睨了她一眼。

她不自禁的往皇太后身后躲了躲,不敢再做声了。

敖宇翔颀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子,指节分明,敲击有力。

“哒、哒、哒……”

这一声声,敲得敖林世和敖林淑的心里直发毛,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皇太后被宫女扶回座位休息去了,皇后不敢站在他身旁,赶紧回去皇上身后躲着。

敖林世的嘴唇有些发抖,他怯懦的说道:“你,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父王,女儿有话要说!”

这时,沉默良久的慕婉嫣扑通一声跪在了慕国皇帝前方。

慕国皇上赶紧过去将她扶起,“皇儿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你尽管说,便是把敖宇翔杀了,父王也都依你。”

“父王,女儿想好了,现下,便是去太子殿做妾,女儿也甘愿,只要能留在太子殿下身边,女儿便是做什么都愿意,如若他还不同意,女儿便也不想再在这世上活着了。”

慕婉嫣一脸的坚定,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慕国皇帝听了女儿这一番话后,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他将手抵在嘴边,一声响亮的口哨声划破空气。

瞬时,大殿外,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数量众多的黑狼犬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敖林世大声喝道:“慕国皇帝,你这是要做什么?”

慕国皇上:“这你不用管,我不是冲你,你这皇儿大逆不道,我便帮你管教一下这个顽劣的皇儿。”

“那好,那好。”

敖林世的态度瞬时转了一百八十度,若不是碍于身份,估计他都要为他加油助威了。

大殿外的空,见此情景,赶忙在怀兜中搜寻着信号弹。

“咻”的一声响,信号弹拖着长长的尾巴,在高空中留下一抹大红色。

刹那,玄旗暗影军凭空出现在宫殿之上,目光都集中在空的身上。

空做了个手势,示意大家分散开来,不能让任何一只黑狼犬接近大殿。

玄旗军领命,而后,便又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慕国皇上:“敖宇翔,我这从没受过一点委屈的女儿,为了你,都已经低三下四到如此程度了,难道,这些,你都不动心吗?”

他越说越激动,越说,声音越大。

“这普天之下,怕是没有第二个人敢让我的皇儿受此委屈,即使有,我也定会让他顷刻毙命。难道,这些,你还不满意吗?”

敖宇翔冷哼一声,没有理睬慕国皇帝。

他一双如渊的眸子忽的挑起,冷光直向敖林世而去。

敖林世顿觉后背一凛,说不出的寒意战栗。

敖宇翔冷冷道:“皇上,你今日叫我来,不就是为两国联姻的事吗?”

敖林世惊恐的点点头。

敖宇翔低声道:“你们想要的,不过是太子与公主的联姻,至于那太子是谁,都不重要。那今日,我便把这太子之位让出来,你另选一位太子与那女人成婚,不就成了?反正,我这个太子,也不过是你们随意选出来的。”

敖林世心底大惊,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难道,这些时日,他不在敖国,是去罗霄山了?

敖林淑听及此,眼底闪过一抹阴鸷,她拽了拽皇上的衣袖,小声的催促着:“皇上,他都这么说了,你便答应他吧。”

敖林世一把甩开她,“你傻啊,他现在退位有什么用?那敖国的兵权还在他的手里呢,他便是没有这太子之位,也是大权在握,况且,他现在若不是太子了,那咱们还拿什么要挟他和慕国联姻啊!”

敖林淑被他这么一说,也明白了过来,原来这一切,根本就不像自己想象的那般简单。

还没等两人想好对策,敖宇翔已起身,往殿外走去了。

皇太后在后喊道:“孙儿,你就这样置敖国于不顾吗?这可是养育了你长大的故乡啊!你难道想看着敖国因为你,而生灵涂炭吗?”

敖林世也急了,“敖宇翔,你给我回来,你走了,我们可怎么办?”

敖宇翔:“我已经不是你国的太子了,有什么事,你找新太子去说。”

慕国皇帝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当他缓过神来的时候,敖宇翔已走到了大殿门口。

“可恶,这岂是你说走就走的。”

随着一声尖利的口哨声响起,大殿外的黑狼犬像疯了一般的冲向大殿门口。

那狼群凶狠的样子,与被慕婉嫣带着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在慕国皇帝手下,那些黑狼犬已经完全变成了杀人的恶魔。

慕婉嫣知道父王是真的动气了,她过去抱住他,劝道:“父王,您千万别冲动啊,别到最后落得个两败俱伤。”

四皇子在开心的看着这场闹剧,心下想着,父王你可真是的,人敖国太子明明都说了好几遍他不要慕婉嫣了,你怎么还死缠烂打似的呢,好像你的宝贝女儿多抢手似的。

现下的慕年,是一脸的愉悦。

不过,他的存在感本来就低,大殿内更是没有人注意到他了。

他余光在大殿内来回的扫视着,不经意间,望见了远处那帷幔后面的躲着的姑娘。

那女子从衣着上看,便是身份尊贵的,他猜测着,那应该就是敖国的公主,敖秀儿了吧?

思及此,他悄无声息的走了过去。

敖秀儿此时一直在盯着哥哥看,根本就没注意到那慢慢靠近的男子。

……

不就之前,太子殿。

宇落指了指高空的那一抹大红色问道:“默,那个,是什么东西?”

默:“主子,那是空在给玄旗暗影军发的信号。”

宇落:“信号,那是有什么事情吗?”

默:“按理说,是的。”

宇落:“我们去看看。”

默无声的应着,其实他也早就想去看看了。

宇落回太子殿取了件玄色的兜帽斗篷,而后,骑上枣红马,往皇宫疾驰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六七章 撞破,暮雨朝云 到了皇宫门口,宇落和默两个人从马上一跃而下。

默走上前去,“主子,默去叫侍卫开门。”

宇落:“不用了,那样太慢了。”

她一个凌空,轻盈落在了皇城墙之上。

而后,她疾迅的在屋顶之间穿梭跳跃着,往大殿的方向而去。

她刚刚赶到大殿外面,便见到了敖宇翔那颀长的身影。

此时,他已走了出来。

而外面,玄旗军正与黑狼犬在激烈的战斗着,给他们的主子开出了一条血路。

她余光瞥了一眼黑狼犬,发现他们的凶猛与上次相比,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果然主人的气场不同,所带的兽类的杀气,也是截然不同啊。

宇落站在皇城墙之上,察看当前的形势。

默跳了下去,赶去空的身旁帮忙。

大殿里面,敖林世和敖林淑怔怔的坐在龙椅之上,已是面如死灰。

看样子,这,定是因为敖宇翔的杰作了。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靥,自己又瞎操心了,他都已经解决了。

在这之前,敖宇翔既已让出了太子之位,便再没有与慕国联姻的责任在身了。

他现在,没有了任何的头衔,普天之下,便是再没有人能限制的了他了。

虽然自始至终,敖林世也不过是个身在皇位的傀儡皇帝而已。

突然,大殿内响起了一个洪亮的声音:“敖宇翔,你今日若是不娶婉嫣,那咱们便战场上见。”

敖宇翔不屑一笑,冷冷丢下一句。

“悉听尊便,不过是又多了些疆土而已。”

敖国的战神太子,恐怕最不怕的,便是兵戎相见了,怎会被他吓到!

见敖宇翔走了,慕婉嫣也从大殿走出来,死死的在他身后跟着,涣散的眼眸一直望着他。

敖宇翔走到城墙边上,抬头望着宇落,示意她下来。

她吐了吐舌头,原来他早发现自己了。

她轻轻一跃,不偏不倚,落在了他的怀中。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乖乖在家,等着就好。”

敖宇翔就连责备她的声音,听起来,都是那么的轻柔。

这让站在一旁的慕婉嫣,更是吃味的不行。

为何他的温柔,只给了那一个狐狸精!

这一切,都是为何?

宇落举了举手中的斗篷,“天冷了,怕你着凉,便过来给你送件衣服。”

其实,她是有些放不下心,才找借口来的。

这些,他怎会不知?

“傻瓜,我们回去吧!”

他又紧了紧手上的力道,抱着她往殿外走去。

宇落知道敖宇翔做事从来都是干净利落的。

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小声的问了句:“慕婉嫣,解决了?”

敖宇翔挑眉,这种问题,还需要问吗?

“恩,此后回家种田吧,自此,你便不是太子妃了。”

宇落浅浅笑着,“乐意至极。”

谁知,此时,慕婉嫣忽的从后蹿了上来,冲向她,指着她的鼻子大叫着。

“宇落,你这个灾星,全都是因为你,太子殿下才不喜欢我的!这世上要是没有你,就不会发生这些不愉快的事了!要是没有你,敖宇翔就不会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了!你去死吧!”

她边说着,自己也好嚎大哭了起来。

敖宇翔将宇落周全的护在怀中,手中悬着一弯冰刃,随时准备出手。

“慕婉嫣,你是不是活腻了?别以为你是个什么公主,我就不敢动你!”

宇落从敖宇翔怀中跳了下来,歪头看着她,不气反笑。

“你刚刚说的,能再说一次吗?”

“我就是讨厌你,讨厌你,你这个狐狸精,都是因为你,都怪你!”

慕婉嫣失声的嘶吼着,颓然的坐在了地上。

宇落眯着一双墨色的美眸,蓦地冷声道。

“慕婉嫣,警告你,不要挑衅我,会伤到你的!”

这冷寒绝狠的声音,与敖宇翔不相上下。

就连在远处旁观的敖林世,都不自禁心下一紧。

上次在大殿之上,宇落给他留下的阴影,至今还没有散去。

甚至,与敖宇翔相比,敖林世更怕的,应该是宇落。

至少,敖宇翔是在他身边看着长大的,即使再冷血,也不会下手太狠,而宇落她,指不定能做出什么六亲不认的事来。

宇落缓步走到已经哭得花容失色的慕婉嫣面前。

淡然说道:“不被喜欢的那一方,不应该先发火,不是吗?应该先反省一下自己才对,不是吗?”

“越是没出息的家伙,越是会怪罪别人!换做是我,肯定羞愧的都想回家了。今日,你要么回去好好反省,要么和我痛痛快快的比一场。”

敖宇翔揽过她的肩膀:“宇落,不必与她多费口舌。”

宇落摇摇头,一脸认真地说道:“我只是想让她死心而已,我的男人,不许别人惦记着。”

慕婉嫣胡乱的抹去了脸上的泪水,“好,比就比,你说,比什么?”

宇落漫不经心的说道:“时间,地点,比试,随你定,定好了去太子殿通知我就好了。”

说完,她冲着敖宇翔粲然一笑,“咱们走吧!”

敖宇翔揉了揉她软软的刘海,“你呀!真拿你没办法,没事找事。”

宇落嘟起嘴:“我这不过是永绝后患。”

敖宇翔轻声说着,“随你,你高兴就好。”

待敖宇翔和宇落出宫之后,默给玄旗军使了个眼神,一众杀手在顷刻之间,凭空消失了。

只留下了傻愣在当场的慕国一家,和吓的瑟瑟发抖的敖国一家,还有满地黑狼犬的尸体,血腥味弥漫浓重。

……

大殿外面打斗的乱作一团,不可开交。

而不被看见的殿内柱子的帷幔后面,却是温柔乍泄,春.光迤逦。

慕国四皇子慕年悄悄走到敖秀儿的身旁,伸过手去,揽住了她的腰。

一把,把她拽到了身旁。

敖秀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吓了一跳,登时惊呼起来。

可。

还没等她喊出声来。

四皇子的唇便凑了过来,堵住了她的呼喊。

他老练的侵入她的领地,肆意的撩.拨着。

敖秀儿被他吓呆了,竟忘记了去推开他了。

见她没有什么反应,他便更加的妄为了,大手在她身上不安分的游走着。

敖秀儿此时才觉出不对,要推开她。

慕年在心底冷笑一声,就你这欲拒还迎的手段,本王见多了。

他根本就没有理会她的反抗,反而是将她压倒在地上,大手捂住了她的嘴,更是凶猛的啃噬起来。

现下这个样子,敖秀儿更是没有脸面去叫人来了。

她只得紧咬着嘴唇,更是用力的想推开他。

可谁知,几经拉扯之中,敖秀儿的丝带已被他给扯开了,里面的肚兜若隐若现。

慕年见此,眼底的欲.色愈加愈浓。

他吻上她的脖颈,渐渐的,力道越来越重,越来越肆无忌惮。

敖秀儿只是无力的推了他几下,并没有太大的动作了。

慕年见此,嘴角勾起一抹阴鸷,这女人,还真容易到手。

他忽的停了下来,在她耳边轻轻说着,“小宫女,随我回府吧,我定生生世世只爱你一个人。”

敖秀儿惊讶的看着他,“原来,他只是把我当成小宫女了吗?”

面前的男子,天生一副俊颜,虽然比翔哥哥差了许多,可是,确实也是个美男子啊!

她心下想着,一个皇子竟能对一个宫女如此动情,不问身份尊卑,定是个重感情的人。

她傻傻的问道:“你真的只会对我一个人好吗?”

慕年:“那当然了,我可以发誓。”

敖秀儿:“即使我只是个身份低微的宫女,你也会对我好吗?”

慕年:“我只跟着自己的心走,无论你是谁,我的心,都是不会变的。”

此时,敖秀儿还被他压在地上。

慕年站起身来,将她轻轻拉了起来,温柔的帮她把衣服系上。

这动作,似乎比她本人都熟练,一看就是个情场老手。

想当初,三皇子慕延去芊舞阁,还是慕年带着去的呢。

敖秀儿笑靥如花,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她往御花园走去。

两人牵着手在湖边散着步,慕年不耐烦的听着敖秀儿诉说她的心事。

不过是她如何喜欢翔哥哥,宇落如何欺负她之类的。

当然,这些他都没有表现出来,表情还是一贯的谦和,装作认真聆听的样子。

眼见前面有一处隐蔽的地方,他闪身进去,将她也拉了进去。

见四下里无人,他那些不安分的动作便又开始了。

敖秀儿嘤.咛一声,“我们的发展,是不是太快了?”

慕年:“我对你一见倾心,现在,一时半刻都不想离开你。”

说罢,他复又吻了上去,温柔且撩人。

敖秀儿缓缓的闭上了眼眸,似是接受了他的心意。

慕年一脸的满意,想不到这敖国的公主这么好下手,看来她跟慕婉嫣一样,从小便是娇生惯养大的,傻得可以。

在来这里之前,慕年便和三哥慕延在一起聊过。

他知道三哥报上了敖国太子的大腿,而自己却没有什么后台。

慕年心下想着,这次来敖国,无论如何也要给自己找个坚实的后盾。

而这敖秀儿在敖国,可是像慕婉嫣一样的存在。

这如何叫他不心痒?

敖秀儿忽的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袖,“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未完待续)

第一六八章 传来,是好消息 敖秀儿拉着慕年在御花园的花丛之间穿梭着,小脸洋溢着喜悦。

现在宫里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大殿之上,鲜少会有人注意到别处的动静的。

而这,也给两人创造了不少有力的条件。

慕年只随性被她拉着走,心下却在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原本,他便是想来找敖秀儿这个靠山的。

谁让父王一心只宠着慕婉嫣一人,甚至都要把王位传与她了,根本不把他们几个皇子放在眼里。

即使二哥慕寿在上次与敖国交战的战场上战死了,他都无动于衷。

甚至,还会为了女儿,跑到这里来与敖国联姻。

可是,到了这里,他才发现,敖国的实际情况并不如他想象的那般简单啊。

从前只听闻敖国太子在国内说一不二,而今,他才知道,敖国的权利完全掌握在太子一人手中。

这皇宫,也不过是个摆设而已。

敖宇翔的权利,根本不能用说一不二来形容,明显就是只手遮天!

不过,这倒也不耽误他对敖秀儿下手。

有个靠山,总比没有强。

“你,怎么了?”

敖秀儿见他兀自失神,便凑过来关切的问着。

“没,没什么,小宫女,这是哪里?”

在他沉思之际,敖秀儿已经把他带回了自己的寝宫。

“这里,是个空屋子,平日里没有人来的。”

慕年:“哦,那我们进去吧。”

他在心底冷笑着,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么奢华的寝宫,定是主子的下榻之处,怎会是个空屋子?

他一把将她抱起,走了进去,左脚轻提,轻轻的将门带上了。

然,他特意留下了一道不宽不窄的缝隙。

进了卧室之内,他便迫不及待把敖秀儿放在床榻之上,翻身欺上。

她羞涩着别过了头,不知要如何应对。

慕年一脸兴奋,许久没碰过这么懵懂的女人了,这倒也激起了他的兴趣。

细看之下,这敖国的公主长得,倒还是蛮不错的,不说倾国倾城,怎么也是眉清目秀。

况且,她常年深居宫中,十指不沾阳春水,倒是肤质嫩滑,白皙晶莹。

这里,没有了外人。

他便露出了那无止尽的欲.色,恨不得马上便把她吃干抹净。

慕年可不像刚刚在大殿那般有耐心了,他一手撑在她的旁侧,一手残暴的撕开了她的粉纱罗裙。

敖秀儿早已被他这举动给吓懵了,不经人事的她根本不知道这些具体是怎样的。

现在,慕年展现给她的是什么样子,她便天真的以为这就应该是那个样子。

此时的慕年就如一头凶兽一样,横冲直撞,全无了刚刚那温文尔雅的样子。

敖秀儿紧咬着下唇,强忍着痛,不喊出声来,小脸生生憋得通红。

她看着面前这个男子的凶悍的表情,这便是爱之深,情之切吗?

他只顾着自己恣意宣泄着,完全没有在意身下之人已经承受不住这力量了。

不知过了多久,敖秀儿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慕年也是消耗了大量体力,躺在了她的身旁,大口的喘着气。

他看着此时已昏睡过去的敖秀儿,砸着嘴。

“啧啧……”

“与那些风韵的女人们比,还是差了些。”

半晌,待他气息稍事平稳之后,他将锦被拽过来,盖住两人。

而后,从怀兜中拿出一片叶子放在唇边。

“咻”的一声响,几头白狼犬从高墙外蹿了进来。

白狼犬在公主寝殿外面的花园中迂回兜转着,不知在寻觅着什么。

这时,一名宫女从旁经过。

几只白狼犬立时扑上去,咬住了她的脖颈,顷刻毙命。

远处的宫女见此,惊声尖叫的跑开了!

不久,白狼犬伤人的消息便传进了敖林世的耳朵里。

一听说事故发生在公主殿的附近,皇上和皇后哪还能坐得住了,立刻飞也似的赶去了公主寝殿。

慕国国主一听是白狼犬伤人性命,也一同前去看个究竟。

按理说,他手下的狼犬们没有主人的命令,是绝不会随便伤人的。

这事,值得推敲~

众人赶到那里之后,果然见地上有一具宫女的尸体,已经残缺不全了。

而白狼犬们,现在已经消失无踪了。

再看向敖秀儿的寝殿,里面,鸦雀无声,静的出奇。

里面慕年,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愈来愈近。

他赶紧理了理自己的乱发,而后伸过胳膊,搂住了敖秀儿的香肩,脑袋也凑过去,装作睡着了的样子。

他特意将她的左肩裸露在了外面,好让到场的观众对此一目了然,不用他再多费唇舌。

少顷,只听见房门“嘭”的一声,被踹开了。

而后,便是杂乱的脚步声,再后,便是女人的叫喊声了。

慕年不睁开眼睛都知道,那声音,定是敖林淑的。

今日在大殿上,可是没少听她在那说话,他是烦透了那个老女人了。

“畜.生,你都做了什么?你给我滚出去!”

敖林世愤怒的咆哮着,把拳头攥的“咯咯”直响。

慕年睁开眼睛,一脸的惊恐,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

慕婉嫣在旁看的清楚,她实在太了解他了,对于这个弟弟的演戏能力,她可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慕国皇帝和慕婉嫣见状,赶紧转身走了出去。

敖林淑也拽着敖林世走了出去,他回头看了慕年一眼。

“你先把衣服穿上,出来吧。”

这时敖秀儿也醒了,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转过头问道:“发生了什么?”

慕年疑惑的看着敖秀儿,“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怎的,都惊动了皇上和皇后呢?”

敖秀儿羞赧的低下了头,“其实,我是敖秀儿。”

“敖秀儿?你是敖国的公主?”

慕年赶紧下了床榻,惊诧万分的看着她。

敖秀儿见他赤果着上身,露出了蜜色紧实的肌肉,赶紧害羞的别过脸去。

慕年故作为难的说道:“你为何要谎称自己是个小宫女,这,叫我如何是好,我不过是个不得势的皇子罢了,怎能配得上你的尊贵身份。”

敖秀儿坐起身来,激动的说道:“我不在乎的,你放心,我去求父王和母后赐婚与我们,他们也定会答应的,若是你不想回慕国,那么,咱们住在敖国也行。”

“慕年何德何能受到秀儿公主的青睐,实在受不起。”他敛下眸子,不去看她。

敖秀儿急了,“我现在就去说。”

门外,敖林世一想起那散布满地的衣服碎片,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慕国皇子,到底把自己的宝贝女儿怎么了?

他上前抓住了慕国皇帝的衣领,“瞧你那儿子干的好事,真是卑劣!”

“今日,就是把他碎尸万段,都不足以泄我心头之恨。”

半晌……

敖秀儿和慕年牵着手走了出来。

敖林世见状,赶紧过去把两人分开,一脚把慕年踹倒在了一旁。

“父王,你这是做什么啊?”

敖秀儿甩开敖林世的手,过去将慕年扶了起来。

她拉着他走到中央,“父王,我要嫁给慕年。”

慕年在后没有说话,一直表现得很谦逊的样子。

但是,心底已是满足的笑开了。

“什么?秀儿,你是不是疯了,一个姑娘家,做出如此苟.且之事,怎的还如此理直气壮!”

敖林淑实在没忍住,上前扇了她一巴掌。

敖秀儿捂着自己红肿的脸颊说道:“是女儿欺骗他在先,慕年没有错,求父王和母后成全孩儿吧。”

“你!”

敖林淑还要上前去打敖秀儿,却被敖林世拦了下来。

他转过身,对着慕国皇帝说道:“今日,大家也累了,就先回去吧,慕年和敖秀儿的事,改日再议。”

“好!”

慕国皇上对此也是不知所措,便听从了他的建议。

敖林世:“来人,送慕国皇帝回去休息。”

“遵命……”

一个小公公赶紧跑过来,弯着腰,引着他们往外走着。

敖秀儿不舍的看着慕年的背影直到消失。

敖林淑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将敖秀儿拎进屋中,拿起藤条就是一顿毒打。

她这辈子都没舍得打过女儿一巴掌,这一次,可是下了狠手。

“我打死你这个不知检点的女儿算了,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将自己的身.子交予了别人!”

她一边打着女儿,一边自己也跟着哭了起来。

敖秀儿愣是强忍着没喊痛,“母后,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真心个屁,他不过是看上了你的地位才来接近你的,就你还傻傻的以为别人会真心待你。”

敖林淑现在真是有些后悔了,当初敖秀儿执意要嫁给敖宇翔的时候,她怎么就不答应呢!

与那个不靠谱的慕年相比,敖宇翔可是比他可靠一万倍啊!

可是,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俩人生米已煮成熟饭了。

除了答应他们,还能有什么办法!

“哎呀,你别打了,出来与我商议一下。”

敖林世进来将敖林淑拽了出去。

俩人走到外面的会客殿,坐在椅子上,同时叹了一口气。

敖林淑一扔藤条,捂着脸,嚎嚎大哭了起来。

“皇上,你说,这可怎么办啊?我们家秀儿,可如何是好啊?”(未完待续)

第一六九章 女人,要补偿我 敖林世和敖林淑苦思着这件事的解决办法。

敖林世:“那慕国三皇子无权无势的,嫁过去,又有什么用?本想着把她嫁给夏侯国太子呢,这样还能巩固一下我的帝位,现在可好,她倒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皇子私定终身了。”

敖林淑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皇上,你就别说了,我现在心烦意乱的。”

敖林世:“都怪你,一个女儿你都教育不好,现在做出这种丑事来!”

敖林淑忽的站起身来,双手插在腰间。

“哎呀!你现在倒怪起我来了,你也不好好想想,这么多年来,是谁一直在为你出谋划策,帮你稳固皇权。”

敖林世:“要不是我狠心把敖家人都赶出去了,你以为你今日还会有这养尊处优的后位吗?”

俩人越说越来劲,商量立时变成了争吵。

敖秀儿听不下去了,从内屋走了出来,朝两个人吼道。

“你们两个够了,想吵就给我出去吵,烦死了!”

敖林世看到这个女儿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可是,他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

他重重的叹息一声,拂袖而去……

敖林淑把秀儿唤了过来,温柔的说道。

“皇儿啊,咱们商量一下,这个慕国皇子,你就当是过眼云烟。日后,娘亲再给你找一个比他优秀的人选做驸马,如何?”

敖秀儿一听,登时就不干了。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母后你不要再说了,若是不嫁慕年,我情愿去死!”

“你!”

敖林淑伸手便要去打,可,手抬在半空,复又停了下来。

这毕竟是她的亲骨肉啊,她怎么会下得去手,即使她再不听话,可也是亲生女儿啊!

敖林淑一气之下,转身走了出去。

厉声道:“来人啊!看着公主,不许她踏出房门一步!若是公主消失了,你们所有人的脑袋都别想要了!”

公公和宫女们跪了一地,瑟瑟发抖的应承着。

敖秀儿在后面叫喊着:“母后,你就是困住我的人,也困不住我的心,不让我嫁慕年,我就死给你看!”

……

另一面,路上。

慕婉嫣故意与前面的父王、母后拉开了距离。

她压低声音对慕年说道:“弟弟,想不到夜夜流连花丛的你,竟还有这般功力,只一会功夫,就把敖秀儿给迷的神魂颠倒了?”

慕年嘴角上扬,“多谢姐姐夸奖,姐姐实在是太抬举小弟了,我本就不受宠,还不得早点为自己谋些出路来,要是一直坐以待毙,那可就是真傻了。”

慕婉嫣:“哼,你倒是猴精猴精的,比你那三哥强多了,至少娶得,还是个公主。”

慕年冷哼一声,你懂个屁,人慕延抱住的可是敖宇翔那个大腿,哪像自己才娶了个区区公主。

他戏谑道:“是啊!小弟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得不到的东西,我也不会死缠烂打的去要!”

慕婉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的事,轮不着你来管。”

慕年:“姐姐,我劝你还是对敖宇翔死心吧,那是你想要就能得到的人吗?”

慕婉嫣硬声道:“她宇落能,我凭就什么不能?”

慕年:“姐姐,我作为弟弟的,给你一句忠告,那太子妃一看就不是个一般人,她能只身一人撼动朝野,接手敖国大军数十万精兵,还会输给你区区一个公主不成?”

而且,似乎她体内的灵力也很强。

不久之前,他曾派手底下的亲信去探过她的底,得知她这个人不容小觑,去攻击她的几只白狼犬,都是顷刻间毙命的。

当然,这话,他并没有对慕婉嫣说。

他要巴结的,正是太子和太子妃,怎会在这个时候泄了她的底。

慕婉嫣:“慕年!你什么时候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现在,就开始向着本家嫂嫂说话了吗?”

慕年:“都怪父王太宠你了,你根本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我看你过几日的比试,不过就是自取其辱!”

慕婉嫣一双大大的眼眸,狠狠的瞪着他。

“滚!闭上你的嘴!我就不信,我堂堂一国公主,会输给一个山野丫头,咱们,走着瞧!”

慕年无奈的摊了摊手:“嘁,真是懒得理你,对牛弹琴,你爱怎样怎样,我就等着看好戏好了!你就慢慢在这想吧,我有这时间,还不如回去准备一下赢取敖秀儿的彩礼呢。”

前面,慕国皇上和皇后,正在商议着女儿的终身大事问题。

慕国皇上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出兵的问题,皇后则劝他等婉嫣和那太子妃比试了之后再做定夺。

万一婉嫣全胜了,那便不用纠结这个事情了。

慕国皇帝:“那,婉嫣若是输了呢?”

皇后:“这……”

其实,他们也不想出兵的,只是想以此为借口吓唬敖宇翔一下。

谁知,他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上次,南北城一站,他慕国兵士也是伤亡惨重,此时正在休养生息。

若是随意派兵出来,定是会损伤国之根基的。

慕国皇后过来握住皇上的手,“王上,我看,还是等婉嫣和那太子妃比试了之后,再想接下来的计划吧。”

“唉!也好!”

后面,慕年快走了几步,追上了前面的父王和母后。

他谦恭的问道:“父王,我和敖秀儿的婚事,您看……”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便慕国皇上不耐烦的打断了。

“哎呀,随你,只要人家愿意就行,以后这等小事就不要来烦我了。”

他现在正为女儿的事心烦意乱呢,哪有多余的闲暇去管三皇子的事。

慕年忽的怔在了原地,眼底立时布满了阴鸷。

“父王,母后,你们等着,小看我的人,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自食其果!”

……

宇落和敖宇翔刚一回到太子殿,便收到了一个好消息。

这消息,是来自土拨镇的。

暗影军经过连日来的搜索,已经找到了失踪多日的孙妈妈了。

她现在骨瘦如柴,正在桑妈妈的悉心照料下,慢慢的恢复呢。

那日,慕婉嫣的白狼犬将她咬伤之后,便将她五花大绑,拖至大漠的深处埋了起来。

慕婉嫣也没有那个细心去好好料理她,便随便找个木箱,便把她装在了里面。

好在白狼犬的伤口不深,而那个木箱埋得也不深,可以呼吸道到新鲜空气。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孙妈妈这丰满的身子,给她提供了这些时日的能量,使她奇迹般的存活了下来。

宇落听到这么个好消息,自是开心的不得了,这些日子的提心吊胆,终是放了下来。

若是因为自己而送了她人的性命,她可是会内疚一辈子的。

她问道:“对了,默,这事通知千染了吗?”

默摇了摇头,“刚刚收到的消息,还未来得及通知别人。”

一说到千染,宇落忽然就想起辰惜来了。

“奇怪了,辰惜干嘛去了?他早该把千染送到了呀,算算日子,怎么也应该回来了!”

默问道:“王妃娘娘,默现在就飞鸽传书给芊舞阁,将此消息告诉千染…姑娘。”

说到姑娘的时候,他稍事停顿了一下下,差一点就说成了少爷。

殿下曾对他们下过封口令的,谁也不许说破千染少爷性别的事。

至于,为什么?

以默和空对自家主子这么多年来的了解。

大概,是因为,好玩!

当然,对于这件事,他们也不理解主子的兴趣点到底在哪里。

也许,他只是喜欢看王妃娘娘被蒙在鼓里,傻傻的样子吧。

以上,都是那个八卦空的分析,默才不会研究这么无聊的事去呢。

敖宇翔一扬手,示意默等一下。

“默,你亲自去一趟。”

上次空给他们的飞鸽传书就被人给截下来了,保不准,这一次会不会被人拦下。

默抱拳领命,立时准备出发。

宇落在后补充道:“对了,默,到了芊舞阁,记得把我家辰惜一并带回来。”

默:“是,王妃娘娘。”

默走后,敖宇翔便拉着宇落回寝殿去了。

空一个人无聊的很,便去小厨房找吃食去了。

后殿的温泉。

敖宇翔:“女人,我要沐浴。”

宇落:“好,我给你擦背。”

敖宇翔一双如渊的眸子,平静的望着宇落。

但是,他面上虽波澜不惊,心下却有些狐疑了。

这女人,竟会这么主动?

宇落说完便走了出去,不一会,拿了个篮子回来,里面装着的,是多种花的花瓣。

她蹲在温泉旁,将花瓣撒入池中。

而后,她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而敖宇翔却站在原地未动,缓缓的张开了双臂。

宇落无奈的摇了摇头,“你没长手的吗?自己不会脱衣服?”

“恩。”

他堂而皇之的扯谎,倒也不脸红。

“罢了。”

她走过去,羞涩的伸过手去,帮他宽衣解带。

他的外衣还未褪下,她的小脸,倒先红了。

宇落今日这般百依百顺,是觉得敖宇翔连日来为自己太过操劳了,想让他好好的休息一下,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敖宇翔当然是明白她的心意的。

然……

他就这样的接受了。

少顷,敖宇翔身上穿着的宫装已被放在了一旁。

露出前胸那蜜色紧实的肌肉,在银色月光的映衬之下,更是显得诱.惑异常。

这完美的身材,这精炼的身躯。

任谁看了,都会心猿意马啊……(未完待续)

第一七零章 要乖,在我身边 敖宇翔此时衣衫褪尽,只着片缕遮挡在那羞.羞的部位。

宇落沉沉的低下了头,澄澈的墨眸只死死盯着地面,不敢去看他。

她催促道:“好了,进去吧,别在这撩.人了。”

撩?

本殿,还用撩吗?

本来就是行走的春.药好么?

敖宇翔嘴角的笑意愈渐愈浓,他很是听话的缓缓的步入温泉涌之中。

怎的相处了这些时日,她还是这样的羞怯呢?

不过,他倒是喜欢她这笨拙可爱的模样,总是忍不住想去捉弄她一番。

就如空所说的,他是兴趣点,非常的奇怪。

他的怕羞宇落,可是鲜少有这么主动的时候啊!

他可要赶紧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一会,她若害羞起来,一准跑走了。

宇落见他这么听话,便转过身去,在小篮子里面挑挑拣拣,准备给他沐浴用的东西。

似乎,她给自己沐浴的时候,都没这么精心的准备过。

而后,她拿着一个大大的锦帕过来,蹲在他的肩膀旁边。

敖宇翔挑眉看着她,那如深潭般的犀眸中挂着一抹邪肆,说不出的诡异神秘……

他拍了拍大腿,示意她坐上来。

宇落的身子不自禁的轻颤了一下,凛意陡然而生。

这家伙!

想要干什么?

这里可是外面啊!

她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躲得老远。

他轻声问道:“女人,怕什么,我还能把你吃了不成?”

“能!”

她认真又坚定的回答道。

敖宇翔邪肆一笑,慵懒的斜倚在一旁的玉石之上,一手支着脑袋,兀自阖上了眼眸。

还不忘加上一句:“爱妃,快过来服侍本殿。”

宇落才不理他,等了好一会,才走过去。

她试探性的在他眼前晃了晃,见他对此没有任何反应,才放下心来。

看来,他也是累坏了,只这一会,竟自睡过去了。

心下又突然心疼起他来了,这个男人,平日里虽不说什么,可是,他为了自己,可是操了不少的心。

更别说,还要去应付宫里的人和别国的那些人。

他虽睡着了,周身散出的寒气却不曾间断过,依旧是冰的渗人。

不过,宇落也早已习惯了他这个样子了。

别人都受不了他这冰冷,她倒是觉得蛮舒爽的。

她先是用一块吸水的锦帕沾着温泉水,把他裸露在外的皮肤沾湿。

而后,她从小篮子中取出了一个橙黄色的球状物体。

这个小球体是灵若自制的,上次她去韩家药庐的时候,灵若给她拿了几个,说是在沐浴的时候拿来用。

花球是由甘菊精露、鼠尾草、白牡丹再混以蜂蜜,调匀后,于阴凉处风干,凝结而成。

洗后皮肤嫩滑,又会带着些许自然的花香,。

宇落之前已经试用过了,对它喜欢的不得了。

还想着下回见着灵若,再问她要一些过来,有时间也给千染姐姐送去几块,他定也会爱不释手的。

当她将其擦在敖宇翔的背上的时候,忽的,有些迟疑了。

不过,敖宇翔他一个大男人,洗的这么香香的,真的好吗?

停顿半刻……

管他呢?

反正他睡着了,也不知道!

宇落如是想着,便毫无顾忌的下手了。

她手持花球,仔细的在他的上身涂抹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涂抹完毕,她将花球放在一旁,小手落在他的肌肤之上,准备涂匀。

他的皮肤滑滑的,冰冰凉凉的,摸起来,舒服极了。

少顷,在她的揉搓之下,他的整个上身都布满了白皙细腻的泡沫。

这期间,敖宇翔睡得一直很安稳,浓密卷曲的睫毛在他的面颊上,投下两道扇形的阴影,随着呼吸,在轻轻的颤动着,嘴角也一直带着丝丝笑意。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仔细的观察敖宇翔的身子。

他身上的肌肉非常的结实,基本上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一看便是经年累月的磨炼,积累下来的成果。

她纤细的玉指,顺着他的肌肉纹理游走着,打着圈圈。

宇落玩的可欢脱了,手上的泡沫也越来越多。

她坐在他侧边的玉石之上,晃荡着双腿,将泡沫点在了他的鼻尖、额头,脸颊之上。

见他那滑稽的模样,她竟不小心的笑出声来了。

谁知此时,敖宇翔蓦地睁开了眼眸。

“女人,玩够了没?”

他一抬手,抓住了她的皓腕。

“啊!”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她什么都来不及做,就只剩下惊呼了。

而后,敖宇翔一个转身,双脚一蹬玉石壁。

刹那,他将她带入了水中,浮游在水面之上。

远远望去,两人如平静湖面上的一叶扁舟一样。

朦胧的月色之下,以那扁舟为中心,泛着银色的涟漪。

当宇落搞清楚状况的时候,她的人,已经飘在了这温泉涌的池中心了。

她目光向下看去,发现自己正趴在敖宇翔的身上。

而他,像一块浮木一样,竟漂浮在了这偌大的池中,没有下沉。

太子殿的温泉涌虽没有湖泊一般的面积,却也着实不小。

它的近处较浅,敖宇翔曾命人在这里整修了一番,平日里,可以坐在里面很舒适的休养元气。

而越往里面走,便越是深不见底。

单就两人现在所处的位置来说,宇落即使整个人立在池中,水面没过头顶,脚也是够不着底的。

宇落的水性不是很好,她从前也是一直在浅处坐着,从没来过这么深的的地方的。

第一次被他带到这么远的地方,她自然是被吓的不清。

敖宇翔挑眉,“内伤好了?”

宇落下意识的抬起胳膊护住衣衫。

“你要干什么?”

“你!”

敖宇翔嘴角掠过一抹邪肆。

只是宇落并没有意识到,他说的这个“你”,是在回答她的问话。

他瞬然一个转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一手扶着她的脖颈,以防被水呛到,一手环着她的纤腰,以防她下沉。

他知道她水性不好,便没把她带入水底。

他心下想着,以后要教会她这些,不然,不是少了许多乐趣。

宇落墨黑的眸子微的撑大一分,表情里满是不可置信。

这人,怎么会像水里的鱼儿一样的灵活啊!

他竟然可以一直平稳的漂浮在水面之上,而不下沉的。

按理说,人在水里的时候,总会或多或少的掌握不了平衡吧。

可,他这表现,怎的就像在床榻上一样的安稳呢?

敖宇翔低头看着她那困惑的小眼神,温柔的问道:“女人,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只是……”

“唔……”

还未及她说什么,他冰凉凉的唇,便堵了上来,覆上她温润软糯的唇瓣。

他蜻蜓点水般的离开了她的樱唇,偏过头,凑近她,呼吸浓重起来,吻上了她嫩滑的玉颈。

一路向下,卷在灼热气息中的牙齿,试图扯开她上衣的丝带。

这突如其来的炽热气息,让宇落有些无所适从。

“敖宇翔,这……可是外面啊!若是被被人见了……”

“有我在,怕什么?”

他气势汹汹的样子,像一头凶兽一样。

她吸气、吐气,根本稳不住了!

随着她的片片丝缕,飘向了池边。

她的全部,也就毫无遮掩的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现下,敖宇翔的胸膛,不再是冷冰冰的了。

滚烫的热度传来,时时刻刻在提醒着她,身上的这个男人,要发疯了。

炙热的呼吸就像烙印在她的面颊上一样,许久不散去。

吻,如暴风骤雨般砸了下来,完全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他的强悍,都快让她窒息过去了。

挣扎了没多久,她的身子,便软弱无力了。

在这深不见底的池水中心,她只得依附在他身上,动弹不得。

在白天,他是冷厉傲然的战神太子。

到了晚上缠.绵的时候,他就变成了十足的……

流氓!

他一双迷离的欲.望眼眸盯着她,手指不断在宇落的寸寸肌肤上撩.拨着。

宇落不自觉的退缩,轻颤着。

他在她耳边魅惑的鼓动着……

“你想要什么,不用你说,通过眼神我就能知道。”

宇落想推开,与他保持距离。

敖宇翔却不给他这样的机会,墨色的冷眸凝视着她,像是在看着稀世珍宝一样的珍惜。

“要小心像我这样的男人,不要过于相信。”

是啊!

我是要小心你这个,大、色、魔!

即使眼角一个轻微的笑容,都能将我冻结。

随着一股灼热的气息喷到耳边,他低沉的嗓音再度响起。

“女人,忍了这么许久的,今日都要补偿与我。”

“啊?”

宇落现在才明白过来事态的严重性,这家伙,不是咬人,根本就是要吃人啊!

可是,现下,她想做什么,也都晚了。

她被困在这池水中央,就像待宰的兔兔一样,任他肆意掠夺。

漆黑的夜,在朦胧中沉醉。

迷离的月光下,树叶儿“簌簌”作响,婉约而凄美,悠深而美妙。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

平静的水面变得不再平静的了,波光粼粼,愈泛愈大。

转瞬间,便如波涛汹涌一般,冲击着池边的玉石。

这一整夜,似乎就没有平静过……(未完待续)

第一七一章 晓木,鸟尽弓藏 清晨,第一缕晨光射穿薄雾,万籁俱寂。

地平线泛起的一丝丝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新的一天从远方渐渐地移了过来。

此时,后殿的气氛宁静淡雅,没有一丝喧闹的气息。

敖宇翔把宇落护在怀中,往岸边游去。

到了浅处,他坐了下来。

宇落此时已全身脱力,软软的伏在他结实的胸膛之上。

他伸过手去,把锦帕拿了过来,将她身上的汗水拭去。

而后,周全的裹了睡袍,将她抱进卧室里去。

这一夜,宇落可是里里外外都被他吃了个遍,被他折腾的,浑身酸痛的很。

她任由着他抱着自己,如今,她是真真没有力气走路了,就连睁开眼眸,都是那么的吃力。

好好歇息吧,如此频繁密集,对你来说,强度确实有些大了,他如是想着。

“爱妃,身子这么弱可怎么行,得让韩灵若过来给你好好调理一番,才这一会便支撑不住了,为夫都还没尽兴!”他如是说着。

宇落呢喃了一声:“滚!”

她现在都恨不得再把自己打成内伤了,这样,至少能逃脱这个魔鬼的手掌啊!

若是以后都像今日这样,那她可真真是承受不了啊!

敖宇翔却不恼,挑眉看着她,“女人,昨日,才洗了上半身,可是还有一半没洗呢,要不,你先睡会,过了晌午,咱们再继续把剩下的洗完?”

宇落不住的摇着头,喊道:“敖宇翔,你个混蛋、色魔、臭变态!我才不要呢,再也不要给你沐浴了!永远都不要,生生世世都不要!再管你,我就剁手!”

然……

敖宇翔立时倾身过去,精准的咬住了她的耳垂,低沉邪魅的嗓音传来。

“怎的,还没学乖?要不要,为夫再教一教你这夫妻相处之道?”

宇落的墨眸微的撑大一分,下意识往床榻里面挪了挪。

“不用了,不用了,我收回刚刚说过的话,这件事就这样吧,都过去了,莫要再提起了。”

敖宇翔宠溺的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而后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上一吻。

“这才乖嘛,以后,在我身边是时候,就要乖乖的做个小白兔,把锋利的爪子都收起来,知道了吗?”

“恩恩,我一定乖乖的。”她如是说着。

听你的才怪,本大小姐可不是白兔那软弱的性格,她如是想着。

敖宇翔怎会不知她那小算盘,却不去刻意戳穿,这女人,嘴上服软已经不错了。

他扶着她躺了下来,而后,把被子给她掖好。

“睡吧,一会叫辰惜过你送些吃食过来。”

“嗯。”

宇落也着实累了,只一个转身的功夫,便沉沉的睡过去了。

……

敖国皇宫。

慕婉嫣清晨早早的便来到了敖秀儿的寝殿。

在外面守着的奴才们见是慕国公主来了,都恭顺的退到了一旁。

慕婉嫣敲了敲门,“秀儿公主,你在里面吗?”

敖秀儿此时还未睡醒,蓬乱着头发就出来开门了。

一见是邻国的公主来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对面这个公主无时不刻不是精致装扮的,而自己却无时不刻不是懒散邋遢的。

“哎呀,是婉嫣公主,快进来,你看,我还没有梳洗打扮,实在太失礼了,稍等我一会,马上就来。”

慕婉嫣宛然一笑,“秀儿与我情同姐妹,说不定,过几日,咱们就是亲上加亲了,何必如此生分呢,快去吧。”

敖秀儿听她这么一说,更是乐得合不拢嘴了。

她赶紧唤来贴身的侍女过来,帮她梳洗打扮。

半晌,她从卧房走了出来,拉起婉嫣的手,亲昵的说道:“等久了吧,实在不好意思!”

慕婉嫣落落大方的回答着:“没有,我喜欢看你梳妆的样子。”

真是会说话啊!

敖秀儿开心的乐着,这才得空仔细的观察眼前的这位女子。

她心下想着:婉嫣公主这么和蔼可亲,一点公主的架子都没有,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容貌自不必说,秀丽端庄,美丽可人。这么完美的的一个女子,为何翔哥哥就是不肯娶她呢?

慕婉嫣见敖秀儿一直盯着自己在看,便微笑等待着。

半晌,敖秀儿才发现自己这不礼貌的举动。

“婉嫣公主实在太美了,我一个不小心,就看走神了。”

慕婉嫣笑了笑,“秀儿真会说话。”

敖秀儿:“对了,咱们两个,谁的年岁大一些。”

慕婉嫣:“我比秀儿早几个月的。”

敖秀儿赶忙改了口,两人便以姐妹想称了。

慕婉嫣见寒暄的差不多了,便直接切入了正题。

“秀儿妹妹,实不相瞒,我今日前来,是想问问妹妹,那太子妃的破绽在哪里,有哪些是她不擅长的?”

敖秀儿托着下颌,思考了一会。

“从我与她这几次的接触来看,她能文能武的,似乎没有什么,是她不擅长的,大概,跳舞算一个吧。”

慕婉嫣点点头,跳舞这个她也知道,“那,别的呢?你仔细回想一下,她的性格特点,都与我说说。”

敖秀儿摇了摇头,“婉嫣姐姐,我真的想不出来了,不过,我这有一个曾经服侍过她的丫鬟,我可以带你去问问她。”

慕婉嫣:“那太好了,咱们这就去吧!”

敖秀儿迟疑了一下,“去是可以,不过,姐姐,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慕婉嫣:“没事的,咱们这就去吧。”

她现在一门心思,都在想宇落的弱项,哪有心思管什么环境不环境的。

“好吧,那咱们走吧!”敖秀儿开门便往外走。

谁知,外面的奴才们已在庭院里跪倒了一片。

其中管事的公公说道:“主子,您就饶了奴才吧,您若是出了这个门,那奴才们的脑袋可就都搬家了呀!”

敖秀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用的狗奴才,你们还反过来要挟我了是吗?你的狗命与我何干,求也是求我母后去呀,她要杀你们也不是我!”

说完,她便蹦蹦哒哒的走了出去,慕婉嫣也随后跟了出去。

跪在最角落的那位小公公,便是上次去太子殿传圣旨,被吓的瑟瑟发抖的那位。

眼看着自己的人头就要落地了,他做了一个今生最重大的决定:跑路!

可,即使跑了,也要有个能接收自己的地方吧。

他想了想,而后,微不可查的挪动着步子,离开了公主寝殿。

借着守卫换班的时候,他溜出了皇宫,直奔太子殿而去。

……

敖秀儿和慕婉嫣在皇宫内走着,这周围,越来越荒凉、破败。

慕婉嫣不禁问道:“秀儿妹妹,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啊?”

敖秀儿:“看,前面就到了。”

还没走到近处,便有一抹不好的味道传来。

两人全都捂住了口鼻,可是,这味道,还是会时不时的钻进来。

原来敖秀儿带她来的地方,便是辛者库。

这里是直接归内务府管理的,在里面干活的一般都是罪奴和下等奴才。

他们各有各的分工,一些人刷恭桶,而另一些人,洗衣服、被子等等。

敖秀儿今日带她来的,便是刷恭桶的那一边,味道自然不会好了。

她走上前去,嫌弃的用脚踢开了门。

喊了一声:“把晓木给我叫来。”

里面管事的一看是公主来了,赶忙下跪行礼。

敖秀儿转身,飞也似的快步走了出去。

哪怕是站在门口,她都泛起恶心来了。

心下想着,等回去了,定把这身衣服烧了。

一旁的慕婉嫣,也是这么想的,心里嫌弃的要死。

不一会,蓬头垢面的晓木便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眼底带着一丝欣喜,心想着公主和皇后终于想起自己来了,是要把自己带回去吗?

自上次宇落在朝堂之上灭了敖林世的天威之后,敖林淑便越看晓木越不爽。

在宇落身边呆过的人,她怎么可能去喜欢她。

有一日,她便寻了个借口,定了晓木的罪,直接把她贬到辛者库刷恭桶了。

算起来,已经有些时日了。

她每天盼星星盼月亮的,就是希望公主能来解救自己。

今日,她的祈祷实现了,这叫她如何不欣喜!

晓木恭敬的行了礼,“参见公主。”

敖秀儿往后退了一步,依旧是捂着口鼻。

她嫌弃的说道:“哎呀,你就站那吧,别再过来了,臭死了!”

“是。”

晓木虽成了下等奴才,可是礼数却还是行的周全。

敖秀儿:“我问你,那太子妃可有什么不会的东西?”

“不会的东西?”

晓木疑惑着,不明其意。

慕婉嫣解释道:“就是,她有没有什么不擅长的才能,类似琴棋书画这些。”

“哦,容奴婢想想。”

晓木努力思索着与宇落相处的那些时日,她都做过什么,忽的想起了一些。

可是,她却没急着说出来,反而先问道:“公主殿下,若是奴婢还有用处,那您千万要带奴婢一起走啊!”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说吧!”敖秀儿明显的敷衍语气。

晓木:“太子妃她,似乎不擅长女红,就连针线活,也不会。”

“太好了!这正是我的强项!”

慕婉嫣嘴角勾起了一抹狰狞,眼底布满阴鸷……(未完待续)

第一七二章 朽木,不可雕也 辛者库前,慕婉嫣与敖秀儿待问完话后,径直转身走掉了。

晓木在后面小步的追着,喊着,祈求着。

“公主,求您了,求您了,哪管是给我换一个洗衣服的活也好啊!可不可以不要让我在这里刷恭桶了,奴婢已经忍受不了了!”

敖秀儿转过身来,一脸的抱歉。

“晓木啊!母后还在生你的气呢,对此,我也是无能为力啊。你再忍一忍,等哪天母后不生你的气了,自然会把你调回她宫里去了,这之前,就委屈你一阵子,再在这里待上些时日。”

说完,她拽着慕婉嫣赶紧走了。

晓木这时才明白过来敖秀儿就是在敷衍她,根本就没打算带她走。

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目光呆滞的望着前方,表情不知是哭,还是在笑。

不一会,辛者库里管事的差人过来,把她拖了回去。

晓木被两个公公驾着胳膊拖着走,鞋子在地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痕迹,已是面如死灰。

敖秀儿和慕婉嫣手挽着手往回走着,一路哼着歌,欢快的很。

现下,慕婉嫣找到了宇落的弱点,而敖秀儿找到了如意郎君。

真可谓是双喜临门啊!

这叫两个人如何不开心!

“秀儿妹妹,今日也没什么事,不如,咱们出宫去玩一玩吧!”

慕婉嫣一提议,敖秀儿马上就同意了,她可是早就想溜出宫去玩了。

而慕婉嫣则是想到民间的绣坊看看那里的纹样去,宫里的刺绣几乎都是龙凤的图案,大都没有什么新意。

两人一拍即合,即刻往宫外走去了。

……

太子殿。

宇落也不知睡了多久,终于歇过来了一些。

她支撑着身体坐起身来,发了一会呆,才走下床榻。

门外的灵若听到动静,便去小厨房把午膳给她端了来。

她敲了敲门,待宇落应允了,才推门进去。

此时宇落已穿好了衣裳,正吃力的往会客室挪动着。

灵若赶忙放下手中的托盘,过去扶她。

“宇落,你这是怎么了?”

待宇落在暖塌上坐定后,她便把她的胳膊拽了过来,搭脉瞧病。

半晌,她蹙起了眉心,很是疑惑。

“宇落,你这也没什么病啊,怎的如此疲惫?要不,我一会仔细给你看看吧!”

宇落缓缓收回了手臂,“我没事啦,都是皮外伤!”

灵若:“啊,皮外伤?宇落,你昨夜是和谁打架了吗?”

宇落不好意思的笑了,“没有,没有啦。”

“恩,你先吃些东西吧,这砂锅粥是我在辰惜那里学来的,你看合不合你胃口。”

灵若推了推已经盛好的碗,递到宇落面前。

宇落刚想说话,不小心又抻到了肚子,她赶紧弯下腰捂住了肚子,表情略有些痛苦,“啊!痛、痛、痛、痛!”

灵若挠了挠头,完全懵了,宇落今儿这到底是怎么了?

可,她没说,她也不好再问了!

宇落吃着灵若做的砂锅粥,笑的眼儿弯弯,山珍海味她都不稀罕,就是喜欢这个味道。

想不到,她做的与辰惜做的味道几乎一模一样。

不过,转念一想,辰惜亲手做的菜,看来也吃不了几回了,等以后他娶了诗儿,便不能留在自己身边了。

也许,她喜欢砂锅粥的理由是,这味道,总是能让她想起在无涧鬼阁的日子吧。

想想这一年多,师傅还是没有回去,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甚至一点他的消息都没有,想要去找他,都无从找起。

“也不知道诗儿怎么样了,说是等安定了,就来太子殿住些日子,可是,怎的到现在还不见她来呢?”

她小声的念叨着,不过,还是被灵若听到了。

宇落:“灵若,要不,我让去把诗儿接来吧,就说我想她了,她定会来的。”

灵若摆了摆手,“宇落,我认为,以诗儿姑娘的性格,若是想来,早就来了,不来,也定是有事。”

宇落点了点头,不过,想想,灵若的话也不无道理,她不来,定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反正,她也答应要来了,这两人的事,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灵若指了指一旁的花旗参鸡汤,说道:“宇落,这是太子殿下特意让我做的,说是给你做些补身体的,你一会可要全喝了啊,我可是煮了好几个时辰呢。”

宇落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那个家伙,还真是说到做到啊,早晨说要补,马上就把灵若给找来了。

她拉起灵若的手,“辛苦你了,大早晨就过来了。”

灵若微笑嫣然,“客气什么,以后不要再说这么生分的话了。”

宇落吐了吐舌头,“嘻嘻,知道啦!”

这时,空从外面走了进来,“王妃娘娘,早安!”

宇落:“早!空,你吃饭了吗?”

空:“还没。”

宇落指了指对面,“坐下一起吃吧!”

“诶!”

空走过去,也不拘泥,自己给自己盛了一碗粥,坐在对面吃了起来。

灵若:“对了,空,我在小厨房看着鸡汤火候的时候,就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怎么了?”

空:“哦,没什么,今日从宫内跑来了一个小公公,说是有要事禀告,硬要闯太子殿,我见他也没带什么圣旨,便直接给关起来了,说来也巧,他就是上回传圣旨来的那个小太监。”

宇落:“就是那个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太监吗?”

空点点头,“恩,就是那个胆小鬼。”

宇落回想起了上回他抖作一团的那个样子,不禁来了兴趣。

太子殿在宫里人的眼中,便如禁地一般,轻易是不会有人往这里走的。

那个胆小的家伙,竟然死活要来这里,到底,要做什么呢?

“空,你去把他带来,我看看。”

空和灵若俩人同时望向宇落,异口同声的说道:“看他干嘛?”

宇落浅笑嫣然,不过是心血来潮罢了。

不一会,空便把那小公公带了过来。

小公公一进来便直接跪在了宇落的身旁。

“王妃娘娘,求您不要把我赶回去啊,若是回去皇宫里,奴才的命就不保了。”

宇落:“你起来答话吧!”

小公公没敢起来,还是坚持跪着,身子已经有些发抖了。

宇落不禁秀眉微蹙,这个小公公怎么这么胆小?

她开口道:“你先说说你有什么理由一定要留在太子殿,我再考虑要不要把你留下。”

小公公重重的点了点头,“王妃娘娘,只要您留下小的,小的便是做什么,都愿意。”

空让他絮絮叨叨的不耐烦了,打断道:“你别在那兜圈子了,快进入正题,要不,我就把你扔出去了。”

小太监:“小的,这就说,这就说。”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小的是在宫内公主殿当差的,今日皇后吩咐我们定要看住公主,若是她离开公主殿了,那我们便都要人头落地了。”

宇落歪头看着他,“这,与我何干?”

小公公:“王妃娘娘,马上就要讲到您了。”

三个人同时扶了扶额头,这个小太监,真不是一般的絮叨啊!

空瞪了他一眼,“你再说废话,我直接就把你办了。”

小公公往灵若的身后挪了挪,“马上就说,马上就说。”

宇落唇角微弯,这小太监还真是有眼色,这一会便看出谁脾气好了。

小公公接着说道:“而后,慕国公主就来了,秀儿公主扔下一院子的奴才就走了。”

这时,只听空把拳头攥的“咯咯”直响。

小太监看着他,一脸煞白,咽了咽口水,接着说道:“秀儿公主带着慕国公主去找晓木丫鬟去了,说是要问出王妃娘娘的弱点。”

晓木。

若是没人提起她,宇落倒是快把她忘脑后去了。

她嘴角勾起一抹邪意,两个蠢货凑一起,能搞出什么动静来。

“你叫什么?”

小公公:“小的原名五斗。”

宇落:“五斗米的五斗?”

五斗:“是的,王妃娘娘。”

宇落:“你家里缺米?”

五斗:“应该是吧,我很小便被送进宫里去了,对小时候的记忆不是很清楚了。”

一听到他的经历,宇落忽的有些心软了。

“那你就留在太子殿吧,做些杂活。”

五斗听及此,一脸的激动,赶紧磕起头来。

他的脑袋撞在地面上,发出了“咚、咚”的闷响,一听就很疼。

灵若和空一脸惊讶的神情望着宇落,这主子做决定也太快了吧。

才见一面,就留下了?

他俩的眼睛全都紧盯着眼前的这个小公公,想看看他接下来想要耍什么花样。

不料,这时宇落制止了他。

“好了好了,再磕你就傻了,还怎么干活啊,想在这吃白饭吗?”

五斗一听,赶紧停了下来,傻傻的笑着,老天啊,我是在做梦吗,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主子啊?

宇落一摆手,“你先下去吧,一会我让人安排你些活计。”

灵若:“正好,让他陪我去整理一下我爹爹的药材库吧。”

宇落:“也好,五斗,你便随灵若去吧。”

“是,王妃娘娘,奴才叩谢王妃娘娘。”

五斗下意识的又磕了个响头,才恭顺的退了出去。

待两人走后,空狐疑的问道。

“主子,你怎么这么轻易的就把他收下了,就不怕他是宫里的派来的细作吗?”(未完待续)

第一七三章 酒馆,一枝木槿 宇落将花旗参鸡汤端了起来,几口便喝下了。

“我倒是觉得那个五斗傻的很可爱,不像是有那么多心眼的人。”

空:“主子,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那个晓木在太子殿这么许久吗,还不是说背叛就背叛了。最近,我还是派人盯着他一阵子吧,多观察一些时日再说。”

宇落:“恩,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就这么办吧,对了,敖宇翔呢?”

空:“殿下一早便出门去了,没让我跟着。”

宇落:“他有说哪里了吗?”

空摇了摇头,“没,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没说就算了,他定是有事才走的。

对于敖宇翔行动,宇落也无心去全都掌握,他不说,她便也不会去问。

空:“主子,你一会要干嘛去,空陪你去吧。”

宇落:“天气这么好,我倒是想出门逛逛去了,不过,空你就不用陪着我了,你这张脸太招摇了,走到哪都有人认识你,就让那个五斗去就好了。”

空对此抱怀疑态度,“啊?主子,他能行吗?”

宇落:“没事的啦,对了,你替我办件事,一会随灵若去她那里取些花球回来。”

空站起身来,拱手道:“是,王妃娘娘。”

既然主子决定的事,他便不再说什么了。

自家王妃娘娘也不是一般人能动的了的,他派一队玄旗军去暗中保护就好了。

“哪我去把那小太监叫来。”

“恩,去吧。”

空走了出去,而后把门关上了。

宇落换了身男儿装扮,兀自对着铜镜照了照,很是满意。

黑色锦衣华服裹身,衬得她娇小的身材玲珑有致。

她轻挥纸扇,出门!

此时,五斗已经早早的在外面候着了,空给他找了一些新衣裳,换下了在宫里的那件宫服。

他的腰弯的很深,头也埋得低低的。

宇落一见他这样子,不自禁的“嘶”了一声。

“你把腰板挺起来,以后不许这样,我不喜欢。”

“是,主子。”

五斗缓缓的抬起了头,有些胆怯,迟疑着,不知如何是好。

在主子面前直起腰来,这在他想都不敢想的事啊!

过了许久,他才渐渐的站直了身子。

只是这样,让他全身都不自在了。

宇落满意的看了他一眼,“恩,这才对嘛,以后就这样子,看着多舒服。”

“五斗,感谢主子!”

说着,他又跪了下来,伏地叩首。

“还有,以后对我不要用这么大的礼,在太子殿无需如此,知道了吗?”

“是,主子,五斗谨记在心。”

“恩,走吧。”

宇落几个闪现,便出了太子殿的大门。

五斗都看傻了,赶紧小跑着追了上去。

没过多久,两人便来到了闹市中。

宇落与五斗并排走着。

五斗到现在都还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怎的前一天就要人头落地了,后一天,竟然遇见了一个这么好的主子呢?

他直觉自己把这辈子的好运气都给用光了,老天才让他遇见王妃娘娘的。

他如今敢直起腰板来走路了,突然发现,原来世界是如此美好,空气是如此新鲜啊!

宇落:“五斗,这敖国的皇城都有没有什么好玩好吃的地方?”

五斗:“主子,您想吃什么。”

宇落:“小吃吧,刚吃过饭,也吃不下太多东西。”

五斗:“我记得绣坊那边,有一家芋圆的味道很好,主子若是喜欢甜食,可以过去一试。”

宇落:“那走吧。”

五斗兴高采烈的在前面走着,一路引着宇落,往那家芋圆小铺走去。

他一边走着,一边回过头来给宇落讲着这周围的什物,给她介绍哪家的胭脂水粉好,哪家成衣铺的裁缝做的衣服好看。

五斗在宫里与那些宫女们一起的时间久了,自然是耳濡目染的,对这些女子类的东西比较在行。

在加上他今日异常兴奋,便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主子啊,不是我夸口,这一路的店铺,我就没有不熟悉的,每次出宫的时候,那些宫女们就让我过来帮她们买这些东西,您要买什么,问我准没错。”

宇落只笑着听他不断的在那絮叨,这家伙,似乎打开了话匣子,便关不上了。

突然,他一个不小心,撞到了前面的人。

五斗下意识的赶紧过去赔礼道歉,一直弯着腰,嘴上不停的说着对不起。

对面那人一脚便把五斗踹倒在地,而后,她还觉没消气,抬脚便往他脸上踹过去。

宇落见状,将她的腿挡了下来,而后,一把把五斗拉了起来。

五斗躲在宇落的身后,吓的瑟瑟发抖。

刚刚找回的一点自信,一瞬间,土崩瓦解。

他这才来的及看对面的人,这一眼,更是把他吓的魂儿都丢了。

对面站着的两个人,竟然是敖秀儿和慕婉嫣!

敖秀儿冲着他,没好气的叫喊着:“喂!你走路不长眼睛的吗?没看到本宫,阿不,本小姐在走吗?”

五斗连忙大鞠躬,嘴上不停的道歉。

宇落回头,狠狠的飞了他一个眼刀子,早上真是白说你了。

五斗这才反应过来,主子说过不让他这么卑躬屈膝的。

他立时挺直了身子,当然,还是没敢从宇落身后走出来。

“喂,你撞了我,现在,自废双眼谢罪吧,这样,我若是心情好了,还可以考虑一下饶了你的贱命。”

五斗背后一凛,又不自觉的往宇落身后躲了躲。

宇落“唰”的一声打开手中的水墨折扇,“这位姑娘,火气怎的如此大,惩罚别人事小,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啊。”

慕婉嫣一直没说话,在旁观察着宇落。

她心下有些狐疑了,今日,明明是第一次见这男子,怎的,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呢?

敖秀儿瞪了宇落一眼,“你谁啊?怎么管教自家下人的?”

宇落浅浅一笑,谦恭的说道:“小生失礼了,在这里给姑娘赔不是了。”

敖秀儿见宇落都这么说了,便也不追究了。

毕竟面前的这位男子,衣着考究,容貌俊美,看着,也不是个等闲之辈。

她不经意间,余光扫到了宇落身后的五斗。

顿时狐疑了,这家伙,不是我宫里的小太监吗?

她上前一步,仔细的观察着五斗。

五斗下意识的低下了头,往后退着。

敖秀儿:“喂,你是,小五子?”

五斗连忙摆手,眼睛一直盯着地面,不敢看她,也不敢答话。

宇落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懦弱的性格,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她走过去,踩住了他的脚,睨了他一眼。

五斗知道自己又给新主子丢人了,内心的屈辱感油然而生。

人最本质的痛苦,实际上是对自己的无能的愤怒。

他紧紧的攥紧了拳头,以安定自己这惶恐不安的心,心想着死也不能辜负新主子的期望啊。

而后,他抬起头,迎上敖秀儿的目光,坚定且勇敢的说道:“姑娘,我想您是认错人了,我自小便在少爷身旁做伴书童,从不知道小五子是谁?”

宇落满意的看着他,欣慰的笑了,这小公公,虽然单子懦弱的很,但是眼色和临场反应倒是蛮不错的。

敖秀儿才不会看错,这每天都能见到的人,要是都能看错,那只能说明她眼瞎了。

“你敢说你不是小五子,那证明给我看!”

宇落这时站在五斗前面,接过了话茬,“我想你说的是他的哥哥吧,他有个哥哥叫五斗,在宫里当差,两人是一对双生子,六斗,你说是吧?”

五斗赶忙点头,“是,是的,我叫六斗,那个小五子是我哥哥,我们也是许久未见了。”

被宇落这么一说,他也不似刚刚那样紧张了,表情自然缓和了许多。

敖秀儿在那看了一会,确实也觉得他的气质与宫里的那个小五子大不相同,宫里的人都是整天卑躬屈膝的,并不像他这般从容。

慕婉嫣拉了拉她的衣角,“秀儿,我看这次就算了,不要与她一般见识了,别影响了你的心情。”

她还急着去看绣坊的纹样呢,根本就没有闲心在这里与她耗着。

既然同伴都跟着一起劝说了,敖秀儿便不再执着于这件事了。

她只说了几句发狠的话,便离开了。

一见敖秀儿走掉了,五斗差点就坐地上了。

宇落拽着他的衣领,“以后跟着本少爷混,不许这么没出息,知道吗?”

五斗诺诺的点着头,“主子,五斗知道了。”

宇落:“再说了,不管你惹出什么事端,不是都有我撑着呢,她一个敖秀儿,有什么好怕的!”

五斗眼泪汪汪的看着宇落:“主子,我以后一定改,一定改!”

宇落顿时笑的眼儿弯弯,“这才对嘛!走吧,吃芋圆去!”

两人没走多远,便到了五斗说的那家芋圆小铺子。

点了两碗芋圆之后,二人便对面坐着,等着小贩端过来。

五斗与主子坐在一起,紧张的额头上的汗珠便没断过,不一会,便湿了大半衣襟。

宇落无奈摇了摇头,想想自家辰惜和森儿从来都是喧宾夺主的气势,自己在他们面前,倒像个听话的丫鬟似的,那帮家伙,不是逼着自己吃饭,就是逼着自己吃药。

五斗问着:“主子,您一会还要去哪里逛逛?”

宇落:“只是随便看看就好。”

她此次出来的目的,是要找到她所带来的无涧鬼阁手下们的落脚点。(未完待续)

第一七四章 只是,突然想你 自景阳大陆来到太古大陆之后,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以至于,宇落都没有时间去过问无涧鬼阁的事了。

而且,这回她回来,辰惜也没跟着一起过来。

宇落放心不下,不得不亲自过来看看了。

她心下思虑着,要如何去找鬼阁的落脚点呢?

虽然他们没有事先定过什么暗号,但,定是会有某种只有鬼阁才认得出来的标记的。

这时。

两碗芋圆被店家端了上来。

宇落拿起汤匙舀了一个芋圆,放进嘴里。

她大大的墨眸立时眯成了月牙弯弯,开心的赞叹着。

“好吃!五斗,真的很好吃啊!一会你去再问店家买一些来,回去给敖宇翔也尝尝。”

对面的五斗都已经看呆了,这和印象中的新主子,不像是一个人啊!

那次在大殿之上,新主子面对皇上和文武百官,毫不畏惧,气势强悍,霸气十足。

而今日,她竟然会因为一个小小的芋圆,而露出如此可爱活泼的模样。

这反差,实在太大了吧!

宇落看他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晃了晃手:“干嘛呢?吃东西呀!”

“诶,这就吃,这就吃!”

五斗拿起汤匙,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宇落浅笑着,“你吃那么快干嘛?”

他这冒冒失失的样子,倒是总会让她想起家里的森儿,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她才想把他留下的吧。

只不过,森儿的胆子可是比他大多了,那丫头,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整个一闯祸精啊!

五斗将一碗芋圆囫囵吞下之后,忽的对宇落说道。

“主子,秀儿公主和那个婉嫣公主来这里,定不是随意来逛逛的吧?”

宇落点头,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五斗:“主子和慕婉嫣的比试在即,我想她定是没有闲心出来这般玩耍的。”

“恩,继续说下去。”

见新主子对自己认可的模样,他的信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

遂,接着说道:“五斗认为,她们两个来这里,也定是为了比试的题目而来,而这里的整条街都是绣坊,那么,慕婉嫣想和主子比试的,应该就是刺绣一类了吧?”

宇落轻挥折扇,这小子的眼色不是一般的高啊,只凭这一点线索就推断出了事情的全貌。

她眯眼看着他,孺子可教也啊!

这么聪明的人,放敖秀儿那厮的宫里,还真真是屈才了。

五斗见宇落一脸的满意表情,遂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子,难道,我猜对了?”

宇落:“恩,确是如此。”

五斗顿时开心的不能自已,小腰板挺得直直的,说话也不似刚刚那般扭捏了。

他开门见山的问道:“那,主子,您到底会不会女红呀?”

宇落一摊手,浅笑嫣然,坦白道:“一窍不通!”

五斗瞪大了双眼,张大了嘴巴,顿时惊呆了。

“啊?一点都不会啊?那主子您怎么还能如此泰然处之呢?我还以为您比较在行,才会如此淡定呢!”

宇落:“没事啦!车到山前必有路,她怎么出招我就怎么接招好了,那两个人根本不足为惧。”

五斗当然是相信新主子的话了,他在主子身上已经看过太多次奇迹了。

不过,他还是有些替主子担忧,“主子,咱们还是回去,找个人来先学一学吧,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

宇落挥了挥手,“对了,皇城都哪里的酒肆比较多?”

五斗明白主子的意思,便不再提起刺绣的事情了。

他歪头想了想,“要说最多最出名的,应该是在东城的酒肆斜街了。”

宇落:“那,咱们这就过去吧。”

五斗:“主子是要喝酒?”

宇落:“只是想过去看看。”

“诶。”

五斗应着,出门去叫了辆马车过来,载着宇落往东城而去。

半个时辰不到,马车便到达了目的地。

五斗先跳了下来,准备扶着主子下马车。

宇落走下车来,先是环视了一圈。

这里整条街都是大大小小的酒肆,鳞次栉比,每家店铺门前都挂着有自家特色的酒幌子。

旗子迎风飘扬,不时咧咧作响……

俗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

到了这里,还真是验证了这句俗语。

他们人还没往这酒肆斜街里面走,便已经闻到了浓郁的酒香,宇落都不自禁想走进去喝一杯了。

她缓缓的在这斜街中踱着步,仔细的看着每家酒肆门前的摆设。

无涧鬼阁历来喜欢开酒馆,就像夜国的鹿鸣馆一样。

所以无论到哪里,鬼阁人的联络地点,基本都会选在酒馆之中。

五斗在后面小步的跟着,以为主子是在凭着香味在挑选要买哪一家呢。

他正漫无目的的走着的时候,前面,主子忽的停下了脚步,他也赶紧停了下来。

五斗顺着主子的视线往左面看着,这是一家很不起眼的店铺。

而且从外面看,就知道其里面的屋子,并不大。

它的外面并没有像别家一样特意装饰什么,只在窗子上挂了一个小小的木牌子。

其上的图案,看着像是一枝黑色的木槿。

难道,主子选定这家了?

五斗又伸长了脖子,细细的闻了闻,没发现有什么特别啊?

宇落:“五斗,你在外面等我,还有,不许让任何人进来。”

“是,主子。”.

