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棺为祸》 第一章 天下“吴双” 有人养宠物,有人养血玉,有人养小鬼,甚至还有人养僵尸,不过我却养棺材! 我的名字叫吴双,今年十八岁半,师父说我是天下无双的四阴命,阴年阴月阴时阴胎出生,这辈子注定要和鬼怪打交道。 有些人可能不明白什么是阴胎,也就是我是在母亲去世之后才出生的。 四阴命的人都是短命,一般活不过十八,然而我已经过了十八岁半。 师父一年前找来一方金丝楠木,做了一口巴掌大小的小棺,棺中装着一个草人。 草人背上贴着一张黄裱纸,黄裱纸上用我的指尖血写着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不过,这口小棺不能彻底解决我短命的问题,金丝楠木棺只可以让我多活三年,要想多活些年头,那还得找更好的木材! 我师父叫吴极,是个棺匠,从小我便和他学打棺、扎纸人、过阴阳等手艺活。 说起打棺,一共有八十六道工序,但是传到现在很多棺匠只会七十二道。 师父是为数不多会八十六道工序的棺匠,不过他老人家也只传传给我七十二道,说等时机到了再传我其余的。 昨天,师父上市里去给一个大户人家打棺材,他从不外出接活,但听说木料是阴沉木,便毫不犹豫的去了。 在棺材铺坐了一天,五点来钟的时候,我炒了两个菜,夹了满满一碗后坐在店门口的门槛上。 门槛,其用处在我们这片地说是用来防僵尸的,家家户户的门前都有三十几公分的门槛。 就在我吃饭的时候,一阵嘈杂声从不远处传来。起身一看,坡下的田埂跑来一帮子人。 没一会,都跑到了棺材铺门口,为首那个大个子是我发小李世明,小名憨子。 他和我身世差不多,都没有父母,不过他还有个哥哥,我两从小就一起上山抓鸟,下河摸鱼,甚至还一起偷看过村花洗澡。 他喘着大气跑过来对我说:“小爷,不好了,我们村的祖坟被人刨了!” 我一听,大感不妙!李家村祖坟那一片可不是能随便挖的地。 来不及解释,我转身进屋拿上包袱就随众人朝李家村祖坟赶去。 到了李家村的时候,眼前的一幕令我如坠冰窟,遍地都是残破的棺材板,有的遗体还被翻到了地表! 农村的墓地里能有啥宝贝,就算家境好点的,陪葬品也值不了几个钱,也不知道哪帮狗日挨千刀的,来干这种缺德事。 “大伙赶紧收殓遗体,只要是没变骨头架子的都抬去祠堂大院,已经成为白骨的就先入馆,完事后把土盖一下。” 这一片地在以前风水很不错,所以就被李家村选作祖坟墓园。 但是!风水并不是亘古不变的,每一个元年气运就会发生改变。 物极必反,时间长了这里由风水宝地变成了养尸地,师父曾经劝阻过,让李家村考虑迁坟,但村民们却以各种理由打太极。 话音刚落,村长皱着眉走到我身旁道:“吴小爷,你师父呢?不等他老人家来看看?” 附近村有解决不了的事都会找师父,他老人家不仅是个棺材匠,还是扎纸匠、风水先生等等。 甚至连给人接生,给畜生结扎的事也会,总之一句话,只要钱到位,没有他不会的。 手艺虽多,但是他老人家都是真本事,十里八村没一个人不服,久而久之,这一片的生意都是他在做。 也因为师父的地位,附近村的人都喊他吴大师,喊我吴小爷。 我摆摆手,示意村长別废话,直接对他道:“师父上市里去了,短时间回不来,现在重要的是把尸体带回祠堂,不然诈尸你负责!” 村长一听,眼皮子抖了两下,赶紧吆喝村民们检查处理被挖出来的遗体。 他这么害怕的原因,是因为当年村子里发生过诈尸的事,多亏师父有本事,才没酿成大祸。 来到祠堂大院,我点了一下尸体,一共有三具,一具是半个月前才下葬的,还有两具是年前的,已经高度腐烂,全身上下爬满了蛆虫。 干这一行,就不要觉得恶心,因为有很多的秘法比尸体上的蛆虫还要恶心。 憨子一直跟在我身后,他对我干的这一行特别有兴趣,好几次找过师父拜师,但师父都没同意,说他是童子命,与这一行无缘。 我对他道:“憨子,你赶紧去找三只五年以上的大公鸡,羽毛必须是五种颜色以上,还有一只黑狗和三斤糯米。” 憨子点点头便跑出了祠堂,而我也没闲着,从包里拿出镇尸符给三具尸体贴上,然后又用朱砂在尸体周围撒了一圈。 完事后我扫了村民一眼说道:“妇女、小孩、老人赶紧离开,还有明天准备三方原木到来。” 村长听后,疑惑地问我:“棺材铺不是有几口现成的棺材吗?” 不入行的人不明白其中道理,我只好给他解释一遍:“棺材铺里的是样品不合适,而且死尸的棺材和死人的棺材不一样,需要特殊打造,不然摆平不了亡人的怨气,会诈尸或闹鬼。!” 棺材一头大一头小,代表着一阴一阳,死者在其中,就是在阴阳中,也就是天地间,其中小头代表阴,大头代表阳。 等人群散去之后,憨子也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了,我特意检查了一遍,三只五彩公鸡,一只黑土狗,三斤糯米。 憨子一口烟嗓说:“小爷,我憨子办事你放心,绝对没问题。” 黑狗并不是用来杀掉取黑狗血的,而是放在院里震慑住一些阴物,比如黑猫、乌鸦、猫头鹰。 这三种动物都属阴,不仅能见鬼,还会引鬼。所以一个人在半夜遇到这三种动物跟着自己的时候,那可得注意了,说不准附近就有鬼! 把黑狗放在院里,给它赏了点吃的,然后抓起糯米洒了些盖在三具尸体的面门上。 搞定一切后,我给憨子口袋里塞了一些糯米,嘱咐道:“这玩意放好了,如果有危机,混上中指血或者舌尖血可以保命。” 憨子听后直点头,我又对他道:“你去点一捆香,三根一处,把祠堂围一圈,每一处间隔两米左右。” 憨子正如他的小名,老实憨厚,我叫他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也不多问。 憨子去点香的时候,我在每具尸体前点上两根蜡烛和九柱香,然后开始焚烧纸钱。 一边烧纸,我嘴里一边小声念叨:“尘归尘,土归土,人死如灯灭,后人无意打扰各位安息,特此点蜡焚香祭拜,明日定会弄三间新屋给各位,安息吧。” 准备好这一切,我和憨子找了处门槛坐下,一边抽烟一边吃村长送来的饭菜。 憨子一边吃一边说:“肯定是昨天早上来村里的那一批人干的,他们还说是来旅游的大学生,现在看来,绝对是一伙盗墓贼。” 事已至此,抓盗墓贼那是公安的事,我要做的就是把尸体重新安葬,别出现诈尸的情况就成。 我两在地铺上将就了一晚,一夜无事,第二天起了个大早。 才刚吃完早餐,村民便送来了三方大原木,料子是杉木,大小正好。 众人把木头放好之后,我回了棺材铺一趟,去取做棺的工具和祖师画像。 三百六十行,每一行都有祖师爷。至于棺匠的,和木匠是同一个祖师爷,众人皆知的鲁班。 在祠堂前挂上祖师相,我抽出六根香祭拜,寓意顺顺利利。 祭拜完之后,走回院子,对众人道:“除了憨子,其余人都离开,把周围都看好了,记住!千万不能让人接近!” 村民们各自离去,我走到憨子身边道:“一会开工的时候,千万不能说话,知道吗?” 憨子听后点头说:“小爷放心,我晓得。” 等周围都安静下来后,我拿起斧子,用朱砂在斧子的锋口两侧画上太极中的阴面以及阳面,然后咬破指尖滴一滴血在斧头背上。 一般打造棺材不需要这一步,这是特制棺材才会用到的手段。 在我开工的前三板斧,绝对不能有人,不然我听见谁的声音,谁三日之内就得死! 连续动了两块原木,没发生任何异常,可就砍在最后一块原木的时候出大事了! 我砍第二斧的时候,有人在院外朝里喊道:“吴小爷,你在不在里面!” 妈的!出大事了!我赶紧劈完最后一斧头,然后跑去打开院门,对外面的人开口便骂:“你他妈作死跑这里来干什么!” 我整个人都火冒三丈,昨天就说过妇女儿童老人别来,刚刚又嘱咐那帮人,千万别让人靠近,现在却整出这幺蛾子来! 李二丫被我这一凶,眼眶子打了两转,然后哇的一声哭着跑了。 我火起找不到地方撒,抡起斧头在院门上砍了一斧头对憨子吼道:“去把村长叫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诈尸的事情还没解决,现在又惹出了人命关天的大事! 不一会村长和众人小跑而来,才进院子我便开口骂道:“你们都他妈瞎眼了!没看有人过来吗!” 村长一头雾水的样子,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憨子把之前的事说了。 村长听后,不觉得是什么大事,开口道:“不就是二丫来了一趟,现在也没有什么大事。” 我看他一脸傲慢的表情就来气,吼道:“哼!没什么大事,二丫只有三天可活了,你觉得是小事吗!” 村长一听,眼珠子瞪得如牛铃似的,二丫可是他的二闺女,情绪激动地扯着我衣袖道:“你,你说啥!” 我难得理他,甩开他的手,哀叹一声道:“赶紧通知我师父吧,不然三天二丫必死!” 村长一脸惨白,朝身后跌退而去,好在憨子赶紧把他给扶住。 我继续去打制棺材,叫了几个帮手,把原木给分成六份。 先将原木两头各锯下一段,用作棺材两端的阴阳门户,然后横着分为四块,上下分别作“房檐”和“地基”,中间两块作侧棺板。 棺材也叫做“阴宅”,上棺板一般要做成房檐形状,雨水落下的时候才会顺着滑落。 开好后紧接着便是用刨子把各块板子消磨成形,弄好这一切之时,已经是落西山,按照规矩夜里是不能打造棺材的,所以得等明天才能继续。 夜里,院中空荡荡的,帮忙的人已经离去,只有我和憨子两人在抽烟聊天,说的也就是二丫的事。 其实,触犯那个禁忌会在三日后死亡,这一点我并没有见识过,只是从师父那知道这么一条规矩。 不过,师父所说的话,最后得到的结果都是真的,并非胡言乱语,也不知师父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就在我两聊到将来打算的时候,院里的大黑狗突然从地上立起,对着院外一阵狂吠! 我心中一惊,起身拿起家伙事,一手持桃木剑,一手持驱邪符。 一般桃木制成的桃木剑虽然有一定的辟邪能力,但是效果不是很大,需要符咒加持。 而我这把乃是雷击桃木所制,其中蕴含极强的罡气,不用符咒也能发挥效用,是对付山精鬼怪的好法宝。 当年师父带我去山外游历的时候,遇到一个同道老头,想花大价钱买走,但却被师父一口拒绝,毕竟这东西可遇不可求,不是金钱能衡量的。 望着黑漆漆的夜空,我心中有不祥的预感,按白天的天相看,今晚应该是皓月当空,可现在居然起了毛月亮,四周雾蒙蒙一片。 我将手上的驱邪符递给憨子道:“注意安全,离我别太远!” 我话音刚落,围墙上落来一只大鸟,引得大黑狗更加卖力狂吠。 定睛一看,那是一只大乌鸦,老鹰般大小,看得我心里毛骨悚然,居然有这么大的乌鸦,更重要的是,这乌鸦眼珠子是赤红色的! 妈的,我心中大骂,这不会是传说中的勾魂鸦吧! 师父平日里没少给我说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勾魂鸦就是其一,相传这勾魂鸦是来自地府的鸟,以人魂魄为食。 传说有勾魂鸦出现的地方,必会横尸遍野!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是师父给我灌输的道理,做人不能怂,干我们这一行就更不能怂,不然只有等死的份。 我将一只五色大公鸡捉来,一刀便将鸡脖子抹了,然后大念往生咒。 常言道,杀鸡给猴看,同理我杀鸡就是为了警告这只勾魂鸦。乌鸦是特别记仇的动物,不到万不得以,我自然不会与其展开搏斗,所以警告之后念往生咒,希望能把它送走。 地府本没有动物,后来人世的情越来越多,有时候会有殉情枉死之人,他们的魂便化成了地府的动物,陪伴当年的心爱之人。 然而,这是一件更残酷的事,他们心爱的人终会去投胎转世,而他们则要永远的留在地府。所以说,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身上的戾气就会越来越重。 我念了快半个小时的往生咒,嘴皮都干巴了,那围墙上的勾魂鸦才怪叫两声,扑动翅膀飞走了。 看到那家伙飞走了,我心中的大石才放下,若和勾魂鸦死磕,我还真没有什么胜算。 憨子结结巴巴地问:“小爷,解决了吗?” 我点点头,走回石桌旁,倒了碗凉茶一饮而尽,随后对憨子道:“今晚咱两得轮班了,我怕出事,你先去睡一会,等到点我叫你起来。” 憨子也不罗嗦点点头回祠堂的地铺睡了。 而后我给大黑赏了些吃的,然后烧了点开水,准备把刚才杀掉的公鸡处理一下,到明天就不好弄了,丢了可惜,收拾一下还能弄顿好吃的。 我坐在院里的小石凳上处理鸡毛,黑狗在旁边趴着,眼巴巴地看着我,等着我把不要的内脏丢给他。 就在我处理完鸡毛,要开膛破肚的时候,院外传来一阵猫叫,声音就像是婴儿啼哭一样。 我心里骂了句晦气,这老猫发春也不换个地方! 我把鸡放在石凳上,抄起一根竹竿便推开院门走了出去,若是只花猫,我赶走便是,若是只黑猫,就不能怪我心狠手辣了。 嘎吱一声推开院门,把别在腰带上的手电打开,朝着院外的杉树照去,寻找猫的身影。 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猫的影子,我骂了声他娘的便将门给合上。 就在我回头往院中看去的时候,一对绿油油的眸子正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得我心里一惊! 那是一只大黑猫,个头极大!看样子还是只野猫,浑身没有一丝杂毛,黝黑一片! 我抡起手里的竹竿便朝那黑猫掷去,一竹竿射在黑猫的身子前,它一转身跃向房顶,弓着身子对着我炸毛! 我从墙边又捡了一根竹竿,朝着房檐上的黑猫掷去,要不是这院中不好见猫血,我非得一竹竿射它个透心凉,敢在老子地盘撒野。 然而,这吓唬黑猫的一竹竿居然歪打正着,射中了它的后退。 黑猫喵呜一声跑了,我赶紧跑到房檐下往上看,幸亏没有猫血,要是有黑猫血掉落在尸体上,尸体就保不住了。 我转身准备去继续弄鸡,然而才转身耳中传来一声滴答! 不好!我转身一看,那具还算完好的尸体额头正好落了一滴黑猫血! 第二章 阴棺“禁忌” 村民们各自离去,我走到憨子身边道:“一会开工的时候,千万不能说话,知道吗?” 憨子听后点头说:“小爷放心,我晓得。” 等周围都安静下来后,我拿起斧子,用朱砂在斧子的锋口两侧画上太极中的阴面以及阳面,然后咬破指尖滴一滴血在斧头背上。 一般打造棺材不需要这一步,这是特制棺材才会用到的手段。 在我开工的前三板斧,绝对不能有人,不然我听见谁的声音,谁三日之内就得死! 连续动了两块原木,没发生任何异常,可就砍在最后一块原木的时候出大事了! 我砍第二斧的时候,有人在院外朝里喊道:“吴小爷,你在不在里面!” 妈的!出大事了!我赶紧劈完最后一斧头,然后跑去打开院门,对外面的人开口便骂:“你他妈作死跑这里来干什么!” 我整个人都火冒三丈,昨天就说过妇女儿童老人别来,刚刚又嘱咐那帮人,千万别让人靠近,现在却整出这幺蛾子来! 李二丫被我这一凶,眼眶子打了两转,然后哇的一声哭着跑了。 我火起找不到地方撒,抡起斧头在院门上砍了一斧头对憨子吼道:“去把村长叫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诈尸的事情还没解决,现在又惹出了人命关天的大事! 不一会村长和众人小跑而来,才进院子我便开口骂道:“你们都他妈瞎眼了!没看有人过来吗!” 村长一头雾水的样子,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憨子把之前的事说了。 村长听后,不觉得是什么大事,开口道:“不就是二丫来了一趟,现在也没有什么大事。” 我看他一脸傲慢的表情就来气,吼道:“哼!没什么大事,二丫只有三天可活了,你觉得是小事吗!” 村长一听,眼珠子瞪得如牛铃似的,二丫可是他的二闺女,情绪激动地扯着我衣袖道:“你,你说啥!” 我难得理他,甩开他的手,哀叹一声道:“赶紧通知我师父吧,不然三天二丫必死!” 村长一脸惨白,朝身后跌退而去,好在憨子赶紧把他给扶住。 我继续去打制棺材,叫了几个帮手,把原木给分成六份。 先将原木两头各锯下一段,用作棺材两端的阴阳门户,然后横着分为四块,上下分别作“房檐”和“地基”,中间两块作侧棺板。 棺材也叫做“阴宅”,上棺板一般要做成房檐形状,雨水落下的时候才会顺着滑落。 开好后紧接着便是用刨子把各块板子消磨成形,弄好这一切之时,已经是落西山,按照规矩夜里是不能打造棺材的,所以得等明天才能继续。 夜里,院中空荡荡的,帮忙的人已经离去,只有我和憨子两人在抽烟聊天,说的也就是二丫的事。 其实,触犯那个禁忌会在三日后死亡,这一点我并没有见识过,只是从师父那知道这么一条规矩。 不过,师父所说的话,最后得到的结果都是真的,并非胡言乱语,也不知师父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就在我两聊到将来打算的时候,院里的大黑狗突然从地上立起,对着院外一阵狂吠! 我心中一惊,起身拿起家伙事,一手持桃木剑,一手持驱邪符。 一般桃木制成的桃木剑虽然有一定的辟邪能力,但是效果不是很大,需要符咒加持。 而我这把乃是雷击桃木所制,其中蕴含极强的罡气,不用符咒也能发挥效用,是对付山精鬼怪的好法宝。 当年师父带我去山外游历的时候,遇到一个同道老头,想花大价钱买走,但却被师父一口拒绝,毕竟这东西可遇不可求,不是金钱能衡量的。 望着黑漆漆的夜空,我心中有不祥的预感,按白天的天相看,今晚应该是皓月当空,可现在居然起了毛月亮,四周雾蒙蒙一片。 我将手上的驱邪符递给憨子道:“注意安全,离我别太远!” 我话音刚落,围墙上落来一只大鸟,引得大黑狗更加卖力狂吠。 定睛一看,那是一只大乌鸦,老鹰般大小,看得我心里毛骨悚然,居然有这么大的乌鸦,更重要的是,这乌鸦眼珠子是赤红色的! 妈的,我心中大骂,这不会是传说中的勾魂鸦吧! 师父平日里没少给我说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勾魂鸦就是其一,相传这勾魂鸦是来自地府的鸟,以人魂魄为食。 传说有勾魂鸦出现的地方,必会横尸遍野!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是师父给我灌输的道理,做人不能怂,干我们这一行就更不能怂,不然只有等死的份。 我将一只五色大公鸡捉来,一刀便将鸡脖子抹了,然后大念往生咒。 常言道,杀鸡给猴看,同理我杀鸡就是为了警告这只勾魂鸦。乌鸦是特别记仇的动物,不到万不得以,我自然不会与其展开搏斗,所以警告之后念往生咒,希望能把它送走。 地府本没有动物,后来人世的情越来越多,有时候会有殉情枉死之人,他们的魂便化成了地府的动物,陪伴当年的心爱之人。 然而,这是一件更残酷的事,他们心爱的人终会去投胎转世,而他们则要永远的留在地府。所以说,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身上的戾气就会越来越重。 我念了快半个小时的往生咒,嘴皮都干巴了,那围墙上的勾魂鸦才怪叫两声,扑动翅膀飞走了。 看到那家伙飞走了,我心中的大石才放下,若和勾魂鸦死磕,我还真没有什么胜算。 憨子结结巴巴地问:“小爷,解决了吗?” 我点点头,走回石桌旁,倒了碗凉茶一饮而尽,随后对憨子道:“今晚咱两得轮班了,我怕出事,你先去睡一会,等到点我叫你起来。” 憨子也不罗嗦点点头回祠堂的地铺睡了。 而后我给大黑赏了些吃的,然后烧了点开水,准备把刚才杀掉的公鸡处理一下,到明天就不好弄了,丢了可惜,收拾一下还能弄顿好吃的。 我坐在院里的小石凳上处理鸡毛,黑狗在旁边趴着,眼巴巴地看着我,等着我把不要的内脏丢给他。 就在我处理完鸡毛,要开膛破肚的时候,院外传来一阵猫叫,声音就像是婴儿啼哭一样。 我心里骂了句晦气,这老猫发春也不换个地方! 我把鸡放在石凳上,抄起一根竹竿便推开院门走了出去,若是只花猫,我赶走便是,若是只黑猫,就不能怪我心狠手辣了。 嘎吱一声推开院门,把别在腰带上的手电打开,朝着院外的杉树照去,寻找猫的身影。 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猫的影子,我骂了声他娘的便将门给合上。 就在我回头往院中看去的时候,一对绿油油的眸子正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得我心里一惊! 那是一只大黑猫,个头极大!看样子还是只野猫,浑身没有一丝杂毛,黝黑一片! 我抡起手里的竹竿便朝那黑猫掷去,一竹竿射在黑猫的身子前,它一转身跃向房顶,弓着身子对着我炸毛! 我从墙边又捡了一根竹竿,朝着房檐上的黑猫掷去,要不是这院中不好见猫血,我非得一竹竿射它个透心凉,敢在老子地盘撒野。 然而,这吓唬黑猫的一竹竿居然歪打正着,射中了它的后退。 黑猫喵呜一声跑了,我赶紧跑到房檐下往上看,幸亏没有猫血,要是有黑猫血掉落在尸体上,尸体就保不住了。 我转身准备去继续弄鸡,然而才转身耳中传来一声滴答! 不好!我转身一看,那具还算完好的尸体额头正好落了一滴黑猫血! 第三章七心“镇尸” “憨子!”我朝着内屋大喊了一声。 憨子从屋里蹿出来,手里攥着一把糯米,嘴里喊道:“怎么了小爷。” 我立刻吩咐他去把村长还有这具尸体的主人家给找来,一会就得把这具尸体给火化掉! 憨子走后,我急忙从包袱里拿出镇尸符贴在尸体的额头,随后将木板床挪开,免得房檐上更多的黑猫血滴在尸体上。 为了万无一失,我抓起一把糯米,在地上的那滩鸡血里和了一下,随后塞进尸体的嘴里。 而后再拿出辰砂,也就是品相最好的朱砂。 涂抹于尸体的脑门心、背膛心、胸膛心、左右手板心、脚掌心等七处,每处以一道镇尸符压住,再用五色布条绑紧。 这是七魄所在的位置,只要这七魄没有异变,尸体便不会诈尸。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又检查了一遍另外两具尸体,看上去已经高度腐败,只要不入养尸地,基本上不会诈尸。 没等多久,村长和主家几个男人都赶到了祠堂,村长一来就开口道:“吴小爷,这大半夜把我们叫来做啥子?” 我看着他睡眼惺忪的样子问:“你联系到我师父解决二丫的事了?” 村长点点头说:“恩,吴大师说他明天就回来,还让我转告你,尸体封棺后等他回来再下葬。” 我点点头看向一旁红着眼圈的老李头说:“老李,那两具已经腐烂的尸体可以封棺,但是你家李小军的现在就得火化。” 老李一听,脸都绷成了锅底:“啥!吴小爷,小军他才下葬半月,阴婚都还没来得及配,怎么就要火化了!” 我懒得跟他解释,直接说道:“不火化今晚就得诈尸,我倒是不怕,只不过僵尸有个特性,诈起后会先找最亲的人下手,首先遭殃的是你们家。” 村长推开老李头,到我身前严肃地问:“真会诈尸?” 我故意抬高音量说:“不然我闲得蛋疼要把这尸体烧了啊!” 老李头跑到尸体旁,直接哭嚎起来:“我苦命的娃啊,爹无能,死都不能让你死得安生,答应你的阴婚也没办成…” 看他光哭嚎不掉泪的样子就知道是在装,我直接吼了一嗓子道:“别在这儿干嚎,不是我不帮你,是我真没办法,师父今晚赶不回来,所以必须火化。” 我话音刚落,老李头的大儿子李大军气哄哄地走过去扶起他爹说:“他没本事咱们找有本事的人,隔壁村前些天来了个赛半仙,我婆娘去算了个命,准得很!说不准他有办法。” 老李头一听,两眼发光地催促儿子别废话,赶紧去请过来。 这赛半仙我也有所听闻,来隔壁村半个多月了,村民们传他是个能人,尤其擅长命理和风水。 我现在倒是有兴趣看看那赛半仙是不是有真本事!也就不阻拦,吩咐憨子道:“把咱准备的家伙事都收起来,我的工具不喜欢借别人使。” 憨子应了一声去收拾东西,弄完之后闲着也没事,于是我两直接在院子里用废木材升起火堆烤鸡。 过了能有一个小时,李大军领着一个山羊胡老头走进院里,看样子应该就是赛半仙。 赛半仙一脸傲气,走路都昂着头,仿佛他就是天王老子似的,走进院子先是看了我一眼,随后邹邹眉把视线移到李小军的尸体上。 “这就是你说的十万火急?”赛半仙看了几眼尸体后朝李大军问。 李大军不知道说什么,木讷地点点头。 赛半仙走到李小军的尸体旁,捋着山羊胡子看了一番,然后清了清嗓子道:“这虽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不过大晚上的跑这么远,这价格嘛。” 村长走向赛半仙,一脸献媚地说:“您老开个价。” 赛半仙思索了半晌,竖着一根手指,村长看后很大方地开口:“一百块没问题,事情办完立马就给您老。” 村长是出了名的老抠,今儿居然如此大方? 赛半仙晃了晃手指,抬着高傲的头颅吐出两个字:“一千。” “啥!”村长的腮帮子都快掉到了地上。 看到村长的表情,我心里暗骂活该!平时我师徒二人收钱收得少,是看在乡里乡亲的情份,他还当行情了。 玄学上的生意酬金都高得离谱,有时候给了大价钱还不能保证解决事,因为这一行里头很多都是骗人的神棍! 村长低着头,搓搓手,又看看李小军尸体,而后委婉地问:“赛半仙,这真会诈尸?” 赛半仙点点头:“若不处理,今夜必会诈尸!” 听他这话,看来真有点本事,我是因为知道前因后果,才断定这尸体会诈尸,可他却只是看了几眼。 村长原地踱步一圈之后一咬牙说:“一千没问题,不过明儿能不能帮忙看下小女…” 赛半仙听了村长的话后倒是没拒绝,点点头应了下来。 事情敲定,赛半仙走向李小军,一伸手就将脚底心的镇尸符掠开。 见状,我喊了一嗓子:“那是镇尸符,没有它镇压着,诈尸会更快!” 赛半仙撇了我一眼,不懈地道:“毛都没长齐的娃娃,老夫办事,用不着你指手画脚!” 擦!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朝身边的憨子道:“咱们走!老子还不稀得在这儿杵着!” 和憨子走出院子,憨子有些担忧地说道:“小爷,那老头看上去不像好人,会不会搞出什么事!” 我抬头看了看天色,再有两三个小时就天亮了,赛半仙应该有两把刷子,应付这点事没问题。 我和憨子抽着烟朝他家走去,这里离棺材铺有点远,先去他家将就一晚,要是有什么特殊情况也方便。 回到憨子家,我才躺床上,都还没闭眼就听见憨子在院里喊道:“小爷,不好了!” 我从床上跳下来跑向院里,放眼望去,看见祠堂上方阴云密布,隐隐传来雷鸣之声,这兆头不太妙! 我赶紧抄上家伙事和憨子一起朝祠堂方向跑去,之前说不管,那是气话,要是搞出诈尸的事情,我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村民们遭殃。 到祠堂的时候,远远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狗吠之声,然而跑到门口的时候,却发现门已经从里面反锁起来。 爬上院头,翻进去一看,大黑狗在墙角狂吠,李大军和他爹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村长在角落茅房里瑟瑟发抖地躲着,而赛半仙则是被僵尸追得满院子跑。 他一见我进屋,急得大喊:“救命啊。” 现在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家伙就是一个骗吃骗喝的神棍!往我之前还认为他有两把刷子! 这货一边喊一边朝我跑来,我真想给他一个大耳光子,不过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赶紧抄起家伙朝已经变成僵尸的李小军刺去。 雷击桃木剑一剑刺在僵尸心口上,顿时冒出一股焦臭味,闻之作呕! 不过这一剑却没能将僵尸解决掉,他并不知道痛,抡起硬邦邦的手爪便朝我袭来。 我急忙将桃木剑拔出,往后急退两步,随后拿出包袱里的墨斗,拽住线头把墨斗扔给憨子,拉起一条墨斗线。 这墨斗里装的并不是一般墨水,而是雄鸡血,是对付僵尸的利器! “把他的手脚绑起来!”我对憨子喊了一声,随后两人朝李小军冲去! 普通僵尸并不可怕,只要不被他咬着或者抓着,一点事都没有。 雄鸡血墨斗线一碰着李小军的身体,他喉咙里便发出怪声,像是驴拉磨发出的闷响。 我两配合着绕圈,准备一举将李小军给绑起来!先控制他的手爪,再破坏掉其七魄心,便能将其给降服! 第四章 群猫“复仇” 连续绕了几圈,僵尸的两只手完全被控制住,我绕到其身后的时候,跃起就是一脚,将其踹了个狗吃屎! 如此好的机会我可不会放过,两剑快速刺向僵尸的两个脚板心! 若是用铁剑,可能会很难插进僵尸的的体内,但是用我手上的雷击桃木剑,刺过去就像刺在豆腐块上一样! 突突两下,僵尸又发出一阵怪叫!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现在正是继续追刺僵尸背膛心的时候! 我快速换个拿剑姿势,反握剑朝僵尸背膛心刺去,可就在我刺出去的时候,僵尸也不知道怎么来的一股大力,从地上直挺挺地弹了起来。 我一剑刺歪,抬起脚朝他的后背踹去,然而这一脚却没能将其踹倒,反而将我给弹了回来,险些摔在地上。 雄鸡血墨斗对他居然不起作用!我看向院角,发现原本活蹦乱跳的两只五色大公鸡已经被抹了脖子。 我扯着嗓子对躲在角落的赛半仙吼道:“你他妈是不是用鸡血喂僵尸了!” 他躲在角落不说话,绝对是他之前给僵尸喂了雄鸡血!不然我的雄鸡血墨斗也不会失去作用。 鬼物害怕雄鸡,僵尸同样也害怕,但是若在其成尸之前,在他嘴里灌入雄鸡血,那以后这僵尸对雄鸡就没有了太多的忌惮,此方法是养尸人惯用的手段。 赛神棍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不会对付僵尸还充大尾巴狼,把事情搞得如此棘手! 僵尸暴起朝憨子追去,我在后面一边追赶,一边对他喊道:“用兜里的朱砂糯米,朝僵尸五官撒!” 憨子听后,抓起口袋里的朱砂糯米便朝僵尸的脸上甩去。 糯米接触到僵尸,随即发出一阵爆鸣声,噼里啪啦作响。 趁僵尸被伤到呆站在原地,我又是一剑朝其背膛心刺去。 咻一声桃木剑刺进僵尸的背膛心,这家伙又是一阵嚎,不停地颤抖着身子! 桃木剑能伤僵尸,但也会被僵尸反噬,所以刺进去制伤之后,得及时拔除,不然桃木剑的使用寿命会大大减短。 趁僵尸还没有缓过来,我对憨子吆喝道:“一人控制一只手!注意别被抓着了!” 我两步上前左手承鹰爪朝僵尸的右手腕扣去,同时憨子也将其左手给控制住。 当机立断,我以最快的速度在僵尸右掌心刺了一剑,完事后迅速给其左手心又是一剑。 七魄心现在只剩下脑门心,只要在脑门心上来一剑,这僵尸暂时性就算完蛋了! 我抬起剑便要朝僵尸的脑门心刺去,然而此时祠堂四周突然传出一阵阵的猫鸣! 抬头一看,院墙上立着一群大黑猫,为首的正是我之前射伤的那只!猫是记仇的动物,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快就带群猫回来找场子。 现在是对付僵尸的紧要关头,这帮家伙来得很不是时候,再晚个两分钟也好啊,我嘴上不禁骂了句擦! 猫群从院墙上跃下,目标正是我和憨子!一个个呲牙咧嘴的,一副要把我两生吞活剥的样子! 桃木剑对付僵尸削铁如泥,但是对付起猫来,就是一柄普普通通的木剑,我可舍不得用来抽猫,要是抽断了,那可就叫因小失大! 抡起拳头我便朝攻来的黑猫砸去,基本是一拳一只,然而这些猫真他妈耐打,落地后很快又爬起来,随之又朝我攻来! 还没一个来回,身后传来一股腥风,我暗道不好,急忙朝一边闪躲去。 身后攻来的僵尸被我躲了过去,但是前面猫的攻击却没能躲开,直接被一抓子挠在了我的手臂上,随之传来火辣辣的灼烧感! 野猫就是比家猫厉害,伤口足有半厘米深,鲜血瞬间从伤口流了出来! 憨子此时对付的只是野猫,倒是还没有挂彩,我来不及处理伤口赶紧往后退去找一个好的位置,现在的位置容易腹背受敌! 猫怕狗,可我在院子里扫了一圈,发现大黑狗已经跑没了影。 退到墙边,我朝着憨子喊道:“柴房里有柴刀,这帮畜生不见棺材不落泪,得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别看野猫个头没多大,要是被他们咬着脖子上的大动脉,死亡也是分分钟的事! 憨子听后转身便朝柴房跑去。 更多的野猫朝我攻来,还得注意僵尸,我一边招架一边对躲藏着的赛神棍喊道:“还不出来帮忙,要是老子死了,你他妈也活不成。” 然并卵,赛神棍现在就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着,不去找他,他绝不露头! 老子就往你那边跑,我掉头朝赛神棍的位置跑去,看他丫的还能躲到哪儿去! 赛神棍看我往他哪里跑,嚎叫着咆哮:“我求你了,不要过来!” 他样子虽然可怜,可我却没有放过他的想法,依旧朝着他跑去。 他见我不掉头,急忙从墙角跑出来,跑步姿势已经变成了跛脚,仔细一看,小腿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应该是僵尸抓的,此刻正冒着黑血。 运动能加快血液流动,加速尸毒攻心,心脏被全部感染的话,那就难救回来了! 想着终究是条人命,我换了个方向朝柴房跑去,与憨子汇合。 憨子正好从柴房里提着两把柴刀冲出来,像个杀神一样,朝着黑猫便劈砍而去。 这些黑猫都是野猫,动作十分的灵活,憨子接连几个劈砍,愣是一只都没伤到。 这几下劈砍激怒了猫群,全都朝憨子扑去,趁着这机会,我赶紧用桃木剑朝僵尸脑门心刺去! 噗呲一剑刺在僵尸的脑门心上,其随之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重重砸在地上。 这只是暂时将僵尸制服,要想彻底消灭必须得火化,不然过个几个时辰,他又会再次诈起! 我正准备去拿木柴,可野猫群又朝我攻来,压根没有空去拾柴火烧尸。 之前我对付僵尸的时候,憨子干翻了好几只黑猫,两把柴刀上沾满了鲜血。 这些黑猫太过于灵活,对付起来十分麻烦,上蹿下跳,总是让人白费力气。 我心里火急火燎,再不把这帮难缠的野猫打发走,一会尸体再次诈起成僵,之前的力气白费不说,再诈的僵尸比之前的可难对付得多。 就在我心急的时候,大黑狗突然从狗洞里钻了进来,随其而来的还有村里的一票土狗,众狗上来便朝野猫群扑咬去。 黑狗不仅通灵,在懂人性方面也比其他狗厉害得多。 狗群加入战斗,猫群自然没有了招架之力,有的黑猫已经开始朝房檐上蹿去,看样子是想逃。 千里堤坝溃于蚁穴,一只黑猫逃跑,其他的见状也随着逃跑,没半分钟都跑了个没影,只留下一地的猫尸。 我和憨子都挂了彩,不过现在不是处理伤口的时候,两人赶紧从柴房里抱来柴火烧尸。 烧邪祟之物用桃木极佳,荔枝木次之,但现在我们也没空去找,只有用村民们烧火的杉木。 用桃木和荔枝木烧尸之后,骨灰可以不做处理,但是用杉木烧,烧过之后得把骨灰收起来,找一处向阳之地抛洒,让日光驱除骨灰中的邪煞。 邪煞之气是鬼物的最爱,食之能增加修为,所以邪煞之气会引来鬼祟之物,不能留存在人生活的地方。 熊熊烈火将院子照得亮如白昼,我和憨子坐在石凳上处理伤口,我们受得是猫抓伤,现在随便包扎一下,明儿上乡里打一针疫苗便能完事。 不过,赛神棍和村长他们就麻烦了,被僵尸抓过,可不是包扎一下就能解决的。 之前我检查了李大军父子俩的伤势,两人是被吓晕了过去,并没死。 不过他们的手臂都被咬了,血还被吸了不少,现在脸上毫无血色苍白一片,幸运的是没被咬脖子,不然今儿我也没办法救他们。 四人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我,赛神棍最先耐不住性子,献媚地看向我说:“吴小爷,有没有什么办法救救我们?” “有,不过记性不好,忘记了。”我一边包扎伤口,一边随便回他一句。 第五章“解毒”秘法 赛神棍听了我的话,大袖一甩,冷哼一声说:“哼,不就是用糯米把尸毒吸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 “糯米的确可以将部分尸毒吸出来,不过已经流窜到身体内部的,敷糯米并没什么卵用,别说你不知道。”我嘲讽地回了他一句。 赛神棍在原地踱步,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看他那样子我心里骂了句活该。 村长走过来哆嗦着说道:“吴小爷,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你看…” 我摆了摆手让他打住,然后伸出五个手指道:“乡里乡亲的我自然要帮,不过这报酬嘛!” 村长一听我愿意帮忙,满口答应:“报酬自然是要付的,五百块天明就给!” “不,我这意思是五千!”倒不是狮子大开口,不让他长点记性,他还真以为我和师父是廉价货了! “啥!”村长肉疼的喊了出来,伸出哆嗦的五个手指手指说:“五!五…” “难不成你们四条命就值五百块钱?” 村长知道我不是在和他开玩笑,咬牙切齿地说了两个字:“我给!” 这结果我十分满意,换平日,五千得做几个月的活计才能赚到,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也不再为难他们。 “你们去准备酒精灯、刀、两斤糯米、雄鸡一只,对了还有半桶童子尿。” 除此之外,还需要黄裱纸、毛笔、辰砂,不过这些是我常备的家伙事,几人走后,我和憨子回地铺眯了一会,一宿没睡,现在无精打采的。 感觉才闭眼四人就回来了,不过此刻已经是天明,院子里围了黑压压一片,都是李家村的人。 我从地铺上爬起来,打着哈欠朝众人道:“又不是发钱,这么多人来这干嘛,都散了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别在这儿碍事。” 村长自然不希望这么多人在这里看,也随我吆喝着让众人离去。 乡民们走后,我拿起村长找来的刀瞅了几眼,不禁想笑,他居然把村东头杀猪匠的杀猪刀给借来了。 我把刀递给村长道:“这一步你们自己来,把被僵尸抓到或咬到地方的肉剜掉。” 几人听后,脸色煞白,村长跳动着眼皮子说:“吴小爷,你可别开玩笑啊。” 我把刀丢在石桌上:“信不信由你们,不弄我可就走了,还得去乡里打针。” 我作势要走,村长赶紧拉住我道:“吴小爷,别,我们弄。” 说罢,村长拿起杀猪刀在酒精灯上烤了一会,一咬牙朝胸口上翻皮淤黑的烂肉上割去。 然而,村长并不是个血性的男人,刀尖才碰到肉,就赶紧把刀挪开,嘴里直哀嚎。 看他这样子,自己忍住痛把肉剜掉是不可能的事,倒是赛神棍很利落,夺过杀猪刀烤了两下便朝自己的腿上剜去。 刺啦一声,割肉声响起,空气中弥漫出一股肉被灼烧的臭味,他愣是一声都没吭。 我看得心惊,换做我,绝对做不到这样,此人绝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对自己都能如此狠辣,如果对付外人,肯定眼都不带眨一下! 赛半仙弄完之后,已经满头的汗珠,背上胸前湿了一片,不过他也已经到达了极限,在一旁坐着,不停地喘着粗气。 我从包袱里掏出一包药粉,尴尬地说:“我这里有麻药。” 赛半仙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我也不是故意捉弄他,本来打算让他们吃点皮肉之苦就好,然而他夺过刀便决绝下手,我一下子看呆了,也没反应过来。 村长三人撒上麻药再处理伤口,下手倒是又快又狠,仿佛割的不是他们的肉。 等他们弄完之后,我让憨子把糯米倒进半桶童子尿里,而后把雄鸡杀了,鸡血也淋进木桶中。 趁着鸡血还没凝固,我赶紧拿出狼毫,沾上鸡血在黄表纸上画一道驱邪符。 我包里现成的驱邪符是朱砂画的,人吃了会不适,所以才用雄鸡血现画一道,作用差不了多少。 这里用的狼毫并不是狼毛,而是黄鼠狼毛,画符必须要用正宗的狼毫,不然达不到通灵的效果。 画好驱邪符后,念叨了两句咒语,符纸爆燃,化成灰烬掉入木桶中。 弄完这一切之后,我让憨子用大木勺充分搅拌,而后分成四份给四人,让他们回去蒸一下分三顿吃掉。 不仅如此,还嘱咐他们回去用糯米水泡澡,以及用糯米敷伤口,一直到糯米不会变色为止。 他们离去之前,我让村长找余下两具尸体的主家人来看着,等我回来再处理。 和憨子骑上两辆二八杠朝乡卫生院去,得去打狂犬疫苗,不然得了狂犬病,那可是绝症。 在去乡里的路上,憨子揉着右眼说:“小爷,我出村后这右眼皮一直跳,会不会有啥不好的预兆。” 村里的事都已经解决得差不多,等师父回来把二丫的事解决,然后再把两具尸体下葬,便没什么大事了。 “应该是昨晚没睡好,别瞎想。” 到乡卫生院打了一针,医生说以后还得来,总共要打五次。 就在我们要离开的时候,一个瘦小的老人背着一个孩子跑进来,急匆匆地说:“医生,快看看我家娃儿!” 我朝他背后的孩子看去,孩子印堂间聚集了浓郁的黑气,看样子像是被邪祟之物缠了身。 医生让老人把孩子放在临时病床上,一边做初步检查,一边问:“这怎么回事?” 老人一脸焦急之色,眼里泪水打转地说起孩子的事。 昨天这娃子和村里娃去梨花河游水,回来时候还好好的,可是到了晚上的时候,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和他说话他也不搭理,以为是他和朋友闹别扭,孩子嘛,过了就好了。 半夜的时候,院里传来鸡鸭的叫声,老人以为是来了贼人,可去了一看,竟是他孙子在那吃鸡,鸡鸭内脏都被掏了个干净,当场可把他吓愣了,叫了邻居才把这小子给抓起来,今儿一早便带这里来。 医生检查一番之后说:“送市里去吧,这娃的情况恐怕县里都治不好。” 老人一听要送市里,两眼一黑直挺挺朝后倒去,好在我离他比较近,赶紧伸手把他扶住。 医生见状赶紧跑过来掐住老人的人中,过了半分钟左右老人才清醒过来。 老人走向躺在床上的孩子,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嘴里不停地自责着。 看着老人和孩子的着装,家境应该不太好,市医院那种如同吞金兽的地方,哪里是他们敢进的。 万事讲个因果,今儿我遇上了,怎么说也得帮这个忙,总不能看着孩子遭罪下去。 我走过去拿起医生饭盒里插着的一双筷子,随即用两只筷子夹住孩子的中指,而后掏出衣兜里的一道驱邪符朝小孩的印堂上贴去。 口里默念了敕符咒,奉九天玄女娘娘祖师,赐我一指降魔剑指。点天天清,点地地灵。点神神显圣,点人人长生。点符符好用!九天玄女急急如律令! “再不滚,老子可就下狠手了!”念完咒语,将驱邪符激活,我朝孩子身上的东西大声吼了一嗓子。 话音刚落,孩子印堂的污秽之气化作一只狐狸,一溜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时,医生走过来对我吼道:“你小子在干什么!” 憨子一步挡在我身后,免得医生坏事。 孩子身上的污秽之气已经被驱走,但事还没完。我立刻把他抱起,拽着他两只脚腕不停向下抖,不一会从其口中掉出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有点像孩子玩的玻璃珠,大小也差不多。 孩子此刻也醒了过来,剧烈地咳了几下,我赶紧把他放回床上躺下。 从兜里拿了张黄表纸,把地上的黑珠子包好放在口袋里,随后我对老人说:“你家娃暂时没事了,今晚把房门关好,不论听见屋外有啥动静,千万别开门!明天孩子没问题这事就算解决了,如果明天孩子又昏迷过去的话,你来李家村找我,我叫吴双。” 完事后,医生问我:“小子,你刚才那是在做什么,怎么这孩子两下就被你治好了?” 第六章 抓捕“黑蛇” “就是一些农村里流传的土办法。”我懒得和医生解释,随便敷衍了一句便和憨子离去。 两人骑着二八杠往村里赶,没想到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师父,一路上让我把这两天发生的事向他说清楚。 等说完之后,师父看向我说了三个字:“长大了。” 而后师父又继续对我说:“过几天你和憨子去市里,我和那主家谈好了,多出来的阴沉木,正好给你做一口本命棺。” 我听后自然十分激动:“师父,阴沉木那么珍贵,主家居然如此大方!” 师父轻叹一声说:“因为这口棺不好打啊,回去我把另外十四道制棺工序告诉你,你就明白了。而且这一趟活计全都包给咱,做完棺材之后还得给主家迁坟。” 听到师父说要教我余外十四道工序,别提我心情有多激动,从小就知道制棺有八十六道工序,学了七十二道,余外的十四道工序可以说让我日思夜想至极! 回到村里的时候,师父直接领着我和憨子去了村长家,去的时候村长正在房里泡糯米水,是她婆娘接待的我们。 村长婆娘叫林喜来,平常大家都喊她喜来嫂,别看村长是个老抠,不过他婆娘人不错,是村里少有的大学生,为村里做过不少好事,也是因此村长的那个位置才坐得稳稳的。 喜来嫂把我们领进屋,二丫正在屋里做手工,看见我们来赶紧礼貌地倒水沏茶。 坐下后,师父让喜来嫂带二丫去房里,看一下她心口处有没有长黑色斑点! 喜来嫂将李二丫领进房间后,能有一分多钟,两人急急忙忙地跑出来,喜来嫂焦急地说道:“以前没有啊,怎么现在长了个黑斑!” 喜来嫂以前是个彻彻底底的无神论者,后来经历过一次僵尸事件才改观的。 师父摆摆手示意不要多问,而后对我说:“吴双,你和憨子上坟圈子里去找两撮黑泥,后山转转看能不能找一条黑蛇,必须是活的。” 我们要出门的时候,师父又喊了一声:“对了,还有找一根死木。” 师父说的死木是死而不倒的树,而不是倒在地上的朽木,这种木材一般是用来做阴棺。 我和憨子拿了几个馒头,带上砍刀和猎枪便进了山,坟圈子里的黑泥好找,但是黑蛇可不好找。 这大热天,蛇一般都躲在树荫草丛里,我和憨子一人拿着一根长木棒,不停地朝草丛里镐。 从村后面一直找到山腰上,别说黑蛇了,连一条普通的蛇都没见到! 这样找下来不是个事,于是直接往大塘那边去,以前听人说那一带常有大蛇出没,不过村民们很少去那边,因为那再往里走就是原始森林,有狼豺虎豹出现。 现在是紧要关头,也管不了那么多,憨子有带猎枪,遇到狼豺虎豹也不需要惧怕。 在中午的时候,我们终于来到了大塘,这是一处天然湖泊,不过没多大,一亩不到,小时候来游过水。 我和憨子两人捡了两根长木棒又开始满草丛的找黑蛇,大中午的蛇大多在洞里或者隐蔽的阴凉地,找了好一会愣是一条没找着。 昨晚一宿没睡,今天大早又跑乡里一趟,现在实在是困得不行,我和憨子索性找了根大树杈子眯一觉。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点多钟,我一个哆嗦赶紧把憨子叫醒,正在我要往树下爬去的时候,憨子突然做了个别动的手势,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身后。 后面有东西!这是我的第一反应,不会是蛇吧!在树上能对人造成威胁的,这片地能想到的也只有蛇。 憨子朝架在树叉子的竹竿摸去,动作十分缓慢,害怕惊了我身后的东西。 这种感觉令我十分不舒服,不是因为这事危险,而是危险的系数不掌握在自己手里! 憨子摸起竹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我身后抽去,只听啪的一声,我急忙朝一旁的树叉子跃去,免得后面的东西没死,跳起咬我一口。 这一跃太突然,没把握好力气,跳到了树叉子尖上,只听咔嚓一声,树叉子断裂,我整个人向下坠去。 砰的一声整个人重重地砸在树底下,好在常年的落叶把树下垫得软绵绵的,不然我这次非得伤经动骨不可。 憨子指着北边喊道:“龙哥,快追,刚才那是一条墨蛇!” 循着憨子指的方向望去,那是一条半个手腕处粗细,一米五左右长短的大黑蛇,什么品种我是不认识,不过当地人都叫魔蛇或者墨蛇。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正是应了那句老话,刚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我赶紧朝着魔蛇逃跑的方向追去。 憨子把树上的工具丢下,溜下树,随即便赶了上来。 要是在平原地带,追上这条魔蛇是十分简单的事,但是这是山林子里,哪里狭窄难走,这蛇就朝哪里钻,就跟人精似的。 和憨子两人从大塘边一直追到老山林子里,再往前可就到黑风口了,那边是个阴地,常年被浓雾覆盖,邪祟之物聚集,这天又快黑了,定然不敢进黑风口。 主要是要抓活的,必须挨近了黑蛇才行,带的猎枪完全不能使。 我对憨子喊道:“你从后面撵,我跑到前面去,咱们前后包抄,可别让这畜生牵着鼻子走。” 动物虽然智商不高,但是他们很清楚什么地方安全,什么地方能够避祸。 我加快速度朝着前面的山沟子跑去,没两分钟便在前面拦住了黑蛇的去路。 我挡在去路上,可这黑蛇却没有半点要避开的意思,高高扬着头颅朝着我便扑来! 这大黑蛇被人们称着魔蛇,一来因为是墨蛇的谐音,二来则是它的毒性,以前有人被咬过,还没跑到村里就死在了半路上。 大黑蛇伸着三角形脑袋朝我扑来,我可没有直接面对都它的勇气,赶紧朝一边闪去,同时用手上那根留着树杈的木棒朝其七寸捅去。 信心满满的一捅却插了个空,黑蛇身子几个扭动朝一边跑了,我心里暗骂这黑蛇真他妈精明,居然晃我! 掉头继续朝黑蛇追去,憨子喊到:“小爷,看样子这黑蛇是打算去黑风口,你先过去把黑风口挡住,我把黑蛇撵过去!” 我点头应了一声随即朝黑风口跑去,黑风口的构造十分特殊,是个只容一人过去的山口,里面则是一片盆地,四周绝壁环山,只有那个山口能进出。 我跑到黑风口的时候,浑身已经被汗水打湿,整个人燥热难耐,躺在黑风口一点也不想动弹。 黑风口我和憨子小时候来过一次,回去被师父狠揍了一顿,那之后就再没来过,师父说这黑风口中是一片死地,稍不小心就会丢掉小命! 我躺在地上休息的时候,黑风口中时不时传来阵阵寒气,再望向远山,太阳已经掉下了一半。 等了没多久,憨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小爷,黑蛇过来了!” 我一手持一根带杈木棍,等着那黑蛇过来,明儿就是二丫的最后期限,若是不把它给抓住,我们再去找别的那可就难了! 黑蛇朝黑风口蹿来,速度极快,我紧拽两根木棒,只等黑蛇过来! 