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冥王来试毒》 第一章 代嫁 今日是个喜日,尚书府院内张灯结彩,吹吹打打,唢呐声,人声交杂循复,好不热闹。

进了里屋却是一片静寂,屋外是如骄阳般热烈的氛围,屋里却是如寒潭一般静谧冷凝。

而此时,云惊澜正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那个穿着一身大红嫁衣,妆容精致的自己,轻轻的叹了口气。

算了算时间,她来到这个地方已经有一个月了吧!

唉,她原本打算再过段时间,准备充足了,就带着红姨娘死遁到外面过逍遥快活去的,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转眼之间,她就要嫁人了,之前的计划全特么打了水漂。

真特么是日了狗了!

其实她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云惊澜,而真正的云惊澜早就在一个月前便溺水死了。

而她,是来自于二十一世纪医毒隐世家族的唯一传人——云惊澜。不过她在二十一世纪,对外的身份则是天才心理医生。

可能是天妒英才,也可能是红颜薄命,或者是老天爷比较“喜欢”她,让她也来了一场时髦的穿越,穿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不过唯一让她觉得这场穿越还不算太糟的原因,是因为这里有一个真心疼爱她的娘亲,倒是弥补了她之前从来没有体会过母爱的心,这也是让她没有一走了之,还乖乖呆在这里嫁人的理由。

“澜儿……”这时,一声轻唤,打断了云惊澜的思绪。

只见一个美妇人缓缓的推门走了进来,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穿着喜庆,妆容精致的云惊澜,话还没说出口眼泪便先落了下来,“都是姨娘不好,是姨娘拖累你了……”

只说了这么一句,红姨娘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忍不住掩面痛哭起来。

“没事的,姨娘,我好歹嫁的也是个王爷,还是正妃,不算委屈。”云惊澜连忙拉起红姨娘的手安抚道。

“可澜儿,这婚本不该是你去结的啊,那王爷他,他……都怪姨娘没用,是姨娘害了你啊……”红姨娘一脸自责的伸手摸着云惊澜的脸颊,哭成了个泪人。

她只希望云惊澜能够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哪怕对方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只要能幸福安康就要,这样也不算辜负当年小姐所托了!

可如今,她的澜儿却要为了她去代嫁,跳入那谁都不愿进的火坑,这叫她如何舍得啊!

云惊澜又宽慰似的拍了拍红姨娘的手背,认真地道:“姨娘,上次女儿侥幸大难不死,那就证明女儿命硬。任凭那冥王克妻又能如何?女儿已是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没那么容易再死的。姨娘你尽管放心便是,澜儿嫁过去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的,倒是姨娘你,澜儿不在,你可要照顾好自己才是,知道吗?”

“澜儿,要不趁现在这里没人,你快走,快点离开这里,不要管姨娘了,快走……”红姨娘却似没有听到云惊澜的话一般,一把抓住了云惊澜的手臂,两眼认真的看着云惊澜说道。

“呦,这三妹妹都快上花轿了,红姨娘这是要让她走去哪啊?”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却从门外传了进来。

红姨娘顿时脸色一白。

话音刚落,门外的珠帘被轻轻卷起,先后走进两人来。

当头的那人眉如弯月,眼若明星,身着一身水蓝长裙,顾盼摇曳间颇有几分风姿,只不过她虽生了一张精致无比的小脸,身上隐约现出一股子清高之气,但眼中那不加掩饰的傲慢却是生生的折损了她的形象。

之后跟着进来的女子眉目秀丽,个子娇小,看见云惊澜后丝毫没有掩饰她对云惊澜的鄙夷和不屑,而之前说话的也正是这位女子。

云惊澜瞥了刚进来的云婉玥和云月娇一眼,扶着红姨娘坐下,不冷不热的说道:“不知大姐,二姐在这时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云月娇见云惊澜从她进来之后,就没拿正眼瞧过她一眼,心下气愤,上前一步便骂道,“你这小贱蹄子,以为嫁了个王爷就飞上枝头当凤凰了么?见到我和大姐居然不行礼!真是反了!”

听着她的骂语,云婉钥非但没有呵斥云月娇,反而饶有趣味的盯着云惊澜,似乎是想看看云惊澜这个软弱无能的废物会怎么招架。

云惊澜神情不变,眼中却弥漫起显而易见的嘲讽之色。云婉钥虽为尚书府大小姐,虽然胸是挺大的,平常心里有点小九九,但却聪明不到哪里去,经常被人怂恿利用还不自知,若不是身份使然,说不定现在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至于云月娇么,这脑子比云婉玥还不如,狗腿子一个,只知道巴结讨好云婉钥。这两人云惊澜根本连放都不放在眼里,可怜原主生前居然轻而易举的被这两人连哄带骗的耍着玩,也真是够可怜的。

云惊澜的眉眼一挑,直直对上云月娇满是轻慢的眸子。

“哦?二姐原来知道我要嫁的是个王爷啊,我还以为不知道呢。”云惊澜轻笑了一声,道。

“你什么意思。”云月娇看云惊澜这怪声怪气的,十分不爽,但实在是没听出云惊澜话里的意思,粗声粗气的问了一句。

“既然二姐知道我要嫁的是个王爷,那我嫁过去可就是正儿八经的王妃,二姐你是什么?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尚书府二小姐罢了,也敢喝令一品王妃行礼?二姐,你的礼仪是白学了么?”

云惊澜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语气陡然加重,那眉眼间的凌厉之色竟生生吓住了云月娇。

云月娇晃了一下神,可随即回过神来后想起刚刚自己居然被一个软弱无能的废物给吓住了,云月娇心里一阵气急。

“你……”

云月娇还想在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云婉玥拦了下来。

“好了,二妹,今天可是三妹妹的大喜日子,说不定这还是咱们最后一次看见三妹妹了,咱们姐妹之间,就不要闹得这么不愉快了,你说是不是?”云婉玥似笑非笑的看着云惊澜说道。

云月娇似想到了什么似得,怒气一下子消了下去,笑着说道:“大姐说的是,三妹妹啊,刚刚姐姐脾气有点急,你可莫要生姐姐的气啊!”

说着,想要上前去拉云惊澜的手,却被云惊澜不着边际的躲了开去,把她晾在半空中,有些尴尬。

云婉玥连忙上去打圆场,拉住了云月娇的手说道:“二妹,你也别怪三妹这个态度,想必三妹此刻心里也是不好受的,毕竟那王爷是个残废,瘸了腿,还毁了容,还克妻,这换这谁,谁心里也是有情绪的,我们做姐姐的应该体谅才是。”(未完待续)

第二章 新娘该上花轿了 “你们的体谅还是免了吧,我云惊澜消受不起,还是没事儿的话,二位姐姐就请回吧。”云惊澜看着这二人一唱一和的,有些不耐,张口便下了逐客令。

云婉玥没料到她都这么好声好气的跟云惊澜说话了,云惊澜还能这么直接的下逐客令,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但脸上还是维持着笑意。

“三妹莫要动气,怎么说我们也是一家人,原本我也是好意带着二妹来看看三妹你的,谁知你二姐这性子,一时不察,倒是惹你不快了。”云婉钥身为尚书府大小姐,说话到底要比云月娇高明许多。

而一旁的云月娇,见云惊澜这副态度,心中气不过,不禁开口道。

“就是,我和大姐好心来看看你,你还这么不领情,不过你不领我们的情,没关系,但我们始终是一家人,俗话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你我好歹姐妹一场,做姐姐的我,还是给你一句忠告吧,我可听说了,这冥王可是一连克死好几个妻子了,而且每个妻子都是在新婚第二天就死于非命了,我劝妹妹你还是提早做好心理准备吧!”

说完,云月娇还特地去看了一眼云惊澜的表情,其实她故意说出这番话,就是想吓唬吓唬云惊澜的,可谁知云惊澜脸上丝毫恐惧和害怕都没有,竟然还笑了起来。

云惊澜斜睨了云婉钥一眼,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道:“二姐说的是,之前大姐不就是因为我们是一家人,所以把这门婚事让给了我么,既然二姐这么心疼妹妹,那不如就由二姐去替我把这亲成了吧?好歹也是一个王妃之位不是?”

云惊澜故意将‘一家人’三个字咬得极重,云婉玥和云月娇听完云惊澜的这番话之后,脸色一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你,你……谁稀罕这个破王妃之位啊,谁不知道这冥王就是个废物,你当我傻啊,要嫁你嫁,我才不要嫁呢!”云月娇见云惊澜借着自己嘲讽云婉钥,更加气不打一处来,眼见着就要挣脱云婉钥的手上前去对云惊澜动手了。

“二妹!”云婉钥却是怒斥了一声,面带不悦的瞟了云月娇一眼,她虽然也看云惊澜不爽,可是现在却不是收拾云惊澜的时候,不然等会云惊澜反抗,难免又要生出一堆事端来。

云月娇是极惧怕于云婉钥的,云婉钥这一眼瞟过去,她便吓得再也不敢吱声了,毕竟她在这丞相府,还是要仰仗着云婉玥的鼻息才能好过点的。

“三妹莫怪,你二姐只是一时失言。若是三妹真的记恨于我们,想把以前的债给讨回来的话,那三妹也得先熬过今晚才行啊!”云婉钥笑得灿烂。

她俯身到云惊澜的耳边,轻笑道:“听说冥王的脾气不太好,而且脸也是极为可怖,说不定那些女子就是在大婚当晚见了冥王的真容,活活给吓死的!真不知道妹妹能不能顶着正一品妃的名头熬过今晚呢!”

说罢,云婉玥便带着云月娇转身离开了。

“姨娘,姨娘,你想什么呢?”在云婉玥和云月娇走了之后,云惊澜转身一看,发现在身后坐着的红姨娘浑身打颤,脸色苍白,双眼无神,连忙上前去替她把了把脉,发现没什么大碍之后,这才唤起了失了神的红姨娘。

“澜儿,你走,你快走,这就是个火坑,你不能往里面跳,不能跳,你快点逃走,姨娘帮你拦住那帮人,你赶紧走,姨娘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能让你嫁过去送死啊!”红姨娘回神之后,紧紧的抓着云惊澜的手臂,激动的叫道。

云惊澜的手臂都被她抓的有点痛了,但看红姨娘这幅担心自己的模样,她心里骤然升起了一股暖流,鼻子之间也有些酸酸的。

“姨娘,没事的,没事的,她们吓唬你呢,哪有她们说的那么可怕。”云惊澜紧紧的抱着红姨娘,一下一下的轻拍着她的背部,舒缓着她的紧张感和恐惧感。

红姨娘在云惊澜的安抚下,情绪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但眼神之中还是有散不去的担忧,“真的?”

“真的,真的,当然是真的,现在府里守卫那么森严,现在跑也是跑不出去的,再说了,你女儿我现在哪是那么简单就能让人欺负得了的,姨娘,你就放心吧,我保证,我发誓。”云惊澜挽着红姨娘的手臂,笑颜如花的撒娇道。

红姨娘慈爱的摸了摸云惊澜的脸庞,“那你到时候可要回来看姨娘,知道吗?你得让姨娘知道你好好的,谁要是敢欺负你,姨娘就算拼了这条命不要,也得跟他们拼了,对了……”

正说着,红姨娘似想起了什么似得,开始从身上翻找起来,不一会儿,找出了几个药瓶子,塞到云惊澜的手里。

“来,澜儿,拿着,这是姨娘之前伺候的主子留下给我防身用的,现在给你拿着,这个是麻药,能快速麻痹人的行动,这个是毒药,能在一息之间让人丧命,这个是……”

云惊澜接过红姨娘递过来的一个个药瓶子,听她说着这药的功效,怔怔的看着她那絮絮叨叨的模样,突然间,眼角有些湿润。

“要是那王爷敢欺负你,你就用麻药收拾他,他要是敢害你性命,你就用毒药毒死他,然后赶紧离开天月国逍遥自在去,不用管姨娘,知道吗?”红姨娘拉着云惊澜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

云惊澜将药瓶子全都揣进了胸口,藏好,抱着红姨娘,笑的像个孩子,“好好好,澜儿知道了,这些药瓶子我都收下了,这下姨娘你就不用再担心了吧!”

“你呀,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在这跟姨娘打岔。”红姨娘被云惊澜逗得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说道。

云惊澜又逗红姨娘笑了一会儿之后,门外便响起了喜娘的声音,“吉时已到,新娘子该上花轿了。”

红姨娘这才眼中含泪,依依不舍的替云惊澜盖上了红盖头,扶着她出门房门,在喜娘接过云惊澜的手,准备扶她出去的时候,红姨娘却又忍不住拉着云惊澜的手道,再次不放心的嘱咐道:“澜儿,你过去可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带着哭腔的声音,即使云惊澜蒙了盖头也能想象得到红姨娘现在的神态。

云惊澜心里一阵酸涩,她反手捏了捏红姨娘的手,吸了吸鼻子,压下自己的汹涌的泪意。

“嗯,姨娘也是。”只简单的应了一句,云惊澜就跟着喜娘走了。(未完待续)

第三章 洞房之夜的羞辱 不论云惊澜在尚书府有多么不受待见,也不管冥王是否只是个空壳王爷,至少位高权重的两户人家缔亲,场面上还是极其恢弘的。

云惊澜坐在略显颠簸的轿撵里,轿外却是锣声震天,并且一路上还伴随着鼎沸的人声,想来应该都是些在街上看热闹的平民百姓们。

云惊澜摸了摸胸口处的几个药瓶子,心中难免有些忐忑,前路如何尚未可知,但有一点,她可不信什么鬼神之说,既然先前嫁给冥王的女子都在新婚之夜惨死,那这其中必有蹊跷!无论如何,她身上有个东西防身总是好的。

冥王因为腿疾在身,所以草草的拜完堂后,云惊澜就被人牵进了屋里。

在人都走了之后,云惊澜一把掀开了红盖头,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脖子,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这古代的结婚就是麻烦,又得磕头,又得跪拜,然后还要一小步一小步的跨门槛,头上还得带着一个金子做的凤冠,重的要死。

云惊澜松了松筋骨后,便开始打量起了这屋子,这间屋子很大,但装饰得却极为简朴,除了该有的用具之外,没有一项多余的摆设,倒是满符合她的风格,蛮对她胃口的。

看来这房间的主子应该是一个不懂情调,刻板无趣又清冷的男子。

随后,云惊澜眼睛一瞥,便看到了桌子上摆着的一个酒壶和一对杯子,想来应该是为等会儿和合欢酒的时候准备的。

云惊澜眼珠子转了转,顿时计上心来,拿出麻药就倒了进去,这样不管怎么样,等会儿只要这新郎官喝了麻药,不省人事之后,剩下的事情自己好好计划一番就行了,装成洞房过了就行了,这样应该也不会露馅吧!

她可不想那么随便的就把自己交出去,特别还是一个自己素未谋面的人,她还得找机会带着红姨娘一起逃出去过逍遥日子呢。

做完这一切之后,云惊澜重新回到床上,躺下来休息了一会儿,她感觉她要是再站着或者坐着,她的脖子就快要被这满金的凤冠给压断了。

躺下来之后,云惊澜才觉得她的脖子稍微得到了一点解脱,于是便在床上闭目假寐着,静静得等待着那传说中的冥王的出现。

“皇兄,不知这一次的皇嫂长得如何,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一连串的脚步声,其中还掺杂着一人带着兴奋的风流男声。

云惊澜瞬间惊醒,连忙坐了起来,重新将盖头盖好,端正的坐在了床上。

不一会儿,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来,斜映进两个人影。

云惊澜透过盖头底下,看到其中一个人似乎脚还有点不是很方便,是被另外一个男子扶着进来的,想来,那跛脚的应该就是今天的新郎官,她日后的夫君了。

原本云惊澜以为,那男子扶着新郎官坐下之后,就会关门退出去,谁知道那男子竟然直径去将门给关了起来。

随即一个猥琐的声音响了起来,“皇兄啊,你也别怨臣弟我,我这也是为了皇兄好啊,毕竟皇兄这副样子,要洞房肯定很辛苦,所以臣弟我才想帮上一帮的,谁知前面那几位皇嫂都太不禁折腾了,太不听话了,否则也不会一夜都熬不过就去了,不过臣弟这次一定会悠着点,让皇嫂多活一阵,这样也能多玩一会儿,你说是吧,皇兄?”

“嗯,七弟你随意,开心就好。”楚慕寒深色的眸子暗了暗,随后在桌子旁倒了一杯茶浅浅喝着,脸上看不清情绪,缓缓的说道,声线沙哑难耐,叫人分不清喜怒。

云惊澜听着这二人的话,不禁眉头紧皱。

七弟?湘王楚子晋?孙贵妃的儿子?他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听他们之间的对话,似乎之前嫁给冥王楚慕寒的女子的死因,都和这楚子晋有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说之前那么多嫁给冥王的女子都是在洞房之夜,被楚子晋强迫之后,不堪羞辱,自杀了?

就在云惊澜正想着其中缘由的时候,突然眼前一亮,发现盖头已经被人掀了开来。

楚子晋看到画着精致梅花妆的云惊澜,眼中闪过一抹惊艳,心中不禁有些嫉妒,这么漂亮的美人为什么父皇不赐给他当妾室,而是赐给这个废物。

可惜,真是可惜,太可惜了。

不过自己今晚还能再玩一个晚上,倒也还算不错。

“皇兄,没想到这次的皇嫂倒是比前面几个长得还要美啊,看来今天是要便宜臣弟了。”楚子晋看着云惊澜搓了搓手,笑着说道,眼神之中透露着淫光。

云惊澜看着楚子晋那副丑恶的嘴脸,眼里快速的闪过一丝厌恶,不过她倒是对冥王本尊感到了些许好奇,一个任由其他男子在新婚之夜当着自己的面,*自己妻子的男人,一个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变态的人,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云惊澜悄悄抬眼,朝坐在桌子边上的楚慕寒看了过去。

忽明忽暗的烛火下,他的身子一半藏在黑暗里,一半暴露在烛光中,露出清冷绝尘的侧脸,长而卷的睫毛,挺拔的鼻梁,紧抿的唇瓣透着一股子性感。

不是说他当年被毁容了的吗?这看上去根本不像是毁了容的模样,哪里有地狱修罗的味道?明明就是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嘛!

云惊澜不由在心底诽腹,不禁打量了他两眼。

楚慕寒察觉到了云惊澜的目光,微微偏头,迎上了她的目光。

露出了另外半张带着青面獠牙面具的脸,在烛火的映衬下显得有些阴森可怖。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说的,也莫过于此。

楚子晋看着眼前美人竟然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是越过他直接看向了他身后的楚慕寒,两人居然还当着他的面在眉目传情,当下心中一阵不爽,说了一句。

“皇嫂,既然皇兄身体不便,那今晚就由我来代劳皇兄来伺候你,你放心,臣弟保证会让皇嫂*的。”说罢,便朝云惊澜扑了过去。

云惊澜一个激灵,快速回神,朝内里翻滚了一圈,随后,扬起一抹魅惑的笑意,媚眼如丝的看着楚子晋,娇声道:“王爷,讨厌,你这么着急干嘛,都吓到人家了。”

楚子晋原本见她躲开,正恼着,结果一抬头,便看到了云惊澜那娇魅的模样,再听到她那魅惑至极的声音,心中的怒火一瞬间被浴火所代替,顿时心痒难耐。

“嘿嘿,小美人,不怕不怕啊,一会儿本王爷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楚子晋有些迫不及待的搓了搓手,淫笑着朝着云惊澜扑了过去,却忽略了那妖媚美人眼底深藏着的一抹冷冽。(未完待续)

第四章 发狂的新郎 云惊澜连忙将手抵在了楚子晋的胸前,阻止楚子晋向自己进一步的靠近,一脸娇羞的柔声道:“王爷,这屋子里还有人呢,要不,让这人出去,咱们再那个吧?不然有人在这里,奴家害羞。”

“哎呀,没事儿的,他是个瞎子,看不见的,不妨事儿,来,小宝贝儿,让我亲一口。”楚子晋此时根本顾不得那么许多,随便扯了个理由,便猴急后就的要往云惊澜脸上亲。

而楚慕寒则十分淡定的坐在一旁,一脸悠闲的喝着茶水,似乎他真的是个瞎子聋子一般,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云惊澜死命的抵挡着楚子晋的进攻,眼角一瞥,便看到一旁的楚慕寒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心里一阵气结,这都什么人啊,自己的妻子就要被人奸污了,他居然还有闲情在这里喝茶?

看来指望他救自己是没折了,她还是自己好好想办法吧!

突然,她看到了放了麻药,一直在桌子上没动过的酒,顿时灵机一动,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意说道:“那个,王爷,等等,等等,您别那么着急嘛,咱们还没喝合欢酒呢,要不,要不咱们喝完合欢酒再继续吧,行吗?”

云惊澜听着自己这娇滴滴的声音,心里都差点作呕,简直太特么恶心了。

可谁知楚子晋竟然不上当,猴急的就要脱云惊澜的衣服。

云惊澜都已经能看到楚子晋身下那鼓起来的东西了,一时间情急之下,朝着他那个地方,狠狠的踹了过去。

“啊!”

一时间,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伴随着一声惨叫。

只见楚子晋捂着自己的胯下瘫在地上,汗水从额头大颗滚落而下,表情痛苦至极。

云惊澜连忙下床,趁楚子晋没反应过来之际,对着他的胯下又来了两脚,直踹的楚子晋惨叫连连。

确定楚子晋暂时是站不起来了,这才放心的送了口气,按照她现在的体格根本就干不过一个成年的男性,所以她必须要找准机会一击撂倒才行。

而一旁的楚慕寒有些惊讶的看了云惊澜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异色,但很快的被他收敛了起来,恢复了之前衣服淡定自若的模样。

“呼呼,贱人,你居然敢暗算本王,你……你给我等着,我……我不会放过你的。”楚子晋捂着自己的胯下,疼得他直喘粗气,额头上青筋暴起。

现在他是蛋疼,手也疼,因为云惊澜刚刚踹他的时候,是连着他的手一块儿踹的。

“哎呀,湘王你怎么能这么骂奴家呢,奴家真的好怕怕啊,”云惊澜看着在地上疼的直冒汗的楚子晋,装模作样的拍了拍胸口,然后一脸委屈的继续道:“奴家这可是为了王爷你好啊,奴家这是看您的小弟弟夜夜流连花丛,那么辛苦,所以想让它休息休息而已,奴家这可是一番好心啊!”

楚子晋眉间尽是苦痛,此时听她一言,当下气得跳脚,咬牙切齿地骂她,“你这个贱人!本王要杀了你!杀了你!来人!来人!给我把这个贱婢拖出去,杖毙,杖毙!”

云惊澜怕楚子晋的声音真的把门外的人给招进来,连忙找了条布条堵住了他的嘴。

“唔唔唔!”楚子晋气得直翻白眼,恨不得把云惊澜千刀万剐。

处理完这些之后,云惊澜一把夺过楚慕寒手里的茶壶,拿了个茶杯,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算起来,她今天快一天没喝水了,刚刚还费了那么多唇舌,竟是觉得有些口渴了。

楚慕寒看了一眼云惊澜,缓缓的开口道,“你得罪了湘王,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云惊澜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拿起一旁剥了颗花生扔进嘴里,一边吃,一边说道:“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呢。”

楚慕寒一怔,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他其实也不知道刚刚是怎么了,换做平常,他断然不会和这些女子搭话的,但今日竟然搭话了,而且还是他先开的口。

可能是因为她于平常女子不同的表现吧, 所以他才会对这个女子多了几分关注吧,楚慕寒这般想着。

房间内,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只有云惊澜吃东西的声音,和楚子晋在地上发出的“唔唔”声。

“喂,我说冥王,你之前的妻子,都是在新婚之夜被这家伙侮辱之后,不堪受辱自杀的?”

最终还是云惊澜先打破了屋内的沉寂。

“有自杀,有他杀,有我杀的。”

楚慕寒的面具下的眼睛里似乎闪动着寒光,那是一双毫无感情的双眸,透着无尽冰凉之意。

既然身子已经不清白,而且知道了这其中的秘密,人,自然是留不得的,他不可能再跟那些曾见识过他隐忍的女子日日相对,还不如早点杀了,对她们来说也是个解脱。

云惊澜看了楚慕寒一眼,有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人说话要不要这么简洁,还自杀他杀我杀,不就是有一些是自杀的,有一些是被楚子晋杀的,还有一些是他自己杀得么,多说几个字能死啊!

“喂……”

就在云惊澜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楚慕寒整个人都开始颤抖了起来,双目血红,一副龇牙咧嘴的模样,就像是从地底爬起来的暗夜修罗,那模样着实阴森恐怖。

“喂,你没事吧,你怎么样?这是怎么回事儿啊,你别动,我来给你看看。”云惊澜见楚慕寒不对劲,连忙放下了手中的花生果仁之类的东西,到了楚慕寒的旁边,伸手就要帮他把脉。

“别,别碰我,快,快,理我远点。”楚慕寒颤抖着低吼道,不想让云惊澜过来。

该死的,他竟然忘了今天是月圆之夜,糟糕。

“清风,清风,快,快送我去密室。”

此时的楚慕寒早已没了之前那淡定模样,而是一脸焦急,浑身颤抖着站了起来呼喊道,双眼也因充血而甚是吓人。

可他叫了半天,原本守在他身边的贴身护卫清风却没有出现。

云惊澜看楚慕寒的状态越来越不好,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强行帮他号脉。

可当她真的诊脉之后,眉头却皱了起来,这楚慕寒身体里最少也有累积好几种毒素,而且这些毒素都埋在他体内好几年了,这要处理起来,有些棘手啊,至少一时半会儿是没有办法将他体内的毒清除出去的。

而现在她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缓解,毕竟这好几种毒素综合在一起,她还不知道是什么毒素,根本没有办法暂时压制,这下可怎么办!

而楚慕寒此刻已经连最后的一点点理智都没了,猛地一下将云惊澜甩了出去,将桌子上的杯子也扫到了地上。(未完待续)

第五章 我是大淫贼 一旁被云惊澜绑起来,堵上了嘴的楚子晋吓得连忙往角落里缩,整个人都瑟瑟发抖。

云惊澜看着陷入疯魔的楚慕寒,眉头紧皱,她现在必须要让他冷静下来,不然这事情就要一发不可收拾了。

突然,云惊澜看到了在地上的红绫,顿时计上心来,立马把地上的红绫捡了起来,然后将一个椅子往楚慕寒身后一放,直接用红绫将他帮在了凳子上。

幸好楚慕寒站不稳,所以云惊澜很容易的就把他绑在了椅子上。

可就算如此,他还是很不安份的动来动去,嘴里似乎在喊着些什么。

云惊澜凑近了一点去听,只听楚慕寒在喃喃的喊着:“血,血,血……”

云惊澜皱了皱眉,血?难道血就是缓解他现在这个症状的办法?

可如今的情况,已经容不得她再去想那么多了,当下举起手臂,拔下一根比较锋利的朱钗,在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然后连忙用大一点的喝茶的茶杯给接起血来。

而闻到血腥味的楚慕寒显得更加的躁动不安。

接了大概一茶杯的血之后,云惊澜连忙给自己简单的包扎了一下,防止再出血,然后将茶杯端到了楚慕寒的唇边。

只见他像是十分饥渴一般的喝着茶杯里的血液,顷刻之间,一茶杯的血便见了底。

喝过血液之后的楚慕寒渐渐的恢复了神智,看了看被绑着的自己,和拿着茶杯的云惊澜,在看到杯子里残留的血迹,心中顿时了然,低声道:“谢谢。”

云惊澜见楚慕寒终于缓了过来,松了口气,擦了擦额间的汗水,“特么,你刚吓死我了。”

云惊澜坐下来休息了一会儿之后,隐约间,似乎闻到了一股尿骚味儿,随即朝那方向看了过去,只见瑟瑟发抖的楚子晋下面流了一滩的不明液体。

顿时抽了抽嘴角,不是吧,这丫好歹是个王爷,就这么点事儿,居然吓尿了?

不过她想了想,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她特么折腾了这一晚上,也累了,把这家伙留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别万一自己睡着了,明天早上丫鬟一来,发现了,那可就不好解释了。

于是站起身,一步步的朝楚子晋走了过去。

走到楚子晋跟前之后,云惊澜蹲了下来,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在楚子晋眼前晃着,轻柔又魅惑的声音蛊惑着楚子晋的心神,“你今天晚上送楚慕寒到洞房的房间之后,你就离开了,知道吗?”

“我今天晚上送楚慕寒到洞房的房间之后,我就离开了。”楚子晋有些呆滞的跟着云惊澜说了一遍。

云惊澜点了点头,继续道:“嗯,很好,今天晚上在洞房里发生的事情,你全部都不记得了,知道吗?”

“今天晚上在洞房里发生的事情,我全部都不记得了。”楚子晋跟着云惊澜又说了一遍。

“好,现在你离开王府,到了大街上之后,脱了衣服裤子,光着身子,一边走,一边大声的喊着‘我是大淫贼’,然后走回家。”

“是,我是大淫贼。”

随后楚子晋便目光呆滞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宛若行尸走肉般的离开了房间,往外面走去。

云惊澜在楚子晋离开之后,拍了拍手站了起来,上前去关好门之后,伸了个懒腰,刚准备跟楚慕寒说点什么,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楚慕寒又晕了过去,连忙上前查看。

查看之后,发现楚慕寒只是太过虚弱,所以晕了过去,并没有什么大碍,便放下了心。

云惊澜抬眸看了一眼,只见楚慕寒戴着面具的半张脸磕在桌上,另外那张完好无损的半张脸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越发的白皙透彻,嘴角残留的那一丝血迹竟为他增添了一番别样的妖异感。

云惊澜咂了咂嘴,别看楚慕寒醒着的时候的一副冰冷无情的模样,此刻昏迷之后却是显得静谧而美好。

这要是没毁容,一定是个绝色美男子吧!但就是性格太过冰冷残暴了些,不然还真是她的菜呢!

看着看着,云惊澜突然有些好奇楚慕寒带着面具的那边脸到底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和那些穿越小说那样,这面具只是掩人耳目,其实他的脸并没有全毁呢?

这般想着,云惊澜不知不觉的将手伸向了楚慕寒脸上带着的那半块面具,小心翼翼的取了下来。

不过现实是残酷的,当云惊澜看到楚慕寒另外半张脸时,吓了一跳,因为楚慕寒的另外半边脸上大部分都是一大片的深紫色。

云惊澜看着这深紫色的印记,皱了皱眉,将面具给他带好,随后蹲下来查看了一下他的腿,发现楚慕寒的腿疾和脸上也跟他体内的那几种毒素有着莫大的关系。

说不定到时候解了他身上的毒,他的容貌和脚伤都能痊愈了。

下毒之人的心可真狠啊,这人跟楚慕寒是有多大仇多大怨,连着下了好几年的毒,不把人毒死,反而废了楚慕寒的武功,毁了人家的脸,还把人家弄成了残疾!

云惊澜心里忽然对楚慕寒升起了一丝同情,想来楚慕寒身为王爷,这些年过得也是极不容易的!

云惊澜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四周,发现房间里还有一个软塌,便将昏迷的楚慕寒扶了过去,又分了一床被子给他盖好之后,这才躺到了床上,几个呼吸间的功夫,便睡了过去,今天真是累坏她了。

而楚慕寒则悠悠的醒了,从软塌上坐了起来,静静的看着云惊澜,陷入了沉思,以往他每次发病都会持续很长时间,而且就算是饮血下去依然会感到身体疼痛难耐,可是今日……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楚慕寒喃喃自语,此刻的声音却是浑厚而纯净,就如有山间叮当的泉水,显得极为动听,只可惜已经熟睡过去的云惊澜却是无法听到了。

第二天,云惊澜直接睡到了日晒三竿才悠悠转醒。

当她起来的时候,房间里早已没了楚慕寒的身影,想来应该是醒了之后便离开了吧,而且昨天晚上被弄的一片狼藉的房间也被收拾了个整齐干净,就好像昨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

“叩叩,王妃,你醒了吗?”

这时,门外响起了丫鬟的声音。

“嗯,你们进来吧!”

不一会儿一群丫鬟便涌了进来,打扫的打扫,端水的端水,不过这之间倒是有不少丫鬟再偷偷拿眼睛瞄云惊澜。

毕竟之前嫁进冥王府的女子没有一个是可以活过洞房花烛夜的,而且今天一早,一向冷冰冰的王爷从新房里出来之后,竟然还破天荒的让她们晚些再去喊王妃起床,顿时一个个小丫鬟对云惊澜好奇的不行。

不过再她们发现云惊澜只是长得漂亮了一些,什么穿衣洗漱还是和平常闺阁小姐差不多,便也就失去了兴趣,转而聊起了别的。

“诶,你听说了吗,昨晚湘王爷居然裸着身子在街上跑,大街上好多人都看到了呢!”(未完待续)

第六章 麻烦找上门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不知道湘王爷是不是中了邪,那些随从拦都拦不住,而且啊,嘴里还一直念叨着‘我是大淫贼’什么的,渗人的很。”

“谁说不是呢,听说今儿个一早啊,皇上就将湘王爷召到宫里去了呢……”

……

不管到哪总是不缺八卦的事和人,云惊澜在屋里都听见这些丫环在议论着楚子晋的事。

一大早就能听见这么大一个好消息,云惊澜顿时感觉神清气爽,看什么都顺眼了起来。

“云惊澜,你快给本王滚出来!”这时,屋外却传来了一个男子气急败坏的声音。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云惊澜勾了勾唇,嘴角扬起一抹极淡的笑,没想到楚子晋这么沉不住气,刚在楚皇那里受了气,转眼就找上了她,这速度可真快啊!

云惊澜从屋里不疾不徐的走出来,昨日身着大红的嫁衣的她显得妩媚动人,可今日她只着淡雅的素色长裙,长发绾起,再插一支简单的步摇,整个人看起来清丽无双,楚楚动人。

“湘王一早大驾光临,不知所谓何事?”云惊澜波澜不惊的脸上无喜无悲让人看不出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楚子晋看到云惊澜的时候不由得晃了一下神,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狠狠地瞪了云惊澜一眼,他分明记得昨晚已经到了新房了,可是直到今天早上,他才从别人嘴里听说他昨晚做出的荒唐丢人之事!

要说此事跟云惊澜一点关系都没有,打死他都不信!

“你说,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你在本王身上做了什么手脚?!”周围的下人们早就识相的退的远远地了,空旷的院内只有楚子晋近乎咆哮的声音在回荡。

云惊澜脸上并不见惊慌,她作势揉了揉耳朵,带着温婉的笑意道:“湘王殿下,你说的什么?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啊,而且我现在可是你名义上的大嫂,你这一口一个云惊澜的,怕是不妥吧?”

云惊澜一句话差点没有把楚子晋噎得当场吐血,可偏偏云惊澜说的话又句句在理,他一时竟无法反驳!

楚子晋在原地憋了半天,最终决定不与云惊澜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面色阴沉的打量着云惊澜,一字一句的道:“本王再问你一次,是不是你在本王身上做了手脚?”

楚子晋面容阴冷,看那模样恨不能将云惊澜生吞活剥了似的。

云惊澜正欲答话,便看到了不远处正被一个侍卫扶着走过来的楚慕寒,但却在门口停了下来,漠然的目光朝着她的方向淡淡地扫了过来,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并不准备上前。

云惊澜看楚慕寒这副模样,撇了撇嘴,有点不爽,凭什么她就要一个人在这独自面对楚子晋的怒火,他倒好,居然站在一旁悠闲的看好戏。

忽的,云惊澜眼珠子转了转,顿时计上心来,看着楚子晋盈盈一笑,朱唇轻启道:“湘王这话说得好没道理,昨晚可是我和你皇兄的新婚之夜,我们当然是在新房行周公之礼了,怎么可能有机会在你身上做手脚呢?不信你可以问问你的皇兄啊,夫君,你说对吧?”

说罢,云惊澜一脸娇羞看向院门口的楚慕寒,眼中满是申请,宛如一个新婚小媳妇的模样,在外人看来倒真像是一对恩恩爱爱的新婚小夫妻。

楚子晋顺着云惊澜的目光看向了楚慕寒,眼中很是不悦。

楚慕寒眸光微闪,他没想到云惊澜竟然会这么不留痕迹的将话题引到他的身上,这是对自己没有站出来为她说话的报复么?这女人还真是……

现在他已经引起楚子晋的注意,已经不能置身事外了,便让清风扶着自己走了过去。

楚子晋目光阴冷的朝楚慕寒扫了一眼,眼神中带着些许威胁,若是这个废物胆敢同云惊澜一起骗他的话,他不介意连他这个哥哥也一并收拾了!

楚慕寒却并没有将楚子晋的眼神放在心上,他幽深的眸子就如一滩古井无波的寒潭,叫人看不通透。

“昨夜饮酒过量,许多事情都记不分明了,七弟是到新房里闹洞房了吗?”

一句话,说的模棱两可,既不得罪楚子晋,又可以让自己重新置身事外,果然是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云惊澜在心中腹诽。

“哼,”楚子晋冷哼一声,他早就知道他这个废物王兄不敢跟他对着干,他眸光一冷,再度将目光投到了云惊澜的身上,“你还有何话可说?识相的就将此事交待清楚,本王兴许还能留你一条小命,若是你再狡辩下去,本王……”不介意让你死无全尸!

后半句话楚子晋没有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但那阴森森的语调已经足以表明他的态度。

云惊澜也收起了身上的散漫之色,楚子晋三番两次的威胁于她,真当她是个软柿子好捏吗?

“恕我实在听不懂湘王你的意思,听说湘王最近邪障缠身,若是有需要的话,我这个做嫂子的,倒是不介意给湘王介绍个驱邪的道士。”

云惊澜的语气也带上了三分冷意,反正她打死不认,而楚子晋一来记不起昨晚的事,二来也没有证据说是她做的,既然拿不出证据,她就不信楚子晋一时半会还能把她怎么着了!

楚子晋褐色的瞳孔里终于闪现出了一丝忽明忽暗的杀机,眼前这个女子还真是不知好歹,枉他还看在她的美貌上,想要多留她一些日子,等他将昨晚没做完的事情补上之后再收拾这个女子的,只是这个女子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的底线,这颗沙子,他是一刻也容不下了!

“好,很好!”楚子晋怒极反笑,眸光却越发的阴寒,“皇嫂装傻的本事还真是一流啊,真希望下次本王再见到皇嫂的时候,皇嫂还能如此风轻云淡的站在本王面前说话!”

楚子晋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若不是看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他真想现在就冲上去将云惊澜抽筋扒皮,以泄他心头之愤!

云惊澜却不见丝毫怯意,她乌黑的双瞳像是暗藏着风暴,与楚子晋对视间,在气势上甚至还隐隐有压他一头的趋势。

“承湘王爷吉言,皇嫂我,一定会好好保重自己的。”云惊澜笑着,不紧不慢的说道,眼中的笑意却未达眼底。

“你……你好,你给本王等着。”楚子晋被云惊澜气得不行,当下一拂袖子,转身便气匆匆的离开了。

打发走楚子晋,云惊澜的眉头皱了起来,脸色也严肃了起来。

虽然楚子晋没办法拿这件事收拾她,可难保楚子晋不会采用别的方法,看来她以后也要小心行事了,以免被楚子晋抓到什么把柄。(未完待续)

第七章 她是同类吗 看着云惊澜镇定自若的打发走楚子晋,楚慕寒的眼底闪过一丝让人捉摸不定的暗光。

“清风,回书房。”楚慕寒淡淡的对身旁的清风道。

“是。”

当人都散了去,云惊澜再次往院子门口看去,却发现楚慕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当下也不再管他,径直回了房间。

清风搀扶着楚慕寒回到了书房里,书房里的陈设也极其简单,只不过光线却显得极其暗淡,只有靠近书桌的地方才是明亮的。

“你先下去吧。”楚慕寒的隐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看不清此刻他脸上的表情。

“是,”清风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书房里边又安静下来,楚慕寒的手指无意识的在桌上敲了敲,他静静地看着躺在他桌上的那封密函。

想起云惊澜今日神采飞扬,处变不惊的模样,楚慕寒心里倒是被勾起了一丝好奇。

一直只听说尚书府的四小姐软弱不堪,处处受人打压,跟他一样是个不受待见的草包废物,可在他今日看来,却是有些名不副实的味道。

还真是个有趣又充满神秘感的女子!他倒是很想知道,这个女子身上到底有些什么秘密。

楚慕寒向前倾了倾身子,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慢地拆开了那道密函。

“……云惊澜,出生就不受待见,五岁时被几个姐姐推下了水,不敢反抗……”

“……八岁时被其余几个姐妹骗到野外,差点被野兽啃噬……”

“……出嫁前被姐妹怂恿跳了湖,但是被下人发现救活……”

楚慕寒看完手中的密函,就像是走完了云惊澜的到现在的人生一样。

楚慕寒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划过了他脸上的面具,心里有一丝莫名的感觉,就像是找到了同类。原来她的境地也如此险峻过,那她之前的软弱无能是否也是跟他一样,只是一种伪装的手段?

思及此,楚慕寒的嘴角就无意识的扬起了一抹弧度,只是那笑容却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

……

这次的满月的会持续三天,楚慕寒将自己关在一间隐蔽的屋子里,在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同样面无表情的下属。

“主子,东西属下都备好了。”清风半躬着身子,恭敬地对楚慕寒道。

楚慕寒的身子隐在黑暗里,透出一股莫名的孤寂和冷傲,他背对清风扬了扬手,清风就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这间屋子并不大,四周密闭,只有一扇小窗可以洒进点点的月光。

楚慕寒转身朝一旁的小桌子上看了一眼,上面有一碗新鲜的血液,还有一根软棍。

血液自然是准备给他饮用的,而那根软棍则是以防他在极度痛苦之下咬了自己的舌头。

清风和往常一样把守在屋外,楚慕寒是个韧性极好的人,虽然他每次进去扶楚慕寒出来的时候,屋子里都是一片狼藉,可楚慕寒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从来都是那副冰冷高贵的模样,仿佛这世上并没有任何一件事能够打倒他!

屋里屋外原本都是静悄悄的,但此刻的在寂静中却传来‘兵兵乓乓’的声响,声音很显然是从屋子里传来的,但清风却是眼观鼻,鼻观心,不仅不曾回头,就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楚慕寒捂着自己的胸口,屋里能砸的东西他已经全都砸了个稀巴烂,可疼痛却不见丝毫的缓解。

为什么,为什么今天会这样?楚慕寒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质问着自己,他也不知为何,以往普通人血都可以满足他嗜血的欲望,可这次灌下去却是一点用都没有。

他心里无比的想念着一种味道,体内像是无数蛇蚁在啃咬着他,若是不能及时找到他内心渴望的鲜血,楚慕寒甚至怀疑他会就此死去!

楚慕寒拖着腿,无比艰难的挪到了门边,脚下每走的一步几乎都要用尽他全身的力气。

“去……去将……云惊澜……带过来。”楚慕寒断断续续的声音隐约从屋里传了出来。

“是,”清风听着楚慕寒那隐忍痛苦的声音,脸色一沉,之前主子毒发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这么严重过,这次为什么……

虽然心中有所疑惑,但主子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他不敢有丝毫停留,赶忙施展轻功,像一阵风似的离开了这里,直奔云惊澜的院子。

楚慕寒身子靠墙缓缓地滑落下去最后跌坐到地上,他的身体不断痉挛着,额间还有豆大的汗珠在不断地滴落,可见他现在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夜已深,云惊澜早已歇下。

可此时的清风已经顾不得什么礼节不礼节了,主子现在是毒发时期,不能没有人守着,他必须得赶紧将人带过去。

当下便闯了进去,没惊动任何人,将云惊澜连人带被就直接扛起,然后脚下施展轻功,没几下就又回到了密室跟前。

云惊澜感觉自己好像处于一种颠簸的环境之中,她还以为她做梦在坐轿子,直到像是被人重重丢出去的那一刻,云惊澜才悠悠转醒。

一睁眼,云惊澜就已经跌坐到了地上,好在她身上还裹着薄被,倒不至于摔得太痛。

清风将云惊澜扔进密室之后就目不斜视的离开了,从头至尾也没多看楚慕寒一眼。

这一摔,云惊澜原本沉沉的睡意也一下给摔没了,但她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个人影就抓住她的手腕,狠狠的向上咬了一口。

‘咝’,云惊澜吃痛,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就想把手缩回来,只是她幽深的瞳孔猛然间撞上楚慕寒脸上疯狂的神色,心里一惊,当下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于是云惊澜便死死忍住了没有动弹。

血,温热的血液顺着楚慕寒的喉管缓缓滑了下去。

仿佛甘霖玉露流进了贫瘠已久的心房,楚慕寒感觉他身上的每一个毛孔和发丝都得到了灌溉,并在他体内发出了舒服的*,就连刚才细细密密的疼痛也很快消褪了下去。

没过多久,楚慕寒就渐渐恢复了意识,他为云惊澜的血能压制他的毒而感到诧异。

不过一次而已,上次昏迷中的他居然就记住了这种味道,而且再次发病时也无法忘怀!这是一个可怕的信号!他不能因为人血对一个女人产生依赖!楚慕寒一边在内心提醒着自己,可一边却又控制不住自己去享受这难得一瞬舒畅。

矛盾的想法在楚慕寒的脑海里交织着,他告诉自己这个女人不能再留下去!可是当他转过头看见云惊澜苍白着小脸却紧紧咬着下唇不肯吱一声后,他的心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条件反射的,他松开了手。(未完待续)

第八章 夜半嗜血 “呼!”终于结束了!云惊澜松了口气,缩回手腕,“你好些了吗?”带着试探而又隐约有些关怀的语气。

楚慕寒的身子微微僵了一下,没想到云惊澜居然会关心他。

等了一会,云惊澜却没有听见楚慕寒应答的话语。她一撇嘴角,暗暗在心里腹诽,真是个无情的男人,刚刚利用完她,转身就翻脸不认人了!

云惊澜转头朝楚慕寒打量着,只见楚慕寒裸露在面具外的半张脸上还残留着些许疯狂过后的虚弱。

此刻没了冷漠和冰凉做外衣的楚慕寒身上竟弥漫起一股淡淡的孤离之感,此时在这个静谧的屋子里,那个性子冷漠,脾气古怪暴躁,内心残忍的冥王好像一下子消失不见。

留在屋子里的,只有正值的芳华的十七岁少年和一个面容清丽的少女。

云惊澜想起楚慕寒身上的种种过往,手不由自主的伸了出去,原本是想拍一拍楚慕寒的肩膀,安慰一下他的情绪,可是刚刚才触到楚慕寒的一片衣角,楚慕寒就警觉的闪过了身。

周围的冷意似乎再度席卷而来,楚慕寒在黑暗里闪着寒光的黑瞳凌厉的朝云惊澜的方向扫了过去。

云惊澜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原地,半晌,她咧出一个真心的笑容。

“其实,你可以尝试信任我的,我可以帮你治好你身上的毒和你的腿疾,甚至你的脸,只要你愿意。”

清清脆脆婉如天籁的声音在屋子里飘飘荡荡,最后荡进了楚慕寒的耳朵里。

楚慕寒心中猛地一震,从来都没有一个女子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楚慕寒面无表情的偏过了头,并不与云惊澜那双黑湛湛的瞳孔对视。

他心里浮起一阵异样的感觉,因着他丑陋的外貌,残疾的双腿和不受宠的地位,这世间女子无不像是看瘟神一样的看他,并且向来都对他望而却步。

若不是皇上三番两次给他指婚,他堂堂一个王爷,兴许会打一辈子的光棍!这是一件多么讽刺的事情。

可就在所有人都唯恐对他避之不及的时候,眼前这个女子却认认真真的告诉他,只要他想,只要他给她一些信任,她愿意帮他治好他身上所有的恶疾……

楚慕寒的思绪由此中断,除了他自己,他向来是不信任何人的。

“哼,”沉默半晌的楚慕寒终于发出了一声嘲讽似的冷哼,“本王这些年找了这么多大夫,就是佛手圣医也都没能保证治好本王身上的毒,而你一个普普通通通的大家闺秀,居然刚说出这样狂妄的话语来!未免太可笑了些!”

楚慕寒冷冰冰的话语不断环绕在云惊澜的耳边,云惊澜皱了皱眉头,眉眼间也浸染上了三分不快。她好心好意的提出要帮他治病,他不领情也就算了,居然还出言讥讽于她!倒是显得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哼,”云惊澜到底也有些不服气,“红姨娘没入府之前可是中州圣女伽莲的贴身侍婢,圣女一向以慈爱之心悬壶救世,她的医术若是自称第二,这世上可无人敢称第一!而且圣女直到临死之际身边也只有红姨娘一人作陪,虽不说尽得圣女真传,但是五六分总是有的。”

云惊澜站起身拍了拍身子,用居高临下的角度又接着对楚慕寒道:“我的医术是红姨娘所授传,究其根本也能追溯到圣女的医术上去,能不能救你,你不妨一试!”

楚慕寒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盯着云惊澜。只见在月光的映衬下,少女脸上自信而张扬的神采像是夜里的萤火之光,虽然微弱,却令人不能忽视。

云惊澜也不避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着楚慕寒打量。虽说她刚才说的这些都是信口胡诌的,可是她身怀医术却是不假,只是为了不让楚慕寒怀疑她的医术是从哪来的,所以她才不得已编了这个谎话出来。

不过有一点,她倒是没有撒谎的,那就是红姨娘之前的主子,的确是中州圣女伽莲的贴身侍婢,这半真半假的话,是最容易让人相信的。

楚慕寒紧抿薄唇垂下头去,却出奇的没有再反驳于她。

“扶本王出去。”楚慕寒淡淡的声音传来,这话语中似乎还透着一丝疲累。

到底一码归一码,想起楚慕寒腿脚不便,云惊澜也不再与楚慕寒置气,乖乖的伸出了手拉了楚慕寒一把,然后俯下身子让楚慕寒可以将重量倚靠在她的身上。

当云惊澜扶着楚慕寒出去的时候,守在门外的清风露出了显而易见的讶异,他们家主子这是转性了?居然让一个女人靠近他,而且还任由那个女子以亲密的姿势搀扶着他,这可真是活久见啊!

云惊澜无暇顾及清风的想法,只步履缓慢的扶着楚慕寒一步一步的向外挪去。刚走到院子里,云惊澜和楚慕寒就碰上了值夜的下人们。

“参见王爷,王妃。”下人们急忙躬身行礼。

楚慕寒向来是不理会这些的,他甚至连眼神都没有落在那些下人身上,倒是云惊澜微微对着那些下人们点了点头。

很快两个互相依偎的身影就渐渐远去了,那些下人们这才抬起头,三三两两的交谈起来。

其中一个婢女见楚慕寒走了,连忙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

“诶,你们看见没?王爷的嘴角还有血迹呢!我刚刚看到都吓死了!”

“是啊是啊,吓得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呢!”另一个婢女赶忙附和。

楚慕寒一向带着他那半张青面獠牙的面具,就连睡觉也不曾摘取下来。想想在这深夜里,一个面色苍白的男子,嘴角带着未干的血迹,走路一瘸一拐,面上还带着一张恐怖的面具……

仔细想想确实是有些渗人,更何况楚慕寒平常就像个冷血动物似的,见谁身上都冒着寒气,不吓人才怪了!

“你们还没有发现更吓人的呢!”这时,另一个丫鬟幽幽的说道。

“什么更吓人的?”那两个婢女捂着胸口,紧张得连声音都变了调。

说话的那人四处打量了一下,见四周没有其他人后才压低声音道:“我方才注意到王妃的手腕处有一个牙印,一个还在滴着血……”

那人话还没说完,其余几人就已经紧张得汗毛倒竖了,联想到方才楚慕寒唇角残留的那丝血迹,他们不难猜想道:“王爷他是怪物,居然喜欢吸人血!”

明明是盛夏的夜,众人却感到一丝浸心的凉意。他们这个王爷平常就古古怪怪的,性格孤僻得很,没想到私底下居然还有嗜血这样的怪异癖好,这也太吓人了吧!

众人谈论的声音渐渐小了去,云惊澜这时也已经带着楚慕寒进了屋子。(未完待续)

第九章 府中流言 ‘呼’,进了屋云惊澜将楚慕寒搀扶在软座上坐下之后就长舒了一口气,虽然这段路程并不远,可一路扶过来,真心累啊!

“嗯,那个……”将楚慕寒扶进了屋内后,云惊澜才猛然惊觉,因为楚慕寒没吩咐说扶他去哪里,所以她就自然而然的将他给扶到自己房间里来了。

可是此时,她屋里只有一张床啊!总不能跟楚慕寒一起睡吧。

云惊澜摸了摸下巴,难道现在将楚慕寒又扶回他常睡的偏房去?可是万一楚慕寒以他们是夫妻为由不肯走怎么办?

楚慕寒将云惊澜千变万化的表情尽收眼底,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是觉得兀自嘟着小嘴的沉思的云惊澜居然出奇的有点……可爱。

“拿床被褥到软塌上。”像是早就看破了云惊澜心中的想法,楚慕寒淡淡的道。

其实若不是为了饮血方便,楚慕寒是绝对不会决定跟云惊澜同住的,但每月月圆之日却是是个麻烦的事情,而且有时一个月里,月圆还会持续好几天,他可不想到时候还搬来搬去的。

云惊澜打量了一下楚慕寒,让一个病人睡软塌,自己却独占着大床,这似乎不太好吧?

“……”云惊澜正准备说些什么,楚慕寒灼灼的目光却又扫了过来,云惊澜急忙转过身子,“……我这就去给你拿被褥。”

管他呢,软塌那么狭窄,她又好动,半夜若是翻了身说不定就掉到地上去了。平常楚慕寒不是一贯高高在上的吗?这次让稍稍受点罪也是好的,免得他整天板着一张扑克脸,不论见谁都像欠了他钱似的。

昏黄的烛光下,楚慕寒看着云惊澜忙碌的背影,心底却涌起了一阵特殊的感觉,这难道就是两个人的生活吗?

屋子里弥漫着少女特有的香味,清新而淡雅,窜入楚慕寒的鼻间里,游走在他的四肢百骸,最后埋藏于心底,再也没了动静。

经过了昨晚半夜的折腾,云惊澜已然累极,一夜无梦,醒来天就已经大亮。

目光无意识的往软塌的方向望了望,果然已经空空如也,不见人影。云惊澜伸了个懒腰,看来这里的人都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她身为一个王妃,每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是不是不太好?

丫环们如昨日一样鱼贯进入方将给云惊澜收拾洗漱,云惊澜瞟了那个眼生的丫环一眼,随口问道:“昨日服侍我的小翠去哪了?”

说起这个丫环,正准备给云惊澜梳洗的小兰面色一滞,顿了一下才吞吞吐吐的对云惊澜道:“回王妃,小翠今早说她老家有事,不干了,月钱都没要就走了……”

云惊澜一愣,这年头钱可比什么都重要,竟然有丫环连月钱都不要就走了,这也太奇怪了些!

看着那丫环支支吾吾的模样,云惊澜直觉这其中有猫腻,还没待她细问,一个年约四十上下的女子的却突然走进了她的房内。

“见过王妃。”那嬷嬷对她略略的行了礼。

云惊澜眉毛一挑,这女人连通报一声都没有就径直走进她的房内,而且态度也不见多恭敬,看来是个硬茬子啊。

云惊澜勾唇冷笑,她好歹也是个王妃,不是谁都能骑在头上的,若是现在任由这些下人无礼惯了,那她以后在王府岂不是比下人都还不如?

云惊澜并不看那女子,只是一昧的对着镜子比试着今天应该戴哪支珠花。

那嬷嬷在原地等了半晌,见云惊澜并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微胖的圆脸上不由得浮现起了些许不耐烦的意思,“见过王妃。”她又大声的喊了一句。

在安静的房间里,那嬷嬷的的声音显得很是突兀。

这个嬷嬷许是在府里很是威势,服侍云惊澜的那些丫环神情间都有些惶恐,就连手都无意识的抖动了起来。

云惊澜这才转头像是刚刚才发现屋里有个人一样,她斜睨了那嬷嬷一眼,语气轻淡的道:“府里是怎么招人的,怎么连这些不懂规矩的人都招了进来。”

云惊澜这话无疑是在讽刺这个嬷嬷礼数不全了,中年女子脸色一变,忍着气对云惊澜重新行了礼后,才瓮声瓮气的道:“奴婢是王管事,有事请教王妃。”

“说吧。”依旧是轻轻慢慢的音调,还透出了一股子慵懒。

王嬷嬷的脸本来就圆,此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气愤,脸更加像是被人打肿了一样,又红又肿,活像一个南瓜。

本来今天,她的正牌主子就说了,让她来试探试探这个新王妃,正好这个时候又有人给了她一大笔好处,让她为难一下云惊澜,她想着反正也不矛盾,便接下了。

谁知这新王妃居然敢这么不给自己面子,在这王府里,除了王爷和王爷的贴身侍卫,还没有谁敢怎么跟她说话的。

“府里传出流言,说是冥王是吸血怪物,好些女婢和下人都连夜逃走了,还有好些要辞工……以前这些是都是奴婢帮着管理的,现在也该交到王妃手里了。”

王嬷嬷阴阳怪气的语调在屋内响起,许是故意想要让其他人听到,所以王嬷嬷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嗓门格外的大。

云惊澜眸光一凝,‘噔’的一声,一个丫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害怕,手中的珠钗一下子落到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云惊澜大约也知道小翠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逃走了,她挥了挥手,屋里的丫环们连忙如释重负的退了出去。

云惊澜冷冷的目光这才扫到了王嬷嬷的身上,方才王嬷嬷不过说了两句话,一来给她点明了王嬷嬷自己在府里的地位,二来像是有意出想要看他们的新王妃丢丑,所以故意甩了个烂摊子给她。

一个小小的管事嬷嬷罢了,还真是好手段啊!云惊澜眼里的冷意愈加浓重。

她伸出葱白如玉的手指沾了一点红抹到了自己的唇上,原本就过于白皙的脸上因为有了这丝红的点缀,反倒让看起来病娇的女子一下子有气势了许多。

“王嬷嬷应该是府里的老人了吧,那些下人们胡口乱传也就罢了,怎么王嬷嬷自己也拿这些莫须有的事情出来说呢?本王妃才刚进府,许多事还要王嬷嬷帮衬着,所以这次就不与王嬷嬷计较了,若是下次再听到王嬷嬷在背后跟那些下人一样诋毁王爷,那下场……”

云惊澜没有说下去,但王嬷嬷先前盛气凌人的架势已经弱了一半。

云惊澜笑了笑,又再度道:“至于那些丫环下人们逃跑之事,该怎么做就怎么做,王嬷嬷不会连这点事也管不好吧?”

王嬷嬷的脊背一僵,她原本是看云惊澜是个新妇,不会厉害到哪里去,可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云惊澜就不动声色的将了她一军。

王嬷嬷在一瞬间的惊讶过后,很快就又恢复了常态。

“王妃说的是,只不过先前府里没有王妃坐镇,许多事奴婢也就是自己安排了,但现在王妃进了府,奴婢当然要来请示一下王妃该如何去做了,况且贵妃娘娘和皇上都很关心冥王府的情况,奴婢身为一个下人,自然更加要好好辅佐王妃。”

云惊澜乌黑的眸子里凝结起一层冰霜,王嬷嬷这是在间接告诉她,她是宫里头派来的人,让她小心一些吗?这也难怪今天敢这么大张旗鼓的上来找她的茬了,原来背后有这样的靠山啊!

看来这府里也不如表面上那么太平,处处都是宫里的眼线。(未完待续)

第十章 彼此试探 “嬷嬷毕竟是这王府中的老人了,我一个刚嫁进来的新妇,如何能做得来这些事呢,您说是吧?”,说着,云惊澜悠悠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轻轻放下了手中拿着的木梳,笑脸盈盈的看着站在她面前一脸傲然的王嬷嬷。

王嬷嬷明显对云惊澜这一番话极其受用,当即便骄傲的笑了起来,想来她觉得果然如外界所说,这个尚书府的小姐果然懦弱无能?

“王妃说的那里话,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虽然王嬷嬷谦虚着,但是却没有半点敬意,仿佛眼前这个人不过就是个没有身份的人一般,不值得提起,刚才云惊澜说来讽刺她的话也好像不曾说过。

“刁妇”云惊澜眼底的冷意瞬间倾泻出来,心中暗暗骂了一句。

她有一万种方法可以收拾面前这个刁奴,但是她却不能这么做,因为,因为楚慕寒,说不出来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为他着想,总觉得他这样生活着,其实也是挺辛苦的,如果现在为了自己的一时逞强,就给别人带来麻烦,云惊澜也是不愿意这样做的,她不习惯欠着别人什么,尤其是人情债。

云惊澜转过身来,敛去眼底的冷意,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既然贵妃和皇上都对王爷如此照拂,想必也是很看重王管事的,我身为王妃,也改以身作则,不能让贵妃娘娘和皇上失望才是,如今府中出了这样荒唐的事,到让人看我冥王府的笑话了,王爷身体不便,许多事也该是我们来多处理着,我也不能让王管事你一个人来忙活”,说着,便沉吟不语了一会儿。

她这一番话,说得极其委婉,王嬷嬷虽然是个场面跟别人迂回的人,但是乍一听,也听得是云里雾里,一时都反应不过来。

“对了,不如这样吧”云惊澜一下就开口说了一句,言语之间还有些兴奋,“嬷嬷既然无暇顾及,便把这些事都交给我来管吧,可是即使如此,我也是个新手,若是有什么不懂的,便去请教嬷嬷,你看如何?”。

王管事这才听明白了云惊澜话里的意思,当即便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整个人都表现出怀疑的神态。

她原本是受贵妃娘娘的嘱咐来教训教训云惊澜,今日府中的奴婢,下人纷纷请辞,她也刚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来,凭她多年的经验,一个常年不出闺房的女子能有什么能耐管理下人,更别说这还是王府,与一般的府邸更是不同,可是没想到,云惊澜居然答应了,这倒让她有些吃惊。

“王妃既然想学,那便是我们冥王府的福气,不过这些东西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够学会的,王妃可以先跟着奴婢学学,到时候再管也不迟”。

云惊澜想要接过她手中的权利,王嬷嬷倒是一下就不舍得起来了,也忘了之前孙贵妃的交代,而孙贵妃所想,便是将冥王府的管事大权交给云惊澜,她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可是,王管事在冥王府高高在上习惯了,一下让她把权利让出去,她还真有些舍不得。

“王嬷嬷,怎么了?本妃说的地方,何处不妥了”王嬷嬷低着头思索着,思绪正飘远,却从远处悠悠传来一阵似有似无的话语,缥缈无形。

转眼,王嬷嬷便抬起头来看着云惊澜淡淡的笑脸,可是王嬷嬷此时的样子却是没有任何反应的,整个人只是楞楞的站着,眼神空洞无物。

“我说了,把王府的管事之权交给我,知道了吗?”云惊澜的声音依旧清清淡淡的。

“是,我知道了”,王嬷嬷痴痴的回答。

云惊澜听着王嬷嬷的话,眉头不禁一皱,心里暗语“这个刁奴,被我催眠了还不忘自称我,看来她在心里,是真真觉得我这个王妃是个无用之人了”,想到此,连看都不愿意多看她一眼,径直走到自己的梳妆台旁,四下环视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云惊澜也不是想要刻意强调自己的身份,只是这王嬷嬷着实欺人,如今寄人篱下,她不能锋芒毕露,那也不代表她什么都能忍,如今这个王妃的身份,不过是让她更有些权利罢了。

她眼神落在一处,笑了笑,便伸出纤细的手拿起了桌上的的一个暗红色的小瓷瓶,轻轻扯开上面的塞子。

这瓶药正是红姨娘在云惊澜出嫁时给她防身的药,这两日空闲的时候,云惊澜也拿来细细研究查看了一下,毒性是很强,但是,也要看怎么用,在她云惊澜的手里,不同的剂量可以达到不同的效果。

转过身走到依旧空洞的王嬷嬷身边,伸出右手小指盖在瓶口上,轻轻翻转瓷瓶倒了一些药粉在小指上,仔细的斟酌着剂量,紫色的药粉只沾满了半个手指,与她白皙的手相比,有种难言的魅惑。

翘起小指在王嬷嬷的嘴唇上轻轻点了点,王嬷嬷的嘴唇变得有些淡紫,“轻轻舔一下”,收回手,盖上塞子,云惊澜开口对着王嬷嬷说道。

王嬷嬷也听话的伸出舌头来舔了一下紫色的嘴唇,云惊澜这才高兴的笑了起来,“看够了,你也该进来了吧,下次,我也让你尝尝,这个东西,看着颜色不错,想必尝起来也是不错的”。言语之间充满调侃。

这时,一直在暗处看着屋里一切的楚慕寒被清风扶了进来,“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楚慕寒不相信云惊澜不会武功,居然能够知道他们在站在外面。

“哼,我又不瞎,你那个面具被太阳照得,光都反射到我的脸上了,你到有闲情逸致,明明是你府中的眼线,却要我来给你收拾,我还不能收拾她,真是气人”。楚慕寒依旧一脸冷漠,清风也亦如此,看着他们两人,云惊澜尤其看着清风,便想起他昨晚把自己扔在地上的场景。

“回去,把管事的账本和钥匙都让人送到这里来给我,你就不用来了,我看着心里不舒服,刚才的事你什么不都不记得,回去就睡一天,退下吧!”,懒得跟王嬷嬷再纠缠,接下来她要跟楚慕寒聊一些事,这王嬷嬷有的是时间收拾她,这

一次就先给她一点苦头尝尝。

“是”,王嬷嬷应声,然后便直接转身走了出去,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木偶一般,无觉无感。(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再次病发 “你为何这样便轻易的放过她了,我可记得你对湘王可恶毒多了”,楚慕寒走到桌子旁坐下,轻轻一挥手,清风搀着他躬身行了一礼,然后便出去了,还不忘关上门。

“我可不想欠你什么,我就算是再不理智,也知道这王管事的身份特殊,我夺了她的权没有什么事,可我若是要了她的命,那就是在惹事了,湘王和王管事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至于湘王,无论他对何人,说任何话,都不会有人信的,反倒会觉得他无趣,毕竟,我只是一个懦弱的尚书府不受宠的三小姐而已,谁相信啊,你说是吧?”。

云惊澜淡淡的看着楚慕寒,想等着他的反应,却只见他静静坐着,什么都没有说,云惊澜觉得无趣,也不在说话。

“你给她用的是什么药”。过了许久,云惊澜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无聊得睡着的时候,楚慕寒终于开口说话了。

“啊?”云惊澜从睡意沉沉中惊醒过来,一脸疑惑的看着楚慕寒,楚慕寒看着她,也不再开口说。

云惊澜只得自己去回想,“哦~,那个啊,姨娘给我用来防身的药,我给她用了一点,不回有事的,不过会让她病上几日而已,消消她的气焰罢了,我早说过,我会医术”。

意识到自己话里的不妥,最有的话,也是想转移一下她说话的重心。

云惊澜说完,一脸的不以为然,但是她却见楚慕寒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眼睛都不眨一下,楚慕寒露在外面的脸真的只能用妖孽来形容,一时,竟没有转开自己的目光。

“是防我的吧”,楚慕寒不说话就不说话,一说便让楚慕寒的心漏了一拍,尴尬的笑着。

“怎么会呢?你是我的夫君,我防谁也不会防你,再说了,且不说你,你这府中危机四伏,我要是没有什么东西防身,还指不定是什么下场呢”,说了这么多,云惊澜也知道以楚慕寒这个腹黑的心,定然也是不回相信的,但是他相不相信是他的事,解释不解释就是自己的事了。

“叩叩叩”,适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楚慕寒转过身来看向门口,便传来清风清冷如丝的声音。

“王爷,王管事把账本和钥匙送来了”言下之意,便是让楚慕寒做出决定,这些东西是给不给云惊澜了。

闻言,楚慕寒转过头来看着云惊澜,云惊澜也挑着眉看着楚慕寒,她倒要看看楚慕寒会怎么处理。

“拿进来给王妃”,楚慕寒收回看着云惊澜的目光,话语依旧言简意赅,闻言,云惊澜微微一勾嘴角,她早知道他会如此。

“别。我可不要,我看清风就不错,让他去查去管,不过不要太露面,就说是我在做就行了,这些东西,麻烦得很,我懒得管”,云惊澜连忙挥手拒绝。

楚慕寒的眼底溢起一丝有趣,可是转瞬间就消没了,“收着”。

“是”,门外,清风应声。

“明日,是我需要回门的日子,你跟我一起回去吗?”思索了许久,云惊澜缓缓开口问到,语气之中还有一丝请求之意,这到让楚慕寒有些不解。

“你对湘王都没有留情,尚书府的那些人想必也不会拿你怎么样,却是如何非要本王与你同去呢?”楚慕寒饶有兴致的看着云惊澜,语气不咸不淡。

云惊澜闻言白了她一眼,她才没有说一定要让他去呢,“我虽然在尚书府不受待见,此次回门也不是为了见他们”,说到此,云惊澜有些犹豫,“我娘亲很担心我,我得让他看看你,省得她听信外界的流言,”言下之意便是说楚慕寒克妻,还会吸食人血。

“你这是在求我,还是在与本王商量”楚慕寒觉得逗弄云惊澜极其有趣。

可是,云惊澜虽然知道自己是有求于他,但是按理来说,这原本就是合情合理的事情,怎的如今从楚慕寒的口中说出来就让她觉得那么不舒服呢,而且,她有意商量,他却一次又一次如此捉弄她,想到此,脸色也冷了下来。

“你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也罢,我自然是勉强不得你,但这本就是你我的责任。我好心好意为你着想,没想到你却如此对我,着实可气”不过后半句话,云惊澜却没有说出口,也不屑说出来,说出来倒让人以为她给人一点点帮忙,就是盼着别人回报一样。

楚慕寒没想到云惊澜一下就变了脸,说来也是,他自小征战四方,在军营之中又没有女子,后来虽然娶妻数人,他却是从未与任何女子相处过,自然也不了解女子的善变的个性,更不用提男女之情,如今只觉得摸不着头脑。

“碧儿,我饿了,让人把早膳送进来”,说完便走到了洗漱台旁,架子上铜盆里还装着早上云惊澜洗漱的水,刚才沾在指尖上的药她不能一直留着,否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让自己给吃了,虽然剂量不大,但是云惊澜绝不会让自己中了自己的毒。

至于楚慕寒,她现在没有心情理他。

“清风,你去准备”,云惊澜正想着,背后就传来了楚慕寒清冷的声音,她的身形微微一动,终究也没有说出什么来,独自去忙着自己的事了。

不一会儿,清风便提着两个不小的食盒走了进来,径直走到楚慕寒身旁的桌子旁,从食盒里端出了几碟精致的小菜,还有两碗素粥。

云惊澜放下手中正在研究的药瓶,冷着脸走到桌子旁坐下,什么话也没有说,拿起筷子来就开始吃了起来,就当做屋里另外的两人不存在一般。

“碧儿呢?清风,你没有见到她?明明早上还在的”吃着吃着,云惊澜就突然想了起来,她刚才说话没有人应她,现在也没有跟着一起进来,难不成……

“走了”清风淡淡的回答,也印证了云惊澜的猜想,随后便抬眼看向对面坐着的楚慕寒。

“也对,我看她刚才的样子,也是……嘶”云惊澜正开口说话,手腕出突然传来一丝疼痛,她不查,一时也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刚才那匆匆一眼也没有注意,现在仔细一看才发现楚慕寒早已双眼通红,不停的喘着粗气,现在正一脸痛苦的拿着自己的手在吸血,云惊澜无奈。(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再次被咬 她不知道楚慕寒这个的发作周期,但是从她到王府来之后,今日已经是第三次了,她的手腕上也有些不同的咬痕,昨天她好不容易才有给自己仔细包扎上的。

而且,为什么楚慕寒每一次咬的都是同一只手呢?她自己心里快速的想着。

原来楚慕寒才刚刚拿起碗筷开始吃早膳,他的病突然就发作了,他甚至手一抖,筷子还落在了地上,而对面,云惊澜正在问清风话。

这一次的发病比昨日的时间又提前了,来势汹汹,楚慕寒竟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对面的云惊澜,轻轻一个闪身,便坐到了她的身边,拿起她包扎着的手时,楚慕寒犹豫了一下,因为他看到了云惊澜的白皙的手腕上赫然是他昨日和前日的咬痕,如今被他粗鲁扯掉包扎的布,昨日的痕迹还红通通的。

可他最终依旧没有抵抗住他侵袭而来的嗜血之意,朝着云惊澜的手腕就咬了下去。

那血通过喉管进去他的身体,轻而易举的就压制住了他,过去的这些年,他从来没有在发病的时候如此轻易的就挺过去。

每一次都是生不如死一般挣扎着,等到他侃侃熬过去以后,迎来的又是一场大病,让他彻底没有了力气,他的心中有些犹豫,这,这云惊澜的血对他有如此奇效,到底是为何?

“好点了吗?”云惊澜看着楚慕寒的脸色渐渐恢复过来,这大概是楚慕寒发病时还能如此整齐着装的第一次了。

思绪被云惊澜这一句话拉回。楚慕寒这才意识到自己出神了,当即就把云惊澜的手腕放开,清风也适时的给他递上来的一面绣帕。

云惊澜拿回手来一看,不免皱眉,“我说,你这个病难道就没有个准确的发作时间吗?你总得告诉我吧,每一次都这样突然发生,我的手上都已经伤痕累累了,不是你的手你不懂得心疼,我就这双手还能看了,以后若是留了疤痕……”。

说起来,云惊澜到了这里之后,最看重的就只有两个事,一是红姨娘,二便是她这手了,如今,她容貌与之前完全不同,也算张得漂亮,但是比不上真正漂亮的,却比长得差的强,就这双手张得是非常不错的,既然不错,她也是会好好爱护的,如今虽然这咬痕不是在手上,但是她只要伸手出来想做些什么,就什么都能看见了。

她小声的抱怨着,却没有发现楚慕寒却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他原本以为,云惊澜不管对什么时候都是平平淡淡的看法,如今居然对自己的手如此的看重,倒与一般的女子有些相同了。

“那你想如何?”楚慕寒轻笑着开口问到。

听出来了楚慕寒语气中的笑意,云惊澜愣了一下,其实不只是她,一旁站着什么也没有说的清风也愣住了,因为他跟着楚慕寒这么多年,很少见过他笑,更别说还在一个女子面前就笑了。

而云惊澜缓缓抬起头来看向楚慕寒,发现他依旧笑着看着她,瞳仁微微收缩,立马也跟着笑了起来,她以为是自己刚才说的什么话不小心惹到楚慕寒了,虽然她不怕他,但是如今也毕竟是寄人篱下,还有就是,楚慕寒如今笑起来,没有面具的那半张脸就像盛开的曼陀罗花一般,美丽但却来自黄泉路。

“我能让你怎么样,你是王爷,我的意思是说,这样很不卫生的,本来生吃东西就是不好的习惯,更何况你如今喝的还是我手腕上的血,这样不管是于来说,还是于我都不太好,是吧?不过我这也只是一个意见而已,毕竟,这是生病,也不是人为能控制得了的,”云惊澜笑着说到,真的是什么理由都用上了,不过最好的就是为对方着想,她好歹也救了他好几次,楚慕寒不至于这样对她吧,说完便默默的低着头不再说话了。

楚慕寒觉得这云惊澜真是有趣,可动可静,对每一个人都是一种不一样的态度,仿佛在她的身体里就住着这么多人的性格一般。

瞟了一眼云惊澜正低着头吃饭,刚才被他咬过的手腕正垂在身边,血丝正顺着手指留下来。

“清风,让人打一盆水送进来,还有书房里的药”,楚慕寒轻轻擦干净嘴角的血丝,然后抓起云惊澜的手,云惊澜正默默的吃着饭,被楚慕寒这一举动吓了一跳,“你,你干什么?还没好吗?”。

楚慕寒没有开口说话,而是默默的用绣帕把她流血的手腕简单的包扎起来,“你一向这么会怀疑人吗?”。

云惊澜努努嘴不说话,明明就是他这几天给她留下的印象好吗?什么就叫做会怀疑人了。

包扎完以后,楚慕寒就没有再动手吃什么了,而云惊澜也没有兴致再吃什么,两人就这样相对无言的坐着,楚慕寒却没有任何感觉,而云惊澜之前还没有感觉,现在一单独和楚慕寒坐在一起,还真的是尴尬。

不过幸好清风没多久就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颤颤巍巍的婢女,云惊澜瞟了一眼悠然自得的楚慕寒,然后便起身走到洗漱台旁。

奴婢把她洗漱台上的盆换下来以后就一直低着头站在一边,云惊澜也没有多想,还以为她能够坚持到现在,是对这些事能接受的,便直接伸出手在盆里清洗手腕上已经开始微微结痂的血渍。

“砰”,云惊澜也吓了一跳,顺着看去,便见刚才还站的好好的婢女正一脸惊讶的看着她,还有,害怕。

“你怎么了?”云惊澜淡淡的问了一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可是听在婢女的耳朵里,便不是这个意思了,她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出了什么事,一脸惊恐的就跪了下来,完全不顾及地上还有刚才撒了一盆水。

“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奴婢是不小心的,请王妃赎罪”。

云惊澜低头看向脚边,她现在正站在一滩水中,衣裙也都泡在水里,湿哒哒的。

“送出去”,云惊澜还没来得及说话,楚慕寒森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随后便见清风走了过来,婢女就更加害怕了。

“王妃饶命,王爷饶命”。

“无碍,下去吧”,清风还没来得及动手,婢女在听到了云惊澜的声音之后,便拿起地上的盆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清风站在原地,楚慕寒也没有说话,好像也没有反对什么,而云惊澜也没多在意什么,清理完手之后,兀自去上药去了。(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我可以医好你 “王妃?王妃该起了”。

……

昨夜云惊澜本来很早就要休息了的,但是想着明天就要回门了,就想着准备一些东西,红姨娘在尚书府日子不太好过,红姨娘不太受云永康的待见,也总是被孙氏压着。

所以就这样忙到了深夜,等到她终于能够松一口气睡下的时候,就感觉身边有动静,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楚慕寒躺在了外面。

云惊澜也不去纠结这些东西,因为他们原本就是夫妻的,虽然这谁都没有承认,若是平常女子,也许就会觉得有些害羞,或者生气之类的,但是云惊澜好歹是先进知识分子,也不去纠结这些,最重要的是,她太困了。

“你不是说过,能医治本王的吗?”楚慕寒看着没有任何反应,渐渐准备再闭上眼睛睡觉的云惊澜,一句话也让云惊澜醒了许多。

云惊澜快速的反应了一下,强撑起精神,转过头来看着楚慕寒,“当然,不过也需要你的配合罢了,当然我也不会白白帮你,自然也是有要求的,免得你觉得我白白帮你会有什么意图,而且,白白帮你,我也是不划算的”。

楚慕寒看着云惊澜接着说了一大堆,也没有说什么,但是他的心中也是很疑惑的,不仅对云惊澜疑惑,也对自己这样的态度疑惑。

“你先睡吧,明日再说”。说完,楚慕寒就直接闭上了眼睛。

云惊澜忽然睡意全无,就这样半撑着身子看着楚慕寒的睡颜。

楚慕寒呼吸平稳,云惊澜以为他睡着了,就兀自开口说到“我真的可以治好你的,你该相信我,”说着,她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摸上了楚慕寒的脸上。

“你可以把面具摘下来的,至少休息的时候可以,我又不怕你”,于是,便缓缓伸出手拿下了楚慕寒脸上冰冷的面具,莫名的,她的心颤抖了一下,“你又听不见,我跟你说这么多干什么”,嘟嘟囔囔了一下,她迅速的把面具放在了楚慕寒的床头,然后便转过身来躺下睡觉了。

这时,楚慕寒的眼睛才缓缓睁开,其实他根本就没有睡觉,他休息向来安静,云惊澜又不会武,自然也是分辨不出来他有没有睡着的。

其实云惊澜躺下之后却是如何也睡不着了,但是楚慕寒又在她身后睡着,她又不能翻身,只得这样难受的躺着。

楚慕寒也大睁着双眸,在黑夜中熠熠生辉,他脸上的几乎占满半张脸的深紫色在黑夜中,有种别样的魅力,他缓缓抬手摸向自己的脸,“真的可以吗?”。

过去的这些年,楚慕寒受尽了各种待遇,能够真的对他的人,除了已经去世的锦妃,就只有从小跟着他的清风了,如今,这样一个突如其来的女子让他去信任,楚慕寒觉得有些可笑,可是,即使觉得可笑,却也觉得温暖,因为从未有人这样跟他说过话。

大多数人都是极尽羞辱,但是理智依旧存在,他依旧还是哪个冷漠的冥王。

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云惊澜早就睡着了。

……

“晚点再叫王妃起来”,楚慕寒一如往常起得早,于是便吩咐了门口等着的侍女,便直接去书房了。

侍女过了大概几个时辰后才敢开口叫云惊澜,只是连续叫了几声以后都没有反应。

“王妃?王妃起来了吗?”侍女见里面久久没有传出声音来,忍不住又开口叫了几句,却又不敢太过大声,因为她就是昨日被云惊澜手上的伤痕吓得差点被楚慕寒处置了的侍女。

后来被云惊澜救了之后,思前想后,却没有如同之前的婢女一样离开,而是今天早上又来这里伺候了,早上楚慕寒看见他的时候,眼神紧了紧,也没多说什么。

“王妃还没有起来吗?”,侍女正站在门口着急,身后就传来了清风询问的声音。

“奴婢见过清风管家,”转过身来朝着清风微微行礼,然后便一脸为难的看了看身后禁闭的门,道“奴婢已经唤了好几次了,但是王妃都没有起来,奴婢也不敢进去,只能在门口等着”。

清风闻言点点头,随后又道“你是昨日伺候的婢女吧”虽听来是一句询问的话,但是清风的样子却是很肯定的。

因为,她是府中这几日来,第一个见了昨日那些事却敢留下来的人,也难免让清风多留意了些。

“回管家,正是奴婢,”。

“你叫什么名字,原来在哪里当差”,清风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如今云惊澜对楚慕寒来说非常重要,但是她在尚书府也不受宠,嫁过来的时候也没有带什么贴身侍女,前几日伺候的婢女也跑了,身边总不能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今日也需要回门,王妃不能没有人跟着,即使外面的那些人看不起冥王,但是清风知道,如果王爷不是因为中毒的脸和有疾病的腿,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人能够比得上他,就是现在,在清风心里,也没有人能与楚慕寒比肩。

侍女闻言抬起头来看着清风,入眼的也只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迅速又把头低了下去,“奴婢叫阿悄,原是在后院厨房当差的,碧儿走了,昨日早晨被王管事指来这里伺候的”,阿悄心里没有清风想得那么多,只能一五一十的回答清风的问题。

“今日后,你就跟在王妃身边伺候吧,不用会厨房去了”,说完,便转过身准备走,又想起自己还有没有吩咐的事,又转过身来看着刚想要抬起头来的阿悄,“你进去叫王妃起来吧。今日需要回门,王爷正在书房处理一些事,不多时就可以结束了,你告诉王妃,她自会起来的,哦,对了,记住,你以后的主子是王妃,希望你记住这一点”。说完,便转身走了。

阿悄这才敢抬起头来,虽说这清风的年纪比她大不了几岁,但是他常年跟在楚慕寒身边,这性子冷的方面也是学得七七八八的。

“是,奴婢知道了”,阿悄看着清风走远的清瘦背影,心里不禁好奇起来,这样一个年纪不大,看起来也不强壮,相反还有一些柔弱的人,怎么看人的眼神就这么可怕呢。(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婢女阿悄 “哎呀,还有事呢”,突然,阿悄想起刚才清风吩咐的事,才知道自己居然在背后这样想王府里的管家。

虽然在外人眼里,冥王府是一个极其让人不喜的地方,但是,阿悄却不这样觉得,冥王府中的月钱很高,府中除了王管事为人霸道些之外,其他的都还挺不错的,尤其是她原本在后院当差,从进府来的这三个月以来,每天都过得还不错,却是一次也没有见过王爷。

昨日,她正在后院打水给厨娘准备做饭,就被王管事给带了过来,后来王管事不知怎么的就走了,就留她一个人站在哪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然后就被清风吩咐去打水了。

轻轻推开房门,阿悄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直至内室,入眼的就是云惊澜耷拉在床边的手,上面还缠着厚厚的纱布,这就是昨天吓得她差点被处置了的伤口。

想起昨日那鲜血鲜血淋淋的样子,不免打了一个冷颤,轻轻的请了请嗓子,开口道“王妃,王爷让奴婢来请王妃起床洗漱了,今日是回门的日子”。说完,阿悄注视着床上的动静。

就在她还要开口再说一遍的时候,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嗯~”,云惊澜裹在被子里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舒服的哼哼了几声,随后便坐了起来,看得一旁的阿悄傻了眼。

“你是昨日那个小婢女?”,发现床边不远处站着一个人,云惊澜揉着眼睛问到,因刚刚起床,她的嗓音有些沙哑,但是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却是精神得很。

阿悄呆呆的点了点头,“王妃,奴婢叫阿悄,原是在后院厨房当差的三等丫鬟”。

闻言,云惊澜笑了笑,“你倒是有趣”。阿悄摸不着头脑,她明明在介绍自己,怎的就是有趣了。

“清风管家吩咐奴婢,以后就在王妃身边伺候了,阿悄见过王妃”,说着,便跪了下来,朝着云惊澜行了一个大礼。

云惊澜先是一愣,随后更是笑开了,“起来吧,你倒是个剔透的人,模样看着也不错,既然是清风安排的,你就跟着我吧,我也没有什么过多的要求,只有一样,听话就行,我自不回亏待于你,说来,你还是第一个这府中如此给我行礼的人呢”,说着,笑了笑,便掀开了锦被,下了床。

“是,谢王妃”,阿悄应声,然后便站了起来,见云惊澜站了起来,连忙走了过来扶着她。

云惊澜看着她伸过来的手,不免一愣,心里想着,自己以前在电视里看见拿着达官贵人的夫人身边都有这样一个人扶着,当时心里还觉得好笑得紧,如今却也轮到自己了。

“不用了,你去打水进来给我洗漱吧”,说着便径直走向了外室。

阿悄点头,然后便转身走了出去,而云惊澜却看着阿悄走远的背影想了许多。

既然清风会把阿悄指来伺候她,想必也是调查过的,这冥王府中各路眼线多得很,楚慕寒可要比她谨慎得多,况且,她对楚慕寒的用处可大着呢,清风是个忠心的人,自然也是能想到这些的,就断然不会让她身陷囹圄。

“昨日你明明被吓到了,怎么却不见你如其他人一样离开王府呢?”。

洗漱过后,云惊澜便坐在梳妆台前让阿悄给她梳妆,她闲着无聊,就想起了昨日发生的事,不免对这个小姑娘有些好奇。

正拿着梳子梳头的阿悄愣了一下,随后恭敬的回答道,“奴婢是签了死契进入王府的”。

云惊澜微微点头,没再说什么。

这死契就是这些人的卖身契,死契最大的区别就在于,签了死契的人是不得离开主家的,也不能被赎身,俗话说就是生死都有主家决定了,一般选择签死契的人,多为孤苦无依的人,或是加重突遭变故,急需用银钱的人家,想必这阿悄,便是如此了,但是无论是哪一种,终究是别人的伤心事,云惊澜都不想再说多询问下去了。

“王妃,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阿悄拿起首饰盒里的一个金色的步摇给云惊澜看,云惊澜抬眼一看,随即便点点头道,“就这个吧”,她对这些东西没有太多的要求,只要别太花哨就行了。

其实就是云惊澜想要花哨也花哨不起来,大概当初这冥王府中准备的人都觉得她这个王妃与以前的王妃也不会有什么分别,首饰之类的准备的也不会就几样,大概是想着若是她一如既往的死了,就算陪葬也不会浪费太多的东西,所以,打开首饰盒一看,就那么几样,也亏得云永康虽然不待见她,冥王也不是他属意的人,但是他好歹还是要脸面的,这嫁妆虽然不多,却也是可以的,首饰也有不少些。

“我问你,如果你签的不是死契,还会选择留在这里吗!”云惊澜摸着阿悄梳的发髻,看似无心的问到。

阿悄点点头,“奴婢双亲已逝,家中也无姊妹兄弟,更没有其他去处,而且,我在这府中虽时间不长,但众人待我都不错,昨日承蒙王妃饶恕,自然是要更加尽心尽力做好自己的事的”。

一番话有理有据,云惊澜听得不免点点头,“你大概上过学吧,我听你言谈不俗”。

“回王妃,上过几年,后来家中出事就没有去了”,阿悄有些惊讶的看着云惊澜,没想到她居然能看出自己是上过学,能识字的。

云惊澜自然也是把她的表情反应看在眼里的,“如此甚好,今早见你觉得你大抵只是乖巧勇敢些,如今看来,却是深藏不露了”。

“奴婢不敢”,阿悄一下就低下头去,连忙回答。

云惊澜挑挑眉,她说话就这么让人觉得害怕吗?“我又不是在训斥你,这是在夸奖你,想来你父母对你也是宠爱,还送你去上学,不过这样很好,女子能识得些字,也是有用处的。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你去看看王爷准备得怎么样了”。

阿悄面露喜色,点点头便转身走了出去,云惊澜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都来这里数月之久了,可是还是没有适应这里的生活,尤其是这女子的装扮,尤其是这头发,养的那么长,每日还要绾起来,而且出阁的女子是不能再把头发留下来的,便需要全部梳上去,等首饰配件佩戴完毕以后,简直重得她快要抬不起头来了。

“王妃,王爷说可以出发了”。云惊澜正热的不停的喘气,向着要往什么地方去找一把扇子来扇扇的时候,阿悄就已经回来了。(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回门探亲 今日的服饰可谓盛装,云惊澜被极长的曳地长裙差点绊倒好几次,这下才渐渐有些适应,想着她终于知道了古代的女子为何行走缓慢,步步生莲了,大概就是因为裙摆的问题吧。

“走吧”,放弃从房间里寻一把扇子的打算,云惊澜拿了几样她放在桌上的东西,提着裙摆就朝着外面走去了。

直至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一旁站着府中的家丁奴婢,不远处就是已经等着的楚慕寒了。

今日他穿了一件紫色的锦袍,领口和袖口各有几处刺绣,其余便什么图案也没有,纵使如此,也衬得他面如冠玉一般。

云惊澜尽力微笑着,因为今日的太阳还挺炎热的这王妃的衣服也比较繁琐,一件套一件。如今云惊澜还未走几步路,便已经觉得热得不行了,额间都冒出了微微的汗水。

“王妃”,阿悄走在云惊澜身旁,自然是能够观察到这些的,不免也有担心的叫了一句。

云惊澜也知道她想说什么,微微摇摇头,“无碍”,然后继续朝着外面走去。

“清风,去把我书房里的团扇拿来”,说完,楚慕寒提步走向云惊澜。

清风点头,然后便跟着走了过去,不过则是直接朝着府中走去。

云惊澜看着楚慕寒朝着她走了过来,虽然一瘸一拐却是气宇轩昂,不免笑了起来。

这一笑,让周围的人都惊艳了,包括前面走来的楚慕寒,脚步都不禁停了下来。

云惊澜虽然容貌不算惊艳,但是眼睛却是生得极美的,尤其是她笑起来的时候,一双眼睛就像月牙儿一般,嘴角的暖意却被这头顶的太阳还要灼人。

楚慕寒行走不便,云惊澜便笑着迎了上去,“见过王爷”,走到楚慕寒身边,云惊澜便微微行了礼,阿悄也跟着行了礼。

楚慕寒没有说话,而是伸手拉起云惊澜的手,然后便朝着马车走了过去,甚至还扶着她上了马车,他才在后面跟着上来,阿悄则去了后面的一辆马车上。

清风的速度极快,不一会儿便拿着团扇回来了,来的路上他还思索了一下,这团扇是当年锦妃娘娘,也就是楚慕寒的母妃的遗物,素来都是被他好好收在书房里的,任何人都不得随意去触碰的,今天居然就这样拿出来了。

“王妃,今日太阳有些燥热,这是王爷吩咐准备的团扇,”,云惊澜才坐下,清风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便直接把手中的团扇递给正用衣袖扇风的云惊澜。

其实,是清风才刚刚掀开帘子的时候,便对上了楚慕寒的眼神,便知道了这扇子拿来的用处。

停了清风的话,云惊澜抬着手愣在原地,她先是看了几眼面前弯着腰的清风,然后又看向身旁坐着的楚慕寒,两人都是面无表情,“有劳”,索性她是真的很热,老这么用衣袖扇风也不是办法。

原还想着等到她出门见到清风的时候,正好可以问问他可否给她一把扇子的,可没想到清风却是直接进府去了,一直都没有能说上话,她还以为自己今天这一天都要如此了呢。

刚才的一愣,也不过是在消化清风说的话而已,这是楚慕寒让他准备的团扇,低头看去,这把团扇做工精致,扇子拿着也轻巧,还有种凉凉的触感,很是舒服,心里不免对楚慕寒的细心有些感激起来,却也想着这王府之中没有女主人,所以本来在不该有这把扇子的,想来想去,最合理的解释便是,楚慕寒喜欢收藏扇子。

“谢谢你愿意割爱”,云惊澜看向一旁正闭目养神的楚慕寒,轻声感谢。

闻言,楚慕寒也没有睁开眼,但是一番话却是让云惊澜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我又没有说要给你,不过借给你使使罢了,我是不想让外人见到本王的王妃被汗水染花了妆的样子”。

云惊澜嘴角微微抽动,生气的转过头来不再看他,甚至直接提起裙摆坐到了马车的边上,表示出自己心中的愤怒,看在扇子的面子上,云惊澜是不会与楚慕寒计较的,但是不代表她不可以不高兴。

清风冷眼旁观的看着他们两人,而此时,楚慕寒的嘴角竟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走吧”,感受到清风看向自己的眼神,楚慕寒收起笑意,冷冷的吩咐到。

“是”,闻言,清风便转身走了出去,对着外面的一众人等说道“今日是王妃回门的日子,你们该各司其职,做好自己的事,王爷晚间便会回来”。

“是”,众人齐口回答。

清风就势在马车上坐了下来,对着车夫说道,“走吧,去吏部尚书府”。

车夫接受指令,一挥动自己手中的马鞭,马车便开始缓缓移动了起来,朝着大街上走去,马车里的两人依旧离得远远的坐着,安安静静的只听得见马车轱辘前进的声音。

“恭送王爷王妃”。

直到马车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时,冥王府门口的众人才抬起头来,三三两两的进了府里,彼此之间还有闲聊着。

“你知道吗?王爷好像又喝人血了,真吓人啊”,一家丁说道。

“我也听说了,说王妃身上全部都是王爷咬的伤口呢?你说王妃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能撑得了多久啊,真可怜啊”,另一人附和。

这些传言,便是那是阿悄回去之后与自己张角甚好的一个丫鬟说的,却没想到这个丫鬟是个藏不住话的人,不过几个时辰的时间,她说的事,就已经被改编成了不同的版本在冥王府中传遍了。

有说王爷喝人血的,还说云惊澜其实是楚慕寒专门娶来供他喝血的工具,还说其实云惊澜也喝血,不过后一种说法可信度并不高,毕竟,是有人亲眼看到楚慕寒在云惊澜手上咬了伤口的。

唯有一人,众人都饶有兴致的聊着走了,她却还依旧站在外面,听着众人议论纷纷,心中不免冷笑起来,这人便是睡了一天,今早才起来的王管事。

她起来的侍时候身边的人才告诉她她昨日把账本和钥匙都送去给了云惊澜,气得发了好大的火,但是却没有来找云惊澜,因为她不记得发生什么了,而且,贵妃娘娘的意思就是让她把权利给云惊澜的。

但是她心里不甘,却不敢忤逆自己主子的命令,从云惊澜出来以后,便一直狠狠的瞪着她,因为她知道一定是云惊澜做了什么,不然她不可能什么都记不得,只是无奈什么证据都没有而已。

府中对于楚慕寒嗜血的传言却来越甚,她倒要看看,这个从未出过门的尚书府小姐能够怎么处理!(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不见红姨娘 “爹,不就是云惊澜回来了吗?我们用得着这么多人在这里等她吗?都等了这么长时间的还不见人影,不过嫁了个没用的废物而已,估计是没有脸回来了吧”。

因为今日是云惊澜的回门日,若是按照寻常人家,确实是不用这么多的人在门口等着的,但是,就算众人再看不起楚慕寒,他也是皇子,一品王爷,皇帝可以不看重他,但是其他人却不行,云永康深知这一点。

而如今云惊澜却比定好的时辰晚了些,也是也是因为她今天早上起晚了,她倒是对这些时间没有太大的概念,其实归根结底,还是楚慕寒的杰作,只是云惊澜不知道而已,所有人都不知道。

云月娇忍不住抱怨起来,可是云永康心里何尝不是这样想的,但是他也毕竟是在官场混过的人,与这些妇人之见还是有所不同的。

“你胡说什么?这是冥王,是皇上亲封的王爷,你有几个脑袋敢说出这样的话”。

云永康看向嘟嘟囔囔的云月娇,严词厉色的吼了她几句,对于尚书府里的小姐们,大概只有云婉玥是真的得云永康的看重的。

云月娇没有想到云永康会为了云惊澜吼她,当即眼睛就红了,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而云永康自始至终都是阴沉着脸,这让云月娇心里觉得更加委屈,若是,若是换成云婉玥,云永康是肯定不会这样当众训斥她的,想到此,云月娇偷偷的看向身边站着的云婉玥。

依旧高高在上,依旧一脸的高傲,云月娇不甘的咬了咬嘴唇,心里想着,等到云惊澜回来之后,她一定要好好跟她算这一笔账。

“以后你可不能这样了,知道吗?”,云婉玥垂下眼眉看了一眼云月娇,随即淡淡的开口安慰到,虽然她的语气里完全没有一丝安慰人的温暖。

…………

“王爷,到了?”

马车行进了大概一个时辰以后,终于停了下来,云惊澜听见了外面清风的声音,只感觉深深舒了一口气。

以前她没有出过尚书府,还没有太大的感觉,对马车这种代步工具也不太了解,但是今天就这样干坐了一个时辰,还真的是要了她的命了。

她向来觉浅,她正跟楚慕寒生着气,还想着睡一觉,可是她一闭上眼睛,整个世界都回响着马车嗡嗡的声音,但是又不想跟楚慕寒说什么,就勉强着闭着眼睛养一下神。

楚慕寒同样听见清风的声音,然后便睁开了黝黑的双眸,听见声响的云惊澜只轻轻的撇了他一眼,便不再看他。

楚慕寒也没有说什么,直接就走了出去,云惊澜也跟在楚慕寒后面走出马车,等到她从马车里出来,楚慕寒已经被清风扶着下了马车,正站在马车旁,抬起头来看着她,还抬起了一只手想要扶她下去。

云惊澜先是一愣,然后便看见了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尚书府众人,然后微微垂下眼眸,朝着楚慕寒淡淡的笑了笑,缓缓伸出手搭在他的手上。

微微收紧手,楚慕寒扶着云惊澜下了马车。

“臣妾谢谢王爷”,云惊澜朝着楚慕寒微微行礼,笑着说道。

楚慕寒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点头,然后便提步朝着大门口走去,云惊澜也缓缓跟在后面。

在所有人的眼里,他们二人已然是一副夫妻和睦的样子,清风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而尚书府的众人却是惊讶得不行。

而云永康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当即便笑着朝着楚慕寒走了过来,“臣云永康恭候王爷,王妃”。毕竟是有过见识的人,云永康自然知道虽然楚慕寒按理来说是他的女婿,但是最重要的是他是王爷,他们是君臣。

“尚书不必多礼,今日本王是陪惊澜回门的,小王今日只是这尚书府的女婿,不必讲究这些虚礼”。

话虽如此,楚慕寒称呼云永康还是以尚书相称,所以就算在众人听来是楚慕寒谦虚之词,但是云永康可是不敢照着去做的。

“王爷说笑了”,云永康也是只老狐狸,自然听的出来楚慕寒话里的意思。

楚慕寒闻言也只是笑了笑,然后便拉起身后正在发呆的云惊澜的手,直接越过众人朝着府里走去。

剩下的人只能跟在他们两人后面走,云永康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但是却不能表现出来,只得暗暗沉沉脸色。

其中最不高兴的自然数云月娇了,原本她还想着冥王那样一个人说不定都不会跟着云惊澜一同回门的,到时候她就可以趁机好好奚落她一番,没想到,楚慕寒不仅跟着云惊澜一起来了,看起来楚慕寒对云惊澜还很不错的样子,连云永康的面子楚慕寒都不给,她是自然找不到机会去刁难云惊澜了,心里更加生气。

楚慕寒直接拉着云惊澜走到了大厅里,因为楚慕寒的腿脚不便,所以他们走的速度不快,而云府的人也只能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

和云惊澜在主位上坐下,楚慕寒冷眼看着下面坐着的众人,而云惊澜自从踏进云府之后,就不停的四处张望着,像是在寻找些什么。

“我去尚书大人还有些事要商谈,你不是说当初离府的时候有些东西忘记拿了吗?现在便去吧,等下,我自会去寻你”。

见云惊澜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楚慕寒便想起了他让清风查来的关于云惊澜的消息,其中便有关于她生母红姨娘的一些事,这才开口让她去。

闻言,云惊澜惊讶的看着楚慕寒,而楚慕寒依旧冷着脸,可是云惊澜却是笑了起来,看着他的眼里满是感激,他刚才的一番话大厅里的众人也都听见了,这也是为云惊澜想了一个很好离开的借口。

“是,臣妾这就去,”云惊澜知书达理的行了礼,然后便提步往外面走去。

虽然在楚慕寒面前是温温柔柔的样子,但是,她走出大厅的时候却是连客厅里坐着的人都没有多看一眼,甚至从进府到现在,云惊澜都没有叫过云永康和孙氏一声父亲,母亲,更别说云月娇和云婉玥了。

楚慕寒一脸的冷冰冰,所以即使云月娇和云婉玥想要跟着云惊澜走出去,但是看到他的脸色之后,也只能安安静静的坐在原地不动。

云惊澜出了大厅以后,便迫不及待的就朝着红姨娘的院子走去,按理说,虽然红姨娘的位份不高,但是她好歹是云惊澜的生母,但是却是有资格去门口迎云惊澜的,可是云惊澜却没有在门口看见她,她的心里一下就慌了。(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做戏 对于这个唯一一个不顾一切对自己好的人,云惊澜还是非常重视的。

“王妃”,云惊澜才走了没有几步,便听见了有人叫她,便停下了脚步,回头一看,正是阿悄。

云惊澜这才反应过来她来的时候是把阿悄带来了的,只是她被安排坐在了后面的马车上,刚才下马车的时候,她也是跟着楚慕寒直接就进来了,也没有注意到。

“你去什么地方了?”。

阿悄往前走了几步,回答道,“清风管家吩咐奴婢去做了些事,刚刚的进来的时候就见王妃急匆匆的想要去什么地方”。

云惊澜也没有多想,毕竟她现在最关心的还是红姨娘的情况,“我知道了,跟我走吧”,说完便继续朝着刚才准备去的方向走去。

来到红姨娘的院门口的时候,院门禁闭着,云惊澜站在门口。阿悄则走上前去轻轻敲了敲院门。

不多时便有脚步声急匆匆的走了过来,开门的正是一脸开心的红姨娘,而云惊澜见开门的是红姨娘以后,心里一直提着的心这才安安心心的放了下来,但是还是不免担心的问道。

“姨娘这是怎么了?难道女儿回来你不高兴了,竟不去门外迎我”,语气里有些嗔怪,但还是提步走进了院子里。

见着云惊澜的样子,红姨娘先是开心得很,随后便急了起来,连忙说道,“怎么会呢?姨娘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高兴,我是想着索性我出去也没有什么用,就打算在小厨房里做些你爱吃的糕点等着,怎的有惹你不高兴了”。

云惊澜闻言伸出手抱住了红姨娘,下巴靠在她的肩头上,语气有些诺诺的,“我在门口没有见到了,还以为是孙氏为难你了,或是你病着不能前去迎我呢?”。

红姨娘听了云惊澜的话,宠溺的笑了笑,随后抬起手来拍拍她的背,柔声道,“如今你是王妃了,那孙氏再怎么不待见我,还敢如何,我不过是不愿意跟他们站在一起罢了,你今天晚上就要回去,我得给你准备些什么不是,若是平时你来,我就算是病着也肯定会去迎你的,你这孩子,就是想得多了些,”说着,放开了云惊澜,缓缓的拉起她的手,仔细的打量着她,嘴上一直挂着温暖的笑容。

“来,快进去吧,我都准备好了,让我好好看看,你也跟我好好说说,这几日过得怎么样?”。

“嗯”云惊澜站着点头,然后便扶着红姨娘往屋里走去了。

“不知王爷有什么事要与老夫商量”。

云惊澜走了以后,楚慕寒就自顾自的喝起茶来,半分没有刚才说的样子,而大厅里的人却只能一直干等着,云永康渐渐脸上快挂不住了,这茶都喝了好几盏了,他也终于耐不住性子了。

闻言,楚慕寒放下手里的茶盏,眉眼带笑的看向云永康,“你看,这尚书府的春茶竟如此好喝,到让我忘了该说些什么了?还请尚书大人莫要见怪”。

这是在夸他,云永康自然是不会说什么的,“既然王爷喜欢,那臣就让人包一些让王爷带回去,若是不够,王爷可差人来府中取,不碍事的”,云永康一副慷慨的样子,就像是赏了别人黄金万两一样,楚慕寒也不说过,就只笑着不说话。

场面一下又安静了下来,而云永康目不转睛的看着楚慕寒,就等着他开口说话。

“惊澜跟本王说过,她在尚书府的时候承蒙各位的照顾了,”说完便站了起来,“本王代惊澜谢过夫人和尚书大人了”,接着便朝着他们拱手鞠躬行礼。

云永康原以为楚慕寒会与他说的是什么党争之类,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代云惊澜给他们行礼,这倒让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王爷说笑了,惊澜是臣的三女,是这尚书府中的一员,家人之间彼此照拂本来就是理所应当的事”。孙氏和云永康连忙站了起来,云永康笑着附和道。

楚慕寒没有再开口与他打太极,“如今时辰也不早了,尚书大人想必还有许多公务要忙,我看这尚书府里的景致不错,便去欣赏一番,清风”。

“是,王爷”,清风一直站在楚慕寒的身后,如今听见了他的声音,便一步走到他的前面,楚慕寒站了起来,伸手扶上了清风的胳膊,两人从上位走了下来,直接穿过大厅走了出去。

云永康一众人只得恭恭敬敬的看着楚慕寒出了大厅,云永康莫名的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原本以为楚慕寒如今这幅模样,远不如当初征战四方的他,没想到今日就凭他简简单单的一个眼神,就压迫得他连话都没有机会说,心里不免一沉,想着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的把这些事告诉湘王。

只是湘王一向自大惯了,再加上楚慕寒这些年的一举一动,都让湘王对他失了防备,他自然对云永康的担忧是一笑置之的,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再说云惊澜和红姨娘进了院子,虽说阿悄现在是她身边的婢女,人看着也没什么心思,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她还是想了个办法让阿悄出去了,房间里就剩下她和红姨娘两个人。

“哪位婢子,是谁的人啊?”。!

红姨娘从阿悄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她,见云惊澜也没有太注意,也没有多说什么,她心里也有一些想法,因为就算她不常出门,但是府里的人多多少少还是说过一些关于冥王楚慕寒的事,她也知道冥王的日子也不会多好过。

“嗯?”云惊澜正吃着红姨娘做的糕点,整个人的注意力也都在面前不少的糕点身上,对于红姨娘突然开口问的问题,疑问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是在说阿悄。

又看见红姨娘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放下手中的糕点,笑着看着她,“你说阿悄啊,那是我的人,王爷昨日刚刚指给我的,我差她出去,是为了我们能说些话,也不算是刻意避开她,但总归还是有点防备的,你不用担心,这个孩子年纪小,也没多少心思,我去王府的时候,也没什么人去,我了解到,她才来王府没多少时间,原先家里也没有什么人了,人也是个聪明的,以后要是能对我忠心,也是个可用的人”。(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欠收拾 红姨娘听了云惊澜的解释,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随后似又想起了什么一般担忧的拉起她的双手握在手里,“本来我还一直担心着,你也知道,这冥王的名声实在是太恐怖了,我这几天都没办法好好休息,心里一直在牵挂着你,总想着那日要是我坚持让你走了就好了,不过今日早晨冥王府的家丁来说了,说你们已经在路上来了,虽没有之前担心,但我总归还是牵挂着,刚才看到你真的平安无事,我才真的放心了”。

说着说着,红姨娘眼眸渐渐红了,又看着云惊澜仍旧是一脸的微笑,心里不免更加心酸,“是姨娘对不起你,是姨娘没有出息,让我们惊澜受苦了,没有让你享受到你该享受的生活,本来你也是尚书府的小姐的”,红姨娘实在忍不住了,直接扑在云惊澜的怀里抽泣了起来。

云惊澜也不忙着开口说什么,只是手一直不停的拍着她的肩膀,试图给她一点安慰。

其实她是不知道该说着什么,因为真正的云惊澜其实早就已经死了,她不是。

“怎么会呢?惊澜觉得这样已经很好了,我有娘陪着我,其他的一切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的”,云惊澜把红姨娘扶了起来,拿出袖子里的手帕来,轻轻的给她擦拭着脸上的泪痕又继续不停的安慰她。

“娘,你知道的,惊澜不求其他的,只有你能平平安安就好了,我在冥王府很好,那些传闻你也不必尽信,不然我今日也不会来的,是吧”,红姨娘听云惊澜说的话也算有道理,也停止了再掉眼泪。

云惊澜这才舒了一口气,有时候她心里就想着,她怎么一副比红姨娘还要老成的王爷,其实本来她自己真实的年龄就不小了,而这古代的女子本来成婚就早,红姨娘年岁不大,若是以前,云惊澜就算叫她一声姐姐都是不为过的。

“说的也是,本来你今日回来就是一件高兴的事,我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是娘不对,是娘不对,来,你跟我说说你这几日在冥王府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我没有见着冥王爷,你给我说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红姨娘收起悲戚的模样,拿起桌上的糕点又重新递给云惊澜。

“嗯,娘你也吃,我好几日都没有吃到了,还真有些想念呢?”说着便又开始吃起来,红姨娘看着云惊澜宠溺的笑着,接过她手里的糕点也淡淡的吃了一口。

见红姨娘彻底脱离了刚才的伤心模样,她才有开始说道,“娘我跟你说啊,那冥王府才没有外界传闻的那样可怕,我们本来就一面都没有见过,但是他对我也是不错的,今日还跟着我一起来的,估计等会儿就会过来给娘请安”。

红姨娘见云惊澜说得轻巧,睨了她一眼,“人家是王爷,我不过是个姨娘而已,那受得起王爷来给我请安,娘也不求什么,既然王爷对你好,我就放心了,你放心吧,府中也没有人会为难我的,你照顾好自己我就是最放心的了”。

云惊澜只记得她醒来的时候,在她住着的院子里只有红姨娘一个人红着眼睛守着她,看到她醒来的时候也开心得不得了,紧紧的抱着她。

她总想着,大概是原来这副身体的主人对红姨娘本来就很依赖,以至于她就算在一种完全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她也轻轻的抱住了她。

……

“大姐,你说这个云惊澜怎么可以这样啊,从她进来开始,就完全没有正眼看过我们,真的是气死人了,不过就是嫁了个废物而已,居然还敢这样对我们,最重要的是爹爹,哪个废物居然连爹爹的面子都不给,这个贱人”。

从大厅里出来,云月娇和云婉玥两人在花园里走着,刚才被云永康骂了的云月娇真是心里却想却生气。

云婉玥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是脸色也是极其难看的。

当初她死活不愿意嫁给冥王,所以才求云永康把云惊澜嫁给了楚慕寒,其实这府里的小姐也不只云惊澜一个,但是云婉玥就是看她不舒服。

因为,云惊澜从小虽然容貌不惊人,但是却奇怪的有一种天生丽质的气质,而云婉玥也总觉得云惊澜看着她的时候总是一副不屑的样子,明明她才是尚书府的嫡出大小姐,她外公是皇上亲封的侯爵,她才是应该高高在上的那个人。

所以,她就想尽一切办法去对付云惊澜,她让人去打她,不给她饭吃,而她总是享受着看着云惊澜受苦的样子,这样她心里才会觉得高兴。

“爹爹今天说了,这些话你还不要再说了,如今云惊澜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任由你欺负的人了,还有,楚慕寒是王爷,这些要是被别人听见了,会连累我们整个尚书府的”。

云婉玥冷冷的说了一句,语气里也全然不是劝云月娇的样子。

而云月娇却是听了她的话以后更加生气了,当即就骂了起来,“我才不怕她呢?大姐,我这就去收拾她,还有哪个王爷,跟湘王殿下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哼,我就不信,他们敢拿我怎么样”,说完,云月娇直接气势汹汹的找云惊澜去了。

云婉玥看着云月娇走远,心里也在犹豫着自己该不该跟去,看了看四周,花园里没有一个人,手中的绣帕陪她揉来揉去,最后,她还是跟着云月娇去了。

等到他们二人走远了以后,躲在暗处的人才走了出来。

“王爷,你看需不需要……”。

“不用”,楚慕寒冷冷拒绝,“她能解决”。

清风不再提这件事,“那,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

楚慕寒闻言看了一眼清风,再看了看远处,“看热闹”。

“是”,随后,清风便扶着楚慕寒跟在云婉玥的后面走着,他们之间的距离离得不远,但是也不容易被人发现,所以后面云月娇和云婉玥说的话都被后面的楚慕寒和清风听了进去。

楚慕寒的嘴角扬起一丝淡笑,但是却没有半分温度,而他脸上的面具在太阳的照耀下,只显得更加森冷。

而花园里,繁华依旧灿烂,就仿佛刚才这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风过无痕。(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上门找茬 “当真如此,呵呵呵呵”。

屋里,红姨娘被云惊澜逗得直笑,而看见红姨娘笑了,云惊澜便说得更加起劲了。

“那是当然了,其实楚慕寒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不然他今日也不会跟我回来的,你说是吧?”。云惊澜笑脸盈盈的看着红姨娘。

她从刚才开始跟红姨娘说的这一切,就只是打消红姨娘心里的担心罢了,当然她说的是事情里是参杂了一些水分的,有些事她也觉得没有必要让红姨娘知道,说多了,也不过是徒增烦恼而已。

“王妃,你要的西瓜”。

刚才,云惊澜是让阿悄去厨房找一些水果来,比如西瓜,西瓜在这种时候是一种非常难得的水果,她还是之前在尚书府里看见过一次,还说是因为云永康在朝堂上表现好,皇上龙心大悦赏给他的,云月娇和云婉玥还在她面前炫耀了好久。

当时云惊澜心里其实已经翻了无数的白眼了,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省得引起别人不必要的怀疑,但是她其实真的很想说一句,老娘从小就吃西瓜,你们这群山炮。

只是云惊澜没想到,阿悄居然真的能找到,而且关键是,这府里的人居然还拿出来了,云惊澜心里只是感叹啊,果然身价这种东西真是水涨船高啊。

“是吗?拿过来吧,辛苦你了,哦对了,我想喝西瓜汁,阿悄你给我弄一碗吧。”既然找来了,那她就是要好好享受享受了。

“是”,听了云惊澜的吩咐,阿悄便开始动作起来,她把西瓜切成不大的小块,然后拿在手里挤,云惊澜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是唯一的想法就是阿悄很聪明,但是她却不想喝了,看来她以后想喝什么果汁,就需要好好想想办法了。

“王妃,好了。”阿悄当然是不知道云惊澜心里的想法,所以弄好了以后便笑着端到云惊澜的面前,而云惊澜身形微微一抖,然后便缓缓转过来看着一脸邀功似的阿悄。

低下头看了看那一碗红彤彤的西瓜汁,如果说刚才是嘴上的的不想喝,那么现在她是打心底的喝不下去了。

因为,云惊澜看着这个西瓜汁特别像她给楚慕寒喝的血一般无二的感觉。

“先放着吧,我等下再看”。

阿悄有些疑惑的看着云惊澜,但是云惊澜说完话以后便背过了身去,阿悄努努嘴,然后便听话的把碗放了下来,“那奴婢出去外面侯着”。

……

“云惊澜你给我出来,听到没有,云惊澜,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阿悄还没有走到门口,门外便响起了云月娇叫嚣辱骂的声音,屋里的三人除了云惊澜,所有人都愣住了,一脸的不知所措。

阿悄转过头来看着一脸淡定的云惊澜,“王妃”,云惊澜放下手中的茶盏,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便站了起来。

其实云惊澜早就猜到云月娇和云婉玥回来的,至于她为什么那么肯定呢?那就是因为云月娇这个人从来就会寻找各种理由把罪怪罪到她身上,而云婉玥嘛,以为自己很聪明,而刚才也是只有云月娇一人的声音,所以她便更加肯定。

“开门,让她们进来”,云惊澜脸上淡淡的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有得只有一脸的冷漠与威严。

“可是……”阿悄犹豫这,这些人还没有进来就已经这样辱骂王妃了,若是让她们进来了,那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云惊澜安慰的看了一眼阿悄一眼,“没事,让她们进来,我到要看看她们能把我怎么样”。

阿悄见云惊澜一脸的镇定,心里也平静了下来,点点头,这才抬手打开了门,而门一松,外面不停拍门的云月娇便使劲推开了门走进来,随后而至的便是云婉玥,阿悄还因为云月娇推门的劲太大,而被撞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云月娇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看见正泰然自若坐着的云惊澜,心里的怒火更甚,直接一步跨到了她面前,抬起手来就指着她,“云惊澜,你这是什么意思,居然还敢关着门不让我们进来,你以为你是谁啊?”

随即扫了一眼桌上省着的甜点,便讽刺的笑了起来,“我还以为嫁了个王爷你能有什么出息呢,没想到还是跟以前一样下贱,只会吃这些粗俗的东西”。

原本云惊澜是想等到她发泄完了以后再收拾她的,可是云月娇刚才说的这番话彻底踩到了她的底线,因为她清楚的看见了红姨娘一下子表得惨白的脸色。

可是,她刚想开口说话,刚才走到她身后的阿悄一脸愤怒的走了出来,“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们王妃,我还以为尚书府的小姐能有多大教养,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就算你们我们王妃的姐姐,但是论起品级来,我们王妃是一品王妃,就连你们尚书大人见了我们王妃也是要行礼的,你们还敢如此出言不逊”。

云惊澜没有料到阿悄会站出来这样帮她说话,不过她也因此对她刮目相看,看来这个小丫头是真的很伶牙俐齿的。

“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教训我”,云月娇见如今连云惊澜身边的一个小丫鬟也敢如此跟她说话,就更加生气了,二话不说就走上前来,扬起手就要去打阿悄。

虽然阿悄气不过,说话也很犀利,但是她毕竟只是一个小丫头,如今看着云月娇的巴掌就要打在她身上了,整个吓的缩了起来,但是即使如此,她没有开口尖叫。

眼看着巴掌就要打上阿悄了,云月娇心里一喜,可是事实却没有如她想象的那般发展,“你敢拦我”,云月娇看着抓住她手腕的云惊澜,一双眼睛仿佛要浸出毒汁来一般,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那云月娇的眼神早已足够把云惊澜千刀万剐了。

闻言,云惊澜也不觉得怎么样,只是淡淡的笑了起来,“阿悄,把我娘扶进去休息”。

“惊澜”,红姨娘一脸担心的看着云惊澜,就算阿悄扶着她往内室走去,她也挣脱了阿悄的手,走到了云惊澜的面前:“惊澜,不要惹事。”

其实红姨娘也不是担心云惊澜惹事会怎么样,而是她担心万一云月娇伤害到云惊澜。

云惊澜看着红姨娘担忧的眼神,安慰的朝着她笑了笑,说道:“娘你放心,快跟阿悄进去休息,等下我再进去陪你说话,放心,嗯?”(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略施小惩 红姨娘看了一看脸气得通红的云月娇,再看看一脸自然的云惊澜,无奈只得转过身走进了内室去,她准确的知道,如果她留在这里的话也只会给云惊澜造成麻烦而已,而云月娇既然敢如此辱骂云惊澜,那云惊澜愿意怎么对付她就怎么对付她吧,大不了,她们不在尚书府待就是了。

见红姨娘走了进去,云惊澜这才转过头来看着云月娇,只是她的眼中深不见底,只有满满的冰冷和嘲笑。

云月娇看着云惊澜的眼神,心里莫名一惊,于是便用力想要挣脱来云惊澜的手,可是她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云惊澜你放开我,听到没有。”见云惊澜依旧没有想要放开她的意思,云月娇心里更加害怕。

“呵”,只听见云惊澜冷冷的笑了一声,然后云月娇便被她甩了出来,云月娇站立不稳,接连往后面退了好几步,直到被后面的云婉玥接住才侃侃站住了身,而云惊澜推开云月娇以后便直接转身走到了桌子旁安然无虞的坐下。

“三妹,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月娇,她是你二姐。”云婉玥一脸沉色的看着云惊澜,虽然算不得是斥责她,但是看她的脸色就好像云惊澜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

闻言,云惊澜抬起头来看着一脸怒气的云婉玥,眼神凌厉,可是嘴角却带着淡淡的笑意,“是吗?大姐,你问问云月娇,她把我当成她的妹妹了吗?还有你,刚才她在闹还想动手打人的时候,我怎么没有见你开口维护我呢?你这个姐姐真是太偏心了吧”。

说完,云惊澜笑意更甚,而云婉玥从小就是被云永康和孙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何曾有人这样跟她说过话,再加上她被云惊澜一眼就看穿了心思,心里只觉得又怒又羞。

“你!”云婉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整个人脸都急红了。

“云惊澜,你真的太放肆了,你居然敢这样说大姐,我要去告诉爹,让她好好处置你”。云月娇没有想到云惊澜现在居然敢这样对她们了,心里觉得气不过,但是却奈何不了她,如今见云婉玥一副柔弱的样子,只觉得是抓住了云惊澜的把柄了。

闻言,云惊澜大笑了起来,随后看着一脸骄傲的云月娇,说道“云月娇,我真的不知道是应该说你单纯呢还是说你愚蠢,你以为你是谁啊,天王老子吗,还有云婉玥,你觉得她拿出多少的真心对你,从进来到现在开始,你难道不觉得就只有你一个人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在这里闹吗?被人当成箭使了,你还觉得很高兴是吧?”。

其实云婉玥没有拿出多少真心来对待云月娇,而云月娇同样对云婉玥也没有多真心。

“你胡说”,云月娇看了看云婉玥,她不是担心云婉玥的心思被云惊澜看出来,而是担心云惊澜看出来她对云婉玥的心。

但是,云惊澜怎么会看不出来呢,这云月娇人不聪明,但是野心却不小,不过,云惊澜只是不愿意说出来罢了,她倒要看看,她这个高高在上的大姐会如何应付这些暗箭呢?

“惊澜,原来你是这样想我的,我是你大姐,从小到大,我何曾对不起你过,月娇从小就脾气不好,你也是知道的,我做过什么,我是从小就一直在劝你们的”,云婉玥一脸痛惜的看着云惊澜,仿佛真的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

而云惊澜是真的无语了,“劝,云婉玥,你未免对你这个高高在上的圣母形象设计得太背道而驰了些吧,你劝的下场就是我一次又一次的被欺负,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其实这些背后的所有事都是你做的吧,嗯?云月娇脾气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脾气更加不好,好了,我不想再跟你们多说废话,赶紧滚”。

云惊澜挑起眉头看着云婉玥,而云婉玥被云惊澜这一反问,脸色更加苍白了起来,紧咬着下唇,眼眶中打转的眼泪马上就要掉下来了。

“惊澜,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我没做过,我把你们每一个人都当成了我的亲妹妹一样对待的,从未有过异心,如果你不相信,那边去跟爹说好了,让爹彻查,好还我一个公道”。

云惊澜无语望天,看来她对云婉玥还是不太了解啊,云月娇性格张狂,什么事从来都是荡在明面上的,现在看来,她还真是低估了云婉玥了,懂得用软刀子去对付别人。

云月娇走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云婉玥,一脸狠狠的看着云惊澜,“云惊澜,你就等着爹来收拾你吧”。

“我记得大姨娘也去世多年了吧,当年大姨娘还只是父亲的一个通房侍妾,因为夫人自生下大姐以后一直无所出,所以才把她抬为姨娘的,幸好,大姨娘还算争气,虽不是嫡子,但好歹生了个庶长子,总归是这府里唯一的男丁,云月娇,你不甘心吧,是吗?呵呵”。云惊澜一下就说出了云月娇心里的想法。而云月娇一下就暴走了,也懒得去扶云婉玥了,直接就冲着云惊澜跑了过来。

“云惊澜,我杀了你”。

云惊澜也不在意,只是在云月娇冲过来的时候身体微微一侧,云月娇躲闪不及就直接绊着凳子摔倒在了地上,即使如此,她的嘴里还不停的辱骂着,“云惊澜,你不得好死”。

“你这是恼羞成怒了吗?这样就受不了了,那你们对我羞辱可比这个胜过千万倍”,云惊澜走到云月娇面前,蹲下来用手钳住她的下巴看向自己,“这些都只是刚刚开始而已,云月娇,你现在就受不了了”。

“云惊澜,你跟你那个娘一下下贱,而你,根本就是个野种,你娘是一个*”。

“啪”的一声,云婉玥被这一声惊的忘却了哭泣,只是瞪大着眼睛看着云惊澜刚刚落下的手掌发呆。

“我跟你说过,管好你的嘴”,云惊澜脸色异常森冷,语气里也全然没有刚才的笑意,如今只是冰冷得让人害怕。(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喝人血? 而云月娇趴在地上,好半天才抬起头来,只见她发丝凌乱,嘴角还带着血迹,由此可见云惊澜有多生气了,而云惊澜用来打云月娇的手正是她给楚慕寒喝血的手,刚才实在是太用力,才长好的伤口被扯开,如今疼得她额头上都是冷汗,手腕上绑着的纱布也渗出血丝来,染红了整块纱布。

云月娇刚想抬起头来骂云惊澜,却被她手腕上的血吓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惊澜,这是怎么了?”就在这时,刚才一直在外面看戏的楚慕寒和清风这才姗姗的走了进来。

云婉玥见楚慕寒黑着脸走了进来,迅速从地上站了起来,整理好自己的装束,而云惊澜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去云月娇她们闹下去了,如今人她也收拾了,还害得自己伤口裂开,真是得不偿失。

“没什么,我们姐妹吵吵闹闹的打闹玩呢,没事,是吧,大姐”,云惊澜忍着手腕上的痛意走向楚慕寒,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

而云婉玥从小就维持着自己美好的形象的,当然不能让人知道她在屋里发生的事,于是便落落大方的开口道,“请王爷不必担心,我们姐妹打闹,没什么,没什么”。

“是吗?”楚慕寒目不转睛的看着云婉玥,一双黑眸深不见底,暗藏玄机。

“那是自然,难道王爷是信不过婉玥吗?”,云婉玥的声音柔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了。

“自然信得”,楚慕寒收回目光,悠悠说了一句然后便直接越过她走向了云惊澜。

云月娇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云婉玥身边,怒视着云惊澜却不敢说话。

“你们在做什么呢?我见你额头上怎么全是汗”,楚慕寒执起云惊澜的手,担心的问到。

云惊澜心里一抖,面上却害羞的笑了起来,随后她的心里闪过一个想法,于是便趁机挣脱来楚慕寒的手,走到桌子旁,端起上面的碗走到楚慕寒身边。

“臣妾是在给王爷准备这个,刚才大姐和二姐担心我,所以我们便起了几句争执罢了,来,王爷赶紧喝了吧,时间长了就不好了”,说着,便把碗抬到楚慕寒面前,而楚慕寒低头看着云惊澜。

“端啊你,但是”,云惊澜眼神里满是威胁,而楚慕寒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便伸出手端起碗,仰头吧碗里的西瓜汁全数喝了下去,喝完还不忘用手擦擦嘴,“果然还是你准备的最好喝了”。

两人这样你来我往的配合着,而云月娇和云婉玥却是彻底白了脸色,她们两人都看见了云惊澜手腕上的血迹,刚才她们二人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桌上放着的一碗红色液体,心里也还好奇着是什么东西,却也没有多想,如今,云惊澜和楚慕寒二人的对话,只要是个有脑子的人都会往哪方面去想的。

云月娇和云婉玥看着楚慕寒伸手擦去嘴角流出来的液体的时候,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看着他们二人也是一脸的惊恐。

“大姐和二姐你怎么还在啊,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不过王爷虽然比较偏爱我准备的,但我想着大姐如此心灵手巧,想必也是可以的,要不然大姐你也来吧,我教你,很简单的,如果大姐是担心父亲不同意,没关系,父亲如此受皇上信任,我去劝说他。他一定会同意的,你说是吧?”。云惊澜越说越渗人,而被她点名了的云婉玥则是推却的笑着。

这当然简单了,只需要用手挤就行了,不是吗,云惊澜笑着看着她们。

“不用了,这些事三妹准备的自然是最好的,就不必去麻烦爹了,我还有些事,就不打扰三妹和王爷了”,说完,便朝着他们行了一礼,然后便转身逃似的走了。

而云月娇却还站在原地,不知道是不想走呢。还是忘记走了,这样云惊澜就需要再提醒她一番了。

“二姐,大姐有事走了,那就你来吧”,云惊澜话音刚落,云月娇便转身跑走了,临出门时转过头来看了他们一眼,就好像在看什么妖怪。洪水猛兽一般。

等到云月娇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以后,云惊澜这才开口大笑了起来,楚慕寒则是坐了下来,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坐下来慢慢品。

等到云惊澜笑够了后坐下来,楚慕寒便推了一杯水到她手边,“话那么多”,言下之意就是,喝点水吧,可是这话说得却是让人那么的不高兴。

“切”,云惊澜白了他一眼,但还是抬起手去端茶水,刚才笑得太投入了,现在闲下来以后便又感觉到了手上的疼痛,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终于知道疼了”,楚慕寒看着她,落井下石的说?

云惊澜不理她,自顾自的寻着自己的记忆走进内室去,这时一直在屋里坐立不安的红姨娘见到她便匆匆走了过来。

“惊澜,你没事吧,她们没有为难你吧”,说着,红姨娘还上下打量着她,也发现了她手腕上的伤,“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云惊澜拉开红姨娘的手,说道,“娘,你不用担心,她们没有把我怎么样,这是我之前不小心受得伤,没事,再上点药就可以了”,说完,便看向后面站着的阿悄,“阿悄,你去把你后面那个柜子里的药箱拿出来”,说着便扶着红姨娘走出了内室。

阿悄点点头,便按照云惊澜的吩咐去找药箱了。

找到的时候云惊澜也觉得奇怪,其实从她到这里开始,是没有受过伤的,因为她被皇上赐了婚,云月娇和云婉玥也不敢对她说什么,只是时不时的来对她嘲讽一般,唇枪舌战一下,不过每一次,她们都讨不到好处而已。

云惊澜也很疑惑为什么她会知道内室的柜子里有药箱,思来想去,大概是这位前世的记忆吧!

又一次莫名其妙的感觉袭上心头,云惊澜有些迷茫的顿了顿身形,脑子里乱作一团,但那些记忆却如同清风过境一样清晰,今日以来这样的感觉我愈发明朗,然而总是在一阵恍惚的茫然之后,她对这个世界的“亲近感”便会更深一点。

云惊澜的反常很容易就引起了红姨娘的担忧,此时她正站在屋子一旁焦虑不安,目光时时落在云惊澜身上,想帮忙却又不知所措的样子。

“澜儿,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帮忙 尽管云惊澜刻意掩饰手上的伤痕,红姨娘还是无法忽视这个怪异又令人不由得想入非非的伤口,从前只听闻冥王爷嗜血狂躁,原以为只是无聊之人乱嚼舌根罢了,今日看来,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担心之意表露面上,红姨娘美目盼兮,神色忧伤,似乎还在自责没有能力阻止这场带给云惊澜坎坷人生的婚礼。

“没什么,娘,我只是猛然间想起了一些事情罢了,不碍事的,你不必担心。”

云惊澜心中殷暖,忙上前安慰,不着痕迹的挡了一下手腕上的伤口,露出一个甜美温柔的笑容,她知道聪明如红姨娘,这样做并不能直接打消对方的忧虑,但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开心一点总是好的。

两人之间气氛缓和起来,丫头很快将药找了出来,红姨娘却拿过药亲自给云惊澜处理伤口,一丝不苟小心翼翼的样子瞧的云惊澜心里暖意泛滥,眼睛也忍不住酸了起来。

往昔的记忆犹在,无论如何她也忘不掉“前世”的那些恍如隔世的不堪往事,从未感受过丝毫母亲温暖的云惊澜怎么也没有想到,上天会给她一个重生的机会,甚至还额外恩赐了她一个如此温柔体贴的亲人。

“从前都是姨娘太过软弱,这才让你处处受制于人,时时受人欺负,就连你的终生幸福,也要被牺牲……”

红姨娘心绪感伤,一边提云惊澜包扎伤口,一边忍不住潸然泪下,滴滴泪水断线似得掉,看的云惊澜愈发心疼。

这具躯体本已经灭亡在许久之前,是她的到来赋予了它新的灵魂,只不过云惊澜向来强势不愿服输,就算命运刻意算计,她也不会就此屈服。

所有的不幸已经结束,从此以后她的命她来决定。

“娘,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王爷待我极好,凡事也都让着我,照顾我,现在冥王府没有谁敢不把我放在眼里,你放心,我会带你走的离开这个丑恶的地方。”

云惊澜一边柔声安慰红姨娘,一边在心里暗暗发誓,终有一日她要强大到让所有人仰望,定要带红姨娘离开这里。

红姨娘目光燃起一丝希望,转瞬之间又暗了下去,离开,又谈何容易呢?

“只是你来回门,也只有今日一天,这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

“不如我去跟我……尚书大人说,今日留在府中陪您一晚可好?”

云惊澜不忍让红姨娘伤心,便提议道,红姨娘面有难色,出了嫁的姑娘哪里还有住在娘家的道理,更何况这还是在回门的时候,莫不是要让全天下人嗤笑吗?

“这……”

“不必忧虑,我这就是想办法!”

云惊澜风一样出了屋子,还不等红姨娘说一句话便没了人影。

好歹这个尚书府她也住了一个多月了,个个院子也都熟悉的很,不过片刻时间就已经找到了身在君兰轩的楚慕寒,这件事情还是由他出面帮忙的好,不过云惊澜心里并不确定这人会否出手相助,毕竟他心思缜密无常,寻常人根本猜测不得。

门卫认识三小姐,所以并未阻拦她,只是尚书也在,此时就这样贸然闯进去自然是不妥的,不如另想法子,把楚慕寒引出来最好。

君兰轩的外围有一大片竹林,其中小径纵横交错,再往过走是一个小池塘,恰巧此时君兰轩面向竹林的一侧窗户打开着,隐约能够看到里面的人,云惊澜莞尔一笑,计上心头。

“喵呜……”

一声柔美的“猫叫”声传来,屋子里的人并不以为意,该说话的照旧说话,该沉默的也仍然冷着脸,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影响他们欣赏字画美景的雅兴。

那声音,别人听不出来,楚慕寒可是听的一清二楚,只是搞不清楚这女人又在打什么主意,心里一阵好笑,面容也温和了一些,饶过尚书大人的视线的追随,悄无声息的递给清风一个眼神,示意他出去看看。

清风点头会意,不过瞬间已经不见了影子。

云惊澜钻在竹林里,小心的朝君兰轩里面望去,只是里面的人似乎刻意与她作对一样,任她纠结半天楞是看不到半分楚慕寒的身影。心里郁闷,莫非她的暗示太难听懂?

正想着突然间觉得心神一动,一股冷意打脚底板直窜上脊梁骨,天生的警觉性令她立刻顿住了动作,心思急转,这里是尚书府,横竖出现不了什么歹人。只是这人似乎武功极好,脚下无一丝声响,气息更是沉稳有力,要不是她警觉性高,无论如何也是发现不了他的。

这样僵持着也无益处,不如……

云惊澜猛的转头一挥袖子,淡淡的粉末已经飘在空中,这是她昨夜连夜密制的百叶香,能够让中毒者浑身疲软使不上力气,甚至丧失行动的能力,虽然缺了几味药,但对付寻常宵小还是绰绰有余的。

清风察觉不对,连忙闪躲至一旁,捂住口鼻面无表情的看着云惊澜,眼睛里面不自觉的燃烧起熊熊火焰,这女人还真是歹毒的很,要不是他反应足够迅速,这会儿八成已经着了道了。

“呃……”

云惊澜面上窘迫至极,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你怎么在这里?”

清风并不言语,依然一脸冷漠的看着她,似乎在等待着下文,看起来并没有将之前的事情放在心上。

“对了,我找楚慕寒有事情,很急,你能帮忙转达一下我的意思吗?”

云惊澜强忍住尴尬,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一脸诚惶诚恐,能不能哄红姨娘开心,就看楚慕寒了。

清风面上似乎扭曲了一下,在他的记忆里,还没有人敢直呼冥王爷大名的,这女人,怕是过的不耐烦了。

眼神一暗,随即转身消失。只留云惊澜一个人呆立在这竹林之中叹息不已,心里直羡慕着清风出神入化的武功。没有约定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楚慕寒会否抽身出来,只能等在这里。

大约过了一盏茶功夫,云惊澜已经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四处打量的她才看到楚慕寒带着清风从另一处悠悠然走了过来。

风吹竹叶飘,两人扶持着一步一步踩在这光滑怡然的石板小径上,光影斑驳陆离,数数明朗阳光洒落,林中人长身玉立身影临风,置身于如此景致之中,倒不知谁是画谁是陪衬了。

“找我何事?”(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你需要我的血 楚慕寒直截了当,一句话直奔主题,声音却如同寒冰一样冷漠。

感觉到自己仿佛散了神,云惊澜连忙拉回万千思绪,觉得对方语气似乎有些不善,梗在喉咙里的话倒不知怎样开口。

“我有一事请你帮忙,你若帮我,必有重谢!”

梗了半天,云惊澜才闷声说道,话一出口突然觉得有些不妥,人家堂堂一个王爷,哪里需要什么重谢的,不由得懊恼几分,面露无奈。

“我为什么要帮你,你觉得你很有让我帮忙的资格吗?”

楚慕寒冷哼一声,戏谑道,眸子里却是从未有过的柔和,面前之人脸上的一切细微神态他都看在眼里,之前没怎么发现,此时看来竟也有几分味道,特别是生气瞪眼,确实与寻常人等不同呢!

云惊澜自然不知道对方的心思,只觉得心里堵的慌,偏偏她还没有办法反驳,不想让红姨娘失望,一气之下便开口道:

“你需要我的血!”

一边说着,一边还轻轻晃动了下手腕,神态之中满是挑衅。

阳光正好,点点光斑洒在她身上,扬起的脸白皙透亮凝脂如玉,闪亮的眼眸熠熠生辉。

清风心里一惊,这女人似乎又一次挑战了王爷的底线,居然敢蹬鼻子上脸威胁他!

不过楚慕寒似乎并没有在意,很奇异自己的视线一直落在眼前人身上,那缕阳光似乎也照耀到他心里一样。

“噢,是吗……你且说说你要我帮什么,我再考虑要不要帮忙!”

楚慕寒邪魅一笑,唇角勾起一抹腻死人的危险笑意,转过头去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川,侧脸美好如同一幅画卷。

“今天晚上我想在这里留宿一晚,红姨娘心绪不佳,我想借此机会安慰她一下,只是我不想去跟尚书开这个口,如果由你出面的话,胜算可能会大一点!”

云惊澜欣喜至极,忙将心中所愿告知,但不知道对方能否答应,心里忐忑之余不忘偷偷打量着楚慕寒半边盛世美颜之上神秘莫测的表情。

就这么点事情?楚慕寒有些惊异,原本以为她是想借他的手杀上一两个人,毕竟她那些姐姐妹妹的也着实碍眼的很,不成想却只有这么点一件事情。

回过头来,他的目光仿佛被她吸引,愈发看不透这个女人。

楚慕寒自然是不在意外界什么眼光的,向来只凭感觉喜好做事的他从来不需要求别人什么,如今居然就有这么一个人,因为这样一点小事,需要他的帮助!

“可以,不过事成之后,你要想想怎么报答我!”

楚慕寒几乎不假思索,却故意“思考”了片刻,好在结果还算满意,云惊澜自然笑逐颜开,欢喜的跑了回去。

“王爷,您……”

清风惊异至极,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楚慕寒,眼睛里面全是疑虑。

“走吧,回君兰轩,尚书大人应该还等在那里。”

事情办妥,云惊澜自然开心,红姨娘也欣喜的很,拉着她的手一直不放,两人洽谈至晚,甚是投契,许多不开心的事情都被掩藏,红姨娘还亲自下厨,做了云惊澜最喜欢吃的酒酿丸子,许久未曾感受过的温情将云惊澜笼罩,恍惚之间甚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月上柳梢头,单飞的鸟儿在枝头“咕咕”鸣叫,身旁的红姨娘已然熟睡,云惊澜却睡意全无,明天早上她便要启程回王府,红姨娘的处境必定是更加艰难,她实在是放心不下,必须要想个法子才行啊!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云惊澜便已经洗漱齐整,准备出发,不成想刚一出门却碰到了楚慕寒和清风两人,四目相对皆尴尬不已,擦身而过的那一刻,楚慕寒却伸手抓住了她的衣袖。

“我跟你一起去吧,省的我的王妃给人欺负了去!”

云惊澜心里惊异非常,默默收回衣袖,这件事情她并不想麻烦楚慕寒,不过要是有他在的话,可能会顺利很多,所以也就没有反对。

云永康下朝归来,换了衣服便直接去书房练字,这是他多年来坚持的习惯,不料靠近书房门口时,却见到了本应该已经早早离去的冥王爷和云惊澜两人。顿时疑惑不已,面上却显露笑意,拱手上礼问安。

云惊澜正打算开口,身侧之人却先她一步说道:

“尚书大人,澜儿与其娘亲关系甚好,进了王府也一直心里念想,整日恍惚不安,如今我们前来辞行,最重要一事便是希望大人您能照料好贵夫人,也好让澜儿心安。”

楚慕寒施施然开口,面上并无太多情绪表露,眸子里却泛着点点寒星,冷冷的目光如同一把把利剑一样直射入云永康心头。

虽然他明面上只是一个不受宠爱与世无争的王爷,但这些年来谁也没能动过他分毫,并不全是因为楚慕寒已经构不成威胁,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本身所具有的隐秘力量,能够蛊惑所有人也能自保的利器。

朝堂之上,凡是能与“王”字搭上边的,哪一个不是厉害角色,这一点沉浮于官海多年的云永康心里自然也清楚。

这番话定然不是出自楚慕寒的本意,但是那又有什么干系,无论如何冥王爷今天把话撂在这里,何人心意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云永康会怎么做了。

“王爷不必担心,属下定当尽心竭力照顾好内子,为王妃分忧!”

一句话说的十分诚恳,倒像是真的一样。

红姨娘早已经失宠日久,尽心照料也不过嘴上一说罢了,顶多吩咐下去,吃穿用度照姨娘的标准来,那些人自然会审时度势明白事理,横竖这是尚书府内院之事,能过得去也就行了。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也算是办成了,云惊澜心里感激楚慕寒,却也没想那么多,只是好奇为何云永康会卖给他这么大一个面子。

今日之事若是云惊澜一人前去说和,说不定还会达到事倍功半的效果,反而得不偿失,现在看来她所担心之事终于不再,心情自然也好了些许。

回到王府,云惊澜直接回了院子,吩咐阿悄守在外间,她自己一个人却进了里屋,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过了许久也没有动静。

早饭午饭都没吃,阿悄心里着急,却不知如何是好,宁园里的服侍丫头和掌事被阿悄喊来去叫门,从日头当空照一直叫到日头西斜,偏偏这房门就是不开,急的一屋子的丫头个个面露愁容不知所措,生怕主子出什么事,最后不知是谁提了一句,“要不然去请王爷过来吧!”,众人这才恍然。

可是谁都知道冥王爷脾气秉性并非常人,实在没有人敢去求救,阿悄急在心头,为了确保云惊澜的安全,索性硬着头皮找上楚慕寒。(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契约 众人让出一条路来,阿悄驱散仆从,屋子外面就他们三人,楚慕寒面色冷凝,清风竟然跟他主子一模一样,吓得阿悄连个大气也不敢喘。

这个女人,还真是多事!

清风奉命前去叫门,可是毫无疑问的里面没有任何动静,楚慕寒眼睛略微眯了眯,喜怒不辨,吩咐清风直接撞门,他倒要看看,这女人能搞出什么幺蛾子!

“啪”的一声震响,门承受不住重力,直愣愣倒了下去,里面的场景一览无余。

云惊澜独自一人站在窗前,背对着几人,屋子里光线已经有些零落,朦朦胧胧的身影纤瘦无依,楚慕寒沉思良久,不知怎么的就疼惜起来。

“小姐,你怎么样,你还好吧?!”

阿悄大惊失色,连忙上前,却在看到云惊澜面前之物的一瞬间蒙了头。

一众药材呈现眼前,大致数来少说也有二三十种,只不过种种药材数量都不是很多,奇形怪状的,味道也不甚讨人喜欢,更惊悚的是其中还有几个蝎子蟾蜍,虽然躯体已经干涩,但还是触目惊心的很!

阿悄猛然噤声,脸色煞白。

实在不能想象一个女孩子怎会如此“胆大妄为”!

楚慕寒面露惊异,只是不动声色,暗自揣测这云惊澜此举是为何意。

“你这是在干什么?”

凛冽的声音陡然响起,云惊澜似乎有些震动,表情微怔,一脸的疲惫与疑惑,眼睛里面充满了血丝,看起来仿佛昼夜不曾歇息的样子。

云惊澜闻声转身,不成想脚下却虚浮无力,一个不稳当差点摔在地上,幸好楚慕寒离得近,一把扶住她不让她跌倒。

“我说过会治好你的毒,说到做到,只不过你这种情况比寻常的毒要糟糕许多,一时半会可能不得其解,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给我三年时间,我必定会研制出解药来!”

楚慕寒闻言并未表态,只是不留痕迹的放开了云惊澜的手臂,她太瘦了,身上仿佛没有肉,也不知道刚刚有没有弄疼她。

说让她达谢,她还当真了,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他身上的毒已经侵入骨血多年,什么样的医师没有请过,就连御医都没有办法解的毒,她能有什么办法?!

“噢,口气倒是不小,我还以为你之前的话都是说着玩,不成想你还真有这雄心壮志啊!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毒吗,就敢如此口出狂言,我可不敢把我的身家性命,全都寄托在一个所谓的圣女传人手上!”

楚慕寒长眉轻挑,目光落在云惊澜身上,此时他正站在光与影的交界处,忽明忽暗的脸冷酷如斯,一边绝世容颜一边狰狞脸孔,一边神灵一边鬼厉!

他的声音有些残酷,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直击云惊澜的心房。言谈之间的不屑无所遁形。

云惊澜并不气馁,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不过她也并没有打算就此放弃,要想将红姨娘救出来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还需来日方长的筹划,在这之前她不能一走了之,王府就是她最好的屏障,而且冥王妃这个身份也会帮到她很多。

“不管你能否相信于我,我都不会改变主意!”

楚慕寒心里一震,一股暖意涌入心间,这一刻,他竟然真的相信了这个面容姣好明媚美艳的女子。

“你有何目的,不妨直说!”

云惊澜喜笑颜开,面上愁容不再。

“既然我们两人彼此之间并无他意,不如这样好了,你给我三年庇护,我在三年内解了你的毒,我们各取所需,如何?”

楚慕寒面容微动,一抹苦涩之意消失的无影无踪,目光却落在云惊澜笑的笑脸上,不知不觉神色已经不能淡定。

各取所需,各取所需……

原来人与人之间还有这样一种关系!

他已是无心之人,别人有意无意又有什么分别?

“好,我答应你。

三年之内,我会给你所有冥王妃所拥有的一切尊荣,让你完成你的念想,供你受万人敬仰,不过,我的要求是:

你要同我一起在地狱里腐烂!”

宁园逐渐被黑暗吞噬,表面温和实则暗流涌动的冥王府邸也慢慢在黑夜的笼罩之下隐藏起身形,冥王爷多年的习惯,入夜,所有人不得点灯。

晚风吹拂发梢,楚慕寒向来沉稳的心绪也被撩拨不平,从此以后,冥王府就会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主人,同样的,冥王府也会比之前更加孤独!

这个夜,也许注定不会宁静!(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怒火 和衣而睡,辗转反侧,心绪不宁,孤枕难眠。

整个冥王府似乎陷入一种极端的黑暗与冷寂之中,这种氛围对云惊澜来说也许不容易接受,她本就是孤身之人,现在竟觉得像是某种无法言说的回归一样。

冥王府的床比之前在尚书府里的要舒服的多,这几天观察下来,这里的丫头仆从日常起居也是中上等水平,更别说云惊澜一个正儿八经的冥王妃了。

然而此时,疲累一天的她却没有那么浓烈的睡意,烟笼寒水月笼沙,如水的黑夜之中,云惊澜静静躺在温软床榻上,鼻腔里满是熟悉而又陌生的阳光味,心里却是怅然若失的。

楚慕寒的话语言犹在耳,她只记得当时他的脸孔镶嵌在沉寂夜色之中忽明忽暗,眼睛却仿佛寒星一样,狠戾却又熠熠生辉。

那一刻她并没有害怕,那些字字句句在她听来竟然隐隐约约透着丝丝暖意,仿佛饥渴孤独许久的两个灵魂终于找到可以依靠的肩背一般。

窗子开着,一缕缕晚风悄悄潜入,云惊澜感知冷意,起身欲上窗,猛然听闻外面风中飘荡着声声寒箫,心中疑虑,还是披衣出门,循声而往。

夜阑风听雨,宁园里寂静一片,主屋院前的几株杨柳飘飘悠悠,时节虽已经立夏,可这一入夜竟还是清冷的很,石桌子上的棋盘也不见踪影,云惊澜的目光越过这些她平时里未曾注意过的物品上,一直穿过回廊步行至前院。

前庭与*之间只有一个长廊和院墙隔断,进门第一天起,楚慕寒就特意警告过她,没有什么事情绝对不能逾越一步,云惊澜倒也不曾惧怕,只是好奇的很,究竟是何人在这寂寥的夜,同她一样心绪难平。

箫声愈发明显,云惊澜也愈发忐忑起来,红姨娘千叮咛万嘱咐她在王府里绝不可行差踏错半步,可她如今,不正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

一片花坛横在眼前,云惊澜心中疑惑,这王府也不知怎样规划布局的,一大片花竟阻断她的前路,逐渐靠近之时才发现花坛周边有一条极为隐蔽细窄的小径,由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石子铺就而成,若不仔细看,还真是瞧不出来。

馥郁芳香,云惊澜精通药理,自然知晓这花坛之中有何不同寻常之处,看破并不点破,主人家别具匠心,她又何必多事?

过了拱形门就是小池塘了,几日前云惊澜第一次路过这里时还甚是喜欢,觉得这涓涓细流汇集之处的方寸荷塘实在奇妙的很,不成想这次到访,却又是另一番滋味。

站住脚步,云惊澜看着池塘另一边上长身玉立的背影,十分震惊。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此人应该是楚慕寒不假。不同的是他换了衣衫,一身白衣一尘不染,墨发披肩垂下,远远看去宛如一截瀑布倾泻,淡淡的月光轻轻笼罩在他身上,绝俗的身姿怎么看都是一处极佳景致。

云惊澜哑然,不知是走是留,那缠绵而又萧瑟的箫声丝丝缕缕,悠扬着也不知道引起了谁怅惘的愁肠,她本就是失意之人,这会儿竟不自量力的感叹起老天爷天妒英才起来。

如果楚慕寒没有经历过这样多的变故,那他定然是个天上无双地上绝无的人吧!

僵硬着身子站了半天,寒意四起周身实在冷如寒冰,只好屏住呼吸悄悄转身,小径之上石子尖利,疼的她只得踮起脚尖。

而此时此刻,那抹吹箫的背影却不再孤独无依,风吹过楚慕寒决然身影,勾起他唇畔边上若有若无的笑意。

不知为何,经过这么一会儿隐秘的“逾越”之后,云惊澜困意泛滥,倒头便睡,一直到日上三竿也不曾起床。

阿悄有些着急了,王妃这赖床的恶习怎样都改不了,这可不是一个好事情,传出去可是要给人笑掉大牙的,好不容易等到云惊澜起床,招呼丫头进去洗漱更衣,这才发觉她脸色极差,苍白的脸,眼下还有淡淡的乌青,似乎并没有睡好的样子。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阿悄柔声问候,倒是让云惊澜不知其意。

“没什么,昨夜吵嚷无法深眠,实在疲累的很!”

云惊澜无精打采的回话,心想着等下定要再睡个回笼觉不可。

“王爷一大早差人来传话,说等您起了,就过去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不可不去!”

感觉到一盆冷水打头顶上泼下来,云惊澜呆立半晌,才反应过来,突然间觉得生无可恋,难不成昨天晚上被他发现了?!

冥王爷天生阴诡,若非他是想要兴师问罪吗?

云惊澜暗自揣测,却又一一否定,任凭丫头们在她身上捯饬装扮,困意愈发浓烈,仿佛喝了酒似得。

楚慕寒静坐在庭院之中,似乎已经等了许久,不过面上倒无倦意,今日太阳依旧很好,紫罗兰的花藤缠缠绕绕,缕缕光斑便星星点点落在他身上,如果不看他阴翳的脸孔,这幅画面着实赏心悦目。

“找我何事?!”

云惊澜立于光影之间,只觉得光线闪耀,刺眼的很。

慵懒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楚慕寒不动声色转身回头,突然间觉得云惊澜今日的画风仿佛与平日不同。

什么时候,她也青睐起这魅惑的猎猎红妆了?

头发不似寻常那样随意挽着,一个巧妙玲珑的灵蛇髻高高竖起,髻上点缀着细小的水晶花点,阳光闪耀下一闪一闪的甚是可爱,发间穿插了一株玉钗,长长的流苏垂在其余发间,随着步子的移动摇摇晃晃美不胜收。

垂在胸前两侧的墨发编织成细小的发辫,干净整洁,打眼一看便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额头上贴了点花钿,红妆动人心弦,西柳长眉蜿蜒入髻,无端生出风流美态,美目莹莹好似秋水,眼波婉转之间尽显桃李风情,瓷白脸孔细腻如玉,红唇莹润美艳不可方物。

一身湖蓝衣裙翩然,腰间玉坠安静怡然,裙摆纹丝不动,她就这样静静站立,便是一幅画卷!

楚慕寒惊异非常,虽然眼睑之上妆容精致美艳,但那浓妆之下的苍白憔悴,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掩饰的。

云惊澜心下疑虑,却不知怎样开口,楚慕寒似乎心不在焉,目光也不知落在何处,明知道心思莫测如他,还是不要再枉自揣测的好。

“你本不必费劲心里讨我欢心,本王不喜欢这种样子!”(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试探 楚慕寒言辞锋利冷酷,一字一句仿佛淬了毒的刀剑,云惊澜正惊异间,他已经回身走远。

莫名其妙,什么样子?!

云惊澜心下不解,平白无故充作出气筒,这口气自然咽不下去,顿时间脸涨的通红,片刻之间已经追了过去!

“你把话说清楚,你有何喜好与我又有什么干系,本姑娘为何要讨你欢喜,现在是你求着我,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直愣愣站住,才发觉自己口无遮拦,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出口,俗话说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任凭她怎样后悔,这梁子是结下了。

果不其然,楚慕寒堪堪顿住身形,清风急忙上前扶住,一声冷笑传来,寒意刹那间盘旋于云惊澜周身,只见她僵直站立,全然不知所措起来。

“你给我听好,你已是冥王府的人,而我,有权利决定你的生死,识相的话就乖一点,不要再搞些有的没的,惹了本王爷生气,后果你承担不起!”

其实今日找她前来,原本是想给她指几个聪明伶俐的丫头陪侍的,不成想却闹成这种样子,两人不欢而散,各自怒气冲冲,却都不知道在生气些什么!

云惊澜怄气回房,经过这么一折腾哪里还有半分睡意,偏偏又无事可作,只能在这巴掌大的房间里面转来转去,却是舍不得砸一件物什。

阿悄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几日府里风言风语,丫头们都在底下议论着王爷王妃的“风流韵事”,都说王妃还没进门就失了宠,一直不受王爷待见,就算有幸躲过新婚夜的嗜血,也没注意运气博王爷一笑。

今日王爷突然招云惊澜前去,阿悄自然欣喜的很,以为王爷这是“回心转意”了,便自顾自的为云惊澜梳妆打扮,一副妆容堪称完美,不成想却弄巧成拙,不但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反而坏事让王爷王妃的关系降至冰点。

“主子,都是我不好,我……”

阿悄嚅嗫着说道,两手不安的搓一着衣角,神态之中全是愧疚,仿佛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一样。

“此事与你无关,不必在意!”

聪明如云惊澜,在楚慕寒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就已经想到是什么原因了,她“回归”这个世界并不算久远,许多事情做起来也不算得心应手,整理妆容这些事一直都是交给下人的,她不是喜欢修饰形容之人,自然也就不甚在意。

没想到他竟然这样理解,还真是自大的很,一个王爷罢了,还真当他是神吗?

云惊澜越想越觉得气愤,只觉得胸中怒气积郁难平,连带着呼吸也有些不顺起来。

冥王府里两个主子各自偏居一隅之地,数天来竟然无任何交集,这一风向很好的被几个胆子大些的奴婢看透,便在暗地里传将开来,说的最多的就是王爷王妃关系不和,看来这冥王府的风水果真是怪异的很!

奇怪的是无论两人怎样冷战,云惊澜的吃穿用度依然没有变化,照旧是王妃的惯例标准,每日逍遥自在,日子赛过活神仙。

三天时间已经过去,云惊澜没有任何反应,随侍的丫头婢子们一个个都面露忧色,无一不为王妃的“前途”感到担忧,身为当事人的云惊澜不以为意,仍旧我行我素,丝毫没有把旁人的忠告放在心上。

这天午后,云惊澜正于榻上小憩,天气不是很好,阴云密布在当空,看起来快要下雨的样子,一阵惊雷过后,院子里却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下人通报的时候,云惊澜很是气恼,起床气本来就大的她最受不了别人在她深睡之时吵醒她,不过一出屋子看到来人,不知怎的心里的怒火瞬间便偃旗息鼓。

“见过王妃,王爷命我前来交代事宜,还望王妃莫怪属下鲁莽!”

话虽说的恭敬有加,可这态度却是倨傲的很,清风是楚慕寒身边最得力的下属,身上这股子气势也是旁人学不来的。

“有何贵干不妨直说!”

云惊澜懒懒开口,揉了揉有些微痛的脑壳,话说的很是随意。

“是,小人身后这四个丫头,是府里新选进来的,各方面也都十分优秀,这两个是双生姐妹,有些三脚猫功夫!”

清风指了指站在前面的两个秀丽丫头,简单介绍,随后又指向后面两个丫头道:

“这两个各有一技之长,相信定然能够帮到王妃,请王妃为她们四人赐名!”

不卑不亢,沉稳有力。

云惊澜并未做声,低眉颔首之间心思却百转千回,暗自思量着楚慕寒此举的真正用意。

这几个丫头打眼瞧去并无引人注意之处,可若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她们与常人不同,前面两个有“三脚猫”功夫的女子,身形矫健纤细,站在这里宛如两棵青松一样挺直,光看气度就与寻常唯唯诺诺的丫头区别开来。

更别说两人眼眸中难以掩饰的锋芒与厉色,还有掌心处难以让外人看出的厚茧,想必两人在武功上的造诣不会很差。

还有后面两个女子,容貌上也没有过人之处,乍眼一看不过寻常,但仔细观之就会发现较之常人更加“气宇轩昂”,眉目之间神色坦然,拜见新主也不见惧色,由此可见这两人恐怕实力不在双生子之下。

只是这四人能力到底如何还是一个未知数,云惊澜没有立即回应清风,暗自揣测着楚慕寒作此举动的真正含义。

难不成是为了监视她?怕她跑了?还是怕她做出什么荒唐事来?

应该不会是这种可能,云惊澜已然身在王府,一介弱女子,除了会使点毒以外连个像样的本事都没有,王府内守卫重重,纵使她插翅也难飞!

不管怎样,楚慕寒塞过来的人指定不会安什么好心,还是当心些的好。

“劳烦大人亲自过来跑一趟,只是本王妃喜好清净,这宁园里已经……”

“王妃不必担心,王爷并无他意,只是如今形势王妃恐怕不甚了解,纵使在府里,也需要多加小心才是,王爷此举,当真只是担忧王妃的安危而已!”

清风言辞恳切,不像是说谎,云惊澜思忖片刻,不可置否,此时形势不尽人意,这倒是真的,不如暂且收下,说不定日后能为已用。

见云惊澜点头,清风这才欣然退下。(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追随 “你们四人之前没有名讳?”

“回主子话,我们姐妹如今跟了主子,就是一个新的开始。”

回话的是前面右手边一个女子,语气恭敬如斯,意思就是跟定你了!

云惊澜心里暗惊,这几个女子个个都不是平凡人物,该说的不该说的把握的如此精明,纵使她再怎么愚钝也了解这几人来历定然没有清风一句话草草带过说的那么简单。

传闻之中,冥王爷曾经是一代名将,当时的冥王府可谓是整个宗室都无法匹敌的存在,这番强大的力量,自然少不了各种渠道势力的拥护与支持,而这些组织大多都是冥王爷一手创建,其中骨干力量也都是冥王府的心腹。

后来冥王府逐渐衰落,外象显示的就是人们所看到的这样,但其实没几个人知晓,冥王府这些年虽然颓败却一直没有被击溃的真正原因就是在于这些暗中培植的秘密力量,谁若是敢动冥王爷一根手指头,恐怕这些人就第一个不答应。

民间传闻总是扑朔迷离,谁也道不出个所以然来,愈发传的冥王爷神秘莫测,连同那些隐藏于黑暗中的组织也更加令人不解。许多人好奇之人越对这些密闻感兴趣,就会有越多的人因此而丧生,久而久之,就连皇室也惊疑起来。

这些消息是阿悄告诉云惊澜的,不知怎么的,一看到这四个女子,便将两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联系起来,强烈的直觉告诉云惊澜,这几人必定会如她所想!

“你们两个双生子,一个叫茯苓,一个叫辛夷,自己个随心挑吧!”

云惊澜思虑良久,薄唇轻启,接着说道:

“你们两个,一个叫紫苑,一个叫素馨,如何?”

四人皆点头应答,显然对此安排很是欢喜。

云惊澜从尚书府嫁过来,身边没有得力人手,凡事的确不方便,这四个丫头到底如何时间久了自然会见分晓,以后阿悄便专职负责她的饮食起居,茯苓和辛夷可充作护卫,而素馨擅长易容术,紫苑对奇门遁甲之术较为在行,这两人在关键时刻自然会起作用。

宁园是王府里最大的一个独立院落,景致布局虽然不如楚慕寒所居住的正厅优越,但好在景逸怡然,十分对云惊澜的心思,加上四个丫头的居所也绰绰有余。

阿悄奉命去安排四人的住所,云惊澜示意其他三等丫头退下,晚饭之前不必前来伺候,众人虽然心存疑虑,却也不敢抗命。

院落里只剩下主仆五人,云惊澜懒懒靠在长椅上研读药理,也不见有任何吩咐,总之是把这几日晾在了院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转眼之间便到了黄昏日落,斜阳挂在屋后,宁园里的一切都被落日余晖镀上了一层金边,看起来倒是美的很。

其间云惊澜用了一次茶点,一炷香时间午睡,甚至还连晚饭也许一同解决掉了,而这四人就一直站在屋前,面容上无一丝异色。

凌晨左右,一阵突如其来的大雨降临,仿佛是特意与四个丫头过不去似得,老天爷这一场雨来的还真是时候,淅淅沥沥的雨点一直持续到天微亮时才逐渐收住。

阿悄惊异至极,实在不知云惊澜作此举动是何用意,若是不愿收留,当时就该拒绝啊,既然选择留下,为何又这般刁蛮?

任凭阿悄怎样旁敲侧击,云惊澜就是不说,面容沉静难以揣测,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日常琐事一刻也没有耽搁,就这样一直磨到了第二日太阳升起。

阿悄早已经心心念念站在门外,就等着云惊澜起床,她也知道主子习惯晚起,便想方设法的叫醒她,企图为这丫头几人解围。

既然进了宁园,以后就是自家姐妹,自然应该相互照料,没那么多心思的她,殊不知云惊澜只不过是想考验一下她们而已,这几人都是练家子,站上一天根本伤不到她们分毫。

倒不是她故意拖延,许久以来养成的生活习惯使然,云惊澜起床速度之慢可谓是空前绝后,从穿衣梳妆到起用早点,一直“磨蹭”到日上三竿才结束。

几个丫头已经足足站了一天,况且晚上还下了场大雨,任谁也该经受不住了,可是她们四人竟像是没事人一样笔直站立着,纵使衣服已经湿透贴在身上,也不见任何一人动摇丝毫。

云惊澜不是不惊讶的!这几人的忍耐度已经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想,对于这种并不人道的考验方法,她们完全可以不理会才是。

莫非她们真的打定主意跟着云惊澜了?!

“我若此刻吩咐你们,将这宁园里到处的泥泞扫洒干净,你们可愿意?”

“愿意!!”

“进了宁园,你们可能得不到重用,展现不了自身技艺,可能会碌碌无为,终日在这方寸地方里磨灭意志,你们可愿意?!”

“愿意!!”

“从此以后你们便是我云惊澜的人,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不管你们之前听命于谁,从现在起,我就是你们唯一的主子,你们可愿意?!”

“愿意!!”

或许女人的直觉就是这样霸道,云惊澜没有猜错的是,这几个丫头的确是楚慕寒心腹尽心培植的力量其中之一,她们几人并没有见过真正的主子,但生来便知忠诚的她们一旦信奉一个人,便会倾尽所有为之效力!

而楚慕寒,把这几人交给了云惊澜!(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药田 其中意味此刻的云惊澜并未参破,两人虽然依旧住在同一个府邸之内,竟像是过着两种生活一样,谁也不曾过问谁的迷茫无助,谁也没有义务照料谁现世安稳。

只是这个人情云惊澜还是记着的,这样已经很好。

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她再也不敢在这空旷的王府里乱跑,每日就只沉迷在宁园的绿林竹海中,时而兴起饮一壶好酒,时而又去周遭四处走走停停,巴望着能找到些许需要的药材。

时节已经进入初夏,院子里的各色花卉已经逐渐渐入佳境,宁园就好像是一个大型的植物园一样,处处花红柳绿,馥郁芳香。

主屋与回廊处摆放有一行极其美艳的鹤望兰,云惊澜甚是喜欢,觉得这种花之前没怎么见过,实在新奇的很,便时不时地去看上几回,结果一不小心又撞上了楚慕寒,暗想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冤家路窄”,远远便跑开了。

日子虽然过得清闲自在,可久而久之心里不免也有些空荡,三年之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照这样晃悠下去,恐怕到时候一事无成也说不定,更别说筹划着救出红姨娘了。

再者说根据这段时间的观察来看,楚慕寒虽然一直没有来打扰她,但这宁园里的眼线恐怕也不在少数,她一天天都在干些什么怕是逃不出楚慕寒的眼界,如今无奈嫁入王府,凡事都得靠楚慕寒,始终躲着也实在不是办法。

宁园里虽然地方大,屋宇多,但却没有方寸地方能够作为研制解药之用,楚慕寒体内的毒已经深入肺腑,若是再不及时抑制,可能连云惊澜也回天无力了。

这么想来,心里倒也多了几分紧张。

这天中午,云惊澜懒懒的睡了一个午觉之后,便带着阿悄在宁园周围四处转悠,身边也没有陪侍其他丫头,甚至连步撵也没有传唤,转了一大圈,连阿悄都有些疲累,可云惊澜仿佛没事人一样,照旧兴致勃勃。

王府坐北朝南,阳光充足温暖,这很适宜种植一些需要越冬的药材,再加上府邸里风水条件得天独厚,养殖一些珍贵的药物也未尝不可,更让云惊澜感到欣喜的是,这里潮湿凉爽,纵使在夏季也不见十分燥热,倒是很适合养些虫蛇来,一来制毒,二来解毒。

可是问题来了,这么大一片地方,也不知道楚慕寒是否应允。

云惊澜心思一转,突然间想到那张阴翳的脸,不由得一阵哆嗦,刚刚的好心情刹那间荡然无存,只是她需要征用王府的土地,怎么说也应该禀告一声才是。

“主子,眼前这座阁楼鸣叫墨砚楼,用作藏书阁,里面收藏有数千卷王爷喜爱的书籍,若是王妃喜欢,也可以随时差人取些书来看,权当解闷!

旁边这座稍微矮一点的名叫扶月楼,也无其他实用,里面放置了许多珍贵的字画,有很多都是王爷亲自写的,王妃你可能不知道,王爷的画技堪称一绝,只是许久未见王爷再提笔了,不过里面也经常有仆从负责洒扫。”

两人转完宁园,顺道便走了出去,云惊澜不动声色,心里却在暗自想着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楚慕寒再怎么生气,也应该平息了,此时前去寻他,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

一边走着,一边听着阿悄在身旁轻声细语,没想到这四处长亭阁楼,都有自己的名字与来源,由此看来,这王府的主子应该是和知趣懂情之人才对,不知怎么的竟生的那样狠戾?!

沿着莲池一直向前,走上数步便会看到一座小桥横在莲池之上,池上有一处小亭,名曰赤雨亭,不同于其他王爷府的雕龙画凤,冥王府里的一切皆以质朴的青色为底衬,徜徉其中感觉古香古色,给人以心旷神怡之感。

这座赤雨亭倒是别具一格,选用了白色作为周遭涂染颜色,亭子顶端二龙戏珠,与这整池的莲花交相辉映,自然美与建筑美融为一体,可谓是美不胜收!

此时正值初夏,莲池里倒有一多半的莲花尚未开放,一池碧水在清风微恙之中波光粼粼,碧油油的莲叶漂浮水面,远远看去宛如一个个绿色的伞。

“主子,这几处阁楼合称为汀蓝水榭,是府里用来招待客人的处所,平日里王爷基本上不会去那里,过了这汀蓝水榭,前面就是主屋了。”

云惊澜心里暗自惊讶,之前没怎么逛过,如今徒步前行不成想却是这般美的享受,只是这王府里处处危机四伏,再惹人怜爱之景终究也不尽如人意。

“前面正中央是王爷的……寝宫,筑玉楼,也算是不甚起眼,不过里面的陈设装饰绝对一流,旁边不远处是王爷的书房知语轩,平日里王爷就是在那里处理公事的。

噢对了,主屋的后殿还有一处是王爷之前习武的,名叫天一阁,分为内屋和外堂,放置有许多名贵宝剑,只是近年来王爷身体不如从前,那处演武场也就搁置下来,谁也不让靠近。”

阿悄一路上絮絮叨叨,看样子对王府里的一花一草都十分熟悉,云惊澜听的云里雾里,心思不在这里,好在记忆里在线,勉强也模模糊糊记了几处。

“站住,什么人!!”

前厅入口处站有两个手持长剑的黑脸大汉,长相魁梧的很,一见到云惊澜和阿悄,便立即开口呵斥,似乎并不打算让她们前去。

“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这是谁,冲撞了主子,纵然你有十条命也不够赔的!还不快让开!”

阿悄顿时怒了,脸色一变便拿出架势来,几句话说的对方一愣一愣,不过还是没能通行,王爷说了,无令牌者,一律不许进出入!

云惊澜哭笑不得,这管事的清风还真是挺强悍的,早知道就不把管事权让给他了,到头来连个通行证也没有,她这个王妃,当的还真是悲催的很!

“不得无礼,这是王妃!都睁大眼睛看看清楚,以后王府里没有什么地方是王妃去不得的!”

四人正僵持间,清风突然“从天而降”,一语惊醒守门人,吓得那两个彪形大汉无一不唯唯诺诺瑟瑟发抖。

“属下管理不当,请王妃责罚!不知王妃来此有何贵干?!”

清风毕恭毕敬开口,神态自若,眉宇之间挥之不去的是一股傲气,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致歉的样子。(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惊变 “我们王妃找王爷有事,烦劳大人辛苦,麻烦通报!”

阿悄显然还在耿耿于怀于之前的那件事,语气不是很好,这样“恭谦”的态度让对方受宠若惊,疾步到天一阁寻楚慕寒。

“王爷正在议事,凡事请王妃自行抉择!”

少倾,清风便已经回来,所带来的消息正是云惊澜最想听到的,如此这般最好,以后便可以省许多事了。

“麻烦大人告知王爷,本王妃想要在宁园附近开辟一处药田来,里面专门培植一些珍贵的药材,还有距离宁园最近的那处茗香苑,本王妃想用它来作为制药之所。”

“这……”

冥王府里的一草一木都是王爷亲自设计规划的,是按照自身喜好专属管理,就算是一盆花别人也轻易动不得,更别说还是一块地,一处阁楼了,在者说王府里哪里有闲置的土地,那一处茗香苑是王爷招待朋友饮酒喝茶的地方,怎么能用作他用?

清风面露难色,显然对此表示无能为力,他虽有权利掌管王府诸多事宜,但这种事情实在不宜“先斩后奏”,不免犹豫起来,不知如何是好。

“不瞒王妃,这件事王爷恐怕不会答应,属下也不敢去禀告,还望王妃赎罪,能否请您稍等片刻,等王爷忙完这一会儿?”

云惊澜眼观鼻鼻子观心,知道此事清风无权做主,与他争议也无任何好处,直接禀告楚慕寒,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阿悄有些惊异,前面走着二位主子,后面跟着她和清风,主子们不发一言,她和清风自然不敢随意开口,总觉得这样紧张的气氛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片刻之前,楚慕寒与朝中大臣商议完事宜之后便被清风找了去,等到人前才发觉等着的居然是云惊澜,心里不知怎么的竟然有些欣喜,他们二人已经五六天没有见面,偶尔碰上也会远远走开,关系着实疏离的很。

他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期待的,毕竟他知道他和云惊澜都是同一类人,本应该惺惺相惜的两人却因为心里的桎梏渐行渐远,这本身就是一件难以言说的糊涂事。

听闻云惊澜的设想,他并没有十分在意,王府这么大,单独开辟出一块药田又有何难,虽然当初设计都是花费他的心血,可这么久了,除了他自己,还会有谁会欣赏这处处匠心别具的府邸?

至于为何要亲自跟来,他也不甚清楚,只知道给予云惊澜的回话是,王府地贵,丝毫不能浪费!

两人并肩而行,谁也没有主动说话,路遇好几个下人,皆是一副诚惶诚恐又带有探寻的神色,相信不久之后,下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便会更新出新的内容了!

路仿佛很长,又仿佛很短,两人走了不过半盏茶功夫,大半个王府已经被踩在脚下,途中无一句话,气氛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尴尬。

刚进宁园的时候,楚慕寒甚至有一瞬间的晃神,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次来这里是在什么时候,有些记忆似乎已经渐行渐远渐无书,远到连他也不知道该记起。

皇上刚封他为冥王爷的时候,他还是大名鼎鼎的一代名将,初上战场便锋芒毕露,整个宗室谁不知道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亲王居然隐藏着这么深厚的实力。

冥王府就是在这个时候下旨建造的,当时他亲自设计了一副图纸给那工匠,建造出来的效果果然不同凡响,就连皇子公主们也时不时来冥王府里玩耍。

这么多年过去,冥王府里的一切都已经大变了样子,之前遭受过一次地震,以至于小半个王府都成了断壁残垣,过后不得以重新修缮,可奇怪的是,无论怎样改造,都不如最初的那样巧夺天工。

宁园是王府里独立的一处院落,当初年少无知,兴致勃勃的想着这宁园便是造给未来的王妃,全天下最好的女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有意垂怜,冥王府几经波折,这宁园却一直屹立不倒,这倒是一件奇事。

相比于前厅的肃穆严谨,宁园里的景致更显得活泼一些,连成排的杨柳树木此时正吐纳绿意盎然,正屋屋檐下摆放着许多时下开花的珍贵花种,远远望过去就是一片灿烂的霓虹,园里的丫头也没有前厅那般谨慎小心,在她们的脸上,还能看到些许笑意。

楚慕寒站在园门口恍惚了片刻,不知是心中另有所想,还是久站疲累,身体微微有些摇晃,腿也颤抖起来,就连呼吸也有些凌乱,清风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他。

“王爷不进来吗?”

云惊澜心有疑虑,开口问到,楚慕寒回过神来,感觉到一阵昏聩,本已经踏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既然双方都无意,又何必徒惹心绪?

“不必了,宁园附近的地方你随意开辟,不过不许太多,既然需要,茗香苑也任你随意处置,其余地方一律不准动!”

声音如同寒冰,不知怎么的,此时的楚慕寒面露疲色,目光所到之处皆是无法言说的沉寂与哀伤,任凭*裸的阳光怎样照耀,也温暖不了他分毫!

云惊澜莫名其妙,刚刚还说要亲自过来瞧瞧,这会儿又变卦这么快,冥王爷的心思还真是诡异的很。

那人已经走远,云惊澜的视线却一直没有撤回,倚靠在别人身上的冥王爷此时心中定然是难过的,他曾是那么耀眼存在,也曾有过那么辉煌的人生啊!

楚慕寒的背影逐渐变得模糊,云惊澜心思婉转,突然间就下定了决心,非要解了楚慕寒身上的毒不可!(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猥琐湘王 经过实地勘察,云惊澜最终决定,将宁园附近不远处靠近竹园的一大块地方作为药田,因为空地不足,便只好将搁置在那里的几十盆花,两处秋千,还有三四棵桃树移除,一直延伸到临近竹园的地方,才勉强够用。

只是改造规划这些地方就用了云惊澜两天时间,宁园的当差的仆从虽然得力,但一个个都笨手笨脚,辛夷,茯苓她们虽然都是舞刀弄枪的丫头,但是作起这些琐事来倒也得心应手,帮了云惊澜许多忙。

第三天清晨,云惊澜破天荒起了一个大早,太阳还未升起便带领众人将她一直存着的一些珍贵的药材种子种下,忙的一个热火朝天,这些药物都是市面上买不到的品种,加上她自制的“肥料”,如果雨水充沛的话,不到两个月时间便能长出苗来。

接下来便是解毒药问题了,楚慕寒身体内的毒虽然深入肺腑,但他原本身体底子好,太医的药物也帮他延缓控制了许多,这些年来毒素各自牵制,反而没有性命之忧,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和身体抵抗力的不断下降,总有一天这些毒素会成为威胁他生命的不定时“*”!

按照之前几次观察的经验来看,楚慕寒体内的毒虽然多而且杂,但归根结底,却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湿毒,一类热毒。湿毒攻击人的心肺,令人体内气血脉络变得紊乱,时间长了就会使人经受不住丝毫冷意,变得脆弱不堪。

而热毒最厉害之处在于折磨人的信念,不疼不痒却在发作之时扰乱人的神思,令人心智恍惚,做出异于常人的举动来,这也是楚慕寒需要在十五月圆阴阳平衡的时间发狂嗜血的根本原因。

湿毒,热毒都不是寻常之人能够忍受,其中一种便会将人逼疯,更别说是两种毒素混合于一体,虽然相互牵制,但一阴一阳变换,便是双重打击。

云惊澜不知道这些年楚慕寒是怎样过来的,此时她唯一能够作的,就是完成承诺,给楚慕寒,也给她自己一个交代!

初步定夺,整个解毒的过程分为三步,第一步解湿毒,第二步解热毒,第三步固本,三步缺一不可,每一步大致各用一年时间,若是药材齐全,天时地利,想必三年之内应当可以达到预期的效果。

“白芷,山海棠,白蛇花,青木香,北豆根,地不容,醉乌草……”

云惊澜一边回忆着说出一些药名来,店小二一边擦着汗水一边慌慌张张的拿药,神情畏惧,手忙脚乱。

阿悄跟在后面惊叹着云惊澜的娴熟药理,而辛夷和茯苓则守在门外随时观察着这座传说中最大药坊四周的状况。

兰若轩,帝都最大的综合征药坊,其中坐诊大夫少说也有二三十名,据说珍藏的药材之多超出人的想象,这偌大的启月国,除了皇城里的太医院,民间的也就这兰若轩最负盛名。

孙德休,就是这家药坊的正经老板,第一眼看到云惊澜的时候,就知道此人必定身份不凡,忙向里面请,派专人伺候着。

本以为是来寻医问药,不成想这女子架势实在强大,一来就直奔药阁,挡也挡不住,后面丫头也厉害,这店中守卫竟然一个也近不了身。

后来听那丫头叫主子“王妃”,孙德休才知道这是来了贵人了,便旁敲侧击的打探到了原来这女子就是近日才成功“成亲”的冥王爷楚慕寒的王妃。

云惊澜对这地方不甚了解,自然不知道这兰若轩就是湘王母族孙贵妃之内弟家的药坊,更不知道这会儿,她来药坊的消息已经传回了湘王府。

这些都是清热解毒的药物,回去稍加处理便可以制成丹药,以她的血作药引子,服下便可以短时间内抑制住楚慕寒的毒。

云惊澜心思婉转,一心沉迷于形形*的药,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虽然没有她之前接触的那些令人闻风丧胆的毒药来的亲切,倒毕竟也是一家子,她也不排斥这种味道。

满满一大包药,硬生生花去了云惊澜大半个时辰,不过这家药坊伙计还算得力,以后再来时也方便。正美滋滋想着随后事宜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片刻之后她便会与一个厌恶之人“狭路相逢”!

茯苓和辛夷两人等得着急,时不时进来看一看,直等了大半天才将四人等出来,主仆六人这才慢悠悠往回晃荡。

变故突然发生!

“呦,这不是冥王妃吗?本王今日兴致颇高出来转转,怎么就有幸碰到弟妹你了,你说这是不是缘分使然呐?”

刚出了药坊不久,湘王楚子晋丑恶的脸孔便出现在云惊澜面前,对于这个无所事事吊儿郎当整日只知道流连于勾栏花丛的刁钻王爷,云惊澜实在拿不出什么好感来,更别说这人之前还差点折辱于她。

虽然不久前刚刚小小惩罚了他一下,可这口恶气云惊澜依旧没有咽下去,此时越看湘王就越觉得厌恶至极。

不等云惊澜开口,茯苓和辛夷陡然便窜了出来挡在前面,紫苑和落葵也顺势保护在云惊澜身侧,这阵仗怎么看都不像好欺负的人。

“呦,弟妹,你这是何意,王兄不明白?!”

楚子晋笑容猥琐,边说还一边凑了上来,显然没有把四个护卫当回事。

“王爷请自重!”

云惊澜冷冷开口,谁知湘王非凡不听,还越上前一步,茯苓,辛夷忍无可忍抽出长剑便劈头盖脸巩了上去。

湘王闪躲不及,竟被茯苓刺中肩膀,顿时间恼羞成怒,再加上上一次莫名其妙的羞辱还记在心上,这一次怎么说也不会善罢甘休。

“弟妹纵容恶仆伤人,王兄替你管教管教!”

说着,身后护卫一拥而上,刹那间便与两人纠缠在一起,药坊门口原本车水马龙,此时所有人都停下脚步,好奇的观望着这边的动静。

湘王笑眯眯的站在一旁,手上华贵玉扇翩然,乍眼一看的确人模狗样,可谁又知道这华丽皮囊之下藏着一颗如此恶毒的心呢!

云惊澜面不改色,心里却有些吃惊,知道辛夷茯苓身手不凡,却没想到武功如此卓绝!(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王爷请自重 街上人越来越多,卖菜的小贩,卖糖果的老大爷,来来往往的行人都涌成一堆,一个个扯着脑袋往人群之中看,前面的人一面看一面躲,生怕会被凌厉的掌风伤及,后面的人却前堵后拥的往前涌,推推搡搡的人流愈发难以控制。

这样的场面湘王似乎挺满意的,之前受到的耻辱终于可以“雪洗”,于大庭广众之下出丑,想必就算是平民女子也难以忍受,更别说这女人还是启月国堂堂的冥王妃。

楚子晋面带微笑,甚是满意的看着这场好戏,玉扇轻轻摇晃着,一步一步靠近云惊澜,明日一早,整个帝都的人都会知道,冥王妃当街受辱,这恐怕比直接杀了她更加痛快一些。

看来湘王这一步棋是非走不可了,孙贵妃善于舞袖八面玲珑,深受皇帝宠爱,他也是最有实力与太子竞争的一个亲王,更何况朝中大臣多半拥护他,这件事情就算被宗室所知晓,皇帝也不会为了一个并不受宠的王爷降罪于他。

再说,冥王爷楚慕寒不是也很“敬重”他的吗?就算内子受辱,一个软弱的怪物,难不成也敢与他作对?!

云惊澜并未注意到湘王已经愈发接近,阿悄心中畏惧,身形有些颤抖,眼睛死死盯着楚子晋,虽然惶恐,却无退缩之意,依旧挡在云惊澜面前。

茯苓和辛夷似乎承袭的是同一套武功,二人身法矫捷凌厉,招招狠辣,手上长剑翻飞缭乱,脚步却丝毫不见慌乱,更引得云惊澜注意的是,这二人的配合简直滴水不漏天衣无缝,一会儿背靠背各自拼杀,一会儿又从两侧夹击,两人对战七人,竟然不落下风!

叹为观止,云惊澜不由得暗自心惊,两人出手之快几乎看得她眼花缭乱,从前只知道轻功快,却没想到今日才大开眼界,明明该狼狈周旋于各个壮汉之间,两道身影翩然起落,每一个动作都刚中带柔,既有着刚强勇武之力,又带轻柔平和之功,乍一看来,果真像是一场极其华丽的视觉盛宴!

茯苓与辛夷两人长相几乎看不出差别,都是清秀干净,杏眼桃腮,若不是仔细看来,定然不会发现二人别具一格的美艳,只是辛夷的右边眼角处,有一颗芝麻粒大小的黑痣,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区分之处。

二人衣着一致,这也为使她们的进攻变的扑朔迷离,七八壮汉大都还未看得清楚是哪个姑娘在面前晃悠,后面脊梁之上已觉丝丝阵痛,而两人或者一前一后,或者你左我右,横竖让他们找不出漏洞来。

不过片刻时间,整个战斗已经陷入白热化,几个大汉轮番上阵,最后无一例外倒下,剩下几人一起上也讨不到好,甚至被逼到极处不敢再上前。

“小美人,你家王爷恐怕待你不好吧,这才过门几天,便这般瘦弱了,这可不行,不如本王爷行行好,让慕寒予你一纸休书,乖乖跟本王爷走吧,想必尚书大人也不会拒绝的对吧?!”

楚子晋满脸笑意,猥琐的目光一直在云惊澜身上打转,这女人虽说刁蛮古怪了一些,样貌身形倒是上佳,上一次未曾得手,心里既痛恨又实在被勾得痒,这般绝丽姿容,怎能轻易便宜了那嗜血成魔的怪物呢?!

“王爷请自重,好歹我也是堂堂正正的王妃,大庭广众之下,您这般举动实在不妥,趁还未酿成大祸,还望王爷及时收手,不要失了身份才好!”

云惊澜薄唇轻启,眼里无一丝波澜,声音却凌厉直透人心。

楚子晋的目的心思,她还是了解的,可云惊澜又如何会是那种甘愿吃亏之人,既然已经好言相劝过,就别怪她故技重施翻脸无情了。

眼看湘王爷缓步靠近,落葵和紫苑两人已经上前一步预备举剑,神色狠戾眼中杀气弥漫,云惊澜是她们唯一的主子,就是皇帝来了,没有她的命令,她们也绝对不会退缩!

茯苓和辛夷被愈来愈多的湘王府兵围困,虽然尽力搏斗,但被纠缠着无法脱身,甚是气恼,更加拼了全力对战,一招一式直击要害。

“退下,不得无礼,这可是湘王殿下!”

云惊澜语气冰寒,落葵紫苑猝不及防,虽心有疑虑,但还是听话的乖乖退在一边,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王爷的好意,弟妹引领了,只是冥王府的家事,恐怕还轮不到湘王您来插手,有这份心思,还不如进宫去陪陪贵妃娘娘,传闻湘王与贵妃娘娘母子情深,事事都依着贵妃,就连平日里穿什么样的衣服也要亲自禀报贵妃,如此孝心,还真是令弟妹佩服!”

云惊澜展颜一笑,轻轻上前一步,婉转的声音徐徐动听,莲步微移,甚至还“胆大妄为”的围着楚子晋转了一圈,看得阿悄胆战心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种事情稍微打听一下就会知晓,倒不是云惊澜信口胡诌,偶然听阿悄提起,不成想今日居然当真派上用场,湘王如此好脸面之人,光天化日之下被这般羞辱,想必此时此刻杀了云惊澜的心都有。

一股浓淡适宜的清香味涌入鼻腔,楚子晋闭眼深吸,只觉得神清气爽,浑身上下过电一样通透,心中蠢蠢欲动,异样的感觉袭上心头。

外场众人听闻云惊澜所言,神情各异,对于这种皇室密闻,寻常人都保有一种好奇的心理,这会儿也都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声音越来越大,仿佛从四面八方处涌来。

湘王这才回过头来,将刚刚那种欣然的滋味抛至脑后,现在看云惊澜也觉得更加厌恶,顿时间怒火中烧,一掌已经打过来。

几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云惊澜震惊,习武之人手劲非比寻常,这一掌下来定然会伤的不清了。

千钧一发之际!

然而这一巴掌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王兄这是何意,是要当街欺辱内子吗?”

云惊澜有些怔愣的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楚慕寒,他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冷酷如斯,却是如此的温暖有力。

楚慕寒死死握着楚子晋未曾落下的手掌,面容冷峻寒意四起,周身厉色蔓延,眼睛宛如野兽一样凶狠。

“滚开,听到没有!”(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龙颜盛怒 湘王恼羞成怒,事情已经到这一步,若是他此时认怂,以后如何在宗室里耀武扬威,既然话都说穿了,不如冷酷到底,横竖楚慕寒也不能拿他怎样。

楚慕寒纹丝未动,冷冷盯着面目狰狞的楚子晋,这一回,他不想再隐忍!

“她是本王的王妃,旁人欺辱不得!!”

言下之意就是非要与他杠到底了。

“好,非常好,楚慕寒,你就是一匹养不熟的狼,从前还真是小看了你,你给我等着,总有一日,你会为你今日的愚蠢付出代价!!”

楚子晋对上楚慕寒冷酷的双眼,突然间发现对面之人目光之中多了一些之前未曾发现的东西,他的身体里似乎囚禁着一只野兽,瞪着人时,眼中有着嗜血的杀意。

湘王甩袖愤然离去,他带领的那些人,来的时候个个活灵活现,走的时候却腿瘸的腿瘸,脚断的脚断,惨不忍睹!

满大街的人都知道了湘王爷依赖母亲,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童,俗话说人言可畏,想必不出三日,整个启月国都知道这种丑闻了。

“好好在王府里呆着,没事出来添什么乱!”

楚慕寒语气不善,一句话说得*味十足,听得几个丫头面面相觑,大气也不敢出。阿悄本来还满心欢喜,现在只觉得六月飞雪。

云惊澜呆楞片刻,正欲反驳回话,楚慕寒却带人头也不回的直接走了,留下她一人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高大的背影。

刚才那一瞬间的感觉,难不成都是她的错觉吗?

“主子,你没事吧?”

阿悄急忙上前查看,茯苓辛夷她们也脱身前来,只见云惊澜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云惊澜并未回话,只是突然间发现远走的楚慕寒身边似乎多了一个人,除过清风随身跟着,左侧那个身着华贵之人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瞧这有些臃肿的身形,此人定然是在哪里见过,究竟会是谁呢?

“冯大人,皇上那边,您应该知道怎么说吧?”

“老臣定将今日之事如实汇报给皇上,身为一国皇子,行为居然如此放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老臣实在难以置信!”

楚慕寒抿唇轻笑,心中突然间荡漾起片刻之前云惊澜那缕惊喜欣然的目光来,暖意开始蔓延。

冯烨为人刚直不阿,作为一名御史大夫,他的话十有八九会引起皇室的注意,到时候就算皇上有意偏袒,朝中大臣和天下人的口水也会将楚子晋淹死,既然已经卸下面具,又何必再假装手软呢?

这一次,定要给湘王一个教训!

“王爷,您真要跟湘王爷决裂吗,可是我们现在……”

清风忍了一路,还是心存疑虑,自家王爷什么秉性他了解的很,实在不是这种冲动之人呀,为何今日行为如此反常怪异,一听下人禀报王妃出事的消息,立刻便差人备车出门,甚至还特意派人去将御史大人也请了来。

冥王府近几年来实力每况愈下,帝都里谁家王爷也没有楚慕寒这样处处不得志,失了人心失了皇宠,处境已经十分艰难,现在又得罪了一个权势滔天的湘王爷,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清风,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也知道这样做会让王府陷入更大的危机之中,可是我不后悔,之前处处忍让又怎样,还不是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楚慕寒凭栏倚望沉思良久,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说着说着竟仿佛自言自语起来,眼神也逐渐变得幽远,此时的他不会想到,那一道围栏之后的人,会成为他此生最大的牵绊!

隔天早上上朝时,冯烨亲自将昨日所见所闻告知于皇帝与众朝臣,皇帝本不想搭理这回事,朝中大臣也都噤若寒蝉,这本是皇室丑闻,实在不宜宣扬,可冥王妃再怎么说也是一国王妃,受到此种羞辱,怎能轻易善罢甘休。

“陛下,昨日微臣恰巧路过兰若坊,湘王行为不端更是有天下百姓作为凭证,如此恶劣行径,实在应该加以惩处,还望陛下下令实施惩戒,刹住这股不正之风!!”

冯烨口诛笔伐,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所有矛头都指向湘王,此事已经是板上钉钉,那么多人围观,想赖也赖不掉!

众朝臣中虽然有一半人倒向湘王,但是还有另外一些耿直的大臣素来不为金钱权势所倾倒,纷纷站出来指责湘王品行不端,理应惩处。

更有工部尚书大人陈行借此机会向皇帝沉冤,哭诉自家亲侄女陈宝儿去年嫁入湘王府作侧妃,不成想一个娇滴滴刚成亲的姑娘居然在一个月之后便去世了,陈家人愤愤不平上门讨说法,不料湘王狂妄至极竟然将陈家人都给赶了出去。

后来陈家人暗地查访,才知道陈小姐是进门以后活活被折磨致死,奈何湘王权势大,实在难以撼动,不能为家人鸣冤,实在令人发指。

事情闹成这样,连皇帝的面子都挂不住了,孙贵妃庇子,居然纵容湘王做出这等天理难容之事来,实在不能姑息!

皇帝震怒之下立刻散朝,召湘王进宫,御史大夫冯烨,工部尚书陈行被请进御书房,毕竟这等事情不怎么光彩,皇家的颜面还是要留一些的。

湘王惶恐前来,却见孙贵妃也在,想必是得了消息特意前来解围的,又看到旁边站着面无表情的冯烨和陈行,心里一阵恼火,想着日后必定得好好收拾一下两人才是。

孙贵妃不愧是艳压群芳,姿态形容都是众妃嫔之首,华丽的七尾凤冠摇曳生姿可见圣宠不衰,身上锦绣流纹衣裙也是皇后才有资格享有,妆容精致绝美,丹凤眼顾盼神飞,尖巧鼻梁艳红唇,肤如凝脂体态风骚,似乎特地装扮了一番。

“陛下,不知晋儿犯了什么错,竟惹得龙颜大怒,晋儿还小,可能生性顽劣一些,但心眼绝对不坏,陛下您一定要相信他啊!”

瞧见形势不对,孙贵妃首先开口,一番话说得玲珑,不特意为楚子晋开脱,只是边说变查看皇帝的脸色。

“哼,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居然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朕都替他感到丢脸,犯了什么,你让他自己说!!”(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御审骤变 皇帝毕竟是皇帝,威严还是时时刻刻有的,此时正恼怒万分,虽有贵妃在旁陪伴心里稍感宽慰,但还是看湘王十分不顺眼。

冯烨并未多言,只安静站在一旁观察动静,陈行仿佛想起那些伤心事一样,一脸的愁容惨淡,时不时向皇帝投去委屈期待的一瞥,模样十分恭谦。

湘王早已经被吓傻了,本以为楚慕寒不敢动他,不成想此人居然这样难缠,不动声色就给他下了套,更没想到一年前那件被贵妃生生压下去的丑事居然也好巧不巧在此时被翻出来,面对皇帝盛怒,实在不知怎样开口。

只是觉得身体稍有不适,自从昨日回府之后,身上总觉得阵阵发热,有时候还会奇痒难耐,心情烦躁,实在莫名其妙的很,然而这种难受感觉却在此时突然间变得猛烈起来,火烧火燎的热浪袭上心头,周身仿佛陷入烈火之中一样。

“晋儿,有什么话,你就对你父皇说,若是当真犯了错,母妃也饶不了你,若是有人故意针对我们母子,那陛下自会替我们做主!”

孙贵妃声音并不大,听起来清零剔透宛如清泉,一边说着一边拼命使眼色给湘王,一边还抽空狠狠剜了一眼旁边僵直站立的两人。

显然是不打算认罪了,只要楚子晋矢口否认,拒不承认,孙贵妃自有办法回转局势,可此时此刻,湘王爷却仿佛心不在焉神思飞扬一般,任谁说话也不搭理。

“母妃,父皇,儿臣,儿臣冤枉……”

不适之感愈发明显,楚子晋极力忍耐却还是难以承受,此前已经请过大夫,说是并无大碍,可是今日这是怎么了,失了控制一般。

“哈哈,翠云,小羽,你们两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呀?许久不见,还真是让本王好想啊,还不快过来让本王亲近一番!”

众人正齐刷刷看着楚子晋,等着他说句话,可是等了半天,他却莫名其妙蹦出这么一句来,眼睑之上尽是猥琐笑容,一面说着一面还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朝着旁边的两人走了过去。

孙贵妃大惊失色,心思急转,却不知道此时该如何是好!

“来呀来呀,翠云,来让本王抱抱,父皇实在过分的很,母妃也是,平日里都不让本王出入你们潇湘馆,可真是憋死我了!”

湘王神思缭乱,眼神混沌,看着冯烨和陈行还真以为面对的是心心念念的妓馆小娘子。

皇帝脸色铁青,目光中尽是寒厉,身为一个王爷,不求上进也好,不为人所喜也好,但却不能失了本心乱了纲常,堂堂王爷时常出入秦楼楚馆,这要是传出去,整个皇室的颜面可就丢尽了。

“你,你这个逆子!!”

皇帝声如洪钟,指着湘王放浪形骸的身姿,实在想即刻便处置了这杀千刀的。

孙贵妃呆立当场,任她再经历风浪,也没有见过这般难以置信的场面,楚子晋妖娆的身影正移向御书房中的一个书架,脸上笑容可掬,着实怪异。

看来这案子是没法审理了,罪名也没法定了,冯烨和陈行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只是两人沉浮官场多年,有些事情看到了反倒不看的好,今日之事实在奇怪,想必皇帝也无头绪。

楚子晋正沉迷于眼前“美人”的纤柔身体之中,感觉自身仿佛置身于仙境一般,周遭全是缥缈缭绕的云雾,脑子里时而清醒时而凌乱,可是丝毫没有发觉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触及了皇帝的底线。

孙贵妃突然间疾步向前,一巴掌“啪”的甩在楚子晋脸上,瞬间便起了一个细长红手印,痛意袭来,湘王猛然惊醒,只觉得脑袋里一阵剧痛,转瞬之间便已经头脑清明,神色也恢复如常。

温香软玉不再,刹那间怀中一阵冷意,回过头来才发觉自己一直抱着的,居然是旁边一个红木书架,顿时悔恨交加,脸红到了脖子很。

抬眼望见皇帝愤怒的脸,察觉到情况不妙,楚子晋连忙下跪磕头,孙贵妃也一齐跪了下来,哭诉着为楚子晋开脱。

“父皇,儿臣是受奸人所害,才做出如此糊涂之事来,请父皇念在儿臣平日里恭谦良顺的份上,从轻发落饶儿臣一命啊!”

楚子晋边说还边使劲抽打着自己的脸,不过片刻时间已经红肿起来,再无平日里潇洒华贵的模样,涕泪连连口中含糊不清,样子十分惨淡。

看着素日宠爱的孙贵妃和湘王一齐跪在地上,皇帝心中有片刻的不忍,今日之事还需查验方可下定论。

“冯爱卿,陈爱卿,二位禀报之事朕定然会仔细查明,若是全部属实,朕自然会严厉处罚,给两位爱卿一个交代!

孙贵妃教子不严,纵容湘王日久,今责令改过自新,削除贵妃之名,降为孙妃。

湘王戴罪之身,自今日起幽闭湘王府,任何人不得接见,没有朕的命令休想踏出府一步!

传旨下去,命刑部侍郎许令彻查陈侍郎侄女一案,即刻开始不得有误!”

声声振耳!

楚子晋如同五雷轰顶,交给刑部,也就意味着在这件事情上,他只有认命的份了,此时他仿佛被抽干了空气一样,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脸上怔愣似乎着魔一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孩子,你说出来,母妃替你做主!”

孙贵妃急了,顾不得旁边还站着的两人,直接膝行至楚子晋面前,两手用力摇晃着他瘫软的身体,眼中全是愤怒而又迷茫的火焰!

皇帝已经走远,冯烨和陈行两人也不便再呆着,凡事总要有个结果,如今此事交给刑部,他们二人也可放心了,轻叹一声,一前一后告退!(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关系恶化 宫中这些事情,远在冥王府的云惊澜自然不知道,回到王府里自己个莫名其妙了好久,将这些日子的种种恼人思绪理了理,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自顾自的侍弄起那些药材来。

楚慕寒虽然表面上对云惊澜所作嗤之以鼻很是不屑,暗地里却差人为他搭理好一切,药阁里每天会有专人负责洒扫事宜,里面逐渐添加进去的各类药材也会有懂得药理的人进行整理晾晒,药阁里面炼药制药所需工具一应俱全,这倒是为云惊澜省了不少事情。

对于他的帮助,云惊澜心安理得的接受,两日来尽心研究解毒之法,可谓是废寝忘食,不过之前带回来的药材中还缺好几味药,这两日下人跑便全城药铺也不曾找到,这令云惊澜十分忧虑。

因为将解毒步骤分为好几步进行,先开始进行的解表毒云惊澜并没有加入许多奇珍异宝,所以也就只将目光放在一些相对来说普通一些的药材上,思虑良久又觉不妥,便想着能否加一些毒虫进去,以毒攻毒,且看见效与否。

这天中午,云惊澜和茯苓两人正在屋子里“降服”一只毒蝎子,这只蝎子来历可不简单,是她差人专门从雪峰岭寻来的特殊品种,长相十分奇特,通体发着幽蓝色的光亮,谁知这霸王蝎活灵活现,一放出来便在屋子里窜个不停。

阿悄和落葵紫苑早已经躲的远远的,屋子里其他二三等丫头也吓得不敢靠前,几人之中竟只有云惊澜和茯苓胆子最大,两人赤手空拳上阵,忙活了半晌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却还是一无所获,那幽蓝蝎子似乎躲进了床底下,横竖怎样都不肯出来。

两人几乎手足无措,云惊澜气极,奈何那玩意儿实在“顽劣”,只得暂时歇下来。

正踌躇间,下人却通报楚慕寒来访,云惊澜纳闷,暗自揣测对方是何来意,谎称蝎子已经被制服,召了阿悄她们进来伺候着。

众人一齐进门,看到云惊澜和茯苓时,脸上都异常不对劲,见楚慕寒在场,阿悄不敢多言,只能偷偷给她们两人使眼色,云惊澜莫名其妙,突然间发现茯苓脸上黑一片白一片花猫一样,身上也处处都是粉尘痕迹,看起来狼狈不堪。

似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云惊澜在片刻的怔愣之后脸已经红到了胸口,两人刚刚在房间里为了捉那蝎子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身上不落些痕迹是不可能的。

可是楚慕寒正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眼睛里笑意弥漫。

窘迫至极,云惊澜心思急转便想溜走,瞥见楚慕寒移步过来,心中暗自一惊,前路已经被挡,正进退两难。

“真是蠢笨,谁家的王妃能搞成这个样子!”

尖刻而又冰冷的声音响起,云惊澜撇了撇嘴,表示不屑一顾,惊讶间,对面之人的手已经落上她温润细腻的脸颊。

楚慕寒的脸近在咫尺。

云惊澜全身如同被雷击过一样,直愣愣的呆立当场,此时此刻两人之间距离不过半步,近到已经可以呼吸想连。

心“砰砰”乱跳,不知怎么的脸愈发涨红。

“谢,谢谢,我去清洗一番,茯苓,走!”

云惊澜几乎按捺不住狂乱的心跳,好闻的气息已经充斥着她的鼻腔,若是再不平复一下,她怕自己真会误会。

温润如玉不再,手下空空如也,楚慕寒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那抹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不知怎么的就荡漾起无限思绪来。

今日他来找云惊澜,其实是有要事问她的。

“宫中传来消息,冯御史和陈行陈大人一齐于御书房求见,皇帝还未问话,湘王却先疯魔了,行为极度异常,惹的皇上龙颜大怒,当场便降了孙贵妃的位份,责令刑部处理湘王一案。”

换装归来,云惊澜乖乖坐在下首,楚慕寒一边饮茶一边仿佛随意谈话一样,又时不时地向云惊澜哪里瞟上一眼,观察着她的神色。

“按道理说湘王本该极力反驳为自己开脱才对,不成想却如此失态,实在不像是他一贯的作风!”

云惊澜没有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看来她的毒艺愈发精湛了,不过是闻了一会儿气味而已,竟然也有这样的效果。云惊澜心里暗自欣喜,一想到厌恶之人疯癫不成体统的样子心里就舒爽的很,宁得罪小人,勿得罪女子,可怜那湘王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云惊澜盯上了。

一抹意料之中的笑容浮上脸颊,云惊澜轻微低头偷笑,却没注意到楚慕寒逐渐铁青的脸色。

果然是她搞得鬼!

“谁让你多此一举的,你知不知道你坏了大事!”

楚慕寒不能自已的大吼,几乎愤怒到站起身来狠狠瞪着云惊澜,眼睛里全是无法抑制的怒火。

昨日之事,若是云惊澜不动手下毒,冯御史必然将会把湘王的一切罪名抖个一清二楚,到时候百官之中自然会有人推波助澜,将此事闹得更大,皇帝也会更加恼怒。

而此时孙贵妃的作用就会发挥出来,这母子二人都不是甘愿认命的人,不担心最后一步,指定无论如何都不会认罪,然而他们二人越是蹦哒开脱,事情就会越糟糕,因为生性多疑的皇帝会因为真正一点小事联想到许多地方去,之前忽略的某些事情也会一一想起,这种主动性可不是什么时候都会有,可一旦把握的好,就会成为一把利剑!

可经过云惊澜这样一闹,皇帝在男女主之后必然会将整件事情串联起来深思熟虑,湘王为何会如此失态,一向默默无闻从来不露锋芒的冯御史和陈侍郎为何会突然间将矛头指向湘王爷,这些方面旁人根本不会顾虑到,可皇帝就不一样了。

正是因为看到此事背后的“阴谋”,承启帝才将此事暂时交给刑部来主审,看似小题大做,实则是想彻查,将背后所有观望之人一一揪出来。

这样的变化令云惊澜很是意外,有些微怔的看着他,脸上满是困惑与委屈。本以为是替楚慕寒教训了湘王出气,不成想结果却是这样。

气氛突然间降至冰点,两人沉默良久,对视之间谁也不再说话。(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事态严峻 “我,我不就是想出口气吗?湘王那般羞辱我,你不帮我,难不成我连反击的权利都没有吗?”

片刻之后,云惊澜恍然开口,却发现自己已经有些哽咽,心里委屈之意愈发浓烈。

“有我在,还怕保护不了你吗?你要冒这样的险,知不知道孙妃和湘王母子回过神来,第一个报复的对象就是你!”

他的语气缓和了不少,可是怒意犹在,看着泪眼婆娑的云惊澜,心里有几分不忍,之所以这般恼怒,其实就是怕对方知道此事后进行反扑,他还不想过早暴露实力,到时候局势恐怕会更加严峻。

“那……”

“算了,以后不要再这么鲁莽,凡事理应与我商议,不必太担心,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吧!”

楚慕寒轻叹一声,拂袖离去,快到门口时却突然间对正要进来的茯苓和辛夷说道:

“去厨房寻些鸡肉来,那蝎子最爱吃,将它引出来就行!”

几人恍然大悟,辛夷却仍旧不敢进屋子。

云惊澜身体僵直着呆立在窗前,水汪汪的眼睛似乎望着远处蜿蜒起伏的山川,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浓烈的忧郁之中,几个丫头见状也不敢上前,默默站了一会便退下了。

许久之后云惊澜才缓过神来,突然间心里冒出了一个极为震惊的想法,宫墙深厚密不透风,御书房里的事情为何楚慕寒会一清二楚,这些细思极恐的点点滴滴此刻拿出来,竟然是这样令人惊异!

难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冥王府逐渐衰落是假的?楚慕寒的“弱不禁风”也是假的?他对朝政对局势一无所知也是假的?

云惊澜心中惊疑,刹那间感觉天旋地转,难怪她自从第一次见到楚慕寒,就觉得他定然不是等闲之辈!

刑部的动作很快,不过五六天时间便将此前湘王杀人一事查了个水落石出,证实了他的所有罪过,按道理说承启帝当严厉惩处才对,不成想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最终处理的结果却是命湘王于黄陵禁闭三个月,这期间若无皇命,任何人不得接见。

也就是说当时湘王在御书房突然的疯魔已经引起了皇帝的注意,既然有了那么一出,他便有理由怀疑这一切都是有心人刻意制造,为的就是借他的手除去湘王。

消息传回冥王府的时候,楚慕寒似乎早已经预料,倒也没有别的什么想法,云惊澜此时才发现自己的错误,顿时间悔不当初,暗自发誓以后定然要讨回这笔账来!

经过几日前的那次争吵,楚慕寒与云惊澜两人一直没有有过交流,同样与之前一般互不干涉,可云惊澜心里却似乎空落落的,这样的感觉令她感到困惑,殊不知心里一种不知名的情愫已经蔓延开来。

孙贵妃被降了品阶,这件事情在后宫之中仿佛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众嫔妃都觉不可思议,这贵妃从前可是高高在上宠冠后宫的,突然间的变故发生,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起来。

皇帝因为此事,已经有六七日没有再接见孙妃,想来也是,之前商议该如何处置湘王的时候,湘王府和孙家旧部用力过猛,孙将军联合了大半朝臣为湘王求情,欲将他的罪过推脱到最小,就连孙妃也慌了手脚,时不时地在皇帝耳边叨叨。

因为受到各方面压力,皇帝终于答应轻罚湘王,可是这心里的病根是落下了,就这么一些事情,就能惊动这么多大臣为其求情,可见湘王在朝中的势力是如何强大,再加上后宫之中一直艳压群芳的孙妃,实力着实不可小觑。

可是孙妃却似乎接连受打击的缘故,竟然一病不起,虚弱到不行,这个消息相比于之前被降低品阶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后宫之中孙妃是怎样强大的存在,往日里从来不曾软弱过,就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的孙妃,竟然也有生病的时候。

这几日后宫之中似乎并不安稳,向来放手大权不愿涉足后宫事务的皇后重新站了出来主持各种事宜,众嫔妃没了孙妃的压制,一时间都放松下来,各宫里都蔓延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欢喜。

皇帝听闻孙妃卧床不起,心里也是不忍的,毕竟是宠爱了这么久的妃子,便寻了一日带着身边侍从去了灼华宫探望,孙妃喜出望外连忙起来接驾,皇帝见孙妃面无光彩,着实心疼的很,心里的怒火也消了大半,赏赐了众多灵丹妙药并且叮嘱她好生静养。

孙妃一时间欣喜若狂,这也就意味着离她复宠的日子已经不远,可是令她难受的是,皇帝前脚刚走,李皇后便带着众嫔妃施施然走了进来。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孙妃极不情愿,但此时不比从前,该有的礼数还是应该的,否则落下话柄可不好了,态度恭敬的很,一字一句却仿佛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一样。

李皇后本就是不喜争夺之人,心态倒是平和的很,这等小事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湘王得势之时没少打压太子,李皇后似乎并没有怎么担心,皇帝心里什么都清楚的很,懂得权衡利弊,自然不会让湘王压倒太子。

李皇后坐于上首,刘妃,何妃,静妃等人依次坐于下首,皇后身着凤袍雍容华贵,乍眼一看气度十足,几位妃子也都光鲜亮丽美艳绝俗,从前孙妃凭借美貌过人一直艳压群芳,此时一身素衣无精打采,着实给人极大的反差。

“姐姐这是怎么了,竟然病得如此严重,看来以后还需好好教导湘王殿下才是,可别再犯下这等天理难容的事情来,连陛下都不愿宽恕!”

何妃牙尖嘴利年轻貌美,之前是唯一有能力与孙妃分一杯羹的人,也因此常常被想方设法的压制,好不容易有一次机会可以好好嘲讽孙妃一番,她要是沉默不语,倒还是奇事了。

“就是啊,孙姐姐实在过分了些,杀人越货,这湘王殿下也着实太过胆大妄为了些许!”

刘妃顺势接话,边说还边抿嘴轻笑,模样很是不屑,典型的一副落井下石的得意样子。

“对了,湘王殿下似乎还在大街上公然骚扰冥王妃,事情都传回宫中了,可见知晓此事的人会有多少,姐姐的确应该好好管教才是……”

“住口,我灼华宫的家务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是非对错陛下心里自然会有一杆秤,陛下深明大义,日后定然会知道谁是豺狼,奉劝你们先别高兴的太早,日后,有你们哭的时候!”(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报复 孙妃恼羞成怒,本就嚣张跋扈的她如何能承受这般羞辱,今日这些人前来分明就是特意看笑话!

“好了,大家都是自家姐妹,争争吵吵成何体统,半点颜面都不要了吗?孙妃身体还未痊愈,理应好好修养才是,实在不该动气,你们几个也不该惹她恼怒,既然看也看过了,大伙兀自散了吧!”

李皇后悠悠然开口,毕竟是中宫皇后,话语之间自然会有几分威慑力,虽然一直不愿掺和宫中事务,这么多年皇后之位却从未动摇过,可见她不是没有本事的。

众妃被这么不痛不痒的教训了一番,各自态度也没有太大变化,她们本来就没有指望过孙妃会善待她们,此时无论如何也不肯轻易放弃补刀的机会。

“来人,去给我查,湘王出事之前都见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一一给本宫查清楚!!”

孙妃气恼至极,这么多年还从未受过这番打击,若不反击,就不是她的作风了!

又过了五六日,孙妃的病却还是不见好,甚至有愈发加重的趋势,太医轮番上阵,集体会诊了好几回,却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孙妃脉象虚浮,浑身无力,甚至日渐消瘦,吃的药竟没有起到半分作用,皇帝大怒,狠狠批斗了太医院,愣是逼他们三日之内必须治好,否则通通拖出去斩了,众太医大惊失色纷纷求饶,后来一个老太医悄悄告诉皇帝,瞧孙妃这症状,似乎是中了邪!

皇帝沉思良久,最终答应了太医提供的法子。

这日一早,帝都里最有名气的通明道观里灵犀大师被请了来,根据秘密消息说是进宫为某位妃子驱魔祈福的。

灼华宫忙活了大半天。老道士一身道袍飘飘,看起来着实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手下弟子也带了十几个,看起来阵仗大的很。

灵犀道长于灼华宫正对太阳之处设下供坛,几个弟子跟随其后,个个手上挥舞着浮尘,嘴上念念叨叨不明所以,一副认真的神色,若是云惊澜在场的话,定然会认为人家是在装神弄鬼,事实上这老道士确实有几分本领,不过两天时间,孙妃的病情居然真的好了一半。

皇帝大喜,对老道士大加赏赐,想将其长留宫中,以彻底消除这宫中污秽之气,老道士却婉言拒绝,说是不追求荣华富贵,只愿求仙问道。

皇帝问他孙妃之病症到底为何,老道士摸摸胡子摇头,说是天机不可泄露,皇帝自然不会再问。

为了感念皇帝对通明道观的赏赐庇护,老道士“勉为其难”的告诉皇帝,若想彻底治好孙妃的病,必须于皇子中寻找与孙妃命运相克之人,让其真心诚意为孙妃祈福诵经半月即可。

皇帝亲眼看到孙妃这几日身体已经好转,对老道士的话深信不疑,又给了一大笔香油钱,奉上几位皇子的生辰八字,请求道长找出这相克之人。

老道士眯着眼挥舞了半天浮尘,口中念念叨叨不知说些什么,似乎从未打开过那呈有各位王爷生辰八字的锦袋,背过身去已经在黄纸上写下了三个字。

晋,寒,文。

并且附上说明,这三人需要在太庙之中祈福半月,时间未满不得随意离开,否则前功尽弃,可能会关系到孙妃的性命安危。说完最后一挥洁白浮尘翩然离去,未曾带走一片云彩。

皇帝眉头紧锁,湘王,冥王,端王,这三人之中,湘王楚子晋是孙妃的亲生儿子,怎么会与她命里相克呢?倒是冥王楚慕寒有几分可能性,端王也能说得过去,本来还心存质疑,可是看到孙妃半死不活的样子,皇帝心里就软了几分,死马当活马医吧,横竖只是让他们三人祈福半月,也无大碍。

三日之前,孙妃得知设计陷害湘王的人就是云惊澜,顿时间恼怒至极,心想着冥王妃定然是授冥王爷的意思,才做出这等“胆大妄为”的事情来,像她这种睚眦必报之人,不出这口恶气是不可能的。

云惊澜身在冥王府,府里眼线也已经被清理的差不多了,孙妃的手伸得再长,也不能手眼通天到去人家家里害人,便将所有矛头都指向了楚慕寒。

事实上她的病完全就是装出来的,不过是普通的寒症而已,再加上太医送来的药都给她喂养了宫中的紫罗兰,这病自然拖了日久不见好转,皇帝不会知道这一切都是出自她的设计,更不会知道就连那“法力”高深莫测的灵犀道长,也是托人收买的。

只是她设计将楚慕寒囚禁在太庙接下来又会怎样呢?总不能直接杀人吧?

皇帝糊涂,被蒙在鼓里什么也未曾察觉,隔日便下旨命冥王,端王必须在三日内进太庙祈福,责令湘王且先为母亲祈福半月,禁闭一事回来后继续。

消息传回冥王府的时候,大家都慌了神,谁也不知道皇帝这般举动是为何,宫中消息仿佛被闭塞了一样,谁也摸不清楚天子的心思。

云惊澜终于知晓之前楚慕寒所说的坏事所指为何,当下急得团团转,若是因为她的错让楚慕寒来承担后果,哪怕是一点小小的惩罚她也不会心安的,更何况此次情况必定严峻的很。

相比于众人的焦心无措,楚慕寒似乎表现的镇定非常,该吃吃该喝喝,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的样子。

皇帝这个时候召楚慕寒进宫,指定是孙妃使的坏,而端王,也不过是一个牺牲品罢了,云惊澜虽然不懂朝局,但此时忧虑重重,之前没有想通的问题却都变的清楚明了起来,愈发觉得不安。

“难道你当真要进宫吗?此事因我而起,孙妃却把矛头指向了你,实在是人心叵测,若不然你寻个由头推了这鸿门宴,也省得遭人算计不是!”

云惊澜破天荒主动来找了楚慕寒,开门见山话说得十分直接。

明天就是他要进宫的日子,若是此时还不能阻拦他,一旦落入孙妃手中,还不是任人家处置的份,然而楚慕寒姿态安然,仿佛真有心思练字一般。

“你倒是说话呀,难道你真要进宫不成,你脑袋里都是浆糊吗,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见不搭理,云惊澜气极,不由得加大了声音,直愣愣站在楚慕寒书案前,将他练字的一应物品全都掀翻在地上,墨汁溅了一地,刚刚完成的一张字上面也是污渍斑斑,看起来狼狈至极。

楚慕寒终于抬起头来,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

凌厉的长眉变的温和,眸子里逐渐蔓延出些许异样的神色。

“你可知这是谁下达的旨意吗?这是皇上亲自下发的,金口玉言,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得先搁置在一旁,这就是身居高位者的厉害之处了,掌握生杀大权,决断前途荣辱。

孙妃既然首先预备动手,那就来吧,没什么可害怕的,以她那多年来睚眦必报的性情,此时若是不出手我反而觉得不正常了。

只要她动手,就是机会,反败为胜的机会!”(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宫宴 云婉钥恼羞成怒,终于露出凶恶脸孔,云茵茵虽然心有不忿,但眼前局势所逼,她只能与云婉钥统一战线,便不再说什么,对云惊澜依旧横眉冷对。

“站住,不许走!”

云惊澜作势要走,云婉钥急忙上前阻止,情急之下猛的拉住了云惊澜的衣袖,只听得“刺啦”一声,云惊澜袖口处的丝质竟被撕扯出一条细长口子,犯出里面白色的底衬。

惊变发生在一瞬间,几人都目瞪口呆。

云婉钥得意洋洋的挑眉看着云惊澜,似乎对自己无意中拂了对方的面子而感到沾沾自喜,轻笑一声低头抚摸了下自己尖利的指甲,样子很是可恶。

“三妹妹,可真是对不起了,你这般宽松大量,应该不会在意姐姐无心的过失吧!”

“大姐,大家都是自家姐妹,你有何苦这样相逼,你分明就是要三妹难堪!”

云月娇愤怒至极,想这女人心胸竟这样狭窄,这么多年以来从未给过她们两人好脸色看,如今竟大庭广众之下要云惊澜难堪!

云惊澜忍无可忍,心中气愤到极处,云婉钥幸灾乐祸的脸仍在眼前晃悠,云惊澜手握成拳,美目狠戾。

这条裙子是楚慕寒亲自挑选送于她的!

“啪”的一声响亮,除云惊澜之外的三人皆震惊在当场,周围人来来往往,刚刚还以为三姐妹谈心聊天,不成想变故突然发生,众人便远远的看向这边,就连凉亭那边的楚慕寒他们都被惊动了。

冀王站在不远处,突然间觉得十分尴尬,片刻之前过来的时候,发现云月娇只是与几味姐妹赏花罢了,理应没有什么事情。

谁知不过分分钟时间,和睦的表象不再,冥王妃一巴掌已经愤怒的甩了出去。

“你这贱人,你居然敢打我,你……”

云婉钥失声痛呼,眼中冒出熊熊烈火,猛的扬手预备还击,谁知手伸向半空却被牢牢桎梏着,丝毫动弹不得。

楚景铄面色铁青,对上云婉钥泫然欲泣花容失色的脸。

那一声响亮的巴掌,不仅引走了楚慕寒的目光,也刹那间牵动了楚景铄绷紧的心弦,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已经极速走了过来,幸好来得及时!

“看来,冥王兄和景铄,都是性情中人呐!”

凉亭中,端王负手而立,漠然开口,戏谑的话音却如同一根刺似得怼上楚慕寒看似波澜不惊的心,神色淡漠的他几乎没有捕捉到自己心思瞬间的变动。

女人就是麻烦!

“皇上,这……”

李皇后面色为难,不知该如何处理庭前之事。承启帝面色慵懒,斜斜的靠在椅背上,一心欣赏舞女曼妙身姿的他似乎未曾注意到那些动静。

“这是你凤阙宫,那些事情,你去处理吧!不必动气,略微教训几句便罢了!横竖没什么大事!”

“臣妾遵旨!”

宗室里的官人们大都来齐,此时发生这样的事情,云尚书脸上自然挂不住,沉下脸来慢慢踱步过来。

“谁家小姐居然如此大胆,居然敢当众殴打冥王妃!”

楚景铄愤然开口,剑眉星目怒火中烧,还偷空瞟了云惊澜一眼,见她无大碍便放下心来。

“魏王殿下,这是我尚书府的家事,小女顽劣,只不过姐妹之间的几句斗嘴罢了,还没有兴师动众到需要魏王殿下出手帮忙的地方!”

云永康施施然简单行礼,目光沉沉,声音如同冰寒,偷空瞪了云婉钥一眼,示意她不要再说话。

“云尚书此言差矣,王妃乃是我冥王府的人,王妃的事就是我冥王府的事,怎么能与旁人无关呢!要不是魏王殿下及时赶到,尚书府岂不是要与冥王府结下仇怨了!”

楚慕寒熟悉的声音响起,云惊澜突然间鼻子一酸,没由头的眼泪就蓦然滑下。

似乎察觉到云惊澜神色不对,楚慕寒似乎无意中投过去一瞥,这才发现她的异样,刹那间脸有冷了几分。

“既然魏王殿下与冥王殿下好心调解,那你们就且说说因何缘故吵嚷,平白让人家看了笑话!”

云永康有些尴尬,但皇后娘娘已经走了过来,恐怕此事不能大事化小了!

“我和四妹刚刚只是想与二妹三妹谈谈心事,谁知几句话不对三妹心思,我欲将她留住,不成想却无意中扯坏了她的衣袖,此事是我不对,可三妹也不该因此就狠心动手啊!”

云婉钥泫然欲泣,说着竟也落下泪来,委屈的模样我见犹怜。

“事情当真是你所为吗?此事虽小,但却关乎尚书府和冥王府的清誉,切莫不可信口开河!”

李皇后心慈,可也不是容易糊弄之人,刚刚她恰好注意到这边,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挑起事端的理应是这言辞凿凿的云婉钥才对。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这件衣裙是本王特意请了琳琅坊的绣娘为内子定制的,澜儿十分喜爱,当作至宝,自然不愿有半分损伤,虽然平日里澜儿被我宠坏了,脾气也更刁蛮一些,但却绝对不是云大小姐口中所说蛮不讲理之人!”

楚慕寒心中微痛,刚刚他没能提云惊澜挡下波澜,此时人前便应该将她护于羽翼之下,横竖是他冥王府的人,出了门也不该人人家欺负。

云惊澜默不作声,此时不是她应该说话的时候,越是极力掩饰开脱,留给皇后娘娘的印象就越不好,指不定以后还有需要帮助之处。

然而云婉钥似乎并不明白这个道理,哪怕云永康一直阻止,也挡不住她为自己申辩的激情。

“纵然王妃爱护衣裙,可也不该如此过分,这样目中无人,竟连皇后娘娘也不放在眼里吗?”

云婉钥期期艾艾声音婉转,若是在平日里,她定然没有这样得理不饶人,可今日大半个宗室里的贵族都汇聚于此,一旦落于下风留下口舌,日后再想挣回这个面子,可就难上加难了!

“可是刚刚大姐一语道出我们之间嫡庶分明,言辞之中极力羞辱,你要我们两人如何对你好言好语!”

云惊澜心中冷笑,云月娇这一句话说的恰到好处,嫡庶之别,永远都是宗室里无法避免的话题,可此时此刻,谁敢明目张胆的谈到庶子的低贱之处,那意义可就大不相同了。

当今李皇后,未出阁之前就是李太尉家的庶四小姐,曾经冠绝天下色艺无双,深得皇帝陛下青睐,后来甚至不顾宗室反对,将她立为皇后,这么多年以来,无论皇帝身边有多少莺莺燕燕缭绕,这皇后的正宫之位,从未动摇过。

再者说,皇室之中,除过太子,哪一位皇子王爷又不是庶子?!

云婉钥这样口不择言,几乎已经得罪了在场的一大半人。

果不其然,李皇后刹那间脸色大变,后宫之中,还从未有人敢大庭广众之下谈论这样的话题,到底谁才不把她放在眼里,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了。

“孽障,你说什么混话,都是尚书府的女儿,哪里有什么分别!你可真给我长脸!”

云永康气急败坏,今日夫人身体抱恙,得皇帝准许,可以不来参加寿宴,难道要告诉天下人他管教不了自家女儿吗?几人再怎么吵嚷,颜面受损的都是他尚书府,无论结果如何,今日之事必然会传遍整个帝都。

“真是放肆,我当是谁家女儿,竟敢如此大胆出言不逊,竟然是尚书府的大小姐,难道尚书大人管教不好自家女儿吗?”

李皇后果然发怒,一番话说得众人都噤若寒蝉,平日里她心慈,可一旦动手,倒霉的就是那个不知好歹的人了!

云婉钥大惊失色,连连后退,一边傻了似得求饶,一边又将怨毒的目光投向面无表情的云惊澜。

“皇后娘娘饶命,臣女年幼无知,无意之中多有冒犯,还望皇后娘娘不要怪罪!”

云婉钥扑通一声跪下,眼泪哗哗落下,一面磕头一面为自己开脱,全然没了刚刚那种盛气凌人的感觉。

李皇后面色不变,转而竟看向了始终沉默不语的云惊澜,这个女子样貌出众,在意一众花枝招展的官家小姐之中显得神秘而又高贵,身上似乎散发着不容侵犯的气息,眼神之中却隐含着不可言说的威势。

云婉钥注意到李皇后的神情,纠结之下还是膝行至云惊澜面前,失声开口道:

“三妹,都是大姐的错,大姐一时失口,请妹妹大人不记小人过,宽恕姐姐这一次!”

云惊澜无语凝噎,像这样的人,此刻拖出去斩了,她也不会有半分不忍,可在旁人眼里,她们毕竟是自家姐妹,再这样对峙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便亲自上前将云婉钥扶起,算是原谅!

众人都已经围了过来,纷纷对着云婉钥指指点点,有的竟低声控诉她不知好歹,竟然敢公然谈论如此敏感的话题,落得如此不堪下场,连云尚书的颜面都没处放了!

云茵茵站在一旁不敢开口,她也是尚书府的庶女,此时心中尚存有耿耿于怀,面对这样的场面,她能做的只有保持沉默,省的连自己都被拖下水。(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鸿门宴 楚慕寒声音平平,从未有过的温柔之意溢满眼睑,字里行间复杂而又无奈之意甚浓,却透着令人无法言说的冷酷与阴狠。

云惊澜呆立当场,似乎不敢相信楚慕寒所说,面容微怔,一双美目莹莹,心里虽稍微放松了些许,但还是觉得楚慕寒孤身一人赴险不妥。

“要不然我跟你一起去吧,快到月圆夜了,万一……”

迟疑片刻,这句隐忍许久的话仍旧被她说了出来,一边说一边暗自留意楚慕寒的表情,谁知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楚慕寒打断。

“不用,一同前去的还有端王,有任何事情我都会及时通知你的,况且皇宫又不是你冥王府,哪有那么容易说进就进!”

“那好,你等我一下!”

深知事态凶险,云惊澜倒也不觉得挫败,只是再有十日就是月中,楚慕寒的身体状况这些日子并不是很好,宫城藏龙卧虎,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意外,便寻思着将这几日炼制好的丹药给楚慕寒带着,好应付突发状况。

“这些解毒丹你且带着,共五颗,每三日一颗,应该可以撑到半月,还有这是蜜饯,我问厨房罗婶讨来的,你都带着,另外一旦发生任何事情都要及时通知我,虽然我进不去皇城,但打理好王府还是可以的!”

云惊澜闷声说着,一股脑将手上东西塞给楚慕寒,越说越低下头去,最后竟然红了脸。

楚慕寒也不说破,抿唇一笑,扬起手来轻轻落到云惊澜发顶,却怔愣着不再动作,轻叹一声移开掌心。

“知道了,我不在,你好好照顾自己。”

月上柳梢头,云惊澜辗转反侧却是丝毫不见困意,白日里楚慕寒的音容笑貌一直回荡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不知怎么的就烦闷起来,焦虑难眠。

宁园里一片寂寥,下人们都很听话的没有掌灯,云惊澜也没有差人夜间侍候的习惯,一个人居住的主屋也就显得更加寂静无声。

“主子,端王殿下来了,您看……”

自从入了夜以后,楚慕寒就一直站在宁园的入口处,茯苓和辛夷武功高强内力深厚,自然知道来者是何人,因而也就没有起身,兀自歇下了。

白天的宁园是欢乐热闹的,云惊澜生性使然,洒脱不羁,常常没有半点王妃的气概,时不时就与丫头们打闹成一团,活脱脱一个大孩子,而到了夜间,宁园里便突然的沉寂下来,甚至比王府其他地方还要安宁。

楚慕寒心思微转,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这里,黑暗中看不到那抹纤瘦的身影,隔着层层笼罩着的夜幕,云惊澜的脸孔依旧清晰可见!

听闻清风耳边低语,楚慕寒回过神来,面无表情的返身会前厅,这个时候端王到访,目的已经一目了然了。

“王兄,那孙妃阴险狡诈,竟骗得父皇听信了妖言,自己病重有与我们两人有什么干系,居然要我俩进宫祈福,这也太荒谬了吧!”

楚博文生性鲁莽,凡事总比别人却一根筋,脑袋里几乎全是浆糊,该想的问题一个也想不清楚,这可一点也不像他的生母何妃,母子二人虽血脉相连,但一个粗糙一个精明,实在差之千里。

“不必担忧,难不成她能胆大包天到吃了我们不可,一切皆有定数,不是她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对于这等蠢笨之人,楚慕寒实在没有什么兴趣解释,语气淡淡的说了一句,稍稍安慰了一下,谁知下一秒对方已经暴起。

“王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当真糊涂了不成,那可是在皇宫里,虽然此时孙妃被降,但宫中羽翼仍在,一旦抓住我们的把柄,可不就是死路一条吗!”

难道你会白白把自己的把柄往人家手上送的吗?

楚博文没有楚慕寒那么深的心思,见他没有丝毫拒绝进宫的意思,不免有些失望,本来是想拉他下水,鼓捣的楚慕寒首先作马前卒,首先提出异议,他便可以顺理成章的赖在王府里,再加上宫中还有何妃暗中周旋,他完全可以不去赴险的。

宗室里都传闻冥王也楚慕寒近年来地位逐渐下降,曾经显赫一时的冥王府也在慢慢衰落之中,楚博文起初倒没怎么在意,但此时看楚慕寒一脸认命的样子,心里也了解了八成,暗自对楚慕寒嗤之以鼻,嘲笑他甘为鱼肉。

“这是父皇亲下之命,任何人不得违抗的圣旨,别说我这个名不副实的王爷了,就算是博文你,也不敢轻易违旨吧!纵然有何妃娘娘于背后运筹帷幄,此事终究是难以避免的了!”

被楚慕寒这么一噎,楚博文脸青一阵白一阵,对方明明已经看出了他的心思,却装作毫不知情,这令楚博文很是不爽。

“既然如此,臣弟也就不再多言了,但愿一切如王兄所料,半月之内不要横生枝节才是!”

第二日一早,楚慕寒便带着清风进宫,由于皇城里戒备森严,也就没有带别的侍从,一切从简,马车摇摇晃晃行走在官道上,惹的两边行人纷纷停下脚步,猜测这华贵却低调的马车里面坐着的是哪家的公子。

“禀告王妃,王爷已经出发许久,此刻大概已经快进宫城了!”

云惊澜破天荒起了个大早,已经走到前厅入口,那一脚就是迈不出去,心思纷繁错杂,脑海里凌乱如麻,终究没有见楚慕寒临别前的最后一面。

只是半个月不见而已,云惊澜这心里却一直慌的很,她不是一个凭借直觉说话的人,可是此时此刻心里不详的预感愈发强烈,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冥王府进入戒备之中,楚慕寒未归之前,所有人的心都必须提在嗓子眼。

“孙妃病重,父皇召你们前来,理应知晓所为何事吧!”

承启帝慵懒的靠在皇椅上,半眯着眼睛打量跪于下首的两个儿子,太阳刚刚升起,养居殿偏房的阳光正好,斜斜的光线撒下来,照的皇椅闪闪发光。

“儿臣理应为父皇分忧!”

两人一同回答,却都低着头,态度恭谦有礼。

“如此甚好,不过半月时间,太庙里是苦些,慕寒还好,博文暂且忍忍吧!日后父皇会好好补偿你们的,这也是该你们尽孝的时候。”

承启帝姿态雍容,虽已经年货半百,脸上容光焕发身形矫健有力,丝毫不见任何垂暮之态,眸子里精光乍现,看起来着实奸诈多端。

两人心思各异,面上表情也不同,楚慕寒不动声色,眉宇之间没有半点不悦,楚博文却因为皇帝的“区别”对待深感欣喜,欢愉之色尽显。

承启帝眉头微皱,不再说话,就这样打量着他一直未曾注意过的两个儿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楚慕寒虽然身体不适,但跪在地上许久也未曾有半分不满,脊梁直挺挺竖立,显得整个人都丰神俊朗了许多,若不是那半边狰狞面具,这个儿子绝对是一个天上无双地上绝无的天之骄子。

相比于楚慕寒的镇定自若,一旁的楚博文就有些沉不住气了,跪在地上态度还算保持着之前的恭敬,眼神却时不时地瞟向承启帝,目光所到之处皆是隐隐的不安与猜疑,仿佛在猜测这皇帝心里到底在想着些什么。

两人平日里并无交集,楚慕寒已经两年没上过朝,端王也整日蛰伏在府中未曾露面,二人本无机会一起比较,可是就真这么一会儿功夫,两人之间高下立判。(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虎口 “禀告陛下,孙妃娘娘求见!”

太监轻声开口,承启帝眼中一冷,慢慢说道:

“子晋已经等在太庙里了,你们两人此时便前去吧,好好祈福,也为自己积累些阴德!”

莫名其妙!

皇帝的话总是绵里藏针的,楚博文心思粗鄙,自然不懂得此话何意,一脸懵逼的看着楚慕寒,奈何对方已经先行告退,不再搭理他。

两人见过皇帝,便一齐驾车向太庙的方向前去,因为有专人带路,时间便缩减了许多,赶到太庙时不过日头全然升起。

任务自然已经分配清楚了,三人除了每日吃糠咽菜之外,其余时间都必须在佛堂里度日,每日抄写经文,诵读经书,还需态度虔诚认真。

湘王不用说,太庙里上上下下定然已经打理妥当,娇纵惯了的他可用不着陪着两人一起吃粥打坐,意思意思就行了,反正他也知道此次大动干戈到底是何意味。

而楚慕寒和楚博文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何妃虽然身居妃位,但之前一直被孙妃压制着,手脚也伸不到这里来,更别说照佛端王了。

楚慕寒倒是不甚在意,一路走来面上波澜不惊,仿佛不是去赴一场未知的惊险,而是赶往一场盛大的宴会一样。

这样的态度让湘王感觉甚是不满,居然没有半分敬畏之心,实在可恶!

“本王已经等候多时,为何你们至今才到,莫不是因为你们本来就不愿前来,如此懈怠,看我不禀告父皇,记你们一个大不敬之罪!”

楚子晋怒气冲冲,一开口便兴师问罪。

佛堂门前并无多少行人,来往的极少数人也是非富即贵,听到湘王如此愤怒之语,有几人便停止步伐,时不时地向这里瞟上一眼。

“湘王殿下何必恼怒,此时时间正好,何来来迟之说,倘若湘王非要因这等小事治罪的话,王兄也无话可说,带你禀报父皇,父皇会亲自告诉你我们两人之前去了哪里,到时候可不要惧怕父皇说你小肚鸡肠了!”

楚慕寒冷不丁回击道,声音清冷狠戾,神色从容,眼睑之上甚至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们两人在谈天说地。

“你……”

楚子晋恼羞成怒,一口气憋闷在胸腹,楚慕寒不冷不热的话正好戳中了他的痛处,自从上次的事情过后,他已经许久没有见过皇帝,更别说去告状了。

一直以为楚慕寒就是一只软弱的羔羊,只能依附于他这只狼才能求生存,没想到这他活脱脱就是一只老虎,之前还真是小看他了。

“你别得意,未来半月之内,本王有的是法子让你乖乖听话,到时候希望你还有这么好的口才!”

“那就拭目以待吧!”

楚子晋挥袖离去,楚慕寒也施施然走了进去,只留下楚博文一人目瞪口呆的站在门口,两人针锋相对根本没有他说话的份,这才明白原来他不过是一个炮灰罢了!

三间正房,只有一间是朝阳的,清风一边收拾房间一边嘟囔着表示不满,冥王府里楚慕寒的房间可是全府阳光最好的。大夫说这样有利于他病情的缓解,可是到了这里竟然住在这种阴暗潮湿的地方,更可恶的是旁边还有一个茅厕,风一吹来味道实在不敢恭维。

楚慕寒正淡定如斯的坐在一旁看书,听了清风抱怨的言语眉头一皱,清风察觉不对,连忙噤声不语,沉默良久。

这只不过是湘王报复的第一步而已,如果连这些的都忍受不了的话,未来十五天乃至以后的日子里,拿什么与这头狼斗!

两人简单吃过午饭,楚慕寒只身一人前往佛堂抄写经文,留清风坐镇后方。

打坐,念经,抄经……

日子就这样顺风顺水的一天一天过去,三人关系本就不佳,共处一室也实在难受的很,除了头几天一同吃饭诵经之外,后来的日子三人都是各自解决饭食。

湘王气焰嚣张,但也不至于太过分,往日里就对楚慕寒心存不满,这几天仿佛找到发泄的关口一样,奈何楚慕寒就想去一团棉花,再怎么刺激也都无动于衷,不过是些口舌之争罢了,谁也奈何不了谁。

离月圆夜越来越近,清风愈发忧虑,楚慕寒依旧气定神闲,每三日一粒的药他一次也没有落下,只是那满满一小包的蜜饯,他却怎样都舍不得品尝一二,丹药的确苦涩的很,入口即化,那股浓烈的苦味便会一直蔓延到心里,不知怎么的却让他感觉无法言说的蜜意。

盛夏已经来临,太庙正处于皇城最南最高处,每日太阳一升起便开始曝晒,直到日落西山,炎热的气候让楚慕寒很是难忍,体内的热毒仿佛就要被唤起,他吃药的日期也不得不改为两日一颗,清风心里急躁,再三请求回府,楚慕寒却始终不曾答应。

五月十二日,离月圆夜不过三日之期。

这几天楚慕寒已经明显能够感受到体内毒素蠢蠢欲动,时不时地就发作一回,每每令他身心俱疲,楚子晋似乎看出了些端倪,愈发胆大妄为起来,变本加厉的挑战楚慕寒的忍耐极限,似乎是刻意逼迫一般。

楚慕寒再怎么意志力顽强,面对足够摧毁常人心智的病魔之时,他也只能竭尽全力的抑制,太庙里不比冥王府,白天阳光整日照射,到了夜间灯火通明从未有过黑夜,楚慕寒睡眠极度欠缺,身体每况愈下。

悄然观察的湘王知晓这几日就是楚慕寒的关口,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难,这可是在皇宫里,若是在月圆之夜引来皇帝,定能一举拿下整个冥王府!

楚慕寒所中的毒,别人不知是何,可是孙妃和楚子晋可是一清二楚的,多重毒药一起发力,最后合力成为一中午新毒,鸢尾!

要解此毒,必须集齐五毒,三药,一引。每一种都是世间罕有,更别说把它们全部集齐了。

云惊澜并不知道这些,只不过她的办法倒也没错,要多走些弯路方可知晓。

“王兄,我记得一个月前你刚刚大婚,王嫂貌美如花,可真是令我这个作弟弟的眼红呀!”

十三日傍晚,楚子晋寻了个由头前来“叙旧”,一句话说的很是欠揍。

这几日楚慕寒的身体更加糟糕,每到夜间便会痛苦不堪,冷时感觉天寒地冻,热的时候又会觉得如火烧身,几乎陷入崩溃的边缘。

此时楚子晋旧事重提,为的就是让楚慕寒响起上一次嗜血的记忆来,楚慕寒苦苦忍受几日的功夫就这么一句话全都崩盘,清风在一旁忍不住差点动手。(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发病 “湘王殿下不必羡慕,我的婚礼都是小事情,那日湘王殿下似乎喝大了些,竟然做出那种不耻的事情来,可谓是轰动了整个帝都呢!”

楚慕寒咬紧牙关,一字一句回击,额头上冷汗已经颗颗滑轮,脸色也变得极度苍白,眼眸里寒光乍现,瞳孔似乎已经慢慢变红。

这一信号令楚子晋欣喜非常,虽然被戳中痛处,却还是满脸笑意,若是仔细看,便会发觉他的笑容之中已经带有狰狞的扭曲。

“王兄身体不适,竟开始胡言乱语起来,臣弟且先告退了!”

楚子晋阴险一笑,退了出去,差了心腹埋伏在门口各处,只等着楚慕寒嗜血发狂。

“快,拿着这个令牌,将王妃带来!”

湘王前脚出门,楚慕寒后脚已经倒下,浑身颤抖着瘫软在地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这里不比冥王府,一旦病发,所有人都会知道,到时候必定难逃一死,此时当务之急就是解毒。

可装药丸的包裹突然间不翼而飞,楚慕寒心急,却不是因为里面消失的丹药,而是他还未来得及吃一颗的蜜饯。

此刻形势已经不容有片刻的耽搁,清风得令即刻拿着那印有凤凰的令牌一路飞奔出宫,直奔冥王府。

屋子里就只剩下楚慕寒一人,为确保自己不在云惊澜来之前发狂,楚慕寒特意将自己锁在柜子里,任他再怎么瑟瑟发抖难以承受对血液的垂涎,他也不能踏出来半步。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不合时宜的突然间响起,楚慕寒几乎抑制不住扑出去,就是拼命掐着脉搏,让毒素蔓延流动的慢一些。

“王兄是我,博文,你睡了吗,我进来啦!”

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楚博文心中暗自惊疑,刚刚湘王明明说楚慕寒在房间里的。

门被推开,房间里刹那间响起轻轻的脚步声,楚慕寒血脉喷张,整个人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脸涨的通红,眼睛也全然变成血红色,看起来狰狞而又可怕。

某种隐秘的声音响起,楚博文心中疑惑更胜,总觉得这间屋子里透着说不清楚的古怪,细细倾听着四处走动。

声音似乎是从房间边角处传出来的,楚博文小心翼翼的走近,轻轻拿起旁边书案上的细长花瓶,凝神用力。

脚步声越来越近,楚慕寒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眼睛充血红的骇人!

那人似乎不动了,楚慕寒无法抑制,猛的跳了出来,整个人全然陷入疯魔,甚至已经不清楚。

柜子猛的打开,楚博文亲眼看见一个长发凌乱眼睛血红的“怪物”跳将出来,猛的向他扑过来,下一秒已经直奔他面门。

楚博文大惊失色,瞬间石化,只是毕竟是行伍之人,反应倒比常人迅速敏捷一些,奋力一拼,在那“怪物”扑向他之前已经跳向一边,看起来狼狈至极。

楚慕寒仅存的一点儿神智告诉他,此时此刻楚博文定然不能出门,便直接奔向门边,推过放置一旁的书案,楚博文几乎崩溃,浑身颤抖着,只是那人似乎极力克制,他也没有想到“怪物”竟然就是楚慕寒。

一个激灵过后,他已经极速反应过来,不过片刻时间,床底下便多了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影,楚慕寒按捺不住,狂扑向床边,强忍着嗜血的渴望逼迫自己,那钻在床底下的楚博文猛然间瞧见一张狰狞的脸孔,心脏几乎骤然停止,倒吸一口冷气之后便昏了过去。

云惊澜赶到的时候,楚慕寒的状态已经达到最差的地步,整个人笼罩在一种极度狂热的杀气之中,全身的毒素全然暴起,冲撞流窜在他的血脉之内,奇痒奇痛,冷热交替折磨,这种毒药简直就是酷刑。

两人跳窗而入,看到苦苦挣扎低吼的楚慕寒之时,云惊澜堪堪落下泪来,这是她第二次看见楚慕寒病发的样子,无论他平日里怎样衣着光鲜精神勃发,一旦到了这种时候,他便不能再被称之为人。

“王爷,你别这样,不能咬牙,你会受不了的,我在这里,我的血能救你的!”

云惊澜大惊失色,几乎口不择言,不知不觉声音已经哽咽起来。

往日里的楚慕寒是淡定从容的,外人面前几乎没有情绪激动的时候,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一副镇定的样子,可是如今……

她见过楚慕寒各种样子,暴怒的,冷漠的,温和的,有时候还会不自觉的扬起嘴角,可这样疯狂骇人的模样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楚慕寒似乎受到鼓舞,情绪有些一丝的安定,云惊澜差清风守在门外谁也不让进来,自己划破手腕,将鲜血送上楚慕寒面前。

眼前人已经模糊不清,可这熟悉的香味他却怎样不能忘怀,温暖的气息袭上心头,楚慕寒心思烦乱,鼻腔里的血腥味已经取代了云惊澜身上淡淡的药香味,被心中渴望刺激的他嗜血的欲望更加强烈,按捺不住。

一口咬了上去,云惊澜闷哼一声,轻微的痛感传来,这个时候没有任何药物会比她的血液更加强大,剧毒之血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小半刻钟时间,楚慕寒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眼睛的颜色也逐渐变回正常,狂乱不再,整个人似乎缓过神来。

“澜儿,你听我说,湘王已经知道我的事情,如果皇帝前来,你出现在这里已经是一个大错,更何况他看到这幅场景定然会大发雷霆,到时候冥王府自然首当其冲,太庙与皇帝寝宫尚有大半个时辰路程,你拿着这块玉佩去找魏王楚景铄,他知道该怎么办!”

楚慕寒陡然停止,极力抑制住狂乱的心跳,定定的看着眼前泪眼婆娑的女子,心中异样之感愈发强烈,奈何他并不知晓此种情感所为何物。

“那你……”

“快去,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王妃,听王爷的话吧!”

两人终于离开,楚慕寒轻轻松了一口气,冲着床底下说道:

“出来吧,我不会伤害你的!”(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魏王 清风拉走云惊澜,这样一个铮铮的汉子居然也有落泪的时候,两人前行无碍,皇城里自然会有知道捷径的小太监一路引领。

楚慕寒之所以之前没有用到这些羽翼,就是顾虑到湘王所在,越早暴露实力就越危险,可此时此刻形势已经不容他们有片刻的分神,蛰伏在宫中的人手遍布各宫,这也是清风能够在宫城里来去无阻的原因了。

云惊澜一面跟着清风飞奔,一面紧张思虑着近来所发生的一切,不由得惊异非常,之前知晓了楚慕寒绝非等闲之辈,可是直到今日,她才发觉楚慕寒的手腕绝对没有她所想象的那么简单。

此时宫中已经宵禁,何处守卫难道都是瞎子不成,他们两人竟然能够在这森严偏僻之地如履平地,还有前面带路的小太监,明显的内力深厚,打眼瞟过去,清风手上的凤印令牌还在,难不成冥王府与中宫也有渊源?!

宫西门口,茯苓和辛夷她们四人已经等了许久,清风简短叮嘱了所注意事宜之后便又折了回去,云惊澜虽然心思婉转,却也没有敢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有片刻的分神。

令她感到惊异的是,魏王府居然就在宫西门不远处,巍峨的府邸在黑夜中显得*无比,只是看起来比冥王府要温暖一些。

通报的人很快就有了回应,还回了这块并不珍贵的玉佩,云惊澜暗自惊讶,她不知道的事情还有许多,就比如她并不知道这块玉佩所代表的内涵是什么。

魏王楚景铄生的很是俊美,剑眉星目熠熠生辉,长发束起白玉冠,薄唇轻抿肤色莹润,活脱脱一个丰神俊朗的绝俗少年郎。

云惊澜压制下心底的疑虑,片刻的失神之后开门见山道:

“冥王爷被困太庙,托我前来求助,说你定然会有法子拖住皇帝的脚步,你,你能做到吗?”

一晚上的奔波劳累几乎使得云惊澜身心疲惫至极,美目莹莹,泪眼弥漫,话语之中既有询问又含有隐隐的期待。

“王妃请放心,臣弟定当竭尽全力,你且在这里休息,我这就进宫了!”

魏王沉静开口,简短几句话仿佛掷地有声,话语之中给人无法言说的安心感。

楚景铄原为苏美人之子,母亲长得貌若天仙,比之孙妃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当时品阶低下,自古红颜薄命,苏美人性情温和不喜争端,奈何这后宫又是藏污纳垢之处,这一掌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子自然过不长久。

皇帝宠苏美人艳绝无双,而孙妃欺辱打压却令她难以承受,没有家族的庇佑,险恶后宫里的苏美人只能委屈求全,奈何孙妃并不打算放过她,楚景铄还未成年,便已经香消玉殒了。

后来楚景铄就一直跟随在楚慕寒身边,当初楚慕寒得势时,他会助其一臂之力,后来楚慕寒遭奸人陷害家破人亡,两人明面上便逐渐疏远起来,现在看来一切都不是世人眼中所看到的那样。

楚景铄从小隐忍酷寒,性子倔强,但唯独对楚慕寒唯命是从,两人拥有共同的敌人,同样需要相互扶持。

云惊澜暗自心惊,这个时候她自己没有别的心思来思虑别的事情,全部希望自己寄托在魏王身上,但愿他能在皇帝赶到太庙之时将皇帝拦下。

蹲守在太庙四周的人传来消息,屋子里的人已经陷入魔怔,湘王欣喜至极,为避免皇帝看出端倪,撤走了大半人手,只留几人于原地继续观察。

消息很快传去了孙妃的灼华宫,孙妃喜出望外,与湘王共同策划了一场“阴谋”。

近日以来,皇帝朝中事务十分繁忙,临近的寒星国似乎蠢蠢欲动,借着演练兵阵的幌子在启日国附近行兵布阵,镇守在边防的李城将军差人将消息带回帝都,北边的边防已经安定了数十年,为何会突然间搞出这样举动,皇帝也是踌躇不决,整日眉头紧锁。

兵部尚书前脚刚从御书房走出去,孙妃和湘王便来求见,两人只带了聊聊几人前来,孙妃并未施粉黛,身上衣物也没有平日里那般讲究,看起来十分狼狈的样子。

而湘王更是奇怪的很,头上发丝凌乱,浑身颤抖着,满脸的惊骇和无措,口中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两人似乎都受到了某种惊吓,全然没有往日里气定神闲的雍容模样。

承启帝本来已经忙的焦头烂额,一见两人这般模样,顿时间惊异非常,整个宫里谁不知道孙妃是最注重形象的,看来着实是有大事发生了。

“爱妃,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狼狈,半点颜面都不要了吗?还有你,晋儿,不是让你好好为你母妃祈福的吗?为何违抗指令,就不怕朕惩处你吗?”

承启帝疑虑,摒退侍从,首先开口问道。

“父皇,并非儿臣刻意违抗您的圣旨,这几日儿臣一直在太庙里尽心为母妃祈福诵经,盼望着母妃的身体能够快点好起来,可是,那太庙实在不能呆呀!”

楚子晋声泪俱下,一边磕头一边说着。

“陛下,是非对错,请您先听晋儿说完再下结论,到时候再惩处也不迟啊!”

孙妃也是一个演戏的好手,此时随湘王一起跪在地上,满脸泪痕,就差嚎啕大哭了。

承启帝有些不耐烦,挥手示意他们两人站起来说话,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眼睛里露出些厌恶的光芒来。

孙妃察觉到皇帝面色不善,急忙示意湘王即刻说明来意,楚子晋自知不妙,灵机一动,开口说道:

“父皇,儿臣请求父皇赦免,因为儿臣接下来的话恐怕会惹的父皇不高兴……”

“赦免你无罪,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不赶快说!”

皇帝似乎已经被激怒,吞吞吐吐的简直难受!

“是,儿臣本与端王,冥王于太庙祈福,可是近日来不知怎么的,冥王时常做出一些令人无法理解的事情,本以为是身体不适,可是就在刚刚,冥王突然间发狂嗜血,与往常的样子简直天差地别。

儿臣当时刚从佛堂回来,刚巧看到端王殿下进了屋子,然后便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叫声,儿臣害怕极了,便躲在窗户底下查看,却发现冥王已经咬上了端王的脖子,看样子已经全然疯魔了!”

楚子晋思前想后构思措辞,可是面对皇帝,不知怎么的这一字一句说出来却奇怪的很,前言不着后语,心里惊慌的很。(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太庙风云 “陛下,子晋未及弱冠,胆子自然小些,往日里可没有见过这样骇人听闻的画面,已经被吓成这样,看来所言属实呀!”

这个时候就算承认胆子小也没什么,只要能成功将皇帝引向案发现场,一切便都尘埃落定了。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孙妃哭诉着,一边心疼的抚摸着楚子晋的后背。

“什么,竟然会有这样的事!”

皇帝失声问出,关于冥王嗜血的传闻,宗室里已经有过风言风语,他只当是有人刻意陷害,毕竟之前冥王得势的时候得罪过不少人,本来没有往心里去,谁知这个时候竟然真的出了这档子事,这可是在皇宫里,传出去不让人笑话死!

孙妃眼观鼻鼻观心,知道皇帝心中已经起了疑心,便趁热打铁道:

“陛下,晋儿受到的惊吓微不足道,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拿下冥王才对,太庙如此清净之地,怎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只要皇帝下一道指令,准许他们前去太庙拿人,这一切就都可以尘埃落定了,无论冥王是否嗜血疯魔,一切都一切都还不是他们说了算的。

皇帝沉思良久,正欲说话之时,随侍的太监突然间附耳过来,轻声说魏王求见,据说是一直奉命寻找的前陵地图有眉目了,特来禀告皇帝陛下。

承启帝一时难以抉择,猛然间就犯了难。想了想还是命人带魏王进来。

“陛下,此事不得耽搁呀!”

“传我指令,禁军头领许昌,带领一队人马先行前去太庙查看情形,朕随后就到!”

太监领命去传达旨意,这个档口,楚景铄已经进了门。

皇帝并未下令让孙妃女子退下,两人便一直表情凄苦的跪在地上,眼巴巴的等着皇帝下命令。

承启帝继任二十年,可是心里一直有一块心病。

上一辈的九子夺嫡之中,他并不是那个实力最强的,可就是因为他率兵平叛了一场战乱,这太子之位便成了他的囊中之物,凉国叛乱,整个皇室被连锅端,但是任凭他怎样寻找,却还是找不到那个传说中的巨大宝藏。

后来听闻投降的一个官员说,这宝藏的地图分布在凉国的各个地方,只有全部找到拼在一起才能得知宝藏的准确位置,承启帝便差人在凉国寻找,可这地图就仿佛被丢进大海似得,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却丝毫没有眉目。

好巧不巧的是此事居然会在这个时候被提起,皇帝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这两件事情联系起来的。

魏王前来求见,孙妃女子请求退下,谁知皇帝居然并没有应允,说是让暂且等待片刻,过后便和他们一同前去太庙。

这可愁坏了孙妃母子,去的越晚,就会横生更多的枝节,谁知道冥王会不会突然间清醒过来,但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多说无益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已经进去了一刻钟左右,孙妃与湘王焦心不已,又过了片刻时间才把两个人等了出来。

“景铄,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啊,不过不要骄傲,只是找到了一小片,还要继续努力才对!哈哈哈……”

烦忧了这么久,终于有一件事情是值得高兴的了,皇帝欣慰至极,看着湘王的脸色也好了不少。

“能为父皇分忧,是儿臣的福分,请父皇放心,儿臣定会将剩下的地图给您完完整整的找出来!”

自从几年前楚景铄接手这个任务之后,便一直辗转在前凉国四处寻找,根据前人留下的线索已经找齐了三块,两块现在在楚慕寒手中,只是剩下的那两块却是无论如何没有一点消息。

这次为了救楚慕寒,也不得不出此下策了,他们两人本来想把这宝藏找出来据为己有,现在一块交给了皇帝,再要回来可是难上加难啊!

近几年国库空虚,边境地区又不安定,如果能够找到这个宝藏的话,那可是为国为民的大好事!

孙妃母子已经跪了许久,见皇帝终于出来,不免面上欣喜,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

“景铄,子晋说你三哥在太庙里出事了,既然这事情被你赶上了,那就一同去看看吧!”

皇帝悠然开口,似乎依然沉浸在刚刚的喜悦之中,楚景铄自然应允,求之不得!

四人前前后后往太庙赶去,一路上孙妃母子都未曾说话,楚景铄不动声色,心里却暗自冷笑着,到时候就会知道赢家到底是谁了!

夜凉如水,宫城里灯火阑珊,温暖的气息传遍每一个角落,可那太庙却还是一片荒凉,远远望过去肃穆非常。

几个人到达的时候,禁军头领许昌带领着众将士正一脸茫然的站在佛堂偏殿不知所措,眼前一切如常,哪里来的嗜血的狂魔?

听闻皇帝銮驾到访,许昌连忙上前复命,有些担忧的望了一眼后面的孙妃母子,为他们二人感到深深的忧虑。

“许爱卿,朕命你来是干什么的,为何你无动于衷!”

“禀告皇上,微臣率众将士前来,可是太庙里一切正常,没有半分异样,请皇上明查!”

许昌下跪回复道,语气笃定没有半点说谎的痕迹。

太庙中所有人都在院子里跪成一片,一人不少,楚慕寒和楚博文两人正镇定自若的跪在最前面,神色如常,面上没有半点波澜。

“这怎么可能,我明明看见你疯了的,你明明已经伤了楚博文,你是鬼吗?”

楚子晋大惊失色,看着楚慕寒气定神闲的脸,果真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惊慌失措,脸上表情狰狞,眉头紧锁,眼睛里面满是不可置信。

“子晋你这是为何,王兄好好的在这里,你怎么能说他疯了呢?当着父皇的面,颠倒黑白吗?”

楚博文冷不丁冒出一句,不冷不热的话听的楚子晋心中更是惊疑非常,他明明已经看到楚慕寒疯了,难不成他当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如常!

“胡闹,简直不可理喻,平日里你就对冥王百般刁难,如今居然这样污蔑他,如果朕没有提前通知许爱卿亲自前来,你是不是就直接把你王兄就地正法了!!”

承启帝怒不可遏,他对楚慕寒没有什么大的意见,只是平日里不待见罢了,可他毕竟也是皇子,正儿八经亲封的王爷,楚子晋竟这般过分,这可是想要楚慕寒命的节奏啊!

更何况楚子晋居然可恶到,将他当做刀来使,利用自己的老子,这事情也只有孙妃母子敢这样做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决断 “父皇,你相信我,我没有骗你,他刚刚真的疯了,你说话呀,告诉父皇真相!”

楚子晋急火攻心,几乎已经失去理智,毕竟眼前场景太过惊骇,一边哭着喊着向皇帝陈情,一边又转过身去冲着楚慕寒大吼大叫。

“混账,还敢嘴硬,是不是朕平日太惯着你了,竟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当朕瞎子吗?”

皇帝一巴掌抽上楚子晋的脸,力气之大刹那间已经将他打翻地上,一颗牙齿都被打掉了,楚子晋疼痛至极,捂着流血的嘴角不敢再多言,时不时恨恨的向楚慕寒那里瞟上一眼。

“父皇,孙妃娘娘病重,子晋必然担忧的很,况且他往日里娇纵惯了,这几日在这里吃糠咽菜,身体仿佛吃不消了,才想出这么个法子来,请父皇下旨准许湘王殿下回府!”

一直跪在一旁不言不语的楚慕寒终于开口,声音冷酷如斯,看似在为楚子晋求情,实则是在他伤口上撒盐,这些话外人可能听不出端倪,可到皇帝那里,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他金枝玉叶身体贵重,难道朕没有其他皇子吗?他们都是泥塑的吗?这么多人,就他贵重!

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往日里就把他当成个宝,他现在这般不思进取的样子都是你惯的!”

皇帝果然暴怒,冲着楚慕寒吼了一阵发觉不妥,毕竟这个时候楚慕寒还是受害者,便将矛头直指孙妃,斥责她教子无方!

孙妃自知理亏,深知这个时候千万不可多说一言,便一直瑟缩着跪在地上委委屈屈的落泪,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受欺负的人是她!

楚景铄面无表情的站在承启帝身后,一手摇晃着白玉挂坠的扇子,唇角轻轻勾起,露出一抹深不可测的微笑来,在场的人心思各异,却是一个比一个精于算计人心。

横竖他平日里与楚慕寒没有什么来往,任凭皇帝再猜疑,也不会觉得今日之事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倒是孙妃想的比较多一些,此时正时不时地朝楚景铄和楚慕寒身上瞟着,目光里全是怨毒,看来这次的梁子是结大了!

“都是你,都是你的错,是因为你,父皇才不喜欢我了,你就是一个祸害!你怎么不去死!”

楚子晋似乎情绪失控,睁大着双眼狠狠瞪着安安静静跪着的楚慕寒,甚至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一边胡言乱语一边扑向立于一旁的许昌,迅速抽出他别在腰间的长剑,大吼一声冲着楚慕寒狂奔过来。

承启帝阴寒的目光已经锁定了陷入狂乱状态的楚子晋,两手已经握成拳,这个儿子实在太过愚蠢了,枉他平日里对着逆子爱护有加,没想到今日才看清楚真实面目!

“孽障,还不跪下!”

孙妃还算有点脑子,并没有就此放弃,很显然她看破了楚慕寒的激将法,知道此时若是动气做出些糊涂事来,那么他们母子两个今后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楚慕寒冷笑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空气中震慑了在场的所有人,同样的这一巴掌也打的楚子晋刹那间眼冒金星找不着东南西北。

楚子晋震惊的看了看孙妃,眼睛里全是不可思议,手上长剑“咣当”掉在地上,嘴角的血再一次流淌下来,丝丝阵痛从脸上传来,这一刻,他的内心是崩溃的。

承启帝松开手指,冷冷看着眼前这场闹剧,今夜之事必然不是巧合,根据往日的观察来看,孙妃和湘王还没那么愚蠢,干出这种无厘头的事情来,他笃定楚子晋一定是看到了什么,可眼前这些是是非非,到底谁的话可以相信呢?

“跪下,道歉,今日一切都是你鬼迷心窍,花了眼看错了人心,我要你记住今天,这辈子都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孙妃的目光掠过在场的所有人,眼睛里泪痕犹在,却无端给人一种骇人的感觉,她的声音如同一颗颗细小的石子,投在所有人平静的心湖上,激起一圈圈的波纹。

湘王楚子晋怔愣在原地,突然间发现自己的行为已经触犯了皇帝的底线,皇帝可以忍受别人欺辱他不受宠爱的儿子,可以冷眼旁观,看着自己的儿子互相残杀,也可以狠下心来对宠爱非常的妃子大发雷霆,甚至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饶过某些人明目张胆的犯罪。

可是,作为一个帝王,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别人对他的欺骗与戏弄,因为他主宰一切,控制一切,理所应当的认为所有人都得屈服在他的淫贼之下,所有人必须对他无条件的忠诚尊重!

而楚子晋自以为是抓住了楚慕寒的把柄,不成想却在无意间触碰了皇帝的逆鳞,不得不承受的是,今时今日,他的确是将皇帝当作刀来使的。

“父皇,都是儿臣的错,都怪儿臣眼拙,没有看清楚,这才平白无故陷害了王兄,但是儿臣绝对没有想过对父皇有任何的忤逆,还请父皇看在儿臣平日里恭谦有加的份上,饶过儿臣这一次,儿臣保证绝不再犯!!”

孙妃及时制止,湘王悬崖勒马,片刻之间仿佛转变了一个人似得,不久前的那种颓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副恭敬诚恳的模样。

楚景铄冷笑一声,看来这湘王殿下着实聪慧的很,三言两语便推脱了责任,这话说的,看似是在恳请皇帝责罚,其实目的是告诉皇帝,无论他如何,内心里还是很尊重皇帝的,绝对不敢挑战皇帝的权威。

而这几句话也模模糊糊的暗示皇帝,此时此刻跪在地上的其实并不是一个心思单纯甘愿被欺负的逍遥王爷。

果然是个老狐狸,楚慕寒心里暗惊,区区三言两语出口,轻而易举就将身上所犯之罪推脱了大半,甚至还将一直处于幕后的他也拉了出来,看来这湘王也并没有他们所想像的那般愚蠢。

果不其然,皇帝听了楚子晋的话之后,脸上神色虽然变化不大,可是眼睛里的光线已经开始游移,似乎正在考虑楚子晋的话到底几分真假。

“陛下,今日之事都是我们母子二人失察,这才冤枉了冥王殿下,差点毁了殿下的清誉,臣妾实在觉得有愧于冥王殿下,不如,趁着陛下在场,我们二人当着陛下的面给冥王殿下赔罪,也好消了陛下和冥王心中怒火!”(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禁闭罚俸 孙妃与湘王不愧是母子连心,楚子晋刚刚说完前一句,孙妃便立刻接了下一句,这样天衣无缝的配合,还真是世间少有。

不过相比于湘王言辞之间的稚嫩,孙妃则更显得老练了许多,也更懂得揣测皇帝的心思,这样一来唱念俱佳,皇帝不想搭理都不行。

还未等皇帝反应过来,孙妃已经膝行至楚慕寒面前,一个头差点就磕了下去。

“孙妃娘娘,今日之事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好在父皇来得及时,小王并没有受到伤害,虽然小王与子晋并非一母同胞,但是好歹也算是亲弟兄,这点小事,自然没什么,如果非要孙妃娘娘你亲自致歉,那可就是小王这个作晚辈的太失礼了!”

楚慕寒先与孙妃磕头下去,火热的额头贴着冰冷的地面,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可这话却说的一丝不苟滴水不漏,既堵住了孙妃的口,也表现了大度,横竖今天他是没有打算将湘王置于死地的。

“还不赶紧起来,在小辈面前这样,未免也太失体统了!

既然慕寒已经原谅了你们,今日之事朕便不再追究,你们都起来吧!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有错就在受到惩罚,湘王罚俸一年,于太乙宫中禁闭思过一月,从明天开始一天也不能耽搁。

慕寒在这件事情上受惊了,身子骨也不好,明天便回府修养吧。

另外,赏赐慕寒玉如意十对,黄金百两,江南锦缎百匹,赏冥王妃羊脂玉镯一对。

就这样吧,朕累了,摆驾回宫!”

承启帝满面倦怠,身体似乎显现出些许的老态龙钟,说完之后便坐着銮驾摇摇晃晃的远去,将一干人等留下不管。

楚慕寒冷冷一笑,之前还真是低估了些对母子,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次较量,算是打了个平局吧!

那些赏赐之物,只不过是皇帝觉得有愧于他罢了,实在不足挂齿,不过他突然间提出赏赐冥王妃是何用意?

众人都起身各自散了,清风连忙上前将楚慕寒扶了起来,之前刚刚下过雨的地面上潮湿无比,这样跪了大半天,回去又是几天难受!

孙妃母子二人恨恨离去,临走之时还不忘回过头来狠狠地剜了楚慕寒一眼,目光所到之处皆是怨毒。

“景铄,这次多亏了你出手相助,王兄感激不尽!”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世人几乎已经忘记了冥王与魏王曾经的亲近关系,而两人却将那份袍泽之情铭记于心,就算事情过去再久,弟兄情谊总是不会改变的!

“王兄不必如此,你我二人还说什么客套话,再者说王妃嫂嫂亲自求上门来,作为弟弟的岂有见死不救的道理,只是可惜了那块地图,我们花了多少心思才找到的!”

楚景铄突然间提到云惊澜,楚慕寒这才想起来,恐怕那女人此时此刻还在担心着,如此想着,脸色突然间就变了!

“她,现在在何处?”

不知不觉间已经询问出口,心里担忧的很。

“王兄不必担心,王妃嫂嫂此时尚在魏王府,入夜已深,就让她在魏王府留宿一晚,明日一早,臣弟亲自送嫂嫂回去!”

楚景铄轻笑一声,一边达话一边回想着不久前第一次见云惊澜的样子,泪眼婆娑的女子无助的站在他眼前,柔柔弱弱的说了声“你能做到吗?”,不知怎么的,他的心里竟然跟着疼了一下,他并不是很有把握促成此事,但他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听闻云惊澜安好,楚慕寒放下心来,暗自想心事的他也没有注意到楚景铄眉目带笑的神情,两人就此别过,转身便恢复了往日里互不搭理的模样。

“如何?王爷现在情况怎样了?”

刚刚抵达魏王府门前,云惊澜就立刻迎了上来,看来是一直等到现在,眼睑之上满目萧然,亮晶晶的眼睛不再,苍白憔悴的脸色充分说明她已经忧心焦虑了一晚上。

“嫂嫂不必担心,王兄已经无大碍,陛下明察秋毫,已经揭穿了湘王的阴谋,还大大惩罚了湘王,明日一早,王兄就能回府了!”

楚景铄声音沉沉,细细看着云惊澜红肿的眼,苍白的唇,突然间心里又是一痛,只恨自己不是她的身边人,不能借她肩膀让她依靠!

这是他们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也是楚景铄日后无限痛苦的开端。

第二天一早,楚慕寒回到王府的时候,云惊澜不在。

可想而知楚慕寒是一种怎样的心情,一路风尘的他几乎在第一时间就跑去了宁园,结果却扑了个空,宁园里除了几个洒扫的丫头之外,连云惊澜半个影子也不见。

楚慕寒有些愤怒,带着清风就回了前厅,等!

日过中午的时候,云惊澜终于回来,身后跟着的几个丫头手上各个提着大包小包,不用多说也知道包里装的都是各式各样的药材。

宁园里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静了!

若是在往日里,她一回来所有人都会扑上来表示慰问的,更何况她出门那么久,还承诺给几个丫头带点心吃。

端茶递水的香儿雪玲不见踪影,侍奉打扮的黄莹和柳叶也消失了,就连平日里最活跃的白羽和白敏也不出来迎接。

果真是奇怪!

“茯苓,辛夷你俩去府里各处找找,这些丫头都去哪偷懒啦!再不回来,这芙蓉糕可就没得吃了!”