宇落用折扇撩开了帘子,而后,走了进去。

五斗背对着店门,负手立在外面,一脸认真的站着岗。

屋内的店小二一见来客人了,赶紧迎了上来。

细看之下,这男子,竟然是少主。

在无涧鬼阁的时候,宇落便常以女扮男装示人。

所以,鬼阁的弟子们便一眼就能认出他们的少主来。

他赶紧叫来了所有的人,半跪在宇落面前,听命。

宇落扶起了他们,“都起来吧,与我不用这么拘礼的。”

“是,少主。”几个人齐声答道。

宇落:“只有你们几个人吗?其他人呢?”

鬼阁手下:“回少主,其余的人都出去打探消息了,他们每隔一段时间会回来一次,把有用的消息带回来。”

宇落:“恩,做的不错,我一直没来,你们竟然还能这么井然有序的做着,值得夸奖。”

鬼阁手下拱手道:“谢少主夸奖。”

其中一个领队的问道:“少主,怎么没见辰惜师兄一同前来呢?”

宇落:“他啊,我差他出去办事去了,要过一阵子才回来,对了,关于满楼轻语,你们可有探听到什么消息?”

鬼阁弟子:“是的,主子,关于他的消息,简直少之又少,从目前掌握的消息来看,他这个人嗜酒如命,灵力卓然超群,经常在夏侯国出现,似是与夏侯国的某位皇子,关系亲密。”

宇落捧着自己的小脸,陷入了沉思。

与夏侯国皇子有紧密的联系?

离澈?

这个名字,突然在她的脑海中蹦了出来。

有几次离澈出现的场合,都有满楼轻语的踪迹。

这,不得不说,是太过巧合了。

况且,上次满楼轻语突然出现在罗霄山,将敖飞扬带走了。

而那次,离澈明显是和敖飞扬、敖婷儿他们存在着某种暗中交易的。

一说到酒,她便又想起那次她鬼使神差的刺伤敖宇翔的时候了。

思及此,她不自觉看了看手上的那道鎏樱匕首烧伤的伤痕。

因为,想留给自己一个刻骨铭心的记忆。

所以,她一直都没有让灵若把她的这道疤痕消去。

一年前,在来太古大陆之前,她的确是闻到了一抹浓郁的酒香。

那味道,她至今都记忆清晰。

而在罗霄山,也是同样的酒香。

宇落一直没说话,鬼阁的人,当然也不敢上前搭话,全都站在一旁,听候主子的吩咐。

她忽的开口问道:“对了,可否找到那个酒鬼的落脚点?”

众人摇了摇头,“那个酒鬼乞丐行踪飘忽不定,每次我们的人得了情报,循了踪迹过去,都是扑了个空。”

宇落:“恩,别急,这个人定是不好查的,你们在任务的同时,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危,千万别为了任务,而伤到自己。”

“是,主子。”

众人齐声答道。

宇落:“那,珈蓝族的人,有查到什么吗?”

鬼阁弟子:“回主子,关于珈蓝族,我们没有查到什么可靠的消息,但是,却听到了一个传言,说是珈蓝族的人,都分散去了不同的大陆,所以,才会查不到任何消息的!”

宇落揉了揉太阳穴,自己族人走的倒真是干净利索,真是不给自己一点线索啊!

这些人,就这么怕自己找到他们吗?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亲人们都要离开自己的故乡呢?

她接着说道:“这几件事,便继续查下去吧,辛苦你们了,慢慢来。”

“是,少主。”

宇落:“有事的话,差人去太子殿找我,今日,我便先回去了。”

鬼阁众人拱手道:“恭送少主。”

宇落一扬手,转身走了。

刚走到外面,五斗便迎了上来。

他见宇落两手空空,便好奇的问道:“主子,您怎么没买酒呢?”

宇落睨了他一眼,“话多!”

五斗这才发现主子的心情似乎不大好,立时不敢说话了。

这时空凭空出现在宇落的身旁,“主子,殿下回来了,正找您呢。”(未完待续)

第一七五章 榆木,终是木头 回去的路上,宇落独自坐在马车厢之内,空和五斗坐在外面驾车。

空问道:“五斗,你到底是怎么惹王妃娘娘不高兴了?她可是鲜少有生气的时候的。”

五斗挠了挠头,一脸的委屈样。

“我也不知道啊,王妃娘娘她之前都还好好的,可是,自那个小酒馆出来之后,便不开心了,弄得我也是手足无措的。”

空瞪了他一眼,“我看,你以后还是在太子殿做些杂活算了,不要随便和主子出门了。”

空说起话来,从来都是心直口快,才不会照顾别人的感受。

五斗讪讪的低下了头,被他这么一说,他内心更加的愧疚了,怎么第一次与新主子出门,就惹了她不高兴呢?

宇落掀开帘子,问道:“空,敖宇翔说找我有什么事了吗?”

空摇摇头,“殿下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吩咐我把你接回来。”

“这个家伙,又搞什么鬼!”

宇落兀自嘀咕着,坐回了车厢里面。

她现在还在回想着关于满楼轻语的事情,直觉那个人一定知道很多珈蓝族的事情。

可,这个人明显是敌非友,而且,还是个很棘手的敌人。

太子殿大门口。

五斗远远的就看见了一抹玄色傲然迎风而立。

他下意识的往空的身后退了退,对于太子殿下,他就是没来由的害怕。

许是因为,每次在宫里,他碰到他,都是冷森的骇人吧。

半晌,马车稳稳的停在了敖宇翔面前,空和五斗先跳下了车。

空掀开帘子,“王妃娘娘,咱们到了。”

“诶。”

宇落弯腰走了出来,此时,敖宇翔也已来到了近前。

她的脚还没着地,便落入了敖宇翔的怀抱。

空对这两个人平日里的亲昵已经见怪不怪了。

可是,一旁的五斗却还没有适应,他赶紧低下了头,尴尬的耳朵根已经开始发热了。

“呀,敖宇翔,你干嘛?”

敖宇翔邪肆一笑,“昨夜太辛苦,怕你累坏了。”

宇落才不理会他言语上的调.戏,安然窝在他怀中,问道,“这么急着找我回来,有什么事吗?”

敖宇翔,“没什么,只是突然想你了!”

“呀!敖宇翔,你这么急着把折腾回来,就因为这事吗?你这个大魂淡!”

宇落都快让他气出内伤来了,这一路还在担忧他怎么了呢。

竟然,就因为这个!

敖宇翔浅笑着看着她,满眼尽是宠溺。

他就是喜欢看她炸毛的样子,简直是百看不厌。

对此,也是屡试不爽。

他就这样抱着宇落回了主寝殿,空走过去,关上了门。

这时,只听五斗在后面晃着手中的食盒,小声的提醒着:“主子,芋圆,芋圆!”

宇落:“哦,对,五斗,你拿进来吧。”

“是,主子”

五斗应着,低着头赶紧送了进去,直到退出门之前,他一直都没敢抬头。

宇落指了指会客室的软塌,示意敖宇翔把她送过去。

他还真是很听她的话,走狗去,轻轻的把她放在软塌之上,而后,坐在了对面。

宇落把食盒打开,“这个芋圆很好吃的,甜甜的软软的,还很有韧性,你尝尝。”

她拿起勺子,舀了一个圆圆,隔着桌子给他递了过去。

他接住她的喂食,点了点头。

“蛮不错。”

惜字如金的他,如此说着,已经是很高的赞扬了。

宇落眯的眼儿弯弯,“是吧,是吧,真的很好吃的呀!”

看她那愉悦的样子,他也笑了,酒窝深陷,令人迷醉。

他走过去,忽的倾身向前,颀长的手指扬起了她的下巴。

宇落此时刚刚放入嘴里一个芋圆,还没来得及吃,她囫囵的说道:“色魔,你要干嘛?”

“你!”

敖宇翔笑的邪肆森然……

每次只要一碰到她,他那如万年冰峰一样的克制力,就会立时瞬然崩塌!

宇落往后退着,“敖宇翔,我,我还没养好。”

敖宇翔挑眉:“哪里没好?嗯……?”

这个“嗯”字,尾音拉的极长,带着缱绻的暧.昧,随着一股灼热的气息,喷在了她的小脸上。

他的双手撑在她的旁侧,冰冷的薄唇压上了她的樱唇。

舌.尖不断的在逗.弄着她嘴里还没咽下的芋圆。

惹得她心跳漏了一拍,呼吸轻颤着,不知如何是好。

宇落在自己的意识还未丧失之前,赶紧推开他,寻了个空隙躲到了暖塌的另一边。

还没等坐稳,她一个不小心,竟被芋圆噎到了。

敖宇翔赶紧递了杯水过来,轻拍着她的背。

好一会,她才顺过气来。

“呀!敖宇翔,你再这样,我可就不客气了!”

宇落涨红了小脸,撑着微有些雾气的墨眸,瞪着一旁坐着的敖宇翔。

敖宇翔还在拍着她的背,像是给炸毛的小猫顺毛一样,“知道了,知道了,下回等你吃完再亲。”

宇落睨了他一眼,真是败给你了。

论无赖,她自然是比不过他。

所幸她便不再与他争论下去了,反正都不会有结果的。

宇落:“对了,刚刚那小公公,是在敖秀儿宫中当差的,我把他收下留在太子殿了。”

敖宇翔:“随你,高兴就好。”

宇落接着问道:“还有,我最近一直忘了问你,你把敖国的太子之位让出去了,有没有想到合适的人选接替啊?”

他摇了摇头,“本想让敖飞扬接替的,可是他却一意孤行,至敖家于不顾,并不适合。”

敖宇翔他本就无心坐上敖国的皇位,因为那样,会有很多的限制与身不由己。

他更想要的,是找个合适的人选帮他管理着敖国。

而后,他便可以放开拳脚,做别的事了。

而现在,在找到合适的人选之前,只能放任敖林世和敖林淑在宫中了。

宇落:“那除了本家的人,敖家旁系的人呢?有没有合适的?”

敖宇翔摇了摇头:“那些人更是上不了台面,现在,敖林世还能撑个几年,待我去小辈中去物色一下,带回来,自小培养,兴许可以。”

宇落动了动嘴,却没说话,若是把选定的孩子带回来的话,不是就和他和诗儿小时候一样了,想想都觉得挺可怜的。

不过,这事还是待他决定了之后再商议吧,现下,什么都还没确定,再怎么都是白说。

敖宇翔:“你今日出门,可有什么好消息。”

宇落唇角微弯,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基本没有什么好消息,只是说的那满楼轻语越发的神秘了,就连落脚点都没找到过。”

敖宇翔:“我这也派暗影军去查探,只要是太古大陆的人,定会查到的。”

宇落抱膝坐着,“现在,满楼的事可以先放在一边,最主要的,还是那琥珀的事,史学庄的书卷上说,琥珀是打开别个大陆的钥匙,也是寻找族人的关键。可是,却没写要怎样去用。”

敖宇翔:“你是珈蓝族祭司,这个裂隙,也定是由你去打开的,别急,慢慢来,时间还很多。”

“嗯嗯。”

宇落失神的望着桌上的食盒,说不焦急,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这事,也不是着急就能解决的。

这时,空在外敲了敲门。

“殿下,王妃娘娘,慕婉嫣下战书来了。”

敖宇翔:“进来。”

空听后,走了进来。

宇落:“你一定看了吧,直接说重点吧。”

空不好意思的笑着,“王妃娘娘你真了解我啊!慕婉嫣说,此次比试的是,女红。”

宇落和在门外站着的五斗同时笑了,果然不出他们所料。

空好奇的问道:“主子,你笑啥嘞?”

宇落:“没什么,你继续说吧。”

空:“好的,战书上说,三天为限,以敖国为题,就这些。”

宇落点点头,一挥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敖宇翔过去揉了揉她软软的发丝,“加油,那日,我或许不会到场了。”

宇落:“你都不担心我一下的吗?还是,不想看到慕婉嫣落败的样子?”

敖宇翔:“你若是连那俩蠢货都比不过,那我可真是看走眼了。”

“嘁!不跟你说了。”

……

另一边,芊舞阁。

默一路上一直没停歇,一路赶到了芊舞阁。

现下,妈妈桑还没有从土拨镇回来。

而新上任的妈妈,并不认识默,直接把他当成了客人。

她带着惯用的笑容,把默迎了进来。

默面无表情的谢绝了妈妈带来的姑娘,直言要见千染。

妈妈一听他要点头牌,目光不禁在他身上上下打量着。

这男子穿着一身黑色宫服,一看其上的暗纹刺绣,便不是一般的人。

他身体健硕,容貌冷峻,定是个能让女子心怡的对象啊!

不过,即使这样,她家千染姑娘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见的。

妈妈委婉的说道:“这位公子,我们千染姑娘可不是谁都能见的,即使是王孙贵族,她都会谢绝的,只怕您……”

默跟本就没听她把话说完,直接往里面走去。

妈妈一看这人是要硬闯啊,赶紧唤来了守卫,要把他赶出去。

可那几个人哪是默的对手啊,几招之内,便被他全部撂倒了。

妈妈也急了,一吹手里的哨子,把全阁的护卫全都叫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一七六章 一日,比试在即 芊舞阁,北苑。

辰惜听到外面有很大的响动和呼喊声,似是几个人拳脚相加的声音,他赶紧向外走去。

谁知,樓阁之上传来了千染妖媚入骨的声音:“木头,谁让你去了,呆着你的。”

辰惜顿时像个做了坏事的孩子一样,收回了手脚,竟然又被他发现了。

北苑门口,几个姑娘们听闻千染的话,全都围拢了上来,堵住了门口。

辰惜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些女人真是麻烦,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的!

这些日子,千染一直把他困在北苑之中,说是要锻炼他的眼色。

他若是想以轻功飞檐而走,那外面的舞姬们便开始脱.衣服了。

他若是想从大门往外走,那一众舞姬们便会围上来,堵住去路。

与舞姬们比起来,他倒像个害羞的大姑娘了。

他逃也逃不掉,没办法,只得被困在这里。

辰惜无奈,又退了回来。

“千染……姑娘啊,你就放我回去吧,我还要回少主身边去呢。”

千染站在樓阁之上,看着下方。

“木头啊!什么时候你明白了怎样与女孩子相处,怎么去了解女孩子的心事,我就会放你回去了。”

他指了指最右边的一个舞姬,“你看看她,此刻的表情在想些什么。”

辰惜看了看那位姑娘,表情似是有些不开心。

遂回答道:“她不开心,可能是不想在这呆着了。”

千染听及此,嘴角抽搐了一下,飞身下来,打了他的后脑勺一下。

“你个傻蛋,这表情明显是在欲擒故纵啊!你怎么看了这么多时日,就没个长进呢?”

他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唉,我可拿你怎么办啊?就你这榆木脑袋,什么时候能看穿诗儿妹妹的心思啊!”

辰惜竟还好奇的问道:“诗儿姑娘,她怎么了?”

千染狠狠的飞了他一个眼刀子,“你个木头,我跟你已经无话可说了。”

正在此时,只听“哐”的一声,北苑的门被猛的推开了。

“啊!”

舞姬们受到了惊吓,全都躲在了一旁。

辰惜闻声望去,不由得喜出望外,救星终于来了!

只见默从门外不疾不徐的走了进来,恭敬的向千染行了礼,“千染……姑娘。”

妈妈赶紧来到千染身旁,小声报告者:“千染姑娘啊,我已经用尽全力去拦了,但是还是没有拦住,望姑娘恕罪。”

千染一挥手,“没事,你下去吧,叫她们也一起下去吧。”

“诶。”

见他没有生气,妈妈直觉自己像逃过一劫一样,她欣然应着,把这些看热闹的女人们也都一并带了出去。

这帮舞姬们一出门,便开始八卦了起来。

“这不是那敖国太子殿下的护卫吗,上次就见他来过这里。”

“是啊!是啊!咱们千染姑娘果然只对那太子殿下倾心啊,他的手下这么闹,她都不气的。”

“可不是,这要是放在往常,恐怕咱们这千染姑娘早发飙了!”

见北苑清静下来了,千染转身走进屋内,默和辰惜也跟着走了进去。

“默,你来这里,定是有事吧。”

默:“是的,千染少爷,是关于孙妈妈的事。”

一说到孙妈妈,千染立时坐直了身子,认真的听着。

默便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细细说与他听。

千染听完后,终是放下心来。

“这孙妈妈也是好人有好报,死里逃生啊!”

辰惜那时还在罗霄山,并不知道之前竟还有如此曲折的一段故事,他对此也是唏嘘不已。

默将此事讲完,便准备回去了。

“千染少爷,默就此告辞了。”

千染:“恩,去吧。”

默:“还有一件事,王妃娘娘让默一定把辰惜带回去。”

辰惜简直乐的合不拢嘴了,这才是我的亲少主啊!

他一步走到默身旁,很是惋惜的说道:“千染少爷,辰惜怕是不能再留在这照顾你了,日后有缘再见。”

千染拿着紫檀折扇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你个臭小子,不想见我就直接说,你以为我像你那么没眼色,连这些都看出来吗?”

辰惜不好意思的笑了,这几天他确也看出来了,千染少爷的洞察力可真不是一般的高啊,基本眼神一瞟,就知道别人的意思了。.

要说辨别敌人的杀气这些,辰惜倒是蛮在行的,而这眼色,是他根本学不来的。

千染本也没想难为他,不过是想帮他这个木头开开窍而已。

他见辰惜一直不知道诗儿的真心,内心便有些替他着急。

“走吧,走吧,赶快走吧,省的在这闹人。”

他一挥手,转身上了楼去。

辰惜也是自上次在史学庄的时候,才发现千染这个人根本不像表面上看着那么洒脱的。

虽然平日里,他总是一幅放荡不羁、满不在乎的态度。

可是,实际上,他这个人却比任何人都怕孤单,怕动荡。

即使如此,却也总是幼稚的假装坚强,假装不在意。

辰惜想想,还是不与他道别了,他轻叹一声,转身和默走了出去。

千染坐在樓阁屋顶的小庭院中,拿起酒壶,自斟自饮起来。

他又捡回了从前的习惯了,酒不离手了。

他小酌了一口,而后兀自嘀咕着:“被那个木头闹腾了这一阵子,终于清静了!”

辰惜和默往外走着,自是开心的不得了,在这里这些时日,那些舞姬们对他围追堵截的,简直太难应付了。

忽的,他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默,你等我一下。”

“嗯。”

辰惜去到妈妈的门前,拿出了一个小册子,交给了她。

“妈妈,这是千染姑娘喜欢吃的菜,具体做法我已经写了下来了,你按照上面的方法给她做着吃,就好了。”

妈妈:“诶,谢谢辰惜少爷了。”

“没事,多保重。”

说完,辰惜便和默离开芊舞阁,往太子殿赶路了。

……

太子殿。

辰惜刚从马上下来,还没来得及歇息,便赶去见主子了。

他来到主寝殿门前,敲了敲门。

“进来。”

一件们,便见宇落正拿着块琥珀左看右看的,她的面前放着几本纸张发黄的书卷。

“少主,我回来了。”

宇落放下琥珀,弯着墨色的眸子看着他,“我家辰惜回来啦,千染姐姐有没有欺负你啊?”

辰惜:“没有,在那被像贵客一样招待着,我都有些受不起了。”

宇落忽的眯起了美眸,“那里美丽的姑娘那么多,你有没有看上哪个啊?”

她太了解的千染的脾气了,即使辰惜不要求,千染都会给她安排舞姬去投怀送抱的。

特别是辰惜这种天然呆的性格,以千染那性格,定会调.戏他一番的。

辰惜慌忙的摆了摆手:“少主,没有啦,没有,辰惜可是一直洁身自好,从不敢越雷池一步的,我,我可以发誓。”

说着,他就把手举了起来,准备发誓。

宇落捂着小嘴,嘻嘻笑着,这个木头,怎么说什么都当真的。

“好了,好了,我也只是问问,你那么认真干嘛?”

辰惜这才反应过来少主在拿他玩笑,他轻咳了一声以掩饰现下的不自然表情。

“对了,少主,我回来的时候听空说慕婉嫣要找你比试的事。”

宇落:“恩,她倒很聪明,从晓木那探听到了我不会女子针线活的事。”

辰惜:“那少主你打算如何应对?”

宇落:“还没想好。”

“啊?”

“明日可就是三日之限的最后一天了,你竟然还没想好。”

辰惜也是替她着急,这声调不自觉的就提了起来。

就连在外面等着的五斗,都清清楚楚的听到了。

宇落斜倚在暖塌上,把玩着手里的琥珀。

“是啊,最近的烦心事太多,根本就没有心思去理那个慕婉嫣。”

辰惜:“那你当初就不应该与她斗气嘛。”

宇落鼓起了小脸,“那不行,当着我的面挑衅,我怎么可能装作听不见,你以为你主子是那种忍气吞声的性格吗?”

辰惜:“当然不是了,怎能任她随意撒泼呢,少主,你做的对,辰惜支持你!不过,这女红可怎么办呢?”

宇落:“你且先下去歇息吧,那个等我有闲暇的时候,再想一想。”

“是,少主。”

辰惜走出去,关上了门。

门外,五斗正在外等着,见辰惜出来了,他迎了上去,在身旁跟着。

辰惜侧目看着他,“你,有事?”

五斗:“没事,我是刚被王妃娘娘收下的五斗,想与你认识一下,多了解一些主子的脾气和习惯。”

辰惜这人很认生的,没有理他,直接走掉了。

……

敖国皇宫。

慕婉嫣自绣坊回来之后,便把自己关在屋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

女红刺绣可是她自小便会的,不得不说,她对此是有一定天赋的。

本来,她还欣然的准备自己的嫁衣,想亲手刺绣自己和夫君的嫁衣,让自己的这次的大婚更有意义。

然而,事与愿违,嫁衣倒是都准备好了,可,她的婚期却一拖再拖。

思及此,她就怨气深咽。

拿起剪子,把一旁的上等丝绸剪了个粉碎。

“太子妃,你等着,我这次,定要你好看!”(未完待续)

第一七七章 痴女,闭目塞听 是夜,敖宇翔回到了太子殿。

他抬手推开了门,动作轻的微不可查,生怕惊了屋里的人儿。

屋内,宇落小小的一只蜷在会客厅的暖塌上,睡的正香。

而她的手里,竟还紧握着那枚琥珀碎片不放。

他唇边勾起一抹弧度,缓步走过去,将那娇小的身躯抱在怀中,安然走向寝殿。

在这期间,宇落兀自睡得香熟,小脸漾着幸福,似是梦到什么悦心的事情一般。

敖宇翔将她放在寝榻之上,小心翼翼。

而后,躺在她的旁侧,胳膊从后环着她,缓缓阖上了冷峻的犀眸。

翌日清晨……

辰惜见少主这个时候还没醒来,心下有些焦急,便来到门口,要唤醒她。

每每到这个时候,他就特别的想念森儿,那个丫头,可是敢直接冲进去,把少主从床榻上拽下床人的啊!

细想想,少主这好脾气,也真是世间少有啊,就森儿丫头那么闹腾,她都没气过的。

太子殿素来没有女婢,这宇落的日常起居,便由辰惜全权来照顾了。

被辰惜的声音唤醒,宇落不情愿的打开了眼帘。

幔帐?

这里是,卧室?

奇怪了。

昨夜明明是在会客室等敖宇翔的啊,怎么就不知不觉睡着了呀!

那家伙,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素手轻抬,摸了摸一旁的锦褥。

凉的?

看来,那家伙是走了有一阵子了。

宇落此时还没有睡醒,樱桃小口张的大大的,打了个哈欠,而后慵懒的走下床榻,更衣。

待一切整理完毕,她说道:“辰惜,进来吧。”

“诶。”

辰惜从外面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五斗,手里端着早膳,也一并走了进来。

宇落调侃的说道:“辰惜,你欺负新人呢?”

辰惜忙摆手,“少主,我真的没有啊!”

五斗也跟着解释道:“王妃娘娘,辰惜并没有欺负五斗,是五斗硬要去帮忙的。不过,五斗倒是希望他能欺负欺负自己,这样,他还能与自己多说说话。”

宇落笑眯眯的看着他,“没事的,五斗你别急,我家辰惜怕生,历来话少,待你们相处的日子久了,他便会打开话匣子了。”

五斗被她这么一劝,自是喜不自胜,他一开心起来,又自顾自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

内容基本都是,加入了王妃娘娘大家庭有多么开心,多么三生有幸,诸如此类……

“嘘……”

宇落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心想着这五斗怎么嘴这么碎,难道是自小在宫里,天天谨言慎行,憋着了?

五斗立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乖顺的退到了一旁。

辰惜这时坐在了宇落的身旁,往她碗里夹着菜。

“哎呀,少主,明日便是和慕婉嫣约定的日期了,你怎么还不急不忙的呢,你快些吃,我已经让空找来了最好的刺绣师傅,一会你便与她好好学学,这次比试不能输呀!”

宇落还没急,辰惜倒先急了,说话的语气更是急吼吼的。

这让在一旁候着的五斗更是惊掉了下巴,他在秀儿公主面前,恐怕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过吧。

与主子的这种相处方式,可是他想都不敢想的,更别说是催促主子做事了。

而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宇落非但没有生气,竟还乖乖听话的用着早膳。

这时,空走了进来。

“王妃娘娘,刺绣的老师傅到了,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只等着你过去了。”

宇落这时候也基本吃好了,“走吧。”

她起身,随着空往大殿走去。

如今,大殿中已经摆好了两个绣架,刺绣的工具也一应俱全。

一旁站着一个上了岁数的老妪和一个孩童。

见宇落来了,老妪赶紧带着小女孩一同跪下,“见过王妃娘娘。”

宇落扶起她,“老人家不用如此拘礼。”

“谢王妃娘娘。”

老妪领着孩童站了起来,战战兢兢的立在一旁。

宇落见状,飞了辰惜一个眼刀子,你吓唬老太太了?

辰惜一脸的无辜,摊了摊手,我没有啊!

宇落去旁边的桌子上拿了个精致的小点,走到小女孩身旁,她半蹲着,以便能看到她的小脸。

柔声细语的问道:“小可爱,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姑娘蹭了蹭自己有些哭花的小脸,“我叫小蕊。”

宇落:“小蕊,你要不要吃小点,甜的哦。”

小蕊欣然点头,伸手便过去拿了。

老妪见状,想上前去阻止,可又不敢随意乱动。

宇落抱起她,在大殿内慢慢走着,“我们小蕊为什么哭啊?”

小蕊委屈的说着:“祖母被坏人带走了,不让我跟着。”

一想到这些,小蕊水灵的大眼睛上又挂上了泪珠,顺着嘟嘟脸流了下来。

看来,这定是空干的好事了。

他平日里做事鲁莽,极少顾及他人的感受。

宇落纤细的手指帮小姑娘拭去了脸上的泪珠。

柔声哄着,“小蕊不哭了,没有人要抢你的祖母,祖母只是来帮姐姐的忙,一会,便和小蕊一起回家去了,好不好。”

小蕊哭的抽抽搭搭的,“拿,一言为定,不许反悔。”

宇落:“恩,一言为定,我们小蕊先出去玩会,等祖母忙完了,便去找你,好不好?”

“恩。”

小蕊软软的回答着。

“主子,我陪小蕊玩耍吧。”

五斗走上前来,接过宇落怀中的小姑娘。

“小心些,多给她拿些吃的。”

“放心吧,主子。”

五斗抱着小姑娘,往偏殿走去,小蕊还不忘冲着祖母和宇落挥着手。

待小姑娘走远,宇落才把目光收了回来。

“老者,坐吧。”

宇落做了个请的姿势,老妪却迟迟不敢坐下。

空说道:“王妃娘娘让你坐,你就坐吧。”

“诶,谢王妃娘娘。”

老妪怯怯的坐了下来,虽然离宫多年,可是这些礼节,她都还是记得的。

她曾是宫内最好的刺绣师,那时候,龙袍凤袍基本都是出自她之手的,只是如今年岁大了,才告老还乡的。

今日空跑到她的家中,二话没说,便把老妪带上了马车。

而后,见小蕊哭喊着非要跟着,空便下去把小姑娘也一并带来了。

空这一路上都是忧心忡忡的,也没及与老妪细讲带她来的目的。

这,更是把老妪吓着了,以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呢。

宇落:“老人家,我这次请你来,是想问你请教一下刺绣。”

老妪赶紧站起身来,“请教不敢,您折煞了。”

宇落:“那我便开门见山的说吧,我心里有一个想要刺绣的画面,只不过,我对刺绣一窍不通。”

老妪:“那没问题,只要王妃娘娘认真的与我学,不出几日便会学会的。”

宇落:“这个今日必须完成。”

“今日,这……”

只用几个时辰教会一个初学者,即使天资聪颖,也是很难的啊!

老妪余光看了她一眼,没敢说出来。

宇落:“空,拿笔墨来。”

“是,主子。”

宇落回到案台上,拿起画笔挥毫落纸、挥洒自如。

转眼间,两幅栩栩如生的画,顿然跃于纸上。

笔底春风,水墨淋漓……

她将两幅画展示给老妪看,“老人家,把这两幅画刺绣在同一片绢绸上,你可行?”

老妪自信满满的回答道:“自是没有问题。”

宇落:“那便好,这便开始吧。”

“是,王妃娘娘。”

空过去将两幅画固定起来,以便老妪作对比。

而后,老人家穿针引线,便开始认真的刺绣了起来。

三个时辰后……

老妪擦了擦额上的汗珠,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随着年岁的增大,身体也越来越坐不住了,她也许久没有这么专注的刺绣了。

宇落也同样的在看着刺绣,很是满意。

“老人家,辛苦了。”

老妪:“王妃娘娘,您客气了。”

这时,五斗抱着小蕊走了回来。

小蕊从他身上跳下来后,便径直跑向了宇落。

她傻傻的问道:“王妃娘娘,我以后还可不可以来啊?”

宇落捏了捏她肉肉的脸蛋,“小蕊想什么时候来,便什么时候来。”

“太好了!”

小蕊蹦跳着,满屋跑着。

老妪赶紧过去制止了她的胡闹,而后,便恭敬的向宇落告别了。

宇落让五斗给她们装了许多的小点,又准备了几张银票,而后,便让空送回去了。

辰惜走过来笑眯眯的看着那刺绣,“少主,这宫里一顶一的刺绣高手,真是宝刀不老啊。”

宇落:“先装好吧,明日带进宫去。”

……

敖国皇宫。

敖秀儿借着来探望慕婉嫣的机会,又一次溜出了公主殿。

皇后是不反对她与慕国公主来往的,所以,对此,她也就默许了。

不过,敖秀儿出门之后,压根就没去慕婉嫣那里,而是径直去找慕年去了。

与此同时,慕年正坐在院落里,与一位肤白貌美的小宫女玩耍。

两人有说有笑,欢愉斐然,暧.昧至极。

敖秀儿欣喜的来到慕年所在的寝殿外面,满是开心。

一旁当差的公公见公主来了,刚要通传,却被敖秀儿拦了下来。

她想给他一个惊喜,多日未见,他定是很想念自己的吧。(未完待续)

第一七八章 比试,开局不利 院落内,远远望去,一男一女的纤薄身影,正兀自牵缠不休。

缠绵的爱.欲,沐浴在阳光下,飘散在微风中,无法忽视的悸动,让人若痴若醉。

只见那小宫女双臂攀着他的脖子,胸前那一片丰满的柔软,正刻意的在慕年的胸膛上蹭着。

隔着一层薄衫,他明显感受到了那温软的触感。

惹的慕年心痒痒的,真想亲手去体验一下。

他手执折扇的扇柄,另一端挑起了她的俏脸,不禁感叹着。

“啧啧啧……”

“这敖国老皇帝可真是艳福不浅啊,怎的这宫里的女子,一个比一个娇俏欲滴呢,本,王都不舍得走了。”

宫女娇嗔道:“王爷,您就拿我妄笑吧,依我看,不过是您在这宫里寂寞了,想找个人来陪,随性打发时间罢了。”

慕年挑眉,欣赏的目光毫不避讳的流连在她那片雪白的丰满上面。

“知了在树梢上叫的凄厉缠绵,闷热的空气让人昏昏欲眠,忽的,你推开宫门,带来一抹清凉的气息,闯进我的视线,我在想,这就是我喜欢的女人的样子吧。”

说完,他的薄唇便覆了上去,极尽挑.逗。

这小宫女可也不是吃素的,她纤细的手指在他的耳垂处画着圈圈,香舌妩媚的回应着他,熟稔且老道。

慕年的手,此时已经开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开,恨不得下一刻,就把她的衣裳全部褪去。

他心下感叹着,知道怎么服侍男人的女人,才能算是女人嘛!

真是想不到啊!

一个小小的宫女,竟也如此熟稔,真比那个傻公主,强了不止百倍。

他低声说着:“走,我们进屋去吧。”

小宫女欲拒还迎,故意问道:“王爷,莫非是困倦了?”

慕年嘴角的笑意愈渐愈浓,将头埋在她的颈间,啃噬着她的玉颈。

“你陪我,我便不睡了,要睡,我们一起去睡。”

宫女一脸愉悦的看着他,“奴婢真羡慕秀儿公主啊,能有王爷这样一个讨人欢喜的夫君。”

慕年:“诶,你若喜欢,我也把你带走,如何?”

宫女推开他,一脸的愤懑神情。

“我才不信!谁还不知道她那骄横的脾气啊,在宫里,动不动就教训下人一顿,你看她宫里的下人,哪个不是一身伤的。只要是她想要的,就必须要得到手,别人牺牲再多,她都无所谓。”

这时,突然有一个女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慕年,你在说什么呢?”

仔细辨别之下,竟然是敖秀儿自外面推门走了进来。

察觉到敖秀儿就在门外,慕年顿觉背后一凛,却也反应迅速,他立时起身,站在了一旁,而小宫女也急正色的跪到了远处。

敖秀儿推开门,乐颠颠的走过去,拉起了慕年的手,会心的笑了。

刚刚她人还没进来,便听到了有女子的声音,隐约还听见了那人在唤着自己的名字。

定睛一看,原来这里还真有个女人。

她马上便不高兴了,恶狠狠的瞪着对面跪着的小宫女。

“慕年,你和这个贱人在这里干什么呢?是不是她来勾引你来了,若是这样,我现在就杀了她。”

宫女心底一紧,下意识的向后瑟缩着。

慕年捧起了敖秀儿的小脸,认真的说道:“既然被你看见了,那我便承认了吧。”

小宫女一脸的惊讶,这王爷竟如此胆大吗?

况且她与网页相识不过一个时辰,他怎会如此?

敖秀儿此时也不可置信的看着慕年,“你,要承认什么?”

慕年吻上她的唇瓣,吸允着她的芳香,久久,才离去。

“我说你啊,怎么可以这么不信任自己的夫君呢?”

“我……”

敖秀儿被他吻得呼吸紊乱了起来,他话语中的“夫君”二字,更是让她喜不自胜。

此时的她,完全没有察觉到两人表情中的不自然。

慕年接着说道:“其实呢,我叫这小宫女来,是想向她探听一下你的喜好,好准备一份礼物送给你的,谁知,还没问完,就被你撞见了,这下可好,惊喜也没有了。”

敖秀儿听他这么一说,眉眼悦心,笑意从脸上绽放开来,她上前拥住了他。

愧疚的说道:“慕年,是我错怪你了,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我的气哦。”

慕年拍着她的肩膀,“傻丫头,这些我都懂得,我怎么会气呢,你是太在乎我了,才如此的嘛。”

说话的同时,他还在冲着小宫女频送秋波,不时伸出舌头撩.拨着她。

小宫女捂着嘴笑着,故意放低了身子,以回应他。

此时,她穿着的是一个浅绿色的裹胸罗裙,外面只披了一件薄纱,若隐若现之下,更是引人无尽遐想。

慕年被她这么一激,更是不能自持,现在就想冲过去,狠狠的要她,手上的力道不自觉越来越重了。

敖秀儿被慕年抱得有些紧了,便动了动身子。

“慕年,你弄疼我了。”

“哦。”

慕年松开了她,柔声说道:“对了,这个小宫女叫什么名字,我看她挺聪明伶俐的,便当做陪嫁丫鬟,随你一同嫁过来吧。”

敖秀儿睨视着她,问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小宫女:“回公主,王爷,奴婢名叫风柔。”

敖秀儿,“好,你回去准备准备,到时候,你便随我嫁入府中吧。”

风柔恭敬的朝着二人行了宫里,“奴婢遵命。”

敖秀儿随后抱住慕年,“慕年,我们一会出宫去玩好不好。”

慕年也伸过胳膊搂住了她,“你母后现在还没有同意我们的婚事呢,现在我又把你带出宫去,她不是更会生气了。”

敖秀儿撅起了嘴,“哎呀,不用管她啦,到时候,我自会去解释的。”

慕年捏了捏她圆润的脸蛋,“秀儿乖,以后我天天与你出去玩,不差这一时,好不好。”

“不要!”

敖秀儿依旧不同意,慕年见状,更是好脾气的劝了起来。

可,嘴上说着温柔的话,眼底却满布凌厉。

还在一旁跪着的风柔见此情景,俏脸尽是阴霾。

过了好一阵,慕年才说的敖秀儿回心转意。

她依依不舍的与他道了别,便回宫去了。

慕年浅笑着,与她挥着手,而风柔则一直跪着,没敢抬头。

待敖秀儿的背影消失之后,慕年一个箭步来到风柔的面前,打横将她抱了起来,大步往屋内走去。

风柔嗔怪道:“王爷,您还是好好去哄那个公主去吧,风柔一个下人,可受不起您的恩宠。”

“哎呦,我们的小美人儿生我的气了不成?”

慕年回身将房门关上了,而后将她放在了太师椅上。

“那我今日便好好补偿你一番,如何,恩?”

他边说着,边去解着她的丝带,倾身过去,将她困在太师椅之上。

低声耳语着,“多少回,我都能满足于你的。”

风柔浅浅的笑着,“王爷,风柔只是说笑的,即使是在您身边为奴为婢,柔儿都不在乎的,只要王爷,不要忘了我,就好。”

慕年的手指,在她光洁的皮肤上来回抚.摸着。

“柔儿这么一个美丽的尤.物,我怎舍得忘了呢,你放心,即使敖秀儿嫁过来了,我也一样会宠幸你的。”

风柔抚摸着他的面庞,“柔儿不要名分,只要王爷的一点念想,就好。”

慕年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无欲无求的女子了。

再加上她生的美貌俏然,更是深得他心。

他已迫不及待的要与她融为一体了。

少顷,慕年的宫服与风柔的罗裙便被散乱的扔在了脚旁。

慕年眼中早已冒了火,胸膛如熊熊燃烧的烈火一般。

他贪婪的望着风柔,轻轻的唤着她的名字。

风柔娇嫩的一声呢喃,痛感瞬时袭来,她的身子也不自禁的一紧,双臂环抱住了她的脖颈。

慕年附在她耳边轻轻的说道:“原来我是风柔的第一个男人啊?”

风柔紧咬着下唇,点了点头,“也希望王爷是风柔唯一的男人。”

而后,她在他的肩膀之上,留下了一个鲜红的齿痕。

尖锐的疼痛自肩膀袭来,慕年来了精神,瞬时绷紧了腿部的肌肉,力道也大了许多。

这么懂得迎合男人的女子竟还是完整之身,慕年怎会不欢喜?

他眼底大放精光,不断的品尝着她的香泽,要给予她更多的爱。

会客室高高的屋脊之下,弥漫着浓郁的欲.色气息。

外面,阳光暖晒,闷热无比。

而这屋内,更是比外面炽热了许多。

慕年满眼的欲.望,熊熊燃烧的样子,比野火还要燎原,哪里有要停息的样子!

风柔此时的表情也已乱作了一团,被他爱到情迷之时,甚至胡乱地开始用指甲在他背上划开一道道血痕。

如此,更是刺激地他越发的愉悦。

良久,两人的额头,身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可是,慕年却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反而愈战愈勇。

风柔娇弱的身躯似是有些承受不住了。

她抱着他,低声的求饶着,想让他放过自己。

慕年怎会爱的正酣,怎会如了她的愿。

他把她从太师椅上抱了起来,“柔儿,我们换个地方吧。”

风柔连连求饶,“王爷,求您了。”

慕年诡异一笑,这才刚刚开始……(未完待续)

第一七九章 离澈,他的私心 慕年紧抱着风柔的柔软身躯,往卧室走去。

在这期间,他并没有离开她的身体。

这一路走来,惹得她一阵娇.喘,无力的伏在他的怀中。

她在他耳边哀求着:“王爷,您饶了柔儿吧,柔儿已经承受不住了。”

饶?

如何饶?

慕年不屑一笑,“柔儿不是刚还嗔怪本王没有好好待你呢?这次,本王可要好好的爱你,让你此生难忘。”

他嘴上说着,身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歇。

风柔媚.色.荡溢,一脸的潮红,已是半昏半醒。

她眼神迷离的望向幔帐,妙体本能反应的迎合着他的动作。

慕年很是满意的哼了一声,“这女人,真是好调.教啊!”

“噹噹噹……”

突然,外面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嘁!

真是扫兴!

慕年皱紧了眉头,冷冷的问道:“谁啊?”

外面,慕国的下人说道:“四皇子,皇上叫您去敖国的大殿去。”

“知道了,我这就去。”

慕年一脸的晦气,松开了握着风柔的手。

“你穿好衣服回去吧,我有事先走了。”

风柔此时已是恍惚迷离,碎发沾满细汗黏在她的脸颊之上,她侧伏在床榻之上,终于得了空闲,休息一下了。

慕年走到会客厅,将宫服穿好,出门去了。

出门后,他不耐烦的问道:“父王说找我做什么了吗?”

一旁的下人回答道:“婉嫣公主要和敖国的太子妃比试,请您过去助阵的。”

“嘁……”

“真是无聊,又是为了他那个宝贝女儿!”

他将手负在背后,随着下人往大殿走去。

……

太子殿。

辰惜已准备停当,过来唤少主出门了。

“主子,您快点出来吧,咱们又晚了。”

“来了。”

宇落自主寝殿走了出来。

“晚就晚呗,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今日的她,身着一件粉蓝色的浅色宫装,裙角上绣着细碎的樱花瓣,腰间用水蓝丝软烟罗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

倾城的面容上略施粉黛,墨色的秀发不绾不束,披散在腰间。

论容貌,她已是绝色。

但更吸引人的,是她那周身散发出的灵气。

仿佛那不小心坠落凡尘,不食人间烟火般的精灵,晶莹剔透,灵动脱俗。

“都准备好了没?”

宇落开口问道。

空上前说道:“主子,绣品已经放在马车上了,只等您了。”

“恩,走吧。”

宇落几个闪现出了门,而后,登上了马车,空和辰惜随后也坐了上去。

马车一路在山上的雪地里疾驰,往敖国皇宫飞奔而去。

这次进来宫里,便没有人再敢拦截宇落的马车了。

皇宫内的大门次第开来,宇落所乘坐的马车则一路畅通无阻,行至了金銮殿前。

“主子,咱们到地方了。”

辰惜从马车上跳下来,搀着宇落下马车。

大殿之内,早早的坐满了人,众人都在等待着她的到来。

宇落缓缓步入殿内,出于礼貌,她还是面向敖林世微微颔首,“拜见皇上。”

敖林世极不自然的客套道:“太子妃无需多礼,舟车劳顿,先歇息一会吧。”

敖林淑见状,瞪了皇上一眼,心下鄙夷敖林世的怂样。

敖秀儿如今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对面的慕年身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宇落的到来。

她痴痴的笑着,心底不断的赞叹着心仪男子的美貌,幻想着两人婚后的幸福生活,竟迫不及待的想搬去与他合住了。

敖林淑也看到了自家女儿这痴傻的样子,女儿的心思,她又何尝不知道?

可那个慕年,她总是放心不下。

以她这么多年的阅历来说,那个皇子,城府很深啊!

宇落目光迅速的在大殿内扫视了一圈,右边尊贵的位置,已经被慕国的那几个人给坐满了。

而左面前面的位置,也是敖林世的几个亲信重臣和敖秀儿在占着。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无聊至极的一群人,好像谁在乎这些似的。

她特意选了左面最末的位置坐下,距离他们远远的。

而这个位置,也是前次敖宇翔来此,所坐的那个地方。

宇落坐下,兀自斟了一杯酒,轻抿了一口。

余光不经意间,瞥到了对面坐着的人。

夏侯离澈!

他,为何会来这里?

此时,他沉敛着双眸,淡然带着冰冷的神情,流泄如水迷离,孤冷出尘。

黛紫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与他那淡紫色的外衣交相辉映,更是增添了些许冷清之气。

那样的淡漠,那样的平静如水一样的眸子,还有那骨子里就散发出来的清冷,把他隔绝在尘世之外,让人半点都不敢心生向往,半点,都不敢亵渎。

两个人没有像熟人一样打着招呼,甚至,离澈就连目光都没有落在对面过。

正在这时,慕婉嫣突然说起话来。

“太子妃,现在,我们来公平竞争,谁若是赢了,谁便是太子妃,这个,你没有异议吧?”

宇落点头,表示没问题。

见她如此从容,慕婉嫣心下很是窝火,她复又看了看殿外,怎么,敖宇翔还没有来呢?

宇落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便说道:“不用等了,这便开始吧。”

敖林世也跟着附和道:“开始吧!”

慕婉嫣回应着,“好,为公平起见,我请来了与两国都没有关系的离澈公子,来为我们做个见证,以防我们哪一方偏心。”

宇落依旧浅笑着点头,一切任之。

慕年在一旁微不可查的冷哼了一声,这女人,还真是能瞎折腾。

慕国皇帝则赞赏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欣慰的点了点头。

现下,她做起事来,有条不紊的,真是长大了许多啊。

慕婉嫣:“好,既然这样,那咱们便把作品拿出来,放在这中央,让大家做个判断吧。”

此次两人绣品的优良,是由七个人投票选出来的。

这里面,慕国和敖国各出三人,加上离澈,一共七人。

慕国的三人分别为慕国皇上、皇后和慕年。

而敖国的人则是敖林世、敖林淑和敖秀儿。

这样的规则,完全将宇落置于不利的局面。

不用说慕国的人必然会偏袒慕婉嫣,单说敖国这三个人,就视宇落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又怎会帮她?

宇落看了一眼辰惜,辰惜立即会意,将宇落的绣品拿了上来,其上遮挡着一块黑布。

与此同时,慕婉嫣也将自己的如意之作拿了过去。

她说道:“太子妃,我数一、二、三,咱们一起揭开盖布。”

宇落没有起身,只是点了点头,将这些都交给了辰惜。

慕婉嫣一见她那倨傲的神情,便气不打一出来。

她强压着心底的怒火,不去发脾气,想着自己一会赢了,再去狠狠的奚落她一番,也不迟。

“三、二、一!”

慕婉嫣话音一落,两人便一起揭开了盖布。

众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了两人的绣品之上,仔细的观察着。

慕婉嫣被好奇心驱使着,看向宇落的绣品。

只看了一眼,她便不自禁嗤之以鼻,嘴角挂满了不屑,一脸胜定的神情。

慕国皇帝看着自家皇儿的作品,更是高兴的拍起了手。

“妙妙妙啊,我家皇儿真可谓是才艺双绝啊,你们敖国太子,可真是有福了。”

敖林淑听及此,赶紧谄媚的逢迎着。

一旁的慕年,冲着他父王直翻白眼,心下腹诽着:恐怕你女儿放屁,你都觉得是香的吧!

慕婉嫣绣的是,敖国皇宫内御花园的一隅。

其图案秀丽、色彩和谐、线条明快、针法活泼。

虽是一个小小的角落,但是里面的内容,确是丰富多彩。

运用施针、滚针绣的珍禽异兽,毛丝颂顺,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采用散套针绣的花卉,活色生香,香味朴鼻,尽态尽妍。

使用乱针绣的人像和风景,绒条组织多变,装饰味浓,富有浓郁的宫闱气息。

在场的人,无不赞叹着慕婉嫣那一双纤指巧手,真是细腻绝伦,美轮美奂啊!

这其中,或许只有离澈没有去看那刺绣吧。

在宇落转头的瞬间,他抬起了紫棠色的眸子,望着对面那个娇小的身影,眼底一抹不名的意味。

而这些,宇落并没有察觉到。

大殿内的人这么露骨的夸着慕婉嫣,辰惜立时就不高兴了。

他望了望主子,询问是否做下一步的动作。

宇落浅笑着,点点头。

辰惜遂轻咳了一声,示意众人将注意力集中过来。

他手握着宇落的绣品,蓦地翻转了过来。

众人见状,无不惊呼起来!

双面刺绣!

怎么可能!

这其中最惊讶的,莫过于慕婉嫣了。

明明听晓木说了宇落就连针线活都不会,怎的这几日功夫,就学会了双面刺绣了?

别说是自己练了这么许多年刺绣,都绣不好这双面绣,就是宫里的人,会这个技艺的人,也是少之又少啊!

细看之下,宇落的这幅绣品,更是有诸多玄妙之处。

正面,是敖国皇宫的高墙,其上,是一轮初升的太阳。

慕婉嫣也是看了这个之后,才欣喜起来的,一个红砖灰瓦的高墙和一个太阳,怎么看都是那么的拙劣。

可是,谁知,这绣品竟还会有背面!(未完待续)

第一八零章 偏偏,这时不在 宇落的绣品,另一面。

与那红砖灰瓦相对应的地方,绣的是太子殿常年积雪的雪峰。

而其上那一轮明日的位置,绣的是雪山之上巍峨雄伟的太子殿。

整个画面呼之欲出,就如一幅水墨画一般,清泉流韵,千姿百态,静然流淌开来……

空白的织物被赋予灵感,思想的纯度融进无声的诗行,浪漫山水是灵魂深处绽放的花。

大雪封山和山石奇叠,凛冽寂寥的太子殿,不得不让人赞叹刺绣的魅力,而使人惊叹万分来……

写文字的女人,把所有的心思都隐藏在这字里行间,于是,字字珠玑。

刺绣的女人,把所有的情思都给了银针和丝线,所以,针针有情。

读字,流泪。

看绣,触心。

不得不说,宇落不仅有高超的技艺,还有一流的审美和独到的创意。

真可谓是佳作啊!

众人皆惊诧于眼前宇落技艺的精致和雅韵,这些,慕婉嫣是望尘莫及的!

慕婉嫣当然也知道自己技不如人,她突兀的站在那里,使劲的撕扯着手里的手绢,满心的恨意。

自己引以为傲的技艺,被一个初学者虐的体无完肤。

这叫她如何不懊恼,如何不气愤!

若是公平竞争的话,那这结局,已经很明显了。

可是,今日,却未必。

慕国皇帝见自家公主表情扭曲的站在原地,不言不语,自是心疼不已。

他站起身来,开口说道:“敖林世,那,咱们,就开始选择吧,每个人写好名字,由离澈来念,多者剩,愿赌服输。”

宇落淡然颔首,表示没问题。

慕国皇帝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现在自家有三人定是支持皇儿的,而对面,至少有一人会支持皇儿,所以,无论怎么算,他的皇儿,终是会赢得。

思及此,他阴冷的目光扫过皇后和慕年,告诉他们可别写错了。

不用说,他们都知道他的意思。

慕年微笑着回应他,表示知道父亲的意思,自己也定会照办的。

慕国皇帝满意的笑了,自己这个儿子,也就这个时候,才有用处一些。

敖林世看慕国几个人眼色来去的,也没有个结束,便出言催促道:“既已都准备好了,那咱们便开始吧。”

“好。”

众人应着,拿起手中的羊毫,挥笔写了起来。

而后,他们将写好的字条折起来,交给了一旁的公公。

辰惜回到了宇落的身旁,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对面的离澈身上。

他心下是有些替主子焦急的,如今的局势,完全是对自家少主不利啊!

而宇落则不然,悠闲的坐在那里,自斟自饮着,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离澈将公公送来的字条逐一打开,薄唇轻启,念着上面的名字。

慕婉嫣。

慕婉嫣。

慕婉嫣。

他连着念了三次慕婉嫣的名字。

辰惜听及此,心底蓦地“咯噔”一下,竟然前面三个都是慕婉嫣的名字。

那,后面若是再有一个人选了她,少主可就输了啊!

这时,宇落正拿着桌上的小点吃着,还不忘嘀咕着:“辰惜啊,这个没有你做的好吃啊。”

若是在平日里,辰惜肯定就冲上前去,抢下小点,絮叨自家少主不要这么落拓懒散,让她赶紧把注意力放在主要的事上。

可现下,他们身处皇宫之内,他必须谨言慎行,以防落人话柄。

离澈顿了顿,接着打开余下的字条,逐一念了起来,语气淡漠,波澜不惊……

太子妃。

太子妃。

太子妃。

辰惜听后,心下惊诧莫名。

他知道那前三个,应该是慕国人写的,那这后面三个,难道,是敖国这三个人?

啊?

怎么可能?

那三个鬼,竟然清一色写了自家少主名字?

这说什么,他也不会信的啊!

虽然两人打了个平手,但是慕国皇帝还是稍许安心的。

他心下想着,离澈那里,自己早就打好招呼了,只要他那里没问题,那婉嫣就胜定了。

不过,那敖国人还真是阳奉阴违,口口声声说着要支持慕国,暗地里却又全都写了太子妃!

这次自己算是看穿了他们的嘴脸了,若不是皇儿争着要嫁他们太子,恐怕自己都想与这个国家断交了。

慕年兀自饮了一杯酒,嘴角一抹狡黠的笑意微不可查。

既然自己选的是太子妃,那对面,选了慕婉嫣的肯定是敖秀儿那个傻姑娘了。

敖林世和敖林淑这两个老狐狸,竟然都选了太子妃,真是会见风使舵啊。

他们知道在慕国这讨不到好了,便又去巴结太子妃了。

这,难道与敖宇翔有关?

可是,他人又没来,对于这些,一切也都是慕年的猜测,真相,便无从得知了。

如今。

两人的胜负,便等着离澈的选择了。

众人将目光全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静待着他的答案。

离澈也不拖沓,淡然说道:“宇落胜出。”

“不可能!”

慕婉嫣大声抗议着,“她根本不会刺绣,怎么可能几日之内便绣出这么好的一个绣品来?我不信!”

慕国皇帝也帮腔道:“就是,她怎么可能会比我们婉嫣强。”

慕婉嫣将双面绣品拿到宇落的面前,狠狠的朝她脸上扔去。

“你说,这是不是你找别人绣的?”

辰惜伸过手去,将她扔的绢帛接了过来,若不是宇落不让他轻举妄动,恐怕这时候他早就与她动起手来了。

别看她是个女人,那辰惜也不会手软的。

宇落墨眸挑起,看着慕婉嫣,“慕婉嫣,你想怎么证明,难道让我再给你绣一遍不成?”

“行啊,来人啊!去给我准备刺绣所用的工具去,我要亲眼看着她再绣一次。”

然,这里并不是她慕国的皇宫,没有皇上、皇后的命令,下人们是不会去做的。

敖秀儿看慕婉嫣的架势是非看不可了,便走过来,想劝一劝她。

当看到辰惜手里拿着的刺绣的时候,她念头一闪,怎的这针脚,有些似曾相识呢?

可是,这一时半刻,她又想不起来个所以然来。

这时,敖林淑也走了过来。

她不想双方闹得太僵,过来打个圆场。

敖秀儿见到母后这身凤袍之后,才恍然大悟,原来,那精巧的技艺,是出自绣这凤袍的技师之手。

她唇边勾起一抹阴鸷,而后凑到慕婉嫣的身旁,耳语了几句。

慕婉嫣的表情立时由怒转笑,她在上睨视着宇落。

“哼,我抓到你的把柄了,真是无耻,竟然找别人帮你绣。”

宇落挑眉看着面前站着的敖秀儿和慕婉嫣,“说了这么多,不过是想看看我技艺的真假罢了,来人,给我准备刺绣的用具。”

“嗻……”

一旁的小公公应着,下去准备了。

不一会,几个人便把绣架抬了上来,其他的用具也都一应俱全。

宇落起身,坐在绣架的前面,“时间有限,我便把太子殿这里绣几针给你们瞧瞧算了。”

她纤手拾起绣针,在绢帛上来回穿梭着,完全是一个技艺高深之人的样子。

就连坐在远处的离澈,都不时将目光飘向那里,欣赏着她的风姿。

不多时,太子殿的轮廓便被宇落轻易的勾勒出来了。

慕婉嫣走上前去检查,果然,这一面是太子殿,一面是太阳。

这一切都得到了证实,宇落新绣的太子殿与原来那个丝毫不差,如出一辙。

慕婉嫣气急败坏的一把扯下绢帛,用力撕个粉粹,狠狠一甩,而后,冲了出去。

“你……”

慕国皇帝一脸的愠怒,他指着敖林世和敖林淑,“你们都给我记着。”

说完,他便出门去追自己的女儿去了,生怕一会不看着,他的宝贝女儿再发生什么意外。

胜负已定,宇落便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辰惜,我们回去吧,对了,别忘了把我的杰作带回去。”

“好嘞,少主。”

辰惜眉眼愉悦,一扫不久前的阴沉。

这时,离澈往宇落的方向走了过来。

宇落粲然一笑,“好久不见。”

离澈的唇角有一丝上扬,淡漠道:“你的脸色不好。”

宇落摸了摸自己的小脸,“是吗?许是昨夜睡得有些晚了,无碍。”

两人并肩同行,往殿外而去。

宇落:“离澈,听说你的很多生意都是在慕国,这样,不是会得罪了大的商户,影响你的利益啊!”

离澈:“离澈只会听凭自己的意愿,其他,概不在意。”

宇落浅笑着:“如此,也好,不受人束缚,活得洒脱,不过,我还得说一句,你今日的判断,可是很公平的哦。”

离澈静如止水的眸子中漾起一丝无奈,他侧目看着一旁人儿的皙白侧颜,静默的与她数着步子。

我倒是有私心的,想把你留下,可,终究是怕委屈了你。

若是我刚刚选了慕婉嫣,那么宇落,便会离开太子殿了吧。

他的迟疑,虽然只有内心的一瞬,可,还是波动了内心的涟漪。

有那么一刻,为了她,他真想做个坏人,可,他知道,他终是做不到的。

宇落歪着头,大大的墨眸望着他,“离澈,你一直不说话,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

他扬手缕过鬓角纷乱的青丝,一个闪身,消失了……

“这家伙,还真是不爱言语,走了也不道个别。”

宇落径自小声嘀咕着,却没发现,远处的城墙上,有一抹玄色,正咧咧迎风,等待着她……(未完待续)

第一八一章 跌落,翡翠之境 宇落走到皇城墙之下,抬头望着上面。

“下来把。”

敖宇翔翩然落在她身旁,一手搭在她的纤腰之上,“解决了。”

“那当然啦!”宇落一脸的小骄傲。

敖宇翔宠溺的看着她,唇边勾起一抹弧度。

这会子,已经出了大殿,辰惜走上前来,他终于可以随意说话了。

“对了,少主,你刚刚说要绣的时候,我莫名心底一紧,生怕你出错,话说,少主,你是怎么绣出来的啊?明明自小有师傅教你,你都学不会的。”

宇落睨了他一眼,你这家伙,又来揭我的短来了。

“笨蛋,我全都记住了呗。”

昨日,在太子殿,老妪看着宇落所画的两幅画,思考了半晌,便动手绣了起来。

她绣一针,宇落便在同样的位置跟着绣一针。

可以说,宇落是用记忆把这技艺,定格在了脑海里。

若是现在,让她去绣些别的简单许多的,那也定是绣不出来的。

辰惜霎时恍然大悟,自家少主素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原来,她竟还能记住如此纷乱的什物,细腻到连刺绣的针脚都能记得住了!

这,到底是天生的,还是后来联系的呢?

他满是自豪的望着宇落,夸赞道:“不愧是我家少主啊,果然天资聪颖。”

宇落大大的墨眸瞪着他,“一边去,你这拍马屁的功夫,是和千染学的吧!”

“怎么可能,我这说的,可都是实话啊,少主。”

辰惜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以证明自己的真心。

宇落浅笑嫣然,“知道了,姑且算你是吧。”

敖宇翔紧了紧手上的力道,“回去,让韩灵若把你体内的毒解了。”

“哦。”

宇落回答的有些心虚,她不是不想解毒。

只是,接下来,她还有比这更要紧的事要做。

灵若说过,解毒的话,还需要调养些许时日,这样,前前后后就会耗费几天的时间,实在太耽误事了。

她在心下想着,解毒的事先放一放吧,待自己把琥珀碎片的事弄明白些了,再解毒不迟。

反正,这火毒在体内多时,她也没有什么感觉了。

路的前面,空已备好了马车,等着接主子一起回去。

……

回到太子殿,宇落便一直呆在主寝殿里面,没有出来。

空将去韩家药庐取得花球送了过来。

宇落让他放下,估计这一时半刻她也没有时间去见千染的,待有时间再去吧。

她握着手里的琥珀碎片,手心微微泛着赤色的光芒。

这几日,她一直在研究关于珈蓝族的书卷,对这琥珀碎片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几个琥珀碎片之间是有着千丝万缕v联系的,即使它们不在同一个地方,相互之间也会有着某种吸引。

这样,宇落便可以通过这一个琥珀碎片,找到其他的部分了。

最后,再将他们拼成一个完整的整体,或许,就能找到琥珀屋了吧。

而找到琥珀屋,是不是就可以见到娘亲了呢?

她兀自想的失神,以至于没有发现手中的琥珀此时正泛着微光。

这光芒愈渐愈大,不多时,便将宇落的整个身体包裹在了里面。

这个光芒和暖异常,似是沐浴在三月阳光下一样的温润。

而后,在她的面前凭空出现了两道裂隙。

宇落惊诧的看着前面,现在的她,似乎可以从这裂隙中看到里面大陆的一些虚影,就像海市蜃楼一般。

其中一个裂隙,里面是郁郁葱葱的绿色。

而另一个,是熊火然然的赤色,仿佛从外面就能赶紧到炙烤的热度一般。

她知道裂隙的打开只有一瞬,随着时间的流逝,它也会很快消失的。

事不宜迟,她要赶紧把这件事告诉敖宇翔。

宇落看了一下裂隙,迅速计算了一下它消失的速度。

而后,她便推门出去了。

刚推开门,面前站着一个人,一脸戾气的看着她。

她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站了有多久了。

宇落被这浓重的怨气吓的往后退了一步。

定睛一看,才发现面前的人,竟是慕婉嫣。

她来这里做什么?

况且,她是怎么进来太子殿的呢?

还没及宇落说什么,慕婉嫣便猛然冲了上来。

她高声惊叫着,言语因愤怒而扭曲万分,根本听不清楚她到底在叫喊什么,只听得“啊啊”的喊声。

眼看着裂隙就要关上了,宇落现下哪有时间与她在这里耗着。

她闪身躲开她的攻击,往外面走去。

正往外走着,宇落突感腰上一紧,而后,便被一个很大的力道拽回了房中。

后面,慕婉嫣正扯着长鞭的另一头,狰狞着笑着,一点一点往回收着鞭子。

“太子妃,我今日便要你好看。”

“我要让你在这世界上消失!”

慕婉嫣越想越兴.奋,收着鞭子的手也忽然变得有力量了起来。

鞭子的长短在迅速的缩小,宇落的娇小身躯被这巨大的力量带着,根本拖不开身。

她低头解着腰上的长鞭,想要赶紧离开这里。

慕婉嫣见此,冷哼了一声。

“哼,太子妃,这长鞭可是我家特制的,你腰上的绳扣可是越动越紧的哦,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你不反抗,我还考虑一下让你舒服一些。”

她说完,手上拽着长鞭的力道便更大了。

眼看着宇落的脚,就要碰到裂隙的边缘了。

现在的时间分秒必争,宇落只觉自身心如火焚,本来时间已经很紧张了,可,半路又杀出个慕婉嫣来。

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啊!

这次,她,真的惹怒她了。

从前,宇落只认为慕婉嫣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她对敖宇翔的痴情所致罢了。

可现下,她发现她实在是被娇惯坏了,凡事总是不依不饶,胡搅蛮缠的。

这个蛮不讲理的性子,简直和敖秀儿如出一辙。

这都是因为她们的父母太骄纵她们了,出来了才会如此任性的。

登时,她甩出袖兜中的鎏樱匕首,用力一挥,将长鞭斩断。

与此同时,一弯火刃自掌心飞出,正中慕婉嫣的心口。

“太子妃,我做鬼也不会放过……”

慕婉嫣被宇落打了一个踉跄,向后跌去,还没等她把话说完,便跌进了裂隙之中。

她落入的,是那个如炙烤一般的大陆。

宇落眼睁睁的看着她消失在了视野之中,她哪还有那个闲工夫去管慕婉嫣的死活,转身便出去找敖宇翔了。

若是再拖沓一会,恐怕她自己都进不去了。

宇落在太子殿走遍了各个屋子去寻找着,她大声的呼唤着,可是,就是没有见到敖宇翔的踪影。

这个家伙!

跑哪去了?

怎的偏偏这个时候,不见了呢?

明明刚刚大家还是一起回来的!

奇怪了,空和默怎么也没看见呢?

宇落此时已是心急如焚,再拖一阵子,那裂隙恐怕就要关上了。

本来她就没有学会掌握打开裂隙的方法,若是等待着下次的开启,哪还不定时什么时候呢。

这难得的机会,她怎么忍心错过。

突然,她的后方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

宇落欣喜的转过头去,“敖宇翔!”

可,来人竟是辰惜。

他关切的问道:“少主,你神色如此慌张,发生什么事了吗?”

宇落回答道:“辰惜啊,看到敖宇翔没?”

辰惜摇摇头,“我在来的路上一直没见到姑爷啊,少主,您找姑爷有事吗?”

“我现在有急事,必须马上要找到他。”

眼看着时间所剩无几了,宇落紧咬着下唇,静静的思考着对策。

现下,整个大殿冷清异常,她仿佛都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半晌……

她开口道:“辰惜,你随我来。”

宇落快步往主寝殿走去,辰惜见少主如此匆忙,便也没多问,随后跟了上去。

宇落:“辰惜,我现在要去另一片大陆,你帮我告诉敖宇翔一声,待我找到了那里的琥珀碎片,便回来太子殿。”

辰惜:“少主,辰惜与您一起去吧。”

宇落断然拒绝:“不可,你若走了,谁去通知敖宇翔。”

辰惜:“可是,那我也不放心少主您一个人前去啊!”

宇落:“辰惜,听令,你必须留下通知敖宇翔。”

辰惜没有说话,目光却坚定的望向前方,让少主只身一个人去一片陌生的大陆,他怎么可能放的下心呢?

二人来到屋里,那两个裂隙已经都剩下微弱的光芒了。

宇落不由分说的走上前去,“辰惜,我去去就回,还有,记住我的话,通知敖宇翔。”

说完,她便一触裂隙,随之,消失了。

辰惜赶紧在桌子上留下了字条,而后,也随着宇落而去了。

又是琉璃般五光十色,身体被突然的抽离。

这些,对宇落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

她在周身撑开焰色的结界,疼痛的感觉立时便消失了。

远处,朦朦胧胧有个黑色的身影正缓缓靠近。

宇落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这个辰惜,还真是不听话啊。

说了不让他来,他竟也跟来了。

飘在这枯燥无味的长河之中,倦意渐渐扩散开来。

宇落打了个哈欠,不知不觉中,便缓缓阖上了眼眸,沉沉睡过去了……(未完待续)

第一八二章 探望,却扑了空 裂隙中,眼前的光景在不断的重复着,黑暗变成无数闪烁的色彩,不多时,又变回黑暗。

看到它之前,她已经感觉到了,时间就像被挤压过,延伸,再被挤压的感觉。

在其中,宇落感到衰老、年轻,还有生命中的每个瞬间。

这些感觉充斥其中,她无时无刻都处在煎熬之中。

而有些颜色,是宇落从未见过的。

那燃起的焰火不断喷发,直冲云霄。

她还以为是一朵朵火花开放,凋谢,再次开放,每一次的开放,都愈发绚丽。

当这些花朵越靠越近,宇落才缓过神来。

突然,天旋地转,光芒炫目。

纷杂的声音,不断的向她袭来。

说话声,乐声,打雷声,鸟叫声,流水潺潺的声音,一切的声音……

她不自觉的跑了起来,很怕被赶上,但那些东西还是跟在后面。

一阵恐怖的叫声传来,吓的她手忙脚乱的加快了脚步,生怕遭到围攻。

可,在这里,她就连身体的平衡都掌握不了,更别说能逃脱的开了。

突然,她的身体,一下撞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宇落惊恐万分,难道,那怪物追上来了?

裂隙就像另一个世界,未知危险实在太多了。

这,又是什么?

宇落战栗的回过头去,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敖宇翔!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过,现在根本就不是问这事的时候。

逃离这里,才是最紧要的。

敖宇翔也是感觉到了什么,他必须抓紧时间,找到离开裂隙的出路。

后面,辰惜也赶了上来,三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往前面那个亮光之处而去。

宇落紧紧的攥着敖宇翔的衣襟,大着胆子朝他身后看了一眼。

那怪物一直隐藏在一团黑影之下,看不清本来面目,只有那凄惨的叫声从中穿透而来,振聋发聩。

突然,一道炫目的光芒袭来,耀眼的恍惚迷离……

宇落不自禁的阖上了眼眸,手上却一直牢牢的抓着敖宇翔,以防失散。

当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三个人已经落在陆地上了。

前方,有一巨大的石头,遮挡住了视线。

其下,有一条很窄的缝隙,看着,似是仅能容许一人通过的样子。

而后面,完全就是死路。

没办法,三个人只能从前面探索了。

走了没多久,就在不远处,他们碰到了又一个障碍。

这是他们平日里不会遇到的情况,狭窄的通道,突然间一分为二,形成了两条岔路。

也许在远处还要合拢,但这也只是他们的凭空想象。

敖宇翔看看脚下的两条路:“这两条路都通向我们的目的地,可不知道究竟哪条更近些,我们都得试试。”

辰惜问道:“那,我们分开行动吗?”

宇落:“我是想别分开,可现在也没办法了。我们分头走五百步,然后折返在这里会合。希望到时候就可以知道,究竞该走哪条路了。”

敖宇翔也同意她的做法,“辰惜,你与宇落一路去左面,我去右面,最后,回来这里汇合。”

宇落望着他,小声的说了句,“万事小心。”

敖宇翔大手拂过她柔顺的碎发,“你也是。”

宇落与辰惜,走了左边的通道。

当两个人越走越快,就越发的意识到这条路可能是正确的选择。

路不但越走越宽,而且也平坦了不少。

辰惜尽管在感知这方面,比宇落要迟钝得多。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清楚的感觉到,周围充满了异样。

宇落深信自己这条路是正确的。

可到现在,她还没掉转身,走回头路。

心下犹疑不决的,这里怎会越来越奇怪。

要知道,再走几步,就走出这片巨石山了。

宇落抬起墨色的眸子,看了看前面。

眼前的景色全然一变,从死气沉沉的枯黄,毫无征兆的变成了郁郁葱葱的绿色。

这片广袤的森林深且远,透着幽静……

宇落向前走了几步,抬头仰望,阳光正透过树叶间的林荫照射下来。

像繁星在空中闪烁,有些刺眼,却十分晶莹美丽,透着不可捉摸的静谧。

照射下来的光影,若隐若现的左右悠扬地晃着。

远处,只听得漫流在岩石上的河水的声音,更是增添了密林的诡秘。

由于两人的到来,身旁的五彩缤纷的花儿竟在一瞬间竞相开放,就像是在特意迎接她一样,让人惊诧不已!

眼前的一切,就如翡翠梦境一般,如入仙境。

“辰惜,你回去通知敖宇翔。”

“是,少主。”

他刚一转身,心觉不对,复又问道:“少主,你打算一个人留在这里吗?”

宇落:“嗯,我就在原地等着你们过来。”

辰惜知道主子的性子,她是不会老老实实在这里等候的。

他不忘又叮嘱一遍,“少主,我马上就回来,你千万留在此处,一个人,不要轻举妄动。”

“去吧。”

“恩。”

辰惜转身向巨石山走去,不多时,他的身影,便消失了。

这里的景色简直美极了。

宇落小脸洋溢着欢笑,一时开心了起来,竟忘了来这里的目的。

一朵朵花在和煦的风中摇曳着,散发着诱人的香味,高歌着世界的芬芳。

她在这花的海洋中,左瞅瞅,西看看,流连忘返……

这里的花,大多数都是她叫不出名字的,每一朵都是那么的鲜艳好看。

不多时,敖宇翔与辰惜赶了过来。

他看着宇落那开心的样子,宠溺的笑了。

花海一片汪洋,如伊花丛绽放,彩蝶轻灵飞舞,你却从中远望。

花中倩影,美人如花,花中美人,人美花娇。

可是,敖宇翔却不能放下心来。

他紧蹙着眉头,细想着这里的一切。

这所有的所有,简直太过蹊跷了。

初到此地,他们对这里不甚了解。

可是这满眼的鲜艳,就像是一个假象一样,迷惑着众人。

“我们往前走走看吧。”

宇落拉起敖宇翔的手腕,往密林深处走去。

敖宇翔紧皱着眉头,直觉周围似乎有几许躲闪的眼睛在盯着他们。

而这密林中唯一的一条路,更像是什么人故意将他们引到什么地方一样。

宇落依旧抓着他的手腕,往前走着。

“少主,前面好像有什么在发光!”辰惜指着前面的亮光说到。

三个人同时望向了那个方向,前方,确是放着一个形式琥珀碎片一样的东西。

宇落先一步闪现过去,想把那琥珀碎片摘下类。

想不到,竟这么快就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她伸过手去,欲将那琥珀从藤蔓上摘下来。

可是,她还没及触碰到那碎片。

周围霍的伸出了许多的树枝,将他们团团围住。

只听辰惜“啊”的大叫了一声,不知怎的,就被扔上了天。

见到他脚腕上缠着的粗壮藤蔓,她才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宇落和敖宇翔的周围也爬出了许多藤蔓的枝杈。

它们暗绿的颜色隐藏在密林之中,不到身旁,根本察觉不到。

敖宇翔一个凌空躲闪开来,同时抓住宇落的手腕。

他一把将宇落抱起,稳稳的固在怀中。

他几个闪现,躲开了漫天的藤蔓织成的大网。

宇落也知道是自己太急于求成了,竟忽略了这么明显的陷阱。

可是,即使悔悟,也已为时已晚了。

这时候,辰惜还在被藤蔓卷着倒挂在空中呢。

宇落自手中发出数道火刃,飞向辰惜的脚踝。

藤蔓一碰到火,立时便折断了,萎缩着退了回去。

辰惜轻盈落下,迅速回到两人身边。

可,好景不长,那一波藤蔓退下去了,又有一波更粗的藤蔓互相缠绕着,席卷而来。

在这密林之中,藤蔓伸缩自如,如虎添翼。

三个人背靠着背各自抵挡着面前藤蔓的进攻。

“敖宇翔!”