黑蛇如期而至,我左手木杈朝其七寸插去,在左手插下去的时候,右手握着的木杈也同时朝另一个方向插去。 黑蛇身子一扭,落在我另一根木杈落下去的地方,木杈恰好卡在它的七寸上。 黑蛇使劲的扭动着身子还想逃,我赶紧伸手去抓住其七寸并用力捏住! 被捏住后黑蛇还想挣扎,但在我又多加了几分力后,软趴趴地像一条黑绳软了下去,静静地垂着。 第七章 黑蛇“代命” 憨子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嘴里念叨着:“总算是逮着了,这蛇也太能跑了!” 我走过去把憨子递来的蛇皮袋打开,将黑蛇扔进去,这才放下心来,最难搞的东西弄到手,其余的都是小意思。 就在我和憨子靠在树干底下抽烟歇气的时候,黑风口突然传来一阵阴风,风中夹杂着一股骚味,闻之作呕。 憨子一个激灵说:“小爷,这黑风口里头不是有狐狸精吧!” 他这么一提,我倒是想起了今天在医院发生的事,恐怕刚才出去的这一阵阴风还真是狐狸精所谓,或许明儿那老人会来李家村找我。 两人歇够之后开始往李家村祖坟那一带走,那片地现在是片养尸地,黑土很容易找到,至于死木回去的路上应该能找到,毕竟那玩意在山里真不少。 我们到李家祖坟的时候,憨子肩头已经扛着一根死木,是一颗白桦树,看样子已经死了数月。 憨子把白桦树放在地上,揉着肩膀问我:“小爷,你见过鬼吗?” 人是由肉体和三魂七魄构成,人死之后三魂七魄离体,七魄和肉体在一定时间内化为虚无。 而三魂则分为天地人三魂。天魂归天,不生不灭;地魂归地府,接受善恶因果惩罚;而人魂则在世间飘荡,等待轮回之日,三魂齐聚再次投胎。 所以说,人们常说的鬼只是人魂,也叫命魂,大部分的鬼都是没有主观意识的,除了那部分死亡前带着极大怨念的鬼。 也正因为鬼魂是无主观意识,所以他们会跟着环境发生改变,比如在污秽之地会形成恶鬼,在庙宇之地会形成善鬼。 “看过,就和人差不多,只是脸色比较白,看起来有飘忽感,其余的也没啥,毕竟鬼以前也是人。”我给憨子回答道。 我知道憨子想见见鬼是什么样子,但是这世上鬼可遇不可求,我也不能凭空变一个给他看。 我们现在处于的位置虽然是坟地还是养尸地,但是现在并没鬼存在的感觉。 和这些东西打交道长了,不用开眼也能感知他们是否存在。 找了处有黑泥的坟头,装了一竹筒我两便回了村子。 回到村子的时候师父已经在村长家搭好法坛,而他老人家则在屋里喝酒,令我没想到的是赛神棍也在其中。 师父见我回来招呼着把东西放好,趁着这间隙我将师父叫到屋外小声说道:“师父,你怎么还和那神棍凑到一块去了。” 师父摆摆手说:“都是误会,赛老头在降妖除魔方面没啥本事,但是在命理风水方面还是有建树的。” “师父,你可别被他骗了啊,他要不是神棍,还装大尾巴狼骗钱!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那不是…” 师父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说:“这件事就此打住,这次咱还需要他帮忙,把李家村祖坟那片地的风水改一改。” “师父…”我还是想劝劝,毕竟被赛神棍忽悠过,而且那货还见死不救,打心眼里不想和这种人共事。 但师父的眼神已经严肃起来,我自然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于是赶紧闭上嘴。 回到屋里,和赛神棍坐在一桌吃饭,别提多别扭,这家伙脸皮倒是厚,之前的事就跟没发生过似的,和师父那叫一个谈笑风生。 酒桌散后,师父换上蓝色道袍到法坛前,首先宰杀雄鸡祭天,然后用雄鸡血祭斧、刨刀、锯子、墨斗,以及十二枚缩小版的棺材钉。 祭拜完之后,师父把工具递给我,让我打一口小棺。 小阴棺并没费多大劲就弄了出来,除了棺盖之外,其余部件都是靠木榫拼接,一颗钉子也不需要。 弄完之后师父把那条黑蛇塞进去再盖棺盖,十二枚棺材钉,前后左右各三枚。 这十二枚棺材钉可不是一般铁钉,而是用天雷地火淬炼过,寓意阴阳。 小棺材并未被钉死,留了一个缝隙,免得里面的黑蛇被憋死。 封棺完毕之后,师父提着棺材走进二丫的闺房,把之前准备好的黑泥铺在床底下,然后把棺材摆在其上。 紧接着,师父让喜来嫂拿来一个空碗,碗里装一瓢井水。 之后,师父从包里拿出一根红绳,把红绳放进碗中,而后取了一把利刃递给二丫:“往里面滴三滴血。” 李二丫木讷地接过利刃,咬牙朝着手指上割了一刀,随后在碗里滴上三滴鲜血。 完事后,师父把利刃递给我说:“你小子往里滴两滴血。” 我一下子有些懵:“师父?为啥我也要滴?” 师父催促了一句:“你小子照做就行,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 师父就是这脾气,我再问下去他就该发火了,所以只得按照他说的做,割破手指在碗里滴了两滴血。 弄完之后,师父把里面的红绳拿了出来,然后让二丫把一碗水给喝掉。完事之后,师父让二丫躺到床上去,红绳一端系在她身上,另一端则系在棺材上。 弄完之后师父拿出九炷香,让我每一次点三炷,前三炷烧完后,再点另外三柱,以此类推。 从午夜开始点香,算下来三炷香的时间,也就是三个小时左右。 我有问题不问出来就不舒服,直接开口问:“师父,今晚不是最后时间怎么就要做法了?” 师父白了我一眼骂道:“你小子得了病是严重之前治,还是等病入膏肓要嗝屁的时候治!” 我无言以对,只得在一旁像个乖孩子一样待着,师父接着叮嘱道:“过了午夜你就在这儿守着,若是看见里面进了东西,便烧纸钱,一直烧到九炷香点完。如果中途发生异样,到时候你大喊一声,懂了吗?”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接下来便准备和师父出门,这是李二丫的闺房,他们都出去了,我和他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得多尴尬。 可我正跟出去的时候,却被师父赶了回来:“你小子就在这儿待着,不能出这房门。” 我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是师父那铁青的脸却让我不敢说出口,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把房门关闭。 我扭头看了李二丫一眼,莫名觉得尴尬,只得把头扭向一边。 李二丫倒是大大方方地对我说:“小爷,你来床上坐吧,软和。” 怎么说我也是正直血气方刚的年华,要是没有想过女人那绝对是虚伪,现在孤男寡女的在同一个屋子里,思想不禁有些龌蹉起来。 “不用,我坐窗边透气。”我径直走到床边的长木凳上坐下,要是连自己的思想都控制不住,学这么多年的道就是白学了。 李二丫在床上坐着,小声地问我:“小爷,你是道士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怎么说呢,我的身份定位十分尴尬,要说我不是道士吧,学的很多东西都和道术沾边。 可要说我是个道士吧,我却没有道士的那些繁琐规矩,曾经我问过师父,我们的祖师爷是谁。 师父给出的都是废话,鲁班、三清祖师等等都说了个遍,让我喜欢哪个就选哪个。 见我没说话,李二丫又继续说道:“那个,听说道士不能结婚,是吗?” 我点点头说:“恩,不能结婚。” 这句话是瞎掰的,因为我不想和二丫有什么下一步的发展,也不是不喜欢二丫,她在村里绝对是品德美貌数一数二的黄花闺女。 主要原因还是师父曾经对我说过的话,我是四阴命,和平常人在一起会给其带来厄运,轻则霉运缠身,重则伤及性命。 我也傻傻问过师父他为什么没有出事,他给出的答案也是让人极度无语。 第八章“阴差”索命 师父告诉我,他没出事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不是一般人。 和我扭在一起的憨子也不是一般人,他是童子命之身,我的阴晦之气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这也是我长这么大只有他这么一个哥们的原因。 我用余光瞥了李二丫一眼,发现她有些失落,看来这闺女真对我有意思,也不知道看上了我什么。 不过让她断了念想也好,免得以后和我走近,染阴晦之气,落个不好的下场。 而后李二丫没有再和我说话,就在床上躺着,闭着眼也不知道是否已经睡着。 这样干坐着感觉时间度日如年,我时不时就会看手表一眼。 十二点五十八分的时候我点了蜡烛燃香,插在桌上的香炉里,随后蹲到墙角的纸钱堆里。 一开始精神十分亢奋,但是等了好久,没有一点儿动静,渐渐开始疲乏下来。 上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迷瞪过去的。 “碰”的一声我身子从木凳上跌下来,吓得我赶紧抬头看向香炉里面的三炷香。 一看三炷香已经只剩下了香屁股,我急得赶紧跑过去把另外三炷香点上。 点上香之后才放下心来,这人命关天的事要是搞砸了,别说师父会揍死我,就连我自己也过不去这个坎。 我撇头看了床上的李二丫一眼,她已经熟睡,头枕在手臂上,嘴角还流着口水。 仔细一打量,发现她长得真不赖,要是在换上时髦的服装,仔细打扮一下,绝对是个美人胚子。 就在打量得入迷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阴风,我哆嗦一下往后看去,房门却是紧闭着的! 来了!师父说的东西总算是来了,我赶紧跑到墙角,在地上用黄泥粉画个圈,抽出铁盆摆在圈中便开始烧纸钱。 给不明的“人”烧纸钱,绝对不能进入自己画的圈内,不然会让自己沾染到阴晦之气。 烧纸钱的时候不能数,也不能胡言乱语,一次只能抓一张烧一张,不能一沓一沓的烧。 点了十几张纸钱后,我赶紧拿出口袋里的牛眼泪抹在眼睛上。 开眼的办法有很多,牛眼泪便是其中之一,属于比较简单的,除此之外还有燃犀角香,术法加持,灭阳火等见鬼的方法。 抹了牛眼泪之后,只觉得眼睛有一股凉意传来,随之火辣辣的,有点像抹了清凉油,不过在短暂的不舒服之后便没什么异样感觉。 门外透进一道光影,一个身着黑衣长衫,头戴黑色高帽的“人”穿过门走了进来。 这并不是鬼,而是鬼差,因为他的长衫上写有一个“差”字,以前和师父帮人化解事的时候见过类似着装的鬼差。 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那鬼差并没有走向李二丫,而是径直走向我,搞得我心脏快速扑通扑通直跳! 鬼差蹲在我身前,不停地将手伸进铁盆里,伸进去抓住的是纸灰,但是抓出来的却是完好无损的纸钱。 我一边烧,鬼差一边捡,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在铁盆前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这鬼差模样还行,属于大众脸,不丑也不好看,看一会便习惯了,倒是不觉得发怵。 这么一直持续到香炉里的三炷香快燃烧完,我这才赶紧加快速度往铁盆里丢纸钱,拖延出时间去燃香。 可这鬼差完全被纸钱迷住了,他捡钱的速度一点也不比我丢钱的速度慢。 看着三炷香就快要烧完,我心急如焚,但是着急并没有半点用处,终于三炷香还是烧完了。 三炷香应该是用来计算时间的,我回头看了看堆在墙边的纸钱,看这量再烧两个来回都没问题,肯定能扛住。 于是我没去管已经燃尽的香,而是在铁盆前规规矩矩的烧纸。 重复做一样的事就会疲乏,这又是大晚上,我开始有些打瞌睡起来。 然而就在我眼睛半闭半睁的时候,那鬼差突然咧着嘴对我笑了!这可把我吓了个透心凉。 师父曾经对我说过,如果一个鬼对你笑的话,那他绝对在对你打主意! 鬼差也是鬼,说明这货能看见我,而且还在打我的主意。 我心里一个咯噔!该不会那燃香是用来迷惑鬼差而不是计时的! 下一秒,鬼差嘴咧得更甚,而后突然用干瘪粗糙的声音对我说道:“小子,赶紧烧,时间快到了。” 果不其然,这鬼差从香停燃之后便能看见我,他一直不揭穿的原因是还要继续拿钱。 我被吓得呆滞了两秒,然而还没缓过来,那鬼差又对我吼道:“继续烧!” 我条件反射的要喊叫,然而喉咙却像被掐住了一样,不论脑子里怎么想喊叫出来,然而愣是一点声音都喊不出。 鬼差两只牛铃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他双眼空洞,感觉被他盯着,灵魂就会产生一股颤栗感。 我被吓得赶紧往铁盆里丢纸钱,生怕这鬼差发怒朝我扑来。 本来够烧两个小时的纸钱,现在已经只剩下一点,这鬼差真他妈掉进钱眼里面去了。 换平日,就算我丢纸钱快,那火燃烧的速度也跟不上,但是今天的火就跟加了鼓风机似的,纸钱才丢进去就化成一滩黑灰。 纸钱终究还是不够烧,看着手里最后一沓纸钱,我开始有些不知所措,要是把这纸钱烧完我该怎么办? 纸钱一张一张减少,我心一横!老子是干什么的,捉鬼降妖,他是鬼差不假,但本质上也只是一只鬼! 不如趁他不注意,来个出其不意的攻击,我左手抓起纸钱高高一撒,右手伸入腰间口袋拿出一面巴掌大的八卦镜朝其照去。 八卦镜顿时闪出一道黄光朝鬼差掠去,他怪叫一声,急忙朝着墙角遁去。 然而,我嗓子还是开不了口,见此状况,掉头便赶紧往屋外跑,一心找师父求救。 然而跑到门前的时候,我整个人就像撞在玻璃罩上一样,碰得脑子嗡嗡作响。 不好,感觉有股阴风朝我后腰袭来。 被人伤也就是皮外伤,严重点吧也就内伤,可被鬼伤那就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他们对付人是直接攻击灵魂。 所以说很多人遇到鬼不是死亡,而是变得痴痴呆呆,那就是因为鬼将其三魂人魂击溃。 三魂不全,天地二魂便会离体,只留下七魄于人体中,人就变成了只会行动的傻子。 命魂被击溃并不是消散世间,而是被留存在世间的冤鬼吸纳而去,成为他们的一份子,或者代替冤鬼在世间承受罪孽。 我可不想自己变成个无意识的傻子,急忙朝一边蹿去。 跑开后,正好看见那鬼差的带钩黑铁链撞在门前的无形空气墙上。 妈的!这鬼差居然对老子下黑手,要知道鬼差随便拘捕阳寿未止的魂魄是有违天道,被查出来是要解职入地狱的! 鬼差一击落空,手臂一摆,钩子又朝着我掠来,这货并不只是吓唬我而已。 拼了!我咬破左手中指,在右手掌心画上一道掌心雷,随后抬手便朝鬼差击去。 勾魂链插进我掌心中,掌心雷干打雷不下雨,声音倒是挺响亮,但是却没伤到鬼差。 鬼差没被伤到,我就麻烦了,钻入体内的勾魂链就像两条黑蛇一样,分别朝我的头顶天魂以及心脏地魂而去。 鬼差要我魂飞魄散!这个念头一出,我整个人如坠冰窟,这是要杀人灭口! 想反驳,但是我却没有任何能力,之前只是不能说话,现在连身体都动弹不了,难道老子躲过了四阴命的命理,却不能躲过这小小鬼差吗! 勾魂链触碰到天地二魂,我整个人的意识开始淡下来,渐渐地没了知觉。 第九章 “白狐”救命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李二丫的床上,当然床上只有我一人,李二丫和师父几人在一旁紧张的看着。 师父白了我一眼:“臭小子,你自己有几斤几两不知道啊,居然敢和鬼差动手。” 我想反驳,不是我想和鬼差动手,谁知道那香的用处是迷惑鬼差,要是早点知道,我就不会把香炉放在那么远的桌上。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多说无益,还会惹师父他老人家生气。 师父点了根卷烟叹了一声说:“不过你小子也算是命大,要不是有那只狐狸,恐怕今儿你这条小命就到头了。” 我看向师父疑惑地问:“什么狐狸?” 师父摆摆头走向门外,留下一句我听不懂的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现在你也长大了,用不着师父指给你下一步,每个人都有自己道。” 我疑惑地看向憨子问:“憨子,刚才出什么事了?” 憨子给我倒了杯水说:“小爷,刚才我们听见里面有一阵打闹声,冲进来的时候你躺在地上,屋里还有一只白狐狸,不过片刻便化成了一道虚影。” 白狐狸?我突然想起在医院救那孩子吐出来来的妖核,急忙把手伸进口袋里去摸,然而那东西却已经没有了。 难道那妖核化成白狐救的我?没这必要吧,那已经是无主之物,怎么可能会救我。 想不通脑仁就会发胀,索性我也不再去想,从床上爬起来。 爬起来我才想起今晚的主要事情,救李二丫,急忙看向她问:“你没事吧?” 李二丫点点头说:“吴大师说没事了,让你醒来的时候把小阴棺给处理了。” 听后我赶紧将床底下的小阴棺给拉出来,而后和憨子一起将其撬开。 撬开一看,里面的黑蛇已经化为一滩黑色血水,但却没有刺鼻的臭味,只有血腥之气。 师父说的处理并不是丢掉,我赶紧拿出两张破煞符引燃丢进棺材中,随后和憨子把棺材用棺材钉封死。 封死之后得按照李二丫死亡后需要的葬礼举办,不仅是如此,还得立李二丫的碑,有一天李二丫去世后再挖出阴棺,将李二丫的遗体换进去。 我和憨子把阴棺抬到堂屋,并嘱咐村长去准备葬礼需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准备办理一场白喜。 交代完之后,村长则给我和憨子安排了一间房,一会六点天明的时候,我得和憨子出来诵经放炮,通知村里人村长家有人去世。 睡着后,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我落入一片黑暗之中,什么都看不到。 一直持续了很久,黑暗中多出一束光,光照的范围里出现一只雪白的狐狸,狐狸一直盯着我,一双黑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我,都不带眨一下。 然而我朝它走去,却一直走不到它身边,感觉我们之间有一个无形的光幕墙阻挡着。 一宿就做了这么一个怪梦,在鸡鸣声中从床上爬了起来。 起来便和给憨子安排一些琐事,随后我开始一遍遍地在堂屋中念往生咒。 这样的事我早就做熟,开始的时候觉得有意思,慢慢的就觉得无聊,但时间长了,反而觉得麻木了,也就不觉得什么。 处理完这一切之后,村长把我和憨子请去院中吃早饭,经过上次的教训,村长现在对我的态度可以说十分的恭敬! 吃饭的时候,我和村长谈起上次的事:“村长,上次咱说好的五千块,啥时候给我啊,最近手头上有点紧。” 村长脸皮抽搐了几下,笑着说:“小爷,你慢用,我这就去屋里给你取。” 不一会村长拿着厚厚一沓钱递给我,看着这么多钱,要说不高兴激动那绝对是假的。 可我还没激动够的时候,有个人跑近村长家院子里喊道:“吴小爷,村口有个人来找你救命,他说昨儿你在医院救过他孙子。” 一听我便知道来人是谁,于是抓了两个馒头便朝着村口走去。 还没到村口,那老人便朝我跑来,一脸焦急地说:“吴小爷,求求你救救我孙子,今儿他又发病了!” 我给大爷塞去两个馒头,然后说道:“还没吃饭吧大爷,你先把这馒头吃了,在这等我一会,我去找我师父。” 大爷应该是真饿了,接过我递过去的馒头,一边啃着一边点头。 让憨子在这里陪着大爷,随即我便朝着棺材铺跑去。 到店里后,我将事情给师父说了一遍,希望师父能出手救一救那孩子。 然而师父却很不以为然地说:“你小子都多大人了,能不能让为师省点心,回来就给你把两具尸体处理了,然后又把李二丫的事情处理了,现在又搞个狐狸精的事出了,是不是一辈子都让为师给你擦屁股,赶紧滚,以后这种小事就别来找我!” 我在包袱里补充了一些家伙事,灰头土脸的离开了棺材铺,师父这次去外面回来,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什么事他都会手把手教我。 回到村口,我憨子还有老头朝着梨花村赶去,因为我和憨子还得在中午头的时候赶回来主持村长家白事。 梨花村并没多远,二十多分钟我们便赶到了。 这老人家果然是家徒四壁,就连墙壁都是用牛屎和黄泥糊出来的,家中更是没几件像样的家具。 我走到床边扒开孩子的眼睛看了一下,眼仁已经变成了一条竖线,显然就是一双狐狸眼。 当我看到这双狐狸眼的时候,里面闪出一道刺眼光芒,我暗道不好,然而却已经为时已晚。 眼前一白,周围什么也看不到,等我缓过来的时候,周围已经大变样。 土墙房变成了木楼,前方的戏台上站着一群衣着暴露的美女,一个个对着我搔首弄姿抛媚眼,看得我那叫一个火起。 然而,我还没有到鬼迷心窍的地步,知道这是狐狸精的手段!于是强迫自己不往戏台看。 可不看了吧,一声声的娇喘勾引传入耳中,还是勾起丹田沸腾摇曳。 我赶紧堵住耳朵,不能被这狐狸精的媚术给迷惑住,不然今天就麻烦了。 可手指怎么可能堵得住耳朵,一声声勾人心魄的声音传入耳中,整个人还是心神摇曳起来,越来越守不住本心,脑子里开始浮现出一个个光溜溜的美女。 越想越龌蹉,我抡起手掌朝自己的脸上抽一巴掌,要是真的也就罢了,失身又不是丢命,但是这却是虚幻,只是脑子里幻想出来的东西。 一巴掌抽在脸上没有任何的痛觉,这老狐狸的道行可真够深厚! 戏台上的众美女朝我缓慢走来,像水蛇一样扭动着腰肢,水灵灵的大眼睛一个劲地眨巴。 守住本心,我赶紧就地打坐,嘴里和脑子里不停地念着清心咒,让自己守住本心。 这些狐狸精伸着滑溜溜的手掌在我身上不停地摩挲,一只只柔若无骨的手搞得我心猿意马起来。 男人本色,我是做不到柳下惠那样坐怀不乱,这血气方刚的年华,又是个童子身! 丹田的暴掠之气越来越狂暴,再这么下去肯定守不住本心,失身给狐狸精这可不是个好事。 这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我朝着舌尖咬去,用舌尖血可以破除掉邪祟! 然而我咬下去却没有用,舌头也感觉不到任何的痛觉。 就在我干着急的时候,戏台上出现一个白衣女子,她冷眼扫向众人,嘴里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此话一出,我身边的众女子化为一道黑烟而后汇合在一起,出现一个黑衣老婆子。 第十章 初见“白狐” 这白衣女子,让我有一股十分熟悉的感觉,不过在哪里见过却想不起来。 黑衣老婆子冷冷地望着白衣女子说:“我孕养了你数千年之久,没想到被这小子捡了便宜,不过你守得了他一时,却守不了他一世,我不会就此罢休的!” 老婆子说了一通之后,转身看了我一眼冷哼一声化作一道烟雾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周围的一切快速散去,幻觉消失,我回到了老人家里,床上的小孩也苏醒了过来。 一旁的老人见状,朝着我跪拜而下,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菩萨啊,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我赶紧把老人扶起来,现在这事我都还没缓过来,突然给我扣上一顶菩萨的帽子,实在是却之不恭。 把老人扶起来之后,我看着这爷孙两的身体状况,不禁有些动容,于是开口问:“这孩子的父母呢?” 老人眼里暗淡下来,深叹一口气说:“哎,这娃命苦啊,父母几年前去外面打工,路上出了车祸,一车人除了司机都死了,那司机现在都还没抓着。” 天下可怜的人很多,如果让我一个人去救助,肯定是不现实的事,但是遇到了,能帮就帮一下吧。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千块钱递给老人:“孩子现在是长身体的年纪,买点营养的东西补充一下。” 老人摆手义正言辞地说:“不行,吴小爷,您都已经救了我孙子的命,我这还不知道怎么感激您,怎么可能会再拿您的钱呢。” 不由得老人拒绝,我把钱强行塞进他手里道:“就当我借给你们的,等以后孩子有出息了再还我也不迟。” 将钱塞给老人后,我和憨子便出了门往李家村赶,再过一会就该是中午主持法事的时间了。 回到村里的时候,师父居然在村长家的院里做法事,做着他已经很多年没做过的低级事——诵经。 我心里暗道不好,这次绝对要被师父好说一顿! 令我没想到的是,师父诵念完经文后走过来丢给我一个包袱道:“赶紧去市里吧,去晚了那主家该着急了!” “就我自己啊?”我惊讶地问出。 师父白了我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难不成为师不仅要给你擦屁股,还要嚼饭给你吃,赶紧滚蛋,我和那主家已经说好了,这件事从打棺到下葬都交给你,至于坟地我已经看好,你去了主家会带你去。” 这么多年我虽然没少出去,但是都是和师父一起,现如今要自己一个人出去,别说还真有些忐忑。 我又问师父:“那李家村坟地不弄了?” 师父朝我踹了一脚骂道:“那是老子的事,叫你干嘛就干嘛去!” “我和你一起去吧小爷。”憨子眼巴巴地看向我。 这事我自然不能做主,只好看向师父。 师父点点头说:“去吧,不过你小子得给憨子开工资,可不能让人白出力气。” 我还没说话,憨子急忙摆摆手说:“小爷,我不要钱,能跟在你身边学东西就行。” 我打住憨子的话,从兜里掏出一千块钱塞给他道:“你不花钱,可你…哥结婚不得花钱吗,钱存起来。” 其实我是想说你结婚不得花钱吗,但是想起师父以前说的话,憨子是个童子命,这辈子注定没有妻室儿女。 和憨子去他家收拾了行李,两人便赶往乡里,正好赶上了去市里的末班车。 末班车的司机姓夏,和我早已熟识,见我上车他便扯着嗓子喊道:“哟,小吴,这次怎么没和吴大师一块儿了。” 我打了个哈哈说:“这次被派遣任务身不由己啊,还是老夏你安逸,有车开有钱赚。” 老夏朝我递了一根烟,又递给憨子一根烟说:“小吴,上次吴大师送我的那张护身符,被我家那傻娘们洗衣服的时候洗了,你看能不能再给我弄一张,我这天天跑夜车…” 老夏真够不老实,第一次师父免费送了他一张,后来一次他说被他孩儿弄坏了,这次又说被他媳妇弄没了。 这样只有两个情况,一个是他对护身符不在意,再一个就是他是给别人要。 第一个情况肯定不可能,要是不在意,他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要。 我打断老夏的话点点头说:“给不是不可以,不过这次的车费嘛。” 老夏当机立断的点头说:“免了!” 我从包里摸出一张叠好的护身符递给老夏道:“还有,这符你拿去干嘛,别说是给你自己用,你脖子上的红绳已经出卖你了。” 老夏一听我的话,赶紧朝着自己的脖子摸去,其实我并不知道他脖子上戴着一根红绳… 老夏知道自己中了招,尴尬一笑说:“小吴,其实吧,这符我是给一个同行的哥们要的,他最近开夜车老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 “哦?怎么回事,给我说说。”我点完烟坐在驾驶座的后面。 老夏一边开车一边说:“他开的也是午夜车,前几天回去点钱的时候,居然在钱袋里找出纸钱!本来他以为是有人恶作剧,谁知道后来连续几天他都收到纸钱,你说邪乎不!” 听老夏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是撞上脏东西了,不过一想不应该啊,因为客车上一般会有大量的乘客,阳气旺盛,鬼祟之物定然不敢随意捣乱。 “你朋友开的车是不是乘客很少。” 老夏小鸡啄米地点头说:“对对对,他开的那条线路比较偏远,又是夜班车,所以乘客特别少,有时候还会溜空车。” 这么一听,遇上脏东西倒是很正常,我又从包里拿出一张破煞符递给老夏说:“把这符纸交给你朋友,遇到危机的时候或许能够保命。” 老夏一听急忙把破煞符拿过去,而后说道:“小吴,这玩意这么厉害,也给我一张呗。” 我白了他一眼说:“老夏,这玩意是对付脏东西的,你不会是想和那东西…” 老夏一听赶紧把伸过来的手抽回去:“那我还是不要了。” 接下来的路程我和老夏也就有一茬没一茬的聊天,我坐车没有睡觉的习惯,倒是憨子,上车后靠在椅子上便睡了过去。 半夜的时候,我和老夏聊得正兴起,前面十字路口出现一个白衣女子,木讷地站在路边招手。 老夏缓慢踩下刹车,将车停在女子身旁,可就在车门打开的那一刹那,一股阴风扑面而来。 我赶紧冲上去一巴掌按在关门按钮上,急忙对老夏说:“赶紧开车。” 老夏呆滞了两秒才哦了两声,然后踩下油门飞驰离去。 车开了很远,老夏才结结巴巴地说:“小吴,那…那女人不会是脏东西吧?” 我看向老夏反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夏咽了咽口水说:“因为刚才那个十字路口,是我那朋友也要经过的地方。” 我点点头:“猜对了,以后开车看好了再停车,荒山野岭的地方,出现一个衣着单薄的女人,你觉得正常吗?” 老夏身子一个激灵说:“小吴,一会我还要开夜班车回来,会不会再遇到那东西啊。” 我从包袱中又拿出一张破煞符:“送佛送到西,如果真遇到了脏东西,那东西还想加害你的话,这东西能保命。” 老夏接过破煞符,还是不放心,继续问:“那我怎么分辨是人是鬼啊?” “很简单,鬼走路不着地,而且行为和常人有很大差别,只要仔细注意,一眼就能看出来。” 而后,我又交代了老夏一些忌讳,让他夜里开车小心,让他多做善事,增加一下自己的刚正之气,气运旺了鬼怪自然会避开。 第十一章 “十四”秘法 我们下车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望着陌生的城市,不禁有些迷茫起来,我拿出师父给的纸条,看了上面的地址和电话,准备找个电话亭给主家打电话。 走出汽车站,四处望了一遍,愣是没找着一处电话亭,没办法只好继续向前走去。 还没走多远,四个卷着衣袖露着纹身的小伙朝我两走来,每一个嘴上都叼着一根牙签。 然并卵,不是所有叼着牙签的人都是小马哥! 四人走过来将我两围住,其中一个穿着破洞牛仔马甲的光头流里流气地说:“哟,两位这是来城里打工还是探亲啊,要去哪,哥几个帮你们指指路。” 一看这几人市井流氓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这架势是准备抢我们。 憨子一步上前便准备对这几人动手,别看憨子人老实,但却不是任人欺凌的! 我一把拽住憨子,因为这几人腰间带着刀,常言道功夫再高也怕菜刀,而且对方的人数更是我们的一倍,此时万万不能轻举妄动。 光头抽出别在腰间的长刀瞅着憨子道:“哟呵,这傻大个挺狂嘛,是不是想动手啊。” “这位兄弟,道上混不就是图个钱吗,我们给。”说罢,我将手伸进包里。 光头男欣赏地看着我:“行啊,小子不错,挺上道的。” 然而,我伸手进包里拿的不是钱,而是一张五鬼符! “精灵精灵,不知姓名,授尔五鬼,到吾坛庭,顺吾者吉,逆吾者凶,辅吾了道,匡吾成真,命尔搬运,即速便行,逆我令者,寸斩灰尘!”我嘴里小声嘀咕五鬼咒,激活五鬼符。 光头男听我嘀咕,先是呆滞了一会,而后骂了句:“你小子港片看多了吧,以为拿张破符纸就是林正英!” 我打了个哈哈说:“我是不是林正英不重要,不过你们接下来可就麻烦了。” 光头男子疑惑地说出三个字:“啥意思?” 我伸手指了指他的身后:“被五鬼盯上,你们几人恐怕得倒霉好一阵子。” 光头男转头看向身后,什么也没看到,回头朝我怒斥道:“你他妈再装神弄鬼,老子砍死你。” 他话音刚落,马上捂着自己的肚子怪叫起来:“哎哟我擦,肚子好痛,啊…” 在场之人都看不到五鬼的存在,但是我自己施展的术法绝对不会错,他被五鬼缠了身,最近都别想过得舒坦。 另外三个混子见状,赶紧跑过来扶着光头,嘴里喊道:“老大,你怎么了,没事吧。” 此刻,光头男已经满脸煞白,一个劲地捂着肚子叫唤,话都说不出来半句。 我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说:“夜路走多了会见鬼,这是报应,还不赶紧带他去医院,这是病,得治!” 另外三人平时应该就是马仔,也不多废话,连反驳也没有一句,三人抬着光头男子二话不说走了。 我们在汽车站转了好一圈才找到一处电话亭,随后拨通了师父留给我的电话。 接电话的人声音沙哑干瘪,应该是个老人。 老头问我找谁,我直接报上了师父的名讳,并说了我现在的位置,让他们派车过来。 车来道汽车站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来接我们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开着一辆奥迪车,看架势,这次的主家还真有钱,不过也是,没钱人家哪里能弄得到阴沉木。 半个多小时后,我们来到了主家,这是一栋老式大院,亭台楼阁一应俱全,占地面积极大。 进了院子,接待的是之前接听电话的人,他自我介绍说是郭家的管家,让我们喊他老郭就行。 老郭看我两的眼神有些不太好,可能是觉得我和憨子看起来年纪小。 由于天色太晚,已经是凌晨,老郭给我和憨子安排了一间客房,并让仆人备了一份宵夜,等明儿再谈事。 我和憨子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钟,才出门便被仆人领去饭厅。 这个年代还有过着这种日子,住着这种老屋的人家,那得是多念旧。 本以为饭厅会有主家人,谁知道只有老郭一人,他见我两进屋便招呼我们坐下用餐。 用餐的过程我和憨子有一茬没一茬的闲聊,老郭倒是个规矩人,食不言寝不语,吃饭的过程中,愣是一个字都没说。 用完饭,老郭戴着我们走去后院,来到一间大屋门前,朝着房门敲了两下。 屋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进来吧。” 是个女的?我脑子里想象的主家应该是个上了年纪的老者,完全没想到是个女人,而且这女的声音十分悦耳,年纪应该不大。 老郭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让我们进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环境的原因,我觉着这主家人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这间屋子很大,不过没有什么家具和摆设,只有一个神龛在正前方摆着,神龛前跪着之前说话的女人。 屋子里没有电灯,就两支大白蜡在神龛上点着,火光摇曳,散发出淡淡绿光。 我和憨子走进屋,老郭把门给带上,并没有走进来。 屋里的女人一席孝服,看样子亲人才过世不久。 女人站起身,转身走向我和憨子,虽然光线不足,但是这女人的容貌被我看了个清清楚楚。 绝对算得上是个美人,而且她的年纪应该比我大不了几岁,皮肤白嫩,一双黝黑的眼睛十分有神。 她走过来,朝我伸出手道:“你好,我叫郭念念。” 这打招呼的方法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以为她会来个古式的,没想到是如此的现代。 我呆滞了半秒,伸手过去和她握在一起,然而才接触到她的手,我整个人便不淡定了。 她的手就像块冰,我是四阴命体温较一般人要冰凉许多,然而她却比我还冰! 强忍住好奇心,我开口道:“你好,我叫吴双,这是我兄弟李世民。” 说罢放开她冰冷的手,她并没有伸手去和憨子握,而是说了句:“抱歉,我因为体质原因不能和一般人接触。” 憨子倒是不在意这些,大方地说:“没事。” 郭念念把视线重新移回我的身上问:“打棺八十六道工序你都会了?” 我点点头说是的,师父在那一晚已经告诉我其余的十四道工序,原本我以为是很难的十四道,然而这十四道工序极其简单,可以说是八十六道工序中最简单的。 但是这最简单的十四道工序却是棺匠手艺中最霸道、最阴邪的,这十四道秘法可以救人、杀人,甚至还能控制人! 知道这十四道秘法,我也明白了师父为什么之前不教我,因为心智不成熟学了这十四道工序,很有可能会走上邪魔歪道。 郭念念满意地点点头说:“会了就好,你师父应该给你说了这次要打的棺吧。” 这次要打的棺叫锁魂棺,将死者的命魂和躯体一起困在棺材中,经过九九八十一日之后,棺中的尸体便会成为活死人。 活死人和僵尸性质差不多,但是与僵尸相比那绝对不是一个档次的,需要靠药力生存,而且极其脆弱,连一个普通人都打不过。 郭念念亲人刚过世,应该就是要让我做锁魂棺来留住她的亲人。 这样的事师父一直是不做的,不过这一次因为阴沉木的原因,才让我动的手。 师父要不是年轻时和师公发过誓,永远不碰那十四道工序,这次也不用我来做这个差事。 师父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别看平日里对我很凶,但是为了我他可付出了不少心血。 接下来,郭念念带着我和憨子走到神龛前,她双膝跪地,虔诚地朝着神龛跪拜下去。 三拜之后,神龛向右滑动,露出一个一米来高,半米来宽的入口。 第十二章 做“锁魂”棺 入口是斜下而去的石阶梯,郭念念领着我们走进去,而后按下一旁石墙上凸起的砖头,神龛滑动回来将入口堵住。 随后她使劲拍了两个巴掌,通道里灯光亮起,晃得眼睛发疼,没想到这老宅子里还别有洞天。 石梯盘旋而下,估摸着下了能有二十来米才动底,这底下的面积还真不小,不过我没空去打量周围,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停在空地上的那一根漆黑阴沉木上。 不是这东西有多珍贵,而是这东西能够让我多活几年,在生死之前,似乎一切都无所谓。 郭念念指着阴沉木说:“去检查还需要什么工具,我让郭伯伯去准备。” 我和憨子走过去将阴沉木摸索了一遍,又检查了一下工具,而后对郭念念道:“还差几样东西,九根血藤,每一根都得九米以上,还有两桶朱砂漆,朱砂一漆九。” 郭念念紧盯着我问:“需要的材料这么简单?” 我指着阴沉木说:“这东西已经很难搞了,难道还需要其他的天材地宝吗?” 郭念念沉思了一会说:“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饭点我会给你们送饭。” 她走后,我和憨子点烟在一旁的木床上坐着:“憨子,你觉得郭念念怎么样?” 憨子想了一会,摇摇头说:“没什么啊,怎么了小爷?” 我吐了一道长长的烟雾说:“这段时间别大意,这女人有点怪,小心驶得万年船。” 憨子点点头:“知道了。” 抽完烟之后,我对憨子道:“憨子,你上入口那里去堵着,我不去叫你,千万不能下来,也不能让别人下来。” 憨子应了一声,掐掉烟头便朝楼梯上走去。 等憨子走后,我从包袱里拿出一枚罗盘,这便是十四道工序中的一道——望气! 什么是望气,也就是看我们周围所存在的气,每个人每件东西每个地方,甚至每一个时间都会有气。 这种气肉眼看不见,但是却能感知出来,比如一个穷凶极恶的人,哪怕他模样俊美,也能从他身上感到杀气;一个心底善良,乐于助人的人,哪怕他长得丑陋,也能感到他身上的正气。 同一件物品不同的形状材质也会散发不同的气;同一个地方温度湿度不同也会有不同的气。 而这些不同的气交织在一起,会形成两种主要气,那便是阴阳。 阴阳二气和谐之处便是吉,暴乱之处便是凶。 就像是一个家庭,男为阳,女为阴,男女生活和睦家则兴旺,男女吵闹排斥家则败落。 所以在做锁魂棺的时候,要从吉位下手,力求不破坏掉木材外表本身气运,这样才能让入住里面的命魂被彻底封住,让天和地府认为此命魂已经灰飞烟灭,从而将其天地二魂释放,让棺主在九九八十一日之后能三魂齐聚,达到“复活”的效果。 不过这里的复活并不是起死回生,三魂七魄皆有才是活,而有三魂没七魄只能算是活死人,有七魄没三魂的则为僵尸。 僵尸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所以他能够源源不断地聚集天地之间的气,让自己的七魄重生。 而活死人却没有那么厉害,在三界五行中,不可能重生七魄,所以极其脆弱。 而且就算是重生了,活死人的身体还是会腐烂,所以活死人不能离开药力,否则还是一死,三魂还会灰飞烟灭,再也不入轮回。 我想不清郭家为什么会想要这么做,真是得不偿失。 不过我现在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只能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了,至于别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不是我该去想的事。 找到吉位之后,我拿出刀片,在刀片上沾上用莲藕熬的白浆,开始在阴沉木上划出容一个人躺的位置。 这个过程一点都不能马虎,划错一处,以后命魂就会从“漏洞”中流失,棺主留存的记忆就会减少。 这个过程弄了足足七八个小时,最后在肚子的抗议声中结束。 我抹掉额头的汗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还好一切顺利。 世界上阴沉木很多,但是能做棺材的阴沉木却很少,因为阴沉木必须完好无损,表皮不能有半点损坏,坏了也就废了。 上入口去叫憨子的时候,发现郭念念也在那里,见我来郭念念提着装饭食的篮子走过来说:“第五遍了,还以为你要在里面闭关。” 我将菜篮子接过来,一边往下走一边说:“我也不想啊,但是走错一步全盘功亏一篑,还是小心点好。” 我和憨子用饭的时候,郭念念就在一旁打量阴沉木,至于阴沉木不能被破坏,不用我提醒她,她也明白。 用完饭之后,我和憨子则是倒头呼呼大睡。 再次起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六点多钟,还是郭念念送来的饭菜。 用完饭之后,我给憨子分了一把带柄刀片,让他和我一起给阴沉木开线,也就是顺着我划出来的线路,斜斜地继续划,直到划出一指深才行,中途也不能将线路给划歪,是个耗时费力的精细活。 这几天我和憨子每天都重复着做这样的事,直到三天后才从密室中出来。 不是因为完工,而是因为我和憨子得上医院去打疫苗。 几天不见太阳,人白了不少,只是身体有些难受,还是阳光灿烂的外界好,我算是明白了那些坐牢人的苦处。 司机直接带着我和憨子上了市人民医院,和乡卫生院还真不是一个档次,特别是一个个婀娜多姿的护士,啧啧啧。 本来郭家是有私人医生的,但是在郭老太爷去世后,郭念念便解散了医生团队。 我和憨子打完针往外走,走到楼道上的时候遇到几个人,不是冤家不聚头,其中一个正是前几天被我下了五鬼符的光头男! 他见我就跟见鬼似的,扭头就要跑,我扯着嗓子喊道:“蛋头!你这是上哪儿去,不认识路的话,我给你指指。” 光头男转头看向我,堆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说:“哥,这么巧,在这儿遇上了。” 我淡笑一声问:“这段时间睡得不好啊,这么大的黑眼圈,还有眼袋是不是也太大了!” 光头男走过来扑通一下跪在我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哥,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那时候鬼迷心窍,求求哥你放我一马。” 被五鬼缠身,这家伙一睡着就会做噩梦,绝对是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折磨。 周围的人都朝我看来,我朝光头男呵斥道:“别这儿婆婆妈妈的,有啥事咱们出去再说。” “恩恩,听哥的。”光头男这会就像个小家碧玉的小媳妇似的。 来到医院外面,我看向光头男问:“你叫啥名字,不知道干伤天害理的事会招报应吗?” 光头男叹了口气说:“哥,我叫李虎,这不是逼不得已嘛,小学没读完就辍学,啥也不会干,所以才混社会,要是有稳定的工作,我怎么会干那事。” 我点点头问李虎:“那以后呢,继续当混子,学古惑仔占地盘看场子?” 李虎尴尬站着不说话,要他现在改行干别的也不现实,毕竟他这一行也是一个“职业”。 我拿出一张破煞符激活,驱散附在李虎身上的五鬼,然后说:“这次我就放了你,不过劝你以后少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若是再让我遇到,就不是捉弄你一下这么简单了。” 其实我不给他驱散五鬼,他在太阳下多呆几天,也会驱散五鬼,我这只不过是演了一出戏,希望能告诫他一下,毕竟抓犯罪分子不是我的职业,我也只能心有余而力不足。 第十三章 过河“拆桥” 李虎身子哆嗦了一下,而后不停地摸着自己的身体,二愣子似地憨笑,嘴里一直重复嘀咕:“好了,那东西走了,哈哈哈…” 而后我和憨子在市里转了一圈,中午头吃过饭之后才回的郭家。 又是要闭关的节奏,因为接下来要做的工序也十分麻烦,需要用到一个神秘的小东西,那便是白蚁。 养白蚁是棺匠的必备功课之一,因为很多不好动手的地方,就靠这些小东西。 我将备好的蚁后拿出来,让郭念念准备一个大瓷盆,在里面准备一些朽木以及沾了水的海绵。 将蚁后放进盆中,有食物和水源,这家伙就开始产卵,这些虫卵则被我悉数拿出来,小心地塞进之前开好的缝隙中。 缝隙中塞上一些湿润的棉花,最后则是将装有蚁后的陶瓷盆放在阴沉木的正中央之上。 这样这些幼蚁就会从四个方向朝着正中央啃食而去,把棺板给啃咬出来。 这个过程一开始比较缓慢,但是等越来越多的幼蚁孵化之后,工程就会变快许多。 一过就是小半月,我和憨子中途出去打过一次疫苗。 这几天,蚁后开始不安静起来,说明阴沉木中的白蚁已经接近中心。 这时候就该收工了,不然这些白蚁把中心棺板咬穿,这口棺材也会功亏一篑。 把蚁后封装好,我找来密封胶带,将所有的边缘口堵起来,堵最后一个口的时候朝里面吹入毒气,将里面的白蚁都给闷死掉。 等白蚁都死了之后,接下来便是起盖,这是个力气活,得靠蛮力将棺盖给拿起来! 要是有个着力的地方,倒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吧这棺盖压根没有着力点,而且其中还有许多断断续续衔接处。 此时就得用到一个东西,那便是吸盘,以前的老师傅都是用树胶黏在棺盖上拉,不仅效率低,而且成功率也低,弄完之后还得小心翼翼地清除棺盖上残留的树胶。 不得不说,科技在发展,“江湖”中的一些秘法也在随着发展,“道”和科技相辅相成,没有谁强谁弱之说。 找来吸盘,我和憨子在棺盖上贴了十几个吸盘。 现在还不能将棺盖给取下来,需要不停摇晃棺盖,将其中的还连着的地方给摇断开,才能将棺盖给取下来。 这个摇晃的过程很麻烦,因为就几毫米的间隙,需要十分小心,不能将棺盖的四边损坏。 这活计我和憨子一干又是几天,好在最后总算是把里面的连接处都给搞定了。 棺盖起开后,剩下的活便要简单得多,在其中扣出遗体躺的位置即可。 不过因为我需要做一口小阴棺,得留下完整的树心,工序比一般做法要麻烦些。 这天,我和憨子正在用小木凿刨木头,郭念念急匆匆地跑近密室,开口便对我和憨子说:“你们走吧。” 我没反应过了,呆滞了好几秒之后问:“我们没做错什么吧。” 郭念念冷着脸说:“你们走吧,接下来的事情不需要你们做了。” 我脑子里一下子燥热起来,这女人是要过河拆桥,老子给她弄了这么多,他却下逐客令。 我可不是个愿意吃亏的主,指着扣下来做小阴棺的木料说:“走可以,不过这方木料我得带走!” 郭念念扫了一眼木头点点头说:“可以。” 我走向床边把床单扯下来,将木料裹着打了个包袱挎在肩上和憨子径直走出密室。 郭念念将我们送出密室,一个身着青布衣的干瘪老头走了进来,全程没有正眼看我和憨子一眼,最后进了密室。 老头身上有一股神秘的气,感觉有些妖异,不过能确定他是个练家子,并不是江湖神棍,郭家这是中途换工的节奏。 不过换不换随他们,只要弄到我想要的阴沉木,让我能活久一点,有机会去找昆仑神木就行。 和憨子走出郭家,拦了个出租车便往汽车站去,现在是八九点钟,还能赶上回去的夜班车。 一上车我心里就感觉怪怪的,等出城之后才明白,这司机有问题!虽然不知道车站在哪里,但是这路越走越偏肯定不对劲。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给憨子使了个眼神,做了个握拳的手势,意思是动手! 憨子一伸手便朝那司机脖颈勒去,然而却勒了个空,司机一个闪身躲开,使劲踩了一脚刹车,惯性让我和憨子重重撞在了椅背上。 那司机趁机开门跑了下去,我和憨子缓过来也赶紧下车,没有朝哪司机追去,而是把后备箱里装着的阴沉木给拿出来背好。 才拿出阴沉木,后面有三辆汽车飞驰而来,见状我便明白这是被人下了套,于是带着憨子便朝一旁的林间小路蹿去。 一边跑憨子一边骂:“这郭家太不是东西!居然和我们玩这一套,前脚刚走,后脚便派人来抢!” 现在我脑子里有两个想法,一是郭家派人来抢回这一方阴沉木,二是他们要杀人灭口,免得锁魂棺的消息传出去。 后面的人一直穷追不舍,好在我和憨子打小在山里长大,在这林间跑动如履平地,后面追兵的距离被越拉越远。 一口气足足跑了一个多小时才甩开那一伙人。 至于跑到了哪里我两并不知道,歇了五六分钟后便继续向前走,直到走到公路。 大半夜的我背着一个长方形大包袱,和憨子两人在路上拦了好几辆车愣是没人愿意停。 没办法,正规方法拦不到车,那只能用点极端的方法,我和憨子在路边搬了十来块大石头,把路给堵了起来。 堵了路之后,两人跑进一旁的树林子里猫着,等着车辆“入网”。 等了能有五六分钟,一台吉普车朝远处驶来,不过车上的人并没有直接下车,而是在车上四处张望。 在很多偏远山道,有专门打劫的人,方法就是堵路,等驾驶员下车后冲上去实施抢劫。 司机是个秃头眼镜男,年纪看上去已经五十来岁,在车上墨迹了能有五六分钟,才提着一根棒球棍从车上走下来。 他看起来十分谨慎,下车并没关车门,而且不停地打量着四周,如果我们现在冲出去,他肯定马上跑上车,然后一个盘子掉头跑路。 憨子小声在我旁边说:“小爷,咱们动手吧。” 我做了个稳住的手势,小声说:“再等等。” 秃头男缓慢走到石头边,没有俯身去抬,而是用脚去踹,将石头慢慢推开。 