云惊澜吩咐落葵和紫苑放下手上药材,说话间已经进了屋子。

不一会儿就有人回话,宁园里的几个伺候丫头,都被王爷叫到前厅去了!

云惊澜心里暗惊,楚慕寒这是何意,好端端的为难那些丫头干什么!莫非是她哪里做错了吗?

楚慕寒悠悠然品着香茶,注意力全都在手上捧着的热茶上,似乎没有看到屋前跪着一地的丫头,阳光正好,整个府里却弥漫着诡异的气息。

“主子,王妃来了!”

清风远远就看见云惊澜怒气冲冲的走了来,顿时间觉得不妙,连忙提醒楚慕寒道。

楚慕寒懒懒抬头,这么多日一直在太庙里活受罪,他的脸色愈发苍白了些许,脸上轮廓更是尖刻,阳光斜斜洒落,恰好笼罩在他身上,纵使如此,压抑感还是四散开来,院子里没一个人敢开口说话。

“楚慕寒,你这是何意?动我的丫头子做什么?!”(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争吵 云惊澜不由分说,一上来就直接兴师问罪,完全没有看到跪在地上的众丫头极力组织的眼神,此时此刻她似乎已经没有思考的能力。

“自家主子都看不住,要这样的丫头有何用,不如我就来帮你管教管教!清风,去取鞭子来!”

几个丫头吓得哭出声来,这分明就是家法伺候的节奏呀!谁不知道冥王爷的银鞭子的厉害,顿时间各个手足无措,哭着喊着求饶。

“慢着,这是我宁园里的丫头,你有什么权利管教?再说了,我去哪里与你又有什么干系?!”

本来还想着之前楚慕寒受苦受难,特意跑遍帝都找了些上好的补药来替他调养身体,不成想他却这样过分,云惊澜怒火中烧,心里的好感刹那间变成负数,越看楚慕寒阴翳邪魅的脸越觉得可恶!

“你给本王听着,冥王府里的一切都是本王爷的,宁园是,这些下人是,这些花花草草甚至于你,也是!!

清风,鞭子拿来!”

楚慕寒似乎也被激起了怒意,站起身来冲着云惊澜大吼,清风很是听话的递上银鞭退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场事不关己的闹剧。

其实王爷心里如何想法,他是最了解的,从一大早已经等到现在,楚慕寒的耐心已然用尽了,再者说昨晚上王妃是在魏王府过夜的,今天又至晚当归,楚慕寒能高兴才怪!

云惊澜怔愣了片刻,似乎在思考楚慕寒所说之话的意思,一时间呆立当场,不知怎么的,在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她的心竟颤了一下。

“慢着,你敢动她们一下,我就……”

“就怎样,敢威胁我,云惊澜,你好大的胆子!”

楚慕寒声色俱厉,眼睛恨恨的盯着有些败下阵来的云惊澜,心里陡然间升起淡淡的快感来。

丫头们低低哭泣的声音传来,楚慕寒心上一动,突然间就想试一试,若是他真的拿这些丫头开刀,云惊澜将会作何态度。

“让开……”

象征性的退了云惊澜一把,楚慕寒手上银光闪闪的鞭子已经扬了起来,下一秒就要落在离他最近的白羽身上。

云惊澜大惊失色,瞬间的变故使她已经来不及过多思考什么,一句“住手”还未说出口,她整个人已经扑了上去护住了眼睛紧闭准备受死的白羽。

楚慕寒惊异非常,连忙收了手劲,可是为时已晚,细长的鞭子已经落在云惊澜身上,不过顷刻之间,她雪白的脖颈上已经出现了一条红印,触目惊心!

云惊澜痛的闷哼一声,只觉得脖子处丝丝痛感传来,不及思考,下一秒已经转过头来恨恨盯着目瞪口呆的楚慕寒。

打在她身上,痛在他心上。

“王妃,主子,你没事吧!”

“你满意了吗?”

云惊澜蓦然起身,眼泪滑落脸颊,苍白的脸上更无一丝血色,声音凄凉无比,时间静止的档口,她从楚慕寒的眼睛里,看到了丝丝缕缕的伤悲。

楚慕寒微眯了眯双眼,手上长鞭掉落,阳光下它银光闪烁。

“你给我听好,云惊澜,这里是冥王府,不是你尚书府,你没有放肆的余地,如若还想救你母亲,就给本王乖乖的,你是冥王妃,不是魏王妃!!”

冷酷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所有人都被这冰寒的气势惊骇,云惊澜更是呆立在原地,周身空气仿佛都被冻结了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不再说话,云惊澜身体微微有些颤抖,摇摇晃晃几乎就要栽倒下去,昨夜里魏王盛情挽留,她虽感激不尽,但毕竟男女有别,连夜赶回了王府,怕打搅这些丫头便谁都没有惊动,早上天不亮就又出门寻药,她真的已经累的很了!

然而今日,她却听到了这样冷酷如斯的话语,一遍又一遍的告诉她,楚慕寒只是没有缓过神来,可那一鞭子的伤痕还在,那些伤人的话也不是她的错觉,难道真是她看错了吗?

阳光热辣,薄汗湿了衣衫,恍惚之间眼前模糊不清,脑袋突然间昏昏沉沉,心道不好,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栽倒下去。

楚慕寒眼疾手快,向前一步牢牢接住了差点晕倒在地的云惊澜,大惊失色!

“滚,都滚!”

他的声音在颤抖,怀中人儿身体纤瘦,轻到几乎感受不到重量,苍白憔悴的脸上泪痕犹在,脖颈处的伤痕清晰无比,甚至隐隐约约已经有血迹渗了出来,楚慕寒心思急转,心跳突然间变得狂乱。

到底是谁伤了谁!

众丫头被吓了一跳,连忙爬起来,可云惊澜晕倒,愣是谁也不肯回去,就这样死等在焦灼的庭院里。

“去请大夫,清风,你亲自去!”

宁园离得稍微远些,楚慕寒便将她抱进自己房间,十几年来独自一人的床上第一次多了另一个人。

楚慕寒怔愣的凝视着云惊澜近乎透明的脸,突然间鬼使神差的就抚上了手,细腻莹润的触感袭上心头,异样的感觉传来,心绪一时间凌乱无比。

不是不后悔的,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他本没有刻意伤害她的意思。

等待许久的他既期望又担忧,复杂的情感在心里早已经生了根,三年之期还太遥远,但她终究是要走的,若是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能够抽身而退吗?

她生气时的模样甚是可爱,美目瞪得圆圆的,气呼呼的桃腮鼓着,生动而又醉人。

阳光透过窗户洒了下来,斑驳陆离的光点落在她白玉一样的脸上,似乎是难受的很,她的眉头紧紧皱着,无法言说的痛苦神色令楚慕寒心里又是一痛。

身体往前靠了一些, 替她挡住了那恼人的光线,楚慕寒心思凌乱,有一种类似于害怕的情绪流转在心间,沉淀着他想不明白的特殊情愫。

“大夫,里面请!”

清风推门进来,就看见楚慕寒忧伤的身影独坐床边,不由得轻叹一声,暗想这又是何苦呢!

“王爷不必担心,王妃这几天可是忧思过重,寝食难安?若是这样的话就不奇怪了,小人开几副调养身子的药,按时服下也就好了,只是一定要注意好好休息,切莫再劳累过度,王妃身子骨弱,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看大夫一边捋着花白的胡须,一边苦口婆心的说着注意事项,楚慕寒不耐烦的很,手一挥,“赏,送客!”已经出口。

清风有些哭笑不得,人家大夫话都还没有说完,这便要被驱赶了,恐怕这帝都最负盛名的洛大夫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吧!

昏睡了大半天,直至深夜的时候才醒来,感觉脑袋上一阵闷痛,云惊澜下意识的想要唤阿悄前来倒水,可偏头却发现屋子里似乎还有另外一个人。

楚慕寒疲累至极,竟然伏在书案上已经沉睡,一手撑在额上似乎很是不稳,头一点一点的,就差突然间掉下去磕在案上了。

云惊澜暗惊,难不成这里并不是她的房间?那这是在哪里?

巨大的床帏落下,楚慕寒正对着她伏在书案上,恍恍惚惚的夜色之中几乎看不到他的脸。云惊澜心里一动,起身下床。(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暗夜 云惊澜心中疑虑,欲将楚慕寒叫起来问话,但一想白天时他凶神恶煞的样子,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对他也产生了些许的敬畏,便想着趁机逃离楚慕寒的“魔爪”。

既然斗不过,总能躲的过吧!

窗外月光正好,不得不承认楚慕寒是个挺能享受的人,纵使夜色笼罩在屋里,云惊澜也能瞥到这间寝室结构装饰十分古朴华贵,轻柔的光线透过窗棂探进屋子里,恍惚之中楚慕寒的身影孤独而又遗世独立,云惊澜心里一动,不知是何滋味。

蹑手蹑脚的往门外走,云惊澜做贼心虚似得脊梁发冷,耳朵竖起来敏感的接收着身体以外的各种声音,寂静的夜色之中仿佛只剩下她剧烈而又狂乱的心跳声和轻微到可以说不存在的脚步声。

“你想去哪里?”

云惊澜头皮一紧,心脏刹那间骤停。

没有回头,已经知道楚慕寒站了起来,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之中显得很是突兀,清泉石上流,雨水打芭蕉,慵懒而又冰寒的感觉迅速将云惊澜笼罩。

“我口渴,找杯水喝!”

沉默良久,云惊澜才逐渐平复下心绪,找回自己的声音,同样简短的回答,只不过随便扯了个谎,不用想楚慕寒也清楚的很!

“过来!”

……

命令一般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云惊澜瞬息之间竟然动弹不得,对他的态度表示很气恼,也格外想尝试一下“忤逆”他的举动,但潜意识告诉她,此时还是识时务点的好,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桌上放置有一个类似于茶壶的容器,旁边几个琉璃盏晶莹剔透,月夜下闪着莹润的光亮。

细细碎碎的水声响了片刻,云惊澜转身回眸之时,楚慕寒已经倒好了一杯不知是茶是水的东西。

目光幽深,灼灼其华。

鬼使神差一般,云惊澜淡定的接过玉盏,一饮而尽,完全忽略了楚慕寒微微惊讶的神情。

突然间感觉不对劲,舌尖上热辣辣的滋味实在难受,口腔里满是令人生厌的味道,就连喉咙里也火烧火燎的难受,似乎有千万只蚂蚁一同噬咬一样,云惊澜骤然变色,一张俊脸扭曲成一团。

“楚慕寒,你给我喝了什么!”

强忍着喉间苦涩辣意,云惊澜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眼,然后恨恨的瞪着楚慕寒,眼睑之上全是痛苦。

“噢,原来你不能喝酒!”

楚慕寒话语戏谑,眉目略带笑意,煞是好笑的看着挣扎在生存线上的云惊澜,气定神闲,安然自在。

整个冥王府里的人都知道,冥王爷喜好酿制桃花酒,每年春日野穹,桃花芬芳馥郁之时便是采集桃花的最佳时节,冥王府在城郊西处有一个园子,里面围着种植了各种各样的桃花,楚慕寒说过,哪怕是一片花瓣也要亲自甄选,酿制出来的桃花酒必然醉人。

然而冥王爷从来不给自己之外的任何人喝。

云惊澜大惊,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前世的她是对酒精过敏的,只要沾上一丁点,便会全身起疹子,奇痒无比。

似乎注意到她的不适,楚慕寒目露惊疑,第一次怀疑自己酿酒的技艺。

楚慕寒没有掌灯的习惯,云惊澜是知道的,夜幕之中的楚慕寒身形欣长卓然屹立,一半惊人样貌熠熠生辉,一半被毁容颜令人生畏,奈何云惊澜视线已然模糊,看不清楚对面之人脸上浮现着的微凉笑意到底是何意味!

脑袋里昏昏沉沉,身体摇摇欲坠,实在是难受的很,若果比较起来,这杯酒,可能比她从前接触过的任意一种都要浓烈。

怒火中烧,云惊澜陡然向前一步,醉人而又苦涩的吻已经落在楚慕寒唇上。

冰冷醉人的味道袭上心头,两人都呆立当场,不知所措。

温软的身体靠近,楚慕寒轻而易举的闻到了近在咫尺的酒香味,一时间沉醉其中,脑袋里“嗡”的一声凌乱,全身的血液都涌上头顶。

下意识的抚上她的背,突然间感觉唇上急速一痛,温香软玉不再,一阵风似得,女子已经逃一般的破门而出。

冷风迎面吹来,月夜逶迤,云惊澜奔向宁园,只觉得周身阵阵眩晕,腿脚下也似乎发软,心跳如同惊雷一样,凌乱如麻思绪万千。

云惊澜,你都做了什么,你是疯了吗?

屋里之人怅然若失,楚慕寒扬手轻轻抚着刚刚被咬过的唇,一丝邪魅的笑容爬上嘴角,目光如炬。云惊澜,这可是你自找的!

第二日一早,云惊澜早早起床穿衣,阿悄打着哈欠进门伺候,却在看到云惊澜的时候大惊失色,吓到连脸盆都摔在地上。

“咣当”一声震醒了正在神思缭乱的云惊澜,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有些同情的看了看呆立着的阿悄,兀自走到铜镜前整理姿容,仿佛对满脸的红疹子视而不见。

脑海里仍然回荡着昨夜的脑袋发热之时做下的蠢事,懊恼之意几乎将她整个人淹没,云惊澜啊云惊澜,你可真会给自己找事情!

“主子,您这是怎么啦?昨夜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记得昨天您不是跟王爷在一起吗?可是被毒虫咬到了吗?要不要奴婢去找个大夫来……”

“住嘴,再敢说一句,我就把你发配到后院去打扰茅厕!”

屋子里瞬间寂静下来,阿悄出于安全问题忍着心中疑虑没有再问,眼睛还是忍不住往云惊澜身上瞟着,似乎非要给她看出一朵花来。

这满脸的红疹子,着实惨不忍睹!

发生了那一件事后,两人都很有默契的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切照旧,只是偶尔遇见,目光交汇的一刹那,总是云惊澜首先转头,然后捂着脸迅速逃离。

隔日,冥王府里突然间接到圣旨,宫中皇后生日,宗室所有皇子需携带家眷进宫贺寿!

这个消息如同一颗惊雷一样炸响在宁园里,云惊澜苦不堪言,虽说已经过去了两日,可这疹子还有一大半没有消除,进宫不就等于去丢人现眼吗?

一想到那些深宫妇人的丑恶嘴脸和所有人探寻的目光,云惊澜心里就是一阵哆嗦,决定誓死不从。

急冲冲赶往前厅,可她还未靠近,清风一句话就把她挡了回来。

王爷说了,这是圣旨,非去不可!!

顿时间觉得天昏地暗,犹如五雷轰顶。

“楚慕寒,你可别后悔,我这个样子给别人看到了,丢的可是你的人,你可想清楚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面纱 隔着院子大喊,声音传去前厅,搞得正在与刑部尚书议事的楚慕寒尴尬不已,不由得苦笑道:

“内子娇蛮任性实在无礼,惊扰大人了,都是给本王惯坏的!”

那头发花白的刑部尚书楼大人则是一脸了然的笑笑,不以为意。

“哪里哪里,王爷王妃伉俪情深,老臣岂有不知的道理!”

说实话,现在全帝都的人,都很好奇这个传闻中的冥王妃是何种样貌,居然能够在冥王府安然存活这么久,冥王爷平日里行事低调,旁人觉得无趣,将目光转移到冥王妃身上,委实不算什么。

这两日冥王府里戒备森严,就因为冥王爷放出话来,谁要是敢私自放王妃出去,提头来见!

云惊澜在宁园里闷了一日,茶饭不思,为第二日的出丑做好了充分准备。

大清早,两人破天荒同坐一辆马车出府,街道上行人稀少,但看到这马车上的标识无一不迅速闪躲,马儿喷着响鼻一路前行,车内两人未曾说过一句话。

本以为已经去的够早,但他们二人到达宫门口的时候,门外已经停留了许多大臣王爷的马车,原本宁静的宫门口变得热闹起来,人们三三两两相携进宫,由管事的宫女带领进入皇后所居住的凤阙宫。

冥王府的马车停下来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即将出来的主角身上,深宫后院里的妇人闲来无事,变对各家各族的院内秘史好奇的很,想方设法的探听来充作谈资,便成为她们打发时间的一个好办法。

云惊澜磨磨蹭蹭不想下车,但楚慕寒已经掀起帘子递过来一只手,无视恨恨瞪眼的她,微笑保持的天衣无缝。

两人携手同行,却让旁边一众妇人傻了眼。

马车盈然走下的女子,身段妖娆妩媚,锦色衣裙华贵而不失娇艳,衬的她气质出众风姿绰约,行走之间裙摆处不见丝毫摆动,仪态万千风华绝代!

然而令所有人失望的是,这女子面上戴着一层洁白的面纱,只一双眉目莹莹动人光华闪耀。

妇女们便亦步亦趋的跟在两人后面,窃窃私语面目可憎。

凤阙宫内早已经挤满了贺寿的人群,这些人大都衣着光鲜靓丽,言谈举止之间涵养非常,不一样的华丽的皮囊之下,却藏着一颗颗同样的丑恶的内心。

皇帝还没有来,众人便集中在专门为客人搭建的凉棚里面品尝时下新鲜的瓜果,凤阙宫后面的花厅里格外宽敞,将各色花卉悄悄移动位置放置在一旁腾出些地方,客人们既可以歇脚畅谈,也可以欣赏皇后娘娘亲自种植的花卉,可谓是一举两得。

各色礼品流水一样堆积在凤阙宫正厅里,太子殿下亲自为母后泼墨挥毫题了一幅字画,大显其文气才华,引得众人连连称赞。

冀王爷特意从千里之外的幽州运来一座半人高的玉海棠,碧绿通透的海棠花美艳无比,莹润的玉质可谓是玉中上品,刘妃在旁笑意盎然,十分有面子。

端王的礼物最为别致,华贵硕大的礼盒打开之际所有人都为之惊叹,打眼望去一个孔雀羽织锦的屏风赫然呈现,阳光下金光闪闪十分耀眼,听之情人说,这屏风上的每一片羽毛都是真的,每一条丝线不是天蚕丝就是赤金丝,人们惊叹之余不由得联想到别处,不愧是帝都最有钱的王爷!

相比之下,魏王楚景铄的南海鲛人泪便显得低调奢华一些,了解的人知晓这鲛人泪的珍贵,不了解的人还以为魏王心思粗陋,净拿着些没用的东西敷衍皇后娘娘。

湘王尚在禁闭中,所以不能前来参加宴会,但孙妃是何种好面子之人,就算被人嘲讽,依然语笑嫣然,光是这份气度,也要令人称赞了,她所带来的寿礼是一颗核桃大小的夜明珠,白日里看不出其灼灼光亮,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夜明珠的珍贵,惹的许多看不惯她的人暗暗鄙夷。

除此之外,众位皇亲贵族的礼物也都精益求精,众人绞尽脑汁想在皇后娘娘心里留下一点好印象,等危难之时好作为一颗救命稻草,奈何皇后向来与世无争,这些人的这些心思,恐怕就要付诸东流了。

“冥王爷到,冥王妃到!”

长长的嗓音传至每一个人心中,重头戏终于来临,离得近的人迫不及待的疾步上前,离得稍微远一些的人也争先恐后的上前来,生怕落于人后。

冥王爷虽然行事低调,常年不曾出现过公众场合,但这里的人大多数是见过他的,因此对于楚慕寒的兴趣也没有那么大,更多人则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云惊澜身上。

“千年人参一株,百年赤芝三株!”

通报之人难掩语气之中的惊叹,在场之人皆微微惊异,只不过那礼物远远不能把焦点吸引过去,片刻失神之后,云惊澜又成了众矢之的!

只怕楚慕寒这会儿已经被身旁之人恨死了吧!

远远瞧见呆着面纱的云惊澜,李皇后面色微动,一抹异色陡然飘过眼睛。

“呦,冥王妃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还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居然自己个找了个面纱遮住面庞!”

突兀的声音响起,孙妃得意洋洋的站在皇后身边,居高临下的打量着衣着朴素却身段妖娆的云惊澜,目光之中满是探寻与鄙夷。

虽然奇怪的很,但这个问题无疑问到了众人的心坎上,大家伙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冥王夫妇,两人本没有站立在正中,此时竟刻意被人推了前去,刹那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请皇后娘娘见谅,拙荆昨夜偶感风寒,身体不适,此时面上难堪,实在不宜露面!”

楚慕寒微微一笑淡定如斯,清冷声音袭来,跌宕起伏在所有人绷紧的心弦上。

“既然这样……”

“这样成何体统,皇后娘娘大度,不与你们计较,难道你们夫妇二人就如此不懂规矩吗?这样遮遮掩掩,还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吗?”(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惊艳全场 李皇后心慈,本不打算追究此事,谁知孙妃竟依依不饶,非要横插一杠子,众人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瞧这这出好戏。

吏部尚书云永康面无表情的看着,显然没有帮云惊澜解围的意思,本来就不为他所喜爱,又是嫁了人的,他又何必多事?!

而尚书府那几个云惊澜名义上的姐妹,此时正幸灾乐祸,虽然已经不是一家人,可这十几年积累的厌恶还是在的,平日里没有时机,这会儿终于可以好好看看笑话!

“三妹,既然大家关心你,你就露个面给大家看,横竖你的样貌我们是知道的,难不成还会嫌弃你不成?!”

云婉钥轻笑出声,浓妆淡抹总相宜,不得不说她的样貌还是可圈可点的,此时一身艳装,在人群里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

“是啊,三姐,你可不能拂了咱们尚书府和冥王府的颜面呐!”

云茵茵向来唯云婉钥之名是从,加之对云惊澜又没有什么好脸色,此时此刻若是不落井下石便不像是她的为人了。

云惊澜冷笑一声,今日可算倒了八辈子霉了,若是在往日,说什么也得把这口气给挣回来,可是这副样子,这里又这么多人,一旦传将出去,这辈子都没法做人了!

“大姐,四妹,三妹既然不以真面目示人,想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皇后娘娘也不甚在意,你们二人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尚书府的二小姐云月娇。

人如其名,的确生得娇小玲珑,此时她正与相好的姐妹站在一旁,说话间眉头微蹙,十分可爱。

云惊澜有些意外的看了看这个从前未曾注意过的二姐,同是作为一个不受宠的庶女,她的命运就好了许多,有幸被冀王看中,再过一两年便要嫁过去作侧妃了。

云婉钥和云茵茵被堵的哑口无言,顿时冷下脸来,没有想到大庭广众之下给她们难堪的居然是自家姐妹,两人心思狭窄,睚眦必报,此时已经暗自想着回府之后如何报复。

众人因为云惊澜的面纱争个不停,当事人心中叫苦不迭,便将这种愤恨之意全都发泄在了楚慕寒身上,若是心中所想能够杀人的话,此时的楚慕寒已经成为一堆白骨了。

说时迟那时快,楚慕寒忽然间疯了一样侧过身来,不等云惊澜反应过来,一手已经飞快的解下了云惊澜的面纱。

一阵风吹来,凉嗖嗖的。

云惊澜大惊失色,瞪着眼睛看向楚慕寒,怒火中烧,奈何不敢当场发作。

众人目瞪口呆,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原来冥王爷是想金屋藏娇啊!

远山眉,轻波眼,肤若凝脂,面若桃李,玫红嘴唇轻轻挑,蔚然笑意灿灿开!一眼看去,果然艳色惊人!

在场之人皆倒吸了一口冷气,从前人们只知晓后宫之中唯有孙妃艳绝无双,可今日一见冥王妃,比较之下竟觉得孙妃也不过如此!

李皇后心中了然的笑了笑,很是同情孙妃酱菜色的脸,云婉钥和云茵茵也觉得不可思议,相比于之前在尚书府,当下的云惊澜就仿佛换了一个人。

“既然大家诚恳要求,澜儿你就顺意而为吧!”

楚慕寒朗声说道,眼底的笑意几乎掩饰不住,此时此刻站在他身边的人,美艳犹如星空中最为闪亮的星星!

云惊澜个子矮了楚慕寒一大截,对上他的目光还需要仰起头来,然而她充满恨意的一瞪在别人看来却成了深情凝视。

云婉钥气的牙痒痒,本来艳光四射的她此时就像一只斗败的乌鸡一样,所有人的目光都从她身上撤离,转而投向一脸懵逼的云惊澜。

似乎感受到众人的目光有些异样,云惊澜四下瞥了一眼,发觉所有人看向她的眼神都是带着惊叹和艳羡的,心中疑云凝聚,说不出的诡异。

难道……

下意识的抚上脸颊,楚慕寒却先她一步抓住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显然她的猜想是真的了。

怪不得早上梳妆之时,清风特意送来一个不知为何物的小瓶,还亲自监督她将里面苦涩辣喉的东西喝掉。

云惊澜哭笑不得,令她一直以来束手无策的红疹子,竟然被楚慕寒一点点不知是什么药的东西给治好了,好歹她也是一名医师,这样未免太有损颜面了!

“皇上驾到!”

众人正呆楞间,宣旨太监突然间扯着嗓门大喊,所有人的目光收了回来,就地跪下迎接圣驾,云惊澜和楚慕寒躲闪不及,只得跪在最为显眼的正中央。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一次见传说中的皇帝,云惊澜的心不是不激动的,想立即抬头看,但瞥见所有人都将头埋在地上做出一副恭谦尊敬的样子,就连楚慕寒也规规矩矩的,她便打消了这个心思,享受万人敬仰,也不知是怎样一种感觉?

“都平身吧,不必拘礼!”

“谢皇上!”

云惊澜始终搞不清楚这些人为何声音如此一致,茫然恍惚之间,突然间听闻面前人开口道:

“这位想必就是冥王妃吧!朕还没有见过!”

声音中气十足,沉稳有力,不用想也知如此威严之人是何身份。

云惊澜一时间呆楞当场,显然不知如何回答。

“父皇,今日皇后娘娘生辰,儿臣特意携内子来见见父皇母后,如您所见,这位的确就是儿臣的王妃!”

楚慕寒声音沉沉,听不出任何感*彩,面上同其他人一样恭谦有礼,眼底却是一片深寒。

皇帝本就对他不喜,又怎么会在乎他的王妃是何人物,之前几次赐婚,也只不过是想在他身边安插一个线人罢了!

众人皆屏息静候,人群之中没有一丝声响,云惊澜紧张非常,只听得身旁楚慕寒冷静沉着的言语,心中暗自有些讶异。

“抬起头来给朕瞧瞧!”

皇帝似乎执意为难云惊澜一样,竟慢慢踱步过来,威严的声音压在头顶,云惊澜懊恼万分,黔驴技穷。

横竖也就那么回事,云惊澜心一横,慢慢抬起头来。(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皇帝那身流纹锦绣的深紫色龙袍,奢华而又严谨内敛,衣摆处狂龙张牙舞爪,祥云图案点缀在一旁,其中细细密密的金色丝线于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不能算作美艳,但着实大气。

腰间深锦黑色腰带盘亘着无法言说的高傲与酷寒,云惊澜注意到皇帝腰带之上并没有装饰其他花样,暗色的双龙戏珠蜿蜒其上,若不仔细观察,旁人是看不出来的。唯一令云惊澜十分好奇的是皇帝腰间的那块玉佩。

定然不是寻常玉饰,翠绿色的佩玉光滑莹润,秀丽通透,但其中似乎还有丝丝缕缕的纹路随着摆动轻轻流淌,下面深红色流苏倒是没有什么不同。

若是没有记错的话,这块玉珏名叫血丝羊脂玉,就这样巴掌大一块,能供全帝都的人活三个月!

承启帝手背于身后,目光沉沉。

束于乌金皇冠的花白发,宽阔额头满堂春,剑眉星目含威而不露,薄唇轻抿,脸部轮廓比楚慕寒还要尖刻,不得不承受,承启帝的容颜在年轻时恐怕不输于皇子之中的任意一人!

“臣媳未曾见过陛下圣颜,心中忐忑因而失礼,还望陛下莫怪!”

云惊澜躲过承启帝注视的目光,片刻的抬头之后便微微低下头,尽力表现出一副畏惧恭敬的姿态。

这话说得倒是巧妙,恐怕承启帝就算恼怒至极,也会因为怜惜她泫然欲泣的绝俗容颜而心有不忍吧。

“生得倒是不错,云尚书有这么个好女儿可谓是家之大幸,日后要好好服侍王爷!”

两句话说的不急不徐,突然被点名的云永康受宠若惊,连忙谦逊行礼,口中说着“承蒙陛下褒奖,小女感激不尽!”的鬼话,眼中隐隐泛起光亮。

云婉钥与云茵茵气闷,心中更加恨极了云惊澜,连带着看着她的眼神也变得阴狠起来。

“皇后今日诞辰,众卿家都不必拘礼,各自散了吧!”

众人这才解放,三三两两的组而结伴在凤阙宫中四处走动,平日里可是没有这样的机会的,云惊澜松下心来,全然没有注意到旁人将他在作为话题,已经开始了津津有味的私语。

“冥王兄,许久未见,不妨一起喝两杯!”

冀王兴味大起,拉着魏王站在一边招呼楚慕寒,笑容满面,看起来着实是想邀约。

云惊澜初次进宫,四下无一人熟悉,楚慕寒担心之余也怕她给别人为难,便想着拒绝,却瞥见身侧之人早已经被云月娇拉走,无奈摇头,恭敬不如从命。

三人一同走进至于花厅之中的凉亭,这才发现端王也在,楚慕寒微微变色,看着端王阴翳的笑容便已经知晓他的来历。

那日太庙里,被吓傻了的端王从床底下钻出来,正对上楚慕寒尚有血色的双眼,从此以后留下深刻阴影,再三恳求楚慕寒饶他一命,全然没有平日里翩翩然的贵公子模样。

“今日你我能出现于此,全是湘王母子设计陷害,等父皇一来,你我都没有好下场,如果你想要活命,接下来便要按照我说的做!”

当时楚慕寒半诱导半威胁的将端王拉为一伙,冥王还是湘王,性命还是荣华,楚博文自然选择了前者。

这样的临时联盟本就不牢靠,更何况还是跟端王这样贪生怕死不讲信义的人。

“冥王兄,别来无恙!”

端王收扇起身,对着楚慕寒摇摇行礼,面上笑意浮现,却是说不出的诡异阴狠。

当日回宫之后,便与何妃商量对策,这么多年以来一直跟在随湘王身后摇尾乞怜,日子过的比谁都难堪,两母子不是愚蠢之人,思量之下便决定挣脱湘王母子的控制,另寻出路。

皇后有太子,虽有才华但碌碌无为,这个太子迟早会被废掉。孙妃有湘王,为皇子之中实力最为雄厚之人,对皇位的渴望也至极,若要参与争储,湘王必然会是一个最为强大的对手。

而冀王心存闲云野鹤,志在逍遥自在,恐怕对皇位没有那么热忱,倒也不足为虑。魏王多年来隐忍不发,但其野心犹在,实力隐藏深厚,只怕不容小觑。

在这样一个凌乱的朝局之中,所有人都已经迷失了本心,行动太早,只会过早的暴露自己的劣势,给敌人以可趁之机,然而这些人之中,唯有一个冥王,始终置身事外,丝毫不将这些纷扰放在心中。

所谓大隐隐于市,境界之高也就如此了吧!

所以这便是端王今日来的目的,拉拢并不靠谱,他想要的,是楚慕寒全心全意的追随与辅助,登上大位,本不是容易之事,但若有臂膀相助,他便离皇位更进一步。

四人相对而坐,凉爽的风从四面八方穿梭而来,楚慕寒心中不宁,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云惊澜。

“许久不见,冥王兄还是这么沉敛,也就只有王兄心意如此淡漠了!”

冀王心思单纯,说的不好听些就是愚蠢,往日里有刘妃在一旁照料还好,此时无人问津,一句话便暴露了智商。

楚慕寒面上含笑,微微点头示意,并未开口答话。云月娇也不知道将云惊澜带去了哪里,这里,皇后宫中可不比冥王府,冲撞了哪位贵人可或者给人欺负就不好了。

“冥王兄不必担忧王妃,她那样引人注目,走到哪里都是焦点,怎会有人敢刻意为难呢?”

端王本想借机试探楚慕寒,提醒他将神思收回来,可谁知,他一句话还真是给说着了!

因为尚未开始宴席,云惊澜便跟着云月娇四处走动,两人细细交谈,甚是投契,凤阙宫中繁花似锦,比冥王府中种植的各类花草还要多,云惊澜天性喜爱,便多看了几处。

“这莲池虽美,竟不及三妹妹万分之一,之前我们姐妹居然没有发现,澜儿竟是这样一个魅惑的秒人,连陛下都要称赞几句!”

莲池上倒映出另外两个人的身影来,聘婷婀娜,风姿绰约,可这声音却尖刻无比,字字句句仿佛无尽褒扬,可云惊澜愣是没听出任何赞美的意味。

“不过就是嫁给了冥王爷,又不是什么尊贵之人,竟也值得这样大肆招摇,真是不知廉耻,如此惺惺作态,果真给我们尚书府丢人!”(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冤家路窄 云茵茵倒是直率,一开口就没给云惊澜好脸色。两人相视而笑,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深深的鄙夷之色。

“你……”

云月娇气不过,正想着如何反击,云惊澜却一把制止了她,对于这种人,实在没有必要搭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看来这句话不是空口无凭的。

“别走呀,我们四姐妹好不容易聚齐了,三妹妹这就不给面子了!”

云婉钥上前一步拦住云惊澜,不阴不阳的。

“面子,你配吗?这莲池如此清澈,竟也让大姐瞧不出自己的模样来,尚书大人向来家教良好,不知二位如此咄咄逼人,传将出去拂的是谁的脸面呢?恬不知耻,如果我是你,我就一辈子也不出来见人!”

云惊澜可不是软货,既然对方不仁,就别怪她不义了!

“冀王兄,你瞧云二小姐在那边,似乎与人争论起来了吗?难道你不准备去英雄救美吗?”

魏王瞧出楚慕寒心中忧虑,轻轻巧巧一句话出口,冀王果然上当,陡然站了起来,说了句“岂有此理!”便甩袖子离去。

楚慕寒向魏王投去感激的一瞥,目光交汇处两人都已经明白对方的心思,此时凉亭里只有他们三人,说起话来倒也敞亮些。

端王暗自观察着二人之间的神色,奈何瞅了半天却瞧不出丝毫异样,只觉得心中疑云重重,顿时间烦闷起来,面上却还强颜欢笑。

“你这个贱人,竟敢如此无礼,我是尚书府的嫡女,你不过是一个庶女,凭什么跟我一争高下,简直可恶!”

云惊澜冷笑一声,她比云婉钥身量高挑些,此时恰好递给对方一个蔑视无比的眼神。

这句话一出,不仅云月娇脸色大变,就连云婉钥身边的云茵茵也有些气恼,她们四人之中只云婉钥一个身份压人,其他三人可都是姨娘所生的孩子!

“大姐,你……”

云茵茵有些不可思议的失声问道,云婉钥这才感觉说错话,但她似乎并没有改话的意思,自幼被灌输的嫡庶分明的观念已经深入心底,就连一直拥护着她的云茵茵,云婉钥也是瞧不起的。

“四妹,枉你这么爱护她,这疯女人发起疯来,可是连你也不顾及的呢!”

云月娇轻笑出声,看着云茵茵吃瘪的脸很是过瘾。

“你这贱人,居然挑拨离间,四妹,别听她瞎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云婉钥恼羞成怒,终于露出凶恶脸孔,云茵茵虽然心有不忿,但眼前局势所逼,她只能与云婉钥统一战线,便不再说什么,对云惊澜依旧横眉冷对。

“站住,不许走!”

云惊澜作势要走,云婉钥急忙上前阻止,情急之下猛的拉住了云惊澜的衣袖,只听得“刺啦”一声,云惊澜袖口处的丝质竟被撕扯出一条细长口子,犯出里面白色的底衬。

惊变发生在一瞬间,几人都目瞪口呆。

云婉钥得意洋洋的挑眉看着云惊澜,似乎对自己无意中拂了对方的面子而感到沾沾自喜,轻笑一声低头抚摸了下自己尖利的指甲,样子很是可恶。

“三妹妹,可真是对不起了,你这般宽松大量,应该不会在意姐姐无心的过失吧!”

“大姐,大家都是自家姐妹,你有何苦这样相逼,你分明就是要三妹难堪!”

云月娇愤怒至极,想这女人心胸竟这样狭窄,这么多年以来从未给过她们两人好脸色看,如今竟大庭广众之下要云惊澜难堪!

云惊澜忍无可忍,心中气愤到极处,云婉钥幸灾乐祸的脸仍在眼前晃悠,云惊澜手握成拳,美目狠戾。

这条裙子是楚慕寒亲自挑选送于她的!

“啪”的一声响亮,除云惊澜之外的三人皆震惊在当场,周围人来来往往,刚刚还以为三姐妹谈心聊天,不成想变故突然发生,众人便远远的看向这边,就连凉亭那边的楚慕寒他们都被惊动了。

冀王站在不远处,突然间觉得十分尴尬,片刻之前过来的时候,发现云月娇只是与几味姐妹赏花罢了,理应没有什么事情。

谁知不过分分钟时间,和睦的表象不再,冥王妃一巴掌已经愤怒的甩了出去。

“你这贱人,你居然敢打我,你……”

云婉钥失声痛呼,眼中冒出熊熊烈火,猛的扬手预备还击,谁知手伸向半空却被牢牢桎梏着,丝毫动弹不得。

楚景铄面色铁青,对上云婉钥泫然欲泣花容失色的脸。

那一声响亮的巴掌,不仅引走了楚慕寒的目光,也刹那间牵动了楚景铄绷紧的心弦,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已经极速走了过来,幸好来得及时!

“看来,冥王兄和景铄,都是性情中人呐!”

凉亭中,端王负手而立,漠然开口,戏谑的话音却如同一根刺似得怼上楚慕寒看似波澜不惊的心,神色淡漠的他几乎没有捕捉到自己心思瞬间的变动。

女人就是麻烦!

“皇上,这……”

李皇后面色为难,不知该如何处理庭前之事。承启帝面色慵懒,斜斜的靠在椅背上,一心欣赏舞女曼妙身姿的他似乎未曾注意到那些动静。

“这是你凤阙宫,那些事情,你去处理吧!不必动气,略微教训几句便罢了!横竖没什么大事!”

“臣妾遵旨!”

宗室里的官人们大都来齐,此时发生这样的事情,云尚书脸上自然挂不住,沉下脸来慢慢踱步过来。

“谁家小姐居然如此大胆,居然敢当众殴打冥王妃!”

楚景铄愤然开口,剑眉星目怒火中烧,还偷空瞟了云惊澜一眼,见她无大碍便放下心来。

“魏王殿下,这是我尚书府的家事,小女顽劣,只不过姐妹之间的几句斗嘴罢了,还没有兴师动众到需要魏王殿下出手帮忙的地方!”

云永康施施然简单行礼,目光沉沉,声音如同冰寒,偷空瞪了云婉钥一眼,示意她不要再说话。

“云尚书此言差矣,王妃乃是我冥王府的人,王妃的事就是我冥王府的事,怎么能与旁人无关呢!要不是魏王殿下及时赶到,尚书府岂不是要与冥王府结下仇怨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太后大怒 楚慕寒熟悉的声音响起,云惊澜突然间鼻子一酸,没由头的眼泪就蓦然滑下。

似乎察觉到云惊澜神色不对,楚慕寒似乎无意中投过去一瞥,这才发现她的异样,刹那间脸有冷了几分。

“既然魏王殿下与冥王殿下好心调解,那你们就且说说因何缘故吵嚷,平白让人家看了笑话!”

云永康有些尴尬,但皇后娘娘已经走了过来,恐怕此事不能大事化小了!

“我和四妹刚刚只是想与二妹三妹谈谈心事,谁知几句话不对三妹心思,我欲将她留住,不成想却无意中扯坏了她的衣袖,此事是我不对,可三妹也不该因此就狠心动手啊!”

云婉钥泫然欲泣,说着竟也落下泪来,委屈的模样我见犹怜。

“事情当真是你所为吗?此事虽小,但却关乎尚书府和冥王府的清誉,切莫不可信口开河!”

李皇后心慈,可也不是容易糊弄之人,刚刚她恰好注意到这边,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挑起事端的理应是这言辞凿凿的云婉钥才对。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这件衣裙是本王特意请了琳琅坊的绣娘为内子定制的,澜儿十分喜爱,当作至宝,自然不愿有半分损伤,虽然平日里澜儿被我宠坏了,脾气也更刁蛮一些,但却绝对不是云大小姐口中所说蛮不讲理之人!”

楚慕寒心中微痛,刚刚他没能提云惊澜挡下波澜,此时人前便应该将她护于羽翼之下,横竖是他冥王府的人,出了门也不该人人家欺负。

云惊澜默不作声,此时不是她应该说话的时候,越是极力掩饰开脱,留给皇后娘娘的印象就越不好,指不定以后还有需要帮助之处。

然而云婉钥似乎并不明白这个道理,哪怕云永康一直阻止,也挡不住她为自己申辩的激情。

“纵然王妃爱护衣裙,可也不该如此过分,这样目中无人,竟连皇后娘娘也不放在眼里吗?”

云婉钥凄凄艾艾声音婉转,若是在平日里,她定然没有这样得理不饶人,可今日大半个宗室里的贵族都汇聚于此,一旦落于下风留下口舌,日后再想挣回这个面子,可就难上加难了!

“可是刚刚大姐一语道出我们之间嫡庶分明,言辞之中极力羞辱,你要我们两人如何对你好言好语!”

云惊澜心中冷笑,云月娇这一句话说的恰到好处,嫡庶之别,永远都是宗室里无法避免的话题,可此时此刻,谁敢明目张胆的谈到庶子的低贱之处,那意义可就大不相同了。

当今李皇后,未出阁之前就是李太尉家的庶四小姐,曾经冠绝天下色艺无双,深得皇帝陛下青睐,后来甚至不顾宗室反对,将她立为皇后,这么多年以来,无论皇帝身边有多少莺莺燕燕缭绕,这皇后的正宫之位,从未动摇过。

再者说,皇室之中,除过太子,哪一位皇子王爷又不是庶子?!

云婉钥这样口不择言,几乎已经得罪了在场的一大半人。

果不其然,李皇后刹那间脸色大变,后宫之中,还从未有人敢大庭广众之下谈论这样的话题,到底谁才不把她放在眼里,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了。

“孽障,你说什么混话,都是尚书府的女儿,哪里有什么分别!你可真给我长脸!”

云永康气急败坏,今日夫人身体抱恙,得皇帝准许,可以不来参加寿宴,难道要告诉天下人他管教不了自家女儿吗?几人再怎么吵嚷,颜面受损的都是他尚书府,无论结果如何,今日之事必然会传遍整个帝都。

“真是放肆,我当是谁家女儿,竟敢如此大胆出言不逊,竟然是尚书府的大小姐,难道尚书大人管教不好自家女儿吗?”

李皇后果然发怒,一番话说得众人都噤若寒蝉,平日里她心慈,可一旦动手,倒霉的就是那个不知好歹的人了!

云婉钥大惊失色,连连后退,一边傻了似得求饶,一边又将怨毒的目光投向面无表情的云惊澜。

“皇后娘娘饶命,臣女年幼无知,无意之中多有冒犯,还望皇后娘娘不要怪罪!”

云婉钥扑通一声跪下,眼泪哗哗落下,一面磕头一面为自己开脱,全然没了刚刚那种盛气凌人的感觉。

李皇后面色不变,转而竟看向了始终沉默不语的云惊澜,这个女子样貌出众,在意一众花枝招展的官家小姐之中显得神秘而又高贵,身上似乎散发着不容侵犯的气息,眼神之中却隐含着不可言说的威势。

云婉钥注意到李皇后的神情,纠结之下还是膝行至云惊澜面前,失声开口道:

“三妹,都是大姐的错,大姐一时失口,请妹妹大人不记小人过,宽恕姐姐这一次!”

云惊澜无语凝噎,像这样的人,此刻拖出去斩了,她也不会有半分不忍,可在旁人眼里,她们毕竟是自家姐妹,再这样对峙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便亲自上前将云婉钥扶起,算是原谅!

众人都已经围了过来,纷纷对着云婉钥指指点点,有的竟低声控诉她不知好歹,竟然敢公然谈论如此敏感的话题,落得如此不堪下场,连云尚书的颜面都没处放了!

云茵茵站在一旁不敢开口,她也是尚书府的庶女,此时心中尚存有耿耿于怀,面对这样的场面,她能做的只有保持沉默,省的连自己都被拖下水。

“云大小姐娇蛮放纵,今日于凤阙宫行为放肆出言不逊,本宫本应严厉责罚,但冥王妃宽容大度不予计较,况且云尚书在此,本宫就不必越俎代庖了,请尚书将小姐带回,今后不许踏进凤阙宫半步!”

李皇后凤冠雍容,金色九尾凤凰的步摇随着身体摆动而发出窸窸窣窣的音响,她的声音沉静内敛,听起来虽不露锋芒却无端给人一种凛冽的压迫感。

毕竟多年统管后宫,气度无论如何不能输于旁人。

云惊澜有些惊讶的抬眼一瞥,却无意中捕捉到李皇后望向她似笑非笑的眉眼,只是这样一瞬间的压抑很快便消失不见,云婉钥轻微的抽泣猛然间打断了她的思绪。(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反省 今日之事,本来两人都有错,但为何李皇后偏偏在这么多显贵之人面前让云婉钥下不来台,又为何刻意向云惊澜示好,其中缘由怕是只有李皇后一人知晓。

“多谢皇后娘娘教诲,臣此番回去必定会严加管教小女,今日多谢王妃宽容大度!”

不愧是个老狐狸,云惊澜心里暗自鄙夷,如此丢脸还能笑意盈然的也只有云永康了。

云月娇跟随他们一同离去,临别之际云婉钥还不忘回过头来狠狠剜了云惊澜一眼,眸子里全是显而易见的仇恨积郁,仿佛在说“云惊澜,你给我等着!”。

“王妃衣袖损坏,这样未免有些不妥,不如去本宫房里,也好更换衣物!”

云惊澜与楚慕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之中瞥见了些许的震惊,李皇后突然如此提议,也不知道究竟意欲何为,但周围人都在煞是兴奋的注视着这边,似乎静悄悄等待着的,就只云惊澜一个或是或否的答案。

“今日乃皇后娘娘诞辰,我们二人诚心前来祝寿,不成想却出了这档子事,实在过意不去,就不麻烦皇后娘娘了,请恕儿臣告退!”

楚慕寒眼皮微跳,总觉得今日皇后的态度太诡异,再久留下去恐怕会横生更多枝节,楚慕寒一边拱手行礼,一边貌似无意的注意着她的表情。

“不碍事,既然来了凤阙宫,怎能让王妃这样回去,冥王爷不必多心,来人,带各位大人入席吧!王妃请随我来!”

看来是躲不过去了,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决定见机行事。

王爷们的座位被安排在一处,今日湘王不在,几人之间的话竟也多了起来,只是朝思暮想许久的云二小姐提前离席,冀王楚琪睿的心思显然也跟着跑了,便一个人闷闷不乐的窝在远离旁人的花厅里喝闷酒,形单影只看起来落寞的很。

端王自然寻了个由头坐在楚慕寒身边,魏王自觉的摇着翩然的扇子去寻冀王,此刻端王并不知晓他们两人的关系,只能暂时回避。

凤阙宫经历了刚刚那件事情之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云惊澜身上,谈论的话题也由云府几个小姐的内斗转向了冥王妃和冥王爷奇怪的情感变化,甚至刚刚魏王楚景铄那及时的救美行为也被添油加醋描绘一番,变成了各个不同版本。

不得不说这些个深宫妇人的心思还真是奇妙的很,当事人云惊澜若是知晓她们心中所思所想,恐怕要被气到吐血了。

凤阙宫中一片安宁怡然,而离这边不远处的太乙宫却又是另外一番场景了。

丝竹之声响起,热闹欢腾的气息几乎传遍了整个皇城,皇帝向来敬仰李皇后,这样恢宏的场面也见怪不怪了,宫中之人除了太后,恐怕没有几人能够享受这种待遇。

太乙宫门前,几个娇弱宫女端着每日供给的饭食前来,到了宫门口却止步不敢向前,里面尖叫吵嚷的声音此起彼伏,所有人都吓得瑟瑟发抖,生怕一不小心便惹怒了已经陷入狂乱的湘王殿下。

楚子晋何曾受过这种待遇,每日待在这沉闷压抑的太乙宫中,吃穿饭食都是最下等的,皇帝还特意下旨命宫里掌事的嬷嬷来教习他行为规范乃至处事做人的道理。

笑话,他堂堂一个陛下亲封的王爷,如今居然会被这些低贱的下人说三道四,若是穿两次出去,他以后可别做人了!

屋子里能砸的东西都砸光了,凌乱成一团的屋子散发着某种奇异的怪味,奈何没有人会来帮他打扫,除了吃饭,他的一切起居日常都需亲自动手,锦衣玉食十几年,他何曾动过心动过一根手指头作这些下人的事!

他的衣物上满是灰尘,脏兮兮的凌乱不堪,甚至衣袖上衣摆处隐隐有被划破的痕迹,整个人邋遢至极,全然没了往日里光鲜亮丽的样子。

此时此刻,他正发疯一般将太乙宫中的几个看管他的宫女太监赶了出去,手上握着长剑,挥舞着刺向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下人们,有几个腿脚慢些已经被伤到,更多的人选择了尖叫,见鬼一样往屋子外跑。

“滚,都给本王滚!你们这些废物,本王让你们带信给母妃,居然没有一个人敢去,本王留你们有何用处?!”

楚子晋失声叫喊,凌乱的发丝杂草一样盘亘在头上,羽冠早已经不知去向,面目憔悴可怖,往日熠熠生辉的眸子此时已然失去光彩,枯槁的面容苍白无力,看起来仿佛中了邪一样。

在这里不过几日而已,他就已经将自己折磨成这幅样子,谁都知道这次皇帝是铁了心要给他一些教训,未满一月他是断然不会被放出去的。

“王爷,您都两天没吃饭了,好歹吃些吧,不然皇上那里我们没有办法交代啊!”

胆子大些的秋儿小心翼翼的冲突然间沉寂下来的屋子喊了声,众人屏息静候,焦虑等待着楚子晋恢复正常的时刻。

“退下,你们这些贱婢,居然敢这样对待王爷,难道不怕孙妃娘娘治罪吗?”

一个宫装妇人施施然走过来,按照衣饰来看大概是哪个宫中的管事姑姑,秋儿大惊失色,认出此人便是孙妃身边心腹荷月,今日她来此,必然是奉了孙妃的命的。

秋儿大惊失色,在这重重深宫之中,哪个丫头敢说自己不怕荷月姑姑?纵使她再是胆大,却也不敢在荷月面前“置噱”!

“今日皇后娘娘诞辰之贺,各宫皆有赏赐,这是灼华宫孙妃娘娘赏的,各自去分了吧,以后做事都长些脑子!可别冲撞了不该冲撞的人,小心性命不保!”

荷月一身锦色宫装,成熟老练的脸上满是岁月的沧桑痕迹,头上没有过多发饰点缀,只戴一个紫金发钗,一双凌厉的丹凤眼,虽然早已经过了粉面桃腮的年纪,可从样貌身段看来,从前也是一枚标志的美人!

只不过这样的“美人”一旦黑化起来,这些唯唯诺诺的小丫头自然没有放肆“撒野”的余地,此刻她接过身旁婢女手中的锦盒,不由分说就往地上扔,“哗啦啦”的蹦出了一众的金银珠宝和女孩子家喜爱的脂粉发饰。

太乙宫宫人常年未曾接触过外界,哪里见过这样的好东西,虽然是冷酷的施舍,这些婢女们依旧两眼放光,看着眼前一片金灿灿仿佛已经想象到这些东西装进腰包的样子。

“多谢孙妃娘娘赏赐!”

众婢女齐声回复,一扫之前被殴打欺辱的阴霾,声音之中显然略带激动。(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密谈 荷月居高临下的瞥了她们一眼,盛气凌人的扭着腰踏进太乙宫内,临了还不忘说了一句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这里住着的不是别人,可是孙妃娘娘的心头肉,若是以后谁敢怠慢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得不说荷月姑姑的狠戾之气着实强大的很,恐怕就是站在孙妃跟前也不会输掉气场吧!

“荷姑姑,是母妃叫你来看我的吗?母妃怎么说,本王什么时候才能出去,这鬼地方本王实在呆够了!”

楚子晋瞧见熟悉之人进门,顿时喜形于色,声音明显有些颤抖。

这些日子他在这里,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与痛苦的精神折磨作斗争,也无时无刻不将楚慕寒恨于心上,明明是一个几十年都得不到陛下垂青的落魄王爷,凭什么能将他陷害至如此难受的境地!

“王爷请稍安勿躁,娘娘已经在想方设法的救您出来了,可此次的事情太过棘手,无论娘娘打通哪边的关系都无济于事,陛下显然是铁了心要让您好好反省,如此一来我们就已经失了先机,若是冒险强行施救,恐怕陛下就会察觉我们分布在暗处的力量了。

所以孙妃娘娘差遣我来就是要告诉王爷,太乙宫中各处的关系已经处理好了,王爷且先在这里委屈一段时日,一应供给都会改为您之前的标准,娘娘所能帮您的也只有这些了,还请王爷体谅娘娘的苦心,且先让那小人得意一段时间!”

荷月心思缜密,嘴上功夫也不弱,劝说起人来头头是道,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一番话说得楚子晋立刻变冷模样,刚刚还暴戾无比的他不过片刻时间已经逐渐恢复了冷峻沉着。

没错,这次的事情已经彻底激怒了皇帝,如果再强行于虎口拔牙,只怕日后他湘王府的日子可就难过了,只是一个月的反省而已,皇帝已经手下留情,切莫不可再挑战他的底线才是真的。

湘王倒也不是蠢人,从前锦衣玉食前呼后拥的日子过惯了,如今一朝沦落到这番境地自然不会习惯,闹腾几日也是应该的,今日荷月晓以利弊已经提醒了他太多,若是他再不惊醒,就不会是曾经那个呼风唤雨风头无两的湘王爷了。

宫宴已经进行到一半,不过片刻时间,皇后娘娘已经带着换好衣物的云惊澜进入前厅,众人目光再一次集中到云惊澜身上。

李皇后为云惊澜选了件湖蓝色的百褶如意衣裙,为了衬着衣服,还特意为她重新打理的头发,青色的玉钗别在发间若隐若现,长长流苏轻轻摇摆,愈发显得她姿态盈然美艳无比。

这件衣裙云惊澜说不上喜欢,但十分贴身舒适,据说是宫中御用绣娘用了极为珍贵的天蚕丝费时一月才完成,并未用过多繁重的饰物来装点,只是腰间宽大的束带十分引人注目,上面点缀了一圈圈细小的珍珠,看起来高贵而不失几分活泼俏皮,只是上面并未刺绣凤凰,所以赏赐她人倒也不算上逾越。

云惊澜有些忐忑的看着周围人对她隐秘探寻的目光,她不知道这一道道目光背后的心思是怎样,只是知道刚刚那片刻之间的决定,已经将她和楚慕寒两人绑上了一条望不到边的不归路。

楚慕寒察觉到云惊澜面色不对,本想询问提点她几分,旁边之人有意无意的打量却让他心中浮现起轻微的恼怒来。

是,他承认,今日的云惊澜的确美艳绝俗,这套衣裙可以说是帝都衣饰的最高级别了,比他之前为云惊澜定制的那件更加耀眼夺目,可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一次宫宴而已,况且云惊澜第一次出现在宗室面前,就已经出了这么大的风头,在座的官家小姐中,哪一个会比他的王妃更加惹人注意呢?

所谓树大招风,说的恐怕就是云惊澜了!

“今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你再进入这样的场合来!”

低沉的声音缭绕在耳畔,楚慕寒轻微低头,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浓烈迤逦的酒精味喷吐在云惊澜侧脸,细腻白皙的玉面呈现半透明状,眼睫轻轻闪动,瞧的楚慕寒一瞬间就失了神。

云惊澜似乎并没有听到楚慕寒类似于威胁的话语,皇后娘娘依然面带微笑的坐在上首皇帝身边,一杯接一杯的清酒递给已经微醺的皇帝,嘴角那抹笑容也没了之前那般苦涩,若没有不久之前两人的那次交谈,云惊澜恐怕现在还会以为皇后娘娘的幸福都是真实存在的!

“惊澜,这件衣裙你可喜欢?若是不喜欢,这里其他的样式你随意挑选!”

云惊澜受宠若惊,一脸震惊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李皇后认真到诡异的脸,直到近在咫尺才发现,皇后精致妆容下的沧桑与疲惫。

“皇后娘娘垂爱,儿臣感激不尽!”

“不必如此生分,本宫大你许多,不如你就叫我静姨可好?!”

震惊一次接一次降临,云惊澜几乎不知该怎样回答,总觉得今日的皇后格外怪异,眼眸之中仿佛含有深意,纵使她如何心思玲珑也无法猜测出其中意味。

“惊澜,你可知本宫今日借故与你见面是因为何事吗?”

云惊澜面上不解,一脸茫然,只是暗暗觉得她这次没有强行拒绝可能已经做错了。

“皇后娘娘,儿臣愚钝,还请娘娘明示!”

云惊澜一边说着一边暗自观察对方的神色,突然间发现皇后眼眸之中弥漫开幽深的哀伤与期许,不知是否她的错觉。

“澜儿,你过来坐,静姨给你讲个故事!

十五年前,当今陛下刚刚登上皇位没多久,我和孙妃是他为数不多的几个宫妃之一,我李家世代显赫荣耀,哥哥李玉乃是驻守边疆的虎威大将军,父亲李忠为太傅,两人加起来在朝堂之上有着孰轻孰重的地位。

而孙妃当时家族并不显贵,陛下爱慕她如花美貌,逐渐疏远我,甚至时常听信孙妃谗言,冷落我,这些我都不在意。

当时太子年幼,我也无多少经验在这深宫之中生存,为了迫使陛下废掉我的后位,孙妃可谓是百般手段,奈何上天垂怜我们母子,一直未曾如她的愿。

后来孙家想了个法子又送了个美人进宫,孙妃从此如虎添翼,更加横行霸道,在后宫之中可谓是为所欲为,那段时日陛下被两人缭绕魅惑,心思早已经远了我这凤阙宫。(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婉妃模样? 家中父亲兄长忧思过甚,孙家逐渐崛起,其军中势力也与日俱增,不断威胁着我李家于朝堂之上的地位,于是父亲决定将妹妹送进宫来祝我一臂之力。

我那妹妹名叫李婉儿,姿容绝色,说是国色天香也不为过,不知道美过那孙家女子多少倍,当时婉儿已经心有所属,我也不愿让她小小年纪就卷入这阴诡地狱中来,可当时局势已经不容我们犹豫片刻,孙家的欺压几乎让我们李家寸步难行。

婉儿为了家族荣誉终于答应进宫助我,于是第二年选秀之日,父亲暗地里将她安插入待入宫的秀女之中,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啊!

孙妃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将此事告知于她,不出半月时间,婉儿就被发现溺死在后宫的莲池当中,陛下嫌其晦气,甚至未曾亲眼看过她的尸体!

这么多年来天下人都传颂着帝后伉俪情深,其故事可为美谈,可是一想到我那无辜死去的妹妹,我就对这深宫充满了无尽的厌恶。

我知道是孙妃暗地里动手杀的人,可是这么多年过去,我竟没有本事替妹妹报仇,每当午夜梦回之际,总会梦到妹妹流连在莲池之上不愿离去,我知道她在怨恨我。

这么多年来我日日诵经念佛,从不染指杀伐,为的就是能够积累善缘,好让我那可怜的妹妹早日进人轮回之境,远离这是非险恶之地。”

云惊澜虽然听得云里雾里,可大致上是明白了李皇后的意思,宫中纷乱每日都在上演,孙妃多年来几乎与她平起平坐,其家人也平步青云,更何况这么大的冤孽横在两人心中,谁又会有安生日子可言呢?

本以为这些话已经是她听过最惊骇的言语,不成想李皇后下一句话更是惊雷一样重重劈在云惊澜绷紧的心上。

“澜儿,你知道吗?你跟婉儿长得一模一样!今日刚一见你,我便觉得欣喜异常,指定是上天垂怜,特意送了你来与我见面!”

李皇后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面目之上全是欣喜,眼眸之中散发着无法言说的光芒,甚至抑制不住的上前拥住了云惊澜。

宛如晴天霹雳一般,云惊澜只觉得此时此刻她的内心是凌乱崩溃的。

“澜儿,你能帮我吗?”

李皇后突然间变了神色,似乎没有注意到云惊澜脸上震惊的模样,她的声音急切又充满期待,瞧这架势分明已经将云惊澜当做了失散已久的亲人。

云惊澜呆立当场,李皇后目光之中满是坚定,初步可以判断她的话都是真的,但是云惊澜只是一个几个月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后宫是什么样的存在难道她不懂吗?干嘛没事找事非要趟这浑水。

再者说冥王府如今的形式已经很令人堪忧了,如若再搅入后宫这片地狱之中,那以后的日子该如何是好,况且就算她答应也无济于事啊,冥王府的主子是楚慕寒,掌握大权心思深沉的人也是楚慕寒!

气氛一时间陷入僵局,云惊澜犹豫片刻不知怎样回答,李皇后目光灼灼,满是期待的看着她。眸中已经蓄满泪水,她实在不忍心拂了对方的心意,可这种无比凶险之事,一旦答应,随后会经历怎样的事情还是个未知数!

“皇后娘娘,纵然我长得和婉儿小姐十分相像,可我们毕竟是两个不同的人,我现在是冥王妃,我的一切活动范围都只是在冥王府,就算我答应了您,我也实在无能为力啊!”

云惊澜倒是实话实说,突然间脑海里闪过一根弦来,上次太庙中,清风顺利带她出宫的信物,不就是凤凰佩玉吗?难道楚慕寒?

猛然间回过神来,楚慕寒正目光深沉的看着她,这才发觉她已经走神了许久,鼻腔里满是眼前御赐青龙酒的味道,一阵恶心,连忙躲闪至一旁捂住口鼻,并且给了楚慕寒一个大白眼。

“你想什么,本王刚刚说过的话你都清楚了吗?”

楚慕寒拉下脸来,瞧她这一脸茫然的样子就知道刚刚她的心思早就飞往九重天了,如此粗心大意,日后可怎么教导?!

云惊澜默不作声,认真看着楚慕寒冷酷的脸,半边面具依旧骇人,可她心里却想着另外一回事。

既然能够出手帮助李皇后,那么这个人应该秉性不坏吧!

云惊澜并未接过楚慕寒的话,一双美目晃晃悠悠,流连在对面之人冷峻绝俗的脸上,目光之中满是无法言说的探寻与疑虑。

李皇后早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沉着,那些悲伤的过往已经逝去已久,留在她心中的也许只剩下某些浓淡相间的愤慨与不甘,身侧天下最负权贵之人眉目微醺,眼神已经渐渐有些迷离,这后宫风云变幻起伏,就这样掩埋在当权者意犹未尽的酒香里。

两人隔空相望,视线交汇的时刻云惊澜神情微变,就仿佛一根尖细的刺猛的扎进心窝一般,纵使眼前美酒佳肴觥筹交错,丝毫引不起她丝毫兴味。

原来这天下芸芸众生,竟没有一个是志虑忠纯的!

楚景铄目光灼灼,时不时地总会掠过云惊澜心不在焉的脸,指尖上推杯换盏,可那无双容颜却愈发清晰起来,一杯接一杯灼热的烈酒入喉,心中那份禁忌的念想却再也压不下去。

依然记得那日仓皇的夜,和同样仓皇无措的她,记得那柔弱娇媚的脸孔之上莹莹坠落的泪珠,记得她惶惑不安而又充满期待的眼睑。

无边苦涩之感袭上心头,原来他楚景铄冰封日久的心,也终归会因一人的猛然闯入儿变得柔软温暖!

“云惊澜,好好反省反省,回去之后要给本王一个交代!”

楚慕寒略带酒意的气息萦绕在耳畔挥之不去,低沉魅惑的声音就这样猛的撞进胸膛。

云惊澜心绪不宁,此时更是烦闷的很,她孤身一人来到这陌生的世界,自身处境已经不敢恭维,现在又卷入这样一个纷繁迷乱的局势之中,日后该如何是好?!

酒过三巡,承启第帝有些疲累,便寻思着摆驾回养居殿休息,李皇后知晓皇帝心思,倒也没有挽留,便提议众人一起举杯同敬皇帝一杯酒。

在场众人连忙附和,纷纷站起来遥遥相对,云惊澜大惊失色,之前就已经因此身体不适,若是今日再犯,恐怕难以走着回去了。

一时间犯了难,王爷们的座位被安排在最前边,正对着帝后的上首,若是借故不饮,必定落人口实,孙妃已经在一旁虎视眈眈许久,这个时候切莫不可引火上身才是。(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青龙酒 犹豫片刻,云惊澜颤颤巍巍举起了面前那杯多少人此生都无福消受的青龙酒,浓烈的酒香瞬间就已经涌入鼻腔,刹那间脸色全白。

“你这是何意?不知道你什么情况的吗?还不放下!”

云惊澜喝不得酒这事楚慕寒自然是知道的,况且这青龙酒不知道比他酿制的桃花酒霸道多少倍,就云惊澜那滴酒沾不得的身体,恐怕一小口下肚也得醉上个三天三夜才是。

此时别人已经放下杯盏,似乎有些好奇的瞥过眼睛来看他们二人,楚景铄也注意到了两人,察觉到云惊澜面色不对,不由得心中起疑,暗自留意。

“呦,莫非这御赐之酒不合冥王爷冥王妃口味,不知二位为何面露难色呢?”

正踟蹰间,孙妃欠打的声音轻轻传来,眉眼脉脉含情,笑起来唇角微微上扬,不得不说她这副美妙皮囊也是她多年来圣宠不衰的一把利器!

这一声慵懒成功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云惊澜身上,众人窃窃私语三三两两的议论,大庭广众之下难道不知何为尊重陛下?

承启帝面色不变,预备要走的步子也停了下来,饶有兴致的看着一脸无措的云惊澜。眉宇之间隐匿着旁人无法看透的狠戾之色。

他对云惊澜倒是有些好奇之处的,民间传闻的冥王爷之所以一直没有找到适合的婚配之人,原因就是赐给冥王的王妃在新婚之夜都离奇死亡,而这个云惊澜并不是什么古怪之人,说她容貌惊为天人也颇有些抬举的意味,楚慕寒断然不是以貌取人这种浅薄之人。

那么是何原因让云惊澜能在冥王府生活许久而依旧安然无恙呢?承启帝挑了挑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局促不安的云惊澜,并无替她解围的意思。

李皇后面色不变,眉眼之中却多了些不安的味道,之前她已经帮过云惊澜一次,这次若是再出手相救,恐怕第一个想到别处去的就是皇帝了,只能等在一边干着急,愈发将孙妃恨到极处。

“父皇,母后请恕罪,澜儿不能喝酒,儿臣斗胆自罚三杯,代替澜儿饮了这杯酒如何?!”

眼看形势已经迫在眉睫,楚慕寒不得已只能出此下策,若是皇帝心情好应允也就罢了,如若不然,那结果可就难说了!

“陛下,冥王夫妇伉俪情深,今日冥王妃的确身体不适,不如……”

“皇后娘娘这是哪里话,只不过一杯酒而已,臣妾还未听说过,怎样的身体不适竟喝不得酒!他们两人分明是不将陛下放在眼里!”

李皇后正想顺着楚慕寒的话往下接,谁知孙妃依依不饶,愣是咬死了非要让云惊澜喝下不可,园子里的气氛一瞬间变得冷凝,所有人的心都被提了起来,惴惴不安的打量着针锋相对的几人。

孙妃眉目传情,此时却显得阴狠毒辣,话说的是蛮不讲理,可旁人会否这样想就要另当别论了,好不容易抓住死敌一个把柄,她若轻易放手,还真不像孙妃的性格!

楚慕寒面容沉静,看不出任何的感情波动,可一双手却已经握紧了攥在一旁,平静眉眼之下的风起云涌,在场之人恐怕只有楚景铄真正能够知晓。

轻微的痛感袭来,楚慕寒穿过人群,目光沉沉的盯着孙妃,这张脸早已经镌刻在心上,数年来无一日不提醒着他,什么叫做仇恨!

“父皇,母后,儿臣并无大碍,这杯酒,儿臣敬父皇!”

云惊澜神色自若,清泉石上流,声音似寒山之上的轻轻流淌的泉水动人心弦,转眼间一杯烈酒已经下肚。

“这杯酒,儿臣敬母后!”

火辣辣的清酒灼烧着她脆弱的咽喉,火焰一直往下延伸,直至到达她冰凉的肺腑,整个人已经火烧火燎,仿佛千万只蚂蚁爬上身躯。然而一杯之后并未停歇,云惊澜手起杯落,又一杯苦酒陡然入喉!

“这杯酒。儿臣敬孙妃娘娘!”

连饮三杯,眼前已经忽明忽暗,云惊澜颤颤巍巍放下酒杯,整个人已经摇摇欲坠,楚慕寒震惊非常,连忙将她扶住。

浑身热辣辣的难受,就连眼睛也变得有些肿胀,背后肚腹之上已经奇痒难耐,云惊澜紧皱眉头,体内灼热的快要炸掉!

“孙妹妹可还有什么话说吗?这下你满意了!”

李皇后显然面色不善,平日从不会轻易发怒的她此时话语之中已经带有些微的*味,目光如炬,瞧的八面玲珑的孙妃也不禁戚戚然。

“皇后说的这是哪里话,妹妹还不是为了陛下着想!谁知道冥王妃如此烈性!”

“够了,别说了!就你多事!还不快请太医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妃不阴不阳,言语之中仿佛将这一切的根源推脱在皇帝身上,皇帝自然不喜,一句话便将她震慑住,再不敢多说一句。

纵使她美貌逼人,可帝王毕竟是帝王,哪里会有那么多柔情似水?!

脑海里昏昏沉沉,周身灼热之感依旧清晰无比,耳边似乎荡漾着某些着急忙慌的呼唤,眼前所有的光亮都已不再,一个小小的光斑闪现在意识里,云惊澜极力想抓住这缕光线,奈何周身越来越暗,终于陷入一片漆黑。

楚慕寒大惊,这愚蠢倔强的女人!

“多谢父皇好意,澜儿并无大碍,请恕儿臣告退!”

在场众人无一不将关注的目光投向猛然晕倒在地的云惊澜,她的脸已经全然变了颜色,原本的白皙透亮不再,取而代之的一片涨红,看起来情况似乎不是很好。

今日之事,云惊澜实在是锋芒毕露,恐怕不出一天时间,整个帝都都会将她铭记于心!

李皇后心中大为惊骇,眼睁睁看着两人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尽头,不知怎么的隐隐不安起来,突然间瞥到令一道目光同她看往一处,转过头去果不其然发觉皇帝沉思阴翳的眼神。

楚慕寒不等皇帝回话,抱起云惊澜就往外走,他的左腿依然有些不稳,走起路来微微有些颤抖,可是此时此刻,他将云惊澜守在怀中,一步一步铿锵有力!

“王兄,这里离臣弟的魏王府比较近,不如暂且将王妃嫂嫂安置在臣弟府内,她的身体可耽搁不了啊!”

刚出了宫门,楚景铄却追了上来,神情恍惚气喘吁吁,显然追了一路。

楚慕寒猛然转头,一瞬间之后却又将心中怒火按捺下去,相识十几年,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这个弟弟,此时楚景铄心中所想同样逃不过他的眼睛,只是他有什么资格发怒?!

楚景铄喜欢云惊澜。

还有什么可说的呢?皇城距离冥王府尚有一个时辰的路程,若是乘坐马车回去也得大半个时辰,云惊澜已经支持不住,时间的确不能再耽误。(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抉择 魏王府一片肃穆,一见主子归来,几个小厮仆从即刻迎了上来。

“王兄,臣弟已经差人去请了太医院的苏太医前来,暂且先将嫂嫂安置在东厢房,那里阳光好,估摸着苏太医也快来了!”

楚景铄一边帮楚慕寒将云惊澜抱往厢房,一边抽空安排细节,眼睑之上焦心不已,楚慕寒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心里却一点一点沉淀着。

他与楚景铄是十几年的兄弟了,两人一同于冰冷深宫之中成长,一同历经了无数次风雨,几年前他声名显赫之时楚景铄就是他的左膀右臂,于无声处给予他种种帮助。

后来冥王府一朝变故,所有人对他弃之如敝履,从前关系亲近的人之中唯有楚景铄依旧不离不弃,表面上已经不再联系,可这么多年过去,两人的关系依旧亲密。

冥王府从前的显赫不再,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楚慕寒自己一手促成的,当初冥王府旗下的所有产业几乎在一夜之间全部被人瓦解,这些事情看起来像是巧合,可唯有他们两人知晓,帝都中最大的酿酒作坊和钱庄背后的主人还是楚景铄,甚至南来北往各个地方分布着的镖局,一大部分也被楚景铄归入囊中。

楚慕寒用表面上的“堕落”勉强换来了几年的清静生活,而楚景铄之所以能够在无家族力量支持的劣势下仍然屹立不倒,原因就是在于这些年楚慕寒的成全与援助。

他们两人是亲密无间的兄弟,更是并肩作战的战友,而云惊澜只是一个偶然间闯入他的生活,与他订下三年契约的陌生女人。

若是两者进行选择,理智的楚慕寒会如何抉择,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了!

楚慕寒目无表情的看着楚景铄忙前忙后,心里突然间升起一阵阵的悲伤来,那个女人现在就躺在不远处的软塌上已经神志不清,可是他竟然觉得,两人之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苦涩之意悄然涌入心间,楚慕寒不知这种情感来源何处,只是觉得此时此刻他割舍的就像是他身体上的肉一样,微痛的感觉袭来,片刻的犹豫之后,他迅速做了决定。

“瑞雪,你怎么来了!”

楚景铄将苏太医请进厢房,楚慕寒便跟了过去,门外楚景铄却见到了许久未曾见过的景瑞雪。

从他面上的神情便可以看出他有多么惊讶了,面前女子笑颜如花,清脆可人的声音传来。

“景铄哥哥,我好想你啊!前几日寻你不在,我便寻思着今日前来碰个运气,不成想竟真叫我给等着了!”

女子一身娇俏粉色衣裙,约摸着十五六岁年纪,笑起来比门外阳光还要耀眼,发间别了几株湖蓝色的宝石发钗,于阳光下闪着点点光斑。她的头发极美,长至腰际的乌发上还点缀了几个细小的铃铛,走起路来声音轻灵的很。

与云惊澜那种绝俗大气的美不同,景瑞雪只能称作是娇媚,一双桃花眼时常闪着,笑了时候弯成月牙状,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灵动可人之气便显露出来。

说话间脸上笑容甜甜,贝齿洁白无暇,着实美艳无比。

“叔父不是进宫去了吗?你没跟着?”

楚景铄担心云惊澜身体状况,也无心与景瑞雪攀谈,苏太医已经进去,以他的医术,想必没有什么大问题,便随口问了她一句。

“我爹爹让我去,我可不愿与那些无聊妇人一起讨论谁家姑娘又与哪家公子情投意合,哪个皇子又要娶亲,便偷偷瞒着我爹爹跑了出来,不过哥哥为何也没进宫呢?”

景瑞雪见楚景铄与他搭话,顿时开心起来,从小到大他都不怎么喜欢她,枉她处处跟随也不肯给她一个笑脸,许久未见本以为今日又要失望而归,不成想竟有这般巧事。

“瑞雪,我现在有事情要忙,你先去府里四处转转!”

楚景铄随意叮嘱了几句便匆匆进了屋子,似乎没有注意到景瑞雪突然变化的脸。

“舅舅,王妃嫂嫂如何了?!”

这位楚景铄口中的苏太医名叫苏沉,现任太医院院判,和楚景铄的母亲苏美人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两人关系极好,后来苏美人意外致死,苏沉便代为照管楚景铄,一直暗中帮扶。

此人与苏美人年纪相仿,如今也不过四十岁的样子,面容晴朗,眉宇之间隐藏着些许冷寂,打眼一瞧与楚景铄也有几分相似,一身闲散黑衣显得十分严谨,身后跟着两个随行的药童,气度不凡。

苏沉知晓他所救治之人是何身份,所以便不敢怠慢,仔细查探了云惊澜的症状之后并没有着急下结论,又查看了她皮肤上的层层红疹,然后才写了个方子让小厮拿下去抓药,看他一脸气定神闲的样子,想必没有什么大碍。

“冥王爷不必担忧,王妃的身体虽然对酒有着严重的排异,但此时她应该无大碍,这会儿已经过了病发的时期,等药煎好了服下便可,还有日后千万要注意,王妃定然不能再沾酒了!”

苏太医不着痕迹的瞪了楚景铄一眼,转而向靠在床边的楚慕寒说道,显然已经从楚景铄焦虑不安的神色之中看出了些许端倪。

弟兄两人的情况苏沉是了解的,关于这个王妃,他也通过某些渠道了解了些许,能在冥王府存活至今,并且能让冥王爷承认了的王妃,来头定然不小,两人如今相互依存,谁也离不开谁,如果因为这个女子伤了两人的和气,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楚慕寒并未做声,只暗暗点了点头,视线依旧停留在云惊澜昏迷不醒的脸庞上,她的睫毛长而卷翘,轻轻闪动着可就是不醒。

“景铄哥哥,这个女人是谁?!为何会出现在你魏王府中!”

清脆女声传来,紧接着一个巧丽女子闪进屋子里,指着楚景铄质问道,态度很是不好,语气中带有几分怒意。

刚刚景瑞雪并未离开,楚景铄前脚刚走,她后脚便跟了过去,躲在屋子外面偷偷看着,魏王府她比谁都熟悉,自然知道哪里藏人才是最好的选择。

从她的角度看不到楚慕寒的存在,便理所应当的认为屋子里只有三人,隐隐约约听到什么王妃,便没有多想一下子冲了进来,看到楚慕寒的时候顿时尴尬无比。

楚慕寒微微有些恼怒,云惊澜昏迷未醒,这般大声着实厌烦!(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 苏沉 “嘘,小声一点,没看到这里有病人吗?”

楚景铄哀叹一声,这个丫头的德行他是知道的,出入魏王府就如同出入自己家里一般,时间久了便养成了这如此随性的习惯。

景瑞雪撅了噘嘴,做了个鬼脸,轻踱步至床边打量着云惊澜。

“瑞雪,冥王爷在此,不许放肆,这是你王妃嫂嫂!”

苏沉整理了一下医用的工具,抽空教训了一下一脸好奇的景瑞雪。

他与景瑞雪的父亲兵部尚书景嵩多年至交,连带着对两个孩子也就宠溺的很,时不时地就要摆出长者的模样来管束她一番。

“那为何会在魏王府呢?况且景铄哥哥还那么关心她!”

景瑞雪打小作为掌上明珠给景尚书府宠坏了,性子十分直爽,说的好听点就是天真烂漫,若是说难听的可就是愚蠢了,说话从来不考虑后果,只是她不晓得这个毛病会给她引来多少灾祸。

楚景铄微微尴尬,仿若不经意间的瞟了一眼楚慕寒,却发现对方并没有什么表情,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瞪了景瑞雪一眼。

从小到大,楚慕寒一直都让着他,从喜欢吃的食物,到后来皇帝授命的官职,在楚景铄的成长中,楚慕寒起到的引导作用是无法忽略的。

可是如今,他却喜欢上了楚慕寒身边的女人!

楚景铄暗自气恼,这是怎样一种痛苦不堪,青梅竹马的景瑞雪从小便跟在他身边,可他就是喜欢不起来,后来无奈之下只得时不时地躲着她。

可是直到如今,他才明白,原来喜欢一个人,会让人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心,明知道这种事情千不该万不该,可冥冥之中命运又将两个人往一处推动,这样的禁忌之恋他该如何应对?!

“你嫂嫂参加宫宴,意外碰了不该碰的东西,身体不适,情急之下便先在你景铄哥哥这里调理,不必误会!”

楚慕寒声音沉沉,言语之中似乎略带笑意,可是听在楚景铄听来却是格外的刺耳,向来了解楚慕寒心思想法的他如今也不知该怎样解读对方心中最隐秘的思绪。

“原来是这样啊!是我误会景铄哥哥了!对不起景铄哥哥!!”

景瑞雪面露尴尬,吐了吐舌头立刻换了一副语气说话,声音甜腻,听得楚景铄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知道就好,一天到晚就知道胡说,改天我定然要告诉景叔父,让她好好处置处置你!”

楚景铄苦涩一笑,既然楚慕寒给他台阶下,何不顺势而为呢?他可以对不起这世上任何一人,却不能对不起楚慕寒!

两人仿佛有默契似的相视一笑,视线交汇的瞬间都各自转移了目光,楚景铄怕自己的心事被楚慕寒看透,而楚慕寒也忧心自己的抉择是否正确!

云惊澜的状态似乎有些不佳,回到冥王府两日也下不了床,虽然已经清醒,但周身瘫软神思没有一点精神,看起来着实生了场大病一样。

苏太医的药十分钟有效果,每日三次的往下灌,又吃了两日之后便好了起来,至少能勉强下床,这几日闷在屋子可让她好好憋屈了一番,看见太阳的那一刻,整个人激动的就像看到前世的情人。

经历过宫宴那场风波之后,云惊澜自以为是的以为她和楚慕寒两人的关系会好一些,至少在一个屋檐下不那么僵就好,可是她病着的这几日,也不见那人过来看过一次,倒是魏王府的楚景铄来过一回,搜罗了些她喜爱的小玩意逗她开心。

楚景铄比楚慕寒小上三岁多,也就二十岁出头,虽然和云惊澜差不多大,但是心智却比常人成熟的多,平日里和楚慕寒一般冷漠不讨人喜,似乎只有在云惊澜面前便会有些许不同。

截止目前为止,云惊澜已经在宁园里呆了整整十日,楚慕寒放出话来,从此以后没有他的允许,云惊澜便不可踏出府门一步,可两人一个居住前厅,一个憋屈在后面园子,整日不见往来,时间久了,便又回到了从前那种无聊的相处模式中去。

楚慕寒天性孤傲,并且习惯了独来独往,这样的日子对他来说不过正常,每日饮食起居与之前并无分毫差异。

而云惊澜本不是那种能闲的住的人,头几天身体未痊愈不敢乱跑,后来身体好了大半,本以为可以放飞自我,不成想全府上下团结一致,那这个丫头仆从畏惧与楚慕寒的淫威,自然不敢轻易与她为伍。

楚慕寒别的本事没有,他敢放出话来,必然会践行到底!

帝都繁华的夏日进入全盛,白天毒辣的太阳着实让人难以忍受,一到傍晚便明显清凉起来,云惊澜美美睡了一下午,吃过晚饭后便带着阿悄偷偷摸摸的进了前厅。

“王爷,这是兵部尚书府景小姐递过来的帖子,指明让王妃参加五日后府中宴会,说是景尚书家中老母寿诞,您看……”

书房隐匿在前厅一众瑰丽却威严大气的建筑中显得低调了许多,并且这里最靠近前厅与后园的接口,云惊澜提着裙子压低重心蜗行在前,阿悄被吓怂了胆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小姐,清风大人好像有提到你!”

阿悄自认为声音很低,趴在云惊澜身后附耳说道,云惊澜顿时无语凝噎,合着这丫头当她是聋子喽!

“还有,前几日中书令韩小姐送来的帖子也回拒了,宫里皇后娘娘召见王爷也以王妃身体不适为由给挡了,长此以往,恐怕不妥……”

书房内楚慕寒侧坐在案前仔细研读,屋子里的光线已经有些朦胧,清风一人喋喋不休,面无表情的交代这这几日来王府所发生的大小事务,显然对做这种得罪人的事情很是不满。

楚慕寒一直没有搭理,只是时不时的埋头沉思,看起来认真且肃穆。

这个男人行事似乎一直都是这样的风格,对于认为并不重要的事情,便不愿多浪费时间,也不愿将这些琐事变成自身烦恼,原因在于,他的心中所思所想足以囊括整个天下!(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偷听 清风耐心等待了片刻,屹然站立宛如一尊雕像,斜阳草树,落日余晖打窗棂透了进来,朦胧感愈发强烈,很快便已经不适合再看书。

楚慕寒揉了揉眼睛,两手背在身后简单伸了个懒腰,面部表情喜怒不辩,巨大的阴影拉在屋子里,看起来就像内心无法抑制的猛兽!

然后,他兀自站了起来!

透过窗子缝隙,云惊澜惊讶得瞪大了双眼!

楚慕寒正走到清风面前,拍了拍他坚硬如铁的肩膀,脸上浮现出几分鼓励了微笑,而他所谓行动不便的腿,此时已经同常人无丝毫异同。

难道他一直都在假装吗?什么冥王府失势陷落?什么这些年来任人宰割?什么冥王爷体弱多病不受待见?

这一切难道都只是楚慕寒一手安排筹谋?

云惊澜心里暗惊,他的确有这个本事,这么多天以来,她心中疑虑愈发强烈,观察到的异样也越来越多,之前一直以为楚慕寒是身心受过巨大创伤之后才日益沉沦。现在看来,全天下“误会”他的肯定大有人在!

“这些事情,你不必多管,照我说的做就行了,云惊澜太容易引人注目,这些人想从她跟前打探我冥王府的消息,得先问我楚慕寒答不答应。

上一次宫宴,我对云惊澜的态度有些过分了,你在府中多加派些人手,这一段时日,不能放她出府!”

楚慕寒鬼魅一样的声音传了出来,云惊澜浑身冰冷,惊讶至极,却待在原地不敢乱动,紧张的连呼吸一口也要掂量掂量轻重。

他的身影沉浸在一片阴翳之中看不清脸上表情,眉眼如同冰雪一般冷酷,脸部轮廓削瘦坚硬,仿佛尖刻到能将人的心戳疼。

他有多久没有看见那女人了?!

这个问题楚慕寒不想思索,这几日他已经在逐渐的沉淀冷静之中看清自己的心思,对于云惊澜,他只是怜惜罢了。

“啊,蛇!”

阿悄惊呼一声跳将起来,猛烈的音响瞬间便惊动了屋子里的人。

云惊澜自知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本已经犯了大忌,若是能够安然等到他们离开,这一切就不会被人知晓,正准备原路返回的时候,阿悄一声兴奋而又激动的叫喊刹那间将她的因为震成了粉末。

这丫头,是要玩死她吗?

楚慕寒反应迅速,一个闪身已经极速寻得声音的来源,“吱呀”的声音响起,云惊澜的动作刚好停顿在起跑的动作上,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条细小的绿蛇蜿蜒而过,显然也被这一声尖叫吓到,仓皇逃窜。

“王爷,好巧啊,在这看到你,其实我们只是路过,您忙,我们不打扰了!”

云惊澜急中生智,奈何被窗户里楚慕寒铁青的脸色吓到,顿时语无伦次,面色通红,原本巧舌如簧的她一改往日气概,说的话支离破碎,聋子都能听出来是瞎编的。

而一边的阿悄已经煞白了脸,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就是宁死也不会喊出这一声的吧!

“进来!”

楚慕寒简短而又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云惊澜心猛的一震,觉得自己的世界刹那间暗无天日,阿悄颇为同情的看着颤颤巍巍的云惊澜,觉得她在劫难逃。

“我什么都没听到!”

云惊澜认命似得开口,但瞧这架势,却似乎准备负隅顽抗。

楚慕寒背过身去,差清风将阿悄带回去,顺便敲打敲打,清风自然知道该如何,告退了声便悄然退下。

“再说一遍,你什么都没有听到!”

楚慕寒迅速转过身来,朝云惊澜逼近,阴狠的身影覆盖下来,唯一几分光亮已经被他宽阔的胸膛遮挡,阴翳的脸孔近在咫尺,云惊澜清晰的看到了楚慕寒眼中一闪而过的戾气。

身后墙壁一如既往地冰冷,一阵一阵的寒意顺着云惊澜单薄纤瘦的后背一直往上蔓延,凛冽的气息涌入鼻腔,一种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老实交代,否则,就滚!”

楚慕寒整个人压过来,牢牢将她桎梏在手臂之间,冷凝的声音缭绕,清冽的气息弥漫在两人周身,云惊澜心乱如麻,脑中空白一片。

云惊澜的身量已经十分高挑纤细,可此时此刻紧贴在楚慕寒眼前,竟然不及他的下巴,“怦怦”的心跳声沉稳有力,一声一声撞击着云惊澜绷紧的心弦。

温热的气息喷吐在发顶,云惊澜脑中一热,脱口而出道:

“你将我囚禁在宁园里已经十日,整日不让我出门,是将我当做囚犯吗?你我二人只是互不干涉的契约关系,你在这里如何,你有怎样的计划雄途我也没有兴趣知晓,但是我有我的思想,我的生活,三年时间,你不可能把我一直关在府中吧!

况且我来这里不过两三个月时间,根本不能接触到你认为敏感的事情,就算把我放出去又如何,就算我给人抓了严刑拷打,也必定不会坏了你的事!”

也就是间接的承认她已经听到那些话了。

云惊澜停顿片刻,忽然间扬起头来对上楚慕寒若有所思却又宛如深海的双眼。

她的眼睛格外漂亮,眼瞳又黑又亮,宛如一汪清泉,又与隐藏于地下幽深的寒潭有几分相似之处,可怔愣着的楚慕寒却发现,这双眼睛,像极了夜晚沉醉的星空。

气氛一时间陷入冷凝。

楚慕寒勾起唇角,似笑非笑。云惊澜心绪不宁,忐忑不安。

两人无声对峙,目光深沉心思各异。

感觉脸上滚烫灼热,云惊澜窘迫至极,猛的推开楚慕寒预备逃走,奈何刚刚挣脱桎梏,下一秒已经被圈进一个宽阔胸膛。

后背不再是冰冷的墙壁,他的心跳依旧平稳强劲。

“既然这样,你搬来前厅住!就那么想逃出去?!”

沉沉声音于耳畔缭绕,云惊澜再一次心跳加速,感觉仿佛撞了鬼,当然这个描述不是很贴切。

“主子,你没事啊,太好了,我还以为……”

刚一进门,阿悄便迎了上来,言语之中十分兴奋,似乎并没有发现云惊澜阴沉到差一点便会风起云涌的脸,并且笑得满脸是牙。(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毒蛇 “好你个头,都是你这个死丫头,没事瞎嚷嚷什么,都是你害得!”

云惊澜心绪郁结,一路上强自压下的怒气迅速被勾了起来,瞬间便炸了毛,看起来愤怒至极,与她平日里的样子简直天壤之别。

一屋子的丫头都颇有见地的没有再贴上来,阿悄被劈头盖脸一阵怼,似乎很是不忿,但迫于云惊澜的淫威不敢造次,只得安安静静窝在一旁,看着自家主子凌乱发狂。

清风的动作倒是快的很,第二日一早便带了几个家丁前来宁园,看那架势显然是奉了楚慕寒的命令过来搬家的。

众丫头被吓到,瑟缩着不敢前行,躲在云惊澜身后仿佛几只受了惊吓的兔子。

云惊澜一脸镇定,仿佛看不到眼前忙进忙外的一众仆从,表示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

沉香榭。

“王妃,你这是何意?!”

几个仆从跟在清风身后忙活着,阵阵寒意却从众人脚底板处蔓延上来,出于天生的警觉性,几人一同转身望向云惊澜,却不约而同的吓出一身冷汗来。

云惊澜兀自一人站在即将入住的沉香榭门前,脸轻扬起来,丝丝笑意浮上唇角。

两条大约一米多的青蛇盘旋在她身后,“嘶嘶”地吐着信子,无声的挑衅着众人的忍耐极限。

一条名叫白唇竹叶青,一条名叫赤尾青竹。

这两条蛇是前些日子云惊澜拜托了楚景铄通过种种渠道花费了好大一番心思才找来的,一直怕楚慕寒将它们扔出去所以便没有让旁人知晓,这些日子一直将它们养在房梁上,隐秘着倒也没让别人发觉。

直到今日清风他们走后,云惊澜才吹笛将它们引出来,当下便吓的阿悄惊叫连连,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前世的云惊澜精通制毒,奈何国家管制的紧,她要想自己养这么一些虫蛇啊,毒蝎子啊或者蜈蚣蟾蜍什么的,简直就是千方夜谭,况且在那样朗朗乾坤之下,她若是真敢这样做,恐怕不被人当做疯子也会被抓进精神病院的。

这个陌生的世界对她来说样样都难受,唯独能够满足她对毒物近乎痴迷的热爱。

虽然科技没有现代那样发达,但这事若是让那些多嘴长舌的妇人知晓,整个帝都恐怕都会为之震惊。

昨夜楚慕寒以不正当手段逼迫她搬离宁园,丝毫没有考虑到她是否愿意,今日她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敢保证,府里没有人敢接近这些小玩意。

两条蛇似乎对周遭的事物很是好奇,一直欢脱的在地上爬来爬去,仿佛想接近那些正在帮忙洒扫的仆从丫鬟面前,奈何它们还未靠近,众人便惊声尖叫着远远跑开。

“既然王爷让我搬来这里,我便没有拒绝的道理,但是我的这些小毒物自然也要跟来,否则将它们独自丢在宁园无人照料,岂不是很残忍?!”

云惊澜声音婉转灵巧,淡淡的笑意浮上脸颊,似乎很是满意众人此时此刻的惊恐慌张。

她不愿住在这里,距离楚慕寒这么近,便只能用这迂回的法子了。

“噢,对了,刚刚你们搬进去的一个顶端有小孔的大箱子,里面还有几只羽毛尾,千足虫呐,恐怕现在已经打起来了,奉劝你们一句,还是不要靠近了,那玩意,可没有本王妃这么好说话!”

当初楚景铄将那些东西带来的时候,曾经很不敢相信眼前这么柔柔弱弱的一个女子,竟然胆大到如此境界,旁人退避三舍的羽毛尾蜈蚣,金幽灵蝎子,还有雪蛤,她却视之如珍宝,简直将它们当做亲兄弟一般,饶是楚景铄这么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子也觉得头皮发麻。

“王爷有所不知,这些毒物虽然凶残狠毒,但是都可以作为以毒攻毒的药物,将它们一同泡酒,等时日一到,便可以拿出来治疗你王兄身体的毒了!”

当时云惊澜是这般与楚景铄解释的,楚景铄毕竟胆子大些,自此之后,凡事云惊澜找不到的或者没有渠道的药材毒物都由楚景铄来代劳,然而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云惊澜便并未告知其他人,所以恐怕现在楚慕寒都不知道他府上凭空多出来的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毒物是哪里来的。

清风一贯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千年难遇的惊恐感,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一双眼睛里弥漫着浓烈的震撼之意,整个人仿佛陷入无休止的迷乱之中。

沉香榭里伺候着的丫头们已经四处逃窜跑了个一干二净,惊叫声恐怕隔着几条街都能听到,就连阿悄,落葵和紫苑她们三人也畏畏缩缩站的远远的不敢靠近。搞的一直坚守在云惊澜身边一副大义凛然模样的茯苓和辛夷很是尴尬。

好歹也是女子,为何不能温柔软弱一些呢?!

“快!快去请王爷来!”

清风回过神来,这才发觉那条白唇竹叶青已经盘旋在他脚边,吐着信子“丝丝拉拉”,一边还时不时好奇的窜上他的脚背,纵然清风再怎么心如钢铁,也禁不住这般恐吓,不过片刻时间已经脸色煞白,额头上直冒冷汗。

这两条蛇虽然满院子的跑,但是并没有伤害众人,云惊澜一手轻轻抚摸着玉质的短笛,脸上笑意盈然,眼神凌厉中带有一丝温柔,宛如一把光芒四射的刀锋,一下下扎进众人恐慌至极的心上。

“大人,你可别乱动,这小蛇只是喜欢你罢了!”

清风浑身轻微颤抖着,牙齿紧咬的声音直传入心扉,此时此刻云惊澜的话语像极了春风拂面,却又无端给人一种狠毒的感觉。

变故突然发生!

“王爷,不要啊!”

不知何时,楚慕寒已经站在云惊澜身后,察觉到清风的眼神发生了变化,云惊澜陡然回头,谁知楚慕寒手上长弓已经射出一箭,直愣愣将游走在清风脚边的白唇竹叶青钉在了地上,不过瞬间,那条蛇已经一动不动。

另外那条赤尾青竹见状大惊,顿时发怒,极速朝着楚慕寒游走过来,千钧一发!(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孙妃复位 楚慕寒眼神冰寒,另外一支箭镞已经对准那条小蛇,分分钟便会让它死无葬身之地。

蜿蜒曲折却又空灵婉转的声音轻微响起,云惊澜急上心头,连忙吹起短笛,控制了那条小蛇进攻的步伐,楚慕寒必定不会手软。

那小蛇倒是极有灵气,声音一响起来它便停顿了片刻,不过尚在前进还是后退之中犹豫着,仿佛极力想挣脱音律的束缚。

云惊澜焦虑不已,这赤尾青竹可是极难找到的特殊品种,白唇竹叶青已经殒命,能不能再找到一条代替的都不好说,现在只剩下这么一条宝贝,自然应该好生照看着。

“王爷,您别动它!”

楚慕寒轻微挑起脸,云惊澜的眼眸中满是哀求与期待,他的心不知怎么的就软了一下,轻轻放下弓箭,冷漠的眉眼上扬,一丝凛冽得逞的笑意爬上唇角。

“本王的命令,你也敢违抗,别再做这么愚蠢的事了,否则你偷偷养着的那些小毒物,恐怕活不长久了!”

楚慕寒行至云惊澜身侧,沉沉声音响彻在她耳畔。

云惊澜注意到他的腿似乎又恢复了之前微微瘸着的样子,走起路来一高一低,全然没有昨晚那种长身玉立的感觉。

察觉到她眼中微微的惊诧,楚慕寒粲然一笑,一丝嘲讽浮现在眸中,居高临下,仿佛在看着一头被他驯服的烈马。

多年前那场输掉的战役中,楚慕寒左腿上落下残疾,再加上后来种种毒素攻击,这条腿一直都处于半残废的状态,至少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然而情况并不是如此,早在两年之前,苏沉太医就已已经帮他医好了腿上的毒,然而这上半身肺腑之中积累日久的湿热之毒,却是一筹莫展,寸步难行。

云惊澜昨晚看到的楚慕寒,才是他最真实的样子,身体依旧没有正常人那样强健,半边无法示人的脸孔,然后,丰神俊朗媚眼成书!

“你可知这白唇竹叶青有多难找吗?魏王整整用了半个月才在钟山上寻得,它是我用来为你治病的,你居然把它杀了!”

云惊澜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刚刚楚慕寒话中的意思,对方明明已经知道她的蛇从何而来,她却还在纠结那条死蛇!

“它是不该死,可谁让她有了你这么个愚蠢的主人?!你可真对得起景铄为你下的心思!”

楚慕寒面色冷峻,凛冽的声音盘旋在云惊澜耳侧,陌生而又熟悉的气息顺着她敏感的后颈蜿蜒而下,异样的感觉袭上心头。

“管好你那些东西,若要是敢伤了府中一人,本王就将你和那堆东西扔出去,本王,说到做到!”

一声惊雷劈下,整个庭院里气氛肃穆,所有人的呼吸都已经凝固在一起,那条赤尾青竹依旧吐着信子盘旋在云惊澜脚边,仿佛在抗议云惊澜不合时宜的阻止。

楚慕寒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凛冽的声音响彻在耳边,云惊澜呆立当场,很显然这话是真的。

其实住在沉香榭也就那么回事,两人依旧如同两颗不同轨道的星辰,运行在各自的世界里,毫无交集与碰撞。

云惊澜乖乖收拾了那些毒物,这才有几个丫头愿意过来伺候,经过那次风波之后,冥王府里所有人都不敢再招惹她,一时间“云惊澜”这三个字成了大家伙吓唬小孩子的专用名词。

因为消息太闭塞,云惊澜便没有得知上次宫宴上她晕倒之后发生的事情,楚慕寒自然不会无事找事主动说与她听,不过据外面传进来的风言风语隐约可以猜测出后续的故事。

那日楚慕寒带云惊澜强势离席,态度全然不像往日软弱恭敬的样子,众人皆满目震惊,觉得这冥王爷莫非是吃错药了,竟果真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

也有传言说从前冥王爷一直未曾真正成亲,陛下所赐的官家小姐无一能够逃脱大婚之日殒命的“诅咒”,而这新任王妃竟如此了得,不仅相安无事,更是有幸得到冥王爷百般垂怜,日子比她从前在尚书府过得不知好了多少倍。

随后楚景铄也寻了个由头跟出去,皇帝虽然面上未表露出什么异样,但熟知皇帝秉性的一众奴仆皆从他眉宇之间发现了极端的戾气与薄怒。

孙妃没想到自己不经意间的一次刁难竟然促成这种结果,心中大喜,趁热打铁在皇帝耳边吹起了耳边风,左一句冥王夫妇目无尊长,右一句皇后娘娘有意偏袒,孙妃沉浮于后宫深潭多年,自然知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只短短几句已经使得皇帝面色大变,奈何皇后心有余而力不足,不敢再多发一言,生怕弄巧成拙。

也不知是皇帝心中本就有这种想法,还是孙妃的煽风点火起了效果,皇帝当场拉下脸来,面色铁青着说了句不阴不阳的话:看见冥王夫妇还真是伉俪情深呐!

然后瞥了一眼皇后,带着孙妃拂袖而去。

隔日孙妃便恢复了贵妃的封号,一时间风光无限,虽然经历了之前那两件事,但皇帝对她的宠爱依旧不衰,这几日恰逢周边几个小国使者前来进献,所带来的宝物流水一样送进了孙贵妃的灼华宫。

而孙贵妃失势时落井下石的那些后妃如今一个个都闭上了嘴,她们是知道孙贵妃的手段的,为避免成为孙贵妃复出之后的第一个矛头,一个个都低调到不行,夹着尾巴作人。

湘王在太乙宫已经禁闭了二十多天,皇帝寻思着也该反省到位了,有意提前放他出来,而他的试探却被孙贵妃拒绝,原因是一月之期未满,陛下金口玉言切莫不可“出尔反尔”,给群臣落下口实。

皇帝自然龙心大悦,这几日孙贵妃刻意放低姿态,做出一副恭谦贤良的模样来,灼华宫经历上次风波,从主子到奴仆个个小心翼翼,再无之前那般嚣张凌厉,只不过我装的再像也不会转了性子,孙贵妃生性狡诈狠毒,风平浪静之下又会密谋着怎样的惊涛骇浪还未可知。(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月圆之夜 别的消息倒没什么惊讶的,就是这孙妃复位的事情不到一天时间已经传遍了整个帝都,一时间孙妃和湘王被推上了风口浪尖,连带着冥王府也受到牵连,大家伙私底下都热切谈论着,说的最多的就是孙妃崛起,强势打压冥王爷,后者针锋相对,然而胜负依旧是个未知数。

当送菜的小贩将这个消息传到云惊澜耳朵里的时候,这件事情在外面的影响力已经快要过去,可怜云惊澜震惊了许久,还特意跑去与楚慕寒商量对策,不成想妥妥遭受了一顿白眼,后知后觉,说的就是她吧!

楚慕寒一直未曾表态,这让云惊澜很是忧虑此时此刻她和整个冥王府的命运已经合为一体,若是楚慕寒被人捅刀子,那她也难得善终,唇亡齿寒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你当孙妃重新复位真的是皇帝的宠信?!父皇早已经对苏妃失望透顶,复位只不过是对孙府那一份附庸有个交代,你且瞧好吧,日后不必我们动手,自然会有人出手收拾孙妃他们母子!”

被云惊澜逼的极了,楚慕寒才不得不向她解释道,语气很是不善,一字一句都是对云惊澜深深的嘲讽。

虽然碰了一鼻子灰,但云惊澜终于放下心来,又过了几天逍遥日子。

六月十五日,天朗气清,云开雾散。

冥王府一如既往地弥漫着恐怖的气息,众丫头仆从皆待在自己房间战战兢兢不敢出门,谁都知道今夜乃月圆夜,他们的主子此时此刻正经历着无法言说的痛苦折磨。

楚慕寒的情况很是糟糕,整个人已经完全控制不住,撕心裂肺的疼痛之下,没有人可以一言不发,但他似乎比旁人想象中更加强大一些,蜷缩在自己寝宫墙角处瑟瑟发抖,却始终坚持着不让自己惊声叫喊。

自从云惊澜来了冥王府,他便再也没有伤害过其他人。

幽冷夜无眠。

之前炼制好的丹药似乎已经无法抑制楚慕寒体内毒素的猖獗,明明已经是最大的计量,可照目前的状况来看,她必须要重新来过了。

不得已,云惊澜只好放了碗自己的血,清风面露迟疑,但看了看屋内苦苦挣扎的楚慕寒,还是接过那碗鲜红的液体。

淡淡的血腥味变得极度诱惑,楚慕寒猛的一震,眼睛里欲望与嗜血的光芒清晰可见,清风心中难受,两手攥成拳头紧贴着衣襟,直到轻微的痛感将他拉回现实,他才发觉自己的手掌心已经鲜血横流。

云惊澜的血是毒,也是药!

一碗血下肚,楚慕寒明显比之前好了些许,至少表现出的样子没有刚刚那么痛苦不堪。

屋子里的人徘徊在生死的边缘寸步难行,屋子外云惊澜同样提心吊胆,重重忧虑无法排遣,这才发现她的心也会跟着疼。

那人安静下来,仿佛一只被拔光爪牙的野兽,夜晚的笼罩并没有让他感觉到惊恐,相反的,黑夜给他信任,给他从未有过的安全感。他的心是空洞的,以至于当他挣扎于病痛折磨时甚至没有一个给他坚持下去理由的人,而那抹蹁跹纤瘦的身影,也只短短的存在了一瞬,而后便支离破碎,再难浮现。

楚慕寒隐匿在无边的黑暗中兀自深沉,这个时候他最需要的就是安静,耳边丝毫声音都没有,除了他热烈而又狂乱的心跳,可当他的眸子瞥到窗外惊鸿的身影之时,他的世界突然间就变得沸腾,变得吵杂喧闹。

她的身影纤瘦非常,隐隐约约投影在窗子上,浓浓的月光淡淡的洒,晚风吹拂而过,温柔的光线将她勾勒得轮廓分明,姿态怡然。

同样是一类忧伤的人,可两人却无法相拥取暖!

沸腾的血液逐渐变得滚烫,楚慕寒面色突然间大变,他清楚的知道这是什么原因,每当靠近她一点点,命运又会将二人推的更远,这个时候的相依相守短暂而难忘,楚慕寒强忍痛苦,不舍得狠心将她驱逐。

暗夜之中,他深沉凝望着她忧伤孤单的背影,用自己残存的一点理智将这份美好悉数封存,就算以后温暖不再,他也能就着这杯月光安抚自己冰寒的心扉。

云惊澜靠在窗棂边上,任凭不安分的晚风轻轻扬起她别在耳边的发丝,凉爽的气息浮上脸颊,白日里的焦灼热辣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凉意却是如此的凛冽逼人。

庭院亮堂堂,院子边上那棵巨大的榕树垂下枝丫,影影绰绰的点点光斑洒落在院中,静谧安然。

屋子里没有丝毫声响,云惊澜微微有些忧心,按理说她的血已经是楚慕寒体内毒素的克星,一个时辰之内便可以将其控制住,可是今日情形仿佛不大对劲,就连一直守在不远处的清风也手足无措起来。

“王爷,你还好吗?!”

灵动的声音响起来,楚慕寒冰冷的心猛然间颤抖,那一声柔美的话心就像他致命的毒,化身为一支支锋利的箭矢射入他坚硬的胸膛,火烧火燎的感觉刹那间将他笼罩,喉咙也仿佛被控制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屋子里沉寂一片,云惊澜心中忧虑更盛。

曼妙身影徘徊在窗子外面,来来回回的脚步声轻轻震颤着楚慕寒绷紧的心弦,如果可以,他真不想自己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再一次展现在云惊澜眼前。

突然间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涌入鼻腔,毫无疑问的楚慕寒当下便被这样的味道征服,令他无比迷恋的味道,再也戒不了的味道。

黑暗之中,云惊澜忐忑不安的摸索向前,窗外月光遍洒,可这屋子里却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她整颗心都在颤抖。

手腕处的伤疤已经叠加了好几层,又一次的伤害让她感觉自己的情况有些糟糕,昏昏沉沉着视线里面无一丝光亮。

微痛的触觉袭来,云惊澜淡然轻笑,楚慕寒的卧室很大,结构也很复杂,况且平日里云惊澜又不常来往,此时此刻真可谓是寸步难行。(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梦境 “王爷,你在吗?”

说话间,云惊澜四处查探着,奈何眼前黑暗弥漫,无言的恐惧感瞬间笼罩着这间屋子,压迫感随之而来。

她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楚慕寒心绪难平,鲜血的味道已经快要将他逼疯,可他又十分明白,云惊澜的身体已经经不起一再的透支。

由于长时间待在黑暗中,楚慕寒拥有比常人更加敏锐的夜视能力,眸子如同闪亮的寒星兀自熠熠生辉在旁人无法透视的夜,此时此刻他就蜷缩在距离云惊澜五步开外的角落,深沉的注视着这个一步一步向他靠近的女子。

别再过来了!他就要忍受不住!

一声痛呼响起,云惊澜趔趄了下摇摇欲坠的身体,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已经栽倒向前,黑暗中方凳子尖利的棱角刚好对准她的左腿。

感觉不妙,云惊澜猛的闭眼,心一横,硬着头皮准备与脚下地板来一次亲密接触。

情况突然变化!

冰凉的地面没有感受到云惊澜身体的温度,宽阔的胸膛隐匿在无边的黑暗中,沉稳有力的心跳震慑着云惊澜的呼吸,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涌入鼻腔,如果没有猜测的话,此时抱着她的人应是楚慕寒不假。

云惊澜微微有些迷乱,脑海里空白一片,显然这个猝不及防的怀已经将她残存的一丝理智吞噬,无法进行思考,是极力挣扎,还是就此沉沦?!

温热的气息刹那间将楚慕寒围绕,那股血腥味也变得愈发浓烈起来,近在咫尺的药物让他难以抑制,但怀中的这个人,却成为他奋力与自己恶心意志力搏斗的理由。

心乱如麻,楚慕寒于黑暗中收紧了臂膀,努力使这样一中午温暖的感觉变得更加真实更加触手可及。

“你告诉我,怎样才能……”

温热气息喷吐在脖颈,云惊澜心跳瞬间加速,全身僵硬着几乎不能呼吸,然而下一秒,楚慕寒却吞掉剩下的字眼,一把将云惊澜推向一边,自己则踉踉跄跄的破门而出,狼狈不堪!

温暖不再,狂乱的心跳不能停止,感觉到腰间一阵疼痛,云惊澜下意识手抚上去,这才发现手腕处的血依旧在流淌着,浓烈的血腥味直涌入鼻腔,一阵恶心后猝然晕倒在地。

醒来的时候身边围了好几个人。

茯苓辛夷面色忧虑,两人相似到连担忧时候的动作表情都一模一样,落奎和紫苑同样满面愁容,而最绷不住情绪的阿悄,脸上已经挂上两行清泪,眼睛红红的肿的如同核桃一样。

“主子,你醒啦!”

阿稍微最先反应过来,连忙上前问道,两只眼睛顿时放出无法抑制的光彩。

才不过我一天时间,她的脸已经有些憔悴,苍白无力眼窝深陷,看起来仿佛生了一场大病似得。

云惊澜挣扎着想要起身,胃里却翻滚着一阵恶心,眼前黑暗一片,脑袋里缭乱不堪。

阿悄亲眼瞧见云惊澜这一系列变化,顿时焦心不已,嚷嚷着命屋里伺候的丫头去请大夫,可这丫头前脚刚走,后脚便进来一人。

“都下去!”

楚慕寒已经恢复正常,此时他神情肃穆,声音酷寒。

屋子里的气氛凝固了片刻,随后一众丫头风一样迅速撤离现场,只留两个当事人对峙在晨光熹微的沉香榭主屋内。

云惊澜暗骂一声,这些个丫头也太“不堪一击”了,阿悄和落葵胆子小平日里见楚慕寒就战战兢兢,此时更是毫不犹豫的最先迈开步子,而素来胆大的茯苓竟然也递给她一个抱歉而又无奈的眼神后迅速抽身离去。

一阵绝望浮上心头,云惊澜懊恼万分,第一次感觉到自己选人的眼光太差,此时屋子里就两个人,她想喝口水也没有办法。

“你怎样?还好吗!”

楚慕寒仿佛看穿了云惊澜的心思,一边沉沉开口,一边倒了杯水递给云惊澜,面容之上没有分毫波澜。

定定注视着她憔悴无血色的脸,心里猛然间一阵隐痛,他楚慕寒何德何能,她竟然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来救赎他!

“无大碍,不必担忧!”

同样简洁凝练的回答,言语之中几乎没有丝毫感情的表达。

云惊澜嗓子极干涩,一口浓烈的茶水入喉,整个人仿佛重新活过来一样,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被滋润。

梦里惊悚的场面不再闪现,可脑海里仍然回荡着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云惊澜甩了甩心中思绪,昨夜星辰昨夜风,梦境变得真实可见。

她此时的年龄应该是十九岁,除过亲身经历过的这三个月,其余十八年时光就这么被命运丢在时光的转轮里,而昨夜,她多日来一直疑惑忧虑的一切都有了结论。

红姨娘曾经不止一次告诉过她,她的母亲,是中洲的圣女,那个集美丽与智慧于一身的完美女人,本应该拥有比大多数人更加绚烂的人生,可谁知一朝犯下禁忌,便只有出走这样一条路方能弥补当时的过错。

尽管红姨娘多次向她强调,她的父亲是个极好的男子,可她的质疑却在与日俱增,这份质疑,来自于对父亲母亲样貌身世的猜测,也来自于云府夹缝中艰难度日的艰辛。

记忆中的红姨娘温柔美艳,是这个世界待她最好的人也是她现在唯一的亲人,从小到大,她向对待亲生孩子一样尽力呵护她,庇佑她,极力给予她为数不多的几分温暖。

而名义上的父亲尚书大人云永康,从他身上,云惊澜看不到丝毫温情,尽管沉浮于云府十几年,可她依旧对这个冷漠的男人无任何好感。

云婉月美艳大方,姿容绝丽,又是尚书府的嫡女,受到云永康更多的关注和庇护实属正常,可这样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子,却生了一副如此狠毒的心肠,少时的欺辱依旧闪现在心头,隐隐约约的痛感真实而又清晰。

她这个本体过去十八年来在尚书府过的日子着实不堪回首,云惊澜极力在潮水般的记忆中翻来覆去,无声嗟叹着,为自己心痛,也为这个意外结束生命的悲惨女子心痛。

然而命运的齿轮无法控制,既然她已经来到这里,她便会用自己的方式好好生存,将两个人的命运活成诗画!

“你在想什么,又分神!”

纷繁错杂的思绪凌乱而又华丽,云惊澜怔愣片刻,沉稳男音将她猛然拉回现实,突如其来的耳清目明让她有些不适应,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阴沉着俊脸的楚慕寒。(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你自由了 “王爷,能再帮我倒杯水吗?我还是渴……”

云惊澜的回答牛头不对马嘴,可怜期望的话语传入耳廓,楚慕寒猛的震颤了一下,一种酥酥麻麻的暖流窜遍全身,整个人都温暖起来,不可思议!

楚慕寒凛然转身,面上似乎露出些许不喜,极不耐烦且粗鲁的接过云惊澜手上温热的茶杯,背过头去唇角却浮现出一缕笑意。

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发笑。

“云惊澜,你作为你姐姐的替身嫁进冥王府,此时应该也有两个多月了吧!”

楚慕寒不着痕迹的收敛起嘴边笑意,拉过方凳沿着床边坐了下来,目光如炬,认真的看着云惊澜依旧苍白的脸。

云惊澜自然不知道这句话是何意味,只是他明知道她是个替嫁王妃,为何还会容忍她这么久而不向尚书府发难呢?

莫非,他根本就不在乎嫁过来的人是谁,反正必定是会成为牺牲品的。

“王爷此话何意,不妨直说。”

云惊澜轻轻开口,声音明显有些颤抖,呼吸也有些凌乱,此时她的身体虚状况依然不佳,强忍着疼痛咽了一口,嗓子仿佛干裂许久的土地。

“本王爷的意思是,你自由了,无论你之前是否愿意嫁进来,你我二人并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所以本王爷放你一条生路,就当之前的契约并不存在,走出去,你便是自由之身!”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凝,仿佛冰冷没有一丝温度,云惊澜震惊了片刻,却不知该喜还是该怒。

“王爷你的意思是……”

“没错,就是你理解的意思,从此以后你我二人再无半分瓜葛,那几个丫头你可以有一同带走,她们四人会一辈子追随于你,另外,你若不愿回尚书府的话,本王爷可以为你提供迁居的经费,还有什么需求就提,本王爷放你走!”

云惊澜怔愣当场,曾几何时她巴不得能逃离这个冷漠的地方,可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她却犹豫起来,不知怎样回答。

莫非是与昨夜的事情有关吗?

“可是王爷,你的病还没有治好……”

云惊澜猛然间脱口而出,却发现楚慕寒脸上似笑非笑,一抹隐藏极深的嘲讽一闪而过。

云惊澜毕竟也是心思敏锐之人,楚慕寒脸上微妙的表情变化没能逃过她的眼睛,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还是她头一次被人如此*裸的蔑视。

“王爷这是何意?你我二人既然已经订下契约,我自会履行诺言,怎会在你身体未痊愈之时离你而去?况且……”

云惊澜毫不示弱,咽下一口茶水之后扬起脸来直愣愣盯着满不在乎的楚慕寒,眼瞳又黑又亮,宛如孩子般清澈透亮,可若仔细看来,便会发觉着黝黑瞳孔中已经翻腾起一簇簇细小的火苗。

“契约?!那又怎样,就当本王出尔反尔好了,云惊澜,你真当本王不知道你因何来这冥王府?!”

楚慕寒目光如炬,沉沉声音于耳畔残忍的响起,言谈之中似乎并没有将云惊澜的话放在心上,继而转身行至窗边,眺望远方,喜怒不辩。

云惊澜怔愣片刻,突然间觉得胸前某处地方竟然隐隐发痛,轻轻咳嗽一声,那痛感便愈发明显,直至控制她散乱的呼吸。

“不必担心,本王会差人去接你娘出来,此后天大地大,任凭你去逍遥!”

转身对上她呆楞不可思议的脸,楚慕寒微微勾了勾唇角,片刻之后已经出了这沉香榭。

屋子里淡淡的檀香味依旧弥漫在鼻尖,楚慕寒有些奇怪自己为何会对主屋内的味道如此敏感,云惊澜向来眠浅,一到晚上非要点上这能够凝神静气的檀香才能够沉睡,而上好的檀香只有皇室成员才能够享用,如果云惊澜就此离去,也不知日后会否夜不能寐。

楚慕寒呆立在门口许久,突然间发觉自己才是最可笑的那个人,之所以出口伤人,欲将云惊澜赶走,其实不过是他怕!

两人相处日久,他怕这种依赖会终究会变味,怕自己日复一日心中念想会有一日按捺不住,也怕自己病情加重,成为云惊澜最大的负累。

这种感觉旁人无法理解,也只有他,能含泪将这口苦酒悉数饮下。

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第二日一早,苏沉照例前来为楚慕寒瞧病,却见他的身体比之前好上许多,苏太医沉吟片刻,心中略微有些疑惑。

“王爷,请问您是否请过别的医师为你诊疗?”

前段时间楚慕寒体内的毒尚存在着凌乱冲撞的情况,而此时再看已经沉寂下来,就好像蛰伏在体内隐忍不发一样,比之前已经好了许多。

行医者大多爱有些忌讳,而苏沉此时这样问倒也没有别的意思,楚慕寒面上疑虑,定定看了对方片刻,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做达。

脑海中又闪现出那个纤细柔弱的身影,想起她因他而操劳憔悴的容颜,楚慕寒从未对不起过任何人,然而云惊澜却一再令他感觉深深的歉疚。

“有什么问题?”

不愿提及将走之人,楚慕寒将脸转向一边,背过光线的脸孔在阴影中逐渐变得模糊,眸子却一动不动的闪着隐约的光芒,宛如漆黑之夜中寂静跳动的火焰。

苏沉发觉楚慕寒面色不对,便不再多问,只是依然好奇楚慕寒闭口不谈的那人究竟有着怎样高深的医术。

“为本王医毒的,是王妃。”

过了片刻,楚慕寒平潭县一声开口道,简短话语之中却透着些许无法描述的落寞与伤感,宁静致远,意味幽远。

苏沉面色大变,他与楚景铄一直都是楚慕寒的左膀右臂,当初在他们皇帝赐婚之时就已经知晓其意图,按理说云惊澜应该是与尚书府与湘王为一伙的才对,可如今眼前之事又如何解释?!

“王爷,这是怎么回事?陛下费尽心思安插了这么个探子在冥王府,您不能不防啊!”

苏沉面上犯忧,眼睛里一抹寒光一闪而过,看起来情绪有些激动。

“大人不必担心,本王,从未相信过她,只是她体内的血对本王的病有奇效,仅此而已!”(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决定 楚慕寒微闭上眼睛,眼前光线瞬间变暗,莫名其妙的,脑海之中的身影挥之不去,那人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似乎镌刻在他冰冷坚硬的心上,无尽的苦涩翻涌在心头。

突然间听到一声脆响,似乎有杯盏掉落破碎,楚慕寒猛的惊醒,急忙起身向外,果不其然看到一角熟悉的衣裙刚刚闪过转角,楚慕寒呆立在当场,踌躇不决最终放弃挣扎,放弃追寻。

脚下晶莹剔透的琉璃盏已经碎成一地,杯中醇香味道扩散至选,依旧能够闻到碧螺春清冽的香味,似乎记得前几日,云惊澜说过要为他煮一回茶汤的,当时并未在意。

脚下生风,周身所有的景致都成了模糊不清的暗影,重重阁楼屋宇以极快的速度向身后狂奔,从未如此狼狈过!

宁园里已经空无一人,自从云惊澜搬离真正以后,这座精致的园子便闲置下来,里面一草一木虽然有人时常打理,却再无从前生动活泼的景象,院子里各色花卉开得正盛,满院芳香馥郁,细细闻来,便是极美的享受。

“见过王妃!”

似乎没有想到这座几乎被荒废掉的园子里还会有人来,更没想到此人竟是王妃,两个负责洒扫的婢女对视一下,齐声行礼之后便匆匆离开,仿佛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云惊澜心绪不宁,无暇顾及他人,兀自踏进这铺满青阶的院落。

阵阵凉意袭来,这里距离前厅较远,在这处处尽在楚慕寒掌控之下的冥王府中,也许只有这个地方,能够承载她肆意流淌的泪滴。

从另一个地方来到这里,她本不期望与这格格不入的世界相处融洽,如今看来连最起码的和平相处都无法实现。

本以为两人离开尚书府便是新生活的开始,不成想她只不过是从龙潭跳入了虎穴而已,终于明白为何云婉钥死活不愿嫁进来,那样蠢的人都知道极力挣扎避免成为别人利用的工具,她可到好,竟然……

原来她自始至终,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

那么还有什么值得她回头侧目呢?相处了这么久,那人根本未曾在意过她,云惊澜鼻尖再一次酸涩不已,积累日久的泪水无法在停留在眼眶,等她从自己恶心心灰意冷之中走出来之时,天色已经全黑。

冥王府又一次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云惊澜突然间就想胆大妄为一次。

之前住过的主屋已经空置许久,但其中被褥摆设依然整洁舒适,只是空无一人的园子于黑夜之中显得寂寥萧瑟,再加上晚风吹拂,愈发显得恐怖起来。

云惊澜摸黑进门,主屋比较宽大一些,门外月光淡淡洒下,倒也有了几分光亮感,屋内陈设一如既往,绕过放置在正中央古香古色的八角桌椅,云惊澜一手已经摸上了绵软的床帷。

最靠近墙那边的被褥下面,藏着五六根细长的红蜡烛,这是云惊澜一直未舍得用的,又怕不知何时会被楚慕寒抓个正着,便一直留在这里,不成想今日居然会派上用场。

温暖的光亮瞬间变照射进整个屋宇,空气中原本就淡淡的凉意此时此刻竟消失了一般,云惊澜苍白的脸也变得绯红莹润。

放眼整个冥王府,也只有这一点光辉,胆敢闪烁在这寂寥如水的狰狞夜色中!

一根点燃,心情大好,云惊澜趁热打铁,干脆将珍藏许久的红烛一同点燃在屋子里的各个角落,不过片刻时间,整个宁园似乎都被这些光亮晕染,说是灯火通明有些过分,但这红烛摇曳,最先让人想到的,恐怕就是阑珊处,那人凭栏倚望了。

云惊澜嗟叹一声,感觉孤单的很,阿悄茯苓她们五人被她安置在沉香榭,这会恐怕各自已经睡去,早知道便让她们等着她了,此时此刻也只有那些虫蛇陪伴她渡过这漫漫长夜了。

短笛迤逦的声音轻轻响起,那条赤尾青竹很听话的即刻便出了来,吐着信子看似十分兴奋的绕着云惊澜直转圈圈,这样的画面委实过于惊恐,可当事人唇角微扬,笑意弥漫,熠熠生辉又落寞难忍。

自从那条白唇竹叶青被楚慕寒杀死之后,云惊澜就十分宝贝这条可爱又歹毒的小蛇,总觉得它的生长速度太慢,已经过去这么久却还是这个不争气的样子。

蛇是极有灵性的动物,赤尾虽然不能知晓主人喜怒哀乐都是为何,却似乎可以感受到此时此刻云惊澜情绪低落,它竟沿着云惊澜的裙角蜿蜒而上,一直爬上她黄洁的手臂,将头抵在手背上以示亲近安慰。

云惊澜垂眼打量,对上小蛇乌溜溜绿豆大小的眼睛,突然间鼻头一酸,眼泪陡然滑落。

说实话,她从来没有想过会跟一条剧毒蛇同床共枕,虽然一直偏爱这些冷血残酷的玩意,当真盖上被子,也并不会产生其他畏惧惊恐的想法。

“王爷,您当真不去?!要不然……”

“不必阻拦,且由着她去吧!”

夜色朦胧,两人已经站立许久,夏日的夜晚清凉可人,可楚慕寒的身体却无法经受这种阴风的侵蚀,不过多时已经面色微变,身体轻颤着,呼吸都有些凌乱。

这么多年以来,冥王府从来没有出现过灯光,某些迷乱残酷的记忆仍然于脑海之中翻腾肆意,一声声凄厉绝望的呼喊声响彻在耳畔,纵使楚慕寒假装淡定,可心中煎熬却依然将他淹没。

温暖而又噬心入骨。

“回吧,之前安排的事,可以着手行动了,五日之后,送她离开!”

“是!”

主仆二人的对话从来都是简洁明朗,似乎相识多年的老友,默契到连一个字都不必多说。

半夜三更,云惊澜越来越热,身体上汗液弥漫,仿佛被人放置于锅内蒸煮。

赤尾有些不安,冰凉的身体磨砂在云惊澜细嫩洁白的手臂上,脖颈间,云惊澜向来眠浅,可不知怎么的,今日居然深睡至此,周遭发生何事都察觉不到!

嗓子里干涩的快要冒烟,阵阵汗珠于额头滚落,热浪袭来,瞬间将她笼罩。

火光已经延伸至桌椅,距离床边不过几步之遥,赤尾焦心至极,一个劲儿的在云惊澜身上穿梭着,企图将她惊醒,奈何云惊澜不为所动,依旧我行我素,呼吸格外均匀。

迤逦的檀香靠近床沿,浓烈的香味扑鼻而来,烧焦味与这清香混合在一起弥漫,情况愈发危险起来。(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宁园烈火 “咣当”一声震响,桌上茶杯陡然掉落地上,云惊澜猛的一跳,惊醒。

大惊失色!

火光已经蔓延至屏风上,孔雀东南飞的花样在烈火舔过之后瞬间变化为乌有,焦臭味终于令云惊澜回过神来,惊慌失措跳下床。

门上爬满了火苗,噼里啪啦的声音巨响,死亡的气息不过片刻已经笼罩着这间屋子。

夜间巡视的奴仆最先发现险情,一声尖叫之下整个冥王府的人都醒了来,纷纷破门而出,朝着宁园的方向狂奔。

好端端的,怎么会着火?!

楚慕寒此时最大的疑惑就是这样,宁园主屋的大门已经被火围绕,众人拿着锅碗瓢盆一下接一下的泼水救火,奈何效果并不大,火势蔓延而上,颇为壮观。

屋内被困之人闷着声音发出绝望的呼喊,浓烟火舌充斥着整间屋宇,而屋外人向来冷淡镇定的心神,此时此刻却被那团大火热情的炙烤着,隐隐的痛感愈发清晰。

楚慕寒的脸色铁青的可怕,下人禀报给他的时候,他下意识的任务是云惊澜刻意为之,原因就是在于白天所说之话将她伤害,可是赶到这里的时候,面对冲天的火光,楚慕寒改变了想法。

“王爷,万万不可,火势这么大,进去可就没命了!”

楚慕寒心神恍惚,体内热毒仿佛被激发出来,火辣辣的痛感袭来,全身上下似乎有千万只蚂蚁上上下下的噬咬,可他心里清楚的很,此时若是不救下那人,他会愧疚一辈子。

清风眼疾手快,一把上前阻止住预备冲进去的楚慕寒,面上忧心之色清晰可见,楚慕寒瞥他一眼,右手伸展,一掌将清风震开。

“跳过来,我在这里!”

门上的火势已经被控制住,两人之间隔着一道剧烈的火舌,不过三步之遥却如同隔了千山万水一样难以触及。

火光闪耀,同样的场景再一次闪现,楚慕寒心天下愈发狂乱,火焰那端模糊的人影似乎已经临近崩溃的边缘,像只受惊的兔子一般楚楚可怜。

楚慕寒强自从容不迫,心中却忐忑的很,此时此刻他已经痛苦不堪,剧烈的疼痛随着灼热的烈火一点一点侵蚀着他原本强壮的躯体,来自内心深处的恨意愈发明显,不过片刻时间,这张冷峻非常的脸逐渐变得扭曲。

云惊澜微微怔愣,几步之外那人神一样出现在面前,俊俏的眉眼在火光照耀之中变得清晰无比,眸中光斑闪现,焦急之色溢满眼眶,这副落魄拖沓的样子着实与他平日天壤之别,云惊澜哽咽了下,终于下定决心,颤颤巍巍伸出手。

指尖递过,云惊澜只觉得手上猛的一紧,脚下已经滚烫,下意识的就跳了起来,剧烈蒸烤只一瞬间,再睁开眼时,她已经稳妥站在楚慕寒身侧。

紧紧贴着楚慕寒坚实的胸膛,云惊澜神思不定,耳畔心跳声阵阵,一声一声撞击着她绷紧的心弦,如此窘迫之下,竟然觉得丝丝缕缕暖意袭上心头。

“抓紧了!”

楚慕寒收紧臂膀,将云惊澜牢牢固定在他身侧,正准备提起她两人一同飞身出门,谁知下一秒,情况却突然间发生变化。

一边横梁陡然坍塌下来,两人同时反应过来,火光四溅之时已经闪身躲在一旁,面前火势愈发凛冽,热浪一波一波袭来,浓烈烟雾缭绕喷涌,云惊澜一连呛了几口,只觉得喉间一阵灼热,眼睛已经睁不开。

屋外众人急迫的喊声响彻耳畔,楚慕寒扶着云惊澜慢慢踱至一边,抬手帮她捂住口鼻,此时情形已经不容他们犹豫。

又一阵浓烈的烟尘弥漫开来,云惊澜躲闪不及,呛了一大口之后便瘫软了身体不省人事,楚慕寒察觉身边之人状况不对,心中愈发焦虑起来。

“王爷,从窗子出来,这里!”

正踌躇不决之际,清风颤抖惶恐的声音突然间在身后不远处的窗边响起,楚慕寒极速反应过来,心下一喜闪身向前,地板不易着火,此时屋内大多数陈设都已经被火舌舔尽,当中却很巧妙的留出一条较为细小的地段来,加之屋外救火之人已经想方设法拿掉了窗子,的确没有比这更好的逃生途径了。

“快,快去请苏太医来!”

刚一逃离出去,楚慕寒便一同晕倒在地上,显而易见的是楚慕寒要更严重一些,没了火光的照射,他的脸已经变的煞白无色,近乎半透明。

清风一边招呼着众人救火,一边又将两人安置在宁园隔壁的一处屋宇里,差人去请大夫,实在忙的焦头烂额。

此时不过三更时刻,整个帝都除了冥王府之外,大多数地方已经陷入沉睡。

“苏大夫,本王,无大碍,你且先去瞧瞧王妃如何了!”

苏沉面色凝重,一手正要搭上楚慕寒近乎停止的脉搏,却隔空听见楚慕寒喃喃的呓语,黝黑的脸孔之上满是焦虑证明,虽未曾睁开眼睛,语气却是十分笃定的。

“你自己都成了这副样子,还有心情去管别人!”

苏太医大怒,但也明白楚慕寒决定的事情实难变更,便冷哼一声移步去到十步开外的另一张床上。

云惊澜面色沉静,虽然已经被烟雾熏黑看不清本来面目,但五官精致气质怡人,纵使落魄至此也不会令人觉得狼狈不堪。

还好她只是吸入烟尘过多,开个单子照着吃几副药也就好了,眼见大夫抽身离去,面色之上喜怒不辩,一直守在一旁的阿悄和茯苓她们四人这才围了过来,抹了抹眼泪帮云惊澜擦拭脸上的乌黑。

苏沉面色铁青着摇了摇头,清风见状心里大惊,连忙上前问道:

“大夫,王爷身体如何了!”

“如何,你怎么不自己问问他!他现在这副样子,不躺上一个月能好才怪!”

好不容易有一点起色的楚慕寒经历一场大火便恢复了从前,苏沉自然不会开心,这么些年的努力前功尽弃,任何一个医者怕是都不会释怀的。

清风冷不防被吼了声,即刻不敢再多言,苏沉脸色已经阴沉如屋外阴黑的天际,陡然站起身来吩咐他好生照顾着,随后便带着药童离去。(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援手 别人家的千金小姐,性子同她一样刁钻古怪,可最起码的礼义廉耻,忠爱谦逊还是知晓的,谁也不见与景瑞雪一般,竟明目张胆的丢人。

这恐怕也是楚景铄为何不喜欢她的原因了。

“小姐,别说了,这样不好吧!”

琳琅跟随着主子钻了出来,她也是从底层的普通百姓家走出去的,自然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虽然性子软弱胆小些,也无自家主子这般失了分寸。

马车周围围着的人们立刻炸开了锅,似乎并没有想到这姑娘竟这样肆意妄为,全然不把可怜的母女当回事,也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更别说主动提出替那孩子去医治了。

“纵使姑娘家室富贵,可也不该这样欺辱我们贫苦人家的孩子,明明就是你们的错,竟还这样蛮横无理,这天底下竟还有这样的道理吗?”

“是啊,当真的过分!拉她们去见官,还就不信了,没有王法了还!”

“拉她们去见官,对去见官!”

刹那间人声鼎沸,景瑞雪还真是个人才,本来小小一件事情,主动认个错带那孩子瞧病多简单,再不及给些钱也能轻而易举将母女两人打发了,可她竟愚蠢至此,实在令人唏嘘。

景瑞雪自小生活在云端,长这么大从未经历过什么人间疾苦,也几乎没受过什么挫折打击,而今却被这么多人指着鼻子叫骂,心情该是复杂的很了。

今日为了方便跟踪,特意穿了件素净些的衣衫,虽与她平日里娇艳鲜明的模样大相径庭,可乍一看还是有几分淡雅如菊的美态,五官精致如画,身量也亭亭玉立的没话说,纵使楚景铄再怎么瞧不上眼,不得不承认的是,景瑞雪绝对是站在人堆里最为耀眼的那一个。

“你们这些刁民,本小姐……”

众人唇枪舌剑,言辞之间多有羞辱谩骂意味,景瑞雪寡不敌众,片刻之间便已经占了下风,往日里巧舌如簧,关键时刻一张小脸却被憋的通红,就连那双盈盈动人的大眼睛也犯起点点泪光,看起来着实凄惨的很。

“大家且听我说,这位姑娘也不是有意为之,纵然言语之间过激了些许,但是也没有大家口中那么恶劣,现在小娃娃的伤最重要,大家再吵下去也无济于事,我家公子愿意代这位姑娘替这女娃担负了这女娃的医药费用,大家看如何?”

人群之外突然间响起一阵略带沙哑的男子声音,虽然不大,但众人竟然有默契似得安静了下来,神态各异的看着缓步靠近的两个男子。

景瑞雪心中疑虑,不由得抬眼一瞥,当下便呆立当场。

湘王!

说话的人一身玄色衣衫,三十出头的年纪,相貌儒雅五官堂堂却不引人注目,但是眉目之间的精明算计之色显露无疑令人不安,身量中等偏高,双手负于身后,完完全全让人猜不出身份。

此人名叫欧阳靖,乃是湘王身边一条得力臂膀,因为精于算计,智谋绝俗,因此很受湘王“敬仰”,可以说孙贵妃主要帮助湘王打通宫中关节,而这欧阳靖便能为湘王搞定府门外的一切事宜,心思缜密至极,阴沉沉令人生畏。

人群一侧让出一条道来,待众人看清楚这两人的长相气度之后,又是一阵骚乱。

说话之人虽相貌平平,但他右手边上男子生的却是极为出众。

相比于欧阳靖的阴狠外露,楚子晋的长相绝对是十分讨人喜欢的,一身素白衣衫随风摆舞,简单的颜色却能恰到好处的将他的俊朗迷人发挥到极处,腰间佩戴有一块淡青色的玉佩,流苏长长垂下,随着行走的动作轻轻摇晃,淡淡光芒很快就闪瞎了在场年轻女子的眼。

剑眉星目神采奕奕,眉宇之间含威而不露,薄唇轻抿,淡淡笑意挂在嘴角,阳光下倒是扎眼的很,脸部轮廓坚硬如刀削斧刻,微微一笑间不知让多少含春少女芳心暗许,不得不承认的是,这楚子晋虽然人品不怎么样,长的倒还是人模狗样的。

眼见两人一步一步靠近,景瑞雪顿时觉得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了一样,景家向来与魏王府走得近些,自然就与冥王爷亲近,可湘王恰好就是死对头,时不时总要找个借口刁难,同气连枝的几家早已经将湘王列为仇敌了。

说是她运气太背也好,说是湘王有意而为之也好,反正今日之事给他抓了个正着,日后定会成为把柄,景瑞雪心思翻转,此时骑虎难下,除了顺势而为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

“大家伙都散了吧,我们会带这小娃即刻前去瞧病的,不必再担心!”

欧阳靖扬声说道,末了还不忘给在场众人作了个揖表示诚意,大家伙见事情已经了结,便又齐刷刷看了看楚子晋之后,才“依依不饶”的散了去。

妇人连连道谢,小娃哭声依旧,只是没了刚刚那般撕心裂肺,小小的身子一抽一抽的,看起来可怜的很。

“景妹妹,今日之事是不是该谢谢子晋哥哥呢?本王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出手相助的,妹妹可不要辜负了此番心意!”

本来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一开口便即刻原形毕露,满脸的笑意浮现,怎么看怎么像个专调戏良家妇女的登徒子模样。

纵然景瑞雪舌灿如莲,遇上这种不要脸的,她也是一句话也无法说出口的,倒不是说她如何畏惧湘王府的势力,而是说两人之间的纠葛太深!

早年孙贵妃意欲为湘王选妃,朝中吏部和工部已经收入囊中,其余两部皆在各个势力手中把持着,唯有兵部尚书景嵩向来刚正不阿不愿结党附庸,但是各部中偏偏这兵部最为值钱,孙贵妃便将主意打到了景瑞雪身上。

朝中人人皆知景嵩爱女如命,若是这门亲事顺利成了,湘王的势力必将大大增加,于是乎孙贵妃便在皇帝耳边吹起了风想求圣旨赐婚,当时孙贵妃爱宠正盛,皇帝温香软玉在怀,脑子一热也就糊里糊涂的答应了。

孙贵妃欣喜若狂,可隔日皇帝召了景嵩觐见了之后不知道怎么的竟脸色大便,当即便将孙贵妃大骂了一通,后来好一段时间里她都受到冷落。

明眼人大抵都知道景嵩到底跟皇帝说了什么,可孙贵妃偏偏一口咬定是湘王殿下自小便爱慕景家小姐,一颗真心天地可鉴,没有确凿证据皇帝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当即行动起来,寻开口借口打压了湘王羽翼下的好几位大臣,此事在当时是场震惊朝野的风波,大家伙都说孙贵妃这是用力过猛,当然也有人嚼舌头说景家千金瞧上的是魏王爷,这湘王着实没注意自知之明了些许。

而后的事就在意料之中了,像孙贵妃这样睚眦必报的人,自然会将景嵩连带着景瑞雪当成眼中钉,总爱找些由头为难陷害,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景嵩时常告诫景瑞雪,要离湘王远一点,这可是头豺狼,景瑞雪也听话的很,向来不爱搭理楚子晋,纵使楚子晋爱热脸贴冷屁股。

“我呸,本小姐需要你帮忙吗?自以为是!”

景瑞雪冷哼一声便开口,别看她一副娇滴滴小姐模样,脸色沉下来时也是个狠心的主,刚刚的怒火还在,此时正巧来个找骂的,她可不会“怜香惜玉”!

随即叫了琳琅,两人一道准备离开。

“别走呀景妹妹,相逢即是有缘,你我二人可是有好些日子没见了,哥哥我还是很想念妹妹的,不如咱们找个地方喝茶聊天,谈谈人生,你看可好!”

楚子晋竟然很是奇怪的没有当场发怒,脸上笑意反而更深,眼眸之中全是红彤彤的桃花,说着竟还得寸进尺,离的景瑞雪更近了些。

说实话,当时孙贵妃初次在楚子晋面前提起那桩婚事时,他还是一脸的不情愿的,后来借故特意前去瞧了瞧未来的媳妇儿,不成想竟是一眼万年,当下便改了主意,后来婚事不成,楚子晋倍受打击,可是伤心失落了许久。

虽说他时常流连于勾栏风月场,但这么多年心里想着的还是那盈盈一笑便印象深刻的景瑞雪,此时出手解围,一部分原因与前尘往事还是有关系的。

只不过楚子晋秉性风流,一出口的话便让人听着极为不舒服,这样光明正大的调戏可谓是良家女子的大忌,更别说像景瑞雪这样刁钻的姑娘。

眼见眼前人已经近在咫尺,景瑞雪恼怒至极,想都没想一巴掌便扇了上去,“啪”的一声十分清脆,瞬间便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大家伙都有些好奇的看着刚刚还和颜悦色的两人,大多以为两人是亲密关系,相公出言不逊得罪了娘子,片刻之间便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停了脚步,兴致勃勃的看着这场风月事。

琳琅猛的一震,惊讶至极,这种情况下着实不敢说话,始终瑟缩着站在一旁。

楚子晋显然也没有想到看似娇弱的景瑞雪竟然是这么个带刺的玫瑰,眼里的阴翳一闪而过,虽然震惊,但还是勉强压抑着没有当场发作。(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风向不明 第二日一早,云惊澜已经勉强能够起身,昨夜惊魂的情形依旧闪现在眼前,滚滚火焰之中那人高大的身影不断浮现眼前,丫头们闭口不谈楚慕寒此时情形,云惊澜询问许久未果,心里愈发焦虑起来。

他的身体她是知晓的。

“茯苓,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将丫头们带下去休息吧!”

这些婢女仆从怕是受了清风的指示,特意闭口不言的,此时要想知道楚慕寒情况如何,也只能亲自前去了。

茯苓微微有些讶异,面目怔愣片刻,抬眼望去发现云惊澜已经闭上眼睛,看起来像是困的很。

“吱呀”一声门被闭上,云惊澜迅速起身下床,却发现腿脚处十分瘫软,整个人似乎被抽干了一下,脑袋里昏沉一片,隐隐约约的痛感袭来。

楚慕寒并未在寝殿中,云惊澜无奈只好避开旁人,穿梭在王府里兜兜转转的小径上。

今日的天气并不是很好,阴风阵阵吹拂而过,厚重云翳遮住了阳光,显然比平日眼沉闷压抑些许,云惊澜艰难前行,只觉得心头闷热难耐,一手抚上脸颊,这才发觉自己已经冷汗连连。

喉咙处干涩至极,火烧火燎的痛感袭来,云惊澜几欲摔倒,身体软弱如同飘摇的芦苇,一阵微风便可将她连根拔起。

天空中阴云密布,显然即将变天的架势,整个王府被这种湿热的气息弥漫,前厅后院哪哪都沉闷一片。

突然间眼前一黑,云惊澜连忙伸手扶着身旁的榕树,眩晕之感愈发浓烈,一阵一阵令人作呕的气闷感瞬间便将她围绕。

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面临这样的窘境,清风的指令,婢女们不敢不从,而清风又不会无缘无故将她与楚慕寒隔离开来,至此已经不知怎样解释,只希望这道指令不是楚慕寒所授意的。

冥王府虽然并不是很大,但是里面所有构造陈设并不简单随意,错综复杂的小径,高阁林立的屋宇,无不挑战着云惊澜此时已经逐渐支撑不住的身体,不知不觉间周身愈发绵软,脚下竟仿佛踩在棉花上一般。

乌云越压越低,阴沉沉的几乎令人喘不过气来,突然间一阵惊雷破天劈下,大雨倾盆。

云惊澜轻咳一声,一阵浓血浸泡了手上洁白的丝绢,触目惊心的红艳令她猛的一惊,眼前一黑,人已经猝然倒下。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击打在她身上,不过瞬间已经浑身湿透,薄纱衣料湿哒哒贴合在身上,无边冷意袭来,脑海中混沌一片,不知不觉已经失去意识。

嗓子依旧干涩难忍,云惊澜紧皱起眉头,心中渴念愈发浓烈,灼身烈火窜上心头,整个人干燥如沙漠里久未见雨的仙人掌。

“水,水……”

恐怕是火烧火燎之后潜意识对心中渴慕的追念,此时的云惊澜周身煎熬难耐,口中喃喃细语,细碎的声音传入屋子里另一个人耳中,那人面露喜色,迅速压低身子听云惊澜不经意的呓语。

已经昏睡了两天,苏大夫昨日前来瞧过了,那场大火来的猛烈,吸入的浓烟伤及肺腑,没有半月是难以痊愈的,再加上前天那场大雨,虽说夏日炎炎云雨不及春冬那样凛冽寒意,但云惊澜身体比较不及寻常,昏迷不醒之时更是惹人担忧。

茯苓一手捧着温水,一边用干洁毛巾沾水一下一下涂抹在云惊澜干裂的唇上,常年舞刀弄剑的手上厚茧许多,指尖也不如阿悄细嫩,只是手上动作却是愈发细致起来,生怕不稳当弄疼了云惊澜。

丝丝凉意袭来,云惊澜欣喜若狂,但脑海中混混沌沌,凌乱不堪,意识尚未清醒,更别说会即刻睁开眼睛。

眉头轻轻皱起,整张脸苍白无血色,看起来羸弱不堪。

她的睫毛略微阖动了一下。

茯苓察觉云惊澜细微末节的小动作,连忙将其他几人呼唤前来,五个丫头围在床边,个个巴巴的望着沉寂许久的云惊澜,神色复杂不知所措。

阿悄心性最为单纯,也是最先发觉云惊澜消失不见的人,暴雨庭院中,她家主子如同一朵凋零的花儿,白色纱衣历经风吹雨打已经全然变了样子,积水越来越多,等她赶到之时云惊澜半个身子已经浸在水潭之中。

冥王府里丫头婢女本就不多,那日楚慕寒挣扎在死亡线上数次昏迷不醒,整个王府的人全都守在距离沉香榭最远的西厢阁去。

一个燃烧在苏沉凛冽迷乱的苦药中,一个沉浸在庭前湿冷阴翳的积水里。

是人为的阻拦,还是命运的撕扯?

阿悄忍耐不住,悄然落下泪来,床上的云惊澜从未有过的虚弱苍白,整整两天的高烧使她原本肉肉的小脸愣是瘦了一圈,眼睛深陷在眼窝里,周身没有一点生气。

低声啜泣的隐约声响在沉默寂然的屋子里显得清晰无比,几人面上皆露出苦涩,辛夷回头望向阿悄,后者脸上已经泪水涟涟,但始终隐忍着并没有发出大的响声,辛夷心中了然,抽出丝绢替阿悄擦拭了下莹莹泪滴,事宜她稍安勿躁。

“王爷,王爷……”

云惊澜似乎是做了噩梦一般,眉头紧锁着显然很是焦虑,口中喃喃自语,细碎沙哑的声音从她干涩依旧的嗓子发出,仿佛濒危的灵魂对鲜活生命的无限渴望。

茯苓离得最近,瞧着云惊澜微微摇头,急忙上前俯下身体靠近云惊澜,生怕遗漏了她最重要的信息,可在听到那个熟悉的称谓之时,她的神色却逐渐变得复杂起来。

阵阵凉意破空而来,几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边的酸涩感与黯然失色的无奈。

云惊澜昏迷不醒的这两日,楚慕寒那里没有任何消息,沉香榭似乎已经被人暗自控制起来,云惊澜身边的几个心腹丫头被人监看着不能踏出这里一步,一日三餐照旧供应饭食,苏沉也在第一时间赶来替云惊澜诊脉,然而这冥王府的风向却愈发令人琢磨不透。

主子的心思,几个丫头不会不懂,可两人还没开始就已经各种伤痕累累,日后也不知会有何变数,这样悬浮于高空之上风雨飘摇的感情真的会长久牢靠吗?

别人眼里冥王夫妇乃伉俪,出入总是相敬如宾,男子如沐春风,女子笑意盎然,着实羡煞旁人。

可两人究竟如何,也只有这些心思敏锐的丫头会真正知晓,从云惊澜进门的那一天起,两人几乎没有共同出现在一个地方过,更别说同床共枕了,众人看在眼里,心中却始终惊疑。

究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还是两人只是逢场作戏,实则无半分情感?(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清醒 朦朦胧胧的光线在眼前闪耀,云惊澜走出混沌黑暗,终于清醒过来,恍惚之间听到床边人叫喊她的名字,一阵熟悉的暖意袭来,云惊澜欣喜不已,鼻子竟然一酸。

“主子,你终于醒了!”

阿悄最先反应过来,刚刚还眨巴眨巴哭个不停的眼睛猛然间闪现出两道光芒来,看起来兴奋至极,

“王爷,此时情况如何?”

众人皆围了上来,只是大家伙性子都沉稳些,没有阿悄那般激动,众人脸色都有几分不对劲,云惊澜刚刚醒来,对身外之事不甚了解,自然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楚慕寒。

阿悄瞬间沉寂下来,眼中灼人光亮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茫然若失的尴尬,床上人身体依旧虚弱的很,说话间脸色又苍白了许多,阿悄实在不忍心叫她伤心失望。

“主子,你现在身体还未痊愈,不必担心别的?”

见阿悄面露难色,善打圆场的辛夷巧笑嫣然,很自然的将眼中同样的阴翳收敛起来,在云惊澜期待扫视的目光之中上前一步来,相比于自家姐妹茯苓的不善言辞,辛夷在意各方面的“造诣”要深刻些,奈何此时状况不容置疑,她也只能尽可能的将云惊澜可能受到的伤害减轻到最低。

落葵和紫苑已经在旁等待多时,两人原本沉默着忧虑着,默默在心底里祈求自家主子平安醒来,可这情形实难掌控,刚刚还欣喜非常的两人听到云惊澜醒来第一句话之时瞬间变了脸色,不知所措起来。

两人年纪相仿,个头也一般大小,站在一起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一同生活多年,两个人脾气秉性也投契,平日里都是直言不讳的人,此时却不得不跟着辛夷打圆场,只是为了躺在床上那人心绪开朗些许。

虽然没有那般强烈的直觉,可这些丫头躲躲闪闪、言不由衷的话语似乎已经间接告诉她情况并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样,云惊澜心中了然,不想再多问,又一次轻轻闭上眼睛,企图将周身烦忧屏蔽开来。

醒来第一眼,他不在!

头脑混沌之时,心中所念皆是那抹清俊冷酷的身影,她的心意已然明了,可那人依旧徘徊在她的世界之外,究竟是心有所属,还是对方本就是无心之人,相处再久也不会动心丝毫?

云惊澜微闭上双眼,心中苦涩非常,身体无一丝力气,周身瘫软困倦,无半点睡意。

轻轻勾起唇角,云惊澜突然间觉得自己有些可悲,明明是两个人的演出,此时此刻她却在这里上演着无人观赏的独角戏!

几人见云惊澜醒而又睡,心里都极不是滋味,若是楚慕寒此时在场的话,恐怕主子也不会如此显而易见的伤悲吧,

“紫苑,我饿了!”

沉闷的声音传来,几人皆闻声一震,个个喜形于色,屋子里气氛似乎正慢慢升温。

紫苑擅长易容术,但这样的本领在王府里几乎没有用武之地,平日里云惊澜也没有闲心让她展示“才艺”,后来无意中云惊澜无意中发现紫苑烧的一手好菜,而她的胃口又刁得很,好不容易碰上这么个能伺候她的胃的人,便时常命她煮饭给大家伙吃,紫苑倒也乐的开心。

猛的听到许久未曾听见的暗示性“命令”,紫苑激动万分,她的眉眼生的很是清朗,此时喜上眉梢,更是显得娇俏可人,少了分侠气,多了分女儿家柔美之意。

“奴婢在,主子您想吃什么,莲藕团子还是芙蓉珍糕,或者奴婢给您做最喜欢吃的八宝鸭,要不然清淡一些,来一个莲叶羹搭配桃花酥可好?!”

紫苑一口气说了好几样美味佳肴,脸上喜笑嫣然,浅浅梨涡很是美艳,旁人只听着就已经垂涎三尺了,一个个眼巴巴的望着云惊澜,就等着她下最后一道命令。

“紫苑,帮我做一碗粥吧!”

云惊澜似乎并未被诱惑,停顿许久饥饿感已经淡去,本已经不想吃东西,却不想拂了她们几个的意,便撕扯着嗓子发出令其他人愈发感伤的话音。

面色未变,两行清泪却无声无息的掉落,云惊澜紧闭起眼睛,生怕自己一向的强大形象被这不由分说的柔弱击败,更不想让几个丫头为她担心,心中苦涩之意更盛。

几个丫头都是玲珑心思,自然知晓云惊澜此番为何意,刚刚才热起来的气氛瞬间便跌落下去,各自对视一眼之后纷纷选择了沉默,就连平日里活泼开朗藏不住话的阿悄也难得沉寂下来,揉着红肿的眼睛暗自垂泪。

紫苑很听话的回了一声之后便走了出去,沉香榭里面并没有开设厨房,外面的守卫还在,也不知道能否走得出去,茯苓和辛夷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想必已经下定决心与那些守卫死拼到底。

主屋内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阿悄和落葵守在床边不发一言,愁容满面,云惊澜心绪郁结,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主仆三人十分有默契的都没有再提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当事人黯然神伤,已经不清楚是否还有询问到底的理由和勇气。

守卫面露难色,清风大人提前嘱咐过,沉香榭一切照旧,只是屋内之人不能随意走动,也不知道是授了谁的旨意。

茯苓见对方有意阻拦,瞬间便勃然大怒,几人之中就数她脾气暴躁,此时被人挡着更是愤怒至极,平日里都好好的,不成想王妃受了伤之后竟然被管制起来了,她倒想要看看这些守卫能有什么本事,紫苑见她们二人面色不善,急忙阻止,收敛起面上冷意,勉强挤出一副笑容来说道;

“王妃已经醒来,奴婢只是去帮她做些吃的,还望大人通报一声行个方便,日后自然会答谢,若是大人执意阻拦,那么就恕奴婢无礼了!”

黑衣守卫素来知晓云惊澜身边奴婢的厉害之处,也知道此时不是翻脸的时候,对方要求并不高,通报一下还是可以的,若是主子准许自然再好不过,若是不准,那也怪不得他,寻思着面前应是讲理之人,整理了下措辞说道;

“姑娘切莫动怒,小人这便去通报,请姑娘耐心等待片刻!”

茯苓面色微变,陡然转头看着同样震惊的辛夷。(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黯然 眼前共分布有十名守卫,个个腰佩刀剑眼睑肃穆,一副正经做派,显然与府里那些软弱可欺的府兵大不相同,更令两人惊异的是,凭她们多年习武的直觉来看,这十人功力必定不是等闲之辈,若真动起手来,她们几个联起手来也未必能占得了便宜。

三人互相交换了下眼神,很有默契的决定“将计就计”。

回信很快就来,一个小卒快速前来,附耳过去在黑衣守卫跟前轻声低语,不过片刻时间就放了行,茯苓不放心紫苑便跟着前去,留下辛夷等在原处。

“大人,您这是为何?王妃再怎么说也是冥王府的主子,着实不该遭到如此待遇啊!”

大约五十步开外的一处并不起眼的屋檐下,清风与苏沉并肩而立,沉香榭庭前刚刚发生的那一幕显然被两人尽收眼底,清风虽然性子冷漠耿直些,但也知道分辨是非,此时忍不住便替云惊澜打抱不平起来。

苏沉轻轻抬了抬眸子,瞳孔里散发着深不可测的微光,本是一张老迈忠实的脸孔,此时却变得阴沉骇人,他的脸颊刀削一样轮廓分明,下巴上青灰色的胡茬略微影响了他钢铁一样凛冽的气质,薄唇轻抿,似笑非笑。

明面上他只是冥王府的局外之人,可是现在看来,此人在冥王府的地位觉得不低。

楚慕寒昏迷之际,亲自将整个冥王府交到这个略显老态的人手上,同样的,也将他一直心心念念牵挂着的女人托付给苏沉照料。

对于楚慕寒来说,没有一个人会比苏沉更能给予他信任感、安全感,可是这个当时满口答应的人,一转身便派遣魂组的人将云惊澜“保护”起来。

也许整个冥王府的存亡和楚慕寒筹谋多年的计划,要比这样一个不知敌友的女人更加重要,在不能保证百分百安全的情况下,苏沉作此举动着实是理智之人该作的选择。

“王妃?!这个女人不简单呐!”

本以为他已经不会再回答提问,目光逐渐飘远神思飞扬的清风却听见苏沉淡淡的叹息和这不可思议的最终结论。

对于清风来说,这样的话语是格外残忍的。

“你且瞧着吧,这个女人必定会成为王爷大业路上最大的阻碍!”

苏沉扬起头来,看了看半空中逐渐露出的阳光,眼睑却变得更加阴翳,作为一个医者兼幕僚,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清风愈发莫名其妙起来,思索许久却不见恍然,转头却发现苏太医高大的身影已经行至视线的尽头,原地停留片刻,本想追上去问个究竟,仔细想来却未行动,目光炯炯,若有所思的看向沉香榭门前那个衣抉蹁跹的姑娘。

两人离去并不是很久便回来,虽然只是简单的白粥,香甜的味道却飘满整个屋宇,几个丫头眼巴巴看着云惊澜,后者无奈一笑坐起来正准备接过碗来。

茯苓眼尖,知晓此时云惊澜身体仍旧虚弱的很,一个箭步便上前去坐在床边扶起云惊澜,让她以最舒适的姿势倚靠在身上。

紫苑一手端着粥碗,一手将勺子递向云惊澜,十分仔细的帮她吹了吹,温暖的香味瞬间便刺激了云惊澜沉睡许久的味蕾。

一口白粥下肚,云惊澜干渴至极的喉咙终于尝到甜头,仔细咀嚼片刻之后,她的口腔直至肺腑之中都已经被这香香甜甜的味道充实,一股暖意袭上心头,云惊澜哽咽几分,不知不觉竟落下泪来。

感动。

说实话,这么长时间以来,云惊澜第一次如此幸福的吃下她平日里最嗤之以鼻的索然无味的白粥。

清粥下肚,整个人仿佛都已经鲜活起来,身体之中每一个细胞得到充分滋润,尽管还是不能起身下床,但是相比于之前,她的精力已经恢复了太多,脸上慢慢浮上丝丝红润,看起来整个人慢慢恢复起来。

屋内气氛缓和了几分,阿悄性子开朗些,总能想到些让人意料不到的法子来取悦众人,阵阵轻笑传出来,云惊澜勉强扯动嘴角,奈何心中苦涩浸染,一时半会还真缓不过来。

等待已久,那人依旧没来。

时不时地往门口望去,云惊澜飘悠的视线一直未离开过敞开着的门,神情之上全是求而不得的失望与落寞,她的发全披在背上,绸缎铺展般散落而下,身上白色丝绢的衣物轻轻贴着她纤瘦的躯体,愈发显得人面桃花,弱柳扶风。

“门外太阳可好吗?”

云惊澜冷不防问道,轻扬起脸斜过身子往窗外看,丝丝缕缕的光线透过窗纱落在她苍白的面上,眼睛寒潭一般澄澈透亮,点点光斑闪耀在瞳孔,一颦一笑美的宛如九天之上绮丽绝俗的仙子。

几个丫头心上一震,皆面面相觑起来,两日未见阳光的云惊澜自然是不会甘愿长时间窝在床上拘着的,可她们又怎么能说出实情令她难过!

“茯苓,我想出去看看,晒晒太阳!”

她似乎并没有发觉屋内气氛不经意的微妙变化,收回灼灼其华的目光,视线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之后落在茯苓有些不自然的脸上,眼神中仍然充满期许,此刻的云惊澜简单的如同孩童。

“主子,你身体还未痊愈,外面风又大,此时出门不妥,还是忍上几天,等您身体好些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茯苓怔愣片刻,瞥见身侧辛夷轻轻看了她一眼,心下了然,迅速整理了一下言辞蔚然开口,言谈间恰到好处的责怪与忧虑令众人都放松了片刻,云惊澜也没有多想,撇撇嘴又乖乖躺回了床上。

宽大朦胧的床帐垂落下来,屋子里的一切陡然变得隐约,云惊澜借口遣走了几个丫头,自己独自一人躺在床上,脑子里不断闪现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几个女孩子都不是什么心思复杂的主儿,纵使她们极力掩饰,云惊澜也明了,有些事情她们并不想让她知道,会让几个丫头讳莫如深不愿坦诚相告的,除了有关于楚慕寒,还会有什么呢?!

那人此时究竟如何?就算责怪她肆意妄为引火*,也该露个面给她瞧瞧才是,哪怕狠狠骂她一顿也好啊,这样始终躲着是何意味?!

云惊澜将脸埋在暖暖的棉被之中,周身上下的酸楚绵软之感依然存在,温热气息喷吐在厚实的被褥之间,无与伦比的暖意将她团团围绕,一颗心却仿佛沉入寒潭深处一般。

凛冽逼人的冷意压了下来。

云惊澜轻轻颤抖着身体,过了许久,直到脸上一片湿意,她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落下泪来,眼睛肿痛酸涩,一张脸黯然失色。

她也一直以为自己十分强大,以为自己不会被伤害,铁打的意志钢铸的躯体,这些硬件如若放在从前,她必然是人群中最无坚不摧的那一个。(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恍然如梦 楚慕寒的病症几乎是在几天之内突然间加重的。

苏太医赶来的时候,他已经在云惊澜之后晕倒,之前被云惊澜放血才得以勉强压制住的毒素因为烈火的炙烤再一次变得热烈而汹涌,这无疑是对他身体的一次剧烈摧残。

清风依旧记得当时楚慕寒醒来之际的神态样貌。

“苏大夫,王妃她怎样了?”

如果换做旁人,定会对被冥王夫妇的情真意切所打动,而苏沉此时的脸色却极差,这次的状况已经十分严重,若不是他及时赶来,等到天亮的话楚慕寒非得死在王府不可!

十多年来亦师亦友的苏沉第一次抛却君臣之道对楚慕寒拉下脸来,一边收拾着行医工具,一边阴沉着脸不发一言,横眉冷对也就是这般姿态了。

“苏叔叔,本王已经决意要降她送走,从此以后她再也不会成为本王的牵绊,但是现在,本王想知道她情况如何,她并不是你我所想象的那样,更何况她于本王有恩,无论怎么说也不能让她有任何闪失!

否则本王会愧疚一辈子!”

他的眸子很漂亮,漆黑如同深邃的寒潭,一抹微转的波光闪耀在里面,因为愤怒变得更加澄澈焦灼,半边脸狰狞的面露已经被卸下,清晰的暗紫色印纹盘旋交错,微光照射下愈发可怖,打眼看过去与另一半脸简直天壤之别。

一半圣灵,一半恶魔!

楚慕寒挣扎着坐起来,臂膀已经微微有些瘫软,清风见他行动困难,急忙帮他拿过一个靠枕来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两人一起眼巴巴望着波澜不惊的苏沉。

然而对于苏沉来说,云惊澜就是造成楚慕寒身受重伤,并且原本的身份就是湘王一手安排在冥王府的细作。

现在她满意了,终于得偿所愿了,可楚慕寒竟然还在帮她说话!

苏沉仿佛没有听到楚慕寒的话一般,依旧沉默着坐在一旁,手上动作停止住,继而捋了捋衣袖上并不存在的折痕,起身准备往外走,整个过程里全然没有抬眼瞧过两人。

楚慕寒心急如焚,偏偏此时他身体尚在崩溃的边缘,根本不能即刻起身,眼看苏沉要走,顿时脸色大变。

他的头发有些凌乱,被清风和仆从抬回来的时候到现在为止也没再打理过,乱蓬蓬的明显与他平日里的作风大相径庭,眉头紧紧皱着,一双眼眸不再清澈透明,只片刻之间,一抹深不见底的阴翳狠辣已经弥漫上来,戾气乍现!

“苏沉,本王命令你,告诉本王王妃的状况!”

凛冽逼人的话音于身后响起,清风震惊了片刻,有些错愕的看了一眼楚慕寒,对方的脸色极其苍白,可神情之上却显现着一个尊者才会拥有的狠戾与坚定。

同样的,苏沉的感觉也是不可思议的。

因为楚景铄和苏美人的这层关系,他和楚慕寒也十分亲近,楚景铄年纪尚小,并且早就已经表明,对于皇位并没有热切的心思,所以他们二人一直以来都是楚慕寒最坚实的后盾与支持,无论何人何事,都不能成为楚慕寒争储路上的绊脚石!

然而今日楚慕寒的表情动作已经足已令他感觉深深的担忧。

过去五六年间,就算楚慕寒再怎么气愤再怎么控制不住激烈的情绪,他也依然会以平和的心态对待苏沉,毕竟对方是他在宫中最为得力的臂膀,更是由于这么多年的教导与帮扶,让楚慕寒对苏沉的情感,从单纯幕僚已经上升成为一种亲族才有的信任与依赖。

这一点让苏沉感到十分忧虑,云惊澜只不过是吸入了些许烟尘,受了些不大不小的伤罢了,纵使再严重也不至于致命,更何况他已经替她检查过身体,只等着药熬好了便好,不成想楚慕寒却有如此大的反应!

“王爷,你一定要如此吗?你可知道那女人把你害成什么样子?若不是老臣及时赶来,王爷这一条命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苏沉停顿了片刻转过身来,神色平静的看着楚慕寒阴沉的脸,看似依旧波澜不惊,实则压抑着太多恨铁不成钢的气闷与愤怒。

问完之后,他才发觉自己的话是多余的,因为楚慕寒正用一种毋庸置疑的目光盯着他,虽然没有表现出那般强烈都怒火中烧,但是眼底的狠戾却一览无遗。

“苏大夫,本王决定了的事,没有人可以改变,她存在与否,本来就没有什么意义,今日你若愿意出手救他,本王必定会念你大恩,若是不愿相救,本王绝不勉强,这个女人的命是本王的,现在,她还不能死!!”

两人对峙许久,屋内的空气仿佛都已经凝滞,无声无息间两人已经千言万语,清风一头雾水的掺和着这趟“浑水”,感觉随时都有可能被其中一人的玩什么秒杀。

“她无大碍,只是身子弱些,受不了浓烟侵蚀,刚刚老臣已经瞧过,吃几服药注意休息些时日便会痊愈。”

苏沉略微嗟叹一声,终于败下阵来,无奈开口回答道,语气显得十分不忿,一字一句间控诉着楚慕寒无端发怒的错误所在。

楚慕寒面上未有太多变化,只是一双眼眸变得清亮了些许,眸子里深不可测的阴翳终于消失不见,长长吐出一口气来, 将心放回肚腹。

心思放松之际,刚刚沉寂下去的毒素刹那间奔腾起来,体内仿佛有千万只虫蚁来回噬咬,火烧火燎的煎熬感瞬间将他最后的意志降服,脑海里翻涌着烈火之中的一切,女子纤瘦的身影变得模糊起来,意识逐渐迷乱,终于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苏太医,这……”

清风顿时慌了手脚,急忙将楚慕寒放下,让他平躺在床上,一脸焦虑的看着苏沉,不知所措。

“这小子,就是太犟!”

苏沉并未回答,放下药箱缓步过来,看了一眼楚慕寒脸上逐渐扩散蔓延的毒素,轻微感叹了一声。

“接下来的几日,你要多费心了,从现在开始,你要按我说的来做。

另外,将魂组的人调过来,先让那女人在王府里面待着,王爷没有醒来之前,谁也不准放出去,那几个丫头倒是有几分本领,你多注意些!”

又是暗无天日的夜。

云惊澜醒来一日,在床上躺的着实难受的很,几个丫头时不时地出现在面前,晃晃悠悠着逗她开心,虽然烦人的紧,但也让她没那么寂寥。

暮色四合,她们终于各自睡去,阿悄忙了一天确实累了,刚刚被她赶走之后便打着哈欠去了隔壁的屋子。

谁也没注意想到云惊澜会突然间醒来,起身,出门。(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 软禁? 身体仍旧有些瘫软,绵软无力的感觉依然存在,脚步虚浮如同踩在棉花上一样,为保证安全,她还特意多穿了件披风。

主屋的门轻而易举就被打开,云惊澜蹑手蹑脚踏了出去,屋外月光洒落无遗,银灰色的光华铺就了满地的华丽,晚风微扬,虽然略微有些冷意,但比她整日窝在屋子里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若是在白天,她定然是出不来的,那几个丫头总是变着法子的拦着她,就连向来最听话的阿悄也不乖了,完完全全与茯苓她们几人统一了战线。

这样的夜里,楚慕寒在干什么?!

心中疑团越来越大。

“大哥,你说清风大人这是为何?王妃虽然平日里不受待见,但是王爷还是很在意她的,说什么也不该受到如此待遇啊!谁家王妃会被软禁起来与世隔绝呀!”

刚刚走到沉香榭大门口,便有隐隐约约的声音打门外传来,云惊澜心下一惊,脱了鞋子靠上前去仔细听来。

“主子们的事情,咱们这些当下人的如何说道!好好当你的差,主子吩咐什么咱们就干什么,不该说的不该做的,想都不要想,老老实实的过一天算一天就好!”

一个年龄偏大声音沉沉的中年男子回复刚刚那个提问的青年,语气之中既有淡淡责备有多了几分谆谆教诲,显然在这些人里很有威严。

“大哥说的是,小弟一定谨记!”

“再等等吧,过上一盏茶的功夫,咱们这组人就可以换班了,今晚你王大哥来值班,等他给你小子带着烧酒来!”

中年男子换了语气,唠家常一样冲刚才说话的男子说道,声音中有抑制不住的笑意与温暖,难得这些平日里冷漠无情的铁血汉子于无声处尚存有这样简单的温情。

刚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云惊澜耳朵贴在门上,门外人的细碎声音顺着晚风轻轻飘来,云惊澜尚未反应过来他们几人所说之话究竟为何意。

心里一阵冰寒,难不成她真的被软禁了!

平日里几个丫头怪异的言行历历在目,这一天她们几人都未出门,难道不是因为门外有人阻拦着,难怪她们今日脸色都不大对劲。

过了一会儿,门外果然响起阵阵脚步声,一群人坚实有力训练有素的整齐步伐出现在大门外,云惊澜屏住呼吸倚靠着墙壁,一股深沉的寒意打脚底板升起,一直延伸上脊梁处。

刚刚那几个人说,这个命令是清风下达的。

那也就是说楚慕寒知晓这件事情?

云惊澜怔愣在原地,突然间不知道该喜笑还是该哭,如果真的是楚慕寒的指令,那也就意味着此时他已经并无大碍。

那么这道指令究竟是何意味?

那日听楚慕寒与苏沉的隐秘之语,两人早就已经将她当做尚书府派来的细作,专门用来收集情报随时随地出卖冥王府,现在想想楚慕寒之前种种行为,确实都已经得到印证。

封锁消息,软禁!

突然间感觉到一股无法言说的冷意袭来,云惊澜呆立半晌,终于贴着墙壁滑了下去。

她只是尚书府一个并不受宠的庶女罢了,何德何能可以受到尚书大人和湘王殿下的赏识,担负起这最危险最关键的任务来。

辗转反侧无眠夜。

第二日一早,茯苓和辛夷最先起床前来伺候,天刚微微亮,沉香榭周围笼罩着淡淡的雾霭,无端寒意袭来,两人走进屋子,却察觉到不妙。

云惊澜不见了。

前前后后都找了,一个大活人难不成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吗?

两人心急如焚,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深深的疑虑与恐惧,下意识的就去了隔壁阿悄的居所。

晨光熹微,五个丫头一同忙碌在沉香榭里,屋外人依旧坚守在岗位上,无论她们软硬兼施也未曾松口半分。

无奈之下五人只能回到主屋。

云惊澜躺过的床铺已经冰凉,绵软的被褥乱成一团,似乎主人并未来得及收拾就已经离开,而屋内其他东西全都是昨日她们离开之前的样子。

众所周知的是,云惊澜早上时常有赖床的习惯,一觉不睡到太阳升起是绝对不可能起身的,可今日一切照旧,她是去了哪里呢?

隐隐的不安感袭上心头,茯苓在屋子里瞧了一圈,云惊澜手无缚鸡之力,况且有伤在身,没有别人帮助根本不可能冲破外面那些人的坚固防线,唯一可能的是,有人带她出去。

“如何,我们要不要冲出去去找主子?!”

落葵面上犯难,声音沉沉,语气之中皆是担忧无措。

“不必惊慌,主子定然是被清风大人带有的!”

众人面上皆是一惊。

五更天,阿悄还未醒来,沉香榭内一切如常。

主屋门被突然推开,清风焦虑前来,身后没有跟任何人。

用风尘仆仆来形容他此时的样子并不为过,清晨微凉的寒意还在身上晕染着,他刻意放轻了声音,好在他功力深厚,几个丫头并未发现异常。

与他的着急忙慌截然相反的是端坐在窗沿上的云惊澜。

发丝全披散在肩头宛如一片被剪断的黑色瀑布,虽然靓丽依旧,却没了往日那般光滑莹润,面上未施粉黛,也是眉目清朗姿容绝俗。

她的脸上仿佛没有任何生气,前几日所见的苍白依旧,经过两日煎熬,她几乎瘦了一大圈,原本就没有肉的脸此时此刻更加尖俏,落寞的神态一成不变,甚至在看到破门而入的清风时也没有几分大的表情波动。

哀莫大于心死,想必就是这样了。

“王妃,王爷他……”

清风并没有耽搁时间,停顿了片刻之后便开门见山说明来意,向来镇定到令人发指的他也有着急凌乱的时候,这倒是令人有些不可思议。

对面之人似乎没有听懂他的意思,依旧垂着脑袋很是萎靡的样子,然而片刻之后她变了。

云惊澜猛然抬起头来,直愣愣看着清风,眼眸中一抹厉色,莹莹泪痕犹在,神情之上既有探寻又多了几分焦灼。

“王爷如何?”

算算日子,他们两人已经三日未曾见过彼此了,同在一个地方,再远也不过小半个时辰的路程,可他们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耽搁了整整三天!

云惊澜失声问道,她的嗓子还未恢复,沙哑的音色仿佛被磨砂过一般,说一句话就是一阵剧烈疼痛,可她似乎并未察觉到一样,连滚带爬的从床上下来,抓着清风的衣袖想问个究竟。(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割腕 失魂落魄,狼狈不堪。

她的脸色已经变得灰白,或许是日夜愁思的结果,眼睛红肿起来明显哭过许久,唇上干裂着没有一丝水分,整个人看起来很是糟糕。

清风似乎被眼前人有些魔怔的样子惊到,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王爷刚刚醒来,突然间吐血了,属下已经派人去请苏太医了,此时不得不来求王妃!”

清风阻止了一下语言,尽量让自己的话更加简洁明了,一边说着一边仿若不经意间瞧着云惊澜的脸上神色。

有些意外的,对面女子仿佛受到极大打击一样,猛然间后退了半步,周身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不由自主的往下瘫倒,本就苍白的脸此时更是无一丝血色,瞳孔之中盈然的光亮消失不见。

清风急忙上前扶住云惊澜几乎要跌倒的身体,正欲说话间才发觉女子已经潸然泪下。

“都是因为我,都是我的错……”

云惊澜崩溃至极,灰白色的脸瞬间就已经被汹涌滑轮的泪水打湿,口中喃喃念叨着听不清楚的话语,整个人卑微到尘埃里仿若一只被主人丢弃的花猫。

“主子,苏府传来消息,说太后突发旧疾,整个太医院都被召去集体会诊,恐怕一时半会回不来啊!”

灰衣随从一路小跑进来,慌张着声音说道。

清风神色一凛,周身戾气陡然显现。

“王妃,此时能流王爷的恐怕就只有您了!”

他的话如同颗颗细小的石子,投进云惊澜本就凌乱的心湖,瞬间便惊起圈圈圆圆的涟漪,后者缓过神来,两人一同出门。

云惊澜身体未愈,再次经历打击必然更加危险,奈何此时楚慕寒危在旦夕,若是他有半分损失,恐怕今后云惊澜都要愧疚死了。

一路无语,清风紧抿着唇神情肃穆,云惊澜则恍惚的厉害,若不是身旁清风时常帮扶着,她必定会倒在这冰冷石阶上不可。

两人直奔楚慕寒而去,一进门云惊澜便被床下触目惊心的血迹下了个半死,感觉到她在颤抖,清风有些不忍,低声提醒了一下,沉沉声音唤醒云惊澜心底里埋藏最深的愧欠之意,不断告诫自己不能倒下,楚慕寒尚在生死的边缘,云惊澜压抑着心里陡然升起的巨大悲恸,一步一步挪向他身边。

楚慕寒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惨白,整张脸毫无血色,直到昏迷之时,他的眉头还紧紧皱在一起,半边脸清晰可见的恐怖印痕赫然显现在云惊澜面前。

汹涌的泪水肆意而下,云惊澜几乎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卑微低沉的呜咽于凝重的屋内响起,她颤抖着手靠近楚慕寒的手腕。

可以放肆,可以任性,可她为何会这样愚蠢!

自己犯下的错误,为何惩罚会在他的身上?!

如果可以的话,她愿承担十倍百倍的痛,来偿还给他。

果不其然,楚慕寒的身体已经变得冰凉,脉搏微弱到几乎不存在,云惊澜大惊失色,心口的位置仿佛瞬间凝结了一阵寒流,整个人已经被冰封起来。

不能用药,他已经承受不住烈性药物的侵蚀,也不能施针,这个时候不能再刺激他虚弱的意识。

似乎只剩下最后一条路可走。

“清风,去去匕首来!”

云惊澜声音凛冽,不容置疑,清风显然被吓了一跳,但想到之前惯例,并未说什么,心一横,已经拿过书案上的短小却锋利无比的银色匕首。

王爷最喜欢的一把,上面镶嵌了十颗极其珍贵的蓝眼宝石,平日里他都舍不得用,不成想这个时候居然能派上用场。

云惊澜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然,一把抽出匕首来闭眼就抹上了手心。

阵痛感凛冽袭来,她却露出几丝苦涩而欣慰的笑容,鲜血顺着她光洁纤瘦的手流淌下去,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碗接在下面。

不过片刻时间,小碗已经盛满,浓烈的血腥味传来,云惊澜不及捂住口鼻,胃里已经翻江倒海。

“将这血喂王爷服下,且看看效果!”

云惊澜煞白着一张脸,气息奄奄,话音缠绕在清风几乎停止跳动的心上,纵使向来冷漠的他也忍不住动容。

默然接过玉碗,鲜红的血液尚有温热,清风万分小心,手上似乎有千万斤沉重的钢铁一样,一边是垂危的王爷,一边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王妃,他没有办法进行选择。

云惊澜眼神呆滞,眼巴巴看着清风将血一点一滴喂给楚慕寒,一丝笑意浮上唇角。

若是能够一命换一命,她定然是愿意的。

一小碗血下肚,楚慕寒并没有明显的回转,只是心跳和脉搏已经跳动的正常,唇色和脸颊也没有之前那般惨然无血色

清风欣喜过望,这样的话,楚慕寒定然能够坚持到苏沉赶回来了。

喜形于色,一转头却发现,刚刚还勉强坐在桌边的云惊澜,此时已经无声无息晕倒在地,身上血迹斑斑,整个人身上弥漫着一种近乎于死亡的气息。

清风大惊失色,楚慕寒怎样在意这个女子他是知道的,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的,他也不用活了!

云惊澜柔弱的身躯此时正躺倒在冰冷的地上,她的白色衣衫已经沾染了些许尘埃,天还未亮,丝丝寒意蔓延进来,似乎特意为这一幕冷清渲染出莫名其妙的悲凉气氛。

苏沉赶回来的时候,冥王府里已经乱成一团,楚慕寒尚未清醒,但其病症已经略微减轻了些许,反而是云惊澜的状况要更严重些,整个人昏睡不醒,清风召了七八位帝都有名的医师前来会诊,奈何她身体奇特,几位医师个人有个人的看法与抉择,整了一通最后连个方子都确定不出来。

“王妃身体虚弱,不宜开些效力强劲刺激身体的药物,否则会弄巧成拙,对王妃的身体也会造成永久性伤害呀!”

一个满头白发,声音浑厚有力的老者首先说道,他主张开些温补的方子先护住心脉,待云惊澜气息平稳一些,脉搏正常一些的时候再另行想法子。

在场的人里数他年纪最长,说得话也更有权威些,他摇了摇头又捋了一下花白的胡须,表示很迷茫,但又不愿放弃,也怕砸了自家药房的招牌,一时难以决策,便说出这模棱两可的法子来,不成想他这一句话道出来,在场所有人都炸了锅。(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争辩 “于老先生此言差矣,王妃此时气息奄奄,脉搏微弱,再耽搁下去可保不准会发生什么事情,小人还是建议例行施针,首先封住王妃身体的几个大穴,然后再开些调息顺气养神益补的药物慢慢调理,形势已经迫在眉睫,切莫不可大意啊!”

说话的人名叫江莱,城南有名的坐诊医师,名震帝都的江莱药坊便是此人一手创建,其影响力不亚于帝都的兰若轩。

江莱估摸着四十好几的年纪,从面相上看定是福泽深厚之人,眉目清朗,前庭宽阔,年纪虽不小但面容之上不见老态,依旧面色红润精力充沛,周身散发着青壮年男子特有的强健力量,说话声比于大夫大了些许,两人分明针锋相对不相上下。

“二位大夫说得都有道理,那么此时我们到底该如何,还望先生们尽快决意,王妃的性命若是不保,到时候恐怕各位也难辞其咎!”

众人此起彼伏的争论听得清风极其心烦,云惊澜危在旦夕,可这些庸医尚在考虑些没头没脑的,分明是技艺不精无能为力,再这么耗下去,活人也得等死了!

他的声音不比之前两人儒雅清隽,霸道中透露着冥王府特有的狠戾之色,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字里行间无不刻意提醒着他们,什么叫做朝不保夕!

清风一甩袖子上前查看了下云惊澜,床上之人情况愈发糟糕,脸上近乎半透明,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紧闭着的眼睛已经深陷下去,淡淡的乌青出现在眼下,才几日功夫,她已经瘦的可怕,原本肉嘟嘟的脸此刻轮廓尖刻的不像样子,清风不免心里一颤,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

几位医师似乎被清风凛冽逼人的气势压迫到,为保性命无忧,不得不聚集在一起拼了命的商量对策,综合了所有人高深莫测的解释之后,终于尝试出了一个新方案,不过却都不敢打包票说定有效果。

“吃吃看!”

清风暗骂一声,感情他找了大半个早上找来的全是一些没用的东西,若是王爷醒来瞧见这副模样还不得打死他!

焦灼忧虑之下,清风竟然忘记了将沉香榭外面一直守卫着的人调走,想起来的时候,沉香榭门外已经打了起来。

几个丫头个个身手不凡,特别是茯苓和辛夷,一招一式狠辣无比,愣是将门外七八个侍卫拖住,为其余三人杀出一条“血路”来。

黑衣侍卫之前受到过嘱托,不得伤害屋里之人,所以一个个下手也都收敛了些许,不成想几个丫头拼尽全力也非得闯出来不可,不过片刻时间已经打的天昏地暗,看样子着实是被逼急了。

侍卫不敢伤人,连忙将此事禀告给清风,彼时清风正急在头上,一时间竟呆楞在原地不知所措,再反应过来的时候茯苓她们几人已经狂奔了过来。

不得不承认愤怒的力量是极为可怕的,更何况无缘无故出事的还是云惊澜!

怕是没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茯苓辛夷首当其冲带着刚刚经历了血光的刀剑闯进屋子里的时候,几位医者都被吓坏了,个个瑟缩着不敢开口说话,眼睁睁看着几人怒气冲冲的靠近,颇为认命的不再闪躲,不成想几人却越过他们直奔王妃,加起来能有好几百岁的老先生们顿时红了老脸。

“我家主子这是怎么了?!”

茯苓一脸戾气,不由分说举起长剑对上那位于老先生的脖颈,眼眸中暗流涌动,纤长的睫毛微微阖动,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这,这不干我们的事啊,我们只是被大人请过来看诊的,不信,你问那位大人!”

刚刚还一脸镇定的老者刹那间变了神色,目光瑟瑟缩缩着不敢看向茯苓,眼珠子滴溜溜转着,脸色发白,声音颤抖着断断续续,略微动了一下便感觉到脖颈出长剑的冰凉质感,顿时腿脚一软,无限恐惧。

“是啊是啊,姑娘,这不干我们的事!”

其他人见状连忙摆手,着急忙慌的想要撇清关系,个个神色畏惧,与之前道貌岸然的模样大相径庭。

“茯苓,你别胡闹,这些大夫说我请来为王妃诊疗的,你再这样……”

“王妃,你怎样了,你不要吓阿悄!”

场面不受控制,清风连忙上前解释,话说道一半却听到一声凄厉的叫喊,顿时间心一凛,不祥之感愈发强烈。

云惊澜眉头紧皱,脸色灰白毫无血色,看起来很是难受,而胸前还残留着刚刚吐出的鲜血。

淡淡的血腥味传来,一屋子的人都感觉到深沉的压迫感笼罩在周围,纵使离得最远的落葵也能看到,云惊澜吐出来的血已经呈红黑色。

她的唇即刻被血色染红,妖艳的红唇搭配煞白的脸,看起来着实惊悚。

“马上去救,若是王妃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便即刻杀了你们为她陪葬!!”

这次换做辛夷愤恨不平了,她们几人跟着云惊澜的时日并不多,可是对方已经将她们当做亲人当做姐妹,忠诚和信任原本是一个侍卫最基本的信仰,可她们却有幸跟着云惊澜,体验到亲情友情的温暖与珍贵。

辛夷与茯苓长相别无二致,同样的清秀明朗,可是明明相差极大的两人的性格,今日却出奇的相似,平日里从未有过激烈情绪的辛夷,刹那间换了张冷酷至极的脸,眉宇之间杀气乍现,酷寒目光扫视了在场所有人的脸一遍,仿佛要将这些所谓著名医师的容颜镌刻在脑海中一般。

几位医者瞬间感觉五雷轰顶,本想着为王妃诊疗必定能够光大门楣,不成想一个时辰之内居然会被好几个人如此*裸的威胁着,早知如此,恐怕许他们黄金万两也不见得有人敢来。

“放他们走吧,王妃的病,他们无能为力!”

沉稳声音响起,苏沉缓步走进门来,大致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的状况,儒雅清逸的模样无端让人心中平静。

这会儿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云惊澜身上,想必楚慕寒已经无大碍了,苏沉简单分析了一下此事的前因后果,一边观察众人的表情神色,一边靠近云惊澜。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治病 几个丫头冷着脸看向来人,阿悄和落葵挡在云惊澜床前,似乎察觉到苏沉身上无法言说的阴冷气息,只是一时间不知所措。

他的话犹如一颗颗圆润的石子,投进众人平静的心湖,刹那间便激起了荡漾着的圈圈涟漪,几位医者纷纷鼠窜,生怕跑的晚了又给抓回去白白送死。

在这些人眼里,气息微弱到近乎不存在的云惊澜,无论如何的救不活了,然而在其他人全已经一溜烟消失的无影无踪的时候,屋子里却还留了一个人。

“大人,小人不才,愿效犬马之劳!”

几人纷纷回头,目光如炬,错愕的,惊异的,期望的,狐疑的……

说话的人正是刚刚那位年纪不大,与于老先生唱反调的江莱。刚刚所有人都在争论不休甚至惊吓于带血的长剑之时,他却偷偷上前再次观察了一下云惊澜,不成想竟然有了些微妙的发现。

云惊澜吐出来的血是红黑色的,一般来说,只有身中剧毒之人体内气血才会呈现出这样的颜色,但刚刚清风大人已经禀明状况,王妃并没有中毒。

那么就只剩下一种情况了,那就是她的血本身就有毒,本身就是红黑色!

这一发现令他很是兴奋,王妃的症状她曾在古书上看到过,有的人天生奇异,体液剧毒,有的人经过后天淬炼也可达到这样的效果,无论怎样,王妃必定是其中一种可能性,而这样的特殊之人命格之中最为重要的就是自身的血。

旁人虽然没有这样危险却又大有用处的血液,但是寻常之人遭遇同样不测之祸,生存下来的几率就会比拥有这种血液的人大上许多。

因为普通人的血液比较容易生长,纵使受伤大出血,好生补上多些日子总会康复,可是这种人却不同,这些血便是她们的命,既能救命也能害命的命!

刚刚清风已经事先说明,王妃是因为特殊原因失血过多才会导致这样的状况,倘若要救她性命,首先要考虑的问题便是帮她补上损失的元气。

瞧他说话的模样信誓旦旦,众人脸上的表情可谓是千奇百怪,阿悄最为激动,下一秒已经起身跑过来抓住他的衣袖,目光之中尽是期望。

“先生可有应对之策!”

“小人斗胆一试!”

也就是说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治好喽!

两人的对话简洁明了,在场之人皆被这笃定坚实的话语打动,个个面露喜色,只是苏沉的神色便有些耐人寻味了。

刚刚几位大夫在屋内争吵不休的时候,他就已经站在门外了,清风老早就差人送信给他,情况果然很是糟糕。

可他并没有立刻赶回来,既然楚慕寒已经无大碍,本就不待见云惊澜的他自然是巴不得对方会出事的。

之前他与楚慕寒说过,云惊澜必定是湘王借着皇帝的手安插在冥王府的细作,好时时刻刻监视着楚慕寒,再向主子们提供些有价值的消息,楚慕寒向来信任他,必定将他的话信上个十乘十。

其实苏沉知道,云惊澜并没有那个本事被湘王选中,更别说担负起如此重要的任务了,他最怕的,是楚慕寒对云惊澜的态度。

成大事者,不沾儿女情长。

这句话是苏沉时常告诫并且楚慕寒照例遵守的,可是通过楚慕寒对云惊澜从排斥到适应甚至后来逐渐有些依赖的态度,苏沉发觉到他一直栽培帮扶的冥王爷有了软肋。

这对一个心怀天下的人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他可以娶妻,可以纳妾,甚至可以流连于烟花巷柳,只要他愿意,只要他不失本心,可他就是不能对任何一个女人动心,哪怕这个女人已经成为他明媒正娶的王妃!

苏沉怕的,是楚慕寒最后甘愿燃烧自己的灵魂,也要放逐云惊澜的自由,带她逃亡在没有权谋没有杀伐没有争夺的乡野小地的情意!

“你懂什么,没有能耐,就不要在此撒野!”

众人正兴奋之余,苏沉的声音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她们燃起的希望。

江莱错愕的看着苏沉,眼神之中包含着许多内容,隐隐的怀疑和不解浮上心头,理智告诉他不要开口,对方出身太医院,必然知道如何救人,可这般阻拦又是何意?!

“苏太医果然厉害,他都还没有说话,您就已经知晓他的念头了吗?”

紫苑冷冷的生物钟响起,目光之中满是对眼前之人的猜疑。

当初楚慕寒为云惊澜挑选丫头的时候着实是下了一番功夫的,他定然也料想不到这几个女子关键时刻竟能出奇制胜,救下云惊澜。

“对啊,既然苏太医不打算出手相救,在找不到更好的法子之前,您为何要出言拦阻别人呢?该不会是刻意想要……”

“住口落葵,不得无礼,苏大夫不是这个意思。”

几个丫头平日里都听话乖巧的很,可都不是好欺负的人,更何况此时事关云惊澜生死,哪怕只有一点点希望她们也定然不会放弃,就算今日与苏沉公然为敌挑衅恐怕也不会在乎。

清风眼见形势大变,隐隐觉得苏沉此举定有深意,便顺着落葵的话说道,话间又深深看了一下苏沉,眼神示意。

“不能再耽搁了,还请江大夫快些诊治吧!事后必有重谢!”

那人见清风发话,连忙上前查看云惊澜此时的身体状况,不由得眉头紧锁,深感焦虑,此时此刻已经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想要救命也只有一个法子了。

苏沉冷哼一声不再搭理,甩了袖子便去了隔壁看楚慕寒,想着云惊澜已经油尽灯枯,纵使那人妙手回春,也难再起作用了!

几个丫头集中在一处默默祈祷着,眼睛却紧紧盯着忙碌施针的江莱,一个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更是紧张的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不过片刻时间,云惊澜周身上下的几处大穴已经被封住,她的气血本就微弱,此刻借助了外力之后近乎停止,在找到药物之前,封住穴位就等于延缓了时间延长了她的性命。

“大人,能否为小人找齐这些药物?!”

“先生请说!”

“九里香,千金子,天南星,重楼,三分三,华山参,天仙子,川楝子,无花这些药物都是亦毒亦药亦正亦邪之物,寻常药坊可能并不常见,需要去兰若轩寻找,还有五毒…恐怕更难寻找些,特别是赤尾青竹,几乎找不到的……”(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四毒 江莱一股脑说出一大堆药材名称来,清风一边听着一边记着这些药物名称,旁边阿悄和紫苑却窃窃私语着不知谈论些什么。

“大夫,您所说的这些药物,大多数我们王府里都有,赤尾青竹,我们王妃正好养着一只呢!”

紫苑恍然惊醒,顿时间喜上眉梢,平日里云惊澜去采购药物时她便习惯性在一旁记着,不成想此时竟能派上用场了。

“那太好了,还请姑娘速速取来,赤尾青竹要活的,还有五毒之中的蝎子,越毒越好,蜈蚣,蟾蜍,蜥蜴不好找,没有也不碍事……”

江莱的话还没有说完,三个丫头已经行动了,阿悄和紫苑留下来照看云惊澜,并且防止心有不轨之人伺机报复。

自从楚慕寒为云惊澜单独辟出一个药房之后,云惊澜便将这座阁楼完全利用了起来,里面收藏有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药材,并且大多数都是与用毒相关的,所以刚刚说的这些药物并不难找到,只是五毒之中四毒的难度要大些。

赤尾青竹自然可以,蝎子有金幽灵,蜈蚣有羽毛尾,可这蟾蜍却没有,王府里的蟾蜍大多数都是死的,仅仅一张皮而已,用处不大,万事俱备,只欠这一股东风,这可愁坏了几个丫头。

“大夫,蟾蜍暂时找不到,您看能否拖延些时间,我们几人再来想办法!”

茯苓急的快要哭出来,声音颤抖着眼巴巴看着江莱。

“无妨,你们还有大半天时间,此时太阳刚刚升起,等到日落西山之时,必须将蟾蜍带回来,一定,本就只有四毒,缺一不可的!”

江莱一边将她们找出来的药物进行分类整理,各自放在一边备用,一边闷声说道,连头也不抬一下。

茯苓面露喜色,与辛夷就往外走,可新的问题来了,她们该去哪里找那玩意儿呢!

“你们两个留下帮忙照顾,我去找!”

清风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不等她们两人反应过来,已经疾步出去,不过片刻时间,马儿嘶鸣的声音传来,已经不见了人影。

两个丫头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异,此时唯一的法子,就只有继续等下去了。

魏王府

楚景铄这几日心神不宁,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但繁杂事务着实太多,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冥王府去。

景瑞雪来的比从前更勤了些,简直当魏王府跟自己家里一样,楚景铄多次劝说无益,索性视而不见,任她肆意妄为,这不,一大早的,她便叽叽喳喳的带着婢女进了府门,楚景铄哀嚎一声,躲进书房。

“景铄哥哥,我知道你在书房里,你要是不出来的话,我就把你外面长廊里养的那几只小鹦鹉给你放了,改日挂上黑乌鸦来整日烦你!”

隔着厚厚的门板都能听到景瑞雪娇嗔清脆的声音,楚景铄无动于衷,打算死扛到底。

“禀告王爷,冥王府管家清风大人求见,说是有急事相求!”

仆从严肃的声音与刚刚甜美的女声截然不同,楚景铄依然埋头于书海中,不用想也知晓,门外根本没有什么清风,只不过是景瑞雪耍的一个小性子,要引他出去罢了。

不见楚景铄回复,仆从正准备离开,不成想刚刚还等在门外的清风突然间出现,怕是已经知道楚景铄所在,“扑通”一声跪下,开口道:

“王爷,王妃出事,冥王爷昏迷未醒,小人恳请王爷出手相助!”

熟悉的声音传来,楚景铄心里一震,“王妃出事”这四个字竟如同巨石一样生生压迫在他选吧波澜不惊的心上,只叫他喘不过气来。

“王妃嫂嫂何事,你说清楚!”

书房门开,楚景铄失魂落魄的走出来,声音颤抖着问道。

他的眉眼生的很是俊郎迷人,此时因为极度震惊忧虑的缘故,长眉紧紧皱在一起,拧成了一个小疙瘩,眼睛瞬间变得通红,无法言说的凌厉感与深不可测的戾气陡然显现,整个人仿佛变了一个似得,周身散发着剧烈的阴翳感。

清风惊异了片刻,察觉到双臂微痛,这才发现楚景铄的双手已经握上他的臂膀,两人近在咫尺,无形的压迫感刹那间将清风笼罩。

他的心不可抑制的剧烈跳动着,似乎并没有发觉身侧尚有两人站立,他颤抖着煎熬着焦灼着,全都是因为那一声“王妃出事”,他将自己心里的困兽放了出来,肆意宣泄着莫名其妙的愤怒与狠戾。

楚景铄收紧了手上力度,十指深深陷入清风坚实的臂膀,疼痛感愈发浓重,两人的视线并没有交汇点,清风却感觉到一道灼灼目光在他身上燃烧,逐渐怀疑自己是否因为一时着急求错了人,毕竟此时此刻魏王爷的表情神态已经超越了一个旁观者应有的态度。

“回禀魏王,冥王妃为救王爷意外失血过多,大夫要我们找齐种种药材,现在就缺一样蟾蜍,小人求救无门,这才来惊扰殿下!”

清风闷哼了一声开口道,本就冷冰冰的人说的话再怎么圆滑世故也比常人多出一股凌厉的狠劲与气势,他的五官乍一看并无出奇之处,倘若离得近些仔细瞧着便会发觉,他的样貌也算是十分出挑的。

眉目清朗,面容堂皇,不苟言笑亦沉默寡言。

楚景铄果然松了松手,他的脑袋因为瞬间的气血上涌而变得凌乱不堪,片刻的恍然之后,他的神思逐渐清明,原本的镇定与从容回到身体,“跟我来!”,他一把将清风从地上拉起,两人风一样踏出门外。

女人的直觉永远都是那么出奇的准确!

自从上一次宫宴一别,景瑞雪的心里就记住了这么个羸弱却灼人的冥王妃,她就那么静静的躺在床上不发一言,眉目如画般沉寂,却轻而易举的让所有人为她着迷甘之如始。

了解楚景铄如景瑞雪,从小到大何曾对一个女人如此过,她记得楚景铄看向云惊澜的目光,热烈,不甘,却又夹杂着深刻的压抑与痛感,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从来没有用那样的眼神看过她!

而今日,楚景铄已经将他的心掏出来递给了那个默默无闻却光华满目的女子,角落里的她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从小便爱慕的男子为了另一个女人而惊慌失措气度全失。(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寻药 不甘心,不甘心!

我才是应该陪在你身边的人,小时候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谁若与我抢,便休怪我无情!

两人出了门便一直打马飞奔,此时太阳已经当空照,灼热的光线照耀着,不一会儿衣服便贴在身上,楚景铄冷着脸一路快马加鞭,凌厉眼神之中仿佛只有前方那一个目标。

正午,宽阔的街道上多出形形*的人来,买菜的小贩,吹糖人的老人,当街对骂的妯娌,还有买包子的小哥,寻常人最普通的一天已经拉开序幕,一条街道上演着无数人的悲欢离合,却无一人能有此刻的楚景铄这样感受到彻骨的寒意与恐惧。

各种各样的味道混杂在一起,空气中多了些世俗的灵魂与欢畅,新鲜瓜果清爽的香甜一闪而过,这种味道太过寻常,买包子的小哥脸上洋溢着欢心的笑意,香喷喷的肉包子勾起了路人肚子里无数条馋虫,猛然间路过一家花店,清冽馥郁的芳香便沁入心脾。

这些味道原本清淡至极,此时却无比怪异的牵动着清风的知觉与味蕾,刺激着他心里那一块最不能平静的地方,荡气回肠却又焦虑不安。

紧紧追随在楚景铄身后,清风微微压低重心斜侧着身子伏在马背上,而稍不留神间前方楚景铄已经甩出他一大截,清亮焦灼的马鞭声阵阵响起,那匹马嘶鸣不已,只能撒开蹄子拼命狂奔在宽阔的街。

行人纷纷避让,被惊扰过的人大都会停下脚步回身望向那一队心急火燎的人马,猜测着哪家的达官贵人如此着急,是遇上了一桩险事?还是急于奔赴一场浩大的盛会?

帝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楚景铄并没有告诉清风他们即将去往哪里,楚景铄神色不对,清风也未敢多加询问,两人飞奔在前,身后一小众人已经快速追了上来,一个多时辰之后,他们出了城门。

“殿下,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清风忍了许久,终于还是问了出来,出了城门,他们已经沿着东南方最为偏辟的小径是跑了大半个时辰,眼见前方的路愈发艰险陡峭人迹罕至,清风不由得担心起来。

荒山野岭最易出事,可楚景铄似乎并没有减速的想法,身旁尖利的树梢时不时划过脸颊,已经逐渐麻木的脸上并没感觉到痛,不过片刻时间,楚景铄的脸上已经伤痕累累,细小的伤口盘亘在侧脸,当事人却全然不在乎的样子。

“此处为天南山,再往前走两个时辰,便可以看到一间屋舍,主人常年贩卖五毒,这个时节应是蟾蜍最多,此行前去,必然会有所收获!”

楚景铄喜怒不辩,神情之上也没有刚刚那种迫切焦灼,凛冽逼人的寒意浮现脸颊,原本漆黑清亮的眼眸此时愈发冰寒,目光如炬,仿佛淬了剧毒的刀锋,他的声音本是俊朗温和的,此时却变得微微有些沙哑粗犷,不仔细听的话,谁还能听得出他的声音!

从前替云惊澜寻找各色药材的时候,楚景铄曾经来过这里,金幽灵和羽毛尾便是从这里取得的,山中人不多,却各有自己生存的法门,其中就不乏一些胆子大的运气好的,携了家伙进入深山,捕获了猎物之后便能换得喝酒钱。

疾风使劲草,路遥知马力。一行人等快马加鞭却又小心谨慎的穿梭在只容许三人并排站立的山野小径上,身侧便是陡峭的山崖,松土阵阵掉落,每一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等到众人赶到天南山最深处的时候,太阳已经逐渐看不见了,此处重岩叠嶂隐天蔽日,各种各样的巨木林立,空气中寒意阵阵,虽是夏日,这里的温度却已经低的吓人。

小径一直延伸向里,众人下马又走了许久,才依稀看到几座低矮的房屋。

楚景铄面露喜色,大阔步向前迈进,清风则落在后面,打量着这里的一切。

几个人行走在山间小道,前后左右都是绵延千里的深山,相比于靠近居民居住区树木的简单稀少,这里的树种类繁多个个参天,且不说身后左右是怎样一种景象,单单只看眼前这重重叠叠的山峦起伏,便会给人一种无比渺小的深刻感觉。

“小哥,你们这里有谁家有蟾蜍吗?可否指条明路!”

走了不远处,前方一个年纪不大脸上稍显稚气的青年男子出现在众人眼前,楚景铄连忙上前拦着。

离得近了才瞧出此人的长相来,也是十分寻常的面容,却是剑眉星目令人眼前一亮,因为常年不见日光而明显苍白的肤色,身体健壮硬朗,从他挽起的袖子可以隐约看到他坚实有力的手臂,整个人身上既有山野汉子的粗憨,又带有几分说不出来的痞气。

挑着一根竹木扁担,两筐不知名的药材正晃晃悠悠摇摆在身体两侧,见前路被人阻挡,男子明显的表现出不悦,眼神之中多了几抹寒意,面色不善。

“让开,爷爷要生气的,你们再拦着我,小心我将花花放出来咬你们!”

“放肆,你这刁民,竟敢这样与我们王爷说话,不要命了吗?”

见那小子语气偏激,跟随在楚景铄身后的黑衣侍卫显然站不住了,楚景铄还未说话,他便放出一句狠话来。

状况突然发生!

男子显然被这句话激怒,陡然放下扁担一个腾空就已经到侍卫面前,众人皆眼前一乱,几乎没人看到他是怎样出手的,说时迟那时快,男子突然一甩胳膊,一条花花绿绿颜色明艳的小蛇立刻窜了出来,张口就咬上了侍卫的肩膀。

众人皆目瞪口呆,这一瞬间的变化着实太过惊骇,就连一直紧绷着的楚景铄也觉得震惊的很,心里暗暗提防了些,防止这情绪易怒的男子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男子看到“奸计”得逞,不由得咧嘴轻笑,显然很是开心的模样,只是这笑容之中却带有几分饶有兴致的残忍。

察觉到身体异样,侍卫惊呼出声,左肩膀上一阵剧痛,下意识抚上手,却发觉整条左臂已经麻木,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阵阵痛意弥漫,他不得不蹲下身子,嚷嚷着“救命!”。

男子似乎很是满意侍卫的表情状态,一挑扁担准备继续赶路。

“慢着,这位小哥,我们几人并无恶意,只是想要问一下路而已,家里有病人性命垂危,若是再找不到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啊!”

楚景铄目光深沉,暗自打量了一下眼前桀骜不驯的男子,沉声说道,男子勾起唇角轻笑一声,扬起脸来直愣愣对上楚景铄凛冽的眉眼。

“性命交关,又与我何干?!”

楚景铄显然已经怒了,时间紧迫,再耽搁一秒都是煎熬,强自按捺下心底的不忿,上前一步道: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请小哥行个方便,这块玉佩,权当开口费如何?”(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古怪老者 身后几名侍卫显然已经耐不住性子,魏王早年跟着楚慕寒上过战场,带过兵,王府里的大多侍卫也都是跟随着他出生入死的弟兄,一个个热血沸腾,怎么会因为乡野男子的一顿羞辱威吓就退缩。

几人隐隐露出些戾气,楚景铄却摆手拒绝,令所有人大惊失色的是,向来心比天高除了楚慕寒之外不会向任何人服输的堂堂魏王,此时令低声下气的“讨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乡野莽夫。

楚景铄勉强露出些许笑意,面容沉静清朗,脸颊两侧却布满了细细的划痕与血迹,与他白皙细嫩的脸形成鲜明对比,丝丝血淌了出来,触目惊心之中又带有几分狠戾之色。

他的笑仿佛就浮动在面皮之上,眼波浩渺婉转,眸子凛冽如寒冷的深谭,一抹阴翳打里面散发出来,无形的压迫感瞬间弥漫。

也许是察觉到楚景铄眼中淡淡的威胁意味,那男子这一回并没有刚刚那样肆意蛮横,停顿了片刻,又转过身去滴溜溜转了转眼珠子,这才慢悠悠开口道:

“有求于人还这样心高气傲,你们这些当官的就是横,这一带就只有我爷爷会捉蟾蜍,其他人要不然捉来是死的,要不然就是找不到路子,要小爷我带路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可是有条件的!”

男子声音清朗纯粹,若只听他声音的话恐怕没有人会觉得他如此狡猾奸诈。

微微仰起头来,寥寥几束阳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林叶落下来,恰好映照在他白皙稚气的脸上,淡淡的光晕消散开来,活脱脱一个单纯不做作的少年模样。

“但凡本……我能做得到!”

楚景铄微微一笑,轻抿着的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轮廓,这抹笑容着实淡的很,令人眼前一花,仿佛看到一个错觉幻影。

“小爷我走了这么久,还真是累了,我要骑你的高头大马,另外,你必须将我这两筐药材挑着跟在我身后,如此这样,你可愿意?!”

“什么!你不要太过分!”

刚刚被蛇咬过的黑衣侍卫瞬间暴起,羞辱他也就罢了,竟然连王爷也不放过,这分明就是刁难!

侍卫瞪着眼睛说了一句,却时不时向男子背在身后的臂膀瞟了一眼,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是怕再莫名其妙蹦出来一条来。

男子原本笑意盈然的脸顿时拉了下来。

“我答应你,只要你能帮我们找到这救命的药物,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

正准备发怒,却突然间听到意料之外的声音,男子微微有些惊愕,紧紧握起的拳头松了几分,眸子里异样光亮一闪而过,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眼楚景铄。

两人对视,不同年龄,不同身份,不同经历,不同人生。

却令人惊奇的有着同样的强大气场。

从少年略微俏皮却又隐藏着阵阵机敏的清澈眼睛里,楚景铄看到了阔别已久的澎湃激情,这样的感觉令他心神一震,是有多久,没再看到此种弥足珍贵的目光。

从楚景铄深沉谨慎的眼神里,男子看到了隐忍不发的傲气凌神与不可抑制的巍然戾气,本以为山外之人多为格局渺小或者势利之人,不成想偶然遇见,对方却如此清透俊逸。

最后,男子首先移开了目光。

再转过来时已经换成了招牌的懒散笑容。

“那还等什么,走吧!”

说完以后竟瞬间腾空而起,三下两下便骑上了楚景铄的马,一挥鞭子便没了踪影。

楚景铄拒绝了属下的帮扶,亲自挑起随意放置在旁边的扁担,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之中缓步前行。

山路陡峭,这筐里也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竟压的楚景铄几乎寸步难行,好歹他也练了十几年内外家功夫,此时居然栽倒在这小小少年手上。

其他人看在眼里,心里也都不是滋味,楚景铄虽然并不受皇族待见,但是自小有苏太医和冥王爷照料,过得日子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此时竟要委屈至此,做这山野人都不愿做的事情。

不过十几米的距离楚景铄就已经累的气喘吁吁,额头上晶莹的汗珠不住的落,脸也涨得通红,众人几番规劝,他仍不愿放手,云惊澜危在旦夕,若是能用诚意搞定的事情,他宁愿放下所有的尊贵。

少年打马跑出去一大圈之后又折了回来,看了眼咬牙坚持的楚景铄后又转身向前,痴笑一声,这人还真是执着的很。

那满满两大筐里面装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药材,下面全是形形*的石块,他是要用这些石头帮爷爷筑围墙的。

其实也不过一里路的样子,众人在一处颇为破烂低矮的茅屋前停下脚步,少年张扬桀骜的脸飞扬跋扈,甩着鞭子狂奔在山路上,似乎并不担心会失足掉下山崖去。

“爷爷不在,等等吧!”

楚景铄几乎要累趴下,一边肩膀上血迹斑斑,显然已经被磨出血泡,此时他正瘫坐在茅屋前的青石上调理气息,一边还不忘打量着他们周围的环境。

很奇怪的是,这一路走来,都没看到几个人。

隐隐约约的不安袭上心头,楚景铄暗自寻思着,其他人已经分散在茅屋四周,生怕出现个什么不安定因素威胁了主子的安全。

“小哥,老人家何时会归来,能否带我们去找他,事出紧急,叨扰了!”

楚景铄使了个眼色给清风,后者会意即刻便前去挡了少年跨马飞奔的身影,受楚景铄的影响,他的语气虽然冷冰冰,但态度却很是恭谦。

说话间,却瞧见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从茅屋后面的山路上走了下来,一身破烂短衫,袖口裤腿都挽了起来,露出坚实有力的手臂和小腿,衣服上面脏兮兮的,显然刚刚劳作过的样子,虽已经不惑之年,一张脸却黝黑红润,丝毫没有垂暮之年的颓靡气息。

“爷爷,你回来啦!”

少年一声叫喊,兴冲冲的跑了过去,伸手接下老人身上扛着的拎袋,颇为满意的看了看袋子里活蹦乱跳的东西,这才将楚景铄等人介绍给老者。

“这些人来找您,说是需要上好的蟾蜍用来救命的,您看……”

“你这小子,胆子竟这样大了,谁准许你将外人带过来的,不行!”

不等少年一句话说完,老人脸上已经明显不忿,眉头紧皱在一起拧成两个小疙瘩,深邃不可测的眼睛里透出些许无法描述的精光,花白胡须颤动几下,随后便归于平静。

众人急上心头,皆愤怒的看着老者。

楚景铄脸色大变。(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禁忌之爱 “老人家,我们跑了这么远前来求药,诚心诚意天地可鉴,这蟾蜍真的是要救命的!”

他的声音格外恳切,纵使周围粗心大条的侍卫,也能听懂他话语之中压抑着的痛苦与渴求,周身于一丝响动,所有人都震惊畏惧的看着他。

老者原本走向屋子的脚步突然间停住,似乎是被楚景铄恳切的言辞所打动,他终于转过身来,深沉的目光落在了楚景铄带血的肩膀上。

“小野,那是你干的!”

老人偏过头去问身边少年,语气却是十分笃定,被唤作小野的少年吐了吐舌头低下头去,对爷爷隐约带有严厉的话语表示不满。

一阵闷痛打后颈传来,小野暗哼了一声,瑟缩着跳向一边。

“既然小野有错在先,老头子我愿意赔偿,不过我这雪蛤可是极为珍贵的物种,价值千金,平易不会出售,这可如何是好?!”

小野面露喜色,抬起头却发现爷爷无奈瞥了他一眼。

“在下若是有什么能够帮到您的,请尽管开口,定然刀山火海在所不惜!”

楚景铄同样觉得欣慰,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不会放弃,不免有些感激的看了眼小野,这才明了对方的深意。

“话不要说的太满,你且随我来,老头子自然告诉你换的雪蛤的法子!”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糟老头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道道目光集中在楚景铄身上,后者微微怔愣瞬间,众目睽睽之下起身前去。

茅屋外面虽然破烂不堪,里面却收拾的干干净净,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面锅碗瓢盆一应俱全,两张小床占据了大半个空间,墙上还挂了些野兽的毛皮,楚景铄身材高大,两人一同进去,几乎没多少落脚之地。

“老头子没有什么别的爱好,也不稀罕财物,你若想要雪蛤,必须用你身上最珍贵的东西来换取!”

老者目光沉沉,缓缓开口道。

楚景铄微微一怔,似乎不知道对方此话为何意,思索片刻之后抬起头来,一双凤眼对上老者深邃的眸,然后他就看到老者一手抬起,指了指他的胸口。

“老人家这是何意?莫非是要取在下的心吗?”

楚景铄颤抖着声音开口,一边说话一边观察老者的神色。

后者却灿然一笑,声音豪爽激荡,显然在嗤笑楚景铄这愚蠢至极的话语。

空气中回荡着老者中气十足的笑声,楚景铄则一脸莫名其妙,纵使他平日里智慧超群从容镇定,此时却无语凝噎,不知所措。

茅屋里气氛突然间凝滞,楚景铄一动不动的打望着眼前眉目慈祥却深不可测的老人家,心中阵阵寒意浮现。

“你自然知晓老头子要的是什么,还需要再考虑吗?人命交关的时候,你还需要再犹豫吗?”

老者捋了捋花白胡须,转过身去背对着楚景铄,目光望向茅屋窗外那棵巨大的松树上,山风阵阵,微微冷意袭来,老者收敛了笑意,干裂泛白的唇角却还弯着,眸中光彩犹在,只不过变得愈发狡黠。

楚景铄猛的抬头,惊愕的眼神投向老人略显佝偻的背,心跳却突然间加快了,仿佛偷了东西的孩童被人当场抓获,手心里紧张至流出冷汗!

停顿了片刻,楚景铄将手伸向胸口,缓缓拿出里面叠的干净整洁的粉色绢帕。

“王爷,深夜造访已然不妥,实在不敢再加叨扰,请恕嫂嫂先行离开了。”

太庙惊魂之夜,楚景铄进宫解了楚慕寒的危机之后便匆匆赶回王府,可纵使他再怎么劝说挽留,那倔强的女子就是不肯停留片刻,多说无益,他只能捡起女子不经意间丢失的一方手帕,想追出去送还之时,那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从此这方绢帕便成了他的独家记忆,那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她的泪,她的笑,她目光之中难以言说的澄澈,她柔弱身躯里深藏着的不屈与倨傲。

她的一切的一切,就从这方绢帕开始,莫名其妙的闯入他多年寂寥如水的心田,给他温暖,给他抚慰,让他在后来的多少个无眠的深夜,有了倾心相思的对象!

楚景铄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因为这么个奇特迷人的女子丧失了多年引以为傲的隐忍从容!

然而,为什么是她?

冥王妃?他名义上的嫂嫂?

楚景铄一次又一次的问过自己的内心,这样禁忌的爱慕着一个根本就不可能得到的女子到底是对是错,楚慕寒是他王兄,数年如一日的照顾着他帮扶着他,为他遮风挡雨,清理一切烦难不测。

肆意的苦涩日日撕扯煎熬着他愈发强烈执拗的内心,他也无比清晰的知道,他这样做不对,这样想不对,可他已经迈出了这情理之外的第一步,究竟该如何是好?

也不是没有想过就此收手,毕竟这点心思只是突然间燃起的火星,可一想到那一抹纤瘦美艳的身影从此之后就要剥离出自己的灵魂,楚景铄的心便疼痛到无法自已。

他自小与楚慕寒生长在一起,脾气秉性都像极了对方,一旦喜欢一个人,除非万劫不复,也定然不会屈服隐忍,这一点楚景铄十分清楚。

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消除一切,他信了,于是他进行了最后一轮猛烈的反扑,许久未见,他用每日的沉沦颓靡佯装欢乐麻木取悦自己,只为将双眼蒙蔽,让那恍恍惚惚的身影随着时间的延长而消散殆尽。

每一口烈酒入喉,深入肺腑的都是难以制止的疼痛煎熬,景瑞雪说他疯了,将他从酒肆勾栏里绑了回来,对他破口大骂,然后肆意流泪。

他知道自己疯了,中毒了,救不了!

然而当他从麻木的酒精之中清醒过来,那人的音容笑貌一颦一笑仍然清晰无比的盘亘着镌刻在他坚硬的心口。

于是楚景铄放弃了,他放过了自己,开始变得释然。

爱她,就想尽一切办法给她幸福。

淡淡的香粉味萦绕在鼻尖,楚景铄心中一痛,难道这一刻,他真的要将这份隐秘的心思拿出来晾晒在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老者面前吗?(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金贵雪蛤 “诶,这就对了!”

老者轻笑一声,手指翻飞间已经夺下了楚景铄手心里紧紧攥着的绢帕。楚景铄眼前一花,下意识伸手欲抓住那一份最初的心动,却在对上看着深邃的眼睛之时莫名其妙的畏惧起来,这份感情,他不放也得放下了!

“王爷,您这是……”

楚景铄失魂落魄踏出屋子,清风连忙迎了上去问道。

“老人家答应给雪蛤了,你随他去拿!时间紧迫,我们必须赶快回去!”

一行人等默默往回走,楚景铄面色不善,众人皆心有灵犀的没有询问,谁也不知道楚景铄到底与那老头儿商谈了什么。

“小野,你也长大了,想不想出去看看?”

“爷爷你不是说外面的世界都是豺狼虎豹吗?”

“从前是,现在不是了!”

山风阵阵吹拂,傍晚的余晖轻纱一样笼罩下来,整个山野美如仙境。

清风决然一人带着三只雪蛤进了王府,众人早已经望眼欲穿,眼见清风风尘仆仆归来,众人皆喜上眉梢。

江莱已经为云惊澜服了两次药,暂时延缓了她生命的流失,此时加上雪蛤,各色药材都已经备齐,就只等着最后那一副决定性药物的配成了。

年轻的大夫满脸汗水,欣喜的处理着好不容易寻来的几只雪蛤,心中的疑团却逐渐加大。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雪蛤价值千金,方圆百里之内只有那一家有,可老者此生痛恨权贵,又将雪蛤视若珍宝,偏偏这种雪蛤样貌奇特,也只有老人才能找得到,那么清风是如何将这几只比黄金还要贵重的小家伙带回的呢?

“清风大哥,这雪蛤你是从何得到的?!可否与我们讲讲!”

人群之中恐怕只有阿悄最为欣喜,刚刚只看了一眼那棕褐色满身疙瘩奇丑无比的玩意儿,只觉得胃里都阵阵翻涌起来,实在想不到这么其貌不扬的东西竟然是治病救人的灵验!

清风沉吟片刻,不知从何开口,不由自主想起刚刚门口那一幕来。

“清风,你将这雪蛤带进去吧!本王还有事,先走了!记住,今日之事不要跟别人说起。”

楚景铄寥寥数句便将今天之内所有的惊心动魄一笔带过,纵使愚钝如清风,还是清晰的看到了对方眼里隐忍压抑着的热烈情意。

他的背影决然无奈,清风看的真切,自然问能够感觉到某种异样的情愫,不过终究难以启齿罢了。

“恰巧有一挚友,通过特殊渠道找了几只,虽然欠了个人情,但总算把这件事情解决了,姑娘不必担心,江大夫妙手回春,想必不出三日,王妃便要醒了!”

此话说的模棱两可含糊其辞,清风不知道别人会不会往别处去思索,但他既然打定主意隐瞒下此事,就不会出尔反尔。

王府里两位主子双双缠绵病榻,这几日可忙坏了清风等人,苏沉似乎对云惊澜还报有敌意,时而探病的时候尽管没有表现出明显的不耐烦,几个丫头也会寸步不离的守着,生怕这表里不一的苏太医会做出些出格的事情来。

楚慕寒的病症比云惊澜要轻一些,不过两日时间便已经醒来,苏沉二十四小时近身照顾着,总算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距离月圆之夜已经过去了五日。

晨起的寒风还是有些凛然,楚慕寒一身薄衣站在窗口,微风轻轻吹拂着他灵动的发丝,明明是一副不可一世的容颜,此时看来竟有几分颓唐萎靡。

他的脸仍然苍白着,出于对自己要求的严格,他的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发顶换了一个翠玉发冠,一半乌发垂落肩头,看起来莫名其妙的感伤。

劫后余生,他似乎并没有多余的愉悦,两条飞扬入髻的长眉总是轻皱着,眉宇间无法抹平的忧郁荡漾弥漫,几乎已经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不过纵使他经历了这么多纷繁,一双眼眸永远那么清亮漆黑,瞳仁又大又黑,深邃如同一汪寒潭,又像极了冬日夜空中闪亮耀眼的星辰。

这一双眸子原本可以阅尽这世间繁华,看透人心练达,不成想此时此刻却溢满难以抑制的泪水,滚烫而又热烈!

早上刚刚醒来的时候,楚慕寒便去了沉香榭,彼时云惊澜尚未苏醒,一张小脸尖瘦惨白,周身显然瘦了一大圈,一双纤手柔弱无骨,如水冰凉。

清风如实相告,楚慕寒听的惊心动魄,心痛的无法自已。

那日他跃进火海将她救出,本以为只是自己一时的冲动,只是觉得自己亏欠了云惊澜,可是当那火烧火燎的痛感袭上心头,深入骨髓的煎熬一点一点啃食着他看似强大的心肺之时,他才懂得什么叫做甘之如始!

直到最后一刻陷入昏迷的时候,他的心思仍是安慰的。

可他没注意想到的是,云惊澜为救活他,竟然甘愿于重伤之际放血替他压抑毒素,为他争取了,更多续命的时间!

清风告诉他说,魏王为了帮王妃获得救命的药物,竟被山野莽夫出言羞辱,更是拉下脸来恳求那冥顽不灵的家伙,甚至,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也作为了交换的筹码!

楚慕寒最懂得楚景铄,那样心高气傲的少年,就算在他面前也不愿低下头,这样将脸面尊严看的比性命还要重要的人竟会在一个乡野之人面前卑躬屈膝!

一种难以抑制的悲凉袭上心头,直到手背上水凉一片,他才察觉到自己居然落了泪!

云惊澜醒来的时候,窗外还是一片漆黑,头上一阵疼痛,周身依旧瘫软仿若被人痛打了一顿似得,习惯了王府的黑暗,这样的朦胧并没有让她感到恐慌,一阵口渴之意袭来,她摸索下床,屋内的桌上便有水。

然而她想错了。

迷茫恍惚之中,脚下重物横空出现,刹那间她便摔了个痛快,浑身散了架一样,头发全压在了身下,灰扑扑的狼狈至极,云惊澜暗骂一声,是谁这么缺德,竟将方凳摆在床边上!

淡淡的月光洒了下来,屋子里的一切变得朦胧起来,然而下一秒,她却察觉到哪里有一丝不对劲。

四处打量了一圈,强烈的不安感袭来。(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计划 这分明不是她的房间!

屋子外面的陈设完全不是她所熟悉的,呆楞着转了一圈,脑子里才有了些大致的印象来,这里根本就不是冥王府。

走出门去,四座阁楼参差林立,她所居住的屋子似乎是这院子的主屋,也是最大的一个,虽然说院子极小,却是一应俱全。

台阶下各式各样的花卉争相开放着,借着月光云惊澜一一浏览,竟然发现还有自己喜欢的兰花,虽说月黑风高,可这芳香却浓郁的很,盘旋萦绕在鼻尖心头,久久挥之不去。

正对主屋门前的,是几棵或低矮或细长的树木,此时已是剩下,满树的花朵不再,碧绿的树叶将这几棵树装点的如锦缎一样美丽,远远望去就仿佛看到了一小片碧绿色的云霞,树下也不是光秃秃了土地,几张石桌依次排列,每张桌子周围围绕着四个小石凳子,闲事饮酒赏花,诗书吟画,别有一番美妙滋味。

而其他三座阁楼离主屋也不是很远,楼与楼之间间隔也就百十来步,更为奇特的是,在主屋东南方向不远处,竟然还有一方小小的池塘,塘里假山高耸,各色或尖利或圆润的石子散落其中,色彩缤纷的鱼儿也在其中畅游,虽然不比冥王府的富丽堂皇,却也能看得出建设之人的匠心独具,用来避暑小住的确是不可多得的良室。

云惊澜思索了片刻,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昏迷之前明明还在冥王府,怎么一晃神时间,竟出现在这么个陌生的地方!

“主子,您醒啦!”

茯苓欣喜的声音响起,云惊澜还未来得及回头,身后之人已经快速跑了过来,脸上的笑容熟悉而激荡,一股暖意袭来。

昨天早上,楚慕寒还在踟蹰徘徊的时候,清风告诉他,魏王来了。

心猛的一震,他的情绪变得怪异起来,楚景铄是与他共存亡多年的至亲,当最终的抉择终于要来临的时候,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是微笑应对,还是沉脸怒斥。

楚景铄等在书房已经许久,他是来负荆请罪的,那种情愫的压抑让他煎熬,纵使兄长怒不可遏与他恩断义绝,他也要将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说与他听。

两人对视的那一刻,楚慕寒反而先移开了目光,书房内的气氛突然间变得冷凝。

恐怕他们两个谁也不会想到,从前无话不说亲密无间的弟兄两人,有一天会站在一起如此的尴尬。

往昔的记忆翻涌如潮水,脑海中不断闪现的偏偏就是往日里两人相互扶持共同战斗的画面,楚慕寒的脸每出现一次,楚景铄的心里便更加愧疚一分,这样的感觉旁人可能永远都不会懂得。

沉默许久,楚景铄终于缓缓开口道:

“王兄身体可好些了,臣弟前来,带了些温补的药物,闲时让舅舅帮你和王妃嫂嫂再调理调理身体……”

他的话没有疏漏,言辞恳切,一字一句真诚流露,只是在提到“王妃嫂嫂”这四个字时明显顿了一下,无言的苦涩瞬间将他吞噬,也许此生就只能用这四字来称呼那个女子了。

目光突然间黯淡下来,楚景铄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开心些,毕竟楚慕寒大病初愈,不喜欢看到人沮丧着的脸。

精明如楚慕寒,怎会看不出弟弟心里隐藏着的思绪,他微微一笑,眼眸之中光华闪现,一手落在楚景铄肩头。

就像曾经无数次那样寻常的安慰一样,楚慕寒的掌心微凉却宽厚,楚景铄怔愣片刻,眼中浮现出一抹欣喜的笑意来,突然间鼻子一酸,眼前朦胧一片。

“还是你懂事,近日里可忙碌吗?父皇交代的黔州赈灾事宜处理的怎样?要不要为兄助你一臂之力!”

楚慕寒话语温和,言辞之间的厉色与凛冽消失不见,仿佛就是弟兄两人简单的话家常,聊心事。

这样的事,两人如何开得了口,只不过不想伤害对方罢了,谁的心中没有几分孤苦无依,苦也好痛也罢,忍忍也就没事了。

“王妃,你应该知道吧!湘王母子机关算尽,巧借父皇的手在冥王府安插了这么个眼线,还真是碍手碍脚的很,就连你来也要多注意着点了,这个女人,还真是麻烦的紧!”

楚慕寒嗟叹一声面不改色,笑意仍然挂在脸上,却轻轻背过身去,尽力将自己的表演作到更加真实可信。

他的背影落寞至极,长发瀑布般垂落下来,晨风吹拂之下缓缓飘起,似乎与这天地融为一体。

楚景铄自然是震惊的,来之前他已经做好了被打的准备,犹豫半天却始终开不了口,怕见到王兄失望悲伤的眼神,也怕两人的关系就此破灭,他是怎样一个自私的人啊!

楚慕寒的话仿若禅音一样在楚景铄心里沉浮,绷紧的心弦就这样被人隔断,除了压抑似乎已经别无选择,他尽量保持着虚假的微笑,努力让自己丑恶面孔被揭穿时狼狈的不要那么明显!

“湘王竟然如此大胆,不过既然王兄知晓此事,那么该如何处置王妃嫂嫂想必王兄已经心中有数了吧!”

彼此试探,真真假假。

楚景铄明知道楚慕寒已经看透他的内心,已经明了他此行的目的,却还是忍不住,跟着楚慕寒的思路走,小心翼翼的试探着,琢磨着,同时也更痛恨着自己。

“既然是细作,自然不能留下,省的日后坏你我大事,只是这件事情为兄还未想好该怎么处理,云惊澜于我有恩,嫁进来多日也没有什么机会窃取有用的情报,罪不至死,更何况她此时尚未苏醒,总不能将她直接丢出去吧!”

楚慕寒一直背对着楚景铄,说话间两手不自觉的紧握在一起,字里行间全是不屑一顾,分明对那女人没有半分感情。

楚景铄大喜过望,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云惊澜在楚慕寒心中竟是这样的不堪,他的眉目逐渐舒展开来,眼睛重新变得清澈见底,不自觉的笑意盈然,春风满面。

“既然如此,臣弟愿为王兄解忧!”

“有何良策?!”(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离去 “杀人并非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既然她是湘王母子派过来的,那么一定会知晓些对方的事情,如果加以询问,定然能有意外之喜!”

“王兄今日诸事烦扰,实在无暇他顾,不如就将此事交付与你来解决吧,王兄相信你的能力!”

两人一言一语面容沉静,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们在谈些开心愉悦的事情。

能在帝都如此阴诡奸诈之地相安无事的,哪一个又是心思单纯之人,两人明明已经将对方的话语参透明了,却都转出一副安然无恙的样子,语笑嫣然毫无顾忌。

谎言的真正可怕之处在于,你明明知晓这不过是一场骗局,你却甘愿倾覆全身心的力量融入其中,只为贴着一瞬间的温暖,只为获取那片刻之间的感动。

风停了,暗流涌动也落下帷幕。

楚慕寒转过身来,眼波流转间笑意荡漾,温和面容上没有丝毫过激的情绪痕迹,就连眼角处的泪也只不过是处楚景铄一个错觉罢了,两人相视而笑,不经意间却达成一致,另一个女子命运的沉浮跌宕也由此拉开序幕。

从此以后,爱与恨,痛与泪都与旁人无关!

“王爷,王妃她,已经接出去了,还有几个丫头那里也已经打点好,此时她们应该已经启程,如果快的话能够在天黑之前抵达京郊别院,王爷不必担心。”

担心,他怎么会担心,又如何不担心。

直到她离开王府的那一刻,楚慕寒才发觉,原来离他而去的不仅云惊澜,还有他的心与灵魂。

而楚景铄也永远不会忘记,临走之前楚慕寒状若无意间的对他说的那句话“女人麻烦,好好待她!”。

心不是不痛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才是那个最无耻的混蛋,箭已离弦,再后悔也不能将时光倒回原点。

“事情就是这样了,王爷想借此事不着痕迹的将您赶出府,原本预备着将您……后来魏王殿下替您求情的,主子,您别担心,我们姐妹几人会一直跟着您的!”

茯苓简简单单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说了一遍,只是她所知道的毕竟有限,再加上楚慕寒刻意的误导,颠倒黑白也没有那么困难。

三更半夜的天,院子里就她们两个人孤零零站着,冷风阵阵吹拂,连茯苓这样练家子的身体也觉得丝丝寒意透心凉,更何况衣着单薄纱衣的云惊澜!

突然的,一阵浓烈无法自已的悲伤涌入心脏,前尘种种变成指尖的凤,轻轻的来,悄悄地走,无影无踪。

茯苓的话说的委婉而又简洁明了,而且还刻意避开了那些她认为有可能伤害到云惊澜的话语,可一席话结束之后,她才发现,原来无论说什么,怎样说,结果都是一样,面前人的神态也是一个样。

“仅仅如此?”

仿佛周围的空气已经全然被抽走,云惊澜不得不努力深深呼吸了一口,这才觉得周身气血逐渐恢复正常开始循环,她的眼睛极美,乌黑的瞳孔此时正盈然泪光,仿佛不甘心似得,就等着茯苓哪怕再说一句软话,说一句那狠心之人不经意间留下的软话。

云惊澜面容瓷白,淡淡的月光笼罩在院子里,身外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变得不真实,朦朦胧胧夜色竟如同陈年的烈酒一样醉人,只不过这味道却是凛冽的,苦涩的。

“主子,冥王府不是您应该呆的地方,既然王爷不愿将您留下,就这样走了也好,今后无论您去哪里奴婢们跟着便是,绝对不会让您受半分委屈!”

茯苓哽咽了声,看着云惊澜充满期待的眼神,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们两人的关系本就扑朔迷离的很,谁也不肯向前多走一步,搞的她们几个丫头也凌乱的很,只是现在看来,王妃的心思恐怕不止她所想象的那么浅薄。

晚风吹拂,小池塘里潺潺的流水声意兴阑珊,寂寥的夜,孤独的人!

“夜深了,回屋睡吧!”

云惊澜这样说道,喉咙干涩发痒,一句话说的却生硬不堪,此时才觉得喉间竟像是扎了刺一样,隐隐的疼痛犯起,便一直延伸到心田里去。

自从上次的大火之后,云惊澜夜间便再也不敢点上烛火沉眠,主屋之内倒是宽阔的很,从大门至床边十几步的路竟仿佛令她走了几十年一样。

往昔的记忆如云般翻涌,无数片段闪现心间,不懂。

大婚之日初相见,一身红衣的锦绣公子便施施然撞进心扉,半边绝世的容颜无人可以比拟,纵使他身体有恙,却依然不改凌厉气度,举手投足间不可抑制的王者风范,当时云惊澜就在想,若是此人做了皇帝,那必定是绝无仅有的一位了。

他们二人本不是一个世界,却阴差阳错的走到一起,是该感谢云婉钥无意间的成全,还是该气愤命运的造化弄人?

三个月时间,不长不短,可她竟就这样被丢弃了吗?

原来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王爷,该睡了!”

清风思索良久,终于还是忍不住上前说道,对面之人已经在此醉了一天,大病初愈,在这么下去非得出乱子不可!

楚慕寒抬眼看了看神情倦怠喜怒不辩的清风,继续将一杯清酒灌进肚腹,火辣辣的灼烧感顺流而下,从舌尖到心窝一路畅通,一杯接一杯烈酒入喉,眼前事物竟然莫名其妙虚幻起来。

他一向酒量惊人,只不过平日里怕耽误事情便克制了些许,此时此刻夜深人静,这点克制力竟然轻而易举就化为乌有,他曾引以为傲的冷酷与从容也在那人离开王府的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苦涩,苦涩……

从前饮酒只为酣畅淋漓,却不知此刻的酒却像是一杯又一杯灼人的苦水,脑袋迷糊着,心思却清明的很。

借酒浇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

“清风,今日我亲自将她送走了,你说她会不会恨我?!”

楚慕寒本想着邀请清风一起畅饮,却发现眼前的酒坛子大多已经成空,晃了晃脑袋扔出这么一个无厘头的问题给他,自己却半躺在屏风下越喝越起劲。

清风向来沉稳如一的脸今日终于有了几丝波动,目光里沉淀出些许不知名的悲悯来,窗外月光盈然洒下,他就恰好站在这光与影的交界处,一般漆黑,一般朦胧,脸上飞速闪过一抹阴翳,继而又释然般露出几许晦涩的笑意。(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无尽悲凉 平日里的冥王爷是镇定自若的,这么多年来,清风从来没有见过主子言行举止之间表现出明显的过激与冲动,而此时他这般颓靡的神态,着实与曾经那副数年如一日的冷峻大相径庭。

刚刚奴婢说不见王爷踪影,清风心下着急,便差人去各处寻找,夜色逐渐变得深沉压抑,最后却在这最为冷清的宁园里找到了人。

彼时楚慕寒已经喝得大醉,原本一丝不苟的发此时半紧绷半松散着披散在肩头,眉目依旧明朗,奈何眉宇之间却笼罩上了一层极为浓浓重的愁绪,一双眼睛本该波光潋滟美不胜收,而今却迷茫混沌,丝毫不显神韵。

半边脸上银色的面具借着月色闪闪发光,脸部轮廓依然尖刻削瘦,微微的绯红映在脸上,无言的颓色尽显无遗。

身前五六个酒坛子随意扔在一旁,他的玄色衣衫凌乱不堪,浓烈的酒味洒了一身,最令清风感到惊异的是,他竟大半个身子斜靠在那扇锦绣屏风上,趿拉着身体仿若一滩烂泥。

“王爷,您这样做,也是为了云姑娘好,魏王殿下,会照顾好她的!”

清风嗟叹一声,自从那个女子进了王府之后,王爷就愈发变得反常起来,然而他并不能理解这种情感到底是为何!

“哈哈,对,你说的对,她那么蠢的女人,怎么可能适合生存在这样的地方,走了也好,走了也好……”

楚慕寒狂笑几声,声音里极近悲凉,随后仰起头来将最后一口酒饮尽,癫狂的样子恰似从前一般桀骜不驯,可月色朦胧之下,他眼角不经意间掉落的泪却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清风苦劝无用,干脆陪他一起坐了下来,听着楚慕寒口中喃喃呓语,思虑着等一会如何将他扛回去。

第二日一早,几个丫头早早就来服侍,几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多问什么,云惊澜脸色不好,眼睛红肿着,除此之外也并没有什么异样,出了王府,便与一般人无二,几人同桌吃饭,气氛虽不热烈,倒也温馨的很。

如果他们两人注定了不能在一起,早些认清这个事实也好。

午后的阳光舒服的很,这座别院名叫桃园,名字的由来倒是奇巧的很。

当初苏家祖辈在建造这座园子的时候,曾请过当时有名的风水先生来查看地形风水,老先生在这方圆几里的地界里苦苦查探了五日,最后终于选定了这个地方,并告诫苏家先人,要将这园子周围的一里地都收入囊中,原因是这一片地域风水极佳,用来建造园子十分适合。

奈何苏家先人挑选园子的初衷只是寻一处地界好的作为避暑之用,并不想破费太多,便没有听那先生的话,风水先生当场发怒,留下一句“尔等定然会后悔的!”便拂袖离去。

先人并未在意那老先生的话,只是将这园子买了下来,建了这么一座简单朴实的小园子,本以为事情就这样尘埃落定,不成想后来苏家却接连发生怪事,先是家里养的百年老龟莫名其妙死了,后来一到夜间总有黑猫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房前屋后整晚嚎叫,弄的家里鸡犬不宁日夜难以安生。

后来一整年的时间,这间园子便搁置了下来,苏家先祖将它视为不详,放出话来任何人不得靠近此处,不成想一年后那风水先生竟然回来了。

看到苏家如此近况,倒也是于心不忍,便提他们想出破解的法子,便是按照他所设计的图来重新规划园子里的布局,并且将周围方圆一里之内的地全给买了下来种植了大片的桃林。

神乎其神的是,此事之后,苏府宅子里发生过的怪事从此销声匿迹,众人都相信了那老先生的“神通”,而后每年都要来此小住,将此处命名为桃园。

起初听到这些故事的时候,云惊澜尚且觉得奇妙,偏偏阿悄讲的又生动的很,一时间主仆几人都听得入了迷,觉得这园子着实非比寻常。

此处位于京郊,周围居住的人大多都是猎户或者其他帝都权贵一掷千金随意买下的别院,虽然人不多,但景色宜人,着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去处。

此时时节已经盛夏,虽然没有机会看到大片桃花竞相盛开的绝俗景致,但放眼望去视线之内尽是枝繁叶茂,一大片绿云延伸至目光的尽头,徜徉其中的确美不胜收。

见云惊澜似乎颇有兴致,几个丫头也放下心来,几人说说笑笑玩玩闹闹,讲一讲各自家长的趣闻轶事,谈一谈各个地方的美酒佳肴,累了,便停下来席地而坐的歇脚,渴了,便饮一口穿林而过的清澈小溪水,一上午的时间就这样匆匆而过。

良辰美景奈何天,心中念想之人不在,纵使再美的风景,亦不过是过眼烟云罢了。

阵阵凉风袭来,沁人心脾的自然的芬芳馥郁就这样缭绕盘旋在几人鼻尖,呼吸间清爽可人,云惊澜心绪怅然,只觉得强颜欢笑太累。

入夜,吏部尚书府。

“姨娘,老爷今夜恐怕不会来了,夫人一早便将老爷带去了正房,真是的,姨娘早些睡吧!”

岚欣殿内,丫头露水一脸不忿的向门口打望了好一会,直到府里大多数的灯火熄灭了后才走回屋子,愤愤不平道。

小丫头模样生的俊俏,小小的个头,伶俐的长相,估摸着能有十五六岁的样子,跟着红姨娘时间不久,也就一年多的样子,云永康已经十多日没有来过这岚欣殿,主子得不到恩宠,过得日子自然比旁人难受些,奈何红姨娘性子平和,为人处世不爱计较那些,索性得过且过,纵使大房再怎么挑衅始终不予理会,日子也就这样一天天过了。

露水嘴上功夫利落,落魄之时受了红姨娘不少照佛,后来便死心塌地跟着主子,凡事爱计较,时不时便会替主子打抱不平,从前云惊澜还未出嫁时,曾经与这露水关系很是亲近。

红姨娘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针线,这间外衫已经做了十多天,寻思着等日子天冷了穿,按照云惊澜从前的身量来做的,一针一线十分细致,很显然花了心思。

她在这深水一样的尚书府已经呆了十多年,恩宠什么也早已经看淡了,云惊澜既然已经许了人家,她以后便没有什么心可操,又有什么事情是放不下的。

“好了,你也累了一天了,早些下去歇着吧!明日我们还要去一趟青灵寺,有抹忙活的!”

红姨娘柔声开口,显然并没有将丫头说的话放在心上,一双素手拨弄着湖蓝色的缎子,轻柔微凉的触感袭来,灯火摇曳,一片寂静之中,丝丝笑意浮上唇角。

“姨娘早些休息,奴婢告退!”

露水点了点头轻声出门,末了还不望替她关紧了门窗。

重回静谧。

变故突然间发生!

一支羽箭破空而来,凌厉的风声猛然间传入屋里人耳畔,红姨娘猛然间睁开眼睛,虽然已经多年未曾动用过武功,但她早年训练的警惕性与感知力尚在,此时心中异样愈发强烈,不宜再犹豫,片刻之后已经起身下床。(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挑衅 屋子里漆黑一片,今夜的月光并无昨夜那样光亮,周身安静的几乎能听到血液流淌的声音,站了许久却再不闻声响,心中疑团越来越大。

红姨娘暗自寻思片刻,那股力量已经不再,此时出门理应无大碍。

一丝光亮照射,整间屋子都是亮堂起来,红姨娘有些疑惑的看着手上带着特殊标记的箭镞。

“明夜子时,尚书府西后面会面,离开此处!”

红姨娘心猛的一颤,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张字条应该就是云惊澜托人带来的。

隐隐的不安感袭上心头,面上表情莫测,停顿了几秒之后,她将这蝇头小楷的字条点燃,转眼之间的灰烬打手上落下,心里的忧虑却就此拉开帷幕。

“呦,妹妹这是在做什么呀?给姐姐瞧瞧!”

第二日中午,岚欣殿里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大夫人姿态昂扬,带着一众丫头浩浩荡荡的踏进了院里,彼时红姨娘正在屋里继续她的针线活,见死对头到来,姿态倒也从容,微微一笑便行了礼数。

大夫人原名孙舒,瞧这个名号便知道她与宫中承蒙盛宠的孙贵妃颇有渊源,不过苏舒可没有孙贵妃那样拥有泼天富贵,两家不过是远房的表亲,机缘巧合之下有幸位列侯爵,享受荣华。

按道理说孙舒的出身并不高,但偏偏就着孙贵妃这棵大树的扶持庇佑嫁进了尚书府,同样的作为交换与回报,孙舒说服云尚书全力支持湘王,且看孙贵妃那奸诈狡猾的样子,便知道这孙舒不是什么好东西!

同在尚书府里呆着,妯娌之间难免磕磕碰碰闹不愉快,可这孙氏偏偏就是不依不饶的主,纵使旁人不曾得罪过她,她也不见得看谁顺眼一些。

府里的几个姨娘大都是她替云永康选的,收为己用替她筹谋,可就是岚欣殿那位,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多次示好非凡不理不睬,竟让人恶语相加,这口气孙氏一直以来就不曾咽下去过,总会时不时的寻个由头前来挑衅。

孙家的人大抵都是如此,瞧着谁不顺眼,便千方百计的设法刁难,这些年孙氏花样百出,奈何红姨娘性子平坦,凡事预则立,所有的计策在这里却仿佛都失了效一样,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劲使不出。

再加上红姨娘身后不知道总有些什么人暗地里帮扶着,竟如同无坚不摧一般,什么样的手段到了这里也无用,这使得孙氏愈发气愤。

这样的小打小闹红姨娘早已经见怪不怪,这么多年争斗,到头来还不是谁也奈何不了谁,如此斤斤计较又有何用?

此时孙氏已经拿起了红姨娘桌上的衣料,一双美目静静望着她,巴掌小脸笑意盈然,虽然已经年过四十,但妩媚风韵犹存,唇角笑容轻轻浅浅,看的红姨娘心里却是一跳。

“这么多年了,妹妹这做针线活的功夫还真是一天不如一天,就连本福晋房里的丫头做的都比你好!”

孙氏挑眉,烈焰红唇,皓齿内鲜,不得不承认的是,这样一副毒蝎心肠外面包裹着的皮囊还真是美艳的很。

尖细的声音很是扎耳,红姨娘微微皱了皱眉头,倘若孙氏今日前来只是想借机羞辱她一番,不搭理便是,可若是因为其他事情前来找茬,那可就是另一番说法了。

前些日子云永康身体抱恙,经大夫查验之后方知原来是因为天气炎热而伴有心肺上火的迹象,连日里心神疲惫口舌生疮,很是烦躁不安。

毕竟也是十几年的夫妻了,红姨娘略懂些医术,恰好知道一个偏方可以治疗此种病症,便亲手缝制了一个锦囊,里面装有各式各样降火的药材,如此一来,不过几日时间云永康这病倒是好了一大半,连带着对红姨娘的态度也好了几分。

这件事情并没有几人知晓,但孙氏是何人物,在尚书府一手遮天习惯了,哪房多了只耗子她也能知道的清清楚楚,这点端倪自然也逃不出她的眼睛。

正房顿时炸开了锅,听说孙氏关起门来将房里的使唤丫头挨个儿大骂了一顿以发泄心中怒火,这几日更是时不时的就借口前来,一次比一次过分,奈何红姨娘似乎从不将她的挑衅放在心上,每日该吃吃该喝喝一切照旧,反正对方也不会做出更多过分的事情来。

可今日,红姨娘明显感觉到孙氏强烈的敌对之意,若是在往日也就罢了,可今天是她待在尚书府的最后一日,实在不想惹出什么乱子!

“姐姐智慧过人,自然房里的丫头也更出色些,妹妹比不上理所应当,只不过,老爷似乎更喜欢妹妹的手艺!”

不挑事亦不怕事,红姨娘能在尚书府安然无恙这么些年,靠的可不仅仅是一味的隐忍退让,就算为了云惊澜,她也不能甘愿做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你……竟敢如此无礼,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在本福晋面前放肆!”

孙氏勃然大怒,陡然将手上布料扔在桌上,即刻原形毕露,眉宇之间戾气闪现。

“姐姐莫要生气,妹妹无意冒犯!”

红姨娘“低眉顺眼”,轻轻低头间眼眸之中却悄然闪过一丝阴翳,原本婉转轻灵的声音瞬间变得低沉骇人。

孙氏更加怒不可遏,她向来脾气暴怒,瞧见这种平日不言不语暗地里却不断给她“捅刀子”的实在拿不出什么好脸色,脑子一热便扬起手来。

红姨娘陡然脸色大变,这一巴掌下来恐怕得要肿上好几天了。

千钧一发之际,孙氏的手却没有落下来,身旁双儿制止的恰到好处,孙氏怒意犹在,即使如此,心腹婢女的规劝她也不能不当回事。

双儿神色自若,眼眸沉静如水,看着孙氏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此时不是动手的时候。

孙氏纵然冲动,但也不是无脑愚钝之人,迅速的思索之下,她已经明了对方的意思,唇角微微勾起,又一抹讥讽的笑意浮上来。

“妹妹这花样绣的不好,不如姐姐替你改一改!”

红姨娘大惊失色,回过神来却发现孙氏手上已经多了一把剪刀,三下两下便将她刚刚绣好的兰花剪了个遍,一件好好的缎子刹那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洞,满屋子的丫头都惊愕至极,一个个愤怒的盯着孙氏。

“啪”的一声震响,所有人都楞住。

红姨娘愤恨到了极处,孙氏再怎样对待她都无所谓,能忍则忍了,可这件外衫,她已经足足花费了十几天的功夫,上面专门绣上了云惊澜最喜欢的兰花,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不成想却成了这般结局!

她的面容很是素净,眉目如画,唇红齿白,最吸引人注目的是她一双纤纤细手,洁白细嫩,十指指节分明宛如白玉,展开来就是一方白皙的手帕。

而她此时却怒目圆睁,一双纤手紧紧握成拳,周身气息凌厉,实在与往日的温顺模样大不相同。(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寻衅滋事 陡然一股强劲之力袭来,孙氏躲闪不及,只觉得眼前一花,整个人已经被打的扑了前去,半张脸刹那间印上了一个清晰纤长的手指印痕,火辣辣的痛感袭来,顿时眼前直冒金星,趔趄着爬不起来。

双儿脸色大变,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孙氏扶了起来,两人一同愤恨的盯着红姨娘。

四目相对,屋子里的气氛瞬间便冷凝起来。

“你这贱人,居然敢打我,活的不耐烦了吗?看我不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

孙氏踉踉跄跄站了起来,脸上痛意弥漫,一边嘴角被打的出了血,满嘴的血腥味弥漫开来,看起来触目惊心的很!

屋里众人神色各异,几个丫头见两个主子争吵,全都瑟瑟缩缩的躲在一旁,露水胆子大些,同样也是个忠心护主的婢女,此刻正扶着孙氏将怨恨的目光投向红姨娘。

红姨娘似乎并不为所动,将孙氏怒不可遏的咆哮声屏蔽在耳廓之外,一双美目上闪着莹莹泪光,视线的尽头是那快已经被破坏的“体无完肤”的锦缎。

片刻之后,她缓缓抬起头来,两手紧握着将缎子攥在掌心,素白的脸孔只是满是阴翳。

“你这贱人,你和你女儿一样,这辈子就只能窝在这阴暗角落里苟延残喘,你以为你女儿的王妃之位怎样来的,不过是我们婉钥看不上的不想要的,你竟把她当做骄傲的资本!可笑!真是可笑!我倒要看看,你们两个能有怎样的下场!”

见红姨娘不曾搭理,孙氏愈发愤恨,脸上痛感犹在,她一手抚着逐渐红肿的半边脸,一边对着红姨娘破口大骂,言语之中尽是羞辱之词全然没有平日里温和贤淑的样子。

双儿身为奴婢不能逾越本分,此时便只能将心里满满的恼怒化为眼底灼灼燃烧的火焰,年纪虽小,一张脸却显得成熟老练,眼眸之中仿佛已经沉淀了几世的悲欢离合。

“下贱分为两种,出身门第低下,这类人最是无奈,横竖人命天注定,不在意也就罢了,有的人身处富贵荣华,却自轻自贱,惹人耻笑,纵使高贵入云霄又能如何,不过像大夫人这般自取其辱,我女儿人生际遇如何与你又有何关系,你女儿倒是 伶俐,却还不是被所有豪门当众嘲讽,不知天高地厚,丢的不仅仅是你们母女两个的颜面!

另外,妹妹奉劝姐姐一句,今日之事妹妹不曾放在心里,姐姐若咽不下这口气,大可以去向老爷告状,妹妹就在这里等着!”

红姨娘缓步向前靠近,孙氏惊讶后退,两人越来越近,孙氏退无可退,身后便是冰凉的墙壁。

两人呼吸相近,目光交汇之时,孙氏感受到了深沉的寒意!

她的眼睛很狭长,微微眯起来或是笑着的时候是很漂亮的,可在此刻便显得格外狠戾,瞳孔虽然已经没有年轻时候的澄澈清亮,但其中隐含的沉沉浮浮却是无比清晰,一个人被逼的紧了,自然会将身体里面不为人知的一面显现出来,或极致的柔,或极致的狠!

“你,你竟敢……”

孙氏显然被眼前人脸上的阴霾所震慑,眼睛呆滞了几分,连同说话也变得支支吾吾。

“大夫人,我这岚欣殿自然比不上正房,不过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撒野的,从今以后,请你不要再踏进这里半步,否则你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阴魂一样的声音盘旋在耳边,孙氏神色大变,终于连滚带爬的出了岚欣殿。

深夜,整个尚书府都已经陷入沉睡。

岚欣殿主屋里似乎点着一盏小小的灯,细小的火苗窜上来只照亮了屋子一角,从外面看只觉得灯火微弱,不清楚门里之人是否还在。

红姨娘挑灯坐在屋里,知晓今夜行动,便将几个丫头齐齐打发走了,身边只留一个信得过的心腹婢女露水,两人白天得空已经悄悄收拾好了行装,且等待着对方的接应了。

可不知为何,红姨娘却觉得今天一天心神不宁,两只眼皮时不时地突突的跳着,揽镜自照时也发觉今日气色很是不佳,隐隐的不安泛起,不祥的预感愈发剧烈。

接到消息的时候,其实并没有更多的欣喜可言,且不说云惊澜自己的处境已经十分艰难,且说这密不透风处处警戒的尚书府便是一个极难出入的地方,如若他们强行前来,恐怕结果为没有那么乐观!

奈何她无法联系云惊澜,此时最好的办法也只有随机应变了。

“露水,夜深了,去将门窗关紧!”

屋内就只有她们两个人在,可红姨娘的声音却大的很,挑眉望向窗户,顺便递给露水一个只有她们二人懂得的眼色。

这么多年摸出来的生存“法则”,白日里给孙氏吃了那么大一个憋,就她那睚眦必报的性子,若是不来“寻仇”,便不是她的风格了。

露水轻笑会意,顺着红姨娘的话扬声说道:

“是,主子。奴婢这就去关门!”

声音同样大的很,清脆音响回荡在屋子,两人对视一眼,笑容莫测。

虽然话是这样说,可露水却没打算真这样干,偷偷摸摸的去偏殿里找了盆水,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先放在身侧的小圆凳子上,窗户“吱呀”一声被打开,不等那人反应过来,一大盆凉水已经泼了下来。

虽然盛夏的天,但这大晚上的还是有几分冷意,再加上今夜月光朦胧,温度比寻常日子更要低上几分,兀自守了大半个晚上已经冷意袭人,这一盆凉水下来可谓是火上浇油的节奏。

一个冷颤过后,青柠愤懑至极,奈何奉孙实在之名前来监视,半点风声也不能走漏,除了将这苦水咽下去也没有别的办法,否则就是死罪!

心底暗骂一声,青柠再一次压低了身体,黑色夜行衣在寒月夜几乎看不到它的存在,好在这窗户离地面还有一人高,墙下又种植了各色花花草草的,若非探出头来,必定不会发现他的存在。

主屋内的灯光依旧微微亮堂着,青柠站起身来,无声无息仿佛从未出现。

“夫人,岚欣殿内一切如常,没有异动!”

夜色深寒,看似风平浪静的尚书府却正酝酿着一场不可告人的阴谋,阴险狡诈并非皇宫之内专属,污垢杂尘更是残存于世间每一个角落!(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变故 青柠阴沉着脸站在光与影的交界处,一身黑衣显得冷酷骇人,假山的阻挡让他可以很好的藏住身形,只是那一抹拉长的阴翳的影子却涂抹不掉。对面之人同样一身黑衣,面上蒙着一层面罩,阴狠的目光仿佛一把尖刀,打量着周身一切,打量着眼前身体微微颤抖的青柠。

一抹极为冷淡的笑意浮上脸颊,孙氏并未回答青柠的禀告,在她看来红姨娘不会有所动作这是必然的,只要保证她在,明年的今日就会是这个贱人的死期!

青柠有些汗颜,孙氏长袖善舞,所要对付我一人可谓是手段狠辣花样百出,根本犯不着为了一个并不瘦宠爱的姨娘如此大动干戈!

“退下吧,日后不必来此!”

青柠心里一震,猛然间便知晓了对方话中深意,最后瞥了一眼孙氏身后垂首站立多时的几个侍卫,顿时甚感惊寒,脚下生风,不过片刻就已经不见了踪迹。

“贱人,今夜就让你尝尝,什么叫做真正的求生不得!”

凛冽的话语打牙缝里面挤出来,孙氏面上不知表情,只一双眼眸骇人的很,之前那一份狠戾之色此刻已经放大的数倍,看着那束微弱灯火就仿佛看着几世的仇敌一般。

“老爷,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纵使她红姨娘近日来颇受老爷宠爱,可也不该那般放肆,竟当众给我难堪!”

白日里孙氏自红姨娘处出来之后便径直去了云永康书房,彼时后者正与湘王议事,竟连眼皮抬也不抬一下,惹的孙氏更加恼火,直到午饭之时还跪在书房门口不依不饶。

“老爷,我尽心侍奉您多年,可否有过丝毫行为不妥之处,今日竟放纵红姨娘这样欺辱,此时我不过想要一个说法罢了,老爷竟也不愿理睬吗?”

孙氏声泪涕下,说得添油加醋,不知内情的人说不定真会相信了她才是那个吃了亏的人。

她的为人,云永康自然是知晓的,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但不过是些小打小闹,上不了什么台面,再怎么样也过分不到哪里去,他也懒得将心思放在后院墙篱之间,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今日竟将事情闹到了外人面前!

尚书府里的女人,她可以嚣张,可以放肆,可以为所欲为,可是就是不能没有脑子,内院之人再怎么争吵,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却不可以不懂,孙氏什么性子云永康太了解了,她要是能在什么事情上吃亏,那就是见了鬼了!

“啪”的一巴掌抽过来,孙氏惊叫一声,瞬间便被打趴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

猛烈的痛感袭来,这一巴掌可要比之前在岚欣殿受的那一掌厉害多了,火辣辣的不适感瞬间将她淹没,旁边双儿吓的大气也不敢出,只呆楞着看向怒不可遏的云永康!

“老爷,夫人没有说谎,的确是红姨娘她欺人太甚,您……”

孙氏疼痛至极,一张脸恰好对齐着红肿起来,只不过这半边脸上的新伤更加明显些,唇角边上淌出血来,牙齿也被打掉了一颗,震惊之余孙氏愈发将红姨娘恨的入骨,一个眼色递过来,双儿立刻明白,颤着声音说道。

“住口!你若不招惹红儿,她会无缘无故殴打你吗?你是什么德行当我不知晓?竟还敢厚着脸皮找我讨说法,不知羞辱!

以后有事没事都给我安分一点,整天上蹿下跳的,还嫌府里不够乱吗?有空多管管你那不争气的女儿,就知道丢脸!”

云永康显然愤怒至极,原本儒雅清俊的脸孔瞬间变得狰狞起来,送走了湘王,压抑了许久都怒火这才发泄出来,今日之事早已经有人禀报给他,本就一摊子事情忙的焦头烂额,哪里还有闲情逸致管理后院这些无聊事情?!

孙氏震惊许久,终于定了定心神站了起来,脸上疼痛依然,脚下也似乎没有力气一样虚浮的很,往日里妆容精致风生水起的大夫人竟失魂落魄,踉踉跄跄的被身侧丫头扶着往回走。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既然你不愿帮我,那就不要怪我狠毒了!”

无声暗夜之中,孙氏的话语低沉萧瑟,一阵晚风吹来便已经消散,身后几人未曾言语,却都察觉浓烈的杀意陡然袭来。

“夫人,您看!”

双儿站在孙氏身后,本来屏息静候着连同众人一样不发一言,不经意间瞥向远处之时,却发现几个黑影窜了过去,看方向应该是直奔着岚欣殿而去的。

孙氏闻声转头,果然发觉两个黑衣人翩然矫健的身影一闪而过,不过瞬间就已经消失不见,奇怪的是主屋里亮了许久的灯火竟然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熄灭了。

“这女人还真是倒霉,偷汉子竟被人直愣愣撞见了!还真是天助我也!”

孙氏狞笑一声,突然间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法子。

“夫人,我们要直接进去吗?”

“蠢货,这般怎样进去,让烨泽带人在这里守着,不许一个人出入,先回去换身衣服,闹出点动静来,不信老爷不过来!”

说着又笑了一声,只是更深露重,流水潺潺,听不见罢了!

“夫人,我是冥王爷身边护卫清风,王爷差我来将您接出去,不知夫人可以准备好了没有!”

窗户很容易就扒开了,清风带着另一个侍卫翻窗而入,两人不露声色,一身寒意,露水吓得哆嗦了下,连忙藏在红姨娘身后偷偷打量着面前突然间出现的两人,暗自思索着这二人究竟是如何进来的。

从前楚慕寒随着云惊澜回尚书府回门的时候,清风曾经随行其中,和红姨娘有过一面之缘,此刻他能出现在此处自然更令人信服,红姨娘身为岚欣殿的主子,胆量自然比露水大些,只一眼便认得了清风,戒心也放了下来。

“澜儿呢?她现在如何了,你们为何突然间提出这提议呢?”

越想越觉得蹊跷的很,红姨娘开口便是云惊澜,言语之中难掩诚挚,一双美目也染上蒙蒙雾气,想必十分思念的很。

“夫人不必担忧,王妃她,一切都好,此刻不是说话的时候,我们既然来了,就定然会将夫人带出去,日后有机会再慢慢解释吧!”

清风拉上了黑布蒙面,并且眼神示意身侧侍卫出门观察一下周围状况,两人行动很是迅速,红姨娘与露水两人虽心有不安,但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是不走,被别人发现了他们几人都逃脱不了。

“夫人,我……”

“不必担忧,不会有事的!”

红姨娘伸手安慰了下神色惊恐的露水,柔声说道,只是一句话落地,反倒是自己心里的不安感愈发强烈起来,右边眼皮又开始跳动!(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侍卫被捕 两人的包裹几乎没有什么东西,除了几件衣饰和一些碎银两之外便与他物,带在身上也轻便的很,想必不会成为牵累。

黑衣侍卫奉了清风之命出门打探情况,原本极为简单的事情,只需要片刻便足矣,不成想侍卫却一直没有回来,屋里三人皆忧心忡忡,不知状况。

“抓贼啊,快来人呐!有贼!”

不知谁打头喊了这么一嗓子,瞬间院子里炸开锅来,几个值夜的仆从迷迷糊糊中清醒过来,一听到此话刹那间暴起,掌上灯过后便随那些人一同喊着出了屋子,府里后院已经乱作一团。

双儿的声音最为明显,清脆可人,此时却像极了一声声催命的恐怖音响,既惶恐又急迫,震惊之中带有几分兴奋,显然感觉十分刺激。

不过片刻时间整个后院里的灯都已经点亮,各个阁楼里的主子也都醒了来,不明所以又觉得格外烦躁,便有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孙氏一笑置否,这些都只是前奏罢了,今夜她便要杀个措手不及,彻底将红姨娘打倒!

“娘,谁先起的头呼喊啊,果真是烦人的紧!可是哪个房里丢了东西吗?”

云婉钥的房间与岚欣殿只隔了几座阁楼,也就不是很远,刚刚起夜的时候听到的喊声,吓得她一个哆嗦,便唤醒丫头,一同出了房门,不成想却在门口碰上了孙氏。

孙氏已经换了黑衣,此刻身上穿着的是件白色里衫,头发大都披在肩头,未施粉黛,看起来着实像刚刚惊醒的模样。

“府里进了贼,双儿那丫头发现的,发现的早,倒也没有丢什么东西!”

孙氏冷笑一声,眉头轻挑,扬起脸来一句话说的十分随意,却无端给人一种难以言说的冷凝感。

几个小姐也都闻声赶来,各自打着哈欠一脸疲惫的站在一边,只等着那贼人被抓住好继续回房睡觉。

“如此大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竟敢在此撒野,倘若抓住,定然要严惩不贷,让他知道我们尚书府可不是那么容易进的地方!”

云茵茵最爱看热闹,既然与自己没有什么干系,闹腾闹腾也无妨,自以为是的说了一通却没几个人搭理,不由得觉得有些尴尬。

“抓到了,夫人,贼人抓到了!”

烨泽惊声叫喊了声,声音一直从岚欣殿后院传至前厅,孙氏微微一笑,众人一起上前。

黑衣侍卫是出了屋子不久,便被人自脑袋后面打晕的,此刻他正躺在地上,后脑上还淌出血迹,夜凉如水,看起来触目惊心。

“怎么回事!都嚷嚷什么!”

云永康今夜并未歇在大夫人房里,一入夜便径自去了书房,此刻也是听到吵嚷声才赶了过来,脸色很是不好,声音之中满是戾气。

“父亲,府里进了贼人,您看!”

云茵茵首先说道,尖巧小脸笑意盈然,这让云婉钥很是不爽。

自从上一次皇后宫宴上舌战了之后,两姐妹的关系便产生了微妙的变化,虽然明面上依然和睦相处平日里也恭谦友爱,可是背地里却不再有之前那般心无间隙,时不时地便会互相掐起来,时常闹的鸡犬不宁令人生厌!

云永康并未搭理,径自走向黑衣侍卫,一双狭长的眼睛闪出凌厉的光芒,沉吟许久也不见说话。

“老爷,小人刚刚尾随两个贼人至此,却只发现了一个人,小人斗胆请求老爷准许,在这周围各处进行搜索,将那剩下一人找出来!”

见云永康神色复杂,孙氏微微有些着急,若是再耽搁,那人可就要逃了,白天的事情老爷必定没有消气,此刻她不宜开口,急中生智便递给烨泽一个眼神,对方会意即刻开口,有理有据一针见血!

“好啊,就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若是找不出来,拿你是问!”

云永康冷笑一声,差人搬来一把交椅,自己个悠哉悠哉的品起了茶水,不理睬众人,也没有将那贼人弄醒了问话的意思。

得到准许,烨泽显然喜上眉梢,那人必定还在岚欣殿内,刚刚一直差人在这周围守着,可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的!

“跟我来!”

几个仆从应声上前,见烨泽径直朝着岚欣殿主屋方向去,一个个皆沉默不语,故作高深。

主屋门紧闭着,偌大的尚书府里,就只有这一处漆黑一片,远远看去就仿佛被大海紧紧包围的孤岛,孤寂冷清却又承受着所有的阴暗复杂。

“红夫人,小人冒昧前来搅扰,能否请丫头开门,小人有要事需要马上禀报!”

身后有云永康和一众主子在场,纵使烨泽跟着孙氏嚣张跋扈日久,此刻也不敢放肆,难得的客气竟令人感觉不可思议起来。

“姨娘身体不适,此刻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露水声音依旧清脆,只是略微有点心的人都能听出来她言语之中的轻颤和畏惧,如此一来,烨泽便更加相信了她们这是做贼心虚,势必要叫开门不可!

“请姑娘转告红夫人,府里遭了贼,贼人就逃窜在这个方向,还请姑娘配合,防止那贼人借机逃跑!”

见烨泽与门里之人周旋,却始终没有开门的意思,众人不禁心生疑虑,顿时间窃窃私语起来,虽然没有直接表明本意,却将矛头直接举向了红姨娘,一声比一声难以入耳,云永康悠然坐着喝茶,神态从容,似乎并没有将这纷纷议论声放在眼里。

“露水姑娘,小人也是奉了老爷之命前来,还请姑娘行个方便!”

烨泽知晓此事急不得,横竖总要有个结果,便耐着性子向屋里人解释道,话越说越恭谦,丝毫没有要刻意打扰的意思,倘若再不开门,可就真有些说不过去了。

屋里似乎又安静了半晌,烨泽冷笑一声,众人怀疑的声音此起彼伏,平日里看不惯独来独往的红姨娘的人多了去了,此刻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自然也不会少!

“吱呀”一声,门突然间被打开。(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暧昧 看样子是非去不可了,云惊澜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脸上表情便停在那令人发笑的目瞪口呆上,眼睛瞪得极大,圆溜溜的很是可爱,楚慕寒不动声色,就这样若无其事的看着她。

这镯子倒是十分精致的,光华莹润的泛着柔和的光亮,通体翠绿触手生凉,最引人注目的是镯子里面轻轻浮动的血丝一样的丝线状物质,云惊澜盯着瞧了半天,似乎是想从脑海里将这看起来高大上的玩意儿搜索出来,奈何她除了精通药理之外对所有的东西都是孤陋寡闻,更何况还是古董这一方面的内容了。

顿时间尴尬了几分。

“怎么,不识货!”

楚慕寒着实可恶,一看云惊澜满脸懵逼的模样便知道她不晓得此物为何,戏谑的声音响起,略微带有些温柔,惊得一屋子的丫头皆瞪大了眼,寻思着王爷是否吃错了药。

云惊澜无法接话,好容易缓过神来,便轻轻挑起眉眼,状若无意的瞥了楚慕寒一下,仿若蜻蜓点水一样轻微,却让楚慕寒心神一荡。

“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前几日路过右四街,顺道上抓了几个象模象样的,便带回来给你赏玩,你虽不识货,只要知道这是本王我历经千辛万苦特意为你找回来的便好,再说一遍,不许弄丢了!”

楚慕寒脸上浮现出阵阵笑意,他现在很是迷恋云惊澜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纵然她轻轻悄悄的惊鸿一瞥,也会令他心神悱恻,这种感觉难以描述。

云惊澜吐了吐舌头,闷声回了一句,发丝轻轻柔柔的十分绵软,显得她愈发玲珑剔透。

血丝羊脂玉,因其中纹理状若血丝而得名,乃玉中极品,单单这一只镯子,便能够全帝都人存活一个月。

当今玉石大师何荆中,六年前偶然于岳州玉石匠人手中得一块璞玉,此玉人称“祥瑞”,何老前辈倾尽毕生所学将此血丝羊脂玉雕琢打磨,其间多生变故,一双眼睛因此而废,最后终得一对玉镯,世人皆知大师收手之作价值连城,却不知这镯子究竟存于何处,各个江湖势力乃至皇室家族,也曾竭尽全力寻找此玉的下落,不料不仅玉镯没有找到,连何荆中何大师也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而云惊澜此时一脸懵逼盯着看的镯子,便是那其中之一。

不过与她一样不识货的人多了去了,纵然她将一座城池戴在手腕,旁人也不会识别出来,只当她目光独到些,寻了个诡异奇特的配饰提高自己的逼格。

“上次皇后娘娘赏赐的那件裙子你还喜欢不,如果想穿的话就让下人拿出来瞧瞧!”

