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季之弯路》 第一章 他们 又是一年盛夏，天气预报软件显示此时气温高达38摄氏度。户外犹如一个大火炉，街上的人们只觉得浑身都像有火在烤。夏天的降临给天津市某个郊区的花草树木涂上了鲜艳的颜色，花草树木茂盛的让人好像置身于绿植园。苏杨却无心欣赏，只是自言自语道：“哎呦我去，今年夏天怎么这么热，要热死个人咧。” 苏杨，男，二十六岁，身高186cm，单身，住在天津市市中心，国内三流装饰公司的一流家装设计师，这个称号是他的人生偶像严毅赐予他的。“您好，请问是有苏杨的快递嘛？”苏杨一脸微笑地问坐在夏利汽车驾驶位上的大哥，“啊，对，这六个都是，拿走吧。”大哥一边说着一边把六个快递递给苏杨，“好的，谢谢您。”说这句话时苏杨还是带着一脸友好亲切让人可以在炎热夏季吹到春风的微笑，然后搬着快递上楼了。 红酒杯、洋酒杯、白酒杯、咖啡杯、马克杯、给客人用的一次性纸杯，苏杨认认真真把这些杯子摆在他设计的它们应该摆在的地方，这套严毅在郊区买的公寓，从毛坯到现在可以拎包入住，大到地砖的颜色品牌，小到一次性纸杯买多少放在哪，都是苏杨设计并决定的，苏杨了解严毅的大部分生活习惯和核心需求，其实严毅的核心需求也挺简单的：“他不喜欢木地板，只要白色的大地板砖，家用电器有空调、热水器、冰箱、微波炉对于严毅来说就叫做家电齐全了。当然更重要的是家里要有无线网络。”摆好各种杯子后，苏杨给严毅装好了昨天就送来的咖啡机，这些天公寓里所有窗子都是开着的，装修造成的各种有可能危害身体健康的味道也都放的差不多了。苏杨环顾四周，超水配制酒、怡宝水也准备好了，而且还特别多买了一箱怡宝水方便严毅放在后备箱里，薯片、锅巴也都备足了，目测是没什么问题了，就下楼去吃午饭了，替严毅装修房子的这些天，苏杨把严毅家周围的餐厅都吃遍了，把能送来的外卖也都吃了一个遍，哪家外卖好吃，哪家餐厅比较干净，苏杨给严毅做了一个excel表格，就等着严毅搬过来的时候传给他了。 餐厅服务员把菜上齐，苏杨先喝了一口汤，这个举动让他想起某次和严毅一起吃饭，他也是先喝了一口汤，然后对严毅说:“这汤里我能尝出来它放了浓汤宝了。”坐在苏杨对面的严毅则拿起自己的勺子舀了一勺苏杨的汤认真品尝，“我能尝出来这汤里放了水。”苏杨听到严毅的这句话抬起头来和严毅对视，在严毅澄澈的目光注视下，苏杨说：“你好聪明啊，你猜的一定对，我猜的不一定对。”严毅笑了，苏杨觉得看严毅的笑是一种享受，严毅就像从情窦初开的少女的幻想里走出来的男生，最适合严毅的颜色永远是白色和灰色，浑身上下散发着禁欲与自律，也许就是因为严毅这份气质和这份怪，严毅才能成为苏杨的人生偶像吧。 严毅开着一辆白色suv由南向北在高速路上行驶着，这是一辆很普通的suv，普通到几乎不会引起任何其他车主的注意，严毅喜欢这种普通的感觉。他其实不喜欢别人注意到他，在他看来，他人的注意往往不是善意的，一个人的成功未必能赢得他人的欣赏，却很有可能招来他人的嫉妒，就像一位十七岁长得很漂亮被很多男生追的女孩子，往往会被班里的其他女生看作是妖艳贱货，她们明着骂，背地里骂，仿佛铲除这位“妖艳贱货”并让男生看清她的“真实面目”是比考个好大学还要重要的事。也许严毅不懂女孩子，也是个喜欢“绿茶婊”的愚蠢庸俗的男生吧。 严毅的车的后备箱里，装满了自己的行李，他一边开车一边想着：“终于要住进自己的家了，估计天黑之能到。”严毅车里的歌刚好放到宋冬野的《安和桥》，严毅抬手让车子天窗挡板褪去，在他的心里全景天窗和远处的夕阳更配。苏杨吃完饭回到严毅的公寓，估计严毅能在天黑之前搬过来，便把咖啡机调整到可以随时接出一杯咖啡的程度。傍晚时分严毅开车进小区，找个离自己家近的地方把车子停好。给苏杨发了一条微信：“我到楼下了。”收到微信拿着钥匙飞奔向楼门口的苏杨看到一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suv停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看到严毅从车上下来，严毅的白色球鞋一尘不染好像新的一样，“严毅！”苏杨叫严毅的名字，笑容中除了春风的感觉又多了灿烂。苏杨走到严毅车子的后备箱跟前，严毅从苏杨身后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了，晚上请你吃饭，中国未来一流的家装设计师。”说罢和苏杨一起把自己的行李搬回家。 “我给你倒一杯咖啡吧，咖啡豆我选了好久，货比三家，逐一品尝，买的最好喝的那种。”苏杨对正在往衣柜里挂自己衣服的严毅说。“不用了，我这个时候喝咖啡，晚上会睡不着觉的。”严毅一边说一边拿着衣架转身研究下一件衣服挂哪件，又回头看看，衣柜里的衣服要按春夏秋冬的顺序排列，春装还差几件。“哎呀，睡什么睡呀，你不得狂欢一晚上，高兴的睡不着呀，你有自己的家了诶，多少人买房子还买不上呢，你也算有房有车了。我去给你倒。”苏杨看起来比严毅要开心，一边说着一边笑着跑向客厅，拿起咖啡杯，给严毅斟了一杯咖啡。“开心就一定要不睡觉吗？对于我来说完成对自己的严格要求就是最开心的事了。”苏杨听到严毅这样说，扁着嘴喝了一口本来是给严毅倒的咖啡。严毅的衣服挂的差不多了，想起来苏杨刚才说的话，开心的想请大家泡吧k歌折腾三天三夜不睡觉的事儿，对于严毅来说真的是太难遇见的事情了，仔细想想真的好久没有发生过让他那么兴奋的事情了。严毅走到正窝在客厅沙发上打游戏的苏杨跟前，看到咖啡苏杨喝了一半了，对苏扬说“你晚上吃什么呀？我请你。”苏杨说：“我订好了，你拿上车钥匙，我带你去。” “我刚从市中心开到郊区，你这又让我开回去？”严毅有点不高兴地对苏杨说。 “啧啧，郊区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啊，像样的闹吧都没有。林凡他们都在等了，小毅难道你不好奇林凡的新女朋友长什么样吗？” “哼，新女朋友，关键是林凡带的女孩子什么时候重样过？” 苏杨笑了，听到严毅这句话的同时，收到邢梓铭的微信，微信上说：“你和你的男神来了没呀？我们都想他了。”苏杨回复：“别整的我跟gay似的，他是我的人生榜样，哪天我带个大美女去，给你们开开眼。顺便纠正一下我在你们心中的形象。” 林凡靠在自己的黑色奔驰大g车头抽着烟，感受着爆珠的气息和烟草燃烧带给人的快感，林凡的女朋友苏珊坐在副驾驶位置补妆。邢梓铭思考着一会进了酒吧，为了自己的那八块腹肌估计只能喝水。 此时此刻这个城市的夜生活刚刚开始，南京路开始堵车，刚刚下班的小青年们操着哏儿都特有的四声调方言，干嘛呀？介是嘛呀，介能穿嘛？臭老坦儿。一会儿咱们去哪呀？展现着作为市里人应该有的挑剔和的优越感。林凡总是能在酒吧遇到女性熟人，一脸狐媚的对林凡说“喂，林凡，上次玩游戏我赢你了，你还欠我一杯小轩呢，嘛时候请我喝呀？”林凡只是腼腆地笑笑，直到苏珊替林凡点燃一支烟，把烟嘴儿塞进林凡的口中。她们才说“呦，女朋友呀，管的这么严呀。够严实了。”然后女孩和她的朋友一阵不怀好意的笑。苏杨和严毅在服务生的带领下走到林凡和邢梓铭还有苏珊所坐的卡座，酒吧营销见到严毅和苏杨来了，立即拿了两只洋酒杯给苏杨和严毅倒酒，林凡则往苏珊身边挪了挪为了给苏、严二人更大的可以坐的空间，苏杨看到苏珊，露出他那带着春风的微笑，扭头在严毅的耳边对严毅说：“这姑娘比之前的都好看。” “我觉得都一个样子啊，每一个都是穿着性感超短裙，大浓妆。你真的不吃饭？直接喝酒？” “谁说不吃饭呀？我让邢梓铭给我们叫了意大利面和炸翅了。我们一人一份。” “酒吧里的意大利面和炸翅又贵又难吃，非得跑到这里来吃。” “哎呀，主要为了泡吧嘛。” 邢梓铭见苏杨和严毅在那里交头接耳，拿起手机给苏杨发微信说：“苏杨，你该不会真的是gay吧？”发完微信的邢梓铭不免觉得有点孤单，林凡带了女朋友，苏杨和严毅犹如连体婴，自己一个人坐在沙发的最右边。于是略觉烦闷地喝了一口他杯子里的水。 午夜十二点，在miss酒吧里喝酒的所有客人，在酒吧营销的服务下均已酒过三巡，身穿比基尼身材火辣的俄罗斯模特走上舞台随着音乐快速扭动身体，酒吧dj也已经换成来自美国的更能带动气氛某知名dj，音乐躁动，灯光闪烁，气氛热烈人和人之间也有了微妙的化学反应，一种被欲望操纵的情感在骚动不安，而这个时候严毅已经回到了家，晚上十点五十的时候他就已经在酒吧门口等着滴滴专车接他了，他没有回郊区里自己一个人住的家，而是选择回市中心有爸爸有后妈住的家。 严毅回到家，爸爸和后妈早就睡了，严毅把车钥匙装进手包。把手包放在鞋架上方的桌子上。换了拖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拿了睡衣去浴室，洗澡之前严毅先给自己洗了一把脸，严毅看着镜中的自己，想着自己的日常表现还算是自己想要的样子，心里觉得安慰很多，否则严毅会觉得自己一无所有。也许因为喝了酒，严毅脑海里一直回荡着一句话：“我爸再婚了，我就必须面对一个敏感的问题，那就是家产继承问题，我无法说我爸的就是我的，我必须时刻提醒自己我爸的一切都是他花自己的钱置办的，所以他的财产他想给谁给谁，可是一个和自己爸爸都必须分清你我的人，又能真正信任谁呢？”洗了一个澡，严毅就躺下睡觉了，和往常一样第二天起来和爸爸后妈吃个早饭，就去miss酒吧停车场取车，和往常不一样的事是这次取车没有去上班而是回自己在郊区的家。 在酒吧里，严毅、苏杨、林凡、邢梓铭这一桌也是最养眼的一桌，轻轻松松锁定想看帅哥的女孩子的目光，成为她们口中的他们，然后活在她们的议论中：“他们好帅，他们才是高富帅，他们才是男神。” 第二章 刘莹 苏杨去上了个厕所的功夫，严毅就走了，苏杨回到座位上直接来了个葛优瘫，想起来刚才邢梓铭和严毅的对话：“严毅你打算在你新买的房子附近找工作吗？准备做什么呢？继续做cfo？”邢梓铭说完这句话，吃了一片果盘里的西瓜。“恩，我也就会干这个，就会做做账。”严毅看着邢梓铭答道。“那你找好工作了吗？”严毅听到这句话抬起了头，把头转向隔壁桌的女孩，看向女孩的目光甚至有些温柔，说：“很多人都在牺牲一些东西为了换取金钱，比如牺牲色相、牺牲笑脸，甚至为了金钱违法乱纪出卖肉身，我牺牲的是自由，我真的不喜欢上班，总是遇到一些自以为是又什么都做不好的领导，只是看不惯他们也就罢了，他们却总喜欢勉强我做一些我不想做的事。所以上班对于我来说就像是进入牢笼，在进入牢笼之前我想去旅行。”酒吧气氛渐渐热烈起来，邢梓铭没太听清严毅说的话，只听清了要去旅行，就顺嘴问了一句：“那你想去哪里旅行呢？”严毅说：“大连。”严毅说罢就把杯子里剩下的洋酒一饮而尽了。坐在严毅身边的苏杨每一个字都听的很清楚，只觉得一阵尿意，就站起来去厕所了。回忆到这儿，苏杨闭上了眼睛，大连？还不是因为刘莹在大连。 苏杨第一次见到刘莹，是有天他和林凡起了个大早去经管学院蹭会计课。 “林凡，咱们艺术院的美女你还没看够吗？还跑到经管学院来看？喂，艺术院的美女你还没霍霍够啊？”坐在经管学院阶梯教室最后一排的苏杨对林凡大声嚷嚷道。 林凡冲苏杨比了一个“嘘~”的手势，说“苏杨，你小声点儿。”