再这么下去,这秃头男就能成功跑掉,我们设的局也就功亏一篑。 拼了,跑掉一个还有下一个,我一个起身朝那秃头男冲去,憨子紧跟而去。 那秃头男子本就十分警惕,一见我们蹿出,掉头就往车上跑,那速度绝对和山里的野兔有一拼! 然而,就在那秃头男子快要到车前的时候,不知怎么着摔了个狗吃屎! 我这人笑点低,忍不住笑出声来,憨子几个箭步上前一把抓住那秃头男,瓮声瓮气的说:“你跑什么,我们不就是拦个顺风车!” 此时挨近了这秃头男子,我才发现他额头上聚集着一股阴晦之气,看来他最近惹上了脏东西。 “叔,你别怕,我们就是拦个顺风车,因为一直拦不到才出此下策,在这给您说对不起。” 秃头男滋着牙不停地揉搓着自己的膝盖,好一会才骂骂咧咧地说道:“擦,有你们这么拦车的吗!” 我们理亏在前,秃头男的态度不好,我也不敢计较,车不能白搭,于是打算帮一下他,就当是报酬。 “叔,如果我没有说错,你最近事业上十分不顺,而且家庭也不和睦,更主要的是最近做什么事都很倒霉!” 秃头男两眼圆睁看着我,好一会才说:“你怎么知道的?” 第十四章“邪祟”缠身 我虽然只是个棺匠,但是在山、医、命、相、卜几术上都有所涉猎。 这秃头男子印堂聚集阴晦之气,便是被邪祟缠身,邪祟乃是阴暗面的产物,要想壮大成长,那就得激发宿主的阴暗情绪。 让人阴暗情绪爆发,无外乎就是钱和情,钱自然就是工作事业,而情他这个年纪自然是家庭。 我并没有用到看相的术法,只是根据他现在的特点做一个大概的猜测。 “我们可以上车说吗?”我故作高深莫测地朝秃头男子说了句。 秃头男子瞅了我一眼,又看了憨子一眼,咬牙点头说:“上车可以,但是你们总得说去哪里吧。” “汽车站!”我直接说出要去的目的地,并没有隐瞒。 秃头男恩了一声招呼我们上车,看他的样子比刚才又颓废了不少,我顺手从包里拿出一张破煞符递过去。 “这玩意你拿着,回去后烧了划水服下,然后买些柚子叶洗澡,平时多锻炼一下。” 秃头男没反应过来,呆滞地看了我几秒才接下东西,而后问:“你是个道士?” 我摆摆手说:“开车吧,我是不是道士不重要,刚才给你说的方法有用就成。” 秃头男看了看被我揉得有些邹巴巴的符纸说:“这玩意真有用?我之前也找先生看过,做过法事,但是一点用都没。” 我反问秃头男:“他们是不是收了你很高的价钱?” 秃头男一个劲地点头,我继续对他道:“这一行价格高就是那些神棍炒出来的,我认识的那些本事人,对常人绝对不会狮子大开口,不劳而获的钱收多了,有违道的修行,你别问那么多,要是我告诉你的方法不好用,你到珠藏乡李家村找我!” 秃头男悻悻地将纸符收好,随后便驱车把我们朝汽车站送。 我敢对他打包票,主要原因是他只是沾染了隐晦之气较多,而没有被鬼物附身。 一个人被鬼物附身的话,本身的思想行为都会改变,就跟变一个人一样,而且不单单是阴晦之气浮现如此简单。 车上,我点了一根烟递给秃头男,和他攀谈起来。 “叔,你是做什么活计的,怎么大半夜了还开着车在外面跑。” 见我们真只是搭车,刚才我又帮了他一把,也好说话起来。 “啥活计不活计的,从毕业后我就开始从事考古,几十年了都没换过,不是在古墓就是在遗址堆,对这份工作可以说勤勤恳恳。可是认真又能怎样,这么多年一直在一线,不给上面打点永远坐不到办公室,人心不古啊。” 从事考古,难怪他会招惹到邪祟,现在看来他的情况不只是隐晦之气带来的负面影响而已。 工作在一线,自然很多时候都不在家,这年头说难听点,家里常年没个男人,怎么可能防得住老王。 分别久了,亲情建立不起来,时间消磨掉曾经的美好,家庭自然不会和睦。 至于工作上,体制中的那些破事一两句话压根说不清。 “叔,你怎么不考虑换个工作?条条大路通罗马,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秃头男叹息一声道:“哎,这也是没办法,学的专业就是和古玩古迹打交道,出去找工作都没人愿意要,所以就一直将就着。” 说到这秃头男突然一脚刹车,把我和憨子吓了一跳。 “对了!我三月前碰到了一件怪事!那天一处工地施工意外挖出了一个古墓,我就是发掘者之一,起初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挖掘工程!” “但是,从挖出一块血玉之后,怪事接连发生,考古队接连两天死掉两个人,而且他们死亡的时候手里都握着那块发掘出来的血玉!” “后来血玉被公安局的封存带走,都以为是一件刑事案件,然而在那晚上血玉居然跑到了我手里!” “干我们这行的,对鬼神之事自然会有些信仰,我拿着血玉去找了名大师,总共花了五千块才解决。” “前几天我听公安的朋友说,那大师自杀了,死的时候手里就是拿着那块血玉,东西依旧是被公安的带走封存。” “可是,昨晚那血玉居然跑到了我手里!” 怪异!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急忙问秃头男子:“叔,现在那块血玉呢?” 秃头男急忙说:“就在我家里,小兄弟,我知道你有本事,你可得救救我啊,我孩子马上上大学,要是我出事了他可怎么办。” 我打住秃头男子的话,那些家长里短我没兴趣,只说了五个字:“带我去你家!” 秃头男应了一声,带着我和憨子朝他家的方向去,虽然我现在有急事,但是遇到了这档子事,总不能不管。 车上的闲聊中,秃头男告诉了我们他的名字——林国华。 才到林国华家门口的时候,我心里便打起了鼓。 他家是栋两层普通民房,有个小院子,院子里的爬山虎已经长满了大半房墙。 看起来是好看,但是其带来的却不是好处,因为爬山虎阻挡在外墙上,会吸收掉大量的阳光! 阳光不入宅,自然会有大量的阴气滋生,会招来邪祟之物。 现在才从外面看,就能感觉到这栋房子里十分阴晦,如果没有邪祟之物那就怪了。 没有急于进屋,我从包里拿出一柄短铜钱剑和八卦镜,用八卦镜引月光之精华将铜钱剑激活。 随后咬破中指,将指间血抹在铜钱剑上,给铜钱剑认主。 这种普通的铜钱剑用一次基本就要报废,而且激活时间就两个小时左右。 而后,拿出朱砂墨用狼毫在林国华和憨子的身上画上护体符,在两人的双肩和眉心点上朱砂,让他们的三盏阳火旺盛,免得被鬼物附身。 为了保险,我又各给了二人一枚桃符,也就是用桃木雕刻而成开了光的护身符。 准备好之后,三人便开门进了院子。 一进院子,一股阴寒的凉意扑面而来,我眼皮子不禁抖了两下,此地大凶! 心生退意,没有金刚钻不敢揽这瓷器活,怕邪祟没降服,把自己的小命给丢在这。 可就在我要退走的时候,房里传出了一句喊声:“救命!” 我还没反应过来,林国华就先冲了进去,嘴里喊了句:“天海!” 我想拽住林国华的时候已经晚了,赶紧对憨子喊了句:“憨子,你在门口等我,千万别进来!” 说罢,我只身一人便朝屋子里冲了进去。 屋子里黑漆漆一片,一点光亮都没有,温度更像是寒冬腊月一样,感觉五脏六腑被风刀摧残一般! 再这样下去可不行,我赶紧拿出道袍披在身上。 这件黄道袍是师父传给我的,按照他的说法,这道袍是师公传下来的,让我好生传下去。 披上道袍后,那股阴寒之气才消散去,我赶紧找屋里的电灯开关。 开关就在房门侧,可是打开之后灯闪动了几下便熄灭了,再打却没有任何反应。 没办法,我只有拿着随身携带的手电朝着屋里走去,一楼转了一圈并没有找着林国华。 就在我心弦紧绷的时候,楼上传来一声东西坠落的声音,我赶紧朝上面跑去。 来到二楼的时候,正好看见林国华的背影,我扯着嗓子朝他喊:“叔,你在这儿干什么!” 林国华没有任何动静,佝偻着腰不知道在那儿干什么,我又喊了他一嗓子:“叔!” 他还是没有动静,我壮着胆子朝他走去,现在他三盏阳火都在,不该是被邪祟上身。 等我走近了才发现,他手里拿着一件东西,血玉! 这枚血玉通体绯红,一点杂质都没有,就像是一块凝结了的血浆。 林国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块血玉,眼睛里充满了血丝,我的电筒光照在他眼睛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突然想到林国华之前说的话,那些死掉的人最后手里都拿着血玉,我暗道不妙,急忙伸手去夺他手里的血玉。 然而,林国华的反应更快,一个闪身躲开,随即用阴阳怪气的声音对我吼道:“滚开!” 这声音不男不女的,把我吓了一跳,然而我并未急于动手,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能用嘴的千万不能动手! “为了什么?”邪祟骚扰人肯定有目的,不然不会冒这个险,因为撞上厉害的江湖人,绝对是魂飞魄散的下场。 林国华冷冷地望着我,几秒后疯疯癫癫地笑了起来,嘴里不停地说:“报仇!你们都得死!都得死!” “你有什么仇怨,告诉我,或许我能帮你。”其实我不急于动手的原因还有别的,那便是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林国华三盏阳火都没有问题,不会是被上身,这血玉到底是怎么控制的他! 林国华依旧是冷冷地看着我,随后笑了起来,笑得像个疯子一样,好一会才说出一个字:“死!” 说完这个字,林国华便往一边的墙壁上撞去,看样子卯足了劲,要是撞在墙上,绝对脑浆子都能撞出来。 紧要关头,我赶紧两步上前,一把抓在他身上,然而谁知道这家伙现在的力气奇大无比,直接把我拉了个马趴! 第十五章“怨鬼”滋生 来不及吃痛,我一个乌龟转身加扫堂腿把林国华给踢倒,让他摔个狗吃屎总比脑袋撞在墙上开花好! 林国华摔倒在地,没有半点反应,爬起来又想去撞墙! 这时候,我根本没有选择,千万不能让他死,不是我善心泛滥,而是如果他出事的话,我绝对成为公安方面的主要嫌疑人,想要洗脱罪名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窜起身,我拿出朱砂墨朝他身上泼去,他怪叫一声朝我扑来,张着血盆大口,那样子想把我吃了似的! 习武虽然也是我的必修课之一,但是吧不是主修,会的并不是很多,没有把握干得过已经没了理智的林国华。 常言道,穿鞋的怕光脚的,光脚的怕不要命的,这家伙现在没了理智,就是个不要命不怕痛的主。 不能硬拼,我急忙朝后退去,只要他不自杀,缓和一下将他给唤醒便可! 然而,我还是低估了被附身的林国华,他一个箭步蹿到我身前,抡起右手便把我给抓住! 被抓住后,他张着沾满朱砂墨的大嘴便朝我脖颈咬来! 朱砂墨对这家伙不管用,那便能断定不是普通鬼,至于僵尸更不可能。 结合血玉,我想到了一个东西——怨! 怨,也叫做怨鬼,乃是是由极大的怨气和亡人的命魂构成,喜吞噬怨气。 而林国华家的家庭状况,每天都在滋生怨气,又有浓郁的阴气,这怨鬼找到他实属正常! 对付怨鬼的方法是解开怨结,其余的方法皆不能彻底将怨消灭,就算是打碎了它的命魂,还是会去找别的命魂依附,继续为祸世间。 此时看来,那块血玉背后一定隐藏着极大的恩怨,让怨鬼附着在了血玉之上。 现在要救林国华,只有夺过他左手上的血玉才行! 他右手抓在我的肩头上,大嘴朝我脖子啃来,一时心急,我便将手里的铜钱剑横着朝他的嘴里塞去! 林国华一口咬在铜钱剑上,铜钱剑一阵黄光闪动,空气中传来焦糊味,他赶紧放开我朝后退去。 趁他病要他命,我趁机朝他左手夺去,一把夺过他掌心中的血玉。 血玉入手如寒冰,冻得手生疼,我想放手却发现这东西已经粘在手上,就像是大冬天用舌头去舔铁门一样。 血玉入我手,林国华两眼一翻,直勾勾地倒在地上没有了动静。 然而,我还没来得及去查看他的状况,自己两眼一黑也晕了过去。 我似乎做了一个梦,梦见我来到了一个老宅子,也不知道这地方是哪里,是哪个年代。 在宅子里闲逛的时候,墙头爬进来十来个黑衣人,我想喊来贼人了,但是却开不了口,而且这些人似乎也看不到我,完全忽略了我的存在。 这伙黑衣人分头猫进一间间屋子,随后听见里面发出了一声声的喊叫。 我冲进去看到极其血腥的一幕,这些黑衣人就像是杀人不眨眼的修罗,见人就杀,见人就砍,所过之处无一活口。 这座大宅子被这些侩子手血洗一遍,最后只有一个人活下来。 这是一个相貌极美的女子,是我有生以来见过最美的女子,五官身材都是我心中觉得最完美的,但是要我用文字描述出来,却觉得十分的词穷。 这群黑衣人把女子抓到院中,二话不说就扒光了她的衣服,我冲过去想阻拦,然而我却如同空气,直接从他们的体内穿过,没有任何的作用。 女子被扒光之后,这些人就像是饿狼一样,扑在她身上便准备行苟且之事。 在这时,从宅子里出来的一个黑衣人骂道:“你们这帮狗日的在干什么,不知道用处子之身才能养出上好的血玉吗!” 有人开口道:“二哥,这女孩真他妈漂亮,这身段要是不做点啥多可惜,就算不是处子之身养出来的血玉肯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那个被称作二哥人冷眼看向众人:“大哥的话你们都忘记了吗!” 众人眼中闪出一丝惊恐,一个个赶紧站到一边,不敢再去碰那女子。 女子早就被吓得泪如雨下,此刻正裹着破烂不堪的衣服在地上抽噎,看样子已经被吓呆。 突然,我脑仁一疼,画面发生了转变! 这是一个挂着大红锦缎花,处处贴满了喜字,挂满了红布的院子,这家人正在办喜事。 不过不搭调的是,院子里并没有宾客齐聚,也没有喜宴,只有一男一女两人在堂屋拜堂。 只有两个人的婚礼,看起来真的很别扭,那新娘揭了头盖之后,发现居然是那大宅子里被黑衣人侮辱的绝世美女!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脸上写满了幸福,难道这女子后来被人给救了? 男子将女子拦腰抱起,走向一旁的卧房。洞房我自然没什么好去看的,但是心里的好奇心作祟,却还是跟了上去。 两人在床前含情脉脉地喝了交杯酒,男子深情款款地说:“念依,我会爱你一辈子,让你过得开心幸福。” 女子闭着眼主动吻住男人的嘴:“东郎,我相信你。” 两人吻在一起,拉下床帐,接下来要做的事对于他们来说是幸福的,可对于我这个孤家寡人来说,是件十分折磨人的事,毕竟我不是男主人。 我扭头准备走到外面去,然而却清楚地听见房里传来一阵笑声。 笑声是那男人发出来,我心里纳闷不就是个洞房吗,你他妈这笑得就跟中了五百万大奖似的。 “完美血玉就要到手了!” 男人的声音传入我耳中,听这话不对劲,我赶紧朝房内蹿去。 蹿入房内,衣柜里走出一个老头,他手里拿着一个白布包,走到床边便让那男子让个位置。 随后将女子的衣物全都褪光,打开包袱,从里面拿出银刀,在女子的小腹划了个口子,随后又割深几分,将一块透白圆润的玉石塞了进去,最后将伤口缝合。 弄完后,之前的男子看向老头道:“大哥,搞定了吗?” 老头点点头说:“老二,接下来就靠你了。” 擦,这新郎肯定是那一夜的那个黑衣人,这女人怎么会和他成婚? 老头走后,老二用铁链将女子的四肢锁了起来,将她关进了屋后的暗室里。 女子醒来的时候,一脸的不知所措,看着眼前的男子问:“东郎,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 男子一脸邪笑,随后是哈哈大笑,开口道:“许念依,你是个绝世美人不错,但是这世界美女有什么用,完全没有真金白银来得实在。” “东郎,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许念依一脸的不明所以。 男子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继续道:“告诉你吧,半年前就是我带的人杀你全家,我就是那个二哥,难道你忘记了吗?” 许念依表情呆滞,两行清泪落下,久久后才说出三个字:“为什么?” 男子走过去用手抚摸着许念依的洁白身躯,最后落在有个刀口的小腹上。 “当然是为了从你腹中出来的血玉,你知道这枚血玉做成功的话,能为我带来多少黄金吗?” 许念依冷冷地望向男子:“这半年我们一起过来的日子都是假的,你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你对我的好都是假的,是吗?” 男子手继续在许念依身上抚摸咂着嘴说:“啧啧,别说有时候我对你还真动了兴趣,想把你给办了,不过为了血玉,还是忍了过来,天下美女有的是,不过完美血玉就难求咯。” 许念依摇摇头,轻哼一声,随后小声说:“东郎,你过来,我告诉你一句话。” 第十六章“怨鬼”往事 老二将头倾向许念依,许念依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随后张嘴咬在男人的脸上。 男人嚎叫一声,挣开许念依的嘴,虽然是挣脱了,但此刻脸上已经掉了一大块肉,血淋淋一片,白生生的脸颊骨都露了出来。 男人咬着牙抡起手掌抽在许念依的脸上,恶狠狠地骂道:“臭娘们!” 许念依没有叫喊一声,泪水也没有落下,瞪着两只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魏东!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说罢,许念依将舌头伸了出来,准备咬舌自尽。 魏东见状急忙伸手去捏住许念依的嘴巴,抄起一旁的钳子便朝许念依的牙齿上伸去。 许念依的牙齿被魏东无情地拔了下来,一颗接一颗,她的痛苦嚎叫在房间里不停回荡。 许念依的一口牙都被拔了下来,满口的血水,头顶原本乌黑的长发也变得苍白起来。 而后的每一天,许念依都在承受着非人的折磨,她对魏东的怨恨与日俱增,直到四十九天之后。 这天,魏东来到密室,手里拿着一把银质匕首走到许念依身旁,怪笑两声。 “念依,你若不是四阴命,我可能会考虑把你迎娶为妻,因为你实在太漂亮了,哪怕是现在,我看着你的身体,依旧很冲动。” 许念依此时已经没有了人样,就像一个没有主观意识的傻子,静静地,一句话也不说。 魏东将银刀移到许念依的小腹处说:“你是四阴命,乃是炼制血玉的绝佳炉顶,再加上活体的处子之身,以及无尽的怨恨,养出的血玉很有可能是完美血玉,至于是不是,我们现在可以揭开答案了!” 话音一落,魏东的银刀便划破了许念依的小腹,血液从伤口流出,可她一声都没有吭,对于痛苦她已经麻木。 魏东将银刀放在一边,手一伸插进了许念依的伤口中,将之前放进去的那块白玉拿了出来。 进去的时候是白玉,而现在却已经是一块如血浆般的血玉。 魏东激动地看着手里的血玉,嘴里不停地低估:“哈哈哈,终于成功了,完美血玉终于养成了!” 说罢,魏东抱起血玉朝屋外跑去,至于许念依,已经没有用处,被抛弃在密室之中。 伤口一直在流血,许念依最终软绵绵地垂了下去,死了。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思绪也因为许念依的遭遇,对魏东恨之入骨,恨不得把他扒皮抽筋。 死亡或许就是许念依的解脱,希望她来世能够投生一个好人家。 然而,这件事却还没有结束,许念依断气后,那个被称为老大的男子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二话不说,解开裤带便对许念依做苟且之事。 我紧拽着拳头,没想到这两个人都是畜生也不如的人!居然能做出这种事! 老大和许念依交合后,本来已经苍老的脸庞变得鲜活起来,他头顶的银丝也开始渐渐变黑。 见状,我算是明白了这两个人的目的,老大是为了练邪术,让自己的身躯重新激活,回到年轻时候的机能。 而老二则是为了钱,为了那块血玉,最终遭殃的是许念依,家人被屠杀殆尽,自己被折磨了无数日子,就算死后也要被侮辱。 画面一闪,我去到了另一个场景,这是一片草原,草原上骏马奔腾,蓝天白云极其美丽。 草原的尽头走来一个人,仔细一看正是许念依,她一头白发,如雪如霜,容貌秀丽端庄,比之前的美丽多出了几分飘忽的灵气。 她走到我身前静静地看了一会,随后开口道:“你也是四阴命,他会找到你,四阴命每一世只有一人,天下无双,他不会轻易放过你。” 我有些听不明白她的话,开口问:“什么意思?他是谁?” 许念依面无表情地说:“那个夺走我身子的人,他也会来夺走你的身子。” 啥!我后门一紧,那老头子来夺走老子的身子,能不能别这么吓人。 许念依继续道:“我可以帮你,不过我们得做一个交易。” 我正要搭话,草原的另一端跑来一只白狐,近前后化作一片白雾,从白雾中走出一个女人,正是在梨花村老头家救我的那个女人。 她看向许念依说:“他的安全不需要你担心,我能保护他。” 许念依看了一眼白狐,又看了我一眼,嘴角扬了扬说:“机缘不错,有个道行不错的狐妖护着你,不过还是扭转不了大局,这是你的命,他不会放过你的,考虑一下,我能够帮你,想清楚了滴一滴血在血玉上。” 话毕,四周的一切消散,我回到了林国华家,手里握着那块血玉,林国华依旧在一旁躺着。 我刚爬起身,憨子便从楼下跑了上来,焦急地跑到我身边,把我扶起问:“小爷,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说没事,让他去看一下林国华。 憨子走过去用手按在林国华的人中上,估摸着半分钟后林国华从昏睡中醒过来,嘴里还不停地嘀咕:“天海…天海…” 我看着手里的血玉,半个巴掌大小,不规则的椭圆,手感已经没有那么寒冷,和我现在的体温差不多,也不知道是不是握这么一会暖的。 将血玉放回包里,三人走出这栋屋子,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四点来钟,今儿算是回不了李家村了。 我对林国华说道:“叔,你明儿叫人把爬上虎清理一下,然后买一只散养的雄鸡,到屋顶去一刀把鸡头斩了,记住是一刀断头。” “然后再买一幅钟馗画像挂在屋里,一枚玉佩戴在身上,玉质好坏倒是无所谓。平时多开开窗,让屋里进一进阳光,别让家里阴森森的。” 说完后,我笑了笑说:“叔,如果还不困的话,把我们送汽车站吧。” 郭家有钱有势,我可不敢在这里久待,早点回到那小村子才好。 林国华点点头:“行,我现在带你们过去,这里都解决了吗?” 我点点头说:“没问题了,血玉现在我带走,家里的风水也教你怎么破除,不说一辈子顺风顺水,总比这段时间要好,至于你家人的方面,多为他们考虑一下,别只顾着工作。” 林国华点点头:“成,谢谢了小吴,要不是遇到你,恐怕今天我就得见阎王了。” 我摆摆手打断林国华的话说:“叔,别这么客套,遇到便是缘,一切都是因果注定,现在我救了你,可能有一天你也会救我。” 说罢,林国华载着我和憨子朝着汽车站去。 到汽车站的时候才五点来中,第一班车还得到六点半,和林国华客套了一番之后,我和憨子便送走了他。 一晚上没吃东西,我和憨子饿得不行,于是找了间面馆坐下,点了两碗砂锅羊肉粉。 吃饭的时候,外面走来两个人,走到我和憨子身边直接开口道:“两位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和憨子不明所以,正要有所行动,两人掀开衣服露出公安证件。 妈的,我心中大骂郭家为了逮住我们这是黑白两道都出马! 虽然是凌晨,但是汽车站周围聚集了不少赶首班车的人,现在可不敢随意乱动。 我和憨子随着这两人出了面馆,本以为要被带到治安亭去,可没想到方向却是汽车站后面的树林子。 等反应过来想要还手的时候,两人已经拿出黑洞洞的枪顶在我和憨子的腰间。 “老实点,不然枪走火的结果你们明白的。”其中一人恶狠狠地威胁道。 小命在人手上,我们不得不听话照做,被押解着朝小树林走去。 第十七章 自取“灭亡” 才到小树林,押解我们的两人还没开口,便听见前面林子里传出来男女嗯嗯啊啊的声音。 这世道的奇葩事还真不少,这个时间居然还有人猫在小树林子里打野战,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这里奋战了一夜,如果是的话,男主角真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身后的两个男人用力咳嗽了两下,想把树林子里的野鸳鸯给吓唬走。 然而,这对野鸳鸯却十分大胆,不但没被惊走,男主角还扯着嗓子吼道:“都他妈眼瞎了吗,赶紧滚,打扰老子办事,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押解我们的两人自然不是省油的灯,原本站在憨子身后的那位径直朝树林子里走去。 不到半分钟,林子里传来女人的尖叫声,还有男人的求饶声。 这女人的尖叫声我倒没觉得什么,但是这男人的求饶声,却让我感觉十分熟悉!总觉得在哪儿听过。 等一男一女被抓出来的时候,我总算是明白为什么那个男人的声音那么熟悉了,因为我们曾经见过,也是在这汽车站。 没错,此人正是前些天被我教训的那个光头混混——李虎。 李虎见我先是呆滞了一秒,而后脸色白了起来,抖动着嘴皮子说:“大哥,您怎么也在这儿。” 我可不想在这儿!不过被身后的人把枪顶在腰上,想不听话都不行。 光头男被他身后的男子猛踹一脚,踹了个狗吃屎,身边的女人又是哇哇大叫起来。 “我只是来接客的,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大哥饶命,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看到。” 男子冷眼看向女子呵斥道:“蹲下别乱动!” 女子被黑洞洞的枪口吓得没有半点歪心,急忙蹲在地上。 身后的男子用枪口顶了我一下道:“老实点,把身上的包袱拿下来,然后一件一件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机会来了!我之前不敢偷偷拿包里的东西,可现在却不用偷偷摸摸了,只要能拿到里面的东西,对付这两人简直如同杀鸡屠狗。 另一个男子也用枪口指着憨子:“把你的东西也放下!” 我按照男子的吩咐,将挂在身上的黄包袱给解下来,缓慢地放在地上,然后伸手进包袱里面去。 可就在我要将手伸进去的时候,身后的男子喊道:“别动,把手拿出来!” 这货又搞什么幺蛾子,黑洞洞的枪口在身后指着,不得不照着他的话做。 我把手拿出来后,男子转过身将包袱拿到一边,然后自己伸手进去取东西。 最先取出来的是我昨晚用的那柄铜钱剑,不过此刻已经成了一件工艺品,用来降妖除魔是不可能了。 他拿出来看了两眼之后丢到一边,而后又把手重新伸进去,拿出了一沓黄符。 这沓黄符是驱邪符和护身符,对付人并没什么用处。 男子继续往里伸,这次拿出的是我放在包里的几千块钱,他把钱拿在手里掂量了两下,笑了笑。 “只想从你小子身上随便捞一点油水,没想到却是一只肥羊。” 男子依旧不满足,继续往里拿东西,这次拿出的是那枚血玉,我条件反射地急忙说道:“不能动!” 男子看着这么大的血玉,直接把我的话过滤掉,咂着嘴对另一个男子道:“彪子,咱们这次发了,这大鸡血石得值多少钱啊!” 得,这货直接把血玉当成了鸡血石,我为他好才喊他别碰,一会有他好果子吃。 另外一个男子也眼勾勾地顶着血玉,眼中透露着毫不掩饰的贪婪之色,嘴里不停地嘀咕着:“发财了…发财了…” 到近前,他一把便伸手去夺血玉,随后转身便要跑。 另一个男子被夺了手中的血玉后,就像是着了魔一样,跳过去便张嘴咬在对方的脖子上。 被咬的人发出一声怪叫,掏起枪便扣了扳机。 砰砰砰几声枪响后,两人同时倒在血泊之中。 这并非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而是遭了血玉的道,我也没想到血玉居然让这两人自相残杀死了。 我走过去把血玉拿起来,叫上几人赶紧走。 离开了案发地之后,我拿出一张平安符烧成纸灰塞进矿泉水里,强行让李虎和那个失足女给喝了! 两人喝掉后我唬道:“今天的事谁都不能说出去,要是说出去,刚才我对你们施的法便会应验,落个五脏六腑腐烂而亡。” 失足女胆小如鼠,吓得跪倒在地,祈求着:“大哥,我不会说出去的,求求你放过我。” 李虎看见失足女跪下求饶,自己也下跪求饶道:“大哥,我对你的忠心,日月可鉴啊…” 我打住二人的话说:“你们放心吧,今天的事只要你们不说出去便不会出事,要是说露一个字出去你们懂的!” 两人的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量他们也不敢把这事说出去,毕竟这事和他们也有关系,进了局子,官字两个口,谁也说不清。 两人走后,我和憨子赶紧跑去汽车站,上了六点半的头班车。 等了十来分钟,车刚要出发,一个人气喘吁吁地赶上车来,又是光头男李虎。 巧合的是他正好和我两坐在最后一排。 四目相对,李虎尴尬地笑了笑:“大哥,这么巧,你们也在这儿。” 入座后,我问李虎道:“你小子去哪儿?” 也不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居然没听见我问他的话,于是我拍了他肩膀一下道:“你小子去哪儿?” 李虎啊了一声,说出两个字:“跑路。” 这答案模棱两可,我疑惑地问:“跑啥路,刚刚你不是还在树林子里玩打野战吗,这么一会怎么就又成跑路的了。” 李虎凑近我小声说:“大哥,刚才的事,咱们闯下大祸了!” 我疑惑地问:“这话怎么说?” 李虎把声音压到最低说:“刚才死掉的那两个人是通天教的!” 我皱着眉头急忙问:“你怎么知道那两人是通天教的?” 李虎继续道:“刚才我有东西忘在林子里了,怕成为警方的追查线索,于是便回去找回来。谁知道去了之后没遇到公安,反而遇到几个黑衣人,正好听见了他们的谈话,所以知道了他们是通天教的人,而且还扬言要把凶手碎尸万段!” 我心中纳闷至极,怎么就和通天教结下了梁子了! 通天教乃是一个邪教,我和师父游历江湖的时候听闻过,乃是当今最厉害的三大邪教之一。 难道郭家和通天教有什么关系?之前在密室遇到的那老头也是通天教的? 一个个问题出现在脑中,如乱麻一般,想了一会之后想不出什么头绪,索性就不再去想了! 我看向身子哆嗦得像筛糠一样的李虎问:“你小子打算躲到哪里去?” 李虎思索了半天说:“大哥,我也不知道要躲去哪儿,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以前我认识一个哥们,就因为得罪了通天教,而后没有任何预兆消失了,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是死是活。” 看李虎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我直接说道:“别纠结了,和我回李家村,你摊上这事和我也有一定的关系。” 李虎就跟抓到救命稻草似的,一个大男人直接哭了出来:“大哥,你是好人啊,以后我虎子这条命就是您的,上刀山下火海…” 我打断李虎的话说:“得叻,别说这么多没用的,先和你提个醒,和我走近的人,除极个别外,都会倒霉。” 李虎以为我是唬他,堆出个比哭难看的笑说:“大哥,这都啥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他才说完话,司机突然重重地踩了个急刹车,李虎一个重心不稳,直接摔在了过道上。 第十八章 “黑风口”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说:“李虎,现在信我说的话了吧,和我走得近的普通人,都会被霉运缠身。” 李虎就算是心里有怨气,也不敢朝我发,起身骂骂咧咧地对司机吼道:“会不会开车啊,有你这么踩急刹车的吗!” 司机理亏,李虎态度不好情有可原,也没抱怨,客气地说:“对不起兄弟,刚才这前头跑过去一只野狗,不踩刹车就撞上了,多包涵。” 李虎回到座位上,嘴里依旧骂骂咧咧,还是我看了他一眼才闭上嘴。 一晚没睡,现在困得不行,三人靠在椅背上没一会都睡了过去。 三人睡得像死猪一样,还是到站后前一排乘客把我们叫醒的。 回到乡里,瞌睡也补了回来,总算是觉得踏实了点,三人叫了两辆摩的便往李家村赶。 到村里后发现家家户户都紧闭着门庭,我心里有些担忧,于是随便找了一家叫门。 叫了两声后,出来一个妇女,我便开口问道:“婶,怎么家家户户都大门紧闭,怎么回事?” 这婶子见我,激动地说道:“吴小爷,你怎么才回来,村里出大事了,男人们都和吴大师抓僵尸去了!” “啥!”这话让我忍不住惊出声来,僵尸可不是阿猫阿狗,听婶子的口气,僵尸数量还不少。 婶子看我的表情,朝我细说道:“前几天,吴大师和赛半仙一同在李家村祖坟开坛做法,谁知道半途的时候突然打起了旱天雷。吴大师当时就让大伙跑,让人们晚上把房门关好,不论外面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出来。” “听和吴大师一起抓僵尸的人说,总共有十来只僵尸,不过现在已经抓得差不多,还有两只没抓到。” 听罢,我急忙问道:“婶子,我师父他们现在在哪儿?” 婶子指着黑风口说:“最后两只僵尸跑进了黑风口,吴大师他们应该在那里。” 黑风口里面有只老狐狸精,来不及多问,我和憨子便急忙往黑风口赶去。 至于李虎,他现在也找不到去处,便一直跟在我和憨子后面,好奇心作祟,在路上一直问我和憨子,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僵尸。 我懒得跟他解释,让他别问这么多,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等遇见了便知道这世界上有没有僵尸。 到黑风口的时候,那片林子已经聚满了人,见我近前,村长小跑过来激动地说道:“吴小爷,你回来得太是时候了,吴大师昨晚对我们说,他和赛半仙进去抓僵尸,如果白天还没出来的话,让附近村的人赶紧走,越远越好,我们现在正犹豫,你看。” 听这话十分不妙,我急忙对憨子道:“憨子,我进去找师父,这外面就交给你了!” 师父就如同我的父亲,他老人家还没享受到天伦之乐,我怎么能让他出事。 说罢,我大步冲进了黑风口,一股强劲的阴风袭来,令我不得不一边跑一边将包袱里的黄袍拿出来披上。 现在虽然已经是大白天,但是这黑风口中却是朦胧一片,遮天蔽日的浓雾把树林子笼罩得严严实实,只有少量的阳光能透进来。 林中不仅有浓雾,还隐藏着许多的沼泽,所以我不得不把速度减下来,一边走一边扯着嗓子喊师父。 然而,这林中回应我的只有自己的回音,其余的什么也听不见。 冷静!我停下脚步,晃了晃脑袋,人一冲动脑子就会短路,得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应对之策! 先打量周围一圈,看一下地上有没有人行过的痕迹,果不其然,前方的泥泞中出现一串脚印。 走过去后,我俯下身检查脚印,整齐一对而且印记比较深的应该是僵尸。 而另外两对比较浅,且前后排列的应该是师父和赛半仙。 师父敢来这地方抓僵尸,我倒是没觉得什么,但是赛半仙也敢来这地方,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当初遇到一只僵尸,赛半仙就已经被吓成那副怂样,这地方要比祠堂危险数百倍,他怎么会敢来这地方? 我顺着这串脚丫追去,应该能够找到师父他们。 一边走得一边注意着周围,因为这种地方有许多的毒虫怪蛇,威胁一点也不比猛兽小。 李家村往东二十公里的地方有个苗寨,里面有个出名的苗婆,尤为擅长蛊虫之术。 听闻她底下有三个徒弟,其中一个徒弟叫做杨左,为了炼制好的蛊虫,只身一人进黑风口。 杨左在这黑风谷中寻得一只通体金色的大蜈蚣,不过回去后没几天杨左便中了蜈蚣毒死了。 杨左死后,那只金色大蜈蚣落到了杨老苗婆的手里,而后炼成了强横霸道的金蚕蛊! 金蚕蛊是蛊中最毒的蛊,传说水火不侵,刀枪不入,生命力极其强悍,除非第一个主人身亡才随其死亡,否则难以死亡,能杀死金蚕蛊的办法就是杀死它的第一个主人,还有就是利用另外其他的蛊和它斗,不过此法危险,一般不是蛊术高明的人不敢动,即使杀了也会伤害到自己。 相传,金蚕蛊的制作办法是用各种毒物藏于密封的器皿中,一般用十二种有毒动物,如蜘蛛,蜈蚣,蜥蜴,毒蛇,蝎子,蚂蚁,蛙,蛤蟆,虫,蚯蚓,蝙蝠,蜜蜂。 也有用其中五种毒物,一般来说用的毒物越多越好,但是不可超过十二种,否则制蛊失败。 另外必须配合蛊药,金蚕蛊的蛊药一般采用一加一办法,比如十二种毒物配合十二种死毒药,如毒植物,化学毒物据说也行。 将死毒药研碎加入器皿中,同时器皿里加入狗血或者猫血供其变异时安养,最后各种活毒物放入器皿中密封,在没有月亮的夜晚埋于三岔路口约十厘米深处,这是为了逃避天机。 然后等七七四十九天,器皿中的各种毒物互相吞噬,最后留下来的会因为喝了器皿中的拌有毒药的狗血或者猫血而变异,这就是金蚕蛊,所谓金蚕蛊也不是说就是蚕,只是表皮金色,又似虫非虫故名金蚕。 金蚕蛊集合各种毒,是百毒之蛊,蛊中最毒,全身可做蛊毒,下蛊办法更有多种。 另外金蚕血就是情蛊的蛊药之一,而且金蚕通人性,会哭会笑,性情不稳定,极其难以使其听话,更有传说金蚕一生会流泪一下,其泪可和白糖拌粥喝下,包治百病,只要有一口气,必能起死回生。 这都是题外话,对于蛊我也研究过一阵子,不过没人领入门,也就是个门外汉,知道的多,但是懂得不多。 走了能有半个小时,前面林子里突然传出一阵打斗声。 林中没有太多人,肯定是师父他们,我赶紧加快脚步朝前跑去,兴许是师父他们正在和僵尸缠斗在一起。 等我跑到前面的时候,见一条小腿一般粗细的大蛇正在和赛半仙对峙着。 大蛇通体灰白交织,扬着脑袋挺着后脊背,将两侧鼓得比身子还要大两倍。 这么大的过山风,别说见过,就连听都没听过,不禁让我心中倒吸一口凉气。 过山风是我们这边的土话,这玩意学名叫眼镜王蛇,不仅毒性极强,还是世界上最长的毒蛇! 这种蛇一般生长在热带,没想到这深山老林里居然会有,而且体型长度都是顶尖的。 赛半仙就像是个小矮人似的,提着一把长刀在蛇身前不远处站着。 我不敢轻举妄动,怕惊了这大家伙,到时候别说是赛半仙,就算是我也得玩完! 不对!师父呢?他们两不是在一起吗,我心中生气不好的预感! 第十九章 “过山风” 过山风不好惹,但并不能代表他无敌,蛇类乃至很多毒虫都怕雄黄,这过山风也不例外。 正好,我包里就带有一小瓶雄黄,可惜的是没有酒,不然雄黄的效用更大。 把装有雄黄的小白瓷瓶拿出来,谁知道才揭开瓶塞,远处的那条过山风便把头转向了我。 蛇怕雄黄,雄黄有毒是一点,但更重要的是,蛇怕硫这个东西,在硫含量高的地方,很难找到蛇。 火山周围或者在地震前,由于地壳中的硫含量突然增高,蛇都纷纷出逃,即使在冬眠时被冻死也得逃。 不过硫磺只能驱蛇,并不能杀蛇,现在就看这条过山风是要跑还是要留了。 跑的话皆大欢喜,要是留的话,那只有和这家伙殊死一搏! 过山风并没有朝我爬来,我则是壮着胆子朝它走去,手里的雄黄粉随时准备着。 就算是雄黄粉杀不死它丫的,老子也要恶心它! 老辈人常说,遇到过山风,最好能找一根长的木棍,手持木棍比它站起来高,它便会退走。 这方法我听过,但不知道好不好用,现在这情况没办法,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路边正好有根树枝,我顺手将其捡在手中,举得高高的。 那条过山风依旧是紧紧地盯着我,倒是赛半仙真是滑头,居然瞧瞧往后退去。 应了那句狗改不了吃屎,赛神棍依旧是贪生怕死,要是如了他的愿,我就不是吴双! 我扯着嗓子朝赛半仙喊道:“赛神棍!我师父上哪儿去了?” 赛神棍脚步一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声音也不敢出一句。 这一嗓子倒是把赛神棍喊住了,不过过山风也被我惊了。 看它那架势以为要朝我扑来,谁知道,过山风一闪,张着大口,扬起毒牙便朝赛神棍咬去! 说时迟那时快,赛神棍是混迹江湖的老油条,自然不会这么中了道,抡起手中的长刀便朝过山风的头颅斩去。 手起刀落,赛神棍力气也真够猛,蛇头居然被他一刀给斩了下来。 赛神棍见蛇头被斩下,才缓了一口气朝我骂道:“你小子是不是想要害死我…” 他话音刚落,我正好看见掉在地上的蛇头居然弹了起来,张起嘴便要朝赛神棍的小腿肚咬去! 不好,我将手中的树枝一掰,迅速将主干朝蛇头投掷而去。 树干噗呲一下插在蛇头之上,赛神棍把这一幕都看在了眼里,向后退了两步,结结巴巴地说道:“擦,这蛇也太牛逼了,断了头还能咬人!” 我朝他说道:“赛神棍,我又救留你一条命,是不是该好好想想怎么报答我!” 赛神棍一副无赖的样子说:“切,这事就是你小子惹出来的,怎么就成又救我一条命了。” 我呸了一声骂道:“我擦,你丫不仅是个老骗子,还是个老不要脸,要不是我来,恐怕你现在已经被这条过山风给吃了,不说物质答谢,那至少得说一句谢谢吧?” 赛神棍没管我的话,走过去割开蛇胆位置的表皮,将蛇胆取了出来塞进一个透明玻璃瓶中。 嘴上不停地嘀咕着:“好东西不能丢,大补啊。” 看他这样,我忍不住呛道:“就你这体格,吃一百个蛇胆都没用,还不如请我给你打一口好棺材的实在! 赛神棍听了我的坏,气急败坏地骂道:“臭小子,你今天是不是吃了狗屎,讲话这么臭!” “我师父呢,他不是和你一起进来了。”我懒得和他犟嘴,赢了也不能多长一块肉。 赛神棍听了我的话后,一拍巴掌道:“不好,咱们赶紧去帮忙!” 说罢,赛神棍急着往林子深处跑去,我赶紧也随他跑去。 没一会赛神棍领着我跑进了林子深处,师父站在前方抽着旱烟,两具僵尸则已经被他定在一边。 师父见我来,吐了两口烟说:“我以前不是给你小子说过,别进这地方来,把为师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吗?” 我咽了咽嗓子说:“师父,我这是担忧你的安全才进来的,没有不听您的话啊师父。” 以前一犯错就会被师父暴揍,虽然很久没有被揍,但是现在想着,心里还是有些发怵。 突然我想到这里面的危险,急忙说:“师父,这里面有只很厉害的狐狸精!” 师父听后点点头说:“知道,而且还知道在哪儿。” 我疑惑地问:“在哪儿啊?” 师父一边抽着旱烟,一边直勾勾地盯着我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我往身后看了一眼,又往左右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什么狐狸精。 “没有啊。” 师父抬起手指着我说:“那狐狸精就在你小子身上难道不知道吗?” 师父这么一说,我想起了那只白狐,于是说道:“师父,我说的不是白狐妖,而是一只黑色老狐狸精!” 师父继续说:“不管白狐还是黑狐都是一个,不过两者只会出现其一,出现黑狐还是白狐救就看你。” “我?”越来越听不懂,被狐狸精缠身就让我一头雾水,现在师父说的这番话,更让我脑子像浆糊一样。 师父将手里的铃铛摇晃一下,让两只僵尸跟着跳动,一边朝我走来一边说:“你小子平时挺聪明的,怎么事情一到自己身上就犯糊涂,那狐妖只是一只,至于是黑狐还是白狐,就看你善念还是恶念占上风,懂吗?” 啥!我是听明白了表面的事,但是不明白为什么狐妖要缠着我,现在还寄生在我身上! 问了师父后,他给我的答案和没说差不多:“因果缘分。” 师父走到我身边问:“你小子不在郭家好好做棺材,怎么跑回来了?” 我将经历的事情给师父说了一遍,包括那块血玉的事。 师父听后,皱着眉说:“纸包住火,你小子的身份终究还是暴露了。” 我疑惑地问:“师父,我身份怎么了?不就是四阴命吗?” 师父撇了我一眼:“四阴命对你来说是一件坏事,但是对于那些练习邪术的人来说,是能让修为快速增长的大补之物!” 我想起许念依对我说的那句话,那个“老大”会找到我,然后夺走我的身体。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说:“师父,我的命不会这么悲催吧!” 师父耸耸肩说:“可不,咱们赶紧出去,先把你的阴棺做了再说,其余的事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着急也没有用。” 本以为这黑风口中进来容易出去难,可谁知道出去半点事都没发生。 出了黑风口,村长看见我们走出来,那叫一个激动开心。 随后,众人回了李家村,僵尸被一一清点,然后用荔枝柴烧了。 搞定后,我回到棺材铺呼呼大睡,至于李虎则安排在了憨子家。 第二天一大早,师父就把我叫了起来,让我去苗寨找杨老苗婆要一滴金蚕血。 听了师父的话后,我一愣一愣地说:“师父,那杨老苗婆和我八竿子打不到一块,金蚕蛊血那么珍贵,我这么去要,她怎么可能给我?” 师父踹了我一脚骂道:“不认识你小子,难道不认识为师啊,你去不会报上为师的名号啊,你小子脑子里是不是装了猪粪!” “是是是,师父,我明白了。”我不敢有半点耽误,急忙朝房外跑去,免得再被踹一脚。 在厨房拿了两个馒头我便出了门,去叫上憨子一起去苗寨,路途虽然没多远,但是一个人在山林子里走,没个搭话的,实在太无聊了! 到憨子家的时候,憨子已经在院里练拳脚,见我来便跑过来问:“小爷,这么早就起来了。” 第二十章“青头鬼” 这时候,李虎也从屋里打着哈欠走出来,揉着眼睛说:“大哥,今天上哪儿玩去,这地方也太无聊了,连电视都没得看。” 我懒得理他,对憨子道:“憨子,咱两上苗寨那边去借点东西。” “成。”憨子转进屋,在腰间挂把柴刀便和我出了门。 见我们要走,李虎跑过来问:“大哥,你们这是上哪儿去,我和你们一块去可以吗?” 我看了李虎一眼问:“我们去苗寨找蛊婆,去吗?” 李虎愣了一下说:“蛊婆?杀人于无形的蛊婆?” 我点点头,心想这小子应该会被吓着,谁知道他眼睛瞪得大大地说:“去啊,这可是难得一遇的机会,不去见识一下怎么行!” 多他一个也无所谓,我便答应了下来,三人径直朝苗寨走去。 苗寨在很久以前是个神秘的地方,一般人不常去,但随着解放后,大家思想开化,各民族间融合在一起,互相通婚也是常有的事,那张神秘面纱也被完全揭过。 苗寨叫做上寨村,我第一次听闻这个村是在珠藏乡赶集。 一个老头在集市上抱着电杆一个劲地撞,脑花都给撞了出来,五六个汉子都拉不住,惨死当场。 当时,师父一眼就看出了那人中了蛊,不过他当时没管,对我说蛊师一般不会随便害人,因为蛊毒伤人,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损耗的不只是蛊虫本身,还会消耗养蛊人自己的寿命,虽然不会一下至死,但是落个短命的下场跑不了。 那时候我以为师父是见死不救,可后来听闻了全部事情,便觉得那老头死有余辜。 那老头是个外乡来的老光棍,平日到处蹭吃蹭喝,黑白事,盖房搬家等宴席上,绝对有他的身影。 蹭吃蹭喝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吧,那老光棍去苗寨的时候动起了歪脑筋。 他趁着夜色混进苗寨,把一个独居的留守女孩给糟蹋了。 老光棍办了事便逃之夭夭,苗寨人找了几天都没找到,最后请了苗寨里的老苗婆动手。 老苗婆虽然蛊术厉害,但是凭空找一个人出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足足大半年的时间才找到那老光棍。 找到老光棍后,苗寨的人并没有动手,法治社会,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有法律来约束人们的行为。 不过对于会奇门异术的人来说,报复一个人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那老光棍被下了蛊,便出现了前面说的那一幕。 我将这件事当故事说出来,李虎听得一愣一愣的,问出一个奇葩的问题:“大哥,你和苗寨里的蛊婆谁厉害?那天我看你用一块血玉就把两个通天教的人给灭了,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现在想想都还觉得牛逼!” 对于这种谁强谁弱的争斗,江湖上一直乐此不疲,因此引起的腥风血雨数不胜数。 我倒是没去想过自己能在江湖中混个什么样的地位,只求自己能够把每天的日子过好,不做那种咸吃萝卜淡操心的事,第一又能怎样,最后又能怎样,还是逃不过天道轮回,谁都会死,只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而已。 我们到苗寨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头,进村后随便找了户人家便打听到了老苗婆的居所。 要是在以前,外族人进苗寨基本是不被待见,特别是找苗寨中的关键人物,更是不可能。 不过现在民族间相互融合,那样的情况已经很少见。 杨老苗婆住在寨子后面的半坡上,坡上种满了青竹,放眼看去郁郁葱葱一片,很是美丽。 才进竹林,李虎便被吓得娘们一样躲在我身后,因为这竹林里四处盘踞着青色毒蛇,当地叫做青竹标! 竹林是青色的,这青竹标也是青蛇的,很多人在竹林中不注意便会被咬到。 这青竹标蛇的毒性虽名列全球十大蛇毒,但是它咬人的时候释放毒性微小,只要及时救治,并不会有生命危险,所以传出来咬死人的事极少。 我拍了李虎一巴掌,没好气地说:“你小子要是害怕就赶紧滚蛋,就这么点胆色,真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混的。” 李虎尴尬一笑说:“大哥,这不是每个人都有几个死穴吗,我的死穴就是怕蛇,不论是有毒没毒的,一看到蛇我这两腿就会直打颤,小时候被烙铁头咬过一口,差点丢了小命,正应了那句老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我无语地白了李虎一眼,随后朝着竹林深处走去。 走得没多远,就在竹林里看到了一间小竹屋,一个女人正在外面的院子里编着竹篓。 那人应该就是杨老苗婆,这是我第一次见她,想象中她是一个皮肤干瘪勾腰驼背的老太婆。 