楚慕寒停顿了片刻,目光从未离开云惊澜慢慢恢复颜色的脸,恍若想起什么似得,转了话锋说道。

云惊澜猛的一惊,清澈的眼睛乌溜溜转了几圈,歪着脑袋仿佛在仔细回忆那件衣裙的样子。

那裙子好是好,只可惜太过浮夸华丽,云惊澜的穿衣风格延续了前世的模样,一直偏向于素净淡雅,所以那件衣裙穿了一次便被她束之高阁。

“不要!”

她闷声开口道,撇了撇嘴,表示极不喜欢。

楚慕寒似乎早已经料到她的回应,一张俊美非常的脸上浮起淡淡笑意,眉宇间全是柔和。

“如此便好,从前宫中有一著名的裁缝匠人,尤其擅长素雅些的衣物风格,如今她人就在前厅喝茶,你稍等片刻,我差人将她带来帮你赶制一件裙子,时间虽然紧迫些,不过你也没有什么要求,一切从简便罢了!”

楚慕寒一股脑说了许多,云惊澜微微有些惊奇他什么时候竟变得如此多话,总而言之便只逮住一个重点,那就是他又要为她作衣服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云惊澜自然也不例外,前世时她便是周围人眼里有名的“花花姑娘”,每日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必定不会出门,到了这里也是一样,不过在她看来这个较具有普遍性的问题却被楚慕寒给记住了。

从她醒来到现在已经有将近一个月时间,倘若她没有记错的话,这已经是楚慕寒第五次特意找人来为她量体裁衣了,宫中御用的裁缝,无论是在任的还是退隐回乡种田的,只要名声响彻帝都,皆被他想方设法的请了来,这还不算什么,民间有一格外清高的裁缝,其制衣技艺十分高超,只不过为人冷淡些,传闻说他只为有缘人裁剪衣物,每出一件衣裙,便会轰动整个帝都。

然而楚慕寒仿佛魔怔了一样,愣是把人家“连哄带骗”请进了冥王府,那老头子横眉竖眼打量了云惊澜好一通后才觉得接下这个单子,事后云惊澜便想着,或许是这老者想在退休前再捞上一笔,所以才勉强放下尊严替她量衣。

话说那老者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五六日时间,愣是赶制出了一件格外符合云惊澜心意的衣裙,连带着将合适的配饰也给搭配齐全,翠绿色织锦缎面,虽层叠交错却不显繁复,纵使向来眼高于顶的冷漠清风,也多瞟了几眼。

然而可悲的是,那裙子才刚刚脱下换洗,便又有下家接替它的位置。

云惊澜于心底哀嚎一声,纵然她再爱美,也用不着如此装扮吧,光是套装衣裙,房间里已经有二三十套,眼看着就要放不下了,更别说还有各式各样的配饰,发钗,金簪,步摇,玉扣,面扇,禁步,流苏,手镯,耳坠,项链,手绢,凡事时下流行的,看起来贵气美艳的,楚慕寒便通通差人买回来送去沉香榭,仿佛根本不必思量云惊澜的主意似得。

“你先等等,突然觉得之前皇后娘娘所赠的衣裙着实符合心意,不如这次皇帝寿宴,我便再穿一次,像本姑娘这样天生丽质的,无论如何不会丢了你冥王府的脸就是!”

这话便有些戏谑的意味了,云惊澜一把拉住转身欲走的楚慕寒,咽了口口水,停顿了一瞬才开口说道,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来,虽无请求之意,但这姿态着实有些“低人一等”的感觉,众丫头权当她们没有这么个主子,一个个神色冷漠站成一排,仿佛风中凌乱的白杨。

楚慕寒回头看了她一眼,状若无意似得猛然俯下身来,两人距离近在咫尺,呼吸相亲,熟悉的气息萦绕,云惊澜再一次红了老脸。(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商议 周身空气似乎凝固了起来,云惊澜一颗心砰砰直跳,那双眼睛熠熠生辉,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不妥,皇后赏赐之物理应好好供存着才是,这次宴会非同小可,不能失了分寸让人笑话,虽然时间紧迫,但好好赶制还是行得通的。”

楚慕寒眉眼带笑,唇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眼神里满是宠溺。

瞧这架势,理应是非作不可了,云惊澜嗟叹一声,满脸黑线,突然间似想起什么一般,圆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又即刻换了一副眉眼,莞尔一笑道:

“既然王爷心意已决,贱妾也不好拂了您的兴致,这次便算作最后一次,日后不必再这样,如何?”

云惊澜咽了口唾沫,暗暗骂了自己一句,本来想问他脸上的印痕是怎样消失的,但看着他深邃乌黑的眼眸,不知怎么的竟转了话锋。

“不妥,王妃眼光太差,白瞎了这副姣好容颜,本王实在不放心,况且再过几日便要迎接南浔使团,倘若门面不应景,丢的可是我启月国的脸!”

说来说去就是嫌弃她太土喽!

云惊澜一张老脸瞬间变黑,倘若没有听错的话,不远处站立着的那几个看似一脸冷漠实则已经笑掉大牙的的丫头此时此刻再也无法忍受,皆嗤嗤笑出声来。

这裁缝果然名不虚传,挑剔程度一点也不比从前那个民间专为有缘人裁剪衣物的老者低,云惊澜畏畏缩缩的僵直着身体,任凭他在她身边转来转去,好在她身量高挑纤瘦,作起衣物来也较为容易,师傅忙活了一阵便收了工具,转而又问了云惊澜几个问题,挑了些许花样便不再搭理她。

楚慕寒近几天着实忙碌的很,就刚刚那会儿空也是他忙里偷闲偷出的,短短一盏茶时间过后便又没了踪影,云惊澜纳闷的很,不仅楚慕寒找不见,就连时常在府内照应的清风也没不见人影,一件几天时间都是如此,算算日子,离使团到来的时间也就七八日了。

皇帝将接见使团的事宜交托给楚慕寒和楚景铄两人,其实这些天两人各怀心事忙碌着直到前几日才开始准备,为保证安全起见,楚慕寒将驿馆安排在帝都最为繁华的成京路,周围大都是些寻常富商府邸,避免了无事生非的人前去滋扰。

弟兄两人绝口不提之前的事情,默契是有的,奈何心里的结同样深深种下,纵使前尘往事已然被风吹散,那些曾经温暖过彼此的岁月依旧停留心底,许久乃至永远都不会轻易被抹去。

楚景铄自小便跟在楚慕寒身边共事,做事风格也颇与他相似,雷厉风行又不失细致精益求精,两人配合也出奇的默契,原本需要许久才能搞定的繁琐事务,两人经手之下不过成十天便已经差不多。

八月二日,南浔使团便会进入帝都宫城,到时候太子殿下会同百官一起迎接,待跪拜过皇帝之后,便由楚景铄亲自带领他们,并将其安置在事先预备好的驿馆,吃穿用度全都有专人打理,一切照着他们在南浔的规程制度来,隔日,宫城之中将会举行盛大的接风仪式。

南浔国虽为附属小国,但经过近几年励精图治已经壮大了许多,启月国自然应该以更好更高的礼仪进行欢迎,以促进两国长久的友好关系。

关于使臣迎接待客这件事,承启帝曾经特意召弟兄二人商议过,楚景铄主张以大国之礼进行,而楚慕寒则持相反的意见,南浔虽日益强大,但究其根本也是启月国的附庸,倘若礼数太过,难保他们不会因此而心生他意,弄不好会弄巧成拙,反倒不美。

承启帝也更加赞同楚慕寒的观点一些,帝王心深不可测,也许三两句话的事情便会将其惹恼,再想赢回荣宠便不会那么容易,楚慕寒自然知晓这个道理,从前湘王爷在这方面下的功夫可不少,会做事,会说话方能使得龙心大悦,楚慕寒这方面功夫还有待改进,不过目前这种样子已然很好。

迎接礼仪之后,使团会在帝都停留一月,进行各方面的交流,南风曾通信给楚慕寒,告知他国主本意想为南峥公主挑选中意的驸马,这件事只有楚慕寒一人知晓,所以这引荐人才的重任便交托给他了,楚慕寒自然未曾推脱,将此事揽下。

自从那日在沉香榭稍坐片刻之后,楚慕寒再也没有出现在云惊澜面前过,也不知到底在忙些什么。

七月二十六日清晨,云惊澜正晨起梳妆,对镜描眉十分惬意,身旁阿悄闷着脑袋为她梳理青丝,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暖风自门外吹来,悠悠的兰花香弥漫,云惊澜心情舒爽,带着几个丫头去看了看新衣服的进展状况,多加赞叹了一番后又出了府门直奔兰若轩而去。

纵然那兰若轩为湘王旗下产业,但之前出了那么一档子事后,那些奴才便不敢再为难她们,每次前去必然恭谦有礼,云惊澜倒是不在意那些虚的,她是要去寻药的。

阳光正好,虽然微微有些燥热,好在乘着轿子徐缓前行,也没有那么浓烈的热意,正是日上三竿的时辰,街上行人熙熙攘攘,瞧见如此气派的马车,自然纷纷避让,宽阔道路上车马缓行,整个街头熹微闪现很是惬意。

兰若轩就在前方街口,转个弯便到了,云惊澜寻了个不大明显的位置命车夫停下车马,又戴上青白面纱将一张俊脸挡了大半,这才带着几个丫头进了药坊。

上次那件事以后,景瑞雪便被尚书大人关在府里愣是闷了十几天,虽说她心绪不佳也不想出门晃悠,但天性乖张的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这般待遇,这几日实在心烦意乱,便偷偷摸摸乔装打扮翻出了府门溜达,一来二去便被景嵩发现,好生责备了一番以后便不再搭理,只叫她收敛些动作,莫要再做出些糊涂事来。

景瑞雪自然知晓父亲的意思,楚景铄的那这话已经如同尖利的刺一样深深扎进她的心口,这些日子她勉力将自己的心绪打理收拾,奈何情根深种难以自拔,除了借酒浇愁以外似乎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法子了。(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作茧自缚 里面一前一后走出两个人来,打头的可巧就是红姨娘,一身素色衣衫,单薄的似乎来一阵风便能给她吹走,海藻长发随意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余下头发皆披散在肩头,夜凉如水,一张素净的脸孔未施粉黛,看起来苍白无力,很显然与露水口中的身体不适如出一辙。

红姨娘轻轻咳嗽一声,眉头轻轻皱起来,眼睛里似乎升起蒙蒙雾气,刹那间脸色又白了几分,看起来近乎半透明,身体倚靠着旁边的丫头,一步一步走的十分艰难,说是弱柳扶风也不算过分。

云永康的脸色终于有了几分变化。

薄薄的怒气浮现,一双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来,手指有意无意的抚上温热的茶杯,只是那袅袅清香,再也入不了鼻尖。

看着她缓缓走近,云永康面上的怜惜之感愈发浓重起来,目光如炬,锁定在红姨娘身上再也移不开。

大夫人瞥见云永康神色起伏变化,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老爷,奴婢不知门外惊变,不曾出门迎接,还望老爷不要介怀!”

红姨娘翩然走近,淡淡的药香味袭来,云永康眉头一蹙,早就知道她身子骨不行,却没想过竟这样虚弱,白天还好好的,大半天时间,竟成了这副模样。

“不妨事,都是些小打小闹罢了,你这是怎么了,早上不是还好着?!”

云永康开口询问,神色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样子,仿佛就只是随意交流,眼睛却还时不时在红姨娘脸上转悠,显然怜惜的很。

“老爷,主子这些天一直都在作衣服,说是等过些日子天气转凉了给冥王妃穿,近来便经常熬夜赶制,身心俱疲不说,就连之前旧疾也突然犯了,一到夜里便咳嗽不停,直流冷汗,不成想那衣服眼看就要做成了,不成想,不成想却被……”

不等红姨娘开口回话,露水便赶在她前面诉起苦来,素来机敏的她边说还边偷偷观察着云永康的神色,最后竟哽咽起来,模样十分“凄惨”。

云永康垂眼,几日前来岚欣殿就寝,当时红儿的确咳嗽了数次,当时并未在意,不料却是因为……

正说着话,红姨娘却猛然间一阵咳嗽,眉头愈发蹙了起来,一手抚上心口,很是难受。

“好了不必说了,明日差大夫过来瞧瞧,这么大的人了竟如此疏忽大意,就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吗?你们这些做下人的平日里都仔细些,再照顾不好你们主子,拿你们是问!

搜了这么久,也该有个结果了吧!”

云永康站起身来,面上神色未动分毫,一手还拿着圆润的小茶杯把玩,说话间连看也不看孙氏母女一眼,孙氏自然疑惑不解,自始至终她都未曾多说一句话,怎么到头来还是落不到好!

此时此刻最为紧张的要数烨泽了,刚刚他奉命搜查了附近的各座阁楼,而且还带人将这近在眼前的岚欣殿翻了个底朝天,里里外外都搜遍了,甚至床底下也派人齐齐查验了一番,却仍然不见有任何收获,别说大活人了,就连一只耗子也没能找出来。

这可就难办了,刚刚当着真多人的面夸下海口,此刻纵使有心耍赖,恐怕云永康也不会给他悔过的机会!

云永康目光如炬,凌厉的眼神瞟过来的时候,烨泽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此刻他也不指望主子能为他说两句好话求个情,只盼着云永康能够手下留情,不与他这个奸邪小人计较太多。

“老爷,都怪小人行动太慢,竟然让那胆大包天的贼人钻了空子逃跑了,小人自知罪孽深重,但请求老爷看在小人多年侍奉的份上再给小人一次机会,将这被打晕的贼人交给小人来审问,必然能够将那剩下的贼人逼问出来!”

烨泽“扑通”一声跪下,虽不至于被吓到涕泗横流,但额上已经冷汗连连,眼中恐慌一览无遗的,此时能够救他的只有自己,放手一搏说不准还能找出一条生路来。

这时候,那黑衣侍卫却突然间醒了过来,闷着脑袋摇了摇头让自己尽可能的清醒一些,被打晕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此时睁眼一看,心中顿时明白了大半,他们今夜这行动算是彻底失败了!

他们两人潜入府内想方设法将人接出来,府西门外自然有人接应他们,若是他们两人一炷香的时间还没有出来的话,外面的人便会认为他们已经暴露,自行离去,目前为止还没有看到清风头领,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应该还没有被人发现。

黑衣侍卫虽不如清风本领高强,但也不是那种随意鞭打两下便会背叛的人,此刻他已经神色清明,听到烨泽的后几句话,只觉得十分可笑,只怪自己没有提防,竟叫对方得了手,不过就算落在他们手里,那些人也绝对讨不到便宜!

院子里的气氛似乎有些奇异,黑衣侍卫恍若无人的四处打量了一番,瞬间便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红姨娘,想必头领无碍,组织的训戒时刻牢记心中,纵使他身陷险境也绝不会忘记,不过怎样才能死的更有价值些呢?

黑衣侍卫将目光锁定在刚刚说话的烨泽身上,眼睛一转,计上心头!

“既然你如此说,看在夫人的面子上,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这一次事关生死,你最好自求多福!”

云永康对这下人的死活并不是特别感兴趣,横竖与他无关,不过可以借机警告一下大夫人那边的人,没事就不要再蹦哒了,烦!

孙氏目光一滞,呼吸瞬间乱了几分,烨泽是她安插在府内侍卫里的线人,本该无人知晓才对,老爷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早早就已经知道?!

两人的目光有短暂的交汇,孙氏尽可能的保持着微笑,不让自己露出马脚,云永康首先移开视线,末了还不忘瞪了对方一眼,目光冰冷凌厉,直叫孙氏心头一颤。

“多谢老爷,多谢老爷!”

烨泽想要活命,自然得抓住这唯一的机会,大夫人冷眼旁观,将他全族人的性命拿捏在手里,他自然不敢将对方直接供出来,定了定神色迅速站起来径直走到黑衣侍卫面前说道:

“是何人派你来的,刚刚你那个同伙姓甚名谁,逃往何处?最好老老实实的交代,否则定然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惊魂夜 烨泽凛然开口,神色冰寒,眼眸之中满是狠戾阴毒,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情况下,他就算拼死也要将此人的嘴撬开!

“你,你竟然这般对我,枉我们弟兄几人,为你卖命!!”

黑衣侍卫一脸悲怆,五官因“沉痛”而扭曲在一起,近乎绝望的看了烨泽一眼,身体微微颤抖着,的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话,便是如此。

“哎呀,他竟咬舌自尽了!”

云茵茵此话一出,众人皆神色恍然!

只见那人面色微变,脸颊处轻扯动了一下,不过片刻时间,两边唇角便有鲜血淌出,汹涌至极!

黑衣侍卫应声倒地,死前双目圆睁,死后依然未曾闭眼。

“你还有什么话说?刚刚是你去搜查的,为何会让那贼人逃跑,刚刚还在想着你们这么多人竟抓不住区区一个人,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你有意拖延时间,好让他逃离此处,烨泽啊烨泽,你小子,还真是深藏不露啊!这么多年时间,都没人发现你竟然是一只狼!”

云永康沉吟片刻,缓缓上前围着被吓蒙跪地的烨泽转了一圈,而后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力气大得惊人,烨泽一个猝不及防,只觉得胸口处一阵气闷,疼痛感陡然袭来!

“老爷,冤枉啊,冤枉啊,小人在尚书府六年,一心一意侍奉,从未做过什么忤逆老爷的事,又怎么会是贼人同党?分明是那贼人胡乱攀扯,有意冤枉小人的,还请老爷不要听信谗言,要明辨是非呀!”

烨泽瞬间清醒过来,趔趄着爬起来一把抱住云永康的腿苦苦哀求,此时此刻还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纵使假的也能给对方说成真的了!

“来人!拉下去!”

云永康疲累至极,轻轻闭上眼睛,此时他已经不想再费神去思索烨泽与那贼人究竟有没有干系,就当杀一儆百吧!反正这尚书府,也总不见太平!

第二日清晨,清风才赶回去复命。

楚慕寒独自在王府花园里转悠,好不容易有了个轻笑日子,心里却始终堵的慌。昨夜里影组的人提前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行动失败了,就只等着清风亲自前来道明缘由!

不得不说昨天晚上的确是一个惊魂夜!

黑衣侍卫许久未归,清风感觉情况不对,为保计划成功只能舍弃属下,三人正准备一起往外走的时候,屋子外面却陡然响起了抓贼的声音!

显然他们的行踪无意中被人发现了,清风急上心头,王爷千叮咛万嘱咐定然要将人带出来,不由得忧心如焚。

“夫人,你随我来,我们一定要逃出去!”

清风最死心眼,纵使火烧眉毛也不见得会因为原则上的事情有丝毫的分神,既已认定的事,就必然要说到做到,此刻他显然已经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准备。

可是红姨娘并不这样想,两人之中已经折了一人,若是因为她们两人,便要付出这样的代价,那么她宁愿生生世世守在这暗无天日的尚书府里,也好过在所谓的自由生活里悔恨愧疚一辈子。

“大人,你听我说,我们有两个人,你一个人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走不出去的,更何况他们已经发现了,你那弟兄定然已经着了道,难道你还要执迷不悟重蹈覆辙吗?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就只能保命为上了!”

红姨娘心地善良,自然不想让旁人为她涉险,此时竟也变得凌厉果断起来,清风反唇相争奈何争论不下,迫在眉睫的时刻,倘若再犹豫,就等着别人冲进门来个瓮中捉鳖了!

“露水,你去将东西收拾了,衣服也换下来,大人,你功夫好,藏在房梁上应该安全些!”

红姨娘从容不迫的指挥着两人迅速行动着,应对这种紧急状况,她虽然不是很在行,但实际操作起来竟然也不赖,这几日的相处,云永康已经对她产生了好感,倘若再装的像一点,定然能够蒙混过关的。

怕是烨泽怎么也不会想到,清风能想法子藏到房梁上去吧!

后来众人离去,整个尚书府再一次陷入沉寂的时候,清风才从房梁上下来,但此时此刻已经不再适合将人带走,府里的守卫愈发森严了些,只得无奈退回。

清风大致的将昨夜的种种状况说了一遍,言语之中尽是愧疚,毕竟他执行命令,多年来几乎从未失手过,如今竟然栽在那样一个无名小卒手里,想想就觉得憋屈!

“不碍事,这件事情日后再说吧!还需要长时间的准备才行!”

楚慕寒面色沉静,波澜不惊,昨夜的缓冲让他已经想通了许多,虽然伤亡一人,但红姨娘安然无恙这便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是,云惊澜短时间内应该不会离开。

暗暗的喜悦浮上心头,楚慕寒唇角轻扬,几日阴霾一扫而空!

“走吧,去一个地方!”

云惊澜这几日着实无聊的紧,整日里无事就在桃园外面的大片桃林里瞎转悠,纵使再美的景致,看多了也该腻了!

紫苑深知主子今日烦闷积郁,又刚刚才大病初愈,便变着法的给云惊澜做好吃的,什么冰火银耳,莼菜羹,蜜汁丸子,百合酥,还有柳叶糖,核桃酥仁,凡事云惊澜往日里爱吃的,凡事她会做的拿手的,轮番做了一遍,只是云惊澜心绪不佳,竟连胃口都差劲了些,就连之前最爱吃的百合酥咬在嘴里也是味同嚼蜡,不过紫苑费尽心思做的这些菜品也都没有浪费,单是阿悄一人便能吃掉一般,回头还不忘狠狠夸奖一番。

看云惊澜终日闷闷不乐的样子,几个丫头也很焦灼,但主子这是心病,她们再怎么努力也是无济于事,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时不时再安慰安慰。

不过自从昨日魏王爷来过之后,云惊澜的心情似乎有一点好转,楚景铄与云惊澜年纪相仿,有些话楚慕寒不爱听的,说与楚景铄听必有回响,虽只有一天时间,但也算志趣相投了。

楚景铄年纪小些,虽然肩膀上担子不轻,但好在心性稚气些,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会给人一种朝气蓬勃的感觉,楚慕寒太过霸气阴翳,相处在一起时常就会觉得压抑,云惊澜性格又十分随意,这样一来二去的,竟与楚景铄关系亲近了些许。

对于楚景铄来说,楚慕寒既然答应将云惊澜送出府里并且托他照料,想必已经彻底放下并且有意成全他们两人,纵使他心里有九分的愧疚歉意,可也不及那一分的幸福更加珍贵,他的感情热烈而又直接,相比于楚慕寒压抑隐藏,他似乎更能走近云惊澜的心里一些。(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各怀心思 微微的优越感让楚景铄感觉到可耻的欢愉,他无数次的告诉自己,他才是那个真正能够给予云惊澜幸福的人,这样的感觉,令人兴奋,也令人恐慌!

然而对于云惊澜而言,楚景铄的存在的理由,便只是当初那一次出手相救的恩情罢了,从前关系好些,是因为她需要更多有用的难以寻找的药材,毕竟男女有别,更何况两人还是名义上的叔嫂。

之前因为此事,楚慕寒还曾经大怒过几回,云惊澜记得,所以铭记在心不敢“逾越”,除了必要的接触以外,甚至很长一段时间内没有同楚景铄有过接触。

而如今她慢慢接受楚景铄的存在,这样的改变不仅让几个丫头惊诧不已,就连她自己,也觉得哪里怪异的很。

是因为多日来内心深处的孤寂无人慰藉?还是因为被楚慕寒莫名其妙的抛弃让她心有不甘,故意而为的报复?

种种缘由云惊澜已经不想再去思虑,她才十九岁,未来的日子还有很长,上天如此优待她,给了她所有人梦寐以求的二次生命,她却将这宝贵时间用来感伤人生际遇的沉浮寥落,实在不该!!

阵阵清香扑鼻而来,虽然嘴上说着已经看腻了,腿脚却不听口令似得兀自来了桃花林,桃花不再,一眼望不到边的绿云却令人心旷神怡,盛夏时刻,哪里有什么地方能比这郁郁葱葱的巨大荫庇更加让人驻足?

紫苑又来了兴致说要作一道新菜出来,本想着拉落葵和辛夷做援手,奈何辛夷连连推脱,说是宁愿砍柴挑水也不愿在厨房里逗留片刻,茯苓更不用说,老早就已经溜了出去,此刻已经不知道跑去哪里,无奈之下,便只能留了最爱闹腾的阿悄和落葵来帮忙。

跟在云惊澜身后的便只有茯苓和辛夷两人,本应该打打杀杀的人却整日在云惊澜身边吃吃喝喝,实在是命运中最无法忍受的痛。

阵阵凉风袭来,云惊澜的发丝飘动翻飞,墨发如瀑流淌在瘦弱的肩背,单薄纤瘦的身体仿佛不堪一击,她的粉色衣衫随风轻轻摆动,缥缈间竟如同一位清丽绝俗的仙子,只是那一抹粉色身影却无端给人一种极致的孤寂感,仿佛雨打芭蕉,仿佛青雁南飞!

“辛夷,你觉得主子此刻在想什么呀!”

“茯苓,我猜主子正想着紫苑夸口说的那道菜做得如何了!”

“你难道就不能想点什么别的?我看八成是你在想吧!”

“能不能当我什么也没说……”

两个丫头跟在后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偶尔的一句拌嘴声传入耳畔,云惊澜会不经意的笑笑,可片刻过后,那一点浅浅的笑意便会随风而散,就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澜儿,澜儿……”

清朗的声音熟悉而又陌生,云惊澜并未回头也知道是谁在呼唤她,莫名其妙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撕扯了一下,那声音如此大相径庭,她又怎么会突然间想到那人?

马蹄声阵阵,两个丫头闻声回头,却发现楚景铄牵了两匹马过来,顿时间喜笑颜开。

马儿嘶鸣的声音传来,云惊澜驻足回头,楚景铄大跨步已经快要走到她面前,今日的他格外鲜亮。

陌上人如玉,世无双公子。

一身纯白色衣衫十分扎眼,远远看着就见一个清瘦却俊朗的少年郎翩然走近,发顶用了个通体碧绿的玉冠束着,垂落在肩头的发间编织了几个细小的发辫,五官精致绝艳,再配上一双银色绣纹的短靴,更显得丰神俊朗,美不胜收!

这样的楚景铄,实在太过绝俗,太引人注意,纵使像茯苓这般对男子没有什么兴趣的姑娘,此时也一脸桃花的看着越走越近的他,眉眼之间全是赞叹惊艳。

楚慕寒向来不甚注重修饰形容,穿衣风格大多也以厚重严谨为主,跟着他多年的楚景铄自然也更偏爱素色衣衫,而今突然间转换向明艳的格调,不成想如此一来的确比之前那种千年不变的沉稳多了几分鲜活跳脱的感觉。

“就知道你会在这里,看我带了什么来给你!”

楚景铄欣喜非常,眼里的爱慕与惊艳一闪而过,云惊澜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美的,这一点他也不知道为何。

楚竟铄今日这一身装束可谓是颠覆了旁人对他一贯的认知了,发觉到两个丫头异样的目光,他似乎还煞有其事的微微脸红了一阵。

虽说云惊澜心绪不佳,但是眼前人如此明显的改变她还是看在眼里的,只是这张与楚慕寒相似的皮囊已经有了几分免疫力,此时再看也不过是觉得比往日略微人模狗样的几分罢了,最吸引云惊澜注意力的还是楚景铄身后拉着的两匹马。

两匹马颜色相同,一身鲜亮的红棕色的毛皮上没有一丝杂质,铜铃似得眼睛,黑色瞳仁又黑又亮,炯炯有神,身形也一般大小,大半个人高的个子由强劲有力的四肢支撑起来,一步一步走过来能够很明显的看出马儿身上隐约的肌腱,打眼一看格外漂亮!

“好马!”

云惊澜的目光轻而易举被吸引过去,不等楚景铄开口说话,她便已经伸手抚在了身侧一匹马的脖颈处,触感冰凉,带有几分绵软。

“唉,这……”

楚景铄的心思还在刚刚初见时云惊澜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艳上,胸膛里“砰砰”直跳,不知不觉竟心跳加速,谁知下一秒看向眼前眉目如画都女子时,她的手已经摸向了马。

这两匹马上是他托人从云都带回来的,虽然性子温顺些,但是也不愿轻易与人接触,纵使是他之前第一次见过时也磨合了好久才勉强能够靠近,而令他无比惊讶的是对于云惊澜不经意的接近,马儿似乎并没有做出任何排斥的举动。

她的侧脸近在咫尺,细长的柳叶眉浓淡相宜,水波潋滟的眼眸里充满笑意,仿佛这时间最温润的湖水一般,澄澈透亮无一丝杂质,小巧玲珑的鼻翼微微阖动着,唇角弯弯明艳动人,肤如凝脂面若冠玉,更有淡淡的芳香袭来,若隐若现的萦绕在鼻尖心上。

楚景铄目光如炬,竟看的痴了,两人之间气氛变得微妙起来,楚景铄一脸桃花,不知不觉间竟已经心猿意马。(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事故 这几天楚景铄似乎有点怪异,整个魏王府的人都能感觉得到。

每日早出晚归不说,整日整日的找不见人影,王府里的事务积累了一大堆,时不时地竟然连早朝也缺席,还编个谎说是身体有恙不宜上朝,好在这几日朝中也没什么大事情发生,皇帝向来不耐烦管教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

可御史大夫手下的笔可是不饶人的,一天到晚有事没事总盯着那些树大招风的,从前楚景铄行事向来低调,待人接物可谓是得到楚慕寒真传,滴水不漏,可如今竟出现这么些原则性的错误,这些天连着几日被人弹劾,眼看皇帝就要发怒了。

楚慕寒这几年未将心思放在朝堂之上,自然心有余而力不足,纵使想帮楚景铄也没有几个能说的上的人力,事情就这样愈发严重起来。

苏沉这几日一直在宫中忙活着,太后身体抱恙,多年积攒的病今年一股脑犯了,皇帝整日忧心忡忡,便给太医院下了死命令,若是一个月内太后身体还未好转,便将这些没用的东西全都拖出去斩了!

那日在太后宫中例行诊脉,恰好听见几个王爷一同议论,话里话外说道的全是楚景铄近日行为的失常,苏沉这才知晓,自己又出不了宫,便想方设法托了景瑞雪有空多去魏王府走动走动,也好摸清楚那小子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景瑞雪求之不得,这几日恨不得直接住到魏王府去。

魏王府自然惹不起这个大神,可楚景铄不在,谁也不敢明面上与这个刁钻古怪的姑娘难堪,整个魏王府比之前还要凌乱!

“王爷,魏王殿下这几日一直称病不曾上朝,您看是不是应该提醒一下,毕竟人言可畏!”

这一日晨起,楚慕寒洗漱齐全预备上朝,冷不丁就听清风这样叨叨了一句,话语之中满是担忧,连他都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楚景铄又怎会不知,如此行为,大抵上是已经乐不思蜀了。

冥王府没了女主子,似乎只是比之前冷清了些许,其余一切照旧,虽说底下人常常爱嚼舌头,说道些不着边际的话来,纷纷猜测王妃去往了何处,可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无论怎样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碍事,让他去吧!御史那里,等一下下朝了本王亲自去一趟就好!”

楚慕寒沉吟片刻,喜怒不辩,声音一如既往地深沉不可测。

清风搞不清楚缘由,脑子便成了一摊浆糊。

帝都今日天气不错,天朗气清艳阳高照,晨光熹微,微微的冷意袭来,冥王府的马车在驶向皇城的官道上愈行愈远,来往行人车辆众多,就连楚慕寒也未曾注意,有一辆官家的马车与他们擦肩而过。

“小姐,我们这样好吗?若是被发现了……”

丫头琳琅面色发白,细小的声音从嗓子里挤出来,眸中闪烁着紧张的光亮,一张娇俏小脸苍白恐慌,整个人瑟缩着靠向马车角落。

“无用!怎会让他发现?若是不这样,我们怎么知道王爷这几日都去了哪些地方,竟然一蹶不振,我倒要看看,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竟敢蛊惑王爷!”

官道上车辆来来往往不胜枚举,而她们做的这辆不过是最为寻常的一个,棕黑色的轻蓬小车,几乎引不来丝毫的注意力,而她们前方不远处的那辆却要气派些许,一匹通体红棕色的马儿拉着,行驶速度也更加快些。

前方有个大的转弯处,马车逐渐放慢了速度,而她们前方那辆大一些的竟然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仍然以不紧不慢的速度行驶着,横竖不让旁人靠近。

此时太阳已经升起,街市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各色各样的商品铺子也开始营业,调皮的孩童打闹在街道上,串串银铃似得声音传出去老远。

变故突然发生!

马车里两人正说话间,猛然间身体却一个冲刺向前趔趄,主仆二人冷不防都撞了上去,景瑞雪怒不可遏,脸色瞬间大变。

这马车是临时随意找的,车夫也是用钱买来的,对方并不知晓她们的真实身份,只知道是那个有钱人家的小姐,路上行人众多,车夫驾驶着马车小心翼翼,前方却突然间跑出来一个三四岁的小娃娃。

车夫大惊失色,连忙勒紧了缰绳,马儿嘶鸣一声扬起前肢,不成想落下之时却正巧踩在了娃娃的脚背上。

“哇”的一阵哭声传来,小娃瞬间泪崩,整张脸疼的扭曲在一起,大滴大滴的泪水涌了下来,撕心裂肺的声响瞬间变吸引了一大群人的围观。

“怎么回事?会不会驾车啊!”

额头痛意弥漫,经过这么一撞,整个人仿佛散了架一样,周身各处伤痛难以言表,景瑞雪愤怒至极,一边痛呼一边慢慢探起身来,长眉紧蹙,美目微眯着,寒光陡然闪现。

像她这样的从小便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自然是走到哪里都给人捧在手心里宠爱的,景嵩老来得女,更是将她宠溺的很是娇纵,若是往日里遇上这种事情,她最多大骂一通发发脾气也就成了,可今日的确非比寻常,经过这么一桩事情,那马车早已经不见了踪影,看来今日又失败了。

“诶诶,谁家小孩这么调皮,我这马车好好的在路上走着,怎么就突然间窜出来了?大家伙儿都看着,这可怪不得我啊!”

车夫年纪不大,估摸着也就四十出头,只是常年劳苦辛酸令他饱经风霜,皮肤黑里透红,身材并不高大威猛,一双眼睛贼溜溜的闪着精光,眼见围观群众越来越多,他也没有表现出恐慌的样子,一张利嘴巧舌如簧,三两句便将全部责任推给了小娃娃。

马车的确正常行驶,小孩子突然间闯来也确实算是个意外,可是普通老百姓大都淳朴善良,瞧不惯恃强凌弱,经车夫这么一说,纵使小娃的责任更大些,人们的同情心也会更偏向嚎啕大哭的小娃娃。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小娃娃不懂事,连你也不知道分寸吗?况且人家爹娘还没有来,你就着急着推卸责任,你这种人还真是差劲!”

一个身材臃肿刚刚油光满面刚刚与丈夫吵完架的大娘最先开口骂道,虽然是小市民,可这讲起道理来头头是道。(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援手 她一口气说完之后,准备缓一缓接着骂,便有一个卖包子的小哥擦了擦手上的油水,又将围裙卸掉之后接着大娘的话继续骂。

“对啊,怎么能这样!话说了这么多,你也不下来查看一下小娃娃的脚到底如何了?今日你徐得负起责任来,否则我们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非得拉你去见官不可!”

“说的对,像他这种人,太可恶了!”

后来情况便有些失控了,大家的情绪的*似乎被激了起来,一时间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不过片刻时间,原本熙熙攘攘的街口便被人群拥堵的水泄不通,众人群起而攻之,唇枪舌剑纷纷将矛头指向车夫。

车夫百口莫辩,他那单薄无援的嗓音即刻便被人潮声音掩埋,纵使他长上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又一声凄厉的哭声袭来,众人纷纷侧目,只见一个年纪大约三十左右的素净妇人连滚带爬的跑到那啼哭不止的娃娃身边,抱起她就是一阵长久的哭诉。

“还是先把孩子送去医治吧,这可不敢耽搁呀!”

刚刚那个大娘也跟着抹了一把眼泪,浑厚的声音穿过人群,直传到那妇人耳中,谁知那妇人的哭声愈发厉害,素白的脸上泪流成河,母女两人一起痛哭,场面很是震慑人心。

“你这挨千刀的娃娃呀!阿娘哪里有钱去给你医治啊!莫非是这老天要将你我母女二人逼上绝路,才派了这么个索命鬼来折磨我儿?!”

众人唏嘘不已,受害者是这小娃娃,自然应该是马车里面的主子出来赔罪并带着孩子去就医了,听妇人这么一喊,人群更加混乱起来,大家伙指责的声音愈发厉害,有几人甚至气愤不过直接嚷嚷着让马车里面的人滚出来,场面一时间凌乱不堪。

“小姐,怎么办呀?”

琳琅吓得瑟缩在一旁,关键时刻还是得要靠主子。

往日出行身后都会跟着一大帮子人保驾护航,今日之事可是从未碰到过的,景瑞雪出身豪门,人情世故什么全然不通,常年生活在云端,自然也没有那么接地气,有些事情没有人提醒她可不会想那么多,就像此时,她一开口便是祸从口出!

“你们这群刁民,竟敢诬陷我们撞人,看我不禀告父亲,将你们全部抓进大牢!!”

景瑞雪姿态高傲,不懂得民间疾苦,自然也不会明白这些最底层民众的生活多年艰辛,全然不将这些平民放在眼里,天下子民何其多,谁又会有真正在意谁的死活?

她的声音娇俏尖细,虽然不高,但是在一众人声之中却显得无比清晰,在场之人皆怔愣了一秒,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看这个身着华贵的官家小姐,神色各异。

别人家的千金小姐,性子同她一样刁钻古怪,可最起码的礼义廉耻,忠爱谦逊还是知晓的,谁也不见与景瑞雪一般,竟明目张胆的丢人。

这恐怕也是楚景铄为何不喜欢她的原因了。

“小姐,别说了,这样不好吧!”

琳琅跟随着主子钻了出来,她也是从底层的普通百姓家走出去的,自然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虽然性子软弱胆小些,也无自家主子这般失了分寸。

马车周围围着的人们立刻炸开了锅,似乎并没有想到这姑娘竟这样肆意妄为,全然不把可怜的母女当回事,也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更别说主动提出替那孩子去医治了。

“纵使姑娘家室富贵,可也不该这样欺辱我们贫苦人家的孩子,明明就是你们的错,竟还这样蛮横无理,这天底下竟还有这样的道理吗?”

“是啊,当真的过分!拉她们去见官,还就不信了,没有王法了还!”

“拉她们去见官,对去见官!”

刹那间人声鼎沸,景瑞雪还真是个人才,本来小小一件事情,主动认个错带那孩子瞧病多简单,再不及给些钱也能轻而易举将母女两人打发了,可她竟愚蠢至此,实在令人唏嘘。

景瑞雪自小生活在云端,长这么大从未经历过什么人间疾苦,也几乎没受过什么挫折打击,而今却被这么多人指着鼻子叫骂,心情该是复杂的很了。

今日为了方便跟踪,特意穿了件素净些的衣衫,虽与她平日里娇艳鲜明的模样大相径庭,可乍一看还是有几分淡雅如菊的美态,五官精致如画,身量也亭亭玉立的没话说,纵使楚景铄再怎么瞧不上眼,不得不承认的是,景瑞雪绝对是站在人堆里最为耀眼的那一个。

“你们这些刁民,本小姐……”

众人唇枪舌剑,言辞之间多有羞辱谩骂意味,景瑞雪寡不敌众,片刻之间便已经占了下风,往日里巧舌如簧,关键时刻一张小脸却被憋的通红,就连那双盈盈动人的大眼睛也犯起点点泪光,看起来着实凄惨的很。

“大家且听我说,这位姑娘也不是有意为之,纵然言语之间过激了些许,但是也没有大家口中那么恶劣,现在小娃娃的伤最重要,大家再吵下去也无济于事,我家公子愿意代这位姑娘替这女娃担负了这女娃的医药费用,大家看如何?”

人群之外突然间响起一阵略带沙哑的男子声音,虽然不大,但众人竟然有默契似得安静了下来,神态各异的看着缓步靠近的两个男子。

景瑞雪心中疑虑,不由得抬眼一瞥,当下便呆立当场。

湘王!

说话的人一身玄色衣衫,三十出头的年纪,相貌儒雅五官堂堂却不引人注目,但是眉目之间的精明算计之色显露无疑令人不安,身量中等偏高,双手负于身后,完完全全让人猜不出身份。

此人名叫欧阳靖,乃是湘王身边一条得力臂膀,因为精于算计,智谋绝俗,因此很受湘王“敬仰”,可以说孙贵妃主要帮助湘王打通宫中关节,而这欧阳靖便能为湘王搞定府门外的一切事宜,心思缜密至极,阴沉沉令人生畏。

人群一侧让出一条道来,待众人看清楚这两人的长相气度之后,又是一阵骚乱。

说话之人虽相貌平平,但他右手边上男子生的却是极为出众。(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反手就是一巴掌 相比于欧阳靖的阴狠外露,楚子晋的长相绝对是十分讨人喜欢的,一身素白衣衫随风摆舞,简单的颜色却能恰到好处的将他的俊朗迷人发挥到极处,腰间佩戴有一块淡青色的玉佩,流苏长长垂下,随着行走的动作轻轻摇晃,淡淡光芒很快就闪瞎了在场年轻女子的眼。

剑眉星目神采奕奕,眉宇之间含威而不露,薄唇轻抿,淡淡笑意挂在嘴角,阳光下倒是扎眼的很,脸部轮廓坚硬如刀削斧刻,微微一笑间不知让多少含春少女芳心暗许,不得不承认的是,这楚子晋虽然人品不怎么样,长的倒还是人模狗样的。

眼见两人一步一步靠近,景瑞雪顿时觉得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了一样,景家向来与魏王府走得近些,自然就与冥王爷亲近,可湘王恰好就是死对头,时不时总要找个借口刁难,同气连枝的几家早已经将湘王列为仇敌了。

说是她运气太背也好,说是湘王有意而为之也好,反正今日之事给他抓了个正着,日后定会成为把柄,景瑞雪心思翻转,此时骑虎难下,除了顺势而为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

“大家伙都散了吧,我们会带这小娃即刻前去瞧病的,不必再担心!”

欧阳靖扬声说道,末了还不忘给在场众人作了个揖表示诚意,大家伙见事情已经了结,便又齐刷刷看了看楚子晋之后,才“依依不饶”的散了去。

妇人连连道谢,小娃哭声依旧,只是没了刚刚那般撕心裂肺,小小的身子一抽一抽的,看起来可怜的很。

“景妹妹,今日之事是不是该谢谢子晋哥哥呢?本王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出手相助的,妹妹可不要辜负了此番心意!”

本来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一开口便即刻原形毕露,满脸的笑意浮现,怎么看怎么像个专调戏良家妇女的登徒子模样。

纵然景瑞雪舌灿如莲,遇上这种不要脸的,她也是一句话也无法说出口的,倒不是说她如何畏惧湘王府的势力,而是说两人之间的纠葛太深!

早年孙贵妃意欲为湘王选妃,朝中吏部和工部已经收入囊中,其余两部皆在各个势力手中把持着,唯有兵部尚书景嵩向来刚正不阿不愿结党附庸,但是各部中偏偏这兵部最为值钱,孙贵妃便将主意打到了景瑞雪身上。

朝中人人皆知景嵩爱女如命,若是这门亲事顺利成了,湘王的势力必将大大增加,于是乎孙贵妃便在皇帝耳边吹起了风想求圣旨赐婚,当时孙贵妃爱宠正盛,皇帝温香软玉在怀,脑子一热也就糊里糊涂的答应了。

孙贵妃欣喜若狂,可隔日皇帝召了景嵩觐见了之后不知道怎么的竟脸色大便,当即便将孙贵妃大骂了一通,后来好一段时间里她都受到冷落。

明眼人大抵都知道景嵩到底跟皇帝说了什么,可孙贵妃偏偏一口咬定是湘王殿下自小便爱慕景家小姐,一颗真心天地可鉴,没有确凿证据皇帝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当即行动起来,寻开口借口打压了湘王羽翼下的好几位大臣,此事在当时是场震惊朝野的风波,大家伙都说孙贵妃这是用力过猛,当然也有人嚼舌头说景家千金瞧上的是魏王爷,这湘王着实没注意自知之明了些许。

而后的事就在意料之中了,像孙贵妃这样睚眦必报的人,自然会将景嵩连带着景瑞雪当成眼中钉,总爱找些由头为难陷害,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景嵩时常告诫景瑞雪,要离湘王远一点,这可是头豺狼,景瑞雪也听话的很,向来不爱搭理楚子晋,纵使楚子晋爱热脸贴冷屁股。

“我呸,本小姐需要你帮忙吗?自以为是!”

景瑞雪冷哼一声便开口,别看她一副娇滴滴小姐模样,脸色沉下来时也是个狠心的主,刚刚的怒火还在,此时正巧来个找骂的,她可不会“怜香惜玉”!

随即叫了琳琅,两人一道准备离开。

“别走呀景妹妹,相逢即是有缘,你我二人可是有好些日子没见了,哥哥我还是很想念妹妹的,不如咱们找个地方喝茶聊天,谈谈人生,你看可好!”

楚子晋竟然很是奇怪的没有当场发怒,脸上笑意反而更深,眼眸之中全是红彤彤的桃花,说着竟还得寸进尺,离的景瑞雪更近了些。

说实话,当时孙贵妃初次在楚子晋面前提起那桩婚事时,他还是一脸的不情愿的,后来借故特意前去瞧了瞧未来的媳妇儿,不成想竟是一眼万年,当下便改了主意,后来婚事不成,楚子晋倍受打击,可是伤心失落了许久。

虽说他时常流连于勾栏风月场,但这么多年心里想着的还是那盈盈一笑便印象深刻的景瑞雪,此时出手解围,一部分原因与前尘往事还是有关系的。

只不过楚子晋秉性风流,一出口的话便让人听着极为不舒服,这样光明正大的调戏可谓是良家女子的大忌,更别说像景瑞雪这样刁钻的姑娘。

眼见眼前人已经近在咫尺,景瑞雪恼怒至极,想都没想一巴掌便扇了上去,“啪”的一声十分清脆,瞬间便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大家伙都有些好奇的看着刚刚还和颜悦色的两人,大多以为两人是亲密关系,相公出言不逊得罪了娘子,片刻之间便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停了脚步,兴致勃勃的看着这场风月事。

琳琅猛的一震,惊讶至极,这种情况下着实不敢说话,始终瑟缩着站在一旁。

楚子晋显然也没有想到看似娇弱的景瑞雪竟然是这么个带刺的玫瑰,眼里的阴翳一闪而过,虽然震惊,但还是勉强压抑着没有当场发作。

气氛瞬间凝滞,琳琅只觉得周身冰寒了几许,呆楞着连口大气也不敢出。

“景妹妹,这一巴掌哥哥受了,今日之事就当哥哥没有看到,你好自为之!”

楚子晋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声音冷了下来,一句话说完终于拂袖离去。

湘王终究是湘王,纵使他再怎么厚脸皮,此时面上也挂不住了,此事没给人看到还好,若是传了出去可就丢人丢大发了,若是别人的话,他早已经以牙还牙,绝不甘心受此奇耻大辱,可谁让这人是景瑞雪呢?(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心思 纵使她当街辱骂,楚子晋也定然不会痛下死手来反击的。

“王爷,要不要派人跟着,我瞧这姑娘今日的神态很是不对,说不准正巧能碰上呢?”

走出去一段,欧阳靖特意回过头来瞧了瞧,景瑞雪坐回了马车里面,刚刚转过街口,往南边去了,谋臣大多天性敏感,对于某些事情的把握与感觉比一般人要厉害的多,欧阳靖既然这样说,就必然会有他的道理。

彼时楚子晋尚沉迷于刚刚的羞辱里无法自拔,心情很是郁闷,更是下定了心思非要得到这景瑞雪不可,听欧阳靖这样说,虽然自己没有什么感觉,但多留心些总是好的。

“这件事情你去办吧,说不定会与魏王有关,记住,不要让她察觉!”

欧阳靖狭长眼睛里闪过一丝狠戾,冰冷笑意浮现,这样的表情明显就是要算计人了。

云惊澜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的紧,也没什么事情发生,这心思却凌乱不堪,虽说日子过得逍遥自在,比在冥王府要轻松的多,但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时而心思急转一闪而过的透彻,结果想要抓住这份清明时却又抓不住摸不着,不知不觉间竟然日渐消瘦。

几个丫头也是担忧的很,紫苑整日里想方设法做的美味全都喂了阿悄和落葵,不过五六天时间,两人竟不约而同的胖了起来,脸上肉嘟嘟的,如此对比之下便更显得云惊澜羸弱不堪。

楚景铄近日跑桃园很是勤快,有时一大早便风尘仆仆打马而来,呆上一整日到暮色四合之时才往回走,有时竟干脆住在偏殿,直到第二日晨光熹微之时才急匆匆赶回去,云惊澜劝过几次,叫他不必一趟一趟的来回跑,她在这里一切都好不用担忧,楚景铄嘴上答应的好,隔日便又赶来,眉宇间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

云惊澜倒也不是不待见他,楚景铄每次来都会记得带些有趣玩物或者好吃点心,美其名曰她远离帝都,总归寂寞!楚景铄的好与心意,云惊澜自然知晓,可无论如何两人万万不可能,相处久了自然会觉得不舒服。

离开冥王府已经足足七日,可那人竟没有丝毫来看望她的迹象,就连告诉她计划失败,也是托人送信过来,云惊澜不是不失望的!

她甚至还无比卑劣的想过,楚慕寒的行动失败是否因为想换个法子再留她一段时日,可梦醒来仍旧孤身一人,这个念想也不再盘亘在心底,无声无息间,便叫她愈发难过。

每每在楚景铄面前强颜欢笑的时候,云惊澜心里就是阵阵疼痛,他们两人何尝不是同病相怜,同样爱慕着一个永远不会回头的人,这种感觉旁人可能不会懂得的吧!

“主子,王爷来了。”

远远听闻阿悄略带笑意的声音,云惊澜胡思乱想的心猛的一震,那人本来已经模糊的脸孔瞬间清晰闪现,一跃而过的兴奋瞬间被浇灭,才想到丫头口中的“王爷”说的是楚景铄。

今日的太阳并不是很好,虽说柔和淡雅,但毕竟没有那种炙热的冲击感,在这片林子里居住,炎热是谈不上的,楚景铄大跨步向前,接近之时才看到女子转头刹那的莞尔。

莫名其妙的就想到了如花美眷,岁月静好!

“澜儿,你看这是何物?”

不等她照顾,少年清朗的声音响起,楚景铄手上拿了个小小的笼子,里面仿佛有个毛茸茸的玩意儿。

“我见你这几日一直闷闷不乐,想必是闷得慌了,今日来时路过集市,恰好碰上卖兔子的,便挑了只通体雪白的来给你玩耍!”

说着一边将笼子上小门拉上去,兔子随即跳了出来,正巧跳上云惊澜的膝盖。

正如楚景铄所说,这只兔子毛色鲜亮,通体没有一丝杂毛,两只耳朵受了惊似得竖了起来,眼睛红通通望着云惊澜,四肢短小,尾巴也几乎看不到,只是与寻常见到的兔子不一样的是,这只兔子身上毛似乎长了些许,身体圆滚滚的像个肉球,看起来十分漂亮。

云惊澜心中大致知晓了些许,这兔子分明是有钱人家特意养来赏玩的,又怎么会在脏乱不堪的集市上出现,楚景铄为了讨好她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绵软温热的触感袭来,云惊澜微微一笑,一手抚摸上兔子光滑洁白的后背,毛茸茸的很是舒适,小兔子也配合的很,乖乖在云惊澜怀里坐着一动不动,似乎很是享受的模样。

“今日紫苑做了酒酿丸子,留下吃顿饭吧!这兔子很是乖巧,多谢王爷了!”

纵使云惊澜再怎么刻意疏远,楚景铄依然锲而不舍,一如既往地献殷勤,这令云惊澜有些难堪,但此时受人恩惠,总摆着脸终归不好,平常心对待便好了!

云惊澜首次相邀,楚景铄自然欣喜异常,从前他都是主动赖在这里的,每每与她们分享一顿饭的时光总是十分珍贵,谁想今日竟这般好运!

“你说魏王殿下是不是对咱们主子,有别的什么意思,为何他近日如此奇怪呢?这与他往日的形式做派可是大不相同啊!”

远远瞧着两人欣然说笑,这边几个丫头也冷静不了了,纷纷发表各自的看法,首先说话的就是向来心宽的阿悄。

“这可不见得,魏王殿下兴许是授了冥王爷的意呢?不然他一个正儿八经的王爷,何故每日前来这里与嫂嫂相会呢?”

不得不承认的是,茯苓不仅行事大胆张扬,说出的话也是这么犀利,一句话直击要害,听的在场几个丫头通通震惊了一番。

“别乱说,难道你不记得那日冥王爷赶我们走时的样子吗?说是冷酷无情都有些便宜他了,还说主子是什么细作,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回过头来托人照佛咱们主子,指定是魏王殿下瞧着我们几个太可怜,心生怜悯才这样!”

一直不说话的落葵显然听不下去了,这几个姑娘的信嘴胡诌功夫是愈发厉害了,什么话该说的不该说的是张口就来,但显而易见的是都误会了两人的关系。

“我就觉得阿悄的话有道理,之前就瞧着魏王殿下对咱们主子很是殷勤的样子,只是碍于冥王爷无法表露心迹,此时主子落难,不正好是他伸出援手的好时机,三天两头的往这跑,又送马儿又送兔子的,不是喜欢是什么,你们几个是没有看到魏王殿下看主子的眼神,热辣辣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呀!”(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争执 辛夷沉吟片刻,仔细回忆了一番这几日的情形,终于得出了一个较为合理的结论来,几个丫头瞠目结舌,全将敬仰的眼神投向辛夷,阿悄见有人认同自己的观点很是欣慰,一边将手上的莲蓉酥扔进嘴里,一边喜上眉梢险些噎着。

“咳咳……”

熟悉的声音传来,几个丫头瞬间仿佛被雷劈了一样,阿悄最先看到不远处的云惊澜,奈何嘴里的点心还未入喉,一口气喘不上来竟当真噎了个心惊肉跳,紫苑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便落荒而逃,美其名曰锅里还炖着汤。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是吧!连自家主子都敢议论,不怕我家法惩罚你们吗?”

云惊澜佯装生气,眉头微微蹙起,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道,怀里兔子还在,瞪着红眼睛看着几个被抓现行的丫头,似乎很是幸灾乐祸。

平日里主仆六人关系极好,常常同桌吃饭,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云惊澜也舍不得委屈几个同她差不多大小的丫头,不成想竟将她们惯成了这个样子!

阿悄吐了吐舌头,悔恨交加,刚刚就应该找个人放风的,看来下次需要多注意下周围环境是否安全了。

表情各异,但都自知理亏的不说话,云惊澜也不见得会真的批评她们,留下一句“好好反省”便进了屋子。

心思辗转难平,无数个画面在脑海中胡乱的闪现,云惊澜愈发焦灼,连带着怀里的兔子也不乖巧,不安分的悄悄动着。

不得不说,这几日她虽心绪不宁,但楚景铄的到来还是为她添了许多乐趣的,阴霾总归会消失殆尽,日子还得过下去,可她又怎么能占着楚景铄的喜欢而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一切?

她只将他当做亲人,当做朋友,可从来没有对楚景铄存在别的心思,而她已经多次暗示,况且心中已经有人先入为主,难道楚景铄真心不明白?

又一次的跟踪失败,还恰好碰上了这么个倒霉湘王爷,景瑞雪可是气愤的很,一路上鼓着腮帮子直皱眉头,眼中凛冽的火气将琳琅吓的大气也不敢出,可巧那尖嘴猴腮不知分寸的车夫一个劲儿问此时去往何处,惹的景瑞雪更是恼怒。

“去魏王府!”

车夫询问无果,快要绝望之际却听的马车里一声娇俏却冷寒的声音响起,正神思云游的他刹那间一个激灵,前面一个岔路口,往左是去魏王府的方向,往右却是尚书府,要看着就要拐向右边了,车夫悬崖勒马片刻间已经放慢了速度,马车缓缓改了方向,直奔魏王府去。

帝都宗室大都已经知晓景瑞雪的那点心思,只是将如此风月之事搞的人尽皆知,她也算是个人才了,从小励志要作魏王妃的她纵使在别处关心颜面,可在此事上似乎并不在乎流言蜚语,跑魏王府轻车熟路,就如同去往自己家一般。

“景姑娘,王爷今日不在,有些要事需要处理。”

陈管家迎上前来,体态丰腴形容普通,笑盈盈的解释道,这种情况十分常见,通常景瑞雪都是见不到楚景铄的,也亏了这姑娘锲而不舍苦苦追寻了。

“本小姐自然知晓,你且去忙吧,不必管我!”

景瑞雪小姐脾气上来,声音尖刻了些,语气也更加凛冽,直奔着主屋堂后的诺达池塘去,魏王府的莲池独一无二,她向来很是喜欢。

时兴的果品,喜好的茶水一一送至莲池,不得不说陈管家这待客之道还真是没得说,纵使像景瑞雪这样脾气刁蛮的千金小姐,也会予他三分薄面。

如今已经六月中下旬,莲池里莲花已经全开,偌大的池塘里开了个满满当当,粉色的白色的相得益彰,莲花的种类也是极多,玉婉莲独占一处地方,虽然娇小但别具一番风情;佛座莲最为美艳,稀稀疏疏的分散在玉婉莲的四周,将这一处娇柔护在里面;还有不远处芳香四溢的香水莲,虽其貌不扬这味道却引人入胜的很。

而景瑞雪最为喜爱的要数池塘最右边那一小片不怎么引人注目却十分娇美的冰娇莲了,与寻常莲花不同的是,这冰娇莲颜色为浅淡的黄色,嫩嫩的柔柔的,花托格外娇小玲珑,在一众美艳莲花之中显得并不十分扎眼。

风清扬,纯纯芳香肆意,但景瑞雪兴致索然,心中疑虑不已,自然无法欣赏这满池塘的莲,琳琅跟在后面仍然不发一言,低着头缓缓前行,两人沿着莲池走了一圈,百无聊赖间景瑞雪突然瞥见了西南角那一片绿油油的细长叶子,微微疑惑,靠上前去。

“小姐,这是四季兰,也是在这个时节开放的,花期一直要延伸到十一月份,而且此花香味十分特别,奴婢知道的人中就有用它来调香的。”

琳琅说的倒也不是假话,两人站离那簇兰花并不是很近,那浓烈的香味已经缭绕在周身,虽见惯了各式各样或大气或美艳的奇花,但这小小一片兰花却令景瑞雪忍不住驻足,走进一看,这密密的细长叶子里,竟只有零零星星几朵花,颜色也浅淡不出挑,与那香味着实不相匹配。

“琳琅,过来帮我挑一朵!”

楚景铄回来的时候,景瑞雪已经静候多时。

小厮欢快的叫喊一直传至府里上上下下,景瑞雪向来热衷于跟在楚景铄身边“鞍前马后”,好不容易给她抓住,自然要好好纠缠一番。

“铄哥哥,你回来啦!雪儿已经等了你好久了!”

不得不说的是,这姑娘虽说脑袋不大好使,但对楚景铄的这一腔心意还是真挚诚恳的,瞧见心上人风尘仆仆面上含笑,之前所有的阴霾便一扫而空。

然而下一秒,心上人却突然间变了脸色。

“你发间这兰花是从哪里来的?”

楚景铄脸色阴沉,原本星光熠熠的眼刹那间染上一抹浓云,他指了指景瑞雪发髻左侧那朵娇艳但不夺目的浅蓝色小花,一句话说的言简意赅戾气十足!

景瑞雪察觉到对方面色不善,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将她笼罩,眼眸之中的欣喜也逐渐变味,不知不觉间心跳也乱了几分,看着楚景铄阴寒能拧出水的脸,她一番支吾后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楚景铄虽然平日里温润如玉好说话些,可若旁人不知好歹触动了他的逆鳞,那结果便可想而知了,此番景瑞雪是注定要栽上一回的。

他步步逼近,她连连后退!

他眸色凛冽逼人,她神情恍惚恐惧。

退无可退,楚景铄一把紧攥起面前女子纤细的手臂,一股大力袭来,景瑞雪已被拖拉着往莲池方向。(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秘约 阵阵痛意浮上心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心爱之人疾言厉色的模样,她心如刀绞。难道我在你心中,竟连一朵兰花也比不上?

果不其然,一小片花丛中仅仅开放的六七朵兰花已经被毁了大半,好几片叶子也凋落在地,显然是遭人蹂躏过的模样。

帝都气候变化无常,多数时日都是较冷的,并不适宜这种兰花的生长,这一小片花还是之前托人从南方遥远的云州移栽过来的,途中死了些许,送回来栽种时又死了些许,长了一段时间后又有一批耐不住寒“香消玉殒”,以后仅存的便只剩下这一小片。

魏王府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片兰花是楚景铄放在心尖尖上的东西,也是他亲自栽培成活盼望着日后有人来赏的唯一花卉,好不容易有几朵花见了天日,不成想竟遭此厄运!

“铄哥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大概是察觉到楚景铄怒不可遏,景瑞雪的心也莫名其妙沉淀下来。长身如玉都男子头一回在她眼前露出如此令人惊骇的样子,她连连道歉语无伦次,从未有过的畏惧感袭上心头。

楚景铄颇为心疼的抚了抚一派狼藉的花丛,波澜不惊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的变化,唯独一双眼睛冷酷的吓人,一抹厉色陡然闪现,周身气息骇人,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凛冽气息。

“怀本王平日太过娇纵于你,竟这般没规没矩,既然不把我魏王府当回事,这里请你日后不必再来了!”

他的声音压的极低,其中似乎抑制着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整个人阴翳可怖,两手负在身后,素色衣摆一动不动,整个人卓然凛冽。

“去告诉管家,打点好府中上下,倘若再出现类似的状况,提头来见!”

随后他转身回头,将一句类似于叮嘱的命令说与小厮,蓝衣小厮颇为同情的瞥了瞥宛如晴天霹雳般呆立当场的景瑞雪,道了声“遵命”后便疾疾退下。

“铄哥哥,你竟这般无情吗?这只不过是一朵兰花而已呀!”

汹涌泪水肆意而下,景瑞雪几乎失去理智,在她记忆里楚景铄从未对她这样狠戾过,最后一丝希望,她终究是低了头。

最伤情便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如果有一个人在他心中比你更重要,那便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走吧,本王不想再看到你!”

往日里容她放肆胡闹,不过是因为两家多年以来的交情和自幼相伴的情分使然罢了,既然她如此不知好歹,那么此番也不必再客气!

按道理说,一个仪表堂堂负心郎抛弃一个美艳过人凄凉女,仅有这么些内容是不够的,狠心话说出以后必定还会有一大串的纠缠和不甘,为防止这些纠葛,楚景铄撂下一句话便回了主屋,而那心碎的景瑞雪原地呆楞许久之后,终究深一脚浅一脚的出了魏王府。

浓烈的爱意不会因瞬间的心如死灰而消失殆尽,景瑞雪已恢复平静,只一双眼睛尚淌着肆无忌惮的泪水,眼前模糊一片,视线的尽头便是楚景铄消失的终点!

景瑞雪最后看了一眼门槛都快被她踩断的魏王府,原本平静无波的脸颊陡然凛冽起来,心中信念一朝崩塌,心疼到无法自已。

转头间那朵兰花掉落下去,景瑞雪弯腰将它捡起,目光如炬,心中猛然间浮上一个可怕的念头,兰花,兰花,兰……

“王爷,今日晨起,冥王爷曾差人来过一趟,说是请王爷得空去冥王府里议事!”

陈管家刚刚被明里暗里的批斗了一番,本该离楚景铄远一些省的连他一起被怪罪,可一想到那小厮十分着急的模样,他也不敢过多耽搁,便硬着头皮前来,一字一句说与面色深寒的楚景铄听。

两人的密切关系宗室里大都不知晓,为保险起见,多数日子是用书信的形式进行往来,可近日以来楚慕寒似乎“胆大”了些,时不时地就派人传递消息过来,也不知他到底是何意味。

楚景铄神色未变,只一心一意看着面前书案上探子送回来的消息,眉头微蹙,一抹愁云继而浮上脸颊。

南浔国主已经遣大皇子带领一队使臣前来帝都,按照他们行马的速度,大约个把月时间也就到了。

南浔国附属启月国,是启月国边境上一个福源并不怎么辽阔的小国,百年以前只是个不起眼的小部落,后来国主励精图治,国运倒是起色不少,最近几十年来日渐崛起,并且民风好武,六年间便已经兴兵吞并了周边五个小国,如今国土已经拓展至从前的两倍有余,而且还有继续拓展的下去的苗头。

这些年南浔国主将全部心力都放在国家政事之上,后宫女子并无几人,虽然盛年已过,膝下却只有两子一女,且都是皇后嫡子嫡女,而两位皇子实力相当,年纪也相差无几,倘若到时候争起帝位来,二皇子南溪总归占不到任何好处。

虽说南浔同启月一般无二,立贤不立长,但两个皇子若真旗鼓相当难分伯仲,那么破格立长也不会落人口实。

况且据说南浔国主更加喜欢大皇子南风,原因无他,就是因为这位长相极像年轻时候的他,所以南风更具优势继承王位。

但凡国家日益强盛,总归不愿再附属于别的国家以求自保,或许南浔此次来使,总归有些脱离附属国的意思。

楚景铄心思急转,南浔国使臣人员除了知晓大皇子之外还未全然确定,也不知对方好不好相与,还有就是使臣来访,皇帝必然会派某位皇子前去接应招待,倘若让湘王接下了这个香饽饽,再煽风点火将三大皇子纳入自己旗下,那么他们两人的处境便会更加岌岌可危。

也许这件事情正是楚慕寒邀他前去的真正意图了。

银色的光芒闪了一闪,楚景铄一眼便瞧见藏书阁里伏案温书的楚慕寒,今日阳光并不明媚刺眼,可那一瞬间的光辉还是刺的楚景铄心中一痛。

“我找你前来,你可知为何?”(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密谋 楚慕寒并未抬头,一手恰好翻过一张书页,他的手指极为修长白皙,骨节分明,摊开来便是一方白帕,静谧的书阁里光线淡雅,他的身影也变得柔和。

“臣弟今日刚刚得到消息,南浔国大皇子已经随使前来,可能是要重新修订两国条约的,这件事情,大概湘王端王也已经知晓。”

见楚慕寒未曾抬头便知是他,楚景铄也不奇怪,径自拉过一把绣凳坐在书案前,沉吟片刻将自己的想法徐徐道出。

楚慕寒点了点头放下手中书本,又习惯性的理了理桌面上的凌乱摆设,这才慢慢起身,绕了一圈后靠着书案面向楚景铄。

“今日王兄让你前来就为此事,倘若让湘王得了大皇子的支持,于我们可是极为不利的,不过好在此事不难,待我们好好筹谋一番,必定能赶在湘王之前接触到大皇子。”

楚景铄微微一愣,为何不提端王?思索片刻却又明了,之前在皇后寿辰盛宴上,端王就已经向楚慕寒抛出了橄榄枝,而这之后楚慕寒消失多年的身影却逐渐出现在朝堂之上,并且屡屡襄助端王打击湘王,这些变化已经说明一切。

“王兄已经决定了吗?臣弟是指,端王……”

他的话另有深意,楚慕寒自然知晓。

如此桀骜不愿低头的人,竟甘愿俯首他人?这是楚景铄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楚慕寒定定看着楚景铄,等待他的下一句话,修长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轻敲在书案上,发出“笃笃”的声音,片刻的沉默里,唯有此声音最为震耳。

“王兄,你明知道我们不必如此的,多年筹谋策划,我们二人联起手来,如今的局面已经足够让你我大显身手,你又为何这般委屈了自己?”

忍了许久,楚景铄还是开口说道,在他的印象里,楚慕寒从不会委曲求全,纵使面对他们的父皇也不例外,而今却,这让他很是吃惊。

“景铄,你觉得端王与湘王相比之下,谁更厉害些?”

“同家世附庸力量来比的话,端王自然不及湘王,况且孙贵妃也不好对付!”

“那么这便是为兄做出这样抉择的原因了,端王不足为患,我们的头号敌人是湘王,倘若我们首先协助端王灭掉了湘王,日后腾出手来对付端王不是更省事吗?他们在明,我们在暗,无论如何都是我们占优势。

我们二人已经蛰伏多年,此时夺嫡已经进入白热化,朝中大臣里没有几人会认为我们会赢,所以大多已经择主,据我所知,朝中一半以上大臣已经将身家性命押在湘王身上,其余的除过一些明辨是非不愿结党的清正之臣以外,大多数已经倒向端王,倘若王兄名面上襄助端王的话,便能近距离的接触到这些大臣,到时候将他们纳入羽翼之下也指日可待了。

另外,朝中尚有不少正直无私的贤臣,就像御史大人冯烨,虎威将军卓远,中书令聂云,都是值得结交的,你要多走动走动,那些阴暗之事你不必管,交给王兄便好!”

此时已经接近黄昏,书阁里光线暗淡,两人的影子重合在一起拉的长长的,楚慕寒停顿许久未听见对面之人回话,以为他在思虑着什么,仔细一瞧,才发现楚景铄正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昏暗的影子。

光与影重重叠叠交织在一起,影影绰绰恍恍惚惚。

楚景铄没有接话,是因为他感觉愧疚。

他向来不屑于与那些丑恶的贪官污吏或者伪善的“忠义”之人为伍,也不愿为了权势地位将自己的拳拳之心蒙上污水,所以这些年来他即便过的十分艰苦,爬的十分不易,也未曾想过要结党营私,与那些人一同堕落。

而如今局势已经不容许他存在清高的念想,所谓诚挚所谓忠义,不过是人人向往的理想罢了,楚慕寒这些年蛰伏在暗处养精蓄锐,不就是因为他也同楚景铄一样,不愿依附于任何一派?

书阁里愈发沉寂,楚慕寒的良苦用心,楚景铄这个作弟弟的自然心知肚明,明明是一条凶险之路,在楚慕寒道来却那样简单,他分明只是让楚景铄放宽心而已!

“王兄……”

也许只有在兄长面前,楚景铄才会卸下盔甲,回归自己最原始的一面,他也会伤痛,也会难过,也会心疼,同样也会感觉亏欠,感觉愧对。

他嚅嗫的许久,声音有些哽咽,可在模模糊糊的说了两个字之后,便再也没了下文,一张俊朗的面容上凛寒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压抑着的无奈与悲凉。

“无大碍,毕竟王兄我曾经也是沉浮于庙堂之人,如何能叫他人小瞧了去?你且做好你的事情,对了,南浔国大皇子可能一个月后到达,你尽量想办法争取到接待权,届时我来安排见面,尽量就好,实在争取不到也不必勉强,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

这番话说的刚刚还沉浸在忧愁的楚景铄云里雾里,梳理了半天才明白楚慕寒所谓何意。

“听王兄此话,想必是与那大皇子有过交集吗?”

楚慕寒微微一笑,并未立刻回答,楚景铄已然明了。

若说渊源,两人的确是有一些的。

凡是大国,总有那么几个夹缝中求生存的小国附庸,年年进贡实属寻常,大国也会履行承诺,给予这些小国以保护,但是为了表示忠诚,小国往往都会将皇室里未成年的皇子送与大国作为质子,等成年之际再送回去,从前的南风就是这样一个悲惨的质子。

六年前,楚慕寒还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将军战神,横扫周边各国以后名扬天下,当时南风十六岁,已经在启月国待了五年之久,虽说在异国他乡并未遭受过多羞辱刁难,毕竟是寄人篱下,对于这样一个心怀天下壮志难酬的皇子来说着实是不小的煎熬。

按理说这两人并没有机会产生交集才对,可变故或许就恰好发生在片刻间。(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阮安 厌恶了这种束缚压抑的生活之后,大皇子南风便产生了逃跑的念头,这在当时可是毋庸置疑的死罪,纵使将他捉回去处斩,那南浔国主也不敢有任何异议。

可是这大皇子就是一根筋,非要逃回去不可,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一剑斩杀了守着他的几名小吏,逃之夭夭。

等到皇室发现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晚上时间,帝都所有官兵集体出动将城门各个出口严防死守,连只苍蝇也不让飞出去,众人皆以为此人逃脱不了的时候,却发觉他已经不在帝都,这么多人日夜围堵,难不成他是长了翅膀飞走的?

结果一个月之后,大皇子南风在南浔皇室的认证下完成了成年礼,这一消息一传出来,便震动了帝都整个宗室。

当时启月国正受临近寒星国的侵扰,战事持续了两年之久,实在不能抽出多余的力量来收拾南浔,横竖也只是一个附庸小国罢了,于是这件事情便搁置了下来,再也无人谈起。

可巧不巧的是,南风当时深陷险境,几乎就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将他一条命捡了的正是楚慕寒。

帝都里守卫森严难以孤身逃出,楚慕寒将南风藏在自己的亲兵里带出了城门,也算是对他有过救命之恩的人,当时南风感动的涕泗横流,并且立誓说日后定当有求必应。

往后的套路就愈发明显了,大皇子言出必行,这几年楚慕寒处境艰难,他也常常暗地里襄助,人前人后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两人私底下关系却愈发融洽。

就是这次南浔使团前来朝拜,也是南风半个月前就飞鸽传书将此消息传递过来的,并且告知楚慕寒,说是三公主南峥也会一同前来,国主有意两国联姻,为南峥公主寻一佳偶。

楚慕寒将此事件大致同楚景铄说了一番,后者这才恍然。

“南峥公主向来与其兄长南风关系亲近,倘若……算了,此事容后再议!”

说话之人目光如炬,一抹异色闪过,仿佛想起什么一样不再言语,楚景铄看在眼里,痛在心上,如今那人已经成为两人心里的痛,不知名不知其味,毫无征兆且无法派遣,只在陡然之间袭上心头,痛的人无法自已。

书阁里又一次陷入沉寂,窗外的天际已经昏黑,夜幕早早的垂下,窗台下悠悠的兰花香味沁入心脾,萦绕在鼻尖发痒。

楚景铄自然知晓这抹香味来源何处,来的时候已经注意到,冥王府里随处可见的地方,全已经种满了各色各样的兰花。

“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去歇息,记着这件事情从现在便要着手准备了,不得松懈!”

楚慕寒很快理好了思绪,重新摆出波澜不惊的神态来,眼里似乎无任何波动过的痕迹,修长手指交叉叠在一起,愈发显得白皙利落,只是指甲上大多是苍白的,与脸上颜色一般无二。

那抹阴黑的影子已经融为一体,书阁内光线愈发暗淡,楚景铄不敢对上黑夜中那双灼灼的眼,避开对方的目光之后,他起身拍拍袍上折痕,俯首拜别。

楚慕寒神色凄惶,正欲重新坐回书案之时,却瞥见楚景铄去而复返,只留了一句话便匆匆离开。

“她一切都好,王兄不必担忧!”

后来几日,南浔使团即将前来的消息逐渐传遍帝都的大街小巷,大家伙谁都没有想到,曾经仓皇逃窜离开的落魄人质,竟倍受国主爱重,如今人家可谓重回“故土”,荣耀无比,当初那些嘲讽过的人,而今也不知作何感受!

朝野上下先是震了三震,继而一种突兀的宁静席卷了整个帝都。

自从端王与湘王分庭抗礼之后,朝中风向也跟着发生了变化,当初随端王一道归顺湘王的臣子们见风使舵,纷纷卷铺盖跟着端王混饭吃,这无形中大大损失了湘王的力量,令他断了好几条臂膀,在有些事情上也寸步难行,谁也没有想到当初俯首听命的端王,竟会有这般惊人的爆发力,不过短短两月,便敢自立阵营,处处与湘王为敌,甚至在某些方面竟隐隐压过对方一头。

人人喟叹端王神鬼手段高深莫测,就连端王自己也没有想到,一直以来屈居人下的冥王爷,才是那个能够改天换地的存在!

皇帝似乎并不着急将接待使臣的人员定下来,南浔国日益强盛,这于启月并不是件好事,难保他们不会产生二心,意图脱离桎梏或者转而投向他国,所以这使臣的分量便显得极为重要了,要能与使臣处理好关系,也必须将两国的友好关系保持下去,怎么说怎么都是个难题。

既然皇帝有意观察皇子们的动作,楚景铄便不着急即刻行动,宫中各处已经打点妥当,就只等最后关头,倘若湘王胆敢提前动手,那么斩他几条臂膀也是可以的。

后宫中合妃嫔也都已经听到这个消息,一番明里暗里的较量之后,大家伙发现自己似乎行动过早了些,皇帝都还没有表态,那使团尚有一个月才能前来,途中是否横生枝节还是个未知数,若是用力过猛,难保不会贻笑大方。

所以后宫便与前朝的风向形成一致,合家都将亮锃锃的目光放到皇帝的言行举止上揣摩猜测,可是这个消息过后七八天时间,皇帝依旧无所动静,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急红了眼,奈何却生生憋闷着不敢将心中疑问问出来。

于是大家伙便将注意力又放到皇帝身边的红人阮安身上。

自古以来最了解皇帝心思的,不是宠臣,不是宠妃,亦不是皇后太后,而是皇帝身边侍奉日久的总管太监,长伴君侧怎能不左右逢源,这帝都宗室里,论起智计来,皇帝敢排第一,那这第二恐怕就只有这总管能够担当了。

上至皇后娘娘,下至新升的美人,也许无一人敢不将此人当回事,富贵荣华,官运升降,有些人能借他一句话平步青云,也有人因得罪而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留在皇帝身边二十余年,此人怕是已经磨平了所有锋芒,岁月沉淀在他身上显而不露的便只剩下那透彻人心的识人之才了。

使臣来访不是小事,皇帝如何打算必定在只言片语间留下痕迹,而阮安,必定是最先能够接触到这些只言片语的人,从细微末节中推测帝意,是阮安最为强大的一项技能。

然而,当各个方向的人慢慢出动,他却表现出一种类似于淡漠凡尘的沉静来,任谁前去询问打探,他就是不愿开口,纵使孙贵妃许他黄金百两,美玉成双,纵使李皇后愿破宫中禁忌亲自为他挑选美艳的宫婢作为对食,他也不曾动心分毫。

偏偏此事格外重要,谁得到第一手消息,谁便可以提前部署抢得先机,众人得不到好,好在对手也不占便宜,纵使气的牙痒痒,也不敢动他一根手指头。(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意外 从前凡事诸多,皇帝起主导作用,阮安就是作为推动最直接的力量,随时随地卖卖人情给予各方好处,既不讨好谁也不得罪谁,日子过得乐呵,未来无论谁作皇帝,也不会过多为难他,所谓人生赢家,说的大概就是此人了。

此事已经发生许久,皇帝不见丝毫动静,分明就是在考验各方力量,虽然重点是在各个皇子身上,可若他在此时为了一时私利背叛了皇帝,任何一方表现出急于求成的征兆来,最后连带着吃亏倒霉的人也有他一个。

富贵荣华唾手可得,身家性命却仅有一次。

就这样僵持到了十日后,朝堂上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七月份的天是热烈的天,七月份的骄阳似火燎上了庙堂。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长长的尖利的声音响彻回荡在整个承乾殿,说话之人便是阮安了。

一身深紫色流纹云样衣袍,个头身量中等,面容慈祥,目露精光,一头高黑色方帽,腰带手掌宽度,上面绣了些祥云图案,手臂上搭了个仙气十足的拂尘,整个人身上流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气场。

承启帝有些疲累的塔拉些眼睛居高临下,一身华丽丽的金黄色龙袍显得他十分雍容,奈何眼睑之上已经留下些许岁月的痕迹,不过四五十岁的年纪,鬓角处已然花白,看起来已经不似从前强健。

他在等待着,已经拖了十日,今天该是商议对策的时候了。

“臣有本启奏!”

皇帝瞥了一眼,果不其然。

“陛下,早在十日之前,南浔国使团来访的消息已经传来,还请陛下裁定使团接待人员,诸事繁杂,理应早些准备妥当才是!”

吏部尚书云永康首先站出来发言,从容不迫,宽大的朝服在身侧铺开,显得肃穆而*,这老贼说话一般便是这样言简意赅直奔主题,一句话出口,整个朝堂立刻便炸开了锅。

仿佛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能够得到宣泄一般,这群人顿时间兴奋至极,四下里吵吵嚷嚷窃窃私语,各人抒发各人的意见,各人都有各人的道理,各人也不愿屈从旁人,一时间原本肃静安然的承乾殿变得熙熙攘攘如同卖菜的集市。

承启帝皱了皱眉头,一手搭在龙椅扶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另一只手无奈抚上额头,勉强挡住了眉宇间逐渐浓烈的烦闷之意。

这种状况不是没有存在过的,皇帝曾经明令过,朝堂之上可以畅所欲言,往日里若臣一个比一个死寂,今日却都打了鸡血似得一个个生机勃勃互相伤害,着实跟民间集市一般无二。

争执了许久,众人发现皇帝似乎没有反应,便与临近的同僚商量对策,暗自揣测着皇帝此时内心的想法,声音反而小了起来,再后来也商量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噤声不发一言。

阮安明明没有笑,可那天然弯的唇角就给人一种温暖却蔑视的错觉,众人一会儿看看他,一会儿又将目光移向稳坐钓鱼台的皇帝,绵长的沉默,沉默的绵长时光。

“陛下,可否决断!”

以云永康为首的湘王党已然站不住了,这不,云永康之后,大理寺卿刘若愚也随后开口,这位倒也是个人才,大家伙都静默着不敢说话的时候,他竟敢作这出头鸟,气度果然非比寻常。

“吵啊,接着吵,等你们吵完了,朕再命人宣旨!”

懒懒散散却又不失威严的声音沉沉响起,刹那间化为颗颗石子落入众人本就不能平静的心湖,一圈圈涟漪瞬间散开。

也就是说,皇帝早已经将人员确定好了。

众人皆目瞪口呆,难不成争吵了这么久,竟都只是一场笑话?!

“此次南浔国使团来访,诸事冗杂,但事关两国关系,不容有失,魏王,你可愿担此重任?”

楚景铄已经走神儿了许久,一双眼睛已经空洞无光,似乎在想着午饭是否要加一份芙蓉酥,或许还在想着云惊澜这几日过的如何?

听到皇帝钦点时,楚景铄同所有人一样目瞪口呆,他其实很少表现出这样不上档次的表情的,实在是因太过刺激而没有忍住。

说实话,这段时间以来,他在宫里朝堂安插的那么些人手,一个都没有派上用场,原本他是这样想的,等皇帝确定了人选之后,他再找个法子将那人戏弄一番,叫他不得不腾出这份差事来。

冀王成天跟在他那未过门的小媳妇身后屁颠屁颠的跑,不必考虑;端王在宫中也不过一个存在或不存在都无什么意义的何妃,前朝虽有些势力,但为人太过愚蠢,倘若楚慕寒轻轻提点一下,难保不会主动放弃这次机会,所以也不必忧虑过甚?

而太子就更不必多说了,前些天跟着皇后去了趟普灵寺,半路上不知怎么的竟病倒了,连着半个月也下不了床,皇后天天在边上守着,直到几日前才慢慢转好,想必没有体力精力来处理这些事务。

而冥王爷楚慕寒本来与楚景铄就是一伙,两人无论谁得了这个机会都无所谓,所以最后只剩下一个最有希望“夺魁”的湘王了,毕竟他的母妃孙氏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几道枕边风吹的,说不定皇帝的魂都会跟着跑了。

楚景铄无动于衷了这么些天,其实他早已经将对策想好了,倘若皇帝当真选定了湘王,便在途中给他设个绊子,再请南风配合配合,保证叫他吃不了兜着走,说不定再进一次太乙宫也是有可能的。

千算万算,竟然想不到皇帝竟无缘无故选了他来经手此事!

湘王和端王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两人扑腾着斗了这么久,好事竟然落到了那小子头上。

“怎么,你不愿意?”

皇帝再次开口,楚景铄连忙缓过神来。

“儿臣遵旨,必当……”

“老三,你近来也闲着,也一同帮忙吧!兄弟两个做起事情来也叫朕放心些,那使团必定硬气的很,千万不要失了我启月国的颜面!”

楚景铄欣喜万分,正想着借机表现一下自己自认为还不错的口才,然后再赞叹一下皇帝此番决定的英明,还想顺道提一提之前那一小片被要走的前陵地图,然而他的滔天言语才刚刚打了个头,却被生生掐断在摇篮里。

没有猜中前头,也未曾猜中结尾,这真是一个悲惨的故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众人再一次目瞪口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帝王心 什么意思??!

楚慕寒显然要比楚景铄冷静些,虽然没有点到名讳,但排行也是一样的,一片齐刷刷的目光之中,他愈发从容,一张俊脸纹丝未动,似乎在听旁人无关痛痒的闲聊。

众人的神色变的很精彩。

他淡淡的接旨,全程没有表情波动。

其实皇帝是这样想的,如果众位皇子皆有行动,那就选择其中最无动于衷的,孙贵妃一天三次的叨叨实在令人生厌,更别说朝堂之上湘王的附庸们一个个上蹿下跳的,湘王的名字首先被排除掉。

前几日,本来想图个清静,便去了何妃的华羽宫,不成想一觉醒来何妃正伏在肩头,眼巴巴的望着,一开口便连同端王一起被打入了“冷宫”。

太子久病初愈便不考虑,就连向来与世无争的冀王,也差人上了道折子毛遂自荐,皇帝当下拉下了脸,愈发觉得他不成气候。

所以一直没有动静的就只有魏王和冥王了,冥王一直以来不涉朝局,做出这样的反应很正常,只是魏王为何就不得而知了,也许他并不想接这趟差事,也许他不屑。

但皇帝偏偏还就好这口,偏偏就不按照常理出牌。

所谓弄巧成拙,也就是这样了,对于留有后手的两兄弟来说,这可谓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阮安念的圣旨也极富有深意,先宣了一道,然后再宣了一道。

原因在于每个皇子都有一份圣旨,只是都没有盖上玉玺,等到最后一刻再补上也不迟,若是其他人知晓此事,怕是会气的吐血。

为避嫌,下朝后两人一如既往地没有一同出殿,可是大臣们一双双凛冽的目光却始终锁定在二人身上,热辣辣的感觉其实并不很爽,但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很爽。

楚慕寒走出去老远,才发觉端王一直跟在身后,刻意放缓了脚步,端王果然兴冲冲跟了上来。

“冥王兄,此事可喜可贺啊,倘若臣弟得了这大皇子的支持,必定会成为我们大业路上的一大助力呀!”

言辞之间表明一切,果真是不要脸的很!

看着端王满脸是牙的笑脸,楚慕寒实在厌恶至极,但他向来素养良好,便勉强挤出了一抹笑容道:

“那是自然,想来这件事情还要依靠端王殿下鼎力相助了!”

很有深意,笑容更是隐晦。

湘王此次谋划未成,必定有反扑之力,有些不方便亲自出手的事,让你来代劳还是很好的。

景瑞雪这几日的状况有些糟糕,倒不是因为那日楚景铄一气之下的那些话,她在意中人面前常常很是通透,打定了主意非他不嫁,就必然会死皮赖脸到底,可谓是用情至深了。

通常情况下,她隔三差五便会去上魏王府一趟,纵使楚景铄不在,纵使她爹爹千般阻挠,可自从上次之后连续十日,景瑞雪也未曾踏出门一步。

就连景嵩也觉得甚是奇怪,平日里她阿娘连女儿面都见不着,这几日却着了魔一样闷在家里一声不吭,那间许久未添人气的闺房,这些日子也因为主人的回归而变得温馨了几分。

景家小公子,刚满十岁的景兆良,乃是小景瑞雪四岁的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其亲生母亲洛姨娘三年前去世后便一直养在正房,小娃正是长身体的年纪,脸蛋白白嫩嫩,身子圆滚滚的甚是可爱,平日里也总爱黏着自家长姐,一口一个“姐姐,姐姐”,跟在后面胡作非为,家里人念他年纪小,也不爱拘着他的性子,这么一来二去的,便成了个混世小魔王。

别人不知景瑞雪因何转了性子,这位聪明伶俐虎头虎脑的小公子却了如指掌,只因阿姐不想他告知别人,他也愿意守着两人之间的小秘密。

楚景铄那一番话还是有些杀伤力的,景瑞雪在家愣是闷了三四日,将房里伺候的丫头奴婢挨个打了个遍,气的将一屋子的花瓶茶具或者易碎物品砸了个稀巴烂,这才稍稍平息了心中怒火。

直到第五日,她才重新梳妆打扮整理姿容,还特意戴上了阿娘心血来潮时买的那株琉璃錾子,一扫几日阴霾,容光焕发的出了门。

不成想景兆良死命追随,哭闹不休,景瑞雪无奈之下便将他一同带去了魏王府,该怎么说她已经想好了,既然楚景铄觉得是她的错,那便是她的错好了,诚心悔悟一番,说上几句软话,必要时再眨巴眨巴眼睛流几滴泪水,她就不信十几年的交情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没了!

然而正当她略微紧张着将所有思绪打成结预备着发挥出最好的水平时,却发现前面岔路口拐出一辆马车来,也就那么神了,那马车平白无奇,比一般的还要普通几分,可一阵风猛的掀起帘子,她竟清晰无比的看到了楚景铄的侧颜。

心中巨震,老天还真是待她不薄。

忙令车夫调转方向,同车的景兆良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散发着澄澈清亮的光芒,景瑞雪从这光芒里,看到了自己既兴奋又恐慌的眸。

“姐姐,我们要去哪里呀?”

景兆良扬起小脸看了看神情恍惚的景瑞雪,一句话说的软萌又深奥。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景瑞雪极力克制着自己狂乱的心跳,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对啊,等到了她就知道了。

马车从繁盛帝都一直驶向荒凉郊外,车外的景致也变了又变,熙熙攘攘的人声愈发清淡,枝繁叶茂的林子却逐渐多了起来。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中间距离拉的极大,纵使楚景铄那样警惕性极高的也没能发觉。

景瑞雪心惊胆寒,离真相越近越觉得不安。

最后那马车停在一片桃林,车里人已经不见踪影,周身桃树密布,远远望去一片绿云笼罩,六月底的天,偶尔有长势好的树上已经挂上了些青涩的小桃。

眼前这一切令景瑞雪心中愈发狐疑,心里压抑着的某种神秘而冰凉的思绪逐渐浮起,脑海中翻滚着无法言说的惶惑,仅存的那一份念想逐渐变得模糊不清,本以为情况已经很是糟糕,不成想桃林深处,还有令她更加震惊的场景!(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交易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片林子她是来过的,幼时不懂事故,曾硬跟着楚景铄来这里避暑,而今重新踏上“故土”,心头的痛意却愈发浓烈。

偌大的桃林凉风飒飒,“沙沙”的声响传来,无论怎样都是一种极美的享受,若是在平日,景瑞雪定会沉浸在这惬意的景致中,但人算终究拗不过天算,纵使这风景如何,也都只是楚景铄为别人倾心打造,与她并无半分干系。

“姐姐,你看,那不是景铄哥哥吗?”

小娃天真无邪的面孔纯洁无暇,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景瑞雪神色的异样,一双胖乎乎的小手抓着景瑞雪已经被冷汗浸湿的手,声音里掩藏不住的兴奋。

景瑞雪心里一震,连忙拉着弟弟躲在一旁树后,尽量放低了身体不让两人被发觉,景兆良不解的看向阿姐,却发现她眼眶里已经蓄满泪水,噤声不语,二人一动不动看着那人走远。

悠悠荡荡清香袭人,一片绿云环绕下,一双璧人并肩而行,所有的风景都成了陪衬。

前尘往事云海半翻涌而来,景瑞雪抑制住冲上去夺回心爱之人的想法,身体逐渐变得颤抖,一颗心仿佛永坠深海。

魏王府里初相见,她是那床上躺着的娇媚;而后街头巷尾,流传着都是关于她的传言;再到魏王府书阁,楚景铄为她奔波受辱义无反顾;而今,她终于光明正大走在他的身侧,笑魇如花。

女人的直觉还真是可怕,明明旁人看起来如此不想干的两个人,偏偏能叫她景瑞雪发现这么多端倪!

难怪冥王府最近闭门谢客,原来是王妃失了踪影。

巨大的悲恸打心底袭来,景瑞雪扶着身旁低矮的树干缓缓蹲下,尽可能的将自己的身体缩成一团,任凭泪水肆意流淌,无声无息却又震天动地。

按年纪算,她在楚景铄身边已经十四年,曾天真的以为没有谁可以比的过她与他十多年的情感,纵使他此时此刻还不能察觉到自己的心意,可没想到,那么突如其来的一个女人,生生穿插在两人之间,就这样形成一道难以逾越的沟壑!

自那以后,景瑞雪就将自己关在闺房无日不曾踏出房门半步,景家人无比兴奋的觉着自家女儿转性了真好,却少有几人真正注意到她那逐渐变得混沌阴暗的眼眸。

疼痛过后是什么?原谅还是报复?还是选择遗忘,选择将爱入骨血的人生生从心底拔除?

很显然景瑞雪都做不到,自认为这世间再无一人像她一样爱他,她又如何能轻易放下?

无论原谅还是报复,都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从始至终她希望的,不过他的暖心一笑罢了,纵使日后他会恨她,恼怒她肆意妄为,那也比现在的情况好上许多。

七月初二,无风无雨,天朗气清。

景瑞雪从来没有想过,有一日她会如此心平气和的坐在楚子晋面前,任他一双眼睛始终流连在她波澜不惊的眼睑。

“下人前来禀告,说景大小姐光临寒舍,起初本王还不相信,如今见到雪儿,心情这叫一个激动,这西湖龙井乃是今年新茶,味道清冽可口,雪儿妹妹快些品尝!”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道理像湘王如此奸猾之人必定心里明了,往日里想见她一面都难如登天,而今对面之人杏眼桃腮身段玲珑,不得不让他多留点心思,且等等看。

“湘王殿下好兴致,不过本小姐我可没那么悠闲,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倘若应允,本小姐自当欠你一份人情,日后必定归还,倘若不应,雪儿就此告辞,不再叨扰!”

景瑞雪倒也是个人才,求人办事还如此倨傲,从进门起目光便没有一刻停留在楚子晋身上,面上清冷非常,仿佛对着空气说话一般。

楚子晋思虑片刻,这女人既然找上门来,必定是此事只有他能帮忙,好不容易得了个机会卖乖,自然是事事应允了。

“雪儿你这就跟哥哥客气了不是,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做哥哥的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得给你办成了不是!来来来,先喝口茶,慢慢说!”

难怪景瑞雪不待见他。

不过听到对方应允,景瑞雪还是略微有些感激的,这份感激的最直接表达,就是她抬眼看了楚子晋一下。

依旧是满带愁绪的眸,却在流光一闪的瞬间,叫对面男子失了心魂。

从湘王府出来,景瑞雪重新戴上面纱,娇美的半边脸孔便隐匿在这轻薄之下,一丝冷笑浮上脸颊,不过几日时间,一双清透的眼眸已经不再,取而代之的则是失望积淀的痛意与混沌。

一个人幽幽走在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纷纷侧目,世人皆想知晓这面纱之下的脸孔是如何惊艳,却无一人真正愿意走近女子孤独而又绝望的内心,瞧一瞧这女子非同一般的心境与灵魂,她的眼神尤为冷酷,那是在无限悲恸之下才转化而成的对情感的无奈。

“爹爹,你别问姐姐,她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我的错,是我硬要姐姐带我去的!”

景瑞雪不在府中,却不知尚书府早已经乱成一团。

景兆良哭哭啼啼的躲在大夫人身后,一张小脸紧紧皱起,泪水肆意的流淌,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凛冽。

今天早上景瑞雪刚刚出门,景兆良便寻了个由头悄悄跟了出去,不成想半道上却被大夫人给挡了回来,一早上都憋在屋里不发一言,大夫人察觉不对劲,便使了个小计俩套出了话,这才知道前几日发生的事情,妇道人家终归不好处理,便急忙将此事禀告给了景尚书。

景嵩自然知晓此事的严重性,联想到这几日景瑞雪的反常举动,一颗心更是悬在了空中。

“你这小犊子,平日里就是太惯着你了,竟敢合起伙来欺瞒为父,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景尚书恼怒至极,竟口不择言起来。

此事非同小可,他与苏沉乃是多年至交,两人共同助力冥王爷,多年来始终如一,可人算不如天算,半道子上竟出了云惊澜这么一出,本以为楚慕寒已经将她悄悄处理了,不成想祸害就是祸害,现在竟将楚景铄也拖下水了。

若是此事被旁人知晓,那这皇家的颜面可就丢尽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可悲的爱情 “老爷,你别打孩子啊,良儿还小,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景嵩乃刑部尚书,自然对审理有一套,此时手上一把鞭子甩着,无论大夫人怎样阻挡,那鞭花还是无一例外落到景兆良身上,小孩子皮肤娇嫩,打了这么几下便已经疼的吱呀乱叫,手臂上,脖颈处,就连脊梁上也全是一道又一道显而易见的鞭痕。

大夫人许氏心肠最软,也最见不得这激烈的场面,面对自带戾气的景尚书总有那么些惶恐,此时虽心有余悸,却不得不将幺子护在身后,一边挡着那凌厉的鞭打,一边哭哭啼啼的求饶,姿容花了,发髻也变得有些凌乱。

旁边跪了一地的丫头仆从,一个个神色凄惶,除了跟着主子一起苦,似乎也不敢再发出别的声音。

“慈母多败儿!今日还真是见着了,你瞧你将一双儿女惯成什么样子了,你可知道这件事情有多严重吗?宗室里纵使一点闲言碎语也会引起滔天祸事,而今却……倘若此事被旁人知晓,我们这么多年的筹谋都将付诸东流!”

景嵩愈发生气,手上鞭子挥舞着,似乎要将一腔怒火悉数发泄。

“这与良儿又有什么关系?与雪儿又有什么关系?王爷们的风月,他们都不着急,反倒是你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尚书大人瞎着急起来了,还真是的,有本事你去教训魏王,去教训冥王啊!”

大夫人原本神色畏惧,不敢与景嵩对抗,然而身后小儿子已经哭到嗓子哑,撕心裂肺的声音令她心痛不已,一气之下便将心中积郁许久的话一股脑全倒了出来,然后扬起脸来定定看着自家老爷,整个人颤抖着不能自已。

景嵩猛的一震,手上动作瞬间停滞,脸色愈发铁青起来。

对啊,他如何能将怒火全都撒在儿女身上,要怪也要怪那两个不懂事的大人才对,眼前哭的叫人心疼的孩子只是不凑巧充当了揭开事情本质面纱的手而已!

大夫人瞧着景嵩面色缓和,连忙将小孩子拉在一旁安抚,正柔声间,却听下人禀报,说是景瑞雪回来了。

心猛的一缩,大夫人陡然回头,果然瞧见景嵩提着鞭子出了屋子。

“你去了何处?为何要以面纱示人?”

景嵩一把拦住景瑞雪回房的去路,声音逐渐阴沉凛冽。

自家女儿的得行他比谁都了解的透彻,前几日那番模样定然是受了楚景铄的刺激,而景瑞雪向来不是被人欺负的主,她瞧上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甘心让给旁人,所以她必定会有所行动,而这动作进行的如何,还要进行深度的发掘。

若是在往日里,景瑞雪定然是听不到这样冷酷的声音的,景嵩向来爱护子女,凡事能忍则忍,从未如此疾言厉色过。

不愧是刑部尚书,一点点蛛丝马迹都能给他挖出更深层次的东西来。

景瑞雪轻轻摘下面纱,一张脸早已经被泪水打湿,明眸红肿着杳无神采,仿佛丢失了魂魄一般貌合神离。

已经猜到景嵩会有所怀疑,不成想他动作竟如此快,景瑞雪颇有些惊讶,但面上的冷漠让这抹情绪变得极其清淡。

“父亲觉得女儿去了哪里,女儿就是去了哪里!父亲觉得女儿为何这样,女儿就是为何这样!”

她惨然一笑,缓缓开口,声音似乎有些沙哑,压抑着不曾言说的苦痛执着。

楚子晋已经知晓事情的经过,而她拜托他帮的忙,就是置云惊澜于死地

过程如何并不重要,结果必定要顺了她的心意。

湘王为人处事的道理景瑞雪是略有耳闻的,心狠手辣冷酷残忍,既然是他答应了的事情,便不必太过忧心,只需静静等待结果便好了。

回来的路上,她胡思乱想了很多,思索楚子晋会怎样动手为她泄恨,思索事后楚景铄和冥王爷会如何反应,思索着她答应了楚子晋的一件事会是什么……

她想的最多的就是云惊澜的下场,也许楚子晋会将她从云端拉下来,把她的阴谋大白于天下,让她受尽唾骂饱受精神折磨;也许还会被送进最下等的勾栏院,每日每夜受人欺凌羞辱,最后香消玉殒。

景瑞雪从来没有想过,她有一天去变成如此凶恶的模样,也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因为意中人背弃而自怨自艾,落魄至此。

早在去湘王府之前,她就已经料到,此事终究会被父亲压下,而她纵使与父亲所坚持的信念背道而驰也在所不惜。她可以忍受,她爱的人看不上她,但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忍受,她爱的人竟将一颗真心献给别的女人。

“啪”的一声袭来,景瑞雪猝不及防,猛的侧翻在地。

冰冷的地面没有将她惊醒,让她为之一震的是脸上的剧痛。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的父亲从未跟她动过手,然而这一切毕竟不是在梦中,凛冽的痛意令她神思清明,却愈发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兴奋。

她这十几年,一直再为别人而活,如今终于有一次,她愿得罪全天下的人,只为成全自己可怜而又可悲的爱情。

淡淡的血腥味蔓延开来,嘴角处撕扯的痛感将她笼罩,口腔里似乎也荡漾着这凌厉的痛楚,周身一切既模糊又清晰,光与影在身前交错汇集,点点光斑刺眼夺目。

许氏听到声音,踉踉跄跄的跑了前来,一把将景瑞雪抱在怀里,年幼的良儿忧心阿姐,紧紧跟在许氏身后,可怜小娃惊吓过后,唯一表达情绪的方式就是痛哭流涕,丝丝暖意袭来,这样的感觉令她欣慰。

景瑞雪微微有些怔愣,周身忽明忽暗,父亲的脸也逐渐模糊起来,无法言说的痛感蔓延至心底,冰凉过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更加汹涌的阴郁。

景嵩气到极致,颤抖着的手再一次扬起,细长的鞭子眼看又要落下。

“你这逆子,就等着全家人为你陪葬!”

他的声音似乎有些认命的轻颤,一字一句直击景瑞雪几乎崩溃的心防。(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讨打 景瑞雪这才抬起头来,神色凄惶的看了看父亲,似乎在判断他这句话的可信性,景嵩扬起的手缓缓落下,整个人瞬间颓靡了许多。

如果魏王府和冥王府一股脑被拉下水,他尚书府焉能存活?

“雪儿,这件事情非比寻常,你都做了什么你快说呀,孩子你不能做傻事啊!”

似乎是被眼前着肃穆的场面震慑,许氏的脸色也变的极差,停顿片刻,终于忍不住问道,哽咽着哭泣着,一双素手紧紧握着景瑞雪削瘦的肩。

“我,我将此事,告知了……湘王……”

长久的沉默之后,景瑞雪终于嚅嗫着开口,一张脸变得惨白,心里火烧火燎的痛,眼泪肆意流淌着,洗刷不了的是心里无言的痴狂。

“什么,你,你竟……雪儿啊,你这是……”

“混账,景瑞雪,你给我等着!”

许氏显然十分震惊,语无伦次,景嵩倒是镇定,留下一句狠话后便怒气冲冲的出了门。

桃林里一片清凉,连带着桃园里也惬意的很。

云惊澜今日有些心绪不宁,两只眼皮轮番上阵,一直跳到日上三竿,随后又延续到午后日落,她向来不善伪装,这点心思被丫头们看了个通透。

来这里已经大半个月时间,从前在冥王府的日子似乎越来越远,偶尔想起的时候就如同回忆前尘梦境一般,那里的人,那里的事,那里的莺歌燕舞鸟语花香,那里翩然不尽的药草香味,那里潺潺溪水涓涓细流。

这几日云惊澜也思虑良久,总觉得自己除了会使点毒会治点病之外全然没有别的生存技巧,更何况还是在这个完全不熟识的世界,倘若有朝一日同身边这几个丫头走散了,恐怕她连冥王府的方向也找不到。

紫苑说,如果有一天王妃走失了,她就做一份王妃最爱吃的芙蓉酥,保准王妃闻着气味便能找着组织,云惊澜一笑置之,心里却莫名其妙的难受起来。

于尚书府挣扎许久,本以为嫁入冥王府会是新生活的开端,不成想命运的玩弄竟是如此果断干脆,她想依靠的人,怀疑她,抛弃她,然而她还要十分好心的帮他编织一个个不得已的苦衷!

这样的心绪果真难以言表,她除了并不坦然的接受,似乎也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

手上茶杯已经握了许久,从滚烫到温热,再由温热变的清凉,最终连一丝温度都没有,磨砂质感的红棕色茶具是楚景铄特意从魏王府带来的,很显然投其所好,往日里她也极喜爱,只是此时此刻将它握在手中,却是这样一番滋味。

“啪嗒”一声响动,云惊澜吃了一惊,这才发觉右手已经酸麻,而那圆润质感的小茶杯,已经摔成两半,很是凄惨!

阿悄闻声赶来,瞧见此情此景顿时失笑,一边嘀咕着一边挡了云惊澜伸下来的手,饶是这样,她还是看见云惊澜食指上细小的伤口。

主仆二人踟蹰片刻,正预备着将其余几人唤来,下一秒却听见桃园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

两人同时出门,云惊澜心里寻思着这桃园的位置极其隐蔽,纵使楚景铄前来也需左拐右拐好几个岔口,为何会有马儿叫声响彻,还有这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肃杀之意,究竟是何人?

茯苓和辛夷警惕性最高,一听到声音已经出了门去,一左一右挡在门前,虎视眈眈的看着那些个来者不善的人。

“王爷,就是这里了!”

小厮卑躬屈膝,一身蓝衣紧紧贴在身上,边扇扇子边说道,一双眼睛贼溜溜的打量着周身的一切。

一路过来的确难找的很,只不过既然有人提供地图,再难找的地方也能轻易找到,楚子晋坐在最前面的高头大马上神色自得,睥睨着一双眼睛同身旁小厮一样暗自打量着这里的环境,俊美的脸上似笑非笑,神态莫测高深。

“前去叫门,顺便讨口水喝!弟兄们可都累的很了!”

前一秒还正儿八经的公子哥,下一秒便已经回归本来面貌,一句话说的风流倜傥,慵懒着戏谑着,仿佛赏玩战利品一般悠然自得。

周围十几个黑衣侍卫开怀一笑,楚子晋这句话分明正对他们下怀,湘王爷性子本就洒脱,平日里与属下弟兄玩玩乐乐倒也不是什么难得的事,此时听他这样说来,众人皆兴奋至极,一个个笑意昂然,如同得了宝物一般欣喜。

一想到这园子里面是他思而不得的绝俗女子,楚子晋的一颗心就激动到难以自已,那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无不在他心里魂牵梦绕,只可惜这样美的女子今日就要长眠于此了,微微的感叹之后,楚子晋眼前突然浮现出景瑞雪的脸。

这件事办成了,该向她提出什么要求呢?

楚子晋龌龊的想着,不如直接点,让她以身相许得了!

不妥,自从上一次从太庙中放出来,孙贵妃对他的管制便更加严格起来,曾经一度为自己出气的心思也被生生掐灭,故而后来一看见冥王府的人,他便满身的不舒服,既然同尚书府的婚事已经被遏制,那不如重新想个别的法子吧!

楚子晋不知不觉便走了心神,未曾注意到前去叫门的几个侍卫已经被打了出来。

哀嚎的声音阵阵袭来,马儿也跟着嚎叫起来,一时间宁静的桃园居然热闹起来。

楚子晋反应过来,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不远处正奋力拼搏的四个丫头,也不知道师从何处,这几个丫头的招式章法倒是新奇的很,那几个侍卫虽然也是个中高手,却也不及这丫头,五六个人前去也被打的找不着东南西北。

他饶有兴致的继续观察了一会儿,倘若照这样的打法打下去,这些个侍卫就是加起来还真不见得完胜,意外了!

这丫头虽招式新颖,却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一个比一个招式凌厉,瞧的他直犯嘀咕,该如何出奇制胜呢?真是不可小觑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激斗 早就听闻冥王府训练的暗卫实力不俗,功力天成,之前从未见过。只觉得那个组织应是极其神秘的存在,不成想今日竟真叫他给见了几个真人,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

七八个黑衣侍卫已经从后面摸了上去,斜后方进行包抄堵了几个丫头的后路,打斗很快便进入白热化阶段,风沙起,地面尘土飞扬,一时间难分胜负。

茯苓和辛夷两人善于合力将敌人置于死地,一人进攻一人防守,可谓是天衣无缝滴水不漏,奈何侍卫们也不是善茬,并不好对付,两人被四五个凶神恶煞的汉子步步紧逼围困在一边,使出浑身解数于短时间内也无法迅速脱身。

虽然安全无虞,但是这种打法着实急人的很,刚刚发走一个,便有另一个人替补上来,形成一个紧密的包围圈,将两人桎梏其中,而落葵和紫苑两人本领不在这里,对付起训练有素的敌方侍卫终究有些力不从心,眼看就要支持不住。

四人被分成两拨,茯苓和辛夷还能好些,然而落葵和紫苑的情况就有些艰险了,两人拼死抵抗,仍旧被逼着不得不后退,发觉身后之人气息不对,落葵连忙停住,堪堪接住紫苑缓缓下滑的身体,乍一看才发现她的腹部已经血流不止。

两人迅速败下阵来,四个侍卫狞笑着靠近,手上的长剑明晃刺眼,落葵神色凝重,与紫苑对视一眼,互相理解。

如果她们两人都被俘虏,那云惊澜的处境便更加糟糕了,如果主子和姐妹之间只能选择一个的话,落葵定然不会令云惊澜置身于险境。

手上剑花飞闪,落葵猛的站起身来,周身戾气陡然闪现,一双明眸寒意翻涌,此时此刻她已经全然被激怒,一个疾步冲上前去,离她最近侍卫的胸前已经血流如注,众人惊讶了片刻,显然都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一花,继而又有一人不可思议的倒下。

这一番被动的激战之后,落葵反倒是无人注意了,紫苑拼尽全力与周身侍卫厮杀在一起,血光冲天,她伤了别人,别人的剑也刺向她的臂膀,不过片刻时间已经杀红了眼不依不饶。

众人皆有些胆寒,纵横杀戮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这么不要命的打法,几乎全无章法可言,全凭感觉肆意妄为,渐渐的几个侍卫也支持不住,手上长剑依然挥舞着,身体却一步步向后方退却,看着浑身浴血的落葵如同看着一个嗜血狂魔。

这边的情况虽然不佳,但好歹比之前要强上许多,茯苓和辛夷两人瞧见紫苑受伤,顿时激愤不已,几个丫头素来情深义重,此时此刻更是打定主意要为紫苑报仇,两人的武功是她们四人之中最强的,既然落葵已经使出全力,她们两人自然不会令人失望。

越是在危险的时候,越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和谨慎的态度,这是她们曾经接受训练的时候首领亲口告诫的,战斗未成功,她们想要保护的人便时时处于危险之中,如此就更容不得她们有半分的慌神凌乱。

两人配合默契,一招一式狠辣无比,皆是击中敌人的要害,几个侍卫虽同样武功卓绝,碰到这样的状况还真是难以招架,只能被迫还击着,硬着头皮不让自己落荒而逃。

楚子晋饶有兴致的扶额观看,越看越觉得精彩,越看越觉得奇妙,只是来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而已,他也就没想那么多,便只带了十几个贴身的侍卫,按理说这些人绰绰有余,不成想竟栽在这么几个娇滴滴的女子手上,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看来回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将这群废物赶出府去!省的在给湘王府丢人现眼。

眼看着战局已经呈现一边倒的趋势,然而楚子晋却依然一副坐看云起时的样子,悠然自得,仿佛不远处被吊打的一群人不是他湘王府的似得。

“先拿下谁才好呢?这几个小美人,看着都刺激的很!”

楚子晋接过身侧侍卫递过来的一幅弓箭,上手试了试觉得格外顺手,一张俊脸似笑非笑,唇畔笑意盈然,那双眼却无比冰寒。

不过瞬间,那支羽箭已经破空而来,好巧不巧刺中茯苓疏于防范的后背。

茯苓闷哼一声缓缓倒下,一双眼睛里尽是不可思议的光芒,剧烈的痛感袭来,淡淡的血腥味迅速笼罩,眼前忽明忽暗,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想抓住仅剩的那一点点光亮,奈何意识逐渐模糊,脑海里空白一片,终于陷入无边的黑暗。

“茯苓……”

一声熟悉而又凄厉的呼喊传来,辛夷的心猛的一震,一边将茯苓扶起来,一边转过头去看向来人。

待证明了心中所想之后,她极不赞成的看了云惊澜一眼,此时她们已经处于劣势,倘若云惊澜不曾出来的话,说不准她和落葵两人拼杀一场还能拼出一条血路来。

看到猩红的血迹后,云惊澜的心猛的收缩了一下,她已经有多久不曾看到过如此令人深思惊恐的画面,那斑斑血迹分明已经昭示了这里片刻之前经历的战斗,紫苑和茯苓已经危在旦夕,倘若再拖延下去,难保不会就此香消玉殒。

若不是为了她,两人完全不必做出如此大的牺牲,云惊澜眼前一花,只觉得脸上湿意袭来,视线里愈发模糊,这才发觉她竟然泪流满面。

“果然是你!”

云惊澜望向不远处骑马搭弓的身影,几个字说的咬牙切齿。

这几日时常感觉心神不宁,一直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现在看来,桃园遭受厄运本来就已经有过征兆,是她一直没有在意而已,只不过任凭她怎样猜想,却也绝对想不到楚子晋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她的眼睛纵然蓄满泪水,却也依旧美丽盈然。

“澜儿你……别来无恙啊!”

楚子晋微微仰头,人畜无害的脸上依然笑意盈盈,阳光照耀之下显得异常绚丽,若是从来不曾认识她,云惊澜此时必然会被他这“诚恳”的脸折服。(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计策 多日未见,她仍是这样一副倔强的模样,素净的脸上略施粉黛,一双明眸熠熠生辉,只是略微瘦了些许,身子骨盈盈一握,看起来我见犹怜。倘若没有景瑞雪先入为主,他说不准还真会钟意这女人呢!

“湘王殿下,你的人打伤了我两个丫头,我现在要为她们疗伤,无论你有什么事,都请等上一等,横竖你的人在外面守着,无论如何不会让我逃走了去,就只一个条件,倘若你答应我,我便叫你事事顺心,倘若你不答应,那我们就来拼个鱼死网破!”

云惊澜微微停顿,脑海里思绪已经凌乱成一团,尽可能的将一席话说的狠戾沉稳,却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心跳加速,楚子晋现在占据上风,纵然他不屑理会她的激将法,硬要将她们拿下的话,那她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她在赌,就凭借和楚子晋的几次接触了解,她相信以他这样自负桀骜的人,就算不会在意她的说的话,也会答应她的要求,当务之急是先将两个丫头的伤给处理了,至于其他什么的都是后话,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澜儿你果然与众不同,怎么你就看上楚慕寒那个冰块脸了呢?本王比他,那可是一点都不差呀,不过凡是人总归要些改变才对,虽说你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本王,投向魏王的怀抱,可本王就是舍不得责怪你,谁让你至今还是本王的心头所好呢?

既然澜儿你开口相求,本王也绝对不会为难你,如今本王也算是大发慈悲了,让你先隧了意愿,不过咱可把话说在前头,本王这可是信任你,才如此对你,倘若你说话不做数的话,可就不要怪本王得理不饶人了!”

果不其然,要的就是你的这些话!

楚子晋微微一笑,明眸里流光溢彩美不胜收,这样一副好皮囊下面埋藏着的确实如此恶毒的心思,老天爷还真是不公道。

“一言为定!”

几个丫头目瞪口呆,皆看不懂云惊澜此举意欲何为,奈何情况紧急,茯苓和落葵两人已经陷入昏迷,为救两人性命,其他人也只得按照云惊澜的意思来。

“主子,咱们这是……湘王明摆着就是冲着您来的,难道您真的要跟他走吗?倘若知晓事情最后竟变成这个样子,我们两人就该齐齐与他们拼了命才对!”

辛夷满脸污痕,不可思议的看着云惊澜,此时她们已经进了桃园主屋,眼看着云惊澜又是帮两人处理伤口,又是找来药粉替她们上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辛夷一阵郁闷,不由得埋怨了几句。

倘若这件事给组织里其他人知晓,指不定要怎样笑话她们呢!作为一名暗卫,竟连自己的主子都保护不了,这于他们来说可是奇耻大辱!

“主子,你倒是说句话呀!大不了我们姐妹三人一同冲出去,好歹也能杀出一条路来,如今这样,着实憋屈的很!”

落葵也跟着符合了句,她们几人虽说平日里与云惊澜算作姐妹,可心底里还是主仆分明的,既然受了指令,便要负责到底,纵然粉身碎骨,也不能让云惊澜受到分毫伤害。

“你们两个且先稍安勿躁,我好不容易将她们二人的情况稳定了下来,你们可倒好,不给我省事,反倒添起事来了!

如今我们还没有到非要拼死不可的地步,与他们拼杀做什么,难道非要配上自己个的性命才开心吗?楚子晋来势汹汹,显然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倘若我们此时硬碰硬的话,势必要承受更大的损失,到时候就是想谈也于事无补了!

怎么,你们两个也想着要试试我的医术如何吗?

凡事预则立,既然此时身陷囹圄,便先静观其变,顺势而为,指不定哪里会有转机呢?”

云惊澜一边将纱布缠绕上茯苓的后背,一边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三个丫头沉默不语,听的云里雾里,总算悟出那么一点道理来,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相互看了看,欲言又止。

往日里阿悄的话最多,此时却一言不发,显然受了极大的刺激,一张小脸依然惨白着毫无血色,仿佛惊惶之后的怔愣无措。

“不必忧心过甚,我们都会没事的!”

云惊澜察觉阿悄神色异样,起身柔声安抚了下,尽可能的令她放轻松,只是效果似乎并不尽如人意,这丫头怕是被那血光吓到,此时目光呆滞着竟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纵然她比谁都要惊惧惶恐,却丝毫也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她是她们的最后希望,就算是死,也该是她去。

“辛夷,落葵,她们两人的伤我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待这里的事一完结,就将她们带回去养伤,阿悄性子软年纪也小,你们两个当姐姐的多照看着些,你们且先呆在这里,我再去偏殿找株赤芝过来!”

云惊澜神色自若,尽可能的将一席话说的自然愉悦,不等她们三人反应过来,她已经急匆匆出了屋子,连步伐都乱了几分,裙摆处飘荡不止,全然无平日里安然静逸的样子。

“吱呀”一声传来,几个丫头这才反应过来,辛夷最为迅速,一个箭步已经冲了上前想要制止,奈何云惊澜早有防备,一阵淡淡的清香过后,辛夷已经慢了动作,昏昏沉沉倒下,紧随而来的落葵和阿悄自然未能幸免,眼看着云惊澜头也不回的走出园门,偏偏身体瘫软如泥,竟然使不上半分力气。

这柠香散问世未久,是云惊澜这几日闲来无事刚刚调制而成的,能够发挥蒙汗药的功效,不过好处一点是不会伤及人的身体,就如同沉睡了一番一样,醒来之后保管所有的阴霾一扫而空。

“澜儿果然信守承诺,本王佩服!不过,你那几个丫头片子,不打算一起带上吗?”

楚子晋招牌的笑意浮上脸颊,在他看来那几个丫头甚是碍手碍脚,就只带走云惊澜一个倒也自在,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大不了一场火烧个片甲不留,事后任何踪迹都不会留下,纵然他楚慕寒再怎么怀疑,也拿不出半点证据!(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 “湘王殿下,既然盛情邀请,我就陪你走这一遭,不过我那几个丫头顽劣,恐怕会扫了您的兴致,惹人不快,干脆不管她们,如何!”

云惊澜心神倦怠,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明眸皓齿神采奕奕,却不见当初冥王府里的那般俏皮玲珑,才不到一个月时间,竟如同老了十几岁一样,说出的话也无法稳重老练起来。

楚子晋微微有些怔愣,刚刚那几个丫头分明拼死挣扎,这会儿怎会如此安静,竟由着自家主子只身范险,这女人本就古怪的很,从前便在她手上栽了一次,而今再次交锋,定要仔细几分才是!

“如此便好,那咱们这就出发!”

楚子晋指了指身侧的一匹马,逐渐收敛起笑意,说实话他还真不敢与云惊澜同坐一处,这女人比他见过的女人都要邪门,一不留神可就会吃亏的。

云惊澜轻笑一声,感情这楚子晋打的是这个主意!那她可要好好计划计划了。

“殿下,我不善骑马,能否有幸与您一起?”

楚子晋惊讶片刻,这女人还真是胆大,什么话都敢说,现在他为刀俎她是鱼肉,他还就不信了,这女人真就什么都不怕!

“本王的马上从来不带女人,所以只能叫你失望了,不如你与本王的侍卫同骑,想来他是求之不得的!”

他的脸上已经没了笑意,一句话说的阴寒无比,虽说是开玩笑的语气,身后侍卫却无一人敢开口,静静的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只怔愣着瞧眼前愈发扑朔迷离的形势。

好你个湘王,居然还有这么一手,看来想要逃的话,还得另寻他路了,此时此刻所有人都虎视眈眈的看着她,不能轻易动手,以免打草惊蛇,横竖她就一个人,能拉几个便拉几个作垫背的吧!

“既然如此,却之不恭!”

云惊澜重新露出笑意,一张娇俏脸孔于阳光下近乎半透明,肤如凝脂身段妖娆,怎么看怎么是个绝俗之人,只是今日实在境遇惨然,竟被人威逼至此,倘若她云惊澜大难不死,定然要亲自报这羞辱之仇!

马儿喷了一个响鼻,继而嘶鸣了一声,似乎很不满意云惊澜的到来,那侍卫半蒙着脸孔,只一双眼睛散发着凌厉的光芒,看起来冷酷阴翳,像是个不好对付的主。

云惊澜身体微微前倾,尽可能的压低重心,好歹跟着楚景铄学了几日驭马,这点常识还是有的,省的等下掉下去,还未被杀死竟先给摔死了。

“你最好老实点少玩花样,本王留你个全尸,否则的话,本王现在便灭了你!”

楚子晋甚为满意,两人虚以为蛇这么久,总算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他神色复杂的瞥了云惊澜一眼,发觉她并不在意,一时间无名的怒火四起。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走出这片桃林向东三四里地,有片乱葬岗,到时候将她随意找个地方埋了就好,保准然后楚慕寒找死也找不见,不过在将她杀死之前,总要先好好玩玩才对,省的这么美的姑娘,一抔黄土多凄凉!

马蹄声阵阵,云惊澜心思离转,脑海里一瞬间便为空白,直到目前为止她还不知道楚子晋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刚刚所想的走一步算一步看来不能作数了。

风声呼啸而过,偶尔有急速掠过的树枝叶扫过脸颊,微微的痛意袭来,云惊澜逐渐恢复清明,她纵使是死,也绝对不会死在楚子晋手上!

“扑通”一声响彻,众人皆震惊不已。

云惊澜不动声色的冷笑一声,这次的*可没有之前的那么温柔了,细小的颗粒在手上捻了捻,轻轻扬了扬便能使人缓缓进入休眠状态,只是这马速极快,倘若掉了下去,后面的马便会齐齐踩上来,这侍卫八成是活到头了。

楚子晋闻声回头,突然间察觉不秒,正惊异时云惊澜已经撒了一把药粉过来,楚子晋躲闪不及,连忙挥舞衣袖紧闭口鼻,奈何还是有几许粉末沾在眼睑,猛然间一阵眩晕袭来,只觉得霎时间头昏脑涨,连身体也不听使唤了。

后面几个侍卫眼见楚子晋出现异常,连忙一把鞭子抽上马尾,马儿肆意嘶鸣了一声,朝着楚子晋狂奔而去。

云惊澜凛然一笑,也不看看她是谁,竟想着欺辱她吗?

“别管我,先去堵了那臭娘们的道,若是让她跑了,你们这些废物全都提头来见老子!”

楚子晋脑袋昏沉,总算还有些意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云惊澜逃脱才是,一旦被人发现,他这王爷可就当到头了!

胯下马儿似乎已经分不清楚方向,带着楚子晋四处奔跑,刚刚那毒粉着实厉害的很,只沾了一点在眼睛,竟如此疼痛难忍,不得已微微闭着眼睛,这马却如同疯了一样狂乱,楚子晋愤懑至极,就差一剑杀了这不长眼的畜生!

众侍卫心下凄惶,谁都知晓楚子晋发怒的后果,一个个纷纷领命追向云惊澜,偌大的林子里尽是阵阵马蹄声,一声比一声凛冽逼人。

云惊澜趁乱逃跑,却没想到对方竟这么快便察觉不对,她的骑马技术本就不甚高超,平日里能勉强骑上跑几圈已经很好,不成想今日竟会骑着马逃亡,这种感觉还真是骇人听闻的很!

此时此刻她也不再想什么复仇不复仇的后话,能平安跑出这片林子,便算作上天待她不薄了!

奈何她前世本就是路痴,一出门连个东南西北也不见得能分的清楚,寻常情况下身边有几个丫头倒也不用担心这些,可是现在仍然一头雾水这就不是一个好兆头了。

这里的地形倒也不复杂,就是林子大了些,树多了些,小路子凌乱了些,风声阵阵袭来,她的脸已经被松枝柏树枝划拉的血迹斑斑,刺痛感袭来,纵使她眼花缭乱头脑混沌,却也不会迷糊半分!

耳边风声呼啸而过,长发自然而然翻飞缭乱在身后肩背,身后众人的脚步似乎愈发接近,凛冽的马蹄声阵阵袭来,云惊澜一颗心已经提上了嗓子眼,剧烈的心跳无法平复,打马疾走间连呼吸也紊乱了几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逃命 云惊澜从来没有想过,她也会有如此落魄的时候。

黑衣侍卫狠戾抽打,马儿嘶鸣过后便愈发急速狂奔起来,眼看着与她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近,情况不妙。

谈起骑马来,云惊澜怎么说也是个半吊子,此时此刻骑在马上东倒西歪,尽管已经尽可能的放压低了重心,压低了身体,奈何速度太快,任她如何应变,也不及身后追杀之人轻而易举的追赶。

越走越觉得林子变得稀疏起来,倘若幸运的话,穿过这片树林,便是一马平川,离百姓居住的地方也就不远了,云惊澜暗暗祈祷着,这条命绝对不能终结在这里。

“嗖”的一声传来,云惊澜瞬间一滞,大惊失色!

一支尖利的箭镞破空而来,贴着她的耳朵直直飞过,轻微的痛感袭来,再反应过来时,淡淡的血腥味已经开始弥漫,疼痛感愈发强烈。

“前面的人停下,否则的话定要你命丧当场!”

略微带有一丝尖刻的声音打身后传来,云惊澜冷冷一笑,纵使她立刻束手就擒,他们便会放过她的吗?

情况已经十分骇然,黑衣侍卫得了湘王命令,如果活捉不了,便就地截杀,前方已经快要接近林子出口,再不动手,该死的人可就是他们了!

又一支长箭逆风飞来,云惊澜背向众人,除了死命向前之外别无他法,更遑论闪躲!剧烈的痛感侵袭,左臂已经近乎麻木,云惊澜微微回头一瞥,这才瞥见那支箭好巧不巧插在左侧肩膀。

刹那间眼前昏黑一片,云惊澜脑袋里“嗡”的一声,整个人已经开始瘫软,仅存的一点意识促使她将所有力量都集中在右手上,直至目前为止缰绳尚且攥在手上,马儿因无控制逐渐失了方向,但速度犹在,一人一马就这样毫无章法的狂奔在原野。

马背不比马车里面,首先是这剧烈的颠簸便让人难以忍受,而今她头昏脑涨难辨方向,分明就已经中了毒,若不是她天生命格怪异,得了这副百毒相加的身体,恐怕这会儿她已经坠马身亡了。

脑袋里空白一片,脸颊上却感觉到轻微的凉意,云惊澜猛的一震,难道风向改了吗?来不及多加思索,她将身体紧贴在马背上,俯身的档口迅速从腰间拿出一包药粉来,借着风口往后面一洒,好在上天垂怜,此时此刻的风势正巧适合将整包药粉吹散,顺便让身后那几个张弓搭箭的孙子遭遭罪。

突然感觉胯下马儿急速回转,云惊澜不及反应,脑袋眩晕之际,整个人已经被甩出去老远,那支箭借力也插的更深了些,一阵猛烈的痛意过后,她终于陷入昏睡。

云惊澜突然出招,黑衣侍卫自然反应不过,只闻鼻尖处一阵异样的清香袭来,三四个人已经瘫软了身体倒下马背,后面几人离的远些,但这软筋散着实太过厉害,只沾染上一星半点也令人难以招架,紧接着便不得不放缓马速,慢慢缓合。

不过黑衣侍卫毕竟人多势众,纵使折了几个,后面还有几人冲上来,不过片刻时间已经将晕死过去的云惊澜围了个圈。

“臭娘们,还挺横!”

一个黑衣壮汉往地上啐了一口,声如洪钟。

“大哥,王爷命咱杀了她,你说可惜不可惜,这么漂亮一个姑娘,啧啧……”

另外一个瘦长汉子随即附和道,虽以黑布遮面,还是能感受到他猥琐狞笑的脸孔,那人向前一步走进,慢慢蹲下身来端详着云惊澜半侧一副贴在地上的脸,越看越觉得肤如凝脂,不自觉间心也痒了起来。

“还是快些执行命令,莫要让王爷等久了!到时候连累我们跟着受罚!”

壮汉旁边的冷面汉子显然并不赞同其他人这种拖拖拉拉的的动作,板着脸声音凛冽。

冷水这么一泼,几人瞬间兴致索然。

变故突然发生!

一股杀意袭来,破空穿来的箭镞已经刺穿了黑衣壮汉的胸膛,力气有多大,恨意便有多深沉。

几人迅速反应过来,急忙抽出腰间长剑背靠背围成一圈,一边挡着箭镞一边往后闪躲,这才看清楚来人阴翳狠戾的脸孔。

“停止射箭!”

楚慕寒声音冷酷至极,字字铿锵。

远远看到躺倒在地上生死未卜的云惊澜时,他一颗心几乎已经停止跳动,周身所有景致已经不复存在,视线的终点唯有一抹纤瘦的身影,那一刻,他将自己的肠子都悔青了。

倘若没有说出那样狠心的话惹她伤心,便不会生出那场肆意的大火,她也不会因为救他而命悬一线;倘若没有做出那样错误的决定将她送走,两人之间便不会生出这样的嫌隙,此时此刻的伤害也不会发生在她身上。

从前只觉得愧对她,无法面对她,不忍心看她耗费自身生命来为他治病,他也天真的以为,只要离开了他,云惊澜生命中一切不美好都会转变,只要离开他,她便理所应当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然而此时眼前的人危在旦夕,生命力愈发薄弱,楚慕寒翻身下马疾步奔向她,直到这一刻才发现,他的心意已经如此显而易见。

不过几步的距离,竟仿佛隔了万水千山的路,多日未见,她却瘦成这般模样,过往的一切翩然翻飞,那些刻意掩藏的记忆此时此刻如同潮水般涌起,脑海里空白一片,所有的光华闪现最终皆凝聚成她灿烂娇艳的笑脸。

楚慕寒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留个活口!”

魂组的人并没有放缓手上动作,一场近乎于无声的屠杀展开。

这些人手段狠辣凌厉,丝毫未见拖泥带水,几乎在片刻之间,剩下的那七八个黑衣侍卫已经损失了大半,临死前皆是惊恐万状,就如同见了死神一样骇然。

楚慕寒步伐沉重,从未断片的的心绪此时竟也凌乱不堪,这个女人还真是好本事,走的时候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此时情况比之半死不活恐怕还更加严重些。

“澜儿!”

从未见过她如此狼狈不堪的样子,楚慕寒心中镇痛,过了片刻才逐渐找回自己的声音。(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生还 肩膀处已经被血流浸泡,那箭镞深深没入躯体,瞧这样子怕是一时半会儿不可拔除,怀中人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呼吸微弱到近乎不存在,原本便轻的身体此时竟如同没有重量一样,轻飘飘仿佛凋落的羽毛。

刚刚得知景瑞雪那档子事的时候,他的心便已经悬了起来,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湘王是什么德行他自然知晓,闲来无事总要找些麻烦,好不容易消停一段时日,不成想这么快便给他抓住了把柄。

楚景铄今日早朝后便被皇帝召去下棋,这一时半会儿指定是赶不回来的,楚慕寒便差人侯在宫门口,既然是此事如此隐秘,便不能让他露面才是良策。

桃园的路他清楚的很,一路打马飞奔赶来时,却发现那园子已经隐隐约约冒出火光来,那一刻,他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剧烈的惊恐将他笼罩,此生从未有过的忧虑感袭来,楚慕寒抛却所有,眼看就要靠近那片火海,马儿一路狂奔到园门口,灼热感拂面而来,热浪阵阵翻涌,周身的热毒似乎已经受到召唤蠢蠢欲动,难以忍受的疼痛蔓延至肺腑,无力感不可抑制。

“王爷不可,你且先等在这里,我们进去救人,这火势并不是很大,还没有烧到主屋,应该无大碍!”

清风紧随而下,眼看着楚慕寒面色巨变,急忙出言制止,奈何此时此刻楚慕寒已经丧失理智,不由分说一掌过来便将他震开,随即一个飞身人已经进了园子。

这园子年岁已久,园内建筑屋宇大都干燥易燃,此时火舌刚刚舔到主屋堂前,很显然那些人走的不远。

暗卫跟着楚慕寒进了园子,四处勘探了一番并无听到呼喊声,奇怪间才发觉主屋里竟倒了几个人,而且这门也是上了锁的。

楚慕寒心思急转,暗卫并没有发现云惊澜的踪影,倘若没有猜错的话,她定然是被湘王的人带走了,隐隐的不安袭来,此时此刻他已经无法照顾自己身体的不适,留下四人善后,即刻间带着其他人追赶出门去。

天干物燥,纵使较为松软的树林土壤,也没有留下任何值得研究的痕迹。楚慕寒眉目凛寒,将十五人分成五组各自寻找,众人立刻行动起来,于整片林子里进行地毯式搜索。

楚慕寒冷着眸子骑在马上,有些漫无目的的在林子里四处打望,跟着某组暗卫往前赶了一阵后突然间发现了几个黑衣侍卫昏死在地上。

这些人分明是中了毒的样子,意识还在,可身体却瘫软如泥,没有丝毫气力。楚慕寒心里一震,六香软筋散,看来这的确是云惊澜的杰作了。

“大家都过来,从这里往南面去找!注意声音!”

楚慕寒言简意赅,心中愈发确定了一件事情,云惊澜定然没有那么容易死!

无比惊险的一幕就在眼前,楚慕寒目光凛寒,纵然人山人海他亦能一眼认出她的模样,更何况此地荒芜至极,几个黑衣侍卫奸邪的脸孔狞笑不已,而他心心念念日久的女人,却不知死活的躺倒在地上,那一刻,他恨不得将这几人千刀万剐。

事实上他的确这样做了,纵然死不足惜,也要让他们万念俱灰!

既然别人无法护你周全,那么从今往后,便由我来守护你!

暗卫遵命留了一个活口,就是刚刚说话的那个瘦长汉子,原本奸邪狡猾的脸已经换了模样,变得惊恐万状,他的一条腿已经被卸掉,整个人等同与废物一个,不过脑袋倒还好使些,一个劲的求饶求饶,全然忘记了之前的样子是多么威风凛凛。

这些人杀人不眨眼的功夫他是知晓的,纵然他知道自己终有一死,也畏惧惊恐到极致,他的队友们死前的惨状历历在目,有的被拔出了舌头牙齿,有的五脏六腑都被齐齐掏空,有的甚至连头颅也不复存在,就算是下了地狱,恐怕也再难轮回转世。

既然已经知道是湘王动的手脚,那这个活口的存在似乎并没有什么意义,楚慕寒只是吩咐他们将此人带回,好生将养着,便不再多说什么,众人也不便多问,随手将他扔上马背,趔趔趄趄带回王府。

倘若楚景铄之前对景瑞雪的态度是无感的话,那么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是充满了恨意的。

皇宫浮华,可他只记得自己已经两日未曾去过桃园,也不知那人是否焦心疑虑,帝都的风向随时可能变化,起主导作用的就是他们这几个成年未婚的皇子王爷,前些日子他神思倦怠不问朝政,皇帝分派下来的好些任务都是由属下代替完成,虽找不出什么大问题,但风言风语害人,再这样下去难免落人诟病。

苏沉的一番话将他骂醒,倘若再这样无所事事肆意妄为下去,最后受到牵累的,不止这些个为他操劳卖命的人,从前他两只袖子甩的轻巧,可如今心有担当,自然不能在为所欲为,至少为楚慕寒减轻负担是必须的。

皇帝赞扬他棋艺高超堪当国手,一盘棋下了许久,两人斗的酣畅淋漓,不成想宫城外面却已经巨变!

冥王府的人特意带话给他,说是桃园出事,叫他不要去!

楚景铄一头雾水不知所措,直到去了苏府才知晓事出缘由,他一张脸变得扭曲,倘若云惊澜出了事,他第一个要问罪的,便是景瑞雪!

苏沉本以为楚慕寒已经将云惊澜悄悄处理,不成想却搞出这么一档子事来,在冥王府或者魏王府有何区别?

本来想的是不如借机除掉云惊澜,还能借力打力,控告湘王加害于冥王妃,到时候东窗事发,就算给楚子晋一百张嘴也是有理说不清的,奈何那女人手段百般,竟将两个王爷迷的团团转,一心保她周全!

彼时瞧楚景铄那万念俱灰的样子,便知晓他的心意为何,苏沉没有想到的是,楚景铄的心里已经起了杀念。

他只知道景瑞雪钟情于他,却未曾料到女人的心思竟会狠毒至此,湘王早已经垂涎云惊澜的美貌许久,好不容易得了这个机会。(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问罪 定然不会轻易错过,由此看来,云惊澜必定是凶多吉少了。

随身的长剑并不在此处,楚景铄目光阴寒着,一把抽出苏沉悬挂在客厅墙壁上的锦羽剑,二话不说便直奔景府。

苏沉大惊失色,忙差人阻拦,奈何那时楚景铄怒不可遏,长剑翻飞缭乱,虽不至伤人性命,却也迫的人无法近身,不过片刻时间已经冲出大门,苏沉无奈之下只能尾随其后,生怕楚景铄做出什么不可挽留的事情来。

景府的人同样震惊,往日里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楚景铄,也能干出这种令人胆寒的事情么?一路飞奔冲进正厅,景尚书闻知来人,正欲前来迎接,始料未及的是,他竟瞥到楚景铄手握的剑身上凛冽逼人的寒光。

不用多想也知晓他是为何,景嵩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经历过生死的人,自然不会畏惧眼前这番情景,只紧绷着一张老脸,沉默不语的挡在厅前。

“景尚书,你将令千金叫出来,本王不与尚书府其他人计较!”

楚景铄神色阴寒,缓缓吐出一句话来,声音沉沉,无言的冷意袭来,众人皆不敢言语,只怔愣着看向依然稳如泰山的景嵩。

苏沉面色同样阴冷,本来打算劝阻,但瞧着楚景铄这般模样,向来纵使他舌灿如莲,也打动不了对方分毫,不如顺其自然见机行事,说不准事情还会有转圜的余地,这样一想,所有冲动罪恶的源头,都是那个朝三暮四的女人,苏沉不动声色,心里已经将云惊澜恨到极处。

“王爷,雪儿犯下大错,不求您原谅,只求你看在老臣多年诚心辅佐的份上,放她一条生路,惟愿如此,老臣不胜感激!”

景嵩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脸上尽是沧桑寥落,其夫人和小儿子正站在一旁痛哭流涕,声音压抑着,呜咽着,恐惧而又绝望,多像楚景铄此时此刻的心绪。

的确,景嵩暗中帮衬他已有数年,功劳无数,一心一意为他和楚慕寒铺就霸业之路,这么这些年着实劳苦功高,可为何会是他呢?倘若景瑞雪是旁人的女儿,楚景铄不由分说便能杀之而后快,也用不着如今这样进退两难。

“景叔,你将雪儿找出来,我,不会伤害她的,只是想同她说些事情而已!”

“咣当”一声,长剑落地,楚景铄的心颤抖了一下,片刻之间他已经想了个清楚明白,景瑞雪如何发现云惊澜的存在,如何又能鬼使神差的将这一切告知给湘王,仔细想来原因不过是出于女人的嫉妒,而这嫉妒的根源,却是爱!

倘若他在知晓对方的心思之时便言辞决绝些拒绝她,不允许她时常出入魏王府,不许她人前人后喊他景铄哥哥,将她那原本并不浓烈的心思生生掐灭,不在无声无息间将她伤害,也就不会酿成如今这样的错!

终其根究,原来一切都是他的错!

景嵩微微吃惊的瞥了一眼瞬间垂落在地的长剑,一时间难以抉择,旁边夫人低声哭诉着“不要!”,他的决定陷入两难。

一边是誓死要效忠的主上,一边是疼爱了十几年的女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两端人定定望向他,沉浮于官场半生的老者头一次犯了难。

“王爷,您打算如何?雪儿的错,老夫愿意代她承受罪责!”

虽然信任,但是景嵩还是不忍心将景瑞雪交出来,铁了心要保住女儿了!

楚景铄眼睛微眯,一抹寒光隐约闪现,主仆已经多年,景嵩是怎样的人他自然清楚的很,如今为保景瑞雪竟不惜赔上一张老脸,分明已经打定了主意楚景铄不会真正动他分毫,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父亲,雪儿定然不会让您来替女儿受罚,所有的事情,今日也该全然说清楚了,您不必拦着,纵然王爷要杀要剐,女儿也无所谓!”

气氛正凛然之时,楚景铄几乎已经用尽了耐心,突然间熟悉的声音传来,闻声看去。果然瞧见景瑞雪熟悉又陌生的眼睑。

很显然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她的突然到来,包括景嵩在内的人皆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景瑞雪,大夫人最为紧张,眼睁睁盯着楚景铄,生怕他会一怒之下作出伤害女儿的事来,景瑞雪倒也坦然,似乎没有看到众人异彩纷呈的神情,一双眼睛波光粼粼,目光始终锁定在楚景铄身上。

她所倾心爱慕之人,如今正用一种极其陌生凛冽的目光打望着她,周身戾气乍现,倘若那支长剑没有掉落地上的话,此时此刻理应是对着她的。

这便是一个女人的悲哀了,她景瑞雪自问爱楚景铄胜过爱她自己,十几年的倾心以待竟比不上那个女人莫名其妙出现的短短几个月。

一股别样的悲凉之意袭上心头,景瑞雪神色凄惶,目光如炬,点点泪光不自觉的泛起,视线模糊的档口,她从楚景铄凛寒的眼睛里,仿佛看到了共同的哀伤,爱而不得,这世间有多少人受困于此,她是这样,楚景铄亦是!

景瑞雪直愣愣看着眼前爱慕多年的男子,他的一举一动同样如记忆里那般吸引着她,剑眉星目,宽阔额头白皙脸孔,一身白衣一尘不染,直到此时,她也对这个男子产生不了丝毫怨气,甚至连气愤不满的心绪都不曾有过。

是宽容?还是没有资格?

“楚景铄,这十四年里,我景瑞雪生生将一颗心都掏出来给你,陪你哭,陪你笑,陪你放过早春的风筝,陪你赏过深秋的红叶,你喜欢素净如莲的女子,我便始终如一不施粉黛,你迷恋诗书画卷,我便苦练丹青熟读五经,你喜欢于风声轻吟处品赏烈酒,我便翻阅古籍跑便酒肆为你寻来各式各样的酒只为你欢喜。”

景瑞雪声音轻颤,娇俏小脸妆容已被泪水染花。

在场所有人皆怔愣着向情绪无法自控的景瑞雪,就连大夫人也止住了低泣,神色恍然,一边轻抚着身侧小儿子的发梢,一边心痛不已的望向景瑞雪。(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哀恸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平日里看起来疯疯癫癫不可一世的景家小姐,居然也会有这么绝望伤悲的时刻。

景瑞雪泣难成声,定定缓了缓才又继续说道:

“我陪了你十几年,十几年!在你看来这些岁月都是一文不值的吗?我们尚书府从来都唯你马首是瞻,尽力帮扶你帮扶冥王,可我们这么多人的努力都换来了什么,你能为了一个女人颓靡不堪,又将这些于你身后默默无闻帮助你的人置于何处?

我是错了,错的彻彻底底,我最大的错,就是爱上了你!

我的父亲,堂堂尚书大人,如今为了我,低声下气的求你的原谅,楚景铄,你还真是厉害!”

她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脸色苍白。

众人皆沉默着不发一言,楚景铄有些仓皇,本来是来兴师问罪的,最后情况竟反了过来吗?

他只知道景瑞雪爱慕他,却不晓得对方执念如此至深,相识十几年,他就算是看在景嵩的面子上也不能把景瑞雪怎么样,如今怒气冲冲赶来,不过是被愤恨冲昏了头脑,云惊澜身陷险境,他却连去救她的资格都没有,这样看来,他和景瑞雪难道不是同一类人吗?

无言的悲凉溢满眼眶,楚景铄强迫自己将目光从景瑞雪身上转移,脑海里凌乱不堪,纵然他往日里沉稳气度,此时此刻竟也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雪儿,我一直将你当做我的妹妹,尚书大人也一直是我所敬仰之人,除此之外别无他意,这件事我也有错,我的错,在于没有及时看清楚你的心思,让你误会,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感情,从今以后,你便不要再报有念想!

你说你爱我,便将你的情意强加给我,便肆意妄为作出些过分的事来伤害我身边的人,便来口口声声指责我不及回应你,瑞雪,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可曾在意过我是否需要,可曾认真了解过我?

此事全是因我而起,倘若她出事,我也难辞其咎,不过同你还是要再说道说道的,在你们看来她可能算不得什么,但她在我楚景铄心中却是独一无二的存在,纵使世人笑话我也好,指着脊梁骂我也好,横竖我也就这样了!

所以瑞雪,你先不要着急着心痛自己的遭遇,你如此对我,我的心绪不比你好受多少所以你现在当务之急,是去寺里好好祈祷祈祷,为你自己赎罪!

雪儿,你好自为之!”

众人依然不发一言,楚景铄踱着步子缓缓靠近景瑞雪,声音越来越轻,距离越来越近,直至最后,景瑞雪退无可退,身后墙壁微凉,对面之人残忍恐怖的话语只有她一人能听的清楚。

他的眉眼依旧是明朗的,记忆里最耀眼的样子,就是这一张脸,给了她初尝情感的酸涩与甜蜜,也在这一瞬间将她打入死牢,将她那一点点卑微的心思碾压的丝毫不剩,他身上有着好闻的沉水香味,飘荡着缠绕在她近乎绝望的心田,纵然他如此待她,她还是提不起任何的恨意!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他们两人今生今世都不可能了!

天色阴沉沉不见一丝日光闪耀,楚景铄失魂落魄般走出景府,此时此刻他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绪,到底是谁伤害了谁都已经说不清道不明,唯一能做的,便是默默祈祷了。

“混账!跪下!!”

灼华宫里,孙贵妃怒不可遏。

桌上茶杯被一股脑摔了个干净,水花四溅碎瓷翻飞,声音更是比寻常多了几个高度,妖艳脸上妆容精致,如今看起来却多了一丝诡异!

从未想到自己竟生了这么一个愚蠢的儿子,往日里有她约束着还好些,总算没有犯下什么大的过错,可如今却干出这样的蠢事来!

楚子晋“扑通”一声跪下,任凭孙贵妃言辞激烈的教训。本来计划的好好的,倘若不出意外的话,那云惊澜是非死不可的,奈何天不遂人愿,竟叫那该死的冥王及时赶来,他便只好提前撤离,可谓是做了回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赔本买卖了。

若不是景瑞雪相求,他定然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来,早已经料到会受到责骂,不成想孙贵妃竟这样失态!

“本宫教你养你二十年,就是为了让你在一个没有脑子的女人面前献殷勤吗?如此愚蠢,日后怎么担当大任?蠢货!与景家的婚事早已经不可能了,你还在作着美梦,活该给人当枪使!”

孙贵妃一眼便看穿楚子晋的心思,熊熊烈火无法抑制,看着他就仿佛看着一个废物。

楚子晋不发一言,闷着头看地上地板的花色,似乎颇有兴致的模样。

“母妃,孩儿知错!”

停滞许久,楚子晋默默吐出几个字来,跪在地上的模样着实比平时的耀武扬威更怂上许多,难怪宗室里的人都说湘王殿下畏惧母亲!

“站起来,人家姑娘从未看上过你,此次找你不过是看你蠢罢了,你还妄图些别的?气死我了,明眼人都看的清楚的事情,就你不懂?还有景瑞雪将此事告知于你,你便应该第一时间禀报母妃,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以一举拿下楚景铄和楚慕寒两个人,你竟这样白白浪费了,你让母妃说你什么好?”

的确,倘若楚子晋耐心在桃园外等待些时候,等到楚景铄一同前去了再来个瓮中捉鳖,那这罪名可就扣下来了,勾搭王嫂,这消息若是散出去可不是小事!

孙贵妃心疼的都要滴血了,两人筹谋许久都不见得能将二人拉下位子,如此好的机遇竟这样从手中溜走!

“倘若我们此时将此事禀告给父皇,不知是否能起到相应的作用?不如我现在便去求见父皇吧!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楚子晋兴奋至极,一脸的喜笑颜开,正想着站起身来,却发现孙贵妃面色更加凛寒,心道不好,下一刻她的巴掌已经落在脸上!

“啪”的一声打的极狠,孙贵妃显然愈发愤怒,楚子晋微微有些委屈的看着眼前瞪大眼睛作疯癫状的母妃,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低语 “说你不聪明你还真是蠢货!如今人已经救回来,你不着急着避嫌,却要主动将把柄送给人家吗?别忘了你可是烧了人家园子的,莫名其妙犯下这等事,你觉得你父皇会相信你?况且此时此刻冥王府尚未醒来,你当冥王爷是泥塑的吗?任你这样揉搓?”

孙贵妃显然已经气极,越说越激动,最后竟一屁股坐了下来,神色凄惶,似乎已经无法应对眼前的困局。

楚子晋哑口无言,一股寒意袭来,直至此时他才明白此事有多难办,一时的冲动后果远远比他想象中更加严重。

“娘娘,内廷司的公公传话过来,陛下龙驾已经朝灼华宫走来,让娘娘准备接驾!”

婢女战战兢兢说道,努力将头埋下,不敢对上孙贵妃充满杀气的眼。

楚子晋有些仓皇,不知所措的看向孙贵妃,却发觉对方脸色未变分毫,依旧是那般怒不可遏的模样,显然还没有从刚刚的愤怒之中走出来。

“母妃……”

“你先下去,这件事情你父皇还不知晓,先不要声张,等等看冥王府的动静如何,接下来的事情便交给我,你且先回府里仔细待着,没有我的指令暂时不要进宫,就说病了,将早朝也推脱了,记着,莫要再放肆!”

怎么说也是于宫中繁俗阴翳中沉浮多年的女人,这点反应能力还是有的,她一边叮嘱楚子晋诸事,一边指令宫中婢女将屋子狼藉收拾干净,正说话间已经逐渐恢复了平和,最后竟缓缓露出几许微笑。

楚子晋连忙应和退下,心惊胆战接连摔了好几下。

身体外表阵阵滚烫,可内里却寒意肆掠,云惊澜口渴难耐,嘴唇干涩至极,整个人仿佛置身于沙漠荒凉的夜里,漆黑无边,连丝像样的水气都看不到。

肩膀处疼痛感日夜交加,她从来不曾经历这种伤害,本以为这条命已经要交代在树林里,不成想却硬是给人捡了回来。

黑暗无边无际,她在荒无人烟的地域里茫然无措,似乎许久未饮水,感觉嘴唇上已经干裂,脑袋迷糊着一片凌乱,意识还未恢复,整个人苍白无力,当真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圈。

“王爷,夜深了,你先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守着就好!”

难道是她昏迷许久竟出现幻听了吗,这柔婉声音分明就是红姨娘的,为何又会响起在耳边?还有什么“王爷”,难不成这里是魏王府吗?

楚慕寒容颜憔悴,一动不动看着床上惨白着脸毫无生机的女子,目光里无限悔恨。

已经过了五日,她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肩膀处的伤实在太重,恐怕就算好了也会留下后遗症,纵然求了苏沉亲自配药救治,竟也无济于事。

自从上次宁园失火之后,冥王府里更是连支蜡烛也找不见了,每日暮色四合过后,整个冥王府里漆黑一片,这与一旁的各个官僚府邸着实大相径庭,不知晓的人怕是会以为府里常年无人居住。

红姨娘见楚慕寒未曾言语,便知道她的劝阻未起作用,轻叹一声出了门去。

“澜儿,你还在怪我吗?怪我当初狠心将你送走,怪我对你若即若离不曾倾心以待,怪我没有及时发现湘王的阴谋,让你平白无故吃了这么多苦……”

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人,苏沉白日里避过楚慕寒曾说过,这伤已经入骨,能捡回一条命算是不错了,能否醒来,便要看她的造化如何了。

不成想这些话竟被楚慕寒原原本本听了去,一颗心近乎沉淀谷底一样疼痛,他只当他的成全会带给他们三人以更好的结局,却不曾想过,只一念之间的偏差,竟险些令她丢了性命,难以忍受的悔恨再一次袭来,如若可以回头,他宁愿这一切因果报应都由他一人全然承担!

过了今日便已经到第七日,他已经等待了太久,也心痛悔恨了太久,清风时常前来劝阻,这几日朝中风向又出变化,让他在焦心之余多关注关注,奈何心中愁绪万千,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别的。

景嵩前来过一次,楚慕寒已经知晓此事是由景瑞雪从中作梗,他并未说什么,一切因楚景铄而起,再怎么说他也应该有所抉择才对,景嵩十分惶恐,只当楚慕寒已然将他恨之入骨,胆战心惊的在沉香榭门外跪了许久,非要楚慕寒亲口说出原谅的话才肯起身。

笑话,他家的女儿宝贝,冥王妃便只能任她欺辱吗?楚慕寒自然不肯松口,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所有的决断也都应该在云惊澜清醒之后再作也不迟,奈何景大人竟甘愿赔上自己的老脸跪地哀求,场面十分凄惨,楚慕寒心烦意乱,不得已便许了不会要人性命的承诺。

算上景嵩,这几日来往冥王府的人已经有七八位,大都是听说冥王妃身染恶疾不能下床,冥王爷不眠不休照料在侧的事情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只不过冥王府的大门并不好进,除了必要的两三人之外,所有看热闹的都被挡在门外,别说冥王妃了,就连府里的管家也见不到。

一时间冥王府的事情传遍了帝都的大街小巷,大家伙纷纷猜测冥王妃这突然间是得了什么病,竟让冥王爷在意至此,以至于衣不解带的照顾,风言风语最为可怕,冥王府的人一直未曾露过面,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无法将准确消息传递出来,谁也不知晓到底出了何事,一连七日没有上朝的楚慕寒像是突然间消失在众人眼里似得,就连皇帝也差人前去询问,得出的结论依然是急病。

这下子大家伙都沸腾了,好端端的为何会这样,大家不免发挥起了丰富的想象力,有的人说冥王爷宠爱娇妻没什么不好,有人说可能是冥王妃有意奔逃奈何冥王爷手段百般又给抓回来官起来了,冥王爷不放心便一直守着。

不过更多的人相信景家小姐与冥王妃发生争执以至于受伤,这才有了如今的局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偶遇 奈何消息越传越诡异,越传越扑朔迷离,当事人不发一言,就连时常有幸出入冥王府的苏太医也闭口不言,冥王府一时间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夜逐渐变得深沉,楚慕寒坐在床边,透过昏黑夜幕仔细凝视着云惊澜愈发尖瘦的脸庞,眉宇间浓烈的愁绪笼罩,只不过七日时间,他却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

疲倦至极,楚慕寒忍受不住,一低头便轻轻伏在床边沉沉睡去。

周身疼痛感愈发强烈,云惊澜无法抵御这火烧火燎般的痛楚,虽然意识还未清醒,但这痛感却阵阵煎熬,她在心底呐喊着尖叫着,想将这撕心裂肺的痛彻彻底底的呼喊发泄出来,奈何嗓子处亦是痛意弥漫,整个人如同被抽空了魂魄一般,在未知的黑暗世界里苦苦挣扎。

她从未想过自己还有机会可以看到前世的生活,那些本来已经逐变得渐模糊不清的记忆此时此刻却如潮水般涌来,年少青涩的面孔,娇小玲珑的身段,张扬青春的性格,这样的女子才真真正正是她的模样啊!

幼时研习药理的枯燥乏味,被父母责骂的委屈难过,步入校园时她激情洋溢,骑单车穿白裙的她也曾受到许多男生青睐,她曾默默无闻,也曾桀骜不驯,青春期的飞扬灵动还未褪去,她便已经步入这阴险狡诈的地域里苟延残喘,委屈痛苦,茫然无措,她本应该在最美的年华里如花似锦,不成想变故突发,再醒来时已经身处另一个时空!

这样平凡而又不平凡的她,上天还真是眷顾!

“水,水,茯苓,给我水……”

热辣辣的痛感再次袭来,云惊澜动了动唇舌,终于颤颤巍巍的吐出几个字来。

楚慕寒猛的一震,仅仅这气若游丝的几个字,他也能从睡梦中醒来,听得清清楚楚。

她似乎动了一下,楚慕寒惊喜无比,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云惊澜略微苍白的眼脸,心口处微微刺痛。

“澜儿,澜儿,能听到我说话吗?”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激动过了头,手上温热的茶杯已经端了许久,却不知怎样喂她喝水,直到听见又一声轻语,才差人去请苏沉。

几个丫头齐齐站在床边上,眼巴巴的望着未曾清醒的云惊澜,红姨娘更忧心些,一双眼睛都要哭肿了,云惊澜自小便受尽苦楚,本以为嫁了人会过上好日子,不成想却落的个这般田地。

两个丫头本就是习武之人,受些伤也比常人好的快些,再加上当日云惊澜已经为她们处理了伤口,此时此刻都已经好的差不多,此时此刻正站成一排默默流泪,一个比一个模样凄惨。

皇帝下诏命冥王爷入宫觐见,楚慕寒无法推脱,便只能打马前去,皇帝只是照例询问了些事宜,一一达过以后便可以离开,最后还特意叮嘱楚慕寒莫要忘了一个月后迎接使臣的相关之事,楚慕寒神色仓皇,简单答复后便出了宫门,本想着速速赶回去,不成想却在宫门口碰上了楚景铄。

兄弟两人已经多日未曾见面,眼神交汇的刹那,两人都微微怔愣了片刻,似乎并未料到能在此处相遇。

楚慕寒站着未动,很显然等着对方开口说话,楚景铄自然知晓兄长的意思,嘴唇动了又动,却不知到底该说些什么。

这些时日,他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行尸走肉,每天照常上朝,听一众大臣无意义的瞎说,他却无法多说一言,下朝之后时而会被皇帝拉去下棋,有时也会在棋盘厮杀之际交付于他些任务,他一一应允,奈何心思不能两全,无意识的状况之下便会惹的皇帝龙颜大怒,从前好不容易积累的恩宠竟然就这样付诸东流。

身边人时常劝慰,不过却无一人真正了解他心中所思所想,无人懂他的悔恨,无人懂他的孤独,自然也无人懂得他爱而不得的辛酸无绝望。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他又能怪得了谁,是他自己不小心给人跟踪,是他自己惹的景瑞雪走上极端,也是他使得云惊澜身陷囹圄,最后竟连救她也不能!从未有过的颓靡感将他笼罩,骄傲的十几年的少年于几天之间迅速变得阴沉冷漠,一张俊美脸孔一如既往的引人注目,只可惜那眼神之中却不再拥有光彩!

他知道,楚慕寒不会责怪他,毕竟对方一直宠着他让着他,从来不会让他受半分委屈,可楚景铄自己心里清楚,他这几日心神不宁的最大原因,便是楚慕寒选择的不动声色的宽容。

无数次再想,倘若他们两人的身份尊荣调换过来便好了,从此以后他来当兄长,楚慕寒来作弟弟,他也可以用同样的心思对待楚慕寒,给在他成长路上扮演着亦师亦友的角色,给予他无限的关怀与帮助,将他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下不受丝毫屈辱。

这样的话,是不是他心里的愧疚感便会减少许多了呢?

他一直不敢前去冥王府看望,就在昨夜,他还傻乎乎的站在冥王府的大门前一站就是一晚,瞧着那永远都不会亮灯的府邸,思考着里面又是一种怎样的风起云涌。

那个女子,他也不敢再提起,他不敢提起他所犯下的错,不敢将自己的“罪责”坦言道出,也不敢去找楚慕寒,求的原谅,求得她们两人的原谅!

这样的感觉着实难以忍受,短短几日时间,一个男人憔悴不堪,另一个却一蹶不振,他们两人还真不愧是兄弟!

“王兄,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楚慕寒等在原地一动不动,楚景铄无奈之下便只能走近,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尽可能表现出一副自然而然的样子来。

从未想过,他们两人的偶遇,也会有如此尴尬的一次。楚景铄不再说话,自认为那句话说的很是奇怪。

“景铄,你不必自责,过去的事情就这样过去吧!我们就当她没有去过桃园可好?你也累了,好好休整休整,打起精神来,这样的样子成何体统,也不怕你舅舅见了失望吗?”

楚慕寒开门见山,几乎一眼便已经看破楚景铄并不高明的伪装,声音沉沉浮浮,有些沙哑,略微停顿了片刻之后又说道:

“不要与景家闹得不愉快,他们这些年帮了咱们不少,还有,你要不要去看看,澜儿还没有醒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清醒 楚慕寒神色未变,只是一张冷酷的脸孔上出现少许的柔和光芒,就如同楚景铄心中所想那样,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将此事怪罪在楚景铄身上的,凡事有因必有果,若不是他狠心放手,事情也不会发展成现在这副样子。

楚景铄停住脚步,两人距离相差五步左右,隔空相望的当口,楚慕寒依然神色自若,可楚景铄却似乎被戳中痛处,俊脸上笑意不再,眼睛里仅存的那丝微光也瞬间熄灭了一样,她的名字从对面之人口中说出,听在耳里竟然如此缠绵,楚景铄不知道是否自己的幻觉,他明明发现,他那不可一世冰冷的兄长,也会在念起一个人名字的时候语气变的柔软。

“澜儿……王妃嫂嫂如今,怎样了?”

楚景铄忍了许久,终于缓缓吐出一口气来,一字一句声音如同蚊蝇挥舞。

那个女子,他终究是妄想了。

心里刚刚被压下的痛意肆虐起来,楚慕寒沉吟片刻未曾答话,仍然记得那日云惊澜与楚景铄并肩而行的场面,两人笑意盈然,走在一处竟然显得格外般配,他不得不承认,那时候他是真的嫉妒了。

如今已是时过境迁,他亲手弄丢的人已经回来,而他也打定了主意不再放手,那么他便不允许旁人对她有丝毫的觊觎,纵使这人是他的弟弟。

“景铄,从前的事王兄不怪你,王兄也曾想过成全你们两个,但她没有过得幸福,你没有保护好她,由此看来你们两个并不适合,所以从此以后,她仍然会作我的王妃,也就是你的王妃嫂嫂,你明白吗?”

话终究是要说明白的,楚慕寒话锋一转,语气突然间变得凌厉起来,脸上柔和不再,刚刚的凛冽与冰寒重新回归,整个人阴沉沉难以接近,周身戾气极重。

楚景铄恍然间仿佛被雷劈一般呆立当场,心中残存的那一点念想原本已经快要熄灭,谁知此刻竟鬼使神差的被唤醒,直到楚慕寒冰冷的话语传来,他才如梦初醒,心痛不已。

“知道了,王兄,代我向嫂嫂问好!”

桃园里的大火已经扑灭,可那焦黑的房梁还在,浓烈的烟尘味还在,就如同她的身影一样,恍恍惚惚间仍然存在,人去楼空,这里也曾欢快热闹过,可如今……

楚景铄出了宫门便直奔桃园而来,一路上也不知撞翻了人家几辆车马,惊吓了几个孩童,他发了疯似得将所有的愤懑发泄在无休止的狂奔之中,凛冽的风声呼啸而过,两侧大路上的风景一茬接一茬后退,视线里只有前方一片上无比清晰可见的。

耳边似有似无的传来女子欢快的笑声,如同一种魔咒生生将他围困,令他百般手段禁锢受限,施展不开也不愿逃离。

那一抹明媚,也许是他这辈子都无法奢望的美好!

突然间想起来,那日他送她马儿教她骑马的样子,明明已经害怕到瑟瑟发抖,她还是强忍着心中畏惧硬是直愣愣坐在马前不曾向他靠近一分,也许她从一开始便没有想过要走近他,爱慕他。

淡淡的桃花香味若有若无,楚景铄楞了许久,最是熟悉的味道最容易令他感到辛酸,如今佳人不再,身侧连个愿意听他说话的人都没有。

偌大的园子里空无一人,远远望过来竟是如此可怖,楚景铄心绪难平,手上的桃花醉还是楚慕寒赠的,此时用来浇愁再合适不过。

桃树下,石桌前,池塘边,回廊下,似乎处处都有她的影子,花树下兀自品读诗书的她,聚精会神巧解棋局的她,缓步微移兴致勃勃喂鱼的她,笑着的,哭了的,默默不语的,俏皮乖张的。

他曾认真注视过她的每一处细节的美,也曾想过日后陪伴在她身旁的无数个日子会是怎样,可说好的幸福呢,不过一场空欢喜烟花笑而已!

无言的孤独感袭来,此时天色已晚,落日的最后一丝余晖将他的身影拉的好长,园子里棋盘犹在,茶具犹在,池塘犹在,却唯独少了那人,或愁绪满满,或笑意盈然,他曾披星戴月奔赴,也曾黯然神伤孤自离开,从此之后不再有澜儿,只有冥王妃!

这段日子是他偷来的,虽然短暂到一闪而逝,他却将这些记忆封存在心底,想起时便拿出来翻翻,权当自娱自乐了!

也许是这些天给人念叨的太过频繁,也许是身体的状态已经恢复到最佳,众人不眠不休日夜守候的第八天,云惊澜终于睁开了眼睛。

眼前亮白一片,刺眼的光芒迫使她不得不扬手遮住眼睑,出乎意料的,她醒来之后看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红姨娘。

“女儿啊,你终于醒了,你可把娘吓坏了!”

红姨娘欣喜万分,泪水却是忍不住的往下流,憔悴的脸上没有半分神采。

云惊澜扯了扯嗓子,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嘴唇动了又动,嚅嗫着焦虑着的她想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红姨娘苍白的脸孔,奈何周身无一丝力气,绵软如同一团烂泥。

几个丫头同样惊喜非常,似乎被这气氛感染,一个个抑制不住的痛哭流涕,花了妆容乱了心绪,看向云惊澜的目光里也多了几分兴奋。

“先别说话,大夫说你该醒了,果然不假呢?太好了!”

红姨娘转哭为笑,一边擦拭眼泪,一边激动的说道。

“紫苑,你厨艺最好,你家主子许久未曾进食,你去帮她煮碗白粥可好!”

紫苑自然愿意效劳,听完话后又抹了一把眼泪,哭哭啼啼的出了屋子。

“娘,这里,是哪里?”

云惊澜声音颤抖着沙哑着,嗓子处阵阵疼痛袭来,一句话说的很是艰辛,似乎是因用力牵动了伤口,她的脸色猛然间变得极差,闷哼一声眼前又是一黑。

红姨娘大惊失色,云惊澜只是轻轻动了一下,肩膀处的伤口竟殷殷流出血来,不过片刻时间纱布已经被淋湿,看起来触目惊心。

“你先别动,这里自然是冥王府了,王爷救你回来的,你伤的极重,大夫说还好救治的及时,否则定然性命不保!”

她的话戚戚然十分悲切,似乎在自责没有保护好女儿,云惊澜神思倦怠,一句话却只抓到了一个重点,她竟是楚慕寒带回来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变化 难怪她总觉得这屋子里的气味十分熟悉,原来是自己的老窝,床边上几人一览无余,云惊澜微微有些惊讶,为何她醒来这么一会儿,却不曾看见楚慕寒的影子呢?

正神思忧虑之间,门外突然间响起“见过王爷”的声音,云惊澜心猛的一震,莫名其妙的脸竟发起烧来,一时间不知所措,干脆紧紧闭上眼睛,红姨娘知晓她的心思,便也不动声色,权当她一直是这样的状态。

“怎么,本王刚刚一回来,王妃竟不想见本王?这可不妥,日后你可是要天天都要面对本王这张脸的!”

楚慕寒高昂的声音响起,不等屋子里的人反应过来,他便已经掀了帘子大踏步走了进来,周身带着些晨起的寒意。

苏沉说为治云惊澜的伤,需要有一中极其珍贵的药材,行龟血,帝都里所有药坊中,库存有此中药物的仅有兰若轩,楚慕寒忧心下人前去寻药会遭闭门羹,便亲自带人去了湘王的地界。

好在店家清明了一回,这行龟血价值不菲,他们可不想搅了这送上门的好买卖,兰若轩距离冥王府并不很远,楚慕寒知晓云惊澜醒来之事,便即刻打马飞奔回府。

就在昨日,苏大夫还很忧虑的说过,云惊澜虽性命无虞,但醒来与否还需看她的造化。

他本来已经做好了一直等下去的打算,不成想突然间喜从天降,一颗心都要沸腾了。

难以言表的喜悦翻涌上来,千年寒冰一样的脸终于也多了几分柔和的气息,一席湖蓝衣衫气质卓然,江南丝绸的质感为他新添了几分鲜活明亮的意味,羽冠馆发,两条细长的发辫隐匿在垂下的发丝中,愈发显的他丰神俊朗气度不凡。

众人皆不发一言齐齐跪在地上,楚慕寒心情大好倒也不拘泥礼俗,随手招呼一声便让她们起身,红姨娘辈分较大,首先站起身来,不成想下一秒却呆立在原地。

世人眼里的冥王爷,是阴沉的可怖的,冷酷的残缺的。

而此时此刻,他却一改从前颓靡不堪的模样,以一种全新的模样出现在众人面前,随意到仿佛一直以来便是这个样子。

从前玄黑色的发馆换下,墨绿色碧玉玉冠束发,一半柔软墨发黑瀑般垂在肩背,耳畔两侧垂下的发间隐匿了两条细长的发辫,由金丝束着,闪闪发着金光。

半边银色狰狞的面露已经被卸下,原本的紫黑色毒素印记全然不再,白皙的脸孔上无一丝瑕疵,宽阔的额头,眉宇间邪魅酷寒,唯一不变的便是那双清冷深邃的眼眸,又黑又亮的瞳仁如深潭一样幽静沉敛,淡淡的愁绪浸染其中,引人注目却又拒人千里。

丰神俊朗,长身玉立。

一袭湖蓝色丝绸外袍微松,有些慵懒的披在身上,底衬是纯白色的缎面,两色互相辉映,腰际一块与发冠同色的玉佩压在衣襟,光华闪现,流苏随着步子的变换轻轻摆动,银白色靴子只露出小半截靴面,整个人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全然不似从前阴沉骇人的模样。

众位同父异母的皇子王爷里面,楚慕寒与楚景铄的长相最为相像,只不过楚景铄到底年轻些,俊美的脸孔上明眸皓齿,多了些纨绔的痞气和青春年少的朝气灵动,而楚慕寒比楚景铄年长几岁,虽相差不多,但所经历之事却是大相径庭,多舛命运的玩弄让他退却了青年该有的蓬勃,取而代之的则是令人望尘莫及的内敛沉稳。

很显然他这样一身惊呆了在场所有人,红姨娘一副吃惊表情愣是保持了许久,电光火石间也不过是过了片刻而已。

几个丫头面面相觑,眼睑之上全是惊艳,从前只觉得冥王爷纵使也有种凌厉气势,但总归来说有些遗憾,还是魏王殿下更为明朗些,不成想此时此刻他将佩戴多年的面具卸下露出真容之后竟然如此震撼人心。

屋子里寂静一片,云惊澜微微有些尴尬,既然已经做出这副样子,自然是要做全套的,只盼着楚慕寒不要将她拙劣的演技揭露,否则她一张老脸可要丢大发了。

许久未听声响,云惊澜暗自纳闷,奈何眼睛紧闭着不敢睁开,许久未见面着实不知如何面对,刚刚那几句话又说得那样露骨,纵然云惊澜这样脸皮厚的也忍不住脸上涨红。

“啊——”

云惊澜几乎都要睡着,不成想被角却给人猛的掀开,丝丝凉意袭来,她全身只穿了件里字,大惊失色下一把拂过棉被,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惊魂未定看向向她“下手”之人时,却发觉对面之人如此的熟悉又陌生。

四目相对!

云惊澜震惊至极,为何多日不见,楚慕寒竟变化至此,脸上狰狞不再,转而以一副绝俗的美颜示人,从前面对她的冷酷漠然不再,倘若不是她眼花的话,楚慕寒脸上竟浮上几分笑意。

他的眼睛狭长深邃,目光落在她惊惧非常的脸上,淡淡的疼惜从中蔓延,一瞬而过的恍惚过后,他动了。

云惊澜一张老脸又是一红。

几个丫头早已经不见踪影,就连红姨娘也不在身边,云惊澜突然间感觉孤立无援。

压抑着笑意,楚慕寒盯着云惊澜惊魂未定的脸,身体慢慢压了下来。

熟悉的味道依旧,只是较之前的疏离多了几分霸道,从未近距离的观察过他,云惊澜嗓子极痛,那一声尖叫已经耗费了许多气力,此时心跳的急剧加速更是令她难以招架,眼看着他宽阔的肩膀已经逐渐靠近,云惊澜屏住呼吸,努力告诫自己纵然这张脸孔已经朝思暮想许久,却不能一见面便乱了分寸,更不能叫他趁火打劫。

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云惊澜一手抽出空来一把推向楚慕寒,本以为偷袭会得偿所愿,不成想下一刻便感觉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将她禁锢于手掌心,动不得分毫。

她的脸从嫣红变为煞白,又从煞白变得通红,接连几个颜色的变化全都在一瞬间之内完成,楚慕寒微微一笑,淡淡的口息萦绕。(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惊惧 “王妃还是乖乖别动的好,别说你此时身受重伤不便动手,纵使你平日里咋咋呼呼的模样,恐怕也阻挡不了本王分毫!”

他的话格外隐晦,一字一句愈发轻盈,最后几个字眼恐怕还未传至云惊澜耳边便已经消失殆尽。

……

云惊澜半天反应不过此话为何意,奈何她如今情形正好应了楚慕寒几句话,刚刚那微微一动已经察觉不对,此时此刻伤口怕是已经裂开了。

丝丝缕缕的痛意袭来,云惊澜的脸色逐渐回转为煞白,眉头微蹙,眼中似乎荡漾起点点泪光,一闪一闪的身上可怜。

无暇他顾,总不能这个时候还端着吧!

“王爷的话奴婢不知何意,还请王爷帮忙唤一下,阿悄!”

云惊澜唇齿间已经冷意十足,痛感愈发凛冽,她的姿态已经放到很低,奈何那人定定打望着她,眼里疼惜加深,显然已经知晓她的疼痛。

楚慕寒未曾回话,直接用行动告知了他的抉择。

云惊澜眉头紧皱,脸色极差,此时正靠着枕头缓缓呼气,不成想楚慕寒同刚才一样一把便掀开了被角,不等她动身反抗,一手已经将她未受伤的肩头压下令她再不能动弹丝毫。

“楚慕寒,你……”

“放心,本王只是帮你换药,还没有那个闲情逸致会轻薄你,纵使会,也不是此时!”

云惊澜怔愣了半晌,耳边楚慕寒的声音沉沉作响,明明是轻佻的言语,在他说来竟说出几分情话的意味。

肩膀下的床褥已经隐隐沾染上血迹,身上衣物早已经被染湿,殷红殷红的触目惊心,楚慕寒倒吸一口冷气,眼睛去光亮变了又变,越变越深沉难测。

心疼。

这一瞬间,他将那楚子晋愣是恨了个透彻,他的女人也敢碰,活的不耐烦了吗?

看来计划非得提前实施了不可,楚慕寒并不是睚眦必报的人,倘若未涉及到十分重大的利益,他一般会选择隐忍,奈何这次着实无法再忍!

“慢慢翻个身,按压到伤口会更痛!”

楚慕寒停顿了片刻,缓缓开口道,不等云惊澜反应过来,一手便将棉被全然掀在一旁,不由分说抱起云惊澜挪向了靠近窗户的软塌。

微微的阳光洒落下来,云惊澜惴惴不安的僵着身子,无力反抗便只能任由他动作,他的手臂沉稳有力,托起她简直易如反掌,跑步并做两步将她轻轻放下,顺便翻了过去让她微趴在榻上。

云惊澜勉力将重心转移到左侧,尽量放松右侧肩膀,奈何她微微一动便引来一阵疼痛,愣是忍着不愿落泪,苍白的嘴唇也被咬的泛红,垂下的发丝流淌在肩背,墨发映衬的纯白纱衣愈发轻灵,在楚慕寒看来却是极致的魅惑!

阳光洒落在软榻上,她的身形变得朦胧隐约,本就纤瘦的躯体经过这么一遭愈发显得脆弱的很,修长双腿交叠着隐于纱衣之下,两只瘦白的脚苍白无丝毫血色,看起来我见犹怜。

楚慕寒呼吸一滞,为保险起见,转身拿过条毯子披在女人身上,神色凛然,阴沉沉的与从前模样如出一辙。

“你且忍一忍,会有些疼。”

言简意赅,云惊澜羞赧不发一言,任他剪开她肩背后的衣物,寒意与热辣一同涌来,这种感觉还真是酸爽!

楚慕寒似乎很有经验的样子,先是帮她清洗伤口止住了血,然后才将寻回的行龟血涂抹在伤口上,全程动作格外迅速,奈何脸一直埋着,云惊澜看不见他眼睑之上的凛然冷寒。

片刻过后,热辣感不复存在,云惊澜微微有些吃惊,清凉凉的很是舒爽再感觉时发现痛意已经减轻了些许,虽时常疼痛,但比之前着实好了不少。

“你先躺着歇息些时间,过会儿差人来为你换衣!”

他的声音变了些味道,寒意犹在,言语之间却多了几分柔和,理了理脑海里凌乱的思绪,正欲转身离开,不成想却听到一声极其隐秘的声音。

云惊澜尴尬至极,一张老脸又变的通红。

她无辜的看着他,显然很饿很饿的样子,楚慕寒轻笑一声不再言语,片刻之后端了碗粥进来,飘香四溢。

“我来喂你!”

她吃的很慢,虽然只几口下肚,整个人仿佛都已经鲜活起来,全身的细胞都被唤醒重新沸腾欢愉,暖暖的滋味袭便全身,多日未曾进食,她几乎已经气若游丝,后来两人还曾将此事拿出来打趣,楚慕寒不改初衷愣是坚持说他可是一日三餐一顿不曾将她落下,后者自然不肯认账,已然饿成那种样子,还需辩解?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却说云惊澜虽然身受重伤,奈何她向来身强体壮命格异常,旁人遭此劫难定然香消玉殒,她竟真的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又回来了,楚慕寒一掷千金得的那行龟血到底是治疗箭伤的奇药,规规矩矩上了两天药后伤口已经慢慢结痂,痛意也没有之前那样剧烈。

苏沉照例来过几次,每次来都阴沉着脸,一副很不开心的模样,与他那名字倒是有几分贴合,很显然云惊澜捡回一条命来令他颇有些恼怒,对着楚慕寒的态度也冷了些许。

不过好在也是帮衬了他多年亦师亦友的亲人,苏沉这点不甘心的心思到底未曾在楚慕寒面前表露出来,只是对于楚慕寒态度的大转变便是极为不满,连带着开的药也苦了几分,两人一同喝药,皆苦到非得吃些蜜饯才能缓过来的地步。

几日后云惊澜慢慢可以起身半靠,几个丫头片子激动的很,红姨娘也逐渐将心放回肚里,母女两人攀谈之时云惊澜才知晓,当时她高烧不退,口中念念叨叨的便是红姨娘,楚慕寒不顾规常伦理,愣是将红姨娘从云府接了出来,惹的大夫人极为愤懑。

楚慕寒态度大转,府里人皆有了揣测,纷纷说这王爷王妃是日久生情,风言风语自然会传进云惊澜耳朵,往日里一笑置之便算了事,这回却平白无故添了几分杂念。

两人虽性格迥异,但在对待感情的事情上却是出奇的一致,从来不会主动表露心思的云惊澜微微有些仓皇凌乱,不知楚慕寒到底心意如何,她的一颗心又该何处安放。(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思绪 倘若你心中有我,为何又狠心将我抛弃任我流浪,为何又从来不像我表露你隐藏至深的心意;倘若你心中无我,为何千钧一发之际将我从虎口救离,悉心照料让我误会,为何又转了话锋,言辞之间皆是隐晦的深意?

云惊澜年纪也不过十八九,对于刚刚成年的她来说,感情的事从来不是她的强项她不曾喜欢过谁,也不曾如此将一个人放在心中挂念,更不曾为谁伤心失望几欲落泪憔悴,无论从前还是现在,前世还是今朝,楚慕寒,都是走进她心里的第一人。

然而她毕竟能力有限,不能很好的将自己的心绪完整表露,刻意的闪躲,对视的怦然心动,纵使两人只是轻微的身体接触也会令她心跳不止。

她期待他知晓他的心意,可一想起之前的背离与抛弃,她的心便停顿在原地不知所措,从未有过的迷茫感将她笼罩,进退维谷!

然而她又期待着他永远也不知她的心思,这样的话她便不用担忧有一日会被拒绝推远,就连呆在他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初尝情之滋味的她已然历经过伤害打击,无论如何不想再承受第二回的痛苦,既然已经回到王府,前尘往事便已经与她无关,该放下的就得放下,她也总不能一直活在痛苦中,心里想着就这样吧,安静的待在他的身边,倘若他不反对,这三年时间她会尽可能的做好本分,做一个旁人眼里的好王妃,不动声色的将他的病治好。

有时候人的情感总是这样不讲道理,明明已经想好了要将心思埋藏在心底,待他一笑间又立刻转了心绪,想更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满足心中小小的需求。

楚慕寒破天荒将吃饭的地点由书房转移到了客厅,并且特邀王妃一起用膳,云惊澜觉得有些不适应,红姨娘昨日已经回了云府,几个丫头与她一同吃饭习惯了,自然也不大愿意在自己屋里或者与别的婢女一同进食。

本想着抗议些时日,夺回决定权,奈何楚慕寒只需轻轻一瞥,主仆好几人便面如土色,再不敢造次,事后再想着将责任推脱给对方,这么一来二去的这件事情便不了了之,该挪的还得挪,该吃的还得吃。

云惊澜借口伤病不愿下床走动,懒得动弹,几个丫头也被使唤去作别的事,两人对抗升级,楚慕寒往往不愿多说话,时常直接上手,几次后云惊澜便乖巧了几分,凡事听话的如同一个孩童。

这便是云惊澜养伤期间的日子了,虽然百无聊赖,但时常有思慕之人陪伴身侧倒也是桩美事,更何况楚慕寒这张盛世美颜的脸可谓是百看不厌,原本偷偷摸摸的看,后来大方了些,时不时瞟上几眼,后来更大胆了些,竟敢造次到直愣愣盯着看,看他凌厉却又柔和的侧脸,看他比她还要纤长的睫毛,深邃的眉眼,看他修长白皙的手指,看他逐渐变换风格的衣衫,总而言之各种看,各种看。

楚慕寒到底有些恼怒,整日里对着这么一张花痴的脸,是个人也得怨怼几分才是,偏偏云惊澜脸皮厚,屡见不鲜并且屡教不改,这一回合楚慕寒算是输了个彻底,话虽这样说,但他也颇为享受这种被人追捧的感觉,特别是这人还是云惊澜,不免觉得有些翩然,无论于旁人之处脸色如何,一回府里立刻换了个人一般,纵使往日里不苟言笑的他,这些日子脸上也时常挂着些笑意,虽然浅淡,但“艳惊四座”,用下人们的话来说,就是王爷的人生似乎是开了挂一样。

只是每每四目相对之时总会有那么一丝尴尬不自然,纵使云惊澜早已经芳心暗许,楚慕寒直肠子也情根深种,奈何两人皆懵懵懂懂不曾捅破这层窗户纸,互相揣度着对方的心思,互相靠近互相了解,摸索着探寻着,似乎也颇有些甜甜的意味。

按照云惊澜的话来说,落花有意流水有情,似乎只是缺一个契机而已,说这话的时候她的伤已经好了大半,总算能下床走路了。

也是她身体迥异的缘故,才短短二十几天的时间过去,她的气色已经恢复了不少,相比于从前卧床的颓靡与苍白,多了几分红润,周身也仿佛圆润了一圈,脸蛋儿下巴微微多了些肉,看起来肉嘟嘟的甚是可爱,这令楚慕寒十分满意。

自从受伤以来,云惊澜便再也没有见过楚景铄的影子,卧床多日,也很是想念那明媚少年灿烂的眉眼,想念他无时无刻不表现出的诙谐,同样想念那些桃园里近一个月简单粗暴的但又惊心动魄的日子。

她曾状若无意的提过几次,楚慕寒虽未明显的表现出恼怒的意味,但转瞬之间便换了神色,冷眸里多了些无法描述的深意来,每每将话题引至别处,云惊澜自然察觉端倪,也不强求,顺着他的话接的天衣无缝。

后来听茯苓说起她昏迷那些日子帝都发生的事情,才知晓楚景铄那样一个明快的少年也会有如此狠戾的时候,直接提着长剑寻上门去,丝毫也不给尚书大人面子,还好没有酿成大错,要不然苏沉更要将她恨死了。

多日未曾见过,云惊澜便起了心思想问候一番,毕竟那些时日住在桃园还是多亏了楚景铄无微不至的照顾的,奈何她身在王府不被允许出门,便只能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写了几句话飞鸽传书,问候加安慰,顺便叫他不必太过自责,这件事情并不是他的错。

本以为当日或者隔日便能收到回复,不成想那信却如同石沉大海一样一去便杳无音讯,纵然只是轻如鸿毛的只言片语,却也不知究竟去了何处。

殊不知那些信笺并非是楚景铄不愿回复,全是因为鸟儿飞到一半便给楚慕寒的人截了下来,原模原样的呈给了楚慕寒,轻功甚好的暗卫却被派来接这抓鸟的活计,楚慕寒还真是物尽其用。

云惊澜自然不知她的那些小心思已经被楚慕寒知晓,整日里依旧装出些风轻云淡的样子,赏花看鸟,喝茶就是不能喝酒,日子糊里糊涂的惬意着。(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意乱 直到有一天,楚慕寒忍无可忍,将一大把小小的纸条扔在她的面前,表情很是“狰狞”,云惊澜这才恍然大悟,做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信誓旦旦的与面前俊美非常的男子产生激烈冲突,两人倒没有大吵一架,楚慕寒向来沉敛,恼怒至极时也不过表情冷漠些,顶多便摔门而去,不过他这次的样子着实令人发指。

这是一个清朗无云的天,微光闪现入窗棂,云惊澜看着桌上好些卷纸条,除了震惊不可思议之外便没有其他的表情,楚慕寒很不满意便出言讽刺了几句,总的来说大体上就是在说云惊澜“不守妇道”。

女儿家的信誉何其重要,更何况云惊澜并没有作什么出格的事情,自然不肯“认罪”,一番据理力争之下惹的楚慕寒愈发恼怒,阴沉着脸不发一言,诡异的气氛迫使云惊澜生出几分怯意来,一时间不知所措。

然后楚慕寒便大步前来,将云惊澜按在墙上,力度控制的相当不错,一顿啃噬撕咬。

云惊澜便懵了,唇齿间缠绵悱恻,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瞬间充斥,痛意袭来,她几乎难以呼吸,脑海里凌乱不堪,继而又是一片空白,转瞬过后竟然想起了许久之前她头脑发热主动贡献出的那个吻。

一个浅淡,一个浓烈,却是同样的心惊胆战。

男人肆意的发泄着心中怒火,唇舌纠缠不休,心里也像策马奔腾一样,胸中压抑许久的情意瞬间爆发,女人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无力反抗,长长的吻之后,楚慕寒又选择的破门而出。

云惊澜无语凝噎,顺着墙壁缓缓下滑,一颗心仿佛沉淀谷底。

他们两个这又算什么呢?

最令云惊澜感觉恼火的是,事后楚慕寒竟无一丝愧疚之意,一举一动都与平日里别无二致,每每在她觉得脸红之时,他却没事人一样不发一言,令她难堪不已。

日子过的倒是极快,眼看那南浔使团即将到来,楚慕寒这几日忙活的很,日日早出晚归,也不知出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云惊澜不便多问,也乐的清闲。

偶尔一次恰好碰上苏沉来王府找楚慕寒商量事宜,云惊澜极不情愿的听到苏沉说了什么“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什么的云云,具体什么事宜,自然不清楚。

云惊澜这几日也并没有闲着,重新回归冥王府,自然要操持起从前的活计来,药阁里面的所有东西仍旧是她从前动过的样子,似乎每日都有人前来打扰,许久未动手,难免有些生疏,但老底子仍在,摸索摸索便也得心应手。

不过这次她研究的可不是治病解毒的药物,楚慕寒脸上的毒素突然间就没了,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她曾仔细看过那黑紫色毒素,完完全全深入皮肤,怎么可能在几日之内便好成这般模样,深深的疑问种植在心底,倘若不解开谜团,云惊澜恐怕是睡不着觉的。

然而这疑团还未解开,另外一个重磅消息便砸在了冥王府。

七月二十七七,皇帝诞辰,诏令所有三品以上官员需携带家眷进宫贺寿,冥王府自然接到圣旨,整个冥王府便沸腾起来。

今日已经七月二十四日,岂不是三日后便是那皇帝的生日了?这与她又有什么干系?云惊澜大逆不道的想,全然冷漠,不过几个丫头却是激动兴奋的很,说是好不容易有个光明正大的机会可以出门,自然应该欣喜,云惊澜无感,上一次就是在宫宴上出了那档子事,搞的她后来连酒味闻也不敢闻,想起便生气的很。

“怎么那皇室的人竟这样爱过生日吗?先是皇后,接着又是皇帝,再接着该不会就是太后了吧!”

云惊澜被几个丫头纠缠不休,便只能答应定定坐着好让裁缝为她量体裁衣,一边吃着西疆送来的葡萄,一边状若无意的说道着,脸上微微带有些不屑一顾,语气也十分逗趣。

不成想这么一句话出口,竟吓得那胆小的裁缝浑身一哆嗦,愣是打了个颤,竟连剪刀卷尺也拿不稳当了。

几个丫头连忙招呼她住嘴,皇室的事又岂是她们可以随意议论的?云惊澜没什么感觉,依旧气定神闲,奈何几个丫头宛如惊弓之鸟一般面如土色,她也住了口,省的再说出些什么话来就要吓坏这样孩子了。

“你说的对,下一个过生日的就是太后,不过要晚一些,可能就到十一月份了,到时候还得再进宫一趟,你八成是躲不掉的!”

屋子里气氛正冷凝着,忽然听闻楚慕寒略微带有些戏谑的声音传来,云惊澜暗暗吐了吐舌头,很不赞成的看着除她以外所有人齐齐跪下的动作,下跪问礼这种俗套礼仪,她是万万做不出来的,好在楚慕寒也不刻意拘束她,两人出现在公开场合的机会也不多,索性便不让她按套路出牌。

楚慕寒今日穿了件纯白色的外衣,里衬也是白色缎子,只腰间与玉冠同色的玉佩是为青绿色,淡淡的绿意显得很有生机,整个一身行头显得他更加丰神俊朗,此等迷倒万千少女的卓然风姿在云惊澜这种见惯了的人心里也就这样认为:人模狗样!

到底是与之前不同了,他的话语之间也多出几分活泼的意味来,大踏步走进来接受一屋子的人跪拜,然后再有意无意的瞪了云惊澜一眼表示恨铁不成钢之后,一屁股便坐在她身侧,淡淡出声让众人起身。

云惊澜翻了个白眼给他,楚慕寒很机敏的接收到了,一把抓过云惊澜嗑瓜子的手,始料未及的众人皆目瞪口呆,云惊澜乍然失色,同样不可思议的盯着他看。

“这只玉镯你戴上,省的叫人嘲笑我冥王府寒酸,不许弄丢了!”

楚慕寒动作简单粗暴,好在云惊澜手臂纤细,倒也没什么痛感,惊讶的表情还未退却,便又换上另外一种十分精彩的表情。(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暧昧 看样子是非去不可了,云惊澜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脸上表情便停在那令人发笑的目瞪口呆上,眼睛瞪得极大,圆溜溜的很是可爱,楚慕寒不动声色,就这样若无其事的看着她。

这镯子倒是十分精致的,光华莹润的泛着柔和的光亮,通体翠绿触手生凉,最引人注目的是镯子里面轻轻浮动的血丝一样的丝线状物质,云惊澜盯着瞧了半天,似乎是想从脑海里将这看起来高大上的玩意儿搜索出来,奈何她除了精通药理之外对所有的东西都是孤陋寡闻,更何况还是古董这一方面的内容了。

顿时间尴尬了几分。

“怎么,不识货!”

楚慕寒着实可恶,一看云惊澜满脸懵逼的模样便知道她不晓得此物为何,戏谑的声音响起,略微带有些温柔,惊得一屋子的丫头皆瞪大了眼,寻思着王爷是否吃错了药。

云惊澜无法接话,好容易缓过神来,便轻轻挑起眉眼,状若无意的瞥了楚慕寒一下,仿若蜻蜓点水一样轻微,却让楚慕寒心神一荡。

“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前几日路过右四街,顺道上抓了几个象模象样的,便带回来给你赏玩,你虽不识货,只要知道这是本王我历经千辛万苦特意为你找回来的便好,再说一遍,不许弄丢了!”

楚慕寒脸上浮现出阵阵笑意,他现在很是迷恋云惊澜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纵然她轻轻悄悄的惊鸿一瞥,也会令他心神悱恻,这种感觉难以描述。

云惊澜吐了吐舌头,闷声回了一句,发丝轻轻柔柔的十分绵软,显得她愈发玲珑剔透。

血丝羊脂玉,因其中纹理状若血丝而得名,乃玉中极品,单单这一只镯子,便能够全帝都人存活一个月。

当今玉石大师何荆中,六年前偶然于岳州玉石匠人手中得一块璞玉,此玉人称“祥瑞”,何老前辈倾尽毕生所学将此血丝羊脂玉雕琢打磨,其间多生变故,一双眼睛因此而废,最后终得一对玉镯,世人皆知大师收手之作价值连城,却不知这镯子究竟存于何处,各个江湖势力乃至皇室家族,也曾竭尽全力寻找此玉的下落,不料不仅玉镯没有找到,连何荆中何大师也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而云惊澜此时一脸懵逼盯着看的镯子,便是那其中之一。

不过与她一样不识货的人多了去了,纵然她将一座城池戴在手腕,旁人也不会识别出来,只当她目光独到些,寻了个诡异奇特的配饰提高自己的逼格。

“上次皇后娘娘赏赐的那件裙子你还喜欢不,如果想穿的话就让下人拿出来瞧瞧!”

楚慕寒停顿了片刻,目光从未离开云惊澜慢慢恢复颜色的脸,恍若想起什么似得,转了话锋说道。

云惊澜猛的一惊,清澈的眼睛乌溜溜转了几圈,歪着脑袋仿佛在仔细回忆那件衣裙的样子。

那裙子好是好,只可惜太过浮夸华丽,云惊澜的穿衣风格延续了前世的模样,一直偏向于素净淡雅,所以那件衣裙穿了一次便被她束之高阁。

“不要!”

她闷声开口道,撇了撇嘴,表示极不喜欢。

楚慕寒似乎早已经料到她的回应,一张俊美非常的脸上浮起淡淡笑意,眉宇间全是柔和。

“如此便好,从前宫中有一著名的裁缝匠人,尤其擅长素雅些的衣物风格,如今她人就在前厅喝茶,你稍等片刻,我差人将她带来帮你赶制一件裙子,时间虽然紧迫些,不过你也没有什么要求,一切从简便罢了!”

楚慕寒一股脑说了许多,云惊澜微微有些惊奇他什么时候竟变得如此多话,总而言之便只逮住一个重点,那就是他又要为她作衣服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云惊澜自然也不例外,前世时她便是周围人眼里有名的“花花姑娘”,每日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必定不会出门,到了这里也是一样,不过在她看来这个较具有普遍性的问题却被楚慕寒给记住了。

从她醒来到现在已经有将近一个月时间,倘若她没有记错的话,这已经是楚慕寒第五次特意找人来为她量体裁衣了,宫中御用的裁缝,无论是在任的还是退隐回乡种田的,只要名声响彻帝都,皆被他想方设法的请了来,这还不算什么,民间有一格外清高的裁缝,其制衣技艺十分高超,只不过为人冷淡些,传闻说他只为有缘人裁剪衣物,每出一件衣裙,便会轰动整个帝都。

然而楚慕寒仿佛魔怔了一样,愣是把人家“连哄带骗”请进了冥王府,那老头子横眉竖眼打量了云惊澜好一通后才觉得接下这个单子,事后云惊澜便想着,或许是这老者想在退休前再捞上一笔,所以才勉强放下尊严替她量衣。

话说那老者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五六日时间,愣是赶制出了一件格外符合云惊澜心意的衣裙,连带着将合适的配饰也给搭配齐全,翠绿色织锦缎面,虽层叠交错却不显繁复,纵使向来眼高于顶的冷漠清风,也多瞟了几眼。

然而可悲的是,那裙子才刚刚脱下换洗,便又有下家接替它的位置。

云惊澜于心底哀嚎一声,纵然她再爱美,也用不着如此装扮吧,光是套装衣裙,房间里已经有二三十套,眼看着就要放不下了,更别说还有各式各样的配饰,发钗,金簪,步摇,玉扣,面扇,禁步,流苏,手镯,耳坠,项链,手绢,凡事时下流行的,看起来贵气美艳的,楚慕寒便通通差人买回来送去沉香榭,仿佛根本不必思量云惊澜的主意似得。

“你先等等,突然觉得之前皇后娘娘所赠的衣裙着实符合心意,不如这次皇帝寿宴,我便再穿一次,像本姑娘这样天生丽质的,无论如何不会丢了你冥王府的脸就是!”

这话便有些戏谑的意味了,云惊澜一把拉住转身欲走的楚慕寒,咽了口口水,停顿了一瞬才开口说道,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来,虽无请求之意,但这姿态着实有些“低人一等”的感觉,众丫头权当她们没有这么个主子,一个个神色冷漠站成一排,仿佛风中凌乱的白杨。

楚慕寒回头看了她一眼,状若无意似得猛然俯下身来,两人距离近在咫尺,呼吸相亲,熟悉的气息萦绕,云惊澜再一次红了老脸。(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商议 周身空气似乎凝固了起来,云惊澜一颗心砰砰直跳,那双眼睛熠熠生辉,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不妥,皇后赏赐之物理应好好供存着才是,这次宴会非同小可,不能失了分寸让人笑话,虽然时间紧迫,但好好赶制还是行得通的。”

楚慕寒眉眼带笑,唇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眼神里满是宠溺。

瞧这架势,理应是非作不可了,云惊澜嗟叹一声,满脸黑线,突然间似想起什么一般,圆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又即刻换了一副眉眼,莞尔一笑道:

“既然王爷心意已决,贱妾也不好拂了您的兴致,这次便算作最后一次,日后不必再这样,如何?”

云惊澜咽了口唾沫,暗暗骂了自己一句,本来想问他脸上的印痕是怎样消失的,但看着他深邃乌黑的眼眸,不知怎么的竟转了话锋。

“不妥,王妃眼光太差,白瞎了这副姣好容颜,本王实在不放心,况且再过几日便要迎接南浔使团,倘若门面不应景,丢的可是我启月国的脸!”

说来说去就是嫌弃她太土喽!

云惊澜一张老脸瞬间变黑,倘若没有听错的话,不远处站立着的那几个看似一脸冷漠实则已经笑掉大牙的的丫头此时此刻再也无法忍受,皆嗤嗤笑出声来。

这裁缝果然名不虚传,挑剔程度一点也不比从前那个民间专为有缘人裁剪衣物的老者低,云惊澜畏畏缩缩的僵直着身体,任凭他在她身边转来转去,好在她身量高挑纤瘦,作起衣物来也较为容易,师傅忙活了一阵便收了工具,转而又问了云惊澜几个问题,挑了些许花样便不再搭理她。

楚慕寒近几天着实忙碌的很,就刚刚那会儿空也是他忙里偷闲偷出的,短短一盏茶时间过后便又没了踪影,云惊澜纳闷的很,不仅楚慕寒找不见,就连时常在府内照应的清风也没不见人影,一件几天时间都是如此,算算日子,离使团到来的时间也就七八日了。

皇帝将接见使团的事宜交托给楚慕寒和楚景铄两人,其实这些天两人各怀心事忙碌着直到前几日才开始准备,为保证安全起见,楚慕寒将驿馆安排在帝都最为繁华的成京路,周围大都是些寻常富商府邸,避免了无事生非的人前去滋扰。

弟兄两人绝口不提之前的事情,默契是有的,奈何心里的结同样深深种下,纵使前尘往事已然被风吹散,那些曾经温暖过彼此的岁月依旧停留心底,许久乃至永远都不会轻易被抹去。

楚景铄自小便跟在楚慕寒身边共事,做事风格也颇与他相似,雷厉风行又不失细致精益求精,两人配合也出奇的默契,原本需要许久才能搞定的繁琐事务,两人经手之下不过成十天便已经差不多。

八月二日,南浔使团便会进入帝都宫城,到时候太子殿下会同百官一起迎接,待跪拜过皇帝之后,便由楚景铄亲自带领他们,并将其安置在事先预备好的驿馆,吃穿用度全都有专人打理,一切照着他们在南浔的规程制度来,隔日,宫城之中将会举行盛大的接风仪式。

南浔国虽为附属小国,但经过近几年励精图治已经壮大了许多,启月国自然应该以更好更高的礼仪进行欢迎,以促进两国长久的友好关系。

关于使臣迎接待客这件事,承启帝曾经特意召弟兄二人商议过,楚景铄主张以大国之礼进行,而楚慕寒则持相反的意见,南浔虽日益强大,但究其根本也是启月国的附庸,倘若礼数太过,难保他们不会因此而心生他意,弄不好会弄巧成拙,反倒不美。

承启帝也更加赞同楚慕寒的观点一些,帝王心深不可测,也许三两句话的事情便会将其惹恼,再想赢回荣宠便不会那么容易,楚慕寒自然知晓这个道理,从前湘王爷在这方面下的功夫可不少,会做事,会说话方能使得龙心大悦,楚慕寒这方面功夫还有待改进,不过目前这种样子已然很好。

迎接礼仪之后,使团会在帝都停留一月,进行各方面的交流,南风曾通信给楚慕寒,告知他国主本意想为南峥公主挑选中意的驸马,这件事只有楚慕寒一人知晓,所以这引荐人才的重任便交托给他了,楚慕寒自然未曾推脱,将此事揽下。

自从那日在沉香榭稍坐片刻之后,楚慕寒再也没有出现在云惊澜面前过,也不知到底在忙些什么。

七月二十六日清晨,云惊澜正晨起梳妆,对镜描眉十分惬意,身旁阿悄闷着脑袋为她梳理青丝,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暖风自门外吹来,悠悠的兰花香弥漫,云惊澜心情舒爽,带着几个丫头去看了看新衣服的进展状况,多加赞叹了一番后又出了府门直奔兰若轩而去。

纵然那兰若轩为湘王旗下产业,但之前出了那么一档子事后,那些奴才便不敢再为难她们,每次前去必然恭谦有礼,云惊澜倒是不在意那些虚的,她是要去寻药的。

阳光正好,虽然微微有些燥热,好在乘着轿子徐缓前行,也没有那么浓烈的热意,正是日上三竿的时辰,街上行人熙熙攘攘,瞧见如此气派的马车,自然纷纷避让,宽阔道路上车马缓行,整个街头熹微闪现很是惬意。

兰若轩就在前方街口,转个弯便到了,云惊澜寻了个不大明显的位置命车夫停下车马,又戴上青白面纱将一张俊脸挡了大半,这才带着几个丫头进了药坊。

上次那件事以后,景瑞雪便被尚书大人关在府里愣是闷了十几天,虽说她心绪不佳也不想出门晃悠,但天性乖张的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这般待遇,这几日实在心烦意乱,便偷偷摸摸乔装打扮翻出了府门溜达,一来二去便被景嵩发现,好生责备了一番以后便不再搭理,只叫她收敛些动作,莫要再做出些糊涂事来。

景瑞雪自然知晓父亲的意思,楚景铄的那这话已经如同尖利的刺一样深深扎进她的心口,这些日子她勉力将自己的心绪打理收拾,奈何情根深种难以自拔,除了借酒浇愁以外似乎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法子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对峙 那件荒唐事,她亲手将自己的情感斩杀,又何尝不会心痛至极,那么温文尔雅的一个人,发起火来竟如此骇人,若不是尚书府力保,恐怕她一条命都要搭进去了。

有些伤痛是难以愈合的,她能做的便是将它们深埋在心底,永不提起。

景瑞雪站在同样的街口,喜怒不辩的漠然看着不远处印有冥王府徽章的马车。

从前冥王府的马车从来不会这样明目张胆的,近些日子冥王爷在朝堂之上的影响力慢慢起来,这些下人也跟着风向反应过来。

胸前某处的传来些许痛意,景瑞雪微微一笑,苦涩感瞬间将她笼罩,一把折扇在手上已经捏了许久,指尖发白的档口,她拂了拂垂在胸前的发丝,缓步进了兰若轩。

“这些药,每样装上三份,包好了拿过来!”

云惊澜在一排排药匣子前转悠许久,浓烈的药香味扑鼻而来,在她闻来十分舒适,在几个丫头闻来便是灾难了,她们几人便在外面受着,百无聊赖的看着门外车水马龙。

好容易挑好了药,云惊澜正欲戴上面纱往外走,突然间眼前一花,猝不及防间,纯白面纱已经拿捏在身前一位锦衣公子手上。

四目相对,云惊澜怔愣片刻,打量着眼前这位神采非凡的公子。

景瑞雪也仔细瞧着云惊澜。

本来不想再将恼人的是非提起,奈何她却控制不住自己,鬼使神差一样径自进了来,本想着会否是冥王府里其他人,不成想冤家路窄,眼前人不正是那日桃园见过的女子?

头一回见云惊澜是在魏王府,景瑞雪记得很是清楚,当时女子躺在床上,脸上涨红冒着虚汗,虽然病态显现,但周身风华卓然,打眼一瞧便让人移不开注视的目光。

初见时的深刻记忆景瑞雪大概永生不会忘记,奈何云惊澜却未曾直面面对过她,自然也就不知她的身份。

这女子风华绝代,冥王爷也是无双的人,本以为两人佳偶天成会成成伉俪,不成想再次听说她的名字后,景瑞雪的世界却被全然颠覆,心里埋藏多年的人的心,突然间被另一个女人占有,换做是谁,恐怕也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于是景瑞雪便深深记住了这个艳色惊人的女子,心中愤恨一点点积累成山。

今日近距离的接触,着实又是另外一番滋味儿,强烈的不甘涌上心头,景瑞雪的眼神开始变得凛冽。

玉冠馆发,垂下的青丝轻摆在胸前两侧,面若冠玉,肤如凝脂,怎么看怎么都是一个风采绝俗的少年公子,然而“他”一双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她,全然没有避讳的意思,手上还拿着她的面纱。

云惊澜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锦衣华服的公子,微微有些恼怒,想这公子长的倒是人模狗样的,却净干出些调戏女子的龌龊事情来,刹那间印象便糟糕了几分。

“这位公子,请将面纱还来!”

云惊澜缓缓开口,语气尽显疏离,态度也有些不好,她朝着他伸出手来,一双明亮的眸盯着他,毫不“畏惧”!

说实话,她从前也不是没有遇过桃花,却没有见过这样明目张胆的,不想多作纠缠,声音便清冷了几分,顺带着沾了几分寒意。

景瑞雪直直看着云惊澜,本来清朗明亮的眸,片刻之间竟多了些东西,嫉妒寒油然而生,愤懑不平亦辛酸难忍。

“小娘子生的这样貌美,为何要用这面纱遮住脸孔,你我二人萍水相逢,俗话说相逢便是有缘,不如以这面纱为礼,赠予本公子如何?”

景瑞雪轻轻笑了一声,笑意清浅不见深入眼底,凭空多了些皮笑肉不笑的意味,看起来着实怪异的很,目光依旧流连在云惊澜脸上,心里早已经愤恨至极,恨不得千刀万剐毁了这张魅惑的容颜。

卧槽!

云惊澜暗自哀嚎了一声,奇葩的人也不是没有见过,可这般露骨的着实不常见到,这公子衣着不凡,想必不是生于寻常人家,但这般家教也太过浮夸无礼,难道这公子整日里被约束着,不曾见过别人家的姑娘?

“公子,这样不妥,还是将这绢帕还予,本妃,饶你不死!”

突然间想起来,她也是有后台的人,虽然在冥王府里的日子过的有些憋屈不尽人意,但话说家丑不外扬,出了冥王府,她可是正儿八经的冥王妃,纵然皇后娘娘相见也会让她三分薄面,此时此刻不拿出点架势来,难不成真叫这么个不识好歹的混公子给轻薄了去。

景瑞雪微微一愣,又笑了一下。

“公子,这位可是冥王妃,王妃不曾怪罪于你,你竟如此放肆,还不赶快道歉!”

笑话,这兰若轩本就是湘王的场子,这老板又怎么会不认识景瑞雪。

刚刚见她一袭男装进来,正纳闷儿预备着询问一番,不成想她一个凌厉眼神飘过来,愣是吓得他噤声不敢再多言,见两人矛盾生极,恐生变数,这才出言相劝。

景瑞雪天不怕地不怕,又怎会惧怕云惊澜一个王妃的虚名,纵然她今日得罪了她,冥王爷也不会将她怎样。

“王妃,姑娘莫要说笑了,你既能做出勾搭别人心上人的事来,又怎么会得到冥王爷垂怜,分明就是信口雌黄不知羞耻!”

景瑞雪忽然间变了口吻,一瞬语气凌厉起来,不知不觉间竟睁大了眼睛恨恨瞪着云惊澜,眼睑之上全是愤恨不甘,步子也向前移了一些,直愣愣对着面前已经微微有些震惊的女子。

倘若你只是冥王妃该多好,我与你不过一面之缘,平生又怎会有过多交集,奈何你竟是他心尖上捧着爱着的人,我又怎会予你好脸?

两人剑拔弩张,气氛瞬间诡异了几分,老板见势不妙早已经退了出去,一间放满药材的屋子里就只剩下她们二人对峙,景瑞雪咄咄逼人,云惊澜虽性子随和但也不是甘愿被人任意拿捏的人,一时间气势汹涌,美目间浮上几分狠戾。(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冲突 他的话虽然尖刻,但却明显有着针对意味,仔细听来分明意有所指,云惊澜略微思索片刻,轻扬起脸,缓缓问道:

“你到底是谁,本妃与你有何仇怨,竟惹的姑娘如此出言不逊!”

声音沉沉浮浮,无言的压迫感蔓延开来,她虽身量高挑些,但在女子中也是很寻常的身材,而对面之人竟比她还要低上些许,再看他肤如凝脂粉面桃腮,身段也不像男子那样壮硕,激动时说话声音也很奸细,这么多特点结合起来,倘若再看不出来,云惊澜就是真瞎了。

“我是谁与你又有何干系,本姑娘就是看你不顺眼,纵然你貌美逼人,也该知晓什么叫做检点,寻常女子也懂得的妇道良训三从四德,你竟半点也不在意?本姑娘见惯脸厚之人,奈何像你这样不要脸面的还真是头一回见,说什么冥王妃,你也配,就算你此时有冥王作为后盾嚣张,也无法改变你尚书府庶女的身份,出身低贱也就罢了,中规中矩些也叫人不厌恶,不成想你还真是厚颜无耻的很,将这贱人二字诠释的丝毫不差,今日本姑娘纵使打你骂你也难解心头之恨!”

压抑憋屈了数日的气闷突然爆发,此时此刻的景瑞雪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愣是说了一大堆话刺激她贬低她,仿佛这样便能叫她好受些。

这一瞬间的档口,她想起了许多事情,小时候缠着楚景铄与他一起放风筝,奔跑在郊外青葱绿意的春日,她直愣愣盯着楚景铄年幼却眉目如画的脸,头一回说,她喜欢他!当时楚景铄吓得不轻,一张小脸通红,逗的她直乐。

后来长大了些,楚景铄便跟着楚慕寒四处征战,常常许久不能见面,每次临行前她总要说上一大堆叮咛的话,再往他怪里塞上一个特意求来的保命符,楚景铄不甚在意,她却每每红了眼睛。

再到后来,全帝都的人都知道,景家大小姐爱慕魏王爷,意图攀附上皇室这棵大树,景瑞雪从来都将虚名不当回事,她让全帝都的人知晓她的秘密,从此以后哪家的姑娘敢动不该动的心思,便要掂量掂量轻重了。

其他王爷个个都已成家立室,楚景铄却一直不见动静,她既恐慌又庆幸,却也一日比一日焦灼忧虑,横竖这魏王府里,必须有她一席之地的,终于有一日,她壮着胆子问她可有王妃人选,不成想楚景铄竟直截了当避而不谈,神色之间尽是疏离。

自那以后两人的关系便不如从前亲近,楚景铄似乎也听闻了外面风言风语,刻意对她避而不见,常常半月一月也见不到人影,她便死皮赖脸的赖在魏王府等他,一日两日三日四日,纵然一颗心悲凉透顶,却还是不相信楚景铄对她无半分情意。

她曾天真的以为,她会成为魏王府的正牌王妃,会受魏王宠爱无微不至,会在朝见时站在楚景铄身边骄傲愉悦的扬起笑脸,向全天下人展示自己的幸福。

不成想梦里的东西总归水月镜花,还没有等她问出最后的答案,楚景铄却用另一种行为回复她,将她一颗心生生撕碎。

多年以来,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幸福的,直到他为了另一个女人对她疾言厉色横眉冷对,她才知晓,这么些年她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此时此刻她说的这些话并非她本意,冲动的心神令她失去理智,脑海里除了愤恨一片空白,纵然极力克制着不想太失颜面,奈何情感喷涌时她是无论如何也压抑不了的,那痛感涩意太浓烈,纵然她努力掩藏终究无济于事。

“姑娘说出这番话,可曾考虑过令尊的处境,他为冥王爷尽心尽力筹谋数年,却没想到自己兢兢业业维持的亲近关系,却被女儿一番不知好歹的话毁了大半,他会怎样?

景瑞雪,是你自己没本事,又何曾怪得了旁人抢了你的东西,有种你去寻楚景铄,问他为何不愿倾心于你,不愿娶你,在这里冲本妃大呼小叫做什么,自掉身价这种事本以为只有浪荡子才做的出,不成想今日竟见着真事了,景瑞雪,你还真是令本妃大开眼界。

本妃是冥王妃,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不会变,倘若你心里还记挂着自家门楣,便不要再说混话作浑事,之前种种你当本妃不知晓?想必自那以后你也并不好过吧!

今日之事,本妃权当没有发生过,倘若你再无礼,休怪本妃翻脸不认人!”

云惊澜虽然恼怒,但对于景瑞雪,她保有的情感更多的则是同情怜悯,女人何必为难女人,这个道理她懂,也希望景瑞雪能懂。

关于楚景铄和景瑞雪的事情,云惊澜还是之前听楚慕寒说的,两人青梅竹马,本该喜结良缘,不成想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楚景铄竟瞧不上她,然而景瑞雪也是个性子偏执的女子,一旦认定了一人,便绝对不会轻易放手,从前她还不信,此时瞧着景瑞雪这般失态的模样,心中也大概了然了几分。

虽见过几次,却不曾真正交过手,本以为云惊澜会是个不成器的软柿子,不料竟也是个强势的人,端看长相定然找不出端倪,景瑞雪略微有些震惊,继而愤怒至极,不由分说一巴掌便甩了过来。

云惊澜眼前一花急忙闪躲,谁知景瑞雪手劲极大,纵然划过脸颊也留下了两道划痕,长长的血痕浮现,疼痛感毫无意外袭来,云惊澜瞬间暴怒,不还手,真当她是任人宰割的软蛋吗?

猛的呼了口气,一巴掌即刻便还了回去,这一掌可谓是用尽了她的全力,景瑞雪没有想到云惊澜真敢以牙还牙,冷不防一掌过来愣是连躲也躲不及,生生挨下这极具手劲的巴掌,凛冽的痛感肆意袭来,淡淡的血腥味飘散,景瑞雪整个人栽倒在地上,唇角淌下血来,这一下子,头发也散了一地,一侧脸颊瞬间便肿了起来,打眼一看还有一个清晰的五指掌痕印在上面。

景瑞雪自然不会善罢甘休,眼看云惊澜就要走出门去,愤恨至极挣扎着爬起来,趔趄着追了上前,目光凛寒,浸染上无法言说的恨意。

“站住,你这贱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教训 景瑞雪自小受尽宠爱,何曾甘心遭受如此奇耻大辱,刹那间便涨红了脸,一双眼睛睁的极大,眼眶里也布满红血丝,眉头紧紧拧成一个疙瘩,一张娇俏小脸一时间变得狰狞骇人。

没有什么可以令一个女人变得疯狂,除非她中意的男子爱慕她人。

如今景瑞雪便是如此了,活了这么多年,她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她可以变成这般连自己都讨厌的模样,一想到楚景铄看向云惊澜那柔情蜜意的目光,她的心里便嫉妒的发狂,那是她喜欢了十几年的人啊,如今居然为了另一个女人对她拔刀相向!

云惊澜无奈回头,正欲开口,不成想一股掌风凌厉而来,景瑞雪已经到了她的面前,倘若没有估计错的话,这一下怕是又得硬扛下去了,云惊澜哀嚎一声,好好的一次逛街也能惹出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来,看来她的运气还不是一般的好。

然而那巴掌迟迟没有落下,云惊澜恍惚了片刻回过神来,发现景瑞雪一只皓腕正被辛夷紧紧握着,迫使她再也动弹不得。

原本几个丫头等在门外好好的,过了这么久也不见云惊澜出来,便起了疑惑,再加上那掌柜的急匆匆跑了出去,这才发觉不对劲,辛夷首先进了屋子,恰好赶上这么一幕。

辛夷的脸色变得极差,因为她瞧见云惊澜脸上那几道清晰醒目的划痕,刹那间戾气乍现,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景瑞雪,似乎要将这个胆大包天女人的脸深深烙印在心里。

倘若刚才云惊澜那一巴掌没有让景瑞雪感觉到痛的时候,那么此时此刻,她正经历着这世间最剧烈的痛楚。

辛夷冷笑一声,手上力道逐渐加重,景瑞雪大惊失色,一张小脸惊慌失措,目光里满是不可思议,再怎么说她也是官家小姐,纵使王妃也不能真将她如何,不料云惊澜竟胆大到如此地步!

“喀嚓”一声,三个人同时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响,昏迷似得痛意袭来,景瑞雪全身痉挛了片刻,震惊的脸再次变得扭曲,五官似乎要皱在一起,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辛夷,牙齿紧咬在一起发出怪异的声音,此时此刻,她已经痛到发不出任何接连的字眼。

“王妃,你没事吧!”

茯苓,落葵她们四人先后赶来,看到此情此景皆微微有些惊异,不过察觉到自家主子受了伤之后个个脸色都有些不对,与辛夷一起看向栽倒在地上的景瑞雪。

茯苓脾气暴躁,一看云惊澜受伤便再也无法忍受,不等旁人劝阻上去就是一脚踹在景瑞雪身上,可怜她左侧胳膊已然骨折,此时无还手之力,愣是给茯苓一脚踹在了心口,一个囫囵便仰着倒向一边。

胸口处一阵气闷,凛冽着压抑着焦灼着凌乱着,景瑞雪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耳边传来茯苓粗暴的唾骂,奈何她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哑着嗓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一双眼睛执着的很,从头到尾一直不忘显示她的极度愤怒。

阿悄与紫苑一同挡在云惊澜身前,倒是让云惊澜有些哭笑不得,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两个丫头还怕她会受屈不成,此事虽不是出自她的本意,但偏偏摊在她身上,叫她无论如何撒不开手,只能硬着头皮给楚慕寒骂上一通了。

“景小姐,本妃无心与你作对,如今这般模样全是因为你咎由自取,倘若你要去告状,记得直接去上报皇上,如若你再执迷不悟,可就不是折一条胳膊这样简单了!”

云惊澜脸色冷寒,清亮的瞳孔变得幽深,寻常沉稳轻灵的声音此时变得阴翳,无事找事,她还没见过这样的女子,今日还真是大开眼界。

景瑞雪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惊惧过后的哀嚎声弥漫在周身,剧烈的痛感将她整个人捆绑着,左胳膊绵软垂下,似乎将全部的力气流失殆尽,蜷缩着绝望着,眼前忽明忽暗,脑袋里空白一片,无数思绪一闪而过,她想说出一句凛寒的话也做不到。

“我们走,噢对了,差人将景小姐送回府里去,堂堂一个千金小姐竟成这般模样,传出去多让人笑话!”

景瑞雪愤恨至极,心里将云惊澜骂了个无数遍,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杀之而后快,纵然她再怎么落魄,也用不着这个狐媚的女人假好心!

几个丫头极不情愿的回了一声,像景瑞雪这种人,留她一命已经算是她们仁至义尽了,竟还得将她送回府上去,不正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主子,这女人嘴坏的很,给送回去了指不定要怎样编排您呢?她可不知道什么叫做感恩,况且景尚书若是知晓此事是我们所为,王爷那里……”

避过几人,落葵微微有些担忧的说,她可没那么好心同情景瑞雪,只是单纯觉得事情比较难办罢了!

“难道我们不将她送回去,景嵩便不知道此事是我们所作?本妃与景瑞雪之间是私人恩怨,而景尚书与王爷又是拴在一起的两条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不能因为我们让坏了王爷的大事!

景尚书再怎么宠爱女儿,也不会纵容她犯下大错,这样给她送回去,他指定会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也顺便警告他管好自己的女儿,莫要让她再出来丢人现眼!”

云惊澜重新戴上面纱,清冷的眼眸里一抹异色闪现,她本就不是什么心肠绵软之人,该出手时就出手,不给景瑞雪点颜色瞧瞧,还真当她是软柿子了!

王府里一片安然肃静,看来楚慕寒还没有回来,云惊澜本来愉悦的心情被景瑞雪搅了大半,一回屋子便上了软榻预备着休整一番,也好养足精神准备挨骂,不成想刚一掀开毯子,便惊得跳出去老远。

一条细长的赤尾青竹正若无其事的盘在榻上,感觉有人前来,还歪着脑袋打量了云惊澜一番,绿豆大小的眼珠子乌溜溜转了转,又埋着头蜷缩着,丝毫不把云惊澜放在眼里。

倘若没有记错的话,从前被楚慕寒一箭射杀的小蛇就是赤尾青竹,为那事两人还闹过好几天冷战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宠溺 “流苏,这是怎么回事儿!”

云惊澜扬声喊到,虽然天生胆子奇大,又与毒物解下不解之缘,但这么冷不丁的瞧见令寻常人闻风丧胆的东西,多多少少也会有些惊异的。

流苏是沉香榭里的一等丫头,平日里掌管着云惊澜身边一众小厮,权且算作丫头头子,沉香榭里一应物品的添置更新或者安排各类事宜都是由她主管,就与楚慕寒身边的清风一样,也算是半个管家了。

“主子,王爷刚刚回来过,亲自将那小蛇放进主屋,奴婢们胆子小,都不敢靠近,刚刚正准备告诉您,不成想您已经发现它了!”

流苏远远的声音传来,显然不敢靠近主屋,声音也微微有些颤抖,恐怕是个女孩子都会怕这种玩意儿,然而云惊澜却实属异类。

也就是说这小蛇是楚慕寒帮她找回来的!

云惊澜沉吟一声,奇了怪了!

被它这么一“吓”,便一点睡意也没有,干脆一把抓起小蛇直奔药阁,这赤尾青竹可是剧毒之物,倘若真有哪个丫头不留神被咬到,那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屋子外面众丫头老早便站的远远的,个个神色惊恐,瑟缩着不敢前来,就连茯苓那丫头今日也着了魔一般,站在一旁未曾靠近她,看样子是对那小蛇有了阴影。

阿悄和紫苑两人胆子最小,吓到干脆躲在主屋前那棵巨大的柳树下,惊惧惶恐,十分畏惧的模样。

赤尾吐着信子“嘶嘶”作响,小眼睛转来转去看着躲在一旁的众人,扬起蛇头耀武扬威,云惊澜哭笑不得,突然间玩心大起。

“茯苓你过来,主子我将这小蛇予你玩耍!”

云惊澜冷不防冒出一句,不等她们反应过来,人已经窜了过去,手上绿油油的小蛇晃晃荡荡,看起来极不耐烦。

“啊——”

一阵尖叫声响彻云霄,整个冥王府都快被他们给掀翻了!

茯苓轻功好一些,在听到云惊澜疯魔一样的话时虽没有其他人那样惊恐万状,却也紧急作了反正,一刹那间便飞身上了柳树,抓着柳枝荡来荡去,神色悠然,丝毫不将云惊澜威逼利诱的话语放在眼里。

而其他人便没有那么好运气了,沉香榭内会功夫的丫头就她们几个,此时此刻都已经吓的屁滚尿流,哪里还顾得上用功夫,一个个四处逃窜着,惊声叫喊着,面如土色,全然不像往日里那般随性。

“主子,饶命啊!”

“主子,快别玩了,这小蛇着实骇人的很。”

“呜呜,主子,求您饶了我们吧!”

……

众丫头四处逃窜着,十几个人乱成一团蚂蜂窝,莺莺燕燕腰肢细扭,纵然如此张皇失措,也有种肆意的美感,云惊澜笑意浮现,心中暗自想着,这沉香榭里气氛太沉闷,丫头们胆子太小,看来以后这样的活动应该多来几次的好!

“你倒是玩的开心,可苦了这些丫头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云惊澜微微一愣,转过头去刚巧看到背着光站立的楚慕寒。

一身白衣丰神俊朗,脸孔比女子还要精致三分,周身气度凛然,此时阳光栖息在背,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一个真实存在的男子。

纵然每日都能看着这张脸,云惊澜还是生出了些不真实的念想,一时间竟看的呆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啊——”

周围又是一阵声响传来,众丫头皆目瞪口呆的看着云惊澜,那条小蛇已经沿着她的胳膊蜿蜒而上,眼看着就要到胸口了,画面太美,这些丫头心太脆弱,怪不得她们。

云惊澜不甚在意,伸手就将小蛇剥离下来拿捏在手上赏玩,这才发现这条赤尾比之前的更加纯正些,周身色彩鲜亮身形细长,十分美艳骇人,不由得有些纳闷儿,只是憋着不想问罢了。

“你脸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楚慕寒一眼便瞧到云惊澜脸上的伤痕,顿时神色大变,大跨步前来,也不避讳那只看起来并不好惹的赤尾。

云惊澜闷着头不知如何作答,倘若直截了当的说这伤是被景瑞雪划拉的,那不就得坦白她将人家姑娘左胳膊折了的事吗?此事非同小可,能托一日算作一日,她可不想一天之内触两次霉头。

“无妨,给猫儿抓了,两三日便好!”

奈何她说谎话的本事果真不敢恭维,声音里显然带了些许轻颤,目光也不老实,轻轻飘飘瞟向别处,打眼一瞧便是心虚的表情。

“到底如何本王自会知晓,再给你一次机会,说是不说!”

楚慕寒已经现在云惊澜面前,颇为好笑的看着她,一手扬起来勾了下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看个仔细。

倘若没有看错的话,这些印痕分明就是指甲划拉的痕迹,楚慕寒刹那间神色剧变,他的女人他都舍不得动,旁人哪里来的这么大胆子。

四目相对,云惊澜支吾其词,半天说不出个完整的字句来,眼睛四处瞟着,似乎想从几个丫头那里找些对策来,奈何那几个没良心的此时此刻站的远远的,不知是畏惧她手上的赤尾,还是畏惧楚慕寒。

云惊澜暗自寻思着,到底是她脸上的几道划痕严重些,还是景瑞雪折了的胳膊更严重些,权衡利弊之下,果断选择坦白从宽。

“出门找药,碰上景瑞雪挑衅,便留了这印痕。”

言简意赅,丝毫不拖泥带水,云惊澜长话短说,愣是将其间种种省略了去,再加上略微有些委屈的眉眼,也许能逃过一劫也说不定呢,

“然后呢?”

然而楚慕寒并没有中计,停顿片刻后便又抛出了个问题给她。

“贱妾,呃,折了她一条胳膊……”

云惊澜自知理亏,闷着头轻声说道,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楚慕寒的表情,瞟了几眼却发现对方始终冷着一张脸,看起来冰寒一样。

果然如此,她还真不是吃亏的人!

“你竟命人折了人家一条胳膊?!你可知她是谁,纵然她再有不对,你也不能这样肆意妄为,如此一来,你让本王在景嵩面前如何自处?”(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问罪 楚慕寒微微一笑,佯装出十分生气的模样,说话语气也比刚刚严厉的许多,一双眼睛里神色未变,反而浸染出些许宠溺的味道来,这女人也太大胆了,也不看看对方是什么人便敢下手!不让她畏惧畏惧,日后指不定翻出什么花样来。

就知道是这样,云惊澜思绪极乱,脑海里全是之前的事,自然便没有注意到楚慕寒神情,只一脸苦相垂头丧气。

“也不能全怪我,是那景瑞雪先招惹我的,倘若我不还手,岂不是替冥王府丢人吗?她区区一个尚书府小姐,竟敢公然挑衅王妃,纵然这道理说破天我也毫不畏惧,大不了所有的错我来承担,定然不会让你为难!”

云惊澜恼怒至极,一气之下竟连称呼都搞错了,一张小脸涨红,一股脑说了一通,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语气之中还带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

眼看着云惊澜被逼急了,楚慕寒也不急着安抚,她这样生气恼怒的样子还真是可爱的很,小脸圆圆的鼓鼓的,眉头皱成一团,嘴角也撇着表示不满,虽没有寻常那般温婉的模样,倒也多出别样的味道。

“这件事情很严重,这几日你便不要再出门抛头露面了,就待在王府照料你那些花草,省的再惹出什么别的来,万一景嵩带着女儿找上门来,那本王只好将你送出去给人家出气了,不过不必担心,毕竟你也是皇帝亲赐的冥王妃,景尚书横竖不敢将你怎样。”

楚慕寒咳了一下,转了脸色,眼神里意味不变,温暖的光芒在脸上闪现,奈何云惊澜千头万绪不明所以,根本注意不到对面之人面目上的细微末节。

正恐吓间,突然听闻小厮来报,说是景尚书上门来访。

云惊澜猛的一震,心想这也太邪门了,莫非人家是掐着时间才来的!一人做事一人当,至少目前为止她还是这样决定的,大不了赔她一条胳膊就好!

景嵩脸色很差,年过半百的老脸一黑起来更是骇人的很,沉闷的灰黑色衣服十分衬托他的气质。

景瑞雪着实是被人送回府里的,景嵩见到女儿时,景瑞雪已经疼的昏死过去,一条胳膊塔拉在身侧,旁边大夫目光深沉,似乎情况很不妙。

景夫人失声低泣,泪水断了线一样往下淌,景致的妆容花了一大半,景瑞雪自小便衣来张口饭来伸手,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从来不曾受过委屈,可如今竟被人打成这样,恐怕任何一个作母亲的都忍受不了。

“老爷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哪里来的浑人,竟敢动手伤人,这天下难道没有王法了吗?你一定要替女儿做主啊!”

景夫人妇道人家想的自然也少,眼看景瑞雪给人伤成这副模样,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愤恨至极的说道着,声音十分哀怨,纵然景尚书铁石心肠,也得给软化了。

刚刚已经知晓,送景瑞雪进府的人是冥王府的,景尚书蹙着眉头目光深沉,为何偏偏是冥王府,心爱女儿被人打成这样,倘若是旁人,他早就找上门去讨说法了,不成想前一阵子那件事还未平歇,这才过了多久便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景瑞雪是什么德行,景嵩自然知晓个大概,上次就是她主动挑衅害了人家,弄的他在冥王爷面前许久都觉得难堪,这回纵使真是人家的错,他们也注定是要隐忍的了。

景夫人不依不饶,愣是要让景尚书将那下手之人捉回来,且不说别的,这胳膊是必然要赔上一条的。

无奈纠结之下,景嵩便闷着头去了苏府,本想着两人好歹也能商讨一二,不成想正巧赶上苏沉入宫替太后诊脉,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景嵩踌躇之下便径自来了冥王府,无论如何这前因后果是必须要搞清楚的。

楚慕寒神色自若,施施然走进客厅时,发现景嵩正在瞧着客厅墙上挂着的那幅山水画,目光如炬,十分专注的模样,就连楚慕寒进门的声音也没有听到,直到楚慕寒轻轻咳了一声,对方这才回过神来。

“尚书大人此时前来,所为何事?”

楚慕寒微微一笑开口道,如沐春风却又十分讽刺。

他的王妃闯下这等祸事来,收尾的工作自然就交给他了,虽然麻烦繁琐,但楚慕寒竟乐意的很,脸上风轻云淡的笑意浮现,俨然一个人模狗样的美男子。

“小女之前多有得罪,王爷宽宏大量并未计较,老臣十分感谢,今日前来是有事询问,小女被人打断胳膊送了回来,偏偏这送人的小厮竟是贵府的人,纵然老臣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走这一趟,至少也要知晓来龙去脉,不知王爷能否为老臣解惑?”

景嵩目光炯炯,静静盯着楚慕寒波澜不惊的眉眼,脸上除了愠怒之外再无其他表情,显然将情绪压抑的很好。

客厅里气氛瞬间冷凝,往日里景嵩是不敢直愣愣看着楚慕寒的,毕竟于理不合,今日却胆子大了起来,直截了当光明正大的盯着楚慕寒平静的眼睑,似乎想从对方的表情中探寻些什么。

想也不用想,这事必然是云惊澜干的,景瑞雪醒来后半句话也不说,一脸的生无可恋,知子莫若父,景嵩知晓景瑞雪的心思,顺便便能联想到之前她作的那些事,今日吃亏,怕是人家给的利息,原来那女人也不是软柿子。

景嵩与苏沉早已商议过,云惊澜留不得,如今他装出这样一副诚恳的样子,不过是想探探楚慕寒心思如何,再怎么说景瑞雪与他也算作青梅竹马,今日受此大辱,且看楚慕寒如何表态了。

楚慕寒依旧不改神色,愣是装出一副什么也不知晓的样子,摇着折扇风度翩翩,眉头轻微皱着表示很是同情景瑞雪的遭遇,还煞有其事的安慰了景尚书一番,但就是绝口不提云惊澜,戏演的就跟真的似得。

景嵩自然没有想到楚慕寒竟如此态度,心里一凛,神色也有些阴寒起来,景瑞雪的伤可以治愈,他们两家的关系也不会因为此事瓦解,然而令景嵩愈发忧心的是,楚慕寒将云惊澜护的如此牢靠,莫非是真对她动了心思?!

成大事者如何能沉迷于儿女情长不可自拔,更何况这女人还是湘王党羽?(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逼问 见楚慕寒丝毫没有“悔改”之意,景嵩的脸色也变得愈发阴沉起来,他这多年来尽心竭力辅助着的,不想是一个如此没有担当只顾儿女情长之人,深深的忧虑感将他笼罩。

“既然王爷不知那人是谁,可否请王妃出来一见,也好了却老臣心中思虑!”

景嵩见自己的旁敲侧击无甚用途,便直截了当说明要求,一张老脸深沉不可测,眼神里满是狐疑,下巴上几缕胡须动了几下后又归于沉寂,表情几乎没有变动过,只那幽深的瞳孔中时常闪现出令人难以揣摩的光芒。

楚慕寒似乎早已经料到景嵩会这样回复,微微笑了一下舒缓了下紧张气氛,目光如炬,却又露出点点温柔,现在的他,纵然只是想一想她,也会幸福到勾起唇畔。

幸亏云惊澜之前就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于他,否则此时此刻的状况还真是难以应对。

“来人啊,去请王妃过来!”

想都没想便差人去请,景嵩微微有些诧异,难不成楚慕寒是真的不知道此事?

两人之间的气氛重新归于沉寂,景嵩慢慢啜着陶瓷茶杯中的西湖龙井,一边耐心等待着当事人的到来,他有信心敢与云惊澜方面对峙,等一下便可分出高下,他猛的端起茶杯,将杯中所剩不多的茶水一饮而尽,饱经风霜的脸上这才显露出一丝红润。

楚慕寒则心不在焉的把玩着手中折扇,扇面上美人巧笑倩兮,一颦一笑都与云惊澜八分相似,淡淡的芳香袭来,不经意间便惹的他乱了心扉。

片刻过后,云惊澜带着一众丫头缓步进厅。

一身水红色绣纹云雁织锦衫子为外衣,里衬换一如既往的白为暗黑,腰间锦带同样选用了黑色,发间未用多余的发钗,只戴了一株簪花点缀在侧,长长的流苏垂下来,行走间轻轻摆动,窸窸窣窣的格外引人注目。

妆容似乎也重新休整过一番,往日里淡淡的柳叶眉今日画的浓墨重彩,眉尾微微有些扬起无端给人一种凌厉的感觉,眼睛经过一番修饰过后显得十分幽深,与她平时素淡的样子果真是大相径庭,最令人眼前一亮的是她的唇,素来清透的淡粉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炽热的殷红,既妩媚又神秘,同时更显得她贵气逼人,不容侵犯!

自打云惊澜进屋那一刻开始,楚慕寒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一秒,刚刚特意叮嘱她按照他说的来,本以为她不会遵从,不成想今日却如此乖巧,不过这一身装扮倒是美艳的很,看惯了她素雅如兰的样子,偶尔放纵成一朵牡丹也不失为一种热烈的美!

云惊澜轻扬着脸,唇角处微微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目不斜视只看着上座的楚慕寒,随后她缓步上前福身行礼,与身后六个丫头一同道“见过王爷!”。

往日可是没有这么多规律的,云惊澜性子洒脱,楚慕寒也不是计较这些俗套之礼的人,两人相处是便不必这般繁琐,但如今外人在场,一不留神可就暴露冥王府的家教了,云惊澜自然不敢怠慢。

按道理说,景嵩见了云惊澜理应行礼,奈何今时不同往日,一来他心绪不佳本就是来兴师问罪的,二来他自持年老,又是楚慕寒的一条臂膀,纵使不行这礼也无所谓。

“不知王爷召唤,所为何事?”

云惊澜微微一笑,声音轻灵绝俗,似乎并没有发现坐在一旁黑着脸的景尚书。

“王妃作当真不知老夫前来是为何吗?”

景嵩沉沉声音响起,目光中透出几许凌厉之色,直勾勾盯着云惊澜的背影,仿佛要将她刺穿一般。

楚慕寒未曾说话,依旧把玩着手中折扇,递给云惊澜一个眼神,示意她注意下身后的人,云惊澜心神领会,狡黠一笑后转过身去,宽大的裙摆在身前打了个圈后服服帖帖的贴在地上,仔细看来却是一尘不染,光鲜亮丽。

“噢,原来是景尚书,倘若您不说话,本妃当真没有看到大人呢?瞧大人这脸色有些不对,可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云惊澜姿态安然,居高临下,语气神态之中丝毫不见谦卑恭顺,上扬的唇角艳色惊人,笑意始终弥漫,却微微有一丝挑衅的意味,一双美目含情,神采依然,怎么看怎么都是国色天香的丽人。

“王妃果然伶俐,只不过天道伦常,一切自有定数,谁作下错事谁便心中有数,老夫活了这么久,却还没有见过这般恬不知耻而又不知礼数之人,公然欺辱小女,难道王妃还抵死不认不成?”

景嵩显然被云惊澜不阴不阳的话语刺激到,即刻便拍案而起,怒目圆睁,指着云惊澜言辞凌厉,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的样子。

“不知礼数,恬不知耻?!

尚书大人这是怎么了,当冥王府是什么地方,当本妃是什么人,可以任凭你羞辱谩骂?”

云惊澜一句话出口,整个人似乎变了一个,周身气场全开,目光如炬,直愣愣对上景嵩阴寒的眉眼。

能拖则拖,实在拖不下去便想说什么说什么,不必为他留面子!

这是楚慕寒的原话,虽然云惊澜修为尚浅,但悟性极高,换一身衣服的功夫,便已经将这锦囊妙计消化了十之有八,此时此刻运用起来虽没注意想象中那样得心应手,好歹不算失了颜面。

“王妃如此激动,是否因为做贼心虚呢?今日王妃是否去了兰若轩,是否碰上小女,是否折了小女一条胳膊,是否还折辱于她差人将她送回府上!”

景嵩步步逼近,言辞锋利直击云惊澜面门,目光始终落在她脸上,似乎想记住她的每一个细微末节的表情,好随时改换策略逼她就范。

云惊澜微微有些郁结,这些事情确实是她所为,如今人家直愣愣提出来,倒是让她犯难了,是直接承认呢?还是承认呢?

“不错,大人所说之事,确实都是本妃所为!”

她莞尔一笑,眼神毫不避讳落在景嵩脸上,两人目光交汇的一刹那,云惊澜莫名其妙震颤了一下,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纵使她再怎么伪装,还是抵不过人家一个眼神来的直接。

一语哗然!(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对峙 就连楚慕寒也愣住了,景嵩更是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仿佛没有想到她能这样轻易便承认“罪行”。

“不过,本妃可不认识什么景小姐,今日上午,本妃去兰若轩是没错,只是去寻找药材,本来好好的,不成想临了却碰上一个登徒子,作书生打扮,手上拿一把翠玉折扇,生的很是秀气,本以为是哪家公子,不成想开口便轻浮挑衅,丝毫不将本妃放在眼里,本妃本不想与他计较,奈何那人执迷不悟,出言不逊,非但如此,还动手将本妃打伤,直到现在这伤痕还在脸上无法消散,本妃虽是宽容大度之人,却也经不起这般羞辱,气恼之下边便差人给他些教训,谁知本妃身边侍从太过凌厉,竟直接折了那登徒子一条臂膀!

后来兰若轩的掌柜的出来劝阻,本妃这才知晓原来这锦衣公子居然是景家小姐,虽然令千金犯下大错,但本妃宽宏大度不再计较,本以为此事就此了结,不成想尚书大人居然闹到府上了,教子无方本是大人的疏忽,怎么还将气全撒在本妃一个外人身上?

更何况王爷品阶高于大人,身为王妃自然也比大人多些发言权,只不过瞧在大人年长的份上才不过多计较,不料大人竟如此过分,直接问都不问便要治本妃的罪吗?”

云惊澜一股脑说了一大段,刚开始还有些戚戚然不敢开口,生怕惹的景嵩一怒之下与冥王府断了来往,可刚刚瞟了一眼楚慕寒,发现他似乎颇为赞同她的说法,居然露出几许笑意,她便放开了胆子,虽然颠三倒四,好歹算是发泄了。

她的语速极快,景嵩丝毫没有插嘴的余地,只得目瞪口呆的看着云惊澜,听她一套一套的说法,将他预备着没说出来的话全给堵了回去。

启月国向来最为重视伦常礼仪,上下级之间尊卑分明,无人可以逾越本分,按照云惊澜的说法,此事本就是景瑞雪首先挑起的祸端,更何况她还以下犯上,出手伤人,云惊澜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留下她一条小命已经很是宽容。

景嵩一时间哑口无言,走的时候比较着急,并没有将此事的来龙去脉问清楚,以至于冒冒失失竟失了先机,本是他占理,不成想最后竟反转过来,让他丢人。

“纵然小女有错在先,王妃也不应得理不饶人,竟下此毒手!”

停顿了半天,景嵩才恍然开口道,这么说就有些牵强附会的意味了,云惊澜也不恼,痴笑一声不再多言,拂袖转身坐在楚慕寒身侧,气度不凡。

“笑话,本妃为何要得理饶人,景小姐扮作男子羞辱本妃是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后果吗?如此不成体统,分明就是不将王爷放在眼里,连王爷都不放在眼里的人,本妃为什么要宽容大度,景尚书,或许您真应该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家教了,景小姐犯下此等错误,多多少少与您是有着关系的!”

云惊澜轻轻饮了一口茶水,压下心中的忐忑不安,强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不得不承认的是,景嵩那一双眼睛果真是凌厉的很,倘若不是她定力极佳,恐怕此时此刻已经被吓得抬不起头了。

这些过说的便有些戳中痛点了,上梁不正下梁歪,话糙理不糙,她说的这样明显,就不信他景嵩察觉不到。

“你……”

“澜儿,不得放肆,还不快快退下!”

景嵩被气的够呛,本趾高气昂的来讨个说法,不成想最后竟搞成这副灰头土脸的模样,无语凝噎,正准备再说上几句,楚慕寒一句话出口,愣是将他的话生生憋了回去,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实在丢人的不行。

“既然误会已经解开,尚书大人就不要再耿耿于怀了,此事两人都有过错,倘若大人还有郁结之气,能否看在本王的面子上不予计较,来人啊,去取一株上好的赤芝来!”

楚慕寒收起折扇,一杯茶也见了底,站起身来满面春风的看着景嵩,似乎极力想将此事压下,这种态度景嵩自然明白,两人不能因为这点内部矛盾便产生分歧才对,将话说到这个地步,已经算是很给他面子了,景嵩自然不好再端着,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便顺势而下,见好就收,如何来的便如何回去。

对于云惊澜今日的表现,楚慕寒给予满分的评价,平日里瞧这女人闷头闷脑的很是瓷实,不料那些都是假象,伶牙俐齿起来竟连景嵩都能轻松搞定!

后天便是皇帝寿诞了,这些时日整个帝都的人都在忙活着,皇帝大喜,普天同庆,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一片,这几日走在街上时常会看到有商铺门前挂着或免费或半价的牌子,原因便是如此,所以这几天前前后后街上都要比平日里热闹几分。

云惊澜着实不能理解这种现象,纵使皇帝过生日,与这些平头老百姓又有何干系,人家在皇宫里吃香的喝辣的,小老百姓则在暗无天日的基层摸爬滚打,生活过的很是凄惨,一天到晚不好好想着如何提升生活质量,反倒要在这种无聊事上浪费光阴,这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纪,指不定被人们怎样评论呢!

冥王府位于帝都中心的嘉定街口,本就是最为热闹的地段,这几日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整日整夜的熙熙攘攘人声鼎沸,搞的云惊澜很是不满,一到晚上,整个冥王府似乎与周围环境隔离了一样,被绵延数里的灯火包围在中心,就如同孤立在深海的岛屿。

楚慕寒似乎并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该吃吃该睡睡,每日里忙活到深夜,既要疏理寿诞事宜,又要兼顾上使团的接见之事,哪一方都马虎不得,偏偏他又是是精益求精的主儿,通常情况下便会比常人更加认真些,只要手头有事,便不会轻易地分神,所以书房一呆便是一整天,与其说他在府里,不如说他不在。

由于昨日之事云惊澜的表现还算良好,楚慕寒便解了她的禁令,允许她自由出入府邸,并且能在府外逗留一个时辰,前提时必须得带上几个侍卫随行,保证她不被旁人欺负,对此云惊澜的解释却是,保证她不会欺负别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奈何天 两人分房而居,除了吃饭在一起外基本上没有什么交集,这样的日子便很好,至少比从前在桃园的生活要惬意上许多,她不想奢求太多,每日能见到他,说上几句话,看上一会他的笑脸,这便已经足够!

天气晴好,景瑞雪那件事就此打住,云惊澜摆脱了*烦,自然心情愉悦,闲来无事,便领着几个丫头出了门,为了不引人注意还特意装扮了一番,作男子打扮,看起来过去与众不同。

云惊澜长相本来美艳的很,换成男装似乎也没有什么突兀的地方,头发高高束在头顶,偷了楚慕寒的玉冠固定着,为了更像些便没有梳妆,不施粉黛的样子比平时里更加清新几分,一身美男子的标配白衣招摇过市,只是走路的样子略微有些奇怪,不够爷们之外,其他地方不知比寻常男子好多少倍。

也许是她长的太美的缘故,换了这一身男装自然吸引了不少妙龄少女抛来媚眼,云惊澜自然不忍拂了姑娘的心意,每每一个同样热辣的媚眼还回去,惹的那姑娘羞红了脸,再加上她一身华服器宇不凡,一路上走来更是收到好几个长相好气质佳的女子投怀送抱,不是丢了绢帕,便是扭了脚踝,一个个花样百出,身后跟着的几个丫头也觉得不可思议。

距离冥王府两条街的宁洛街口处,几人在一处糕点铺子前停下脚步,喷香入鼻,几个丫头瞬间原形毕露,一个个刹那间眼冒桃心,眼巴巴看着云惊澜,云惊澜好不容易阔气一回,自然不会令她们失望,便买了一大包各式各样的糕点,想着顺便带回去一些给府里那位也尝尝鲜。

然而她们越走却越觉得有些不对劲,街上行人呼喊着却都向西南方向跑去,脚步仓皇,神色却十分欣喜,似乎再赶着去看什么热闹。

“公子,前方似乎有什么动静,这些人怎样都往一个方向跑啊?”

阿悄塞了满嘴的糕点有些疑惑的看向那些人,云惊澜同样神色异样,还没等她回答,身侧的茯苓便已经顺手抓了一个老者前来问话,简单询问之后才知晓,原来岳州著名的戏班子响云班今日抵达帝都,在望君归楼前搭起了戏台子唱戏,这些人应该都是去看那名响岳州的角儿的,据说那几人皆生的玉树临风,基本上迎合了所有年轻女子的喜好,这样有名的,难怪吸引这么多人去瞧。

云惊澜对戏曲倒没什么兴趣,只不过古代生活着实无聊的很,去瞧瞧也好,指不定还能碰上什么有趣的事呢!

“走吧,我们也去看看!”

[绕地游]梦回莺转,乱煞年光遍,人一立小庭深院。注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

〔步步娇〕嫋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停半晌整花钿,没揣菱花偷人半面,迤逗的彩云偏。我步香闺怎便把全身现

距离尚远,便听得云板响起,幽怨哀泣的声音传出去老远,虽然伤悲的很,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这名角儿不愧是名角儿,声音圆润细腻,虽是男儿身,却将女儿家的哀怨婉转唱了个十乘十,纵然几人离的很远,却还能感受到那种悲切。

“这唱的是什么呀?竟如此震人心魂?!”

云惊澜听的痴了,一把流苏折扇静静拿在手上,状若无意的随口说了一句,旁边阿悄却已经回答道:

“公子,这唱的是牡丹亭,您连这也不知晓吗?呜呜……”

牡丹亭,多么熟悉的字眼,倘若没有记错的话,似乎讲的是杜丽娘与柳梦梅的爱情故事,虽然不了解全套,但没想到这曲子居然在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流传了,云惊澜微微有些汗颜,突然间察觉到不对劲,扭头一看这才发现阿悄已经泣不成声。

一张娇俏小脸已经哭花,其他几人与云惊澜一样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这多情伤感的丫头,感叹着这丫头泪点着实太低。

“难道你们不觉得这故事很感人吗?”

阿悄有些不愠,撇嘴表示不开心。

近睹分明似俨然,远观自在若飞仙。他年得傍蟾宫客,不在梅边在柳边。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悦事谁家院?”

不知不觉竟轻轻吟出这么一句,云惊澜有些震惊,难不成这副身体原来的主人生前是很熟悉这段戏文的吗?

某些片段记忆再一次涌来,云惊澜沉下了脸仔细回眸,那些过往纷纷扰扰,熟悉的面孔却已然物是人非,当初那个陪她一起吟唱牡丹亭的男子,如今又身在何方呢?

莫名的伤悲涌来,云惊澜大惊失色,心口处一阵顿痛,似乎某件重要的事情被她忘记,又似乎某个对她极其重要的人淡出了她的生命,不明所以亦不知所措。

良辰美景奈何天!良辰美景奈何天!

只这一句话如同海潮一样翻转在脑海,云惊澜的思绪逐渐变得凌乱,周身一阵凛然的寒意袭来,云惊澜捂着心口缓缓蹲下,剧烈的心跳却无法抑制,额头上冷汗直流,整个人似乎被某种特殊的力量压迫着震撼着,身体仿佛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

“等你及笙,我便让父亲去尚府提亲!”

“澜儿,我要上战场了,等我回来便娶你!”

“父亲给我订下一门亲事,能够光我门楣,澜儿,我对不起你!”

“此生是我欠你太多,我本不奢求你能原谅,她已经怀有身孕,我们断了吧!”

……

为什么,为什么?

云惊澜抱着头蹲下,碎片一样的某些记忆在脑海里暗涌,一个模糊的身影占据了她整个脑壳,陌生的声音阵阵响起,如同利剑一样刺入她脆弱的心房。

“公子,你怎么了?”

见云惊澜突然间情绪大变,几个丫头皆有些疑惑,继而被她猝不及防的眼泪吓到,急忙将她扶起来询问。

云惊澜身体绵软,胸腔里郁结难平,鼻尖处酸涩一片,她似乎想起什么一样,猛的抬头望向戏台,似乎鬼使神差,又似乎天意难违,她就这样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角儿哀怨凄凉的眼神。(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惊变 云惊澜神色悲切,一双美目之中泪光盈盈,死死盯着台上戏子表情上细微的变化,似乎想从那幽怨凄凉的目光中明白些什么,虽然相距甚远,可天地间仿佛就只剩下他们两人,周身一切繁杂都已经不复存在。

这种感觉之前从来没有过,似乎是许久以前存在在心底里的一个人,有影子,有呼吸,有喜怒哀乐,有悲欢离合,然而却没有一个明显的轮廓,没有眼神的交汇,没有清晰的嗓音,既存在,却又搞不清楚他到底存在于哪里。

心口处的顿痛逐渐加深,云惊澜深吸一口气,极力想将这陌生而又熟悉的记忆甩开,奈何眼睛微闭之间,那些片段却愈发凌乱起来,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在心中胡乱翻飞,线索缭乱不明所以,纵然她想努力抓住某一段某一点的时光,也无迹可寻。

前世的她,是没有这么多无厘头的记忆的,唯一有可能的,便是这具身体之前主人所留下的沉痛过往。

时空的混乱交错间,两个陌生无丝毫交集的女子因为轮回的错乱而交换了命运,那女子替云惊澜结束生命,而云惊澜则必须用自己的灵魂,将这具身体活出两个人的精彩!

也许是曾经某段时光太过甜蜜而残忍,也许是某人的出现给了这个不幸的女子以光明与地狱,这种记忆才如此深刻灼心,入骨的痛意袭上心头,纵然她再怎么强大,也不能将这份孤独从心底驱逐。

戏台上便是人生百态,戏子之所以受世人追捧欢迎,全是因为他们将这活温暖活冷漠的世间情怀用另一种更加真实的形式显现出来,众人在看戏听曲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在注视着自己的伤怀。

云板一生休,台上戏子一声婉转便终了这出戏,大红色幕布已然落下,台下众人却依然沉浸在戏里的故事里无法自拔,或欣喜愉悦,或暗自垂泪,凡此种种,无一不是心底最真实情感的初体现。

呼喊的声音热烈而激昂,众人挥舞着臂膀给予这些辛苦演绎的角儿们最诚挚的肯定与祝贺,同时他们也乐意从羞涩的锦囊里摸出几个铜板打赏,作为对那些人精彩绝伦演出的赞扬,班主咧着嘴笑嘻嘻端着铜锣一圈圈在人群中打转,不过片刻时间已经囊括了这些人许久钱财。

班主一脸富态,笑的满脸是牙,不知怎么的,云惊澜很是厌恶这种长相的人,不知是因为天性的使然,还是因为某些不堪的记忆会被勾起,答案不得而知,她很神秘,神秘在内,神秘到令云惊澜不知所措!

眼前几个华服公子必定来头不小,出手定然也会比那些人更加大方,班主暗自心想着绕过一群白看戏的径直走到云惊澜面前,也不说话,就这样直愣愣站着笑,意思已经十分明显。

奈何他等了许久,却不见这公子如何态度,一张俊脸不可一世的绝俗,虽目光清冷带有些许疏离,但凭借他多年的识人经验来看,这公子该不是吝啬之人才对,难不成这次他看走了眼,班主为人和善,既然对方不愿意捧场打赏也不强求,正想离开,不成想手上偌大的铜锣上却猛的“啪啦”一声。

班主目瞪口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大银锭子,一张脸由白变红再变白,只瞬间功夫便轮番换了几个表情,看起来着实好笑,云惊澜不顾周围人的异样的神色,转身离去,背影潇洒依旧,却不似来时的那般轻松自在。

该如何是好呢?云惊澜勉强将这思绪压下,脚步微微虚浮着不紧不慢,几个丫头见她神色怪异,眉目紧蹙,知晓她心中俗事繁杂,便只静静的跟着并不说话,颇有默契的跟在她身后替她挡下拜倒于她一袭白袍的姑娘少女。

此时太阳正巧照耀当空,炙热感随即而来,云惊澜素来不喜燥热,此时不知不觉间已经湿了肩背,黏黏糊糊的感觉着实不爽。

心烦意乱,心中郁结更加深沉,那隐隐约约的影子是真真实实存在在这身体的记忆里的,她如此感同身受,想必与这影子也有着不浅的渊源了。

可她要如何去寻找,如何才能将他找到呢?

深刻痛意清晰无比,纵然她想忘记,可一想起那戏子幽怨深邃的眼眸,心里的寒意便打脚底板往上窜,迫使她下意识的搜索着探寻着困惑着难过着。

是命运太离谱,还是她太幸运?!

深一脚浅一脚缓步前行,云惊澜微微晃动着手上折扇,目光变得幽深遥远,思绪万千记不清楚头绪,正勉力思索时却发现有一物似乎扑进她的怀。

云惊澜猛的惊醒过来,低下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身前低矮瘦小的姑娘,几个丫头也惊诧的很,茯苓一把将这孩子剥离下来扔在一旁,一边颇为恼火的盯着孩子,目光里满是戒备,奈何这姑娘不曾见过如此强势之人,一个哆嗦便吓得噤了声,悄悄躲在身后的一个废旧木箱后面,眨着眼睛乌溜溜看着众人,眼神之中既有畏惧又有恐慌。

打眼一瞧这姑娘也就七八岁的样子,一身衣衫凌乱不堪,身上泥水污浊点点,前襟上还破了几个大洞,虽然此时已经夏日,可这姑娘身上衣服却还是冬日里的打扮,惹的姑娘头发被汗水湿透,一头柔软乌发紧贴在发顶上,小脸花猫一样,看起来脏兮兮的十分不讨人喜欢。

那姑娘似乎被什么人追赶一样,冒冒失失的不成体统,冲撞了旁人也不见主动道歉,似乎只记得必须要隐藏好自己的行踪,自从躲在那木箱后便再也没有出来过,一双黝黑眼睛悄然打转,四处打探着情况,看起来很是谨慎的样子。

街上行人逐渐稀少,大家伙似乎都不大愿意在烈日下工作,云惊澜虽燥热难耐,但却不愿立刻回府,心下有些狐疑,便打算多待些时间,且瞧瞧这姑娘惊慌逃跑的原因为何,说不定还能赶上机会,过一回大侠瘾。

几人在街边找了个茶水摊点,也不作过多掩饰,就捧着陶瓷茶杯静静坐着,装作歇脚品茶的样子,实则暗自留意着街上的动静,不过片刻时间便有了发现。(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暗算 好几个青年壮汉自刚刚姑娘跑来的方向急急冲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四处打量着寻找着,还念叨着“这死丫头到底去哪了!”,倘若没有猜错的话,这些人找的人便是那姑娘了。

几人不动声色观察着附近的状况,发觉除过这四个彪形大汉虎头熊腰比较引人注意之外,基本上都是些各自忙活丝毫没有发觉周围情况不对劲的寻常百姓,几人互相交换了眼神,事宜对方稍安勿躁。

那姑娘虽然落魄,但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干瘦小脸已经被不知何时沾染上的污垢掩盖了大半,几乎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只是一双眼睛十分明亮,瞳仁又黑又亮,乌溜溜的打望着周围的人的一举一动,瘦小的身体被木箱挡了大半,还时不时的根据那些大汗注意到的地方改变自己的战略位置。

云惊澜微微一笑,虽置身事外,却对这个素不相识的小女孩产生好感,倘若这姑娘今日真要倒霉,那么她也不会吝啬好心将她救下。

仿佛是精神跟着女孩紧张了几分,脑海中那些凌乱不堪却又嗜心入骨的片段竟缓缓淡去,一颗心逐渐恢复平静,只是每每想起那些属于或者不属于她的记忆,总会瞬间窒息沉痛。

她不知晓这记忆会否有朝一日离她远去,只知道某一时刻,它猛的发作之时变会绞痛一样震慑着她,禁锢着她,肆意扰乱她平静的心湖。

“大哥,那孩子在那儿!”

一个粗鲁沙哑的声音响起,众人皆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云惊澜收回思绪,瞬间戒备起来,同时向身侧茯苓递过一个眼神,后者心神领会,微微点了点头。

眼见自己的藏身之处被发觉,小女孩倒也没什么格外惊异的表情,小小的身体瞬间腾起,边跑着边伸手将眼前的一切能抓到的东西扔向身后,虽然力量微小,却为她的逃跑计划争取了不少时间。

四个大汉一边奋力追着姑娘,一边骂骂咧咧出言不逊,怎么看怎么像山村莽夫,横眉竖目,身宽体壮,声如洪钟,脚下生风,尽管被姑娘扔的瓶瓶罐罐摊点小玩意儿拖慢了一点步伐,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过转眼之间,四个布衣大汉便齐齐赶了上去,眼看就要追上那姑娘了。

小女孩这才大惊失色,边跑边喊着救命,脚下鞋子已经跑掉了一个,整个人慌慌张张十分狼狈,奈何街上行人已然十分稀少,剩下那几个一脸懵逼的摊点小贩子原本还准备着凭借自己的一点微薄之力帮助一下这个悲惨的小女孩,不料却发现后面追着的那几个汉子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权衡利弊之下便驻足不敢动弹分毫,眼睁睁看着孩子挣扎着从面前一闪而过。

即将得手的大汗满面春风,这苗子不错,好生培养下日后必定会成为楼里的台柱子,只是这孩子脾气犟的很,好说歹说也死命扛着不从,这几日竟还胆大到伺机逃跑,倘若不给她一点颜色瞧瞧,老板娘恐怕教训的就是他们弟兄几个了。

“哥几个,这死丫头皮的很,今个儿可千万不能让她跑了,咱几个这就将她抓了回去好换吃酒钱!”

追赶在最前面的汉子百忙之中不忘鼓励几个弟兄,一边跑着一边死死盯着前面几乎无路可逃的小女孩儿,眼神逐渐变得狠戾冰寒。

几个汉子呼喊一声,参差不齐,不过片刻时间已经将孩子逼到了一个死胡同里。

无路可退之时,女孩儿撇了撇嘴,四周看了看,十分透彻的明白了自己此时的危险处境,她虽然年幼,却也知晓真正可怕的不是眼前几个张牙舞爪凶神恶煞的汉子,而是倘若被抓回去,她将会和楼里的一众姑娘一样,有生之年不获自由,自始至终被人操控利用,变成一个没有灵魂没有信仰的风尘女!

她倔强的看着眼前人,目光里既有不甘又带有几分绝望,嘴唇轻轻抿着,两手垂在身侧暗自捏着衣角,片刻之间已经打定主意,倘若无力回天,纵然玉石俱焚也绝不屈服。

汉子们大都面色凛冽,步步逼近,小胡同里气氛瞬间凝滞。

大大圆圆的太阳挂在天边,滚烫着犹如刚刚出锅的烧饼,巷子外面的几棵白杨有气无力的塔拉着枝叶,空气中燥热感逐渐加深,唯有几只夏蝉不屈不挠丝毫没有受到半分搅扰,越热也便叫唤的更加大声。

下巴滴落几颗汗珠,粗布衣衫黏黏糊糊的沾在身上,最前面的大汗浑身臭味,一手扬起擦了擦脸上汗水,十分不耐烦的蹙眉,一个简简单单的手势过后,身后几个弟兄已经开始行动。

老板娘特意交代过,这孩子是个好面子,万万不可磕着碰着,务必要完完全全的带回去,否则拿他们是问,纵然千万般仔细,却也抵不过姑娘的一阵闹腾,这会儿他们可算是长了记性,干脆拿了串绳子过来,眼看便要将孩子束上。

千钧一发之际,变故突然发生!

手上猛然的一阵疼痛,最前面那个拿着绳子面色凛然的汉子惊叫了一声瞬间扔了绳子跳出去老远,众人皆茫然不解,一齐看向他时才发现,他的手背上已经被不知名的东西划了条血痕。

并不似寻常利器,伤口的面上有些糙,血流不止。

“他妈的,是谁,竟敢暗算老子?!”

几个汉子一同前去查看,皆倒吸一口冷气,不过片刻时间,那鲜血已经沄沄流了整个手背,皮肉已经翻起了一些,伤口并不是很深,但却蔓延了极长,触目惊心。

女孩儿对眼前的场景同样十分惊诧,微微有些怔愣的呆立片刻,继而撒腿便跑,本以为几人将注意力已经全然放在他们老大受伤的手背上,不成想刚跑了一步便被旁边汉子逮在手上,使劲挣扎却不见效果。

受伤汉子一边四处打望着状况,一边骂骂咧咧的靠近孩子,扬手便给了她一大巴掌。(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救人 汉子手劲极大,“啪”的一声直击孩子小脸,瞬间便已经肿了起来,看起来很是惹人心疼。

“妈的,真是晦气,老子怎么碰上你这么个倒霉玩意儿……啊……”

惨烈的声音响起,汉子惊恐的看着自己胸前淌下的鲜血,一时间怔愣当场,只觉得脖颈处阵痛一片,滚烫的热血已然喷涌出来。

同样的利落手法,只是这一次更加致命些。

茯苓与辛夷两人半坐在屋顶上,一左一右百无聊赖的看着巷子里这群蠢货,云惊澜的意思是只要将孩子就出来便可,还是不要惹是生非的好,奈何这彪形大汉实在太嚣张,纵然辛夷这样心思平和的也无法忍受,再者说那姑娘也着实可怜,两人气不过,便给了些教训。

只不过教训这些小人,实在不需要什么刀剑利器之类的,两人寻思半天,同时将目光落在屁股下的瓦片上,只要速度快些,杀伤力还是有的!

“到底是谁!”

汉子缓过神来,顾不得手上的伤口,两手死死按住脖颈上的伤口,奈何这伤实在太大了些,纵然他拼尽全力,也阻挡不了逐渐流失的生命力,不过片刻时间,便已经浑身瘫软,进气多出气少了。

“将那姑娘留下,其他人走吧!”

施施然的声音打头顶响起,几个汉子恍然大悟,这才看向刚刚被他们忽略过的屋顶,斜着可见两个白衣公子悠然自得的半坐着,两人生的一般无二,看起来如同一人,只是一人手持折扇姿态翩然,一人把玩短刀,眸中狠戾乍现。

茯苓懒懒散散开口道,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言简意赅十分惬意,全然不将几个汉子放在眼里。

倘若这些人有点自知之明,她便饶他一条性命,好歹也算是搅了人家的好事儿,奈何这群蠢货似乎并没有看清楚自己此时的处境,皆横眉竖目十分嚣张,仿佛没有听到茯苓好意的提醒。

“我一人可以打这样的三十个不在话下,看来你要清闲一下了,负责将那孩子带走便可!”

“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茯苓缓缓站起,抖了抖身上灼热的日光,还煞有其事的伸了个懒腰,一个闪身便飞下屋顶,无声无息站在几人中央,这过程太过迅速,定然没有听到辛夷一声轻盈的喟叹,她们本来不想要了这几人的性命,奈何他们作恶多端,不除了反倒是任由他们为祸人间了。

“你是哪根葱,不想活命了吗?竟敢坏我们映月楼的好事儿?”

高个子大汗神态倨傲,抬着鼻孔打量着近在咫尺的茯苓,一句话说的很是欠抽,然而下一秒他便已经狂傲不起来。

茯苓微微皱眉,她长这么大,还从未有人敢这样称呼她,看来这厮果真是博了个好彩头,她不着痕迹的变换了一下步子,瞬间暴起,一手猛的用力扣伤他的脖颈,继而飞身移动,那人猝不及防,整个人已经被一股强大的力气挤压在墙壁上。

眉宇间狠戾之色陡然乍现,唇角微微勾起,浮现出浅淡到几乎不存在的笑意,纤瘦的身体里展现出惊人而又寻常的爆发力,只一个手臂的功夫,那个汉子已经危在旦夕。

感觉到周身气体不断减少,汉子大惊失色,苦苦挣扎在眼前人类似于铁钳的掌心,刹那间已经涨红了脸,继而又变为青紫色,看起来触目惊心。

剩下两个汉子似乎已经知晓此时此刻他们的处境,顾不得其他两个性命垂危弟兄的呼救对视一眼便撒腿就跑,仓皇失措间竟连滚带爬,奈何巷子口处却有一人悄然站立,乍一看与刚刚那位戾气乍现的公子一般无二,仔细究其根本才发觉两人神态动作皆有不同之处。

辛夷已经等待许久,此时正斜着身体倚靠在墙壁上,眉眼上挑,喜怒不辩。

“爷,您饶命,小人只是奉命行事,那孩子是我们老板娘花重金买来的,倘若给她跑了,我们哥几个也难逃一死啊!”

两个彪形大汉瞬间泪崩,明明眼前人不及他们二分之一强壮,一颦一笑间却又如此骇人,纵然他们横行霸道多年,也未曾见过这般厉害人物。

辛夷冷笑一声,缓步向汉子走去,目光直视前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两人,两个汉子微微怔愣了片刻,继而相互瞟了对方一眼,瞬间便明白了彼此的意图,说时迟那时快,两人几乎同时出手,大喝一声便向辛夷冲了过去,冲杀间还不忘挥舞着拳头,不知是在壮胆,还是预备着将对面之人吓倒。

不自量力!

辛夷冷哼一声,欣欣然摸出两把飞刀,眨眼之间已经冲那两人面门而去,却不偏不倚恰好刺进两人肩头,汉子哀嚎一声瞬间倒下,疼痛感袭来,周身上下竟也跟着难受起来,汉子们面容扭曲,狰狞失色,两个小山似得身体在巷子里痉挛翻滚,形状十分凄惨。

看来还是辛夷手法比较利落些!

“干脆将他杀了,哪里用得着这样犹豫,你瞧你,又输给我一次!”

辛夷缓步前来,一看茯苓仍然将那人锁定在墙壁,上来就是一通嘲笑,施施然拂了拂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一抹笑意闪现,顾盼生辉轻灵可人。

“谁许你越俎代庖的,这四人明明都是我先发现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过你也不是没下死手吗?你听他们那冲天的喊叫声真是刺耳,指不定会将官府的人引来,还是想想法子令他们住嘴吧你!”

茯苓不甘服输,斜眼看了辛夷一眼,随即手一松,那汉子瞬间便掉了下去,“扑通”一声跪倒,脸上横肉全挤压在一起,脖颈上红印触目惊心,他大口大口的呼着气,面色已经变为榨菜色。

辛夷不以为意,刹那间飞身前去,两人猝不及防间已被点住了穴道,纵然他们痛如刀缴,也发不出丝毫声音。

“暂且算作平手吧,横竖我是不会服了你的!”

茯苓活动活动手指,朝着施施然走过来的辛夷说道,眉目含笑,眼睛里全是赞赏。

“这小女孩怕是已经被吓傻了,看这小脸惊的,还是快些带她去见主子,好知晓此事缘由,再这么磨蹭下去,指不定给紫苑她俩怎样笑话呢?”

两人笑容清浅,满面春风,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脚下几个气息奄奄的汉子,扬长而去时,自然也不会察觉,其中一个汉子嘴角陡然浮现的凛冽笑意。(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白芨 姑娘似乎并没有她们几个想象的那样惊惶,纵然带到这个宽大精良的房间里时,她的表情也是浅淡的,疏离的,除了仅有的一点感激之外,再无其他感情的流露。

“主子,这孩子是不是被吓傻了,一路上带回来也不见说话,神色冷静的吓人呐!”

茯苓打量了这小娃半天,最终才的出这么个结论,附耳过去在云惊澜面前轻声说道,也不怪她如此疑虑,这姑娘的神色的确有些不同寻常。

之前类似于小乞丐的装束已经被换下,此时她瘦瘦小小的身躯上包裹着的是件舒适合体的花色衣裙,小脸也给洗干净,原来这孩子竟生的这样灵巧,眸如星空浩淼,肤色无瑕,唇红齿白十分利落,一头乌发恰好披散在肩头,身段纤瘦惹人恋爱。

怪不得那老鸨子派了四个彪形大汉前去追捕,标准的美人坯子,再过上几年难保不会成为花魁。

“你这孩子,脾气倒也生的倔强,倘若今日我们不出手相救,你是不是要以死相逼?!”