然后就继续看教室门口了。苏杨也只好跟着他一起看向教室门口。 严毅穿着白色衬衣，浅蓝色牛仔裤，白色板鞋，背着黑色双肩包走进教室，白色beats耳机挂在他的脖子上，严毅找了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阳光刚好洒在他的头发上，把他的头发染成栗棕色。 “我去，林凡，他好帅诶，跟你有一拼诶？我去，这个气质！！安静！宁静！神秘！他的气质！”苏杨这次说话声音很小声，林凡没有理苏杨，只是看了一会儿坐在他们左前方的严毅，严毅个子很高，皮肤白净，身材清瘦却并不单薄，天生衣服架子的感觉，什么衣服穿在他身上都会很有气质很好看，林凡心里想着，若有一天我真的成为了服装设计师，一定要找他做我的模特。 刘莹端着早晨才喝两口的粥走进教室，径直走到严毅旁边的座位坐下，严毅看到刘莹，对刘莹说：“这次我们俩不是最早来的了。你看后面。”刘莹回头，看到了林凡和苏杨，苏杨看到刘莹很是喜欢，看到刘莹看他，更是眼前一亮，冲刘莹露出了大大的微笑并眨了一下左眼，苏杨自认为他的微笑对女生的杀伤力可以达到百分之百。刘莹有些害羞，回过头，靠在严毅的肩膀上说：“后面的那个男生好自恋，冲我放电诶。”严毅有点不开心，但是害怕回头会让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刘莹觉得不舒服，就说：“快把你的粥和早饭吃完，不然一会儿你的身体该吃你的屎了。”“哎呀，你真恶心。”刘莹有些不情愿的咬着吸管继续喝粥。 距离上课还有五分钟的时候，来上课的其他学生才陆陆续续走进教室，苏杨在教授讲课的时候小声对林凡说：“长得好看的女生不一定皮肤好，皮肤好的女生不一定白，皮肤好又白又好看的女生不一定瘦，这一切都具备的女生，不一定高！但是刚才看我的那个女生，这一切都具备！一切都具备，也不一定这么有气质啊。对了，她叫刘莹，那个大帅哥叫严毅，刚才教授点名时我知道的，还有这教室里男生真的好少，搭上咱俩，就九个男生。当初我们应该报经管学院啊。这样的话，还用你花钱泡妞？女生们都得花钱泡你！”林凡没有理苏杨，只是用铅笔在白纸上画严毅的画像。林凡画完的时候，署名没有写林凡而是写的苏杨，林凡把画给苏杨，苏杨拿起画，看了一眼林凡，对林凡说：“来呀，尬聊呀。”一节大课九十分钟，下课钟声响起，严毅把桌子上的书收进书包，一边收拾一边对说：“刘莹，我买了两张电影票，下午没课我们去看电影吧。” “啊？电影。。。对不起呀，我下午要练琴。钢琴老师那里有几个要考级的学生。我得准备一下好周六去做陪练。” “啊，好吧，那我把票退了吧。”说罢，严毅拉上了双肩包的拉链。 “你好严毅，我是咱们学校艺术学院的学生，我叫苏杨，你看我画的你，画的像吗？如果画的像，我们就交个朋友。”严毅闻声抬头，看到苏杨大大的微笑，那友好亲切能刮起春风的微笑。站在苏杨身边的林凡则一脸酷酷的表情。刘莹先看了一眼苏杨手中的画，画的真心和严毅挺像的，就对苏杨说：“你画画好好喔，你可不可以画我？”班里其他女生闻声赶来，也吵着要苏杨给自己画像。苏杨说：“可以可以啊，小生愿意为女神们效劳。”话音未落就加了一大堆微信。严毅把白色beats耳机挂在脖子上站起来，右手跨过刘莹的肩膀接过画，用左手把桌子上的双肩包单背在左边肩膀上，站在严毅右边的刘莹见严毅要出去，就冲苏杨笑笑，苏杨和林凡后退，严毅用拿着画的手拉着刘莹走出了教室。 刘莹和严毅走在去食堂的路上，刘莹一直在笑严毅，笑着对严毅说：“哈哈哈，想不到他的目标是你，哈哈哈哈哈，如果画的像你，就和你交朋友，哈哈哈哈哈，好可爱。”严毅则一脸黑线地说：“神经病，谁要跟他交朋友。”刘莹笑的更开心了，对严毅说：“你也好可爱喔。” 刘莹回到宿舍准备午睡一会儿再去琴房练琴，室友们在研究今天上午的事，“我们班草都有男生想认识了诶。我们还没有，不过那个苏杨很帅啊。”“对对，帅，站他旁边的那个男生更帅，他们两个是艺术学院的吧，改天我们去他们学院蹭课。”“你还说你没有男生追？咱们班王伦不是追你追的死去活来吗？”“他啊，算了吧，要是他我宁愿终生不嫁。”听着她们聊天刘莹只觉得好困，每天早晨六点就要去琴房练琴，一会儿还要去。。。刘莹只想抓紧一切时间睡一会儿，于是戴上耳机便沉沉睡去了。 严毅回到宿舍，躺在床上鼓捣自己的手机，想着怎么退票，才发现电影票不可改签也不可退票，于是下床，看到了放在书桌上的苏杨送的画，严毅想把画撕了扔掉，却发现画像的背面，苏杨留下了他的微信号，想到刘莹在和苏杨约画时候加了苏杨的微信，于是严毅输入微信号加了苏杨，苏杨通过后，严毅把那两张电影票的验券码传给苏杨。告诉苏杨这个电影我和我对象刘莹有事我们去不了了，送给你。严毅觉得这样做既宣誓主权又显得很有风度。如果今天不是这么尴尬，严毅会很欣赏苏杨的才华吧。正在和林凡在学校外面餐厅吃饭的苏杨收到严毅传来的电影票验券码，笑着对林凡说：“诶，诶，哪有那么尴尬，有效果诶，严毅请我看电影。”哈哈哈哈哈哈哈，林凡看着苏杨开心的样子，对苏杨说：“你不会真的。。。”苏杨说：“下午的课你替我答到，我要去看电影了。”林凡突然开始有些后悔自己为了一个模特去经管学院蹭课了。 严毅在宿舍里睡到傍晚，醒来决定去琴房看看刘莹，顺便给刘莹送晚饭，严毅拎着包子和粥站在琴房门口，透过琴房木门的窗户看到正在弹琴的刘莹，夕阳把刘莹和钢琴在一起的剪影拉的很长，刘莹弹钢琴的手指干净修长，可以满足手控的一切要求的那种，刘莹弹钢琴的样子温柔且认真，刘莹弹奏的曲子是那么好听。严毅觉得心情好了很多，便敲门进去给刘莹送晚饭，嘱咐她要趁热吃。摸摸刘莹的头就离开了。刘莹练琴练到很晚，晚饭早已经凉了，刘莹想到吃凉的会胃痛，无奈，只好把严毅送来的晚饭扔进垃琴房圾桶。 刘莹不能和严毅一起看电影，这样的事对于严毅来说并不稀奇，和刘莹在一起后，严毅还是常常独来独往，严毅在图书馆自习的时候，刘莹在练琴，严毅在学校食堂吃午饭的时候，刘莹带着两个包子一杯粥奔向琴房，周六周日严毅坐车回家的时候，刘莹在钢琴老师工作室学琴外加给学生做陪练，寒暑假时候，刘莹每周都要给十多个学生做钢琴家教，余下的时间去上考研补习班。刘莹也不喜欢严毅陪着她跑东跑西，刘莹一忙就是一天，即使严毅跟着她，严毅也只是能在工作室附近的咖啡厅里自己坐着。严毅作为一个男生不太明白什么是爱情，只知道提起刘莹的名字有种戳中软肋的感觉，他格外喜欢这种感觉，想和别人一遍一遍地提起刘莹的名字，想为刘莹做很多事，对很多事都漠不关心的他，却格外在意刘莹吃饭了没有，格外关心刘莹不好好吃饭会不会胃疼，总是忘记吃家里水果的他可以准时提醒爱晕车的刘莹在出发之前带上风油精。严毅有时候也羡慕学校里的其他情侣，严毅觉得孤单的时候就把白色beats耳机戴在头上，坐在教学楼西边的天台上，反复听刘莹曾经给他弹过的《夜的钢琴曲》。 “严毅，我的梦想是成为一位高级钢琴讲师。” “我的梦想呀，恩。。成为一位能写会算的雅痞，我先去考个cpa。” “严毅，对不起啊，我太忙了，忘记今天是你的生日了。” “没关系啊，大老爷们没那么矫情，过什么生日啊，恭喜你，能靠做钢琴家教养活自己了。” “啊，今天是520啊？我说你怎么发了一个那么大的红包。” “我看朋友圈都在发转账记录秀恩爱，我媳妇儿也要有大红包啊。” “我对自己的生日没有什么概念的，就是很平常的一天啊，你不用太用心思。” “我没费什么心思，就是给你写了一封信。给你写信，太多话想跟你说了，纸短情长啊。” “严毅，我们分手吧，我要去大连了，我以后会留在大连的，你不要为了我去一座你不喜欢的城市，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一切都要重头再来，你应该有自己的梦想，不要因为我改变自己的梦想，也许我们注定不会有结果的，我们分手吧。对不起。。。” “好的，分手吧。” 分手之后，严毅没有喝酒，也没有大哭，只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听了三天伤感的情歌，想了三天自己到底哪里不好，究竟哪一点做的不好，不好到让刘莹非要离开自己不可。 第三章 许樱宁 在有爸爸、后妈的家里吃完早饭，严毅来到miss酒吧停车场，上了自己的车子发动车子，打开车窗把车里的热气放一放，选择一个歌单播放，熟悉的旋律飘进的严毅的耳朵，严毅回忆着刚才吃早饭时他对爸爸说的话：“爸，我在郊区找的工作挺好的，比以前挣得多，就是休班比以前少，可能假期会有加班，不过有加班费，我已经搬进在郊区租的房子里了，平时下班就不往家折腾了。”想到这里严毅不禁皱了皱眉头，严毅对爸爸撒了谎，事实是郊区的房子是他买的，他还没去找工作，那样说只是想可以有更多的时间住在郊区自己的家里，自己的家的定义是严毅用自己的钱买的“家”。爸爸的回应是：“租房子干嘛，赚的钱除去房租除去水电费除去吃喝还能剩下什么？”想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告诉爸爸真相，想到自己从tyd公司辞去cfo职务后就一直没去上班，再想到每个月的房贷车贷，严毅只觉得心里很烦，于是挂前进挡，抬刹车，转动方向盘往郊区的家开。 阳光首先温暖小区一角，严毅临睡时不喜欢把窗帘拉的过于严实，随着太阳升起一丝阳光照了进来使得严毅房间里的光线不再那么昏暗，作为严毅手机闹钟铃声的钢琴曲《thetruththatyouleave》也响了起来，躺在床上的严毅翻了个身，并没有立即把闹钟关掉，而是坐起来靠着床头听了一会儿钢琴曲，和往常一样，严毅彻底从梦中清醒过来做的第一件事是找手机刷新他们发来的最新消息，林凡给严毅发来一个位置，这个位置是林凡将在今天下午六点整举办自己26岁生日聚会的地点，严毅研究了一下去聚会的路线就退出微信聊天对话框，用微信机票功能查看了一下这几天去大连的机票价格，然后把手机锁屏，扔到一边。严毅下床，拉开窗帘打开窗户，看到今天是个晴天，好像在自己的家的这段日子每天都是晴天，想到这里严毅不禁嘴角上扬，严毅穿着纯棉白色短袖背心、浅灰色短裤颇为慵懒地来到客厅把咖啡机打开，就去洗漱了，牙膏的薄荷气息是严毅喜欢的干净的凉，刚洗完脸是严毅皮肤最好的时候，头发干净柔软加上喜欢的发型站在镜子跟前是严毅新的一天的起点，严毅给自己煎了个鸡蛋，用微波炉给自己热了两片面包，给自己接了一杯咖啡，就在餐桌跟前吃早餐了。严毅习惯一边吃饭一边用手机看新闻，新闻联播里报道的太平盛世严毅实在欣赏不来，严毅喜欢浏览一些热门消息，毕竟有见义勇为的有英雄事迹、有某位明星的负面消息，也有食品安全、教育医疗等社会问题，各种消息交织在一起的才是真正的社会新闻。 苏杨一边给客户做效果图，一边用手机预约顺风车，最近经常约不到车，让苏杨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信用出了问题被广大车主屏蔽了，想到晚上林凡生日，严毅是最不会给别人买礼物的那种人，记得有一次严毅同学过生日，大家纷纷送出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的时候，18岁的严毅掏出了一张一百元钞票，对寿星说：“我也不知道给你买什么礼物，也没买礼物，就给你一百块钱作为生日礼物吧。”