宇落唤了他一声,示意他注意周围的动静。

“恩。”

敖宇翔应着。

这些藤蔓不是无故出来伤人的,这背后,必有人在操纵。

而现如今,找到操纵之人的藏身之所,才是关键。

敖宇翔和辰惜将宇落护在中间,以给她腾出手来施放网心术。

宇落席地而坐,缓缓阖上了眼眸。

这个背后操纵之人将自己的气息隐藏的很深,或许是他在这密林之中生活的久了,气息随然与密林合为一体了。

敖宇翔与辰惜一刻不停歇的阻挡着一波又一波的藤蔓,却没有个尽头。

眼见着藤蔓的攻势愈渐愈烈,宇落也是心焦的很,她把心一沉,将体内的灵力大量的释放出来。

瞬间,一股强大的灵力释放出来,覆盖在这深林之中。

这莫名的压迫感,就连敖宇翔和辰惜都愣了一瞬。

……

远处,一双如宝石一般翡翠绿色的眼眸,正观察着那三个人。

当宇落的灵力漫溢过去的时候,那人眯起了眼眸,转身,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随后,所有的藤蔓也都撤了回去,重新盘回参天大树的树干,与静止的植物无异。

若是刚到这里的人,说什么也不会相信,那盘在树干上的藤蔓是能动的。

辰惜跌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用衣袖拭去额头上的汗珠。

“我的天呐,这地方可真够邪门的。”

这时,树林中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未完待续)

第一八三章 时常,念起诗儿 经历了这么多惊悚的事情之后,宇落再也不敢轻易向前走一步了。

只要感觉到任何新东西,任何干扰的东西,她都会停下来,搞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那么反常。

远处,有不明物体在朝着他们移动,而且是快速地移动。

可,去从不露出真面目。

这,或许是在打一场心理战,哪方先退缩了,哪方就输了。

宇落下定决心要走这条路,她越走越快。

密林中的风,越刮越猛,辰惜只得跟在两人的身后,加紧了脚步。

他望了望前方那没有尽头的幽暗小路,询问道:“少主,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宇落知道他会这么问的,她墨色的眸子忽而坚定的望着前方。

“继续向前,我们,没有选择。”

现下,她网心术全开,留意着周遭的每一处动静,就连脚下的花花草草,都格外的小心着。

这里的树木挺拔茂盛,就像插进了天空一样,枝叶繁茂交错,越往密林深处走,日.光便越是稀薄。

越往深处走,便越是视线受阻,模糊不清。

远处那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未停止过。

但,那未闻之物也不进攻,只在三人的两侧行进着,不知是何目的。

当他们赶去那发出声音的地方的时候,却是扑了个空。

这,着实让人心里不踏实。

三个人辛辛苦苦跋涉了一个时辰,太阳,就下山了。

他们没有停下步子,还是继续向前走着。

好在宇落兜兜里还揣着几颗酸梅,这时候,可以用来充充饥。

而且,三个人体内还有灵力支撑着,也不像常人那样那么需要食物。

可是,如果第二天还是这样,他们估计就支撑不住了。

这里的藤蔓如此恐怖,那树上好看的果子,可就不一定会如何变化了。

没准刚吃到嘴里,果子就立时活过来,咬人的舌头呢。

在没有找到可靠的食物之前,他们恐怕要一直饿着肚子了。

远处的刺杉林中,几双墨绿色的眸子,正紧紧的盯着宇落他们的一举一动。

而这些,三个人却全然没有察觉到。

夜幕降临……

森林中的温度瞬时降了下来,与白天阳光暖照的时候,简直是两个世界。

现在冷的,都快要结冰了。

好在三个人在常年积雪的太子殿的时候,就穿着厚厚的衣服,这,帮了不小的忙。

这些衣物很是保暖,且敖宇翔和辰惜有身高的有利条件,视野自然辽远许多,也让他们避开了沿途的坑坑洼洼。

可是,他们走得愈久,便愈发地觉得口渴肚饿。

敖宇翔见宇落走累了,便将她抱起,继续往前走着。

这森林,似乎没有穷尽。

而且,它就是一个原始森林的样子,荒无人烟的,好似从没有人踏足过这里一样。

许久之后,西边传来了潺潺流水的声音,把他们引向了一条小溪。

“天呐,我好像又活过来了。”

辰惜一边喝水,一边感叹着。

宇落点点头,也喝了几口水。

这次,他们来这里根本一点准备没有,除了身上穿的这件锦衣之外,别的一点没带。

三个人饱饮了清甜的甘泉水之后,便席地坐了下来。

宇落还想赶路,可是,敖宇翔却没有同意。

黑夜赶路,着实太危险了。

而且,这样急着赶路,身体也得不到休息,得不偿失。

三个人找了处较为宽敞的地方落脚,辰惜大着胆子去拾了些枯树枝回来。

他把枯枝放在这空地的中央,确信这个距离不能把别的树木烧着,才唤宇落过来点火。

这个晚上,他们就准备在这里歇脚了,明天天一亮,还要继续前行。

虽然宇落着实很想生火,不过她还是觉得不对劲。

“现在穿着厚衣服,我们都很暖和了。我想,还是提高点警惕比较好。”

辰惜想想也是,“少主说的有道理,我们有可能是那些不明之物攻击的第一对象啊。”

宇落:“恩,这些枯树枝就放在这里吧,待晚上实在冷了,再生火不迟。”

“好。”

辰惜复又出去摘了些叶子回来,铺成了两个软软的垫子形状。

宇落弯着眼眸,笑眯眯的看着他,这么的得力的手下,真是天下难找啊!

“辰惜啊,一想到要放你走,我可真有些舍不得了。”

辰惜:“谁说我要走了,只要少主在,辰惜定会寸步不离的。”

宇落被他这忠心逗的“咯咯”的笑了,有他这句话,就足够了。

这时,敖宇翔从远处走了回来。

“怎么样?”宇落问着。

敖宇翔摇了摇头,每次不管靠近的多快,都会扑个空。

他坐在辰惜准备的树叶床上,将宇落搂进了怀中。

宇落劝慰道:“没找到就没找到吧,这里是他们的地盘,我们不及他们熟悉,况且,这夜里就更不好找了。”

辰惜:“自上次攻击了我们之后,他们便收手了。”

宇落点点头,“嗯,好消息是,藤蔓再没出来过,坏消息是,这里其他的生灵也没出来过一只。”

敖宇翔手指滑过宇落的墨发,眸光幽深,静默的不发一言。

辰惜见没什么事了,便也准备回去休息了。

少主那里有姑爷在,定不会出什么事的。

他特意将自己的树叶床铺的距离少主的远一些,免得耽误了两人。

敖宇翔:“睡吧”

“恩。”

宇落钻进他的怀中,贴的很近,以便于保暖。

敖宇翔颀长的腿伸过来,压在了她的身上。

他下颌蹭着她的软发,虽是阖上了眸子,意识,却异常的清醒。

另一边的辰惜,也同样的在注意着周遭的动静。

说是休息,也是身体在休息,如此危险的地方,他们怎么可能睡得安稳。

远处,林中,几双眸子见三个人睡下了,动了动僵硬的脖子,这样纹丝不动的姿势,已经持续了太久了。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下,微不可查的挪动着步子。

……

太古大陆,太子殿。

一辆马车悄然停在门口,车夫从其上下来,走上前去,叫着门。

等了许久,大门才被打开。

空没好气的问道:“谁啊?”

车内的姑娘听着,心底一惊。

这语气,怎的如此不友好?

她掀开车帘,往外面看去。

只见空斜倚在大门之内,一脸的阴霾。

她开口道:“空,你怎么了?怎的脸色如此难看?”

“呀!诗儿姑娘,你怎么来了?”

空一见是她,赶紧迎了上去。

敖诗儿:“罗霄山现在也已稳定下来了,我没什么事,便过来看看哥哥、嫂嫂,他们现在在吗?”

空一脸为难的说道:“这……”

敖诗儿心知空这样的表情,定是有什么事。

遂问道:“空,怎么了,不妨直说?”

空皱了皱眉,“诗儿姑娘,咱们还是进屋再说吧。”

“好。”

敖诗儿随空走了进去。

这个太子殿她是基本没来过的,当年哥哥搬到这里来的时候,她已被带回罗霄山了。

空将她带到宇落的主寝殿会客室内,端了茶上来。

“诗儿姑娘一路舟车劳顿,许是累坏了吧。”

敖诗儿纤手握着茶杯,吹了吹里面的热气。

“不累,路还算平坦,中间也休息了几次。对了,空,这里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哥哥和嫂嫂呢?”

空一脸的难色,这种情况,叫他怎么解释为好呢?

“他们,额,消失了……”

“消失了?”

敖诗儿惊讶的,差点没把茶杯从手中滑落。

“空,到底是怎么了?”

空思考了半晌,解释道:“本来我和默是随少主去办事了,而回来的时候,殿下先一步回了寝殿,当我们再来的时候,屋子里面,便已经没有人了。”

空停顿了一下,看敖诗儿那惊讶的表情,定是被自己吓到了。

他等着诗儿姑娘稍稍缓和一些,才接着往下说。

“后来,我在屋子里面发现了裂隙的痕迹,猜测他们许是打开裂隙,去另一片大陆了。”

敖诗儿:“那,他们可有留下什么字条?”

空点了点头,“嗯,有一张字条,是辰惜留给殿下的,说是他和王妃娘娘去去就回。”

“辰惜,他也去了?”

敖诗儿说话的语气,明显带着些许的失落。

空:“诗儿姑娘,你别着急,相信不久。主子他们就会回来了,你先在这住下,有什么事,喊我和默就行。”

敖诗儿应着,如今,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空:“那我带你去客房歇息吧,一会我准备好了饭菜,就给你端过去。”

“恩,好,一切有劳空了。”

敖诗儿站起身来,与空并肩走着。

空:“诗儿姑娘客气了,你是主子的亲妹妹,咱们可都是一家人。”

敖诗儿蹙了蹙秀眉,“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辰惜的字条说的是他与嫂嫂在一起,那哥哥在哪里,还未可知吗?”

空点点头,他最担心的也是这个,主子和王妃娘娘在一起还好,若是不在一起,那就更麻烦了。

“对了,诗儿姑娘,他们失踪的事,你千万不要与外人提起,我怕主子不在,宫里的人又要来骚.扰了。”

敖诗儿点点头,“嗯,放心吧。”

空将敖诗儿送进了客殿,而后,吩咐下人给她准备饭菜去了。

敖国皇宫。

敖秀儿这几日,一直在为自己准备嫁妆。

期间,她忽的想起了翔哥哥,想着若是自己远嫁慕国了,便鲜少有机会见到他了。

思及此,她放下了手中珠串,起身准备往太子殿去,希望再多看哥哥一眼……(未完待续)

第一八四章 密林,险象环生 敖秀儿心想着,都过了这么许久了,哥哥定会消气了吧。

自己怎么也是他的亲妹妹啊,他怎么会舍得生自家妹妹的气呢?

况且,那些,都不是什么大事。

她换了身轻便的常服,便乐颠颠的往太子殿去了。

本来,她想叫上慕年一起的,也想让哥哥看看自己的心上人。

可,当她去找他的时候,发现他这时候已经不在寝宫了。

她问了一旁当差的小太监,小太监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确切的答案来。

敖秀儿气的踢了他一脚,转身便走了。

小太监坐在地上委屈的揉着腿,未来的驸马爷搂着那个小宫女出宫去了,还说要带她见识见识男人玩.乐的地方去。

这些,他哪敢说出去啊!

他若是将此事告诉了秀儿公主,恐怕,驸马爷不能有什么事,自己可就人头落地了!

敖秀儿在宫内转了一圈,还是没能找到慕年。

所幸,便不去找他了,或许,他为自己去准备惊喜礼物了呢。

她不禁又偷偷笑出声来,感觉自己有慕年这个夫君,实在是太幸福了!

……

太子殿。

五斗端着晚膳,站在门外轻轻敲了敲门。

敖诗儿:“进来吧。”

“好的,主子。”

五斗将托盘端进来,动作熟稔的摆好碗碟,而后,恭顺的站在一旁听差。

诗儿扬起头看着他,这个人这么懂规矩,一看就是受过训练的啊。

“你是新来的吗?怎么没见过你呢?”

五斗恭敬的回答着,“回主子,小的名字五斗,是王妃娘娘刚刚收下的下人,从前是在宫里听差的。”

敖诗儿点点头,“哦,怪不得呢,看你如此懂规矩,定是宫里出来的人。既然嫂嫂留下你了,那便是值得信任的人。”

五斗蓦地跪了下来,“主子,您过奖了。”

敖诗儿唇角微弯,“起来吧,与我不必如此拘谨的。”

“诶。”

五斗起身,站在了一旁。

诗儿将五斗盛好的砂锅粥端起来,舀了一勺,放进嘴里。

她登时撑大了眸子,“五斗,这粥?”

五斗一脸的小骄傲,笑眯眯的问道,“是不是与辰惜哥做的有些相似?”

“恩。”诗儿点点头。

五斗:“这是我跟辰惜哥学的,他平日里,总是跟我提起诗儿姑娘呢。”

敖诗儿好奇的问道:“哦?他都与你说我什么了?”

五斗:“辰惜哥每次做菜的时候,都会念叨着,这个诗儿姑娘爱吃,那个诗儿姑娘不爱吃的,当然,也经常会说王妃娘娘的喜好,诸如此类,所以,我自然而然就都记住了。”

原来,那个辰惜,竟还记得自己。

诗儿会心的笑了,眼儿弯弯的样子,煞是可爱。

五斗:“所以这回空哥通知我给诗儿姑娘您准备晚膳的时候,我就把平日里辰惜哥教的,都用上了。”

诗儿害羞的点点头,默默的吃起砂锅粥来。

这时,空自外面走了进来。

“诗儿姑娘,我要和默要出门办事,你在这里好好休息。”

敖诗儿点点头,“恩,你们去吧,路上千万小心。”

空:“诶,诗儿姑娘也好好休息。”

出门之前,空拍了拍五斗的肩,“你一定要保护好诗儿姑娘,别让她离开太子殿。”

五斗重重的点了点头,“空哥,你放心吧。”

空说完,便与默出门去了。

待敖诗儿吃完,五斗走过来,将碗碟收拾下去了。

“诗儿姑娘,我先把这些送回小厨房,而后便回来候命,您稍等一会。”

诗儿:“恩,去吧。”

五斗出了门,将门从外面关上了。

敖诗儿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而后,走进卧室中,在床榻边上躺了下来。

虽说做了许久的马车,她一直没觉得累,可,一躺下来,她才觉浑身酸痛。

没多久,她便睡过去了。

五斗从小厨房回来,听里面没有了动静,猜测她许是累的睡着了,便没再打扰。

他斜倚在门旁,闲适的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

如此,他已经很满足了。

若是在皇宫里,他敢以这个姿势站着,肯定是要受罚了。

站了没多久,五斗也倚在那里,打起了盹儿。

也不知睡了多久,他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了。

正迷糊中,似乎听到了女人尖利的叫喊声。

五斗还以为自己是在梦中呢,怎么好似听到了最不想听到的声音呢?

不对!

这不是做梦!

五斗忽的从睡梦中惊醒,心底生出一阵恶寒。

这,是敖秀儿的声音呀!

且听得这声音越来越近了,马上就要到近前了。

五斗的第一反应还是想躲起来的,可是,他突然想起了王妃娘娘,忽的又心生勇气,站在那里,没有后退。

不多时,敖秀儿便从转角处走了过来。

她来的时候,在大门外敲了许久,都没有人理她。

没办法,她只能偷偷从太子殿后门的一个小空隙钻进来了。

而后,她又在这空空荡荡的太子殿走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人。

主寝殿是空的,侧寝殿是空空,最后,她只能来客殿看看,碰碰运气了。

没想到,这里还真有人。

敖秀儿大步朝五斗的方向走来,“喂,太子殿的人都哪去了?”

五斗目光一直盯着地板,慌乱不已,心底不断的给自己打着气。

五斗啊五斗,你怕她做什么,她现在都不是你主子了,不能给王妃娘娘丢人。

“喂,这太子殿的人都哪去了?”

“问你呢,说话呀?”

敖秀儿走到五斗的面前,拿手晃了晃,没好气的问着。

“他们,他们,有事出去了。”

五斗支支吾吾的,不敢抬头看她。

敖秀儿:“喂,本公主与你说话呢,怎的都不抬起头来?”

抬就抬,谁怕谁!

五斗瞬时把头抬了起来,直视着敖秀儿。

“你是,五斗还是六斗?”

五斗:“我是六斗,这位姑娘,咱们是不是见过?”

敖秀儿:“是啊,你撞了我,你那日不是与一个公子在一起的,怎会来太子殿呢?”

五斗:“我被我家主子卖到了这里,所以只能在这里听差了。”

敖秀儿才不关心他的经历呢,登时打断他道:“我问你,太子殿下去哪了?”

五斗摇了摇头,“小人不知主子的行踪。”

敖秀儿:“那其他人呢?空和默呢?”

五斗依旧摇摇头,“小人不知。”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敖秀儿被他气着了,上去就是一脚,踢得他疼的坐在了地上。

屋内,诗儿被外面的吵闹惊醒了。

她坐起身来,待脑袋稍微清醒些,才走出门去。

当走到门口的时候,恰巧看到了敖秀儿正在踢打五斗。

她赶紧上前去阻止,“住手,秀儿姐姐,你在干什么?”

“呀!诗儿!你什么时候来的?”

敖秀儿一见到诗儿,格外的开心,不由分说的把她拉进屋内,问长问短的。

诗儿浅笑着敷衍着她,心下却在想着,怎么让她快些离开太子殿呢?

若是她在这里呆的时间久了,定是会察觉到哥哥和嫂嫂不在,这一事实的。

敖秀儿经过了一阵嘘寒问暖之后,终于切入了正题,“对了,诗儿,翔哥哥去哪里了?”

敖诗儿:“哥哥啊,有事出门去了,说是一会就回来。”

敖秀儿:“那太好了,我就在这等他回来吧。”

“这,恐怕有些不妥吧。”

敖诗儿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让她快些走呢,不小心就说走了嘴。

“有何不妥?”

敖秀儿一脸惊诧的看着这个妹妹。

敖诗儿定了定神,说道:“我是说哥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你在这里等着,会累着的。”

敖秀儿:“没事,我不累,估计翔哥哥一会便能回来了。”

五斗在外听着,也是替诗儿捏了一把汗,还好秀儿公主天性愚钝,没听出其中的端倪来。

若是换作王妃娘娘,恐怕,早已发现了。

如今,空和默都不在,必须得赶快把她打发走。

当然,屋内的敖诗儿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无论她怎么暗示,敖秀儿就是死赖着不走,非要在这把她的翔哥哥等回来不可。

诗儿为难的看了看外面的五斗,五斗一摊手,表示自己也没有好办法啊!

敖秀儿:“对了,诗儿妹妹,哥哥不在,那个太子妃也不在吗?”

敖诗儿:“恩,其实我也是刚来太子殿,对这里的事不甚了解。”

敖秀儿:“没事,我们一起等哥哥回来好了,反正,今日我也没什么事。”

敖诗儿手握着茶杯,紧皱着秀眉,不知要如何应对。

敖秀儿却是欣喜的很,自己马上就要嫁人了,想想就开心。

“对了,诗儿妹妹,我过阵子可能就要嫁去慕国了,到时候,咱们就很少能见到了。”

敖诗儿:“没事的,秀儿姐姐,到时候我一定去看望你。”

敖秀儿:“那咱们,一言为定哦!”

“恩恩,没问题的。”

说道这,诗儿忽然灵机一动。

“秀儿姐姐,咱们出门去玩一玩吧,我都许久没回来敖国了,都不知道现在皇城都是什么样子了。”

敖秀儿:“好呀,没问题,我带你去胭脂铺子寻一些好看的胭脂水粉,不过,那里却又很多红楼,乌烟瘴气的。”

“没事的,那,咱们这就走吧……”

诗儿哪有心思管什么红楼青.楼的,把她骗走,才是关键。(未完待续)

第一八五章 打斗,正面交锋 敖诗儿拉起敖秀儿的手,领着她往外走着。

她给五斗使了个眼色,五斗立即会意,小跑着去准备马车了。

现下,只要转移了敖秀儿的注意力,她兴许就不会固执于要等着看哥哥了。

马车缓缓的从太子殿离开。

路上,敖秀儿喋喋不休的给诗儿讲着,要如何去挑选适合自己的胭脂等等。

诗儿却托着自己的小脸,望向窗外,对敖秀儿所说的,充耳不闻。

她的思绪,早已飘向了那不知在何地的辰惜身上。

……

翡翠之境。

宇落睡的不好,一直被纠缠在梦魇之中,不得解脱。

她看到许多的人在挣扎。

她看到时间交错在一起,混乱无比。

并且只要异常现象存在,时间就变得越发的不稳定。

宇落还看到了其他东西……

一双昏昏火红的眼睛,贪婪地凝视着她。

她在梦里也皱起了眉头,潜意识也在想,为什么这双眼睛,会如此热悉呢?

突然,宇落看到了自己的身影,自己在追着另一个人在跑。

跑了许久,终于追上了前面的那个人,当抓住她的肩膀,看向那人的面容的时候。

梦里的她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自己追的,竟然是自己!

就在她惊讶于眼前的场景的时候,耳边传来了轻声的呼唤。

“宇落,醒醒。”

她蓦地睁开眼眸,面前,一双犀冷的眸子,正在盯着她看。

天,已经大亮了。

只是,在这繁茂的密林之中,却是昏暗无比。

敖宇翔帮她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轻声的说道:“你做恶梦了。”

宇落伸过手去,抱住了他,小脑袋在他的心口贴着。

“咚咚…咚咚…”

这沉稳而又有力的心跳,瞬时让她踏实了许多。

宇落刚要说话,却被敖宇翔捂住了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辰惜所铺的那个树叶上面了。

辰惜向上指了指。

宇落点点头,警惕地站起身来。

三个人遂轻手轻脚的,往西边的山坡上行进,想到那里去看个究竞。

敖宇翔与辰惜早就醒了,见宇落自睡得香熟,两人便没忍心打扰她。

当听到西面传来一阵金属的“叮当”声的时候,敖宇翔抱起宇落,躲在了树后的隐蔽之处。

而辰惜,则动作迅速的踢散了地上的树叶和枯枝。

宇落回头瞟了一眼,自己昨夜睡下的地方。

很奇怪的是,就在昨晚,那里还是光秃秃的一片空地。

而现在,却开满了鲜艳的花朵。

这简直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那些花儿,怎会在一夜之间,就从土地之中冒出来了呢?

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给宇落去琢磨这奇异的景象了。

山坡上的动静,才是最先要关注的。

树上,除了几只昆虫在鸣叫,其余的,都非常安静。

接着,两个庞然大物出现在了山坡上,样子非常恐怖。

刚开始,他们认不出到底是什么。

可后来,宇落才发现,原来,不是两个。

实际上,是有四个,两个人骑在两只强壮的豹子身上。

他们都长得很高,很精瘦,显然都是勇士,还身着黑色盔甲,头戴鸡冠头盔。

两个勇士和他们的坐骑,显然非常适应在暗处与林间赶路,这让宇落和敖宇翔很快提高了警惕。

“咱们看到他们之前,他们就会看到咱们的。”

敖宇翔耳语道,“他们是谁,我不知道,不过,他们明显存在敌意。”

“不止两个!”宇落回答。

她专心的往右边方向看去,又发现了另外两个。

四个勇士行进过程中,几乎是鸦雀无声的。

只有动物偶尔发出声音,还有金属碰撞的声音,他们看上去,是来打猎的。

三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这伙人,与昨夜那几个隐藏在暗影中的人,明显不是一起的。

虽然这几个勇士也是非常精干,可,昨夜那些人,显然要比这四个勇士的动作,要敏捷的多。

三个人微不可查的向后挪动着步子,以避开这没有必要的战斗。

初到这里,什么都不熟悉了,还是不要惹出额外事端的好。

突然,“咔嚓”一声响。

他们三个不知是谁,踩到了地上的枯枝。

勇士们立刻朝敖宇翔的方向看过来。

“他们看见我们了。”

辰惜压低声音说着。

敖宇翔将两人一把拉下来:“到树林里面去,快。”

一声尖叫在密林中回响……

随后,勇士们便往树林中赶过去了。

他们骑的豹子动作敏捷,速度奇快,走路时,脚底都不发出任何声音。

他们的眼睛是墨绿色的,而且闪闪发光,即使在这昏暗之中,也能看清前路的方向。

坐骑吼叫起来,每头都做好准备,开始掠食。

三个人滑下山谷,掉进一个繁茂的灌木丛中。

一个勇士没有抓住他们,另外一个,便掉转头来继续追捕。

宇落网心术全开,以确定这些勇士的方位。

在他们的身后,有十几个勇士在这个区域散布开来,要切断他们的退路。

他们三个潜入了更深的地方,可那个领头的勇士,几乎就在他们头顶之上,这让宇落差点喊出声来。

她伸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头顶上方。

敖宇翔和辰惜缓缓点了点头,压低了身子。

那些勇士们下定决心,要抓住这三个不速之客。

尽管前行困难,勇士们还是都骑上了坐骑。

敖宇翔往东扫了一眼,看见所有人都已经站好,准备狙击他们了。

这些勇士们的身手有多好,他倒不担心,可是,他们脸上的怒容,却让他很是担心。

宇落本能的唤出火刃,想将其从侧面绕过去,砍倒他们面前的那棵参天大树。

本来,只要她催动体内灵力,她的手心就会出现一弯火刃的。

可是现在,只有几小撮火星,零星地飞了出去。

别说砍倒大树了,这些火星,也只分散了一些勇士的注意力而已。

大部分的勇士,都没把这当回事。

更糟的是,不知为何,宇落开始剧烈的头痛起来。

她现在,完全不能再使用网心术了。

敖宇翔发现了她的异样,将她抱在怀中,小心的轻抚着。

辰惜也巧妙的挥着光刃,在不暴露自己位置的前提下,分散着勇士们的注意力。

在这里,他的光刃威力也大打折扣,虽然效果不明显,可,至少还有些用处。

“翡翠之境……”

宇落痛的有些透不过气来,:“他们迟早会找到我们的,因为他们熟悉这里的地形。”

辰惜:“少主,你刚才叫这里什么?”

宇落:“翡翠之境。”

她在史学庄的书卷之中,曾看过一个描述,与这里非常相似。

那个叫做翡翠之境的地方,常年郁郁葱葱,植被繁茂。

那里生活着一个非常古老的民族,他们就像林中的精灵,似乎比太古大陆的人类,要悠久的许多。

他们训练豹子为自己的坐骑和武器,在夜里,同样行动敏捷。

关于他们的传说,只是书卷上的记载。

而且,过了这么许久,谁也不知道这里会有怎样的变化。

豹子们顺着气味,慢慢向三人逼近。

辰惜看向敖宇翔,询问他接下来要如何?

敖宇翔敛下眸子,沉思一瞬。

他向辰惜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一会跟上。

辰惜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天色青灰,飘起了连绵细雨,雨如丝,无声的洒落下来。

这场雨,来的很是及时,正好可以冲刷掉他们的气味,延缓那些豹子追踪的速度。

辰惜:“姑爷,如果他们是这里的原始居民,我们难道不应该是朋友吗?我们出面与他们解释一下,不可以吗?”

敖宇翔:“我们的突然到来,定不会给他们留下什么好印象的,若是这样见面,不过是被当做一个来侵略的外来种族而已。。”

况且,他也不想与他们起正面冲突,以后,找寻琥珀碎片的事,兴许还需要这里人的帮助呢。

附近,响起了一阵尖叫。

三名勇士靠近他们,一把把剑,都出鞘了。

领头的一个人,骑在豹子身上,望向敖宇翔的方向。

辰惜这才及看清他们的面庞,那个领头的人,他长着一张精致的脸,很俊朗。

他的脸上画着特殊的深青色面纹,能够很好的隐藏在密林之中。

辰惜想再挥出一道光刃,可是,却完全不起作用。

不知为何,在他们早晨醒来之后,身体中的灵力便不正常了。

勇士们,已经近在咫尺了。

领头的人,做了个进攻的手势。

勇士旁边的分支,突然聚集到了一起,形成了网状的屏障。

其中一个跳下坐骑,另外一个拉住缰绳,停了下来。

领头者拿起剑,挥舞一番,树上叶子哗哗落地,留下一道红光。

“辰惜。”

敖宇翔低声说道,“走!快走!”

作为手下,辰惜本该服从主子的命令的。

可,在这种情况下,他却不能这么做。

他伸到腰袋里去,拿出一柄匕首。

辰惜从灌木丛中直接跳了出来,头领脸上突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然而,他们还是交锋了。

辰惜大声喊着:“姑爷,走,快走!”(未完待续)

第一八六章 被困,林中空地 一名勇士跳上前来,将首领护在身后,与辰惜打斗了起来。

只见匕首和长剑碰撞,发出了金属摩擦的声响,泛起了火花。

很明显,辰惜的短刃,是不占优势的。

况且,那名勇士身体上就比辰惜壮硕了许多。

可,辰惜愣是没让对方占到半点便宜。

辰惜全身晃动,猛的一击,那名勇士差一点翻落下豹子来。

坐骑锐利的爪子向前挥舞着,也没能抓辰惜,于是懊恼的大吼了一声。

头领看着辰惜如此矫健的身手,不由得欣赏的点了点头。

双方继续交战。

辰惜在近身战斗上,可是非常强势的。

齐冥曾经特别训练过他如何徒手应战。

小时候宇落刻苦训练近身格斗的时候,他也是一起陪着苦练下来的。

打斗之间,又来了三个勇士,其中两个拿着一个网兜。

敖宇翔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转身一看,竟又来了两个人个,也拿着巨大的网兜。

这是要同时将他们一网打尽啊!

宇落的视线变得愈发的棋糊,她看到辰惜挡开了几刀,最后还是掉进了后面的网兜里。

他成功地割断了第一个网,可,第二个网马上又罩到他的身上,把他彻底缠住了。

她想去帮她,可,却力不从心。

敖宇翔瞬间移动到辰惜的身旁,踢飞了拉着网兜的勇士们。

辰惜惊讶的喊道:“姑爷,你怎么还没走?”

敖宇翔将辰惜从地上拽起来,压低声音说道:“跟着我!”

而后,他便抱着宇落飞速的往密林深处而去。

趁着勇士们发愣的一瞬,三个人飞速的离开了勇士们的包围圈。

辰惜跟着敖宇翔在密林中疾行了许久,才辨明了方向。

原来,姑爷是把这些人往藤蔓丛那里领呢。

他不想与他们起正面冲突,唯一的办法,只有借外力来拖住他们了。

当然,这些藤蔓配不配合,还未可知。

后面,勇士们已经追上来了。

敖宇翔的速度奇快,没多久,便消失在密林之中了。

再往前,便不是勇士们的属地了。

在这里,勇士们已经对周围的环境全然陌生了,他们也成了不受欢迎的入侵者。

勇士的头领倏地拽住了坐骑,站在原地观察着,豹子焦躁的在原地踏着步子。

密林中。

宇落试着催动体内的灵力,可,每一次尝试,到头来,只是一阵头痛欲裂。

只要她集中精力念一个咒语,思绪就会错乱,太阳穴也猛烈地跳动起来。

今日林中的视线要比昨日清晰许多,她这才发现,附近有人在树叶里盯着他看。

不,这张脸是树上的吧?

树叶和嫩枝甚至还勾勒出浓密的胡子。

树的果实就像两个大眼睛,树上绿色的色差好似一张调皮的嘴。

这张脸出现没多久就迅速消失在树林里了。

宇落不禁奇怪,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呢?

还是,光线造成的?

不可能,怎么会这么清楚呢?

……

另一面,几个打头阵的勇士已经冲进了密林,去追捕他们三个人了。

其他的勇士见状,也要跟着一同进去。

头领手一扬,阻止了他们的行动。

其中一名勇士骑着豹子走上前来,“主子,不去追赶他们了吗?”

头领摇摇头,冷冷说道:“把他们叫回来。”

说完,他转身走了。

勇士一吹口哨,召回进入密林的那一小队人。

可,这哨声却没有传达到那里。

几名勇士聚在一起,小心翼翼的前行着。

这幽寂的环境,更是增添了几许紧张的气氛。

就连他们的骑着的豹子,都是紧绷着肌肉,丝毫不敢懈怠。

转瞬间,森林里就开始奔腾起来了。

巨大的树叶飘落下来,几乎挡住了勇士们的视线。

旁边的灌木从中的细小藤蔓,突然跳了起来。

它们似乎是有视力的,并且动作敏捷。

坐骑忽的被卷成一团,勇士们纷纷从上面跌落下来,被压得不轻。

在巨大的力量之下,盔甲简直就像纸片一样不堪一击。

豹子们要稍微好些,不过,也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声。

他们大叫起来,想稳住队伍,场面反而更加失控。

附近传来一阵低低的叫喊声。

森林里一片混乱。

勇士们不是在忙着把缠绕在自己身上的树枝分开,就是在安抚自己受了惊吓的坐骑。

他们一边在这里勉强支撑着,一边等待着他人的救援。

勇士们已经疲于奔命,根本没注意到地面上又有新的危险了。

外面,其他人见进入密林的那一队人迟迟不归来,便也进入了密林之中寻找。

他们要经过的树突然长高了两尺,仿佛根部被拉长了一样。

勇士们急切的想找到失散的那一队勇士,也无暇顾及这边的情况了。

坐骑开始被绊了一下,到后来,豹子们的爪子被缠得越来越紧,发出阵阵惨叫声。

骑在它们身上的勇士们想帮它摆脱,无奈,情况只是更糟。

几乎同时,风声大作。

好像也受到了这场攻击的影响,风吹起灰尘、断树枝,还有飘落的树叶,在空气中飞舞。

宇落听到了远处打斗的声音,可是,不一会儿,声音就消失了。

她虽只瞥到一眼,但能肯定,有两个勇士,已经被困在一棵大树上了。

见他们被纠缠在了那片藤蔓林之中,敖宇翔便不急着走了。

他放慢了脚步,最终在一块空旷地带停了下来。

敖宇翔将宇落放在一棵大树下倚着,自己坐在一旁休息。

辰惜也跟着坐了下来,自从用了体内的灵力之后,他只觉头昏眼花,说不上的难受。

整个人仿佛得了重病一般,身子也越来越沉,敖宇翔和宇落,也是如此。

自来到翡翠之境之后,他们都还没有吃过这里的东西,只喝了一些溪水。

难道?

是那水有问题?

这块空地的树木并不多,向上看,可以看到湛蓝干净的天空。

小鸟正在欢乐地歌唱,数以万计的花朵从土地里钻出来,瞬间绽放,缤纷绚烂。

似乎,一切都在欢迎他们,就如昨日一样。

敖宇翔也看见了一张树叶般的脸。

令他惊奇的是,那笑容里,竟然蕴含着一朵白色的花。

突然,一股花粉喷射出来,弥漫在空气之中。

辰惜闻到了味道,咳嗽了一下,觉得飘飘欲仙起来……

他觉得周围人又在动了,把他带到了阳光里。

但是还没等光线照射到脸上,他就已经失去了知觉。

敖宇翔瞬时屏住了呼吸,同时掩住了宇落的鼻息。

不管怎样,他都必须要保持清醒。

宇落现下很是虚弱,虚弱到几乎动不了了。

她注意到了森林里的那些神秘的生灵,而且很快就想明白了,那些应该是森林的护卫。

见到那些藤蔓对那些勇士所做的事之后,她发现,这些藤蔓对他们三个人,还算是友好的。

可,这并不等于说,之后他们就不会再有危险。

她叮嘱敖宇翔格外小心,希望这次不要像上回那样。

而今到了这个阳光普照的地方,她却失算了。

只见那白色的小花的花粉从空中飘了过来,落在了自己和敖宇翔的皮肤之上。

原来,这些花粉不只吸入了会致人昏迷,就连皮肤接触到,也是一样的效果。

敖宇翔只觉昏昏欲睡,他将已经昏睡过去的宇落拉入怀中,紧紧的禁锢住,不让她离开。

没多久,三个人便全都晕倒在大树之下了。

远处,隐藏在灌木丛中的人,忽的眨了眨大大的眼睛。

见三个人已经一动不动了,她唇角漾起一丝甜笑,向一旁的手下挥了挥手。

灌木丛中光线昏暗,只隐约见的那女子白璧无瑕,明彻的翡翠色眸子,很是耀眼。

少顷。

几只粗壮的藤蔓缓缓滑了过去,相互交叉成了网状。

它们这次并不像上次那般粗暴,而是轻柔的将三个人放在网兜之上,向远处挪去。

敖宇翔只昏睡了几分钟,便醒了过来。

他醒来的第一反应,便是找寻宇落的身影。

还好,他的手还死死的箍着宇落的手腕。

见她只是在昏睡,全安然无恙,他瞬时松了一口气。

过了不久,辰惜也醒了过来。

有一只小鸟停靠在他的膝盖上,让他吃惊不已。

他一甩手,小鸟又飞上了枝头,“吱吱”的叫着。

敖宇翔警惕地环顾四周。

很明显,他们三个正躺在一块神秘的林中空地上。

而这块空地,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阳光倾洒下来,草地、花朵还有小鸟一起分享着这片宁静……

空地的周围被灌木丛和花朵围了起来,这些花朵一直保持着含苞待放的样子。

直觉告诉他们,那些花朵不能随意靠近。

现在已经听不到密林深处勇士们打斗的声音了,似乎那场战斗已经结束了。

辰惜指着一旁摆好的果子说道:“姑爷,看那边,似乎有人给我们准备了吃的。”

敖宇翔点点头,这里的花偶读如此危险,何况是果实了。

这时,辰惜的肚子适时的发出了“咕噜噜”的声音。

他咽了咽口水,忍住了生存的本能。

敖宇翔大手拂过宇落的额头,两人都醒了有一会了。

怎的,她还是没醒呢?(未完待续)

第一八七章 尴尬,非礼勿视 尽管身体还是很无力,敖宇翔还是站起身来。

现在,那些藤蔓已经不见了。

可能它们又变回了森林的一部分,等到下一次接到任务,需要行动的时候,再出现吧。

这种方法,真是守护森林的绝佳办法啊!

可是,这个森林统治者困住他们,打算做什么呢?

宇落还在昏昏沉沉地睡着,表情有些不安,似乎又做了什么噩梦一般。

看样子,她还要再睡一会儿。

敖宇翔见周围没什么危险,就让辰惜守着她,独自出去探探出路了。

这周围,鲜花就像篱笆一样,在草地上厚厚地铺了一层。

敖宇翔靠近它们,仔细的看着这些花。

当他走近这些花,只相距一尺的时候,所有的花儿都面向他,盛情开放,笑脸相迎。

而一后退,站到原地的时候,花儿们又回到原来的样子。

这是一道简单而又柔软的屏障。

现在,在圈里的三个人,都是安全的,他们不会受到外来的袭击。

当然,他们也休想给密林添什么麻烦,因为,他们根本就走不出去。

目前这种情况下,敖宇翔甚至连跳过花的念头也没有。

估计这么做,又会碰到什么防护机关,说不定,就没有花儿那么温顺了。

现下,只剩下最后一种办法了。

要保持体力,恢复元气。

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席地而坐,盘起腿,然后深呼吸。

他走回宇落和辰惜的身旁,将身上的兜帽斗篷解下来,盖在她身上。

辰惜问道:“姑爷,少主是不是因为身在太弱了,体力还没有恢复,才没有醒来的?”

敖宇翔点点头,他心觉也是如此。

辰惜:“那边有些吃食,我看了看,都是一些野果子和花露之类,我刚刚每个都试吃了一点,若是一会,我没什么事,姑爷你就给少主喂一些来吃吧。”

他知道若是事先去征求敖宇翔的意见,他定不会同意自己以身犯险的,所幸,他就先以自己去试毒了。

相信自己不这么做,姑爷也会这么做的。

敖宇翔缓缓的看了他一眼,便也没再说什么。

事已至此,只得前行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

辰惜还是安然无恙的坐在那里,他站起身来,走动了一下,而后,晃了晃脑袋。

“姑爷,看来,这食物没有问题。”

敖宇翔点点头,将宇落的头摆正,小心翼翼的喂了她一些花露服下。

而后,擦了擦她的小脸,复又用披风将她裹好。

辰惜去空地的外围溜达了一圈,每每走过的地方,花儿都迎面冲着他微笑。

这笑容,还真是让人脊背发凉。

他把这空地外围都走遍了,也没找到一个有可以出去的地方。

辰惜沮丧的走了回来,“姑爷,他们这样困住我们,打算做什么呢?”

这时,宇落缓缓的睁开了墨眸,虚弱的说道:“大概,是想在暗中观察我们一阵,看看我们是敌是友吧。”

“呀!少主,你终于醒啦!”

辰惜赶忙过来她的身旁,把她的胳膊拿过来,搭脉瞧病。

敖宇翔坐在宇落身后,以给她支撑。

两个人都静默不语,等待着这个新晋大夫的诊治。

半晌,辰惜说道:“少主,你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估计是之前大量消耗体内的灵力缘故,才导致身子这么虚弱的。”

宇落点点头,看来自那日遇到那些奇异的花丛之后,他们的身体就发生了变化。

现下,只要一催动体内灵力,他们就会头痛异常。

换句话说,应该是有人封印住了他们体内的灵力。

宇落看了看四周,她虽然对这里不是很熟悉,可是,直觉告诉她,她需要做些什么。

于是,她对空气说:“我想跟你说话。”

她的话在风中飘荡,一遍遍在林中回响。

鸟儿不唱歌了,草地也不动了。

又刮过一阵微风。

有一个声音回答:“我们,说什么呢?”

宇落等了一下,她听见了远处小动物嬉戏的声音,似乎动物们也赶上了这个关键时刻。

嬉戏吵闹声越来越近,她秀眉微蹙,树林里出现了一个影子。

宇落先开了口,“我,认识你吗?”

半晌,没有回答。

一只藤蔓缓缓滑了过来,在宇落的前面停住。

“你的故事,我有所耳闻。可是,我还想了解更多。”

辰惜拿出腰间的匕首,护在了宇落的前面。

宇落拍了拍辰惜的背,“没事的,现在他们没有危险。”

敖宇翔也坐在了她的身旁,看着那个说话的藤蔓。

其实,并非是藤蔓有灵性,而是有人藏在暗处,在借着藤蔓传话。

自来到这里之后,这些最初遇到的神秘人,便没有露过面。

宇落到现在也没弄明白,他们为何对他们三个如此警惕。

这时,只见那黑影缓缓向这边走来,轻轻一跃,便跨过了花朵的阻隔。

花朵们就像猎犬一样,给主人让开了一条道。

有一些花草甚至还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衣裳。

“欢迎来到翡翠之境,我是这片密林的主人,子桑珙桐。”

他对面前这个小个子说道,“这是我的领地。”

子桑珙桐、子桑珙桐……

这个名字,听起来非常具有传奇色彩。

她记得,有本书卷中提到过这样一个名字。

他不是一个神,却近乎是一个神,半神半人吧。

在他的领地里,权力之大,可与一国的皇帝相媲美。

传说那位老者已经活了上百岁了。

可,看着眼前的他,却是精气神十足,根本不像那么大岁数的人。

宇落仔细的搜寻记忆的每个角落,关于他的记载,肯定不止这些。

可是,不管怎么尽力去想,都是没有用的。

这次头痛对她的影响太大,有些东西,她竟然记不清楚了。

子桑珙桐看到宇落露出焦急的神色,严肃的表情也缓和下来,他说:“你的身体还没恢复过来,也许,还要多休息一下。”

“不。”宇落勉强让自己站起来,在半神半人面前站得笔直,“不!现在可以说。”

……

景阳大陆,皇城都。

马车刚一停在闹事的巷子口,敖秀儿便迫不及待的拉着敖诗儿出去了。

她依然在兴高采烈的与诗儿唠叨个不停,内容也大多都是自己,自己的夫君,两人以后的生活之类的。

敖诗儿摇了摇头,自己的这位姐姐,或许是有些过于兴奋了。

她总是想提醒她几句,让她不要这么仓促就把自己的终身大事给定了。

可,见她这么欣悦的样子,她每每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敖秀儿拉着诗儿,往她最常去的那家店铺走去。

一进店门,老板娘便热情的迎了出来,将两个人请到楼上坐着。

不一会,小二便将茶水小点送了上来。

她这轻车熟路样子,看来,定是这里的常客了。

敖秀儿问道:“老板娘,最近有没有什么新的货品?”

老板娘眉飞色舞的答道:“有啊!当然有啦!什么时候咱们店里来新货,不给秀儿姑娘您留一份啊!”

姑娘?

看来敖秀儿并没有暴露自己的公主身份啊!

诗儿兀自品着茶,她对脂粉这类东西,本就不怎么感兴趣,也就没心思听老板娘的介绍了。

敖秀儿:“那太好了,在哪里,快拿来我看。”

“诶,好嘞,姑娘您稍等片刻,我马上就叫人端上来。”

老板娘说着,便往楼下走去。

这可是她的贵客,她怎敢怠慢。

“老板娘,等一下。”

敖秀儿将她叫住,“算了,拿上来太麻烦,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

老板娘:“那,也好,也好。”

敖秀儿回头问诗儿,“妹妹,你去不去。”

诗儿摇摇头:“秀儿姐姐,我还是在这里等着你吧。”

敖秀儿:“好吧,你别乱走啊,别回来找不到你了。”

诗儿乖乖的回答道:“恩恩,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

敖秀儿点头,随后,便随着老板娘一同下楼去了。

他们下楼之后,屋子里面立时安静下来了。

敖诗儿闲适的品着茶,看样子,这秀儿姐姐定是在这里花了不少银两了。

不然,这老板娘怎会舍得拿出如此上好的茶叶来招待她。

隔壁的屋子,不时传来几个人说话的声音。

这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虽然诗儿无心去听,可是,却声声入耳。

那个屋子里面应该是有一男两.女,其中一位女子说话的语调柔媚入骨,听得人都酥*痒的。

只听那女子撒娇的说道:“慕年公子,你怎么只做了这么一会便走了,我不依嘛!”

而另一位女子说道:“就是的,公子还弄得如此神神秘秘的,不在我们的房间玩,非要跑到这个胭脂铺的二楼来,真是无趣。”

男子打趣道:“我来这里,不是想给你们买些礼物嘛,今日这铺子里的东西,只要你们喜欢,我便全买下来,送与你们。”

两位姑娘一听个,顿时一阵媚笑。

“那公子,就让我们两姐妹再好好服.侍你一番吧,即使日后公子走了,也定不会忘了我们姐妹们的好的。”

两位姑娘说着,便抚上慕年的身体,老练的游走着。

慕年一边搂着一个,戏谑的说道:“你们这些女人啊!还真是欲.求不满,我怎么就碰不到一个清纯恬淡的?”(未完待续)

第一八八章 对你,一见倾心 敖诗儿在隔壁都听到了那个屋在宽衣解带,丝帛摩擦的声音。

她的小脸“噌”的就红了。

这白日里的,隔壁竟敢这样吗?

况且,这又不是客栈、红楼。

这只是个胭脂铺的客房啊!

那个屋子也定是和这屋子的陈设一样,一张八仙桌,几个鼓凳,一旁放着几张太师椅,根本就没有床榻啊!

那几个人,是有多急不可耐。

转念一想,自己就坐在这里听那两女一男的云雨之声,岂不是很恶浊?

敖诗儿现在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尴尬的,都想钻到地缝里面去了。

我,还是去楼下找秀儿姐吧。

诗儿做这个决定,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

而后,她慌张的站起身来,往外面走去。

许是她心神不宁的缘故,衣袖在不经意间,碰倒了桌上的茶杯。

只听“噼噼啪啪”几声响,茶杯在地上翻转了几周之后,摔了个粉碎。

诗儿捂着耳朵,踮着脚,不知要如何是好了。

本来,她是想不被隔壁发现,静静的走出去的。

这下可好,完全暴露了这屋子里面有人了。

没办法,诗儿只得硬着头皮走出去了。

隔壁。

一女子妖媚的说道:“公子,你听,隔壁似乎有人。”

另一女子:“是啊,我也听到了。”

慕年:“恩?真是扫兴,刚不是都下楼去了吗?我去看看,你们穿好衣服,先回去吧。”

他说着,起身便往门口走去。

敖诗儿耳听得隔壁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急忙推开门,几乎是以最大的速度,冲了出去。

眼见着,就要走到楼梯口了。

突然,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皓腕。

诗儿被这力量一带,迈向楼梯的步子,复又迈了回来。

她下意识的回过头去,可一见到慕年的样子,她又马上害羞的低下了头。

此时,慕年的衣衫领口正大大的敞开着,露出了里面健实蜜色的肌肉。

其上,还有几个鲜红的唇印,从腹部一路蔓延到脖颈处。

看这唇印的形状和颜色,很容易就能辨认出,是来自两个人的。

这暧.昧的场景,让诗儿如何还敢看他!

慕年怔怔的看着诗儿,兀自恍着神。

此时,诗儿正低着头,小脸绯红,细润如脂,粉光若腻,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

现下的她,害羞扭捏的很。

那可爱的模样,真是人见犹怜啊!

惊鸿一瞥,浮生若梦……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慕年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看呆了。

诗儿见他半晌未有动静,便往后挪着身子,想把手腕从他手中抽回来。

他感觉到手上的动静之后,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还在抓着人家姑娘的手腕呢。

他赶紧松开了她的手,连声道歉。

诗儿清澈如水的眸子,依旧死死的盯着地面,不敢看他。

慕年心下狐疑着,她怎的一直低着头,都不看我的?

是问,我有长得那么不堪入目吗?

还是,地上有什么值得看的?

慕年也顺着她的目光,往地面上看去。

不经意间,他看到了自己敞开的衣衫。

慕年顿感尴尬,脸颊也跟着发热起来。

若是在平日里,慕年定是不会在意这些的。

相反,他还会以此为乐,用自己暴.露在外的身体,微笑着调.戏面前的女人。

在女人面前,他对自己的身材,还是很有信心的。

可,面对这个单纯可人的诗儿,他竟也下意识的转过身去了。

他利落的将衣衫整理周正,半晌,才转过身来。

这回,慕年不再是那一脸玩世不恭的表情了。

“小生失礼了,还望姑娘恕罪,刚刚种种,实在抱歉。”

他的表情,既局促,又认真。

或许,就连自小一起长大的慕婉嫣都没见过吧。

“没,没事的,那,我先走了。”

诗儿向后退着,往楼梯走去。

“慢!”

慕年抢先一步,站在了她的面前。

他颀长的身躯,把她娇小的身体挡的严严实实的,根本就没有穿过的缝隙。

“你,你?”

诗儿惊讶的看着他,不知道要如何应对。

慕年赶忙摆手道:“这位姑娘,你不要误会,我不是坏人,只是,刚刚把你吓到了,想请你喝个茶,赔个罪而已。”

敖诗儿摇摇头:“不用了,你让开,放我走,就可以了。”

慕年却还是不挪开,他不依不饶的说道:“我叫慕年,敢问姑娘芳名,日后,我们也好做个朋友。”

敖诗儿还是摇头:“恐怕,以后我们也不会见面了,名字就算了吧。”

她一点一点的往一旁挪着步子,寻找着空隙逃脱。

慕年怎会看不出来她这点小心思。

他忽的倾身过去,距离她很近,望着她稚嫩的小脸,温柔的说道:“那,我们交换个条件吧,你告诉我你的名字,而后,我便放你走。”

敖诗儿怒目瞪着他,这人怎的就这么无赖呢?

她也有些生气了,一字一顿的对他说道:“无可奉告!”

这声调,也近乎是喊的了。

谁知,慕年被她凶了,根本没有生气,竟笑了起来。

敖诗儿好奇的看着他,“这人是不是得失心疯了?”

其实,慕年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何就执着于才见了一次面的这个小白兔呢?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一见倾心吧!

不知怎的,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他的目光便再不能从她身上挪开了。

什么地位、名誉,于他来说,都已经无足轻重了。

他现在唯一遗憾的,只是自己为何就没早点遇上她呢?

若是早些遇到这位姑娘,那他也不会为了地位去引诱敖秀儿了。

一人一世一双人,一田一屋一辈子,足矣。

“哎,慕年,你怎么在这里?”

此时,楼下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只见敖秀儿从楼梯下面飞奔了上来。

她在楼下听到了慕年的声音,没想到,还真被她猜对了,慕年果然就在这里。

敖秀儿一把推开敖诗儿,上前抱住了慕年,来来回回晃悠着。

“慕年,你来这里做什么呢?”

慕年强压着心中的嫌弃,打趣道:“秀儿,你还真是个鬼精灵呢,怎的我来这里给你买胭脂,竟也被你发现了。”

“真的吗?”

敖秀儿的声调立时提高了八度,“天呐,我太幸福了!诗儿,你快看,看我的驸马慕年对我多好啊。”

慕年惊奇道:“原来,你们认识?秀儿,你还没给我们介绍?”

敖秀儿一拍脑门,说道:“哎呀,你瞧我这脑袋,可真笨,都忘了介绍你们了,她叫敖诗儿,是我的表妹,这次是来敖国看我的。”

她复又花痴的望向慕年,“诗儿,他就是我一路上跟你说的那个慕年,看,你是不是也羡慕我了?”

“诗儿,原来你叫诗儿?这个名字好听,如你的人一样恬淡,我很喜欢。”

慕年完全没有理会敖秀儿,直接望向了诗儿。

敖诗儿点点头,没再说话。

这时,从一旁的房间里面,走出来两位妖冶狐媚的女子。

她们两个与慕年迅速交换了一下眼色,便匆匆下楼去了。

这情景,不巧被诗儿瞧见了。

她清灵的眸子对上慕年眸子的一瞬间,发现他同时也在看着自己,正温柔的笑着。

不得不说,这个叫慕年的男子,也确实生的俊朗非凡。

敖诗儿直觉背后一凛,这个人,定不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啊!

可,这个时候,敖秀儿依然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之中,欣喜的根本不能自拔,怎会听得进诗儿的劝告。

慕年对她说道:“秀儿,这位诗儿妹妹我是第一次见到,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喝喝茶,聊聊天吧。”

敖诗儿赶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你们玩,我先走了。”

谁知,敖秀儿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诗儿,慕年说去,我们便去吧,反正翔哥哥没有回来,你回去太子殿,一个人也挺无聊的,不如,就和我们一起玩吧。”

敖秀儿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位如意郎君,当然想多与这位妹妹炫耀一番了。

“好吧。”

敖诗儿勉强答应了,不过,她心下想的却是,在这期间找个机会,与秀儿姐姐说说慕年的事,好劝她三思。

但是,以现在的情形来看,恐怕,只用说的,敖秀儿是不会相信的了。

他的不端品行,她要如何证明给她看呢?

这可难到她了,她最不擅长的,似乎就是这个了。

“那,咱们走吧。”

慕年说着,又贪恋的望了诗儿一眼,唇角微勾,心底也有些莫名的跳动加快。

“好啊!”

敖秀儿将诗儿撇下,上前挽住了慕年的胳膊,大步的走了出去。

“慕年,咱们走吧,你说去哪里?”

慕年:“咱们的小公主说去哪,就去哪。”

他言语间透着温柔,只是,他嘴上虽温柔,眼底却半点笑意没有,透着一股子阴狠。

与面对敖诗儿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

诗儿见此,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这秀儿姐姐,真是没救了。

慕年复又转过身来,问道:“诗儿妹妹,你想去那里,或者,有什么想吃的?”

敖诗儿:“没有,只要我们能静静聊会天就好。”

楼下,风柔正从外面转悠完,准备回来找慕年一起回宫。

她刚进门就喊道:“王爷,您与那两个姑娘玩尽兴了没?”(未完待续)

第一八九章 女子,飘然若仙 翡翠之境,林中空地。

宇落墨黑的眸子直视着面前的半仙半人,子桑珙桐。

“随你吧。”

只见半神半人转过头来,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宇落。

“你不像是看上去这么简单,从你们来到这里,与那些勇士战斗中,我就受到了启发,而且,我还感觉到更多其他的东西,你几乎让我想起了……,可是,好像又不像。”

他的话语言辞闪烁,似乎有很多东西不便说出口。

可,他不说,他们也不好直接去问,只得耐心的听他接着往下说。

他还提到了敖宇翔和辰惜:“他们与我领地内外的生灵都不一样,身体内似乎蕴藏着某种力量。”

他们知道,这个半人半仙说的,可能就是他们体内的灵力。

可不知为何,到了这里没多久,他们的灵力都被封印住了,施展不出来。

宇落:“我们不远万里来到这里,现在迷路了,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儿。”

谁知子桑珙桐,竟一阵大笑。

他一笑,更多的花朵开放了,鸟儿又在枝头唱歌了。

一缕清风拂过宇落的小脸,就像是亲人温柔地抚摸一样。

子桑珙桐:“你来自遥远的远方!我的朋友,你还可能在哪儿?除了翡翠之境,你还可能在哪儿?”

翡翠之境,是啊,他早就说过了,这里是翡翠之境。

难道,这个半人半仙,不知道还有其他大陆的事情?

宇落:“老者,可是,我怀疑,但是……”

没等宇落说完,子桑珙桐便打断了她。

“我感知到这个世界的一种动荡不定。”

“矛盾正在酝酿中,我自己也在找寻它的源头和位置,但是,我找不到的部分,就留给你们三个了。”

他走向宇落,同时看了看一旁站着的敖宇翔和辰惜。

“三个不知来路的过客,三个迷失的灵魂,对我来说,你们简直就是个谜,真希望你们没有出现。”

辰惜:“但是,是你救了我们啊。”

森林之主冷哼了一声:“珊瑚城那里的人的气焰越来越嚣张了,他们拿走了本不应属于他们的东西,还要践踏自己不想要的东西。”

“简直自以为是,以为什么东西都要在他们的掌控之下。”

“虽然他们还没侵犯到我的领地,可是,我知道,他们早晚会来的。”

说着,他狡黠一笑:“不过,今日,原住民倒也算帮了我一个忙,把我要的人都带来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原住民?

上层之人?

半人半仙?

从子桑珙桐的话语里判断,这里似乎有三股势利,他们互相牵制着,都有自己的属地。

而今日追赶他们的那一伙勇士,是属于原住民的,面前站着的是半人半仙,那便只有上层之人,是他们没有见过的了。

宇落忽感自己的双腿有些发软,站也站不住了,可她硬撑着,说道:“似乎他们也知道我们要来。”

敖宇翔见她额头渗出了细细的汗珠,知道她许是站太久了。

这个时候,她的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

他走过来,揽着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辰惜去一旁的食物之中翻着了一番,好给少主补充些体力。

他感叹着,这半人半仙准备的食物还真是原生态啊,都是些花露、蜂蜜、果子之类。

那老头平日里就吃这些,是怎么活这么久的呢?

子桑珙桐:“那些人确实拥有自己的能力,他们毕竟俯瞰着整个永源泉眼。”

宇落:“珊瑚城?永源泉眼?”

子桑珙桐:“是的,永源泉眼就在他们上层之人的城都旁,你连这个也不知道吗?”

尽管宇落现在的记忆已经变得千疮百孔,可这两个史诗般神奇的地方,她还是有些印象的。

不过,虽是记得一些,也仅限于名字而已。

子桑珙桐把她狐疑的表情看在眼里,随后娓娓解释道。

珊瑚城和永源泉眼。

前一个,是上层之人统治着的皇城都,而后一个,则是他们的力量之源。

很久以来,它强大而神秘的无尽力量,一直被当地的人所津津乐道。

它也一直是珊瑚城上层之人的力量源泉。

起初,翡翠之境的人们都是很和谐的,生活在这片大陆之上的。

后来,由于上层之人的对强大力量的占.有欲,使得他们驱逐了原住民们。

宇落揉着太阳穴,这里还真是一个不太平的地方,看来翡翠碎片可不那么好拿到了。

现下,她还不想去问关于琥珀碎片的事情。

毕竟这个半人半仙现在是何目的,他们还不得知。

他们互相的信任,还没建立起来。

敖宇翔幽深的冷眸环视着四周,自子桑珙桐来到这里之后,周围那些花儿似乎都回到了休眠状态。

现下,是离开的最佳时刻。

宇落也在看着两边,似乎也在考虑同样的事。

她转过身,双手环在他的腰间,偏头靠向他结实的胸膛。

似是在询问他的想法,敖宇翔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时机未到。

宇落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子桑珙桐:“今日,便说到这吧,你们也累了,再多休息一阵。”

宇落问道:“难道,你就不打算放我们出去吗?”

子桑珙桐兀自往外走着,摆了摆手,而后说道:“我会再给你们送些吃食来的。”

说完,他便走了。

当他踏出这片林中空地之后,周围的花儿似乎又醒了过来,一个个花骨朵直冲着里面的三人,似是在认真的站岗一般。

宇落试着催动体内的灵力,可是,随之而来的,又是脑袋的一阵剧痛。

她第一次感觉到没有灵力的自己,竟是如此的虚无。

从前,她不使用灵力,只用匕首也是没问题的。

可是现在,周围的花丛可真是打不得碰不得的,着实让人着急。

“该死的,若是有火刃在,咱们怎么可能被他困在这里!”

敖宇翔温柔的帮这个炸毛的小猫顺毛,“不急,总会有办法的。”

辰惜也过来劝道:“对呀,少主,咱们还是先把身体养好,才能继续接下来的事。现在,有人保护咱们,不是也挺好的。”

她重重的叹息一声,也只能这样了。

其实,敖宇翔并没有急着要出去。

区区一个屏障,凭他,怎会想不出办法。

不过,这个半人半仙是他们现在唯一的消息来源,有现成的可用,何必费力出去再另找。

……

太古大陆,胭脂铺。

“王爷,您与那两个姑娘玩尽兴了没?”

风柔面容上带着笑意,一路小跑着跑上楼去。

想必,慕年现在一定是把那两个美人儿吃干抹净,还有些意犹未尽的吧。

可,一走到楼上来,她脸上的笑容立马就僵住了。

这时,有三束目光,齐刷刷,火辣辣的盯向她。

风柔第一眼就看到了对面站着的敖秀儿。

她的脑袋“嗡”的一下,一片空白,不知要如何应对了。

一时间,气氛凝固到了极点。

四个人站在那里面面相觑,都没有说话。

这尴尬的气氛,对诗儿来说,既好笑又痛快。

她强忍着想笑出来的冲动,仔细的观察着三个人的表情。

现在,慕年阴沉的一张冷脸,估计正在想着对策呢。

风柔只低着头,噤若寒蝉。

而敖秀儿则是一脸懵的望着两人,不明所以。

见姐姐那个样子,诗儿不禁无奈的叹息一声。

这个傻姑娘,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竟还没反应过来吗?

其实,诗儿她本也不想去干涉敖秀儿的事的,可是,见她这么傻傻的被骗,她却有些不忍心了。

不管怎样,两人小时候也算是一起长大的,她不能眼看着她往火坑里跳啊!

半晌。

见三个人还没有人主动说话,诗儿先开了口。

她看向风柔,“这位姑娘,你刚刚说什么,可否再说一遍呢?”

风柔听言,往慕年的身后躲去,“我,我……”

慕年抬起眸子,全无了刚刚的慌乱,他深情的望着诗儿,温柔的说着。

“诗儿,我想你是误会了,风柔的意思是问我挑的怎么样了。”

风柔也赶紧帮腔道:“是呀,我就是这个意思,是想问王爷挑胭脂挑的如何了,他说这是送给主子的礼物,他要亲自挑选的。”

“原来是这样啊,慕年,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

敖秀儿满布阴云的眸子,豁然晴朗了起来。

她踮起脚抱住了慕年的脖颈,往他怀里蹭着。

看到这些,敖诗儿差点没让敖秀儿气背过气去。

秀儿姐姐怎么傻成这样了?

她眼瞎了?

还是耳朵聋了?

那风柔明明说的是与那两个姑娘玩的尽兴没?

怎么她就能把这么明显的字眼给忽略了呢?

若是放在平日里,诗儿定是不会这么腹诽自家姐姐的。

可是今日,她真是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诗儿现在真想上前去打她一个大耳光,想让她好好清醒一下。

可,她想了想,终是放弃了。

秀儿姐姐她,开心就好。

诗儿复又看了看秀儿那一脸的喜悦,她是真的开心啊!自内心往外的开心!

她把要说的话又生生的咽了回去,转身走了。

谁知,慕年甩开敖秀儿从后追了上来。

他轻轻拽住诗儿的手腕,痴情的说道:“诗儿,我对你一见倾心,若是你现在点头答应,我马上抛下所有,带你走……”(未完待续)

第一九零章 芜杂,又入狼穴 眼见着敖秀儿已经走到二楼的楼梯口了,诗儿忙把自己的小胳膊从慕年的手里抽回来。

可,慕年却毫不在乎被别人看见,完全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

“若是我今日放手,再见你,就不知是何年何月了,我怎舍得就此放手!”

他说的没有丝毫虚情假意,显然,是动了真心了。

他本就是个浪荡公子哥,阅人无数,什么样子的女人没见过?

可,从没有一个女人,让他如此动心的。

从见到她的第一眼,慕年便知道,他终于找到了那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人了!

诗儿耳听得走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用尽力气一甩,将手抽了回来。

“驸马,请您自重。”

慌忙扔下一句话,她赶紧跑出去了。

五斗此时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见敖诗儿出来,快步迎了上去。

“五斗,我们回太子殿吧,越快越好。”

“诶,主子,您坐稳了。”

五斗将敖诗儿扶上马车,一甩马鞭,飞奔了出去。

待敖秀儿从楼上下来的时候,马车已经消失在了巷子口。

“奇怪了,诗儿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这丫头,许是在山野里面呆久了,越来越没有教养了。”

敖秀儿嘟囔着,对妹妹如此的举动,很是不满意。

这时,一个黑衣人落在了慕年的身旁,凑上前耳语道:“主子,慕婉嫣自失踪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慕年:“可详细查清楚了?”

黑衣人慎重的点了点头,“已经查了几天了,收到的消息均是杳无音讯,皇上和皇后现在也很慌乱。”

“太好了!”慕年一脸的愉悦,嘴角掠过一抹阴狠,“退下吧。”

黑衣人恭敬的应了,而后,瞬间消失了。

“秀儿,我改变主意了,你现在就回宫里收拾一下,咱们现在就回去慕国。”

慕年转身,先一步走了出去。

“好啊,好啊,你说怎么都好。”

敖秀儿虽听得一头雾水,可还是满口答应了。

风柔走出来,看了一眼慕年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阴鸷,似是知道了些什么……

回太子殿的路上。

五斗见敖诗儿一脸煞白,便开口问道:“主子,您怎么了?”

敖诗儿紧攥着小手,带着稍许惊魂未定,“五斗,那个慕年,有些不正常。”

五斗自小便是在宫中这个大染缸里摸爬滚打长大的,他的眼色自然也得到了不小的锻炼,看出了些端倪。

“主子,那个慕国四皇子,是不是倾心于您?”

敖诗儿蓦地轻叹一声,“是啊,这个人怎么那么难缠呢?”

五斗:“主子,您最近还是留在太子殿,别出门了,慕年他纵使再大的胆子,也不会敢来太子殿的。”

敖诗儿点点头,如今,也只有这样了。

……

另一面,翡翠之境。

三个人围坐在空地中央,吃着子桑珙桐源源不断提供的食物。

自上次见面之后,那人便再没来过。

这阵子,除了半仙半人,其他的人,也都没有到访过,甚至,就连飞禽走兽都没有一只。

这个地方,就像与世隔绝了一样。

所幸,他们就耐着性子,在这里等着了。

总觉得,那个人也有求于他们。

宇落环顾着四周的花朵壁垒,现下,它们一个个的花骨朵都面冲着里面,仿佛随时做着战斗准备一般。

辰惜:“这个子桑珙桐还真是耐得住性子啊!竟然只把咱们关在这里,没有下一步动作?”

宇落:“大概也是在与咱们在耗着,看谁先沉不住气吧。”

敖宇翔揽着她纤细的*,冰凉凉的唇在她的颈间摩挲着,低沉的说道:“既来之,则安之。”

刹那,他倾身而下,把她按在了草地上。

“啊!”

他速度奇快,宇落那么敏捷的反应,都没有反应过来。

辰惜见状,瞬间一个闪身,跑到了最远最远的角落,背对着两人。

对于这两人的亲昵举动,他也早已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宇落皙白的小脸上瞬间漫上了一抹绯红,小拳头在他身上砸着。

她不敢大喊,只得在他耳边压低声音吼道:“敖宇翔!你干嘛?这还有辰惜呢!你怎么能这样!”

温润的气息扑在他的耳垂之上,一点一点的在刺激着他。

“怕什么!”

这邪魅蛊惑的声音,听得人骨头都苏了。

他颀长的身躯,就像一座山一样,巨大的阴影笼罩过来,将她整个人包裹的严严实实。

“不行,不行,不行!这是外面啊!”

宇落抵着他坚实的胸膛,不住的摇着脑袋。

谁知,敖宇翔嘴角勾起一抹玩味。

逗.弄她,怎么就屡试不爽!

见到他这戏谑的表情,宇落才发觉自己被耍了。

她小脸阴沉的看着面前放大的这张峻颜,一气之下,张口就咬在了他的肩上。

“嘶~”

她这一下,似是没有掌握好力道,咬的狠了一些。

敖宇翔颀长的手指抵在她精巧的小下巴上,“女人,你这是在引.诱我,就不怕玩火*吗?”

“我,我……”

宇落也知道自己咬重了,心里不免有些愧疚。

“等有机会,看我不教训你的!”

他拥着她,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

“少主,姑爷,你们快看!”

“怎么了?”宇落忽的弹了起来,像是得了大赦一般,终于有了逃离他身边的借口了。

“你们快看,这花骨朵不动了。”

辰惜触碰着那一层花朵屏障,一脸的兴奋。

宇落和敖宇翔也走了过去,碰了一下那些花,一切,果然就如辰惜所说。

三个人迅速对视了一眼,子桑珙桐准备放人了?

还是,有另一层陷阱在等着?

不过,既然放开了,就走出去看看吧,别辜负了他老人家一片心意。

花丛很低,一步便可迈出去。

辰惜:“少主,姑爷,我们现在去哪?”

敖宇翔:“宇落,你的网心术,还可以用吗?”

宇落点点头,“没问题的,我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一说到身体,辰惜又走回了空地中,将那些果子拾了起来,带在身上。

在这个未知的地方,至少这些食物还是安全放心的。

宇落闭目,凝神,开启了网心术。

半晌……

“西北的方向,似是有着一些琥珀色的光,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她缓缓睁开眼眸,只是用了些许灵力,就感觉耗费了好大心神一样。

这个地方,简直太邪气了。

她靠在敖宇翔的身上,用衣袖拂去了额头的细汗。

敖宇翔疼惜的看着她,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宇落,你又逞强。”

宇落一脸的小认真,拍拍小胸脯说道:“放心吧,我没事的,咱们走吧。”

“啊!”

她步子还没有迈出去,蓦地失去了平衡,身子落在了那个安稳的怀抱之中。

宇落想从她身上下来,“翔,我自己能走的。”

“嘘,别动。”

他手臂伸过来,把她周全的抱在怀中,不容许她有半点的反抗。

宇落讪讪的收回了手,乖顺的靠着他的胸膛。

与他相处这么久了,他的脾气,她也摸出来了。

若是自己执意要下来,恐怕,这个色魔又要有什么下一步的举动了。

敖宇翔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你知道就好!

三个人,一路往宇落说的西北的方向走去。

前方,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似是城池的地方。

远远看去,那个城,就像是在空中漂浮着一样。

不知是真的,还是海市蜃楼的幻影?