然而,现实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头发花白,皮肤虽有了皱纹,但是十分白净,没有一点的老人斑,与一般的老人相比,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杨苗婆见我们三人走去,老远便停下了手上的活,站起身望向我们说:“你们几个娃娃来这里搞啥子!” 杨苗婆说话的声音十分轻盈,不像是一般老人发干发粗的沙哑嗓音。 来了别人的地盘,我自然得报上姓名,扯着嗓子喊:“杨阿婆,家师吴极让我来向您借点东西,打扰了真不好意思。” 杨苗婆听了我的话后问:“吴老头哪是叫你来借东西,说是来取东西还差不多,就没见过他借东西还过,说吧,这次叫你来借什么。” 杨苗婆说完话,我们三已经来到了院子前,我恭敬地朝她鞠了一躬说:“杨阿婆好,这次家师叫我来是想借一滴金蚕血。” 金蚕血一词出口,杨苗婆眼睛抖动了两下,久久没有说话,气氛十分的尴尬。 许久之后,杨苗婆冷冷地望着我说:“要是借其他东西还好说,若是金蚕血的话,还是请回吧。” 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金蚕血是何等的珍贵,其中还有养蛊人的精血,怎么可能随意借出来。 “杨阿婆,家师说了,这次不白借,如果你有什么条件的话,可以提出来。” 之前,师父找到我说了一遍,如果杨苗婆不借的话,就问她需要的置换条件,如果换的东西并不是太重要,那便与他交换。 杨苗婆眼珠子转了两圈说:“你这娃娃能做主?” 我点点头道:“那当然,师父就我这么一个徒弟,而且临走时师父已经将这件事交托于我,自然能够做主。” 杨苗婆仔细打量了我一番之后说:“换可以,交换的东西也很简单,听说你师父当年抓了一只青头鬼,现在还在手上吧。” 青头鬼?杨苗婆要那玩意干嘛? 青头鬼是师父当年在浙江抓到的,什么叫做青头鬼呢,也就是连续三世死亡之时还是童子之身。 师父抓的那只青头鬼不一般,按师父的判断,那只青头鬼已经经历九世的童子。 为人时,童子的阳气极重,可谓至阳,反之成为鬼之后则成了至阴,九世的至阴累积,让那只青头鬼有了不错的道行。 师父抓到那只青头鬼后,并没有将其打灰飞湮灭,而是留了下来,打算将其度化。 杨苗婆要青头鬼干什么?想了一会,我突然明白过来。 蛊术之中,有花蛊、虫蛊、毒蛊、篾蛊、鬼蛊等,其中以鬼蛊最为厉害,虫蛊次之。 难道杨苗婆要那青头鬼是用来练鬼蛊?这样的推断不无可能,她现在已经有了虫蛊中最厉害的金蚕蛊,要想修为再进一步,自然是踏入鬼蛊的法门。 这件事,我自然不能够擅作主张,只得对杨苗婆说:“阿婆,如果是要置换青头鬼的话,我得回去找师父商量一下,可以的话我再过来。” 杨苗婆点点头说:“去吧,我给你一天的时间,决定好了那就带上青头鬼来,若一天过后,就算带上青头鬼来也不济于事。” 我点点头和杨阿婆告别,一路跑跑停停地往村里赶。 回到棺材铺,我把杨苗婆的置换条件告诉师父,本以为他老人家会思虑一下。 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师父连眼都没眨一下说:“成,就这么定,你去院里把青头鬼取出来给她送过去,把金蚕血带回来,我去准备其他东西。” “那青头鬼不超度了?”我疑惑地问师父,以前他教育过我,遇到鬼物尽量超度,少杀之,对我们的修为才有更大的帮助。 师父白了我一眼骂道:“说你小子缺根筋,那青头鬼要是能超度早就超度完了,我还会把他封起来?现在有人愿意把这大麻烦带走,高兴还来不及,赶紧去办,别等杨老苗婆后悔了加条件!” 师父已经敲定此事,我自然没有话语权,于是提着锄头便去了后院。 拿出罗盘,在院子里找到青头鬼的位置后,没几锄头就挖开了黑泥。 把已经发黄的坛子挖出来,我从黄包袱里拿出一个空的白瓷瓶,在上面贴上困阴符。 弄好后,在地上抓一撮黑泥塞进瓷瓶里,然后将白瓷瓶先放在一边。 搞定这一切之后,再拿出一面小聚魂镜,将起出来的坛子扎个小孔,用聚魂镜蒙上去,把里面的青头鬼给拉出来。 第二十一章“竹叶青” 青头鬼被聚魂镜拉出来后,迅速将白瓷瓶扣在聚魂镜的另一端,念诵咒语将困阴符激活。 青头鬼被顺利装进瓷瓶中,不过这瓷瓶只能将其控制三天,交到杨苗婆的手里就看她怎么处置了。 今天时间已经有点晚,没有赶往苗寨,等明天一大早再去找杨苗婆也不迟。 憨子和李虎回了家,师父则不知道野去哪里,棺材铺就我一个人。 奔波了一天,我累得沾床就睡,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一阵阴风吹进家里。 出于警觉,我一个鲤鱼打挺从木床上爬起,谁知道一个不小心脑袋撞在了床顶上的木檐上,那叫一个七晕八素。 来不及顾头上的痛,我赶紧朝房间门看去,因为刚才的一撞,眼睛没睁得太开,而且里面还擎着泪花。 隐约间,我看见一个人影朝房门外跑去。 这大半夜的,正常人自然不会摸到别人家里来,加之刚才的那一阵阴风,来者不善! 我一抹眼睛赶紧去拿挂在床头的黄布包,然而一抓却抓了个空,扭头一看,黄布包袱居然不见了! 那里面可都是重要的家伙事,我心里一急,莫不是家里来了贼人! 从床上跳下,我掀开被褥便把藏在床底下的雷击桃木剑拿出来,朝着门外追去。 谁知道,一出门便在地上看到了黄布包,过去捡起来发现里面的东西都在,一时纳闷,到底是谁来偷东西,已经偷到手了怎么不带走? 一打量,我把包袱里的东西再检查一遍,清点下来,心中暗道不好,装着青头鬼的白瓷瓶不见了! 再一思量,肯定是杨苗婆下的手!让一个养蛊人交出本命蛊的一滴血,差不多等于交很大一部分修为,她怎么肯愿意。 现在偷走,她直接一石二鸟,青头鬼也拿到,也不用交出金蚕蛊的血液! 我带上家伙事便准备上苗寨去找杨苗婆,然而一出门便撞到了师父。 我心里焦急似火,正准备将事情告诉师父,但是师父却先摆摆手对我说:“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回去好好休息,咱们明天上苗寨找杨苗婆取东西。” “师父,你是故意让青头鬼被偷的?”师父刚才应该就在附近,而且目睹了青头鬼被偷,他不出手阻止,原因肯定只有一个,那就是故意而为之。 师父点点头说:“人生如棋,棋如人生,走错一步,全盘皆输。刚才那是故意给杨苗婆偷去青头鬼,让我们有理由去取他的金蚕!” “师父,不是金蚕血吗?”我有点不明白师父的意思,于是开口问道。 师父看向我说:“你小子觉得区区金蚕血就能让你再多活十年吗?这金蚕是其中一个引,所以必须弄到手,咱总不能去抢,自己养又不会,所以才让你小子演了这么一出戏。” 老狐狸!师父给我的印象,一下子多了个角色,实在是太奸诈了。 师父看着我的眼神说:“小子,为师这是在告诉你一个道理,这世道上很多事情并不是像你眼睛看到的那么简单,其中的弯弯道道多了去,万事得多留个心眼知道吗?” 师父说完话,拍了我一巴掌道:“赶紧回去睡吧,养精蓄锐,明儿咱还有一场硬仗要打,那杨老苗婆不会轻易交出金蚕蛊,花落谁家还说不定。” 第二日一大早,我们一行人便朝苗寨行去,师父为首,憨子和李虎也在其中,没想到的是赛神棍也一起去。 对于赛神棍,我心里有阴影,总觉得这家伙会冷不防给人背后来一刀,所以得小心点。 我们并没有从苗寨里大摇大摆的走去,毕竟杨苗婆是苗寨里的重要人物,我们兴师动众的去,自然会遭到村里人的阻拦,搞不好还会发生火拼,那样的话麻烦可就大了。 我们是从后山绕进的青竹林,才到青竹林,便发现这地方和昨天简直天壤之别。 昨天来的时候,感觉这片竹林十分的秀丽,但是今天的感觉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变化最大的当属竹林中冒起的那股绿色雾气,在竹林中游窜弥漫,看起来十分邪门。 师父抽着旱烟说:“看来这次杨老苗婆已经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要和我们作对,连她当年的成名技都拿了出来。 我看向师父问:“师父,杨苗婆以前在道上名头很响?” 师父点点头恩了一声说:“杨老苗婆以前有个绰号叫竹叶青,是道上数一数二的美女,这花名和她很般配,外表美丽,但是心思却十分毒辣。” “当年她成名就因为这一手青蛇毒蛊,一夜之间取了仇家三十二条性命,至今说起来还是十分有威慑力。” “师父,你不是说蛊师一般不随便杀人吗?”我想起以前师父说过的话,脱口问了出来。 师父白了我一眼说:“你小子的智商有问题,我说了一般不杀人,一般!以前送你去念书识字,学的东西都被狗吃了吗?” 我被教训一顿,赶紧闭嘴,不敢去接师父的话茬。 师父从他的包袱里拿出一张纸符,将纸符叠成一只纸鹤,随后抛向空中,同时另一只手拇指指甲划破中指,手指一弹,一滴鲜血弹在纸鹤上。 纸鹤本要掉下,然而落了这一滴鲜血后,却悬停在了半空。 师父开口对着纸鹤,一字一句道:“竹叶青,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半个小时内把金蚕送出来,咱们化干戈为玉帛,不然别怪我不念相识一场的情份!” 说罢,师父一挥手将纸鹤扇了出去,纸鹤翅膀扇动,居然朝竹林中飞了进去。 这法门师父并没有教过我,我想去问问,但是想起刚才被训了一顿,现在还是不要开口的好。 师父在外面一直等了半个小时,将手里的旱烟在树干上敲了敲,抖掉残留的烟灰。 “人老了,不像是以前咯。”师父一边说一边朝林中走去。 一边走,师父一边拿出口袋里的一口小棺材,从棺材里抖出一根紫色人参,随后将人参丢进了林子里。 人参就像是个贪玩的孩子,落地便扎进林子里。 这枚人参叫棺参,是师父当年去长白山找的一枚千年人参,而后将人参培养成棺参。 棺参有一极其厉害的作用,那便是吸收毒素,这玩意不能吃,吃则当场毙命,神仙也难救回来,因为它全身上下都是毒。 棺参入林,竹林中的毒雾开始渐渐消散,露出了竹林本来的真面目。 待毒雾完全消散后,棺参才跑回来,回到师父手里那口小棺材里。 我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师父手里的棺参,别说,这东西拿在手里绝对是个很厉害的帮手。 师父露出狡黠的笑容看着我说:“小子,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别说师父抠门,只要你学会怎么制作棺参,这小东西就传给你。” “师父,您真好。”我心里感慨的说出一句肺腑之言。 师父白了我一眼,叹息一声说:“哎,谁让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徒弟。” 打脸,赤裸裸地打脸,师父的脾性一直都没有变过! 走进林中,师父对众人道:“大家都注意了,一般的青竹标不致命,但是这林中的青竹标已经不是一般的蛇,而是服用过蛊毒的,被咬上一口,下场绝对不比被过山风咬一口轻!” 师父这么一提醒,大伙都警惕起来,手上的家伙事攥得紧紧的,随时准备出击。 青竹标果然是出动了,最先被攻击的是李虎,一条竹上盘着的青竹标张起大嘴朝他咬去。 李虎当场便被吓蒙了,手上虽然有一把亮晃晃的柴刀,但是整个人却没有一点动作,就那么傻呆呆地站着,两只眼睛瞪得像牛眼一样。 好在只是虚惊一场,因为他身边的憨子已经第一时间出手,一刀将那条青竹标给砍成了两半! 憨子经常在山里,自然知道蛇被砍成两半还会诈起伤人,将柴刀偏起来,一刀把蛇头给拍成了肉饼。 接下来的行进中,有不少青竹标丧生在我们手里,情况比较乐观,并没有人挂彩。 一路行至竹屋,竹叶青站在竹屋顶上,冷冷地看向我们开口道:“吴老棺,今儿莫非咱们要闹个不死不休的场面?” 吴老棺是师父在道上的花名,得名于他主要是个棺匠,而且他的很多术法都和棺材有关。 师父摇摇头又点带你头说:“也不是,只要你把金蚕蛊交出来,我们这就退走,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竹叶青冷哼一声道:“别逼人太甚,按照之前说好的,我给你一滴金蚕血,大家化干戈为玉帛!” 师父依旧是摇摇头:“不行,今天要么你自己把金蚕蛊奉上来,要么我们去抢过来,别无他路。” 竹叶青的脸色越来越冷,最后憋出几个字:“是你们逼我的!” 说罢,竹叶青近乎癫狂地喊叫起来,声音极其刺耳,感觉鼓膜都被她的声音给刺穿一般。 师父不急不躁地将旱烟杆别在腰间,嘴里说了句:“难道你就这么点本事吗?” 第二十二章“隐身术” 师父说完话的时候,手里已经拿着三张符纸,大袖一挥,三张符纸如同三条金蛇朝竹屋顶上的竹叶青飞掠而去。 符纸不只是能够降妖除魔,对付起人来也不含糊。 比如祝由术中的符术可以救人治病,茅山派中的一些符咒术可以掠人魂魄。 师父有太多的技艺还没有传给我,按他老人家的话来说,我现在年纪还小,许多事情都不能看清看透,以后的道还未定,黑白难分,等什么时候我的道成熟了,他再传我一些秘密法门。 竹叶青自然不会束手就擒,手里掷出三条青蛇,与三道黄符撞击在一起,只听三声爆鸣,黄符爆炸将三条青蛇撕成了几半。 师父并没停下手上的动作,脚一扫在地上画了一道太极图,而后将手中的雷公印符贴在心口,口念王方神咒。 咒语结束,师父也失去了踪影,方才用的是隐身法,此术我也会,不过当初觉得没什么用,因为此术的有效期不到一分钟,现在看来在高手的对决中,一分钟能够做很多的事情,不失为一个有用的法术。 蛊术出自巫术和茅山术,竹叶青自然知道师父施展的隐身术中的利弊。 她从身上掏出一个竹筒,将竹筒上的黑布塞取掉,随后将竹筒里的虫都撒了出来。 倒出来的黑色虫子一眼就被我认了出来,乃是山里常见的蜱虫,这玩意有个特征,那便是嗜血成性。 隐身并不是消失,只是让平常人看不见自己的身体,这蜱虫对付师父的隐身术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只听师父的声音传出三昧真火咒! 咒语结束,一道三昧真火朝着竹叶青掠去,修道之人喜好炼丹,这三昧真火咒乃是必修课之一。 蜱虫怕火,更别提这还是三昧真火,火光所过之地,留下遍地的焦黑虫尸。 竹叶青心中一急,用力一脚踩在竹屋顶上,随后朝屋里坠去。 师父此刻也现了形,对我们喊道:“你们自己注意安全!” 话毕,师父也钻进了竹屋之中,隔着竹屋我们半点也不知晓其中的情况。 两三分钟后,周围变得安静下来,耳朵里只能听见风吹竹林发出的沙沙声。 李虎咽了咽口水说:“大哥,你师父他们不会是同归于尽了吧。” 我斜视了他一眼,呵斥道:“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讲!” 李虎看到我的眼神后,悻悻地闭上嘴,不敢再多言。 又等了几分钟,竹屋里面依旧是静悄悄的,我心中开始担忧起来,虽然对师父的道行有信心,但是竹叶青怎么说也是混迹江湖的老油条! 不能再等,得进去看看,抬脚我便朝着竹屋走去,然而赛神棍却一把拉住我说:“这竹屋看似简单,但里面定然十分凶险!” 里面凶险还用说吗?我甩开赛半仙说:“如果你怕死可以不进去,但是我进不进去不是你能左右的。” 赛神棍语塞,等我走了五六步之后才小跑过来,边跑边说:“我赛半仙是那种贪生怕死之徒吗!” 我懒得理他,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是不是贪生怕死之徒,我心里面早就已经有数。 才走到竹屋的院门外,赛半仙一把拽住我说:“等等!” 我还没说话他便走了进去,而后环视四周一眼说:“避光挡气,院中寸草不生还铺了黑泥,这黑泥下定然铺满了石灰粉!” 我走进去用脚在地上蹭了一下,一看发现地下真埋了石灰,再仔细一看,这石灰中居然还有玻璃片。 养尸!这是我的第一反应,石灰黑土用来灭生气,而玻璃碴则用来吸收日月精华,转化成为精气来养尸! 竹叶青不是个养蛊人吗,什么时候倒弄起了养尸的手段! 不好!我心中有一个不好的预感,竹叶青该不会是要将那青头鬼和养出来的尸体合成,然后炼成传说中的尸蛊! 如果竹叶青现在养尸方面已经有了一定的建树,那师父在这竹屋中定然是凶多吉少! 我正要跑进竹屋,赛半仙一把抓住我说:“吴双,你进去找你师父,我在这里把这聚阴局给破了,先说好我这是在外面帮你忙,并不是贪生怕死!” 我懒得理他,对憨子和李虎道:“你们就别进去了,在外面做好接应的准备。” 说罢,我一转身便跑进了竹屋中,可奇怪的是,竹屋中居然空空如也,一件东西都没有,只有光秃秃的四面竹墙。 刚才亲眼看见师父他们进了这竹屋之中,就再没有出去过,所以说这竹屋中应该有机关! 我在竹屋里翻找起来,然而却毫无所获,因为只有四面光秃秃的竹墙,地面也是竹条编的地席。 地席!我从包袱里拿出一把带倒钩的匕首,开始一张张掀地席! 掀到角落的时候,果不其然,在其底下找到了一个木质暗门! 拉开暗门我便跳了进去,里面漆黑一片,对于一般人来说,在这种地方眼睛看哪里都是漆黑一片。 但是对于异人来说,在黑暗中见事物如白昼,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 手结四大金刚指,口念八卦咒,两道金光符,吃烧各一道。 施法之后,周围的一切看起来虽没有外面那么亮堂,但是其中任何事物都能看个清楚。 这是一条两米宽窄的巷道,看样子已经有了很长的年头,朝着巷道深处走去,越往前走,便能越清楚地闻到一股腐尸味! 现在看来,这竹叶青定然是在这里养了尸,至于尸养成了没有还不清楚,担忧师父的安危,我加快脚步向前行去。 一路上,我看到了不少打斗的痕迹,以及许多毒虫毒蛇的尸体,师父他们应该是在这巷道中打斗过。 走了能有五六分钟,前方出现了两条分岔路,这让我犯了难,不知道师父他们走的是哪个方向。 先随便走一条试试,我径直朝右边的巷道行去,走了能有两三分钟,并没有看到打斗过的痕迹,心想是走错路了,急忙往后行去。 才往回行了两三步,身后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扭头一看,吓得我撒腿就跑! 巷道中密密麻麻的虫子像潮水一样涌来,这东西我曾经见过,乃是墓穴里面才会出现的尸鳖! 尸鳖这玩意就像是行军蚁一样,所过之处,活物基本会被啃得肉渣都不剩! 有尸鳖的地方,肯定有大量的尸体,看来竹叶青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之辈,不知道在这坑道里祸害了多少人命! 跑到岔口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是该往回跑还是往另一条路跑去,思量了半秒,师父的安危为重,心一横朝着另外的一条巷道跑了去! 在向前跑的过程中,总算是看到了路上遗留的打斗痕迹,这样看来,师父他们走的就是这条道! 跑了五六分钟,前方出现一人,老远我便看到是师父,他嘴角挂着一丝鲜血,脸色苍白。 我走过去扶住师父,急切地问:“师父,你怎么样了,怎么搞成这样子,竹叶青呢?” 师父呸了一声说:“还是让那家伙跑了,咱们这是丢了夫人又折兵,这次亏大了!” 我看师父一脸肉疼的样子,急忙安慰:“师父,破财消灾,那青头鬼留在咱们这也没用。” 还没说完话,师父一巴掌拍在我的脑门上:“臭小子,你这是长了榆木脑袋,分不清主次吗,重要的是金蚕,不是青头鬼!这局为师费了多少精力时间,你小子晓得个球!” 额,我又不敢说话了,师父的心性十分古怪,压根不知道他下一秒在想什么。 才骂完,师父的耳朵动了两下,严肃地看向我问:“你小子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东西?” 师父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洞中的尸鳖,点头给师父说。 然而才说了尸鳖两个字,师父朝我头上又是一巴掌,骂道:“你小子是不是觉得事情不够多,叫你别跟来你偏不听,当年我真是瞎了眼,收了你这么个二愣子!” 在外人看来,可能会认为师父对我十分不好,但恰恰相反,别看师父嘴上如刀似剑,其实心里对我还是很不错滴! 师父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药粉,朝我身上撒了一些,又朝他自己身上撒了一些,随后把这一瓶药粉都交给我。 “这东西拿好了,咱们干棺材这一行的,避免不了和埋藏在底下的毒虫打交道。” 师父随后将药粉的配分告诉我,讲完之后继续说:“吴双,这次没弄到竹叶青的金蚕,你这小命又危险了,过两天师父去一趟云南,恐怕小半年才回来。” 师父话中的意思是要去云南弄金蚕,那边的养蛊人比较多,但是师父只身一人去云南,而且是去夺别人当成命的东西,我自然不放心。 “师父,我和你一块去。”还没说完,师父便打断了我的话。 “这段时间,你和赛神棍去杭州,我让他给你安排了一所学校,去学点现代社会的东西,咱们这些奇门异士,不跟上社会的步伐,闭门造车也是不行的!” 听师父这话,我不愿意了:“师父,那赛神棍就是个骗子,让我和他去杭州能学到什么啊。” 师父白了我一眼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只是看到了赛半仙的表像,你可知道在他身边,通天教的人不敢动你?” 第二十三章“苏杭大学” “啥!”师父这话让我有点接受不了,赛神棍那样的贪生怕死,滑头狡诈之辈,会有这么大的实力?让三大邪教之一的通天教都不敢动他? 师父踹了我一脚骂道:“赶紧滚出去,收拾一下东西,改天和赛半仙上杭州去。” 师父定下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这次我算是要栽在赛神棍手里了。 从巷道里出来后,赛神棍正在院里倒弄黑土,见我们出来,才走过来问:“老吴,事情怎么样?” 师父摆摆手说:“没办成,我得去趟云南,这小子就交给你了,要是不听话就揍,这小子别的优点没有,抗击打还是不错的。” ……我十分无语,不是我抗击打能力厉害,而是这么多年被师父给锤炼出来的。 赛半仙看我一眼,得意地说道:“放心吧老胡,这次回来这小子在我的培养下,在脑子上绝对比现在要提高一个层次。” 师父在场,我心里虽然十分不懈,但是嘴上和手上不敢有半点动作。 两人聊了几句,算是把这件事给敲定了,而后赛半仙和师父一把火将这竹屋给烧了,断了这里的阴局。 点了火后,几人赶紧从后山逃跑,要是被苗寨里的人发现,我们也会惹上大麻烦。 两天后师父去了云南,我则要和赛半仙一起去杭州,与我同行的还有憨子和李虎。 他两并不是和我一起去杭州,而是在赛神棍的安排下,去新疆那边当兵。 我是想让憨子和我一起去杭州的,两人在一起也有个照应,但是赛神棍说那是师父的安排,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想想也不错,以憨子的体格毅力,在军队里面一定能成为兵王级的人物。 我们是在市里分开的,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而这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见。 其实和赛神棍在一起也不错,以前和师父出行,都是坐的硬座,这次和赛神棍则完全不一样,坐上了我一次也没坐过的软卧。 软卧比硬座好得不只是一星半点儿,不算吵闹,人也不复杂。 我和赛神棍是上下铺,他下我上,对面躺的是两个女孩,一个看起来乖巧文静,静静的躺在上铺,看着手里《莎士比亚全集》。 另一个女孩则比较开放爽朗,和赛神棍在下铺聊得甚欢。 看赛神棍得意的吹牛样子,要是现在他还年轻的话,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要落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上。 赛神棍帮那女孩看了手相,说那女孩以前经历了多少段念爱,家里还有哪些人等等,说她过些时间会得贵人相助。 女孩听得嘴里都能放下一个鸡蛋,显然赛神棍说的都中了。 赛神棍给女孩看了手相之后,开始吹起他的前尘往事。 我躺着一时半会也睡不着,于是也竖起耳朵听。 赛神棍清了清嗓子说:“想当初,老夫才三十来岁,去北京一个朋友家玩,他家有个十九岁的女孩,失踪一个星期没有音信,报警立了案在家中干着急。” “那时我还是个半吊子算命先生,那朋友死马当作活马医让我帮算上一卦。” “算一卦不会少块肉,那朋友告诉了我他女儿的生辰八字,加上失踪的时间,我一算便出了结果。” “那女孩应该是被人掳走了,但是并无生命危险,不过嘛,黄花闺女的身子是保不住了。” “算命有个忌讳,那便是不能瞎掰,如果不能泄露,会影响命数的便不说,天机不可泄露。” “但如果是可以说出来的,必须得如实说出,要是中间参了水分,对自身的修行有极大的影响。” “我将算出来的结果和朋友说了,他起初不信,可两天后他女儿真回来了。” “后来他请我吃饭,将那件事的原委告诉了我,她女儿认识一笔友,两人约见之后,便遭了那笔友的侵犯。” “说这么多,老朽并不是显摆自己的术法,而是教育你们这些女娃,做任何事情之前考虑清楚,别等不好的事情发生之后才后悔。” 那女孩不停地夸赞着赛神棍,听着我就不舒服,于是俯下身对他说:“赛神棍,你算命的本事这么厉害,那你给我算算。” 赛神棍看了我摇摇头说:“你小子的命理嘛,天机不可泄露,如果有一天我敢说出你的命理来,那说明我已经命不久矣。” “切,算不来就说,这点事都不敢承认!”师父带我游历过很多地方,遇到过不少的算命大师,但是对于我的命,他们都是用一句话,那便是天机不可泄露。 对于我的命理,我只知道是四阴命,至于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我的父亲现在还在不在世,我有没有什么亲戚,这些都是未知。 赛神棍也不生气,淡淡说道:“老夫都这把年纪了,是真是假都不重要,反正有一天驾鹤西去后,也没谁会在乎。” “你没家人吗?”女孩看向赛神棍问。 赛神棍摇摇头说:“以前还有个师父,师父死了之后,就没有什么亲人了,说起来和上铺这小子的身世有点像。” 赛神棍的这句话,让我和他有了点共鸣,毕竟从小没有亲人的感觉,一般人永远不会明白。 火车上一共待了三天,而后的闲聊中得知,两个女孩都是去苏杭大学报道的学生,文静的那个叫做薛梦,另一个叫做刘韵。 下了火车后,赛神棍带着我便去了苏杭大学,这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从薛梦和刘韵的谈话中,我明白苏杭大学是国内比较厉害的大学,要的分比较高,算得上一流。 让我插进一流大学上学,而且我高中都没上过,当年就读完初三,赛神棍不是很有钱就是背后有很强大的人脉! 赛神棍带我报道后,给了我一张银行卡,告诉我密码,让我没钱花就自己取,他有点私事要去办,等办完了再回来找我。 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进了苏杭大学,成为了一名牛逼轰轰的大学生。 要知道,在李家村,一名高中生那都是十分了不起的,更别提少有的大学生! 分派的宿舍是404,听起来真不吉利,进去的时候已经住了三人,我是最后一个入住的。 三人正在阳台上打扑克,见我进来,一个胖乎乎带着眼镜的胖子便站起身走过来对我打招呼道:“哥们,总算把你盼来了,我叫王铮,他们两叫华胜韩和华胜日,是两个堂兄弟。” 听这哥两的名字,我忍不住开口问道:“我叫吴双,有个问题想咨询一下,你们不会还有个堂妹或者堂姐叫做华胜美吧?” 我这话才说出口,王铮便笑了出来:“老吴,你这问题我已经问过了,真有。” 四人聊了一会便玩到一起,我看起来比他们都要老成些,所以三人都叫我老吴,王铮体格胖,都叫他胖子,至于华家两兄弟,就直接叫他们胜韩和胜日。 再一细聊,发现我们四人都不是名正言顺进的这所大学。 王铮是北京人,家里的老爷子是老军人,说起来他是实打实的红三代,这关系别说进苏杭大学,就算是进清华或者国外名校都是轻轻松松的事。 不过王铮为了一个女孩,选择来的这所大学。 而华家两兄弟则是广东人,家里是比较有钱的富商,用钱进的这所学校。 这样一看,四人中就我是个小草根,不过这三人给人的第一感觉很不错,并没有因为他们的身份看不起人什么的。 为了庆祝404完全入住,晚上我们在学校附近找了一家大排档,喝酒庆祝。 要是换做以前,我不会和他们玩到一起,原因很简单,和我在一起的人都得倒霉。 但是从遇到白狐之后,发现那样的事情已经没有发生,我问过师父,他说白狐改变了我的一些命理。 而后和李虎走近,他一点事都没有,间接地也说明了我现在和正常人已经差不多。 几人喝得正欢的时候,一个女孩拍了我的后背一下,转头一看,居然是在火车上遇到的刘韵。 她先开口道:“果然是你,刚刚我还以为认错人了。” 我还没说话,胜日便先开口道:“哟,老吴的朋友,快请坐,一起吃。” 刘韵摆摆手,委婉拒绝道:“不用了,谢谢,我在这里等人,马上就走了。” 她才说完话,路边停下一辆宝马七系,车窗摇开后,上面的人按了一下喇叭,朝她喊了一声。 刘韵摆摆手对我说:“再见,我有事先走了。” 刘韵走后,王铮用胳膊肘轻推了我一下说:“老吴,她是你朋友的话,你劝她一下,高伟不是个好人。” “刚才宝马车上的那个男的?”我疑惑地问,毕竟我不认识什么高伟。 王铮点点头说:“恩,我女朋友比我大一级,之前就是被那家伙纠缠,我才选择来的这所大学。” 我正要开口,王铮压低声音说:“那家伙家里是开夜总会的,他的很多前女友最后都成了夜总会里面的小姐,这样说该明白了吧?” 王铮这么一说,我算是明白了过来,等找机会得提醒刘韵一下,女孩子走错路,那可是一辈子的事! 第二十四章“老校区” 开学的第一天,因为昨天404宿舍几人都喝得有点多,导致第一天四人就迟到了。 不知道这个班级是不是专门给关系户设立的,我们迟到进来老师也不说一句,而且班里几乎没人在听课,各玩各的,有的在睡觉,有的在聊天,极其随意。 四人找座位坐下后,王铮开口道:“咱们班就这样,说好听点是来上学,说难听点就是来混个文凭,老师都明白,所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说完话后又对我说:“老吴,告诉你一件事,咱们学校有个老校区,里面有口老井,井里一共死了七个女学生,这件事你知道吗?” 我摇摇头,杭州我来过一次,但是对这里并不是很了解,更别提一个废弃学校的旧事。 不过我对这件事情有点兴趣,便让王铮继续说。 王铮清了清嗓子小声说:“老校区本来打算改成高中,但是在搬迁的那一年,有一个女孩跳井自杀,自杀死后还穿了一身红衣服!” “一个人自杀并没有什么,但是吧,从第一个女孩自杀之后,陆续的开始有第二个、第三个,一共七天,每天一个,总共死了七个女学生,而且她们死的时候都穿着一身红衣!” “这七天中,学校也有请过先生做法事,可先生最后给出的建议是,暂时将学校封停!” “学校一封停,这么多年,就再也没有启用,这件事你怎么看,我觉得太邪乎了,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如果是按照王铮所说,这件事当真怪异,但是民间的这些鬼神之事,免不了在传播的过程中被夸张化。 上学没有什么意思,这老师也没教啥东西,就是在讲台上播放无聊的教材幻灯片。 我一时来兴趣说:“不如咱们今晚去看看,到底有多邪乎,一去不就知道了。” 王铮听我这话,一拍手道:“老吴,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鬼,这次要是能见见那可就牛逼了。” 王铮没见过鬼很正常,不说常人见鬼的几率很小,而且王铮的爷爷是上过战场的人,手上不知道流过多少人的血,身上自然会有杀气。 杀气同样会遗传,只不过一代比一代少而已。 华家两兄弟的兴趣不比王铮的小,一听也敲定下要去,这个年纪就是随性洒脱,没必要什么事情都婆婆妈妈的,一辈子能有几次热血青春。 晚上的时候,在门口打了辆车我们便朝老校区去,我的黄包袱换成了单肩包,看起来舒服些,不然太扎眼。 才到老校区附近,司机便一脚刹车停了下来说:“前面就是了,车只能跑到这儿,抱歉了几位兄弟。” 王铮指着前面说:“老哥,这前面的路不好吗,再多过去几步路不碍事。” 司机摇摇头,瞟了我们三一眼说:“老苏杭大学可没几个司机敢进去,我们队里好几个师傅送客进去,猜猜怎么着?” “怎么?”王铮偏着脑袋问。 司机咽了咽口水说:“进去出来就接到客,不过客不是人,有时候会收到冥币,有时候“人”会突然间消失。” “不会是你不想过去,瞎掰这些来骗我们吧?”王铮一字一句的说。 司机吆喝一声道:“兄弟,我跑出租是为了赚钱,再往前开肯定会多收费,我不可能放着钱不赚,真是不敢往前开了,家里孩子刚上幼儿园,我可不想出事。” 王铮还想说话,我推开车门走下去说:“这里就这里吧,咱们走过去也没多远。” 我下车,三人也跟着下车,司机收了钱之后看了我们三一眼说:“几位,这苏杭老校区还是别去的好,你们要是想找刺激,还是换个地方,那里邪得很!” 司机越这么说,反而越挑起了我心里的兴趣,以我现在的本事,要真是凶地,保住四人退走还是没问题的。 司机走后,四人抽着烟朝老校区行去,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街道上落满了树叶,走在上面嘎吱嘎吱作响。 因为两边的路灯已经停用,我们人手一只强光手电,一边溜达一边聊天。 走到一个拐角处的时候,发现有一个老太太在路旁焚烧纸钱,一边烧纸嘴里一边念叨着我们听不懂的话。 走到老太太不远处,她抬起头看了我们三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弯下腰继续烧纸。 王铮小声对我说:“老吴,这老太太真古怪,会不会是?” 他不说出鬼字,因为在夜里出行,特别是很冷清的地方,鬼、死等字眼十分忌讳。 我摇摇头,从这老太太身上的气能感觉到是个人,并不是鬼。 四人从老太太身边走过,大家就像是没看见对方一样,擦肩而过。 然而我们才走过去,老太太叹息一声道:“小慧,今天就有人来替你受苦了。” 这话听在耳朵里有些刺耳,我回头看向老太太说:“老人家,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静静的看着我,缓缓道:“你们若是进了老校区,肯定有一个人出不来。” 这话说的很直接,王铮不乐意地大声吼道:“你这人怎么满口胡话!” 我拽了王铮一下摇摇头说:“这老人家可能神志不清,说胡话了。” 老人听了我的话,干笑起来:“是啊,不只一个人说过我神志不清,可能真的神志不清了。” 我们没管老太太,继续向前走去,没一会便来到了老校区。 放眼望去,老校区里漆黑一片,手电光照到的地方除了郁郁葱葱的大树,再就是历经风雨教学楼。 王铮在紧锁的铁门上踹了一脚,抖落了不少的褐黄色铁锈:“看来咱们得找地方翻进去了。” 现在看来这教学楼里并没有什么怪异的,不像是传说中的那般凶险恐怖。 四人围着教学楼转了一圈,总算是找着了一处方便翻进去的地方。 围墙上被人砸了一排方便下脚的坑洞,看痕迹已经很老了,应该是以前的学生为了翻进去弄的。 再一想,不对啊,大学不比同于初高中,自由度非常高,逃学并不用翻墙,大摇摇大摆地从学校门口走便是。 那什么人为了要从这里走,做了这样的行为,想了想或许是和我们一样,在教学楼被封后,偷溜进去吧。 翻进学院里,还没走两步,两只极大的老鼠从前方跑过,把四人都吓了一跳。 王铮骂骂咧咧地说:“我擦,这里常年没人来,真成了老鼠的天下,那体格恐怕和一般小猫差不多大小了!” 我正要开口,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声音,我急忙问:“你们刚刚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四人的眼神交汇在一起,异口同声地说:“有人在唱歌!” 不错,刚才我听到的是一阵清唱的声音,而且还是女声。 这大半夜的,怎么可能会有女生跑到这种地方来唱歌,看来老校区的传闻并不是空穴来风,真有鬼怪作祟! 华胜日开口道:“咱们继续走?” 他是四人中最胆小的一个,恐怕现在已经有了退走之心,只不过说走太掉面子,所以才这么说。 王铮胆大好奇心重,一听这话,赶紧说道:“继续走,咱们好不容易来到这儿了,要是不进去看个究竟,那不是白跑一趟!” 我从包里拿出三道平安符分给他们,嘱咐道:“这玩意千万不能离身,一会要是有什么怪异现象出现,谁都别乱跑,跟着我就行,明白吗?” 王铮接过平安符一脸兴奋地说:“老吴,这里面不会真有鬼吧?” 我没做出肯定回答,而是说:“现在还不确定,不过防范于未然,咱们得注意点,小心驶得万年船!” 给他们平安符之后,我从包里拿出一枚铜镜,弄破手指滴了两滴鲜血在铜镜后面的太极图里,而后念叨咒语,将其激活。 人就算是开了眼,有时候也会被鬼物迷惑,使人看不到其真身。 但是用太极铜镜的话,鬼物基本上逃不过,只要被照到,铜镜里面便会映照出鬼物。 王铮看着我的家伙事说:“老吴,看来你真有两下子,这些道具看着真带劲。” 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小声说:“咱们顺着声音走过去看看,说不准不是鬼,也是和咱们一样来探险的人。” 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这并不是恒定的,取决于人心中的恐惧,如果你心里想的是害怕鬼,怕得越厉害,那鬼物对你的恐惧就会减小,抓住机会便会侵犯! 因此,就算是确定有鬼,我也不能直接告诉他们,不然挑起了他们的恐惧心理,那一开始的局面就会对我们不利。 越接近,那声音越清晰,也听清楚了唱的是周旋的歌《夜上海》。 这首歌我也挺喜欢,虽然我是个男人,听着听着嘴里居然想跟着唱起来。 可我还没开口,一旁的华家两兄弟先唱了起来。 不过他两一开口便使我的神经紧绷起来! 不是他们唱歌有多难听,而是他们的声音…… 第二十五章穿红衣自杀 他们两个大男人嗓子里面发出来的声音居然是女的! 我急忙用最大的嗓音大吼一声,在野外要是遇到怪异的事情,最好是大吼一声。 大吼一声不仅能提高人的气势,而且还可以让人的三盏阳火更加旺盛,不容易被鬼物缠身! 我这一嗓子把他们三人都吓了一跳,三人异口同声地说:“老吴,你怎么了。” “没事,我嗓子刚刚有点不舒服。”从三人的表现来看,他们并没有发现刚才的异样,所以我便不点破。 三人继续朝前走去,我一边注视着周围,一边注意着太极铜镜里面的影像,随时做好应对。 我走在前面,他们三人跟在身后,没一会便来到了教学楼后面的一处院子里。 王铮道:“这里不会就是老校区的闹鬼处吧?” 我问他怎么知道的,他指了指远处的一座复古院子说:“那里叫文昌阁,闹鬼的老井就在里面。” 仔细一听还在嘤嘤呀呀的声音,的确是那个地方发出来的,不过我现在看去,依旧是没有什么异样。 我特意通过铜镜反射,朝着那地方看去,还是没有看到什么异样,于是壮起胆子说:“咱们过去看看,不过还是刚才那句话,遇见什么事,千万不要瞎跑,跟紧我!” 华胜日有些害怕的说:“咱们还是回去吧,这地太他妈恐怖了。” 我看向王铮和华胜韩,这得征求他们二人的意思,如果都要出去,我便先将他们给送出去,然后再自己一个人进来看个究竟。 王铮摇摇头说:“别啊,咱们都走到这儿了,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不能在这里前功尽弃啊!” 华胜韩则比较胆大,附和着说:“是啊,啥都还没看到就走,多没意思。” 我也想说进去,但是看到华胜日一脸的苍白之色,若是强行带他进去,要是一会出现点啥事,准会被吓出事,那时候可就不好玩了。 于是我建议道:“要不这样吧,咱们先把胜日送出去,一会再进来,怎么样?” 几人一合计,觉得这事可行,反正这里到下车的地方并没有多远,刚才在那里正好看见一个小卖部,送他去那儿等我们正好。 说定,四人原路返回,回到那个弯道的时候,那老太太还在原地烧冥纸。 见我们回来,老太太眼睛睁得大大的问:“你们都回来了?” 王铮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说:“怎么地,我们就不能回来吗?” 老太太原地踱步两圈后,收起地上还没烧完的香烛纸钱,放在背篓里,背上便走了! 老太太的行为让我有点想不通,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会对我们这样? 到了小卖部,老板是个秃顶老人,躺在靠椅上抽着旱烟,见我们进来,爬起来说:“哟,几位小哥,买点啥。” 我一眼便看到了在炉火旁坐着的老太太,正是刚才的那个老太太。 还没开口,王铮就先说:“这老太太怎么会在这!” 秃顶老人回头看了老太太一眼,打着哈哈说:“几位刚才应该是见过我老伴了,当年我女儿意外去世,她一下子接受不了,脑子出了点问题,从那之后,说话行为都是疯疯癫癫的,几位小兄弟见谅啊。” 我看了老太一眼,又看了老头一眼说:“你们的女儿是当年自杀的七人之一?” 老头点点头,哀叹一声说:“是啊,不过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现在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我抱歉地说了句对不起,而后照顾老人生意买了些水和零食,把华胜日暂时安排在这里。 而后,我和王铮还有华胜韩三人往老校区赶,今天得把刚才歌声的事情给搞清楚! 等我们回到老校区的时候,之前的歌声已经消失。 王铮打趣地说:“不会是唱歌唱累了吧!” 三人说了几句玩笑话便走进了文昌阁,看到那口老井的时候,我还是没有发觉任何的异样。 这周围更是一点阴气都没有,不像是会闹鬼的地方,刚才的歌声是怎么回事?以前穿红衣自杀的七名女学生是怎么回事? 我从包里拿出一张破煞符,咒语激活扔入井中,依旧是没有发生特殊情况,确定这里并没有鬼物。 “看来以前死的七名女孩不是自杀,很有可能是他杀,而且他们留下的魂也被收走,并没有留在此地,滋生成鬼。”我点了根香烟抽着说。 王铮也是不甘心地抽着烟说道:“妈的,还以为今天能够看看鬼是什么样子的,可没想到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是鬼也好,咱们回去吧。”我倒是不希望有鬼,不然今晚就有得我忙活的了,没憨子在身边肯定不方便,也不知道现在憨子在新疆还适应不。 三人溜达着往回走,还没走几步,华胜韩突然哼起之前唱的那首《夜上海》。 现在他的声音很正常,我开口问:“胜韩,上一趟来这里的时候,你唱这首歌有没有觉得什么怪异的。” 华胜韩一脸懵逼的看着我问:“老吴,之前我在这里唱歌了?” 我点点头说:“恩,就是刚才我清嗓子的时候!” 华胜韩依旧是一脸懵逼:“那时候我没有唱歌啊!” 王铮点点头说:“是啊,刚才我也没听到他唱歌啊。” 难道是我幻听了?我不解起来,仔细一想,这事情不对,还不算完! 既然这里没有鬼物,那刚才的《夜上海》是谁在唱?为什么我会听到华家两兄弟女声的声音? 如果这件事不是鬼怪作祟的话,那只有是人为! 其实平日里发生的很多怪事,大多数都是人为的,为了钱、为了害命、为了逃避,人为制造出各种假的超自然现象! 综合一想这事情,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有人故意让老校区闹鬼,而弄出这闹鬼的事件是为了什么,就不清楚了。 当事人!突然想到小卖部的老夫妻不就是这件事的当事人之一吗,或许能从他们嘴里问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我将心里的想法和王铮二人说出,三人敲定,好好把这事情调查一下,弄清楚其中的原委。 回到小卖部,华胜日和老头正在铁炉边喝茶,见我们进来,老头招呼着一起喝茶。 我也没客气,坐下喝了两杯热茶后对他道:“老叔,我想问您点关于你女儿的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老头皱眉看了我一眼问:“你们问这个干什么?” “清白!”为了还七位亡人一个清白,苏杭大学一个清白。 老头表情呆滞了半秒,低头喝了一杯热茶,点起旱烟开始叙述起他知道的事情。 “很久以前,我就开了这家小卖部,我女儿也如愿考上了家门前的苏杭大学,她说过最多的话是,等她赚钱了,带我们去市区买套房子落户,不用在这里受苦。” “其实,这么多年过来了,做小卖部的日子也不算幸苦,平日里都是和学生们打交道,日子也不无聊。” “那年,我女儿小慧大三,拿到了一家大公司的实习资格,那一段时间她十分高兴,回来也是蹦蹦跳跳的,每天嘴里都哼着小曲。” “谁知道,那一年她出事了,自杀在文昌阁的老井里,当时我和老伴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如同晴天霹雳。” “老伴承受不住打击,精神出了问题,为了治病花光了家里的大部分积蓄,我和她如今也只能在这小卖部里将就着,能活几年是几年吧。” “学校搬走了,这附近的居民因为闹鬼也搬走了,只有附近的登山客偶尔会来照顾一下生意。” 老头说的有点跑题了,我并不是问他们的状况,而是问他们女儿小慧的状况。 于是插话问道:“老叔,当年你女儿自杀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行为?” 老叔思索了一番说:“没有,那段时间她只不过是因为得到隆华地产的实习资格感到开心,其余的并没有什么异常。” “老叔,你仔细想想,还有别的吗?”我依旧是还没得到什么线索,继续追问。 老头还没开口,老太太从里屋钻出来,手里拿着扫帚,朝着我们便招呼过来。 她一老太太,我们自然不能和她动手,赶紧从小卖部跑出来。 一出屋,老太太便把门重重地关了起来。 四人大眼对小眼,刚刚问了那么多什么也没问到,荒郊野外的也打不到出租车,只得走着正步朝市区行去,路上看能不能遇到出租车。 一边走,我一边整理之前从老头嘴里得来的消息。 梳理清楚之后,我问王铮:“胖子,你在杭州有没有官方点得关系,我想查一下隆华地产对老校区那块地皮有没有兴趣!” 王铮一听我的话便明白了里面的意思,开口道:“老吴,你的想法是,这件事可能隆华地产是背后的推手,杀害七名女学生,让校区传出闹鬼事件,然后使老校区不能转成高中,用低价把这块地皮买了!” 我点点头说:“就是这个意思。” 王铮想了一会后说:“不对啊…” 第二十六章 “大哥大” 王铮想了一会说:“不对啊,这老校区的位置在杭州并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隆华地产没必要搞出这样的事情,就算是想要这块地皮,走正常手续也不会花太多的钱。” 思索一下,王铮说的也在理,这地方都到郊区了,没必要做这样的事拿地,不过现在也没有别的线索,先去问问看。 第二天是周六,王铮起了个大早,拿出摩托罗拉大哥大打电话,查隆华地产的有关事宜。 看他用大哥大,我才反应过来,一直在师父身边,我没有什么联系的人,所以一直没用上大哥大,现在是时候买个,方便联系憨子和师父他们,也不知道赛神棍给的卡里钱够不够,这次得狠狠宰他一笔。 王铮要忙事,华家两兄弟还在睡大觉,我因为跟随师父这些年,已经养成了早起的习惯,所以一个人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门。 准备到食堂先买两个包子当早餐,说来也巧,才走到食堂门口便遇到了刘韵。 她看见我便挥手打招呼:“吴双,这么巧,在这里又遇到你。” 我微笑回应:“是啊,来吃早餐吗?” 对于这个女孩,我还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她比较活泼开放,具体的脾性不了解,所以只能当个一般朋友。 她点点头说:“是啊,一会准备出去逛一下。” “那一起吧,一会我去买个大哥大,正愁没人一起。”对于大哥大这东西,我比较陌生,那天看到刘韵有一个,正好让她帮忙看看,买个什么的合适。 两人用完早餐,在校门口打了个车,直接让司机带我们去附近比较大的商场。 我们来到的商场叫做汇金广场,现在虽然是早上,但是逛街的客人已经不少。 一进商场,刘韵就像是入水的鱼儿,这家逛逛,那家看看,遇到好看的衣服就迫不及待地试。 不过她一路上只试不买,这让我有点想不通,这年头能用得起大哥大的人,应该不会缺这点衣服钱吧。 趁刘韵进试衣间换衣服的时候,我随意找了件外套,看卖多少钱。 看到标签的时候我不淡定了,居然要两千多!要知道我身上现在穿着的这一套连五十块都不到,这么一件破外套居然要两千多! 我说呢,这些店员对我们爱答不理的,感情就没认为我们能够买得起,所以在一旁自顾自的做事,也不来招呼。 在商场转了一圈,我们总算是找到了一家卖摩托罗拉大哥大的。 卖大哥大的是个中年女人,脖子上戴着大金链子,五个手指也戴满了戒指,金的、银的、玉石的,就怕没人知道她是个有钱人似的,绝对是个暴发户。 我一眼便看上了柜台里那个体型比较小的,于是指了指说:“老板,把这个拿出来看看。” 老板娘撇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这款新机器很贵,一般人买不起,不提供看货。” 我正要反驳,身后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过来,指着刚才我看的大哥大说:“这款机器我要了。” 老板娘的脸比翻书还快,一脸谄媚的说:“好的老板,我这就给您拿。” 擦,嫌老子没钱是吧,我提高音量对这老板娘道:“给我也拿一台!” 老板娘眉头抖了一下,看我一眼,然后说:“真买?” 