严毅和苏杨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苏杨只觉得瑟瑟发抖，严毅说的那么自然，让苏杨觉得把过生日这件事告诉严毅简直是对严毅最大的惩罚，可难为死严毅了。苏杨还是没约到车，想给严毅发微信让严毅顺路把他捎过去，但苏杨还在生严毅的气，生气严毅那天在酒吧不辞而别，于是发微信问邢梓铭怎么去。只可惜和邢梓铭实在是不顺路，苏杨最后还是正经八百打了个出租车去的。 “我们班还真的是有点姿色的女孩子都跟林凡搞过对象。”苏杨看着别墅大厅沙发上的几对情侣对邢梓铭说。 “啊，那边那几个我认识，之前见过，就是对不上名字，林凡有一阵换女朋友跟换衣服似的。”邢梓铭也看向他们对苏杨说。 “你看，最左边那对，那个女生是我们班班花，她右边是她现在的男朋友吧，我去，有必要穿成这样吗？就怕别人看不出来他有肌肉。”苏杨说这话时带着苦笑。 “坐着都那么高，站起来不得一米九，这花臂纹身。他还不是最特殊的，你看那个女生，把他家所有的首饰都戴出来了。就差大拇指戴戒指了。”苏杨听到邢梓铭的话直接笑出了声。 “每年林凡过生日，他的前女友们都是一出戏，而且林凡就爱跟自己班的女生搞对象。” 严毅开车到达目的地，林凡为了举办这个生日聚会，租了天津市某度假村里的一栋别墅。严毅左顾右盼找停车的地方，不经意看到举办聚会的别墅的大门口正前方停着林凡的黑色奔驰大g，严毅不禁嘴角上扬：“行了，今年又赢了。” 苏杨和邢梓铭还在议论林凡前女友们的现任可能只有避孕套用什么牌子可以跟林凡比比这件事。严毅进门拿了一听零度可乐，看到林凡的前女友们坐满了沙发，林凡班里的男孩子分成几波打扑克，苏杨和邢梓铭坐在餐厅椅子上围着一大堆吃的窃窃私语，苏杨依旧笑得很开心。严毅打开零度可乐，右手食指指尖感觉到一股气流。这时进来一个女生，妆容很淡却不失精致，笑容姣好嘴角却有一丝轻蔑，让人只想用西子二字形容这个女生的容貌，身穿白色落肩长裙，一字锁骨分明，白色高跟鞋的鞋跟很高很细，一头披肩发，口红若有斩男色，这位少女的背影必然是使她成为少男杀手的最佳武器。林凡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带着苏珊站在女孩子身旁，带着女孩子走向严毅，“嗨严毅，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高中同桌，许樱宁。樱宁，这是我大学最好的哥们严毅。”严毅很有礼貌地冲许樱宁笑笑说：“你好。”许樱宁也向严毅露出微笑，心里琢磨着，这个男生好好看，很普通很松垮的白色上衣，浅蓝色牛仔裤穿在他身上却很好看，他不和我握手的嘛？我还在想怎么样优雅地伸出手呢。许樱宁还在思考，就被林凡带走去和苏杨还有邢梓铭认识了，苏杨在许樱宁看来就是一个阳光大男孩的感觉，笑容灿烂什么事都不会放在心上每天都会很开心的男孩的感觉，邢梓铭要运动型男一些，邢梓铭的肌肉线条很好，他们三个的颜值都和林凡不相上下，看样子我去留学的这段时间，林凡真的交到了三个不错的新朋友。 生日聚会开始，大家一起给林凡唱生日歌，林凡吹熄蜡烛，大家一起鼓掌欢呼，几个男生拿了尽可能多的酒，准备不醉不归，苏珊用手指蘸了蛋糕的奶油，偷偷在林凡脸上画了一道，苏杨也趁林凡不注意把林凡的脸画成了花猫，严毅则用勺子认认真真舀了一勺蛋糕放进嘴里，严毅送林凡乐高保时捷911积木作为生日礼物，许樱宁送林凡最新款的篮球鞋，苏杨送林凡一套昂贵的绘图铅笔，苏珊送林凡一台游戏机作为生日礼物。苏杨看到严毅送的生日礼物还算正常，总算松了一口气。室外烧烤炉子的碳生好了，严毅、林凡、邢梓铭、苏杨、苏珊、许樱宁几个人出来烤串，苏杨第一次自己烤羊肉串，就问林凡：“是这样烤吗？我看烧烤师傅得一直转这个串儿，还得拿起右边的一把拍拍左边的串，再拿起左边的一把拍拍右边的。”严毅说：“还得扇扇子。”一边说一边拿起蒲扇扇，烧烤烟渐渐出来，女孩子们觉得呛就往后站，苏杨笑着说：“我去，这有点热，会不会有蚊子？不会有蚊子了吧？咳咳~”许樱宁听到会热就往严毅身边站，偷偷看了严毅的侧脸，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发现严毅皮肤很好，严毅真的长得很白净，看到严毅长长的睫毛，许樱宁有种心里十分踏实的感觉。林凡过来说：“苏杨，你起开，我来烤。”林凡刚坐在火炉边，一位前女友就过来说：“我们想吃鸡翅，来给你。”说罢，给林凡四串鸡翅，苏杨看到这个情景向严毅耸耸肩，苏珊等女孩走后，往鸡翅上洒了超多的辣椒，许樱宁则把烤好的烤串，端进别墅分给别墅里正在喝酒的同学们。等大家吃的差不多，苏杨带着烤串和白酒去度假村湖边有灯的地方和邢梓铭接着聊天，他们聊女孩，聊女人，聊工作，聊老板，越说越激动！只听苏杨对着邢梓铭大喊：“他会什么啊，业绩还不都是我们做上去的，你能创造10万业绩，他就想办法逼着你让你创造百万业绩，没有尽头，还美其名曰称他这样做叫作帮你发掘你的一切潜能！我们设计师都成销售了，销售！我们自己去找生意。找的不多还不行。做不到一定金额的业绩，设计师扣钱！”严毅不知道从哪找来了蚊香趁苏杨没注意点燃，放在离苏杨他们不远的地方，严毅拿了一瓶超水配制酒，一个人走到别墅二楼露台上，戴上耳机听着阿涵的《感谢你曾经来过》，歌手唱一句，严毅喝一口酒。苏珊不让林凡喝太多酒，带着林凡早早逃到别墅二楼的某个房间。许樱宁看着严毅所做的一切，竟然有些心疼眼前的这位男生，这时许樱宁手机响了，何叔熟悉的声音响起：“樱宁，要接你回家吗？许总让我今天务必接你回家。”许樱宁说：“喔，您来吧，还是您送我来的那个位置。”何叔说：“我已经在别墅门口了。”许樱宁给林凡发了个微信告诉她走了，就去找何叔了。严毅喝完酒打开手机美团，在度假村里定了一个房间，没有选择住在别墅里，是因为别墅里太吵了，实在接受不了年轻男女玩的开心时欢呼的分贝，晚上十一点的时候，严毅已经洗好澡躺下睡觉了。临睡之前严毅在床头柜上放了一瓶水。林凡大学毕业以后，自己开了一家淘宝网店，除了卖自己设计的衣服，林凡还会给其他网店做平面模特，有着一份不错的收入。林凡淘宝网店的模特是严毅，严毅没空来拍照的时候，林凡就自己给自己的网店做模特。这次生日聚会，林凡网店的摄影师全程记录，只是摄影师发现到后来，大家玩的那么嗨，尽出洋相，索性不拍了，也去别墅里喝酒打牌了。 第二天《thetruththatyouleave》准时响起，严毅起床，洗了个澡，穿戴整齐去餐厅吃了一份馄饨，觉得好吃就打包一份馄饨来到别墅门前，看到林凡靠着自己奔驰大g车头和度假村工作人员在说话，严毅问：“苏杨呢？”林凡说：“二楼，厕所旁边那间。”说罢工作人员给严毅开了别墅的门，严毅走进苏杨的房间，一进门好大的酒味，看到苏杨只穿了一条内裤趴在床上，严毅把馄饨放在桌子上，摸摸苏杨的头说：“醒醒。”苏杨动了动还是不想起，“你上班要迟到了。”严毅语气没变继续说道，苏杨蹭的一下翻身坐了起来，嚷嚷道“天呐，几点了，我要迟到了。”清醒过来看清时间和严毅，苏杨只觉得头痛说：“刚几点，我还想再睡会儿。你懂起蒙了那种头被狠狠敲一下的感觉吗？很痛！”严毅说：“去洗一下，早饭给你放桌上了，我送你去上班。快点，一会该堵车了。”严毅说完就出去了，苏杨才意识到自己只穿了一条内裤，虽然都是男人苏杨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万一自己的小怎么办，“呸呸呸，他的才小。”苏杨嘟囔道。 第四章 小毅别哭 苏杨端着馄饨坐在严毅车副驾驶位置，车里开空调的缘故温度刚刚好。严毅正在驾驶位看手机，苏杨对严毅说：“从度假村买的馄饨吗？还挺好吃的。”严毅恩了一声，“我买了这周六到大连的机票。折扣力度可大了。”严毅轻声说。“大连？真去大连啊？你不是最讨厌的大连的嘛？”苏杨有些吃惊地问。“这么多年过去了，其实我妈妈的病跟大连没关系。”严毅的语气依然平静，苏杨心想：大连背锅背了那么多年，现在没关系了，还不是因为刘莹在大连。严毅把手机放在杯座里，调整车头位置，为了照顾正在吃饭的苏杨，严毅车子开得很平稳。严毅说：“你今天话这么少，看样子是真的饿了。话说邢梓铭呢？昨天你俩不是在一起嘛。”苏杨突然有点生气，生气严毅怎么这么关心邢梓铭去哪了，那天在酒吧大家为了给严毅庆祝才聚到一起的，结果严毅走的时候谁都没告诉。“邢梓铭跟哪个妹子走了吧？抱得美人归。”苏杨说完又吃了一个馄饨。“抱得美人归？来的大部分都是林凡前女友。抱得许樱宁归嘛？”严毅说这句话时声调终于有了变化。“不是许樱宁吧，哎呀，我昨天都喝断片了，记不清了。” “那就厉害了，这都能把到妹子。邢梓铭有桃花运了啊。他们住在别墅里了吗？” “我不知道，都跟你说了，我断片了，不过那个许樱宁好漂亮啊，御姐，孤傲、高贵冷艳！” “恩、、、女神。” “诶？小毅，觉得许樱宁怎么样？要不我和林凡帮你撮合，我觉得许樱宁跟你挺合适。” “别闹了，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怎么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了？我看着都一样啊。”苏杨说完这句话突然有些后悔。 严毅只觉得心里钝痛，他想起了刘莹的眼睛，那么漂亮的眼睛，刘莹的眼睛里有星星，有心事，有柔情万种，想起了刘莹最引以为傲的大长腿，好看的锁骨和脚踝，只可惜这一切都和严毅没关系了。严毅此时只想倒吸冷气。苏杨咳嗽一声继续吃他的馄饨，只觉得昨天晚上喝多了，今天脑子就短路了，今天不适合开口讲话。 到了苏杨所在的设计公司，苏杨带着垃圾（馄饨包装盒）下车，对严毅说：“你回家路上慢点。”严毅点点头。 严毅回到家，换上家居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打开手机查看机票订单，看到大连二字不禁握紧了手机，大连，一个严毅流下太多眼泪的地方。 那年严毅9岁，是一个格外喜欢帝企鹅的小男孩，妈妈是一位全职太太，妈妈就和严毅约好，如果严毅期末考试考到班里第一名就带严毅去海洋馆看真的帝企鹅，小学生放学回到家没有什么作业，每当严毅坐在电视机跟前不愿意动换的时候，妈妈就会和严毅说：“小毅，你还想不想看真的帝企鹅了。天天看电视能考第一嘛？”严毅只好极为不情愿的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在写字台上面的白纸上画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圆滚滚的企鹅。严毅偶尔会听到妈妈和爸爸的对话：“诶，老严，我最近经常看不清楚东西，眼镜度数又涨了？” “回头等到小毅眼睛复查时你也去检查一下吧。” “我去医院干嘛？我去咱家门口的眼镜店配一副新眼镜就好了。” “也是，估计就是岁数大了，视力下降了。” 没过几天，妈妈就戴了一副新的眼镜在吃晚饭的时候问严毅：“小毅，你看妈妈的新眼镜？是不是跟你们班万老师戴的眼镜似的，特别有气质？”严毅笑笑说：“妈妈你真的很像万老师。