辰惜指着前方,“少主,姑爷,这……”

宇落:“走过去去看看吧。”

敖宇翔忽的停下脚步,同时把辰惜也拽了回来。

宇落也跟着警觉了起来,这周围,有不平常的动静。

这时,只见前面的花丛忽的退到了一旁,在中间让出了一条过路。

转瞬,一名女子从中优雅的走了出来。

她着一袭月白衣,给人一种澄澈透明的感觉。

双肩批着一条浅紫色的纱带,一阵风吹过,飘逸非凡,犹如仙女下凡一般。

里面穿着的,是淡白色的缎裙,绣着星星点点,盛开着的茉莉花花瓣。

纤腰不足盈盈一握,显出玲珑有致的身段。

大大的翡翠色琉璃眸子,闪闪发亮。

眸开阂间瞬逝殊璃,樱桃小口朱红不点而艳。

一头秀发轻挽银玉紫月簪,恍若倾城,似是飘然如仙。

辰惜看着面前这宛如天仙一般的女子,不禁感叹道:“我还以为这里只有半仙和勇士那样长相的人,原来,还会有这么美的人啊!”

她飘然走到敖宇翔的身边,看了一眼怀中的宇落,眸光幽幽。

“你们这么快就走出来了,这洞察力,确实厉害啊!”

宇落歪头看着她,想在她澄澈的眸子中寻找些蛛丝马迹。

这个人定是认识子桑珙桐的,姑且,不算是敌人吧。

“找我们,有何事?”

面前的人儿虽美的如天仙下凡一般,可敖宇翔的声音却依然寒彻入骨。

“我师父说,你们可以帮我。”

敖宇翔如此语气,她也没有生气。

一双灵动的翡翠色眸子,注意力全落在宇落一人身上,不知在想着什么。

她开门见山的问道:“你,是珈蓝族的人?”(未完待续)

第一九一章 庞大,树屋之城 她这么直接的一问,宇落有些惊讶,微的一顿,但还是很快恢复了常态。

她点了点头,既然这女子都已经知道了,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她接着问道:“你师父,是子桑珙桐?”

“对!”她眯眼看着宇落,“你怎么会知道?”

宇落:“或许这片大陆,只有那个半仙半人会知道我的身份吧,所以,这就不难猜到了,况且,你能操控花丛的能力,简直与他如出一辙。”

女子眨巴着灵动的眸子,认真的看着她。

“师父说,你的样子和珈蓝凌雪很像,你们周身萦绕的气息,也非常的像。”

一听到这个名字,宇落的小手蓦地抖了一下,“她,来过这里?”

女子摇了摇头,“我也没有见过,只是听师父说过,那个时候,我还小,师父他总是很神秘,也不和我多说。”

敖宇翔在宇落的后背轻轻拍了拍,好让她稳定一下自己的心绪。

宇落也知道自己有些激动了,稍许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接着问道:“那么,你是?”

“啊!对了,说了这么多,我竟然忘了自我介绍了。”

女子唇角微弯,翡翠色的眸子满含笑意。

似是感受到了她的欣悦一般,身边花丛的花骨朵,一时间竞相开放。

四个人的身边,瞬时变成了一片缤纷的花海,馨香四溢。

女子指着后面那个似是镜花雪月一样的城。

“我叫九月茉,是子桑珙桐的徒弟,住在珊瑚城里。”

宇落也同样的,把他们三个都做了一下介绍。

“我叫珈蓝宇落,他是我的夫君敖宇翔,这是辰惜。”

敖宇翔挑眉看着她,似是对夫君这个称谓,很是满意。

九月茉翡翠色的眸子认真的看着她,似是在看什么稀奇的什物一样。

“你,就是那个大祭司的族人?”

宇落:“恩,是的,有那么奇妙吗?”

九月茉转来转去,来来回回的看着她。

“好奇妙啊,我都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宇落眯着墨色的美眸,四顾环视,“你这个能力,才是好奇妙呢,竟然能控制身边的花花草草。”

两位姑娘,相视一笑。

“啊,那个没什么啦,只是自小便勤加锻炼,就好了,珊瑚城的人,大部分都会的。”

说到此,九月茉晶亮的眸子忽的黯淡了下来,“只是,他们现在似乎并不在乎这个了。”

从与子桑珙桐接触的时候,宇落他们就知道,这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而今她又这么说,估计是那个珊瑚城发生的事了。

他们本就不属于这里,对于这片大陆的恩怨,他们不便过多插手,以避免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九月茉:“你们,是不是来找琥珀碎片的?”

宇落点点头,“是的,你有线索?”

“有是有,只是,你们现在根本拿不到。”

“为何?”

“听师父说,那片琥珀是珈蓝凌雪带过来,让我母后帮忙保管的,可是,后来……”

她皱了皱眉心,接着说道:“后来,母后和她的忠实追随者们,好似被琥珀碎片的力量所吸引,终日沉迷在这强大的力量之上,不再修行我们原本与草木相知的能力了。”

这时,一片树叶落在了九月茉的肩上,她转过头,忽的压低了身子。

“嘘,好像有人来了,我的母后是不允许我出宫的,你们先躲起来,等一会,我再来找你们。”

说完,女子便隐藏在了树林之中,消失了踪影。

只留下了一句‘不要走,我一会就回来’。

树上的藤蔓缓缓滑了下来,互相缠绕,拉成了一张网,将三个人的身影严实的掩盖了起来。

辰惜从缝隙往外看了看,“少主,我总觉得,这位姑娘很是熟悉呢,她似乎一直在暗处观察着咱们。”

宇落点点头,“这个气息不会错,咱们刚来这里的时候,一直在暗处的,应该就是九月茉一行人。”

她回想着九月茉所说的话,若是琥珀碎片蕴藏着强大的灵力,那么,她手里的这两片,怎么从来就不起任何作用呢?

“翔,你觉得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敖宇翔:“看不出说谎的痕迹。”

宇落:“恩,我也是这么想的。”

辰惜不禁好奇的问道:“你们怎么这么肯定?”

“直觉!”

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好吧,当我没问!”辰惜撇了撇嘴,复又往外望去。

前方,正有一队侍卫巡逻而过。

九月茉把这里隐藏的很好,若不是走近细看,是绝对不会发现这里有人躲着的。

三个人屏息静待着这些人走过去。

正在这时,身后响起豹子的喘息声。

糟了!

这声音,与那日勇士们的坐骑是那么的相似。

有这个嗅觉灵敏的家伙在,纵使掩藏的再好,那也无济于事啊!

三个人同时下意识的掩住了自己的鼻息。

可,这就如掩耳盗铃一般。

豹子伏地前进,慢慢靠近了三人的藤蔓,嘴里发着低吟。

这声音,把远处的侍卫也招了过来。

三个人迅速对视了一眼,得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跑!

说时迟,那时快。

敖宇翔大手一捞,将宇落护在怀中。

辰惜身体呈大字把藤蔓破了一个大洞,以方便两位主子跑路。

两人的轻功了得,几个闪现便把侍卫甩在了后面。

可,这只豹子却是怎么甩,也甩不脱。

即使速度再快,把它抛在了远处,它也会一路循着气味而来,难缠的很。

走着,走着,敖宇翔和辰惜忽的停下了脚步。

四周,杀意四起,在提醒着他们,和那些勇士们,又要再见面了。

树丛中,一只健壮的豹子一跃而起,轻巧的落在了三个人的面前。

“闯入者,我们又见面了。”勇士的头领坐在坐骑之上,低头睨视着他们。

敖宇翔回头给辰惜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动手。

辰惜明白了姑爷的意思,将握着匕首的手收了回来。

敖宇翔:“走吧。”

头领挑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么听话?”

敖宇翔不慌不忙的说道:“你来的正好,我也有事找你们的族长。”

“好!够爽快!”头领看着他,满眼尽是欣赏之色。

对于敖宇翔,他虽不知他是什么身份。

可是,一见他那遗世独立的尊贵之气,便知道,他定不是一个平凡的人。

一旁的勇士取来麻绳,要给几个人绑上。

头领一挥手,“慢,不用绑了。”

勇士诧异的看着头领,“可是,这样,他们不就容易跑了?”

辰惜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我们若是想走,好像你们拦得住似的”

虽然,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让辰惜这么一说,那名勇士都有上去跟他打一架的冲动。

头领也跳下了豹子,与三个人并肩走着。

他并没有把他们当做犯人,当然,戒备之心还是有的。

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何要去见自己的父亲,但他还是带着他们去了。

……

太古大陆,太子殿。

诗儿坐在暖炉旁,细心的绣着女红。

太子殿常年冰冷如冬,她在罗霄山这样暖润怡人的地方住习惯了,一时还真不适应这么酷寒的天气。

这阵子,五斗把她的生活照顾的井井有条。

再加上他的厨艺不错,学来了辰惜的做法,更是让诗儿倍感亲切。

虽然敖宇翔他们一直都没有回来,但是诗儿就这样在这里等着,也没有感觉无聊。

近几日,慕年和敖秀儿也没有再来找过她,这让她也安心了许多。

可,有些事,就是不经念叨。

空在外面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诗儿姑娘,这是敖秀儿给你的信。”

“哦。”

敖诗儿接过信件,拆开来看。

里面的纸皱皱巴巴的,其上似乎还有被水打湿的痕迹。

再看内容,更是让人揪心,仿佛都看到了敖秀儿一边写信一边在哭的场景。

“空,秀儿姐姐说她现在过得不好,简直都要死了。”

诗儿把信递给空看,他接过来,迅速的浏览了一遍。

“诗儿姑娘,那敖秀儿整天专横跋扈的,让她吃些苦头也不错的,慕年那厮是她自己选的,你不要管她,她爱死不死,自生自灭去吧。”

“嗯,话是这么说。”诗儿蹙了蹙眉心,“可,她终究是我的姐姐啊!”

“诗儿姑娘,现如今太子殿下和王妃娘娘都不在,有什么事,一定要找我和默商量,小心不要落入慕年和敖秀儿的圈套里。”

“恩,好,你放心吧。”

空知道,诗儿肯定很担心敖秀儿的安危,她毕竟是她的姐姐啊。

他有些放心不下,又絮絮叨叨的嘱咐了一阵子,才肯罢休。

诗儿这才见识了这个空的碎嘴子,之前宇落和她说的时候,她还没信,这回,真是大开眼界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你去忙吧!”

走之前,空又不忘补一句,“诗儿姑娘,有事一定让五斗来找我。”

“嗯,知道啦,你去吧。”

空退着,走了出去。

外面,默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转身之际,空被吓得差点喊出声来。

“我说你什么时候来的,倒是知会我一声啊!”

默:“离澈,有动静。”

空忽的认真了起来,“走!”(未完待续)

第一九二章 终于,逮着机会 不一会,五斗端着雪莲银耳羹走了进来。

“主子,您吃些东西,正好,歇歇手指。”

“嗯,谢谢。”

敖秀儿放下了手中的锦帕,坐到了桌子旁。

与他相处了这些时日,两人的主仆关系越来越融洽了。

五斗把托盘中的瓷碗端到桌子上,“我看空哥和默哥出门去了。”

敖诗儿:“嗯,说是有事要办。”

五斗:“我还以为太子殿下不在,空哥和默哥会很闲呢,想不到,主子不在,这两个人更忙了。”

敖诗儿:“估计是忙着处理翔哥哥的事物吧,现在,整个太子殿好像也只有咱们两个闲人,一天天的,除了吃就是闲逛。”

五斗‘噗嗤’一笑,“王妃娘娘和辰惜哥不在,我得替他们照顾好您,主子,您只要吃好睡好就行了,别的,一概不用操心。”

敖诗儿放下手中的瓷碗,“不说这个了,咱们去太子殿外走走吧,我在这里坐的发闷。”

五斗应着,拿了件保暖的披风过来,帮她披上。

两人缓缓的往门口走去,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走到门口的时候,前方有些吵杂的声音传来。

敖诗儿差五斗过去看看,五斗小跑着过去了。

半晌,又折了回来。

“主子,来了个人,说是给您送信的,空哥吩咐门口的侍卫不可以放陌生的人进来,送信的人正在门口商量呢。”

敖诗儿:“你去把信接过来,然后把那人打发走吧。”

“是,主子。”

不一会。

五斗就把信取了回来,递给了敖诗儿。

这信封与上次敖秀儿送来的信是一样的,八成又是她了。

信上写着:诗儿,我被慕年下了毒,现在染上了瘾,现在,一天不服毒,就浑身奇痒难耐,弄成这个样子,我不敢告诉父王和母后,你一定要救救我!我在明日客栈等你,你一定要来救我啊!

敖诗儿拿着信的手一抖,这确实是敖秀儿的字迹啊。

秀儿姐明明没有那么喜欢他,那个慕年为何下此狠手啊?

前阵子,她听空提起过,慕年回到慕国之后,用了毒辣的手段逼宫,迅速的继承了王位。

只是,至今还未立后。

她当然很担心秀儿姐姐的处境的,不过,好在她是敖国的公主,身份高贵,慕年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现如今看来,她过的并不好。

“五斗,备马车,我要去一趟明日客栈。”

“主子,这,空哥说了不让您出门的。”

“没事,我只是去一趟皇城都的客栈,那里不会有危险的。”

五斗搓着手,左右为难,“主子,依我看,您还是别去了。”

敖诗儿态度很坚定,“去备马车吧。”

“是,主子。”

五斗虽然很想再劝一劝她,可,作为下人,他又不能左右主子的想法,只得咬着牙去备马了。

临行之前,他跑到了空的房间,留了字条。

若是他们两个人天黑之前还不回来,便去明日客栈找他们。

……

翡翠之境。

走了许久的路,敖宇翔和宇落一行人来到了一个山洞。

辰惜好奇的看着黑森森的洞口,不是说翡翠之境只有三股势力吗?

三分天下的势力分别是:上层之人、原住民和子桑珙桐这个半仙半人。

那么这个原住民也应该像个国家一样,有自己城池领地的啊!

那,他们住在个树洞里,未免也太寒酸了些吧。

他抬头往上看了看,蓦地,惊呆了!

不对,这里根本就不是一个石洞,这是个树洞。

他生平从没见过如此粗大的树干,一时用言语,简直无法形容它的高大。

这个大树,就像座山一样,如城池一般广阔。

其高,仿若参天,其长,千里有余。

如果说在外面看已经让人的惊讶万分了,那么进到里面来,简直能让人惊掉了下巴了。

巨大的参天古木被从中掏空了,随着墙壁上盘旋而上的木梯,可以看到其上有一个个的木质屋子。

这里的建筑就像蜂巢一样,一切都井然有序。

而古木中间的空地,也是非常的开阔,种着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

空地的正中央,独立高耸着一幢华丽的树屋。

这棵树,若是放在外面看,定是要比别的大树大上十倍不止。

可,在这个参天古木的映衬下,它却像个小树苗一般细软。

头领一走进树屋,一旁的侍卫便赶紧迎上前来,“少主,族长等着见您。”

“嗯,知道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敖宇翔他们,心下思索着要如何安置他们。

这时,侍卫又上前补充了一句,“少主,族长说,要把他们一并带过去。”

他们?

头领不解的问道:“父亲他知道他们是谁吗?”

侍卫摇了摇头,他也不过是个传话的,别的,一概不知。

“那,你们和我一起上去吧。”

头领在前走着,三个人在后缓缓的跟着。

这次随头领一起回来的勇士们,明显一脸的愤懑。

辛辛苦苦追踪了这三个人这么许久,本还以为他们是什么入侵者,怎么就被当成了客人了?

他们不眠不休的,可是找了他们好几天了。

除了珊瑚城他们没去,这整个森林都快被他们翻了个底朝天了。

四个人走了一阵子,上了一架木质的亭子上。

虽把它叫做亭子,却并没有凉亭那般大小,这么看来,基本可以容得下十个人紧凑着站着。

上面喊了一声,“少主,您站稳了,我们开始拉了。”

“开始吧!”

而后,众人的头顶上发出了“嘎吱吱”的声音,是绳子与木头缠绕的声音。

亭子在轻晃了一下之后,便开始缓缓往上运动起来。

小亭子一路往上走着,在最上面停了下来。

这个装置设置的很讨巧,节省了不少爬楼的时间。

“到了。”头领打开护着的木栅栏,先跳了下去。

此时,一位老者正站在他们的前面,面容慈祥的看着宇落。

“父亲,您怎么还特意出来迎接了。”

族长笑着,“没事,没事,我只是想早一些见到你而已。”

“父亲,我都这么大了,你不用再担心我了。”

“可你在我眼里,终究是个孩子啊!”

族长温柔的抚摸着头领的头,像是在看着一个十岁的孩童一般。

三个人在远处看着,原来这个头领,并不像面上看着那么冷酷无情嘛。

他脸庞瘦削,一头如墨的青丝高束在脑后,目光锐利,英俊挺拔,长得极其像一匹狼。

这一身蜜色精炼的肌肉,一看,便知道是个身经百战的练家子。

“哦,你看,我光顾着看儿子了,还没跟我们的客人打招呼呢。”

族长说着,便笑眯眯的走了过来。

宇落见他腿脚不是很利索,便先一步迎了上去。

族长开口道:“我家这个孩子性格太鲁莽,有没有惊到你们?”

宇落摆摆手,“没有的。”

这个族长,按身份地位来讲,怎么也算是一国之君了吧。

可,他这个和蔼可亲的样子,就像个邻家长辈一样,没有一点当国主的觉悟!

“那就好,就好,来,你们进屋坐。”

族长暖暖的大手握着敖宇翔的胳膊,往堂内让着。

“呀!这孩子怎么这么冷,辛夷,你去拿些毛皮过来,给他们披上。”

“是,父亲。”头领听话的走了出去,全无了在外面碰面时的杀气满满。

敖宇翔和宇落看向族长,微微颔首致谢。

“坐,你们三个都坐。”族长被下人们扶着,坐上了主位。

“他叫辛夷,是我最小的儿子,也是下一任的族长继任人,唉,我如今也老了,族中大大小小的事物都是他在操心着,辛苦他了。”

族长自坐下之后,这话匣子就打开了。

“我们原住民自被他们上层之人赶出来之后,便一直住在这些个树屋之城中,时间久了,也喜欢上了这里了。”

“这里更贴近大自然一些,置身其中,身心也跟着沉静下来了。虽然我们不像子桑珙桐那样,可以与植物交流,可是,有时候,我们还是能感觉到自然之心的。”

族长见三个人在认真的听着他说话,又笑了,“你们看我,好不容易来了客人,我实在高兴过头了,竟自顾自的说起来了。”

敖宇翔和宇落也是想多了解一些翡翠之境的历史,所以就没打扰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不过,有一件事,他们很是好奇。

为什么第一次见面,辛夷还把他们当入侵者呢,而这次来这里,族长却把他们奉为了上宾了?

这前后的反差也太大了吧!

族长似是看透了他们的心思,随后解释着。

“上次,辛夷在见到你们之后,与我描述了一下你们的样貌,我听了之后,便隐约觉得你们不是入侵者,这回我听说他又去找你们了,便让侍卫通知他,把你们带到这里来。”

“可,族长,您是不是太轻信人了呢?我们与您见面之后,还什么都没说,您就那么肯定我们不是坏人?”

辰惜心直口快,直接把二人的疑问问了出去。

“这个啊!”族长搓了搓手,慈祥的目光中闪过一抹锐利,“其实,是有根据的。”(未完待续)

第一九三章 奈何,无可奈何 族长:“我们曾经都是住在珊瑚城中的,在那里,我有幸见过珈蓝凌雪一面,她是个灵力强大的先知,我请她为我占卜过一次未来。”

听到这些,宇落忽的直了直身子,侧耳细听着,不落下他说的每一个字。

那时,珈蓝凌雪告诉族长,不久以后,翡翠之境的三大势力的关系会决裂,原住民们会被赶出珊瑚城。

她叫他不要强求,这也是命运使然。

多年之后,会有一个珈蓝族的人踏入这片大陆,那个人会帮助原住民,使翡翠之境复原。

同样,原住民也要帮助他们。

族长在听到自己的儿子描述了宇落的灵力之后,便隐隐觉得,这是不是那个大先知所说的珈蓝族人呢?

当今日他见到宇落的时候,便完全确信了。

因为,面前的这个姑娘,眉宇间与珈蓝凌雪有甚多神似的地方。

辛夷从外面回来,给每个人拿件了披风,而后,坐在了敖宇翔的对面。

他对这个冷山一样的男子很感兴趣,出于男人的对战斗的本能,他很想找个机会与他切磋切磋。

族长:“穿上吧,这里的夜很凉,小心着凉。”

“没事的,再凉也没有我们家姑爷凉的。”

辰惜这随口一说,把宇落逗得,差点笑出声去。

她转过头,弯着墨眸睨了他一眼,就你多嘴。

族长:“你们若是累了,就先去休息,明日我们再谈。”

宇落摇摇头,“多谢族长的关心,我们并不累,宇落有些疑问,不知可否问您?”

族长:“孩子,你尽管说。”

宇落:“珊瑚城的人,为何要把你们赶出来?而珈蓝凌雪,为何要把琥珀碎片放在这里呢?”

族长:“那位先知为何要来这里,我并不知晓,至于原住民被赶出来的原因,是珊瑚城女王太过自负的一意孤行,他们崇拜琥珀碎片所带来的强大灵力,忘记了翡翠之境的本真。”

“珊瑚城的上层之人如果再这样下去,必然会招来大自然的报复的。”

宇落:“那,那个半仙半人子桑珙桐,为何要攻击族中的勇士们呢?”

辛夷插嘴道:“原住民与子桑珙桐的积怨,则是更早之前的事了。”

他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而后接着说道。

“虽然我们现在并没有什么事惹怒到他,可是,只要一踏入他的领地,还是会遭到他的攻击。”

宇落:“那……”

敖宇翔轻碰了一下宇落,摇了摇头。

宇落立时收住了话头,不再问了。

敖宇翔:“老者,时候也不早了,您也早些休息吧。”

族长:“好好,你们这些日子在外面,定是没有睡个安稳觉,就在这里好生休息休息一阵子,别的事,再从长计议。

“辛夷,你领着他们去休息吧,别怠慢了咱们的客人。”

“是,父亲。”

辛夷起身,将三个人带到了客房。

“一会,我会命人把晚膳给你们送过来,沐浴的话,可以去后面的屋子。”

辰惜拱手道:“有劳,多谢。”

“有什么事的话,直接叫门口的侍卫就行。”

辛夷细心的安排好后,便离开了。

宇落知道辰惜也累了,便让他不用在这候着,回房休息去了。

回到屋里,宇落坐在床榻之上,晃着两条小细腿。

“终于不用像个野人一样风餐露宿了,对啦,翔,我先去洗个澡,一会出来再吃东西!”

“嗯。”

敖宇翔走到门口,将门栓插上,复又检查了一遍窗子是否都关好。

而后,便也往沐浴室走去。

这么一会功夫,宇落已经更衣完毕,只着一件胸衣躺在了大木桶里面。

雾气氤氲,温润适意,没过多一会,她便枕着木桶边缘,睡着了。

敖宇翔走进来,看着她熟睡的模样,眼底满是宠溺。

这个小东西,还是这么嗜睡。

他宽衣解带,坐进了木桶里她的对面。

冰凉凉的大手游走在她嫩滑的肌肤之上,像是在抚摸一块无暇的璞玉一样。

感觉到腰间的冰冷,宇落如扇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可,她实在是太疲惫,根本不想睁开眼眸。

半晌,她似是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如触电一般的弹了起来。

敖宇翔!

她一个小手抓住他不安分的大手,一个小手抵着他的胸口,将他推开。

“等等,你正经一些,我们说些正事。”

他反扣住她的手腕,顺势抵在了她的背后。

大手一揽,将她的身子抱了过来,两个光洁的身体瞬间贴在了一起,体温陡然上升。

邪魅的声音响彻在耳际,“你说,我听着呢。”

他嘴上说着,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止。

大手抓着她的*,略一提高,随后往下用力一按。

“你!”

她话没及说出口,不自觉轻吟了一声,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跟着绷紧了起来。

“我怎么了?”

男人冰凉凉的唇靠过来,堵住了她温润的唇瓣。

“我今天说什么了?”

低沉的嗓音,诱惑异常,引人沉醉。

他这一提,宇落忽然想到了他今天说的那句‘等有机会,看我不教训你的’。

不妙!

这家伙又要咬人了!

木桶的空间本就不大,在挤了两个人之后,便再没有余地了。

宇落被他禁锢着,根本无处逃遁。

“你这个样子出现在我面前,还妄想我能把持住自己吗?”

他紧紧盯着面前人儿倾城的小脸,宛如锁定猎物的猎人一般。

“翔,不要,不行!”

良久,良久……

宇落被那个如凶兽一般的男人,不留一处的吃了个遍。

她软绵绵的伏在他的胸膛之上,一头如墨的长发已被细汗浸湿,贴在脸颊之上。

男人却体力大盛,若不是看她的身子支持不住了,定是还会抓着她继续的。

敖宇翔将锦帕拿过来,帮她擦着背。

宇落用了许久才把气息喘匀。

这回,男人终于有闲心听她说正事了。

“翔,我现在都不知道珈蓝凌雪她,到底是好是坏了,她若是想将琥珀碎片藏起来,何故这么明晃晃的交给别人呢?”

敖宇翔微微颔首,其实,他也有此疑问。

如果,珈蓝凌雪不把琥珀带来翡翠之境,那珊瑚城的女王也不会沉迷于灵力,这样,就不会把原住民赶出来,引发这一些列问题。

究根结底,珈蓝凌雪才是这件事情的起因。

如果她不来,这片大陆也许还不会决裂。

敖宇翔:“不过,事情在没弄清楚之前,还是不要妄下定论。”

“嗯。”

宇落乖顺的趴在他身上,安静的听着那个强劲而有力的心跳声。

“只希望最后的结果,是好的吧!”

“事情的真相,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而不是听别人的主观臆断。”

男人暗哑的声音,带着丝丝缱绻的味道,“女人,体力恢复了,嗯?”

宇落此刻的心情,简直是欲哭无泪啊!

她赶忙可怜兮兮的求饶道:“不要了,翔,你饶了我吧。”

可,她越是这样,在他眼里,便越发的楚楚动人。

她越是示弱,他就越想欺负她了。

这个女人,平日里可是强悍的从不服软的。

这唯一一个能让她求饶的机会,他怎会轻易放过。

“翔,求求你了,不要再来了!”

宇落小脑袋在他胸前蹭着,苦苦的哀求着。

看着她那染上一层雾气的墨眸,敖宇翔眸色一深。

“女人,今夜,你是逃不掉了!”

他蓦地站起身来,水珠顺着蜜色健实的肌肉滑下。

大手将含羞的她捞起,缓缓的往床榻走去……

辰惜听到隔壁的房间有动静,便走出门来查看。

原来,是送晚膳的侍者在敲门。

“怎么了?”

“客人,我来送晚膳,可是里面没有人应答,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辰惜诡异一笑,那必然是出事了,而且是大事啊!

他太了解姑爷了,定是抓紧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呢。

“把晚膳给我,你下去吧。”

“哦,好的。”

侍者虽一脸的疑惑,但还是把托盘递给了辰惜,下去了。

第二日,清晨。

宇落睁开惺忪的睡眼,下意识伸手探了探旁边,空的。

这家伙,又干嘛去了?

她起身穿衣,不由得一阵酸痛涌上来。

看着铜镜中自己那一身的暧昧痕迹,又回忆起了那头凶兽对自己的暴力行径。

这个家伙,怎么从来都不分时候,不分地点的啊!

“少主,你醒了吗?”

辰惜在外面敲了敲门,他已经等候多时了。

“嗯,就来。”

她挪动着自己酸痛的腿,一步一步缓缓往门口蹭着。

辰惜端了早膳过来,“少主,姑爷和辛夷出门去了,你先用早膳吧,我怕你吃不惯这里的味道,便自己去找了些食材,给你做的。”

宇落满意的看着辰惜,“我们家辰惜是怎么学会这么体贴的,诗儿真是有福气啊!”

辰惜:“少主,你想诗儿姑娘了?”

宇落:“是啊,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再回去了,你去把她接到太子殿来住。”

辰惜:“没问题的,少主。”

一提到诗儿,辰惜也跟着担忧起来了,那个隐忍的姑娘,现在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养身体啊?(未完待续)

第一九四章 灵力,失得蹊跷 太古大陆,皇城都。

马车走了半个时辰不到,便到了明日客栈门前。

五斗先一步跳下来,而后贴心的扶着诗儿。

在门口一直焦急等着的风柔见到她来了,赶忙迎了上去。

“诗儿姑娘,您可算来了,秀儿公主她正在楼上焦急的等着您呢。”

敖诗儿:“带路吧。”

“是。”

风柔小步疾行着,带着诗儿往楼上的客房走去。

“秀儿公主现在就在屋子里面,诗儿姑娘您进去吧。”

敖诗儿迟疑了片刻,还是推开了门。

“秀儿姐姐,你没事吧?”

五斗也跟着往屋子里面走,半路,却被风柔拦了下来,拽到了一旁。

“我看,五斗,你就别进去了,两位姑娘聊天,你个大男人进去干什么?”

五斗瞪了她一眼,在宫里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心机很重。

不知何时,她突然摇身一变,变成了敖秀儿的陪嫁丫鬟,一起去了慕国。

这其中,就有阴谋的味道了。

五斗不屑一笑,“我是诗儿姑娘的下人,当然要跟着她了,凭什要听你的!”

风柔冷哼一声,“别以为敖秀儿傻,认不出你来,我们就都跟着傻,咱们都是为别人办事的下人,你别让我为难好不好。”

五斗没有理睬她,转身去推房门,“你谁啊,我管你为不为难呢。”

风柔眼底布满阴鸷,向一旁的黑衣人做了手势。

黑衣人立时落在五斗的身后,捂住了他的嘴,一刀捅了进去。

五斗还没来的及呼喊,身体便倒了下去。

风柔警觉地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说道:“赶快把他处理了,动作利落些,别让屋里的人瞧见了。”

“是!风柔姑娘。”

这时,又出现一个黑衣人,两人合力将五斗拖了出去。

屋里,敖秀儿听到有人唤她的名字,慢慢的转过脸来,虚弱的说道:“啊,诗儿,你来了。”

话刚一出口,泪珠就顺着脸颊滚了下来。

诗儿拿出锦帕帮她擦了擦脸颊,秀儿姐姐比上次见面瘦削了许多,面色也不好。

看样子,是吃了不少苦。

“你这是怎么了?若是不想留在慕年身边,就回来敖国啊,皇上和皇后不会不让你回来的,他们若是看到你这个样子,肯定心疼死了。”

敖秀儿忽的掩面而泣,“可是,我喜欢慕年,我根本舍不得离开他啊!”

敖诗儿轻声叹息,“你这傻姑娘,怎么会痴情于那样一个人呢?他到底是哪里迷住你了呢?”

敖秀儿擦了擦眼泪,这些日子,她的经历,简直可以用难以启齿来形容。

……

不久之前,敖秀儿随慕年回到他在慕国的府邸。

马车还没进入院内,敖秀儿仿佛就听到了满院子莺莺燕燕的声音。

那一声声,苏媚无骨,让敖秀儿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红楼门口一样。

王府的门一打开,一群妖媚的女子瞬时从里面扑了出来。

她们全都围绕在慕年身旁,互相争风吃醋的抢着这个俊俏的男人。

慕年也不避讳,就在敖秀儿的面前,与她们亲亲热热,搂搂抱抱的。

这一幕,看的敖秀儿头都炸了。

她身份尊贵,自小便骄纵惯了,哪是能受得了这种委屈的人,登时召出手中的冰刃,将那些个女人们打得重伤不起。

慕年低头看了看这些女人,只咂了咂嘴,眼底没有一丝疼惜。

他走到敖秀儿的面前,抬手,狠狠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

风柔站在一旁,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了阴鸷的笑容。

“女人,你疯了吗?这次就算了,下次,若是让我再发现你对他们大打出手,看我不废了你!”

说完,慕年一甩衣袖,走进了王府。

只剩下敖秀儿怔怔的站在原地。

这一掌,就像是把她扇进了地狱一样,浑身冰冷,不住的颤抖着。

她瞪大了双眼望着他的背影,这个男人,此刻,为何如此的陌生?

昨日还对她体贴入微,非她不可的男人,为何,今日就变成了一个花心狠心的男人了。

哪怕他现在说这些女人都是他的旧情人,现在他只珍惜她一个人,敖秀儿都是能接受的。

可,这也不过是她的美好愿望而已。

因为,今日的痛苦,也不过仅仅是个开端而已。

风柔嘴角挂着一丝邪笑,过去扶起了她,劝慰着。

“主子,您别灰心,那些都是庸脂俗粉,也许慕王爷哪天腻了烦了,就会离开那些女人了,您始终是他的正房啊,不急于这一时三刻的。”

敖秀儿失神的望着面前的大红漆门,为何今日觉得这颜色,是如此扎眼呢。

时间就这样静静的流淌着……

来了慕王府许多时日,敖秀儿便再也没有见过慕年了。

白日里,慕年很早就进宫去了,而夜里回来了,他也没有去找过敖秀儿。

敖秀儿等了好多天,实在忍不住了。

晚上在得知王爷回府之后,她直接去了他的房间。

可,还没走到门口,她就停住了脚步。

里面暧昧的声音不绝于耳,而且,明显不止有一个女人在。

她现在真想冲进去,把那些个女人杀个片甲不留。

可,若是她真的这么做了,那慕年会不会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啊!

这时,风柔从旁边走了过来,“主子,您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敖秀儿捂着嘴,转身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风柔也跟着走了进来,“主子,您是难过了吧。”

“是啊!”敖秀儿终于忍不住,抱着风柔哭了起来。

风柔嘴角勾起一抹阴鸷,“主子,要不,风柔给您出个主意吧。”

“你说。”

风柔:“见面三分情,您这总不去见王爷,王爷什么时候能想起您呢。”

敖秀儿:“可是,他这个样子,要我怎么去见他啊?”

风柔:“不如这样,您现在就去找他,不要去管别的女人,坐在他身旁,好好与他聊一会。”

“这,可以吗?”

敖秀儿眼眶泛着泪花,一脸认真的看着风柔。

风柔温柔的点了点头,抓住她的手,以给她加油打气。

敖秀儿忽的站了起来,深深吸了一口,像是赴死的勇士一般。

这次,她没有半点迟疑,推门走进了慕年的房间。

里面,歌舞升平,好一派奢.靡暧.昧之气。

她亦步亦趋的走到慕年的身旁,全无了娇惯公主的架子,倒像是个想要把自己夫君从烟花巷柳找回的夫人一样。

慕年此时醉意微醺,目光迷离的望向前方的虚无。

有一屋子的女人陪着,他却依然孤独,心心念着的,除了诗儿,还是诗儿。

见敖秀儿来了,他一把把她搂了过去。

“诗儿,明天,明天我们就搬到宫里去住了,你高不高兴啊?”

“慕年,你清醒一些,我不是诗儿,我是秀儿啊!”

敖秀儿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你醉了,我扶你进屋休息去吧。”

慕年忽的捧起了她的脸,“不愧是姐妹啊。细看之下,你和诗儿的容貌,还是有些相似的嘛。”

“慕年,你今天好奇怪啊,为什么总是提到诗儿呢?”

敖秀儿一脸不悦的推开了他的手,风柔说的都是假的,他都分不清人了,还怎么谈啊?

谁知,慕年忽的将她拽了回来,抱在怀中,“既然来了,就别走了,我今日心情甚好,陪我玩会吧。”

玩会?

什么意思?

还不及她细想,整个人便被抱了起来。

卧室寝榻上躺着的女人一见王爷进来了,谄媚的迎上前来,脱.衣献吻。

“你们这些女人啊,先等一下,你们给她弄些提神的东西。”

几名女子立时会意,从一旁的锦盒中拿出了一粒小药丸,塞进了敖秀儿的嘴里。

敖秀儿错愕的看着她们,“你们给我吃了什么?”

没过多久,敖秀儿忽感身上燥热难耐,说不出的难受,只想贴着慕年,一刻都不想分开。

这一夜,她就像踩在了棉花团上一样,耳边尽是女人的笑声,和慕年的嘲弄。

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任由着慕年和其他女人的手,在她的肌肤之上游走着。

第二日,待她醒来之后,便身处慕国的皇宫之中了。

敖秀儿刚一睁开眼睛,便觉得头晕目眩,浑身酸痛。

“主子,您没事吧。”

风柔给她端了补身子的汤药过来,扶起她,喂了些许。

“风柔,我……”

“主子,您别说了,这些我都知道。”

“风柔,我觉得慕年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主子,慕王爷如今已是慕国的皇上了,今日便是他的封王大典。”

敖秀儿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么大的事,为何我会不知道?何况,如果慕年当了皇帝,我这个皇后不是应该到场的吗?”

风柔掩藏住自己的笑意,一脸认真的与她解释道:“这个消息许是来的太突然了,就连王爷他,阿不,皇上他都还没来得及准备呢。”

“慕年他现在哪里?”

“皇上他现在应该是在挑选自己的后宫佳丽吧。”

“我要去找他。”敖秀儿扯开被子便要下床。

还没站稳,便跌在了地上。

风柔没有去扶她,一脸嘲弄的看着她,大公主,你也有今天啊!(未完待续)

第一九五章 深夜,冒险营救 敖秀儿并没有发觉凤柔的冷淡,自己扶着床边站了起来。

“是啊,你说的对,他一开始对我那么好,是不可能对我没有一丁点感情的,慕年他总有一天会回心转意的。”

风柔看她那一脸坚定的表情,都不知道该说些她什么好了。

“主子,您现在身子这么弱,还是留在寝宫好好调理静养吧,皇上的事等您休息好了,再去想办法,我去外面候着,您有什么事,就叫我。”

敖秀儿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嗯,你先下去吧,我头痛,一个人呆一会。”

“是,主子。”

风柔从寝殿中出来之后,便直接去了慕年的寝宫。

门口的小太监刚要通传,见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便很有眼色的退下了。

慕国皇宫里的人都知道,这位凤柔姑娘虽未封妃,但可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就连妃嫔们都要敬她三分。

他一个小太监,哪敢不听话。

凤柔上前轻轻敲了敲门,“皇上,我是风柔。”

“进来。”

风柔走进去,恭敬的行着宫礼,毫不扭捏,落落大方。

“奴婢,见过皇上,皇上万福。”

慕年勾了勾手,待她走近前来,一把把她扯进了怀中,“朕美丽的柔儿,怎的现在与朕这么见外了?”

风柔软腻的胳膊悄无声息的攀着他的脖颈,“如今,皇上您的身份地位都和从前大不相同了嘛,风柔当然要小心谨慎一些,省的掉脑袋啊!”

“就你油嘴滑舌。”慕年被她逗乐了。

其实,这些女人之中,他最欣赏的,要属风柔了。

别看她出身卑微,论计谋、眼色,可是一点都不比别人差,甩了敖秀儿不止一大截。

慕年忽然一本正经的问道:“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风柔拍拍小胸脯说道:“皇上放心,敖秀儿她现在已经咬钩了,一切,只等时机成熟,便可以让她把敖诗儿带过来了。”

慕年捏了一下她柔软的脸蛋,“女人,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可,你到现在都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何要如此针对敖秀儿呢?”

风柔娇嗔一声,“皇上,奴婢现在所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您啊。”

以慕年这么多年阅人无数的阅历,他怎会看不出她在说谎。

一直以来,风柔如此针对敖秀儿,内里,必定是有原因的。

只是,他并不打算戳穿她,也不打算继续再追问下去。

只要她能把敖诗儿带来,那便是做什么,他都是允许的。

哪怕她天天折磨敖秀儿,他都无所谓。

如今,他已贵为一国之主,他现在已经有信心让诗儿幸福了!

一想到他心心念念的人就要来自己身边了,慕年的心便时时刻刻欣喜起来。

“好啊,我便等着你的好消息了,需要什么,尽管与我提,我的手下任你差遣。”

风柔从慕年的身上下来,恭敬的行了宫礼,“皇上,您就静待柔儿的好消息吧。”

“嗯,去吧。”

“是,皇上您保重龙体,千万别为了国事太过操劳。”

凤柔说完,谦恭的退了出去。

慕年倚在龙椅上,瞟了一眼一旁堆着的厚厚的奏折。

在其位,谋其政。

看来,今夜又是一个不眠夜了。

翡翠之境,树屋之城。

宇落刚刚用完早膳,便向辰惜询问敖宇翔的动向。

辰惜:“姑爷他早晨和辛夷出门去了,他让我留在这里守着你,特意吩咐我不要叫醒你。”

宇落看了看外面,太阳已经出来了。

“那咱们也出门吧,去见见大族长。”

“好嘞,少主。”

宇落缓慢的站起身来,努力的保持着平日里的走姿,以防辰惜发现什么有的没的。

只是,昨夜,这两人从一进屋子就门窗紧闭的,直到早晨才开门出来。

傻子都能猜出来,他俩这么长的时间,到底做了什么啊!

门外,一旁的侍卫见宇落走出来了,便走上前来,说道:“客人,族长请您过去。”

“好,带路吧。”

两个人随着侍卫走上了那个能升降的小亭子,去了族长的会客厅。

族长依旧笑眯眯的,一脸慈祥的站在门口迎接着她。

宇落快步走上前去,微微颔首,“族长,下次您在屋子里面等我就好,不用特意出来。”

族长:“无妨,无妨,我只是想早些看到你而已,一看到你,总是会让我无端想起珈蓝凌雪来了,对了,丫头,她和你是不是有血缘关系呢?”

宇落蹙了蹙眉心,“这个问题,其实我也很想知道答案。”

她本想再多问一些关于她的事情,可又想起了敖宇翔昨夜说过的话。

事情的真相,要自己用自己的眼睛去看。

再问下去,也只会扰乱自己的思绪,不如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族长笑呵呵的看着宇落,似是很喜欢她的样子。

“从第一次见到你们,我就觉得你们这三个孩子有那么一股子韧劲,都是能成大事的人,所以,我对你们和辛夷很有信心。”

宇落唇角微弯:“族长,您实在是过奖了。”

族长沉沉的叹了一口气,“看来,珈蓝凌雪的预言果真实现了,我到现在都有些不能相信,她果然是最强的大预言师啊!对了,丫头,你有她的那种预知能力吗?”

宇落摇了摇头,“目前,我还不具备这个能力,而且,自从来了翡翠梦境之后,我们的灵力都用不出来了,我还没弄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族长思考了片刻,“若是灵力的问题,那一定是子桑珙桐那个老东西搞的鬼。”

宇落睁着墨色的大眼睛望着他,“族长,你是说,我们失去灵力,是因为那个半仙半人?”

族长捋着自己茂密的胡须,点了点头。

“我猜,八成是那个老头子了,他为了跟珊瑚城的女王对着干,一直在研究怎么去除别人灵力的药,听辛夷说,最近似是成功了,也许他拿你们做实验呢。”

宇落拖着自己的下颌,思虑着。

算起来,来到翡翠之境最先遇到的,是缠人的藤蔓。

而有能力控制这些藤蔓的人,无非就是九月茉和子桑珙桐他们了。

那么,他们利用自己的能力下毒,是再方便不过的了。

可,宇落却想不通,明明他们是想让她们帮忙的,为何又要给她们下毒,让他们失去灵力呢?

辰惜看主子在想着事情,便替她问了一句,“族长,那解药,是不是也要找他们去拿呢?”

族长摇了摇头,“这个,还得去问那个老东西,我不知道他把那歪门邪道的药,到底研究到什么程度了。”

这时候,辛夷从外面走了回来。

“关于这个问题,还可以去问问九月茉,我猜这个药应该是她和她师傅一起研究的,她在草药这方面很有天分。”

辛夷锐利的双眼放着光芒,一脸骄傲的说着。

宇落挑眉看着他,似是发现了什么异样的气息。

这时,敖宇翔从外面走了进来,坐在了宇落的身旁。

两人迅速的对视了一眼,宇落唇角勾起了微不可查的弧度,辛夷和九月茉这两个人,无论在样貌还是才能方面,都是特别般配的嘛。

族长:“你们都回来了,有什么好消息吗?”

辛夷摇了摇头,“没有找到子桑珙桐,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

敖宇翔:“我回去之前与九月茉约定的地方,那里放着一枝花,似是给我们留下的信息。”

他说着,摊开手掌,正中心躺着一朵怡然盛开着的茉莉花。

“这朵花一直朝向着某个方向,或许,她是想让我们凭着这朵花去找她吧。”

辛夷也应着,“是的,估计茉又被珊瑚城女王给关起来了,她母亲知道她和子桑珙桐在做什么,所以看管她看的很严的。”

宇落:“看来,我们要先把九月茉救出来再说?”

辛夷:“恐怕是的,你们若是想恢复灵力,也非要找到茉不可。半仙的脾气固执的很,想要他帮忙找回灵力,那是绝不会同意的,他一定不会告诉你们方法的。”

宇落:“是啊,那位老者想要消除灵力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让别人知道方法呢。”

族长也笑眯眯的表示同意,“珙桐那老家伙我太了解他了,就喜欢钻牛角尖,与其在他身上浪费精力,还不如去问问茉茉那丫头呢,”她是个好孩子,很多事情,她比她的母亲看得透彻。

辛夷:“那咱们等到晚上再动身,虽然这里的人们夜视能力都非常强,但也比白天要好遮挡一些。一会我过去给你们送夜行衣,顺便把珊瑚城的地形给你们熟悉一下。”

“好的。”

宇落他们与族长告了别,便回到了客房。

不一会辛夷便拿着夜行衣走了进来。

他性格比较急躁一些,决定了的事,就会马上去做,从不喜欢拖拖拉拉的。

他将珊瑚城的地图摊开,详细研究了一下这次他们进去的路线,以及最后撤退的路线。

这个还只是大致的方向,若是想找到九月茉被关的确切的地方,还要依靠那朵茉莉花才行。

在前前后后确定了万无一失之后,几个人才放下心来。

一切,便只等晚上了……(未完待续)

第一九六章 母女,濒临决裂 是夜……

四个人换好了夜行衣,便准备出门了。

族长由于太担心,也没有睡下。

他一直把他们送出了大门外,多次叮嘱他们做事要万事小心,直到听到他们答应他之后,才稍的安下心来。

族长执意要站在外面,目送四个人,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才肯回去。

今天早晨的时候,敖宇翔抽空和辛夷学习了一下骑豹子的方法,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

四个人骑着两头豹子,迅速的在林间穿梭着。

敖宇翔抱着宇落,而辛夷则带着辰惜。

豹子的骨骼不比马的大,骑着没有很舒服,特别是两个男人挤在一头坐骑上的时候。

辰惜又不能去搂着他的腰,这一路,几次都要被这豹子给颠下去了。

没过多久,一行人便来到了珊瑚城的边缘。

前几日,他们曾看过这个玄妙的城池。

白日里,从远处看去,整个城池就像漂浮在空中一样。

这次,当近在咫尺的时候,手可以触摸到实实在在冰冷的墙壁,宇落才真正确信了这个城是真实存在的。

四个人跳下坐骑,辛夷把豹子遣散,隐藏了起来。

前方,正有一队巡逻兵走过。

众人见状,迅速跳入暗处躲了起来,屏息等待机会。

辛夷见宇落他们对这个珊瑚城都是一脸的困惑,便小声解释道。

“这个城周围生长有繁茂的植物,它们所蒸腾的水汽再加上不知从哪学来的灵力,便有了这种幻象。”

听他描述完后,宇落不禁好奇,这个琥珀碎片到底还有多少待挖掘的能力呢?

怎的其他两片放在自己手里的时候,就像个普通的石头一样,除了能够给自己指明方向之外,完全看不出它有什么特别呢?

“咱们走吧。”

辛夷指了指前面的方向。

此时,巡逻的兵士们已经走了过去。

四个人看准时机,敏捷而又迅速的往城中走去。

宇落看了一眼手中握着的茉莉花,敖宇翔刚拿回来的时候,使盛开着的,而现在,花儿的花瓣收拢起来,重新变回了花骨朵的形态。

很奇妙的是,这朵花每每靠近城中一寸,洁白的花儿便绽放开来一些。

好似在提醒着他们,这里,距离九月茉的住所,更近了一些似的。

没过多久,几个人便已经走到了皇宫的高墙边。

辛夷压低声音说道:“这里便是珊瑚城女王的皇宫了,我只能找到这里,至于茉被关的具体位置,我们还需要慢慢去找。”

敖宇翔阖上眼眸,“这个宫中有灵力的移动,而且,有人在这里布下了结界,能做到这个的,定不是初学灵力的人。”

宇落:“你是说,这里有外来人?”

敖宇翔点点头,“恐怕,是的,而且,还是个能力高深的人。”

宇落:“不管怎样,咱们先找到九月茉,等恢复了灵力之后,再从长计议吧。”

众人同意的点了点头,同时,他们又疑惑的看着好似胸有成竹的宇落。

偌大的皇宫之内,要怎么去找她呢?

宇落淡然一笑,“这回,你们就安心跟着我吧。”

她将茉莉花儿摆在面前,细心的观察着方向。

“这边。”

没过多久,几个人来到了一处华丽的寝宫之前。

四个人看了看宇落手中盛开着的花儿,看样子,就是这里没有错了。

“有人出来了。”

辰惜眼神锐利,先发现了异样,赶紧把其他人推到了一旁,躲了起来。

只见那寝殿门口走出来两个人,一男,一女。

女子服饰华丽,妆容 风华,气质高贵,一看便知是个身份尊贵的人。

男子一袭紫衣,黛紫色的发丝随风飘散,给人一种淡漠疏离的感觉。

见到那男子,敖宇翔蓦的微皱峻眉。

宇落也同样在盯着那位紫衣男子在看,总觉得那个人的冷漠背影,是如此的熟悉。

当男子转过身来的时候,她才恍然大悟。

离澈!

他竟然会在这里!

这个人,明明不是珈蓝族的人,他是怎么打开大陆与大陆之间的裂隙的呢?

说是碰巧碰到了大陆与大陆之间张开的裂隙,那也太巧了吧!

那简直比等着天上掉馅饼还难啊!

这时,敖宇翔忽的将宇落的小脑袋往下压了压,以防暴露行踪。

离澈与身旁的人说话的同时,紫棠色的眸子时不时的飘向四个人的方向,不知是何目的。

宇落问询的看向敖宇翔,难道,他发现了?

敖宇翔摇了摇头,不会,我们几个身上的灵力微乎其微,他是感知不到什么的,最多,是感觉到了这里有微小的动静而已。

宇落想了想,事实也确实如此,没想到失去灵力竟还有了用处。

辛夷说道:“那个人,就是珊瑚城的女王,九月茉的母亲,我们还是等他们离开了,再想办法进去吧。”

“嗯。”

三个人也表示同意。

远处……

离澈:“王上,师父实在脱不开身来这里,您有什么要求,直接告诉我便是。”

女王:“好的,一切便辛苦离澈了,不过,满楼他什么时候还会来啊?自那次一别之后,他便再也没有现身过了,每次都推说自己忙,而让你代替他前来。”

离澈:“师父他让我带话给您,他说他也是很想念您的,待大事了却,他便来这里与您共度。”

女王听及此,会心的笑了。

“那便好,便好,也不枉我一直在等着他。”

离澈与女王聊了有一刻钟,便分开了。

看样子,他应该是被女王差人送去休息了。

而女王与他告别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这里,同时也是关着九月茉的地方。

这座寝宫似乎是刚刚建成的,不管是外面还是里面,都是由冰冷的石壁砌成,里面没有任何的花草树木装饰。

更蹊跷的是,这里是女王的寝宫,应该是整个珊瑚城最重要的地方了。

可,那层防护结界却没设在这里。

四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便偷偷潜入了进去。

他们沿着外围慢慢挪着脚步,搜寻着。

宇落倏的停下了脚步,她专注的看着掌心中的花儿,“就是这里,没有错了。”

辰惜环视四周,“奇怪了,这里四壁高墙的,根本就没有入口啊!”

辛夷也很是疑惑,开口问道:“会不会入口在寝宫里面?”

宇落:“有可能,只是,现在若是从寝宫里面走,会费时一些。”

她看了看天,“要抓紧时间了,若是现在不做出决定,再等下去的话,就要天亮了。”

敖宇翔将她手中的花儿取过来,将其花茎埋在了土中。

忽的,花茎以惊人的速度在变粗变长,大有长成参天大树的气势。

这一切,也不过发生在一瞬之间。

几个人眼疾手快,跟着猛长的花茎跳了上去。

没过多久,便攀到了寝宫高塔的最上层。

屋里的人似乎知道他们会来一样,适时的推开了窗子,将他们几个迎了进来。

待四个人跳进屋子之后,便赶紧关上了窗子。

同时,粗.大的花茎也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变成了一朵不到掌心大小的馨香花朵儿。

辛夷一步上前,将女子拥在了怀中。

“茉,以后不许你再这样冒险了,我宁愿原住民永远不回珊瑚城,也不希望你这样只身犯险。”

九月茉把头埋在他健实的臂膀之中,久久没有言语。

一方面,是为了挡住自己的含羞尴尬的脸庞。

一方面,被关在这里这么久,她那颗忐忑不安的心,也需要慰藉来平稳一下。

“傻瓜,再怎么说,她也是我的母亲啊,虎毒不食子,她拿我也无可奈何。”

另外三个人看到如此温馨暖恬的一幕,齐刷刷的转过了身子,眼神望向窗外。

宇落小声嘀咕着:“原来,看到别人这个样子,旁观者是这么的尴尬啊!”

辰惜斜睨了她一眼,埋怨道:“你才知道啊!你和姑爷比这过分的多的多,你知道吗?”

敖宇翔却完全不以为然,大手伸过去,将宇落揽了过来,耳语道:“怎的,我的爱妃羡慕了?过来,让夫君好好安慰你。”

宇落赶忙推开他,“没,没,你还是离我远一些的好。”

一旁……

辛夷峻峭的身影将九月茉的小身体整个笼罩了起来,如山一样安然。

只是一个拥抱,便给了她莫大的鼓励。

两个人还在甜蜜的耳语着,似是许久未见,有太多的话要说。

三个人也不好打扰两个人,好在这里还算安全,索性,便再多等一会吧。

九月茉被关押的这个高塔的高度很高,从塔上向下望去,下面的房屋建筑就像小点心一般的大小。

屋内只有一个出口,想必,那里肯定是女王吩咐过,有重兵把守的。

想从窗子跳出去,这么骇人的高度,也是不可能的。

想起刚刚几个人借助花茎跳上来的一幕,宇落这才明白过来。

怪不得这个寝殿之内没有见到任何的花花草草呢,八成是女王为了防止九月茉逃脱,而特意做的吧。

从第一次的印象来看,那个女王并不是一个冷厉绝情的人。

只是,她想不通,大权在握的女王,为何会如此执着于灵力的强大力量呢?(未完待续)

第一九七章 女人,神经大条 九月茉红着小脸,离开了辛夷温暖的怀抱。

深呼吸,调整着自己不安定的心跳。

她走到宇落的面前,浅笑嫣然,“宇落,我们又见面了。”

宇落同样也弯着墨眸回应着她,“上次,我们本意是要留在原地的,奈何情势所逼,没有按照约定等你回来。”

九月茉:“嗯,我明白,你们在他那里比和我在一起更安全一些,不过,我还没和他解释,你们就化敌为友了,这个,我还是蛮惊讶的。”

宇落:“这倒是多亏了族长了,先不说这些,现在最重要的,是安全离开这里。”

“那咱们还是原路返回吧。”九月茉边说着,边往窗外走去。

“糟糕。”

她忽的收回了想要推开窗子的手,闪身躲到了一旁。

“那朵花被巡逻的侍卫发现了!”

楼下,一队侍卫,正围在茉莉花旁研究着。

看样子,他们已经差人去女王那里通风报信了。

侍卫们将花朵围成了一个圈,谁也不敢贸然向前。

因为,他们都太了解自家公主的能力了,即使她手里只有一粒种子,那也能马上让它变成参天大树的。

敖宇翔走到窗前,看了看下面,“只有硬闯了。”

宇落也同意的点点头,虽然他们现在失去了灵力,可是身手却丝毫没有逊色,对付这一队侍卫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辰惜早就做好了战斗准备,只等少主一声令下,他便冲出去为他们扫清道路了。

九月茉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门口,焦虑着。

辛夷走过去,温柔的安慰着左右为难的她。

“别为难了,女王那里,总会有办法的,总有一天她会认可我,认可原住民的。”

“恩。”

虽说她几次三番的逃出宫去,可,她从没和她的母后正面交锋过的。

若是让她看见自己和辛夷在一起了,那,母女两个人恐怕就彻底决裂了。

九月茉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让母后迷途知返,让翡翠之境恢复如初,她从没想过去伤害自己的母后。

宇落:“茉,你把花茎召唤出来,我们赶紧出去吧,时间拖得越久,侍卫的数量就会越增越多了。”

“好的。”

九月茉阖上翡翠色的眼眸,内心,似是与花儿在交谈一般。

只一瞬,地面上的茉莉花儿就猛长了起来。

不多时,花茎的顶端正好搭在窗边。

辰惜第一个跳了下去,帮众人打开出路,而后,便是敖宇翔。

正当宇落走到窗边的时候,后面的门突然打开了,女王和离澈一同走了进来。

离澈似乎对宇落的到来,并不感到惊讶。

他从容的看着宇落,微微颔首致意。

静如止水的眸子,漾起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涟漪。

宇落也歪头看着他,虽对他有很多好奇的事,但她也并不打算去问。

君子之交淡如水,这个道理,她懂。

她低声对九月茉说道:“茉,我们得走了。”

“好!”

九月茉将自己的小手伸进了辛夷的掌心,“我们走吧!”

“你!”

女王见女儿和辛夷如此亲昵的举动,便已知晓了两人的关系。

“茉茉,你现在若是认错,还来得及,母后一定既往不咎。”

九月茉:“母后,应该迷途知返的,是你,不要再轻信满楼的话了,他明显是在骗你!”

“王儿,你还小,并不懂这些,乖乖与我回来,别和原住民这些下等人混在一起,对你没有好处的。”

女王狠狠的瞪了辛夷一眼,“你到底给我女儿下了什么迷魂汤,让她对你如此死心塌地,就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我们走。”九月茉扯着辛夷跳下了窗子去。

这时,女王才注意到一旁站着的宇落,“等等,你是凌雪的什么人?你是来取琥珀碎片的吗?”

“女王,珈蓝宇落日后再来拜访。”说完,她也跟着跳了下去。

离澈其人的能力深不可测,她担心耽搁太久了,离澈若是出手,那便不好离开了。

她轻盈的步子踏上窗沿,并没有踩在花茎之上,俯身直接跳了下去。

她在空中如水里的鱼儿一样的灵活,表情愉悦的仿佛是在享受一样。

离澈的视线一直随着她滑向窗外,直至她娇小的身影消失,才缓缓收了回来。

“走了就别再回来了!”

女王生气的一甩衣袖,喊来一旁的侍卫,“通知下去,以后再也不许九月茉踏入珊瑚城一步。”

“是,女王!”

外面,敖宇翔早就张开双臂,等着接住宇落了。

待她安稳落于怀中之后,几个人便迅速的往外走去。

走了没有多久,九月茉忽的停住了脚步,“对了,我要先帮你们恢复灵力才行,跟我来。”

她带着众人一路往皇宫深处走去,“其实,那天是我给你们下的药。”

不久之前,九月茉和师父经过几次的失败尝试,终于研制出了能够去除人体内灵力的药物。

好巧不巧,敖宇翔他们三个人正好那时来到了翡翠之境。

师徒二人,便想着在他们的身上试一次。

九月茉一路跟踪着他们,伺机下手。

终于让她在晚上逮住了机会,她利用藤蔓将药物送了过去。

宇落他们刚来这里,哪知道这个世界的花花草草都要小心提防着的,就莫名的中了招。

自此,他们每每打算催动体内灵力,便觉得万分难过。

一开始,九月茉和子桑珙桐只以为他们是不小心踏入裂隙的入侵者而已。

随着时间的推移,子桑珙桐蓦然发觉,这三个人就是珈蓝凌雪预言中的那三个人。

所以,他叫来九月茉,想要她带着他们去皇宫恢复灵力。

不巧,中途却被辛夷劫持了回去。

同时,九月茉也被女王囚禁了起来。

这便又耽搁了几日,几个人才见到面。

她和师父研究这个药物的时候发现,如果失去灵力的人,去触碰琥珀碎片,就会马上恢复灵力。

所以,她打算在离宫之前,先让三个人恢复了灵力,再走不迟。

琥珀碎片就存放在皇宫的最深处,由于她对地形无比熟悉,绕了许多没有人走的小路,几个人很快便到了目的地。

面前是好大的一座宫殿,金黄的琉璃瓦在月光下闪耀着熠熠的光辉。

金顶、红门,这恢弘的气息,使人油然而生庄.重之感。

大殿的四周,古树参天,绿树成荫,红墙黄瓦,金碧辉煌。

大殿之内,没有多余的摆设,只中间有两条飞舞的金塑凤凰,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

而在两条凤凰的正中央,正放着那一块晶莹剔透的琥珀碎片。

九月茉指了指前面,“你们过去触碰一下它,应该就能恢复灵力了。”

三个人看着前面,并没有移动一步。

九月茉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宇落:“这前面有防护结界,凭我们现在的灵力,是进不去的。”

九月茉:“那一定是那个外来人做的,这里的人是不会这些的。”

他们也知道,这个光晕结界一定是离澈所设了。

敖宇翔对宇落说道:“我先去,待恢复了灵力之后,再解开结界,到时你和辰惜再过去。”

宇落赶紧拽住了他的手,小脑袋摇晃的像拨浪鼓一样,“不行,你身上没有结界护着,会受伤的。”

敖宇翔揉了揉她的刘海,“傻瓜,这点小伤算什么。”

他看了辰惜一眼,示意他过来拉住宇落。

辰惜一脸为难的走了过来,“姑爷,少主,还是我去吧,你们两个谁伤了,辰惜都不会安心的。”

“不行!你们谁都不许去!”

一个是自己最心爱的人,一个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宇落哪忍心让他们任何一个人受伤啊!

如果真要让她选择的话,那她宁愿自己受伤。

宇落忽的松开了敖宇翔的手臂,一个箭步冲上前去。

琥珀碎片的位置距离他们并不远,这一步,基本能够触碰到它了。

“少主!”

“宇落!”

后面的两个男人也在同时跟了上去。

他们还未及将宇落拽回来,她的手便已经伸到了结界的里面。

宇落紧锁着秀眉,等着痛楚袭来。

可,却没有丝毫的痛感。

其他两个人也触碰到了琥珀的碎片,灵力瞬间充斥体内,恢复了过来。

奇怪!

这个结界怎么不起作用呢?

当宇落恢复了灵力之后,她才发现,原来,刚刚是有人把这个结界取消了。

与此同时,敖宇翔冷厉的寒眸正射向大殿外面的男人。

殿外,离澈淡漠的眼眸也同样在看着敖宇翔。

一时间,剑拔弩张。

一如那次秋围狩猎时一样,两个人就像天生的敌人,仿佛一见面就能毫无原因的争斗起来似的。

宇落看了看敖宇翔,又看了看离澈。

难道,是离澈取消了结界?

他此次来的目的不就是要保护琥珀碎片的吗?

他怎会又将它拱手让人?

不过,既然人家都让了,哪有还客气的道理。

宇落拿了条锦帕,直接过去把碎片包了包,塞进了袖兜里。

“我们走吧。”

当众人走出大殿,走到离澈身旁的时候,宇落问道:“离澈,你若是不拦着,我可就把碎片拿走了?”(未完待续)

第一九八章 预见,危险未来 “宇落无论想要什么,离澈自当双手奉上。”

他淡漠的口气,没有一丝波澜,却说着最动人的情话。

敖宇翔扬了扬眉毛,将宇落拉入自己怀中,亲昵的蹭着她的发丝。

似是在向对面那个男人,宣布自己的所有权一样。

宇落蹙起眉心看着离澈,真是搞不懂这个家伙啊。

“你就不怕碎片丢了,你交不了差吗?最起码,你也动手阻止一下呀!”

离澈淡漠的笑了,“对你,我怎会动手?”

宇落拍了拍他的肩,“好哥们,够意思,回去我请你喝酒,以表谢意,那,今日我便先走了。”

敖宇翔嘴角勾起一抹邪肆,他还真是低估了自家这个女人的神经大条。

原来她从来都没有明了过他的心意,而是把他所做的这些,全当做了挚友的帮忙而已。

“好!一言为定!”

离澈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一个闪现便消失了。

“那咱们现在也走吧!”

宇落摸了摸袖兜中的琥珀碎片,想着,还是快些离开的好。

若是让女王知道了此事,恐怕得动用全国的兵力来捉拿她了。

此时不赶紧开溜,更待何时!

不多时,几个人动作利落的离开了皇宫,走出了珊瑚城。

到了城池边缘,辛夷吹了声口哨,两头健壮的豹子从暗处走了出来。

九月茉:“辛夷,我们五个人,骑乘不下啊!”

辛夷:“别急。”

不一会,一头漂亮的母豹子从树林中走了出来,径直走到九月茉的脚边,亲昵的蹭着。

“呀!你把它带来了。”

九月茉低头抚摸着它柔软的皮毛,“我们好久没见了。”

这头豹子曾经受伤被她救回,从此,它就只认九月茉一个主人了。

因为珊瑚城不允许养豹子,所以九月茉把它放在了辛夷那里养着。

“咱们走吧。”辛夷一步跨上了豹子。

“好。”

皎洁的月光下,一行人在漆黑的密林中疾迅的穿梭。

黑暗的视野毫不影响豹子的速度,没过多久,他们就返回了树屋之城。

刚一回去,几个人还来不及休息,就开始商讨起了接下来的计划。

辛夷:“女王若是发现琥珀碎片丢了的话,定会马上兴兵讨伐的。”

九月茉:“大家都是生活翡翠之境的子民,我不希望他们因为这种无意义的事而大打出手。”

宇落:“那就要在女王出兵之前,劝服她。”

九月茉:“母后自那次见了一个叫满楼轻语的人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从前她是很崇尚大自然的,现在却摒弃了从前的信仰。”

辛夷:“关押你的那座宫殿是什么建的,从前没有的啊!”

九月茉:“前不久才建成的,每次母后把我关起来的时候,我都能借助控制花草的能力逃出去,所以母后特意建造了这么一座石砌的寝宫。”

宇落:“那满楼他,到底与女王说了些什么?”

九月茉沉思了半晌,“有一次,我不小心听见了他们的谈话,那个男人说要带着母亲统一各个大陆,让她只手遮天,权倾天下。”

宇落:“那个酒鬼还真是花言巧语,他说的话怎能可信呢。”

敖宇翔在旁插了句嘴,“辛夷,这里应做好应对准备,一方女王连夜攻打。”

“是的,我也有此担心,你们先想对策,我出去安排一下。”

辛夷叫来侍卫,吩咐今夜所有士兵都打起精神,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好在树屋之城的前门入口只有一个,易守难攻,轻易是闯不进来的。

而后面的入口极其隐蔽,不是内部人是找不到的。

这个树屋虽坚固,但最怕的就是火了。

若是女王打算用火攻,那么他们绝对是抵挡不住的。

……

屋内的几个人还在思虑着怎能让女王回心转意。

敖宇翔:“其实,女王是对满楼这个人多有青睐吧?”

他一语中的,抓住了事情的重点。

九月茉点点头,“母后并不是个贪恋权贵的人,也许,她只是想要有个依靠而已。”

宇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啊?不会吧?那个酒鬼邋里邋遢的,哪里值得人喜欢了?”

“可我那次见得他并不是这个样子的。”九月茉努力的回想着那次的情形。

“那个男人目光深邃,说的话有理有据,很能让人信服,感觉其能力大不可量。”

她的描述与宇落所见的大不一样,难道,平日里酒鬼的模样是伪装?

九月茉焦急的在房间里踱着步,“要怎么办才好呢?”

这时辛夷从外面进了来,温柔的从后拥住了她。

“茉,你不要着急,我已经命令下去将城门关闭,挂上免战牌了,还可以再拖延一些时间,咱们慢慢想办法。”

“嗯,也只能如此了。”

九月茉依偎在他的臂膀中,眉心依旧紧锁着。

“孩子们,你们折腾了一晚上,还没吃东西吧。”

族长领着几个下人走了进来,“都放在桌子上吧。”

“是,族长。”

几个人将手中的菜肴一个个摆在了桌子之上。

“来来来,先吃些东西,吃饱了才有精神思考。”

经族长这么一提醒,几个人的肚子都跟着‘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这一晚上,很耗费体力啊,他们确实饿了。

几个人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端起了碗筷。

族长频频给九月茉夹菜,似是对这个媳妇很是满意。

九月茉有些不好意思了,“族长,我自己来就好。”

“好吧,好吧,你们年轻人慢慢吃吧,我一个老匹夫就不在这里瞎掺和了,年龄大了,晚睡一会就承受不来了。”

下人们过来扶起族长,往外走去。

“辛夷,你可要好好对茉哦,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的!”

“知道了父亲,你到底是我亲爹,还是茉的爹啊!”

辛夷小声嘀咕着,虽说是在抱怨,可是嘴角却挂着笑。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也都跟着笑了。

宇落:“对了,茉,你是排行第九吗?”

九月茉:“嗯,是的,因为我们这里与植物很有渊源,所以大多数人的名字都是取得以花儿的名字。”

辛夷:“宫中的公主出生的时候,会抱着他们去百花园,在那里,她们喜欢上哪种花儿,便会以花儿来命名。”

九月茉:“对的,我从小就喜欢茉莉花。”

宇落:“那你其他的姐妹呢?”

九月茉:“我的姐姐们,有几个已经离开翡翠之境了,剩下的,都打算跟随母后的意志。”

辛夷:“对了,你的小妹妹呢?最近怎么没见到她?”

九月茉:“那个小臭丫头,一点也不听我的话,跑去别的大陆玩去了,好像是叫什么太古大陆。”

辰惜:“诶?那不就是我们所在的地方,她叫什么名字?兴许我们还见过呢?”

一说到那个妹妹,九月茉的嘴角就不自觉的上扬。

姐妹十个,属她们两人最亲近了,两个人从来都是无话不说的。

“那个贪玩的小丫头啊,叫十月木槿,是我唯一的一个小妹妹,自小便被母后和姐姐们娇惯坏了,总是调皮,这回,说是要自己去认师傅,便一去不返了。”

宇落:“十月木槿,这个名字还是第一次听到过。”

辰惜:“嗯,少主她过目不忘,若是她都说没见过,那定是真的了。”

九月茉:“若是你们看到她了,帮我告诉她一声,丫头在外面玩够了就回来吧,母后和姐姐们都想她了。”

宇落:“没问题,,等我回去了,再细心留意一下。”

几个人边吃着,边闲聊了一会。

外面,天已快亮了。

他们决定先回去休息一会,待恢复了体力之后,再继续商量。

辛夷把九月茉送回了房间,“茉,有什么事就喊我,我就在你隔壁。”

“嗯。”她眼神有些茫然,不知是太疲惫了,还是心里难过。

辛夷揉了揉她如瀑的发丝,“别难过了,女王她那么爱你们,总有一天会回心转意的。”

“希望如此吧!”

九月茉走进屋内,关上了房门。

她现在心里乱的很,想一个人静静的呆一会。

辛夷知道她的痛楚,他怕她有事找他,便没有回房去,站在门外,默默的守护着她。

宇落回房之后,马上试了一下自己的灵力,火刃和焰色结界一切如常,她很满意。

敖宇翔也在一旁和她做着同样的事。

这次的失而复得,使她更加的珍视自己的灵力了。

“对了,我再试一下网心术。”

她盘腿坐了下来,双手交叠在一起,闭上眼眸,凝神屏气。

周围,有一股强大的灵力的气息?

却分辨不出是何人?

忽的,她的视线仿佛飘到了树屋之城的上空。

其下站着一个人,手持一只熊熊燃烧的火把。

画面一转,整个树屋燃烧了起来,火光冲天,里面有很多烧焦的尸体。

大家都忙着逃命,耳边充斥的,满满都是人们的哀.嚎声和求救声。

她大喊了起来,“不!不!不要伤害他们!”

敖宇翔见宇落如此反常的举动,赶紧把她唤回现实。

“宇落,醒醒,醒醒……”(未完待续)

第一九九章 寻求,解救方法 珊瑚城,皇宫。

侍卫惊慌失措的跑进了女王的寝宫,“女王,大事不好了,存放的琥珀碎片不见了!”

“什么!”

女王忽的坐了起来,“这不可能!那里有防护结界保护着,怎么可能被偷走呢?你,速速去把离澈公子请过来。”

“是!”

女王:“传令下去,迅速集结精兵,还有,让我的灵力大军随时待命。”

“是!女王!”

半晌,离澈被下人请了进来。

女王:“离澈,那琥珀碎片消失了,这里谁能破解的了你师父所设立的结界呢?”

离澈摇了摇头。

女王忽的灵光一闪:“对了,珈蓝族,一定是那个珈蓝族人,当年凌雪把碎片放在我这里的时候,她就说过,以后会有人来找我取走琥珀的。”

说起珈蓝凌雪,女王忽的想起了她那时对自己的忠告。

那个时候,凌雪她就说过,希望女王将来不要沉迷于琥珀碎片所带来的力量。

想及此,她忽的明白了过来,这个力量,是不属于翡翠之境的,珈蓝族的人过来把它带走,或许是再好不过的了。

“啊!”