云惊澜啜了一口茶水,轻轻瞥了一眼站在眼前的女孩儿,似乎已经洞察了那澄澈眼瞳里细微的羸弱与恐慌。

女孩儿本来沉静的面容,突然间竟浮起了几分波澜,她抬起头来注视了云惊澜片刻,继而又习惯性的低下,始终不发一言,既怪异又神秘。

“我们主子救你一条性命,你却这般姿态,竟连半分感激都没有,如此也太失体统了些!难不成是个无人教导的野孩子?!”

阿悄有些看不过眼,冷不丁怼了一句,心直口快,虽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但很显然那孩子的脸色又变了几下,逐渐变得煞白。

云惊澜不赞同的瞥了阿悄一眼,后者自知理亏,吐了吐舌头不再多言。

“既然不愿多说,那就这样吧,这是一些银两衣物,你带上,逃命去吧!记着,能走多远有多远,帝都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她的声音里微微带着笑意,温和里却有几分疏离冷淡,目光似有似无的落在孩子身上,继而又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压下心头莫名其妙的异样感,几句话冷冷清清,颇有几分过来人的透彻与无奈。

“走吧,回府,今儿个出来太晚,王爷该回来了!”

站起身来,拂了拂衣袖,脑海里突然间闪现出楚慕寒的脸,温暖的感觉随即溢满。

几个丫头跟在云惊澜身后,几人缓步走出,快要出门口时,那女孩儿却突然开口说话道:

“奴婢无父无母,家住岳州横县林家村,自小跟着祖父祖母生活,二老先后罹难,一年前奴婢被本家长老卖至此处,一直待在西坊的映月楼跟着她们学习各种技艺,奴婢会唱曲子,会弹琴,会舞蹈,倘若公子不嫌弃,请许奴婢一处安身之所,奴婢无所求,只希望摆脱颠沛流离,有个安生日子便可!

奴婢不善言辞,但求大人给口饭吃,必当竭诚相报!”

她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三言两语便道清楚了坎坷身世,轻咬着唇瑟缩着,仿佛因为这种类似于卑微的祈求令自己感觉难以启齿,简短的言辞过后,便不再说话,一双清亮的眸直愣愣盯着云惊澜。

自小流离,她的性格比同龄人要强硬上几分,仅仅不到十岁的孩子,眸子里却沉淀出些许透彻世俗的清明与难过。

纵然云惊澜给她万贯钱财,仅凭她孤身一人,恐怕走出去不多时便会再被捉回去,还不如孤注一掷为自己谋求生路,说不准眼前这气度不凡的公子就会是她命中注定的贵人!

果不其然,云惊澜停顿了一下,继而转过头来,重新折了回去,抬眼看了看这姑娘挺直着脊背跪在地上的瘦小身体,若有所思。

这孩子倒也有几分骨气!

相比于这小姑娘的凄惨命运,也许云惊澜早年的那些经历便不算什么了。

眼见云惊澜去而复返,小姑娘眼中绽放异彩,微微兴奋了一点,小小的脸上刹那间艳光四射,淡淡的笑意挂在唇畔,宛如一束温暖阳光。

“你都不问本大人身份为何,便甘愿为奴为婢,倘若本大人与那费尽心思捉你的人一般无二,那你不是自寻死路么?”

她的话很残忍,声音中带有几分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与震慑力,几个丫头屏息静候,皆将目光投向眼前跪着不知所措的女孩子。

“大人既然选择在奴婢危难之际救奴婢于水火,必定会是心地良善之人,若非真如大人所说,那奴婢也毫无怨言,权当还了您的救命之恩,无论如何也不敢心存怨怼!”

小姑娘停顿了片刻,似乎下定决心似得开口道,语气很是决然凛冽,虽然身量瘦小稚嫩,这周身气度却不差分毫,宛如一个小大人。

众人皆惊讶了半晌,一来是为云惊澜说出的话,二来则是为这姑娘为人处世的透彻感到心惊,小小年纪却有此番顿悟,很显然从前的路绝非寻常人所能想象。

云惊澜面色一变,心里巨震,原本一开始她就打定了主屋想救这姑娘一命,送佛送到西,纵然收留她也未尝不可,只是刚刚瞧这孩子性子十分倔强,想必不会愿意跟随她失去自由,此时看来情况却已经大变。

犹豫半天,她收起折扇缓步走向小姑娘,绕着她转了一圈后,猛的想起什么一般,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抬起头来!”

“奴婢原本叫做阿螺,是映月楼的掌事起的,奴婢不甚喜欢,请求主子亲赐名姓!”

小姑娘仍是一副倔强的模样,纵然抬起头,神色里的强硬感却丝毫不减,说话间声音逐渐变得清脆,看向云惊澜时目光也大胆了些许。

“你这孩子倒也有几分骨气,本大人既然救了你,便不会再让你置身险境,自今日起,你便叫做白芨可好?!”

云惊澜坐回原位,目光落在女孩儿白白净净的脸上,微微停顿了片刻之后开口道,温和细腻不失姿态。

女孩儿欣喜非常,面上浮现出几许微笑,清浅笑意挂在唇畔,很显然十分喜爱这个新名字,连瞌三个头以后便被扶起,服服帖帖跟着众人一同回了王府。

这才知晓原来救她的公子竟然这样一个绝俗艳丽的美娇娘,反应了半天,好容易才从震惊中走出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幽夜 因为此事并没有事先告知楚慕寒,云惊澜还是微微有些忐忑的,毕竟擅自带人进府里不是一件小事,恰好回去的时候楚慕寒还在,便带白芨去见了主子,只当是走了个过场,不成想楚慕寒却有些愠怒,仔细打量了小姑娘一番后才嘱咐云惊澜,将她安置在后厨或者作杂艺,反正只要不放在主屋便好。

云惊并不理解他此番话语所谓何意,不过既然他亲自发话,那她就必须要遵守,横竖都在这个府里,保证安全就可以,这件事情就这样轻轻飘飘的过去。

谁也不会想到,不久的将来,这个看似简简单单的姑娘却会成为众多事件的*!

彻夜难眠!

只要一闭上眼,白日里缭乱缠绵在脑海里的种种记忆便会翻滚起来,幻化成一个个片段呈现在云惊澜眼前,如同梦境一般模糊,却无端牵动着她绷紧的心弦。

声声凛冽的呼喊尚在耳边徘徊,狠狠的不甘与绝望袭来,云惊澜惊出一身冷汗,翻身坐起,额头上阵阵痛意笼罩,略微一动之间便痛到令她难以忍受,这种状况从前从未发生过,而今却如同毒瘤一样缠绕在她身上,倘若理不清楚那纷繁缭乱的思绪,不知晓那疼痛背后的故事,恐怕她此生都要活在这具身体原来主人遗留下来的痛中了。

这种感觉还真是难以言说的孤独,云惊澜披衣下床,站在窗口处吹了会儿晚风,略略平息了一下心中异样的情感,突然间发觉今日的月光似乎很美,干脆一个人走出屋子。

偌大的王府漆黑一片,不用说也知道所有人已然陷入沉睡,云惊澜有些伤感的思索片刻,不知别人的睡梦之中,会否有她孤寂的身影。

上次失火的事情已经引起轩然大波,云惊澜心有余悸,回府之后也再没有去过那片地方,此时夜深人静,往事如烟如尘一样翻涌而来,突然间就想去看看。

走走停停瞎转悠了半天,才走到宁园的门口,云惊澜驻足许久,始终下不了心思踏进里面一步,那些辛酸难过,惊惧绝望的画面阵阵涌来,脑海里凌乱一片,思绪万千,虽已经过去很久,那些画面却清晰重现,宛如昨日青空,盘旋着缭绕着,将她一颗心整个吞噬。

心中郁结不平,确实格外压抑难受。

令她十分惊诧的是,宁园里面一切照旧,和从前一般无二,无论是庭前正沙沙作响的榕树,还是树下几十年不会被撤走的石头桌椅,亦或者桌上摆放的茶具棋盘,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皆是她从前居住的模样,倘若没有看错的话,几乎看不出曾经被大火燃烧过的痕迹。

心里猛的一震,云惊澜缓步行至廊下,一排排兰拥挤在亭台楼阁间,悠悠的香味侵袭而来,蔓延在鼻尖心上久久不曾散去,小小的密密的花朵娇俏美艳,虽无牡丹国色天香,也无梅花孤傲清寒,却在这样一个深沉的夜晚,给予她不曾有过的感动。

兰花,兰花……

此生最爱!

其实他的心思,她不是没有感觉的,两人朝夕相处已经许久,纵然每日只见一面,各自的心绪也是愉悦安然,珍重他每一个不经意笑的瞬间,欣赏他与生俱来的冷漠与桀骜,纵然他们冰火两重天,终有一日也会走到一起!

晚风吹拂而来,她的发丝轻柔摆动着,倾泻在肩背上如同一面黑瀑,一直延伸至腰际,头上或简单过繁复的饰品已经卸下,淡去了白日里那种略微不真实的厚重感,此时的她才回归了自己最初的模样。

“你这夜不能寐的习惯可得好好改改了!”

忽然的,熟悉的声音响起,楚慕寒脚步翩然,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

正顾自思绪万千的云惊澜猛然一震,整个人似乎呆立在当场,微微有些颤栗了片刻,这才缓过神来,回过头果然看见楚慕寒潇洒站立。

“你为何会在这里?!”

云惊澜惊诧十分,表情很是精彩,声音略微沙哑着,睁大了眼睛盯着他看。

眼前人身段妖娆,白衣怡然,一头乌发引人瞩目的光华柔顺,澄澈的眼眸里满是惊异,看着他仿佛在看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楚慕寒哭笑不得,今夜他回来的极晚,进府后习惯性的去了沉香榭,不成想真巧远远瞧见她的身影缓步前行,便鬼使神差似得跟在后面,本以为她有所察觉,不成想他还是高估了这女人的警觉性。

“整个王府都是本王的,出现在这里很奇怪?”

何止是奇怪,简直都是惊悚了!

云惊澜反应了半天,看着他的眼神也由不可思议变为理所应当,又若有所思瞟了他一眼,这才收回目光,转而将注意力放在距离她极近的兰花上。

“这花是本王心爱之物,寻常人等是瞧不见的,今日算你走运了!”

似乎注意到她在看花,楚慕寒不假思索开口,一句话说完后才觉有些不妥,奈何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纵然他后悔至极,也回不到一秒钟之前,面上不着痕迹的红了几分,好一阵晚风才助他恢复常态。

他明明就该说,这花是本王特意为你寻来的,喜欢吗?

……

“这么晚了,为何不睡?”

“这么晚了,王爷为何不睡?”

四目相对,两人皆心神一荡,所有的情感已然流淌在这灼热中,沉静的面容之下完好无损的隐藏着浓烈沉重的爱意,纵然不曾说出口,彼此已经知晓。

“我在想一个人,近在咫尺,却仿佛远在天边,无法靠近亦无法离开!王爷可知这人是谁吗?”

云惊澜目光沉沉,流连在对面人脸上不舍的离去,从未有过的认真,她盯着他的眼,眸子里沉淀着藏匿许久的深意。

“本王不知!”

楚慕寒猛然一震,巨大的欣喜瞬间涌上心头,不过瞬间之后却又浸染上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黯然悔悟。

一颗心瞬间碎裂,云惊澜感觉自己被泼了一声凉水,所有的热情如火在这一刻皆化为乌有,原来这么久,都是她一人自作多情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心意 云惊澜石化当场,两行清泪瞬间滴落眼眶,只因这夜太过阴沉静谧,纵然一点点落泪的声音也会显得异常突兀。

“是这样啊,如此便好,那王爷……奴婢告退!”

虽然没有明明白白的说出口,可他语气中的疏离浅淡已经无所遁形,纵然她能安慰自己这指定不是他的真实想法,可对面之人言辞坚定,分明读懂了她话中深意,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罢了!

既然已经成了这般局面,她又何必再自取其辱呢?

云惊澜吸了吸鼻子,瞬间缓和了下情绪后转身预备离开,不成想刚走出几步却猛然间被一个强有力的手桎梏。

楚慕寒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右手猛的一拉,日思夜想的人儿就这样被他禁锢在怀里。

猛然间撞进一个温暖的怀,云惊澜大惊失色间险些站不住脚步,身体趔趄了一下却被他稳稳扶住,宽阔怀抱阔别已久,淡淡的沉水香味沁入心肺,只觉得格外清新好闻。

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感觉,云惊澜震惊了许久,直到真真切切的感受他“砰砰”直跳的心跳声,才逐渐缓过神来,僵着身体倚靠在他胸前,纵然距离极近却也不敢肆意,只怕这一切皆是虚幻梦境,指尖一碰便会碎裂成泡沫。

她的身体微微有些冰凉,纤瘦无骨几乎瘦到没有多余的肉,楚慕寒有些心疼,纵然他此时已经拥她入怀,心里的那个缺口仍然无法填上,两人皆沉默不语,静静站立。

“自打你本王第一次见你,你就已经深深烙印在这里!”

沉沉声音响起,云惊澜心猛的颤栗,全身紧绷着不知所措,直到感觉一手被他握紧,慢慢上扬贴在他的胸口,稳健有力的心跳证实了眼前所有都是真实存在,不知怎么的,竟瞬间湿了眼眶。

“本王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将一个女子放置在这样重要的位置,澜儿,你的每一个笑容,每一次感伤,皆在本王心里留下深沉印记,今天,明天,现在,未来,恐怕都不能忘记!

本王从来不知你的心意,只当自己个儿一厢情愿,便一直无法将心事说与你听,只怕一旦捅破这层窗户纸,这样简单的生活也将不复存在,

那时本王亲自将你送走,只为尽自己微薄之力给予你想要的幸福,不成想却让你受此煎熬,纵然此时你已安然无恙,本王仍然会觉得十分亏欠,从那时起,本王便已经立下誓言,此生不负!”

耳边深沉音响如同一阵惊雷击打在云惊澜心间,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一阵长久的沉默的沉默之后,她才逐渐回过神来,脸上已经被泪水打湿。

靠!吓死我了!

风花雪月,浪漫满屋,而此时此刻的云惊澜心中只有这一点感觉。

前一秒还大雪弥漫,片刻之后却已经春暖花开,云惊澜惊异非常,踌躇一番却不知该如何是好,是假装矜持的继续靠着好好享受,还是一拳头打过去好好发泄发泄近来积郁?

然而下一秒,她已经没有选择的权利。

清冽的气息弥漫在唇齿间,他的吻肆意而霸道,微微有些生涩,却又格外深沉热烈,云惊澜僵直着身体不知所措,直到整个人被温暖起来,才缓缓回应起来,跟随他一同跌落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漩涡之中。

与往年的惯例不同,今年的皇帝寿辰并没有从前那样奢靡浮华,因为太后近半年来身体不适的缘故,这次的寿宴礼仪中还多加了祈福这一项目,皇帝会带领百官亲自于天坛进行举行这一活动。

太后今年已经六十有三,自打三年前六十大寿之后身体便每况愈下,宫中以苏沉为首的太医院可谓是倾尽全力治疗这个年迈的老人,奈何太后身体底子太差,纵然整个太医院倾囊相救,她的身体也不见太大起色,人老了,许多事情便已经看得淡了许多,太后她老人家早已不理后宫诸事,一心在颐和殿中颐养天年,心态比皇帝都要好,虽然病体缠绵,但乐观安然,再加上宫中富贵生活,这些时候的她已经比从前好了太多。

据说这次寿宴上太后也会出席,承启帝尊崇孝道,自然乐的欢喜,寿诞的准备上也多加了些许太后喜爱的花样,至于都有什么,只得寿宴上且看究竟了。

虽然已经删减了许多内容,但皇帝还是皇帝,该有的自然不会少,就如同宫中持续三日的流水宴大宴群臣,各式各样玉盘珍羞美酒佳肴齐齐上场,百年的陈酿新生的香茗也不会吝惜,宫中目光所及之处必然会有各色奇珍花卉争相斗艳,千里之外寻常难以采撷的蔬果也将一一登场。

南国的瓷器,北疆的琉璃,东海的夜明珠,西番的和田玉,皆会成为整场举目的焦点,据说宴会之后皇帝会将这些价值连城的宝物作为恩赏赐给各个品相出众的臣子,也许这些也会成为各人争夺的目标。

这样一个每年一次的盛会,自然会成为各皇子在皇帝面前献殷勤的好机会,同样的也会成为他们拉拢官员壮大实力的最佳机遇,地方的官员借此机会攀附上级平步青云,帝都的官员便会想方设法的在朝中立足,或者伺机而动,寻找实力强大的皇子王爷依附,皇帝垂老,各皇子正直壮年,此时夺嫡之战已经进入白热化,纵然不想借机升官发财,但自保的法子还是应该准备一些的。

冥王府似乎与往常没有什么异样,楚慕寒一如既往地早出晚归,只是待在府里的时间比之前要多上许多,纵然再繁忙,也会抽出时间来陪上云惊澜一时半会儿,只是闭口不谈他所操心之事为何,云惊澜猜测不得,只得暗自恼怒。

从前还不觉得楚慕寒有什么不对,自打那晚两人“互诉衷肠”之后,云惊澜才算是重新认识了他一回,从前不曾发现过的种种全都显现出来,蜜意正浓,云惊澜却心绪难平,那些记忆仍旧盘亘困扰在心间,许久不能散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妆容 两人间气氛突然间变化,几个丫头皆诧异的很,每每谈及此事,云惊澜总妄图一笔带过,奈何她身边这几人都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一来二去也都清楚明了,纵然阿悄茯苓这样心思大条的,也都已知晓了“内情”。

今天便是皇帝寿诞之日,一大清早整个宫城已经忙碌起来,从天刚蒙蒙亮已经开始的百官朝拜到此时日上三竿也才不过七八分之一的人而已,相比之下上次的皇后诞辰还真是大巫见小巫了。

冥王府似乎仍然无什么动静,在周围各个府邸辉煌富丽的衬托下,冥王府显得愈发低调沉寂,纵使是这样普天同庆的大喜日子里,府门外也不见贺喜的红菱缎带,更不见府丁开设粥棚救济穷苦流离失所之人,就连各家各户都会想到的炮仗也不见响上几下,整个府邸沉寂如被困广袤大海之中的孤岛。

今日的阳光倒是不错,沉香榭门外暖光肆意,纷飞缭乱在略微带有着干燥意味的院落里,几声尖俏的鸟啼声响起,整个院子似乎活了起来,云惊澜所谓新的一天在楚慕寒不耐烦的催促下展开。

像别家的王爷王妃,恐怕天还没亮就已经屁颠屁颠进宫朝贺了,谁会像他们两人一样磨磨蹭蹭直到此时还没有收拾妥当。

云惊澜恍恍惚惚的坐在梳妆台前,任凭几个丫头在她周身忙碌着拾掇着,一脸的倦怠疲累,倘若不是几个丫头时不时的小声言语,她可能分分钟就能睡着。

老先生的手艺果真不是盖的,虽然时间紧凑,但作出来的效果着实厉害的很,昨夜里已经送了过来,此时正被茯苓辛夷抚在手上赞不绝口。

兰纹玉扣锦鲤流裳裙。

底色选用了云惊澜较为钟意的水红色,既不俗气也不会显得张扬妩媚,但又能够让人在人群中一眼望到,袖口处衣领处选了暗黑色为滚边,其上压着些许锦色的鲤鱼样玟,虽然占地面积不大,但隐隐透着金光,在阳光下的样子十分引人注意。

内衬是稍微淡雅些的素色,并没有用过多的装饰来点缀,恰到好处的衬出了外衣的美艳绝俗。

比较引人注意的是腰间的设计,宽大的束带同样用了深黑色配锦鲤鱼样纹,与袖口领口处的设计交相辉映,显得整个人典雅华贵,为不失灵动感,还特意在束带两下两边沿用了两排绿豆大小的珍珠镶嵌,晶莹剔透极具美感,给人感觉多了几分俏丽,使整体风格的严肃中多了几分活泼,更衬云惊澜的气质。

茯苓脑袋大条,只是视觉上觉得这件衣裙与云惊澜之前一众衣服相差无几,几乎分不出高下,更遑论其他各种各样的奇巧之处,而落葵则观察的较为细致,翻来覆去将它研究一番后还煞有其事的进行了比较,最后得出的结论,这件衣裙综合了云惊澜的所有气质特点,更能将她整体的美感凸显出来,对于她高谈阔论的细说,茯苓则表示嗤之以鼻。

几人在一旁兴致勃勃的观赏衣裙,而那边的云惊澜却一副苦大仇深的脸默默承受着“苦楚”,一脸的生无可恋,看起来着实可怜的很。

向来喜欢素雅装扮的她虽然也喜欢这件略微有些偏向于艳丽的裙子,但毕竟与她素来的风格有些不同,本来没打算将她穿去宴席,但因耐不住众丫头死活劝说,只得“委曲求全”,并且无奈被众人收拾打扮,美其名曰配上一套精致的妆容会让她显得愈发出众。

云惊澜无语凝噎,见几个丫头兴致颇高,不忍拂了她们的意,便勉强接受提议,梳妆台前一坐就是大半个时辰,若是在平日里这个时候她定然还没有起床,今日好容易起了个大早,却在这些繁琐之事上消耗时间,在她看见有这些时间还不如让她回去再睡个回笼觉。

为她整点妆容的是院落里掌事的流苏,流苏心思奇巧,十分精通这类事宜,从前也常常担当云惊澜的发型顾问,奈何今日她似乎一直找不到感觉,反反复复尝试了五六七八种造型也不甚满意,始终觉得与那衣服很不相匹配,愁的她眉头紧锁,给人打了的既视感。

说实话云惊澜并没有那样鲜明的感觉,不过一种发型样式罢了,至于这样吹毛求疵?不得不求助于在一旁轻轻啜饮茶水的楚慕寒,然而后者似乎并不想助她脱困,已经这个时候,再耽搁些时辰也无所谓,横竖不能令她丢了冥王府的脸才对。

流苏可能也是因此才觉肩头任务沉重,直到第九次才敲定了主意,心满意足的瞧着并不繁复却精致简练的发髻,终于露出一抹笑意。

为了搭配这套衣裙,流苏替云惊澜找了株乌金步摇簪在发间,九条长长的璎珞一直垂落在肩头,淡淡的乌金散发着莹润的光芒,随着身体的摆动轻轻摇晃,显得人十分优雅迷人,而另一端则用了几株简单的赤金色发簪压在发髻中若隐若现,亮闪闪的十分耀眼,低调而又奢华,纵然丢到人海也能一眼看到。

侍弄了许久终于完工,云惊澜睁开疲倦的双眼,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身前铜镜里陌生而又熟悉的脸。

按照她的要求,流苏并没有在她的妆容上添加过多浓烈的元素,柳叶长眉飞扬入发髻,比往日稍微长了一点,眉宇间更是多了几分端庄的典雅之意;眼睛处的改变似乎大了些,她的眼睛本来就生的极美,此时多了些晕染看起来十分具有神采,羽睫轻轻阖动,忽闪忽闪格外灵动美艳,瞳仁黑亮如同星潭,注视着人时会给人一种奇异魅惑的错觉。

纯色比衣服的水红淡了几分,她的唇微微有些苍白,倘若用了或许浓重的颜色,效果定然没有想象的那般美好,此时这种颜色恰到好处的将她的脸色衬的极其美艳,虽然惯用淡妆,但偶尔一次的浓抹也不甚怪异,反而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美感。

肤如凝脂,红唇轻启,杏眼桃腮,身段妖娆。

楚慕寒微微怔愣了几分,不过片刻时间,竟看的有些痴了,这样美的女子,他又怎么会舍得拱手他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心惊 “记得将那碧血羊脂玉手镯戴上,再强调一遍,不要弄丢了!”

楚慕寒目光直勾勾盯着云惊澜,眼睛里的惊艳还未散去,便以一种命令的语气对云惊澜说到,很是嫌弃的模样。

云惊澜撇了撇嘴并没有答话,下意识的抚上右手腕上的那只手镯,许久未曾摘下的镯子此时已经沾染了她的体温而变得温热,莹润的光亮悠悠闪着,不可名状的暖意浮上心头。

“将这面纱戴上,不到宫城内不许摘下!否则罚你喝酒!”

云惊澜浑身一颤,回头瞥了一眼笑的很是阴森的楚慕寒,突然间觉得自己嫁错了人!

冥王府的马车到达宫门口的时候,那里已经聚集了许多人,官职不一,立场不同,但都仿佛没有着急的意思,一边恶心寒暄着一边抬眼打望着四处的动静,谁家的人提前到了,谁家的人还没有来,这些人大都一清二楚。

除了有送进皇城的贺礼之外,这些人手中大概还有不少各式各样的礼物,用以赠给形形*的人,想要高升,老实本分大概是不够的,手中握有筹码,才会赢得更多机会往上爬。

十几个人三三两两扎成堆挤在一起交头接耳互相恭维,时不时再品评一下站在不远处的旁人,再或者聊一聊各家各户近来发生的大事情,谁家姑娘的绢帕又给谁家的英俊潇洒的公子哥捡了去成就一段姻缘,哪家的夫人又给家里添了个儿子,从朝中各项事件的起因后果谈到某个王爷的婚恋成果,可谓是天上一摊地下一套,无所不能及,不过这些长舌的夫人近来最关心的事情要数冥王府的了。

自打上次冥王行为诡异了几天之外,帝都里的风言风语便停歇不住脚步,大家仿佛都很为冥王爷着急,一个个眼巴巴盼着能知晓些内情好作为谈资,奈何冥王府的口风极为严格,任凭人们如何打探,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消息传出来,反而越来越扑朔迷离,搞的人们很是好奇,此时这么多人聚在一起,恐怕争相讨论最多的还是冥王爷和冥王妃了。

说曹操,曹操到,众人正议论间,便瞧见冥王府的马车缓缓前来,稳稳当当的停在了宫门口。

众人瞬间兴奋起来,由偷偷摸摸的观察变为光明正大的打眼瞧,似乎都在猜测马车里面最终出来的人会是谁。

马车上小小的门帘被拉开,首先出来的人是楚慕寒,众人并无太大意外,直愣愣瞧着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动作,果不其然,楚慕寒并没有令她们失望。

首先探出来一双脚,缎面的锦色绣鞋精致小巧,继而一段裙角跟着露出来,众人只来得及看到一只纤细白皙的手伸出来放在冥王爷手心,整个人已经从马车里探出来,依旧是妖娆身段玲珑气质,仿佛从来没有变化过的样子。

还是一袭白纱遮面,澄澈黑亮的眼眸顾盼生辉,只瞧这绝俗的气质,恐怕也无人猜想不到这人是谁。

为方便云惊澜活动,楚慕寒特意从李皇后那里替她求了道旨意,允许她带上一个得心应手的丫头进宫随时侍奉,综合考虑下,云惊澜只带了紫苑进宫,这让其他几个丫头很是不爽,云惊,无语凝噎,只得承诺她们下次有机会定然一个不差。

两人品阶较高,所以并不用向这些人行礼,众人瞧见来人,皆跪成一排战战兢兢,楚慕寒不甚在意,不吭一声便扬长而去,留下一众懵逼当场,感觉被泼了盆冷水。

所谓谣言止于智者,大抵就是如此了!

“冥王兄,别来无恙啊!不知王妃嫂嫂的病可好些了?!”

本来以为已经没有什么热闹可看,不成想半路上却杀出一个湘王爷来,众人行礼之后纷纷站起,也不急着进门,皆状若无意的站在原地随意“攀谈”,目光却一瞬不停的落在这边,毕竟王爷还是王爷,她们也不敢太造次,只能远远观望。

看到云惊澜安然无恙施施然走下马车的那一刻,楚子晋的内心是悔恨的,倘若他当时没有费那么大的功夫将她带往别处,恐怕这个时候已经见不到她了,一念之差,一念之差啊!

这女人身上仿佛有种不可名状的莫名力量,纵然他已经将她恨的牙痒痒,却还是忍不住去想她,去回忆有她存在过的记忆,或者翻一翻曾经她狠狠骂过她的那些话,每每思及此,楚子晋都觉得自己有些疯了,疯的不轻!

明明是那样可恶的一个女人,偏偏生了一副这样魅惑美艳的脸孔,纵然她此时带着纯白面纱看不清脸,可一瞬之间的对视中,他似乎已经可以看到那张脸上浮现的嘲讽笑意,她的眼睛一如既往地美,这一点毋庸置疑,纵然她恨恨盯着他,他也不会因此而感到丝毫的不爽快。

这种感觉除了景瑞雪,似乎还没有人能够给他,只不过景瑞雪先入为主,否则他真的不会介意将冥王府的一切都给抢过来,包括这个女人!

熟悉而又恶心的声音响起,云惊澜下意识的拉起楚慕寒往前走,不成想另外一股更强大些的力气将她桎梏着,疑惑间回头,楚慕寒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云惊澜无奈驻足,轻轻浅浅的瞟了楚子晋一眼,神态之间全是鄙夷不屑。

“湘王殿下,许久未见,身体可还好吗?”

楚慕寒眼神凛寒,脸上挂着浅淡到几乎不存在的微笑,声音里一阵冰寒,看起来很是捉摸不透。

他这话分明意有所指,楚子晋并未即刻答话,细微思索一番过后突然间觉得一股凉意打脚底板一直延伸到脊梁处,与脑海中那点不可置信的疑惑融为一体,使得他周身凛冽酷寒,僵硬着不发一言。

“子晋,为兄问你话呢!因何不做回答?可是为兄哪里说的不对?”

楚慕寒轻轻开口,神色未变,只是眼中凛寒愈发显而易见。(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怪病 早在十天以前,楚子晋的确莫名其妙生过一场病的。

这场病来的极其诡异,大概只是一觉醒来的时间,他的身体状态已经很是难堪,浑身瘫软着不能动弹,周身上下长满了细细密密的红色斑点,看起来异常骇人,最为怪异的是,他的四肢变得格外酸麻,纵然只是平躺在床上,也是抑制不住的难受。

早前的记忆清晰在目,楚子晋微微一愣,神色大变,一双眼睛变得凌厉,只是看着楚慕寒是有种明显的惊诧感。

那场病将他吓坏了,从来没有过这种经历的楚子晋一时间竟不知所措,躺在床上五天时间,他差人将能请来的大夫都已经请来,只是没敢惊动太医院,奈何一众须发花白的老者围着他看了半天,却始终没有订下什么具体的治疗方案,甚至连个思考的头绪都没有?

先生们大多数都是帝都中声名在外的医师,倘若寻常病症,根本无须他们动辄得咎,许多人都是平生头一回遇见这种病症的患者,一时间愁眉不展。

楚子晋当时气的跳脚,奈何身体动弹不得,只能将一腔怒意化为激烈言辞,如同雨打芭蕉一样怼上这群倒霉至极的所谓老者,医师们无能为力,只能抱着药材箱悻悻离去,留下一众箱王府的人继续愁眉苦脸。

两三天过去,楚子晋受尽折磨,几乎被这莫名其妙的病症煎熬的近乎崩溃,周身上下的红色斑点状物质越来越多,最后竟连成片状,形成大小不一的红痕,看起来触目惊心,甚至脸上也被这种东西爬了个满满当当,脸面可是他最引以为傲的资本,这种打击无异于让他的意志力恍然崩塌。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日会落得个这样的下场,躺在床上已经三天,身体却依旧不见好转,帝都里声势打的响亮的大夫齐齐请了个遍,几次三番会诊却始终得不出个所以然来,甚至连这种病症的症结所在也找不出来,更遑论对症下药了。

无奈之下直的求助于宫中孙贵妃,孙贵妃不愧为一个神助攻,接到楚子晋求助后立刻便派出了身边得力助手碧云亲自前来湘王府照看,此人精通各类医术,推拿针灸不在话下,拔罐排毒更是简单的很最厉害的是,此人竟懂得一些苗疆的蛊束,倘若没有亲眼见过,连她也不能相信,她竟有幸见得这种蛊,更没想到能在自家王爷身上。

不得不说这楚子晋还真是倒霉的很,无缘无故也能给人下了这种难以对付的蛊毒,纵然碧云七窍玲珑,也不过是能够搞清楚这病症到底是何,却不知道如何才能解开这毒束。

一伙人吓的不轻,不成想第二日碧云又回了来,告诉楚子晋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这蛊毒不能让旁人随意触碰,也不能用任何手段进行解毒,原因在于这毒束是可以无药而愈的。

坏消息是,这蛊毒,只有下蛊的人才能控制,也就是说,再保留他一条狗命的份上,那人可以尽情了折磨他喽!

楚子晋万念俱灰,几乎以为自己一条康庄大道就这样生生毁灭,心更是痛到不行,奈何他无能为力,除了躺在床上眼睁睁看着日出日落什么也干不了,这种感觉噬心人骨,简直就是对他这种人最大的惩罚与摧残。

本以为就要这样子死去,不成想第七日早晨,这蛊毒却自己个好了,周身的红色斑点不再,连成片的东西更是不再盘亘在皮肤上,肿胀难耐的脸也已经恢复了正常,除了身体依然有些虚弱之外几乎没有其他方面的问题。

楚子晋惊异万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几乎不敢相信他的眼睛,这一场病症来去匆匆,倘若那些痛苦仍然在眼前晃荡,他真的会认为这些只是一场梦境。

后来他在府中静养了三日,身体才见好转,此时已经听到楚慕寒说出这种话。心中难免会有几分思虑,纵然一万个不可能不可能,可他还是不得不将眼前这人与此事联系在一起,冷凝的眼神里散发着凌厉骇人的光芒,楚慕寒笑意轻浅,几乎不能捕捉但到他面上滋味的厌恶之色。

“冥王兄还真是无所不知,那就劳烦兄长关心了,臣弟一切安好,吃的好睡得香,哪里会有身体好一些这个说法!”

楚子晋停顿了半晌不曾言语,后来发觉不妥,便瞬间转换了脸色,重新摆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安然模样,似乎在说,偏不让你得意!

两人一言一语面上平和如沐春风,实则暗流涌动针锋相对,云惊澜站在一边听得是一个胆战心惊,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心跳,正紧张间却发觉手上一股暖意袭来,楚慕寒宽大的手掌将她的柔夷紧紧包裹,给她细腻温暖,无尽关怀。

莫名其妙的心安,云惊澜轻轻勾起唇角,享受着这一刻甜蜜的瞬间,两人并肩而立,一起面对的是他们最大的敌人,但只要两人心意相连共同进退,无论怎样的艰难险阻也不足为俱!

远远瞧着的众人听不清楚言语,只能大体的猜测,两个王爷面上都带着笑意,看起来如沐春风,丝毫不见紧张压迫的感觉,看起来就好像寻常人家的弟兄两个随意攀谈,但众人都知道的是,这任谁都有可能和平的站在一起谈天说地,唯独这两人绝对不可能!

楚慕寒借口拜访皇后娘娘先行一步,两人背影成双,打眼一瞧十分般配纵使那些整日里乱嚼舌根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人的相处关系的确让他们震惊的很。

一路无语,云惊澜心里暗自惊诧不已,平日里楚慕寒可不见今日这般厉害,难不成他突然间转了性子?

而此时已经,楚慕寒想的却比她多的多。

上次的事情看似已经落下帷幕,可楚慕寒却不打算就此罢休,一个是他最心爱的女人。一个是他最信任的弟兄,楚子晋居然大胆到一次性伤害他两个人,这笔账迟早是要换的!

他和湘王的较量早已经拉开序幕,两人皆使出浑身解数,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只等着最后一刻的到来,上次楚子晋对云惊澜下手已经触犯了他的逆鳞,讨要些利息自然是无可厚非的,只是一场蛊就能平息他心头之恨?开什么玩笑!那些不过是盘开胃小菜罢了,真正的大戏即将开场,拭目以待!(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贺礼 倘若此时楚子晋再察觉不出端倪,那他就不是那个心狠手辣的湘王殿下了,选择在这个时候将此事透露给他,楚慕寒自然有他的打算,只是不知道楚子晋能否中招了。

宫中典仪已经将来自各个大臣的朝贺之礼记录在册,楚慕寒并不关心其他人送了贺礼为何,冥王府向来低调行事,此次贺礼也没有违背一向的风格,只是送了一个并不算极其珍贵的通体碧绿的翡翠凤凰,看起来高大上,实则在一众贺礼中不过尔尔。

典仪微微有些吃惊的看了看冥王爷冥王妃两人潇洒离去的背影,突然间觉得这两人还真是送贺礼的一道清流,摆明了不想出风头,不想被人拿来议论,而对于其他皇子王爷来说,这种时候不显摆显摆,更待何时呢?

湘王向来财大气粗,后宫中孙贵妃又是神一样的存在,为了摆脱上次太庙失礼的阴影,母子两人可谓是穷尽百般手段,愣是从民间收集了五十二幅各种文体的“寿”字,寓意着皇帝五十二大寿吉祥如意,其中最为巨大的一幅是由湘王殿下亲自所写,并且请了一众绣娘用金丝银线刺绣而成,几十幅字画齐齐摆在御花园内,一眼望不到尽头,其中最大的一幅最引人瞩目,太阳下金光闪闪,绝俗不凡。

相比于湘王殿下的大手笔,端王便有些略微不足,皇帝素来喜爱牡丹,他便以此花作为主题,邀请了帝都里有名的才子佳人,作出许多颂扬皇帝丰功伟绩的文章,愣是拉了满满两大箱子来,这样奇思妙想倒是吸引了众位臣子的目光,奈何打开之后却令人失望的很,明明是投其所好的举动,不成想这马屁却拍在了马蹄子上,惹的一众大臣嘲讽连连,虽然明面上不说,各人心里却将端王笑了个彻底。

有了端王殿下的前车之鉴,而后的几位皇子便暗自思量了一番,察觉不妥的都临时作了修改,冀王虽然不喜权谋算计,但至少保住门楣荣耀还是应该的,便另辟蹊径送了皇帝和太后一人一个和田玉的睡莲,一人多高的莲花通体幽绿,十分清透美艳,皇帝虽然不太感冒,但好在投对了太后的心思,也算是成功了。

而太子送的龙凤呈祥便有些普通了,近些天来皇后身体抱恙,他又将专注力大都放在国事上难有另外的心思来关心别的,这龙凤呈祥乃是属下替他选的,虽不能令他引的龙心大悦,至少不会落人诟病,太子毕竟不同于其他皇子,纵使送的贺礼十分寻常,皇帝也是要给些面子的,不出意外的话,今年的头彩定然也会落在东宫。

而楚慕寒的碧玉凤凰,便果真有些太过寻常了,富贵华丽有余,个人心意却微微有些不足,宫中并不缺少这些东西,纵然送进养心殿,也会被管事的宫人放在无人注意的地方,这样一来,这贺礼也就失去了意义。

“你有没有看到刚刚那典仪看我们的神色,似乎很是不可思议的模样,难道我们有哪里做的不对劲?”

云惊澜今日倒是观察的比较仔细,连人家脸上隐藏的极好的细微末节都能看透,一脸茫然的样子很是可爱,楚慕寒勾起唇角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前方便是中宫皇后居所,楚慕寒打算先将云惊澜安置在皇后处,等到开宴再一同出来,而他是要去处理些事情的。

说明来意后,楚慕寒便要作别,云惊澜一脸诧异,似乎没有想到楚慕寒会做出这样的安排,奈何他并不做过多解释,也不打算告知云惊澜此行何方,李皇后倒是通透玲珑之人,略微安抚了她一番,楚慕寒这才放心离去。

“不碍事,等过一会儿开宴殿下便会回来的。”

李皇后气色有些差,纵然浓妆艳抹,仍然遮掩不住脸上的苍白,眼窝深陷,露出些许淡淡的乌青,想必近来睡眠质量不佳,每每一阵剧烈的咳嗽便会引起宫人万分的紧张,虽身着华服,却无端给人一种极其落魄的感觉。

自打上次宫中一别之后,云惊澜便再也没有见过李皇后,前段时间出走时她对皇后还曾保有几分亏欠,觉得答应了人却没有做到着实不妥,现在看来帮与不帮都是一回事,以她的力量,并不能改变什么。

“王妃好有福气啊,冥王爷英俊潇洒又深得皇上倚重,况且还对王妃如此爱重,奴婢真替王妃感到开心,我们娘娘时常念叨您呢!平日里无甚机会,此次前来,你们可要好好聚一聚!”

云惊澜未来得及回答,俏丽的女声已经响起,说话的人是皇后身边的心腹婢女绿芜,生的清秀文雅,看起来很是机灵。

皇后略微笑了笑,望着云惊澜的目光变得柔和,脸上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欣喜,只隐藏了一抹淡淡的关怀在眼中,似乎透过对面之人的皮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云惊澜有些不自在,口中有些苦涩,察觉这样干坐着不说话有些不妥,却又实在不知该讲些什么,除了努力保持微笑以外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你这身衣裙倒是不错,只是这发钗配的有些突兀了,可以看得出为你打理妆容之人别具匠心,但还是欠着些火候,今日恰好有时间,本宫那里有套碧玺首饰,与你正好相得益彰,随本宫来,绿芜,去将那首饰盒子拿出来!”

李皇后突然间转移话题,云惊澜有些招架不住,眼前的顶级云雾茶刚刚沏下不久,热气还没有冒完,这会儿竟又要送她首饰,纵然她和皇后故人相貌相似,也实在用不着这样厚待呀!

“多谢皇后娘娘垂爱,那首饰既是娘娘心头所爱,奴婢实在不忍夺人所好,还请娘娘收回成命,奴婢愧不敢当!”

慌乱之下竟拉住了皇后的手,冰凉的触感令云惊澜猛的一震,诧异之下还是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不能再欠了,这些账她又该怎么还呢!

“你这说的什么话,本宫与你如此投契,赠你一套珠宝首饰又有何不妥,你这分明就是不将本宫放在心里,难道忘了之前你我二人所说的话吗?时至今日,你都还没有唤本宫一声姨娘,有你这样作外甥的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礼物 李皇后停顿了一下,回握住了云惊澜纤细的手,面上神情变了又变,显然有些愠怒,不过依然保持着中宫仪态,定定看着云惊澜又接着说道:

“这套首饰的确是本宫心爱之物,寻常都不舍得拿出来品强,倘若不是真心喜欢你,本宫又怎会如此行为,难不成本宫推心置腹,竟换不来你一句姐姐?

你这孩子,真叫姨娘伤心!”

李皇后情绪稍稍有些失控,轻轻放开了云惊澜的手,拂袖转身佯装生气,不再搭理她,将云惊澜晾着很是无语。

“姨,姨娘,澜儿有幸得娘娘厚爱,实属荣幸,既然这首饰是姨娘喜爱之物,澜儿,也想一睹为快!”

云惊澜有些动容,虽然与李皇后相处时间短暂,但对方的确是将她当做亲人来疼爱的,此时倘若拒不接受的话,难免令她伤心,之前已经答应了她,但这些时日连自己的事情都搞不定,更遑论帮她呢?此时能做的,也只有令她开心了。

听罢云惊澜此话,李皇后果然由阴转晴,脸上即刻浮现一抹笑意,倒显得她的气色好了几分,不由分说将云惊澜拉到梳妆台前按下,亲自将云惊澜头上的几个株钗取下,放置在一旁的檀香木盒子里好生保存着,这才从另一个古香古色做工精良的盒子里拿出一套奇巧的首饰。

云惊澜忐忑不安的坐在铜镜前,身体僵硬着看着镜子里李皇后带笑的脸孔,突然间眼睛有些湿润,一股异样的情愫浮上心头,暖暖的很是舒心。

李皇后习惯用芍药香粉熏蒸衣裙,此时此刻站在云惊澜身后总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味缭绕在鼻尖,云惊澜向来鼻子最尖,只一下便闻出来这清淡的芍药花香里隐隐带有着药草味,倘若没有猜错的话,李皇后服用汤药已经许久了。

压抑着心中疑团,云惊澜莫名其妙的有些伤感,李皇后素来安然,在后宫中不争不抢,向来不喜权谋的她又怎会是孙贵妃或者何妃的对手,倘若不是皇帝的刻意保护和太子附庸的扶持,这母子两人恐怕是没有今天可言的。

自打上次太庙事件发生之后,孙贵妃已经察觉到李皇后和冥王爷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时而不动声色的打压,都是些小打小闹,横竖搞不出什么大的动静来,皇帝索性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顶多也就批评孙贵妃两句,可受气忍辱的却是李皇后。

她的身子骨弱些,这些年积郁成疾本就已经药石无医,全凭药物控制着才不至于回天乏术,而太子如今的形势已然严峻的很,多加操劳自然会将她的身体掏空,此时这种样子,也算是由来已久了。

“皇后娘娘身体可还好吗?”

云惊澜喉咙一哽,强自按压下心中难受,却是没有忍住心中藏匿许久的问题。

李皇后正微着将一株简单却又不失典雅的红色珊瑚珠钗别在云惊澜发间,猛然听她这样一问,略微停顿了一下,那珊瑚发钗几颗珠子相互碰撞了一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悦耳。

“都是老毛病了,不碍事的,这红色珊瑚果然很衬肤色,你瞧是不是!”

她的声音中微微带有着苦涩,虽然极力掩饰,却也难以磨灭神色之中的落寞与悲凉。

云惊澜自然知晓她这话语中的深意,既然不愿多说,她也不再多问,鼻尖那种悠然的清香味道愈发浓烈了些,不知怎么的就飘进了心底里。

这套碧玺首饰十分典雅高贵,其中有支珠钗云惊澜很是喜欢,有点类似她一贯的风格,长长的流苏坠子一直垂落肩头,轻轻摆动着发出点点声音,衬的人很是灵动美艳,既活泼又不失内敛的美感。

“好了,站起来给本宫瞧瞧!”

李皇后掩去了面容上细微末节的伤感,看起来十分愉悦,她将云惊澜扶了起来,转了一圈打量着,时不时帮她整理一下衣角,拂一拂肩头的细小褶皱,虽然只是不经意的动作,但看她神情认真的很,纵然云惊澜铁石心肠,也该动容几分了。

不过话说回来,李皇后挑选饰物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这套碧玺首饰正好搭配了云惊澜身上这件水红色衣裙,华贵中不失清雅,艳丽却不俗气,再加上流苏为她精心画致的妆容,绝俗风姿便这样体现出来。

两人一同出现在宴席上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惊诧的。

一个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皇后娘娘,一个是近来炙手可热面容绝艳的冥王妃,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怎么会以如此亲密的状态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皇帝还没有到来,嘉庆殿中已经挤满了人群,百官的座位设在下首,一品以上的大员各自有各自的座位,此时此刻却派不上用场,大家伙儿基本上都脱离了座位拉帮结伙的站在一起聊些奇闻异事,同刚刚在宫门口的动静似乎相差无几。

见皇后前来,众人的第一反应自然是行礼,不过低下头的一瞬间,在场上百人的心思却不尽相同,大多数人的思想里已经在进行着无尽的猜测与思虑,宫中任何一位主子的言行举止,任何端倪都会成为宫中风向变化的标杆,更何况这人还是皇后娘娘!

众人心思虽然并不一致,但大体上的方向却是正确的,他们的眼睛都利落的很,只这么一瞧便已经知晓了大概,冥王爷为朝中崛起的新秀,他的王妃自然不会缺少关注的目光。

皇后娘娘缓步前行,身侧一并同行的云惊,感到微微的不适应,众目睽睽之下与一国国母如此亲近,恐怕是个人都会往一旁去想,上百人中间让出的小道并不算很窄,在云惊澜看来却仿佛已经在无形中幻化成为一道凌厉的枷锁。

人群之中,她看到了各种各样的目光。

景瑞雪是官家女子,这样的盛会自然不能缺席,直面云惊澜时,她的神情依然充满敌意。(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目光 似乎忘不了当时云惊澜与楚景铄并肩而行的场面,也无法释怀心中热烈的情感,因此只能这样无奈的拖着,桎梏与感情的牢笼中,丝毫不给自己重新来过的机会。

她和父亲母亲一同站在左侧,三人脸上表情各异,看向云惊澜的感觉却差不了多少,或怨怼或仇视,统一的感觉便是深深的厌恶。云惊澜自然不奢望这些人给她好脸色,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秤,时间衡量着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正确是否值得,景尚书一家却如此抉择,果真令人难以置信!

湘王母子并不在一处,楚子晋站立在距离皇位最近的下首,一副高傲自大的眉眼,虽然做出一副恭谦良顺的模样,身上无厘头的痞子气息却始终不见减少,一双狭长丹凤眼比女人还要好看三分,盯着云惊澜无瑕如玉的脸孔仿佛盯着一个猎物,倘若没有猜错的话,此时此刻楚子晋已经在心底里将云惊澜碎尸万段了也不止。

其他人对她无感,除了对所谓冥王妃的好奇之外,其他的也就剩下*裸的窥测与猜疑,一道道打量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男女不同,气氛自然也不相同,只是大多数男子被她风华绝代的妆容倾倒,而女人们则嗤之以鼻的轻啐一声,顺便再骂一句,红颜祸水!

在这些或冰冷冷带着敌意或*裸带着探寻的目光里,唯有一个人的神情是欣喜愉悦的,云惊澜很敏感的察觉到,微微回转过头,正巧看见楚景铄怔愣的目光。

自从上次宁园一别,两人至今已经一个月没有见过面,楚景铄心中愧欠自认为没有脸面再踏入冥王府看望,尽管心里藏匿着刻骨思念,却不得不将这份心思埋在风中,日日借酒浇愁,沉迷于声色不想自拔。

有时候人的思想真是很是奇妙,不见面时,期待着看见她的每一分每一秒的样子,见到了却又不敢说话,就这样站在角落里,只将一抹惊喜爱慕的眼神投过去,仿佛能够这样,已然是他最大的奢侈!

楚景铄将杯中的佳酿一饮而尽,听到传旨意的太监说出“冥王妃到!”四个字的时候,心里猛的一震,剧烈的心跳随之而来,原来过了这么久,他的一颗心还是只为她而跳动!

他也曾无数次想象过两人再次见面的场景,也许他已经变了模样改了音容,但他这一腔热血,却始终流淌在体内,永远不会停止。

她今日的妆容很美,但与她平日里的等风格有些不同,更加美艳了些,如同无尽黑夜里孤寂闪耀着的寒星,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难以言表的魅惑,仅仅那几步路的缓步前行,她已经吸引了所有人注视的目光。

突然间想起桃园里温存的那段时光,那时候他以为的幸福大抵就是如此了,本以为那样的生活一直可以延续下去,直到永远,不成想那些日子终究只是泡沫,不等风吹便已经消散。

楚景铄有时间恨透了景瑞雪和湘王,然而酒醒之后神清目明,才发现他谁也怪不得,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是命运,任凭谁也无法摆脱的命运,不属于他的,终究不会长久。

楚慕寒亲自将云惊澜带走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他和云惊澜,此生再无可能了。

然而此时此刻,他本已经按压按捺下去的深深情丝,却突然间尘喧嚣途似得翻涌而上,想念她如画的眉眼,想念她一颦一笑间的楚楚风情,想念她不经意间的低眉回首,想念她身上似有似无的淡淡馨香味道,想念她一切的一切。

他知道这种心绪十分可耻,毕竟那人此时此刻已经不会存在于他的身侧,与他并肩而行,一同欢笑,然而他的心他无法掌控,越想压制就越疯狂,纵然她的笑容已经散去许久,他也不会轻易忘怀。

云惊澜似乎也注意到他了,她的目光突然间闪过一丝惊喜,哪怕仅仅只有一瞬,楚景铄也觉得异常满足,巨大的欣喜袭上心头,他无法控制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就这样沉沦吧!纵然她现在只是他的过客!

孙贵妃与何妃一同站在右侧下首,两人的目光皆落在云惊澜身上,只不过一个人是怨毒,一个人却是探寻。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众人齐声大喊,声音响彻整个大殿,这样的场面云惊澜未曾见过,难免觉得微微有些不适应,然而李皇后却是无比淡定,母仪天下的女子,气度之中必定有一种寻常人无法拥有的雍容华贵,纵然身旁两个妃子正值艳华,也遮掩不了她的绝俗气场。

她放下云惊澜的手,将她安置在自己身旁,特别准许她站在凤座一侧,这一举动更是引得满场哗然,众人眼中的惊讶又上升了一个高度,自古以来哪里有臣子的夫人能够越过那道玉阶的?这云惊澜,未免太诡异了些,竟连向来清高自傲的皇后娘娘都拿捏的妥妥的?!

居高临下。

这种感觉还真是非同寻常,所有人都在下首俯首称臣,云惊澜心里微微生出些不合时宜的通透来,也许仅仅这睥睨天下的感觉,就足够让一众皇子王爷为之着迷了。

人群中多出一道怨恨的目光来,云惊澜心里一震,很清楚的看到了云婉钥,只不过她的身边似乎多了道身影,倘若没有看错的话,那人应该是景瑞雪无疑了,两人平日里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此时此刻居然无比亲密的站在一起,纵然云惊澜不想往坏处想,也由不得她了。

云永康还是一副云淡风轻自以为一尘不染的死样子,从前还觉得没有什么,此时再看突然间觉得十分恶心,这个男人只当自己的儿女为利益交换的工具,从来不曾对她们付出过一点真心,纵然十分宠溺着云婉钥,可她一旦犯错,为家族门楣蒙羞,云永康的脸色便会即刻发生变化,自从上次在中宫惹恼了皇后娘娘之后,云永康便不再待见云婉钥,只当她已经是一枚废子!

云惊澜冷笑一声,斜着眼睛轻轻瞥了云永康一眼,对方的目光也恰好落在她的身上,两人眼神交汇的一刹那,一抹陌生的情感流淌出来,从前的云惊澜已经死了,所有关于尚书府的记忆都已经所剩无几,既然如此,便不再怨了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嫉妒 诸位大臣已经停止交谈,皆将视线转移在云惊澜身上,似乎对这个平白无故深得皇后娘娘眷顾的女子产生了极大兴趣,一道道目光如炬,云惊澜微微有些不适,但身侧李皇后姿态怡然,丝毫没有因为他们的关注而感到难受,这一点没有任何宫中经验的云惊澜是无法比拟的。

“端王兄,这王妃嫂嫂可真是个尤物啊,啧啧,光安安静静站着都可自成一道风景,不声不响间出尽了风头,仅仅这悄无声息却又瑰丽堂皇的出场,就已经将在场的所有姑娘都给比了下去,不得不承认的是,冥王兄艳福不浅呐!”

湘王自然也注意到了姿态安然的云惊澜,微微怔愣之后,他状若无意的瞥了端王一眼,突然间发现对方的眼神也有些不对劲,心里一惊,便不怀好意的说道。

从前端王一直依附于他,时常看他脸色为他鞍前马后,可此人也不知给谁吃了什么疯魔的药,竟然连招呼不打一声便径自叛变自成一派,如今竟然连楚慕寒也拉成一伙,这口气,他可是一直都咽不下去的。

楚子晋心中恼怒,面上却保持微笑不动声色,看着端王略微带有些谨慎的脸,笑的十分诡异。

“冥王兄福泽深厚,坐拥美人又有何不可,况且这婚事又是父皇亲自赐下的,倘若湘王兄羡慕,不如也请贵妃娘娘求陛下赐婚,保准比王嫂还要美!”

不得不说楚博文还是有几分脑子的,若是放在从前,必定又会被楚子晋牵着鼻子走,这会儿倒是将敌我阵营分的透彻,纵然云惊澜令他眼前一亮,可她也是楚慕寒的女人,爱美人更爱江山,横刀夺爱可不是他的作风。

楚子晋脸上肌肉抽了抽,眸中闪过一丝阴翳来,本以为这没什么头脑的楚博文会经不起他的挑唆,干出些愚蠢事儿来,不成想这回他竟学聪明了,想都不想便直截了当的拒绝他的隐晦的“提议”。

然而他终究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看到了楚慕寒。

“冥王殿下到!”

宫人尖利的声音拉的极长,带有宫城中特有的慵懒与浮华,果不其然,殿门口一道英俊身影大跨步进了殿内,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凌厉的肃杀之意,与湘王对视的一瞬间,他的目光深沉而又凛寒。

云惊澜面露喜色,目光停留在那抹身影之上,再不忍心离开,他仅仅消失了不到一个时辰时间,她却已经离开他许久一样想念。

众人眼前一亮,皆惊讶的睁大了双眼,或许在他们的意识里,楚慕寒的形象一直都是一成不变的,充满阴霾,深藏不露,身上带有些天生的戾气与冷漠,旁人根本靠近不得,然而如今,他的这些特点却都消失不见。

一身白衣,身形欣长,面若冠玉,器宇轩昂!

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眼睛里有着深不可测的别样凛冽之意,肩头垂落的发丝随着步伐的加快而轻轻扬扬左右飘摇着,无端在他凛然的神色上渲染出几分柔和意味来。

官阶比他低的臣子皆齐声行礼,楚慕寒并不理睬,径直走上前去,对着凤座遥遥一拜,声音一如既往地冰寒,神色中却带有几分温柔,他的目光从云惊澜脸上一瞥而过,瞬间的宠溺弥漫上来。

“儿臣恳请皇后娘娘宽恕,澜儿不懂这宫中规矩,竟敢公然站立于凤座一侧,如此行径本该按宫规给予惩处,但请娘娘念在她是初犯的份上,原谅她一次!”

刚进门的时候,他便已经注意到云惊澜的位置特殊,心中已经有些惊异,不晓得皇后此举为何意,稍作思考之下才知晓皇后意图,但树大招风,太过引人注目终究不是什么好事,他也只能以此来暗示皇后了。

“无妨,本宫与冥王妃颇有缘分,便多加攀谈了一番,竟舍不得放她走了,冥王殿下这是想让本宫将心头宝还回去呢!既然冥王殿下有此意,本宫也不好强行将王妃留下!说到底,也是本宫坏了规矩!”

李皇后秒懂楚慕寒的意思,便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妆容富丽华贵很是美艳,但眉宇之间尽显老态,纵然她再怎么隐藏,脸上的疲惫感还是将她出卖,无论怎样,她的身体是长久不了的了。

众人皆附和着笑了几声,一堆堆扎在一起互相攀谈,话题自然是冥王殿下和冥王妃了。

一个突然间转变风格,以一种全新的姿态出现在众人眼前,一扫从前懦弱卑微的状态,猛然崛起成为朝堂新贵;一个风华绝代气质超然物外,周身上下散发着令人无法忽视的灵动气质,却有着不为人知的神秘手段的女子。

两人就这样阴差阳错的凑在一起,却叫所有人都羡慕了。

云惊澜施施然走下玉阶,微笑着站在楚慕寒身边,低眉之间顾盼生辉风采卓然,楚慕寒下意识牵着她的手,两人一同对着李皇后道谢,纵然这只不过是面子功夫,但两人一颦一笑却无比般配,看的人无比艳羡。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本小姐不要的人,这会儿倒是便宜了她云惊澜了!”

角落里突然间传来一声不和谐音响来,熙熙攘攘的说话音将云婉钥的话挡了一大半,不过还是给一部分人听到,景瑞雪站在她身旁,突然间发觉自己的队友着实愚蠢,不过蠢便意味着好操控,云婉钥越蠢,对她的行动就越有好处。

冥王夫妇可是当下炙手可热的人物,纵然听到她这句话,也不好声张什么,只当什么也没有听到,周围人脚步缓缓,皆在不知不觉间远离了这片角落,云婉钥微微一恼,也觉得自己的话略微有些不妥,便冷哼一声不再多说什么,只愤恨的看着满面春风的云惊澜。

如今的冥王爷与从前都模样可真是不可同日而语,许久之前的他有多落魄不堪,如今他便有多引人瞩目,不仅在朝堂上的地位与日俱增高,而且就连相貌上的变化也是极大,谁能想到冥王爷竟然是这样一个天上一双地上独一的绝俗之人呢?

女人的心思就是这样深不可测,她的言辞实在是酸的很,就连傻子也听得出这姑娘是悔不当初了,奈何她一脸的愤慨不平,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周围人略微带有些鄙夷的眼神。(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宠溺 吃一堑长一智,经过上次断胳膊的疼痛之后,景瑞雪总算是变得聪明了些,纵然再看不过云惊澜开心的样子,她也绝对不会轻易显露出来,只不过这种明白事理的代价也终究太大了些许,纵然她将云惊澜怨恨到极致,却也不得不臣服在她裙下恭谦行礼,这口气她怎能咽得下?!

“冥王妃的确汇智天成,艳绝无双,敢问这帝都之中,又有哪家女子能够与她相匹敌呢?他们两夫妇,但也算是一对璧人!”

景瑞雪神态微微有几分游离,目光转移到云惊澜身上,看着她莞尔一笑流光溢彩,突然间心里便难受的很,一旁楚景铄的眼神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女人,这种灼心的痛感,又有谁会知晓?

她的声音极轻,似乎仅仅是局外人一句简单的旁白而已,奈何在云婉钥听来却如同利剑刺身一样叫她难以忍受!

“你这话是何意思,难道你我还比不上云惊澜区区一个庶出的贱人吗?就连她的夫婿,也是本小姐我让给她的,倘若不是我,她能有这样出彩的一天吗?贱人就是贱人!不知廉耻!”

的确,在云府里,除了父亲母亲,就数她的地位最高,最受倚重,因为她是尚书府的嫡长女,自打出生时便注定了不会平凡,家里几个妹妹皆是庶出,这也是今天她能来参加寿宴而不是其他几个小姐的原因,由此说来云惊澜的地位着实比她要低微一些。

打小便形成的错误价值观将她的思维已经禁锢,好的东西总是属于她的,其他人总有义务替她劳作承受风雨,所有对她对楚慕寒的情感也同样如此。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景瑞雪瞥了一眼神情愤慨的云婉钥,面上浮上一丝冷笑,看来这姑娘对云惊澜的恨意不比她少啊!

“这里人多,云大小姐还是低调一些的好,毕竟这不是在尚书府内!”

云婉钥微微怔愣了片刻,顿时无语凝噎,看着景瑞雪逐渐冷凝的脸,竟产生一瞬间的畏惧来。

两人携手站在凤座最近的左侧下首,从背影上来看果然十分登对,且不论旁人怎样说,首先楚景铄的内心是煎熬的,一杯杯苦酒下肚,咽下的却是饮不尽的酸涩与无奈。

“你发间这饰品该不会是皇后娘娘赠送的吧!本王怎么瞧着与你之前所佩戴的有些不同,你若这样回去,那几个丫头又得缠着你问东问西了!”

周围人各自拉帮结伙的扎成堆随意攀谈,两人实在不想多费唇舌在湘王或者端王身上,索性自己个儿谁也不理,站在一旁话起家常来。

云惊澜神情一滞,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的确如此,她仿佛已经看到了流苏不满的眼神和茯苓她们疑惑的神色,倘若她不解释,这几天都别想安生了!

“王爷倒是知晓的通透,这一套饰品乃是皇后娘娘十分喜爱的碧玺红珊瑚,瞧我穿了件水红色衣裙,便大方赠送于我,如何,十分美艳吧!虽然流苏的手艺不错,但终究王府的东西与皇宫里的还有些差距,这么一比,就分出高下了!”

云惊澜轻笑一声,并没有刻意转移话题,两人分离于其他人,就仿佛深海中一座无人理睬的孤岛,倒是安然的很。

她的言语中似乎有些抱怨的意味,笑容清浅,撇过脸仔细瞧着楚慕寒的神情。

楚慕寒使劲捏了把她的手,以示惩戒,这个庸俗的女人,倒叫他爱的深沉!

“本王记得有一回问你,是不是恨极了湘王,你可还记得你是如何回答的么?”

云惊澜歪着头仔细回想片刻,虽然不知楚慕寒为何突然发此疑问,但习惯性的遵从令她立刻反应过来,一边回忆着当时的原话。一边又仔细观察着楚慕寒的神色,模样很是可爱。

“你说,倘若他楚子晋落在本姑娘手机,一定要抽他的皮,扒他的筋,定然叫他跪地求饶,生不如死!想起来了吗?”

楚慕寒眼神宠溺,看着云惊澜舍不得移开目光,后者正想到一半,突然间得到提示,不由得笑出声来,低着头嗤嗤不好意思。

当时她的确是这样说的,不过是一句气话而已,局势如此,湘王的地位又岂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撼动的,顶多发发牢骚口头上羞辱羞辱他罢了,并没想过实际上该如何打击他。

不成想已经过去这么久,可楚慕寒依然记着,云惊澜面上露出几许好奇之色,定定看着他表示疑问。

“等下就让你出出气!上次着实让你委屈了些!”

楚慕寒面容含笑,声音却无比深寒,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难以言表的戾气与狠色,倒像极了他从前狂傲不羁的模样。

虽然随意,但这话语还是将云惊澜震惊到了,这话是何意味,她似乎已经联想到了些什么,一种不安的心绪浮上心头,看着楚慕寒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忧心。

“王爷何出此言?难不成你会有所行动?王爷,此时我们形势依旧严峻,怎能在这个时候挑衅呢,这可不是明智的作风啊!”

跟在楚慕寒身边这么久,整日里耳濡目染的倒也多了些政治觉悟,总算不是从前那种是非不分的女人了。

她的神色很是紧张,似乎变故就在一瞬之间一样,声音中也带有些无法言说的忧虑,与刚刚风轻云淡的神态还真是大相径庭,楚慕寒微微一愣,继而轻笑一声手上力度加大了些,将她的手仅仅握在掌心,给她坚定的力量。

感情她是怕他输!那他就赢给她看!

“不必担心,本王自有分寸,你且瞧好吧!”

附耳下来,他的脸轻贴在云惊澜耳侧,话音勾人,温湿的感觉袭来,云惊澜面色一红,很不好意思的推了他一下。

周围人皆目瞪口呆,这也太光明正大了些,早就听闻冥王爷宠妻成瘾,本以为他那样凛冽冰寒之人不会懂得风花雪月的事儿,不成想人一旦改变起来还真是吓人,这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便这样胆大,背过人去指不定怎样温存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舞蹈 众人神色各异,却是一个比一个惊讶,李皇后神情也有些不对,不过随即又释然了,毕竟楚慕寒宠妻的样子她是见识过的。

正脸红间,突然间听到宫人扯着嗓子一声高喊:

“皇上驾到!跪!”

云惊澜不及反应,整个人已经被楚慕寒带着跪了下去,这才察觉刚刚还各干各事的诸位大臣皆已经十分乖巧的跪了下去,齐刷刷俯身拜礼。

不得不承认的是,这种感觉还真是难受的很,二十一世纪可没有这么多规程制度,云惊澜暗自撇了撇嘴,不大情愿的闷着头不发一言,纵然那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也说的极其敷衍。

“众爱卿平身!”

皇帝显然心绪极好,兴致极高,大阔步走进来的时候满面春风,双手负在身后,姿态雍容华贵,一身龙袍更是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去。

今年五十二岁的承启帝显然比原本的年纪更年老一些,脸孔上已然多出许多皱纹,笑起来十分明显,头发间白发越来越多,身体状况也了似从前那般健硕,此时他虽然看起来精神抖擞,其实全凭药物控制而已!

“看来朕令皇后久等了!”

声音爽朗豪迈,颇有几分年轻时候的样子,承启帝眉眼带笑,拂袖转身坐上龙椅,一瞬间霸气显现,十分凌厉。

皇后自然不会多说什么,此时还未开席,招呼宫人招呼歌舞匠人前来,宫人领命退下,整个大殿又恢复了之前熙熙攘攘的样子,皇帝与身边孙贵妃时不时说上一句话,只当周边的何妃是空气一样的存在,皇后坐在一旁虽略微有些尴尬,好在情况还能掌控的住,毕竟这么多年皇帝宠幸她人的事早已经天下皆知了。

整个大殿里气氛十分欢愉,大臣们纷纷向皇帝祝寿,一个比一个嘴甜,一个比一个认真,这些人别的本事没有,这嘴皮子上的功夫绝对是一流,能将皇帝哄的开心,也算达到了一种境界了。

宫中舞蹈的匠人皆出自名师指导,悦动起来个个腰肢细软姿态不凡,三四十人动作起来仿若一个人一样整齐利落,湖蓝色舞衣跟随着歌姬们的动作一圈圈旋转飘落,整个大殿里仿佛跌落了一片片蓝色云霞,看起来十分绮丽。

这支舞蹈名叫心湖,是宫中皇家乐坊的匠人为了此次盛会特意编排完成的,特意在其中加入了祝寿这一环节,只为能在此时博得皇帝一笑,美人容颜姣好,身段妖娆,舞动起来下面的大臣一个个都已经移不开眼睛,纷纷品头论足频频赞扬,奈何皇帝的脸色却微微有些变化。

宫中多年,什么样的舞乐没有欣赏过?这些美人虽然姿态翩然,身体纤软,但终究没有什么新意,看的多了难免疲乏,此时此刻未免就有些意兴阑珊的意味,皇帝的心思最难猜测,纵然宫人心思奇巧,也想不到皇帝有一日会厌倦曾经十分喜好的东西。

眼见着皇帝变了脸色,下面一众大臣也不敢再表现出十分欢欣的模样,皆极力掩饰着,努力与皇帝统一表情,一时间场面陷入尴尬境地,皇后微微有些着急,却又无计可施。只能干等着。

此次宫宴的准备活动都是由她一手负责的,倘若能够引的皇帝龙心大悦自然最好,她也不奢望能得到什么优厚的回报,倘若一不留神惹恼了皇帝,那她也只能认栽了,不过就是不知道皇帝心中到底怎样思考,接下来还有几个类似的节目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场。

如果她一手负责的宫宴变成一场闹剧,想必孙贵妃与湘王殿下会很欣慰,到时候指不定再冒出些什么花样来刁难她,好让她一国之母颜面扫地,事情已经成这样,接下来该如何是好便得仔细瞧着皇帝的脸色了。

一曲罢,众位舞女翩然退离场地,接下来的节目也是一段歌舞表演,请的是一代曲艺宗师的高徒袁秋,此人十分擅长音律,弹得一手好琵琶,能将简简单单的曲目演绎的出神入化,很对皇后的胃口,只是不知道皇帝是否喜欢。

袁秋一袭深黑色长袍,面容清朗俊秀,乍眼一看似乎是个书生,但他所弹奏的琵琶曲却不似他的长相,十分霸气侧漏,将一支简单的行伍曲目生生弹奏的酣畅淋漓大快人心,更带有些战场上特有的肃杀之意,周围二十名身着盔甲的战士将远在天边的戈壁大漠上操练演兵的行动皆表现了出来,方寸之地间风云变幻,跟随着曲子的逐渐推进众人目光如炬,皆被吸引至一个陌生的地界,全身心的来自战场的风霜雪雨。

这个节目还算有些意思,皇帝抬了抬眼皮,慵懒的看了几眼后终于露出些许笑意。眼神里光华闪现,似乎回忆起早年拼杀于战场浑身浴血的惨烈模样。

“皇后有心了,这个节目还值得一看!”

承启帝神态怡然,支着下巴说道,眼睛却一直瞟在场内,几乎没有将目光放置在皇后身上过。

李皇后终于微微松了口气,只要有他这一句话便好,至少不至于被全部秒杀落得个为人耻笑的下场,她轻微拂身笑着说道:

“臣妾不才,只能寻思这么些东西来博得陛下一笑,恐怕有失体统,还望陛下恕罪才是!”

孙贵妃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将头撇向一旁,目光中流露出几分不屑一顾。

然而好时光总是异常短暂,这个节目的大火导致后面的节目压力山大,皇帝向来吹毛求疵,倘若给他抓住一处不满,那么他们这些歌舞匠人便要遭殃了。也许是时运不济的缘故,怕什么来什么,除了刚刚那个作品之外,接下来的几个节目似乎都没有什么新意,要么单曲弹奏当下流行的曲目,要么一群美丽的女子翩然起舞,如同一朵朵花蕊绽放在殿内,美则美矣却不见丝毫创意,纵然美到骨子里,却也无法再让皇帝发笑。

李皇后神情又变了几变,后面大概还有五六个节目,倘若一直都是这种样子的话,可能谁也不能保证皇帝会不会龙颜大怒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暧昧 孙贵妃母子两人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互相递了一个眼神,皆露出招牌似得阴险笑容,本来还想着出点力在这次盛宴上搞出点小名堂来破坏破坏氛围,不成想目前这样的情况,已经不用他们出手相助,再等上一时半会儿,皇帝的耐心差不多快耗费完了的时候再奉上精心准备的大礼,保准夺了皇后母子的风头去。

“你瞧皇上的脸色似乎有些变了,该不会是对这次的宴会表演不满意吧?”

云惊澜在这地方待的时间并不算长久,也没有见过类似这样的皇家盛会,一开始便表现的很兴奋,全程笑意盈然,哪哪都觉得新奇的很,不过除她之外的其他人似乎并没有如她一 样精神亢奋,一轮的刺激结束后便都意兴阑珊,打眼瞥了一眼皇帝,这才发现他的脸色尤为不满。

心里不免有些担心,刚刚李皇后告诉过她,盛会的各类节目都是皇后主持操办的,统同十六个节目愣是花费了三个多月时间,可谓是劳心费力,奈何结果也不尽如人意。

楚慕寒一口老酒饮下,抬眼望过去恰好瞥见楚子晋意味深长的一笑,不由得冷笑一声,云惊澜这次倒是有些觉悟,这些明眼人一看便知晓的事情她总算略知一二了。

“的确如此,有进步,回头奖励,不过纵然皇后娘娘此次失利,湘王母子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楚慕寒轻笑一声,侧耳靠近云惊澜,气息之中酒味正浓,微醺的醉意朦胧上头,他的眼神逐渐变的迷离,看着云惊澜的目光也似乎犯起了桃花,虽然神智微微有些迷糊,但还算清醒,说出的话也如寻常一样戏谑又凛寒,富含深意。

云惊澜被他的味道刺激的很不舒服,蹙眉抬眼瞪了他一眼,恼怒的将头歪向一边,不成想这一下用力过猛,一个不留神竟趔趄侧翻向一边,重心不稳眼看着就要栽倒在地上,云惊澜大惊失色,暗叫不好,倘若就这么直愣愣栽了下去,定然会给人痴笑,这颜面可就丢大发了。

刹那间她的脸已经变了榨菜色,硬着头皮预备着承受苦难的时候,突然间发觉腰间一紧,一个强有力的胳膊猛的将她一提,就这样给她又捞了上来,恰好又撞回楚慕寒的胸口,云惊澜又羞又恼,脸色顿时涨红。

“你小心一点啊,倘若就这样栽了,你让本王情何以堪呐?”

楚慕寒不理睬她徒劳无益的挣脱,斜着眼笑了一笑,眉宇间流露出些许熟悉的宠溺意味,她的淡淡发香在鼻尖缭绕,莫名其妙的就让他心猿意马起来,虽然言语间带有微微的嫌弃与责怪,可整个面容却是温暖的。

挣脱不开干脆妥协,云惊澜愤懑不平的用眼神抗议着,一道凌厉目光直射向楚慕寒的双眼,奈何对方守备太强大,纵然她如何改变策略,竟也不能成功半分。

她的模样实在迷人的很,楚慕寒原本阴翳冷酷的眼瞳逐渐变得晦涩,倘若这里是四下无人的冥王府,那么这会儿云惊澜可要“性命不保”了。

周围盘腿屈膝而坐的几位臣子似乎并没有看到眼前这暧昧的一幕,他们尽可能的保持冷静,努力用一杯杯苦涩的烈酒浇灭心底的惊惶,再做出一副眼瞎的模样表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气氛一时间变得紧张起来,直到皇帝的一句话才打破了这个僵局。

“皇后辛苦了,朕敬皇后一杯!”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却丝毫没有敬重的意思,仿佛只是慵懒的家常话一般,纵使这样,底下的朝臣们也个个犹如惊弓之鸟一般端起酒杯,跟着皇帝附和道:

“臣也敬皇后娘娘一杯!”

云惊澜本事不强便没有再逞能,但众人皆手举杯盏神情恍惚,她也只好装模作样的举起事先备好的茶杯,跟着楚慕寒一起将戏作了个全套。

一杯酒下肚,整个大殿的气氛似乎又降至冰点,殿中正在上演的同样是一支曲目,不过却是多名乐师一同演奏,琴瑟和鸣很是端庄大气,整个大殿里回荡着宏伟壮丽的乐声,众人的脸色皆如痴如醉,仿佛已经沉沦在这乐声中无法自拔,云惊澜虽不通音律,但也听得这琴声之悦耳,不由得喜上眉梢,以为皇帝的脸色终于要切换一下了。

奈何天意不从人愿,纵使余音绕梁众人脸色缠绵,却也无法博得皇帝一笑,他向来精通乐音,宫廷乐师里哪一个不是才华冠绝,这些人的技艺在他看来也不过尔尔,顶多是中规中矩罢了,实在谈不上什么惊艳。

众人神色各异,却都已察觉到皇帝的情绪有些不佳,这几年他的身体每况愈下,朝政方面的各项事务也都由太子和诸位王爷共同保持着,大不如前的他便将多余出来的时间放在了寻欢作乐上来,对于这些东西的要求也更上一层楼。

倘若在从前,这些曲目在他看来定然是上乘佳作,奈何如今形势大变,他的脾气也较之从前更暴力了些,自然会觉得今日的表演曲目太过寻常,难免会责怪皇后不够用心,刚刚那一杯酒应该就是警醒了。

自古以来天子的心思最难测,皇后这一次,算是要栽了。

“父皇,儿臣敬您一杯,祝愿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人群中只有湘王一人敢直愣愣往枪口上撞,此番话说的情真意切,纵然皇帝再不悦,也不会让他难堪,便顺意接了他的话茬,再赏了几样东西,湘王很是愉悦,借机又说了句话道:

“皇后娘娘宫中事务繁忙,刚刚这些上演的曲目虽然精妙绝伦,但难免失了些别出心裁的花样,整体来说并不算作完美,可能是那些下人不够尽心尽力了,儿臣不才,愿将为父皇奉上一份别样的礼物,保准父皇心满意足!”

话锋一转,楚子晋将矛头直指皇后,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实则暗指皇后不够用心,这不正好说道皇帝心坎上?不得不说孙贵妃还真是一个神助攻,且瞧她一脸得意阴险的表情,便知晓这些话就是她教给楚子晋说的。

不过这也未免太过自信了些许,竟敢拍着胸脯作保,众人皆一脸诧异,看着楚子晋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傻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舞乐 云惊澜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楚子晋,发觉对方的脸上尽是隐晦的笑意,论起识人这方面的功夫,她的确不如楚慕寒,便停止猜测直接望向身侧之人。

很意外的是,楚慕寒一脸满意的微笑,仿佛在说“鱼终于咬钩了!”,云惊澜神色微怔,显然不明所以,他却没有过多解释,只递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示意她静等下文。

果不其然皇帝的面色微微有些变了,抬眼将楚子晋殷勤的笑脸瞥了一瞥,继而端起酒杯又饮了一口,阴翳的面容之下全然看不出情绪的起伏波动。

“湘王殿下这是何意,难道母后还不够尽心?你的能耐又有几分,在场人谁人不晓,如今却在这里卖弄,难道就是让人耻笑的吗?无论如何也太过自信了些!本宫倒要看看你有何过人之处……”

“退下!”

太子向来将湘王视为劲敌,此时湘王公然与皇后对着干,自然也就触犯了他的权威,虽然说太子寻常在处理别的事情上优柔寡断,丝毫不见帝王之风,但在仇视湘王这方面可是毫不懈怠,听楚子晋这样一激,顿时气的拍案而起,连想也不想便指着楚子晋的鼻子开始怼。

李皇后自知理亏并不理会,不成想太子却先她一步开口,恼羞成怒的模样着实与平日里的温文尔雅大相径庭,然而这本不是湘王的错,倘若出言不逊,难免叫人狐疑,皇后心道不好,不等太子说完已经出言制止,奈何已然迟了些,皇帝的脸已经变得铁青。

“还不退下,湘王殿下说得对,既然殿下能有更好的主意,不妨将殿下准备的曲目请出来让大家鉴赏鉴赏,也叫本宫开开眼界!”

太子愤懑不平,预备着再补上一句以表心中难受,李皇后总算逮住了机会,一句话便将他所有心绪堵了回去,疾言厉色的模样很是骇人,不过下一秒她却已经换上了一副笑脸,眉宇之间多了些无奈。

毕竟在这个时候,他们母子二人处于劣势,倘若硬撑着争一口气,恐怕孙贵妃母子该高兴的合不拢嘴了。

“皇后娘娘果然识大体,虽然此次准备的不够充分,表演的曲目也是差强人意,但想必您已然尽了全力,陛下定然不会计较,毕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孙贵妃言笑晏晏,眉目如画风情万种,虽然已经年过四十,却也风韵犹存,浓妆淡抹总相宜,一袭粉紫色宫装十分华贵,衬的她更是明艳照人,但也无端让她多了几分强大的气场,写着眼睛看人时总会有几分狠戾的气息散发出来,让人不寒而栗!

向来毒舌的她此次更是抓住机会得理不饶人,看似是为辛苦许久的皇后说话,实则言语之中暗含明眼人皆听得出的羞辱,再加上刻意的捧着皇帝,一番话说得极其无礼,仗着冠绝后宫的恩宠竟全然不将皇后放在眼里。

孙贵妃一席话说罢,扬手遮了遮面容轻笑出声,奈何在场所有人皆不发一言,似乎并没有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一般,皇帝也不曾表态,只慵懒着倚靠在龙椅上,似一个猎人一样打量着大殿里的所有人。

“这也太过分了吧!皇帝也不管管!真叫人生气!!”

云惊澜路见不平难免就要说上几句,在楚慕寒听来却微微有些好笑,这女人还真是单纯的很,后宫之中哪有什么过分不过分的,谁更得宠,谁更有利用价值,皇帝便会青睐谁,这样的道理皇后想必早已经知晓。

“嘘,别说话!”

楚慕寒扬手揽了一下她的肩膀,猛的侧过头在她耳边轻轻开口道,鼻尖似有似无的贴过云惊澜的侧脸,浓烈的酒味弥漫开来,云惊澜心中微恼,却僵着身子不敢动,熟悉的气息在周身缭绕,莫名其妙就让她红了一张老脸。

眼见她的娇俏小脸上升起一朵红霞,楚慕寒心就是一动,火烧火燎的难受,她的睫毛极长,此时正一闪一闪阖动着很是娇媚,一下一下撩拨的他心里直痒,只能一杯苦酒下肚,将这抹心思强自按压下去。

“妹妹说的是,既然湘王殿下有好计策,不如快些请出来,本宫也想多学习学习!”

李皇后暗暗顺了顺心思,逐渐恢复了平心静气,并没有勃然大怒当场发飙,这一点倒是让孙贵妃诧异了几分,微微怔愣了片刻后才使了个眼色给湘王。

楚子晋心神领会,开口道:

“请父皇允许,儿臣定不会令父皇失望!”

皇帝挑了挑眉,看着楚子晋没有言语,过了一会儿才慢悠悠说道:

“带上来吧!难为你一片心意!”

不得不承认的是,楚子晋的自信还是有理由的,毕竟这个节目的确比之前的一众都要更出彩些。

五十二个舞女组成一个大大的“寿”字,刚刚好将整个大殿的空地站满,一身靓丽的浅黄色舞衣十分美艳,舞动起来很是引人注意,再加上姑娘们个个面容姣好,虽略施粉黛,但乍眼一看便是美人坯子,容颜绝俗,身段妖娆,光是看这些漂亮脸蛋便已经能勾起人们欣赏的意味。

大殿的四个角落里各有一个白衣男子为这些舞女奏乐,一开始的乐曲十分悠然,平平稳稳没有什么起伏,只让人觉得心思恍然十分舒适,仿佛闻到花香触摸到清风,其他的便再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众人一开始的期待似乎被浇灭,皇帝的脸色也慢慢变得不对劲。

然而没多久,乐音却变了,一开始的舒缓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鼓点一样激情洋溢的曲调,乐师手上的琴瑟开始变得强劲起来,手上弹奏的力量很大,似乎已经倾泻了周身了力气,而场中舞动的舞姬们跃动的节奏也快了起来,身体的舒展不再局限于小步幅,慢慢变得奔放果敢,十分带劲。

诸位朝臣的目光发生了变化,这舞蹈看似寻常,却弥漫着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意味。(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素问 仿佛能将人心中隐晦的念想勾出来一样,引人进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仅仅跟随着乐曲的变动而调整着内心的浮躁不安。

“王爷在瞧什么?那舞姬很好看吗?”

云惊澜不通音律,只觉得那些女儿家飒爽的身姿十分美艳绝丽,耳朵里传来阵阵舞动的乐曲,却始终没有什么别的感受,直到看见楚慕寒目不转睛的脸孔,心里才逐渐蔓延着一种名为醋意的感觉。

楚慕寒自然知晓云惊澜什么意思,微微一笑道:

“她们都没有你好看,本王怎么可能看上这些俗物?!”

那群舞姬的领舞着实艳色惊人,眉目如画风采卓然,一颦一笑间令人恍然若梦,纵然离的并不近,楚慕寒还是看到了女子表情上的一点异色。

他的笑意浮上眼角,一张脸棱角分明显得愈发英俊,言语虽戏谑着,却听的云惊澜心里一荡,顿时间蜜意上涌,羞涩了几分。

这女人还真是好哄的很!

乐曲进入最后一段,五十二名舞姬随着琴瑟的激情澎湃舞动的愈*缈,不等众人看清楚,她们手上已经多了一条白纱,一圈圈旋转在舞姬腰身边缘,黄白相间如同一朵朵刚刚绽放的花朵,着实美艳动人。

五十一名女子皆慢慢俯下腰身,最后竟摆成一条腾空的巨龙,众人皆目瞪口呆,神情很是惊异,皇帝坐在上首看得最为清楚明了,龙乃祥物,此时此刻的栩栩如生仿佛就是一场意外,纵然皇帝这样挑剔的,也露出笑脸。

“民女素问,祝黄帝陛下万寿无疆!”

刚刚那名被楚慕寒“瞧”上的女子施施然走出队伍,拜倒在玉阶下,声音空灵十分引人瞩目。

这是何意?

“喏,你那美妙舞姬上去邀功请赏了,王爷要不要替她说句好听的?!”

云惊澜笑容轻巧,美目中闪过一丝戏谑,“阴阳怪气”的说道,楚慕寒无语凝噎,往日不曾发现,原来这女人还是个醋坛子,他不过是轻轻一瞥,竟叫她记得这样清晰。

“你叫素问?这倒是个好名字!”

皇帝抬眼看了看领舞女子,眼睛里飘过几分惊艳,这女子果真是国色天香,虽未施粉黛,竟也比宫中女子好了不知多少倍。

一双眼眸波光潋滟,澄澈中带有几分勾人的美好,眉宇间尽是柔弱风情,面容瓷白姣好,肤如凝脂,风采动人心弦,一头乌发上只用一支珠钗点缀其间,随着身体的牵动轻轻摇晃着,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父皇,这些女子舞艺超群,应当奖赏才是!”

说话的人不是楚子晋,云惊澜惊讶了几分,斜着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看楚慕寒,顿时间一阵气闷,让他说句好话,他还真是听话的很!

楚子晋似乎也有些意外,目光落在楚慕寒喜怒不辩的脸上,微微思量了下决定见机行事,且看楚慕寒是何意味。

“果然好技艺,湘王殿下着实厉害,竟能*出这样一流的舞曲来!”

李皇后知晓楚慕寒话中意思,便顺着他的话添油加醋说了一句,面上不动声色,笑意盎然却不见深入眼底,太子不明所以一脸懵逼,只得愤懑不平的站着。

“抬起头来给朕瞧瞧!既然冥王和皇后为你请赏,你便说说想要什么东西,朕一定允诺!”

皇帝似笑非笑,声音很是沉静,依旧慵懒的靠在龙椅上,眉宇间不见丝毫情绪的波动,仿佛在看一场闹剧似得安然冷漠。

“民女回皇上话,民女无欲无求,只请皇上为民女做主!”

刹那间满座哗然!

刚刚还满脸喜色的楚子晋神色大变,十分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女子,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

孙贵妃同样震惊的很,母子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讶异,这样的变故似乎太过意外了些,纵然玲珑心窍的孙贵妃也不明所以,只能瞧那女子接下来会如何了。

在座的朝臣们似乎都惊讶的睁大双眼,面容之上表情很是精彩,似乎都在等待着好戏的开场。

“噢!湘王,这是怎么回事?”

皇帝微微有些恼意,做主申冤不应该是找当地的父母官吗,此时竟告上御状了?

楚子晋支吾其词,半天说不出什么来,不等他回答,那女子已经抢先开口道:

“陛下,求您为民女做主。此事不是湘王殿下能够断得了的,因为他就是民女将要上告的人!”

一句话如同一块巨石,瞬间跌入众人平静的心湖,果不其然激起一圈圈波澜!

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难得变得统一起来,皆目瞪口呆,一个个怔愣着看向这个柔弱却又十分强硬的女子,对她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产生由衷的敬意。

状告当朝王爷,这种事可是闻所未闻呐!

“放肆,你这贱婢说的什么鬼话,也不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是谁给你这个机会面圣,世上还有如此狼心狗肺之人,本宫今日也算是见识到了,还不快住嘴!”

说话之人满脸戾气,正是恼羞成怒的孙贵妃。

这种事可不是随便说的,楚子晋在外面干的乌七八糟的事儿多了去了,她能知道是哪一件?倘若真给这女人说出个所以然来,湘王的前程可就毁了!

素问被孙贵妃这么一激,瞬间瑟缩着颤动了一下,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唰唰”的往下掉,我见犹怜看起来着实楚楚可怜,惹人心疼。

她并没有退缩,旁边角落里一直有一道目光注视着她,支持着她,给予她无限的帮助,倘若此次机会失去了,那么她的血海深仇就别想报了。

“王爷,这是怎么回事?这女子到底是何人?”

整个大殿静的令人心底发慌,云惊澜实在惊奇的很,不由得悄悄贴近了楚慕寒轻声问道,奈何后者并没有注意到她,楚慕寒的眼神一直落在那女子身上,几乎从来没有移开过。

云惊澜撇了撇嘴,很不开心的怼了楚慕寒一下。

大家伙似乎都被这女子瑟瑟发抖的凄惨模样震慑,看了看皇帝,又将目光移回女子身上,既想知晓她口中有关于湘王的状子到底是何意思,又想知道众目睽睽之下皇帝的态度如何,一时间气氛紧张到极致。

楚慕寒神色自若,眼神有些阴翳,瞥了一眼神色张惶的楚子晋,不动声色的冷笑一声,周身上下弥漫着隐隐的戾气。(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前尘 湘王眼见局面不受控制,顿时间慌了一慌,冷不防瞥见孙贵妃向他投来的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刹那间浑身一个哆嗦,继而冷静下来,放松了下紧握成拳头的手,开口道:

“来人呐,将这个胡言乱语的贱人拉下去,本王堂堂一品王爷,岂能任凭你胡乱攀咬,再不住口,休怪本王翻脸无情!”

他的话十分狠戾霸道,凌厉的目光直直射向素问,竟与那孙贵妃的眉眼如出一辙。

“湘王殿下这是何意?这名女子可是打你的府上才进的这宫墙,才站在父皇面前,现在突然生了变故,你便出言威胁,难不成当父皇当我们这些人都不存在吗?本王倒要听听看,这女子口口声声要状告的湘王殿下,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果然不出他所料,只要湘王出口否认推脱,端王必然会反唇相讥不给他下台的机会,毕竟两人积怨已久,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次机会,端王怎会轻易放过?

“陛下,既然这女子冒着生命危险跪在这里告御状,那么她定然是有天大的冤屈想要昭雪,无论如何且听她说完再作决断也不迟,众目睽睽之下,料她也不敢口出妄言!”

说话之人相貌儒雅,一身素衣,正是太子太傅王远,此人为*中最危险忠实的一名大员,刚刚太子与皇后吃了个暗亏,此时恰好有机会扳回一局,怎能轻易放过?

楚慕寒微微一笑,瞥了一眼喜怒不辩的皇帝,唇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看起来有些神秘阴险的感觉,如同站在食物链最顶端的猎手,一举一动皆在小心翼翼的窥探着周围的一切,继而举起眼前刚刚被盛满的酒杯一饮而尽,动作十分豪迈,看的身侧云惊澜一脸茫然。

大殿内似乎突然间陷入一片宁静,众人皆梗着脖子目不转睛的盯着皇帝,待皇帝凌厉的目光扫视过来时又迅速的避开,又将眼神转移到玉阶下跪着的女子身上。

此时此刻似乎只有冥王夫妇最为淡定,就连向来不参与朝廷争执的冀王爷也时不时望向这边,虽与他无关,但也许想猜测一下最终结果如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长久的沉默之后,皇帝终于动了。

“既然如此,你且说说,怎么个冤屈法,又为何要状告湘王殿下?”

他的声音极其沉稳,虽没有那般疾言厉色,但周身气场强大,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上仿佛浮现出似有似无的笑意,目光落在不远处女子身上,眸子里满是耐人寻味的冷意。

女子大喜过望,哭花的小脸刹那间多云转晴一双美目万分感激的看着皇帝,施施然拜倒下去,轻声细语的道了谢,这才缓缓开口道:

“民女素问,祖籍在幽州恒县袁家村,祖祖辈辈都是老实人家,从不曾做出些违背纲常伦理的事情,母亲早年因病逝世的早,民女和姐姐素羽,弟弟素轩跟着父亲和祖母一同生活,家中生活很是惨淡。

父亲为保一家人生计,自小将我过继给本家叔父寄养,两家人居住地相离不远,时常来往,叔父将我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疼爱,民女感念叔父一家人恩德,本欲为他们养老送终,奈何天不从人愿,只半年前的一次变故,彻彻底底将我们两家的生活打乱。

半年前,幽州当地很有名望的富商大贾钱氏曾在恒县招募妙龄少女,说是要将她们组成一个队伍,专门训练歌舞,说是会给优厚的报酬,姐姐素羽生的绝美,自然一眼就被选中,家里人也曾疑惑过反对过,但姐姐不曾后悔,与那十九个美妙女子一同进了钱府。

刚开始一个月,姐姐还隔三差五寄信回家,告知近况,父亲祖母也就放了心,不成想再后来的两个月竟没有任何消息,父亲忧心之下便找上钱府,奈何富商薄凉,竟将父亲打了出来,年迈的父亲心力交瘁,愣是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好。

家里人忧心的很,祖母每日以泪洗面,年幼的弟弟不懂事,便又去了一趟钱府,这次倒还好一些,钱府里的管家将那二十人的名单递过来,找了半天却不见姐姐的名字,弟弟勃然大怒,奈何人家人多势众,弟弟敌不过,同样被扔了出来。

后来父亲带着祖母弟弟一同找上了官府,不成想官商互通一气,不但不帮我们鸣冤,竟还将我家人赶了出去,可怜姐姐大好年华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失了踪迹,他们三人便再府衙门口死等了三天三夜,直到最后也无什么结果。

后来府衙里来人告诉父亲,姐姐和另外九个女子被知府大人强自招了去,说是将会献给帝都的湘王殿下,竟叫父亲回去等着,日后便会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父亲为人正直,不愿屈服于权贵,又视我们三个孩子如生命一般爱护,自然不肯罢休,父亲多方打听询问终于找到其他几个女子的家里人,希望能够联合起来一同上书状告,不成想那些人皆甘愿用一个女儿去换半生荣华,父亲郁结气闷,与祖母弟弟将此事上告给幽州府衙,不料那状书却如同石沉大海再无音讯!

三个月前,倾然江畔上漂起一具尸体,赫然就是我姐姐素羽,祖母伤心欲绝,没过几天便跟着去了,父亲积郁成疾,一病不起,缠绵病榻一月也仙逝,叔父和弟弟入京欲告御状,不成想还未赶到帝都便被人灭了口,那杀手心狠手辣,竟然循着踪迹杀到了袁家村,我们素家主旁各个支脉将近五十口人,一夜之间竟全遭了毒手,举家上下唯有我一人因当日去了别处才逃过一劫。

我们素家虽然清贫,但历代忠良,最终却遭变故,一夕之间血流成河,惨不忍睹,血海深仇素问无以得报,本欲跟随先人而去,却不想让这恶人逍遥自在,今日能跪在这里金殿鸣冤,可谓是历尽千辛,还请陛下,为民女做主!”

一番绵长的言语结束,整个大殿陷入久久的寂静之中。

湘王一张脸已经变的煞白,不可思议的盯着素问,额头上冷汗直流,一双手紧握成拳头,指甲深陷手掌心,整个人身体已经算然僵住。(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究竟 孙贵妃的脸同样变成酱菜色,她也知晓湘王历来放肆惯了,总爱做出些荒唐事来,但她寻常也爱约束他些,再过分也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不成想这一次他却糊涂至此,平白无故伤及那么多条性命。

众人皆沉默不语,等待着皇帝最后的裁决。

此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便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罪过定然是饶不了的,往小了说便简单些,直接裁定为女子胡言乱语被有心人指使来构陷湘王,目的就是让后者身败名裂,从此之后无法立足于功名场。

女子的哀戚哭声依然大殿里回荡着,整个人瑟瑟发抖十分惹人心疼,绝美脸蛋已经被泪水打花,声音撕心裂肺,听的人心里直刺辣辣的痛。

云惊澜似乎也被眼前场面所感染,眨巴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雾蒙蒙的,眼看着就要落下泪来,鼻子一抽一抽,看起来很是感同身受的模样。

楚慕寒哭笑不得,此时此刻大殿无一人敢说话,他也不想例外,只能安慰似得握了握她的手,再递给她一个宽心的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奈何女儿家的心思果真是难猜的很,本来还好好的,这样一来竟直接哭了出来。

这女子的冤屈确有其事,当初她四处逃窜,是楚慕寒布下的人手将她救回,这才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素问想要报仇,而楚慕寒要替云惊澜了了上次的桃园之事,两人不谋而合,便有了如今这出戏。

素问年仅十七,生的格外貌美,湘王又是那样好色之徒,随意安排一场偶遇便可以顺利将她送进湘王府,但那样的话必然要委屈了她,素羽已经是那样的结局,素问无论如何也不能走她姐姐的老路。

权宜之下,楚慕寒便借机将她安插进了湘王府新招的舞姬里面,足足待了两个月时间。素问胆识过人,又智略无双,两个月时间将楚子晋的老底摸了个遍,可悲楚子晋养了个老虎放在身边,直到此时此刻才恍然大悟!

皇帝的心思帝都里恐怕没有几个人真正懂得,而这为数不多的人里面,楚慕寒算得上一个,经过前几次的事情,皇帝对楚子晋的耐心已经快要用尽,虽然依旧宠爱着他,却不再允许他肆意妄为。

更何况湘王在朝中的势力太过强盛,强大到已经让皇帝心存芥蒂,皇帝年老体迈,而他的儿子们却正值壮年,这个时候楚子晋便首当其冲成为出头鸟,早就有打压湘王心思的皇帝定然不会错过此次机会。

所谓瞌睡送枕头,大抵上就是楚慕寒这样的了。

果不其然,皇帝面色微微动了一动,隐隐约约的寒意浮现,他的目光向大殿里面扫视了一番,众人的面色都是震惊而又唏嘘不可思议的,唯独冥王爷,却给人一种非同一般的感觉。

楚慕寒不动声色,只将全部注意力放在身侧云惊澜身上,也许是震惊过后的释然,也许是从一开始便已经知晓真相,他的神色此时此刻没有任何波动的痕迹,目光温柔的落在身旁女子被泪水打湿的脸上,眸子里除了心疼竟什么也不曾剩下。

没有意外,没有兴奋,更没有幸灾乐祸!

这便有些奇怪了,他们两人向来不和,一个人出了事,另一个人竟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么?

“你说湘王殿下害你家人,可有证据?!”

总不能问都不问便给他定罪吧!皇帝沉吟半晌,最终还是缓缓开了口。

楚慕寒微微冷笑一声,果真是好算盘,这一句话说出来,皇帝必然是起了疑心,想看看“幕后之人”的态度如何。

湘王惨白着一张脸恍然无措,周身上下冷凝了遍,颤颤巍巍抬头却也不敢对上皇帝凌厉的眼,只瞥见孙贵妃责怪愤怒的脸,强自镇定了一下,告诉自己此时此刻只有自救唯有机会活命,便立刻换了一副眉眼,疾言厉色道:

“你这贱婢,本王好心收留你,不成想你却生得一副蛇蝎心肠,竟作出这等忘恩负义的事来,说,是谁指使你构陷本王的,法不容情,倘若你再胡搅蛮缠,休怪本王无情!”

一句话倒是说的底气十足,居高临下的眉眼十分令人生厌,纵然他舌灿莲花,也无法抹掉他杀人害命的丑恶行径,如此这般,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这一遭,无论如何也逃不过去了!

“湘王殿下,难道你的良心不会痛吗?那么多条人命的帐,你几世才能还的清楚明白,你夜不能寐的时候可会感到丝毫的亏心,我阿姐,弟弟,父亲,祖母,还有整族的人的冤魂至今无法平息,你就不会怕?!”

素问泪眼模糊,一番话痛彻心扉,伴随着嘶声的痛哭,她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朝着楚子晋走了过去,步步逼近!

“放肆,仅仅凭借你只言片语,便想定了一个王爷的罪?果真是异想天开,陛下在此,怎会允许心术不正之人随意冤枉湘王殿下!”

这毒舌口气,想也不用想便知道说话之人定然是孙贵妃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但还是强自硬撑着将一腔气闷尽数发泄出来,华丽宫装之下一颗心已经肮脏不堪,这幅皮囊却一如既往地魅惑。

“陛下,民女自知人微言轻,各位大人不肯相信,民女再此发誓,倘若有半句假话,定然叫我遭天打雷劈之罪,死后永遁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湘王殿下将其他那些女子全都安置在帝都有名的锦江楼里,陛下派人一查便知民女言语之中不曾掺假!

民女别无所求,只盼陛下能够为民女做主,惩治罪大恶极之人,民女感念天子恩德,此时一腔苦水倾尽,生无可恋!”

素问转过头来望着皇帝,一张脸变得苍白,整个人无尽萧瑟,单薄的让人心疼,女子倔强的眉眼轻轻扫过角落那一抹生命中最后的温暖,微微一笑之后,猛然间便朝着身边的柱子撞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结局 刹那间血花四溅,宛如一朵花的枯萎一样,女子薄凉的身体缓缓划下,不过片刻时间已经没了丝毫温度。

血水遍染舞衣,她的容颜变得模糊不清,美目紧闭,两行清泪无声无息滑落。

在场人齐声惊呼之后,整个大殿再一次陷入寂静!

这算怎么回事?倘若是个活人的话,还有办法让她改了状辞,好好威逼利诱一番便好,这样成尸金殿,明摆着就是咬定了湘王不会放口,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没有人会相信一个陌生人会为了迫害湘王而搭上自己的性命,这样一来,楚子晋的罪名可不就坐实了么?

孙贵妃心急如焚,万千思绪在脑海里凌乱不堪,事已至此,她也无法再改变什么,信与不信,也就皇帝一念之间的事儿了。

“陛下,这一切定然是个圈套,有人看不惯陛下您宠爱湘王,这才找了这么个贱婢前来陷害,还请陛下明断!切莫被有心人扰了心绪啊!”

来不及思索什么,孙贵妃“扑通”一声直愣愣跪了下去,言辞恳切嚎啕大哭,丝毫不见顾及到自己的颜面,楚子晋被素问视死如归的架势吓到,当下便失了心魂,此时此刻更是蒙在当场,纵使孙贵妃再给他使眼色,他也察觉不了。

皇帝缓慢起身,面容沉敛,喜怒不辩,径直走下玉阶,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步走到孙贵妃面前。

他注视着她,她也同样注视着他!

四目相对之时,两人的眼睛里皆弥漫着冷意。

皇帝沉默了片刻,突然间一巴掌便抽上她的脸。

眼前人已经陪伴了他将近二十年,他向来喜欢她的精致和魅惑,此时此刻看来也不过是红粉骷髅罢了。

有其母必有其子,母亲这样,儿子恐怕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从前他忽略过的某些细节突然间浮上心头,阵阵疲惫袭来,皇帝颤抖了一下,继而转身重新回到龙座上。

孙贵妃惊异半晌,似乎还没有从片刻之前的变故中走出来,一张秀丽迷人的面容之上赫然出现一个巴掌印痕,左侧脸颊瞬间肿胀起来,唇角处也被打开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肆意的淌,触目惊心!

皇帝就这样不声不响的给了她当头一击,纵然她心里存有再多侥幸,脸上疼痛袭来的那一刻,她整个人就已经知晓了此事最终的结局。

“来人,将湘王殿下带下去,暂时禁闭大理寺,传令下去,刑部全权审理此案,十日之内,必须要查出个所以然来!”

一语破的,整个大殿再一次陷入一种极其诡异的宁静中。

见怪不怪的御前侍卫早已经等候多时,皇帝一声令下,他们便猛得扑了上去,几个人不过瞬间便将楚子晋制服,此时此刻倘若他敢反抗半分,他这条命恐怕都要折在这里了。

“父皇,儿臣冤枉啊,父皇,父皇,您怎能相信那个贱婢的一面之词,我可是您的亲儿子啊!”

堂堂一个王爷突然间沦为阶下囚,恐怕谁都不会承受得了,楚子晋这样垂死挣扎倒也无可厚非,不过这挣扎的言语未免太愚蠢了些,正因为他是皇帝的亲儿子,作出这样有损皇家颜面的事情,皇帝才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有意包庇,这不正是昭告天下人说他徇私枉法么!

孙贵妃一面哭诉,一面朝着楚子晋的方向扑了过去,奈何几个侍卫丝毫不给她就情面,将她阻挡在圈外,既不让她靠近,也不会伤害了她。

此时此刻她已经无力争辩,不得不说人事变化着实太过迅速,前一刻还在云端之上俯首终生洋洋自得,下一秒却已经被打落泥泞苟延残喘落魄至此,对于寻常人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更何况还是心高气傲从不愿低头的孙贵妃呢?

“孙贵妃教子无方,但此事错不在你,自今日起,幽禁灼华宫,三个月!”

正当众人思考着皇帝会否下定决心真正将孙贵妃母子两人打入冷宫时,皇帝一句话却击碎了在场众人的心思,仅仅幽禁灼华宫,且没有指明白到底如何处罚她,这不明摆着给他们两人留了一线生机吗?

皇帝不愧是皇帝,在老谋深算这一方面的确无人能及。

“父皇,倘若查明白,还请您能够还素家人一个公道,整整一个家族人的殒命,绝对不能够就这样草草了事,湘王殿下仗着您的宠爱横行霸道已久,倘若此次轻易放过,恐怕难以服众!”

楚慕寒微微一笑,想什么来什么,楚博文果然是个神助攻,这一句话说得恰到好处,既能逼得皇帝严惩楚子晋,同时也让皇帝对他的好印象瞬间消失,可谓是一箭双雕了,可怜楚博文这次只顾火力全开猛烈进攻,不成想自己大好处境就这样给毁了!

众人屏息静候,皆大气也不敢出一下,皇帝沉吟片刻,饱经风霜的脸瞬间黑了几分,纵然他不忍心下死手毁了楚子晋,此时此刻情况也不允许他有心庇护,罢了,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大不了往后多多补偿他一下,好让他知晓恩威并济的道理。

“如果刑部查实此事,朕必定会严加惩罚,照你说来是想怎样,审都不审便要让朕杀了湘王,他可是你亲弟弟,你还懂不懂什么叫做兄友弟恭忠谦良顺?!”

皇帝勃然大怒,周身上下隐隐散发着骇人的戾气,想当年他也是踩着亲兄弟的尸体爬上皇位,虽然已经知道他的二心都必定会踏上他的老路,奈何此时这种景况,还真是令人心里发寒。

夺嫡之战已经打响,没有谁能够避免,亦没有人能独善其身,湘王是,端王是,冥王也不能幸免!

“冥王,你来说说看,朕的判决如何?”

皇帝话锋一转,却突然间将矛头指向了楚慕寒,一双洞察秋毫的眼眸闪着精光,望向他是似乎两道利剑直愣愣射过去,目光所到之处皆成一片焦土。

云惊澜心里一惊,只觉得周身上下刹那间冷了几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两人身上,被人注视的感觉不是没有经历过,此时此刻却如坐针毡,难受到极致。

想也不用想便知道皇帝此言何意了,他向来习惯性的掌控全局,自以为没有哪个儿子的实力不在他的注意之下,不成想这个一直以来默默无闻直到不久前才逐渐崭露头角的冥王爷却成了他心中最为隐秘的刺。

父子两人的较量,究竟鹿死谁手,还是一个未知数!(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询问 忐忑不安,云惊澜微微有些紧张,一手暗地里抓着楚慕寒的衣袖不想松手,不成想楚慕寒却始终表现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似乎皇帝正在“虎视眈眈”盯着的人不是他一样。

相隔不过十步之遥,两人仿佛默契十足一样互相看着彼此,四目相对之际,都从对方的眼眸里面看到了一丝丝的冷凝,所谓的父子关系竟薄凉至此,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仿佛都在互相角逐,都在互相窥探,纵使面上言笑晏晏,暗地里却已经剑拔弩张。

感受到身侧之人小心翼翼的紧张,楚慕寒不动声色的回握了她的手,冰凉凉的触感瞬间袭来,总算是将他从茫然若失中拉了回来,两人手心相贴,纵然面临千军万马的挑战,也不会畏惧半分!

“父皇圣明,如此一来便比较公平公正,不至于冤枉了任何一方,也保存了皇家颜面,儿臣不才,理应多向父皇学习!”

长久的沉默之后,楚慕寒终于低了头“服软”,微微一笑后平静的看着皇帝状若无意般开口,一席话不卑不亢,面容之上也无任何波澜起伏。

身在皇家,这样的较量不过是家常便饭而已,从前他一味隐忍一味退却,只为明哲保身,在混乱之中清静无为,不成想那时候他所信赖的人想要保护的人却因为他的软弱怯懦而受到伤害,这个世界本没有什么公平可言,只有再次变得强大,才能让所有人仰视!

“嗯,你若能这样想,那便再好不过!”

宴会还在继续,似乎所有人的内心都在一瞬间变得极其强大,刚刚那血腥的一幕还在眼前闪现,此时此刻素问的鲜血却已经被人擦拭殆尽,隐隐约约的味道尚能闻到,女子翩然的影子却再不会重现。

前一秒还意气风发的湘王爷,此时却发髻散乱被人桎梏着动弹不得半分,纵然大家伙儿的心脏实在强大的很,却也不能在经历了这样的惊骇之后尚能气定神闲的坐饮美酒互相寒暄。

皇帝似乎疲惫的很了,一坐回龙座上便即刻闭上了眼倚靠在座位背上,整个人似乎瘫软了下去,一张倦容失了血色,仿佛经历了一场大灾大难一样,整个人被抽空了所有气息。

没有人真正了解谁,亦没有人能够真正了解他自己!

他今年才不过五十二岁,未来的路不知道还有多久,他只知道的是,无论怎样,他都不能再重温年轻时那些意气风发了,他老了!

盛会还在继续着,每一个人脸上皆洋溢着言不由衷的笑意,似乎这场盛会专门用来供人们伪装自己一般,所有人都在笑,皇帝也在笑,不过无人理解对方,亦无人理解皇帝罢了。

“刚刚这些都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觉得刚刚那姑娘与你好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呢?还有我刚刚看到那女子瞥了你好几回,你还是快些跟我解释解释,否则我又要劳神费力的去猜测了!”

云惊澜猛的伸出手,拦下了楚慕寒正欲举起的酒杯,微微靠近了一下,整个身子几乎都贴在楚慕寒身上,奈何这女人却没有注意到,楚慕寒微微勾起的唇角。

清淡的香味袭来,楚慕寒轻笑一声,顺势揽过她的腰肢,一手静静放在腰上不曾动弹分毫,却瞬间惹的云惊澜陡然跳将起来,愣是离了他好远,还不忘戒备的看着他,似乎在警告他大庭广众之下不得放肆无礼。

男人刚毅的脸上笑容更盛,眼神里满是宠溺,这个女人总能带给他无奈与惊喜!

“素问的确是本王的人,不过她的惨淡遭遇与本王无关,全都是湘王一手造成,此次本王与她达成一致,只不过是合了共同的目的而已,也算为你报仇了!”

楚慕寒将手中烈酒一饮而尽,神情放松下来,谈到素问的时候语气仿佛很薄凉,可那布满愁云的眉宇之间却弥漫着连他自己也不能明白的不甘无奈与深深的惋惜。

一个凉薄之人最后的怜悯与哀伤!

“那姑娘也怪可怜的,就这样去了,果真可惜的很!”

云惊澜察觉楚慕寒神色之中的点点异样,便知道他没有她曾经想象的那般冷酷无情,心里涌上一股陌生的暖流,这样一个冷血的家伙,也会有暖心的时刻!

“人各有命,是非祸福皆是命中注定,如今这般结局,也只能说是造化弄人罢了,怪不得旁人,只希望她死得其所,能将仇敌送上断头台!”

又一被烈酒猛然下肚,他的目光开始变得幽深,话虽这样说,但结果终是怎样谁也说不清楚,他还是太低估楚子晋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了,纵然今日证据确凿,皇帝也不见得就会下死手,虽然已经将矛头引向端王,不过皇帝似乎也开始怀疑起他的身份,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此事没有终结,不过楚子晋定然不会死,顶多削职降罪再冷落上一段时期将他发配往别处罢了,等到风头一过,他自然会安然无恙的回来。

有时候洞察的太多,着实不是一件好事情,楚慕寒有些苦涩的想,倘若换做是他,变成此次事件的主人公,皇帝怕是想都不会想便会将他削职为民永不录用吧!

这便是差距了,同样身为王爷,命运却是天差万别的。

沉吟片刻,云惊澜将她的手握回楚慕寒掌心,两人四目相对,虽不再言语,浓浓情意却流露出来。

楚景铄就在一旁那样看着,距离楚慕寒和云惊澜不过十步之遥的他此时此刻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翻腾的波澜,他们的幸福路人皆知,他却只能将一腔沉重心意借着酒劲压下,胡乱按捺下去,成为心里永远无法消除的一道疤痕。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她?

宫中风云变幻,宴会结束后景嵩便差人赶去了幽州恒县彻查此事,事关皇族,本应该亲自带人前去,奈何皇帝最后的那些话实在大有深意,纵然他同楚慕寒一样将湘王视为眼中钉,但皇帝有心保下楚子晋,他们也不敢太不给皇帝面子,到时候惹的皇帝不开心可就得不偿失了。

幽州路途遥远,这样一去一回十日之内必然完不成任务,景嵩叮嘱手下人不必着急,反正过两天南浔使团便会前来朝拜,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皇帝又怎么会在此时将湘王的罪过公布于天下?!(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南风 冥王府里的气氛果不其然要比宫里好上太多,那种压抑感着实不是云惊澜这样的人能够忍受,恢复了走之前的安然散乱,云惊澜美美躺在床上睡了一大觉,直到日落西山之时才缓慢起身,不成想楚慕寒已经不在府中。

这便奇了怪了,刚刚回来的时候还说着要一同吃个晚饭,怎么一转身的功夫便又要食言了,云惊澜有些愠怒,闷着脸坐了一阵子等的有些着急,便起身去了别处。

几个丫头皆有些奇怪的很,王爷这几日已经减少了外出的时间,尽可能的待在府里,不成想今日宫中回来之后便不见了人影,直到此时暮色四合也不见回来,难不成外面还有什么事情比陪王妃还要重要么?

云惊澜坐立不安了大半天,竟连饭也吃不下去,便兀自一人溜达在主屋附近,想着倘若楚慕寒回来定然要好好给他上上一课,在这么不告而别,可不会有这样的好果子吃了!

许久未见的清风居然在,这倒是让云惊澜好好惊讶了一番,却见他神色凝重,在藏书阁里翻来覆去的找着什么,顿时间有些不安,隐隐的忧虑感浮上心头,云惊澜揣测半天不得结果,只能将欲离开的清风拦下,好问个究竟。

“王妃,请恕属下无法将此事告知于您,王爷特别交代过,让您在府里好好呆着,这两日哪里都不要去便好!”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凝重非常,云惊澜听的云里雾里,好不容易才抓住了一个重点,清风竟已经径直飞身离去,神色匆匆,十分焦虑的模样。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云惊澜凝视着清风远去的背影,目光之中多了几分深沉,倘若她也足够强大的话,就可以站在楚慕寒身边与他并肩作战,而不是时时刻刻躲在他的羽翼之下等待保护,无言的气闷感袭来,她哽咽了几分,眼睛逐渐湿润。

她该如何是好呢?清风匆匆离去神色惊惶,指不定就是楚慕寒哪里出了状况需要帮助,奈何她对他竟然一无所知,就连他这段时间在忙些什么也无从知晓,更遑论此时能够助他一臂之力了!

女人的直觉总是这样准确,当她的心在胸腔里开始剧烈跳动之时,楚慕寒却已经在另一个地方垂死挣扎!

宁州是距离帝都最近的一个州,同样也是启月国中除了帝都以外最为繁荣的州,地处交通要塞,南来北往的商客皆从这个地方交汇,或者进入帝都,或者转向下一个交易的档口。

每年的这个时候总是宁州最美的时候,向来有着“花都”之称的宁州因为气候条件的优厚和事宜各色鲜花生长的自然环境而汇集了各式各样上百种花竞相开放,而每年的五到八月份便是这些花卉争奇斗艳的时刻,每每吸引着全国各地的人前来游览赏玩。

除过宁州的花卉市场比较强大以外,这里的风土人情也是十分美好,远道而来的客人何其多,每一次邂逅皆是有缘,形形*的美酒佳肴奇珍异果皆会成为宁州人民招待外来顾客的良好食材,他们热情拥抱着来自远方的每一位宾客,同时给予他们最诚挚的问候祝福。

宁州商贸行业极其发达,各行各业的商人皆会将这里当成财富的来源地,他们从这里拿走一部分财富,同时又将自己所创造的价值留给别人,以此让自己与这个城市融合。

所以这里已经成为启月国除过帝都之外最大的人流集散地点,谁都知道人多了是非也就多了,是非多了便容易引发不太平,一个地方倘若不太平,那么将会引发怎样的事故便可想而知了。

七月二十七日,南浔使团到达宁州,距离帝都仅仅剩下四天的路程。

为了不过分引人注意,南风特意命随行之人在途中更换了行装,整个团队五十余人皆着清一色的启月国服侍,一路走来倒也畅通无阻,游山玩水好不自在。

“客官里面请,我们阙楼可是宁州最大的一间旅店,客官放心住着,保准叫您满意!”

这位宾客一看便是显贵之人,周身器宇不凡,行走之间皆是王者风范,店小二常年累月周旋于各色人群之中,这慧眼识人的功夫怕是谁也比不过的,此时此刻心里竟微微有些激动,倘若将这个金主拿下了,光是打赏就足够他吃上一年半载了!

男子一身上好的黑色流玟丝绸衣料,裁剪得当贴合忻长身形,领口处与袖口的地方用了金线压了一圈印纹,低调而又奢华内敛,腰间宽大束带上同样以金线刺绣,一块玉佩悬挂上面,随着步伐的行进显露出莹润光亮。

一张俊美的脸孔似乎是造物主鬼斧神工的完美之作,五官各有特色,拼凑在一起便是一副精致的画卷,深邃眼眸柔情似水,恍惚间却流淌过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戾气,唇色微微有些苍白,皮肤如同女人一样细腻,脸部轮廓十分硬朗,给人一种介于男女之间的美感。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手,此时此刻正把玩着一把白色折扇,十指交错叠在扇子柄上,错落有致白皙如玉,骨节分明摊开来就是一方洁白的手帕。

“请你们掌柜的来,就说今日,这阙楼给爷包了!”

店小二低头哈腰的站在眼前,南风始终没有将视线放在他的身上,自顾自的随意坐着,沉默良久才施施然开口道,声音中带有一抹无法言说的阴柔,令人不寒而栗。

客人包场子这种事从前也不是没有过,过往的商客常常人数众多,分开来暂住又不安全,所以时常会将自己人集中在一起,找家容量大的商楼也能行得通,但这些日子并不是商客云集的时日,已经许久没有经过这样的事情,店小二神情微怔,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怎么,还要小爷我再说一次!给你们一刻钟时间,将整座楼给小爷空出来,呐,赏你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箭雨 南风挑了挑眉眼,邪魅眼神终于落在眼前大喜过望的小哥身上,言语之间戏谑非常,一句话完,又随手扔了个银锭子给店小二,出手阔绰潇洒自在。

店小二惊异非常,两手赶紧接住银子,攥在手心瞧了半天,这才清醒过来,一双小眼睛弯成两条缝,冲着这位气派的公子笑得满脸是牙。

“是,是,是,爷您说什么小的都得答应啊,您且坐着休整片刻,小的这就去打理,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小的必定给您伺候舒服了!”

一边说着一边很懂事的往门外靠,心里无法抑制的激动万分,看来这位爷来头不小,指不定是哪个达官贵人家的少爷呢!

阙楼繁花似锦,整整四层全给他包了下来,虽然目标大了点,但总好过分散在各个地方引人注意,此时此刻也如此安排了。

“主子,我们给人盯上了!对方来路不明,还不知道实力如何!”

暮色四合,整个宁州陷入黑暗之中,州里的每一个角落似乎都在安详着悠然着,并没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来搅扰无聊之人宁静的心湖,然而这片平静终于要被打破,黑衣侍卫凛冽冰寒的声音在耳边响彻,南风冷笑一声,唇畔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虽然浅淡,但仍然摄人心魂。

“峥奴,冥王爷快到了,他应该很喜欢这份大礼的,你去发个信号,叫他加快速度尽快赶来,否则这出好戏本王一人欣赏是有多无聊!”

夜凉如水,他的言语比着冰冷夜色还要冷上几分,烛火摇曳了几下顽强晃动着,窗外阴风轻轻响动,猛的一阵吹了进来,烛火无声无息的熄灭,整个屋子里刹那间陷入一片黑暗,火油味道清晰,屋里人的笑意却模糊不清。

他就像一个暗夜精灵一样,操控着所有人的命运,将所谓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拧了个粉碎,纵然对方实力再强,他也会让他们有来无回死个彻底!

许久未见冥王爷,不知为何竟有些想念起他来,两人本为一体,从前一直暗地里联络着互相帮衬,如今终于有机会可以光明正大的往来,这对两个人开始的确是好事儿。

晚风吹拂,窗棂之上隐隐响起凛冽风声,千算万算却没有料到今夜居然是个冷雨夜,也好,一场大雨过后,这里便什么也不会剩下了。

“终于来了!”

南风对着夜空自言自语一句,面容之上不见丝毫情绪波动过的痕迹,多年炼狱生涯足够他练就钢铁意志,纵然身陷险境也会保持强大!

厮杀的声音已经开始响起,手起刀落的音响在宁静夜空里显得十分凌厉,还未听得剧烈挣扎惨叫声,那拨人似乎已经被消灭殆尽。

他微微一笑,闭上眼睛用心感受这暗夜的薄凉,身上衣料有些单薄,八月份的宁州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炙热,此时此刻晚风轻抚,淡淡凉意袭来,不适感浮上心头,略微蹙眉,“哗啦”一声窗子已经关上。

“禀报主子,此次共斩杀十三人,两人逃脱,想必是去寻找救援了!”

黑衣侍卫在门外凛然开口,声音就着夜色一同传来,南风眯了眯眼睛,喜怒不辩,只一双眼眸变了颜色,阴冷冷于黑暗之中看不清楚。

“继续守着,来多少,杀多少!”

自从他踏进启月国境的那一步开始,他就已经进入了全身心的戒备之中,看似游山玩水悠然自在,实则暗流涌动步步惊心,一个多月时间走了有将近十个州,几乎隔每上几天便会“偶遇”一群亡命之徒,皆尽心尽力要将他置于死地,奈何对方实力低微,每每铩羽而归。

不知是天生的自负还是明知道躲不过去,他几乎从来都是直面这些来路不明的“朋友”,纵然身在异国他乡,能伤到他的人也没有几个,更何况有冥王爷亲自安排的一路随行的暗卫加以保护,纵然来人人多势众,他也会安然无恙。

如今已经到了最后一站宁州,倘若再不成功,一旦让他进了帝都,想要再动手可就是难如登天了,所以他们今夜必定会倾囊而出。

“主子,不好了,守在外面的十几个弟兄皆被攻破了,此时此刻我们周围全是杀手,这些人手段狠辣作风凌厉,似乎与之前交过手的人不是一伙,我们要不要提前转移,否则来不及了!”

说话之人是南风最为信任的侍卫信奴,他同峥奴一样皆是南风的贴身侍卫,两人武艺高强智谋过人,为南风南征北战每每旗开得胜立下汗马功劳。

既然他们两人已经嗅到危险气息,那这次定然不能再肆意妄为了,毕竟这不是在他们南浔可以任凭他畅行无阻!

“前去应战,本王绝不退缩!”

这便是他的倔强之处了,纵然知晓前方敌人众多可能无法全身而退,他也不会将别的弟兄丢下自己个逃命,更何况此时此刻情况还不到最坏,尽力一拼保不准就能杀出一条血路来。

阙楼四周皆是居住的民房,整个高出周围一大截,的确很不利于拼杀作战,他们一行人等出去才发现劣势,对方人手中竟隐藏着不知多少弓箭手,他们隐匿在阙楼外面的各个出口,冷不丁就会射上一支冷箭,叫人猝不及防接连失手!

对方似乎想将他们齐齐逼死在阙楼里,无数名黑衣杀手提刀靠近,一圈圈如同潮水一样朝着阙楼包围过来,步伐缓慢沉着,警惕性极强,一边前进一边关注着周身的情况,一个个精明的令人发指。

看来他们有一场硬战要打啊!

南风蹙眉,脸色难得变得铁青了一回,“嗖嗖嗖”的声音响彻耳畔,纵然他三头六臂也不能躲过这些利箭,屋子里几乎没有立足之地,箭雨一阵一阵落下,整个阙楼几乎要给他们射成一个蚂蜂窝。

纵然他的人个个武艺高强,面对这样凌厉逼人的箭雨,除了挥舞着长剑翻飞打乱这些冷箭之外似乎也没有出路可走,十几个侍卫围成圈状护在南风面前,如同一堵人墙,不让他受丝毫伤害。(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惊险 前几次对方派来的杀手皆小心翼翼地行动,刺杀的方式也大都以刀剑缭乱为主,往往靠近身搏斗取人性命,这样也给他们创造机会能够在短时间内将对手斩杀,然而此次却与之前大相径庭,对方在暗他们在明,此刻境地就如同瓮中捉鳖,叫他们插翅难逃!

“全都分散开,去到各个角落,都打起精神来,如若不然,今夜就要折在这里了!”

南风猛的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几个侍卫,趁着箭雨缓了一阵的档口迅速部署了一下,这阙楼是百年的老楼了,倘若对方果真杀红了眼不要命,点上一把火直接将这里烧个干净的话,他们可就真没有可能逃出生天了。

一众侍卫停顿一下,虽然不忍,但终究不好抗命,迅速调整了一下队形,分散在各个位置上去,手中长剑纷飞,与那一支支冷箭摩擦碰撞产生飞溅的火花,每个人的心弦都紧紧绷着,气血翻涌间,尘封许久的狠戾血腥味也瞬间浮现。

暗夜已深,风声鹤唳!

“主子,外面人越来越多了,属下护着您从后门撤退吧,纵然粉身碎骨,也会护您周全!”

峥奴飞身翻转了几下,一把长剑在手中凌乱着,不经意间已经挡下了五六支黑箭,以他的身手对付这些人并不是很难,不过三下五除二便到了南风跟前,梗着脖子急速说到,声音里全是凛然寒意!

看来这次对方真是下了狠手,非要置他们于死地不可了。

南风冷笑一声,一张俊脸之上阴霾乍现,冷凝的眼眸中戾气极深,目光所到之处皆是冰寒,他一面挡箭一面朝后退,偷空之间却又思绪纷飞,转瞬之间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峥奴,你带着一小队人马从后方突围出去,记得一定要蒙上面纱,无论如何杀出一条血路来,其他弟兄能否安然,就看你们能否骗过对方了!”

箭镞“嗖嗖”而过,他的话中几乎没有一丝像样的温度,夹杂着几许凌厉的霸气,面色陡然变得冷酷。

“主子,那您?!”

“执行命令!”

言简意赅,毋庸置疑。

片刻之后,峥奴已经带着十个人组成了小队人马向后门冲了出去,那里守备较为薄弱,总得来说要比正前方要容易一些,没到这里之前,他就已经知晓了主子的真正意图,站在看来果真与他所料不差分毫。

杀手大都训练有素,他们绝对不会容许一个人逃出生天,他们的目标是南风,此时此刻峥奴带人逃往后门,他们必定会加大人手猛攻,以为南风会在企图逃脱的人里面。

而这个时候正前方的人手就会大大减少,而南风他们大多数人逃离的机会便会大上许多,纵然没有完全的把握,但反抗起来总归比束手就擒要好上许多。

果不其然,后门处的人手瞬间比之前多了将近一倍,他们手持长弓眉目狠戾,用尽全力将一支支冷箭射入对方宁死不屈的胸膛,声声闷哼响彻在夜空,虽说不至于血流成河,但触目惊心的视觉效果还是十分“到位”的。

“大家伙坚持住,只需半盏茶功夫,主子他们就能突围出去,宁可我们死,也绝对不能让主子受到半分伤害!”

峥奴声色俱厉,黑色面纱下坚毅的脸孔已经变得狰狞扭曲,身边不断有弟兄应声倒下,彻骨的恨意弥漫上眼眸,他咬紧牙关苦苦支撑着,心中信念不曾倒下,他也不会倒下!

“大家随我冲出去!”

这一招果然奏效,不过片刻时间正前方的箭雨已经小了很多,虽说冷箭猝不及防,但比之前的猛烈已经好上许多,倘若等对方反应过来,必定转过头来,所以这个时候突围,可能就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一众侍卫眉目之间戾气乍现,他们从南浔国走到此处,也时常经历意外,却无一次如同今夜这样面临九死一生的窘境,堂堂一国皇子竟给人追杀至此,逼迫至此,也算是令人不可思议的了。

“大家一同冲出去,一定要迅速!”

果不其然对方已经将大多数人手部署在后门处,似乎是想尽全力将他们逼入绝境,与此同时正前方的箭雨似乎缓了一些,至少没有刚刚那样猛烈骇人,南风见势大喝一声,说话间已经提剑冲向大门。

众人紧随其后,一个箭步已经冲出门去。

下一秒,在场之人却都呆楞在当场。

里三层外三层的黑衣杀手围满了整个庭院,四面八方的围墙之上同样如此,一股凛冽的肃杀之意传来,似乎是经历过血腥的极度凛寒感瞬间缭绕,他们皆一动不动的站着,任凭晚风吹拂过他们强硬残忍的脸孔。

两拨人对峙一起,对方头领站在最前方,冷笑连连。

这伙人之所以强硬狠戾至极,全是因为他们接受过最为残酷的训练,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每一次刺杀都只是他们例行的一次任务而已,只有成功与否,不会大发慈悲,不曾怜悯软弱。

三十多人被黑压压一片不知人手的队伍团团围住,似乎已经没有决胜的把握。

白日里这个无比欢腾热闹的地方,今夜却如此阴寒凛冽,悠悠荡荡的晚风逐渐变得猛烈,“呼呼”吹拂着众人几乎已经僵硬的衣袖,没有吹散疲惫不堪,却留下一地的茫然无措。

南风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唇角轻轻抽了抽,纵然今夜在劫难逃,他也不会放过这幕后黑手!

“杀,一个不留!”

一阵猛烈的风吹过而后,杀手头领低沉的声音随风而散,几乎毫不犹豫间,一拨又一拨黑衣杀手不动声色间缩小包围圈,放缓步伐朝着圈中被困之人走去,脸上皆泛起似有似无的笑意,这是猎手捕获猎物之前特有的胜利表情,此时此刻他们的心已经放回肚子。

干完这一票,他们未来一两年内都不用出动了。

南风面容之上终于浮现出一丝冷意,大敌当前却无任何紧张恐惧的意味,施施然站立在侍卫之中喜怒不辩,周身戾气乍现,突然间扬手“啪啪”击了两下掌!

这一举动引起了黑衣杀手的注意,对方猛的出手示意杀手停止前进,在场所有人皆怔愣片刻,不明所以!

“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贵国这待客之道还真是另类啊,冥王爷!”(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逆转 南风扬声说道,冷峻的音响传至周边各个角落,言语之中带有几分戏谑,无言的厉色弥漫开来,转瞬之间笑意浮现,邪魅脸孔于暗夜之中完美绽放。

“你这话什么意思?”

杀手头领面色一僵,陡然出口问道,然而眼前黑布遮面的男子却不再言语,不等他再次问话,身后不知何处已经传来话音。

“人家远来是客,我们这样待人着实不妥,大家都是道上的朋友,不如你们放下武器乖乖与我们做个见证,我们也好留你们一条性命,如何?”

熟悉的声音响起,南风微微一笑,他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

杀手头领勃然大怒,他们歃血盟在江湖上好歹也是有名有姓的大帮派,随便丢出去一个人也能令人闻风丧胆,往日里哪个道上的不是敬畏又加,如今却被这个孙子这样羞辱,岂有此理!

“究竟是谁,敢躲在人背后口出狂言,却不敢站出来自报家门吗?”

他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几乎喷涌而出的怒火被他强自压抑着,长剑紧紧攥在手里,指尖骨节已经发白,冷冷的眼眸四处打望着,观察良久却无所获,那人就如同黑夜的影子一般行踪不定!

既定的局面似乎发生了变化,所有人皆目瞪口呆的注视着周围的动静,暗夜的风依旧在耳畔“沙沙”作响,空气中隐隐飘着些许四季兰的芳香,刚刚还咬紧牙关准备拼命的黑衣侍卫也惊呆在当场,并不知道发生何事。

“有何不可,不过怕你们吓破胆而已!”

杀手头领神色一凛,下一秒却彻彻底底震惊在当场。

剧烈痛意袭来,他几乎来不及反应,胸腔已经被一支冷箭穿透,阴森可怖的箭头血淋淋从胸前冒出来,触目惊心!

一股寒意打所有人脚底板处升起,沿着脊梁骨直往上流窜,很快便与脑海里的恐惧感融为一体,纵横江湖多年,还未见过如此手段狠戾之人,纵然他们也非善类,遇见此种比他们更心狠手辣的也不免胆寒了几分。

“留几个活口,其他的,能杀多少杀多少!”

楚慕寒沉沉的声音响起,周身一众暗卫皆不动声色的执行命令,在他们看来,楚慕寒便是神一样的存在,纵然叫他们赴汤蹈火,他们也会在所不惜。

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开始了。

即使他们来自专接杀人任务的歃血盟,也无法抵挡冥王府暗卫的狠辣决绝,他们自以为占领的有利位置,此时此刻却成为他们死亡的坟墓,很多人甚至来不及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斩杀殆尽,对方不知多少人,不知从何处来,黑暗中似乎只能听得见他们沉稳有力的步伐和内敛安静的呼吸声。

有的人被长剑刺穿了喉咙,有的人被飞刀穿透了心脏,有的人仅仅在慌乱中奋力呼吸了几下,便已经口吐白沫应声倒地,甚至还有的人被长长的绳索吊上了屋檐,一张脸已经狰狞扭曲,更多的人是被来无影去无踪的暗卫近身屠杀,他们死法相对来说比较干脆,至少临死之前没有那么多痛苦。

“主子,你的伤……”

楚慕寒站在制高点注视着阙楼外的一举一动,面对狠戾血腥的屠杀,他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动容与嗟叹,人各有命,他们既然已经选择了成为他的敌对方,那也只能接受惩罚,晚风凉意阵阵,肩头痛感隐隐袭来,楚慕寒轻轻抽了口气,却被身旁一直处于焦虑担忧中的清风察觉,不由得轻声问道,言语之间皆是关怀。

说来也巧,楚慕寒接到南风消息的时候,他已经在加急赶来的路上,不成想恰好与这些人的同伙给撞到一处,对方认出来他的身份,即刻便进行猛攻,当时他们势力单薄,虽然拼死抵抗,却还是中了一箭在肩膀处,这才知晓对方这次想必下了死手,非得给他沉重一击不可,便急忙令清风折返回去“调兵遣将”前来支援,现在看来幸好他的抉择比较正确,否则他们一行人等都要殒命此处了。

“一点小伤,不碍事!”

正说话间,又一阵痛楚肆意涌来,左肩膀处几乎痛到麻木,突然间想起上次云惊澜中箭的情形,仿佛也是在左侧肩膀,哭笑不得,他们两人还真是有缘的很,竟连重伤的位置都一般无二,也不知那女人知道他此时境况会是个什么模样。

“这帮人还真是亡命之徒,竟连一国皇子也敢动手,就不怕南浔国国主直接带兵歼灭了他们的土匪窝子么?”

清风微微有些怅惘,看着一个个接连倒下的黑衣杀手,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声音沉沉,却将楚慕寒逐渐飘远的心思拉了回来。

那人甜美可人的笑意尚在眼前浮现,下一秒却已经被晚风吹散,轻灵笑声回荡耳边,竟宛如风铃一样好听,不知不觉间勾起唇角,无视清风讶异至极的神色,眼眸中皆是柔情蜜意。

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子,现在又在作什么呢?

“怕?这些人怎么会怕?既然已经说明他们只是一群亡命之徒,每日过得就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荣华富贵对他们来说就是过眼烟云,唯有拼尽一身本事去完成每一个任务才是他们活着的真正意义,至于你说的什么国主,他们可不管这些,只要给够了钱,纵然天皇老子也没什么不可杀的,得手后便找个地方归隐起来,天大地大,谁又能知晓他们到底会隐藏在什么地方?

如果换做是本王,这样一本万利的生意也不会手软的,不过就要思量思量是否值得了,惹不惹的起,别到最后连自己的命都给搭进去,这可就得不偿失了!”

沉默良久,楚慕寒缓缓开口到,眼神却还落在不远处激烈杀戮的战场上,南风他们一众人等已经全部撤离出来,此时此刻已经转移至安全之地,那些人虽然死状极其惨烈,却几乎没有一人痛苦哀嚎出来,皆沉闷着走向生命的终结,这倒为他们声了不少事,要不了多久,一场大雨便会降临宁州,明天早晨的太阳升起之时,此时发生的一切都会消失殆尽!

有些杀手似乎给他们逃了去,一转眼便已经没了踪影,不过那并不会影响什么,他们已经没有前来找死的勇气了,一刻钟之后,这场战斗结束了,楚慕寒之前下过命令,所以他们倒还留了五个活口待命。(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夜谈 “楚大哥,许久不见,小弟甚是想念,这次多亏大哥及时相救,小弟无以为报!”

南风神情愉悦,一见楚慕寒便行了个大礼,态度恭谦有礼,很是激动的模样。

“应该的,你怎样,有没有伤到,待回了帝都,大哥必定为你出了这口恶气!”

自打上次见面至今,两人已经有大半年时间没有相聚,平日里各自忙着各自的,除了某些必要的来往之外几乎很少有机会像现在这样,楚慕寒神色动容,却只内敛的轻笑一声,拍了拍南风厚实的肩头,眸中闪闪发亮。

嘉行酒楼,位于宁州北部比较靠近于帝都的地方,是宁州里一处比较隐秘却派头极大的酒楼,往日里时常闭门谢客,传闻到只有达官显贵一掷千金才能进入,是个不折不扣富豪云集之地,不知比寻常酒肆高出多少个档次,里面纵然一道最便宜的菜肴也得三四十两银子,足够一般百姓人家生活大半年,更别说其他珍奇美味。

然而却神秘却烧钱的地方,却有人趋之若鹜,仿佛只要能进得了这嘉行楼,整个人都显得更加富贵了一些似得,宁州里人人皆知此楼非比寻常,却无一人知晓这天价酒楼幕后的老板是何方高人。

“早知道这嘉行酒楼是楚大哥你的地盘,小弟早就该找来叨扰,也不会有后续这么多烦心事了,所谓出师不利,大抵就是如此了!”

刚来的时候南风还微微有些震惊,虽然他只在宁州带了一天,却早有耳闻这嘉行酒楼的厉害,本来还想着找机会来见识见识,不成想闹了半天居然是自己人的地方。

“当初不知道你会来这里,否则的话大哥就早些安排了,无论如何今日总算是有惊无险,今夜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倘若你喜欢的话,就在这里多待两天,那几个杀手需得带回帝都,大有用处!”

他的言语一如既往地沉稳有力,但神色却有些心不在焉,眸中似乎已经没有了神采,一边回话,一边却又神思恍惚,脑海里全是云惊澜的身影。

“小风,峥儿呢?她不是同你一起来的么?”

猛然间想起来,之前南风的信中有提到南峥公主,本来想着两人会在一起,不成想直到现在也不见人影,楚慕寒微微有些疑惑,不由得问了出来。

“她啊,那个不着调的早在十日之前便与我分开走了,倘若没有猜错的话,五六日之前,她就已经去到帝都了,那个不省心的,倘若不是为了她舍掉那么多侍卫,今夜也不会这样落魄!”

南风轻笑一声,眼眸里满是宠溺无奈,他就这么一个一母同胞的妹妹,平日里娇蛮任性习惯了,不料出了家门国门也这样放肆,简直与脱缰了野马一样,整日疯跑找不见人影。

“帝都不比南浔,凡事还是小心些的好,你还是多与她说道说道,那里藏龙卧虎,她一个女儿家总要多操心一些的!”

楚慕寒沉吟片刻,饮了口桌旁陈年的龙井,淡淡的苦涩袭上心头,没由来的心里便有些怅惘,似乎那人的影子愈发清晰起来,不知不觉间想念竟已经至此,楚慕寒啊楚慕寒,你能拿你怎么办?

“这个大哥不用担心,峥儿身边的护卫乃是南浔一流的高手,纵然她睡觉也会寸步不离的守着,更何况她走之前我还亲自为她挑了十名侍卫跟随,帝都里没人认识她,所以也谈不上什么麻烦,只要她不去欺辱别人,我就已经很放心了”

哭笑不得,南风停顿了一下缓缓开口道,唇齿间含笑,眼眸中宠溺从未清浅过。

两人一言一语攀谈着,谈笑风生似乎刚刚那一幕幕血腥从不曾存在过,窗外已经大雨倾盆,风声雨声皆击打着窗棂,一声声袭来仿佛午夜低泣一般令人胆寒。

阙楼周围的血腥被大雨冲刷殆尽,地面上隐隐约约的血液混杂着雨水流淌向低地,不知在哪里汇集成河,也不知会在哪里最终无声无息的消失,早在大雨倾盆之前,那些遍野横尸已经被转移在别处,魂组的人动作迅速,只一炷香时间便已经将战场打扫彻底。

至于阙楼中那些管事人和老板,此时应该已经醒来,人去楼空万事皆休,也不知道会否惊异鼻尖心上浓烈的血腥味。

这一次重创杀手组织,想必幕后黑手已经有所察觉,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动手,楚慕寒现在想的倒不是那些,而是如何将这几个俘虏发挥出最大的用途,以牙还牙,也给对方致命一击。

“如今我们已经知晓他们的背后之人是谁,留他们性命又有何用,不如一刀了结了简洁明了,反正瞧他们那副死撑着倔强的死样子,就知道他们绝对不会背叛组织!”

夜凉如水,风雨缥缈雷声大作,嘉行酒楼内却温暖安详,两人围桌饮酒,不经意间便谈及那几个俘虏,南风已然微醺,言语之间已经有些模糊不清,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与平日里风流倜傥俊美至极的贵公子模样简直大相径庭。

“不妥,倘若之间杀了多没意思,既然已经劳心费力活捉了回来,就得让他们发挥出最后一点余热,临死之前能为咱们所用,也不枉他们此生了,正好我们还需要一样人证,到时候好好策划策划,必定能撬开他们的嘴,噢对了,我曾听说他们这些杀手都留有后手,倘若不幸被捕,大都以自杀为结局,为了防止他们作此举动,我还特意加派了人手时时刻刻盯着,料想他们也逃不出咱们的手掌心!”

楚慕寒第十八杯烈酒下肚,眼前已经逐渐有些朦胧,仿佛看见云惊澜微微嗔怒的脸,他迷乱一笑,脸颊之上浮起片片绯红,整个人距离断片仅有一步之遥。

周身气血翻涌,竟是一股异样之感袭来,言语也胡乱起来,迷迷糊糊连眼前之人的面容也瞧不清晰,脑袋里凌乱成一团,恐要不了多久,他便要直截了当栽倒下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归来 原是因今天这酒是嘉行楼里最厉害的锦绣香,混合了十八种极品酒的精华,又在雪山深处埋了数年,劲头比皇宫里的青龙酒还要霸道,纵然楚慕寒千杯不倒,却也不敌这人间至纯的威力。

“楚大哥威武,小弟,有些不行了,这就先歇了!”

不知不觉间竟已经十几杯下肚,南宁面色绯红,看样子情形不比楚慕寒好多少,眼睛迷迷朦胧着瞧不见东西南北,只觉得周身上下一片灼热,就连眼皮子耳朵边上也是出奇的滚烫,头发散乱着仄歪在一旁,垂下来挡了视线,便愈发看不清眼前恍惚景象。

胸前衣襟上大片酒渍晕染开来,浓烈的醇香缭绕鼻尖,对于旁人来说这可是几十年也享受不了的美味,但对于他们两人来说,却没有那般醉生梦死的美妙感觉。

一步三倒似乎已成常事,只觉得一双腿脚已经拧成了麻花,周身瘫软如泥,就如同踩在棉花上一下绵软无力,南风神情微怔,一双明眸已经不甚清明,直接到眼前一切都仿佛已经不真实,恍恍惚惚间竟什么也看不清楚,没走过三步便一下栽倒下去,直愣愣摔上地上绵软的毛毡,虽然摔的挺狼狈,不过这分温软着实舒适,不如就这样躺下得了。

夜凉如水,整个冥王府一如既往地的暗黑一片,云惊澜静坐窗前,眼中深深的疲惫已然将她此时的状态出卖,倘若从一开始就算起的话,直到现在她已经等了整整一天时间。

清风走的匆匆忙忙,神色很是忧虑,从前无论何时无论何地皆会表现出惊人沉着的他当时的面色很是奇怪,云惊喜不是仔细的人,那一瞬间却清楚的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哀伤,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一整天的心神不宁,然而她除了静静的等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

窗外风雨大作,“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彻在耳边,豆大的雨点飞溅上她冰凉的脸颊,猛的打了个寒噤,整个人也清明了一阵,无奈之下只得将窗户关上,但那彻骨寒意却在心头缭绕翻飞,挥之不去。

思绪如同一条长河,过往的一幕幕皆像过电影一样回放在眼前,他们初见的新婚夜,一同历经的皇宫惊变,一起陪伴在彼此身边的许多个寂寥的夜,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似乎都成为她的毒,纵然她天生奇术,也无法亦不忍将它拔除。

无谓的叹惋轻轻划过唇角,一丝苦笑袭上心头,不知从何时开始,那人竟已经深入骨髓。

外面的风雨渐渐停了,只留略微带着阴寒的风儿盘旋在空中,似乎不知所措,却使人周身清冷,沉香榭门前的梧桐树叶已经被雨水打落了许多,地面上湿哒哒贴了一层,看起来就像雨打芭蕉一样,十分凄惨。

云惊澜转身坐回桌前,之前流苏早早沏下的茶水已经冰凉,握在手里彻骨的寒,偌大的屋子里仅她一人孤单寥落,此时此刻恐怕已经无人能够体会她心中难以言说的痛楚。

她不能想象倘若楚慕寒有半分差错她会怎样,从前他的病症时常发作痛苦至极,她也可以拼劲余力哪怕用自己的鲜血去救治他也在所不惜,但此时此刻她连他的面都见不了,连他境况如何都不曾知晓,更遑论替他分忧解难?

深深的无力感袭上心头,云惊澜神色仓皇,眉宇间尽是抹不掉的忧愁,一双明眸中弥漫着数不清道不明的懊悔与无奈,倘若她死皮赖脸的跟着清风一道前去,哪怕只身范险,也好过再这里漫无目的又心神焦虑的等。

长夜漫漫,不知不觉间竟已经过了大半,黎明第一声鸡啼响彻云霄,云惊澜打了个冷战,这才打量她不知何时已经靠着桌面沉沉睡去。

脖颈处很痛,僵硬着不敢动弹分毫,一侧脸颊似乎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胳膊也酸痛的很,之前大伤初愈的左侧肩膀更是隐隐抽搐,周身上下无一处自在,果真是难受到极致。

只这样等着终究不是办法,楚慕寒迟早会回来的,万一他真的像清风话中所言一样受了重伤,怕是很需要她的救治,不如提早就将他可能会用到的药材准备彻底,等他回来便可以少受些罪。

这个念头刚出现脑海,她便已经开始行动,沉睡了一夜的冥王府比之前的气色好上许多,雨过天晴,目光所到之处皆焕然一新,昨夜梧桐树下掉落的枝叶早已经被打扫干净,空气清新脱俗,地面上无一丝尘垢,就连假山池塘里的水仿佛也被重新清理了一遍一样,本来就精致大气的冥王府此时此刻更加妙趣横生。

奈何云惊澜的注意力全不在周围,药阁距离沉香榭并不算远,粗略估计下大约只有五分钟脚程,她却仿佛已经狂奔了半个世纪,周身一切皆不曾入眼,只知道视线的终点便是她的目的地,整个人似乎已经疯魔。

延胡索,马钱子,铁棒锤,天仙子,白屈菜……这几样药材虽然有毒,但却是止痛良药,亦可以起到压制毒素的作用。

北豆根,地不容,马鞭草,这三样药不能混搭在一起用,任意一种都能够起到清热解毒的功效,再搭配上川棘手,青木香,烟草这几样,便能调理气血。

而马勃,紫金龙,麦角这几样药材的止血功效最为奇特……

一连寻找了几十种药材搭配在一起,她的脑海里似乎只剩下一种思想,为他尽一份力就好!

等忙完了一切,时间已经过去许久,整个药阁里空荡如也,屋子外面已经亮了起来,东方泛起鱼肚白,昨夜那一场凄风苦雨仿佛从来不曾降临过一般。

晨起的日光打破了冥王府的宁静,这将又是新的一天。

“主子,主子,您为何会在这里,奴婢寻你大半天了!”

急促的惊叫声响起,云惊澜突然间兴奋的心神又缓缓沉寂下去,不曾回话,阿悄风一样的身影已经飘了进来。

似乎是急速奔跑过后特有的反应,阿悄面色通红,上气不接下气,弯下腰来大口大口呼吸着,一脸的紧张焦灼,云惊澜无奈,起身帮她顺气。(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救治 阿悄颇为感激的看了云惊澜几眼,待情绪稳定了一下,才迫不及待开口道:

“主子,王爷他!”

“他怎样,你快说!”

云惊澜心神一震,下意识的提高了声音,整个人的神经线已经绷紧,周身气血停滞,一瞬间的静止过后,她终于听到阿悄喜悦的声音:

“王爷回来了!”

笑魇如花,她的脸上有着妙龄少女特有的靓丽光彩,声线轻灵甜美,笑起来的样子也十分引人注意,奈何云惊澜却没有看向她,而且将目光投向了门口。

他一身风尘仆仆,此时此刻站在门外,满脸倦容,周身上下一片凌乱,全然没有之前英俊潇洒的卓然气度,然而纵使这样,她的心还是一瞬间融化。

阿悄很识趣的悄然退下,唇角处的笑意始终没有退却。

“本王梦见澜儿在等我,便一路飞奔回来,此时正疲倦不堪,难不成澜儿你就准备这样傻傻站着不成?!”

他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一如既往的低沉中又带有几分戏谑,发丝凌乱着胡乱披散在肩头,不过一天时间,脸上就已经布满沧桑,眼睛略微肿胀着,虽然强自忍耐,但肩膀处还是隐隐冒出几分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你去哪儿了!”

云惊澜鼻子一酸,眼泪已经哗哗落下,一股脑扑了上去将他抱住,丝丝寒意透过衣料袭来,他的身上没有一丝温度,就连向来温暖滚烫的胸膛也被寒冰包裹侵袭,身体温度低的吓人。

时光流转回昨夜的宁州嘉行楼,楚慕寒与南风畅饮尽兴之际,心中却隐隐不安,思念的苦水泛滥,虽然只有一日未见,那女人却仿佛已经远离他数年一样,当时他正直酣畅淋漓,酒意正浓,周身几乎已经没有力气,心里思绪却无声无息的火烧火燎,纵然他强迫自己不去想她,也无法遏止住心底最渴慕的念想。

清风几乎没有来得及拦住,他便已经翻身上马,一路飞奔,从宁州酒楼到帝都冥王府,寻常怎么说也得两三天功夫,他却在一天一夜以内接连跑了两趟,累得马儿都要断了气。

“澜儿,本王,本王有些难受,可能不能抱着你了!”

她红肿着眼睛朝她飞奔过来的时候,楚慕寒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已经亮了,一瞬间所有的阴霾一扫而空,然而下一秒,他却感觉不妙!

喝酒本就伤身,更何况在醉酒的状况下夜奔,再加上之前受过的箭伤,几重打击之下他的身体几乎已经支持不住,此时此刻能强撑着与她说话已经是极其不易。

云惊澜大惊失色,正预备着问他哪里不舒服,眼前之人却已经陡然滑下。

“来人啊!”

剧烈的惊叫声响彻在王府,不过片刻时间,所有人都已经聚集过来,皆神色仓皇,清风最为明显,一张脸近乎僵硬,就这样直愣愣看着床上躺着的主子,喜怒不辩。

“王妃,要不要属下前去请苏大夫来?”

清风性子耿直,说话也较为直截了当些,往日里都是苏太医照料楚慕寒的身体,自然第一个便想到他,然而云惊澜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眉头紧蹙着忙前忙后,几个丫头在一旁干着急却几乎帮不上忙,屋子里寂静一片,气氛逐渐变得诡异起来。

眼见这种情形,清风也就不再多言,只默默站在一旁静静看着,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云惊澜此时的一举一动仿佛都能牵动他的心弦,屏息静候,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许久。

云惊澜的眉一直皱着,脸色也是出奇的差,眼睛里布满血丝,但她处理起他的伤口来却是一丝不苟小心翼翼,动作轻柔至极,生怕一不留神弄疼了他。

楚慕寒的浅伤口并不是很深,应该在受伤的时候已经略微处理过,血已经止住,但他却没有顾及到这看似不大的伤口强自饮酒直到酣畅,经过一夜的奔波疲累,伤口已然恶化的厉害,周边上浓血凛冽,黑色的血液流淌出来触目惊心,在场之人皆倒吸一口冷气。

云惊澜压抑着心中难受,强迫自己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他的伤口处,但眼泪却无法抑制,脸上胸前已经湿了一片,鼻子里酸涩至极,眼前时不时就要模糊一下,她从来没有想过她的泪腺会如此发达,如同开闸的洪水一般倾泻。

调药的过程比较缓慢,而换药就比较快一些,一层层纱布裹紧之后,她的手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的面颊,这才发现他的脸已经滚烫,额头上大汗淋漓,整个人如同水里打捞出来的一样。

嘴唇青的发紫,面上是一片苍白,纵然他体内气血翻涌,滚烫至极,他的脸上却不见丝毫涨红的痕迹。

“王爷这是怎么回事啊?才一日未见,竟成了这副模样,怪不得主子惊惧忧心呢?”

几个丫头早早被赶了出去,众人皆担心的很,房门却禁闭着不能踏进去半步,只能眼巴巴在门口侯着,阿悄干脆蹲下身找了很枝条在地面上画呀画的,其他四人则站在屋檐下忧心如焚,似乎除了等待便没有别的办法。

紫苑一脸茫然不解,一边开口一边又向屋子里瞟了一眼,却只见到云惊澜单薄纤瘦的背影,突然间心底里就冒出几分心疼来,声音也变得沉闷起来。

“不知道啊,昨天两人还是一同回来的,不成想到了府里却不见王爷的踪影,还以为他去了端王府商量对策,不成想竟搞成这副样子,怪不得主子昨日一直心神不宁!”

落葵继而接话道,眉宇间焦虑不安,她们几人与云惊澜相处的时日并不算很长,却已经互相当作亲人对待,此时瞧她面容憔悴,自然也跟着云惊澜难受的很。

“茯苓!”

屋子里突然间传出云惊澜熟悉的声音,被叫到的茯苓受宠若惊,不等云惊澜说清楚为何,下一秒她已经迅速冲了进去。

“拿刀来!”

言简意赅,开门见山!

茯苓着实吓了一跳,目瞪口呆的怔愣在原地,面色仓皇失措,全然不知云惊澜什么意思。(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放血 不等她彻底反应过来,云惊澜已经走了过来,一把将她腰间习惯性别着的匕首拉了出来,对着自己的手掌心就准备划拉下去。

楚慕寒的身体状况比她想象的更加糟糕一些,上次月圆夜时并没有服用她给预备的丹药,苏晨沉给调理的虽然也不差什么,但无论什么药品终究抵不上她的血液作为药引的药,已经耽搁了一次,这次再不压制的话很可能之前所做的功夫就都白费了。

茯苓大惊失色,几乎下意识间就冲着云惊澜冲了过去,一把夺过她差点就要割下去的匕首,扔在一边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主子,你这是干什么,王爷定会没事的,你这样拼命,待王爷醒了我们要如何与他交代?”

泪水不可抑制的淌了下来,茯苓面色苍白,一颗心无法克制,颤抖着不知所措,纵然她武艺高超足以用自己的力量来保护身边的人,可她此时此刻却没有能力安抚云惊澜,亦没有能力让楚慕寒快些好起来,似乎除了最没用的哭泣,已经没有别的事情可干!

她发疯似得禁锢住云惊澜的两只手,尽量压抑着声音不让自己心底的歇斯底里吓到云惊澜,奈何眼前之人似乎没有听到她话一样,一把挣脱她的手连滚带爬的向着匕首掉落的方向跑去,不料用力过猛,一不留神竟直愣愣栽倒在地上。

沉闷的声音直击她的心房,茯苓连忙将云惊澜扶起,不成想对方却猛的一个巴掌甩过来,直打的她侧翻在地,一脸茫然若失。

“茯苓,你不要看着我,我知道王爷不会有事,可是我有预感你知道吗?他的毒就要犯了,他此时正在昏迷着,身体已经十分脆弱,根本无法抵抗毒发的痛苦,倘若我不帮他,他定会承受比之前厉害千百倍的痛苦难受!我不要他那样!”

那一巴掌不仅打醒了茯苓,更是将云惊澜的心神拉了回来,两人对视一眼,目光交汇之时都从对方的眼神里面看到了震惊,云惊澜一面歉意的看着茯苓,一面泣不成声,无助的恳求着绝望着,面容之上皆是滚烫滑落的泪珠。

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滴滴落下,神色凄惶不知所措,茯苓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孤单无助的云惊澜,那一番话令她动容,却也焦急心疼的很,帮她还是不帮她,看似一念之间的事情却如同生死交关一下难以抉择。

倘若她不帮云惊澜,云惊澜定然绝望到底,一旦楚慕寒毒发,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情,虽然残忍,但这是最为正确的选择,因为她知晓,王爷也绝对不会允许云惊澜那样。

但是此时此刻云惊澜的情绪已经濒临崩溃,整个人神情恍惚目光如炬,直愣愣看着她,似乎就等着最后的抉择,如此这般,叫她如何忍受?

“主子,你听我说,王爷现在情况虽然不容乐观,但也没有我们想象的那般凛冽,今日我帮你,但你必须按照我说的作,你只能放一茶杯血,否则的话奴婢即刻叫她们进来,你可答应么?”

茯苓不知道云惊澜能否听得进去,但她知道云惊澜必然不会听她的劝阻乖乖等待,与其让她出其不意的伤害自己,不如与她约法三章,况且楚慕寒只是有毒发的征兆,并不见得立刻就会发病,放那些血理应足够,而且也不会伤害到云惊澜的身体。

云惊澜神色微微怔愣了一番,陷入迷乱的挣扎之中,床上楚慕寒的脸色愈发苍白,很显然这是寒症发作的征兆,倘若她再不抉择,可就真没有机会了。

“好,我答应你!”

她的血与常人很是不同,非但效用上天差地别,纵然连颜色也表现出明显的差别,普通人正常的鲜红色到她这里竟成了微微透着黑气的暗红,倘若别人不知道,指不定会以为她中了哪门子毒也说不定。

掌心处隐隐作痛,云惊澜咬紧牙关并没有看向手心,茯苓的手法很利落,手起刀落并没有让她等待太久,并且伤口也没有她之前兀自划拉的那样深刻,虽然浅浅一点点,但血流的速度却是不减,不过片刻时间就已经接好了满满一茶杯。

“主子,奴婢刚刚已经封住了王兄周身的几处大穴,那毒暂时不会流窜太猛,奴婢先帮您包扎一下伤口,我们再来医治王爷也不迟,你看如何?”

茯苓发力按压着云惊澜手腕处的动脉,定定看着她说道,目光深沉忧虑其间,云惊澜微微有些不忍,但茯苓神色笃定不容置疑,再看楚慕寒的脸色果然比之前要好上许多,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算是默认了。

将她的血直接喂给他其实是最好最直接的法子,血液进去楚慕寒身体内便会立刻发挥作用,但这股味道着实令人难以忍受,楚慕寒向来不喜欢她舍身犯险,为避免他醒来后生气,云惊澜特意将血液混合在之前挑好的药里面,还在里面加入了茉莉花粉,乍一下闻起来几乎分辨不出来。

茯苓悄悄退出门去,将空间留给心心相印的两人,无言的苦涩感浮上心头,那样一个芝兰玉树如清风明月的男子,怎么就会给人陷害至此?

“如何了,主子她只叫你进去,都不跟我们支一声,我们可倒好,除了在这里傻等着什么也做不了,果真难受的很,你还是快些说说,刚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何你一进去竟连窗户也关起来了?”

辛夷性子沉稳些,此时此刻也忍不住焦虑道,她们四人等在门外望眼欲穿,奈何里面人就是没有半分动静,任凭她们焦灼忧心,可真是难以忍受。

“不碍事,主子个王爷都会没事的,放心吧!”

茯苓勉强露出一丝笑意,微微沉吟片刻,组织了一下言语才开口道,眼睛里溢满无言的苦涩,看着辛夷的脸不知怎么的竟落下泪来,连忙转过头去留给她们一个背影,一句话尽可能的轻松,奈何几个姐妹都是心思相通之人,她这般态度又怎会想不出为何?(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相拥 眼见着茯苓眼睛微红神色凄惶,姐妹几个都不作声色,谁都想不到仅仅隔了一天时间竟能出现这样的状况,昨天还好端端一个人,怎的今天就受伤了?

屋子里已然安静下来,楚慕寒的情况已经稍稍稳定下来,面上苍凉之色已经淡了许多,唇色也恢复了些许红润,眉目依旧风霜,周身上下却不似刚刚回来时那样憔悴凌乱。

云惊澜昨夜未曾睡着,今个又忙碌至此,这个时候自然已经疲惫至极,本来在楚慕寒床边上待着,想着能够随时查看他的状况,不成想恍恍惚惚之间竟伏在床边睡了过去,眉目安然,面上却掩藏不住憔悴倦怠。

几个丫头悄悄关上门退下,轻手轻脚不敢发出一丝声响,沉香榭周围安静的连蝉鸣声都没有,更别说寻常忙前忙后的婢女,茯苓和辛夷亲自在门口看着,面色沉静喜怒不辩,冷冷清清直接令人不敢靠近。

日上三竿,气温慢慢升高,空气似乎燥热起来,亮丽日光不由分说透过窗户洒了进来,明媚而不刺眼的光辉轻轻笼罩,两人身影安然,不曾言语,却无端给人一种极端美满的感觉。

楚慕寒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逐渐落下,暮色四合间屋子里昏暗朦胧,一阵酸麻之感袭来,轻轻动了一下却发觉身体侧面轻趴着一个女子,心里一震,便即刻停止了动作,云惊澜神色倦怠,纵然睡着了眉宇之间也隐隐露出不安,楚慕寒心疼忧伤,一手轻抚上她的长发,只觉得触觉柔软,说不出的舒适美好。

相比于平日里潇潇洒洒的模样,这样的云惊澜似乎更能勾起他心里的柔软与疼痛,他一夜未归,她定然也夜不能寐,此时此刻酣然入睡,他实在不忍心搅扰。

“唉!这傻妮子!”

轻叹一声,楚慕寒缓缓起身凑了过来,右侧胳膊却强自忍着一动不敢动,半个身子笼罩下来,他邪恶一笑,呼吸已然喷吐在她纤细脖颈,鼻尖略微擦过脸颊,冰凉的触感令他心里一动,如此岁月静好模样,倘若能够一直到老,终究是一场风花雪月的事吧!

“你醒了,哪里不舒服吗?伤口还疼吗?”

那样的睡姿终究不美,也许是他的动作牵动了她的敏感神经,不过片刻时间,她已经猛的惊醒,脸上压了几道印痕,眼睛里还迷迷糊糊的不甚清明,下意识的发现楚慕寒睁开的眼睛,便一连扔了几个问题过来,一脸关切的望着他。

楚慕寒心神一荡,心里暖意袭来,鼻尖竟微微有些酸涩,眼前人儿面容苍凉憔悴,眼睛里布满血丝,神情仲怔的瞧着他,简简单单一句话却已经叫他心中柔软,不由得看向她,目光瞬间温暖明朗。

“不碍事,你费心了!”

两人四目相对,视线交汇处皆不知所措,云惊澜脸色微红扭头向一边,楚慕寒轻笑一声,缓缓开口,声音却有些沙哑,仿佛肺腑间重伤一般。

“上来!”

楚慕寒右手一翻将棉被拉出一处空荡来,冲着云惊澜就是一下命令,意思已经很明显。

云惊澜略微怔愣一番,这才反应过来楚慕寒的意思,立刻脸颊绯红,很是不好意思,经不住对方一通打量,她找了个机会起身想走,不成想身后之人闷哼一声喊痛,她又乖乖退了回去。

“哪里痛,给我看看!”

直到瞧见楚慕寒笑容“奸邪”,她才明了原来中了圈套,不过此时此刻已经身陷囹圄,想走也走不了了。

“本王身受重伤,纵然想作些什么也是不允许的,你就放心好了,纵然有那个心思,也绝对不会是现在,瞧着你面容寥落憔悴,恐怕昨夜就没有休息好,又在床边趴了许久,想必身体也难受的很,不如小憩片刻,等晚饭到了再叫你起身,如何?”

他的声音沉沉浮浮,清冷中多了几丝慵懒,斜着眼睛看向云惊澜,纵然一本正经也会给人一种邪魅感,倒怪不得云惊澜不“信任”他。

云惊澜忸怩了半天,奈何身体状况着实不由她勉强,刚刚还不觉得什么,此时此刻经他这么一说,周身上下倦意翻涌,浑身酸麻绵软无力,纵然眼皮子也是抬不起来了,脑袋里昏昏沉沉一片凌乱,又想着这沉香榭本就是她的居所,也就自然而然“从”了他。

两人相拥而睡,一人眉目如画般沉静,不过片刻之间就已经进入梦乡,呼吸均匀喷吐,仿佛已经疲累至极,一人将怀中女子紧紧抱着,她的身体无端的冷意袭人,纵然不能做些别的,能够在此时此刻温暖她就已经足够。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整个冥王府寂静一片,漆黑的如同醒不过来的梦境。

而此时的皇宫,却是一阵风起云涌。

“什么,失败了,你们这群废物,竟连这样简单的事都办不好,本宫留你们何用?”

纵然局势失利,灼华宫里仍旧灯火辉煌,精致的屋宇陈设显示着这里主子对高品质生活的热爱追求,华丽丽宫宇本应该是帝王放下戒备的温柔乡,不料此刻却成了孙贵妃发泄怒火的“绞刑场”!

她的繁重发饰已经摘下,一头墨发随意披散在肩头,虽然简单却比白日浓妆艳抹的模样美上许多,纵然不施粉黛,艳压群芳的孙贵妃也是最引人注目的一个。

宫人瑟瑟发抖跪在屋子中央尽量离她远远的,不成想那愤怒的茶杯还是朝着他狠狠飞了过来,只觉得额头一阵疼痛,他闷哼一声迅速俯身,脸几乎已经贴近地面。

整个皇宫中谁人不晓孙贵妃发怒的厉害,不成想有一日竟能亲自体验,宫人心中哀怨一声,打碎了牙往肚里咽,能忍则忍吧!

孙贵妃与湘王的计划已经部署了许久,原本想着之前将南浔使团接待的担子揽下来,最好能获得那个什么皇子的好感,顺利将他收入麾下,这样将会大大增强他的实力,什么端王冥王皆会不足为虑,不成想竟出了那么一档子事,眼睁睁看着一块肥肉被冥王叼走,想想就觉得憋屈难受的很。

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负责接待的是楚慕寒和楚景铄,倘若那皇子半道上出些差错,哪怕是仅仅受些伤,也够他们两人喝一壶的了,南浔日益崛起,他们的国主可不是吃素的,纵然不会直接和启月国翻脸,也定然不会放过他们两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争锋 于是从一开始,湘王便布置了人手分散在各个地方,只等着南风从天而降自投罗网,随便打残一条胳膊或者卸掉一条腿便可,到时候发挥好的话直接栽赃在冥王手上,叫他有苦说不出,这盛宠也就离楚慕寒远去了。

不料天不从人愿,从南浔边境洛州到接近帝都的承州,他已经先后派出了不下七八拨杀手去围追堵截,不成想那些人都是一群草包,不是被人家打的落荒而逃就是连人家面儿都没见着,二十几天里竟没有一次成功的。

半途而废可不是湘王母子的一贯作风,于是他们下了猛料在宁州安排了重金请来的杀手埋伏,这些人皆是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一出动便不会失误,本来是妥妥搞定的事情,却出了这样的失误,想想就知道孙贵妃有多恼火了。

盛怒之下最容易失去理智,旁人尚且不能忍受,更遑论性情本就暴戾孙贵妃,一听到宫人汇报,立刻便火冒三丈,不由分说抓起桌上茶杯一把扔了过去,茶杯碎裂一地,一屋子的婢女也跪了一地。

众人皆瑟瑟发抖不敢言语,只知道此时此刻谁要是胆敢说上一句话撞枪口,必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屏息静候,哽着脖子竟连大气也不敢出。

“禀告娘娘,属下本来已经快要得手,将那使团围城一团叫他们难以挣扎,不成想千钧一发之际却杀出一个冥王爷来,谁都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只听得一声令下,我们的人就死的死伤的伤,实在没有余力顾及他们了!”

这名男子名叫追风,乃是湘王麾下一名得力助手,常常出没于湘王府与灼华宫中,负责传递消息,也负责充当两边的出气筒,工作很是不容易。

好歹是战场上杀伐过浴血过的人,面对孙贵妃滔天怒火,所有人都将希望放在他身上,自然不能让旁人失望,于是他壮着胆子辩解了一句,心里也委屈的很,只希望自己能够竖着回湘王府。

一语毕,追风惴惴不安的伏在地上等待发落,不成想下一秒却震惊在当场。

孙贵妃是何人物,怎会允许被人这样“顶撞”,一怒之下便径直走了过来,不等旁人看清楚就踹了上去,眉目狠戾怒火中烧。

追风闷哼一声侧翻在一旁,胸前疼痛非常,只觉得喉咙里一阵腥甜,硬生生将那股子血腥味咽了下去,重新跪回去挨骂。

“还敢狡辩,湘王府就养了一群这样的废物么,怪不得事事不顺,楚子晋那个没用的,整日里就知道寻欢作乐,瞧瞧他干出的这些事情,简直可恶,就等着吧,总有一天会给别人宰了去,优柔寡断无所事事,我怎么就生出一个这么蠢的儿子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本宫就不信,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从一开始难道就是这样么?说了多少次了,竟还是这副模样,难不成楚慕寒是鬼吗?怎么可能每次都恰到好处的赶到,分明是你们不尽心力,才叫他们有机可乘,这下好了,最后一次机会就这样白白浪费,等下一次对付楚慕寒,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孙贵妃显然恼火至极,原本俊俏美艳的面容已经变得十分狰狞,铜铃似得眼眸睁得极大脸上苍白一片,整个人仿佛已经换了一个,再无平日里那副温婉大气模样。

“娘娘息怒!”

众婢女齐声说道,人人皆将头埋了下去,一屋子的人里没有一个敢直愣愣对着孙贵妃,正当主屋里一片寂静之时,门外却传来宫人拉的极长的声音。

“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面色皆是一变,孙贵妃神色一凛,眉宇间闪过一丝狠戾厌恶。

“从后门出去,记住,你今日没有来过这里!”

宫中谁都知晓,她们两人向来不对头,虽然明面上一派祥和,暗地里却时常掐着不放,皇后心胸再宽阔,也不能容忍孙贵妃骑到她头上去,两人互相掐斗,却谁也奈何不了谁,孙贵妃一贯要面子,倘若给旁人看到她失态的模样,那可就糗大发了,于是当机立断,三言两语便放过了追风。

后者喜上眉梢,立刻激动的回了一句后起身便朝着后门奔去,腿脚生风,显然很是愉悦!

“皇后娘娘吉祥!”

“妹妹这是怎么了,是谁又惹你生气,可是下人不尽心思?”

李皇后姿态雍容,神色自若,仿佛没有瞧见一地的碎裂茶杯,施施然径直走了过去坐在上首,居高临下的看着孙贵妃,言语间带有微微的嘲讽。

上一次盛宴惊变之后,孙贵妃便一直被幽禁在灼华宫里,没有圣旨不得迈出大门一步,显然皇帝这次是动了真怒,虽然只有短短两天时间,孙贵妃却如同一个怨妇一样神采颓然,全然没有之前风采动人的模样。

此时孙贵妃一身白衣,竟连妆容也凌乱不堪,显然不将她放在眼里,皇后面上闪过一抹异色,声音沉静,冷淡如斯。

“劳烦姐姐挂心,妹妹这两日难得清闲下来,便睡歇息的早了些,不成想姐姐竟赶在这个时候前来,妹妹惶恐,差点误了凤驾,还望姐姐不要计较!”

言外之意就是说皇后搅扰她的好梦喽!这女人还真是不简单,前一秒还怒火中烧的冲着下人大吼大叫,下一秒却已经换了一副面孔,一副温婉怡人的样子,声音也刻意压低了些,似乎想将心里愤懑全然憋下去。

“既然闲了,就好生待着,莫要将你这灼华宫闹得鸡飞狗跳的,离的大老远都能听到声音,噢对了,妹妹刚刚才睡起,也不知是那个不长眼的敢在宫中胡乱大喊,搅扰了妹妹休息,倘若有一日将他抓了出来,妹妹可要严惩不贷!”

孙贵妃嘴上功夫毒辣,可这皇后娘娘也不是好对付的主,毕竟在这险恶宫中生存挣扎,没有一点功夫是行不通的,分明知道却不说透,有时候也是一种大智慧的。

“劳烦姐姐挂念,妹妹一切都好的很,不知姐姐前来有何要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怒怼 孙贵妃果然脸色巨变,瞬间铁青了脸,眸中蓄满戾气,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今她再怎么猖狂也是个侧妃,皇后才是这后宫真正的领导者,更何况她此时落魄至极,倘若在这个点儿与皇后对这干,绝对讨不到什么好处。

向来蛮横无理肆意妄为的孙氏,有一日也会低下高贵头颅,将所有放纵收归心上,只留一抹不甘心的谦逊顺从加以掩饰,只当自己只是一朝失势,总归有一日重整旗鼓卷土重来!

“如此,姐姐也就放心了,姐姐今日来看望妹妹,没有别的意思,给妹妹带了些滋养身体的良药,无论怎样还需一切以身体健康为前提,莫要时常生气,陛下近日心绪不佳,等过些日子本宫再替妹妹说说,陛下是个念旧之人,必然不会一直冷落妹妹的!”

皇后言辞恳切,态度温和,任谁听来都会觉得她不仅姿容绝丽而且人品上佳,奈何这些话在孙贵妃听来却如同利剑一样刺入心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刚的恼火之意还未平息,又一股闷气涌了上来,直叫她愤懑难平,郁结痛恨。

皇帝这次可谓是动真格的了,虽然没有说明到底如何处理湘王母子,但远去幽州查访的景嵩迟早会带着他们的罪证回来,到时候纵然他们拼死拼活,铁证如山也不能帮他们分毫。

“多谢皇后娘娘,不过妹妹瞧着姐姐面色不佳,想必是多年积郁的旧疾又在作祟,姐姐有这么多空闲来保持妹妹宫里的事,不如多花点时间来照料自己的身子,毕竟自己的身体只有自己知晓,妹妹身体康健,这滋补良药就不必了,姐姐还是拿回去自己留着吧,总有一日会用得着的!

再者说,陛下的心意又岂是你我二人可以胡乱揣测的,姐姐宫中常年寂寥,莫不是已经忘了,上一次妹妹是怎样重新赢回陛下的心意的,要不要妹妹也教教姐姐,就怕姐姐看不上不肯学呢!”

那一番话可真是踩中了孙贵妃的痛处,向来自负盛宠的她又怎能忍受这样的羞辱,不反唇相讥才怪,本来还决定要好好忍一忍的,这样看来谁软弱谁就会给人欺负,倒不如以牙还牙,纵然惹恼了皇后,情况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

毒舌可是她的强项,这些话可谓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同样戳中皇后的心思,皇帝这几年的心思都在宫里年轻貌美的妃子身上,中宫自然要比其他地方清冷一些,此时此刻却成为孙贵妃打击皇后的着力点,虽然皇后并不在意,但这心里,难免会觉得不爽。

周身空气瞬间升温,两人之间气氛却变得冷凝起来,四目相对,两人皆隐忍着怒火,此番针锋相对,且看谁先忍不住发火了。

李皇后自然能够听的出对方话中深意,倒也不恼,往日里孙贵妃说过的话可比今日说的过分许多,倘若此时此刻表现出恼怒来,不正中她下怀?

沉吟片刻过后,李皇后微微一笑,缓缓开口道:

“妹妹今日心绪不佳,姐姐自然知晓原因,只怕妹妹最近许多天里都见不到陛下了,同样的事情作过一回便再也没有机会,妹妹如此聪慧,竟连这样的道理也不懂么?陛下的心思在哪里我等自然不敢胡乱猜测,姐姐不过是奉劝妹妹一句,为自己留上三分退路,否则的话,终有一日你将亲手葬送了你自己!”

她的脸色逐渐变得阴冷,一双明眸之中寒光隐隐闪现,周身戾气弥漫,发间九尾凤钗长长的金色流苏垂落下来刚好搭在肩头,随着身体的轻轻摆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一身温婉大气的正装衬的她比平日里端庄沉敛了几分,此时此刻眉目狠戾,就连言语之间也多出几分浓烈的压迫感。

步步紧逼,孙贵妃眸色深沉,面上不动声色,脚步却被逼着不断后退,背上冰凉一片,退无可退之时才发觉自己背靠上门框,屋子里寂静一片,众婢女皆梗着脖子大气不敢出,生怕一不留神惹恼了两位主子。

“你只当你还是从前的孙贵妃么?本宫告诉你,那时候你没本事,如今更是强弩之末,陛下不会再垂怜于你,空有一副好皮囊又有何用,不过红粉骷髅罢了,既然陛下给你机会叫你好好反省,你就不要再在宫中兴风作浪,好好待着,对谁都好!

噢对了,从前你所做之事本宫都为你记着,这次仅仅是收一点利息而已,倘若你再肆意妄为,休怪本宫不客气,你同湘王,一丘之貉!”

两人近在咫尺,虽然身量相仿,李皇后却更显得高挑上许多,也许是气场太过强大的缘故,总觉得她在居高临下盯着孙氏。

她向来宽容大度,为人处世也不曾真正为难过谁计算过谁,这么多年管理后宫皆是以理服人,纵然再刁蛮的妃嫔也会给她几分薄面,不成想孙贵妃却像是刺头儿一样,时时处处与她作对叫她难堪,更是仗着皇帝宠爱暗地里陷害她,这些不过是宫中常见手段,她能忍则忍了,横竖也伤不了几分,不料对方却愈发过分,竟将主意打上她身边的人身上。

太子这两年来一直不为皇帝所喜欢,一大部分原因都是湘王在从中作梗,不仅在政务处理的问题上与太子对这干,暗地里在帝都的各个领域也是下了猛功,几乎垄断了帝都的药坊,甚至将爪牙伸向餐饮,倘若不是楚慕寒暗中帮衬着,太子的后劲便要给楚子晋削弱了。

今日前来,她着实没有落井下石泼凉水的念头,不成想此人竟如此冥顽不灵,言语道断令人生厌,着实叫人憋屈恼火的很。

一番话说完,李皇后拂袖而去,背影蹁跹,身后一众丫头仆从皆眉目平静,似乎并没有听到之前主子的言语,一行人静静的来,走的时候却无端给人一种浩浩荡荡的感觉。

所谓你强她就弱,大抵就是如此了,从前事事让着孙氏,她便以为皇后好欺负,哪里有这样好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相遇 小李子终于察觉到身后贵客的异样神色,不由得停下脚步等了片刻,脸上挂着笑意,瞥到茯苓充满杀气的眼时却不禁打了个寒噤,只觉得那戾气乍现的面容十分可怖。

“公子,您怎么了,哎哎哎……”

眼见茯苓脸色大变,他还以为是出了什么状况,刚问出一句,便给茯苓一把揪起衣服领子扔向一边,只觉得对方力气惊人,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已经腾空而起又瞬间落下,而他想要阻挡的人已经从他的侧面拐向别处,一溜烟便没了踪影。

辛夷和落葵急忙挡在云惊澜身前,警惕着打量着四周,不料半天却没有什么动静,茯苓也不见人影,整个大厅就她们几人动作“诡异”十分突兀,其他人皆转头望向她们,眼神里皆是狐疑。

“母亲,母亲,那几个大哥哥长的可真是好看,你快看!”

正当几人陷入一阵旁若无人的紧张里时,不远处角落里一个小女孩稚嫩的声音传来,显然刻意压低了声响,周围几个布衣百姓闻之一笑,童言无忌,却是说出了众多人的心声。

“嘘,大哥哥会不高兴的,小声些!阿娘给你买桂花糕吃!”

母女二人翩然离去,那小女孩一走三回头,一回头便是一个灿烂笑容,瞧的云惊澜她们几个十分不好意思,气氛竟然缓和了不少。

“好了好了,没那么严肃啦,大家都来看着呢,赶紧把剑收起来,别回头吓着人家,还以为咱是来砸场子的呢!”

云惊澜尴尬一笑,冲着周围人投向一个歉意的眼神,虽然只惊鸿一瞥,却还是令在场不少人心神一荡,只觉得眼前宛如春花灿烂一般明媚,趁着当口云惊澜低低说道,几个丫头仍然不死心,愣是梗着脖子看了好一会儿才极不情愿的放下手中长剑。

“主子,奴婢刚刚追去瞧了瞧,果然不出您所料,那些武功高强之人应该是来保护一个小姐的,与我们没什么干系,暂时不必担心!”

几人随意转了一圈,那小哥倒是见惯各种场面,对于这样的小意外倒也没有什么格外惊讶的,缓和了一下便又继续坚守着“岗位”,刚刚走出去不远,之前莫名其妙失了踪影的茯苓突然间冒了出来,冷不丁说上这么一句,云惊澜释然一笑置之。

不得不说的是茯苓和辛夷她们几人的专业水准的确不低,那几人刚一走进这家店门的时候,就被注意到了,不过人家低调些很好的隐藏在人群中,秘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想必也是发现了这边几个丫头的厉害之处,并不想来招惹,便去了后面。

茯苓是个打破砂锅探究到底的性格,愣是补补紧追,这才看清楚了那些人,五六位身形普通但步调一致面容冷峻的男子,跟在一位娇俏可人但瞧不清楚面容的女子身后,如影随形分毫不见离开半步。

显然是经过特殊训练的高级侍卫,很巧妙的形成并不明显的半圆状将那女子保护起来,神色比寻常之人多了一分冷淡陈敛,周身戾气乍现,不过这逼迫人心的狠戾之色却只茯苓一人感受得到。

习武之人总归别旁人多上一份敏锐清醒,这一点茯苓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她只是不紧不慢的跟在几人后面,没有表现出更进一步的侵犯之意,也没有表现出其他特别的例如畏惧的神色,哪怕其中一人已然像她投来警告的目光。

“呦,哪里来的小美人,这帝都里还有这等货色,本公子还从未见过,不知姑娘名讳芳龄几何?又家住何方呀!”

一个长相俊朗器宇不凡但打眼一看便能知晓是登徒子的男子出现在不远处,看见那姑娘,便仿佛老鼠见了香油一样露出垂涎之色,眉目含笑面皮风流,言语之间也不甚尊重,身后跟着几个类似于家丁一样的蠢笨汉子,看到自家少爷公然调戏女子的“潇洒”之态,皆引以为傲的哈哈大笑起来,殊不知危险已经悄然降临身边。

那位小姐并没有急着出言呵斥,因为她发现身边侍卫已经很不耐烦,或许下一秒眼前这几个不知好歹的蠢货就会被撕成碎片,似乎是不想徒惹麻烦一样,她扬手制止了侍卫预备着出手的动作,微微转身回头递给身后之人一个安心的眼神。

“让开!”

她勉强压下心中怒气,缓缓开口道。

“哎呦喂,姑娘还挺横,本公子就喜欢姑娘这样性格刁蛮些泼辣些的!”

茯苓暗叫不好,这蠢货也着实太过愚蠢了些,怕是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了。

果不其然,这一次那姑娘没有再开口,下一秒那男子便莫名其妙倒了下去,几个家丁惶恐至极,显然被吓坏了,甚至不知晓自家少爷是如何出现这种状况的,周围惊呼声一片,紧接着男子便口吐白沫,浑身抽搐打颤,眼珠子翻着十分骇人,乍眼一瞧旁人还以为这恐怕是中风的节奏。

待那一行人等转去别处的时候,茯苓还特意前去瞧了瞧那男子,半边脸已经超得狰狞不堪入目,周身上下再无一丝气宇轩昂之态,与刚刚那藐视一切的得意模样简直天差万别,对方是怎样动的手茯苓并不知道,不过她知道的是,这名男子此生也就这样了!

茯苓并没有告诉云惊澜她们这一次打探的发现,只是轻描淡写的交代了一下对方的真实面貌,几人倒也没有太在意,只当是一个小插曲罢了,云惊澜心态倒是极好,不过片刻时间已经从那微微的阴霾之中走了出来,继续津津乐道的听那小哥讲述目光所到之处的各种美味糕点,时不时表现出一番垂涎之色,看到漂亮的,闻到特别香甜的便差他装上些许,一来二去的,不过走了半盏茶功夫,几个丫头手上已经堆满各色糕点。

“哦对了,这芙蓉坊的招牌芙蓉酥还未见到,不知各位公子可有兴致?”

小李子一扫之前被惊吓的阴霾,眉开眼笑道。

这芙蓉坊的芙蓉酥可谓是名不虚传,据说隔着几条街都能闻得到那种沁人心脾的香味,几日前楚慕寒还买回来些许专门给云惊澜解馋,今日到了这里竟差点都给忘记了。

云惊澜瞬间的表情亮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争夺 倘若没有记错的话,这芙蓉酥可不比辛夷做的酒酿酥差,就连辛夷也是心甘情愿服了这手艺的。

“如此甚好,那就劳烦小哥前方带路了!”

小李子即刻便换了眉眼,冲着几人笑的满脸是牙,一声“得嘞”还未落地,人已经绕过大厅朝着后面的房间走去,茯苓刚想阻止,却只见云惊澜已经按捺不住兴奋亦步亦趋的跟在那小哥身后奔着美食而去,无奈摇头,横竖她们只是想买些点心,想必不会与那几人产生什么冲突。

这七拐八拐的,不过片刻时间就已经转了几个圈子,小李子精神旺盛,只当云惊澜是新顾客,一边泥鳅一样在前面带路,一边喋喋不休的讲述着有关芙蓉酥的一切,包括它的由来做法和吃法,云惊澜无语凝噎,为了美食她选择了隐忍。

几人终于拐进了芙蓉坊一层最后面的一间屋子,里面的格局与大厅以及周围的几间屋子不甚一样,中间隔了几个屏风,将各种颜色味道的分开来放置,据说是为了防止几种味道不同的鱼龙混杂起来,失去原先的可口,不过令人意外的是,整间屋子里只有最靠近里面的一个木制圆盘上放置了少许芙蓉酥,其他地方却没有。

不过纵然只有少许,这味道也足够将几人的馋虫勾出来,几个丫头动了动鼻子闻了闻,面上表情瞬间便与云惊澜如出一辙。

小李子微微有些汗颜,怎么着这几个公子也会如此犯馋?

“小哥,我们……”

“小哥,剩下的这些芙蓉酥我们全要了!”

云惊澜发觉小李子眉宇间的疑惑,面上绯红,刚准备差人将这些点心给包起来,不成想却有一个声音抢先一步。

忘记交代了,刚刚茯苓看到的这位来头很不小的姑娘,正是南浔公主南峥。

这姑娘可不是一般的不好惹,整个皇室里,也就国主和她哥哥南风能管住她,十几天之前她撇下南风提前来了帝都,一路上游山玩水可谓是不亦乐乎,却没想到自家哥哥这一路走来可是艰辛的很。

她的声音很是清脆,言语间多了几分皇室特有的威仪与霸气,显得利落可人。

云惊澜眉头一蹙,显然被这“不怀好意”的意外来客惹的不甚开心。

眼前人一身水绿色平沙衣裙,领口袖口处压了银丝滚边,裙摆处还点缀有些许零零星星的蝴蝶兰,腰间宽大束带勾勒出她玲珑身段,别具一格又显得活泼俏丽,虽然身量比她矮小些许,但是这样直愣愣站在人前,也不失为一抹惊艳景致。

头发长至腰际,显然并不喜欢繁复的饰物,只随意挽了一个灵巧发髻,再搭配有一株步摇,玉质的本就显得人极具灵气,这种样式的更是惹人注目,纤长的玉坠垂落在发间若隐若现,在日光下显现着温润光泽,灵动无暇,十分美艳。

波光潋滟的桃花眼中微微露出些许厉色,但还是勾人的很,睫毛卷翘纤长如同两把细细的刷子轻轻跳动。娇俏的鼻尖,花瓣一样的唇,更别说肤如凝脂,面如冠玉,细细脖颈轻扬起来,直愣愣对上云惊澜不愠的脸,十分霸气。

云惊澜打量着南峥,对方也在暗暗观察着她。

说实话,在南浔,是见不到这样春雨一样细致的男子的,单单一身白衣一把折扇长身玉立,就能轻而易举的将她的视线吸引过来。

他的头发极长,同样水润亮泽,用碧玉束冠固定了些许,其他的便都潇洒垂在肩头,身体微微摆动间头发也随风轻舞飞扬,不知不觉间便流露出些许风流倜傥的意味,虽然说相比于其他男子身量低矮了些,但周身气度不凡,不知比寻常人好强多少倍。

眉目如画,丰神俊朗!

不知怎么的,她这犟脾气竟莫名其妙被激起。

“这位姑娘,这芙蓉酥是本公子首先选定的,这样夺人所好,怕是不妥!”

云惊澜无视身侧茯苓的眼神示意,毫不留情的争锋相对,半点没有忍让的神色。这芙蓉酥可是她心中所好,哪里有轻易让人的道理,更别说此人还是一个女子,同样身为女人的她自然不会甘愿忍让一个气度与她不相上下的别人!

茯苓辛夷她们自然察觉到来自对面的强劲力量,两拨人互相对峙着,却是有默契一般皆按兵不动,或许是因为两方实力相当,也许是因为他们都觉得小摩擦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先看上又怎样,本姑娘还就要了,小二,没听到本姑娘话吗?还不快些帮我们包起来,难不成你瞧不起我们?!”

南峥浅笑,眉眼上挑,一种别样风情妩媚其中。

小李子左右为难,云惊澜他们乍一看便知道是富贵人家的公子,他自然招惹不起,而对面这位后来者居上的姑娘,显然也是个不好对付的主,

这可如何是好,讨好了这个那个不乐意,谈好了那个这个又不开心,横竖只是一包芙蓉酥而已,怎会弄的如此难办?

“这位姑娘,本店今个只剩下这么些芙蓉酥了,这位公子已经等了许久,不如您明日再来,大家就当交个朋友如何?”

灵机一动,急忙站出来打圆场,这两位大神可都是贵客,愣是谁也不敢得罪,所谓先来后到,这姑娘总不会强人所难夺人所好吧!多年人群中摸爬滚打左右逢源,好歹这嘴皮子功夫不赖,稍作思考便开口道。

只是情况仿佛比他想象的要糟糕些许,这公子直愣愣盯着姑娘,姑娘也不避讳,峥着波光粼粼的大眼睛对上,谁也不相让,一时间气氛似乎陷入诡异。

南浔距离启月并不遥远,风土人情什么的大都相似,两国人长相也基本没什么特别异同点,两人大眼瞪小眼,云惊澜丝毫没有感受到对面女子目光的热辣。

南峥微微蹙眉,天下男子难道不都是一样的么,礼敬忍让女子不是理所应当?倘若他能大方相让,两人便算是有了来往,她可以借着感谢的名义赠他一方手帕或者互相留个联系方式,像她这样长相的女子,怎会不让他另眼相看?(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娇羞 南峥向来自负貌美,所遇到的男子无一不对她倾心相对,或者爱慕她容颜,或者心仪她性格,不成想出了南浔,竟还有这样如同清风朗月一样对她不屑一顾的男子存在!

“不行!”

“不行!”

两人几乎一同叫喊出口。

场面一度陷入冷凝。

“你是个男子,为何不能忍让一下本姑娘,启月国的男儿都似你一般小肚鸡肠么?不过区区一星半点芙蓉酥而已,竟也要同本姑娘争夺,半点男子气概都不要了么?”

南峥微微有些尴尬,脸颊迅速飞上一片绯红,继而又从容的摆正姿态恢复了一贯的傲气,她扬起脸来,丝毫不见忸怩作态,直愣愣看着云惊澜,几句话说得十分娇蛮无礼,言辞之间竟还将整个启月国的男儿都羞辱了一番,可谓是过分的很了。

云惊澜自然不开心,羞辱她也就算了,权当这孩子给家里人宠坏了,可她竟口不择言连带着楚慕寒也给羞辱了,这她怎能忍受得了?

“你是个女子,明明可以做个安静的美女子,为何要这般无理取闹,明明是本公子首先看中的这芙蓉酥,你却硬来争抢,竟还羞辱我们启月国的男子小心眼,本公子瞧这你也是富贵人家的姑娘,怎就这般不知廉耻,也不怕为家族蒙羞么?”

云惊澜气恼至极,她见过景瑞雪那样无脑的,见过茯苓这样直接的,却还没有见过眼前这位无礼到这般模样的,简直可恶!

一语哗然,众人皆目瞪口呆的看着云惊澜。

几个丫头也怔愣当场,平日里云惊澜可不是这样咄咄逼人的,纵然阿悄打碎了她最喜欢的琉璃盏,她也只是罚阿悄一天不许吃饭而已,今日不过是小小一件事情,竟直白凌厉到这种程度,脸色都变了几分!

茯苓和辛夷悄然交换了一下眼神,电光火石之间已经做出反应,为了避免自家主子惹的人家恼羞成怒,她俩只好稍微移动了一下脚步,不着痕迹的挡在云惊澜身侧,直勾勾盯着南峥身后的那几个冷面侍卫。

说真的,就她们两个估计的结果,如果两拨人真的打起来,她们三个指定要落在下风,到时候就得请外援了,不过回了王府她们几个也就不用活命了。

两人无奈之下露出懊恼神色,这还就奇了怪了,自家主子怎就这样倒霉,纵然嘴馋买个吃的也能碰上找茬的,寻常也就罢了,她们几个自然不必让对方猖狂,谁知道云惊澜每次都这样“幸运”,碰上的一个比一个厉害!

辛夷轻轻拉了一下云惊澜的衣角,眼神示意她对方不好惹,奈何云惊澜就跟开了挂一样得理不饶人起来,丝毫没有将她的友情提示放在眼里,反而目光愈发凌厉起来,一点没有退让的意思。

南峥被云惊澜一句话堵的开不了口,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竟变成猪肝色,整个变换过程只在瞬间进行,瞧的对面云惊澜很是好笑。

“你……可恶,本姑娘要……”

“要怎样?就因为小小一点芙蓉酥,你连我们整个启月国都给羞辱了一番,本公子还就不信,你能去哪里说理!”

两人针锋相对,各自不让,一时间剑拔弩张,瞧得众人皆屏息静候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南峥再一次郁结,对方似乎真的生气了,瞧那样子似乎想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这种状况从前还没有遇见过,这可如何是好?

云惊澜折扇一打,拂袖离去,临走前还回眸莞尔,递给南峥一个不明所以的笑,似乎是藐视,不过后者仿佛会错了意思。

一瞬间的光华闪现,对方眉目如画,笑容恍然如春风般令人沉醉,纵然连她那个“貌美如花”的哥哥也无法比拟,说成惊艳也不为过了,她那一颗心景莫名其妙扑通扑通跳了起来,脸上不自觉又是绯红一片。

女人的感觉就是奇怪的很,纵然对方对她无限坏,就只那么一点点好,也足矣!

几个侍卫觉得不对劲,公主向来蛮横习惯了,却从来不见今日这般过分的,王爷不在,倘若再出个什么事情,他们可就不用活了。

“主子!”

眼见云惊澜转身欲走,南峥略微着急,脚步微移,身后翼奴急忙低声提醒道,这可不是在他们南浔,万一真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麻烦可就大了!

更何况对方身后的几个随从也绝对不是好对付的人,恐怕功力不在他们之下,无论如何不宜动手,还是小心些的好。

南峥自然不会听从属下叮嘱,不假思索便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云惊澜欲走的手腕,转瞬之间便红透了脸,尴尬至极不知所措。

云惊澜惊吓了好一会,在古代,女子不是应该矜持温顺内敛娇羞一些的么,这般简单粗暴又是为何?难不成她穿越了一个假的古代?

在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只瞪大眼睛直愣愣注视着这边动静,期待并猜测着下一个开口的人会是怎样的神情?

“姑娘,在下的衣袖要给你捏出褶皱来了!”

盯着瞧了半天,终于确定对方脸上的绯红是娇嗔而不是愤怒以后,云惊澜终于明白了这姑娘的真实意图,看来她这幅好皮囊还真不是盖的,莫名其妙便能惹来一朵桃花,还是这般美艳的,刹那间玩心起,戏谑着说道。

毕竟是小女儿家的,被一个俊朗公子这样*裸盯着,总归会有些害羞,再给云惊澜这样一挑逗,瞬间便不知所措起来,缓和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急忙丢了云惊澜的袖子,还轻松瞥了一眼,似乎在验证看是否真的被她捏出印痕来。

“既然你是真的想要这芙蓉酥,本公子今日就当白来一趟,将这糕点让与你,不过你以后莫要再出言不逊了,否则旁人可不似本公子这样宽容大度的!”

云惊澜微微一笑,再次令对方“神魂颠倒”,几个丫头无语凝噎,还未曾见过如此“恬不知耻”之人,看来从前对云惊澜的印象要重新刷新了。

危机即将化解,两拨人都放松下来,那几个黑衣侍卫始终板着一张冷面不动声色,此时此刻也稍微缓和了一下,显然看护一个不懂事的主子还不如战场杀敌来的爽快!(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赠送 南峥显然被云惊澜似有似无的隐晦所震惊,杵在原地不知所措,小女儿家的娇羞姿态尽显,这倒是令在场人皆目瞪口呆了片刻。

“主子,我们该走了!”

为了防止云惊澜再说出些什么不可思议的话来,茯苓赶紧在她身后提醒,云惊澜微微一笑,转身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午后的阳光太过焦灼,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少了些许,树梢上蝉鸣慵懒而聒噪,声声响彻云霄,震得人心里愈发烦躁起来,云惊澜身上穿的衣服有些厚实,不由得燥热的很,

云惊澜她们几人可谓是收获颇丰,虽然少了芙蓉酥,但这手上提着的大包小包,也够她们回府过个嘴瘾了。

“等等,这位公子!”

刚出了街口,几人预备着踏进马车的时候,不远处却传来一阵急促而又熟悉的呼喊声,无奈回头打量,正好瞧见刚刚那位刁蛮姑娘奔了过来。

“公子,你说的对,的确不能夺人所爱,这芙蓉酥,想必也是公子十分喜爱之物,这就还与公子!”

几个侍卫在后面亦步亦趋,一脸无奈。南峥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比之前那般泼辣样子多了几分娇俏可人,两边脸颊红彤彤一片,抬眼轻轻瞥了云惊澜一下,将手上精致小包递了过来,继而又低下头去,妥妥的小女儿家一枚。

云惊澜哭笑不得,微微有些怔愣的看了看这个眉目如画,能够在张牙舞爪的小魔女和安静怡人的乖乖女之间随意切换的女子,一时间竟无语凝噎,喷香的芙蓉酥就在眼前,是接还是不接,这似乎已经成为一个难题。

古时候有美人相赠绢帕或者肚兜以示情意的,都是些大方引人遐思的物什,她可倒好,思量一个男子,竟以一盒糕点表示心意,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见云惊澜无动于衷,南峥面上窘迫,旁边人来人往目标很是明显,虽然是在他乡,总归影响不好,心急之下便将手中盒子一股脑儿推向云惊澜,然后也不见转身离去,仍然直愣愣站着,仿佛在等对方回话。

“我叫南峥,敢问公子名讳!”

她开口道,声音清脆明朗,似乎已经打定主意非得将眼前之人的尊姓大名问到底一般。

这可让云惊澜犯了难,瞧这女子冰雪聪明的模样就知道不好糊弄,随意编个慌不一定人家当场就能戳破,这可如何是好?

今日偷偷溜出来也就罢了,竟还莫名其妙就招惹了个小桃花,这要是给楚慕寒知道了指不定怎样笑她呢!

“姑娘,你我二人不过是萍水相逢,转身即是天涯,又何必执着于姓名呢?”

云惊澜无奈开口,言语之间尽是疏离但愿这孩子能够“迷途知返”。

“公子这话说的可不对,所谓相逢即是有缘,本姑娘既然已经如实相告,你又为何不愿多说半句,以至于连名讳也不愿意说出,难道公子这般斤斤计较?还在执着于刚刚本姑娘的失礼之处么?倘若真是这样,本姑娘认了,在此向公子致歉,还望公子不要介怀!”

本以为她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对方应该不会执着才是,不成想这姑娘竟然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越是藏着掖着,她便越想问个彻底,刚刚还娇羞一脸的她此时此刻倒变得口角伶俐起来,一番话说得云惊澜哑口无言,竟不知如何作答。

“南”姓,全天下也就一家而已,几个丫头纷纷惊愕至极,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方,却没想到云惊澜一脸懵逼似乎什么也不知晓的模样。

“主子,我们必须得走了!”

眼见云惊澜脸色微红,不知所措,茯苓急忙上前附耳过去,一边说一边还有意无意的看了一下她的眼睛,示意她不可久留,云惊澜怔愣片刻忙缓过神来,虽不知茯苓这种表情是为何意,总而言之好生注意着没有坏处,自从这女子说出她的名讳开始,几个丫头就不对劲,很显然都已经之知晓了这姑娘的来历。

“告知你也无妨,本公子姓慕,单名一个寒字,今日相遇,请姑娘不必挂怀,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云惊澜拱手作揖,态度很是恭谦有礼,横竖只是一次意外而已,纵然打着楚慕寒的名号,想必也出不了什么乱子。

“主子,你可知这姑娘是何来历么?”

好不容易将那姑娘甩下,几人刚刚走出一段距离,辛夷便开口问道,其他人也将注意力转移过来,十分好奇云惊澜的回答。

“不知,不就一个刁蛮姑娘?有什么可忧心的,难不成她瞧上本公子,主子我就要娶了她不成?开什么玩笑?!”

马车厢里飘散着各式糕点的香甜味道,云惊澜用力咬下一口榛子酥来,听到辛夷问话,想都没想便回答了一句,不料却给口里东西噎着,顿时剧烈咳嗽起来,竟连眼泪都咳了出来。

下一秒几个丫头都震惊当场,除了落葵还帮着给她顺了顺气之外,茯苓辛夷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云惊澜,很显然都被吓得够呛。

明明是个尝试问题,云惊澜竟然不知道?!

“你们这几个小没良心的,你家主子都成这样了,你们还不过来帮忙,难不成非要主子我家法伺候么?”

云惊澜气愤的很,一边大口大口呼吸着一边数落着几个丫头,头发散乱在一旁凌乱不堪,衣服上也落满点心渣子,狼狈至极,丝毫没有之前风流倜傥的潇洒模样。

“主子,咱们刚刚碰到的那个姑娘,人家是南浔国的公主!全天下除了南浔皇室,没有那个家族以南为姓氏,难道主子不清楚?”

辛夷一语道出,神情颇为嫌弃,显然受到惊吓,她们也是幸运的不行,那么多人整日待在家门口翘首期盼,登上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得能够一睹芳容,今个竟给她们碰上了,可巧不巧的是那姑娘竟瞧上云惊澜,这要是传出去,她们两家都别做人了!

……

云惊澜一个笑容僵硬在脸上,缓缓凝滞成一抹无语,这点儿也太背了吧!难道她真的不是被扫把星附身?

纵然她是外来者,老天爷也不该这样戏弄她呀!如此一来岂不是连楚慕寒都拉下水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望江楼 早就听说这几日南浔使团会入帝都,楚慕寒也多次提醒她多加注意些,莫要再惹出麻烦,她总觉得自己没那么倒霉,不过一次逛街而已,也能偶遇他国公主,旁人几世休不来的福分就这样轻而易举的降临在她身上,这种感觉还真是非同一般!

“茯苓,倘若王爷知道此事会怎样?”

只觉得周身气血全都凝固,一种极其苦涩的感觉袭来,云惊澜哀嚎一声,也无心再品尝糕点,眼巴巴看着茯苓,目光里皆是忧虑。

脑海里已经开始脑补起来楚慕寒知晓此事的神情态度,必然会冷凝着眉眼不搭理她,等她自投罗网负荆请罪之时,再狠狠教训她一番,这样的事情从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只可惜这孩子就是记不住。

“主子,这南浔使团就是王爷负责接待的,他迟早会知晓这件事情,纵然我们想瞒也瞒不住,不如您主动跟他坦白,说不准王爷心一软就饶了您也不是不可能呀!”

辛夷轻笑一声缓缓开口,似乎是被云惊澜哀莫大于心死的神色所逗乐,她强自按捺着言语中的戏谑,尽可能的将自己的话说的坦然些,至少给云惊澜看不出破绽才对。

云惊澜天不怕地不怕,唯一畏惧的人就只有王爷一人,此时此刻将王爷搬出来吓唬她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省的以后再不听劝阻,做出些无法挽回的事情来,几个丫头隐身领会,皆明白了茯苓话中深意,个个接起话茬来。

“照我说,主子您现在就回去跪在门口侯着,最好能表现出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像主子这么美,纵然哭起来也会令人心生怜悯,王爷疼您爱您,自然不忍心责怪,到时候您再如实相告,倘若王爷恼怒,您再哭诉一番,尽量表现的无辜些许,这样的话,纵然天大的罪过也没啦!”

落葵正色道,言语间带有几分严肃感,但不知怎么的就是给人一种难以接受的感觉,尽管她极力憋着不笑,云惊澜还是将信将疑的瞧了瞧她的眉眼,不知如何是好!

“我倒觉得这样不妥,毕竟咱们主子可是有气概的人,纵然今日有错在先,也不能失了体统太过做作,王爷可不是心慈手软之人,他要是真的恼怒,恐怕哭上三天三夜也只是作无用功罢了,为今之计,不如去请魏王想想办法,一来,他也是此次使团接待的负责人之一,再怎么说也得与那皇子有所接触,倘若请他去说和说和,说不定此事就这么过去了,到时候也不用再想办法如何向王爷交代。

而且,那皇子看在王爷的面子上,也不会令自家妹妹再与您计较。这二来呢,魏王爷和咱们王爷关系深厚,倘若实在兜不住了,到时候请他出面求个情,说不准王爷也不会再深究呢!这样如何呀!”

往日里茯苓遇上这种事情大都不会发表任何意见的,今日倒是奇怪的很,一开口便是这样一大堆道理,虽然说的凌乱些许,不过还算有理有据,比起辛夷和落葵的歪点子着实要好上许多。

可这样真的行得通么?偷偷出门也就罢了,还惹出这样的麻烦事情来,惹出事情也就罢了,竟还想着去找魏王商议对策!纵然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啊!

“主子,这会儿王爷定然还没有回来,您看着办,反正我们几个是死定了,到时候可要帮我们多说几句好话呦!”

茯苓笑意盈然,一改之前严肃凌厉的模样,此时此刻竟活泼娇俏起来,不过这种变化并没有落在云惊澜眼里,此时此刻后者十分纠结的,是如何才能将此事压下去,不让楚慕寒知晓。

“去魏王府!”

临近帝都驿站的望江楼上,南风驻足远眺,背影依稀长身玉立,一抹淡淡愁绪飘散开来,眉目如画,却无丝毫像样的情感流露出来。

这阁楼名为望江楼,其实一眼望过去连个不起眼的小湖泊都看不到,附近车水马龙行人熙熙攘攘,十里长街上繁花似锦,地段倒是不错,只可惜景致就差了些许。

望江楼虽然名气不大,却是冥王爷亲自挑选,装饰风格华贵却又不失大气,低调而又奢华,在周围一众华丽丽的建筑中并不醒目,却散发着独特的内涵与韵味,使人身心舒适,纵然像南风这样住惯了锦绣宫宇又挑剔十足的人,也不免交口称赞。

沉敛的深棕色为阁楼主题色调,二楼上高高悬挂的牌匾则是漆黑大字外加赤金框架围成,整座楼共七层,每曾各个角上都悬挂有一个大红灯笼,虽然白天看不到那种通红一片的靓丽,但设计此楼之人的别具匠心还是有目共睹的。

七层楼,下面两层用来招待寻常富商或者途径此处的赏客旅人,三四两层则用来招呼朝廷官员,负责招待的婢女也是美貌逼人灵气十足,而上面三层,除过最高处的七层经常搁置之外,五六两层通常留给魏王用来招待特殊的客人,但有时候也常常闲置着。

这个酒楼是魏王楚景铄麾下的作坊,经营多年一直低调行事,虽不曾惹出什么风头,但这钱财却是大把大把的涌进来,渐渐地整个帝都的上层有钱人皆闻到风声三五成群的向这儿送钱来,与那宁州的嘉行酒肆一样似乎都成了身份的象征。

“主子!”

峥奴垂手而立,沉沉声音在身后响起,眼前人一动不动,凝神望向远处,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一般。

南风微微一笑,已然知晓下属的意思,轻作了个手势便让他退下。

果然不过片刻时间,身后响起一阵轻响,似乎有人刻意放轻了脚步缓缓踏过来,只当什么也没有听见,南风继续翘首望向远处,层云在不远处缭绕可见,微风清扬婉兮,拂过脸颊十分舒适。

高处不胜寒,虽然只是不值一提的七楼,可这视野已然十分开阔,给人一种居高临下披靡天下的既视感,莫名其妙的,他竟十分享受这种感觉。(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团聚 也许是一出生便注定与旁人不同,他要承受比一般人更多上几十倍的磨难与艰险才能在险恶深宫中生存下来,南风的性子向来是内敛狠辣的,多年宦海沉浮起落,没有人比他更能感受那种无依无靠还得挣扎着守护最爱之人的艰辛,所以他想要成功,所以他喜欢这种为王的霸气感。

身后那声音似乎消失殆尽,南风微微有些纳闷,却还是忍着没有回过头去打望,他的唇角一直浮现着温暖笑意,这种表情只有在一个人面前才会出现。

“峥儿,别闹了,王兄早就看到你了!快些出来!”

他的声音中带有几分宠溺,和煦如春风又略略慵懒着,少了平日里对待旁人的冷漠与疏离,令人十分舒适,不过这话仿佛并没有起到应该有的效果,对方似乎故意与她作对一样不发一言,甚至连一边裙角也不见了。

南风打开折扇在身前轻轻挥舞着,其实这样的高度根本没有一丝热度,这样无非是寻常习惯性动作而已,想必是觉着这样比较潇洒英俊,再配上招牌的邪魅笑容,无论远看近看都是妥妥一枚标准的美男子。

眼见对方没有丝毫想现身的意思,南风倒也不着急,毕竟这孩子喜好玩耍,可能一时半会儿玩不开心是不会出来与他见面的。

缓缓行至门口,正准备打开房门探究一番,不成想下一秒却被差点给她吓得失了姿态。

一个庞然大物从房中横梁上掉落下来,也不知是因不小心还是找准了时间故意如此作,总而言之这姑娘是好巧不巧的落在南风怀里,还给对方抱着转了好几个圈圈。

十几天未见,南风可谓是担心坏了,生怕这心爱的妹妹出什么岔子,不成想人家好端端的行走江湖乐山乐水,倒是他四处躲避逃窜,狼狈不堪。

“不过几日未见,王兄怎就黑成这样了!似乎还瘦了些许,不会是这些天你都忙着赶路风吹日晒憔悴的吧?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快放我下来,叫我好好瞅瞅!”

一番欢声笑语过后,南峥略微皱了皱眉头,一脸嫌弃的看着南风,言语间丝毫没有尊敬的意味。

后者汗颜,说真的,也只有他这妹妹敢如此无礼的与他说话了,世事万千,他倒是希望这份纯真永远都不会消退。

“怎么,这就嫌弃你王兄了,王兄瞧着你的样子都是与之前一般无二,想必这段行程还是很不错的,就是苦了王兄那些兢兢业业护你周全的侍卫了!”

扬手捋了捋她垂落凌乱在肩膀的发丝,南风缓缓开口,一股深深无奈显现出来,恐怕那些侍卫知晓此话都要感动的哭出来了!

“王兄这话就不对了,妹妹我可是很照顾你那些属下的,不信你回头问问,跟着我都是吃香的喝辣的,哪像跟你呀,不是打就是杀,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可比不上现世安稳呀!”

南峥噘嘴不乐意,随口一句话却引的南风面前表情微微凝滞,无言苦涩浮上脸颊。谁不想要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可这世上又有谁能真正享受?谁不是风里来雨里去?

“来了就好好呆着,莫要再胡乱惹事了,这启月国不比南浔,倘若你不小心冲撞了什么人,纵然王兄也不能护着你了!”

听他这么一说,突然间就想起来今天发生的事情来,那位公子不就是个贵人么,不过她宁愿将这次奇遇称作邂逅而不是冲撞惹事。

脸上莫名其妙浮上一片绯红来,那人英俊绝俗的脸孔时常在眼前浮现,不过短短相遇的瞬间,她便已经被他深深吸引,心口处小鹿一样乱撞,纵然此次离别后不知何时再见,可她就是不能忘怀那双澄澈眼眸。

“你这孩子,到底有没有听王兄说话?怎么就一会儿便思想抛锚了,想什么呢?”

南风一个爆栗子敲打在南峥额头,可算是将她从漫无目的的思绪中拉了回来,神思清明之际,那人无双脸孔竟直愣愣霸占了心里的位置,她的唇角轻轻勾了起来,似有似无的笑意荡漾开来,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王兄,咱们临走时父皇是怎么说的?你可还记得?”

瞬间转移话题,南峥微微激动一番,下一秒已然换了一副神情。

“父皇让你好好听话你可记得,还好意思说,小心王兄我现在便修书一封给父皇母后,将你的恶行如实禀告,看他们会不会治罪于你!”

南峥一脸无语,她这王兄哪里都好,就是悟性太差,与他说话就得直白着,不能搞那些弯弯绕绕的,他们父皇明明特准她可以在帝都找寻一位如意郎君的。

“王兄,妹妹给你找一位王妃如何?这帝都哪里都不如我们南浔好,就是这里的姑娘们公子们个个长相好气质佳,妹妹今天出去转悠,就瞧见一位大家闺秀,正好与王兄相配!”

总归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她便寻了个由头转移话题,已经如此明了,倘若对方仍然不知她何意,这么多年的王爷可就白当了。

脸上绯红愈发浓烈些许,南峥瞟了一眼南风,见对方不为所动,等了一会又瞟了一眼,直到他脸色慢慢变了。

“你实话告诉王兄,你这几天都干了什么,都碰上那些人,去了哪些地方?”

似乎嗅到一丝危机感,南风沉敛了笑意,声音里也不再有之前的温和灵动,她这话分明意有所指,倘若没有猜错的话,这孩子怕是陷进去了。

南风心里焦急着,既希望南风回答,又希望她不回答,南风今年刚满十六岁,在南浔国已经到了出阁的年纪,只是她眼光太高,愣是瞧不上宗室里那些贵公子哥们,婚事从去年一直拖到现在也没个眉目,父皇母后才特许她来帝都碰碰运气,本来没有抱那么大的希望,不成想缘分竟真的这样奇妙!

就是不知道这孩子眼光如何了,毕竟这是在他国,纵然日后受到欺负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仅仅一瞬之间,他的思绪仿佛已经飘至老远,关心则乱,大抵上就是如此了!

眼见南风神色变了又变,南峥微微有些惊讶,一时间竟不知所措起来,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只知道那慕寒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却连人家家住何方都不知晓!(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宴会 气氛一瞬间冷凝下来,这孩子还只是个懵懵懂懂的傻丫头,对感情之事更是一窍不通,莫不是看中了那人的美丽皮囊,倘若真是这样那可就糟心了。

“莫要以为王兄什么也不知晓,定是你这臭丫头这几日在外面鬼混,又碰上了什么不着调的人吧!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么大本事,能入得了你的法眼!还不快速速如实招来!”

南风板下脸来,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虽不至于疾言厉色,但这模样着实比往日里的和颜悦色严肃上许多,周身气场也变得异样起来。

见对方咄咄逼人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南峥微微窘迫,脸又不自觉的绯红一片,一直红到耳朵根子去,刚刚天不怕地不怕的潇洒模样不再,取而代之的则是被人窥破心事的羞赧,小女儿家娇柔姿态尽显,瞧得南风就是一愣。

他这妹妹什么性子他自然是知晓的,平日里面皮可是经常不知道丢去哪里的,如今却变成这副样子,显然是有情况。

“哪里有王兄说的那么玄乎,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你竟想的那么多,还是你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堂堂萧王爷也思春了不成,怕妹妹我揶揄,这才将我当做挡箭牌,我劝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父皇母后早已经为你订下婚约,纵然你瞧上哪家女子,最多也只能给人家一个侧妃的位份了!”

向来古灵精怪的南峥,自然不会被南风三言两语便逼得说不出话,眼见对方已经急的不行,南峥却也不着急,随意解释两句便将话题引向南风,眉开眼笑脸上绯红也消散了几分,再没有之前那般窘迫之态。

不过刚刚还在说着要为南风找个称心如意的姑娘相匹配,不成想这么快便改了主意,这不是诚心给南风找不开心么!

好在南风不介意她这语不着调的言辞,依旧未曾妥协,只定定看着她,仿佛非要将她心里之事问个彻底不可。

“好了,我坦白就是,今日我去芙蓉酥买吃的,恰好碰见一个锦衣公子,长相俊逸绝俗,一看就不是凡俗之人,于是我便上前搭话,不成想对方却丝毫不留情面,这才激起了我的好奇心,像妹妹我这样的美貌,还没有那个男子不为之倾倒的。

然而我好像用料过猛了些,竟一不小心惹的对方不开心,神色都变了几分,我俩为争那最后一盒芙蓉酥差点骂起来,可能是那公子吃软不吃硬的缘故,后来我向她致歉,他便原谅了我,还将那些点心让于我,本来想拿回来给王兄你吃的,一急之下竟直愣愣追了出去回赠给他!

就是这样,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妹妹我除了知晓人家的尊姓大名之外几乎什么都不清楚,又怎会徒增别的妄想呢?”

声音柔和清脆,虽然微微有些不甘愿,但好歹是梗着脖子说完了,一边说一边还偷偷打量着南风的神色,好知晓他是否已经生气恼怒,毕竟这样的事情也算是闯了个小祸事了。

“那公子叫什么名字?”

“呃,姓慕,单字一个寒!”

南峥微微回忆了一番,缓缓开口道,仿佛那人的澄澈眉眼无比清晰的浮现眼前一样。

然而对面南风整个人已经震惊当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中所闻,向来沉稳内敛的他此时此刻竟惊讶的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南峥,唇角轻轻颤抖片刻,这才问道:

“你说他叫什么?慕寒?你确定没有听错么?”

“怎么会错?他的眉目长相每一句话我都不会记错的!”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深深的错愕,南峥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那个所谓萍水相逢的锦衣公子可能南风就恰好认识呢?

“身形欣长,相貌俊秀绝俗,一双眼睛尤为眉眼,如同深潭寒星,气度不凡,给人第一印象是冷酷?”

南风脑袋里凌乱一片,强自将自己从满脑子的思绪中拉了回来,稍稍思索了一下楚慕寒的长相,声音有些颤抖着问道。

倘若南峥遇到的人真的是楚慕寒的话,那可就皆大欢喜了,两人相识多年,互相知晓底细,更何况对方的人品也是没得说,日后娶了南峥必定不会亏待于她,不过人家好像已经娶了一位王妃了,这可如何是好?

“对啊,器宇轩昂,英俊潇洒的很呢!只是性格有些不讨喜,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暖,不过这样也好!”

南峥不假思索回话,两人的思想天差地别,不成想在这样一个问题上却意外的“达成共识”。

“你可知他是谁么?我的好妹妹!”

“一个富贵公子,具体身份的确未曾透露过,想必不是寻常人家的公子吧!难不成王兄你比我还知道的多些!”

……

一个富贵公子,这丫头竟这样描述启月国堂堂冥王爷!

“他原名叫楚慕寒,人家可是冥王爷,启月国为数不多的手上掌握实权的皇子,同时也是这次负责我们使团接待的人!你这孩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这次换做南峥目瞪口呆了,窗外的风带来凉意,将整个屋子里蔓延着一股难以描述的他国的味道,既有芬芳又有陌生的凛冽,令人舒适之余又不得不警惕起来。

那人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似乎镌刻在心里不能抹去,虽然不曾深交,但却仿佛认识了许久的朋友,莫名其妙的就让她乱了心扉,也不知道是否她眼界非凡,一见钟情的男子竟然是那样出挑。

从南浔跟出来的时候,她是没有想过这种事的,从来也不相信什么所谓爱情的人,没有遇见过好的,自然不会期望,原本只是想着在他乡好好游玩一番,这一路走来多的是富贵双全的男子对她青睐有加,奈何她就是瞧不上,觉得他们低俗,才只一面之缘便说着什么山盟海誓,不可靠!

然而她也只是一面之缘,就已经情根深种无法忘怀,这种感觉既甜蜜又酸涩,莫名的卑怯感浮上心头,她这样骄傲的一个人,居然也有一天能在别人面前低下头颅!

那人清晰的眉眼依旧明艳动人,纵然只是浅淡一笑,她却仿佛已经得到了他目光之中所有的温柔怜惜,无言的惶恐袭来,一颗心通通乱跳。(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起名 既然他是接待使者,那么未来一个月里他们便会有更多的接触机会,也不知道他们两人下一次见面会在哪里,明天还是后天?

“冥王爷是王兄多年挚友,你这丫头也是幸运的很,倘若你们果真看对了眼,到时候再请启月国皇帝下一道旨意就好了!横竖也是门当户对的好姻缘,想必对方是不会拒绝的。”

眼见对面之人已经陷入无休止的遐思之中无法自拔,南风轻咳两声,缓缓开口,神色终于舒缓了些许,她这个妹妹别的不行,这睁眼看人的本事的确不是吹的,说不准还真是一件好事呢!

“王兄你先别这样说,妹妹我的确瞧上了人家,只不过人家是否相中我还不一定呢?万一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万一人家早已经娶了妻妾,妹妹岂不是要贻笑大方了!”

南风闻言一愣,暂且先不说冥王是否同样相中了南峥,就是冥王府早已经迎进一位王妃这一点就已经很为难了!

据说这位王妃貌美逼人,可谓是人间仙子,纵然从前一直不待见女子的冥王爷,自从娶了这位王妃之后就仿佛立刻变了一个人一样,将自家媳妇当成宝贝来宠爱,羡煞旁人呢!

上次他们两人在宁州相聚,酒过三巡之际楚慕寒突然打马离去,并让下属传口信给他,这才知晓人家是为了尽早赶回去报平安,若是换作旁人,可不见得会如此真心相待。

更何况这女子出自尚书府,算得上是当朝显贵,也是不好对付的,万一到时候冲突起来,到底这正妃之位该交给谁就成了一个难题。

“这样如何,待明日王兄与冥王爷见面之后,探听虚实再作打算,毕竟咱们现在不知晓人家的心思,倘若真是你所说的这样,那只能怪你们缘分清浅了,到时候再为你挑选别的夫婿!”

还没有见到人家的面,两人就在这里妄自瞎想,说不准人家根本就没操这份心思,到底是亲妹妹,倘若对方也有意于她,纵然拼上这曾身份,也该将这正妃之位争取下来!

端王府里今日倒是热闹的很,冀王和冥王爷都在府上做客,却说也没有什么值得纪念的日子,不过楚博文的一个侧妃昨夜里诞下一个女儿,虽然庶出,但确实他的第一个孩子,朝中相交好的大臣皆差人赠送了贺礼,态度很是殷勤。

楚景铄性子耿直些,又不喜欢类似于这样的场合,随意送了些礼品便没有音讯,连续忙活了十几日,总算是将使团接进了帝都,好容易清闲一两日,总要休整休整精神。

楚博文虽然没有楚子晋那样财大气粗,又有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母妃,但相比于其他不成器的皇子来说还是有不少资本的,就拿今日的宴会来说,就已经摆足了面子。

连续两日的流水宴摆着,各式各样的珍品佳肴样样不曾落下,偌大的王府里人满为患,寻常亲近的不亲近的,今日都携了贺礼前来,觥筹交错间趁着酒兴说些好听言语,说不准从此就步步青云了呢!

相比于冥王府的低调内敛来说,端王府的格局就显得奢华了许多,一眼望去皆是繁花似锦美不胜收,金色锦绣华栋的房梁于阳光下闪着不安分的光亮,他们所在的花厅里正盛开着时下新开的珍奇花卉,满院子的芳香馥郁,却没几个人真正会去欣赏。

小婴孩长的极可爱,眼睛又大又圆乌溜溜转着,皮肤粉嫩透白,小小一团,抱在怀中几乎没有重量,楚慕寒向来不大喜欢孩子,却唯独觉着这个婴儿十分讨喜,虽然两人互相利用,但好歹也装了这么久,对端王府里的一切都已经熟悉备至,自然对这孩子提不起恶意。

“王兄,臣弟喜得贵女,满朝文武皆前来祝贺,臣弟十分惶恐,今日早上父皇还特意下旨赏赐,并准许臣弟可以为孩子起名,这孩子似乎颇与王兄有缘,不如就请王兄来起名,权当帮臣弟一个忙如何?”

什么满朝文武,不过是一些个趋炎附势的小人罢了,说着好听的就能将他哄得团团转!

楚博文几乎隐藏不住眉目之间的兴奋劲儿,故意当着众人的面开口道,一双丹凤眼眯成一条缝,仿佛得了个宝贝一样欣喜。

一般来说皇室里的成员皆是由内务府人员或者皇帝亲自赐名的,例来的规程便是如此,这一次皇帝特别破例,也不知究竟是何意味。

在场之人皆目不转睛的瞧着楚慕寒,自从这位王爷重返朝堂之后,接触最频繁的人便是端王爷,其心思已经十分明显,知晓的人觉得他隐忍大气,不知晓内情的人则会认为他魄力尽失,再也不是从前那位驰骋疆场屡战屡胜的潇洒王爷了!

“王兄,既然端王殿下开口,你就发挥发挥文才,替他了结了这庄心事如何,到时候小女娃长大了,说不定还会感谢你呢!”

向来闲云野鹤惯了的冀王见楚慕寒一直未曾言语,便借着酒劲插斜打诨,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气氛一时间欢腾起来,只是众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楚慕寒身上未曾离开。

“为子起名这等大事,理应由家族长辈或者德高望重之人来决定,但既然端王你将此事托于王兄,那王兄便却之不恭了,这孩子生的眉清目秀,将来必定能够承袭弟妹的美貌,不如取一个念字,如何?”

楚慕寒微微低头思虑片刻,缓缓开口,不知怎么的,言语中却有些语不成调的感觉,给人感觉凌乱的很,前文将那美貌小妾夸了一分,后文便直接说了那么一句,这转折着实令人不解,众人心中疑惑,却也没有人敢提出质疑,皆是以为冥王爷自有一番深意在此,纷纷点头称赞。

这名字本就是随意起的,仅仅图了一个好听罢了,哪里来的什么深意!

楚博文略微思考了一下,口中喃喃自语,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也觉得甚好。

“楚念!好名字!”

瞧这样子的确是有些兴奋过了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柳如意 冀王半天没有思虑清楚,只觉得好听是好听,总该有些别的意味在其中,看了看楚慕寒,又瞥了一眼那边满面春风的楚博文,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来。

“端王兄,王兄是要你念着这孩子生母的好呢!为你生了这么一个粉嫩机灵的小丫头!”

一语哗然,在场所有人皆以一种看傻子的表情瞅着他。

端王妃瞬间铁青了脸色,尴尬至极。

端王府里谁人不晓,近年来这位出身低贱却深得楚博文宠爱的小妾早已经将位居正房的王妃的风头抢了大半,夜夜承欢也就罢了,竟还有幸生下孩子,纵然只是庶女,在楚博文心里也是无法比拟的存在。

两人明争暗斗日久,王妃屡屡占不了上风,虽然出身显赫长相上乘,又是皇帝亲自下旨赐婚,但这闺阁里的事情总不能搬到明面上来说,无法将丈夫的心挽回,这大概是每一个女子最悲哀的事情。

端王妃大名李纹玉,乃是皇后娘娘的亲外甥女,只可惜家中父亲去世的早,这些年多亏李皇后时常照料着,倒是将一大家子人料理的很是妥当,标准的大家闺秀,心思单纯些许,为人豁达明朗,自然没有那名小妾那般狠辣心思。

而那小妾原本是端王手底下一个官员从宁州选来赠送给他的,闺名柳如意,官员借着楚博文醉酒扔上他的床,楚博文醒来之后怀中多了一个惊为天人的女子,自然心生荡漾,再者说这柳如意别的本事没有,勾搭男人的本事可是一绝,又长袖善舞,不过短短数日,便将楚博文吃得死死的,才只一年时间,端王府里除了王妃还能偶尔分一杯羹之外,其他女子已经全然不受待见。

也许端王怎么也不会明白,这女子竟然是湘王特意送进他府里的暗桩呢!

之前楚慕寒时常会与楚博文商议各项事宜,毕竟需要他出力的地方不少,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不成想那段时间里南风他们却经常遇刺,思来想去理不清楚缘由,楚慕寒便犯了寻思,横竖这事情只有他们两人知晓,南风他们的行进路线也不曾告知过旁人,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楚博文给人背叛了。

经过好几日的探访追查,楚慕寒才将此事调查清楚,原来内奸真的藏身在端王府,不过彼时柳如意已经身怀六甲,纵然告诉端王,他也不会将她处理掉,最好的办法似乎只有按兵不动再伺机动手了。

小婴儿给乳娘抱了出来,锦绣金丝的襁褓里蜷缩着一个小小的婴孩,粉粉嫩嫩的脸蛋上肉嘟嘟的很是可爱,脑袋圆圆的,稀稀疏疏长了些许纤细的头发,两颗黑宝石一样乌溜溜的眼珠子好奇的望着众人,都说小孩子的眼睛最为澄澈无瑕,此时看来果真不假。

小孩子还不到认生的年纪,对于每一个抱她的人都给予好奇的目光再加上略微甜美笑容,见到自家女儿如此给他面子,楚博文更是乐的合不拢嘴。

都说三岁看老,周围那些瞧热闹的为献殷勤此时就已经开始为这孩子推算命理,有的说她必定会出落成一个如同清风朗月一般的倾城佳人,有的则说这孩子日后必定大富大贵,一生道路康庄平坦,还有人顺带着将楚博文也夸上了天,可劲儿说他洪福齐天云云,纵然楚慕寒这样定力强大沉稳的,也不免恶心了几分。

也许是受不了这样的环境,不一会儿小孩便已经很不耐烦,无论怎样哄都不笑,甚至嘤嘤哭了起来,声音猫叫一样刺耳,听的人很是心疼,楚博文狠狠瞪了几眼两个奶娘,后者诚惶诚恐的将孩子抱了回去。

“孩子这是想娘亲了呢!来,各位大人不必多礼,先请入座吧!”

经历了刚刚一个小插曲,楚博文的脸可算是正常起来,皮笑肉不笑的对旁人说到,声音也沉敛了几分。

前厅热闹一片,*此时此刻倒也没有闲着,女子尖利的声音时常传出,好在前后相隔甚远,不至于丢了端王的颜面。

娇兰院

“主子,咱们宝宝可是王爷的第一个孩子,您瞧这眉眼多可爱,怪不得王爷爱不释手呢!日后长大了必定会是一代佳人,现在王府里谁不知道主子您才是最受宠爱的啊,王妃再怎么厉害,也不过顶了个空头,这端王府正妃之位,迟早有一天是主子您的……”

说话之人正是柳如意身边的心腹婢女轻羽,一身娇俏粉衣青春洋溢,虽然没有她主子艳色惊人,倒也有几分味道,如同柳如意一样机智灵巧,说出的话就跟蜜里调油似得,听的人心里就是一阵舒爽。

“放肆,谁准许你这丫头肆意妄为的,那可是王妃!”

一声嗔怒,柳如意掩面轻笑,言语之间虽然带有责备之意,可这神情举止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怪罪的意思,反而有些淡淡的轻蔑与得意,显然不将王妃放在眼里。

“主子莫怪,奴婢不该惹您生气,不过奴婢说的,可都是实话!”

轻羽自然知晓自家主子的德行,微微福身略表歉疚,面上含笑,泛着莹润光泽。

“你这丫头,倒是看的通透,也不枉主子我多年教导,行了,厨房的燕窝该好了,去端来,正好主子我也有些饿了!”

她的手极美,莹润白皙,修长如同青葱,此时正掩在面上,笑语盈然间多了几分妩媚风情,一小截皓腕微微露出,着实美艳动人心魄。

柳如意刚刚临盆,身体着实虚弱的很,今日一天窝在床上躺着,虽然生了孩子,这身板却不见臃肿,依然是芙蓉面,水蛇腰,勾魂眼,樱桃唇,纵然只是慵懒的躺着,却无端给人一种极致的风情万种来,叫人难以移开视线。

轻羽再次福身,叮嘱房间里其他几个丫头好生照料着,临了还不忘替柳如意打理了下被角,这才施施然走了出去。

今日的天气着实好的很,阳光正暖,透过纱窗直愣愣洒落下来,房间里面所有陈设上面皆落满日光,柳如意脸色苍白剔透,微微闭上眼睛继续躺回被窝,只是轻轻一动身体的当口,却突然间觉得有些不对劲。(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惊吓 隐隐的不安袭上心头,柳如意微微动了动身体,那种一瞬间凛冽的寒冷肆意却不再重现,只觉得周身全是冷汗,额头上滚烫一片,呼吸也凌乱了几分。

俗话说母凭子贵,纵然只是一个小女儿,也足够她成为端王府时下最为炙手可热的人,就连端王妃也得让她三分薄面,更遑论从前耀武扬威欺辱过她的那这个小小姬妾,大好形势在前,她只需养好身体重新恢复到之前状态,长久以来的盛宠自然会让她再添上一个儿子。

“主子,您怎么了?”

眼见柳如意突然间神色仓皇,丫头成儿急忙上前问道,刚刚生产过的女子最为虚弱,这个时候可是一点都马虎不得,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就算她有十个八个脑袋,也是担不起责任的。

柳如意未曾搭理,略微闭起眼睛假寐片刻,只觉得心头莫名其妙的悸动愈发凌厉,脑海里凌乱不堪,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口,身下伤口微微疼痛,一抽一抽的着实难耐,如同蚊虫叮咬,又如针尖轻轻划过。

“贱婢,本妃能有什么事情,你竟如此大胆,敢当面诅咒本妃,我瞧你是活腻歪了!自己抽,三十!”

过了一会儿,她的精神仿佛恢复了不少,眼眸之中水波潋滟,莹润的光亮散发出来,只不过这目光着实狠辣至极,仅仅轻轻一瞥,成儿就已经腿脚发软不自觉的跪了下去。

身体颤抖着瑟瑟发抖,成儿一边咬牙忍耐,一边自己抽着嘴巴子,凛冽的声响回荡在屋里屋外。

“奴婢有罪,奴婢失言!奴婢有罪,奴婢失言!”

不过片刻之间,她的嘴已经红肿了起来,嘴角处隐隐渗出鲜血,两侧脸颊也如同刚蒸出来的馒头一样鼓了起来,看起来触目惊心,更很是骇人!

屋子里七八个丫头皆凝神站立着,屏住呼吸无人敢发出一丝声音,除了那边成儿的巴掌声之外,屋里的气氛是凝重而又紧张的。

这般状态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寻常在娇兰院里,这些下人的生活可是一个比一个悲催,一个比一个惨烈,柳如意恃宠而骄,常常不将这些下人当做人看,时不时就动怒发火,惩罚的手段更是一套接一套层出不穷,偏偏楚博文就喜好她这嚣张跋扈的热辣性子,权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久而久之这柳如意更是刁钻蛮横。

“滚出去,听得人心烦!”

她的声音彻骨的寒,旁人怎么也联想不到,人前温婉大方的柳侧妃,人后竟然是这种尖酸刻薄的模样,她半躺着卧在芙蓉帐里,层层叠叠的轻纱笼罩下来,从外面来看,瞧不出她神色的变化,只觉得此女狐媚妖娆,虽然美艳无比,却总是上不得台面!

成儿哭哭啼啼连滚带爬的出了门去,末了还冲着帐里的人投过去一个怨毒的眼神。

前厅一轮宴会已经结束,客厅中的客人门大都已经分散开来,去往花厅品赏美景,这个时节的石榴花,粤凤梨,杜鹃,木犀,流苏,石南,夹竹桃……皆争奇斗艳,满院子的芬芳馥郁沁人心脾,流连在鼻尖心上的美好令人沉醉。

楚慕寒并不曾与其他人为伍,只静静的坐在亭阁里面等待着,这场暴雨最终会来的,只是或早或晚罢了!

亭阁四周用了琉璃珠子串成珠帘将小亭与周围繁杂格挡开来,纵然不远处熙熙攘攘实难寂静无声,但这亭阁里却自始至终悠闲自在,一侧有溪流潺潺而过,惬意而又清凉。

端王和冀王在旁对饮,觥筹交错,酒过三巡之际,两人都已经微微染上醉意,冀王已经有些东倒西歪坐不住,差点失了仪态,楚博文酒量大些,自称是千杯不倒,这个时候也有些微醺,面上染上绯红,眼神也恍惚起来,仿佛已经瞧不清楚周身的一切。

“冀王兄,你先喝着,本王,本王去趟后院!”

楚博文眼神迷离,整个人已经摇摇晃晃不知东南西北,强自扶着旁边的柱子站了起来,摆摆手冲着意识已经模糊的冀王说道,然而后者此时已经语不成调,只迷迷糊糊嚅嗫了一句什么,继而趴倒在酒桌之上,神志不清。

楚博文呵呵一笑,痴笑他技不如人还强自硬撑着,随后在下属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朝着后院走去。

空气中芳香迤逦,莫名的清甜滋味入喉,流淌进肺腑的却是不明所以的清新脱俗,他的脸上始终洋溢着满足的笑意,唇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只觉得人生已经近乎美满。

然而,变故突然发生!

“王爷,不好了,不好了,柳侧妃她!”

轻羽大惊失色,踉踉跄跄的跑了前来,脚下步伐凌乱不堪,面上一通焦急难耐。

楚博文酒劲儿正起,突然间闻此声音,瞬间震惊当场,如同给人泼了一盆凉水似得,不过瞬间这酒已经醒了大半。

眼睛里刹那间清明许多,只觉得周身气血翻涌,整个人似乎已经懵逼。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柳侧妃她怎样了?”

片刻之后,他才逐渐找回自己的声音,颤抖着慌乱着不知所措,下意识的问道。

“主子刚刚还好好的,不知怎么的这会儿竟突然间……王爷,您还是快去看看吧!”

轻羽语不成调,失声痛哭,脸上妆容已经花掉,眉宇间尽是慌张凌乱。

一句话还没说完,楚博文已经挣脱身边搀扶之人的臂膀,离弦的箭一般急速朝着娇兰院奔去,下人们怔愣片刻,也跟着跑了过去。

在场众人皆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只远远瞧着端王爷突然间神色大变,似乎是内院出了什么事情,人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猎奇心理,往日里豪门恩怨时常被人当做谈资,更何况此时此刻的皇子府里突然出现的未知状况!

虽然心里戚戚然,众人还是将目光投向端王妃,后者同他们一样懵逼不已,显然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王妃面色微微变化了几分,该来的还是来了,回头遥遥望向那边一直安静着的亭阁,只觉得那人愈发深不可测起来。

倘若这件事情成了,日后她在端王府里的位份便无人能够企及,只是她这心里却隐隐有些担忧,不知这个选择到底是否正确。(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变故 楚慕寒似乎没有察觉到这边的动静,依然稳坐钓鱼台一般,缓缓饮着佳酿,修长手指缭绕在杯盏之上显得异常魅惑,唇畔笑容轻浅,仿佛不曾存在。

娇兰院里已经凌乱一片,一众丫头仆从跪了一地,只有几个资历老成一些的围在床帐边缘,眉目凛寒,口中紧紧呼唤着床上躺着的女子。

楚博文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个场面,成十个丫头齐齐跪地瑟瑟发抖,面前燕窝粥洒的满地都是,翠玉碗勺也摔成碎片分散开来,床帏边上围着几个丫头,个个面色煞白,显然是惊吓过度的模样。

“滚开!”

一把将那几个丫头推向一边,楚博文刹那间靠近,下一秒却已经头皮发麻。

眼前之人几乎已经不能认出全貌,整张脸肿胀不堪,通红仿若充血,周身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布满各种红色斑点,触目惊心,瞧得人心里惶恐至极,这还是那个千娇百媚的柳侧妃么,怎么片刻之间竟成了这般模样!

楚博文冷汗直流,突然间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再一看时,已经瞥见被鲜血染红的棉被,几乎作呕,只觉得眼前一切太不真实!

“王爷,这可怎么办啊,你救救主子吧!她才刚刚生了孩子,此时此刻正是最虚弱的时候,万万经受不起这样的打击啊!”

轻羽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看似对主子十分衷心,但真实原因只有她一人知晓,倘若柳侧妃出事,这端王府里她也指定待不下去了!

楚博文怔愣了半晌,直觉头脑里一片空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一时间不知所措起来,直至听到丫头凛冽哀恸的声音才缓过神来。

“快,快去请太医!倘若侧妃有事,你们这些狗奴才也得跟着陪葬!”

两人真不愧天造地设,发起火来神情态度皆是一样,吓得一众丫头更加胆战心惊,任凭谁也不敢再多发一言。

“如意,你醒醒!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吓本王!”

好歹也是荣宠了一年多的女子,怎么说也是有些感情的,眼见女子被折磨至此,楚博文这心里就跟刀扎一样痛,他已经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眼睛红了又红,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床上人儿一动不动,气若游丝几乎无法说成是在呼吸,眼睛略微闭着,嘴巴动了一下,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王,王爷,有人……”

就如意似乎还有一些意识,听到楚博文的声音在耳旁缭绕,如同抓住最后一颗救命稻草一般,挣扎了许久才蹦出几个字来,声音有些哽咽,仿佛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一样,虽然语不成调,但楚博文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皇室里的肮脏龌龊他自然清楚的很,柳如意在王府里横行霸道已经日久,纵然他再怎么装傻充愣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往日里人人等着踩她,打击她,但都没什么机会,好不容易等到一次良机,倘若失去,可就再也没有了。

楚博文面色一变,第一时间想到的人是李玟玉。

这个女人生性软弱,倘若不是皇帝亲自降旨赐婚,他是绝对不会娶了这个娇弱无能的女人的,好在她嫁进府里几年倒也算是本本分分,将王府上下打理的十分妥当,他的脸色才好了起来。

好歹也是皇帝亲赐的王妃,无论如何不能亏待了去,所以尽管他将所有心思都放在柳如意身上,还留了几分恩宠给她,但这女人似乎并不知道见好就收,竟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楚博文怒不可遏,一腔热血几乎已经充上头,咬牙切齿了片刻之后,就又冲了出去。

彼时王妃正在花厅里陪着皇后娘娘派遣来祝贺的宫人站在一起言笑晏晏,尽管脸上带有几分忧虑,但周身气度雍容,总归给人一种华贵大度的感觉,这种气度自然不是某些狐媚子随意效仿一番就能体现出来的。

花厅里芬芳馥郁,一些妇人围在王妃身边攀谈着,目光却时不时的瞥向内院,只可惜距离太远,纵然她们扯着脖子使劲打望,也瞧不见丝毫。

“走!”

众妇人皆神色诧异,目光怔愣。

楚博文情绪很是激动,一张脸已经略微有些狰狞着,面色通红,眼神凛冽直射向李玟玉,不等后者反应过来,他已经连拖带拽的将她带向旁边的屏风之后,丝毫没有顾及此时此刻围观着的人。

“王爷,您有何事?为何要这样?这里这么多人呢!”

李玟玉神色惊惶,似乎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周围异样的眼光太过乍眼,倘若传出去,风言风语伤人自然是少不了的。

“你倒是顾全大局,本王还未曾见过如你这般伪善之人,你自己做过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莫非是敢做不敢当么,竟在这里惺惺作态,果真是深藏不露,看来本王往日里还是小瞧了你了。”

声音凛寒如同冬日尘封的冰雪,他的面色很是还是,眼睛睁得极大,直愣愣望着李玟玉,就如同看着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此时此刻他已经没法用脑子再来思考。

凤凰展翅高飞的屏风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外面的人大致已经猜测到了几分,只是这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们便无从知晓了,王妃究竟做了何事?竟引得端王爷当众发怒!

“王爷为何这样说,奴婢自从入了府来,何曾做过什么对不起王爷之事,究竟发生了什么,王爷不妨坦白了说,奴婢虽个性软弱,却也不是旁人随意就能污蔑得了的!”

彻骨的寒意浮上心头,刚刚那一点仅存的愧疚感刹那间荡然无存,平日里柳如意恃宠而骄常常欺压在她头上也就罢了,她可以忍耐,可是前些日子对方竟狠心将她的心腹婢女莲叶害死,一个弱女子,心肠能狠毒至此,这世间恐怕也没有几人了。

计划此事的时候,她还时常觉得愧欠,但此时看来,她的所谓愧欠根本就不值一提,楚博文心里本就不曾有过她的位置,根本不会在乎她的感受。(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对峙 “你这女人还真是可怕,你嫉妒柳侧妃比你受宠,便处处刁难于她,别的事情也就算了,竟狠心在此时向她下手,你明知她刚刚生产身体羸弱,竟还狠心至此,倘若如意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本王绝对饶不了你!”

楚博文被李玟玉这样一击,瞬间暴起,指着她的鼻子就开始骂,丝毫没有顾及周围人的围观,更是没有将她的颜面放在心上,在他看来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平复他心底的愤恨,一想到心爱的女子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而罪魁祸首还在惺惺作态,他的心里就是一阵怒火中烧!

李玟玉不曾言语,只怔愣着看了楚博文半晌,眼神中没有半分温度,然而下一秒,她却已经微微露出几许笑意。

一抹讽刺的悲哀的笑容浮现唇角。

她的笑容本就十分美艳,此时此刻竟多了几分不明所以的悲凉来,眼睛里沉淀着不曾向旁人显现过的哀恸。

嫁进王府四年,她向来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将整个端王府打理的井然有序,无论怎样的难题到她手上,都能过安然度过,因为她一直都清楚,她是端王府都女主人,她是端王妃,她要负起这个责任来!

当初刚进府里的时候,她就明白,她不会为他所喜,因为她性子软脾气软,不能在其他方面帮助他丝毫,更遑论她的身后还有一个站在他对立面的李皇后!

早年楚博文一直跟着湘王鞍前马后,可谓是嚣张至极,皇帝为了削弱湘王势力,所以才相出这么个迂回的法子来,将出身显赫却无后援的她许配给他,最气人的是她从一开始就对他情根深种,奈何这份感情,还是经不过时间的摧残!

“对,奴婢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奴婢不该这样软弱无能,不该出身李家,不该在这四年里一心一意待你,将你视为全部,不该在看透了你的心思之后还眼巴巴奢望着你能回头,不该下贱到去讨好一个从来只会在我头上撒野的女人,不该如此忍让她的胡作非为,甚至不该容忍她进到这个府里。

奴婢的确错了,而且错的很是离谱,你曾说过我们夫妻二人将会携手走过一生一世,可现在呢?你将全部心思都放在那个女人身上,若是旁人也就罢了,你根本查不到她出身哪里根茎又在何方,你不顾所有人的反对维护她,纵容她,你所认为的爱不过是那个女人用来炫耀的工具,王爷,直到今日,奴婢才觉得最可怜的人不是奴婢,而是你!

无论柳侧妃今日究竟出了什么事,那都是她咎由自取的后果,与旁人无干,更与奴婢没有什么干系,倘若王爷不信,就请拿出真凭实据再来找奴婢对峙,否则的话,就请王爷奏明皇上,请降旨休了奴婢便罢!”

她的声音极其凛冽,一席话说完,整个人似乎已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脸色变得煞白,唇角一直荡漾着的笑意消失殆尽,仿佛同样也将她对他多年的情感从身体抽离,心脏处凝结出一个巨大的漩涡来,充斥着名为悲伤的情绪莫名其妙晕染着,将她团团围住,挣脱不得。

话虽然这样说,可谁都知道,皇帝亲自赐的婚断然没有撤回的道理,纵然两人互相不对头,这辈子也就这样凑合着过了。

楚博文显然没有想到,对方的情绪竟然这样激烈,这些话分明已经隐忍许久,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或者压抑着不曾说出而已,原本以为甜言蜜语便能将她哄住,不成想今日之事,倒弄得他十分难堪!

一时间无语凝噎,李玟玉神色凄惶,很显然不是说谎话或者遮掩过的痕迹,楚博文一瞬间蒙了,下意识的就相信了她的话。

这么些年,她向来温婉大度,与府里众人的关系都相处的极好,上能帮他照料好何妃,下又能将整个端王府照料齐整,纵然其他几位性情刁钻古怪的小妾,也对她机遇有加,似乎只有柳如意时常与她作对。

这么明显的问题,他却想不明白,还真是奇了怪了,纵然脾气改了,可这性情无论如何也不会改变,她这样一个软弱之人,又怎会下此狠手?!

“你当真什么也不知道?”

楚博文将信将疑,最后问了一句,斜着眼睛眯了眯,显然不太相信自己的判断。

李玟玉冷哼一声不再搭理他,径自走了出去,外面已经围满了宾客,大家伙都很好奇两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多谢大家关心,王爷刚刚喝多了,微微有些失态,现在没事了,大家且回到宴席上去吧!”

瞬间换了一副神色,刚刚还泫然欲泣的脸重新露出几许笑意,只是这抹笑容却始终没有落在眼底,众人自然不会相信她的言辞,不过既然人家已经开口,他们也不好直接问话,一个个悻悻的转身离开。

这个女人还真是厉害的很!

楚博文随后走出屏风,深深望了一眼李玟玉之后便大踏步向着后院的方向而去,后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周身的风穿过厅堂,不知带走了谁的愁绪,微微的凉意袭来,她颤抖了一下,只觉得身体发寒,这无边寒意,一直蔓延到心底里。

她知道楚博文一定会去追查到底,她也知道,纵然他查翻了天,也绝对不会找出蛛丝马迹!

娇兰院已经乱成一团,刚刚跪在地上的一众仆从皆被赶了出去一字排成行跪在外面,毒辣的阳光十分凛冽,每个人额头脸颊上都已经浸染了汗水,只是相比于等待的焦灼忧虑来说,这点苦楚倒是算不了什么了。

“王爷,主子她,您想想办法救救主子啊!”

轻羽是为数不多的几个能够跪在屋子里的丫头,眼见楚博文面色凛寒走了进来,急忙膝行过去,愣是哭哭啼啼了一通,不知道的人还真会以为她与柳如意主仆情深呢!

床边上围着三个当时接生时的产婆,个个眉头紧锁,显然没有见过类似于这样症状的病症,时不时的商议一句,却始终没有什么结论出来。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主子都成这样了,你们竟什么也不知道,本王留着你们何用?”

楚博文瞬间怒不可遏,胡乱指了一通就开始骂。(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海蓝月 床上之人之前的症状并未减轻,一张脸通红骇人,肿胀着依旧看不清楚本来面孔,原本的千娇百媚竟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在谁看来都是难以忍受的事情。

楚博文最喜欢的就是柳如意那张魅惑众生的脸孔,此时此刻自然无法平息心里的怒火,奈何除了大火之外并无其他法子。

小婴孩懵懂无知,似乎被周围的环境吓到,梗着脖子嚎啕大哭,任凭乳娘怎样哄着也无动于衷,尖利的哭喊声响彻整个房间,听的人心里愈发焦灼。

“王爷,不好了,不好了,今早上太后突发旧疾,皇后娘娘便招了整个太医院集体会诊,这会儿还在诊断呢!恐怕要等到晚上了!”

蓝衣仆从踉跄着奔了进来,瑟瑟发抖的跪在楚博文面前,声音颤抖着,仿佛已经料到对方听到这个消息后的表情。

突然间胸前一痛,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他整个人已经被一股大力踹的翻滚向一边,不由得一口老血喷出,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混账东西!竟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好么?

皇后!皇后!又是皇后!”

撕心裂肺的声音自他几乎已经沙哑的喉咙里发出,楚博文怒发冲冠,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睛通红被血丝冲满,脸上通红不堪,仿佛心中困兽瞬间挣脱牢笼,怒不可遏却又无奈没有发泄的出口。

这种莫名其妙的病症寻常大夫自然无能为力,然而宫中太医却又被皇后挡着不能出来,这可如何是好?!

心急如焚,周身只剩下那些凌乱的影子,楚博文面色逐渐发白,突然间脑海里冒出一个人影来。

冥王妃。

从前楚慕寒身染恶疾,每到月圆之夜便会兽化嗜血,侧脸上常年戴有狰狞面具,腿脚也不太正常,然而自从云惊澜入府之后,这些情况就都有所改观,当时太庙里他还曾与楚慕寒达成短暂的交易,后来两人结成同盟,对方才隐晦的告诉了他一些事情。

尚书府小姐云惊澜,出生时命格便与寻常人不同,虽然年纪不大,但在用毒,医药方面的能力丝毫不逊于名医,正是因为有了楚慕寒这个活生生的例子,楚博文才如此的坚信不疑。

人在走投无路之时,总归会想出一些千奇百怪的法子来,他也不知晓这样的灵光一现究竟能否起到作用,只觉得目前为止没有比这条路更值得押上赌注的了。

“王爷和王妃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瞧着两人的神色皆有些异样,刚刚王妃还偷偷抹了几把眼泪呢!”

“谁知道呢!或许是王妃做了什么事情惹的王爷不乐意了,又或者两人为了别的什么事情引发怒火,不过究竟怎样我们也无从知晓,只能凭空猜测了。”

两个夫人刻意压低的话语不经意间却飘进楚慕寒耳中,后者冷笑一声,手中烈酒一饮而尽,并没有发出声响。

正想着云惊澜今日会否乖乖待在府里,突然间却听到楚博文略带焦灼的呼喊,楚慕寒微微怔愣片刻,继而回头向着来人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飘见楚博文神色仓皇的跑了过来。

诸位宾客皆不可思议的瞧着楚博文,都很好奇究竟是怎么回事,竟能将端王殿下逼到这样的地步,丝毫也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李玟玉同样望了过来,只是一双明眸中不再有涟漪,冷冷的笑意浮现唇角,就这样看着她曾经深爱过的男子为了另一个女人变得如此落魄。

“冥王兄,可否请王妃过来,臣弟有事相求!”

楚慕寒心里刹那间“咯噔”一下,千算万算,竟算漏了这么一通,那柳如意本就是该死的命,纵然请了云惊澜来也是无济于事的,但他从未将此事告知于云惊澜,倘若对方果真将柳如意从鬼门关拽了回来,那这么多天的部署可就全然白费了。

“端王殿下何出此言,究竟发生何事,内子又能帮得了什么忙?你先讲清楚,王兄怎么听不明白你的意思!”

楚慕寒装傻充愣倒是在行的很,眼见楚博文已经心急如焚,依旧气定神闲悠然着,只是语速加快了一些而已。

说话间脑子极速运转着,万一果真招架不住,那也只能寻一点迂回的法子阻止了。

“如意突然间身染恶疾,情况很是严重,宫中太医又在为太后会诊,此时唯有王妃嫂嫂能够救如意一命,还请王兄莫要推辞,权当臣弟欠你一份人情!”

他的声音压的很低,旁人想听也听不着,只远远瞧着两位王爷在亭阁里低语,只得兀自猜测着对方所谈论话题的内容。

李玟玉出身李家,与李皇后关系又很亲密,自然也参与了这件事情,现在看来她负责的那一环节已经成功,区区一个小侧妃,总不能搅扰了太后吧!

“博文你说这话就见外了,你府里有事,王兄自然会鼎力相助,端王府距离冥王府并不遥远,王兄这就差人去将她叫来,你且宽心等待就好!”

“好好,多谢王兄!”

这边府里闹成一团,另一条街上的冥王府里却是冷寂一片。

为避免给楚慕寒逮个正着,云惊澜说完事情便早早回了王府,不成想等了许久却不见楚慕寒回来,梗着脖子在府门口徘徊了半天,来往行人皆好奇的瞧着这位哀怨的女子,虽然美丽动人,却有些傻楞的嫌疑。

截至目前为止,她已经在门口转悠了十来圈,就连那几个没良心的死丫头也遗弃了她回去争抢点心吃,恢弘大气的府门口八个守门侍卫愣是憋着笑意时不时瞅着她,虽然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这样的行为总归不是堂堂一个王妃该作的。

“主子,您这样有些不妥吧。”

茯苓有些难为情的看着云惊澜,然后瞥了一下不远处聚集成堆的人,示意她注意一下影响,奈何云惊澜似乎并不以为意,反而很是享受这种类似于万众瞩目的感觉。

买菜的小哥和旁边背着许多糖葫芦的大汗攀谈在一起,他们的话题也许就是对面屋檐下那个明艳动人的女子,而隔壁两个粉衣服的少女,谈论的内容应该就是云惊澜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锦绣衣裙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抉择 听茯苓这么一说,云惊澜勉强四处打量了一番,终于决定从门槛上站起来,茯苓急忙上前扶着,两人互相嫌弃着推搡着进了府里,从背影上看全然不像主仆二人。

“王妃请留步!”

一声大喊破空而来,两人驻足回首,却见一个黑衣侍卫打马而来,神色很是惊惶的样子。

门口八个壮汉迅速聚拢过来,将那刚刚翻身下马的小哥挡在门外,戒备的不行。

“禀告王妃,小人乃是端王爷身边的一个小吏,端王府有人中毒,特意来找您帮忙的,还请王妃随小人走一趟!”

小哥半跪在门前,态度很是恭敬,几个守卫见他无意冒犯,便也不曾为难,云惊澜未曾发话,总归不能将他放进门去。

云惊澜有些震惊,她倒是知道楚慕寒和端王府有些来往,却不知两人关系竟好到如此地步,难不成之前种种都是假象?

“你有何证据证明你所言非虚?本妃如何确定你的身份?”

正想着这就跟他一起,突然发现不妥,察觉身侧茯苓拉了拉衣袖,便多了几分心眼多问了句,那小哥不假思索准备回答,不成想背后又传来一声嘶鸣。

守卫自然知晓来人是谁,清风将手上缰绳递给守卫,大踏步走了进门,云惊澜惊讶一番,听完清风叮嘱,心中疑惑至极,但毕竟是楚慕寒亲自吩咐的,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跟着清风一同去了端王府。

云惊澜见到柳如意的时候,后者的情况已经十分严重,之前还能勉强蹦出几个字来,此时此刻竟连哼也哼不出来,脸颊通红肿胀着几乎已经面目全非,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布满暗红色的斑点,身下的一大片床褥已经被鲜血染的透红,就这样躺着一动不动,除了还有些呼吸之外,基本上已经没有任何活着的征兆。

“嫂嫂,柳侧妃昨夜刚刚生产,今日早晨起床还好好的,平日里也没有什么特殊疾病,怎么突然间竟变成这副模样,好好的一个人啊,今日劳烦你前来,还望嫂嫂能够鼎力相助!”

眼见云惊澜面色微怔,眉头紧锁,楚博文一时间慌乱起来,往日里的沉着冷静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满身心的不知所措。

虽然这女人寻常骄横些,但对他还是死心塌地的,平日里千娇百媚,为他马首是瞻,自从她入住这娇兰院以来,王府里总算有了几分温暖,温香软玉的记忆犹在,不成想此情此景却已经变了大半,他不知道云惊澜能否治好她,只希望拼尽全力给她一丝生机。

“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云惊澜神色肃穆,沉沉声音响起,与身侧楚慕寒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对着楚博文开口道,似乎已经作出某种决定。

第一眼看到柳如意这副样子的时候,云惊澜就已经知晓她的情况是何缘故了。

海蓝月,是她当时在桃园里生活的一段时间内新调制出的毒,集合了可可香,川涟漪,保玉则,雾化,殇律,杨金华,重楼,三分二,轻粉草,华山参,罂粟花等等三十种毒花毒草而炼制的新型剧毒。

当初制作此毒的时候,她曾不眠不休三日,只是为了将这些药物按照不同的顺序药性融合在一起,由于制作工序异常繁杂,她不能保证能否成功,第一次只炼制着三颗,不成想一步到位竟过得成功,随后她又将自己的毒血融了进去,药性更是大大增强。

药丸只有绿豆般大小,虽然只有小小一颗,威力却是巨大,刚刚中毒时患者并不会察觉异样,吃喝拉撒睡一切照旧,然而等到三日之后这毒渗入骨髓时才会彻底发作,发作程度还会与患者的情绪挂钩,倘若中毒之人心绪平静缓和,这毒的显外性便会弱上许多,虽然令人难受至极,却只是内里的表现。

倘若毒发之人情绪剧烈起伏不定,况且还伴有激烈的冲动之时,毒发的显性便会强上许多,短时间内便可以迅速通过奇经八脉流窜至全身,中毒者起初呈现的症状是皮肤红肿头脑充血,周身上下会长满鲜红色的月型斑点,看起来触目惊心,十分骇人。

时间越久,毒素流窜的更加彻底之时,中毒者身上的月型斑点便会越来越多且越来越大,连接在一起笼罩整个人,等到那时候,中毒者几乎就没有活命的余地了。

当时她心灰意冷,对楚慕寒失望至极,只想着重操旧业来麻痹自己,不成想竟做出这样一种害人的毒来,回了王府之后便没有再碰过那些东西,这毒又是怎么被柳如意给中了呢?

此时此刻柳如意身上的月亮型斑点已经逐渐变得深沉,倘若半个时辰之内不替她解毒的话,她这条性命是要保不住了。

云惊澜心里忧虑着恍然有些不知所措,刚刚清风带她来的时候向她说明了楚慕寒的交代,他不让她救这个女人。

想了一路,还是没有想明白为何,在她看来楚慕寒向来冷酷无情,却从来不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纵然有时候待人冷峻不通情达理些,也没有如今这般令人猜不通透!

她该如何选择?刚刚楚慕寒还特意与她对视了半晌,意思已经很明显,他的目光从来没有那样凛冽过,往日的温情脉脉不再,剩余的全是令人心惊胆战的寒意。

海蓝月是她亲手所炼制的毒药,中毒者会有多痛苦她心里自然清楚的很,纵然身强力壮的男子也不见得能够承受那种渗入骨髓的疼痛,更遑论一个刚刚生产过后虚弱至极的女子,究竟是怎样的深仇大恨,竟能逼的楚慕寒下此狠手!

云惊澜眉头紧锁着,她从来不曾与这面目全非的女子有过接触交集,然而她此时此刻无助的眉眼却是如此的似曾相识,就仿佛,曾经有一个人,如她一般经历着刻骨的绝望!

刀刮一样的痛感袭来,只觉得胸中一阵苦涩,无言的凛冽之意袭上心头,周身上下弥漫着无法消散的深寒,艰难抉择在心里纠结着。(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援手 她不知道这女子从前的眉眼如何,只瞧得见此时的她已经变的不人不鬼十分骇人,她也从来没有想到她的毒有一天会攻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却见死不救!

看来楚博文的确很是喜爱这个女子,纵然她已经变成如此骇人模样,他还是不曾放弃希望,冒着得罪所有人的风险也要救下她,说实话,冲他这份劲头,云惊澜就已经想伸出援手。

这个时候来救还是有一丝希望的,只要将那三十种毒药草融合的顺序颠倒过来重新炼制成丹药便好,最重要的意思还是她的血来作药引子,不过救人一命,需要的血液自然也要多些,就看她能否撑得住了。

她可以先给柳如意输一些自己的血,至少能够在短时间内控制住毒素的发作,让柳如意少些痛苦,也可以够暂时封住她的穴道,以保证毒素不再伤害其他的机体器官。

横竖从毒发至令人死亡,之间还得要三日时间,当时她炼制此毒的时候心意就不在致人性命上,重要的是令人煎熬难耐,死无全尸,因为三日之后,中毒者便会化成一滩血水!

“王爷……”

云惊澜缓缓开口道:

“柳侧妃的确是中毒了,此毒名为海蓝月,毒性十分强烈,倘若一日之内没有解药的话,从明日起她的躯体便会开始变化腐蚀,最后,最后……

所以王爷,倘若您愿意的话,这个时候炼制解药还是可以的!”

心脏“砰砰”直跳,她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今年十九岁,她说过的谎言已经不计其数,不料此时此刻看着楚博文满心期待的眼神,她只觉得周身上下一阵酸楚,脑海里凌乱一片,心口处仿佛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将她身体里所有的温暖吸附殆尽。

楚博文显然十分激动,一瞬间的眼神亮了,脸颊之上刹那间浮上一片绯红,瞧着比刚刚的死灰色着实好看了不知多少。

“那就劳烦嫂嫂劳心费力了,有什么需要尽管说,纵然本王粉身碎骨也绝对不会马虎!只希望能够恢复如意从前的样子,令她赶快好起来就行。”

屋子里仅仅他们三人,楚慕寒始终不发一言,其他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却是各自打着算盘,房间里气氛变化的极快,刚刚的凝滞不再,就连空气也开始躁动起来。

“王爷,您先别着急,先让奴婢说完再做决定,这毒十分霸道,下毒之人想必也是心狠手辣之辈,此时此刻已经是深入骨髓,纵然到时候勉强留下一条性命,柳侧妃也不会恢复到从前的模样,最好的结果便是保持这副样子,能呼吸能吃饭知道睡觉,但必须整日差人守护在旁,因为她的需要她自己根本不能满足!

倘若王爷答应奴婢纵然柳侧妃变成那副模样仍然会不离不弃好好待她的话,就请王爷为奴婢准备药材,半天之内必须将奴婢所写下的药材准备齐全,先封住柳侧妃周身的几个大穴……”

“不用了……”

楚博文瞬间面如死灰,微微怔愣了一下,喃喃自语道:

“如意最爱美,从来自负美貌过人,也曾干出不少坏事,这可能就是上天对她的惩罚吧,她最爱惜的就是这副美妙皮囊,倘若一个人最引以为傲的东西都已经失去,那么他还有什么必要活下去,如意不会愿意这般屈辱的活着,本王宁愿让她干干净净的死去!就当时临别之际,本王赠送给她的最后一件礼物了!”

楚博文没有看向两人,缓缓走到窗户边上抬眼望向不远处的白杨树,树上两只鸟儿翻飞着叼了两根细小树枝筑巢,不知怎么的,他的心绪竟被这小小生灵感染,无言的苦涩感袭上心头,他的背影极其落寞,纵然楚慕寒,也不曾见过他这般模样。

云惊澜松了一口气,却不敢再看向楚博文的脸,此时此刻她心中愧疚感已经达到最深,明明能够伸出援手救人一命的事,她却生生断送了,想来日后无论过去多久,她也是会不安的。

楚慕寒发觉云惊澜神色异样,向她投去关怀的目光,后者却很巧妙的躲避过去,下意识的间隔着一段距离,她不再习惯性的依偎在他身旁,两人之间的气氛莫名其妙就变了。

“虽然不能救她一命,但是减缓她的痛苦确实可以实现的,王爷如果可以的话,照奴婢说的去做!”

云惊澜终于还是不忍心,主动提出这个提议,她知道这样做会令她消耗极大的能量,但此时此刻,她能帮忙的地方也只有这一点了,就当是为她赎罪吧!

楚慕寒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看了一下云惊澜,仿佛在说:你不要命啦!很显然他也知道云惊澜口中的法子是什么。

楚博文怔愣片刻,回过头来也深深望了云惊澜一眼,目光里面全是感激。

“那就多谢嫂嫂了,嫂嫂大恩大德臣弟感激不尽!”

屋子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云惊澜眼睁睁瞧着已经看不出来原本面貌的柳如意,不知不觉间竟红了眼眶,只觉得周身弥漫起一股难以言说的郁结气息,顿痛感阵阵袭来,她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判断与抉择。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人给你下毒,很抱歉,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真的,这毒,是我亲手炼制而成,没想到第一个害的人却是你!”

床纬里女人一动不动,深沉的血腥味十分刺鼻,云惊澜情绪失控,不知不觉落下泪来,几乎不能忍耐!失声痛哭。

鲜血顺着指尖流淌进柳如意口中的时候,云惊澜的心终于得到几分宽宥,微微的痛感袭来,乍一看时她的手掌已经被血染红,两股血腥味混合在一起,整个房间里充斥着令人作呕,云惊澜极力忍耐住心中难过,眼睛却不由得愈发酸涩了几分。

“这血能够缓解你的痛楚,很抱歉我不能帮你解毒,端王待你很好,所以的错都在我一人!”

柳如意似乎轻轻动了动身体,奈何整个人已经肿胀不成样子,脸颊之上的月型斑点愈发明显起来,显然此时她正在怒不可遏。

倘若柳如意能够说话的时候,她一定已经将云惊澜撕成了碎片,微微睁开的眼睛里戾气乍现,奈何她能做的就只有用仅剩的一丝力气咬向云惊澜的指尖。(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昏厥 云惊澜重伤初愈不久,之前又为楚慕寒解毒用了一些血,而此时倘若没有足够的毒血来压制柳如意体内毒素的话,她所受的痛苦将会比之前严重千百倍,不过片刻时间,云惊澜已经微微有些不适,面色逐渐变得煞白,嘴唇上也没什么颜色。

柳如意仍旧一动不动的躺着,除了仅存的一点微弱的呼吸之外几乎没有别的什么生命体征存在,不能说话不能翻身,就连眼皮子也不能眨动一下,可谓是悲惨到了极点。

她的目光死死盯着天花板,深棕色的木质房梁之上仿佛垂落下来一只蜘蛛,张牙舞爪的吐丝编织着自己的网,等待着一个又一个羸弱不堪的猎物上门,然后享受一顿美味大餐,柳如意很是气闷,只觉得如今的她已经如同一只直愣愣干等死亡的蝼蚁。

楚博文倒是对她好的很,奈何他却不知道她一直都在欺骗他,出卖他,背叛他,湘王爷给的条件太过诱人,她不得不听命于他,怪只怪楚博文太过愚蠢,懵懂恍然不知她的所有柔情似水都只是降服他的圈套。

刚刚那些丫头们看着她的眼神几乎令她濒临崩溃,曾经那样一个骄傲的人啊,如今却落魄到如此不堪入目的境地中,没有人能够理解,也没有人感同身受。

她不知道究竟是谁铁了心要将她置于死地,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她得罪过的人已经太多,也许会是那个一直装作温婉大度实则暗藏心思的王妃,也许是在她怀孕之后楚博文新纳进府里的小妾,更有甚者,动手的人指不定是湘王府的人,她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卸磨杀驴这种事谁都能做的出来。

一滴泪水滑落眼角,她已经没有伸手去擦拭的力气,她今年不过二十一岁,从来不曾为谁流过泪,原来命运将她所以的泪水都送给了她。

口中浓烈的血腥味一路蔓延向下,向来厌恶的味道几乎令人作呕,然而身体上所受的痛苦却在慢慢减少,那般凌厉难以忍受的疼痛不再,些微的舒适感蜿蜒而下,周身灼热之感也以同样的速度慢慢变的细微。

她知道这位女子就是传说中的冥王妃,那个被全天下最冷漠无情之人捧在手上疼爱的女人,却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女子竟然能够调制出如此阴狠的毒,人心叵测,自认已经足够心狠手辣,不料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总有人生来克她!