我将兜里的银行卡拿出来,拍在桌上道:“不然还假买?” 老板娘看了我的银行卡,又看了我旁边的先生一眼,尴尬一笑说:“二位,这台机器本店只有最后一台,你们看?” 我身旁的男人扫了我一眼直接说:“小兄弟,这台机器让给我怎么样,你看别的喜欢哪一台,我出钱送你。” 他的话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本以为他会凭借钱势和我比价格,没想到直接来了这么一出。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也不继续和他争说:“既然你喜欢,那我就不争了,我买别的就行。” 老板娘将机器递给店员,让店员带那位先生去检查机器。 我在柜台上继续看其他的,等那先生走后,老板娘压低声音对我说道:“小兄弟,你脑子怎么就不转弯呢,让那先生送你一台,你再自己给你女朋友买一台,就等于赚了一台。” 我收回继续看的眼光,转身对老板娘道:“好狗不吃嗟来之食,狗都知道的事,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会不知道!” 老板娘一听我这话,直接扯开嗓子骂道:“臭小子,你说谁是狗!” 呵,这老板娘不仅人看起来“庞大”,脾气也挺大,我还没啥动静,她就要发狠了!她既然不好好说话,那就怪不得我了! 我悄悄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打穴符,咒语激活直接排在老板娘的侧腰,随后说:“我看你不是狗,顶多是只猪,胖成这样了也不知道节制一下!” 老板娘听了我这句话,更加怒了,竖着手便直指我脑门! 然而她还没说话,只听咕噜噜几声,老板娘脸色一变,急忙伸手去堵自己的后门。 然而为时已晚,空气中传来一股恶臭,她的裤裆直接湿了一大片,周围的人纷纷捂住鼻子退开。 “擦,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拉屎在裤子上!” “啧啧啧,这人是不是吃屎了,拉出来的屎这么臭!” “……” 周围人的议论声,让老板娘的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说了句把这小子给老娘抓起来! 说罢,旁边有五六个保安提着橡胶棍跑过来,看来她家店没少惹事,连保安都给雇上了! 几个保安把我和刘韵围上,四面受敌,我小声对她道:“找机会你就跑!” 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刘韵二话不说,就先朝那几个保安冲了上去,看他那架势居然会功夫! 女人都冲上去了,我身为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在后面干站着,握起拳头我也冲了上去。 双方扭打在一起,幸亏这几个保安中看不中用,被我们几下子就给干翻在地,没有还手之力。 然而不知道老板娘什么时候报的警,几名制服公安走进店里,当即便举了枪! 对付保安倒是不怕啥,但是对付公安,我可不敢轻举妄动,刘韵也一起举起手来。 冰冷的手铐将我两烤起来,刘韵开口解释,但却被公安告知:“有什么要说的,跟我们回警局再说!” 我们正要被带走,刚才买大哥大的中年男人走过来,将一名公安叫到一边,过了两三分钟才回来。 回来后,那保安将我们的手铐揭开,而后让其他人员将那满身臭味的老板娘给铐起来。 老板娘就像个泼妇一样,不停地喊叫,她不明白怎么回事,我也不明白怎么回事,一头雾水。 公安走后,刚才那位中年男人走过来,将手里包装好的大哥大递给我说:“你好,这就当时见面礼了。” 我更加不知所措,开口道:“这不是送你朋友的吗?” 中年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搭在大哥大的盒子上说:“别的店也能买到,看刚才你的本事,所以想和你交个朋友。” 我接过大哥大,看了上面的名片一眼,隆华集团董事长,杨林! 众里寻他千百度,转眼却在灯火阑珊处,我还让王铮帮忙打听隆华集团,没想到现在却遇到了董事长。 “你好,我叫吴双,苏杭大学的学生。” 杨林伸手和我握在一起说:“你好,咱们去楼上咖啡厅坐一会,你看有空吗?” 我看了看时间,现在是饭点,正好也没事,不如就去一趟,一会也好和他打听一下苏杭老校区的事情。 在顶楼找了一间包厢,点了牛排和几份小点心。 我还没开口,杨林便先开口道:“小吴,看你刚才对付那老板娘的本事,应该是个学道之人吧,不知师从何处?” 看来杨林是遇到了一些超自然的事情,所以才对我产生兴趣。 “家师的名讳他老人家不让我说,要是有啥麻烦事,杨董你可以说出来,说不准我就能帮你解决。” 我心里开始有些小激动,难道杨林是要处理老校区的灵异事件?那么就坐实了隆华集团从中作梗的事情! 杨林思索了好一会之后才开口道:“那我就敞开窗子说亮话,不和小吴你客套了。” “我们隆华集团看中了一块地皮,但是那片地方有点不干净,之前也找过先生看过,可一直都没解决,你看?” 果不其然!看来隆华集团和老校区真有见不得的勾当,我直接开口道:“是苏杭大学老校址的那片地方吗?” 杨林眉头抖了两下,深深看了我一眼说:“厉害啊,连这都能猜到!” 我摆摆手说:“杨董,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这件事和我们之间的合作有很重要的关系。” 杨林点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直接开口道:“苏杭老校址那片地方我昨晚才去过,也仔细查看了一番,已经得到了一个结论,但是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那便是死掉的七个女孩是不是你们公司做的手脚!” 杨林往后靠了靠,紧盯着我说:“你觉得我们隆华集团会做出那样的事吗?” 第二十七章烧纸女人 我没有弯弯拐拐,直接说出心里的话:“很有可能,毕竟不是没有前车之鉴,历史洪流中这样的事情多了去。” 杨林点点头说:“是,我承认,隆华集团为了利益做过这样的事,但是苏杭老校区的事的确不是隆华做的,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四处找大师解决这个问题。” 这么一想也是,那老校区的闹鬼事件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继续朝杨林问:“你们确定那地方是闹鬼了?” 杨林点点头说:“肯定,我一共找过三位大师去看过,一人是香港有名的风水大师,一人是北京城来的大师,还有一名是游方的道士,都没能将这件事解决掉!” 这就怪了,昨天我也去那地方看过,并没有闹鬼,也没有聚集阴气,不应该啊。 “今晚我再去看看。”我很直接地对杨林道。 他听后满意的点点头说:“小吴,若是你能把这件事解决了,我给你二十万!” 二十万!我心里那叫一个擦,这年头的物价怎么飞涨到这个地步了,虽说万元户世代已经过去,但是二十万也是个不小的数目,有的人恐怕一辈子恐怕还赚不到这二十万。 “再说吧,等今晚我先去看看。”现在我可不敢打包票,毕竟如杨林所说,他找过厉害的大师看过,都没有解决。 和杨林分开后,我和刘韵直接回了学校,大哥大的号是直接写进去的,一机一号。 回到学校的时候,王铮一见我进门便把我拉到一边说:“老吴,我查了一下那块地,现在并没有买主去抢,奇怪的是官方一直在向隆华推销那块地,价格方面也说得过去,但是隆华却迟迟不愿意买下。” 我点点头说:“这些事我都知道了,今天去买大哥大的时候遇到了隆华集团的董事长,对于这件事也找他问了,看起来不像是隆华集团做的手脚,今晚我再去老校区看看。” 到了晚上,王铮说要和我一同前去,不过被我拒绝了,既然是去查探事态,自然是人越少越好。 打了车我便往老校区去,老远我便下了车,因为对于小卖部一家,我还是有所怀疑,觉得哪里不对劲,所以也得背着他们一点。 顺着小路绕过小卖部,当到昨天遇到老太太的那处弯道的时候,那里又传来一道火光。 难道那老太太又去那里烧纸去了,我瞧瞧地猫过去,等快接近的时候发现并不是那个老太太,而是一个年轻女人,因为太黑并看不清她的容貌。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并没有去管这个烧纸的女人,而是从一旁的小树林里绕了过去。 没一会我便到了老校址,翻进学校里,我从包里拿出淡蓝色的牛眼泪,其实这并不只是牛眼泪,里面还加了符水,一般的牛眼泪是不能开眼的。 开了阴眼之后,我用三张阴符将自己阳火遮住。 每个人都有三盏阳火,分别位于双肩和印堂,只要三盏阳火熄灭人的三魂七魄便会离体,也就是死亡。 我用阴符只是盖住自己阳火,并不是吹灭,毕竟再怎么说我也是人,别说三盏阳火,就算是一盏阳火熄灭都会陷入危险境地。 当人有一盏阳火熄灭的时候,鬼物就会趁机占据那盏阳火的位置,达到控制人的目的,用俗话来说就是鬼上身。 弄完这一切的时候,我正要行动,突然听见围墙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急忙扫了周围一眼,赶紧爬上一旁的大树上躲藏起来。 我才躲上树,便看见有人从外面翻了进来,见来人居然是小卖部的那个老头子! 昨天看那老头一副柔弱的样子,今天居然变得如此厉害,看他翻墙的样子似乎很熟练。 老头翻下来之后,左看看右看看,随后对着外面小声喊道:“进来吧。” 没一会,外面又翻进来一个人正是老头的老伴,那位烧纸的老太太! 老太太和老头一样,十分利索的翻进围墙,而后对那老头说:“老头子,你说昨天来的那帮小子今晚还会来吗?” 老头摇摇头说:“不知道,不过那些毛头小子也就是对这种事情来点兴趣,心血来潮而已,咱们按照原计划进行!” 两人说罢,朝着文昌阁的方向走去,我正要爬下树跟上去,突然围墙外又传来一阵动静。 过了半分钟,一个中年女人从围墙外翻了进来,虽然光线不怎么亮,但是我还是一眼把他给认了出来,正是之前弯道烧纸的那个女人,她来这地方干什么? 那女人去的方向也是文昌阁,见她走远,我这才瞧瞧爬下树,朝着文昌阁的方向行去。 我绕路到文昌阁后面的教学楼,顺着排水管爬上二层,然后从楼梯径直去到天台。 来到天台上,我顺着文昌阁的方向忘去,看到刚才的三人居然聚到了一起,不过因为距离太远,他们在说什么我并听不到。 看样子,那对老人是在和那个中年妇女争吵,隐约听到那中年女人在喊不要这样做。 这件事越来越难搞了,一个个的谜团浮现,让我脑子都有点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做。 那中年女人没一会便走了,两个老人找来一副软梯,居然爬进了那枯井之中! 看来这对老人才是这件事的幕后推手,不过他们为什么要用自己女儿的性命来做这件事! 我一直在天台上等着,直到两个多小时后,那两个老人才出来,随后离去。 我又等了半个多小时,确定他们没有再回来,这才爬下教学楼,去到老井边。 拿出手电顺着老井往下照去,里面已经看不到井水,连淤泥都没有,看样子已经干枯了很多年。 顺着老井边缘仔细观看,终于在最下方发现了一个半米见方的黑洞,之前的老头老太应该就是去那个地方。 左顾右盼一番,并没有找到下去的工具,而且今天一个人行动不方便,要是我下去了,没个人在上面照应着,有人在外面做手脚,那我可就危险了。 思量一番,今天只能作罢,等明天带上王铮他们再来看个究竟。 我回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看见一个人歪歪扭扭的往学校里走。 走近了一看,发现居然是刘韵,她身上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酒味,看样子是去酒吧玩了。 我走过去拍了她肩膀一巴掌说:“这么大晚上的,不在宿舍好好待着还出去玩。” 刘韵醉眼朦胧地回头看了我一眼,口吐不清,朦胧地对我说:“吴双,你怎么也在这里,是不是出去玩了,都不叫我一起,不够朋友……” 看她快要倒在路上的样子,我急忙将她扶住:“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扶着刘韵往里走,她依旧是一边说着胡话,模糊不清,断断续续,也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才走到门卫室,年纪不大的小保安走过来对我道:“同学,现在学校和寝室都关门了,带你女朋友去那里吧。” 小保安说完话,指着学校对面,我扭头一看,发现是一家小宾馆。 这就尴尬了,我倒是有办法翻进宿舍,可是有刘韵在没办法,她现在已经倒在我肩头睡了过去。 怎么说呢,刘韵不是很瘦的女孩,但绝对不胖,属于那种有点肉的,现在瘫倒在我怀里,要说我没有一点不纯洁的感觉,那绝对是说昧心话。 转身我带着刘韵便前往不远处的小宾馆,大学城附近开宾馆酒店是很正常的事。 毕竟大学生都是十八九,二十来岁的成人,正直谈恋爱的年华,又是血气方刚的小青年,当恋爱到了一定的程度,自然会去这种地方。 我带着刘韵走进宾馆,看宾馆的是一个小伙,看样子是兼职的学生,他见我走来便放下手里的书,客气地说:“同学,来大床房吗?” 我摇摇头说:“来两间单人床就行。” 小伙脸上有些诧异,不过还是迅速地给了我两把钥匙,随后说道:“押金一百谢谢。”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给小伙,拿过钥匙便上了楼。 房间并不高,就在三楼,分别是302和303,我先开门进去将刘韵抬到床上,把被子给她盖上,随后便要离去。 谁知道,我才起身,刘韵便一把拽住我的手说:“不要走……不要走……” 她身子扭动的幅度有点大,蓝色衬衣领口处露出一滩雪白,我赶紧把视线挪开,非礼勿视。 挣开刘韵的手掌我便离去,没回头看一眼,我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但是吧和刘韵不想越过这条线。 回到303,我冲了个凉便倒头就睡。 第二天有课,我起了个大早,在302门口敲了敲门,里面并没有动静。 下到楼下,昨晚上值班的小伙已经下班,我问正在收拾吧台的老板娘道:“姐,请问一下302的房客呢?” 听我叫她姐,老板娘乐得满脸堆笑地对我说:“302的女孩啊,她走了好一会了,你是303的房客吧,她让我转告你谢谢。” 第二十八章 “被下套” 和老板娘结了账,我便回了学校,别说这家小宾馆收费真不算高,两个房间才花了三十块钱。 来到班上的时候,王铮三人已经在最后一排坐下,见我来赶紧站起身招手。 我小跑过去,才到位置上,王铮便把今天的报纸塞给我。 当看到封面上那一排红色大字时,我心中极其震惊! “苏杭老校区多年后又发命案!” 我是半夜的时候才从老校区出来的,到现在也才六七个小时,这段时间就算是发生命案,也不该这么快就登上今天的头条! 仔细一想,其中定然有文章,我拿起大哥大,直接给杨林拨去电话。 “你好,哪位?”杨林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 “杨董,今天的报纸你看了吗,老苏杭又发生命案。”我直接说出找他的原因,不想弯弯拐拐地说一堆没用的废话。 杨林轻嗯一声说:“已经看到了,不用怀疑,这件事不是隆华做的,我已经派人下去查,若是能找到有用的线索再打电话给你。” 杨林的电话才挂掉,三个公安走进班里,径直朝我走来,到我面前后直接开口问:“是吴双吗?” 我点点头还没说话,其中一个公安直接开口道:“那就跟我们走一趟,关于老苏杭大学昨日发生的案件,想和你谈一下。” 擦,我心中纳闷,昨晚的事情怎么会扯到我身上? 不由分说,三个公安直接将我带走,旁边的同学议论纷纷,一个个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 临走时,王铮对我说道:“老吴,我一会过去找你!” 到派出所后,我直接被带进了一个小房间,坐进了审讯椅,没一会进来了两位公安,一男一女。 女公安拿出笔记本和笔之后,男公安把审讯灯照向我开口道:“昨天晚上两点左右的时候你在哪里?” “苏杭老校区。”我如实说出自己的情况,躲躲藏藏反而会增加自己的嫌疑。 “你去那里干什么?”男公安机械性地问。 “去调查关于老校区当年的命案。” 男公安紧盯我一眼继续说:“把你昨晚所做的事,以及见过的人,去过的地方都说一下。”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将昨天所做的一切都说出来,小卖部老头老太的怪异行为,在学校遇到刘韵和小保安,还有那个值班的兼职学生,所有的都一五一十说出来。 当然,还有那个烧冥纸的女人。 公安听后,从桌上的一个牛皮袋里拿出几张照片,递给我道:“你看见的烧冥纸女人是不是她。” 接过照片,最上面是一张一寸照,看着女人的面容我并不熟悉,再往下看,是一张全身照,不过这女人我还是不认识。 但是这女人身边的两个人我能辨认出来,正是小卖部的那对老夫妻。 再下面依旧是几张生活照,不过我还是辨认不出来,只能对公安说:“当时因为天太黑,我并不能分辨出那个烧冥纸的女人是不是她。” 男公安收回照片,继续对我说:“我们现在怀疑你和这名女子的死有关。” “我没有杀害她的理由!而且你们也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我杀了她吧?”我直接脱口而出。 男公安看了看手上的时间,随后给我倒了杯水,没好气地说:“要证据是吧,一会给你。” 说罢,两个公安径直离去,留我一个人在审讯室待着。 过了能有半个多小时,那两个公安才回来,坐下后男公安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随后对我道:“刚才我们约谈了刘韵、保安李强、宾馆值班人吴维,还有宾馆的老板娘吕虹,他们都表示在昨晚没有见过你,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不可能!”我脱口而出,昨天的事情是我确实经历过的,他们怎么可能说没见过我。 男公安将手里的录音机打开,播放出里面的录音,听了他们一个个的证词,让我哑口无言。 他们的口吻居然如此一致,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么看来的话,唯一说明的是我被人下了套! 是谁?小卖店的老夫妻?隆华集团的杨林? 就在我想是被谁栽赃嫁祸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没有作案动机和作案证据!就算是他们一口否认见过我,那也不能说明这件事是我做的! 我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男保安紧皱着眉头,好一会之后才语气不善地说:“你说得不错,我们现在是没有你杀人的证据,但是作为犯罪嫌疑人,最近你得在警局好好待着。” 男公安话音刚落,有人敲了敲门,走进来一个年轻的公安,他走到男公安旁边小声低语了几句。 男公安听后,看我的样子更加愤怒,好一会之后,冷哼一声说:“咱们走着瞧,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男公安走后,年轻公安过来帮我解开审讯椅上面的镣铐,然后礼貌地说:“你可以走了。” 他带我走出审讯室,没一会便到了大厅,最先见到的是杨林,他走过来拍了我的肩膀一下说:“怎么样小吴,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我摇摇头说:“没怎样,咱们出去再说。” 才走出公安大厅,又遇到了一个熟人,来人正是王铮,他后面跟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看面相也就三十五六岁左右,但是头顶已经秃了一片。 王铮走过来向我问道:“老吴,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说:“没事,咱们出去再说。” 我和王铮说话的时候,他身后的男人走向杨林,单手插兜,另一只手伸出去说:“杨老板,好久不见。” 杨林同样单手插兜伸向那人说:“王秘书,好久不见,听说您快升职了。” 看这两人的架势,貌似不是同一路人,王秘书放开握在一起的手,摇摇头说:“还没确定的事,说不准。” 王铮看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急忙插话道:“王叔,今天的事麻烦了,改天我请你吃饭。” 王秘书点点头说:“行,小铮,那我先去忙了,有事打电话。” 说罢,王秘书没和其余人再说一句话,到外面坐上黑色奥迪走了。 王秘书走后,我对杨林和王铮道:“咱们找个地方坐。” 随后,杨林的司机将我们带到了一家茶馆,开了间包房。 坐下后,我将茶艺小姐请了出去,坐在那个位置沏茶,师父最喜欢三样东西,分别是烟、酒、茶,所以我跟着他也学到了一些茶道。 沏好茶之后,我直接入主题将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并且将怀疑的事情说出来。 我怀疑的事情很简单,那便是小卖部的两个老人有问题,至于背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那我就不清楚了。 杨林听后点点头说:“那一对老人我派人调查过,就是普普通通的平常人,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但是!就在今天早上,那对老人失踪了!” “什么!”我眉头抖了一下,现在的线索指向正是那对老夫妻,但是他妈的现在居然失踪了。 我紧接着对杨林问:“那对老夫妻的信息可以给我说一下吗?” 杨林点点头开口道:“那对老夫妻男的叫许天逸,女的叫刘月梅,有一对双胞胎女儿。其中一个就是当年红衣事件去世的许慧,还有一个是昨天出事的许敏。” 说到这儿,我做了个停的手势说:“有没有办法去一趟停尸的太平间!我找她问问!” 杨林和王铮异口同声地对我说道:“找她!” 我点点头说:“没错,只要能取到她用过的物品,或者身上的毛发,我便能将其命魂找到,便能从她口中问到有用的东西!” 两人呆滞了数秒,杨林开口道:“我有个朋友就在那间医院上班,今晚上你过去吧。” 我点点头,三人随后又说了一些那对老人的事。 晚上的时候,我和王铮来到了停放许敏遗体的那家医院,一个穿着黄色衬衫的老头已经在医院大门外等着。 见我们来,他掐灭手中的烟蒂,在脚上撵了一下,随后走过来对我们说道:“请问是吴双吗?” 我点点头说:“你好,我是吴双。”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递给我说:“这是医院的钥匙,你们办完事早点出来,这里面不干净,说是医院,其实就是停尸房,市里案件死亡的尸体都停在这里。” 我接过钥匙给他递了一支烟说:“谢谢。” 他接过烟摇摇头说:“不用谢,你们忙完把钥匙交给看门的老刘就行,记住别在里面待太久。” 说罢他走到路边坐上一台白色小轿车走了。 我和王铮径直走向医院,到门卫室的时候,朝玻璃窗上敲了敲。里面正在听录音机的老头抬头看了我和王铮一眼,随后走了出来,将小铁门给打开。 我递了一根烟给他道:“刘叔,这么晚打扰了。” 老刘接过烟说:“没啥打扰的,你们的事,赵医生已经说了,进去吧。对了,最好在十二点之前出来。” 这道理我懂,这里是停放案件尸体的地方,其中大部分人都是枉死或者冤死,自然会有怨气滋生,容易产生邪祟,在午夜时分自然会出现异常的事情! 第二十九章 “鬼打墙” 这间医院看起来破破烂烂,外墙已经布满了厚厚的灰尘,不知道已经有多少年已经没刷过。 但从外面就能看出这间医院里不干净,特别是顶楼上,一股阴怨之气盘踞,要是里面没有脏东西那就怪了。 我看向王铮问:“上次给你的符纸带了吗?” 王铮从口袋里摸出符纸晃了晃说:“放心吧老吴,这东西我有好好拿着。” 我点点头从包里又拿了一枚桃符给他,随后说:“还是那句老话,进去之后紧跟我!” 王铮点点头,拍了拍胸脯说:“成,老吴你就放心吧。” 确定好事宜之后,我带着他便打开医院的大玻璃门锁,推门走了进去。 医院里面的灯是一直开着的,我两也没去东张西望,直接走向步梯楼。 这里面有电梯,但是这时候不适合用,因为不知道这时候邪祟之物会不会出来捣乱,要是出来的话,被困在电梯里是件很麻烦的事! 走在空荡荡的医院里,望着长长的走廊,感觉十分的恐怖,一点也不比走坟包子里轻松。 四周极其安静,听到的只有我和王铮的脚步声,他穿的又是一双皮鞋,走在地砖上,发出塔塔塔的响声。 停放许敏的房间在六楼,也就是这间医院的最顶层,对于医院里的其他东西,我并没有一点儿兴趣,所以直接朝楼上走去。 走上第二沉,我朝四周围墙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第几层的标志,所以只有在心里面算着楼层数。 然而,当我数着已经走到第四层的时候,推门走进去一看却在门后的墙上写着一个2f! 怎么回事?我对王铮喊了一句:“跟紧我。” 说完后,急忙朝楼下走去,当走到下一层的时候,我又推开格档的大门,看见上面的楼层数居然还是2f! 这是遇到了鬼打墙,没想到我还没对医院里的这些家伙动手,他们倒是主动找起麻烦来了! 退出楼层,我转身对着楼下便拉开裤链往下撒尿。 王铮看向我说:“老吴,这样不好吧,憋尿也不能随便在医院里的楼梯里拉吧。” 我看向王铮问了句:“你是处男吗?” 王铮尴尬一笑说:“不是,怎么了?” 我朝着楼下努努嘴说:“咱们这是遇到了鬼打墙,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就是反身来一泡童子尿,即可解除掉鬼打墙。” “真的假的?”王铮有点不相信。 我淡淡一笑说:“童子尿的用处可不止这么一点,更神奇的用处多了去,这只是最普通的而已。” 爽爽地尿了一泡之后,我带着王铮继续往上走,走到上一层推门一看,上面写着3f! 这说明之前的鬼打墙已经被破了,关上门这才继续往上走。 有了刚才的经验,我每上一层就会推开门看一眼。 第四层很顺利,但是上的第五层的时候,我直接骂了句:“擦”。 上到第五层的时候,上面居然写着4f,这不是又鬼打墙了! 只能说这帮家伙敬酒不吃吃罚酒,刚才给他们只是警告而已! 王铮朝我说道:“老吴,又鬼打墙了吗,再尿一泡?” 我无语地看了王铮一眼说:“我又不是造粪机……” 想用童子尿来解决这件事自然是不可能,我从包里拿出三道破煞符! 念咒将破煞符激活,我手一挥便将符纸朝楼梯道中打去,符纸到空中爆燃成三团火球向前飞去。 本以为三团火球会直接开路,可谁知道如同撞在一块玻璃墙上一样,反弹了回来。 三团火球朝我掠来,我急忙一个后空翻,顺势从包里拿出一根柳枝,随手朝三团火球抽去。 啪啪啪三声爆响,火球被抽落地,化成黑色的符灰。 我顺势冲上楼梯,朝着楼道里抽了两鞭。 柳条用来对付鬼是极其不错的物件,起功效不是杀鬼,而是对鬼造成威胁。 柳枝打鬼,打一下矮三寸,这里说的矮三寸是永久性的,鬼虽会变化,但本体不会生长,所以说矮三寸对于鬼来说,是个不小的威胁。 现在看来,这里面的脏东西并不想和我各走各的,那我只能对他们狠一点了。 从口袋里摸出两片柚子叶,心里默念开眼咒,然后将两片柚子叶遮在眼睛上,随后撤开。 我开了阴眼,一旁的王铮拽了我后衣襟一下说:“老吴,你也给我开开眼呗,我也想看看鬼长个什么样子。” “真想看?”我看向王铮问一句,不是我抠门,而是鬼真不好看。 正常的鬼和常人差别不大,也就是脸色比较煞白,走路只用脚尖,脚后跟不落地。 但是,有些惨死的鬼就不一样了,比如吊死鬼,舌头会一直垂在外面,出车祸死的会血淋淋一片,落水鬼会两只眼睛暴突,皮肤发青! 这些只是例子,各种各样的鬼多了去,总体上来说只有一小部分是吓人的,大部分很正常。 王铮有些小激动地说:“当然看了,老吴,这是个好机会,我就这么个小愿望,你不能不答应我啊。” 无奈,我只好用同样的方法给他开了阴眼,开了眼之后,他一个劲地四处乱看,看样子是在找鬼。 我拍了他肩膀一巴掌说:“别瞎看了,这里没有鬼,跟上我。” 带着王铮两人继续往上走,走到上一层的时候,我又去推门,一看真他妈操蛋了,还是第四层! 看样子,这第四层里的东西是要缠定我了! 我从口袋里摸出太极铜镜递给王铮说:“一会看到不干净的东西,你就用这东西去照他,还有别去盯着鬼眼看。” 人眼是一个人灵魂的门户,鬼眼同样是鬼物摄魂的门户,两者对视久了,人的灵魂很可能被鬼物摄走。 人的灵魂被鬼物摄走之后,却魂的人轻则会生一场病,重则会变得痴痴傻傻,更严重还会失去性命。 我带着王铮走进楼道里,打算把幕后搞鬼的家伙给揪出来。 一山不容二虎,同样不会容得下两个很厉害的鬼物,这里面的鬼物自然也会分地盘,现在要做的是吧第四层里的小鬼头目给揪出来! 走进长长的走廊里,两边青绿色的木门整整齐齐的排列着。 就在我往前看去的时候,走廊里面的灯突然闪了起来,没几下便熄了过去。 这样的小把事都使得出来,这种情况电筒自然也是没有什么用,因为鬼物正在用特殊的磁场控制电器,电灯不亮,电筒自然也不会亮。 我使了在夜里也能视物的手段,没一会便能看清这里面的事物。 不过王铮就不行了,现在就像个睁眼瞎一样,在原地乱摸。 看他摸吓得样子,我只好从包里给他拿了个火折子,吹燃后递给他。 虽然这火折子的光亮比较小,但是总比什么都看不到要好。 不是我不愿意给王铮使夜里能视物的手段,只不过他不是修道之人,告诉了他方法也没用。 王铮接过火折子,嘴上骂骂咧咧地说道:“我擦,不就是想见一下鬼长什么样子吗,这黑漆漆的还怎么看!” 王铮话音还没落,我已经用大拇指的指甲盖划破中指,一滴中指血朝他身后弹去。 就在他刚刚说话的时候,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出现在她身后,咧着大嘴,两只眼睛像乒乓球一样凸出来,样子十分恶心。 记得师父带我初次见鬼的时候,我被吓得裤子都给打湿了,而后见到鬼心里也是十分的害怕,但是后来跑江湖多了,见过的鬼鬼怪怪也多了,所以就麻木了。 指间血落在那女鬼的额头,她随即啊的一声喊叫退去,消失在黑暗之中。 王铮被女鬼的这一声喊叫吓得直接大叫起来。 我看他这样子就十分想笑,被吓着很正常,比我第一次尿裤裆好多了。 王铮拍着胸脯说:“老吴,刚才那是鬼吗,我擦,吓死我了,那声音听起来真瘆人!” 我没回答他的话,而是将手搭在他的心口,脑子里默念静心咒。 随着静心咒,王铮的情绪开始稳定下来,好一会之后我才开口对他说:“鬼怕人七分,所以鬼一般是出现在人的后背,有时候一个人在荒野走路的时候,总感觉背后跟着东西。” “那是人的第六感,感觉到鬼屋的存在,脑子发出信号,让我们赶紧离开那片地方,不要逗留。” “当然很多情况都是人的恐惧心理作祟,并不是真的有鬼出现!” 我还没说完,王铮的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身后,样子已经有些呆滞! 不好,看他这表现,应该是看到了我身后的家伙,我急忙又挤了一滴指间血朝自己的后肩处弹去。 同时,我的另一只手朝王铮的眼睛遮去,这家伙不长记性,刚才就叫他不要看鬼的眼睛! 遮住王铮的眼睛后,我扯着嗓子筹到他耳边大大地吼了一声! 王铮被我这一声吼惊了一个激烈,而后结结巴巴地说:“老……老吴,我……我刚才看到的是不是……鬼!” 我点点头说:“恩,正如你所见,那便是鬼。” 王铮抬起头长长呼出一口气,然而他呼道一半却停了下来。 我顺着他看的方向抬头望去! 第三十章 “旧医院” 我顺着他看的方向抬头望去,看到的是一张极丑的脸,脸色煞白,眼睛布满血丝向外暴突,一条猩红的大舌头都快垂到我脸上。 电光火石之间,我手里的柳枝已经朝那张鬼脸抽去,然而速度还是慢了一拍,抽了个空! 我又拍了王铮的肩膀一下,大声说道:“别傻站着,再看见那东西,就用手里的铜镜去照他!” 王铮木讷地说了句:“恩。” 脑子里突然想起了憨子,还记得当初和他第一次配合的时候,那叫i个爽快。 憨子表面上老实憨厚,但是实际却灵活得很,告诉他的事,一遍就记住不说,而且还能很理想的做出来。 我现在有点后悔带着王铮进来,现在不仅得顾及着四周的危险,还得注意着他的安全。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石灰粉,而后对王铮说:“我撒石灰粉的时候注意眼睛和嘴巴。” 王铮依旧是木讷地点点头。 我手里拿的其实并不只是石灰粉,石灰粉里面加入了晒干的鸡血粉末。 鸡血里含有十分重的阳气,是对付鬼物的好东西,而石灰则是火性极强,两件东西混在一起,其中产生的阳气自然是十分的强盛! 扫了附近一眼,这医院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若是我这么一间一间地找,不知道要找到猴年马月。 我将手里的柳枝收起来,从包里拿出一枚罗盘。 鬼物有不同于寻常的磁场,用罗盘加上咒术,便可寻到他们的踪迹。 我将罗盘从口袋中拿出来,心中默念咒语,咒语结束,罗盘上的指针开始转动起来,然而指针却一直没有给出一个详细的位置,在玻璃罩里不停地左右摆动。 现在看来,用罗盘找鬼物也不成立,因为这医院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鬼物,罗盘会定鬼物,但却不会选目标,所以才出现了现在的现象。 不过有一句老话叫做,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虽然罗盘定不了鬼魂的位置,不过我还有别的办法。 我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玻璃杯和一支短香,还有一枚锁魂符。 将符纸用咒语引燃,随后丢进玻璃杯中,趁着王铮没注意,我直接将冒着烟雾的玻璃杯照在他口鼻上。 王铮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已经晕过去,双膝落地跪下。 我伸手去抓住他的下巴,将香尾插在他嘴上,随后点燃。 这套法术叫做请鬼术,将附近的鬼给请到王铮的身上。 过了半分钟,王铮两眼一睁,恶狠狠地瞪着我,不开口便说出话来:“不是我做的!你请错鬼了!” 我撇了“王铮”一眼,冷冷地说:“如果刚才你没碰过他,我自然请不到你,狡辩是没用的,我只是来这里办点事,一会就走,不想和你们纠缠!” 王铮依旧是恶狠狠地看着我说:“哼,你以为我们想留在这里!要不是被困在这儿,早就离开这地方了!” 我疑惑地问:“你们被困在这个地方?” 王铮点点头说:“没错,六楼有个家伙不让我们离开这里。” “那你为什么把我拦住这里,不让我上去?”鬼话连篇不可信,和鬼交流,若是信了他的话,那就傻逼了。 见我识破他的伎俩,这只鬼准备来个拼死一搏,将口里的香往下咽去! 我自然不会让他如了愿,用两指夹住夹住香,心中默念咒语,将香往外抽。 王铮脸上露出极度的痛苦之色,不过我并未停手,因为这只是这只鬼使出来的手段,想骗过我的眼睛。 没一会,整支香被抽出来,我急忙在王铮的后背上拍了一巴掌,他口中吐出一股气。 王铮随即从昏迷中醒来,一脸懵逼的看着我问:“老吴,刚才怎么了?” 我指着香说:“在你的帮助下,抓住了一个家伙!” 我手里的香在不停地颤动着,刚才的鬼已经被封在了里面。 将香上面的粉末刮下,用索魂符给包起来,那家伙这才没有动静。 王铮指着我手里的符纸说:“老吴,这里面装的是一只鬼吗?” 我点点头说:“没错,等办完事我们再把他放了。” 王铮疑惑地问:“已经抓到,为什么要放了。” 我套用师父的原话对他说:“因果循环,如果它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孽事,我们自然不能伤害它,如果将其打得会飞湮灭的话,对以后的道不好。” 王铮脸上似懂非懂,不过我也不想给他解释太多,毕竟他只是对这一行有兴趣,而不是要入这一行,和他说多了也没有用。 这一层的大麻烦解决掉,我和王铮走到楼梯道,又开始往上爬去。 爬到上一层看到的是5f,说明之前的鬼并没有抓错。 继续往上走,第六层的风格格局和其他几层有很大的差别,按照赵医生所说,停放许敏遗体的房间就在进门左拐的第二间。 走到门口,我拿出挂在腰间的钥匙串,找到带有6-c2标签的钥匙,随后插进了锁眼里。 咔哒一声,门锁被拧开,推门往里走发出嘎呀呀的响声,门太老旧,发出来的声音都有些诡异。 屋里是两排入墙大铁皮冷柜,我和王铮各看一边,在上面找许敏的名字。 找了能有半分钟,王铮对我喊道:“老吴,快过来,我找到了。” 我转身朝王铮走去,看了他身前的铁皮柜一样,写的果然是许敏的名字。 直接伸手拉开铁皮柜,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拿到东西赶紧走。 然而,我拉开铁皮柜之后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看不见。 怎么回事?我心中纳闷,尸体难道不翼而飞? 擦!我心中突然不安起来,将铁皮柜重重地关起来,急忙对王铮道:“快跑!” 王铮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只知道跟着我往楼下跑。 跑到楼下推开医院大门的时候,外面已经站了很多公安,一个个荷枪实弹地用抢眼指着我们。 我和王铮自然是双手抱头,一点多余的动作也不敢有。 警局里,我的东西被搜了个干干净净,今早上审讯我的那名男公安不懈地看着我说:“吴双,我都说了,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看他这一脸认定我就是罪犯的样子,我心里就十分不是滋味,于是流里流气地说:“怎么滴,告我什么?” 男公安重重地将手排在桌上,大声吼道:“这时候了还狂!杀人后为了毁灭证据偷尸!说罢你把许敏的尸体藏在哪里了!” 我面无表情地瞪着公安说:“我进去的时候许敏的尸体就已经不在了,你为我藏在哪儿,我还想知道藏在哪儿呢!” 男公安气呼呼地又朝着桌子拍了一巴掌:“你以为狡辩有用吗?看门的老刘刚从医院醒来,他说你们进医院被他阻拦,而后将他给打晕,这总不能假吧!” “还有,你身上那的这一串钥匙,早上的时候赵医生才来报过案,说被人偷了!” 什么!我心中简直是如同剧烈大爆炸,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仔细一想,老刘和赵医生都是杨林介绍的,那结果只有一个,我被杨林给玩了! 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我还是太容易相信杨林了,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被人卖了还乐呵呵地帮人数钱! “我要见杨林!”我看向一旁的女公安说。 女公安没说话,反倒男公安是个话痨,开口说:“见杨林是不可能的了,他找到了失踪的许氏夫妻俩,他们都指证是你杀的许慧!” 果不其然,原来杨林和那对老夫妻是同流合污之辈,我只是想不清,他们为什么要陷害于我,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吗? 而后的几天,我被不同的人审核,至于王铮什么情况,我一点消息也没有。 想想我也是瞎操心,王铮那么特殊的身份,自然是半点事都没有,谁让人背景牛逼。 三天后,我被正式送往看守所,等待最终判刑,看是无期徒刑还是直接吃花生米。 我想向公安申请打个电话给师父,兴许他有办法救我,但是师父他压根没用大哥大,我也找不着他。 哎,现在干着急也没有用,只有等看判个什么刑,只求别立即吃花生米,让我能见见师父一面。 按常理来说,我不会这么快就被送看守所,顶多先送拘留所,直接被送的原因很简单,背后有大人物做了手脚。 对于身世我已经看淡,按照命理,我早就是已死之人,多活了大半年,也算是赚了,唯一不甘心的是还没能孝敬师父他老人家。 下了前往看守所的囚车,一车人直接被带去了一间大浴室,来这里并不是正儿八经的洗澡,而是所有人站成一排。 站好后,有警察用混了消毒液的水喷一遍,身上留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随后,又被带入检查室,抽血以及检查体表,最吃不消的是检查后门,橡胶棍直接插进去,感觉像被撕裂了一样。 检查就绪之后便是拍照入档案,分发床单衣物,以及生活用品。 第三十一章 “神秘地” 看守员带着一行人进入一个的大院,才进去里面,院里的人便不停地吹口哨,看似欢迎,实际则是在奚落嘲讽。 我朝四周望去,发现有点不对劲,监狱貌似不是这个样子,里面一个穿制服的看守也没有! 和师父跑江湖的时候,听闻一些进过监狱的人说,进黑屋刚开始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 被暴打一顿自然是免不了,监狱里叫做杀威,而后就是各级别头目的压榨,强迫你给家里要钱。 钱这东西在外面能花,在里面也能花,吃饭要吃好的得花钱,住的地方要好的还是得花钱。 几个看守员分开带人前往不同的房间,我和同行的一个花臂男,两只手臂上刺满了纹身,看样子流里流气的。 看守员把我们带到房间后推开门说:“里面的两张空床,你们自己去吧,把东西放好去操场遛弯,有什么不懂的就问问前辈。” 看守员说罢,扭头便走,没有在和我们说一句话的意思。 我和花臂男走到尽头,一上一下两张铁皮床,几块大木板,木板上面是一张凉席,褥子自然是没有的。 花臂男走到下铺,看向我说:“老弟,我这两天腰不好,想睡下铺。” 我点点头,将自己的东西放到上铺去,这正好,因为我对下铺没有任何兴趣。 花臂男对我说了句谢谢然后攀谈道:“兄弟,你在外面做什么的,怎么会进这地方来?” 心里有东西不说出来真他妈难受,正好现在有个人愿意听,我便随口说道:“被人冤枉杀人不说,还被判了刑,现在不知道是无期还是死刑。” 花臂男听了我的话,并没有觉得大惊小怪,继续开口道:“你应该是得罪大人物了,这里并不是监狱,而是一个很特殊的地方,进这里面的,无一不是凶神恶煞之辈!” 我有些惊讶,和花臂男继续攀谈。 聊天中,我得知了他的绰号,黑虎。他在外面是一抬棺的,帮一主家抬棺,棺里的尸体诈尸,他做主给烧了。 谁知道,那主家是有钱有势之辈,把他给送到这里面来,按他说的这里面进来容易,出去就难了。 不过黑虎说,这里面有他的老熟人,让我跟着他,保准能在这里面吃香的喝辣的。 我是觉得无所谓,现在只想见师父一面,至于出不出去无所谓,因为我的生命终点站已经不远。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朝着外面走去,走到操场大院的时候,黑虎开始在人群中找有没有认识的熟人。 然而,找了一圈,黑虎挠着油亮亮的光头说:“妈的,怎么那些老伙计都不见了,他们还没出去啊,难不成转地方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黑虎道:“大哥,你不会是开玩笑吧!” 黑虎尴尬地挠挠头说:“那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之前说的话照样算数,不论是在里面还是在外面,说白了就一个字得狠!一会你看我眼色行事,一个房也就八个人,咱二打六个不是不可能!“ 我无奈地白了黑虎一眼道:“大哥,咱们两个打六个,这不是演电视剧!” 黑虎拍了我肩膀一巴掌说:“后生,现在我就告诉你一个人生哲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干起来往死里揍,是男人不能怂,不然就是痿男,懂吗?” 对于黑虎的言行我极度无语,但是在这里我就和他熟识,只能跟着他,一会见机行事,毕竟他是老油条。 饭点,所有人开始朝食堂走去,才进食堂,闻着里面的味道真不错,貌似还有肉。 路过别人的饭桌时,我顺带瞟了一眼,居然有红烧肉! 这伙食真他妈不错,要知道在乡下有的人家一年也吃不上一顿红烧肉。 黑虎看我一眼说:“想吃红烧肉啊?” 我点点头还没开口黑虎十分打击地说:“想想就行了,吃那玩意得用票子。” 他说完话还不忘记做了个钱的手势,我开口问:“有钱,怎么用?” 黑虎给我解释道:“你有钱没用,得你的家里有钱,或者你的朋友有钱,他们给看守员,看守员充进你的档案里。当然,这钱看守员会吃掉一些,各种人员吃掉一些,外面人给得再多,到我们手里的也不会有多少。” 听黑虎这么一说,吃红烧肉是不可能的了,不说我现在联系不到外面的人,而且也不愿意做那种任人宰割的肥猪。 打到饭之后,我真是想骂人,吃的简直是猪食,不是我娇贵,而是吃的东西真不好。 一瓢玉米面熬的汤,看那汤色就是白水加点黄,玉米味都没有,和白开水无二。 菜是炒大白菜和土豆丝,可是他妈的一点配菜都没有,哪怕蒜头和辣椒都没有。 不过有一处还行,那便是有个橘子。 可谁知道,你不惹事,事却来惹你,一个路过的男人,居然一把将我放在餐桌上的橘子给拿走了! 心里本就十分气愤,就像个火药桶似的,有人来点引线,自然是一点就爆! 我站起身朝那人吼道:“你他妈干什么!” 我这一嗓子把周围人的眼光都吸引了过来,那人停住脚步转身朝我看来,冷哼一声问:“怎么!不服?” 黑虎拽了拽我的衣角,示意我息事宁人,然而我此刻已经爆发,怎么能忍住这口恶气。 老子在外面被人冤枉了不说,进来了还被这般欺负,反正都是将死之人,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如死得轰轰烈烈! 我抡起桌上的铁餐盘,照着那家伙的脑门便拍去,你他妈当老子是软柿子,错了!老子是块铁板! 然而,我这一餐盘并没有砸到他的头上,反被他一脚踹在腹部,向后飞了两三米,重重地砸在铁餐桌上。 小腹和后背传来火辣辣的痛感,我心里暗道不好,这家伙是个练家子! 不过!老子不是软蛋,如黑虎所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抓起餐盘我又朝那男人冲去。 然而,勇气不等于实力,怒火加持也没卵用,我又被那家伙一脚踹倒飞出去,嘴里直接一口血吐了出来,这家伙下手真他们狠! 我还想冲上去,但是身体却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儿力气。 那家伙眯着眼看了我一眼,随即转身走了。 我侧头看向周围的看守员,心想他们应该管管这样的事,然而我那是异想天开! 一个个看守员就像是什么也没看到一样,像个木桩子一样站在原地。 黑虎走过来把我扶起说:“你小子怎么就那么傻,那家伙叫疯子,是这地方的老大,你去跟他过不去,那不是自找死路!” 我从地上站起来,拿起餐盘想去重新打份饭,黑虎把我扶向一边说:“别去了,和我吃一份,这里面的规矩,每顿每人一份食物,不能多拿。” 黑虎把玉米汤递给我:“先来两口,你喝了我再喝。” 这时候我也不和黑虎客套,接过玉米汤喝了两口再递给他,嘴里咂巴好几下,愣是没尝出一点玉米味来! 橘子黑虎也给我分了一半,所有的东西被两人吃了个干干净净,盘子都给舔了,但是肚子没一点饱的感觉,实在是太没有油水了。 吃完饭后,大伙四散着便去了车间,在这里并不是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还得干活。 黑虎带着我去车间找到车间主任,看能分派道什么职务。 黑虎一个劲地和车间主任客套,说他在外面怎么的风生水起。然而,白费口舌,我两还是被安排了比较累的活计,搬箱子。 本来就没吃饱,还被踹了两脚,抬着半米见方的大箱子,一点劲都使不上。 黑虎见状,想来帮我忙,然而却被一边的看守员吼道:“别偷懒,一人一次一个箱子。” 黑虎爱莫能助,只能对我说句:“兄弟,加把劲。” 我把箱子抬了五六米,胸口突然岔气,箱子落到地上,把里面的货物摔了出来。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旁的看守员已经走过来,抬起脚朝我便是一脚。 那家伙穿着厚厚的大皮靴,踹在身上那叫一个疼,看守员直接吼道:“会不会办事!这些坏掉的东西从你工资里扣!” 在这里做工,工资本就少得可怜,这一被扣,恐怕这个月是得一直吃土豆白菜了。 黑虎见我的状况,急匆匆跑过来,对着看守员点头哈腰地说:“大哥,不好意思,我这兄弟刚才受了伤,您消消气,看看能不能给换个轻松点得活计,我这个月工资下来都孝敬给您。” 看守员轻恩了一声,点头朝我说:“你去车上点货,可别点错数,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心里早把这看守员的十八辈祖宗都问候了一遍,里面的人黑就算了,没想到连看守员都如此行径恶劣! 黑虎怕我又发疯,赶紧给看守员道谢,然后将我拽到外面的货场。 到货场后,黑虎小声对我说:“小子,忘记告诉你一句话,面对什么人就得做什么事,在这里面对于这些看守员,是条龙你也得盘着,不然他们有一千种办法把你给玩死!” 有的事,你不到那个层面永远也不会明白! 第三十二章 “书生” 在货场一直忙到八九点才回监房,回去之前在露天大浴室用凉水冲了个澡,毕竟这里面别说女人,母猪都没有一头。 