女王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她的瘾又犯了。

三公主从外面跑了进来,赶忙把女王扶了起来。

“母后,你没事吧?”

女王吃力的说着话,“没事,没事,不要担心我,我没事。”

说完,便晕了过去。

“母后?母后?你醒醒啊!”

三公主抱着女王的身体,焦急的看向离澈。

“离澈公子,母后的瘾又犯了,若是没有琥珀碎片给她灌注能力,恐怕她的身体吃不消的,你能不能帮帮忙!”

离澈拿出了一个酒葫芦,淡漠道:“这是师傅的药酒,可以暂时缓解一下,其余,我无能为力。”

三公主给女王喂了一小口药酒,伺候她躺下,盖好了被子。

“岂有此理,母后,你等着,我去找妹妹要回琥珀碎片。”

……

半晌,宇落缓缓睁开了眼眸,冰凉的小手颤抖不止。

“翔,我好像看到了很不好的东西。”

“别怕,我在。”

敖宇翔拿起锦帕拭去她额头渗出的汗珠。

她靠在他的怀中,听着他安稳的心跳,让她安心了许多。

“翔,我看到树屋之城处在大火之中,放眼望去,满满尽是疮痍。”

敖宇翔:“可曾看清,是谁纵的火?”

“那个举着火把的人,样貌非常的模糊,根本看不清。”

宇落又往他怀里蹭了蹭,“翔,我第一次感觉到,有预知的能力,是如此的可怕。”

敖宇翔紧了紧抱着她的力道,珈蓝族人的预知能力是她们与生俱来的。

而宇落作为大祭司,所看到的东西,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宇落的小手紧攥着他的衣襟。

“翔,我突然好怕,怕以后会预见到你的生死,预见到更多不好的事情。“

“如果可以,我宁愿不要这种能力,若是让我整日在惶惶不安之中度过,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敖宇翔大手轻抚着她的小脑袋,“傻女人,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让你自己去面对的,若是天意如此,那我便逆天改命!”

宇落手指落在他的唇边,“嘘,不许你瞎说,有些事情,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你还记得我在景阳大陆中毒的事吗?”

敖宇翔:“记得。”

宇落:“第一次,给我下毒的唐眉姐姐自己服毒死了,第二次我回去的时候,天真的以为我能改变历史的,结果,她的结局却和前次一样,自那次后,我便知道,宿命这种东西,是不可改变的。”

敖宇翔:“那我们宇落是不是会看到我们将来有几个女儿,几个儿子了?看来,我现在就得抓紧了,要多生几个!”

他扶着她的后颈,一个转身,压在身下。

“啊!大色魔,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没个正经,快放开我!”

宇落被他气得,瞬间嘟起了小嘴。

敖宇翔挑眉看着她:“怒了?”

宇落鼓着小脸:“你还问!”

他冰凉凉颀长的手指,在她精致的鼻子上轻轻的刮了一下。

“这才像我那个有干劲,有斗魂的宇落嘛,有什么好怕的,天塌下来,有我给你撑着呢。”

“嗯……”宇落忽的舒展开了紧皱的眉心。

见自己的女人终于露出了笑颜,男人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乖,休息一会吧!珊瑚城的事不用你管了,你专心的破解琥珀的秘密吧。”

“嗯,翔,一直以来,辛苦你了。”

她凑过小脸去,在他薄实的唇上落下一吻,蜻蜓点水般。

她本想马上离开的,谁知,一只大手伸过来,扣住了她的后颈,一把捞近,困得她无法动弹。

他侵入了她的空间,吸.吮着她的香兰,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宇落被吻的喘不过气来,他才意犹未尽的松开了她。

“你!你!你!再这样,我以后再也不亲你了。”

宇落明显气息不稳,说话的声音也是软软糯糯,极其细小的。

可,敖宇翔偏偏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耳朵里。

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哦?就是说,还有下次?那,是什么时候?”

“你!”

宇落被他气的气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知道自己嘴上说不过他,索性也就不再争辩了。

再说下去,他那无赖可就没完没了了。

“对了,翔,咱们去外面看看吧,这个时候,珊瑚城那边肯定已经发现了琥珀碎片丢失了的。”

敖宇翔:“你在这里等着我回来。”

宇落抱住他的胳膊,“我和你一起去吧。”

敖宇翔轻扯开了她的手,“乖,等我回来。”

宇落:“好吧,你要小心啊!”

“放心吧。”

他走出门去,带上了房门,往辛夷的卧室方向走去。

辛夷此时还站在九月茉的房门之外。

敖宇翔朝着他走了过来,“没睡?”

辛夷望了一眼一旁的房门,“实在放心不下她。”

敖宇翔:“外面的动静?”

辛夷摇了摇头,“没有。”

正当这时,他手下的勇士匆忙的跑了过来。

“少主,珊瑚城的三公主带兵前来,说要见九公主。”

九月茉在屋里听到勇士的话,推开门走了出来,“在哪里,我去见她。”

勇士望了自家主子一眼,辛夷点了点头,“走吧,我陪你去。”

辰惜一早就跟着敖宇翔走了出来,他小声的问道:“姑爷,咱们要做什么?”

敖宇翔:“这里不需要管,你回去保护宇落,有一个人,需要我去会会。”

“姑爷,您不是要去见离澈吧?”

辰惜心直口快,想到了,就直接问了出来。

敖宇翔满意的看了他一眼,“你跟在你家少主身边,长进了不少!你回去宇落那里吧!”

辰惜:“好的,姑爷,您万分小心啊!”

“嗯。”

敖宇翔几个闪现,便消失了踪影。

见姑爷走了,辰惜便准备回去找宇落了。

现在这里动荡不安,没有姑爷在少主身边,他实在是有些担心。

树屋之城外。

九月茉站在里面,与外面的三公主面对面站着,辛夷在旁护着她。

三公主:“九妹,母后她现在难过的很,你快些把琥珀拿回来吧。”

九月茉:“姐姐,不能再让母后沾.染琥珀了,那样会害了她的。”

三公主:“妹妹,你原来不是最顺母后的心思的吗?现在为何变成了这个样子?”

九月茉:“姐姐,你就听我一次,让母后忍过这几天就好了!”

三公主:“你怎么忍心看母后受苦!妹妹,你现在怎么会这么狠心,是什么改变了你?是你旁边的那个男人吗?有了情人,你就忘记亲情了?”

她说的每一句话,就像一把一把锋利的刀子一样,直接刺进了九月茉的心脏,让她痛苦万分。

辛夷紧紧的攥着她的手,“茉,坚持住,总有一天,她们会明白你的苦心的。”

九月茉紧抿着唇,目光直视着三姐姐。

是啊!

辛夷说的对,若是现在不狠下心来。

那么,她早晚有一天会失去她们的。

到那时,可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另一面,树屋之城后门。

离澈负手立在树干之上,皎洁的月光洒落在他的紫衣之上,如谪仙一般,遗世独立。

这时,一抹黑影凭空出现在他的身后。

玄色的冰刃随即飚出,精准的朝着他的要害之处急速而去。

离澈一个偏头,与此同时,手中挥出光刃,将冰刃一分为二。

敖宇翔现出身来,站在了他的对面。

冰冷的眸子,危险的盯视着对面淡漠的紫棠色眼眸。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冷到了极点。

半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似乎,他们都想在对方的目光里找到破绽。

离澈转过身去,望向天上清冷的圆月。

“敖国太子,这么有雅兴来赏月?”

见离澈用后背对着他,敖宇翔也收起了手中的冰刃,直奔主题。

“你,是来这里,纵火的?”

离澈:“何以见得?”

敖宇翔:“宇落,见得。”

离澈:“她的预知能力,觉醒的这么快?”(未完待续)

第二零零章 撒泼,无耻耍赖 敖宇翔忽的冷声道:“不管你和满楼轻语有何目的,都休想动宇落一根寒毛!”

听及此,离澈竟笑了,他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劝你还是自己看好她,不然……”

敖宇翔犀利的眸子冷睨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那个不然。

离澈停顿了半晌……

“不然,我来帮你照顾她!”

“你,休想!”

倏地,敖宇翔身旁唤出数不清的玄色光刃,道道刃尖直指离澈而去。

离澈立时在周身撑起一圈防护结界,与此同时,召唤出数十道光刃去抵挡。

光刃的光芒极其耀眼,两人所在的树干上立时亮如白昼。

而玄色冰刃也毫不逊色,与光刃纠缠在一起,大有黑暗吞噬光明的末日之感。

远远看去,两人交战的地方,仿若一个浑圆的光球被从中间劈开了一样。

一边,是耀眼的光芒。

一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两人的灵力波动之大,就连呆在树屋之中的宇落和辰惜都感觉到了其所带来的压强。

辰惜:“少主,姑爷和离澈公子打起来了。”

宇落:“嗯,我感觉到了。”

辰惜:“少主,那咱们要不要过去?”

宇落低头看着掌心放着的琥珀碎片,“那是属于男人间的决斗,随他们去吧。”

辰惜一脸八卦像的凑了过来,“少主,你说,他们两个,谁会赢呀?”

宇落托着小脸,认真的想了想。

“从我的感知判断,离澈这个人的灵力异常强大,应该是和敖宇翔不相上下吧。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两个为了什么而打了起来,不过,我还是希望两个人都不要受伤。”

辰惜:“少主,我们什么时候回太古大陆。”

宇落:“等茉茉的事了了再回去,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都是因珈蓝族的人而起,若是就这样走了,我内心实在放心不下。”

辰惜:“我去外面看看九公主那边怎么样了,少主你在这里等我回来,哪里都不要去。”

“辰惜,你等等……”

宇落跳下了寝榻。

“怎么了,少主。”

辰惜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她。

“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茉茉那里,我挺担心的。”

“少主,这……”

“哎呀,知道了,是敖宇翔让你看好我的,你现在有点胳膊肘往外拐啊,怎么只听敖宇翔,都不听我的了。”

宇落鼓着小脸,假装生气的样子。

谁知,辰惜竟真的信以为真了,赶忙摆了摆手,好认真,好认真的给宇落解释着。

“少主,不是这个样子的,主要是你现在带着琥珀碎片,我也怕你出去了有危险。”

“你这灵力才恢复,我怕你若是用了,再像上次一样头痛起来,可就糟了。再说,你和姑爷不是一家的嘛,我怎么拐,都是往里啊!”

宇落被他逗得‘噗嗤’一声乐了,“走吧,出去看看。”

“诶。”

宇落推开门,往直上直下的小亭子走去。

辰惜与她并肩走着,又担心的问了一句:“少主,你真的没事了?”

“没事,放心吧!”

“那你也少用灵力,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好。”

“知道啦,知道啦,辰总管。”

两人走路的速度很快,不一会便走到了外面。

正在与九月茉说话的女子,美貌仿若天仙。

想必,应该是她的姐妹了吧。

她没有走上前去,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九月茉和辛夷两个人。

辛夷这个人身材匀称健硕,一看就是个动作极其敏捷的人。

在茉最需要依靠的时候,他寸步不离的护着她。

又细心,又懂得体贴人,真是一个夫君的好人选。

待过了这个劫,两个人一定会生活的很幸福的。

“姐姐,你回去告诉母后,我是说什么都不会交出琥珀碎片的,即使杀了我,你们也不可能拿到!”

九月茉终于狠下心来,即使自己再心疼再难受,也不能在此刻动摇。

宇落向她投去了一抹欣赏的目光,这个女子,有远见,有担当,有取舍,绝对是未来女王的最佳人选!

“姐姐,你回去吧,不要再来了,告诉母后,日后我自会向她请罪的。”

九月茉转身往回走。

“妹妹,你若再这样,那我们就只能兵戎相见了!”

三公主一甩衣袖,带兵回去了。

九月茉看见了站在角落里的宇落,她伸过手去,牵起了她的手。

宇落这才发现,她的指尖冰凉,还在不住的颤抖着。

她自小没有与母亲在一起生活过,不是很能体会这种情感。

想必,与自己最亲近的家人为敌,是最难受不过的了吧。

宇落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想要给她一些温暖,也想给她一些力量。

“茉,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要坚持,总有一天,会守得云开见月明的。”

九月茉点了点头,眼神有些恍惚。

“宇落,我现在好担心母后的身体,好想回去看一看她啊。”

宇落:“茉,若是治好了女王的病,那珊瑚城的人和树屋城的人就不会再有冲突了吧。”

九月茉:“可,母后的病要怎么治呢?这些年我也不是没有寻求过方法,试过很多次,最终,也都是扑了个空。”

宇落:“你和半仙半人研究出来的,那个封印灵力的药,或许会派上用场。”

九月茉:“那,我立刻找师傅去取。”

辛夷走上前来,“茉,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行。”

九月茉缓缓摇了摇头,“师父对你们始终心怀芥蒂,若是让他看见你和我一起去了,说不定连我这个徒弟都不认了。”.

辰惜:“这老头,可真奇怪,你们是抢他地盘了,还是抢他老婆了,怎的就这么针对你们呢?”

辛夷和茉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很有深意的笑了。.

辛夷:“这还真让你说着了,传说,那个半仙曾经喜欢我的曾祖母或者是曾曾曾祖母,后来曾曾曾祖母与我的曾曾曾祖父走在了一起,他便从此对我们原住民怀恨在心,只要我们一踏入他的领地,他便没缘由的攻击我们。”.

九月茉也点了点头,“嗯,我也是听母后这么说的,师父这个人脾气古怪的很,这样任性也不是没有可能。”

宇落:“那辛夷去不了,辰惜,你陪着茉茉去吧,她一个人,我不放心。”

辰惜:“好的,少主,不过,还是等姑爷回来的吧。”

一提起敖宇翔,宇落才忽的想起,那两个人难道还在打着呢?

她立时催动体内灵力,开启网心术,寻找二人的踪影。

谁知,那个熟悉的人却已经快走到近前了。

宇落转过头去,碰巧看到了他。

只见他衣衫有些破损,一看便知是离澈光刃所划的口子。

玄色的锦衣看不出血的颜色,宇落赶忙过去前前后后检查了一番。

她蓦地舒了一口气,好在都是一点轻微的皮外伤,没有大碍的。

辰惜从怀兜中拿出了自制的金疮药,“少主,我和九公主先去取药了,这是金创药,你回去给姑爷擦一些,应该很快就会好了。”

宇落接过小药瓶,“好的,你们两个,万事小心!如果有事,辰惜你就发信号弹求救。”

辰惜:“放心吧,少主,我会保护好九公主的。”

辛夷唤来几头坐骑,带两个人从后面的秘密通道走了出去。

他实在放心不下自己的心上人,便也固执的跟了过去。

直到走到了子桑珙桐的领地边缘,才停住了脚步。

辛夷又叮嘱了好久,让两个人一定要小心。

让两个人速去速回,自己就在这里等着他们。

九月茉和辰惜跳下了豹子,徒步往里面走去。

因为半仙半人他,对原住民驯服的豹子坐骑也很是厌恶,所以,他们只能用两条腿走了。

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两个人便闲聊了起来。

聊来聊去,话题就聊到了辛夷和九月茉的身上。

辰惜又开启了他那八卦的性格。

“九公主,原住民和上层之人的冷战,也有许多年了,那你们两个都没有交集,辛夷他是什么时候把心意传达给你的呢?”

九月茉羞涩的笑了,一说到自己和辛夷的事情,她竟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们两个小时候也算是青梅竹马,后来因为两族的恩怨而分开了,我小的时候特别贪玩,就喜欢带着妹妹木槿往外跑,母后任着我们玩,也没怎么阻止过,所以,我们也经常有碰面的机会。”

“那个时候啊,我在树林里就经常能碰到辛夷,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只是凑巧,后来才听说,他是每天都特意等在那里,就等着见我一面。”

“不过啊,那个人,只喜欢静静的守着我,看着我,未曾说过一句喜欢我。”

辰惜追问道:“那后来呢?”

九月茉调皮一笑,像个鬼精灵一样。.

“后来啊,我一炸,他就承认了。对了,别光说我了,辰惜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女孩子啊?”

辰惜摇了摇头,“这个,其实,我自己也不清楚。”

九月茉惊奇的看着他,“不清楚?什么意思?”

竟然连自己的心意都不清楚的吗?(未完待续)

第二零一章 炸毛,一句哄好 辰惜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要是说我在意,关心的人,倒是很多,但是喜欢,我不知道那是怎样的感情。”

九月茉:“那这些人当中,你有没有特别在意的姑娘?若是她和别的男子在一起了,你就会心里不舒服。”

辰惜仔细的想了想,“诗儿姑娘?”

然而,他又摇了摇头,打消你这个非分之想吧!

九月茉却不依不饶的问道,“哦?那那个诗儿姑娘是怎样的心意?”

辰惜就连自己的感情都看不透,更别说别人了。

对于诗儿的心意,他当然是不可能明白的。

九月茉用手肘推了他一下,“一个大男人,怎的还如此扭扭捏捏的,喜欢就去表白,不要等错过了,再追悔莫及。”

辰惜支支吾吾的,“可是,可是,若是我说了什么,她讨厌我了怎么办?”

九月茉:“那也不要畏惧啊,至少你尝试了,总比一直躲在角落里,自怨自艾的强。”

辰惜对她竖起了大拇指,“九公主,你的性格好直爽啊,和我们主子完全不一样,我家少主平日里伶牙俐齿的,但是,一碰到感情的事,就立时怂了。”

九月茉‘咯咯’的笑了,“你这么说宇落,看她回去不收拾你的。”

她的笑颜,如一朵纯洁的花儿一般,绽放开来。

周围的花丛似乎也受到了她的感染,竞相开放了起来。

两个人瞬间置身于一片花海之中,满目的姹紫嫣红,映红了一张惊世的容颜。

九月茉她,许久许久没有这么笑过了。

自从发现母后误入歧途以来,她整日担忧着,操心着,四处奔波着,想要将一切带回正轨。

想来,也是许久没有像现在这个样子,悠闲的散步了。

许是回到了密林的缘故,让她的身心放松了许多,神经不再是紧绷的了。

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琥珀碎片已经离开母后身边了,这让她大为宽慰。

辰惜拍了拍胸脯,胸有成竹的说道:“我家少主那里一定没事的啦,我当面也敢这么说她的。”

自小便一起长大的两个人就如亲人一般,关系绝对够硬。

“到了。”

九月茉指着前面的树屋,“师父就住在那个树屋里面。”

辰惜跟着抬头望去,一棵美丽的大树树干上,镶嵌着一间木质房子。

整棵大树被花海围绕在中间,就如众星拱月一般。

树屋之上也爬满了交缠的藤蔓,藤蔓上开着不知名的灿烂的花儿。

辰惜小生嘀咕着:“这个半仙,想不到还挺浪漫的嘛,一个老头住在一个偌大的花房里,看来,他有一颗少女的心啊!”

九月茉浅笑嫣然,对于师父的这个癖好,其实她一直也很好奇来着。

“你在下面等我把,我上去取,一会就下来。”

“好的。”

辰惜等着无聊,便凑近藤蔓上的花儿,观赏着。

九月茉提醒道:“对了,辰惜,下面的花花草草千万不要乱碰啊,这是师父的防护花墙。”

“明白了。”

辰惜忽的往后退了一大步,刚来这里的时候,他可是领教了这些花儿的厉害了。

九月茉拾着木梯往上走着,“师父?师父,你在吗?”

半晌,未有回音。

许是又云游去了,她从前来的时候,子桑珙桐也不是时刻都在的。

她便没有在意,拿了药便下来了。

“咱们走吧。”

“诶。”

既然取完了东西,两个人便加快了脚步,以最快的速度赶了回去。

密林边,辛夷正来回踱着步,等着两人回来。

一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他赶忙迎了过去。

“茉,没什么事吧?”

“没事啦,我去师父那里,能有什么事,辛夷,你最近神经绷得太紧,有些草木皆兵了!”

九月茉骑上了她那头母豹子,“咱们回去吧。”

“走吧!”

辰惜和辛夷两个人也一同上了坐骑。

骑乘过了几次豹子,辰惜已经可以轻松的驾驭这个特殊的坐骑了。

他还想着,等回太古大陆了,他也去弄一只回来,驯养一番。

豹子的速度奇快,像劲风一样在林中穿梭。

没过多久,就返回了树屋城。

……

树屋之城,屋内,宇落正准备给敖宇翔上药。

“脱了吧!”

宇落将药膏打开,闻了闻。

天呐,这令人作呕的气味,不会错了,定是韩灵若教给辰惜的配方了。

等回去了,她真想给辰惜换位先生去学习医术了。

这韩灵若虽说是妙手回春,可这气味,着实能让人生而复死啊!

敖宇翔一双大手伸过来,环住了她纤细的腰,微凉的鼻尖在她耳边亲昵的蹭着。

语气暧.昧的问道:“脱衣服?你,要干什么我?”

宇落挣开他的怀抱,无奈的说道:“哎呀,你现在怎么越来越不正经了?让你把上衣脱了,我好给你上药!”

“然后呢?”

敖宇翔挑眉看着她,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然后?”

宇落似是很认真的在思考一样,“然后,再穿上呗!”

“脱了衣服,你就得负责到底!”

敖宇翔冲着她耳朵吹了口气,气息微凉,冰的怀里的人儿轻轻打了个寒颤。

她似是明白了男人的意思,可,她偏偏不要让他得逞。

“好啊!我负责到底,一会我把你坏了衣服的缝补上,总可以了吧!”

“女人,与我装傻呢?”

他冰凉的大手顺着她光滑的脖颈,往下一寸一寸摩挲着,大有探进衣领的意思。

宇落赶紧抓住了他不安分的手,大声呵止道:“敖宇翔!”

敖宇翔收回了下探的动作,坐在寝榻之上,伸展开胳膊。

“你不给我脱,我就不上药。”

他怎么还耍起无赖来了?

明明是他受伤了啊!

宇落现在都快分不清他俩是谁求谁了!

她无奈的笑了,这个男人什么时候跟个小孩子的脾气一样了?

“好好好!你是病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总行了吧!”

她对他实在太了解了,这个男人啊,要是不顺着他来,一会指不定能弄出什么幺蛾子呢。

她把药盒放在桌子上,走过去,小手解着他玄色锦衣的扣子,从上到下,一颗接着一颗。

男人从上睨视着她,眼底泛着宠溺的光泽。

不一会,他健硕的上身,便毫无遮掩的展现在她的眼前了。

他身上的伤虽轻,却着实不少。

那伤痕,就像被细鞭子抽了无数道一样。

宇落纤细软糯的手指沾着药膏,小心翼翼的给他擦着。

她心疼的问道:“疼吗?”

敖宇翔淡然答道:“不疼。”

她抿着樱唇,继续擦着。

敖宇翔都伤成这个样子了,那离澈会怎样啊?

“对了,离澈他伤成什么样啊?”她顺口就问了出来。

敖宇翔冰凉的大手忽的抓住了她的皓腕,稍加用力,“女人,你,关心他?”

“没有,不是,是,我……”

宇落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支吾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他颀长的身影就如一座山一样的压来过来,黑影瞬间将她埋没了,无形的压力瞬间袭来。.

他,生气了?

宇落小鹿一般的眼眸飘向面前的男人,怯生生的念着他的名字:“翔……”

谁知,男人嘴角却勾起了大弧度。

“今晚,肉.偿吧!”

他当然知道,宇落一直把离澈当做朋友的。

不过,从他的女人口中提起别的男人的名字,他就是不爽,没来由的不爽。

只是,他也没有真的吃醋。

只不过是想逗.弄一下他的宠.妻而已。

这个单纯的小东西,还真是每次都中计啊!

宇落见到他那邪恶的表情慢慢浮现出来,才发现自己中计了。

“敖宇翔!”

她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的念着他的名字。

“夫君在这呢!”

敖宇翔的峻颜又靠近了她一分,“难道,现在就着急的想给我肉.偿了?”

无赖啊!

无耻啊!

说不过他,她选择结束这个话题!

“转过去,擦药!”

见她认输了,敖宇翔一脸的得意洋洋,幽幽的提醒了她一句:“宠妃,别忘了缝衣服!”

“啊!知道啦!”

真是快让他气死了!

这个男人,无论是嘴上,还是身上,都要占尽上风,才肯罢休。

这之后,敖宇翔就再没玩笑。

乖乖的坐在那里,让宇落擦药。

她擦完了药,出去找人要了一件当地人的衣服给他换上。

某太子还像个大爷一样,伸开了胳膊,意思让她给穿。

那表情,大有她不给穿,他就不穿了的架势。

宇落敛下眸子,将衣服给他穿上。

心想着,他是病人,就不与他一般见识了。

她双臂环在他的腰上,将腰带系好。

小脸在他宽阔的胸膛之上蹭来蹭去的,蹭的他心里痒痒的。

虽然他很想一把把她抱住,带进屋子里狠狠的欺负一番。

不过,他知道,再欺负她,她肯定就炸毛了。

“嗯,挺合身的!”

宇落帮他穿戴完毕,满意的欣赏的面前的这个男人。

他天生就是个衣架子,即使穿上普通再普通不过的粗麻布衣服,也骄傲的像个帝王一样。

宇落推开门,问询辛夷他们有没有回来,侍卫摇了摇头。

“奇怪了,这个时候,茉茉她们怎么还没回来呢?”(未完待续)

第二零二章 醒来,突生变故 这时候,九月茉、辛夷和辰惜三个人也从外面回来了。

九月茉和辛夷去准备一些东西,而辰惜,则回来宇落这边,通知他们,那个去除灵力的药已经被取回来了。

敖宇翔去问九月茉要了一些那个药,他收了起来,准备带回太古大陆给韩灵若研究一下。

宇落让辰惜帮她去找针线,准备给敖宇翔缝衣服。

辰惜很是好奇的问道:“少主,你要针线干嘛?是要剔牙吗?最近咱们也没吃肉啊!”

宇落跳起来,打了他脑袋一下。

“辰惜,我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啊!一天天跟我没大没小的,我还是你少主吗!”

“怎么没大没小了,你本来就比我小嘛。”

辰惜嬉笑着,跑出去给她找针线去了。

没多久,他便把针线拿了回来,递给了宇落。

而后,她坐在一旁喝茶,带着看穿一切的眼神看着她。

宇落将敖宇翔换下的那件衣服拿了过来,放在腿上,很是有模有样的穿针引线起来。

辰惜见状,一口茶水‘噗’的喷了出来。

“少主,你该不会,真是想给姑爷补衣服吧!”

宇落:“是啊!怎样?你先去把门关上,别让别人看见了。”

“好的,少主,我这就去,省的让别人看到你出糗。”

辰惜关了门回来,一脸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表情看着宇落。

“少主,别逗了,我还不了解你,从小你就讨厌针线活,一让你学点女红,你就恨不得把锦帕都给撕成碎片呢。”

“你不记得那时候,主子让你学,你偏不学,后来主子拗不过你,便放弃了。”

宇落狠狠睨了他一眼,“辰惜,你给我闭嘴!我让你陪我来,就是贬低我来了,是不?”

辰惜笑了,“少主,我哪敢啊!我不过是想让你认清事实,不要做徒劳的事情。”

“那我上回还绣了那个双面刺绣呢,怎样!”

宇落也不甘示弱,倔强的反驳着他。

“那是你记下的,又不是真会!”

辰惜毫不留情的,又一次拆穿了她。

“你你你!行,你行!你等着,我马上就缝一个给你看看的!”

宇落抄起针线,便认真的缝了起来。

“少主,你缝着,我不说话,免得你一会缝不好了,再说是我打扰到你了。”

辰惜一边偷笑着,一边喝着花茶。

不一会,敖宇翔从外面回来,见辰惜一直鬼笑着,便问道:“笑什么呢?”

“嘘……”

辰惜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姑爷,千万别打扰少主缝衣服。”

敖宇翔立即会意,在辰惜身旁做了下来,一同观赏着。

辰惜给她倒了杯茶,两人就这样品着茶,看着她。

宇落这时犯了难了,这个大口子,要怎么去缝呢?

她根本就不知道,要从何下手啊。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她的小脸都快憋红了,而衣服就这样被她不知怎的鬼使神差的缝上了。

她挑衅的看着对面两个看戏的人,拽着肩膀的位置,满意的一甩。

按照预想,衣服应该是如绸带一般甩出去,华丽而完整的。

可,宇落这一甩,整件衣服却还是个球状的,在手里呆着。

对面的两个男人一直憋着乐,看着她犯蠢。

可她这一甩,他俩可真是憋不住了。

辰惜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前仰后合的,不断的拍着桌子。

而一旁的敖宇翔,虽没有他笑的那么明显,可也是俊颜舒展,酒窝深陷。

“呀!你们两个,没一个好东西,知道我会弄成这样,还不提醒我!”

宇落终于炸毛了,手中的衣服忽的燃烧了起来,变成了一团耀眼的火焰。

她将这团火径直朝着两个人扔了过去。

敖宇翔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一弯冰刃飞过去,将火团冲散。

大火团瞬间变成了无数的小星点散落下来,如烟花一样绚烂。

宇落抬头望着,“好漂亮啊!”

“傻女人,你若是喜欢,等回去了,我让你看比这好看百倍千倍的烟花。”

敖宇翔走过去,宠溺的揉着她柔软的碎发,捋顺着她的炸毛。.

“我……”

她倒也不是气他们在这里调侃,只是气自己怎么这么笨呢,连缝衣服都不会。

“不会就不会呗,我的女人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乖乖陪在我身旁,就好。”

他一句话,马上就把她哄好了。

辰惜知道自己在这里多余了,赶紧走出门去,轻轻带上了房门。

……

太古大陆,慕国皇宫。

一连过了数日,敖秀儿日日独守宫中,依旧未见慕年来找她。

她慌了,赶忙把风柔找来,商量一下要怎么办。

风柔见时机成熟了,便将慕年倾心敖诗儿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她说:皇上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女人了,自见到敖诗儿之后,整日对她念念不忘。

自入宫以来,他一直忙于朝政,后宫虽封了一些妃子,他却从未临幸过任何一个女人。

对于慕年禁.欲这些,敖秀儿也是有所耳闻的。

她还以为是因为慕国最近国事太忙了,他抽不开身呢。

只是,她从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因为自己的那个妹妹。

她的目光瞬间阴狠了起来,“敖诗儿,没想到啊,平日里你装的那么乖巧老实的,这勾.男人的功夫可是真厉害。”

风柔接着说道:“主子,依我看,您若是把敖诗儿带来给慕年,那么,他八成会把后宫三千全部遣散的。”

敖秀儿:“可是,诗儿来了之后,被慕年宠.幸了,我要怎么办呢,她来了,我不是一样不得宠啊。”

风柔:“主子,您怎么这么糊涂呢,后宫若是只有你们两个人,那皇上他绝不可能日日去敖诗儿那里的吧,况且,你们还是姐妹,敖诗儿定会帮你说说好话的。”

敖秀儿被她的能言善辩说通了,顿时豁然开朗。

“风柔,你说的对,只要她来了,那事情就都解决了,不过,我怎么才能把敖诗儿带来呢?她应该不会那么听话就来了吧,况且,她若是不答应留在宫中,那要怎么办啊?”

风柔诡异一笑,“主子,你这样,先把她骗过来,再怎么说,她可是你的亲妹妹啊,到了这里,只要生米煮成熟饭,她做了皇上的宠妃,享受荣华富贵,她就一定不会不怪你了。”

她顿了顿,看着敖秀儿那放光的眼神,心下不屑一笑。

这个蠢女人,还真是说什么,便信什么啊!

“我觉得啊吗,她非但不会怨你,反而,还会好好谢谢你呢,被皇上宠幸,是何等的荣光啊!主子,你放心,我会帮你想好计策的,我们准备一下,就回敖国去找敖诗儿。”

敖秀儿一把抓住了风柔的手,满含感激之情的说道:“柔儿,还好当初把你带来了,若是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

风柔嘴角闪过一抹阴鸷,“主子您放心,风柔这辈子,一定会对您忠心耿耿的。”

……

几日后,敖国,明日客栈。

敖诗儿在听了敖秀儿避重就轻的诉苦之后,小脸更加的阴沉了。

对于这个蠢到了家的姐姐,她又是气,又是心疼。.

“秀儿姐姐,你不要回慕国去了,慕年那样对你,你怎么还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啊?他根本就不是个好人,你别傻了。”

敖秀儿忽的抓住诗儿的手,“妹妹,你陪我回去一趟慕国,帮我劝一劝慕年,好不好?”

敖诗儿有些为难的看着她,“秀儿姐姐,我最近不是很方便,我还要在太子殿等哥哥和嫂嫂回来呢,恐怕,去不了慕国。”

敖秀儿忽的指着她的鼻尖,歇斯底里的喊叫了起来。

“敖诗儿,你好狠心,枉我一直把你当妹妹,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站在火坑里,都不来帮我一把吗?”

敖诗儿也站了起来,“姐姐,你清醒一些好不好,趁现在还能回头,你回来敖国吧,别再回去慕年身边了,再在那里呆着,你早晚有一天会后悔的。”

敖秀儿用力的甩开了她的胳膊,阴阳怪气的问道。

“你一直劝我离开慕年,做什么?难道,你想把我逼走了,好自己霸占慕年?”

“唉,对牛弹琴,你真是没救了,我不管你了。”

敖诗儿见劝她也劝不好了,便不打算再与她说下去了。

想着一会去趟宫里,把这件事告诉她的父王母后,让他们去把她接回来好了。

“妹妹,你干嘛去?”她一把抓住了诗儿的手腕。

“我要回去了。”诗儿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五斗,我们回太子殿。”

“妹妹,你听我说。”敖秀儿一步向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我不想再与你多费口舌了,这事让你的父王母后来处理吧。”敖诗儿见她堵着门口,便停下了脚步。

敖秀儿见来了机会,扬了一把粉末在她面前。

敖诗儿赶紧掩住自己的鼻息,“姐姐,你……”

话没说完,她便晕倒在了地上。

敖秀儿看着地上的诗儿,眼神里夹杂着嫉妒和怨愤。

“妹妹,你可千万不要怪我心狠啊,怪只怪你勾引了慕年!”(未完待续)

第二零三章 满楼,阴谋重重 不知过了多久,诗儿才从昏昏沉沉之中,醒了过来。

睡了这么久,她只觉头昏脑胀的,梦靥一个接着一个,到头来,却记不清都梦到了些什么。

只是清楚的记得自己梦到了罗霄山,梦到了辰惜来找他。

还梦到了有人在帮她换衣服,只是她始终看不清那个人是谁,只知道是个女子。

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眸,揉了揉‘突突’跳着的太阳穴。

这个房间很是陌生,依稀记得自己昏倒之前,是在太古大陆的明月客栈和敖秀儿在一起。

很显然,这个华丽的房间,并不是那里。

敖秀儿那个家伙,究竟把自己带到了哪里?

眼前,隐约见得卧室内的窗子前,站着一个挺拔高大的身影。

虽知道是不可能,可是她几乎也是下意识的开口问道:“辰惜吗?”

男人听到后面的动静,缓缓转过身来,从窗子那边走了过来。

“诗儿,你终于醒了!”

不是辰惜,难道是五斗?

她又问了句,“五斗,是你吗?”

炫目的阳光,渐渐被那个男人的健硕身体挡住了。

不久后,敖诗儿也终于见到了他的容貌,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慕年!

一看到他的脸,敖诗儿的脑中忽然想起了自己晕倒的时候,敖秀儿所说的那一句话。

“诗儿,你不要怪我,怪只怪你勾引了慕年!”

糟了!

难道,她真的把自己带到慕国了?

敖诗儿低头看向裹在锦被中的自己,衣裳已经被换过了。

而且,更令她感到震惊的是,她的周身,酸痛不止。

她现在才明白过来了事态的严重性,敖秀儿为了争宠,竟把自己带回来,送给了慕年。

这一切的一切,即使是个没经过人事的人,都应该明了,已经发生了什么了。

你!

你把我!

你怎么可以!

敖秀儿她竟然!

敖诗儿的脑袋,‘嗡’的一下炸开了。

这个打击,对她实在是太大了,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诗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我早已遣散了后宫,现在就马上下诏书,立你为后,并保证后宫永不选妃。”

慕年句句说的恳切,这些,他也是早就想好了,并一定会照做的。

“只要你点头,我慕年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诗儿空洞的眼神,穿过慕年望向前方,嘴里不断的重复着:“为何,为何是我?”

慕年还在做着保证,这一点也不像花丛老手的反应。

“诗儿,我定不会辜负与你的。”

诗儿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听不进去他所说的话。

她大大的眼睛都被泪水浸湿了,“辰惜哥,难道,我们今生就无缘了吗?”

“诗儿如今已经不是个干净的身子了,我们,来生再见吧!”

她抬起手掌,吃力的招出了一弯冰刃。

本就灵力微弱的她,在刚刚苏醒之下,能招出冰刃来,那是何等的意志要寻死啊!

“诗儿,不可!”

慕年立时打掉了她的冰刃,小心翼翼的把她护在了怀中。

“傻丫头,跟我在一起,你就这么委屈吗?我慕年保证,只要你想要的,我慕年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都会给你带回来。”

诗儿一脸的绝望:“我现在,只想死!”

慕年坚定的摇了摇头:“唯独这个,我不能答应你!”

敖诗儿紧盯着他:“你强留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在身边,有什么意思,秀儿姐姐那么喜欢你,你还不如多花些心思在她身上。”

慕年深情的望着她:“诗儿,对你,我是不会放弃的,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有别人,可是,我并不在乎,你就是有一颗万年冰封的心,我慕年也会把她捂热的。”

敖诗儿:“唉,你这又是何苦,我自己的心意,自己清楚的很,不会动摇的。”

慕年:“相信,你总有一天,会被我的诚意所感动的,只要你给我这个机会,我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敖诗儿:“姐夫,你是我的姐夫啊,你还是放我走吧。”

“诗儿,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有这个,我不能答应你!”

慕年说的坚决,不容许她有任何的反抗。

“你……”

敖诗儿心火攻心,没过多久,她便晕了过去,不醒人事。

慕年赶紧过来扶住她,疼惜的说道:“诗儿,你别担心,我一定会对你好的,这辈子,只对你好!我慕年对天发誓,如若做不到,慕年愿以死谢罪。”

他的这句话,是在敖诗儿晕过去后才说的,绝不是骗人的。

外面,敖秀儿听到慕年这信誓旦旦的告白之后,不由得怒气上涌,转身给了风柔一个巴掌。

她压低声音,歇斯底里的喊道:“你不是说敖诗儿来了,我就能受宠了吗?虽然他是真把后宫佳丽都遣散了,可这些天,他根本就离开过那间屋子啊!”

风柔低头揉着自己红肿的脸,却一点也不感觉疼痛。

反而,心底痛快的很,她眼底泛着精光,嘴角勾起一抹不屑。

一切,都如她预想的一样。

自敖诗儿被敖秀儿带来之后,慕年便把所有的心思放在了敖诗儿的身上,寸步不离。

至于敖秀儿,他现在就是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了。

风柔忽的抬起头,柔声劝道:“主子,诗儿姑娘这不是才来几天嘛,而且她一直在昏睡,皇上现在守在柔弱的她身旁,也是理所应当的,您别急,再等些时日……”

再等些时日,你就会完全沦为弃妇了!

这一句话,在她心头萦绕着,久久不散。

风柔强忍着心底的狂喜,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她等着这一日,已经等了许多年了。

老天不负,让她等来了这个机会。

敖秀儿:“好吧,你说的也对,今日,我也累了,明日再来这里候着吧。”

风柔:“奴婢扶您回去。”

敖秀儿和风柔慢慢往回走着,她不断的扯着手里的锦帕,“风柔,你说敖诗儿到底哪里好了,出身没我好,人也不及我长得好看,慕年怎么就喜欢她呢?我真是不能理解他们男人的心思。”

风柔鄙夷一笑,“主子,您说的对,风柔对此也不能理解。”

她心下却想着,是啊,你长得这个姿色,又蠢笨至极,脾气乖张,是个男人都不可能喜欢你的。

最最重要的是,你自己还不自知啊!

敖秀儿:“我想,慕年过几天肯定会对敖诗儿腻了的,她一个山野的丫头,怎么可能一直受宠。”

风柔点了点头,“主子,您说的对。”

敖秀儿忽的笑了起来,“不过,风柔,你这一步棋下的太对了,我把敖诗儿带回来,慕年他真的就把后宫佳丽三千都给遣散了。”

风柔附和道:“风柔不过是给您提了一点建议,这都是主子您一个人的功劳。”

敖秀儿美滋滋的点头,“可不是,现在后宫只剩下我们两个了,等哪天敖诗儿失宠了,那整个后宫可都是我的啦!”

思及此,她放肆的大笑了起来。

反正此刻周围已经没有她的任何对手了,她就是再放肆,也没有人去慕年那里进言了。

只是,她却忽略了身边的这个人。

风柔托着她的手,送回了寝宫,待伺候她睡下了之后,才出来。

出了敖秀儿的寝宫,她便直接去找慕年了。

她在外轻轻敲了敲门,“皇上,我是风柔。”

“进来。”

慕年此时还坐在床边,太医已经来看过诗儿的病,开了方子退下去了。

“给皇上请安。”

“起来吧,不必多礼。”

“谢皇上。”

风柔恭敬的行了宫礼之后,退到了一旁。

“皇上,您给诗儿姑娘住最好的寝宫,吃最好的补品,用最好的东西,诗儿姑娘可真是幸福啊!”

慕年无奈的摇了摇头,“或许,这都不是她心中所愿,我这样做,也不过是减少自己心中的愧疚罢了,若是能不用这种非常办法,我定是不会用的。”

风柔劝慰道:“皇上,等过些日子,诗儿姑娘一定会理解您的苦心的。”

慕年蓦地叹了一口,“唉,但愿吧,不过,她的性子很是倔强,恐怕,不会那么容易的。”

风柔:“皇上您这么温柔,一定会打动她的。”

慕年:“对了,现在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风柔摇了摇头,“奴婢愿意陪在秀儿公主身边。”

慕年忽的诡异一笑:“我看,你是想看看她最后到底有多惨吧?”

风柔忽的一躬身,“皇上,您太高看柔儿了。”

慕年诡异一笑,“她若就此安分守己还好,若不是,我可说不准自己会做出什么。”

他这一句,像是在警告,又像是在提醒。

当然,风柔是听懂了的。

她立时行恭敬的了礼,“谢皇上,由您这句话,柔儿就放心了。”

慕年:“谢什么,你为了做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我让你尝些甜头,也是应该的。”

“那皇上,柔儿就先告退了。”

“下去吧。”

“皇上万福!”

风柔又行了宫礼,倒退着,缓步走了出去。

慕年转身温柔的看向敖诗儿:“诗儿……”(未完待续)

第二零四章 梦境,徐徐成真 翡翠之境,树屋城。

敖宇翔、九月茉等几个人经过一番周密的商议,决定今日晚上,便去珊瑚城一探。

在九月茉看来,自己的母后这么迫切的需求琥珀碎片,定是有原因的。

从小到大,她的母后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自那个人来到这里之后,一切,就全变了样子。

而这背后,一定与满楼轻语那个人,脱不了干系。

宇落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那个酒鬼的真正目的。

想称霸这里?

显然不是。

想要琥珀碎片?

那是肯定的。

不过,她的直觉告诉她,这只是那个酒鬼阴谋的其中一个环节而已。

真相远远不止这些,那个人,明显在下很大的一盘棋。

现在,她和敖宇翔手上掌握的线索太少,需要再给她多一些的线索,她才能猜出他的目的。

是夜……

敖宇翔、宇落和九月茉三个人,悄悄的回到了珊瑚城的皇宫。

本来,辛夷也是要来的,但是考虑到现在局势紧张,少主走了就没有人坐阵树屋城了,他便很不情愿的留下了。

虽然他很担心九月茉,但是,他也要为城中的子民们负责。

好在有宇落和敖宇翔在,辛夷还能稍许放心一些。

宇落把辰惜也留下了,他带兵打仗的能力都很强,和辛夷也好有个照应。

因为女王把珊瑚城大部分的兵士都派出城了,驻扎在了树屋城外。

所以,现在女王的皇宫里面,就冷清了许多,只留足够的侍卫巡逻。

这次回来,就更轻松的到达目的地了。

三个人轻易的躲过了的巡逻的侍卫,一路往女王的寝宫而去。

此时,女王正坐在大殿的凤椅之上,看着手中的奏折。

九月茉探头望了望,见没有其他人在,三个人便也不躲躲藏藏了,直接走了进了大殿之中。

女王听到脚步声,缓缓抬起头来。

见到三个人,她也没有任何惊讶的神情,语气平和的说道:“你们来了。”

似乎,她早就猜到自己的女儿会回来似的。

几日未见,女王的容颜憔悴了许多。

九月茉见了,心底蓦地抽痛了一下。

她心疼的唤道:“母后……”

她走过去,跪在身旁,趴在她的腿上。

“母后,你瘦了。”

女王轻抚着她顺滑的长发,难掩一脸的爱惜,“九儿,你回来了。”

“母后,我……”

女王:“什么都不用说了,母后相信九儿不是个坏孩子。”

九月茉:“母后,不要再相信满楼轻语的话了,他是个十足的大骗子。”

女王:“九儿,你告诉我,琥珀碎片,确实是你拿走的吗?”

宇落上前一步,大方承认道:“不,女王,那琥珀,其实是我拿走的。”

女王忽的冷声道:“珈蓝族人,你当我们翡翠之境是什么地方,说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九月茉赶忙解释道:“母后,不关宇落的事,是我让他们帮我拿走的。”

女王爱抚的拂过她的面颊,“傻丫头,你就是太单纯了,所以才会这么轻易的被他们所骗,还有那个辛夷,他们没有一个好人。”

九月茉紧拧着眉心,摇晃着女王的胳膊:“不是的!母后,其实……”

“不要再说了!”

女王忽的打断了她。

“来人,把这两个人给我抓起来!当初珈蓝凌雪把东西寄放在我这里了,岂是你们说拿走,就随便拿走的?”

皇宫周围忽的出现了上百的侍卫,黑压压一片,把大殿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刚刚来的时候,周围的守卫寥寥无几。

这一会子功夫,怎会凭空冒出来这么多人?

九月茉忽的恍然大悟,“母后,这是你你设下圈套,再让三姐姐引我回来?”

“不错!妹妹,你果然冰雪聪明!才这么一会,就把我和母后想了许久的计划看破了。”

三公主一边说着,一边从大殿的后面走了出来。

“妹妹,我若不说母后病重了,你怎么肯回来呢!”

不过,她也不算说谎,之前,女王的确晕倒过。

敖宇翔和宇落站在一旁,静默的听着一家子人的对话。

其实,宇落认为,女王如此的想法也不无道理。

珈蓝凌雪无缘无故的就把琥珀碎片存放在了翡翠之境,致使这里的三股势力风崩离析。

而现在,自己又过来要拿走女王很久以来所依赖的强大力量。

这件事,就是放在谁的身上,都不会同意的。

拿走了琥珀碎片,就相当于拿走了她力量的来源。

到那个时候,珊瑚城没有了力量的保护,外兵来犯,必然会全军覆没。

所以,女王她不喜欢自己,宇落也是可以理解的。

现在,只要她们把女王说通了,劝她拾回自己与大自然的交流能力,便能完满解决了。

并且,有九月茉在,她一定会把自己的国家保护的好好的。

最重要的,翡翠之境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外敌。

子桑珙桐和辛夷断不会主动来挑起事端的。

这便会给女王和珊瑚城足够的时间,来休养生息。

这样,宇落也可以放心的回太古大陆了。

不用担心因为自己族人的问题,致使这片大陆遭受什么灾难。

敖宇翔和宇落,也不是没见过场面的人。

大殿外围着的这区区几百兵士对他俩来说,只不过是小菜一碟。

但是,令宇落担忧的,并不是这些侍卫的问题。

她隐约觉得,大殿的屏风后面,有人在躲藏着。

那个人,把自己的灵力隐藏的很好,几乎让人察觉不出来。

若不是敖宇翔和宇落这样精通灵力和网心术的人,恐怕,是根本觉察不出来的。

“翔,那边……”

她提醒他,往屏风那边看。

敖宇翔点了点头,其实,他早也注意到那里了。

他掌心唤出一道玄色冰刃,疾迅飚出,直接把屏风劈成了两半。

众人定睛一看,从后面,竟然出现了两个人。

而这两个人,他们都是认识的。

一个,是离澈。

另一个,是他的大师父,满楼轻语。

女王见此情景,忽的站了起来。

她万万没想到,这两个年轻人竟然会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

一见到满楼在,敖宇翔跨了一步,站在宇落前方。

虽然每次见他,他都故意隐藏起来自己的灵力。

可,他们知道,这个人绝对是灵力超群的。

恐怕合敖宇翔和宇落二人之力,都很难斗得过他。

眼看着自己被识破了,满楼轻语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困窘之情。

“嗝……”

“哎呦呦,我们这小个姑娘有长进啊,我站这么远,都能感觉到我了?”

满楼轻语打着酒嗝,混乱的说着话,也不知是宿醉未醒,还是刚喝了不少酒。

离澈站在他的后方,不发一言,静如止水的眸子望着宇落的方向,若有所思。

满楼轻语拿起腰间的酒葫芦,又兀自灌了几口。

“嗝……”

其实,宇落并不是察觉到了满楼轻语的存在,而是离澈的气息露出了马脚。

每次见到满楼,宇落的都不自觉莫名的恐慌,身体战栗,脊背发凉。

不知是出于直觉,还是别的什么。

她总是隐隐觉得,这个人日后定会对她造成很大的影响。

现在有敖宇翔在她身旁陪着,她才缓解了许多。

女王恨恨的说道:“轻语,你说的对,他们珈蓝族的人,不过是利用我们而已,等用不着的时候,就一脚踹开了。”

“她把琥珀碎片放在我这里,待我需要它的时候,她的族人再过来抢走她,这明显是想毁了我的翡翠之境啊!”

九月茉摇晃着母后的胳膊,诺诺的恳求道:“母后,事情根本不是这样子的,母后,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母后,你就相信我这一次,好不好?”

三公主过来把她拽到了一旁,“妹妹,你就少说几句吧,明明做错了事,怎么还狡辩呢?”

“你们!怎么就是这么执迷不悟呢!”,九月茉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么多年,她虽然很淘气,总是跑出玩,却从来没有真正忤逆过母后和姐姐的意愿。

这唯一唯一的一次,她们怎么就不听自己的话呢?

“母后,姐姐,你们宁愿听外人的话,都不相信我吗?”

九月茉忽的瞪大了眼眸,盯着自己的母后和姐姐。

那眼神,满含杀气,像是要把两个人的身体凿穿一样。

她翡翠色的眸子渐渐迷离了起来,周身散发出狠厉的气势。

三公主被她的样子吓的一缩,下意识的松开了抓着她胳膊的手,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女王显然也被自己女儿的这狠绝的气场所震慑住了,她慌忙问道。

“九儿,你这是怎么了?你想干什么?”

“我要让你们清醒过来!”

九月茉一字一顿的说道,说话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冷寒。

女王和三公主这一辈子,似乎都没听过她这样说话。

她们现在就是再怎么迟钝,显然也已经发现了她的反常之举了。

敖宇翔和宇落当然也发现了,九月茉此时的举动,和平日里大相径庭!

突然,一股浓郁的酒香飘过……

糟了!

这是满楼轻语的把戏!

宇落忽然头痛了起来,眼前的情形渐渐的模糊了……(未完待续)

第二零五章 中蛊,不知疲倦 宇落头痛欲裂,她捂着自己的脑袋,渐渐失去了力气。

敖宇翔见状,伸出胳膊接住了她的小身体。

“宇落,宇落,你没事吧?”

宇落墨黑的眸子,迷离的看着前方,像是在叨念,又像是在呓语。

“从珊瑚城四面凭空出现了数不尽的藤蔓,整个宫殿都被巨大粗壮的藤蔓缠住,卷起,绞碎。”

其现在的样子,与九月茉此时的精神状态极其的相似。.

“翔,这一切,实在是太可怕了,翔,你跑去哪里了?。”

敖宇翔峻眉紧蹙,大手抓着她的小手。

可即使她就在他的怀中,宇落却还是在不断的寻找着她。

似乎在她的梦境之中,他并不存在一样。

这时候,倒在敖宇翔怀中的宇落,忽的缓过神来。

她现在浑身瘫软无力,额头上不断的冒着虚汗。

“翔,快,快去阻止九月茉,她中了满楼轻语的蛊了,和上次我刺杀你的情形一样,若是现在不去阻止她,后果不堪设想。”

在自己的梦境之中,九月茉因召唤数量庞大的藤蔓,而耗尽心力。

同时,珊瑚城也几近濒临灭亡了。

这时,九月茉已经走到了大殿中央。

她一双美眸中,充满灵气的翡翠色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满是杀戮之气的猩红色。

她惊世的面庞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看得人不禁心底一寒。

“母后,你要看好了,我现在,就要净化这一切,还翡翠之境一个永远的宁静。”

她说话的语气带着冷厉,完全没有了平日的温润暖宜。

九月茉双手合十,似乎在内心与植物交流着。

不一会,大殿周围便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这声音,仿佛是在房顶和地底下传来的,愈来愈大,听的人毛骨悚然。

敖宇翔环顾四周,窗户、墙外,地砖的缝隙中,不断有藤蔓蜂拥而出。

一切,果然如宇落失神后的呓语一样。

看这样子,她的先知能力,是真的在逐渐的觉醒。

周围的藤蔓越长越粗,像巨蟒一样,慢慢的往前滑行着,纠缠着,大有占据整个宫殿的气势。

外面不断有呼救声传来,估计,藤蔓已经开始攻击侍卫们了。

大殿的墙壁被轻而易举的推倒了,房顶也被粗壮的藤蔓顶穿、碾碎了。

一时间,墙壁坍塌的声音,兵器碰撞的声音,哀嚎求救的声音,混乱的交织在了一起,振聋发聩。

满楼轻语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酒葫芦,一脸乐在其中的表情,看着这混乱的场景,似乎都想为此席地弹奏一曲了。

尽兴之余,他拿起腰间的酒葫芦,又喝了几口酒。

“徒弟,学着点,什么叫不费一兵一卒,就能不战而胜。”

“跟了我这么多年,可别说你什么都没学会啊?”

“真不是我说你,上次你处心积虑与敖国那小子交战,输得一塌糊涂,唉,不说了,不说了……”

离澈听着他的那些挖苦讽刺,兀自不动声色。

或许,对于这个心狠手辣的师父,他早已习惯了。

离澈冷漠深邃的目光,落在不远处宇落的身上,一刻,都没有离开过。

满楼自是了解自己的徒弟的脾气,就是用再难听的话刺激他,侮辱他,这个徒弟都是不会有所动的。

有些时候,满楼还真是心有不甘,因为,他总想看离澈发怒一次。

可,这个徒弟在他身旁从小长到大,他却似乎一次都没有得逞过。

不管他如何责罚、打骂。

离澈的眸子,都始终静如止水,隐隐带着冷漠的气息。

满楼轻语的师弟,那影依人,也就是离澈的二师父,也同样是这个死德性。

两人的性格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两个人都能泰然处之,不疾不徐。

这样冷淡的表现,总是让满楼大为恼火,有意无意的想勾起他们的脾气。

可,天不遂人愿啊!

也不知是离澈被满楼带回去之后,与那二师父学的,还是股子里就是那样的冷漠,细思极恐……

满楼轻语顺着离澈的目光看过去,继而,露出一抹阴鸷的笑容。

他开口说道:“看样子,这小丫头的先知能力,是快觉醒了啊!她的能力倒是真出乎我的预料了,恐怕珈蓝凌雪在,也不过如此了吧,这孩子,还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离澈没有收回视线,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满楼接着说道:“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你把碎片回收回来,便回去找我吧。”

“是,送大师父。”

离澈微微颔首,做出恭送的样子。

满楼看了看宇落,又看了看离澈,很有深意的笑了。

此刻,他似乎找到了能勾起徒弟的情绪的关键了。

想不到,自己的徒弟竟也会有在意的人!

这趟旅行,有意思,有意义的很啊!

不白来,不白来啊!

满楼轻语晃了晃手里的酒壶,转身消失了。

他走后,离澈就站在原地,观察着几个人的行动。

似乎,并没有去抢琥珀碎片的打算。

巨大的藤蔓从密林的方向伸展而来,其间散出了无数的种子。

种子落在地上之后,立刻生根发芽,组成了新的藤蔓大军。

皇宫乃至珊瑚城,在顷刻之间,便被藤蔓密实的缠绕了起来。

从远处看,根本见不到城池的样子了。

整个城池,就像一个巨大的八爪鱼一样。

藤蔓般的触手,在其上张牙舞爪的来回游走着。

触手之上又长有小触须,成倍成倍的繁殖着。

所到之处,房屋墙壁全被打穿卷起。

顷刻之间,灰飞烟灭。

大殿中央,九月茉兀自失神,默默的念着,“净化,净化,净化一切……”

女王大喊着:“九儿,你快停手,再这样下去,整个珊瑚城都快被你毁了!”

眼前的人,如此的陌生,已经完全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九儿了。

三公主一脸的惊慌,也跟着在一旁喊着:“妹妹,你快住手,快停下来啊,妹妹,你快停手啊!”

可,这两个人的呼喊声,夹杂在周围轰隆隆的坍塌声中,简直微乎其微。

两个人就是喊破了嗓子也没有用,声音跟本就传不到中央去。

况且,即使传过去了,那也是徒劳无功的,以九月茉现在的状态,根本听不到别人的劝阻。

三公主喊了许久,见呼喊也没有什么用了,便起身往大殿中央跑了过去。

可,还没近九月茉的身,她就被藤蔓卷着扔了回去。

女王赶紧上前接住被甩回来的三女儿。

“女儿,你没事吧,你现在还是不要贸然前去了,九儿她现在被别人控制了,她肯定认不出你来了。”

如今的她,因为接受了灵力的能力,几乎失去了控制草木的能力了。

想要阻止自己的女儿,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女王疼惜的看着自己的小女儿那煞白的脸庞,心如刀绞。

这样大量的耗费自己的心力,她定是承受不住的。

在这样下去,女儿的性命堪忧啊!

女王忽的泪眼婆娑,若是自己现在能够代替她,那该有多好啊!

敖宇翔抱着宇落,躲避开攻击过来的藤蔓,往一旁走去。

他落在女王的身旁,帮她们抵挡下攻击,好让她们全身而退。

敖宇翔:“三公主,扶着女王先走,这里,由我来处理。”

女王:“九儿她这个样子我实在放心不下,而且,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那你们留在这里,还能做什么?时间多过一秒,九月茉就越危险,你自己想吧!若是不顾女儿的性命,那你便与我们在这里争辩下去。”

宇落本不想这么说的,可是形势紧急,不容许她再和女王她们多做解释了。

两个人若是继续留在这里,宇落还得分心去照顾他们。

一切,等救了九月茉之后,再做解释不迟。

女王虽对两人没有完全相信,可,形势却让她不得不同意。

如今满楼轻语他人已经不见了,想找他帮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离澈站在那里那么久,想出手也早就出手了。

女王她也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能力,肯定是做不了什么了!

“三儿,我们退到一旁去吧。”

“是,母后。”

三公主扶着女王,往后退了很远,寻了一处隐蔽的角落躲了起来。

这里的视野正好能够看到九月茉的情况。

现在,整个皇宫已经被藤蔓丛们顶起来的,倾斜了很大。

里面的凤銮、凤案都滑向了一边,装饰用的瓷器摔在地上,碎成了粉末。

宇落的体力已经恢复了少许了,“翔,放我下来吧。”

敖宇翔在她的额头上探了探,还好,不冒虚汗了。

可,他却没有松开手放她下去。

他抱着宇落,敏捷的躲过藤蔓的攻击,向中心一点一点靠近着。

藤蔓像是察觉到了有外敌入侵一样,互相交织缠绕成了网状,将九月茉包裹在里面,将异物排除在外吗。

宇落自手心飞出一弯火刃,将藤蔓围成的球打穿了一个洞。

与此同时,敖宇翔抓住一闪而逝的空隙,一个闪身便跳了进去……(未完待续)

第二零六章 照顾,细心周到 藤蔓交织缠绕而形成的球,里面的空间,比想象之中大了许多。

视线所到之处,尽是耀眼的绿色。

而那绿色穹顶的最中心,九月茉就在空中悬浮着,周身散出微弱的光芒……

仿佛一位创世的神祇一般,让人不敢近身。

经过这几次,宇落已经大致了解了满楼轻语的行事风格了。

他每次都是抓住别人感情上的弱点,再在其精神力最脆弱的时候下.蛊。

酒鬼肯定也是事先做了了解了,知道茉茉最在乎的,就是亲人、爱人和翡翠之境珊瑚城。

从而,在她最无助难过的时候,趁虚而入,下了蛊。

九月茉周围的藤蔓再生能力极其的强,刚刚割断就又疯一般的涨了起来。

除了宇落的火刃能抵挡下一阵以外,别无他法。

敖宇翔和宇落两个人互相默契的配合着,一路披荆斩棘,步履艰难的走到了九月茉的近前。

他把宇落轻轻的放了下来,在后面护着,抵挡下藤蔓蜂拥而至的攻击。

被敖宇翔这一路护着,她的体力恢复的很快,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宇落轻轻一跃,半空中停留在了九月茉的面前。

“茉,茉茉,你醒醒!”

她小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轻声的唤着她的名字。

九月茉此时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完全看不到外面的世界了。

她双手合十,不断的小声祷念着。

猩红色的眼眸直直的看着前方,似是在看着什么美好的事物一样。

恐怕,她在自己的脑海中所看到的景象,与现实中大相径庭。

满楼轻语定是给她勾勒出了一个桃花源般的场景,翡翠之境恢复如初,三股势力相处的其乐融融。

“翔,她这次似乎比我上次严重多了,茉茉她现在已经完全失去自己的神智了。”

“我现在无论怎么唤她,她都没有反应,这怎么办呢?”

敖宇翔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了她一眼,“只能打晕了!”

宇落:“我上次也是被打晕的吗?”

敖宇翔:“你是自己晕的。”

“好吧,只有这样了。”

宇落抬起手,朝着她的脖颈狠狠的劈了下去,一点都没有留情。

“茉,你忍一下。”

九月茉被这一打,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身子一软,从半空中直坠了下去。

与此同时,周围的藤蔓立时停止了攻击。

敖宇翔伸起胳膊,接住了坠落下来九月茉的身体。

宇落飘然落在了两人的身旁,低头查看着茉的情况。

她看了看她眼眸的颜色,依然是血一样的猩红色,就连一点点的翡翠色都找不到。

“翔,看来满楼轻语的蛊还在她的体内。”

敖宇翔:“若是想让藤蔓停止下来,只能让九月茉一直昏睡着,不然,等她醒了,藤蔓又会死灰复燃的。”

宇落点了点头,她也同意他的观点。

只是,这只是个权宜之计,却不是个有效的解决办法。

总不能让九月茉一直昏睡着啊,还是要尽快清除蛊毒才好。

外面,离澈见宇落安然无恙的出来了,似是放下了心,转身,翩然消失了。

碰巧,宇落这时想找他问问蛊毒的事情。

她环顾四周,正好看到他离去的背影。

还没等她出声唤住,那人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奇怪了,这家伙不是要来取琥珀碎片的吗?

刚刚我明明听到满楼轻语这么交代过了,他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宇落,怎么了?”

“没事,没事……”

这时,辛夷和子桑珙桐从外面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

半人半仙愁容满面,焦虑的面庞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整个森林都暴走了!”

辛夷老远就见到了倒下的九月茉,上前一步,从敖宇翔那接过她。

“茉,你没事吧?”

宇落:“她现在没事,只是被我打晕了,在昏睡着呢,你可千万不要把她弄醒啊,以目前的情况看,她睡得越久,便越好。”

辛夷被她说的一头雾水,不过,他还是照做了,毕竟刚来这里,还不清楚情况。

宇落复又转身看向子桑珙桐,问道:“老者,你能把藤蔓都召回森林吗?”

子桑珙桐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早就试过了,若是我能控制他们,也就不用赶来这里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徒弟释放出这么强大的力量,老夫活了这么久,也是望尘莫及啊!”

宇落:“树屋那边,怎么样了?”

辛夷:“树屋城那边本来相安无事,可是,却突然燃起了大火,我和辰惜便组织兵士们开始灭火,后来看到了珊瑚城的变化,便赶紧赶过来了。”

宇落心底一惊,这果然是应验了梦境之中的事。

“着火?是有人放火吗?”

辛夷:“不是,是藤蔓从地底卷起,将树屋之城倾斜了,里面的火把落在了木屋之上,引起了大火,我走了之后,辰惜接替了我,组织大家灭火呢。”

宇落:“那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子桑珙桐:“我看,还是去我那里吧,现在珊瑚城和树屋城都成了这个样子,已经住不了人了。”

“好!”

众人齐声答道。

宇落转头望向角落:“女王,三公主,你们也一起来吧。”

“嗯。”

女王点了点头。

三公主搀扶起来女王,缓缓的往外走去。

辛夷抱着九月茉,一路跟着子桑珙桐走着。

到了半仙的花房,他把她轻轻放在了卧室的床榻之上。

翡翠之境现在这个千疮百孔的样子,半仙也不与他们原住民斗气了,很自然的接纳了他们。

女王也是一样,不再嫌弃珊瑚城之外的人了。

翡翠之境的三股势力,在这个时刻,竟然出奇的平和了下来。

三公主留在屋子里面照顾九月茉和女王,其他的人来到了外面的会客室。

辰惜这时候也来了,一见到宇落给他的信号,他便立时赶过来了。

“辛夷,火已经灭了,族长和族人们都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不过,树屋城也几乎毁坏大半了。”

辛夷:“罢了,只要里面的人都是安全的,就是最好了。”

宇落:“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茉茉的情况,她显然是中了满楼轻语的蛊了,身上还有蛊毒存在,若是醒了,那她又会马上控制藤蔓进行毁灭了。”

辛夷皱起了眉,“那,怎么办?茉茉她一直昏睡着,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啊?”

宇落:“她的身体应该暂时不会有什么大碍的,主要是精神会受到很大的影响,为今之计,只能先让她这样昏睡着,等找到解决的办法,再让她醒来。”

女王听到了几个人的谈话,从卧室走了出来。

“什么?你是说,茉茉这个样子,都是被满楼轻语害的?”

辰惜在一旁插嘴道:“是啊,我家少主就曾被他下过蛊,差一点就把我家姑爷给杀了,所以,我家少主才不会说错的。”

宇落点了点头,事情也确实是这样的。

女王忽的跌坐了下来,“原来,我一直是在引狼入室吗?”

三公主宽慰道:“母后,你的心是为了我们好的,这个我们都懂,只是,不小心受了那满楼轻语的蒙蔽而已。”

女王忽的掩面而泣,“九儿,都是母后害了你,都是母后不好啊,为何我就不能认真听一听你说的话呢!”

三公主紧咬着嘴唇,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转身回屋子去了。

敖宇翔:“辰惜,你先去熬一些安眠的药来,给九月茉服下,其余的,我们再慢慢想办法。”

子桑珙桐,“小伙子,我与你去吧,这里的药草我最熟悉了。”

“嗯好。”

辰惜跟随着子桑珙桐去采摘,这里的药草可以说是应有尽有,若是能带回去,辰惜可真想把每个品种都带回去一株。

他兀自叨咕着,却不巧被半仙半人听到了。

老者‘哈哈’的笑了,“这还不简单,我拿些种子给你,待你回去后再种出来不就好了。”

辰惜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对哦,我怎么这么笨呢,那就劳烦老者了。”

老者挥了挥手,“小事,小事,举手之劳。”

在辰惜采摘好了草药之后,老者也把种子准备好了。

辰惜收好这满满的一包种子,心想着回去把它交给韩灵若,她肯定开心死了。

“老者,你告诉我小厨房在哪就好,不用跟着我去了。”

子桑珙桐给他指明了方向,缓步往花房走。

多亏了这几个孩子的到来,才挽回了更大的损失啊!

同时,翡翠之境又能和好如初了。

珈蓝凌雪,你不愧是珈蓝族历代最伟大的祭司啊!

我相信那个孩子,以后也一定会做的很好的。

……

屋内。

辛夷好奇的问道:“既然茉茉身上有蛊,那么把那蛊虫找出来,不就解决了?”

宇落:“没用的,没有这么简单,满楼他是以酒做蛊,根本就找不到蛊虫的。”

敖宇翔:“若是以酒做蛊,那把她身体中的酒气熏蒸出来,不是自然就把蛊给解了!”

“聪明!”

宇落兴奋的拍了一下他的肩,小脸满是表扬之色,“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敖宇翔扬了扬眉毛,下次,这女人高兴的时候,若是直接上来亲一口,那可是再好不过了。

“那,咱们分头去准备吧。”(未完待续)

第二零七章 欺瞒,善意谎言 “好的……”

几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辛夷:“宇落,你在这里照顾好茉,我马上去准备木桶和热水。”

“嗯。”

宇落走进屋里,与三公主一起,给九月茉换了一件宽松的睡袍,以便一会方便在木桶中暖身。

辛夷的动作很快,没过多久便把东西都准备好了。

为了让她在里面舒服一些,他还很细心的摘了一些花瓣过来撒进去。

辰惜把安神的药煎好,拿了来,准备给她服下,以免她中途醒过来。

他见辛夷在屋子里面,便把盛药的碗递给了他。

“辛夷,把药给九公主服下吧。”

“嗯,”

辛夷很自然的接了下来,可,接下来要做的,他可就犯了难了。

喂人吃东西,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啊!

而且,还是喂一位昏迷了的人。

辛夷坐在她身旁,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

小心翼翼的喂着,用衣袖把流到外面的药汁擦掉。

三公主在外面问,“辛夷,好了吗?”

“马上,就快好了。”

辛夷第一次做这些照顾人的活,虽然有些手忙脚乱,不过,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若是现在九月茉醒着的话,看到他如此小心的样子,定会笑出来。

辛夷将九月茉抱着,放进了木桶之中,小心翼翼的用锦帕擦拭着她的脸颊。

这一切,就像是呵护一个怕磕怕碰的水晶球一样,生怕下手重了再伤到她。

三公主也跟在一旁帮忙,伸手测了测水温,她点点头,温度正好。

宇落见辛夷那细心的样子,蓦地会心一笑,寻了个借口去支开三公主。

“三公主,你还是回去陪着女王吧,她受了不小的打击,现在刚睡下,身边不能没有人,这里有我们在,不用担心。”

三公主现下是两边都很担心,好在宇落她们都在九妹身旁,她也能放下心,就去守着母后了。

宇落见她走了,自己也跟着出去了,顺带着阖上了房门。

辛夷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心上之人,根本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动静。

他趴在木桶边,认真的看着面前的人儿。

精致的五官,长而卷的睫毛,额头较窄,墨发垂坠顺滑。

许是在热水中泡的久了,白皙的肌肤微微泛着粉嫩。

这可人的模样,让谁见了,都忍不住想吃了她。

如此天生丽质的没人,让辛夷望的渐渐失了神,蓦地喉结一动,咽了口口水。

“茉,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现在,虽然家园都毁了,但是翡翠之境的人们又和好如初了,这一切,都是你的坚持,实在是太辛苦你了。”

他探过身子,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似乎有些意犹未尽,复又在她粉嫩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她一直在昏睡着,他便放松了许多。

若是九月茉此刻醒着,辛夷他是万万不敢主动亲她的。

她在他的心中是那么的完美,他总是怕做了什么不当的举动,而冒犯了她。

所以在往日里,他与她相处的时候,总是谨小慎微的,万事以她为主。

只不过,他所想的这些,不过是杞人忧天而已。

“我的茉,你要快些好啊,我都等不及要娶你了。”

他摸了摸木桶中的水温,又往里面加了一桶热水。

“茉,等你醒了,就嫁给我,好不好?就在这片废墟之上举行我们的大婚,正好预示着翡翠之境的重获新生。”

他复又撒了几片花瓣,“到时候让半仙半人,我父亲,女王一起来主持我们的婚礼,三股势力重归于好,这个画面,我就是想想,都开心得不得了。”

他也不知道她究竟听不听得到,反正自己是说的尽兴。

话头一开,一时,还收不住了。

辛夷反反复复给她换了几次热水,见差不多了,便把宇落喊来,让她看看是不是可以了。

“诶,来了。”

宇落走进来,在她周围闻了闻,而后在她身上仔细的探查着灵力的痕迹。

半晌……

宇落慎重的说道:“嗯,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我给她换身干的衣服吧。”

辛夷:“哦,好,那我出去等着。”

一见到九月茉没事,辛夷欣喜的都有些憋不住乐了。

三公主也走进来帮忙,她和宇落把她被水浸湿的睡袍换下,而后更换了干爽的衣裳。

宇落喊着外面的人:“辛夷,完事了,你进来吧。”

“诶。”

辛夷推门走了进来。

“今晚,你就负责照顾她吧。”

宇落调皮的冲他眨了眨眼睛,墨色的眸子似是在提醒着他什么事情一样。

“好。”

辛夷却完全没有领会她的意思,一心只想着怎么照顾好九月茉。

宇落像个老生一样长叹一声,“唉!”

“怎么了,少主?”

辰惜凑过来,好奇自家主子怎么这么大感慨呢?

宇落:“这辛夷,怎么跟你似的,有些时候,木讷的很啊!”