掌心处的伤口逐渐麻木,似乎划拉的用力了一些,这血还在源源流淌着,脑袋里昏昏沉沉几乎混沌,周身上下充斥着莫名的酸痛,不过片刻时间,整个人已经有些不对劲,意识不自觉恍惚起来。

眼见屋子里始终没有动静传出,楚慕寒不由得忧心起来,云惊澜将他和楚博文一同拦在外面的时候,他就已经知晓了云惊澜会做出的事情,原本想着寻个借口挡了,奈何对方心意已决,任凭他干着急也没有什么办法。

楚博文显然受了极大打击,不到一天时间就已经颓靡至此,向来潇洒不羁的脸面此时此刻已经布满风霜,如同一瞬间苍老了十岁,就在昨夜,他才满心欢喜的迎接第一个孩子的到来,觉得人生已经十分美满,不成想天有不测风云,造化弄人谁也无法抗衡,心爱的女子突然逢此变故危在旦夕,纵然他再怎么强大,也无法抵御这种伤害。

身旁楚慕寒已经十分焦急,楚博文见过楚慕寒不少样子,沉默的冷峻的,邪魅的不喜言笑的,却还没有见过这般眉头紧锁忧心忡忡的,看来这位王妃的确是楚慕寒心尖上的人了。

“澜儿,情况如何?”

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楚慕寒终于忍不住问出声来,不料屋子里依旧无人应答。

楚博文也注意到这一点,不过他担心的是柳如意,两人对视一眼几乎同时开门进入,下一秒却震惊当场!

浓烈的血腥味蔓延开来,两人皆蹙眉,床上人依旧如刚刚那般模样,云惊澜倒在地上,整个人已经陷入昏迷。

“澜儿!”

楚慕寒大惊失色!

他错了,一开始就错了,不应该让她来到这里,不应该将她卷入这样的事情中,她那么耿直单纯的女子,怎么可能见死不救?然而他却逼她做出这样残酷的选择,将她放置在难以名状的位置上承受原本与她无干的痛苦!

着急忙慌抱起她就往屋外走,楚慕寒神色仓皇失措,眼眸里焦虑不安的光华闪动,脚下生风,手臂间的力气却丝毫不曾减弱半分,只觉得一颗心卡在了嗓子眼,周身气血翻涌,平日里的沉稳气度消失殆尽。

“王兄,嫂嫂这是怎么了?不如先将她安置在奴婢房里好生调理一番,横竖这里比回冥王府简单些,况且嫂嫂的状况已经不容乐观!”

刚走出娇兰院,李王妃便迎了上来,神色讶异显然没有想到两人会从这里出来,更没有想到云惊澜会成这般模样,出于好心,她提出这个建议,楚慕寒略微思考片刻,转头说道:

“那就有劳弟妹了!”

雪落阁比娇兰院多了几分典雅大气,房屋建筑皆以暗色调为主,处处花草树木丛生,风景秀丽宜人,很显然这里的主人在园子上面花费了不少心思。

“嫂嫂这是怎么了,刚刚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这才一会儿功夫,竟憔悴苍白至此,莫非是……”

李玟玉知晓楚慕寒与皇后的同盟关系,说话也就没有那么见外,更何况楚慕寒这次帮了她一个大忙,对待云惊澜更是细腻了几分。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她已经提前结束了这个并不愉快的宴会,王府里再没有之前那般热闹吵杂,就这样安静些倒也令人心旷神怡。

雪落阁最为清净,十分适合病人休整,眼见楚慕寒神色紧张凛寒,李玟玉不由得开口询问道。

“如你所想,她为那女人压制毒素,恐怕是失血过多所造成的。”

楚慕寒声音沉沉,无言的愧疚感弥漫其中,目光始终落在云惊澜苍凉的脸颊之上,说话间也从不曾离开。

李王妃只知道云惊澜医术惊人,却不知道她的血能够解毒听楚慕寒这样一说,不免有些云里雾里,但瞧着楚慕寒并没有再解释的意思,便噤声不再追问。(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冲突 “倘若只是失血过多的话,那还好恢复着,刚好奴婢房里有温补的药物,本来想着为柳侧妃补身体的,不过此时看来是用不着了,奴婢这就派人去煎药,不出半个时辰就能服用。”

眼睛一阵疼痛,周身灼热感莫名其妙将她围绕,云惊澜蹙眉,胃里一阵恶心,好在她直愣愣躺着,倒也不用担心会忍耐不住呕吐。

柳如意狰狞的眉眼一直在眼前闪现,恍恍惚惚中似乎能够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咒骂声,第一次,她的毒害了人。

不,这并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

楚慕寒隐隐浮现着狠戾冷酷的眼神就如同一把利剑,狠狠刺向她的心脏,毫不意外的,一股难以名状的苦痛蔓延开来,她不知道楚慕寒为何要这样做,她只知道,楚慕寒借着她的手,杀了一个她并不愿意杀害的女子。

她从遥远的现代来到这里,所遇到的人中唯有楚慕寒给予她最多温暖,她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的强大护翼,终日沉醉在他为她所建造的安乐窝里,不懂事故,不知人心险恶,更不清楚他为护她周全都付出了哪些代价!

这样的感觉令她不安!

一股骇人的苦涩流淌入口中,熟悉的味道弥漫开来,云惊澜意识虽然未曾恢复,但却知晓来人是谁,下意识的抗拒了几分,温湿的汁液瞬间流进脖颈,纵然在昏迷中,她也习惯这样倔强。

楚慕寒微微喟叹一声,转身拿过绵软毛巾,轻轻拉开她的领口替她擦拭脏污,不成想后者轻轻偏过头,楚慕寒神色怔愣,似乎已经知晓对方对他的排斥之意来自哪里。

“你这女人,较真儿起来倒是厉害的很,这药可是本王亲自帮你熬制的,你若不喝,可就只能倒掉了,唉,一天到晚就知道给本王添堵!”

沉沉浮浮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迷迷糊糊间感觉到那人无端的伤感,云惊澜心有不忍,但却还是未曾睁眼瞧他,莫名其妙竟淌下泪来。

楚慕寒心中一痛,究竟是伤害到她了!

猛的喝了一大口药汁,苦涩的味道瞬间袭来,楚慕寒眉头紧蹙,继而俯身闭眼,不假思索的对上她娇软的唇,将口中酸苦渡给她,同时也逼的她同他一起饮下这杯苦酒!

奇妙的感觉瞬间浮上心头,云惊澜脑子“嗡”的一声凌乱不堪,千万只蚂蚁在心上攀爬的触觉,只觉得口间苦涩之意愈发浓烈,唇不由自主的微张,直到那一大口异常苦楚的汁液流淌入胃里。

一如既往地温柔将楚慕寒笼罩,他的动作略微带有几分粗暴,而后却忍不住温和起来,忍不住流连,忍不住心中悸动,却又难过着懊悔着,自己陷入自己编织的牢笼。

再不能假装什么,云惊澜睁眼看他,两人之间的气氛头一回这样无奈又尴尬。

楚慕寒端着玉碗的手怔愣在空中不知所措,整个人仿佛已经傻了几分,只一双眼眸中强自压抑着浓烈的情感,滔滔不绝又细水长流。

四目相对之时,两人都从彼此的眼睛里面看到了痛苦与无奈。

两人分明已经经历了这么多,却仍然不能坦诚布公的吐露心扉么?自然不是这个道理,楚慕寒的爱是守护,他愿将他所有的一切用来保护她,护她周全,不让她受到丝毫的伤害,全无底线的纵容宠溺,所以他不愿意让她参与到他所做的事情中来,怕她畏惧怕她后悔,更怕他自己会毁了她最珍贵的纯白。

云惊澜一直处于他的羽翼之下未曾独立面对过风风雨雨,对他的爱也只是未经感情事事的女子对初出茅庐的少年那样的崇拜喜爱,两人身世不同经历不同,能走在一起并且互相爱慕,全然靠的就是上天垂怜!

夜幕悄然来临,昏暗的屋子里寂静无声,两人于暗色中对望,明明近在咫尺,却如同间隔了万水千山的距离,呼吸相近却又有着无可奈何的疏离。

“这药挺苦的,要不要吃一颗蜜饯!”

一句话打破沉默,楚慕寒轻轻将玉碗搁置在一旁,而后继续盯着云惊澜,冷不防冒出这么一句来,后者却不为所动,偏转过头直直看着头顶上空的天花板,双目无神。

见她无动于衷,楚慕寒也不恼,仿佛自嘲一样苦笑一声,拿过一颗蜜饯自言自语道:

“难不成非要本王用那样下作的手段你才肯配合么?”

微微带有一丝笑意,言语却戏谑着令人恼怒,罕有的风流之态尽显,虽然如他所说一样下作,却莫名其妙令人心中悸动,云惊澜脸上一热,刹那间恼羞成怒,翻了个身背对向他。

瞧这架势显然不打算理他了。

楚慕寒无语凝噎哭笑不得,这女人倔强起来还真是可怕,任凭他怎样哄骗就是无济于事,看来这件事着实是不能善了了。

那柳如意本就是楚子晋通过种种途径安插在端王身边的细作,专门擅长取悦男人,并将他牢牢掌控在手心里,楚子晋之前一直有一个神秘的队伍,专门用来训练这种女子的,现在看来,这柳如意恐怕就是其中发展的最好的一个。

之前楚慕寒还特意查探过这个组织,不料楚子晋隐藏太深,纵然他派出心腹重重追查,仍然不得半点头绪,索性也就不查了,不成想竟闹出这样的事儿来,可谓是严重失策。

沉默片刻,楚慕寒轻叹一声出了门去,脚步声放的极轻,尽可能的不发出声响,云惊澜也配合的很,不曾过问一句,屋子里光线昏暗,云惊澜也累的很了,硬撑了片刻便昏昏欲睡起来。

“王兄这就要走么,嫂嫂她身体如何?”

楚慕寒差清风茯苓他们归置好一辆马车,好巧不巧在前厅碰上了李玟玉。

半日前的纷繁热闹犹在耳畔响彻,这会儿却已经回归最简单的寂静无声,整个端王府里肃静一片,倒与冥王府一贯的风格有几分相似。

“天色已晚,此时此刻已经不便搅扰,今日多谢弟妹襄助,日后还有仰仗之处,还望弟妹初心不变!”(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解释 他的话中似乎隐含深意,听的对方神色就是一怔,目光流转之间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凉意味,今生今世她也只能如此了,纵然沉沦至深,又能怨得了谁呢?

“王爷此话,玟玉必当谨记心间!”

楚慕寒去而复返,倒是没有引起屋内之人的“警醒”,云惊澜早已经陷入沉睡,安静的眉眼难掩疲惫苍白,瘦弱的身体此时此刻愈发显得娇小玲珑,整个人蜷缩在棉被之中十分羸弱,瞧得他不由自主的心生怜意。

他的指尖划过她的眉宇,似乎想将那一抹无言的愁绪抚平,奈何无济于事,睡梦中人依旧焦虑不安,额头上滚烫,脸颊也火烧一样灼热,想必是发烧的厉害了。

察觉到周身气氛的不对劲,她轻轻翻了身向里面蜷缩了一下,姿势稍微带有几分防备,楚慕寒心中一痛,下一秒已经做了决定。

这端王府的床铺再怎么舒适,也不如冥王府来的自在些,他楚慕寒的女人,可不能沦落在别人的房里过夜!

豁然掀开被角,云惊澜冷不防转醒,迷迷糊糊间就被人拦腰抱起,意识瞬间清醒了许多,不由得睁开眼睛怒目而视,奈何那人蛮横至极,丝毫不给她挣扎的余地,不过片刻时间就已经被抱出房间,冷冷的晚风迎面而来,不由得靠近了他。

楚慕寒唇角微弯,换了手之后将她抱的更紧,胸腔里热烈如火,那里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脸贴着他的胸口,“砰砰”的心跳声沉稳有力,温暖的触感袭来,云惊澜瞬间便湿了眼眶,即使她不曾理解过他,可她依然爱他!

“茯苓,你和辛夷各骑一匹马回府!”

将云惊澜安置好后,楚慕寒将手中缰绳扔给清风,又招呼差点就踏进马车的两个丫头下来,意思已经很明显。

马车里空间狭小,云惊澜一人还好,楚慕寒一进来瞬间便窄了起来,仿佛他一人就占据了大半空间一样。

“你出去,我不想同你共乘一辆马车!”

云惊澜眼神示意无效之后,终于开口道,眉目冷凝,虽然依旧虚弱苍白,可周身这凛冽的气势,却是不可小觑的。

他用她的毒去害人,本身就已经触及了她的底线。

楚慕寒自然不肯走,但他也不敢说什么“这是冥王府的马车,本王是这马车的主人”之类的话语,向云惊澜这样的性子,非得立刻走了不可。

“清风,回府!”

马车外之人听到此话并未言语,不过瞬间马儿就已经向前,速度极快却鲜有颠簸,云惊澜瞧了一眼楚慕寒耍赖的眉眼,心里就是一团怒火中烧。

横竖这人无赖惯了,如此态度倒也不足为奇。

“澜儿,你听我解释!”

云惊澜将头扭向一边,小窗子打开着,晚风微凉,她的发丝轻轻起舞,未施粉黛也是这样明艳动人,楚慕寒无可奈何,尽可能的放低姿态,一脸的苦逼样。

哄媳妇开心这样的活计他可不擅长,原本以为只要有样貌就好了,不成想遇上云惊澜这样的,任凭你千说万说,人家就如同稳坐泰山一样岿然不动,这可如何是好?

之前他没有将用她的毒杀人的事情告诉她,也没有让她知晓这一切的一切,本心是想让她的世界更加简单纯净些,没有那么多纷繁复杂人心算计,不成想千算万算竟算漏了这样一方面,从前不经意间提起的竟给楚博文记得那么清晰!

这可倒好,柳如意是玩完了,可也将自家媳妇儿给得罪个彻底!

云惊澜偏过头不想理他,在她看来,未经她同意用她的毒就是不对,用她的毒去害人更是不对,不让她救人更是罪加一等,如此三样罪名扣下来,纵然他再怎么解释,也无济于事!

“之前南风他们遇刺,始作俑者就是湘王,而这个柳如意,就是湘王安插在端王府的眼线,她用计勾引端王得逞之后便将他的心思牢牢掌控住,无论我和端王商议了何事,柳如意都会一成不变的禀告给湘王,若她不能铲除,将会给我们造成难以预计的损失!”

楚慕寒将手搭在云惊澜的肩膀,将她扳过来继续说道:

“还有上次我受的重伤,追根揭底也是柳如意与湘王联手搞的鬼,他们两人不过一丘之貉,当初澜儿你既然能够设计教训湘王,为夫我就不能替自己出口恶气么?”

眼见云惊澜神色略微缓和了几许,楚慕寒终于露出笑意,果然这女人还是在意他的,只是一根筋的很,如若想要将她的心结全然打来,看来还得好一阵功夫呢!

“柳如意是端王府的人,与王爷你又有何关系?竟劳烦您亲自动手!”

云惊澜不依不饶,将信将疑,语气很是不好。

“端王那死脑筋,自然参不透其中缘由,只知道一味地在外面找因素,不成想最大的祸患竟然是自己的枕边人,他已经被柳如意收拾的服服帖帖,连府里那些如花似玉的美貌姬妾都不理睬了,心疼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怀疑?!

还有你可知道,那李王妃是什么人吗?她是皇后娘娘的亲外甥女,自小承蒙皇后照拂,她们李家才没有堕落下去,当年皇帝为了削弱湘王的势力,将她赐给湘王党羽的端王,为这事,皇后曾几次与皇帝顶撞,结局却是无法扭转。

这女子不比端王府后院那位,为人贤惠大度的很,奈何那狐媚子手段狠辣,屡次陷害李王妃,导致端王府与中宫关系更加僵硬,偏偏这王妃心慈手软屡屡错失良机,结果却给人家害的差点丢了性命,这才狠下心来呈密报给皇后娘娘,请求她出面相帮,两人关系向来亲近,皇后自然不会推辞,这才与我商议了这个计划。

较量了几番之后,我们才发现这女子并非等闲之辈,寻常手段根本奈何不了她,更何况她已经母凭女贵,在端王府站稳了脚跟,再不决断,李王妃定然地位不抱,无奈之下只能出此下策,不成想关键时刻却将你卷了进来。”

云惊澜心里巨震,眉眼之上却无明显表现,她只知道那女子手无缚鸡之力,端王爷对她一往情深令人赞叹,不成想这其中竟还有这么些弯弯绕绕,这么多她之前从未接触过的阴暗面。(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追问 看来她是小瞧了这个世界了大概,无言顿痛袭来,只觉得心脏处仿佛被人使了尖刀狠狠划拉,不过片刻时间就已经鲜血横流难以忍受。

“那你又为何用我的海蓝月却不告诉我,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我记得从未向你提起过,又是通过怎样的渠道给那柳如意吃下的,莫非你还有别的帮手不成,这些你又该作何解释?!”

云惊澜脸色微变,仍旧不依不饶,言语之间夹杂有几许凛寒之意,看向楚慕寒的眼神也不似从前那样柔和温暖,整个人仿佛换了一个,就连周身气场都有些许不同寻常。

“这就要感谢湘王了,当时他将你逼的走投无路,差点让本王丢了个媳妇儿,后来他一把火烧了桃园,却因为我们的人赶得及并未得逞,属下在收拾你房间的东西时发现的,一个通体碧绿的玉瓶,上面写着里面东西的详细介绍,本王从前也没有发现你在这方面竟细心至此,如若不然,我还会觉得这不过一点无用之物呢!

湘王生性奸诈狡猾,他*出来的下属自然不会逊色到哪里去,那柳如意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好对付,李王妃试探几次皆以失败告终,更何况她临盆在即,楚博文将她当做宝贝一样珍爱,就想着让她添个儿子,为保险起见,柳如意的吃穿用度全都有专门的人士负责,到后来李王妃更是连她的面都见不了,更遑论那时候下手?!

再加上李王妃心肠柔善,觉得大人有错,理应牵扯不到孩子身上,便决定待她平安生下婴孩再说,其实这件事情她也没怎么参与,仅仅是充作个见证罢了,那个稳婆是皇后娘娘找的,说是她之前心腹婢女的一个家中长辈,向来擅长接生,此人果敢非常,为了替自己的孙女出气也是蛮拼的,本来想着在生孩子的时候搞点事情,想着有损阴德,便在柳如意临盆之前的两日就暗中将你那毒丸子想方设法混合进柳如意常常服用的汤羹里去,横竖还有几日时间,,不管怎样伤害不了孩子就是!”

楚慕寒声音有些沉闷,许是自知理亏的缘故,刻意放低了姿态坦诚布公,眼眸里光华闪动,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云惊澜身上不曾离开。

“那为何端王会让我过去?他是怎样知晓我会医毒的,难道仅仅只是巧合?!”

一瞬间脑海中所有的思绪脉络都变得清晰起来,原来这段时间楚慕寒所忙碌的事情不仅仅是南浔使团的接待,这件事情也同样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李王妃,稳婆,楚慕寒,皇后娘娘,看似几个没有任何交集的人却因为这件事情牢牢牵制在一起,到底是“缘分”的使然,还是命运的捉弄?

一个问题解决,另一个问题却接踵而至,她和楚博文不过几面之缘,对他印象也并不是很深刻,为何出了这样的事,对方第一个想到的人会是她呢?

“也没有那样难以捉摸,为了配合这边的情况,皇后娘娘特意将整个太医院的大夫都留在了宫中,恰好当时太后身体抱恙,无论怎样也不会引起旁人猜疑,楚博文心急如焚却寻不到太医前来救治,便想起不久前我跟他提起过的一件事来。

你知道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当时为夫我与楚博文酒杯对饮,酣畅淋漓之际互相谈论起自家内院,为保他不怀疑,我便随意夸了你几句,顺便再赞叹了一下你的医术,这才套出柳如意的大致情况来,也是通过这件事,为夫我顺藤摸瓜才最终查到了柳如意的底细。

虽然说当时情况不容犹豫,但毕竟还是出了些纰漏,我也没想到我就随意那么一说,楚博文竟然记的那么清楚,关键时刻便想起你来,我也只能出此下策,命清风前去拦截了。

说起来整个计划原本是万无一失的,乱就乱在这一环节上,那楚博文还真是走了狗屎运的货,愣是将我逼到这种份上!”

楚慕寒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字字如刀有理有据,云惊澜听的云里雾里,但好歹也听明白了不少,这才知道倘若不是楚博文情急之下将她扯了进来,直到现在她还被蒙在鼓里,以为那不过是一场意外!

周身愈发凛冽,云惊澜几乎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绪如何,短短半刻钟时间,她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最丑恶却又最值得原谅的隐晦,一股冷意在心间盘旋翻飞,直到将她整个人都笼罩,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般,她呆楞在原处不知所措,直到楚慕寒一双手拂上她的脸颊。

温暖的触感令她心悸,不过片刻之间,整个人周身的血液似乎重新流动起来,散失的热量回归身体,无比眷恋这种感觉。

“我原本想着,你什么也不知道,就能开心一些,快乐一些,没有那么多烦忧,也不必每日过得那样累,现在看来,我的打算并没有错误,你的毒虽然狠辣至极,而你除了用它来自娱自乐之外却发挥不了其他作用,他人的心思你永远不会懂得,这个世界,不是你吃了我,就是我吃了你,澜儿,你既然知晓了这一切,就应该接受它们!”

他的声音沉重无比,在云惊澜听来就如同寒风一样凛冽到极处,对面之人眼睛深邃,目光如炬,散发着从前从来没有过的光芒,下意识的躲避,他却将她箍得更紧,迫使她对上他的眼眸,无情而又狠戾!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我,我并不想害人呀!那个柳如意,她那么可怜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如你所说的那样狠辣骇人,她本该陪着她刚刚出生的女儿好好活下去不是么?为什么她却死在了我的手上?王爷,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失控的情绪如同脱缰的野马一样一发不可收拾,忍耐了这么久,她终于压抑不住痛哭出声来,眼泪断了线的流淌,不过片刻时间就已经泪湿了整个脸庞,小小的身体轻轻颤抖着,几乎语不成调。

其实她已然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里也已经相信了楚慕寒口中的事实,可这样残酷的不加修饰的事情实在太过凌厉,一切的一切都超出了她的预料,她的精神几乎面临崩溃的边缘。(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 泪水 不得不承认的是,楚慕寒所展现给她的,是一个更加真实的世界。

在二十一世纪待了十几年,日子过得顺风顺水惯了,还以为这里也会与之前的生活一般无二,纵然难以适应些,总归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才是,不成想这里的所有都与她曾经所想象的背道而驰,这里的人心这里的残酷,这里的一切。

也许根本不曾存在过什么光明或者黑暗,所有不好的令人难以接受的沉痛苦楚,都不过是人性中的恶与欲得到最直接的体现而已,二十一世纪也不曾光明过,之所以看起来磊落,不过是大家都擅长伪装罢了。

她的泪珠滚滚而下,楚慕寒几乎来不及反应,怔愣片刻之后,心间一阵顿痛涌来,只觉得一抹难以言说的凛冽之意缭绕周身,任凭他再怎么心理强大,也无法走出这种阴霾,看着她落泪,他又何尝不是心如刀绞?!

“好了,好了,不哭了,无论怎样,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今生今世,我楚慕寒说到做到!!”

誓言不能随意许下,这一点楚慕寒十分清楚,他只是想将这个女子拥入怀中,许她一世安好罢了,纵然世事无常,他亦真心不悔!

胸前衣襟很容易就被泪湿,楚慕寒将她搂得更紧,一手轻轻抚上她单薄的背,这也许是他此时此刻唯一能给予她的。

喟叹一声清浅,马车缓缓行在宽阔路上,这个时候街上已经没有行人,车轮碾压在路上的声音与马儿时不时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将这寂静无声的夜晚搅动起来,仅仅一车一马,就仿佛已经构成了一副世态炎凉。

云惊澜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除了落泪仿佛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宣泄心中难以名状的痛,没有人与她感同身受,没有人能够将她一颗心看的通透,那些曾经在心间闪耀过的画面开始尘喧嚣土,那些温暖记忆肆意涌来,不得不承认的是,她已经很想念,很想念。

她原本是另外一个简简单单的女孩儿,有着一份比较体面的工作,每日奔波游走在温馨家里和忙碌的工作场地,待到年纪到点时,找个靠得住的男友,然后携手走过一生一世。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回忆起从前的生活,劳苦大众那么多,为何命运选中的人却是她!

为何她要背负着一个不相干人的命格,替她承受所有抵挡所有,向来不信命的她头一回怨怼这个待她不公的命运,然而此时近在咫尺的温暖却又令她悸动不已。

楚慕寒的声声话语尚在耳畔回荡,云惊澜微怔片刻,将他的话就着泪水咽下,等着日后想起时再拿出来翻一翻,好歹也算作一个见证,省得他耍赖不认账!

冥王府里仍旧黑暗一片,守卫的侍卫毕恭毕敬退在一旁,眼见自家王爷将喜怒不辩的王妃打横抱回府里,个个面容肃穆仿若什么也不曾看到,心里却已经暗自猜想起来今日他们两人究竟遇上了什么事情。

沉香榭的床仍旧温暖绵软,阿悄今日仿佛重新晾晒了床铺,满满的都是阳光的味道,阵阵暖意袭来,云惊澜将脸埋在被子里,整个人疲累至极却又无法入睡,脑袋里似乎放空一切,却又弥漫着些许无法描述的思绪万千。

“主子,这是洗漱的热水,需要奴婢……”

阿悄轻手轻脚走了进来,发觉气氛有些不大对劲,眼尖的她瞧见床上趴着的云惊澜状态不佳,便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放着吧,你且去休息,这里不用管了!”

楚慕寒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的冷漠,阿悄不由得打了个寒噤,随意应和了一声后便又走了出去,今日他们两人着实奇怪的很!

“不要想那么多了,先睡吧!这些事情,日后不会再向你提起了!”

他背对着云惊澜坐在床边上,眼睛却注视着眼前铜盆,仿若自言自语一样,他说道,愧疚感随之而来。

云惊澜自然没有睡意,此时此刻她已经没有办法思考,楚慕寒的话语惊雷一样将她惊醒,既然已经来了这个世界,她又能怎样?顺从就意味着被欺辱,忍让就意味着被击打,宽宥就意味着将活命的机会留给敌人,这些道理她不是不懂,只是从前从来没有这样刻骨铭心的体验过罢了!

楚慕寒的言语令她心里一震,日后他仍旧不打算让她接触那些事情么,将她一直护在羽翼之下,尽心竭力的护她周全,无条件的宠溺她爱护她,然后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狠戾拼杀用尽百般手段将敌手置于死地么?

不,她不要这样!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该休息了。”

楚慕寒站起身来帮云惊澜整理被角,将她不安分的手臂放进被窝,动作极尽温柔。

她的眼睛微闭着,脸上泪痕犹在,看起来楚楚可怜,今日她受了太多打击,这些已经超过了她的承受范围,纵然他愧疚万分,却也不能将时光倒流。

“别走!陪我!”

转身想走,衣袖突然被她抓住。

楚慕寒冷不防震惊当场,显然没有想到云惊澜会作此举动,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嚅嗫着,声音绵绵软软带有几分哽咽,沙哑着凌乱着却又令他心中悸动非常。

倘若没有记错的话,这是她第一次挽留他。

也许是割舍不了这唯一的一点温暖,也许是长夜漫漫她无依无靠,也许此时此刻只有他能够宽慰她开解她陪伴她度过这阵子煎熬时光,她终于向他伸出手。

“好,听你的!”

拥抱的时候最温暖,两人相拥而眠,却相互有默契一样谁也不曾睡着,黑夜中两双明眸各自睁着,却不曾看向对方,这些一个迤逦的夜,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存在就已经很好。

“倘若有一日,我所作所为不为你欢喜,澜儿你会否依旧不改初心,停靠在我身边?”

“我,我不知道……”

太后这个病,来的着实有些气势汹汹。

李皇后原本只是想着将太医院诸位大夫捆绑在颐和殿中,好配合端王府的行动而已,不成想这次太后的情况真的令人担忧的很。(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对峙 太后如今已经年过花甲,前几年还有心思管理管理后宫这群不安分的女人,这几年身子骨每况愈下,便也不再逞能,干脆将管事大权交托给李皇后,自己作起了甩手掌柜的,每日养养花逗逗鸟再在御花园里转悠转悠,倒是乐得清闲。

大概就是在近两年来吧,上了年纪的老人了,身体各个部位也都逐渐老化不中用,整日犯病,不是心口痛,就是呼吸不畅通,再者说就是腿脚又不灵便,可见年老不会饶过任何一个人,纵然她是这天底下为数不多的几个地位最为尊贵的女人。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一大早上,这颐和殿倒是热闹的很,李皇后静静坐在一旁等待着,与身侧冯美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攀谈着,许是近日来太过操劳的缘故,眉宇之间尽是疲惫不堪,突然间响起的柔美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李皇后微微抬眼望去,何妃正施施然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屈身站立着。

冷哼一声未曾搭理她,这些个女人就是事多的很,前几日孙贵妃被皇帝责令悔改灼华宫,倒是让这后宫安分了几日,不成想山中无老虎,猴子都能当霸王了,孙贵妃不过两三日不曾活跃,便有人按耐不住激动心情出来闹腾,这何妃显然就是这一众猴子中的极品了。

皇帝昨夜里翻了何妃的牌子,今日便过来嘚瑟,这女人还真是不省心的很!

李皇后一直不曾命她站起,旁边冯美人面容微微僵硬,只觉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这何妃虽然不如孙贵妃嚣张跋扈,但也算是个厉害人物,两面三刀人前一手人后一手的功夫可是无人能及,可谓是后宫嫔妃中的一股泥石流。

前几日几个宫的娘娘一同饮宴,恰好皇帝龙尊降临,众人皆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时候,这女人即刻便反应过来迎了上去,一眨眼一微笑刹那间便将满园子的莺莺燕燕给比了下去,反正皇后和贵妃不在,在座各位都是一同品阶,纵然她主动迎合,也不会落人诟病。

这便是她的厉害之处了,然而此时此刻却有些尴尬。

何妃今日的衣服首饰很是夺人目光,一身靓丽的湖蓝色宫装,娇俏中带有几分典雅大气,清纯中又有几分别样的妩媚风情,里衬是纯白色缎面绣花锦绣,外衣上并无太多花样增添色彩,只是在领口处点缀了一排细小的珍珠,莹润的光亮很衬肤色白皙无暇,再加上她身段妖娆,一举一动间尽显风流美态,这衣裙自然为她增添了不少光彩。

为搭配这套衣裙,她特意选用了一套天蓝色碧玺首饰作为辉映,发间白银步摇上蓝色珠子轻轻晃动着,摩擦碰撞间声音细小清脆,很是吸引人注意。

虽然已经年尽四十,但她的身材脸蛋却绝对瞧不出岁月留下的痕迹,肌肤吹弹可破,唇色细腻莹润粉粉嫩嫩,精致妆容将她的美艳发挥到极致,纵然简简单单往这里一站,就已经是一道靓丽风景。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眼见李皇后兀自饮茶无动于衷,何妃微恼,却是笑容满满当当的,再次福身行礼,只是低眉颔首时眼眸之中的狠戾之色却从未有人发觉。

冯美人年纪轻轻,刚刚进宫不久,宛如一朵莲花还未曾被皇宫这座染缸晕染,此时此刻神色有些仓皇失措,似乎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里就只有她位份最低,按理说是应该给何妃行礼的,奈何皇后一直示意她稍安勿躁,纵然心中再是惶恐,也不能随意违抗懿旨。

“妹妹今日来的可早,有什么事情么?倘若没什么事情,这安也请了,自己个回去歇着吧,这颐和殿,需要清净!”

她的声音有条不紊,慵懒中带有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威仪感,令人不自觉的就感到压迫,何妃这么多年习惯了还好,隔壁一直不安着的冯美人就显得拘谨的很。

还未听对方来意,便给她当头一棒,这作风实在不像是皇后娘娘历来的风格,今日算是奇了怪了,竟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

何妃脸色一变,尴尬几分,不过像她这样厚颜无耻有引以为傲的,自然不会将这点小小挫折放在眼里,今天来的目的还没有达成,又怎能轻易放弃战场?!

“太后她老人家病了,臣妾前来看望,还特意带上了自己亲手熬制的羹汤,太后向来喜欢,不知皇后娘娘是将这百合莲子羹拒之门外呢?还是直接将臣妾也一同挡了?”

虽然不比孙贵妃狠戾泼辣,这口头上功夫何妃还是不弱的,一来就受了那样一个下马威,这样的气她可咽不下去!她眼睛半眯着笑容清浅,声音如同吃了糖果一样甜,目光却如刀剑一样凛冽。

这些的较量几乎每天都在上演,不过是口头上逞逞英雄罢了,谁也奈何不了谁,到头来也不过是徒惹的一身骚,既恶心了自己又恶心了旁人,李皇后不想搭理她,又觉得何妃这副架势太过可恶,一个凌厉的眼神飘过去,后者过去寒噤了一瞬,随后又强自镇定。

“百合莲子羹太后的确喜欢,不过并不是只有妹妹心灵手巧,难道妹妹不知道,早在天亮之前,冯美人就已经送过一回了么?噢对了,当时妹妹恐怕还未曾晨起呢!自然不知晓此事,不过不要紧,大家都是自家姐妹,区区小事又何足挂齿呢?”

端起眼前陶瓷茶杯啜了一口,缓缓放下,她的目光若有若无的瞥了一下冯美人,后者虽然知晓她的意思,却仍旧有些畏畏缩缩的,看起来实在胆小的很。

不过片刻时间,何妃的脸便变了又变,刚开始的绯红不再,取而代之的确实骇人的透白,然后又变成看不清楚丝毫血色的惨白,整个过程只发生在转瞬之间,却无端引人发笑。

李皇后微笑着瞧着何妃,眉目清朗如玉,周身上下气度绝俗,纵然容颜不比何妃和冯美人那样艳丽,但这种历经岁月打磨才逐渐留下的风韵华贵却是无人可以比拟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苏醒 如今朝堂之上的争夺接近白热化,后宫中的争夺也是愈演愈烈,太子软弱无能,这个位子迟早要让给别人,这一点不仅其他人心中明了,更遑论皇后这般心中澄澈如明镜的。

湘王被端王和冥王联起手来压得喘不过气来,何妃在后宫可算是耀武扬威了一回,此时此刻被皇后这样轻视,心里自然不会好受,就如同当头一棒一般,刹那间脸色大变,一阵青一阵白,瞧的冯美人战战兢兢,愣是不敢在直视对方的眼。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谁规定这第二碗就不能表示诚心了,冯美人的确心灵手巧,深得皇后娘娘喜爱倒也不算什么,可您不能因为向来不喜欢妹妹,就将妹妹拒之门外啊,这样妹妹可是会伤心的!”

何妃停顿了片刻,眼眸之中狠戾之色尽显,转瞬即逝的戾气凌厉至极,不过她好歹也是宫里沉浮过的老人了,这等挫折为难倒不能将她伤害分毫,低眉回首之间已经换了一副深色,面上笑容清浅,明朗照人。

李皇后刚刚端起茶杯的手指微微一僵,遇上这等人还真是没什么办法,此时此刻她倒真没有那个心绪与何妃争吵,一个冷眼瞥过去,不再言语,何妃扳回一句得意不已,几乎掩藏不住眼底的笑意,只当皇后默许,拂了拂衣袖施施然走到一旁坐下,纵然这点失礼之处闹到皇帝那里也没什么大碍,想来李皇后也没有这么无聊。

颐和殿外的花厅里寂静一片,皇后兀自饮茶,未曾搭理左侧身旁落座的何妃半分,周身散发着不容靠近的寒意,而那看起来毕恭毕敬实则暗藏心思的何妃,除了时不时向皇后面上瞟上一眼之外便再没有别的举动,两人暗中较劲,眼神交汇之际谁也不相让,瞧的一旁的冯美人更是如履薄冰,神色仓皇。

“宣皇后娘娘进殿!”

传旨的宫人声音拉的极长,颤巍巍的尾音缭绕在屋顶未曾落下,却又被另一声话音拦截。

“季公公,太后她老人家此刻如何了?”

李皇后还未曾答话,何妃便抢着问道,面色焦虑不安,仿佛很忧心如焚的样子,整个人瞬间憔悴了几分,不得不承认她这演技的确可圈可点!

“皇后娘娘,要是没什么事的话,这就很洒家进殿吧,太后刚刚醒来,嚷着要见您,想必是思虑的很了!”

季公公没有接何妃的话,径直卑躬屈膝的走到皇后面前,小心翼翼的问道,目不斜视全然没有将何妃放在眼里。

宫里风气就是这样,哪家的主子更得意更受宠爱些,底下的奴婢仆从们便会跟风行事,按理说何妃近日来颇受皇帝待见,理应高人一等才对,奈何遇上皇后也只能低上一大截,人家才是正宫娘娘。

季公公资历极老,这点倒是瞧的清清楚楚,倘若这个时候他会错意惹恼了皇后,恐怕日后的日子就不会再好过了,横竖对方只是一个何妃,他是颐和殿里掌事的宫人,纵然何妃再厉害,这手也绝对伸不到这儿来。

皇后微微颔首,面上露出几分笑意,跟着季公公进殿,想也不用想,此时此刻何妃的脸自然是猪肝色的,奈何干着急也没什么作用,看来今日是要白跑一趟了。

穿过层层屏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酸梨木的深棕色八角桌,上面铺了一块锦色的绒布缎子,很低调内敛的颜色,主殿的格局与一般屋宇格局无太大区别,正对门口的墙面上挂了张八仙过海图,这也许就是整间屋子里唯一一点亮色。

古香古色的棕黑色镂空雕花木床,墨绿色缎面棉被的一角正被太后捏在手中。

一屋子的太医早已经退了出去随时待命,太后今年六十有五,已是垂暮之年,身上披了件银色披肩,瘦弱的躯体宛如一支燃烧到最后一毫米的蜡烛。

尽管刚刚从昏迷之中醒来,但她的精气神竟还不错,虽然不能说是容光焕发,至少无那般颓靡,苍凉容颜之上微微带有几分绯红,略微混沌的眼眸里散发出几许清浅的光亮。

自皇后进屋以来,她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皇后身上未曾离开过。

当年承启帝还没有当上皇帝,太后还只是一个贵妃之时,李皇后就已经跟着承启帝了,夺嫡之路的凶险太后自然不会忘记,所以她一直感念皇后当时的鼎力相助,这么多年来纵然帝后感情不复从前,太后还在一直维护皇后,这也是李皇后能在后宫之中多年屹立不倒的一大原因。

“来,这边坐!”

太后努力扯出一抹笑意,冲着皇后招招手,看着皇后就如同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亲切宠溺。

看着她,就像看着从前的自己。

“太后凤体违和,怎不好生歇息着,瞧这脸色,似乎比之前更加苍白了些许,定然是下面那些人没有尽到心力,也还该好好整顿一回了!”

李皇后面色从容,略带笑意,轻微福身行礼后走过去,宫婢早已经搬好秀凳。

皇帝向来操劳,宫中其他妃嫔又各自藏匿着心思,往小了说,太后是她的婆母,所以她向来将照顾太后这份活计揽在自己手上,纵然刚刚生了一肚子火气,此时此刻倒也消停了不少,只觉得久违的温暖袭上心头,不自觉的便放软了声音说话。

“哀家觉得有些沉闷,想出去走走,结果苏太医愣是说哀家身体抱恙不能吹冷风,这不是明摆着与哀家作对么!这不,正好想到你,哀家知道你想来孝顺,你快跟苏太医说说,否则这把老骨头可就要闷坏啦!”

老小孩老小孩,说的大抵上就是太后这样的了。

她的目光很是慈祥,一边对着皇后怨怼,一边时不时地瞟向窗外,偶尔一只花色的鸟雀张着翅膀扑棱棱飞过,她也会盯上一瞬,这点小动作倒是给皇后瞧了个完整,哭笑不得。

“老祖宗刚刚醒来,便恢复成这般姿态,多亏了人家苏太医全心全意,您呀,就好好在屋里待着,休息上几日,莫怪臣媳不帮您说话,您见过哪家的病人如您这般的,苏太医拦着您还好,倘若他不拦着您,臣媳倒要问他的罪了。

这几日南浔使团入京,定然会十分热闹,您且休息上两日,待好得差不多了,臣媳带您去瞧瞧那些人长的是何样貌,如何?”(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较量 皇后随意将秀凳移动了些许,拉过太后的手说道,眉宇间多了几分柔婉可人,笑意一直荡漾到眼底,对面之人眉头微蹙,显然已经不大乐意。

“你这孩子就是嘴上功夫了得,现在连你也不愿意帮哀家了么,这老婆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早些去了,一了百了,省的占地方不是?!”

太后冷不防偏过头去,轻轻冷哼一声,说出的话却叫人很是无语。这老婆子平日里就是一股“顽皮”姿态,怎到了这个时候,还是这样“小孩子气”,声音闷闷的,眉宇之间带有几分委屈,看起来的确像是给人欺负了一般,倒惹得皇后更加哭笑不得起来。

周遭婢女皆面上含笑,太后向来宽宥,对他们这些下人也是宽厚的很,从来不会责骂体罚,伺候她就如同服侍一个寻常老人一样,全然没有任何压力,这会儿听得对方很是委屈的言语,一个个都绷不住了,胆子大些的竟笑出声来,惹的太后更是恼怒。

“你们这些丫头片子,一日不打上房揭瓦了是吧,再敢这样,罚你们不许吃饭!皇后啊,你要替老婆子多管教管教她们,老婆子年纪大了,她们都不听话!哎呀,真是的!”

一语哗然,一屋子的人皆笑了起来,就连一直不喜言笑的皇后也不禁莞尔,只觉得这里的气氛着实太过欢闹,倒适合太后这样性子洒脱些的。

正欲回话,屋子外面却突然间传来一声尖利声音,宫人熟悉的声音传来!

“陛下驾到!”

众人皆是一惊,皇后急忙起身出门,不等她福身行礼,承启帝已经大跨步进了房间,连一句“免了”都没有撂下。

皇后面色微僵,却不是因为皇帝的轻视,而且因为……

“臣妾拜见太后,皇后娘娘!”

好巧不巧,正是刚刚才斗过嘴皮子的何妃。此时她已经换了一副眉眼,态度恭谦良顺,全然没有之前那般嚣张跋扈的狠戾样子,倒是像极了一只柔柔弱弱的小绵羊。

太后抬了抬眼皮子,神色明显冷淡了些许,一瞬间的僵硬之后,她轻微点头,算作默许何妃站起,毕竟她是皇帝带进来的,总不能拂了皇帝的颜面。

近几年来,太后将后宫所有事务全都交给皇后处理,自己则作起了甩手掌柜的,日子过得很是悠闲自在,可这并不代表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懂得了,谁心里揣着怎样的心思,谁对她真心实意,谁又抱着一定的目的接近她,她心里比谁都通透,只是年纪大了,不想再计较,也不想再开杀戒,有些事情有些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都过去了。

然而总有那么一些人,打着恭谦孝顺的旗号肆意妄为,当真以为她什么也不知道?

“皇额娘身体如何了,儿臣听说您刚刚醒来,怎么就坐起来了,可是下人们照顾不周全,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似乎人们都希望自己的长辈能够活的长久,原因在于人们常常将老人长寿当做子孙福泽深厚的显现,皇帝自然也不例外,虽然经历多年帝王生涯已然使他变得冷血无情,但对太后还是尽心尽力的,虽然不如皇后那样于第一时间赶来,但这样也算百忙之中偷空了。

“你们夫妻二人话倒是说的一致,都只会将这所有责任推脱给这些命苦的下人,怎么不见你们自己前来好生照顾一下老婆子,等到老婆子病成这样才来,还有没有一点孝心了!”

可见这老毛病又犯了,在皇帝面前也是插斜打诨的,叫人很是无语。

不过这话中似乎另外隐隐含有深意,“你们夫妻二人”,这句话显然是对着皇帝皇后说的,虽然略带戏谑,可还是令一直站在一旁插不上嘴的何妃尴尬了一瞬。

从前她没有发现,最近才察觉到太后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很是高大,倘若想要得到皇帝更多的荣宠,与太后打好交道这一环节是省不了的,不成想她这几日来这颐和殿跑了几回,都不曾见着太后人,八成又是皇后搞得鬼了。

“皇额娘可真会说笑,皇上这是担心您的身体呢!”

眼见皇帝神色微怔不知该如何回应,皇后淡淡一笑走上前来,隔着皇帝对着太后说到。言语之间却多了几分疏离,从亲密无间到相敬如宾,时间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那是谁呀,从前怎么没有见过?!皇后,这人你认识么?”

明明刚刚才请过安的,怎么这才一会儿功夫,竟换了一副眉眼,仿佛从不曾瞧见一般,朝着何妃努努嘴,太后神色疑惑,一个问题问的连皇后都愣住了。

只知道太后不喜欢何妃,不成想竟然排斥到这种程度,当众给她难堪!

“回禀太后娘娘,奴婢婉儿,特意来请安的!这羹汤……”

“婉儿是谁,老婆子没有听话,皇上,怎么竟是带些不相干的人来见哀家,这里有皇后一人足矣,人多了反而吵杂的很,哀家向来喜欢清净,日后多注意些!”

笑话,是谁在颐和殿里养了三个戏班子整日唱大戏的,又是谁在宫中最闲不住,不是这个宫就是那个宫的乱转的,又是谁答应皇后等病好了就去看使团的?太后要是喜欢清净,那可真就奇了怪了。

皇帝无语凝噎,不由得沉默片刻,那边皇后倒是面无表情,给她递了几个眼神愣是一个都没有看到,更别说帮何妃解围了。

“皇额娘,婉儿她亲手熬制的莲子羹,您就尝一口罢了,横竖也是一片心意!”

皇帝说完此话,眼神有意无意的向李皇后瞥了一眼,似乎很是不满的样子。

刚刚颐和殿外,何妃足足等了半个多时辰,却始终被皇后挡在门外不让她进来,这样的行为简直令人发指,也许是平日里给她的好脸色太多了!

再望一眼何妃,一副泫然欲泣的委屈模样,眼巴巴瞧着太后,可对方依旧不为所动,太后向来喜欢皇后,如此不待见何妃,八成也是皇后搞得鬼,这个女人从前没有这么多心思,如今却也要与那些庸脂俗粉沦为一类了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难堪 “老祖宗,刚刚臣妾为您特意送了莲子羹来,不成想皇后娘娘却说这莲子羹冯美人早在清晨就已经送过来了,臣妾羞愧万分,但转念一想清晨您还没有醒来,怕是没有这回事,臣妾想着您刚刚苏醒,身子骨正是需要滋润的时候,便斗胆请陛下准许臣妾进来,为您送这羹汤,还请老祖宗不要介怀!”

低眉垂首语音婉转绵长,轻轻灵灵的直说的人心口发软,此时的何妃神情柔弱,眼眸中水波潋滟,很是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样,一边瞧着太后,一边委委屈屈似乎惶恐不安,与刚刚在外殿那凶狠的豺狼样子简直如同换了一个人,能装成这样也是很不容易了。

皇帝心生怜惜,又向太后投去一个眼神,对方假装没有看见,却也不得不放软了话道:

“皇后知老婆子心意,近来脾胃虚寒难耐,不宜触碰这些甜腻腻的东西,冯美人那一份,便是赏给了丫头们,既然你诚心诚意,老婆子也不好不应,先放着吧!只当老婆子已经吃过了!”

面容倒是和刚刚一样和蔼慈祥,可眉目之间却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疏离冷淡来,对何妃的厌恶和抵触已经表现的不能再明显了。

太后心慈性子绵软,很少这样对待一个小辈,这份厌恶倒也不是凭空产生的,许久一段时间以前,她也曾大病过一场,当时包括何妃在内的许多宫妃都前来颐和殿探望,人老了自然爱热闹,这么多人聚在一起,虽然面和心不合,总比一直跟斗鸡一样相处来的舒服些。

后来宫妃们各自散了,何妃带着丫头在颐和殿内的小花厅里溜达了一圈,却无意中说出一些对她不敬的话,好巧不巧就从奴婢们口中传了出来,从此之后对何妃的印象便大打折扣,从前瞧着何妃样貌出挑秉性也没得说,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以后,怎样瞧她都觉得心中膈应的很,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再加上这女人又喜欢自作聪明,每每做些并不高明的小动作,还屡次与皇后作对,久而久之,太后对她的态度自然比从前更加冷淡。

听完太后所言,皇后微微惊讶了一番,冯美人根本就没有送过莲子羹,她不过是想将何妃挡了罢了,倘若何妃向皇帝告状,事情虽然不足为提,可她终究免不了要被皇帝斥责,如此一来,皇帝便不能再说什么了。

何妃面上欣喜,露出感激的笑意,仿佛很是激动的样子,可心底早已经将她们两人骂了个彻底。这死老婆子,还真是铁打的一样,任凭她使尽手段讨好,对方就是不为所动,竟还当众给她难堪,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除了差错,果真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此时夺嫡之战已经展开,皇帝虽然没有刻意偏向谁,但太后的态度也会起到一部分作用,倘若想帮助端王登上大位,太后的支持必不可少,所以纵然何妃心中怨怼,但也不得不曲意逢迎,卑躬屈膝了。

“多谢太后教诲,臣妾定当谨记在心!”

施施然拜了一拜,动作行云流水美观大方,瞧得皇帝颇为满意。

“好了,老婆子有些乏了,你们都先下去吧,皇后也快些回去休息,昨夜可算是将你累坏了吧!”

太后并不傻,从皇帝的神情之中便能瞧得出些许端倪,八成与皇后又有些矛盾产生,可不能再让皇后受了委屈,说话间将目光投向皇帝,示意他懂些事理,后者心神领会,愣是将一口气咽了下去。

“娘娘,今日太后娘娘的态度是何意味,难不成咱们哪里得罪她了么,奴婢记得这老婆子从前没有这般刁蛮呀!会不会又是皇后娘娘从中作梗,使得咱们与颐和殿的关系更差劲了些许?”

回到宫内,丫头新绿不满的嘟囔着,她是何妃的陪嫁丫头,凡事总以主子的利息为准,刚刚何妃备受冷落,她自然得要说道两句,小嘴撅着,很是不满。

“本宫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前一段时间还好好的,瞧见本宫面上也欢喜,可近些天来不知怎么回事,纵然真的是皇后从中作梗,那她从前就没有这样干过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看来这其中奥秘,是有必要好好查探一番了,如若不然,日后可怎么帮助端王夺位?!

这一天天的,烦心事可真是不老少,对了,端王府那女子现在情况如何了?”

何妃一股脑躺倒在算榻上,新绿倒是极有眼色,立刻便招了丫头来提主子捏肩捶背,何妃很是满意的笑了笑,突然间想起这件事来,顺便便问了出来。

此前楚博文只告诉她生了一个女儿,并没有谈及其他的,何妃差人去端王府看望,这才知晓柳如意那件事情,几乎下破了胆,那贼人既然能给柳如意下毒,端王的安危就不得不注意点了。

“回娘娘话,听说昨夜已经去了,端王爷很是伤心!”

云惊澜的毒自然是无人能解,有这样的后果也算在情理之中,不过楚博文似乎真的受了严重打击,今天一天都将自己闷在房里,也不许府里人将柳如意的尸身下葬,借酒浇愁,没看出来他还是一个性情中人!

端王府里奴婢仆从个个慌乱了手脚,这大夏天的,柳如意又是那样惨烈的死状,恐怕不出两天,这尸体非得臭了不可,无论府里众人怎样劝阻,楚博文就是不听,嚷嚷着柳侧妃不会死,不会死!众人无语凝噎,只能将注意力转向王妃。

李玟玉不理不睬的在自己房间待了大半天,直到黄昏才出了屋子,直奔娇兰院,一个闷棍下去便将楚博文撂倒,然后又紧锣密鼓的将柳如意下葬,等到楚博文神志不清的从昏迷中醒来,他那心爱的柳侧妃已经不在身边,刹那间嚎啕大哭,挥舞着长剑便去了王妃居住的主殿。

这可将府里众人吓了个半死,奈何楚博文周身戾气乍现,任凭谁也不敢上前劝阻,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拼着一腔孤勇将长剑指向王妃。(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迎接 据说当时所以人都已经吓傻了,端王素来不喜遵从礼法,常常刻意为难王妃也就罢了,如今为了区区一个小妾,竟做出这等糊涂事来,纵然这些下人也看不过去。

不过令人惊奇的是,李王妃并没有闪躲,好歹她也是名门之后,这几年屈居王府卑躬屈膝日久,心底里的那股已经快要被命运打磨的消失殆尽的豪气终于显现出来,平日里胆小软弱的她就这样一步步向着那长剑逼近,目光凌厉如刀剑,生生扎进楚博文几乎颤抖的身体,两人对峙许久,气氛前所未有的冷凝骇人。

楚博文不过装腔作势罢了,或许他提起剑的那一刻心里的确有那样的打算真心想要将李王妃杀之而后快,可等他看到王妃的时候那种心思就已经消失了大半,纵然他再胆大妄为视礼法为无物,也没有胆量真正做出这种事。

人在面对突如其来的死亡之时,大部分的表现都是惊惧非常的,然而李王妃却不同寻常,彼时她已心灰意冷,自然不会再惧怕些什么,唯一会有的那么一点感情或许仅仅为怜悯罢了,可怜楚博文被人骗的团团转到最后一刻都不知晓事情的真相,可怜他倾心以待的女子竟时时刻刻想要他死。

每一个人来到这个世上,都有自己的使命,每一个出现在生命里的人都有他出现的理由,都是为了教给你些什么,这些人之中,柳如意算是失败的了,既没能给楚博文真心与爱,也将他的一颗心迷失,无论如何也回不了头!

关于这个传奇女子的故事,就结束在众人的一片唏嘘中了,尘归于土的那一刻,没有人再在乎她曾经做过什么,爱过谁,或者被谁爱过。

“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不过寻常烟花罢了,总比不上王妃,过两日叫端王进宫一次,本宫倒要看看,他能为那个女人消沉成什么模样?!”

何妃神色俱历,一抹凛冽寒光打眼眸之中闪现,狠戾之色尽显。

众人期待已久的南浔使团终于来到帝都,整个帝都都陷入一片欢腾之中,这几年南浔日益崛起,与启月国的各种商业贸易往来愈发频道,南浔物产丰盛,有着许多启月国没有的物品,那些商客通常用鹿茸,棕熊皮毛,蛇胆,羚羊角或者珍贵的羊脂玉来交换启月的丝绸,瓷器,胭脂水粉,或者各式各样的美酒佳肴,两国关系也日渐深厚,或者人们觉得这样。

成景街今日格外热闹,无论年纪稍微长些的中年汉子或者老翁老妪,还是年纪小些的青壮年男子夫人或者豆蔻年华的小姑娘,未及弱冠的毛头小伙子,皆汇集在此,排了两条长长的队伍摆在宽阔的主街两侧,个个扯着脖子推搡着前呼后拥,不知道的还以为什么盛会,之所以这样欢腾愉悦,正是因为今日,南浔使团会由两位王爷从成景街上引入皇城朝贺。

民间传闻之中,陛下成年的几位皇子之中,这为冥王爷样貌最是绝俗,也最像年轻时候的皇帝,据说因为样貌太过邪魅美艳,这位王爷甚感苦恼,前些年一直以半边面具示人,凡事见过他面的人皆赞叹其纵然仅仅露出一边脸颊也是天人之姿,这样的言论越传越广越传越久,活脱脱将一个大活人说成鬼神一样神秘莫测的存在。

几个月前帝都里传出他娶亲的消息,大半个民间女子的芳心都碎了一地,多方打听这位冥王妃是何方神圣,后来得出的结论令众人皆失望至极,不过尚书府里的一个不起眼的庶女罢了,纵然有几分姿色,又怎么能配得上她们心中无人能及的冥王爷。

从前冥王爷的行踪一直跟诡异,几乎没几个人真正瞧见过他的真容,不成想这位倒是奇怪的很,成书后本该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在朝堂之上逐渐活跃以外,竟还多次出现在寻常百姓面前,这次连面具也不戴了,或者令人惊奇的很。

若想知道冥王爷的魅力到底有多大,瞧瞧他出现过的地方第二日的景象就能知晓大概,总有那么些打扮的花枝招展以祈福上香或者出门赶集为借口的妙龄少女或者深闺妇人,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等上大半天,直到给大风吹散了美丽的发髻,给尘土迷乱了精致的妆容,才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回去,这已经成为冥王爷爱慕者的一个重要标志行动了。

只怪他长相太吸引人,气质太超凡脱俗,身份又是那样高贵,虽然娶了新妇,不过还是有大把大把的年轻貌美有权势的姑娘家自认为自身条件能够比拟那位王妃,并且一如既往地相信只要锲而不舍,冥王爷总归有一天会收入囊中。

也许今天有一半以上的姑娘是奔着冥王爷的名号来的,见识过他卓然风采的,再重温一下当时的情景,没见过的自然更加期待,一颗心“彭彭”直跳,眼巴巴望着。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冥王爷只是飘忽在窗前寂寞之时翻出来想想的神话,而魏王爷,才是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最佳对象。

相比于不食人间烟火高冷的冥王爷来说,魏王爷就显得比较亲民一些,因为他时常执行皇帝命令,去宁州赈过灾,去岳州查过案,还去过云州微服私访,调查当地官员,能够见到本人的几率就会大上许多,也有不少女子求冥王而不得,索性将心思转移到魏王爷身上,有的更是过分,一边想着何时才能见到冥王爷,一边又去魏王爷常去的酒楼翘首期盼,巴望着随便谁好歹见上一面。

而今终于要见到了,而且还是两位王爷同时出现,这个消息无疑成为了一个重磅*,传出去的当日就已经让许多姑娘家一颗心荡漾起伏起来。

而对于男子们来说,眼界自然就要高一些了,他们可对所谓的拥有盛世美颜的两位王爷没什么好感,他们前来围观,仅仅只是想一睹他国皇室的风采,顺便再赞叹一下命运不公,时运不济,没有托生到富贵人家里去。

一场空前绝后的围观已经拉开序幕,最是靠近主街的地方人群越是拥挤,潮水一样的人海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路的那一端,等待着,渴慕着。(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相邀 “你说咱们两人站在这里,究竟能不能看到冥王爷呀!感觉前面那个胖子已经挡了大半,要不要现在从她侧面迂回过去,去她前面?”

一名女子个头矮小,艳丽衣着很显然是刚刚打扮过的样子,脸蛋上涂抹了些淡淡的胭脂,虽然手艺并不精湛,但气质中却有一种十分朴素的美感,叫人无端心醉。

“还是算了吧,等会看情况,万一他们会从那个方向过来呢?好不容易找到一席之地可以落脚,哪有那么容易挤出去,老老实实待着吧,远远瞧上一眼,就赶快回去,省的阿爹娘亲又要骂人啦!”

耳边声音吵杂凌乱,两人须得放开了嗓子才能听到对方的话语,后来说话的女子与之前那位容貌相似,只是略微高一些,身体挺拔一些,听她说话的口气,想必是两个姐妹。

她们也是围观大军中的一员,有些最简单朴素的灵魂,过些最简单朴素的生活,有些最简单朴素的理想,也许今日之后,姐姐就要嫁给另外一个简单朴素的少年,继续着简单朴素的生活,妹妹则要及笙,然后重复姐姐走过的所有路途。

人群拥挤至极,宽阔的街道几乎人满为患,越来越多的人选择走上街道两旁的阁楼,挤在窗户边上俯视下面的一切,更有好处是可以望的更远些,比下面那些只能惊鸿一瞥的行人们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云小姐今日约本小姐前来,难道就是为了来瞧这些无知臣民怎样挤破头颅去看一次两位王爷么?倘若果真是这样,那恕不奉陪了!”

景瑞雪目光深邃,言语凌厉道。

自从上一次在宫宴上一别之后,她便再也没有见过楚景铄一面,对方并没有有意无意的躲着她,单纯是她觉得颜面之上说不过去,纵然刻骨思念,可就是逼不得自己迈出那么一脚,毕竟两个人此时此刻心里的隔膜已经很厚,一不留神造成的结果可是很难以挽回的。

谁年轻的时候没有做过几件糊涂事?在经历过被人折掉胳膊这样屈辱的事情之后,景瑞雪就变了,从前她的确愚蠢至极,做什么事全然不经过大脑,以至于常常吃亏,话说吃一堑长一智,被云惊澜那么一击,总算是长了点记性出来,也不会轻而易举的再做出些不可思议的事来,反而还机智的将云婉钥拉进阵营,随时随地的熏陶感染,敌人的敌人可以发展成朋友,这个道理她自然也是知道的。

若说景瑞雪的性子是冲动鲁莽的话,那云婉钥就是没有脑子的代表,凡事全凭自己的情绪来判断,因为这犯下的错已经不少,奈何她最缺的就是自知之明,给人当刀子使了也不知道为何。

前些日子得知消息,便立刻给景尚书府递了帖子,邀景瑞雪今日于醉仙楼一叙,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虽然景瑞雪许久未见楚景铄,却也不想在此处与那些无知少女们为伍,眼睁睁看着心爱的男子骑着高头大马风光无限的从跟前走过去。

那些女子之所以会那样热情洋溢,就是因为她们并没有与两位王爷有过亲密接触,最多的也就远远一瞥饮鸩止渴罢了,瞧上一眼已经足够,万万不敢再生出其他的念头来,可景瑞雪不一样,她曾经距离楚景铄那么近,近到距离成为她的王妃彻底拥有他仅仅一步之遥,曾经她可以抱着楚景铄的脖子与他上蹿下跳的戏耍,如今却要在这阴暗一隅之地偷偷打望,爱他已经让她变得卑微,却再也不能这样没有尊严。

眼见景瑞雪面色不对,起身欲走,云婉钥急忙将她拦住。

“好了好了,是我的错,猜错了你的心思,莫要生气,既然来都来了,不如再登上一等,据说那南浔使团的领袖人物,那个皇子前来帝都,是想娶一门亲事的,南浔第一美男子,难道你不好奇他什么样子么,指不定他比魏王爷还要好强几分呢?”

云婉钥面上带笑,唇角弯弯眼眸清亮,与楼下那些小迷妹们一般无二,与她平日里高冷的模样着实大相径庭。

景瑞雪无语凝噎,这样的智商,真的是尚书府的大小姐么?她都有些后悔将此女拉为同盟了。

只一个楚景铄便让她全身心陷入无法自拔,又怎么会抽出空闲来瞧其他男子,纵然那南浔什么什捞仔皇子天上无双地上独一,在她看来也不过一瞥而过的陌生男子而已!这云婉钥竟然如此理解她的感情,果真是愚不可及!

“云姑娘倘若真的只是邀请本小姐来看你那所谓的美男子,那本小姐此时便真的要走了,不感兴趣也不想感兴趣,还请云姑娘将心思向别的地方转移几分,不要被男人的皮囊迷住了心智,如若不然,本小姐可信不过你!”

景瑞雪并没有接过话茬,拉回自己的袖子不屑一顾,眼眸斜着瞥了一眼窗外,楼下人声鼎沸之使愈发浓烈,丝毫没有减弱的意味。

云婉钥性子耿直无脑,却也听得出对方话中深意,脸色略微有些不愠,她们两个都是尚书府小姐,论起家世来谁也小瞧不得谁,怎么到了景瑞雪这里,她就这样低人一等了?微妙的不平衡感在心里盘亘,云婉钥冷下脸,定定看向景瑞雪。

“景小姐这是何意,我将你当做朋友,见你前些日子心绪不佳,便好心好意邀请你出来散散心,可你竟然这样对待我的么?这话也说的太过分了,纵然我不曾理解你的心思,你也不能如此出口伤人才对,难不成景尚书就是这样教诲你的么?”

云婉钥的确是有些委屈,除了云惊澜,还没有谁如此疾言厉色的对待她,平日里娇纵惯了,自然不会心甘情愿忍让。

景瑞雪闻言一怔,无语凝噎,这丫头说话也太直白了些!

没由来的火气刹那间翻涌,景瑞雪同样拉下脸,步步紧逼向色厉内荏的云婉钥。

“我景家事怎样的家教,还轮不到你云婉钥在这里置噱,你我二人不过同盟情谊而已,达成目的便不会再有任何联系,劝你不要多想,我景瑞雪,可没有你这样愚蠢至极的朋友,好好去看你的美男子吧!恕不奉陪!”(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混乱 这话说的,倒是十分符合景瑞雪的性子,本就却一根筋的两个人凑在一起,自然干不成什么事情,纵然景瑞雪已经吸取了不少教训,行事也无从前那般鲁莽,可这骨子里的傲气凌神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与云婉钥这样的人为伍已经很伤她的自尊心,她实在忍受不了两人一起无聊到消磨时间。

她的声音极为凛冽,整个楼层的人都震了一震,皆回过头来瞧着这位神色深寒的美貌姑娘,瞧着她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也没人敢没事找事前来搭讪。

景瑞雪不再搭理云婉钥,拂袖离开,却在楼梯口处犯了难,此楼为一座酒楼,没日里的客流量就很大,今日更是人潮涌动,一层大厅里面里三层外三层全是人,就连一层连接二层的楼梯上也站了好几个彪形大汉,神色激昂,仿佛中了大奖一样愉悦。

没由来的一股愤懑,也算是倒了霉了,竟碰上这样的事,云婉钥所订下的房间是这座酒楼里最大的,况且视野也极好,一眼望出去一直能看到这条街的尽头,可这一出来竟是这般状态,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愣是叫她难堪。

简直可恶,纵然她此时冷着脸怒气冲冲的下去,恐怕也没人会搭理她替她让路吧,还没有走出酒楼已经这般窘境,倘若上了主街,这些人还不得将她挤死!

“哎哎哎,来了来了!你们听这声音!”

一个嗓门极大,声音如同洪钟一样的男子激动的话语刹那间将所有人的兴奋劲头给激了起来,人群又是一阵骚乱,皆扯着脖子往前挤,场面一度失控。

景瑞雪心里“咯噔”一声,难道还是不能躲过么?隔着人海遥遥望,那是怎样一种心酸难过?对于她来说又是怎样一种无法言说的折磨痛苦?!

街道上一阵尘喧啸土,出乎意料的是,来人却不是众人等待许久的使团,而且两排手持长剑的黑衣侍卫。

“让开,让开,往里面让一让,都挤成什么样子了,还想不想让人家过了?!”

凛冽的声音响彻在街道上空,侍卫们个个面色黑冷,不由分说推搡着让这些人往街道两边靠拢,本来就挤的人此时此刻更是令人难以立足,刹那间人声鼎沸,不满的声音几乎将整条街道掀翻。

“你们讲不讲道理呀?不就是看看么?至于这么大动干戈?”

一个汉子被侍卫推了一把几乎栽倒,顿时怒火中烧,扯着嗓子指着一个侍卫的鼻梁就开始骂,紧接着后面跟风的人一浪接一浪,形势很是严峻。

奈何这些侍卫铁面无私,再不曾说过一句话,只是将这些挡道的百姓们往两边推搡,动作简单粗暴野蛮的很,人群激愤,一时间难以调和。

仅仅一条道,并排四辆马车就已经差不多,往日里人群稀少些也没什么问题,此时此刻如此状况,这不足之处立刻就显现出来。眼看形势愈发凛冽,那些侍卫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人群圈子不断缩小,到最后已经挤成前胸贴后背这样的程度了。

这还看什么看,能看到前面人的后脑勺就算不错了,还有的个头矮小些的,站在人堆里黑压压一片,叫口新鲜空气都呼吸不到,可谓是受罪至极,之前那些巴望着一睹使团风采的汉子们顿时炸开了锅,个个怒火中烧。

“欺人太甚!”

刚刚那个汉子显然愤怒的很,不等一句话说出口,整个人就已经冲了上去,他生的很是强壮,光着膀子脸上全是横肉,拉下脸如同小山一样横冲直撞,不过片刻时间已经挤过挡在前面的人,不假思索一拳头便上了一个侍卫的脸。

那侍卫生的瘦弱些,虽然精壮,但也经不住这么冷不防的一拳头,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已经仰面翻了过去,虽不至于鼻青脸肿,但掉上一颗牙齿是应当的。

痛意袭来,黑衣侍卫怔愣一下翻身起来,往地上啐了一口便冲了上去,好歹他们也是正儿八经的冥王府府兵,向来强大惯了,还不曾给人这样欺负过,不过来维持一下纪律,竟弄的颜面尽失,这要是传出去,他可别再做人了!

那汉子也是个铁骨铮铮的主儿,眼见黑衣侍卫怒气冲冲向他冲来,也不闪躲,直愣愣瞧着,面容之上却露出几分诡异的笑意来。

突然间不知从何处出来了好几个同他一样体格的汉子,个个长相狰狞骇人,凶神恶煞的很是粗野,在得到打头汉子的手势示意之后,一个个皆冲了上去,见着人就打,见着侍卫就掌掴,似乎全然不管谁是谁的样子。

侍卫们顿时语塞,不知眼前这种状况是为何意,眼见着瞬间便有好几个无辜平民受伤,便不能再坐视不理,只好上前阻止,与那几个衣着不同面容却同样狠戾的汉子扭打在一起,但人多眼杂,现场又混乱的很,任谁也无法准确的认出到底是谁在出手伤人,一时间场面陷入一片凌乱。

“弟兄们,这些侍卫先起的头出手伤人,纵然我们告上官府,官老爷也会向着我们的,大家一起上,就不信我们这么多人还搞不定几个王八犊子!”

此话一出,人群更加激愤,越来越多的人受到“鼓舞”,挥舞着拳头向着侍卫们冲去,从起初的几人一直增加到几十人,不过片刻时间,整条街道变得拥挤杂乱,处处是惊吓过后的尖叫,本来好好的一场盛会,眼看就要被这突如其来的骚乱给毁了。

“娘亲,娘亲!”

混乱之中,一个瘦小的小姑娘嚎啕大哭的寻找亲人,奈何周身人群仿佛陷入狂乱一般,疯魔似得向前拥挤着,推搡着,纵然只是一个小女孩,也受到波及,一次又一次的被人群推到一边,摔得七荤八素,额头上手腕上皆是伤口,新穿的衣服上也是片片脏污,看起来极其凄惨。

小女孩的母亲也不知被挤去了哪里,场面一度失控,眼看更加凛冽的凌乱状况就要来袭!(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乱子 “滚开,挡什么道!”

一个蓝衣服长相凶恶的汉子给人推了一把冷不防退向后面,顿时恼羞成怒,好巧不巧听见旁边小女孩“嘤嘤”无助的哭声,心下更加烦躁,冷下脸来狠劲推了一下,将心中愤懑尽数发泄在无辜的小女孩身上。

小姑娘年幼无知,面对这样的情况自然不晓得如何应对,只觉得一股无法抗衡的大力袭来,刹那间她整个人就已经被推出去老远,猛的撞上身后打斗的不可开交的汉子,随即又被一脚踩上小腿,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响彻在街头上空,奈何众人打斗极其激烈,喧嚣声轻而易举便将这无助的哭喊声淹没。

“娘亲,娘亲,救我!”

剧烈的疼痛感瞬间袭来,她的声音愈发绵软,周身一阵酸麻无力,脑袋里昏昏沉沉分不清楚方向,更糟心的是抬起头来也瞧不见东南西北,意识更加模糊,不过片刻时间便兀自倒在一旁。

打头的汉子注意到这边状况,暗自冷笑一声,并没有想法去将这女孩救出苦海,暗地里朝这边移动过来。

闻得酒楼下面严厉的呼喊声,景瑞雪急忙回到云婉钥的房间,后者自然没有离开,眼见她去而复返,也没有太大惊讶,只是气恼着没有同她搭话,很显然刚刚的怒火还未曾消散。

酒楼下面的街道上已经乱成一团,十几个身量不一的汉子正面目狰狞着攻击向维持秩序的黑衣侍卫,还口口声声说着“你们官府就知道欺负我们老百姓,还有没有王法了!”,本来其他贫头百姓还不觉得如何,听他们这样一说,瞬间觉得自己的利益仿佛也被这群人剥夺了一般,刚刚还畏畏缩缩止步不前的众人立刻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冲着喊着加入战斗。

仅仅这一片区域的人闹事还好,加大兵力前来镇压安抚一下,好歹出不了什么大的乱子,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边的争斗进入白热化,不足百步之外的另外一个茶点摊子门口,竟也出现了相似的状况。

在平民老百姓眼中,官府的人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因为那些人向来高高在上,尊享荣耀,似乎并没有什么事情是值得苦恼的,因为他们权势滔天,纵然横行霸道目中无人,他们也拿对方没有办法,再加上官官相护,官商勾结,一股股恶势力猖獗无恙,更是让百姓们吃尽了苦头。

与其他地方的人们相比起来,帝都毕竟是在天子脚下,外面上演的戏码程度倒也轻一些,不过总有那么些胆子大的从来不将所谓的臣民放在眼里,有权有势与无权无势就是冰火两重天,一方得意一方必然会受苦受难。

这样姑娘小伙们今日本来好好的心情赶来,期盼着能够亲眼见证一场盛会,不成想却遭到这些人如此粗鲁的对待,不仅如此,还将冷酷无情的拳头击打向他们这群手无寸铁的小老百姓,简直可恶至极!

于是乎,刚刚畏畏缩缩着不敢动手的,心里抱有一丝侥幸觉得不会伤及自身宁愿逃跑也不想得罪官府的,还有一些早就对官府心存怨怼只可惜找不到发泄的契机的,此时此刻通通打开心房豁了出去,一声接一声的呼喊随之而来,他们不顾一切,所向披靡,他们不再畏惧,一往无前。

特别是许多年轻的热血汉子们,撸起袖子随手颠了个棍棒便冲了上去,反正法不责众,纵然到时候被查出来,也不会受到责罚,这样好的机会,一旦失去可就再也没有了。

“孩子,孩子,我的女儿啊!”

年轻的女子终于在人群的缝隙中瞥见了自己的孩子,大惊失色间丝毫不顾周身混乱场面,哭着喊着便朝那小女孩跑了过去,泪眼模糊的视线,只觉得周身的一切恍惚都不存在,唯一的信念就是扑向她的孩子。

“滚开,碍手碍脚的!”

粗鲁的声音响起,谁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将这个夫人一脚踹开,人影骚乱难缠,纵然睁大眼睛,也不见得能瞧的清楚半分。

那股力道极大,几乎将她整个人掀翻在地上,胸腔中一阵沉闷袭来,喉咙间腥甜一片,纵然她眼里只有自己不知死活的孩子,也无法将这股气闷之感兀自咽下。

此时此刻她离自己的孩子不过七步之遥,寻常片刻之间便能赶到的地方,这个时候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凌乱的人群如同一摊烂泥,她无力抗衡,唯一能做的似乎只有一步一步爬向女孩,腿脚上已经不知被人踩了几下,酸麻感代替了之前的疼痛,胸中闷气郁结无解,似乎除了咬牙坚持也没有别的办法。

然而天意不从人愿,就在她即将赶到女孩身边时,变故却突然发生。

一阵刺痛袭来,年轻夫人闷哼一声缓缓回头,一把长剑冷不防刺进她的后背,血液淌了一地,娇柔身躯如何能够承受这样的痛苦,不过强自挣扎了片刻便咽了气。

“杀人啦,官府杀人啦!”

一语哗然。

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呆楞着看向那位夫人的方向,殷红的血迹触目惊心,她的目光还望着几步以外的小女孩,奈何转瞬之间已经天人永隔。

仿佛料到会出这样的事情一般,领头的野蛮汉子在确定了那女人的状况之后便扔了棍棒扯着嗓子大喊,周身五十步之内的范围里再无一人动手,汉子们,侍卫们,皆目瞪口呆!

“你们欺人太甚!居然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们这些狗腿子一定会遭报应的,乡亲们,这些官府士兵蛮横至极,先是驱赶我们不说,如今竟还出手杀人,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汉子冷笑一声,激昂慷慨之辞信手拈来,没有人会反驳他的话语,也没有人会站在对面的观点上来为他们喊一声冤枉,那长剑只有侍卫们佩戴有,纵然刚刚场面一度混乱,谁又有那个本事将它夺下?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官府人了不起吗,这也太欺负人了?!”

“叫他们血债血偿!”

所谓风言风语的力量最可怕,这幕后之人果然打得一手好算盘,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成功挑起所有人的愤怒。

汉子颇为满意的跟着这些人步步紧逼,几十个侍卫步步后退,几乎退无可退。(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威胁 “这些人也真是够厉害的,随随便便组织一下,便能闹成如今这般结果!这可如何是好,今天这使团入京的热闹场面,怕是无缘欣赏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来这里破费的好!”

酒楼下街道凌乱一团,两拨人对峙一起,不过谁也不敢再轻举妄动,百姓的愤怒令人骇然,可这些府兵也不是好惹的人,况且他们手中有长剑护身,气氛一时间凛冽到极点。

云婉钥轻轻饮下一口清茶,眉眼带笑的瞥了一下闹成乌鸡眼的两拨人,不屑一顾道,声音婉转绵长,言语之间略微有几分惋惜之意。

楼下吵杂声音逐渐变得低缓,越来越多的人选择站在后面观望前方战况,这般情况,可谓是前所未有了。

景瑞雪在阁楼之上观望许久,整个过程尽收眼底,心里逐渐起了异样思绪。

乍眼一看,那几个领头的汉子几乎与那些平头老百姓一般无二,可若观察仔细的话,就能发现其中不同寻常,这些人大都性子粗野无礼,个个力气极大,满脸横肉也就罢了,整个人也是强壮的很,比一般人略微高大一些,肤色黝黑一些,不过最让景瑞雪心里暗惊的是,其中一个头领,她仿佛在哪里见过。

脑中线索一闪而过,倘若没有记错的话,其中一人她曾在涨王爷身后的仆从里看到过,也就是一瞬间的记忆,不知怎么的莫名其妙就被翻了出来,好巧不巧竟然是现在!

倘若这整件事情就是一个阴谋的话,那幕后之人定然就是湘王了!

这些侍卫不过是被派来维持秩序避免发生更进一步的未知事件的,不成想却给人利用,闹出这样事来,最令人难以想象的是,他们居然能如此精准的把握住平民百姓的心思,并且将这种心思全然利用起来,以至于闹成此刻这样的尴尬局面。

此次的接待任务,负责人是冥王爷和魏王爷,官府与百姓之间,最忌讳的就是官府以权压人,可偏偏却在此时出现这样的事故,纵然知晓是有人刻意在幕后捣鬼,可这么多人瞧着,只知道官府人手段残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武力镇压不成,一怒之下竟还出手杀人,平头老百姓哪里知晓其中那么多弯弯绕绕,他们大都只相信眼见为实罢了。

而好巧不巧今天又是使团入京的时间,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这桩丑事却正好碰到人家面前,南浔国会怎样看待?说启月国泱泱大国,却连这等小事都处理不好落人诟病么?这个性质可就不单单是一次聚众闹事那样简单了。

承启帝向来注重国之颜面,这次为了彰显国威,特意派遣冥王和魏王两人选了三十匹汗血宝马随行,还将百名迎接的士兵都配备了银质的铠甲,光是用来回礼的礼品就用了三万两黄金,如此劳神费力,可谓是前所未有了,倘若就因为今日的一件事闹的不愉快,那么这些努力付出可就全都付诸东流,到时候他们二人必定会承担罪责。

摸爬滚打多年,楚景铄好不容易才在朝堂之上占据一席之地,而楚慕寒亦是如此,这件事情发生,必将会给两人带来沉重打击。

景瑞雪面色深寒,眉宇间浮上一抹异色,很显然已经洞悉了此事的来龙去脉以及将会发生的后果,心里微微有些忐忑,忧心之余竟还带有几分连她都无法解释的兴奋。

“哎,怎么这就不打了,已经箭在弦上,居然就这样直愣愣停滞着,没意思,也不知道使团何时才会到来,看到这种景象,八成……”

云婉钥倒是没有注意到景瑞雪的异样神色,单手托着下巴呆呆望着楼下半晌,自言自语一番,可越想越觉得不大对劲,只觉得一股冷意打脚底板处一直延伸上来,直至此时此刻才真正明了,再回过头看景瑞雪,自然同她一样。

“我告诉你,云婉钥,今天的事,你就当什么也没有看见,想活命的话就不要轻举妄动,特别是回府之后,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否则我们两人都会有*烦!”

景瑞雪猛的靠近她,眼神突然间变得极致凛冽,刹那间寒意乍现,看着云婉钥就如同猎人瞧着即将到手的猎物,她的声音十分冷酷,仿佛变了一个人,与之前的模样大相径庭。

后者脸色大变,怔愣着不知如何回答,只觉得周身寒意愈发凛冽,纵然她拼尽全力缓过神来,看到景瑞雪充满杀气的目光,也会在一瞬间打回原形。

“我,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不知不觉间竟落下泪来,房间里气氛陷入冷凝。

“倘若旁人问起你今天去了哪里,你会如何回答?”

“我,我不知道……”

景瑞雪步步紧逼,直迫的云婉钥慌张至极,嚅嗫着连句完整话也说不出口,只怔怔流着眼泪,目光呆滞仿佛神思已经不复存在。

“倘若旁人问起,你就说与我在一起,我们两人今日在城西城隍庙里敬香祈福,至晚方归,不曾来过醉仙楼,也不曾见过这条街道上发生的事情,你可知道?!”

她的声音极度深寒,嘴角却隐约浮现出一抹诡异的微笑,某个不成型的念头于心底扎根生长,整个人仿佛一瞬间化身地狱里爬上的恶魔。

“娘亲,娘亲!!”

正当所有人呆滞着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从角落传来。

小女孩悠悠转醒,睁开眼睛便看到几步之外躺倒在血泊之中的娘亲,刹那间吓的魂飞魄散,连滚带爬的扑向年轻女人,声声呼喊令人动容。

“娘亲,你怎么睡着了,你起来,带良儿回家!”

泪水模糊了视线,此时此刻她的世界里只剩下她和娘亲两人,周身一切已经不复存在,奈何眼前最亲近之人的身体已然变得冰凉,脸面之上苍白无力,唯有一双眼睛尚温柔的注视着她,无端给人一种难以言说的冷意。(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酸涩 原本已经陷入冷凝的气氛瞬间被点燃。

“官府的人欺人太甚,我们不能就这么放了他们,拉他们去见官!”

人群中莫名其妙冒出这么一句来,众人皆怔愣了片刻,随后有更多的人跟着符合起来,领头的几个汉子更是鼓足了劲头呼喝着,嚷嚷着将侍卫们拉去官府,似乎很有把握能将这些人“绳之以法”一般。

事实上楚子晋的确有这个能力,帝都的父母官就是蔡轩就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纵然谁的面子也不肯给,湘王爷的颜面总是要给一些的。

被鼓动起来的些许百姓此时此刻却微微有些慌了阵脚,虽然口中跟着他们呼喊着很是威风的样子,其实心底里还是十分畏惧的,跟着吆喝这么久也不过是给对方添点堵发泄发泄心中怨怼罢了,倘若动起真格的,他们恐怕还没有这个胆量。

“这些人到底是如何闹腾起来的,竟会搞成这个样子,还有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还不快快招来!”

领队的侍卫眼见形势不对,急忙将这边情况禀告给了随后赶来的清风,彼时清风正在检查随行的队伍,不成想后被却着起火来,顿时怒火中烧,跟着侍卫三步并作两步便赶了过来,此时两拨人已经乱成一团,究竟发生何事清风不甚清楚,便拉过刚刚引领他的那个侍卫便问。

“禀告大人,我们的人刚刚前来维持这方纪律,只是将街道上挤着的人群向两边归置了些许,不成想便有几个人与我们发生冲突,还污蔑我们的人杀了那位夫人!属下也不知为何会发展成这般模样,只是觉得怪异的很,便……”

“混账,早死去了!出人命了才前来禀告,不想活命了么?”

清风心里刹那间“咯噔”一声,这一整件事情哪哪都透露着一股阴谋的味道,偏偏这些蠢货就能上当,真是愚蠢至极!

“属下失职,本来以为……请大人责罚!”

黑衣侍卫面色大变,陡然煞白无力,很显然也察觉到此事的严重性,顿时凌乱了几分,除了即刻请罪也别无他法。

“先派人去将那妇人和小女孩转移一下,然后将她的家属找来,先找个地方安置一下,另外,替那女孩子找个大夫查看一下是否受伤,无论那些人如何,你们都先不准动手,否则失态会愈发严重,明白?!”

此时此刻最重要的就是将此事禀告给楚慕寒知晓,至于这里的情况该如何控制,除了一方“坐以待毙”,仿佛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

黑衣侍卫咬牙回复,不等他反应过来,清风已经翻身上马,拂袖而去。

主街上凌乱一片,然而彼时的冥王府,却无那般凛冽局势。

“今天的迎接任务很是重要,本王已经通知萧王爷做好准备,要随时提防着排除一切不安定因素的产生,此时此刻他们应该已经准备齐全,派去主街的人应该也已经全部就位,再稍等一刻钟,我们就出发吧!赶在午时三刻之前将使团迎入宫!”

楚慕寒轻饮下一口清茶,将心中淡淡的不安感压下,整理了一下思绪,对眼前楚景铄说道,两人在冥王府商量安排事宜,配合默契,虽然心中有些许的隔膜,但毕竟多年的情分任仍坚定不移。

“放心吧,一切事宜都已经安排妥当,想必出不了什么差错!”

楚景铄微微一笑,习惯性自信的神情回到脸上,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比前些日子的颓靡寥落多了几分朝气蓬勃,扬起脸来瞧着楚慕寒,然而下一秒那笑意却僵在唇角。

视线的尽头,是云惊澜。

其实早在此次来冥王府之前,他们两人是见过一面的,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云惊澜竟会主动前去魏王府找他,与他商量麻烦事。

前几日的一幕幕画面在心头闪现,她一袭俊朗英气的男装,目光却闪闪烁烁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他按捺住心里的兴奋与苦涩,略微盘问了一番,她便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其实不过一件小事,她却如此在意,仅仅只是为了不惹他的王兄生气。

无言的酸涩之意浮上心头,她想让他帮的忙十分简单,对他来说轻而易举便可以办到,然而他却犹豫了,因为他嫉妒。

她好不容易来找一次他,却是因为别人,他知道这样的心绪根本不对,他也曾想过是时候将这份心思埋在心底永不翻来了,可是鬼使神差一样,自他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的心再一次被俘获。

他略显为难的说:

“我自小便跟在王兄身边,我是怎样的心思他想都不用想便会知晓,倘若我在他面前撒谎遮掩的话,这恐怕不太好!”

她略微带有几分光亮的眼睛瞬间黯淡了些许,整个人委委屈屈的很是令人心疼,她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未曾再说话便要离开,他大惊失色,以为一句话便将她惹恼,连忙出手阻拦,不成想刚好牵住她冰凉的右手。

心里一阵悸动,她触电一般将他甩开,他却再也忘不了那种触觉。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替你解释一句还是可以的,不过这件事情要隐瞒起来,不能让王兄知道,否则他可是会生气的!”

然后他就看到了她如沐春风的笑脸,仿佛暖阳一样,足够融化他心里所有的冰雪。

不过两三天时间,再一次见到,却是这般情景,云惊澜也发现了他的注视,向他作了一个噤声的姿势,蹑手蹑脚的提起衣襟缓缓向楚慕寒靠近。

纵然楚景铄这样迟钝之人,也能够明了她此时意欲何为,同样是一袭男装,她的惊艳程度却丝毫不亚于她女装的柔美扮相。

三千青丝用了纯白玉石发冠束在发顶,多余的头发长长垂在肩背胸前,显的脸颊更是娇小玲珑,面上只淡淡画了个入髻长眉,英气十足,纯白衣衫衬的她身量忻长亭亭玉立,无论怎样看都是绝俗气质。

眼见楚景铄不再说话,楚慕寒微微有些疑惑,不等他问出口来,突然间眼前一黑,一双纤手已经将他一双眼睛蒙住。

熟悉的味道袭来,他轻笑一声,心里却泛起莫名甜意,这女人,还真是傻透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知晓 楚慕寒莫名紧张的心绪被她这样一闹腾,即刻便放松下来,反手一下子便将她拉了前来,云惊澜冷不防没有反应过来几乎跌倒,惊呼一声却好巧不巧落入楚慕寒坚实的臂弯。

“你穿成这样干什么,又想跑出去?”

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艳,楚慕寒面露疑惑,随即又洞悉了她的目的,佯装怒意冷下脸来,直愣愣瞧着她。

“我知道你们两人今日有重大任务,街道上定然热闹的很,王爷你总不能将我困在王府永远都不出门吧,上次我不就乖乖在府里么?所以这次,你是无论如何也挡不了我的!”

云惊澜戏谑一笑,挣脱楚慕寒的手臂,缓缓踱了几步转身对着楚景铄使了个眼色之后,又迅速回转身微笑道,很显然已经打定主意非出去不可了!

楚景铄会意怔愣片刻,开脱道:

“今日外面定然会很热闹,只要安排得当,想必不会出什么乱子!”

心里却泛起几分苦涩,如今他只能看着云惊澜在旁人护翼之下笑的灿烂辉煌,除此之外,又能做些什么呢?

“横竖我不和你们一起走,有茯苓和辛夷她们与我一起,自然出不了什么岔子,王爷你就允了我呗,臣妾还未曾见过那南浔国的皇子长的什么样子呢!实在好奇的很!”

云惊澜声音绵软,却是极少数的露出这种撒娇一般的神态,眼睛半眯着波光粼粼,笑成弯弯的弧度,唇畔上笑意盈然,甜甜的很是娇媚。

楚慕寒心里就是一动,莫名其妙就软了心思。

“没大没小的,连一点礼数都不懂,没见魏王在这站着么?”

云惊澜心里一喜,他这是松口的节奏?正欲答话,却听到一声急促的话音。

“王爷,王爷,不好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三人皆是一愣,眼见清风慌慌张张进了门来,楚慕寒心中一凛,仿佛他的不好直觉成真了一般。

“何事惊慌?!”

印象中的清风可是从来没有这般凌乱过的,云惊澜还曾说过他冷静的不像是一个正常人,此时此刻露出这样惊骇的神情,倒是令人惊讶的很。

楚景铄声音沉沉,急忙上前问道,清风气喘吁吁良久,好不容易才缓和过来,一开口便令三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主街上起了纠纷,出了人命!”

一句话言简意赅直逼要害,只草草一句话,却仿佛已经讲出了一个线头杂乱发现过程迅速后果很严重的事实。

“究竟何事,说清楚!”

楚慕寒脸色大变,看来他这个预感还真是准确的很呐,心中一阵凛寒,瞬间就已经将思绪中的种种线索连接起来,纵然他再怎么沉稳如山,也无法将心中不安驱逐半分。

“属下派遣了一队人马前去清理道路维持秩序,不成想人群中却有人借机闹事,并煽动民众一起呼喊,还冤枉我们的人出手杀人,此时此刻情况已经刻不容缓,那些人仿佛打了鸡血一样,愣是要嚷嚷着见官讨个公道!真是倒霉,竟碰上这样的事!”

清风一阵气闷,声音中带有几分罕见的愤慨,显然愤怒的很,只是他还没有想到整件事情就是一个阴谋。

“你我二人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别的地方,却没想到湘王还留了这么一手,这招釜底抽薪果真厉害的很,杀人于无形,说的大抵就是如此了,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他们母子俩!”

楚慕寒喟叹一声,轻而易举便洞悉了此事的因果关系,只是没有想到提前已经拉下马的湘王居然还有这么一手,以至于他们二人全然没有防备住。

“湘王?他不是被关禁闭了么?怎会是他呢?难不成他还有三头六臂飞天遁地之术不可!”

云惊澜也是震惊至极,上次朝堂惊变可是让湘王栽了好大一个跟头,本以为他已经元气大伤在短时间内翻不出什么风浪来,不成想人家战力如此强盛,纵然自己不动手,也能牢牢掌控局势,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湘王虽不甚落马,可他背后的支持力量可是不容小觑的,仅仅一个云府就是极难对付的了,此次事件,楚子晋八成是用了云永康这张王牌了!”

楚慕寒冷哼一声缓缓开口,不着痕迹的瞧了云惊澜一眼,言语之间皆是深意。

云惊澜不知如何接话,云府再怎么说也是她的“家”,她来到这个时空第一个生活的地方,云永康再怎么过分,也是她的亲生父亲,纵然对方手段狠辣残忍,她也不能轻易置噱。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就放任这件事情顺其自然的发展么?”

思索片刻还是将心中疑问问出,云惊澜小心翼翼的瞧了瞧眼前之人的神色,发现楚慕寒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倘若我们二人即将所做的事情会伤及尚书府,你可会原谅我?”

楚慕寒面色微变,上前一步捏着云惊澜的肩膀靠近她,不等她反应过来便抛出一个问题给她,目光之中皆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思虑忧心。

刹那间的眼神交汇,云惊澜从他一闪而过的目光之中轻而易举便看到了杀气,心中凌乱一片,脑海里也是空白无限,闪缩着不敢看向他的脸。

这要让她如何抉择?她出身云府,纵然在那里并没有留下美好回忆,可她归根结底也不能与那里脱离,更何况红姨娘尚在云府里未曾救出,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倘若云府罹难,红姨娘自然不能幸免!

可是倘若云府,真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那么他的目的一定是想将楚慕寒置于死地的,冷漠如他,根本就不会在意她的死活,如此大动干戈,必然不会轻易失败,悲剧已经酿成,如若不能调查清楚,那么冥王府可就要危险了。

“我,我不知道!”

云惊澜惊呼出声,只觉得周身凛寒一片,过往的记忆飞速闪过,云永康冷漠的眉眼,几个姐妹阴狠的面容,坚强的红姨娘,她曾在云府待着的那一段时间,仿佛已经过去了许久,可翻起来却仿佛就在昨天一样。

“景弟,我们走!”

云惊澜呆楞在原地不知所措,思绪风一样凌乱繁杂,眼见三人即将踏出房门,她才逐渐找回自己的声音。

“倘若云府和冥王府只能存一个,我会选择云府生,但我会跟你一起死!”(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处理 “王兄,你好了没有,这都等了多久了!你怎么比女人还麻烦?”

熟悉的声音响起,南风苦笑一番无可奈何,不等他走出门去,南峥已经站在了身后催促。

整个南浔,恐怕也只有他这个妹妹敢如此肆意妄为的跟他说话了,不过他倒也乐的自在,很是喜欢她这般肆无忌惮的娇俏模样。

“怎样,这就等不及了,这两日没有见到你心心念念的人,瞧这一脸焦灼的样子,一点女儿家的风度都没有了,谁家公子能瞧的上你这样大大咧咧的,说出去人家都会笑话咱们南浔教子无方呐!”

南风轻笑一声怼了回去,很是满意的看到了南峥瞬间拉下的脸。

“王兄你就会拿妹妹我开玩笑,等下我就飞鸽传书给父皇,说你欺负我,父皇向来好管闲事,定然家法伺候你,到时候可不要找我求情呦!哎呀,到底什么时候出发嘛?我不管,今天非要见到他不可,冥王爷还欠我一筐芙蓉酥呢!非得讨回来不可!”

面上佯装怒意,声音却甜腻的很,到最后竟不知不觉笑了起来,娇羞之态尽显。

“你这算盘倒是打的响亮,明明就是一小份,你竟要人家还你一大筐,这未免也太黑心了些,怕是不妥,不过好在你有个通情达理的王兄,一筐要不回来,替你讨回一个两个还是可以的,莫要着急,再忍耐些时间,总归会见到的,横竖他又跑不了!”

两人不愧是亲兄妹,无赖起来连神色都一般无二,这南风很显然是给自家妹妹带偏离了轨道,原本高冷禁欲系的人设,愣是变成了如今这样伶俐的模样,前后对比可谓是空前绝后。

“禀告主子,属下又要事相商!”

青奴毕恭毕敬半跪地上,声音冷酷如斯,令人心中一颤。

“何事,但说无妨!”

“今日我们入宫朝贺的必经之路上发生了意外,官府人和一些老百姓私斗起来,闹出了人命!按理说此时此刻我们已该出发,出了这样的事,不知如何是好,特意来请示主子的意思!”

青奴大致描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缘由,眉宇之间透露出几分隐隐约约的兴奋劲儿,这种事情还是头一回见到,外人看来如此强大的启月国竟会发生这样滑稽的事儿,还偏偏是在使团觐见的档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的意思是说,倘若我们此时前去,正巧能够瞧见一群人打斗成一团的景象?”

南风缓缓开口,面上若有所思。

“大致如此!”

“什么,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此时不能前去?这倒是奇了,竟会发生这样的事儿,骇人听闻,真是扫兴!”

南峥性子直爽,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隐隐的预感到今日恐怕不能得偿所愿,心里难免有些不爽,撅起了嘴表示不满。

“再等等,他不会任凭这件事情随意发展的。”

转身靠近窗户,南风抬眼望了一眼楼下纷繁人群,继续说道:

“倘若我们此刻前去搅局,那冥王他们可就危险了,还是再等等的好,至少要知晓那幕后之人究竟是何人,看来这朝堂,也不甚太平呀!”

刚刚的冷战对峙局面瓦解,此时此刻的场面倒是没有刚开始那般激烈,这些侍卫全都是出自冥王府的府兵,平日里就唯清风马首是瞻,此刻紧紧牢记头领的命令,愣是没敢再还手一下,那母子二人也已经转移到另一条街。

“住手!”

一声大喝之后,整个现场乱糟糟的画面并没有得到改善,一小部分侍卫瞧见大马飞奔而来的清风和楚慕寒,个个大喜过望如同瞧见了救命稻草一样。

领头汉子很是敏锐的注意到了这边状况,互相递了一个眼色之后皆明了了对方的心思,等到清风他们几人靠近时,几个始作俑者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乱哄哄的人群并没有因为几人的到来而安静下来,糟糕情况反而颇有愈演愈烈之势,众人大声呼喊着对着黑衣侍卫拳打脚踢,似乎是吃准了对方不会反击一样,个个嚣张跋扈,所谓趁火打劫,说大抵就是如此了。

“再不住手,格杀勿论!”

楚慕寒怒火中烧,堂堂冥王府府兵,居然被人欺辱至此,这群愚民如此狂妄,他又怎会心慈手软,他的声音极度寒冷,一句话未曾落地,一支长箭陡然射出,精准无比将其中叫嚣的最厉害的汉子的黑色帽子钉上了对面卖茶点的小柱子上。

蓝衣汉子原本还耀武扬威的脸瞬间大变,只觉得周身一阵凛寒,黑箭贴着头皮划过,却毫发无损,整个人却仿佛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似得,瞬间怔愣原地,僵硬着脸缓缓回头。

几十人几乎一同停下动作,那长箭穿空而过,只瞬间功夫,却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经吸引过去,无声无息的寒意凛冽而来,众人无语凝噎,皆目瞪口呆。

“那不是冥王爷么?他怎么来了?”

云婉钥神色震惊,似乎若有所思一样看着楼下,不由得朝里面缩了一下身体,回过头才发觉身侧景瑞雪同她一般露出惊异神色。

这也是奇了怪了,楚景铄又去了何处?他们打算如何处理此事?楚慕寒如此这般究竟意欲何为?一个个问题瞬间将景瑞雪包围,不知不觉间微微蹙眉,眉宇之间似乎神思缭绕。

楚慕寒他们几人迅速控制了局势,身后大队人马随后赶来助阵,两拨人的纠缠终于结束,侍卫们自然为得到解脱而欢呼雀跃,那些布衣汉子们面露不甘,甚至还有几人蠢蠢欲动,试探着想如刚刚一般再补上一脚给黑衣侍卫,不过瞥见楚慕寒寒潭一样深邃骇人的目光之时却又吓得畏畏缩缩再不敢轻举妄动。

终究只是一群朴实没见过世面的平头老百姓罢了,刚刚借着那几个领头人的威风顶多也就撒撒火出出气,瞧见这么大阵仗的场面,自然吓得不敢言语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长鞭 楚慕寒冷着脸扫视了一圈,目光如炬,凌厉至极,如同地狱回归的恶魔,叫人不敢直视。

“清风,你带人继续在这里守着,倘若再有人胡乱攀咬,不必手下留情,本王倒要看看,还有谁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冷峻的脸孔在阳光下几乎呈现出半透明的模样,五官深邃精致,眼眸绝俗不凡,纵然短短一句话,却叫所有人仰望而不敢直视。

清风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默默挥了挥手从他背后绕过去站在一旁,手下府兵向来动作麻利的很,不等他将队伍分化整齐,就已经十分自觉的排成两队分别站立在街道的两侧,与他们刚刚来的时候排的队伍一般无二。

现场除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之外似乎已经没有别的声音,然而片刻过后,一声不和谐的话音瞬间将这凛冽的沉默打破。

“大人为何如此不讲道理,动作无礼也就罢了,竟还动手杀人,那位夫人和女孩子也不知道被你们怎么样了,我们虽手无寸铁不能与你们相抗衡,可这青天白日之下,难不成竟连一点王法也没有了么?”

此时说话的倒不是刚刚几个领头的汉子之一,只是一个空有一腔所谓正义感的酸书生罢了,一身灰衣身量瘦弱,长相文弱丝毫不显粗野之气,说的话也酸溜溜的,在此时说出,却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人说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无论走到哪里身上总有一股正气,寻常里被人不屑一顾,此时此刻却令人刮目相看。

此人刚刚并没有参与争斗,这样的身板,一不留神便会给人踹向一旁,好在他也有那份觉悟,愣是按捺下心里的躁动,将整个过程齐齐瞧了个一清二楚。

楚慕寒向来蛮横惯了,最烦的就是这些自以为是假清高的穷酸书生,空有一腔一文不值的正气又有何用,还不是无任何用武之地,被现实发配在社会最底层苟延残喘浑浑噩噩度日,此时此刻才站出来刷存在感,着实可恶的很。

“你是哪根葱?!”

……

书生无语凝噎,瞬间感觉无话可说,见过当官的,却没见过这样嚣张跋扈丝毫不将百姓放在眼里的当官的,瞧他那盛气凌人的架势,这不明摆着根本懒得鸟他么!

“草民虽出身贫贱,却瞧不惯你们这些假仁假义之人,作了亏心事,难不成还不让旁人说么?纵然大人今日令草民碎尸万段也是枉然,大人您躲得过这天下的悠悠众口吗?”

声音慷慨激昂令人振奋,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乍眼一看还真以为此人是什么正义凛然的君子,偏偏老百姓还就吃这一套,横竖有人肯站出来替他们说出心里话,纵然不敢与对面之人直接对垒,装模作样一下还是可行的。

然而楚慕寒可不会吃他这一套,不等书生一句话说完,一直握在手上的银鞭瞬间出手。

书生自然躲闪不及,鞭花飞舞,不过瞬间脸上就多出一条骇人的红色印痕来,虽然并无太多血迹渗出,但还是触目惊心的很,这一动作瞬间激起围观群众更大的不满,众人皆怒目而视,将楚慕寒和黑衣侍卫们瞪了个彻彻底底。

从前冥王爷的高大上形象瞬间崩塌,一旁吓得畏畏缩缩不敢言语的姑娘媳妇们拒绝相信此人就是她们一直心心念念牵挂的人,奈何事实如此,纵然她们的爱十分深沉,也经不住这种重量级的摧残,不用想也知道,过了今天,原本声名远扬威风凛凛的冥王爷立刻会臭名昭著,并且他的“恶行”还会被说书的唱戏的编成各色剧本走街串巷的传颂,要不了多久,或许整个帝都都会知晓今日之事。

所谓无心插柳柳成荫,说的大抵上就是如此了,横竖楚慕寒也不愿出个门都要给人紧紧跟随,如此一来正和他意。

“你最好记着你今天说的话,有生之年多积累善行的好,别整日净说些有的没的没有用的,果真叫人厌烦,奉劝你最好不要去坐教书匠,省的再祸害一群人!当街侮辱皇室亲王,好在本王心慈手软不想为难于你,这一鞭子就当给你留个教训,倘若再敢胡乱多说一言,本王定叫你生不如死!”

冷意瞬间袭来,在场众人皆倒吸一口冷气,他们只知道冥王爷冷血无情,却不曾想过对方竟冷漠至此,不由分说上来就是一鞭子,连威胁人的话也能说的这样嚣张!

书生捂着脸痛苦不堪,楚慕寒这一鞭子下手倒也不重,要是放在强壮一些的武人身上,定然没有什么事,可偏偏是这书生,本就生的文弱,这么一来,恐怕得要难受上好一阵子了。

不过楚慕寒倒是有些高估了书生,此时对方疼的直叫唤,哪里还有余力再与他计较别的,只是心有不甘的直愣愣瞪着楚慕寒,目光如炬,奈何楚慕寒不以为意也不屑一顾,全然不曾将他放在眼里。

“封锁这条街道,倘若再有人敢聚众闹事,一律格杀勿论!”

那些人早在他们赶到这里之时就已经藏匿了身影,此时此刻必然会在某个角落里看着,伺机而动,防不胜防,再让他们搞出些名堂的话,今日着迎接礼仪可就全废了。一句话说得极其寒冷,听的所有人面色一震,侍卫们皆握紧了手中长剑,既然有王爷担着,他们也不怕再多得罪几个人。

“这就完了,也太快了吧!本小姐还没有看尽兴呢!本以为能有幸瞧见那南浔皇子的绝俗容颜,不成想却意外观赏了这么一出好戏,这冥王爷不愧是曾经带兵打仗的人,做事果然雷厉风行的很,唉,早知如此,我又何必当初呢?白白便宜了云惊澜那个小贱人!”

好戏落幕,人群逐渐散去,一直在阁楼之上默默观看的两人却未曾离去,说话的自然是云婉钥,言语娇嗔神态微恼,似乎很是后悔当初的错误决定。

景瑞雪不动声色的鄙视了对方一眼,不曾搭话,再一次后悔之前怎么就瞧上了她这么个蠢货,简直失策。

“我再强调一遍,今日之事,跟谁也不能提起,特别是你家里那些人,纵然你爹也不行,这关乎到你我二人的性命,万一泄露出去,我们可就惨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商议 她这话说的,倒不算是危言耸听,这件事情关乎冥王和魏王两人,而她们二人又好巧不巧出现在这里,莫名其妙成为一个见证者,甚至有幸目睹了这整件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倘若此事被旁人知晓,她们二人必定会被牵扯进来,东窗事发之际,谁也不能保证到底会产生怎样的结果。

心中计划并未成型,此时暴露着实不好,楼下众人尚未走远,理应再多待着时候,景瑞雪自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栽跟头,再三叮嘱云婉钥,就是怕这个猪队友将两人都给暴露了。

不得不承认的是景瑞雪这女人自打上次在云惊澜跟前栽了跟头之后,从此之后智商就一直在线,一直以来嚣张无礼行事狂妄的她也将性子收敛了下,再出现在众人面前之时已然“脱胎换骨”,成了如今这副狠戾沉稳目光之中却又带有无尽苍凉的模样,虽然狠毒了许多,却无端令人觉着可怜。

或许每一个深爱过的人都会有这种感觉,所爱之人不曾钟意你,仿佛整个世界都不再爱你一般,无边无际的孤独寂寞将你围绕,纵然连周身空气,也是沉闷压抑难以逃脱的。

她自认为的深爱与讨好,在楚景铄看来却竟那样一分不值,对于一个执着又骄傲的她来说,该是多么残酷的一件事。

“好了,你说的话我定然会记得,横竖与我没有什么干系,权当瞧了一场好戏罢了,难不成我还真敢将冥王府的丑事抖落出去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么?如果我真有那个胆量,对付的一定是云惊澜那个小贱人,所以你且放心好了,我俩如今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同进退的道理我还是懂得的,时候不早了,我要先走了,你请便!”

眼见景瑞雪面色不对,云婉钥急忙换了一副神色,从前还觉得没有什么,今日的景瑞雪却无端给她一种难以启齿的凛寒之感,仿佛永远不能猜透对方的心思一样令人惊惶,不得已换上笑脸,见景瑞雪神色缓和了下,才微微放下心按捺住心头惊骇,施施然走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景瑞雪一人,楼下主街上行人依然还有很多,大约一百名士兵排成两条队伍摆在主街两侧,个个眉目肃穆令人唏嘘,腰板挺的极直,目光一个比一个骇人,偶尔有那么一两个胆子大的梗着脖子靠近,却又被兵士周身凛冽的杀气逼退,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却无几人敢开口说话,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一时间寂静的诡异。

闹了这么大一会儿,此时也不过才巳时,距离午时进宫朝贺尚有一个时辰,到时候就看他们如何安排时间了,不过后续这些事情总归与她没什么干系,皇帝想必已经知晓了此事,是怒火滔天顺势打击一下冥王,还是手下留情宽恕于他还是一个谜团,再等等,明日此时,一切就都会见分晓。

“禀告主子,魏王爷前来求见!”

青奴毕恭毕敬半跪下来,声音一如既往地深沉沙哑,屋内之人已然走出,脚步声响起之时人已经到了他面前。

“快去请王爷进来!”

南风已经等待许久,想必他们两人已经将事情处理完毕,他此时应该做的除了与二人商议似乎也没有别的了。

“为何会是魏王,冥王爷不会不来了吧!”

刚刚还喜出望外的南峥瞬间拉下脸来,撅起嘴巴闷闷不乐。为了今日相见,她可是老早就起床梳妆打扮了好久,向来在妆容配饰上面大条的她可谓是花费了好些心思。

一改往日里洒脱轻便的装束,换上一套繁饰却又瑰丽无匹的浅紫色流苏海棠音纹衣裙,她的身材略微矮小一些,这套衣裙刚好衬的她模样娇俏玲珑。外衣为浅紫带流光白的刺绣缎面,上面隐隐约约压印了些若隐若现的满天星,零零星星的很是秀丽多姿,领口处同样绣上了一圈细小的花朵印纹,腰间束带宽大,并未做过多处理,娇俏中多了几分大气婉约,令人赞叹不已。

里衬同样没有过多繁饰的处理,纯白色的缎面隐隐闪现着些许莹润光亮,抹胸显得整个人柔美娇弱,绝俗逼人。

南峥今年不过十六岁,发髻的整理便要简单些,只随意挽个双飞燕便显得整个人多了几分少女特有的活泼靓丽,发间别了一株碧玺簪子,光泽莹润柔和,令人心醉,再加上她的相貌本就倾城,略施淡妆之后更多了几分说不出道不明的韵味来。

“好啦,王兄知道峥儿思念心切,还特意好好梳妆打扮了一番,这般模样着实美艳,不过今日你不许胡闹,他们二人恐怕是出了些麻烦事,你且先回避一下,魏王爷此时前来,必然是有要事相商,莫要让人家觉得咱们无礼!”

南风忍住眼底笑意,目光里却始终蕴含着满满的宠溺,好不容易拉下脸来佯装恼意,对方却毫不在意的吐了吐舌头,也不在意身上柔婉美艳的衣裙,一溜烟便跑的不见了人影儿。

这家客栈造型奇巧,里屋与前厅不过一墙之隔,南峥自然不会走远,提着裙子便躲进了里屋靠近前厅的屏风后面,露出半个脑袋小心翼翼的注视着外面的场景。

不过片刻时间,楚景铄便进了门来,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响起,南峥心里一惊,不由得稳住了呼吸,偷偷望了过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颇为精致的银色短靴,一尘不染,南峥低头瞥了眼自己的绣花鞋,不知何时已经沾染了些许脏污,瞬间觉得自己好不文雅,不过此时这种场景着实不宜低头整理,又吐了吐舌头继续观察。

美男子标配的一袭白衣,瞬间将南峥的目光全然吸引过去,只觉得一抹白光打门口闪耀进来,周身自带光环,绝俗中又带有几分高贵之气,令人心生神往,然而让南峥更加失了心魂的却是那张俊朗到雌雄莫辩的脸。

碧玉束冠拢起三千墨发,垂下的发丝随着身体移动而轻轻翩然着,不经意间便令人心里荡漾,宽阔额头上映着完美发际线,剑眉星目深邃如寒潭熠熠生辉,坚挺鼻梁下薄唇轻抿,美人尖的下巴更令他增添了几分丰神俊朗,脸部轮廓尖刻又不失柔和,凌厉中却又给人感觉无比温和。(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 心动 所谓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说的大抵就是他这样的了。

南峥脸色微红,心跳变得极快,手脚冰凉差点便不知道该如何安防,脑袋里一片空白,只觉得他唇角弯起的弧度实在太过迷人,纵然她的一颗心已经有所归属,奈何还是忍不住着迷。

南峥突然间为自己的三心二意“水性杨花”感到羞耻,明明已经沉沦在冥王爷的盛世美颜下,如今却又瞧上了人家长相俊朗的弟弟魏王爷,她记得她从前不是这样的啊,这才几天时间啊,纵然是移情别恋,也用不着这样勤快吧!

不不不,她的心仍旧是冥王爷的,此时此刻不过是被眼前之人的俊美容颜所蛊惑,她一定可以缓过神来,就算眼前人比冥王爷更多了些男子气概,她也不能就这样随意“挑三拣四”,认定了谁就是谁,更何况冥王爷还欠她一大筐芙蓉酥呢!

心里想着不要想不要想,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明明已经警告过自己,可是还是忍不住瞥过去含情脉脉一眼,片刻之后,又瞟了一眼,周而复始……

“魏王此时匆匆赶来,可是为了主街上发生的事情?!”

两人已经见过多次,自然不需要其他虚礼,皆是性情豪爽之人,南风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却还是令楚景铄稍稍惊讶了一番。

他们来帝都未久,按理说应该什么都不熟悉才对,怎么消息传的这么快?

“的确,萧王大概都已经知晓,此事定然是湘王在幕后搞得鬼,上次朝堂之上被王兄打击了一番,不成想竟还有如此后劲,此人实力不可小觑,从前我们都太低估他了!今日使团入京,谁也不会想到他竟然胆大到在此时动手,所有安排简直毫无破绽,纵然到时候东窗事发,我们也只有百口莫辩的份了!”

两人坐下详谈,楚景铄未曾拘礼,一口气说了一大堆,面上略带些忧愁之色,眉宇间也没有往日那般豁达明朗,显然此事十分棘手。

“也是,你们二人负责此次使团朝贺,紧要关头却逢此变故,纵然我不会刻意嘲讽,天下人也会将此事当做笑柄的,你们皇帝定然会觉得颜面尽失,倘若到时候非要治罪于你们,那可如何是好?”

南风紧接他的话继续说道,很显然已经洞悉了此事,之中种种凶险之处也已经分析透彻,尽管置身事外,还是忍不住替他们忧心。

“皇帝自然会愤怒至极,重要的是那年轻妇人已经殒命,纵然不是我们的人所为,可是当时情况混乱,谁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下的手,我们没有证据证明此事与我们无干,只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了,楚子晋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呐!短短几日,竟能部出这样的局来,这与他往日的样子可不大一样啊!”

“王爷的意思是,这次他能够得逞,其实是有高人在背后襄助?!”

“楚子晋从前性子鲁莽偏执,倘若没有孙贵妃约束着定然不可能获得那样的有利局面,前几日他们母子两人被我们收拾了,一时半会儿还没有那个能力东山再起,倘若没有背后之人襄助,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杀我们一个回马枪的!”

南风微微蹙眉,心中尚存有几分疑惑,他来帝都未久,对这里的一切也都不甚熟悉,仅仅知晓的一些凌乱的线索也是楚慕寒时不时告诉他的,此时此刻与楚景铄这般交谈,自然不能理解对方话中深意。

眼见南风面露惊异,楚景铄自然知晓其中缘由,那么多弯弯绕绕一时半会儿之内定然说不清楚,此时最重要的任务还是将他们安排入宫才是,这样想着,心中便多了几分紧张,转了话题道:

“萧王兄,此事待路上与你仔细说来,此时我们应该出发了宫里还在等着呢?无论如何午时朝贺不能错过,否则我们二人可要罪加一等了!”

两人相视而笑,皆懂得对方的意思,南风自然不会再耽搁,当下便命人准备车马,二人一道同行。

眼见俊朗哥哥要走,南峥当然不舍,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扯着脖子趴在窗口遥遥相望,直到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实现尽头之时,才发现窗子下面站了一队人马,皆“虎视眈眈”的看着她,似乎是忧心她一不留神从楼上翻下去,冷哼一声回身向里屋,觉得她的属下都是一群蠢货。

为保险起见,楚景铄安排了一辆马车给南峥,毕竟他目标太明显,不想引人注目都难,主街已经不能再走,此时通向宫城最近的也最体面的道路只有为伍主街不足五百米开外的另外一条与它基本上保持平行的街道,睿城街。

这条街道不比主街热闹,位置也相对偏远一些,寻常商铺也少些,此时此刻更是冷冷清清,丝毫没有主街上那种人山人海的盛景,不过对他们一行人等来说却是好的很,至少不用担心冷不防冒出几个人来挡路。

楚景铄与楚慕寒分别之时大概制定了一点策略,两人分头行动,各自完成任务后在睿城街汇合,此时此刻楚慕寒已经等多时,始终不见楚景铄前来,不免心中焦急。

一行人等加快速度前进,睿城街虽然不比主街热闹非凡,但时不时的也会冒出两三个人来,众人人多势众,也不好横冲直撞引人注目,一路上压着步子前进,赶到与楚慕寒会面的地方时时间已经不早。

“楚大哥,那边情况如何了,有无大碍?!”

南风主动开口问道,面上带有几分忧虑。

“不碍事,只是没有抓住眼线,横竖就这样子,这次就先让湘王得意一回,本王认栽了!”

楚慕寒面色微变,隐隐的寒意闪现,目光炯炯,却不曾看向南风,声音沉沉浮浮,话虽说的悲切,言语之间却丝毫不见忧色,反而有些莫名其妙的释然。

“难不成王兄你想……”

楚景铄惊讶一番,失声呼道,果然不出他所料,楚慕寒瞬间便递给他一个眼神,目光交汇之际,楚景铄心下恍然,仿佛知晓了楚慕寒如此的真实目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朝见 这便放下心来,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也就如此了!

“瞧你们二人面上神色,似乎已经想好后续的法子,那我也就放心了,但凡有需要的地方,必然会鼎力相助!”

思虑片刻,南风轻笑一声出口,眉宇之间隐隐浮现的忧虑之色逐渐消散,他向来相信楚慕寒的处事能力,无论如何他也不会令他们身陷险境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走吧,皇帝还在等着呢!”

大约一刻钟时间,一行人便到了宫城门口,白瞎了那些老早便等在主街的姑娘媳妇儿们,而此时宫门口徘徊的些许人却有幸瞧见众人眼里堪比天神一样的两位王爷和传说中神秘莫测的南浔皇子南风。

“微臣见过冥王爷,魏王爷,萧王爷,已等待多时,这就随微臣进殿吧!”

宫门口迎接的人即礼部尚书程越,此人性情耿直不喜玩弄权术,也是这污浊朝堂之上较为少见的几个清贵之一,向来特立独行,脾气上来有时候连皇帝的面子都不肯给,可算得上一个厉害之人了。

此次皇帝特意将配合接待的任务交给程越,不是没有考虑过他这宁折不弯的秉性的,想来皇帝也知晓属下那些臣子的德行,派个靠得住的人前去帮衬,至少能免去不少麻烦。

楚景铄向来喜欢结交清奇之人,和程越很是对脾气,两人虽不常见面,但君子之交淡如水,也算得上知交好友了,相比于楚慕寒来说,他的性子更是执拗些许,好不容易得到这样一个挚友,自然会多加珍惜,两人默默相视一笑,算作打了招呼。

楚慕寒走在最前,南风紧随其后,楚景铄便和程越一同在后方,其余一众宫人毕恭毕敬的续在最后面,一行人等浩浩荡荡进了宫城,场面功夫作的倒是极好,这一点很是符合承启帝的一贯作风。

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员皆穿着朝服面容肃穆的站在承乾殿外等候,太子毫无意外站在最前面笑意盈然,不过有没有将他当做一回事可就另当别论了,皇帝倒是体恤,给他多少旁人求之不得的机会,将他一次又一次的推在众人面前,可无能为力就是无能为力,纵然皇帝再怎么恨铁不成钢也无什么用处。

李皇后对太子似乎并没有倾注太多心血,极少召见太子入宫,也不着急为太子张罗婚事,甚至于没有丝毫辅助太子登上大位的模样,这一点一直为众人所疑惑。

太子一脉除了太傅时而帮衬不至于令他在朝堂漩涡之中沉没之外,几乎已经没有朝臣襄助,想来他能在这种环境下成长至此也是极为不易的了。

刚刚在主街发生的事情已经传回宫城,无论是湘王党还是端王党,冀王党,个个睁大眼大眼睛瞧着,向来雷厉风行从来不曾低落云端的冥王爷,终于不负众望翻了个跟头,倘若不出意外的话,这玩忽职守的罪名是定然要扣下来的,就看冥王到时候如何替自己推脱了。

柳如意不幸离世,楚博文悲切至极,直到此时仍缓不过劲儿来,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同排并齐的冀王一个劲儿的逗弄他,不成想往日性子开朗并不沉闷的楚博文竟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直愣愣这样站着,连句话也不曾说出,甚至听到冥王出事这样天大的新闻之后,也不曾有过其他表示,眼皮子抬了抬便又重新垂下,模样很是颓靡不堪。

不过一个小小姬妾而已,生的时候摄人心魂也就罢了,死了死了也这样厉害,能让楚博文这样念念不忘日渐消瘦,纵然何妃亲自教训了他一番仍不见任何效果,这可愁坏了端王身边一众党羽。

“王兄,倘若父皇怪罪,我们该如何自处?”

长长的宫道上空无一人,一行人等排成三路纵队缓缓前行,承乾殿就在百步之外,打眼便能瞧见明黄色朝服的太子和身后一众乌压压的朝臣,楚慕寒走在最前面不改色,身后楚景铄却是忧心的很。

倘若没有会错意的话,此次楚慕寒怕是准备要死扛到底了,纵然到时候查清楚是幕后有人搞鬼,可这事实已经发生,所造成的损失和恶劣影响已然不能挽回,就看皇帝如何栽决。

“不碍事,你不必说话,一切交给王兄来就可以了,横竖这一关总要过的!”

仍然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脸,眉宇之间略微带有几分豁然,深邃眼眸神秘莫测,眨眼之间流光溢彩,纵然知晓前方的路会是怎样,却丝毫未曾表现出半分忧虑,这一点楚景铄着实自愧不如。

首次朝贺只是一个简单的礼仪规格,可以说是客人前来拜会一下主人这样走个过场就行,反正重头戏还在后方,前面在不损颜面的情况下一切从简,也算得上是“大国风范”了。

“拜见启月皇帝陛下!”

一行人等施施然走过,顺利通过了诸位大臣的眼神洗礼,纷纷进入承乾殿之后,南风主动站出来行礼拜会,虽然毕恭毕敬,动作之间却不曾带有丝毫卑微之感,神态举止落落大方,眉宇之间英气十足,声音沉稳有力,颔首行礼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细微末节之间便可提现其绝俗气质。

承启帝并未立刻回复,目光一直停留在南风身上,似打量又似窥探,令人难以捉摸。

太子此时站出来说话了。

“大胆,见了皇帝,为何不下跪行礼?!”

瞬间打破沉默,承乾殿内死一样的沉寂不复存在,众人开始前后左右交头接耳,声音嗡嘤不一,却听的人心生烦躁,皇帝微微蹙眉,显然没有想到太子竟冷不防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南风同样没有想到对方竟会说出此话,未免太滑稽了一些,这里又不是南浔,龙座上坐着的又不是南浔皇帝,他这下跪行礼又从何而来?瞧他的装束应该是太子,难不成这样的草包也能登上大位么?还真是可笑!

“鄙人不知足下此话何意,可否解释一二?!”

南风轻笑一声转头望向太子,言语之间却带有几分奚落,众人皆已经知晓他的意图,奈何太子似乎仍不理解,瞬间面色一变,恼怒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嘲讽 好歹也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纵然只是享受了多年虚假的众星捧月,他这趾高气扬的性子算是改不了了,搁在往常还好,大家都处处忍让着他,可此时此刻怼上他的人却是他国皇子,这面子可是丢大发了!

他只知道皇帝微微恼怒,却不晓得对方面色不对劲是何缘故,胡乱猜测圣意也就罢了,还会错意搞出这样一种尴尬事来,偏偏自己都下不来台,旁人也不见有帮他说话的,纵然凤座上一直面带微笑的李皇后,也不曾有替他开脱的迹象,眼见事实已经偏离他所预想的轨道,此刻除了自我“救赎”似乎已经没有别的法子可以选择。

“这里是启月国,一切就得照着我们启月国的规矩来,更何况你们南浔不过是我们启月国的一个附属小国,年年岁岁都需进贡朝拜,自然低人一等本太子已经亲自出门迎接于你,算是给足了面子,如今贵王爷却要在这样的小问题上与本太子争辩,着实于理不合!”

一语哗然!

楚慕寒冷笑一声,只抬眼瞥了太子一下,对方仍旧面不改色,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骄傲,竟能说出这样愚蠢的话来。

皇帝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倘若是旁人如此说来也就罢了,偏偏这人还是堂堂太子殿下,平日里需得顾及他的颜面,此时更是马虎不得,枉他处处为太子着想,不成想太子竟这般愚不可及,非要丢尽脸面才甘心的么?!

南浔近年来日益崛起,经济实力飞速发展,各方面的发展几乎已经不输启月国,只是国土面积狭小些,人力物力不及启月而已,如今早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可以任凭欺凌的小国家,太子爷也不是不知道这样的道理,只是理所应当那样认为惯了,一时不忿便说出了口,殊不知这样才是最为掉价的说法。

“鄙人自然敬重启月皇帝陛下,奈何鄙人身为南浔人,虽然身不在南浔,可这心却不曾离开故土,所忠诚之人自然也应该是我南浔的皇帝,难不成太子殿下出了启月国,就不认贵国皇帝了么?我南浔虽然小国寡民,风骨却还是在的,横竖不能叫人如此轻而易举便欺辱了去,倘若太子殿下对我南浔有什么意见,不如将话挑开了说个清楚明白,大家都是敞亮人,何必总是缩手缩尾不着调呢?!兀自伤了自己个的颜面,可就划不来了!”

南风神色凛然,面容冷峻,很显然又恢复了一贯的高冷狠戾模式,对于不熟悉甚至讨厌的人,他可是半点情面都不想讲的,纵然对方如何尊贵不可侵犯,此时倒没有如何恼怒,单纯觉得此人太过愚蠢罢了!倒不如主动让出这太子之位,要不然日后定然被人蛮力抢了去。

众朝臣只觉得面上无光,却无一人站出来主动为太子找个台阶下,纵然一直支持太子的太傅,此时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否则旁边人鄙视的眼神就足以让他羞愧难当的了,冀王更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寂静的大殿里冷不防传出这么一声,听到的人皆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好了,大皇子远道而来,不必在乎这些需礼,既然已经见过面,这就下去休息吧,明日一早,宫中会为贵使准备一场接风盛宴,还请足下莫要推脱才是!”

太子面红耳赤许久,皇帝终于开口说道,话是接着太子上一句说的,刻意回避了敏感话题,仿佛当做什么事情也不曾发生过一般简简单单便“放过”了南风,众朝臣这才梗着脖子回了一句“皇上圣明”!

皇帝凝眉注视南风许久,几乎不敢相信此人就是几年前那个瘦小无依的质子,当初他是如何逃脱禁卫军四面八方如天罗地网一样的追捕的根本无人知晓,这件事情后来也成了宫中的一大悬疑案件,时隔多年再次回想起来却是如此巧合,命运的安排果然不同凡响。

对于南风来说,不远处龙座上居高临下睥睨一切的那个男人,曾经也是他年幼心灵里的一个极大创伤,他阴险狡诈步步为营,用几乎卑劣的手段谋取了皇位,又再十年以后整合了启月国周边一众边陲小国,国力强盛之时更是位于四大国之首,旁人也许不会懂得承启帝这一路走来有多血腥残忍,南风也不知曾知晓其中内幕,他只知道,在启月国为人质的那几年里,他的所有痛苦折磨,皆是源于这个男人。

久远的记忆浮上心头,曾经那一幕幕残忍不堪的画面将他的淹没,没有人知晓那么长岁月里的孤苦无依对于一个不足十岁的孩童来说有多残酷,无数个暗无天日的日日夜夜,他将自己的一腔热血磨灭的粉碎,只为能够站起来自立自强,他以坚定的信念和不屈的意志将自己从一块璞玉硬是打磨成一块闪闪发光的宝石,然而此时此刻站在这里,听着他开口说话,心底冷意还是忍不住冒出,无情在他心上重新添上一抹伤口。

没有人能够理解南风对此人抱有怎样的复杂情感,痛恨有之,敬畏有之,感谢亦有之,倘若没有他狠戾的压迫鞭挞,南风也不可能长成如今这般模样!

南风抬眼直视着他,一道凌厉的光线穿空而来,一如既往地令人生畏,四目相对之时,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隐忍压抑的怒火。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直愣愣毫不避讳的正视着他,承启帝心里恨恨的想,也许这眼神太过陌生而又熟悉,一瞬间的怒意将他笼罩,多年以前那个不屈不挠的少年也曾这样肆意妄为过,当时他狠狠惩罚了对方,可如今,他不可能再这样做!

“多谢皇帝陛下,能得陛下垂怜实乃荣幸之至,自然如约前来赴宴!”

微微颔首,目光却不曾转移开来,南风似笑非笑说道,一句话简洁明了,声音沉沉浮浮隐约浮现几分戾气,不过在场众人察觉不到罢了!

“冥王和魏王留下,其他人各自散了吧!”

礼部尚书程越依据礼制将南风以及随行的使团成员带出承乾殿,众朝臣心里松了一口气,惊魂未定之际,承启帝再发一言,楚景铄心里顿时“咯噔”一声,该来的总归会来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怒火 御书房内寂静一片,几个宫人垂手站立,任谁也不敢多发一言,午时已过,屋子里温度升高了些许,楚景铄额头冒汗,周身却冷凝一片。

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皇帝只说让他们两人在御书房内等候,不成想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书房内除了木头人一样的宫婢之外依旧只有他们两个人。

轻轻瞥了一眼楚慕寒,对方面色不变,仍是万年不改的冰块脸,脸部轮廓硬朗,侧颜完美,只是高冷的有些过分,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绝俗神祗。

“莫要着急,父皇不会令我们久等的,他此番作为,定然有他的用意!”

察觉到楚景铄心不在焉,楚慕寒轻声劝阻道,一句话尚未落地,便听得一阵沉稳脚步声缓缓靠近,气氛顿时陷入死寂,倘若没有猜错的话,八成就是皇帝了。

“你倒是了解的通透,犯下这种大错,竟连一丝悔悟之心都没有吗?你们两个可真给朕长脸!”

果不其然,人未到先闻其声,皇帝的确有些老了,声音不似从前那样清朗,浑厚中带有一丝病态的沙哑,身子骨也没有之前那般硬朗,走路总是蹒跚着需要有人在旁帮扶,只是这帝王之气犹在,言辞之间亦或是举手投足之时周身气场仍旧强大。

习惯性的屈从使然,纵然连楚景铄这样天不怕地不怕性子刚正不阿的,也不得不屈服于他这股威严的霸气中来,心猛的颤动了一下,整个人如同被一盆热水浇了个透心,只觉得心跳剧烈了几分,面部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然而楚慕寒倒是脸皮“厚”的很,相比于隔壁楚景铄的面色发白,他的无动于衷显得很是突兀,就仿佛待在自己王府里一般,随意站立着,面色缓和从容不迫,纵使皇帝有意施加压力,也不曾见他有片刻的仓皇。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

两人很有默契的一同行礼,不成想话说道一半便被皇帝制止,对方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不必多礼,待他坐好后宫人呈上热茶,这才缓缓开口道:

“说说吧,今日之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干什么吃的,丢人都丢到使团面前,关键时刻掉链子,蠢货!!”

皇帝面色不变,轻抿了口茶水开口道,目光一直流连在手中茶杯之上,仿佛在聚精会神的观察着青花瓷的茶杯上是否存在裂纹一般,身体微微佝偻着一手支撑在几案上,发顶的花白依稀可见。

“禀告父皇,此事因儿臣而起,是儿臣行事疏漏,不曾及时发现人群中藏匿有心怀不轨之人,本以为天子脚下,那些贼人再怎么猖狂也得掂量掂量轻重,更何况还是在此次迎接盛会上,不成想对方竟真的胆大包天,竟趁着儿臣不在之时钻了空子,这才奸计得逞,逃之夭夭!”

不等楚景铄开口,楚慕寒首先抢占了先机,不由分说道,言简意赅愣是将全部责任包揽在自己身上,不过这话却是说的暗藏深意,倘若不仔细斟酌,还真是找不出来异样之处。

旁人也许听不出来,可皇帝是什么人,不用想也知晓楚慕寒话中另外一层内含为何意,这不明摆着告诉他,这次发生的意外其实并不是意外,还有人在幕后操纵整件事情的运转。

听完此话,皇帝果不其然眉头微蹙,放下手中茶杯,目光如炬的盯着楚慕寒看,仿佛想从他精致的脸上找出一处裂缝,来证明他的话中有假,奈何他这一招在此时并不管用,楚慕寒虽没有直视皇帝,可这一脸的无所畏惧仿佛已经证明一切。

“你倒是会找借口,明明就是你们两个玩忽职守没有尽到应尽的责任,竟还寻找托词将所有过错推给空穴来风的所谓贼人,明明就是你的人态度野蛮激怒了百姓,才引发的种种不良后果,你却死扛这不想承认过错,这臭毛病是谁教给你的,简直可恶!”

皇帝似乎有些愠怒,两条粗黑长眉拧成了两个黑疙瘩,说一句话这黑疙瘩就圆润一分,越说话越圆润,从最开始的椭圆差点就可以形成真的圆疙瘩,不过他悬崖勒马,最后一句话说完之后这疙瘩便瞬间消散,两条粗黑长眉回归本来面目。

指着鼻子叫骂不仅仅是寻常老百姓的特权,现在身为一国之君的皇帝竟也同大街上蛮不讲理的妇人一样歇斯底里,脸上肌肉微微颤抖着全力配合以显示他的愤怒,他将几案上的几支狼毫毛笔一股脑全扔向楚慕寒,奈何偏离了轨道,毛笔并没有触碰到对方的衣物丝毫,皇帝自然不肯罢休,抄起身前的砚台就摔了过去。

楚慕寒蹙眉,这次皇帝终于得逞了,地面上满是斑斑墨迹,砚台倒是没有碎裂,只是楚慕寒水蓝色的衣服下摆,瞬间给染黑了一大片,黑乎乎的着实难堪的很,这要是走出去,旁人定然知晓发生了什么,冥王爷这颜面了可咋整?!

皇帝终于满意了自己的“杰作”,扶着几案缓缓坐下来,凌厉目光仍旧在楚慕寒身上徘徊,就如同瞧着刚刚那只青花瓷的茶杯一样。

“父皇,儿臣冤枉,事情绝对不是父皇想象的那样,的确是有贼人刻意捣鬼,当时人潮涌动,谁也不会想到人群里竟然藏匿着意图不轨之人,竟还借着东风杀人,再将这一切罪责推脱到儿臣身上,儿臣所说句句属实,还请父皇明查!”

两人针锋相对,楚景铄全然插不进嘴,只得呆楞着充当一个置身事内的“旁观者”,见证皇帝的愤怒和楚慕寒的无所畏惧,再在心里喟叹几分,感慨自己魄力不足,气场不够,应对这样的场面着实有些够呛!

“哼,事情闹大了知道喊冤叫屈了,你冤枉,你让那个平白无故遭受牵连的妇人怎么说,那么多人看着,你倒是说出个所以然来,拿出一点证据来证明一下,你是如何被人冤枉陷害的,还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当街闹出人命,百姓会如何看待官府的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 解释 他的情绪有些激动,显然被楚慕寒两三句话便刺激到了,脸上肌肉再一次颤抖起来,深邃的眼眸之中冒出几分痕迹的光亮来,一手指着楚慕寒疾言厉色,停顿了片刻又继续说道:

“就知道狡辩!算了不问你了,问也是白搭,你就等着受处罚吧!景铄,你直愣愣干着是什么意思,你就没有什么话说吗?”

话锋一转,将矛头指向一脸懵逼的楚景铄,后者尚在怔愣之中不知所措,冷不防被点名,瞬间仿佛被天雷霹了头顶一样,目瞪口呆的望了一眼皇帝,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

同样是教训,楚慕寒与楚景铄的待遇就明显有不同之处,楚慕寒之前一直远离朝堂,多年不曾参与宫中事务,父子两人之间难免会疏远许多,再加上这一段时间楚慕寒不声不响的所作所为已然触及皇帝的底线,好不容易逮住一次机会,自然要好好惩处一番,让他知晓皇权的厉害。

而楚景铄可谓是皇帝身边的小棉袄了,不仅屡建奇功,性子也十分讨巧,刚正不阿几乎没有多余的圆滑世俗,虽然时常吃亏,但皇帝却经常不动声色的暗中扶持,皇帝本就是阴险狡诈之人,自然更喜欢楚景铄这种心里没什么城府还能老老实实做事的孩子,所以将怒火好一通发泄之后才将话题引到楚景铄身上。

“怎么,哑巴了!还是你也打算直接喊冤?!”

青花瓷的茶杯再一次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杯中茶水已然凉透,宫人却始终不敢上前添水,一个个皆硬着头皮站在角落,期待着不要被想起不要被牵连。

“父皇,儿臣与冥王同为一体,自然也是冤枉的,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若是寻常百姓,哪里敢同带刀侍卫较上劲来,若无背后之人撺掇,这件事定然不会发生的,还请父皇明鉴,还我们一个清白!”

虽然没有彻底参透楚慕寒此种回应方式的最终内涵,不过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还是可以的,至少不能打乱了楚慕寒的整体思路才对,只不过惹得皇帝再愤怒一个高度罢了,横竖严重不到哪里去。

“啪”的一声,青花瓷的茶杯向楚景铄飞了过来,正巧摔在他脚下,其中不知是西湖的龙井还是顶级云雾茶的茶叶混合着黄褐色的茶水瞬间溅上了他的纯白色衣服下摆,点点茶水印记晕染在衣摆,就如同水墨画一般,几个半透明的大圆点顿时产生。

倘若楚慕寒没有记错的话,楚景铄是极厌恶污渍的,平日里一天也要换上两三回衣服,就为了防止衣服上沾染各种脏污,魏王府的婢女们每天重复最多的任务就是用熏香熏衣服,然而此时此刻,楚景铄的内心应该是崩溃的。

角落里站着的那几个婢女瞬间跪了一地,个个瑟瑟发抖闪缩着不知如何是好,纵然这样的场面她们隔天便会经历一次,可时间久了,是个人精神也会受不了。

“还敢狡辩,直到现在你们二人都没有一丝悔悟之心么?因为你们的过错,让那个夫人清平白枉死,因为你们的失误,丢尽了启月国的颜面,丢尽了朕的颜面,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你们却还口口声声说着冤枉冤枉,好啊,既然你们二人声称事不关己,那朕就给你们时间,三日之内,查出真凶,否则休怪朕对你们无情!”

楚慕寒在心底冷笑一声,他也知道什么叫做冷酷无情么?他做的那一件事不是无情?将自己的颜面瞧的如此重要的人,又怎会将那夫人的生死放在眼里,不过都是些托词罢了,伴君如伴虎,看来这句话还真不错!

“怎么办?父皇只给我们三日时间,我们要不要寻找真凶?总得给他一个交代吧!否则指不定怎么整我们呢?!”

在接受了最后一轮劈头盖脸的谩骂之后,两人终于被放了出去,此时太阳已经没有刚刚进宫时的那样炙热,微风拂面而来,二人并肩走在宫道上,漫漫皇城尽收眼底,心里虽放松了一瞬,但总归还是忧心如焚的,楚景铄性子耿直厉害些,自然没有楚慕寒那样沉稳冷静。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道。

楚慕寒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深邃眼眸中微光乍现,定定望向远处参差不齐的宫殿,眉宇之间没有一丝烦闷之色,甚至于唇畔竟还微微露出几分笑意。

“不碍事,横竖会有这么一日的,与其让父皇出手修理我们,不如此次借着湘王的手,圆了父皇的心思,也不枉他忧心了这么久,你放心吧,他不会将我们怎么样的,最多削职查看一段时日,再关上几日禁闭也就罢了,倘若他真想动我们,大可不必这么高调!”

楚景铄脑子一团雾水,越听反而越糊涂了些许,面上疑惑,一时半会儿估计搞不懂楚慕寒话中内含。

“这段时间以来,父皇是不是经常派任务给我们做?纵然他从前也对你爱重有加,却不似如今这般恩宠,而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们几乎没有出过什么问题,这便已经令父皇生疑了,他对我们并不放心,既有猜疑又有试探,然而我们能在这样的不利局势下迅速成长起来,显然已经令父皇察觉。

天有不测风云,凡事总没有一帆风顺的,太顺了可就是麻烦了,父皇深知朝局制衡这个道理,从前用我们和端王来牵制实力较为强大的湘王,如今又故技重施,狠狠打压我们,就是怕我们再加上一把火将湘王搞个彻底,这件事自然透漏着蹊跷,他明知道我们能找到证据证明,却还故意给我们机会,这已经是最后一次试探。

倘若我们真的将证据找来,将那几个搅屎棍拉出来交给他,那我们二人可真就玩完了,纵然这件事情虚惊一场的过去,日后我们也必然会遭受更大的打击与毁灭,相反的,倘若我们在此时有意示弱,给他留些面子,他便会以为一切尚在他的掌控之中,我们两人也不过是两颗棋子罢了,这对我们来说才是最安全的!

这一局,算是平手吧!好好歇歇,等一段时间,输赢自然会见分晓!”(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 回府 他的脸上微微带有一丝光亮,宛如清晨第一缕日光的明媚,却似乎又将昨夜未醒的冰凉隐藏至深,虽然温暖着,却又给人难以言说的微妙,日光向暖,纵然此时此刻他们二人深陷阴霾,但这太阳,总归有重新普照的时刻!

楚景铄不是浅俗懵懂之人,自然知晓楚慕寒话中含义,终于明白为何楚慕寒无论于何时何地都能保持这种异于常人的冷静沉稳,心中喟叹,到底是有些“技不如人”的,他与楚慕寒之间,差距的可不仅仅只是这一次两次的觉悟。

“原来王兄已经洞悉了一切,这样看来,的确是臣弟愚钝了!”

楚景铄苦笑一声,视线遥遥望向远方,目光里陡然多了一丝落寞。

他自小得楚慕寒照佛,无微不至堪比至亲,从来不曾想过有朝一日能够在某一方面超越这个人,只是此时此刻心里却莫名其妙竟有些难过起来,无言的悲伤瞬间将他笼罩,整个人仿佛被阴云肆虐,瞧的楚慕寒面色微变。

正午的日光极其焦灼,宫道上畏畏缩缩毕恭毕敬的宫人来来往往,见到二人无一不下跪行礼战战兢兢,偶尔有不懂事的小宫婢反应迟钝了些,颤着身体不知所措,他们两人走过之后便要被掌事的姑姑带回去狠狠责罚,世人皆有疾苦,可大可小罢了,或许他们二人锦衣玉食身居高位享尽荣华,在旁人眼里已经是神一般的存在,可这高处不胜寒的辛酸疾苦却只有他们能够切身感受。

普通人做梦都想生在皇家,可真作了皇室子弟,如他们两人这样步步惊心,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一不留神便是万丈深渊无力回天,倒还不如托生在寻常百姓家,只是平安喜乐安安稳稳过一生。

“怎么,今日竟多了这么些感慨,倒不像是你一贯的作风了!你放心,有王兄在,一切事情有王兄担着,走吧,一同去王兄府里,萧王也在,正好我们三人好好畅饮一番!”

知楚景铄者,唯楚慕寒也!

他知晓楚景铄的落寞难过因何而起,他曾经也有过同样的落寞与难过,但世事变迁已然成为定局,纵然他心生怜惜,也绝对不会再让事情发展成从前那番模样!

一路无话,两人策马并肩而行,皆是神情冷漠各自想着心事,主街上人影散乱,一个上午时间,这里早已经不复晨起的熙攘热闹,小小插曲未能影响两国邦交,只是那无辜枉死的妇人,却再不能生还。

二人面上皆有忧色,却不知此时此刻冥王府的情况更加糟糕。

“茯苓,退下!”

云惊澜难得疾言厉色一番,茯苓猛的一震,犹犹豫豫的半天,才小心翼翼收回手中长剑,但凌厉目光仍旧射向面前人,看着她们就仿佛看着一群不怕死的蠢货。

楚慕寒一去许久未曾返回,云惊澜自然忧心如焚,但碍于楚慕寒的命令,便一直待在府里不敢踏出去半步,奈何踱着步子来来回回不知多少,楚慕寒仍旧没有半分回来的意思,心下忧虑,便又故技重施,坐在府门前的石墩子上苦等。

冥王府大门前东西两侧各放置了一个威风凛凛的大石狮子,十分威严霸气,来来往往的行人皆会驻足观赏一二,可今日它们的风头却给云惊澜抢了去。

毫无形象的托脸坐着,双目无神呆楞着望向脚前不远处,仿佛受了极大委屈一般,几个丫头轮番上阵苦苦劝说,奈何云惊澜性子执拗惯了,纵然她们几人说破天,对方仍然持之以恒,眼见劝说无效,干脆由着她去,两排侍卫既要看着大门,又要充当保镖注意着这不靠谱王妃的安全,可谓是身兼数职疲累的很了。

等了将近两个时辰,楚慕寒没等回来,却等来了一群莫名其妙的人!

“就是这里,这就是冥王府,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一定要让他们给个说法!”

一个陌生男人凶神恶煞的面孔令人生厌,粗鲁不堪的声音更是让人难以忍受,一身粗布衣衫是脏污斑斑,只看这模样便能闻到一股浓烈的臭味,膀大腰圆满脸横肉,乍一看就跟个屠夫似得。

在他身旁还站着五六个身量或高或低的粗布汉子,面上皆带杀气,同行的人中还有一名面目柔婉的中年妇人,瞧着似乎是一家人。

云惊澜心下震惊,不知这群人来意是何?有些不知所措,但总不能让人伤了冥王府恶心颜面,便打算瞧上一瞧再作打算。

“大家快来看一看呀,冥王爷仗势欺人,竟纵然手下出手杀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没有半点王法,愣生生将好好的一个家拆散,小女儿年纪尚小,就与至亲天人永隔,一家子老老小小皆咽不下这口气,非要来这里讨个公道不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黑脸汉子一个嗓门大声喊,不过片刻之间王府门口就已经聚集了不少过往的百姓,挑烧饼担子的大爷,卖糖葫芦的小哥,一身粉嫩衣裳尚未搞清楚状况的邻家小女孩,还有数名衣着朴素面容沧桑的居家妇人,个个瞪大了眼睛瞧着这出好戏。

今日早晨主街那件事早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主街前后左右皆传了个遍,上至皇室宗亲,下至寻常百姓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亲眼看见整件事情发生过程的人倒是好心的很,将此事编纂成各个版本口耳相传,现在就连街头衣衫褴褛的小乞丐也知晓此事,冥王府瞬间被流言蜚语推上了风口浪尖。

原以为当街杀人就足矣令人震惊,不成想此时此刻的这一幕幕才是整件事情的重头戏。

围观者越来越多,有的懵懵懂懂不知发生何事,有的则洞悉一切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似乎只有极少数人真正惋惜年轻妇人的无辜枉死,人生百态此时此刻显露殆尽。

云惊澜惊立当场,倘若没有猜错的话,这家人应该就是早上被杀妇人的亲属,这些人也真够大胆的,竟敢直接跑到这里来闹事!楚慕寒未曾回来,这可如何是好?

略微犹豫过后,信步走上前去,既然她是冥王府的一份子,她就有责任将王府照管好,特别是在楚慕寒不在的情况下。

向来习惯楚慕寒的翼护,此时此刻孤军奋战的艰险她能否挺过还是个未知数,不过既然已经迈出去第一步,接下来便只能听天由命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 惊变 门外吵吵嚷嚷,茯苓辛夷她们闻讯赶来,眼见那群人如狼似虎个个刁蛮无礼,不免都有些仓皇失措,眼见云惊澜直愣愣朝人群走去,顿时间大惊失色。

茯苓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挡在云惊澜身前,细长的柳叶眉紧皱成一团,面容紧绷着目光如炬,手上动作神速,一把抓过她的手臂就向旁边拉去。

“主子,你这是干什么,那些人明摆着就是冲着我们来的,此时前去必然危险啊!”

声音一如既往地冷凝,面上犹有后怕之色,这些人她并不畏惧,倘若真动起手来纵然他们七八人加起来也不及她一个手指头,奈何事已至此,息事宁人才是最好的选择,她们绝对不能再将事情闹大了!

“对啊,主子,咱还是回避一下的好,先躲过这阵再说!他们这些人可不讲道理,万一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我们可不就吃亏了!王爷回来我们也不好交代啊!”

阿悄惊魂未定,瞥了一眼那帮凶神恶煞之人,一边拉住云惊澜的衣角,到底胆子小了些,声音都有些颤抖。

“这种时候我怎么能回避,人家都闹到府门口了,你们两个难道叫我当个睁眼瞎视而不见么?这要是传出去,王爷的颜面往哪里搁?!王爷今日不在,这事儿又刚巧给我们撞上了,无论如何不能作缩头乌龟,这事我管定了!”

一个眼神扫过去,两个丫头皆打了个寒颤,云惊澜目光凛冽,疾言厉色的模样实在少有,言语之间透露着一股凛然冷意,周身气场都有些不同往日。

一身白衣男装,气质整洁利落,眉宇之间多了一丝霸气,这副模样倒让两个丫头有些陌生起来。

“主子……”

“让开,什么事儿我担着!”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人影散乱,随着汉子粗犷的声音愈发骚动起来,议论着猜疑的言论风一样缭绕起来,不过片刻时间,所有人的思绪仿佛都被几个汉子掌控,呼喊声一阵接一阵翻涌,王府守卫瞧见这阵仗皆面面相觑,唯一能做的似乎只有死守着大门不让对方冲进去。

“大家安静一下,有话好好说!”

虽然壮着胆子硬着头皮上前,云惊澜还是觉得周身一阵颤抖,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强自压下心头惶恐站在守卫身前直愣愣对着汉子们,颇有一腔孤勇无所畏惧的凛然气势,几个丫头见状,不由分说也一同跟了上去,茯苓冲在最前,守在云惊澜身侧警惕的注视着周围一切。

众人停顿了片刻,将目光全都投向这个丰神俊朗长相不俗的男子,微微怔愣了一瞬之后又回归了最初的神色,疑惑着愤怒着,只是音量稍微小了一些,呼喊声无刚刚那般凛冽。

“你是何人?难道想多管闲事不成,我们虽是平头老百姓,但也绝对不是好欺负之人,如今家中夫人死于非命,冥王府罪责难逃,难不成我们就这样隐忍下去了?!休想,今日倘若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就在这里不走了!横竖丢的可是冥王府的颜面!”

黑脸汉子眼睛瞪得跟铜陵似得,腮帮子上的横肉随着说话的动作轻轻抖动着,浓烈的眉皱成一团,令人不由得生出一阵寒意。

云惊澜无语凝噎,梗着脖子瞬间不知所措起来,这群人明显有备而来,根本不像是寻常百姓的样子,但如今冥王府理亏,无论如何这风向也不会向着他们,仿佛她现在无论说什么都会给人落下话柄,怎样说都不正确一样。

“鄙人不才,冥王妃是也,诸位有什么怨言,不妨向本妃说道说道,倘若真心受了冤屈,无论如何会给你们一个说法,但如果有心人故意挑事,我们冥王府也不会善罢甘休,平白无故拂了颜面去!”

一语哗然!

众人的脸色皆变得十分精彩,为首的黑脸汉子显然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风采绝俗样貌惊人的公子居然摇身一变成了大名鼎鼎的冥王妃,对方语气笃定,周身霸气全开,很显然并不像是说谎的模样。

在场众人皆是附近居住的百姓,久闻冥王妃风华绝代却一直不曾公开露过面,所以她的模样也成了一个谜团,只有少数有幸远远一瞥的人传出言语,将她描述的惊为天人,这也使得众人对云惊澜愈发好奇起来,此时此刻面前无所畏惧之人竟直言不讳,还真是令人惊奇!

“冥王妃,你有何证据证明,休想骗我们,倘若真是王妃,又怎会是你这种扮相,分明就是骗子!大家不要相信他!这人定然是冥王爷派出来打发我们的!”

黑脸汉子似信非信,目光一直在云惊澜身上游移不定,似乎想要透过她的皮囊看透她的内心似得,周身气氛冷凝起来,两人对峙进入白热化!

“你信或不信皆在你,与本妃无干,既然你们已经闹到这里,本妃倒要问问了,你们拿什么证明你们就是那位妇人的亲属,又有什么证据证明,妇人的死铁定就是冥王府所为?你们当冥王府是什么地方,可以随意践踏往来么?!”

云惊澜显然被激怒了,眉宇之间戾气乍现,凌厉之色尽显,一身男装让她无端多了几分强硬的气场,一举一动之间皆是凛然威仪,瞧得几个丫头直移不开眼睛。

纵然知晓云惊澜性子执拗厉害,却也没有想到紧急时刻她竟厉害至此,与她平日里柔婉的模样简直大相径庭,不知如何是好,似乎只能站在她身后,作她并不怎么强大的后援。

一番话毕,众人面色皆变了一变,似乎被此话震慑,思考着是否还要坚持下去,毕竟他们只是那人派来搅局的,区区一个娘们儿,又生不出儿子,死了也就死了,不过能为家里换来大比钱财,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平头老百姓,脑子里想着的不过是些蝇头小利,一辈子恐怕也挣不到那么多银子,自然唯命是从,不过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云惊澜冷笑一声,不过简简单单怼了几句罢了,脸上这就改了颜色,还以为有多厉害!

“大哥,这女人这话……”(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 教训 旁边黑衣汉子很显然心里没底气,经云惊澜这么一吓,不由得联想到别处不好的地方去,眼神闪缩着飘忽不定,提着裤子悄悄往黑脸汉子身边挪动了一小步,眨巴眨巴眼睛瞥了一眼面容狠戾的云惊澜,顿时间又打了一个寒噤,声音略微有些颤抖,沙哑着如同披着黑羽的乌鸦。

黑脸汉子自然听出云惊澜话中内涵,他这群弟兄寻常什么德行他自然是知晓的,胆小怕事又没有担当,倘若不是看在那么多钱财的份上,无论如何也不敢公然挑衅堂堂冥王府,这女人还真是厉害的很,三言两语便叫他们露出了一半原型,这可不行!好歹得把这场戏演完才成呀!

“蠢货,现在我们是债主,糊涂什么怕什么,该怕的是他们,纵然这事儿告到皇帝老儿面前咱也不怕,更何况这里这么多人,她还会吃了咱们不成,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谁要是关键时刻掉链子,休怪老子不讲情面!!”

黑脸汉子倒是镇得住场子,也十分清楚他们此时此刻的处境,只要他不说,谁也不会知晓那位年轻妇人不过是他作为恶霸强行抢来的一个女人罢了,在外人看来他们就是此次事件之中的受害者,再加上寻常百姓对官家老爷总有那么一点抵触与不满的心思,纵然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也定然会站在他们这边,这官司纵然打到天边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几个汉子原本摇摆不定的心思终于安定了一些,想来也是,俗话说民不与官斗,他们还非要斗上一斗,不到最后尚不知孰输孰赢呐!

“倘若你真的是冥王妃,那这责任你必定是要负上一半的,我家婆娘早上还好好的,不过是拉着娃上了趟街,前前后后不过一个时辰时间,竟然就这么没了,我家婆娘是我的心头肉,更是孩子的心头宝,如今汉子没了婆娘,孩子没了娘,一家人生生给你们拆散了,我就不信这道理还说不通了是怎样,倘若今日你们王府不给我们一个像样的说法,我们这一堆人就待在这里不走了,哼!”

黑脸汉子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话越说越满,仿佛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偏偏周遭这一众了解情况的不了解情况的皆在旁边跟着起哄,全跟着黑脸汉子一起吆喝,更有甚者疾言厉色的开口谩骂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出事的是他们家属。

“王府了不起啊,当个王爷就可以随意草菅人命啦!”

“你们这些当官的就是不知人间疾苦,这一剑下去可是一个家庭的毁灭,简直丧尽天良!”

“太过分了,就应该拉他们去见官,去告御状,我们这么多人,还就不信,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就没一点王法不成!”

……

谩骂生愈发响亮,很显然刚刚的话并没有起到应该起到的作用,那些人只是短短忧心了一瞬间而已,此时此刻个个愤怒的如同斗鸡一般,有的人上前一步直接指着云惊澜的鼻子叫骂,似乎觉得这样能够发泄心中怨气似得,有的甚至抄起旁边菜篮子里的白菜叶子青菜叶子直愣愣摔了过来,云惊澜躲闪不及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茯苓怒不可遏,扶起云惊澜后直接一个箭步飞身前去,一把抓住了扔菜的那个瘦高个儿,瞬间将他从地上抓起,眼看就要狠狠摔下!

几个丫头皆没有上前阻拦的意思,在她们看来这些人简直可恶至极,不给他们一点儿教训他们还真以为冥王府的人都好欺负不成。

茯苓面上带煞,往日里清冷的眸此时此刻却多了几分狠戾的杀气,不管周身一众人的惊呼,牙口一咬便将瘦高个儿甩了下来。

“住手!”

眼看就要贴近地面,千钧一发之际,云惊澜失声喊出命令,声音近乎于惶恐。

茯苓功夫高深莫测,这一下子摔下去纵然不死也非得搞个残废出来,事情已然成了这般局面,倘若再出变故,他们冥王府可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见过没眼色的,就没见过瘦高个儿这样没眼色的,一本正经的指着云惊澜的鼻子开口就骂,全然不顾旁边几个丫头的狠戾脸色,还自认为自己很是威武霸气,不成想正沾沾自喜着,下一秒却被一股大力扯着衣服领子扔向空中,一瞬间惨白了脸色,脑海里一片空白,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已经颠倒过来,黑不是黑白不是白,胃里一阵波涛汹涌,胸口处一股气闷,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周身又仿佛失重了一样直愣愣往地面上摔,瘦高个儿心中大惊,想着这一遭下去定然是要伤筋动骨的了,横竖也就如此了,大不了赖上他们府上去,索性眼睛一闭脸一黑,等着……

然而预计的疼痛难忍并没有袭来,周身仍旧一片酸麻,脑袋里乌烟瘴气的一团乱麻,晕晕乎乎不甚清晰,耳边风声响彻,恍惚之中听得一声大喝,声音极尽狠戾,生平第一次感受到这样凛冽的杀气,只觉得仿佛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似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血液逆流而上,脑子里昏黑一片,浑身上下似乎已经没有一处好地方,陡然落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间才发现他已经被身旁之人扔在地上,好在并没有受什么伤,那身旁人仍旧黑着俊俏脸孔,眼眸中杀气腾腾,盯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能故技重施,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可不是一个好事儿,瘦高个儿知晓此时处境,大惊失色之后终于缓过神来连滚带爬跑向一边,浑身颤抖着不知所措,一溜烟儿便不见了踪影!

茯苓心有不甘上前追赶,脸上杀意犹在,只是还没追几步便听得云惊澜又一声大喝:

“茯苓!退下!”

后者堪堪顿住脚步,恨恨瞪了众人一眼之后猛的转身退回原地,瞧见云惊澜责备的目光,不由得有些理亏,闷着头不再说话!

人群熙攘声有一瞬间的停滞,大家伙儿似乎被茯苓手如疾风势如闪电的气势所震惊,个个呆楞的瞧着她,皆没有再发一言!(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忧思 “我冥王府不会平白无故害人性命,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大家先听我说,我们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云惊澜耐着性子劝说道,这件事情本就是冥王府不占道理,纵然她说翻天也不能扭曲是非曲直,唯一的做法只能如此,不将众人的怒火引得更盛就已经很不错,不成想她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底下那个一直桀骜不驯的黑脸汉子瞬间打断她说道:

“哼,你们当官的就是仗势欺人,现在害出人命才后悔,迟了!今日你们就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休要再狡辩!”

冷凝的气氛瞬间被点燃,场面差点不能控制,云惊澜一度语塞,已然不知道该作何解释,不由得脸色变得煞白,整个人微微颤抖着。

面前一众人皆目光如炬的望着她,鞭挞着她,仿佛要将她的身体与灵魂撕裂,这个时候没有周身的空气,没有几个丫头殷切襄助的目光,一切的一切仿佛已经变得虚幻起来,脑海里又是一片空白袭来,凌乱的思绪来回翻涌将她笼罩,心中信念摇摇欲坠,她几乎已经能够预想到自己的心墙即将倒塌。

孤军奋战,说好的所向披靡无所畏惧皆化成泡影与笑话,随风而逝的不仅仅是她对自己数年如一日的自信,更是她心里那份想要与楚慕寒共同进退一往无敌的信仰!

众人的笑骂已成定局,这一场战役她几乎完败!

无边无际的酸涩之意浮上心头,本来料想的一切都笑话她不自量力,这种水准还妄想着不切实际的幻影,简直可笑至极!

楚慕寒的面容就这样不由分说映入脑海,他清冷俊朗的眉眼依稀可见,眉宇之间的霸气令人望尘莫及,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脸上已经湿意一片,这才发现自己泪流满面。

低泣声传来,几个丫头皆大惊失色,纷纷上前劝慰,奈何门前人群并未散去,那几个汉子似乎备受鼓舞愈发猖狂起来,呼喊着叫嚣着简直可恶至极,她们几人早已经恨的牙痒痒,倘若不是云惊澜刻意阻拦,那些人早就不存在了!

“怎么,王妃刚刚说好的给我们一个说法呢?怎么这就面色大改,是否说话不作数,只是匡了我们一下呢?!”

黑脸汉子得寸进尺,十分欠揍的冷笑一声,阴阳怪气说道,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着实恶心的很,周遭一众人群跟着附和,场面再一次陷入冷凝。

变故突然发生!

一阵马蹄声戛然而止,刚刚还耀武扬威沾沾自喜的黑脸汉子,下一秒却已经瘫倒在地上嗷嗷直叫唤,众人皆怔愣原地,呆呆瞧着黑脸汉子,准确点说,应该是在注视着他脸上的一道血红色伤痕!

“谁敢在此撒野!”

寒潭石上流,雪落松枝头,他的声音寒冷的像极冬日里的一首诗。

熟悉声音传来,云惊澜大喜过望,然而心中欣喜瞬间便被更大的苦闷所代替,无言的羞恼袭来,她闪避过楚慕寒愤怒又心疼的目光,只觉得自己异常无用。

她就只知道给他惹麻烦,最后还要他来收拾烂摊子。

不远处台阶上站立的人儿仍旧是早晨的那一袭男装,只是眉宇之间却染上了一抹忧色,眼眸中水波潋滟,红了一圈,很显然刚刚哭过的模样,楚景铄心里就是一番难受,多想走上前去给她安慰,给她温暖,奈何他就只能眼睁睁站在原地,瞧着楚慕寒大跨步走上前去,背影一如既往地潇洒英俊。

心里莫名其妙的伤感非常,他自己心里显得这种心绪是为何,没有人理解他这种求而不得却又无法放弃的矛盾,第一万零一次想着,为什么会是她,为什么会是她?!倘若是旁人的话,他还能自私上一回,仅此一回,将她护在羽翼之下,奈何此时此刻她的身旁已经有了比他更厉害更懂得如何爱护她的楚慕寒!

他又怎么能够横刀插足,毁坏他们二人的感情?!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有些明白景瑞雪了,突然间懂得了她爱而不得的痛苦辛酸,懂得了她这么些年如一日的坚持是多么不容易。

他们都没有错,他们只是爱错了人!

“如此?有无大碍?!”

楚慕寒面上忧色更甚,显然发觉云惊眼睑之上的泪痕,疼痛感瞬间袭来,只想将她抱在怀中好好劝慰,奈何对面之人神色疏离,眼眸里是他从未见过的异样情愫,一举一动之间透露着谨慎,仿佛不过半天的功夫两人已经疏远了几十年一般。

“王爷,您可回来了,您不知道刚刚……”

眼见云惊澜面上难堪嚅嗫着不知如何开口,阿悄一急之下便说道了一句,之前的惊险历历在目,那些刁民个个疾言厉色,如此情境之下自然不可能做到面不改色,几人都仿佛经历过一场劫难一样。

“住嘴!不许乱说!”

云惊澜罕有疾言厉色的时候,此时却声音沉沉,言语之间透露着毋庸置疑的凌厉,阿悄震惊一下连忙停住,自知理亏的埋头不语。

“无大碍,还是赶紧想想怎样处理眼前危机吧!”

微微哽咽了声,喉咙沙哑着语不成调,楚慕寒瞥到她的小动作,心中疑惑,探寻目光投向茯苓,后者不敢多言,同样埋下头去权当没有看见。

看来刚刚的确有事情发生了!谁他妈这么大胆?!

轻轻一扫,瞬间鸦雀无声!

这场沉默似乎经历了千年万年,等到众人都已经忘记了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等到云惊澜的泪水已经风干,等到楚景铄遥遥相望的目光都已经凝结,等到所有人都不再说话,沉默着宛如一只只待宰的羔羊……

然而一切并没有结束。

“此时离开,尚且饶你们一命,不怕死的,尽管待着!”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番,皆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紊乱,面前之人仿佛不是一个完完全全的人,更贴切的形容可以说成一个地狱边境恶魔!

此时离开,尚且可饶过一命!这算得上是威胁么?他们可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怎能屈服于这种只在口头上有些杀伤力的淫威?!开什么玩笑?!

黑脸汉子额上开始冒汗,豆大的汗珠蜿蜒而下,顺着他凹凸不平的脸往下滑,片刻之后就已经达到脖颈,湿哒哒的果真难受的很!(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处理 他可不能走,他要是走了,这群人定然也就散了,到时候不仅承诺的钱得不到,连他们几人的性命也会成为危险,不碍事,坚持就是胜利,再等等,等到他们的耐心用尽,就是他收工的时候了!

众人皆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不敢言语,此时太阳正是最为焦灼的时候,炎炎烈日炙烤之下每个人的表情都被染上了颜色,只是皆不相同罢了!周遭围绕着的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眼瞧着情况不大对劲,已经悄悄溜走,横竖他们只是来凑热闹的,总不至于被无缘无故牵扯进去。

情况仿佛已经发生了变化,毕竟民不与官斗这句俗语还是十分靠谱的。

片刻之后,这周遭就只剩下十几个围观者,个个梗着脖子强自硬撑着,期待着他们的领导黑脸汉子能够引领他们走向复兴。

“你……”

奈何天不从人愿,黑脸汉子面容冷凝原本想说的话生生被一鞭子堵在嗓子眼,两侧伤痕以鼻子为对称轴相对称,触目惊心!

疼痛感瞬间袭来,凛冽的寒意直渗入牙齿深处,眼前模糊一片,周遭一切都被血光晕染,血红色的天,血红色的地,血红色的周围人的脸,血红色的一切的一切!

撕心裂肺的痛意将他笼罩,勉强咬着牙口呜咽着,努力睁开眼睛直愣愣对上眼前人冰寒的脸,下一秒却不由得打了个寒噤,纵然他此时此刻已经将对面之人恨入骨髓,可他又能如何?

“滚!”

其他几个汉子再也忍不住,拉着黑脸撒腿就跑,好在几人还知道团结协作,互相搀扶着一溜烟儿便没了踪影,黑脸面子上自然挂不住,一步三回头,每一道目光都充满恨意,偏偏他又不敢大大方方的恨,便将这抹心绪吞下,滑入心肺的则是一股难以言说的痛苦。

“走吧,景铄!”

楚慕寒面色微微缓和了些许,冲一直站在一边似乎怔愣着的楚景铄挥了挥手,又毫不避讳的揽过云惊澜轻颤的肩就往里走。

云惊澜心绪不佳,自然苦着一张脸,虽然已经止住了泪水,可这愁容满面的模样还是令楚慕寒心疼的很,这个时候又不好问她,只能干着急,不过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云惊澜的愁思到底为何!

“王爷,你们两人先聊,臣妾有些不舒服,这就回房了!”

半推着好歹进了府门,本想着再好好劝慰她一番,不成想这女人开口就是拒绝之意,倒让他有些尴尬,既然她不愿多说,便由着她去吧!横竖他多得是法子知晓前事,也不在乎这么一会儿。

“好的,有什么事儿就来找我!”

瞧着她微红的眼睛,楚慕寒心思一转,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早晨走之前她的那句话,倘若冥王府与尚书府只能留一个,我选尚书府,然后陪你去死!

当时的想法是什么已经忘却了一些,只记得心里满是暖暖的感动,这个女人总是这么没有安全感,一点点风吹草动便能将她吓坏了,一天到晚小脑袋瓜子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他这么厉害,怎么会让她身陷囹圄?!

今天一天,她怕是要吓坏了吧!

楚慕寒声音微凉,云惊澜轻轻点头之后便转头出了门,茯苓察觉到楚慕寒暗示的目光,想着当作没看见便这样走过,不成想对方竟轻咳了一声表示警醒,茯苓暗自惶恐,不得不站住脚步,愣生生折了回来。

认云惊澜作主子之前,她一直以为自己最高的领导是楚慕寒,跟着其他人仰慕了主子好久,想象着有朝一日出师了便去到他身边当个寻常侍卫,因为像她和辛夷,落葵,紫苑几个,算得上是组织里战力最为强硬的了,不成想她心心念念的愿望就这样被无情掐灭,不过纵然这样,她对楚慕寒的敬畏可是一日不减,瞧见他冷着脸就习惯性的想要后退,等到退无可退之时便也只能妥协了。

“本王回来之前,府外头究竟发生了什么?!”

恢复了一贯的冷漠,他的面容之上蒙上了一层难以言说的阴霾,一想起那女人无助的泪眼,他就愤怒到想要杀人!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敢惹他楚慕寒的女人!

“王爷走了没多久,一帮人前来闹事,言语之间各种轻蔑嘲讽,肆意叫嚣引来了不少人围观,当时王妃恰好在府门口,碰到这种场面非凡不躲避,还直接冲了上前,奴婢阻拦不住只得同她一起,那些人可恶至极,竟动手伤人,奴婢气不过前去教训,不成想竟惹恼了主子,不知怎么的就哭了,十分伤神!

求王爷饶恕,都怪奴婢没有好好照看主子!”

茯苓一边阐述今日情形,一边偷偷打量楚慕寒的神色,只觉得对方面上阴寒愈发明显,眸子里杀气腾腾,一时间慌了手脚,不自觉跪了下来,轻颤着声音语无伦次。

“你这个丫头,平日里瞧着胆子挺大的,怎么今日竟怂成这样,本王只是问问状况,并未有责怪你的意思,起来吧!

你说的那些人,都会得到应得的惩罚,且等着吧!他们会为此付出代价!”

很意外的,楚慕寒轻笑一声缓和的神色,面上笑意却未曾荡漾眼底,转过身去背对着茯苓,最后一句话说的轻轻浅浅,风一吹便已经消散。

云惊澜遣走了几个丫头,兀自待在房里闷了半日,只觉得心中气闷愈发浓烈,不久前的一切历历在目,她的软弱无能令她感觉惶恐,夺嫡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稍不留神便是万丈深渊不得翻身,楚慕寒需要的是得力的帮手和并肩作战的伙伴,而不是她这样只会畏畏缩缩毫无魄力只会将事情搞砸的笨蛋!

泪水再一次不能抑制,眼前模糊一片,所有他们的过往皆在眼前浮现,一片片零碎的记忆在此时却成了束缚她的枷锁,向来强势的她在这里却变成这番模样,这种落差令她不安,更令她的心无法控制的酸楚。(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酸涩 杯中茶水早已冰凉,却仍然满满当当未曾动过,她已经不记得她不久前倒出这杯茶的初衷是什么,口渴么?并不是!像这样的恍惚已经经历多次,仿若只是在不知不觉间,她就已经让某些事情不经意流淌,这个习惯可不好!

“主子,奴婢可以进来么?白唇竹叶青不见了,奴婢想来这个屋里找找?”

辛夷的声音总是这样温柔,这一点云惊澜向来比较满意,比之茯苓那样不拘一格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只是今天她就有些奇怪了。

“这里没有,回去歇着吧,不用管我!”

云惊澜擦了擦眼泪,扬声说道,不知怎么的声音里仍旧带有几分哭腔,柔柔弱弱的令人怜惜,倘若辛夷撒个别的谎,她倒是很容易相信的,只是一想起辛夷瞧见白唇竹叶青那闻风丧胆的炸毛模样,她就不可能相信那丫头突然间壮了胆子敢去招惹小青蛇!

屋子外面,几个丫头挤在一起商量对策,努力表现出一副很卖力的样子,只觉得身后一阵阴寒,楚慕寒面容沉静丝毫不见冷意,可就是给人一种极端的畏惧感,特别是在听到云惊澜回话的时候更是寒意逼人。

“主子,奴婢,奴婢给您送芙蓉酥来了……”

阿悄急中生智冲着屋里喊了一嗓子,其他几人皆汗颜,谁不知道阿悄最能吃,哪次不是她将买来的点心吃个底朝天,现在竟还有脸说这个,鬼才信呐!

“你自己个留着吃吧!”

屋里人爱答不理的慵懒声音再一次响起,云惊澜无语凝噎,这几个丫头是想怎样?这几日太惯着她们了?!

翻身盖过毯子,温软的触感袭来,云惊澜微微闭了闭眼睛,困意袭来,刹那间两个眼皮贴在一起,馨香缭绕,下一秒就能睡着。

然而她想的太多了!

“主子,奴婢把王爷给你带来了!”

一语哗然!

其他几人皆震惊着向茯苓,语不惊人死不休,这句话用来形容她简直不要太准确!

此时此刻几个丫头的内心是激动万分的,她们十分期待两个主子的表现,王爷是会一个巴掌抡过来,还是顺势而下直接推门走进去?王妃呐?是当做什么也没有听到,还是羞涩着轻轻打开门?!

答案不得而知。

纵然连楚慕寒也没有想到,这丫头竟能胆大至此,他若能直愣愣走进去,还将她们几个叫来干什么?!

难不成真应了那句话,上梁不正下梁歪,就是因为有云惊澜这个主子,才教出了这几个二愣子丫头?!

场面一度陷入冷凝。

感觉到身后寒意愈发凛冽,茯苓中终于缓过神来,瞬时间脸色大变,只觉得自己一定是疯魔了,究竟谁给她的胆子,竟如此不顾后果!

“下去!”

几个丫头刹那间反应过来,齐齐退后,乍眼一瞧辛夷又折了回来,一把拉起茯苓就跑,忽略掉身后似有似无的戾气,脚下生风不过片刻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云惊澜随意几下抹了抹脸上泪意,尽可能的露出几许微笑,奈何心中苦涩久久难以消散,眼眶红红的,眸子里波光潋滟,无端令人生出怜惜之意。

犹豫不决,楚慕寒在门口踱来踱去转了好几圈,就是不知道云惊澜到底如何了,这女人性子执拗的很,倘若就这么硬生生闯进去,万一再惹恼了她可就得不偿失了,思绪万千,于心底盘算着如何劝慰她。

算了,要不等一下再来,横竖她总跑不了,楚慕寒收回扬在半空中的手,转身欲走,却听见身后“吱呀”一声。

云惊澜开门而出,面上笑意浅淡,眼睛却通红着很显然刚刚哭过的模样,楚慕寒心猛的一震,不知她为何会这样,此时此刻他能做的仿佛只有将她揽入怀中。

“没事了,没事了!”

口中喃喃自语,似乎在轻声安慰她,却又仿佛在慰藉自己。

夜幕降临,屋子里昏暗一片,两人紧紧相拥,周身一切都已经不复存在。她的身体十分单薄,瘦弱到仿佛稍微用点力气就会消失一样,发丝柔顺光泽随意披散在肩背微微有些凌乱,馨香柔美令人沉醉。

他的胸膛十分宽阔,仿佛能够容纳她所有的悲切与懊恼,只是心中依然苦涩酸楚着,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阵阵,一声又一声撞击着她的心扉,她懂得他的担忧心疼,懂得他的深爱迷恋,同时也能为他付出同等的感情,可在现实世界里,她却只能畏缩在他的护翼之下,无限忧思浮上心头,鼻子一酸,泪水再一次模糊了视线。

长久的沉默,两人皆不曾说话,直到感觉胸前一片湿意,楚慕寒才重重叹了口气,反手将云惊澜搂的更紧。

“大哥去了哪里,怎还不见他过来,难不成今天晚上咱们两人都要夜宿冥王府了?”

沉香榭一片寂静,前厅的人却已经等到心慌,南风左转右转愣是将整个客厅转了个遍,更是将客厅里面所有的摆设皆品赏个遍,本以为楚慕寒只需一会儿便可返回,不成想他和楚景铄两人已经等待了将近半个时辰也不见对方踪影,心里不免有些着急了。

烂摊子还在那里摆着不曾收拾齐整,他当事人却根本不将它放在心上,连他这个旁观者都要瞧不下去。

“再等等吧,王兄既然叫我们稍等片刻,想必不会食言,他指定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做的,无妨,纵然夜宿在此也没什么不妥,几个厢房随便挑选,这儿可不比驿馆酒楼条件差!”

楚景铄自然知晓楚慕寒去了哪里,一想起云惊澜之前离开时的柔弱模样,他的心里就是一阵难受,仿佛千万只蚂蚁噬咬一般,既焦灼又无可奈何。

“至于此次事件,先不用忧虑过甚,我和王兄已经想好应对之策,三天时间一到,递个认罪的状子上去,横竖也就一通批评的事儿,大不了我们二人被压迫上一段时日,这事儿也就过去了,那妇人的来历也已经查清楚,是今日前来闹事的汉子四年前在宁州抢来的媳妇儿,瞧人家长得俊俏就霸占了去,却因为女子生不出儿子而多番*责罚,汉子本想将女孩儿卖入青楼,幸好被我们的人发现给救了下来,好生安置了去处,给她一个简单平凡的人生,也算补偿她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斟酌 楚景铄微微叹了口气,勉强露出一分笑意,将心底酸涩悉数咽下,既然选择了这条暗无天日的孤独之旅,他就没有资格没有理由抱怨不忿,只要她好,只要她好就好!

“景铄说的对,这次我们不动声色,不是对于楚子晋的构陷无能为力,而是要借他的东风让我们的局势变得更加有利,横竖伤不了筋骨,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其他的先别想那么多!”

楚景铄一语话毕,南风正想着接话,不成想楚慕寒的熟悉声音响起,硬生生抢了他的先机,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几句话过后,楚慕寒才打着折扇施施然走了出来。

“那就好,我还忧心你们两人坐以待毙等着任人宰割呢?如此看来倒是我多虑了!我就说按照你们的性子,绝对不可能给旁人暗算了去,果然不出我所料。”

南风轻笑一声接话道,倒是已经忘记了询问楚慕寒之前与南峥的事儿。

烦心事什么的都先撇到一边,楚慕寒将府里珍藏多年的桃花醉全给搬了出来,许久未曾大醉的三人抛却了所有喝了个烂醉,直到第二日日上三竿时才醒来,个个神清气爽,但那些忧心之事仍在心底盘亘。

人总归都是这样,想着从前错过的,未来还没有来得及发生的,却不肯立足于当下,好好思考思考自己此时此刻的悲欢离合究竟因何而起,感念曾经的事,曾经的记忆,曾经的人影,等呀等的,等到一切都已经要烟消云散了,仍旧抓不住所有。

这便是一切伤悲的起源了,对于此时的楚景铄来说,爱而不得又无法真正放弃正是他不得不历的一次劫难,无人能够帮他,自然无人理解!

“王兄,你昨夜里去了哪里,老老实实交代,否则休怪妹妹向父皇母后告上一状,让他们好好责罚于你,简直可恶,你就这样将我一人丢在这里,也不怕妹妹我出个什么事情!你这心里一点都不把我当回事,哼!”

刚下马,将缰绳丢给属下,南峥便气呼呼的迎了上来,不由分说就是一通责骂,倒是令南风有些莫名其妙起来,这丫头一个人出去的日子还少么,更何况这酒楼周围全是冥王爷布下的暗卫,谁敢来这里搞事情简直就是来送死的,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放心一去不复返,不成想这妮子竟拿这一把鸡毛蒜皮说事儿,唉!

眼见南风一脸懵逼不知所措,似乎根本不知道她在指责什么,南峥这心里就是一阵气闷,眼睛睁得圆圆的,瞬间便蒙上一层水雾,可怜巴巴又带有几分蛮横无理,瞧的南风哭笑不得,只能好言相劝道:

“好好好,都是王兄的错,王兄不该将你一个人丢在这里,毕竟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出个什么岔子,王兄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幸好峥儿没事,王兄保证这种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南峥面上不动声色仿佛仍旧懊恼委屈着,心里却隐隐冒出几分兴奋,这便成功第一步了。

“那王兄你要好好补偿我!”

“成!”

“我想随你一同进宫!”

“休想!”

“为何?”

“你来的事儿旁人不曾知晓,倘若就这样贸然出现在朝堂之上,定然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到时候你让王兄怎样解释?!你要时时刻刻记着你的身份,莫要耍性子放肆,这里可不是南浔,有父皇母后宠爱着你!出了门就要听王兄的话,否则王兄一纸书信差人将你送回去,省的给我惹麻烦!”

南风神色大变,显然震惊非常,为保证安全起见,这几日他都不允许南峥去往别处,吃喝拉撒睡都在这一方酒楼里进行,虽然是闷了些,但好歹约束着她捅不出什么篓子,本以为她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乖乖待着,不成想今日竟提出这样放肆的要求,简直不可理喻!

南峥不由分说的拒绝令南风惊了一惊,微微有些讶异对方竟表现的这样恼怒,顿时有些颓然,但转念一想去参加宫宴就能遇上心心念念想着的人,这心里就是一阵喜悦,硬的行不通便来软的。

“王兄,妹妹我保证乖乖的,只要你答应我这件事,这日后一个月时间,你让我往东,我绝对不往西!王兄啊,你看妹妹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事情,这次就权当放纵妹妹一回如何?你不说我不说谁又知道我就是南浔的公主呢?我托你的事情你从来都记不起来,这么久了也没有给我问出个所以然来,还说安心等着就能等到冥王爷,你分明就是在骗我,既然王兄你靠不住,妹妹我只有亲自出动了,你就答应我嘛!我真的只是远远看上一眼确认一下就好,绝对不会干出别的什么出格事儿,妹妹自由分寸的,如何?”

一改从前张牙舞爪刁蛮无礼的模样,撅着嘴放软了声音十分娇媚,可怜巴巴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软妹子,整个人巴拉在南风身上,勾着他的脖子像个章鱼一样死活不肯下来。

南风颇为无奈,勉强露出一丝微笑,挣扎着想将这只章鱼从身上拨下去,不成想他越使劲这孩子还越抓的紧了,眼睛里都是小星星,撒起娇来简直叫人无语凝噎。

这可如何是好,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妹妹,横竖是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纵然高声说话也得好好掂量掂量,这般可怜模样着实令人无法拒绝,可她所要求的毕竟不是什么小事情,谁知道有没有人认得她,万一真出个什么意外,可就得不偿失了!一番思虑过后,南风决定坚持到底不妥协。

“好峥儿,倘若你今日要求的是别的事儿,无论什么王兄定然应允,可今日情况不同,启月国的皇宫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岂能容你随意进出,更何况今天是我们使团的接风宴,各方注意力全在我们身上,多一个人少一个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你贸然跟随,必定会引人瞩目,王兄忘记答应你的事情都是王兄的错,倘若你愿意,王兄从宫中出来便带你去一趟冥王府,无论如何让你瞧个清楚明白,这样可好!”

尽力放软声音,晓以利弊苦口婆心好言相劝,这孩子虽然娇蛮任性些,但也不是不通事理之人,料想她不会在此事上执着。(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 撒泼 然而他似乎高估了自家妹妹。

“哼,你就是懒得带上我,怕我给你惹麻烦,这么一点小要求都达不到,你还是之前那个宠我爱我的小哥哥吗?你今天要是不带上我,我就不理你了!横竖还有一个月时间,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出了事你全担着!!”

瞬间脸色大变,细长柳叶眉紧紧皱着,眼眸中柔情似水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习惯性的蛮横泼辣,撅着嘴巴猛的退后一步,指着南风的鼻子就开始撒泼,活脱脱一只发狂了的小魔女。

只觉得周身一阵寒凉遍染,额上颗颗汗珠滴落,南风瞬间呆立当场,怔愣着不知所措,直愣愣瞧着南峥蛮不讲理的神色,实在不可思议到极点,只知道这孩子撒起泼来无人能敌,不成想她竟还有这么一手,说来说去就仿佛错的人是他一样。

这可如何是好?总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吧,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按照南峥这调皮捣蛋的性子,她要是不惹出些事儿来都不像她了。但南峥脾气可大的很,说出的话必然会实施,以后这一个月里指不定再捅出什么篓子来,她可以不管不顾肆意妄为,他可不成!

思来想去终是不妥,似乎答应或是不答应都不应该,奈何打不得骂不得,纵然连一句重话都要好好掂量掂量,他在这里进退两难为难不已,对方却两手环胸虎视眈眈的瞧着他,很显然是非去不可了。

“好了,别闹了,带上你去就好,不过你要按照王兄说的来,倘若你敢私自乱跑,休怪王兄不讲情面!”

架不住她死缠烂打软磨硬泡,南风终于妥协,一脸无奈的给了南峥一个爆栗子,眼睛里皆是无限宠溺。

南峥欢呼雀跃,猛的跳将起来搂住南风的脖子,咯咯笑出声来,眼睛弯弯的唇角甜甜的,似乎刚刚的阴寒面色从未有过似得,欢呼一声瞬间换了一个人的模样。

“就知道王兄你最好了,你怎么说我怎么做,绝对不给你惹麻烦!”

这孩子变脸就如同翻书一样快,刚刚还阴霾布满,这会儿却又阳光明媚,南风一阵无语凝噎,轻叹一声缓缓开口道:

“你将这身衣裙换了去,王兄差人给你送套侍卫衣服,装作侍卫就好,切记不可显露出来惹人非议,纵然到时候见了冥王爷也不能太过激动,一切瞧着王兄恶心眼色来!你可知晓?!”

装作侍卫?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法子,到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南风身上,自然没有人会注意到她,越低调越容易行事,别说冥王魏王了,就算看个皇帝也是简简单单的事儿!

“成!”

午时已过,南峥带领着使团众人一同进宫,南峥就跟在身侧被他牢牢看着,这丫头好歹也是宫城里长大的,不成想到了这里却仿佛一个从来不曾见过金碧辉煌的小姑娘,边走边抬眼四处打量着,偶尔碰上经过的宫婢侍卫,也会十分好奇的瞧上几眼。

带路的宫人一句毕恭毕敬走在最前处,两排婢女整整齐齐步调统一的跟在使团后面,有的还安安静静走着不敢愉悦半分,有的胆子大些的眼神总会飘忽不定,一个劲儿的朝南风身上瞟,哪怕仅仅只有一个玉树临风的背影,也足够她们私下里谈论上好几天。

宫门重重叠叠,以勤政殿为中心成环状分布着近几百间屋宇宫殿,比较于南浔宫城的严谨细致,这里便多了几分恢弘大气,色调以黯淡却又不失稳重的淡青色为主,虽然人来人往,却不闻丝毫音响,更多的人用眼神来交流,纵然天性活泼开朗闲不住的南峥,也莫名其妙被这种氛围感染,不自觉的收敛起乖张,安安静静待在队伍里面左顾右盼。

为避免惹人非议,自昨日第一次与楚慕寒一同进宫以外,今日乃至日后每一次朝见都有专人负责他们的行程,皇帝这样安排,美其名曰给予他们最好的待遇,实则暗藏玄机,避免他与朝中大臣的直接接触,不过这倒也不是什么坏事,有皇帝特意安排的人手分布在他们周围,那些打着亲近友邦的幌子前来套近乎的人自然会少上许多,一来清净些许,二来也可以免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萧王殿下,请随老奴这边来,前面就是勤政殿了!”

年老体迈却又精神抖擞的宫人一身玄色宫装,回头冲着南风微微一笑,眼角边上细玟密布,眸子里沉淀着宫中半辈子沉淀着的风风雨雨和物是人非,沉浮多年,他们这些人无疑已经看透这一切,回过头来安然做个掌事,也算是个善终了。

声音沙哑沉静,南峥不自觉的就哆嗦一下,只觉得周身一阵冷意袭来,偷偷向着说话的宫人瞟了一眼,发觉对方笑容虽然于满脸褶子上荡漾,却一直没有落在眼底,无端给人一种极其阴凉的感觉。

南风倒是没有什么感觉,昨日他已经走过了一遍这宫道,虽不至于轻车熟路,但对周围一切有些印象是说的上的,此刻正在想着别的事情,倒也没怎么注意对方神色,淡淡一句“有劳了”便打发了!

早起时还是乌云密布的天,这会儿便换了一个颜色,淡淡阳光透过层层云朵洒了下来,整座宫城北晕染上一层薄薄的朦胧之意,微风送来少有的夏日清凉,身后发丝跟着来去无踪的风儿肆意翻飞,既欢快又无奈。

这宫城里的风就不曾停止过,这里如此,南浔亦如此,南风抬眼打望了一下半空中的云彩,任凭风扬起衣袖,心里不安的紧,总觉得今日会有事情发生一般,不由得回头瞧了一眼身侧一直安安稳稳走着的南峥,递过去一个眼神,对方瞬间会意,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李公公,今日宴会上,贵国诸位皇子后妃都会出席吗?”

“按照礼制的确如此,不过究竟如何,一切全凭陛下定夺,我等小人自然无从知晓!”(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 前奏 这李公公于深宫沉浮多年,大半辈子光阴都交代在这里,人心什么的自然比谁都明白清楚,这个问题显然已经超出了他能回答的范畴,无论说什么都不对,照别人怎样说都是个错,不过他这嘴皮子功夫可是一点不差,不卑不亢又隐隐按时南风的问话有些不妥,他不过是个外人,怎样都轮不到他来关心这些看似无关紧要实则暗藏深意的问题。

南风微微一怔,显然没有想到对方回答竟如此敏锐,一时间不知如何接话,一不留神瞥到身侧南峥欲语还休,噘着嘴很是不满的样子,大惊失色,连忙眼神示意。

虽说时常胡闹,可他们两人的关系可是十分亲近的,南风在南浔可是高高在上无人可以匹敌的天之骄子,在这里竟被宫里一个小小的太监“为难”,纵然南风不放在心上,南峥可是看不下去的。

“李公公说的对,是本王唐突了,前方就快到了,你且去忙你的吧,本王自己进去就好!”

南风一句话堵住了南峥即将脱口而出的恶语,后者吐了吐舌头自知理亏,也没有敢再说什么,李公公犹豫片刻,终是行礼退下。

“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还是这般冲动,从现在起你不准说一句话,否则的话王兄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听见了吗?”

南风忧心如焚,前方就是勤政殿,关键时刻可不能再掉链子,刚刚的话的确有些突兀,不过听李公公的话,仿佛今日出席的人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多,纵然如此南峥的脾气秉性也够令他担忧的了。

“听见了吗?!”

对方不曾言语,眨巴着一双波光潋滟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看着他,眸子里无限委屈,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声来一样,不过这一身黑衣男装却是出戏的很,利落简单的发髻一丝不苟,腰间还挂着一块像模像样的淡青色玉佩,为了配合这件衣服,她还特意多穿了好几件,这么热的天气也真是拼了。

虽然打眼一看不像是个威猛汉子,但至少有几分清秀文弱的书生模样,此时此刻闷着脸委委屈屈,瞧的南风不由得发笑。

“你不是不让说话嘛!知道啦!”

……

早上南风从冥王府里离开之后,楚慕寒便带着云惊澜进了宫城,他和楚景铄正是在风口浪尖上,且不说如何顺帝意了,至少不让对方面子上太过难堪,便早早进了宫,勉强摆出一副十分懊恼的样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进宫次数本就不多,有时间云惊澜自然是要去探望李皇后的,楚慕寒与楚景铄则与冀王,太子他们一同入席坐在后园,神色忧虑不见欢悦,冀王自然知晓他们二人“心绪不佳”,强自忍下心里的幸灾乐祸,硬是装出一副十分同情的样子,还煞有其事的安慰着两人,说什么“无大碍,好好查探定然能够查出一些端倪来,父皇定然不会过分责怪的!”,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神里面看到了发自灵魂的无语。

宫城的酒不比冥王府,用来招待顾客的自然品格低一些,没有楚慕寒亲自酿制的桃花醉味道烈,这黄仙酒味道显然柔和了些许,楚慕寒刚开始便饮了好几杯,却没什么感觉,瞧这架势颇有几分借酒浇愁的模样,冀王爱心爆棚,一个劲儿的劝说劝说,从来不曾发现他这个人竟然有毒至此,一说起话来就没完没了了,愣是觉得自己厉害的很,洒脱的很,不放飞自我都觉得不妥!

勤政殿地方大的很,且不说用来朝堂议事的正殿就可容纳不下三百人,其他偏殿可谓是数不胜数,将宴席摆设在这里着实正确的很,既显示出承启帝皇恩浩荡,大气的很,又给足了使团颜面,倘若传向他国,自然又会引起一阵热潮。

这次宴会比较特殊,为显示尊重,宗室里各家各户都有各自的位置,三品以上官员皆须带上亲眷前来赴会,冥王府的位子与魏王府相距很近,中间隔了一个冀王府,太子的自然被安排在最接近皇帝龙座的地方,只是今日不知道楚博文会否给面子。

那柳如意或许真成了楚博文心里头的一根刺,纵然日后他知晓了她的底细和真实目的,这份心意仍旧不会改变半分,李玟玉没能抓住的心被一个死人带去了地底下,他们二人的命运唯一的相似之处就是选择性错误,悲哀!

这个点儿距离宴会开始尚有一段时间,不过众位大臣似乎都已经早早到来,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直没有楚博文的影子出现,楚慕寒瞧了几眼之后便不再搭理,早知道这货这么窝囊,当初就不应该选择他,真是醉了!

几位王爷坐在皇座下最醒目的位置相互攀谈,只是几人面色都淡漠着未曾表现出欢欣愉悦,纵然连平日里一直自在洒脱的冀王,眉宇之间也染上了几分愁绪,一杯接一杯苦酒下肚,眼睛却一直向云府的位置那边瞟,只可惜并没有瞧见心心念念许久的未婚妻,不免有些失落。

他们几人不知道的是,那些围绕在一旁各自寒暄的众位臣子们,今日谈论的话题就是昨天早上发生的那件震惊朝野的事儿,有的人叹惋冥王爷魏王爷时运不济,好不容易得到一次良好机遇,却不成想发生这种糟心事,好好的一次迎接盛会就那样毁了,一边说还唏嘘不已直摇头,眉头紧锁仿佛当事人是他一样。

有的人则乐观一些,捋了捋几乎不存在的胡须发表言论,条条是道的分析着他们此次事件的种种要素,最后得出结论,这证据可以说是找不到了,不过皇帝也不会过分为难,顶多冷遇一段时日,再幽禁上几个月,等民间的呼声停歇,这件事情过去了以后一切便都烟消云散了。

他倒是厉害些许,瞎猫碰上死耗子歪打正着,旁人也觉得甚有道理,连连点头表示附和,不过敢说这话的大都是些耿直之臣,不攀附党羽,任凭朝中风云变幻,他自岿然不动,也算是为数不多的人才了。

而另一部分在一旁静悄悄埋头喝酒不曾言语的湘王党今日的表现着实有些耐人寻味了,按照这些人的性子,这个时候正是落井下石幸灾乐祸的好时候,居然就这样沉寂下来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 撺掇 以云永康为首的湘王党今日并没有扎堆成群挤在一起,各自杵在自家的位置规规矩矩坐着,在旁人看来就是刻意为之了,因此在周身一众多嘴多舌的妇人眼里,除过即将见面的南浔皇子和这几日颇受打击的冥王爷魏王爷之外,引得她们轻声细语谈论的便是这边一众不动声色的朝臣们了。

之前在凤阙宫宫宴上,云婉钥因为得罪了李皇后而被永远拒绝在凤阙宫外,此次盛会原本没有她参加的份儿,但云永康耐不住她软磨硬泡,又想将女儿带出去物色物色,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她带了来,一家三口做在一起,虽不说其乐融融,但低调还是有的。

“娘啊,您真要我这么做?当初可是您非要替女儿推了那婚事的,现在又后悔叫女儿去……这怎么能行?更何况冥孩还有云惊澜那个贱丫头,女儿才不屑与她争抢一个夫君!”

云婉钥噘嘴闷头苦脸着,说话声音甜腻却带有几分艳俗,一身浅粉色衣裙,花枝招展的如同一只刻意引人注意的花蝴蝶,此时此刻正与孙氏坐在一旁,很显然十分不满意的样子,倒与她这一身衣裙很不搭调。

临行之前,孙氏悄悄告诉她,今日宴会之上定要好好表现一番,争取引起冥王爷的注意,最好能说上三言两语的,总而言之就是费上一番功夫勾搭,这倒叫她有些尴尬了。

虽说冥王爷今时不同往日,身价倍增,在朝堂之上的地位也是有目共睹的,样貌也是万里挑一语无伦比的俊美,可是身为女子总该有些脸面才对,当初人家落魄之时嫌弃人家,还找了个替嫁王妃去充数,已经算是得罪人了,现在人家混的风生水起,又生出心思想去攀附,这若传将出去,她可如何做人?

“傻丫头,这脸面能值几分钱,当下一众王爷之中,除了湘王爷实力最为雄厚之外,炙手可热的就是端王殿下,可没几个人知道,端王爷身后的冥王殿下,才是真正厉害之人,此人心性坚韧,绝非寻常人所能及,你若有幸得他青眼,保准你日后尊享滔天富贵!

当初的确是我们做的不对,娘亲也没有想到他竟变化至此,倒是白白便宜了云惊澜那个死丫头,现在也不晚,论相貌论才情云惊澜哪一样比得上你,更何况她不过是个庶出的低贱之人,你可是堂堂尚书府大小姐,放眼整个帝都,哪家的小姐能比的过你,倘若你能进冥王府,这王妃之位定然是你的囊中之物,那丫头定然会为你让路!

好孩子,听伪娘一句话,好好表现,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切莫不可错失良机呀!”

孙氏苦口婆心劝慰着,简直将自家女儿夸上了天,眉飞色舞仿佛已经畅想到了云婉钥进入冥王府以后的幸福生活,恨不得即刻便将女儿嫁给楚慕寒。

说实话,云婉钥并不排斥这个看似并不靠谱却有着莫名其妙吸引力的想法,毕竟现在全帝都的女子,总想着有冥王爷那样一个绝世无双的夫君,云婉钥没有多清高,自然也会有意无意的注意到这个曾经她狠心“抛弃”现在却攀附不起的男子,更有甚者心中可耻的冒出那种念头,每每思及此,心底里便荡漾起若有若无的桃色涟漪,只叫她心生蜜意。

特别是一想起如今代替她陪伴在楚慕寒身边的人竟然是她向来厌恶的云惊澜,这心里就是一阵气闷,简直暴遣天物!

发觉云婉钥神色微微有些异样,孙氏便已然知晓对方心中所思所想,现在的冥王爷可是香饽饽,谁不想往上攀才是怪事了,横竖她脸皮极厚也不甚在意什么后知后觉,一想日后极有可能与冥王府攀上关系,她便不由得轻笑起来,唇角轻轻上扬,弧度极其诡异。

“可是娘亲,冥王爷近来时运不济,听说陛下昨日才狠狠责骂了一番,此时正值风口浪尖,女儿就这样贸然前去,会否有些不妥,毕竟这是宫里不似宫外,万一出点什么岔子可就全乱套了!”

母女两人窝在一起窃窃私语,全部心思皆放在不远处喝闷酒的楚慕寒身上,周遭一切皆入不了二人法眼,云永康嗤之以鼻,道了声“妇人之见”,便冷哼一声去了别处不再搭理。

“我的傻女儿,倘若在之前冥王爷正得势的时候,有多少姑娘挖空心思想往上冲也没什么效果,男人越是在落魄的时候,越是希望得到更多的宽慰理解,这个时候谁还敢去找他,你的出现就等于给了他一份信念,倘若真正能够俘获他的心思,日后纵然他再行崛起,也绝对不会忘记你的好!”

不愧是经验老道,孙氏愈发兴奋起来,平日里紧绷着的眼角的褶子瞬间多了许多,发间珠钗随着她说话的动作微微碰撞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旁边有妇人被她得意忘形的笑容吸引,扯着脖子想探听她们两人的秘密谈话,孙氏倒也醒觉,随即收敛了夸张笑意,重新摆出一副温婉大气的贤妻良母模样。

云婉钥于心里喟叹一声,这一番教导可谓是大有益处,关键是说到她心坎里去了,娇俏小脸红润透白,粲然一笑之间比平日里还有美上许多,眸子里笑意清浅,一手抚上弯弯唇角,一颦一笑间直勾的周遭好几位公子一颗心荡漾不已。

看来这是已经动心的表现呀!只是不知道她会否如她所愿罢了。

距离宴会开始尚有一段时间,云惊澜便一直呆在凤阙宫候着,横竖也没什么私交甚好的小姐夫人,纵然前去也只能呆在楚慕寒身边给人瞧来瞧去好不自在,这里虽然来往不多,好歹放得下心,楚慕寒乐意的很。

只是今日凤阙宫却有些不大对劲,里里外外仿佛蒙上了一层阴霾,来往的宫人皆眉头紧锁神色匆匆,不知一个个都在忧心些什么,云惊澜刚进来的时候着实心里一跳,不祥的预感瞬间将她笼罩。

直到见到李皇后,她才知晓这般颓靡之态从何而来。

不过十几日的功夫,李皇后的身体状况似乎变坏了一大截,形容枯槁面色蜡黄,原本光泽透亮的肌肤不再白嫩莹润,淡淡的灰白令人心生忧虑,眼睛微微有些离散,眼窝深陷看起来仿佛瘦了许多,本来就没有多少肉感的下巴更加尖瘦,整个人周身散发着一种久病的颓然之感。(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章 挑衅 云惊澜见到李皇后的时候,对方正坐在梳妆台前,几个宫婢轻手轻脚的帮她梳理妆容,宽大的深红色宫装懒散的披在身上,衣服里面却略微有些空荡荡的单薄的肩膀已经称不起这套华丽,乌黑秀发披散在肩头,诡异而又妖艳的美丽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瞧的云惊澜心里猛的一震。

不过短短数日,怎就成了这般模样,鼻腔里隐隐约约缭绕着挥之不去的药香味,云惊澜轻轻呼吸之间,已经能够判断出这种药物为何物。

柴胡,制香附,川穹,玉竹,归身,萸连,花粉,昆布,藿香,浙贝母,陈皮……这些药混合在一起炼制成药粉,每早每晚各冲一杯,长期以往的坚持可治疗肝病。

肝病的症状一般有体力不支,食欲不振,周身气血两亏,脸色发黄,肝区疼痛,还会伴有失眠多梦的症状,总而言之慢性病不会即刻要人性命,却在朝夕相替之间蚕食人体,一点一点掏空人体养分,最终油尽灯枯无力回天。

难怪之前一直察觉李皇后身体不大对劲,当时还以为她只是因为宫中诸事烦忧郁结于胸而导致的,现在看来这病已经十分严重,倘若再不加紧治疗,一切都来不及了。

闻得身后脚步声,李皇后转身微微一笑,面目柔和温婉,却不再有从前的灵气,明明才四十芳华,却宛如一株濒临凋谢的花朵,瞧的云惊澜心里很是难过。

宫城就是一座名副其实的活死人墓,将多少年轻美丽的女子逼的失去自我,等到最后直接成了这种类似于行尸走肉的没有灵魂没有自由的傀儡,一生都在复制着别人的神话,却将自己活得无滋无味。

云惊澜勉强回她一个笑容,自然而然走上前去,亲热的拉着李皇后的手,仔细品味她镜中精致装饰的容颜,微凉触感袭来,云惊澜略微怔愣一下,将对方的纤细手指握的更紧,李皇后十分欢喜云惊澜的到来,面上光华闪动,眼底里是浩瀚星空。

两人虽见面时间不长,这关系却是进一步发展着,此时相见已经没有当初初见的那般生涩,倒像是寻常亲人一样,话话家常里短,很显然李皇后一直开心的很。

“娘娘,吃药的时辰到了!”

两人正相谈甚欢,婢女彩页施施然走近,话音轻盈柔婉,却叫人心里一凛。

李皇后面容一僵,随即轻笑一声,差人带云惊澜在凤阙宫里四处转悠,自己则随彩页去了隔壁偏殿。

云惊澜不忍道破,自然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就李皇后现在这种状况,纵然她全力施以援手帮她治疗,也不过替她多续些时日而已,最多不过一年时间,结局已然明了,李皇后心里定然也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唯一能帮她的只有多替的完成心愿了。

忧心忡忡,周身一起的仿佛都已经不复存在,正午的日光很是柔和,轻轻洒落下来晕染在宫城之上,仿佛替这座皇城蒙上了一层金光,后园芳香馥郁,一步一步如同行走在绵软芬芳的温柔海之中,令人心旷神怡,奈何云惊澜心绪不佳,纵然良辰美景,也无心欣赏。

“王妃,你瞧那边池塘周边,我们娘娘晓得您十分喜欢兰花,愣是命人寻了各种各样的,从四月份一直能盛开到十一月份,无论您什么时候前来都能欣赏得到!”

丫头萍儿紧随在云惊澜身后,边走边向她谅解这满园的花卉绿植,声音甜腻笑语嫣然,显然对这园子很是熟悉,不成想她在一旁絮絮叨叨讲了大半天,云惊澜却一直未曾答话,直到听闻这一句才有些反应,顺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面容之上表情莫测,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浓烈馨香袭来,云惊澜深吸一口,只觉得鼻腔心间皆缭绕上一层无法言说的舒适感,杏花微雨四月暖阳,仿佛所有美好安然皆萦绕周身,不由得走近,香意愈发浓烈,徜徉其中万般释然。

“呦,这不是冥王妃么!还真是冤家路窄,竟然在这里也能碰上你!”

一声突兀响起,几个丫头皆回身望去,云惊澜心里一震,这声音着实熟悉的很,只是凛冽的叫人心中难受,下意识转身望去,果然瞧见景瑞雪似笑非笑的冷漠眉眼。

“放肆,王妃是皇后娘娘的客人,你竟如此无礼!!”

云惊澜与李皇后关系亲厚,凡事凤阙宫里的服侍丫头也都清楚这一点,对云惊澜同样尊敬的很,不成想今日竟冒出来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萍儿自然气闷不过,即刻便换了脸色,怒声怼了上去。

景瑞雪的脸有一瞬间的凝固,随即便释怀,她今日所作之事本就是万分凶险,又何必在乎这么一点小小的威胁?!

“既然遇上了,不如一起走一走,这凤阙宫本小姐倒不甚熟悉,王妃可愿意引路!”

云惊澜仔细瞧了瞧她近乎扭曲的脸,只觉得对方目光之中的深切恨意着实凛冽的叫人心里发怵,也不知道究竟哪里得罪她了,竟叫她记恨至此。

萍儿见对方全然不将她的话放在眼里,不由得更加恼怒,不料云惊澜一个手势便制止了她,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这里可是凤阙宫,哪里容得你前来放肆,有什么仇怨出了宫门本妃自然愿意与你清算,只是今日就免了吧!景小姐还是低调一点不要惹事的好!”

自从上次一别,两人已经许久未曾见面,本来以为对方已经得到教训,不成想这屡教不改的姑娘她还是头一回见,再不反击一二,还真当她是软柿子可以随便拿捏的嘛!

说完之后拂袖转身,轻纱衣袖飘扬,周身气场瞬间凛寒,今日本就心情不佳,景瑞雪偏偏赶巧前来挑衅,着实厌烦的很。

“王妃请留步,倘若可以的话,我宁愿我们两人永远不会相见,但谁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们二人就是缘分深的很。(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 冤家路窄 你可知道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嘛?你自然不知道,王妃应该只知道躲在男人护翼之下,永远都畏畏缩缩着被人呵护吧!冥王府成了什么样子,你恐怕还是不知道,这几日王爷可否告知过你呢?

本小姐对你们冥王府的事情不感兴趣,不过今日本小姐要说的,王妃定然想要听一听,倘若有人能帮你们王府走出困境,你可会欣然呢?”

云惊澜堪堪站住脚步,身体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定定僵在原地仿佛给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萍儿心下着急,伸手拉了拉她,对方却恍惚一般无动于衷。

“萍儿,你们先下去吧,告诉皇后娘娘,本妃觉得闷,在花园走一走,其他的不许多嘴!”

声音凛冽冰寒,仿若没有一丝温度,萍儿犹豫片刻,瞟了一眼似笑非笑的景瑞雪,这才不甘的领着几个丫头退了下去。

勤政殿一片肃穆,原因只是因为宫人拖着长长的尖细声音喊了一声:

“南浔萧王爷到!”

众人目光皆锁定在进殿之人身上。

绣金丝玉青色锦缎料子的衣袍紧紧贴合着他长身玉立的身体,三千青丝留一半披散肩头飘飘扬扬,其余一半用了金镶玉的发冠束着,眼波流转之间熠熠生辉,剑眉星目夺人眼旁,刀刻一般的深刻轮廓白皙凛冽,唇红齿白,下巴处美人尖显得整个人愈发丰神俊朗。

目不斜视。

南峥倒是乖巧的很,虽然时不时偷偷摸摸的左顾右盼,但也算是在不被旁人观察到的范畴之内,随行的一共七人,她就跟在南风后面,然而替自家兄长悄悄观察着周围的各色目光。

没劲,大多数女孩子的神色都是一般无二的,除了惊艳还是惊艳,眼睛里都冒出一些亮晶晶的小星星,有的甚至莫名其妙红了脸,就好像看着心仪许久的小公子一样,南峥在心底里翻了翻白眼,表示嗤之以鼻。

没什么特别的,比南浔国那些狂蜂蝶浪一样的女子还要厉害一些,看来想要在这里给她找个王妃嫂嫂,着实有些痴人说梦了。

不过片刻时间,原本十分静谧的大殿竟慢慢吵嚷起来,大家伙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这位不知修行如何只知道样貌惊为天人的萧王爷究竟身上,似乎这整个大殿里面,唯有他才是那个值得所有人留意,值得所有人注视的星光。

大约五十步之后,南峥瞧见了楚景铄。

眼前少年仍是这般翩然潇洒模样,毫无例外的,他也起身迎接,面目清冷依旧,一身锦衣风流倜傥姿容绝俗,面容俊朗遗世独立,奈何他那水波一样清亮的眼眸,却一直是那般凛寒,脸面之上笑容清浅,淡淡笑意似乎全然不曾落在眼底,淡漠着将所有情绪悄无声息的隐藏在心底里不动声色,任凭谁也无法打开这扇心门。

心跳陡然加快,南峥微微脸红了些许,不自觉的扬起唇角,偷偷摸摸的向那人瞟去一眼,走了几步又瞟去一眼,越看越觉得心慌意乱,越看越觉得此人只应天上有,心绪迷乱之间竟全然没有注意到楚景铄身边默默站立着的楚慕寒,她所心心念念许久的芙蓉酥公子。

“萧王爷!”

楚慕寒首先开口,微微点头拱手行礼,态度恭谦但又不失礼仪文雅,唇角含笑温和,让人感慨这样疏离之人竟也会有如此温情的一面。

在场之人目光皆停留在两人身上,本以为会有什么意外的惊喜,但瞧着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想来也不过是两人因为此次出使才得以相识,定然没有其他渊源,皆感觉有些失望。

“冥王爷安好!此次多亏王爷鼎力相助,本王感激不尽!”

南风微微提高音量,将“冥王爷”三个字说的重了一些,面上笑意盈然,目光却似有似无的朝着身侧悬了一眼,不经意间就瞥见南峥大惊失色脸色瞬间变的极白。

心下一凛,难不成这丫头真那么倒霉认错了人,将其他人胡乱当做楚慕寒?!

刚刚还沉浸在楚景铄的盛世美颜之中无法自拔,下一秒却听到南风刻意的提醒声音,瞬间凌乱了心扉,这才注意到前方一直不动声色的楚慕寒。

难不成这位才是名副其实的冥王爷,那日她所见识到的不过是个胆大包天竟敢胡乱盗用冥王爷名号招摇撞骗的,这可如何了得?!

瞬间觉得整个世界都已经离乱,盯着楚慕寒的脸仔仔细细瞧了大半天,直到确认他不是那日所见之人,这才清醒过来,却猛然间觉得解脱了些许,心中不由得冒出几分欣喜来,轻轻低头敛声屏气,将眼眸之中所有情意皆放归心底。

几人寒暄了半天,楚景铄一直未曾说话,觉得有一道目光莫名其妙落在他身上,天生的敏锐之感令他瞬间便察觉这目光的来源,顿时不悦,凌厉眼神陡然一转,对方打了个寒噤,畏畏缩缩的低下了头。

此时离宴会开始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皇帝皇后却依然不见踪影,只有那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恨不得所有人都将目光吸引过去的后妃老早便来占了位子,或与身旁之人攀谈,或两三个扎堆聚在一起切切察察,不知又在嚼着什么舌根。

自从柳如意不幸离世之后,楚博文的状态一直很不佳,整日里念叨着悲切着,似乎整个世界都已经崩塌了一样,就连三五日一次的入宫拜见也顾不上,浑浑噩噩的全无之前争雄的霸气,何妃瞧在眼里,急在心上,日不能食夜不能寐,可谓是操碎了心。

谁成想端王爷竟是这么个窝囊的主,不过一个姬妾,何苦那样在乎,再者说倘若到时候能登大位,这天下芳华都是他的,当初的那点执念又算的了什么?这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该责骂的也都不曾落下,可这楚博文偏偏是个榆木脑袋,前一秒还信誓旦旦答应的好好的,下一秒走出宫城又忘记了一切,疯魔一样回到剪不断理还乱的缭绕思绪之中无法自拔。

倘若在他日,何妃定然会与这些无所事事的后妃一起讨论家长里短,奈何今日实在没有那种心绪,楚博文就坐在下首默默饮酒,就连瞧见萧王爷也只是淡淡一瞥,丝毫不曾放在心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三章 风云 “珍妃姐姐,近日以来,皇后娘娘身体好像多有欠妥,好几日都不曾见过面,前天妹妹去照例去凤阙宫请安,不成想那凤阙宫里却是药味弥漫,呛得人直难受,也不知道今日能不能出席此次宴会?!”

珍妃久居深宫却一直不受宠爱,但其家族也算是启月国贵族,在朝堂之上也有一番地位可言,这些年虽然不如新晋的后妃过得滋润,但好歹衣食无忧平安无忧,算得上平平淡淡,倘若没有重大事件,她一般不会出入别的地方,这次“出关”也是皇后娘娘亲自邀请的。

前些日子刚刚提拔上来的云嫔在宫中无甚交好,虽性子热辣些但与珍妃也算投契,一来二去也就熟络了些许,这样的场合旁人的目光不会落在她们二人身上,倒不如做在一起唠唠家常,也好过一直干坐着尴尬难堪。

虽说不爱参与后宫诸多繁杂事宜,但该知道的总归不会离乱,珍妃通晓事理,自然会察觉这些异样,只是不想说出来惹事罢了,不成想今日竟叫云嫔给抖落出来,顿时脸色变了一变,不着痕迹的递了个眼色过去,示意对方当心隔墙有耳。

云嫔也不是痴傻之人,向来爱耍些小聪明的她对于这么一些暗示自然知晓的透彻,不动声色的住了口,停顿了几秒之后才转头望向一旁,果不其然瞧见几个暗搓搓的贵妇,一边假装聊天一边有意无意的将目光望过来。

冷冷瞪回去一眼,将身子向珍妃身边靠近了些许,这才继续说道:

“这些长舌妇人真是可恶,竟作出这等偷听墙角的事来,这些人寻常待在宫外,对于宫闱之内的事儿十分陌生,八成是找不到打听的门路,这才将目光投向我们,哼,偏不叫她们得意!”

云嫔冷哼一声不屑一顾,眉宇之间多了几分娇俏可人,事实上她今年也不过双十,大好年华却要同宫中一众幽怨妃嫔苦守在一起,也算是人生之悲哀了。

“前几日妹妹偶然路过太医院,听一个掌事的小太监说,开年以来,皇后娘娘的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据说病的很厉害,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大圈呢!怪不得她最近已经不常出现,将宫中事宜交给德妃姐姐!”

旁边无人再听,云嫔便略微大胆了一些,话越说越有些过分,好在她声音轻盈,除了她们二人以外也无人听得见。

珍妃喟叹一声,眼眸里落满看透一切的释然,曾几何时她也为了那所谓的宠爱与权势全力奋斗过,可结果又是什么呢?皇后娘娘本是一颗澄澈心,奈何也经不过这污浊深宫的浸染,慢慢的也就变了,从前的悠然自在不复存在,每每勉力一博,伤害的却是她的身心,如今这样早已经是注定的结局,就是不知道太子最后会怎样。

“这宫城里,皇后娘娘,德妃姐姐,孙贵妃,何妃,哪一个不是劳神伤心,人各有志,到头来结果也都是一样的,争抢到最后又能剩下什么呢?!”

抬眼看向人群中赫然站立的南风,面上突然间浮现出几分惊讶,不可思议的重新瞧了几眼,这才发现视线中之人竟与六年前那个单薄畏缩却又无比倔强的身影重合在一起,思来想去觉得大概就是这样了,恍然大悟。

“几年未见,他都长这么大了!”

喃喃自语,三千浮华皆不入眼。

云嫔冷不防听她说这样一句,一时间有些怔愣不知是何意味,正想开口询问,一声悠长的话音猝不及防打乱了她的思绪。

“皇后娘娘驾到,冥王妃到!”

楚慕寒下意识微微一笑,顺着声音的来源望了过去,果不其然瞧见云惊澜跟着李皇后施施然进了大殿。

仍然一副绝俗美艳的模样,楚慕寒却怎样看也看不够,哪怕她今日着装素雅清淡丝毫也不夺目,可他的目光却一直紧紧将她禁锢,诸多佳丽在旁,三千弱水只饮一瓢!

一直瞧着楚景铄暗送秋波的南峥突然间察觉到对方的神色有些异样,就是从那一声尖利的通报声中开始,他的眼神就一直盯着刚刚进殿的两个人影,一直未曾移动片刻。

南峥自然觉得落寞,气呼呼扭头,顺着众人的目光瞧向来人,不成想不瞧不要紧,这一看,却是吓了个魂飞魄散!

一袭白衣手执折扇的翩翩佳公子,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如今这幅绝俗艳丽的模样,那眉眼轮廓,周身气度明明就是同一个人!刚刚那宫人明明通报的是“冥王妃”,再一瞧冥王爷此时表情,瞬间就已经明白了大半。原来她才是那个被人戏耍的人呐!

一身素色绣玟衣衫,与身着华丽宫装的皇后娘娘站在一起,一个雍容,一个淡雅,一个是瑶池仙子,一个是月下伊人,一个集万千星辉,一个拥人间芳华,纵然风格迥异,却各有各的风情。

楚景铄微微有些怔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施施然走过来的两个人,只觉得周身一切已经消失了全然,大殿之内唯独只剩下他们两人,心中可耻的念想再一次浮现,纵然他不想,也由不得他做主。

刚刚还清冷的眸瞬间变得火热亮眼,眼波流转之间熠熠生辉,这样的热烈却只对着另一个女人,南峥心中微动,几乎在片刻之间,就已经知晓对方的心意。

女人的直觉往往就是这样霸道,她能贯穿心仪之人的神思灵魂,看透一切揣度出一切,然后保持沉默。

她可是冥王妃!楚景铄竟有这般心思!

在场之人的目光全都锁定在两人身上,似猜测,似了然,又似惊异,照理说太子与冥王应该是对立面才对,怎么这冥王妃与皇后关系如此亲近?!难不成皇后娘娘知晓太子定当守不住这东宫之位,为保后路无忧,这才重新找了个“靠山”,将全部心思押在冥王爷身上?!

答案自然不得而知,众人神色迥异,一个比一个*裸,却是一个比一个机灵精明,刚刚还熙熙攘攘的人群逐渐沉寂下来。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百官朝拜,整个大殿一片肃穆。皇家向来重视颜面礼仪,这等规程自然少不得,不过在场之人里面究竟有多少人巴不得帝后早些归天就不得而知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章 相遇 “平身!”

“参见启月国皇后娘娘!”

众朝臣起身站直,南风这才领着属下躬身行礼,也算得上毕恭毕敬,李皇后不是吹毛求疵之人,微微一笑便示意他们不必多礼。

长长凤袍拖在地上随着她的动作迤逦前行,玉阶之上孤独站立的唯有她一人,俯视群臣之时,突然间觉得身心疲惫,强自称了这么久,果真是有些累了。周身气闷猝不及防,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思绪翻飞之间视线也微微有些模糊。

“如何?可与皇后娘娘相谈甚欢?!”

忽略过周身若有若无的各色目光,云惊澜面不改色径直走到楚慕寒身边,刚刚发生的一切太过震撼,倘若不曾切身经历,此时此刻的心跳也不会这样剧烈。楚慕寒唇角微扬,面上隐约浮现出罕有的笑意,眼眸之中浸满温情脉脉。

“还好,无什么大碍!”

云惊澜心思放在别处,自然没有注意到五步之外的南风凛冽探寻的目光,对上楚慕寒那双清冷而又温柔的眼眸,心中念想愈发坚定,此次情况艰险,她能够作的也只有这么些了。

的确是天上无二地上独一的绝俗之人,与她几日之前所见并无二致,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前几日见她还是那样洒脱自在,今日再见之时对方眉眼之间却已经蒙上了一层若有若无的忧愁,脸颊柔和无之前那般凌厉锋芒,站在冥王身边果真如同天造地设。

冥王爷的目光一直在她面上停留,两人言语并不很多,眼神流转之间却仿佛已经交流了千言万语,这样近乎于完美的爱情,又怎么能容许他人无端“插足”,看来魏王爷的情路也甚是坎坷了。

南峥兀自站在一旁默默观察着众人表情,向来乖张机灵的小女子能够如此安安静静的当个空气一样透明的存在也着实不容易,好在她特意作了些掩饰,轻轻低头间纵然南风也不一定能够一眼将她认出。

他还是那样执着么?

景瑞雪的出场自然没有李皇后那般隆重浮华,暗处的她一直“躲”在人群后面,肆无忌惮的凝视着心心念念已久的人儿,奈何楚景铄的所有心思都在那个与她刚刚见过面的女子身上,那么热烈那么压抑,就仿佛全天下再无一人值得他如此对待一般!

无言的难过于心中沉淀,眼中逐渐浮现出几分恨意,为何会是她?偏偏是她?楚景铄明明知道他们两人根本就不可能,可他还是这样毫无顾忌,宁愿将全部心意投注在一个并不喜欢他的女人身上,也不愿回过头来瞧一眼十几年如一日陪伴在他身边的景瑞雪?!

她不想恨,如果可以,她宁愿现在还是从前那个衣食无忧整天开心快乐的景瑞雪,可如今这样,她又如何能选择,每每晨起对镜梳妆,她都无比厌恶镜中那个眼神阴冷肤色苍白狠戾的女子,不敢相信她已经变成这副模样,这副连家人都觉得生疏的模样。

从前的她天真快乐,以为在楚景铄身边就已经拥有了全世界,可当云惊澜出现以后,这一切仿佛就已经终结,能令他开心的人不再是她,那个女人绝世芳华,她无法比拟,只能通过迂回的法子重新站在楚景铄身侧,哪怕付出惨痛代价,她也在所不惜。

“澜儿,这是萧王爷,你应该未曾见过!”

众人纷纷落座,几人略微寒暄之后也各就各位,楚慕寒面上笑意清浅,声音温和动听,一边将身前桌案上的酒杯往一侧拨了一下,一边将对面坐着的南风介绍给云惊澜认识,语笑嫣然之间又引的一众未婚小姐芳心暗许。

南风微微怔愣了一番,原本以为自家妹妹已经是世间少有的妙人,不成想今日一见,竟发现眼前之人风华绝代姿容不输南峥半分,甚至在眉眼气度之间略胜一筹,两两相较之下伯仲立分,难怪冥王爷痴迷不已。

“王妃嫂嫂,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风采夺人!”

面上含笑,如沐春风,丹凤眼落满星辉,一颦一笑间给人舒适享受。

云惊澜勉强按压下心中凌乱思绪,晃过神来抬眼望去,只觉得眼前之人丰神俊朗器宇不凡,果然是难得一见的翩翩佳公子,停留片刻隐隐发觉芒刺在背,一道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身上,哭笑不得连忙收回视线,下意识望向三步之外,极其意外的竟瞧见了十分不可思议的一幕。

南风身后的那个黑衣侍卫,刚刚那个瞬间的档口,正将目光投向她身侧的楚景铄,然而这并不是重点,真正吸引云惊澜目光的,是那名侍卫的容颜。

浓眉大眼娇俏脸庞,肤质细嫩白皙,隐隐泛出红润,明明素未谋面的人,此时此刻竟觉着这样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一样。

迅速翻了翻脑中记忆,突然间想起一件事了来。

早就听楚慕寒说过,此次使团来访,萧王爷是带了妹妹南峥公主来的,只是一直未曾对外宣扬,上次在街市偶遇,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不成想再次见面却是在这样尴尬的境况下!

对方身量娇小,纵然刻意穿了厚实粗犷的衣服,也遮掩不住这周身独一的绝俗之意,再者说,萧王爷一直暗自遮挡住眼前人的视线,谁能想到他的真实想法,竟然是想瞒天过海呢?!

对方似乎感受到她的注视,下意识抬头轻瞥了一下,目光交汇之间两人皆震惊当场。

就是这样一双眼睛,敛尽芳华却又不露锋芒,注视旁人之时坚定无比,轻而易举便能令人感觉到眸子里的凛然意气。

眼见云惊澜神色异样,楚慕寒微微惊讶了片刻,以为她沉迷于南风的美颜之中不能自拔,本来有些微恼,但瞧着她一动不动了片刻,这才察觉出异同,顺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自然而然便瞧见了自认为能够瞒过众人眼睛的南峥。

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南风竟如此堂而皇之的将南峥带在身边,尽管身边侍卫紧紧跟随,可这帝都总归比不上南浔,未知的世界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章 病发 楚慕寒微微露出愠色,一个眼神过去,南风自然知晓他的意思,想了想早上出门前南峥那死皮赖脸的模样,不由得顿了顿懊恼几分,一脸的无可奈何。

“帝都不比南浔,怎能如此草率!万一出点岔子,可如何是好?!”

几人围着几案坐下,楚慕寒首先打开话题,一口烈酒入喉,面上带着酣然笑意,语气却是凛冽的,周围人时不时的望过来,一字一句都要小心翼翼才是。

“楚大哥又不是不知这孩子乖张跋扈,纵然我不允,她也会想方设法的跟来,倒不如将她放在身边,看在眼皮子底下,好歹安全一些。”

两人一颦一笑一口一饮,在旁人看来的确像是举杯对酌无什么异样,只是这杯盏之间却风云变幻,令人忧虑。

楚慕寒会意,也不再多言,暗地里捏了一下云惊澜手心,眼神询问她神思去往何处,不成想对方竟是理也不理他,神情呆木,面上笑意全无,仿佛作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众人神色各异,所谈论的内容却大同小异,无非就是冥王冥王妃,魏王还有那个刚刚出现在众人面前新鲜感还没有退却的萧王爷,鲜有几人真正注意到位于正座之上的皇后娘娘。

周身一阵酸麻,连续几日的酸软无力令她难以招架,整个人仿佛已经虚脱了几分,走路如同踩在棉花上,纵然一动不动坐着,也倍感难受,心间似乎千万只蝼蚁噬咬,额上隐隐渗出几分汗意,浑身上下却是一股难以言表的灼热,尽管她极力忍耐,也无法抵挡这股闷气。

身边萍儿察觉到她神色异样,连忙上前轻声询问,李皇后勉强露出笑意,整个脸却已经惨白,浓妆之下的颓靡之态几乎无处可藏。

只觉得心跳猛然加速,还未反应过来,只听得一声惊呼,李皇后已经侧倒在凤座之上。

心脏骤停,下一秒她已经冲了过去。

“来人,将皇后娘娘扶起来送回凤阙宫,另外,将主治医师给本妃找来!”

一瞬间的神色凛寒,眉宇之间尽显凛然霸气,全然不将周身一众朝臣放在眼里,众人皆震惊当场,只觉得下意识的就要跟着她的话走,宫人怔愣片刻,直到云惊澜戾气乍现的目光反射过来,这才打了个激灵缓过神来,萍儿跟在后面心惊胆战,几乎不能相信关键时刻竟是云惊澜发挥作用。

眼见云惊澜迅速离开座位,楚慕寒想也没想便直接跟了上去,楚景铄本想追上去一同帮忙,但留下客人总归不妥,犹豫了片刻便只能呆立当场,眼睁睁看着宫人七手八脚的将皇后扶了出去。

心中甚是焦灼,刚刚在凤阙宫还好好的,虽然气息虚浮,但瞧脸色好歹也还不错,怎么这会儿竟成了这般模样?!

在场之人皆目瞪口呆,全然想不到冥王妃竟如此大胆,勤政殿内诸多显贵皆无一人敢出声,可她偏偏就敢往枪口上撞,在场也不是没有几个太医,万一到时候出了什么意外,这冥王府,日后可就再不能妄想出人头地了!

“闲杂人等全部退下,萍儿你留下帮我!”

凤阙宫内服侍婢女瞧见这种阵势惊惧万分,李皇后面色惨白瞧不出一丝血色,身体绵软无力很显然已经陷入昏迷,这种情况还是头一回发生,个个吓得不知所措,只听得冥王妃一声大喝,这才反应过来,慌乱不已的出了门去。

“澜儿!”

楚慕寒面色冷峻,知晓云惊澜与皇后关系深厚,但此时情况危急,倘若只有她们二人在屋里,到时候出了任何事情都要她负全部责任,李皇后自然不会介意,可这深宫中有多少人虎视眈眈盯着他们谁也不知道,借机搞出些麻烦事儿来,那云惊澜可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他相信云惊澜能够明白他的意思,此时去请太医尚且来得及,这个险,实在是冒不得!

“王爷,你相信我!”

李皇后脖颈里已经被汗水湿透,周身发热,倘若再犹豫不决,她这情况可就危险的很了,楚慕寒话中深意她已经无暇多想,心中唯一的信念便是要全力一试,先缓过眼前这道关口才是真的。

禁闭的寝宫之外,楚慕寒面色冷凝,一动不动站立着,紧随而来的朝臣亲眷们无一人敢出口询问,他就这样虔诚的站立着,只为云惊澜那一句颤抖的“你相信我!”,那一刻,他信了这个女人,成败与否,他愿意与她一同承担!

门外寂静一片,门内却手忙脚乱着,萍儿紧听云惊澜吩咐,将李皇后扶着躺倒在床上,三下五除二便拨了她繁琐闷热的宫装,里衣已经全部湿透,整个人身体滚烫的要命,脸色从未有过的殷红,触目惊心令人恐慌。

“王妃,当下该如何?!”

萍儿略微带有几分哭腔,颤抖着嗓音问道,床上主子已经成了这般模样,整个人仿佛从火堆里爬出来一样,纵然她胆子再大,遇上这种情况也不由得哭出声来。

云惊澜面色微红,眸子冷酷如斯,却是没有立刻回答对方的问话,先是将李皇后衣服脱下,然后于偏殿端了盆水来,将绢帕浸湿了轻轻擦拭李皇后的身体,只觉得指尖所到之处皆是滚烫骇人,纵然连手上刚刚浸湿的帕子也变得灼热起来,一遍又一遍,一下又一下,她不知道这种方法到底能不能管用,只记得曾在医术上瞧到过,肝病复发的急救措施,有一项比较实用的就是为患病之人降温,至少保证她在短时间内不会殒命。

“萍儿,去取些冰块来!”

已经齐齐擦拭了两遍,可她的身体仍然灼热,看来这次复发当是最为严重的一次,也不知以往太医都是怎样救治的!关键时刻,她的声音尖利阴寒,萍儿浑身一震,慌忙点了点头便冲着里屋跑了去。

此时正值盛夏,各个宫里都有配备的冰块消暑,中宫乃是至尊,这些寻常之物自然少不了,内廷司日日更换,只是皇后一直未曾用过而已!(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 急救 只觉得周身一阵慌乱,手脚也不由自主颤抖起来,没有人能够理解此时此刻云惊澜心中意味,屋子里空无一人,就连空气也压抑的吓人,来到这里之后她基本上就没有接触过这类病症,就连此次急救也是凭着记忆进行的,这个世界与她曾经存在的世界终究不同,能否成功也是个未知数。

但是管不了那么多了,太医只会保守治疗,纵然此次凶险能够安然度过,日后恐怕犯病的次数会愈发频繁,也会一次比一次更加严重,这种时候云惊澜甚至来不及多想,一切动作只是靠着脑子发出的指令进行,紧张到连她自己的声音都已经感觉陌生起来。

“王妃!冰块!”

萍儿倒是行动迅速,不过片刻时间就已经捧着一大堆冷嗖嗖湿哒哒的碎冰块进了来,眼见云惊澜手忙脚乱惊惧非常,下意识惊呼一声,将冰块放置在床边几案上面。

“你来继续,记得换水!”

声音凛冽,吓得萍儿轻微颤抖了一下,战战兢兢的接过她手中灼热的绢帕,学着云惊澜刚刚的样子一下一下擦拭在李皇后身上,眼睛瞬间便被泪水湿润,唇角颤抖着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觉得心口处梗着一团不知名的气体,形成一个巨大漩涡,令她难以抑制的想哭却哭不出声来。

指尖接触到冰块的时候,云惊澜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一股凛冽的寒意瞬间将她笼罩,无法意料的畏惧袭上心头,这样做无非是在刀尖上行走,倘若这法子对李皇后不管用,到时候不仅冥王府会遭逢大难,就连皇后娘娘的生命安全也无法保证。

该如何是好?此时去请太医么?不!她做不到!

她的腹部已经微微有些凸起,云惊澜知道那是什么,从前只知道李皇后身体不佳,知道现在才知道她的病究竟有多严重,这种凸起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现代医学上命名的肝硬化,临床医学上对这种病也没有多大自信,更何况还是在这种条件下?!

李皇后面容已经开始扭曲,虽然她此时已经陷入昏迷,但这病痛的折磨却未曾减少半分,这种程度的热毒足够将一个正常人逼疯,更何况向来体弱的她!

犹豫了几秒,云惊澜终于下定了决心!

这里的条件有限,能够作的也甚少,此时情况紧急,也只能用最简单的法子进行,奈何这屋子虽然低调奢华,能够应用的东西却少之又少,情理之下只能拿起刚刚脱下的里衬衣服,包起一部分碎冰块敷在李皇后身上。

她的表情似乎微微有些缓和,眉头轻轻舒展了些许,脸色却还是那样殷红,似乎并没有任何改观一样,萍儿眼睁睁瞧着云惊澜有条不紊的动作,脸色陡然惨白,一冷一热这样真的好吗?!

在她的一向观念之中,治病的唯一方法似乎就只有请医师诊疗,对云惊澜的印象也只是她样貌惊人,不成想今日对方所表现的一切都令她惊异非常,仿佛云惊澜本身就是一个谜团,纵然她究其根本,也发掘不了多少深刻内涵。

对方眉目凛冽,周身散发着眸中类似于戾气的气息,整个人仿佛换了一个,刚刚还是风和日丽的脸,此时此刻却已经阴云密布,令人不敢接近。

“萍儿,你来帮我!再去取一些冰块来!快些!”

声音低沉微微颤抖着,萍儿猛的一震,打了个激灵瞬间缓过神来,忙点了点头机械一样将偏殿中所储存的冰块全都拉了出来。

“冥王殿下,皇后娘娘此时情况如何了,可否告知一二,我们都很担忧呀!”

长久的沉默之后,主殿门前终于响起了一声话音,太医院刘太医带领着一众太医焦心不已,奈何冥王爷挡在门前谁也不让进,真不知道里面会发生些什么,那冥王妃又不是真正医师,就敢擅自替皇后娘娘医治,万一出现不可预料的后果,这责任到底是该算作谁的?!

苏沉倒无言语,静静打望着楚慕寒,大概已经知晓这隐秘的屋里正在发生着什么,说不担心是假的,在他意识里,一直不曾将云惊澜当做过自己人,毕竟那女人出自云府,与湘王有些扯不断的联系,之前一直未曾表现出来,说成伺机而动也不为过,万一今日可巧就是她效忠主子拼个玉石俱焚的时候,那他可不能保证冥王府仍旧屹立不倒!

众人越是担忧,屋子里就越没有动静,再加上冥王爷一直不动声色直愣愣站着,纵然再忧心如焚也无什么效果

刘太医体态圆润,站在阶下就活脱脱一个圆球,脸上横肉已经挤不出一个像样的焦虑表情,唯一能够表达此时此刻情绪的只有一双眼睛,眼珠子乌溜溜打转,眸子里已经积累了些许愠色,欲言又止似乎很想直接上前将楚慕寒拉下来,奈何又畏惧对方凛然神色,怕一冲动就再也没有下文。

说是担心,倒有几个人真正担忧皇后的身体,不落井下石幸灾乐祸就已经很好了!

楚慕寒眼睛微闭,很显然并不想搭理刘太医,略微动了动眼皮子瞥向一边,似乎并没有听到刘太医憨直的声音,两手盘在一起,纵然面容冷峻如斯,也丝毫不会影响他绝俗的气场,周身众人开始窃窃私语,皆猜测着此事的后续事件会是怎样。

是冥王妃众目睽睽之下谋害皇后娘娘性命,还是皇后娘娘于鬼门关转了一圈,其功劳全都是冥王妃的,一切皆不得而知。

这些人在朝堂之上个个都是栋梁之才,可一回府里却将后宅妇人管教成这般模样,虽不说有多过分,但这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要嚼上一翻舌根的坏毛病怕是改不了的了。

“之前未曾听说过冥王妃擅长艺术呀,怎么如今竟如此大胆?!”

大理寺卿何安华夫人范氏可是远近闻名的长舌妇人,最喜爱的便是参与帝都之中各家各户的宴会,并发掘出旁人都无法知晓的各种“逸闻趣事”,然后当作谈资风风火火的传播出去弄得人尽皆知,也不怕丢自家夫君的人。

身旁光禄寺卿白烨之夫人周氏倒没有范氏这般毫无节制,但此时此刻情况已经超出他们所有人的预料,跟着说上几句揣度几分也不算什么过分事。(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 巴掌 “可不是,这种事也敢逞强?万一出点什么岔子,他们冥王府可还有翻身的希望吗?难不成这几日都是冥王府的倒霉日子么,接二连三的出事,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因为昨日之事,陛下可是将冥王爷狠狠责骂了一番呢!冥王爷也不知道怎么了,今日竟由着自家王妃乱来,不要命了么?!”

周氏左右瞧了几眼,发觉并没有旁人注意到她们两人,这才朝着范氏身边移动了些许,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道,言语之间却是忍耐不住的兴奋,仿佛这样很是光荣一般。

两人窃窃私语越说越过分,越说越大声,几步之外的人都能清楚的听到两人谈话,奈何两人太过深入竟丝毫不知,直到一边站立着尽量避免的蔡御史大夫秦夫人轻微咳嗽一声提醒道,两人这才收敛了些许,好歹旁人听不到了。

殿前熙熙攘攘一片,众人似乎面上都很是关注李皇后的身体,只是不知道到底谁真谁假罢了,楚慕寒仍然“坚守”在殿门口一动不动,他已经无法判断自己此时此刻的心绪到底如何,他和云惊澜被命运强行捆绑在一起,无论成败,两人注定了要一同随行。

“皇上驾到!”

又是这一声熟悉的嗓音,众人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异彩纷呈,幸灾乐祸的,兴奋的,欢快的,疑惑的,畏惧的皆有之,刚刚还忧虑着不知如何是好的刘太医最是激动,仿佛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纵然李皇后果真出了岔子,众目睽睽之下旁人也不会将罪责推在他的身上。

楚慕寒心里一震,面上却无丝毫变化,清亮的眼眸变得冷凝,其中复杂情感无所遁形,迅速整理了一下思绪,盘算着倘若皇帝问起他该如何作答。

“吾皇万岁万万岁!”

片刻的沉默之后,明黄色的身影巍巍走开,承启帝面色阴寒,显然已经清楚了这里发生的事情,身后一众宫人皆垂手敛目,毕恭毕敬,跟在皇帝后面卑微如同一堆蝼蚁。

“混账!”

承启帝未曾顾及群臣,怒不可遏,上去就给跪地的楚慕寒一个巴掌。

众人皆心惊胆寒,这一声响亮震慑了所有人,同样使得楚慕寒心里一惊,猝不及防瞬间便重心不稳栽向一旁,好在他反应敏捷,下意识支撑住身体未曾全然栽倒下去,左侧脸颊一阵剧痛,口中血腥味渐浓,只能强自忍了。

“皇后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朕拿你是问!”

纵然这些年宫中莺莺燕燕群芳环绕,李皇后在皇帝心中的重量已经减轻了许多,但当初那份同甘共苦的评分犹在,更何况她还是堂堂一国皇后,倘若真的出了事,谁也负不起这个责任来。

承启帝许久未曾暴怒,此时却仿佛倾泻了所有积郁的怒火,浓黑长眉紧紧皱成两团,如同黑色虫子一样蠕动着,眼睛因为暴怒而充血,红通通吓的人不敢直视,整张脸已经扭曲在一起,唇角哆嗦着,但不知道是因为担心还是因为觉得皇家颜面受到了损伤。

昨日迎接使团就出了这么多事,今日宴会所有人都战战兢兢怕再惹出什么麻烦,各家各户皆夹着尾巴不敢张扬,偏偏这冥王府仿佛打了鸡血似得一天到晚不停歇的惹是生非,昨日还能说是一时疏忽大意这才让有心人钻了空子产生恶果,可今日这事儿,这么多人打眼瞧着,这冥王府再怎么“巧舌如簧”,也无法将罪责推给旁人!

楚慕寒调整了姿势重新跪好,脊梁杆子挺得直直的一动不动,脸上除了一个清晰可见的红色掌印之外再无其他,依旧是一副高冷生人勿近的眉眼,目光直愣愣望向前方,似乎没有听到承启帝发疯一样的怒吼。

这倒是令对方惊讶了一番,帝都里谁人不晓承启帝威仪,滔天怒火之下几乎无人可以抵挡其凛冽气势,上一次太子因为醉酒于朝堂之上失了仪态,惹得皇帝怒不可遏,一脚将太子踹翻倒在地上,自此以后太子瞧见皇帝便会不自觉的打哆嗦,长久以来一直未曾治愈。

不得不说这冥王爷果真是个人物。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进去,要你们这些太医是干什么吃的,倘若皇后出事,你们也都别活了!!”

皇帝抬眼瞅了瞅跪了一地的朝臣,刚巧瞧见在最前面畏畏缩缩不成体统的刘太医,顿时更加恼怒,指着对方鼻子便骂,言语之间戾气乍现,整个人仿佛换了一个,与寻常温文尔雅器宇不凡的模样简直天差万别。

刘太医打了个哆嗦,慌慌张张达了个“是,是皇上!”,连滚带爬起了来就往前走,身侧几位同行的医师自然不能闲着,极有眼色的跟在后头连头也不敢抬起来,经过皇帝身边之时更是战战兢兢仿佛随时都要人头落地一样。

然而下一秒,主殿的门却开了。

出来的人是云惊澜。

刚刚她在殿内忙碌不已,外面的情境自然也能够知晓的一清二楚,皇帝那一巴掌打在楚慕寒脸上,更是打在她的心上,不由得便湿了眼眶,奈何当时正是危急时刻,李皇后命悬一线,楚慕寒面对无上威压,一头是她最为敬爱之人,一直一开学心存愧疚的人,一头却是她深爱的夫君,一个风雨飘摇的冥王府。

她恨不得立刻便冲出来与他一同面对,奈何她却无法做出这样的抉择,李皇后此次大病尤为严重,倘若热毒再无法降解,这日后可就再没有好日子过了,更何况她选了这个法子就必然要坚持到底,中途停止便会直接要了皇后的命。

然而此时,当她打开门站出来的时候,她已经知晓即将面临的会是什么,太医的猜疑揣度,皇帝的质问责备,朝臣的羞辱嘲讽,一切的一切仿佛早就已经注定了,不过她并不担忧什么,无论如何,只要楚慕寒在,哪怕天塌下来,两人一起也无妨。(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荤话 刘太医扬在半空中的手愣住了,在场之人皆用一种不可思议仿佛见鬼的眼神瞧着云惊澜。

承启帝自然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冷冷斜视了她一番之后,突然间大跨步走向云惊澜,即将发生什么大家都已经明了,就看冥王爷会作何反应了。

苏沉死死盯着楚慕寒,似乎想给他些许提示,奈何后者的心思根本不曾放在他身上,几乎是同时的,楚慕寒瞬间起身挡在云惊澜身前,好巧不巧挡了皇帝不由分说的一巴掌。

“啪”的一声,再一次震慑了所有人。

楚慕寒闷哼一声,仍旧不曾言语,同一个地方接连重击两次,一张俊美的脸几乎被打歪,唇角处渗出血迹,一侧红一侧白,着实将旁人吓了一跳。

他的目光阴冷至极,两手握成拳紧紧攥在两侧,高大的身影却将云惊澜挡了个严严实实,他受伤可以,但是倘若旁人当着他的面欺负他的王妃,也许他会发疯,纵然这个人是他的父皇也绝不允许!!

承启帝显然也没有想到,他的动作会引出楚慕寒这样大的反应,刚刚只不过是想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点教训罢了,不成想却冒出这么一茬子来,手心处已经发红,阵阵痛感袭来,纵然他再冷酷无情,站在面前的仍然是他的亲生孩子,一下下去已然有些心痛,此时此刻更是疼惜的很。

所有的儿子中,唯独楚慕寒与他性子最像,一样的倔强一样的强势,一样的果断凌厉一样的冷酷如斯,他不喜欢畏畏缩缩没什么抱负的孩子,可更忌惮实力雄厚野性不羁分分钟有能耐超越他取代他的孩子,显而易见的,楚慕寒就是这样一个存在。

他实在太强了,强大到令所有人感到心惊,六年前的不败战神,六年后的痕迹王爷,纵然此时已经退却从前的稚气野性,可是当他们两人近在咫尺的对望之时,承启帝还是感受到了与从前别无二致的阴狠与霸气。

这种气息令承启帝感到欣慰,同时也感到心慌。

他略微后退了一下,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楚慕寒脸上,熟悉而又俊朗的眉眼简直与他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就连同那微微上扬的眼角也令他感觉亲切,这样的眉眼,他曾在另一个女人脸上也见过。

“哼,你倒是护短的很!倘若……”

承启帝冷哼一声,缓缓开口道,然而他一句话还没有讲完,却被一声惶恐却又坚定的声音打断。

“陛下,倘若今日皇后娘娘身体有恙,儿臣愿一力承担罪责,所有后果皆与冥王府无干!”

云惊澜轻轻拨开楚慕寒的手臂站了出来,原本高挑的身材站在楚慕寒身侧仿佛瞬间矮小了一大截,虽然仅仅小小的一团,说出的话却令人震惊的很。

一双美目微微含泪,朦朦胧胧着波光潋滟,里面却包含着些许复杂至极的情感,刚刚那一巴掌,打得楚慕寒几乎发怒,同时也颤动了她的心脏,没有人能够知晓当时她的心绪是为怎样,只觉得周身一片酸软,往日坚定的所有信念皆化为乌有,皇帝的狠戾残忍今日才算得以相见,可她不要楚慕寒再为她承担一切!

一语哗然,众人皆看着傻子一样瞧着她。

万一皇后娘娘果真出了什么岔子,有整个冥王府作为后盾,再不济也能减轻一点处罚,至少不至于落得个身死的下场,可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知晓了她的决定,儿媳妇还可以再娶,儿子却是独一无二的,皇帝自然不想置楚慕寒于死地,巴不得她这样说呢!

这不等于自寻死路么?!

承启帝微微怔愣一番,继而不敢相信似得望向云惊澜,在他的潜意识里,这些娇滴滴的官家女子大都一个德行,除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之外几乎没有别的什么特点,性子绵软遇事只会躲在旁人身后寻求庇护,这女子倒是有几分不同。

只不过她到底是胸有成竹还是自知罪孽深重,暂时还无法知晓。

云惊澜心中隐隐觉得不妥,按照她所预计的,人体的热毒解了之后便可以清醒过来,只不过不能立刻恢复罢了,可是刚刚出来之前李皇后仍然没有丝毫苏醒的征兆,虽然体温已经恢复正常,可那脸色仍旧白的吓人,令她不由得心慌意乱起来,不得不思考一下最坏的结果,这件事怎么说也与楚慕寒没有直接关系,只要她亲口表明心思,皇帝必然会应允!

“你这是什么荤话?!”

楚慕寒瞬间暴怒!

吓得云惊澜缩了缩身子,但目光依然坚定不移。承启帝全程冷漠脸,打眼瞧着两人不发一言,似乎观赏一台好戏一样,眼神之中隐藏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瞧的人心里直发颤。

在场之人从开始一直跪到现在,个个腰膝酸软痛苦不堪,奈何这边戏码未曾完毕,他们也只能眼巴巴瞧着,对于其中一部分人来说,这场好戏可要比她们身体所受的些微苦处重要的多,纵然只是提着胆子仔细听着,也不由得兴奋至极。

“父皇……”

“父皇,儿臣恳请父皇答应!”

云惊澜打断楚慕寒的话,领先一步道出心中言语,低眉敛首毕恭毕敬,举手投足之间却无丝毫卑微之感,虽然惶恐畏惧,却仍然保持有一贯风范,瞧的楚慕寒恼怒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承启帝在两人面上轻轻一扫,不等楚慕寒接下话茬,瞬间点了点头权当应允,楚慕寒心中一凛,正欲反击,不成想承启帝一道凌厉目光过来,愣是将他一番话堵在口中,云惊澜心中感念,纵然不能替他分忧,少连累他也好。

“姐姐你瞧,这戏码愈发精彩了!也不知道这冥王妃哪里来的勇气,竟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这也就罢了,难道她不知道没了冥王府,她便一文不值么?简直不可理喻!”

一直在人堆后面远远观望的云嫔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身旁珍妃未曾接过她的话茬,只是一瞬不动的瞧着那边状况,目光里掺杂了些许不明所以的深刻意味,只是云嫔瞧不懂,旁人也瞧不懂罢了!

“宫中水深,冥王妃能聪慧至此,也算是女中英豪了!u能如此,本宫也没有想到!”

风声逐渐轻扬,凤阙宫前却是沉寂一片,这个时候,谁站出来说话,谁就是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 咳血 “姐姐这话说的,妹妹倒是不明白了……”

云嫔轻轻噘嘴痴笑一声,很显然并没有注意到珍妃表情上的细微变化,纤细手指抚在脸上,虽然娇羞美艳,但终究不是什么绝俗之人,再加上这般愚钝的心思,要不了几个月估计就要走上后宫一众女子的老路,于孤苦清冷之中飘摇一生。

刘太医和其他几位医师仍旧没有出来,众人跪成一排始终保持着紧张心绪焦虑的等待着,究竟会是怎样结果可是此时此刻所有在场之人皆关心的一个重磅话题,或许朝堂局面就要从此改换一新,或许某些人的命运就此便会转折,无论如何无论谁是谁非都将将众人的心思提上云端!

承启帝再未言语,目光阴沉着在殿门外来回踱着步子,脸上寒光闪现,倒是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凛冽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打转,云惊澜不敢回头不敢看向楚慕寒,刚刚那一声大喝已经暴露了他的态度,此时此刻指定怒不可遏,直叫她胆战心惊不敢直视。

果然不出云惊澜所料,楚慕寒的确愤怒的很,心中不由得升起几分责怪之意,两人相处甚久,早已经将对方视如骨血,本该同进退的共同体却被云惊澜亲手打破,楚慕寒自然不会开心到哪里去,纵然他知晓她心思为何!

“皇上,皇上,娘娘醒了!”

众人正焦心如焚,忽然听得萍儿一声兴奋呼喊,瞬间变了神色,皆不敢相信云惊澜真有本事将着猝不及防的病症治愈。

承启帝未动声色,轻轻瞥了一眼云惊澜之后缓步进了殿内,留下一众朝臣妇人面面相觑,云惊澜舒缓了一口气,终于将心放到肚子里,奈何临近的楚慕寒仍旧一脸恼火的瞧着她,眼中能冒出火来。

李皇后悠悠转醒,刘太医将她周身几处大穴上刚刚施过的针取下,又重新交代了几句之后才走向一边,此时皇帝已然进了屋子。

两人成婚已经十几个年头,再大的激情热情也要损耗殆尽了,岁月留给他们的只剩下些许微妙的相互扶持的亲情,这些年皇后身居后宫不遗余力替皇帝处理宫中事宜,每每令人无比信服,皇帝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十分欣慰的,虽说凤阙宫外莺莺燕燕成群,可这多年的夫妻情意犹在,两人的关系便不会尴尬。

眼见皇帝进殿,皇后挣扎着想要起床行礼,面色依旧苍白无力,嘴唇也隐隐泛白,整个人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劫一般毫无生气,身子娇弱不堪,竟连支撑起身体也十分费力,只稍微一动便满头大汗,瞧的旁边服侍的丫头个个心里都捏了一把汗。

此时此刻的她不再是他印象里那个向来清冷凌厉,从不依赖他烦扰他,只会作个左膀右臂时时刻刻帮助他的无比强大的女人,而是一个身体羸弱需要有人帮扶才能坐起来甚至难以开口说话的柔弱妻子。

纵然他再怎么冷酷无情,这个女人仍旧是他的结发妻子,瞧见此种场面,不由得心里一痛,下意识的便喊出声:

“你别动,老夫老妻了,在乎那么多虚礼干什么?!”

似乎没有想到自己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承启帝面色微变,略微停顿了一瞬之后坐在床边上,将她按了下去,动作却是温柔的很。

李皇后微微怔愣了一番,两人这样相处的时候少之又少,上一次如此已经记不清楚是在什么时候了,一转眼之间多年已经过去,两人头上皆已经出现了白发,谁也无法再回想起当初那些零零碎碎的温情,可当四目相对之时,过往的涟漪却如同海波一样翻涌而来,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明明近在咫尺,却如同远在天边,直到危情时刻才会觉醒,才会将往日的一切翻出来晾晒,然而这个时候,明明就已经很晚了。

“身体不好,就不要那样操劳了,宫中大小事务朕会安排人替你照管,这段日子暂且休整一下,等你好了,十一月份的秋狩,朕带你去!”

长久的沉默之后,承启帝终于首先说道,前不久才刚刚确定过的人选却要在重新变更,这一瞬间,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竟会说出这样“草率”却又任性的话来,过往的几年里,大多数时候陪伴着他回想年轻时候意气风发的人都是孙贵妃,可这个时候,那张被岁月忽视的脸颊浮现在心间之时,却是那样俗眼,令人厌烦。

他似乎已经忘记了,当年李皇后出阁之前,也是一个能歌善舞,能骑善射的巾帼女子,多年深宫生涯将她的锋芒打磨几乎不曾剩下什么,可这种柔和的光亮却更加令人心驰神往。

李皇后神色微怔,眼睛里隐隐犯起几分泪意,朦朦胧胧的,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纵然此时她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初入宫廷的稚嫩少女,她也愿意为了这些微的温暖强自咽下泪水重温当初的温暖。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传来,李皇后面目微微有些扭曲,脸色瞬间惨白了些许,只觉得一股腥甜翻涌而来,还未反应过来,一口鲜血猛的喷出,胸口处顿时鲜红一片。

承启帝大惊失色,颤抖着声音呼喊一声,只觉得胸中一阵气闷,着实不敢相信面前之人竟会羸弱至此,全然不是他曾一直忽略的模样。

“来人!快传太医!”

一声惊呼,旁边一直服侍着未曾离开的萍儿瞬间反应过来,慌慌张张跑了出去。一瞬间脸色变得苍白,一屋子的侍女皆低眉敛目不敢多言,更是连口大气儿也不敢出的样子。

刘太医不过片刻就已经赶了进来,瞧见此情此景,刹那间便慌了手脚,刚刚临走时还好好的,面色也恢复了些许,怎么这过了几分钟就成了这副模样?!

云惊澜与楚慕寒放心不下也进了殿门,淡淡的血腥味涌入鼻腔,缭绕在心里的却是无法描述的苦涩,肝病本来就是常年心气郁结所致,平日里好生将养着还好些,最是不敢生闷气,也经不起太大刺激,无论好事坏事,需得抱有一颗平常心才行。

但这世人都是一样,谁又能比谁清闲几分,且不说寻常百姓人家,王侯将相府邸之妇人整日里都要操心一家子的吃穿用度鸡毛蒜皮,更遑论一国皇后,纵然有得力助手在身旁鼎力相助,但这后宫大梁还是她一个人挑起来的,这么多年,怎能不憋闷出病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 诊脉 刘太医慌慌张张搭上她的脉搏,面色惨白着浑身颤抖,似乎已经感受到头顶上悬挂着的刀锋正缓缓落下,芒刺在背心惊胆战。

“禀告皇上,皇后娘娘身体欠佳,受不了一丁点的刺激,这血倒是无什么干系,吐出来整个人也能轻松些许,按照老臣的方子,吃上几天应无大碍!”

战战兢兢的,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额上冷汗大滴大滴的淌,一直沿着侧脸的轮廓流到脖颈里去,再加上周身阴冷,这感觉还真是骇人。

“无大碍,你哪只眼睛看到皇后无大碍?!蠢货!朕命你七日之内找出根治的法子来,否则的话,提头来见!”

刘太医一句话刚刚落地,皇帝一脚便踹上他的胸口,只觉得一阵凛冽的气闷袭来,打了个滚侧翻在地上狼狈不堪,偏偏他还不敢吱声,只能闷哼一声重新起来跪好,紧张到一口气都觉得会噎到自己。

周围几个医师同样大惊失色,他们也都知道皇后此时的身体状况,别说七日之内能否治好了,就是能保住一年半载的命也玄乎,这不是刻意为难么?!

“皇上,皇后娘娘日夜操劳,身体本就羸弱,再加上这段时日心中郁结气闷难以平复,这才造成这般恶果,如今最好的法子也就只能好生修养着,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但这短时间内着实好不了呀!”

刘太医吓的大气儿也不敢喘一下,三步之外跪着的孟太医倒是胆子大一些,强忍着凛冽威压愣是梗着脖子将心中骇然道了个一清二楚,纵然皇帝暴怒,但这个时候不说,等到几日过后,他们这几个负责的可就要遭殃了。

“你……”

“皇上,的确如此呀!我们也是没法子了!”

他们几人心里都明白得很,李皇后的身体早已经是油尽灯枯的时候,只是谁也不敢道出真相而已,即使什么灵丹妙药也不能挽回,他们也不敢她能再活多久,人命薄如纸,指不定哪天就会一命呜呼了。

皇帝再不发一言,沉默着坐回床边上,轻颤着手抚上李皇后的脸颊,这张脸曾经那样风华,如今却已留下岁月的痕迹,鬓角略微出现几丝白发,瞧的人心疼不已。

“皇上,臣妾不碍事!臣妾只是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她只不过是稍微动了一下,面上就已经出现疼痛的裂纹,腹部痛感剧烈袭来,只觉得周身一阵酸麻,四肢无一丝气力,整个人如同一团棉花一样毫无生机。

“好好休息,朕晚些再来看你!”

此时此刻他已经不能用言语来表达内心的情感,他是一个帝王,早在登基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放下了一切所谓的真情厚意,冷酷惯了,对待枕边人,对待孩子们,他都能够做到无情,然而现在,他却无奈为自己的“虚伪”感到可耻。

他本没有正常人的情感的,那一口鲜血,那一抹哀伤的眼神,就那样轻轻飘飘荡漾进他的心里面,莫名其妙激起了一圈又一圈涟漪,这样的感觉几乎令他窒息。

“皇上,此次事件,轻皇上莫要责怪冥王妃,若不是她及时相救,臣妾,臣妾恐怕……”

皇帝转身欲走,李皇后微微怔愣之后忽然间想起来,连忙叫住他,声音沙哑着苦涩着,每每道出一个字都觉得用尽了周身所有力气,大口大口呼吸着,面色苍白如纸,瞧一眼便足以让人心碎。

其实她心里清楚,纵然她不用说,皇帝也不会再追究云惊澜的“过错”,毕竟当时情况紧急,所有人的眼睛都齐刷刷看着,云惊澜这一举动,不仅成功从生死关头夺回了她的性命,更是令帝都所有达官显贵皆注意到了这个深藏不露医术惊人的女子,就算日后她再怎么低调不招摇,这些人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对她。

然而李皇后更明白的是,皇帝此时不会责罚不代表以后想起来不会觉得诡异,为了避免未来可能出现的意外,她在此时就向皇帝表明了她的感激之情,皇帝尚且会念云惊澜一番好意不再多加诘难,云惊澜向来不喜浮华,外面那些跪着的人却不会轻易放过她,只有皇帝视而不见,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让此事淡下去,才是最好的结果。

皇帝沉默片刻,背对着李皇后轻轻点了点头,纵然他心里想的不是这样,他也知道他拒绝不了皇后,她那样在意一个并不熟络的女子,其深刻意味他已经不想再深究,只当糊涂一回吧,也算做了她一桩心事。

云惊澜心中一震,即使她已经能够猜到皇帝已经知道她和李皇后关系不俗,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李皇后竟能亲口向皇帝要下这个承诺,她们两人关系深厚这事儿大家伙都以为只是巧合或者根本就是在假装,毕竟太子与冥王是两个不同阵营,如此一来皇帝定然深信中宫与冥王府的关系,这并不是一桩好事,她又为何会如此呢?

皇帝缓步经过,云惊澜福身行礼将头埋了下去不敢直视,眼前一双绣金丝乌色靴子格外显眼,浓重的呼吸声在咫尺之外响起,只觉得心如擂鼓一动不敢动。

这女子分明只是一个有些姿色的庶女罢了,倘若不是替嫁,怎么着也轮不到她来作这个冥王妃,如今却将楚慕寒迷得团团转,竟不惜一切代价为她保驾护航,再者说短短数日之内竟连皇后也拿下了,从前还真是小瞧了她!

虽然毕恭毕敬站立着,举手投足之间却无半分卑贱萎缩之态,亭亭玉立如同一支遗世莲花,安静清逸而又灼灼其华,低眉敛首之间风华绝代,仔细一瞧竟比千娇百媚的孙贵妃还要晃眼几分。

心跳加速,莫名其妙的威压感瞬间将她笼罩,纵然知道楚慕寒就在身边陪伴着,这股难以言说的压迫感仍旧令她难以招架,偏偏还不敢动弹半分,连一个安慰的眼神也不曾获得,她不知道皇帝对她怎样心绪,只晓得今日这样一来,她再也无法隐匿在冥王府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 责骂 “你这女子,医术倒是不错的,好生照顾冥王,今日鲁莽,朕便不再追究!”

长久的沉默之后,皇帝首先开口打破寂静,声音沉沉浮浮,隐约带有几分淡淡的欣赏之意,只不过到底如何想法,任凭楚慕寒也猜测不到,纵然语气柔和了些许,这眼神却是一成不变的凌厉,直愣愣瞧过来令人畏惧。

云惊澜心猛的一震,这话又是何意味?下意识抬起头来瞧了一眼楚慕寒,对方仍然冷着脸未曾正儿八经搭理他,很是不讲“道义”。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定当竭尽全力!”

横竖她的反应是不差的,虽没有与承启帝有过过多接触,但从前在另一个世界好歹也瞧见过电视里宫廷皇帝的各种风貌,思来想去也就这么些特点,最喜欢的便是旁人俯首称臣的卑微模样,这番托词几乎不用想便脱口而出,眉目冷峻,内敛至极。

后宫中事暂且告一段落,前方勤政殿里的宴会才刚刚开始,皇帝从凤阙宫出来,那帮一早就跪在宫外的人皆屏气凝神等着“释放”,他们在此处已经跪了许久,一直未曾得令起身,看热闹能看出个这种结果,也是很不划算的了。

“平身吧!”

皇帝面容缓和了几分,刚刚那副怒不可遏的样子消失不见,此时此刻的温文尔雅雍容华贵倒是与平日里的一贯作风极其相似,在场之人皆兴奋于心底里欢呼一声,很意外的没有瞧见皇帝惊异万分的表情。

难道他对冥王妃今日的异常行为就没有一丁点的疑惑惊异么?!

好在楚景铄一直未曾离开,勤政殿内局势也不算太过糟糕,酒过三巡,连起舞弄清影的宫婢都换了好几拨,眼看使团成员个个面带不忿几乎就要发作,承启帝终于姗姗来迟。

大家伙都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所以不用过多解释人们也都明白,李皇后不在,这里位份最高的后妃便是珍妃,自然应该担起这个重任来,将各家各户的情绪安抚好,然后像模像样的操持这操持那,全程语笑嫣然令人很是惊讶,都暗自寻思着这名不见经传向来默默无闻的珍妃,有一日竟能这样“大放异彩”,顶了李皇后的风头不说,连宗室里最挑剔的长辈也暗暗点头称赞。

说是规程极高的接风洗尘宴,其实也不过是免费请大家伙吃一顿饭而已,宫中这样的宴会不胜枚举,宗室之人也都见怪不怪,也就是今日这个主角比较特殊,本来是好好的来这儿感受一下不同国家皇宫的氛围,不成想竟碰上这样的事儿,意外猝不及防,但结果却很令人不解。

承启帝面色未变,仿佛刚刚一切皆不存在一般,一贯的从容沉稳令人倍感压力,企图从他面目之上获取内情的简直妄想。

“景铄,你们这帝后向来关系极好么?本王瞧着皇帝似乎很在意的模样!”

承启帝坐回龙座傲视群雄,众人皆胆战心惊不敢多言,也就南风胆子大些,一杯烈酒下肚,冷不防问了这么一句,楚景铄心思不在此,愣了半天才了解他这话中深意,微微轻笑一声说道:

“帝后关系向来融洽,这也是国之福分,今日意外,父皇必定忧心不已,此番反应也是无可厚非,至于其他的,作为儿臣的,我们可就不清楚了。”

察觉到身侧若有若无的探寻目光,楚景铄递给南风一个留意隔墙有耳的眼神,对方立刻会意,很是配合的喟叹几分,两人言笑晏晏,就如同唠家常里短一般随意自在。

众人目光的焦点不再是气质清冷的南风,而是此时此刻面容冷峻不知究竟是何想法的的承启帝,按理说他应该好好斥责冥王夫妇一番才对,怎么竟这样沉静,难不成那半吊子冥王妃真有能耐治好皇后娘娘?!

“娘,你说陛下为何不开口治云惊澜那死丫头的罪呢?!明明大逆不道令人发指,怎就如此轻易就放过了,还连累冥王同她一起受罪,简直可恶!”

有人欢喜有人愁,跟着众朝臣一同回到宴会上的云婉钥母女两人此时此刻就气愤的很,刚刚心都悬上了半空,就怕冥王府就这样栽了,那么她们刚刚那番谈话可不就白费了么,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干一番大事,可不能没了主角。

两人心绪大起大落,觉着云惊澜的死期定然要到了,还在开心些不费一兵一卒便大获全胜,却没想到剧情反转的如此之快,只不过片刻时间,这皇后便醒了,倘若她要是能再昏迷一段时间或者干脆死了一了百了,这局势便非定下不可了!

“好女儿,咱们定要稍安勿躁,此次不过是那丫头运气好一些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这回可是得罪了陛下,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么?纵然皇后娘娘再怎么偏袒她喜欢她,那又怎样,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有我们好好谋划,冥王正妃之位,那是非你莫属的!”

能如此大言不惭说出此话的人,也就只有这一对奇葩母女了,不得不承认的是,她们二人这心思还是十分乐观的,冥王府已经成了这般模样,竟还能梗着脖子打主意,也不知道这份勇气是谁给的。

云婉钥撇撇嘴十分不忿,眼睛有意无意的朝着冥王府的座位上瞟,很可惜不远处除了楚景铄和那位王子之外并没有其他人,很显然楚慕寒和云惊澜还没有回来,心中不由得泛起淡淡的酸意,再一想到楚慕寒那张绝俗风华的脸,便更加坚定了信念非要踏入冥王府不可!

孙氏眼睛微眯,一抹寒光凛然闪现,眸子里阴冷一片,心中暗自筹谋着见不得人的计划,不一会儿,唇角便泛起了一丝诡异的笑意。

李皇后命不久矣,宫中最为得势的嫔妃除了孙贵妃还能有谁呢?!此时此刻她们正巧需要对方的襄助,想必宫里那位定然不会拒绝。

“好女儿,来,喝酒!”(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赌气 此次宴会之后,冥王妃定然会成为帝都的一个热门话题,刚刚还在饮宴之时,就有人已经提出质疑,说着冥王爷多年未曾治愈的顽疾,八成就是这位冥王妃治好的,否则天下怎么会有那样巧合的事情?!

对于这个观点,大多数人表示疑惑,相比于冥王妃的“神来之笔”,大家伙似乎更愿意相信冥王爷本身的病症就已经不成问题,只是一见倾心,为了给心爱之人一个较好的面貌才卸下了伪装,给世人展现出那般夺人风姿。

虽说使团朝贺为国之大事,可这两日发生的事儿都太过烦扰,纵然承启帝不想承认,他也只能屈服于自己的感觉独自一人坐于龙座之上俯视一切,这种高处不胜寒的阴凉之感几乎令他难以忍受,从前有皇后在一旁陪伴还不觉得有什么,彼时却觉神思恍惚丝毫没有心绪进行下去。

将诸事交托给魏王爷一力承办,皇帝这才晃晃悠悠去了养居殿,这个时候没有哪个妃子敢来触霉头,也好清静清静好好歇息一番。

没了帝后,整场宴会也就没那种骇人的紧张气氛,刚刚的小插曲已经翻过去,大家聊了一聊也就将心思转移到其他地方,欣赏欣赏美貌歌姬翩翩起舞,或者三五好友同坐一起品尝这皇宫之中难得一见的烈酒,突然间发觉气氛还不错,好些人便已经有些飘飘然了。

周围欢悦一片,这边却明显有些冷清,自打楚慕寒和云惊澜回了座位之后,这边便无一人再多发一药,几人瞧着两人不大对劲的脸色,纷纷猜测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竟惹得向来沉稳冷静的冥王爷动此大怒。

楚景铄与对面南风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睛里面瞧见了惊异,谁都知道冥王夫妇可是出了名的关系深厚,不成想这才进去转了一圈,出来之后便成了这副模样,互相不理睬,偶尔目光对上也会迅速闪向一边,感觉就像沸腾了许久又被冷落的一盆凉水。

至于南风身后默默站立的南峥,却丝毫没有受到两人影响,灼灼目光一直盯着楚景铄不曾放开,哪怕对方眼神时不时瞥向另外一个女子,几人之中仿佛就她最为惬意了。

“景铄,不如我们今夜小酌一番如何?!冥王府那个桃花醉可是难得一品的稀罕物,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似乎是想缓解一下周身的尴尬气氛,南风一改往日清冷模样,干咳一声刻意轻笑了下,对着面前的楚景铄就是一通使眼色,言语之间皆是戏谑,很显然费了一番心思。

“可以!”

楚景铄会意,正欲开口回话,却有一人迅速接茬赶在他之前道出两个字来,楚慕寒面色依旧冷峻如斯没有一丝温度,说话之时几乎没有看向几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自言自语。

南风和楚景铄皆吓了一跳,怔愣一番之后缓缓将视线移上云惊澜的脸,只可惜对方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直白的表情,面无表情盯着虚空,如同老僧入定一般渐入佳境。

二人又将目光转回楚慕寒身上,正巧瞥见楚慕寒有意无意望向云惊澜的眼神,恼怒犹在,却又有几分无奈掺杂其中,仿佛压抑着某种复杂情感无法流露,只能将一腔心思全按在心底一样。

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此话不假!

南风不再多言,强自忍着笑意一口接一口的饮酒,奈何这所谓的极品烈酒味道也不过如此,足足饮下好几杯竟无任何感觉,不由得想念起了冥王爷亲手酿制的桃花醉来,面上不可抑制的露出些许笑意,眸子里波光粼粼,很是俊美。

云惊澜气闷不已,刚刚回来的路上就已经向楚慕寒道过谦,也解释了她之所以那样做的原因所在,不成想这人一旦记起仇来竟这样厉害,非凡对她不理不睬,甚至连看她一眼都不肯,一路上的宫婢皆同情的望着她,仿佛在瞧一个被夫君厌弃的可怜人儿。

当时情况紧急,她权衡利弊之下只能做出那样的抉择,追根究底还不是为了冥王府的安危,哪怕她再怎么解释,楚慕寒就是直愣愣不为所动,幸好这是在宫城里不好发作,倘若是在冥王府,指不定关起门来就是一顿打呢!

已经这样,她也无法再说什么,至于他怎样想,她心里倒是知晓几分,不过两人意见不同产生分歧在所难免,就看最终楚慕寒能否妥协了。

何妃宫中。

“跪下,你这逆子!”