回到监房,其余六个人一直盯着我和黑虎看,我懒得理会他们的眼神,现在只想睡觉,如果一会他们想动手的话,那我就和他们来个鱼死网破! 躺在床上,我心中暗暗发誓,如果这一次没有死在这里,等出去之后,一定要找到杨林好好算这笔账! 熄灯后,监房里开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用想就知道,其余六个人准备对我们动手杀威了! 我紧撰着拳头,只等这几个人近身,到时候抓着谁就往死里干,打死一个够本,打死两个赚一个!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这六人并没有动手,其中一人走到我床边小声说道:“哥们,你知道今天你惹到的人是谁吗?” 我翻侧过身来,透过昏暗的灯光看着来人说:“不知道,怎么了?” 这人从胸前的口袋里抽出一支烟点燃,随后递给我说:“里面的人都叫他疯子,是东区的老大,在外面是个跳大神的,供奉的是黄仙。” 我有点听不明白,打断他的话问:“这地方不是监狱?” 那人摇摇头说:“严格来说并不是,因为这里头关押的人都是有特殊能力或者特俗背景的,一般人想进也进不来。” 特殊关押?难道就因为我是个学道的,就被关进这破地方来?我说之前那人怎么那么牛逼,原来有黄仙护体。 这里说的黄仙并不是指道教神仙黄初平黄大仙,而是指东北一带的黄仙,说好听点叫黄仙,说难听点也就是修炼得了道行的黄鼠狼精,通过辅佐出马弟子来继续修行。 东北一带一共有五大仙,分别为胡、黄、白、柳、灰,相对应的精怪为狐狸、黄鼠狼、刺猬、蛇、老鼠。 此外,还有一些野仙,不过野仙不容易修炼,这年头已经很少见了。 我和师父去过关外,也见识过一些出马弟子,按照师父的原话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很多事并非不存在,只是圈子太多,人一辈子就这么百十年,经历不了那么多,没经历过的自然就认为不存在。” 我将抽了一半的香烟递给黑虎,然后朝身前人问:“那你们找我干什么?” 那人凑近一些说:“兄弟,是西区老大书生叫我联系你,问你有没有胆识和那疯子一拼!” 其中定然有诈,经历了之前的事件,我可不敢再轻易相信任何人,我一无名小卒,又没有通天彻地的大本事,他们对付疯子怎么可能找到我,说白了就是想让我当小白鼠,或者人肉炸弹。 我直接摇摇头说:“疯子太厉害,我干不过他。” 那人依旧不死心,继续对我说:“兄弟,你放心,书生找到你,他肯定就有对付疯子的办法,你是不是童子身?” 我点点头说:“是童子身怎么了?” 那人一拍手说:“是童子身那就成了,书生在外面是请神的,你是个童子身,自然能请到厉害的神灵来附体,对付疯子自然不是问题!” 请神上身,其实就就是请鬼,只是说请神比较好听罢了,童子身的好处是能够让身体和请来的鬼更加融合,发挥出更大的威力。 这么一想,鬼和妖碰在一起,鹿死谁手还真说不清。 可是吧,我还是不愿意去做这事,因为这样还是把我当枪使,万一打不过疯子,我小命难保,就算是打过了,我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赚的是书生,我半毛钱好处都没有。 “不干,你们还是找别人吧。”说罢,我直接躺在床上,蒙头大睡,不想掺和这件事。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简单洗漱直接去食堂吃早餐。 早餐和昨晚的饭食相比好了很多,每人三个窝头,一杯豆浆。 看着是不错,但是吃着才发现,窝头是嗖的,一股子酸味,更离谱的是豆浆是用豆渣熬的,酸臭味极重。 我尝了一口就不想再尝第二口,但是不吃一会还要干活,铁定得累死,于是一咬牙将食物往嘴里塞,像吃药一样吞下去。 才吃了几口,一个面貌清秀,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的男人走过来坐到我身边。 他将餐盘里的一个包子递给我说:“吃吧。” 几天不见油星,接过白面大包子我便往嘴里塞,一咬还是香葱猪肉的,吃得那叫一个爽。 可能是太饿了,加上这两天吃的东西太过于难吃,感觉这包子是自打出生以来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我在吃包子的时候,正好看见黑虎眼扣扣的样子,他待我不薄,昨天还分了我吃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于是将半个包子递给了他。 黑虎接过包子就啃,一点也不顾吃相难不难看。 我看着一旁文绉绉的人开口道:“你应该就是书生吧。” 他这副书生像,再加上能吃上肉包子,由此能判定他就是西区的老大书生。 他点点头,脸上露出一抹淡笑,开口道:“不错,那我来的目的你应该也知道了吧。” 我点点头说:“知道,但对我没利的事,我不会去做的。” 书生将一个包子拿在手里,继续说:“那你就大错特错了,这件事对你有很大的利益,你若是干掉疯子,便能在这地方立下威信,到时候谁敢动你!我成为了这片地方的龙头老大,你就是这地方的老二,谁敢动你!” 他表面说的这些听起来挺好,但是空话谁都会说,要是疯子死了,说不准下一个死的就是我。 “我不杀人。”我随便找了个借口,不过说的也是心里话。 书生将包子又放回餐盘,还是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说:“放心吧,这地方就是弱肉强食,你把疯子杀了,半点事都没有,因为这地方每天都会死人,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死的会是谁。” 我心中咯噔了一下,这家伙是一只笑面虎,利诱不成,用起了威胁的手段。 我侧头朝远处正在用餐的疯子看去,他旁边一个人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里面的人怕他。 “看不见的利益没用,这事不是不能做,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就成。”我朝书生说道,这只是缓解之计,已经得罪了疯子,要是再把书生给得罪,那我就真别想有好日子过。 书生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说:“这就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有什么条件你说吧。” 我指着餐盘里的嗖饭说:“从今天起,我不想再吃这些东西。” 书生将他装着四五个大肉包的餐盘推到我桌前说:“如你所愿。” 我抓起肉包,嘴里塞一个,黑虎的手里塞一个,两人开始大口朵颐。 吃完饭后,又是去车间干活,或许是书生照应的原因,我和黑虎被分配到流水线去检查货品的合格率。 而后几天书生都没有来找过我,不过他也履行了他的诺言,每天吃到的都是好菜好饭。 这天下午,众人在操场晒太阳,书生溜达着走过来找到我,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黑色符纸递给我。 看着这符纸,我对书生不禁警惕起来,这家伙是邪派的,正统道术不会使用黑符或者紫符,只用黄符。 我接过黑符,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问:“什么意思?” 书生淡淡一笑说:“能进这地方的人,你就别装了,晚饭的时候,将其服下念请鬼咒!” 他总算让我动手了,要是黄符请鬼我倒是明白,但是黑符却没试过,作用功效也不怎么清楚。 “什么请鬼咒?”我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书生看向我,眯着眼说:“你真不知道?” 我不想干这事,依旧一口咬定:“不知道。” 书生没生气,脸上露出笑容,继续说:“不回也行,晚上你吃饭的时候你记得将这张符纸吞下去就行。” 不等我说话,他直接转身离去,今儿这事我是逃不掉了。 晚上饭点时分,我坐下还没三分钟,书生便拿了一盘红烧肉和卤鸡蛋过来,直接放在我桌上说:“今天的菜不错,好好享用。” 他说完话随即看向黑虎:“小黑,过来我有点事给你说。” 书生离去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其中的含义很简单,让我好好做事,不然黑虎就麻烦了。 看着红亮的红烧肉,我一点胃口都没有,今儿难道就是我的死期了? 我呆坐了好一会,抬头看向书生,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柄叉子,一脸微笑地看着我。 其实这事和黑虎一点关系都没有,只不过他和我走得比较近,没想到就招惹到了这般是非。 心一横,我反正都是将死之人,就不要再留下因果了,取出黑符便往嘴里塞,随后一口咽了下去。 黑符入腹,就像是吞了一块冰一样,强烈的寒意朝四肢百骸蹿去。 看向书生,他已经闭目坐下,嘴皮子在飞速翻动,念的正是请鬼咒。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身体越发的发冷,口鼻冒出白色雾气,心脏的跳动速度也开始减缓。 第三十三章 “选拔” 邪术以霸道著称,短时间的爆发效果十分显著,但是有得必有失,这爆发得用条件去换取。 邪派人士一般命不长,能活久的极少,上了年纪的邪派人物,那绝对是非常牛逼的存在。 现在书生使出的手段,无外乎就是将我当成媒介,以燃烧我的生命或精气为代价,让鬼物上身,去将疯子给干掉。 不行!我不想死,心里对这股寒冷的力量抵抗起来,用余光看向周围的人,发现他们都是抱着看热闹的态度,貌似对这样的事情早已见怪不怪。 身体开始不受使唤,脑子里传来嗡的一声,我整个人朝地上跌去,而后的事就不清楚了。 等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监房里,浑身酸痛,身上还裹上了纱布,纱布被鲜血浸得微红。 我想问发生什么事,然而却开不了口,视线朝一侧移去,看到黑虎在床边坐着。 他见我醒来,一脸激动地说:“我擦,你小子终于醒了,还以为你要嗝屁了!” 妈的,我心里极不是滋味,现在这般样子,和死又有什么区别,一点也动弹不了! 黑虎看我不停转动眼珠子,开始给我说起昏迷之后的事。 “你小子那天倒地之后还没半分钟,整个人就像是僵尸一样从地上弹起来,两只眼睛血红一片。” “当时书生那叫一个激动,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请到了大人物,可他还没来得急高兴,你小子就像只野兽一样朝他奔来。” “和书生的战斗,只能用野蛮两个字来形容,见哪里就咬哪里,能动口绝不动手,书生身边又没有能使的工具,直接吃了大亏,被你小子把脸都咬了块肉下来,咬下来不说,还往肚子里咽。” 我听得心中犯恶心,毕竟那是人肉,往肚子里咽,正常人知道都会犯臆想症。 黑虎继续说道:“书生和你的战斗,可以说节节败退,但后来他急眼吃下一张紫符,请了神上身。” “他请到的家伙也十分厉害,你二人一战打了将近两个小时才结束,最后谁都没得好日子过,书生现在的情况和你半斤八两。” 听完黑虎的话,我开始纳闷起来,那紫符是书生让我吃的,请鬼咒也是他念的,我不是要去对付疯子吗,怎么对付成他了? 而后的几天,我就在监房里躺着,换药的活计都是黑虎的,倒是没想到,他居然还会护士干的活。 跑江湖的人受伤很常见,比如师父他老人家,后背上基本没有一块好肉,几乎每年都会受点伤。 我以前跟着师父跑江湖,自然也受过伤,这次受的伤虽然严重,但保住小命还是没问题。 过了两天,我嗓子总算是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我对坐在床边的黑虎道:“这地方,能逃出去吗?” 黑虎听后摇摇头说:“逃是逃不出去,不过听说这里面每年都会举行一个选拔赛,胜利的人员可以直接提拔进入特殊部门。” 进特殊部门,这倒是没在我的思考范围内,目前国内的两个特殊部门,一个是国安,一个是龙组,都是常人很难接触到的机构,没想到会在这里选拔人。 “什么选拔赛?”我小声问道。 黑虎整理了一下嗓子说:“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消息,下个月一号,报名的人都会被送到一个神秘地,从中活下来的人便是胜利者,从而获得进入特殊部门的资格。” “神秘地?”我继续问出。 黑虎摇摇头说:“还不知道,我也是才接到的消息,只要报了名,便是签了生死状,除了胜利者别的基本是活不下来。” 听到这,我心中倒是没有丝毫的犹豫,将死之人,去神秘地又能怎样,留在这里百分百死,参加这次比赛,说不准有活下来的机会。 而后的这段时间,我听到了一个对我极其不利的消息,那便是书生将我列为了报复目标! 我现在的状况真是前有狼后有虎,自己还是个病秧子,疯子肯定不待见我,书生现在又针对我,他们两肯定会参加这次选拔赛,也一定会有很大一部分人追随他们,而我呢,只能孤家寡人一个。 我有找黑虎谈过,他是要参加的其中一员,我让他去找书生或者疯子,跟着他们任何一人都比和我走一块好,毕竟他们两都是有本事的人,他两应该会是胜利者之一。 然而黑虎给的答案却出乎我的意料,他说看好我,愿意跟我走一起。 和黑虎深入的交谈中,我知道了他的另一层身份,原来背尸人只是他其中的一个职业。 他还有另外一个职业,那便是面相算命,还说他有个十分厉害的师父,也正是那位师父指点,让他跟着我,以后能获得大机缘。 我追问过好几次,黑虎的师父是谁,然而他却守口如瓶,怎么都不愿意说出来,还卖关子说,等到了时候,我自然会知道。 一号,院里来了十几台东风大卡,所有报名的人都登上了车。人都是怕死的,这里的人就像是溺水的旱鸭子,不去拼,不久后就会被淹死。 恰好有岸上丢下一个救生圈,自然所有人都会去抢,不论是离那救生圈远的还是近的,都认为自己会是上天眷顾的那个幸运儿。 车厢周围蒙得死死的,不仅没有一丝光亮,而且这么多人挤在里面,空气不流通,又臭又热。 每个人身上除了一身衣服,其余的东西一件都不能带,压根不知道在这货箱里面待了多长时间。 煎熬了很久,卡车总算是停了下来,下车一看居然是机场。 所有人聚在机场的空地上,排好队伍后,一台红旗轿车从远处驶来,停在队伍的前面。 车上下来一个人,但这人有点奇葩,脸上带着一个白色面具,身上套着一件长长的黑披风。 他扫了众人一眼,而后对旁边的助手说道:“给他们发东西。” 话音一落,在场的工作人员开始给我们发东西,接过一看,是一块银牌,上面刻着自己的名字。 等全部人都收到东西之后,那人继续说道:“规矩很简单,想进特殊部门,活下来并不够,而且要有二十一枚以上的名牌!” 我眉毛不禁抖了一下,这是要刺激大伙死斗,抢对方的名牌,想做个中立人都不行。 而后那人一挥大袖道:“送他们上路。” 随后我们像一群牲畜一样,被赶上货运飞机,上飞机后每人领到一个降落伞包。 这玩意很多人都不会用,所以大家就位之后,机上的工作人员当着大家面教了一遍怎么穿戴,跳下去之后该怎么打开伞包。 只是简单的教学,那家伙也不管学么学会,转身便走向了前机舱。 飞机起飞,感觉飞了好几个小时,三个工作人员走到舱门边,挂了保险绳之后将舱门打开,随后对着众人道:“赶紧跳!” 外面的天色已经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在这半空中居然连星月也看不到! 由此推断,我们下去的地方乃是大凶之地! 人每隔三十秒跳一个,下一个基本看不到上一个的影子,下去之后所有人都会分散开! 我凑到黑虎旁边小声道:“拔几根头发给我。” 黑虎条件反射地去摸头,然后尴尬地说:“我是光头。” 我说出话之后才反应过来黑虎是个光头,现在情急,于是直接用指甲划破他的中指,挤了一滴血在我的衣服上。 用指甲盖当小刀使,这是学道之人的基本功,因为很多术法都会用到人的精血。 其实用黑虎其他地方的毛发也行,但是拽着他几根老二毛在我手里,实在太…… 眼看就快到我两跳了,我急忙对黑虎嘱咐道:“一会落地之后,先找地方藏起来,我想办法过去找你。” 黑虎点头表示明白,小声说:“见机行事,咱们一会见,注意安全。” 黑虎在我前面跳的,等我跳下去的时候,四周什么都看不到,要不是往下坠,恐怕在这地方连哪里是天,哪里是地都分不出来。 开了降落伞在空中下坠,依旧是寒风凌烈,感觉如同寒冬腊月一般,身体不自觉地打起哆嗦来,头发都起了一层薄冰。 这么黑漆漆的掉下去可不行,没有预判落地不死也得受伤,在这破地方受伤那可是大麻烦。 在半空中我便使了夜里能视物的手段,好在这术法不用符咒法器也能实现。 此刻,我担心起黑虎的安危来,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安全落地。 我落地的地方是一片洼地,泥泞不堪,遍布着暗沼,好在运气不错,并没有直接落在沼泽里。 落地后,我赶紧将周围勘察一遍,四周都是森林,崇山峻岭一眼望去除了山头还是山头。 短时间没有危险,我赶紧解下绑在身上的安全绳带,而后在降落伞上扯下几大块布料披在身上。 虽然这地方寒冷刺骨,但却不敢生火取暖,因为那样会暴露自己。 用这降落伞的布料正好,能防寒不说,而且对于我还有别的用处。 第三十四章 “神秘地” 披上撕下来的降落伞布,我在地上找了根木棍便赶紧朝不远处的树林子里钻去。 现在所处的地方周围没有掩体,很容易就被人发现,我会夜里视物的本事,别人很可能也会。 虽然着急,但我还是十分小心,用棍子在前面探路,确定前面不是沼泽,才敢走过去。 术法不是万能的,掉进这沼泽潭里,没有工具,我也没办法爬出来,毕竟越在里面人会越往下陷。 而且沼泽潭里的吸力特别大,没几个人从外面拉,别想从里面出来。 十来分钟我才钻进树林子里,找了棵大树便爬了上去,现在要做的是赶紧找到黑虎。 不是说我本事比黑虎牛逼,而是两个人在一起有个照应比较好,毕竟团队的力量远超于个人。 而且,我一点也不认为我比黑虎厉害,他能被送进这地方,在外面自然是有特殊能力之辈。 从知道这里每年都有一个选拔赛的那时候开始,我心中隐约知道为什么我会被送进这里面,这都他妈是一个局! 我现在也明白过来,出去要找算账的人并不是杨林,也不是那对老夫妻,而是那个王八犊子! 在树上歇下之后,我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而后划破手指在上面画上一道五鬼寻踪符。 画好之后,心中默念请五鬼咒,再将身上沾有黑虎血迹的那小块布撕下来,随后将两块布拧在一起。 拿着准备好的五鬼寻踪符,我开始四处打量,看能不能找到适合的动物。 找了一番,附近居然一只动物都没有发现,连虫类都很少。 这地方现在给我的感觉是太阴,大自然里的动物感知能力比人的要强太多,他们明白这地方十分危险,所以都远离这片地。 没有小动物领路,那只能自己干这活了,我直接将五鬼寻踪符吞下肚,而后等待感知黑虎在哪个方向。 我不喜欢干这活,主要原因是做过太多次,太恶心。 以前师父没少把我当成寻路青蛙使,吃符纸带他去找目标,吃了这东西找到目标后,会大量排泄,排出来的东西那叫一个恶臭难闻,这事我做一次怕一起,用棉花球堵着鼻子都能闻到那股味,现在还没开始拉,才是想想,心中都开始泛起恶心来。 等了半分钟左右,感觉西北方有一股神秘波动,正是追踪符起了反应。 一边往西北方行去,我一边注意着周围的动向,不说这片地方的未知危险,单指那么多想着别人手里银牌的人,都是一个很大的危险。 这片森林,大多都是松树,偶尔会看到几棵白桦树。 走了好一会,我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林子里起了雾,而且这雾气里夹着着难闻的腐臭味。 见状,我赶紧又撕下一绺布条,将布条用尿打湿,随后蒙在口鼻上。 自己的尿液自然也会嫌脏,但是现在却不是嫌弃的时候,因为这神秘的雾气很可能是瘴气! 瘴气是森林里动植物腐烂后生成的毒气,轻微会让人恶心干呕头晕等小症状,严重的可以使人丢命。 蒙住口鼻之后,我继续朝着西北方走去,那股神秘的波动并没有产生大范围的移动,黑虎应该已经找到了隐蔽地等我。 走了好一会,突然,那股波动开始混乱起来,位置在不停地发生变动,我心中暗叹不好,黑虎会不会遇到了危险! 我加快脚步朝西北方走去,跑了没多久,突然听见前方传来脚步声。 因为不确定来人是谁,我赶紧躲在一棵大树干后,憋住气,让自己一点动静都不要发出来。 我停住动作的时候,对面的那人也停止了行动,方才他也发现了我的动静! 我丝毫不敢动,就怕对方发现自己的位置,然而这家伙似乎和我耗上了,我不动他也不动,就像要和我玩一二三木头人似的。 黑虎带来的波动现在也稳定了下来,不过还不知道离我有多远,这一点是这符的缺点之一,定不了位置,只能指引方向。 波动稳定下来,我倒是没有刚才那么担心,因为波动稳定下来,说明黑虎也已经没有了危险。 现在和我杠上的未知人既然这么能熬,那我就和他比一比,看谁先动! 等了不知道多久,对面之人终于忍不住了,开始走动起来,虽然他走得十分的小心,但是这树林子里那么多的落叶,一点声音也不发出来,自然是不可能的。 我紧攥着拳头,只等那家伙挨近,先给他腮帮子来一拳再说。 那家伙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终于到了我身前的树干后。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抓住时机,抡起拳头,侧身便朝那家伙袭击而去。 然而,才看到那家伙我便吓得往后跌退而去,一点也没有和他战斗下去的心思。 那是一张白生生的脸,没有一丝血色,哪怕连纹路都没有,就像是一张没有丝毫尘土的白纸。 不仅脸看起来瘆人,那一对黑眼珠子也十分的恐怖,没有一丝眼白,而且又圆又大,就像是两个黑玉珠似的。 这家伙面无表情,准确说除了眼睛和脸,耳口鼻他都没有! 我见过很多的鬼,但是第一次见这么诡异的。 我转身便逃,然而转身后却发现那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后面! 身上一件家伙事都没有,我连拼一下的心情都没有,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现在还是能跑多块就跑多快,离开这里再说! 然而,不论我朝哪个方向,只要我心念一动,这家伙就会出现在我的必经之路上,将我的去路给拦住,他缠上我了! 不能怕!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他是鬼,我是人,我为什么要怕他! 我心中开始默念起清心咒,让自己的心态平和下来,人在战斗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自乱阵脚。 脑子里将现在能用的手段梳理一遍,想到最好的方法是掌心雷,于是毫不犹豫将指尖划破,在另一只手的掌心上画符篆! 符篆画好,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掌心,将掌心雷发挥到极致,随后朝身前的那怪家伙击去。 然而,这一掌打出,不仅那家伙没有半点动静,我手掌也没有半点反应,不是该打出一道掌心雷吗? 雷呢!我赶紧检查一下掌心中的符篆,然而符篆是对的,这家伙怎么会没反应。 掌心雷对付鬼怪僵尸都是不错的术法,简单暴力,不过这术法对人没用。 难道这家伙是人?那更不可能,人长这样,那出生时早就该夭折了! 我呆滞的空隙,那家伙朝我攻来,他抬起右手,手指掌心绷得笔直,就像是一把利剑。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和我胸口已经近在咫尺,不用一秒,他就可以插在我的胸口,洞穿进去将我的心脏插爆,结束掉我的生命。 我极力地向后逃,然而却没能逃掉,他的手臂洞穿在我胸口,如玉剑又如玄冰。 伤口没有传来火辣辣的痛,反而是十分的冰寒,感觉那股寒意正朝着我的心脏肆虐而去,要将跳动的心脏给冰冻起来。 他近在咫尺双眼直勾勾地望着我,从他的眼球里我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不对!他眼球中的我完好无损,呆呆地站在原地,胸口什么也没有,并没有受伤。 我突然反应过来,难怪刚才的掌心雷对这家伙没有用,因为这家伙的确不是鬼物精怪,也不是僵尸,更不是人。 这家伙是不存在的,简单点说,这家伙就是我想象出来的,和心魔有些相似。 我急忙盘腿而坐,嘴上心里同时念叨清心咒,让自己不去胡思乱想,让自己静下来。 一直念到心如止水的境界,我才睁开眼,然而这次睁开眼把我吓了一惊。 不是那家伙还在,而是我身前就是一个大脸盘子,脸盘子的主人正是黑虎。 “靠,吓死我了。”我随口朝黑虎抱怨道。 我才说完话,正准备起身,后门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在这寂静的夜里十分突兀。 黑虎正要开口,突然捂嘴跑开,然而他还没跑出几步,撑在树干上就开始大口大口呕吐起来。 这屁味我第一次闻到之时也是吐得酸水都出来,后来经历次数多了,慢慢有了些习惯。 我领着黑虎转了几个圈才停下来,虽然还有难闻的臭味,但是比刚才那个地方要好得很多。 黑虎喘着粗气对我说:“吴双,你是不是去吃屎了,放个屁居然那么臭,简直比毒气弹还要厉害。” “还不是为了找你,这地方青蛙都抓不到一只,只能用自己了,对了,你怎么会在这儿。”我朝黑虎开口道。 黑虎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朝我问:“你刚才是不是看到了一个家伙,脸煞白一片像打了石膏一样,眼睛圆溜溜的只有眼仁没有眼白,又黑又大,而且那家伙没有耳、口、鼻!” 我点点头说:“是,你也遇到了?” 我以为那是心魔,可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简单,因为每个人的心魔都不一样! 黑虎点点头说:“这次麻烦大了,这里居然出了那东西!” 上架感言! 上架感言 首先,感谢喜欢这本书的各位读者,有你们一路的支持,让灵易感觉非常开心。 有的朋友是头条过来的,有的朋友是部落过来的,也有朋友是本站看到的,非常感谢你们。 再就得和各位说声对不起,因为这段时间要做自媒体,需要出去拍大量的素材,所以时间不是很够,更新量不是很大,没能让大家看爽,实在是抱歉。 不过,灵易在这里保证,不论多忙,从今以后,每天至少两更,有空的时候就会多更。 等过了这段时间,能够休息下来,好好给大家写写,以报答大家的知遇之恩。 对了,书从今天开始要上架了,也就是后面的开始收费,其他平台都会停发,只在这里发。 灵易也是无奈之举,毕竟需要赚钱,今年二十三了,连房子的首付钱都还没赚到,对象和自己已经五六年,也快到结婚的时候,写文章说白了就是为了赚钱。 就不和大家侃灵易的家事了,毕竟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年头赚钱都不容易。 对了,灵易是贵阳人,有来贵阳玩的,可以约出去吃饭,带你们去吃正宗贵州菜,贵阳街头八大小吃,羊肉粉、肠旺面、丝娃娃、炸土豆等等,绝对过瘾。 还有,要感谢新书期期间,有两位书友的打赏,“祥子748398”,“黑白灰兔子”,感谢你们,谢谢慷慨解囊。 好了,多的也就不和大家侃了,今天努力写四五章发出来,以答谢大家的支持。 最后有个不情之请,喜欢这本书的朋友,登录一下账号,黑岩支持第三方登陆,qq、微信、微博都可以一键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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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见到好吃的美食便会买下来,一口不动回去让妻子品尝;看到好的景色,也会想方设法带妻子去看,如果是在是看不到的地方,他便会画下来,带回去给妻子看。 那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很多人都说他傻,然而他对一切的话都不当回事,坚持自己对妻子的爱。 他们过得很幸福,不过迟迟没有诞下一男半女。 有人让男子纳个妾,为他家延续香火,但是男的不愿意,自己的爱情不可能分割,只有一份。 有一天,男子听闻乡里人说,他妻子和一个外来的富家少爷好上了。 男子自然不相信,因为他家境虽然不是富甲一方,但是相比于一般老百姓来说,算是富足了,良田房宅一应俱全,平时也不会为吃喝发愁。 过了能有一个来月,男子的妻子身子不舒服,恶心反酸,请郎中检查后,妻子怀孕了。 知道怀孕后,妻子高兴得语无伦次,喜极而泣。在那个年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相公对他极好,他自然不想让相公背上无后的骂名。 然而,男子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开始变得郁郁寡欢,经常借酒消愁,因为他曾经找过很多郎中看过,他房事虽然正常,但是却是个死精症患者,也就是不可能会让妻子怀上孩子。 他开始想到前些天听闻的那些琐碎之事,心中不禁开始怀疑起来,妻子定然是与那富家少爷有染,还怀上了孽种! 男子从这时候起,开始对妻子冷落,不像以前一样继续宠爱她,还会经常对她打骂,可以说变成了一个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人。 妻子想将这件事好好解释一遍,但是每当提前这件事,就会被男子暴打一顿,次数多了,她也就不敢再提这件事。 一个雨夜,妻子终于要生了,男子虽然不再爱妻子,但自己的确是死精症,这辈子都不能有孩子,这事情都这时候了,不如就生下那孽种,就当是对家中二老的一个交代。 稳婆急匆匆地从屋子跑出来,对那男子说:“是个儿子,不过你妻子大出血,快不行了,快进去看看吧。” 人之将死,男子压制住心中的愤怒,走到妻子身旁静静地坐着。 妻子看到自己的丈夫后,用微弱的话语说:“相公,遇到你我这辈子知足了,如果有下辈子的话,我要当个男的,娶你做我妻子,把你曾经对我的好百倍还给你,让你明白我的幸福,这辈子我从未恨过,满满的只有爱。” “这个孩子……”女子想继续说下去,然而她的时间已经到了,泪水从眼角落下,眼睛缓缓闭了下去,手垂到了床侧。 半年后,男子娶了新的妻子,然而婚后才一个月,他的第二任妻子怀孕了!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他不敢相信,难道自己又被戴了绿帽子? 这一次他没有坐以待毙,而是将新妻子盘问了数遍,然而新妻子却一口咬定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 他又去找了郎中检查一遍,一连找了十几个郎中,所有郎中告诉他的结果都一样,他的死精症好了! 联想起前任妻子,还有现在越长越像自己的孩子,男子整个人的魂魄如同被抽离一般。 他不敢想,若是妻子没有对不起自己,自己做的那些事岂不是! 他像个没有灵魂的躯壳,木讷地走到家门口,正好在家门口遇到一个男子。 这男子正是当年的那个富家少爷,男子笑着对他说:“兄台,当年你妻子求我治好你的死精症,我说过可以,但是得用她的命交换,她答应了。” 男子听后说了句:“什么!”随后一口血雾从嘴中喷出。 那富家少爷嘴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继续说:“你可能认为之前对你的妻子无微不至吧,认为你给了他所有的爱。” “可是,你错了,爱并不是其中一方给予就能称为爱,她为你做的事你可曾知道?” “她家里人不同意嫁于你,你知道她以死相逼落了个不孝的骂名吗?” “你刚经商的时候,手头拮据,你知道是她将自己的首饰典当,又转借父母名义给你吗?” “你给她带的所谓美食,有的会让她过敏,你画的美景她看不懂,这些付出你知道吗?” “……” 男子听到了很多自己以前不知道的事,才明白自己心里一直认为不亏欠她,是多么的苍白。 男子眼一闭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灵魂离体,旁边的富家少爷也化成了另一番面貌。 白脸黑眼无耳口鼻,正是传说中的魇,他带走了男子包含怨恨、悔恨的灵魂。 乍一听这故事不觉得什么,但是仔细一想,魇对付人的手段极其残忍,还不如将人一掌给杀了。 黑虎说完故事后继续说:“如果咱们被魇盯上了,那麻烦就大了,鬼知道他会使出什么手段,变化成什么人!” 现在想也没用,我对黑虎道:“咱们先找地方休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别忘了这里面的威胁不只是有魇,还有那些择人而噬的人!” 找了根比较高,树荫比较浓密的大树,用降落伞布做了个吊床,我和黑虎躲在树荫中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虽然已经天明,但是这地方阳光极其昏暗,也就比天黑的时候亮一点,难怪没太多动物在这里活下来。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已经一天没有进食,现在又饿又渴又累! 这下麻烦大了,这地方生物很少,想要找点吃的自然不是件容易事。 我顺着树干往上爬,爬到树梢后朝四周望去,心中不禁暗骂这地放真他妈是地狱,远望近望都是树海,哪里有溪流或者河流的踪迹半点也看不到! 爬回来,我对黑虎道:“咱们准备一下,得四处转转,在这里待着不是办法。” 将多余的降落伞布撕成方形布条,用指间血画了几道防身的雷符,也幸亏雷符不需要用狼毫,不然在这里放还真难去找黄鼠狼。 将雷符放好,我和黑虎朝着东边行去,虽然看不到空中的太阳,但是凭借树木的枝叶,还算能分清楚哪里是东南西北。 走在林间,必须得做到耳听八方眼观六路,因为树上很有可能躲藏着埋伏之人。 往东边走的原因是,我在树梢上发现东边的地势比较低,常言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去东边相比于其他方位,找到水流的几率比较大。 走着走着,突然听见前方传来一阵打斗声,我和黑虎急忙放轻脚步,猫着向前去,看看前面发生什么事。 第三十六章“鬼参往事” 等我们到了前方的林子的时候,打杀声已经消失,远远望去,地上躺着三具尸体,服饰和我们身上穿的一样。 这才是第一天,就已经有人按耐不住开始下杀手。 要是在以前,我现在应该按耐不住好奇心,前去查看那三具尸体。 人心不古,我现在算是明白了这句话的道理,所以只是远远地望了那三具尸体一眼,随即和黑虎绕过去,继续朝着东边去。 不说那三具尸体会不会是诱饵,勾引外人过去,就算不是,那三具尸体一穷二白的,从他们身上也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之前,在看到那三具尸体的时候,我有特意注意了一下黑虎的表现。 他只是看了一眼,而后并没有异常的动静,他是个背尸人,看见死尸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如果他脸上有怪异神情,那就说明她之前告诉我的事,很大一部分都是虚构的,好在他并没有什么异常的行为,不然我就得怀疑人生怀疑世界了。 在这地方不利于聊天,我和黑虎两人也就静悄悄地走着。 当走到一个小坎坡的时候,远处的一株东西吸引住了我的视线! 一株红色的肾形果实,如果没有错的话,那东西应该是人参。 不过,人参对生长环境要求十分严格,那么现在看到的这东西很可能是鬼参! 曾经和师父去东北的时候,我听闻过一个故事,也正是那时候知道的鬼参。 二三十年代的那会,不只是东北,整个中国都是十分的动乱,用内忧外患来形容再贴切不过。 动乱年代,要赚点正经钱自然不容易,好在东北的大山林子里头有许多天材地宝。 故事的主人公姓龙,在家里排行老五,家里家外的人都喊他龙五。 动乱年代,龙五的家人在其十五六岁的时候便死于了战火之中。 他在外游荡,遇到一土匪,土匪看他体格可以,便收为义子带进了山里,当起了土匪。 龙五在山里没把土匪的行径学到,反而是学了一手采参的好本事。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土匪不打家劫舍的时候,自然也得在山里打猎采参。 有一天,龙五和几个兄弟进山采参,也不知道点子背还是天气不行,好几天愣是一株人参都没有到手。 一件货都没拿到,不说回去丢面,也会被老大好说一顿,于是几人商量了一下,打算往山林里深处去看看。 几人一拍即合,钻进了老山林子里,第二天大早几人来到一条小河边。 早上的时候,山里处处都是浓雾,几人朝对岸望去,居然看到一个女人! 但是因为雾太浓,只能依稀看对面的女人是光着身子的,在大树下不停地扭动着腰肢。 山里面女人极少,就算是最漂亮的压寨夫人皮肤都没有这女人的白。 几人在山里没碰过女人,见状怎么能按捺住心中的暴动。 几人抢着要过河去,起了争执,争谁先第一个上。 眼看要打起来,龙五说了句:“咱们猜拳,谁赢了谁先上,以此类推。” 几人一拍即合,划起了拳,结果让龙五十分悲催,他是最后一个,也就是说得等别人都玩过了才轮到他。 第一个人过河后便钻进了浓雾,没一会里面传来啊的一声叫喊。 几人听这声音,哈哈大笑起来,嘴上说:“二狗子是个童子鸡,应该是泄了,哈哈哈。” 等了两分钟,河对岸没有一点动静,也没有见二狗子回来。 排在第二的沙皮等不了,说了句:“老子过去看看二狗子在整啥,这么久都不完事。” 沙皮才过河,还没走出几步就往回跑,嘴上喊道:“死人了……” 然而,沙皮还没跑出两步,一根树藤子朝他胸口洞穿而出,整个人软到在地,被那树根子拖了回去。 见状,余下的两人都吓傻了,呆站在原地居然忘了逃跑! 一边的小李子结结巴巴地开口说道:“五哥,刚…刚才的东西是啥,咱咋整?” 龙五正直二十年华,血气方刚,掏出插在腰间的盒子炮说:“怕个卵子,跟我来!” 说罢,龙五便跳下河朝对岸走去,河水并不深,只能够淹到膝盖。 小李子虽然害怕,但却不敢自己在原地待着,于是随龙五下河,朝对岸走去。 走到对岸,龙五朝浓雾中眯着眼望去,哪里有什么女人,就一棵大槐树! 沙皮和二狗子像两个死狗一样被挂在树干上,看样子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龙五一手持大砍刀,一手持盒子炮朝前走去,打算把两具尸体给弄下来,找个地方埋了。 走过去再近些一看,发现两具尸体已经逐渐干瘪,这大槐树树皮上浸着丝丝血红之色,竟然是在吸这两人的血! 龙五正要去砍插在两人身上的树藤,一旁的小李子喊了声:“五哥,你看那是啥!” 龙五顺着小子李指的方向看去,大树的另一侧居然有一株六品叶的人参! 六品叶,也就是生长时间百年左右的人参,嘴上不由得喊了句:“大棒槌!” 龙五看了看那两具被吸干了的尸体,转头对小李子道:“你看着这老树精,我把这大棒槌给挖出来。” 挖人参不仅是个体力活,还是一个精细活,根须必须全部齐全,只要是断了一根,一株人参都不值钱了。 龙五一挖就是大半天,挖到后面的时候嘀咕起来,以前也挖过参,挖的时候闻到的因该是一股清香,但是这次挖一直闻到一股腐臭。 龙五有些不敢再继续挖下去,但是不挖的话,这次一件货都没带回去,还死了两个人,绝对要被一顿罚。 心一横,龙五继续向下挖去,一挖就到了第二天大早。 六品叶人参完美出土,但是龙五的眼光却看到坑里还有东西。 他伸手到下面一挖一拽,居然扯出了一个人头骨! 龙五正要骂晦气,却看到那人头骨上的一口金牙! 这哪儿是晦气,分明是运气来了,谁都挡不住,龙五赶紧把金牙给掰下来,也不嫌脏,直接在嘴里咬了咬看是不是真金。 一旁的小李子也是见钱眼开,赶紧凑过来,眼扣扣地看着龙五说:“五哥,是不是真金啊。” 龙五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忘记两人现在处境危险,激动地指着坑里说:“别废话,赶紧挖,说不准这地下还有什么好宝贝!” 两人将六品叶人参放好后,开始卖力的挖坑,然而他们再没挖到值钱的东西,反倒是翻出了一具又一具的尸体。 两天没合眼,龙五也有些累了,站起身从挖的坑里爬出来,正要告诉小李子撤退。 然而,话还没说出口,一根树藤朝小李子射去,直接洞穿了他的脑袋,脑浆子直接喷了出来。 龙五见状心中大惊不妙,拿起裹好放在地上的人参便跑。 龙五回到山寨,将人参上交,得到了匪首的奖赏,美女美酒美食都享受了一顿。 第二天,匪首派人去外面找收购商,然而收购商还没找来,龙五上交的那株六品叶人参却失踪了。 匪首上上下下清查了一遍,愣是没找着那株人参,倒霉的事情接踵而至,警察派出大部队对山里进行大清查。 几乎所有的土匪都被杀了,没被杀的也已经被抓走,只有两个人逃过这次清缴,一个是龙五,一个是山里的二当家。 两人正是跑进了龙五挖到人参的那片山林子才逃过的一劫,夜里两人点了个火堆便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龙五起来的时候,二当家脸上露着笑,但是身子已经僵硬,死了。 二当家平日里对龙五不薄,于是龙五找了个山沟子,打算把二当家给埋了。 可是在整理二当家遗体的时候,居然从他怀里翻出了失踪的那株六品叶人参,原来这东西是被二当家给偷了。 拿着这株人参,龙五开始犹豫起来,到底要拿不拿这东西,近段发生的事情,让他觉得这株人参太过于诡异。 思前想后,他还是把这株野山参留了下来,因为等出山之后,要是不弄点钱,日子肯定过不下去。 把二当家的尸体处理后,龙五却发现这山里头已经被大雾弥漫,分不清哪里是东南西北,更别提找到出去的路。 龙五就这么在山里转,走着走着居然走到了一条小河边,朝对岸一看,正是他前些天挖到人参的地方。 想着这地方,龙五后怕起来,毕竟来的四人,只有他一个人活下来。 龙五一想,肯定是这人参在作祟,这玩意不是一般东西,自己没有带走它的命。 打定主意,龙五淌过河,找到原来的土坑。 发现周围的尸骨都已经不见了,或许是被山里的野兽给吃了,这株老槐树也不像以前那么诡异,看起来和一般槐树没什么两样。 一想,龙五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当时怪异的不是这株老槐树,而是手里的这株六品叶人参! 龙五急忙将人参在原来的位置给埋了下来,随后朝人参拜了三个头才离去。 龙五离开后,山中的大雾居然散了,他也顺利走出了这片山林。 第三十七章“鬼参” 后来,龙五在外面打听到,那株人参在老参客们的眼里叫做鬼参,不管是百年的或者是千年的,他们绝对不会去碰,因为那东西不仅不会带来财富,严重点还会让人丢了小命。 我和师父遇到的那朋友,就是龙五的后代,以前认为那个故事是编出来的,现在看来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不一点就是编的。 我将知道的事告诉黑虎,他听后表示也听过鬼参这东西,没想到今天居然见到本尊了。 既然是禁忌的东西,还是不要去碰的好,要是鬼参旁边的树如同故事里所说的那样,那绝对危险。 正要绕路的时候,前面那鬼参周围发生了奇怪的变化,四周散发出五彩斑斓的光芒,看上去不仅不刺眼,还十分的吸引人。 就在我看得入迷的时候,身边的黑虎居然迈开着步子朝那鬼参走去,我急忙将他给拦住。 然而,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力气极大,轻轻一推就把我给推到了一边。 看他双眼无神,绝对是被刚才的光芒给迷惑住了。可我从未对付过鬼参,一时半会想不出办法。 心里一急,我赶紧撕下两条布带,将布带打结,而后一端系在黑虎的脚上,另一端则系在树干上。 黑虎呆滞地向前走,并没有意识,被拴住后也不去解开,依旧像之前一样,不停地朝前走去。 短时间是把黑虎给控制住了,但这终究不是办法,得将黑虎从迷惑中解救才行。 既然是因为那五彩斑斓的光芒,那我将黑虎的眼睛蒙起来,应该会有用。 想罢,我绕道黑虎的背后,伸手去将他的双眼蒙起来。然而,我才蒙下,憨子就像发狂一样挣扎,没两下就挣脱了我的手! 我转头看向鬼参,不用猜就能知道,这事是鬼参在作祟,如果将其除掉,或许就能让黑虎脱险! 我手持雷符,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准备过去试探一下这鬼参有什么难缠之处。 之前我和黑虎都看了那五彩之光,我没有事,他有事,说明这光晕对我并没有迷惑作用! 越接近那株鬼参,腐臭味就越浓,这闻之作呕的臭味,和我之前放的那个屁味有得一拼! 我不得不注意着周围树木的变化,就怕有哪一棵树会受到这鬼参的驱使,朝我发起攻击。 一直走到鬼参前半米处,除了这股臭味之外,一点怪事都没有发生。 我壮着胆子去碰了一下鬼参的叶子,依旧是没有半点异样。 数了数鬼参的叶子,六品叶,也是一株百年左右的货。 百年人参难得一见,百年鬼参更是难见,因为鬼参要想孕育好,必须有阴气和血肉滋养,换句话说人参是吃素的,而鬼参却是吃荤的! 远看的时候这鬼参周围散发着五彩光芒,但是近了之后却看不到,我将身上的降落伞布解下来,罩在鬼参之上,随后回头看黑虎的情况有没有得到改观。 结果是没有,黑虎还是像白痴一样,不停地往这边走。 这下我可犯难了,难不成要将这东西给毁了?我不是于心不忍,而是这东西太过于妖异,要是把他给毁了,不知道这个过程中会不会出现什么邪门的事。 想了好一会,我心一横,事已至此,不如就一不做二不休把这株鬼参给起了! 这破地方找不到充饥的东西,把它给起了,如果在饿得受不了的时候,还可以垫垫饥! 当然,那是不得已的时候才吃,人参乃是大补之物,一根给囫囵吃了,鬼知道会不会把人一下子给补死了! 更重要的是,这是一株鬼参,还不知道药性是什么,能不能吃得。 将降落伞布穿回身上,我走到一旁找来一根手腕粗细的木棍,搭在树干上,用脚踹成两段。 这样踹开的主要原因是可以弄出岔口,挖土比较方便。 好在这里的泥土比较松软,刨土并不费多大力气,不然现在的体力真跟不上。 虽然土比较松软,但是我把鬼参起出了,也花了一个多小时,当然我没那么多规矩,这鬼参的好几条根须被我硬生生直接给拽断了。 将鬼参用布条裹好放进衣服口袋后,我朝土坑里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一块乳白色的东西。 一开始我以为这东西是一块骨头,但是仔细一看,却发现不是,更像是一块玉石。 既然是玉石,那就拿出来看看,我弯下身子朝玉石摸去,然而就要摸到玉石的时候,一双大手突然拍在了我的肩头上。 我吓得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回头一看,发现居然是黑虎。 他被我这一声喊叫也吓了一惊,退后一步说:“怎么了。” 我长呼一口气说:“擦,你快把我吓死了。” 黑虎视线扫向坑里,疑惑地问我:“刚才不是说不能动这鬼参吗?你怎么把它给挖了。”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以为我愿意挖。”紧接着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 说完后,他咽了咽口水说:“妈的,那我刚才差点中了这鬼参的道,居然一点都没察觉!” 和黑虎说完话后,我回过身弯下腰,继续去捡坑下面的玉石。 扒开两边的土,我将这块白玉给捡出来,发现是一枚玉坠,并不是天然的玉石,因为手里的这东西已经经过打磨,而且还打了一个穿绳的洞。 将玉坠上面的泥土给擦掉,我仔细打量起来,这块白玉通透白润,玉质极佳。 难怪玉佩上面没有任何雕饰,因为这玉的品相近乎完美,如果刻了,反而是画蛇添足。 黑虎看着我手里的玉佩,咂嘴称赞道:“这东西不错啊,拿到外面去,恐怕也是天价级别。” 对于玉我懂得不是太多,不过这东西感觉不错倒是不假。 我拿着木棍躬下身,继续朝下面刨,不是太贪心,反正都遇到了,不看看底下还有没有东西,那不是白费劲。 挖了几分钟,又看到发白的东西,但是并不是白玉,一看就是尸骨,这鬼参生长之处,果然离不看尸体。 将木棍丢在一边,我嘴皮都干爆了,中间的口子已经开始流血。 “咱们赶紧走吧,不吃饭能坚持三天,但是不喝水三天咱们必死无疑。”我和黑虎说。 两人朝着东边继续行去,走到天黑时分总算是找到了水源,虽然只是一条小溪。 溪水看起来很干净,极其的清澈,水至清则无鱼,里面的确一条小鱼仔都看不见。 俯下身,我和黑虎便咕噜噜地喝起来,现在可顾不上有毒没毒,干不干净。 这条小溪的水味道很怪,极其冰凉,而且还有一股甜味! 我喝了两口便起身问黑虎:“你喝着什么味道的?” 黑虎捧了一捧水洗了把脸说:“没啥味道啊,和一般的差不多,就是有点冰。” 我以为是刚才的味觉出了问题,于是又捧了一口喝,和刚才的味道一样,依旧是甜甜的,并没有什么变化。 我看向黑虎说:“你的味觉没问题吧?” 黑虎十分肯定地说:“当然没问题,难道你站的那儿水有味道?” 黑虎走近我些,朝我刚才捧水的地方捧起水,尝了几口咂咂嘴说:“还是没有甜味啊,是你的味觉出问题了吧。” 这他妈就怪了,想了一会,我突然想到之前我的手碰过鬼参,难道是鬼参留在手上的味道? 我用手捧了一捧水递道黑虎的嘴边道:“你尝尝是什么味道的。” 