辰惜睨了她一眼,“主子,你又来,说别人的时候,总能带上我,好事你怎么不多带着我点呢?”.

“好事我带着你了啊,可是你这木头反应不过来啊,你说你留在罗霄山的时候,我不就是让你……!”

说到此,宇落顿了顿,“唉,不说了,不说了,说了你也不懂,等回去了,把诗儿接来太子殿,再说吧!”

辰惜:“那少主,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呢?”

宇落:“等茉茉醒了,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那时候我们就启程吧,在这边也有些时日了,太古大陆那边,我还真是有些放心不下。”

敖宇翔走过来,大手习惯性的揽住宇落的纤.腰,“聊什么呢?”

辰惜:“少主她正说我木讷呢,姑爷,少主平日里也这么说你吗?”.

“我看,她倒是希望,我木讷一些的好吧。”

敖宇翔邪肆一笑,颀长的手指挑起她精巧的下巴,“女人,你说是吧?”

冰凉凉的气息夹杂着他特有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

宇落立时察觉到了某种危险的气息,下一刻,她拍掉他的手,扭头,转身,飞也似的跑进了会客厅。

此时不跑,定会遭殃!

辰惜歪头看着两个人,不禁感叹着,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在他的印象中,少主自小到大,就从未怕过什么。

而现在,却总是被姑爷吓的灰溜溜的逃跑。

他都有些不敢相信,这是自家的少主了!

似乎那个从前被刀架上脖子都不皱眉的人,忽的柔软了起来,不再那么僵硬了。

少主她有人疼了,也渐渐的变成了一个会撒娇,敢依靠别人的小女人了。

思及此,辰惜一脸的欣慰。

“主子啊,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呢?我可真想让你看一看少主她现在的变化呀!”

“从前你总怕打打杀杀使得少主的性子变得太刚强了,现在,她可完全不是这个样子了。”

另一面……

辛夷将九月茉抱回了房,放正了身子,屡顺了头发,掖好了被子。

他在她身旁坐下,握着她的手。

“茉,你快醒过来吧,现在这个样子,好让人担心啊!”

就这样,过了一夜……

清晨,九月茉缓缓的睁开了翡翠色的眼眸。

她的右手有些酸胀,似是被人握着,握的很紧。

她动了动,也没有将手抽出来。

抬头望去,辛夷正在一旁坐着打着瞌睡,阳光洒在他那峻峭的面容之上,给原本严肃的神情增添了一些暖意。

他!

在这里守了一夜?

九月茉暖心的笑了,缓缓的抽出了小手,动作很轻,生怕把他吵醒。

“茉!”

辛夷不知是被什么惊醒了,忽的大喊一声,睁开了眼睛。

低头一看,那个他喊着的人,正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看着他呢。

“茉,你醒了!”

辛夷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眸,在确定了她全部恢复了原本的翡翠色之后,才倏地松了一口去。

“太好了!你终于没事了!”

他大力的将她拥入怀中,这一刻,他真想想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分开了。

“茉,你醒了怎么不叫醒我呢?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九月茉纤细的胳膊环抱着他的腰,把头放在了他的肩上。

“辛夷,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到翡翠之境恢复如初,梦到大家和睦相处。只是,那个梦,总觉得像镜花水月一般,一点也不真实呢?就连在梦中的自己,都觉得那是骗人的。”

辛夷紧了紧手上的力道:“不,你梦到的都是真的,现在大家都和好如初了,翡翠之境,嗯,也会越来越好的。”

九月茉:“对了,我不是在珊瑚城吗,怎么现在会在师父的花房呢?”

辛夷:“这个啊,说来话长,女王她就在隔壁的房间,她们也担心坏了,你去看看她,抱个平安。”

九月茉:“嗯,咱们走吧。”

门外,敖宇翔、宇落还有辰惜,正和子桑珙桐坐在一起喝茶。

“呀!茉,你醒啦!”

宇落起身走了过去,拉着她的手,前前后后好好检车了一遍。

“嗯,已经没有问题了,制药稍加静养就好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九月茉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脖子,“嗯,还行,就是脖子这里酸痛酸痛的……”(未完待续)

第二零八章 凌雪,或有苦衷 听茉这么一说,宇落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坏笑着点了点头。

那一定是相当痛了,为了让她一击即晕,自己昨日可是用了好大的力气打得。

别说是个女孩子,就是个壮男,恐怕也能被宇落打晕了。

好在九月茉今日醒来了,否则,宇落自己可难受死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茉,你才醒来,身子一定挺虚弱的,你先坐下来,咱们再聊。”

子桑珙桐也走过来,“是啊,徒弟,你大病初愈,还是注意一些的好,别再累坏了。”

“不了,师父,宇落。”

九月茉指了指隔壁的房间,“我先去看看我的母后,等会再出来和你们聊。”

宇落:“嗯,好的,对了,茉,你现下饿不饿?”

九月茉摸了摸肚子,摇摇头,“还好,现在还不饿的。”

宇落:“那好,你什么时候想吃东西了,再给你准备吃的。”

“嗯,那我先进去了。”

“去吧。”

待九月茉和辛夷走进屋子里之后,宇落复又坐回了树桩做的桌子旁,“咱们刚刚说到哪了?”

子桑珙桐捻了捻胡须,“在珈蓝凌雪离开翡翠之境之后不久,有一个叫珈蓝凌枫的人来这里,说是要找她,我说她已经走了,那个小伙子就没再多说,随后也走了。我还记得他当时一直在念叨着琥珀屋,说找到琥珀屋,才能找到她。”

宇落低下头,凝眉细思着老者所说的话。

找到琥珀屋这句话,她曾经在梦境中也听别人提起过。

种种迹象表明,梦境中那个人就是珈蓝凌枫了,他是珈蓝凌雪的丈夫,八成就是自己的爹爹了。

想来,珈蓝族的人消失的这么干净彻底,一点线索都没有给她留下。

这到底是想让她找到他们,还是不想呢?

越是让人好奇的东西,人们就会越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宇落现在都有些后怕了,不知自己这么深究下去,到底应不应该。

敖宇翔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了她的疑虑。

其实,宇落已经不只一次有这样的疑问了。

她在别人的事情上,看的总是很透彻,解决起事情来,也是干净利落。

可,一到自己的身上,她总是有些畏首畏尾。

怕一旦再深究下去,再伤了谁。

就像上次她伤了敖宇翔一样,别人会因为自己造成劫难,这是她最不想见到的。

敖宇翔将她的两个小手握在掌心,稍加施力,以给她勇气。

即使他什么都没说,也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背后支持的着她。

动作代替了言语,陪伴替代了承诺。

宇落明白他的意思,心底蓦地涌起一阵暖流。

“翔,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要如何做,才能回报你啊!”

辰惜侧目瞟了两人一眼,眼神随即望向了窗外。

“啧啧……”

这两个人啊,又开始了!

不分场合,不分地点!

半仙半人也很有眼力见的,跟着辰惜转过了头去。

他面带微笑的欣赏着外面毁天灭地的风景,仿佛是在看隔壁邻居的笑话一样。

敖宇翔手指滑在她鬓角的碎发上,轻声耳语道:“等回去了,肉.偿吧!”

“你这家伙!”

宇落撤回了手,坐直了身子。

这个大色.魔!大变态!

跟他说说话,就跑偏。

果然现在真情都维持不到一刻钟啊,唯有打打闹闹,互相嫌弃,才能长久!

……

九月茉走进屋里,看见自己母后那憔悴的面容,眼泪‘唰’的一下,便流了下来。

女王踉跄的往前走了几步,把她搂进怀里。

“九儿的苦,母后竟然现在才明白过来,这几年,真是苦了我们九儿了,是母后不好,一切都是母后的错,却让我的小女儿为我承担下这么多的痛苦,母后真是心中有愧啊!”

九月茉赶紧把母亲扶到床榻上坐下,暗自擦了擦眼泪。

“母后,我不苦,只要大家没事,就好。”

她小心收起了自己的悲伤情绪,换上了灿然的笑容。

现在,翡翠之境的三大势力都重归于好了,她还有什么好不开心的呢?

三公主走过来,拉住妹妹的手,“九妹,你刚醒了,就乱跑,身子吃得消的吗?”

九月茉站起身来,转了个圈,“看,我已经完全恢复了,一点事都没有了。”

其实她也挺纳闷的,怎么自己晕倒醒来,非但没有弱不禁风,反而比原来还有力气了呢。

除了脖颈处被打,有些酸痛之外,其余的,都是比原来更强了。

“你呀,告诉我们没事就好,怎么还像小孩子似的,非要表现给我们看呢,若是转晕了可怎么办啊!”

三公主无奈的摇了摇头,过去拉妹妹,让她回床榻上坐着。

“走走,坐着去,你毕竟刚刚醒来,还是不要乱动的好,何况,昨日耗费了那么大的力气。”

九月茉的乖乖的被她拉着,往回头。

她不禁好奇的问道:“姐姐,我昨日怎么耗费力气了?我怎么不记得了?”

“嗯,没什么,咱们不说这个了,说说你和辛夷的事吧。”

之前,他们曾经商量过,不想让九月茉太早知道她在中蛊的情况之下,毁坏了翡翠之境的事。

他们怕刚刚恢复神智的她,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再晕过去。

所以,商量最后,大家准备对此事闭口不谈。

即使九月茉真的问起了,众人也都一个口径的不告诉她。

以她的性格,若是知道了自己做了这些,定是会内疚死的。

这可是她拼尽一切想保护的地方啊!

她目光不经意间飘向了窗外,一时间,呆愣住了。

“辛夷,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

辛夷停顿了半晌,没有回答她。

她松开三公主的手,走到窗前。

外面,整个珊瑚城都被粗大的藤蔓卷了起来。

从远处看去,就像被一只巨大的手攥在掌心一样。

原来那美丽华丽的城池,如今已经被扭曲的七零八落了。

仅一夜,瑰丽而奢华的珊瑚城,就被毁灭的消失殆尽。

曾经的上层之人,在觥筹交错中聊着八卦,开着玩笑,脑海中闪过他们所认为的荒野之人的枯瘦的脸庞。

若是放在从前,对比之下,这是何等讽刺,又是那么令人愤怒。

从前,原住民是多想要拿出武器,给那些面目丑恶的上层之人一点教训。

他们多想制裁这些不知民间疾苦的人,占着最好的资源,整日只知道奢.靡浪费。

如今,情况却大不相同了,大家同为天涯沦落人。

想必,珊瑚城的那些养尊处优的人,在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之后,也得到了教训。

“母后,这是怎么了?”

九月茉惊恐的看着外面的场景,简直如世界末日一般。

女王捋着她的长发,安抚着她的情绪。

“九儿,这并不是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发生了一些变故,没事的,你无需惊慌。”

变故?

没什么大事?

整个珊瑚城都被毁了,怎么会没什么大事?

“母后,辛夷,三姐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快告诉我,珊瑚城到底是被谁毁成这个样子的?”

三个人均缄口不言,默默的看着她。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九月茉一个面孔,一个面孔的看过去。

他们的脸上,似乎不带有任何的仇恨情绪。

反而,是很淡然的样子。

仿佛家园毁了,他们也就此忍下了。

“到底是谁?”

九月茉快速的在脑海中想象着每一个可能,“难道是满楼轻语和离澈吗?”

女王摇摇头,抱住她纤细的身子。

“乖,我们九儿大病初愈,不要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只要咱们都好好的,就是最好了。”

“可是,母后……”

九月茉倔强的脾气上来了,她这么拼命想保护的家园,怎能让别人说毁,就给毁了呢?

“不行,我一定要查出这到底是谁做的!”

其他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要怎么劝说她好了。

他们都是了解九月茉的脾气的,她最在乎的东西,怎会轻易让别人动呢!

九月茉转头看向三公主,“姐姐,你应该知道是谁干的吧,你告诉我,不然我哪还有心思安心养病了!”

转过头的瞬间,另一幕场景简直让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树屋城!

“天呐!树屋城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密林的另一边,有一大片烧焦的土地。

整个树屋之城被熊熊大火烧的只剩下几个焦黑的基座,而周围的密林显然也收到了波及。

整个被毁的树屋之城就像一大座墓碑一样,祭奠着在其中丧生的灵魂们。

“辛夷,这树屋之城,又是怎么一回事?还有族长,我一直没有看到他,老人家他没事吧?”

“茉,你冷静一下。”

辛夷从后拥住了她,“我父亲他没有事,你不要担心,现在,你需要做的,是静下心来,乖乖的把自己的身体养好。”

“其余的事,现下都不在你的考虑范围之内,一切待你恢复了再说,不要再去想了。”

九月茉晃了晃脑袋,“辛夷,为何我醒来之前,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而我却完全不记得了呢?”(未完待续)

第二零九章 缘见,依依不舍 辛夷解释道:“茉,你睡了这么久,当然记忆会有些混乱,这段时间,你先把精神养好,等过一阵子,我再把这些事原原本本的讲给你听。”

“那,好吧。”

九月茉心里虽有诸多疑问,可,大家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辛夷适时地牵起了她的手,“走,我带你出去走走,散散心。”

“嗯……”

她这个声音应得很长,很明显,是有些心不在焉。

她知道大家一定是有事在瞒着她的,翡翠之境被破坏成那个样子,其人的能力一定不可小觑。

而在整个翡翠之境,操控花草的能力,最强的,非师父和自己莫属了。

不过,在她的印象之中,自己和师父似乎也没有能强大到如此毁天灭地的程度啊!

难道,是师父他深藏不露?

但是,这样子想的话,也说不通啊!

先不说他肯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假如,真是他做的,三大势力的人,怎么可能还这么和睦的坐在一起喝茶呢?

真是讨厌,自己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忘记了所有的事呢!

“茉,你在想什么呢?”

辛夷捏了捏手中握着的小手。

想想,两个人认识也有十几年了吧。

现在,九月茉已经不再是小时候的那个瘦小苍白,只有跑步打猎比朋友们好的小孩子了。

她如今,已经出落成一个身材纤细窈窕的女人了。

自从她懂得与大自然融会贯通之后,她的皮肤也越发变得光滑和细致了。

瘦削的脸庞也变得更充盈,更有女人味,更有魅力了。

也许,是太有魅力了。

让辛夷在她身旁的时候,总是会有些许紧张。

对他来说,她的一颦一笑,无疑都是致命的。

外面,子桑珙桐和敖宇翔他们还在讨论着珈蓝族的事情。

宇落和敖宇翔两个人,把珈蓝族来到这里的事情,事无巨细的都问了遍。

任何一点细节都不想落下,就连珈蓝凌雪和珈蓝凌枫穿的白色兜帽斗篷上的图案,都问了个一清二楚。

毕竟,见过他们的人少之又少,他们可不想错过任何一样东西。

子桑珙桐的花房许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他倒是乐得给他们讲起来这些往事。

毕竟老人家了,还是喜欢热闹一些的。

当九月茉走过来的时候,花房周围墙上的花朵儿,一瞬间都跟着蔫了下去。

虽然她对着众人在微笑,可,大家都心知肚明,她现在心里一定不好受。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辛夷才决定先不告诉她这些事情了。

不知道的时候,她都如此的心事重重。

若是让她知道了,树屋城和珊瑚城都是她亲手毁掉的。

那她一定承受不住,心里内疚死了了。

敖宇翔、宇落、辰惜和子桑珙桐他们,自然是配合辛夷他们的。

只不过,大家也都明白,以九月茉的聪慧,是不会猜不到一些端倪的。

辛夷:“我领着茉去散散心,一会再回来与你们聊天。”

“去吧,孩子。”

子桑珙桐说着,拍了拍徒弟的肩膀。

“徒儿,你先不要纠结珊瑚城和树屋城被毁的事情了,自己的身体要紧,还是养好再说。”

九月茉:“师父,我知道了。”

“老者,你就不要耽误他们小两口散心了嘛。”

辰惜看半仙半人又要老生常谈了,直接半开玩笑的打断了他。

“哦哦,对对对,你们去吧。”

屋子里面的人都笑了,女王也站在门口,浅笑的看着自己的小女儿和未来的准女婿。

怎么从前就没发觉,两人是这么的般配呢?

不过,现在也不晚,两个人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时间给他们两个。

一见到女王,宇落忽的恍然大悟。

“我就说还有件事未了,却总也想不起来是什么,终于让我想起来了。”

辰惜:“是什么啊?少主?”

“女王身上的迷,我们还没有解开呢,她对灵力如此的渴求,定是有原因的。”

“你去找吧,我教给你破解结界的方法。”

敖宇翔不便在女王身上探查,便把方法交给了宇落。

宇落听后,随女王回到了卧室。

依他们推测,女王身上若是没有被下.蛊,那便是被人布下了结界。

他们才获得灵力不久,对于这些,是很难察觉到的。

宇落把女王扶到寝榻上躺下,“女王,你别紧张。”

“没事的,你尽管查吧。”

女王看着宇落,“宇落,我说话不打扰你把?”

宇落点点头,“没事的,女王,有什么话,您尽管说。”

女王盯着她的小脸,“你的眼睛,特别像珈蓝凌雪,就像是里面住着星星一样,即使到了夜晚也是那样的闪耀。”

宇落掌心泛着微光,在她的肌肤之上探查着。

“其实,我都没有完全确信,珈蓝凌雪她,到底是不是我的娘亲。”

女王:“傻丫头,你们这么像,怎么可能不是呢?你的性子与她简直如出一辙,要强,责任心强,要我看,无论怎么看,都是应该是母女的。”

宇落:“她把我送到别的大陆去,自己又消失的这么彻底,是不是就不想让我来找他们呢?”

女王抬起手,揉了揉她软软的墨发。

唉,宇落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都长了这么大,却还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一面。

虽然九儿被自己误会了这么久,可自己却从没让她缺过母爱啊!

“丫头,作为十个孩子的母亲,我要告诉你,没有哪个母亲会狠心和自己的孩子分散的,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才狠心把你送走的。要么,是她有危险了,要么,是你留在那里会有危险。”

她慈爱的抚摸着宇落的头,就像对待自己的女儿一般温柔。

“你想要坚持,去找答案,就坚持下去,别放弃。否则,你一辈子也不知道你的母亲为了你,到底牺牲了什么。”

宇落重重的点了点头,“女王,我听懂了,之前我的确是迷茫了一阵子,总怕自己找到的答案,再不如想象的美好。”

“经您一席话,我想通了,母亲离开我,定是有她的苦衷的,若是我不去找出真相,那便也是辜负了她的一片苦心了。”

女王浅笑着看着她,“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珈蓝凌雪有你这样的好女儿,真是她的福气啊!我为她高兴,也为她欣慰啊。”

“从我对她的了解来看,她绝不是个坏人,她作为珈蓝族的大祭司,心系的,不只的是一个族的命运,更有可能是整个世界里所有大陆的命运,所以,她的每个决定都不可能是随意就下的,即使你认为她哪里错了,也不要误会她,她也定是考虑大局而定的。”

宇落:“女王,你放心吧,我并不是那么不懂事理的人。”

“那就好,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找到了!”

宇落的手停在女王的左手小臂之上,在她的灵力趋势之下,她白皙的小臂渐渐现出一个图腾的纹样。

随着这个图案越来越清晰,宇落忽的背后一凛。

这个图案!

怎么会是小白蛇额头眉心的图案?

那不就是珈蓝一族的标志!

本还信心满满的她,刹那间茫然无措了。

她扶着床榻坐了下来,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女王的结界,是自己的娘亲所设?

女王见她这迷惘的样子,起身坐在了她的身旁,“丫头,你怎么了?”

“没,没事。”

宇落稳了稳自己的心绪,按照敖宇翔教她的方法开始解。

半晌……

那个图案依旧没有消除,那血红色反而更加的鲜艳。

“女王,您稍等一会,我去和敖宇翔商量一下。”

“去吧,孩子。”

宇落推开门走了出去,敖宇翔一直等在外面,见她出来的脸色不好,便问道:“怎么了?”

“翔,那个结界是珈蓝族的人所设,你所教我的方法,似乎并不管用。你要不要进去看看?”

敖宇翔:“嗯,你去和女王说一下。”

“好的。”

宇落走进屋子里,与女王解释了一番,征得了同意,便把敖宇翔带了进去。

敖宇翔将那个结界仔细的探查了一番。

宇落“翔,怎么样?”

敖宇翔:“若是普通的方法不起作用的话,我记得珈蓝族有一个古老的解决办法。”

宇落:“是什么?”

敖宇翔:“珈蓝族人的血,天生就是破解自己族人结界的钥匙。”

宇落:“好,那我试试。”

她抽出袖兜中的鎏樱匕首,在掌心划了一道。

敖宇翔见此,眼角微的抽搐了一下。

随后,宇落将自己的血滴在了女王的小臂之上。

其上的图案沾到血液,就立刻消失了。

没过多久,女王手臂上的图案便全部消失了。

见已破解完毕,敖宇翔立时过来给她包扎。

这一会功夫,也不知他是从哪弄来的绷带。

宇落乖顺的坐在一旁,等着他包扎,“这么一点的小伤,我没事的啦!”

“你一天天大大咧咧的,能不能像个女人一样,多照顾自己一些。”

冰冷的声音夹带着一丝温柔,虽是苛责嫌弃,却暖着她的心。

宇落故作生气的样子,鼓着小脸质问他,“怎么?嫌我不像个女人了?”(未完待续)

第二一零章 前去,慕国接人 敖宇翔知道她是在那挑衅呢,倾身过去,在她耳边说道:“我们宇落最女人了,特别是在我身下绽放的时候!”

某男人见招拆招,又把她绕坑里去了。

一旁有人在,宇落的小暴脾气也不好发作。

她起身,眯着大眼眸瞪了他一眼。

说不过就跑,这是她与他周旋了许久,已然摸出的道理。

而后,宇落走到女王的身旁,从上到下彻底的检查了一番。

“女王,您身体中的结界已经清除了,以后便不用再担心了。”

“嗯,辛苦我们宇落和敖宇翔了。”

女王握着她的手,“走吧,咱们出去散散步。”

……

敖宇翔、宇落和辰惜三个人,又在翡翠之境住了几日。

待确认了九月茉的身体完全没有问题了,他们才放心离开。

现在珊瑚城和树屋城都毁了,两边的子民们便暂时住到了子桑珙桐的领地之上。

以后的日子,便由辛夷和九月茉带领着大家一起重建家园。

族长和女王也都纷纷退位让贤,让他们两个人做了君主。

大婚的筹备,待家园建好后,再开始。

以后,珊瑚城的女王和树屋城的族长喜结连理,就再也没有两个国家之说了。

临行之前,子桑珙桐在自己的领地之上,给宇落他们开了一个小小的欢送仪式。

也没有叫外人,只请了几个熟悉的人前来。

敖宇翔和宇落都是喜静的人,本想悄悄的走掉,不想参加的。

可是,盛情难却。

辛夷和九月茉软磨硬泡的,还是把两个人弄来了。

不知是谁安排的,宴会的地点正好选在了他们三个被困的那块林中空地之上。

宇落问询的看着九月茉,意思是,你安排的?

九月茉浅浅笑着,“我这不是带你们故地重游,找找回忆来嘛。”

宇落弯着墨眸,“嘻嘻,好吧,茉有心了。”

九月茉冲她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你看出来了就好。”

席间,大家开怀畅饮,载歌载舞。

当然,外来的这三个人,只是坐在一旁欣赏他们跳舞而已。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便天亮了。

九月茉拉起宇落的手,“真希望你们还能再这里多住上一些时日,我好舍不得你啊,这一趟,你从来到这里,就马不停蹄的在帮我的忙,真是辛苦你了。”

宇落:“哪的话,你帮我找回了琥珀碎片,这对于我,可是很重要的。”

九月茉:“要不,你再住上一些时日?”

宇落:“不了,太古大陆那边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回去处理,以后若是有机会,你来太古大陆玩啊!”

九月茉:“嗯,等我把这边安顿好了,一定会去的,我家那个小淘气木槿还在那边呢,我得去把她抓回来。”

宇落:“那你去了,一定要找我啊!”

九月茉:“好的,我一定会去的。”

两个人依依不舍的告了别,辛夷和敖宇翔互望了一眼,就算道别了。

辰惜提醒道:“少主,咱们走吧,一会裂隙就会变小了。”

“好,咱们走吧。”

宇落向两个人挥了挥手,走进了裂隙里面。

九月茉依偎在辛夷的怀中,脸上失落落的。

“辛夷,我真不舍得让他们走啊!”

辛夷揽着她的肩膀,温柔的摩挲着,“傻丫头,你若是想她了,我就陪你去太古大陆,正好游山玩水。”

九月茉嗔怪道:“你呀,刚当了族长,就想出去玩!”

“我们可以生好多好多孩子啊,然后让孩子来管理国家,这样,咱们不就有时间出去玩了!”

九月茉轻锤了他的胸膛一下,“没个正经!”

“茉。”

“嗯?”

辛夷托起了她的小脸,深情的吻了上去。

墨笔一点万花开,丛中尽显万思情。

……

三个人经过了万花筒一样的裂隙,过了许久,终于回到太古大陆。

裂隙打开的地方与离开的地方一样,是太子殿的主寝殿。

空听到了屋子里面的动静,赶紧赶了过来。

一见到主子们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他都快哽咽了。

诗儿姑娘的事,终于能回来个做主的人了!

这些日子,他盼星星盼月亮的祈祷着,终于把他们给念叨回来了!

“天呐!主子,王妃娘娘,你们可终于回来了!这阵子,可急死我了!”

敖宇翔一看他这焦急的神情,便知道定是有急事,问道:“怎么了?”

“主子,是,是诗儿姑娘,她……”

宇落忽的瞪大了眼眸,“诗儿她怎么了?”

辰惜也跟着紧张了起来,“你快说啊,空。”

空应了一声,把要说的话在脑中过了一遍,挑了重点中的重点。

“诗儿姑娘她,要嫁给慕年了!”

“什么?”

三个人齐声喊道,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消息,着实让他们震惊万分。

敖宇翔:“空,到底怎么回事?你挑主要的说。”

空理了理思绪,“主子,是这样的,在你们消失之后,诗儿小姐便从罗霄山来了,你们一直没有回来,她便在太子殿住下了,一直在这里等着你们回来。”

“期间,敖秀儿曾来找过她一次,她没有去。后来有一天,她和五斗没告诉我们便出门去了,我也是办事回来才看到五斗留下的便条,看到后,我就赶去明日客栈找他们了。”

“谁知,到那里之后,已是人走楼空,后来经过仔细的寻找,在客栈的马厩里找到了埋在杂草中的五斗,他被人伤的很重,好在还有一息尚存,我便把他救了回来。”

“当知道诗儿姑娘被敖秀儿带走了之后,我和默就去慕国要人了。”

“可,诗儿姑娘她就是不肯跟我们回来啊!我以为是慕年威胁了她,可不管怎么问,诗儿姑娘都说是自愿的,我真是无能为力了啊,主子。”

“只能盼星星盼月亮的把你们盼回来,去劝劝诗儿姑娘,我们实在说不上话啊!”

默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空的旁边,敖宇翔看了他一眼,他也默默的点了点头,表示空说的句句属实。

宇落握紧了小拳头,“岂有此理,慕年那家伙竟然觊觎我的诗儿,看我不把他的王府给掀翻了!”

敖宇翔握住了她激动的小手,“别急,诗儿的性子拧的很,绝不是被逼低头的人,她这么做,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们要先把这件事弄清楚,她才能听话的回来。”

宇落又看了看辰惜,“辰惜,你怎么想?”

“少主,我……”.

辰惜现在心乱如麻,总觉得心底哪处空空的,少了什么东西,却又说不出是什么。

宇落复又转过头来:“翔,那咱们这就去慕国吧,我要去见诗儿一面,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空应着:“好的,王妃娘娘,我马上去备马,咱们这就启程。”

敖宇翔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女人还真是个急性子,也不管自己身体受不受得住,就要马不停蹄的赶路。

“空,去备马车吧,默,你带着玄旗军的人先去慕国准备着。”

“是,主子。”

两人齐声回答道。

待一切准备完毕,几个人便踏上了旅途。

敖宇翔和宇落坐在车厢内,,空和辰惜坐在前面驾车。

这时,五斗从里面跑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殿下,王妃娘娘,求您们带上五斗吧,再怎么说,诗儿姑娘被劫走,都和我有脱不了干系的,我不想一个人在太子殿,等着不知何时会传回来的消息。”

宇落:“五斗,你伤好了吗?”

“王妃娘娘,五斗这条命都是捡回来的,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宇落:“那上来吧。”

“诶,谢王妃娘娘。”

五斗喜出望外,刚站起身来,激动的又要下跪叩头。

这真是她见过最开明的主子了,非但没有怪罪于他,反而还答应他的请求。

五斗这辈子,甘愿为主子奉献一切。

想着想着,眼泪就开始在眼眶中打着圈圈。

宇落及时制止了她,“别跪了,快上来!你有伤,跟我坐车厢里面吧。”

五斗惊恐万分,“王妃娘娘,这,万万不可啊!下人怎么能和主子平起平坐呢?”

辰惜忽的来了急性子,一把把他拽了上来,推进了车厢里。.

“什么可不可的,废话这么多,让你坐你就坐,你还想不想去了,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五斗进了车厢,很是不自在的窝在了一旁的角落里。

从前,在宫中的时候,敖秀儿坐在马车厢中,他可是从来都是在下面小跑的跟着的。.

从小便是下人,早已形成了习惯,哪受得了这般的待遇。

宇落急的坐立不安,“翔,你说慕年是不是恐吓诗儿了啊,要不然,她怎么能不回来呢?”

敖宇翔:“你别多想了,诗儿那倔强的性格,不会受别人威胁的。”

她看到了缩在一旁的五斗,估计是吓坏了。

“五斗,你别蹲在那里啊,坐过来。”

五斗使劲摇着头,“主子,五斗这样就好。”

宇落:“你这小子,我之前是怎么教你的,怎么才几日未见,你都随着饭吃下肚了吗?”

五斗一脸的愧疚,“主子,我……”(未完待续)

第二一一章 诗儿,执意留下 宇落平静的说道:“五斗,诗儿的事不怪你,你别内疚了。”

她这么一说,五斗便更是想哭了。

敖宇翔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一脸的玩味。

“爱妃,这,就是你看中的人?男人,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

宇落瞪了一眼一旁的男人,而后,对对面半跪着的五斗说道。

“哎呀,你能不能男人一些,怎么一天就这么多感触呢!”

“主子,诗儿姑娘是在我的看护下被带走的,不把诗儿姑娘带回来,五斗怎么都良心难安啊!”

五斗跪坐在地上,“您不知道,自那之后,五斗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日日夜夜盼着主子和太子殿下回来,好主持大局。”

宇落:“嗯嗯,我这不是不回来了吗?你这软弱的性子,不锻炼的坚强一些,怎么做我太子殿的人?”

五斗擦了擦眼眶中的眼泪,“主子,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坚强一些。”

宇落:“你身上有伤,去休息一会吧。”

“是,主子,谢主子。”

五斗站起身来,坐在了角落里。

宇落:“翔,你说诗儿留在那里一定是有原因的,那是什么样的原因会让她死心塌地的留在那里呢?”

敖宇翔:“那丫头的性格,为别人着想的多,这样做,或许又是委屈了自己,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吧。”

宇落蓦地叹息一声,“这个丫头,就是这样,才让人担心心疼呢,若是敖秀儿那种养尊处优的性格,便不用那么担心了。”

路上,五斗把慕国这阵子的变动大致给敖宇翔和宇落讲了一遍。

慕国老皇帝退位,慕婉嫣失踪,慕年趁此机会当上了皇帝。

自慕年登机以来,推行的几个新政策,的确使慕国更加繁荣强大了。

他不仅尚武,也注重文商,从此,文官和商人在慕国也得到了重视。

慕年不管用什么手段得到了慕国,不得不说,他确实是一个治理国家的好皇帝。

诗儿姑娘到了慕国之后,他马上遣散了后宫佳丽三天。

传言,他只宠着诗儿姑娘一人,宠的没边,羡煞天下女子。

“这慕年,看来真的是为诗儿改邪归正了啊!”

宇落若不是知道慕年原本是什么样子的,倒还真挺为诗儿欣慰的。

好一个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故事。

可,不管慕年现在对她到底有多好,诗儿的内心所想才是最重要的啊!

马车一路从敖国太子殿奔到了慕国皇城都,中间一刻都没有停歇。

辰惜跳下车,二话不说,直接把挡路的侍卫们全都踢飞了。

不一会,里面有个小太监行色匆匆的赶了过来。

“太子殿下,王妃娘娘,皇上请您们过去。”

“带路!”

敖宇翔和宇落也没有下马车,空驾着马车直接行到了慕年的寝宫。

慕年站在门口,笑脸相迎。

宇落第一个跳下了马车,一个闪现到他面前。

质问道:“诗儿呢?慕年你若是对她做了什么,我拿你整个慕国陪葬!”

慕年干笑了两声,不慌不忙的说道。

“王妃娘娘,你不要这么凶狠嘛,诗儿她是自愿来我这里的,再说,我这么喜欢她,怎么会对她不好呢?我把她宠上天都来不及呢!”

不得不说,他现在这个气定神闲的样子,还真是有皇家帝王的样子。

宇落:“你少废话,诗儿在哪里,我要带她走。”

“好啊,我现在就带你们去见她,不过,她跟不跟你们走,可就不是我能说了算的了。”

慕年面上的笑容始终很平和,给人一种十拿九稳的感觉。

“太子殿下,王妃娘娘,你们放心,我绝对没有亏待诗儿一星半点,她在我这里吃的、住的,都是最好的,我从没有亏待过她,这点,我可以赌咒发誓。”

敖宇翔和宇落当然知道,他所说的这些定不是骗人的。

他在前面带路,几个人很快就来到了诗儿所住的寝宫。

“到了,就在前面,诗儿这会应该还在休息,我让下人去唤她。”

宇落先走了进去,而敖宇翔则走在慕年的后方,观察着四周。

大门口,明里暗里都没有侍卫把守的痕迹。

看来,慕年所说不假,他并没有囚禁诗儿。

里面,种了着繁茂的树木,有些仿照罗霄山的意味。

也许是慕年怕她住不惯,特意这样做的。

服侍的侍女太监们数量不少,举止有素,一看就知道是精心挑选过的。

从这种种迹象看来,诗儿在这里住着,可以说是很舒适的。

而为她做这些的男人,可以说是很下心思了。

慕年他如今贵为一国之君,还能操心如此小事,能看出,他对诗儿定是有心有情的。

几个人在会客厅坐着,等着侍者去唤诗儿,慕年便站在门口等着。

半晌……

“诗儿,你看谁来看你了?”

慕年温柔的唤着她的名字,仿佛在唤着自己心爱的妻.子一样。

不一会,诗儿便从里面走了出来,本还慵懒的表情一下子欣喜若狂。

“哥哥,嫂嫂,你们总算是回来了,我好想你们,好担心你们啊!”

她快步向宇落跑过去,一把抱住了她不肯放手。

期间,慕年一直在身旁保护着,生怕她摔倒似的。

宇落伸开双臂,紧紧的拥住了她。

“丫头,这一路担心死我了,还好你安然无恙。”

她拉开她,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仔细的看了又看。

“嗯,还不错,挺健康的,小脸蛋也胖了些许。”

“嘻嘻,我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做,一天除了吃就是睡的,就胖了。”

诗儿腼腆的低下头,小手不自觉的轻抚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这一动作,站在旁边的宇落没有发现,可是,却被敖宇翔锐利的目光捕捉到了。

慕年上前说道:“咱们坐下说吧,诗儿别再累坏了。”

敖诗儿:“嗯,嫂嫂,咱们坐下说。”

宇落偏头看着两人,这两个人倒真像是夫妻一样,一唱一和的,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不和的样子。

而且,慕年的这个关心,她感受的到,是出自真心的,而非假意装出来的。

才多久未见,难道,诗儿的内心,在短短几日之内,就有变化了吗?

不,这绝不可能!

不管怎么看,她依然是那个温柔善良的丫头。

宇落她才不会相信诗儿会变心呢!

“嫂嫂,哥哥,你们这次出门要办的事,一切还顺利吗?”

敖宇翔:“挺顺利的。”

敖诗儿:“哦,那就好,你们一直不回来,我好担心啊!”

“对了,诗儿,辰惜也来了,咱们一起回去太子殿吧。”

她指了指外面站着的辰惜,“你怎么还不进来,快进来!”

辰惜见宇落在叫他,这才缓步走了进来。

五斗看他走的那么慢,在后面跟着推了一把。

“辰惜哥,叫你呢,你走的这样慢吞吞的,是要干嘛?”

诗儿一听到辰惜的名字,蓦地心底一窒。

“辰惜……”

她抬头望了望那个朝思暮想的男人,目光有些闪烁。

只看了一眼,敖诗儿便慌忙的收回了视线。

“诗儿,你最近气色不错,看来,是身子调理好了,腿上的伤也无大碍了吧?”

辰惜眯着笑眼看着她,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慌张和尴尬。

“嗯,她的伤已经痊愈了,她最近食欲好得很,心情也好,你看,是不是胖了一些了。”

慕年在后说着,宠溺的看了看诗儿。

辰惜见两个人在一起挺幸福的样子,便没再说什么了。

只要她一切安好,他,便心满意足了。

宇落见辰惜不说话了,便接着说道:“对了,诗儿,你和我回太子殿住上一阵子吧,我们许久未见了,我也挺想你的。”

敖诗儿一脸的欣喜,内心当然是很想去的。

慕年从旁插嘴道:“这,恐怕,不太方便吧,你说是吧,诗儿?”

敖诗儿为难的点了点头,“嫂嫂,我就先不去了,等过一阵子,我再去找你和哥哥玩。”

宇落忽然拉住了她的手,“诗儿,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出来,哥哥和嫂嫂给你撑腰,有敖宇翔在,你还怕什么呢?”

她狠狠瞪了慕年一眼,“就是把他慕国夷为平地,嫂嫂也保证把你完完整整的带回去。”

诗儿赶忙劝阻道:“嫂嫂,不是这样的,是诗儿自愿留在这里的,诗儿在这里一切安好,你们不要担心我。”

她目光不自禁又往辰惜的方向瞟了一眼,瞬间收回了视线。

慕年跟着点点头,“是啊,王妃娘娘,你怎么总觉得是我囚禁了诗儿呢?她真的是自愿留在这里的,我并没有强迫她啊!”

以目前所见到的情况分析,的确没有慕年强迫敖诗儿的痕迹。

可是,宇落直觉里就是不相信。

“诗儿,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说与我听听,你别怕。”.

而后,她又看向慕年。

“慕年,你先回避一下,我和诗儿单独聊会。”

慕年一摊手,“好吧,那我便回寝宫了,你们聊,一会我再过来看诗儿。”

他说完,便走了。

一脸的轻松,仿佛完全不担心这里似的。

待慕年走后,宇落拉起诗儿的手,“诗儿,你现在可以实话告诉我了吧?”(未完待续)

第二一二章 问询,来龙去脉 诗儿浅笑嫣然,“嫂嫂,你不要担心我,我挺好的,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宇落:“到是不像有事的样子,可是,诗儿啊……”

敖宇翔轻咳了一声,摇了摇头。

宇落明了他的意思,便不再问下去了。

“那,诗儿,我们改日再来看你。”

诗儿急忙抓住宇落的手,“嫂嫂,你们才来的,便要走吗?”

宇落:“不走,先不走,我们先出宫找个落脚的地方,然后再过来看你,好不好。”

敖诗儿:“嗯,行,既然你们不愿住在宫里面,那等你们落脚了,我去找你们。”

宇落:“好的,对了诗儿,你身边也没有个知心的人照应,我把五斗留给你,伺候着也舒心。”

五斗眼色极高,还没等敖诗儿说出一个不字,便走过去,应了下来。

“谨遵王妃娘娘懿旨。”

宇落很是满意的看着他,“乖了。”

想想当初还真没白白收了他,一到关键时刻,还挺有用的。

慕年从外面走了回来,见宇落是打算放弃带走敖诗儿了,便应承了下来。

留下一个下人,也搞不出什么花样。

“那就留下吧,有个熟识的人在这,免得诗儿孤单。”

敖宇翔忽然问道:“敖秀儿呢?”

慕年脸上倏地闪过一抹不易察觉到的不自然,转瞬即逝。

“她,她跑出去玩去了,那个女人总是这个样子,不声不响的就出门,有时候几天才回来。”

宇落:“那你不担心她的吗?”

慕年:“担心啊,没事的,她出去的时候,都是有人跟着的。”

敖宇翔:“有人跟着?那跟着的人,就没向你报告她的行踪?”

慕年:“他们一般都是有危险的时候,才回来通知的。”

敖宇翔斜睨了他一眼,“是吗?”

慕年笃定的点了点头。

敖宇翔和宇落当然知道他这几句是在扯谎,只是,现在戳穿他,并没有什么意义。

敖宇翔:“不早了,回去吧。”

“好吧!”

宇落依依不舍的拉着诗儿,不断的叮嘱着她不要委屈了自己,有事就去找敖宇翔和她。

诗儿乖乖的点了点头,“嫂嫂,你就放心吧,诗儿这么大了,会照顾自己的。”

宇落:“那,我们走了。”

敖诗儿:“哥哥,嫂嫂,再见。”

“嗯”

敖宇翔看了诗儿一眼,微微颔首,转身便走了。

宇落不忘回头看了五斗一眼,“你要照顾好诗儿,不然,我可不饶你。”

五斗赶忙上前,弯腰行礼,“王妃娘娘,您就放心吧,五斗一定尽忠职守。”

他还不忘向宇落眨了眨眼睛,意思是:小的都明白。

他当然知道宇落把他留在这里,不单单是为了照顾敖诗儿。

宇落还想让他查清楚,诗儿到底为何不离开慕年。

等知道了缘由,她便也知道如何去解决了。

敖宇翔和宇落回到了马车厢中。

他对空说道:“去慕延那。”

“好的,主子。”

空架着马车疾驰而去……

不多久,便到了三皇子慕延的府邸。

慕延听说敖宇翔来了,赶紧带着慧妍出来迎接。

敖宇翔、千染与慕延有接触的那段时间,宇落是在景阳大陆的,所以,他们之间的交情,宇落并不知情。

宇落还挺纳闷的,按理说,慕国上下,除了慕婉嫣,应该所有人对敖宇翔都会敬而远之的啊!

怎的这两个人,还对敖宇翔如此恭敬呢?

两人将敖宇翔一行人请到屋子里面,备了上好的茶。

慕年已经猜到敖宇翔此行的目的了,便也不客套兜圈子了。

“太子殿下,你是来问慕年和敖诗儿的事吧。”

敖宇翔微的一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宇落和辰惜也在旁认真的听着。

慕延:“以我对四弟的了解,他应该是真的倾心于敖诗儿了。父王退位这件事,是我们两个一起策划的,慕年他是有治国的才能的,所以最后我们两个商量着,由他做了皇帝。”

宇落:“你就不怕他达到了目的,再反过来杀了你?毕竟,皇室中反目成仇的例子不胜枚举。”

慕延笑着摇摇头,“我了解这个弟弟,他不会的,他虽然从前像个花花公子一样,可,一旦认真做起事来,还是很有能力的。”

宇落:“你的意思,慕年对诗儿是真感情了?”

敖宇翔:“从那两人的表情看,这恩爱不是装出来的。”

宇落余光瞟了一眼辰惜,他站在一旁,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似是在想着什么事情。

慕延:“王妃娘娘,我也认为四弟对诗儿姑娘是动了真感情了,宫里传出消息,说是诗儿姑娘有了身孕,不知这事,是真是假。”

敖宇翔点点头,种种迹象看来,慕延所说,绝非空穴来风。

宇落似是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若是诗儿有了身孕,定是不好意思告诉自己的。

一个大姑娘家,还未八抬大轿抬进门,就有了孩子,那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

敖宇翔:“你知道敖秀儿在哪吗?”

慕延摇摇头,“并未有她出宫的消息,应该还在宫中吧,慕年本就不喜欢她,八成是把她给冷落了。”

“宇落,我们走吧。”

敖宇翔站起身,牵起宇落的手,走了出去。

慕延和慧妍站在门外,待一行人走了,才回屋子里面去。

慧妍:“王爷,慕年强留敖诗儿在宫中,就不怕惹怒了敖国太子吗?”

“唉……”

慕延叹息一声,“那小子为了敖诗儿,可真是不顾一切了啊,就连现在的皇位他都肯放弃,我都已经劝过他多次了,他偏是不听我的,这下可好,看他怎么收场吧。”

……

敖宇翔在慕国皇城都有座宅邸,空在来这里之前,命人把房子收拾了出来。

宇落进到会客厅中,抿了一口茶。

“岂有此理,慕年他欺负了诗儿,可真是抓住了她的弱点。”

敖宇翔在旁坐了下来,“你觉得,慕延所说,有几分真。”

宇落想了想:“他所说的话我认为都不是假的,只不过,他的话都没有说满,每一个回答都有所保留似的。”

敖宇翔满意的笑了,“对,他和慕年定是有什么事情隐瞒,而这,也一定与诗儿有关。”

“或许,解开这个谜题,就能让诗儿解脱了。”

宇落又喝了一小口茶,“不过,翔,我们还是要尊重诗儿的意见,如果她真的想留下,那我们也不能强求了。”

敖宇翔:“不急,事情的真想还未水落石出,一切待明了了来龙去脉再说。”

辰惜听及此,忽的攥紧了拳头。

听说敖诗儿有了宝宝的事情,宇落的态度便不再那么强硬了。

她怕自己逼得诗儿太紧,再伤了她。

虽然自己很心疼辰惜,也很惋惜两个人的坎坷感情。

可,偏偏现在的慕年,她是骂也骂不得,动也动不得啊!

那已经是诗儿承认的夫君,和未来宝宝的爹爹了呀!

想想就窝火!

敖宇翔:“慕延那里已经问不出什么了,为今之计,是找到敖秀儿,看她那里有什么线索。”

辰惜走上前来,主动请缨道:“少主,姑爷,这件事,让我去做吧。”

宇落见辰惜终于知道着急了,很是为他高兴,“好,就交给你吧,我已经把五斗留在那里了,相信用不了几日,他那里就能有消息了,你先去与他碰头,剩下的事情,你自己定夺。”

“是,少主。”

到了晚上,辰惜换上一身夜行衣,便前往慕国皇宫了。

晚上,宇落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满月。

敖宇翔走过来给她披了件斗篷,“想诗儿呢?”

“嗯。”

宇落靠在他的肩上,“翔,敖秀儿怎么能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呢?不管怎么说,诗儿都是她的血亲啊!”

敖宇翔:“不择手段的性格,与敖林淑如出一辙。”

宇落:“我就是把她杀了,也换不回来诗儿的幸福了。”

她心里很清楚要找谁讨债,可,事已至此,就是惩罚了帮凶,也挽回不了任何东西了。

说到挽回?

“对了,翔,我有可能回去过去的时间,若是可以,我想试一试。”

敖宇翔:“别急,等一等辰惜的消息,先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说,你用那个灵力还不稳定,若是改变了别的事情,可就不好收场了。”

宇落耷拉着小脑袋,“好吧……”

辰惜这一去,便是三日。

空见辰惜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心下有些担心,怕他再被慕年抓了。

他去请示了宇落,要不要自己跟着去查探一下。

宇落说是不用,她对自家的辰惜有信心,他定不会失败的。

就这样,又过了三日。

夜里,辰惜终于从皇宫回来了。

宇落半梦半醒的,被敖宇翔叫了起来。

一听说辰惜回来,她赶紧披了件外衣就出来了。

屋内,辰惜正在狼吞虎咽的吃着东西,脚边放着一个大大的麻袋。

宇落一看辰惜那个样子,便知道他这几日肯定是不吃不喝,废寝忘食的度过的。

他从前出任务的时候,也总是这样不顾自己的身体。

恐怕这次,他是怕暴露,便一直蹲在一个不被发现的角落,在观察着宫内的一举一动,期间都没怎么移动过吧。

宇落看到地上放着的那个麻袋,好像偶尔还抽动一下,便好奇的问道:“辰惜,这是什么?”(未完待续)

第二一三章 辰惜,正视心意 “啊!少主,我实在是饿坏了,就没来的及打开袋子。”

辰惜撂下碗筷,把脚边的那个袋子解开了。

里面,敖秀儿蜷着身子,正兀自睡得香熟。

宇落见到她这个样子,都恨不得拿小鞭子狠狠的抽她一顿。

我家诗儿明明在受着煎熬,这大公主倒睡得怡然自得的。

若不是她,诗儿怎会落得如此境地!

敖秀儿此时身上的衣着甚是朴素,普通暗色的麻布料子,恐怕比宫女所穿的衣服都不如。

看样子,她在慕国宫中的日子也并不好过啊!

宇落走过去,踢了踢她,“喂,别睡了。”

辰惜:“少主,我给她吃了迷.药,恐怕药效还没过呢。”

宇落:“空,去打盆凉水来。”

“是,主子。”

空去外面的井里,舀了一桶水上来。

这是深井水,其温度,凉的瘆人。

进到屋子里来,宇落扬了扬头。

空便把一盆冷冰冰的水,从敖秀儿的头顶倒了下去。

被这一刺激,敖秀儿立时清醒了过来,浑身颤抖着,茫然的看着四周站着的人。

“咦?是我在做梦吗?怎的见到翔哥哥了?”

空:“敖秀儿,你清醒一些,这里不是你的慕国皇宫了。”

这,是真的?

敖秀儿这才回过神来,一见到敖宇翔真的在自己面前,爬着就过去了。

她一把抱住敖宇翔修长的大腿,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翔哥哥,你终于来看秀儿了,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宇落问询的看向辰惜,敖秀儿这是怎么了?

怎会如此落魄?

“她啊!不知为何被慕年扔在冷宫里面了,那里食不果腹的,没有下人照顾,时不时还得被宫里的太监宫女们欺负着,所以就成了这个惨样子。”

敖秀儿所住的地方非常隐蔽,好像慕年是特意把她藏起来,怕被别人发现似的。

辰惜探了好久,才找到她的。

慕年还特意派人在那里日夜看管着她,不许她走出去一步。

辰惜为了不打草惊蛇,才耽误了几日。

这回把她带回来的悄无声息,完全没有惊动慕年的护卫。

敖秀儿还在痛苦的哭诉着,她待慕年如何真心,而慕年又是怎么对他的?

“都怪敖诗儿,若不是她,慕年也不会如此冷落于我,她若是不在这个世上,该有多好。”

宇落听及此,顿时眯起墨色的眸子。

她扯着她的衣领,提了起来。

“你还真有脸说这事,你知不知道,要不是因为你,诗儿她还过着幸福单纯的生活呢?就因为你的一己私欲,她的整个人生都变了。”

敖秀儿:“她怎么变了?她现在吃好的,穿好的,慕年还那么宠她,她谢我还来不及呢!我才是那个受害者,好不好!”

真是对牛弹琴啊!

宇落面对这个执迷不悟的女人,已经不想再多费口舌了。

敖宇翔拍了拍她的背,“好了,别气,我问些事情,等问完了,我就把她处理了,不再出现在你面前。”

“好。”

对于这样的人,宇落也真没有什么再可说的了。

她坐到一旁,空倒了杯茶给她。

“王妃娘娘,你别生气了,那敖秀儿从小就那样,脑袋一根筋,讲道理是没有用的。”

“嗯。”

敖宇翔将自己的腿抽了出来,嫌弃的瞄了一眼被敖秀儿打湿的那部分。

“敖秀儿,诗儿被你带回来之后所发生的事,你事无巨细的,每一件事都说给我听。”

“翔哥哥,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诗儿她抢了我的夫君,哥哥你去劝一劝慕年,好不好?”

敖秀儿挪动着,往前蹭着,又想去抱住敖宇翔的胳膊。

敖宇翔蓦地瞪了她一眼,冷鸷的寒光像是要把她冻结一般。

敖秀儿背后一阵战栗,跌坐在原地,一步也不敢往前挪动了。

被敖宇翔的气势所震,她也不胡闹了,开始回忆这之前所发生的一切。

第一夜,慕年只在敖诗儿的屋子里面呆了半晚,便出来了。

而后几晚,慕年去找敖诗儿,似乎都被拒之门外。

而后不久,便传出了敖诗儿怀有身孕的消息。

敖宇翔:“慕年自第一夜之后,从没有留宿在诗儿的宫中吗?”

敖秀儿很是笃定的回答:“没有。”

几乎每次她都是亲自去监视的,所以肯定没有错的。

敖宇翔:“是哪个太医发现敖诗儿有身孕的?”

敖秀儿:“诗儿她那阵子食欲不振,每次吃饭都呕吐不止,慕年叫人去看,才发现她有了孩子,具体是哪个太医发现的,我不记得了。”

她一拳头打在地上,阴阳怪气的说道:“可恶,怎的那一次就怀上了呢!诗儿还真是好命啊!”

宇落强压制着想要过去打她的冲动,继续听她说话。

“后来,我就被慕年关了起来,所知道的事就是从宫女们的口中听来的了。”

“我也不知道准不准,她们说敖诗儿的胎气不稳定,隔一阵子就要喝安胎药来维持,恐怕,现在还在喝着呢。”

敖宇翔:“辰惜,你再去宫里一趟,把诗儿所喝的安胎药带出来一份。”

辰惜拱手领命。

宇落叮嘱他要小心一些,莫要意气用事。

辰惜:“少主,你放心吧,我定不会做出任何影响诗儿姑娘的事的。”

宇落:“嗯,我放心你的。”

敖宇翔又命令默速回敖国一趟,把韩灵若接过来,越快越好。

空见主子已经问完话了,便问道:“主子,那敖秀儿怎么办?”

敖宇翔:“扔回慕国冷宫吧。”

敖秀儿一听,登时又哭了起来。

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求哥哥不要把她再送回去了。

那里根本不是人能呆的地方,就像地狱一般可怕。

敖宇翔理都没理她,揽着宇落进屋去了。

空无奈的看了敖秀儿一眼,“祖宗啊!你别跟那扯脖子喊了,殿下的脾气你还不了解吗?他决定的事,什么时候转变过?”

敖秀儿:“可是,可是,哥哥从前那么疼我,为何一切都变了?慕年不爱我了,哥哥也不护着我了!是因为他们身边有别的女人了吗?这两个蛇蝎毒妇,终有一天你们会遭到报应的!”

空也不接她的话茬了,说了也白说。

他直接把她打晕了,扔在麻袋之中,系好了,扔进了马车之中。

太古大陆,慕国皇宫。

五斗在外守着门口,一位宫女走了过来。

“站住,干嘛的?”

宫女瞟了他一眼,“我是给诗儿娘娘送药来的。”

五斗打开盖子,望了望里面,“什么药?”

宫女:“安胎药。”

五斗:“你先倒出来,自己喝一口,我再端进去给主子喝。”

宫女:“你!”

五斗:“不然,免谈。”

宫女:“你就不怕误了娘娘的喝药时辰。”

五斗:“那你就在这僵持着,看最后慕年惩罚的是你,还是我!”

宫女被他气得直翻白眼,可也没有办法,谁让他是敖诗儿的人呢。

现在满宫上下,谁敢惹敖诗儿。

宫女从药碗中倒了一点药汁出来,喝了进去,而后,把药塞给了他,扭头走了。

五斗转而敲了敲门,“主子,我是五斗。”

“进来吧。”

“主子,这是给你送来的安胎药,你趁热喝了吧。”

诗儿把药碗推到了一旁,“我不喝,每次一喝这个药,我就难受的不行,不喝还好点。”

五斗:“可是,主子,你若是不喝,会不会对身体不好啊?”

敖诗儿:“你先放在那吧,我一会自己去喝。”

五斗:“好嘞,主子,那我先出去了,我就在门外,一步都不离开,你有事就喊我。”

敖诗儿:“去吧。”

五斗走出去,关上了门。

外面,辰惜轻盈落在他的身旁,捂住了他的嘴。

“嘘,五斗,是我,辰惜。”

五斗捂着自己怦怦跳着的心脏,“我的妈呀,辰惜哥你要吓死我啊!我还以为没来宫里几天,慕年他就要杀我呢!”

辰惜往里面望了一眼,“诗儿姑娘她,最近怎么样?”

五斗:“挺好的,我一直在身旁守着她。”

辰惜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就好。”

五斗:“对了,太子殿下和王妃娘娘那里查的如何了?”

辰惜:“现在还没有什么线索,你这边有发现什么吗?”

五斗仔细想了想,“有一件事我一直觉得好奇怪,按理说宫里的娘娘有了身孕,太医隔三差五都要来看看的吧,可是,这慕国的太医却特别懒,都不怎么来看主子。”

辰惜:“可惜我也不会看喜脉,这方面的医术我还没和灵若姑娘学来呢。”

“嘘,有人来了。”

辰惜瞬时躲进了角落的阴暗处,五斗站回到门口。

不多时,慕年从门外走了进来。

“诗儿她在做什么?”

五斗:“主子她有些累了,已经睡下了。”

“哦,那好,我改日再来。”

慕年也没强求,转身走了出去。

“辰惜哥,你出来吧。”

“嗯。”

辰惜从阴影处跳了出来,“五斗,下次送药是什么时候?”

五斗想了想,“大概会是两日后吧。”

辰惜:“那好,我便在这等上几日。”

他目光不自禁的飘向诗儿紧闭的窗户,眸光闪烁不定……(未完待续)

第二一四章 未曾,伤害过她 辰惜在诗儿的房间外面一连守了两日。

敖诗儿虽只有一点灵力,但也还感觉到了他的存在。

她这几日都没有出门,用膳都是五斗送进来的。

五斗知道敖诗儿是在躲着辰惜,他想劝劝她,可又不知要如何开口。

若是说的深了,又会让诗儿难受了。

两日后,终于让辰惜等来了宫里送的安胎药。

五斗从宫女手中接过托盘,“你下去吧!”

鉴于上次五斗对她的蛮横态度,宫女话都没说,头也不回的走了。

走到门口,宫女突然扶着墙,剧烈的干呕了起来。

五斗小生嘟囔着,“怎的,一见到我还想吐是怎么的?”

半晌,他转头看向角落,小声说道:“辰惜,你出来吧,人已经走了。”

辰惜从后面走了出来,“这就是安胎药吗?可若是我拿走了,那诗儿姑娘的分量,会不会不够了啊?”

五斗:“我看主子上次都没喝,偷偷给倒掉了。”

辰惜:“那好吧,我只带一点回去就好。”

五斗将密封好的竹筒递给了辰惜,“辰惜哥,有什么消息,你可千万记得来告诉我一声啊!我在这里消息太闭塞了,干着急。”

辰惜:“嗯,你在这里看好诗儿姑娘,别让别人欺负了她。”

五斗:“放心吧,辰惜哥,我一定会誓死保护诗儿姑娘的。”

辰惜与五斗道了别,便匆匆的赶回了敖宇翔下榻的宅邸。

这时候,韩灵若已经被默接了回来。

“拿回来了吗?”

“嗯。”

辰惜将小竹筒递给了韩灵若。

她打开塞子,闻了闻。

屋内的人均默声认真的看着她,“怎么样?”

“我不是很确定,还得细加研究一下。”

韩灵若沾了一点,尝了尝。

猛然抬起头,发现大家都在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哎呀,你们不要这样,弄得我都紧张了。”

“灵若,那你去卧室吧。”

宇落陪着韩灵若走了出去,敖宇翔也一同走了。

剩下的几个大男人,焦急的在房里来回踱着步。

韩灵若在屋子里面几经辨别,而后充满自信的说道:“殿下,你的猜想是对的。”

宇落顿时喜悦的无以言表,“那,咱们这就去吧。”

不一会,三个人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

辰惜第一个问道:“少主,如何?”

宇落:“先不说这个,备马,去慕国皇宫。”

空:“好的,王妃娘娘。”

辰惜紧攥着手,先不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呢?

到底是还不是啊?

一行人乘着马车,很快到了慕国皇宫。

宫里的侍卫一看是敖宇翔的马车,便直接给让路了。

他们去找诗儿的时候,刚好她坐在院落中晒太阳呢。

宇落和韩灵若先进去与她说了会话,男人们都站在外面回避着。

不一会,三个人便走进了屋子里面。

风柔见到这一幕,赶紧小跑着往大殿去了。

辰惜在外面急的像猴子一样,一会跳上左边的高墙,一会跳上右边的围墙,就是不见几个人从屋子里面出来。

屋内,韩灵若已经将此药给诗儿解释了一番,并且检查了她的身体,确认无误。

宇落拥着诗儿软软的小身体,欣悦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我的诗儿啊,我终于能带你走了。”

诗儿也紧了紧手上的力道,“嫂嫂,多亏了你和哥哥,对我不离不弃的。”

宇落:“傻丫头,我们怎么会把你扔在这里不管呢,你可是我的亲妹妹啊!”

诗儿忽然又有些犯难了,“可是,嫂嫂,辰惜那里,要怎么办?他能接受我吗?”

宇落:“我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他的性格我了解,无论如何,他都绝对会待你如珍宝一般的。”

诗儿:“可是……”

宇落:“好啦,别去想这些了,要不,我替你试他一试?”

诗儿有些不好意思,小脸红透了,“嫂嫂,这样不好吧。”

韩灵若是个急性子,“哎呀,诗儿,有什么好不好的,你去后面回避一下,我把辰惜叫进来问问。”

宇落打开了门,把敖宇翔和辰惜一同叫了进来。

辰惜几步就跨了进来,“少主,诗儿姑娘呢?”

宇落:“你先别急,坐下,我有事问你。”

“哦,你说。”

辰惜坐在太师椅上,还在四周找寻着敖诗儿的身影。

宇落:“辰惜,灵若已经弄清诗儿的所喝的安胎药是什么东西了。”

辰惜:“是什么?”

宇落:“是一种很稀有的催吐的药,即使一个正常人喝了,也是会有怀孕的假象的。”

辰惜忽的站了起来,“那就是说,诗儿姑娘根本就没有怀宝宝,她已经不需要留在慕国了,是吧?”

宇落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回他的脑袋倒是转的挺快的。

韩灵若见宇落一直绕弯弯,等不及了,开口问道:“辰惜,我问你,你对诗儿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我……我……”

辰惜支支吾吾的半天没答上来。

在后面站着的诗儿心底一紧,眉心紧皱了起来。

他,是嫌弃我了吗?

她转着手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宇落浅浅笑着,辰惜是个内敛的人,灵若这么直接的问,是肯定问不出来的。

她开口问道:“辰惜,让你照顾诗儿一辈子,你可愿意?”

辰惜连忙点头,“我愿意,少主,当然愿意,做梦都愿意。”

宇落:“即使诗儿现在不是处子之身了,你也愿意吗?”

辰惜很是笃定的回答:“少主,你是了解的辰惜的,我根本就不在乎这些的,在我眼里,诗儿姑娘从来都是最完美的,能陪在她身旁,照顾她一辈子,辰惜就心满意足了。”

这才是我家的好辰惜啊,我果真没有看错你啊。

宇落一脸的欣慰,复又转向后方,“诗儿,这回,你不用担心了吧,你出来吧。”

“嗯,谢谢嫂嫂。”

敖诗儿糯糯的从后面走了出来,腼腆的抬头望了一眼辰惜。

“辰惜……”

前些日子,辰惜在窗外守着,一直未得见诗儿。

今日,他终于见到她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再也没有什么需要顾及的了。

“诗儿……”

辰惜上前一步,将诗儿的小身体拥在怀中。

这些,是他从前想都不敢想的。

从前,他没有正视过自己的感情,对她的照顾也只是遵循少主的吩咐而已。

总觉得身份有别,不敢去靠近她。

而经过慕年这一次事件之后,他才发觉,他的生活若是没有她,就像失了心一样,不管做什么,都索然无味。

对于喜欢啊,爱啊,他或许不是很懂。

不过,他明确的知道,他想照顾诗儿一辈子,一分一秒都不想分开。

他强烈的想给她一个安定的生活,不想让她再受委屈了。

当当当……

空在外面敲门,“主子,慕年来了。”

敖宇翔:“让他进来吧。”

“是……”

门‘吱呀’的一声开了,慕年走了进去。

见到辰惜和诗儿两人深情对望的一幕,他嘴角扯起了一丝无奈。

不管他对她如何的细心体贴,换来的也不过是感谢,却没有半点情分。

韩灵若在敖宇翔耳边耳语了几句,而后,回到了宇落身旁。

敖宇翔听她说完,蓦地缓了口气,心底的担忧终于放下了。

他开口说道:“既然当事人都到场了,那么,咱们就把事情说清楚吧。”

慕年也不傻,这些人都来了,显然是自己的计划已经被他们发现了。

“你说吧。”

敖宇翔:“那好,那我便从最开始说起。”

诗儿被敖秀儿带回来后,慕年命人帮她换了睡袍,而后在她的卧室中等到半夜才出去。

其目的,就是想制造一个假象。

让所有的人都误以为慕年把诗儿欺负了,包括诗儿自己。

而后,他不知从哪弄来了一种稀有的药材。

其药效是催吐,和推迟女人的月事。

让诗儿误以为自己有了身孕,不得已,留了下来。

诗儿本性善良,不舍得打掉腹中的胎儿,而且,即使打掉了,她也不能无瑕的回到辰惜身边了。

所以,她就留了下来。

如此,慕年的目的便达到了。

从此,他对她体贴入微,希望终有一天,他能走进她的心里。

这,便是事实的真相。

众人听后,都有些晃神。

“这么说,我的身子,还是干干净净。”

诗儿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慕年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既然大家已经知道事实的真相了,那我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想走就走吧,我不会拦着的,快些走哦,不然我可能会反悔的。”

慕年仿佛也释然了,话语间没有半分的慌乱。

诗儿:“哥哥,嫂嫂,辰惜,你们出去一会,我想和他单独聊一会。”

辰惜有些不放心,“诗儿,我留下吧,我怕他对你不利。”

诗儿:“放心吧,他若是有这个想法,早就对我不利了,也不用等到这时候。”

“那,好吧,有什么事就马上喊我,我就在外面等你。”

辰惜随着众人走了出去,最后关上了门。

诗儿看着慕年,“我……”

慕年:“你会恨我的吧,我骗了你这么久。”(未完待续)

第二一五章 不许,你去见他 诗儿摇摇头,“刚知道的时候,我是挺气的,后来想想,也就释然了。只是,我有些想不通,你为何要费这么大的周折骗我呢?明明我被带回来的那晚,你就可以得手的。”

“傻女人,当然是想留下你的心了。”

慕年温柔的看向诗儿,“把你绑在身旁,只留下你的人,却留不下你的心,又有什么用呢,这样,你只会一辈子都恨我。”

“我原本是想等你喜欢上我了,再明媒正娶你进门,封为王后的,可是,我没想到敖宇翔这么快就看穿了我的计划,也许,这也是天意吧。”

慕年说的虽轻描淡写,可是眼底的伤痛,却是没有掩藏的住。

敖诗儿心知肚明,这阵子,慕年对自己,已经是极尽宠爱之能事了。

他一直很尊重自己,从没想要伤害自己。

虽然自己当初被骗的伤心欲绝,可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也借此契机,让辰惜他开口了。

她并不是个记仇的人,既然结果是好的,从前种种,她便也不想再去计较了。

仇恨这种事,对她来说太重太重,轻易不会去恨的。

“慕年,谢谢你对我的照顾,你是个好皇帝,以后好好治理国家。”

“好,你也好好照顾自己,若是辰惜对我们的诗儿不好了,诗儿随时都可以来找我的哦!”

“恩,好。”

诗儿蓦地绽开笑颜,原本那么爱笑的她,许久没有如此开心的笑了。

慕年眯着笑眼看着她,想把她的笑容刻印在心底。

“好了,你出去吧,外面的人恐怕都急死了,趁我还没反悔,你快走吧。”

“好,你多保重。”

敖诗儿推开门,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慕年自嘲的笑了,“看来我还是适合做个花花公子哥啊,这么深情一点也不适合我。”

门打开之后,辰惜立时贴了上去,一脸的紧张,“你没事吧?”

“没事啦,不要紧张!”

诗儿将小手伸进辰惜的掌心中,十指相扣。

“咱们回家吧!”

“好!”

五斗在后面感动的热泪盈眶,我的主子们啊,这事终于圆满解决了,简直太好了!

……

回到太子殿后,大家安稳的数着日子过。

辰惜和敖诗儿整天腻在一起,出双入对的。

白天不见人,晚上,依然不见人。

不管多少天,都腻不够。

宇落几次想去找诗儿聊天,问问她接下里的打算,都没忍心打扰那两人。

想想还是算了,过阵子再说吧。

两个人小别胜新婚的,还是别打扰的好。

敖宇翔自回国之后,很多时候都不在太子殿,忙着处理他不在时堆积成山的事务。

宇落闲着无聊,就把自己的寝殿收拾了一下。

许久没有回来了,她的卧室一点都没有变。

她踩着小凳子看着大衣柜的顶层,里面有一包东西香香的,不知道是什么。

宇落将其取了下来,“呀,这不是我准备给千染姐姐沐浴用的花球嘛,最近事太多,竟然把这事给忘了。”

想想,也许久没有见到她了,还挺想念她的。

她将花球包好,换了身男儿装扮,去后院唤出了她的专用座驾枣红马。

翻身上马,轻碰马腹,枣红马立时会意,长嘶一声,翻着健硕的蹄子飞奔了出去。

宇落这阵子不在太子殿,这马儿也是憋闷的很,老早就想冲出马厩尽情撒野了。

这时候,五斗从后面追了上来,大声喊着王妃娘娘。

宇落听到后,拍了拍马儿的脖颈,又折返了回来。

枣红马正跑的尽兴,突然被制止住了,鼻子呼着白气,仿佛气呼呼的走了回来。

宇落:“五斗,什么事?”

五斗:“主子,太子殿下他们都不在,辰惜哥也在忙着,您自己出门,谁保护您呀,我有些不放心啊!”

宇落笑了,“傻五斗,你家主子什么时候都沦落到需要别人保护的境地了?对了,敖宇翔回来了,要是问我,你就说我去芊舞阁找千染姐姐玩了。”

五斗忽的瞪大了眼睛,“千染,是那个有名的舞姬吗?别人想见,花钱都见不到的那位。”

宇落:“啊,你倒挺了解。”

五斗:“可是,主子,您为何一身男儿装打扮呢?”

“喝花酒,当然要女扮男装啦,笨,不说了,走了。”

宇落碰了碰马腹,枣红马登时开心的一扬蹄子,飞奔了出去。

只留下五斗一个人,在马儿扬起的雪花中凌乱。

不过,他也不无聊,自己乐颠颠的跑去厨房准备晚膳了。

最近,他的辰惜哥太忙,这准备膳食的活,就都是五斗张罗着了。

……

枣红马的速度奇快,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芊舞阁。

在门口迎宾的舞姬们,一见宇落穿的是太子殿标志性的玄色云锦纹衣裳,丝毫不敢怠慢,热情的将她迎了进门,“公子,不知您是想听曲呢,还是看舞姬们表演呢?”

宇落四下环顾着整个芊舞阁,心下感叹着。

想不到千染姐姐把这里建的如此温润秀雅啊!

怪不得天下的男人们都喜欢来这里取乐呢!

“公子?公子?”

舞姬们看着正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宇落,“公子,请问您有没有中意的舞姬呢?”

“有!”

宇落一本正经的答道:“千染?”

“啊?”

“这……,公子,我看您还是换一位吧,千染姑娘她这时候恐怕是不见客的。”

“哦?是这样吗?”宇落一脸的坏笑,“小生来了她也不见?”

舞姬:“恐怕,在敖国,只有太子殿下才享有此等特权。”

“这么说,敖宇翔他常来这里喽?”

宇落蓦地眯起了大大的眸子,带着几分危险的看着她们。

两个舞姬只觉背后一凛,难道自己说错什么话了吗?

被宇落的气势一阵,两人也不敢随便说话了,怔怔的站在原地等着妈妈桑来救急。

谁知,等了半晌,没等来妈妈桑,反倒把千染给等来了。

“呦呦呦,我的小落儿怎的突然想起我来了,我真是的去烧个香还个愿去,走走走,咱们楼上说。”

千染握着宇落的皓腕,带着她在回廊中穿梭,往北苑而去。

两个舞姬瞪大了双眼看着千染,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天呐,千染她竟然主动和别的男人有身体接触了,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啊!就连上次敖国太子来的时候,他也都是敬而远之的啊!”

……

“小落儿,这么久没见你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嘻嘻,千染姐姐,我知道你想我了,这不,给你带了小礼物。”

宇落扬了扬手中的小包袱,灿然的笑着。

说话间,两个人便到了千染的北苑樓阁。

院落中到处都种着迷迭香,微风拂来,淡淡的花香怡人,清心提神。

宇落:“千染姐姐,你这个地方真是不错,有山有水,有花有草的。”

千染:“你若是喜欢,就在这里住下几日。”

宇落摆摆手,“不了,不了,我若是想来了,再骑马过来就好。”

千染贼贼的看着她,“怎么,怕你家夫君不准啊?”.

“哼!”

“谁怕他啊!”

宇落将手里的花球递给他,“这是灵若做的花球,闻闻看,喜不喜欢。”

千染结果小包裹,“喜欢,当然喜欢啦,我们小落儿送的东西,怎么会不喜欢呢?”

宇落眯起笑眼看着他,“千染姐姐最会说话了。”

“那当然了!”