何妃一嗓子吼出来,一屋子的婢女皆吓的哆嗦了下,只觉得周身寒意四起,明明酷暑月份竟如同寒冬腊月一样凛冽冰寒。

这样的怒火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且不说从前何妃脾气诡异暴躁多番怒气冲天,就说这几日以来,端王时不时总要被叫进宫来骂上一顿,刚开始好像还有些作用,然而端王死心不改,愣是将那柳如意的死当做心头一根毒刺,将端王府搞的乌烟瘴气,也将自己捆绑住再无从前那般意气风发的模样,这可愁坏了何妃。

好不容易将冥王拉在手下,他们这整体实力才有所提高,但离能同湘王抗衡尚有一段差距,这些日子湘王倍受打击还好,万一给他机会卷土重来,首当其冲遭殃的就是他楚博文,这样浅显的道理何妃都能了解,可这楚博文就真的跟死失了魂魄一般浑浑噩噩,全然没有振作起来的意思。

不仅如此,这两日何妃召见,楚博文竟学会“抗旨不尊”了,接连几次不曾进宫,何妃这才趁着今天这个机会,又将楚博文拉回宫中批斗一番。

何妃年轻时候声音很美,能说会唱的很是讨喜,也正是因为这样才得了承启帝欢心宠爱,然而到了这个年纪,这副好嗓子却又派上这副用途,教训起人来毫不含糊。

楚博文乖乖听话,面无表情的跪下,双目无神盯着虚空,打眼一瞧果真是失魂落魄难以自拔,脑海里凌乱一片,他已经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挨骂,每每觉着生无可恋,但身边之人将他看得极其严格,他知道这是出自自家母亲授意,好了呗,活着便活着,只是他再不能活得像从前一般罢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 教训 “你这蠢货,几日前是怎样答应母妃的,竟这般冥顽不灵,权当母妃的话都是耳旁风么?区区一个贱婢,竟令你这般颓靡,那贱人是给你灌了失魂汤吗?大业前途你不管了,身家性命你不管了,现在竟连母妃也不管不顾了么?这样的你有何用?你说!!”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何妃也是爱子心切,前一段时间两人费尽心思筹谋了那么久才取得些许胜利,此时正是乘胜追击的大好时侯,可他却莫名其妙栽在了一个女人手上,且一发不可收拾竟颓废至此,纵然何妃再好的耐性也都给磨没了。

“母妃教诲的是,都是儿臣的错!但请母妃不要再口口声声说着贱人贱人,儿臣就是忘不了他,难不成您也要连带着儿臣一同骂吗?”

原本无动于衷直愣愣跪着的楚博文一听何妃言辞激烈至极,脸色终于有了几分变化,柳如意已死,纵然她生平如何,也不能再拿出来品评责骂,纵然这个人是他母妃也不允许。

眼前又浮现出从前他们两人温存过的美好时光,她温柔娇俏聪慧伶俐,纵然有时候刁蛮些许,他的心仍在她的身上,说真的他从来没有像那样对待过一个女子,纵使陪伴他多年的王妃也不能撼动柳如意在他心中地位。

楚博文没有想到自己竟会沉沦至此无法自拔,那一张张明媚容颜仿佛昨日一般尚在眼前浮现,可两人却已经天人永隔再不能续前缘,旁人都说他为了一个小妾太过认真太过疯魔,可是只有他一颗心心里清楚,单单她一人,便能构成他整个世界!

无言苦涩翻涌而来,楚博文强自按捺下心中苦痛,勉强抬起头来看着何妃,目光之中流露出几分无法描述的感伤落寞,对于何妃,他不是不觉得愧疚的,对方在他身上倾注了多少心血,可感情这种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为伊消得人憔悴,这样的状态叫他自己都想象不到。

那人的音容笑貌仿佛一直在身旁缭绕,恍惚之间仿佛还能听到她动听的话音迷人的曲调在耳畔响彻,没有人能够知晓究竟是怎样一种思绪,这样的生活对于楚博文来说,简直比让他去死还要难受!

“骂你,母妃今天不但要骂你,还要打你,你这个没良心的,为了一个女人连自己亲生母亲都不管不顾,留着你又有何用?!这么些年母妃真是白养你了,这么个愚蠢东西,简直丢尽了皇家的脸面,母妃为你感到羞耻!”

何妃突然间提高了音量,声音瞬间变得尖锐起来,楚博文这一番话可谓是戳中她的爆点,积累了这么久的怒火一涌而出,不由分说一巴掌便抽得楚博文侧翻在一边。

剧烈痛感袭来,楚博文失去平衡轻而易举便栽倒在地上,右侧额头恰好撞在桌子尖利的棱角是,只感觉隐隐有液体淌下来,机械一般伸出手抹了一把,果不其然血液已经顺着侧脸轻轻滑下。

淡淡的血腥味开始弥漫,原本只觉得额头疼痛不堪,此时此刻脸颊之上也是一阵火辣辣的疼,唇角仿佛撕开一道伤口,下意识轻轻触碰了一下,一抹殷红于手背上显现出来,口腔里腥咸一片,勉强就着血液咽下,才发现一颗打碎的牙齿跌跌撞撞进了咽喉。

的确比他想象的更疼一些,这种感觉从前一直未曾感受,此时却如此深入骨髓,凛冽寒意袭来,他只瞧见何妃半带心疼半带恨铁不成钢的目光之中微微闪现出几许泪意,似乎强自忍耐着不想爆发出来。

鬓角处出现几丝明显的白发,眼角边上也隐隐浮现上些许细小的纹路,面色早已经无从前那样白皙透亮,纵然她再不想承认,如今的她也已经老了许多。

“母妃,儿臣没有办法,她就像空气,没有了便是要了儿臣的命呀!”

沉默良久,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痛苦。积郁许久的苦闷之感终于化为一腔呜咽冲出喉咙,此时此刻他没有束缚没有畏惧,没有担当没有惶恐,仅仅是想将满心委屈剧痛肆意倾泻,如同烈酒入喉,灼热滚烫又凌厉骇人。

何妃终于忍耐不住,陡然痛哭出声,踉踉跄跄一步上前将楚博文抱在怀中失声低泣,母子连心,她自然能够知晓楚博文此时此刻心境为何,又有多痛苦!

“孩子啊,你可知道你这样,母妃心里有多难受么?如意已经去世了,人死不能复生,你既然爱她,就不要让她失望好吗?我们两人现在举步维艰,母妃真的快要支撑不住了,倘若你失去斗志任人践踏,母妃也活不下去呀!

孙贵妃与湘王母子两人从前将我们盖的有多惨你都还记得么?如今我们好不容易将他们扳倒一局,一定不能大意放弃呀,要是给他们足够的时间来缓和,你我二人可就危险了,现在冥王尚在我们手中,切莫失去先机,等他攒够了实力想要脱离我们的时候,我们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孩子,你仔细想想,从前楚子晋是怎样对你的,他让你当牛做马以他唯命是从,当初的我们过得有多窝囊,有多下贱?孙贵妃是怎样对待母妃的,倘若不是皇上有意保护,母妃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了你可知道?!

你我二人此时正是在命运转折的紧要关头上,是前进一步逆天改命,还是后退一步遭人践踏你应该知道如何抉择,朝中尚有一部分大臣支持着我们,切莫不可让他们寒心呀!”

何妃猛的哭了出来,整个寝宫之中皆回荡着她撕心裂肺的呼喊,声音之嘹亮,语态之决然,无一不让人感慨唏嘘命运无常,一屋子的婢女皆垂首敛目大气不敢出一下,谁都知道今日两人谈话的敏感性,谁若是有那个胆量敢说道出去,八成过不了今日便会成为一具尸体。

楚博文怔愣了片刻,整个人变得恍惚起来,直觉得周身一阵酸麻无力,脑子里嗡嗡一片凌乱,过往种种皆如同风儿一样于心中闪现,抓不住的都是苦痛,逃走了的都是寂寥,他也曾寄人篱下苟且存活,如今勉强才得以翻身为王,怎能轻言放弃?!(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 思绪 熊熊烈火于眼眸之中聚集,他不曾记得究竟是怎样站起来的,只记得当时何妃很是欣慰,唇角的笑意十分美艳,没有人能够掌控未来,但能够做到不辜负当下,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如同楚慕寒答应的那样,今夜的冥王府,又是一团乱麻。

庭前月光轻轻洒落,银色的光辉笼罩上冥王府的一切,柳枝头是朦朦胧胧的月色怡然,庭院中是自在酣然的人影散乱,三人对酒当歌,一坛子酒三个大碗便已经构成一个寂寥却又欢畅的夜。

这桃花醉乃是选用了初春的第一茬桃花酿制而成,足足要在地底下埋藏三年才能够品尝,楚慕寒年年都会酿上一两坛子留下最好的珍藏起来,寻常时候连打开都不舍得,通常用来招待最为亲密的友人。

楚景铄爱酒成痴,已经品赏过不下白余种各式各样各具特色的酒,有的浓烈醇香,有的清新淡雅却又后劲十足,有的如同雪莲花一样给人至纯至美的享受,有的则勾住人的心魂令人情难自制酣畅淋漓,更有甚者只消沾上一杯便会猝不及防的醉倒,而这桃花醉,纵然连楚景铄这样挑剔成性的也难以抵挡它的诱惑,每每厚着脸皮讨要,奈何楚慕寒铁面无私,无论如何也不愿赠他更多。

酒的确是好东西,它能帮助人们忘掉一时的烦恼,沉浸在虚幻的世界里无忧无虑自在安然,飘飘欲仙醉生梦死,即使不曾经历过飞升上仙的欢畅兴奋感,一杯苦酒下肚,无论怎样的烦恼也会瞬间消失不见,给人们以无边无际的享受。

然而醒了之后便又是另外一种说法了,醉酒之后,胡乱嚷嚷着大喊大叫,或者将身边人当做仇敌肆意发泄心中苦闷已经见怪不怪,最怕的就是人喝到断片,之后随意撒泼一番纠缠一番,一觉醒来后才发现俗话说的酒后乱性到底因何。

然而楚慕寒却不属于以上任意一种。

已经是第二坛子了,三人都已经微醺,南风尤其醉的厉害,一面傻笑着一面指着楚景铄呵呵直乐,一张俊脸早已经不复白日里潇洒俊朗的模样,一双狭长的丹凤眼轻轻飘飘,一不留神便瞥上了旁边婢女俊秀美艳的小脸蛋,瞬间便换了个人一样,口中话语极尽挑逗,那美貌婢女娇羞可人,一不留神却将刚刚倒好的酒杯撞到了地上,这又惹得南风心烦意乱变了脸色,急忙退了下去躲在一旁不敢吱声,就怕南风记着她的脸然后进行打击性报复。

也是她想的太多,只觉得此时此刻的南风已经全然抛弃了平日里的绝俗风华,烂醉成一个等着旁人来骂的莽夫。

楚景铄倒是好上一些,或许是常年品尝的缘故,他对着桃花醉的适应性能高上一些,这已经是第十三杯下肚,只不过是眼前模糊了一些,脑袋昏沉了一些,身体瘫软了一些,但总归开来说要比南风好上许多,至少他还没有到那种不认识人或者非要抱上一棵树的地步。

庭院深深,银色的月光轻轻挥洒自如,周身一切皆成就了银光闪闪的幻象,那个身着白衣的女子就那样岁月静好一般站在海棠花树下对着他微微的笑,整个人身上缭绕着无法言说的安静秀美,然而那女子的脸孔却模糊的很,极尽全力想要将眼睛擦亮,摇了摇头之后才发现,没有海棠树,没有白衣女子,就连那最大的配角银白色的月光,也比刚刚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黯然神伤,乍眼一瞧莫名其妙便令人心惊一番。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他肆意妄为将云惊澜带入梦中,看她语笑嫣然发丝翻飞缭乱,听她轻灵笑声银铃般清脆可人。

微微闭上眼睛,他在全然进入尴尬状态的前一秒钟将自己强自拉了回来,多么愚蠢的想法,这难道真的出自他的脑海么?纵然他只在心里默默念想,并没有企图靠近或者更加过分的行为,可在旁人眼里,他已经背叛了楚慕寒,给对方不羁的生命添上玷污的一笔。

这种感觉就像剥洋葱。

相比于两人的无法忍受,楚慕寒显然要好上许多,在其他二人相继渐入佳境的时候,他却刚刚微醉,眼神利索脑子清明,甚至身体也未曾出现什么晕呀,慌呀,紧张呀之类的感觉,晚风轻微扬起他的发生,胡乱调皮的黑发轻轻悄悄在脸颊之上留下足迹,心里微微有些痒,竟连手脚都有些麻木。

半醉半醒之间,自然而然便想起白日里的一切,莫名的心烦意乱浮现心头,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颊毫无意外显现在朦胧目光之前。

倘若他没有将云惊澜带去宫城,她便不会有机会冲动之下作出那样骇人听闻的动作,也就不会产生意料之外的恶果,也就不会给旁人知晓,原来冥王府里藏匿着一个名医!

在他的潜意识里,云惊澜是他的。

那么美,那么温柔,那么美,那么不同。就如同他的私人物品一样,他需要绝对的安全感与自信力,不许云惊澜涉足他人的生活,连瞧一眼瞥一下都不允许!更遑论如此抛头露面的向全天下“宣布”,冥王妃不仅生得风华绝代美轮美奂,更是技艺不凡能够在片刻之内将一个濒死之人从鬼门关硬给拉回来。

清冷月色迤逦之下,她眉目含笑精致的如同一副画卷,恍恍惚惚站在眼前,唇角淡淡笑意最是勾人心魂,一颦一笑之间将他一颗心牢牢把握。

不知怎么的就思到这般境地,楚慕寒微微有些怔愣,原来早在许久之前,他就已经将云惊澜当做自己的骨血,珍视她爱慕她,无条件的宠溺,无条件臣服!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日他会对一个女人沉迷至此!

今日实在太过惊险,李皇后几乎都醒不过来,天知道当时他守在外面的时候心里有多紧张担忧,生平第一次,他以这样一种方式,全心全意守护着他心爱的人,为她抵挡住周身风雨,安安静静却给她无与伦比的安全感。(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 迷乱 夜色撩人,冥王府隐约笼罩在淡淡月光之下,显得静谧安然,醇香的烈酒滋味缭绕在鼻尖心上久久无法消散,几人月下对饮,酣畅淋漓。

前庭醉意袭人,沉香榭内却一片宁静,远远望过去漆黑一团,暗夜之中几乎瞧不见丝毫影子,树影婆娑起舞,“沙沙”的叶子互相倾诉衷肠,与前庭忙碌的几人全然不搭边。

楚慕寒微微沉醉,脑海里不断浮现着今日凤阙宫中一幕又一幕,云惊澜心心中牵挂李皇后甘愿冒着生命危险为她救命,也能为了他在皇帝面前撇清与冥王府的关系,这样的行为明明多年无私,可他这心里却莫名的烦躁不舒服。

两人已经经历许久,按理说早已经将“你我”融为一体,无论做什么都应该共同协助一起面对才对,今日他几乎已经做好了放弃一切抛却所有的准备,与她共同面对即将将临的危情,可是结果呢?云惊澜却在关键时刻将他撇在一边不管不顾。

她这是想要怎样?!好在今日之事有惊无险,不然的话,他简直恨不得将她脑壳打开瞧瞧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东西,竟糊涂至此!

庭院深深浅浅,月色宜人,窗外的一切都那样静谧安然,晚风轻轻拂面而来,额前发丝缭绕纷飞,将她的思绪带向一边,也将她心里莫名其妙的愧疚感牵引出来,不知他现在如何,可还在生她的气么?

自从他们两人成亲以来,几乎没有因为任何事情吵过架,纵然有时候意见不统一,楚慕寒作为男人也会时常忍让,一般选择性问题云惊澜也不会轻易触碰,可这一次显然是动了真怒了!

怎么办?楚慕寒此时正与楚景铄他们两人饮酒,倘若贸然前去,受一番冷落是小,万一再给他赶回来,那可就尴尬了!

夜已入深,整个沉香榭寂静如寒潭,几个丫头早已经酣然入睡,唯独云惊澜一人抬眸站于窗前,只觉得周身微微有些冷凝宽大绣袍轻微迎风闪动,令人莫名其妙便失了心扉。

算了吧,既然他无心听她解释,不如等上几天,等他气消了,自然会明白她的苦心。

懊恼着回到床上,单薄的身体包裹在清透里衣之中,发间没有任何修饰,如墨一般的青丝不动声色披散下来垂落在肩头背上,妩媚风骚而又令人遐想万分。

和衣躺在床上,却没有丝毫睡意,眼睛直愣愣盯着天花板眨巴眨巴的,却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楚慕寒愤怒的眉眼浮现眼前,还未神思,就听闻屋子外面一阵脚步声响起。

楚慕寒尚在主屋庭院里买醉,此时前来的人又会是谁呢?一阵不安浮上心头,云惊澜猛得跳将起来,三下两下便穿了外衣,轻手轻脚站在门后,顺便还抄起放置在一旁几百年不曾用过的烛台当做“武器”预备着,等对方进来就给他致命一击!

脚步声越来越近,云惊澜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只觉得周身汗毛都已经竖起全身心防备着,畏惧着,恐慌着,心一点一点提上了嗓子眼,低眉敛首之间将所有心事皆抛之脑后。

奇怪的是,那人走到一半竟停下了脚步,但云惊澜敢肯定他一定没有离开,透过大门,她几乎能够感受到那人浓重的呼吸声和几乎冲破喉咙的心跳,心中警惕感莫名其妙便放松了许多,怎么会呢?这里可是冥王府,谁走那么大胆,敢这个时候前来寻死?!

沉默良久,云惊澜终于放弃,不得不承认是她想的太多,别说能进一个外人了,纵然这沉香榭以外的殿里也没几个仆人敢随意进来,毕竟这里养着各种剧毒之物,恐怕还未涉足半步,就已经被那条细小却又十分霸道的白唇竹叶青给吓个半死!

慢慢踱回步子走向床边,一抹难以言说的失落感浮现心头,刚刚她甚至还在妄想着,会否是楚慕寒主动找她认错,哪怕仅仅只来瞧一瞧她也好呀!现在看来只不过是她多想而已,男人呀,平日里对你好的时候可以将你放在手心里疼爱,可一旦你一不留神触碰了对方的底线,那麻烦可就来了!

云惊澜喟叹一声重新坐回床边,脑子里凌乱一片,倒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道歉么?今天回来的一路她把嘴皮子都磨破了楚慕寒也不见搭理她一下,没将她狠心丢弃在宫城边上不理不睬就已经很好了!

继续冷战么?还不到一天时间,她就已经无法忍受了,明明近在咫尺却又陌生如同互不相干的两个人,这种感觉还真是磨人的很!难不成要她死皮赖脸的跑去求他原谅,纵然是她的错,可这颜面还是要有的呀!

思来想去仍旧一团乱麻,索性不再多想,闷着头躺下,一如既往地睡不着觉,干脆来数绵羊吧……

变故突然发生!

云惊澜恍恍惚惚之间几乎就要入睡,不成想房门却猛的给人踹开,巨大的声音令她浑身一震,还未来得及思考便陡然跳起来,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就已经被压了下去。

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他的气息如此凛冽熟悉,仿佛带有几分愤怒的不羁与野性,疯狂啃噬着她的唇,将一腔怒火尽数发泄,丝毫不留情面。

唇齿相依,阵阵痛意袭来,云惊澜挣扎不过,便只能咬回去,只觉得口中血腥一片,再怎么温存的纠缠也难以描述。

浓烈的酒味将她笼罩,不过片刻时间她已经有些支持不住,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周身颤抖着灼热一片,脑袋里昏昏沉沉如同给人打了一通,使劲想将自己的思绪拉回现实,却只能沉沦在他醉意朦胧的爱抚之下难以自拔。

“王爷,你放开,放开我!”

迷迷糊糊之间,云惊澜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看来她刚刚的猜测并没有错,只是没有想到楚慕寒会在门口等这么久,他也是在思考着要不要找她,还是心中怒火难以消除不想“屈尊将贵”?!

答案不得而知,她只知道此时此刻周身奇痒难耐,倘若没有猜错的话,她的过敏症又来了!

浓烈的酒意肆无忌惮缭绕在鼻尖久久不曾散去,云惊澜痛苦不堪,缕缕求饶,楚慕寒却丝毫不想放过她,冰凉的唇肆意蹂躏着她的温软,一举一动之间带动起来的全然火热。(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 逞强 几乎已经能够想象得到即将会发生什么,云惊澜心中猛的一震,这个时候的他是没有任何理智的,她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将她的全身心交托给他!

“楚慕寒,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最后一声哀求无果之后,云惊澜一咬牙几乎用了全力顶屈腿顶向他的跨间,只听得楚慕寒闷哼一声,整个人已经翻身倒在一旁扭曲了脸。

知道犯了大错,云惊澜倒也不敢多待,挣扎着便要起身离开,不成想楚慕寒眼疾手快,动作比她还要迅速几分,一把将她拉回原地,半支起身子直愣愣瞧着她。

他的脸近乎煞白,眉头紧锁着不曾舒展开来,目光冷凝,狠狠盯着她不发一言,仿佛猎人煞有兴味的盯着已经到手的猎物。

云惊澜一阵畏缩,下意识便要回避这道目光,不成想却如同芒刺在背一般,任凭她怎样闪躲亦逃不出他的眼神杀。

屋子里昏暗一片,窗外月色依旧朦胧魅惑,云惊澜一身纯白纱衣半躺在身下,纵然楚慕寒再怎么愤怒恼火,也不得不心猿意马起来,刚刚本来想着借着酒意好好惩治她一番,该说的话全说出来,该骂的也丝毫不能轻饶,不成想一进门一看见她便瞬间忘记初衷,野兽一样向她扑了过去。

他不能理解这样的行为到底为何,大概是因为王妃太美,或者因为他心中念想早已经根深蒂固,再或者今日之事她成功激怒了他,凡此种种,皆不能准确表达他心中想法。

酒意太过浓重,还是因为她实在太美,她的唇比他想象的更加温软火热,令他不由自主沉沦,不舍得放下,不舍得离开,纵然他知晓她不能接触烈酒,他还是忍不住!那一刻,他觉得周身都要炸裂了。

然而此时此刻,他的所有心思,纯洁的龌龊的,全都被冷静下来几乎化为乌有。

某处的痛感依旧持续着不曾消散,他强子忍耐着心中怒意,瞧着脸色已经大变的云惊澜畏畏缩缩的望向他,目光之中皆是防备畏惧,突然间觉得自己很是好笑。

这样的行为算什么,强人所难?!

该干些什么呢?可不能辜负这个清凉美好的夜!是将她抖落起来狠狠责骂一番,还是应该罚她今天晚上站着睡觉,再或者干脆直接一些,赐她一杯桃花醉醒醒脑!

心绪烦乱万千,可能够付诸行动的却少之甚少,他知道云惊澜性子执拗,向来特立独行不愿依附旁人,一旦决定的事情便轻易不会更改,所以今夜算是没什么指望了,不过说好的惩罚呢?

“王爷,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出去……”

沉默良久,云惊澜首先开口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酒精味迷乱的脑袋,还是因为这种氛围实在太令人遐想万千,本来好好的推辞,一出口却成了这般难以言说的话语,简直不要太难受。

楚慕寒未曾答话,哭笑不得却强自忍耐着,女人此时此刻的神态举止全然像是一个即将被逼着跳崖的人一样,轻颤着几乎语不成调,难道他就真的跟野兽一样骇人么?

“出去,王妃这是要做什么,这里可是冥王府,本王想在哪里就在哪里,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一脸傲娇的神态,不得不承认的是还真是有几分霸道总裁的意味,云惊澜翻了个白眼无语凝噎,看来她对他还是很了解的,一般都是这个套路,女人让男人走男人不走,并且霸气回应,女人同样霸气侧漏表示对方不走她便走,然后再给男人拉回来顺便和好如初,难道她云惊澜英明一世到头来也要靠套路才能哄得男人的欢心么?

算了,试试吧!

“那行,既然王爷如此说来,臣妾也没有办法,王爷不走,臣妾走便是了,横竖王爷也不待见臣妾!”

语气娇俏略带三分轻佻魅惑,云惊澜暗笑一声直愣愣起身下床,竟连鞋袜也不穿便梗着脖子往出走,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在就等着楚慕寒那一声“站住,不准走!”了。

然而情况仿佛超出了她的预料,也不知道是她腿太长还是楚慕寒反应太慢,这已经走了好几步都快出屋子了对方还是爱答不理了,仿佛就没听明白她话中内涵一样,这可就尴尬了。

云惊澜微微有些吃惊,很是奇怪楚慕寒今日竟能这样沉得住气,不由得多出几分懊恼,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放开了步子朝门外走,虽说天气正值炎炎夏日,但这夜间还是有几分清冷的,脚丫子踏在地上冰凉一片,没几步便冷的不行,奈何这说话人是她,可不能自己打脸自己呀!

屋子里面还好,可这一出了门,屋子外面可算是细小的沙子石头块儿的,*着脚走在上面简直要命,上次竹叶青出来闹事,吓得一屋子的婢女狂奔出来,有几个都是因为没穿鞋子被院子里不知名的小石子划伤了脚心,可是疼了好几天呢!

这可如何是好,眼看就要走下台阶,屋子里仍旧没有一丝动静,安然的仿佛没有人存在一般,云惊澜冷哼一声不再指望楚慕寒,但若让她此时此刻放软姿态回屋求饶,她还真是做不到,只当她点儿背运气差呗,碰上了这么个不解风情的男人,简直可恶!

气呼呼一阵,脑子一热瞬间便伸出了第一步,其实也没有她想象的那样疼痛,八成是那几个婢女被小蛇吓坏了推脱,才编出那样的谎话来,下次可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这只不过是台阶下无感而已,云惊澜气闷一阵不再胡思乱想,此时此刻最应该考虑的是她应该去哪里的问题,沉香榭被人霸占,总不能与几个丫头挤在一起吧,虽说她不在意什么尊卑有别,但万一传了出去,旁人可怎么看待她,深夜给夫君从房中赶出来的全帝都恐怕也就她一人了吧!

简直可恶!

算了,还是去宁园吧,虽说给她一把火烧了个“片甲不留”,好歹也能遮挡遮挡风声,不至于落得个无处可去的地步。(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受伤 知道楚慕寒是在赌气,不成想他竟狠心至此,平日里他不是很疼她的么,难道都是装的?!一到关键时期便暴露了真性情,这样的男人以后还是要留心留心的!

披散着一头墨发,纯白纱衣飘飘荡荡随风翻飞,身体单薄如纸脚上又没有穿鞋,这样一个造型果真是骇人的很,好在此时夜已经深沉,王府里也没有人再出来走动,倒也不存在什么吓到旁人或者被旁人吓到的情况。

可恶可恶可恶!

云惊澜在心底里默默念叨着,都说女人的心思最是难测,不成想这男人的想法也竟可以这般诡异,最是令人无语的是你还不知道他究竟是想干什么,这可就为难了云惊澜这个感情方面一窍不通的二货了!

仿佛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楚慕寒就跟死了一样再没有任何动静,刚刚在床上还那样热情奔放的呀,怎么这会儿竟瘪了什么也不说,一点儿也不关心她!

心绪不宁,整个人也失了心魂一般,本来想着直奔宁园,不成想走着走着竟仿佛漫无目的一样,脚下微痛,一阵冷意袭来,无边酸涩涌上心扉,下一秒就已经湿了眼眶。

仿佛是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明明就没错好吗?她挑的事儿自己来承担后果有错吗?尽力让冥王府免于牵累有错吗?怎么这会儿一切都是她的不对了?!

滚烫的泪滴划过脸颊,冰凉凉却又灼热难耐,他明明知道她不能碰酒,却还刻意那样对她,全然不将她的不适放在眼里,明明知道她最怕黑,还将她赶出来一个人走在无边无际的夜,明明知道她的话本就是无心,却还那样当真令她难堪!

这样的男子,怎么会是楚慕寒呢?!

猛的停顿了一下,脚心处疼痛感突然间变得剧烈,仿佛有什么尖刺的东西刺进去一样,分分钟令她难以承受,不由得蹲下来察看,果不其然一小点儿殷红浮现,却不知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阵阵痛意袭来,再也忍受不住,陡然大哭出声来。

哽咽着无法自拔,只觉得整个人都被抛弃了一样,冷冷的晚风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纵然她双手环抱着自己,也感受不到丝毫暖意,大滴大滴的泪水沿着侧脸滚落下来,冰凉的脚背上温湿一片,简直狼狈到极致。

如果楚慕寒再不来的话,她就再也不理他了!

正想着,忽然间身体一轻,一股蛮力不由分说搂上她的腰枝,轻而易举便将她打横抱起,熟悉的气息涌入口鼻,下意识的闪躲并未成功,云惊澜恼怒不已,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桎梏,奈何楚慕寒手上力道极大,根本令她招架不了,挣扎片刻纵然用尽全力也无丝毫变化,只能略微平静下来,低泣不已。

“你这女人,叫本王说你什么好!”

走了好几步,楚慕寒才开口说道,倒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怀中不安分的女人,脸上表情莫测,语气之中微微带有几分无奈,目光却是柔和怜惜的很。

她逞强好胜破门而出的那一刹那,他就后悔了。他明明就应该像之前一样不由分说将她拉回来不给她丝毫余地,然而心绪使然,眼睁睁看着她衣衫单薄走出门去而不挽留,这样的他连他自己都觉得残忍。

屋子外面可全是沙砾,她那么娇嫩的双脚又怎么承受那样的伤害?!想着去追她吧。趁还不晚,否则的话万一出点啥事那他可就要难过死了,又鬼使神差的想着,她会不会妥协一回,主动走回来向他承认错误,然后保证类似的错误绝对没有第二次!

于是他就抱着这样的心态等了许久,直到最后一刻,实在坚持不下去之时才终于冲出了门,屋子外面漆黑一片,哪里还有她单薄的身影?!

强烈的不安感袭上心头,都是他的错,默默祈祷着她可千万不要出事!偌大的冥王府,他愣是找了好半天才在这个犄角旮旯里瞧到她柔弱哭泣的身影,瞬间心就软化了!

无边的怜惜之感涌上心头,听到她委屈哭泣声音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大概就是这世上最坏的坏人了!

她的身体还是那样轻盈,抱在怀里仿佛没有肉一样,轻飘飘的感受不到丝毫重量,看来以后要好好喂养才对。

“楚慕寒,你个坏蛋,全天下就你最坏,我恨死你了!”

女人尖利却又柔弱颤抖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楚慕寒微微一愣,竟然十分享受这种微妙的感觉,云惊澜手脚并用对他又踢又打,仿佛要将心中所有委屈苦闷尽数发泄出来,偏偏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纵然她再怎么用力,楚慕寒依旧不曾放手,唇角轻抿笑意盈然,只是沉默的夜不曾发觉而已。

夫妻之间相处还真是一门学问,不过两人皆是愣头青,不懂得如何体谅对方,不懂得隐忍锋芒,总要等到双方都疲累不堪的时候才猛然醒悟,好在两人不会因此轻言放弃。

“你轻点,疼!”

第二日一早,沉香榭早早便热闹起来,昨晚上的动静几个丫头都已经知晓,不过无人敢出来劝慰而已,这让云惊澜很是恼火,愣是强自将几个丫头未来半个月的点心都给停了,不过这并不影响几个丫头对楚慕寒的畏惧衷心,此时此刻正站成一排远远瞧着两人,不敢多发一言。

云惊澜还未梳理打扮,青丝仍然飘逸的垂在肩头,眼前人正小心翼翼的帮她换药,一不留神触碰了一下,便引得她一声呵斥。

楚慕寒微微怔愣一下,只觉得自己明明才是那个受害人呀,竟还要被人这样压迫着,无奈一笑只当没有听见,手上动作却是愈发轻盈了一些。

伤口并不是很深,只是在经过花坛的时候被一块尖利石子划拉了一下,不过疼痛倒是真的,毕竟像云惊澜这样挨不住痛的,芝麻大的痛感也能逼得她流下眼泪来,这种程度的疼痛已经算是很严重了。

几个丫头皆张大了嘴巴无语凝噎,这还是当初那个饱受“压迫”的王妃么,这丫的明明就是咸鱼翻身的既视感好不?!(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求见 云惊澜面色一红,很不好意思了一下,继而转头瞥了几个丫头一眼以示威胁,丫头们也算是机灵过人,这么一来也只敢将头埋下暗自轻笑,权当什么也没有看到的样子,一屋子就云惊澜最为清闲。

“皇后娘娘的病怎样了今天?!”

楚慕寒正心无旁骛为她涂抹药物,冷不防听她这么一问,手上动作下意识停顿了一下,不动声色的转过脸去拿了些纱巾过来继续,目光有意无意的避开云惊澜探寻的视线,仿佛正在思考着如何作答。

他的眼睛很漂亮,微微垂下眼帘之时两把扇子一样的羽睫便垂下来形成两处小小的阴影,虽说身为男子,可这样水波潋滟的眉眼还是会令人脸红心跳沉迷其中。

额前的发梳理的一丝不苟安安静静贴合着鬓角,脸部轮廓柔和而又坚毅,肤色白皙透亮于阳光下闪烁着柔美的光芒,脸上细小绒毛清晰可见,云惊澜一边看着他一边问话,不经意间便散了神。

心里谜团一直未曾解开,楚慕寒也有心隐瞒,他这脸部之前的毒素痕迹明明就不是装的,这么点东西她还是能够看出来的,怎么就在这样短的时间内痊愈了呢?

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起来,不由自主的便想去了别处,以至于起初的心思也不见了踪影。

“刚刚上朝之时,父皇面色很是不佳,想必是因为皇后娘娘病症操心过甚,整个朝会也没说多少内容,草草结束了,皇后娘娘身体状况你自然知晓,想在朝夕之内治好是不大可能的,还需慢慢调养,你若实在担心的话,改日就进宫看看吧!”

沉默片刻,楚慕寒将云惊澜的脚放回被窝,面上浮起几分淡淡的笑意,眸子里却略微隐匿着些许忧虑,言语之间并未点透,相信云惊澜自己已经有所察觉。

对方动作细致温柔,与他平日里冷酷如斯的模样简直大相径庭,四目相对,云惊澜从他的眼睛里已经看到了答案,刚刚还妄想着宫中太医能够尽一份力,不成想终究还是这般结果。

“她的身体底子本就不好,这么些年操心劳累着实不容易,还要应对后宫诸多琐事勾心斗角,现在想想肩上担子的确不轻呢!倘若是我,我可不愿接那份苦差事,更何况陛下眼里也没怎么重视过她,非但不帮助她,还要日日猜疑她欺骗她,这样的皇后宁可不当!”

云惊澜显然有些不忿,面色逐渐变白,一双清亮的眸子里水波粼粼,却又带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泪意,在她看来李皇后已经是她在这个地方除了红姨娘之外最亲近的人,自然事事都会向着李皇后,此时心有不甘也实属正常。

好歹她也是21世纪待过十几年的人,某些过于超前的思想理念一直存在心底无法消散,自然会觉得这里的一切不符合常理。

莫说楚慕寒觉得吃惊,一直默默无闻站在角落不敢多言的几个丫头也仿佛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样抬眸看着自家主子,面上惊异过甚。

云惊澜沉迷于自己的伤悲之中无暇他顾,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周围人的异样神色,直到楚慕寒轻咳了一声缓缓开口道:

“澜儿,莫要任性妄言,这种话在府里说说也就罢了,可千万不能在别的地方轻易提起,简直大逆不道,倘若传了出去可不得了,现在这样谁也没有办法,我们能做的只有帮她打点好一切,不要雪上加霜就好!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自己选择的,当初皇后娘娘踏进宫城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会料到自己的最终结局,所以放心吧,她比你想象的更加坚强,也能承受得更多,很多事情她早就看开了,也就你心思单纯些许,说些胡话!”

楚慕寒敛了笑容平静注视着云惊澜素净白皙的脸,目光轻柔神情恍惚,言语之间多了几分无可奈何的黯然。

云惊澜自然知晓现代与这里的差异,思虑片刻也能够很清楚的想明白一切,只是心中难过仍然会在,想起李皇后奄奄一息毫无生机的脸,心中就是一阵难受。

“好了,先别想这么多,既然澜儿忧心皇后安危,不如帮她多钻研钻研治疗方法,反正我们澜儿医术高超,这么点困难定然难不倒你的,需要什么且告诉夫君就行!不过现在还是好好休息休息,晚些再来看你!”

一边说着一边起身站起,顺便帮她掖好了被角,动作温柔一气呵成,面上笑意盈然很是俊美,再加上此时日光正好,打窗户外面晃进来落在他近乎完美的侧脸,一瞬间便令云惊澜觉得这个世界还是有几分正儿八经的美好温暖的。

这几日天气一直出乎意料的炎热,早晨傍晚还好一些,一到日上三竿之时,整个帝都就跟上锅蒸煮的饭食一样,火辣辣的阳光毫不吝惜自己的热情,仿佛要将一整年的热意都要播撒尽遍,热浪席卷而来,街上死气沉沉一片,纵然连树枝上绿意葱葱的叶子芽儿也似乎火烧火燎了一般没有半分生机,处处冷寂之间,也只有树叶缝隙里时不时喊一嗓子的夏蝉仍旧生机勃勃,不知疲倦废寝忘食的疯魔着嚎叫着,聒噪至极愈发令人厌烦。

“皇上,何妃娘娘求见!”

太监总管轻声细语说道,小心翼翼生怕一不留神便惹恼了本就烦躁不安的皇帝。

这何妃娘娘也真是大胆,皇帝这两日心绪不佳,接二连三的事情令他几乎心力交瘁,整个后宫的嫔妃皆瞧着脸色闭门不出,皆担忧引火上身,不成想这何妃但算得上个异类,偏偏赶了个空档亲手作了份解暑将渴的莲叶冰粥送了过来,只不过能不能进去就是个问题了。

御书房里寂静一片,承启帝强自忍耐着袭面而来的热意支着身子看满满一桌案的折子,眉头紧锁着显然很不开心的模样,想必最近朝中又有些动静了。

仿佛没有听到禀报一般,承启帝始终不见丝毫反应,目光如同黏在厚厚一摞折子上一般,低眉垂首并不想搭理宫人,一边瞧着一边时不时骂上几句,似乎对这些折子上的内容极其不满意,宫人心里暗自捏了一把汗,这何妃可算是撞枪口上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 前奏 沉默良久,久到太监总管都以为皇帝不会再回复他,正准备默默退出去之时,却听见皇帝沉沉声音传来。

“罢了,让她进来吧!朕也累了!这些个不省心的东西,一天到晚就会给朕找麻烦!”

声音凛冽寒意乍现,压抑着隐隐约约的怒气,两条长眉皱成两个黑疙瘩,轻轻蠕动着令人畏惧,宫人心中清楚,这两个黑疙瘩越大,皇帝便越恼怒,此时此刻想必已经很是烦躁了,且看何妃能有什么法子逗他开心了。

楚博文“浪子回头”,对于何妃何端王府来说都是一桩喜事,可这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什么适合的机会给他好好露个脸,情急之下便只能来皇帝这里打探打探,指不定还能引他欢心寻个像样的法子令楚博文重新获得赏识呢!

也不知道她到底如何想的,竟能将主意打到皇帝身上,为了楚博文的未来,她也算是拼了。

宫城虽与外面有一墙之隔,可这该有的热意可是一点儿也不少,此时正是午后,日光如同利剑一样刺向她娇嫩的肌肤,不过站了片刻便已经汗流浃背,只觉得周身一阵气闷,脑袋里昏昏沉沉,恍恍惚惚之间光芒刺眼至极,视线的尽头便是一阵白光,除了奢华低调的宫墙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传话的宫人已经进去了许久,怎么还不见出来禀告,何妃心下着急,却不敢表现出来,硬生生撑着仿佛很有耐心的样子。好歹也是宫中老人了,她自然也知道皇帝这两日烦心的很,完全可以当个睁眼瞎同其他人一样老老实实待在自己宫里,但此时他们母子二人情况不佳,倘若不敢主动出击,干等着便是什么事儿也干不了的。

可这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这还是一点儿音讯也没有,难不成今日这一趟是要白跑了?!何妃心中气闷,这样大热天的,身上繁饰宫装密不透风简直热得要命,纵然她再怎么好耐心,此时此刻也该支撑不住了,早知道就应该差人直接送过来,也好过她在这里白等这些久。

几乎都做好随时走的准备了,御书房侍候君侧的掌事太监却冒了出来,一脸喜色道:

“宣何妃娘娘觐见!”

一如既往地的尖细声音令人心里猛的一震,就如同什么尖利骇人的刺状物品轻轻划过心上一般,无缘无故便叫人很是不爽!

何妃喜上眉梢,好歹矜持了一下微微一笑,答了一句“多谢公公”,随即便带着随侍婢女进殿,腿脚麻利动作轻盈,与刚刚颓然模样简直不要太有差距!

“臣妾见过陛下!”

照例的毕恭毕敬,何妃轻微福身行礼,一气呵成很是飘逸美艳,今日妆容略微素净了几分,远山眉蜿蜒清丽,一双桃花眼楚楚动人,虽然已经年过四十,却没有半分颓堂老意,依旧身段妖娆体态风骚,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间尽显妩媚风情。

承启帝不曾抬眼,目光始终停留在桌案上各式各样的折子上,身边四个摇扇婢女个个尽心竭力累得满头大汗,面色发红神情倦怠,手上动作却丝毫不曾懈怠,总算为皇帝造出几分清透凉意来,大殿各个角落皆放置有陈年的冰块,用来震暑最合适不过,御书房里潮湿又有几分阴冷,何妃自炎炎烈日下进来,难免有些不舒服,眉头轻轻皱着却勉强不露声色。

这是何意?准许她进殿,却不发一言,难不成是没有听到她的问安吗?

“皇上,近日天气炎热些许,臣妾想着陛下公务繁忙,身体必定吃不消,便作了些莲叶冰粥特意送了过来,这莲叶粥用来将暑解热最为适合,还望陛下能够喜欢!”

总不能白来一趟,何妃虽说智商不足智谋也不够,但这眼力劲儿还是有的,眼见皇帝眉宇之间流露这无法隐藏的怒意,她便知道对方心绪不佳,但好不容易来一趟,纵然进退两难,也不能轻易放弃才对,指不定皇帝就喜欢呢!干脆梗着脖子小心翼翼开口,试探着猜测着不敢多说一个字,只觉得周身一片寒意,不知是这冰块温度太低,还是皇帝气场太凛冽。

一语话毕,何妃仍然保持着毕恭毕敬半弓着身子的姿势,皇帝仍然没有搭理她的意思,埋头将所有注意力全放在身前一大摞折子上,这倒是竟何妃怔愣疑惑了片刻,这是何意?

“天气炎热,爱妃能有这番心意,实在是辛苦了,将它呈上来吧,可巧这会儿有些渴了,不知过了这么久,爱妃的手艺是否与从前一般无二?!”

等到何妃觉得身体都已经要僵硬了,皇帝才缓缓起身轻笑,递给何妃一个颇有深意的眼神,后者欣然一笑,强自压抑下心头凛冽的不安感,慢慢朝着皇帝走了过去,手心渗出汗意,脊背上也微微湿了几分。

对方的目光实太过凛感,莫名其妙便让她惊惧万分。

清凉冰粥入口即化,甜意瞬间将他整个人都笼罩缭绕,舌尖上一片冰凉,片刻之后整个身体都放松了下来,徜徉在无边舒适中安然无恙,皇帝眼睛微闭,十分享受的模样。

何妃眼尖,瞧见皇帝面色缓和,便知道他十分满意,也不枉她浪费那么多时间了,正盘算着下一步该如何说如何作,不成想情况却突然间发生变化!

“放肆,何妃,你好大的胆子!”

“啪”的一声,玉碗应声碎裂,一大半冰粥冷不防洒落一地十分凄惨,皇帝声音清冷沉沉,吓得身后摇扇婢女皆是一震,连头也不敢抬起来了。

何妃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跪了下去,慌慌张张不知对方是何意味,只觉得周身一片冷意,强大的威压之感几乎令她难以招架,瞬间慌神不知所措起来。

“陛下,臣妾不知做错了什么,竟惹得陛下这样大怒!还望陛下恕罪!”

何妃大惊失色,瞬间失声道,浑身颤抖着不知所措,脑海里空白一片,思绪翻飞凌乱不知究竟哪里出了差错,只觉得对方气势凛然杀气乍现,竟是狠戾到底,冷酷无情,就是一阵子心慌意乱。(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 发飙 这莲叶冰粥可是她亲手所做,从取材到制作过程再到最后端上来呈给皇帝,中间几乎没有经过外人的手,而且她对自己的厨艺有信心,纵然旁人不知内情,可她绝对没有要在这方面打心思的想法,为何此时此刻竟出现这种意料之外的状况?!

“还敢狡辩,你做的好事!朕这几日忧思过甚气闷郁结,太医院口口声声说不得接触过冷的东西免得病发,朕见你一番苦心也就应允了,好歹全了你一桩心事,不成想你竟这样放肆,你瞧那莲子里是什么!明明就是一只虫子!枉朕白瞎了眼,你竟这样羞辱朕!简直可恶!”

仿佛是积郁已久的心绪陡然发泄出来,承启帝瞬间暴起,走上前去不由分说便指着何妃的鼻子骂道,一张脸气的发抖,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眸子里寒光乍现,杀气腾腾差点一巴掌甩过去,周身龙袍衬得他威严无比,模样却令人畏惧不已。

何妃心里叫苦不迭,好歹也算得上半个厨师了,更何况这里还是在宫城,怎么会有那种情况产生,虫子?她多少年都没见过的东西了,又怎么会出现在那玉碗里?!分明就是冤枉她,刻意羞辱她!

“陛下,臣妾冤枉呀!这莲叶冰粥是臣妾亲手所制,一道道工序也都只经过臣妾之手,万万不会有陛下所言的东西呀!还望陛下明察!”

这可算得上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倘若她面对的是旁人,这样羞辱她刁难她,不由分说一个巴掌便抽过去以示惩戒,可偏偏这人她无论如何也不敢违抗,纵然对方怒气滔天分分钟想杀了她,明明就是一副吃准了你不敢多发一言的模样,专门找个借口打击她的嘛!

她的声音瞬间变得沙哑,哽咽着断断续续小心翼翼将心中疑惑抖落出来,总不能无缘无故便认罪,那后果可是惨不忍睹的,纵然知晓皇帝刻意为难,还需要好生挣扎一下才对,至少得要知道对方为何这样对她。

只觉得冤枉的很,在这暗无天日的冷宫之中生活了这么多年,她好歹也算是宫里资历较老的人了,平日里不说有多风生水起,至少规规矩矩做人做事,纵然偶尔过分一次也在皇帝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自认为从来没有触过对方的眉头,要找麻烦也会是旁人,怎么这会儿竟然变了呢?!

“哼,休要推脱罪责,你口口声声说着冰粥是你一手制作,那么这一切责任都应该由你来负,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你要朕如何原谅你,倘若不是朕发现的早,这不知名的虫子可就,可就……”

被你给吃了呗!

承启帝倒是个演戏的好手,情绪的变化简直天衣无缝,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是何妃不知好歹惹怒了他,其实他今日这般莫名其妙恶心怒火,也是有几分外在原因的。

几日前,皇帝又一次偶然经过凤阙宫,便寻思着进去瞧一瞧许久未见的皇后,原本心中欣慰愉悦,不成想前脚还未踏进宫门,便听见里面传出来嘶声的怒吼。

李皇后显然身体体力不足,声音也显得绵软一些,有气无力自然没有何妃那般清透伶俐,皇帝当下便没了心绪,只当是两个女人无聊的斗嘴戏码而已,正预备着走了,却突然间听到何妃的声音。

“皇后娘娘,且不说你年过四十只生了愚蠢至极的儿子,单单只瞧你这饱经风霜逐渐变得沧桑憔悴的脸颊,你就该知道为何陛下这么多年不曾宠幸你了,女人呀,永远都不要为了别的事情而忽视了自身的修养,否则的话,下场就和皇后娘娘一般无二,只能落得个惨淡收场的结果。

瞧瞧妹妹,再瞧瞧姐姐你,你应该知道我们两人差距在哪里了吧!妹妹根本不用一兵一卒便能够轻而易举将姐姐的一切揽在手心,姐姐就等着吧,等着看妹妹如何一步一步将你现在所拥有的所有据为己有!!”

当时的皇帝只是觉得这个女人野心太大,日后还是小心谨慎些,不再多加宠幸便好,李皇后总是给人一种十分好欺负的感觉,她这个软弱的性子算是改不了的,皇帝没有进门也没有说话,只当给皇后一个教训,不成想几日过后皇后身体恶化,他才知晓这些年都亏欠她有多少!

他唯一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皇后,如今居然沦落到被一个毫无存在感并且头脑简单愚钝至极的女人踩在脚下欺辱?!这样的场面倘若不是他亲眼所见,八成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要怪只能怪他太过粗心大意,这么多年一直习惯性将她忽略!

承启帝向来以国事为重,哪怕只是口头上说说念叨念叨,也从来不曾将注意力转移向皇后一瞬,平日里关注最多的便是千娇百媚的孙贵妃,给她无限宠幸与溺爱,他的年纪已经趋近垂暮,再不疯狂一些时日,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于是他将五年选秀一次的规程改为两年一次,宫里从来不会缺乏年轻貌美的女子,与他一样垂老没有任何激情味道的皇后自然不会再入他的法眼。

然而直到皇后陡然倒下瞬间老去十几岁不再生机勃发的那一刻开始,他却仿佛突然间醒悟过来一般,曾经那些相依相守的艰苦岁月浮上心头,两人一起打拼一起并肩作战一起为共同目标努力着的岁月就像风儿一样盘旋缭绕在脑海里无法消散,纵然他再冷酷无情,但终究也不过一个平凡人,七情六欲,悲欢离合,普通人会有的,他一样也不少!

无边无际的懊悔之意浮上心头,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懊悔什么,是没有在皇后风情万种之时好好珍惜她,还是为自己的冷漠无情感到由衷的苦涩,他的这份懊悔,全世界也只有他一人知晓。

那件事不过刚刚发生,所以他几乎下意识的就将刻意与皇后为难的女人当做第一个以儆效尤的人,没有人猜得到他的心里究竟装的是什么,他的伪装将他的一切皆放置在暗无天日的地底下,不愿意也不曾打开。(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 贬谪 那一刻的愤怒是真实存在的,何妃毕恭毕敬福身行礼的时候,他的眼眸里正压抑着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不想再忍耐,也不想再轻易放过她!

何妃欲哭无泪,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竟变成这般模样,任凭她怎样想象也想不到皇帝翻脸如翻书一样迅速,丝毫不讲情面,大呼大喝简直瞬间换了一个人,与他平日里温文尔雅儒雅都特意大相径庭。

“陛下,倘若陛下不愿听臣妾解释,臣妾无话可说,还请陛下莫要再动气,臣妾甘愿受罚!”

此时此刻她能做什么呢,皇帝摆明了要寻她的不是,再行解释也无效益,不如干脆服软,指不定还能少受些惩处,偷鸡不成蚀把米,今日这买卖,可算是赔本到家了!

一股无名怒火陡然升起,皇帝几乎瞬间便被点燃,蹭蹭两三步便走到何妃面前,不由分说就是一脚踹向对方胸口,何妃猝不及防顷刻之间应声倒地抽搐不已,面色凛冽惨白着,嘴唇哆哆嗦嗦逐渐发青,瘫软着无力起身。

阵阵闷气憋屈在胸腔里无法喷吐而出,颤抖着身体呼吸只进不出,片刻过后更是一口鲜血喷出,未曾反应过来便已经躺倒下去。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浅粉色衣衫婢女大惊失色,急忙上前查看,只觉得周身一阵凛冽寒意席卷而来,脖子间冷嗖嗖的愣是不敢回头去看,哭着喊着颤抖着瑟缩着不知所措,又畏惧何妃就这样睡过去再不能醒来,此时此刻这御书房内无一人敢多言,纵然她心有戚戚然也无可奈何。

“带下去!保证她不死!自今日起,何妃降为何嫔,禁足太乙宫三月,未得朕允许,谁也不得探望!”

冷寒话音陡然传来,婢女浑身颤抖了一下,还未反应过来,几个五大三粗的太监便已经走了过来,一人拉着她的胳膊使劲儿拖向殿外,令有三人七手八脚将何嫔抬了起来手脚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显然熟能生巧的样子。

婢女不敢再声张什么,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只能顺着太监的牵引出了殿门。

原以为孙贵妃被打压,何嫔还能趁着机会蹦哒几日,不成想这才不过三四天光景,厄运就已经将临,同是被禁足,孙贵妃显然就要比何嫔安然一些,至少没受这般羞辱,也不曾被人如此粗鲁的对待。

皇后缠绵病榻,孙贵妃,何妃又相继被禁足,这宫中能叫得上名号的还算得宠的妃嫔也不剩几人,后宫之中的风云从来没有停歇过,这一滩泥水,又能翻出怎样的波澜谁也不能知晓,只有且行且珍惜了。

不过半日时间,这件事情便已经传遍了整个帝都,起初宫中各处还都不敢相信,直到太医院一拨又一按闲散的太医提着药箱面容肃穆的从太乙宫出来,这才坐实了谣言,一时间各宫都沸腾了起来,纷纷猜测着这长久以来盛宠不衰地位仅次于孙贵妃的何妃,是出了什么岔子才落得如此下场?!

向来沉敛温婉不涉后宫事务的珍妃这次一反常态,在三人相继“落马”之后毅然接下整顿后宫的重任,也不知道是不是皇帝特意如此,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什么也没有看见,横竖这烂摊子需要有人来收拾,珍妃幽居宫中多年,什么事情都瞧得通透,一切也都按着规律来,倒也不用担心再节外生枝,再者说珍妃性子和煦文然,向来不爱与人结下仇怨,此时担起担子也鲜有人出来找麻烦,这一步棋算是走对了。

皇帝怎样心思,她并不曾猜测通透,只知道自从皇后娘娘生病以来,皇帝的脸色就一直阴雨连绵,总觉得诸事不顺,处理起其他事情来也不免带有几分怄气,由此看来,皇帝心系中宫是肯定的了,无论如何也要照管好中宫与东宫,她这任务也就成功一半了。

皇帝那一脚可算是踢到了何嫔心头上,一连两日咳血不止,愣是躺着下不了床,按道理说纵然是在太乙宫禁足,这嫔位的妃子也应该按照正常的衣食供给和婢女仆从呀,可皇帝发话了,何嫔秉性不端,作下大逆不道之事,一应供给皆少到原来的十分之一,此时照看的宫人也就两三人,整日忙忙碌碌简直跟个转盘。

何嫔好歹也是妃位上“尊享”了那么久的人,纵然一时不得势跌落谷底,可这多年以来形成的脾气秉性几日之内是难以改变的,再加上心绪不宁闷气郁结,这脾气便比往日更暴戾了些许,每日一言不合就拿几个可怜的随侍丫头出气撒火,简直跟街头骂架的疯婆子不要太像。

于是从前一直安稳宁静除了湘王爷几乎没有人去住过的太乙宫近日以来十分热闹,偶尔路过的宫人时不时便能够听到里面传出来歇斯底里的呼喝声,丫头们痛哭低泣的委屈声,烛台杯盏触碰硬物的碎裂声,声声不息令人烦躁!

皇帝自然不会多加管束,说好的三月更是如同板上钉钉的事儿,哪怕端王党勉力求情也无甚效果,只是将皇帝激的更加愤怒而已,好在这次端王没有愚钝贸然前去求情,放了几个忠心耿耿的老臣试探了一下皇帝口风之后,权衡利弊打算稍安勿躁,先冷静一下再作打算。

可这何嫔再怎么无用,也能充当端王在宫里的眼睛,一遇见上什么事情也好通风报信,这样一来可就麻烦的很了,对端王府可是大大的不利。

前往岳州查湘王案件的景嵩也不知传信回来没有,湘王此次也不知能否逃脱罪责,八月份宫中事务也繁杂的很,首先中秋佳节就是一个大关口,今年主持操办的人员还未确定下来,皇帝也还忧心忧心了,更何况今年的中秋与往日不同,使团在此更加需要多些新鲜创意,再者说宫中太后皇后皆不主持事务,如今是谁在全权负责也不知晓,纵然其他人不曾担忧这么些东西,端王心里已经有些不安了。

这几日南浔使团尚在宫中活跃,皇帝再怎么心绪不佳也不能随意怠慢,两国之间各种事宜正在商议决定的边缘上,还有萧王爷究竟有没有意愿在帝都寻找王妃,这些消息皆无从得知,楚博文沉寂了几日终究忍不住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 惊吓 便想到了楚慕寒!

再怎么说也是一根绳子上栓着的两只蚂蚱,如今他身陷险境,楚慕寒定然不会见死不救。

四日前的事情早已经传进了冥王府,当时云惊澜还惊讶的不行,在她看来这宫中一直一来屹立不倒的妃子,何妃算是一个了,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大事惹恼了皇帝,竟落得个如此下场?!

这几日宫中不太平,冥王府也不见有多安然,昨日上朝之时,楚慕寒与楚景铄梗着脖子对之前“罪行”供认不讳,无奈之下只能将所有罪责揽下,皇帝自然勃然大怒,只是碍于南风在未曾当下发火,结果下了朝便将两人叫过去狠狠责骂了一番,最后决定将两人的官阶从一品降至三品,并且罚俸三年,楚慕寒贬为钰王发配宁州掌管一方,楚景铄好一些,依旧在帝都,只是从此以后便只能做个闲散王爷不问政事了。不过这些指令都是在皇帝暴怒之下道出的,后来宫人提醒到说两人尚在负责使团来往诸多事宜,皇帝微微沉吟之后决定,使团离京之日,就是他们两人大难临头之时!

相比于他们二人的事情,宗室众人仿佛更加关注何嫔,毕竟她此时已经身在太乙宫不见天日,而两位王爷尚活跃在朝堂,一时半会儿还没有什么事儿,皇帝暴怒之时说的话也不一定就会全然遵守,在这期间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事情,说不准将功折罪一番这罪过也都全给免除了呢!

当然这些事儿对楚慕寒来说并不算什么大事,为避免云惊澜多想,便也没有告诉她,只跟她说被皇帝罚俸三年,短时期内还是应该节省一下开支不要再多买衣服了,云惊澜将信将疑,奈何楚慕寒不再多说,她也无可奈何,只能寻思着从别处打听消息。

楚博文来冥王府的时候,云惊澜正在后园打理她之前种下的那些奇花异草,整个园子也就外面站着几个配饰的丫头,直愣愣站得远远的不敢靠近,纵然云惊澜再三解释,这些毒草并不会伤害到她们,这两条小蛇也对她们没什么恶意。

楚慕寒倒是难得清闲了一日,在书阁里研习策论,聚精会神几乎没有听到下人通报的声音。

“王爷,您先别过来!危险!”

云惊澜惊呼一声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身上衣衫凌乱,脸上灰扑扑发髻也散乱了几分,着急慌忙的神色很是惊惶,眼见那条赤尾青竹摇晃着尖细尾巴游曳向刚刚进府的楚博文,瞬间大惊失色,万一咬了人家,她这罪过可就大了!

忘了交代,楚博文生性胆大,唯独怕蛇,年少时因为贪玩跟着人家去捕蛇,不成想反倒是被咬了,从此以后便避之唯恐不及,平日里见着常常绕道走,今日却直愣愣撞见了,还是这样一条剧毒小蛇!

瞬间大惊失色,怔愣在原地不敢动弹,身体僵直着仿佛被闪电击中一般,额上冷汗直流,一滴一滴沿着脖颈滑进里衣,不过片刻时间便已经觉得周身一阵恶寒,眼珠子骨碌碌转来转去,企图给旁边咋咋呼呼尖叫的人一点儿提示前去救他。

云惊澜不由得恐慌起来,这畜生虽然不通人性,但灵气满满实在聪慧的很,此时不过是过于兴奋出来活动活动,倘若一不留神惹恼了它,这后果可就严重的很了。

那浑身花色鲜艳靓丽的小蛇似乎对楚博文身上气味很是感兴趣的模样,干脆围绕着他来去转着圈圈,吐着信子,绿豆大小的眼珠子乌溜溜灰不溜秋四下里打量着,也不知究竟想表达个什么意思,细长身体扭来扭去,貌似很是愉悦的样子。

楚博文本来就怂,经过这么一吓,心脏都快跳出胸腔,后背上冷汗淋漓,大气也不敢出一下,一人一蛇就这样打着转儿周旋着,短时间内怕是分不出什么胜负!

“王爷,您千万不敢动,这小蛇不会伤害您的,等一会儿它玩腻了也就走了,您再坚持坚持!”

云惊澜心里一阵闷笑,原来这端王爷胆子这么小,不过一条小蛇么,纵然阿悄那样胆子极小的,也不会吓成他这般畏缩颤抖的模样呀!

一想起端王妃,她这心里就是一阵不舒服,那个苦命女子待楚博文那样好,他却将一颗真心弃之如敝履,非但不以相同的情意回报对方,竟然还为了另外一个女子常年累月冷落她无视她,若说从前云惊澜还觉得楚博文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儿的话,经过楚慕寒的解释和对端王妃的深入了解之后,她便改了主意,从前有多欣赏他,此时就有多厌烦他。

这不,本来可以亲自上阵将小蛇抓回去关禁闭的她非要站得远远的看笑话,这事儿若是搁在旁人身上她可没这么无聊看笑话!

旁边几个丫头很是配合的呼喊着,仿佛这小蛇就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怪物一样难缠骇人,还在一旁窃窃私语,就是畏惧的不敢靠近,这便让楚博文愈发觉得心里没底,偏偏这小蛇愣是围着他不走,一圈一圈转着十分愉悦,这可如何是好?!

早就听说楚慕寒宠妻成瘾,什么事情都让着她不会多加过问,这八成就是一个最为明显的表现了,不行,他偏要将此事说与楚慕寒听听,好叫楚慕寒好好管管这个不知天高地阔的丫头!

“放肆!还不快将那畜生赶走?!傻愣着干什么,万一伤了殿下,本王拿你们是问!”

一声凛然呼喝传来,云惊澜背后一凉,心中叫苦不迭,怎么把他给忘了,这下可麻烦大了!一时间怔愣原地不知所措,直到周身几个丫头轻声提醒她才缓过神来,装模作样的将那赤尾青竹赶向一边,讪讪笑了笑,这才在楚慕寒凛冽的目光之中退了下去。

楚博文惊魂未定仍旧僵立在原地怔愣着,仿佛魔怔了一样,周身已被汗水浸湿,一股子凉风吹来不由得打了个寒噤,仍然缓不过劲儿。(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三章 乱语 “端王殿下此时前来,本王着实未曾想到,内子顽劣,吓到殿下,还望殿下莫要怪罪!”

楚慕寒无奈一笑,这丫头总是习惯给他找麻烦,一天到晚就不知道消停一点,好在这是楚博文还能好糊弄一下,倘若伤了旁人,看她怎么办?!

后者面色仍旧惨白着半天转不过来,可算是见识到这位王妃的“狠辣”娇蛮了,养个什么不好,养条小蛇当做宠物,这帝都宗室里这么多千金小姐,哪个像她这般没有正形?!俗话说娶妻娶贤,看来这楚慕寒是被这古灵精怪的女子给套牢了呀!

一口苦茶入喉,甘涩的香醇味道一直浸入心底里去,顶级云雾的特殊香味最是令人着迷,仿佛给他一枚定心丸一般,逐渐的缓慢的,才将一颗心放回原处。

会客厅中寂静一片,随侍的婢女毕恭毕敬端上些许时下的果蔬放置在桌案上,而后极有眼色的轻手轻脚退了下去,楚博文说明来意,告知楚慕寒此时此刻所面临的深刻危机,后者并未立即答话,微微一笑又抿了一口清茶,若有所思的把玩着手中磨砂质感的茶杯。

他的手指极长,白皙细嫩宛如一方细致的绢帕,骨节分明,丝毫不曾逊色于女子,轻微抚摸在黝黑色茶杯上显得愈发白皙,给人感觉异常魅惑。

冥王府本身便奇异的很,炎炎夏日,别的地方热得要命,这里却一直保持着诡异的清凉,几步之外的门边上刚刚探进来几缕阳光,明晃晃的很是亮眼,那一小片地方的空气开始躁动起来,然而客厅内却仍然沉敛安逸。

楚博文性子向来焦灼浮躁,此时瞧着楚慕寒一动不动的坐着赏玩一个小茶杯,心中顿时便有些气闷,但此时是他有求于人,便要耐心一些真诚一些,毕竟对方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人蹂躏的弱小王爷了。

学着他的样子沉下气来,只觉得周身血液的流淌速度似乎都缓慢了些许,不由自主的沉静下来,这里的清冷气氛令人心惊,但楚慕寒却十分享受一般,面上竟然隐隐浮现出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冥王兄,你倒是说句话呀,臣弟这几日忧心气闷可是难受的很呐!父皇也不知是怎么了,又听信了小人谗言,一怒之下竟将母妃禁足太乙宫,还将她的位份也给降了,这不是明摆着与我们作对么?!

如今我和母妃,还有冥王兄,我们三人可是一条线上绑着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臣弟也是没有办法了这才前来找你,王兄千万不要见死不救呀!”

沉默良久,一杯茶都快凉了,楚博文实在忍不住,终于打开话匣子,一出口便是一脸苦相,实打实将心中苦闷倒了个尽,就差声泪俱下的哀求了。

楚慕寒无语凝噎,缓缓放下手中茶杯,“啪”的一声打开这屋子里沉寂许久的躁动感,眼见楚博文眉头紧皱很显然已经焦灼的很了,微微一笑道:

“殿下近日身体可好,已经全然走出阴影了么?”

话不达意,却是问了另一个问题,楚博文讪讪一笑很是不好意思,不由自主挠了挠头发略微有些汗颜,不得不承认的是,直到此时此刻,他的心中仍有那个影子时不时闪在眼前,莫名其妙便令他难受的很,但清醒过来便会明白,一晌贪欢怎能比得上万古留名,作王爷的时候他无法保护自己珍惜的人,这样的遗憾也只有在坐上皇位之时才能弥补了。

楚慕寒自然知晓他的意思,便不想再逗他,瞧他这副模样,想必何嫔已经深刻教训过了,轻笑一声继续说道:

“殿下暂且稍安勿躁,在我们还没有搞清楚何妃娘娘为何受到惩处之前,我们所能做的便只有等待,想必何妃娘娘还没有送信出来,那就说明她此时境况并不算糟糕,父皇向来厌恶后宫与前朝勾结,倘若我们在父皇还有余力照管后宫的时候前去触他的眉头,那么后果会是怎样不就一目了然了么?

所以我们现在先不要声张,对父皇作此决定,定然有他的道理,按照他的性子,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对此事置之不理,让他们不要再表现出殷切关心的样子,否则父皇将会罚得更重!”

这个“他们”自然指的就是楚博文抛出的几个试探口风的,原本以为此计甚秒,不成想此时看来却是愚蠢至此,楚博文怔愣片刻,不由得懊恼起来,看来他这个决断策略还是应该多加研习才对,这样下去可不行。

“臣弟此次着实鲁莽了,那照王兄的说法,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呀?!母妃就好比我们两人在宫中的耳目,有她在的话无论做什么也都能方便一些,对于我们来讲也是好事,可如今这局势,想让父皇主动撤销旨意是不可能的了,怎样才能将女妃从太乙宫救出来,臣弟可就全靠王兄了!”

楚博文向来机巧灵敏,平日里不见有多二货,此时此刻却将本性全给露了出来,面部表情极其丰富,长眉不可抑制的抖动着攥成两个黑疙瘩,眼睛微眯着瞧不清里面神采,隐隐约约能感受到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无奈,目光如炬直愣愣落在楚慕寒身上,唇角塔拉下去给人感觉十分颓靡,面色透白带青,很罕见的焦虑着不知所措。

他到聪明机智的很,非得说的大公无私的模样,将楚慕寒与他强行捆绑在一起,奈何后者一脸瞧着傻逼的姿态,微微扬起头居高临下打望着楚博文宛如小丑的脸孔,莫名其妙竟笑出声来。

“要王兄说,此事我们不该插足,因为无论我们做出什么事情来,父皇都会有所察觉,这样的话他对我们二人的印象便会大打折扣,既帮不了何妃娘娘,一不留神还会将我们拉下水去,所谓偷鸡不成蚀把米大概就是这样了。

而且何妃娘娘被将为嫔,这对我们开始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只是两三个月内受些冷落罢了,想必何妃娘娘不会在意这些,等到这件事情过去了,父皇必定会有所愧疚,到时候我们再略施援手,还保不了何妃娘娘复宠么?!”

所谓一本正经的胡言乱语,这帝都里楚慕寒称第一,怕是无人敢称第二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 劝说 一边说着,一边暗自注意些楚博文的表情,对方似乎并没有发觉他话中的异样,尚在似懂非懂之间懵懵懂懂,面上不动声色,眸子里的光线却兀自变了一变。

虽说只是信口胡诌,不过楚慕寒这语言功底着实要比寻常人强上许多,死的也能给他说成活的去,眼见楚博文将信将疑面露蔚然之意,显然已经微微有些认同了他的观点,不由得闷着脸一笑,这丫的比云惊澜都好“糊弄”。

“果真如同王兄所言吗?为何臣弟这心里总是有些隐隐不安呢?!母妃向来锦衣玉食享受惯了,如今被贬低去太乙宫幽禁,父皇何其狠心,竟将她随侍的婢女全给赶走了,只剩下一两个痴痴呆呆的一天到晚就知道给母妃找糟心,想来也知道母妃现在处境是有多凄惨,倘若臣弟这个做儿子的不救她,那她可就真的没什么指望了!

按照王兄的意思,我们还要再等多久,父皇向来独断专行,虽说圣意难料日后指不定会有什么转机,但臣弟实在不好敢打这个堵,万一他是早就对母妃心存芥蒂,此次发难只是随意寻了个借口打压母妃,那可如何是好呀?!

父皇现在也不搭理臣弟了,纵然臣弟想进宫去替母妃求求情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难道我们只能坐在这里干等着,王兄呀,你能不能再想想办法?!或者再去找皇后娘娘说道说道,或许父皇会瞧在皇后的面子上网开一面也说不定呢!”

楚博文沉默片刻,脸上表情一变再变,由最开始的白里透红红里透黑逐渐变为极不均匀的青白,几秒钟过后又回归了自然的粉白色,虽说他相貌俊朗儒雅,给人一种清贵佳公子的印象,但他的确与楚慕寒尚有一段差距,这些个“唱念俱佳”的情绪显露的一点儿也不高大上,将他内心此时此刻的所有独白皆道了出来,愚蠢,愚蠢!

他的声音很是焦虑,简直与刚刚被小蛇吓到的时候一模一样,情绪表露的也很充分,瞳孔放大了些许眼睛有些微红,脸上肌肉因为紧张而紧紧崩在一起,直愣愣盯着楚慕寒仿佛一个前来讨债的债主!

不得不承认的是,何妃在楚博文的生命运行轨迹里起到的作用还是不小的,常常给予自认为比较好的引导疗效,不过像他这种脑子不灵光行事有没有什么魄力没有什么值得称颂地方的,再怎么扶持也是刘阿斗,注定要失了眼前失了天下!

“殿下此言差矣,为何就不相信王兄呢?!何妃娘娘久伴君侧,向来最知父皇心思,此次也不知道是因何缘故落得如此下场,父皇虽心狠手辣不留情面,但他们两人好歹也有多年的夫妻情分在,纵然何妃娘娘真的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父皇也不会只是将她禁足削位这么简单了!

此次事件不能说是一场意外,但必定是父皇扔过来的试金石,几个月前王兄我突然重回朝堂并且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兢兢业业恪守本分,老老实实完成父皇交托下来的任务,没有什么意外阻拦,更遑论坎坷不平,按照寻常人的心思必然会思忖一二,更何况父皇向来心思缜密多疑,他不可能不将我们二人联系在一起。

倘若仅仅凭借殿下一人,自然不可能帮助何妃娘娘脱困,这样一来父皇自然不会再怀疑我们,那么他分崩我们实力的打算便再也没有什么意义,离何妃娘娘解禁之日也就不会太远!但是倘若此时我们二人为了救出何妃娘娘齐心协力勉力一搏,纵然到时候解了燃眉之急,但这恶果的种子也就会深深落在父皇心中,我们两人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楚慕寒微微抬眸,俊美的脸上逐渐浮现出几分不明所以的笑意,从眼前人迷茫懵懂的眼神中,他已经猜到对方的心里的想法以及将会作出的决定,纵然楚博文极力掩饰心中的疑惑惊恐,可眼神这种东西骗不了人!

“怎样殿下,如今何妃娘娘只是稍微受着冷落煎熬而已,坏不了大事,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但是大局可不能乱,殿下倘若还记得,我们二人的前途筹谋,就莫要再这样横冲直撞了,只有坐上高位,才有资格享受,档次不够,段位不够,只能任人宰割了!”

楚博文面色发白,很显然已经将楚慕寒的话听进去个七七八八,这点弯弯绕绕的思绪他自然不会想到太多,向来被楚慕寒牵引的他也只能继续不懂装懂,尽可能的不要表现的那样卑微。

“如此,臣弟便懂了,那日后宫里那边的消息,就要仰仗王妃嫂嫂了!皇后娘娘病重,可能没有多少时日,希望母妃能在这之前被放出来!今日打搅了,臣弟先行告退!”

楚博文喃喃自语,意思已经很明显,不过楚慕寒可没有那么好的心思,今日说与他听这么多话,不过是因为不想出手相助而已,毕竟皇帝看不顺眼的人谁敢不知好歹盲目前去相救,更何况这何妃八成就是自作孽才惹了这么个麻烦,也算该吸取一点儿教训了,总比整日里没有任何忧患意识只知道稳坐钓鱼台观赏要好的多。

“什么素质,这个蠢货竟然还想倚靠皇后娘娘,简直可恶!说话都不用脑子的么?也不知道夫君是怎样瞧上他的!”

楚博文前脚刚走,云惊澜便从一侧屏风中闪了出来,嗖嗖几下便到了楚慕寒身边,拿起他手边的一颗葡萄就往嘴里放,语气很是烦躁!

楚慕寒自然知晓她刚刚一直就在屏风后面藏着偷听他们谈话,不过瞅云惊澜的眉眼怕是不会觉得她这般作为非君子所能为,一脸气愤面色带煞,打眼一瞧便知她已然将刚刚走掉的那位神仙给恨了个通透。

手掌抚上柳腰,纤细盈盈一握,顺势将她拉了过去,刚巧坐在他腿上,楚慕寒面无表情,片刻过后才隐隐勾起唇角面露笑意,得逞后的愉悦展露无遗。

猝不及防之间眼前一花,还未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便被带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云惊澜惊讶至极随即又面露娇羞,很不好意思的别开了眼睛,脸颊微微发红,红唇轻抿,拒绝与这个轻薄之人正面接触。(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 偷吻 还是这般模样一点儿没变,楚慕寒长手一挥,将她搂得更紧,微微仰头迫使云惊澜与他对视,眸子里星光闪耀,丰神俊朗令人痴迷。

向来对着这副人畜无害的眉眼习惯了,云惊澜还是忍不住被他这绝俗俊美的皮囊惊艳到,特别是轻轻一笑之间的“风情”,这世间恐怕没有几个女子不会动心,更何况是她这样妥妥的一个颜控呢!

她的目光跌落他的眼瞳,刹那间红了一把老脸,对自己的自控能力实在失望至极,又沉湎于这样明目张胆的温柔之中无法自拔,既是福利又是煎熬,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呆呆傻傻的看着他,脸一点一点往黑了烧红!

“为何如此看我?可是有哪里不对劲吗?”

长久的沉默之后,云惊澜首先开口道,本来想的好好的是要说上一两句煽情的溢美之词,不成想她这呆闷的嘴也说不出什么亮堂话来,一开口便成了这样,瞬间两侧脸颊红到极致,鲜艳得能滴出水来,不得不将视线转移向别处暗自恼怒。

楚慕寒无语凝噎,见过笨的,可还没有见过这么笨的,这女人妥妥的一枚新鲜蠢货吧,他当初是怎样让她进的门?!

算了,良辰美景可不能随意辜负!!

云惊澜身体不自在,压着不敢用力,最近紫苑研究出了几样新菜品,连同她在内的主仆几人皆好好吃了几天,这不,体重便猛增了不老少,之前还对自己的身材甚为满意,此时却愈发觉得不大好意思,看来还是应该节制一下才对的。

正乱七八糟的想着,突然间腰间一紧,随即便被一双有力大手握住了腰肢,不由得偏头打量,下一秒却怔愣当场。

他的唇温软薄凉,无论何时总是带有那么一丝疏离,此时此刻却是那样火热,由浅淡一吻开始逐渐加深,最后浓烈的如同陈年的桃花醉,温柔中带有几分霸道,怜惜之间又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占有欲。

一腔心思被点的灼热,云惊澜脑袋一懵已经不知所措,下意识手上用力推开他,奈何却被搂得更紧,全身紧绷着僵硬着,几秒钟之后,她却兀自沉醉无法自拔,静下心来享受这一刻的美好。

“所以说夫君我是不会帮楚博文这件事的,所谓自作孽不可活,她何妃自己个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这点事都要靠儿子,她这也是愚蠢到家了!”

长久的缠绵悱恻之后,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打碎了蜜罐一样的甜味瞬间弥漫开来,满屋子都是心形的气泡,楚慕寒将她放了下来拉过一只锦绣方凳按下去,这才晃晃悠悠开了口道。

虽说他与楚博文算作合作关系,可他对这对母子实在没有什么好感,若是在往日其他事,说不准还能发发慈悲出手相救,可是这次怪只怪何妃不知好歹咎由自取,纵然他帮了这一次,还会有下一次,倒不如让她吃一堑长一智,日后也能老实本分乖一些!

“那她岂不是很惨,虽说我对皇帝并不是很了解,但瞧他那凛冽的眉眼便知道他指定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既然下手处罚,便不会随意收回成命,虽说只有两三个月,但对何妃来说已经是晴天霹雳了,纵然不死也非得脱层皮不可!

不过这楚博文到底还真是个人渣,现在对他印象一点都不好了,居然敢那样说皇后娘娘,简直可恶,夫君可千万不能手软,这种人不帮也罢,权当为皇后娘娘出一口恶气!”

云惊澜向来是非观念很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对自己身边人那可是一百个真心实意,这会儿帮着皇后说话并不怪异,一脸的肃穆紧张,搞得楚慕寒哭笑不得暗自闷笑。

用过午膳,楚慕寒一个人带着清风出了府门,也不告诉云惊澜出去作何及时回来,想必是为了防止云惊澜跑出去又捅出什么篓子来,云惊澜无语凝噎,她也不知道究竟是时运不济还是点儿背的缘故,出去一次便要出点事情,还是算了吧,她宁愿在府里闷上好几天,也不想再莫名其妙便给人惦记上。

这一日过得极其无聊,刚开始坐在书房里还煞有其事的说道着要用功苦读上一天,到晚间也好给楚慕寒显摆显摆,毕竟在文采方面她可是一窍不通的,寻常写个字都能将墨汁洒得到处都是的她今日自然也按不下心思,这才坚持了不到一盏茶时间便放弃了,烦闷之下索性摔了狼毫破门而出。

几个丫头莫名其妙见主子生气发火,也不知究竟为何,不过谁也不想去触什么眉头,皆装作没看见一样各自忙活各自的活计,横竖这是在府里,无论如何出不了什么事情。

踏着石子路随意走走停停,云惊澜打眼望过去一片寂静,旁边是王府里小型林子,翠绿色的竹林郁郁葱葱风声轻扬,空气中弥漫着清新可人味道,徜徉其中令人心旷神怡很是悠闲自在,若说平日里云惊澜还有这一番闲情逸致,今日可就没有那样悠闲,一来是心头烦闷之感愈发浓烈,隐隐不安浮上心头,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二来是瞧见了,这条小石子路的尽头是一间并不起眼的宫宇。

虽说这冥王府里大的很宽敞的很,从前还真的没有留意过这间屋子,但好歹也在这里呆了这样久,总不至于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云惊澜心中疑惑,踏着小碎步便上了前去打算一探究竟。

走近一看才恍然大悟,房门正中央上面写着几个漆红大字,“停雨榭”,倘若没有记错的话,当初刚刚进府的时候,清风便特意叮嘱过她,府里哪一处地方都可随便,只是着停雨榭,除非王爷允许,寻常人谁也不能入内,可谓是冥王府里的禁地了。

从前云惊澜向来在前院活动,像这种犄角旮旯里乌七八糟的地方,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来的,她这人个性鲜明,向来胆小,纵然有人差使她,也不会在这种地方停留片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章 枷锁 可是今日却不知怎么的,她这好奇心莫名其妙便起了来,屏息静气便踏着步子上了前去。

心中不免有些紧张,不由得加快了心跳,脑海里微微有些畏惧,总觉得类似于这样的地方里面总归会有一些不好的东西存在,不过具体指的什么她便无从知晓了,梗着脖子提心吊胆,愈发觉得周身一片凛寒,一时间竟不知所措起来。

倘若就这样冲破了禁忌,楚慕寒会否斥责她?!这停雨榭里究竟放置的是什么东西不能为外人所知晓的?!还有这里面的东西会与什么有关,万一打开了门后面是一个未知的世界,她又该作何举动?!

一连串的疑问浮现心头,此时此刻她已经逐渐忘却了自己是谁,刚刚走过来的初衷又是什么,仿佛一种神秘力量的指引似得,迫切的想要打开这个谜团一般,云惊澜缓缓走上台阶,在隐隐约约的忐忑不安里,靠近了年久苍老的门楣。

淡淡的腐朽味道传来,云惊澜略微皱眉,门前柱子上似乎已经千疮百孔,无数个细细密密的虫洞将其布满,再往前走便是大门,可她愣是站在这里不敢再向前,仿佛再走一步便是无底的深渊!

倘若果真是不能为人所知的地方,她这样贸然前去,倘若日后被楚慕寒知晓,她又能作何解释,难道要说真的只是一时好奇没有忍住么?

想了想便有些退缩,脑海里思绪翻飞凌乱如同一团乱麻,目光落在那根看不出原来颜色的柱子上,心中一阵惶恐。

记得当初是清风告诉她的,不能踏进这里一步,那也就是说其中隐秘清风是知晓的喽!既然清风都能知道这这“秘闻”,那她作为堂堂冥王妃,楚慕寒身边唯一的女人,自然也能有这项特殊权利的吧!楚慕寒对她那样上心,想必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与她争吵!

想法越多,便越是不由自主,纵然她已经极力忍耐,可这心中冲动确实无法抑制,在经历了良心的拷问和对整件事情透彻的分析之后,云惊澜终于下定决心!

意外的是门虽然上了锁,但那个巨大的缝隙却足够她那纤瘦的身体进入,似乎上天眷顾垂怜一样,她咬了咬牙缩着脖子朝里望了望,却只能瞧见一小片地域并且与寻常房间陈设并无二致,并未瞧出什么所以然来,于是乎,心一横,鼓足勇气探了探脑袋还不忘提了裙角,她终于进了门。

突如其来的黑暗令她极其不适应,眼睛在一片漆黑的地方几乎瞧不见任何东西,虽说没有什么别的动静,但此时此刻心底的恐惧感却足够令她惊呼出来,但是她没有。

很自在的气息,与她之前想象的几乎大相径庭,虽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但这周身环境却没有令她进一步觉得难受,调整了呼吸之后反而觉得与寻常屋子没什么区别,只是在于对黑暗最原始的惶恐罢了!

停顿了片刻之后再睁开眼睛,明显觉得比刚刚多了几分明朗,周围各种陈设的影子也恍恍惚惚出现在眼前,朦朦胧胧的光线并没有好转多少,云惊澜却能凭借着门缝里射进来一些光影走动,偶尔不经意间碰撞了某个东西发出巨大声响,除了回音大一些以外也没有什么别的感受。

这屋子从外面看起来并不是很宽敞,可在里面切身感受来才会发现其别具一格的设计,刚刚进来的地方大概是正厅,不过没什么值得留意的东西,也就一副桌椅梗在眼前占地方而已,与一般屋子不同的是,这里右手边上的屋子竟然比正厅还要大上许多,门虚掩着,一进去便感觉顿时间光亮了许多。

也许是窗户的缘故,这偏殿的光线竟然不赖,只是在看清楚眼前一切的时候,云惊澜一颗心却不由自主沉淀下去。

其实她之前一直有猜测过,遇见她之前,楚慕寒是怎样应对他身体的毒的,每当月圆之夜的痛苦不堪来袭之时,他是选择肆意发泄,还是将自己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兀自忍耐苦楚,没有过问过,生怕勾起他的伤心往事,也就自然成为一桩无头疑问,然而此时此刻,云惊澜却仿佛恍然大悟一般,蓦然落下泪来。

偌大的房间里竟然没有一件日常所能用到的家居陈设,连个最起码的桌椅板凳都不曾放置,这样也就罢了,可这满地的铁链子,枷锁又是什么意思,一个角落的墙壁上穿了四条手臂粗细的玄铁链条,冷森森的泛着悠悠的光线,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几条绳索引起了云惊澜的注意,倘若不仔细看看不出什么究竟来,靠得近些才发现,这些个绳索上面竟然染着斑斑血迹。

似乎明白了什么,云惊澜心里一阵顿痛,再往前走更加触目惊心,一个巨大的木头架子上,挂着十几副各式各样却都阴寒骇人的铁手铐,尾部长长的铁链子垂下去,冷光阴森森直叫人心中胆寒,甚至在一旁角落里还放置有几副轻重不一的木枷,仅仅瞧着那狰狞的样子,云惊澜便是一阵心惊肉跳。

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她不知道在某个平行世界的地方,还存在着这样一个命运多舛的男子,更没有想到阴差阳错之间两人竟能有如此机缘,她一直觉得楚慕寒是高高在上的,神祗一样不容侵犯的存在,似乎在他的世界里根本不存在什么所谓低谷波澜或者不如意。

然而命运的平衡之处就是在于,它对每个人都是恩赐与惩罚并重,纵然楚慕寒在人前富贵如意,人后还是要承受常人难以忍受的苦痛折磨,十几年如一日被人当做异类口诛笔伐,只能独自依托在黑暗里沉沦,这样的痛截至目前为止,已经持续了近十年!

不敢想象楚慕寒这十年来是怎样度过的,会否如她想象的一般,在没有人救赎的情况下自己成为自己的英雄,哪怕是用这些丑陋不堪阴森狠戾的镣铐将自己束缚着,以此来减轻对旁人的伤害?!

默默垂泪,墙壁上若有若无的血迹在视线的尽头化作一团团瞧不清楚轮廓的怪物,狰狞着明目张胆着将其恶魔的一面显现出来,给予云惊澜心灵上最沉痛的击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七章 心碎 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楚慕寒,之前太庙毒发的那一次,她亲眼瞧见他毒发到痛苦不堪几乎无法抑制的模样,所谓翩翩公子温润如玉全都是胡扯,一到那个时候就什么也不剩下了。

无法抑制的顿痛感打心底里凛然浮现,云惊澜强自忍下泪意,奈何鼻尖酸涩心头沉闷,却是无论如何都忍受不了的,近在咫尺的一切,仿佛已经不单单只是一堆用来约束人的东西,而是她未曾出现的时候,楚慕寒那些孤独冷寂的过往与无奈。

地面上,墙壁上,悬挂的铁链上,枷锁上,处处都有他挣扎痛苦过的痕迹,虽然已经被水冲洗过数遍,某些骇人的气息也已消失不见,但透过这些点滴印痕,她几乎能够清晰的还原当初那些不堪回首的一幕又一幕。

终于,她的眼泪冲破牢笼,无声的抽泣无法倾泻她心中郁结至深的难过,泪水颗颗掉落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扑朔扑朔滚落,沿着她白皙透亮的脸颊蜿蜒而下,一直淌进脖颈里,淌进她逐渐冰凉的心尖上。

她能够帮他什么呢?是继续这般下去,作个任人宰割只会寻求庇护的软弱可欺之人,还是转换一种风格,将过往沉烟悉数忘却,强大起来,强大到可以跟煎熬的站在楚慕寒身边,成为他坚实的后盾与力量!

女人大都如此,一旦爱了,便是一生!

今日已经八月五日,距离月圆之夜只剩不到十天时间,她不能再让他徘徊挣扎在崩溃的边缘,这个时候,只有她才能够救他!

上次月圆夜的时候,云惊澜是被楚慕寒赶出府门寄居在楚景铄的桃园的,她不在的时候,也不知道楚慕寒是如何撑过那几日,苏太医虽说医术高超毋庸置疑,但他的能力毕竟有限,自然不能透彻的了解楚慕寒身体毒素的来源以及解毒的法子,力所能及的也之前通过药物压制,好让他的毒不在日复一日之中愈发浓烈。

之前云惊澜曾经避过苏沉偷偷查看过他给楚慕寒治病的药方子,发现对方的思想过于保守,所选用的药材大都以温和解毒或者补气养元的,一般来说这些药物只能起到温补的疗效,保证人体在极度虚空的情况下不会被毒素分崩离析,所以说这几年来楚慕寒能够承受一次又一次病魔的攻击而不会出事全是因为这些温和的药材了。

然而云惊澜的法子便比较放肆一些,所谓解毒,特别是解类似于这种的十分顽固强势的毒,就应该标新立异一些有所创新,在原有解毒的基础上再进行一定合理的强化,以毒攻毒,配合上她身体的特殊血液,必然能将毒素拔除殆尽,不过这个过程十分漫长艰辛,每一次用药之后的反应也是极大,成倍的痛苦将会使他愈发难受,不过发病的时间将会减少,从前每次都五六日可以减少到两三日,这样一来也好承受一些。

也不知道是不是云惊澜的错觉,她总觉得自从上次回府之后,楚慕寒的变化便愈发明显,且不说腿脚上,脸颊上的伤皆奇异转好,单单是他待人接物为人处世的种种都已经将他“暴露”,丰神俊朗倒不知已经吸引了多少女孩子倾慕的目光,在帝都这样一个大染缸里,也是表现的越来越令人惊骇。

这些改变绝非云惊澜一人有所察觉,纵然连王府里向来不爱嚼舌根的婆母丫头也时常聚在一起议论纷纷,她们都是冥王府的老人,与这座府邸一同见证过冥王爷的运势由盛转衰又由衰转盛的过程,虽说此时的楚慕寒没有六年前那般坚毅威风受人敬仰,但如今的他已然褪去年少的狂妄自大,被岁月沉淀浸染出这般陈敛稳重的模样来。

这些倒是奇怪了,为何从前他一直隐忍不发,却偏偏选择这个时候复出呢?难道真如旁人所说,夺嫡之战已经开始,任何一个皇子都不能逃脱的噩梦已经开始蔓延,这场没有硝烟弥漫的战争最终的结果将会直接影响整个国家的运势。

而六年前的楚慕寒,曾经是东宫之位的最有力争夺者,冷酷无情心狠手辣足智多谋,他几乎拥有全部成为一个帝王应该具有的品质,然而六年后的今天,他将自己的锋芒敛去了几分,甘愿屈居人下蓄势待发,这份隐忍气魄已经是他争夺皇位的有力筹码,无论旁人结果如何,他都不能再与从前一样装个傻子。

参与到这场战争中来已经是大势所趋,没有人不对权利地位不感兴趣,楚慕寒有这个资格有这个实力,自然不会沉湎于颓然局势中无力反击!

此时正是关键时期,任何一方失手都会陷入万丈深渊无法自拔,九死一生的局面只有一人才能最后生还,她不知道命运会怎样安排,不知道楚慕寒究竟会否成功,她只是觉得,如果她的夫君必须要在千万人中杀出重围才能够涅槃的话,她必将誓死追随永不言弃!

心中暗自做了决定,云惊澜起身走出停雨榭,门外阳光正好,背对着的阴暗潮湿和那些人人皆不愿意翻出的过往会一直尘封在这里,不会再有人打开!

“茯苓,刚刚王爷往何处走了?!”

几个丫头各自忙活着,唯独茯苓一人坐在沉香榭门口那棵大榕树上晃晃悠悠十分自在,似乎一直都没有下来过,枝繁叶茂之间,女子娇俏容颜十分夺目,身量也不大。隐藏在枝叶里几乎不会被人察觉。

日光正好,刚刚有些睡意的茯苓原本已经微微闭上了眼睛,横竖这个地方隐秘的很,寻常人可是想不到这里来的,这么高的树,这府里除了她还有谁能上得来!不成想一声熟悉话音却打破了她的念想,惊讶一下连忙飞身下树,不过片刻时间就已经站在主子面前。

面色微红,显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眼见云惊澜一改之前活泼愉悦的模样,一脸的冷凝镇定,不由得沉下了脸,努力回忆起不久之前府门口的动静来。

“回主子的话,王爷刚刚朝南走了,就是出府右拐的那条道,仿佛是与主街相近的一条边角道路,寻常人应该不多,今日天气燥热,恐怕没几个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八章 回忆 云惊澜面色微变,出府右拐向南而去,倘若她没有猜错的话,这条路应该是去往苏太医府邸的,两人必定有所筹谋,只是究竟对谁她便不得而知了。

如此甚好,她便还有时间!

“茯苓,你随我来!”

云惊澜目光略沉,仿佛思忖了片刻之后陡然转身朝着书阁而去,茯苓连忙跟在身后,微微有些疑惑,总觉得今日的主子尤其不大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哪里出了问题,一边思索着一边紧跟着她的步伐,暗自压下心中惊异。

静谧的书阁里只有两人俯首作字的身影,云惊澜生在现代,对这么些东西自然不熟悉,写的字还不如茯苓这个练武的丫头,顾不上脸红,一边口述,一边嘱托茯苓务必要在最短时间内将两封信分别送往魏王府和景府。

云惊澜揣摩斟酌半天,眉头微皱着显然忧心忡忡,极不开心的模样,茯苓心中疑惑却始终不敢开口询问,她虽读书少,但主子命她写的内容却是清楚明白的,只觉得心里莫名其妙升起一股凛冽寒意来,一直延伸出来,脊梁杆子都冒出几分汗意来,她不甚了解云惊澜为何要这样做,唯一能做的只有服从命令外加保守秘密,从云惊澜毋庸置疑的肃穆眼神之中,她能够看得出此事的重要性!

“切记,一定要迅速,路上不能有任何拖延!先去哪里后去哪里,可否记清楚了么?尽量避开府里人,莫要给人尾随了!!”

毕竟是头一回接触这样的事,云惊澜的心不是不颤抖的,她也畏惧被人发觉,奈何此时冥王府危机只有靠此计才能化解,纵然对方怨恨她恼火她,也在所不惜了!

茯苓窜上大榕树,轻轻飘飘便翻越了重重围墙,一溜烟便消失了踪影,看着她矫健的身姿消失在视线的尽头,云惊澜陡然一颤,纵然她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这两封信也不知道会引来怎样的风波,不过纵然要她承受千倍百倍的惩罚她也愿意,只要能够帮冥王府化险为夷,一切便都值得。

收回目光,转身回头,云惊澜隐隐觉得心里不安,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一般,整个人呆楞了半天不知所措,突然间又想起几日之前凤阙宫中的一幕幕。

当时云惊澜将随侍的丫头遣走之后,开门见山直奔主题,询问景瑞雪口中之话是为何意?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个时候的云惊澜比任何时候的她都要敏感,总觉得全世界只有她是那个最软弱无用之人,寻常里也只会给冥王府抹黑,给楚慕寒惹麻烦,经景瑞雪随便一激便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

这景瑞雪但也是个人物,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在她身上可是完美展现了,也不知道究竟吃了多少亏才练就此时这般阴狠骇人的模样,猛的一瞧倒是比之前那样天真活泼的样子多了几分无法言说的狠戾,令人不由自主便敬而远之。

“这宗室里谁人不知堂堂冥王妃,原本只是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庶女,阴差阳错之间才得以嫁入冥王府尊享荣华富贵,本来就是无用之人,还不知收敛给冥王爷惹下那么多麻烦事,我要是冥王爷,指定一纸休书将你遣走,省的占了地方还丢人现眼!

不过这冥王爷倒也痴傻,还就瞧上你这个一无是处的小庶女了,据说日子过得还不错是吧,真是可喜可贺呀,不过本小姐倒是纳闷的很,倘若你们冥王府铸成大错将会大难临头,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能力经营好自己的生活!

别怪本小姐没有提醒你,这是事实!”

景瑞雪向来牙尖嘴利,咄咄逼人,此时此刻看到云惊澜便觉得受了刺激,说出的话更是难听的很,一个个字眼如同针扎一样刻在云惊澜脆弱的心上,倘若是别人,她大可不那么紧张,可这件事是关冥王府安危,纵然她想当个鸵鸟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这厄运还是会降临的。

“事实又怎样,与景小姐有什么关系吗?”

说实话,云惊澜当时就已经不好了,整个人仿佛陷入深潭一般难以描述彼时心绪,周身微微颤抖着勉强表现出一副十分不在意的模样。景瑞雪果然厉害了不少,专挑云惊澜的痛处使劲踩,不得不承认她这招的确足够杀伤力!

“呵,的确与本小姐无甚关系,倘若我是王妃娘娘你,恨不得此时便找个地洞随便钻了,也好过在这里受这份羞辱!不过王妃运气倒是不差,本小姐心思良善,倘若你愿意的话,本小姐倒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让你们冥王府免了这次灾祸!”

景瑞雪微微一笑,扶袖转身背对着云惊澜,神色惨淡无光,纵然她再怎么毒舌狠戾,她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不过是个爱而不得的可怜人儿而已,倘若可以,她甚至不想同云惊澜有任何瓜葛,倘若可以,她完全可以单纯作个家境富庶无忧无虑的富家女子,又何必落魄至此,非要用这般下作手段才能获得靠近他的机会!

“噢,原来如此!景小姐,大家都是熟人了,就凭借你从前作的那些事儿,你觉得本妃还会再相信你么?简直可笑,此时你所有骄傲的资本,不过是因为景尚书在后庇护而已,王爷不是不懂,只是不想同尚书撕破脸而已,你若是懂事,便不要在这中间让两人都觉得为难,这不仅仅只是你一个人的事儿!”

心里一震,差点破口而出的询问被她残存的理智压制下去,景瑞雪能冒着危险走到这凤阙宫里来,必然是有她的筹码所在,所谓孤注一掷也就如此了,此时对方处于有利地位,必须要沉住气才好。对方心思缜密,一般情况下很难改变什么,只能先转移她的注意力再说,且走一步看一步了!

此时正值兰花绽放之际,凤阙宫后园更是一片芳香馥郁,空中风华却无端变幻,乌云逐渐凝结一起形成巨大黑伞笼罩下来,给人极端沉闷的感觉。(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九章 交易 果不其然,景瑞雪面色一变,眸子里浸染了些许无法言说的冷凝之感,浅淡的愁绪浮现升腾,恨意弥漫叫人心惊胆战!

“呵!算了,本小姐今日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件事,也不再绕弯子了,说来也巧,那日主街出事的时候,本小姐恰好目睹了全过程,也知晓那些不怀好意之人究竟什么来头,不如咱们二人作个交易,你帮本小姐一个忙,本小姐就帮你们冥王府这次,如何?

王妃先不要着急下定论,本小姐能站在这里同你说话,便定然会有一定把握,而本小姐需要王妃帮的忙也不算什么,对于您来说简直易如反掌,无论怎样这桩买卖你都不会亏了什么,大家都是女人,又何苦互相为难呢?”

娇俏美艳的脸陡然凛冽,刚刚的凌厉重新回归,全然不像一个正值芳华的女子所言,云惊澜微微惊讶片刻,没有想到对方竟将这种话说得这样*裸的,不过想来也是,景瑞雪向来性子极端,相想想也不奇怪了!

她知道云惊澜定然会答应的,只要有些许希望,后者也必然不会放弃!

“此话当真,你当真愿意帮我们?!”

“请王妃注意措辞,本小姐并没有在帮你什么,只不过一项交易罢了,不过你也可以选择拒绝,权当本小姐今日不曾来过这里,不曾见过你!”

“你需要我做什么?!”

沉吟片刻,云惊澜终于下定决心,声音沉沉浮浮令人惊异。

“很简单,你帮本小姐约魏王爷出府一次,只一次便够!楚景铄所有心思都在王妃身上,王妃不会装作不知道吧,云惊澜,你说你有什么好,竟能骗得所有人围着你团团转,简直……算了,你且说你答应与否!”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她的话颇具杀伤力,瞬间便令云惊澜面如土色,周身凛寒。倘若只是一次简简单单的约会见面,倒是没有什么,按照楚景铄的性子,知道邀约的人是她必然会很意外,但也绝对不会怀疑什么,分分钟便可以完成任务,可是景瑞雪这是要作什么呢?!

难不成楚景瑞雪不愿意见她,她便想方设法的想通过别的渠道与他见面,作些无礼的事儿,但转念又一想,相比于冥王府与魏王府的巨大危机,这点小事应该不足为提吧,横竖楚景铄武艺高超,纵然景瑞雪行为不端,也伤害不了他半分!

“你想作什么!你想见魏王,干干脆脆去他府上不就得了,何必要做这么些弯弯绕绕,景小姐从前不是魏王府里的常客么?”

云惊澜还是有些不放心,只觉得心头隐隐浮现起几分不安,瞧着景瑞雪一动不动,希望从对方的眼神中窥查出些许端倪,奈何她一句话还没有落地,景瑞雪便疾言厉色道:

“不该管的不要管,不该问的不要问!本小姐为何会落得如此地步,王妃难道不知道为何么?倘若没有你,我就是真真正正的魏王妃,一天到晚就知道假惺惺的,你不过一介庶女罢了,况且你也已经飞上枝头变了凤凰,为何还要与我争抢楚景铄呢?简直可恶!真的,云惊澜,我恨不得你去死!”

当时的一幕幕陡然浮现心头,云惊澜胆战心惊不明所以,只觉得她的话宛如一支利剑,生生射进她的心脏,令她几乎无法呼吸!

这世间没有谁真正恶毒,不过是被人逼入绝境而已,说来说去,景瑞雪也不过是一个为情所伤的可怜女子罢了。

楚慕寒怕她担忧,并未将此事的最终判决告诉她,可就在昨日,云惊澜才收到景瑞雪的来信,清清楚楚的告诉她所有细节,自然包括削职查办贬谪他方!

她自然知晓景瑞雪此举何意,*裸的威胁,最后一步,倘若云惊澜没有抓住机会,这次冥王府可就在劫难逃了!

倘若必须要有一个人来做这个坏人,不如一切都让她来承担吧!哪怕事后楚景铄不原谅她也无妨!

这天,又要变了!

冥王府上下肃穆少了几分欢愉,那边的魏王府却欢腾一片。不,应该说是楚景铄今日欢愉的很。

“我家小姐差奴婢将这封信交给王爷!”

按照云惊澜的指示,茯苓先去了趟景府,亲手将信交给景瑞雪之后又折了回来翻进了魏王府的院墙,这才有了此时此刻的一幕。

向来不会喜形于色的楚景铄瞬间笑意弥漫,继而唇角又泛起了几分苦涩,但仍强自忍耐着浅淡的兴奋劲儿,颤颤巍巍打开了信封。

云惊澜在信中写到,八月二十日是楚慕寒的生辰,不知该为他选什么礼物,邀楚景铄前往照月楼一叙,言辞简洁明了,楚景铄想都没想便相信了。虽然只是为他人做嫁衣,可他曾经发过誓,只要云惊澜有需要,他便随叫随到绝不含糊,这次还是云惊澜头一回主动邀请他,无论如何不能令她失望才对!

接下来便是一次漫长的改装过程,向来习惯白衣的楚景铄出乎意料的选了一身天青色衣袍,儒雅淡漠的颜色衬得他愈发丰神俊朗,长身玉立,周身风姿卓然,随便一站便是一幅画,所谓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说的大抵就是他这般模样了。

照月楼距离魏王府尚有很长一段距离,至少需要半个时辰才能骑到,楚景铄心绪极佳,一路打马飞奔,几乎忘记了周身一切,兴奋的简直不知所云,飞扬的长发飘飘然垂在肩头,马儿嘶鸣声凛然响彻,街上行人纷纷躲闪,一闪而过的绝俗容颜令人惊艳,一刹那便是一眼万年。

每个人都有自己应该做的事,之后担负的责任,皆辛苦,皆不易,都想让自己的一生过得酣畅淋漓,却不知道珍惜当下,珍惜目前所拥有的一切,等到事过境迁万事皆成沉烟消散殆尽之时才会幡然悔悟,奈何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纵然有心悔过,也是于事无补了。

楚景铄和景瑞雪都是这样的人,当初他们都曾离唾手可得的幸福仅有一步之遥,偏偏造化弄人,一切只不过过眼烟云,以至于到后来互相怨怼,总归回不到最初那般天真无忧的生活,此时此刻的楚景铄还不知道,当他踏出去那一步开始,他这一生的命势却要改变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章 贵客 心里不是没有思虑过的,纵然觉得对方不会有这般不切合实际的想法,但毕竟是云惊澜,纵然他不相信,还是不由自主朝她而去,这种感觉微微带有几分苦涩,令人心中酸涩却又回味无穷。

照月楼今日可谓繁忙一片,作为帝都数一数二的大型酒楼,里面经常来往的都是些非富即贵的厉害人物,据说就连里面最不起眼的一道小菜也够寻常百姓家里消费许久,一般情况下是没有几个布衣会往这里来的。

酒楼里最繁华最热闹的时候是晚上,莺莺燕燕熙熙攘攘的人群络绎不绝令人不由得心情畅快,不过这白天里,便没有几分意思了,大都是些请客吃饭的顾客,一楼的大厅里也足够他们坐下喝酒闲趣谈心,一个个糙老爷们敞着肚皮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声音粗犷很是厌烦,横竖是送钱的金主,老板自然不会约束着。

为招揽生意,酒楼许老板特意请了一个说书人,每日午时会讲上几场,往往座无虚席,所讲内容大都是逸闻趣事或者过往某些有名的历史人物传,令人拍案叫绝,因此也又拉了一大波客人。

“掌柜的,一间上好的客房,挑你们这儿最好的茶点酒菜备着,速度快一些!”

说书人的表演刚刚结束,整个大厅尚沉浸在刚刚的欢愉之中无法自拔,众人皆兴致勃勃的谈论着所听的故事,时不时发表些许无关痛痒的议论,热情劲儿还没有过去,便瞧着一名女子踏着阳光款款而来。

女子声音清灵,仿佛雪水滴落屋檐,仿佛鸟儿嬉笑田间,单薄纤瘦的身形,脊背挺得极直,步子略微带有几分慌乱,但周身气度不凡,显然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

怪只怪这女子容貌太过出挑,衣着又那样精致,大厅里几乎所有男子的目光便都被吸引了过去,众人目不转睛盯着她,仿佛在猜测这美貌女子眉宇之间的愁绪和唇角泛起若隐若现的笑意究竟是否真实。

刚刚还吵吵嚷嚷的大厅片刻便安静了许多,老板瞧见来人,顿时眉开眼笑,这样的客人一般不会吝惜钱财,只要将她招待好了,指不定会捞多少呢?!

“姑娘您请稍等,这就着人为您安排,小米,你来带这位姑娘去四层雅间,务必要照顾好了!”

开这家酒楼已经数年,许老板自然通晓人情事理,打眼一瞧便知这女子来历不俗,且看她清冷的眸子凌厉不失柔和的轮廓,便能给人一种极端的距离感,但这窗户纸却不能捅破,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尽可能的将她当做普通客人。

景瑞雪四下打量了一番,心道这云惊澜还真是费心了,将他们二人约在这样安全又有“内涵”的地方,倘若她这件事情成了,她还得好好谢谢云惊澜呢!

忽略掉所有人探寻的目光,景瑞雪唇角含笑上前一步对许老板说道:

“带点儿眼力劲儿,本小姐不想被人打扰!另外……”

众人的目光再一次汇聚在一处,这照月楼今个儿也不知怎么了,不久之前刚刚进了一位妙龄女子,这会儿便又来了一位这样灼灼其华的公子,单单只看长相,便知道此人必定不俗,奈何此人目光如炬,却丝毫没有停留在周围他们身上,一举一动之间风华显现,径直走向柜台处。

按捺住心里的激动澎湃,楚景铄难得一见的笑意盈然,淡青色衣袍令他的气质中多了几分书生气,微微一笑之间尽是卓然风华,虽未曾刻意夺人眼球,但此时此刻,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却都落在他的身上。

“公子,您一人还是有贵客相邀?!”

许老板很有眼色的试探性问了一句,眼神之中带有些许探寻的意味,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寻思着这位公子想必就是刚刚那位姑娘要等之人,心里不由自主滚过了一大堆银两,只觉得今天的天气都好了许多!

“不瞒你说,真有贵客!”

“可是一位姿容绝丽的姑娘家?!”

八成就是这位了,许老板唇边笑意更浓,按捺不住心中激动脱口而出,对面楚景铄微微一愣,倒也没有怀疑什么,只是淡淡点了点头,轻笑一声。

“那就是了,那位姑娘在四楼雅间已经等候多时,公子您自己个上去,还是小人差人带您前去?!”

那位姑娘出手阔绰,随随便便一点儿小费就是几百两的银票,只要他按照约定将这位玉树临风的公子万无一失的送上去就成,富贵人家大都有些许不同寻常的嗜好,许老板自然看的通透,也不会多说什么,拿人钱财便要作些实事,横竖也不是什么难的。

“如此,就不劳您费心了!”

帝都这些作酒楼生意的店家老板,大多有一套识人的本领,这厮恐怕是瞧出了他的身份并不点破,这才对他百般殷勤,楚景铄心中明了,应了一声便径自朝着楼上走去。

这也算是云惊澜头一回主动邀约了,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能见她已经足够,楚景铄心里清楚,外人在的时候,他那颗心永远不能堂而皇之的拿出来摆出来,纵然忍的辛苦难受,可这套枷锁是他亲自替自己戴上的,怪不得旁人也怪不得自己!

淡淡的愉悦感浮上心头,他已经多久没有这样发自内心的笑过,常常板着一副清高冷漠的眉眼,周围人都说他全然不像一个未及弱冠的年轻公子,往昔岁月一幕幕闪现,他再一次回想起第一次见到云惊澜的样子,面目绝俗泪眼楚楚,恐怕无论谁见了皆会动心的吧!

踏着深青色的台阶一直向上,心绪不由自主的安然兴奋,不过片刻时间便上了四层,目光停留在拐角处那扇房门之前,心跳突然间就静止了。

上一次见她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已经想不起来,脑海里思绪翻飞凌乱,往日里向来性子急躁的他此时此刻愣是愈发紧张起来,脸上不由自主的发热,不过刹那之间就已经手足无措起来。

头一句话应该说什么,不对,应该先笑的呀,难道同往常一样板着个脸吓人么?楚景铄踌躇半天不敢向前,停顿了许久才下定决心,深呼吸一口气缓缓推开门,然而下一秒,他却震惊当场!(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一章 挣扎 的确一位妙龄女子,背影婀娜多姿引人遐想,身形纤瘦乌发半散,只静静站在窗前,就是一道绝俗的风景线,偏偏这姑娘今日的衣着风格,竟与他朝思暮想的女子一般无二!

倘若不是经过了近三秒钟的确认,楚景铄还不敢确定,这女子竟是景瑞雪!

纵然她再怎么模仿再怎么追赶,景瑞雪就是景瑞雪,云惊澜也照样是那个云惊澜,无名火气陡然升起,楚景铄瞬间沉下脸,一言不发扭头就走。

“殿下竟这般厌恶我么?连正脸都不愿意看见,是不是这天下,只有云惊澜那个贱人,才值得殿下你为她驻足回眸?!”

无数次想象过他们两人再一次见面的场景,她想过他的愤怒,想过他的厌烦,想过他的不屑,却唯独没有想到的是,如今他看向她的眼神中,不仅没有一丝温度,甚至连一抹像样的恨意厌恶都没有!完完全全仿佛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这就是他们十几年感情的最终结局,形同陌路?!

突然间为自己感到悲哀,她景瑞雪曾经也是那样一个骄傲的人呀,怎么竟会疯魔至此,落魄至此,连一丝尊严颜面都不顾了!

她的声音之中带有几分绝望的悲凉,楚景瑞雪微微一愣,从前的她从来没有这样过,纵然悲愤交加,纵然伤心难过,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可她如今竟会变成这副模样!

好歹也是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故交,虽然从前她有过那么多不堪的行为,但毕竟两家人关系向来亲厚,楚景铄还是有些于心不忍!不由自主停住脚步,继而回头望了她一眼。

景瑞雪早知道会是这样,刚刚楚景铄打马而来意气风发的模样她尽收眼底,从来没有见过他为谁那样兴奋愉悦过,满面春风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那一刻她就知道,她今日的决定是对的,她永远都不可能走进他的心里面,她能做的,只有用尽全力站在他的身侧!

“既然来了,不妨坐坐,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快要凉了,虽不是我亲手所做,好歹也是一片心意!”

景瑞雪强自按捺下心中苦涩,露出几分甜甜笑意,声音清灵,言语之间意思明了,叫人推脱不得!

“你找我来,究竟何事不妨直说!”

楚景铄尽量放缓了语气说道,一落千丈的感觉着实令人发指,刚刚还沉浸在喜悦之中不能自拔的他瞬间被现实泼了一盆冷水,蠢蠢欲动的心思陡然侧扑灭,无言苦涩浮上心头,已经不想去想究竟谁骗了谁,只想赶快离开不要再和她有多少纠葛。

“何必这样,我还能吃了你不成,只不过多日未见有些想你罢了,你竟这样不讲情面,难不成心中只有云惊澜那女人了么?只是想和你吃一顿饭而已,过了今天我们两人互不相欠!”

景瑞雪微微有些激动,不由得提高了音量,声音变得有些尖利起来,眼神中掺杂了些许不甘心的意味,往前走了一步与楚景铄不过三步距离。

说起云惊澜,楚景铄眸色一变,眼睛里腾腾蹿升起些许细小的火苗,自以为隐藏的极好,不成想还是被对方发觉,女子淡然一笑,明眸皓齿虽然俊秀非常,却隐隐带有几分感同身受的蔑视意味,这令楚景铄很是不爽。

果不其然只有最了解你的人才是知道踩在哪里是最痛的,景瑞雪不过三言两语便将楚景铄心中怒火激起,然而她自己却没有丝毫开心愉悦的意味,看着楚景铄面色大变眸中浸染悲伤,她的心也同样难受到极致,只是无法说明罢了!

“我们两人还有什么好说的,自从你做下那等事之后,你就该明白我们二人此生已经没有可能了不是吗?瑞雪,我一直将你当做妹妹,你为何如此执迷不悟?!非要让我说出这绝情之话么你才甘心吗?”

楚景铄究竟不是性子绵软之人,纵然云惊澜今日欺骗了他,他也不会因此而记恨于心,他永远能够说服自己,却说服不了眼前人,只觉得两人的三观已经不同,哪怕多说一句都闲多余,不知不觉话重了一些,声音里染了些许狠戾的意味。

这才是真正的楚景铄,不会隐忍不会压抑,只管将自己情绪全然表达的楚景铄,一个与从容十分相似却又如此不同的楚景铄,看来他还没有变,骨子里的执拗仍然存在着,这让景瑞雪感到熟悉,又感到迷惘!

“你一直将我当做妹妹,呵,真是可笑,我们两人一同长大,我在你身边十几年的时间,你就这样回答我的,楚景铄,你何其狠心呀!

倘若没有那个女人,我们现在,会不会不是这样的结果,我仍然可以同从前一样跟在你前后,成为你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我不能爱你呀!我以为你一直都懂得我的心思,只是不善于表达而已,全帝都谁人不晓,我景瑞雪心仪之人是你魏王殿下,偏偏就你一人装傻充愣么?

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那些人都怎么说我的,说我景瑞雪恬不知耻,死乞白赖的想要攀附权贵,一门心思想要嫁入魏王府!对啊,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的夫君会是旁人,也从来没有想过,你会喜欢上旁人,这一切都怪我,怪我看不清现实看不清人心!”

景瑞雪声音凄凉哀怨,眸子里微微沉淀出几分无法言说的忧郁感,整个人仿佛突然间变了模样,与她刚刚隐忍不发的样子简直大相径庭。

楚景铄自然没有想到对方心思竟然这样执拗,一阵刻骨寒意袭来,不由得呆楞了片刻,瞪着眼睛使劲儿盯着她看,同样的眉眼同样的气质,却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这样的落差令人心悸,不得不承认的是,景瑞雪能有这般变化与他脱不了干系,可事已至此他又能如何?!

窗户半开着,热烘烘的风阵阵吹进来,本来就有些闷热的房间里更是热浪滚滚,楚景铄心中惊异,这种天气也并非不能忍受,怎么只待了这么一会儿,背上竟然全湿了,额头上也隐隐冒出些许汗珠来,这可不是他一贯的风格!(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二章 情迷 眼见景瑞雪言辞激烈很是哀怨,楚景铄倒是不知所措起来,说来说去好像都是他的错一样,纵然忽略掉从前种种,两人还是无法站在一个比较对等的平台上,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大抵就是他们如此了。

“瑞雪,我承认我之前是对不起你,可是我们之间没有爱情,强扭的瓜不甜,倘若你得偿所愿嫁给我,你觉得跟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人过日子会踏实吗?我们都只是平凡人,爱与不爱都不是义务!

今日之事,我就当做没有发生过,你不曾欠过我什么,我欠你的,尽量弥补,我们二人,此生也只能这样了!”

楚景铄强自忍下心头灼热,压下一口气耐心道,他向来没有那么好的耐性,今日能站在这里说上这么多话已经是极限,再多些什么,果真不可能了。对方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罢,从前的过往纷争皆说个清楚,也省的日后再有过多纠缠。

不知为何总觉得今日有些不对劲,心头灼热之感仍然存在,看着景瑞雪的时候尤为严重,脑袋里模糊一片凌乱不堪,纵然他想尽了全力理清楚思虑,也只能说出这些个语不成调的话来,周身一切隐约有些恍惚起来,唯独景瑞雪的脸清晰可见,一阵眩晕过后,楚景铄心头一震,难不成这是给人下了套?!要他栽在这里不可!

单手抚上额头,温度高得吓人,再看景瑞雪朦朦胧胧的勾人眼神,愈发觉得心头不安,但似乎除了镇定冷静之外再与他法,总不能当真遂了她愿?!

“来都来了,不如吃了饭再走,我记得榛子酥可是殿下最爱吃的东西,这家酒楼作的尤为可口,不如品尝一二,还有这里的桂花酒可是全帝都数一数二的,味道很是甘醇清冽,刚好符合你的口味,这红烧狮子头也不错,只是有些凉了,要不然我叫人来帮忙热一热?!”

景瑞雪目光如炬,直愣愣盯着楚景铄,声音清甜可人,全然没有刚刚疾言厉色的模样,眸子里沉淀出几分计划快要得逞的兴奋感,一颦一笑之间尽是妩媚风情。

这样的笑容令楚景铄愈发震颤,心头一团火起,周身上下也是灼热一片,只觉得腿脚酸酸软软没有力气,仅仅站在这里就已经感觉只撑不住,再这样下去可就真任人宰割了。

“改天再来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匆忙道出一句,声音颤抖着有些凌乱,一边说着一边往屋子外面走,不成想脚下一软,冷不丁就是一跤,膝盖上一阵疼痛令他恢复了些许清醒,回头一看出景瑞雪果不其然关上了窗子,下一秒已经悠悠然朝他走了过来。

危险一触即发,纵然他无比排斥痛恨,可此时此刻他不能言语不能行动,甚至摔倒在地上也只能由对方扶起来,仿佛今日这场噩梦已经提前有了结局一样,强自忍耐着不让自己睡过去,眼睛直愣愣瞧着景瑞雪将他扶上床,脑海里突然嗡的一声,显然已经知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的是,景瑞雪为了嫁给他竟然能做出这种骇人听闻的事儿来。

一个是当朝重臣之女,一个是堂堂魏王殿下,这两人捆绑在一起搞出这么一段风流佳话来,是个人都会往别处想,到时候纵然他千百般不情不愿,这桩婚事也是板上钉钉的了!

究竟是他的错,还是她的执念太深,这个问题已经没有意义,此时此刻他只知道的是,曾经想过的一切,包括云惊澜,都再也没有可能了!

缓缓闭上眼睛,周身仍旧灼热非常,从前他听人说过这种药威力无比,还曾嗤之以鼻不屑一顾,不成想现在才有更加深刻的感觉,景瑞雪家大业大,自然能够找到顶级的,让人在意识完全清醒行动却不受控制的情况下倒下大错,想必就是现在这般模样了。

景瑞雪缓缓拉下床上帐子,目光有意无意的瞟上他的眉眼,楚景铄自知这样不对,但他还是忍不住,视线开始流连在她隐隐犯红的脸颊上,勾魂摄魄的眼神,性感妖娆的红唇,欲褪还羞的上衣,眼前一切的一切都令他欲罢不能,一边抗拒着一边又渴望着,身体难受的似乎要炸裂开来。

一切都已成为定局,景瑞雪轻笑一声,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任何理智可言,只在心里想着想着,用不了多久,她便可以得偿所愿,这样的感觉真是令人着迷!

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她的楚景铄如今一门心思都在她身上,他灼灼的目光与犯红的脸颊已经说明了一切,她知道他正坚持着不让自己突破最后一道防线,没有关系,她可以等,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还会在乎这么一点时间么?

这药是宫里的,寻常人家根本不可能得到,为了他们两人头一回亲密的时光,她可算是费尽了心思,男人一次便会上瘾,这话是窑子里的姑娘说过的。

纤细白嫩的手指青葱一般缓缓抚过楚景铄的脸颊,她能够感受到对方此时身体上的煎熬,也就是说楚景铄还在硬撑着守住自我,可这*已经深入骨血,没有这套程序,这毒可是解不了的。

“景瑞雪,你别逼本王,恨你,一辈子!”

女子微微怔愣了片刻,红唇轻轻扫过楚景铄的脸颊,灼热的气息喷吐,对方声音浑厚粗糙,很显然已经压抑到极致,心中不免有些苦涩,她不这样做的话,他就不会恨她了么?她不这样做,就能得到他了么?

纵然楚景铄以此相威胁,景瑞雪仍旧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反而更加坚定了决心,素手一下又一下抚上他紧绷的胸膛,肆意感受他灼热的温度,眼神仍旧热烈如火,这般模样纵然寻常男子也承受不了,更何况此时已经意乱情迷到极致的楚景铄?!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似有似无的迤逦香味,纵然景瑞雪已经提前服用过解药,可还是忍不住被这片令人萎靡的芬芳馥郁所感染,不由得微闭上双眼,红唇缓缓印上他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三章 千钧一发 景瑞雪十分清楚的是,无论此事之后两人能否走在一起,此时此刻都会是他们二人此生最近的距离,莫名苦涩升起,她已无力阻止自己控制自己,脑海里一团乱麻一片凌乱,所有的思绪纷飞都化为欲说还休的羞涩。

最后的防线即将冲破之际,楚景铄猛的咬了一下舌头,剧烈的疼痛令他瞬间又清醒了许多,拼尽全力伸出双臂支在身体上当企图阻止对方的进一步行动,眸子里是深恶痛绝的恨意,尽管周身已经灼热的快要炸裂,他仍然不愿在这样的情况下失去所有。

女子惨然一笑,他不是不懂自身情况,中了这种毒的人,除了与女子亲密无间之后方可解毒之外几乎没有其他法子,他的身体已经被春毒攻陷,僵硬着灼烧着无法抑制,纵然已经落魄至此,他还是不愿迁就,难道她在他心里就这么不堪,连碰一下都觉得耻辱?!

两人四目相对,眼神之中却已经擦出了火花,不过一人渴望一人怨毒,即使身在一处,心却已经相隔天涯。

变故突然发生!

正僵持之间,雅间的门却猛的被人踹开,景瑞雪心里一震,瞬间的慌乱之后迅速冷静下来披衣下床,脑子里盘算着怎样应对,动作却是纹丝不乱!

“来者何人?因何要闯入他人房间!”

景瑞雪一边系好衣物,一边冲着外间大喝,原以为这样至少可以震慑住对方,不成想下一秒却听到女子轻快灵动的笑声。

“我当什么事呢?原来真有人恬不知耻,强行勾引男人,竟做出这般下流的事儿来,也不知这心里怎么想的,一点儿女儿家的颜面都不要了吗?”

躺倒在床上饥渴难耐的楚景铄闻言一愣,这声音如此熟悉,怎就偏偏记不清楚对方是谁呢?不过好歹有人前来相救,他这清白算是保住了。

“你是何人?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轮得到你来此撒野吗?”

景瑞雪不甘示弱,事已至此她已经没有退路,遇神弑神佛挡*,纵然铸成大错,也在所不惜了。声音逐渐变得凛冽,眉宇之间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狠戾之色,叫人心里直发毛。

“你管本姑娘是谁,总之比你尊贵的多,无论你是谁有何想法,此时还是尽快抹杀了才好,我瞧你模样也生的不赖,无论如何也不会落魄到需要用药物才能得到一个男人的境地吧,赶紧走,省的本姑娘后悔了,将你一同绑了前去面圣,里面趟的可是堂堂魏王爷,你可知道暗算皇室成员是个什么后果么?轻则杀头,重则株连九族,或许在这里惩罚会更重一些,这桩事儿本姑娘管定了,你可想想清楚,莫要后悔了才是!”

女子一身浅粉色俏丽衣裙,一头墨发半披半束,只用了一根玉钗修饰形容,倒显得简约大方,清透可人,面容瓷白,五官精致,纤瘦身形,周身气度不凡,乍眼一瞧便知此时必定来头不小。

南峥轻笑一声语气微微有些霸道猖狂,这倒是极其符合她一贯的作风,貌似随意的坐在桌案前,纤纤细手随意拿起一个小瓷杯把玩,面上含笑,目光却有意无意的朝里间瞥。

今日在驿馆里闲着无趣,便扯了个谎逃了出来,之前一直老老实实呆着没有闹出什么麻烦,南风见她这几日的确也闷坏了,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配备了几个侍卫跟着,不成想一行人等刚刚出了主街,便瞧见楚景铄打马飞奔,瞧不清楚面上表情,南峥心下疑惑,没有多想便跟了来,一直跟到这间酒楼。

本来想着楚景铄八成是有贵客相邀,要事相商,纵然爱慕,也不能随意打扰,便在楼下大厅中等候,想着说不准还能来一次偶然邂逅,日后再见面可就没有从前那样尴尬了。

谁知道这等了许久却不见人出来,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这可叫人着急起来,思来想去还是再稍等一下,又过了许久还是不见人影,什么事情能聊这么久,难不成是婚姻大事么?南峥此时心里才犯了寻思,便亲自去酒楼老板那里询问。

“姑娘,我们这里客人的隐私可是很重要的,怎能随意泄露,倘若前来会友,姑娘何不直接走上去,倘若是来找麻烦的,姑娘还是省省吧……”

许老板之前已经拿过景瑞雪的银两,作他们这行的要懂规矩,万万不可作出那种两面三刀的事来,到时候惹上的可不止一个人了,所以他这会儿只能将南峥递过来的银票颤颤巍巍的推回去,心中低血。

“本姑娘刚刚提到的那位公子,今个儿必须见到,老板您自己看着办,是亲自送我们上去,还是我们自己开路!”

愈发觉得不安起来,这酒楼老板哪一个不是见钱眼开的,这样一比钱财居然没有令他动心?!且瞧他那不大对劲的脸色和眸子里激烈的争斗便能瞧得出此人必定受了别的恩惠,软的不行便只能来硬的,哪怕竹篮打水一场空也罢!

这姑娘一瞧便不是好对付的人,看来今日这两方必然要得罪一个,审时度势权衡利弊之下,许老板仍旧梗着一张老脸不肯松口,这可惹恼了南峥,一声令下便带人冲了上去。

这酒楼里的伙计也都不是吃素的,自然会全力阻止,只是他们这些人都太过业余,全然不堪一击,几名侍卫随意几下便开了条路,将南峥护在中间不由分说朝着楼上直走,这七层楼少说也得有好几十个房间,总不能一个一个去找吧,到时候就算找着了指不定已经发生什么事了呢?!

计上心头,径直走了下去差人将许老板捉了来亲自审问,许老板本来还想着垂死挣扎几分,大不了等下报个官,不料这女子竟叫他趴在地上学狗叫,这可是耻辱中的耻辱,他必然不肯遵从,只能将那男子的去处告知。

四层雅间门外,几人站了许久,房间里却没有一丝动静,南峥这才犯了难,倘若人家真的只是比较投入,那可不就弄巧成拙了,犹豫片刻,突然间闻得门边上味道不大对劲,心下一进,不由分说便踹了进来,瞬间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不清楚究竟是楚景铄暗算了别人,还是别人用计暗算了他。(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四章 决断 一进门便闻得一股更加浓烈的迤逦芳香,吓得她连忙捂住口鼻,直到一名女子的声音传出,这才放下心来,还好他楚景铄不是那等行为龌龊之人。

“姑娘莫不是觉得带了几个人来便能在这里随意撒野了,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许老板难道没有告诉你们不得随意进入他人房间么?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野丫头竟敢如此放肆,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本姑娘可不是被吓大的,识相的赶紧滚!”

景瑞雪自然不会轻易妥协,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倘若中途放弃,到时候非但没有得到想要得到的,连个人声誉也会受到极大损害,这景府的门楣可就完蛋了,这场戏无论如何得要演完才是。

“去里屋看看!”

觉得多说无益,南峥干脆噤声不再多言,兀自吩咐属下进了里屋查看楚景铄的症状,景瑞雪一张脸终于有了裂缝,慌乱之下竟直接挡在侍卫身前,态度很是恶劣。

“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

南峥撇过头不搭理她,侍卫瞬间将景瑞雪制服后安置桎梏在一边,景瑞雪怔愣片刻心下大惊,没有想到对方竟如此肆意妄为,全然不将她放在眼里,眼看事情就要败露,心一横死认到底得了。

“主子,殿下已经春毒蚀骨,倘若再不,再不……”

黑衣侍卫满脸难色,似乎难以启齿一般,支支吾吾说不出口,毕竟南峥也是女儿家,这等事情怎能告诉她呢?!

“再不怎样,吞吞吐吐干什么,快说!”

“再不与女子交欢,恐怕保不住性命!”

闻言一愣,瞬间蹿红了脸,南峥瞥了景瑞雪一眼,目光之中全是愤恨狠戾,像她如此放肆之人,也绝对作不出这等下流龌龊之事,这姑娘是有多想得到楚景铄,纵然得偿所愿嫁入魏王府,日后又会幸福吗?

“去附近找个窑姐来,记住,要好看的!”

形势严峻,总不能拿楚景铄的性命冒险,思来想去只有这个法子较为妥当一些,就怕万一楚景铄醒来怪罪,那可不大好了。

“姑娘还是死了这条心吧,纵然你想法子令他过了这关,我们二人也多了些许理不清的关系,帝都可不比别的地方,女儿家最为重视名节,你觉得我会善罢甘休么?!”

景瑞雪死不悔改,冷笑一声放了狠话,不成想对方却比她更加放肆。

“名节,姑娘作出这等下贱之事,还知道什么叫做名节吗?还好今天本姑娘赶来的及时,否则魏王爷这辈子都会被你这蛇蝎之人蒙上污点,幸得上天垂怜,这才替他免了厄运,我倒没有瞧见什么不堪的事儿,倘若姑娘息事宁人,本姑娘便不再追究你的过错,倘若你想赌一把去皇帝面前告状那你就去吧,我倒要看看是谁的理说得清!”

南峥自小执拗惯了,性子向来倔强的很,碰上景瑞雪这样蛮不讲理的也毫不示弱,横竖她这也算是“英雄救美”了,事后楚景铄还不知道会怎样感谢她,此时一定要表现的更加强硬一些,毕竟里头还有人听着呢!

她就这样掐似随意的坐在桌案前,抬眸之间目光轻轻划过景瑞雪落魄苍凉的脸,这张脸因为束缚的疼痛而变得狰狞,好好一个秒人儿竟成为如此不堪的模样,唏嘘一番不再瞧她,纵然景瑞雪咬牙切齿,周身上下皆是骇人戾气。

“南峥,公主!”

原本静谧一片的里屋忽然间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来,断断续续似乎很是难受的样子,南峥闻言立即冲进里屋,顾不得男女大防陡然靠近,直到脸差点贴近楚景铄的唇这才察觉不妥,连忙退回去半步,羞红了脸呆楞着不知所措。

楚景铄哭笑不得,此时此刻他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任何一种刺激都有可能令他失去理智,眼见对面女子娇俏可人,姿容丝毫不逊色于刚刚极尽诱惑的景瑞雪,瞬间震颤了一下,连忙咬了一下舌头抑制住即将冲破牢笼的思绪,紧紧闭上眼睛挣扎着翻身背对着她,冰凉的强面贴上他的脸,身体某处升腾的*却更加凛冽。

“王爷可是身体不适?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南峥察觉他周身气场不同,连忙上前问话,奈何她靠近一步,对方便将身体往墙壁靠上一靠,仿佛尽力躲避一般,女子怔愣一番,突然间明白了什么,瞬间红透了脸十分不好意思,梗着脖子往后靠了靠。

“公主,你帮我调一桶冰水来,速度!”

这种毒大多以控制人身体温度为主,中毒愈深体温愈高,并且伴随着难以抑制的欲望,令人难以承受,倘若不能及时降温的话,那他可就危险了,显然楚景铄十分了解自身此时此刻的处境,不过他仿佛并不乐意以那种极端发泄的方式渡过这个难关,心比天高的他怎受得了那种耻辱?!

虽说将中毒之人全身浸泡于冰水之中能够起到一定的缓解作用,并在短时间内便可以控制住体温不再产生刚刚的剧烈反正,可这正常人的体温又怎能经受酷寒冰水的冲击,纵然降下去压制了毒素,这后果也是十分严重的,到时候这寒毒入体一般人可是难以招架的。

楚景铄面目狰狞可怖,周身轻抖痉挛,手脚几乎已经蜷缩在一起极尽全力控制住自己喷薄而出的*,这种感觉旁人无法理解,也难以感同身受,仿佛周身一切都已经不复存在,孤独着迷失自我,孤独着抛弃全世界,同时又被全世界抛弃!

南峥闻言一愣,片刻之后才缓过神来,瞬间明白过来楚景铄用意为何,慌忙点了点头便跑了出去吩咐属下按照楚景铄的要求办事,心底不由得升腾起一种难以言说的酸涩感,床上难受到不成人样的男子,不久之前还是那副意气风发的明艳模样。可此时此刻却被人暗害至此。

纵然她心中千头万绪难以拨乱,可这深深的恨意已然升起,这女子也不知是何来历,等她查清楚这其中关联,必然给这不知好歹的贱人一个教训!(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五章 教训 “来人啊,将那贱人带过来!”

南峥陡然火起,声音凛冽,言语之间寒意乍现,眉目冷峻如冰寒,周身仿佛裹上了一层薄雪一般,拂袖转身坐于桌案前,伸手拿过一只小瓷杯继续把玩,仿佛在片刻之间就已经想好了惩罚她的对策!

倘若刚刚她还有几分恻隐之心,觉得景瑞雪罪不至死,那么此时此刻她已经改了主意,敢将楚景铄伤成这般模样,这姑娘怕是活的不耐烦了!

侍卫一声不吭就已经将景瑞雪连拖带拽带了过来,女子死死抵抗面目狰狞,目光狠狠盯着南峥,仿佛对方是她结怨几世的仇人一般,嘴里虽然给侍卫塞了东西不能发出声音,可这顽强的肢体动作却已经将她负隅顽抗的心思出卖,一张脸涨得通红,眼睛瞪得极大,望着周围人没有丝毫恐惧感,似乎此时此刻她才是那个主宰一切的人!

“……”

景瑞雪呜呜挤出一点儿声音来,支支吾吾如同被门夹了的老鼠,南峥不曾看向她,双手仍然在瓷杯上徘徊,面上不动声色,几乎看不出情绪的变化。

“放开她!”

凛然声音响起,沉默良久的女子终于抬头说话,冰泉石上流,她的声音仿佛沉淀了几十年老酒的清甜,细微之间却又带有几分无法言说的冷酷,飘飘荡荡的,令在场所有人为之一震。

侍卫当机立断松开手,景瑞雪冷不防被这么一摔,瞬间失去重心跌倒在地,惊呼一声疼痛,挣扎着起来一手拿掉口中棉布,猛的深呼吸一口气,这才又难以抑制的惊叫起来,左边胳膊塔拉着提不起力气,原来是刚刚在奋力挣扎的过程中被侍卫大力拧断了的。

她的脸原本是很美艳的,只不过经过了刚刚这么一出,难免多了几分灰头土脸的感觉来,额头上发髻散乱不堪,一支翡翠珠钗已然掉落地上摔的稀巴烂,身上衣衫也比之前更加凌乱了些许,再加上一条胳膊的不幸断裂,整个人落魄到极致,令人唏嘘不已。

“贱人,你和云惊澜一样,都是贱人!楚景铄是我的,这辈子他只能是我的,你们谁也抢不走,本小姐才是最适合的魏王妃,你们这些插足者都该去死!”

她也曾以这样高高在上趾高气扬的态度对待过别人,看着别人在她面前匍匐瑟缩,颤颤巍巍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狗,也曾位于上首居高临下审视着跪在她面前的卑微如蝼蚁的贱婢,但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是,有一日,她会以这样一种近乎于耻辱的姿态匍匐在另外一个女子脚下。

纵然处境已经十分险恶,可她还是无法抑制的想要站起来,站高一点,尽力挽回自己差不多已经损失殆尽的颜面与尊严,所以她的声音变得愈发尖细,疾言厉色仿佛被踩中尾巴的野猫,奋力挣扎之间才能有一丝生还的可能!

短暂的静谧之后,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南峥几乎无法自控,世上总有这么多女人分不清楚自己的人生终究该归于何处,不清楚到底该如何才能在所有人都觉得疲累的孤独之境里开创出一片属于自己的沃土,很显然景瑞雪便是这种人其中之一了。

直到现在还在嘴硬,难道她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羞耻么?能作出这等下贱之事,这姑娘也算是豁出去了是个人才,爱而不得又怎样,不过一场痴心错负而已,哪里值得她拼尽全力犯下此等大错,横竖只是一个男子,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这姑娘倒是执拗的很,就不怕本小姐现在就拉你去见官么?下毒勾引当朝王爷,这罪过可就大了,纵然你不为自己着想,难道也能狠下心来将你的族人拖下水吗?”

南峥缓下心来心情平复了几分,对于这种执迷不悟的人来说,一切强硬的手段都是白搭,威逼利诱软磨硬泡也不是良策,瞧她衣着光鲜亮丽,想必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家室必定十分显赫,一般来说这样的家庭最为重视的便是门楣荣耀,倘若她还有几分良知,便不会无动于衷才是。

并未看向景瑞雪,南峥的手指依旧在瓷杯上把玩着,目光有一搭没一搭的瞥向屋外,那侍卫去了不过片刻,她便有些着急了,楚景铄还在里面坚持着呢,倘若冰水来的不及时可就麻烦了,看来这几个侍卫平时疏于管教竟有些懒散了,闲下来还需好好敲打敲打。

然而她似乎高估了家族在景瑞雪心目中的分量,这姑娘自打刚刚那通大吼大叫之外便噤声不语,一脸的哀怨茫然若失,仿佛生无可恋一般,看不见任何情绪起伏的波澜,纵然那双刚刚还炯炯有神颇具神采的大眼睛,此时此刻也变得毫无光华,沉默的不仅仅是一副躯体,这个灵魂好像也被尘封了,整个人瞬间泄气了似得,周身气势全无。

心下一愣,这姑娘还倒是个厉害角色,都到这种时候了,还在神思在外,看来这魔怔不轻呀!

“你倒是厉害的很,这个时候还能如此淡定,魏王爷可就没这么幸运了,想不到你模样生的这般柔弱,竟是个这样狠戾的主,这样奸邪的法子都使得出来,也不怕遭报应吗?纵然真的如你所愿,强行嫁入魏王府又有何益处,王爷心不在你身上,娶回去也不过是件摆设而已,你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么?

他宁愿忍着逼自己忍着也不愿屈服于你,作为女子,你就没有一点儿感觉到羞耻的,不爱你就是不爱你,纵然你为他放弃一切,他也不过是一场水月镜花的美梦罢了!谁都没有必要为无所谓的痴心负责,他是他你是你,两人的命运如何能捆绑在一起?!

你也听到了,王爷是如何决断的,他这样清高孤傲之人被你设下如此险恶的陷阱,你觉得他会不会恨你入骨?!”

南峥不动声色默默瞧着逐渐变色的景瑞雪,目光如炬声音凛冽如同冰寒,刚刚的戾气不再,此时此刻的她却给人一种极端压抑的感觉,不知不觉之间将对方心底的牢笼冲破!(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六章 心绪 身边侍从大都微微怔愣着瞥了瞥他们的主子,皆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像南峥这样一个初出茅庐连个感情之事都不怎么知晓的孩子,竟能随随便便说出这样一番不算大道理的道理来,着实令人惊骇,再者南峥向来受尽千百般宠爱,又怎能懂得历经沧桑之人才会明白的东西?!

目光沉沉浮浮,轻轻掠过景瑞雪呆楞着逐渐煞白的脸,然后换换起身走到她面前,景瑞雪依旧哀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因此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张扬跋扈的女子已经站在她身前,两人近在咫尺,呼吸几乎已经能够彼此感知,思绪却各自不一。

虽然在做这件事情之前她就已经想到过会有那般不堪的结局,可当这*裸难以启齿的真相从另外一个旁观者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却是如此的刺耳,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纵然景瑞雪心里千万般排斥,她还是无法将这些凌乱思绪整理完全,心头猛然蹿升起一股不知名的闷气来,生生压制着她紊乱的心跳,逃不开躲不掉!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难道你就真的没有想过这般结局吗?难道你真的一点儿都不在乎你的家族荣耀吗?难道你真的以为自己不惜一切代价换来的幸福真的可靠吗?别做梦了,天不遂人愿,不是你的,怎样都不属于你!”

南峥轻俯下身体,唇贴近景瑞雪的耳侧似乎喃喃自语,可这无比温柔细嫩的声音却如同晴天霹雳一样彻底粉碎了景瑞雪心中的所以念想,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同样也无法放下心中十几年如一日的执念,感情的事儿最难说,一旦爱了便是一生,纵然爱而不得,所有的罪过也得自己承受。

这便是爱一个人最悲惨的结局了吧!

“不,不,我不相信,我和楚景铄我们两个自幼相识,到如今已经十二年光景,我们朝夕相处那么久,我不相信他不爱我,你这个贱人,你根本不懂他,他一定是爱我的!滚,你滚!”

沉默良久的景瑞雪突然间勃然大怒,脸色通红,眼眸之中仿佛浸染了无数凛冽骇人的火星,眼神似淬了毒的利剑,看向谁谁便招架不住,这姑娘执迷不悟至此,也算是个奇葩了。

声音极其冷酷阴狠,言语之间皆是狂乱疯魔的怒吼,陡然站立起来摇摇欲坠,一边断掉的胳膊垂在身侧毫无生机,一边手指却疯狂的指着南峥,衣衫凌乱面目凄惶,唇角似乎挂着一抹清浅的笑意,宛如夜光下绽放的妖艳之花,令人不寒而栗。

几个侍卫眼疾手快,瞬间便挡在南峥身前虎视眈眈瞅着景瑞雪,仿佛是怕这个陷入狂乱的女人再做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来,的确,这个时候谁也无法冷静下来,更遑论景瑞雪这样一个心高气傲却又卑微到极致的女子呢!

“主子,冰水准备好了,您看!”

黑衣侍卫从门外闪进来毕恭毕敬道,南峥无暇再顾及景瑞雪,喜上眉梢一挥手示意对方将调制好的冰水抬进来,侍卫会意,不过片刻时间便已经备好一切。

“主子,请您移步!”

南峥微囧,面色一红差人将景瑞雪一同带了出去,却未曾下令命侍卫将对方放了,也不知道还想干些什么。

楚景铄已经紧绷到极致,整个人缩成一团蜷在墙角,瑟缩着颤颤巍巍,脸色已然涨红的滴血,发丝凌乱不堪已经被汗水浸湿,塔拉着贴在脸颊两侧,与他平日里玉树临风翩翩公子的模样着实大相径庭,侍卫见状皆倒吸一口冷气,不敢再耽搁半分,帮着扒了衣服将楚景铄抬进冰水木桶。

屋子外面一阵静谧,女子面色焦灼一步一步踱着,手心里都已经出汗,猛然间听闻一声憋闷着却依旧无法抑制的痛呼声,心不由得就是一颤,宛如针扎一样难受。

从何时开始,这个隐忍冷峻的男子竟已经对她这样重要了,南峥很清楚的记着,几日前她才与南风摊了牌,告诉他她认错了人,同样的也告诉南风她的心真正归于何处。

当时南风并未表态,喜怒不辩仿佛并不乐意听到这个消息一样,只是觉得她闹了个大乌龙这事儿的确过分,只将她骂了一通便不再提起此事,知道第二天晚上,南风从宫中出来才告诉她,魏王爷已经心有所属,她这一腔心思怕是要付诸东流了。

南峥已经记不大清楚当时她的想法是什么,脑子里猛然间却浮现出不久之前刚刚见过面的冥王妃来,楚景铄看云惊澜的目光那样*裸那样灼热,恐怕是个人也能瞧出几分端倪来,这份孽缘终究该如何收场谁也不清楚,只是这突然间想到,兀自多了几分感慨罢了。

她从第一眼瞧见楚景铄的时候,他的目光便是停留在云惊澜身上的,那样诚挚而又压抑的情感,那样热烈而又隐忍的眼神令她心疼,同时又为他感到惋惜,只可惜痴恋的对象是他这辈子都无法企及的。

然而她却在一瞬间懂得了他内心压抑的苦楚,懂得了他沉痛许久无法现于日光之下的思绪,她也很惊讶自己能够产生这般变化,心猛的一跳,只一眼,便是万年!

记得那天之后她还曾几次三番去找过楚景铄,她自信没有哪个男子不会臣服于她的石榴裙摆下,向来自负貌美的她却吃了此闭门羹,在魏王府碰了一鼻子灰,生平第一次,她被一个男子拒之门外,心中自然积郁,便另寻法子进行试探。

后来几次跟着南风去过魏王府几趟,不成想对方对他彬彬有礼礼遇有加,神态言语之间却没有半分亲近的模样,连南风都看不下去了,再三叮嘱她趁早放弃这个疯狂的念头,可她这个人就这样奇怪了,越是难以接近的人就越想离他越近,南风也不再干涉她,只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她不知道在这短短一个月时间里能否让他接受她,只知道能与他待在一起的每时每刻都很美好,纵然到最后结局并不美好,能有这么些值得回忆的日子便已然满足。

男子痛苦压抑的声音不断传来,很显然噬心入骨的痛意将他全然笼罩,硬生生将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折磨成这般模样,可想而知这感觉有多难受!(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七章 悲泣 景瑞雪神色怔愣,被侍卫控制在一旁无法动弹,目光有意无意瞥向窗棂,突然间落下泪来,晶莹剔透的泪珠轻轻滑落下去,打脸颊一直蔓延下去跌在地上碎成几瓣,面容苍凉不明所以,微微颤抖着不知所措起来。

里面被毒素折磨的死去活来的男子,是她多年如一日深深爱慕的人呀,可如今竟被她害成这副模样,谁能想象那个撕心裂肺毫无形象的男子竟是平日里那个沉稳内敛的魏王爷呢!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

仿佛喃喃自语一般,她的声音带有几分沙哑,挣扎着不知该如何是好,缓缓放低重心蹲下来,哭成一团。

无人搭理她,同样没有人知晓她内心深处的悔恨交加,当初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最后竟然这般结局!

“主子,王爷晕过去了!恐怕,恐怕……要请大夫来瞧瞧!”

屋子里痛呼声戛然而止,众人心皆提上嗓子眼,下一秒便听到侍卫强自镇定却难掩慌乱的声音,南峥面色一僵,瞬间觉得心跳漏掉了半拍,一个踉跄退了一步靠在门边上,眼睛直愣愣瞧着眼前人,却仿佛没有焦点一般恍恍惚惚着,朦胧之间视线竟模糊了些许,直到身旁之人刻意提醒这才回过神来。

额前发丝凌乱不堪,那支特意戴上的碧玉珠钗也黯然失色了几分,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将这帝都最好的大夫请过来,迅速!”

哆哆嗦嗦了一句,手下侍卫连忙飞奔出去。

房间内冰桶中的冰已经全然化成水,虽不至于蒸腾那般状态,这样看来也的确令人发指,楚景铄面色惨白不省人事,躺倒在床上一动不动叫人担忧的很。

“王爷,你一定要挺住啊!我,这点小事你一定能安然度过的……你要相信你自己呀,此时此刻就是最为关键的时刻,只要,只要你再坚持一下,大夫马上就会来的!”

南峥泣不成声嗓音沙哑颤抖,面前之人面色苍白唇上没有一丝像样的颜色,脖颈处胸前裸露出来的皮肤上也是苍白的吓人,仿佛周身气血都被抽干,即将便会魂归于土一样。

纵然她再怎么坚强,碰上这种事也无法招架了,无奈之下只得差人去宫城外面等着南风,将这里的事情告知于他。

谁也不能保证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此时此刻她除了死守在这里仿佛也没什么更好的法子,毕竟她心爱之人正徘徊在鬼门关上命途未知,只觉得周身一阵冰冷,瞧着楚景铄愈发变得苍凉的脸色,不知不觉便淌下泪来。

“此茶名叫碧海青螺,南浔最为著名的茶叶,你来尝尝味道如何?”

位于东华街的特别驿馆内,楚慕寒与南风正品茗相对而坐,两人今日见面其实并无什么大事,其他相关政治问题已经由两国外交使臣进行交涉,只是觉得楚博文时常搅扰十分烦闷罢了,楚景铄向来好酒不好饮茶,此时被南风逼的极了,这才勉强饮了一口。

微微的苦涩味席卷整个舌尖,入喉的却是一抹无法言说的清甜味,甘甜与苦涩两种味道互相融合,非但不显得突兀,竟在心尖处回旋着一股清爽宜人的香味,一瞬间的舒心令人陶醉不已,仿佛整个人都徜徉在无边无际的温凉之中无法自拔。

楚慕寒心里一颤,不由得微闭上眼睛享受这片刻之间的舒爽,都说酒是世间尤物,可令人在半梦半醒之中忘掉一切忧烦苦楚,可烈酒愈浓后劲愈大,入喉的时候有多爽快,酒醒之后的痛苦便会愈发深刻,所谓借酒浇愁愁更愁,说的大抵也就如此了。这一点,楚慕寒深有体会,今日破天荒饮一次香茶,竟感觉如此美妙宜人!

“的确好茶,像我这样时常不喜饮茶的人都可懂得其中深刻意味,果然不负盛名!”

楚慕寒面上含笑,眸子里光彩照人,微暖的日光下面容柔和熠熠生辉,令旁人移不开目光,声音沉稳有力,略微带有几分轻佻戏谑,不成想对面静作之人却猛的大笑一声道:

“楚大哥,看来是我高估大哥你的品茶能力了,这茶只不过是这驿馆的毛尖罢了,怎能与我南浔的碧海青螺相提并论,味道虽好,却与碧海青螺有着天壤之别,今日本来是想用那进贡之物来招待大哥的,不成想最后那些所剩不多的竟给南峥搜罗了去,只不过一转眼时间便已经送进了魏王府,如今连我都喝不到了!”

出乎意料的剧情反转,楚慕寒神色微囧,继而摇摇头哭笑不得的瞧了瞧笑的极其含蓄而又压抑着的南风,虽说闹了个大乌龙,可刚刚那种清冽独特的香味还是令人回味无穷的,纵然被这小子戏弄了一番,楚慕寒倒也不觉得有多尴尬。

“的确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你这小子又不是不知道大哥从来不喝茶,也罢,权当给你笑一场,看来以后在这方面还是要好生注意一番,要不然在别处可就闹大笑话了!”

南风轻笑一声正欲回话,不成想属下却进来报告,说是南峥差人来请,有要事需要帮忙!瞬间跳将起来,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南峥又惹什么麻烦了,顿时心急如焚,不由得急上眉头,连忙将那前来传话的侍卫叫进来问话。

“禀告主子,公主并无大碍,出事的人是,魏王爷……”

侍卫三言两语将整件事简单说了一下,面目冷凝很是凛然的模样,他也是刚刚瞧见过楚景铄奄奄一息模样的人,纵然再怎么冷酷,这面部表情也会将他出卖,很显然情况十分危急,倘若不能及时相救,这麻烦可就大了。

“什么,魏王爷遭人暗算中毒!这还了得,还是一个女子,这怎么可能呢?!”

南风首先反应过来瞬间暴起,一个箭步冲上去便揪着那侍卫的领子将他提了起来,眉目冷峻骇人,叫人畏惧。(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八章 偶遇 “的确如此,恐怕是魏王爷平日里亲近之人,才会有所懈怠,以至于给对方可趁之机,如今他已经昏迷过去,公主一面差属下前来禀告,一面已经请了大夫前去,王爷,王爷……”

只觉得喉咙里一阵疼痛,呼吸也微微有些沉闷起来,近乎于窒息的痛苦瞬间将他淹没,挣扎着断断续续说了几句已经面色通红,脸红脖子粗的看起来很是难受的样子。

南风怔愣片刻这才一把将他丢在地上,冷哼一声转过身去与楚慕寒商议对策,两人一致认为还是亲自去一趟仔细瞧瞧还是干脆些许,只对视一眼便已经懂得了对方的意思,不曾多说什么便一同出了门去。

楚慕寒心中焦急,究竟会是怎么回事?楚景铄跟在他身边多年,这警惕性一点儿也不比寻常人少,平日里楚景铄可是最让他放心的,从来都没有出过什么岔子,怎么今日竟出了这码事,一声不吭便成了那般模样,果真叫人操心的很!

两人加快速度死命赶往照月楼,本该一路飞奔的他们在经过冥王府的时候却不得不停了下来。

打远便瞧见冥王府外围了好些人,两人相视一望皆觉得诧异,直到距离近些这才发现来人竟是楚博文。门口停了两辆轿子,皆是富丽堂皇令人眼花,几匹纯白色无一丝杂毛的宝马停在一边乖巧可人,仿佛刚刚停下来的模样,楚博文才刚刚下马。

“冥王兄,别来无恙,刚准备去趟驿馆拜访一下萧王爷,可巧在这里碰上了,不如去本王府里小酌一杯,也好交流交流!”

楚博文换了一副脸面,一脸春风拂面的笑容令人作呕,虽然生的人模狗样的,却净干些愚蠢事儿,不得不说这人生际遇还真是奇怪的很,何妃那样奸诈狡猾的一个人竟生了楚博文这样一个扶不起的儿子,令人唏嘘呀!

自从上次被何妃骂醒之后,楚博文便如同换了一个人似得,重新拾起往日的意气风发来,一遇上事儿就往上冲,这几日朝堂之上气氛总不怎么活跃,皇帝朝臣皆心事重重的不见欢颜,就他一人没什么眼色,为了体现自己的存在感使劲儿的在旁人面前嘚瑟,皇帝懒得搭理他,偶尔给一次好脸色就被楚博文牢牢记住,总觉得要飞上云霄了一般。

这次南浔使团入京朝见,谁人都知晓所来的目的为何,多年之前两国确定附属关系,荣辱共存,事实上天平的另一侧比较低下的一方南浔国却往往倍受压迫,无论是在政治关系上,还是在关乎寻常百姓的切身利益经济方面,或者商贸方面皆处于劣势,这一形势若是在几年之前还能好些,毕竟那个时候南浔弱小无依,只能依靠着四大强国之一的启月国才能求生存,可如今形势已经变的不同以往。

多年征战的民族总有一天会强势崛起,这种局势谁也无法打破,很显然南浔经历了以往多年的铁血洗礼之后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任人欺凌的小国家。然而与此同时,启月国的皇帝陛下日渐老去,皇子夺嫡之站已经进入白热化,近六七年以来尤其狠戾,国之亏空愈发严重,早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傲立于整个大陆无人敢惹的国家,两国差距越来越小,承启帝心里自然会焦虑几分。

再者说,这次使团前来朝贺,态度明显已经没有从前那样恭谦礼加,腰板硬了自然扬眉吐气一些,竟直愣愣说出要结束两国附属关系这个建议来,众朝臣皆大惊,却无一人敢开口说话,找一个像样的法子出来应对,而这个时候,楚博文的“才华”便被显现出来了。

“父皇,儿臣认为,此种问题本就没有回旋的余地,我们启月位列四国之首,他们南浔不过是一个刚刚站立起来就小喽啰,再怎么厉害也不过蝼蚁罢了,怎么能与我们启月万里河山相提并论,他们提出这种提议,显然只是想试探试探我们的态度,倘若我们此时表现出软弱的一面,他们定会更加嚣张,另外周边几个大国也会瞧不起我们,倘若我们态度强硬,坚决反对,他们定然会有所收敛,不敢再如同之前一般,相信父皇和各位大人与儿臣定然站在同一立场:”

这是当时楚博文的原话,虽然冒冒失失十分大胆,但好歹说到了皇帝心坎里,旁人也许心里并不这样想,毕竟对方实力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万一真的因为这件事情引起战火,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皇帝深感欣慰,哈哈大笑之后更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夸了楚博文一番,说他有政治觉悟有有胆量志气,应为国之栋梁,一边在夸他的同时还不忘有意无意的刺了其他王爷一下,就连楚慕寒都没有幸免,能惹得龙心大悦,这楚博文也算得上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得了便宜,一时间风头无俩令人艳羡。

不过是几日之前刚刚发生的事情,楚博文这回学着聪明了些,并没有借着东风为自己争取一些别的方面的利益,下了朝以商讨相关事宜为由强行与皇帝待了半个时辰,喝了杯茶,下了盘棋,再在御花园赏了会花,闭口不谈有关于何妃的一切,楚博文性子圆滑,一卖起乖来可无人出其右,愣是将承启帝那个万年冰山脸给逗乐了,对方还特意准许他可以去往太乙宫瞅一眼何妃,这可算得上是很大的恩赏了!

接下来这几天里皇帝一直瞅楚博文极其顺眼,听说两人还一起吃了次晚饭,搞得太子都生气吃醋了!

楚慕寒自然知晓楚博文话中深意,毕竟南风的态度一直不甚明确,全然没有挑明白究竟属意哪个王爷,楚博文不傻,定然想来套套近乎,不成想却刚巧赶上了这个时候。

南风尴尬一笑,面目之上的忧虑尚挥之不去,满脸嫌恶的瞥了楚博文一眼,,却在瞬间将这点心思藏了回去,缓和了一下情绪之后与楚慕寒对视一眼。

很显然楚慕寒也没有料到竟会突然出现此种状况,这楚博文还真是会赶时候,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也不知道楚景铄此时究竟如何了。

楚景铄与楚博文关系向来不对头,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也不能给他知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九章 许公公 “是这样的,端王殿下,王兄与萧王殿下想去趟城西,去找个人,恐怕无暇陪殿下须臾时光呀!要不改天再聚聚,横竖王兄这冥王府时常欢迎你来,你看如何?!”

南风僵笑片刻不知如何是好,递给楚慕寒一个眼神,对方瞬间会意接过楚博文的话继续道,当下立见疏离,面上纹丝不动,不见丝毫慌乱之意。

这样的话想必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吧,这逐客令已经这样明显,纵然他再怎么脸皮厚,也不能愣缠着两人不放!

“噢对了,王兄你不说话臣弟都要忘记了,许公公,您赶紧出来!”

楚博文突然间想起什么似得,不等回答楚慕寒的话便转身朝不远处那个富丽堂皇的华美轿子疾步过去,一边走还一边叫着对方的名号。

许公公,倘若没有记错人的话,这人应该是皇帝身边最为得宠的公公,负责打理皇帝生活一应事宜,通常情况下是不会出宫的,这会儿出现在冥王府门口,着实令人疑惑了!

楚博文殷勤的掀开其中一个轿子的深紫色帘子,令人恶心的笑容愣是堆了一脸,众目睽睽之下,一人从轿子里探出身来。

倘若寻常人的手算作普通的粉白色的话,此人的手背就是青白一样的颜色,白得几乎透明,距离近一些连手背上青色的血管纹路都能够瞧得一清二楚,异常细长的手指轻轻扶着楚博文粗糙到不像样子的手,这种强烈反差令人眼前一花,觉得整个世界观都要被颠覆了。

一身深蓝色上等丝质衣袍,黄洁细腻的可以反射此时并不强烈的阳光,莹润如玉的暗色光泽一直在周身流动,腰间别着一块水绿色的暗纹玉佩,长长的流苏随着衣摆的动作轻轻晃动着很是轻盈,猛的一瞧便知道不是凡品。脚上蹬了一双深黑色锦容缎面靴,同这一身低调奢华有内涵的衣袍相辉映,显得整个人器宇轩昂十分俊朗。

倘若单单看他的一身装束的话,旁人定会认为这人该是哪家大户里的贵公子,周身气势凛然,打眼一瞧便不是俗物,然而当众人都看清楚他的脸的时候,个个倒吸一口冷气。

比女人还要长还要黑的墨发,与腰间碧玉一样材质的玉质发冠于日光下晕染着晶莹剔透的光亮,温润质感令人艳羡,头发分成两半,一半束于发顶熠熠生辉,一半披散在肩头随着身体摆动而微微晃着,柔顺美艳十分靓丽。

脸部轮廓倒有几分男子样子,额头宽阔饱满白皙,眉毛有些不应景,竟如同女子秀丽的柳叶眉一样,只稍稍多了些许浓密,瞧起来有些怪异,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扬,单单将这一双妩媚眼睛分离出来与旁人相比较,他人定然会沉迷于此种风情,阴柔之中略带有些许杀人不眨眼的狠戾痕迹,乍一瞧令人不寒而栗。

薄唇轻抿,不同于一般男子人的红艳,却又比女子稍显清浅,唇角含着有意无意的笑,不知道想要表达些什么。

众人皆目瞪口呆瞧着两人重新折返回来,楚博文如同拉了块宝似得笑得满脸是牙,瞬间觉得自己周身的气场都有些高大上了,狐假虎威似得十分威风的享受着旁人注视的目光,殊不知旁人皆在看着他身旁美艳的不想个正常人一样的许公公。

说实话这人楚慕寒从前还真没怎么留意过,寻常打扮也就与宫中那些仆从一般无二没什么特色,怎么今日竟是这般妖艳扮相?!再者说这许公公向来只作宣旨之职,一般不会出宫办事,难不成是皇帝要召见他?!

这也就奇怪了,一道指令就能搞定的事,却偏偏叫许公公前来亲自跑一趟,这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抑制住心头疑惑,楚慕寒勉强扯出一分笑意,冲着许公公简单行了下礼道:

“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许公公别来无恙呀!”

这许公公可是皇帝眼前的红人,多少人争着抢着巴结都不屑一顾的,显然是个有些原则的聪明人,皇宫那个大染缸里谁人也不会清白,更何况还是皇帝身边人,只不过旁人至今也不知道这千面人究竟认谁为主罢了!

所以说不能得罪,该说的话该有的礼仪皆不能少,指不定人家背后怎么搞他呢?!

“冥王爷吉祥,说的这是哪里话,老奴不过奉陛下召令,前来请王爷入宫议事而已,刚巧在宫门口碰上端王爷,他呀非要陪同老奴一起,这不,我们两人就一同来府上叨扰!”

看来楚慕寒猜的不错,还真是来者不善呵,偏偏还就碰上这个时候,还真是奇了怪了,许公公声音奸细刺耳,自认为的柔婉并没有表现出来,单单给人这样一听就觉得心头刺疼,着实难受的很。

楚慕寒面色一僵,继而露出几分笑意,看来今日他们两人都走不了了,楚博文在一旁虎视眈眈着盯着南风,笑的十分诡异,很显然是非要与南风小酌几杯不可了,这可如何是好,楚景铄那边也不知道情况怎样了!

南风同样感觉极其焦心,南峥那丫头没什么经验,倘若一不留神出个什么岔子可怎么办?今日出事的可是楚景铄!就怕南峥急火攻心作出什么不理智的事儿来可就麻烦了。

无法描述的情况,那两只马已经在旁等到急躁嘶鸣,仿佛提醒着他们两人快做决断,场面一度陷入冷凝,众人表情皆冻结在脸上不曾缓和半分,周身气闷一片令人心忧!

“王爷,你回来啦!”

正打算回话,却听闻府门内传来一声轻呼,云惊澜清脆温柔的声音响彻,瞬间打开局面,众人的视线皆汇集一个点,云惊澜莫名其妙便成了众人目光的终结。

刚刚在府内等候许久,茯苓很早便完成任务回了府里,不过她这心里总觉得有些忐忑不安,仿佛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即将发生一样,不知道那个决定究竟会产生怎样的结果,只知道无论她答应与否都是个错,只希望命运垂怜了!

听下人汇报说府门口正僵持着一大帮人,想也没想便跑了出来,一眼就瞧见了站在最明显位置的楚慕寒,下意识便喊出了口!直到站定脚步,才发觉情况不大对劲!(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章 知晓 “这位便是冥王妃吧,之前在宫中见过几次,的确风华绝代!冥王爷好福气!”

楚慕寒心下一喜,计上心头,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的对面许公公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压抑住心底的难受,一个箭步走上前去将云惊澜一把拉了过来。

“公公好眼光,的确内子,还不快谢谢公公夸奖!”

两人于众目睽睽之下紧牵起手,楚慕寒偏头一笑,无限宠溺,云惊澜似乎并没有察觉究竟发生什么事情,只呆楞着瞧着眼前正暗自打量她的不像男子的男子,心下一凛,只觉得此人着实生的美艳,倒叫人分不清楚雌雄了!

“真是可爱,不愧是陛下亲自为王爷挑选的良配,如今瞧着王爷王妃伉俪情深,老奴真为你们感到开心!”

许公公一手抚上唇角轻笑一声,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婉,只这纤纤兰花指的确让人出戏,配合起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只让人觉得周身一阵恶寒。

众人懵逼了些许,不大明白眼前这一幕究竟为哪般,这笑意,这僵硬的脸?!

“好了,好了,老奴要宣旨了,陛下午睡该起了,看不见王爷可是会生气的!”

除了许公公与楚博文,南风之外,在场所有人皆跪地领旨,不敢有丝毫马虎,云惊澜虽然没有经历过类似这样的场面,但跟着楚慕寒一步一步来倒也没出什么岔子,毕恭毕敬有几分模样。

“你跟着那个侍卫去一趟照月楼,景铄出了点事,我们两人都走不开,你去查看一下情况,回来向我汇报!”

众人起身站立的档口,楚慕寒偷偷在云惊澜耳边嚼了几句话,面带微笑不动声色,在旁人看来不过是两人呢喃低语而已!

云惊澜瞬间呆滞!

照月楼,那不是她以自身名义邀请楚景铄前去的地方吗,怎么会在那里出了事,景瑞雪都干了什么?究竟是何种情况?出了事指的是什么事?是有多严重才让将位王爷亲自跑一趟,此时还托付给她前去?!

不过刹那时间,脑海里已经过了千万个念头一般,想的最多的却是楚景铄究竟出了什么事,那景瑞雪不是说只是去见一面说几句话吗,怎么竟搞成这种样子了?!

云惊澜面色发白,心头颤抖不止失声不语,猛的转过头瞧着楚慕寒,从对方的眼睛里同样看出了几分忧愁,心跳瞬间漏掉了一拍,周身一阵瘫软,竟连站也站不稳当了!

楚慕寒自然没有想到云惊澜反应如此大,陡然变色几乎不假思索,仿佛中了魔怔一样,怎么看怎么不像正常模样,不由得有些疑惑,关心楚景铄不是坏事,可也用不着这样激烈才是。难不成此事另有蹊跷?!

众人皆发觉云惊澜面色不大对劲,不知发生何事,只是好奇瞧着这位貌美脱俗的女子,猜测她因何事惊慌不已。

云惊澜怔愣片刻之后急忙点了点头,此事皆因她而起,自然应该她去处理,仰头瞧了楚慕寒一眼,神情恍惚令人担忧,可这事一时半会又解释不清楚,只有等大家都将手头上的事情忙完了才知分晓!

于是三人兵分三路,楚慕寒跟着那位美貌逼人的许公公进了宫朝见,南风则不得不与楚博文去往别处,以转移对方的注意力,云惊澜与那位黑衣侍卫一起去往照月楼。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大家都不知如何是好,眼见楚景铄面色青白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南峥愈发担忧,眼泪扑朔扑朔往下直掉,瞧得人十分不忍,窗外日光逐渐凄惶,能从窗口探进头来的已经少之又少,整个房间不免有些昏暗起来,请的大夫仍旧没有前来,形势已经迫在眉睫!

“王爷,您千万不要有事啊!我一定会救您的!”

不由得慌乱起来,周身轻轻颤抖着,床上之人再不见平日里英俊潇洒,躺倒着“任人宰割”没有一丝生机,不过短短一个时辰之间,竟如同老了十岁一样,气息微弱到几乎不存在,这样的确令人焦心不已。

猛的站起身来,屋内侍卫不敢阻拦南峥,对方此时此刻已经愤怒至极又颓靡至极,不由分说走出门外,朝着跪在门外的景瑞雪抬脚就是一踹!

正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之中无法自拔,只觉得胸口处一阵气闷,还未来得及反应,一股重力袭来,瞬间侧翻在地,闷哼一声一口老血喷出,整个人仓皇失措,仿佛全然不曾知晓发生了何事!

刚刚被侍卫拧断的那条胳膊恰好被压在身下,剧烈的疼痛几乎令她麻木,脑海里不断翻涌的从前的那些或明朗或隐晦的记忆却令她无比的清醒,很清楚此时此刻发生了什么,但她又有何能力改变,疼吧,痛吧,倘若不是她为了一己之私犯下此等大错,楚景铄又怎会被害成这般半死不活的模样,她又怎会蝼蚁一样跪在地上任凭旁人欺辱?!

“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恨过一个人,倘若王爷出事,我要你千倍百倍的偿还!”

几乎陷入魔怔,南峥向来性子爆,遇上这种事能忍一时已经算是不容易,此时终于忍无可忍,瞧这景瑞雪可怜巴巴跪在地上,非但没有一丝同情,更是将一腔怒火全都发泄在她身上,几名侍卫也不敢阻拦,生怕南峥动起怒来谁都不放过!

“主子,大夫来了!”

等了许久终于听得一阵声响,黑衣侍卫匆匆进门禀报,南峥瞬间喜上眉梢,连忙出门打望,只见一名仙风道骨的老者提着药箱缓缓走来,一身粗布衣衫略微有些褴褛,但这周身气势却是无人能及,据说此人家族里世代行医问药,特别擅长种种疑难杂症,对于各种病例每每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南峥可不管这些,只要能救人啥都好说,事成之后定然少不了一顿奖赏,但若是只是一个江湖骗子只来骗钱的耽搁了时间,那她可不会轻易放过他,定然要让他在这帝都里活不下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一章 见面 “这位公子,可是中的春毒?!竟会如此严重,很显然用毒之人心思狠辣呀!”

此人姓赵,名号什么的也没有直说,一进门便寻着味道去了里屋,不由分说拉起楚景铄苍白的手臂便开始诊脉,一手还不忘装模作样的捋着自己并没有多少的胡须,面目凛然令人瞧不清楚神态,只觉得此人仿佛渐入佳境一般神思恍惚!

半晌之后,他才悠悠然谈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一屋子的侍从也没能将他的气势打压下去,虽然语气萧瑟动作浮夸颇有装腔作势的嫌疑,但说的话却是不假,本来便痛恨至极的南峥听了此话更是难以忍受,恨不得直接一刀砍了外面跪着的!

“到底怎样治?您倒是直说呀,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务必将他救醒!”

女子陡然开口,声音震了一震,愣是将屋里之人吓了一跳,赵老者倒是岿然不动,凝神静坐在床前须臾,喜怒不辩,眸子里没有半分感*彩,令人捉摸不透!

“公子身中春毒,本来只需,只需……呃,他却选择了这般极端的解毒之法,想必是心思坚毅之人,人的体温在高热状况下突然骤降,这对人体的损伤可是极大的,不过这位公子骨骼惊奇脉络不同寻常,想必是战场之上打磨过的行伍之人,应对这样的状况自然要比寻常之人厉害一些,体温已经降下来,面色也已经不再涨红,大概不会再有什么大碍,只是这一次的损伤较为严重些,日后还需慢慢调养才好!特别不能触碰寒性的东西,冰水什么的最不能动,只是这毒已经深入肺腑,一时半会儿定然清理不干净……”

“到底怎样治,您能否快些说!”

这老头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南峥是半句也听不进去,冷不防就给他一句怼,勃然变色,老者仍旧岿然不动,仿佛不曾听到一般,捋了捋不怎么长的胡须轻轻摇摇头,似乎在思索什么,又仿佛不想搭理她。

简直可恶!

“此毒并不难解,难就难在这个解毒的过程较为漫长,需要七日才能彻底清楚,还得以药物入浴浸泡身体,辅助服用清毒药物,不日便可痊愈!”

老者面带微笑,丝毫不在意南峥几乎已经扭曲的脸孔,缓缓起身走至桌案前,随笔便写下一纸药方。

“拿着这个方子去抓药,一日一副,共七日,次次都不能少,务必要记准了!”

这才觉得心情平复了些许,正准备谢谢那位医师,不成想却听闻门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心想着八成是南风闻讯赶来,急忙探出身去,却瞧见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

云惊澜面色苍白,眸中略微沉淀着些许无法言说的苦涩,一身素净衣衫一尘不染,显得脸色青白,虽然没有之前宫宴上见过的那般美艳动人,但此时此刻她的模样多了几分出尘的淡雅之感,乍眼一瞧便能令人为止一震。

“魏王爷,他怎样了?!”

颤抖着声音开口,唇角哆嗦了一下,南峥很是敏锐的抓住了这个细节,不知怎么的心里就是一阵酸意,暗自打量了眼前人片刻,这才缓缓开口道:

“劳烦王妃亲自前来过问,王爷他已经无什么大碍,只是为何会是您呢?”

虽然之前没有搞清楚她身份,对云惊澜产生某些“非分之想”,到后来真相大白,一直以来对云惊澜的印象都是极好的,不成想此时此刻却变了几分,总觉得对方眸子里隐约含有些许不同寻常的情愫,让她不得不防范几分,毕竟对方可是楚景铄朝思墓想的心上人。

察觉到南峥*裸的敌意,云惊澜略微怔愣一番似乎没有想到对方回是这样态度,难不成这两人已经是佳偶天成了?!听得楚景铄无大碍的消息,心终于放了下来,手心里都被汗水淋湿,周身冷意逐渐消散,突然间瞥到那边回廊角落里半跪半坐着的一个人。

再熟悉不过的人了,云惊澜猛的一震,强自忍住心头惊惶,跌跌撞撞便朝着景瑞雪疾步走了过去。

这件事情怎么说都是她的错,从一开始景瑞雪便是抱着这样的目的而去的,根本就不曾想过会怎样帮助她,只可惜云惊澜直到现在才明白过来,亡羊补牢为时已晚,此时此刻的结局谁也不愿意看到,却也无人可以让时间回溯倒流!

“你都干了什么,你将王爷怎样了?!”

再也忍受不住,猛的失声痛哭出来,云惊澜一把抓住景瑞雪的肩膀摇晃了片刻,对方眉头紧锁神情恍惚,突然间面目变得狰狞起来,唇角却有意无意的露出几分笑意,整个人诡异而又凄惶。

一边胳膊瘫软着垂在身侧,只一阵无法言说的痛意袭来,虽说刚刚那侍卫已经替她接了回去,可这撕心裂肺的苦楚一时半会儿的不能消散的,认识到眼前之人竟是云惊澜,景瑞雪面目愈发可怖,发丝凌乱冷笑连连如同地狱爬上的恶鬼!

“噢,你来问我算怎么回事呢?难道这件事情你不知道吗,难道不是你帮我将楚景铄请出来的吗,他那样冷漠之人,也只有你能将他打动吧,现在算怎么回事,打算将一切都推给我吗?我告诉你云惊澜,你休想?!今日我在这里受的所有羞辱,改日必定让你千百倍的偿还,这是你欠我的!这下好了,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楚景铄迟早知晓这一切,等到那个时候你就知道他有多恨你了!你就是因为怕他继续骚扰你,才同意与我为谋,将他亲手推给我的!你猜他会相信你的解释还是会相信事实?!哈哈……”

景瑞雪面带笑意,眼角处却不由自主淌下泪来,凌乱发丝将她锋芒毕露的眼眸遮挡了大半,看起来凄惶而又伤感,周身气息凛冽,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在场之人皆感到一股冷意袭来,随后在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之后才将疑惑愤怒的募股投向云惊澜。

的确,这件事无论怎么说,都与云惊澜脱不了干系,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偏偏这人竟是景瑞雪,三番两次的害她也就罢了,此时竟使出这般阴损的招数,可谓是疯魔至极令人不寒而栗!(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二章 维护 这便是此事的难言之处了,云惊澜无力辩解,也无法推脱什么,纵然悔不当初,不该相信景瑞雪,也无力回天,最坏的结果已经来临,对方也已经降她恨之入骨,怕是曾经许诺给她的所有也终成泡沫吧!

颤抖着起身站立,景瑞雪近乎疯魔的脸近在咫尺,阴狠骇人,却又那样凄苦无助,怎么瞧着怎么像是受尽苦楚,云惊澜呆楞片刻猛的转身,她不能再沉沦于悔恨之中难以自拔了,楚景铄尚未醒来,他的身体定然还没有恢复过来,她可以去看看能不能帮的上忙,这也许是她唯一能作的所有了。

心中肆虐着难以描述的痛苦之感,如果可以,她宁愿自己承受身体上千百倍于楚景铄的折磨,也不愿意让他受半分苦楚,只觉得脑海里思绪纷飞凌乱,一片片残碎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翻涌而来,那个只对她笑容明朗的少年,前一秒还满心欢喜的前来赴约,下一秒却已经被人暗害至此,躺倒在床榻之上奄奄一息。

如此强烈的反差几乎令她窒息,楚景铄会怎样对她,会否如景瑞雪所说的那样将她恨之入骨,恨她亲手将他背叛,推送至别人的陷阱里落得个如此下场,会不会再也不想搭理她,甚至拿剑杀了她?!

倘若楚慕寒知晓此事会作何反应,是选择原谅,还是会像旁人一样对她报以异样恨铁不成钢的眼神,那一抹凌厉的眸色似乎已经苏醒,就在她眼前经久不散,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在她的身上,质问她,鞭挞她,谩骂她,指责她,言语她,痛恨她!

这样的事情对任何人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云惊澜几乎无法想象楚景铄知晓自己被骗那一刻的想法与心情是什么,没人告诉他他到底哪里做错了需要接受此种凌厉的惩罚,也没有人告诉他他认为的可以全然信赖的人竟真的会狠心将他丢弃,那是怎样一种无助而又迷茫的心绪?!

无声的泪水悄然而至,直到视线外的一切全然模糊一片,直到面颊之上已经潮湿不已,直到周身所有仿佛都已经不存在,她才明白,她的错有多可悲!

“居然是你,原本我还费尽心思想要从那女人口中套出话来,让她告诉我她的同谋都有谁,如今看来仿佛不用再麻烦了,冥王妃,无论我怎样想象,也绝对猜测不到你竟然是那个背后捅刀子的人,枉魏王爷对你一往情深,你就是这样回报他的么?!纵然不喜欢他,也不能这样害他,可怜他一厢情愿最后却换了个这样的结果,所谓蛇蝎心肠,说的就是你这种人了吧!

我记得头一回见你,你便用的冥王爷的名号到处招摇撞骗以此为乐趣,怎么你认为所有人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很享受吗?所有人都围着你转,冥王爷将你看得比他还要重要,你就是那样对待他的,脚踏两条船,这种事你做起来很拿手么?!

我倒要看看,他们两人若是知晓这一切,该是怎样的想法,还会不会将你这个毒妇看做心头宝?!”

很显然刚刚景瑞雪的话南峥已经全然听到,此时此刻已经不能平复愤怒的心绪,直愣愣指着云惊澜的鼻子就是一通指责,既为楚景铄感到不值,又为自己感到失望,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云惊澜这么个品行不端的女人!

她的声音变得极其尖利骇人,周身戾气乍现,仿佛下一秒眸子里的火苗就要喷薄而出一般,向来性子潇洒是非分明又嫉恶如仇的她自然不会嘴软,没动手已经算作万幸了!

微弱的阳光照射在回廊里,惹的周身一片光晕弥漫,每个人的脸上都仿佛镀了一层金边,看起来柔和而又光辉,淡淡的夕阳红使白天一整天的灼热消散了些许,周身一切轻盈美妙,仿佛置身于幻境之中一样。

照月楼下面就是护城河,此时此刻站在楼上看风景最为适合,波光粼粼的宽阔长河犯起层层波澜,爱玩爱闹的小孩子成群结队在对面的河边戏水,三三两两的居民结伴起来,洗衣服的姑娘,闲逛的年轻夫妇,偕老同行的老翁老妪,一派安然祥和的景象令人心绪荡漾,奈何楼上众人却无心欣赏。

淡淡的晚风轻轻抚在脸颊之上,清凉的快感驱散整日的燥热,一群人就这样僵持着不知所措,云惊澜面目仓皇萧瑟,只片刻时间就仿佛颓靡了许多,是的,南峥的话的确过分,可她几乎没有反驳的理由,一字一句字字诛心,纵然她无力阻止,纵然她的心里比谁都难受!

“公主,我知道这个时候你很难原谅我,但是请你相信我,能否告诉我王爷究竟怎么了,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懂着药理,想必能有帮的上忙的地方!”

云惊澜心下着急,偏偏南峥对待敌人一样将她挡在门外,意思已经十分明朗,很显然并不愿意她接近楚景铄,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她防着她,似乎很怕她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儿来。对于云惊澜的言语更是没有丝毫动容的迹象。

几名侍卫皆不动声色站在南峥公主身后,他们的任务就是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保护自家主子不受伤害,此时他们以多敌一自然不会出什么岔子。

南峥微微怔愣片刻,还是觉得不妥协的好,这女人心思可怖的很,万一再做出些什么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可就不好了!

“公主,南峥……”

众人心绪紧绷着,突然间听到房间里一阵轻微的叫喊声,熟悉而又沙哑的声音令南峥浑身一震,一个箭步冲进房里,恰好瞧见楚景铄挣扎着起身的一幕。

对方面色仍旧苍白没有丝毫像样的血色,周身瘫软至极,只有撑起一侧胳膊才堪堪支起身子,行动困难几乎下一秒就能瘫倒下去一样,南峥心神一震迅速走了过去将他扶起。

“你这是干什么,刚刚醒来便要这样作践自己吗?”

微微有些恼怒,觉得这人简直疯魔,已经成了这般模样,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劲头。

“公主,王妃嫂嫂是不是在外面,你听我说,此事与她无关,莫要为难与她!”

果不其然,他的话字里行间都在维护那个女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三章 争吵 只觉得一阵气闷袭上心头,不知该作何反应,脑海里翻涌着的全是之前偶然间发现的,楚景铄偷偷望向云惊澜的目光,那眼神就如同芒刺一样狠狠扎在她的心尖上,无法言说的苦涩弥漫在心头无法抹去,纵然她强自忍下心中酸涩,眼泪还是难以抑制。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维护那个女人么?她在这里守了这么长时间就都没什么作用吗?为什么他的心里就只有那个居心叵测的女人?!

不得不承认的是,向来自负的她终于嫉妒了,嫉妒的发狂,嫉妒的想要立刻冲出门外将云惊澜一剑刺死!

可她又能如何呢?这可是楚景铄亲口所言,倘若她敢那样做,这辈子也别想走进他的心里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袭来,清浅一笑间点了点头答应面前之人卑微却又强硬的要求。

她向来是个坏人,最看不惯装腔作势玩弄他人的人,倘若没有楚景铄这几句话,她恨不得将云惊澜与景瑞雪直接丢到皇帝面前去,可她无法这样做,也不能这样做!

楚景铄的哀求令她心软,同时也发现她一直都低估了楚景铄对云惊澜的感情,纵然那个女人狠心背弃,他也不愿她受任何伤害!

其实他们四人都一个模样,一旦爱了,便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只能倾尽余生对待这份感情,纵然只是一厢情愿爱而不得!

“放她进来!”

南峥扬声喊到,不料过了许久,却不见云惊澜进门。

怎么办,是进去还是不进去?!挡在身前凶神恶煞的黑衣侍卫已经退却,她完全可以即刻跑进去,哪怕被楚景铄臭骂一顿赶出来也行,但不知为何她却突然间胆怯了,无法言说的愧疚感瞬间蔓延开来,她知道一定是楚景铄给南峥说了什么,对方才下令命人退下的,楚景铄向来对她宽容,可此时此刻,她倒宁愿他残忍一些。

向前一步却又后退两步,云惊澜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觉得腿脚一阵酸软,几乎站立不住,只能一手扶着身旁门框瑟瑟发抖,这个时候的哭泣最没有什么效果,可她就是忍受不住!

楚景铄微闭上双眼,此时他已经半靠在床头,身体依旧瘫软如泥,面色由骇人的苍白变为青白色,唇色近乎失去颜色,打眼一瞧便知道他身体状况为何。

心里不是不失望的,他太高估自己在云惊澜心里的地位了,原来以为那么长时间的相处,纵然没有那般深厚的关系,至少还是有些情分在的,相敬如宾也好,总不至于陌生到互不相识的状态,可如今是怎样?!

他不能明白云惊澜为何要这样作,总而言之一句话,她丢弃了他,用他对她毫无保留的信任,矢志不渝的真心!

多么可笑的真心!

得知中计的那一刻,他几乎没有将云惊澜往这般不堪的境地去想,只是觉得景瑞雪未免太过阴毒,为了得到他竟然做出这般愚蠢之事,所谓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她的毅然决然果真令人发指,他无数次说服自己,这件事情本来就与云惊澜无关,是景瑞雪利用了她的天真单纯,可当无情的事实摆在面前,谁又说得清楚谁是谁非?!

或许她的心里还是愧疚的吧。

周身又一阵剧烈的痛意袭来,只觉得整个人仿佛都被丢进了装满芒刺的铁桶,浑身上下每一寸皮肤都在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酷刑,他的灵魂受到严厉的拷问,再一次扪心自问,他这样毫无保留的爱究竟是对是错?!

突然间觉得自己好窝囊,纵然千错万错都是她犯的错,可他还是不忍责怪她,甚至连质问一句都不忍心,迷迷糊糊之中醒来,听见南峥略带尖利的责骂声,猛然间知晓发生什么事情的他几乎在第一时间便阻止了南峥,不明白为何,不知晓对错!

南峥气呼呼的起身,跺着步子靠近窗边远望,背影落寞如同找不着回家方向的孩童,楚景铄喟叹一口气,他这颗心早已经错付,纵然千刀万剐,又怎能重新交给别人呢?还希望这丫头莫要执迷不悟才好!

“王爷,你,现在如何了?”

在他都以为云惊澜不会再进来的时候,突然间听到一声弱弱的问候,连忙睁开眼睛,便瞧见云惊澜闷声低着头站在门边上,模样娇柔我见犹怜,瞬间心便软了下来,不忍再责怪她半分。

“你问他现在如何了,你怎么不问问你是怎样将他害成这般模样的,他那么信任你,你就这样对待他,冥王妃,你可真是厉害的很呐!”

楚景铄尚未答话,站在一旁的南峥便忍不住冲了过来,疾言厉色的样子很是骇人,眼睛边上红了一圈,微微哽咽着,仿佛强自忍着即将冲破牢笼的泪水,喉间一阵苦涩痛意,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她却仍然没有半分整理仪容的迹象。

云惊澜轻笑一声,眼中泪水终于忍不住淌下,如此便是一副梨花带雨的可人模样,瞧得南峥愈发愤恨,目光如炬,狠狠盯着云惊澜,似乎想要将心中所有的火气皆倾泻在对方身上,楚景铄眉头微蹙,本想拦着南峥“肆意妄为”,不成想一个趔趄却倒了下去,侧翻在床上,闷哼一声却不知道到底哪里来的痛感。

周身上下皆是火辣辣的灼热感,略微一动便如针扎一样疼痛,没有人能够体会他此时此刻的心境,纵然强自忍耐,仍觉得眼前一黑,瞬间便堕入无限黑暗一样,昏昏沉沉不知所措。

“王爷!”

两人同时惊叫一声跑了过去。

“滚开,不用你假惺惺的!”

南峥始终耿耿于怀于之前景瑞雪所说的话,打心底里认定了云惊澜就是那个害得楚景铄落得如此下场的罪魁祸首,自然不会给她好脸色看,一把便将她推向一边,后者重心不稳踉跄一下,瞬间磕向一旁的桌角上,只听得一声闷响,一侧额头处已经渗出血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四章 药引子 鼻尖又是一酸,强自忍下凛冽的痛意,本想着扶着桌角便能站起,不成想眼前一黑猛然间的不稳当便令她失了方向,一股脑摔了下去,周身痛意遍染,瞬间仿佛置身于无尽深渊难以启齿。

“澜儿!”

楚景铄惊呼一声猛的起身,奈何周身依旧酸麻瘫软,愣是不能使出半分力气,急在心上却又无能为力,只能梗着脖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南峥鼻尖又是一酸,恨铁不成钢的瞥了楚景铄一眼,责备声不及出口,就已经疾步走向尚在挣扎不能起身的云惊澜身边,一把将她拉起来,面色仍凛冽如冰,瞧着没有一丝血色。

“澜儿,你没事吧!南峥,你莫要与她为难,本王已经说过了,这件事情本就与她无关,你再这样的话,休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楚景铄难得的疾言厉色,面目萧然冷峻丝毫不留情面,仿佛猛然间换了一个人似得,周身戾气全开,纵然身体不能动弹,可这骇人气势却无端令人畏惧,南峥略微怔愣一番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他一眼,又一拨泪水夺眶而出,不再多言后退几步,一溜烟没了踪影。

“王爷,公主说的都对,此事皆因我而起,一切都是我的错,您不该那样指责她的,她也是一片好心对你,刚刚是我不小心,不碍事的!”

云惊澜堪堪缓过神来,依旧不敢面对楚景铄,闷着头向前走了几步,这才缓缓开口道。只觉得额上一阵微妙疼痛,下意识一手抚上去,本以为没有什么事,不成想手上却全是红艳艳一片,淡淡的血腥味肆意弥漫,云惊澜微微一愣转过身去擦拭,这一连串的动作都只发生在转瞬之间,对面床上之人却都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平日里见到的云惊澜,从来都是温婉迷人的,周身气质清冷,神态之间却给人一种无法言说的亲切感,这种感觉曾令他十分着迷,无数个难以深眠的夜,脑海里回荡着的都是她的芬芳馥郁,她的一颦一笑言谈举止。

可今日,她却变得这样狼狈,简直比他还要落魄,从她的眉眼之中,他几乎能够看出她的悔恨瑟缩,他想,这就够了吧,别再追究什么了,她需要面临无数人的冷眼质问,或者羞辱嘲讽,这一切,都是此事的报应!

他本该庆幸的不是吗?害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可现在瞧着眼前瑟缩着不敢直视他生怕他不原谅她的女子,他的心里瞬间便没了火气,她的额角有殷殷血迹淌出,他的心又何尝不是如刀绞一般疼痛?!

“澜儿……王妃嫂嫂,你为何会在这里,王兄呢?萧王爷呢?!”

他知道她不想再让他说上哪怕只有一句安慰的话语,干脆转了话题问她,心头灼热之感再一次袭来,不得不承认的是,这景瑞雪的药,还真是霸道的很!

“公主差人将这里的情况禀告王爷,两人本来一同前来,不成想半道上竟碰上了端王爷,陛下差人请王爷进宫,萧王爷为了转移端王的视线便留下拖住他,王爷不放心你,所以便让我来看看!”

仿佛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她的声音沉闷着唯唯诺诺,言语之间皆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始终不敢再向前一步,一直待在距离楚景铄十步之外的地方问一句答一句。

原来是这样,那还好,倘若等他们两人先到一步,那这事儿可就瞒不住了,一切都还来得及,既然事情已经无力改变,不如现在便作抉择吧!

“王爷,药熬好了,趁热喝吧!”

正准备开口,却瞧见南峥亲自端着一个碧绿色的玉婉施施然走了进来,面色苍白眼睛红肿着,显然刚刚哭过的模样,声音微微有些哽咽,听得人心里就是一阵不忍,楚景铄略微皱眉,看了看南峥又低下了头没有多言。

三人皆不动声色沉默片刻,云惊澜突然间冲向楚景铄,一把抽出他挂在腰间的短刀,猛的就朝掌心处一划,瞬间鲜血横流,略微痛意袭上心头,不敢多加耽搁,一个箭步靠近南峥,将手心的血一滴一滴淌进玉碗。

迅雷不及掩耳,其他两人显然并不知晓发生了何事,南峥一脸惊诧的望着云惊澜,似乎觉得这女人已经疯魔,不由得睁大眼睛,下意识想推开她,却又发现对方的眸子坚毅而又深邃,虽然喜怒不辩,却无端给人一种难以言说的安心感。

“公主不必担心,我的血可以解毒,作为药引子最合适不过,也能缓解王爷身体的疼痛,也不知道是哪位大夫给王爷瞧的病,开的方子似乎有些不妥,这药……”

这么一会儿的观察,云惊澜已然了解的楚景铄所中之毒为何,没想到景瑞雪竟恶毒至此,利用她到这种程度,难道非要毁灭才可罢手吗?!

一般的春毒都十分好解,单纯解热便可以,体内余毒根本不在话下,人体可以自行将它清除,可这种毒毒性十分强烈,倘若没有记错的话,类似于这种毒药的有一种为香海棠,毒性剧烈,一旦进入人体,便会变本加厉时时刻刻折磨中毒之人,只有通过与女子交欢方可解毒,但是,此人以后,以后的以后,乃至永远,都只能拥有这一个女人,贪恋一人。

或许景瑞雪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幸亏楚景铄意志力顽强没有屈服,要不然这一辈子都只能做景瑞雪一人的傀儡了。

十分专注以至于没有瞧见身边两人怔愣的打望,微妙的痛意逐渐加大,如同丝丝缕缕的芒刺一样扎在手心里一样,这个豁口并不大,血液却流的极快,不过片刻时间,刚刚只有半碗药的玉碗便被她的血装满,一棕一红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抹无比诡异的颜色,令人惊骇却又不寒而栗!

刚刚那位大夫显然只是将这种毒当做一般的春毒来解,所用的法子也几乎没有效果,只能解掉一部分的毒,其余的则滞留在人体不能分解排除,这样的话日后便可难办了,一日解不了毒便要一日承受灼热之苦,往往折磨的人精神欲裂叫苦不迭!

云惊澜自然知晓这毒的烈性有多大,此刻再重新配药又得花费一些时间,且先用这效果普通的药物压制一下,也好争取时间令想法子。(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五章 药引子 全然懵逼的两人十分讶异云惊澜的做法,除了楚慕寒以外,旁人并不知晓云惊澜这个“特异功能”,此时此刻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放血,任谁瞧见也得惊讶半天才对,楚景铄面色瞬间灰白,整个人仿佛被天雷击中一样怔愣在一边不知所措,而南峥更是目瞪口呆的望着云惊澜几乎忘记说话,端着玉碗的手颤颤巍巍的,仿佛下一秒就能打碎了似得。

“好了,这便可以暂时压制一下王爷体内的毒,若要深入解毒,还得需要一点儿时间重新配置解药才是,不过我不会耽搁太久,在晚上之前应该就可以了!”

长久的沉默之后,云惊澜首先打开话匣子,并没有发觉周身气氛的不对劲,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摸出绢帕胡乱包扎了一下手心的伤口,继而云淡风轻似得微微一笑,终于缓了一口气来。

“你……你刚刚,这血……”

南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颤抖着声音终于问出口来,刚才的厌恶全然变成敬畏,瞧这云惊澜如同看向一个怪物。

别说南峥了,纵然向来性子刚强的楚景铄也不敢相信,刚才那一幕是有多真实又有多不可思议,认识她这么久了,向来觉得她是一朵娇弱无比需要人用心呵护的花朵,不成想此时此刻再看,竟比男子还要坚强凌厉,果断的令人惊骇!

她说这血可以解毒,从前怎么没有听楚慕寒提起过,不过楚景铄心里想的倒是另外一回事了,他的短刀是用上等的寒铁淬制而成,略微划下一道伤口便极难治愈,刚刚瞧她似乎还用了些许力道,也不知究竟伤的如何了,她的身体本就差的很,万一再出些什么岔子可就麻烦了。

“王爷,公主,请你们相信我,我承认这件事情与我脱不了干系,但请你们相信我的初衷,是好的,景瑞雪的毒药名叫香海棠,是春毒中的极品,倘若没有清理干净,日后王爷可要深受其害了,我的血虽然不能彻底清楚你体内的剧毒,但可以在短时间内压制住它,至少能让你减轻一些疼痛感,晚上我便差人将解药送过来,刚刚那个大夫显然道行太浅,如果按照他的法子,定然会出大乱子的!!”

云惊澜一手按压住手心伤痕,尽可能的不让血流的更多,不成想仅仅片刻之间,她的金丝绢帕已经被血水浸染,不得已只能重新折叠一番,将手放在后面,不让对面之人瞧见。

声音略带沙哑,眼睛里仍旧通红一片,细细的柳叶眉蹙在一起如同两条毛毛虫,心下焦虑不安,生怕两人在这方面质疑她,目光炯炯,直愣愣盯着面色惊惶的楚景铄,其中情绪难料,却是楚楚动人美艳无匹!

“王爷,这……”

纵然泼辣直爽的南峥,也被面前一幕惊骇到,有些不知所措的望了楚景铄一眼,眸中皆是无法言说的困惑之感,或许只有云惊澜这个动作,能够与刚刚那件事情带给她的震撼相提并论吧!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鼻尖心上,不知不觉竟对这个女人稍稍改变了看法!

楚景铄眼光晦涩,没有回应云惊澜的目光,转而伸手示意南峥将药碗递给他,后者唯唯诺诺点头,捧着玉碗就像拿着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一般,一步一步走的十分谨慎。

浓浓的苦涩味道混合着腥甜的血腥味味入喉,一边在心里暗自震撼着,一边又在不知不觉中细数往日两人有过接触的悲欢离合,仿佛一切过往皆会随着这碗具有特殊意义的药随风而逝一般,莫名其妙的惆怅之感将他淹没,原本他以为,经过这件事情,她会欠他一些,两人便又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他便可以继续心安理得的再贪恋一段时间,不成想她竟这般毅然决然,这样直白简单的动作,却在瞬间打破了他的念想,让他觉得无论心里想些什么,都是对她的亵渎一般。

这样的感觉着实难受,胸中一股气闷无法派遣,便在心脏处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将所有想说不能说想爱不能爱悉数收纳进去,还给他无尽的忧思与懊恼!

一口气见底,虽说味道极其难以忍受,但好歹也算是一味良药,酸甜苦辣咸皆在肺腑之间徘徊悱恻,想笑还是想哭,他的情绪连他自己都不能掌控!

“王爷,如何了?!”

一个人的思绪总是容易凌乱缠绵,楚景铄倒不知道自己的面色风云变幻,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盛大的浩劫一般,其他两人皆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却又不敢打扰他,停顿良久,直到两人都觉得他该结束了的时候,南峥这才轻轻开口询问,宛如一颗细小的石子丢进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一层又一层美丽的涟漪。

周身灼热之感逐渐消散了些许,瘫软无力的四肢却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可喜可贺的是头脑清明了些许,耳中翁乱的声音也消停下来,正常体温一点一点恢复过来,浑身上下的酸麻也渐渐淡去了不少,不过片刻时间,却仿佛重新活了过来一样。

“好,好多了!”

嚅嗫了下,只觉心中酸涩难以启齿,抬眸瞥了她一眼,对方眼眸之中终于亮起了几分光辉,看来她说的没错,可楚景铄这心里却怎样也开心不起来。

马车徐缓前行,三人一路无语,楚景铄的身体恢复了不少体力,能够勉强坐在马车里,云惊澜与南峥各作一边,皆心事重重不知所云,就连向来叽叽喳喳的南峥也噤声不语,车厢内气氛诡异,却没有人想开口打破这片寂静。

楚景铄干脆闭上眼睛假寐,心里却暗自思索着之前某些不为人知的念头,那碗汤药就如同紧箍咒一样生生压制着他那些疯狂而又执着的思绪,是的,他还是放不下。

小时候母妃还在世的时候,他们两人在偌大的深宫之中相依为命,彼此就是彼此的一切,当时的苏美人艳绝后宫,单单凭借着一副好皮囊便可获得帝王无限的宠爱与无上的尊容,更何况他的母妃还是云州第一才女,琴棋书画样样在行,帝都里的女子所拥有的一切她都有,可她除了那副皮囊之外最拿手的,却是另外一项绝技,莲舞!(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六章 苏美人 顾名思义,这莲舞便指的是美人在荷塘里的莲叶上翩翩起舞,当初后宫之中,学习此种技艺的女子不在少数,有的为了身段更加轻盈日渐消瘦,最后只剩下皮包骨也在所不惜,有多少人因为此舞葬身荷塘,却到死也没有见过帝王一面。

当时的莲舞是从周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国家传入的,周围各国纷纷相仿,一时间会此舞的女子风头无俩,各国的高官领导以拥有会莲舞的女子为荣,上下级之间也以赠送这样的女子为风盛行,这股“歪风”自然而然便传到了帝都。

苏美人自小学习舞蹈,对于各种各样的舞种皆不陌生,身段妖娆体态风骚,本就娇小玲珑的她自从练了这种舞之后便愈发轻盈了,仿佛天生的技艺一样,她的进益要比所有人都迅速,不过短短数月,便超越了所有人,以一曲莲叶何田田名绝天下,便被云州知府挖掘出来一层一层递了上去。

苏美人姿容绝丽,一入后宫便成为所有人艳羡的焦点,皇帝喜爱非常,夜夜笙歌,御花园的莲池更是只为她一人开放,每每一舞销魂,君王沉迷其中无法自拔,以至于引得群臣愤恨,齐声上书皇帝立即处死苏美人。

皇帝虽不满朝臣闹腾,但也耐不住民心,多年帝王生涯他分的清楚轻重,一纸令下,绝代风华便成了冷宫弃妇,那个时候,楚景铄还未出生。

母子二人在冷宫之中度过了整整七年时光,自打记事起,楚景铄便记得苏美人曾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

孩子啊,日后遇见真心喜欢的姑娘,一定要好好待她,莫要让旁人欺负了她!你的父皇是这世上最好的男子,你长大了莫要恨他!

年幼的楚景铄不曾知晓这些浅显易懂的道理究竟何意,只是在无限蹉跎的时光之中眼睁睁看着自己最亲的母妃日渐消瘦,一日又一日不复从前绝代风华。

母妃死在无人问津的夜,皇帝始终未曾出现,纵然他卑微的跪于养居殿外一整夜,那个时候,他是极恨皇帝的。

所有的痴心都不该被辜负!

至少从前他一直是这样认为的,而云惊澜恰好就是那个他打算用一辈子时光来珍重的女子。

后来跟随楚慕寒戎马生涯,楚景铄身上多了些非比寻常的坚毅冷酷,性子也多承袭了楚慕寒的风格,深情而又冷酷到底,在遇上云惊澜之前,他几乎要认为自己是注定了要孤独终老的。

可遇上了又能怎样,无数次在心底沉吟,为何会是她,为何偏偏是她?!

马车里仍旧一阵沉默,窗子外面街道上的熙熙攘攘声皆传了进来,人生百态悲欢离愁在这一刻皆化为尘埃,三人面目萧瑟,仿佛将全天下所有的伤悲全纳入肺腑一样。

本想着将景瑞雪看管起来,日后自会有人惩处,但没有想到的是楚景铄不由分说便要差人送她回去,南峥惊讶片刻,只得照办,她不懂得景府与魏王府的关系以及朝中千丝万缕的联系,自然会觉得楚景铄处事太过随意,云惊澜倒没什么惊讶的,她知道纵然没有景嵩这层关系,楚景铄也不会真正对景瑞雪动手!

“闪开!”

忽的一声大喝传来,马车猛然间剧烈颤抖了一下,三人皆没有防备被一把甩向一边,楚景铄最为敏锐,虽然身体尚未全然恢复,但这反应却是一点儿不差,瞬间便抓住云惊澜一条胳膊猛的一拉,趁着她在撞上车厢之前给捞了回来,不成想用力过猛一把却将她拉进怀中。

气氛瞬间陷入冰点。

南峥没来得及反应,自然而然被甩的撞上车厢一角,一侧肩膀散了架一样疼痛,额头同样受了些小伤,发丝凌乱面色苍白,第一时间想到楚景铄身体有恙,急忙回过头来查看是时候,却刹那间石化当场!

纵然她不是他能爱的人,可他却还是在危机时刻选择了保护她,纵然她背叛他,抛弃他,狠狠蹂躏他的心,可他还是选择了她,用自己的胸膛,用自己的一切,为她阻挡所有的烟火!

三个人的车厢里,仿佛就她一人是多余的,只觉得周身一阵木然,面色堪堪僵住,眸中泪水不由自主便滑落下来,南峥猛的转向一边兀自哽咽,孤独的像个不受宠爱的孩子。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那样对待她?!

心中涌起一阵酸涩,仿佛被整个世界丢弃一样,从来没有过的挫败感将她笼罩,愣是不敢再瞥过头去。

云惊澜心下猛的一震,这个胸膛的确温暖宽厚,但不属于她,下意识的抗拒使她几乎在刹那之间便挣脱了他的“桎梏”,略微整理了下面色这才强自镇定下来,她应该从一开始便严词拒绝他的,藏着掖着终究不是个事儿!

怀中温软不再,陡然的冷漠令他浑身一颤,刚刚那阵子心悸此时此刻尚在脑海回荡,他这是魔怔了么,简简单单一次靠近便能产生这样大的反应,压抑许久的情感仿佛瞬间爆发一样,却又只能在片刻之间重新埋回心底不见天日,这种感觉,甘甜而又辛酸,回味无穷却又难以启齿!

倘若他只是一次无干紧要的悸动,掀开这一页便算作新纪元,奈何他偏偏动了真心,时间流逝心中执念非但不曾清浅,反而愈发浓烈起来令人惊骇,倘若他能控制自己该有多好!

“公主,劳烦你且先照顾王爷些许时间,我先回一趟冥王府,配置些解药来,大概一个时辰左右便够了,在这之前王爷不能擅自行动,一定要照料好了!”

魏王府管家老早便迎了上来,帮着将楚景铄扶进寝殿,楚景铄心思缭乱不知所谓什么也没说,只呆呆傻傻倚靠在床边上,余光瞥向那人纤瘦的背影,心头又是一阵疼痛。

南峥沉默不语,同楚景铄一样呆楞在一边,眼睁睁瞧着云惊澜嘴巴一张一合,却是什么也没有听进去,对方目光深沉很是焦心的样子,南峥脑海里却始终荡漾着刚刚马车里那不经意间的惊心一慕。(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七章 解毒 她可是堂堂一国公主,向来娇纵任性唯我独尊惯了,今日这是怎么了,竟给别人“逼”成这般模样,她这喜怒不辩的心思究竟是何意?!她曾引以为傲的一切,竟都要成为一场笑话么?

眼前人的确风姿卓然令人心动,可谁都明白,他们两人定然没有走到一起的可能性,这种事情本来就已经是皇家禁忌,倘若楚景铄胆敢逾越雷池一步,不仅他们两人,整个冥王府,魏王府都要卷入其中,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她不相信楚景铄不知道其中利害!

可她依旧无奈啊,他爱的人不是她,她就差一步!

默默点了点头,南峥轻笑一声敛声屏气,看着云惊澜一步步走远,那个身影如此纤瘦,当初头一回见的时候怎么就没有发现她是个女子呢?

魏王府沉默一片,与此同时的冥王府中却是一阵焦灼。

“主子怎么还不回来啊,两人都不在,这可如何是好呢?”

阿悄哽咽的声音传来,颤抖着身子一个劲儿后退,愣是躲在柱子后面不敢向前一步,只瞧着便有些骇然,身后一众丫鬟仆从皆同她一样畏畏缩缩不敢往前,个个面色发白,直愣愣瞧着不远处正在对峙的一人一蛇。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竟出了这档子事!猛的一看便只有落葵一人现在庭院之中瑟瑟发抖着,面色苍白唇色发青,周身紧绷着不敢睁眼,耳旁一直响着赤尾青竹冷嗖嗖的吐信子声,仿若芒刺在背一样,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了来,难受的要死。

倘若云惊澜在的话,她这会儿便不会是这般状态了,时间越久,心里越发焦灼起来,愣是不敢动弹分毫,纵使她武功卓绝不在其他三人之下,可一遇上这玩意儿,瞬间便被打回原形,露出“胆小怕事”的一面来。

茯苓和辛夷两人尚在不远处尝试着接近小蛇,不过在七步之外的地方便停住了脚步再不敢上前,一瞥见那赤尾乌溜溜绿豆大小的小眼睛四处滴溜,两人便瞬间怔愣原地不敢动弹一步,仿佛石化一般。

这些人里面,只有茯苓一人胆子大些,也曾与云惊澜一同“并肩作战”过,共同制服这毒蛇,若是在平日里还能显摆显摆,毕竟她勇气可嘉,可是在今天云惊澜不在,纵然她有那个怂心,也没有那个怂胆前去帮忙,惨遭现实“啪啪”打脸,可谓是颜面扫地的很了。

“紫苑,你们几个倒是帮我想想办法呀!万一这小蛇将我咬了,我,我……”

仿佛抓不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未亡人一样,落葵终于无法忍受这种煎熬,身子一动不动,声音仿佛从唇舌下面发出的一样,却又如同石沉大海无人回应,不免愈发焦灼起来,身子不由得筛糠似得颤抖起来。

“王妃回来了,茯苓姐姐,王妃回来了!”

众人正束手无措之间,庭院外面的回廊里却突然跑出一个人来,许久未见的流苏边跑边喊,言语之间尽是欢心愉悦。庭院中人瞬间躁动起来,却仍然不敢随意喧哗,只等着救命之人快些到来。

不成想等了半晌依旧不见云惊澜人影,众人开始怀疑刚刚流苏是否看错了,对此流苏表示十分无辜,刚刚只瞧见云惊澜进了府里,却不见她经过前堂庭院,八成是直接绕道去了后院,也不知究竟去干什么,这里的情况依旧糟糕的很,没有她的帮助,这群蠢货可真要等死在这里了!

云惊澜的确不曾发觉这边的状况,一门心思便想将那解毒之药尽早配置出来,幸好楚景铄身体比一般人硬朗些许,那毒才能压制下去,要不然这会儿可就麻烦了,甩开仆从奴婢径直去了药阁,一路风尘仆仆不曾与任何人搭话,王府众人皆疑惑不解不知所措起来。

“今锁扣,宁叶子,秋若,碧青菜,玉玲珑,大蒙,筠连,独行山里,金果缆……”

这些药物大都含有较强的解毒功效,皆为世间难求之良药,王府中库存的也没有多少,倘若想要将楚景铄的毒都给清除了,怕是还得另去别的地方寻找才是,再加上她的血为引子,大概吃上十来日便可全然恢复过来。

着急慌忙找了半天才找了四五样,其他几样竟连一星半点也没有,这可如何是好?

“茯苓,你去……茯苓呢?!”

云惊澜从各式各样的药材中抬起头来,却发现周身无一人,一群丫头畏畏缩缩站在门口却不敢进来,做贼一样不发一言,云惊澜这才发觉不对劲,站起来朝着门边上走去,一眼便瞧见站在最前面的流苏正眼巴巴瞅着她看。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茯苓她们几个去了哪里,怎么不见人影了?!”

心下惊异,这几个丫头寻常可是寸步不离的,恨不得整日与她黏在一起,今日却奇了怪了,自从她进府以来就没有见过,莫非又出去捅了什么篓子怕她责罚?!

“主子,你可算是想起她们了,你还是快去看看吧,赤尾又跑出来了,真吓人!”

流苏面带希望,十分欣喜的瞧着云惊澜,不由分说将那几人此时此刻的窘迫说了个尽,本以为云惊澜会立刻出去支援,至少也得慰问一下不是,不成想对方竟无动于衷,只淡淡定定的回应了一声以后便去了别处,显然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月白,你去按照这个方子,去兰若坊将这些药找来,记得一定要快,到马鹏里挑一匹马骑着去,路上不得耽搁片刻,记得了么?”

唤作月白的女子面容清秀,只淡淡应了一声便去执行命令,性子直爽丝毫不拖泥带水,这一点与云惊澜倒是有些相像。按照她的速度,大概一刻钟时间便可以回来。

“主子,要不你去前面庭院瞧瞧,落葵被赤尾逼的一动不敢动,站在那里半天了都,好可怜的!”

眼见云惊澜绝情至极,流苏不免有些戚戚然,主子今日面色不大对劲,想必是有什么事情困扰着,她也不敢说的太过强硬,只盼着主子大发慈悲救救她们这些苦难姐妹了!

“你去告诉落葵,将身上装有兰花的香囊丢掉,那赤尾便不会再追赶她了,以后再碰上这种事情你们自己解决!”(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八章 周旋 云惊澜向来习惯用兰花作为熏香熏制衣服,所到之处此种味道最为明显,而那两条小蛇时常跟在她身后,自然而然对这种味道十分敏感,好几日未曾喂食,今日怕是饿的紧了这才出来觅食,不成想竟碰上了佩戴有兰花香囊的落葵,所以才苦苦纠缠,巴望着对方能给它些许吃食。

流苏猛的停住脚步,暗自思忖半天才缓过神来,本想着再追问些许细节,奈何一抬头间却发现刚刚还在的云惊澜此时此刻早已经不见了踪影,那抹若有若无的兰花清香味也随之清浅,飘飘悠悠不知去向何方。

楚慕寒从宫中出来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偌大的宫城笼罩在一片薄薄的雾霭之中,仿佛置身于虚无缥缈的幻境之中一般,严谨执事的宫人排着整齐的队伍毕恭毕敬的走过,个个畏畏缩缩胆小如鼠,这宫城不是地狱,却能将人打磨成恶鬼,纵然心中尚存有些许纯净,也绝对不会长久。

喟叹一口气,将心中积郁的闷气缓缓吐出,楚慕寒理了理胸前没有一丝褶皱的衣襟,抬眼回望了一眼巍峨瑰丽的宫殿阁楼,层层叠叠的宫墙不知禁锢了多少自由或者妄想自由的灵魂在里面,而那个所谓全天下的统治者,此时此刻应该沉湎在虚幻的权势之中,或者被他所在乎的一切所控制,高处不胜寒,纵然皇帝胸怀天下手执千万人的命脉,也终究逃不过命运看似不经意的戏弄吧!

皇帝今天心情不错,这令楚慕寒微微有些惊讶,进宫的时候许公公未曾陪同着,八成是回去换了一身衣服吧,毕竟他那身衣袍着实太过艳俗了些许,倘若给皇帝看到了,非得将他打个半死不可。

“可知朕今日叫你前来所为何事么?”

皇帝向来喜欢将臣子放在御书房接见,可他今日的状态仿佛有些慵懒,恹恹的眼睛半垂着,略微有些臃肿的身体半躺在桌案后的靠椅上,周身垂暮之色愈发冥王,声音沙哑着不复平日里上朝时候的中气十足,仿佛很不满意楚慕寒的表情一般,连眼皮也不曾抬起来一下,有一搭没一搭的饮着桌案上放置许久的顶级云雾。

楚慕寒面容微怔,倘若在别日,他还能较为准确的猜出皇帝的心思,可今日这一连串的事情搅扰的他十分难受,纵然再镇定沉稳,也无法这个时候还稳如泰山,再者说他也懒得猜测,横竖没什么好事。

“启禀父皇,可是因为中秋佳节的筹备之事愁眉不展?!”

胡乱说一茬呗,往年的时候大多是由李皇后亲自操持,每每令皇帝很是满意,今年皇后有恙在身,自然无法分神,偏偏宫中孙贵妃和何妃都受到惩处,也无着手操持的资格,而其他妃子又难免经验不足,倘若一不留神出了什么岔子,可要叫南浔使团看笑话的了。所以八成就是这件事情了,反正也轮不到他,到时候帮着出出主意也就罢了,楚慕寒可不想再接什么烫手山芋!

“猜的不错,可有什么好的建议吗?或者推举一个人出来,帮朕处理这件事!”

沉稳内敛的声音再次响起,皇帝终于直起身子坐了起来,布满沧桑痕迹的手掌轻轻按压在膝盖上,面容上多了几分憔悴,特别是一双眼睛,已经看不出曾经的光华,随便一瞧便给人一种极其狠戾的感觉。

猛的一震,本以为他不过是随口一说,指不定还有其他麻烦事呢,不成想他这运气倒是不错,竟一语中的,堪堪说到皇帝心头上了。无论如何可千万不能交托给他呀!

“儿臣觉得,珍妃娘娘身居妃位且为宫中老人,可以担此重任,还望父皇慎重思虑”

楚慕寒快刀斩乱麻,不由分说便推出一个人来,生怕再迟一些对方直接将此事交于他来处理,横竖不想揽下这个瓷器活,一边说着一边偷空瞅了一眼皇帝,对方仍面不改色,眸中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全然没有将楚慕寒的话放在心头一般,不愧是帝王,一颦一笑之间皆有无尽深意。

咽了一口唾沫下去,只觉得额上竟莫名其妙落下几滴汗水来,周身凛然一片,似乎对面之人如同猛虎一般,纵然楚慕寒这样自带抗压能力的都有些支持不住,瞧了一眼之后便再也没有第二眼。

帝都宗室里早有传言,楚慕寒是最像承启帝年轻时候的王爷,无论是说话方式,还是待人接物方面的各种能力,甚至连最不可能相近的脾气秉性都有些许贴合,,更遑论长相上面的相似?!

“你这个提议倒是不错,之前朕也考虑过,但不妥的是珍妃最近都在宁德寺为皇后祈福,随行的妃嫔也不少,那里的相关事宜她也得保持着,恐怕无暇顾及中秋佳节,往年珍妃也没有主持此种盛会的经验,贸然交付于她恐怕甚为不妥,还需令想法子才对!”

承启帝眸色愈发深沉,明明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楚的事情非得用个这么长的段子来搞定,也不知究竟是何意图!

楚慕寒目光一凛,却没有抬起头来观察对方的神态,父子两人谁都了解对方的想法,却无人将这层窗户纸捅破,倒叫人难以捉摸起来。

承启帝缓缓起身站立,略微有些肥胖的身体令他行动有些迟钝,一身明黄色随意却又奢华的帝王服饰将他衬托的雍容华贵而又年老垂暮,面色苍凉颓靡,眼眸之中厉色少了几分,纵然这样,周身的威压仍然令人难以招架。

“回禀父皇,冀王近来赋闲在府中,应当可以接此重任,倘若父皇能够给予信任,想必他不会令父皇失望!”

没办法了,只能将冀王丢出来,横竖那小子天生好命,纵然搞砸了皇帝也不会多加指责,权当为他争取了一个讨好皇帝的机会吧!从宫中嫔妃到前朝皇子,能够掌管此事的并没有几个,能拉出这么两个人来已经实属不易,且看皇帝做何抉择了?!

手心微微出汗,楚慕寒倒是十分惊异自己的变化,这种事可是绝无仅有的,只觉得心里莫名其妙便是一阵一阵的慌张感袭来,难不成是宫外出了什么事情?!(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九章 惊变 “胡闹,那个不成器的能搞成什么事?!一天到晚就知道追着没过门的媳妇跑,简直可恶,朕都懒得教训他!提他做什么,他不搞砸事情就算不错了!”

不知道可怜的冀王这几日又怎么着皇帝了,对方一提起他竟这般生气,皇帝声音陡然提高,沙哑中愣是出来一丝尖利,楚慕寒微愣,不由得抬眸瞧了对方一眼,皇帝自觉失态,瞬间却又缓过神来,重新换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刚刚的勃然大怒之人并非是他一样。

这下可糟糕了,楚慕寒心下一凛,看来皇帝这次还是冲着他去的,只不过不想自己亲口说出来罢了,这又是何意?!

不,不能在这件事情上失了原则,往年的规程总是李皇后制定的,经验十分丰富,其他几位王爷或者宫中嫔妃大都只是出些计策,顶多为了引人瞩目再出上个把风头便罢了,可没有哪位王爷亲自来保持这个活动的先例呀!

心下略微有些着急,忽的瞥到许公公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书房里一个角落,仿佛随时听候指令的模样,毕恭毕敬站立着,一身深紫色的衣袍比刚刚那身显然要低调些许,依旧是华丽丽的样子,纹丝不动,楚慕寒猛的计上心头,打转儿怕是行不通了,只得死扛着了。

沉默良久,御书房内气氛瞬间陷入一片冷凝,服侍的几个丫头公公皆敛声屏气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宛如一个个木偶一样纹丝不动,这功夫倒和不远处站的笔直的许公公有一拼。

承启帝重新回到桌案后坐下,眉宇之间颓然萧瑟之气尽显,似乎更加贴近他的年龄,一眼扫过去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焦土”,似乎很不满意楚慕寒的再次沉默,轻咳嗽一声用来缓和气氛,奈何下首之人仍旧无任何反应,仿佛陷入自我世界无法自拔一样。

“许琰,重新换一杯茶来,要去年的陈茶,西湖龙井!”

许公公瞬间活了过来,点头应声一下退了后去,临走前还不望将满屋子如同木偶一样的婢女撤了下去,御书房内只留他们两个人。

咽了一口唾沫下去,楚慕寒依旧不发一言,直愣愣低头瞧着自己个脚下的那一小片砖地,装傻充愣这种事可不止端王会做,只要能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做这么一次两次还是可以的。

日头已经开始偏西,也不知道宫外究竟怎样了,楚景铄强势如何?云惊澜又能否及时赶过去解围,两个问题时不时缭绕在心头,如同一根刺一样越扎越深极其焦灼,究竟是何人所为,竟然那般狠辣骇人!

两人皆不曾言语,书房内光线逐渐昏暗,彼此的呼吸声似乎愈发清晰起来,楚慕寒始终低着头不发一言,执着的像个孩子!

“既然无合适的人选推荐,朕瞧着你就合适的很,反正近来你也无什么事可做,权当给你一点事干,你觉得如何?!”

承启帝还是没有忍住,轻轻喟叹一声,声音沉沉浮浮,倒没有之前那般沙哑骇人,却无端给人一种难以言表的威压感,纵然距离很远,仍然叫人不寒而栗。

看来他猜的不错,这烫手山芋还是要推给他的,楚慕寒无语凝噎,本以为自己的态度已经表明的很直白,长久的沉默早已经说明一切,不成想对方却仿佛什么也没有看懂一般,直愣愣下了“命令”,这倒难办了,总不能直白的拒绝!

事实上这中秋佳节的活动保持最为适合的人选是湘王母子,他们两人爱出风头,一们心思想要“出人头地”,刚好适合揽下这种差事,奈何两人皆成“阶下囚”,一时半会儿八成是出不来的,皇帝最近心绪不佳,无论如何也不敢将这二人抖落出来,否则连带着受罚的可倒霉了楚慕寒了。

“父皇,儿臣这几日正……”

“不就是使臣接待么?!有什么忙不过来的,那不还有一个景铄在一旁帮忙,你这个作兄长的应该多给弟弟一次多加磨练的机会,这日后的一切事宜皆交给景铄来做,你就不必插手了,朕将你腾出来,给朕好好倒腾倒腾,也就不到十日时间了,你自己个看着办,倘若操办的好,之前的罪过一切朕都既往不咎,倘若稍有差池,你可小心些!”

楚慕寒正想着拒绝,一句话还没有说出口,却给皇帝接了过去,瞬间便了语气,竟面带些许笑意,一边捋着并不是很长的胡子,一边缓缓说道。

当初本来就是皇帝钦点的楚慕寒与楚景铄一同操持使团朝贺的相关事宜,怎么这会话风又变的这么快?!楚慕寒心下一凛,看来这次他是逃不开了,也是够倒霉的!

“是,父皇,儿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让父皇失望!”

还能如何是好,只得答应照办喽!

宫城里的气息压抑的令人无法抑制的想要逃离,对于楚慕寒来说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些许,淡淡的昏黑色笼罩着以恢弘大气著称的宫城,上方墨色云彩连接成片,如同一把极大的伞一样,给予这个宫城以数不尽的阴暗晦涩。

他的步伐逐渐变得轻快起来,大跨步踏出这令明白人变愚蠢的城墙,心中不由得升起几分了然,尽力抛却所有不开心的想法,宫城外面早已经等着冥王府的侍卫,楚慕寒驾马远去,身影依旧潇洒卓然,却无端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之感。

华灯初上,悲剧散场!

整个帝都都被星星点点的灯火照亮,虽然太阳刚刚落下不久,可这微风中已经带有几分萧瑟的凉意,他的发丝轻轻飞扬起来,垂落在脸颊两侧的几许也不安分的来说跳动,心下不知何种滋味,只觉得无比想念府中的那丝温暖。

“回府!”

猛的一鞭子抽出,马儿剧烈嘶鸣一声开始撒欢似得狂奔,身后众人紧随其上,皆是风尘仆仆,宛若许久未曾归家的离人,呼啸而归。(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章 放血 楚博文生性脸皮厚实,愣是拉着南风去了城中有名的庆云酒楼,从日上三竿一直叨扰到日落西山还没有完,桌上各式各样的好酒换了一拨又一拨,各色菜品也是一茬接一茬的更换着,这还都不算什么,席间助兴的婢女们才是此次宴会的重点内容,个个美若天仙,姿容绝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起兴了可唱一支名曲,倘若客人有要求也可以按照其要求献舞,愣是比寻常的酒楼高了不知多少个档次。

偏偏南风也是个认死理的主,无论楚博文怎样客套推让,愣是不曾松过一阵口风,毕恭毕敬而又尽显疏离,两人皆懂得对方心思,只是都不会刻意说破而已,但这楚博文也着实厉害的很,南风都几乎磨得没有性子了,这家伙仍旧梗着脖子嬉皮笑脸,直教人心里犯恶心。

楚博文似乎很想将南风拉在他那个阵营里面,一杯接一杯的流水肆意的怼着,仿佛想在对方酩酊大醉之间制造出些许意外,奈何没有想到的是,南风流量大的惊人,提前喝了解酒药的他都觉得有些支持不住,这丫的丝毫没有喝醉的意思,脸上微红头脑清明,一杯杯下肚就像喝白水一般没有丝毫感觉。

笑话!南风连楚慕寒独家秘制的桃花醉都不曾畏惧,会怕他这些没有任何含金量的普通酒,除了身体微微有些发热之外几乎没有其他变化,可将这堂堂端王爷气的个半死,却又碍于颜面无法将心中气闷尽数发泄,直愣愣瞧着他不知所言。

担心南峥那边的状况,也想尽快去看看楚景铄,又怕这家伙死命尾随,不得已只能勉强应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相试探,惊心动魄却又刺激的很,正好借着微醺的酒劲畅快些许,一不留神便是一巴掌过去,楚博文懵逼片刻却也不敢发火,闷头亏吃了一个又一个,招了瘟神一样!

南风心下焦急,嘴上却闭口不谈离开的事儿,仿佛真就和楚博文相见恨晚了一般,有一搭没一搭的拉锯战,横竖也吃不了什么亏,只单纯觉得这人比较愚蠢罢了,给人玩的团团转都不知道,痴了还是傻了?!

直到夜幕低垂之际,楚博文才首先开口将南风送回了驿馆,彼时他已经醉的实在坚持不住,预想的所有皆成一场空笑话,也不知道回去之后怎么像母妃交代。

“主子,您这是何苦呢?魏王爷身体定然不会有事的,刚刚也已经将解毒之药送了过去,这会儿应该已经缓和过来了才对,您犯不着……”

冥王府里一如既往地漆黑一片,前庭后院皆不见一丝光亮,如同一座被孤岛淹没在帝都数不尽的星海中,孤独却又颇有一种遗世独立的美感,萧瑟如同一团未曾燃烧殆尽的新柴。

云惊澜老早便蹲在药阁里研制解药,整整两个时辰未曾出门,周身服侍的丫头皆有些担忧,却不知道自家主子究竟出了何事,茯苓和辛夷还是胆子大些,一直等在云惊澜身边,只听她口中念念叨叨,梗着脖子问了极问才知晓事情缘由。

发生这样的事情谁也没有想到,唯一能做的只有做好自己能做的,云惊澜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依旧对自己的过失耿耿于怀,虽说已经研制出解药,但这心底里仍旧不踏实的很,生怕楚景铄再出些什么意想不到的岔子来,便带着茯苓一人来了药阁,不由分说便想夺下对方腰间的匕首。

茯苓大惊失色,一个箭步便躲在一边,煞是震惊的看着云惊澜,言语之间皆是不可思议,陡然一转,速度之快令云惊澜无法招架。

“茯苓,你听我说,王爷变成如今那副模样,陡然我害得,我得偿还这债啊!我的血可以解毒,对他身体的恢复大有见效,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你知道吗?我这心里,实在是难受的很,你根本不会懂得这种感觉,我要赎罪,我得救他,我得让他恢复过来与从前一般无二呀!”

云惊澜微微怔愣一番,苦笑一声向前走了一步挨近茯苓,声音之中无限凄凉,满目萧然着实令人心疼,目光如炬,直愣愣盯着茯苓,后者仍旧不打算将这利器交给她,上次就是因为失血过多云惊澜才昏迷不醒多日不见好转,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她犯傻才对!

两人僵持许久,茯苓一手牢牢紧握在匕首刀柄上,眼神中满是防备,显然强硬的很,不想让云惊澜这般作为!

云惊澜目光炯炯,下一秒却已经洒了一把药粉给茯苓,这迷醉散是她亲手所研制,比一般蒙汗药更加霸道利落,普通人只需要闻上一点便无法招架,瞬间便会瘫软下去再不能动弹。

而茯苓毕竟是练家子,对一些药物毒物也有相当强硬的对抗本领,不过刹那间便已经明白云惊澜的用意,意识到自己中计,急忙朝门边上跑去,以她的轻功并不是不可以坚持,不成想下一秒却已经瘫软成泥,栽倒在地上无法再动分毫。

“放心吧,不碍事,只需要一个时辰时间,这药性便会全然散去,不过到时候你仍然需要片刻时间来恢复体力,本来没想拿你作试验品的,怪你倒霉了!”

云惊澜一语风轻云淡,眉眼之间略微带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与美感,虽然面容清朗宁静,风情万种绝艳无匹。

倘若没有记错的话,自打楚慕寒将茯苓安排在她身边以来,这丫头从来就没有忤逆过她的命令,与她也是最有默契的,好多事情不用吩咐也知轻重,今日倒有些奇怪了,不知怎么的竟这般凌厉骇人,只能对不起她了!

也许是怕她一不留神伤害到自己吧,这些丫头总是喜欢杞人忧天,她已经经历过这么多次的实验,自信自己配置的药物能够抵制得了楚景铄体内的毒,再加些药引子可是再好不过的了,虽说短时间内无法全然清理毒素,但至少能够抑制一部分的毒素,让他不再这么痛苦。让他恢复到正常体温,表现出正常的变化来。

云惊澜手起刀落,不由分说划向自己的右手手心,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茯苓一脸震惊,却又躺倒地上不能动弹,只能在一旁焦心而又痛苦的等待着。

随即取过她早已经准备好的小净瓶眉目微蹙,我见犹怜?(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一章 昏迷 约摸手掌高低的小玉瓶容量其实并不小,倘若不出意外的话,可以抵得过楚景铄一次两次毒发的痛苦,且能够起到相应的解毒作用,再有已经配好的药物干预,七天之内想必就能帮他全然恢复过来,楚景铄身体强硬,应该能够轻松扛过去。

周身一阵昏暗交替,云惊澜微微怔愣片刻,脑袋里气血翻涌而来,莫名其妙的眩晕瞬间将她笼罩,只觉得脸颊发烧一样滚烫,下意识一手抚上额头,同样灼热的吓人,眼前模糊不清,纵然使劲儿眨着眼睛想将焦距对准身前玉瓶,不成想却成徒劳无益,恍惚之间只听得茯苓一声焦急却又无能为力的闷哼,云惊澜身体一歪,猛的栽向一旁。

幸而不是直接昏迷过去,之前刚刚被桌角磕碰过的地方重新受力,瞬间的疼痛感令云惊澜在短时间内保持必要的清醒,不远处茯苓在药物的作用下意识已经逐渐陷入迷离,没有解药的话一时半会儿定然不会苏醒,云惊澜也顾不上管她,连滚带爬踉踉跄跄便出了门。

从一个深黑色弥障跌入另一个,刚刚药阁里阴寒一片,没想到出了药阁,王府里仍旧昏暗离乱,纵然十分熟悉的环境里,云惊澜也因为此时此刻身体的变化几乎搞不清楚方向,正凌乱焦虑间,忽然瞥见前方不远处丫头碧儿和彩月两人并肩过来,云惊澜瞬间大喜,勉强呼唤出声,两个丫头倒也机灵,瞧见云惊澜便奔了过来。

主子成这般模样,两人皆有些不知所措,云惊澜气息不稳,强自按捺下狂乱的心跳,颤抖着声音吩咐二人将此玉瓶交给月白,对方知晓应该怎样做,碧儿慌乱点头,知晓此事刻不容缓,便留下彩月兀自去前庭找人。

碧儿的身影消失在昏暗的光线里,云惊澜微微一笑,终于忍受不住剧烈的眩晕,下一秒已经不省人事,彩月大惊失色,瞬间哭出声来,大叫着呼唤人来,周身筛糠似得颤抖着,从来不曾遇见过这种情况,不由得觉得有些难以招架。

“究竟是怎么回事?!王妃因何如此,还不快快讲来!”

楚慕寒刚刚踏进府里,属下便慌慌张张赶来禀告,顿时怒火中烧,只觉得脑袋里翁乱一声响动,白天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才多长时间,难道与楚景铄的事情有关?楚慕寒兀自猜测一番,脚下生风不过片刻时间便赶到沉香榭,打眼便瞧见云惊澜不省人事面色苍白,不由得愈发恼怒,心头疑惑之感更胜。

他的声音本就沉稳骇人,此时此刻更是狠戾无比,无端给人一种极其凛冽的冰冷意味,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大开杀戒一般,一个眼神扫过去,刹那间跪了一地丫头。

丫头彩月是最先发现云惊澜不对劲的人,愣是瑟缩着不敢开口说话,直到楚慕寒凛冽的声音再次响起,才如遭天雷一般断断续续开口道:

“回禀王爷……”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概讲了一通,彩月将头埋在胸前,愣是不敢抬眼看自家王爷,声音细小柔弱,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来一样,整个人都不好了。

或许是知晓事情的严重性,一屋子的丫头皆不敢再多说一句,楚慕寒心下焦虑却又判断不出此事搞成这样其根源是在哪里,伸手抚摸了下云惊澜苍凉的脸孔,只觉得对方身体冷的仿佛没有温度,愈发慌了手脚,瞬间面如土色。

“去请苏太医前来!”

他的声音凛冽而又焦灼,不知道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云惊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南风他们现在还没有动静传来,也不知道楚景铄情况怎样,一连串的问题绕成条条框框的线,扰的人心里十分难受。

目光不经意的一瞥,猛然间发现云惊澜的掌心有些端倪,急忙靠近一瞧,才发现她将手握成拳,纵然昏迷之际也不忘紧握,强自掰开,两道触目惊心的伤痕赫然出现眼前,楚慕寒心思一震,瞬间想到了什么,难不成她又替人放血解毒了?

这种事她之前也不是没有干过,现在想起都觉得心痛,奈何这丫头仿佛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似得,简直可恶至极!

“禀告王爷,萧王爷来访!”

正生着闷气,忽的听闻属下匆匆前来,楚慕寒微怔片刻,正好需要他们来解惑,刚巧赶上时候了。

不等下人禀告回复,南风就已经大跨步进了前厅,也丝毫不客套,干脆一股脑坐在客厅软椅上,打眼瞧着面色却是有些不妙,仿佛同样生了一场闷气似得,眉头紧锁着不复往日云淡风轻的模样。

身上月光白的衣袍上仿佛沾染了些许污迹,总见他十分不爽的往那瞅着,眸子里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厉色来,服侍的婢女也不敢上前,只远远的站着,怕打扰了这个面上带煞的主儿。

忽的听闻一阵脚步声,以为是楚慕寒前来,想都没想便扬声打了个招呼,不成想那人却毕恭毕敬行了个礼,这才沉声说道:

“王妃有恙在身,主子差小人前来知会王爷一声,直接去沉香榭就好!”

南风微微怔愣一番,这声音倒是有些耳熟,仿佛在哪里听到过似得,却对此人没有多少印象,也不知道是服侍在那个院里的。一面这样想着,一面起身朝着后园走去,仍下意识的瞥一瞥衣摆下方,神情略略有些不自然,往日里向来沉敛的他看起来似乎不大对头,旁人却又察觉不出究竟那里出了问题。

冥王府仍旧一片昏黑骇人,今天白天天气并不是很好,夜间的云层自然厚实些许,暗色的乌云笼罩下来,愈发显得沉闷,空气中略微带有几分潮湿的意味,给人一种极端透不过气的窒息感。

其实他一直以来都不大清楚,为何冥王府一到晚间总是黑暗一片,从不点灯的这里究竟有什么隐秘?这里的丫头仆从仿佛都很习惯这种神奇的环境,究竟是何原因呢?!

忽的脚下一滑,南风猛的一震,心跳瞬间加快了些许,还好他反应快,要不然可就得摔一个四仰八叉了,那仆从略微问候了下,确认他无事才继续在前方引路,两人一前一后步态逐渐稳当,也不再想这么些有的没有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二章 叮嘱 云惊澜情况依旧糟糕,几个丫头围在一旁眼巴巴看着却都不敢靠近,生怕一不留神撞上楚慕寒阴沉到能拧出水的脸,个个面色发白不发一言,只一动不动盯着自家主子,仿佛这样就能让她快些醒来似得。

周身一片灼热袭来,意识却依然模糊着分不清楚虚幻的梦境与现实,脑袋昏沉沉的一团乱麻,只觉口中干渴无法抑制,浑身瘫软无力,喉咙里火烧火燎似得难受,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竟会是这般结果。

冥王府不存在,沉香榭也不存在,周围服侍的丫头婢女也都不见了踪影,只她一人站在无边无际的荒原上,薄雾笼罩下来,整个世界都不那么清晰可见,耳边不知名的声音陡然传来,极致的痛意瞬间却袭遍全身。

“啊!”

实在忍不住痛呼出声,猛的睁开眼睛,恍惚了许久才看清楚周围的一切。

楚慕寒大喜过望,坐在床边上,也不说话,只这样定定看着她,目光之中流露出来的担忧气恼令人心疼,这才半日不见,他的脸上竟布满沧桑,乍一看果真如此!

“你醒了,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此时长夜已经过去一半,淡淡的月光轻柔洒落窗前,明晃晃的柔和感让云惊澜心头宁静了些许,这才反应过来,已经一天没吃饭了,肚子里早已经唱起了空城计,难受的很。

“嗯,想吃些白粥!”

一旁等待许久的紫苑瞬间欢心站起,揉了揉眼睛便独自去了后厨,茯苓的药效也已经过去从药阁出了来,只是仍旧没有多少力气,瘫软着很是颓靡,几个丫头陪着楚慕寒一起整整守了大半天,此时此刻云惊澜一声微弱的话音便令所有人兴奋起来。

尝试着动了动手脚,感觉体能并没有恢复多少,肚腹一阵空虚的闹腾,浑身软绵绵的十分不爽,仿佛给人打了一样难受到极致,总觉得身上有些异样,动了一动想摆脱这种不适感,却被楚慕寒一手压制住。

“别乱动,你脑袋上还有针呢!”

声音沉沉浮浮,略微带有几分沙哑云惊澜怔愣一番瞬间了然,原来那股强烈的痛意是因为此,不由得疑惑回望向楚慕寒,难不成是他给她施的针?!

“不碍事,既然已经醒来,动与不动便没什么干系了,以后多注意调养身体便好,莫要再这样拼命,否则再来几十个太医也救不醒她!!”

正暗自悱恻,忽的听闻不远处传来几声熟悉的话音,苍老沉敛的声音一听便知是苏太医,云惊澜惊讶片刻,抬眸瞧了瞧楚慕寒,对方回复给她一个不算解释的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不要失了分寸。

苏太医这医术楚慕寒是信得过的,就是在云惊澜头上扎的那十几根针着实令人惊骇,想想就觉得疼痛,不免有些微词,觉得人家刻意为难,也不想与他搭话,气氛一时间陷入冷凝。不过苏沉也懒得搭理楚慕寒,随意知会了一声便提着药箱走人,将调理身体的药方子递给一旁等着的辛夷,冷眼瞥了楚慕寒一下后又冷哼了声,这才颤颤巍巍走了出去。

“人家来替我瞧病,你却这样对待,哪有这样的道理?!”

云惊澜轻笑一声无语凝噎,楚慕寒冷眼的模样着实不常见到,此时此刻却像是出门给人撞到一样十乘十的不爽,知道他为她担心,也不便多说什么,无奈又是一笑,虽然面色苍凉,却是艳色惊人!

再大的怒火也得给她这一抹笑意浇灭了,楚慕寒伸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梁,这才会心一笑,眸中温柔肆意,宠溺无法抑制。

“谁让他给你扎了那么多针,分明就是刻意报复,早知道便不让他来了,倒省的这些气受!”

声音一如既往地沉闷冷峻,此时听来却是这样温暖,他舍不得她痛,舍不得她受一点儿伤害,纵然那苏沉与他关系深厚,也不免多些微词,这样难免有些不讲道理,但就是这样直白可爱!

“好了,治疗臣妾这种病,就得用针灸才能更快些,用其他法子都不怎么有用,人家苏太医这是用心良苦,还要被你这样吹胡子瞪眼的,是我我也受不了你!”

轻轻一动,头上猛的又是一痛,却又勉强扯出一抹笑意,口吻略带安慰,楚慕寒敏锐察觉到她那一刻的异色,知她好心好意,便不再多说什么,只将温柔目光投向她。

南风一个时辰之前刚刚离开,将此事的来龙去脉皆已经告知清楚,两人皆沉默了许久,一人感叹人生际遇非同寻常,一人喜怒不辩眸中却显露无尽感伤,楚慕寒不知道云惊澜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但从她今日的一举一动便可看出她的愧欠懊悔,倘若可以选择,他宁愿自己替她扛下这些非人的苦楚。

心中懊恼,都怪他没有保护好她,才让她中了景瑞雪那个疯女人布下的圈套,简直可恶至极!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每一次放血救人必然会产生一定的代价,她在无限透支自己的身体,哪怕她在动手的时候就已经知晓这样的结果!

这个傻女人呀!

“最近都不准出门,在府里好好养着,中秋宫宴之前一定恢复过来,,到时候可不准丢了本王的颜面,否则本王定要你好看!”

冷不防来了这么一句,云惊澜略微惊异片刻,仿佛没有搞懂对方的意思,怔愣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这么快就要到中秋节了!

“父皇今日召见,将中秋佳节操持的重任交托与我,这一阵子又得忙起来了,你就在府里好好呆着,让紫苑多做些好吃的养养身子,到时候可是有全帝都的达官显贵看着呢,可不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的,你现在就是太瘦弱了些,瞧着不大精神,该怎样想必你也都清楚,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一连串的叮嘱令云惊澜眉头微蹙,难不成要让她在短短十日之内迅速胖起来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三章 坦白 紫苑做得一手好菜,纵然随随便便作一碗粥来,也是香甜的很,云惊澜饿了一天,瞬间便被这香味所迷倒,一顿狼吞虎咽风

圆滚滚的肚皮,刹那间觉得自己的人生完美了些许,脸色仍旧苍白,但两侧脸蛋儿已经恢复了几分润红,唇色也美艳了些,整个人终于恢复了一点儿元气,周身新添了几分鲜活的气息。

这才发现周围几人皆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云惊澜老脸一红,微微不好意思了些,尴尬一笑,眼睛一扫瞥了一下不远处傻愣着的几个丫头,对方瞬间明白过来低下头去不敢再笑,唯独楚慕寒一人仍旧面不改色,唇角洋溢着不明所以的温暖笑意。

他的澜儿,吃起来也是蛮可爱的啊!

对于白天那件事情,他不想再过问,但此事并没有完结,该处理的,他也不会手软。

“天都快亮了,休息一会吧!什么都别想,明天晚上不会有人叫你,好好睡上一觉,什么就都过去了,明天我可能不在,你自己在府里好好呆着,把你那几个小宠物什么的都好好管一管,莫要再吓着别人了!”

不说还不觉得有什么,经楚慕寒这么一说,她还真觉得有几分困意袭来,眼皮子逐渐打起架来分也分不开,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加上失血过多的缘故着实晕乎的很,再怎么坚持也坚持不下去了,可她总觉得心头梗着一根刺,不将它全然拔出来,终究会滚雪球一样愈发麻烦!

“王爷,臣妾有事要与你说!”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将心中之话讲出来解释给他听,不成想楚慕寒轻笑一声,只是替她掖了掖被角,目光柔和的打望了她一眼,似乎全然没有听到她的话,眸中陡然升起一抹异色,瞧得云惊澜心里一震,无论如何,这件事情总要说清楚才好。

“我知道今天的事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是我鬼迷心窍被人利用,也是我对不起魏王爷,所以我尽可能的救他,为他减轻痛苦,也权当为自己赎罪!

景瑞雪说,前些日子使团进京之时发生的乱子已经将你和魏王爷狠狠打击了一番,皇帝下令待他们走后便施行对面你们二人的惩罚,这些你都没有告诉过我,可巧合的是那天景瑞雪整个瞧见了事情发生的全过程,包括她知道那幕后之人究竟是谁,她以与楚景铄见一次面为条件,答应我事成之后便向皇帝说明情况还你们二人一个清白!

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王爷,我觉得真的很对不起魏王爷,他今天没有责怪我,也没有冷眼待我,甚至在公主为难的时候还替我说话,我真的觉得很对不起他,我该怎么办?!我不能原谅我自己你知道吗?

今天你没有见到楚景铄痛苦到无法抑制的模样,那样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被景瑞雪折磨的在床上打滚子,是个人都觉得残忍至极,也不知道他能否在短期内恢复如初,我能做的只有帮他配置解药,尽可能的降低那毒对他的伤害,王爷,对不起,没想到会搞成这样!

或许景瑞雪说的对,我就只能做一个只会躲在你们身后摇尾乞怜胆小如鼠的懦夫,我是高估自己了……”

本来只是想平静的陈述一个事实,解释清楚今天所作所为的原因罢了,不成想说着说着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白天那一幕幕令人惊骇的画面不断闪现在脑海纷飞缭乱,仿佛刚刚发生过一般清晰可见,景瑞雪狰狞凄惶的面孔和楚景铄痛苦挣扎的样子皆成心头最痛的芒刺,时不时便扎向她脆弱的心底,纵然再怎么隐藏也无法将那抹惊异抹除。

周身轻轻颤抖着不知所措,面色重新恢复到刚刚青白色的模样,眸中泪水涟涟,梨花带雨的模样惹的楚慕寒不住地心疼,我见犹怜。

本以为她不会在这个时候告诉他,没想到这女人向来不按照常理出牌,她这心思果真难猜的很了!日后还是要多加留意一番才行。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这傻女人,早知道就应该提前给她解释清楚,也不至于搞出后来这么多令人发指的事情来。

楚慕寒喟叹一声,轻轻抚摸上她光洁细腻的脸颊,替她擦拭掉泪痕,温暖的手掌却停在她面上久久不忍拿下。

冰凉的脸上重新抚上一丝温暖,云惊澜微微怔愣一番,视线模糊到看不清楚眼前人究竟是何样貌,只觉得他的轮廓竟如同被金边勾勒的山水画一样,恍恍惚惚却又真实可感,感受道来自他的情意,她却愈发觉得心头焦灼难以抑制。

莫名其妙的思绪一直占领着脑海不能控制,也不能清除,一双双超越世俗的眼睛直愣愣盯着她看,周身一阵寒凉,逃不开躲不掉简直难受到极致。

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的云惊澜似乎已然沉浸其中不能自拔,看来想要治愈她这块心病,还需要用猛药攻才对。

只觉得心头一阵痛意袭来,她的眼泪似乎将他心中的脆弱情绪全然勾了起来,那些隐晦而又令人神往的过去,那种曾经单纯过的岁月就这样一去不复返了!

“没事的,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作出这样的事儿,都是我的错,当初怕你担忧就没有告诉你,现在看来那个决定还是有些不妥,无论什么事儿,过了今天就都全都过去了,没有人记得的,所以你要坚强懂吗?

你要强大起来才能与夫君我也并肩作战,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无坚不摧,所向披靡!

南风今日晚上前来,楚景铄此时情况已经稳定些许,身上的毒也被压制住不再复发,只是伤的元气较多一些,需得补上好久才能恢复如初呢!!

所以你不用担心了,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事,你现在最要紧的任务,便是将你自己的身体养一养,每日的温补汤药全都不准落下,等上十几天再看效果,如果你好了也就罢了,没好的话非得去一趟苏府不可!”

声音沉沉浮浮,略带几分清浅的笑意,唇角勾起一抹俊美的弧度,纵然已经看过了千遍万遍还是觉得俊美的很,一晃眼之间令人无端沉迷。

长臂一身将半坐起来的云惊澜揽入怀中,腾出来的一只手臂扶在床边上一动不动。(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四章 禀告 云惊澜惊惧非常,纵然她平日里“呼风唤雨”,此时此刻也不过是一个受到惊吓的柔弱女子,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推开他,纤瘦的身体一抽一抽轻轻颤抖着不知所措,仿佛整个人都被世界抛弃了一样,周身没有一点儿厉色。

楚慕寒眉头微蹙,其实很不会应对这种突发状况,特别是女人在他面前哭泣,似乎除了给对方一点儿言语和行动上的安慰,并没有其他什么法子,刚刚那些话皆是出自真心,任何云惊澜或者他周围人受到猝不及防的伤害的时候,他都会下意识的认为是他的保护不够到位,是他不够强大,是他没有练就铜墙铁壁,将他所在乎的一切化为重点保护对象。

最先得知楚景铄出事的时候,他这个念头已然在心中浮现起来,作为大哥,他数年如一日的守护着这个最在乎的弟弟,保护他平安长大,教授他各种各样为人处世或者变得强大的技能,视他为这个世界上最为亲近的人。

就像年长的哥哥有责任有义务保护自己的弟弟一样,楚慕寒对楚景铄的爱护,更多的含有亲情之外的东西,类似于良师,类似于益友。

可后来得知云惊澜也是这件事情的参与者和间接的受害者之时,他怒火瞬间将自己点燃,在他看来楚景铄年轻有为,至少能够自己保护自己,无需他操多少心,可云惊澜便不一样了,这女人性子鲁莽又有些呆头呆脑的,稍不留神便会给人家骗了去,从这件事情便可以看出来,最是应该他保护的人,如今却出了这样的事儿,简直可恶!

向来习惯强大的他怎能容许自己身边出现这样的纰漏,纵然嘴上不说,可这心里的怄气着实难以消除,可那景瑞雪是景嵩的嫡女,平日里心疼的要死,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掉了的千金宝贝,如何才能出这口恶气倒成了难处,不然的话,将此事告知给景嵩,且让他好好处置处置自己女儿!

怀中人儿逐渐停止哭泣沉沉睡下,楚慕寒却是一夜未曾入眠,夏夜温凉,既怕热着云惊澜,又怕掀了被子让她着凉,便一直注意观察她的体温变化,时不时为她掖一掖被角,扇一扇凉意,直到第二日早上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屋里,这才放下心出了府,他这是要去一趟驿馆见一个重要人的。

景嵩马不停蹄赶往岳州调查湘王纵容杀人案,这几日逐渐水落石出,昨日传了封信给楚慕寒,说是今日便能到达帝都,要与他商议商议此事,倒是主动的很,看来还不知道自家女儿发生的事儿,算了一码归一码,先将此事放置些许时间,等将楚子晋彻底定罪处罚完毕,景嵩也该给他一个交代。

两人约定在驿馆见面,旁人自然不会怀疑什么,南风一早便将这位尚书大人迎了进去,本以为他会是一个品行不端之人,不成想来人相貌儒雅周身气质华贵出尘,无论如何也不会与他那个不成器又不知廉耻的女儿联系在一起,倒叫南风略微有些汗颜。

景嵩乃吏部尚书,对细微末节处的东西自然观察的仔细,自然轻而易举便发觉南风一直若有若无的打量着他,目光里有好奇也有难以掩饰的疑惑和窥测,这令他有些莫名其妙,两人素未谋面,头一回见面互相有些惊异倒能说得过去,只是这不怀好意的暗窥又是何种意味?!

不过瞧着对方对他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单纯目光如炬的打量罢了,景嵩兀自饮茶,慢条斯理不失礼数,恰到好处的提点让对方不大好意思,这便足够,都是聪明人,有些话自然不用说得那么清楚明白。

楚慕寒来的时候,两人已经用目光对练了数个回合,却都不敢“真刀真枪”的进行试探,互相知道对方的底子也就无外乎互相的身份背景罢了,其他的类似于性格特点兴趣爱好之类的全然不通,刻意寒暄几句发觉没什么意思,便都各自沉默着饮茶,直到一杯接一杯茶水已经便的清淡寡味,也不曾停下来。

楚慕寒的出现,很好的扭转了局势。

“二位,抱歉本王府中琐事繁多,来晚了还请见谅!二位商谈的如何了?!”

他倒是直接了当毫不含糊,一开口便直奔主题,话中意味很是明显,问的就是两人谈论的楚子晋的事情。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一脸懵逼不知所云,楚慕寒略微尴尬一番,并没有想到对方会是这个表情,难不成这二人在他来之前都不曾说话的?!

“两位都是自己人,不必拘束不必拘束,如今湘王被关禁闭,连带着孙贵妃也被禁足,此时他们处于劣势,我们是放他一马还是给予致命一击,让他们母子两人短时间内无法翻身,这是一个问题,我们待会在行商议,景叔,你还是先说说去岳州查案的进展如何吧!”

楚慕寒轻笑一声打破僵局,这二人也是太过谨慎小心了,既然能在此处碰面,又有什么没法说得,早知道是这个状况,就应该直接让他们秘密前去冥王府才对的。

“是,王爷,微臣此行奉陛下口令前去,一路上快马加鞭,所以并无他人知晓我们一行人等的踪迹,几日前到达岳州,暗地里调查了岳州知府和当地几个有名的富商大贾,这些人都棒的极深,我们的人费尽千辛万苦才查出几分端倪,所谓官商勾结,倒不是假话,当地百姓深受其害,日子过得实在凄苦不堪,我们找到了当初受害的那个女子的亲近邻居,这才知晓他们一家命运多舛,主支力量皆被害,却死的不明不白,就连那个小女儿后来也不知所踪了。

我们连夜将突袭知府府邸,并迅速将其控制,统共捉拿一十八人,包括岳州知府在内的数名爪牙皆落网,这知府也是酒肉糟糠之人,还未怎么拷问,便对自身罪行供认不讳,特别是供出了湘王,条条罪状皆可被处死,这人胆子小的很,愣是祈求饶他一命,奈何天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更遑论他这一个国之蛀虫了,微臣将他带入帝都,倘若陛下想要替提见便可亲自审问,横竖这一回,湘王母子是逃不掉的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 筹谋 景嵩眸色深沉,言语平缓耐人寻味,可这其中波澜确实惊心动魄,潦草几番话虽无多少重量,可若深究起来却是不易的很,单是明察暗访就需耗费大量心力物力,这几日景嵩定然忙的要死了,可他厉害就厉害在于,纵然刚刚经历过一场大站,也能笑着对待所有人风轻云淡的描述当时情景,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样轻飘飘的。

其他两人听的提心吊胆,直到最后一刻才缓过神来露出会心微笑,他这一路着实令人惊骇,好在结果是好的,也算不辜负此行了。

“您一路辛苦了,自从布下这局,我们便有稳赢的把握,楚子晋千算万算,也绝对不会料到我们能在他的身边动手脚,怕是要气疯了吧!也不知对方这几日在自家府中悔过的如何了?!”

楚慕寒继续刚刚那抹诡异魅惑的微笑,声音沉沉浮浮,其中带有几分旁人无法知会的凛冽寒意,景嵩当即便了解了他的意味,抬眸轻瞥了一下,恍然大悟。

“王爷已经决定好了么?确定要这样做?!”

景嵩微微思索片刻,仍然有些不大放心,毕竟此时此刻冥王正在风口浪尖上,若是一不留神出了岔子,可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划算不来的事儿了。

南风倒是没有听明白二人话中何意,仍然沉浸在刚刚景嵩陈述的那一番话中无法自拔,本来还好好的脑袋此时此刻如同进了水一样,愣是绕不过来什么意思,只得尴尬的在一旁装傻充愣不发一言,只听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又是一阵懵逼。

景嵩的意思很明显,冥王府前些日子刚刚被打击,此时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若是在此时猛然发力,指不定会有心怀不轨的人出来捣鬼,倘若防备不当,难免叫人暗算了去。

两人各有心思,楚慕寒主张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经将此局搅乱成这般模样,倒不如直截了当一些,倘若不能将楚子晋拉下来,那可不就平白浪费了之前那一番部署,还有那女子死前的模样一直在心头缭绕,这个仇必须了结了不可。

“等到叔父您回了府,此事便会传遍帝都,明日上朝父皇必定会提起此事,您到时候照实直说就行,横竖也就这样了,我们时间不多,必须好快行动才是,必须要让楚子晋吃下这个闷亏不可!”

楚慕寒神思凛冽,眸中厉色乍现,抬眼一瞥南风,对方虽不懂他为何露出此种表情,但也明白他这是要放大招了。

“小风,你跟大哥去一趟湘王府吧!我们两人去会会湘王殿下!”

“为何要带上我,那湘王不就知道我们二人的关系了么,万一他跟皇帝乱说,那可不就乱套了么?!”

南风显然没有明白楚慕寒话中深意,直愣愣瞧着对方,一脸的不可思议,仿佛听到什么令人惊骇的消息一样,不过转念又一想,楚慕寒向来深谋远虑,定然不会做出这种无头无脑之事事,他这样安排,定然也有他的道理,便不再多想,轻笑一声罢了,楚慕寒眸色深沉,并没有做出解释的意思,递给对方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径直站起身来。

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接下来的一切便要交给他们两人,景嵩忙活了好几天,身心疲惫便直截了当回府,本想着踏踏实实睡上一觉休息休息,不成想府里却已经乱成一团。

“夫人,老爷回来了!”

一声兴奋的呼喊声瞬间传遍景府的各个角落,景嵩大跨步进了里屋,却迟迟不见夫人前来迎接,这些丫头仆从又是面色又惊慌的很,不用多想,便知道府里出了事。

听闻仆从尖利的喊声,景夫人面色一变,梨花带雨的脸上略微浮现几许期盼的笑意,却在瞬间收敛,重新换上这副凄苦模样,甚至愈发哭的大声起来,旁边丫头婆子轻声劝慰,却依旧不见好转。

“怎么回事,说清楚!”

猛的听闻一阵低声哭泣,景嵩疑从心起,瞬间觉得哪里不大对劲,便随意抓了个丫头询问,那丫头也是个胆小的主,面色惊慌失措,愣是不敢与他对视,只看了一下便颤颤巍巍跪了下去,周身颤抖着无法抑制,似乎刚刚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混账!滚!!”

怒不可遏,正想进屋查看,却见小儿子迈着小短腿冲他跑来。

“爹爹,爹爹,你回来啦,你要救救姐姐呀!良儿不要姐姐死!良儿不要姐姐死!”

景兆良身量矮小,说话奶声奶气的很是甜腻,却是哽咽着,眼睛红通通的叫人心疼。

陡然听得“死”这个字,刹那间如同晴天霹雳一样,景嵩心猛的一跳,脑袋里翁乱一阵,恍惚之间竟不知所措起来,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才走了不过六天,府里竟变成这番模样,还有良儿刚刚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瑞雪她究竟是怎么了,难不成这孩子又闯了什么祸端?!

还未走近景瑞雪闺房,还在门外青石板阶上的景嵩便听见里屋传出一阵低泣声,伴随着妇人轻声的安慰,心头一颤,竟站在门外不敢走进,只觉得心头不详的预感愈发强烈,脑袋里又是一阵翁乱,不过片刻时间便是一身冷汗出来,往日里引以为傲的沉稳冷静在此时此刻仿佛都没什么作用一般。

“老爷,你终于回来了,你赶快来瞧一瞧雪儿啊,这孩子……”

眼见景嵩冷着脸进门,景夫人刚刚抑制住的眼泪瞬间崩不住淌了下来,呜咽着几乎克制不住打心底里喷涌而出的心碎之感,原本风韵犹存的脸孔仿佛瞬间老去了十岁一样,憔悴苍白令人惊骇,浑身颤抖着扶着旁边的婆子,哭到上气不接下气

她这一哭,惹得周身一众人等都神色伤悲,屋子里气氛异常压抑骇人,几个丫头死命低着头愣是不敢多发一言,生怕一不留神惹怒了主子。

床榻上躺着的女子面容苍凉,唇色乌青,额前发丝微微有些凌乱,看起来应该是旁人帮她疏理过的痕迹,眼睛深陷,周边淤青很是明显,最吸引旁人注意的就是她脖颈上十分明显的勒痕,仿佛寻死之人悬梁过后的模样。(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 悬梁 景嵩心里一震,瞬间呆立当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切,他的宝贝女儿啊,从来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无论做什么都依着她处处为她着想,将她看的比自家儿子还重要的女儿啊!

此时此刻竟以这般模样出现在他眼前,鼻息微弱到几乎不存在,脉搏也仿佛停止了一样,如果不是尚在跳动的心脏,他定然会认为女儿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走了!

谁干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无数个类似于这样的疑问陡然浮现心间,只觉得呼吸一窒,脑袋里翁的一声乱响,眼睛一切仿佛模糊起来,周身哭哭啼啼的声音听的他心烦不已,恨不得即刻便冲出去找那幕后之人报仇!

“哭什么哭,雪儿又不是死了!不准哭!”

猛的一声传来,景嵩气的抖了三抖,声音凛冽,一出口便是一阵诡异的寂静。

景夫人怔愣一番,看了看怒不可遏的景嵩,渐渐停止哭泣,不过停顿几秒之后再一次大哭出声来,撕心裂肺令人心悸,景嵩实在烦闷,随意叫了一个丫头出了门去。

为何景瑞雪会变成此种模样,事情还得从昨天说起。

南峥禁不住楚景铄命令,愣是忍恨将景瑞雪送了回去。景瑞雪面上未曾表露出什么异常,只是眸种痛苦之色愈发深沉,瞧得下人都不大敢直视她。

最初发觉景瑞雪消失不见的人是景家小儿子景兆良,小孩子心思单纯,拿了颗糖丸想与自家姐姐一同分享,不成想找遍房前屋后也不见人影,偏偏景夫人还正巧去了庙里进香不在府里,对于小孩子近乎于无理取闹的执着,景家几房姨娘也都没有搭理,兀自干着自己的事儿,直到景夫人从城西寺庙中回来,一家人这才着急起来。

景瑞雪向来性子执拗,指不定又跑去哪里撒欢,有了上次被人打断胳膊的前车之鉴,众人皆担心不已,生怕再出什么麻烦事儿,景夫人差了十几个侍卫出去寻找,包括景瑞雪平日里最喜欢去的茶楼,最喜欢的胭脂铺子,最喜欢去的各大书斋,本以为她只是贪玩儿,随意便可以找到,不成想众人找了半天也不见其踪影,景夫人愈发焦急,干脆将所有人都遣出去寻人。

几十个景府侍卫在帝都的大街小巷里穿梭寻找,个个急得额头冒汗,奈何对方似乎偏偏与他们作对一样,愣是谜似得找不见人影,大家伙儿忙了一下午一无所获,皆累的够呛,便打道回府,以为小姐已经回了府,不料府里人眼巴巴瞧在门口,*的影子。

日落西山,晚风带来几许令人欣慰的凉意,吹拂着冥王府里的一切,却令所有人愈发焦灼起来。

景夫人勃然大怒,将他们赶了出去继续找人,骂骂咧咧全然不复平日里温婉可人的模样。

直到夜幕降临,四下里昏暗一片的时候,众人才在离尚书府不远的一个小巷子里找到了景瑞雪。

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般,景瑞雪神色苍凉可怖,周身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悲伤郁结之气,眸子里沉淀着些许凛寒,微微怔愣着望着虚空,倚靠在灰扑扑的墙壁上一动不动,整个人仿佛变了一个似得。

“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呀?!怎么好端端,竟搞成这般模样!”

景夫人心疼至极,情绪很是激动,无法抑制的上前询问,却因为一不留神碰到她受伤的手臂而引得对方倒吸一口冷气,这才发现她身体异样,连忙请了大夫来诊疗。

奈何她再怎么盘问,这孩子也是一声不吭的坐着,目视前方,眸中没有一丝像样的光亮,就如同被人抽空了灵魂变成一具行尸走肉一般令人惊骇,强烈的不安感袭来,景夫人忍不住痛哭出声,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夫为景瑞雪瞧了胳膊,女子全程配合,却仍旧摆着一副心如死灰的脸孔,只呆呆的望向不知何处的虚空,似乎在思考着另外一个她认为极其重要的问题,所有人的叫喊询问安慰皆不应声,沉默着诡异着!

“娘,我想休息了,你们都出去吧,女儿没事!”

这是她回来这么长时间里说的头一句话,景夫人大喜过望,以为她这是想通了,连忙抛出一大堆问题给她,奈何景瑞雪异常顽固,死命撑着不愿开口多说一句话,景夫人伤心至极,也想给景瑞雪一个独立思考的空间,一边抹着眼泪走了出去。

想着女儿大半天没吃东西该是饿了,景夫人特意差人熬了一碗眼窝送了过去,不成想丫头眼前所见却是将所有人的心脏都狠狠拧了一把。

昏暗的房间里,女子悬在半空,脚下凳子已然踢向一边,丫头惊惧万分,连滚带爬去叫了人来将景瑞雪救了下来,也不知道已经挂在白绫上多久,总而言之直到第二日早上也不见醒来。

这可愁怀了景夫人,为将景瑞雪从生死关头解救回来,愣是亲自去了宫中找来太医细细查看,结果老头儿查看了半天,随意写下一个方子便施施然走掉,告诉他们心病还须心药医,众人不知所云,也就没有往别处起思考。

倘若没有记错的话,这种事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经历过,大多数人对景瑞雪突然的过激行为感到深深地不解,像她这样一个集美貌与才华与家室共和一体的女子,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

“造孽呀,这可真是造孽呀,雪儿也不知道到底招谁惹谁了,往日里虽说放纵任性些,也不至于闯下更为严重的祸事,不成想今日竟给人打成这样,难不成那对方是活的腻歪了,要是给我抓住,非得让他千倍万倍的还回来不可!”

景瑞雪面色苍白无力,气息已经很微弱,喂下去的药皆说着唇角流了出来,显然她并不想将自己的生命延续下去,又是什么样的挫折与打击,能让一个向来清高目中无人的景瑞雪这般畏惧,难道他还是铜墙铁骨不成!(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七章 责罚 景夫人嘶声力竭,全然不顾形象嚎啕大哭,紧紧闭着眼睛,眼泪大滴大滴的淌着,这是来自一位母亲内心深处最为凛冽的痛意,周围奴婢婆子皆上前安慰,可人心就是这样脆弱,此时此刻的无助与痛苦又启是其他人等可以感同身受的?!

“小姐昨日不见踪影,夫人差人各处寻找未果,晚间是小姐竟出现在府门外不远处的地方,不哭不闹也不说话,令人很是忧心,如今我们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丫头小风对这个尚书大人的畏惧之心可是发自内心的,两人近距离相处,不过五步之遥,已然觉得周身气息凛冽,莫名其妙的压迫感已经将她笼罩,一边小心翼翼将昨日发生的状况大致上说了一遍,一边颤颤巍巍缩着脖子不敢做其他动作。

景嵩沉吟片刻,不知脑中是为何种滋味,往日里处理起别的案件来是游刃有余从不会这般心绪离乱,越到自家人身上越感觉无力,作为父亲,他是知道景瑞雪的性子的,向来倔强的很,她若真的不想说,任谁逼迫都没有什么用处,可这件事情明明已经很是严重,不搞清楚他又如何能心安呢?!

尚书府坐诊的大夫顿时觉得压力倍增,景尚书就在身边直愣愣盯着他们三人,虽说漫不经心的饮茶,却无端给人一种极其凛冽的压迫感,三位大夫皆凝神敛目,神情肃穆的围坐在床边上,小声探讨病情。

最后一直认为用针灸可能效果会好一些。

周身几个大穴位皆被扎进明晃晃的细针,景夫人在一旁瞧着忍不住哽咽起来,景瑞雪自小便是景府的掌上明珠,何曾受过这样的苦楚,只觉得心里一阵疼痛,更是将那不知名的幕后黑手恨了个半死。

半个时辰之后,床上女子有了些许动静。

众人皆大喜过望,个个面上露出笑颜,几个丫头暗自轻笑,小姐终于醒过来了,她们这两天的昏暗日子可算是要到头了,三个大夫同样欣喜万分,早知道这可是尚书府的千金小姐,倘若他们此行没有将她救过来,那么他们的小命可就要不保了。

花白胡子的大夫们个个舒了一口气,只觉得周身一阵清爽,这才擦了擦额头早已经细细密密的汗珠,起身腾了个地方站在一旁等着打赏。

景夫人最是激动万分,愣是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不由分说就上前抱住自己女儿,一边痛哭一边安抚着对方的背,众人纷纷上前安慰。

景嵩倒是沉得住气,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便没走出房门并没有多说什么,在询问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他要好好想一想自己该如何开口了,这么多年以来一样娇惯着她,对景瑞雪从来都是有求必应,这才将这丫头惯成今天这般肆意妄为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看来今后不能再对她心软了,如果不然丢的可是整个尚书府的脸面呐!

“来,女儿,张嘴,将这碗粥喝了,这可是为娘亲自为你熬的,喝了它以后再好好吃几天药,你这身上的伤就都能痊愈了!”

景夫人声音平缓,言语之间带了几分母亲特有的柔婉暖意,坐在床边上冲着一动不动的景瑞雪说道,景夫人爱女心切,这两日一直寸步不离的陪伴在景瑞雪身边,生怕这丫头再想不开干些傻事来,甚至晚上也陪着一起睡,一个晚上醒来十几回,昨夜里猛的醒来不见人影,吓得她几乎心脏骤停,慌乱下床才发觉景瑞雪身着薄衣兀自坐在屋里桌案前发呆,神色很是落寞,眸子里波光粼粼,显然黯然神伤。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总不能一直沉浸在不知名的伤悲里形销骨立,景夫人面上尽量保持欢颜,心却提着不敢有丝毫放松,奈何这女儿脾气实在倔的很,无论她怎样打探的问,对方也不发一言,甚至连搭理她也不想,整日浑浑噩噩恍恍惚惚,全然不像从前那个活泼开朗性子欢脱的景瑞雪了。

尚书府这几日的气氛可谓是紧张的很,大家伙儿放下手头工作,将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家小姐身上,夫人说过要严防死守不能出一分差错,府里下人虽不知究竟发生何事,但这么多年豪门当差,该知道的一些还是会知道的,纵然无人敢随意乱说,可这风言风语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莫名其妙便飞了出来。

大家都在暗地里谈论着关于小姐的事情,突然失踪又突然出现,还一身伤的回来,回来了也不说话整日痴痴呆呆的,这很有可能,很有可能……

“混账,你这丫头是活腻歪了嘛?本夫人见你平日里机巧灵敏,好心好意提拔你升了二等丫头在身边服侍,本想着让你好好照料小姐,不成想你竟是这般行为龌龊之人,在背后嚼起了舌根子,你可知道随意议论主子家事是什么后果吗?简直可恶!”

景瑞雪依旧沉默寡言丝毫没有恢复的迹象,府里暗地里流传的风言风语却谜一样愈发厉害起来,这不,景夫人这就抓住了一个现行!

丫头沉舟面色惊惧非常,额上汗珠大滴大滴淌下,顺着眼角流下去,一不留神流进眼睛里十分辛辣,不由得便带出了眼泪,还没等景夫人说几句话她便已经面色发白,眸中尽是慌张凌乱,浑身上下筛糠一样抖着,显然对方正巧踩了她的痛了。

“夫人,奴婢冤枉啊,奴婢向来口风甚严,怎么会犯下此等大错,更何况夫人小姐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就算不感念主子恩德,也断然不会做出这种天理难容的事来,还请夫人明查,莫要让有心人钻了空子呀!”

时常跟在景夫人身边应酬周旋,这丫头嘴上功夫也练的极强,应变能力也是十分强大的,只不过眼珠子转了一转,便已经想好了措辞,再加上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撕心裂肺的言语,还真让人以为她是受了冤枉呢!

然而不等沉舟说完,景夫人一巴掌就狠狠落下,丫头没有防备一不留神便跌倒下去,侧翻在一边呲牙咧嘴直嚎叫,却是不敢再说什么为自己辩解的话,滚了一下尽可能距离对方远一点,连看一眼都觉得周身一阵寒意。(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 疼痛 “你这贱婢,本夫人亲耳所听,还敢狡辩,本夫人都要看看你有多厉害!来人,把她给我带下去,家法伺候!!”

景夫人怒不可遏,这可是事关景瑞雪名誉的事,倘若就这样毁在一帮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身上,那可真是叫人气恼死了,这几日本就心绪不宁,正好用她来撒撒火以儆效尤,也叫其他人都瞧着,胡乱非议主子是个什么后果!

景府向来治家甚严,专门为这些丫头制定的家法一套一套的,专治某些肆意妄为胆大包天的,已经许久没有启用,今日可算是要“重现”了,关于胡乱非议这一条,规定的是鞭策百下,也就是这一顿鞭子下去,沉舟纵然不死也得交代半条命下去了。

前庭里寂静一片,执行鞭刑的侍卫已经准备好家伙什,沉舟被硬生生绑在一根柱子上瑟瑟发抖,这个时候才懂得什么叫做真正的后悔,奈何已经迟了,纵然她苦苦求饶喊破喉咙,景夫人也不会动容丝毫,与景瑞雪比起来,这些丫头不过是一群贱婢一群蝼蚁罢了,哪里会有人心疼她们的不幸遭遇?!更何况她的罪过不容原谅!