我们班的男同学都喜欢万老师。”妈妈说：“就是，你们万老师多俊。”爸爸把菜端了上来，顺手把妈妈的胰岛素针带了过来。和往常一样妈妈在吃饭之前要在自己的肚皮上打一针胰岛素。每天妈妈都会在严毅放学之前做好饭，然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严毅回家，严毅回家一打开门就能看到妈妈，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唯一变化的就是妈妈日益下降的视力和浮肿的小腿，期末考试严毅真的考了第一名，妈妈和爸爸在商量带小毅去哪里的海洋馆。爸爸说：“去大连圣亚海洋馆吧，有海底通道，而且咱们在那里也有房子，今年暑假你和严毅就在大连过吧。我正好还有几天年假，先陪你们待几天。”“在大连过暑假挺好，小毅也喜欢海，可以可劲儿地去海边玩了。”妈妈摸着严毅的后脑勺说。严毅听说暑假可以看到活的帝企鹅还可以住在海边，高兴地开始围着爸妈转圈儿。妈妈收拾好了一家人的行李，爸爸妈妈带严毅去买了机票，一家人飞去了大连，那年手机还不是智能机，诺基亚还是最流行的手机品牌，拍照要用数码相机。在海洋馆，妈妈几乎视线都在小毅身上，一路上给小毅拍照，拍小毅和企鹅的合影，拍小毅在海底通道里头顶都是鱼的照片，妈妈把小毅安排在各个地方，让小毅和各种鱼合影。海洋馆逛完以后妈妈对爸爸说：“老严，我这眼睛看什么东西都跟在黑框里似的。” “啊，那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邪了门了。”妈妈一边说着一边牵着小毅的手往公交车站走，小毅注意到妈妈的手背也因为水肿鼓了起来。第二天严毅一大早就被爸爸叫起来看陪妈妈去医生，到了眼科医院，医生给妈妈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医生说：“你这个病是糖尿病引起的眼底出血，周三来打个激光就行了，不过，在打激光之前要做个造影，再彻底检查一下。”严毅听说妈妈的病能治松了一口气，爸爸问了一下造影的价格，就带着小毅和小毅妈妈回家了。严毅只记得那个周三，为了做造影，排了好久的队，检查结果出来医生看了一下造影的片子，对严毅妈妈说：“你的眼底出血比较严重，眼底。。。血已经满了，即使手术治疗也只能保留0.01的视力。手术费用大概一万多块钱吧。可如果不治疗，视力会继续下降，直到失明。”严毅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泪水瞬间模糊双眼，已经看不见医生的脸了，严毅趁爸爸妈妈没注意，擦了眼泪，假装自己没哭。爸爸和妈妈带着严毅去坐公交车，爸爸在去公交车站的路上说：“主要是这病不是眼睛的病，是糖尿病引起来的，治了也还得犯。”妈妈说：“我们先别回家，先带小毅去买衣服吧，小毅还没有一件像样的夹克。”爸爸说：“大夏天的去哪买夹克啊。”妈妈说：“冬天我就看不见了，趁我还看的见，去找找吧。”在公交车上，严毅一直闭着眼睛，只有严毅自己知道，睁开眼睛，眼泪就流下来了。严毅妈妈真的在大连的某家商场里给严毅买到了夹克，恰巧那家店有几套反季促销的衣服，只是那件夹克严毅到自己26岁了也没穿过。一直挂在衣柜里。 爸爸和妈妈决定爸爸年假结束就带着严毅回天津，在回天津的前一天晚上，妈妈吐了好多次，到了早上妈妈已经在吐鲜血了，回天津的计划取消，妈妈住进了大连的一家医院，在医院输着止血浆的妈妈还吐了一次鲜血，有血块呕出来，妈妈嘟囔一句：“让我死了算了。”医院的诊断证明写着：“糖尿病引起胃出血，糖尿病引起肾功能衰竭。”九岁的严毅看着妈妈苍白的脸，怎么也想不明白，糖尿病不是打胰岛素就可以了嘛，怎么还会这样。这个问题直到严毅上大学才找到答案。糖尿病主要症状是血糖高，胰岛素是最好的降糖药，但不是打了胰岛素就万事大吉了，还要时刻监控血糖，控制血糖在正常水平，妈妈平时很少检测自己的血糖，其实妈妈的血糖一直都是高的，只不过即使血糖很高，身体也不会觉得难受，糖尿病三多一少的典型症状并没有百度上写的那么绝对，血糖高就会伤害全身的血管，那么多年对血管的伤害终于在这一天爆发了。 妈妈出院之后，视力下降的更加厉害，严毅发现妈妈做饭越来越费劲，妈妈的肚子因为肾功能衰竭的缘故越来越大，严毅的暑假还没过完，妈妈就失明了，严毅想着虽然妈妈失明了，但是他可以做妈妈的眼睛，于是牵着妈妈去星海广场散步，给失明的妈妈唱张海迪唱过的《爱的人间》，妈妈笑了，觉得自己失明了也没那么可怕，只可惜好景不长，在回天津之前，糖尿病引起心脏功能减退，妈妈从客厅走向卫生间都会喘的不行，再也没办法和严毅一起去星海广场散步了。 严毅每天晚上都会哭，哭到没力气了就睡着了，那年他九岁，牵着妈妈去星海广场散步的时候，看着远方的海鸥，严毅流下了泪水，心里默念着：“海鸥海鸥，你可以飞到上帝身边吗？求求上帝救救妈妈。” 回到天津，妈妈彻底住进了医院，再出院时候就是医生说：“回家吃点好的，想想还有什么愿望没实现，好好在家养着吧。”的时候了，妈妈走之前给严毅留下了一笔钱，这笔钱就是严毅在郊区买房子给自己买车的钱。 第五章 苏杨，对不起 周六一大早正在客厅落地窗前看书的严毅听到一阵敲门声，严毅起身去开门，看到了苏杨和林凡，苏杨说：“走，下楼，我们一起去大连。”严毅直接愣住了， “愣着干什么啊，你不是要去大连旅行吗？我们陪你去啊。”严毅沉默了一会说：“去那么早干什么呀？我晚上七点半的飞机。”苏杨直接走进严毅家客厅说：“现在就出发，我们去机场附近那个网红图书馆，啊，滨海图书馆看看。”严毅说：“你确定图书馆在机场旁边？离得好远好不？” “反正比从你家这里去近吧，近好多吧？你收拾行李了吗？不会还没收拾行李吧？”严毅回头对门外的林凡说：“诶？你不进来吗？进来啊。”又冲苏杨说：“我收拾行李了，我就一个行李箱。”林凡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说：“不进去了，苏珊她们还在楼下车里等。”严毅顾不上招呼林凡，就去找苏杨了，苏杨直接走进严毅的卧室，严毅的家的装修和陈设都是苏杨设计的，他对这里太熟悉了，苏杨找到了严毅的行李箱，打算直接拎出去。 却被严毅堵进卧室，严毅对苏杨说：“你怎么回事啊？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要跟我去旅行，还把林凡叫来，还有我不喜欢别人打扰我的计划，你们一来我的计划全乱了，我就是想去大连整理一下心情，这下还整理个屁啊。”苏杨把行李箱放下，恶狠狠地对严毅说：“我发现你真是性格有缺陷，性格孤僻的像个怪物，你懂不懂人情世故啊。你不懂我教你，林凡也高冷，可是林凡只对不熟的人，对不想搭理的人，对追求他的人高冷，对朋友对爱人对家人他永远都是嘴甜心暖的小可爱的感觉啊，你呢？你维护过你的朋友吗？房子装修好了，大家去酒吧给你庆祝，结果你一声不响地走啦，你住进来多久了，你邀请过我们来看看你的新家吗？今天这是林凡来了，不然这辈子都不知道你家里什么样吧？”严毅说：“这跟我是否高冷没关系吧，是你情商太低吧，你觉得你这样是关心我吗？这是对我造成了困扰，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啊，怎么你以前不说我性格怪癖不懂人情世故，我买了房子就全变了，不想和我做朋友可以啊，没人勉强你！”苏杨听到严毅这样说，气的一脚踹在了严毅的行李箱上，行李箱发出闷响。 林凡在严毅家门口点燃了一支烟，没有进去其实是因为自己的烟瘾犯了，从电梯里下来一对年轻男女，女生一直盯着林凡看，进了家门后，跟自己男伴说：“刚才那个男生好帅，穿衣服好好看，穿衣服风格有点像余文乐，年轻版余文乐的感觉，你也减减肥，你个子也挺高的，就可以像他那样穿。”男伴说：“我没注意啊。哪个男生。。。”林凡烟没抽几口，听到里面动静不对，就走进严毅家，看到了正在僵持的严毅和苏杨二人。 林凡把烟熄在严毅卧室对面书房的垃圾桶里。林凡转身对着苏杨和严毅说：“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大部分人都是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随着自己慢慢长大，越来越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人们想要的东西有好有坏，有的事情需要我们自私一点就像我们有的时候需要自己静一静，有些事情需要一个团队的合作才能完成，我们也渐渐明白了什么是孤独，我们需要爱情，需要朋友，追求的正能量的事情相似或者说兴趣爱好、特长相近的人才能成为真正的朋友，巧了，我也想去大连，正好今天机票最便宜，既然大家都想去，就顺道一起去吧，是我们自己想去大连的。当然如果你们谁不想坐我的顺风车，想自己去的，也完全可以。”严毅听到这睫毛动了一下，正在吵架的两个人也许没心情听第三个人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可是林凡声音很好听，听他说话是一种享受，吵架的两个人慢慢的冷静下来，苏杨说：“林凡我们走吧，某人想自己静静。”说罢苏杨就自己离开了，林凡走近严毅对严毅说：“我车里人可多了，太挤，还想着把苏杨放你车上呢。 “严毅说：“我家隔音有那么不好吗？你都听到了？”林凡说：“是你们说话太大声了。苏杨挺有才的，你家装修的真好看，我估计放到那个什么好房软件上，能火。我以后买房也要找苏杨给我装修。”严毅说：“今天好像是我听你说话说的最多的一次。”林凡笑了，严毅发现林凡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就像苏杨说的那样，林凡是一个嘴甜心暖的小可爱。 严毅说：“你先下去吧，我换个衣服就下去，告诉苏杨在我车旁边等，我车就在楼下。”林凡笑着说：“好的。”许樱宁看到回到车上的苏杨的脸色不对，就问苏杨：“严毅呢？咦？你吃屁了？脸色这么臭。”苏杨瞪了一眼许樱宁，许樱宁说：“喂，我问你严毅呢？你还瞪我？”一边说着一边要掐苏杨。 苏杨有些不耐烦地说：“哎呀，你不要闹。”无奈许樱宁是个美女，苏杨也无法真的生许樱宁的气。 林凡回到驾驶位，对苏杨说：“苏杨你下去，我车里太挤了。”说罢落下车窗，点燃一支烟，苏杨说：“挤？你都把我从市里拉到这了，一路都不挤，现在嫌挤了？”林凡说：“你到严毅的车上去。我媳妇一会儿上了高速要躺在后座上。”苏杨说：“你妹的，躺你妹啊，我走了苏珊还有俩人呢，苏珊能躺到后面来？”许樱宁对她闺蜜说：“我们也到严毅车上去吧。”说完就打开车门下去了。 苏杨此时从后视镜看到林凡的笑，只见林凡笑的邪里邪气的。苏杨说：“你妹的，算你狠。”苏杨开门下车的时候，看到严毅拎着行李箱走出楼门。 严毅按了一下车钥匙，许樱宁看到严毅，对严毅打招呼说：“嗨，严毅。”严毅看到许樱宁感到有些意外，严毅说：“哈咯，你也要去大连啊。”许樱宁说：“啊，是。”