千染的月白色瑰丽的眼眸,隐藏在一双撩人的桃花眼之下,看着面前灿笑的人儿。

“对了,小幽儿最近浪哪去了?”

宇落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让他有事就来太子殿找我,可是我不在这段时间,他也没来,也许是游玩去了吧。”

千染:“他心真大,也不说回来看看。”

宇落:“看把你担心的,千染姐姐,你不会是喜欢上宣幽了吧?”

千染:“是啊,你快把他弄回来,撮合一下我们两个。”

宇落冲他吐了吐舌头,“我才不管你,别再把宣幽带坏了。”

千染装作掩面而泣,“小落儿,在你眼里,千染就这么坏吗?”

“不不不……”

宇落停顿了一下,“比你想象的还要坏!”

说完,她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笑的前仰后合的,肚子都跟着痛了。

千染看着在那里自娱自乐的她,眼底闪过一丝宠溺。

看来,这个丫头最近是没有什么烦心事啊!

“对了,小落儿,我这里新送来几坛好酒,你要不要尝尝?”

宇落一脸吃货的小表情,“好哇,好哇,许久没沾酒了,还真有些馋了。”

“你等着。”

千染婀娜的走下了露台,不一会,领着几个丫头走了上来。

待她们将酒坛放下之后,他打开其中一坛,倒进了酒壶之中。

一缕酒香飘了过来,宇落扬起小脸,嗅了嗅,“好香啊!这个味道,怎么感觉似曾相识的呢?”

千染:“真的,假的?我敢保证你从没喝过,因为,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要来的,这个山庄的酒,可是从来不卖的,说是都留给主人喝的。”

宇落:“那你是怎么弄来的?”

千染:“我自然是有我的办法喽。”

他将他最珍视的夜光杯拿了出来,斟了一杯,递给宇落。(未完待续)

第二一六章 三人,双重赌注 太古大陆,慕国皇宫。

风柔换了一身朴素的衣裳,走进了慕年的寝宫。

“皇上。”

“风柔,你来了。”

慕年没有抬头,依旧在看着手中诗儿的画像。

一旁放倒着几个空酒坛子。

风柔行了宫礼,“皇上,风柔是向您来辞行的。”

“嗯,走吧,都走吧,趁现在我还说了算,去内务府支些银子,找个好地方置办些家当,嫁个好人家,安安稳稳的过下半辈子。”

风柔:“谢皇上。”

慕年一挥手,示意她退下吧。

风柔恭敬的退了出去。

临走前,她又去了一趟冷宫。

院落里堆积了许多落叶,这里从没有人打扫,树叶散乱的堆在墙根,已经枯萎发黄了。

.如此萧条的景色,把整个冷宫,衬托的更加冷清了。

敖秀儿一袭单衣站在风口处,目光呆滞的望向天空。

风柔走过去,轻声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而敖秀儿依然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说话。

风柔复又走到敖秀儿的面前,抬手晃了晃,“秀儿公主?”

“公主是谁?”

敖秀儿忽的看向风柔,“我啊,从前认识一个公主,她和慕国皇帝过着幸福的生活,幸福的生活,一直在一起,从没有分开过。”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去,嘴里不停的叨咕着。

“她们很幸福的,相亲相爱,相亲相爱,很幸福……”

她脏兮兮的裙摆之下,时而露出破洞的鞋子。

白皙的皮肤之上,满是灰尘污垢。

整个人已经瘦的如皮包骨一般,眼窝深陷,似是许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曾经光彩照人的敖国掌上明珠,如今已经沦为了一个神志不清的乞丐。

风柔嘲弄的看着那个脏兮兮的背影,一脸的鄙夷。

“敖秀儿,我终于亲眼看到了你遭到报应的这一天。我这一生,都是为了等待这一天而活。”

她望向蔚蓝的天空,“姐姐,柔儿终于得偿所愿了,你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曾经,风柔和她的姐姐很小就进入敖国皇宫当差了,她的姐姐特别善良,无论什么时候,总是将她护在身后。

有一次,风柔把敖秀儿的晚膳给端洒了,敖秀儿大发雷霆。

她的姐姐代她承认了过错,从此,风柔便再也没见到自己的姐姐了。

敖秀儿恃宠而骄,在宫中从来都是如此,她宫中的人,每日都战战兢兢的过日子。

五斗逃走那次,若不是他机警,事先跑了。

恐怕,现在也随着那一批宫人死了。

而那次十几个人被杀的原因,只是因为敖秀儿不听敖林淑的话,跑出了宫。

自那以后,风柔变得八面玲珑,曲意逢迎,全都是为了等这一个机会。

她的任务完成了,却突然迷失了自己。

一生只为一个目标而活,而今,就像丢了魂一样。

“敖秀儿,也许,我并不比现在的你过得好。你傻了,倒也一了百了。”

她复又望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柔弱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冷宫之中。

……

太古大陆,芊舞阁。

美酒醇香,千染和宇落两个人不知不觉的,就多饮了几杯。

宇落本就喜好饮酒,自是不会错过此等机会。

两个人谈天说地,聊着往事,一时间,竟忘了时辰。

宇落抬头望了望天,“呀,都这个时辰了吗?”

晚霞已经消退,天地间变成了银灰色。

黄昏早已谢去,夜幕在悄悄的铺开。

宇落站起身来,“我要回去了,千染姐姐,改日你来太子殿找我玩哦。”

“一定一定。”

千染也站起身来,将宇落送下楼去。

“小落儿,你自己回去能行吗?”

宇落摆摆手,“没事的,我没有喝多。”

千染忙扶了她一把,“我怎么觉得你走路有些晃呢?”

宇落:“不是我晃,是你晃的吧?”

千染晃了晃脑袋,“不可能,我的酒量大着呢,怎么可能只喝这一点就醉了。”

宇落:“退步了呗。”

这时,五斗出现在了回廊中,他上前扶住了宇落。

“王妃娘娘,看你醉的,还好我赶来了,不然你要怎么骑马回去啊!”

宇落冲千染挥了挥手,“千染姐姐,你回去吧,有人来接我了。”

“嗯,行,路上小心哦。”

千染也是头晕的厉害,见有人来接宇落了,便也放心她走了。

五斗将宇落扶上了马车,给了她一些水喝。

“王妃娘娘,你坐稳了,咱们这就回去了。”

宇落:“嗯,好,对了,敖宇翔回来了吗?”

五斗:“没有。”

宇落:“走吧!”

“诶,好的。”

五斗撂下了车厢的帘子,一扬马鞭,缓缓的上路了。

他怕走的太快,再把宇落颠难受了,便放缓了速度。

枣红马在一旁‘嗖’的冲了出去,提前跑回了太子殿。

宇落在马车厢中小憩了一会,待回到太子殿时,酒已经醒的差不多了。

五斗掀开帘子,去扶宇落,“主子,咱们到家了。”

“嗯,好。”

宇落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吹了吹冷风,酒意全无,已经完全清醒了。

五斗:“主子,您先进去,我送完马车就去准备晚膳。”

宇落:“辛苦五斗了。”

五斗脸上乐开了花,“主子,您这是说的哪的话,这不是五斗应该做的嘛!您先进去吧,别着凉了。”

“嗯。”

她慢慢悠悠的往主寝殿走着。

每天这个时候,敖宇翔一定是在外面,还没有回来的。

她推开主寝殿的门,想回去休息一会。

许是刚才头晕的缘故,现在竟觉得身子有些乏累了。

可令她惊讶的是,敖宇翔竟然坐在会客室里,沉敛着双眸,悠闲的弄着茶艺。

“你回来了啊。”

宇落走过去,坐在他旁边,拿起一只已经盛满茶的杯子。

正好,她也有些口渴。

可是,还没等她把这口茶送到唇边,就被敖宇翔轻轻一带,飞了出去。

随即大手一捞,将宇落拽了过来。

她重心不稳,直直跌向了他的怀中,而茶杯,则还在半空中飘着。

敖宇翔一手抱着她,一手伸到旁侧,似乎连看都没看,就稳稳的接住了茶杯。

宇落也不是第一次与他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了,可每次他这样,她的小脸还是不自禁的会漫上了一抹绯红。

敖宇翔看着她这娇羞的模样,不禁唇边勾起了大弧度。

酒窝深陷,令人沉醉。

他冰凉凉的唇,随即在她微微泛红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鼻尖嗅到了她发丝间散发出的,淡淡迷迭香的味道。

宇落赶紧推开他,“大色魔,你放开我!”

敖宇翔却毫不理会,颀长的手臂环着她的蛮.腰,禁锢住,完全不给她逃跑的机会。

他手握着茶杯,轻轻的吹着气。

而后递到她的唇边,“凉了,喝吧!”

宇落此时红着小脸,不知如何是好,她张开了小嘴,等着他把茶杯递过来。

谁知,敖宇翔瞬时将茶杯扔了出去,一双薄唇凑了过来,精准的叼住了她软糯的唇瓣。

她吐气香兰,夹杂着一丝酒的醇香。

宇落发觉他喂她喝茶完全是在骗她,可是,已是为时已晚,他早已欺上了她的唇。

“唔……”

他堵得她已经说不出来话了,她只好对他又捶又打。

敖宇翔,你个大混蛋!

为什么总是占我便宜!

好一会,敖宇翔才放开她。

“女人,去芊舞阁喝酒了?”

宇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她脑袋转了转,莫非,他派人跟踪我了?

不不不,不可能,他可没这闲工夫。

敖宇翔指尖夹着她的一缕青丝,放在她面前。

她才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千染姐姐家的迷迭香。”

“小东西,你又不听话,我是不是最近没有惩罚你?”

他大手滑到她的腰间,陡然用力一捏。

宇落痛的‘哎哟’了一声,一脸的委屈,却毫不示弱。

“为何总是不让我去找千染姐姐玩呢?虽然我们两个一起喝酒了吧,但是和一个女子喝酒,又怎么了嘛!”

她看着他有些冰冷的面庞,挑衅的问道:“敖宇翔,你不会是在吃一个女人的醋吧?”

他被她一说,冷削的面庞立时又冷了几分。

宇落见他不说话,以为是自己说着了。

更是肆无忌惮了起来,坐在他腿上还不安分的踢着自己的小腿。

“那你要是这么多疑,不如直接把我绑起来算了,以后我谁也不见了,诗儿、灵若她们,也都不见了。”

“千染和她们,根本不一样!以后,不准你去见他。”

敖宇翔捏起她精巧的下巴,低头凝视着她。

“不要!”

宇落拂去了他的大手,“我有我的自由,再说,千染姐姐曾经帮过我好多次呢,我都没有报答过她,我的事,不要你管。”

“我是不是应该惩罚你了,直到你再没力气下床为止?”

他冷邪的声音,句句寒彻入骨,深入骨髓。

宇落被他吓的,不自觉缩了缩身子。

可是,她却依然倔强的反抗着。

“你不让我去见千染姐姐,至少给我个理由嘛。”

“我不喜欢,这理由足够充分了吧?”

敖宇翔起身,将她抱进了卧室之中。

他没有走向床榻,而是将她抵在了墙壁之上。

“怎么?”

“最近夫君最近经常不在家,你是不是忘了夫妻相处之道了?”(未完待续)

第二一七章 祖宗,听我解释 说话间,敖宇翔冰凉的指尖已经将宇落腰间的丝带缠在手上。

宇落赶忙摁住他不安分的大手,“我……我……,那个,翔,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不是君子,又想动口,又想动手。”

敖宇翔笑的邪肆,“现在知道乖乖听话了?”

“一码归一码,你不许,也得有原因的啊!”

趁着他松懈的空隙,宇落从一旁闪身钻了出来,赶紧把丝带系好。

“你要缘由,好啊,我现在就带你去看缘由。”

敖宇翔大手一伸,抓住了她的小手腕,推开门,往外走去。

外面,五斗正端着晚膳往主寝殿走,差点跟敖宇翔撞了个满怀。

五斗心惊肉跳的躲开了他,忙问道,“两位主子,是时候用晚膳了,你们要干嘛去呀?”

宇落被敖宇翔拽着,小步紧倒腾着跟着,回头说道:“你先放着吧,等我们回来的。”

“诶,好的,那我先拿回厨房热着。”

五斗一脸懵的看着两个人,这急吼吼的要干嘛去呀?

走到殿外,敖宇翔吹了一声口哨,枣红马立时从马厩中跑了过来,在他身旁亲昵的蹭着。

敖宇翔把宇落抱在怀中,翻身上马。

宇落疑惑的问道:“你不会是要去找千染吧?”

敖宇翔:“是带你去看事实的真相。”

真相?

啥意思?

难道千染姐姐还不是女的不成了?

“哈哈哈,我才不信。”

宇落干笑了几声,“敖宇翔,你就承认了吧,你在吃女人的醋。”

敖宇翔看着她那萌蠢的样子,笑而不语。

一会,你就等着打脸吧。

这女人,平日里倒是挺精明的,怎的偏偏就看不透身旁的人呢?

……

芊舞阁舞魁墨千染,艳压群芳,倾国倾城,琴棋书画歌舞诗赋样样精通。

慕名而来一睹芳容的王孙公子多不胜数,却无一成为佳人入幕之宾。

樓阁里一片歌舞升平,娉娉袅袅,檀木为梁,珠帘散漫,织锦屏风,灯火摇曳。

芙蓉轻纱迤逦缠绵,舞姬眉目多情,纤腰柔软,翩然舞动。

今日,千染一袭大红盛装舞裙,衬得他惊世的容颜越发的娇艳欲滴。

裙摆大朵大朵繁复层叠盛开的牡丹栩栩如生,发髻上华美无比的缕空金步摇嵌着珠玉的流苏,摇曳不已。

层层包裹的衣装,花样繁复的头饰。

恐怕,单单是穿衣上妆,就要花费不少的时间吧!

敖宇翔和宇落到这里的时候,千染正在奢华瑰丽的大厅之内翩翩起舞。

水袖悠悠扬起,腰肢轻摆,玉足踮起,轻盈旋转,翩然起舞,裙裾飞扬摇曳成一朵肆意绽放的花朵。

曲风欢快怡人,而千染却演绎出了别样的落寞凄冷。

思绪万千,峰回路转,似是在思念着不归家的人,似是在自嘲着自己的困境。

宇落站在远处看着,被他这个样子惊到了。

在她的印象中,千染姐姐的性子一直都是放荡不羁,玩世不恭的。

他自来就衣食无忧,似乎从没有什么愁事一般,想做什么事,也全凭自己喜好。

敖宇翔一袭玄色锦袍欣身玉立,目光紧锁在他身上,垂在身侧的手,指节分明,白皙修长。

他倾身到她耳侧说道:“一会,我给你看些好玩的东西。”

宇落抬起大大的眸子,好奇的问道:“是什么?”

敖宇翔:“一会,你就知道了,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

宇落:“哦?什么事?”

敖宇翔:“一会,无论我做了什么,你都不许出手阻止。”

宇落:“可以。”

“并且,我要在这件事上加个赌注。”.

敖宇翔把玩着宇落的墨发,就像是在与她谈着生意一般。

“说来听听。”

宇落也不傻,若是直接答应了,那面前这个男人指不定能做出什么无耻的事情呢。

敖宇翔:“若是你出手阻止了我,那晚上回去了,你就要帮我沐浴,这次,要全身的!”

“你你你……”

他这一提,强行让她想起了上回在温泉涌中,她里里外外被他吃了几遍,弄得她第二天周身酸痛,差点没走下床那件事。

“如何,敢不敢与我赌?”

不容她考虑,敖宇翔直接步步紧逼。

宇落也来了脾气,“赌就赌,谁怕谁呀?不过,你若是伤了千染姐姐,我可是会出手阻止的。”

“好,一言为定。”

敖宇翔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她这个脾气,点火就着,激将法从来都是好用的。

一曲终了,千染微微屈膝谢礼。

周围响起了连绵不绝的掌声,宾客们个个喜笑颜开。

能一睹千染的芳容,已是不易。

若是再能看他舞上一曲,那可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分了。

此景此人,似梦非梦,只愿在此醉生梦死,不问今朝是何夕。

就在这一片欢愉的气氛之中,一个自带冷厉之气的人,缓缓步入了大厅中央。

他抓住千染的手腕,毫不怜香惜玉地一扯,千染整个身体直直的撞进了他的怀中。

在场所有人的表情立时僵硬了,好似被冻住一般,就像一股寒流突然冲入暖流之中。

千染的面容如往日一般镇定,心底却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这大冰块疯了吗?

大庭广众之下要做什么?

不要自己的名声了吗?

在众人面前,他也不好直接炸毛,浅笑着询问道,“殿下,难道您是想换王妃了吗?”

意在提醒他,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

宾客和舞姬们这才明了敖宇翔的身份。

原来,他就是那个唯一在千染这里有特权的人,敖国的战神太子。

宾客甲:“不是说敖国太子是个极其痴情的人吗?”

宾客乙:“是啊,我也听说了,他为了太子妃,都放弃了慕国公主。”

宾客丙:“是啊,那慕国公主的嫁妆都快有半壁江山了,他也舍得放弃。”

旁边的宾客丁戏谑的说道:“哼,今日一看,也不过如此,这不是还拜倒在千染的石榴裙下了。”

几个男人猥琐的笑了起来。

然而,即使男人们把他说成了渣,女人们却完全不为所动。

如此完美的一个男子,谁准他只取一瓢饮的!

敖宇翔犀利的寒光扫向四周,眉头轻蹙。

在宇落还不明所以之时,众人已很有眼色的恭敬俯身退下了。

千染立时从敖宇翔的身旁弹开,“呀!大冰块,你今天是来砸场子来了是吗?”

“怎么会,不过是想来看看你而已。”

颀长的手臂伸过去,搭在他的肩上,带着缱绻游离的意味。

敖宇翔面上虽带着微笑,可其中的危险,只有站在身旁的千染能感觉到。

“一个大男人,勾肩搭背的,恶不恶心?”

千染推开他的胳膊,远离他周遭的寒冬。

在他身旁站着,简直冷的瘆人。

“二位,随我走吧。”

夜晚……

芊舞阁中袅娜多姿的莺莺燕燕睡梦初醒,环肥燕瘦,应有尽有。

众佳丽皆花枝招展,妍姿俏丽,回眸一笑,顾盼生辉,摄人心魄。

北苑的樓阁之中,没人敢去打扰,房门未掩,能清楚的看到里面的景象。

黑漆檀木几案上摆着价值不菲的翡翠玉馨,精致的熏球烟雾袅袅,淡淡的月支香弥漫,纱幔重重迤逦。

敖宇翔眼眸深邃,恍若深潭寒水般幽寂。

千染眯着一双月白色琉璃眸子,嘴唇微泯,一时间,辨不出喜怒。

彼其二子,美无度。

宇落坐在敖宇翔的身旁,观察着两位男子的举动。

都不说话,是几个意思?

最后,还是千染先开了口。

“大冰块,你来的正是时候,阁内正有几坛好酒,一起来品鉴一番。”

敖宇翔一挑眉,斜睨着他,“只喝酒,恐怕少了些乐趣吧?”

“不然,我弄几个舞姬给你舞上一曲?”

千染说话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宇落。

今日的她,出奇的安静,好像被点穴定住了一般。

敖宇翔:“无趣。”

“那你来说说,什么有趣?”

千染此时真想对着他那张讨厌透顶的俊脸,来一个大飞踹。

可碍着宇落在这里,他也不好做出太过激的行为。

敖宇翔偏偏放缓了语调,吊着他的胃口,“不如,我们玩个游戏?”

你丫快说!

千染强忍着心底蹿起的急火,嘴角扭曲的上扬起来,“什么游戏?”

“很简单,我喝一坛酒,你脱一件衣服,如何?”

“啊?”

宇落和千染同时惊讶的喊出了声。

宇落小声的说道:“翔,你疯了吧,千染今日盛装打扮的,光是头上的头饰就有十几甚至几十个了吧,那你得喝多少酒啊?”

“成交!”

千染带着一脸邪魅的笑,今日自己这繁复的衣着,绝对是有九成九的把握赢他的。

媚眼如丝的他,抬起莹白的皓腕,将盛满上好佳酿的酒杯送至他的唇边,不容许他反悔。

“太子殿下,那咱们便开始吧。”

见此次打赌已成定局,宇落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她复又坐了回去,抿着小嘴,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个人。

说好不出手的,她也只能遵守约定。

她内心当然是不希望敖宇翔输的,可,那样的话,千染姐姐就要脱.光.光了……(未完待续)

第二一八章 大姐,男女有别 宇落蓦地攥紧了拳头,还是祈祷敖宇翔先醉倒吧。

这样,至少能保住千染姐姐她的名声啊!

一坛酒下肚……

千染纤长的手指拔下了头上的金步摇,在敖宇翔的面前晃了晃,随手丢在了一旁。

紧接着,三坛、四坛、五坛……

千染随意取着头上的头饰,这些对他那庞大的装饰群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宇落的视线一直在两个人的身上游走着,密切的关注着他们的动向。

不知过了多久……

送酒的下人们已经来来往往了几次,而一旁的空酒坛子早已堆成了小山的高度。

千染的头饰散落一地,褐红色的头发披散在肩上,尤显得肤润如玉。

敖宇翔复又拿过一坛酒,抬眸看了一眼对面的人。

接下来就简单了,不过只剩下几件衣服了。

敖宇翔如纸白色的皮肤,有些微微泛着红。

平日里,他就是酒醉的时候,也不会这个样子的。

这回,他确是喝了太多了,已经超出了他的极限了。

宇落伸过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小声的问道:“翔,你没事吧?”

敖宇翔摇了摇头,举着酒坛子,仰头喝下。

明显看到他拿着酒坛的手有些微微发抖,身子也有些摇晃。

酒水顺着他的脖颈、喉结流进衣领,前面的衣襟早已被浸透。

宇落真想让两个人中止这场幼稚的比赛。

可,她太了解面前这个男人的胜负欲了,说出去的话,又怎会轻易收回呢。

她拿出锦帕,帮他擦了擦,还是不忘嘱咐着他要量力而为。

“怎么可能在自己的女人面前输呢,你不信我吗?”

敖宇翔大手在她小脸上捏了捏,“乖乖等着。”

宇落嘟起嘴,很是听话的,乖乖退到一旁,毕竟,他俩也有赌约在身。

千染眯眼看着对面已经有些支持不住的敖宇翔,一脸的势在必得。

“大冰块,让你逞强,这回,我就让你在我这里栽个大跟头。”

上次两人曾彻夜对饮,他的酒量,他大概也摸出来了。

今日这酒,可是比上次那酒还要烈的。

他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了。

现在,对敖宇翔来说,已经濒临极限了。

啪……

一个空酒坛子撞在地上,摔的粉碎。

千染嘴角挂笑,将最外面的大红牡丹衣裳褪了下来。

敖宇翔复又拾起一坛酒,揭去盖子,仰头引下。

啪……

又一空酒坛落地,千染伸过手去解开腰间的丝带。

若是被别的男人看到了他如此的举动,定会被迷的神魂颠倒。

虽然千染是个男人,可他却是比女人更有魅力,更加诱惑的一个存在。

他惊世的美貌,可是会另天下的女人们都自愧不如。

对面的那个男人,锐利的目光虽然一直在他身上游走,几乎不曾离开。

可,他只不过是在计算,自己还要喝几坛酒,才能让这个人现出原形呢?

“大冰块,我看,你快倒了吧?还要继续下去吗?”

千染一双笑盈盈的桃花眼,满带着邪意,言语间极尽挑衅。

“怎的?是怕了?”

敖宇翔用衣袖擦了擦嘴边的水滴,晃了晃手中的酒坛,“又空了一坛,来吧。”

“切,谁怕谁啊!”

千染纤手一扬,软烟罗随即划过一道弧线,飘然飞了出去。

敖宇翔接着伸过手去拿酒坛,有些看不真切了,抓了几次都没抓到。

千染抓住这个机会,好好的奚落了他一顿。

宇落无奈的看着两个幼稚鬼,不帮忙也不阻止。

自己打的赌,含着泪也要赌完。

她抬头看了一眼千染,若是敖宇翔喝完这坛酒,那千染姐姐,恐怕脱得只剩下肚兜了呀!

她实在没眼看这一幕了,小身体挪了挪,躲到了敖宇翔的身后,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掩耳盗铃一般的希望这一幕不要发生。

敖宇翔终于拿起了酒坛,他没有着急喝下去,兀自休息了一会。

如今,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了,已经看不清远处千染的模样了。

但,他心里却清楚的很,这一坛喝完,他也应该暴露了。

头,不知不觉的沉了下去,伏在酒坛之上,半晌没有起来。

千染此时已不能像刚刚那般镇静了,右手紧握着紫檀折扇,手心已经渗出了细汗。

他眯起眼眸,紧抿着薄唇,死盯着半昏半醒的敖宇翔不放。

大冰块,你快晕倒啊,你都这个样子了,怎么还不晕倒啊!

枕在酒坛上敖宇翔忽的坐起身来,用最后的力气举起它,喝了进去。

千染蓦地心底一惊,手上的力道更紧了几分。

这一坛酒,喝的很慢很慢。

半晌……

敖宇翔幽幽的说了一句,“脱吧。”

而后,整个人便向后仰倒了下去,直接压在了宇落的身上,酒坛顺着手滚了出去,撞倒了一旁罗着的空酒坛子。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千染嘴角勾起一抹无奈,带着一脸就义的表情。

随着酒坛摔在地上的‘噼啪’声,轻解罗裳,缓缓褪去。

宇落拥住敖宇翔沉重的身体,以防他摔伤了后脑。

“千染姐姐,你先把衣裳穿上。敖宇翔他昏睡过去了,一会,你找个人帮我把他抬上马车,送回太子殿吧。”

她一直在注意敖宇翔的情况,根本就没有功夫抬头去看千染。

不经意间,她抬起了头。

一地的金银首饰、绫罗绸缎加上酒坛的碎裂瓷片,场面好不壮观。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如千染来的让人瞠目结舌。

宇落刹那张大了嘴巴,视线停留在千染坚实的胸膛,和那凹凸有致的腹肌之上。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三个人,一个在昏睡,一个已经一脸懵了。

而另一个,正在搜索大脑中的一切词汇来组织语言,想要合理的解释这一切。

突然,宇落低下头,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像是进了什么污秽的东西一样。

“宇落,你听我解释,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是身不由己的。”

千染手忙脚乱的套上衣裳,嘴里还在不停的在说着话。

这时,敖宇翔缓缓的睁开了眼眸,这等有意思的事,他怎会忍心错过。

抓住时机,适时的开始火上浇油。

只不过,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墨千染,墨国二皇子,曾也是墨国的太子,在登基大典之前,突然下落不明,从此杳无音讯,皇帝之位由墨国大皇子墨骁代为继承。”

“呀!大冰块,你不是晕过去了吗?怎的这么快就好了!我还真是低估你了啊,你还真是落井下石啊!”

千染炸毛的冲他嘶吼,心底的邪火全都发在了敖宇翔身上。

“墨…千…染…”

这是宇落第一次喊他的全名,怎么听,怎么都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他竟然是个男人!

他竟然真的是个男人!

从前,两个人闲暇的时候,总是坐在一起聊女人的事情呢。

这次来送花球也是,她还详细的给她讲了自己是怎么去用的。

一想到跟一个大男人聊了那么多关于女人的话题,她就羞愤不已。

明明千染有那么多次的机会可以跟自己坦白的,可他偏偏就不说,这是拿自己当猴耍吗?

自己就这么好骗吗?

“小落儿啊,你听我解释啊!”

“好啊,你说啊!”

宇落蓦地由怒转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嫣然的弧度。

她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向他靠近,掌心处悬着一弯火刃。

那笑容,仿佛暗含着隐隐杀气,越看,越诡异。

千染慌忙的往后退着,抬起胳膊挡着,“小落儿,咱们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敖宇翔取出了一丸醒酒丹,扔进口中,斜倚在一旁,看戏!

他接着说道:“百应老人,千染所假扮,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接近你,以取得你的信任。”

“哦,对了,百应老人,我还欠你一件事情吧,是什么?”

宇落的笑容更是灿烂了,挑眉看着面前的千染。

“呀!大冰块,你今天是想让我死是怎么着?”

千染退到了角落,已是无路可退。

“小落儿,你听我说哦,这些我都可以解释的通的,你先消消气,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我骗了如此善良的你,我是个禽.兽。”

宇落始终面带着微笑,与她那布满杀意的眼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哦?你说啊,我看看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只要你能说的通,我保证不追究。”

火刃在渐渐的逼近,千染都能感觉到那炙烤的热度了,简直就像是在被严刑拷打一般。

“小落儿,你怎样才能消气呢,我先让你不气了,再好好跟你解释,成不?”.

宇落思考了片刻,“那,这样吧,你若变成女人,我就不追究了,如何?”

“我的天呐,小落儿,你怎会如此狠心呢!我要是太监了,以后还怎么娶老婆啊!”

千染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意图博取宇落的同情。

宇落完全不为所动,“哦,对了,就像你在土拨镇对那里的恶霸所做的事一样。”

千染蓦地一个闪现,移动到宇落的身后。

“我的小祖宗啊,你不如杀了我算了。”

“好啊!”

宇落转过身,眯眼看着他。

一弯火刃正中千染的后背,他忽的喷出一口鲜血,整个身子直坠了下去……(未完待续)

第二一九章 一定,不会放弃 宇落惊得一脸错愕,赶紧走了过去,撑起防护结界,将千染护在其中。

敖宇翔也瞬间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护在宇落前面。

韩灵若所制的醒酒丹见效很快,虽说他没有完全酒醒,但是,已经可以行动自如了。

宇落:“翔,你看到了吗?这个火刃是从外面飞进来的,并不是我发出的。”

敖宇翔点点头,“那个灵力只出现了一瞬,便消失了,用的火刃,看来是珈蓝族人。”

他们知道,现在出去追,恐怕已经晚了,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帮千染止血。

敖宇翔把他的衣裳脱掉,露出了后背。

宇落从袖兜中拿出金疮药丸,碾碎,然后洒在了他的伤口上。

而后找来棉布撕成条状,包扎起来。

待一切处理好后,宇落这才开启了网心术,寻找灵力的痕迹。

那个人,来的快,去的也快,根本毫无踪迹可循。

敖宇翔将驻扎在这周围的玄旗暗影军调了来,护送三个人回太子殿。

宇落只把桑妈妈叫来,跟她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让她不要声张。

桑妈妈知道自家主子对宇落是完全信任的,就没有阻拦。

“王妃娘娘,若是主子他醒了,您代我转告他,芊舞阁我会打理的井井有条,让他安心养病。”

宇落:“嗯,你别担心,千染过几天就会好了。”

桑妈妈:“有王妃娘娘照看,我放心。”

与她道了别,三个人便上路了。

千染躺在车厢之中,被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以防他发冷。

他表情有些微皱,看着有些痛苦。

“翔,我怀疑,那火刃并不是冲着千染去的。”

敖宇翔也有同感,前一秒,千染还在墙脚,后一秒他闪身出去的时候,就中了招。

而且从那火刃的飞行轨迹看来,若是千染不出现,就直接打在敖宇翔的身上了。

两人经过商议,决定把千染送去韩家药庐。

那里的药材多,韩灵若也方便治病,要不她还得跑来跑去的拿药材。

宇落这回心里可真是乱了,这说明太古大陆有珈蓝族人存在,但是却与自己不是一路的。

怎的好不容易出现一个珈蓝族人,还是敌人呢?

突然,两人的身子一顿,马车忽的停了下来。

外面响起了打斗的声音,宇落掀开了帘子,一抹冰蓝色的身影跃入眼帘。

是宣幽!

“停手!别打了!”宇落喝止住了玄旗军的人。

宣幽‘唰’的打开水墨折扇,调侃道:“这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吗?怎的,如此草木结冰的。”

宇落挥手让他赶快上车,“你猜对了,就是出大事了。”

“哦?”

宣幽的表情立时认真了起来,一步跨上了马车。

进到车厢来,才看到敖宇翔也在里面,两人点头示意。

而后,便见到千染躺在中央。

“这家伙,怎么了?”

宇落:“他被火刃打伤了。”

宣幽:“那个人跑了吗?”

宇落歪着头问他,“你怎么知道这事不是我干的?”

.宣幽暖暖笑着,“就是知道呗。”

……

马车缓缓的驶入了韩家药庐,灵若听到外面声音,便走出来瞧瞧是什么情况。

宣幽第一个跳了下来,韩灵若一见是他,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

若不是宣幽躲得及时,恐怕这会,灵若就抱在他身上了。

宣幽赶忙退开三丈远,“韩灵若,你别闹,有要紧的事需要你去做呢。”

韩灵若明显一脸的不悦,“哦,原来你不是专程来看我的呀!”

这时宇落和敖宇翔也从马车上下来了,他们命人把千染小心翼翼的抬了进去。

韩灵若一见真有病人,表情忽的认真了起来。

几个人走进屋里,韩灵若将他背过来,将临时包扎的绷带剪掉。

“宇落,他的伤是怎么回事?”

宇落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又与她讲了一遍。

韩灵若:“还好伤口处理的及时,现在已经止住血了。可他现在还没有醒来,是火刃的内伤所致,我先帮他沐浴更衣,然后调好药,泡在药桶里几日。”

她在他的上身摸索着,检查有没有哪处出现骨折。

当摸到前胸的时候,她很是纳闷,小声嘀咕着,“这千染是个平胸啊?”

众人听后,皆被她逗得笑了出来。

宇落:“千染是个男的,我也是才知道的。”

“啊?”

韩灵若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这么美的人,是男的?简直太可惜了呀!”

不过,他的性别完全没有扰乱灵若的计划。

她依旧开始忙忙乎乎的准备着,要给他沐浴。

宣幽拦住了她,“我说,你是不是不知道男女有别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男女有别,那也得治病啊!上回我若是因为男女有别就不扒你衣服了,恐怕你现在也不能健全的站在这里了吧!”

韩灵若说的阵阵有词,堵得宣幽毫无反驳的能力。

宇落灿笑着,在一旁看着热闹。

这两个人还真是一对冤家,只要碰到一起就没有消停的时候。

“灵若,我派几个人留下帮你的忙啊!”

韩灵若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做事方便些,人多了,反倒手忙脚乱。”

宣幽:“宇落,你们先回去吧,我看敖宇翔好像有些不适的样子,我一个人留在这里照顾千染就够了。”

宇落冲他眨了眨眼睛,“那你多帮帮灵若的忙哦。”

宣幽明白她的意思,这个女人啊,真是一抓到机会,就像撮合自己和灵若。

“嗯,放心吧,有事我差人去通知你。”

宇落:“好吧,明天我再来看你们。”

与他们道了别,敖宇翔便拉着宇落走了。

冰冷的大手握着暖和的小手,也不知,是谁在暖着谁。

为了快些醒酒,两人便没有坐马车,缓步往太子殿走着。

想起两人刚认识的时候,敖宇翔也是这样带着她散过步的。

宇落扬起头,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翔,好点没,头还晕吗?”

敖宇翔:“好了,不晕了。”

宇落:“那个珈蓝族人,为何要杀你呢?”

敖宇翔:“应该是我在查的东西,触碰了他们,不过,我查的东西很多,不知是哪一条线,这个,还需要回去理一理。”

宇落将小手抽了出来,转而用双臂抱住了他的胳膊,“你回去了,还是先休息一会吧,昨夜喝了那么多酒,太伤神了。”

敖宇翔用另一只手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丝,“没事的,不用担心我。”

过了许久,两人才走回太子殿。

诗儿挽着辰惜在门口等着,“哥哥,嫂嫂,空说千染姐姐出事了,现在还好吗?”

敖宇翔:“已经没事了。”

辰惜:“他们现在都忙着照顾千染,一定没有时间吃东西吧,我们去给他们送些吃食,正好看看千染怎么样了。”

宇落点点头,“也好,他们那里两个人手恐怕不够,你们去了,也好帮帮忙。”

“嗯。”

两人同时应着,转身回去准备了。

五斗知道主子们要回来了,便事先把晚膳端进了主寝殿。

两人默默的吃着饭,各自在想着事情。

这突如其来的同族人,扰乱了宇落的心绪,她不得不加快脚步的寻找珈蓝凌雪了。

总觉得自己要被别人捷足先登了的感觉。

她将自己在太子殿密室中所看的四幅画像,与敖宇翔讲了一遍。

在与他讲的同时,也好缕清自己的思路。

四幅沙画,在她进入密室的时候,就开始从上滑下,一幅一幅剥落,最后变成了空白。

第一幅画,画的是一座茂密的森林,而后藤蔓缠绕了上来,最后又褪去。

第二幅画,先是冰雪封天,而后沉入了水底,仿佛深不见底。

第三幅画,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除了火还是火。

第四幅画,巍峨的群山,连绵不断。

敖宇翔闭目沉思着,手指在桌子上敲击着。

“木、水、火、土,单单少了金。”

宇落点点头,“这代表着金的画,难道在别的密室之中,还没有被我发现?”

如果说每一个元素对应着一个地点的话,那木对应的是翡翠之境,而土对应的是罗霄山。

剩下的,就是水和火了。

宇落忽的拍了一下桌子,“对了,我上次打开裂隙的时候,不是出现了俩个,一个是翡翠之境,而另一个,看着像是地狱一般的,应该就是火了。”

“上回由于慕婉嫣的胡闹,致使我跌进了翡翠之境,而她掉进了那个燃烧着的大陆,也不知道她现在是生是死。”

敖宇翔:“那样的人,就不需要你费神去操心了,有那功夫,你还是想想自己的事吧。”

宇落睨了他一眼,“慕婉嫣对你一片真心的,你却这么狠心。”

敖宇翔:“对我真心的多了,我若是都搭理一遍,那太子殿恐怕要被挤爆了。”

“略……”

宇落冲他做了个鬼脸,“就夸了你一句,看把你臭屁的!”

敖宇翔一根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怎的,你有异议?你的夫君,是白日里不够优秀,还是,晚上不够精壮?”

“敖宇翔!”

“我跟你说正事呢,你能不能正经点!”(未完待续)

第二二零章 宣幽,反撩千染 “看样子,我们需要准备准备,去那个火焰山一样的大陆看看了。”

敖宇翔的表情忽的认真了起来,与刚刚那戏谑的样子判若两人。

宇落一脸懵的站在那,对他的突然转变不明所以。

敖宇翔:“还有那幅关于水的沙画,其位置也很古怪。”

宇落:“对了,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我被敖秀儿推进了太子殿前面的冰湖中了。”

敖宇翔:“嗯。”

宇落:“掉进湖水中后,我总觉得有一股力量在吸引我似的,或许,那幅关于冰与水的沙画,指的就是那里呢。”

敖宇翔低头沉思着,“倒是也有这个可能。”

宇落:“那咱们看看去吧。”

“好。”

二人信步来到了冰湖旁,宇落将手伸进了刺骨的冰水中。

“这里就好像有结界似的,在外面并感觉不到什么,但是一触碰到这冰湖的水,就像有一股力量在牵引着我一样。

这下面,定是有什么东西。”

宇落蹲在那里,仔细的感受着来自下方的力量。

半晌……

敖宇翔见她还没有动作,便上前将她的手拽了出来,用锦帕擦干,而后塞了个小暖炉给她暖手。

他也知道,自己这冰凉的体温用来暖她,也是作用不大。

宇落:“翔,看来我应该准备准备,去湖底一探了。”

敖宇翔:“你水性不好,贸然下去只会更危险,这事我来办吧,你等着就好。”

宇落:“可是……”

敖宇翔:“别可是了,等我确认了没有危险之后,你才可以去查探。”

“哦,好吧。”

宇落乖乖的点头,他这也都是为自己好。

虽然心里挺急切的,特别是在知道了太古大陆有珈蓝一族的人之后,便更想快些找到答案了。

不过,急也不在这一时了。

宇落:“对了,我去看看千染姐,啊不,墨千染怎么样了。”

敖宇翔:“我看,还是明日再去吧,诗儿辰惜他们都在,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

宇落:“也好,你明日还要出门吗?”

敖宇翔:“嗯,有一些事要办,不过,我会很快就回来的。”

宇落拉起他的大手,“一切,注意安全哦。”

“嗯,放心吧。”

……

太古大陆,韩家药庐。

敖诗儿美滋滋的站在一旁,看着辰惜做晚饭。

而韩灵若则忙着给千染准备药材,一会做药浴用。

大家都各忙各的,那最后帮千染沐浴更衣的活,只能由宣幽来做了。

千染的个子虽与宣幽差不了多少,但体重却轻了许多。

宣幽照顾起他来,还是不吃力的。

他帮他擦洗干净,换了干净的睡袍,等待着灵若来叫他。

不一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宣幽,你带他出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宣幽应了一声,“嗯,好,这就来。”

他转身看了看静静躺在床上的千染,若是背他出去呢,恐怕他身上所穿的睡袍就要走光了。

可若是公主抱出去呢,一个大男人抱着另一个大男人,一定会被人当成变态的吧!

想想都恶心!

外面的敲门声更响了。

“宣幽,你在那磨蹭什么呢?你再不出来,我可就进去了。”

“啊!知道啦,知道啦!这就出来,这大小姐,可真不是一般的急性子!”

宣幽站在千染的床前,伸过胳膊,将其抱了起来。

“不管了,反正只有很短的路,不会被别人看到的啦!”

韩灵若站在外面等着,双手交叉在胸前,一脸的不耐烦。

若是按自己的性子,那千染现在早就泡在大药桶里面了。

门‘吱嘎’一声开了,宣幽抱着千染走了出来。

韩灵若直勾勾的看着两人,‘扑哧’一声乐了。

宣幽有些羞赧,“韩灵若,你还站在那里看什么,赶紧带着我去药房啊!”

韩灵若笑眯眯的看着他,“抱歉,抱歉,我只是看你们两个这个样子太般配了,有些看呆了而已。”

宣幽:“别闹了,千染可还昏迷着呢,你的医者仁心哪去了?”

“走吧,走吧。”

韩灵若在前面带路,推开了药房的门。

她一早就给千染诊过脉了,脉象平稳,没有什么致命伤。

只要稍加调理就好了,所以,她也就放松了一些。

韩灵若指着前面的大药桶,“把他放进去吧,怎么放你都知道的。”

“嗯。”

宣幽低声应了一声。

他怎会不记得,上回就是在这里认识了韩灵若这个大大咧咧的女子。

“韩灵若,你先回避一下,我把千染放里面。”

韩灵若转过身去,“啧啧,你至于吗?这么小心谨慎的,就像护着自家媳妇似的。”

宣幽才懒得理睬她的玩闹,只专心的把千染扶进药桶,四面查看了一下,以防他走光。

过了半个时辰……

韩灵若摸了摸墨千染的脉搏,复又添了几味药材进去。

宣幽也在一旁帮忙,以便让他更全面的接受药浴。

韩灵若就趴在药桶边看着他,她的活他都做了,她也就乐得清闲了。

“喂,宣幽,你照顾起人来,还真是细心啊,我怎么觉得,墨千染和你好般配呢?他若是个女人,说不定,你们会在一起呢?”

宣幽摆了摆手,“别闹了,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把我和一个大男人扯在一起。”

“那……”

韩灵若突然换了语调,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他,“宣幽,你有没有喜欢的女人呢?你看我行吗?”

宣幽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她这么直接的提问,简直让他无法回答。

说轻了,她不死心,说重了,怕伤了人家的心。

房间内的气氛,瞬间陷入了僵局。

宣幽不答话,韩灵若就一直看着他,等着他的回复。

他尴尬的低着头,更加细心的帮千染药浴。

韩灵若却不以为然,故意咳嗽了两声,提醒他面对现实,回答自己的话。

宣幽只有装傻充愣,等着她忘了这事。

不管他怎么回答,韩灵若都会问到宇落的,他最忌讳的,就是这个话题了。

这时,敖诗儿在外面敲了敲门,“灵若姐姐,宣幽哥哥,出来吃些东西吧。”

“哎,好的,这就来。”

宣幽仿佛得到大赦一般,“灵若,你先去吧,给我拿一些来就好。”

韩灵若很不情愿的站起身来,“宣幽,你是了解我性格的,不会轻易放弃的。”

说完,便走出了药房。

诗儿与她并肩走着,好奇的问道:“灵若姐姐,你们聊什么呢?放弃什么呀?”

韩灵若揉了揉她的头,“秘密,不告诉你,嘻嘻……”

诗儿撇撇嘴,“一天神秘兮兮的。”

将晚饭给宣幽送去之后,三个人才坐下来吃饭。

辰惜将一包种子从怀兜中拿了出来,递给了她。

“灵若姑娘,之前因为诗儿的事一直在奔波,都忘了把这个给你了。”

韩灵若接过小包裹,打开来看,“这些种子的样子好奇特啊!”

辰惜点点头,“嗯,这是我和少主去翡翠之境的时候,我问那里的人要的,他们的药材很特别,我想,一定对你有用。”

韩灵若一脸的喜悦,对她这个药痴来说,没有什么比发现新的药材更令人兴奋的了!

辰惜:“对了,千染少爷那里还缺什么药材,我去山上采。”

韩灵若:“嗯,倒是有一些,等一会,我把单子列给你。”

“好的。”

第二日,千染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第一眼便看见了趴在木桶边守着的宣幽,他推了推他。

“喂,小幽儿,醒醒。”

宣幽打了个哈欠,做直了身子,“你醒了啊,果然和灵若说的一样。”

千染:“你在这里守了我一夜吗?”

宣幽摆了摆手,“不用谢我了,我只是心地比较善良而已啦!”

千染‘嘁’了一声,“我饿了,快去给我弄些吃的。”

“你这个白眼狼,我照顾你这么久,连句谢字都没有的吗?”

宣幽斜睨了他一眼,不过,还是站起身来,去给他拿吃的。

千染像个大爷一样靠在药桶上,忽的抬起了修长白皙的美腿。

自恋的说道:“服侍本少爷,可是你几生修来的福分,怎的还有怨言似的?”

“是是是,你身上的伤治好了,我得叫灵若过来,把你脑袋的伤再治治了。”

他是病人,宣幽虽嘴上与他斗着,行动却没有停下,一会就把辰惜做的砂锅粥端来了。

“给,吃吧。”

千染送了一勺进嘴里,“哇,许久没迟到辰惜做的饭了,很是想念啊!”

宣幽:“想念你就多吃点,我先出去了,你自己可以动了,一会就穿好衣服出来吧。”

千染忽的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小幽儿,你不管我了吗?”

宣幽一脸嫌弃的表情,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外面阳光正好,他便坐在石阶上,休息了一会。

这阵子,他与孙公子走了许多地方,见到了许多风土人情,看到了许多大好河山。

同时,也收集了很多有趣的故事,他打算在闲暇的时候,把这些记录下来,一定挺有趣的。

不知何时,墨千染翩然落在了他的身旁。

“哟,小王爷,想什么呢,这么美滋滋的。”

“要你管!”

宣幽的脸皮薄,千染就喜欢逗他,每次都很有趣。

这时,韩灵若从外面直奔宣幽而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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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二章 喜事,天大喜事 玩笑间,千染已经笑眼盈盈的落座于宣幽旁边的石阶之上了。

只是,

这方向,是越来越偏呀!

看样子,是越来越加往宣幽身上偏呢?

眼见着千染都快坐到自己腿上了,宣幽赶紧一个闪身躲开了他。

随后,他一点一点的往旁边挪着,尽量保持着与千染的距离,极尽嫌弃之能事。

嘴里还不停的咕哝着:“你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不对,那个,男男就更授受不亲了,拜托你自重些好不,不然小心我把你打回昨日重伤的样子……”

恶言恶语说个不停,想必文雅的宣幽这辈子都没有说过别人这么多恶言的。

也不知怎的,他和千染,就好像上辈子的冤家似的。

只要碰到一起,就会吵个不停。

就如同水和油一般,从不相容。

谁知……

对于宣幽的嘲讽,千染完全不予理会,全当放屁。

他嘻嘻笑着,一点一点往宣幽身边蹭着,非要挨着他坐。

“本少爷可是大病初愈,有必要出来晒晒太阳,强健一下身体,顺便感谢一下小王爷的帮忙,这些时日,多谢啦。”

继而,话锋一转。

“喂,看你方才那痴情的模样,莫不是想念你的那个什么,落儿说过叫什么来着,是曦儿妹吧?”

宣幽就知道他没安好心,挥挥衣袖:“走开啦!与你何干?”

刚清净一会,这个人又来搅局了,真是快烦死他了,恨不得马上回景阳大陆去,躲个清静。

“说说嘛,我最喜欢听这些八卦了。”

千染两指悠闲的从怀中取出紫檀折扇把玩着,不时戳一戳宣幽,示意他开口。

两人凑的很近,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你一言我一语的怼着。

暖煦的阳光倾洒在两位身材颀长的俊美男子身上,若是不从前面看,还以为是一对年轻鸳侣在那里打情骂俏呢。

宣幽的性子从来都是温和谦逊的,可每次碰到千染,便如何也控制不住体内那喷涌而出的洪荒之力。

千染亦总是能找到恰好的点来惹他脾气,每每把他激怒了,气着了,便是笑的桃眼弯弯,屡试不爽。

这时,只听院子外面响起了哒哒哒的脚步声……

吵架的俩人不等抬头,便认出了这个声音。

如此急促的声音,一准是急性子韩灵若了,全药庐都找不出第二个人。

宣幽都没等脑袋反应,身体下意识就有了动作,转身就要跑。

灵若见状,急了,上前拦住他。

“宣幽,你躲什么躲?你给我站住!立刻马上!”

她气的小脸通红,我又不是恶霸来强抢民女的,再怎么样,他也不用像躲仇家一样躲我吧,我有那么可怕吗?

哼,既然你这样躲我,那我今天就揪住你不放,问个究竟,直到你给我个满意的答复为止!

她心里想着,脸上露出凶狠的笑容,看的另外两个人毛骨悚然的。

“你说,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就连试一试都不可以吗?你一次又一次的拒绝我,到底是因为什么?至少给我个理由吧?”

难道?

是有意中人了,不成?

宣幽身子一僵,被韩灵若逮了个正着,他只好极其尴尬的,以最慢的速度转回来。

这一连串的提问砸过来,着实让人透不过气。

他大脑在飞速的运转着,想着托词。

悄无声息的叹了口气……

“韩姑娘,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强的,这件事,我们就到此为止,以后谁都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听到宣幽又把对自己的称呼从‘灵若’改回了‘韩姑娘’,灵若的神情瞬时落寞了许多。

看样子,过去那些日子积攒起来的感情,这次都已经消失殆尽了。

可是,她生来就是个寻病寻到根的脾气,若是不给她一个足以信服的答案,她是决不会死心的。

当然,对于她这个拗脾气,宣幽也是知道的。

这也是他最头痛的事,这丫头要是脾气一上来,便是拒绝她多少次,都是没有用的。

院子里面鸦雀无声,气氛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灵若直直盯视着宣幽,宣幽虽然没有回避,眼神却有些闪烁。

相比较之下,景阳大陆的十个欧阳曦儿,都比一个韩灵若要好应付的啊!

宣幽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

自己真正喜欢的人触不可及,而别人,却也是和自己的境遇相似。

这边僵持的两个人,完全忽略了院子里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大少爷墨千染当然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可是最八卦了,这等场面,他怎舍得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在韩灵若冲进来之后,他便自觉退到了一旁,距离刚好不远不近。

他嘴角微弯,一双桃花眼眯成一条缝,玩味的看着俩人。

他这人.精中的人.精,怎会不知道宣幽心底的那个人是谁。

除宇落之外,他那温柔如水的视线,何曾停留在别的女人身上过!

另一边,韩灵若一步上前,紧盯着宣幽的双眼。

“你曾经跟我说,你有喜欢的人了,那,你说是谁?只要你说出来,我保证不再缠着你了。否则,你就是在敷衍我。”

其实,宣幽从不是这等拖拉的性子。

可是,不知怎的,面对韩灵若,他总是显得底气稍有不足似的。

与从未正视感情的自己比起来,灵若这敢爱敢恨的性格,他是钦服的。

被韩灵若这咄咄逼人的气势一震,他不禁后退两步,余光恰巧落在墨千染身上……

宣幽的眸光一紧,脑中闪过一个危险的念头。

说实话,他都要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到了。

不过,只要能让韩灵若就此罢休,他也豁出去了,就铤而走险一试吧。

“灵若,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原因,只是因为怕你接受不了,其实,我确是有喜欢的人了。”

说着,他抬起胳膊,指尖指向一脸八卦的墨千染。

千染在芊舞阁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经历过,立时便猜出了宣幽的想法。

臭不要脸的,这是要拿我当挡箭牌啊!

心想不妙,怎的看个热闹,竟还把自己给赔进去了。

不妙啊,不妙,走为上计吧!

开溜!

宣幽早就预料到他下一步的动作,快他一步,暗自施放灵力,封住了他的动作。

这两个人啊,都是一个山上的狐狸,谁还跟谁玩什么聊斋啊!

随后,他缓缓的走近墨千染的身旁。

做戏要做全套,宣幽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在千染身旁轻声耳语道,“千染,这次算我欠你,他日若有事,宣幽必随叫随到,约定了。”

诚恳的语气中,夹杂着些许请求的意思。

千染咬紧了牙根,撑大了桃花眸,傻子都能看出来,他是一万个不愿意啊!

这家伙什么时候灵力这么强了?

这封印的本领是跟谁学来的?

约定你大爷啊!小爷我也没同意啊!

骂人归骂人,却丝毫没有阻止面前逐渐被放大的俊颜。

他肯定做梦都不会想到,这辈子,竟还有人会把自己逼得如此窘境,背后的冷汗都要渗出来了。

即使那次被宇落拆穿,他都没有如此紧张过,心里这个不情愿啊。

千染在心底使劲的摇着头,千遍万遍的骂着宣幽。

现下,他只有这一双桃花眸能动了。

岂止是在动,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宣幽啊!你可不要做傻事啊。

话说,你做傻事就做傻事,我与你非亲非故的,你自己爱死不死,死了更好,但不要连累我啊!

我以后不与你玩笑还不成吗?

宣幽看着千染那一脸的楚楚可怜的样子,把心一横,没办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少顷……

他暖暖的唇,慢慢的靠近了千染那半染桃色的唇。

越贴越近,越贴越近,若即若离……

韩灵若见此情景,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她捂着自己的面颊,瞪大了眼眸,大张着嘴巴。

万万没有想到,万万想到,宣幽会有如此举动!

灵若张了张嘴,发不出任何声响,

想说什么,却也终究说不出了……

她整个人像是虚脱一般,转身,静静的走进屋,关上了门。

见韩灵若走了,宣幽终于松了口气。

长吁一声……

诶?好像哪里不对劲?

为什么手上的触感,软软的,滑滑的呢?

视线扫过自己的手,他‘啊’的一声大叫了出来,随即往后退了几步。

原来,他的手,刚刚正好停留在千染的脸上。

千染此时瞪他瞪的,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

他鼻子喘着粗气,看了看宣幽,又看了看自己,示意他把自己的封印解开。

宣幽也刚刚意识到了这件事情,赶紧一挥手,消除了用在千染身上的灵力。

俩人对视着,一秒,两秒,三秒……

一分钟过去了……

这才缓过神来,不约而同的弯下腰。

“呸、呸、呸……”

墨千染只感觉自己的脸颊烫的厉害,就像贴在了热锅边上一样,

被一个大男人……

简直恶心死了,恶心至极啊!

他就像个刚被欺了的黄花大闺女一般,一脸的小委屈。

宣幽,你这个死变态!

本少爷真的生气了!

今天,一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未完待续)

第二二三章 挚谢,如获至宝 “宣幽,你丫,你你你,你这个死变态!”

这可是本少爷的第一次,第一次啊!

初吻啊!初吻!!!

苍天啊!我为什么被一个大男人给夺去了...!

千染紧紧攥着拳头,全没了往日那般轻佻的自在神情。

大爷的,从来都是我欺负别人的份,我墨千染何时被人这么欺负过?

说话间,一道风刃擦着宣幽的脖颈而过,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宣幽没有任何躲闪的意思,想着千染拿自己出出气,也是理所应当的。

这件事确实是他有错在先,道歉什么的他都准备好了。

不过,他才不信千染刚刚所说的话呢。

他平日里作风轻佻,怎么可能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清高,那样洁身自好?

“千染,你撑起芊舞阁这么多年,我怎么不信,你会独善其身?”

“你、你、你!我、我、我!”

千染的大脑一片混乱,刚刚的情景在他的大脑之中挥之不去。

他整个人已经不好了,说话也是语无伦次的,根本无暇他顾。

一向能言善辩的他,竟然在宣幽这里重重的吃了一亏。

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自打出生以来,或许这还是第一次!

现在,只能用气的发疯发癫来形容他了。

数道风刃自他掌心发出,迅疾的袭向宣幽,在他的衣衫之上刮出了数道血痕。

“喂,你还手啊!今日我要和你大战几百回合!”

宣幽兀自笑而不语,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一幅你有能耐就打死我的表情,任由风刃在自己身上凛冽飞过。

这一个巴掌拍不响,宣幽不还手,千染全然没有了动手的心情。

他将风刃换成了拳脚,在他身上重重的打了几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一个闪现消失了。

“大爷的,看见他脸上的笑容就来气,竟还在那恬不知耻的笑!”

见千染走了,宣幽逐渐收敛起了笑容。

唉......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想想自己这样,也着实荒诞。

灵若的难过,他感同身受。

对此,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去帮她,只能靠她自己了。

长痛不如短痛,或许这是最有效且最直接的办法了。

可……却也是最痛的方法。

世间的事,求不得十全十美,在给她带来更大的伤害之前,必须忍痛斩断。

另一面,太子殿。

宇落正在寝殿里休息,听闻外面吵吵嚷嚷的,便循声过去瞧瞧。

只见偏殿的客房门口,有几个侍女一会端热水,一会拿香料,一会拿鲜花的,还有五斗在旁指挥,好不繁忙。

她站在门口问,“五斗,这来来回回一趟一趟的,是干嘛呢?”

五斗擦了擦汗,“回王妃娘娘,是千染少爷来了,来了便急着沐浴,我问他晌午未过,沐浴是不是早了些?他只是催促我快去快去,并未说别的。”

哦,宇落狐疑的点了点头。

特意跑到太子殿来,就为了,泡澡?

这是几个意思?

宇落:“五斗,过来?你去问问千染,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五斗应了一声:“娘娘您偏殿稍后,五斗这就去问,而后给您回复。”

“好。”

不多时,五斗来到了偏殿,手里端着一个托盘给娘娘奉上茶点。

“主子,千染少爷说他的伤已无大碍,今日便准备回芊舞阁了。”

宇落心里直纳闷,奇怪了,他的身体今天才能自由活动的吧,怎的这么快就走了呢?

这么急,许是担心芊舞阁的事务了。

“五斗,你给千染备好马车和路上要带的食物,他这人嘴特别刁,你亲自去准备吧。”

“得嘞,主子,五斗这就去。”五斗一溜烟的跑了。

宇落抿了一口茶,忽然又改变了想法,她起身,往客房方向走去。

千染沐浴过后,神情也舒展了许多。

他揉了揉脖颈,伸展了几下胳膊,起身准备离开这里了。

刚一出门,就碰到了宇落,把他吓了一跳。

“落儿,你在我门口蹲守着干嘛?难道想偷窥我洗澡不成?”

宇落迎合着:“是是是,千染大美人洗澡,所有的男人都是趋之若鹜。”

千染挑眉,一脸小得意:“哎呦,小嘴这么甜,有事求小爷是不?”

“是是是,可不有事求你。”

宇落算是发现了,这千染啊,就得顺毛,毛顺了,让他干啥都行。

千染:“说吧,本少爷今天大赦天下,有事快说。”

宇落:“千染,你再多留一会好不好,这阵子咱们几个都忙坏了,也没有好好的坐下来聊聊天,喝喝酒,你大病初愈嘛,咱们庆祝一下,怎么样?。”

千染想了想,若是留下,一会还得看到那个令人恼火的宣幽,算了算了,还是回去吧。

他含糊的回答着,“我考虑考虑吧。”

“恩恩,我就当你答应了哦!”宇落灿笑。

“对了,小落儿,你不生我气了吧?”千染忽的一脸可怜巴巴的望着对面的人。

宇落摇摇头,“当然不气了,想来你也不是故意骗我的,况且珈蓝族的人把你伤了,我很过意不去的。”

千染挥挥手,“哎呀,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况且又不是你伤的,待找到那人,我自己报仇就是了,你不要跟着愧疚啦。”

敖宇翔不知何时从外面回来了,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宇落的身后,大手揽在她的腰间。

千染嘴角一抽,别过脸去不看他俩。

敖宇翔开口道:“墨千染,那日伤你的火刃,与宇落的灵力如出一辙,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千染托起下巴,回想当时的情形,“事情发生的太快了,我也没来得及反应,不过,在倒下之前,我似乎看到的凶手的模样。”

“那人长什么样子?”敖宇翔和宇落异口同声的问道。

千染被两人的气势吓了一跳,“喂喂喂,你俩干嘛啦?要吃了我啊!”

“虽说是看到了,也只是一瞬,我有些说不准,那个人蒙着面,身形和面部轮廓与宇落极为相似,若不是落儿就在身边,我还以为站在那里的就是宇落呢。”

“不过,虽说样貌很像,但那家伙的眼神却大相径庭,我虽阅人无数,却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感觉,表面很空洞,内里却暗流涌动,像是有什么血海深仇一般,看了让人不寒而栗。”

说罢,三个人陷入了的沉默。

这次的刺杀,千染其实并不是目标,凶手真正的目标是后面敖宇翔。

再往深一些想,这必定是冲着珈蓝宇落来的。

若是同族人,为何不与宇落相认,而直接起了杀心呢?

难道珈蓝族人内部也分派系的吗?

经历了这么多年的动乱,不是当事人谁也说不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到现在都没有人知道整个珈蓝族人怎么就突然失踪了,就连珈蓝宇落的父母是否还活着都没人知晓。

“那好,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把宣幽他们叫来。”

说完,宇落便转身消失了,根本就没给千染反驳的机会。

敖宇翔刚刚从外面回来,已是两个整夜没合眼了,累极了,他先回寝殿沐浴更衣,稍事休息等着宇落他们回来。

五斗又被吩咐去准备丰盛的宴席,这一天可是把他忙坏了。

一想到宣幽也会来,千染就后悔答应留下了。

他身着一袭红冽的睡袍临窗而立,远远望着雪地里那个一跳一跳的小人。

“宇落,抱歉这次让你失望了,我实在是不想看到宣幽那个家伙,这宴席你们尽兴,千染下次再来。”

日.后,墨千染每每回忆起这次的不告而别,内心都满是懊悔,若是让他重新来过,他定是不会这个时候离开宇落的。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宇落来到韩家药庐邀请大家赴宴,辰惜告诉她宣幽正在沐浴,灵若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出来。

宇落纳闷了,这千染一直在洗澡,宣幽也一直在洗澡,这俩人今天是一起掉泥潭里去了?

正在此时,韩灵若的房门开了,她一脸的不开心,小手一挥一挥的叫宇落过去。

这灵若丫头又是怎么了?

待宇落走过去,灵若便直接抱了上去。

宇落轻拍她的背,“呦,是谁把我们大小姐给惹哭了呀,快与我说来,我定不饶他。”

半晌,灵若擦了擦脸上的泪珠,把宇落让进屋里来。

抬手倒了两杯花草茶,而后,将今日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与她听。

二人围坐在圆桌旁,宇落仔细听着,眼眸望着杯子中的一圈圈旋转的花草出神。

在景阳大陆的时候,这宣幽拒绝欧阳曦儿都是毫不留情面的,可他对灵若却又是另一个样子。

这小子,怎的还有两幅面孔呢?

平日里,见宣幽灵若两人你来我往的斗嘴,跟小夫妻似的。

可每次灵若主动表白,宣幽必定会退避三舍,顾左右而言他。

若是不当面问他,她也猜不出他到底是什么心思。

心下想着,还是寻个机会,问问宣幽的意思吧。

韩灵若对着宇落大倒苦水,约莫半个时辰了,她才休息,喝了杯茶。

她气的不是他拒绝他,而是气他不说实底。

她就不明白了,说个实话,有那么费劲吗?(未完待续)

第二二四章 不适,谁也不见 说个实话,有那么费劲吗?

如若现在让宣幽听到这个问题,他一定会使劲的点头:“有,很费劲。”

灵若气的一拳头锤在桌子上,“宇落,你都不知道,今天他为了逃避我,竟然,竟然……”

宇落品着茶,偏头看向她,等着她接着往下说,“竟然什么?”

“他竟然把千染给亲了!”

“噗……”

听及此,宇落那一口茶差点没喷灵若脸上。

“咳咳咳……”她拿起锦帕捂着嘴,小脸通红,咳个不停。

她又想笑,又止不住咳嗽,可把她难受坏了。

这是那个内敛的书生能做出来的事吗?

“宣幽他,真的强亲了千染?”

灵若气的又一拍桌子,“千真万确,可是我亲眼看见的,快气死我了。”

见宇落使劲憋笑的样子,灵若昵了她一眼。

“臭丫头,想笑你就笑吧,别憋坏了。”

宇落轻咳一声,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

“灵若,你别气了,我想宣幽还是有什么苦衷的吧。”

“嗯。”灵若点点头,“我不会再纠缠不休了,宣幽的事就到此为止了。”

有人听她倾诉,灵若心里舒服了许多。

说完就过去了,这丫头就是这个性格,凡事都要刨根问底,不问个究竟,她寝食难安。

但,一旦她接受了这个结果,便也就释然了。

虽说心底不可能那么快就放下,可灵若她不会再去想这件事了。

这世上,有多少人羡慕他这大大咧咧的性格啊,过去就过去了。

听完她的烦恼,宇落安慰了她一番。

毕竟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她也不便再说什么。

只希望两个人此后别有隔阂,顺其自然就好。

灵若也恢复了些许往日的精神,这下宇落也就放下心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宇落你不要再为我这点小事烦忧了,还是正事要紧,伤了千染的人,有查到什么消息吗?”

宇落摇摇头,“已经派了大量的精锐密探出去了,现在还没有半点消息。”

灵若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急,咱们慢慢来。”

对于治病救人,灵若她是手到擒来,其他的事情,她也只有干着急的份。

宇落:“对了,千染的伤势怎么样了?我问他,他只说没事了,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实话。”

灵若:“他的伤好了七八成,内伤还需要调理些时日,皮肤上的灼痕也没有完全消除,我正在给他调制外敷的草药膏,他个大男人,皮肤却天生娇嫩,真是比一般女子都要娇嫩许多,恐怕多需要些时日才能完好如初。”

宇落听闻她所言,才松了一口气。

两人聊了这么久,也没什么事了,她起身,准备去叫诗儿和辰惜去太子殿赴宴。

“等一下……”

灵若忽的又把她按回了椅子上,而后把手搭在了她的手腕之上。

宇落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我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啊!

“嘘......”

灵若一脸凝重。

见她这么认真,她也就没再开口了。

“最近有没有食欲大增?”

“有一点。”

“疲倦嗜睡?”

“一直都挺嗜睡的。”

“胃腹疼痛?”

“胃痛倒是一直有,肚子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灵若的表情阴晴不定,宇落的小心脏被她这一系列举动折磨的噗通噗通的跳。

她小心的试探着问:“灵若,我这是得了什么重症吗?”

“不不不,我的王妃娘娘,恰恰相反,恰恰相反。”

灵若从座椅上弹了起来,凝重的小脸霎时如春暖大地一般融化,她抱住宇落。

“恭喜宇落和太子殿下,你们即将有两位尊贵的小皇子了。”

“什么?”

宇落的脑袋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什么?

皇子?

两位?

她低头看着自己平坦的腹部,掐了掐小脸,莫不是在做梦吧?

半晌,她小手缓缓的移上小腹,轻轻摩挲。

这两个小家伙,来的还挺突然的,我还没怎么准备好呢。

与此同时,门外发出了一声巨响,继而一群人从外面拥了进来,如叠罗汉一般,齐刷刷的倒在了门口。

宣幽首先站了起来,而后辰惜扶着诗儿也站了起来,弯腰为她拂去身上的尘土。

空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一脸笑嘻嘻的靠在了门边上。

屋子里马上热闹了起来,大家开心的连连恭喜着宇落,宣幽的脸上闪过一瞬的不自然,随后便暖暖的笑了。

宇落小手一刻也未离开小腹,“小宝宝啊,我要好好的保护你们,疼爱你们,这颠沛流离的苦楚,不要再让你们经历了。”

空内心无比喜悦,若不是现在人太多,他都想蹲地上哭会了。

他自小便跟随在太子殿下身边,从小他就很担心这冰山王爷的婚姻问题。

他家主子这么多年,可是从来都未把女人放在眼里过。

慕国公主慕婉嫣无论样貌、才气、家世,也都是全太古大陆的佼佼者了,可主子压根就没正眼瞧过人家啊!

空还以为他这辈子都见不到殿下娶妻生子的那一天了呢,没想到幸福来得太快了,这可比他自己有孩子都要高兴。

“对了,太子殿下是不是还不知道呢?咱们还是赶快把这天大的喜事通知殿下吧!”

空开心过了头,都把通知主子的事给忘了。

“还是我自己去告诉他吧。”宇落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脸霎时漫过一抹绯红。

“哦……”众人立刻意会的点点头。

“那便即刻启程吧,少主,辰惜这就去备马车。”

“对对,宇落现在可是重中之重,定是要保护好。”

半晌,辰惜备好了马车,韩灵若手速飞快的抓了几个安胎的方子,带去给五斗,几个人兴致高昂的上了马车。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把宇落的安胎事宜安排的明明白白,妥妥当当。

宇落闭目养神,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浅笑。

大殿门前,默、五斗早就等候多时了。

宴会已置办妥当,只等人员到齐了。

大家簇拥着宇落往里面走,满脸洋溢着笑容。

与此同时,敖宇翔正好也从内殿走出来,见他来了,宇落走过去,小胳膊抱在他坚实的臂膀之上,小脑袋乖乖的靠着。

他大手揉了揉她顺滑的发丝,总觉得今天的宇落异常的乖巧呢?

默向空投去了问询的目光,空一脸坏笑,我就不告诉你发生了什么,谁让你平时都跟我绕弯子的。

于宴席落座之后,宇落依然看着她的夫君痴痴浅笑,敖宇翔虽不知是为什么,但依然能感觉到宇落今日有所不同。

再看众人,也同样在对着他笑。

是什么事让他们如此开心呢?

看着宇落一直仰着的那粉嫩的俏脸,敖宇翔真是有立马把她抱回寝殿,好好品尝一番的冲动。

然,他低下头,薄凉的唇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

而后,停留在她耳边,低沉的嗓音响起,“什么事情让我们王妃这么开心呢,说来与我?”

“晚上再告诉你吧!”宇落邪邪一笑,故意卖起了关子。

席间,宇落频频端起茶杯与大家共饮,敖宇翔抬眸看了一眼被她冷落在一旁的酒杯,唇角上扬起大大的弧度。

从前,某人可是不顾胃痛还坚持要饮酒的小酒鬼啊!

没有丝竹之声,没有歌舞升平。

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直至深夜。

今晚,所有的人都留在了太子殿,大家各自回房休息,诗儿被敖宇翔单独叫去了书房。

叫她过来,是有一事相求。

本来皇帝敖林世早该退位的,只是敖宇翔他一直忙于其他的事情,只得暂时不去动他。

敖林世装的有模有样的,至少避免了百姓人心惶惶。

在敖秀儿远嫁继而疯癫之后,敖林世和敖林淑两个人倒是很老实的呆在宫中。

最近,这两个人又蠢蠢欲动,结党营私,想要夺军权了。

在敖宇翔的兄弟姐妹之中,只有敖诗儿是完全值得他信任的,所以他想推敖诗儿登基,做敖国的女皇。

本来作为太子的他继承王位未为不可,只是如果这样的话,便会牵扯他的精力。

现在内忧外患,加上满楼轻语与珈蓝族的事情悬而未决。

倘若他以皇帝的身份外出,做起事来就不会那么自由了。

若是诗儿登基,敖宇翔以摄政王的身份存在,既可以护佑敖国,亦可以行动自如。

目前,算是最两全其美的办法了。

敖宇翔与她分析当前的形势,诗儿在旁仔细的听着。

当然,同不同意都在于她,他并没有逼迫她的意思。

答应虽简单,可入宫之后,内外皆需要整顿,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且这老皇帝和皇后在位这么多年,宫里宫外手下党羽众多,整顿可不是一月两月的事。

诗儿生性单纯,宫里比起云霄山来,更是复杂凶险的多。

她一直紧握着双手,“哥哥,我……。”

敖宇翔:“诗儿,你不必马上回复我,回去思虑些时日吧,还有辰惜的想法,你也要考虑在内。”

另一边,宇落在寝殿里坐立不安,小宝宝的事,我要怎么对他说呢,真是羞死人了!(未完待续)

第二二五章 婉嫣,爬上他船 诗儿站起身,“哥哥,不需要考虑了,宫里我去。”

这两兄妹虽自小分开,但依然默契十足,诗儿看着虽柔弱,却有着一般人所没有的坚韧品格。

把敖国交给她,他放心。

如此,便没有后顾之忧了。

敖国北面的几个小属国近日在密谋着造反,定是有人在暗中怂恿。

这芝麻小国造反不足为患,但是现在正值敖国内乱未息,若是放任不管,终会酿成大祸。

况且,夏侯国那边,太子夏侯弈和离澈对边陲要塞北城也是虎视眈眈。

上次他们想拿下北城进军墨国失败,这次又想来反攻。

老皇上敖林世和皇后敖林淑更是看准了这个时机,串通外人想一举推翻敖宇翔,拿回敖国和军队的掌控权。

内忧外患,大事小事不断,好不烦忧。

不过,敖宇翔的并没有分散太多注意力在这些事上,他只是看了奏折之后,交代给默和空去处理。

真正让他在意的,还是那个在背后怂恿的人,而这一切的一切,最终都指向离澈和那个酒鬼满楼轻语。

满楼轻语这个人高深莫测,每次有琥珀碎片出现,都与他有关系,足以看出他对珈蓝族了解的很深。

现下,他居于暗处,但总有一天他们会正面对抗。

上次他们与他正面交锋过一次,均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在这之前,敖宇翔要积蓄力量,

之前他和宇落探查太子殿前的冰湖,湖底有异样,他已经派人过去处理了。

湖底冰寒异常,没有人能活着游到最下面,只能从外面把水抽干,这湖面颇大,得需要些时日。

最近的事一件件堆叠起来,令人忧心忡忡,唯一能让他愉悦的人,恐怕只有宇落了吧。

敖宇翔收回思绪,“诗儿,时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好的,哥哥。你也早些回去吧,嫂嫂还在等着你呢哟。”诗儿冲他眨了眨眼睛,一脸的坏笑,蹦跶蹦跶的走了。

另一面。

回到房间的宇落,看到桌子上放了一张字条,其上是千染龙飞凤舞的字。

不得不说,千染这一手字写得是极好的,每每看到,都是让人赏心悦目的。

“小落儿,千染这次不告而别,实在抱歉,改日千染请你喝酒。”

宇落将字条对折又对折,折成了很小的一块,放回了桌子上。

今日从韩家药庐回来的时候,五斗跟她说到处都没找到千染,在宴会上大家也都默契的没再提及。

这家伙的性格阴晴不定,谁也琢磨不透他。

不知何时,一双坚实的臂膀从后拥住了宇落,“还在担心墨千染呢?”