“夫人,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奴婢吧!奴婢愿意为您当牛做马伺候您一辈子,只求夫人绕奴婢一命!”

景嵩杀伐果断,景夫人耳濡目染,自然也非善类,高高坐在上首俯视着烈日下已经晒得奄奄一息但还在凛冽挣扎苦苦哀求的沉舟,眸中陡然闪过一丝冷凝,执行刑罚的侍卫很是巧妙的捕捉到了这个细微末节,手上的鞭子握得更紧了些许,喉结滚了一下咽下一口口水,抬眸瞥了一眼身前这个苦命的丫头,这细皮嫩肉的恐怕都用不着他几鞭子下去就得一命呜呼了,唉,作孽呀!

人在预知危险即将来临的时候,总会表现出相当强的专注力,刚刚那位铁血侍卫捕捉到的景夫人的面部表情沉舟自然也有所察觉,她很在景夫人身边已经一年之久,十分清楚自家主子究竟是怎样的人,也知对方心狠手辣从不手软,露出这样的表情想必已经做好要她命的准备了。

一时间慌乱无比,只觉得脑袋里一片凌乱,眼前不由得模糊一片,连刺啦啦的日光也变得恍惚起来,炙热在身,周身所有的一切都成了虚设,打脚底板凛然传来的寒意瞬间将她笼罩,面色变的灰白,眸中最后一抹掺杂着绝望的厉色乍现。

然而还不等她有机会说出什么话来,景夫人一声令下,侍卫已经开始了刑罚的头一下,鞭花在空中飞扬闪烁,“啪啪”几声甩下来陡然落在沉舟身上,顿时皮开肉绽,一条深深的血痕浮现,瞬间便渗出几分触目惊心的血迹来。

沉舟猝不及防,只觉得腰间一阵剧烈疼痛,皮肉生生被打裂的声音将她震了一下,仿佛听到血管内血液悄无声息而又肆无忌惮流出身体的声音,由清浅到至深的血腥味一直流连在鼻尖心上,这味道她闻起来并不陌生,之前她也常常做过类似于这样一般残忍的事,只是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这惩罚会降临在自己身上。

时常跟在夫人身后,难免心高气傲一些,觉得在各个下人面前高人一等,觉得她和别人不一样,觉得她比其他人更有随意置噱的资格,觉得偶尔放肆一回并无大碍,不成想她所有的自以为是皆被现实打破,豪门贵族里就连至亲都会互相算计勾心斗角,丝毫不会顾及情面,更遑论她还只是一个卑微如草芥的小贱婢呢!

一股深深的悲凉感袭上心头,周边几个刚刚同她一起的婢女皆将头深埋下去,无人敢提她求情,无人会向她投去怜悯的目光,甚至于无人会提她收尸!

人心就是如此!

第一鞭的疼痛感还未散去,第二鞭已经紧随其上猛的落了下来,侍卫的手劲极大,鞭花跟着风声呼啸混杂着炙热的阳光近距离的接触沉舟柔弱细嫩的皮肤肉体,不过片刻时间,她的后背上又中一击,整个后背皮开肉绽,离得远些打眼一瞧似乎一条极其凛冽的红痕,触目惊心令人惊骇不已。

夏装本来就轻薄,这样一鞭子下去,伤口十分深刻,隐约可见沉舟玲珑后背,阳光下殷红血液闪着刺目光芒,一声不响却如同震天雷一样响彻在在场所有人心上。

侍卫有些不忍,不过两鞭,那细皮嫩肉的小丫头显然已经有些支持不住,面色苍白纯色浅淡至极,脸颊上汗水大滴滑落,额上头发仅仅贴在脸上,看起来很是凄惨的模样,他没有妻子,也不知道什么叫做怜香惜玉,只是此时此刻却实在不忍再动手,生怕这一鞭子下去这女娃便一命呜呼了。

尚书府乃帝都豪门,一年又一年无声无息葬在这片土地下的人又怎么会少,侍卫的手上已经沾满鲜血,他虽不情愿可命运也由不得他来做主,除了遵从主子的命令他无路可走,主子脾气秉性令人发指,可怜这丫头小小年纪便要殒命在此了。

“继续抽,停下来做什么,连你也要忤逆本夫人的心思吗?”

眼见沉舟已经垂下头,侍卫实在不想再动手,正犹豫不决之间,猛的听闻景夫人几乎失去理智的一声大吼,整个府邸都震了三震,只觉得心头一颤,侍卫急忙摆正心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自己的命运,今日这事儿,他是无论如何也帮不上忙的,又何必自不量力呢?!

又是一边鞭子落在身上,这回沉舟没有那样好运,侍卫一不留神鞭子尾部直接抽上她的脸孔,长长的鞭痕从侧脸一直延伸到脖颈处,女儿家这处的皮肉最是娇嫩,不过片刻时间已是一团血肉模糊。

剧烈的疼痛令处于昏迷与清醒之间的沉舟就是一震,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周身火烧火燎一样难受至极,下意识用手去抚摸,这才发觉自个儿已经被捆绑了个结结实实,一动不能动,浓烈的血腥味愈发强烈,口中一阵铁锈味道,还没来得及反应,那血已经混杂着不知是汗还是泪的液体缓缓淌入咽喉。(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九章 惊吓 冷笑一声,她的半边牙齿依旧森森的白,虽然只是轻轻一瞥,可是这抹妖艳的笑意还是令周围人为之一震,一股冷意袭来,无人再敢直愣愣对上沉舟恍惚的眼眸。

景夫人同样冷笑一声,她似乎很是享受这样惩罚别人的过程,脸上笑意清浅,却叫人不懂她的意思,喜怒不辩。

“继续!本夫人今天就要给你们立立规矩,管不住自己个的嘴,下场就是这样,本夫人绝不姑息!”

她的声音异常凛冽,仿佛来自无尽地狱的恶魔,周边一众年纪较小的丫头已经被吓得哭出声来,嘤嘤低泣却不敢抱成一团,极力隐忍着生怕一不留神便给夫人抓住把柄。

侍卫闭上眼睛,心一横正想将鞭子落下,不成想手却仿佛定在空中一般无法自行动弹,微微讶异睁眼,却被吓了个正着。

不知何时,眼前突然多了一个女子,头发尽数披散下来,一身白衣很是骇人,面容憔悴清冷,周身气魄却是凛冽逼人的很,那一双并不怎么明亮却又令人打心底里发怵的眼睛正直愣愣瞧着他,仿佛在警告他,不许动手!

侍卫瞬间炸毛,愣是不敢动弹分毫,一手僵直着一动不动,整个人仿佛瞬间石化一样,怔愣在原地形同痴傻。

“莫再动手!”

景瑞雪缓缓开口,说出了这三日以来的第一句话。

虽然短暂,但却令所有人震惊当场!

若是此事放在从前,景瑞雪必定是头一回站出来看热闹的,她若不上去抽两鞭子闹一闹可就不算是她的风格了,今日景夫人这样做,一方面是想杀鸡儆猴以正内宅之风,另一方面就是有意引景瑞雪出来,不成想引倒是引出来了,可这行为却是怎么瞧着怎么不正常呀!

“雪儿,你终于肯开口说话了!娘好担心你呀!”

景夫人怔愣片刻,大喜过望,径直站了起来疾步过去,一把将景瑞雪搂在怀中安抚,细长手指轻轻抚摸在对方单薄的背上,莫名其妙就是一阵心酸,这孩子也不知道究竟怎么了,一连着几日不大对劲,就像是丢了魂一样,这可如何是好呀?

还好今日总算是说话了,这应该就是一个不错的开端,看来这几日的教导安抚是有一定效果的,后期还需努力改变才行呀!

忽的听的身旁一阵吵杂,沉舟恍恍惚睁开眼睛,微微抬起头眯着眼睛瞥了一下周身的一切,待看到景瑞雪的时候不由得打了个冷站。

小姐怎么会在这里?!她难道不应该继续待在绣楼里等着发霉吗?一个堂堂千金小姐,出门为告知家人,归来之时身上满是伤痕,是个人都会往别处瞎想,她只不过是将大家不好说的或者不想说的说了出来而已,这里谁不知道景瑞雪行为不端,指不定什么时候这名声就要毁在帝都呢!

只觉得周身一直有一道凛冽的目光注视着她,沉舟缓缓回头,正巧对上景瑞雪微微带有几分温柔的瞳孔,是的没错,就是温柔!

难不成是景瑞雪救了她?!这怎么可能,往日里对方可是经常欺负她的,一天到晚不给她找点事做可就不是景瑞雪了!

“娘,放了这丫头吧!再打下去,她可就支持不住了!”

难得的一片轻柔,景瑞雪推开景夫人的身体,略微打量了一下沉舟已经模糊一片的侧脸,眼中陡然冒出几分厉色,声音却依旧缓和,仿佛蛊惑人心一般,不动声色便已经掌控了所有人的心思。

“女儿啊,为娘知道你心地善良,不愿意见证这残忍之事,可这丫头在你背后随意诋毁,小小年纪便如同多嘴长舌妇人一样四处散播谣言,这对你可不好呀,今日若是不好好惩治一番,日后这些下人指不定还会做出什么荒唐事而呢!”

景夫人神情微怔,似乎没有想到景瑞雪竟然这样坚持,这便有些奇怪了,景瑞雪向来不会插手这些琐事,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嫌烦,可今日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竟为一个毫不相干的丫头争执起来了?!

沉舟睁大眼睛,此时此刻她的脸部只有两只眼睛能动,周身上下皆是疼痛一片,从来没有承受过的苦楚令她周身一阵恶寒,却凭借一口气吊着不至于陡然死去。

“还有啊,这丫头口角伶俐能说会道,一张巧嘴能翻出花来,所有我们今日需得给她一个严肃的教训不可!所谓生死有命,能否撑得过来就要看她气运如何了?!”

见景瑞雪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景夫人不得不改变策略,声音又软几下,她现在可不敢怼上景瑞雪,万一对方那一件事没有想清楚再寻一次短见呢?!

“娘,你将她放了,她说的话不假,女儿的确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景瑞雪了!”

景瑞雪薄唇轻启,长长的发丝随着身体的摆动略微飘飘荡荡着很是美丽,只是一张脸毫无光彩,眼眸黯淡无光,看起来就像是一块蒙尘的玉器一样。

在场之人皆倒吸一口冷气,气刷刷全目光投了过来,有的淡定一些,只是眼睛里微动片刻,极其忍耐着情绪里的震惊与压抑,另外一拨人虽说也是一索性背过头去努力思索刚刚景瑞雪亲口所说的话。

是个正常人都知道,景瑞雪钟情魏王爷日久,在她身上完美呈现了什么叫做情不知所以一往而深,可大家伙儿也都知道,魏王爷至今尚未婚配,可他这心里愣是没有娶妻生子的意思,尽管景瑞雪已经多次暗示,对方仍旧跟个转轮似得不为所动。

难道景瑞雪离家出走又突然回归其实是与魏王爷有关,那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女儿,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怎么了!”

景夫人以为自己听错了,错愕的打量着神情冷淡目光却又十分灼热的景瑞雪,希望对方给她一个较为合理的解释,可她似乎要估计错了。

“娘,您没有猜错,事情就是您所想象的那样!女儿终于得偿所愿,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

景瑞雪的眸中陡然浮现起一抹又一抹粉红色的光晕,猛的一瞧着实令人惊骇!(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章 愤恨 景夫人听闻此言,头脑一片空白,一时之间竟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这女子失贞乃是大忌,如果传了出去,这景瑞雪的下半辈子岂不是尽毁?

景夫人忽然惊慌失措,只感觉脑中天昏地转,脚下一个不慎,便已然昏了过去。在场的诸位侍女小斯旋即大乱,已经纷纷涌上前来,众人七手八脚的就要将景夫人抬起来。而景夫人的贴身嬷嬷,当机立断掐去景夫人的人中,试图以此法子唤醒景夫人。

景瑞雪见自己母亲昏了过去,只是眼神一闪,虽然她也想上前去,可是架不住众人已经抬起景夫人,便就要抬回房间。只见那嬷嬷一声令下:“速速去找大夫!”

自有伶俐的丫鬟去了。景瑞雪面色有些复杂,只是抿着嘴不语。她知道方才那一番话,说的有些惊世骇俗,不是一个母亲能够接受的。可是她胆敢这样说出来,便已经是做足了准备。不管她母亲醒来会如何,亦不管她父亲知晓了又会怎样,她既已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出来,便是告诉诸人,此事没有旋圜的余地了。

在场之人除了景瑞雪和那被打之人,兼之被景瑞雪控制却楞在原地拿鞭子的人除外,其余下地皆是跑去景夫人身边,各个神情失色。这些下人们不管是心里抑或动作都慌张已极,却只听景瑞雪淡淡地说了一声:“将夫人扶回房间去。”

诸人如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旋即七手八脚的便将夫人抬回卧室里去,并又催促人请大夫速速过来。不过这一切还需等景尚书回来方做定夺。

适才那热闹的场面,眼下也落得凄凉冷静,只余着这景瑞雪和被打的沉舟。她被打的浑身疼痛不敢乱动,也只能用双眸注视着景瑞雪,那眼神似乎无声中便说了一切。

然而景瑞雪只是淡然的看着这眼前发生的一切,并没有太多慌张,也没有太多的举动,好像自己是个局外人,好像与自己并无太大干系,没大所谓的模样。

她到底是因为上一回的事情,打磨的不像自己了。

景瑞雪扫过沉舟浑身体无完肤的模样,沉舟却张口问她:“为什么要帮我?”景瑞雪并不答话,只冷冷地瞧了她一眼,却回头回了院子。

沉舟惊讶地瞧着景瑞雪,琢磨不透这景瑞雪到底是何意思。她为什么要帮自己,是欺负够自己了?她景瑞雪还有这么伟大的一面?还是景瑞雪她真的变了?不过不管是哪一种,府中既然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是给她创造了逃跑的时机。

事情自是瞒不过方才回府的景尚书。

这时景夫人方从从昏厥中清醒过来,她身为乌泱泱地围了一圈人,一见她醒了,各个涌上前去查看。而此刻景尚书刚进屋子便见诸多下人围在床前,他面色隐隐有着怒气,只见众人已经让出一条道来。

景夫人红着眼圈,一时控制不住,只是瞧着景尚书怔怔落下泪来,景尚书已经揽她入怀,语气平稳到竟也听不出任何意思,“瑞雪的事儿我知道了,你且放心就是。”

景夫人却只是心痛到了极处,她素来了解自家女儿的性子,今日一瞧,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而她说出的话,更加让人痛心疾首,她就算在如何爱慕魏王……也不至献身给他!

景尚书安抚了一会,又叫下人好生照料。便缄默着走出了屋子,方至门外之时,终是遏制不住怒气,问那门外等候的小斯:“小姐在哪?!”

“眼下还在院子!”

他怒气冲冲地走向景瑞雪的房间,准备好好和她理论一翻,若是他女儿真的受到什么不可直言的委屈,自己定不会让女儿咽下这耻辱。

而此时景瑞雪面无表情的坐在床上,那神态似乎便早就料到了这一切,她眸中无色无神,仿佛如一潭死水,再也掀不起任何波澜。

门被推开,面无表情的景尚书映入眼帘,见景瑞雪只是怔怔的坐在那,便压住怒火,说:“今日发生的事情可都属实?”他以为景瑞雪会给自己解释一番,抑或宣泄情绪,然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景瑞雪竟是连瞧他都不多瞧一眼,神情冷漠爱理不理地回了一个“嗯”。

景尚书被气的直喘粗气,忽见他大步走进,抬手便是一掌,对着景瑞雪怒喝:“逆女!从前过于放纵你了,眼下竟敢将你母亲气到昏厥,你看我今日不打死你!”说着便又要一掌落下。

然而景瑞雪竟是分毫动容亦没有,反倒只管冷笑:“以后我的事情不用家里管。”景尚书那手停在半空,眼睛竟也微微的红了。

他知道情字伤人,可却不知道素来矜贵的爱女,竟也会变成这样。

景尚书忽然放下手来,他神态有些颓败,并不似官场失意的萎靡,那种颓废,直如一夜忽老十岁。

“你这个不孝子!”景尚书声色暗哑,那年近四十岁的脸面,竟也微微颤抖起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这样子,是做给谁看?除了你父母,又有谁会真的心疼你?”他言尽于此,因还记挂着景夫人,便就离去。

景瑞雪默默坐在床上,神情冷漠,美丽的脸蛋变得苍白如纸,甚至看不出有任何情绪波动,那曾一度熠熠生辉眼睛亦变得越发空洞。

她能变成这样大约是因为云惊澜,她突然攥紧双手,眸中凝睇,眼神中尽是无声的愤怒。

她恨云惊澜,她现在恨极了她。她云惊澜不守妇道,勾引魏王,还使得魏王为她神魂颠倒!她为什么不去死?!

窗外飒沓凉风却敌不过这心中的凄凉,她发了狂一样的掐着手心,面色阴沉到狰狞。

她景瑞雪想要的到的东西就必须得到,不管用什么法子。此刻她的表情冷的吓人,嘴角也被自己咬的泛红。她却诡谲般的勾起嘴角,却因面容惨白,这模样反倒有些瘆人。

窗外微风飒沓,带了几分凉意,想必过不了多久,秋天就要来了。

她计上心头。(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一章 流言四起 “你晓得不,听说那魏王爷与冥王妃有染。”

“啊……这传言难不成是真的?”

“嘘!你小点声,这话若是被有心人听到,可是要被砍头的。”街道的转角处,两个约莫四十多的妇女低声耳语。其中一个妇女微微皱了皱眉,拍了拍另一个的手,心里暗骂着她不懂事。

旁边的人只是撇了撇嘴,不以为然。这帝都看似虽大,不过这事情,又有谁不知道?

原来是曾经有人亲眼瞧见冥王妃曾多次出入魏王府。这魏王生的俊美,自然受人关注,而冥王妃一个有夫之妇,又嫁了冥王那样的男子,想不受到关注亦是很难。

流言渐渐四起。

更有甚者说冥王妃是见到冥王的容貌之后,心生厌恶却又不甘寂寞,这才找上了魏王爷。

一时之间,这件事情在民间传的沸沸扬扬,却是丝毫不见有减弱的趋势,反之竟是越盛。

似乎讨论起此事来,人人乐此不疲,不过到底碍着身份不同,却又不敢大肆谈论。不过树欲静而风不止,流言越传越发夸张放肆,亦不晓得何时,竟也传入了宫中。

黑夜如一块丝绸,柔柔的铺在天空之中,星子零零散散的浮在丝绸之中,似乎散发着清冷的光辉。月色如水,漾起一圈圈涟漪,那层涟漪自四面渐渐铺开了去,没入无边黑暗。

“今天御膳房的公公出去采购的时候,听到帝都有百姓在传,说冥王妃和魏王爷有染,曾经还有人亲眼看到冥王妃夜半三更,偷偷摸摸的出入睿王府。”一旁穿绿衣的宫女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之后,凑近另一个宫女,小心翼翼的说道。

“啊?不会吧,感觉冥王妃这人挺好的,看着不像这种不守妇道的人啊。”另一个宫女面露惊愕,惊讶的说道。

“谁知道呢,都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难道人家还明摆着告诉你我是一个怎样的人嘛!”绿衣服的宫女摸了摸鼻子,悄声说道。

另一人轻轻点头,忽然换上一副鄙夷的模样,道:“冥王妃怎么会是这样的人,明明都有冥王爷了,还和魏王爷有染,真是……”那句不知廉耻到底没好意思讲出口。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听说啊,是冥王妃见识到了冥王爷……”

“放肆!”身后忽然一声历喝。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两个宫女唬了一跳,战战兢兢的回过头去瞧,却直将二人吓得三魂去了七魄。

“噗通”一声,两个宫女腿一软便跪在地上:“奴……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

“本宫瞧着,李公公这太监总管之位是坐的有些腻了。”这便是暗指管理宫女不当,竟是无端惹出是非。

那李公公听后旋即跪于地下,道:“奴才该死!”

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出来散步的李皇后。只见她挽了一个高髻,一身打扮倒是与往日不太相同,大约是因为散步,倒也去了那些繁琐装饰。她一袭穿云霏妆缎织衣,外披月华锦衫,自是仪态万千,瞧着那两个宫女,款步而来。

听到这话,两个宫女面色唰的一下面色惨败,眼中满是惊惶。虽然李皇后出口之话并未与她们二人有任何关系,可是这样指桑骂槐,她们焉能活下去?

“皇后娘娘饶命,奴婢知错,奴婢该死。”两个宫女重重的将头磕在地上,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此刻都开始凝固,脑中一片空白。只是后悔为什么要在皇宫这种是非之地嚼舌根。

李皇后身后的两个嬷嬷下意识的看了看皇后,似乎是在等待她的吩咐。

李皇后淡淡的抬了抬眼,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额头上早已是青紫一片,薄唇轻启,说出的话却如万年不化的寒冰:“方才你们可是在说冥王妃和魏王爷?”

平日里是她过于放纵了,旁人都不将她拿皇后看待了!

“奴婢们再也不敢了,求皇后娘娘开恩啊!”二人心中早已绝望,这种话被皇后听见,那还有什么活路可言?

“李公公,本宫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李皇后抚了抚衣袖,淡然地声色仿佛判若两人。

两人早已吓得大惊失色,见李皇后这么说,当时打起颤栗。那李公公额上亦是洇出涔涔冷汗,听闻此话,当机立断,“奴才遵命!”

皇后只管带着众人离去,留下的李公公冲皇后身影打了个千儿,方才起身瞧着那两个宫女。

那两个宫女的呼救声被堵在嗓子里,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走吧,本宫也累了,回宫吧。”李皇后皱了皱眉,对身后嬷嬷道。

心中却不免对此事感到疑惑。

这件事情造成许多人的困扰,却不知否有人在这背后推波助澜。

……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齐聚,皇帝一身明黄色龙袍,端坐于雕金龙椅上,一双眼中射寒星,天子之气,万夫难敌之威风。

皇帝在众大臣之中扫了一眼,最后将目光停留在被人搀扶住的楚慕寒身上,嘴角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朕近来听闻冥王的爱妃似乎出了点事情,不知是真是假?”皇帝盯着楚慕寒,状似关心地问。

“劳皇帝费心了,甚好。”楚慕寒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皇帝。

都说伴君如伴虎,自古最忌讳的便是功高盖主,楚慕寒近来似乎锋芒毕露,皇帝心中甚有不满。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功高盖主,祸必降之。楚慕寒只简略一分析,又怎么会不明白?

“冥王妃毕竟也是朕的家人,你们一家人和和睦睦的,莫过于对朕最大的欣慰。”

冥王爷眼中寒光一闪,却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并不多言。

朝堂间却引来诸人各异的视线,楚慕寒似乎并未察觉一样,只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

却说李皇后心中一直对之前的事耿耿于怀,她对云惊澜的印象本就不错,说什么她也不相信云惊澜会做出与魏王爷苟且之事。

便唤来贴身嬷嬷,说:“打发人去将冥王妃请进宫来。”

那嬷嬷一声应下,便退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二章 私自动刑 可是事情总是出乎意料的。

李皇后这便打发人去请云惊澜过来,却等了大半晌子,迟迟不见人来。

“人呢?”她问。

嬷嬷斟酌半天,方敢开口:“人是请过来了,可方至半路,便被孙贵妃的人给劫走了。”

“什么?”李皇后似乎不信,半晌忽将茶杯重重撂在桌上,“孙贵妃真是好大的胆子!”

周围的宫女太监看到李皇后生气,都噤若寒蝉,生怕自己不小心做错事,成为发泄品。曾经的李皇后本不是这样,可是不知为何,近来她的情绪竟有些叫人捉摸不透了。

李皇后冷冷的勾了勾嘴角,她亦发觉了自己近日脾气有些暴躁,不过这一切皆是因为孙贵妃!曾经她以为好好做好这个皇后,便能换的后宫安宁,可如今儿看来,真是大错特错!

她并不难看出孙贵妃因着湘王曾被云惊澜当众羞辱一事耿耿于怀。孙贵妃又是个小肚鸡肠之人,恐怕早已心生怨念。

这次不必想亦可知道,孙贵妃定然想叫云惊澜当众难堪。她平日里素来不喜欢宫里的这些勾心斗角,所以平时有什么事,她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这一次碰到云惊澜,孙贵妃想必不知,兔子急了亦会咬人!

何况她本就不是兔子!

“陈嬷嬷。”皇后神态自若地整了整袖口,淡淡出声。

“娘娘。”

“沉寂这样久,旁人都当本宫这个皇后乃是摆设了,不过她们到底是年轻了些,这么多年以来我都能安然无恙的渡过,真的以为本宫是吃素的么?”皇后的一番话说的极是平淡,却能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可是好久不见冥王妃了,不知近来过得可好?”孙贵妃坐在贵妃椅上,眼神似若无意地扫了她一眼,语带讥讽。

“孙贵妃记挂了,臣妾很好。”云惊澜微微抬了抬下巴,眼神直视孙贵妃,语气不卑不亢。

她神态自若,与外界传言的草包判若两人,孙贵妃一想到她曾当中侮辱子晋,气便不打一处来。而且眼前女子眉眼的云淡风轻,似若泰山崩于而前面不改色,更加让她愤恨。

一个嫁给瘸子的女人,根本没有资格!

“倒是本宫多心了,冥王妃是什么人,外界全乃冥王妃的传言,又岂会不好?”孙贵妃阴阳怪气地说。

云惊澜却忽然微微一笑,正欲开口,却被孙贵妃的宫女打断。

那宫女面色犹豫,却还是走去孙贵妃身边,将方才得到的消息絮了一遍。

孙贵妃起初一愣,显然没想到皇后会这样生气,不过她生气又能如何?

嗤笑一声,不屑地道:“回去告诉皇后,本宫只是想找惊澜叙个旧,过会就将人还给她。皇后不是小气之人,自会容许的。”

“是。”

待宫女走后,孙贵妃又将目光转向了云惊澜,。她可没忘了,这里还有一个乐子。当初她羞辱子晋的,今天,她要她十倍奉还,让她也尝尝被人侮辱抬不起头的感觉。

“不知道惊澜是不是欲求不满,冥王爷不能满足你才去找魏王爷呢。”

她身为一国贵妃,竟能说出如此不知廉耻的话来!也是让人可笑的。

云惊澜心下好笑,孙贵妃虽有贵妃名分,却如市井妇人一般,竟是上不得台面。

“虽然本宫亦不相信外界传言,不过流言已经起了,自然是无风不起浪。你身为皇室中人,竟也如此不顾皇家脸面,冥王妃,你可知罪!”孙贵妃忽然一改模样,她虽然在笑,不过笑意却未达眼底,瞧着云惊澜的目光亦宛如蛇蝎。

孙贵妃兀自说的欢快,又用帕子掩嘴,似乎发觉了什么有趣儿的事情。

不过云惊澜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甚至微微扬起了头,而她的姿态仿佛才是正主该有的模样,这样的对比下,竟让人觉出孙贵妃才是那个站在下首之人。

看着云惊澜这幅模样,孙贵妃反倒怒上心头。

“嘭”地一声,便将手中茶杯扔向云惊澜。

云惊澜眼中寒光闪过,火光电石之间,却忽的侧开身子,躲过那个茶杯。

茶杯应声而碎。

“你……你胆敢躲开!”孙贵妃胸口剧烈起伏,指着云惊澜的手因生气微微颤抖,越骂越难听:“你可是目无尊长,不将本宫放在眼中?!”

云惊澜忽然微微眯起眼睛,这孙贵妃何时之间言词竟也这般厉害了。这一句话就给她扣上一个罪名,且这罪名还不是一般的小。

不过从孙贵妃言谈之间,便也不难看出,这个女子还如以前一样愚蠢。

“孙贵妃,臣妾不是你身边那些宫女太监,臣妾没有理由任你打骂。其二,我想孙贵妃是聪明人,怎么会愚笨到去听信那些莫须有的市井流言?臣妾一度以为只有那些市井妇人闲来无事,才喜欢在背后嚼人舌根。只是不曾想到,如贵妃娘娘身份尊贵之人,亦会去听。不仅如此,孙贵妃将臣妾贬得一文不值,有损皇家威严。不知道孙贵妃有无将冥王放在眼中?”

云惊澜这话说的云淡风轻,仿佛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般。什么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牙还牙,便是如此了。

何况她搬出楚慕寒,亦是*裸的威胁了!

不过这番话说出来,语气虽然平静,不过放在孙贵妃耳中,便成了另外的滋味。

“你这小贱人竟敢大逆不道,好!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孙贵妃雍容华贵的脸面一阵红一阵白,双目怒瞪,那模样,似乎恨不能将她挫骨扬灰。

“来人,大刑伺候。”孙贵妃冷冷的看着云惊澜,并不给她反应的机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敢做,怎么不敢承认?今儿本宫就替冥王爷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

不过云惊澜非但毫无惊慌,反倒露出一丝笑意:“孙贵妃这是要私动大刑么?”

“哼!这又如何?”孙贵妃冷笑一声,怨毒地瞧着云惊澜:“让本宫好好教你如何恪守本分!”

云惊澜耳目一动,忽然微微一笑。

这笑容映入孙贵妃眼中,她心中忽然不安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三章 禁足 “万岁爷驾到……”太监尖细的嗓音回响在宫殿门外。

孙贵妃的面色一瞬变得极为难堪。

那些几欲动手的宫女嬷嬷亦是怔楞在了原地。

云惊澜忽然勾起唇角,她还要感谢孙贵妃动作迅速,不过转眼间就将刑具拿了出来。

只见皇帝被众人拥簇着走了进来,身后李皇后紧随。

这样的场面更兼那些宫女手中所拿刑具,自然逃不过皇帝等人的眼睛。一群人纷沓而至,皇帝眼神威严地扫过孙贵妃,却见孙贵妃上前来行礼,只抬起一双眼睛来,勉强一笑:“万岁爷怎么过来了?”

她身后那些宫女嬷嬷等人却是不动声色的将东西藏了起来。皇帝这一回却没有像往日那般称她‘爱妃’,只冷眼瞧着说:“朕问你,在做什么?”

孙贵妃已然能看出来,皇帝这是来兴师问罪的了,她不着痕迹地扫过李皇后,不由一笑:“臣妾正在跟冥王妃说话呢,这孩子讨喜,臣妾又喜欢得紧。”

皇帝面色阴晴不定,显然强忍着怒火。宫里私藏刑具本就是大罪,先不管她们在作何,不过只瞧见那些刑具,心中已然凉了大半。于是转身问云惊澜:“冥王妃,是这样吗?”

云惊澜虽然本着别人犯我我必犯人的原则,不想叫孙贵妃好过,可是她还没有傻到要和孙贵妃撕破脸。她行礼如仪:“回皇帝的话,正是如此,儿媳与贵妃娘娘闲聊而已。”

皇帝半信半疑地瞧着二人,眼神变幻莫测。

李皇后看到云惊澜即使险些被私自用刑,脸上亦毫无异色,头脑依旧清晰,一切处之泰然,不由得心里暗暗赞叹几分。这姑娘颇有冥王当年的风范,只不过眼下的冥王……罢了,倒是不提也罢。

只是她虽然找准时机,也没想到这孙贵妃如是胆大,竟敢在寝宫准备私自动刑。

在场之人听闻二人言谈,心中暗自震惊,这分明是睁着眼睛说瞎。不过当事人都说无事了,旁人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却殊不知云惊澜不着急,而是因为心里早已有了应对的计策。她身上时常藏有数种毒药,虽不至于致人死命,但会使人暂时失明无法行动,到时候她们敢近她身,她就可以将毒药撒出去。即使毒药不够用,她前一阵子跟清风学的几招防身的招式也可以派上用场,虽然只是几招三脚猫功夫,但对付宫里这几个宫女也足够了。只要她拖延时间,趁着侍卫赶来的空闲,她也可以脱身。

她没有妄动,不代表就毫无准备。

李皇后安抚云惊澜道:“冥王妃,你且不必害怕,有事大可以与你父皇跟本宫讲。”

孙贵妃从起初的心神恐慌到此刻的从容不迫,心中暗骂一句,还算这小贱人识趣。便笑道:“姐姐,能有什么什么事情?莫非是姐姐以为本宫这儿有什么吃人的老虎不成。”

皇帝面色忽然一改,训斥喝道:“给朕把那些东西拿出来!”

那些宫女太监吓做一团,却被震慑住了,哆哆嗦嗦地将身后的东西拿出来,孙贵妃的脸色陡然一变‘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喊道:“皇帝,臣妾冤枉啊!”

皇帝只是微微垂下头去,冷眼瞧她。孙贵妃心里更加忐忑,皇帝敲山震虎到:“冤枉?朕什么都没有说,朕冤枉你什么。”他语气冷然,与从前甜言蜜语说话的皇帝截然不同。

孙贵妃正想将民间流言全盘托出,可转念一想,云惊澜方才的话也不无道理,这么一闹,到最后受损的还是自己。况且滥用私刑已是大罪,如果再失了身份,那得意的只能是李皇后等人。到时候子晋更不要说受宠了,恐怕会被自己连累。

孙贵妃沉思良久,却忽然哽咽起来:“是臣妾错了,皇帝臣妾错了……”竟是没了半点平时的嚣张气焰。

皇帝语气冷冷地说:“是朕平日太宠爱你了,宠到你无法无天,都不认识自己的身份了!”

孙贵妃早已经吓得瑟瑟发抖,哪里还顾得上回答皇帝的话。

她眼下只不过能仗着皇帝平素的宠爱。

皇帝却忽然回头对李皇后说:“这本是后宫之事,朕不便插手,你自己斟酌着处置,莫错赏错罚。”

李皇后面色忽然一变。

心中只余下冷然。

皇帝看似是将权势给了她,可是她是否真的能处置孙贵妃便不是自己能说的算了的。

不然,私藏刑具这样可以杀头的罪名,皇帝都一语揭过不提。

李皇后半晌嘴角翕动:“不如让冥王妃来说,这事该如何处置。”

皇帝自然乐见其成。

他只点一点头,未再多言,便被人拥簇着离开了。留下李皇后孙贵妃等一干人等。

孙贵妃见皇帝离开立马恢复了以往的神气,狠狠的盯着云惊澜,云惊澜却没有丝毫畏惧,对着孙贵妃笑了笑,三分嘲弄三分示威。她眼睛一转,便就有了些光华,似乎眉眼都温润起来。

“一切皆听母后所言,臣妾没有任何意见。”李皇后见这个烫手山芋又回到了自己手中,却罕见的抬起头来。孙贵妃眼睁睁瞧着,心下隐隐不安。

可是她并不难听出皇帝话中意思。她笃定皇后不敢将她如何。

李皇后看了一眼孙贵妃言道:“那就罚你在自己宫里闭门思过三月,宫里的薪俸一律减半。”孙贵妃似乎不信,双目瞪圆。可好半晌过后才发现自己无法反抗。便掉头恶狠狠的盯着云惊澜。

云惊澜亦不过淡淡瞧着她。

当下几人回了凤阙宫。

一进去,李皇后便拉着云惊澜道:“快来,让本宫好好瞧瞧有没有受伤。”

云惊澜与李皇后接触几次,已知李皇后绝非善类。但心里仍旧些许动容,毕竟是她帮了自己一把。云惊澜恭敬回答道:“臣妾无事,让娘娘担心了。”

李皇后见她无事,也便放下心来,忙打发给云惊澜一杯安神茶让她压压惊,茶是前几日周边小国刚刚贡奉过来的,香气逼人,云惊澜一闻便知不是凡品,更重要的是这正是一味制毒的好材料。(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四章 疯狂 李皇后吩咐身边宫女:“吩咐下去,设宴,今日本宫要留冥王妃在宫中用膳。”云惊澜忙推辞道:“多谢娘娘,臣妾见天色已晚,便就不打扰了。”李皇后见状也不好挽留,毕竟受了惊吓,叫她回去歇息亦是好的。于是赏赐了云惊澜一串红玛瑙樱桃手链后,打发宫女送云惊澜出宫去。云惊澜不好拂了她的意,便也就接受了。出宫之路虽然漫长,但好在是无惊无险。

……

微风和煦,柳条轻轻拂着湖面,景瑞雪闲闲地倚在廊子边上喂鱼,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石榴裙,肩上批了雪白色的轻纱,内里是棉布淡黄色底裙,衬得她气色好了不少。

廊子虽不大,雕花却是精致,从花草到吉瑞响兽的花纹,颇有几分大户人家的气度。景瑞雪不动一把一把鱼食撒下去,看着颇为养神,而自从那日起景瑞雪就被禁足在家里,哪里也不许去。

景夫人身边的婆子,带着丫鬟手里端着补药与上好的燕窝银耳粥向景瑞雪走来,景瑞雪皱皱眉头吩咐身边的小丫鬟去接下她们手中的药,婆子将汤碗递给景瑞雪:“小姐,夫人说让奴婢亲眼看到您将这些喝下去,这是夫人亲手为您熬制的。”

景瑞雪满脸不耐的神色,却接过来,拿着药用汤勺搅了搅,正要喝入嘴中时手一倾,一下子将那满当当的药倒入湖中。

湖随着风吹过荡起淡淡微波,药香飘过也甚是怡人。

那婆子已经,想说些什么,但见景瑞雪阴恻恻地笑,旋即闭起嘴巴。其他人似乎早已经习惯了景瑞雪的脾气,亦见怪不怪。婆子只好带着两个小丫鬟请安告退。

正在此刻,一个机灵的丫鬟悄悄走来,景瑞雪一看正是她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月汇,如今她被禁足,可她身边的人却是行动自由。

景瑞雪见正是自己的贴身侍女月汇。不由微微一笑,却听月汇道:“小姐,近日里帝都可出大事情了。”

景瑞雪勾起嘴角一笑,漫不经心的一边喂鱼一边问道:“哦?出什么事情了?值得你这么高兴。”

月汇忙小声回答道:“这帝都里的人都传,那云惊澜和魏王殿下有染,冥王妃多次出入睿王府呢!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奴婢还听说冥王殿下大怒甚至要休妻,两兄弟反目,魏王殿下也是后悔了,正是避她不及呢。”

月汇掩都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的眼神,说:“这云惊澜可怕是有了*烦,以后看哪个男人还要她,她怕是离被休掉不远了。”

景瑞雪不过微微一笑,玩弄着自己芊芊玉手,漫不经心地说道:“如今咱儿只要等着看好戏就成了,这云惊澜呢,她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景瑞雪的态度风轻云淡,不由让月汇吃了一惊。月汇心想,要是换做以前,这么大的事情,小姐肯定又惊又喜。如今这是怎么了,她心里想着,嘴上却不由自主问了出来:“难不成小姐早就知道这件事?”

景瑞雪并不说话,脸上高深莫测地笑意,却更加让月汇琢磨不透。

月汇左思右想,到底问出了口:“难不成这件事是小姐做的?”

景瑞雪虽然没有直接肯定,但她的话证实了月汇心中的猜想。

“是与不是,事情已然发生,有何区别?”

她摆弄着指甲,神态闲闲地,不过因垂着头,并未叫人瞧见她眸底的阴冷。

“不知小姐接下来要如何对付那个云惊澜,听说她花招百出,最是能抓住男人的心!何况她与魏王有染,不知道魏王从今以后可会帮她?”那月汇又问道。

却忽见景瑞雪眼中寒光一闪,不知是月汇哪句话惹到了她的不喜,她忽然抬起头来,眼神如凶兽一般瞧着她。月汇被吓了一跳,却见景瑞雪已经低下头去。

只说:“你大可放心,皇家最是注重名声,一旦出了这样的事,她云惊澜引起兄弟反目,自然不会有好下场。别说冥王府,就算是皇帝,也不会容她等到那时候,而且皇上必定着急给魏王赐婚。这整个帝都还有除了我还有那个女子配得上魏王殿下?”景瑞雪淡淡的答道,好像如此歹毒的计策和她没有半分关系。

何况皇家的手段素来龌龊。

“我早已经不是原来的景瑞雪了。”景瑞雪虽然温柔语气,可却透出了无限的寒意,他似乎是喃喃自语。

月汇兀自一惊。

云惊澜欠她景瑞雪的终究是要偿还的,是要她削骨填肉偿还的!

景瑞雪看似和原来一样,可好像又不一样了,她终于学会了暗地里的心狠手辣隐藏起了一身的外露的尖锐。

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个男人,魏王!他谦谦君子的模样,身形挺拔,眉目如画,眼里笑起来似乎有万千星辰流动其中。她的眼神忽然变得痴迷起来。

往日的情景一点点涌上心头。

景瑞雪记得自己最烦烧香拜佛,每年却都要去佛寺,只因为每年他作为皇子,都要去那里为皇家祈福。

她记得自己花费数月心血为魏王楚景铄缝制香囊,手指不知道被刺了多少针,可他景瑞雪无怨无悔!

她爱他爱的疯狂,她爱他爱的人尽皆知,哪怕被人嘲笑,被人羞辱。楚景铄原来对待他都是温润有礼。

可似乎是在云惊澜出现后,这一切便也就都变了。

楚景铄竟然对她说让她离他远一些,他有心上人了。

云惊澜不过一个有妇之夫,她怎么配?

她景瑞雪,是堂堂尚书府嫡出大小姐,可他云惊澜不过是庶出的不受宠小姐。身子不干不净,冥王早已经用过的女人,她连给自己提鞋都不配!可楚景铄却一心钟情于她,景瑞雪的心里越想越恨,发了疯的恨!

她恨不得毁掉哪个女人。

景瑞雪眼中的疯狂再也掩饰不住,她忽然猖狂地笑道:“好戏这才刚刚开始呢,我看你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我要让你痛失你所有所爱之人,痛失你所有所爱之物。我要你跪在我的脚下求我放你一条生路。”

月汇虽然为人谄媚,见过诸多场面,却也被景瑞雪疯狂至巅的模样吓了一跳。(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五章 争执 尚书府。

秋风飒沓,却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屋檐恰好遮住了太阳半个边,微风吹起的枫叶散散扬扬甚是好看,几处枯叶飘飘散散更是有别番风味。

屋中孙夫人与云婉钥闲谈正说着家常,只见孙夫人呷了一口茶,看向她说:“婉钥,母亲有一事要与你说。”

孙夫人见云婉钥只是怔怔地看着她,眼神询问何事。孙夫人便将话风忽转,瞧着云云婉钥苦头婆心道:“婉钥,你这年纪也不小了,你看这……也该找个人家安安稳稳过日子了。”

云婉钥已然及笄,孙夫人作此打算亦算是意料之中。不过她并未多想,抑或像别的官宦人家一样,将女儿当做政治的牺牲品,反倒是觉得攀上高枝不如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可是云云婉钥殊不知孙夫人眼中的安稳,倒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到的。

原来孙夫人暗中帮云婉钥挑了几户自认为不错的人家。而近来这几日,东奔西跑的操劳,只是觉得眼下时机对了,便过来问一问云云婉钥的意见。

孙夫人眼神期待地看向云婉钥,云婉钥这边却是顶着红透的脸颊,双手绞着手帕,而她似水的眼眸中却也是充满了期待。

其实在云婉钥心里也早有了这想法。

孙夫人忽然一笑。因着房门是敞开的,那廊前有云婉钥养的鹦鹉正挥动着脚下的金铃,正发出铛啷啷的一阵乱响,孙夫人走进去给它添水,说:“母亲近来给你寻了几味补药回来,既然你也有意念,母亲回头打发人给你送来。”转过头来,孙夫人笑的大有深意,“你这身子,可需要好生调养才是。”

云婉钥闻言,面上自有一股小女儿家的娇羞温婉,便也跟着去逗那的鹦鹉。鹦鹉兀自扇动着翅膀,玩的欢快,却忽见眼珠一转,竟开口道:“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此话一出,云婉钥面色不由一红,登时瞪了那鹦鹉一眼。

这耍物养的时间长了,学舌倒是有了七八分的功夫。

孙夫人见状,便就开口絮絮地说了一番话,便将她挑选的‘良人’,都细细地介绍一番。云婉钥在身侧静静听后,起初还不曾察觉什么,可越往后听竟是忍不住打算孙夫人的言词。

“母亲这算是什么?小门小户也就罢了,不过是些妄想一步青云的人,怎么母亲也识人不清?这个倒也可以不提,那么那几位皇子呢?且各个都不是出众的。”

孙夫人竟是将主意打到了诸位皇子身上。

只是她不由疑惑起来,这几位之中,难道云婉钥一个意中的都没有?

云婉钥低头垂眸,却突然冒出一句话:“我要嫁之人,自然是人中龙凤。这些人,母亲连想都不要想,女儿是不会同意的。”

孙夫人不难知道云婉钥是什么意思,她虽然挑选了几位皇子,其实亦有试探云婉钥的意思,况且她方才所说那几人,即便是云婉钥真的同意,届时她定会第一个反驳。

“你是否有中意的人了?”孙夫人缓缓开口。

“不曾。”云婉钥只摇一摇头:“不过母亲所提及那些人,女儿确实看不上眼的。”

孙夫人心下疑惑,照云婉钥如是说辞,她既看不中这些人,亦不曾有心上人,那要闹哪样?还是说……孙夫人心头一跳,莫不是看重了那个位置?

却见云婉钥忽然莞尔:“你瞧瞧云惊澜,嫁了一个瘸腿王爷,现在照样活的风生水起,我哪哪不比她一个庶女强?虽然那冥王不过一个残废,但到底有个王爷名声,端出去总归是天家的脸面。”她语气徒然的狰狞起来:“我自诩比云惊澜好上千万倍,嫁的人自然亦要压她一头!”

她这副愤愤地模样却并未叫孙夫人有所吃惊,好似云婉钥本该如此。

孙夫人还未来得及开口,她却又道:“无论如何,我都要嫁给这世上最优秀的男儿。这才最是符合我的身份。”云婉钥抬起头来忽然一笑。

那不曾达到眼底地冷笑。

孙夫人听闻此话,心念忽然一动,隐隐觉得云婉钥此言话中有话,便试探着问:“年龄几许?是否及冠之人?”

“母亲,”云婉钥看着孙夫人,忽然微微一笑:“你想到哪里去了?万岁爷多大年纪,女儿万万不敢做那红颜祸水。”

不过皇帝她也不是没想过,但是碍着年纪太大,如果真的叫她日日与那如她父亲同辈之人相处,她倒真的有点受不了。况且不止这一点,孙贵妃眼下在宫里还算是颇得圣宠,如果她真的嫁进宫中,那岂不是自讨没趣?

孙夫人却忽然想起一合适人选,便道:“湘王如何?”

正因湘王母妃孙贵妃是孙夫人远亲,若是亲上加亲,岂不是如虎添翼。

不想云婉钥一怔,似乎不信地问:“你说什么?”

湘王?

那个夜夜流连于花丛,生性放浪,百无一用之人?

她觉得孙夫人定然是与她在开玩笑。

“婉钥觉得不好?母亲瞧着湘王却是不错的人选,何况有孙贵妃在,你嫁过去亦是吃不了亏的。”孙夫人一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道:“外界的传言不过是嫉妒湘王地位出众罢了,你且不听也罢。”

谁知云婉钥一双眸子冷冷地瞧着孙夫人,道:“原来母亲口中的安稳,便是让我嫁过去无端惹一身骚的!谁不知那湘王行事放荡,人人避而不及!更有当街调戏妇女之事在先,欺辱小姐在后,母亲叫我嫁去,究竟意欲何为!”

她母亲是真的为她好?云婉钥逼视着孙夫人,眼中尽是冷然。

孙夫人倒也不想只随口一提,这孩子便动了怒气,心中更多的则是震惊云婉钥竟敢这样同她说话。

“你这是什么态度!湘王有什么不好?有孙贵妃在,他岂敢作乱?你嫁过去亦是稳当当的正妃之位,况且皇上素来宠爱孙贵妃,湘王前途自然不可估量,你又明白些什么!”

“母亲,”云云婉钥忽然抬起眼睛,“你这是在开玩笑?如果不是,那我便告诉你,此事我万万不会同意,母亲也莫再提及!”

说罢,竟是愤愤离去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六章 相遇 阳光明媚笼罩府邸,瞧这一谭水波荡漾,轻风拂过微凉正好,云惊澜坐在亭子里,一人独赏这美景。

柳絮在空中不定的漂泊飞扬着,那些有关云惊澜与魏王殿下的流言自然亦如这柳絮般早就飘进了云惊澜的耳朵里。

然而当天下人都鄙夷议论这件事的时候,云惊澜却不觉得这事情有什么不妥,因为魏王和他楚幕寒都是知晓这事情的。

云惊澜觉得自己没必去做过多的解释,因为她根本不在乎这些。那些所谓的流言飞语对云惊澜而言也是没所谓的事情。

她又岂会因为不想干的事情生气?

因为云惊澜现在心里挂念的可不是这些长舌妇的议论,而是近来这几日,总是觉得隐隐不安,似乎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这种感觉让她心中极为不舒服,虽然不知道这样的感觉从何而来。

云惊澜沉思良久心下便越发不舒服,看这一抹阳光照进凉亭,听这枫叶刮过地面沙沙的响,这此番美景而她此刻心却微微凉。眺望这一犁春水,云惊澜突然想起过不了几日便是中秋节了,虽说也时常进宫去,可是这一回也不知为何,竟然生出微微的恐惧来。

不过楚慕寒让她好生在府中不许随便出门,她倒也没有要出门的打算,只是近来那药田还需有人时时看着,毕竟有些药材是不能经外人之手的。

这几日楚慕寒神龙不见首尾,云惊澜也似乎有些日子没有见过他了,不过听茯苓几个丫头所言,好似是因为南浔之事,忙得抽不开身。不过皇帝对他重新委以重任,这一点倒是在云惊澜意料之中的,毕竟眼下魏王爷身子并为大好,端王翼王等人又不讨皇帝喜欢。

自然了,那湘王也是不必多说的了。孙贵妃尚在禁足,湘王还牵扯到了岳州纵容杀人案,却也是见不着皇帝的。就算皇帝在如何宠爱孙贵妃,也架不住那折子如雪片子一样的飞来。毕竟那御史大夫可不是吃素的。

云惊澜并未多想,只听从楚慕寒的话儿,老实的待在府中哪也不去。一来可以省些麻烦,而来便也是好好调养生息,做足准备参加八月十五的中秋节。

……

却说那云婉钥同她母亲争吵完心里又气又怒,便暗道:凭什么她云惊澜活的有滋有味,我云婉钥比她差到哪里了?

身边的小丫鬟丝竹见云婉钥面色不快,生怕她又拿她们这些下人们出气,便忙替云婉钥出主意:“小姐,听说王家布庄最近又上了新料子,传闻是江南进贡过来的,最是轻薄好看,便是不知怎么是遇上了流寇,纷纷流进王家布庄。您不妨也去挑选,届时正好压那云惊澜一头。”

云婉钥听闻此话,心里怒气稍稍散去,况且这丫鬟的话也不无道理,至于那布料到底是不是江南进贡,她见多识广,到时一瞧便知。再说了,八月十五中秋宴便要到了,她定是要崭露头角的,于是吩咐下人备马,准备出门去。

这街上车水马龙行人熙熙攘攘,因为入了秋,各个店铺皆是上了新货,摆在柜台中琳琅满目瞬间迷乱了人的眼。云婉钥从首饰铺里转到胭脂店看,好的东西眉头都不皱一下便买下了。而这样一逛,竟是大半个城区都被她走完了。虽说是买了这么多东西,但也是累的不行。

此刻走到一家翡翠*店门口,便和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云婉钥吃痛的呼了一声:“谁这么不长眼!”一双美目瞪得极圆,方要破口大骂,一见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景瑞雪,应是生生把话憋回了嘴里。

她们官家小姐亦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整个帝都说大也不大,何况景瑞雪的事迹,那可谓是人人皆知。云婉钥自然识得她。

景瑞雪瞧着云婉钥,忽然笑着问:“云姐姐,这是干嘛去?”

云婉钥应了景瑞雪的话答道:“我这不是在家闷得慌出来转转吗。”景瑞雪忽然又是一笑,道:“巧了,我也是闷得慌出来转转,不如咱们两姐妹一起走走。”

云婉钥正愁无人解闷,虽说这景瑞雪形迹放浪,不过碍于眼下无人,同她一起逛逛,也不算什么,便也点头应下。

两人沿着这福安街的店又是一通乱逛,转眼就已经响午时分,景瑞雪和云婉钥都有些累了,便想稍作休息。两人的丫鬟提着两各家主子买的东西,这样大包小包,心下更是苦不堪言。

景瑞雪有心探听云惊澜的消息,便提议说:“云姐姐,这都到饭点了,我听说前头那家酒楼上了新的招牌菜,今儿不妨去尝尝。”

云婉钥也正有此意,便满口答应。

二人带着丫鬟就款款走进了那酒楼,待一进去,店小二就忙跑过来满脸笑意殷勤地介绍了一番,二人都不是身份平常之人,自然选择了二楼的雅间。

店小二见状,忙请人上楼去。待伺候周到后,又忙给二人上了茶下去催菜。二人走了这大半晌子,早已是口渴脚乏。如今一歇息下,热意顿时上来了,不过好在亦是入秋时分,热也热不到哪里去。景瑞雪因着心中有事,便道:“瞧着姐姐今日心情倒不是极好,不妨说与妹妹听听,说不准便能开怀。”

只见云婉钥哼了一声,满脸不屑地道:“还能有什么事情,这上了年纪,许多事情真真是身不由己。”她语气讽刺,也不知是讽刺给谁听。

景瑞雪不由微微一笑:“妹妹说的这叫什么话儿?如果不能嫁给喜欢之人,那才叫身不由己。”说着又是一番黯然伤神。

云婉钥见景瑞雪提起来这件事,心里更是暗骂景瑞雪不要脸。何况本就不是什么好事儿,她自己还不知廉耻的端出来讲。

不过她并未表露出来,只道:“你说的也对。”何况她正是因为此事犯愁。

景瑞雪看着云婉钥的脸色不好,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道:“云姐姐也到了婚嫁的年纪,这云惊澜庶出的女儿都能嫁给冥王,想必姐姐也是不必犯愁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七章 碰巧 景瑞雪这一说正好说到了云婉钥的痛处,云婉钥不由得想起自己的母亲要让自己嫁给湘王,生性风流不说,人品更是差到极点,何况帝都人尽皆知的事儿,她云婉钥还不清楚?

纨绔子弟一个,吃喝玩乐样样在行,诗书文墨狗屁不通。且旁的不说,就拿他玩女人来谈,他玩过的女人,能从凤阙宫排到帝都城门口。

何况传说他暴戾成性,府中丫鬟小斯稍有错处就鞭打至死,家里的妾侍更是宠爱没有超过一月的,让她和那么多女人去争一个男人?她母亲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便就是疯了!

而云惊澜虽然嫁给了一个瘸腿王爷,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又和魏王牵扯上了关系,听说连皇后娘娘都对她另眼相看。云婉钥不由得捏着雕花镂空竹叶青的杯子,直到捏的手指发青,镂空处都险些碎掉才肯罢手。

景瑞雪见状只是微微一笑,目的虽然达到,但还需要再点一把火,何况这云婉钥虽然是嫡出的女儿,可是看起来这心机着实比她庶出四妹差远了。便就索性暗示云婉钥:“人生在世,本就是极为不容易的了,如果我不能嫁给喜欢之人,想必这一生都是不好过的。但是一想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心中难免喟然,我这么说,想必姐姐也不能明白,你权当做是我今儿心情不畅,胡言乱语了吧。”

云婉钥闻言,只是淡淡地瞧了她一眼,忽然心思一动。可此刻正好饭菜都被呈上来,二人就中断了话题。

待用过午饭,云婉钥这心里的不快早已经烟消云散。景瑞雪见云婉钥早已经不复原来的阴霾阵阵,心里正是嘀咕,想着自己要不要再给云婉钥添一把柴,云婉钥却要带着侍女准备告辞。

景瑞雪也不好逗留,结了帐后就同云婉钥一同走出酒楼,景瑞雪觉得此时再不提醒云婉钥,便是要来不及了,便对云婉钥说:“姐姐不知你是如何想的?”到底是年轻了点,这会子便着急起来。

云婉钥忽然怔怔地瞧了她一眼,道:“妹妹说了这么多,可是忘了,我与妹妹是不同的。何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媒妁不还没有么?”

……

一夜无话。

待到第二日,云惊澜方才起床,便听阿悄过来禀报,面色神秘,说:“尚书府大小姐来了。”云惊澜不由一怔,心想她过来作何?她可不记得自己跟这位大姐有何交集。就算是有,那也不过是在尚书府的时候了。

不过心下奇怪她来干什么,却转念一想,连日来帝都内的风波大抵都是与自己有关的,她这位姐姐眼下上门拜访,便也七七八八的猜了个大概,晓得她是来落井下石的,心中倒不在疑惑。

只不过她也想看看这个大姐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云惊澜并未着急出门见她,先是在屋中用了膳,见楚慕寒来看了她一眼,复又走了,只余了一句:“想必今日一天都不得闲,你好好照顾自己,如果没事,就别吓跑。”顿了顿,却又道:“就算有事也等我回来商量。”

楚慕寒身为王府主子,自然知道云婉钥过来求见,他说完此话便因着有事在身匆匆离去,但是话中的意思却是叫云惊澜细细琢磨了一番。

就算是有事情。他竟也瞧出了云婉钥过来是不安好心。

“王妃,您是不想见她吗?”辛夷见云惊澜不紧不慢地吃着饭,故有此一问。

云惊澜只淡淡笑道:“你也瞧出来了?”

云惊澜确实是不想见云婉钥的,但此时不妨却是一个澄清谣言顺便打脸的好机会。她本不想犯人,但云婉钥明显这是上门来犯她的,也怪不得她顺手一用了。如果能顺便打听出这次造谣之人,更是一箭双雕。

正待此刻,又有正堂伺候的丫鬟过来催促。

云惊澜拿出王妃风范吩咐她:“让姐姐在大堂稍等我一会儿,本妃换身衣服就来,把王爷前一阵子刚带回来的庐山云雾拿出来,好生招待云大小姐。”

丫鬟应了,便匆匆去前面传话。云惊澜也转身回房,打发落葵替她将头发梳成流云鬓的花样。那件淡绿色的纱裙也不能再穿,失了她云惊澜的身份不说,给楚慕寒丢脸惹他不悦又是公案一件。

云婉钥坐着马车来冥王府之前,心中暗自得意,众人都传说云惊澜在魏王府,如今她去冥王府拜见云惊澜,正好可以坐实云惊澜不在冥王府的传言,届时见她不在,自然有法子将这流言在盛传到帝都。

不过思索间,马车已然到了冥王府。云婉钥请门口的家丁代为通传,门口的人见她是王妃的姐姐虽未怠慢,但也称不上热情。但是看在云婉钥眼中,便成了做贼心虚。不由得更加证实了自己心中猜想,一想到自己的计谋要实现,她就脸上便是掩盖不住的兴奋。

不过一会子,便有管家来请她进去大堂稍候片刻,冥王府的正堂虽不是刻意的大,可处处透露着气派和富贵,桌椅都散发着淡淡檀香木香味,桌子仍闪着细碎的光泽。细看之下,心里便是一惊,这东西亦只在父亲书房见过,且那椅子亦不过一把而已。她兀自压下心中震惊,毕竟是头一回来。手中却竟不自觉慢慢抚摸,虽然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但木质细腻雕工仍完好。云婉钥此时对冥王原本还存有的几分的轻视也登时烟消云散。

她虽然惊奇这里的装潢,但是等了老大一会子,却迟迟不见云惊澜出现。云婉钥已经有三分不满,本是想打发人再去问问,却念头一转,问身侧小丫鬟:“你们王妃可在这府上?”

小丫鬟年轻虽小,礼节确是周到,说:“我们王妃说了,请云大小姐稍候片刻,王妃更衣梳妆后便来。”

云婉钥听了她这话,心中不免生疑,难道云惊澜真在这府上?她方才打发人去,不过兀自笃定云惊澜不在,可眼下见这丫鬟神情端正,亦不像是说谎的模样。心中竟然不安起来。正是怔怔出神的片刻,忽见廊下云惊澜款款而来。

云婉钥心中忽然暗叫不好。(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八章 计划 云惊澜神态自若的坐下,见云婉钥面色变幻不定,忽然一笑:“不知道姐姐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云婉钥本就是想打探云惊澜是否在府上,然后证实此事,将流言坐实。如今云惊澜在府上到是出乎她的意料,让她无从答话。云惊澜端着茶,眼神含笑地瞧着云婉钥,早已经将云婉钥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她抿了口茶笑了笑,等待着云婉钥的答话。

云婉钥心中时下已经有了应对的计策,只微微笑道:“妹妹可是有许久没有回云府看看了,可是当了王妃,忘了我们这一干疼你宠你的家人。何况还有红姨娘日日夜夜思念你,让我这个不是亲生女儿看了都心疼。”

云惊澜听了云婉钥的话,不由在心中冷笑:家人?这些人何曾拿她云惊澜当过家人?当初恩断义绝逼迫自己替嫁之人,如今讨好攀龙附凤又要承认她这个女儿? 她心中可笑到了极处。可是转念一想到红姨娘,心里不免有些柔软,红姨娘毕竟还在云家,如今她给云婉钥气受,到时候孙夫人和云婉钥不免又要处处为难红姨娘。

于是她虽有一腔怨气但仍未表现出来,故而继续同云婉钥说着闲话,云婉钥倒也是一改平时的嚣张气焰,顺着云惊澜聊着一些有的没的。

云惊澜佯装随意问她:“大姐,不知现在红姨娘在府里可好。” 云惊澜的话正合云婉钥的意,云婉钥叹了口说:“妹妹还不知道红姨娘么,她身子不好又不肯麻烦别人,前一阵子受了风寒,连日咳嗽不住,大夫来瞧,亦是摇头。”

云惊澜心里一惊,云婉钥的话虽然不可信,但红姨娘的身子,云惊澜也是一向知晓的。总是一些被小病小寒困扰,她听了这话心里不免又添几分难过,等她有了能力她就把红姨娘接出府。届时再同楚慕寒做一笔交易想必也不是不可以。想到这里她心下稍安,于是又顺着茶杯抿了一口茶。

云婉钥看着云惊澜又继续道:“妹妹若真是有心,不妨回府看看,对红姨娘你也好尽做女儿的孝。”

云惊澜见云婉钥一再劝她,心里不免起疑。云婉钥素来是瞧不上红姨娘和她们这些庶出姐妹的。今儿来冥王府拜见本就不怀好意,以她的性子平素压根儿不会关心红姨娘的死活,如今她不仅道红姨娘的病,还劝自己回府。这不教她多想都难。

但她是堂堂冥王妃,早已不是那任人欺凌的庶出三小姐。她们云家能拿她如何?况且自己有毒药防身,有什么危险也可暂时拖延见机行事。而且自己真是许久没有回去尚书府了,倒不妨云婉钥如此一提,便记起了疼爱自己的红姨娘。在这世上也只有她是真心对待自己吧……想到此处,云惊澜嘴角不免露出一丝微笑。

云婉钥看到云惊澜脸上温柔的笑,旋即明白自己这计策大约是成功了大半,她呷了一口茶,才发觉茶已经凉了,不由说道:“三妹,姐姐出来时间也不短了,要是能劝动你回去看看,这趟冥王府也可真是没白跑。”

云惊澜犹豫了片刻答道:“那便依姐姐所言,等过几日有时间,就回尚书府拜见父亲,姐姐请勿担心,本妃自然是挂记父母亲和家里一众姐妹的。”

她用本妃自称,云婉钥心中大气,不过她此次过来,并不敢表露的太过张狂,只勉强笑笑,便就要起身告辞。云惊澜自然不会留她。云婉钥带着丫鬟告辞,走出冥王府大门的那一刻,她忽然回头过来,缓缓一笑,那笑意便就有了几分得逞。不过没有人瞧见,更没有人知道她心里打着什么主意。

云惊澜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微微陷入沉思。

……

当天楚慕寒回来的极晚,只是一回来便先去了知语轩,可细细瞧去,便可发现身后竟有一男子尾随。府中已然是万籁静寂,只有管家打着灯笼在前面带路。那男子跟随楚慕寒一路无话,倒也不知是因为天色太晚瞧不清府中精致,还是早就熟悉此地再无心去看。

夜色凉如水,本是清冷月色,万物朦胧,今夜的月却有些不同,透着丝丝血色,却又让人看不清晰,莫名诡谲。

屋中有两位男子对立而坐,其中一位面色在微凉的烛光下剑眉入鬓,一双桃花眼似乎含有万千柔情,可如果细细瞧去,便不难看出那柔情之下的凉薄与冷漠。他冲对面那玩世不恭的男子抿嘴一笑,说:“也就是你敢这么大胆,在皇帝眼皮底下竟还敢跟我回府。”有刚奉上的热茶,时值转秋,夜色渐渐凉了,那热茶上的正是时候,袅袅热气缠绕于二人眉眼之间。

两位男子的面色越发模糊起来。

对面那人端起茶杯,似笑非笑地说:“怎么,以王爷眼下的势力,还怕是说不清?”

楚慕寒啼笑皆非地道:“只是越是此刻这个时候,便越是小心行事。”不想此话还未说完,那人又道:“你还有谨慎小心的时候?莫要开玩笑了……你胆敢如是,就便是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

楚慕寒不可置否,挑一挑眉,道:“话不能如此说,如果让人知道南浔皇长子深夜拜访启日国冥王爷,你说,此事将如何?”

原来坐在楚慕寒对面之人,竟是皇长子南风。不想他将眉头挑得老高,道:“该如何便如何……我这不是偷偷摸摸来的嘛,怎么会有人察觉到?”

楚慕寒端着茶杯,用手去摸那茶杯边缘,温温的茶香扑在脸上,他的神色瞧不清在笑亦或别的,只听他道:“事情进展的如何了?”

“你放心,”南风正了正身子:“只要再将证据梳理一遍,便足有向承启帝上奏的理由。”

“尽快,”出慕言眼神一冷,抬头瞧着窗外明月清辉,声音亦如月华般凉彻心扉,“毕竟八月十五,可是个团圆的日子。”(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九章 不由分说 那日云婉钥回到府中,不想孙夫人又再次过来瞧她。这一回倒是一改之前强硬态度,只说八月十五将近,让婆子过来给她量身子,做几身得体的衣服。想来是在这后宅呼风唤雨的孙夫人也未曾料到,云婉钥只淡淡瞧一眼,说:“母亲不必费心了,上回我出府已经买了。”

她丫鬟说的不错,确实是江南进贡过来的,只是不曾进到宫中,反而落入民间。大约也许是真的因为遭遇流寇,被抢夺了又贩卖到帝都内,不过这样做生意的好机会,想必那些老板是不会放弃的。就算是花高价买入,却亦能用千金卖出。

这便是爱美之人人皆有之了,何况卖给之人又是帝都内官宦世家的小姐夫人。这样的消息一传出来,自然引起多方注意,云婉钥要不是抱着怀疑的心思想去瞧一瞧,亦是不能抢到那批缎子的。不过她去的时候,却是为时已晚,好容易亮出身份来,才千金求到一匹缎子。

云婉钥本就对于孙夫人之前为她挑选‘良人’一事,心存芥蒂,此刻听闻此言,只是不屑一顾。孙夫人却带着人已经过来,那些人皆是面色尴尬的立在原地,孙夫人面色亦不好,只说:“婉钥,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云婉钥淡淡抬起眼睛,看了那几个婆子一眼,说:“母亲不必费心思了,以后我的事儿,就不劳您操心了。”她用这种态度对一个母亲说话,无异于对母亲最大的伤害,孙夫人面色已经极为不好看了,跟着她的嬷嬷见状,连驱带赶的将那几个量衣服的婆子弄了出去。

孙夫人眼神悲恸地瞧着云婉钥,道:“你这可是在怪母亲了?”云婉钥说:“母亲想到哪里去了,只是衣裳确实是买好了的。”孙夫人忽然怔怔的坐在椅子上,仿佛整个人都苍老了许多,她沟壑纵横的面容微微抖了下,说:“你竟然是怪我了,可你从未想过家中,你父亲官场需要打点,不止是银子上的打点,更多的则是看重了你的婚事上,如果你嫁的人家好,自然亦能帮助你父亲许多,母亲之前有此一说,并不是突如其来,亦是深思熟虑过后了。”

“哦?”云婉钥眉梢一挑,似笑非笑地瞧着孙夫人,道:“这么说来,我还要感激母亲了?那湘王眼下出了什么事,母亲不会不知,这节骨眼上,多少人眼巴巴的等着他出事儿,你还让我嫁他?这不是将自己亲生骨肉往火坑里推,又是什么?”她顿了下,茶涩的索然无味了,便将茶杯一撂,方道:“母亲可有为我想过?”

说没有自然也是假的,但是孙夫人虽知道湘王牵扯上了什么事,可并不觉得单单这一件事情便能让湘王倒台,毕竟孙贵妃尚在。孙家的势力与湘王的势力亦是尚在。皇帝尽管会愤怒,可能会大动干戈,但她相信,湘王总有东山再起的时候。

孙夫人虽然不懂朝堂上的事,但是架不住云永康日日愁眉苦脸。好在云永康也未瞒她,毕竟孙夫人与孙贵妃之间牵扯甚多关系,便也就将湘王出事一事告诉了她。但是……她并没有跟云婉钥讲,她又是如何知晓的?

“此事母亲不必再说了,您回头也好好想想,究竟有没有把我这个女儿放在心里。亦或者说,这生出的女儿只不过是用来做仕途的牺牲品。”她说完此话,推了推茶杯,便回头进了内屋。孙夫人在后头瞧着她的背影,眼神闪烁不停,不知如何作想。

孙夫人回到院子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她坐在椅子上,一下午的光景亦是一闪而过。那些嬷嬷丫鬟们纷纷被孙夫人赶出了院子,而后屋中便再也没了动静。黄昏时分将至,晚霞潋滟流光,布在天空之上,平添了几分萧索之感。眼下万家灯火都要点上灯来迎接夜晚到来,孙夫人屋子已经黑了下来,却也不见叫人进去。

跟着她身边的嬷嬷小心翼翼地叩了叩门,便抬脚进去掌灯。这烛火方点燃,只见孙夫人一双眼睛阴冷的看着那嬷嬷。她兀自唬了一跳,旋即叫了声:“夫人!”孙夫人忽然说:“这孩子不听话,当母亲的亦有责任,此事顾不得这么多了,况且素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万万由不得孩子自己做主的。”

孙夫人的眼睛阴沉到了极处,可那眸底深处却又有一抹无奈转瞬而逝。

可殊不知此话确实被有心人听到了,只见院中的小丫鬟撂下扫把,身影从院子前一闪而过。

云婉钥本是因着心中记挂云惊澜何时回来,却不想天黑下来之后,竟然见到一位丫鬟匆匆前来禀报。当云婉钥在瞧见她的那一刻起,心中已然冷了大半,因为她素来了解自家母亲的脾性,所以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迫不得已却又是以防万一中,她将人安插在了孙夫人院子里。

她知道此事有些荒唐,可是她不得不为自己考虑,如果孙夫人真的不由分说,将她与那湘王交换庚帖,那她这后半辈子,可就真真玩完了!

但是近来这一些事情已然让她对孙夫人失望了,便瞧着那跪于地下的小丫鬟冷冷说:“有话直说。”那小丫鬟便将在孙夫人院中听见的话原封不动的讲给云婉钥听。

云婉钥心中越听越惊,手中茶杯便越捏越紧。她的判断果然没错,孙夫人竟是要暗中私做手脚!交换庚帖暂且不提,便只是孙夫人这种想法,就如同卖女毫无差别!

小丫鬟见她面色阴沉不定,竟与孙夫人有过而无不及,心下暗暗发憷。不过在瞧见云婉钥笑盈盈地从妆奁中拿出一只翡翠钗子的时候,她的这种感觉便徒然消失。

云婉钥看着小丫鬟逃去的背影,忽然勾起一丝笑容来,她母亲既然如此想让她嫁给湘王,巩固云家地位,那是否只要是云家人便可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章 假意 暖暖的日光自窗棂撒入房内,一点点驱走黑夜的阴霾,万物在阳光中舒展,迎来生机勃勃的一天。抱着被子还睡在床上的云惊澜伸手遮住眼睛,迷糊不清的嘟哝了一声,这讨厌的阳光,一大早就打扰人歇息。

早在门外等候的阿悄与落葵,眼见日头慢慢爬了上来,却迟迟不见云惊澜起床。不过楚慕寒走之前特意叮嘱她们,叫起就不必了,只说昨晚云惊澜着实累着了。两人共同歇息虽不是什么惊人的事儿,不过楚慕寒说出此话,配上一副似笑非笑地模样,倒真叫这群丫鬟想入非非。

说不定冥王妃不久后便要诞生一个小王爷了,想到这,阿悄咧着嘴差点笑出声来。

因着今日是回尚书府的日子,阿悄不敢叫云惊澜赖床不起,便敲一敲房门,道:“王妃,奴婢进来了。”

屋内好半晌才听到云惊澜的回答。

阿悄将梳洗的用具放在一旁,转头对云惊澜说:“小姐,今天要回去看红姨娘的,可要动作快些。”

云惊澜敲了敲头,瞧自己这记性,差点就忘了这事,连忙起床梳洗打扮,要不然到了尚书府也该中午了。

王妃回娘家省亲本是大事,尚书府内却仍是一切如旧,没见有任何欢喜的氛围。

云惊澜本是不想去瞧孙夫人,但是规矩不可破,毕竟她才是尚书府的女主人,只好按捺住瞧红姨娘的急迫心情跟孙夫人打起太极。

孙夫人虽接待了云惊澜,但面上仍淡淡的,照例问了几句家常话,两人便无话可说。许是受不了这尴尬的氛围,云惊澜方准备起身,好早些去看红姨娘,厅外却传来了脚步声。

“三妹回来了,怎么也不打发人去叫姐姐?”云婉钥笑盈盈地瞧着云惊澜,款步走进。不提她王妃身份,却用姐妹相称,也不知是她不想承认云惊澜这王妃身份,还是知晓却只字不提。

“大姐。”云惊澜极有礼貌的叫了声,微微一笑:“昨儿见过大姐了,今日又来的早了,唯恐惊扰大姐休息,毕竟冥王府离这尚书府的路途,也是较为遥远的。”

要说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整个帝都楚慕寒敢排第一,那这第二一定非云惊澜莫属。

今日又来的早了?此刻早就是日上三竿了。

云婉钥面色一滞,瞬感无言。眼光一扫,忽见地上放着几个箱子,箱子虽不大,不过做工精巧,四角皆雕刻着繁复的花纹,且一看便知里面装的乃是极为重要的东西。孙夫人呷了口茶,忽道:“三姐儿回来便回来,还带了不少东西,婉钥,你可要好生谢谢你三妹儿。”

她这样一番话,明里暗里无一不再说这些箱子里的宝物都是给他们尚书府带的。

云婉钥自然不会拒绝,看向云惊澜瞬间顺眼了不少,忽笑道:“难得三妹儿有这份心思,既然今儿四妹也跟着来了,便一同挑选几样吧。”

云婉钥此次过来,并不只她自己,身后还跟着庶女云茵茵,只不过她身份低微,连说话的资格都不大有。因此,一进到这厅内来便只低着头默默坐在一侧,乍眼一看,倒真如一个卑微弱小的庶女一般。

云茵茵眼下听云婉钥提起自己,只是略略抬起头来,却也不看众人,瞧着那箱子,眼神中却并未半点贪婪,只是讷讷一笑,说:“茵茵平素简洁惯了,况且自然担不起王妃所送之物,大姐姐倒不如将茵茵那份一并挑选去了。”

她倒也真的是一副庶女不敢与嫡女抢夺东西的姿态。不过云惊澜忽然抬起眼来,怔怔瞧了她一眼。眼见云婉钥已经走过去要打开箱子来瞧,箱子中自然是些首饰珠钗之类的,女儿家素来喜欢这些东西。可是云婉钥拾起一支九弯素纹平银镯子之后,面色忽然变得不好,只是疑虑颇深的回头问云惊澜:“妹妹拿的这些东西……似乎素净了点?”

“大姐,”云惊澜看着云婉钥的眼睛,嘴角绽放一丝笑意:“本妃好似从未说过,这些东西是拿给尚书府的。”阿悄跟在身边,闻言差点笑出了声。

是不是跟在王爷身边久了,这腹黑的性子也学会了?

云婉钥面色瞬间一红,可恨她还眼巴巴的走过去挑选!闹了半天人家根本不是拿给自己的!她想笑,奈何在看见云惊澜眼神之时,却忽然笑不出来了。孙夫人咳了一声,说:“不是拿给尚书府的,难不成是拿给红姨娘的?”

云惊澜吃了口茶,却发现茶已见底,不免撂下茶杯,笑道:“孙夫人在说笑么?不是拿给红姨娘,又能是谁?”孙夫人自云惊澜尚小期间便时常打压她,早就养成了惯性,眼下听闻云惊澜如是说,早已是怒火中烧。

不过她碍着她王妃身份,只冷笑道:“尚书府毕竟是养你的地方,王妃这样说,未免太不尽人意。”

茶盏里的茶换了新茶,碧绿的小芽儿在杯中打转,茶烟袅袅,一股清新之气扑面而来。

云惊澜微微一笑,生她养她?可笑至极!她用杯盖浮了浮茶,抿了一口,端着茶杯的手却顿了顿,云惊澜不动声色,浅酌一口。

而对面的云婉月见她把茶喝了下去,微微松了口气。云婉钥像是不经意地转向云惊澜,貌似好心的跟她提了句:“三妹,你也该去瞧瞧红姨娘了,最近府内不少地方都做了改动,你恐怕还识不得路,要不我让我身边的丫鬟送你去?省得迷了路,耽误了跟红姨娘相处。”

云惊澜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跟孙夫人起身告退,就独自一人往厅外走去,那丫鬟倒是得了主子命令,伶俐的跟了上去。

云惊澜瞟了一眼身边低眉顺眼的丫鬟,若有所思,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到了花园内,阿悄紧随云惊澜身后,云惊澜忽然回头对她道:“之前走的急了,倒是忘了,你去找人把箱子搬去红姨娘院子里。”阿悄本想拒绝,但是一见云惊澜不由分说的模样,只好点一点头:“奴婢晓得了。”

待到阿悄走后,云惊澜忽然感觉一阵头昏目眩,那丫鬟的笑颜仍在眼前,她只觉眼前一黑。

瞬间倒地。(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一章 顺理 “人在哪儿?”一位男子声音响起。

“殿下急什么,已经是事半功倍了,还怕见不到人?”这次说话的却是一位女子,她声音三分讥诮,两分嘲弄,虽说称为‘殿下’,但那语气着实称不上尊重。

“哦?妹妹能有此番妙计,本王着实惊讶,不过事成之后,亦是少不了妹妹的好处的。”

那女子却不再多言,吩咐侍女便将云惊澜拖去假山后面。那被称之为‘殿下’的男子,眼见云惊澜昏迷过去仍然如此迷人,不由面露*,与他那一副风流长相委实是天壤之别。

这里正是后花园,空旷无人不说,周围被嶙峋的假山遮掩,一眼扫过去周围也是昏昏暗暗的瞧不清楚。尤其是那假山后面,时常有在此丫鬟对食,要做什么坏事,可是方便得很。

云惊澜被几名丫鬟拖去假山后面,而那之前说话的女子与男子,亦是紧随其后。

假山后面黑暗空旷,隐隐能听见人说话回荡的声音,之前那女子瞧着云惊澜,眼神阴沉,由于心中的愤恨,不由想上前去狠狠踹了她一脚。

那男子却制止住了,道:“事成之后,云惊澜可便是给冥王戴绿帽之人了,妹妹还不能解气?”他可不想之后享受期间瞧见云惊澜身上有脚印,端是坏人兴致的事儿。不想那女子只冷哼一声,啐了一口:“贱货!”似乎并不解恨,瞧着云惊澜微微潮红的面容,忽然蹲下身子,摸去她的脸颊。

她肌肤吹弹可破,保养得极好,那女子眼中渐渐生出恨意,恨不得此刻便撕烂了云惊澜的脸。

那男子心下却正有些兴奋,便颇有些迫不及待的要将那女子赶出去。那女子虽然气愤,却也知道机不可失,尽管心有不甘,但也要向外走去。

而这位女子的贴身丫鬟壁禾,在花园的石亭中等了许久,却迟迟不见主子过来,心下不免有些焦急。不过一想到方才来之前女子的吩咐,索性便也不等了,直奔正厅而去,便就去等着云永康下朝回来。

似乎是早就算好了云永康下朝时辰。

前有小厮打帘,云永康步子未停,一路带风的就到了正厅。孙夫人还坐在椅上微微思索云惊澜这次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听见声音连忙起身,向着云永康迎了过去,“老爷下朝了,可要吃点什么?”

“暂且不用,”云永康一双眼睛缓缓从桌上扫过,却瞥见了还未来得及收拾的几个茶碗,便道:“有人来过了?”

孙夫人的目光也落在了那茶碗上,方才道:“是三姐儿回来了,说是回来看红姨娘的,这会子已经去了。”

云永康微微一顿,眉头微微的蹙了蹙,云惊澜既然已经嫁到了冥王府,和他便再无半点关系,只不过回来看看红姨娘,这倒也无可厚非。况且就算是云永康也无法置喙的。

“老爷,三姐儿好容易回来一次,您要过去瞧瞧吗?”孙夫人接过身边嬷嬷递过来的茶,递到了云永康手边,倒是有几分贴心的模样。

云永康接过茶水,一口喝尽,心情略微的烦躁,眼神亦阴晴不定,说:“去做什么?她回来看红姨娘便让她看就是了,我有些乏了。”

“先回妾身院子里换下朝服休息片刻,我这就让人准备午膳。”孙夫人将茶碗从云永康手里接过来,连忙道。

云永康只点一点头,神色有些疲累,也不愿多言。

孙贵妃湘王连连失利,连带的他在朝堂上亦是举步维艰,今儿便又是被皇帝一番训斥。这还不算完,后又有冥王几人再其推波助澜,处处为难他。眼下他竟也怀疑湘王是否还能得势,能否东山再起。

“今日府上新来了个厨子,听说会中洲那边的菜肴,午膳的时候老爷您看看,这中洲的菜肴和我们启日国的,可有什么不同?”

回院子的路上,孙夫人笑着和云永康说着话,前方是壁禾在引着路。这些府里的小事,虽说有些无趣,倒是让得云永康的眉头舒展了不少,“夫人找来的厨子,想必一定有过人之处。”

这话引得孙夫人不由得捂嘴笑了笑,笑过之后又微微的蹙了眉头来,引得云永康不得不说:“有话直说。”

孙夫人有几分欲言又止,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还不是婉钥的事,这眼看就要和湘王结亲,这嫁出去之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在湘王府也不知道会不会受气,嫁妆也还没备好,妾身不得不为此担忧。”

“婉钥的性子也确实该改改了。”云永康的眉头又锁了起来,甩了甩云袖,“嫁妆的事你尽管操办,别让人将我们云府看低了。”

虽然湘王接连出事,但是毕竟也是一门不可多得的亲事,云尚书府虽说一直属于湘王派,但如果到时候湘王真的无法绝处逢生……倒也不妨断了这层联系,明哲保身为上。况且还未交换庚帖,未来定数有有谁能得知?但嫁妆提早准备亦是有备无患,毕竟云婉钥终归都是要嫁人的。

孙夫人微微福了福,“是,老爷。”眼里却是闪过一抹精光。这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自然是要为钥儿好好打算的。

只是云婉钥虽不理解她这一番心思,但她确实也存了让钥儿给老爷铺路的心思,况且湘王府比起冥王府来说,不知道好了几倍,这门亲事究竟坏在何处?况且一旦过去便是正妃,府中几个小妾收拾了便是,毕竟可有大好未来等着云婉钥,只看眼前不堪,又有什么用?可偏生云婉钥现在却理解不了。

一路走去,眼看了到了后花园,隐隐绰绰的却是传出了几声微不可闻地低吟声。孙夫人与云永康都是过来人,这种声音亦是行房事才会有的,二人面色不由双双一变。孙夫人抬头看向云永康,云永康的面色亦是十分难堪。

究竟是谁竟敢在后花园里这般大胆放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二章 成章 云永康咳嗽两声,看了眼孙夫人,发现孙夫人亦是涨红了脸。她身为当家主母,这种事情虽是听说过许多,不过此时见了这样的景象,再加上云永康在身边,这种呈现出来的只是她治家不严。她的心里又气又怒,忙打发丫鬟和下人去前面看看。

孙夫人自然知道假山的结构,只是眼下瞧不见里面的情况,却隐隐觉得不安起来。而这份不安随着丫鬟的进去,更加叫她惶恐起来。她忽然发现云婉钥从方才之际便不见了踪影,便忙回头问嬷嬷有无看见云婉钥。

嬷嬷旋即一怔,摇一摇头。

孙夫人忽然不想那些前去查看的丫鬟小斯回来。

只是事与愿违,那些丫鬟同小斯却快步向她这边走来,只是面色慌张,孙夫人神情紧张,只盼是杞人忧天。丫鬟显然也看到了孙夫人的面色,不由欲言又止,孙夫人心中慌乱到了极处,不由看了云永康一眼。

丫鬟不敢当着云永康的面说出来,只踌躇半晌,却也不敢开口。

云永康已经起疑,只看着那丫鬟道:“说!”

孙夫人闭了闭眼。

丫鬟扑腾一声跪在地下,面色紧张到了极处,只断断续续:“老爷……老爷……”

云永康方想抬脚亲自去瞧,那丫鬟声音带着哭腔:“老爷,那边是大小姐和湘王殿……..”

孙夫人面色大变,未待她说完,便甩手给了她一巴掌。这巴掌力气极大,丫鬟毫无防备,顿时跌倒在地,孙夫人呵斥道:“你胡说什么,平日里是我对你们太好,今日是要好好整治你们一番!来人,把这胡言乱语的贱婢给我带下去乱棍打死!”

那丫鬟不敌,旋即瘫倒在地,却边哭喊边挣扎着说:“奴婢没有说谎,不信您亲眼去看看……”孙夫人瞧了一眼旁边云永康,他脸色一脸阴云,不再多说,便就要亲自去探看。待到假山后面,孙夫人只见两个人痴缠在一起,衣服已经脱落了大半,那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她的亲生女儿云婉钥和湘王殿下!

云永康亦是瞧见了,心中又惊又气,而孙夫人气得急火攻心,当即便要昏过去。

聘为妻奔为妾,这个到底,她如何不懂?

云婉钥此时并不知来人是谁,只是面色潮红的望着云永康,还想继续褪下自己衣衫。云永康见云婉钥仍是一副不知羞耻的样子,再看身旁的夫人已经晕倒,直接大步过去挥手打向云婉钥。周围人清晰的听见了“啪”地一声,不由得心里一惊。

云婉钥无缘由挨了一巴掌,再兼之这巴掌力气颇大,顿时清醒了不少。她的脸上的潮红渐渐褪去,神智也渐渐清醒。

云婉钥莫名其妙的挨了一掌,心下又气又恼,只哭喊着:“父亲,您为打我做什么?!”她忽然见众人眼神不对,似乎是嘲讽?在这云府,谁敢嘲讽自己?她顺势低头下去,瞧着自己凌乱的衣衫和旁边仍神色迷离的湘王,心里突地一跳,太阳穴亦跟着突突跳起来,她疯一般地骂道:“云惊澜!云惊澜这个贱人!竟然陷害我!”

此时湘王仍是发情,不断的顺着云婉钥后面上下其手,云永康瞧见一口气差点上不来,面色被气得铁青不说,更指着二人,“你……你们!”云婉钥心里又羞又气,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如今还未出嫁便被别人轻薄了,如此场景传出去这整个帝都谁还敢要她?

云婉钥看着湘王,心里的怒火似乎是找到了发泄的地方,想到造成如此场景的还有这个人一半的责任,她反身就给了湘王一把掌。

她虽然是女子,但这一巴掌因为带了十分怒气,也凌厉的很。

“啊!”湘王惨叫一声,也清醒了七分,湘王被打后自然不甘示弱,下意识又挥手给了云婉钥一个巴掌。云婉钥此时已经接近泼妇的状态,再加上云永康等人都在,自然不甘示弱,便又是想要反手一掌过去,但不料已经清醒大半的湘王顿时拿捏住了她的手腕。

湘王看清眼前的人是云婉钥而并不是云惊澜,他除了疑惑,亦有一种被人欺骗的愤怒,不由得大叫:“怎么是你!云惊澜呢?你叫本王来,就是为了让本王宠爱你?”

云婉钥被气得完全失了理智,竟是往地上呸了一声:“就凭你,你也配得到本小姐!你痴心妄想!”

两人你来我往,言语之间颇为龌龊,云永康此时虽还有理智,但专注想到的却是这件事的处理办法,反而并未太注意二人。

到了此刻看见湘王殿下,竟还是为了自己的仕途做打算。

这人做到这一种地步,亦算是奇葩了。

此时经过下人的一番七手八脚的急救,几个丫鬟不住的给孙夫人掐人中,孙夫人渐渐苏醒过来,听见云婉钥和湘王那不如流的话,心里更是又悲又气。她更多的是为女儿着急。

女儿的名声就如此的毁了!毁了!这叫她这当母亲如何是好?她泪水连连,哽咽到不能不能说话,脸上一副痛失爱女的表情。

孙夫人心里明白,云婉钥不免要嫁给湘王,可此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必定会让全帝都的人耻笑。云婉钥虽要嫁给湘王,可她云府的名声往哪里放?别人又会如何看待云婉钥与云府?她这张脸又该往哪搁?

人们只会笑她教女不严,生了如此*。

众人心里不免各有各的想法,此时乱成了一锅粥,云婉钥还是不断的哭喊咒骂着云惊澜的名字。下人们都转过身去,也不敢在此时招惹云婉钥,生怕她以后责罚报复自己,拿自己出气。

正在此刻,就听见一阵脚步声,不是旁人,正是那云婉钥口中咒骂的云惊澜,云家三小姐,冥王府回家省亲的冥王妃——云惊澜。

云惊澜从假山后面悠闲的转出来,似乎在欣赏这尚书府的风景,她不经意间瞧见了众人,眼睛又在衣衫不整的云惊澜和湘王转了几下。面对那面色不善的云永康与只有眼泪不断的孙夫人。

竟还微微一笑。

平日里威风的众人早已经没有了派头,只剩下一地的狼狈和不堪,云惊澜不由得在心中冷笑。但她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只略略惊讶:“大姐这是怎么了?”顿了顿,神色惊讶到根本不像装的:“这不是湘王殿下……”

云惊澜面色瞬间一红,背过头去装作不敢看的样子。(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三章 事发 湘王行事放浪,虽在帝都是出了名的,可是这样衣衫不整的将身子裸露在外,还是让人大跌眼镜的。何况他根本不知廉耻,就这样半敞着衣衫,竟是丝毫未觉不妥。只是他在看到云惊澜那一瞬间,眼神便变得极为阴鸷。明明在他身下承欢之人,该是眼前这个女子,可这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感觉进入假山之后,神智竟渐渐迷蒙,然后便不省人事。

再度醒过来,便就是现在这个景象。

众人一瞧见云惊澜,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孙夫人掌管尚书府这么大一个家族,什么龌龊恶心事儿没见过,从她眼瞧云惊澜从假山后面出来,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只得暗暗吸了一口气,稳住情绪。这个时候千万要控制住场面,不能顺了云惊澜那小贱人的意,不然钥儿这一辈子多半是要毁了。

再见云婉钥一脸震惊、愤恨模样,而涉事之人又是湘王,孙夫人想到多半是钥儿设计不成反而被云惊澜这小贱人摆了一道,她浸淫后宫多年,所以能有这样胆大的猜测。只是现下该如何处置是好?她越着急便越想不出好的解决办法,只觉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

如果事情是发生在后宅任何一人身上,她都能够置身事外,可是这事儿到底是出在了自己女儿身上。

站在一旁的云永康早已经是面色铁青,气的连身子都晃了晃,自家女儿做出这般丢人的事,尤其是在府中。事情如果被有心人传出去,尚书府的面子何在,自己的颜面又何在?要是被朝中同僚知道,更是免不了一番嘲笑,自己日后在朝中哪还能抬得起头来?

云永康看了一眼旁边的湘王,心中暗暗猜想,不管湘王知不知情,到底要稳住他的情绪。只有先让湘王冷静下来,才不会给他尚书府内的云婉钥安上一个‘勾引’皇子的罪名。

“爹,你可要给钥儿做主啊,一定是云惊澜那小贱人设计陷害我,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啊,爹,你一定要严惩那个小贱人!”云婉钥扑通一声跪在云永康面前,死死抱住他的腿,声音凄厉并透露出彻骨的恨意。

现如今云婉钥已经彻底忘了这件事明明是因为她而起,只想着自己倒霉也顶不能让那贱人好过!

云永康暗自摇了摇头,他这女儿果真是被孙夫人宠的厉害了,连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不知道,还不如早些嫁出去算了。自己做错事还怪到他人身上,云惊澜明明今早才回来省亲,哪有机会和时间密谋和进行这事。

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却听到家中小厮的声音突然响起。

“冥王到——”

“南浔皇长子到——”

众人皆被唬了一跳,便就纷纷跪下行礼。

这个时间点上冥王和南浔皇长子竟然来到了尚书府,颇有些耐人寻味。

云永康心里咯噔一下,只感觉太阳穴突突跳个不住。冥王此番前来肯定有备而来,他究竟知不知道尚书府发生了什么事儿?难不成楚慕寒的眼线已经延伸到了云尚书府?还是说……只是因为云惊澜在?

“都起来吧。”楚慕寒淡淡说道。

楚慕寒用余光扫了一眼自家的小王妃,见到她安然无恙,神情中还有些得意,便知当下这事云惊澜并没有吃亏,一颗悬着的心便也放了下来。

似是无意间才发现湘王楚子晋一般,楚慕寒惊讶道,“湘王怎么也在这里,还......”楚慕寒停顿了一下,斟酌了一下措辞才继续道,“还这般衣裳不整,难不成还在白日里行那事,不知道究竟是哪家姑娘,竟然让湘王你这般迫不及待。”

湘王吃了个哑巴亏,只能在心中暗恨,这个死瘸子早不来晚不来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来,看来这件事肯定跟他有关系,弄不好就是他跟云惊澜一起设计陷害自己的!自己绝不能在这个瘸子底下吃亏!今日之事不会就这么算了,他日必报今日之辱!

不过,眼下绝不是报仇的好时机。

见湘王不说话,楚慕寒也不再继续追问,反倒饶有兴致看向了另一位主人公。

云永康咽了咽口水,低头哈腰道:“不知冥王大驾光临,所为何事,不如移步偏厅稍作歇息。”

“本王见王妃迟迟不回府,左等右等心中焦急,便前来看看,顺便接王妃一同回家。”楚慕寒语气笃定,让人心存疑念都不行,好像事实就如他说的那样。

没听说冥王和冥王妃感情好啊,云永康嘴角抽了抽,想说些什么又咽了回去。

云婉月已经快要疯了,可恨她母亲一直在一侧冷眼旁观,事情发生发生这么久了,竟连个给她添衣服之人都没有!这么多人看了她的身子,云婉钥一想到此,差点背过去。已经感觉不到周围的氛围,她现在一心只想云惊澜去死!并且只认为这件事是云惊澜的错,要是她乖乖跟湘王苟合,自己怎么会落到如今下场?!

“云惊澜,你栽赃陷害我!让我跟湘王苟合,是你!是你给我下了药!”

云惊澜听闻此话,忽然眉头一挑,不得不说这云婉钥倒打一耙的本事真是用的炉火纯青,分明是之前她在茶中给自己下了药,结果现在倒成了自己给她下药。

云婉钥见她不语,竟以为云惊澜是怕了,她猖狂一笑,继续兀自说道。

“不是她还有谁!以前她在家中就经常欺负家中姐妹,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没想到嫁了人还是和以往一样蛇蝎心肠,一回到家中便想着害我!我一向待人为善,也只有那贱人每次都欺负我们!”

这完全是颠倒黑白、是非不分,云惊澜忍不住嗤笑一声,差点给气乐了。

“放肆!”楚慕寒厉喝一声,眼神阴寒地望向跪着状若疯癫的云婉钥,“王妃的名声又岂是你能污蔑的,明明是你行为浪荡,故意勾引湘王!”云惊澜分明看见楚慕寒嘴角轻轻的挑了一下。

“没有!我没有!”云婉钥疯狂的摇了摇头,仿佛想到什么一样,“对,我肯定是被下药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对对对,就是被下药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四章 记恨 看着神经质一般的云婉钥,云惊澜忽然微微一笑:“大姐认为是我陷害你,却又拿不出证据,我还要反过来问问你,为何就咬着我不放呢?况且今天我只是在厅内稍作歇息,这才同大姐有些接触,请问我是如何给大姐下药的?尚书府中的吃食茶水好像不归我管吧。”

“难不成大姐以为,是本妃强迫你与湘王行鱼水之欢?”

云婉钥面色一变,然而却是辩驳不能。苟合这事,如何强迫得了?但是今天这件事,铁定是和云惊澜有关。当下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看上去倒像是被抓奸的人再无法辩解的模样。

楚子晋面色阴狠地掠过云惊澜,那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本来和自己行鱼水之欢的应该是这个女人才对,为什么会变成了云婉钥!还有楚慕寒,他会出现在这里,一定是他从中作梗!

没想到自己想利用云惊澜来羞辱楚慕寒,到头来还是被楚慕寒给摆了一道,楚慕寒你千万不要落到我的手上,要不然我会千百倍的还给你的!

楚子晋的目光自然没有逃脱楚慕寒的视线,楚慕寒只是微微偏开头,看了看自己一旁的王妃,脸上得意的像是偷腥的猫儿似的表情一闪而过。心下自然是明白了过来,面上却没有表现出半分来。

“爹!女儿真的是冤枉的!”云婉钥没办法,这时候还是只能向自己的爹爹求情,楚慕寒和南浔皇长子的突然到来,不在云婉钥的计划里,但是现在却放大了自己的难堪,这件事即便是想瞒也瞒不下来了!

云永康何尝不知道这点,面色黑的如能滴出墨汁一般:“简直是败坏门风!婚约就这几日了,就算是再仰慕湘王,也该等到迎娶之后!”

云婉钥眼下顾不得去想云永康话中意思了,婚约又如何,在如何也比不过眼下这种情况来的更加难堪。何况聘为妻奔为妾,这个道理她如何不懂?

云永康这句话却是将一切都推到了云婉钥身上。他经过这样一番思索,已经想明白了,毕竟以后要仰仗湘王的地方还很多,这样一说,便是为湘王保全了面子。虽说湘王近日牵扯上了岳州纵容杀人案,但是湘王毕竟是湘王,总会雨过风停,所以湘王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得罪的!

心下顿时冰凉,爹爹这句话,岂不是在说自己不守妇道,勾引湘王?云婉钥猛地抬头,却看见孙夫人在一旁递的眼色。心下翻滚不已,嘴边的辩解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然而半晌过后,终究是咽了下去。

今日的事之后,自己嫁给湘王几乎是成了定局。自己再多说什么,引来湘王的憎恨不说,连云府这个娘家的靠山,自己也该得罪了。

云婉钥终于看透局势,拢了拢身上的衣服,低头闭口不言。

随即云永康便对着楚子晋忙道:“湘王殿下,敝府管教不严,还请湘王殿下不要怪罪!”一个巴掌拍不响,在云永康看来,今日这件事不可能全是云婉钥的错,但是湘王的面子是必要要保全的。只不过肯在迎娶之前暗渡陈仓,说明湘王对云婉钥还是有几分情义的,那这个婚约就更是结定了!

云永康身为朝堂之人,又岂会明白后宅里的花花门道。

孙夫人在一旁垂着头也未说什么话,现在还轮不到她来说什么,只是在心下依旧有些恼怒自己的女儿,自作聪明将事情弄到这个地步!

“哼!”楚子晋整理了一下衣服,眼神阴沉地从众人身上扫过,带着浓浓的寒意。尤其是楚慕寒,今天这笔账,他一定会清算的!楚子晋要离去,自然没人敢拦,云永康甚至是在一旁低眉送楚子晋离去。

“等等,”在一旁许久没开口的楚慕寒忽然开口,一双黝黑的眸子紧盯楚子晋,“若是没记错的话,湘王眼下应该在禁足吧?岳州的事还没有解决,你倒是到云府上来逍遥快活,不知道皇上若是知道的话,会作何反应?”

到了现在,撕破脸又如何?在说楚子晋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此,亦不可能在后花园中行欢爱之事,楚慕寒在见自家王妃,旋即明白了大半。

楚子晋这心思,分明是又打到云惊澜头上了。

楚子晋脸色此刻已经黑得不能再黑,“楚慕寒!”一个字一个字如同从牙缝中蹦出来一般,“今日的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楚子晋几乎敢肯定,今天这件事一定和楚慕寒脱不了干系。

“哦?”楚慕寒一挑眉,语气冷了几分,“你们做这般的事,尽是龌龊,本王还没问问你们,污了本王王妃的眼,你是觉得本王能够这样算了?”

此话一出,众人噤若寒蝉。

楚子晋后背一凉,对于楚慕寒的手段,他也不得不忌讳。若是真的让他将今天这件事拿出去做文章,吃亏的恐怕还是自个儿。那本应是今日主角的云惊澜,何时竟也让楚慕寒这般维护了么?楚子晋心下一闪而过的念头。

云惊澜瞥了楚慕寒一眼,这家伙真是只是想维护自己?

还是另有目的?

以自己对他的了解,恐怕第二种的可能性更大。只不过看他的样子,恐怕早就猜到了今日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冥王妃是之后才赶到的,恐怕什么都还没来得及看到吧。”楚子晋僵硬地扯了一个笑出,饶是自大如他,却想起了自己还在禁足一事,便不敢再有任何异动。

他也是怕皇帝真的对他失望。

云惊澜挑了挑眉,刚要开口,却被一旁南风打断,“倒是不想启日国民风如此开放,倒是让我大开眼界。湘王,这位就是你未来的王妃吧?倒是失敬失敬。”

他从见到这幅场面的时候,便是似笑非笑地瞧着,似乎想看这场闹剧究竟该如何收场。

云婉钥只是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不过细细瞧去,便不难看出她的肩膀在微微颤抖。孙夫人走过去抱住了她,她没有挣扎,只是盯着青石板,眼睛血红。

南风那话无异于对她最大的羞怒。(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五章 赔礼 一旁的云永康额上微微的沁出了冷汗,楚慕寒倒还好,只是这位南浔皇长子南风,却是真的不能得罪。一时之间,他这个云府的主人,倒是夹在中间,半句话也不敢说,只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希望湘王的火不要烧到自己身上来。

“希望今日之事,皇长子并没有参与其中!”楚子晋咬牙开口,目光如炬的看向南风旁边的楚慕寒。

楚慕寒面色未变,依旧平淡无波,这锅倒是给自己背上了。不过这样也好,那个小女人可以暂时的置身事外,只不过这云府的人恐怕不会这么善罢甘休,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小女人要怎么应付云府的反击。

“走!”

楚子晋面色阴沉,不想再继续留在这个地方。楚慕寒也就罢了,他南风算什么?也敢看自己笑话?不过目光划过云惊澜之时,楚子晋竟也真的冒出了一丝想法,今日之事恐怕云婉钥说的不错,与她云惊澜脱不了干系。

这个让他丢尽脸面的地方,还有这个让他丢尽脸面的女人……楚子晋目光扫过云婉钥,愤愤甩袖离去,留下一地烂摊子。

楚子晋离开,现场安静了片刻,云婉钥这时抬起头来,“爹爹,这件事真的是云惊澜做的!我怎么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爹爹,你要为女儿做主啊!”

湘王已经离开,爹爹肯定不会再不管自己的!云婉钥似乎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若是这件事自己不说清楚了,对自己会是怎么样的后果?

她不敢想象。

亦不敢乘载云永康与孙夫人的怒气。

孙夫人虽然气自己女儿没有脑子,设计这样一个圈套,还将自己给套了进去,但现在也不能不帮云婉钥说话,“老爷,钥儿从小在你身边长大,是什么样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今天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孙夫人下意识看了一眼云惊澜,又神色莫测地瞧了眼楚慕寒,便有些欲言又止。这番样子更是让人觉得这件事,并不像表面上那样简单。

“爹爹,你给我做主!都是云惊澜,都是她!”事情败落,云婉钥这会儿后怕的慢慢涌上心头。这件事自己本来就是受害者,虽然是因为云惊澜动了手脚的原因,但是不管如何,自己现在的样子都是云惊澜造成的!

云婉钥看向云惊澜的眼神,带了彻骨仇视。

云惊澜云淡风轻地看着云婉钥,和她狼狈不堪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更是让云婉钥心下的不甘心不住翻涌着。明明在地上的人应该是云惊澜,而这样高高在上的人应该是自己才是!

“云婉钥,你可知道污蔑的罪名?”云惊澜地声色带了几分冷意,若不是自己的警觉,恐怕现在躺在地上惹上麻烦的人就是自己了!待到那时,众人还会给她辩解的机会?

被云惊澜冷然声音唬住,云婉钥被身后的丫鬟扶起,狼狈不堪的看着云惊澜。

“污蔑之罪,可轻可重。不过事情牵扯到了湘王,牵扯上了皇家,姐姐觉得如何?虽说你污蔑的不是湘王,但是你污蔑我等同于在欺瞒湘王,当然,”云惊澜看了一眼旁边的楚慕寒和南风,“还有冥王殿下和南浔皇长子,你是觉得云府能有几个脑袋可以掉?”

随着云惊澜的一番话出来,云永康的面色变得越加难看,这个庶女是越发的不把云府放在眼里了。可是事情真与云惊澜无关?眼下这庶女变成冥王妃,若是真的不由分说,岂不是不给冥王面子。冥王定会追究下去,到时候事情在传出去,对皇家的威严有损,云府更加吃不了兜着走。

就算是知晓事有蹊跷,却也不能再追究下去。

要怪就只能怪云婉钥太蠢!

“好了,今天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让冥王和皇长子见笑了!”权衡之后,云永康对一旁的两人道,随即回身面色一变,对身后的下人厉喝,“今日之事,若是有半点传出去,我要了你们的脑袋!”

闻言楚慕寒和南风的嘴角皆是微微一挑,虽是在警告下人,却也是在变相的提醒他们吧?这云府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难道就因为牵上了湘王这根线,就这般有恃无恐?孙贵妃的确受宠,不过有湘王这样败家的玩意,鹿死谁手还尤未可知。

云永康转头再看向云婉钥之时,深吸了一口气,“把她带下去,好生看管!”孙夫人眉头微皱,今日事出之后,云婉钥嫁给湘王已成定局……罢了,回去之后问清楚了,等有机会,再向今日之事讨个公道也不迟。孙夫人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

“不,我不走!爹爹,都是这个贱人!都是她!”不能奈何湘王,连云惊澜也要放过,这让云婉钥彻底崩溃,拼命挣扎着想要扑向云惊澜。云惊澜静静立在那,看向云婉钥的眼神仿佛如笑话一般。

“把她带下去!”云永康皱了眉头,现在已经够乱的了,她还要来添什么乱子!

“云大人,”楚慕寒淡淡开口,那个小女人一点都没有想要让自己帮忙的意思,这倒是让楚慕寒有些忍不下去,“云小姐口出狂言,实属云家管教不当。云大人是否太不将本王放在眼里了?”

楚慕寒声色越来越凉,直教云永康听得后背发凉。

“小女不懂事,是云府管教无方,还望冥王谅解!”只方才那一瞬间,他便思量几番下来,云永康不得不低头,若是因此将人得罪了,可是得不偿失。

看着云永康低头那一瞬间,眼角闪过狠厉光芒,云惊澜不由得勾了勾唇。一直注意云惊澜的神色地楚慕寒挥了挥手:“希望云大人好生管教吧,切不要在作出这种污了眼睛的事情。”

他这话说的云惊澜分明是想笑。

“将小姐带下去!”云永康抬头再看向云婉钥的时候,不由又是一番怒火中烧,只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今日她这般不知廉耻,想必明日整个帝都便是满城流言飞起。

孙夫人架着云婉钥,只是途径云惊澜之时,二人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来瞧了她一眼。

可惜眼神并不能杀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六章 落定 云婉钥被丫鬟婆子强行搀着向卧房走去,却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被云惊澜设计。挣扎着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且等着吧,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她眼眶深凹,眼珠却突出,面目狰狞又甚是可怕。孙夫人眼见她还不知收敛,忙打发人将她送走。

而自己停下来冷眼瞧着云惊澜。

云惊澜不甚在意,看好戏般瞧着她,反倒是云永康面上有些挂不住,又呵斥下人:“还不赶紧把小姐带回房去好生看管。”

楚慕寒不动声色瞧着,南风脸上一闪而过一丝玩味地笑意,他就没见过陷害了别人还这么无辜自然的女人。

云永康一再折了面子,思绪综错复杂,他瞥到了身边的孙夫人,不由责骂道:“看看你教养出的好女儿,若不是你平时纵容她,如今能出这样的事情?”云永康虽责骂了孙夫人,骂完也自知出了这样的事,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也有责任,更没脸再待下去。

云永康向楚慕寒和南风告辞后,就匆匆离去了,只余下一身狼狈的孙夫人。孙夫人也不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云惊澜,云惊澜发现了她的目光,很是坦然地回望过去。

等到空气都凝结了透了,云惊澜忽然微微一笑:“孙夫人,您不去瞧瞧大姐姐么?”

此时提到云婉钥,孙夫人心中便一阵愤恨,一想到那可怜的女儿,眼眶便微微发红:“云惊澜,这人迟早要还的!”她话虽然不似云婉钥那般露骨,但周围的人也都听了个明白。

“是吗?那本妃等着好了。”

孙夫人听出她语气里的讽刺,火气顿时又冒上心头,可恨无可奈何,只能拿丫鬟出气,转身便给了那丫鬟一个巴掌。那丫鬟脸顿时红了半边,吓得噤若寒蝉,却什么也不敢说。

云惊澜看见此情此景,目光顿时冷了三分,孙夫人怕云惊澜又生出什么鬼主意,再加上她爱女心切,即刻便想见到云婉钥,也不敢再度生事,带着一众丫鬟婆子离开了。

南风早将眼前的一幕尽收眼底,他心里对这云惊澜更是多了几分喜爱和好奇,他轻轻转到云惊澜身后,将手搭在云惊澜肩上,靠近他玩味的说:“哟,没想到这冥王妃的爪子到是锋利,像极了我早些日子养的那小野猫。”

楚慕寒看到南风的动作眼里暗了一暗,一丝不悦的情绪闪过。旁边的侍卫内心偷偷为这南浔皇子祈祷,今天怕又是有人要遭殃。

云惊澜看见这忽然凑近的脸,心里不免连翻几个白眼,但仍装作无辜的神态,似乎不知道南风在说什么。

“猫?怕也是不听话的猫吧。”

那南风微微一滞,却仍笑嘻嘻地回道:“王妃真是好生镇定的气度,在下见了也难免惭愧。”

楚慕寒也不再放任南风胡作非为,他走上了前,看似无意的轻轻拉下南风的手臂,实则用了七分的力气摁在了南风的筋位上。

“皇子不知道的还多了去了,世人皆知本王这王妃平日里一向贤良淑德,宽和待人,殊不知我这王妃还聪颖过人,处变不惊。”

南风不免呼痛:“哎呦,楚慕寒你个小心眼的,不过就是跟你女人开个玩笑,何至于下此黑手!”

楚慕寒瞥了一眼云惊澜,看她没有什么反映,半分没有被人吃豆腐的恼怒,不由得心里结了一股无名的火气,便冷冷地说道:“我朝一向注重礼仪规矩,在这里皇子还是注意点好。”

南风虽不忌惮楚慕寒,但碍于自己的身份,没有多说什么,脸上仍是笑嘻嘻的。

云惊澜察觉到气氛不对,便有心转移话题,向楚慕寒问道:“你不是说今日有事,怎么会突然来到尚书府。”

“夫妻本就不和别人一样,我自然是知道你有危险才来。”他虽未多言,但旁人都明白他话里心有灵犀的意思,说完楚慕寒还瞟了南风一眼。

正在此刻,却忽然听到一阵匆匆的脚步声。

阿悄自云惊澜在后花园中闲逛之时便从前厅回来找她了,此刻便道:“王妃,红姨娘来了。”

云惊澜才惊觉自己因为云婉钥的事情耽搁了太久,反倒将正事忘了。在看到红姨娘的身影之时,不由连忙向前迎去,只见红姨娘一脸焦急的问她:“惊澜,他们说你出了事,你快让姨娘好好看看,你可有受伤?”

原来那下人错将出事的云婉钥当成了云惊澜,告诉给了红姨娘,引得红姨娘一番担心。云惊澜不免又感动又好笑,像个撒娇的女儿拉着红姨娘的手道:“姨娘,我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旁边的楚慕寒和南风见了这样的云惊澜,心里不免动容,南风更是感叹云惊澜的多变,此时也只是静静的看着云惊澜的小女儿情态。

楚慕寒知道她与红姨娘一向亲厚,并未有什么吃惊,可他看见云惊澜如此高兴,他心中竟也不由染上了丝丝松快的感觉。

云惊澜仍拉着红姨娘问东问西的,红姨娘都笑着回答她,这时红姨娘也瞧见了不远处的楚慕寒和南风等人,忙要走过去请安。楚慕寒见红姨娘已经发现他们,也不再躲藏,便跟南风大大方方的走来,那南风望着云惊澜只是笑。

红姨娘忙要给楚慕寒请安,楚慕寒躲过了,耐心的询问着红姨娘的身体,云惊澜看他这幅作态,不像是作假,心下不免稍稍感动。

“本王与皇长子还有要务在身,眼下不便多留,有事回府再说。”楚慕寒跟红姨娘和云惊澜告辞,眼神却一直落在云惊澜身上。

云惊澜被他眼神瞧得心中一动,不由点头。

二人经过云惊澜身边之时,南风停下凑在云惊澜的耳边戏谑地说:“小野猫,下回见。”云惊澜对着他翻了个白眼,谁稀罕见他?

楚慕寒朝着南风的背上看似无意的拍了拍,实则却是狠狠的拍了他一巴掌。南风不由得回身瞪了他一眼。(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七章 中毒 待目送楚慕寒和南风走了,云惊澜便随着红姨娘往她住的院子里走去,红姨娘状似无意地问道:“惊澜,你和那个皇子可有什么纠葛,我看他待你可不一般。”

云惊澜没想到红姨娘会这样问,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啊?”红姨娘继续说道:“惊澜,你如今可是冥王妃,凡事处处要小心,避免落人口实,给他们伤害你的机会。”

云惊澜听着红姨娘关心自己的话,心下不免一暖,她轻笑答道:“姨娘放心,惊澜自会小心,姨娘也要关心自己的身子才是。”

红姨娘用帕子掩着咳嗽了两声:“我这身子是老毛病,哪里还能好的起来。”

“娘胡说什么?”云惊澜皱了皱眉,道:“有女儿在,自然不会让姨娘有事。”说着便过去搀扶住了红姨娘。

待到了屋中,云惊澜吩咐阿悄关上门到院外守着。而她与红姨娘一进到屋子,云惊澜便道:“我为姨娘把把脉。”红姨娘自然不会拒绝,虽然她不知道云惊澜的医术到了何等地步了,但是有些事情她不是没有听闻过得,便像是她为皇后治病一事,她亦是略有耳闻的。

云惊澜便将手搭上红姨娘的皓腕,只是半晌忽满面严肃地问:“姨娘最近屋子里可有什么新添的东西,或者新近吃了什么,从前不曾吃的东西?”红姨娘见她变了脸色,知道定与自己的病有关,当下亦不敢懈怠,只是细细想了半晌,却摇摇头表示没有。

云惊澜怕她担心便也不着急问她,云姨娘问道:“这病可是有什么异常?”云惊澜笑笑:“并没有异常,不过是营养不良导致的,兼之姨娘的身子又虚弱些了,待我给你些药,按时服下便好。”红姨娘闻言便不疑有他,云惊澜却继续为红姨娘诊脉,后复才慢慢收回手。不过却更加肯定了心中的判断。

红姨娘确实是中了毒。

想必下毒之人心思甚是缜密。这毒是日积月累种下,方才能被诊断出。虽说前期最是不易叫人察觉,不过好在下毒时日并不甚多,毒的程度还不算很深。

只不过这毒确实极为难解。

经她细细推断,这大概是一种名为“天仙草”的毒,毒如其名,此毒亦是要一味叫做“天仙草”的草药方能练成。不过云惊澜从未在启日国见过这“天仙草”,能够知晓,亦不过是在书本中瞧见过。可是这样一来,她看了眼红姨娘,这毒又该从何而来,为何人所下?

虽说这天仙草之毒不甚好解,但也不是无解,只不过还缺一味至关重要的药材,那便是百草花。百草花生来便克天仙草,天仙草霸道厉害,但是有百草花相克,不过调配出相应的药物来,倒也是能够清除。

但是这百草花既有如此功效,自是世间难寻。她暗自思忖,不知道是否该找楚慕寒出手相助,毕竟这百草花的生长之地,她还并不知晓。如果回头打发人下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红姨娘见她想事情出神,不由得问她:“惊澜,又想什么呢?是不是刚才有人为难你了,你不要与孙夫人她们硬生生碰上,那些人心思冗杂,不是你能看透的。”

云惊澜颇为女儿情态的笑笑,没有往日的沉稳和冷淡:“我明白的,孙夫人她们不过是自讨没趣罢了,姨娘不必担忧,我只是在想给姨娘吃点什么药补补好呢。”她这样说,便却从怀中取出一个楠木镶金丝木盒。打开来瞧,有一大一小两颗药丸,药丸散发清香,浑体饱满,云惊澜取来那颗大的药丸放在红姨娘的手里,说:“姨娘,这是滋补的上品,理气去风,您先服用这一颗,剩下的我叫人定时送来,记得时常服用,您这病也就能好了。”

同时云惊澜又招来红姨娘身边可靠的贴身婢女,吩咐道:“你们都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从即刻起,这外面来的东西,都需你们亲自过手,切不可松懈,让人有了可乘之机。”

虽然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儿,云婉钥等人自然记恨上了她,但是她尽管走,孙夫人想害她,亦要忌惮着楚慕寒的面子。红姨娘如果出了事儿,那她云惊澜第一个便会找上孙夫人,。

况且孙夫人是个聪明人,自然会明白这个道理。非但如此,她还要好生照料红姨娘,免得给人落下口实。

……

且说楚慕寒与南风离开之后,便顺着街行绕了大半个圈,看似是在带南风游览帝都繁盛景象,但实则绕过几圈之后,便去了一家极为偏僻的茶楼。

刚一坐定,南风就熟门熟路地对一人道:“两壶二十年玉漆佳酿,一盘虾仁白果豆腐和二斤上好的烧牛肉。”笔记之人也不多言,见没有旁的吩咐便退了下去。

南风看对面的楚慕寒也不说话,只是一味的喝着茶,不免百无聊赖。他转眼间又想起了下午的一幕,脑子里不由得一闪而过云惊澜的容颜。那小野猫,他摇头笑了笑。

楚慕寒看到南风欠扁的笑容,嘴里只淡淡吐出一句话:“别打她的主意。”

南风见状只好收起笑意,努了努嘴,说:“你何不借此机会对湘王来个……”说着他又笑嘻嘻地在不言声,可惜他那玩世不恭的笑容之下,又满是杀机。

楚慕寒嘴角带了三分嘲讽,把玩着手中茶杯,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一圈圈划过杯部边缘,只道:“不必。此时尚未到最好时机,何况眼下动手太快,不免会引人遐想,再说了……你觉得此事能被外人知晓?”

“怎么,云永康这样不要脸?”南风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瞪了瞪眼睛,道:“哎呦呦,这可是卖女求荣的事情啊。”

楚慕寒不可置否。

卖女求荣又如何?云永康为他前途搭上一个嫡女又如何?何况眼下这嫡女还有点用处,云永康自然不会放弃,毕竟蚊子再小它亦是肉。

南风撇了撇嘴,无趣道:“那这正妃肯定是做不成了,做个小妾又有什么用?根本是毫无用处,依照湘王性子,没几日这人便没有了。”他见饭菜上来,哼了一声:“无趣,当真无趣。”(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八章 对策 那厢南风正觉得无趣,这头湘王却已愁得险些白了头,大仇未报还无端惹来一身骚,思来想去,楚慕寒的脑袋没绿,反倒是让她云婉钥捡了个大便宜。

云永康这老狐狸,难道会放过如此良机?重要的是他现在还需要他的帮助,若是拿此将云婉钥塞到他手中,还能有不答应的理?

楚子晋越想越气,一拳头便挥向了墙面,那雪白的墙体顿时沾上了一丝血色。

他身旁的小厮吓得够呛,连忙上前慰问道:“王爷你怎么了?”

这种时候即便是景瑞雪来恐怕也讨不了好脸色,楚子晋扭头双眼瞪得都快脱离眼眶,小厮当即吓得腿软摔倒在地,他咬牙切齿一脚踹了过去,口中还念念有词道:“废物东西!”

小厮也不敢反抗,只得抱头生生承受了他这无端的怒火,楚子晋一顿拳打脚踢的发泄完毕,这小厮已然昏死过去,他一口唾沫吐到小厮身上,仰头冲门外嚷道:“来人!”

家仆鱼贯而入,见了地上躺着的那半死不活的人也都是面不改色,似乎活在这样的地方就应该有这样的觉悟。

反正也不是头一次见着了,事不关己便高高挂起,多活一日就算一日。

“把这废物给我拖下去。”

“是。”几个人合力将人往门外拖。

走在最后那位小斯,却又突然被楚子晋唤住:“你,就你,留下。”未被点名的几人皆是一脸同情看着他。

楚子晋发了火,倒也渐渐冷静下来,云婉钥这个女人他断然是容不得的,得利者是她,说不定连自己都被她给设计了,若真是如此,此女心思歹毒,留在身边反倒是个祸害。

即便她并非设计自己,被云惊澜反利用,那也只能说明她蠢,这般愚笨的女人,嫁到湘王府只会拖他的后退。他可要不起。

如此一来,还是彻底的了结这个女人最是划算。

所思至此,楚子晋心里也就有了主意,不过他堂堂一个湘王,杀个妇人,自是轮不到他出手,再者云婉钥不管怎么说都是云家嫡长女,表面又是云永康的心头肉,此事须办得漂亮。不能叫人抓住了把柄,他要找人来商量如何才能不着痕迹的杀了这个女人。

“看什么?还不赶紧给我把人拖走。”

一声令下,家奴也顾不得同情,生怕晚走一步遭殃的便是他们。被点名的人硬着头皮迎上他的目光:“王爷有何吩咐。”

“去,将陆先生和李先生请来。”

听闻此言,小厮松了口气,看来湘王的火气的下去了,这是要找人商量正经事呢,不能多想,他点头说是,逃命一般去找人。

一盏茶的功夫,这二人便匆匆赶来,楚子晋却还嫌他们来的有些慢,二人擦着额头的冷汗,连连赔笑。

好不容易讨好了楚子晋,两人连忙将话题拉扯上了正路,楚子晋一看也是这个理,古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眼下他还有更为重要的事要办,命人倒了茶,他伸手邀二人落座,“本王叫两位先生来,确实有事要商。”

陆李二人落座,茶是最新一批的洞庭碧螺春,寻常时候他们哪有这样的机会能喝得到,当即捧起茶杯小酌一口,入口的清香是二等茶叶无可比拟,楚子晋注意到了他们这些小表情:“两位先生看来很是喜欢这茶?”

那二人连忙摆手:“王爷所赐之茶自是极好的,寻常人等哪里能喝上这等茶叶。”

楚子晋听得身心愉悦,当即唤了门外候着的丫鬟:“去个人替两位先生捎上一包洞庭碧螺春。”

陆李二人又是千叩万谢,楚子晋笑道:“这件事,两位若是替本王办得漂亮,日后想喝茶自然有人奉上。”

“不知王爷所言是何事?”

楚子晋将自己在云府受难之事巨细无遗的说了一遍,那二人听得眉头紧锁:“王爷此事怕是被人利用了。”

楚子晋一拍红木桌道:“本王也这么觉得,所以请二位先生来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处理掉这个女人。”

姓陆的这位名唤陆哲,在楚子晋初露杀机时便觉得有些不妥,听得一旁李斯已然开始献出杀人之策,忙开口制止道:“王爷,臣斗胆有一议。”

“说来听听。”楚子晋对二人的谋虑倒是十分的信任。

“云尚书也非愚笨之人,此事若是处理不当,恐生嫌隙,再者若是王爷娶了这位云小姐,实则也并无坏处。”

这些他难道不明白吗?但眼下要他就这么放过云婉钥他实在做不到,这位云家大小姐相貌虽是不俗,可偏偏自己对她当真没有一丝意思。

最为重要的是,如今他落了个女人的圈套,这让他难以忍受,恨不得将云婉钥生吞活剥,留个全尸亦已经算给云永康面子了。

“陆先生说得不错,不过云尚书本就是我们的人,本王的王妃之位留着或许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殿下是指景大人?”

他对景瑞雪的心思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可惜这景瑞雪偏生就看上了魏王,这景家也自是向着魏王的,单凭一个王妃之位恐怕还有难度。

再看云永康便可以知晓。

他家那个庶女如今不是正是冥王妃吗?可云永康有当一回事?

“本王知道先生的意思,即便不是景大人,朝中自还有观望者,也不急。”

“下官觉得此事最好还是请教一下贵妃娘娘。”

如果可以他自然也想同贵妃商量,但是眼下他正在禁足,不得进宫。上次去府云府也是偷摸跑出来的,绝不可以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楚子晋捏着手:“贵妃那边我想办法,眼下我被禁足,此事绝不可传了出去,二人大人觉得云永康会为了让女儿上位而散播吗?”

“王爷放心,云家自然将不会此事泄露出去,毕竟女子婚前失贞,说起来总是不大好听。”只是可惜,这婚倒是板上钉钉了,楚子晋原本就是不情不愿想推脱的,眼下看来是不行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九章 着急 陆李二人离去后,楚子晋修书一份,便找人传到了宫里,字里行间将自己的言行修饰了一番,这段时间他总受训斥,也实在有些怕面对孙贵妃,写信到也给了自己一张遮羞布。

这封信,辗转一日才到孙贵妃手中,眼下她同楚子晋本是一样的处境,双双被禁足。宫里又是这样一个势利的地方,从前她得宠时,谁不是围着她团团转,一朝受冷,她这寝宫跟着就冷清下来了,对比昨日的欢声笑声,说不失落才是假的。

打破眼下的困境,才能让她重获皇帝的宠爱。可是重获宠爱,又岂止是说说而已?况且自打她被禁足,皇上便再没来过,她又不得机会外出遇见,真真郁闷得很。

楚子晋的信传来时,她心里有了一丝慰藉,说到底她的丈夫是非一般的男人,想得到他永久的宠爱何其之难,儿子却是天下的儿子一般,总归是惦记着娘亲的。虽然这个儿子不成气候了些,但终归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也嫌弃不到他身上。

以为是请安信,孙贵妃满心欢喜的打开来瞧,却在看到信中内容之后徒然变了脸色。

荒唐!简直太过荒唐了!

她伸手将桌面捶得叮咚作响,留下伺候的宫女面面相觑,不愿惹罪受,谁也不敢主动,只恨不得将自己躲在门后,好叫她看不清楚。

从前孙氏便有试探将云婉钥嫁给楚子晋的意思,自己的侄女,总归是放心的,但楚子晋放浪形骸,她又不是不知道,迎娶云婉钥倒是害了他,孙氏也是个明白事理的,提过一次后孙贵妃无所应答,便也知晓了她的意思,从此再没提过此事。

可现在竟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孙贵妃禁足这些时日,虽云永康旧事重提,却一直未能传到她的耳中,宫外的事她便不是很清楚,可眼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不知道也就罢了,既已知便不能不管。

楚子晋言语间透露着一股杀意,显然是想取云婉钥性命。

对于这个侄女,孙贵妃还是有几分喜欢的,楚子晋想杀她全凭一腔私恨,实际上杀了云婉钥百无一利,静下心来仔细一想,孙贵妃便也放心了,他修书而来,想必眼下也是没了主意,自己稍加劝阻即可。

不过书信的后半部,楚子晋为替自己开罪,却将这全部的责任推给了云惊澜,若不是她从中作梗,何至于将他逼到如此地步。

孙贵妃将书信揉做一团。

云惊澜!又是云惊澜!这个臭丫头怎么就这般阴魂不散!她早晚得拔了她的舌,抽了她的筋喝光的她的血,才能一报自己这些时日的委屈。

她起身走至案前,随即回了一封信给楚子晋,信中没有半分的责备训斥,他心中所思所想她岂非不明白,若是自己言语再刻薄一些,恐怕他这脑袋一热,倒真去下手杀云婉钥了。

那才叫做赔了夫人又折兵。

看了来信,楚子晋才稳了心神,报仇是迟早的事,不过眼下却只能忍,贵妃说让他忍,忍到了中秋她自有法子解决云惊澜。

算了下时日,距离中秋已经不远,相信很快,贵妃就能给他惊喜了。

湘王府这边方停歇,云家却还是吵闹不堪,孙夫人冷静后才发觉此事并非自己之前所想那样简单。

聘为妻奔则妾,从前云婉钥是正经人家的大小姐,以他们云家的身份,正妃之位自是十分的稳当。

可眼下发生了这样的事,正妃位置怕是联想都不敢想了。湘王能不能给云婉钥名分都还是很难说的事情。所以不得已,这件事就必须压下来。

其一,对云婉钥的名声不好。如果消息传到帝都内,云婉钥可就要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其二,云府不敢将湘王拉下水。他尚在禁足期间,却无端出现在云府,传到外头,那可是欺君罔上的大罪,如果闹个鱼死网破,那下场不外是鸡飞蛋打。

孙夫人虽然浸淫后宅,但是对于朝堂上的事情,亦是略有见解。孙贵妃不止是贵妃,更是皇帝的枕边人,一有风吹草动,亦是能立马得知。何况云永康对于朝堂之事,素来对她没有隐瞒,时间一长,她倒也能有了自己的见解。

不过虽然孙夫人想的明白,但是云永康却不见得。

一头热的云永康根本顾不得这么多,在他看来云婉钥甘心与楚子晋苟合,那是双方都存有几分喜欢的,就算是婚前出了这样的事儿,不过云婉钥嫁过去想必也定会受到楚子晋的宠爱,凭他女儿的才学样貌,即便是个侧妃,扶正亦不是早晚的事。

毕竟云永康不知道此事究竟是谁算计谁。如果他知道了楚子晋心中存着的怒火,想必早就缩起头来找楚子晋求和了。

便就火急火燎的找上了楚子晋,讨定他要给个说法,楚子晋本就烦躁到了极处,虽然杀人的心思被孙贵妃劝下,但一想到云婉钥,他还是觉得心中怒火难平。却又见云永康穷追不舍的找他,对于云永康便更加也没了好脸色:“云大人急什么,此事本王自然会给你和云小姐一个交代。”

云永康一心在于攀附上湘王的亲,他倒戈向湘王,自是盼着他以后能够即位,若是再拴住了楚子晋的心,日后那可就是皇后了。

他被自己这种春秋大梦蒙蔽之后,连楚子晋言语里的不耐烦都未能听出来,“如此,臣就恭候王爷好消息了。”

楚子晋敷衍的恩了声,便叫人送客而出,待云永康的背影彻底消失,他才起身将桌上他用过的茶杯一扫到地,噼里啪啦碎了一地:“这个老狐狸,果真如此迫不及待!”

好好好,想让他娶云婉钥,那就看她有没有本事在他手里活下来,自己送上门来的可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他舔了舔被烫伤的食指,眼里露出一丝奸诈的笑意。

得了好消息的云永康便开心地将这消息说给了孙氏,后者看着他心里却总觉得不安生,这边两人还在挑选着时间呢,那边便有丫鬟将消息传到了云婉钥房中,出了这样的事,连丫头看她的眼神都不大好了。

云婉钥一连几天打了身边的丫鬟,总觉得她们是在嘲笑着自己,眼下这个最贴心最信任的却传来了云永康在挑黄道吉日的消息,云婉钥整个人一软,突然就没力气,看来将她嫁给楚子晋之事已经没有旋圜的余地了。

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云惊澜,都是云惊澜!如果不是因为她坏了自己的好事,何至于会让她嫁给楚子晋这样的放荡之子,云婉钥深吸了一口,站起身来,又将战战兢兢立在身旁的丫鬟一顿好打。

打完了人还不解气,她又将屋里能打能砸的东西全都砸碎,仿佛那些物件上全都映照着云惊澜讨厌的脸。这辈子她就和她死磕到底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章 暗室 让楚子晋和云婉钥栽了这么大个跟头,云惊澜却不能有一丝松懈,眼下红姨娘身上的毒却是她最揪心的,她原本以为不受宠爱的红姨娘在云府不会给孙氏带来威胁,她也犯不着对付她,可现在想来,想必是这些人狗急跳墙,将怒火全都发泄到了红姨娘身上。

都怪她,若是她早些提醒就好了,凭红姨娘的本事,若是早有防备应当或许就不会中毒了。可惜世上从来都没如果,她能做的,便只有找出百草花才能替红姨娘解毒。

这几日,她每天都往墨砚楼跑,偌大的藏书阁,分类明确,可光医术一栏就有上千本,她站在书架上看着这庞大的工程量开始怀念起了百度和百科。

可惜这个世界都没有,她只能靠自己一点一点翻阅。

几天下来,百草花没有下落,倒是找到天仙草的注释。

天仙草,制油可驱虫,口服却至毒,对消化系统有麻痹作用,轻度头昏恶心、浑身乏力,腹痛绞痛,过量则是损害心肺,伤及听力视力。

红姨娘现在的症状还算轻量,看来出手之人也不敢太过明显,想要一点一点损伤的她的心肺,直至衰竭而死。她找来纸笔,将关于天仙草的说明仔细抄下,随后放在了胸口,再往下翻阅,却再也找不过更多的注释。

印象中能解天仙草的只有百草花,可百草花她也仅仅是听说,连产地和作用都不曾知道。

难道墨砚楼里也没有关于百草花的书吗?

她不相信,总觉是自己还未用心。

晚间她败兴而归,虽然找到了天仙草,可却并没一点用,她知道天仙草的毒,也知道解毒之法,但却始终找不到百草花。

云惊澜叹着气,连晚膳都没什么胃口,楚慕寒因与人有事商量,晚饭也没能与她同用,这让云惊澜这顿晚饭吃得更是索然无味。

夜里她借着烛火又将抄录的天仙草仔细瞧了又瞧,似乎想从中找出百草花的下落,然终究一无所获,她趴在桌上昏昏欲睡,连楚慕寒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那人摇了摇头,心下无奈,这么大的人睡觉也不知道回床上去,伸手将她抱起,却见她手中飘下一张纸,将人放好后他弯腰捡起除了天仙草的注解,还有她圈了又圈的百草花三个字,原来她最近老墨砚楼是为了找这个么?

云惊澜原本就睡得不熟,将她往床上一放她却醒了过来,只没有作声,又见他迟迟不来睡,便好奇的揉着眼睛爬起身来,“你回来了啊?”

将纸只好放在桌上,走近将她揽入怀中:“我吵醒你了?”

“还好,我原本是在等你,打了个盹而已。”

“恩,睡吧。”脱去外衫躺下,云惊澜却还瞪着眼睛全无睡意,楚慕寒偏头看着她:“你去墨砚楼是想找什么?”

她幽幽的叹气:“百草花你听过么?我将医术翻遍了却还是没找到。”

“没听说过,但你真的将医术看遍了吗?”

“什么意思?”

“墨砚楼中有个暗室,里面藏得全都是皇宫内的孤本。”

她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暗室?她怎么没发现。“冥王府中竟会有皇室孤本?”

“是啊,明日我带你去看吧。”说完扯着被子替她盖好:“或许那里你有你要的东西。”

云惊澜挪了挪朝他靠近了些,楚慕寒便伸手抱住了她道:“怎么?”

“就有些好奇,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楚慕寒一愣,旋即笑道:“我从前没有告诉你,是因为这可有可无,既然你需要,告诉你也并无不妥,我的便是你的,我同你之间不需要秘密。”

她看了他一会儿,楚慕寒百爪挠心,就想做些坏事,可见她近日奔波于墨砚楼,想来也是十分疲惫,便生生忍住了这冲动。她伸长了脖子亲吻在他微微上扬的唇角:“你笑起来真好看,本王妃很喜欢。”

他有些懵了,竟然被她调戏了?这可不成,必须得让她知道调戏自己的后果是很严重的。“王妃如此主动,本王也很喜欢。”说完便扯着棉被将两人盖了个结实。

“不要我困了。”

“你挑事的可怪不得我。”

“嘤嘤嘤。”

第二日起床便有些迟了,云惊澜心心念念着暗室,早饭都顾不得吃便拉着他要去墨砚楼,楚慕寒无法只能让丫鬟将早饭装在了食盒,他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拉着她,两人这才往墨砚楼而去。

“不过,这暗室是你造的么?里面可曾有记载过百草花?”

楚慕寒对医术并不太敢兴趣,即使是孤本,他也从未看过,至于这暗室,其实是他母妃在世时秘密修建的,他也只是跟在她身后远远瞧见过一次,锦妃将密室的打开之法交给了他,两人却极少踏足。

如今将这暗室交给她,却觉得像是将她带来给母亲瞧过一般,他心里一暖,冷峻的脸便柔和了一些,“这密室,是我母妃留给我的,里面有什么书其实我也并不太清楚,你去看看便知道了。”

云惊澜看着他发呆,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同她谈起锦妃,这么一个人,在谈论起母亲时脸上也会透出暖意啊,若是锦妃在,也许他会过得比现在轻松许多吧,不过没关系,以后她会代替锦妃陪在他身边。

“到了。”

楚慕寒点头放下食盒,当着她的面走到一副奔马图前,稍微两那图挪开一些,再打开墙上的暗阁,他冲她招了招手,她连忙跟了过去:“你看,是这样子开的,你要记得以后我不在,你便自己来开。”

“恩。”她心中一暖,这不仅是要带她看暗室,更是要把这个地方与她同享啊。

暗室已许多年未曾有人来过,打开时扬起了层灰,云惊澜扯着衣袖捂住嘴,下一秒她整个人已经被楚慕寒拉了进去,挂在墙壁上的油灯还能用,借着微弱的灯光,她四下环顾了一番。

这间暗室不大也有些矮,墙面和头顶都贴了实木的板,透着一股木香,虽结了厚厚的灰,但却没有腐朽的味道,想来这个木板也不是一般的地板木,她伸手摸了上去透着一股凉。

再看两个书架同外面的并无差别。只是书架前却多一张木桌,伸手摸上去也是一层厚厚的灰,木桌前是一张圆凳,圆凳之后是一张软塌,不过她都不敢坐下去,先找书吧,这灰尘,下次再来打扫。(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一章 怀念 云惊澜没有多想,便扯着帕子去翻书架,能顺手擦的便顺手擦一下,不过想想这密室对楚慕寒的重要,即便是阿悄他们也不便来此,至于身边这位,也断然不能指望他做些什么,这打扫还得留给她来做。

她一路翻阅而下,却没能找到关于百草花的书籍,正想向楚慕寒打听,扭头便见他已然在木桌前坐下了,修长的手指划过案桌上叠放的宣纸,摊开在前却迟迟未能落笔,可以想象当时的主人行走得是多麽匆忙。

他的面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阴郁哀伤。

她偶然间也曾听人谈起过,锦妃,冥王生母,来历成迷,传闻中承启帝在外出狩猎时偶然遇见她,民间传言皇帝对她一见倾心,随后带入宫中自宠冠半生,然君王之爱又能持续多久呢,他身边永远不会缺少年轻貌美的女子,一旦容色不在,终究也会被淡忘了。

楚慕寒远赴边陲为天月百姓而战,深宫后院却没能给他母亲一席之地,他前方厮杀身后却传来锦妃与人私通惨死宫中的消息。

他甚至没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

记忆中母亲是一心爱慕者皇帝的,即使他不肯多看她,她却宁愿守在宫里等他偶尔回望的一眼,这样的人又怎么会与旁人私通。

楚慕寒不肯相信,为此几次三番向皇帝抗议,最后却只是惹得了他的嫌弃,后来他渐渐也不再提及此事了。

谁害了他的母亲他自是一清二楚,只是现在的他尚不能拿那人怎样,所以他只能假装沉默,悄悄强大自己。

总有一日,欠他的,欠锦妃的,他会千倍万倍的还给他们。

他抚在宣纸上的手无握紧,像是要将指甲掐入皮肉,身后的人走近,伸出手温柔的将他的拳头握住,紧紧的捧在了手心,“如果你觉得难受,或是想找人倾诉,我可以作你的听众,你说过我们现在是一体的。”

他很想告诉她,可终究他什么也没有告诉她,不是不愿说,是不知从何说起,这些事他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年,早已习惯,说与她听,不过是徒增伤悲罢了。

“我没事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他站起身来:“找到医书了吗?”

她摇了摇头,看来这里也是找不着了。

“没事,我派人四下打听一下,去瞧瞧有没有名医知晓。”

她叹着气低头有些失望,但目光移向案桌,却发现那宣纸有些凸起,像是掩盖着什么东西,她惊讶的将他拉开些:“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听她这么一说,楚慕寒才反应过来,他醉心于悲痛中确然没注意到宣纸下还压着东西,云惊澜伸手将宣纸扯开,果真是一本书。

她欣喜若狂的将书拿去,大致一翻便知此书又要让她失望了,明显不是医术,然而在她却又在目录中发现了中州二字,看来这本书倒有些意思,“医书没找到,这本也不错,我可以带回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我说过了,这里以后你可以随便来。”

她一开心伸手将他用力一抱,楚慕寒正想伸手呢,她却已然松开来留下他一人抬着手略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走到门口见光弱了,她扭头催促道:“走啦,你不是带食盒来了么。”

他点点头,最后望了一眼密室,恍惚间还能见到那个绝美的身影在书架前取书,在书桌上写字。最后他垂着眼将密室的门合上了。

第二日他在此找到云惊澜时正见她挽着衣袖提着水桶在打扫卫生,他万分不解:“这些事让下人来做好了。”

“不行,密室怎么能让下人来呢。”

以为她是不放心冥王府中的人,他便提起了那五个丫鬟。

云惊澜摇头如拨浪鼓:“这可是咱俩的秘密基地,怎么能让她们知道呢,日后你若是被我欺负了想哭,你就可以逃到这里来把门关上偷偷抹眼泪了。”

“……”楚慕寒无言以对,近来他大约是太过宠爱她,才会让她越来越大胆,不过他却很喜欢,喜欢她同他这般随性说话,开玩笑,再想起她在外人面前板着脸正襟危坐的模样便更觉好笑。

“你也觉得我这提议不错,很是满意?”

他点了头:“恩,你以后可以躲在这里哭。”

“切,你才会哭吧。”

“那要不现在就试试?”说着他伸了手便作势要打,云惊澜也配合的捂住了脑袋:“谋杀亲妻啦。”

他怎么会舍得打她呢。

中秋节眼看将至,孙贵妃安排了一个妃嫔悄悄在皇帝面前吹了吹耳旁风,第二日,李皇后宫里便难得迎来了皇上的大驾,帝后二人客气的吃了午饭,承启帝的意图就表露出来了,中秋家宴向来是皇后操持,今年也不列外。

但那座位上湘王的位置还有没有就不好说了,毕竟他还在禁足中,孙贵妃好不容易忍到中秋才派人在承启帝那里提了提楚子晋。

果真,承启帝心里对这母子二人尚不能死心,眼下便是来同皇后打招呼的。

李皇后心中虽千百个不情愿,皇帝这都亲自来说好话了她也只能顺势给了台阶,皆大欢喜的给了楚子晋和孙贵妃面子。

孙贵妃霸凌后宫这么多年,对承启帝自是相当了解的,中秋当日,她一身素衣,妆容更显惨淡,原本给她安排的位置及远,却又故意绕道皇帝面前,摆出弱柳扶风之意险些摔倒在地,承启帝伸手一挽,倒显得很是深情。

见到平日里风光无限的孙贵妃如此消瘦,承启帝心里也满是怜悯,当即便拉了她要同自己同行,孙贵妃诚惶诚恐的显得有些不安,一边还故意往皇后的方向看了看,皇帝一看就有些不大高兴,他身为皇帝,难道连同谁一道走路都需得经过皇后同意吗?

不由分说的,他牵起了孙贵妃的手,强行让她同自己一道。

远处冷眼看着这一切李皇后心里却是冷笑,自打皇帝来提着这意见,她心里便有了数。(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二章 挑战 云惊澜同楚慕寒随后才到,远远瞧见孙贵妃走在皇帝身侧,皇后却被谅在一边心里还犯嘀咕,不是说好禁足吗?

她正要上前去询问皇后,肩膀却猛然被人一撞,楚慕寒忙伸手将她揽了过去,他二人还未开口,那撞人的反倒出声了,“哎呀抱歉,没瞧见冥王妃,看来王爷同王妃仍是恩爱如常呢。”

上次出了那样的丑,云婉钥没长记性,反而越发不可理喻起来,云惊澜嘴角泛起冷笑,论恶心人,云婉钥这伎俩实在有些低级啊。“可论恩爱,妹妹自是比不上大姐你呀,听说前几日大姐不也同我那未来的姐夫恩爱得很么?光天化日的啧啧。”

“你住嘴!”云婉钥又急又气,生怕她将那件事说出口,忙张牙舞爪的想去捂她的嘴,却又被楚慕寒先一步挡在了身后。

“云小姐身为尚书府的长女,如此气急败坏实属不妥,莫不要再失了自己的身份。”

他将‘再’字咬得特别重,云婉钥脸色也越发难看,周围的人渐渐多了,现在也不敢惹怒云惊澜,万一她将那事说出来,届时丢了脸面的可是她,冷哼了一声,云婉钥领着丫鬟便匆匆逃离了这是非之地。

“我发觉你说话也很是厉害的。”

他摆手做出谦逊状:“都是王妃教得好。”

“恩,王爷很有觉悟。”

笑嘻嘻的说着话,身后便有宫女朝他们走来:“见过冥王,见过冥王妃,皇后娘娘请王妃过去一趟。”

两人互看一眼,随后楚慕寒松了手,李皇后是真心喜欢云惊澜的,他倒没什么担心的,“你去吧,南风也来了,我去找他。”

“恩。”

二人自此分开来。

不过,挺倒霉的是前脚刚送走了云婉钥,后脚便碰上了楚子晋,这俩倒也是般配。楚慕寒扭头便想躲开,连同他打招呼都嫌恶心。楚子晋却是从前欺负欺负得惯了,见他要躲,还以为他是怕了自己,嬉皮笑脸便凑了过来。

“冥王留步。”

楚慕寒看了看天色,今日风光如此亮眼,真是浪费了。“见过湘王兄。”

楚子晋点头似是很满意他的低头:“冥王可是来恭迎本王的?”

尚未等楚慕寒开口,身后南风却突然一胳膊搭在了他的肩头:“慕寒,真够意思,还特意来接我。”

这话可实实在在的打了楚子晋一脸,当即面色便黑了黑。南风故意看不见般惊讶的看向了他:“哟,湘王也来接本王了?天月真乃礼仪之邦,太客气了!”

楚慕寒握着拳头放在嘴边以咳掩盖住自己的笑意:“湘王兄原本在禁足,难能进宫,怎么会将这大好时间留到这里来接你呢?别自作多情了啊。”

看起来说的是南风,实际讥讽却是楚子晋,同方才云婉钥一般,楚子晋没落个好,灰溜溜的便离去了,只是他没走出几步却听得后方传来南风爽朗的笑声,气得楚子晋险些摔倒在地。

自然的那好意扶他的小厮又充当了出气筒。

差不多时间人到齐了,贵族的小姐们排练一年,为的便是这一日的风头,随后便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不过来来去去都是些歌舞琴画,好生没意思。云惊澜看得无趣,便醉心于食物之中,楚慕寒同样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她负责吃,他负责挑,全然没将表演放在眼里。

最后下场的云婉钥狠狠的刮了他们一眼,这眼神倒是被坐在对面的端王侧妃看在了眼里,柳如意去后,楚博文倒也没闲着,这不又找了一位同柳如意几分相似的,连中秋这样的节日也带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柳如意是何等的深情呢。

说来这位侧妃比起柳如意身份倒是清白了许多,不过同样也是登不上台面的,屠夫家的女儿,因着同端王死去的侧妃模样便生生被扶上了侧妃之位,只不过这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就不太清楚。

初看见她的时候云惊澜还有些意外,楚慕寒拍了拍的她的肩,让她安心,其实怎么都无所谓,他们现在同端王也并无过多的往来,被骗一次还能被骗第二次的愚蠢之人他们也懒得伸手搭救。

各凭天命吧。

待到表演结束,这宴席也吃得差不多,男子的骑射比赛才刚刚开始,云惊澜跃跃欲试,是嘛,这才有意思啊。唱歌跳舞有什么好看的。再看承启帝,显然对他来说骑射比赛才是今日的重头戏。

三三两两的比赛开始,云惊澜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瞧着热闹,却不知身后早已有双眼睛盯了她许久,那眼睛的主子拉了拉楚博文的衣袖:“臣妾听闻这位冥王妃姐姐倒是个奇人,却不知她骑射如何,王爷何不同她比试一番,也好叫臣妾开开眼一睹王爷风姿呢。”

楚博文被美人这么一夸,当即便头脑一热的站起身来:“冥王妃看来对骑射很感兴趣?”

云惊澜将瓜子壳放在了手心,茫然的看着他,有些意外,他在同自己说话?“额,算是吧。”她总不能说方才的鼓舞很没劲吧,那得罪的可不是一两个了。

“光瞧着有什么意思,不如冥王妃也同本王来比试一番?”

此话一出,倒是惊到了他身边的贵臣之子,同个女人比射箭,他也真好意思。

前方刚刚比试完走回了的楚慕寒还不太清楚眼下的情况,只觉得这气氛有些不大对劲,正要开口询问,楚博文又大声重复了一遍:“怎么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冥王妃是不敢同本文比试了?”

云惊澜厌恶的看了一眼他身旁那位洋洋得意的宠妃,男人在女人面前,蠢一些会显可爱,但太蠢就无药可救了,端王明显是后者。

他此番话连承启帝都听了去,一时间气氛有些凝固。

“天月女子骁勇善战,挑战男子也常有,但男子挑战女子,倒是头一次,端王兄真是好勇气。”楚慕寒言词间无不讥讽着他恃强凌弱。

楚博文脸色有些难堪,但话已说出口,现在收回岂不是显得儿戏,让人觉得他没脑子更是丢人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三章 比试 云惊澜将瓜子推到了楚慕寒手中,冷眼看向了他:“希望端王殿下不要后悔,既是挑战,希望王爷能公平公正,不要将此次比试同男子组区别对待,赌注照出。”

楚博文本是一头热,却没想到云惊澜却是如此的较真,现在他骑虎难下,倒不能不比了。他身旁的侧妃递上了一个礼盒:“王妃说得既是,这是我们的赌注,南海白玉所雕刻的玉佩,希望王妃姐姐能喜欢。”

云惊澜却看也不看一样,随即拔下了发髻见的玉钗,“方才便注意到侧妃瞧了许久,想来应是及为喜欢我的这玉钗,不如就以此做赌注吧。”玉钗做赌注却是在讽刺楚博文,不过以他的智商估摸着也瞧不出,倒是旁边看懂的人窃窃私语着不免又将端王好一番嘲笑。

这下连他的侧妃都看出来了,当即红了脸怒瞪向云惊澜,听闻她不过是云家的庶女,出嫁前也从未学过骑射,这次就等着出丑吧!

楚博文也有些纠结了,南海白玉是他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寻来的,侧妃喜欢又磨了他好久才讨了去,转眼就将此作为赌注放在了云惊澜面前,他能不心痛吗?这一场他不能输,可对方的赌注呢?玉钗!

他堂堂一个七尺男儿,拼尽全力却只是为了从一个女人那里赢一直玉钗?说出去他都觉得丢人。

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赢也不是,输也不是,这个云惊澜怎么就这么难搞呢。

两人这剑拔弩张的,承启帝左边的孙贵妃倒是乐享其成,这端王送的这份大礼她很喜欢,她怎么就那么期待看云惊澜出丑呢,至于端王丢不丢脸又同她有什么关系?

同是承启帝身旁,右侧的李皇后却是悄悄捏了一把汗,虽然她也觉得云惊澜同一般女子不同,但射箭比赛真是太为难她了,且不说这楚博文箭术精湛,即便一般,云惊澜一个闺房小姐,又不像那些养在马背上的兵将之女,如何能同他比?

孙贵妃心情愉悦又看出了李皇后的紧张,当即乐呵着道:“姐姐怎么冒冷汗了,是不舒服吗?”

李皇后挤出和蔼的笑:“有劳妹妹关心了,只是妹妹近日都在禁足,想必也难能有机会出宫游玩,打扰了妹妹雅兴,实在对不住。”

孙贵妃藏着衣袖里的双手紧握,半晌没吭声,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没还嘴,若是在从前她早已反唇相讥了,但眼下她还需得在承启帝面前扮演苦情的角色,才能重新获得他的宠爱。

李皇后倒真想感激她,亏得她自己往枪口上撞,才缓解了自己的压力。不过连她都如此紧张,站在云惊澜身旁的楚慕寒担忧之色就更是明显了。

“今日是中秋,贱内箭术不精,恐打扰了大家的雅兴,不如由本王来代替吧。”说着便想招呼随从将赌注换下,楚博文正是求之不得,刚刚要松口气,云惊澜却又伸手将楚慕寒的手拦下:“端王既是向臣妾挑战,王爷岂能越俎代庖呢?”

连楚博文都恨恨的瞪向了云惊澜,就她事多。

被瞪的那人却将他的敌意通通无视,转身走向了箭场:“端王请。”

被赶鸭子上架的楚博文只能随着她走向了箭场。

承启帝的几个皇子性格各异,但骑射个个倒都是一流,恩,除了体弱多病的太子,眼下他也没让众人失望,第一箭便是正中红心,十环。

云惊澜随手挑了一弓一箭,然后走向了划线处,她闭眼深吸了一口气,老师说射箭她原本倒是挺有天分的,可惜到了这里她一直未能一展拳脚,话说得那么满,她却难免还是有些紧张。

特别是她此前还小看了楚博文,以为他不过就是个草包而已,眼下他射了个十环倒是给了她不少的压力。

她眯着眼寻找箭靶,最后手一松,箭飞射而出。

然而让人失望却是那边传话来:“九环。”

好气。

她面露遗憾,楚博文和看戏的众人倒是惊讶不已,虽然此箭她是输了,可是九环!没想到她也能射中九环!看来这位冥王妃果真是了不得。

连楚慕寒有些意外的看着她,原本他还怀疑她能不能命中箭靶的,看来是他多虑了,她向来不会做没把握的事,虽说比楚博文差了一些,但看众人的表情,这一箭却是他们赢了。

他双手抱胸安静的看着楚博文射出了第二箭,依旧是红心十环,换云惊澜时他在心里默念了一声加油,箭发,亦是红心十环。

听到这个结果,云惊澜终于绽放出一个笑脸,恩还不赖嘛。

围观者却更是哗然了,十环!刚才九环还有人说是运气,现在十环,凑巧能出现一次还会出现第二次吗?

他们开始期待第三箭了。

但楚博文却开始紧张起来了,第一箭他可以安慰自己是运气好,凑巧,可第二箭呢?别人不懂,他却更能明白能凑这个巧是多么困难的事,按说云惊澜也不应该有这个实力啊, 他探寻的将目光看向了楚慕寒。

难道是他教的?想到从前楚慕寒杀敌时的风姿他迟疑了,发现了他目光的楚慕寒也跟着看了过来,一脸冷漠的像是看着仇人一般的眼神,从前他从未将他当做是敌人,自然也从未得到过这样的冷遇。

楚博文心中一惊,箭就有些偏颇了,很遗憾,这一次他却只有九环,虽然在旁人看来这是个极好的成绩,但对于他来说,身为承启帝的儿子,九环!这绝对不是他应该射出的成绩,楚博文羞愧的站在了一旁,承启帝却也是不满的看了他一眼,有胆找女人挑战,还有胆射出个九环,真是无可救药!

轮到云惊澜出场时,众人却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打扰了她一般,小心翼翼的退到一旁,给足了她空间。

箭出,十环!

这次再不能淡定,一次是凑巧,两次还在怀疑?三次又是什么?三次足够证明实力,云惊澜的箭术未必就比楚博文差。(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四章 输赢 楚博文面色难堪到了极点,对方是个女子,双箭十环,一箭九环,同他几乎是不相上下的成绩,现在输赢还得等裁判判定,可对他来说,他已经是输了,主动挑战一个女人,原本是为了给她难堪,但没想到输的他自己,难堪的也是他自己。

最后裁判判定为楚博文赢,因为那个九环实际在九和十之间,而云惊澜的九环却是个实实在在的九环,对于这个结果众人并不满意,既然同是九环凭什么就能判定是楚博文赢,裁判是朝中军候老人,他才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或者说是男是女,他只看结果。

输了就是输了,多说无益。

二人走至承启帝面前,裁判递交了这个结果,不意外的楚博文虽是赢了却没能从皇帝这里讨个好,被瞪一眼后,承启帝低声呵斥道:“没用的东西,挑战女子都做得出来,怎么没本事射个十环!”

楚博文敢怒不敢言,只得低着头羞愧的立于一旁。何妃的面色亦是难堪到了极处,这个不长眼色的孩子!

见他如此,承启帝也不再多说什么,身旁皇后早已招呼云惊澜上前将她夸赞一番,皇帝扭头看去,眼神便有些复杂了,云永康都没有这个本事,他生的庶女倒是能赶上自己的儿子了?

“冥王妃虽败犹荣应当赏。”

李皇后推了她示意跪在承启帝面前,云惊澜心中正是得意了,自然也没注意他眼里的探寻。

“朕虽然没有南海白玉,不过这芙蓉玉雕倒是有的,来人去取一块来赏给冥王妃。”

“多谢父皇赏赐。”云惊澜便连忙起身向回到楚慕寒身边寻求夸奖,李皇后的表扬和承启帝的赏赐对她来说都不是他的肯定。然而皇帝却还不打算轻易放她离去。

“冥王妃的箭术过人,不仅是朕,看来这满场都被惊叹到了,朕听闻你从前也未曾习得箭术,难道竟是天生的?”他眯着眼一番话说来倒是惊到了李皇后。

云惊澜的身份众人皆知道,一个大门不迈的庶女更是没机会得到这方便的教导,她这精湛的箭术从何而来便觉得考究了。

孙贵妃像是终于抓住了把柄一把接了皇帝的口:“皇上说得是,臣妾也很是惊讶呢,别说冥王妃了,饶是婉钥恐怕也没能有这技巧,不知冥王妃是从哪里学来这些的呢?”言下之意又将她庶女的身份隐晦的一提生怕承启帝会忘了一般。

有心看云惊澜好戏的部分人,比如云婉钥之流,刚刚被打了脸,正疼着呢,突然间这气氛一转便已然逆风,果真承启帝才是仲裁者,即便你箭术精湛又如何,皇帝陛下的怀疑,你还敢无视吗?

听完了孙贵妃的话,承启帝心中的疑虑便加深了一些,再看云惊澜,却见她眼中少有的闪过一丝慌乱,她一心只想成为一个足够匹配他的人,一个能够给予他帮助的人,却没能全面的思考到承启帝的多疑。

她这风头倒是出尽了,心中偏向楚慕寒的自然会更偏心一些,然而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却又能借故发难,将她推上分口浪尖。

还是太冲动了啊,她低头正是懊恼不已,眼下承启帝的询问她却找不到理由来反驳,是啊,她一个庶女,还是一个文官的庶女,她哪有这样的资格得到这样的教导。

楚慕寒不紧不慢的走到她身边,抱拳跪倒在承启帝面前:“启禀父皇,儿臣有次无意练习箭术被王妃瞧见,便非缠着儿臣教她不可,这学了半吊子便觉得自己箭术了得,非要来同端王比试,让诸位见笑了。”

她这哪里是让旁人见笑,分明是让端王被人笑话了,挑战一个女人,还被此女打了脸,楚慕寒这话说完,承启帝脸上的表情便柔和了一些,想到跪下这人从前是何等的英姿,经他教导出来的人自然也不会太差。

“说来冥王妃嫁到王府时日也不算长,虽得到了冥王的教导,不过能精进至此,可见也是天赋异禀,该赏。”承启帝招了招手,让下跪的二人站起身来,云惊澜因跪得有些久,腿还有点麻,她却不肯在这种场面上认输。

毕竟看笑话的人还那么多,她可不愿让他们如意。

可下一秒楚慕寒的手便伸了过来,她看了他一眼,生怕看见了他眼中的责备,这样的事也不是头一次,她把事情办砸了,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匆匆瞥了一眼,尚未看清她便连忙转开了视线。

楚慕寒叹了口气,手便已经捉住了她的腕将人提了起来,当着承启帝的面他不好多说什么,两人无言叩谢了皇恩。

众人却又无法反驳,都知道当年楚慕寒的风采,但是对于云惊澜也高看了几分,毕竟这箭术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练成的。

这其中憋得最为难受的当属孙贵妃之流,眼看就能踩云惊澜一脚,却又给她狡猾的逃走了,每一次都是这样,想来也是十分的泄气,偏偏有个楚慕寒,偏偏又曾是这样一个战无不胜的战神,多少人曾挤破了脑袋也想得到他的指点,但他从来都是不屑一顾。

虽今非昔比,但他出手来教导云惊澜自然是比什么人都强,如此说词自然没有什么奇怪的。

二人退出众人视线,楚慕寒才悄悄捏了她的胳膊一把,云惊澜鼓着脸挤出欲哭无泪的表情看他,密室是不是可以用了?她今晚就睡那边成不,反正已经打扫干净了。

“你太胡来了。”

“我错了。”为了不去睡密室,她乖乖认错。

“不过王妃倒也让本王大开眼界,我从前怎么不知道你箭术如此精进?”那第一箭他也看出来了,恐怕是她长久不用有些手生,第二箭她稳定了心神,找对了路,便是十环,第三箭就不用多说,已然顺手不是十环才奇怪了。

这样算来她这箭术恐怕不在楚博文之下,说虽败犹荣也不假。

“这个么?我日后再告诉你。”(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五章 结果 怎么告诉他,难不成说我这身体是云惊澜不假,灵魂却是另一个人?这种话要换旁人给她说她也不会相信,不如回去后再想想怎么圆这个事吧,反正楚慕寒也不是承启帝,才不会因忽悠他就掉脑袋。

“看来王妃还有不少秘密啊。”

“那是自然,不过未到时候自是不能告诉你,比如藏书阁的奔马图。”她点到即止,说者无意,听着却有心,身后南风凑了上来:“王妃说什么图?”

两人脸色微变异口同声道:“没什么。”

南风切了一声,对于两人的默契感到十分的不爽,“你们俩有小秘密哦。”

“我们夫妻间的小秘密可多着呢,去去去,少打听。”云惊澜倒是十分心惊,虽说密室里不过是一些藏书,但那也是她同楚慕寒的秘密基地,南风自然也有机会进藏书阁的,若是被他发现那就叫人不爽了。

不过好在南风没有细究,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外人而已,人家夫妻间的事,他参合个什么劲。

“你知道从前我求着冥王让他教我骑射时,他那个脸多不耐烦吗?现在他竟然肯纡尊降贵的来教你,王妃真应该去拜祭一下祖上,不知积了多少德才能得到这样的果。”

云惊澜就觉得很是冤枉了,楚慕寒并没有教她这些,怎么在他们眼里倒是她平白无故的捡了个大便宜是的,真是委屈。

她还没说什么,南风已然看见了什么稀罕物,忙凑上前去一把拦住了来人:“噫,这不是端王殿下吗?”

楚博文刚刚被承启帝一顿训斥,心情正不好呢。拱手连招呼都懒得打就想走,南风却不能让他如意,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取来的玉簪,举着手便在楚博文面前晃了晃。

“端王殿下忘记拿着奖品了,本王可替你收着呢,毕竟向女人挑战这是本王可做不来,端王殿下勇气可见,本王佩服。”

楚博文气不打一处来,这谁啊,也敢在他们天月的地盘上撒野,真当天月无人了吗?云惊澜看着他脸上的风云变幻,怕南风再说下去,就又得变成人质了,忙开口将他的怒火半路截胡道:“端王殿下,方才的赌约难道不作数吗?”

这戏还没看过瘾的众人又纷纷将目光看来,云惊澜心急声音也大了些,连远处的承启帝都朝着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当着大家的面楚博文不好抵赖,只能硬着头皮认了,云惊澜便拽过了南风手中的玉簪,而后走到了他身旁的侧妃面前,玉簪稳稳插入了她的发间,侧妃狠狠的瞪向了她,刚才那出戏她看得真切,心里却始终不肯相信,云惊澜的箭术会是楚慕寒所教,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但事已至此,以她的身份却不能再多说什么,本想暗示楚博文想让他去提醒皇帝的,可眼下,楚博文丢了脸面,却还这样子赢了比赛,心里对她也全是不满,若不是因为她的怂恿,他又怎么会挑战云惊澜。

若是对方完全不懂也就罢了。

可偏偏云惊澜又用这样的技术来打了他的脸,楚博文现在只想找个地缝转下去,看着侧妃头上的那只玉簪更觉碍眼难看极了,这个侧妃容色虽不及柳如意,但脑子却是比她好使,眼下她也不难猜到楚博文的想法,忙伸手将玉簪取了下来。

“既是王妃送的玉簪,臣妾一定好生收藏,此处人多,恐损坏了,还是收起来吧。”

云惊澜眉眼上扬对这个侧妃高看了几分,想不到她的脑子比柳如意好使,难怪能让楚博文栽了第二次,不过可惜,她是惹自己了,“侧妃说笑了,明明是赢去的,怎么就成了送的呢,这不是平白给我加了恩德吗?”

“……”那侧妃微张了张嘴,如同吃了个苍蝇般,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云惊澜看得心情大好,岂一个爽字了得。丢人丢到了这份上,楚博文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拉了侧妃便逃一般的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这出戏下来南风有些目瞪口呆,看到楚博文的脸色的时他就惊觉自己有些过火,这里毕竟是天月,他也只是使臣罢了,当着这么多面让端王下不来台,他也没什么好果子吃,正为难着呢,云惊澜就给了他这样大惊喜。

对于这个女人他倒是愈发欣赏起来了,有胆识,有本事,虽说冲动了些,但总也让自己吃不了亏。

他不动声色的退到楚慕寒身边:“你这王妃倒是机灵得很,一句话就吧那端王同他侧妃堵得说不出话。”

楚慕寒听了他的夸奖心里醋味横生:“那也是本王教导得好。”

“得,我这夸都不能夸, 醋王殿下。”一句话说的楚慕寒黑了脸,他也是好本事。

此事到这里就算彻底翻篇了,可惜一心只想看云惊澜出丑的人确是格外的失望,不仅没能让她丢脸,反而却在承启帝了那里怒刷了一把存在感,连带着让众人回忆了一番当年冥王的英姿。

怎么能不气,楚子晋抬头看了一眼坐在皇帝身旁的孙贵妃,自开席以来他光应付着这些王孙权贵,还未来得及同孙贵妃说话,他起身便想过去,却被孙贵妃瞪了一眼,现在他要做的就是重新讨得承启帝的欢心,眼下自己安排的这处好戏倒又便宜了云惊澜。

看看皇帝那欣赏的目光,她心中郁闷可想而知,不过也暗自庆幸,幸好这出头鸟是端王,安安静静没发声的楚子晋无功无过倒没什么损失。

湘王看着她的目光在端王侧妃身上流连,大致猜到这件事大概是她指使的了,但若果这就是她信里所言惊喜的话,那这次他们恐怕又败给这个女人了。

真是可恶!

承启帝倒是一直夸赞着楚慕寒有个深藏不露的妻子,虽是无心插柳,但见今日云惊澜如此受到楚慕寒的器重,想必也是她自己争气换来的,对于这个冥王妃,承启帝倒是有了一些改观。

楚慕寒知道云惊澜今日的表现会引起诸人怀疑,但他却觉无所谓,日后的夺嫡之路会更加艰险,她展露风华,也好叫那些对她有所戒备,倒是省了些不必要的麻烦。(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六章 怀疑 这件事说来也仅是宴会中的一个插曲,但让云惊澜觉得的意外的是楚子晋今日竟然没有来找她的麻烦?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会有这么好心的时候吗?再看一眼贵妃,他母子二人虽遥遥相坐,却已然靠眼神交流了千百回合。

呵,她拧眉,看来一个孙贵妃可比得上他楚子晋养的十几个幕僚,光禁足是不够的,这母子俩一荣俱荣得一起搬倒才行。

正想着楚慕寒又伸手过来拉住了她的手腕,“折腾了这么会儿,你饿了吗?”

说完云惊澜摸了摸肚子,还真有点饿了,看来脑子用多了也很消耗体力的,她抬头冲他恩了声,楚慕寒便带着她去找吃的,虽然正宴时间已过,不过点心和水果倒是未曾断绝过。

到底是皇宫,食物的花样也比他们冥王府多了许多,贵妃红,汉宫皮,雪花糕,她每样取了了两块,一块给自己,一块便给了楚慕寒,后者其实不大喜欢吃这些甜食,但见她吃得兴起也没有说出扫兴的的话。

反倒是这些已然吃腻味的点心,因为有她相伴反比往日更美味了许多。

云惊澜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还问诚恳的问他话:“好吃吗?”

楚慕寒点了点头。

随即她才将手中的点心塞入了嘴里,细嚼慢咽后才露出笑脸道:“恩确实好吃。”楚慕寒的脸微有些僵硬,感情她刚刚是为了让他试吃的?

“你是让我替你试吃?”

云惊澜漫不经心道:“我又没吃过这些,哪知道你们这边的口味,让你试试嘛。”

什么叫不知道你们这边的口味,她即便从前在云府的日子过得不算好,天月人民的口味难道还不清楚吗?云惊澜一看他脸上的表情便知道他恐怕又多想了,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小时候同红姨娘在府里也没机会吃些好东西,唉,要是能把红姨娘带来就好了,不过我可以偷偷藏一些带去会给她么?”

看了看远处同云婉钥走在一起的孙夫人,云惊澜心里就挺不是滋味,红姨娘身为妾室,是没有资格来参加中秋的,这些好吃的点心,她定然也没吃过,好想让她也尝尝。

看着她脸上露出一丝落寞,楚慕寒略有些心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没事,下次回云家我让厨子准备一些你带去。”宫里的东西自然是不能带去的,不过这些点心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山珍海味,他冥王府的厨子还是能做的。

“真的吗?”闻言云惊澜转哀为喜,方才的抑郁一扫而空,见他肯定的点了头,她开心的拉了她走到了甜水区,楚慕寒的脸却渐渐冷了下来,如果可以的话,他也希望她永远都是现在这个样子,无忧无虑恣意欢笑。

可眼下帝都风云诡谲,却难以给他们太多这样的时刻,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舍不得去责备她之前的风头出得太过。

他同样也知道,即便这场看似欢庆的宴会之上,也同样有着那么多不怀好意的目光,比如不远处看着他们的云婉钥。

说不嫉妒才是假的,当初在云府低她一等默默无闻的云惊澜,自嫁往冥王府却名声鹊起,从前人们只知道云府有位知书达理的大小姐云婉钥,现在多了这么一个三小姐。她对云惊澜心里的嫉妒聚沙成塔,日复一日,压得她喘不过气。

好不容易,看到她有出丑的机会,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云惊澜没有学习过射箭,她比任何人也都清楚她会多么失败,而后被人耻笑,可为什么!

为什么她突然会有这样大的本事!

大到令她无法忍受。

但刚才她亲眼见证了云惊澜同端王侧妃的过招,她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奇怪的念头,这不是云惊澜,至少不是她认识的云惊澜。

脾气秉性可也伪装,但无中生有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楚慕寒亲自教导?这种话说给不懂的人听听也就罢了,她难道不知道云惊澜几斤几两?能练到这种地步,只靠这短短的几个月就能达到?

难道她不是云惊澜?

这个想法把云婉钥吓了一跳,细细想来她更觉奇怪,自从嫁个到冥王府,云惊澜的性格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更别提她这些无中生有的才能,虽然她很不想承认,这些都是她不曾拥有的才能。

“婉钥,在想什么呢?”孙氏见唤她不应,便伸手来推了推她,云婉钥回神过来,忙拉了孙氏躲到了一旁:“母亲,您有没有觉得云惊澜她很奇怪?”

奇怪?孙氏自是觉得她很奇怪,但细想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您说她会不会……不是云惊澜呢?”

此话一说倒是把孙氏唬了一跳,云惊澜这段时日的改变的确是不像是以前那个战战兢兢的庶女,或许是她觉得自己得到了冥王的宠爱,腰板便硬了些?毕竟她如今身份可比他们高贵了许多。

孙氏又皱眉想到了她回门的那一日,即便因此有了改变,一两日的时间,从前的习惯终归是会留下些的,但云惊澜却丝毫都未曾留下过。

“特别是刚才,您也看见了,她怎么可能会箭术了,冥王说是他教的,您能相信吗?”

孙氏摇了摇头,她心里自然也是有疑虑的,“我也觉得有些奇怪。”

云婉钥笑眯眯的压低了声音:“不如我们来试探她一下。”

“怎么试探?”刚刚端王想试探她,就出来这么大的丑,虽然不想说,孙氏现在真的有点怕她。

“女儿自有办法。”

孙氏担忧的看着她:“你一定要小心,云惊澜现在……古怪得很。”

“放心吧母亲。”她心里有了主意,如果说现在的云惊澜不是从前的云惊澜,那原本云惊澜不会的东西她会,那没什么奇怪,但云惊澜若是会的东西呢?她能会吗?

承启帝饶有兴致的看着随后的比赛,云婉钥却觉索然无味,她一门心思将视线全数放在了孙贵妃身上,她知道,同她一样讨厌的云惊澜的人孙贵妃便是其中之一。(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七章 邀请 因为她同湘王的那事,早上在后花园便被云惊澜坑过一次,云婉钥现在也不敢主动去找云惊澜的麻烦,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云惊澜是不会在乎云家颜面的,自己尚未出阁却是不能不顾,所以即便她有了法子也只能借别人的口来开。

皇后一心想着云惊澜,自然不能从她这里找突破,承启帝又显然不会关心他们这些无关轻重的人。这重任自是得托付给孙贵妃,被她盯了一会儿,孙贵妃才终于发现了她的视线,转头疑惑的看了过来,她毕竟不是湘王,不能同孙贵妃有过于默契的眼神交流。

许久孙贵妃才懂了她的意思,提起酒壶替承启帝倒了一杯葡萄酿,轻声道:“皇上,冥王妃的箭术虽好,可终究缺少了一些女儿家的秀气,云家的几位女儿在京城也是出了名的能歌善舞,不如让婉钥来为陛下跳舞助兴如何。”

正巧承启帝也觉得骑射看得有些乏味了,便想在饭前来些点心。伸手拍了拍孙贵妃的手背他笑道:“果然还是贵妃懂朕。”

皇后微微斜视了一眼孙贵妃,心里泛起了嘀咕,方才云婉钥明明是已经跳过了,现在又提这么一出,这孙贵妃看样子还是不有余力的想给她这个侄女争取表现的机会啊,可惜是个不争气的东西。

皇后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冷笑,背对着她扭头向孙贵妃的皇帝未能瞧见,倒是把孙贵妃气得够呛。

但是她忍住了心中的不快伸手向云婉钥招了招,“婉钥你上来一些,陛下有话同你说。”

云婉钥欣喜若狂的走到承启帝面前跪拜行礼道,“小女见过皇上,皇后,贵妃娘娘。”

对于她这端庄得体的态度,孙贵妃十分的满意,承启帝也挑不出毛病,遂点头道:“贵妃说得不错,冥王妃虽是箭术精湛,但已嫁做人妇,终归还是温柔些的好,这点你这个姐姐倒是比她出色。”

“多谢陛下夸赞,王妃其实不止箭术好,舞艺同小女也是不相上下,若是陛下喜欢,小女希望能有机会同王妃一同表演给陛下瞧。”虽然是她的计划之一,可夸奖起云惊澜还是让她觉得格外的恶心想吐。

承启帝来了兴趣:“朕倒不知冥王妃也是个能歌善舞的?”

“回皇上话,王妃从前还在云家时就同民女排练了一曲双人舞,只是后来王妃出嫁,此舞却未能献世过,说来也是格外遗憾呢。”

中位上的皇帝抬头看向了云惊澜同楚慕寒的方向,便同身旁的宫女招手:“去将冥王妃叫来。”

看来承启帝这关是过了。

被莫名其妙叫承启帝面前的云惊澜看了看他面前的云婉钥,心里便默然翻了个白眼,她就说云婉钥怎么可能这么乖乖的不来找茬,还以为是因她同湘王之事收敛了,却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搬出承启帝,她就算有话也不能在他面前怼回去。

这一次倒是机灵了不少。

“儿臣拜见父皇。”

“起来吧,方才你姐姐说在云府的时候曾同你排练了一曲双人舞?”

云惊澜愣了愣,想起记忆中的确然同云婉钥跳过一次,下意识的便开口道:“是。”等她回过味来时想要改口却已经晚了,承启帝露出一抹欣喜之色,毕竟是他的儿媳,骑马射箭算是本事,可入皇家这些本事就得收敛起来了,他还是希望她能温婉些。

“既是中秋佳节,不如冥王妃姐妹便以此来助兴吧。”

她能反对吗?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么?叹了口气,她便跟着宫女下去换舞衣了,虽然跳舞并不是她的强项,但现在闭眼起来还恍惚能看得见这个宿主的记忆,希望一会儿能蒙混过关。不过一个身体却有两个人生记忆的这种事,说起来真像是开了挂,她不自觉露出了笑意。云婉钥想必也同楚慕寒一样心里是有所怀疑的,不过楚慕寒因为不知道云惊澜从前的生活,即便有过怀疑想必他早已动手查过她的身份。

况且自己对他也表达得很清楚了,她是真心实意爱慕于他的,她是不是云惊澜又有什么关系,楚慕寒喜欢的是现在的她,她自己也很清楚。

但云婉钥却不这么觉得,她怀疑自己的身份便以为借此就能揭穿吗?那她也太天真了些,她不是云惊澜,却又是货真价实的云惊澜,想到这里,云惊澜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虚,无论他们怎么试探,她拥有了云惊澜的记忆,她没什么好怕的。

两人换好衣服,场外听闻云氏双姝要表演双人舞,顿时围观了一大片,云家这两姐妹的不和,有些人心里倒是格外清楚的,比如楚子晋,她既想看云惊澜出丑,同时又想看云婉钥出丑。后者自己动手了,他倒是乐享其成。

虽然寄希望于云婉钥能绊倒云惊澜,但自己的前车之鉴又同样对云婉钥不抱太大希望。

乐师起音,凭借着记忆中的走位,云惊澜迈着碎步走到前方,云婉钥脸上堆着笑,就等着看她的好戏,但让她意外的是,虽然动作有些僵硬,云惊澜却好像真的会跳此舞一般。

不可能!她怎么会跳!

眼看着这支舞将近尾声,她心里的不甘也就叫嚣得越发厉害起来,云惊澜又是这该死的云惊澜!为什么什么都难不住她!端王挑衅她比射箭她射了个双十单九,现在邀她跳舞,她竟也跟上自己的节奏。

她好气!

众人沉浸在这优美的舞姿中,云婉钥在京中是出了名的才女,对于她的舞姿当然是不容置喙,云惊澜虽说是差了些,倒也配合着云婉钥显得落落大方。

不可以这样下去了。云婉钥看了看众人的神情,知道自己再不想想办法恐怕又阴差阳错的为云惊澜的光荣事迹锦上添花了。

因为是双人舞,两人必然有交互的动作。云婉钥却借着云惊澜伸手来拉的时候故意想去踩她的裙摆,可惜云惊澜的动作总是快了一步,好既然绊不倒她,绊倒自己总是可以的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八章 得逞 云婉钥摔倒在地,也不过一瞬间的功夫。

这样突生变故,看得如痴如醉的众人猛然站起身来,美人摔倒那可是相当的我见犹怜,其中尤其数那些对云婉钥有些许想法的王孙贵胄。

摔倒的人抬起头来,泫然欲泣的盯着云惊澜:“王妃若是不愿同姐姐一起跳舞,大可在皇上面前拒绝便是,为何要故意来绊我呢?”

云惊澜指着自己的鼻子哑巴吃黄连,她怎么就绊倒她了,她光顾着回忆动作哪有这份心思,虽然她是挺想绊倒她的,可她又不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这种事,当她是云婉钥这种蠢人吗?

“胡说八道什么呢?”

擦了擦眼睛的云婉钥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却又突然紧皱眉头往地上摔去,随即她伸手捂住了脚环,那表情那语气,连云惊澜都差点相信她是真的扭伤脚了。

“啊,我的脚好疼。”

恩再嚎得大声些好让旁边的人全部围过来看戏好了。

云惊澜厌恶的看着她:“姐姐怕是自己不当心绊倒了吧,来我扶你。”

云婉钥却后怕的忙往后面躲:“你别碰我!母亲!母亲!”她四下回顾慌忙去寻找孙氏的身影。

孙氏见状已经慌了神,虽然她也没有看清楚云婉钥究竟是如何摔倒的,但是因为之前心中存着对云惊澜的怨恨,当即便将事情都怪罪在她的身上,而且云惊澜之前在箭场上表现已经让她十分心惊肉跳,对于云婉钥的说辞,更添一分相信。

她忙推开围观的人群冲了上来将云惊澜同云婉钥分离开来,顺道还不忘踩云惊澜一脚:“母亲知道,从小你就妒忌你姐姐,可如今你贵为冥王妃,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做出这种事来,未免丢了冥王府的颜面。”

这倒打一耙的本事真是叫人叹为观止,若不是这被害的是她,云惊澜真想拍几个大巴掌来赞叹一下这即将进军奥斯卡的母女组。

不就是拼演技吗?她也会啊,云惊澜悄悄的掐了一把自己大腿,疼得她双眼微红,眼泪都快掉下来,回去肯定得青好几天,这苦肉计可亏大发了。

“母亲说的是什么话,澜儿自知天资愚钝,学什么都不如姐姐,又不善言词,不得父亲和母亲的喜欢,但澜儿却从未妒忌过姐姐,在澜儿心里一直都是格外敬重姐姐 ,虽然澜儿舞跳得不好,但能同姐姐同台,澜儿却是格外珍惜这样的机会,母亲为何要说这样的话,叫澜儿好生伤心。”

嘴上一边说着这煽情的话,心里却又在为此呕吐不止,楚慕寒也走了过来将她扶起道:“没事吧?”看着她双眼微红的模样却是心疼不已。

云惊澜作势便伤心的扑倒在他怀里大哭起来。

一时间众人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个事说小了不就是姐妹间的争风吃醋而已,倒也没什么,可这样的场合,加上云惊澜的身份却丢的是皇上的脸面,那就不是小事了。

姗姗来迟的的承启帝果真黑了脸色,现在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理不清楚了,但对于云婉钥不了解的人还以为她只传闻中那个知书达理的云家大小姐,对她的话当然是深信不疑,况且刚刚云惊澜的表现,可能力气大了些,手下不知轻重。

或许是意外吧?

不明真相的中间人倒是先一步替她求情,云惊澜悄悄的看了看那些人,心里不免一暖,虽然他们并没有完全相信自己,云婉钥摔倒是真,一口咬定是她绊倒了她也是真,但这些人却愿相信她并非故意为之,应该好好记住这些人的模样,说不定日后对楚慕寒也有帮助。

承启帝还没开口说话,孙贵妃倒是急了,这种时候她当然要帮衬着云婉钥踩到云惊澜,“陛下,臣妾从前也听说了冥王妃一向对长姐不敬,此前倒也没信,今日所见却是令人愤恨不已,婉钥出言邀请冥王妃共舞,已然是求和之意,冥王妃却是不领情,这份心性度量实在令人不耻。”

她此番言论倒是完完全全倒向了云婉钥。

云惊澜就不乐意了,“贵妃娘娘何出此言,澜儿知道,澜儿不是母亲的孩子,自然也不是娘娘您的亲侄女,在您心里的那杆秤难免是有些偏颇的,可娘娘即便不相信澜儿,也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啊,况且此事皇上和皇后娘娘自由定夺,贵妃娘娘此言未免有些越俎代庖了,说澜儿的心性度量令人不耻,那娘娘您呢?”

她看似柔弱无力的说完这番话,却是给旁人敲了个警钟,这皇上和皇后还没吭声呢,她一个贵妃倒是敢给这件事下定论了。

孙贵妃当即脸白了几分,再看承启帝,看她的目光已然多了几分不善,原本已淡忘的那些事又重新浮现在了皇帝的脑海中,看来这次禁足还惩罚得不够。孙贵妃一看他的脸色也知是自己多嘴了,忙跪倒在了承启帝面前:“皇上赎罪,臣妾只是担心婉钥,并无逾越之心,求皇上明鉴。”

承启帝面露不悦之色:“贵妃此言只向朕赎罪,却不顾皇后,果真如王妃所言是目中无朕呢还是无皇后呢?”

孙贵妃深知大事不妙忙又向皇后磕头谢罪:“臣妾并无此意,只是一时慌了神,请陛下和娘娘赎罪!”

承启帝不再搭理她,转而看向了皇后,这个时候他倒觉得皇后十分的赏心悦目,毕竟她倒懂规矩没有越过自己来开口。“皇后怎么看?”

“臣妾觉得顾大人所言有礼,许是云姑娘没有注意脚下自己摔倒了,因而有了误会,臣妾也相信冥王妃的为人,她断然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皇后的这番话很是中立,既没有向着云惊澜说是云婉钥诬陷于她,也同样没有向着云婉钥说是云惊澜绊倒她。

在场的大部分人比较倾向于这个答案,纷纷点头小声附和着,承启帝看了看云婉钥再看了看被楚慕寒护在怀里的云惊澜,顿觉十分的头疼。(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九章 绊子 云惊澜悄悄的看着承启帝的脸色,她当然没有绊倒云婉钥,但她究竟是不是如皇后所以是不小心摔倒就不得而知了,有了这样的机会,以云婉钥对她的怨恨,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眼下的情况对自己什么的不利,她也只能假装委屈,否则再按照她平时的脾气,恐怕那些原本中立的人心里也会有点意见的。

楚慕寒自然也是相信她的为人,即使他也觉得云婉钥摔倒是活该,大庭广众之下,云惊澜又不是笨蛋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但她的反应却是让楚慕寒有些意外,一惯强势的云惊澜难能有这样弱不禁风的模样。

她也知道只有这样才能暂时让自己不陷入困境。

这很好,很聪明的姑娘,不管皇帝相不相信,中立人的也同样会继续保留着是误会的看法,至于楚子晋之流,不在此时出言煽风点火,已然得谢谢他们了。

而自己身边的人当然更倾向于相信的云惊澜的话。

“皇上,虽然贵妃娘娘说从前王妃嫉妒云姑娘,现在谁嫉妒谁难道还不清楚吗?恐怕如今这身份倒是该倒换一下,一向不如云姑娘的王妃如今身份更高一等,云姑娘怕是受不得这落差,心下对王妃有了意见,这到底是自己摔倒还是故意摔倒嫁祸给人倒很难说。”

说话的这位自然是楚慕寒的同僚,承启帝对孙贵妃的态度很明显,若是能借此在降低了孙贵妃的品位倒是很划得来。

透析了他这隐晦含义的孙贵妃当即便有些急了:“何大人何出此言?难道婉钥会故意摔倒来污蔑冥王妃吗?”

被点名的何大人不再说话了,他无凭无据的自然不能让人信服,但有了这个假设总会有人记得的。

当然何大人此言一出,刚才还被打脸的端王党羽就不乐意了,他们围上来是为了看云惊澜笑话的,何大人这一番话倒显得云惊澜很是无辜了,他们哪里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

“何大人无凭无据的这样来污蔑一个姑娘未免也太小人了吧?”

“没错,我们都看见了就是冥王妃绊倒云姑娘的。”

云惊澜紧紧的拽住了他的衣袖,楚慕寒只是拍了拍她的后背,给予她无声的支持,这个时候他的身份不适宜他多说,多说多错,可他不说总有人会替他说的,何大人之流当然不止一个。

“你们亲眼看见了?我们怎么没有瞧见绊倒,反倒是那云姑娘自己突然就摔倒下去了。”

一时间皇帝还没有定夺,他坐下的臣子倒是吵了起来,承启帝怒了呵斥道:“够了!这不就是一件小事,吵什么吵!一个个年纪也不小,像什么样子。”

场中顿时鸦雀无声。

云婉钥虽然不敢吭声,却也将脸上的表情演得更紧痛苦不堪,旁人没吓着,倒是吓到了孙氏,原本她也不太方便在众目睽睽下问云婉钥是不是真的扭伤了脚,若是连她都这么说,那旁人不得更加坚信是她故意诬陷云惊澜的了。

孙氏一看她这样,心里还真以为云婉钥是扭伤了脚,急忙想将她扶到一旁稍作休息。云婉钥还得把戏做足,脚上就不得使劲,只能一只脚不着地,单脚走路,为了维持大家闺秀的风范,她不得不放慢了动作。

原本为了营造行云流水之感,舞衣本就做得有些宽大,练习时需得格外小心,被绊倒也是常有的事,不过后来大家渐渐习惯了倒也是极少出错,场上表演的时候总归是要格外小心的。

这点连云惊澜都很清楚,所以她的动作才会有些僵硬,怕的就是将自己绊倒太过难看,至于云婉钥是不是因此而摔倒的她真的是不能确定。

云婉钥当然是清楚的,但她太过高估自己,本以为单脚应付绰绰有余,却没想到她竟还是摔倒了,孙氏较她身量低一些,她这一摔整个人往地上倒去,孙氏想扶也没能扶住,母女双双摔倒在地。

众人本想去扶,可目光触及到云婉钥的腿上时也是一愣。

舞衣的裤脚原本被鞋带绑在腿上,为了防止摔倒,舞妓也是费尽了心思,但眼下云婉钥的鞋带却不知道为何散开来,总不能说云惊澜还有着功夫去解她的鞋带吧,替她换舞衣的也不是云惊澜吧?就算宫女不小心,她自己也不会检查吗?

分明就是她自己不小心导致鞋带散开才摔倒的。

这一下证实了中立者心中猜想,纷纷同情的看向了云惊澜,倒是可怜,也看得出她对这支舞并不是十分的熟练,云婉钥却非要邀请她来同跳,这一跳云婉钥又不小心把自个儿给绊倒了,却非要来诬陷是她动手的。

云惊澜不明所以,便顺着目光望去,见云婉钥正同孙氏在地上挣扎呢,那模样好不难看,她噗呲一下笑出声来,楚慕寒却瞪了她一眼,这个时候她还有功夫去管别人的笑话。

被瞪的云惊澜又挤出一张苦瓜脸,变脸速度快得令人竟然不已,云家的母女演技精湛她也是不相伯仲。

孙贵妃脸色也是格外难看,她不能再多嘴,只得示意自己的宫女去将人扶起,但云惊澜同楚慕寒的小动作却没逃脱她的法眼,心里渴望着能有人对云惊澜的这番动作做出表示,但看见的人也纷纷不做态。

那云家母女摔倒的动作确实好笑,即便是云惊澜笑出声来又怎么样?刚刚还被她二人诬陷,看此情景嘲笑一番也没什么关系吧?

倒是云家的那两位不觉丢脸吗?

“瞧见了吗?她这次总不能说是自己娘亲把自个儿被绊倒的吧?”

“就是,人家娘还跟着摔倒了呢,那她们母女俩是谁绊倒了谁啊?哈哈哈,真是好笑。”窃窃私语的这两位是原本就看云婉钥不爽的官家小姐,刚刚她们没有机会开口,眼下却是云婉钥自打脸面,怪不得她们嘲笑了。

在宫女搀扶下起身的云婉钥听到这话却是脸色突变。(未完待续)

第三百章 不完美的表演 赔罪云婉钥变脸倒不是因为这两位嘲讽的话,而是因为她的脚好像是真的扭伤了,锥心刺骨的疼得她眼泪都快掉下来。

那宫女想将她扶到一旁,却被她猛然推开来。

被推的宫女不明所以茫然的看向了孙贵妃,后者脸色越发难看,她派去的人却被推开,这不是打她的脸吗?

云婉钥抱着腿坐在了地上,眼泪流的稀里哗啦,比起方才的伪装,这表情更是惨烈,看戏的一下心里也有了想法。

这脚不是刚刚就被扭伤了吗?那时还觉得这姑娘坚强,比起关心自己的脚她倒是更在意谁推了她。

眼下是怎么回事?谁扶都不顶用了?光顾着疼了?

那刚刚又是什么情况?装的?这个可能性还是十分的高啊。

那装扭伤又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诬陷人啊。

厉害了,看来这冥王妃确实是无辜的,更可气的事,多半那位何大人也没说错,看起来假摔再诬陷的可能性很高啊。

一直看她们出丑的云惊澜当然也没忽略掉这一出好戏,再看众人看向自己是同情的目光她也猜到了这情况,云婉钥啊云婉钥,说她什么好呢?她这还什么都没做了,这位就亟不可待的自己暴露了。做坏人蠢到她这地步,她是头一次见,真是奇葩一朵。

她上前两步走到了众人面前,再伸手擦了擦脸,露出坚定的神色:“双人舞难免会有磕碰,澜儿学艺不精不急姐姐能歌善舞,可是为了能配合姐姐,一直在努力配合她的步伐,哪里有多余的心思来绊她。想必刚刚澜儿的艰苦大家也看得十分清楚。”

刚刚的舞众人有目共睹,云惊澜确实是差强人意的,为了跟上云婉钥的步伐显的也是十分的紧张,哪里有那个功夫那个心思呢。

“再说了,我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我绊了姐姐这一回,大家就会觉得姐姐跳的不好么?还是大家就会转念觉得我跳得很好呢?都不是吧?”

周围有人附和着点头,云惊澜露出一丝疲惫的笑意:“很抱歉让大家看到这么一次不完美的表演,是澜儿不好。”

她抱歉的话刚说完,那些看明白的人却是不答应了,分明是云婉钥故意陷害怎么就成了她道歉了?不公平,绝对不公平!

“皇上,此事分明不是冥王妃的错,今日若是不给个说法,怕是要让王爷心寒的。”

话说到这里,楚慕寒才终于有了机会出场。

他半跪在承启帝面前:“无心也就罢了,若是王妃被人陷害,儿臣自然要为王妃讨还公道的。澜儿你放心,父皇一向英明,一定不会让你平白受委屈的。”

这才是真正的苦肉计好不好?云惊澜抿着嘴泫然欲泣,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这一唱一和下了,孙贵妃都有些懵,她错过了什么吗?怎么一下子局势就扭转了?

而且这倒转的剧情又是如此熟悉,难道这一次也依然像往常一样,他们又再一次败了?云惊澜又是怎么做到的?!

仔细想来她似乎什么也不做,不过比起对端王的态度,这一次她没有那么强势,摆出弱者的姿势便自动有人来帮她说话。

这个时候一位老嬷嬷不知何时走到了人群之中,承启帝认得她,对她也算恭敬:“张嬷嬷有什么事吗?”

张嬷嬷跪在地上:“启禀皇上,奴婢刚才距离王妃最近,这件事看得也最是清楚,闹成这个样子,奴婢有话要说。”

“张嬷嬷起来说话说吧。”说完张嬷嬷站起身来。

“刚才奴婢看得很清楚,这位云姑娘既不是被冥王妃推到的,也不是不小心摔倒了,而是她莫名其妙突然摔下去的,而且以奴婢的观察,恐怕之前并没有扭伤了脚,这脚在刚刚起身时扭的,既然没有扭伤云姑娘又何必要多此一举呢,其中的用意还望皇上明察。”

云婉钥缓过劲来听到了张嬷嬷这番话不由得勃然大怒扭头怒瞪道:“这位嬷嬷,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如此污蔑婉钥!”

“污蔑?”张嬷嬷是宫中老人,这种伎俩她早已见惯不怪,本来也不甘她的事,但云婉钥闹成现在这样,让皇帝下不来台她却要来管一管了。“说到污蔑,奴婢倒是很奇怪,亲姐妹之间有何深仇大恨以至于云姑娘要做出这样的事来。”

“我没有!你这个老嬷嬷一定是冥王妃的人!一定是你与她串通好了,故意来陷害我的,婉钥一再忍让为何王妃却还要咄咄逼人。”说着眼泪又是大颗大颗滑落,这次倒不是演的,是真的很疼。但这个局面她不稳定住,恐怕日后她就会成为全京城的笑话了。

张嬷嬷冷笑道:“奴婢是太后娘娘的人,难道太后娘娘也会被一个小辈收买吗?”

承启帝对张嬷嬷的态度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连他都得卖她几分薄面,云婉钥却如此不知好歹的来诬陷张嬷嬷。

云婉钥当即下得没有声音了,她哪里知道这个张嬷嬷是太后身边的人,要问宫里的女人中谁最大的话,答案当然是太后娘娘,即便她不理事务,但孙贵妃皇后甚至是皇上,谁敢动她,连他们都不敢,她云婉钥当然更不敢了。

被吓傻的云婉钥没了动作,孙氏却不能让事情继续恶化下去连忙跪倒在了张嬷嬷面前:“嬷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同小丫头一般见识,嬷嬷自然没有胡说,但婉钥也是心急,可能刚刚是怎么的不小心摔倒,又因同王妃有些过节才会误以为是她推了自己。”

那张嬷嬷不卑不亢也跟着跪在了地上,冷脸道:“夫人言重了,奴婢虽然年纪大了但也只是个奴婢,夫人跪奴婢却是大大的不妥。”

孙氏也知自己一时着急闹了笑话,连忙将云婉钥扶起身来:“婉钥快给张嬷嬷认个错。”

“是婉钥着急莽撞了,无心之失还请嬷嬷见谅。”云婉钥说完此话,眼中闪过一丝怨毒,这样的羞辱,尤其是当这么多人的面,云婉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一章 教育 张嬷嬷弯腰不卑不亢的行了个礼,宫中的老人,能活到她这个年纪,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若不是太后特意派遣来她照顾皇帝,谁又愿意来参合此事。

说到底,这宫里真心实意对皇帝,而不是盯着他坐下那位置的却只有太后一人。

“姑娘是宫外之人,可能有些不大懂宫中的规矩,虽说冥王妃在云家时非正夫人所出,但如今嫁入皇家,位份在此,今日不是王妃绊了姑娘也就罢了,即便是王妃绊了,姑娘也不应以此为难王妃,奴婢是宫里的老人,除了熟悉宫规,懂得尊卑外便也没有别的本事了,希望姑娘能引以为戒。”

云婉钥被她这一通话说得一愣一愣的,她知道云惊澜如今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对她也算处处忍让,但这位张嬷嬷说什么?即使云惊澜错了,她也需得忍着?这就是宫里的规矩。

艰难的扭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楚子晋,难道她如今只能嫁给他才能同云惊澜平起平坐吗?

不,他她甘心,楚慕寒的毒渐渐退去,原本恐怖的一张脸看来也没有往日那般骇人,更重要的是他待云惊澜却是极好,从这点来说她就输了。

楚子晋不知她此时所想,还以为她这一眼是在向自己求救,他救她?开什么玩笑,他巴不得承启帝一怒之下直接把她拖出去斩首示众。

嫌恶的瞪了她一眼,楚子晋悄悄躲在了人群之后,他到现在看了两出戏,刚开始看起来像是云惊澜要吃亏,最后却都是她得益,今日可能是黄历比较旺云惊澜,他还是当个透明的好,省得这把火烧到他身上。

云婉钥缓缓将目光转了回来:“婉钥知错,谨遵嬷嬷教诲。”

“云姑娘也是聪明人,既已知错便也是好的,只可惜冥王妃却着实有些委屈。”说着张嬷嬷让出一条道,众人顺着她的话看向了云惊澜。

此时云惊澜不再扮演一个柔弱的角色,这种戏份也实在不大适合,她双眼微肿,抿着嘴想忍住抽泣,可这在众人看来又是强忍委屈打起精神的模样,便更添心疼了。

“多谢嬷嬷还了澜儿一个清白。”说着又向张嬷嬷行了行礼,那嬷嬷点了点头,是个懂规矩的主,也不枉她出手相助。“想来姐姐也是因过往对澜儿有些误解,才会做错了事,在姐姐和母亲面前,澜儿从前是怎样现在也是怎样,希望姐姐能够理解。”

放屁!云婉钥恨不得扯着嗓子冲她吼叫,什么叫从前怎样现在也怎样,自打她嫁入冥王府之后她眼里还有她这个长姐,还有整个云家么?

云惊澜嘴角浮过一闪而过的讥讽,她这场面上的话而已,云婉钥憋得一脸通红,倒像是认了真,岂不可笑?

众目睽睽之下被当即拆穿的云婉钥受尽瞩目,今日之后恐怕又会成为京城的一桩笑谈,但眼下却还没有完,云惊澜故作大度的说完这番话非但没有给她台阶下,反而让众人对她越发不满起来。

“错了便是错了,王妃大度,云姑娘想必也并非知错不改之人。”张嬷嬷一开口却是言含让云婉钥道歉之意。

孙氏悄悄的掐了一把她的胳膊,示意她赶紧去赔罪,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还很年轻,日后有的是机会。

云婉钥红了眼,在孙氏的搀扶下走到云惊澜面前,眼里就滚落下来,“是婉钥错了,还请王妃见谅。”她艰难的福了福身。

云惊澜作势一挽,却又没有真的用力,托着她的力仍在孙氏身上,好不容易才等云婉钥站稳,孙氏正想再说些什么却见云惊澜已潘然离去,一眼都不再多给她们。

这件事也算到此结束了,没落好的云家母女被扶到后殿给太医医治,一时半会儿恐怕是没什么心情参加宴会了,这让楚子晋好生失望。

待围观的人群散去,云惊澜却又恍然换了一副面孔,南风看得咂舌凑近他二人身边小声道:“方才王妃那一出戏看得本王都险些相信了。”

云惊澜没好气,什么叫一出戏,她这是苦肉计好不好。“这么好哭,不如王爷也试试?我可是把自己都掐得青紫一块呢。”

楚慕寒脸色黑了黑,连忙拉住了她:“我看看。”吓得云惊澜连忙捂住了自己:“这个还是晚上给你看吧。”

南风故意捂了半只眼睛:“哎哟我的天,这青天白日的有人就要耍流氓了。”

楚慕寒瞪了他一眼,怎么就耍流氓了,这是他的王妃该不该看的他都看过了。

送走了冥王夫妻,张嬷嬷抱了食盒走到承启帝面前又轻轻将食盒放下,皇帝瞧了一眼心下便也了然:“母后又让你来给朕送月饼么?”

张嬷嬷了低着头回了声是。

“母后近来身子如何了?”太后是个爱凑热闹的人,特别是中秋这样的节日,她喜欢的这些个小辈都齐聚一堂,往年可是最受太后喜欢的节,今年她却未能出席,毕竟年纪大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前些天又受了些风寒,缠绵床榻,心里还直念叨着呢。

“回皇上话,太后比前几日好了许多,大约再几日就能起床走动了。”

承启帝安心的点了点头,又招手唤来了宫女:“去将朕叫人准备的东西取出来给张嬷嬷带回去。”

母亲记得给儿子送来月饼,儿子自然也不能忘了母亲,承启帝一早就派人去寻来尊贵药材,张嬷嬷伸手接过,又是一番叩谢。

“朕国事繁忙,也不能时常陪伴在母后身边,这些儿女大了也是一个个留不住的,皇后若是有空,便替朕多去陪陪母后吧。”说着寒暄的话,承启帝又不动声色的给皇后颁布了一个任务。

孙贵妃竖起了耳朵,还以为承启帝也会顺道叫她却去看看太后,但等了半晌都没听到,不免心里腾升了一股失望。再看张嬷嬷时便将这一股子发到了她身上。原本是一桩小事,这张嬷嬷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非要瞎掺和一脚。(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二章 气恼 眼看今日云惊澜就要哑巴吃黄连,可她这一说,丢脸的就成了云婉钥,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云婉钥哪里又同云惊澜道过歉。仔细想想太后似乎也没有见过云惊澜,怎就如此的偏心。

但张嬷嬷的资历在这摆着,即便是她也不敢将心中的不满发泄出来,刚才云婉钥不会看脸色,却是冲撞了这位张嬷嬷,日后她若嫁入湘王府,有的是规矩要学,长长记性也好。

接下来的晚宴倒没再出什么幺蛾子,因云婉钥闹出了这样的笑话,在太医那匆匆包扎过后,孙氏便领着云婉钥悄悄的离了宫,幸好此事云永康不知,他今日不知出门办什么事情了,特地递牌子请了假。楚子晋憋了一日终于也受不了,亦离了席,端王协同他那位不安分的侧妃便跟着他一道出了宫门。

少了这些碍眼的人,这晚上云惊澜倒是吃吃喝喝好不开心,苦的便是承启帝身旁的孙贵妃,能用的招数她用过了,怂恿端王的事在她计划中,双人舞在她的计划外,都是精心步过的局,却都未能撼动云惊澜分毫,说好的中秋惊喜竟也全部落了空。

楚子晋失望的离宫而去,甚至没同她打个招呼,倒是她还得在承启帝面前千丝百绕的以重获恩宠,可因为自己多嘴的那么一句话,承启帝有了意见,一晚上对她也是不温不火,倒是对皇后分外柔情。

孙贵妃气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直到晚宴结束,众人该退便退,皇帝又命人将孙贵妃送回她的寝宫,既不说禁足令撤销也不说禁足继续,大家心照不宣,皇帝不提他们也就装作不晓得。

孙贵妃只能眼睁睁的看承启帝拥着皇后回了寝宫。

惊心动魄的中秋节就此落下帷幕,楚慕寒却一心挂念着云惊澜的伤,回了王府便将房门一关,扯着云惊澜的衣服便撩开来,果真见她大腿根处一片紫青色,他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呆坐在一旁好半天都没出声。

云惊澜生怕他不高兴,略带讨好的要去拉他的手指:“你又生气了?今晚我是不是要去睡密室了?”

“我只是很气我自己,没能好好保护你。”

这样啊,她整理好衣物站起身来:“我不希望做那个只被你保护的人,我也想保护你,这样做我很开心。”

“可是你……”

“这没关系啦,你看看云婉钥,她那个脚我估摸着是真扭了,不躺个几天估她也下不了床,我就青了一块罢了,擦点活血药,明早便没事了。”明明受伤的是她,怎么说安慰话的也是她了?

楚慕寒推着她重新坐回床上:“药在哪里?”

“啊?”

“活血药。”

“哦,那边的药箱,你找找看,一个铁盒子装的膏状药。”看着他听话的去药箱那边取药,再想想最初楚慕寒对自己颐指气使的模样,心里竟还觉得挺爽的。她踢了鞋子趴到了软被之上,楚慕寒翻了活血药而来,她却已经趴在床头睡着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褪去她的衣物,他沾着膏药一点一点替她将药擦好。她的睡姿并不算优美,侧着身子露出半个侧脸来,嘴角微抿。灯火下她神态安详,褪去了平日的狡黠与灵动,她的眉眼安详到让人觉得此刻便是天荒地老。楚慕寒心中一动,手中力道不自觉放轻柔起来。这一刻的静穆,仿佛直静到人心底去了。

他看着她睡去,终于俯身在她嘴角留下一吻。

冥王府安然的睡下了,云府中云婉钥却过得不算太好,虽然是太医亲自上的药,但一晚上还是疼得她不得安宁,当晚孙氏也没有睡在她房中守了一夜,好不容易熬到快天亮,云婉钥终于挡不住瞌睡来袭,沉然睡去。

孙氏晃了晃脖子起身也打算回去歇一会儿,刚进屋就见云永康正意气风发的头戴礼冠要去早朝,孙氏没好气的拍了拍自己的脖子,也不知他在开心个什么东西,女儿丢了这么大的脸面,他却还漠不关心。

随后云永康下了朝她也只得跟着起床,根本没有睡好,云婉钥那边她打了招呼,丫鬟倒是没有去烦她,自己这边却是被云永康吵醒的,他手中捏着一本老黄历饶有兴致的要来同她挑选黄道吉日。

孙氏叹气道:“老爷,你怎么还不清醒呢?”

云永康被她此言说得莫名其妙,他怎么就不清醒了,他最疼爱的女儿同自己辅佐的皇子真心相爱,日后湘王登基,他可就是国丈了,他云家也算是出了一位皇后,这可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儿,这也是他云永康一手创造的。

沉浸在这个春秋美梦中的云永康丝毫没有考虑到这件事的严重性,更无心去听取昨日宴会上云婉钥的丢人事件,这几日他的脑子全是对这场婚礼的策划,必须盛重热闹,必须要风风光光的将云婉钥嫁过去,必须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看见这场婚礼。

“夫人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叫做不清醒了?”

“婉钥的脚扭伤了。”

云永康大惊,他竟连这件事都不晓得:“何时扭伤的?”

“昨日之事,老爷应该也知道了吧,婉钥是真的扭伤了。”

云永康沉默了看了看她,像是终于找回了些许理智般猛灌了自己一杯茶水:“是我疏忽了,我去瞧瞧婉钥。”

孙氏连忙拉住了他道:“折腾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才睡着,老爷你让她多睡一会儿吧,妾身有话想同你说。”

他拉出一张凳子坐下,又倒了两杯茶水安抚道:“夫人脸色如此难看,也是一夜未眠?不如休息一会。”

孙氏连连摇头,接过他递来的茶杯坐到了他身旁的矮凳之上:“关于婉钥同湘王的那件事老爷可能没听得明白。”

原本是她设计云惊澜的这个事件,本不想告诉云永康的,无论怎么说云惊澜也终究是他的女儿,即便他心里没有这个女儿,他却还要顾及云家脸面。但是孙氏显然没料到,云永康竟是做起了春秋大梦来,如果眼下还不说破,只怕以后非要闹出笑话来不可。

当下孙氏便将事态委婉的说了出来。

听完这番话云永康脸黑得堪比包公,原来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亏得他还以为仅是两人情投意合又情难自禁。原来湘王有意之人竟然是云惊澜?后又被云婉钥算计。想到自己前几日还去湘王府逼婚,云永康心里腾升起一股后怕。

他这才想起楚子晋脸上的不耐烦,若不是顾及自己的身份,若云婉钥不是他的女儿,恐怕早不知葬生何处了,他竟还妄想她能成为湘王妃,以后好成为皇后?(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三章 阴谋 “老爷,事到如今,即便嫁入湘王府,婉钥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太好过,何况聘为妻奔为妾,婉钥的名节已失,除了嫁他早已别无选择,再想得到正妃之位就难了。”

云永康一惊,紧握茶杯的手无力松开来,他原本也应该想到这个理的,却一心只以为楚子晋是喜欢云婉钥的,即使她失了名节,得到他的宠爱之后,正妃之位应是不难,但结果却是因云婉钥出了这个主意,才使的楚子晋不得不迎娶他的女儿。

楚子晋赔了夫人又折兵。以他的脾气又怎么肯答应这样的婚约,只怕到时不但得不到正妃之位,湘王的放浪形骸谁人不知,整人的花样又从不重复,他这个娇滴滴的女儿怕是受不住他的折腾。

“那该如何是好?”不让云婉钥嫁过去吗?那以后谁还敢娶她这样一个失节的女子?花了这么多心血来培养她,难道最后只能做一个弃子吗?

孙氏看着他一脸失望,心里也很是难受,特别昨日还丢了这样的脸面,可云婉钥除了湘王嫁谁都不合适了,也只能希望嫁过去后孙贵妃替她撑腰过得好一些,再则就是云婉钥也能争气一点,努力得到湘王的宠爱。

比如云惊澜。

当初她嫁入冥王府谁都不看好,何况是替嫁。但到如今看来却成了令人羡艳的一对,一个贱婢之女都能做到的,没道理她的女儿便做不到。想到这里孙氏心里稍微有点了底气,当即一个主意也跟着蹦了出来。

云茵茵,那个唯云婉钥而马首是瞻的四女。云婉钥做出这样的事,惹得湘王不高兴,若是将云茵茵一道嫁去也算陪个不是,再者一下娶了他云府的两位美人,湘王倒也是捡了个大便宜。

“老爷,妾身有一计。”

“说来听听。”云永康正没头绪呢,听闻孙氏说有一计,便双眼一亮。

“云茵茵。”孙氏只说了这个名字,云永康先是一怔,起初还隐隐不明,可等他想起这个平日里几乎像个透明人一般的四女儿之后,便徒然了然。论身份她是比不上嫡女云婉钥的,论相貌她连云惊澜都比不上,论才学和品行,更是平平无奇,不够出众。

从前有个云惊澜垫底到也没觉得,自打云惊澜嫁入冥王府,一时间名声大噪几乎盖住了云婉钥这个嫡女的风头,就更没了云茵茵的出头之日了。

但现在孙氏提起她来,好歹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即使是个庶女,那也是他云府的庶女。“这倒不是不可。但湘王殿下能同意吗?”他吃不准楚子晋对云惊澜的怨恨有多深,也拿不定此事他得多生气。

“妾身择日便前往皇宫拜见贵妃娘娘,想必娘娘的话湘王殿下还是能听的。”孙氏盘算的却同云永康不同,她此番进宫是想找孙贵妃作为云婉钥后盾的,好赖这也是她的亲侄女,对云婉钥孙贵妃还是有喜欢几分喜欢的,不然昨日她也不会极力为云婉钥说好话。

为此还将承启帝得罪了一番。

再者这若是将云婉钥同云茵茵一道嫁入相王府,想必楚子晋也挑不出毛病,自能给云婉钥正妃之位,即便没有云茵茵,以湘王的脾气,日后也少不得纳侧妃,不了解的人还不一定能吃透,若是唯唯诺诺的云茵茵倒还好办些。

孙氏将算盘打得噼里啪啦作响,无论是孙贵妃还是她自己,云婉钥即便是婚前失节,身份总归是在那里的,只要得到了正妃之位,日后她便可以同云惊澜平起平坐了。

想到云惊澜,又想到昨日那张嬷嬷的话。

孙氏不是没听见,因为她如今的身份不管对与错,她们都低她一等,只要云婉钥成为湘王正妃,日后再有这样的事便绝不会出现的局面。

“夫人说得是,如此便有劳夫人跑一趟了。”孙氏一心为的是云婉钥,云永康一心却只为自己的前程,为云家的荣誉,只要能成为湘王的心腹,两个女儿算什么,他生下她们养大她们,栽培她们,为的便是有朝一日能借她们的婚事光耀名门。

孙氏不是不知道他的想法,但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对于云家对云婉钥这都是一个双赢的买卖。

“那妾身收拾一下便进宫去。”孙氏看来很着急,云永康却突然冷静下来了,忙伸手将她一拦:“此事先不急,夫人脸色这么差,想来也是么睡好,先休息一下,过几日再去,况且婉钥同茵茵这边我们也需要告知她们一声。”

孙氏一想也是这个理,云婉钥嫁楚子晋是千百个不愿,别到时弄出了什么事儿来坏了他们的大计,再则昨日孙贵妃受了气,想必眼下也正烦心着,若是现在她去提起这件事,恐怕也没个好果子吃。

只是她自己一头热找到了办法便想赶紧解决了此事,是她冲动了,云永康先前是因不知道云婉钥同湘王背后的事,才会得意忘形的以为嫁过去便万事大吉,知道原委他倒是比她沉着冷静了许多,这让孙氏感到十分的安心。

待孙氏睡下,云永康原是想去看看云婉钥的,她扭伤了脚,身为父亲的却不知道,实在有些失职,但问及守在门外的丫鬟却知她还未醒,云永康也不想打扰她休息,转念一想,这件事还有个云茵茵亦要牵连其中,他还是去同她说一声吧。

难得见父亲来看自己,云茵茵手忙脚乱的很是受宠若惊,云永康却皱了眉,这个女儿怎如此胆小。命丫鬟奉茶,她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父亲喝茶。”

云永康也找不到什么话来同她说,气氛略有些尴尬,相顾无言的父女俩喝了茶,又不痛不痒的说了几句客套话,云永康憋得有些难受便让她身旁的丫鬟退下。

“茵茵,为父替你谋了一桩好姻缘想来说与你听。”

云茵茵愣住了,姻缘?云惊澜是替云婉钥嫁过去的不论,怎么说这出嫁也轮不打到她身上来啊,云婉钥这不还待字闺中么?她低了眉,知道生在这样的家中,婚姻大事向来由不得她自己做主,云永康突然来同她说定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面上似乎是受宠若惊,又似是喜不自胜,只是无人知晓她心中的不动声色。(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四章 探望 “婚姻大事全凭父母做主,茵茵听着便是了。”

云永康咳了咳:“是湘王殿下。”

云茵茵惊讶不已,虽然湘王名声在外,但以他的身份地位,对她来说倒的确是个不错的归宿,可她早就听说父亲原本是打算将云婉钥嫁去相王府的呀。“可,不是大姐……”

“是啊,你大姐原本是同湘王定有婚约的,但为父怕你大姐一个人嫁过去孤孤单单的,你同她关系最好,若是俩姐妹一同嫁去,在王府中有了照应,为父也会觉得心安些。”

犹如晴天霹雳,云茵茵的手抖了抖,原来是想将她同云婉钥一道嫁去的,其实想想也没什么难理解的,云婉钥做出这样的事,湘王那边有意见自是不肯给她好果子吃,一则担心云婉钥的安全二者想争取为她谋个好名分,想必便是那正妃之位了吧?

那她呢?她云茵茵算什么?锦上添花还是一个筹码?一个可以让云婉钥成为正妃的筹码?云茵茵抬起头来恨恨的看了云永康一眼,在他心里,只有云婉钥才是他的女儿,先有一个云惊澜,为了躲开残疾的冥王,他们偷梁换柱的逼着云惊澜上了花轿,那时她还躲在一旁看看笑话。

现在轮到她,也同样变成了云婉钥的筹码她才终于明白当初云惊澜有多不甘心。

“在父亲心里,茵茵的命,惊澜的命都是不重要的是么?只要大姐能过得好我们怎样都是无关紧要的吧。”

“胡说什么呢!”云永康心里一惊,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情绪,但面上害得假装微怒道:“在为父心里,你同婉钥一样都是父亲的好女儿。”

好女儿,她疲惫的站起身来:“父亲要女儿嫁,女儿又岂能不嫁,父亲大可不必说这些违心的话。”

云永康还欲再说些什么却被她转身拒绝了:“女儿有些累,便不送父亲了。”

后来这事没能等到云永康找到云婉钥的面前,倒是有丫鬟传了话去,听闻此事已成板上钉钉,云婉钥哭闹不止,孙氏铁了心将她关了禁闭不再给她胡闹的机会。

……

中秋之时,楚景铄因为身体不适便未能参加,皇帝倒是没有忘记他,第二日礼品便派到魏王府,楚景铄紧着衣服身体还不大好,招呼了人将礼品搬入房中,家奴便将礼单寄了过来,他大意看了看,同往年并无差别。

旁人的礼也紧跟着送了过来,冥王府送来一个药枕,想必是出自云惊澜之手,他伸手抚过药枕,仿佛那药枕上还残留着她的余温,为了避嫌她没再来过魏王府,倒是中秋宴的那两桩事经过家奴之后绘声绘色的传到他耳中,

没能看到她哭闹委屈的模样倒很是惋惜。

云惊澜不拜访,景瑞雪却不能不来,昨日的中秋宴,原本她也在受邀之列,却在听闻他不出席后,避开了景夫人要来陪他,但同往常一样被他拒之门外,想着她也该安分几日了吧,却没想今日竟又来了。

管家传告此言时,楚景铄正在喝药,皱起了眉头就不想让她进门。管家弯着腰好意提醒倒:“王爷,景姑娘是替景大人送礼来的。”

他无力的看了看头顶,这个景嵩,一面怪罪自己未能将她拒绝得彻底,一面又给景瑞雪创造这种他不得不见的机会,可真会给他找麻烦。

挥了手,让管家放她进门。

景瑞雪一脸的欣喜在管家看了便觉得十分的可怜。

连中秋都被拒门外,她难道还不知道王爷的意思吗?今日搬出景大人逼得楚景铄不得不见又有什么意义呢?心里没有的你的男人,何必还纠缠不放。

“景铄哥哥身体好些了吗?”

楚景铄不想理也不做声,他的态度足够明显了,若是这样她还眼巴巴的来贴着倒会让他看不起她。

“这是父亲让我带来的中秋礼品,还有这个,这个是我刚刚在路上买的驴肉火烧,景铄哥哥还记得吗?小时候我们偷偷上街去玩,你吃了一个说特别好吃,想着这些时日你都在府中养病,一定没有机会出门去吃,我特意买来的呢。”

将礼品放下后,她小心翼翼的举着驴肉火烧凑到了他面前,楚景铄眉头紧锁,那日的事虽然大家心照不宣的想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事情的真相她同他应该最为清楚,他做不到坦然面对她,再听得她说到小时候的事便更觉烦躁。

明明小时候那般天真无邪的她,为什么又要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那时他一心将她当做妹妹来疼爱才会允许她唤自己景铄哥哥,但现在他对她是说不出来的失望。

见他不理自己,景瑞雪眨巴着双眼便浮现了一层雾气,从前他最是见不得她哭,但现在她一行清泪滑落他却仍旧是无动于衷。“我只是关心你,为什么景铄哥哥却要对我避而不见呢?”

“现在你看到了,我很好,谢谢你的关心,今日你借景大人的名踏入魏王府我不得不给你开门,但你难道还不清楚吗?我同你缘分已经到此为止了。”

景瑞雪没再多说什么,心里却对他的无情无义途生了一股恨意,既深深的爱慕着他,也同样深深的怨恨着他,那又叫她应该如何才能忘记他。她恋恋不舍的看着他:“景铄哥哥你好好休息,我下次再来看你。”

入秋了,一连阴霾了好几日,难得遇见个好天气,云惊澜唤了粗使丫头将棉被抱到院子里晒一晒,自己则抱了那本从密室里取来的书搬了躺椅舒服的坐到院子里,亦打算也跟着被子一块儿晒一晒太阳。

暖烘烘的太阳盖在身上晒得她昏昏欲睡,阿悄取出毯子刚刚往她身上一盖,身后便有丫鬟来传话:“王妃,景尚书家的大小姐来访,说是想见王妃。”

阿悄不满的瞪了一眼那小丫鬟,景尚书家的大小姐算是什么人物,犯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况且景瑞雪做的事连阿悄也知一二,对她的来访更没好脸色。(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五章 登门 云惊澜揉着眼睛爬起身来,声音懒懒道:“你方才说是谁来了?”

“景尚书家的大小姐。”那丫鬟顶着阿悄火辣的目光只能硬着头皮重复了一遍。

云惊澜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

景瑞雪啊,无事不登三宝殿,别又是想搞什么把戏吧。虽然景瑞雪黑化成这样她有一部分原因,但喜欢的人不喜欢你,你不去努力争取爱人的真心反倒找上她的麻烦就显得很蠢了,难道不知道她越是这么做楚景铄会更加讨厌她吗?

“阿悄不得对景小姐无礼,去带她进来吧。”登门拜访不见倒显得自己小气了。真是个麻烦精,今日这太阳这般好,蠢笨的植物不去进行光合作用却跑来找她的麻烦,吃饱了撑的吧。

将身上盖着的毛毯取下,云惊澜又走到一旁凉亭下,招呼了落葵去端些水果和茶水来。手中放不下的还是那本书,这几天她一直在忙,好不容易闲下来了正想看看书放松一下,景瑞雪就来了。

希望她有招快使,她可忙着呢。

被阿悄领进来的景瑞雪面色还算好,见了她也坦然自若,像之前的事只单纯的是景瑞雪的一场噩梦而已。

云惊澜单手托着脸,书被压在了手肘之下,另一只手却探究的敲了敲的石桌的桌面,帝都的这些官家大小姐,脸皮怎就一个赛一个的厚呢。

她对景瑞雪的初次印象还是不错的,若不是上次她陷害自己,她原本也同她没什么交集,但现在云惊澜却将她同云婉钥划分到了一起,不,还不能同云婉钥一起,比起云婉钥来说,景瑞雪只是在楚景铄身上显得蠢一点。

上次连她都着了景瑞雪的道,这个女人倒是比云婉钥聪明许多。

云惊澜眯着眼看着她款款而入,心中警铃大作,但却不露痕迹她伸了手:“坐吧。”

对方也没过于客气,像是相熟的老友般落在在石桌上,丫鬟上前来倒了茶,阿悄不动声色站在了云惊澜身边,看得一旁茯苓等人有些发笑,景瑞雪一个人来,这是冥王府,谅她也不敢怎样,阿悄多虑了。

而且景瑞雪自从那日与云婉钥说过了话,便极少出过府,除了对魏王的探望,但今日她却突然起了心思想来看看云惊澜,或许是天气太好的缘故吧,她心情也好了许多。

便觉得云惊澜似乎也没那么讨人厌了。

她同魏王一样虽然没有去参加中秋宴,但对宴会上的事却也是了如指掌,不过结果并不出她的意料,云婉钥那个愚蠢的女人怎么会是云惊澜的对手,连苦情戏都演砸了,也难怪这几日景府的人都在看云婉钥的笑话。

但端王那事她到看得通透,这位端王想必是被人当枪使了,所以丢了他的脸也无人在乎,按说此计赢面原本是很大,但谁也没想到云惊澜的箭术却又是如此高超,同被笑话的云婉钥,相反那时候云惊澜的箭术却被人言谈地津津乐道。

景瑞雪心里好奇便想来瞧瞧云惊澜还有什么东西是她所不知道,她目光下移落在了云惊澜的手肘之下,微微皱起了眉,但一本泛黄的古书能有什么奇怪的,她也没放在心上,倒是把云惊澜吓了一条,要是被景瑞雪看出这本书的价值那还有点麻烦。

见她不上心的移走了目光,云惊澜也没有把书挪走,若是她这么做了倒显得此地无银三百年。

“冥王妃近日过得可还好,中秋宴的事我也听说了些呢。”

云惊澜笑了,“是吗?景小姐不是未参加中秋宴么?怎么听说的。”

景瑞雪毫不慌张道:“我原本也在受邀行列,不过魏王殿下身体不适,我便留下来照料他了,王妃在宴会上一战端王殿下的事迹全帝都都在传呢,我又怎么会不知道。”

云惊澜托着脸的那只手轻快的在脸上弹了弹,显然她此时心情不错。

景瑞雪说留下来照顾魏王怎么听来这么可笑呢,恐怕现在魏王最不想见的便是她了吧,不过她也没有点破景瑞雪这句话,只是笑道:“那想必景小姐也听说了我大姐的事了吧,这人啊,太自作聪明就容易自食其果,你说是不是?”

一句话堵得景瑞雪也微变了脸色,不过她终究不是云婉钥,很快便将这不悦的神情隐藏下去,黯然道:“是啊,这种好戏没赶上真是遗憾呢,不过接下来的皇家狩猎王妃应该也会参加吧,不然可浪费了王妃这好箭术了。希望到时能一睹王妃英姿呢。”

皇家狩猎?那是什么东西?云惊澜还真不知道,不过听起来比中秋宴会好玩的样子,她来了兴趣,因景瑞雪这话接的顺口,她倒没多想。

两人不痛不痒的寒暄了几句,云惊澜实在同她没什么话聊,便借口要去收被子,不做陪了,景瑞雪脸色十分难看,堂堂王妃还需要她去收被子?这不是故意要赶她走么?而且连个好借口都懒得找。

正想说要走,楚慕寒却突然回来了,也没找人通传,他直接入了小院,见景瑞雪也在此却是十分的吃惊,再看云惊澜像个没事儿人似的坐在她面前喝着茶呢,他低头看了一眼她手中的茶杯,当即脸色有些难看。

难道不怕景瑞雪在她茶杯里做手脚吗?他一脸凝重的走到云惊澜身边。

景瑞雪连忙起身行礼:“见过冥王殿下。”

楚慕寒恩了声,对她也没个好脸色。景瑞雪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从前楚慕寒对她也算客气,但现在,他这态度却全因云惊澜而起,楚景铄因为她都不肯再见自己,楚慕寒因为她也对自己充满了敌意。

他们都不是一般的男人,为何却都倾心于她呢?

“你怎么这么早回来啦?我还以为你得晚上才到呢。”云惊澜原本已经起身了,这会儿又坐了下去,全当没看见景瑞雪似的。

楚慕寒一心一意只看着她手中才茶杯,茶水已经见底,显然她是喝过了,再瞪了景瑞雪一眼,后者很莫名,她什么都没做怎就惹他如此不高兴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六章 无视 自楚慕寒一踏入,云惊澜的再未曾看过景瑞雪一眼,楚慕寒倒是看了她,可惜眼里全是敌意,景瑞雪也没有什么同他二人多讲,她来此的目的已然达成,便想悄然离去,终归冥王同冥王妃身份在她却不能不辞而别。

可几次三番欲开口都未果,这二人却旁若无人绊起嘴来。

“你整日就这样吃吃睡睡也不怕长成个大胖子。”

云惊澜举起胳膊捏了捏:“你看,还全是骨头。”

楚慕寒看在眼里,心里却浮过一丝欣慰,云惊澜这些话当然是假的。他躲开她,将她置身桃园的时候,她还那样瘦,仿佛只剩骨头,好不容易这这段时间里将她养出一点肉来,心里满满的都是成就。

“来我瞧瞧。”说着就要去捏她的胳膊,云惊澜咯咯笑说便要躲:“我不,你肯定要使坏。”楚慕寒追了过去。

景瑞雪看得脸都黑了,他俩在她面前上演这一出郎情妾意,是在嘲笑她吗?笑她的一厢情愿,笑她死皮赖脸。

她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倒是阿悄发现了她这一症状,故作好心道:“景小姐是不舒服吗?怎么发抖起来,这天也不冷呀。”

景瑞雪扭头怒瞪向她,主子险恶也就罢了,连个丫鬟都是如此的不知好歹,阿悄却笑眯眯的看着她,关切是假,不欢迎才是真。

云惊澜的目光被阿悄的声音引了过来:“景小姐怎么了?”阿悄三两步挪到她面前,低头小声道:“方才奴婢看到景姑娘在发抖呢。”

云惊澜抬头看了看天,再低头看了看景瑞雪,这么好的天,抖什么抖,发羊癫疯吗?“景小姐若是不舒服还是快些回家吧。”

景瑞雪却松了口气,她本就要辞行,却因这俩没给她机会说出口而一直僵持着,她说再多在云惊澜面前却低不过一个丫鬟的只言片语,怎么可能不郁闷,但这些话她只能藏在心里,云惊澜同她原本就已撕破脸,自然也不会在乎她心里的感受。

“王妃说得是,瑞雪告退了。”说完她落落大方的向楚慕寒行了个礼,云惊澜抿着嘴,果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即使被气得一脸铁青,这些礼仪倒是一个没忘:“茯苓,去送送景小姐。”

景瑞雪正想说不必,茯苓便冷着一张脸闪到了她面前,比起面上带笑的阿悄,这个叫茯苓的丫头长得就很凶,景瑞雪低了头拒绝的话胎死腹中。

送走了她,楚慕寒这才将心中的不悦说了出来:“你刚才太大意了,同她在一起怎么可以轻易喝下茶水呢。”

云惊澜歪着脑袋回身将茶杯端了起来,仔细看了又看:“一对茶杯都在呀,你还怕她顺走我们的茶杯么?”这也不过是一对普通的茶杯,即便她要顺,冥王府也是丢得起的。

楚慕寒气结,他就不信她真不懂自己话语里的寓意,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也不多说话,被看的那人恍然大悟,“你是怕她给我下毒呀?”

他虽不做声,却哼了一声,那表情看得云惊澜是忍俊不禁噗呲一声便笑出声来:“这可是冥王府,众目睽睽之下,若我因为同她喝了一杯茶而中毒,恐怕第一个怀疑的对象便是她吧,景瑞雪可没有这么傻。”

细想也是这个理,楚慕寒深知自己是担忧过度,不免在心里也有些发笑:“但以后还是少见她为好。”

云惊澜连连点头:“你说得不错,不过你可别忘了我是懂医术的,想向我下毒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倒是你,满屋子的医书你也没瞧过,有些常识也是好的呀。”说着她重新坐回凳子上,伸手将藏于怀里的书摸了出来。

医书楚慕寒是真没看过,被她这么一指责自是找不到话来反驳,不过有她懂就行,他坐到了一旁招呼阿悄重新取了茶杯,说了这么会儿话是真的有些渴了。

阿悄重新换了壶泡好的茶,倒入茶杯的颜色便很深,对于阿悄他是放心的只是这茶……他没见过,凑近鼻尖味道也是怪怪的,云惊澜放下书充满期待的看着他:“我配的你试试。”

想起中秋宴上她让自己试吃的经历便有了不好的预感:“这不会……”

“放心,我试过了,让王爷鉴赏一下而已。”

此茶入喉少了一股香醇,下腹却蕴含一股凉意,他身为天月的冥王,什么东西没吃过,什么茶没品过,这倒是个稀罕玩意儿。

他放下茶杯。

云惊澜趴在石桌上凑近了几分,期待的看着他:“好喝么?”

如果说口感,却实在算不上好喝,但吞下之后却给周身带来一股凉意,若是在夏天想必是一杯开暑好茶。“恩,挺凉快的。”

“是吧,这就叫凉茶。”

“凉茶?”

“恩,我放了五指柑,金沙藤,金钱草,山芝麻,布渣叶,淡竹叶,岗梅根,金银花十几种药材呢,怕不好喝我还加了点蜂蜜。”凉茶的配方不一,她倒没有刻意去回忆,全凭自己的喜好试了试,不过这一次的味道确实不怎么样,不然她也不会去添加蜂蜜了。

“这有什么讲究么?”

那倒没什么讲究,凉茶有理气解暑清热解毒的功效,她想着对清理他身体里的毒素有好处,“如果你觉得不难喝,那以后咱们王府里的茶便换成这个凉茶吧,有空我再把配方改进一番,对你身体好。”

“那就全凭王妃做主吧。”他对吃的喝的并不挑剔,她说好,那便真是好的。云惊澜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恩虽然比不上某多宝,但不算难喝,他接受就行。“对了,刚刚景瑞雪说皇家狩猎,那是什么?”

字面意思她懂,具体她又不想问景瑞雪,在她面前显露无知她自是不愿意的,楚慕寒不是外人。

他放下茶杯有些奇怪的看着她:“你虽然没去过,但身为帝都人,皇家狩猎应该也听你父亲说起过吧。”

这个么,她现在真不是帝都人,云惊澜摸了摸茶杯有些苦恼。(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七章 不见 “你也知道,红姨娘不得我父亲的喜欢,这些事原本我是应该清楚的,可惜父亲却同样也不喜欢我,我只知道每年父亲都会跟随皇上同去,具体如何却不太清楚,虽然我也试图想让父亲带上我,但却都未能开口。”

楚慕寒听在耳中,疼在心里,他一边懊恼着自己怎就如此粗心,以她的身份断然不会得到与云永康同去的机会,自然是不清楚这其中的具体情况,好奇的来询问她也是自然的。

“没关系,这一次,你可以同我一起前去。”

“真的吗?”她抬头双眼闪烁着动人的光芒,她的双眼本就长得好看,因这希冀倒是越发的明亮起来,他不由得心中一动,边便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云惊澜只当他此番是邀请,起身走到了他身边,楚慕寒正不解,却见她突然嘿嘿两声笑然后跨坐在了他的双腿上。

一旁丫鬟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的表情,倒是楚慕寒被她弄得面满通红,急于想将她从自己身上推下去,云惊澜不为所动甚至故意在他身上蹭了蹭,他憋着气,小声呵斥道:“你做什么,快下去。”

“我不,我们可是拜过天地的正经夫妻,又不是那谁和那谁,还怕闲言碎语不成。”那谁和那谁不言而喻,这古人怎就如此死板的,不过是秀个恩爱嘛,阿悄她们都不怕辣眼睛,他躲什么。

楚慕寒无奈,仔细看看着院里都是心腹索性也就不推她了,云惊澜举着书递到他跟前:“这本书我看了大半才想起一个问题,你没听说过百草花,那听说过中州吗?”

中州谁没听说过,但也仅是听说而已,楚慕寒摇了摇头:“我只知道有中州这么个地方,却并不是很清楚。”她松了揽着他脖子的双手拿来捧书,怕她摔下去,他连忙伸手揽住了她的腰,云惊澜觉得很满意,不愧是她看中的人,很会举一反三嘛。

“母妃也没同你谈起过吗?”

母妃,他一怔,随即才反应过来她说的锦妃,她站在与他同一个角度,尊敬的称呼那个人为母妃,他心中一暖揽着她腰身的手便更用力了些。

“母妃也从来没提起过中州。”

“那可就奇怪了,既然母妃也没见过却为何又藏有中州的书呢。”她想不明白,楚慕寒也想不明白,但那时对二人来说,中州对他们还十分的遥远,搞不懂也就不懂了吧。

云惊澜站了起来:“我饿了,去吃饭吧。”

双腿上一空,竟还会觉得有些失望,楚慕寒哑然失笑,被她带坏了。

再说云永康,因为下定了将云茵茵也加去湘王的决定,便几次三番来求见楚子晋,希望能向他表达这个意思,再者那件事发生也挺久了,楚子晋却一直没有行动,继续耽误下去,他怕云婉钥就毁了。

尚未解除禁足令的楚子晋本指望着中秋让云惊澜栽个跟头,却没想到反而让她大出风头,心里正郁闷呢,就听管家拉传云尚书求见,他挥了挥手不见不见,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个云永康,肯定有事那云婉钥的事来烦他的,就算他女儿是天仙下凡他现在也不稀罕。

一连碰壁的云永康十分的郁闷,虽然孙氏说她可以进宫去面见孙贵妃,后者倒也十分乐意这样的安排,可这被禁足的母子俩没有机会见面,连孙贵妃也没法将这意思传来,云永康只好自告奋勇自己来传话。

但楚子晋不肯见他。

这可如何是好?

其实楚子晋也清楚他同云婉钥这事已然没有回转余地,早晚都得去办,若是平日也就罢了,偏偏这几日他觉得是中秋他很是安分,也没到承启帝面前招人烦,心想已经过去这么久,皇帝的气也应该消了不少,便试图递牌子到宫里,希望承启帝能召见自己。

但一连几天宫里都没有传来消息,楚子晋的郁闷就可想而知,云永康又非要在这个时候来碰的钉子,没让人在这个时候将他轰出去已经是十分给他面子了。

纸里包不住火,他去云府之事,多多少少还是传到了皇帝耳中,楚慕寒和魏王对于传小话没什么兴趣,其他的皇子却是未必,如今的承启帝的身体一日不若一日,孙贵妃又眼看着失了宠,各怀鬼胎的皇子心里也分别了有了想法,各府各人的眼线都不在少数。

虽然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被云永康压住了没外传,但楚子晋出现在云府却是许多人都看见了,话传到了承启帝耳里这些个多嘴的皇子也没落个好,对于湘王,承启帝心里原本就是失望,听闻他不老实心里更是不满,但终归是自己的儿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当没看见。

只是这些落井下石的倒也是狼子野心,从前他还真没发现。

如此不屑于传话的楚慕寒和楚景铄倒在他这里加分了不少。

随后楚子晋的帖子递来了,朝中湘王党羽也在楚子晋的示意下递了奏折希望解除湘王的禁足令,皇帝气愤的将奏折扔在了地上,他除了楚子晋就没有别的儿子了么?什么大不了的事一定要湘王出面解决。

原本有心解除禁足令的承启帝冷笑着收回了这个念头,看来是教训吃得不够,那就继续面壁思过。

皇帝可以容易他的放荡,也可以容忍他在禁足期间贪玩偷跑出去,但他绝对不能容忍他来串通自己的臣子,人倒暮年,许多事情有些无力,皇子们却个个羽翼丰满,从前承启帝是惧怕冥王的,可现在冥王这样了他倒是放心了许多,少了个冥王,又多出了一个湘王。

这个皇位,怎么就有这么多人觊觎着呢。

楚子晋还是不死心,又派人递了帖子,仍旧不得回复,偷偷乘了马车到宫门口,就等承启帝的召见,可最后还是失望而归,他满心愤恨的看了一眼宫门,最后只得无奈的将车帘放下,挡住了自己的视线,低声冲赶车的马夫道:“回湘王府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八章 下作 一回湘王府,楚子晋便火急火燎的招来幕僚准备分析一番承启帝现在的心思,谁知几人还未发表意见呢,那管家便又来传话来:“王爷,云大人又来了。”

楚子晋的脸色顿时十分的难看,李斯看了看他拱手道:“王爷,云永康此人虽是尚书,却毫无头脑,毕竟这个时候过来找王爷,那不外是引火烧身。王爷还是不要对他抱太多希望。”

楚子晋自然也看出了这个理,这尚书府的一家子,也就那个云惊澜有点脑子,可偏偏这个女人不识好歹非要站在楚慕寒那边来同自己作对,想想便觉十分头疼。“你去告诉云永康,就说本王身体不适,不便相见。”

管家得了令,有些为难的退下了,这话虽出自楚子晋之口,但要以此打发云永康却又是如此的难,他不过是个下人,又能拿云永康怎么办呢。

叹了口气管家无奈道:“殿下身体不适,大人还是请回吧。”

云永康又怎么听不出这不过是拒见他的借口,忙拉着管家塞了些银两在他手中,管家吓了一大跳,几乎逃一般避开了,别说现在王爷特别烦他。就算楚子晋愿意见他,被发现自己收了好处,以楚子晋的脾气他这脑袋还保不保了。

“大人何苦为难小的呢,我们王爷也一连好几日被皇上拒见,心里正是烦躁着,大人心里应该十分清楚这感觉。”

楚子晋想见皇上?云永康一想,皇帝拒绝也正常得很,从前备受宠爱的湘王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冷遇,心里的烦躁也就可想而知,但现有他的事也拖不得了。

云婉钥受他一手栽培,在帝都的贵族小姐中还是十分有名气的,小小年纪提亲者便不少,可惜那时他眼光高,一度将目光放在了皇子身上,现在云婉钥还有些有价值,但发生这样的事,已然是没有旋圜的余地,湘王眼下又是这样的态度,如果他真的一不做二不休,不认账怎么办?

云永康愁得头发都白了几根,湘王见不到,他这满腔怒火却无从发泄,说到底都怪云婉钥,若不是她自作聪明败坏了自己的名声,何至于让他低三下四的热脸贴冷屁股。

满心愤恨的云永康当即从湘王府返回云府,那丫鬟上前问候还被他训斥了一句,云永康不顾阻拦直接冲到了云婉钥的院子。

这云家大小姐因为扭伤了脚,很是安分了好几日,虽然不满云永康欲将她同云茵茵一道嫁入相王府的计划但终究也还是被孙氏劝服下了了。

这边大夫刚给她看了看伤,得到了还需得静养几日的结果,云婉钥就气不打一处来,即使身边有个孙氏劝慰也无济于事。

这大夫是京城有名的女医师,发生了这样的事,孙氏却还是十分在意云婉钥的名节,说来也十分的可笑,云永康在入口处碰到这位女大夫,见了她背着的药箱便也大约猜出了她的身份。

看她是个女子,便也猜到了孙氏用意,不免泛起一丝冷笑,她还知道名节?早些教云婉钥懂得礼义廉耻比什么都好。

见了云永康,云婉钥苦着一张脸想向他卖惨:“父亲,您总算来看女儿了。”

云永康一见她这表情脸都黑了,一切因她而起,她倒好,还当什么事没发生一样。云永康心中怀揣着在湘王府处受来的怨气,见这母女二人在一起惺惺相惜更是不打一处来。

“怎么,你母亲陪着你还不够?”

孙氏听出了他话里的不悦,忙拉了拉云婉钥,后者却不领情还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母亲你拉我作甚?”

“你母亲现在才拉你实在有些晚了,若是在发生那件事之前拉你一把,也不至于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说的自然是同湘王那事,云婉钥脸色微变,这些日子以来,大家不提她差点就要忘记这件事了。“就因为这样父亲才执意要将女儿嫁到湘王府吗?”原本被孙氏压下的不满再度爆发出来,她知道楚子晋讨厌自己,同样她也从未想过嫁给他。

“哼,你还好意思说,你不想嫁,湘王殿下还未必愿意娶你!”云永康高声同她说出这句话,盛怒之下便也不在记得从前自己是如何的疼爱她。

孙氏与他同床共枕多年,即便不是个蕙质兰心的解语花,现在也应该知道他究竟因何而生气了,为了云婉钥的事,他几次三番求见湘王不得,今日恐怕又去了,孙氏忙走到他身边伸手抚过他的胸口:“老爷你消消气,妾身已经见过贵妃娘娘了,想必过几日湘王便会来提起了。”

云永康愤怒的将她的手打开来:“你以为皇上的禁足令是颁来好玩的吗?过几日?陛下如今连湘王都不肯见,贵妃娘娘又哪里有机会来向湘王传达懿旨。”

“这……”孙氏被他训斥得有些发懵,云永康少有这样盛怒的时候,每一次她都招架不住,便偷偷躲到一旁等他气消再出来,但眼下他在女儿房中,若是她不站出来,她怕他会忍不住伸手来打了云婉钥。只好诺诺道:“这终归是有办法的,老爷再等等好了。”

“再等等?”他伸手指向了云婉钥:“她还能等吗?这事也不知道能藏多久,若是湘王一不作二不休不去,传出去了她还怎么嫁人!”

“妾身相信湘王殿下一定不是这样人的。”

“你相信?你能相信湘王?我都不能相信湘王!说到底他明明就这样的人,当初就不应该把主意打到他身上。”愤怒的将目光转向了云婉钥:“我不管你对惊澜有什么仇什么怨,从前你做了什么我心里一清二楚,却都没有过问,但这次你搭上湘王但却败坏了自己的名声!真是叫我太失望了!你一个清白人家的姑娘为何如此愚笨要去同他有所牵连!”

他相信云婉钥也并不想自毁名声,但她做出这种事真是太蠢了,他很失望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九章 密谋 即便没有这件事,云永康也曾动过将云婉钥嫁给楚子晋的心思,但那时她尚且是个清白的姑娘,只要他稍微想想办法也不是难事,可现在她等不了了,她已经形同一颗废子了。

苦心经营了大半生最后却得到这个结果,他不甘心,现在他对她只有失望愤怒和怨恨,所说之话也丝毫不会顾及到她的感受。

云婉钥难以相信云永康将话说的如此难听,心中夹杂着一股无法言说的羞耻与委屈。从前云永康一向对她宠爱有加,云惊澜云茵茵谁不羡慕她,何况她在人前仍是那落落大方的嫡出大小姐,现在他却当着母亲的面,丝毫也不给她留一丝颜面。

孙氏看了看已然被骂哭的云婉钥再看看仍在气头上的云永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去劝慰谁比较好。

“父亲对女儿如此失望,倒不如叫女儿一头撞死算了。”

云永康冷笑,她要真有那勇气,用不着他来骂,恐怕早就以死谢罪了。他不上当,孙氏却早已吓破了胆,惊慌失措的抱住了云婉钥:“你说什么胡话呢,你父亲不过一时气愤,为人子女不去替父分忧却说这种话做什么?!”

孙氏这番话成功将云永康的怒火从云婉钥身上承接了过去:“你说她,你有什么资格说她?我忙于公务,将云家全全交于你,你倒好,府里进了个外人也不知道,云惊澜那丫头现在风头正胜又有冥王和皇后护着你还叫她在王孙贵胄面前出了那么大的丑。说女儿愚笨,母亲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孙氏愣愣了的听他说完,心下也是一酸,云婉钥听不得他如此辱骂孙氏便想开口反抗却被孙氏用力抱住了手臂,还冲她摇了摇头。

云永康见他们不再说话,也觉再骂下去也是索然无味,随即怀着满腔愤意拂袖而去。

孙氏大抽了一个冷气,眼里便再也忍不住蹦出了水雾,云婉钥伸手替她擦了擦眼角:“母亲都是女儿不好,让您受苦了。”

孙氏摇着头摸了摸她的脑袋:“是母亲不好,你父亲其实也没有骂错,是母亲没有及时拦下你,才会让云惊澜这个小贱人得逞。”

对都怪云惊澜,节骨分明的一双手死死的拽住了身上所盖的棉被,仿佛那就是云惊澜的脸一般,孙氏伸手过来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你也别太放在心上,眼下你最重要是要赶快把脚养好。别忘了皇家狩猎快到了。”

是啊皇家狩猎,她差点就忘了,伸手去摸了摸脚环,云婉钥面露担忧之色:“刚刚忘记问大夫了,不知在狩猎前脚能不能好起来。”

“放心吧,母亲已经给大夫打过招呼了,只要你好好听话,保证在狩猎那天能活蹦乱跳的出现在猎场,倒是我们一定要给云惊澜好看。”

后面这句话孙氏却咬得格外中,云婉钥看着她心里一喜:“母亲心里难道已经有了主意了?”

孙氏得意的看着她,“皇家狩猎中的变数诸多,谁能料到呢。”然没有明说,但已然让云婉钥吃了一颗定心丸。

云婉钥知道有好戏瞧了,心中雾霾顿时烟消云散只要能让云惊澜吃亏,即便现在被骂又能如何呢,她开始期待皇家狩猎了。“女儿一定好好养伤,不然到时去不了猎场,瞧不见云惊澜受虐实在可惜了。”

“说的不错。”孙氏满脸不怀好意的笑容,她的心恐怕早已飘到了几日后的猎场,开心的看着云惊澜受罪呢。

虽然湘王并没有见云永康,但他多次来访,这件事终究还是被有心之人看了去,这首当其冲便是睿王冀王二人,当初楚子晋得宠时,他二人像跟屁虫一样打着楚子晋的名义暗地里为自己做了不收好事,现在楚子晋失宠,这二人却又立马转投向楚慕寒。

但可惜的是楚慕寒并非楚子晋,对于这二人的狼子野心分外清楚,眼下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伪装罢了,他们并非有意同谁结好,只不过楚慕寒也没心情对付他们,只要他二人不来找他麻烦,过往他也可以不多计较。

翼王为了示好,故意将云永康出入湘王府的消息透露给了他。

“翼王和睿王多虑了,湘王身为父皇的皇子,同大臣往来也是为了天月的江山,这有何不妥的吗?”

翼王睿王面面相觑,上次皇帝发火他二人其实心里也清楚,承启帝忌讳的皇子同大臣勾结,眼下云永康倒是给他们送了份大礼。

这二人原本是想向楚慕寒示好想借他的口来传达到承启帝耳中的,毕竟上次他们俩没落个好,皇上此时怕已经有了不满,但楚慕寒不吃这套,这可就有些难办了。没了主意的两人心里还有些郁闷,看来只能再借大臣之口来说此事了。

楚慕寒又岂非看不出他二人的心思,眼下他还没得到承启帝的重视,也不想破坏现今的局面,不过这件事倒的确能好好打击一番楚子晋,看这两人的表情,估计也没主意。

他定定的看着往来自身边走过的大臣,然后便找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的身份倒很适合写这份奏折呢,刚好他又是魏王的亲信,只要自己去趟魏王府想必也不会太难办。说起来他也的确该去看看魏王的病养得如何了。

“听闻云尚书时常打压下属,李轩能做到侍郎这个位置倒也不容易。”

此话一出,翼王同端王便猛然看向了前面的人,对这个人倒是不错。

随后承启帝看完奏折大怒,他还是小看了湘王的势力,上次有人请奏解除湘王的禁足令,他虽然生气终归还是忍住了,以为自己不见他已然是警告,想不到宫里他进不来,宫外却没闲着,各路大臣倒是见得很通畅。

云永康堂堂尚书大人,竟经常出入湘王府,他想说什么?这么快就讨好新主了?自己这还没死呢!

承启帝忽然又想起前几日楚子晋大街上纠缠也景嵩的女儿这事,这家伙难不成还想拉拢景嵩?(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章 无奈 承启帝大怒之事楚慕寒也听宫里人说了,不过他仍是无所动作,楚子晋与孙贵妃还在禁足中,再有惩罚可就是降低位份削除封号了,承启帝当然得深思熟虑才行,但他不动,各位皇子却早已按捺不住。

即便是楚慕寒也没能忍住将南风叫来商议此事。

尚未等他开口,南风便风尘扑扑的摘了披风:“我就知道你这几日要寻我。”

打发掉奉茶的丫鬟,楚慕寒合上了书房的大门,再见南风已然轻车熟路坐在了他的书桌前翻看了这桌上的信件。

“哎哟,看来大家对湘王也是积怨已久,这就迫不及待的些来信件想让你参他一本了?”

书桌被占据,楚慕寒便随意拉了张椅子坐下,“你也看到了,我找你也是为此事做准备,湘王岳州纵容杀人案的证据我们已经收集齐了,只是差个时机。”

南风将桌上的书信收拾好,低声道:“可却不能由你来说吧。”

不止是他连南风也看出来了,如今的帝都各处都是风卷云动,各位皇子的视线四布,现在湘王失势,又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指望着他能新仇旧恨一道发泄而出,好将这事捅到承启帝面前,最好是争个鱼死网破,他们好渔翁得利。

越是这个时候楚慕寒却告诉自己一定要沉住气,切忌成为旁人的枪把。

“你说得不错,现在父皇对皇子们起了戒备之心,我因为中了毒,父皇已然放弃我,过得也还算安稳,其他得势的几位现在过得可谓水深火热,如今都眼巴巴的等着我做一只出头鸟呢。”楚慕寒叹了口气,差一点就能手刃敌人,他却必须要在此时忍住前进的脚步。

“你就知足吧。”南风也知他现在说的轻松,心里却是十分的不好受,那么多年都忍过来了,他相信他这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出什么岔子,“比起翼王这些人,你这小日子过得还算快活,至少他们也没算计到你头上,上边不还有人替你挡了么?”

知道他说的是魏王,楚慕寒心里也不太好受,他找到楚景铄时希望李侍郎能出本请奏,魏王并没有过多询问,当即便叫人去将李轩请来,他因身体不适便没有参与那场谈话,末了他去同他告辞,他面露为难之色,心里却仍对某人念念不忘。

楚慕寒不能去责怪他什么,只不过云惊澜却不能再见楚景铄了,这对他二人都好。但他对楚景铄终究还是怀有一丝愧疚的,他如今这样云惊澜是重要原因,既是她的原因,那也是他楚慕寒的原因。

“你想什么呢?难不成又想到你那位美人王妃了,这才多久,冥王如此可叫我这种孤家寡人好生难受。”

知道他又不正经,楚慕寒一巴掌拍上了他的后背:“怎么你父皇没有为你寻一位箫王妃?”

说到这个南风就觉得有气,他这个年纪了,自然也没少被烦,不过在看到楚慕寒同云惊澜后心里更是下定了决心,他的箫王妃不需要倾城之色,但一定要足够聪明,那样才配的他的喜欢。“我们还是来说正经事吧。”

“你也知道被这种事洗刷不舒服了吧。”

南风嘿嘿两声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梁,随后站起身来:“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今日下朝时碰见了景嵩,他的意思是让我等到皇家狩猎,眼下各位皇子心怀鬼胎,需得谨防有人落井下石,但到了皇家狩猎却一定会有人憋不住做些事来的,到时候我们只有借着这股东风即可。”

南风连连点头,不愧是浸淫官场多年的老狐狸,他倒是深思熟虑,“不过景嵩现在还能相信吗?”

他指的是景瑞雪那事,景嵩虽然心疼女儿,但他站在魏王冥王身边多年,该做的不该做的早已经做过了,即便现在因为此时对他和楚景铄有了一丝不满,却也由不得他回头了,一旦湘王登基,倒是第一个要罢黜的恐怕就是他了。

“景嵩可不是景瑞雪,他还分得清,不过你说得也对,我需要对他保留一份戒心。”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办吧,到皇家狩猎时再说,不过我恐怕……”南风话一转,却又突然闭了口,楚慕寒奇怪的看着他,欲言又止可不南风的个性。

“你怎么了?”

其实是南风昨日收到了南浔国的信,信中十分焦急的催促着他回国,原本他今日来是有告别之意的,但眼下却是箭在弦上的时刻,景嵩如此不可信,楚景铄又卧病在床,楚慕寒身边实在没有人了,若是现在他说南浔需要他,楚慕寒必然也不会强留他。

可那又的话,楚慕寒又该怎么办呢?皇家狩猎时若他需要帮助,谁又能来帮他呢,所以南风不过了半天最后还是没能将这话说出口。

天月的皇室不稳,南浔其实也半斤八两,所以南浔帝才如此焦急的催促他回去镇住场面,这是南浔的事,他并不想牵连楚慕寒。

那就再等等吧,等皇家狩猎结束后再向他辞行。

“没什么,等皇家狩猎吧,这几日你也别乱跑,好生做些准备,再者你那位冥王妃,箭术高超,倒是恐怕也是要上场的,你不需要再指点她一二?”

“顺道再将你一道也指点一二。”

南风哈哈大笑:“你今日很是聪明了嘛。”

楚慕寒竟无言以对,虽然南风时常说些话叫他接不上,他却是极为喜欢同他往来的,他是南浔的箫王,两人并无任何的利益冲突,比起楚景铄,南风同他却更亲近一些,或许也是因为这样,南风在他面前向来也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毫无隐藏。

“谢谢你这个时候还陪在我身边。”刚刚他那番话或许是有别的事,但终究他选择了继续留下来陪着他,楚慕寒心怀感激。

南风却是不大好意了,猛的一巴掌拍到了他背上,力气大得楚慕寒险些没能站稳脚,“你怎么突然娘们吧唧的了,受不了。”

楚慕寒怒瞪,这样够男人了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一章 凉茶 皇家狩猎时间将近,承启帝却被这几个皇子吵得有些心烦意乱,也不知是谁顺口提到了皇家狩猎,承启帝像找到了个由头似的便想离宫,为此他兴冲冲的奔到皇后宫中叫她打点一下。

这位看似不问世事的李皇后心里又岂非不知道皇帝的近况,她近来总觉得心神不宁,眼看皇家狩猎便要到了,又想起之前那风波不断的中秋,这状况百出的狩猎怕是会加惊心动魄,虽然这么多年来对皇帝已然失望,但若他有个不测,日子最难过的怕也是她了。

“往年不都在前一天才去的么?皇上今年为何如此着急呢?”她心里自然是不愿提前动身的,皇帝早一天前往南苑便早担惊受怕一日。

承启帝皱眉有些不大高兴了,他来仅是知会她罢了,没成想她倒真端起了皇后架子想阻止他?“今年天月风调雨顺,朝中有太子做镇,朕想清闲几日都不行?”

“但南苑不比皇宫,护卫也薄弱了许多,臣妾也只是担心皇上的安危。”这话她倒说得不假,神情同语气也是十分的诚恳,承启帝心里的不悦便舒缓了一些,他近来见谁都像与自己作对,不免易上火气。

“皇后所言极是,但朕近来有些心烦,守卫方面朕自有打算,皇后只管分置好后宫人手便可。”她的担心的是真,承启帝的不在乎也是真,李皇后见劝他不得,只能幽幽的叹气:“是臣妾没有注意到皇上的心情,臣妾这便去准备。”

承启帝满意的点了点头,端起了她备上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即有些奇怪的看着李皇后:“皇后又在喝药了?”

李皇后脸上露出一丝羞赧的笑意,这是承启帝许久都未曾从她年上看到过的神情,一时间也有些愣住了。

“这是冥王妃送给臣妾的凉茶,说是有清热解毒的功效,臣妾瞧着这秋老虎偶尔乍现,便试了一试,喝了几日也觉得十分的有效,皇上近来神思恼忧,不防也让小才子带些回去?”

承启帝握着茶杯瞧了瞧倒是奇了:“这冥王妃,朕听说不过是云尚书家的一个庶女,当初若不是冥王落了那病根,朕断然也不会让她成为正妃的,不过她嫁入冥王府后倒是给了朕不少的惊喜。”

说到云惊澜,李皇后的眼里也泛上了一丝暖意:“皇上说得是,臣妾瞧着也觉得这丫头十分的讨喜。”

李皇后喜欢云惊澜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承启帝虽然没说什么,他的眼睛却还是能看见的,正因为喜欢,中秋那日她没有像孙贵妃一眼护短倒是让承启帝高看了几分。

“既是如此以后叫冥王妃也时常来拜见皇后吧。”

李皇后连忙起身叩谢:“臣妾替冥王妃谢过皇上。”

承启帝的手一抬便将她扶了起来,帝后二人又不痛不痒的谈了些家常,那凉茶承启帝倒是喝了不少,直到他从皇后宫中出来才发觉心中的郁结果真舒畅了不少。

这冥王妃还真是有些本事,箭术可有可无,这医术嘛对冥王却是正好,皇帝陛下十分满意当即又差了人往冥王府里送了些赏赐去。

云惊澜可就莫名其妙了,她近日可没见过皇上,怎么就说是赐给她的呢?“公公怕不是弄错了吧。”

送礼而来的公公眯着眼,柔声道:“错不了,皇上昨个儿去皇后宫里喝上了王妃送的凉茶心里顺畅了不少,一直夸王妃好本事呢。”

原来是因为凉茶,她接了旨又差阿悄去将刚配好的凉茶又取了来递交到了公公手中:“这是澜儿刚配好的,还请公公替澜儿为皇上带去。”礼尚往来是古往今来的传统,既然承启帝喜欢,她便顺势卖个乖,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能在皇帝那里讨个好也是不错的。

“王妃有心了。”

公公走后,她看着宫里送来的礼品有些哭笑不得,几位药材就能换得如此珍贵的珠宝首饰,这位皇上还真是大方啊。

宫里皇后没有办法阻止承启帝提前起身的念头,借口要调配人手得多需几日,便借着第二日是去礼拜太后时打算请太后来阻止,谁知她随口提了两次,太后却像没听见似的避开了。

李皇后有些急了便直接将这问题摆到了太后面前:“母后,臣妾是真的劝不住陛下了,母后也知狩猎之事本就凶险,皇上又一意孤行,臣妾实在惶恐。”

太后颤巍巍的掀开被子要才从床上坐起,李皇后连忙伸手去将她扶了扶,太后费了好一番劲才走到了一旁的软塌,此时已然气喘吁吁,李皇后心下便也戚戚然,她深处后宫又岂非不知这后宫的深浅,太后的传闻她早年在老嬷嬷那里也听说了些。

一个再如何叱咤风云的女人,终究也抵不过美人迟暮。

她也终究会老去的,只是不知当她到了太后这个年纪,却还能不能享受到这一样的安稳。

“哀家知道皇后是担心皇后,但等你到了哀家这个年龄,生和死也就看开了,再不济这宫里还有位太子呢,能出什么乱子,皇帝年纪大了,狩猎这样的活动也参合不了几年了,他喜欢闹腾你就随他去了吧。”

拍了拍她的手,太后说完这番话又接连喘了几口气。

看得李皇后不免有些心疼:“母后怎滴看起来比昨日还累,太医开的药有认真在吃吗?”

“有,当然有。”说起那些药太后也是后怕,人老了不中用了,这皇帝人没来,太医倒是派了一波又一波,这药也吃得没完没了,她这一天到晚的光喝个药也就饱了。

“如此就好,皇上的事臣妾也不烦母后了,还是回床好好休息吧。”李皇后也没了办法,想想也说得没错,她虽比太后年轻了许多但比起如今正盛的这一辈儿却已是风烛残年罢了,能快活几日便快活几日吧。

“哀家整日躺在床上闷都快闷死了,也就只能听听她们给我说说宫里的消息,皇后来了便陪哀家多说说话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二章 太后 李皇后也不再推迟,起身便绕道太后身侧,“那臣妾替母后捏一捏肩吧。”

太后点头默许,李皇后便伸出手轻轻的替她拿捏起了肩,太后闭着眼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这宫里还是你最知轻重,旁人捏得哀家都不是很喜欢。”

“那臣妾每天都来给母后捏肩好不好?”

“那怎么成,堂堂一国之母,却要成了小宫女了?”

“臣妾虽是皇后,可也同样是母后的儿媳啊,儿媳伺候婆婆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怎么会成小宫女呢。”

太后宽慰的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哀家知道你心地善良,但善良归善良,可不要被人欺了去,听说前几日的中秋宴孙贵妃也到了,场面倒很是热闹。”

皇后忍不住想起了那天的情形,热闹倒的确是热闹,自己躲了这么些年,孙贵妃收拾那些个贵人美人时她不在场极少能看见这样繁盛的景况,那一日倒是让她想起了许多年前时的事来。

“说起中秋,冥王妃那孩子还多亏母后出手相救呢,听闻她原也想来拜谢母后,为何母后又不肯见她呢。”

太后抬头看向了窗外,一排排掉叶的数孤零零的站立在那里,今年谢了,不知道明年还能否有机会开枝发叶。

“这孩子让哀家想起了一个人,身份低微却不卑不亢,努力着让自己足够站到心爱的男人身边。她如今风头正盛,哀家这边给她吃一个闭门羹,倒是希望她能有所收敛,过慧易衰的道理,皇后应该比哀家清楚。”

李皇后为云惊澜能得到太后如此垂青感到欣慰,但难免也有些疑惑,太后说的这么个人,她怎就没有印象,“臣妾愚笨倒不知母后说的是谁。”

“傻孩子,就是你啊。”也就只有在这人面前才会被称为傻孩子了吧,李皇后心里微有些酸苦,娘家的母亲早已不在,父亲也年事已高,过一日便是熬一日了,她身处后宫却尽不得孝道,心里也是极苦。

“母后这是在夸奖臣妾么?”

“那孙贵妃近来如何?”太后恩了声随即却又陡然将话题一转。

“被皇上禁了足,倒也是安分了几日。”

“哀家倒觉得中秋的事不像是端王能做得出的,不知皇后是否留心过?哀家知道你这些年为避她的风头,也不过问宫中事务,但孩子们一个个都长大了,皇帝却老了,这个时候你若还是如此,坐上了皇后的位置却又保不住那又有何意?”话说到最后依然有几分恨铁不成钢了。

李皇后羞愧的低了头:“母后说得及是,臣妾知道该怎么做了。”

知道就好,皇后不管事,对皇帝来说未尝也不是一种负担,中秋之事连她这个老太婆都看得出是有人故意使坏。

到了皇家狩猎这作怪的人岂能放过如此天赐良机,倒是皇后再明哲保身那才真是的坏事了,可惜的是她如今这副身子骨已然去不狩猎了。所以才会借此机会来向皇后说出这番话。

仅是看着她担忧皇帝的份上,自己提点她几句罢了。

两人正说着话,殿外便又宫里来传话了,“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孙贵妃宫里的小鞠说要求见太后娘娘。”

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太后大度的挥了挥手:“去把人带进来吧。”

“是。”宫女退下很快那名叫做小鞠的宫女便被带到跟前来,手里还提着个食盒。“拜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起来吧。”太后尚在自是轮不到李皇后开口,这孙贵妃人在禁足出不来,倒也没闲着,又派人到太后宫中,也不知是要搞什么东西,太后和皇后皆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小鞠起身,又将食盒提了提:“贵妃娘娘听闻太后近来胃口不大好,便亲自煮了这山楂薄荷粥让奴婢送来,既开胃又清凉,最适闲着这个时节吃。”

太后看了一眼张嬷嬷,后者会意连忙伸手将食盒接了过去放到太后跟前打开来,顿时一股薄荷的清香扑面而来,还是放凉过的,太后满意的笑了笑,张嬷嬷便取来银碗银勺倒出一碗。

但握起了勺子却被太后半道夺了去没好气道:“哀家只是病了,又不是废了。”

张嬷嬷知道她年纪大了人却幼稚了,忙松了手把碗推近了些:“太后体谅奴婢不让奴婢干活,奴婢既无病再不做点事怕也是废了。”

太后乐道:“就你嘴贫。跟小时候一个样儿。”

小鞠看着张嬷嬷倒很不是滋味,这位嬷嬷的伶牙俐齿在中秋宴上她可是亲眼见证过的,眼下到了太后面前竟也敢这样说话,也不知自己何时能混到她这个地位。

山楂薄荷粥入了喉,那清凉从胃一路蔓延到了指尖,“这粥煮得不错,皇后要不要尝尝?”

李皇后却连连摆手:“这是贵妃献给母后的,臣妾哪敢逾越呢。”

太后漫不经心道:“说得不错,你虽为皇后,但要向孙贵妃学习的可不少呢。”送了这粥既表达了自己尚在禁足,实难来拜见,又如此别出心裁的体现了自己的一番孝心,可不是就看着皇家狩猎快到了么?

在皇后那里讨不到好,便想从她这边来了。皇后这还没拿她禁足之事做文章呢,她倒好,先发制人的来向太后诉苦了。

李皇后心中明白太后所指为何,却也只能苦笑,做到这份上,这次的皇家狩猎恐怕也少不得孙贵妃了。

有她在,南苑怕是更难安生了。

“母后教训得是,臣妾谨遵母后教诲。”

太后慢吞吞的将粥喝完又差了张嬷嬷送了小鞠一些碎银,擦了擦嘴角道:“回去告诉贵妃,她的心意哀家收到了,这粥味道不错,贵妃有心了。”

小鞠自是万分欣喜,提着食盒便回宫去同孙贵妃领赏了。待她走后,太后的脸色却暗淡下来,再看皇后的目光便更是不善了。她最近泛起一丝冷笑道:“瞧瞧这个会来事儿的,到时狩猎你可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替哀家照顾好皇上。”(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三章 思量 小鞠将太后的话原封不动的传入了孙贵妃耳中,虽然在中秋宴上因张嬷嬷对太后有了意见,孙贵妃此人却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主,知道皇帝靠不住,皇后不来落井下石已然万幸,现在她做足了这面子,还故意挑了皇后在时将粥送去,即便皇后不乐意,太后不乐意,他们也不得不让自己前往皇家狩猎了。

这件事小鞠办得漂亮,孙贵妃一高兴便也赏了她一件旁人送来的便宜镯子,这种次品她瞧不上,小鞠却是极为欢喜,接了镯子鞍前马后的给孙贵妃端茶递水。

随后孙贵妃书信一封将皇帝欲提早前往南苑的消息传递给了楚子晋,免不了的还得提一提云婉钥,事发至今已然一月有余,楚子晋虽然听了她的话不再想杀了云婉钥,但却也一直躲着没给意思。

孙氏入宫表达了想将云婉钥同云茵茵一道嫁入湘王府的意思,孙贵妃也觉得十分满意,只是她料想云永康应该将此事告知楚子晋了便没有在信中提起,哪里知道云永康连连吃了闭门羹一句话都未曾同楚子晋说出来过。

信中她虽然没明说皇家狩猎能同往,但见她嘱咐湘王不得妄动一切听他安排只要早做准备即可,这样的话隐晦的藏于词句之间,楚子晋却看得心旷神怡,多日来的阴郁也逐渐消退。

是啊皇家狩猎,他怎么就差点忘记这件事了。不过难题是他现在还禁足,孙贵妃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能出现,他却还不一定,将信件置放于火盆中,楚子晋看着袅袅烟雾自个儿琢磨起来,他一定要想办法同去皇家狩猎。

现在皇上对他有意见,他也知道翼王睿王等人干的好事,眼下这两人连客套都不再,从前还时常来他相王府厮混,自打他失势被禁足,这二人却是一次都未曾出现过,又听探子来说翼王时常出入冥王府。

楚子晋拧着眉冷笑,凭楚慕寒这么个废物他们竟也想指望他?

反倒是楚景铄比较棘手,上次迎接使臣之事承启帝分配楚慕寒他也能理解,南风同楚慕寒交好那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可这个楚景铄又算个什么东西,楚慕寒要做的也仅是接待南风罢了,凭他一个人废人还能做什么?大部分的事情还是楚景铄来做的。

这让楚子晋很是不满。

幸好的是楚景铄他自食恶果,听说到先还没好,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惹了谁才遭了这么大罪,如果能查出真相,楚子晋倒很想见见这位高人,最好他能再让楚景铄多躺一年半载的,最好皇家狩猎他也不要出现。

他倒是很想去看看魏王的近况,可惜魏王府自打楚景铄受了伤便闭门谢客,连楚慕寒都极少出入。即便如此还有不死心的每天都守在门口想要见他一面。

这个人自然就是景瑞雪,偏偏又是景瑞雪。

想到这个女人,楚子晋才发觉自己这一通胡思乱想又歪了主题,他这分析下来,才惊觉如今的局势对他很是不利,他必须要做点什么了。

但他又实在找不到办法来,只好烦躁的让小厮去请幕僚共同商议。

楚子晋分析得没有错,楚慕寒也知现在对他的局势不利,是搬出岳州之事的最佳时机,如果楚景铄能在皇家狩猎出现就好了,虽然这样难免又会让他和云惊澜碰到,但即便他奋力阻止,早晚他们也是会碰见的。

他抽空又去一趟魏王府,刚好在门口碰见了景瑞雪,这个女人还真是坚持不懈啊,若是单有这份坚持而少一些小聪明,说到底以为她的身份地位和样貌才气,楚景铄即使不喜欢她,但迎娶她做魏王妃在楚慕寒看来也是个极好的选择。

偏偏她自己要打烂了这一手好牌。

话传入魏王府,管家却只让楚慕寒进门,景瑞雪盯着他的目光都快变成刀子刮上身了。

楚慕寒冲她冷笑,也没吃点亏。

魏王还是那样,毒素清了大半,却还是显得病怏怏的,眼下正靠在软塌上闭目养神呢,听见脚步声他才睁眼看来。

管家懂事的领着丫鬟退下,楚景铄想起身却没什么力气,楚慕寒也不介意伸手帮他一把,从前他二人便是如此扶持过来的,但因为云惊澜终究还是起了一些嫌隙。

扶他到一旁的桌上坐好,楚景铄握起拳头放在嘴边压抑住了随之而来的咳嗽。

“你怎么又受了风寒。”楚慕寒皱眉问道。

“死不了的,不碍事,倒是你来找我何事?”楚景铄虽然抱病不起,但他的眼线却没有抱病,帝都的近况他还是十分清楚的,他也深知现在是绊倒湘王党羽的最佳时机,偏偏他现在使不上力,也帮不了他多少。

“我同南风商议过了,觉得在皇家狩猎上将岳州案的证人带到父皇面前是最佳选择,你……”他顿了顿看着楚景铄,如今这样恐怕皇家狩猎他也难以出席吧。

摆摆手,楚景铄却皱眉道:“你是想问我能否出现在皇家狩猎场吗?”