黑虎低下头,尝了一口我手中的水,嘴唇才碰到,便看紧退开,俯下身不停地用清水洗他的嘴巴! 第三十八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看黑虎的怪异举动,我急忙问:“怎么了?” 他一边冲洗嘴巴,一边皱眉说:“吴双,你的味觉不会真出问题了吧,这哪里是甜味,又苦又腥,还有一股铁锈味,你怎么会感觉是甜的?” 纳闷了,难道真是我的味觉出了问题?我将口袋里的那株六品叶鬼参拿出来,在水里涮洗干净,随后伸舌头去舔了舔。 舌头才触碰到鬼参,甘甜之味在味蕾上炸裂,怎么说呢,这股甜味绝不是一般的糖味,让人尝一口便欲罢不能,不腻不齁。 我忍不住咬下一块鬼参,在嘴里咀嚼了几下便吞下肚去,一旁的黑虎见状赶紧伸手过来夺走我手里的鬼参,大吼道:“你干嘛呢!” 我被黑虎这一嗓子喊醒,然而为时已晚,鬼参已经吞进肚子里。 黑虎拿着鬼参在他鼻下嗅了嗅,一副恶心的态度说:“我擦,这么恶臭难闻的东西,你居然像是在吃人间珍馐似的。” 我尴尬一笑说:“你用舌头尝尝,这玩意闻着味道恶心,但是入口清甜,味道极美。” 黑虎皱着眉,一副完全不信的样子说:“你不会说和臭豆腐一样,闻着臭,吃着香吧。” “对,就是这意思,你就用舌头碰一下,真的超级好吃!”我怂恿着黑虎尝一口,想搞清楚我的味蕾是不是出了问题。 黑虎将信将疑地将鬼参拿到嘴边,伸出舌头点了一下。 然而他和我的反应天壤之别,舌头才触碰到,他便将鬼参丢向一边,弯下腰吐了起来。 他肚子里没有食物,吐出来的全是刚才喝下去的水,好一会后才摸着眼中的泪花说:“吴双,我对你的崇拜真是犹如滔滔江水,这么恶心的东西,你居然能吃出甜味来,牛逼。” 我走过去把鬼参捡起放回衣兜,心中纳闷,自己的味觉什么时候出的问题。 为了验证味觉到底有没有出问题,我从地上扣了一撮泥土,放进嘴里咀嚼起来。 擦,土腥味那叫一个重,我赶紧将嘴里的泥土给吐出来,看来我的味觉并没有问题,只是这株鬼参在我和黑虎的嘴里有着不同的味道而已! 说来也怪,刚才没吃着鬼参的时候,感觉肚子掏心一般的饥饿,但是现在饥饿感却已经消失殆尽,饱腹感十足,精神头与之前相比,也是提升了不少。 此时天色已经黑尽,我和黑虎找了根树干,在上面蜷缩了一夜。 第二日大早,我醒来的时候黑虎还在昏睡中,我拿出昨天得来的那枚白玉仔细摩挲起来。 看着这枚白玉,我想到了之前得到的那枚血玉,血玉现在应该落在了公安的手里,也不知道有没有闹出什么命案。 想了一会,不禁有些自嘲,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去操心那么多事作甚,简直是蛋疼。 看向黑虎,我不禁开始担忧起了,昨天食用过鬼参之后,我的精神头好了起来,但是他的状态却一直在下滑,如果不快点找到食物给他补充能量,身体很快就会垮掉。 我爬到树梢的最高处,四处远眺而去,山连着山,大雾弥漫,处处都透露着死气,根本看不出哪里可以找到能食用的东西。 我爬下树的时候,黑虎已经醒来,蜷在树叉子上,没力气的说:“吴双,恐怕这次我得留在这儿了。” 看黑虎脸色有些苍白,我跃过树干走过去,伸手在他额头上试了试,发了高烧! 这下真麻烦了,屋漏偏逢连夜雨!食物都是个麻烦事,现在却又生起了病! “别胡说,咱们一起来的这里,当然得一起出去,你忘了你师父说的话了吗,跟着我你能得到大机缘。”现在能做的只能是先安慰一下黑虎,人遇到困境的时候,要是意志力被瓦解了,那就等于判了死刑! “能下去吗?”我拍了拍黑虎的肩头,他现在的状况不利于在树上待着,要是一个恍惚掉下去,无疑为雪上加霜。 黑虎点点头说:“还熬得住!” 我先下树去,在底下等着黑虎,以防他半途掉下来,好在事情比较顺利,并没有发生意外。 两人下了树之后,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最后想着反正都走了这么多,不如就顺着溪流走。 从早上一直走到中午头,路上一点吃食都没有遇到,我倒是没什么感觉,但是黑虎已经开始犯迷糊起来,嘴里不停地说着胡话,有时候还说看见了亲人。 民间常传,人在死亡的时候,会有已经逝去的老辈人来接,其实这种情况极少,大多数都是人将死时候的幻觉而已。 就在我不停和黑虎说话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哟,又看到两只猎物,不错。” 我回头看去,来人居然是书生!果然是冤家路窄,这么大的地方,两人居然撞到一起。 书生慢慢朝我走来,脸上带着讥笑,两只眼睛恶狠狠地看着我,他右脸上触目惊心的半拳大小伤疤,应该是我的杰作。 “你想怎样?”我不是明知故问,而是拖延一下时间想对策! 按照我掌握的信息,书生是请神的,他或许有能力在这里请到猛鬼上身,我的雷符对他没有太的用处! 综合下来,我远远不是他的对手,就算是豁出命去拼,胜算也小得可怜。 毕竟书生是和疯子一个层面上的厉害角色,我和疯子交手,完全近不了身,和书生对拼自然也讨不到好处。 书生用手摸着脸上的伤疤说:“你觉得我会怎么对付你呢?这么珍贵的礼物拜你所赐,我要是不礼尚往来,那不是没人情味了。” 我一边想着对策一边回答他的话:“那只是一个意外,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书生冷笑一声说:“没有关系?若不是我有点本事,就以为是自己实力不济,将自己反噬了。但是那股狐狸味还是被我嗅了出来,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你应该和疯子一样,是胡家的人吧。” 胡家的?我心中纳闷,书生怎么会把我当成了出马弟子?仔细一想,莫非是那只白狐! 我和狐狸没有太多的关系,要说有,那只有是那只白狐了。 “我不是出马弟子,这一点你说错了。”我如实开口说道。 书生一脸我早已看透你的表情,继续说:“你不承认就行了吗?上次太大意让你伤了,不过这一次的结果就不一样了,让你看看神的实力有多强!” 既然书生已经撕破脸,我也没必要和他拐弯抹角,扮猪吃老虎地说:“神?别搞笑了,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你请的是神还是鬼,想必你心里比谁都清楚,鬼就是鬼,偏偏还要强行安个神的名字。” 书生怒目圆瞪,眯着眼死死盯着我,我继续道:“鬼就是鬼,连妖都比不上,既然你说我是胡家的人,那暂且就按你说的,你觉得在这地方你有本事打得过我吗?” 我现在也是没有办法,虽然知道有一只白狐在跟在自己左右,但是我没有办法和她沟通,更别提借用他的能力,现在只能装一下,希望能将书生给吓退。 书生并没有急于出手,呆在原地不动,应该是在思索怎么对付我才最好。 乘热打铁,我继续对他说:“你要明白一个道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咱们两交手的话,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谁都别想好好的,如果那时候疯子出来的话,你说他会怎么对付你?” 书生的眼皮抖了一下,他是个聪明人,这个道理自然明白,所以现在才迟迟不对我发起攻击。 第三十九章 “书生陨落” 书生久久不语,好一会之后才发了个鼻音对我道:“可不一定,你需要亲自上场战斗,但是我可不需要!” 他话音刚落,树林子里蹿出五六个人,一个个眼神呆滞,就像是傀儡一样,看样子是已经被书生控制住了神志,也就是已经被鬼上身。 这下麻烦真是大了,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这么多人! 黑虎强忍着身体上的痛苦,走到我身旁道:“吴双,我已经走到这个地步,要出去很难,你赶紧走,我拖住他们。” 黑虎能说出这番话,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然而,我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若是此刻让黑虎垫背,我逃离而去,就算是逃掉了,这辈子也难过良心的一关。 “黑虎,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咱们并肩作战,成事在人,谋事在天,拼了!” 话音结束,我和黑虎朝着那几人冲杀而去,这些人虽然是无辜的,但是战场之上,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绝不会手软! 黑虎虽然带病在身,但身手还是挺利索,交战下居然还给了对方一闷拳。 反观我就垃圾了,虽然没吃亏,但是交战之下一点好处都没沾到,还差点挨了一拳。 跟随师父的这些年,他一直提醒我,拳脚功夫不能落下,功夫和道法是相辅相成的。 然而,我对拳脚功夫却一直没放在心上,苦练的都是道术,觉得有朝一日自己得了道的话,撒豆成兵,点石成金,对付那些功夫行家,那不是玩一样,总觉得功夫在道术面前不入流。 然而,这短短的一段时间,我算是明白了,道术要是没有功夫加持,很难发挥到极致,而且初期的道术在对付人方面,与功夫相比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没多久,我和黑虎便落了下风,都挨了拳头,这几个对手都是被控制的傀儡,拳脚十分狠辣,而且打在他们身上他们也不觉得疼。 书生在远处嘲讽道:“小子,你要再不把你家出马仙给叫出来,小命就保不住了!” 我心里暗骂,要是老子可以控制白狐的力量,还会像现在这般被动?真他妈站着说话不腰疼。 又是几个回合,我直接被两个傀儡打翻在地,黑虎见状要过来救我,然而他这一分心,被一个傀儡一拳打在背上,口中直接喷了一口老血! 黑虎倒地,我身前傀儡的拳头也招呼在了我的腮帮子上,随后两眼一黑,之后的事一点也不清楚。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浑身酸痛,睁开眼发现天已经黑了,再扭头向一侧看去,遍地都是尸体,死状极其惨烈,有好几具尸体四肢都已经分了家。 我爬起身,发现自己浑身都是伤,好在都是外伤,虽然疼,但是还伤及不到性命。 爬起来我便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黑虎,急忙走过去看他现在的情况。 俯下身,我赶紧伸手到黑虎的脖颈处,好在生命体征还在,还没死。 将黑虎翻起来,我用力掐着他的人中,打算将他给呼醒。 黑虎咳嗽两声醒过来,虚弱地说:“书生呢?” 我抬起头在人群中找书生的下落,最终在一棵树干前发现了他,他坐在树干前,身子靠在树干上,看不出是死是活。 我看向黑虎问:“身体怎么样,咱们应该是赢了。” 这场胜利来得太突然,应该是我体内那只白狐的杰作,晕倒后的事一点也不清楚,但是我浑身的伤口已经说明了一切。 黑虎费力爬起来,用舌头舔了舔嘴角,突然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说:“我嘴上是什么东西。” “我的血啊。”我虎口上有一条比较大的伤口,刚才掐他人中的时候,留了一些血液在上面。 黑虎又伸出舌头舔了一口,随后贪婪地一直舔嘴,一边说:“擦,我算是明白了你之前说的那股甜味!” 甜味?我将自己的虎口伸到自己嘴边,用舌头舔了舔,狗屁的甜味,就是腥臭的铁锈味。 一琢磨,难道是我的身体综合了那鬼参的药力?然后别人尝我的血液就会尝到那股甘甜味! 这也太神奇了,虽然见识过不少鬼鬼怪怪的事情,但是这样的情况还从未听闻过。 我看向黑虎,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的虎口,眼神中的贪婪之色表露无遗。 我打趣地说道:“是不是想尝尝?” 我现在虽然受了伤,但是精神头还是很好,不用说,肯定是鬼参的作用,若黑虎喝点我的血液,很可能也会有相同的作用。 黑虎的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似的,我伸手到他嘴边,才伸过去他便把嘴巴凑上去,大口大口地吸吮起来。 疼倒是不疼,就是有点痒,不过这家伙也真是的,就像喝水一样直往下咽。 过了半分钟,我赶紧推开他的脑袋,因为这家伙吸得太快了,才这么一会我就已经感觉到了些不对劲。 黑虎被推开后,眼巴巴地望着我说:“吴双,再来一口行吗?” 我懒得理他,扯下几绺布条,将身上的伤口包扎起来,随后对他道:“适可而止啊,起来走走看看精神头怎么样。” 起身后,我手持一张雷符,径直走向书生,打算看一下他死了没。 走近书生后,他的皮肤已经发白,看样子是死了,挨近后,我将手搭在他的脖子处试探了一下,确认死了。 这结果让我觉得十分的突兀,在我看来,如此厉害的一个角色,怎么突然就死了,而且还是死在了我的手上。 而后走来的黑虎,看着我咂咂嘴说:“吴双,看来我师父说得一点都没错,跟着你肯定能有大机缘,这么多人都丧命在你手上,你丫是扮猪吃老虎啊!”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虽然是我杀了书生,但是又不是我杀的!解释不清索性就懒得解释。 我伸手在书生的身上摸索起来,没几下便找到了一串银牌,数了一下居然有三十二枚,他的实力也是够恐怖的,两天时间就干掉了三十来个对手。 我们这算是走了狗屎运,一战便将书生的所有战果都给收了。 这也都是他咎由自取,我并没有和他战斗争夺的意思,但是他却偏偏来招惹我,最终自食恶果,死有余辜。 而后我和黑虎又在其余的几具尸体上翻找了一番,并没有发现其他的银牌。 这三十二枚银牌还不够,我们还得去找其他的对手,总共要拿到四十一枚银牌才行。 至于这些尸体,我们也没办法,只能由得他们在这里摆着,看老天怎么处理了。 我和黑虎道小溪边休整了一下,他从喝了我的血之后,整个人生龙活虎的,之前的晦气一扫而光。 整理好之后,我和黑虎侃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收集了足够的银牌我们就能出去,还是得等一定的时间,真是够让人难等的。” 黑虎摇摇头表示不清楚,两人也就这么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终于,我们在两天后遇到了三个人,准确说是三个已死之人。 三人的死状很奇怪,两个人互相掐着脖子,另一个用布带挂在树枝上上吊而亡。 “这怎么回事?”黑虎开口问。 我综合这里面的情况,和三个人的死状,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三人很可能是着了“魇”的道! 我说出“魇”字之后,黑虎不禁皱眉说道:“看这情况很有可能,看这三人的面貌,样子十分相像,很有可能是亲属关系的兄弟。” “魇应该是故意挑起了三人矛盾,然后让他们自相残杀,最后又弄出假象,让上吊之人产生自我怨气!” 第四十章 “疯子” 至于这其中的缘由,我们不得而知,不过看现在的状况,很有可能是“魇”的杰作,毕竟这片林子里的确有这家伙存在。 我爬上树去,将上吊的那人给解下来,分别在三人身上找到了三枚银牌,离我们的目标又更近一步。 可我们还来不及高兴,一个人就已经出现在了我们身后,眯着眼直勾勾地盯着我们。 来人正是“疯子”,孤身一人,我心脏不禁噗通噗通快速跳动起来,这家伙给我的感觉就是神秘,而且实力绝逼厉害。 好一会之后,他才用有些尖锐的声音说:“小子,看来你们收获不错,有多少银牌了。” 他的声音和他的形象很不符合,形象是个魁梧挺拔的汉子,但是声音却如同一个娘炮似的。 我心中不甘,才到手的银牌,都还没在手里放暖和,现在又得拱手让给他人! 见我和黑虎都不说话,疯子继续说道:“放心,我不要你们的银牌,只是问你们还差不差。” 说罢,疯子从手里拿着一串银牌出来,看样子有百来片,这实力远远不是书生能够比的,真乃是牛人! 对于疯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当时被他打得一败涂地,有一股畏惧感,我壮着胆子开口问:“为什么要给我们?” 疯子看了黑虎一眼,最后把视线落在我的身上,开口道:“因为我们是一路人。” 一路人?我突然想起之前书生说的话,疯子现在是不是认为我是出马弟子,而且也是胡家的,所以才愿意帮我。 我没直接说出来,依旧是装糊涂地说:“不明白。” 疯子将一半银牌解下来,丢到我身前道:“我家仙家说了,让我和你搞好关系,我们是一路人。” “和我搞好关系?”这让我更加不明白了,越说越糊涂,不是认为我也是胡家的人吗? 疯子没给我解释,只是说:“仙家也没有说详细,就是让我和你搞好关系,这两天我一直在找你。对了,我家仙家说了,若是我要离开这个地方,必须得跟着你,不然这里将会是我的葬身之地。” 擦!向来独来独往的疯子居然会说出这种话,也是够让人意外的。 我现在倒不怕疯子,因为他现在已经有足够的银牌,没有杀我们的理由。 不过,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得注意一下疯子,别最后着了他的道,那就得不偿失了。 黑虎弯下身将银牌捡起来,看着这么多代表“人命”的东西说:“这些人都被你杀了?” 疯子摇摇头:“没有,只是抢了他们的东西,没有杀他们,我们出马的不能经常杀生,不利于修炼。” 这一刻,我觉得疯子人品还不错,但是听了接下来的话,觉得这家伙和他的花名真他妈般配。 “你没杀他们,但是把他们都废了,对吗,江湖传闻,招惹到你的人都不会死在你手上,但是绝对会缺胳膊少腿。” 疯子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我并没有将他们全部给废了,也就几个肉质比较好的遭了殃。这地方没有吃的,所以只能将他们的肉当口粮,不然在这地方活不下去。” 我听着他这话就有点想吐,真他妈是一个疯子,居然敢吃人肉。 疯子说完话后看向我问:“你叫吴双是吧,书生一直在找你。” “书生被他杀了。”黑虎抢先一步给疯子说,他这并不是在炫耀,只是告诉疯子一个信息,我们并不是好惹的,让他不要打多余的鬼主意。 疯子并没有觉得什么,脸色十分平淡,点点头说:“那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 说真的,我现在也不知道该去哪儿,三人的银牌也都凑齐了,但是压根没有触发什么机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带我们出去。 还是按照原来的想法,我指着东边说:“咱们顺着小溪继续往东走,这样至少不会为缺水而烦恼。” 疯子点点头,顺着溪流走去,我看着他背上的大包袱说:“你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疯子没回头,说了句:“吃的东西,肉质不错,能保命。” 我和黑虎两人不禁嗤之以鼻,这家伙的行为真是个疯子。 三人顺着溪流走,一直行到深夜,弄了些柴火,点了个火堆。 别说,有疯子在,晚上过得比之前都要舒服得多,不用怕有人来打主意。 三人在火堆旁睡去,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睁眼一看,发现黑虎居然将头凑到我的脖子边! 我第一反应是这家伙要吸我的血!毕竟早之前黑虎吸食我血液时候的贪婪神情还历历在目。 我挥动拳头便朝他的面门砸去,然而被他一个闪身给躲开了! 躲开后,他转身就跑,我起身便追去,并不是想和他打斗,只是想搞清楚,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然而,黑虎的速度极快,没一会便消失在了林子中。 我正要追去,地上的疯子开口道:“别追了,那人不是黑虎。” “不是黑虎?”这话我听不没明白,这里难道还有和黑虎长得一模一样的第二个人? 疯子没答话,我正要继续追问,林子里的黑虎走了回来,看见我便开口:“吴双,刚刚怎么了,我正在小解,忽然听到这边有动静。” “小解?”我疑惑地问。 黑虎点点头说:“对啊,今天喝的水太多了,刚才尿急,便走到前面去尿,怎么了?” 我将刚才经历的事情给黑虎说了,两人一分析,心中不禁忐忑起来,看来“魇”已经要对我们动手了! 两人在火堆旁没有了睡意,开始商量该怎么对付“魇”,一直说了很久,都没有想出有用的办法。 就在我两焦头烂额的时候,躺在火堆旁的疯子开口了:“对付那家伙很简单,坚持本心和自己的判断。” 疯子说了这么一句,道理是这么个道理,都懂,但是要怎么去做才是关键。 然而我问出口之后,疯子又像一个睡着的人似的,不再开口说话。 第二日起来的时候,疯子正在吃早饭,看我们醒来,他淡淡地说:“要吃点吗?” 看着火上烤得流油的东西,我不仅一点胃口都没有,而且还十分的想吐,真他妈重口味。 我现在倒是没有肚子饿的感觉,精神头也不错,不用进食没什么问题。 想到重口,我不禁想到鬼参,于是从口袋里将它摸出来,在手里晃了晃对疯子说:“人参,要吃吗?” 疯子侧头看了我手里的东西一眼,开口道:“鬼参,一般人吃了会滋生阴气,男的会变成阴阳怪气的假女人,然后阴气继续增长,最后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活死人,直到死去。至于女的吃了,会直接爆体而亡。” 我被疯子的这话吓得有些呆滞,久久之后才开口确认性地问:“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疯子面无表情地说:“你觉得我会开玩笑吗?” 擦,这次玩大了,我是不是会和他说的那样,本来就命苦,现在简直是雪上加霜。 黑虎的表情和我差不多,虽然他没有直接食用鬼参,但是吸食了我的血液,也就是说间接性地食用了鬼参,很有可能落一个和我一样的下场。 然而就在我两生无可恋,大眼对小眼的时候,疯子说了句雷死人不偿命的话。 “刚刚我说的是瞎编的。” 我擦他姥姥的,这家伙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居然会开玩笑,而且直接拿老子开涮! “不过…”疯子继续开口道。 第四十一章“脱颖而出” “不过这鬼参对一般人来说依旧是利大于弊。”疯子继续开口道。 “啥意思”我虽然知道鬼参,但是对他的用处和药理都一窍不通。 疯子清了清嗓子说:“这鬼参乃是极阴极寒之物,能延缓人的衰老,已经让人的思维更加活络。但是,极阴极寒之物在人体内多了,人便会变得身体僵硬,行动不便,死后还很有可能会诈尸。” “真的?”我不知道疯子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 疯子白了我一眼说:“我是会连续开两次玩笑的人吗?” 我闭上眼,仔细感受着身体上的变化,并没有如同疯子所说,有什么僵硬感,但是思维方便,的确感觉比以前要活络许多,难不成他说的是真的? 吃半根是吃,吃一根也是吃,我心一横,将这余下的半根直接吃了,嚼起来又脆又甜。 黑虎在一边看得直想吐,疯子也歪到一边,将鼻子给捂住,似乎觉得我手中的东西很难闻。 吃完半根鬼参,我满足地打了个饱嗝,一闻还真的很臭。 三人休整完,继续顺着溪流走去,继续这不知道哪里是尽头的旅行。 走到中午头的时候,林子里突然起了大雾,天色一瞬间便暗了下来,如同没有月亮的深夜一般,就是我使用了夜里能够视物的手段,也只能看清眼前半米左右的影响,其余什么都看不到。 黑虎在夜里也是能看见视物的,使用的是背尸人的秘法。 背尸人和赶尸人,虽然都是和尸体打交道,但是他们的区别很大,赶尸人赶的尸无魂,只是躯体。 而背尸人则背的是带灵魂的尸体,如果尸体不完整的,还会用棺材装起来,连棺材一起背。 背尸人只能在没有月亮的时候出来背尸,在其他时间皆不行,背尸人还得注意不能被鬼魂缠身,不然自己会变成替死鬼。 没有月亮的夜里十十分漆黑的,背尸人又不能走平常人走的大道,一般走的是山间野道,更加的黑暗。 所以背尸人也必须学在夜里能够视物的手段。 至于疯子,有保家仙在身上,夜里能够视物更是小意思。 周围变得看不清后,我紧张地问道:“你们怎么样了?” 黑虎说道:“我擦,这雾怎么这么大,你们在哪儿?” 疯子则是警惕的说道:“大家呆在原地别乱动,这场雾有蹊跷!” 我是不敢动弹,至于他俩现在如何,我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轮廓,分别站在我的左右两侧。 我怕这雾气有毒,伸着鼻子嗅了嗅,好在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味道。 就在我要放松警惕的时候,左手边的黑虎一把拽着我就跑,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他给拉出了好一段距离。 “黑虎,你怎么了!”我大声吼道。 一嗓子喊出,黑虎停住了脚步,凑近我后,小声地说道:“吴双,你有没有觉得疯子有问题!” 我没明白他话的意思,问道:“有什么问题?” 黑虎依旧是压低声音说:“刚才我正好瞧见到他对你诡异的笑,你不觉得很不正常吗,他为什么会突然找到我们,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 才说完话,感觉浓雾散去了一些,右边突然跑出来一个人,他恶狠狠地看着黑虎说:“打歪主意的是你吧!从一进监狱你就跟着他,正如你说的,你师父曾经说过,你跟着他之后会得到大机缘,吴双的血就是你的机缘,是你在打他的主意吧!” 我有些不知所措,他们两人突然怎么了,互相排挤着对反,之前两人不是好好的吗? 黑虎反驳道:“我师父说的机缘才不是无双的血液,你别想挑拨离间,血口喷人!” 疯子自然也不甘示弱,轻哼一声说:“我说的不对吗,你敢不敢发誓,你对吴双的血液一点兴趣都没有!” 黑虎语气滞塞,好一会才开口道:“我的确对吴双的血液感兴趣,但是我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 见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我直接扯着嗓子大吼一声:“你们都够了!” 我这一嗓子吼出后,两人才停下争吵,然而两人却同事看着我说:“吴双,你相信谁说的话?” 我尴尬地笑了一下说:“都相信。” 然而两人并不买我的帐,异口同声地说:“不行,他要害你!” 擦,这两人也是够了,我又吼了一嗓子:“你们能不能停停!” 我话音刚落,两人同时皱眉看向我身后,我条件反射往自己的身后望去,心中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后面居然出现了一个黑虎和一个疯子,这他妈什么情况? 他们四人针锋相对,一番后异口同声地吐出三个字:“你是魇!” 我此刻已经反映过来,应该是魇的杰作,但是现在我完全分不清这两者中谁是谁。 四人都说对方是魇的化身,然而其中有两人说的肯定是假话。 我心中思索了一番,疯子和黑虎之间并没有什么仇恨,也就是他们之间不会有什么争斗,而刚才我身前的两人却针尖对麦芒,那么说明的事情只有一个,他们并不是真的。 我后退两步来到后面的疯子和黑虎身边,此时,前面的黑虎和疯子一脸的诧异,急忙对我说:“吴双,他们是魇!” 我心中没有半点犹豫,正如之前疯子所说,坚持自己的立场,相信自己的判断。 身后的疯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吴双,做得好,接下来咱们把这只魇的给消灭掉!” 说罢疯子已经朝着和他长得一样的疯子冲杀而去,黑虎同时也动手了。 然而,四人战斗在一起之后,几个旋转跳跃,这下我真一点也分不清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四人混在一起之后,迷雾中传来一阵笑声:“你们省省力气吧,这场比赛我赢了,不过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只要将我的两个幻想破掉,我便会消失离去。” “如果你不做选择的话,我的两个幻像就会一直纠缠着他们,哈哈哈,该到你表演的时候了,少年郎。” 这真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要在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中,招出真的一个来,那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我先是朝着黑虎走去,想了没多久便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用我的血液! 我将虎口的布带揭开,挤出鲜血朝两个黑虎弹去,其中一个急忙躲闪开来,而另一个却是张着大嘴朝我来。 真假已出,我手里的一张雷符朝那个躲开的黑虎丢去,只听一声雷鸣,一道破空而出的闪电直接将那假货劈得烟消云散。 真黑虎,不停地舔着衣服上留有的血迹,干笑着对我说:“吴双,你也太厉害了,这都能想到!” 因为我比较了解黑虎,所以能轻松地使出小伎俩分出真假,但是对于才结实到的疯子,要分出谁真谁假,还真有些难。 我想了好久,才想到一个十分重要的点,味道! 不论外表,行为动作模仿得再想,但疯子是个出马弟子,身上的先人自然不会被模仿。 供奉胡家的出马弟子都有一个相同的特点,那便是身上有很重的狐臭! 我走道两人身旁,迅速闻了一边,果然发现只有其中一个有味道,那另一个肯定就是假的了! 依旧是使用老套路,我又干掉了一个魇假扮成的疯子。 疯子见状,有些诧异地看着我问:“你小子是怎么看出谁真谁假。”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因为你身上的那股狐臭味太明显,只要是正常人都能够分别出来。” 疯子将自己的鼻子凑到腋下,十分用力地吸了一口说:“没有什么味道啊。” 真是应了那句自己不会嫌自己的脚臭,那么大的狐臭味,他居然闻不到。 两个假货都被消灭后,四周的浓雾也逐渐散去。 浓雾散去的时候前方的一片小空地上发出螺旋桨发出的轰鸣声。 有飞机来了!我心中激动,与两人赶紧朝前面跑去。 跑到前面空地的时候,果然停了一架飞机,见我们三走来,飞机上曾经见到过的一个工作人员走过来说:“你们三个的银牌呢?” 三人把事先分配好的银牌拿出来,随后上交上去,那人看后,满意地点点头说:“你们跟上来吧。” 三人上了飞机之后,我心总算是安了下来,这一次真他妈走了狗屎运,居然活了下来,还成功地晋级了。 这一次下了飞机之后,我们三人直接被带去了机场里的私人酒店,洗了一个极爽的热水澡,随后还吃了一顿美美的晚餐。 晚餐过后,一个穿着军服的人将我们三领去会议室。 会议室里面空空荡荡,只有最前方的老板桌上坐着一个人,正是当初带着白色面具的那个怪人。 他笑了一会之后说:“恭喜你们三人,这预示着你们以后就是龙组的人了,大家以后都是同事,前途无量啊。” 我冷冷地看着这白面具的家伙,最后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想,这家伙应该就是给我下套的那个人! 我直接开口喊出了他的名字:“……” 第四十二章“真相大白” 我直接开口喊出了他的名字:“赛神棍!” 话音一落,那白面具男就气呼呼地一掌拍在桌上,吼道:“擦,你小子就不能说这个名字吗,老子骗过谁了!” 我其实也不是百分百肯定,但现在已经能确认,气得更是直接开脏话骂道:“你姥姥的,真是你个狗娘养的,把老子设计得好惨!” 说完话,我直接朝他跑去,他为老不尊在先,怪不得我欺负老人了! 然而,我才冲到桌前,赛神棍一步跃起,抬起手给我就是一嘴巴子,把我给抽转了几个圈,跌坐在地上。 我有些懵比,这他妈什么情况,他真是赛神棍吗?为什么如此厉害! 我不敢置信,赛神棍什么时候这么牛逼了,他不是一个贪身怕死,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老头吗,怎么一下子这么厉害。 赛神棍看我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十分嚣张地将戴在脸上的白色面具摘下来。 他正要说话,谁知道一旁的黑虎突然扑通一声跪下,随后口里吐出了几个字:“徒儿见过师傅。” 啥!这他妈又是什么情况,黑虎居然是塞神棍的徒弟! 我看不见自己惊讶得合不拢的嘴,里面肯定能够塞下一个鹅蛋,这突如其来的骚,闪坏了老子的腰。 我眯着眼看向黑虎:“你什么时候成这老憋犊子的徒弟的。” 黑虎尴尬得脸都发抖了,不敢回答我的话,反倒是赛神棍,冷眼看向我,呵斥道:“黑虎怎么就不能是我徒弟了?” 我呸了一声骂道:“你这么个老不正经的东西,没想到也会有徒弟,真是走了天大的狗屎运!” 赛神棍指着我,连说了三个你,却没有挤出下文来。 这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他才呼出一口浊气,没好气地说了句:“进来。” 门打开后,走进来的第一个人是杨林,紧接着是小卖部父女两,然后在世他们的女儿许敏,接着又是刘韵、王铮、华家两兄弟。 看着这些人,我算是明白了,一切都是赛神棍的计划,从我踏上前往杭州火车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被他算计。 “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看向赛神棍。 他走回老板椅上坐下,好一会之后才说道:“受你师傅所托。” “不明白。”我直接道。 赛神棍接着解释:“当时,我去李家村,就是去看看你的资质有没有如同你师父吹嘘的那样天赋异禀,看后嘛觉得还行,不过入龙组还不够格,于是便准备离去,等你再成长些。” “谁知道,你后面招惹到了通天教,吴极那老家伙又没空在你身百年保护你,所以我就将你给带走了。” “那后面为什么要算计我,还讲我送进了那种地方,害我差点把小命给丢了!”我声音放大说道。 赛神棍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说:“你不会死,我赛半仙从入行以来,没有算错过一件事,你的死期不到,所以我敢肯定,这次的磨练不会让你死!” 我还想开口,但赛神棍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继续道:“而且送你进去还有一个计划,那就是打入通天教内部。” “啥意思?”赛神棍说的话让我云里雾里。 他解释道:“通天教乃是目前的三大邪教之一,这些年发展十分迅猛,如果不去遏制一下,他们恐怕要闹出大事情,我们尝试过外力打击,但是收效甚微,所以便打算用你们三个打入内部。” “怎么打入?”我是被通天教盯住的人,打入内部,那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赛神棍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枚镜子,递给我说:“自己看看。” 我拿起镜子照在自己的脸上,当场就看呆了,这镜子中的大帅比是谁! 我真不是自恋,镜中的面貌和我之前相差太大了,简直就不是一个人!皮肤白净,脸上没有一丝杂质,好看是好看,就是太白了,有点像个妖男。 “怎么回事?”我看口问赛神棍。 他神秘一笑说“因为那株鬼参,你吃了后身体各方面自然是得到了很大的滋润,所以就变帅了,能力也变强了。” “那株鬼参是你故意留在那里的?”我开口问。 赛神棍点点头说:“不错,那株鬼参和白玉就当是送你的礼物。” “不怕被别的人挖走?” 赛神棍摇摇头:“那鬼参岂是一般人能挖走的,你不记得黑虎当时的情况吗?你是四阴命,和这株鬼参一样是极阴之物,所以你才没有受到它的影响。” “那鬼参我吃了没有什么副作用?”我想起疯子后来说的话。 赛神棍摇摇头说:“是药皆有三分毒,更何况是这鬼参,极阴之药,你说能没有副作用吗?” 我心中忐忑起来:“啥副作用?” 赛神棍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指着我的裤裆说:“对那儿有影响。” 我脸都吓白了,居然对老二有影响,呆滞了半秒之后说:“详细点,有什么影响。” 赛神棍把视线移到一边说出让我觉得如坠冰窟的话:“会举不起来,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阳痿。” 刺啦!我感觉如同被五雷轰顶一般,老子单身快十九年,一直守身如玉,你现在告诉老子吃了鬼参会阳痿! 我直接咆哮道:“那你他妈还给我吃!” 赛神棍有些尴尬地说:“那不是为了你的实力着想,你想想吃了鬼参你得到了莫大的好处,而且还能守住童子之身,一石二鸟,以后的修道之路绝对是宽阔的阳光大道!” “阳光尼玛勒个笔,老子要杀了你!”我是真的怒了,一个萎男还是男人吗,和人妖有他妈什么区别。 一旁的疯子和黑虎赶紧把我拉住,赛神棍急忙说道:“等等,年轻人别这么心浮气躁,要有空杯心态才能成大气。” 空杯他姥姥的,正常男人,要是成了萎男还能够当作啥事都没,老子绝对不信。 “还不快说,要是老子不好过,誓死要把你的老鸟给切了!”我继续咆哮。 赛神棍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我说:“看见这上面的东西没,这玩意叫做火灵芝,可以综合你体内的药力,不仅如此,还能增强你的体质。” 照片上的火灵芝,红火一片,就像是一朵火焰,这东西我曾经听闻过,是至阳之物,世间罕见的好东西。 “你有?”我看向赛神棍。 他摆摆手说:“没有!” 我心中刚刚压下去的怒火又要爆发,这老憋犊子那我当猴耍是吧! 赛神棍做了个安抚的手势说:“小子,别激动,虽然我这里没有,但是我知道哪里有,你去拿不就成了。” “哪里?”关键时候还是得靠自己,别人都是瞎扯淡。 “通天教。”赛神棍说出三个字。 我算是明白了,这老憋犊子真是活成了人精,一环套一环,牛逼炸天! 他肯定是怕我不帮忙打入通天教内部,于是让我吃下鬼参,若不想成萎男,那必须配合他去通天教,找到火灵芝。 我咂咂嘴道:“啧啧啧,赛神棍,我以前真没看出来,你老小子够牛逼的,套下得一个一个的,让人防不胜防。” 赛神棍尴尬一笑说:“过奖了,其实我这都是为你好,臭小子,要不是你师父死赖活赖让我帮你,不然我才懒得管这闲事!” “帮我?你是在害我吧。”我很不屑地反驳道,第一次见这么帮人的,这家伙说起话来脸不红心不跳,真他妈不害臊。 赛神棍掰着手指头说:“一,我帮你摆脱通天教的追杀;二,我帮你提升了实力;三,我帮你进入了龙组;四,我还会帮你寻找昆仑神木……” 昆仑神木这几个字吸引住了我,我赶紧插话道:“你知道哪里有昆仑神木!” 这东西对我太有诱惑力了,毕竟它能够彻底摆脱我短命的命运,人都是惜命的,我自然也不例外。 赛神棍挠挠头说:“刚才我还没说完,是昆仑神木的线索。” 妈的,这家伙真他妈会框人,不过知道线索总比一点都不知道的要好。 “什么线索?”我急切地问。 赛神棍摇摇头说:“现在还不知道,不过以后肯定会找到线索的。” 日嫩母上,和这家伙聊天真的还累,感觉再多聊下去我就能直接当场嗝屁。 “行了,你赢了,接下来要做什么,你安排吧。”我服了这老憋犊子,没办法,不然自己会被气死。 赛神棍嘿嘿一笑说:“这几天我会教你一点东西,你可以将你体内的白狐引导进白玉之中,然后我会托人将你和疯子还有黑虎送回阴山,然后故意让人放松警戒,让通天教的人将你们个救走,等你们进去后,到时候我们再做下一步计划。” “还回去啊!”我对那地方有些发怵,毕竟那地方太不是人待的地方了。 赛神棍给我丢了一包香烟说道:“那不是没办法,要是有别的好办法,我怎么会让你们去吃这个苦,要知道黑虎是我唯一的宝贝徒弟。” 我懒得和赛神棍胡扯,看向屋子里的其他人,对他们说:“你们这帮子人也真是够厉害的,去拍电影,绝对影帝影后都是你们。” 第四十三章“白玉为狐” 众人尴尬一笑,最先开口的是王铮:“我们那也是没办法。” 说话的时候他还不停地朝着赛神棍挤眼睛,意思再明白不过。 随后,众人聚在一起吃了一顿饭,我也明白了这些人的身份,他们表面上是商人学生,但是在暗地里却是龙组的成员,负责处理社会上比较棘手的事情,比如灵异事件。 吃饭的时候,我问起杭州当年的红衣女孩自杀事件是不是真的。 许老头将事情给我叙述了一遍。 当年他们夫妻俩便是修行之人,后来得罪了一个神秘的组织,至今还没有查清神秘组织姓甚名谁。 他女儿被害之后,相继有女孩被害,最后龙组出面才阻止事情继续发酵下去。 龙组虽然插手了,但还是未能查清楚那个神秘组织,商量之下许老头夫妻俩愿意加入龙组,而后夫妻俩一直在老地方守株待兔。 因为那神秘组织很有可能涉及邪教,国安局又安插了部分龙组成员在杭州活动,秘密调查此时。 一干就是几十年,那神秘组织依旧没有动向,前段时间正好要设局将我送进阴山,于是便顺来一招打草惊蛇,演一出戏给那神秘组织看,看他们会不会被惊扰出来。 然而,那神秘组织就像是乌龟一样,愣是没有一点动静,仿佛销声匿迹了一般。 许老头说,目前能知道那神秘组织唯一的线索只是他们的小手臂上纹着一个黑色火焰刺青,其余的什么也不知道。 酒过三巡,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喝醉过去的,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个黑漆漆的房间里。 把头往旁边侧去,一张老脸把我吓了一跳,躺在我旁边的人是赛神棍,我忍不住骂这老变态一句:“擦,你他妈跑来和我睡一间床什么意思!” 赛神棍伸了个懒腰,在床上骂起来,没好气地说:“少年郎,请你搞清楚现在的状况,这里是我的房间,而且这张床也是我的床,是你昨晚上死气白赖要来睡的,懂?” 擦,这就有些尴尬了,我转身准备出去,塞神棍开口道:“等等,现在这时候就咱们两个人,是时候把该做的事情做了。” 我感觉后门有些发寒,然不住后退两步说:“你想干什么,我是不会让你得惩的!” 塞神棍白了我一眼说:“小子,老夫我虽然已经这把年纪,但是性取向绝对是正常的,我是说教你如何把体内的白狐转移到玉石里面去。” 赛神棍的这句话让我来了兴趣,我走过去问道:“如果将白狐转移到白玉之中,对我有什么影响吗?” 赛神棍思索了一会说:“有利有弊吧,利在于你可以在需要她帮助的时候用精血将她给呼唤出来,也就是想什么时候用都行,不用那么被动。弊端是你两不为一体,所发挥的能力自然是要欠佳许多。” 一思量,觉着若是能自主控制白狐的力量自然比被动要好得多,毕竟被动的太幸苦,感觉自己成为了她的奴隶似的。 赛神棍见我好一会不说话,开口问:“想好了吗?就等你做决定,是要还是不要。” 我点点头说当然要了。 赛神棍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凑到我耳边说出方法,听完方法之后,我不禁有点觉得瘆人… 首先,得将这块白玉给吞入肚中。而后三天三夜不能进食,只能喝水,也就是三天不排便,然后再第三天之后念咒,将白狐驱使到白玉之中。 这一切搞定之后,将白玉给拉出来,冲洗干净之后完事。 听着不难,但是看着这么一块白玉,要从后面拉出来,不仅觉得有点恶心,还觉得后面会火辣辣的痛。 但是这世上又有什么事是不难的呢,没有,想要收获必须得付出。 三天后,我从洗手间走出来,手里拿着比以前更加白润的玉石,虽然现在后面还是火辣辣的疼,但是付出总是值得的。 正巧,出门遇到了刘韵,她尴尬地对我笑笑说:“吴双,之前的事对不起了。” 我摇摇头说:“没事,那都是赛神棍安排的,有句话叫做什么去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刘韵噗呲一笑,走过来看着我手中的白玉说:“这块白玉真不错,可以给我看看吗?” “真要看?”不是我抠门,只是这东西我只是用水冲了几下,恐怕。 “恩,难道连借我看看都不舍得吗?”刘韵继续说道。 既然她都这么说,我只能借她看看,不然真以为我是小气之人。 刘韵接过白玉,一边把玩,一边赞叹这真是一块品质极佳的玉石,然而她说话的时候已经将白玉凑到鼻子边。 闻了几下之后,她诧异地说道:“怪了,这白玉为什么会有一股臭臭的味道,不应该啊。”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打了个哈哈说:“可能是刚才上厕所的时候,我一边把玩一边方便,让他沾染了浊气。” 刘韵半眯着眼看向我说:“你是不是把这东西掉便池里面去了。” 不好狡辩,于是我便顺水推舟说道:“哈哈,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刚才不小心,所以就。” 刘韵轻哼一声,从兜里摸出一块白手绢,手绢上刺着一朵黄色牡丹,她将白玉裹起来说:“玉会养人,也会养妖,这手绢就送你了,包这块玉正好。” 我接过包好的玉石,点点头说了句:“谢谢。” 刘韵转身走掉,边走边说:“赶紧准备一下吧,下午你们就得走了。” 她走后,我将手绢凑在鼻尖嗅了嗅,别说玉石上面的米田共味被手绢上的香味盖了过去。 下午,我以及黑虎还有疯子,又换上了破破烂烂的囚服登上了直升机。 三人回到破林子里,又开始漫无目的的转悠,按照赛神棍的说法,明天之后他们就会故意放水,让通天教的人进来。 通天教如今的发展到了井喷期,对于有特殊能力的人,需求十分巨大。 毕竟教派不同于黑社会,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够进去,要是没有一点本事,进去之后只会成为炮灰。 三人在这里面倒是不担心会有其他人对我们发起攻击,毕竟最强的人已经摆在这儿,别的人不敢随便来撒野。 但是我们也有忌惮的东西,正是“魇”,上一次我只是赶走了他,并没有将其诛杀,以我的本事,不可能将“魇”诛杀,就连赛神棍那样的高手都不可能,不然他早就动手了。 回头一想,赛神棍这人绝对不好惹,城府极深,而且能屈能伸,绝对是枭雄一只! 不论是在哪个时代,社会的本质永远也不会改变,弱肉强食,弱者永远会被压榨,只是榨取的方式不一样。 被榨取的人在古代叫做奴隶,而现在呢,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名字而已。 在林子里待到第三天的时候,我们撞见了一伙人,这伙人得有十来个之多,身上统一穿着黑色中山装。 其中为首的一个长辫男人看向我们三人道:“你们有多少银牌了?” “你们是谁!”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尽量配合他们表演。 “救你们的人。”辫子男回答得很干脆,并没有做多余的解释。 “龙组?”我疑惑地问。 辫子男轻蔑一笑:“没猜错的话,你们的银牌还不够吧,实话告诉你们,就算收集到了足够的银牌,龙组也不会将你们带走,应为在他们眼里,这里就是你们的埋骨地!” 演戏就要演得真切,我冷冷望向那人说:“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事。” 第四十四章 “葫芦道人” 辫子男一字一句地说道:“救你们的人!” “你们可以带我们出去?”我故作一副不相信的表情,表示自己的内心很怀疑。 辫子男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黑瓷瓶,从里面倒出三枚乌黑的药丸,抬着手对我们说道:“只要你们吃下这三枚药丸,加入我们通天教,出去这地方轻轻松松。” 看着那三枚药丸,我心中犹豫起来,果然邪教就是邪教,笼络人心的手段,就是控制住你的小命。 现在成了骑虎难下的局面,对方不仅人多势众,而且为首的几人看上去都是强人,如果与他们交战的话,我们的胜算并不大。 但是吃了他们的药丸的话,我们就算是被他们给控制了,说白了也就是成为了通天教的奴隶。 “加入你们可以,但是我们不会吃这药丸。”我直接强硬开口说。 辫子男轻蔑一笑说:“你们现在有选择吗?” 这货真是够咄咄逼人的,言下之意我们要是不顺了他们的意思,他就会直接要了我们的小命。 我侧头看了疯子一眼,看他有什么想法,他并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再看向黑虎,他的举动和和疯子的一样,也是点点头。 这两人都不怕死,我这短命之人又怕什么,更何况通天教这次我是必去不可,目标正是取到火灵芝! 三人大步走过去,每人拿了一颗药丸吞入腹中,一点感觉都没有,吃的时候连苦味都没有。 然而,才过了一会,肚中一股绞痛传来,感觉被人挖心掏肺一般,极其难受! 三人直接疼得蜷缩在地上打滚,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浑身起着盗汗。 一直疼了两三分钟,感觉这时间如同过了几十年一样,度秒如年。 辫子男又拿出一个白瓷瓶,将里面的白色药丸拿出来,随后让手下灌入我们口中。 白药丸入腹,那股疼痛感才渐渐淡去。 辫子男居高临下地望着我们说:“刚才只是让你们体验一下噬心鬼蛊的滋味,如果不想再承受那种灵魂肉体上的双重痛苦,以后为教中好好做事,每个月都能领到一枚解药。” 果然是邪派的尿性,不过他们会噬心鬼蛊这让人出乎意料,噬心蛊和噬心鬼蛊,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是在效果上却天差地别。 