许樱宁穿了一双白色球鞋，浅蓝色紧身牛仔裤，白色修身短袖圆领t恤，梳着高高的马尾，一身打扮都和严毅很搭的感觉，即使这样穿，许樱宁也还是给人很精致的感觉，严毅把自己的行李放进后备箱。 准备上车时注意到靠在自己车车头的苏杨，对苏杨说：“你不上车啊。”苏杨转身走向副驾驶，一上车就系好了自己的安全带。 严毅开车跟着林凡的奔驰大g往目的地走。一路上，许樱宁和严毅聊天，得知他们都喜欢东野圭吾写的《白夜行》，于是聊了更多的东野圭吾的书，苏杨在副驾驶玩手机游戏，苏杨玩了一路的贪食蛇，途中严毅对苏杨说：“你帮我看着点手机导航。”苏杨不作声继续玩贪食蛇，严毅只好打开自己手机的高德地图。 到了滨海图书馆，严毅发现，这里绝大部分都是假书（壁纸），林凡和苏杨在研究这个图书馆的设计有多前卫，许樱宁和严毅在一起寻找自己想要的书，苏珊和许樱宁闺蜜在大众点评上研究图书馆附近有什么好吃的。 许樱宁闺蜜对苏珊说：“许樱宁和严毅恐怕是为数不多的来这里找书的人吧，大多数人来这里都是来这里拍照的。不过我要给他们拍一张照片。”于是拿出手机给严毅还有许樱宁拍照，照片里许樱宁让严毅帮忙拿高处的自己够不到的书，严毅拿了书问许樱宁是这本吗？ 许樱宁看严毅的眼神，苏珊感叹看梦中情人的眼神也不过如此啊。苏杨只觉得很郁闷，严毅和苏杨说过很多自己的事，他和苏杨说过刘莹的事，说过妈妈的事，苏杨从不曾和别人说过严毅的事，苏杨不希望严毅苦痛的经历成为别人的八卦谈资，自己这么小心翼翼保护的一个哥们怎么就对自己说了那么重的话，苏珊从林凡那里得知苏杨和严毅吵架的消息，见苏杨一直不理严毅，就过来跟苏杨说：“你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还冷战！”苏杨说：“因为我是个男生，所以严毅就可以随便伤害，不用说对不起了嘛。严毅要具有承认错误的能力，不敢承认错误，他才是个娘们儿。”苏珊见苏杨这么认真，摇摇头，心想苏杨真的是个奇葩。 中午吃饭时候，林凡点菜时主要照顾苏珊爱吃什么，许樱宁帮闺蜜点菜，严毅点了自己爱吃的干锅鸭头，见苏杨又在低头玩贪食蛇了，就帮苏杨点了一份冬瓜排骨汤。 从小到大，严毅都没什么朋友，严毅突然开始好奇其他男孩子，要是吵架吵的动了拳头，事后都是怎么和好的了。 于是严毅打开了百度，决定问度娘这个问题。 第六章 旅行的前奏 严毅百度了半天，也没能找到自己满意的答案，觉得有些烦了，见菜上齐了，就放下手机专心吃饭了，许樱宁在吃饭的时候，时不时看向严毅的方向，严毅吃饭的样子更像是一位美食家在品尝厨师的杰作，觉得好吃的就会多夹两筷子，苏杨注意到了许樱宁的举动，严毅把几个菜品尝完了，也就差不多吃饱了，许樱宁觉得严毅吃相很好看，看严毅吃饭是一种享受，一心保持沉默不想打破这份宁静。林凡在照顾苏珊，自己觉得好吃的都会给苏珊夹过去，苏珊说：“诶，这个螃蟹好小诶，一口一个。”林凡说：“这种小螃蟹就是炸着吃的啊。”林凡把汤匙拿过来放在螃蟹旁边，苏珊发现螃蟹就比汤匙头大一点点。苏珊说：“我要拍照。我的手机呢。”林凡说：“你的手机在包里，你属耗子的，撂爪就忘。”林凡看苏珊的眼神里满是宠溺。苏杨看到这一幕，在心里说：“林凡对每一个女朋友都是这样。也是佩服他啊。”林凡在饭桌上和大家对了航班问了大家有没有选座位，酒店都定在哪，发现航班都是一个，酒店严毅和大家定的地方不一样，就对苏杨说：“苏杨你把房间退了，和严毅住一间吧。”苏杨说：“我不要。”严毅说：“我神经衰弱，有人在我身边我会睡不着的。”苏珊听到严毅的回答笑了说“有人在睡不着。。。那以后有了对象怎么办。”许樱宁一阵脸红，严毅说：“都吃完了没有啊，我们该走了，早点到机场，至少提前两个小时到机场。”在去机场的路上，许樱宁在组织严毅一车人核对行李，核对行李中是否有不能带上飞机的物品，结论是自己闺蜜佳佳带的化妆品太多了，佳佳说：“天呐，不带它们我要怎么见人！”苏杨心里想：“你画的再妖娆，我们也宁愿只看素颜的许樱宁。”严毅的行李只有衣服、拖鞋、毛巾和雨伞。严毅想着到机场办个托运就完事了，严毅不喜欢麻烦。许樱宁吵着闹着要连严毅车上的蓝牙放自己歌单里的歌，严毅其实特别不喜欢这样，严毅比较喜欢一边开车一边听自己喜欢的歌，让自己的心事随着音乐旋律曲折，无奈，也只能答应许樱宁的要求。终于到了机场，了解到机场停车费以后，严毅一车人带着行李下车，佳佳把不能带的化妆品都拿出来，许樱宁和佳佳研究天气这么热，那些瓶瓶罐罐放在严毅车子后备箱里会不会爆炸，苏杨则去林凡的奔驰大g上拿自己的行李，严毅靠在自己车头等，只觉得好烦，如果没有他们，自己不用来这么早，到了以后办了托运领了登机牌就可以直接去候机了，可是此时此刻佳佳还不知道何时能处理完自己的那些物品。林凡靠着奔驰大g抽烟，嘟囔着苹果x的面部解锁功能没有几次能成功的，当初应该听严毅的买苹果8p，等技术成熟了再买全面屏手机。严毅说：“我最关心的问题是全面屏会不会容易碎。”林凡说：“我的叉儿已经换过一次了，就因为屏幕让我摔坏了。”折腾了半天佳佳终于处理好了多带的化妆品。林凡的烟也抽完了，林凡说：“走吧，我们进去。”到了机场等了一会，才轮到严毅一行人办手续选座位，严毅比较幸运选了一个靠窗户的座位，登机以后严毅手机处于飞行模式状态，严毅只觉得透过飞机窗户看夕阳真的很好看，就打开苹果手机自带相机选了一个反差色特效给他看到的夕阳拍照。苏杨和林凡坐的比较近，就跟林凡说：“这个航班的空姐都很好看诶，这可不是每个航班都好看的，这个航班的空姐好看！”苏珊问林凡：“空姐好看还是我好看。”林凡笑而不语。严毅拍了一会儿夕阳，在飞机上吃了一份饭喝了点水，欣赏一会自己拍的照片的功夫，空姐就提示大家飞机在降落了。严毅感叹，其实不远，天津到大连，坐飞机的话，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啊。 下了飞机，苏杨、林凡、苏珊、许樱宁、佳佳、严毅在人海中寻找彼此，再次站到一起的时候他们上了机场摆渡车，到大连机场拿了各自的行李，苏杨说：“天呐，从天津来大连的旅客也太多了吧，这样打车都得排好久队。”林凡说：“特价机票就是这样吧。还好我们的酒店离机场不远。”严毅说：“恩，你们去打车吧，我自己坐地铁去我订的酒店。”许樱宁说：“那你岂不是很孤单？要不要苏杨陪你？”严毅说：“还好吧。”严毅和林凡他们在机场告别，严毅转身走向地铁的方向。林凡一行人则排队去打车，在排队的时候，苏杨对林凡说：“林凡你到了酒店，你到我房间来一趟。”林凡说：“好。”接下来的时光，林凡只觉得排队等出租车等的天都要亮了。严毅在地铁上心想：“终于清净了，其实自己在大连有家，只是不愿意回到市中心的家拿钥匙，他也不愿意住在那里，因为那里都是妈妈的影子。严毅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心很痛，因为妈妈病重留下的回忆，因为刘莹在这里。刘莹是不是也做过这班地铁，会不会和他一样感叹，大连的地铁线路居然比天津还少。严毅想象着刘莹戴着耳机站在地铁里的样子，就好像刘莹还在他的身边。 林凡一行人到了酒店，都先回各自房间收拾行李，林凡对苏珊说：“我先去趟苏杨房间，他找我有事情。”苏珊说：“好，我先收拾一下然后洗个澡等你。”林凡亲了一下苏珊的嘴唇就出来找苏杨了，苏杨给林凡开门，对林凡说：“来来来，快进来。”林凡进来，拉出桌子下面的椅子坐下，苏杨坐在床上对林凡说：“哎呀，应该买点水上来。”林凡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苏杨说：“喂，许樱宁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林凡说：“和我一样的人。” “什么叫做和你一样？” “就是和我一样啊，你们怎么评价我的？” “我们评价你。。。我去。。。她泡男生无数啊。” “那是蠢女人的做法，许樱宁有办法让她喜欢的男生追她，而且爱她到无法自拔。” “我去，那一个对象能谈多久？” “看新鲜感何时消失吧。” “我去。。。难道她和你一样换过好多对象？一个班有姿色的都让你搞过来了？” “她范围是全校吧，说一个女生睡过多少男生，可能确实不像一个男生提起自己睡过多少女生那么光彩，不过现在男女平等了。” “睡？她是你高中同桌吧？就睡啦？” “都什么年代了，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对方也愿意和你亲密接触，就可以深入交流啊？况且现在还有那么多可能之前都没见过，只是在某聊天软件上聊过一次就深入交流的。” “深。。。深入。。。你和她深入了解过吗？”苏杨瞪大了眼睛。 林凡笑了说：“也不傻吗，直接就想歪了。我和她没有，我挺珍惜她的，不愿意爱情玷污了我们的友情，当朋友才能和她一辈子相处下去，谈恋爱，谈不了多久就腻了。” “那完了，许樱宁这次的目标是严毅啊，像你们这种花心大萝卜，严毅刚被刘莹伤过，这又来个许樱宁。不行！” “许樱宁要是能睡到严毅也挺好的，严毅是个男生也不吃亏啊。” “我去，刚才你还说男女平等呢。” “这种事，怎么可能真的平等。不过许樱宁这次要追的是严毅，严毅。。。那她遇到对手了。” “呵。。。英雄难过美人关，严毅费劲呀，不行我得保护好严毅。” “都什么年代了，大家都是成年人，许樱宁想要追谁是她的自由，你管的也太宽了吧，你这么护着严毅，你该不会真的是gay吧？” “gay什么gay，我把严毅当成好兄弟，也不要用爱情玷污我的友情好吗？你快回去跟你的苏珊深入交流吧啊，我看你们那个房间挺有情趣的全是镜子。” “告诉你个秘密，我对苏珊的新鲜感也磨没了，我看上咱们这次航班里的一位空姐。” “谁管你啊，我到希望许樱宁能看见开咱们那架飞机的飞行员，是个比严毅有魅力一百倍的大帅哥，她就去勾引他了。” 林凡笑的邪里邪气，站起来离开苏杨的房间。 严毅到了自己住的酒店，把行李收拾好，洗了个澡把枕头当靠垫靠着枕头戴着耳机听华晨宇的《烟火里的尘埃》，房间里冷气开的很足，严毅只觉得夜凉如水，他想妈妈，想刘莹，慢慢的严毅的眼神也终于黯淡了下去。 林凡回到房间给苏杨发微信：“你要是喜欢严毅就表白吧，我不觉得gay恶心，我祝福你们。”苏珊在旁边看着，问林凡：“苏杨找你就是说他喜欢严毅啊。”林凡笑了回答说：“没有。” 苏杨收到林凡的微信只觉得很无语，回复：“滚！再这么说我我跟你急！”苏杨放下手机，感慨：不过自己也确实该找个女朋友，这样妈妈就不用一直催婚了。 第七章 一场充满仪式感的旅行 上 苏杨几乎一整夜没怎么睡，反反复复想林凡说的那些话，到了早上八点，苏杨终于躺不住了，坐起来，拿起手机，只觉得迷之尴尬。 “严毅，你今天打算去哪里玩啊？可不可以带我去？”苏杨在微信里写到，突然想起来自己在和严毅冷战，于是又删掉。 “林凡，你今天要去哪个景点啊？你做旅游攻略了吗？借我看看。”苏杨刚要点击发送，想到林凡和苏珊在那个都是镜子的房间里*着身体。。。最终苏杨也没能把微信发出去。“哎呀，我到底来大连干嘛来了，怎么和我想的不一样，大家来陪他，严毅难道不应该觉得特别感动嘛？”苏杨躺在床上自言自语，身体滚来滚去。 严毅还是早早起床，严毅的宾馆订在星海广场附近，尽管星海广场上有他那么多痛苦的回忆，却也不能把他对大海的热爱减少半分。