敖宇翔总是能看穿她的心思,仿佛在他这里,她就是个透明人一般。

他转身坐在后面的太师椅上,拉她过来坐在自己的腿上,修长的食指抵在她的下颌之上。

“说正事,陪你们打了一晚上的哑谜,现在你可以亲口告诉我你的喜事了吧?”

宇落笑的蜜甜蜜甜的,握住他冰凉凉的手掌,放在自己的小腹之上。

小脸漾着幸福,夹杂着害羞,“就是这个。”

敖宇翔其实已经猜出个七七八八了,可从宇落嘴里说出来,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一向淡定的他,此时百感交集。

他那冰山一般的脸,此刻终于有了表情。

他拥住她,好像拥着这世界最珍贵的宝物一样。

“等等,等等,”宇落用小手撑开他,“我还没说完哦。”

她抬起了手,亮出了两跟青葱玉指。

“两个?”

敖宇翔说话的语调陡然比平日里升高了几度。

宇落点点头,抿着小嘴,一直在笑,泪珠却不知何时滑了下来。

“傻丫头,都快当娘亲的人了,不要哭了,伤身体的。”

深情的吻落下,吻去了泪珠,而后,从额头一点一点下移着。

他的情感,不用言语,一样能传达给她。

宇落,挚谢你来到我身边,挚谢你带给我的温暖,和即将到来的喜悦惊喜。

怀里的人儿圈住他的脖颈,暖暖的回应着他的温柔,眼眸氤氲,楚楚动人。

此刻的她,就像一个幸福的小媳妇儿,谁能想象的到,这曾是个刺杀组织的少主啊!

半晌,他才舍得离开她的唇,抱起她,往寝榻走去。

他亲自帮她换了睡袍,而后相拥在一起,细心的问她的身体状况,叮嘱她注意身体。

待她睡着了,他掖了掖被角,才阖上眼眸。

第二日清晨,宇落醒来,看了看枕头的另一头,空的。

敖宇翔最近在处理的危机,没有对宇落多透露,是怕她担忧。

但是,她也多少从大嘴巴空那里听到了一些。

在门外守着的五斗听闻屋里有动静了,赶紧进来服侍。

自昨夜听说娘娘有孕的消息之后,他兴奋的一夜都没合眼。

宇落坐起身来,接过锦帕,问道:“他们都起来了吗?”

“回主子,他们也才起来,正准备去用膳。”

“那正好,我也去。”

宇落到的时候,大家已经落座了,他们互相有说有笑的聊着,太子殿许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

灵若昨日喝了许多酒,加上心殇,醉的一塌糊涂。

今晨她宿醉未消,只喝了点醒酒汤就趴在了桌子上。

诗儿和辰惜马上要准备进宫的事宜了,宇落对此很是担心,叮嘱了她许多,好在有辰惜在,能护的她周全。

早饭过后灵若就走了,宇落劝她多留几日,她偏不肯,执意要回去。

看灵若这失魂的样子,还是没有恢复过来。

这丫头啊,嘴硬,昨日说不去想了,夜里却喝那么多酒,明显是借酒消愁。

昨日宇落细心观察了,灵若一眼都没有看宣幽,看来所谓的放下了,就是不去打扰了吧。

她自己回药庐,宇落实在放心不下,若是倒在雪地里那可就危险了。

一旁的宣幽也是放心不下,毕竟是因为自己,她才喝成这样的,

在她走后不久,他便远远的跟了上去,一直保持的距离,以防被她发现。

宇落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个人,叹了一口气,唉,真是一对冤家呀。

早膳过后,大家匆匆都走了,太子殿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清,宇落百无聊赖的回了寝殿。

她有些想念景阳大陆了,那会她周围总是有一群叽叽喳喳的人。

师傅齐冥自那次失踪之后一直没找到,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她从来到太古大陆之后一直没回去,森儿那丫头肯定担心的要命,她想着得找个时机把森儿带回来,五斗再怎么说也是个男的,很多时候不方便。

这时,一把利箭自窗外穿进来,钉在了对面的墙上。

箭上附着一张字条,宇落上前把字条取了下来。

其上写道:渔林客栈,只请一叙。

落款写着离澈,这也确是离澈的字没错。

离澈这个人,是从不麻烦别人的,即使自己的性命丢了都不会去烦劳别人。

他今日这样的留言,必定有急事?

不行,我要去看看。

等五斗再进来的时候,主寝殿已是空空如也。

他以为主子去温泉涌泡澡了,便唤了几声。

可等了半天,也没有人回应,他怕主子在里面晕倒,赶紧叫来侍女进去查看。

侍女跑进去找了一圈,说没在里面,五斗正纳闷呢,低头看到了桌子上的纸条。

不好!

五斗拿着纸条夺门而出,跑去找空,依稀记得今日空说要晚一些出门。

他大声喊道,“空空哥不好啦,不好啦,娘娘不见了。”

空看了眼纸条,“来人,备马。”

皇城都郊外……

红色的灯笼高高挂着,写着酒字的黄色旗子随风飘曳,一块古朴的牌匾上写着渔林客栈。

数千名玄旗军从天而降,黑压压一片,把整个客栈围得水泄不通。

一抹玄色来到门前,默和空瞬时移到其身后跟随。

客栈的门大开,里面桌椅摆放整齐,一尘不染,仿佛等着迎接客人一般。

怎么看都是正在营业的客栈,只是,从大堂到厨房一个人都没有。

正在此时,离澈不知从何处出现,翩然落座于八仙桌旁。

敖宇翔一个闪现到他身旁,手中兵刃瞬时抵在了他的勃颈之处。

他凶狠决绝,向下刺去。

离撤向后弯腰闪躲,紫发飘散,几缕发丝落在冰刃之上,如花瓣般散落下来。

他并无打斗之意,敖宇翔却步步紧逼。

“是你叫宇落来的?”

离澈连连后退,依然不还手,“未曾得见。”

敖宇翔将一小团纸扔了过去,“这字条可是出自你之手?”

离澈二指夹住,打开,摇了摇头,紧锁眉峰,未再做声。

与此同时,二楼一间客房的门吱嘎一声开了。

“你们两个别打了,我在这里。”

听到楼上的声音,敖宇翔立时收回手里的冰刃,和离澈二人,同时看向楼上,眉心微紧。

默和空也齐刷刷的向上看去,空不自觉的叨咕了一句,怎么感觉王妃娘娘表情怪怪的,像是被人下了药似的。

宇落从客房中走了出来,她拽了拽兜帽挡住里面的衣服,面色有些绯红,气息有些不稳……(未完待续)

第二二六章 拆穿,他的假面 客栈一楼大堂内,众人瞠目结舌的看着楼上,就连敖宇翔和离澈都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看着。

面对男人问询的目光,宇落没多做解释,只是说了一句,“没事儿,咱们回去吧。”

然,楼下的几个人却一动不动。

忽然,从门外冲进来一个瘦弱的身体,一口气跑上二楼,扶住了宇落。

“哎呀,主子,您在这里呢,可吓死五斗了,见您没了踪影,五斗魂儿都丢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他扶着宇落走下了台阶,“殿下,五斗先扶娘娘回马车等您了。”

敖宇翔没有做声,只是轻微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默出现在敖宇翔身边,“主子,玄旗军来报,马厩中发现了几具尸体,看衣着应该是客栈的老板和杂役们,东南方出口有被毁坏的痕迹,其他无任何发现。”

“往东南方查了吗?”

“玄旗军正在查。”

“嗯。”

敖宇翔在八仙桌旁坐了下来,阖上眼眸,谁也不知他现在想些什么。

离澈将掉落在额前的发丝甩向后面,食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子。

两人一静一动,之间没有交流,但谁都没有离开。

空最沉不住气了,他小声的跟默咕哝:“你说主子怎么不问问王妃为啥来这里呀?明摆着是来见夏侯离澈的嘛,现在两国这么针锋相对,他是不是想通过王妃来乱主子的心啊!”

“娘娘她这个样子到底是怎么了嘛?是不是夏侯离澈威胁了娘娘她不敢说,要是我,我肯定会去问的。”

默摇了摇头,“不要妄自揣测,殿下自有分寸,而且,要相信王妃娘娘。”

不一会,玄旗军回来了,默听后报告敖宇翔,“主子,东南方不远处有裂隙的痕迹,应该是刚刚关闭不久,是通往火焰大陆的。”

“回宫。”

夏侯离澈和敖宇翔相视一眼,擦肩而过。

回去的路上,宇落和敖宇翔一人坐一边,谁都没有说话。

五斗尴尬的夹在中间,刚刚他扶着娘娘上来,殿下来了之后车就走了,根本没有给他机会下去。

他左看看右看看,大气儿都不敢喘,后背一阵一阵的发凉。

外面阳光普照,车厢内却如寒冬一般冰冷肃杀,这感觉就像是掉进了湖底的冰窟窿里一样。

他现在特别羡慕在外面驾马车的墨和空,百般后悔自己留在了里面。

这一个主子板着脸都已经很吓人了,现在两个主子都板着脸,简直如天塌了一般。

他微微的挪动了一下已经麻木的大腿,这已经是他最大的极限了。

在宫里当过差的人,谁不了解太子殿下的脾气啊。

这有如万年冰封一般的寒气,就是皇上皇后以及满朝文武大臣在,都是万万不敢惹他的。

他在心里虔诚的祈求着,求老天保佑啊,王妃娘娘,你和太子殿下赶快和好吧,你现在身体特殊,可别动气,伤了身体呀。

傍晚,一行人回到了太子殿。

宇落等人往寝殿走,而敖宇翔直接回了书房。

空停下看了一眼走廊尽头的王妃,哀怨的叹了一口,快步跟着太子去了偏殿方向。

宇落进屋,在小会客室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嘴角仿佛挂着一抹笑意。

五斗候在门口,听着吩咐。

少顷,屋里面喊了一声,“门口那个谁,你过来一下。”

五斗一听是娘娘在喊自己,赶紧跑了过来,“主子,您叫五斗。”

哦,五斗。

“传令下去,我近日身体不适,谁都不见。你就守在门口,若是把闲杂人等放进来了,唯你是问。”

五斗赶忙跪下,连声应着。

“可是,主子,您现在安胎要紧,如果灵若姑娘过来给您诊脉,那?”

宇落的脸色忽然变得铁青,“有孕!”

她一掌劈在桌子上,把桌子打得粉碎,连五斗都被这股强大的灵力给弹飞了。

她回手又给了五斗一巴掌,“少废话,说了谁也不见。如果你放人进来了,我马上要了你的命。出去!”

五斗慌忙跪地磕头,而后跑出了屋。

他脸上火辣辣的疼,身上也是酸痛无比,可这些都不比心里来的伤痛大。

依稀见到前方有人影,五斗赶紧用袖子抹了抹眼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近前了,才发现是空。

“五斗,你怎么了?王妃打你了?”

空见五斗这灰头土脸的样子,心底蹿起了火苗,直奔主寝殿而去。

“殿下不问,你们不问,那就我去问,我今天就要问个明白,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气殿下,打五斗,娘娘她何时动过下人一根手指头啊!”

五斗赶忙懒腰抱住空,“空空哥,你别冲动,娘娘她说了谁也不见,许是特殊时期心情烦躁呢,咱们就别去打扰娘娘了。”

空拽开五斗的手,便要往前走,“你这小子,都被伤成这样了,还替别人解释,你就没有点自我吗?”

五斗使出吃奶的力气抱着空,“五斗的命都是娘娘给的,受点伤不算什么。”

“唉,真拿你没办法,我去给你取药擦。”

空停下了动作,五斗便也松开了他,一脸的如释重负。

“殿下找你,在书房,去吧。”空说完便消失了。

“哦哦,这就去。”五斗小跑着往书房而去。

他轻轻叩门,“殿下,是五斗。”

“进。”

听到里面应允了,五斗推开门,低头走了进去。

屋内,敖宇翔正低头批阅奏折,五斗进来后,他没有抬头,直接问话。

内容都是关于宇落,五斗不敢有半点隐瞒,认认真真的回想,战战兢兢的回答着。

宇落回来时虽披着黑色兜帽,但里面穿的宫服和走时穿的不一样。

回来之后宇落的性格有没有变化,有,脾气暴躁异常。

但五斗也稍加作了解释,可能是有孕在身,心情烦闷。

敖宇翔问了几个问题后,就让五斗回去了,之后要他每天都过来报告宇落的情况。

“默,传令下去,王妃娘娘身体有恙,外人一律不得探视。”

默上前领命,“是,主子,那,韩太医那?”

敖宇翔:“特别是她,不许接近太子殿半步,否则投入大狱,你去办吧。”

默领命,转身出去了。

深夜,敖宇翔批完了奏折,从怀兜中掏出了一枚鎏樱匕首,放在灯盏下端详,这是在渔林客栈的东南方裂隙附近找到的。

平常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时间转眼就过了三个月。

敖宇翔始终都没有去过主寝殿见宇落,就连太子殿,他都很少回来了。

宇落每天基本都是呆在寝殿里不出门儿,除了五斗给她准备膳食之外,她不见任何人。

有太子的禁令存在,灵若只得把安胎的草药配好拿去给五斗熬制,据说宇落倒是乖乖的喝着药。

灵若她也偷偷跑到太子殿几回,但都是吃了宇落的闭门羹,给她气的几次都想破门而入。

宇落的性情越来越暴躁,五斗每天都战战兢兢的伺候着她,生怕她动气,他受点儿委屈倒是没什么,就怕娘娘与他生气再伤了身体。

这一日,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五斗正蹲在厨房给宇落熬补汤,就听一个侍卫跑过来汇报。

“启禀大人,有人求见王妃娘娘。”

敖宇翔不回来,默和空也不回来,这太子殿的日常基本都归五斗管了。

五斗挥挥手,“不见不见,王妃娘娘谁也不见。”

侍卫:“可是大人,来人是慕国公主慕婉嫣,她说王妃娘娘一定会见她的,只要把这个字条给她。”

五斗直纳闷儿,这慕婉嫣怎么会说的这么胸有成竹。

哪次见面,她不是碰的灰头土脸的,主子应该很烦她才对啊!

“那拿来吧。”五斗将汤汁从炉上取下来,倒进盅里,而后将字条揣进了袖兜里。

这时韩灵若从外面走了进来,“诶,五斗,我正找你呢。”

“韩姑娘快请坐,找我啥事。”五斗放下手中的活招呼她。

灵若在家算着日子,估摸着宇落该显怀了,所以过来问问情况怎样。

五斗给她讲了讲宇落的近况,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食量倒是比原来大了。

至于孕肚,他没注意到,一会去送汤的时候,再好好看看。

灵若听完,提醒了他一些注意事项,叮嘱他仔细些观察孕肚,完事马上告诉她。

一起如常,她便回去了。

五斗看汤也晾的差不多了,便给宇落送去了。

犹豫了一会,他还是把慕婉嫣的字条拿了出来。

宇落接过字条扫了一眼,表情瞬间凝固。

“她人呢?”

“回主子,还在殿外等候。”

“速速请来。”

“遵命,主子。是请到大殿的会客厅,还是?”

“就到我这儿来,快去。”

“是。”

五斗亲自跑到殿门口,领着慕婉嫣去了主寝殿的小会客室。

按理说,像她这样的外人是不可能让她接近寝殿的,主子的想法,他猜不透。

那字条上到底写了啥呀,他也不敢看啊,早知道偷偷瞄一眼好了。

慕婉嫣一路欣喜的看着走廊两边,这就是平日里敖宇翔生活的地方,会不会巧遇他呢?(未完待续)

第二二七章 全民,寻找王妃 慕婉嫣瑟缩在角落里,处在巨大的震惊之中,久久不能平复。

她似是受了刺激一般,嘴里一直重复念叨着:“不可能的,这不可能。”

这一个珈蓝宇落,已经让她厌弃到怀疑人生了,如若凭空再来了一个和她长相分毫不差的人,对她简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不过,现下最需要担忧的,并不是远在天边的宇落。而是…眼前这个嗜血狂袭,暴戾滔天的王侯。慕婉嫣的脑袋已经不转了,若是放做平日里的她,是不会这么拎不清的。

在门口候命的空立马感觉到了异常,不禁打了个哆嗦。

自家主子许久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了,即使屋内四角都放着暖炉,也丝毫感觉不到暖意,站在敖宇翔的身旁就如坠无底冰窟一般,心尖都为之颤抖。

慕婉嫣依然呆愣的坐在当场,半晌没有声音。

离澈的目光越过她的头顶,望向窗外的虚无,若有所思。

空见慕婉嫣傻了,走过去,用剑鞘碰了她一下,“回殿下话?”

慕婉嫣这才回过神来,望向那个她永远攀不上的太子殿下。

对上那道凌厉的目光的瞬间,她不禁嵴背一阵发凉,下意识的抱紧自己,低下了头。

彷佛再多看一秒,就会被那如深渊一样的冷眸摄魂夺魄一般。

这一切都是拜珈蓝宇落那个毒妇所赐!

慕婉嫣恨上心头,嘶声力竭的喊着:“珈蓝宇落,我要用我的一生诅咒你,子孙后代得不到……”

忽的一道冰刃飞出,刺过慕婉嫣白皙的脖颈!

空在一旁暗暗惊叹自家主子的惊人速度,反应过来的时候,只看到了主子走出门的背影和慕婉嫣脖子上流出的血。

慕婉嫣摸了摸脖子,看着手上刺眼的红色,忽的自嘲的笑了,是啊,即使自己再努力的往殿下身边凑,也不如珈蓝宇落一根头发丝儿。

从前的太子殿下,在她眼中是个极其冷漠的人,就算天塌的事,到他那里都不会激起星点涟漪。

可自从珈蓝宇落出现之后,事无大小只要与那女人有关,便会引来他的暴风骤雨。

那该死的女人!我做鬼也会放过你!

慕婉嫣一阵冷笑,抬手便要自裁。

默眼疾手快,反手制住了她,“说完再死!”

敖宇翔走到外厅坐下,离澈也跟着走了过去。

慕婉嫣开了口,讲了她所知道的一切。

那日她不慎跌落火之裂隙之后,一直在想方设法逃出来,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凭空突然出现了一个裂隙,她也没管那是通往哪里的,就冲了过去,火之大陆实在太过炎热,不管去哪里都比待在这里要好。

路上,她看到一个老人也在拼命的跑,她当然没有管他,径直奔了过去,出来的时候碰巧看到珈蓝宇落被人推进了裂隙,她也就只知道这么多了。

空又详细问了一下那火之大陆的情况,便把人带走了。

敖宇翔揉了揉眉心,屏退了下人,把默叫到跟前,“默,传令下去,黑旗军全军上下,除保护皇宫的分支外,余下军队全部去找火之大陆的裂隙,具体由你安排。”

默拱手领命,赶紧去办了。

离澈也起身走了,他有他的算计。

这世上有两个人能打开裂隙,一个是他师傅满楼轻语,一个是他师弟珈蓝羽然,恰恰也是最不可能出手的两个人,可不管怎样,他也都要试一试。

火之大陆的时间流逝比太古大陆要快,太古大陆过去一年火之大陆就是三年,那里有无数个火山不定时喷发,地震造就了无数天坑和深渊,俗称火炼狱。

珈蓝族曾经把那里当做重罪之人的流放地,去了那里也就和死刑没什么分别了,或者更惨之。

宇落现在是特殊时期,又在火炼狱,真怕她……

离澈拧着眉,摇了摇头,根本不敢往下想。

他长吁一口气,眼下要镇静,找到裂隙最为要紧。回去之后,离澈便派出了自己手下全部的探子去寻找,甚至动用了夏侯国的军队。

他蛰伏多年从未用过这张底牌,因为动了军队必定会让皇宫知道,可眼下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没过多久,王妃失踪的消息不胫而走,芊舞阁蛇龙混杂,小道消息颇多,很快便传到了千染的耳朵里。

千染随即回了墨国皇宫,问皇兄领了军队去寻找宇落。皇上墨骁对此事已有耳闻,不多说,叫来了将军听候他差遣。

在太古大陆,三个历来敌对的国家共同来寻找一国王妃,在百姓那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打娘胎里出来头一回啊!

现在,不仅是军队在行动,就连百姓们也自愿加入了进来,不管是出于好奇还是别的什么,他们都想一睹这位传奇人物的尊容,何况,还有丰厚的赏金,足够很多人几辈的吃穿不愁了。

太古大陆此时达成了空前的团结,不分你我,共享情报,有如太平盛世一般!

一个月后,太子殿。

千染站在门口端详着高挂大门的匾额,其上四个烫金大字苍劲有力:摄政王府,空从内殿小跑着出来迎接墨千染小王爷。

千染打从一踏入太子殿的大门,便没感觉到敖宇翔的灵力,他眯起桃花眸,“啊嘞,大冰块呢?”

空回答:“回小王爷,主子他近日忙得很,不是在宫里就是在外寻找王妃娘娘,鲜少回来。”

千染手里的紫檀折扇轻敲了一下头,“哦对,诗儿那丫头的登基大典临近了。”

空点点头,“是的,敖国现在不太平,宫里腥风血雨的,主子要整顿朝纲,还要收拾老皇帝的残党余孽,以及后宫老皇后的眼线心腹,诗儿阿不,新王对朝政还有些生疏,主子他现在必须要在宫中坐镇,辅佐新王。”

千染一挑眉,“大冰块被封为摄政王了?”

空应了一声是。

这一个月,敖国变动很大,敖宇翔从太子位退下,在一片反对声中,拥护敖诗儿为敖国第一位女皇帝,辰惜则为大将军统领敖国全部军队,而后敖宇翔被封为摄政王,暂时辅佐新王朝政。

这样他才有更多的精力去做自己的事,从前,他想的是统一太古大陆,而现下,他只想找到宇落。

两人边走边说着,进入主殿会客室,千染坐了下来,空叫人奉茶。

千染喝了一口茶,“这人可真是会给自己找清闲,本来皇帝应该是他做,他却把妹妹拉来垫背,自封个王爷退居幕后了。”

空小声嘟囔了一句,“小王爷不也是好好的太子不当,甩给哥哥,自己跑芊舞阁躲清闲去了吗!”

千染斜昵了他一眼,“就你长嘴了,欠儿。”

眼神扫过空的身后,从开着的窗子到插着牡丹花的花瓶,再到身后的太师椅,虽纤尘不染,却独少了人气儿。

这太子殿较之前冷清了许多,从前小落儿在的时候吵吵扰扰的,来来往往的人不断,虽麻烦不少,却也不缺热闹。

这许是大冰块不喜回来的原因吧,没有了小落儿的太子殿,和外面漫天的冰雪一样冰冷。

空站在一旁,见千染表情一会幽怨一会自怜,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还是千染先开了口:“带我去见见那个珈蓝族人吧。”

“诶!”

一提到那个人,空真是一肚子的气,见有个说话的人来了,他又话痨附体了。

“小王爷,你是不知道,这个人可真是个闷葫芦,我跟他说一百句他都不带回我一句的,太子殿下走时还交代我们对他不可动用私刑,一日三餐不可懈怠,明明他就是害了王妃娘娘的罪魁祸首,不是应该严刑拷打一番吗?”

千染扯了扯嘴角,拿起紫檀折扇敲了一下空的脑袋,“猪脑,珈蓝族人本就所剩无几,那人的容貌还和小落儿一模一样,定是她的嫡亲,若是对他用刑,大冰块还怎么跟小落儿交代。”

空立时顿悟,连连点头表示明白了,“还是小王爷睿智,空怎么就没想到呢!”

两人正说话间,外面守卫来报,“启禀副将,离澈公子已到山脚下。”

千染眯起了桃花眸子,有伴了,省的自己无聊。

不多时,夏侯离澈便翩然来到了大殿之中。

他澹漠的眸子扫了千染一眼,没多说,“带我去见珈蓝族人。”

空应了一声,本来也是准备去那里的。

殿下曾经交代过,离澈和千染若是要见珈蓝族人,安排便是。

一行人在大殿的回廊里兜兜转转,来到了一处秘密地牢。

千染从前秘密潜入太子殿打探多次,从未见过这个秘密的地方,这里还真是机关重重啊!

三人沿着楼梯走下去,说这里是地牢,却没有潮湿发霉的味道,白日里光线还算充足,条件也比想象中好上许多。

下来之后面前是一个房间大小的笼子,笼子由特殊材料制成,珈蓝族的火刃打在上面没有任何效果。

笼子里面是简单的陈设,足够一个人日常需求。

忽然,一声尖利的笑声划过,笑的千染毛骨悚然,往右面一看,那里还有一间牢房,里面关着的竟然是慕婉嫣。

第二二八章 满楼,误人子弟 “殿下终于派人来接我回宫了,快来人,给我整理衣衫!”慕婉嫣理了理发丝,脸上洋溢着公主的尊贵和骄傲。

“啧啧,这丫失心疯了,也是可怜之人呐!”千染挑眉问空,“这是大冰块的安排?”

空坏笑,“是小人怕珈蓝上宾一个人无聊,给他安排个说话的。”

安排个小疯子和正常人在一起,一天大喊大叫的,那不把正常人也逼疯了,空这厮也够坏的!

此时那个珈蓝族人正背对着他们,伏在桉上写写画画,对身外的声响不做任何反应。

“哎呦,公子真是好雅兴啊,竟还在练字消遣呢,金丝雀的生活可真是悠闲自得,令人艳羡啊!”

千染的语气里满是戏谑,他眯起一双桃花眸,边说边绕过笼子,往那人的正面走去。

空倚在窗旁坏笑,等着看好戏。

千染说话本就刻薄,加上多年在龙蛇混杂的芊舞阁浸染,论嘴上功夫,整个太古大陆绝无人能出其右,即使那珈蓝族人不说话,也定会让墨千染给活活气个半死。

空咯咯笑出声,终于有人来帮自己出气了。

说话间,千染已经绕着笼子走到了正面,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那人的容貌,着实在心底吃了一惊!

他的面容和宇落简直如出一辙,若是放在一起单单看脸的话,真真儿是很难分清的。

从身形上看,他还是要比宇落高出很多的,毕竟是个男人,骨骼肯定比女子要大一些,不过在男子里也算是比较清瘦的了,和千染差不多。

但他的身高却比千染高了一些,千染看在眼里这个恨啊,大冰块,宣幽,离澈,都比他高,这周围的男子怎的都生的比他要高大。

这男子假扮身材纤巧玲珑的宇落,倒是很容易,脸长得一摸一样,其他无非就是曲腿,尽量减少身高。宇落刚好有孕在身,穿的宽松也不会有人起疑心。

千染就站在那里,视线从脸上看到身上,再到拿笔的手上,他毫不避讳的打量对面的人,那人却始终没有抬头。

墨千染登时来了兴趣,或许是因为他长的太像宇落了,忍不住想一探究竟,或许是他太想念伊人了,看到一样的人便不自禁的想多聊一聊,只是后者他不愿承认罢了。

珈蓝族人不屑一笑,“火之境里面的时辰流逝与太古大陆不同,也许你们惦着的那个人啊,早都死了!”

千染气急:“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你丫不知道小落儿怀着身孕吗?本是同族人,你丫怎么那么狠心!”

珈蓝族人拿着狼毫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后冷哼一声,“哼…我狠心?当初他们扔下我的时候呢?”

千染翻了个白眼:“别人丢下你不管,又不是小落儿的错,你凭什么报复在她身上!”

“凭什么?凭她的出生就是错!”珈蓝族人愤然一甩,狼毫笔随着一道火刃急速飞了出去了,从千染的脸旁划过,几缕发丝翩然飘落。

千染不气反笑,一甩紫檀折扇,半掩桃颜,“原来,你是嫉妒。”

珈蓝族人脸涨得通红:“对,我就是嫉妒,嫉妒父母同时生下了我们两个,却为护她一人周全,丢下了我!嫉妒她是女儿身,天生拥有了珈蓝族大祭司强大的灵力,什么都是她捡现成的,我想得到就要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

空在一旁听的立马不澹定了,怪不得太子殿下让我以礼相待。感情这人是王妃娘娘的亲哥哥呀呀!空挺了挺后背,瞬间站姿就恭顺了许多。

千染笑的邪魅,这人动气了,动气了最好,心绪不稳的时候最容易破绽百出。

离澈端立在一旁,一语不发。

珈蓝族人突然一抖手腕,砚台自笼中飞出,如利剑般刺向离澈。

离澈一挥衣袖,那砚台便在他右眼的一寸距离停下。

珈蓝族人挑眉:“师兄,你今儿是受师傅之命来助我脱身的吧?”

“啥?”空瞪大了眼睛看着离澈,嘴巴大大张着,一时忘记了收回去,离澈公子这城府也太深了,整个太古大陆无论是国家还是门派,怎的都跟他有交情啊!

千染此时反倒不着急了,寻了个地方,吹了吹灰,坐下。

看戏……

离澈澹澹开了口,“珈蓝羽然,打开火之境的裂隙。”

珈蓝羽然以为自己听错了,问询的看向离澈。

“夏侯离澈你是不是疯了,胆敢违抗师傅的命令!你知道后果的,自小一起拜在师傅门下多少人,现在可是只剩我们两个人了,你是知道理由的。赶紧放我出去,你同敖宇翔一起坑我的事,我不会跟师傅说的。”

离澈黛紫色的眸子依旧澹漠如水,“师傅那里我自会交代,羽然……!”

他欲言又止,不过珈蓝羽然已经意会了。

离澈素来澹漠,能让他开口求人的事,从未有过。

珈蓝羽然无奈摇了摇头,“你变了!我完全搞不懂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的国仇家恨呢?你从小所受的屈辱呢?你不是要让你父王刮目相看吗?”

千染扯了扯嘴角,珈蓝宇落之于夏侯离澈,是比性命还重要的存在。

珈蓝羽然似是明白了缘由,忽然感觉很无力,他转过身挥了挥手:“你走吧,我不会打开的。”

离澈明了现在不是与他讲道理的时候,就是说了他也根本听不进去的,转身一个闪现,便消失了。

珈蓝羽然自襁褓的时候便被满楼轻语收养,而离澈是在他龆年来的,后离澈经常下山办事,而羽然则极少出门,多是听师傅命行事。

当年之事都是满楼轻语一面之词,离澈疑而不语,但满楼之于羽然如父如母,他对他自是深信不疑,何况他历来仇视珈蓝族人。

千染何等聪明,见离澈都没能劝下来,自己说太多也是白费,有这时间不如去找找小落儿呢。

忽的,千染想起一事,“对了,你上次误伤我,是不应该与我道个歉。”

羽然:“这……抱歉了。”

千染话音刚落,珈蓝羽然便直接表达了歉意,千染和空立时瞪大了眼睛,呆愣当场。

这人转折来得也太快了吧!不是宁折不弯的吗?

两人对望了一眼,立马会意,这珈蓝羽然聪明是聪明,只是涉世太浅,看来是满楼轻语生怕外界对他有什么影响,不肯轻易放他下山接触外界。

满楼轻语他略有耳闻,宇落几次遇险都是他所为,珈蓝羽然对宇落和族人成见很深,皆是因为他师父。

千染决定在王府住下不走了,以后每日来与他闲聊几句,也不打算直接说满楼的不好,只是把他对宇落的所作所为实实的描述给他听,羽然很聪明,什么该怀疑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他直觉羽然对宇落不一样,不然羽然不会次次手下留情,他第一次出现大可直接杀了宇落。

没几日,宣幽也得了消息,彼时他在太古大陆也有了些人脉,便独自行动了。

而后景阳大路的裂隙被人找到了,宣幽和辰惜回去那边,与延稀延音说明情况,派人在景阳大路寻找,以多一份希望,而后带着森儿匆匆赶回太古大陆。

这一找,便是两个月……

另一面,火之境。

宇落跌进裂隙之后晕了过去,恰巧被韩太医救下,好在有他照料,宇落一切安好。韩太医当年为找寒蛇误入此地,一直没能出去。

自她转醒,便感觉到了远处微弱的灵力,那感觉与那次沉入水底所感知到的极为相似,两个人收拾收拾便上路了。

火之境的山皆是火山,没办法翻越,只能从山脚绕路,这给两人带来了很大困难,既费时又费力,且宇落有孕在身,更不能过度劳累,即使宇落想多走几程,韩太医都不应允。

就这样,两人走了几个月才走到那个散着微弱灵力的地方,这时候宇落的肚子已经隆起很高了。

那里从远处看去与普通的断崖石壁并无两样,眼看着要到了,宇落等不及了,不停歇一直赶路,以至于走到跟前的时候累的坐了下来,一直喘个不停。

韩太医小碎步跟着,担心的不行,赶紧过来诊脉。

宇落抬头看着眼前的石壁:“韩太医,这石壁后面的灵力痕迹最强,可是光凭咱们也挖不开这山啊!”

韩太医热的汗流浃背,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汗,细端详这前面,“王妃娘娘,这若是族长所设结界,那只有族长的嫡亲才能解开。”

“扶我去看看,”宇落吃力的站起身来,慢慢的走过去。

面对着石壁,她伸出手去触摸,忽然石壁如湖心一般,卷起涟漪,荡漾开来,她的手如伸进水里一般,深陷进去。

再回头,韩太医已经将半个身子探了进去,宇落也随即走了进去。

进来之后,一股清凉感扑面而来,这里凉爽异常不似外面炙烤难耐。

韩太医靠着边上坐下,呼吸着凉爽的空气,“哎呦喂,喘气终于不是热的了,王妃娘娘,咱们就呆在这不要再出去了。”

宇落没有听他说话,径直往前面走去,这里怎会有如此神奇之地……

第二二九章 师父,至亲之人 地上摆着一个八卦阵,其上泛着幽光的是通往各个大陆的裂隙。

宇落大为惊讶,裂隙竟然可以同时打开多个,且能够一直存在?这完全超出了宇落对其的认知,从前她打开裂隙可是耗费了大量灵力!

韩太医解释说上任族长和祭司是可以维持裂隙一直存在的,只是这样要一直消耗本人的灵力。这不需要人维持的裂隙,他也是第一次见。

宇落环顾四周,前面正中央悬着一颗小小的琥珀碎片,是它在提供能量。

她缓步向前走去,“韩太医,你有没有看见太古大陆的裂隙?”

韩太医摇摇头,“臣也一直在找,这里独独缺了这道裂隙,而且这些裂隙也不稳定,贸然前往恐怕会有危险,可能会永远困于裂隙之中。”

宇落走近八卦阵中…消失了,韩太医赶紧起身前去查看,走到跟前也没看到半个人影,他惊慌失措的直想抽死自己,怎么就不跟紧一些呢?王得娘娘这要是有个万一,这可怎么和殿下交代呀!

宇落进入了另一个空间,空中凭空出现几十幅巨大的沙画,在一阵阵沙沙声中,一幅一幅流淌下来,又消失不见。

宇落一眨不眨的凝神看着,彷佛置身于十几年前那场灾祸之中。直到所有沙画消失殆尽,她呆坐当场,泪珠不自觉滑落。

韩太医见娘娘又凭空出现了,赶紧上前搀扶,见她七魄失了六魄的样子,忙问道:“娘娘,您怎么了?”

宇落失神的望向前方,良久,开口道:“韩太医,我看到了,看到了那场灭族之灾。”

啊?韩太医惊掉了下巴,当年的珈蓝族何其惨烈,在一片刀山血海之中,一日之内族中族长祭司嫡亲全部失踪,族人不是失踪就是被灭门,一个活口没留。

第二日,太阳照常升起,人们忙忙碌碌着自己的生活,谁也没有发现珈蓝族的消亡,就像这里从未有过这个族群一样,三国究竟做过什么没人知道,老一辈人更是三缄其口,谁也不敢再提起此事。

“娘娘,您听我说,人死不能复生,眼下您的身子最为要紧,千万不要因为这事动了胎气。”韩太医边说着,边搭手把脉,娘娘现下心跳特别快,血气上涌,胎动的也很频繁,似是肚子里的小宝们感觉到了母亲复杂的情绪。

韩太医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人,他知道宇落所闻所见是有多么的惨烈,至今回想起来就连他自己都心有余悸,他也只能干巴巴的劝几句,起不了什么作用。

经他一提醒,宇落也意识到自己也是要当娘亲的人了,她缓缓的抚着自己的肚子,“宝儿,娘亲没事,莫要惊慌。”

一想到腹中的孩子,她的心绪镇静了稍许,不管怎样要先想办法回去。宇落环顾四周,“韩太医你看那边墙壁上刻着什么图桉,一行一列看着还挺规整的。”

她抬腿的时候脚边碰到了一个硬物,韩太医拾起来查看,“娘娘,地上掉了一个发簪,一旁放着一缕发丝,看样子是有人特意放在这里的,这个发簪式样精致特别,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那是凌月的发簪…”

一道低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把俩人吓了一激灵。

那人从石壁外走进来,不由分说拿过韩太医手里的发簪和那缕青丝,如宝贝一般捧在手心。

韩太医武力弱,战战兢兢的护在宇落前面。

宇落仔细端详着眼前的闯入者,忽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半晌,她轻轻的唤了一声:“师父!”

闯入者只顾着看发簪,这才抬起头来,亦是惊讶万分,“宇落,我的乖徒儿,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再低头,看见她隆起的肚子,他止不住的心疼,“都怪师父不好,甩下鬼阁那个担子就走了。”他捧起宇落的小脸,一遍又一遍的道歉,他光顾着找凌月了,怎的没想起徒儿也还是个不经事的孩童啊!

宇落刚刚看到族人被屠的惨状,再见到自己至亲的师父,本勉强收起来的悲伤又喷涌而出,她靠着师父的臂膀就哭了起来,越哭越凶,师父轻轻抚着她的头安慰她,“哭吧,丫头,都哭出来就好了!”

韩太医苦瓜脸一样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许久,宇落提袖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抬起头灿然一笑,“师父,徒儿哭好了!”

这一笑让齐冥莫名的酸楚,这丫头从前也是这样,多苦的训练都能承受,即使受伤脸上依然挂着灿烂的笑容。

不多时,延大延音也找了过来,几个人简单续了旧。

当年齐冥突然离开宇落是因为得了珈蓝凌月的消息,可到这里之后,才发现他们根本进不来这个珈蓝族的结界之内,而齐冥又不想错失这距离她最近的一次机会,便决定守在这里,等一个珈蓝族的有缘人。

哪怕是死,齐冥他也要葬在距离凌月最近的地方。如今他找到了她留下的遗物,也算了却了心愿,自此,除了徒儿,他了无牵挂。

这回,他打算陪徒儿回太古大陆,他一边四处查看一边闲聊着,“太古大陆啊,这陌生又熟悉的名字,我以为我再也不会回去了。”

宇落仰头端详着墙壁上的符号,有一搭没一搭的问道:“师父是生在太古大陆的吗?徒儿还是第一次听说。”

齐冥回答:“是呀!师父本姓夏侯,在那里可是住了十几年呢!”

“夏侯!夏侯冥!”韩太医突然尖叫了起来。

宇落昵了他一眼,这老头一天怎么一惊一乍的,好人都能让他吓出病来,回去赶紧把他送回家换灵若来。

韩太医实在太过于震惊,频频失态,“夏侯国前朝太子!传闻是未来的治国良君,可惜天妒英才,早早就……”这个‘死’字他没敢说出来。

夏侯国前朝太子文武韬略,在整个太古大陆无人能出其右,如今治国的敖宇翔、墨骁、离澈等人,在那时也不过刚出世没多久的婴童。

齐冥笑了笑,“原来我走后是这么传的,夸的还挺好听的,我心甚慰!”

延大和延音在旁笑了笑,这可真像极了主子性格,夜国的皇帝他也不做,甩给了延稀。

几个人商量着撤离计划,宇落盯着墙上的符号若有所思,“师父,墙上的符号您认识吗?”

众人抬头望去,一脸疑惑,只是普通的岩壁而已,哪来的符号?

宇落从他们的疑惑脸中找到了答桉,原来这个只有她自己才能看到。

众人坐在一起商议,齐冥向韩太医仔细的问询了徒儿现在的身体状况,八卦阵中的裂隙不可用,眼下也只能等待宇落打开裂隙。

后来这些时日是韩太医来这里最为舒坦的日子了,石洞里面凉爽舒适,每天醒来食物便备好了,还有人替班照顾宇落,他这把老骨头也终于能歇歇了。

宇落专心研究符号,齐冥静静的守在一旁。

时间一晃三个月过去了……

一天清晨,韩太医还睡的迷迷煳煳的,就听到宇落异常兴奋的声音:“我破解了,终于破解了!”

几个人听到声响都凑到了她的身旁,宇落再过不久就要临盆了,现在勉强还能坐起来。

她给他们解释符号的含义,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以灵力在空中画符。

这些符号记载的是同时打开多个裂隙的口诀,以及让裂隙一直存在的诀窍,最后叮嘱珈蓝族在安全撤离之后,将此处毁灭。

法阵画完,宇落往其中注入灵力,汗珠自脸颊滑落,她对此还很生疏,且打开一个裂隙要消耗大量的灵力,韩太医在旁不断的祈祷神明保佑娘娘和肚子里的孩儿!旁边的三人也是心提到了嗓子眼,手心全是汗。

只见裂隙从一个亮点变成一指长短,而后慢慢扩大,同时,石壁顶端开始落石,几人迅速站起身来护其周全。

不多时,裂隙已经有三寸长了,宇落此时累的有些脱力,齐冥蹲下扶住她的肩膀,“徒儿,差不多了,我们可以走了,再这样下去你会支撑不住的。”

宇落全神贯注的维系着裂隙,“师父,再等一会,现在裂隙还有些不稳。”

上面的落石越来越多,后方整个岩壁都坍塌了下来。

这时只听韩太医惊呼一声,“见…见鬼啦!”

齐冥瞪了他一眼,这老头一天怎么咋咋呼呼神神叨叨的!

顺着老头手指的方向,只见裂隙中凭空多出来一条腿。齐冥亦背后一凛,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宇落忽然腹痛的叫了起来,众人来不及深究那条腿,赶紧查看宇落的情况。

韩太医搭手把脉,此时更是六神无主了,“糟了,娘娘要临盆了!”

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几个人里只有延音是女人,可她又不会接生。

齐冥指挥几个人手忙脚乱的准备了起来,延大去取水,韩太医把我们的衣服铺地上,延音阻挡落石保护徒儿。

你,你去……

诶?

这人是谁?怎的凭空多个人出来?

第二三零章 四人,酒逢知己 太古大陆,敖国皇宫。

御书房内,敖宇翔、诗儿、辰惜正与大臣们商议国事,默走近他耳语道:“王爷,裂隙找到了。”

敖宇翔转身就走,“默,带一队人马去那里候命,让空把灵若、森儿、五斗都带过来,告诉灵若把接生需要的一切都备好。”

辰惜和诗儿从屋里走出来,“我们也一起去吧。”

芊舞阁。

千染手握地图查看地形,一黑影落在身旁,“小王爷,裂隙已找到。”

千染大喜过望,“在哪里?”

黑衣人:“在三国交界处的那片密林里。”

千染一个闪现消失了……

夏侯国。

“启禀公子,探子来报,裂隙已被找到。”

离澈轻点一下头,转身走了。

宣幽接到消息后,也火速赶往密林。

密林深处,四名男子排排站,凝神注视着裂隙那个小光点。

待其有二寸长的时候,敖宇翔向前走去,千染拉住他,“裂隙还不稳定,你不怕困在里面出不来?”

“等不及了。”敖宇翔走进了裂隙,离澈紧随其后。

“这两个急性子可真是!”千染翻了个白眼,随后与宣幽同时走了进去。

里面五光十色,千染只觉自己飘啊飘啊,‘咚’撞在了一堵墙上,抬头一看原来是离澈。

“怎么了?”宣幽探头望去。

“裂隙不稳,他腿出去了,人没出去。”离澈解释道。

后面的人捏了一把冷汗,如若现在裂隙关闭,那他的腿可就被生生截断了。

离澈思索片刻,往裂隙中注入灵力,奇迹般的,裂隙一点一点在变大,千染和宣幽见此法可行也纷纷行动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裂隙终于趋于稳定了,这里就像个无底洞一般反吸着灵力,三人勉强吃力的维持着。

“快…去…吧!”三人异口同声。

敖宇翔视线扫过三人,点点头。

另一面,火之境。

几个人忙的团团转,忽然发现山洞里竟多了一个人!

齐冥立时警觉了起来,下意识护住宇落,韩太医回头一看,竟然是主子来了,此时他多想奔过去,老泪纵横的诉说一番,可此时根本没有那个时间,只解释了一句:“他是娘娘的夫君。”

敖宇翔径直走到宇落身边扶住她,眼底满是疼惜,“宇落,我来晚了。”

他来了她莫名的心安,彷佛肚子的阵痛都减轻了稍许,“翔,现在就回太古大陆。”

韩太医有些惊慌,出言劝阻,“还是等生下来再走比较稳妥。”

敖宇翔听了他的话,复又看向她,“宇落,你挺得住吗?即使现在回不去,有我在你也无需担心。”

宇落紧握住他的手,“相信我,我能挺住!如若我生产之后意识薄弱,裂隙崩溃就谁也走不了了。”

“好…”

既然宇落坚持要走,他便不再耽搁片刻,抱起宇落穿过裂隙。

余下的人紧随其后,韩太医一边擦着汗一边擦着泪,难掩见到太子殿下的激动,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上一次裂隙打开,慕婉嫣立马跳了出去,韩太医紧随其后,没成想他前腿还没迈出去,就看到王妃娘娘跌落进来昏迷不醒,他赶紧收回迈出去的腿,跑去接住宇落,裂隙就在短短的时间里消失了,那时的他简直是欲哭无泪啊!

宇落被敖宇翔稳稳护在怀中,听到这强有力的心跳,终是安下心了。

裂隙里面的三人简直是度日如年,见远处有人影攒动也松了一口气,韩太医见到他们三个的时候又差点惊叫出来,这次他聪明的捂住了自己的嘴,想在里面维持住它要比在外面难上千倍百倍!

“快走!”

另一面,森儿搅着手帕来回踱步,一见姑爷抱着主子出来了,她第一个冲了过去。

敖宇翔把宇落放在大帐之中,不舍的走了出去,此时灵若已准备停当。

众人井然有序的忙碌着,表情严肃且沉默,大帐外只听得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敖宇翔、千染、离澈,宣幽四个大男人扎扎着手站在外面,帮不上忙,手足无措。

里面偶尔传来一声宇落的闷哼,四个人同时皱起眉来。

别人生孩子都喊的撕心裂肺的,可宇落却一点声音都没有,是昏迷了,还是脱力了?

好不容易等灵若露了头出来,敖宇翔赶紧上前询问,灵若一脸的不耐烦,“哎呀,宇落没事,生完就叫你了!”

敖宇翔‘哦’了一声,诺诺的回去等着了。

齐冥眯眼瞧着,嘴角微弯,将一切尽收眼底。

半晌,随着宇落的一声大喊,一股强大的灵力释出,一阵窒息的压迫感自大帐向外播散开来,森林里群鸟飞起,只听得一声啼哭划破天际。

灵若和森儿高兴的大喊,“生了,终于生出来了,哇,好漂亮的娃娃。“

敖宇翔赶紧走过去,谁知又吃了闭门羹。

森儿阻挡住他,“姑爷等一下,还有一个!”

什么?还有一个?敖宇翔来回踱着步,手放哪都不合适。

千染‘噗嗤’乐出声来,宇落身边的都是奇女子,连大冰块都敢怼,还怼的他没脾气,这要是换做他人,估计脑袋早搬家了。

远处的韩太医一拍脑门,“对对,双生子这事他忘记说了。”

随着第二声啼哭响起,众人的心算是落下来了,敖宇翔终于能进去了,他径直走到宇落身旁,拿过森儿手里的帕子仔细的给她擦汗。

“辛苦了…”

宇落笑意盈盈,阖上眼睛沉沉的睡去了,她好久好久没有睡的这样舒坦了……

尘埃落定,启程回太子殿,韩太医终于得空见自己的女儿了,父女俩抱头痛哭说不完的话。

几辆宽敞的马车停在太子殿门口,下人们分工井然有序的忙碌起来,照顾娘娘小格格小王爷,安排客人歇息,如今的殿内一扫往日阴霾,屋里屋外一片喜气洋洋。

宇落一直沉睡,两个小家伙倒是生机勃勃,敖宇翔怕他们吵了她休息,让森儿带去偏殿了。安顿好了宇落,他

是夜,空奉命来请千染、宣幽、离澈去温泉涌赏月。

千染眉飞色舞:“知道,知道,温泉涌有恢复体力之功效,大冰块这是借此感谢我们呢!”

宣幽正闲来无事欣然前往,他对灵力的掌握还不熟练,今儿可以说是筋疲力尽,也正想泡泡澡一扫身体的乏累呢。

离澈拒绝,让他与几个大男人赤膊相见,受不了!做不来!

当然,千染和宣幽并没有放过他,俩人一人架一只胳膊生生把他拉拽走了。

今日后殿的温泉涌特意加了益气养血的药材,敖宇翔早到一步更好衣在里面等候,而后三人就到了,宣幽宽衣解带儒雅走进温泉之中,千染‘扑通’跳了进来溅起好大的水花,里面的两人一脸嫌弃闪身躲开,千染乐的一直拍打水面,而离澈站在岸边迟迟不肯脱衣服。

“这里真是赏月的绝佳之地!”宣幽离岸边最近,拿起酒壶一人分了一壶。

敖宇翔赞许的看了他一眼,“好眼光!”

离澈坐在岸边,清冷洒脱,举杯邀三人,喝了满口。

千染潜在温泉中游了一周,扶在岸边提起酒壶仰头喝下,一丝酒柱月光下更显银光剔透。

微风不燥,吹的四人墨发轻飏。

静夜沉沉,明月如盘,浮光霭霭,觥筹交杯,樱花飘落壶中,花散消融,蝉鸣不休…

敖宇翔不似从前冷脸,离澈不似从前寡言,千染不似往日轻浮,宣幽不似往日修幅…

抛去国事竟能聊的如此投机,四人均将此惊讶暗暗藏于心底。

天光破晓,朝霞渐起,三人靠在岸边半分酒醉半分困倦,离澈一手支着脑袋似睡非睡,千染见此场景挑起嘴角,悄咪咪的来到离澈身旁,拽起衣袖往水里面拉。

离澈惊醒,下意识后退,只听‘撕拉’一声,肩膀被扯开一个大口子。

“那个胎记!”温泉涌里的三人愣在当场。

“怎么?澈出生便有了。”离澈捂着肩头不明所以。

三人交换眼色,最后还是宣幽开了口,“离澈,我们找寻珈蓝古籍时,曾见过一幅画,是…是夏侯国太子出生的描绘,其肩膀一龙形胎记与…与你如出一辙…”

这个事实对离澈来说太残酷,离澈幼年曾因宫女所生备受欺辱,如若这样,那夏侯国皇后就是其生母,太子夏侯弈的一切本就应归属于他,那么离澈这么多年的谋划不过是一场笑话!那他活了这些年又有什么意义?

谁人会做出这样的事?宫女?不可能,凭她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能力狸猫换太子!

满楼轻语?是了,是他了!和对珈蓝羽然做的一样,扮演菩萨拯救苦命孩子的戏码!

“呵…呵呵…哈哈哈……”

离澈笑的苍凉,拿起旁边的大酒坛大口大口喝着。

千染起身过去,胡乱拽了一件衣服裹身,抢下酒坛。“哎呀你这个傻子,你这辈子都为别人而活,能不能为自己活一次!他夏侯老皇帝不值得,不值得你如此耗尽心力!”

离澈拿回酒坛,为自己而活,这似曾相识的话语,宇落说让他为自己惜命,千染让他遵从本心,可…还能回头吗?

第二三一章 冥冥,早有安排 宇落这一睡便睡了三天三夜,灵若几次来把脉她都没有醒来。再睁开眼,看到熟悉的寝塌帷幔,她暖心一笑,“回家真好!”伸了大大个懒腰,“还是自己的床睡得舒服啊!”

“醒了?”敖宇翔听到声响站起身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扶她起身,在后背垫了垫子,冲着门外说道:“五斗,侍候娘娘用膳,空,去通知森儿,默,去叫韩灵若。”

“诶,五斗这就去,就在锅里温着呢。”五斗高兴的拔腿就跑,锅里一直温着粥和汤羹,就等主子转醒。

一会功夫,五斗端着吃食走进来,敖宇翔拿起粥碗,吹凉,一勺一勺喂给她。“灵若说你才醒先吃些清澹的,你现在头重脚轻不要下床走动,一会森儿把孩儿们抱过来。”

她想问的他都说了,宇落只能‘嗯嗯’的点头,乖顺的张口,她现在确实晕晕的。

“主子,您终于醒了。”森儿眼泪汪汪的走进来,“您一直不醒可吓坏森儿了!”

敖宇翔接过两个小宝宝放在宇落身边,宇落疼惜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抱了又抱,“嗯,儿子生的像我,女儿生的像你,对了,你想好名字了吗?”

敖宇翔逗着怀里的小格格,唇角微弯,“先听听你的意见。”

她抿着嘴角,“大名嘛你来定,小名呢我想了,他们两个恰好夏至那天生的,哥哥唤作至儿,妹妹便唤作夏儿吧!”

“都依你,我便再添个玄字吧。”他坐在床榻上,“姓氏也随了珈蓝吧,你族人本就稀少。”他早就想好了,姓氏对他来说不过就是个名讳而已,什么继承爵位他也不稀罕。但对她来说意义却不一样,这是种族的传承。

森儿惊讶的嘴都收不回来了,“姑…姑爷,您当真的吗?”

“当然…”他斜了他一眼,“本殿阿不,本王何时说话不算数过!珈蓝玄至,珈蓝玄夏,嗯,好听!”他念了几遍,满意的点点头。

宇落眼眶一丝灼热,忘了想说的话…

他揉揉她的头,“只要你在身边,我便心满意足,歇息一会吧,这阵子你需要静养。”转身,“森儿,把至儿和夏儿抱去偏殿吧。”

“别…”宇落忙开口,“宝宝们就住在这儿吧,我想他们。”

“都依你…”敖宇翔宠溺一笑,“我要进宫一趟,晚上回来陪你。”

“去忙吧,我没什么事,无需担心。”她摩挲着他一层薄茧的手,莞尔一笑。

见姑爷走了,森儿就唠唠叨叨上了,“主子,你都不知道,姑爷这几天一直坐在这个脚踏上陪着你。”

宇落一脸惊讶,“那他怎么不睡床上啊?”

“姑爷怕影响你休息,就这样把胳膊搭在床边一直看着你!”森儿学着他的样子,给她详细解释,逗得她笑个不停。

“还有呢还有呢,千染王爷每天都来看小主子们,小格格一见到他就咯咯的笑,但小王爷一见到他就哭个不停,所以我不让他看小王爷了,总惹他哭。”森儿嘟起嘴,“主子,你说多奇怪,两小主子那么小就分得清喜恶吗?”

“八成是千染生的太好看了吧,夏儿见到他就欢喜,至儿嫉妒了?”她垂眼看着两个可爱的宝宝,开心的不行。“这两个鬼精灵!”

“嗯,不行!”森儿一阵摇头,“墨家王爷不行,看着就不靠谱。”

宇落看着一脸认真的森儿,抿嘴乐着,“森儿觉得谁比较靠谱?”

森儿正经的回答,“宣家王爷和离澈公子看着就踏实,比他靠谱多了,他怎么看都一副不正经的样子。”

宇落憋着乐,这你没看走眼。

灵若进来给宇落把脉,“我看千染一见小格格就眉开眼笑的,喜欢的不得了,这一大一小,我看呐,是天生的有缘之人!”

“徒儿?”齐冥在外敲门,“好些了吗?”

“师父!徒儿还以为在火之境见到您只是梦境一场,这下徒儿便安心了!”宇落抓着他的手,若不是头重脚轻,估计早就抱住师父的胳膊了。

“这小傻丫头,都是做娘的人了,怎还像个小孩子似的。”齐冥从怀兜中掏出了一封信,“火之境的墙壁倾塌,里面的暗槽中放着这个。”他将那张发黄发皱的信封交于她。

宇落打开信封,里面的文字符号她已经能解读了,这是她父亲珈蓝凌风留给她的信。

里面写的是父亲对不能陪女儿长大深深的歉疚,同时保证待时机成熟,他会带着哥哥一起去找妹妹。

“哥哥?我竟还有个哥哥?父亲和哥哥现在都在哪呢?”她拿着信茫然看着前方,来这里这么久了,派出的探子至今没有查到他们的半点消息。

十七年前,火之境。

珈蓝凌峰与凌月站在洞穴中,“哥,通往各地的裂隙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明日你真的要我带着这么小的宇落走吗?”

凌峰重重的叹息一声,“但愿我所想的都是假设,若是万一,只求你和宇落别再回来。”

凌月闪着泪光,“凌雪姐她不会疯魔到牺牲自己的亲生孩儿的!”

凌峰拧着眉心,“他们已经疯魔了!”

“那小侄儿羽然怎么办?姐姐怎么办?”凌月哽咽。

“羽然我会带他去安全的地方,凌雪那里,唉,希望能劝她回心转意,只是苦了宇落,她定不能留在太古大陆。”凌峰一拳打在岩壁上,这是她的劫难,也是我珈蓝族的灾祸。他拿出一个信封,“这是我留给宇落的信,希望她不要怪为父如此狠心!”

那时的太子殿还是珈蓝族的占卜宫。

珈蓝凌雪跪在地上,嘴里重复念着:珈蓝之火,金虬现,王朝覆灭,盛世至。

满楼轻语站在一旁,提醒道:“祭司,是时候了。”

祭司合上眼眸,她的孩儿刚出世便占卜出了这道预言,女儿就是天选之人,这是天意让她壮大族群,开辟盛世!“慢,金虬出现的时机还未到。”

‘轰’的一声,大门被撞开,族人跌倒在地,慌慌张张的报告,“祭司,三国的军队杀进来了,誓要杀了小祭司。”

“笑话!那几个老皇帝老庸才老匹夫,能成事?我要让他们看看什么才是盛世!”凌雪一甩衣袖,“满楼,随我去找宇落。”

外面战火连天,三国下了军令,见到珈蓝族人格杀勿论。

凌峰紧抱着羽然指挥族人撤到火之境,凌月也抱着宇落走了。

这一切被山顶的凌雪尽收眼底,“满楼,你去把宇落接回来,必要时把凌月…”她做了个抹杀的动作。

凌峰当然不会任他去追,可路上却被凌雪阻挡了下来。“凌雪你是不是疯了,我们亲生的孩儿你都要牺牲吗?”

“做大事不拘小节,我想宇落也会明白的,毕竟是我生的她,她的生命都是我的!”凌雪歪的振振有词,气的凌峰动额头青筋暴起…

另一面,凌月回头看见追过来的满楼,她不是他的对手,这样逃走裂隙关不上,会给夏侯冥带来危险,“还有一点时间,”她手心泛着微光将宇落的灵力封印了起来。

“冥,替我照顾好宇落,不要再回来了!乖侄女儿,平平凡凡的长大,平安就好!”她把宇落包好送进裂隙,含泪关闭了裂隙。

满楼手里的火刃抵住凌月的脖颈,“说,小祭司送去哪里了?”

凌月轻蔑看他一眼,“叛徒,姐姐轻信了你。”

一道火刃划过,凌月倒在地上,看着裂隙曾打开的地方,她嘴角带笑,你们可千万都要好好的,她取下发簪旁边放了一缕青丝,“冥,我们下辈子吧!”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给宇落的那封信打入石壁之中,手臂直直坠了下去。

满楼回到凌雪身边复命,她狠狠删了他一巴掌,“废物,一点小事都做不好,我要去琥珀中闭关,等待金虬出现。”她将怀中的羽然交给满楼,“羽然交给你教导,去找宇落,待时机成熟诱她解开封印唤我出来。”

“遵命祭司…”满楼接过羽然。“怎么没见族长?”

“他啊…”凌雪努努嘴,沉入冰湖了。

满楼眼底闪过寒光,果然做大事者!

另一面,景阳大路。

夏侯冥(齐冥)在裂隙等了七天七夜,却什么都没有等来,他知道她凶多吉少了,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不断念着:凌月,说好一起走的!

父皇要他去诛杀珈蓝族人,他宁死不从愤然与夏侯皇帝决裂,提早通知了凌月。

同时,宇落也被送到了景阳大陆,裂隙不稳定,她没能到达齐冥的身边,万幸的是她被同族人救走了,在她五岁那年遇到了齐冥,并被收做徒弟,精心抚养长大。

齐冥回想起来恍如昨日,如今宇落也有了自己的孩儿,他长吁一口气,总算没有辜负了凌月最后的嘱托…

偌大的景阳大路遇到宇落的可能简直微乎其微,凌月,是不是你在天上一直在护佑我们师徒俩呢?

或许……

冥冥早有安排……

大结局 吾自倾心 倾且随意 夜里,宇落辗转难眠,敖宇翔从宫里回来,轻脚走进屋,“怎么还没睡?”

她与他讲了父亲留下的信,他沉默半晌,“珈蓝羽然现在就在地牢关着,”他将羽然冒充她的经过讲了一遍,他被满楼蒙蔽,不明是非。“冰湖心的水抽干了,湖底是…父亲的…”尸身二字他没忍心说出来。

“我想见他。”宇落揉了揉眉心,头痛的厉害,父亲沉入冰湖底的事他在火之境就已经知道了,这几日发生的事太多,她有些力不从心。

敖宇翔给宇落后面垫了垫子,“默,告诉珈蓝羽然,宇落想见他。”

“遵命…”默去到地牢将其带了出来,先带他去殿外的冰湖走了一遭,而后往卧房走去。

宇落静静的等着,手心微微潮湿,敖宇翔揽着她的肩,“别担心…”

虽有心理准备,可见到羽然的时候她还是吃了一惊,面对面像看镜子一样。

羽然曾在暗处观察她多次,他倒是不会惊讶,只是有些尴尬。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

“我…”

“我…”

又是同时开口…

敖宇翔嘴角挑起一抹玩味,这对兄妹倒是默契十足啊!

宇落张口,一个哥字始终没喊出来,她拿出父亲的信,“你看看这个吧。”

羽然‘嗯’了一声,接过那张皱巴巴的纸。他并不愚笨,只是从前对满楼太过信任,与千染见面几次后,他也开始重新审视师父的真正目的了。

看完信后,他神情复杂,“宇…宇落,对…不起…”

宇落摇摇头,“不是你的错,或许冥冥总有安排吧,我不去火之境也不会明了珈蓝族的浩劫,更不会拿到这封信。”

一旁睡着的至儿忽的哭了起来,羽然下意识过去拍了拍,至儿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他,不一会笑了。

羽然捂着胸口,忽觉喘不过气来,父亲尸骨未寒不去安葬,妹妹失踪不去找寻,这些年自己到底是在干什么!

他掩面而泣…

见哥哥哭了她也难掩情绪,她最近太好哭了,这些时日把从前没流过的泪都补上了。她过去抱了抱了羽然,“哥,我们要好好的,以后都要好好的。”

羽然重重点头,“我会替父亲守护你和侄儿们,以生命起誓。”

敖宇翔拍了拍宇落的后背,安慰她:“当娘之后这么多愁善感了,夜已深了,羽然也休息吧,明日你们兄妹再叙旧。”

“好。”羽然与两人告别后复又看了看白嫩可爱的侄子侄女儿,“舅舅一定保护好你们。”

几日后,敖宇翔与宇落在用早膳,空走到他身边耳语了几句出去了,他微皱眉心。

她问:“怎么了?”

“羽然昨夜失踪了,密室内的琥珀碎片也不见了。”这些话空不敢直接告诉宇落,怕她动气。

她慢喝着汤,眸光闪动。

前日夜里,离澈突然到访,两人饮茶聊了些闲话,末了走的时候他突然说了一句:“羽然是我师弟,我定会保他周全。”

她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齐冥这时走进来,看到宇落松了一口气,“延稀刚传讯过来,说是你回到无涧鬼阁,将里面所有人都遣散了出来。”他忽的警觉起来,“是你哥哥?他想做什么?”

宇落起身,“森儿,更衣。”与其坐在这里胡乱猜想,不如直接去找答案。

“主子您许久没有穿这身衣服了。”森儿的眼里闪着小星星,一身戎装,俨然一位霸气将军,从前那个雷厉风行的主子又回来了。

“至儿和夏儿就交与你和五斗看护了。”宇落疼惜的放下两个孩儿,转身走了。

森儿和五斗跪在地上,“定不负主子!”

景阳大路。

众人从裂隙出来后,一刻没有喘息,直奔无涧鬼阁而去。

如今已找不到鬼阁的入口了,上方的土地下陷成了一个巨大的天坑。

齐冥皱眉,这小子把我修建了那么多年的秘密基地给炸了?

鬼阁建在很深的地下,从外面这个深坑来看,里面定是完全塌陷了。

齐冥命令道:“延大,命令所有人回来总舵,把里面挖出来!”

看到如此情景就不难猜测羽然的目地了,地下就是一个天然的囚笼,为了困住杀死某个人。

想要挖到地下深处工程浩大,即使日夜不停的挖也至少十天半月的,而后,延稀将夜国军队调来,终于在第五日挖到了一具尸体。

是羽然!

灵若诊脉后一脸严肃,“宇落…”

“说吧,我能承受。”宇落语气坚定。

“羽然没有死,不过,也与死了差不多,我不知道能否治好他,也许一辈子都会这样了。”灵若说话不拐弯,把最坏的结果先告诉了她。

“宇落,你和灵若先回去樱阁吧,那里药材充足,救羽然要紧,这里有我。”敖宇翔命手下将他们送走。

她猜测离澈也来了这里,叮嘱他千万找到他。

“安心吧!”千染不知从哪里得了消息赶了过来,“我一定要找到离澈!”他眼底满是坚毅。

这些时日,两个宝宝也搬来了樱阁,森儿五斗等宇落身边的人也都跟着过来了。

鬼阁那面挖到了满楼轻语的尸体,敖宇翔将其就地火化了。

敖宇翔和千染回了樱阁,宇落抱着夏儿迎了出来,迎上她问询的目光,二人均低头不言。

“尸体呢?”宇落只觉脑袋‘轰’的一声。

“只有这枚琥珀碎片,其他什么都没找到,连件衣裳都没有。”千染伸出手,琥珀碎片在阳光下泛着黛紫色的幽光。

他一脸懊恼,不知是该开心还是伤心。“只祈祷他在哪里活着吧!”

“希望是吧!”宇落也同样欺骗着安慰自己,只觉眼睛酸涩,喉咙腥甜。

她以为她会大哭,可不知为何,现在她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我想静静…”她将夏儿交给敖宇翔,拿走碎片转身进了屋。

千染和敖宇翔相视良久,叹息一声。

这一日,羽然醒了,灵若赶紧把众人叫来了。

他讲了事情经过,在太子殿的时候,满楼轻语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要他见机把夏儿和至儿带回去,满楼已经放弃羽然了,准备重新培养接班人。

而后他拿走了所有的琥珀碎片,将满楼轻语诓骗到了鬼阁,将自己全部灵力注入了琥珀,琥珀能量瞬间溢出摧毁了一切物什,满楼身受重伤后被活埋了。

后来离澈突然出现,将羽然护在结界之中,听得他说了些什么,“我们不是对彼此负责的关系,但也会守护对方不被打垮!”而后他便晕过去了…

听他说完,宇落跌跌撞撞回到了屋里,一连几日都没有出门,森儿每日进来给她送饭,她只抱着膝盖空洞的看着前方,敖宇翔默默的在旁陪伴。

“宇翔,我想住在樱阁不回去了。”她终于开了口,珈蓝族只要出现在太古大陆就血雨腥风纷争不断,她不想再那样活着,只想过平淡的生活。

“一切随你…”他正有此意,走过去将她揽在怀中。“只要你们平安就好…”

“这些年我给你带来了太多太多麻烦,有时我在想,若是没有遇到我,你是不是早已统一太古大陆,成就霸业了。”她抚摸着他一层薄茧的手,眼底满是歉疚。

“我们家宇落何时这样瞻前顾后了,在我看来,整个太古大陆都不及你和孩子。”他轻笑,在她额头落下轻轻一吻,“傻瓜,早与你说过,吾自倾心,倾且随意。”

她转身抱住他,越抱越紧,“感谢上天让我遇到你!”

他揉着她柔软的碎发,也感谢上苍让我遇到了你,此生再无憾事!

此后,宣幽回了宣王府,偶尔会过来看看,与他们喝茶谈天。

灵若见他回了景阳大路,也追来了,宇落给她安排了个大宅子住着,她住不惯,在樱阁不远的地方建了个与韩家药芦一样的房子。

千染将芊舞阁搬来了夜国皇城都,距离樱阁很近,没事就会来蹭吃蹭喝。

齐冥在原址重新建造鬼阁,这次他要比上次建的更加坚固。

诗儿与辰惜把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

一年后…

樱阁挂上了红灯笼,大大的流苏随风飘荡着。

今日,大家不约而同聚在了一起。

千染载着一马车的酒珊珊而来,刚到门口就见夏儿踉踉跄跄的迎了出来,后面跟着森儿提心吊胆的声音,“哎呦我的小主子,可别摔了呀!”

千染跳下马车抱起可爱软糯的小人,“我们家夏儿是不是想墨小叔了。”

夏儿笑的星眸灿烂,与颈上黛紫色的琥珀交相辉映,好看极了。

至儿也带着个同样的颈饰,他在一旁嘟嘴看着,踢了千染一脚就跑了。

“唉你这个小不点,踢人还挺疼,小爷我今天定要修理修理你!”不由分说,一道风刃疾疾飞了过去。

至儿跑到宣幽身后躲了起来,宣幽挡下风刃,“千染你是不是疯了,伤到他我跟你玩命。”

千染撇撇嘴,“玩呗,小爷最喜欢玩了,你过来呀!”

“行了,见面就打!真受不了你俩,吵死了!去后阁吧,宴会设在海边。”灵若给了千染一拳,宣幽也没逃了挨打。

“至儿,夏儿快来,别跟这两个坏叔叔一起玩,走,我们去找娘亲。”灵若一手领一个小宝宝走了。

宣幽跟着一起走,“羽然他人呢?”

“他说唯独今日不想出门。”灵若垂下眼帘,“他还是怨自己害死了离澈。”

“都是可怜人…”

海边设了两张圆桌,桌上放着的铜炉热腾腾的冒着水气。

大家陆陆续续落了座,下人们端上了一盘一盘的美味。

长辈坐了一桌,年轻一辈坐了一桌,夏儿坚持坐在千染身旁,而至儿跑到了宣幽旁边。

宇落揉了揉眉心,与敖宇翔小声耳语,“怎觉得这俩孩子跟他们比我还亲。”

敖宇翔宠溺一笑,“还不是你平日里管教严格,那俩人怎么纵着怎么来,咱们家夏儿昨儿还吵着要去芊舞阁。”

宇落一道寒光射过去,死千染,你这是要带坏我家女儿。

千染背后一凉,讪讪笑着。

“五斗,斟酒!”

“诶…”下人们过来给众人倒酒。

宇落拿起酒壶给一旁空位上的杯子满了酒,“离澈,我们不醉无归。”

席间,众人闲聊着,敖宇翔、千染和宣幽斗起酒来,灵若视线一直停留在宣幽身上,酒坛子一坛一坛的空掉…

微风吹落樱花,飘然落在离澈的酒杯中,宇落看到了,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