噬心蛊乃是靠虫为媒介,对人造成伤害,而噬心鬼蛊却是靠魂魄作为媒介,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下蛊人想要你三更死,绝对不会留你到五更。 这噬心鬼蛊厉害,但是极其难炼制,因为有一个门槛,养蛊人必须先学会鬼蛊。 我这辈子遇到过会鬼蛊的人为零,要说最近接的那便是杨苗婆,难道她已经学会鬼蛊,而且加入了通天教! 并不是没有可能,以赛神棍的身份,杨苗婆不为国家所用,自然会去朝他动手。 她孤身一人,自然是不会稳当,于是加入了通天教,寻求到庇护不说,还凭借高深的修为,在里面谋求到了不错的位置。 我心中颇有不服,但是必须得假装已经害怕,愿意死心塌地做通天教的小弟。 “知道了,我们以后一定好好为通天教做事。”我点头哈腰的说道。 疯子和黑虎两人的演技也不赖,看起来真像,要是我没和他两打过交道,还真就以为他们降服了。 黑虎是赛神棍的爱徒,自然不会轻易背叛,而疯子正如他的名字,别看他表面上服龙组,其实骨子里依旧是以自我为中心,说白了,除了他仙家说的话,别人给他说的话都是臭狗屎。 而后,辫子男自我介绍道:“我叫汪金祥,以后你们可以叫我汪堂主。” 之前赛半仙已经向我们介绍过通天教,其下共设有十二堂三十六部,没想到这么个位高权重的堂主会来阴山中拉人头,应该是害怕一般人进来容易出去难,到时候丢了夫人又折兵。 汪堂主说完话后,吩咐底下人给我们衣服,让我们换上,期间还检查了一遍我们身上的物品。 看到我脖子上挂着的白玉后,汪堂主用手摸了一下,赞赏地说:“小子,机缘不错,能有这么块好玉让仙家住进去,不错,不错。” 看来他也以为我是出马弟子,而且还是比较厉害的那种,一般的出马弟子是在家中设堂口,供奉仙家,在需要的时候再请仙上身。 当然,供奉时间长了之后,仙家和出马弟子融洽之后,出马弟子便能随时请仙,仙家也能长期附在弟子身上,比如我身边的疯子。 不过,堂口始终不能随时带着,距离越远,仙家所能发挥的威力就越小。 所以就有了更厉害的出马弟子,用玉石或者法器,将仙家请进去,这样便能让仙家的威力发挥到最大。 但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仙家都不愿意住在玉里,因为若是遇到极其厉害的高手,弟子败了,仙家不能逃回堂口,也会随着弟子一命呜呼。 把我当成出马弟子更好,身份又多了一层隐匿:“谢谢汪堂主夸奖。” 换好衣服后,一席人继续在林子里转悠,找更多的人。 在行进过程中,用同样的方法,汪堂主又笼络了不少人。 这天夜里大伙聚在几个火堆旁席地而睡,就在我睡得正熟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子有点冷。 睁眼一看,正好看到远处的小树上立着一个白生生的人,白脸黑眼无耳口鼻,“魇”那家伙又来了! 发现“魇”的不只是我一个,陆陆续续已经有不少人爬起来,看他们的表情对“魇”十分的恐惧。 浓雾从四周覆盖而来,像是一片云海一般,不需要多久就能将我们笼罩在其中。 这时,汪堂主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黄皮葫芦,葫芦腰上系着一条黑色细链条。 葫芦并不大,只有巴掌大小,汪堂主将葫芦塞打开,嘴唇翻飞,应该是在念咒。 这时候,神奇的一幕发生了,葫芦口一股吸力产生,将周围的白雾风卷残云般吸进去。 这宝贝不错,应该是道家法器,在古时法器虽然也不常见,但是数量颇多。 不过到了这些年头,法器已经越发的稀有,听传闻,是因为制作法器的秘法已经消失在历史的滚滚洪流之中,法器可以说是坏一件就少一件。 盗墓四大门派分别为摸金校尉、发丘灵官、搬山道人、卸岭力士。 其中的搬山道人盗墓可不只是为了财富,更多的是为了在古代大能者墓中找到法器。 没一会,浓雾便被汪堂主吸了个干干净净,而树上的“魇”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汪堂主冷哼一声,将葫芦瓶收起来说:“我一直以为‘魇’很厉害,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我也没想到,传说中那么牛叉的“魇”居然被汪堂主的一个小葫芦就给灭了,看来那葫芦真是件天下少有的奇珍异宝。 好东西自然谁都想要,我心中已经打定主意,得想办法把那葫芦给弄到手! 其余人在弄吃食的时候,我走道汪堂主旁边拍马屁道:“汪堂主,刚才你那东西是个好宝贝啊,啧啧啧,佩服佩服。” 没有人不喜欢听好话,他也不例外,脸上的得意之色表露无遗,打了个哈哈道:“那当然,知道我在道上的花名吗?” 老子当然不知道了,我一个劲摇头。 汪堂主一字一句说道:“葫芦道人。” 这么一说还真听说过这个名头,以前还被我吐槽过,怎么会有叫这个花名的傻缺,怎么不叫葫芦娃呢! 说起葫芦道人,当时我是在岭南一带听说的,只是没想到,当时声名显赫,在江湖中美名远扬的葫芦道人,现在居然加入了通天教。 第四十五章 “八堂口” “原来您就是葫芦道士,当年我听闻您光荣事迹的时候,才七八岁,今天终于见到正主了!”我半真半假地说。 听了我的话,他暗叹一声说:“哎,成年旧事了,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说罢,汪堂主朝我问起:“对了,我听说你们这一群人中,有两个猛人,疯子已经是自己人,还有一个叫做书生的呢?” “被我杀了。”我直接说出书生的下场,这种事瞒着反而不太好。 “啥!被你杀了!”汪堂主的反应十分激烈。 我木讷地点点头说:“对啊,是他先想要杀我,然后我为了自保,就把他给反杀了。” 汪堂主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许久之后才长叹一声:“哎,罢了,有得有失,你小子能力在他之上,也算是有个交代。” 而后,一伙人在林子里转悠了三四天,再找不到活着的人才离去。 路线一直往东,最后停在一个山包子上,然后来了一辆运输直升机,抛下绳梯后,大伙依次上了飞机。 一共两架飞机,满满四十来人,这一次龙组也是下了血本,故意放走这么多人进入通天教,要是我们不弄点好东西或者信息出来,龙组绝对是丢了夫人又折兵。 直升机把我们带到一座破旧的小机场后,人员被分成四组,每组十人左右。 我们三分在一起,跟着汪堂主一队,坐上了两台越野车,随后四个小队朝着不同的方向行去。 行了能有五六个小时,我在车上美美睡了一觉,是被卫星电话的声音吵醒的。 卫星电话接通后,里面传来一个阴沉的声音:“其他小队都牺牲了。” 擦,看来龙组也不是那么大方,那些人都被除掉了,行事也是够狠辣的。 国家利益面前,人命其实就是草芥而已,历朝历代皆是如此。 汪堂主回答得很淡定:“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后,汪堂主回头看了我们三一眼,随后开口道:“几位,刚才的话你们也听到了,龙组是好是坏,不用我解释了吧。” 我没有去想那些,而是看向疯子问:“你以前做过最坏的事是什么?” 疯子侧头看向我:“我从不杀人,不过只要是我看不顺眼的人,都会缺胳膊少腿。” 分析了疯子的状况后,我算是明白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些人要不是做了不该做的事,怎么会被龙组丢到这地方来,咎由自取。 没想到我随口一问,挑起了汪堂主的兴趣,他看向我问:“那你做过什么坏事?” 我回想了一下自己这十几年,小时候偷看过河里的女娃子洗澡,偷过别人家树上的果子,和同学干过架,烧过女同学的头发,其余的貌似没做什么了。 但是说我没做过什么坏事,那不是暴露了我的身份。 突然,我想到了赛神棍给我下的套,不如就坡下驴。 我哼了一声,恶狠狠说:“抢劫杀人我都没干过,就是好奇心重,听闻苏杭大学以前发生过的红衣女孩连环跳楼事件,本来只想去看看,却没想被牵扯进一宗命案,而后就被公安抓了,最后送进了牢里,然后就是那片鬼地方。” 汪堂主看着我问:“你讲的都是真话?” 我点头信誓旦旦地说:“都是真话,如果说的是假话,天打雷劈。” 我讲的确实是真话,只是没有说完罢了,所以放心大胆的起誓。 在路上奔波了两天,压根不知道是在哪里,下车的时候已经来到一片山庄。 进入山庄还未下车,便有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过来,随后齐齐弯腰,异口同声喊道:“参见堂主!” 擦,别说,这气势挺让人热血澎拜的,看来他们内部倒是挺训练有素。 汪堂主摆摆手对众人道:“都下去吧,把你们手头上的活做好。” “是,堂主。”又是齐刷刷的一阵呐喊。 众人散去后,汪堂主得意地说道:“我们通天教一共有十二堂三十六部,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第八堂正堂口,下面有三个分堂口,也就是三十六部的其中三部。” “想当初,我汪某人进来的时候,和你们现在也一样,就是个普通的小卒子,有句话叫功夫不负有心人,三年时间我便坐上这八堂正堂主之位,一干就是这么些年。” 听他最后那句话的语气有些不对,看来他的心思远远不止是正堂主,毕竟正堂主之上还有长老、副教主、教主,人都是向往高处的,特别是有本事之人,自然不会甘于在一座小山峰上驻足。 汪堂主将我们带到一栋老宅,随后领进堂屋,坐在最前方的太师椅上。 他坐下后做了个手势,让我们随便走,随后来了几个仆人,端上来几碗热茶。 汪堂主吹了吹茶水,滋滋喝了两口,把茶碗放下后说道:“这世道,没用的人终究会被淘汰,如果你们想不被淘汰,那就得证明你们有用,正好堂口有一个差事适合你们去做。” “什么差事?”我试探性地问。 汪堂主拍了拍手掌,随后有人拿来一个牛皮纸文件袋,直接递到了我的手上。 打开牛皮纸袋之后,里面是一堆照片,有卫星地图,一般地图,还有一些山景。 卫星地图上标得有详细坐标,地图上也圈出了地点,其他照片则是实际拍摄图。 我看完后,将文件袋递给疯子,随后开口问:“汪堂主,这什么意思?” 汪堂主又滋滋喝了一口茶水说:“这是一座古墓,位于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腹地,一般人很难进去,所以这个责任就落到了你们身上,如果做好了,你们在教中的地位,将得到飞速提升,当上副堂主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心中暗骂,难怪通天教会如此缺人,感情很大一部分人进来之后就被当成炮灰敢死队用。 “汪堂主,这一来一回恐怕得几个月吧。”我这是在提醒他,解药一个月要吃一次,若是我们一个月之内回不来,就算是不被沙漠给弄死,也得被噬心鬼蛊给搞死。 汪堂主点点头说:“这些我自然已经打算好,会给你们三个月的解药,需要什么设备道具你们也可以提出来。” 看起来,这事我们是跑不了,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我开口问:“就我们三个人?” 汪堂主说:“这个任务我是交给你们三人,至于你们叫以前的朋友,我绝不干涉,你们随意。” “那我们找到古墓后呢?”我继续问。 “找到古墓后,里面若是能找到法器,你们便是立了大功,不仅可以永久摆脱噬心鬼蛊,还能谋份好差事。不过这次去你们得留意一件事,在墓中仔细寻找,能不能找到关于昆仑线索!” 昆仑两个字让我眼皮跳动起来,主要是因为昆仑神木是我朝思暮想的东西。 相传,在远古时期,华夏大地上有一个地方叫做昆仑,人们都叫它昆仑仙山,是修行人最向往的地方,还传说很多神灵都是在昆仑仙山得的道,升的天。 当然,远古时期说的是已经难觅踪迹的昆仑仙山,并不是现在所说的昆仑山。 昆仑仙山中生长着一种独有的树,名叫昆仑神树,那神树不朽不坏,就算是被砍成木屑,遇到土壤和水分就会重新生长起来。 不过,自昆仑仙山消失之后,昆仑神木也消失了。 昆仑神木做棺材的话,躺在里面的尸体数万年不变质,躺进去时候是什么样子,永远都是什么样子。 秦始皇当年为了寻找昆仑神木,不知道费了多少的人力财力,最后依旧是没能寻到。 第四十六章 “久别重逢” 明知地球上很有可能已经没有昆仑神木,但每次听见有关于这东西的信息,心中都十分忐忑,希望能够如愿找到。 说过很多次的一句话,人都是惜命的,我也不例外。 “汪堂主,为什么会说那里有昆仑的线索?”我按捺住心中的悸动,不让他看出来我的在乎。 汪堂主思索了一番说:“也不是说一定有,不过按照一些古籍记载,昆仑山的位置就位于新疆西藏一带,也就是让你们注意一下。” 妈的,害得老子白高兴一场,我还以为他们已经掌握了什么线索,感情是瞎掰。 汪堂主将事宜交代清楚后,让手下带我们去办了三套假证件,看起来跟真的简直一模一样。 弄好一切之后,我们三便轻装出发,汪堂主给了九枚解药,还给了足够的资金,需要什么设备我们等到了新疆之后再采购,不然一路上不方便带。 想着要去新疆,我心里挺激动,因为可以顺路去看看憨子,也不知道他现在分配在哪里。 赛神棍的电话已经记在心里,等有机会的时候打个电话问问,他把憨子安排在哪里,我顺路去看一下。 我们是坐的直升机出的山庄,被送到一个不知名的小镇之后,又上了一辆面包车,最后被送到了杭州机场。 到机场之后,我们买票直飞乌鲁木齐,现在看三个多月将近四个月的时间很长,但是要去的可是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腹地,无人区没有任何交通工具,只能靠两只脚走,而且找古墓还是件十分费事的事情。 到乌鲁木齐,一下飞机我便将这次要做的事告诉了赛神棍,并且询问他憨子的下落。 赛神棍听了我的叙述之后,对我道:“你们直接坐车去库尔勒市,然后去当地的武装部,我让憨子去那里等你,这次让他协助你们。” “不过,找到古墓之后,里面得到的东西得先上交,而后再鉴定是否能给你们带回通天教。” 我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很不是滋味,做卧底这个活真他妈不好受,两头都给任务,两头都想要最好的。 不过这次有憨子同行,让我的心情好了不少,虽然分开没多久,但是已经十分想念,毕竟他是我最好的兄弟。 我们到库尔勒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路不算太远,四百多公里,但是路十分不好走,有时候遇到泥泞的大坑,还得乘客下来帮忙抬石头,总而言之这是一趟十分颠簸的行程。 到库尔勒的时候,才下车,我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正是憨子。 憨子看起来比以前更加壮实,穿着那一身迷彩服更是有模有样,要是不他那张脸还没有变,恐怕我就认不出他了。 小跑过去,我一拳锤在憨子的胸口,骂道:“臭小子,在军队里面过得挺潇洒啊,有没有给我们李家村长脸。” 憨子一脸懵逼的看着我,问了一句:“你他妈是谁啊?我过得潇不潇洒跟你有什么关系!” 对哦,我差点给忘了,我已经不是之前跟憨子在一起时候的样子了,他认不出我也实数正常。 我清了清嗓子:“咳咳,我是谁?你难道真的听不出来吗?” 憨子的笑十分憨厚,瓮声瓮气地说:“小爷,我肯定知道你是谁了,刚刚跟你开玩笑呢,赛神棍之前已经跟我说过你变样的事情了,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听队里的大学生说,大学里的日子可好了,还能找到水灵的对象。” 我呸了一句骂道:“读他娘的锤子,说到这事我就来气,赛神棍那老憋犊子,狗改不了吃屎,把我可骗惨了。” 我话还没说完,憨子旁边的一个兵朝我说道:“小爷,你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我看向那个兵,熟悉又陌生,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不禁不敢相信地说道:“李虎!你小子变化也太大了!” 李虎以前就是个流氓样子,但是现在却变了很多,简直就不是一个人。 他尴尬地笑着说:“多亏了小爷你当时带着我,我才有机会跟憨子哥来当兵,不然我现在不知道还在哪里当小混混,或者说不知道是死还是活。” 我拍了他肩膀一下说:“多余的客套话就不要说了,一切都是缘分和你的造化。” 说罢,几人在路上拦了一台车,先找个宾馆安顿下来再说。 宾馆里放下东西,几人在饭厅叫了几个菜,我和憨子聊了很多,感觉两人如同很多年没见似的。 一顿饭,五个人都喝得醉醺醺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大早上醒来,简单洗漱后便出门四处转悠,把该买的东西都买了。 枪支买不到,但是憨子和李虎两人得到允许,一人带了一把ak47。 因为有很多人从这里入沙漠,所以进沙漠需要的东西很容易买到,基本上一家店就全搞定。 不过买其他东西就比较难了,特别是朱砂和狼毫,跑遍了全城,最后不是在商店买到的,而是在一个游方的老道士手里买的。 也算是运气好,这老道士是个真才实学的道士,手里的家伙事都是真家伙,并不是那些骗子神棍手里的样子货。 想着都用得上,于是直接给老道士包圆了,将他的东西都买过来,连道袍也一起。 起初老道士还不卖,说是他压箱底的宝贝,卖给我们当观赏物是暴敛天物。 不过,后来我表明身份后,还使了几招给他看,说我这次是进沙漠办点事,来得冲忙没有带这些家伙事,所以才买他的。 老道士听后,一口便答应了下来,还开了一个十分合理的价格,看他年纪这么大还四处游方,我手里的钱也不是自己的,于是大大方方地直接给了他三倍。 不是自己的钱,不花白不花,花了也不心疼。 准备好所有东西后,我们又在当地找了一个向导。 向导叫做阿卜杜,是个精神头很足的老人,虽说已经白发满头,但是他确实库尔勒市最厉害的向导,不少探险队或者科考队都找过他,用一个成语来说便是宝刀未老。 阿卜杜老人要的价格挺高,不过我还是不花自己钱不心疼,给他开了双倍的价格,让他准备好一点的骆驼。 阿卜杜看我的眼神像看傻子一样,应该是在纳闷有人多花钱还能这么开心。 休整一晚,准备好一切之后,我们在第二天凌晨时候上的大卡车,一共租了三台卡车,拖了六匹骆驼。 库尔勒市进沙漠不是最好的路线,我们先坐车去轮台,然后进塔克拉玛干沙漠,什么时候车走不动了,再换成人来走。 塔克拉玛干沙漠,在维语中的意思是“走进去,出不来”,人们常形容他为死亡之海。 外围还好,经常有探行者和科考队前去,但是腹地的话,就很少有人去了,因为有太多的探险队进去之后就没有再出来过。 说实话,我也挺发怵这次的行程,毕竟我是山里长大的,并不是沙漠里长大的,对沙漠一点儿也不了解。 更何况,我虽然是学道之人,但却不是神,连半仙都算不少,也就比一般人厉害那么一丁点,进沙漠腹地可以说九死一生。 不过,这一趟必须去,不是说为了完成任务,而是里面有可能有昆仑的线索。 三天后,大卡车再也不敢往前走了,走下去车就会陷入松软的沙漠里,司机只能送我们到这儿。 下了车,给人的感觉是热,现在又是中午头,火辣辣的热,四处都是黄沙,能看见的植物只有梭梭草。 空气中倒出都是翻滚的热浪,感觉看东西都是一摇一晃的,就算是戴上了防风镜,感觉也好不到哪里去。 阿卜杜老人把他的宝贝骆驼卸下来后,给骆驼们分装上行李和粮草。 弄完一切之后,他找来一块毛毯扑在地上后,朝着沙漠深处跪拜祈祷。 他这是在求胡大保佑,因为在他们的信仰里,沙漠就是胡大的地盘,沙漠里的一切都是胡大说了算。 第四十七章“蜃” 有的风俗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作为一个外来人,我们必须做到该有的尊重。 民间各地有许许多多的风俗,比如猎户进山打猎之前,会先祭拜一下山神老爷;渔民出海的时候会先祭拜一下妈祖娘娘。 每个人都有他的信仰,信仰这东西可不能小看,很多人会说,信仰摸不到看不见,不能换房住,不能换肉吃,有毛用。 但是在很多时候,信仰会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信仰会在一个人濒临死亡的时候,对他救赎。 就像是一个人落入了一个枯井里,没信仰的人可能会抱怨自己没救了,然后选择自杀,或者坚持个几天后,心里自我放弃,从而死亡。 但是有信仰的却不一样,他会觉得他信仰的神灵或者上帝会派人来救他,他会一直坚持,直到生命到达零点。 随后信仰不能直接将他救赎,但是会让他坚持更多的时间,也许就是那多出来的时间,正好有人发现了他。 阿卜杜老人祭拜完胡大之后,笑脸盈盈地说:“你们都是胡大喜欢的人了,咱们走吧,旅途愉快的了。” 阿卜杜老人是维族人,说普通话会带有很多的尾缀词,刚开始听会觉得好笑,但是听多了便不觉得什么,不过很多时候和他说话,说着说着就跟着他语调一起了。 沙漠里真不是人呆的地,太辛苦了,放眼望去,不论是望哪个方向,感觉都是一个样,要是没有指南针,很容易就失去方向。 走了半天,太阳落山后阿卜杜老人便让大家歇下。 白天的时候,沙漠里热得要命,但是一入夜之后,那温度下降得极快,刚开始还觉得十分凉快,但是再往后身子就开始发抖起来。 我们休整的地方以前是个古城,不过现在已经残垣断壁,阿卜杜老人带着我在古城里转悠了一圈,没一会两人便扛着几根白杨木回来。 阿卜杜老人说:“这里条件算好的,还能找到柴火,等再走几天,四处就都只能看见黄沙了,木柴就算是有都会被掩埋在黄沙底下。” 用军刀插进干枯的杨木里,然后顺势一掰,杨木便会碎开,没一会就能处理出一堆木块。 点了火堆之后,大伙围在一起吃馕,这是我们这段时间的主食,配菜的话就是牛肉干和羊肉干,水果是葡萄干和哈密瓜干,反正都是干货。 睡觉没有太讲究,铺个毯子倒在地上就睡,望着满天的繁星,星河璀璨,我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的星星,数都数不过来。 一天的劳累,看星星没看多久便睡了过去。 睡了没一会天就亮了,沙漠的夜十分短暂,阿卜杜老人起得最早,我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再喂骆驼。 对于他这种沙漠人来说,骆驼就是最宝贵的东西,就像猎人的猎狗和猎枪一样。 阿卜杜见我醒来,说了句:“叫他们也起来的了,咱们一会出发,今天得赶往下一个地方,不然不能休息的。” 阿卜杜老人之前就说过,每一天都得按照他的计划走,不然的话他不能保证我们的安全。 叫醒几人,都是撑个懒腰就上骆驼,洗脸刷牙的事在沙漠之中简直就是极其奢侈的行为。 走到快中午头的时候,阿卜杜老人突然将停了下来,头驮趴下后,我们后边的骆驼也跟着趴下来。 阿卜杜老人跳下骆驼后,直接趴在地上,将耳朵贴在沙漠上,能有半分钟他才起来,然后蹿上骆驼,对我们吆喝道:“都坐好了,我们要改变路线,朝最近的克里尔古城去的,沙暴要来了,不走会死人的。” 我们五个都是打酱油的,对沙漠半点不知道,自然只能是阿卜杜老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们到克里尔古城的时候,四周已经开始刮起了小风沙,远远望去,黄沙漫天,就像是一片大乌云似的,正朝着我们的方向袭来。 阿卜杜老人将骆驼安排在古城墙下,随后让我们一起把物资搬到一旁的古城楼里。 弄完这一切之时,周围已经暗下去许多,沙暴云近在咫尺。 阿卜杜老人点了一袋旱烟,边抽边说:“在沙漠里沙暴是很常见的了,别担心,要不了多久就会散去,只要不是遇到黑沙暴,都是小意思的了。” 我们没见过沙暴,五个人在城楼外像五个傻子一样,一直盯着不远处的沙暴云。 看着看着,也不知道是眼花了还是怎么地,我居然在沙暴中看见了成群结队的人! 我闭上眼晃了晃脑袋,再仔细看去,果然是人! “阿卜杜老人,你来看那黄沙里面的是不是人。”我扯着嗓子朝一边抽着旱烟的阿卜杜老人喊道。 他不以为然的转过头,以为我是大惊小怪,然而他看见黄沙之中的情形时,吓得他烟杆都丢了。 “不好了,赶紧躲起来,这些都是恶魔!”阿卜杜老人歇斯底里地喊道。 恶魔在伊斯兰教里面是不信教的,于真主对着干的,教唆人们坏事物的东西。 在伊斯兰教里面并没有鬼一说,人死了就是死了。 阿卜杜老人躲进了城楼的角落里,拿出毯子,在地上不停地跪拜。 看着黑压压的人群,我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忐忑,就怕是遇到了阴兵过路。 如果是阴兵过路,我们就麻烦了,那么多的灵魂会影响我们的灵魂,严重点我们回失去主观意思,灵魂跟着他们一起走。 灵魂跟着他们走后,我们的小命自然是要嗝屁。 我从包袱里拿出之前就画好的破煞符,分发给众人,以备不时之需。 我看向疯子问:“疯子,你家仙家对这事怎么看?” 疯子皱着眉说:“我家仙家看了,里面的东西不是鬼,很有可能是另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我着急地问道。 “蜃”疯子吐出一个字。 我听得不明白,追问到:“是海市蜃楼吗?” 疯子摇摇头说:“不是海市蜃楼,而是蜃!” 疯子下一刻声音变得更加阴阳怪气起啦,朝我说道:“小辈,别说你,就算是你家师父都不知道这东西。” “蜃分为两类,一类叫做海蜃,还有一类叫做沙蜃,海蜃如龙,沙蜃如虫,两者出现的地方都会出现幻像,也就是海市蜃楼。” “他们出现并不会直接对人造成伤害,但是,他们出现预兆着那一片地方将会出现很极端的天气,你们这一趟不好走啊。” 疯子身上的胡仙将眼前之物解释了一边,不过听了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我才放下心来。 但是现在一个问题抛了出来,前进和后退二选一。 我看了看在场的人,不能为了我对昆仑神木的渴望,就让他们和我冒险下去。 黄沙过后,远处的天空里出现一片白雪皑皑的地方,虽然白雪皑皑,但是那山中长满了参天大树。 见此景,我不禁激动起来,难道这海市蜃楼映射出来的就是销声匿迹的昆仑仙山吗?那漫山遍野的参天大树,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昆仑神木。 然而没多久,海市蜃楼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又回到了纠结的问题上。 我看向众人说:“刚才胡仙的话,大家都听见了,咱们投票吧,是继续走还是往回。” 憨子和李虎异口同声说道:“小爷,我们听你的。” 疯子则实说往回走,应该是胡仙给他的答案,而黑虎则是主张继续走,已经走到这里了,不如继续走下去,还没到必须回去的时候。 最后,这选择权又落到了我的身上。 第四十八章“改变计划” 我在纠结的时候,阿卜杜老人走过来说道:“不行的了,中原有一句话叫做什么的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本来的,这个季节进入沙漠腹地我又七八十分的把握,但是现在看嘛,怕是进去就出不来的了。” 之前,我从未来过沙漠,认为也就是热一点,环境恶劣一点,可等进了沙漠之后,才发现和想象中的差距太大,要是没有阿卜杜这个沙漠人向导,恐怕刚才我们就卷入了刚才的沙暴之中,或许就此丢了小命。 我将卫星电话拿出来,随后拨通给赛神棍,通话后将这里的情况给他说了一遍。 说了这件事之后,赛神棍久久不语,好一会之后说:“你们原地待命,我会派两个人过去,保证你们的安全,这座古墓资料提交上去了,有关专家研究之后,认为里面很有可能发现机器有价值的东西,所以这一趟行程必须去。” 我疑惑地说:“既然那地方这么有价值,国家为什么不直接派军队开飞机过去,然后直接掘开,那不就行了,还用得着我们走过去?” 赛神棍嘲讽地说道:“你小子想到的,国家能想不到吗?这个方法已经试过,不仅没成功,还失去了一架飞机和一队先遣队。飞机挨近沙漠腹地之后,机上的电子设备完全失去效用,最后导致坠机。” 擦,看来那地方的危险远超过我的估计,我继续问道:“那你给派来的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说他们能保证我们的安全?” 赛神棍并没有说清楚,就是说了句:“到了你们就明白了,好了就这样吧,就当是一场旅行,旅途愉快。” 旅嫩娘,我很无语地将卫星电话收起,这一趟还是得走下去,不过我心中的期待有多了几分,因为你们发现昆仑线索的几率又多了几分。 而后的两天,我们就在这座破城里安顿了下来,直到那两个人的到来。 一共来了两台武装直升机,直升机停下后,下来三个人,一个是和阿卜杜老人差不多样貌的维族人,而另外两个则是一对双胞胎中年男人。 其中一个走过朝我伸出手道:“你好,我叫姜维,这是我弟弟姜淮,受赛组长的安排,来援助你们。” 我伸手过去和他握在一起,把我们的一行人也都介绍了一遍。 姜维听后点点头,而后并没有和我们闲聊,而是直接说出了这次的计划。 他们带来的那个维族老人将阿卜杜的骆驼带回去,阿卜杜和我们一起乘飞机前往腹地外围,而后下飞机,众人徒步进腹地寻找古墓。 阿卜杜老人听不让他带骆驼,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怎么都不愿意前往。 不过,有句老话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我直接将价钱加到了十倍,他总算是答应了下来。 将部分装备物资转移到飞机上之后,随着飞机螺旋桨的轰鸣声,我们正式前往目的地。 飞机上,姜维说道:“你们潜入通天教的身份已经暴露,赛组长已经配合军队,朝通天教的各处堂口进行打击。” “不过,通天教的底蕴摆在那里,虽然要防守军队的攻击,但是也派出了人手前往沙漠腹地,因为他们也发现了那沙漠古墓的不寻常之处,要是再早点发现秘密,我们或许就收不到这座古墓的消息了。” “什么秘密?”我开口问道。 姜维一字一句的说道:“昆仑仙山入口!” 什么!我激动得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有几成把握!” 姜维摇摇头说:“现在还不清楚,具体得我们到了之后才能清楚。” 听到这个消息,我再也淡定不下来,只想快点找到那座古墓,进入后一探究竟,若是真能找到昆仑仙山,那找到昆仑神木就简单了。 飞机飞了一天之后才停下来,而后所有人下飞机,分配物资,每个人的背上都驮满了包袱。 飞机并不在这里停留,很快便离去,因为沙漠里的天气变化莫测,飞机留在这里极不安全。 我们出来之后,通过卫星电话联系,发送具体坐标之后,他们再来接我们。 望着沙漠腹地,我之前的激动完全抑制了下来,之前走的沙漠是颗粒状的黄沙,但是到了这里的沙漠,却成了粉末状的白沙,放眼望去,连一株梭梭草都看不见,这才是真正的死亡之海。 阿卜杜老人依旧是拿出毯子,虔诚地祭拜胡大。 我走向姜维问:“接下来我么怎么走?” 姜维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等阿卜杜老人决定,我们只懂如何保护你们的安全,至于路线以及位置,就得靠你们了。” 听完这话,我也是无语了,本以为自己能划划水,现在倒好,自己上吧。 将几分地图拿出来,用gps定位仪找到现在的位置,然后再配合指南针,最后敲定我们得往北边走,那卫星地图标注的位置看上去恰好是沙漠腹的正中心。 我敲定了方向之后,阿卜杜老人也已经祭拜完胡大,将方向告诉他之后,他从地上抓起一把黄沙,然后缓慢放下,看风向风力。 看完之后,他又伏在地上,耳朵贴地,听了好一会之后,爬起来笑着说:“胡大是保佑我们的嘛,走吧,这几天的天气都很不错的了。” 阿卜杜老人带队走在最前面,他每走一会,就驻足下来,将周围环视一遍,他这是在记住走过的路,认清周围的环境,以便回来时候不会迷失。 这种地方对于外人来说,不论看哪个方向都是一个样,但是对于阿卜杜这样的沙漠人来说,沙丘都能分清楚走的是哪个。 在这里想要凭借脚印来记路是不可能的,因为走过的路,不需要多久就会被吹过的黄沙给掩盖掉,看上去像从未有人涉足过。 走到夜里,大家又累又乏,这时候挺佩服阿卜杜,这么大把年纪,可现在看上去精神头还十分足。 众人找了处背风的沙丘驻扎下来,阿卜杜老人对众人道:“一会分配一下人休息的嘛,需要有人看守的,别看死亡之海里头没有活物的,其实不是眼睛看到的这样。” 阿卜杜指着啥地下说:“传说这下面有一种东西,是很要命的,人们叫它们死亡之虫,体型大得很,有几个骆驼那么大,而且嘴里还能吐出火焰。” 李虎插嘴道:“阿卜杜老人,那都是传说吧,这里没有最基本的水源,那么大的虫子怎么可能活下来,都是人们瞎编的吧。” 阿卜摇头说:“不是的了,我爷爷曾经说过,他和祖爷爷到过沙漠腹地,还见过那种死亡之虫,所以我才提醒你们的了,沙漠上没有水,但是不代表沙漠底下没有水的了,至于他们靠什么生存,就不知道的了,有句老话这么说的,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得小心的了。” 死亡之虫,又叫沙漠巨虫,不少探险家都说见过,形状有点像是蠕虫,浑身长满鳞甲,只有一只眼睛,嘴里长满了倒刺,整张嘴像吸盘。 曾经有研究人员说,这种虫身体上管状的,前后畅通,前头的口只是它们的其中一张嘴,再往里,两边的管道上还有很多嘴。 死亡之虫在沙漠底下行进,一边吞沙,一边从尾端排出,这样他们就能在底下畅通无阻行进。 他们在吃到猎物的时候,身体之中的其他嘴会将食物给挑出来,随后吃下。 说起来这套系统有点像海里的生物,靠鳃来过水以及吸收氧气,原理差不多。 正如阿卜杜老人说的,小心驶得万年船,毕竟这里的人都不是一般人,见过不少的超自然事物,沙漠中有死亡之虫,并不是没有可能。 第四十九章 “死亡之虫” 我们一行人总共八人,阿卜杜老人白天的时候高度工作,自然不需要他值守。 商量之下决定,七人中抽出一人不用值班,每晚换一次,然后其余的两人一组,每组值守三个小时。 今夜的值守安排是,我和憨子守第一段,姜维和姜淮第二段,两只老虎守第三段。 疯子今晚则不用值守,明天再换别的。 在这沙漠腹地压根找不到木柴,我和憨子裹着毯子坐在沙丘旁,抽烟聊天。 聊着聊着就说到了师父,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怎么样。 第二天太阳还没爬起来,众人收拾行囊,又踏上了继续往前的路途。 初生的烈日烤在人身上,就像是坐在火炉边一样,头晕目眩是最多的感觉,眼前跳动的热浪拍打在头上,脑子昏昏沉沉的。 今天的温度比昨天要高上很多,感觉头皮都发麻了,我转头看向众人,除了姜维两兄弟,其余人都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阿卜杜老人的状态与昨日相比,也是下滑了很多。 走了又是一小段路,姜淮喊了一声:“大家停一下。” 说罢他走过来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圆柱形瓷瓶,将盖子拧开后,用小指甲在里面扣了一块绿色的膏状物出来。 将膏状物递到我面前:“这是我自己熬制的药膏,有提神醒脑的功效。” 我接过药膏后,他说:“抹在太阳穴就行。” 说完,他又继续去给别人分发药膏。 我将手心里的绿色药膏放在鼻子边闻了一下,有点薄荷味,还有清凉油味。 将药膏抹在太阳穴之后,先是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但是坚持几秒后便感觉凉飕飕的,头脑一下子清醒过来,没有了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 我好奇地问:“姜淮哥,你这东西不错啊,有点像清凉油。” 姜淮点点头说:“恩,和清凉油差不多,只不过我换了一些药剂,所以效果上比清凉油要好得多。” “你是个医生?” 姜维点点头说:“是的,中医,主要学的祝由术。” 我听后不禁崇拜起来,要知道祝由术在这些年已经极少能见。 玄门自古分五术,分别为山、医、命、相、卜。 这五术就是道的最核心五种术法,经过后世的融合交流,五术有演化出几十上百门术法,归根来说,都是以这五门法术为源头。 祝由术就是山医两门术法融合而成,利用符术加上医术来救人治病,发源于江西一代。 有这么一名圣手,我心里自然又多了些把握,看到姜维的时候,不禁又好奇地问:“姜维叔,那你是学的?” 姜维神秘一笑说:“我学的东西还不是你知道的时候,以你小子的资质,以后应该会触及,等时机到了你就明白了。” 姜维给人的感觉很神秘,我心中猜忌起来,以后或许能接触的东西会是什么?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拿出指南针的时候,指南针已经受到了干扰,在表盘里不停地转动。 再看手腕上的手表,也是失去了效果,只能是靠着阿卜杜老人。 然而走到第三天的时候,阿卜杜老人也垂头丧气,沮丧地说:“哎,没有办法了,我们已经离开了胡大的保护区,这里是魔鬼的地盘,我们被困住了。” 阿卜杜老人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赶紧跑上去,递给阿卜杜睡袋问:“老爷子,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啊。” 阿卜杜摇摇头说:“不行了,之前还能分清楚地方,但是现在已经什么也不知道了,就算回去的路都不知道在哪里了,我们完了,要死的了。” 阿卜杜都没辙了,我放眼朝四周望去,更是头晕目眩,没办法只能看向姜维。 姜维正打量着周围,久久之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黄符纸,,随后将符纸折叠成一只纸鹤,最后念咒让纸鹤飞起来。 姜维让我们跟上,别掉队,路上我问他纸鹤带我们去哪里。 姜维说道:“这是指北鹤,只会往一个方向去,这条线路上看我们有没有机会找到那种古墓,如果没有的话,我们也必须得从这条线路出去。” 这么停停走走又是几天,我们带的水和食物也用完了一半,但是完全不知道现在走到哪里,不知道剩下的物资能不能坚持走出沙漠腹地。 这天夜里,我和憨子值守,憨子道:“小爷,我们不会是得留在这儿了吧。” 我看向憨子,脸又黑又红,嘴皮上布满了裂纹,要是有镜子的话,我应该和他这副样子差不多。 “不会的,也许再走几天咱们就出去了。”我安慰憨子,也是对我自我安慰。 就在我和憨子聊到家里人的时候,感觉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到耳朵里。 我赶紧问道:“憨子,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憨子拿起身旁的ak47警戒着对众人喊道:“紧急事件,赶紧起来!” 众人被憨子这一嗓子喊了醒来,一个个赶紧进入紧急戒备状态。 那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是没有消散,就在我们周围不停地响动,而且这声音貌似一直在围绕着我旋转,并没有一直停留在一个地方。 阿卜杜老人结结巴巴地说:“肯定是死亡之虫,这次我们死定的了,死定的了。” 阿卜杜说话的时候,姜维已经有了动作,从包里拿出一个小草人,在草上身上贴上一张黄符,而后咬破指间血,在自己的额头点了一下,又在草人的身上点了一下,然后将草人放在地上,他盘腿而坐。 闭目后,草人朝着不远处的沙丘跑去,他使用的招数是替身草人,够厉害!我之前居然没想到。 草人健步如飞朝着远处跑去,才跑到沙丘处,突然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强烈起来。 下一秒,草人所处的沙地下传来一声巨响,一条巨大的鳞甲蠕虫钻出,一口将那草人吞入肚中。 与此同时,姜维从地上弹起,脚踏七星步,嘴里大喝一声:“爆!” 话音一落,只听碰一声炸响,那条巨大的死亡只从在地上扭曲了几下,躺着一动不动。 我正要过去查看,姜维却阻止道:“别忙过去,还不知道这家伙死没死,你们放两枪试试。” 塔塔塔!憨子和李虎朝着死亡之虫连放几枪。 果然是诈死,那死亡之虫吃痛,扭曲了几下,爬起来便朝我们喷来一阵火焰。 姜淮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拿了一张符纸,大手一挥将符纸给抛了出去。 符纸带起一阵狂风将喷来的火焰卷了回去,反将死亡之虫点燃。 风符!我不禁对姜淮的本事更加赞叹,恐怕他的实力远远在师父之上。 死亡之虫被自己的火焰点燃,为了保命直接钻进了沙漠底下。 死亡之丛钻入啥地下之后,还是没有善罢甘休,四周依然能够听见他游动时发出的窸窸窣窣声。 姜维朝众人道:“都小心点,闭上眼用心听,注意这畜生从底下发起攻击。” 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我现在算是明白当年师父督促我学东西时候的苦心。 那时候觉得学得已经很牛逼,降妖除魔都是小意思,但是现在才明白,自己在这大千世界中,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随便提一堆人来都能将我给干掉。 坐井观天,夜郎自大,那便是以前的我。 众人和死亡之虫僵持了很久,那畜牲才离去,大家才放下心来。 大家来不及休息,收拾好东西便在这星夜里继续赶路,先走出这片地方再说,鬼知道那死亡之虫会不会卷土再来。 有人会想,在沙漠里晚上走路白天睡觉不就醒来,晚上也没太阳。 但是等到了沙漠就明白了,沙漠中没有任何的遮挡物,就算是弄个帐篷撑着,也像蒸桑拿一下,想睡也睡不着。 第五十章“铩羽而归” 一夜一天的赶路,刚入夜便睡了过去。 我睡得正熟的时候,突然听见姜维喊了一嗓子,起啦所见到的场景令我惊呆当场。 我们的不远处出现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大雪山,雪山上的参天大树郁郁葱葱,更有各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珍奇异兽在山间游荡飞翔。 昆仑仙山!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昆仑仙山,我心中激动不已。 然而,才过了几秒,雪山波动了几下,像是从未来过一样,消失在茫茫的沙海之中。 又是海市蜃楼,空欢喜一场,刚才还以为我们到了昆仑仙山脚下,罢了,那传说中的昆仑仙山又岂是随便就能找到的。 走了三天,我们总算是出了沙漠腹地,指南针和电子设备恢复正常。 我用gps看了一下现在的坐标,在和卫星地图一核对,再一推算一下我们所走的路线。 感情我们压根没有如死亡之海的正中央,只是从旁边插过,也幸亏没走进去,不然我们还真进得去出不来。 估算一下,如果我们走对的话,身上随带的物资至少还得比现在多五倍,然后我们现在能带的装备已经是极限,别说五倍,再加一倍都不可能。 用卫星电话直接拨给了赛神棍,向他说了这次计划,他听后感叹一声,说了句:“看来,想要进那地方,必须筹齐一帮那样的人才行了。” “哪样的人?”我疑惑地问道。 赛神棍并没回答:“你就当我说胡话吧,没啥意思,通天教这两年应该会消停些了,他们不仅被我们打击了很大一部分,而且派进沙漠的特殊队伍也被围剿了,你小子短时间不会被他们针对了。” 听后,心情总算是好了些,算是这段时间听到的一个好消息,赛神棍继续说道:“你去云南找你师父吧,他在昆明等你,至于憨子和李虎,让他们回部队继续锤炼,将来憨子或许会成为你的一大助力,懂吗?” “将来我要做什么?”我好奇,师父和赛神棍他们脑子里想的是什么,感觉在他们眼里我将来得去做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似的。 赛神棍还是没回答:“把你们的坐标报上来,我派人去接你们。” 我想多问几句,但赛神棍一直催促报坐标,才报上他便把电话给挂了。 直升机来接我们,差不多需要一天的时间,于是大家坐在一起聊起天来,说着接下来的打算。 我和憨子还有李虎的自然是定了下来,黑虎回龙组去找赛神棍,姜维两兄弟和阿卜杜自然也是该回哪里回哪里。 疯子则请示过他的仙家,先回东北老家一趟,然后去龙组报道。 这一夜,阿卜杜拿出他一直舍不得喝的马奶酒请大家喝,感谢我给他付的那么多报酬,他打算回去弄一座牧场,养很多的骆驼。 第二日,直升机直接将我们送回了库尔勒市,离别总是伤感,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只盼望再见之日早一天到了。 憨子和李虎离去,不知道我们下一次见面又是什么时候,可能那时候憨子在部队上已经混得风生水起了。 到乌鲁木齐后,我还有疯子和黑虎,三人坐上了完全不一样的航班。 我到昆明后,下飞机便遇到了龙组在昆明的分部人员,将我以前的装备行李都送了回来。 打开一看,里面的血玉已经被一个黑色木盒装着,木盒上贴了两章镇邪符。 那人直接开车把我送到了酒店,而后告诉了我师父的房间号。 来到房间门口,我敲了敲门,师父将门打开,眼睛红红的,眼角的泪水都还没擦干。 我心里感触,师父居然会如此四年我,眼圈一红,哽咽得就要哭起来。 然而师父这时候却朝我踹了一脚,骂道:“你小子羊癫疯啊,老子这是刚才滴眼药水没注意,滴了风油精,他妈的个狗日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心眼干的缺德事,把风油精放眼药水的瓶子里!” 额!原来刚才我是自作多情了,这时候,我身后走来一个老头子,他看了我一眼对师父说:“吴极,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不学好、掉链子、扯后腿的徒弟啊。” 啥!师父居然在背后这么评价我,搞得我心里极不平衡。 然而师父接下来的话更气人:“可不,就是这臭小子,三岁时候还不断奶,母狗找了七八只都不够他喝,九岁还尿床,天天都得换被褥……” 我赶紧让师父别说了,这又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用得着这么倒出去说吗? 师父打住后,看向那老头说:“你回来搞鸡毛啊?” 老头直接说道:“我的风油精忘记拿了。” 不好!要出事,我赶紧往后退开几步。 师父的咆哮声响起:“我怼嫩娘的,原来是你的风油精,看老子不弄死你。” 随后,两人扭打在一起,不过都是用武力,并没有动用术法。 两人不分高低,谁也奈何不了谁,那老头怒道:“怪我咯!你不乱用别人的东西,能辣到你那两只狗眼?这是报应!” 师父自然不敢被骂,怒怼回去:“我还没说你呢,把风油精装眼药水瓶子里是什么意思?这么大把年纪了,是不是还想着些风月勾当!用一句简单的话来说,你就是个不要脸的老东西!”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争吵着。 周围已经开始聚集看热闹的热,这两老头说的话越来越难听,我忍不住过去劝解道:“师父,你们两别吵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然而,我马上就后悔了,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两人不吵了,对着我就骂。 “我们吵不吵,别人看不看关你小子什么事!” “大人吵架,小孩不能插嘴,这么简单的事都不知道吗?” “……” 我石化了,刚才就应该等他两继续对骂,何必来搅这滩浑水。 教训了能有十来分钟,两人口干舌燥,勾肩搭背地进了房间。 …… 我跟着走进房间,师父对我道:“这老家伙是我弟弟,你就叫他师叔吧。” 啥!我侧头看向老头:“师叔?” 师父什么时候有了个弟弟?这么十来年他居然一次都没提起过,这城府也太深了吧! 师叔点点头,得意地说:“是不是觉得我们长得不像,这也没办法,我这么道骨仙风的弟弟,能用他这么个邋邋遢遢的哥哥,也是没谁了。” 师父不以为然地说:“狗屎,要不要我把你年轻时候的照片拿出来,丑出新高度,那是老天可怜你,才让你老了长得好看点。可老都老了,帅有什么用,泡不了妹子,卖不了骚,一无是处。额,不对,你也可以去养老院找个老太婆,两人来一段轰轰烈烈的夕阳红。” 我差点被师父逗笑,然而作为晚辈自然不敢,怕这他两又是一番炮火。 师叔连说了三个你,挤不出下文,只得作罢:“看在你是我哥的面子上,就不和你计较了。你徒弟也到了,是不是该说这次找我来干什么。” 师父点点头,变得一本正经地问我“这段时间的修行,你学到了什么?” 师父这问题,问得有点突兀,我会想了一下这段时间什么都没学到啊,不论是术法或者是功夫,都没有学到什么东西。 但是仔细一想,这段时间我学到了很多的东西! “一个萝卜一个坑,多长的腿就跨多大的步子,急于求成只会一败涂地,以前太浮躁了,总觉得自己可以,自己能行,然而经历过之后才明白,自己原来什么都不是……” 我说完之后师父满意地点点头说:“不错,看来赛神棍那老家伙还是有点本事的,你能学到这些道理为师甚感欣慰。” “道,并不是逆天的术法,它看不到摸不着,却存在于世界的每一个地方,道永远都悟不完,不过你懂了这些道理,便是入了道,任重而道远,你的路还长着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