严毅戴着耳机穿着白色短袖t恤和黑色短裤踏拉着人字拖往有海鸥的地方走，那个地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在给海鸥喂食，严毅窜到人群最前面，看着不远处的跨海大桥和在眼前盘旋的海鸥嘴角上扬着。 “突然觉得这个视频还挺有意境的，我来大连玩来了。”严毅给刘莹发微信，这句话上边是一段用手机拍摄的海鸥盘旋的视频。 “如果留下多一秒钟，可以减少明天想你的痛，我会愿意放下所有，交换任何一丝丝可能的占有。”耳机里的歌正好播放到刘德华的《练习》，严毅的脸上的表情渐渐由充满期待变为失落，是的，刘莹没有回复。 许樱宁正在举着单反相机往人群里挤，想给海鸥拍照，每个有海鸥的角度都要拍，直到镜头里扫到一脸忧伤的严毅，许樱宁放下相机往严毅那边看了一眼，“哇去，好帅。”许樱宁的声音中透着俏皮，举起相机给严毅拍照，相机后面她的脸笑靥如花。离许樱宁比较近的男游客们发现一个大美女正在自己旁边摄影，都变的绅士起来，主动往后退了一点，也自愿做起护花使者，提醒站在看台最边缘的许樱宁注意安全。 佳佳拿着烤肠、烤鱿鱼须等小吃穿越正在看海鸥的人山人海去找许樱宁，也注意到许樱宁身边的男游客，正在为许樱宁刚才对他们表示感谢的微笑神魂颠倒，他们此时觉得原来天子戏弄诸侯为搏佳人一笑，是真的有可能的。 “许樱宁！”佳佳大叫许樱宁的名字，许樱宁闻声回头，露出好看的笑容对佳佳挥手说：“我在这里。”佳佳也不得不承认，许樱宁笑起来真的好漂亮，她一个女孩子也要为她神魂颠倒了，佳佳走到许樱宁的身边的路甚是轻松，因为许樱宁身边的男游客为她杀出了一条血路。 “哇，好漂亮！这绝对是在天津看不到的景色，我突然也好想喂海鸥。樱宁，你看下面还有好多海鸥，就等着游客们扔的肉掉下去，捡漏王啊，是比鸡好看。”许樱宁咯咯笑着说：“你怎么把海鸥和鸡比。”许樱宁笑的顾不上吃佳佳放在她手里的烤鱿鱼须。 严毅把《练习》设置成单曲循环模式，严毅觉得自己应该清醒过来，不要再抱有一丝刘莹会回到他身边的希望，他应该放下了，把想去的地方都去了，把最近听的歌听到不想听了，严毅也就彻底告别那段恋情了。 许樱宁和佳佳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严毅的身后，许樱宁拍了一下严毅的肩膀，这一拍把严毅从自己的世界里拉回了现实，严毅回头看到许樱宁，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摘下了自己的耳机，“这么巧你也来看海鸥？”许樱宁笑着问严毅，严毅承认自己无法忽视许樱宁的美丽，只觉得许樱宁的笑容里不失清新却又充满了诱惑，她和严毅聊起《白夜行》的时候，严毅觉得小说里的描写的唐泽雪穗应该就是许樱宁这种长相。 “是啊真巧，都喜欢海鸥啊，第一时间就跑来看，我其实最喜欢企鹅。”严毅因为惊讶而有些语无伦次。 “我也喜欢企鹅，大连最有名的圣亚海洋馆是不是就在这附近，要不要一起去看企鹅？”许樱宁的语气中充满了试探。严毅听到圣亚海洋馆几个字，好不容易出现的普通男孩的怜香惜玉之心立即荡然无存，严毅说：“不去了，不喜欢那么挤的地方。”许樱宁听到这个回答有些失望，但是从严毅眼睛里看出了一丝难过的神情，就说：“你看起来不太开心啊，有心事呀，你跟我来一下。”说着右手抓住严毅手腕位置，左手拿着自己的单反相机。 佳佳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自己都没有插话得机会，买的小吃许樱宁就吃了一串，其他的都佳佳自己拿着，心想许樱宁撩汉技能满分，不过这个种颜值级别的男生，上次出现在樱宁身边还是三年前。 严毅把自己耳机往裤子口袋里收收就被许樱宁拉走了，许樱宁把严毅拉到一个人不太多的地方，把单反相机放在地上，拿出自己的手机和耳机插好，把其中一个耳机赛进严毅左耳，对严毅说：“心情不好，就不要听伤心的慢歌了。” 严毅刚想在心里说自己其实特别讨厌这样，就听到耳机里唱着：“男孩别哭，美丽世界的孤儿。”严毅只觉得他心里暖了一下，毕竟星海广场看过他太多次流泪了。许樱宁用特别软的声音对严毅说：“是不是心里感到一丝安慰了？”说完笑着摸了摸严毅的头。 佳佳心说：“我去，这对男生致命诱惑。” 严毅把耳机摘下来说：“我没事，可能昨天没睡好吧。”许樱宁又把耳机从严毅手里拿过来塞进严毅的左耳。“没睡好更需要听一些轻松的歌曲啊。”这一次严毅没有再拒绝，只觉得海龟先生唱的《男孩别哭》歌词写得也不错。 许樱宁在摸严毅头发时，严毅闻到了许樱宁指尖传来的香水味，甜而不腻的味道，严毅其实挺喜欢这个味道。 许樱宁把自己手机给严毅，方便严毅好好听歌，严毅注意到许樱宁手机壳上有猫的图案，再加上许樱宁给人以唐泽雪穗的感觉，严毅觉得她一定是知道自己的一些事情才会这样的，想起之前苏杨说想撮合他和许樱宁，严毅心想：“苏杨！你能不能别再管我的事。”尽管这首《海龟先生》确实让严毅感受到了安慰，但是严毅还是觉得这样很烦，严毅觉得自己还是喜欢一个人呆着。 许樱宁想去爬星海广场的斜坡，去斜坡的路上，许樱宁的球鞋鞋带，左脚开完右脚开，每一次许樱宁都不得不把单反相机放在地上系鞋带，这一次系鞋带严毅一把接过许樱宁的单反相机，许樱宁对严毅说：“谢谢你啊。”说完就蹲下系自己的鞋带，在许樱宁站起来的时候，严毅把相机给许樱宁对许樱宁说：“站着别动。”然后就蹲下替许樱宁把鞋带系紧， 佳佳在心里感叹：“严毅你这么快就上勾了？” 严毅把许樱宁两只鞋子的鞋带都系紧了，站起来说：“这样子系紧就不会开啦。”严毅从不觉得男生肯给女生系鞋带就是有多么爱这个女生，在他看来和系自己鞋带没区别。 许樱宁笑着说：“突然觉得我活的好失败，鞋带都不会系，哈哈哈。” 严毅也笑了说：“怎么会，我也是鞋带经常开，才研究怎样能把它系紧的。”佳佳感叹这个男生笑起来好好看。也在好奇这个男生怎么都不跟自己说话，换做其他男孩子都会想办法和我搞好关系，为了能多了解许樱宁一点。可是严毅都没有，他到底喜不喜欢许樱宁。 佳佳和许樱宁爬斜坡，就让严毅帮忙拿着吃的，刘莹还是没有回复严毅微信。 佳佳和许樱宁在斜坡上玩了一会，天气变得更加炎热，佳佳闹着说：“我们去没有太阳的地方吧。我不要晒的跟非洲人似的。”许樱宁提议去逛柏威年，严毅也想去找个地方喝咖啡然后吃个午饭，就和许樱宁还有佳佳一起走了。 苏杨在和林凡大吼大叫：“我们来大连到底来干嘛？就每天都在宾馆里睡觉吗？”坐在椅子上的苏珊不禁捂住耳朵。 “出来玩就是要疗养身心啊，去一个陌生的地方，看不到烦心事的地方好好躺着。”林凡说这话时候，正在在外卖软件上寻找自己想吃的外卖。 “那你在天津找个宾馆躺着不就完了，你来大连干嘛？居然还点外卖吃？”苏杨歇斯底里的嚎叫 “天津。。。天津看见就烦，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就是看见它的一草一木都会烦。”林凡挑了一下眉毛。 “oh，no！嗷呜~~~你对大连不好奇吗？”苏杨发出狼叫。 “大连？以前来玩过八百回了，比天津都熟。”林凡语气平静。 “许樱宁她们呢？也躺着呢？”苏杨语气恢复了正常。 “许樱宁。。。她早晨给我发微信，她一大早就去星海广场了吧。”林凡终于选好了想吃的外卖，开始付款。 “我去，坏了。。。”苏杨突然想起了什么，一瞬间脸色大变。 第八章 一场充满仪式感的旅行 中 苏杨想要往门口跑被林凡一把拉住，林凡说：“你怎么啦？干什么去？” 苏杨说：“许樱宁去星海广场了啊，严毅也在星海广场。”苏杨还想往门口走，林凡却没有放手。 “你和严毅和好啦。”林凡一脸愉悦，苏珊有些挑事儿地说：“表白了？” “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是钢铁直男好不，主要是严毅旧伤未好，不能再被伤害了。” 林凡站起来靠近苏杨的耳朵低声说：“你也是男生啊，你不怕喜欢上许樱宁？” “她是狐狸啊，是妖吗？会妖术啊？怎么着，是个男人就吃她套啊。”苏杨有点生气了，一心想挣开林凡的手。 “主要是你也管的太宽了吧，严毅要跟谁交往，受不受伤害都是他自己的事，他快三十的人了。” “林凡，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们这次来大连陪严毅挺无理取闹的啊？”苏杨看着地板，声音低了下来。 “我没说过想陪严毅，我是自己要来大连的。我来疗养。”林凡松开苏杨的胳膊，坐回床上。 苏杨说：“哦，我先回房间了。”苏杨回到房间，发现房间桌子上，酒店十分贴心的准备了白纸和铅笔，苏杨坐下来用铅笔画自己的脸，苏杨读高中的时候特别的土气，没有人会把他和帅字搭边，因为十分高调的去参加画画集训，被班里同学们称为艺术生，成为同学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我一直觉得艺术生都是不食人间烟火，挂仙气的那种，怎么苏杨，还没有咱们班吴磊好看，放假时候穿的也好难看，非主流的感觉。” 东野圭吾说：“人和人的差距就是，你觉得某人很有气质，某人穿的衣服很好看，可是你连好看的衣服从哪买的都不知道。”苏杨和严毅提起自己的高中时代都是这样介绍的，严毅说：“东野圭吾没这样说过。”苏杨说：“哎呀，大意是这样的。” 认识了林凡和严毅之后，林凡带苏杨去做头发，给苏杨搭配衣服，监督苏杨减肥，苏杨才有帅气的今天，如果说林凡负责的是苏杨外在的感觉，那么严毅影响的是苏杨的内在，严毅的自律，认真与坚持，苏杨觉得这些品质在这个浮躁的时代真的太难得了，他想向严毅学习，每次和正在忙的严毅接触都觉得自己多了好多动力，有大把的力气去成为更好的自己。想到这，苏杨觉得自己应该相信严毅，他能处理好自己面对的一切。 “大连旅游攻略。”苏杨敲下这几个字，找到自己想要的攻略以后，看了一眼窗外的大太阳，苏杨突然理解林凡为什么要在宾馆里躺着了。苏杨决定晚上再开始自己的旅程。 严毅在柏威年商场里找了一家咖啡厅点了一杯咖啡和一份甜点，把手机还给许樱宁，许樱宁就带着佳佳去逛街了，严毅喝完咖啡吃完甜点觉得吃饱了不用再吃午饭了，就离开柏威年商场了，临走之前让林凡给他发了林凡所在的宾馆位置和苏杨房间门牌号。 苏杨正躺在床上用手机收看篮球比赛转播的时候，听到有人敲门，就去开门，嘟囔着：“林凡不想躺着了？想叫我出去玩了？” 开门见门口站的是严毅，苏杨心里一阵欢喜，琢磨着这家伙要向我承认错误了？ 严毅走进苏杨的房间关上门，对苏杨严厉地说：“你能不能不要再干涉我的生活了，我想不想找女朋友，想找什么样的，我忘没忘记刘莹都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没关系好吗？出卖我的心事去给别人制造机会真的好吗？你这样让我很困扰，你一直这样下去我无法再把你当成我的朋友了。” 苏杨上次看到严毅这么严厉的表情，还是严毅在面对一个想要追刘莹的男生的时候露出的表情，看到严毅这么厌恶自己，苏杨只觉得很委屈，委屈过后就是气愤！ 苏杨说：“我出卖你的心事？出卖？你把我苏杨想成什么人了？你严毅的心事能卖钱是怎么的？你以为你大明星啊？有什么好卖的？你受什么刺激了？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严毅见苏杨对自己告诉许樱宁严毅童年时的经历这件事装不知道，就更加气愤了说：“我确实受刺激了，真正出卖自己的人是我，我就不该什么事都跟你说。”说完严毅就转身离开了，苏杨追在严毅的身后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林凡出门扔自己的外卖垃圾，碰见苏杨和严毅过道里在拉拉扯扯，心想苏杨不会真的表白了吧。 “你以后不要再出现了。没办法做兄弟了。”苏杨听到严毅这样说就站住了，林凡看到这一幕，立马走到严毅跟前，严毅此时已经在按电梯，林凡对严毅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要是不喜欢他，就拒绝，不能做兄弟有点过了啊，你没那么不能接受吧，你不会觉得恶心吧？”严毅说：“我就是觉得他恶心，所以没办法做兄弟了。”电梯到了，严毅走进电梯。留下林凡和苏杨被噎的只觉得长这么大都没这么委屈过。 “我和他是好兄弟吧？原来他从不曾相信过我。我还觉得他就是从小到大都缺少爱的男孩，他帮我找到自己，我就应该保护好他，让他尽量适应这个社会，算是还他的人情。可是，他从不曾相信过我，他心里的我一定很不堪吧。”苏杨语气中听的到他的寒心。 “也怪我，没想到严毅反应这么剧烈，怪我，我以为他可以包容，我不该怂恿你们。”林凡看向苏杨的眼神都是歉意。 “其实你那个什么来大连是自己想来的，兴趣相近三观相近的人才能成为真正的朋友，这个理论在严毅那里也是不赞同的吧。” “听你们吵架，闹的那么僵，我那天就可紧张了，我都不知道我前面在说什么，我就是想跟严毅说我们只是恰巧都想来大连，巧了。不过确实只有三观合适的两个人才能成为真正的朋友。”林凡看苏杨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歉意。 “你说的没错，三观不合，六年的好兄弟，六年有了吧？刚发现三观不合，不合兄弟就没得做了呗。” 许樱宁和佳佳逛完街来到咖啡厅，发现严毅不见了，拿出手机想找林凡问严毅联系方式，却发现自己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我去看望我在大连的同学了，先走了。” 许樱宁给发来短信的电话号码打电话过去，听筒传来：“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林凡回到房间跟苏珊学了刚才发生的事，苏珊大吃一惊：“苏杨跟严毅表白，严毅觉得苏杨恶心，所以朋友就没得做了。”林凡点点头。 严毅回宾馆的路上不停地点开自己和刘莹微信聊天的对话框，这么久都没有回复，严毅心想我也该放下了。 苏杨晚上没有出去玩，也没有买矿泉水上来，买了一大堆白酒，自嘲说：“上午还叭叭地跟林凡说，怎么不在天津找个宾馆躺着，现在我也得对自己说，苏杨啊，家里喝酒多好，非得跑到大连来一个人喝闷酒。” 许樱宁和佳佳晚上才回到宾馆，佳佳手里拿了很多吃的，许樱宁看到苏杨和林凡的房间的门都紧闭着，许樱宁心想男生该不会一天都没出门吧？ 回到房间许樱宁让佳佳先去洗澡，佳佳洗澡时候心想：“许樱宁肯定会给严毅打电话，许樱宁真的好会撩汉，可是自己一点都不羡慕，就想以后找到一个老实巴交长相可爱的男孩子，相伴一生就好。” 许樱宁给严毅打电话，严毅电话仍然打不通，就给严毅发微信说：“严毅，你回宾馆了吗？我看星海广场那边有啤酒节挺不错的，我和佳佳想参加，可是女孩子晚上在外地玩很晚不安全，你可以陪我们去吗？”许樱宁发完短信，拿出卸妆棉给自己卸妆。 严毅临睡时才让自己的手机恢复和这个世界的联系，严毅收到短信，第一反应是刘莹现在有男朋友吗？记得之前刘莹去工作室上钢琴课，上到很晚才回学校，就会害怕自己走夜路，让严毅去公交站接她，刘莹还和以前一样那么胆小吗？我怎么又想她了，不是说好放下她吗？忽~放下真的好难啊。 旅行的第二天严毅去金石滩踏浪，海边浪很大常常拍湿严毅大腿根部位的裤子，严毅在金石滩呆了好久，觉得心里畅快很多，大海是最治愈的，伤心烦恼在海面前显得那么微不足道，玩了好久，心里也没有那么痛了。 许樱宁在傍晚时候给严毅打电话：“严毅，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诶，这时候才打通，晚上有时间吗？我和佳佳两个女孩子去啤酒节玩到很晚回家会害怕，你能陪我们去吗？”许樱宁讲电话的声音很软，佳佳感叹没有几个男孩子能吃的消这个，严毅接电话的时候心情正好，听到啤酒节三个字，严毅说：“我去，那我们就到星海广场再联络。”许樱宁说：“谢谢你严毅，你能来真的太好了。”佳佳感叹男人啊。。。诶。 第九章 一场充满仪式感的旅行 下 许樱宁去啤酒节之前精心打扮了一番，明明是精心化妆却要给人一种不施粉黛的感觉，佳佳只是选了一身穿着比较舒服的衣服，其实好好跟许樱宁学习化妆，自己也可以成为化妆大师，毕竟变得美丽和保持美丽是许樱宁的特长。佳佳对许樱宁说：“我突然不想去了，觉得啤酒节没有意思，我在宾馆睡觉吧。”许樱宁说：“这样啊，好可惜，那你在房间里休息吧，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来。” “不用啦，我自己叫外卖就好。”佳佳笑着说。 “那你自己在房间要注意安全，把防盗链锁好。”许樱宁一脸关切的表情。 “放心吧。”佳佳心想，得多少男孩子绞尽脑汁掏心掏肺对许樱宁好，就为了她这一个关切的眼神啊。 苏杨喝的不省人事，到了下午，林凡和苏珊让保洁阿姨打开了苏杨的房门，闻到房间里的酒气，看到不省人事的苏杨躺在床上，林凡吓的急忙摸苏杨的鼻息，见苏杨还有呼吸才松了一口气，苏珊对林凡说：“要不打120吧，怎么叫都叫不醒。”林凡说：“再等等，不醒再打120，你先去前台给苏杨房间续费吧。” 苏杨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到正在看自己的林凡，又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睛看到林凡的脸近在咫尺，苏杨吓得坐了起来，大叫道：“你要干嘛，你怎么在我的房间？”“你酒醒了？好吧。”林凡恢复了自己平时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表情。苏杨只觉得头痛欲裂，埋怨一句：“买的假酒吧。你怎么进来哒？”“保洁阿姨，我还以为你轻生了。”林凡站起来准备回自己的房间，碰见续完房费来看苏杨的苏珊，林凡对苏珊说：“他没事了，我们回去吧。”“等下，你们房间有水吗？我要渴死了。”苏杨拔了房卡跟着来到林凡的房间。 许樱宁见到严毅时候，天已经黑了，啤酒节上好多人，严毅见到许樱宁说：“佳佳呢？没来吗？”许樱宁说：“她不喜欢啤酒节，就在宾馆休息了，你这个人好奇怪，佳佳在的时候你都不跟她说话，她不在你却第一个问她去哪了，其实还是很关心她的啊？”“啊，不是，我看你们天天都在一起，今天只有你一个人我觉得很奇怪罢了。”严毅冷冷的说，许樱宁一下子怔住了，心想：“这个人怎么在社会上活到现在的？” 许樱宁和严毅在逛啤酒节的食品摊位，许樱宁对很多摊位售卖的食物都表现出了极大的好感，不一会就买了很多，已经没有座位用餐了，许樱宁和严毅只好站着欣赏啤酒节上请来的歌手的表演。 严毅说：“我真的挺想和你成为朋友的，林凡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只是，我们永远就是朋友关系好吗？不要再去苏杨那里了解我的事了，我们也不要再单独见面了，我明天就回天津了，我来大连只是想告别一些回忆。” 许樱宁吃炸串的动作停了下来，扭头看着严毅的眼睛，严毅只觉得许樱宁眼睛里存在着致命的诱惑，严毅拼命地提醒自己：“都是套路，我是绝对不会喜欢有那么多套路的女生的。” “你是想说我喜欢你吗？但你不喜欢我吗？对。。我就是喜欢你，我好喜欢你，但我会和你保持距离，你给我点时间，我会忘记你，以后我不会再烦你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许樱宁声音低了下去，感觉她快要哭了。严毅不忍再说什么划清界限的话了，抬头继续看歌手表演。 “不要再去苏杨那里了解你的事，我没向苏杨了解过你啊，看样子你觉得我很了解你，越来越有意思了，你想要告别。。。严毅，你早晚会爱上我，我会是你新的开始。”许樱宁看着严毅的侧脸想到这些不禁暗自窃喜。 “我害怕我没有机会，跟你说一声再见，因为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你、、、”台上歌手唱着，严毅在心里说：“再也不见，刘莹。” 严毅第二天一大早就坐上了回天津的飞机，这个消息严毅只告诉了林凡。 苏杨昨天难受了一天，今天才刚能吃东西，想想自己来大连。。。感觉自己来大连就是为了和严毅搞僵关系的，还有出卖，苏杨百思不得其解，开始责骂自己，讲话不知道重点，自己根本没做过背叛严毅的事啊，苏杨越想越难受，决定去找严毅，把话说清楚。 林凡还没醒，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苏珊十分不耐烦的把头埋进林凡的怀里，在林凡怀里说“谁这么讨厌，大早晨就来敲门。”林凡实在不耐烦了，就起来去开门，林凡睡眼惺忪的看到站在门口一脸焦急的苏杨，“林凡你知道严毅住在哪么？”听到苏杨这个问题，林凡直接关上了门。苏杨继续敲门，林凡开门，恶狠狠地对苏杨说：“我警告你，不许再敲门。”林凡再次关上门，终于安静了，回到床上，林凡抱紧了苏珊。 林凡回到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此时只想臭骂苏杨一顿，拿起手机想看眼时间，看到严毅给他发的微信：“我今天九点的飞机，我回天津了。”林凡给苏杨截了一个图发给苏杨。 苏杨收到微信，“我靠！回天津了！”苏杨急忙点开严毅微信对话框，又去严毅朋友圈看看，确定自己没有被严毅拉黑，就给严毅发微信说：“前天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的心事，我连林凡都没告诉过，又怎么可能告诉别人，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出卖过你，你相信我好吗？如果你曾经真的把我当兄弟。”苏杨觉得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也算竭尽全力了。 “高德地图持续为您导航。”高德地图和滴滴打车带着苏杨游大连，攻略里的每一个地方苏杨都要去。 严毅下飞机才收到苏杨发来的微信，严毅轻轻皱了一下眉头，不过气消了也就好了，严毅回复：“算了，勉强原谅你。” 苏杨收到严毅的回复，只觉得自己的大连之行此时才刚刚开始，原来大连是这么好玩有趣的一座城市啊。哪里都比天津好，苏杨已经好几天没有笑了，这次春风般的笑容又回到他的脸上。他也顾不上纠结严毅是不是相信他了，自己曾经一心想让严毅承认错误的事情也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林凡和苏珊继续在宾馆里天天躺着吃外卖，许樱宁因为严毅回天津，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再表演自己对大连的好奇了，现在还躺在大连机场附近的宾馆里只因为她想等佳佳玩够了一起回去。 佳佳和苏杨两个真的来大连旅游的人，终于体会到了林凡说的那句只有兴趣相近追求相似的人才能成为真正的朋友，苏杨和佳佳每天都会一起出去，去看他们想去的大连的某个地方。 苏杨坐上回天津的飞机，回给空姐一个更加灿烂好看的微笑，坐到座位上才意识到：“我去，不是严毅有错在先吗？我要的道歉呢？还有？！我做错什么了啊，他还勉强原谅我？！” 林凡、苏珊、佳佳、许樱宁上了回天津的飞机，许樱宁感叹佳佳终于玩够大连可以回去了，林凡和苏珊则表示他们休息的很好，回去选款、设计新款、选料，上新都充满了动力！ 严毅回到天津，觉得这一次旅行之后，不再想念刘莹了，心里好受许多，开始写自己的简历，投简历找工作，希望自己在这个郊区能有个新的开始。 第十章 牢笼中央的奶酪 严毅在自己家书房一边用计算器查看自己各项贷款app的账单，一边用纯白色的计算器对这些账单总额进行相加，算出总数后，再想想自己的存款，只觉得十分的焦虑，严毅把计算器扔到一边，靠在老板椅椅背儿上，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严毅书房的电脑桌，是简易型的，桌面是纯黑色的钢化玻璃板，苏杨十分贴心的给严毅在桌面上铺了一张带有橘纹花纹的pvc透明桌布，使得严毅的电脑桌桌面看起来十分的有质感，电脑桌也足够大，电脑桌上放了笔记本电脑、台灯、具有文具收纳功能的纯白色笔筒之后，还可以放下书和本子等东西，电脑桌桌腿呈z型，是严毅最喜欢的纯白色，严毅注意到桌角容易磕到人的地方，苏杨也都贴上海绵，好让桌角不再那么锋利。 严毅觉得虽然苏杨经常吐槽他的上司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可是苏杨能靠自己喜欢的事赚钱却是十分幸福的，严毅连自己会在哪里上班都不知道，严毅觉得目前最重要的事是找个工资高能尽快上班的地方，想起已将自己的简历海投，估计很快就会有人给他打电话找他去面试。 严毅转动自己的纯皮老板椅，让自己冲着落地窗的方向，“一个月工资是这个数，然后。。。有五险就行了，等没有车贷了再好好找个可以永世长存的单位吧，还好车贷就两年。”严毅在心里盘算着。 严毅想用手机找个电影投放到自己卧室的巨幕投影屏上看，琢磨着看电影怎么不能配薯片呢，于是去客厅电视柜右下角专门放零食的柜子里拿薯片，发现薯片已经没有了，想起来自己刚搬进来时候苏杨把薯片和锅巴都备足的日子，想起苏杨知道严毅最爱的薯片是乐事黄瓜味的薯片，和严毅笔记本电脑屏幕一样大的薯片袋子，如今一袋都没有了，严毅换了衣服拿了手包和车钥匙决定下楼去买。 严毅住的地方紧邻这个郊区里最大的沃尔玛超市，到了沃尔玛超市，严毅推了一辆购物车，决定要把粮食备足，严毅买了五袋乐事薯片（最大袋的那种）、六袋家缘锅巴、一箱超水配制酒、一百多元钱的肋排、五斤鸡翅中、一大块冬瓜、一大包龙口粉丝、一箱零度可乐、购物车被装着满满的，严毅推着购物车去结账，然后去地下车库，把买的东西放进自己车子的后备箱，严毅在思考：苏杨是怎么买齐东西的？苏杨没有车，连驾照都没有，不会买了很多次吧？ 严毅把东西扛回家，把肉类放进冰箱冷冻，排骨只冷冻了一部分，把零食放进零食柜子里，把酒和饮料搬进厨房角落里摞起来，严毅拿了一听零度可乐，拿了一大包薯片，一边看电影一边吃薯片喝饮料，看着看着，严毅拿起手机给苏杨发微信：“你还有替我垫的钱我没给你报的嘛？今天下午下班有空吗？我请你吃饭，然后咱俩对对账，我把钱给你。” 苏杨从大连回来的第二天去上班，苏杨的上司一脸假笑的问苏杨：“苏杨这回玩美了，给我们带什么大连特产了吗？”苏杨露出灿烂的笑容跟上司说：“特产都上不了飞机啊。”苏杨上司继续一脸假笑：“你不知道你不在的几天，你的老客户想你都想疯了吧？回访一下吧。”苏杨笑着说：“好。”苏杨在自己的工位坐好才知道，那个老太监（苏杨上司）给自己留了超多的工作，别的设计师不愿意干的，老太监都安排到自己这里。 “死老太监，怪不得快四十了连女朋友都没有，心眼儿不好，缺德。”苏杨一边作图一边在心里骂着，忙活了一天连午饭都没吃的苏杨收到严毅的微信，觉得一天的疲惫都消散了，笑着给严毅回微信说：“我下班回家拿下票据，都给你总好了，严大会计。” 苏杨到严毅家时已经晚上七点多了，苏杨对着给他开门的严毅一脸歉意的微笑，“对不起啊，我来的这么晚。”“没有关系，反正我还没做饭。你随便坐，自己拿喝的，我去做饭，咱这饭好弄。”苏杨走进严毅的家打开冰箱拿饮料，拿起一听零度看了一眼生产日期，“喂，你把超市里快过期的一批饮料买来了吧？”苏杨抬高音调问正在阳台忙活的严毅。“啊，促销啊，便宜。”严毅把早已准备好的冬瓜放进砂锅里，粉丝已经快熟了。 “主要是这个不能天天喝，你能喝多少啊？又不像我们设计师需要*刺激灵感。”说这话时苏杨半罐零度可乐都要喝下去了。 “这玩意喝过期的也死不了人，你把客厅空调打开吧，看你就热。”严毅语气里有一些不耐烦。 苏杨识趣地来到客厅把窗户门关好，把空调打开，过了几分钟只觉得舒服很多，这些日子真的是够热的。 严毅端着砂锅排骨出来，看到苏杨正因为电视节目里的搞笑片段哈哈大笑，随口说了一句“真是二傻子。”苏杨听到动静，立即站起来去厨房拿碗盛饭，然后摆好碗筷。“就一个菜？”苏杨问严毅。“恩，不过冬瓜排骨粉丝管够，排骨高压锅里还有呢。对了这个完全排骨高汤，一点浓汤宝没有。”说着严毅给苏杨夹了一块肋排，苏杨看着严毅那么认真的样子说：“真好，我就喜欢冬瓜粉丝汤。你这个排骨是提前用高压锅做好，等砂锅里的冬瓜粉丝汤熟了，砂锅端下来，再放进砂锅里的吧” “主角是排骨。”严毅叹了一口气。 “手艺不错诶，都说想要抓住一个男生要抓住他的胃，你要是个女人，你做到了。”苏杨看严毅的眼神充满了挑逗。 “你这就是缺一个女人，你太缺爱了，你家里催你成家了吗？我被我爸催的，我都搬出来了，自己住清净。”严毅说完又给苏杨夹了一块排骨。 “我爸啊，我妈啊，还好，他们目前比较发愁给我在哪里买婚房，市里房价你懂得，你家里给你准备婚房了吗？” “我爸估计把他在大连的房子卖了，给我付首付吧。再说他只知道我用我妈留给我的钱买了一辆车，还是国产车，我爸现在应该觉得我自己买房都可以。”严毅的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你爸心真大，我做家装的，比较了解房价，首付？我就呵呵了，你干脆就在郊区你这房子里结婚得了。”苏杨已经吃的自己碗边都是排骨骨头。 “我倒是想结婚啊，现在工作还没有呢，再说跟谁结啊，一屁股贷款，要成老大难了，尽管我是男生。”严毅不禁苦笑。 “你这长相，估计遇上一个亿万富翁的千金，多金又美丽，死活要嫁给你，倒贴都要嫁给你。”苏杨的语气并不像开玩笑。 “哼，快拉倒吧，我要是实在娶不到媳妇儿，你也娶不到的话，咱俩搭伙过日子得了。”严毅说这话时已经快要吃完了。 “像粉丝说胡歌和霍建华那样吗？哈哈，但是霍建华结婚啦，我是霍建华。”苏杨说这话时笑的好开心。 “霍建华？人家霍建华才不会一天傻笑。”严毅放下了筷子。 “喂，我这么帅气的笑怎么是傻笑！”苏杨收起笑容，有点生气了。 严毅起身把自己的碗筷收走。 苏杨晚上没有回市里而是住在了严毅家的客房，苏杨临睡之前看着自己设计的严毅家的客房，甚是开心，太佩服自己的才华了。 第二天严毅开车送苏杨去上班，严毅开车回家的路上，手机一直响，各大公司打来电话向严毅诉说对严毅的面试邀请，严毅十分有礼貌的请求给他打电话的人事专员把面试地址以短信的形式发给他。 面试了几次，严毅有些心灰意冷，感觉这些工作都不太合适，一晃一个礼拜过去了，严毅决定周一去人才市场转转。严毅上了自己的车子，发动车子，正在这时严毅的电话又响了，接了电话，一个男生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好，你是严毅吗？我看你要应聘我公司财务总监，我这里是美多娱乐。”严毅听到美多娱乐四个字，笑着说：“啊，我知道，小时候常去您家歌厅唱歌。”对方也笑了说：“现在我们公司在你所在的郊区里开了新店，这样吧，有空你来店里面个试，地址就是我们在你所在的郊区新开的那个歌厅。”严毅说：“直接去您店里就可以啊，好的。”对方说：“恩。” 严毅回家的路上正好路过美多娱乐在郊区开的新店，严毅在新店停车场把车停好，就走进去跟前台说：“我叫严毅，我来面试。”前台是一个眼睛很大皮肤很好的男生，身穿白色衬衣系着蓝色领带，正在鼓捣电脑，男生抬起头对严毅说：“好的，你先去那边等。” 严毅找了个靠近落地窗的位置坐下，拿出手机，好像这个时候也只能看手机。严毅想试试自己能不能耳听八方，又看向前台那个男生，心想：“穿成这样都不像卖房的，还挺帅的。” “你好，严毅是吧？”一个深沉却很好听的女声在严毅耳边响起，这个女人的普通话字正腔圆没有一点口音。 严毅抬起头，看见一个打扮的很讲究的女人，目测40岁左右，很瘦，也不高，这个女人留着干练的短发，短发是酒红色的，头发上有少许波浪，穿着得体的柠檬黄色百褶裙，严毅耳听八方听了半天也没听到这个女人走近他的脚步声，严毅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聋了。 严毅急忙站起来说：“啊对，我是严毅。” 女人说：“坐。” 严毅坐下，两个人刚坐下，服务生就给女人和严毅一人端了一杯冰水。 女人了解了严毅的基本情况之后，就说她想给自己在郊区的歌厅和饭店找一个总财务，除了日常做账，也需要跟着她出席一些重要场合，不过不会很频繁，也不会忙到很晚。然后又问了一遍严毅的工作经验是什么，以及会不会开车，最后说了薪资待遇。 严毅从他和女人的交谈中能看出来女人对他还是很满意的，严毅注意到女人的手包价值不菲，整个谈话中女人的话语给人以如沐春风的感觉，而且女人说话汤水不漏，严毅见女人一点妆没画，眼神中没有妩媚只有英气，严毅心想这个女人应该身份不一般，极有可能是这家娱乐公司的老板。 女人存了严毅的电话，也给严毅打了过来，让严毅保存好她的号码，严毅最后问一句：“我怎么称呼您呢？” 女人说：“红姐。” 严毅在新建联系人名字上填上了红姐二字。 红姐起身说：“那今天就先这样，面试结果我回头给你打电话。”红姐就走了。 严毅也走了，开车回家的路上，严毅回忆面试过程，严毅想去红姐那里上班，除了对薪资待遇满意以外，最满意的是可以跟着红姐出席一些重要场合，苏杨不是常常说严毅不懂人情世故吗，也许跟着红姐严毅能把人情世故好好学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