楚慕寒说了一声是。

楚景铄也很困扰,他前两天本已觉得好得差不多,却又突然的感染了风寒,这两日都昏昏沉沉动弹不得。“只能说我尽量。”

“没事,南风还在。”

“恩,但是……你真的觉在皇家狩猎时说出这件事很合适吗?”

“魏王何出此言?”南风和景嵩都觉得这是个好时机,楚景铄却不觉得?

“其实中秋宴的事我也知道,孙贵妃,湘王,端王,甚至还有云家的人都没能在中秋宴上获利,这次狩猎活动更是状况百出,我倒是不看好这次狩猎,总觉得会出事,若是他们得逞,我们必定也没精力来做此事,但若像从前一样,他们不能落个好,再搬出此事,以父皇的心性,他会不会觉得事情挤在一起是故意针对湘王的呢?”

楚慕寒愣住了,这些人不想他们好过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但因每次都是自讨苦吃他也没放心上。(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四章 怀孕 但是湘王吃亏,再搬出岳州案,皇上会怎么想?近来皇上倒是越发多疑起来,连他们这些皇子也时常被训斥,到时事情打压在一起,一旦他处理不好,恐怕反自食恶果。

“你说得不错,是我疏忽了,近来父皇越发阴晴不定,昨日还说要提前到南苑去。”

听他这话楚景铄倒很是意外,“父皇这样说的?你们都知道了?”

“也并非都知道,只是刚好我同景大人在,但既然父皇没有避讳恐怕他接下来也会直接去找皇后娘娘,后宫一旦知道,孙贵妃那边怕也是避不开的所以……”

“所以湘王也一定知道这个消息了。”他默契的接下了话。

“没错。”楚慕寒站起身来神情坚定的看着他道:“为了防止楚子晋到时叛乱,我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

被看的那人放在桌上支撑着自己的右手紧握,抿着嘴轻声道:“我知道了。”

从魏王府出来时景瑞雪已经不在了,楚慕寒看了看天色便往冥王府赶去,楚景铄所言不假,看来岳州案能不能在皇家狩猎时提出来,要取决于对方怎么做,做下准备总是没有错的,但这次不提又要等到何时呢?

他在愁眉苦脸一筹莫展中回到了冥王府被管家告知有人求见,在后院,楚慕寒心下了然,这来见他的是他安插的探子。

见了来人他的心不免又提了起来,这是云府的人,为了红姨娘的安全,他故意安插在云府的人,现在来见他,难道是红姨娘出了什么事吗?见他一脸紧张那人连忙拱手道:“王爷放心,红姨娘无视,倒是奴婢发现了一件喜事。”

喜事?

竟然是云婉钥怀孕了!

这倒的确是一件喜事,楚慕寒心情大好,不免笑了起来:“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再有什么事再来同我汇报。”

虽然这的确算得上是一件大事,但楚子晋此人倒未必会在乎云婉钥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实在也起不上什么作用,对他们来说算是一件喜事,但对云府来说着恐怕是一场天崩地裂的灾难吧,真想飞奔到云府气瞧瞧众人的脸色呢。

不过今天也不合适实在太晚了些。

却说云婉钥怀孕这事,其实在前几日便又征兆,若是她是正经人妇,恐怕云府的早已欢天喜地的去请大夫来查看,但很可惜她又不是。

孙氏作为一个母亲,又因照顾云婉钥的脚上整日候在她身边,对于女儿身上出现的这些症状看得是一清二楚,云婉钥自己还没注意,恶心呕吐是以为吃坏了东西,她吐得心情不好又同送饭来的丫鬟发了脾气。

除此之外她又格外嗜睡,没两日便已然睡得有些虚肿,云婉钥幡然醒悟怕自己躺了这么久长胖身材走形,强打了精神便想运动运动,不过因为她的脚伤跑也跑不得跳也跳不得,只有扶着桌椅在屋里打转,看得一旁的丫鬟都觉好笑及了。

孙氏领着那女大夫进屋,看见自己女儿像猴一样被人盯着当即也有了些怒意,随即便将丫鬟呵斥一顿后全都赶了出去,她这才扶着云婉钥躺回了床上。

大夫伸手探向了云婉钥的脉搏,前几日因为她伤的是脚这大夫也没把过脉,被孙氏特意请来还有些莫名,但在摸上她的脉后确实颓然变了脸色,毫无疑问这位云打小姐尚未出阁但却怀有已然足月的身孕。

这实在是太荒唐了。

孙氏即使不问,从她脸上也能看出答案了,随即身体一软瘫倒在地上,云婉钥不知轻重的要来扶她,却莫名被孙氏训斥了一顿。

“你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

云婉钥当即委屈的红了眼,几日前这样骂她的云永康,怎么现在连母亲也这样来骂,她可是他们亲生女儿啊。

“母亲,母亲女儿好心来扶你你为何……”

“云小姐,你……”大夫看不下去,现下心里对这位高贵的云小姐也没耐心,如此情况她竟好意思委屈。但话说一半却又被孙氏用力的掐住了手,她不解的看去,却见孙氏满面是泪是冲她摇头。

这件事先不要让云婉钥知道,她只有这个念头,连孙氏都无法接受的事,云婉钥又怎么可能受得了,她这一生都被楚子晋毁了,她原本是高高在上的尚书府嫡长女,她的相貌才学在帝都是赫赫有名的,她看不起那些来提亲的贫寒子弟,她是要嫁给人中龙凤的人,到头来她失了名节,还怀上了这样一个孽障。

孙氏不敢叫云婉钥知道。

大夫心下了然,便默默起身要走,孙氏擦了擦眼角,悄声跟了上去,留下云婉钥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二人,她打了个哈欠又觉得睡意来袭,便躺下身子闭上了眼,瞬间变陷入了沉睡。

孙氏亲自将大夫送走,又塞了不少银票做封口费,再回房时候却见云婉钥又睡了过去,便坐在床边默默的抹起了眼泪,为什么会摊上这样事,失了名节明明就已经够不幸了,为何还偏偏怀上了这么个孽障。

扯了扯盖在云婉钥身上的被子,视线扫过她的小腹,心里更觉难受了。

她当然也不希望云婉钥在楚子晋尚未答应说娶她时怀孕,可她肚子里怀的又是当今圣上的皇孙,若是日后被皇帝知道了,那可是大罪,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一筹莫展的孙氏就这样熬到了晚上云永康回府,晚饭孙氏也没怎么在意,吩咐厨房随意做了一些云永康爱吃的,直到她坐上桌子都厌厌的没什么胃口,云永康平日里在忙于政务,又在诸位皇子的尔虞我诈中夹缝生存,自是十分的疲惫。

那日在湘王府受了气,他莫名其妙的同这母女俩发泄一通,气消时也觉得自己说话过分了些,便让人买了一副耳环一对手镯作为礼物赔罪,云婉钥这个没脑子的当即开心的收下了,觉得父亲不过是一时生气罢了。

孙氏也没放在心上,夫妻之道便是如此,有吵有和而已。(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五章 听乐 以为雨过天晴的云永康在收敛两天后又恢复了他一家之主的气势,对着家里指手画脚起来,孙氏早已习惯,这么多年,她将云府打理得井井有条也没让云永康挑出过毛病,如今也是。

但今天她实在太累了,没有心情来迎合他了。

云永康夹了一块鱼肉放在了她的碗里:“夫人今日好像没胃口?”

沉浸在思绪中的孙氏没有听见他这话,云永康却是不高兴了,他今天同她说话便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他故意讨好的替她夹了菜她却置若罔闻,他怎么可能不生气呢!

自己平日皇子面前点头哈腰的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养活云家的这一大家子么,她现在对自己这个一家之主又是个什么态度!

越想语气的云永康将筷子用力的拍在了桌上,孙氏吓了一跳这才回过神来:“老爷你说什么?”

“说什么?!你一天到晚在府中也不做别的事,怎么就看起来比我还累似的?!伺候丈夫原就是为妻者的本分,你若是做不到大可退位让贤。”

孙氏一听也是怒火中烧,她在府中很闲?他那几房妾室,那几个不中用的儿女,这云府上上下下的几十口人都需要她来安排,她哪里就过得比他轻松了?“老爷怕是早已如此想过,也不知道妾身若是不在了到底是扶哪位姨娘上位,能操持好这云府家务!”

云永康有点被吓到了,平日里看起来温柔贤惠的孙氏发起火来也有几分恐怖。张了张嘴他有些想训斥,但终究什么也没说,近来他心情烦躁孙氏对他也算一再忍让了,或许是憋得有些久了,今日爆发了?

想了想他摔了碗筷也不打算吃这饭了,反正没了她,这府里总有人等着讨好他的。

夜里孙氏听闻云永康留在了三姨娘那里,看着流泪的白烛,孙氏又没控制住伤心起来。

隔天这消息就传到了楚慕寒那里,对于云婉钥怀孕之事,他也没觉得对自己有什么帮助,到底还不是云家吃亏,眼下这个云尚书对他来说还算不上什么阻碍,而且他府中还住着红姨娘暂时还得留着他。

这件事对他来说也不过是晚间的一道下饭菜罢了,边吃饭他一边同云惊澜说起此事,权当听乐解闷来说的。他说得不经意,云惊澜却没有不上心。

她咬着筷子陷入了沉思。

楚慕寒放下筷子在她眼前挥了挥手都没什么反应,他只好伸手去推了她:“澜儿你想什么呢?”

“啊,没想什么。”她随意搪塞着,事实她倒是觉得这件事对她来说是好事,不过看楚慕寒也没放心上,估摸着他也不会拿此事作文章,也许因为他是个男人,不屑以孕妇做靶子,不过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她虽不是个小人,但也绝对不是个大人,她更是个女子。

她就想整一下云婉钥了,虽然她现在是个孕妇,虽然这也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可她想起从前喝现在,民间对她和楚景铄的流言蜚语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更不像她云婉钥出嫁前便丢了名节,坊间对于她的谣传却是格外的过分,虽然皇宫里的人没一个相信的,但她却不大爱出门了,即使是二十一世界的新新人类,她都觉得这些谣言难听急了。

若现在坐在这里的是原本的云惊澜,恐怕早已支撑不住草草了结了自己的性命了吧,那可真合了云婉钥的意了。

她同湘王那件事,虽然云婉钥对她有所忌讳,但她口说无凭,即便传出去也实在难以叫人信服,反倒是自己偶然那么一两次同楚景铄接触都被抓了个正着。

想想就好气。

不过云婉钥怀孕这可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真相了,一个未出阁的大小姐怀有身孕那该多有意思,真想现在就跑到云府去瞧瞧孙氏和云婉钥的脸色啊。

想到这里她有些乐了,咬着筷子也笑出声来。

“还说没想什么?”楚慕寒当然是不会相信她真没多想的。

“我就想去看见云家人的脸色,肯定超好玩。”

楚慕寒点了点头,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也是这么想的,真不愧是的他的王妃,这都能想到一块儿:“我也想,不过现在太晚了,明天吧。”

“一言为定?”她举起了手。

楚慕寒知道她这是想与自己击掌为盟,但这么个事儿,也犯不着吧。嘴上说着不愿意,手却已经诚实的伸过去同她一拍即合,但他没有松开,反而与她十指相扣。

“不过话说回来,这云婉钥都怀孕了,你怎么没个动静呢。”

扒着话的云惊澜噗的一声见饭全喷了出来,可惜了这一桌子的好菜,举着筷子的楚慕寒脸色不大好,“怎么你这么激动?”

“不……不好意思,我叫人去重新做一份,王爷再忍耐一会儿就好。”

“不行忍不了。”

她看了看他的饭碗,其实已经见底了,刚刚他也没少吃吧,有这么饿么?云惊澜费解:“你今天做什么去了,这么饿吗?”

他放下碗筷起身洗了洗手,又擦干净这才拉她也将她的手擦了擦,扬眉道:“本王的意思是,看见楚子晋这种人都要当爹了,本王心里嫉妒忍不了。”

云惊澜后知后觉伸手握住了他上下其手的五指,脸烧得如同猴子屁股,虽然他们早已是有名有实的夫妻,但古人含蓄,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楚慕寒却是从来没有过的。

她红着脸娇嗔道:“胡说什么呢你,这还有丫鬟在呢。”丫鬟自然是指她这几个贴心小棉袄,楚慕寒耸耸肩:“听见了吗?王妃说你们在这里不太好意思。”

阿悄等人咧嘴就是一副我们都懂的复杂笑脸,一眨眼就溜了干净,顺道还贴心的替他们将房门锁好。

云惊澜看得眼睛都直了,她怎么不知道阿悄动作也这么快的。拍了怕手她惊叹道:“哇塞长见识了。”

“那可不她们也是很期待小皇孙呢。”

云惊澜正想骂他不要脸,话还没说出口却觉天旋地转,她惊叫的看他将自己打横抱起。(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六章 知晓 却说云府近来连连倒霉,诸事不顺。

那位女大夫本也有个七八岁的小女,对于孙氏护女的心情也十分的感同身受,当日送她出云府时,孙氏塞过来的银票她本不想收,但目光所及又瞧见了她身后游走而过的家丁,身材很是魁梧勇猛,大夫猛然一抖,便赶紧把银票收了起来。

让对方觉得自己是个容易被金钱收买的人也总比被杀人灭口的好,这种事发生在他们这样的贵族家里真是一点都不会意外。

大夫收了钱后也安分守己从未将此事说出去过,倒是孙氏自打知晓这件事便整日唉声叹气,仿佛天塌了一般,云永康开始还会关切的问一问她是否遇见了什么困难,孙氏一听就越发委屈,擦着眼泪就是不肯说。

云永康没了耐心,索性更加宠爱那位三姨娘,对于湘王府的拜访倒也没闲着,楚子晋正在为如何说服皇帝前往皇家狩猎发愁呢,这次连称病的理由都难得找了,直接让管家叫他滚,当然滚这个字管家是说不出来的,只是面对云永康时态度也强硬了许多。

这边在湘王处受了气,那边孙氏愁眉苦脸的模样看着也让人深感烦躁,云永康回府便直奔三姨娘房里,即便是听说了云婉钥这几日身体不适也懒得去看望。

对于这个女儿他已然是失望透顶了。

眼下没有叫人把她赶出去不过是舍不得自己这么多年在她身上所花费的心血。

三姨娘更是使出浑身解数,想争取再为云永康生下个一男半女,但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实在也有些力不从心了。

云永康整日同三姨娘厮混没有能注意,但云府别的人可是小心观察着孙氏房里的一举一动,那女大夫原本每日都要来替云婉钥检查一下,可自打上次孙氏亲自送她出门后便再也没来过。

云婉钥吐得越发厉害,每日也吃不下什么东西,厨房变着花样给她做吃的却还是不甚顶用,她饿得不行,将丫鬟拳打脚踢一番后可怜巴巴的便找上了孙氏。

“母亲,李大夫是有事出远门了吗?怎么不来替我瞧病了,母亲你将她请来给女儿抓一副开胃药吧,再这么下去,女儿怕到了皇家狩猎时起不来身。”

孙氏扯着丝绢擦了擦鼻子,这李大夫倒是个聪明的,知道不能来云府,可眼下云婉钥又害喜得十分厉害,眼看着女儿被折磨得瘦了一圈,孙氏也是十分的心疼,她几次三番想要告诉云婉钥,然后再去弄一碗打胎药,瞒着所有人,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可她肚子怀的却又不是个普通的孩子,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小皇孙,哪怕外传格外受到冥王宠爱的冥王妃也未能怀上,偏生云婉钥就做到了。

如今湘王打定了主意要同他们继续耗下去,这个孩子也未尝不是个筹码,只是日后对云婉钥,对这孩子来说终究会是一辈子都难以洗脱的污名。

孙氏很苦恼,她都没有个主意,告诉云婉钥又能怎样,她还这样年轻,除了惊慌失措又能做什么。何况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外人更不会知晓,这也是目前来说最为保险的做法。

“母亲,你在想什么啊。”半晌没得到她的答案,云婉钥有些急了,扯着她的衣袖晃了晃。

孙氏回神过来,露出一抹苦笑:“你先休息,母亲去让厨房给你准备点吃的。”

云婉钥连忙摆手:“可别,厨房的下人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近日的送来的菜一个赛一个的油腻,实在没得胃口。”

“母亲亲自下厨好不好?”孙氏心中酸苦,强忍着说出此话。

云婉钥双眼一亮,连连点头。

孙氏去厨房做了一碗米粥,端过来时云婉钥还十分的失望,但因为是孙氏亲手做的她巧妙得掩饰住了自己的嫌弃,端着碗勺便往嘴里送,孙氏担忧的看着她:“小心烫。”

放了好一会儿的米粥温度正好,原本云婉钥也不抱希望,却在米粥过喉时竟意外的觉得好吃,她第一次吃到酸的米粥,自然是辅料的缘故而绝对不是因为坏掉了。

三两下将米粥下腹,她咬着勺子意犹未尽:“还想吃。”

孙氏笑了,又命丫鬟将剩下的端了上来,盛粥的瓷碗打开来便是一股浓郁的酸味,那丫鬟放下瓷碗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这一切似乎无人知晓,却又似乎是在云府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时值秋末,院子里的枯叶打着旋飘落下来,在这偌大的云府中,竟也添了三分萧瑟。

云茵茵正坐在廊下迎着阳光绣一方帕子。她穿了一件墨绿缎子马面裙,墨绿显老,上面镶绣的又是极为老成的花样,她却因洗的多了,墨绿发了白,衬着她一张消瘦的脸颊,倒也显出几分端庄来。她似乎是听见了什么,撂下手中针黹,抬起头来微微一笑。

云茵茵本生的娇小,又因这些年的营养不良,就比同龄人略微显小,她这样一笑,极是天真无知。可她的眼神却又叫人瞧不出一丝天真。

她只是有些不解,听闻丫鬟此话,便笑道:“大姐姐素来挑剔,怎会无端喝些发酸的米粥?”

“四小姐,那米粥很是奇怪,听说是大夫人亲自做的,一时半晌也不会是坏了,怎么就酸了呢。”皱着眉的丫头很费解,坐着的云茵茵亦是费解。

“她除了吐得厉害还有别的什么异样么?”

丫鬟想了一想:“大小姐还特别嗜睡。”

云茵茵便更不能理解了,这是什么毛病,她反正是闻所未闻。“你再好生留意一番,私底下也同那些丫鬟八卦一下看看她们有什么见解。”

这些个伺候小姐的丫鬟大多是黄花大姑娘,对这种事想来也没有个经验,云婉钥亦是个未出阁的小姐,自然也不会往那方面想。

晚间时分,丫鬟小环去厨房给云茵茵煮银耳汤时碰巧遇见了张妈妈,二人不咸不淡的聊了会儿天,小环添这柴火在灶前烧着,张妈妈便搬来凳子坐在她旁边掰菜。

“张妈妈,这是什么菜奴婢怎么没见过。”绿油油的随便用个篮子一装看来也不是什么名贵的菜。

“还能有什么,不就是酸豆角咯。”

酸豆角?小环更费解了,酸豆角云府的这些夫人小姐也是不吃的呀。“小姐们不是不爱吃么?”

张妈妈又将凳子拉近了些,压低声音小声道:“这啊,是给大小姐吃的。”

大小姐?大小姐不是更不会吃这种东西吗?

见她一脸不解,张妈妈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四周,用比方才还小的声音道:“夫人点名要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七章 流言 “夫人?”小环也配合的同她小声询问:“夫人让你摘来给大小姐吃的?”

张妈妈嘿嘿两声古怪的笑道:“我听说大小姐这几天是吃什么吐什么,连带着我们后厨的人也被骂了一顿,这么疼大小姐的夫人却什么都没说,还让我以后给大小姐做这个东西吃,依我看啊……”她拉长了声音,故意卖了个关子。

小环被吊起了胃口,当即推着她的手央求道:“怎么样呀?张妈妈你快说说。”

“我也就跟你说,你可千万别出去乱说害我啊。”

小环连连点头应是。

张妈妈也不怕,这口说无凭的就算被发现了她也绝对不会承认的。“大小姐啊,这八成是和哪个汉子厮混,怀了个孽障呢。”

小环呆呆的看着她,什么意思?难道大小姐呕吐是因着害喜?

她心头忽的一跳。

如此一想到也觉得十分符合情理。小环只觉自己窥探到了什么秘密,心中隐隐惊惶不定,当即银耳汤也不煮了,说:“奴婢突然想起小姐叫去收衣服呢,张妈妈你替奴婢看会儿火呀。”

说罢也不给张妈妈拒绝的机会,逃似的跑回云茵茵的房里。

云茵茵房中只点了一盏晕黄的灯,油灯如豆,被风飒沓的有些忽明忽暗,云茵茵一双眼睛在烛光下越显明亮,只是不难瞧见她眼底的震惊与一丝窃喜。如果照小环这样说,其实一切都有了解释。

张妈妈不知道,云茵茵可清楚得很,那日云婉钥同湘王私通之事虽然旁人不知,可是她当时是紧随云婉钥去了正厅迎接云惊澜的。她当时见云婉钥走的那样焦急,心下自然疑惑,旁人不知,她却是悄声跟在她们身后的。

发生的一切,她在暗处尽收眼底。

云婉钥到底是玩不过云惊澜的,虽然她也不知道这个素来胆小怕事的云惊澜,究竟用了什么法子,能在昏迷后被人拖进假山却还能安然无恙的走出来,可是她知道,云婉钥这个始作俑者,却是没能走出来。

现在怕是更好玩了。

她嘴角上扬,计上心头,随后便起身走向了梳妆台。连上天都在助她一臂之力呢,在她正在发愁要如何逃离湘王府魔爪时,将这么好一个消息送到她身边来,云茵茵可不想错过了。

看她一股脑将珠宝首饰掏出来,小环很是费解:“四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呀?”

云茵茵也不想同一个丫鬟有过多解释,只是将这些年她攒下来的首饰用一方丝绢包裹起来,然后才递到了小环手中:“替我将这些首饰拿去当了,其他的事不要多问,懂了吗?”

小环是个贴心护主的丫鬟,小姐说不要过问她便也真的不会过问。将包裹收好,第二日她便出门将这些首饰放到了当铺。

后来的事她也就不是很清楚了,不过她知道四小姐一向不做无用功的事,大小姐怀孕对四小姐来说是个很好的消息。

……

再说楚子晋正愁着如何说服承启帝好让自己出席皇家狩猎,他那几个幕僚也出了不少意见,但因有翼王睿王的阻拦,最后也都无功而返。帝都风起云涌,他没打听到对自己有利的任何消息,却又发现了自己同云婉钥的事仿佛败露了?

这不可能!听闻这个消息,楚子晋很是震惊,云家不会蠢到这个地步,把这种消息放出去,那是谁干的?他焦急的派了探子下去打探情况,心里恨不得将这个肇事者碎尸万段,近来已经够倒霉了,偏偏还要来雪上加霜!

与此同时宫里的消息再度穿来,承启帝有意提早出发,却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动身,这对楚子晋来说自然是一桩好事,他还要趁皇帝出发前做些事好让他带上自己呢,一旦皇帝离开,那对他来说才是大大的不利。

楚子晋的心情恢复了许多,虽然挺想让孙贵妃也帮他想想办法在皇上面前说几句好话的,但母子俩到现在也是许久未见面,别说谋划这些事,哪怕是说些体己话都做不多,楚子晋叹着气,感念着曾不可一世的那个自己。

似昨日黄花,也终究不复返。

承启帝这边他还在想办法,流言蜚语那边探子却没能探出个结果,最初便是街头巷尾的小孩在流传歌谣,事到如今也变了几个版本,但从只字片语里还是能看得出他湘王的身份。

探子将这些个小孩拉到一旁,威逼用了,这些个孩子年纪下当即吓得哇哇大哭,哪里还能说出什么有利的东西来。

这探子也吓得不轻,路上行人纷纷向他投来了不善的目光,还有几人就已经停下脚步直接向上前了。他手忙脚乱:“你别哭,叔叔没有恶意的,只要你告诉叔叔,是谁教会你们唱这个歌的好不好?”

那孩子抬起走来贪婪的看了看不远处的糖葫芦摊,探子无奈,只好起身去了买个糖葫芦来:“呐,只要你告诉叔叔是谁教你的,这糖葫芦就给你吃好不好?”

孩子歪着脑袋想了又想:“嗯,是一个年轻的哥哥教我的。”说完他便伸手想来抢夺糖葫芦,探子一收手又道:“那这个哥哥家住哪里你知道吗?”

孩子鄙夷的看着他:“我不过是在大街上碰见这位哥哥的,我怎么知道他住哪里呀,不过这位哥哥说,只要我学唱这首歌就给我糖葫芦吃,我还没学会他就给我了,但我都回答了你,你却还不给我,你是不是想反悔呀?”

探子汗流浃背,现在的小孩儿都这么聪明的吗?再说了不就是一根糖葫芦嘛,怎么说得他好像连小孩子都要骗一样,这探子看了看手中的糖葫芦,再看看眼前机灵的小鬼,顿觉十分无语的将糖葫芦的递给了他。

看来这孩子也只是被人利用罢了,真是狡猾啊,如此他要怎么才能查到是从何流传出来的,可想起楚子晋当初把这任务交给自己时脸色那阴郁的表情不觉背脊一凉。

孩子拿了糖葫芦连忙伸出舌头舔了舔,像生怕他会后悔一般的,探子无奈,挥了挥手便打发他走了,这孩子捏着糖葫芦又跑到了旁边的客栈。一路小跑着上楼进了一间房。

“姐姐姐姐,我可是照着你说的做了哦。”

被唤作姐姐的那人抬起头来,只是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脑袋:“看来你做得不错,还骗了跟糖葫芦。”

孩子嘿嘿笑了两声。(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八章 败露 这探子向楚子晋汇报情况时免不了又被他训斥了一顿,但对他来也早已习惯,等到湘王发泄完毕他才被派去找传话。

楚子晋要见的自是他十分相信的这几位幕僚,尽管近来他们出的主意都没有什么效果,让楚子晋十分的失望,但事到如今不找他们又能找谁呢。

这几位幕僚见他也是十分的战战兢兢,宫里皇帝近来脾气不好,他们这些个皇子也跟着阴晴不定,首当其冲的便是这位湘王殿下,当然他也是最惨的一个。

“不知王爷找我们所谓何事?”

楚子晋也不知是不是因失望太多,对他们也没什么脾气。他捧起了茶杯,想想还是放下了:“坐吧,本王也没什么事,两位是知道本王同云府那件事的人,如今此事败露,在帝都流传开来,想必两位也有所耳闻吧?”

这两位找了凳子坐下,其实这些事他们当然也很清楚,虽然他们没有能力去查,但心里却早已各自有了答案。

“下官想请王爷回想一下当时有哪些人在场?”

楚子晋低着头,云家该在的不该在的都在了,还有云惊澜和……楚慕寒……他忽然抬起头来,呵,这件事还有查吗?云家会那么笨自毁名誉吗?那还能有谁?

“看来王爷心里也是有数了。”

他冷哼一声,“如果楚慕寒以为靠这些事就能打倒我那他就太天真了。”

李斯站起来拱手道:“王爷不可小看冥王呀,如今端王翼王睿王都没能在皇上面前讨个好,倒是冥王看起来不问朝纲很得皇上的心,他如今这病也在好转,若是那一天皇上突然起了别的意思……”

楚子晋却是皱眉不悦:“且不说他这张脸长得如此吓人,他这个腿可是残废,能好得了吗?天月这么多皇子,偏偏要挑一个残疾的?”这也是楚子晋十分憎恨云惊澜却对楚慕寒敌意不大的原因。

他欺负他习惯了,也从未将他这个废物看着对手,楚慕寒的所作所为在他眼里通通都是笑话而已,比起来,他王府里那个打不死的小强却更加恐怖。

李斯两人面面相觑,虽然他们极力劝楚子晋不要小看楚慕寒,几次三番他都太过自负从未放在心上,早晚是要吃亏的啊,不过李斯也不傻,现在这件事他稍加引导,或许能歪打正着的促使湘王对付冥王呢?

“王爷说得不错,不过云家既然不会让这件丑闻外泄,那当初在场的人恐怕有能力做这件事的也就只有冥王了。”他将能力二字咬得特别重,云惊澜有些小聪明,但以她一个妇人之力恐怕也没办法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说得不错,这冥王人是废的,脑子却没有。看来也不能就这么轻易绕过他。”

李斯倍感欣慰,湘王终于还是回到正途了。

那边楚慕寒同云惊澜还似新婚燕尔,却不晓得自己又莫名躺枪被楚子晋嫉恨上了,若是被他知道想必也觉得冤枉得很。

这件事他自己都没放在心里,更不屑拿女人的名节来搞事情,云惊澜就是个受害者,他知道那有多伤人。可惜的是楚子晋并不知道,他在乎的是自己在皇帝眼里的形象,而绝对不是云婉钥的名声。

楚慕寒倒也听说帝都的这些传闻,不过眼下他一心只为皇家狩猎在做准备,毕竟他隐忍了这么多年,如今湘王失势,也是他展露头角之时,即便不能将岳州杀人案曝出,他自己也需要在皇帝面前争取一番表现了。

更为重要的是,云惊澜,她从来没有去过这样的场合,狩猎不比中秋宴,虽然她身为女子不用到猎场,但南苑的护卫不比皇宫的戒备森严,如今她又是个众矢之的,想趁机陷害的人比比皆是,他更加担心她的安危。

茯苓这四个会武功的丫鬟自然是要跟去的,但怕到时去的人多了住的地方不够,楚慕寒便考虑将阿悄留在王府了,听闻这个消息,阿悄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上了云惊澜的大腿,这皇家狩猎不仅云惊澜没参加过,她们这些个小丫头也没见识过啊。

不能因为她不会武功就欺负她啊。

云惊澜也颇为无语,茯苓他们几个身手是好,但要论谁照顾自己最贴心还是只有阿悄了,四个人都带了,还怕多塞一个吗?随即她便找上了楚慕寒。

如今她同他之间早已不再像最初的争锋相对,她这一反对,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楚慕寒摆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结果还是答应得倍儿爽快。

没瞎的都知道他这是故意装出来吓唬她的,偏偏云惊澜又故意配合他表演一副害怕的模样,在阿悄看来真真是刺目得很,她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可却舍不得离开,看见他们在一起她就觉得很开心。

“你先说知道别到时候又到处乱跑,阿悄可跑不过你。”楚慕寒板着脸说得很是认真,云惊澜却嬉皮笑脸还没个正行,他便有些急了,按住她的肩将脸凑近了几分。

“我跟你认真说呢。”

云惊澜恩了声随即也配合的摆正了态度。“我知道你是怕我到时候有危险,方才你已经说过了,不过不用担心我可是被幸运之神眷顾的人,哪有那么容易就出事的。”想想自己先去还是挺走运的。

比如中秋宴上端王要比的刚好是箭术,若他要同她比骑术,她还真就犯难了,再比如当时云婉钥陷害她,幸好是被那位张嬷嬷看见了。

“不过你应该也不会上场,那也好。”想到这里楚慕寒终于放松了一些,云惊澜却反手握住了他的手:“你别光说我,我原本也不用进猎场,倒是你,刀剑无眼的,千万要小心那些个阴险小人。”

楚慕寒将她的手紧紧握住:“放心吧,我每年都去,经验可比你丰富多了。”

老司机就是了不起啊,她努了努嘴表示不屑。

楚慕寒走后,落葵和茯苓一道回府,又忍不住将王府外打听到的情况同她说了说。(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九章 乐见其成 云惊澜捧着凉茶温吞的喝了一口,落葵见她毫无反应有些疑心她是不是没听懂,便又说道:“现在外面都在传湘王同云府大小姐私通,如今还珠胎暗结,很是丢人。”

云惊澜放下茶杯笑道:“咦,这都被传出去了啊,你说他俩那事看见的不少,但知道云婉钥怀孕的可不多。”

楚慕寒答应带她回云府去看戏,结果到了云府却是风平浪静,只是看孙氏脸色不好,见了自己竟连怼的心思都没有,云惊澜估摸着这消息也不会是假的,听闻她回门,云婉钥却是坐不住,一条腿不能动都得来讥讽她两句。

如此生机勃勃的倒不像是个崩溃的。

云惊澜看了看她再看了看孙氏,也就了然于胸了,恐怕云婉钥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怀了身孕,她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可就好玩了,要是云婉钥知道了恐怕是一哭二闹的一定要把这孩子打掉,但孙氏不告诉她,怕是有留下孩子的意思。

这样也好,云惊澜便也没有拆穿,云婉钥怀孕这事都还没发挥作用,可不能让她把孩子给打掉了,再看云婉钥这么一副怒气冲冲要来找自己茬的样子就更觉可笑了。既然现在看不到好戏她也无意折腾便随意找了个理由,告退去看红姨娘。

天仙草的毒素她虽然是抑制住了,但百草花她却一直未能找到,看到红姨娘这股忧心又不免爬了上来,红姨娘却以为她是为刚才云婉钥的无礼而觉伤心,便好生安慰了她一顿,云惊澜也没有过多解释,她不想让红姨娘担心,至于云婉钥,她哪天不怼自己红姨娘怕是会更加担心吧。

从云府回来,她还没来得及出手,但却有人忍不住了。

这件事当然不是她做的,她原本想来着,但自己终究不是这里的人,有心散步流言也有些束手束脚的,结果她就发现了云茵茵。想必云茵茵是买通了帝都一些较有威望的市井小民,将流言散布出去已达目的,云惊澜本是无意窥见,却隐隐猜到了云茵茵为何会这样做。

只不过云茵茵虽然有心将此事办成,但她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庶女,做事情来难免碍手碍脚,而且有些地方万一叫人瞧出端倪,亦是会引祸上身的。云惊澜本不想帮她,但是对于云婉钥一事,她心中到底是存有不舒服的,何况如果当初真的中计,下场可想而知。便在其中推波助澜了一番,又将云茵茵的尾巴擦干净了,不过这样有助于她的事情,她自然乐见其成。

所以当落葵来向她报告事时,她其实一点也不意外,她只想知道云茵茵有没有成功,也很想知道外面传成什么样了。

这云婉钥怀孕之事,她当时到没有听见,也不知道是云茵茵后面添加的还是这些乐于八卦之人的俞传俞烈,不过这都没关系,反正云婉钥是真的怀孕了,虽然她这个当事人可能还不知道呢。

“王妃怎么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莫非早已经知晓此事了吗?”

云惊澜捧着脸趴在桌上,“我知晓不知晓不重要,重要的有人会比我们更着急。”

“王妃指的是云夫人吗?”茯苓没说话,原本一直在听着她们讨论,这会儿却突然出了声,云惊澜双眼一亮赞许的看了看她:“变聪明了嘛。让我猜一猜,孙氏和我父亲铁定十分迫不及待的想将云婉钥嫁入湘王府。”

“是啊,出了这样的事,不嫁给湘王还能嫁给谁。”落葵也忍不住接话道,云惊澜也并不反感,若是旁人的丫鬟如此不礼貌,恐怕早已被训斥了,但她没有,如此大的八卦,一个人说岂不无趣?

“可是聘为妻奔为妾,这位湘王呢本就不待见云婉钥,出了这事自然也不肯给她正妃身份,但我父亲花了大半辈子来培养云婉钥,如此结果他肯定不会答应。”

茯苓同落葵费解,楚子晋同云婉钥那事又不是假的,云永康还能怎么样,“所以他们肯定得想办法。”

但是这个办法他们也打听不到,恐怕连湘王那边都还未必知道。

云惊澜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说得不错,那我们来猜一猜他们会想什么办法呢?茯苓你觉得呢?”

“嗯,不要聘礼吗?”

云惊澜噗的一声差点将口水喷了出来,她扯起帕子擦了擦嘴角,又怕自己动作太夸张伤了茯苓的自尊心,便用力咳了几声,掩盖住自己的笑意:“我觉得湘王应该不是个抠门的主,这聘礼……”

茯苓自觉说了个笑话,也微红了脸深觉老不大好意思,便悄悄推了推落葵,后者更怕自己红脸便期待的看向了云惊澜:“这个奴婢们猜不到,王妃觉得会是什么?”

其实她原本也是猜不到的,直到她看到云茵茵,突然也就明白过来了,云茵茵也是早先知道那件事的人却一直无所动劲,想必到现在是有人逼了她吧,一同嫁入湘王府这个结果也就不难猜了,古往今来,嫡女庶女同嫁给一个男人倒也不是没有过。

如此费尽心机无外乎是想给云婉钥谋个正妃的位置,为了她,云永康和孙氏倒也真是殚精竭虑啊。

先是让云惊澜代替她嫁入冥王府送死,随后是逼迫云茵茵为妾,这兔子急了还跳墙呢,何况她云茵茵还不是个弱小的兔子。

“自然是让清白的四小姐同嫁了,如此既让满足了贪色的湘王,又保住了云婉钥的正妃之位,再者,姐妹同嫁,日后这湘王府还不是他们云氏姐妹的天下了?”

落葵和茯苓忽然崇拜的看着她。

“这样做的话,唯一有问题的便是孙贵妃吧,不过能拉到这样一个好帮手,加上孙氏同孙贵妃的关系,只要到时候孙氏去讨好一下孙贵妃,倒是一桩好买卖。”

丫鬟们目瞪口呆的听着她这一出分析,现在即使想插话也插不进来,脑子在慢一些的怕是跟不上她这思维了。

茯苓和落葵暗暗叹服云惊澜的心思至此,看似什么都不知,却又似乎何事都知晓的本事,倒是跟自家王爷有一拼,如此想来两人倒是及配,那也难怪冥王会如此宠爱冥王妃。

她们这几个丫鬟的日常便是被这俩人的甜蜜塞满一嘴的狗粮,偏偏还吃得及其开心。(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章 奏折 承启帝被皇后耽误了几日,好不容易听闻她准备妥帖便打定主意尽快便前往南苑,至于这些个皇子要什么时候来全看他们自己,最好他们也别来,省得看着心烦。

皇后递来的帖子后妃名单中赫然有孙贵妃的名字,往年她是站在皇后身后陪在自己身边的人,虽说是在禁足,皇后也没将她的名字划去,这倒是让承启帝分外欣慰,他还真怕皇后拿这事来烦自己。

好在她没有,到底是一国之后,孙贵妃比之还是差了些。

合上帖子,承启帝揉了揉太阳穴。

奏折便被人搬上了书桌,皇帝陛下刚刚缓和的脸色便瞬间又暗了下去,接连几日的奏折里都有参湘王的,混杂着一两本请求让湘王同去皇家狩猎的,承启帝不用查也知道这些奏折出自谁的手笔。

前者无外乎,翼王睿王,后者想必又是他们参的这位湘王。

没一个省心的!搞得承启帝一看就是奏折便头疼,索性名单确定他也即将动身前往南苑, 这些事就交给太子烦恼去吧。

想到太子,承启帝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如今诸位皇子纷纷撺动,太子却还是不温不火的也没个想法,若不是因他是皇后所出,这位太子承启帝是十分的不满意的,不过眼下他倒还有个用处。

见他叹气,他身边的宦官倒是贴心的招呼宫女去取凉茶来,自己则挽着袖子走近皇帝身边,轻声细语道:“陛下是不是折子看多了有些头疼,让奴才来为陛下推拿一番吧。”

承启帝没有意见,便伸开双手搭在扶手上,脑袋也轻靠在了椅子上,那宦官伸手替他轻柔的揉捏起了头,承启帝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桌上轻放茶杯的声音打扰到了他,他坐直了身子看向了茶杯。

那宦官会意忙端了茶递来。

一杯凉茶下肚,心里的火气也去了不少,宦官再想替他按头却被他伸手一会止住了:“不用了,朕继续看奏折。”

说着是的宦官和宫女都退到了一旁。

承启帝随手便拿起了最面上的那本奏折,夜已经深了,奏折也批了大半,四下里静谧无声,却不知为何,只听‘砰’一声,承启帝突然发起火来。

奏折被他狠狠甩在地下。

这让打盹的众人吓得一个激灵,忙跪倒在地:“皇上息怒!”

息怒息怒!整天息怒!他难道想每天都生气吗!这都什么东西,刚刚奏折又是参湘王的!

更为可气的事,这次所参的内容却是让他闻所未闻。

他的好臣子,云永康家的长女,是谁?他皱着眉头,想起中秋宴上云婉钥的所作所为,不免又是气火上心。

这个污蔑冥王妃推她的女子?

她竟然敢同湘王私通,这都多久的事了,既然明知是个错,为何没有及早弥补,楚子晋的脑子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没有上云家提亲,搞成现在这样满城风雨,丢的是谁的脸面?云家吗?不!这丢的是他皇家的脸面!

他怎么会生出这么混账的东西来。

承启帝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又走到了奏折旁,他微圆的身子在奏折边停了一停,眼神阴沉到了极处,瞧着那奏折似乎便如同看见了楚子晋的脸,而他因为上了年纪,眉眼有了几分煞气,吓得满殿之人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乱出一下。

楚子晋要是现在在他面前,他非拔掉了他一层皮不可。

气急的承启帝看着窗外漆黑的夜,一双眼睛直如染了墨一样,黑的深不见底。那宦官战战兢兢的将地上的罪魁祸首捡了起来,再定睛一瞧这内容,亦不由变了脸色。如今皇上正是气头上,他也不能说什么,只是将那奏折叠好放松了案桌。

这一夜便雷声大雨点小的过去了。

没想到的第二日参湘王的帖子又多两个。

更让承启帝愤怒了是,这帖子中还说云婉钥如今已怀有身孕。湘王做出这些事让他脸面无光,更觉得难以面对云永康,说到底他这个女儿便是毁了。虽然那日她做的那些事也不足以让人同情,既已诊断出怀孕,此事恐怕已经过去了挺长一段时间,但楚子晋却还没说给云婉钥一个名分。

承启帝看着这些奏折疼不已,那宦官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脸色,发现今日同昨日比起来,皇帝陛下的脸上仍是愤怒的,只是这愤怒中透出了一丝麻木。

他上前两步替承启帝按头捶肩,还不忘小声道:“奴才说句不该说的,还请万岁爷莫要怪罪,湘王殿下眼下还在禁足中,有些事情不见得就是真的。”

可他不说还好,一说承启帝就更加愤怒了。这位中书丞也就罢了,兵部同礼部的两位侍郎,向来是刚正不阿,不参党争,对于这件事也不过是最后提了一提罢了,完全没有必要来陷害湘王。

再者湘王禁足多时,不好好在王府里呆者,整日厮混花天酒地哪里有半分面壁思过的意思。

“你说得不错,还在禁足,朕本以为中秋的时候他如此安分,想必也是有所收敛,却不想竟还是如此浪荡,看来是朕过于纵容他了。”承启帝面色铁青,眼神却又带有几分无望:“是朕这个父亲做的失败了。”

他争名夺利是因身处这地位,不争便是死,那原本也无可厚非,但他品性不佳,*,惹人厌恶却是为人父母者没有教育得当。

是孙贵妃之责亦同样是他之责。

宦官连忙跪倒在地:“万岁爷是天月的皇上,是天月子民的君父,皇上又怎会是一个失败的父亲呢。”

承启帝长叹了一口气,湘王是他教导失败,一个失败的皇子,留着又有什么用呢。

“你在怕什么?朕不过是感叹一番,你倒是比朕还着急的样子,起来吧。”古有云所说皇帝不急太监急,他生气归生气,眼下也不知道该拿着湘王怎么办,自己还不着急呢,这人倒是急得不行。

那宦官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余光却还照顾着承启帝的脸色,正巧这个时候宫女又端了茶上来。

承启帝看了一眼问道:“又是凉茶吗?”

宦官从宫女手中将茶接了过来,恭敬的递到了承启帝面:“回皇上话,冥王妃上回打发送来的还未喝上呢。”

承启帝的脸上终于还是浮现出了一丝暖意:“她是个有心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一章 复宠 孙贵妃听闻云惊澜未曾进宫却又得了赏赐,派去打听才知她讨巧的配了一些所谓凉茶送进宫中,又正巧这几日承启帝易怒易火,她倒是投机取巧得正和皇帝胃口,孙贵妃心下便有些不舒服了,从来这些事都是由她来的,不过是因近日被禁足束手束脚乱了方寸。

觉得不能再坐以待毙的孙贵妃终于是想了个招,盛夏刚过,夜里却还有些凉。她穿着单薄的儒衣枯坐了一宿。

她不肯睡,这些个宫女自然也不敢休息,夜已经深了,孙贵妃却仍是不为所动。

小鞠担忧她再如此等着会受凉,便壮了胆子上前劝慰道:“夜已经深了,娘娘还是早些休息吧。”

孙贵妃看了她一眼并未起身,小鞠只是个奴婢,能做的也仅是劝慰而已,孙贵妃不为所动她也无能无力,只得取出一件披风要来为她披上。孙贵妃终于还是动了,却是伸手来将她拦下的。

小鞠很费解,他们这一众宫女穿戴整齐都不免冷得有些起鸡皮疙瘩,不过是因为孙贵妃还坐着只得忍耐罢了,素来锦衣玉食惯了孙贵妃今日竟不觉得冷?“娘娘,奴婢知道娘娘是在等陛下,但天气凉了,当心自己的身子啊。”

孙贵妃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本宫要的就是受凉,你若是熬不住便让大伙儿都退下吧。”小鞠也是个聪明的,她不过就提了这么一句也大概猜到孙贵妃的用意,当即便退出去招呼守夜的宫女宦官去休息了,若是都熬上这么一晚,贵妃娘娘染了风寒谁来伺候着。

那些个宫女如临大赦,纷纷逃命般的退下了。

小鞠却没有,上一次为太后送粥之事她办得很满意,孙贵妃也难得给了她几天的好脸色,小鞠看到了张嬷嬷,也决心好好伺候孙贵妃,即便她仍个奴婢,有朝一日她也是个上等奴婢。

带着这种卑微的念头,小鞠也忍着寒陪了孙贵妃一夜,不负众望的是第二日这主仆二人便都受凉了。

孙贵妃头疼脑热病得有些厉害,小鞠还好一些,一夜未眠后孙贵妃躺在床上睡得很熟,她却还挣扎着要来伺候,一起的小宫女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小鞠姐姐你都病成这样了,宫里又这么多宫女,你还是歇一会儿吧。”说话的这个年纪小,入宫也不深,小鞠在心里轻笑,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连孙贵妃都知道以生病为理由好将皇帝哄来,这些个小丫头因为这么点小病便吵着要去休息,难怪一辈子都只能做下等的奴婢。

小鞠捂着嘴忍住了喉咙发痒带来的咳嗽,随后才摆手推开了她:“没关系的,我身体好着呢,倒是娘娘病了,我怕旁人伺候得不尽心。”

这些个小宫女纷纷笑她苯,进宫这么多年还这么老实,小鞠脸上带着‘老实’的笑意,没再反驳她们,这样也好。

太医来时孙贵妃已经醒了,只是受了一夜的凉,又只睡了这么会儿看起来脸色奇差,太医号完脉又写下了药方,便让人去抓药了,孙贵妃将药方递给了一旁的小宫女道:“去熬两幅药来。”

小鞠连忙想拦下,这故意受凉也就罢了,药可不能乱喝啊,“娘娘,一次喝两幅药恐怕……”

“谁说我要喝两幅药,你也不病着呢?”

反应过来的小鞠慌忙跪在了地上:“奴婢多谢娘娘。”

孙贵妃没再说什么,又差了个小宫女去请皇帝过来,随后她喝了药又嘱咐小鞠也去休息,倒了晚上,承启帝才姗姗来迟,原本以为她是装病想重新讨自己欢心的,却不想一踏入内殿闻到的便是一股浓浓的药味。

承启帝皱了皱眉头连忙走近,孙贵妃听见脚步声挣扎着就想从床上爬起来,却被他伸手挡住,见她面色苍白,一脸疲惫之色,心里也急了,怎就忽然病得这样重了,承启帝大怒的冲身旁宫女吼道:“养你们是做什么吃的!怎么照顾贵妃娘娘的!”

小鞠连忙跪倒在地,在旁人开口前抢话道:“陛下息怒,娘娘因为禁足在宫,不得外出,可又实在太过思念陛下,夜夜都盼着陛下能来,昨夜风露大了些,娘娘就病了。”这番话说得很煽情,不明就理的一些个宫女也连忙跪地附和着,总比说她们没有仔细照顾贵妃的好吧。

承启帝的怒意就褪去了一半,不免也想起了许久以前孙贵妃入宫前的事来,那时候他还不是天月的皇帝,她也不是天月的贵妃,那时他们都还很小,一个小皇子,一个官家小姐,在皇宫举行的一场宴会上相遇。

后来他便时常同她一道玩耍。

直到他们各自成年,懂得了男女之别。

眼前的人曾经也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她爱慕自己是真心的,只是在这后宫中生存终究还是改变了她,他一点点开始无法忍着这些改变,却也渐渐忘记了她对自己的那颗真心。

“皇上你不要怪她们,是臣妾太任性,太不知足了,臣妾做了那许多的错事让皇上失望,如今也只是禁足思过,臣妾却不思进取,还妄图得到皇上的垂怜,为了陪着臣妾,连小鞠也都跟着受了凉,都是臣妾的错。”话说到最后已然哽咽不能语。

承启帝伸手温柔的替她擦拭掉脸上的泪,孙贵妃也顺势靠进了他的怀里,终于还是小声的啜泣起来。

“是朕不好,是朕近来冷落了你。”

“皇上是天月的皇上,不止是臣妾一人的皇上,能得到皇上的宠爱是臣妾的福分,从前是臣妾太过贪心,希望皇上只属于臣妾一人才会做出那些傻事,这些日子,臣妾才终于明白自己是有多愚笨,心里装着皇上,想着皇上却又做出那些蠢事来惹得皇上不开心。”

承启帝温柔的一手揽着她,另一只手却轻轻的将她的双手握在了手心,“那也不枉朕的这些良苦用心。明日起你可以随时来找朕,知道了吗?”(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二章 解禁 孙贵妃闻言心中一喜,当即便开心的擦着眼角坐正身子看着他:“真的吗?臣妾当真可以随时去见皇上了吗?”眉眼里的情态被她拿捏得很到位,连承启帝也不免心中一动,这也是为何宫里年年都有新贵进入,却从来没有人能从她这里夺得皇帝恩宠的缘由。

青梅竹马的情分在此,只要她稍加利用,偶尔让承启帝想起便足够秒杀一片新人,这个男人年少时曾是她心底的爱恋,后来他娶了皇后,又封了如此多的美人后嫔,她终究还是一点一点的失望了。

情爱都是假的,唯有权利在手才是真的,得到了皇帝的宠爱又如何,谁能保证这是永远的,她能做的就是趁着他的宠爱尚且还在之时将湘王扶上太子的位置,皇后?她还真瞧不上,哪怕是李皇后在她这里可曾讨得半点好?太后之位才是稳固不动的。

承启帝连连点头:“恩,禁足令解封了。”

孙贵妃掀开被子想跪地谢恩,却被他拦了按回床上:“爱妃还是好生休息吧。”重新躺好的孙贵妃悄悄拉住了他的手:“那今夜皇上可以……留下来吗?”

脸红这种实在装不出来了,毕竟这么多年,早已麻木,功力不足,但是脸上羞赧的表情却是做得十足逼真,承启帝笑了笑,多日来压在心里的重担也瞬间消退了不少。

“好,朕今夜就留下来,看着你,省得你再把自己弄得受凉了。”

这一晚,承启帝留在了孙贵妃宫中,这些个宫女虽然免去了责罚,但少不了还是被训斥了几句,唯有小鞠,只有她一个人陪了贵妃一夜,不但没被骂,还被承启帝赏了一些银子。

在此尝到了甜头的小鞠当即欢喜的捧着赏赐便退下了。

第二日禁足令被废,孙贵妃复宠的消息自是不胫而走,李皇后倒也不意外,以孙贵妃的手段,拖到了今日她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倒是太后听起来有些不高兴,李皇后去请安时免不了又被说了一顿。

这边孙贵妃解除了禁足令,那边楚子晋自是十分的开心,只要孙贵妃复宠,他的禁足令也就这这两日便可解封了。

果不其然,当天下午宫里的圣旨就颁了过来,楚子晋以为这都是孙贵妃的功劳,还以为承启帝终于是原谅了自己,却不知为求稳妥的孙贵妃还尚未来的急在皇帝吹一吹枕边风,当然这中房中密事,也就只有她和承启帝才清楚,外人看来也就不外如是了。

没了禁足令,楚子晋迫不及待的便想进宫面见,借着谢恩的口,他在送宣旨官回宫时自己也一并入了宫,可算是扬眉吐气了一番,连带着觉得宫里的空气都新鲜了许多。

但他不知道的是,承启帝替他解除的禁足令实则是因他同云婉钥的传闻,若是知道此事,楚子晋只怕躲开还来不及,哪还会又现在调戏宫女的心情。

事情发展得太快,加之孙贵妃复宠在前,不明就里的人还天真的以为是孙贵妃的功劳,楚子晋进宫,附属他的那些党羽也没细究说不妥。

不仅是他们,连带着楚慕寒也被这表现骗了去,孙贵妃复宠的消息传得这样快,早上便入了冥王府,楚慕寒想想觉得不妥,皇上此举才大大的出乎他的预料,他得赶紧进宫去一趟,不过仅他一人还不成事。

进宫前,他驾着马车去了一趟魏王府。楚景铄挣扎着从软塌上爬了起来,“你的猜想不错,我们应该进宫瞧一瞧,再者我这么久未曾去拜见过父皇,理由总归是说得过去的。”

楚慕寒见他虽看起还是病怏怏的,脸色却比前几日缓和了许多,便点了点头在下人的搀扶下将他带上了马车,在宫门出下车,楚景铄走得十分缓慢,不一会儿他便弯腰喘了几口大气,正在这时候碰见遇见了准备出宫的宣旨官。

“见过魏王殿下,冥王殿下。”

“李公公这是要出宫?”扶着楚景铄的楚慕寒注意到了他手中明黄的圣旨。

“奴才要去湘王府为陛下解除湘王的禁足令。”那李公公却是个机灵的,虽然圣旨不能给他二人看,但一句话却已将内容全数说了出来。

楚慕寒点了点头,果然,圣旨这么快就下来了,他低头想向楚景铄示意,却不想他也正好看了过来,俩人没有多言,心里却又各自清楚了。

二人到御书房时承启帝又在发火,由头自然还是那些个参湘王的本子,两人不动声色的向承启帝请安,虽然在气头上,但见了还病着的楚景铄,承启帝的心也软了一些。“起来吧,景铄还没好吗?来人,给魏王搬张椅子来。”

“谢父皇恩典,儿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今日能下床走动,又觉得多日未能向父皇请安实在不孝,路上碰见了冥王,他因担心儿臣的身体便一道来了,到御书房这一路还多亏冥王扶着儿臣。”

再看看身体也是有毛病的冥王,承启帝就有点不大高兴了:“朕不点名,你们就也舍不得给冥王一张凳子吗?真是蠢货!”

伺候皇帝的宫女委屈得不行,皇帝不开口她们哪敢乱搬椅子啊,可人家是皇帝,就算委屈也得忍着。

“谢父皇。”

两人虽然没有看见那奏折里的内容,不过大致也猜到了,近来翼王睿王的动作颇多,承启帝都看见了,他们岂能不知道,不过只是不说罢了。

看着这一病一残的儿子,承启帝的火气也降了些,他俩也不谈公事只是随意拉了家常,承启帝还真怕他们也来烦自己,好在他们没有。

同预料的差不多,李公公回宫,楚子晋果真的跟来了,他刚一踏入,脸色的欢喜便冻结起来,他俩为何在此?

见了他,楚慕寒同楚景铄脸上尽是嘲讽的笑意,楚子晋心里咯噔一声便觉得不好,可他已经踏进来,想退也晚了,饶是如此,他还是堆着笑迎上龙座上脸色不佳的承启帝。(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三章 声讨 “儿臣拜见父皇。”说完他一撩衣袍跪倒在地。

承启帝也没急着叫他起身,只是冷着脸道:“你来的正好,朕也有事找你。”

楚子晋暗地里捏起了拳头,抬起头来满面笑容的看向了他:“父皇找儿臣所谓何事?”

承启帝出奇的冷静,连楚慕寒同楚景铄也拿捏不住他的意思,只暗中保持观察并不做声,反正这把火也不会烧到他们身上,更何况不是他们点的火,好赖也不关他们的事,只要适时添油加醋即可。

宫女端了茶上来,刚才说了半天话的确是有些渴了,两人端着茶喝了一小口,发现正是云惊澜送进宫里的凉茶,楚慕寒心里扬起一抹得意,承启帝为此特意奖赏过云惊澜,现在又以凉茶招呼他们,想来着茶他也很是喜欢。

倒是楚景铄,他是没有喝过,但云惊澜此举他却也听人说过,原本是不在意的,忽而自己也尝到了,想起这是她亲手所配,心里不免也有些难受起来,他许久未再见过云惊澜,听闻冥王夫妇及其恩爱,她过得很好,他也应是祝福的。

但心里那一点点的不甘还是无可遏止的透露出来,楚慕寒瞧见了他的脸上的神情,自然也不难猜出他此事的想法,云惊澜终究也同他有着那样一些绯闻,现在楚子晋还在,绝不可被他抓了把柄,他握起拳头轻咳了一声提醒楚景铄。

后者回神过来,也懂了他此举之意,忙仰头喝了口茶掩盖住了自己脸色的神色。

楚子晋自然也见到了他俩的这番小动作,刚想说什么又听闻坐上的人冷冷开口道:“那你进宫来又为何事?朕似乎还没来得及召见你?”

“儿臣原本是想同李公公一起来向父皇谢恩的。”此话说得冠冕堂皇,承启帝找不到理由来训斥,难免脸色有些难堪,楚子晋不知自己此时格外危险,还当堵了皇帝的话洋洋得意呢。

不想下一秒承启帝便起身将奏折直直朝着他的门面砸了过来,“你自己看看,你干的好事!”

楚子晋慌忙去将奏折捡起,粗略一看脸色便是煞白,连忙跪着挪近了一些:“父皇儿臣……儿臣冤枉,这全是无稽之谈,还请父皇还儿臣一个公道!”

“冤枉?无稽之谈?公道?李公公去将朕放在一旁的折子抱过来。”

“是。”那李公公得了令,便转身入了屏风之后,再出来时怀里已然多了十几二十封奏折。

将放在桌上的奏折,一个个打开再一个个朝楚子晋身上砸去,承启帝的火气也一点一点飙升,“冤枉?这是兵部侍郎的,你自己瞧瞧,这个是中书丞的,这个是京兆尹的,还有这个……”他顿了顿,被扎得头晕目眩的楚子晋也不敢躲,听他说了这个二字便准备再受一击,却不想承启帝突然停了下来。

“岳州上陈的折子?”他粗略一看都是参湘王风流的便也没注意,如今猛然一看才发现了署名,岳州巡抚上呈的折子,怎么他都风流到岳州去了?

承启帝坐回到椅子上,倒认真将这岳州递来的折子仔细看了看,无外乎也是一些参湘王调戏民女的帖子。承启帝说不出来总觉得这帖子有些古怪,将岳州的帖子放到一边,他看了一眼楚子晋,又将剩下的奏折一张张砸了下去。

楚子晋已然有些吓傻了,岳州,他当然知道自己在那里干了什么好事,承启帝还没说什么,他自己的心却是提到了嗓子眼,最后见他也仅是将岳州的帖子放到一旁没多说什么才悄悄在心里松了口气。

倒是一旁的楚慕寒同楚景铄有些意外,岳州之事他们原本还没动手,想不到这个岳州巡抚却送了一道开胃菜来,不过看承启帝的脸色,想必这帖子的内容同京城里的大臣递来的也并无差别,不免又有些失望。

除了岳州那封帖子,其他的无外乎奏的是近日来楚子晋在帝都的所作所为,说大了也就是他品行不端,说小了王孙贵胄都多少有些类似的臭毛病,只不过楚子晋更放大了些,而且那时他还在禁足中,违背的是皇帝的旨意罢了。

楚子晋粗略翻了翻,心里却也惊讶不已,他知道有参自己的帖子,却没想到有这么多,再看冥王魏王二人坦然自若的深情,他的心里便有了偏向,不是他俩搞的鬼还能是谁,现在还迫不及待的想来看他笑话,真是可恶。

楚子晋恶毒的看着他俩,一个病一个残,怎么就没病死,残死呢。

他转头向承启帝便情真意切的开始为自己喊冤:“父皇,儿臣冤枉啊!这段时间儿臣谨遵父皇教诲,一心在湘王府中面壁思过,大门不出。儿臣也知,从前是儿臣做事莽撞,惹了旁人生气,他们气不过撺掇着大臣写了这帖子又迫不及待的来看儿臣笑话,还请父皇明鉴啊!”

至于这个撺掇大臣,迫不及待看笑话的,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谁了,承启帝看了看楚景铄和楚慕寒,魏王的脸色更加惨白,他原就病着,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被湘王给气的,楚景铄淡笑一声,没有给自己过多解释只是将进宫的目的又重复了一遍。

“湘王殿下可能误会了,臣弟进宫是因为病了这么些日子,连中秋家宴都扫了父皇的兴,很是愧疚,便特意来向父皇请安的,并无看笑话之说,再者湘王殿下也可以问一问李公公,臣弟进宫时刚好才碰见李公公去宣旨,臣弟也不知湘王殿下会进宫。”

闻言那位李公公上前向承启帝拱手道:“魏王殿下所言不假,奴才在出宫时刚巧碰上魏王冥王二位殿下,不过是因为魏王身体不适,行动便缓慢了许多,冥王殿下为了照顾魏王殿下,便也耽误了些许时间而已,并非在听说了解禁令才进宫的。”

怎么这样?!楚子晋瘫软在地,怎么这么凑巧就碰上了,他含恨瞪了楚景铄一眼。(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 栽赃 李公公话音刚落,楚慕寒也当仁不让的站出身来:“父皇,儿臣进宫倒的确是有事启奏,恰巧出门是碰见了魏王才与他一道前来,原本是想说这事的,但见父皇神思烦忧,唯恐父皇听闻此事后又伤了身子故才一直没能提及此事,但湘王殿下此言,却是叫儿臣好生寒心。”

承启帝看了他两眼,果真他们也不是成心来看自己的,不过懂得照顾自己的情绪忍着不说倒也难为他们了,现如今这个局面,湘王不知好歹还贼喊捉贼就让他很不高兴了。

“冥王但说无妨。”

楚慕寒走到楚子晋身旁半跪于地道:“儿臣恳请父皇先饶恕冥王妃的妇人之见。”

说道冥王妃,承启帝低头看了看手边的茶杯,对她的印象倒算可以。既是妇人之见,他又何须介怀呢。

“说吧,朕不会迁怒冥王妃的。你这身体也不大方便,还是起身说话吧。”说完他目光冷冷的看向楚子晋:“湘王继续跪着。”

楚慕寒爬起身来,眼尾透着一丝嘲讽,更让楚子晋的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就想起身指着楚慕寒的脾气破口大骂,承启帝倒是看出了他的意图,大声呵斥道:“跪下!”

声音大得楚子晋当即腿一软乖乖的便跪回到了地面。

“父皇,儿臣此次进宫其实是受王妃所托,前几日王妃回娘家探望父亲和母亲,进门也没瞧见自家姐姐,这一问才直到大小姐身体不适,虽说王妃如今已是皇家的人,但在云家,长姐病重,她没有不去慰问的理。”

说道这里楚慕寒又看了楚子晋一眼,果然见他提到云婉钥楚子晋倒没刚才的嚣张了,此时正揪心的瞧着他,若不是承启帝呵斥他必须跪着,恐怕他早已跳起来捂住楚慕寒的嘴了。

楚慕寒无视了他的目光转头继续道:“王妃的生母原懂些医术,幼时也曾从生母哪里学了些皮毛,见大小姐食欲不振又呕吐不止,大夫开了几贴药都不管用,当即也是心急如焚便摸上了大小姐的脉搏,这才惊讶的发现,尚未出阁的大小姐却怀有身孕!”

楚子晋再也顾不得其他,悄悄的拽了拽楚慕寒的衣角,希望他别在说下去,楚慕寒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放过楚子晋呢。

“王妃性格素来莽撞,当即便以为大小姐受了歹人的侮辱,扬言要给那人好看,但无论如何劝解,大小姐就是不肯说出是何人所为,知道后来王妃悄悄一查才发现,大小姐腹中的骨肉竟是皇室血脉,一时间王妃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将此事告知了儿臣,希望儿臣能面见父皇,给云家一个交代。”

楚慕寒也不怕这些话再惹承启帝生气,毕竟这些事恐怕他已早有耳闻,如今由他再提,而且是当着楚子晋和楚景铄的面,目的是为了防止承启帝再假装不知情。

两人将进宫的理由说得合情合理,楚子晋傻了眼,他知道楚慕寒同楚景铄交好,俩人自是一丘之貉,此番进宫定也是冲着他而来,但他在李公公宣旨后便进宫,还以为两人是得了这消息特意赶来的,不过是比自己早了一时半会儿而已,也全然没当回事。

但楚子晋不知道的是,两人动身在路上碰见李公公时便早已经预料到了这个局面,那一番说词,其实早有预谋,云惊澜会去看望云婉钥?

当然是假的,中秋之事后谁不知道冥王妃同云家大小姐不合,楚子晋只看了个表面当然不会相信云惊澜会知道此事,但方才看承启帝的表情,却像是丝毫没有细究一样。

其实仔细想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云惊澜同云婉钥和不和很重要吗?她终究是云家的女儿,回娘家看长姐合情合理,即使她们不和,乐忠于找茬的云惊澜查出云婉钥怀孕很奇怪吗?

所以楚慕寒才先向承启帝报备原谅王妃的妇人之见啊。

幸好这些日子云惊澜在皇帝面前也刷了不少的好感度,此事承启帝怕也是这般想着,但他为出声也就表示自己不会计较这些小事,反倒是楚子晋。

他自己做的好事,还口口声声喊冤枉,这也就罢了,竟还敢污蔑魏王冥王陷害他,如此不知悔改,真是太叫人失望了,承启帝恨恨的看着下跪的人。

只是在楚慕寒这长篇大论之后,起初腾升的那个怒意大火,一直烧到现在已然将他最后的信任烧成灰烬了,承启帝有些迷茫了,他原本因看着孙贵妃的面子上想再给楚子晋一次机会,现在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到承启帝这默不作声的态度,楚慕寒同楚景铄心里也很清楚,如今孙贵妃复宠,湘王即使再惹得承启帝的厌恶,给孙贵妃一个面子他也不会立刻罢黜湘王的位置。

要想撼动湘王,还是得先掐灭孙贵妃啊,奈何锦妃早逝,后宫楚慕寒却无人可以相助。

至于魏王,那同楚慕寒也是相互取暖,比起楚慕寒,魏王就更惨一些,他的生母活着时仅仅是个美人的身份,生下他还未等到母凭子贵,就因身体不好而去了。

这二人皆是后宫无助手的情况,楚慕寒娶了云惊澜,得了皇后的欣赏,再看眼前这茶,皇帝这里怕也是有点分量了,说到底还是魏王比较亏。

但现在两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根本来不及细想这些。

“此事朕自有定夺,冥王先回去替朕好生安抚冥王妃,再去云府多多走动一番,以免叫云尚书寒了心。”

由此可见,承启帝是有心要护湘王了,楚慕寒的心里也忍不住有些失望,但他还是强打了精神:“儿臣领旨。”

“至于景铄,你的心意朕领了,还是回去好生养好身体,朕希望能在皇家狩猎是看到你,缺席了中秋也就罢了,这次你可得来。”

楚景铄站起身来领旨,两人见目的已然达成再留下去恐惹承启帝不高兴,便也顺了他的意思行礼退出了御书房,回去时两人都没有说话,心里却是分外明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五章 心思 那日之后承启帝同楚子晋说过什么没有人知道,倒是孙贵妃急得团团转,楚慕寒同楚景铄一同进宫,用脚趾头想也不会是什么好事,此时她尚且还不知道云婉钥怀孕的事,只是担心这二人会对楚子晋不测。

打楚子晋进了御书房,她便着急的想派人去探听消息,可都无功而返,这一次承启帝是真的动了怒,门口把关得十分严实。

孙贵妃虽然没打听到什么消息,但已然猜到皇帝此番定是气急了,当即她嘱咐御膳房准备了一些将热去火的食物,好等承启帝来时讨好一番。

但当日承启帝却没有来,孙贵妃心里更是着急,现下她也顾不得楚子晋,她心里也是十分的清楚,如今保住了自己的宠爱才能保住湘王的位置。

于是第二日她便带着米粥去进见了承启帝,见了她,他的眼神也是十分的复杂,孙贵妃小心翼翼却不敢替湘王半句话,只是一心一意的照顾着他的身体,承启帝心里宽慰了一些,他现在最怕的便是听到楚子晋的名字。

好在孙贵妃没有那么做。

当晚承启帝便宿在了孙贵妃的宫里。

李皇后也知此事,心里更是不舒服,便差人去冥王府请云惊澜来陪陪自己权当散心。云惊澜是带着药丸而来的,对于李皇后她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宽慰她,她很不能理解一夫多妻的这后宫是如何做到表面风平浪静的。

倘若有一天楚慕寒告诉她他要纳侧妃了,她一定会抛弃他远走高飞,她爱他,所以不愿同旁人来分享他,她做不到李皇后的大度,“皇后娘娘当初对皇上也有过爱慕吗?”如果爱又怎么会容忍他在娶这么多女人呢。

被她这么一问,李皇后倒是愣住了,承启帝年轻时也是意气风华,同如今的魏王冥王不相上下,他们这些个年轻的未能见识,她却很清楚。

那时候她对承启帝是怎么的感情呢?

爱慕?这么多年了李皇后早已分不清了,但说到爱慕,却没有人能孙贵妃相比。“本宫不知道自己是否爱慕陛下。但有一个人却是真心的爱着陛下的。”

“谁呀?”

“孙贵妃。”

云惊澜很意外,这个处处与她作对心怀不轨的孙贵妃竟然也有如此一面?

“孙贵妃同陛下是青梅竹马,当初她进宫时其实本宫已经在位了,哪怕后来的锦妃刘妃等人,她都亲眼所见。”这样想来其实承启帝留在孙贵妃那里也没有什么不对,比起对他的感情,自己就已经输了。

李皇后顿时也就释然了,她笑了笑看向云惊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谁不希望一生一世一双人呢,我做不到了,你却还可以,加油吧澜儿。”

云惊澜一从皇后宫中出来便有人将这消息报告给了孙贵妃。

听了这消息,孙贵妃反而是奇迹般的冷静下来,云惊澜说到底不过是个小丫头,对付一个小丫头原本是她在行的,她也不应该让楚子晋同云惊澜有所牵连,否则他也不至于在云惊澜那里栽了个大跟头,害的他与云婉钥如今都陷入了困境。

这种事原本就只能让她来做的,楚子晋只需要在政务上励精图治好好表现即可,可是到现在她考虑不周。

现在承启帝对他有了意见,对付云惊澜再也不能让他动手了。

这个云惊澜,当初也没把她当回事,替云婉钥挡下这桩婚事,她倒也没觉得不好,毕竟在孙贵妃的心里,云婉钥可比云惊澜重要多了,谁知她嫁入冥王府,却像是个楚慕寒多了一个帮手。

听说她母亲原是个懂医术的,到冥王府后还一心想治好楚慕寒,再看楚慕寒,脸色的毒素已然清理了不少,这样下去,若是哪天楚慕寒真的痊愈了,凭借他过往的威名……

什么魏王,端王翼王,就连太子恐怕也比不上楚慕寒分毫。

再加之他这个冥王妃也古怪得很,几次三番竟帮了他少忙,听闻她进宫皇帝竟也没有意见,看来对她的印象也颇好,这皇子的王妃侍妾中有几个能有这待遇的?

既然楚慕寒如此在乎这个王妃,那么只要解决这个王妃,既可以折断他的一条臂膀,也可以打击到楚慕寒,倒时他一蹶不振,楚子晋再想翻身恐怕也就是轻而易举之事了。

打定了这主意,孙贵妃握起拳头轻叩桌面,当即让宫女去将楚子晋请来自己宫里。

皇帝那边楚子晋不敢去碰面,上次之事承启帝看似帮了他,实际上只有楚子晋才清楚皇帝这是对他失望了,那种失望的眼神时至今日他还无法释怀。听说孙贵妃招请自己楚子晋连忙进了宫。

母子二人许久未能面谈,心下也是戚戚然,说了好一会儿贴己话才将话题搬上了正道:“母妃此番叫你来,一是许久未见想瞧瞧你是否安稳,二是希望你日后不要在轻举妄动,云惊澜毕竟是个女子,对付她不用你动手,母亲自有主意。”

听到这里楚子晋才终于露出了难得的笑脸,“母亲想怎么做,需要儿臣配合吗?”

孙贵妃瞪了他一眼:“才说叫你不要轻举妄动,怎么转眼就忘了,以后云惊澜的事你不许插手,狩猎之时母妃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你回去后只管处理好你的政务,到了狩猎也只需在皇上面前好好表现,切忌再与魏王冥王不和,其他的事全让母妃来做即可。”

楚子晋深知孙贵妃的良苦用心,当即也不再多说什么,虽然他挺想通过自己的手亲自灭了云惊澜的,但既然母亲说不需要他在插手那就不插手吧。

“儿臣知道了,此事全凭母妃做主。”

看出了他的不甘心,孙贵妃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抚道:“母妃知道你近来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但现在你父皇的脾气也愈发喜怒无常,母妃即使复宠,也不能再替你多说好话,唯今之计只有忍耐,只要我们扳倒了楚慕寒,一切都好多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六章 圣驾 这一串的事情下来,承启帝原本提早前往南苑的计划便搁置了,此番最为欣慰当然自是李皇后,见承启帝不再着急,她倒是慢吞吞的又将原本要带的东西添了一些,她这个皇后既不得皇帝的宠爱,如今也就只能在这些细微的事上体现自己的身份了。

孙贵妃复宠的消息在她同云惊澜谈过后似也不那么难受了,但她释怀了宫里其他人却没有,原本孙贵妃失宠,皇后又不得皇帝心,虽没有个别突出的,但雨露均沾之下后宫也是使出浑身解数来讨承启帝的欢喜。

最终却功亏一篑。

年轻的美貌的在孙贵妃之上的不在少数,但为什么偏偏是她,一个进宫二十多年,却独宠半生的人。

皇后甘心,她们却不能甘心。

李皇后安静本分的做着皇家狩猎的准备,后宫中的这些个暗潮汹涌她也并非看不透,孙贵妃是完全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李皇后却不一样,她不仅放在了眼里,还放在了心里,坐山观虎斗,岂不是美哉。

绣着绢帕子的李皇后像是想到什么好笑之事,忽然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云惊澜有点呆呆的看着她,从前觉得李皇后病怏怏的不算美,如今这一笑倒有些勾人心魄,她趴在了桌上偏着头看她:“娘娘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了吗?”

因怕李皇后心情不好,她又得过皇帝的特赦,进宫的次数自是频繁了些。李皇后放下手中的刺绣,起身来领着她走到窗边,而后才将手指向窗外的一大片蔷薇花,“蔷薇虽然美,但带了刺,刺伤人终究是要被人折断的。”

云惊澜听不懂她这话里的意思,但李皇后总不会无端来夸一夸蔷薇花吧,她似懂非懂的点头:“是啊我就比较喜欢秋菊。”说着她看向了一旁开得零零散散的金盏菊,不仅好看大气,还可以入药喝泡菜,好看又好用,比带刺的蔷薇实用了多了。

李皇后知道她没听懂,但却也顺口接话道:“芙蓉同蔷薇争艳,又有多少人注意到秋菊呢?”话说到这里,她的眼神略微暗淡了些。

云惊澜笑道:“我就注意到了呀。”

“所以你才和那些人不一样。”李皇后松了手重新走到了塌前,将那绣了一半的丝绢拾了起来,“马上就要出发去南苑了,你准备好了吗?”

闻言云惊澜有些颓废的往她身旁一坐:“娘娘怎么你也提这事。”

“还有谁提了?”

“王爷呀,他天天提醒我要小心,好似我是个废人一样。”

李皇后顿了顿,此去南苑自然是凶险非常,特别是她,楚慕寒的担心也非空穴来风,但看云惊澜这语气好像是有点不耐烦了,她便出言提醒道:“冥王说得不错,你还是小心些,有些人恐怕不会安分。”

云惊澜凝神聚气,她当然没有忽视那些人,但如果每天都这样紧绷着,那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澜儿知道,娘娘也是要保护好自己。”

李皇后无奈笑笑,看她体弱多病就真当她很弱吗?可不要忘了,她做这个皇后也是这么多年了,哪怕是一个如此得宠的孙贵妃也未曾从她这里取得半点好,她自有一套保护自己的方式。

终于,南苑之行拉开了序幕,平日里皇帝后妃深处后宫,百姓们难得一见,如今终于得见天子颜面自然是激动无比。这日帝都的街头巷尾人山人海,承启帝坐在轿舆之上,听得到外面的人声鼎沸,便想撩开车帘同百姓打招呼,李皇后连忙想阻拦。

她从出宫起,便像个炸毛的刺猬,做什么都像是有人要来刺杀他们一般,承启帝觉得无趣得很,反倒是坐在他身旁的孙贵妃兴致勃勃的同他一起将窗户打开,伸手向大街上的百姓示意,这最近的见到皇帝的人捂住胸口放声尖叫起来。

吵得人有些烦躁。

李皇后皱起了眉,显然不愿与孙贵妃同流合污,她身为一国之母,自应有自己的风范,承启帝抿着嘴看着正襟危坐的李皇后,这就是她比不上孙贵妃的地方了,皇家狩猎说到底也不过是给皇帝玩赏的活动,她却这般正经,无趣得很。

再一低头,迎上的确是孙贵妃兴奋的笑脸,承启帝十分的满意,还是孙贵妃懂得他的心里。于是便稍微挪了些位置,让她与自己平起平坐向天月的百姓打招呼。

百姓分不清谁是贵妃,谁是皇后,这厢还以为与皇帝同坐的便是皇后,当下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千岁的话便喊了出来。

孙贵妃窝进了承启帝的怀里娇笑道:“看来百姓是把臣妾当成姐姐了呢。”

若是平时孙贵妃这话自是大不敬的,但今日,承启帝觉得她只是出于玩乐之词,并未放在心中多想,便也没有纠正她此番说词。

帝都热闹,正是因为这热闹反倒让随侍的禁军打起了十二万心的警惕,好在这条受到百姓拥护的街道顺利的走到了尽头,护卫正要松一口气,却又突然不知从哪里窜出了几个男男女女女。

护卫纷纷举剑凶神恶煞的便要护驾,那其中小的一位吓得腿一软,当下便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当然这些个男男女女,其实看起来并没有太大的危险,护卫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此举不过是条件反射一般要保护帝后的安全。

听到这声大哭,沉浸在欢愉中的承启帝还是受了打扰,他皱眉从轿舆外同人呵斥道:“何事?”

领头禁军人当即跑到了最前方,见了这几人也没瞧见过所以然,是走错路撞上了?便问:“来者何人?为何阻挠圣驾?”

其中一位老者颤巍巍的站起身来,眯着眼似乎想看清轿舆上的人:“那是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吗?”

护卫也不想同他过多纠缠:“既然知道是陛下还不快让开。”

老者拉着了一旁的女子和孩子连忙跪倒在了地上大声喊道:“陛下,草民有冤啊!”

居然虽然有些远,但这老爷子声音却是中气十足。(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七章 告状 承启帝听得不甚清明,终究还听到了一个冤字。护卫恼羞成怒,打扰了圣驾,他们都吃不了好果子。“你这老先生,有冤不去找京兆尹来阻挠圣驾作甚?”

殊不知这几人正是湘王岳州案的受害者亲属,楚慕寒原本将他们安顿下,只等时机成熟好一举将湘王拿下的,哪知他一拖再拖,这些人却是没了耐心,加之他也同是皇帝的儿子,谁又能保证他同那位杀人者不是一丘之貉呢。

但他们这样的平民身份,若不是冥王帮衬,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可以面圣?眼下机会就在眼前,而且只此一次,哪怕圣驾远行,承启帝一旦被人形成保护圈,他们便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件事连楚慕寒都没有预料到,然而他们的车马被排在最尾端,此时云惊澜正好奇的东瞧瞧,西看看,手里捏着的是方才被人塞的一串花环,她好玩的带在了头上,心里不免也有些失落,要是有个手机再发个朋友圈就好了。

可惜都没有,但他们有笔啊,她伸手比了个剪刀手放在耳边,楚慕寒费解的看着她这一动作:“你在做什么?”

云惊澜眨了眨眼睛:“好看吗?”

“你是指……花环还是你这动作?”

“都有。”

“……好吧,好看。”她满眼期待,虽然看不懂她这个动作是几个意思,但说好看总归是没有错的。楚慕寒下意识想到,亦是从前未曾想过的,他跟云惊澜竟也有这样的交流。

“是吗?那你多看几眼,记在心里然后到了南苑你再画下来,听说你画功不错了的。”

楚慕寒:“……”饶是他都颇有几分无语,旁人说他画功好,那不过是一些阿谀奉承话而已,这都能信?不过想来他也真的没有替她画过画像,似乎也不错?他伸手过来,手指便滑过她的眉,眼,鼻,唇。

马车里的气氛有点粉。

但突然就停下了下来,是马车停了下来,她们被甩在最末端也看不清前面发生了什么事。云惊澜着急的想跳下马车去瞧却被楚慕寒面色凝重的拦了下了,他最怕的就是这次狩猎发生什么意外,眼下不知是何情况,他却忍不住担忧起来,茯苓等人在后面的马车里,现在只有他才能保护她。

云惊澜知道他在担忧什么,虽然好奇,但终究还是忍住了自己下车去查看的欲望。

前方承启帝听见了冤字不顾李皇后的阻拦,一定要走下轿舆,马背上的侍卫连忙将板凳放下,没有宫女在侧,孙贵妃却丝毫也不介意充当这个角色,她伸手去扶住了承启帝,但也仅仅是做他的宫女。随后将手伸过去也想下车凑热闹的珍妃却被她嘲讽的看了一眼,手落在了半空。

珍妃尴尬的将手收了回去,愤愤不平的钻入了行辕,李皇后不为所动的捧起了一杯茶,这珍妃却是咽不下这口气,便凑近李皇后挑拨道:“皇后娘娘,这孙贵妃明目张胆的霸占了你的位置,娘娘难道就不生气吗?”

咽下一口茶的李皇后放下了茶杯,她甘心吗?她当然不甘心?可那又怎么样,这样的场合的确是孙贵妃会比讨皇帝的欢心,再比如珍妃,她是真的会好奇前方是何冤情吗?

并不是,她才不会在乎什么冤不冤,她只是想东施效颦想争得皇上一眼罢了。

但有个孙贵妃在旁边,承启帝又怎么会舍得看她。

下了行辕的承启帝和孙贵妃在里三层外三层的簇拥下走向了人群的前方。他们之后的湘王原也想下车去凑热闹,不过想起孙贵妃几次三番嘱咐他切忌低调,手伸出却半晌都不敢动,直到端王也走了下去,随后是翼王和睿王,现在他要是不动,倒显得有些不体恤民情了。

楚子晋光明正大的下了马车。

一行人走到人群的最前方,那老者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承启帝,他拧着眉,明明也没有吓人的表情,却偏偏看得他双腿一软有些稳不住脚步。噗通一声便跪倒在了地上。

“草民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身后的那些皇子皇妃他对不上号,但人群混杂的这些个皇子中一定便有他们要转告的人,这些人毕竟身份低微,当初辗转反侧才知道对方是位皇子,但皇帝儿子众多,具体是谁却又不清楚,当初楚慕寒怕他们轻举妄动也没有轻易告诉他们,这才是最让他们怀疑的地方。

老爷子心里觉得好笑,一转眼这笑就化作苦笑挤上了他的脸。

承启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你是什么人?为何喊冤?”

老者拱手道:“回皇上话,草民名叫李莽,这是草民的侄女和侄儿,草民今日来便是希望皇上能替草民,还这两个苦命的孩子一个公道!”

“求皇上还个公道!”他身后的那几位也齐刷刷的跪倒在地。

承启帝没有说话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李莽恨恨的看了一眼这些个皇子,好在他没有目标,几个王爷也是面面相觑,纷纷低了头开始思考自己是否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这其中当初楚子晋表现得最为坦然自若,倒不是因为他没有干过坏事,而是因他坏事做尽,也想不起来倒是的什么时候的事,索性就不做多想了。

“草民本是岳州人士,虽生活清贫倒也过得幸福,但不久前岳州突然来了一位王爷,就此我们李家便是家破人亡。”

他还没说完,承启帝却是变了脸色,岳州?王爷?自然想起了前几日送来的奏折,他扭头猛然瞪了一眼了楚子晋,后者一看心里也是咯噔一跳,腿也忍不住有些软了,这几个人竟然是岳州来的。

岳州那事他比任何都清楚,明明就不留活口了啊!这三个人是怎么回事,他心里随之而来的不是忏悔,却是对未能赶尽杀绝的遗憾。

也幸好承启帝不知道他此时所想,否则恐怕得当即气晕过去。但眼下他却不能再让他们将话全数说出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旦这些人说完,楚子晋即便他有心去保,怕也是保不住了。

孙贵妃的眼神在承启帝和楚子晋之间来回打转,虽然不知道什么事,但她心里已然也有了答案。(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八章 惊慌 这几人口中的王爷,恐怕就是楚子晋了!

他竟还偷偷瞒着她做了这么些好事。

孙贵妃有了这些想法,却因中秋宴的前车之鉴,在承启帝说话前也不敢开口多说什么,她费尽心机建立起来的恩宠,自然不想就此烟消云散。

好一会儿承启帝才道:“既有冤案冤判,为何不去京兆衙门,难道我天月的京兆府尹还不能为你做主吗?”

那老爷子忽而大哭起来:“陛下有所不知,草民原也曾在京兆衙门前击鼓鸣冤,但都无功而返。”

承启帝皱眉回望了一眼,然而此次出猎,京兆尹并不在随行之中,随后他转头向李莽道:“你的意思难道是朕的京兆尹徇私舞弊?!”

李莽又磕了额头:“京兆尹大人原也是个清廉的好官,草民报官后他虚心听了草民的诉求,也曾说要为草民等人讨还公道,但没隔几天京兆尹便不肯再见草民了,后来草民等才听说,原是背后的那位王爷同谋给了京兆尹大人压力,连京兆尹尚且如此,若旁的人又如何敢听我们的诉讼?草民也是没有办法,这才惊扰了圣驾,还请皇上原谅。”

他虽然自称一介草民,说话却条理清晰,字字分明。

话说到这个地步,围观的百姓便是议论纷纷,目光已不似方才的热切,承启帝看着眼里,被逼到这份上如果不给这李莽等人一个说法,恐怕也是难以服众,但偏偏身边又有孙贵妃和湘王。

真会给他出难题。

承启帝眉头深锁,一时半会儿竟也没有主意。

这期间最为难熬的应当属楚子晋了,此事皇上心里清楚,他心里更清楚,拎不清的倒是下跪的李莽等人。

承启帝不肯说话他也就拿不定他心里的主意,旁边的百姓议论之声也就越发大声起来,连承启帝都能听到这些怀疑的声音。

“皇上这样难道是不打算深究此事了吗?”

“这不明摆着吗?他们要告的可是皇子啊。”

“难怪京兆尹不敢为民做主,皇家之人难不成向来如此?”

“不是都说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啧啧,真是好笑!”

皇帝面色隐隐变得铁青,心中怒不可遏,他自登基以来,一直励精图治,百姓也皆称呼他是一名圣贤君主,尽管他并非原太子,尽管这皇位并没有来得那么顺利,但百姓不会管那么多,他们只需要一个贤能的皇帝即可,这个人是不是先帝的嫡长子又有什么关系。

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形象,绝对不可以因为一个湘王而毁了。

“这件事也不能仅凭你们一面之词,况且连你们也不清楚究竟是朕的哪位皇子所为,来人去传大理寺卿。”

“是。”那护卫抱拳,随即往后跑去,楚慕寒同云惊澜眼睁睁的看着这护卫从他们的马车前跑过最后停在了大理寺卿面前,距离稍微有些远他们也没能听见这护卫同大理寺卿说了什么,只见大理寺卿忽而变了脸色,连忙跟在了护卫身旁往前而去。

云惊澜并不知道这位的官职,当下也没注意,倒是楚慕寒沉着脸陷入了沉思,不找京兆尹找大理寺卿绝非一般的小事。

很快这大理寺卿便走到了皇帝身边,承启帝指了指下跪在地的几个人道:“这几位说朕的皇子杀害了他们的亲人,这件事你去仔细查查,在此之前,他们的安全也由你全权负责。”

大理寺卿扯着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不知道是因为走得太快有些热还是因为听见这命令也急的,皇子谋杀案,几个平民告状,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们随时要承担被灭口的风险,偏偏承启帝还让他来负责证人的安全。

不头疼才怪呢。

围观的百姓见此人乃是大理寺的,便也没了意见,能出动这位,想必承启帝应该不会偏袒谁了。当即也没人再过多议论,事已至此,这件事也勉强算有个了结果,接下来就等大理寺查清楚后才能做定夺,不过那都不是他们这些看客所能决定的。

今日之事不过是皇帝出宫的一件奇谈罢了,无论好坏,街头巷尾的讨论也不是他们管得了的。随后这几人便跟着大理寺卿下去了,承启帝也领着孙贵妃重新上了行辕。

见此楚子晋松了口气,承启帝的态度他也看见了,这么做看似严苛,实际上已经是偏袒他了,他觉得很知足,这也更加深了他这次要好好表现获得承启帝欢心的念头。

但他不知,人的耐心是会被磨灭尽的。

南苑原本距离皇宫不过半日的距离,却因为这些事拖累,到达时已然快入夜了,深秋的时节,天黑得也比夏日早了许多,半路上吃了点心充饥的承启帝有些累也有些饿,方至南苑,皇后便吩咐了御膳房的赶紧去做些吃的。

承启帝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在宦官的伺候下沐浴更衣准备休息了,如此别说皇后,孙贵妃也没能同他多说几句话,孙贵妃咬着牙被拒门外,却刚好被露出的珍妃等人瞧见,当即也幸灾乐祸了一番。

孙贵妃扬起了她高傲的头颅抬起下巴趾高气昂的看她们:“陛下不过是累了,即使陛下不累,平日你们恐怕也没什么机会来面见圣上吧,也是,没能为陛下生下个皇子也就罢了,连个公主也没能养好……哦抱歉,本宫也不是故意戳珍妃痛楚的。”

“只是就事论事。”

嘴里说着抱歉眼里却满满都是不屑,珍妃咬牙切齿,不过就生了个湘王而已,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承启帝为了湘王发了多少次火她可清楚得很,虽然没有皇子,珍妃没觊觎过龙座,但想到这个女人的儿子成为皇帝,她就气得牙痒痒。

必须要踩到孙贵妃才能击溃湘王,这个道理楚慕寒懂,珍妃亦懂。

“那贵妃娘娘可得看好这位湘王,臣妾听闻,这次的告御状,告的可是某位皇子呢,不过呢,妹妹没有皇子,自然也不关妹妹的事了不是。”

她不提还好,一提孙贵妃也免不了黑了脸,这件事珍妃没有瞧见,倒是她自己心里很清楚,这就是楚子晋做的,但面对珍妃她却不能失了气势。(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九章 狩猎 “如此本宫倒是很羡慕珍妃你啊。”但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即使是珍妃口舌之争在孙贵妃这里向来也没能讨个好。

皇家狩猎对孙贵妃来说是个大展身手的时机,对她们这些后妃来说又何尝不是呢,忍住不发的珍妃待孙贵妃离去后才阴狠的盯着她的后背道:“等着瞧吧,我看你还能得意几时。”

眼里泛着狡诈光芒的珍妃显然也早有准备,这次的狩猎一定会相当热闹的。

一夜无话。

第二日狩猎活动正式开始,在射出第一箭之前当然是先要祭拜祖先,后妃皇子及朝中大臣们簇拥着皇帝站在猎场正前方的祭坛上,南苑修建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这祭坛也是多年设置的传统,云惊澜是第一次来,她不太懂这规矩,但楚慕寒说跟着他做总算没有错的。

她就这样装模作样的混在人群之中,其他几位皇子带来的正妃或侧妃都不低于两人,只有楚慕寒只带她一个,想起前几日皇后眼里那落寞的神色,她难免会多看了楚慕寒几眼,她绝对不能接受那样的身份,若他不来招惹自己也就罢了,既然选择了她,她就不再允许再有第三人的插足。

宦官将弓箭捧倒承启帝面前,他弯腰将供奉祖先的烈酒取下,倒在了剪头之上,云惊澜好奇的看着他的此番举动。

然后又见承启帝举弓拉弦,目标瞄准的是远处的箭靶。

她倒是没见过承启帝出手,一时间也有些好奇他能射中几环,这个距离她都不能保证十环。

嗖的一声箭出弦,众人的目光顺着箭飞动的方向看向了箭靶,过来一会儿有人去将箭取来,兴奋的大喊:“九环!”

这么厉害的吗?不过再想想那箭靶的地方也就取箭的这个小宦官,鬼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九环呢,这个承启帝真是鸡贼啊,难怪箭靶处不留人,不管射中了几环恐怕报备的都是九环,毕竟他这个年纪了十环就有点假了。

想到这里,云惊澜再看承启帝的目光就多了几分探究了,要面子活受罪啊,不过她忽略的是,这么远的距离即使不是九环,没有偏离箭靶已经是十分难得的,承启帝几个儿子骁勇善战也足够说明这位皇帝陛下的基因绝对不会太差。

这一番无聊的祭祖活动令人发指的搞了两个时辰,结束时午膳时间都已经到了,云惊澜没有吃早饭,此时饿得更是前胸贴后背,南苑不比帝都,各位王爷都有自己的府邸,在这里,承启帝才是天,他们这些个小辈儿的能挤就挤了。

比如此时一张圆桌上就挤了七八个人,还都是些女人,云惊澜没见过也不认识,倒是她们见了她很激动,七嘴八舌的要来同她说话,楚慕寒先有提醒,与这些王爷府中的正妃侧妃一块儿同食,她自是十分小心自己碗筷中的安全。

好在倒也没什么事,只是她自己被脂粉香气呛得没什么胃口。当即也在心里下定决心,晚膳她一定要一个人偷偷躲在房里吃,宁可吃得差点也不要吃得这么闹心。

午膳过后,狩猎便正式开始了,也不强制参加,想去便去,不愿去的就自由活动。话虽然这么说,不愿去实际上是设给女眷们的条约,就皇子大臣而言,别人去了你不去那你就是怂,是要被鄙视一年的。

楚慕寒当仁不让的自是要去的,楚景铄那情况,说不参加恐怕也不会有人多说什么。他到南苑这一路好生颠簸,早上祭祖勉强参加到底也没撑到最后,早早便回去休息了。

楚慕寒心里却清楚得很,他是因为看见云惊澜心里有些难受,能避开同她正面接触便避开了,事到如今云惊澜心里从未有过他,就连那件事的愧疚她也比他放得开,见了楚景铄她略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也就没有打招呼,她此番倒是很合楚景铄的心意,这让一旁暗中观察的景瑞雪也没有当即暴走。

尽管她也没打算这次狩猎让云惊澜活着走回去,但眼下楚景铄不舒服她却是最为着急了那个,魏王回了房,御医便跟了过去,她眼巴巴的跟在身后还没来得及对云惊澜使坏,楚景铄却关了门不肯放她进去,景瑞雪也不放弃,像个望夫石一样守在门外。

楚景铄不参加,翼王睿王端王等人倒是叫嚣得尤其厉害,楚子晋本也没有心情,但输人不输阵,即使几个皇子比赛他输了那也没什么,论箭术他原本也不是最好的,若是不参加倒是让他们看低了。

除了这几位皇子,年轻辈中的大臣之子或是在朝为官的也都报了名,各自换了一套干净利索的衣服,因为担心楚慕寒的安危,云惊澜还特意在他身上放了几包药粉,衣袖和裤腿还是她亲自整理的,再看另外几位的宠妃倒是一个个早已散开去干各自的事了。

能做到这份上的也就只有云惊澜了,她深受冥王宠爱不假,但同样人家也对得起这份宠爱,当下这几位对各自的王妃也就有了点意见。

上马前楚慕寒又一次叮嘱道:“你千万不能来猎场知道了吗?”

“知道了!”拍了拍他的胸口,她信誓旦旦的表示。

裁判提醒参赛者上马准备,楚慕寒才恋恋不舍的骑着马走到了前方,直到裁判一声令下,他挥动了马鞭便冲在最前方,云家将手放在了眼前做成了一顶小帐篷,渐渐的他的背影也就看不见了。

这是她看中的男人,勇猛不惧艰险,没有比这更满意的了。

内场的比赛已经开始,说是比赛其实也就是自发的活动,连承启帝都在其中,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奖励,所获取的也就是一份快乐,一份荣耀罢了。

猎场分内外场,内场养着一些山猪野狼黑熊等凶猛的野兽,但说是比赛,为了安全承启帝却像开挂似的带了几名高手做护卫。

而外场则养了一些兔子狐狸等一些没有攻击性的动物,多是为满足好奇的女眷而准备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章 内场 长久以来默定成俗的是内场是男子的主场,外场这是女眷的后花园,当然有个别勇猛的女眷非要到内场来也不是不可以的,从前的那位是谁没多少记得了,眼前的云惊澜却是一个格外向往内场的主。

兔子狐狸算什么狩猎,好生没劲。可恨楚慕寒早在狩猎开始就千叮万嘱不许她进内场,如此她也没有办法了,只好牵着马在外场溜达,身旁还跟着一随时保护她安全的茯苓。

“王妃,你不去狩猎吗?”

“狩啥?你晚上想吃兔子肉,还是狐狸肉?”她努努嘴,目光却还望向楚慕寒消失的内场,满满都是羡艳。

“不敢。”茯苓下意识说,尽管在楚慕寒暗卫中,她当属佼佼者,可是她却不敢恭维这些东西。

“算了,回去吧。”云惊澜觉得好生无趣,尽管这里四面环山抱水,风景亦是秋季难得瞧见的景象。她便要扭头回去等楚慕寒回来,不想这转身却碰见迎面而来的云茵茵,见了她,云茵茵只管面露微笑。

“冥王妃。”

她冷淡的嗯了声算是回应,云茵茵却也没有介意她这态度,倒是热情的凑上来要挽住她的手臂,喜笑颜开道:“三姐,我还可以这样叫你吗?”

云惊澜的眉毛挑了挑,印象里云茵茵虽然不像云月娇一般对自己恶劣,但对云婉钥那也是相当狗腿的,这会儿同自己这么来一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茯苓见此就想伸手来拉开她,云惊澜悄悄冲她使了个眼色。

她倒想瞧瞧这个云茵茵想搞什么,随即她也假惺惺的挽起了云茵茵的手:“四妹妹说什么话,即便嫁入了冥王府我也永远是你的三姐呀。”

看得一旁的茯苓都忍不住眼皮跳了跳。

不过安说云茵茵也是个庶女,自然是没有资格出现在这里,但此番她的出现倒是更加印证了之前自己的猜想,云永康想将她同云婉钥一道嫁入湘王府,带她来此,这一来么,恐怕也是想她在湘王面前好好表现的。

余下的一点,恐怕是想让云茵茵觉得云永康对待这两个女儿,都是一视同仁的。

可惜拦御驾那件事她昨晚听了,自然也想到了楚子晋,想必这几日他应该过得很是煎熬,大概是没什么心情来来欣赏美人了。至于剩下的那份猜想,她并不觉得云茵茵会领云永康这份情。毕竟,这个庶女,远远不是表面这样简单。

“还是三姐人好,从前是茵茵不大懂事,受了大姐的挑拨才会说出一些无心的话来,三姐可千万不要生茵茵的气。”云茵茵又不是云婉钥,自然也不会因为云惊澜这番话就信以为真她是相信自己了。

“怎么会呢,不过说到大姐,她还好吗?怎么没看到她呢?”她故作惊讶的环顾四周,云月娇不在也就罢了,她是没资格,云婉钥即便是怀孕了,也没道理不出现的啊。

云茵茵故露为难之色,“大姐她……”

“怎么了?”

“她……唉,三姐也知道当初在云府大姐陷害你那事。”

云茵茵知晓不足为奇,不过说出陷害二字可是极为让人容易遐想的。

云惊澜知道云茵茵是想暗示自己云婉钥怀孕的事,不过她不露声色既不说自己知道也不表示不知道,却要先试探她的口风。她微微一笑:“这件事啊,听说父亲原本不就是要将大姐许给湘王殿下么?那也……应该没有什么吧?”

云茵茵露惊讶之色,这种事怎么能算没有什么呢?云惊澜自知自己说漏了嘴连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这种事当然是不光彩的,但对湘王殿下来说也没什么吧?”

“怎么会没什么呢?湘王殿下那人三姐又不是不知道,大姐本就不喜欢他死活都不肯嫁,现在坏了名声,湘王也不是什么好人,拖到现在也不派人来提亲,父亲急得头发都白了,要我说还是三姐嫁得好,冥王殿下虽有些残缺,但对三姐却是真心实意的好。”

后面这句话就说得云惊澜有些不大高兴了,什么叫有些残缺,在她看来楚慕寒没什么毛病,他不过是中毒而已,即便他原本就这样,她也从未嫌弃了他半分,“四妹何出此言?父亲这不是还没替你定下婚约么?你还有机会为自己选呀。”

云茵茵叹了口气:“唉,茵茵也正为此事苦恼着呢。三姐,这里人多嘴杂,不如我们姐妹去旁边说些贴己话吧。”

她此番找上云惊澜其实是想从云惊澜这里探寻一些皇室的口风,毕竟她只是个庶女,比不得如今云婉钥的身份,想知道这些事也是很难的。云惊澜也乐得其所,如今她不在,云府里的事她倒是不大清楚,云婉钥的情况,红姨娘的毒,她都很想知道。

她顺从的跟在云茵茵身旁,茯苓也自觉的跟了上来。

云茵茵瞥了一眼,当即也露出了一丝为难之色:“三姐,你可以让这个丫鬟稍微离我们远一些么?毕竟是些私事。”

茯苓警惕起来,云惊澜看了看,随即安抚的冲她眨了眨眼,她虽然没她们厉害,但也不是个废人吧,再说她身上带着药粉呢,心里也是防着不怀好意之人,便道:“茯苓你先退下。”

“可是……”

“没关系的,你稍微离我们远点就好。”

茯苓不情不愿的退开了一些距离。二人上了马,慢悠悠的在外场溜达,两人随意说着一些话,云府的情况,云惊澜从她口中也套出一些话来,红姨娘目前还不错,云永康最近宠爱三姨娘,这对红姨娘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好歹去让三姨娘承了孙氏的火气。

至于云婉钥,她来倒是来的了,估摸着云永康也不晓得她怀孕的事,还想为她和楚子晋创造机会呢,可惜她害喜得厉害,孙氏怕被人瞧见,便整日让她缩在房里。

纸始终是保不住火的,云惊澜听在耳里,心里隐隐有了思量。

至于云茵茵,说了这么一会儿话,她感兴趣的话头云惊澜怎么会听不出来,看来是想从她这里打听皇室的态度,云惊澜说得也很清楚,皇帝宠爱孙贵妃,楚子晋所犯知错恐有包庇之嫌。

既然云茵茵想从她这里套话,她如她所愿又能如何,毕竟狗咬狗才是最好看的。

云茵茵低着头有些失望。

不知不觉两人离人群已经远了,云茵茵有些害怕便想回去,云惊澜也没意见,可是还未等掉头,马儿忽然发了疯一样的嘶叫,二人还未反应过来,云惊澜身子忽然不稳,眼见便要摔在地下。(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一章 落马 云惊澜的骑术不比箭术,她身上所带的药粉自然也是防有人对自己行不轨的,但她却也没想到对自己行不轨的会是身下的这匹烈马。

犹记得她倒下时云茵茵那惊慌失措的表情,看起来倒像是真的担心她一般,只可惜这顷刻间发生的事,她却一点都来不及做出应对,倘若她也有同茯苓那样的功夫或许还来得及。

刹那间,说曹操曹操到,在她即将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前的一刻,一只手稳稳的抓住了她的腰带,然后便是轻轻一提,天旋地转间她已然逃离了虎口。

挡住自己全部视线的不再是黄沙的土地,而是茯苓一张焦急的脸孔。

“王妃!你没事吧!”将她稳稳放在了地上,茯苓却半是焦急半是愧疚的看着她,王爷交代过,王妃任性,猎场又危险,她们一定要片刻不离身的保护着她才行,不管她说什么。结果就因为云惊澜那么一句话她竟真的放任她同云茵茵离开的她的视线,若不是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追上,王妃的身子这么瘦哪里承受得这么一摔。

云惊澜惊魂未定,好半天都没对茯苓的话做出反应。

茯苓的脸色就更难看了,不用想也知道云惊澜肯定是吓坏了,这都是她的错。她将这一腔的愤怒原封不动的冲向了云茵茵,此时也不管面前的人是何等的身份,除了冥王同冥王妃,她谁都不服。

云茵茵见茯苓怒瞪自己,捂着胸口也是十分的后怕,早就听闻云惊澜这几个丫头是出名的能打能杀,眼下又没有外人,这个茯苓要真要动她,顺道来个毁尸灭迹还是很有可能的。

云惊澜此时倒是缓缓回过味来,忙扶额揽着了茯苓:“我没事,有点吓到了而已。”别说后知后觉她的腿才有些发软,那么摔下来,不死也得残废那可正合了某些人的心意。

但偏偏她又不想让这些如愿!

茯苓大约也是察觉的她站不住,忙伸手揽住了她肩:“是奴婢不好,是奴婢没有保护好王妃,还请王妃赎罪。”

眼下她可管不了云茵茵了,自责一股脑的涌来,翻江倒海的难受,云惊澜却拍了她的肩道:“胡说什么呢,要不你来得及时,我现在怕是要被这马踩死了。”说着她恨恨的看着那批脱缰的烈马,此时倒也像个知错的孩子般乖乖的站在了一旁。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看过云茵茵一眼,这马都比人识时务,她在心里叹着气,云茵茵下马忙攀附上来:“三姐你没事吧,刚刚可吓坏我了,幸好你没事。”

刚刚?是啊刚刚她那惊慌失措的脸到不像是假的,现在满脸羞愧的模样也是情真意切,那她可真觉得有意思得很,马儿惊慌的那么一瞬间她怀疑云茵茵是故意的,毕竟也是她诱导自己支开茯苓的,而现在如果不是茯苓,她恐怕已经是蹄下亡魂了。

但云茵茵的表情如此的真倒是让她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想了,难道她真的误会云茵茵了?

说完这番话,云惊澜尚在思考真假还未做出反应,茯苓倒是比她先一步发难了,她原本就将这帐算在云茵茵头上,对方不说话也就罢了,她一开口,茯苓的火气倒又上来了,顾不得主仆之别她抢下了话头。

“怎么会没事?要不四小姐上面奴婢让你感受一下会不会没事。”

茵茵皱了眉头,很显然她和茯苓硬碰硬必然没什么好果子,像她们这种有些本事的丫鬟,也不像一般的丫鬟讲礼节,发起火来的时候管你什么身份都没个好脸色。她面色亦不好,说:“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难道我希望三姐出现这样的事吗?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一边说着话,一边倒委屈得不信,扯着袖子就要抹眼泪。

云惊澜对她没这个情分,如此惺惺作态一番她看着也挺烦的,大家直接一点不好吗,何必演得这样感情深,果真是云家的小姐,一个个戏精。说着这些时候,她却显然没发觉这个云家的小姐中也包含了自己。

“四小姐做事还需要好处吗?大小姐在王妃这里吃了这么大的亏,四小姐一向讨好大小姐,由此向我们王妃出手会奇怪吗?”云惊澜不说话,茯苓却难得的话多了起来,饶是云茵茵演得如此潸然泪下,云惊澜却也不看她,倒是舍得将目光投向茯苓。

云茵茵见此脸色便惨白了,在云惊澜眼里,她竟还不如一个丫头,刚刚她的确是有些恻隐之心的,但现在这丁点的恻隐之心也没有了。

“你一个小小奴婢为何要血口喷人!”云茵茵也不急,云惊澜越是不吭声,她却又越是想让她开口,后者咳了一声,摆正姿态道:“这丫鬟素日里被我宠坏惯了,四妹妹不要介意,她也只是担心我的安危而已,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是吗?”

她说这话其实还是有些怀疑她的,云茵茵咬着下唇不语,云惊澜却推开了她握着自己的手,走到了马儿身边,从刚刚开始她就发现了这马一条腿是不着力的。

“茯苓你能替我控制它吗,我想检查一番。”

这茯苓也是豪气,当即将云惊澜往后推了推,随后才一剑斩下了此马的头颅,云惊澜的脸黑了,云茵茵的脸却白了。

这个茯苓让她控制一下她倒好直接把马个杀了,她们在猎场逛了一圈,一个猎物都没倒无端损失了一批马,出师不利,失策失策。

将剑插回剑鞘,她回头却是爽朗的一笑:“王妃好了,可以随便检查了。”

坦然的模样,竟让云惊澜一声责骂都说不出口了,她蹲在了地上,伸手抚摸过马儿的头颅叹着气:“唉,下辈子别做马,投胎做猪比较幸福。”

茯苓哭笑不得。

云惊澜上下左右仔细检查了一番,并没有什么伤口,由事后它格外安静来看,想必也不是中毒,她着重检查了一下方才不着力的那条腿。

随后终于在马蹄之中发现了一个东西,她伸手去将那东西取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二章 责备 一颗钉子,还是一颗看起来这么崭新的钉子,猎场每年就来这么一次,四年翻修,上次翻修是在前年,也就是说即便留了钉子那也是一颗留了三年的钉子,即便是失误也不可能是这么新的一颗钉子。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来她的直觉还是很准的。

看见了她手中觉着的钉子,云茵茵心里咯噔一跳,却还是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凑上身来:“这个是钉子么?”

云惊澜点了点头,从衣袖间扯下丝绢将钉子包好,她站起身:“看来是踩到了这个东西才狂性大发的。”

云茵茵也顺势点头道:“看起来是了,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意将人钉子留在了猎场,好在这次有茯苓姑娘三姐才平安无事,不然我定饶不了他!”

需要你云茵茵饶不了么?

云惊澜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只怕她回去,指使她的人才饶不了她吧,她可以理解云茵茵不愿嫁入湘王的心情,可惜她完全押错了主,若是她对自己好些,再恳求自己帮忙,她倒未必会袖手旁观。

求对了人,是一个人识人的本事所在,可云茵茵是个瞎的。不过她求的这个人是谁,这一时半会儿的云惊澜还真没个主意。

“既然都没事了,我们先回去吧,看来这外场也不*全呢。”说完这些话云惊澜转身便走,茯苓也不多说,跟在了她的身后,这马儿被杀了,云惊澜也只得走路回去。

云茵茵倒是犯难了,他们此番为避开人群,走了挺远的路,原本被马儿驮着也不会太累,现在邀靠双脚走实在有些难为他们这些平日里大门不出的官家小姐了。但云惊澜没觉得不妥,她也只得牵着马舍命陪君子了。

出了外院,云惊澜的意思她要去看台等楚慕寒,云茵茵知道她这话是要对自己下逐客令了,便也没再多逗留,转身离开了猎场。

看着她离去时候的娉婷身影,云惊澜朝茯苓转了转脸:“你好好看着她。”

因为她刚刚的疏忽,云惊澜差点就被马踩到,现在再叫自己走,茯苓却像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不肯走,云惊澜无法只能同她一起去找来了落葵,两人一个去跟踪云茵茵,一个留下来保护她。

这一商议去的人还是落葵,茯苓则留下来保护她,云惊澜心知她刚刚那么一下让茯苓受惊不小,当下也安慰道:“这件事是云茵茵有意为之,不过你也犯不着同她一般见识,受害的可是我,你瞧我是什么态度。”

茯苓性子比较直,骂了就骂了,顶多被王妃训斥几句,她觉得自己也不吃亏。

“奴婢记住了。”

“还有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她知,我相信云茵茵也没有胆子说出去,但一会儿你见到王爷可别乱说话,不然你受训不说,我也会跟着被他骂的。左右我也没个什么问题。”

这点倒是不假,茯苓点了点头,重复道:“奴婢记住了。”

云惊澜哑然失笑这个茯苓也是个倔脾气,得还算她自己去消化吧。

内场的狩猎活动结束时孙贵妃同珍妃还有那些个王妃侧妃才姗姗来迟。

承启帝意气风发的领着大臣皇子带着猎物回来,自然这场比赛赢的是皇帝陛下,有他在谁敢同他争。珍妃原本距离皇帝最近,刚想上前说话就被孙贵妃一巴掌推开,随后凑近道:“陛下累坏了吧,臣妾给陛下放凉了一些茶,各位大人王爷也一起来喝杯茶水休息一会儿吧。”

众人不敢动,承启帝大手一挥道:“今日就不必拘泥于君臣之礼了,大家随意些。”

顷刻间众人便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这一番奔波快乐是快乐的,可同样也是疲惫的,承启帝喝着放凉的茶水,身后是替他拿捏肩膀的孙贵妃以及站在旁边一脸愠怒的珍妃。

但他的目光却看向了落座在旁的大臣皇子们,诚然他说了不必拘泥君臣之礼,但这座位也是很有讲究的,比如挨着楚慕寒而坐的景嵩。

还有挨着湘王而坐的兵部尚书。

一时间承启帝心里也是五味陈杂。

楚慕寒也不怎么乐忠于同景嵩说话,两人打了招呼便各自有了事做,景嵩同身旁之人在交流此次狩猎的心得,楚慕寒却在同云惊澜说着话,再看旁边来接人的王妃也不是没有,但这些个王爷却都以身边的大臣为主。

云惊澜站在他身旁,弯着腰聚精会神的听楚慕寒说起内场的一切,偶尔惊讶,偶尔惋惜,偶尔点头想发表意见,看起来是被楚慕寒驳回了,顾着腮帮子有点生气,但很快她自己又没忍住央求着他在继续说下去。

承启帝看了看身后明争暗斗的珍妃同孙贵妃,一时间竟还有些羡慕坐下的那二人。

稍作休息后,众人便各自回去休息,天也眼看就要黑下来了,云惊澜话不多一路缠着楚慕寒说点狩猎的事,她自己被云茵茵那么一弄全然没了心情,加之又等了他许久,这半天算是白费了,心里十分向往着内场的厮杀,但楚慕寒说什么不肯让她进去。

回了房,楚慕寒因出了一身的汗便去洗漱了。落葵却悄悄推门进来,云惊澜一看是她估摸着她这么快回来大约也是查到些什么了,她点点头,落葵便关了门走近道:“王妃猜得不错,四小姐是受人指使的。”

“恩,说说你看见了什么吧。”云惊澜也不急饶有兴致的等着她说下文。

原来云茵茵回去后便去见了孙氏,落葵躲在一旁将二人的话听了大半,原来是孙氏给她保证,只要这一回让云惊澜在马场受惊,孙氏会给与云茵茵一些好处。云茵茵又不想嫁湘王被逼上绝路,只好这样做。

可眼下她回来报告的却不是云惊澜被马踏的好消息。

她又失败了,孙氏气急之下便是一个重重的耳光扇来。

响得躲在暗处的落葵都吓了一大跳。

云茵茵捂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难道他们真以为云惊澜是这么好对付?(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三章 气愤 如果云惊澜真是这么好对付的何至于拖到现在他们都没能撼动她分毫,心怀怨愤的云茵茵忍住了这些话,她一直表现得很冷静,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她小时候也曾怨恨过为什么她不是大夫人所生的,为什么她要是个庶女。

长大了她才终于明白,命运是握在自己手中的的东西,嫡女又如何,云婉钥落得如此田地,全因她咎由自取,而她即便是个庶女她也会靠自己的双手得到那些不属于她的东西。

正因为有着这样的决心,她迫使自己必须冷静,面对云婉钥也好,云惊澜也罢,能曲则曲,是她的处世哲学。

“你可真是个废物,如此大好的机会你竟平白浪费了?!”

废物?她捂着脸在心里冷笑,她即便再废物也未曾像云婉钥那样败坏的了自己的名声,想到这里的云茵茵吞下白孙这一耳光扇出来的血丝,抬头迎接上了孙氏的目光。

她是真的没想到,之前散布流言竟也并未起到任何作用,从云惊澜那里打听到的是承启帝已然也也知晓,但云惊澜说皇帝有意偏袒湘王,看来是没有用的。

她的另一只手用力的握起了拳头,指甲都要掐入皮肉。

为什么?她不能明白,为什么这些人就能如此轻易的得到父母的疼爱,哪怕是楚子晋这样的混蛋,承启帝都还要偏袒他,可自己呢,当初云永康来说那些话时对她又是何等的残忍,为了云婉钥的正妃之位,她被当做一个棋子随意利用。

云茵茵不甘心,对楚子晋的厌恶也越发明显起来,来之前云永康提醒她,要她讨好楚子晋,幸好半路出了告御状之事,楚子晋也显得十分的没有精神,对谁都是爱答不理的,这样也好省的自己取找借口不见他。

云永康知道楚子晋心情不好,当即也不再勉强云茵茵去他面前刷存在感,她就这么被放置了,这个时候孙氏找到她,并许给她好处,对付云惊澜?她求之不得,对于云婉钥她心怀嫉恨,对云惊澜这股嫉恨只多不少。

明明同她一样是个庶女,如今云惊澜飞上枝头变凤凰,她却还在苦苦挣扎。所以她答应得非常爽快,既可以整到云惊澜又可以从孙氏这里得到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母亲不要生气,是茵茵愚笨,将此事搞砸了,母亲千万不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但她不知道的是孙氏这是气愤到了极处,因为屡屡动不了云惊澜,她心中的郁结早已堆积上了顶峰,谁宽慰都不顶用了。这一巴掌成功的发泄出了她的愤怒,听闻云茵茵这话,孙氏的心情也渐渐缓和了一些。

眼下还不是她发火的时候,云惊澜活得好好的,她还需要云茵茵的帮助,孙氏挤出一丝微笑关切的抚上了云茵茵的脸:“是母亲不好,母亲也只是太过生云惊澜的气而已,这原本也不是你的错,你也别放在心上。”

光这些还不太够,她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镯子,忍不住有些肉痛,但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孙氏将这镯子取了下了,又将云茵茵捂着脸的左手拉了下了,原本白皙的一张脸上,一个殷红的巴掌印十分的明显。

孙氏心里也腾升出了一丝愧意,云茵茵也没有拒绝,看着她将镯子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这个镯子就算母亲的一点心意,这个时候咱们更应该振作起来,你也知道你大姐最近是一蹶不振,茵茵啊,拿出勇气来,不然以后嫁入湘王府,你还怎么帮衬你大姐呢?”

她自认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却不想在云茵茵耳里听来却是十分的不是滋味,她在心里叫嚣着,她不要嫁给湘王,不要像自己的亲娘一样做妾,更不想再一辈子让云婉钥压在她头上,她受够了这样的生活。

但她咬咬牙终于还是将这些话吞下了喉咙。她低了头摆出一副十分喜欢那镯子的模样道:“母亲说得是,大姐如今打不起精神,茵茵更应该在才是帮助大姐才是。”

孙氏满意的点了点头,“你从小就是个让母亲特别放心的孩子。”懦弱听话好骗,一如此时一般。

“恩,母亲如果没有别的吩咐,茵茵就先回房了。”

孙氏了然的点头,云茵茵此计失败,她也有人需要汇报,当即也是心事重重起来。

回了房,她躲开了随行的丫鬟将自己关在房里,又扯着被子捂住了头,终于还是放声大哭起来,总有一天,她一定要云惊澜云婉钥通通都踩在脚下。

云茵茵走后,孙氏出了房间直接朝着孙贵妃那边而去,落葵原本还欲跟上看她想搞什么名堂,可孙贵妃这边的守卫比起孙氏那边强硬不少,她没能跟进去,所幸她想查的事已经查得差不多了,便也没在坚持。

孙贵妃见了孙氏也知那件事估摸着应该有个结果了,不过她不比孙氏,也从来没有小看过云惊澜,想对付她,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成功的。放下茶杯,孙贵妃见孙氏一脸凝重,心里便已经有了结果,她不急不躁,扯着丝绢擦了擦嘴角。

“民妇见过贵妃娘娘。”

孙贵妃挥了挥手,她身边的宫女会意,全都悄悄退下了去。

“坐吧。”

孙氏低着头上前两步走到了孙贵妃身边,未等她开口,孙贵妃却先道:“又失败了吧?”

“娘娘不意外吗?”孙氏抬头略有些震惊的看着她,简直不可思议啊。

“意外?那你就太小看云惊澜了,她身边那几个丫头都身手不凡吧,你以为狩猎只有咱们出手吗?你以为他们不会有所防备吗?云茵茵这孩子我看过,她有些太过懦弱了,这件事交给她做本宫原本就不太放心,但婉钥现在都帮不上忙,只能铤而走险试一试了。”

说完孙贵妃不置可否的叹了口气,云婉钥如今如何她其实是不清楚的,到了南苑都还没来得及见到她。(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四章 怀疑 也不知道孙氏在做什么,总不肯放云婉钥出门,说是身体还不大好。当即孙贵妃就又有些不高兴了,身体不好还来南苑做什么?一点作用都帮不上,两人商议之下,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找上了云茵茵。

果真云茵茵是个成不了事儿的,云惊澜这会还是活蹦乱跳的。

“娘娘说得是,是民妇太小看这个云惊澜了,不过眼下已经打草惊蛇,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孙氏是真的有些亟不可待了,湘王迟迟不娶,云婉钥那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糟糕,另一边的云惊澜倒是挺滋润,她的心里当然很不好受。

“慌什么,这狩猎又不是三两天就结束得了的,我早就知道这个云茵茵成不了事,后面怎么做也早有准备,你先回去,免得让别人起疑。”孙贵妃倒是格外冷静,孙氏定定的看着她,好像禁足之后,孙贵妃更加冷静,更加决绝,也更加可怕了些。

落葵未能进得孙贵妃的房间,倒是孙贵妃这边的一个宫女不动声色的全听到这些话,她的耳朵比常人听力更佳,现在身边的这些人她相信她们是没听见的,她却一字不漏。随意寻了个理由,这宫女悄悄溜到珍妃房中。

珍妃听宫女巨细无遗的将这一番话说完,心里当即暗暗惊叹,呵她这还没来得及动手呢,孙贵妃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

“你做得很好,回去继续替本宫监视好那边的一举一动。”

那宫女退了下去,不动声色的又回到了孙贵妃这边。

随即珍妃在晚膳过后踩着点走到了承启帝的房间,这一次她终于抢在了孙贵妃的面前,听闻门外宦官来传,说是珍妃求见,承启帝也没多想,让人开了门将她迎了近来,珍妃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承启帝不免多看了一眼,这可不大像珍妃会做的事,被关注的那人也不多说话,安静的将食盒中的糕点取了出来。

“爱妃还没吃晚膳吗?”

珍妃一愣,随即摇头道:“臣妾已经吃过了,陛下方才也吃过了吧,臣妾是担心陛下今日体力消耗有些过大,所以准备了这些糕点送来,怕一会儿陛下再饿手边没有东西吃。”

承启帝点了点头:“你倒是有心了,放桌上吧,朕若是饿了自然会吃的。”

“是。”见他收下了糕点,珍妃心里别提多开心,又见承启帝转了转脖子像是很累一般,她连忙欺身走近道:“陛下可是有些累了?”

他点头,的确是有些累了。所以才没有召见任何人便打算睡下的,不服老不行的,他知道今日狩猎大伙儿都有意让着他而已,自己这个身体怕也是支撑不了几年了。珍妃便单脚跪在了床边道:“那臣妾替陛下按摩放松一下吧,一会儿更好入睡。”

“也好。”承启帝说完看了一眼珍妃,后者会意连忙坐在了床榻上,他寻了个舒服的位子便躺在了她的膝盖上,珍妃伸出手来认真的替他按摩起了肩膀和手臂。

承启帝有些昏昏欲睡。

“皇上若是困了便睡吧,臣妾不说话了。”

“没关系,你说吧。”

“说起来贵妃姐姐怎么没有过来伺候陛下呢,白天在猎场姐姐看起来可是很担忧皇上的。”

她这么一说承启帝也觉得有些奇怪,往常孙贵妃往他这边跑得最是勤快,不过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他没怎么注意。

“也许是有些事耽搁了吧。”

“可能吧,臣妾来时,刚好碰见云夫人从姐姐房里出来呢,人家姐妹俩也不常见,许是有些体己话要说吧。”

承启帝迷迷糊糊的恩了声。

“不过下午臣妾在外场见到一件事,想告诉陛下又怕陛下觉得臣妾多是,真是叫臣妾为难呢。”她唉声叹气道。

承启帝掀开眼皮看了看她,都说在这份上了,可不就想说给他听的么?

“说吧。”

“就是下午冥王妃同她云家那位四小姐一块骑马的时候,那马也知不知道突然是发了什么疯,直接将冥王妃摔了下了。”

说道这里,承启帝的睡意已然消了大半:“还有这种事?那冥王妃没事吧?”

“恩,冥王妃那丫鬟的身手倒是不错,最后将冥王妃拉了一把才没至于摔下来。”

承启帝也松了口气,随即也疑惑道:“那马怎么会突然发了疯?”

“臣妾也觉得奇怪了,这南苑的马都是经过精心*的,发疯这种事倒是第一次听说,冥王妃那丫鬟也很是彪悍,当即把那马给杀了,臣妾叫人去处理马尸的时候才在了马蹄里发现了一颗钉子。”

“……爱妃的意思是有人想害冥王妃?云家四小姐,她也对冥王妃有意见?”

“四小姐对冥王妃有没有意见臣妾并不清楚,但那四小姐从猎场出来后直接去了云夫人的房里,出来时丫鬟们还瞧见了她脸上红了一块,眼睛也红了一片,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所以臣妾觉得……”

偏偏说到这个点珍妃就开始卖关子了。

“觉得什么?”承启帝有些不耐烦了。

“臣妾觉得,那颗钉子的事恐怕就如皇上所言是四小姐所为,但她同冥王妃应当没有太大的仇怨,倒是云夫人同云大小姐不好说,陛下也是看见了中秋之事的,这怕是云夫人指使。”

承启帝深以为然,但到底是他们云家的事,他也管不着。

“原本臣妾也觉得这不过是云家的事,左右也同臣妾没有关系,但刚刚云夫人去见贵妃姐姐,她房里的宫女又全都被赶了出来,臣妾是怕贵妃姐姐会被云夫人蛊惑犯错,还希望陛下能提下一二。”

承启帝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这么说这件事,还同孙贵妃有些关系?后妃与世家走得太近可不是什么好事。不管是什么人,出现这种情况,皇帝都是不允许,再加之来南苑的路上又碰见那件事,眼下虽然是被他压下来了,但这件事还没有完,具体怎么处理要等会宫再看。

这么几天功夫,孙贵妃就忍不住原形毕露了?

她当真是变了不少。(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五章 出现 “皇上……”珍妃还欲继续说下去,承启帝却不想听了。

“爱妃今夜就陪朕歇息吧,别的事回宫再说,朕心里有数。”听见承启帝留自己陪他,珍妃心下大喜,对于没能踩倒孙贵妃之事心里也没那般介怀了,当即服侍承启帝宽衣睡下了,不过最后的那些话到底还是惹了承启帝不高兴。

珍妃在心里叹气,都怪孙贵妃,难得承启帝留自己这样好的时机,却因为她的事,闹得有些不愉快。

再说云惊澜这边,知道了这个真相她也不意外,预料之中也在预料之外,预料中的是孙氏回来对付自己,预料外的是竟然这样云茵茵却还肯来帮孙氏。

她在听闻承启帝偏袒湘王时脸上的失望那般明显,明明是不想嫁给湘王的,更不想被当做一个筹码般嫁给湘王的。

但她还是帮了孙氏来对付自己。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孙氏母女几次三番来找她麻烦,虽然每次都化险为夷了,但想想向来是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却从未主动出手给她们来点事儿,便觉得有有些亏了,唯一一次盛传的谣言,她也不过是帮云茵茵擦擦屁股罢了。

云惊澜摸着下巴心里也有了点想法,先前事云茵茵做了但却没给孙氏母女造成一丝影响,这很不靠谱啊,她觉得还是得自己动手来。

楚慕寒脱了外衣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她连忙摇头:“没什么,你洗漱好了就睡吧。”说着她起身走向了床榻。

到了第二天,众人起了个大早,今日的活动是后山自由行。听起来没什么难度,云婉钥也蠢蠢欲动,孙氏却在一大早给她判了死刑:“你身体还没大好,就不要乱跑了,今天也在房里歇着吧。”

云婉钥犹坠入冰窟,从头到脚都冻住了。“母亲,女儿已经没事了。”但说完她又觉得胸口一阵恶心,旁边的丫鬟连忙端来了痰盂。

孙氏冷着脸,让她来是为了不让外人看出异常,同样也是希望湘王能来看看她。但云婉钥不需要出门,待在房里等待即可,所以孙氏将云婉钥看得格外紧,云永康懒得管这事也就随了她的意。

孙氏走后云婉钥委屈的躺回床上,她已经躺了好久了,还以为来了南苑能到处看看,但孙氏不许,她方才那表现无疑是将身体还没大好这个说词证实了一番,实在郁闷得很。

身旁的小环小心翼翼的替她捏了被子,口中也很是愤愤不平:“小姐的脚已经好了,不过是因有些胃口不好却要被留在房里,这么好的天气,大家都在外面玩,小姐真是可怜。”

云婉钥心里听了也挺不是滋味的,她何尝不想出门去了,像乌龟一样缩在房里实在不是她的个性。

“那也没办法,母亲的安排我也不能反抗。”何况随时随地而来的呕吐,着实叫她抬不起精神来。却见那丫鬟双眼明亮,忽然凑近她道:“小姐,我们偷偷溜出去吧,去后山的人那么多,夫人应该也瞧不见的。这些日子小姐一定是闷坏了,再者小姐就不想去看看冥王妃吗?”

她不说还好,一说到云惊澜,云婉钥就气上心头,她如今这样全是败云惊澜所赐,这么好一个挤兑她的机会自己却要缩在房里真是烦人!

小环说得也没错,后山自由行,向来是王孙贵族最喜欢的一个项目,人也是最多。她如果穿上披风,躲在人群之后孙氏也不见得能瞧得清,到时候她再找找云惊澜趁机给她下个绊子就好了。

打定了主意,云婉钥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奸计得逞的笑意:“好,你去替我取件素些的披风来。”

小环闻言眼神一闪,打发另一个丫鬟去替云婉钥取来披风。后为云婉钥稍作一番打扮,云婉钥便领着丫鬟偷偷的出了门。这些个丫头原本就想趁此机会跟着大小姐出门长长见识,却没想到到了南苑跟云府没什么差别。别说云婉钥,连这些照顾她的丫鬟都有些烦闷,早盼着云婉钥能反抗孙氏了。

人果真是很多的,云婉钥有些呆呆的看着帐篷外的阳光和热闹的人群,心里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三人挤在人群的最末端,她伸长了脖子想看看云惊澜在什么地方,结果左找右边不见。正心灰意冷间,便见云惊澜身边的那几个丫鬟走了过来,名字云婉钥是对不上,但这几个丫鬟的长相她却是格外清楚。

看到了落葵等人的脸,云婉钥也气得牙痒痒,既然她们在这里,想必云婉钥一定在附近,她四下寻找着,身旁的丫鬟却忍不住嘀咕:“这小环跑哪儿去了,刚才她还那么积极。”她觉得小环有时很勤快,但有时却当起了甩手掌柜,真是让人极为不满意的。

云婉钥瞧了一眼,自己身边果真只剩下一个丫鬟了,她皱了皱眉,怕一个丫鬟伺候她伺候的会不周到,便有些心烦的要去寻小环。再将目光转向落葵那边,她忽然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落葵旁边的那人不是小环是谁?

她为何会与落葵等人相谈甚欢?

难道……

云婉钥突然反应过来,她中计了!这小环分明是云惊澜的人。她心下忽然慌张起来,云惊澜让小环诱导自己出门想做什么?她怎么会主动来找上自己?

她心道不好,便转身想走,身旁的丫鬟不明所以也连忙跟了上去。

云惊澜姗姗来迟却没有错过云婉钥转身走掉的背影,她嘴角上扬。楚慕寒有些好奇,从昨晚开始她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到现在又像是解开了所以的想法一般,他忍不住将她向自己拉近了一些,“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如果你……”

云惊澜抬头得意的冲他扬眉,将他的话打断说道:“不都说人善被人欺?何况我不喜欢被动。”

楚慕寒若有所思地瞧她一眼,心中忽觉好笑。其实在很多地方他们是相似的,不正如同自己,蛰伏良久。只不过是他做不到云惊澜这般,可以放肆的反抗罢了。

她好像一直未变,从嫁进冥王府后,她素来不会隐瞒自己的情绪……与感情。

众人在场上都摆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见时间差不多了,也不晓得是谁挑了头。诸人便欢呼着准备出发,但就在这时后方却忽然传来一声惨叫。

这声音过于骇人了,引得众人皆是回头瞧去。

却见那发声的人是云婉钥。(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六章 见红 众人只见这位云家许久已未露面的嫡出大小姐正狼狈的躺在地上,原本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过是摔了一跤而已,不过是这一摔有些难看而已,只不过她许久未出现过而已。

当即便哄堂大笑而起,堂堂一个官家小姐,摔便摔了,还摔得这么狼狈,还要大叫吸引旁人目光,这就是她的不对了。

既然她要平添笑料,大家不笑那可就有点对不住云大小姐的卖力演出了。

欢声笑语中原本站在孙贵妃身旁说话的孙氏却是面色一黑,孙贵妃当下还没觉得什么不对,只是微微皱起了眉头,觉得孙氏这样阴沉着脸,是否在给自己甩脸子?

那原本跟在云婉钥身边的丫鬟却是吓得六神无主,当即愣在了那里。

躺在地上的云婉钥直觉肚子猛的一缩,随即是锥心刺骨的痛楚袭来,她当然也听见了周围人的嘲笑,她向来喜欢受人瞩目,但绝对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云婉钥挣扎着便想从地上爬起来,却又觉得身下像是有什么东西滑落出来,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其实早已怀有身孕,还只当是葵水来了呢。

怪也怪孙氏这些年将她养成这样的性子。

头上渗出汗水的云婉钥却觉得这葵水来得未免也太过汹涌澎湃了,可气的是旁边这丫鬟竟然还不来扶她,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

至于站在那丫鬟身边的小环就更不能指望,她现在的心思怕也不在于伺候自己。

她伸出手来撑在地上,便想用力,但身体却像撕裂般疼痛起来,云婉钥终于还放弃趟在地上大口喘了气,难道她会成为史上第一个摔死在平地上的人吗?

丫鬟仍无动于衷。

倒是她原本不指望的小环却突然扑了过来,扯开嗓子大叫道:“不好啦,小姐……小姐出血了!来人啊,救救我们家小姐。”

云婉钥当即便有些懵了,出血?什么叫出血?不是来葵水了吗,她咬牙挣扎着撑起半个身子,然后伸手往自己身下探了过去,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熏得人犯晕。

这么多血……

她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忍不住颤抖起来,再想想自己这些日子以来身体的状况,当即也明白过来。

她好像是……小产了。

不可能!她怎么会怀孕呢!她怎么可能怀有那个混蛋的孩子!

“不可能……不可能……”她如同九宫鸟一般重复着不可能三个字,显然她自己都不能相信这个结果。

小环却又松开了她,云婉钥没了支持,猛的往地上摔去,脑袋被撞得碰的一声巨响,可还没晕过去,这样难看的局面她为什么就不能晕倒呢!

松开了她的小环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朝着孙氏跑了过去,边跑还边大叫道:“夫人!夫人小姐见红了!你快救救小姐呀!”

围观者终于回神过来,笑声骤停,安静得连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此时小环的声音却一声高过一声,在这片空地上显得格外的敞亮。

见红……

众人眼神复杂的将目光转向了地上的云婉钥,明明一个闺中小姐,居然会见红,真是……匪夷所思。

云婉钥自然也看出众人目光中的鄙夷嘲讽,这比刚才的嘲笑更叫她无地自容。

小环!都是小环!这个小贱人,不仅骗她出来,更在这种时候大肆宣扬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小环能有什么本事?一定是云惊澜来找她报仇了!她四下寻找,终于在人群中发现了和楚慕寒比肩而战的云惊澜。

她脸上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表情,得意?嘲讽?还有怜悯?

她在可怜自己?在这种时候她更不需要云惊澜的可怜!

云婉钥艰难的翻身即使爬她也要爬离开这里,那放在平地上的五个指头痛苦的蜷缩在一起。

身旁的丫鬟终于是回过神来,连忙跪倒在地上想将她扶起,云婉钥眼中带泪愤怒的瞪向了她,刚刚她需要她的时候,她没有来帮助自己,现在她谁都不需要了。

“滚开!”

谁都不要再来管她,谁也不要再看她。

“小姐!小姐你在……”

出血两个字生生被云婉钥杀人的目光扼杀在了喉咙间,丫鬟想去扶她,却被云婉钥一把推开来。“别碰我!”

在小环开始呼喊时,孙氏也跟着懵了,她只是来同孙贵妃打个招呼,不过片刻的功夫,云婉钥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又怎么会突然摔倒?还这样刚好的摔得小产!

但任凭她有再多的问题,任凭云婉钥此刻再多的丢脸,出于一个母亲的本能,她要保护自己的孩子,小环喊的是什么她已经听不见了,在丫鬟扑上来想挡住她时,孙氏猛的用力一推,仿佛用尽了平生最大的力气。

小环被她推倒在地,但低着的那脸色却浮现出一股诡异的笑容,长长的头发挡住了她的脸,谁都没有看见,云婉钥,你也终于有今天,当初她姐姐被活活打死的时她无时无刻都在心里祈盼这一天,现在终于让她盼来了。

孙氏扑来云婉钥却没有拒绝,像是一个走失的孩子一般,她大哭着将脸埋入了孙氏的怀里,仿佛这样就能避开所有人鄙夷的目光,仿佛这样就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孙氏紧紧的搂着她,终于还是一点一点的冷静下来,这件事既已成定局,想太多也没有用了,她还不能慌,她还必须解决这件事,可她又能怎么做呢。

她在人群中找了云永康的身影,带着些许乞求和期待的目光,她紧紧的看着他。

但他没有动,他甚至没有来伸手帮自己的女儿一把,他同所以人一样,眼里满满都是鄙夷和厌烦,还带着一丝的愤怒。

愤怒于她在大庭广众只想丢了自己的脸面。

这个人从来不爱孙氏,也不爱这些个子女,他爱的只有自己。

孙氏对云永康是前所未有的失望。

“母亲,我好疼,母亲你带我走吧……”去哪里都可以只要不在这里成为一个笑话。云婉钥抬起头来,眼里带着一丝浓郁的绝望,平生第一次,她有了死的念头。(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七章 决定 孙氏大惊之下终于明白,现在她能靠的只有自己了,先不要管这些人的想法,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保命要紧。

她猛的掐了身旁吓得六神无主的丫鬟一把:“去请大夫!”

丫鬟得了命令也终于是反应过来,爬起身来拔腿便跑。

孙贵妃也反应过来,云婉钥怀孕的消息她其实一直都不知情,她同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一样是在云婉钥大出血才发现的,她看着那地上大片大片的血迹,心里却也忍不住泛起一丝心痛!

这个孙氏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云婉钥怀孕了!

那可是皇孙啊!那也是她的孙子啊!皇孙稀缺,端王侧妃生下的又是个女儿,这个孩子必定是会受到承启帝喜爱的,哪怕是看在这个孩子的份上,即便承启帝知道了楚子晋同云婉钥苟合的事,或许也会绕过他二人的。

可是,孩子没有了。

孙贵妃捂着胸口突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再抬头一看承启帝的表情,阴晴不定中还透着一丝的惋惜。

惋惜于这个还未来得及被他们承认过的孩子。

孙贵妃挣扎着提醒自己,不要乱,还不能乱,现在还不是可惜这个孩子的时候,云婉钥流产,她和楚子晋的事就保不住了,现在难堪的是云婉钥,但马上便会轮到楚子晋,前方孙氏还在保护自己的孩子,终究也是她的侄女,她不能见死不救。

“去帮帮忙。”她打发了身边的两个侍女让她们去帮忙将云婉钥送回房,孙氏身材矮小,怕是扶不动一个云婉钥。

那两侍女伸手时孙氏朝她投来一个感激的目光,孙贵妃挥了挥手烦不胜烦。

云婉钥被人扶回房中,空地中只剩下一大片的血迹和浓郁的血腥味,孙贵妃勉强挤出笑脸:“没事了,大家继续吧。”

承启帝却沉了脸,“皇后你去处理一下,云家的人留下。”

云永康和云茵茵浑身一怔,周遭的人无比同情的看着他们,但仔细一瞧那同情中也同样带上了一丝鄙夷,这留下的二人才开始后悔,刚刚还不如就同云婉钥一道消失的好。

李皇后还不知道云婉钥同湘王苟且之事,心里倒还是有几分怜悯云婉钥的,大庭广众之下小产,她的名声怕是要毁得一干二净了。当即也诺诺点头道:“臣妾遵旨。”

承启帝又偏头冷漠的看向了孙贵妃:“孙氏既是贵妃的娘家人,你也去帮衬一下吧。”

“是。”孙贵妃强打精神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虽然刚刚承启帝那一丝惋惜的目光让她身心俱疲,但此时她仍在劝服自己,他一定还不知道这个孩子是楚子晋的。

承启帝是最先回过神来的人,大风大浪都经历过来了,这种后宅的小事本也不用他操心,只不过现在他还想给湘王留一分面子,不愿在众人面前让他无所遁形才会做此安排。

后山之行继续进行着,但对众人来说,这无疑是此行最好的笑谈了。

待到身边的人走各自离去,楚慕寒才小声问向了云惊澜:“那个丫鬟怎么回事?”

“她姐姐以前也是云府的丫鬟,后来因为犯了点小错被云婉钥活活打死了,这不恶有恶报呗。”话虽然这么说,小环那演技不可谓不精湛,真是叫人叹为观止,这要放现代,这应变能力这演技,足够秒杀一片小花小主持了,可惜是生不逢时,放这里也不过是个丫鬟的命而已。

“这出戏果然是很精彩。”楚慕寒赞许的点了点头。

云家小环是回不去了,不过闹这么大她也挺惹人注目的自然也是不方便到他们这边来,云惊澜朝她点了点头,她便自行退下了,这一时半会儿的,云婉钥也好,孙氏也罢,怕都是没空来管她了。

承启帝原本走在最前面,但不知为何又突然将脚步放慢下来他不走,他身后的大臣自然也不敢上前,承启帝居然领着侍卫走到了一旁说要休息,那些臣子无奈跟着承启帝旁边又不方便传八卦,憋得很是难受。

好在皇帝到了南苑人却平易近人了许多,伸手一挥便让这些臣子先行前进。

随后他又起身安排身边的侍卫一个一个去将端王等人请了过来,候在他身旁的看戏的珍妃当即心里也有了想法,后宫对帝都的传闻都不太清楚,云婉钥这事本也和她们没有关系,对珍妃而言原本也是不痛不痒的人,但见承启帝这举措却明显是要插手了。

难道事关皇家?

再一想这些个皇子里有一位可不就是经常做这些事儿么?

湘王很快被叫到了承启帝面前,他也不说话,但看湘王那表情却是十分的冷漠。承启帝心里一清二楚,云婉钥的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再加上之前拦御驾之事,闹成这样,他不能再姑息了。

楚子晋心死成灰,皇上都知道了,无论哪一件事皇帝都一清二楚。

随后被召集而来的几位王爷面面相觑,但其中最开心的当属翼王睿王二人,帖子是他们暗中叫人递上去的,现在云婉钥流产,承启帝当然知道是谁做的,这一次湘王恐怕是护不住了。

皇后跟着太医一起替云婉钥把了脉,她情绪显得很激动,一直哭着没有停下来过,李皇后听得很是心烦,便将孙氏叫到了自己房中。

孙贵妃自然也不能落下,关了门,李皇后平静的坐在了椅子上,不怒自威。

孙氏腿一软当即便吓得跪倒在地。

“云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氏抹了把眼泪哭诉道:“娘娘,婉钥这的确是小产了。”

李皇后气结,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谁知问她这个,“本宫是问,这是谁的孩子,云小姐尚未成亲对吧?”

“回皇后娘娘的话,云家已经与孩子父亲在商议婚事了。”

“那也不能这么着急啊!看看现在闹成什么样了,云小姐以后还要不要做人的?”

孙氏心中羞愤难当,她当然很清楚云婉钥这次是真的毁了,可她又什么办法。(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八章 审议 楚子晋不肯娶她,孩子也不敢打掉,她明明有嘱咐云婉钥不要乱跑的为什么她偏偏要跑出来,还偏偏摔倒了。

说到底或许她一开始也不该瞒着云永康和云婉钥,如果他们知道的话,云永康或许就不会让云婉钥跟来,如果云婉钥知道她就会安分的呆在房里。

孙氏心里顿时愧疚万分。

“那这个人到底是谁?”李皇后不知道楚子晋同湘王之事,心里才能如此平静,不过是应了承启帝答应来主理这件事而已。

“娘娘就不要再问了,民妇不能说。”这个时候再把湘王拖下水,孙贵妃肯定得恨死他们的,孙氏咬紧牙关就是不肯说出孩子父亲是谁。

李皇后一听大怒,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这孙氏还如此不知好歹偏要来护那个男人!

“大胆孙氏!竟敢向本宫隐瞒!”

孙氏抖了抖,李皇后这怒火中烧的模样,自己怕也是没有好果子吃了,忙求救的看向了孙贵妃,后者悄悄吐了一口气开口道:“皇后娘娘未免有些担忧过度了,这说到底也不过是他们云家的事,云夫人都不着急,皇女娘娘也不必如此大动干戈。”

复宠的孙贵妃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丝毫没有将李皇后放在眼里,特别是眼下,她必须强硬起来才能保住湘王,说到底这本也是云家的事,但牵扯上湘王就麻烦了。

李皇后冷哼一声:“贵妃难不成想说,孙氏是你娘家人,这件事由你来审理更为妥当?”

孙贵妃憋着气跪倒在地:“臣妾不敢。”

“臣妾?你倒是也知道你是个臣妾,来人,去将,云尚书和四小姐一并请来。既是云家的事,那这两人是否知道?”

孙贵妃当即有些急了,云永康她不担心,这个云茵茵,她却是放心不下,万一她口无遮拦的便把湘王拖累进来确实十分的棘手。“皇后娘娘,这件事皇上自有定夺,娘娘招见云尚书怕是不妥。”

“后宫后宅之事本就在本宫的管辖之内,你却要拿这些事来麻烦皇上?那要本宫这个皇后做什么!”李皇后也是怒了,孙贵妃这一心要阻拦的模样她倒是十分好奇这个男人到底谁。

那一瞬间她也想到了湘王。

不会吧?一个堂堂尚书大人,女儿受此大辱,他竟也放任了?

李皇后心有怀疑,却也不敢轻易下定论。

很快云永康同云茵茵被带到了皇后面前,二人恭敬的行了礼,云茵茵惊恐万分的看着皇后孙贵妃却是更为焦急。

“云大人……”但她的话还没来得及问出口,门外却传来了传话之声:“皇上驾到。”

李皇后连忙站起身来打算迎接圣驾,却听那传话声还未停下:“端王殿下到,冥王殿下到……”

这屋里的几个当即都有些愣了,皇上把这些个王爷带来做什么?

很快承启帝领着诸位王爷一并入了门。

承启帝也不客气直接坐上了那原本属于李皇后的上座。

“皇上……”

“都起身吧。”

“谢皇上。”

“云大人也在啊,正好人都齐了。”

“皇上怎么突然回来了。”李皇后还十分不解呢,承启帝却指了指身旁的位置:“皇后坐下吧,这件事朕亲自处理。”

李皇后心里便也有了结论,承启帝带着诸位王爷说要来亲自处理这件事,恐怕这件事情与皇家亦是脱不了干系的。皇后虽然懦弱,但脑子却不蠢笨。

那么湘王十有八九便是了,凭他*的性格,加上孙贵妃的态度,很明显了不是吗?

李皇后坐在了承启帝身侧,她不动声色招呼丫鬟去准备凉茶,这次审判恐怕会很上火。

孙贵妃听闻皇帝要亲自审理,当即便觉得承启帝一定是知道什么了,刚刚李皇后要审问时她搬出要皇帝来审问,现在却又不敢真的叫承启帝来审问了。

“皇上,这不过是后宅的一件小事而已,不必劳烦皇上。”

她话音刚落,承启帝却凌厉的看了过来,孙贵妃当即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幸好被身旁的孙氏扶了过去。

“贵妃觉得这是一件小事吗?”

孙贵妃当下也没了主意,但她环顾一番却没有在这些个王爷之中找到楚子晋的身影,方才的传话她未能注意还以为是喊漏了,但是他真的不在?

再一看珍妃那看好笑的模样,她心里就更加发毛了,李皇后的表情坦然看起来是真的不知情,皇后都不知道的事,珍妃跟没有理由知道,但为什么她又是这幅表情,那恐怕就是刚刚的后山之行,发生了什么吧。

“看来贵妃的确是觉得这是一件小事,那个孩子也是个无足轻重的孩子。”

孩子,她咬住了下唇。

楚子晋的孩子,皇上的孙子,她的孙子,自然不是能是个无足轻重的孩子,孙贵妃的心再一次惋惜起来,明明她是可以保住这个孩子的,她应该早一点询问孙氏为什么云婉钥不能出门来的,是她太大意了。

“臣妾并无这个意思。”

“那贵妃也是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一般的孩子,这个孩子的父亲也不是一般人了?”

孙贵妃闭了眼,心里却满满都是绝望,承启帝果然是已经知道了,并且他不打算轻易将这件事搪塞过去了。

“来人去请湘王。”

承启帝此话一出,孙贵妃再也没有力气终于是瘫倒在地,湘王被阻拦在外特意请进来,这已然足够说明他是被承启帝特别关照过了,怕的便是他偷偷逃掉吧。

她跪在地上,双眼渴求的看向了承启帝,他也是一个父亲,他不能当着这些皇子和云家人的面来揭穿楚子晋,那样他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看着她的双眼,承启帝心里也满满都是失望,他和孙贵妃本就是青梅竹马,这么多年了她这个眼神他自然还是能读得懂的,可那又有什么用呢,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若是她能早一点做主让云婉钥同楚子晋早日成婚,怕也是没有这些事了。

现在才知道着急是不是有些太晚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九章 开脱 楚子晋被人请入房内,看见这满屋子的人,双腿一软噗通一声便跪倒在地,承启帝皱起了眉头,冷眼看向楚子晋。

“湘王为何下跪?”

“儿臣……儿臣……”若是从前,楚子晋自然能对答如流,便是请安这一条也足够。但是楚子晋眼下无暇去想这些,他心里清楚承启帝早已知道云婉钥那个孩子是谁的,所以他下跪本就是想乞求他谅解的,可是承启帝却问他为何下跪?他心里当即一惊,看来承启帝是逼他自己将这些事说出来。

但楚子晋又如何能甘心呢。

他听了孙贵妃的话,一路低调到希望承启帝看不见自己,他已经安分了,为什么却还要遇上这样的事。

他*,沾染过的黄花闺女也不少,当初云婉钥这事发生后他原本也不打在意的,只不过云永康总是来找他心里有些烦。

若是每一个他招惹过的人都要娶回去,那他这个正妃之位现在还能空缺着?

她云婉钥想做湘王妃,那也要看她配不配。

在他心里,这个位置是留个景瑞雪的。

所以他也知道云婉钥很难办,随便娶入王府放那里,没事给自己当个出气筒倒是不错,可云永康又如何能放心让他这个长女成为侧妃呢?他明明有更多更好的选择,最后选了他自然不是为了让云婉钥做妾的。

事情便一直拖啊拖,拖到了他知晓云婉钥怀了身孕,还是他在市井的探子告诉他的,对于这个孩子他从来没有希望过。他早已派人潜入云府,即便不能杀了云婉钥,杀了这个孩子总归还是可行的吧。

但孙氏隐瞒这件事,并且让丫鬟贴身不离的看护好了云婉钥,他派去的人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强杀不是不成,可事情总有可能会败露。

直到他听说了云婉钥也来了南苑。

楚子晋本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但李斯却提醒他,南苑不比云家,如果在云家云婉钥流产了,云永康会自觉的将这个消息封锁,但在南苑,她同皇后后妃同处行宫,恐走露风声。楚子晋气得牙痒痒,这么好的机会他竟然也不能动她。

好在孙氏也不许云婉钥出门,他对这个安排也还算满意。

谁知道这个愚蠢的女人竟然自己跑出来,竟然还在大庭广众只下,当着承启帝的面小产了。

他从来都不心疼这个孩子,云婉钥也没有资格生下他的孩子。

承启帝不露声色让众人继续,他心中一喜,还以为承启帝是没有发现此事,但他走后没多久,却有侍卫来将他请到承启帝面前。

睿王,翼王,端王,冥王,还有那个该死的云惊澜都在,这么多双眼睛之下,承启帝却冷漠的下令。

“将湘王抓住。”

楚子晋不解的大叫:“父皇这是做什么?儿臣所犯何事?!”

承启帝却不理他:“回行宫,你马上就会知道你犯了何事!”

一字一句像把匕首插入了他的心脏,他什么都知道,他也没想再替自己隐瞒,方才那翻吩咐只是单纯的想维护皇家的颜面而已。

楚子晋就这样被人拖到了皇后的房门外,听到皇帝说要见他,他想都没想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乞求得到他的谅解,但承启帝却问他为何下跪?他是要自己说出来了。

他连忙求助的看向了一旁的孙贵妃,看到他这个眼神,孙贵妃的心里不比孙氏看见云婉钥小产好受,即便承启帝已经知晓她却还要争取最后一丝保住湘王的机会。

“皇上,湘王年幼,若是做错事惹怒了陛下,都是臣妾教导不当的错,还请陛下从轻发落!”

一席话便想将所有的错往自己身上揽,一个母亲为了孩子什么都可以做。

孙氏可以她也可以。

“教导不当?贵妃之意,朕也有教导不当之过了?”承启帝冷笑,这一招她用过太多次了,能换一些新的花样吗?

“臣……臣妾不敢。”

“你当然不敢,可湘王敢啊,他就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辜负朕的期望,你们别当朕糊涂,朕心里都清楚,多少事,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见,但现在,湘王实在太让朕失望了,这件事朕若是从轻发落,岂不是要让朕的爱卿失望!日后朝中大臣还如何来为朕尽心尽力!”说罢他看向了云永康。

后者被他这一眼看得也是心肝发颤,慌忙跪在了楚子晋的身旁:“皇上息怒!”

“朕不怒,云大人你先起来。”

云永康只好颤抖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爱卿放心,朕自然会给你个交代。楚子晋,你自己做的好事,不用朕来提醒你吧。”

孙贵妃还在催死挣扎:“皇上,这不过是后宅之事,如今这么多外人在场,恐怕也是不妥!”当着这么多人面审问,那也实在有些太不给湘王面子了,左右不过是一桩风流事,何至于弄得这么大吗?

“外人?”承启帝看了看四周:“小家是家,大家也是家,冥王端王是外人吗?珍妃何嫔是外人吗?还是朕的这个儿媳是外人?你若指的是她,那冥王妃可就更不是外人了,一个是她的姐姐,一个是她的小叔,朕留下冥王妃,贵妃有意见?”

话说到这份上,其实承启帝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云婉钥的孩子是楚子晋的。

“臣妾知错了。”

“贵妃是知错了,湘王你呢?”话风一转,承启帝便看向了楚子晋。

那跪下的人见此也再无回旋的余地,脑子里也还在盘算这该如何为自己开脱,这件事他原本就是被人陷害,说到底是她云婉钥咎由自取,关他什么事!

“父皇明鉴,儿臣其实也是被人陷害的!”

承启帝冷笑,他被人陷害?一个女子会拿自己的名节来陷害他?

“这件事原本就是云婉钥她自己的主意,因为她同冥王妃有过节,便想趁冥王妃回门之时给她一些好看。”说道这里他突然一顿。云惊澜倒是乐了,这个楚子晋不认错倒还想把罪名推给云婉钥,作为一个男人,他未免也太过失败。

“殿下!话可不能乱说!”云永康也忍不住,他一心辅助于他,到这个份上他却还在推卸责任。(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章 最后 “怎么了?这件事难道不是因为云婉钥想破坏冥王同冥王妃的感情而设的一个计吗?让本王前去又布下*,不过到最后却是害人害己,倒霉是她自己而已!”

云永康和孙氏面色惨白,事实的真相的确如此不错,但被楚子晋说出来却让他自己也成为了一个受害者一般,明明现在坏了名声,没了孩子的是云婉钥,明明她才是一个受害者,怎么就成了罪魁祸首?

承启帝听了这话却是脸色突变,他原本以为是楚子晋和云婉钥苟合罢了,却不想这里面竟还有这样一层阴谋,云婉钥同云惊澜不和又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楚子晋此言倒是有几分可信,但经他的嘴说出,怎么听都怎么奇怪。

“是吗?湘王的意思是云婉钥设计陷害冥王妃?便将你也一并陷害了?”

“是的父皇!”楚子晋听了此言,心中一喜,还以为自己此番或许有救。

“可朕记得,那时候你尚在禁足之中,云婉钥为何就偏偏找上你了,若是你被陷害,又是如何走到云府的呢?”

楚子晋懵了,他怎么忘记这茬了?面色忽然变为了一种诡异的难堪。

“那朕也就更奇怪了,究竟是这个云家大小姐原本就你有些不正当关系才好托你办此事,还是你原本就对冥王妃怀有不轨之心昭然若揭?”皇帝发怒的时候,其实是有些可怕的,倒不是他的语气,而是到了这个年纪,他的眼睛本就凌厉的让人发憷。何况天子之怒,又有几人能够承受得起?

这两种猜想,明显是后者更让人害怕,对皇兄之妻心怀不轨,楚子晋的确是有这个心思,但他又怎么能让皇帝知道?

楚子晋连忙磕头求饶:“父皇,不是这样的,儿臣,儿臣不过是因母妃同云夫人是堂姐妹,这云婉钥也是儿臣的表妹,故而有些交情而已……儿臣的确是……”

这个时候云惊澜却不合时机的呲笑了一声,众人又将目光看向了她,这件事人家冥王妃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下跪的和流产的不过都是自作自受而已,确实是值得好笑的事,想到这里,这一屋子的人也不免觉得好笑起来。可皇帝面色森然,没有人敢笑出来。

偏偏这个时候门外又传,为云婉钥看病的太医求见,他一进来承启帝就突然觉得这屋子里的人点多有点烦了。

“皇后,贵妃和湘王留下,其他人都先出去。”

众人鱼贯而出,楚子晋却还跪在地上,孙贵妃站在一旁,想替他说好话也不是,想去伺候承启帝讨好他也不是,只能就那么木讷的站着,眼睁睁的看着李皇后亲自捧了茶端到承启帝面前,又站在他身后,替他揉着太阳穴以缓解怒意。

楚慕寒同云惊澜第一个出了门,孙氏同云永康随后,至于珍妃却是最后一个,可惜了这么好的戏,她竟看不到了。

孙氏出了门也顾不得眼前的云惊澜,慌慌张张的便要去看云婉钥,刚才她是被李皇后生硬的叫走,眼下云婉钥最需要的便是她的陪伴。

再看云婉钥果真哭得十分的伤心,从她摔倒到现在就没停下来过,也不知是舍不得这个还在还是因为受了如此大辱心中难受。

见了她,云婉钥哭得越发大声起来,更多的则是因为疼痛感。孙氏心如刀绞,忙打发走了丫鬟坐在了她身边,将人抱入了怀里。“别怕,没事了,母亲在这里呢。”

云婉钥大哭不止,一双眼睛红肿得几乎睁不开:“母亲,我是不是完了?”

“没关系的,总会过去的,婉钥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想想,你如今这样都是谁害的,你打算就这样伤心下去让那些人看你的好戏吗?”

想到楚子晋那一番推脱,孙氏心里也是一凉,承启帝说一定会给他们云家一个交代,看来这一次他是要插手湘王的婚事了,但又有什么用呢,楚子晋的态度这么明显,嫁过去她又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呢。

怀里的人点了点头,抽泣到不行。害她变成这个样子的人,云惊澜!都是云惊澜!是她买通了小环,诱骗自己出门去,又算计自己跌倒在大庭广众之下流产暴露,都是云惊澜的错!她不能就这样下去,如果觉得丢脸就这样哭一辈子,缩起来一辈子,那云惊澜一定会乐见其成。

她必须要冷静下来。

深吸了几口气,云婉钥才渐渐停下了哭泣,但因为刚刚哭得太用力,现在手脚有些发麻,小腹又疼得厉害,实在难受得很,她还是先睡一会儿吧。

孙氏拍着她的后背安抚了一阵见她呼吸平缓,似乎睡过去了,这才轻轻把她放回到床上。

云惊澜身为云家的三小姐,长姐出了这种事她理所应当也该来瞧瞧,不过可惜她可不是来安慰云婉钥的,跟着云永康进了门,却发现云婉钥已经睡着了不免有些失望。

云永康面色铁青,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个时候他这个做父亲的原本也应该来安慰一两句,但云婉钥给他丢了这么大个人,让他来安慰她?他做不到!

孙氏看了他一眼心里也全都是失望对这个男人她已经是指望不上了。再看云惊澜脸色颓然一变,她怎么会在这里?她是来看戏的吗?

云惊澜还真就是来看戏的,她拔高了声量喊道:“大姐这是睡下了吗?”明显就是想故意吵醒床上那人的,孙氏愤恨的瞪了她一眼,忙转头看向了云婉钥,却见她只是微微皱了眉尚未转醒,这才松了一口气,起身朝她走了过来。

“你来作甚?”

“当然是来瞧瞧大姐,母亲你也真是的,大姐怀孕这件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怀了孕还带她来猎场真是太乱来了,这样被人瞧见了丢的可是我们云家的脸面啊!”

这话说得很合云永康的心,这些话他是很想说,但云婉钥这样他自己又说不出口,怪谁好像都不合适,云惊澜这一说他心里倒是舒服了,说到底也该怪孙氏,若是她早点说出来,自己也早有防备如何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云家?你把云家当成过你的云家吗?”

云惊澜脸色一冷:“我是把云家当做了我的云家,可惜你们并没有把我当做云家人。”(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一章 父亲 云惊澜此言一出,孙氏却是又惊又气,她这话不过是气急了随口一说,想来云惊澜这些所作所为必然也没把云家的利益看在眼里。桩桩件件,哪一次不是让云婉钥脸面无光,如果她真的在乎云家,又何至于对云婉钥丝毫不留情面。

但孙氏却从来没想过的是,做这些的前提是云婉钥如何待她的呢。

云惊澜原本没有打算同她斤斤计较这些的,她半路占了这身子,对云永康对云家没有一星半点的感情,可孙氏却偏要拿云家来压她。

她一直不对云婉钥出手不过是因为她懒得搭理她,这俩人还正当她是病猫了,她可没这原主好欺负。况且对她来说,云家也就一个红姨娘而已,长姐嫡母父亲?开什么玩笑?她也配拿云家来压她。

云惊澜自打嫁去了冥王府,她眼里再也没个正经的神情,既不是讨好的也绝对不是和善的,但在说这话时她的表情却是无比认真。

孙氏心惊是以为她要在云永康面前告状,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可没少干坏事。以前是仗着云婉钥受云永康的宠爱而肆无忌惮,但如今云婉钥却已然形同弃子,论起来她云惊澜的地位或许还比云婉钥高一些,即便是云永康也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

“你胡说什么呢!”

云惊澜却突然变了脸色,不屑一顾鄙夷的神情,孙氏却突然松了口气,她竟也有些怕云惊澜了。

“我有没有胡说,母亲应该更为清楚,不过今日你说得没错,我就是来看戏的,瞧着大姐睡着了,我可是很失望的。”

她根本不怕与云家撕破脸,但是孙氏却是怕的,云惊澜已然与从前不同,孙氏如今儿摸不透云惊澜的性子,自然不敢妄动,便要手忙脚乱的将她轰走。

楚慕寒侧身便挡在了她面前:“澜儿出嫁前是云家人,如今却是本王楚家的人,云夫人应该没有忘记吧?”

他不过是好意提醒她,只要他们不走,她就没有资格来动手赶人。孙氏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就跟着掉了下来,遇见这样的事已经够倒霉了,偏偏这个云惊澜也来落井下石,偏偏她这身份摆在这里拿她又没有办法。

早知如此当初不如让云月娇代替她嫁去冥王府去的,就是那个贱丫头死活不答应,不然哪能有眼前这个冥王妃。

话说到这个份上,云永康再不搭话那打的可就是他的脸面了:“澜儿,婉钥再怎么不是那也是你的姐姐,如今她遇见这么个事,你如此落井下石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姐姐?父亲刚刚可曾听清楚了湘王的话?若不是澜儿运气好,只怕今日落得这个地步的就是澜儿了。哦也不对,若是澜儿遇见这样的事,怕早已在那一日撞死在墙上了,还能留到如今的丢人现眼?”

楚慕寒伸手过来握住了她的手,云惊澜向他宽慰的笑笑。说说而已,她云婉钥都有脸有皮的活到现在,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难道还这么不经抗,不把这些人千刀万刮就去死?那也太小看她了。

“你你你……”云永康气得脸色铁青,他从前怎么不知道她竟如此的伶牙俐齿。“你姐姐也是一时间鬼迷心窍,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吧。”没有办法,身份悬殊,云永康只好拉下脸面来说。

“如果出这样事的是澜儿父亲也能这么轻易的让大姐原谅澜儿吗?或者四妹妹呢?父亲本是这世上我们最亲的人,将我们带来这世上是你,但在父亲的心里,我们却从来不是你子女。”说完了孙氏她又将这憋了半载的话怼向了云永康。

这话说得一旁的云茵茵只想拍手叫好,这一刻她竟然很想站到云惊澜身边去,各为利益不假,但同样也在心里祈盼过,也曾在行动中表现过,她们一样的渴望像大姐一样被父亲疼爱。

云永康有些疲惫的看着她,一时间被她说得竟无言以对,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是父亲对不住你也对不住茵茵,以后父亲会将欠你的都补偿到红姨娘身上的。”

这就好,她咬了咬牙,说这一番话无非是想得到这样的结果,对云永康她实在没什么感情,他欠的是原本的云惊澜,将这些补偿给红姨娘是最好不过的事。

“老爷……”孙氏还欲再说些什么却被云永康悄悄往云婉钥的身边推了推:“够了,你们做的那些事我也不是不清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如今闹成这个局面,也终究是婉钥她咎由自取,皇上说要给我个交代,想必这次湘王即便想拖也拖不住了,你好好照顾婉钥,最好在嫁去湘王府之前别再出什么乱子,她已经够丢人的了。”

“妾身知道了。”孙氏双手紧紧的搅着衣袖,最后还是低着头憋着气应了这么句,云惊澜看得却是格外出气了。

从前都是孙氏同云婉钥给她找不快,她这难得主动出击这么一把却是这样的神清气爽,虽然有点对不住那个孩子,但不被祝福的出生,即便是活下来又能怎样呢,与其最后被人唾弃,倒不如现在就干干净净的离开好了。

虽然她也不是故意想让云婉钥流产的。

她本意让小环将她哄骗出来,然后估摸着云婉钥铁定会来找自己的麻烦,届时她假装替她诊断出怀孕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揭穿,可惜云婉钥她自己没站稳摔倒了,大约也是命吧,小环的应变能力却是极佳,她都还没反应过来时候,小环却已经开始大喊出血了。

“茵茵你也走吧,澜儿也……”云永康无话可说便想走,顺道也打算把云茵茵同云惊澜一块儿带走,好在孙氏听不见的地方说些宽慰的话,毁了一个云婉钥,这个两个女儿的利用价值却还在呢,虽然微乎其微。

“哦,四妹妹你同父亲一起吧,我再陪陪大姐。”

说到底没看到云婉钥醒来,云惊澜就不打算走了,孙氏求救的看着云永康,后者叹了气,也是拿她无可奈何。“那……你就陪你母亲等着吧,我同茵茵先出去了。”他还要去听承启帝的结论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二章 结论 那边湘王的审讯仍在继续。

承启帝疲惫的闭了闭眼,而后才缓缓睁开来,孙贵妃同湘王皆是一惊,隐隐觉得承启帝接下来的话是他们不愿听到的。

“你真是太糊涂了。”

“父皇儿臣……”

“你平日去招惹的人朕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但你偏偏要招惹了云卿的这个长女,事情既已发生为什么不即刻去云府提亲,云婉钥的才貌地位哪一点不配做你的湘王妃,若是你早日将她迎入湘王府朕也不会失去一个孙子,也不会在今天丢这么大的脸面!”

这些话也就在众人离去后他才敢说出来,当着云惊澜的面说未免也太叫人心寒了。替他捶着肩头的李皇后却是脸一黑,承启帝说这些话看来还是向着湘王的,仅仅是云婉钥这事,完全不足以撼动湘王吗?

这样的偏爱,她是该羡慕还是嫉妒?

“儿臣只是觉得这云府小姐心机未免太过深沉了些,想要在迎娶她之前打压一番她的气焰,儿臣也不知道她怀了身孕。”

“你还犟嘴?!”承启帝双眼一瞪,楚子晋连忙缩了缩脖子:“儿臣知错。”

“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回去后你便去云府提亲吧,希望这次你能得到教训,别再搞这些花花肠子了,还有那个冥王妃……她现在是你的皇嫂,你少动她的心思听见没有!”最后一句话却更像是警告。

楚子晋嘴角翕动,说不出话,他既不想娶云婉钥,更心惊与云惊澜在承启帝心目中地位,他竟然会为了她来警告自己。

孙贵妃一直没有说话,现在说求情的话无疑是雪上加霜,她只能跪在地上双眼含泪,委屈至极的看着正座上的人。

李皇后也不说话,心里却看得格外清楚,这个孙贵妃怕又想故技重施了,但这一次即便承启帝现在保了湘王,一次又一次,他终究也是会累的吧,感情最怕的便是失望。

湘王已经攒够了失望,那么孙贵妃还能撑多久呢?

她期待那一天。

“这件事贵妃可知情?”

“臣……臣妾不知,皇上忙于政务,臣妾却教之无方还望皇上惩罚。”孙贵妃期期艾艾的擦着眼泪。

惩罚?他能惩罚她什么?除了这个皇后的位置,他能给她的都给她,甚至也动过废太子立湘王的念头,但她和他终究是让他失望了。

他认识她的时候,两人都是懵懂无知的孩童,后来他为了巩固自己的位置拉拢李家才娶了如今的李皇后为正妃,她寄来一封书信,那信上的字被泪水浸湿了一片。

妾知君有思,成事不得意,他年未嫁时,忘君来相迎。

她等了他两年,终于等到他登基为帝,彼时她已被逼无奈之下同人订下了亲事,他不顾文武百官的反对强行将她迎了宫中,在那时原本也是帝都一件风花雪月的往事。

他对得起她的等待。

李皇后原为王府正妃,他登基后她自然成了皇后,一切从简,而孙贵妃却是按照皇后礼仪嫁入宫中的。

她荣宠后宫的这么多年,仗着的都是他对她的喜欢,她不喜欢那些后妃美人从中做的那些事,他都假装没有看见。

其实他心里都清楚,身为帝王他无力改变这样的现状,如果能让她好受一点,那便由她去吧。

那时他真心实意是爱着她的,他喜欢在下朝后同她一起去散步用膳。但渐渐的她却比他还忙,忙于对付这个美人,那个妃嫔,在外人看来似是孙贵妃恩宠不如从前,其实他们都错了,不是他不爱她了,是她的心里开始没有了他而已。

也便是同他变为了一样的人……毕竟权势真的容易让人沉沦。

后来,她终于怀孕,他那时已经有了许多个孩子,却还像初为人父一般兴奋,日日候在她身旁深怕她从前得罪的人要来害这个孩子。

他对湘王的宠爱在自他出身前便开始的,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

有了身孕的她也日渐收敛起来,眼里也重现了往日的温柔。那是她进宫后他同她过得最为幸福的时间,承启帝还记得这些时光,那都是湘王所带来的,所以对于这个儿子他是特别的,特别的容忍了他的一错再错。

现在看来,却是宠溺过了头,酿成了大祸。

那时候她因怀孕脾气不好常常会向他使小性子,他却也甘之如饴。

大半夜里因为她想吃酸梅汤便风风火火的将御厨叫了起来给她煮汤,冬天到了怕她会冻着便特意让人将碗筷用温水烫过之后再给她使用。

爱是相互的,他真心待她,终究也得到了她的回报,她也曾在他熬夜批阅奏折时让人给他送来热粥,也曾在灯火之下缝着小衣裳等他来看她,彷如民间的一对普通夫妇一样。

但这样的宠爱也是容易招人嫉恨的。

湘王的早产便是有人故意而为,他气急败坏之下处死了那一宫的妃*女,好在孩子还是平安生下来了,虽然有些孱弱,但终归还是活着。

他半是欣喜半是愧疚,对于湘王的关注也比其他的皇子也要多一些。

或许是失而复得,她对湘王也格外的宠溺。

也正是因为母亲的宠爱,父亲的溺爱,才会让湘王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他小的时候太子还未出生,那时他也曾动过要立湘王为太子的念头,不过这些在他尚未说出口时却扼杀在摇篮里。

李皇后怀孕了。

正如湘王的出生,他对太子也是特别的,特别的不待见,甚至一度想过这样病怏怏的太子能活多久呢,这样懦弱无为的太子继承天月的皇位又能怎么样呢?

孙贵妃的心里是失望的,她已经得不到皇后的位置,她的儿子也得不到太子的位置,再多的宠爱又能怎么样呢。太子出生后她的态度大变,承启帝看在眼里却急在心里,他甚至动过废太子立湘王的心思。

如果那样能换她开心,他愿意那样做。

但是后来他才真正的意识到,她是真的变了,变得无可理喻,变得不择手段。

承启帝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李皇后想替他揉一揉,却因为深陷回忆不可自拔而对李皇后也带上了一丝情绪,他挥了挥手有些烦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三章 争执 “朕很好,皇后也回去休息吧。至于湘王,眼下也不适合留在南苑了,朕会派人送你回湘王府,这一次没有朕的命令不许你再乱跑!你同云婉钥的婚事朕会全权处理,这段时间你就在王府里好生面壁思过,还有……岳州那件案子,你老实告诉朕同你有没有关系?”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巨大的压力压得楚子晋几乎抬不起头来,但这件事尚且还有转圜的余地,即便现在打死他,他也不可能承认的:“父皇,岳州案同儿臣没有关系,还望父皇明察还儿臣一个清白。”

“最好没有关系,这件事朕已经交给大理寺查办,你先回去,等此事水落石出朕自有定夺,明白了吗?”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楚子晋不情不愿的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了孙贵妃,却又在看见她吃人的目光后一愣,连忙将头低了下去。

“你若是早听朕的教诲在禁足期间不要乱跑,又怎么会有今天这一出事!”

事到如今楚子晋也没什么好说的,只得认命了。

承启帝派了自己的贴身侍卫将湘王送回帝都再次禁足,这边的狩猎活动却在继续。

云惊澜像没事干似的坐下来等了好半晌,孙氏诚心想逼她走连茶水都没上一个,她也不在乎,光想想一会儿云婉钥醒来的场面都足够她开心,这些个小事完全不用在意。楚慕寒也饶有兴致的陪她候在云婉钥房里怕她无聊还让茯苓去取了瓜子和凉茶来。

看戏还带自带瓜子饮料,云惊澜看得也是无语,楚慕寒却面色坦荡,别说孙氏不给上茶水,即便她上了他也绝对不能让云惊澜喝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万一真把孙氏给逼急了她什么也不管一心想至云惊澜于死地那也是很可怕的。

特别现在他看孙氏这模样似乎也是崩到极限了。

云惊澜嗑着瓜子故意当没看见。

快到中午侍女端来了一碗药,孙氏琢磨着宁可晚点喝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把云婉钥给叫醒了,于是便也无动于衷,倒是云惊澜主动的要去端那药碗,吓得孙氏连忙伸手护住呵斥道:“你做什么!”

“给大姐喂药呀!”她回答得理所当然。

孙氏嘴角抽搐:“不用你帮忙。”

“哦,这样啊,大姐起来喝药了!”不给她端药,那她便去叫人呗,护着药碗的孙氏来不及阻止她已经雷厉风行的冲到了云婉钥的床头,被吵醒的人揉着红肿的双眼,视线有些模糊。

孙氏放下了药碗,猛的冲上前去将云惊澜往后一扯,“你做什么!”

云惊澜耸肩:“喏,帮母亲叫醒大姐呗。”

云婉钥这才看清了眼前的她,扯着被子就是一顿尖叫,云惊澜伸处小指头挖了挖耳朵,这分贝,不知道还以为这屋里杀人了呢。

“云惊澜!你这个贱人在我房里做什么!”

贱人,楚慕寒皱了皱眉便起身走来,云惊澜却将他往后推了推,笑眯眯的冲云婉钥道:“大姐,你小产了,身为妹妹的我怎么能不来瞧瞧呢?大姐如此说可叫澜儿好生伤心的。”

她会伤心?她怕是最开心的那一个吧!

云婉钥凶狠的看着她,恨不得立马将她生吞活剥了,却决心不再说话了,她心里很是清楚自己会变成这样全是败她云惊澜所赐,也不得不承认还是她厉害些,但孙氏说得没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今次她受了这般奇耻大辱,他日必当千倍万倍的奉还!

她要赶紧调理好身子才能重新站起来继续和她斗。

云惊澜,以为这样就能打到我,未免也太天真了些。她接过孙氏递来的药碗,咬牙启齿的将这碗药一饮而尽。

云惊澜拍了拍手:“大姐真是豪迈,这么大碗药眉都不皱的,澜儿可就做不到了,想必大姐也是经常喝药吧?”她作势天真,问出的话却是格外刺人。

云婉钥眼看就要绷不住,幸好被孙氏按住了她的手腕,现在她们都是身心俱疲,她说什么全都当听不见,让云惊澜赶紧走才是正理,越是与她理论却是正中下怀。云婉钥恨恨的看了她一眼,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这样可就不好玩了,云惊澜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云婉钥的骨气呢,平日里趾高气扬的气势呢,不能就这样偃旗息鼓了吧?

楚慕寒看得出她眼里有些失望,强硬的留下来就是为了激怒云婉钥好继续把事情闹大的,谁知这一次她竟学乖了。

“澜儿,云小姐或许是累了,我们还是先走吧。”

此言刚落,孙氏的脸微微抖了抖,盼了半晌终于盼到他们说出走这个字,她真觉得有些崩溃。云惊澜无趣的瘪嘴,也懒得给孙氏道别,同孙氏这脸早不知道在何时就撕破了,犯不着给她脸面,她如今得了云永康照顾的红姨娘的承诺,更不屑给孙氏留个面子了。

待到他们走后,孙氏整个人才松懈下来,云婉钥不知她同云惊澜先前那一番争执,眼下还有几分茫然的看着她,刚刚不仅是她很紧张?

她是真的有些怕云惊澜了,之前是太大意了,云惊澜主动出击出乎她预料的,所以才会那么亟不可待的想要逃离人群,也正因太急才会跌倒,但小环是云惊澜的人却毋庸置疑,今日这是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绝对不能轻饶了她,她咬牙下定决心。“母亲,你还好吗?”

孙氏一把将她抱入了怀里,“孩子,湘王已经将这件事告诉皇上了,这一次你就别再任性了,再不嫁就是违抗圣旨,而且我们要报复云惊澜还需要仰仗湘王,你父亲……他心里在乎的只有云家,谁对他有用才能受到疼爱,以后我们也不能再指望他了。”

云婉钥有些吃惊,她刚刚竟然错过了这么大的事?但孙氏说得没错她嫁入湘王府已成定局,可以后的路她又该怎么走下去?

“婉钥明白了,母亲,你放心,我一定会振作起来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四章 假装 云惊澜没走多久便碰见了在前方被拦下的云永康同云茵茵。官场上的她不太清楚,楚慕寒见她停了下来,也朝前方看了一眼。

“这个是李太师,皇后的娘家人,他是正统的太子派,一直和云大人有过节。”

“哦,这样啊,那瞧瞧吧。”她还真就这样光明正大的瞧了起来。

云永康原本去听了承启帝最后的宣判也打断带云茵茵回去的,却没想到在半路上遇见了回来的李太师等人,两人一向不对付,如今云婉钥出了这个丢人的事,李太师自然会不留余地的来嘲笑一番。

偏生这一次云永康找不到借口来反驳,被李太师激得面色通红又无言以对,场面很是难堪,看得云惊澜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李太师身为太子太师,应当有为人师表的仪态和责任,如今却像个无知妇孺来八卦同僚的家事未免也太小人了吧?”还没等云惊澜出手,那云茵茵却没憋住仰着头一句话便将李太师堵了回去。

看得出那李太师被这么个小丫头此番话说得脸色很难看,“礼义廉耻之事怎么算作八卦?你个小丫头又是什么人懂不懂尊师重道?”

“要小女尊师重道,那也需为师者怀有被人尊重的的德行,很遗憾,李太师恐怕没有。”

这李太师也是气上心头,扬手便想打来,楚慕寒却率先一步握住了他的手腕。

“李太师身为长者跟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是否也有些小肚鸡肠了?”云惊澜说着话从身后缓缓步来,见了她同楚慕寒,李太师眼神一暗。

“见过冥王,冥王妃。”

有时候这个身份还真是好用,比如眼下。

楚慕寒松了手,李太师等人才行礼告辞。

云永康心下也略有些感激他二人的解围,云惊澜对于他们会遇上这样的人也不意外,倒是云茵茵,她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低着头显得胆小懦弱的四妹妹,从前还真是小看她了,猎场那件事现在想来也没那么简单,她是真的太笨才肯帮孙氏来对付自己的?

未见得吧,以后还要多防着她才行。

此后倒是安分了好几天,皇家人都无法再继续参加狩猎,承启帝气到不行,在营帐里躺了好几天,但是怕有心人利用,便只说前几日狩猎累着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承启帝将诸位皇子突然召回却又不是什么秘密,而云家因为云婉钥也没脸出门,连带着云惊澜也被人特别关照了几分,她没了兴趣干脆也不出门了,一时间狩猎也就冷清了许多。

而唯一得利的大概是翼王和睿王等人了吧,前有拦御驾的事尚未摆平,现在同云婉钥这事就这么曝光了,虽然现在大臣们还不能确定,他们却早已让丫鬟话风声出了下去,这几日南苑也是闹得沸沸扬扬好不热闹。

景瑞雪原本就对狩猎活动不敢兴趣,她会跟着一块儿完全是因为楚景铄来了南苑。这几日她也无心各位官家小姐的讨好,一心一意的候在楚景铄的门外,希望能得到他看自己一眼,然而终究还是满满的失望。

他的身体一天一天好起来,却还是不愿出门,景瑞雪没有机会在外面见他,这门她又闯不进去,终日只能像个望夫石般等着。

景嵩都看不下去,几次三番来派人来将她拖回去,她这么长此下去,风言风语也是渐起,看看现在的云婉钥,他真怕景瑞雪会成为第二个她。

将人拖回房里,景嵩将云婉钥的事一一说给她听,倒不是为了八卦,而是希望景瑞雪能引以为戒,虽然当初她向自己示意在楚景铄那里受辱,后来景嵩也曾怒气匆匆找到了魏王府,但见只剩下半条命的楚景铄,景嵩也不在过多过问。

随后他又在冥王处得到了答案,不是在景瑞雪同楚慕寒之间选择相信了楚慕寒,而是他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为了楚景铄她什么都可以做,假如能同云婉钥一样最后成功嫁给楚景铄,她也不是不能这么做。

真相大白后景嵩也严令禁止景瑞雪再见楚景铄,可景夫人这个爱女心切的,几次三番帮她逃离了自己的眼线。

哪怕是狩猎,原本景嵩是怕湘王在此闹出什么乱子,是不愿带她同来的,可景夫人又将她扮作丫鬟带了过来。直到他发现时已经晚了,气得景嵩当天饭都没吃就睡下了,她倒好眼巴巴的又凑到魏王门口了。

“父亲是怕女儿回变成第二个云婉钥?”她嘴角上扬,便是一抹讥讽的笑意,这个蠢女人,把自己搞成这样,能和自己相提并论?

“这件事虽然没有定论,但众所皆知这孩子就是湘王的,如今你这样天天守在魏王门口,你让旁人怎么想?”景嵩知道她是瞧不起云婉钥,可现下这个情况也容不得他们不重视了,“雪儿,你和这个云婉钥不一样,你还有大好的名声前途,魏王他不要你,你也不能就这样一辈子啊,你年纪大了终究是要嫁人的,要给自己留个好名声。”

“除了景铄哥哥雪儿谁也不嫁!”

景嵩被她气得险些翻白眼,当即就想伸手朝她打来,景夫人又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一把将他的手死死抱住:“老爷,你要打她就先打死我吧!是我带她来这里的都是我的错!”

“妇人之见啊!”景嵩推了景夫人,要打人的那手也终于是无力的放了下去,“云婉钥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孙氏宠的,这就是雪儿的前车之鉴啊!”

“如果能这样嫁给她,女儿甘愿被人嘲笑!”她再瞧不起云婉钥,那个人蠢女人也即将嫁到湘王府了啊,如果她也可以被嘲笑又能怎样?

“你你你真是要气死我,魏王再好他不要你,这样上赶着倒贴,你就不觉得丢脸吗?”

景瑞雪咬了咬唇,倒贴?丢脸?她怎么会不自知,可是更丢脸的她都做过了,但她还是放不下,恨他怨他,却也这样爱慕于他,如果可以,她也想放弃了,但她就是做不到!(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五章 邀请 若是在之前景嵩或许还愿意帮景瑞雪嫁给楚景铄,但现在,他若是真促成了这件事不仅是毁了他同魏王的关系,更是毁了景瑞雪。

“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活着我绝不会让你嫁给魏王殿下!”

景瑞雪得了这个答案心里却也不觉得意外,这件事她原本也不抱什么希望了,如今这番不过是作茧自缚而已,她恨楚景铄更恨云惊澜,她等了这么久原本是想等湘王和云婉钥给她好看的,却没想到这次云惊澜竟又化险为夷了。

她死死的搅着衣角,心里腾升一股恨意,这些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看来还得她出手才行,她眯着眼便是计上心头。

“父亲母亲,若没别的什么事,雪儿先回去休息了。”

“恩,你下去吧。”

她走后景夫人也忍不住责备道:“你说这话来刺激她做什么?!”

“责备?你听听外面都怎么说了,都是尚书府家的嫡长女,都是皇帝的亲儿子,说得好像我们雪儿已经跟那云婉钥一个样似的。”

景夫人听罢也觉得很是不爽,他们的女儿怎么可以跟云家那个丢人现眼的相提并论呢,“知道了,妾身会看好她的。”

“最好如此。”景嵩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心里却隐隐也觉得有些不安。

景瑞雪回房后招来一个宫里派来的侍女,又书信一封让她带去给魏王,想了想又觉得不安全,冲那侍女问道:“你识字吗?”

那侍女摇了摇头,景瑞雪却觉正好,将毛笔塞入她的手中:“照着这信重新抄一封,送去给魏王,记住不许说是我送的,也不要说是谁送的,他若问起,你就说不知道。”

“是。”那侍女接过了她递来的银两,仔仔细细的将信又誊写了一遍,这才趁着夜色将信送到了楚景铄面前。

见这人是宫中的侍女楚景铄十分不解,拆开那信一看也是脸色大变,“谁让你送来的。”

“奴婢不知道,刚刚路过时突然有个丫鬟把信塞到了奴婢手中,说是王爷看了就知道了。”

楚景铄将那信至于烛火之上烧成了灰烬,信上的内容除了他和写信之人再不会有第三者知道,那人说得不错,这面他一定要去见。

另一便,云惊澜看着手中的信也是格外的懵,端王侧妃递给她的书信,邀她见面?对于这个人她唯一的印象是中秋时撺掇端王来向自己挑战,虽然不是柳如意,但也是第二个柳如意无疑了,她什么时候和这个人熟到能私下见面了?

“王妃,这是谁递来的?”阿悄看得懂字却没看见落款有些好奇的问道。

“端王侧妃,约我见面的。”

阿悄闻言脸色大变,端王侧妃?她想干什么?又想使坏?

“王妃,千万不能去!”

云惊澜皱眉看着手中的信件,言语间似有求于她,因为对柳如意原本就怀有一丝愧疚,当初她为了楚慕寒没有伸手救她,才害得她死得那样惨,如今这个长相七分像柳如意的人找来,又是同样的身份她还真有点于心不忍。

不过是见一面而已,何况她带着茯苓和落葵,身手这样敏捷的丫鬟去见一见也是无妨吧。

“阿悄,这次你就不要跟来了,我带茯苓和落葵去看看。”

“王妃,不……”

“没关系,你还信不过落葵和茯苓吗?还有这件事你先不要告诉王爷,我去看看她到底搞什么鬼,万一她真的遇上麻烦需要我帮忙呢?”

身旁落葵和茯苓却是身体一紧,想再说话已经有些晚了,现在再劝倒像是她们对自己不自信似的,当即茯苓同落葵也就不知声了,只有阿悄还试图阻止,最后见劝不下她也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出门而去。

但是不告诉王爷?这么可能,她们一走,阿悄就爬起身来立马去找楚慕寒了。

此时天色已晚,猎场内的帐篷中也是灯火渐起,落葵怕她看不清路,还特意找来一盏灯笼,云惊澜提着裙摆走过沾上露水的草地,裤腿便有些湿了,真是麻烦,早知如此应该白天来的。

走了一刻钟才到了端王的营帐,云惊澜有些被冻住了,派人进去传了话,那里面的人也连忙亲自来迎接,这让云惊澜还有些奇怪,这端王侧妃这么热情的来挽自己的手,不知道还以为她同她多要好似的。

进了帐篷,侧妃让人端了茶上来,云惊澜又不傻,也不喝茶便直切主题道:“侧妃写来的信澜儿看过了,不知侧妃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了?”

这话才刚问出,这侧妃便忙起身要来朝她下跪,云惊澜吓了一跳,忙伸手去将她拉了起来,看得一旁的落葵和茯苓倒是格外紧张,生怕这侧妃突然掏出一把匕首似的。

“侧妃不必行此大礼,你先说来我听听。”

“冥王妃姐姐,你其实不知道我父亲原本是个猎户,后来犯了些事欠了别人钱还不上,那些人便想将我卖去青楼,我走投无路孤身一人来到帝都,幸而得到端王殿下青睐才能过上现在的日子,我也一直小心翼翼生怕那些人找到我,可前几日他们还是找来逼我还债了。”

云惊澜听得云里雾里,欠债就欠债吧,难道堂堂端王府还还不起这个债,“侧妃为何不去找端王说明情况呢?”

那侧妃又擦了把眼泪惶恐的道:“不,不行,不能让殿下知道,那是很大一笔钱,我……我真的还不上,端王府里的人原本就瞧不上我,我更不敢让他们知道。”

云惊澜摆手,钱这个问题找她还真是找错人了,难道这个侧妃是看她和楚慕寒感情好觉得自己十分有钱?那她就有点想多了。

“这个事,我真的有些爱莫能助,你也知道我虽是云家人,但也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庶女,冥王殿下这边我虽然能说上话,实在也没什么钱。”

在这之前她吃穿不愁的还真没考虑过钱财这一块儿,楚慕寒有多少家底她自然也不清楚,更犯不着为了这个人去向楚慕寒借钱吧,她还没这么圣母。(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六章 旧恨 其实话说到这个份上,云惊澜觉得自己的态度很明显了,这事说来找楚博文都比找她合适,来之前她还以为会是什么楚博文家暴之类的事,这些嘛,她倒是可以帮一帮。

但结果就是欠债而已,市井流氓,即使是设计迫使侧妃娘家欠了这一大笔钱她自己还不上,这堂堂天月王爷还塞不死一个市井流氓的胃口,说什么端王府的人看不起她,不好意思,难道找她她就会看得起她吗?

真是奇了怪了,云惊澜摸着下巴觉得有些诡异。

“冥王妃姐姐,我知道你同冥王感情好,能否请你先帮我一把,大恩大德,玉儿就算做牛做马也一定会报答你的恩情。”这端王侧妃说着就要再度跪下。

云惊澜连忙又得扶她再起,她实在不太习惯别人跪她,哪怕是王府里的丫鬟也不行,这跪得她跟个老太婆似的受不住。

“你说你叫玉儿是吧?那我也就直说了,我同冥王好是一回事,但他的钱也是他的事,我每月只拿属于自己的奉银,你既不好意思同端王开口,又觉得我会好意思同冥王开口吗?侧妃是否有些强人所难了。”

从前端王正妃就看不上柳如意,如今想必也十分的看不上这个玉儿侧妃,但又同她有什么关系,她和那位正妃的关系也不怎么样,总不能让她去找端王正妃谈话吧,她哪来的那么大脸。

这玉儿却死活不起,大有一副你不帮我我就跪死在这儿的气势,“冥王妃姐姐,求求你了,如果你不帮我,玉儿就真的没办法了,如今玉儿是王爷的人,死也是王爷的鬼,玉儿……玉儿绝对不愿去做对不起王爷的事。”

云惊澜仰头看了看头顶的帐子,真想冲她翻个白眼,她好心来帮忙,怎么还像被讹上了一样。

“恕我直言,玉侧妃,我同你似乎并没有这么亲厚吧,而且我没记错的话,中秋宴时,你还从我这里赢去了一只玉簪。”

玉儿身体一僵,眼看要扶起又突然噗通一声跪在她面前:“那时玉儿听闻姐姐大名,却因自己这个侧妃的身份不敢同姐姐答话,故而才希望王爷能替玉儿开这个口,却没想王爷误解了玉儿的意思,竟要比姐姐比试箭术,那玉簪……玉儿今日也带上了……”说着就见她在怀里摸了出一只玉簪来。

想不到她竟还真的留着,云惊澜有些惊讶,这玉簪说来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所以当时做赌注她也不觉得心疼。

“姐姐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件事虽然不是有心,但也全因玉儿而起,还望姐姐能够原谅玉儿。”

云惊澜也不是小气抠门的人,输了就是输了,既是输掉的东西她也不打算再赖皮取回来。将玉簪推了回去,她低声道:“你先起来吧,这件事原本也不怪你。”

那时她还怀疑这个侧妃是受人指使,现在看来似乎不是?怀着这样的心思以至于她来见这个玉侧妃的时候心里都是十二万分警惕的,如果不是那也正好,少个敌人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坏事。

玉儿抹着眼泪从地上爬了起来,又期期艾艾的说道:“姐姐,你真的不怪我吗?”

云惊澜倒是豁达:“恩,既是误会说清楚便是了,再说端王的智商……也实在有些堪忧,那日回去后,他没难为你吧?”

说到这里,这玉儿却是表情一暗,云惊澜也不难猜到,挑战女子丢了这样大个脸面,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楚博文回去后对这个罪魁祸首自然也是没个什么好脸色。

他宠柳如意是真,这个玉侧妃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替身而已。

“看来这段时间你过得的确不怎么样。这样吧,我还有些闲钱,算下了大概五百两银子,等回去后我派人送到府上,你先应应急,如果还是不够,那我真的是爱莫能助了。你不好意思问端王殿下要,我自然也不会好意思问冥王殿下要。他疼我是真,但我是我,王爷是王爷,我不需要他养活,我也不像某些人图他的钱财才嫁给他的。”

这个某些人却说得玉儿一脸煞白,云惊澜自觉自己可能又无意中戳了人家的脊梁骨,顿时也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那个我不是在说你,你不要误会。”

“玉儿明白。”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她连连点头,“那这样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这玉儿却还是不肯收手:“冥王妃姐姐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我……我来帝都不久,这里的王妃侧妃之中,我唯一熟悉一些的便是冥王妃姐姐,如果姐姐不肯帮我,玉儿……玉儿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云惊澜微微皱眉,这个侧妃,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那日在中秋宴上见她也不是这么个愚蠢的人啊,不好意思同端王开口,再不济她可以去偷啊,楚博文这人的才气也不错,听说他一幅画也值得不少钱呢。

央求他为自己画几幅画再偷偷拿出去卖了不也神不知鬼不觉的吗?能解决这件事的办法那么多,怎么就走投无路了。

云惊澜不免又多看了她两眼。

真的是无心之过造成中秋宴的误会吗?真的是欠人银两走投无路?真的是不便向楚博文开口吗?

原本她都已经放弃追究此事了现在却又不免多心起来,这人用脚趾头想也从她这里借不到钱好吗?多少钱也一直不明说,说数目巨大她还不上,怎么看都觉得她此番好像是故意要将自己留下一般?

她不由得心中拉起了警笛,自己是否太过轻易相信这个人了?

如果说她一开始说的那句话,以后做牛做马是真,倘若她真的借了,以后这个玉侧妃自然就同她牵上关系了,看似成了她身边的人,也未必就不是某些人使的苦肉计,故意将她安插在自己身边呢?

就算她不借,现在她约自己来这里,又故意这样来去拖延时间,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吗?

怎么算对方都是不亏的。

云惊澜有了这样的怀疑,看着玉儿的目光也不善起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七章 重逢 “姐姐这样看玉儿是为何?”

“你到底什么目的,约我过来不是借钱这么简单吧?”她如今倒是冷静下来,没有被她左一口姐姐右一口姐姐给哄得头昏脑涨。

玉儿面露惊讶之色,云惊澜在心里冷哼,装得倒是挺像。

“玉儿……玉儿是真心仰慕姐姐的,若说有什么目的,那也只是想与姐姐交好而已,若姐姐不信,玉儿不借便是了。”说着又抹了把泪,近来云惊澜倒是常常看人哭,不过都哭不到她心里。

自作自受的孙贵妃,自作自受的孙氏,自作自受的云婉钥,同她又有何关系?

“是吗?那我真的是借不了,就此别过吧,承蒙侧妃抬爱,澜儿让你失望了,这件事我真帮不上忙。”

玉儿张了张嘴似乎还欲再说什么,想了想最终也没能说出口来,她福了福腰领着身边的丫鬟说道:“既然如此,是玉儿打扰了,还忘姐姐不要放在心上。”

云惊澜点了点头。

玉儿面露一丝绝望的神色,在云惊澜看来倒有些不忍心了,算了,那五百两既然答应了,回去后还是给她送去吧,左右也不痛不痒的,若她真是欠债了也可解燃眉之急,多的她真是爱莫能助,若是骗她的,那也当买个教训好了。

玉儿走后,云惊澜领着茯苓和落葵走出帐外,此时天已经大黑了,很快玉儿同那丫鬟的身影没入了漆黑的墨色之中,她叹了口气,这才惊觉,自己来时费了不少的时间,这个人将她约来这么远地真是麻烦,大晚上的她还得顶着夜露走回去。

落葵提着灯笼走在最前带路,云惊澜一心捉摸着这个玉儿的意图也没留意,茯苓却是格外的紧张,夜黑风高月,正是杀人的好时机,这个时候她自是十分担忧身旁会出现刺客。

果真三人走着路,不远处也有一处亮光一闪一闪,茯苓连忙拔出了手中剑来。

云惊澜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别紧张,如果真是刺客举着灯笼来未免也太招摇了。”

茯苓一听的确是这个理,但有备无患,总比杀个措手不及的好。

“茯苓你照顾好王妃,我去前方看看。”落葵为求安全,干脆将茯苓留下又从身上摸出一个火折子递了过去。

“你小心。”云惊澜虽说不觉得前面这灯笼会是刺客,但也怕落葵一个小姑娘遇见危险,特意嘱咐了她两句。

落葵点点头,举着灯笼便走了过去,不多时两盏灯笼在半路相逢,隐约还能听见落葵叫了声王爷。

难道是楚慕寒来接她了吗?

她心中一喜便兴冲冲的迎了过去,茯苓见状也连忙跟上了她的脚步,然而在她看到眼前之人时眼里却露出满满的失望之色。

是楚景铄。

见了她,楚景铄倒很是意外,初见落葵他还觉得奇怪,也没能注意到身后那一点火光,正想询问落葵怎么会在这里,就见身后有脚步声向着自己跑了过来,他几乎本能的回头,在看见云惊澜的那一刹那,他的心几乎是猛然的一跳。

她怎么会在这里?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听闻她在中秋宴上被人陷害,他原本是想去看看她的,那时候他的身体尚未大好,连起床都有些困难,终究还是放弃了。

他趟在床上的那许多时,常常望着门口发呆,也不知道心里到底在希冀着些什么。她不会来看他了,那时候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说清楚了,放不下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他也曾经多次劝说景瑞雪不要再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了,那些话他说给景瑞雪听,又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就如同景瑞雪放不下他一样,即使云惊澜从来都舍不得看自己一样,他却还是忘不了她啊。

所以他哪怕连一面也不肯见景瑞雪,不是因为对她心狠,而是为了保护了她,不要再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了,不要再一厢情愿了。

可当云惊澜走进他身边时,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还是被他清晰的捕捉到了。

她以为是谁?

落葵叫了一声王爷,她便以为是楚慕寒吗?

所以在看见自己时很失望吗?

场面有些尴尬。

见了他,云惊澜除了失望更多的惊讶,楚景铄不是一直抱病不见客吗?怎么今天却突然出现在这里?那时候她还没来得及多想,见他此时精神还算不错,细想便自以为他装病是为了躲避景瑞雪,那看起来似乎也无可厚非。

所以现在只身来这儿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办?

“冥王妃。”率先打破这寂静的也是楚景铄,他迫不及待的想听一听她的声音,想与她说说话,放下并不是说说就能做得到的东西,如果真能那样,这世上会少了多少遗憾的事啊。

“魏王殿下,看来你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吧。”云惊澜却还是觉得有些尴尬,突然间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他,对于这个开口向自己表露过深情又因自己而吃了大亏的人,她的心情实在有些复杂。

索性在那日说开决定同他老死不相往来,对他好,对自己也好,都是一份解脱。

但在听闻楚景铄会来猎场时她还有点紧张,出门都得打听一番魏王今天有没什么活动,搞得魏王那边的人还莫名其妙,这个整天来打听消息的究竟是哪家的丫鬟。

好在楚景铄也没出门,倒是让她很是逍遥了几天。

“多谢王妃记挂,夜黑风露,王妃来此是做什么?”

“我是受人邀约出来会个面而已,魏王殿下又是为何呢?大病初愈夜里还是少活动的好。”云惊澜有些漫不经心,只想赶紧逃离楚景铄的视线,他那深情的目光看来,着实让她有些难受。

楚景铄却是大惊的微微瞪大了眼睛,“你受谁的邀请?”

难道和她看到的是同一封信吗?

“这个么?端王的侧妃玉儿。”

“端王?你几时同她关系较好了?”

云惊澜看着他忽尔沉默起来。

中计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八章 阴谋 “魏王也是受人邀请而来的?”

楚景铄点了点头,看她神色凝重顿时也腾升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千方百计找自己借钱只是拖延时间的阴谋而已,那么现在她和楚景铄碰上了,接下来是什么?周围会出现杀手将自己同楚景铄一网打尽吗?

她这人真的很是倒霉,被云婉钥嫉恨无可厚非,被孙氏和孙贵妃视为眼中钉也合情合理,但被景瑞雪记挂上却是冤枉得很。她什么都没做,不过是因为她喜欢楚景铄,她就成了景瑞雪心里的一根刺,她也觉得楚景铄的喜欢很让人苦恼啊,她有什么办法。

说到底同时恨不得她和楚景铄一起去死的人倒是不多。

云惊澜低头陷入了沉思。

落葵适时打断了她:“王妃此事有诈,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她点点头,不管什么阴谋,先跑总是没错的,云惊澜拔腿便想跑,楚景铄不为所动。她停下脚步,扭头不解的看他:“快走啊!”去同大部队会合总归是没错的。

楚景铄却摇了摇头:“我还有事,你先走吧。”

云惊澜有些急了,伸手便要去拉他:“你是不是傻,你没听懂吗?约我见面是个阴谋,同样约你见面也是个阴谋,别管是什么事了,你都不要去。”

她这是在关心自己吗?

楚景铄正要开口,忽然又听见身后的树林中传来的声音。

还以为是杀手或是猛兽,他本能的将云惊澜护在了身后:“小心。”

落葵和茯苓也同时做出了防备状。

那树林后的人缓缓露出了真面目。

是楚慕寒,云惊澜面上一喜,便想朝他奔跑过去,却在踏出一步后愣住了。他就站在那里,即使看不清他的脸她也能从那个身形中认出他来,但楚慕寒没唤她的名字。

他怎么了?

站在他身旁的是同样也提着灯笼的清风,楚慕寒眼中满满都是心痛之色,虽然在夜色中看的不甚清楚,但清风却能清楚的感受他的难受。“王爷,是王妃和……”

“楚景铄。”清风一顿,没能说出口的话便被他顺口接了过去,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心里满满都是痛苦和愤怒。云惊澜差人去打听楚景铄的消息他不是不知道,他只是骗自己一定是想多了,她这是想躲开他而已。

但现在呢?

因为这几日承启帝闭门谢客,大小事务就成了他在主理,一连好几日云惊澜都在向他抱怨他太忙了,自己又很无聊。他匆匆忙完了承启帝交代的任务,特意挤出了一些时间想来好好的陪她,却在回去后听闻王妃不在房中。

楚慕寒有些愣了,云惊澜因为云婉钥的事不愿出门已经好几日了,天眼看就要黑了她却要去哪里呢?

左右找她不得,楚慕寒便去寻了阿悄,因为阿悄不会武功,常常是她留在房里打理一切,随云惊澜出门的向来都是落葵等四个会功夫的丫头。

那时阿悄也正巧在找他,见了他还十分的着急,“王爷,奴婢可找到你了,王妃她出去了。”

“正好,本王也是为这事来找你的,王妃去哪里了?”见了阿悄他倒是冷静下来。

阿悄识字,自然也记得那信上的地址,当即便说给了他。

楚慕寒听完却是眉头一皱,那个地方他自然也是清楚的,不过距离他们的营地有些远,她去那里作什么?

“王妃出去做什么?”

“王妃说是端王的侧妃邀她前去有要事要商量,具体什么奴婢也不清楚,但是王爷,这个端王侧妃之前在中秋宴时还想害王妃来着,奴婢是担心她有什么阴谋诡计。奴婢……奴婢怎么也劝不住王妃,还请王爷责罚。”阿悄说得十分的焦急,虽然落葵和茯苓去了,但端王侧妃此人连她都觉得危险,王妃为何就偏偏不听劝呢。

她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楚慕寒却按住了她的肩膀:“你先别慌,谁陪着王妃去了?”

“落葵和茯苓。”

“那就好。”楚慕寒稍微松了口气,带着这两丫头说明她还没糊涂,想到当初柳如意死的时候她心里的纠结和为难,便也不难理解云惊澜此去的目的。但这个端王侧妃诚如阿悄所言不是个善茬,他还是亲自前去才能放心。

“你去准备些茶水一会儿王妃回来好喝,我去接王妃。”

听了他这话,阿悄才稳定下来。

他一心担忧的是自己同端王撕破脸怕他借着这个侧妃来对云惊澜下手,一路领着清风着急赶来,却没想到哪有什么端王侧妃。

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楚景铄。

不是说过不再同他见面了吗?为什么要编出这样蹩脚的理由,端王侧妃,是啊哪怕他为她找来柳如意做借口还是不够说服自己啊,端王侧妃这个人来约她便会来见面吗?他所认识的云惊澜从来都没有这么笨。

他也很想去相信她,但眼见为实,他出现的时候,楚景铄还一心将她护在身后,这画面在楚慕寒看来扎眼极了。

她还是放不下他吗?原来不是为了避开他,原来只是为了偷偷知道他的近况吗?原来还想见他一面是吗?

终究她还是觉得自己比不上他是吗?

他心中始终是觉得自己比不上楚景铄,不然当初也不会放入楚景铄将她带入桃园,后来他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却也只能默默祝她幸福,可她却说那不是她想要的,她喜欢的人一直是他而已。

那时候他满心欢喜,以为拥着她便拥着全世界。但这么久以来,楚景铄对她的深情他全都看在眼里,他还有什么能比得过楚景铄的呢,连他自以为是的深情,楚景铄比来也只多不少。

他如今的身体还未痊愈,脸色的毒素虽然淡了许多,但终究还是有些太过吓人了。所以她终究还是觉得看腻了后悔了是吗?

他站在那里,看着不远处与自己对立而站的两人,连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那画面看起来般配及了。

他才是那个外人。(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九章 误会 云惊澜和楚景铄看清了那树丛后的人,二人却皆是一愣。

万分防备的刺客没有出现,来的是一个同他二人都有着密切关系的人,明明是应该值得松口大气的场景,却又为什么觉得有些尴尬。

楚慕寒不动,他二人居然也没有动。

三个人就这样呆在原地各自发了许久的呆,云惊澜带的两个丫鬟同一个清风又是一个面面相觑的三人组。

落葵受不了这场面,更怕时间拖下去一会儿恐怕会真的遇见刺客,便悄悄的拉了拉云惊澜的衣袖,小声提醒她道:“王妃,是王爷来接你了。”

来接她的吗?

听了这话,云惊澜终于是回过神来,再想想现在这场景怎么看都点像捉那啥在场,她心里也浮现出一丝慌张,急急忙忙的便想冲过去向楚慕寒解释,但她跑出几步后却又突然停下的脚步。

她同他近得只剩下一步,她却突然不愿上前了。

这一步虽然还不够触碰到他的手,却已经足够她看清楚他双眼中怀疑的神色。

他不相信自己?

她犹如被雷击中,事到如今他竟然还不相信她吗?

她什么都给了他,两个人坦诚相待这样长的时间,他却还是不肯相信她。她就那样停在了不远不近的距离,中间像存在一条无法跳跃的沟壑。

云惊澜无力的看着他,心里途生一股绝望之感,当初把她当初物品一样送给楚景铄是他,后来乞求她回到身边的也是他,对他来说她到底算什么?

一件可有可无的摆设吗?

他说喜欢她是真的,但有多喜欢她却没有仔细去考量过,他是需要她的,无论是他身上的毒还是他如今的尴尬的身份,或许为了达到这样的目的他可忍辱负重哄哄自己,从前他不是做得很好吗?

不过是欺骗一下无知的她,他很爱她而已,因为爱他,所以她甘之如饴轻易便相信了。

如果真的爱她,为什么不能相信她。她对楚景铄的态度自问从未有过暧昧,哪怕在他将自己送到楚景铄身边的时候,她都未曾表露过一丝对楚景铄的好感。凭什么到了现在,不过是正巧碰到一起罢了,却要被他用这样怀疑的目光看待。

两人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却始终不能走到一起,落葵和茯苓看出来了,楚景铄更是看出来了,在场的人再愚笨恐怕也猜到楚慕寒是误会了。

楚景铄着急的走了过来:“王兄真巧在这里碰见你了。”

楚慕寒双眼看着云惊澜,在心里默默祈求着她来同自己解释,只要她开口,他都愿意听。但云惊澜都没有,她只是那样疏离的,陌生的站在那里,什么也不肯说。她越是不开口解释,他却越发坐立难安起来,于是在楚景铄主动开口打破僵局后没能忍住说出这番伤人的话来。

“是啊很巧,怕是打扰你们顾人重逢了?”但其实这话说出口他就后悔了。

“王兄你误会了,我同冥王妃只是碰见在此遇见了而已,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楚景铄不是云惊澜,他越是着急的解释看起来却越是漏洞百出,楚慕寒闭上了眼睛,随后才狠狠睁开来:“这个地方可不适合碰巧啊。”

楚景铄闻言环顾四周,远离了人群的这么一处营地,的确不适合巧遇。但事实便是如此,他同云惊澜身正不怕影子斜,本也没什么好害怕的。想到这里他不紧挺直了腰板,楚景铄身量原本就比楚慕寒高一些,他正身体给自己打气这一举动,看起来又有几分像挑衅。

如果他不是楚景铄,他一定会杀了他的。

“冥王兄,你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你的王妃,她对你的心难道你还不清楚吗?”说着楚景铄悄悄推了推云惊澜,希望她能赶紧出声同楚慕寒解释,虽然他也希望楚慕寒能继续那样误会下去。

但恐怕那样她会难受很久吧,他不希望看到她不开心。

楚慕寒却觉他这个推人的动作碍眼极了。像是故意在他面前秀恩爱一般,他皱起了眉头,已然是发火的前兆。楚景铄愣愣的站在风口之中,觉得自己此番像是火烧浇油吃力不得好了,他忙退了一步,想将这一的时间留给她二人。

“看了本王还没有魏王殿下了解冥王妃啊。”

“或许你这句话所得不错,魏王更加了解我,至少他看透了我的心,你却没有。”一颗仅爱慕你的真心,你却要拱手将她连人带爱的推给旁人。

楚慕寒双拳紧握,冷冷的看着她说道:“王妃难道忘记你此时的名分是冥王妃而不是魏王妃了吗?”

“臣妾当然清楚自己是谁的妃子,只怕王爷自己不知道臣妾是谁的王妃了吧,当初你不是很爽快的便将我送去了桃园了吗?”甚至不给一丝她询问的机会。

被戳到痛楚的楚慕寒艰难的捂住了胸口,一旁的清风有些看不下去:“王妃难道又忘了当初桃园大火,是谁不畏烈火将王妃从火场中背了出来的吗?”

所以说为什么要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呢?牵扯出一件事戳的却是两人的胸口。

云惊澜默然的看着楚慕寒,没有说话。她身后的落葵见清风帮腔,自然也是不甘落下:“清风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原本是王爷同王妃之间的事,你如今来落井下石也怕是不好吧?”

“你这丫鬟倒也护你护得紧。”楚慕寒忍不住冷笑。

“彼此彼此而已。”云惊澜也不甘示弱回嘴道。

在清风和落葵开口后,这气氛更是瞬间冷到了极点,这二人现在顾不得旁人,只觉得谁刺得更用力仿佛就会赢了一般,皆是个暴脾气的主。但在这种氛围下,最为难受的应当还属楚景铄。

他原本同云惊澜就没有什么事,这样的情况他还委屈的不行。再见云惊澜被楚慕寒这般冷嘲热讽,他自是忍不住。楚慕寒劝他放手时是因自己没能好好保护她,现在呢,他将云惊澜还给她,是因为她心里的人是楚慕寒,仅此而已。他希望的只是看见她能过得幸福。

哪怕他与她此生都生死不见。(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章 失望 “冥王兄,我同王妃的确只是凑巧碰见而已。”这句话他重复说了几遍,现在听来却更加没有说服力。在楚慕寒看这也仅是他的无力辩解而已。

“你先听王妃解释好吗?不要对她这个样子。”他不说还好,他这一开口楚慕寒却将愤怒的目光转了过来。

“怎么?我说她,你觉得心疼了?”他当自己不知道吗?他出现在魏王府的那几次他有意无意的想要打听她的消息,当他是傻的吗?

楚景铄明明就放不下她,自己的妻子被别的男人惦记,换做是他楚景铄他能好受吗?忍了这么多,不过因为是他而已,换做旁人早不知将人扔到哪个山坳处了,哪里还能给他机会在这里假仁假义的来充当一个护花使者。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楚景铄的声音越说越小,这算个什么事,“王妃的情况我不太清楚,但我的确是因为受到一封信邀约而来的。”

在来南苑之前,楚慕寒就提醒过他,怕楚子晋会在狩猎时闹事,他强打精神来到猎场好危急的时刻帮楚慕寒一把,但他身体状况实在太差,又加之景瑞雪日日来纠缠,索性就闭门谢客。

这几日他闷在屋里,想到云惊澜此时就在猎场闲庭阔步,他心如猫爪一般也想要给自己找借口出门来,但一次一次他终究还是忍住了。

为了云惊澜好,也为了楚慕寒好,听闻他二人如今正是恩爱,他既想祝福,又不想让自己伤心,干脆就当个乌龟缩回在壳里。

如果她选的那个人是楚慕寒他愿意放手成全他们,他既希望楚慕寒可以过得幸福,也同样希望她能过得开心,这两人在一起,他觉得很好。

所以他躲起来了,不想被任何人看见,但他来南苑不是为了让自己难受的,他是受楚慕寒之邀来助他一臂之力的,可一连好几天,他只听到了云婉钥小产楚子晋被强制送回京都的消息,难道楚子晋就会甘心就此结束了吗?

楚景铄不敢小瞧了楚子晋,总觉得他如此顺从还怀抱着一丝阴谋,于是在没有得到楚慕寒消息的日子里他越发的有些坐立难安。

傍晚有人送了书信前来,信中所言是南风被困于此,他当即心下一沉,果真,该来的还是来了,他就知道楚子晋不会如此安分。

如今自己的身体这样,楚慕寒身边最大的帮手便是南风,动不了楚慕寒便向南风下手,他倒也是个聪明的。

烧掉了书信,他原本是带了亲信一同前来解救南风的。想着在南苑,侍卫虽不比宫里严谨,但到底有巡逻的侍卫,不会出什么事儿,便也没带多少人,他难得出门,想独自享受片刻的安宁,便让自己的人离得稍微远了些,现在在楚慕寒看来倒像是他只身前来同云惊澜相会似的。

原本他赶来此处,等了半晌都未能见到碰头的人,他也没多想还以为楚慕寒已经先一步将南风就救走了,正想打道回府,就这样遇见落葵,遇见云惊澜了。

巧得好像故意的一般。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也会来到这个偏僻的地方,刚刚她也说了她是受端王侧妃邀约而来的,只是这个理由在他听来都觉得十分的牵强,何况楚慕寒听见。难道她还有别的苦衷吗?楚景铄着急的希望云惊澜把真相说出来,但她到现在为止甚至连这个牵强的理由都不肯告诉楚慕寒。

楚景铄真的想多了,她来见端王侧妃就是这么简单的理由,因为柳如意,她相信楚慕寒会来这里必然已是听到了阿悄的传话,但楚慕寒不相信她这个理由,他甚至不能明白自己对柳如意的愧疚,他还是不懂她而已,他还是不肯相信她而已。

所以她才会觉得这样的失望。

楚景铄叹了口气,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现在他说什么都好像是狡辩,诚如落葵所言,这是他夫妻二人之间的事,他终究不过个外人而已。

看起来倒像是别人夫妻床头打,也不知会不会床尾和,他一个外人却着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到底还是有些可笑了。

他失笑着退后两步:“不管冥王兄信不信,我来南苑是受你之托,那信上说南风出事,我怕你会被牵连才带入来此营救,至于那封信我烧掉了,你若是要证据,我也的确拿不出来,但你我同甘共苦这么多年,冥王难道还不能相信我吗?”

楚慕寒眉头深锁,将信将疑的看着他,难道自己真的是想多了吗?

其实刚刚他更多的是看见云惊澜站在他身边觉难受,最大的原因来自于对他自己的不自信。闹成如今这个局面他到底该不该相信她呢?他调转了目光,却又不知道该以什么心情来看她。

过往种种的恩爱还历历在目,她在自己身边时,她是自由的,开心的,甚至比初见她时幼稚了许多,那都是他一手宠出来的。

但无论如何仗着他的宠爱就肆无忌惮却是让他不能容忍的,他明确的希望过她不再同楚景铄见面,即便是偶然碰见了也不该孤男寡女的在此拉拉扯扯。

楚慕寒忍不住冷笑起来,一场感情里,谁先付出谁便输了,楚景铄输了,他也输了,他如今不过是想等她一个解释,难道连这样的要求都很过分吗?

云惊澜只是看着他,看着他冷笑而出,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和失望,她原本以为他们之间早已足够默契。外人都传冥王同冥王妃及其恩爱,她也以为那是真的,但这段时间以来,两人之间没有出现过别人便被他们忽略掉了。

这段感情其实都是她一直逞强着坚持下来的。他是高高在上的冥王,他想怎样就可以怎么,他不喜欢她的时候就可以轻易将她送给别人。他说喜欢她时候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希望她能回到他的身边,她从来都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她只是觉的疲累,前所未有的累。(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一章 双赢 “南风?”说到南风,楚慕寒也觉得奇怪,来前他同楚景铄一般十分担心楚子晋会借此做事,原本他看来是似乎有话要同自己讲,但最终也什么都说。楚慕寒本也找机会询问,后来在得知楚景铄身体好转能一同来往南苑时,南风却又突然改口说他有事了。

具体什么事他却也没明说,二人虽然私交甚笃,但为人处世之礼,楚慕寒还是十分清楚的,他既不想说,自己再过多追问倒是有些不讲道理了。

最后南风没有来参加狩猎,但现在楚景铄却说收到了南风的来信。

这倒是让楚慕寒起了怀疑之心,难道……这一切都是一场阴谋,楚景铄闭门谢客,能将他骗出来不搬出南风可是个十分艰难的任务,但是知道南风对他二人重要性的可不多。

而且南风没来的消息他并没有大肆渲染,此时的猎场注意到他未来的人恐怕也不多,这其中也包括了大门不迈的楚景铄,他是真的不知道南风没有到南苑来。

所以说,受南风之邀倒也不奇怪。

楚景铄点了点头,还欲在说些什么却被楚慕寒伸手打断道:“我知道了,先离开这里再说。”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们如今待在这里恐遭人埋伏,清风身手虽然是不错,但终归双拳难敌四手,楚景铄带来的那些个虾兵蟹将真打起来也未必能帮上什么忙,这件事不管真假,防备着有人埋伏终归是没错的。

楚景铄看他冷静下来当即也不再多说,转身便要走,但云惊澜却还定定的看着楚慕寒,带着一丝赌气的意味。

“你方才也说怕有埋伏,不管什么事,回去再说吧。”楚景铄只是好意提醒,却不想在楚慕寒看来又像是一记补刀,刚刚才冷下去的怒火顿时便腾升而起,看也不看她一眼扭头便走。

这当事人都离开了,她再这样站着难道要赌气给空气瞧吗?

云惊澜当下也是扭头便往营地去,落葵和茯苓又连忙跟了上去,末了还带着朝清风送去一个白眼。平白遭了这怨气的清风倒是莫名其妙,不过好在他也不并不在乎,落葵也好,茯苓也罢,她们怎么想那是她们的事。

待到这一行人消失在这块是非之地,那黑暗之中终于有人探出头来,她身旁的丫鬟吹了吹火折子点起了吹灭的灯笼,望着这群人消失的方向丫鬟有些为难的看向了身旁脸色难看的主子。

“小姐,他们走了。”

“我眼睛没瞎看得很清楚,不用你提醒。”她扭头怒瞪向好意提醒的丫鬟,那丫鬟被这一通骂来不觉后怕的缩了缩脖子,从前小姐也不是这么个脾气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却越来越像云家的那个大小姐。

不过这些话她也就心里想想,景嵩夫妇如今最怕的便是听见别人拿景瑞雪同云婉钥对比,他们做下人的心里有数也不敢多嚼舌根。

“大小姐,夜寒风露的,咱们也回去吧,小心身子。”

景瑞雪却还愤愤的看着前方,原来楚景铄收到的那封信原本就是她收买了侍女让她抄写的那一封,景瑞雪也不知道南风并没有来参加狩猎,但掂量起来,在楚景铄心目中楚慕寒十分重要,这个和楚慕寒交好的南风自然也十分的重要。

当然她打死也不愿承认云惊澜在楚景铄心中是十分重要的,原本搬出云惊澜的名字便可轻而易举的将楚景铄骗出来,但那会让她觉得十分难受,与其这样还不如放弃这个计划,最后想起了还有一个南风。

为了他,她特意留意了南风,为了他,她四处打听帝都的消息,为了他,她不顾严寒在夜里守在这儿。

她什么都可以为他做,除了放弃他。

景瑞雪吸了吸鼻子,也不知是因为夜深了霜露比较重,还是因为她而突如其来的伤心。

“小姐……”丫鬟有些担心的看着她,“你会病着的。”

“我没事,你一会儿去端王那边看看,别让那个玉侧妃给我捣乱。”

“是。”丫鬟诺诺的点头应声。

“走吧。”她们比云惊澜同楚景铄来得更早,却一直不动声色的潜伏在草丛之中,荒郊野外不比深宅大院,蚊虫也多,咬得人十分难受,连丫鬟都有些受不住,偏生景瑞雪硬是忍下来了。

为了这个场面,她煞费苦心的打听到了玉侧妃的消息,又找人去将那些流氓混混的消息送来,逼她还钱,玉侧妃吓得花容失色,这个一心榜上端王的女人绝对不愿让端王知道自己的过往,当然是不敢问楚博文要钱。

景瑞雪便故意施出援手借给了她几百两,但对玉儿来说这实在也是杯水车薪,她和颜悦色的好意提醒:“我不过也是景家的女儿,实在是拿不出多的,但如今冥王妃深受宠爱,整个冥王府都是她在当家,想必王妃应该是十分宽裕的,你与她有过一面之缘,而且她也认识从前的柳侧妃,说不定冥王妃会帮你一帮的。”

走投无路的玉儿将信将疑,书信一封将云惊澜约了出来,她却在打听到约定的地点时悄悄送去书信将楚景铄约了出来。

这些远远还不够,她本想再安排人手到楚慕寒身边煽风点火,然而冥王身边儿的防范太深了,她根本塞不进人去。不过幸好的是云惊澜不笨,她随行的丫头也仅仅只带了两个来,这下好了,根本不用她派人去怂恿,这些个丫头会替她办得很好。

于是便有了方才那看起来十分凑巧的一幕。

这一切不过是景瑞雪精心策划的一场布局,最终的结果便是想看到应云惊澜,楚慕寒还有楚景铄这三人决裂。而她既可以害得云惊澜遭人嫌弃,又可以趁机走近伤心欲绝的楚景铄身边,表示永远不会离开他的只有她。

这原本是个双赢的计划,但最该死的就是云惊澜似乎有所察觉了,所以她才一直没有开口,没有同楚慕寒大吵大闹到不可收拾。(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二章 分床 没能看到好戏的景瑞雪怀着一颗郁结的心回到景家的营帐,景夫人却已然等了她许久,见她一身寒露不免又责备了几句,原本就心中难受的景瑞雪当即又啪嗒的落下泪来,景夫人吓了大跳,忙又将她拉到床前哄了又哄。

“母亲方才的语气有些重了,但前有这个云婉钥为例,你父亲现在对你的要求也是紧了许多,你既想嫁给魏王殿下,那便要更好的保护自己的名节才是,否则你失了名节,只怕魏王就更有借口了。”

听闻此言她的心才好受了些:“母亲这是答应了吗?”

景夫人无奈的叹气,事到如今,她执着成这样,再反对有什么用呢,偏生景瑞雪又及像景嵩,两个人都是牛脾气,一个非要嫁一个又绝不让,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早些睡吧,以后不要再夜里外出了。”

她点了点头,想起那三人全身而退便觉得可惜,诚如景夫人所言,夜里外出总归是名声不好的,她应该再拉上翼王睿王等人看一看这出好戏,想必这二人更有本事将此事闹腾大。

想到这里景瑞雪也有些后悔自己考虑不周,不过来日方长,她总归还有办法的,倒时可不能就这么便宜云惊澜了。

但她这边觉得自己此计失败,那边却才刚开始。

云惊澜一言不发的样子不像她的个性,落葵和茯苓两人参与其中当然比阿悄等人清楚,当即拉了落葵到一旁询问。

茯苓话少也只是抱胸站在了一旁看他三人围着落葵叽叽喳喳,云惊澜孤身一人坐在桌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茯苓怕她心里难受左右这里也论不上她说话,索性便走到云惊澜身边。

“王妃……”

“我没事,只是想一个人呆会儿,你若不愿意同落葵她们玩,就安静的陪我吧。”

“恩。”她果真安静的呆在了一旁。

落葵将这件事前前后后说得清楚,紫苑茫然的看着她:“就这样吗?”

听起来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

辛夷比她们几人想得多些,沉默了半晌才道:“看来王爷是误会了。”

“那王妃怎么不解释呀?我们都相信王妃同魏王殿下只是碰巧遇上而已。”阿悄也不懂,更替云惊澜觉得憋屈,王爷不信她也就罢了,怎么还能不解释清楚呢。

辛夷叹了口气举着手敲了敲她的小脑袋:“王妃这怕也只是气王爷不相信她罢了,现在啊,王妃比我们更难受呢,你就别急着气愤了。”

三人惊叹的看着她,还是辛夷更懂王妃的心思。

“不过话说回来,王妃觉得这像是一个局,她和魏王殿下都是被书信引去的,但王爷怎么……”说着话的落葵将目光看向了辛夷紫苑和阿悄。

被看的辛夷和紫苑还莫名其妙着呢,回过神来的阿悄却突然白了脸:“我……我只是怕王妃遇见危险,所以去找了一下王爷,都怪我多嘴!”她想明白过来后恨不得立即给自己一巴掌。要不是她,楚慕寒也未必会出现在的那个地方,也就不会看到这个局面。

三个人异口同声的叹气:“阿悄啊这次怕真的是有点怪你了。”

阿悄欲哭无泪的看着眼前的三人:“那怎么办?”

“你还不快去王妃面前跪地谢罪。”

阿悄心思单纯闻言便三步并做两步的冲到了云惊澜跟前,然后噗通一声便跪在地上:“王妃这件事都是阿悄的错,你不要气坏的身子,有什么火都发在阿悄身上好了。”

云惊澜还没说话,她身旁的茯苓倒是义愤填膺起来了:“快说你干了什么!”

阿悄只好将她找到楚慕寒的那件事又重复了一遍,茯苓听闻顿觉无语再看站在身后紫苑等人心下也有了些了然。

他们这是故意想让阿悄来逗王妃开心的吧。

云惊澜倒是哭笑不得,这件事和后面的事八竿子都打不上关系,若这件事真有个设局之人恐怕连阿悄因为担心她去找楚慕寒都算计到了,心思不可谓不深沉。

她如今气的不过是楚慕寒的态度,其实这个人也算给她敲响了一个警钟吧,将沉溺这甜蜜中的她拉回了现实,她和楚慕寒之间还有许多的问题,两人心照不宣的不提不代表这些问题就不存在的。

起身将阿悄拉了气来,再看身后的这几个丫头,眼里无一不是担忧的神色,她同楚慕寒的感情问题实在不应该如此兴师动众的牵扯旁人。

楚景铄也是,他如今怕是最尴尬的那一个吧,但她同他已然没什么好说的,他一个大男人拿不起放不下,她也犯不着为其上心,倒还不如这几个丫头重要。

“你说得不错,今日这事都是你的错,就罚你三天不许再说话了,听见了吗?”

那几个丫头一听脸上顿时也露出了笑意,话痨还事儿妈的阿悄不说话,真是天下奇怪啊,想想这画面都觉得有趣。

阿悄完全没注意自己是被戏耍了当即还诚惶诚恐的领了命。

铺好床位后,云惊澜却还没打算睡,几个人都明白,她这是在等楚慕寒回来,两人一道回了营地,却又各自专了帐篷。许久,云惊澜的脸终于有些绷不住了:“茯苓你去看看人在哪儿了。”

茯苓得了命令当即便出了门。很快她又走了回来,云惊澜的脸色闪过一丝希冀,却见茯苓却无奈的摇了摇头:“王爷说他看会儿书,让王妃先睡。”

她握紧了拳头,放书的那帐篷里原本就有张软塌,他这是想和她分床睡啊。还来劲了他,闹起别扭来比个女人还麻烦,爱咋咋滴吧,她不伺候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也回去睡吧,我没事了。”

“王妃,辛夷留下来陪你会儿吧。”

看这几人不放心的模样,不留一个人下了想必她们也是不放心的,云惊澜点了点头也算默许了。那几个人丫头这才肯各自回房休息,辛夷伺候她换了衣服又将头上的珠钗取下,再洗了把脸,她缩回到被子里。

少了一个人,这被子竟也这么凉了么?(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三章 冷战 这一晚两个都是辗转反侧,说好要留下的照顾她的辛夷倒是比她睡得好。云惊澜在天露白时才终于睡了过去,那边楚慕寒干脆一晚没睡直接爬起身来做晨练了。

知道她睡得晚,辛夷也没舍得叫她起床吃早饭,到了正午她才爬起身来,一时间睡得有些腰酸背痛,紫苑掰着手来替她按摩,不过她可不比阿悄,力气大得云惊澜龇牙咧嘴的,阿悄看得心疼又因有闭嘴令在身,指手画脚的比划了半天紫苑都没听懂,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几个人看她这模样也不觉好笑得很。

晚上承启帝派人来传了话,让他们一起去吃晚宴。

云惊澜洗漱完毕后站在门口也十分纠结的要不要去叫楚慕寒,她这还没想出个头绪他却已然出门来了,见了她,他也不说话,两人倒是没有昨晚那么气愤了,就谁也不想低头率先开口。

但长久以来的默契又使得他们不露声色的并肩走在一起。

来了猎场,不吃点野味岂非不圆满。

承启帝招了人聚在一起,中间是忙碌不已的御膳房,各位皇亲贵族的都围坐在旁,香味四下流窜,连云惊澜都不免咽了咽口水。

承启帝一连躺了了几日,脸色十分的不好,但难得见到楚景铄也出门来,他心里也好受了些,若是楚子晋能争气一点现在也算是全齐了,可惜……

想到这个混账就来气,承启帝不愿再想他索性招了楚景铄上前说了会儿话,他出现在晚宴之上,景瑞雪自然是不会缺席的,目光从楚景铄身上滑落到了云惊澜面前。从他们入座到现在,楚慕寒同云惊澜一句话都没说过。

不仅是景瑞雪发现了,旁人也发现了,夫妻嘛,谁还不能有个争嘴的时,旁人也没注意,但景瑞雪和楚景铄却比其他人更为清楚这二人是为了什么在冷战。

当即景瑞雪心情大好,虽然没有三败俱伤,但能让云惊澜不好受她却觉得心情畅快,当晚也是心情大好吃了不少东西,这让景夫人十分的欣慰。

宫女将野味端了上来,云惊澜切下一小口放嘴里嚼了嚼,是野猪肉,御厨就是不一样,这肉烤的外焦里嫩,一口咬下去全是油脂,若是在加点孜然就更棒了,她眼里看着肉,手却伸向了一旁的放着的调味罐,伸出去时却又碰见了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她扭头看了过去。两人四目相对又飞速移开了视线。

“辛夷你们王爷要调味料,你挪过去一点。”话是说给楚慕寒听的,脸却照着辛夷的方向,站在身后伺候的辛夷嘴角抽了抽,这画面怎么看都觉得有些诡异,这边云惊澜话音刚落,楚慕寒却也不甘示弱的扭头看向了她。

“辛夷你们王妃的脸上全是油你也不提醒一下,免得丢了我们冥王府的脸面。”

云惊澜扯着袖子就胡乱一擦。

“辛夷告诉你们王爷,乌龟笑王八,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丢了你们冥王府的脸。”

辛夷夹击在二人之间欲哭无泪:“王爷王妃你们就绕了奴婢吧。”

“哼。”云惊澜冷笑了一声却还是不搭理他,楚慕寒不做声专心的吃起了烤肉。

这一餐就吃得有些索然无味了,但为了和他斗气,云惊澜却还胡吃海塞了不少,看得一旁的翼王妃是瞠目结舌。

这个冥王妃怎么像三天都没吃过饭似的。

晚宴结束后,承启帝当即宣布了后日便回宫的决定,其实对旁人来说倒是不意外,原本晚宴就是对狩猎的结尾,虽然承启帝是匆忙布置了晚宴,但熟悉行程的人也坦然接受了他接下来宣布回宫的消息。

可惜这时候云惊澜在同楚慕寒冷战,当然也没人来告诉她这晚宴原本就已经表示要回去了。

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众人也没什么意见,但湘王被遣返,此次回宫,朝局怕是会有变革了,这一两日也正好给了众人准备的时机。

这其中最意外的倒不是云惊澜,而是孙氏和云婉钥。

小产的云婉钥一直在房中休息,她如今这身子也不便颠簸,不管云婉钥现在名声如何,能够嫁给湘王已然是大好的事情。孙氏叫她只管好好调养身子,剩下的她来处理,随即便怂恿了云永康去求情,希望云婉钥能在南苑行宫多逗留一些时间。

云永康本不想去,架不住孙氏的软磨硬泡只好找上了承启帝,对于云婉钥承启帝也算通融,且不管她人品如何,她如今这般也是因他那个混账儿子而起,多留便多留吧。

云永康没想到承启帝会答应这番爽快,当即又千叩万谢,这才将会去将这好消息说给了孙氏听,对此孙氏倒是不意外,既然云婉钥嫁入相王府已成定局,也算是个皇族了,留在行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承启帝不至于如此小气。

倒是云永康这溜须拍马的态度叫她有些反感,加之原本云婉钥这事带来的失望感,孙氏当即也不愿多奉承他,当即便说自己有些累了。云永康丝毫都未觉察还开心的道:“那你留下照顾婉钥,我带茵茵先回去准备婚事,虽然闹成这个样子,终归不能让咱们女儿吃了亏。”

还算他有点良心,孙氏心里略微好受了些。这才给了他一个笑脸道:“如此老爷便多操心了。”

“为人父母的,不说这些,你先睡吧,我去同茵茵说一下。”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云惊澜那一番话,他如今倒是有父亲的样子了,想到这里孙氏却突然心头一紧,云永康的这些改变是因为云惊澜带来的,这认知让她觉得十分的难以接受,如果是这样她倒宁可云永康还是原来的那个云永康。

这个该死的云惊澜,为什么她就能一直这么好运,她设计让云茵茵在马蹄下扔了钉子竟也没把她摔死,反到时云婉钥这边先一步倒了霉头。

发生了这样的事她哪里还有功夫再去想别的,整日忙得团团转还得时不时应城那些个看热闹的,也是分身乏术。(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四章 圣旨 孙贵妃原本还有计划,想不到楚子晋突然被遣返也给她带了不少打击,一直也未曾出手。云婉钥也曾告诉孙氏,她是被小环引诱出去的,后来才发现小环是云惊澜的人,那事发生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这个该死丫头。

想必已经是被云惊澜送走了。

云婉钥摔倒虽属意外,但云惊澜出手在先,这事自然也怪在她头上了,让孙氏格外气馁的便是她们几次三番设计都拿云惊澜没有办法,想不到她随意出手却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这个云惊澜还真是小看她了,以后她们不仅想要办法对付她,还需得防备她一些才行。

随后承启帝起驾回宫,他原本是因为帝都的事烦心才到南苑避一避的,谁知这狩猎也不省心。这一年的狩猎活动无疑是让人最难受的一次,承启帝心里清楚,旁人又岂非看不出?

他走出行辕之时脸上也尽显疲惫之色,承启帝是真的老了,有些体力不支了。皇帝身弱,太子根基不足,如今湘王被罚,天月的皇室看来也很是不安生了。

各怀心事的皇子大臣们各自回了自己府上开始为自己的未来谋划起来。

承启帝回宫后大病了一场,朝局仍旧是太子在稳着,看似无异样,以至于承启帝病重的消息传出来已然是几天后了。

这期间最着急的自然应属孙贵妃之流,如今湘王正在禁足,承启帝可千万不能倒下,他病重的这些时日,孙贵妃日日陪在身侧,不知情的还真以为她是十分担忧着承启帝呢。

承启帝意识稍微清醒些的时候倒没来同她互诉衷肠而是直接给湘王下了一道圣旨。

是给楚子晋和云婉钥的赐婚的圣旨,婚期定在二月后,孙贵妃站在一旁看他写下圣旨也不敢多言,承启帝盖上玉玺,奇怪的扭头看了她一眼:“爱妃不喜欢?”

孙贵妃连忙摆手:“皇上赐婚,臣妾也为湘王感到高兴。”

“是吗?”他看似不在意将圣旨合上递给了一旁候着的宣纸官,而后才挣扎着要起身,孙贵妃见状连忙伸手去扶他,承启帝面色苍白颓然就老了好几岁,捂住胸口咳了又咳。

“去叫太医过来。”孙贵妃却扭头吩咐了一旁的宫女,他伸手过来拍了她的手:“朕怕是不能护你多久了,这个湘王……湘王……”他有许多的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朕知道云婉钥他不大喜欢,发生了这样的事,这云家大小姐的名声也没了,但诚如湘王所言,你们俩家是近亲,终归比外人好些。”

孙贵妃不知道他此番何意,只是低着头应了声,到底也不过就是近亲而已。老实说云永康这个尚书,她其实是瞧不上的,三代书生,到他这儿才爬到了个尚书的位置,也就到此为止了,云永康其人胸有大志却十分的没脑子,对湘王而言他甚至比不上自己有益,那攀上这么亲家又有什么用呢。

湘王正妃的这个位子,多少人上赶着要将女儿推上来,最后去落到了这样一个失节的人头上,他能轻易接受才奇怪了。

再者,云婉钥怀孕这个事,孙氏竟然瞒着她,若是她早些知道,最后也不至于闹得这样人尽皆知大家都这样难看,甚至还将晋王拖下水。

对孙氏,孙贵妃心里有了意见当下就更觉不痛快了。

“圣旨颁了之后,你找个机会同他好好谈谈,这禁足令嘛,朕也给他一个特殊,允许他来进宫向你请安,你劝劝他,以后收收心别再弄这么多事让朕给他擦屁股。”

“臣妾谨遵陛下教诲。”圣旨已下,谁都无可奈何,孙贵妃即便是连叹气都不能让承启帝听见。

云婉钥在行宫逗留几日后被云永康派人接了过去,当天就收到这个圣旨。云府心上压着的一块巨石落了地,当即也是欢庆鼓舞着,只有云婉钥拉长了脸显得十分的不乐意。她身体还没恢复,一张脸惨白惨白的,看来也是十分的可怜,云永康想骂的话最终也没能骂出来。

这圣旨对云茵茵来说也自然是个极好的消息,她终于可以不用像个陪嫁丫鬟一样被送去湘王府了。当即也开心的和云永康孙氏一起笑到了一块儿,这画面看得云婉钥有些难受,她是废了,云茵茵却还有着利用价值。

真不甘心啊。

消息传到云惊澜耳朵里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听闻了这样的消息,心中自然也是十分的痛快。当即便想将这消息分享给楚慕寒,跑出门时却又突然想起,她同他自回到冥王府便开始分房而睡,到现在更是一面都没见着,如今自己这眼巴巴的跑去找他,倒显得十分的倒贴了。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落葵等人充满期待的看着她,云惊澜清了清嗓子:“你都看着做什么,该干啥干啥去吧。”

“王妃不是要去找王爷吗?”辛夷假装没看出她的尴尬上前摆出疑惑的表情。

“谁说我要去找他了,我这不是坐得久了有些闷,想起身走动走动么?”说着她举起手扭了扭要又做了几个下蹲动作。

看她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几个丫头都急得不行:“这么令人大快人心的消息,王妃难道不想同王爷分享一下吗?”

“用得着我找他分享吗?他什么身份想必比我提早知道这件事吧。”不过他提前知道却不来告诉自己?云惊澜一愣,她整天就呆在冥王府里,消息闭塞,从前许多的事都是他来告诉她的,这一次他却没有,这个人竟也忍得住不来告诉她。

实在太可气了,既然如此她还眼巴巴的去找他做什么。

她越想越气干脆骂出声来:“楚慕寒这个混蛋,竟然不来告诉我,他现在一定是乐翻了吧,阿悄你去瞧瞧他是不是在一个人暗爽呢。”

被点到名字的阿悄有些后怕,因为她话多造成的大祸到现在还没解决呢,她可不敢。

“你想不想立功赎罪了?”

好吧,阿悄硬着头皮只好去看看楚慕寒在做什么。(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五章 请安 消失了许久的南风突然来访,楚慕寒都有些措手不及,将人带入书房,南风少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显得有些许的疲惫。

他叫人奉茶而来,南风却将那茶当做酒水一般猛灌了几杯,随后才捏着茶杯若有所思道:“你这茶是冥王妃特配的吧。”

听他提起云惊澜,楚慕寒却是一怔,他已经许久未同她说过话了。虽然夜里她睡下后他也曾站在院子外远远的看了许久,但难掩的思念还是让他无所遁形。

“你这表情什么意思?吵架了?”

楚慕寒的脸色有些难看,南风觉得有点意思,即便楚慕寒不开口,他却还没完没了的追着问道:“哎,我就说嘛,就你们俩这个脾气,肯定得吵架,整天在我面前秀恩爱,这下遭报应了吧,来你给我说说,要不要我给你开解开解。”

这件事说给他听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让南风对楚景铄产生一些不好的印象而已,而且自己的王妃被兄弟惦记上这种事,说出来也叫人有些丢脸。

“让你失望了,我们没有吵架。”他面不改色的说着谎。

“怎么可能。”放下茶杯的南风一脸的不相信的凑近了他几分,距离近得楚慕寒都有些尴尬:“看你这一脸不甘心的模样,说没有才有鬼呢。”

他倒是很好奇这个冥王妃是干了什么能把楚慕寒给逼成这样。

楚慕寒哪里肯让他如意,当即生硬的转了话题:“你这些天做什么去了,只说有事也不说是什么事,你连我都要瞒着吗?”

南浔国不比天月,若是能得到楚慕寒的帮助自然有如神助,但正因为如此,南风才不愿意将楚慕寒牵扯进来。如今的天月已经够他忙碌的了,他也不想给楚慕寒添麻烦,再说这都是些小事,他能搞定。

“没什么,就是些小事儿,你也知道南峥这丫头,总是爱惹事的,我不得去帮她摆平么?”他说得轻巧但脸上的疲惫却是那般明显,楚慕寒见他是铁了心不肯说,当即也不打算再继续追问下去,正如自己也不愿同南风谈及他为何同云惊澜冷战一样。

“南风,如果你需要我帮助,尽管开口跟我提,你我之间无需多言。”

南风看了他一眼又是不正经的模样:“南峥惹的麻烦要是大到得你帮忙,我估摸着就的是你们那位魏王的事了。”

说起来也不晓得为什么这南峥突然就对楚景铄起了心思,景瑞雪做得那事儿南风也是十分的清楚,幸好的是南峥没像她那么疯,但有这么个人在,楚景铄这个人可是碰不得,一碰就烫手。

但他提到楚景铄,楚慕寒的脸色却有些难看了,南风是何等的聪明当即脑袋一转事情就给串起来了,“你和冥王妃吵架不会是因为他吧?”

楚慕寒的周身的气压就更低了,冻得南风都忍不住一个哆嗦:“不是吧,心眼这么小还吃醋呢,我看你那位王妃倒是一心一意的向着你,你可别吃着干醋误会了伤了别人的心。”

楚慕寒一怔,误会吗?

两人话说到这里却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侍卫的声音,两人站起身来,楚慕寒开了门却见到了被侍卫拦下的阿悄。

“王爷奴婢有事求见。”

楚慕寒挥了挥手那侍卫这才放了行,阿悄瞪了她一眼,看得南风倒是觉得好笑:“这是冥王妃的丫鬟吧?怎么跟主子一个脾气的。”

楚慕寒扭头瞪了他一眼。

阿悄进门后才见到了他:“见过箫王殿下。”

南风点了点头仔细瞧了她几眼才道:“你不是有事求见么?需要本王回避吗?”

“也没什么大事,是王妃知道了湘王殿下的婚期,派奴婢来告诉王爷一声,是在两个月后。”

楚慕寒听着她的话,眼睛却低头看着桌上的茶杯。

我看你那位王妃倒是一心一意的向着你,你可别吃着干醋误会了伤了别人的心。

南风的话反复回荡在他耳中,他还没来得及多想,云惊澜便派阿悄来了,难道真的是他错怪她了吗?见他迟迟没有反应,南风伸手来拍了他的肩头:“想什么呢你?”

楚慕寒无言的看了他一眼。

“对了你们王妃怎么派你来了,这么好的消息她不来同冥王分享的?”也不顾他的阻拦,南风开口便问向了阿悄。

“王妃她……近来心情也不大好,方才明明是特别开心的想来找王爷的,也不知道怎么又突然生气了派奴婢来问一问,王爷是不是已经早就知道这消息了。”

楚慕寒还真不知道,承启帝抱病,孙贵妃又霸占了寝宫,他们这些皇子想进宫请安都有些难,更别提知道皇帝的想法。

“她是觉得我提起得了消息没有告诉她所以才不开心吗?”

阿悄低着头不敢多话,上次就是她惹的祸,能少说就少说吧。

“啧,这个冥王妃还真会举一反三,因得了消息想同你分享,又觉得你是得了消息不搭理她而生气,好玩得很呐。”

这哪是什么举一反三,分明就是想多了好吧,楚慕寒无言以对。

“不过,能在第一时间想要分享好消息的人想必是最重要的人吧,她是想告诉你这个,却又觉得你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觉得你没有将她看做最重,有些生气吧。”

真的是这样吗?楚慕寒想了想,这样下去折磨自己有什么意思呢,还不如去找她说开了好,他正要动身去找云惊澜,门外却又突然走来一个探子。

“王爷,刚刚才得到消息,湘王进宫了。”

湘王进宫做什么?楚慕寒同南风互看一眼,心里都起了不安之意。

“你要不要进宫去看看。”南风小声提议,虽然他也看出了刚刚楚慕寒是想去见云惊澜了,不过眼下这件事也不容忽视,儿女情长什么的就往后放一放吧。

楚慕寒点了点头,正和他他意。

“管家呢,叫他去准备一下吧,我现在就要进宫,去给皇后娘娘请安。”(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六章 进宫 楚慕寒吩咐人准备了马车这便要进宫去,南风的身份在非宴会的场合进宫便有些不大合适了。出门之前他又想起了什么便悄悄去了一趟藏书阁的暗室,又堆起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想来这段时间云惊澜也没有来过暗室。

他取出了一个盒子,随后才到管家面前。

南风嘱咐他小心些后楚慕寒便上了车,一路行至宫门,又几经周折才入了宫,听闻承启帝还没有醒来,方才火急火燎进宫的湘王也被拒之门外,楚慕寒便也不急,直奔向了皇后的凤阙宫。

传话来说冥王求见时李皇后正有些闲,听说他来,还以为云惊澜一道开心的叫人准备了些云惊澜爱吃的又急忙又叫人去将人迎了进来。

可左等右等楚慕寒身后都未能再多走出一个人来。

“澜儿没有同你一道来吗?”

楚慕寒被问得有些尴尬,“她……身体有些不适就未能来向皇后娘娘请安了。”

李皇后审视了他好一会儿,那日晚宴的上的情况她又不是没看见,都说床头吵床尾合,这么些天了,两个人还在闹别扭?何况这俩的感情还是这样好。

“你老实告诉本宫,你是不是同澜儿吵架了?”

楚慕寒被看得无所遁形,只好点了点头,“娘娘不用担心,这件事我自会解决的。”

“本来你们年轻人的事,本宫也管不着,但本宫瞧着澜儿喜欢得紧,你可以千万不要欺负她。”

楚慕寒又恩了声,想想以前确实欺负了她不少,此时心里就更有些焦急了。“儿臣疼她还来不及,怎么会欺负她呢。”

“本宫也看得出,你是真心喜欢澜儿的,不过你们俩这脾气其实有些不大相配,若不是本宫亲眼所见,也是不大相信你们俩能和得来的。”

他的心里微微一悸,最怕的便是旁人说他和云惊澜不配,他心里比谁都明白,他不是最适合她的,但事到如今,即便她心里真的对魏王有意,他也绝对不可能轻易放手了,所以那日那些伤人的话又是何必呢。

白白叫自己受了这般的相思之苦。

“娘娘……”

“哎!瞧我这嘴,跟你说这些真是不应该,既然难得能在一起,你可以要好好待她,本宫也看得出,在澜儿心你比任何人都重要,这女人嘛,本就是要哄的,只要她心里有你,随便说说好听的便信以为真了。”

在她的心目中,自己真的是最重要的那一个吗?楚慕寒其实一直都不太敢确定,这是为什么他看见南风对她感兴趣,看见魏王深情看她的时候就像点燃的*一般会炸开来。

因为对自己的不自信却将这些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到她什么,云惊澜又有什么错了,他到此时心境在渐渐开明起来,皇后见他脸上的神色舒展了许多,心里也松了口气。

“多谢皇后娘娘,儿臣明白了。”

“明白就好,近来过得怎么样?”让他起身坐到自己身旁的椅子上,两人随口聊了几句最近的情况,楚慕寒自回京以后便一直挺忙,不仅是因为楚子晋被送回禁足,更多是怕让自己停下来会忍不住想云惊澜的缘故吧。

“虽然忙,但礼节也不能忘,你能来看本宫,本宫心里很是欣慰,你父皇那边有去请安吗?”

楚慕寒进宫的本意就是来瞧承启帝的,皇帝那边他自然是去过了,可惜承启帝还在午睡。放下茶杯他放平了心绪:“儿臣原本是打算去的,但父皇还在午睡便没有打扰。”

李皇后以茶盖轻扶茶水中的茶梗,嘴角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本宫听说湘王来了?”

“是的。”

“皇上对他们母子倒是真的大度,出了这么大的事,不仅赐婚将此事打发掉,还准许湘王破列可以进宫来给孙贵妃请安,这说是想孙贵妃请安,谁又不知道贵妃最近一直在皇上宫里呢。”

李皇后此言可以当做是争风吃醋,本也不伤大雅,加上她贵为皇后,议论一个贵妃难道还没资格?但自己就不一样了,这些话他心里明白但却不能如此心无旁骛的说出来。“儿臣倒是不大清楚呢。”

李皇后哈哈两声笑了出来:“你是不清楚,本宫这不是说给你听了吗?你父皇那边我已经派人去等着了,一会儿醒了便会来向你传话。”

楚慕寒站起身来又像李皇后跪了跪:“多谢皇后娘娘。”

她放心茶杯伸手过来:“先别急着谢我,本宫做这些可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太后。”

太后?楚慕寒疑惑的看着她。

“湘王那边的事闹得这样大本宫虽有意阻拦,却还是不知被哪个多嘴的嚼舌到了太后那边去,回宫后陛下就病了,太后是烦忧皇上为此受了大气,才会如此,近来也是吃不好睡不好,加上中秋时又受了大寒,这刚刚才好转,又碰上这个事儿,那孙贵妃每日伺候在皇上跟前,倒是从来没顾及过太后。”

太后身体一向不好,又不喜吵闹,他们这些个小辈的请安很早便停了,如今听得皇后这样一提倒很是意外。

“皇祖母的身体还好吗?”

“不太好,所以你同本宫一起去想太后请个安吧,你们这些个孩子,小时候犯错没少被太后护着,怎的一个个长大了就这么没良心了。”

此话说得楚慕寒有些面红耳赤,皇后所言不假,他小时候常常和魏王打架,那时候锦妃还在,为此没少要训斥他。每每他一看锦妃脸色不好便要往太后宫里传,民间儿媳尚且怕婆婆,到了这深宫后院便更甚。

为此锦妃还跟他怄气了许久。

他站起身来:“那儿臣这就去向皇祖母请安。”

“你等等。”李皇后又叫住了他。“你就这样去了?难得去向太后请安也不知道带些东西,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如今你可是已经娶了正王妃是大人了。”说着她朝身旁的宫女挥了挥手,不大一会儿那宫女又端上来了一个锦盒。

“这……”(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七章 欢喜 “怎么,嫌弃了?这可是澜儿送来的汤药,本宫喝了近来确实精神大好,虽然不是什么名贵药材,但你皇祖母也不缺那些个稀罕玩意儿,心意到了便好。”

楚慕寒有些不大好意思,他这里的确是有一味名贵药材,但是为承启帝准备的,原本李皇后那样一说他便有了心思将这转送给太后,而后又听太后也不缺这些东西,自己送去也不知道会被随意扔在何处,倒是浪费了,当即便也点了点头。

“儿臣多谢皇后娘娘。”

“打住,你要谢就回去多谢谢澜儿吧。澜儿是好孩子,倒不知比她那个长姐好多了多少被,云家出了这样的事,她心里必然也不是很好受,这个时候你多让让她便好了。”

他今次来请安怎么全成了皇后在劝话了,楚慕寒的眼皮跳了跳,看来李皇后还以为两人之间是因为云婉钥的事,云惊澜心情不顺才惹了他不高兴,两人这才争了嘴,要是让李皇后知道那件事云惊澜可没少下功夫,估计也会吓一跳吧。

他当然不会把这个真相告诉她了,更不能让李皇后知道他同云惊澜是因为魏王才冷战的,云婉钥就是一个前车之鉴,活在帝都这个地方,稍有不慎便会被人指指点点,他还想要好好的保护她。

“澜儿能得到娘娘如此抬爱是她的福分。”

“那也是她值得本宫如此爱护。”

两人说着话,太后的寝宫便近在眼前了。

等人进去传话,很快便二人便被迎了进去。见了楚慕寒,愁眉苦脸了许久的太后脸色总算是露出了笑脸,对这些个后妃太后向来是皮笑肉不笑,但对于这些个小辈太后却向来是格外宠爱的。

“慕寒来了,快让皇祖母瞧瞧。”刚刚才进门,太后便招了手让他上前,李皇后悄悄将手中的药包递了上去。

“皇祖母,孙儿来晚了。”

“不晚不晚,你来看我这个老太婆,皇祖母就很知足了。”

楚慕寒上前两步将手中的药包递给了张嬷嬷,太后有点不高兴的嘟囔起来:“怎么你也给哀家送药来了,哀家好着呢。”

这话可说得十分的孩子气,李皇后忙凑了上来,拉着她的手笑道:“母后,那是慕寒府里的冥王妃亲配的汤药,臣妾已经试过,不难喝的,药味也不是特别浓,臣妾平时都拿来当茶水喝呢。”

“这样啊,她倒是个有心的,这么说冥王妃还略懂一些医术?”太后倒是很会抓重点,楚慕寒点了点头:“在娘家时同她生母学的。”

太后点了点头,脸色露出欣慰的神色:“这个好,懂点医术也好照顾你,你父皇给其他几个小孩定的婚事哀家都不太满意,你这一桩倒是不错,很适合你。”

看来连太后知道湘王同云婉钥的事了,不过她说得没错,云惊澜很适合他,他也很喜欢听这话。

三人说着话,那边李皇后留在皇帝寝宫的人倒是来传话了,说是皇帝醒了, 她也没避着太后,传话的宫女说完这话,太后脸上也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只是拉着楚慕寒的手有些舍不得:“你是个孝顺的孩子,先去向你父皇请安吧。”

楚慕寒弯腰行了行礼,“皇祖母保重,皇后娘娘保重,慕寒就先告辞了。”

“去吧,下次带你那冥王妃来一起瞧瞧哀家。”

“是,皇祖母肯见她,澜儿也一定会很开心的。”

从太后宫中出来后他急急忙忙赶往了承启帝的寝宫,一直候在门外的楚子晋早已进去了,希望不要太迟。

见了他承启帝也很意外,他恭敬的向承启帝请了安,再起身就见到坐在床边伺候承启帝喝药的孙贵妃,还有在在孙贵妃身旁面色不善看着他的楚子晋。

看他这脸色,估摸着刚刚也没在这儿讨个好,楚慕寒当即心情愉悦,也听了承启帝的话拱手站在了他的身侧。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向朕请安了?”承启帝病着的这段时间实在被吵得没办法索性便免这些皇子公主们的请安,就图个清静,楚慕寒突然到来倒是让他很意外。

“儿臣听闻父皇身体不适,心怀不安特来请安。”

“我这身体不适也不是一时半会儿了,你怎么突然就心怀不安了。”承启帝不动声色又看了一眼楚子晋,这些个皇子想的什么他难道还不清楚,这不是看着湘王来了有些坐不住的吗?

“儿臣今早让丫鬟打扫卫生时突然发现了一盒母妃留下的千年灵芝,想着或许是母妃也知道父皇病了,才特意暗示儿臣送来的。”他说完招呼随行的侍女将灵芝捧了上来。

楚慕寒伸手接过又将那盒子打开来,一盒上好的千年灵芝就落入了他们的视线,在暗室找到的这个结果当然是不能被皇帝知道了。

承启帝本就是个念旧的人,由他对孙贵妃的态度便可看出来,现如今楚慕寒又提到了锦妃,虽然当初被指通奸,后来也查清了,不过是子虚乌有的指责,但当初受辱的锦妃却已经没有机会来听着真相了。

“锦妃……她没有怪过朕吗?”承启帝伸手将灵芝取出放在了手心,仿佛那掌心的一团就是锦妃一般。

听见他念出锦妃二字,孙贵妃突然变了脸色。楚慕寒默不作声,却将她这一系列的变化全都看着了眼里,那藏在衣袖中的双手用力紧握。

当初他就怀疑锦妃自杀之事有些奇怪,锦妃对承启帝的忠诚不用怀疑,其次印象中的锦妃是一个十分坚强的人,她绝不会因为这种莫须有的罪名而撑不下去。

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放弃过追查这件事,但每到紧要关头总有人会跳出来阻拦,他知道这幕后之人的手段十分强硬,但他绝不会轻易放弃。

如今孙贵妃的这态度倒是十分的可疑,他深吸了一口气跳整好自己的思绪。

“在母妃心目中,父皇就是她的一切,她又怎么会怪你呢。”

“或许她是埋怨朕不够相信她。”(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八章 相信 楚慕寒心里一惊,埋怨他不够相信她?

“你母妃她是个十分决绝的人,她不服软的事谁也拿她没有办法,当初她来历成迷,但无论朕如何追问她始终不肯说,想来她的家里必然十分不愿她嫁入宫里,若不是真心待朕,她也绝不会轻易留下来。是朕辜负了她的真心,那件事发生后朕不信任她,或许这才叫她寒了心,一直到死她都不肯同自己过多解释一句。”

是因这样吗?云惊澜不来同自己解释也是因为自己辜负了她的真心,不愿相信她吗?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自己自作多情。

一时间气氛便有些伤感了,孙贵妃是个聪明伶俐的,当即便觉得不能再让承启帝继续去想锦妃了,不然再将对锦妃的愧疚转嫁于楚慕寒身上那对他们来说可是大大的不利。

“皇上,若是锦妃妹妹在必然也不愿看到陛下和冥王如此伤心,当初锦妃做出那样的决定或许本就是不愿看到皇上为难而已。”

承启帝低着头也不知道想到了哪儿去,口中还在喃喃自语:“或许吧。”

“来,子晋你来喂你父皇喝药吧。一会儿该俩凉了。”说着她站起身来,将手中的药碗递给了一旁在发呆的楚子晋,随后将他推到了跟前,原本就是想借着他请安来讨好承启帝的,这好没讨到倒是让楚慕寒送来灵芝捡到了大便宜,这怎么能行。

回神过来的楚子晋恍然大悟的凑到了皇帝跟前。

“父皇……”

承启帝皱眉有些不耐烦的看来他一眼:“喂药这种事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好办,还是让你母妃来吧。”

“不碍事,儿子伺候父亲本就天经地义的。”说着他举起盛药的汤勺递了过来,承启帝偏头一躲,连敷衍都难得给他,当即让楚子晋浑身一僵,汤勺的药也低落到了被子上,这可让承启帝找到由头。

“一个勺子也端不好,还说喂什么药!”言语间已经有些微怒了。

楚子晋连忙跪倒在地,手中的药碗还高高举过头顶,生怕再撒了一样:“父皇饶命,都是儿臣笨手笨脚。”

承启帝将脸抬向了他身后的孙贵妃,面露不悦道:“贵妃若是觉得照顾朕有些烦了,不如将这些事交给宫女罢了。”

回过神来的孙贵妃当即也是惊魂未定的接过楚子晋手中的药碗:“臣妾只是体谅湘王一颗孝顺的心,却没想到他竟是如此的笨手笨脚,惹了皇上不高兴。”

“他不出现在眼前就已经让朕很高兴了。”气急之下的皇帝陛下将床板拍得乒乓作响,楚子晋只得缩到了一旁,孙贵妃怕事情恶化也只好放弃让楚子晋来讨好承启帝的念头,悄悄的将他往背后推了推。

楚慕寒冷眼看着这一出好戏,心里也忍不住泛起冷笑,看来这楚子晋急急忙忙进宫只是单纯的想借着孙贵妃来讨好皇帝的,不过很可惜,这失望一次接一次,终究还是会让人厌烦的。

楚慕寒也不能保证承启帝日后不会被孙贵妃说服,只是眼下,楚子晋一时半会儿怕也是得不到承启帝的欢心了。

“爱妃,下次这混账若是来向你请安让他在外面请不要在进来碍朕的眼。”

这话说得孙贵妃也是双目微红:“是,臣妾知道了。”

承启帝又有些于心不忍道:“你哭什么,朕也不是在说你。”

“臣妾没事,让陛下烦心了。”

“行了,药朕也喝完你带湘王下去,朕也好同冥王说些话。”

孙贵妃将药碗递给了宫女,当即也不再多言领了湘王便退到了一旁,向来受尽承启帝宠爱的楚子晋怕是没有受过这种屈辱,怕他一时半会儿的想不开,一冲动就惹祸上身,还是开导开导他才能放心。

殿外得到消息的珍妃等人也急急忙忙的赶来想皇帝请安,原本孙贵妃就几乎将时间全部霸占了,这珍妃也是领了人想来趁承启帝醒着时抱怨,却不想传话的人尚未入内,就被拉着湘王说完的孙贵妃拦了下了。

“门外又是什么人?”

“回禀贵妃娘娘,是……珍妃娘娘,还有刘妃,何嫔娘娘……说是要来向陛下请安。”

孙贵妃一听是珍妃不免也觉得头皮发麻,皇上醒来之前就已经被珍妃冷嘲热讽过了,湘王做了这些事,珍妃等人不落井下石一番就实在太不像她们的个性,不过孙贵妃向来也没将她们放在眼里,但眼下承启帝正为了湘王的事烦心着,再被珍妃一吵,那自己恐怕也得遭殃了。

“你去告诉珍妃,就说皇上正在同冥王说话,不方便见他们。”这倒是不假,承启帝留下冥王想必也是说锦妃的事将她同湘王都赶了出来,不见珍妃她们也合情合理。

传话的宦官为难的看了看她,却被一旁的湘王瞪了一眼,他心里正一团火呢,这宦官也太不识抬举了些。“叫你去就去,啰嗦什么!”

“是……”那宦官被他一瞪也只好乖乖的出了大殿,去同珍妃等人说道:“陛下正在同冥王殿下说话,暂时不太方便会见诸位娘娘。”

何嫔一听就不乐意了,陛下几时同冥王如此亲厚的,怕不是那殿内的孙贵妃在搞鬼吧,之前孙贵妃就仗着承启帝未醒阻止她们来看皇上,现在人都醒了,她还这般蛮横实在有些过分了吧。

“不方便见我们,那孙贵妃不在里面吗,公公,你这道理可就有些不对了吧。”

身后珍妃跟着起哄道:“就是,不方便的怕不是陛下而是孙贵妃吧。”

那刘妃默不作声心里也不知道在捉摸着什么,何嫔和珍妃却蛮不讲理的吵闹着硬是想要闯进去了。

“娘娘就别再为难小的了,不管陛下还是贵妃娘娘,小的是奴婢,主子的吩咐只能照办啊,诸位娘娘不如再稍等片刻,待冥王殿下回去再去请安吧。”

“等?我们等了多久?这么长时间都未能见到陛下,谁知道这孙贵妃安的什么心,眼下这湘王还来了叫我们如何放心?”(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九章 吵闹 承启帝正在和楚慕寒说到锦妃生前的事,说至情深处皇帝陷入回忆无可自拔,楚慕寒的心中却更觉得苦涩不已,若是锦妃还活着,他或许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然而好景不长,很快外殿的吵闹声便传了进来,生生将承启帝从美好的回忆中拉扯出来,他皱了皱眉心里很是不舒服:“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有宦官上前来道:“启禀陛下,是珍妃刘妃,何嫔娘娘来请安了。”

“来就来了,吵什么吵?你去看看到底什么事儿。”

那宦官得了令很快便去往了外殿,片刻之后他供着手走进来:“启禀陛下,贵妃娘娘说陛下要同冥王殿下说话,便将三位娘娘拦下了,所以才吵起来的。”

这个贵妃可真会来事,虽然他也的确是不想见这三位妃子,但眼下这三人跟市井的泼妇一样成何体统!

他黑着脸道:“去叫贵妃进来。”

“是。”宦官出门之后便直接找上了孙贵妃:“娘娘,陛下请您进去。”

“冥王要走了?”孙贵妃面上一喜,那宦官却沉了脸:“陛下是听见珍妃的声音了,脸色有些不大好的,贵妃娘娘还是小心些吧。”

孙贵妃顿觉无语,这个珍妃可真会找事,将湘王留在外殿,她只身走了进去,那宦官又朝候在一旁的宫女道:“去将三位娘娘请进来吧。”

珍妃等人一见那宫女顿时便趾高气昂的撞开拦路的宦官亦步亦趋的跟着孙贵妃便冲入了内殿。虽然方才外面吵得不可开交,但进了内殿,这三位倒也是仪态万千。

“臣妾给皇上请安。”

“起来吧。”承启帝也没个好脸色。

珍妃终于得了机会可以来向皇上告状,当即也不顾的承启帝的脸色便贴上来将楚慕寒挤到了一旁:“陛下,臣妾可见着您了,方才,贵妃姐姐还说陛下不肯见臣妾呢。”

承启帝瞪了一眼站在一旁不做声的孙贵妃,这个时候她倒是学乖了不吵人。

“贵妃可真有其事?”

孙贵妃脸色一白,当即便跪下了:“回皇上话,陛下让臣妾和湘王出去说话,臣妾……臣妾便以为皇上是不想臣妾同湘王打扰陛下同冥王说话……”

“陛下仅是叫姐姐去同湘王说话,在贵妃姐姐眼里怎么就成了陛下不肯见我们了。”何嫔见状也连忙上前来帮腔道。

孙贵妃扭头恨恨的瞪了她一眼。

身后的刘妃也小心翼翼道:“这件事或许是个误会,贵妃姐姐想必也是好意想让陛下同冥王说会儿话而已,是臣妾们不懂规矩没有稍等片刻,皇上就不要怪贵妃姐姐了。”

“误会?误会什么?刘妃姐姐你好心,人家却未必会领你的情,陛下病重这几日,难道担心的就只有贵妃娘娘吗?难道臣妾们就不担心吗?贵妃娘娘却见也不让臣妾们见一样,如今好不容易陛下醒来,贵妃娘娘却还要找话来赶我们,难道贵妃娘娘待皇上的心真心,臣妾们的就是虚情假意吗?”

这刘妃同何嫔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一唱一和的倒是配合得相宜得章,反倒是那孙贵妃被数落得抬不起头来。

“妹妹怎么能这么说,姐姐也不过是担心陛下而已,陛下素来喜欢清静,如今也不过是想等陛下身体好些了再同各位妹妹见面,这难道也是有错的吗?”

四个女人一台戏,你一句我一句的吵得人心烦气躁。别说承启帝,就连楚慕寒都有些受不了,所谓帝王,后宫三千佳丽就是这等的齐人之福?那他宁可不要,他的心就只有那么大,这一生也仅够爱一个人。

而那个人现在还王府等着自己。

“父皇,儿臣的礼既然送到也该回府去了。”他拱手向承启帝告辞,后者不胜其烦,挥了挥手便让他退下了,但转眼他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魏王最近身体还好吗?”

他不提楚景铄楚慕寒本就快忘记那件事了,承启帝忽然提起他却背脊一僵,那晚的难堪又浮现在了眼前。

“儿臣……不太清楚。”他回到帝都后也一直没能去见楚景铄,更不知道应该用什么的心情来见他。

“你同魏王关系亲厚些,他这病一直不见好,你抽空去多瞧瞧,朕也不方便去看他。”

“父皇放心,魏王身强力壮很快就会好起来了,倒是父皇,还是要多多保重自己的身体,儿孙们孝顺都来不及,哪里还能让父亲担忧的。”他说来有些苦涩,楚景铄的身体一直好不了,说到底这其中也还有云惊澜的原因,是不是因为这个她才放不下他的呢?

他忍不住总是让自己胡乱猜测。

或许他骨子里就和承启帝一样多疑冷傲,当初的锦妃如此,难道他还要让云惊澜成为第二个他的母亲吗?不,他绝对不能允许那样的事发生。

从承启帝的寝宫出来,内殿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莫不关心,刚才承启帝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他对湘王是失望透顶,甚至于连看到他都不愿意,至于孙贵妃,若是承启帝有心护她,刚刚便承认了珍妃的话便也没有后面的争执了。

身后湘王追了上来。

“楚慕寒!”

他腿脚仍有些不方便,自然是走不过一路小跑而来的的楚子晋,很快便被他拉了下了:“我在叫你,为什么不应我?!”

“哦,湘王在叫我?不好意思我也有病,耳朵不大好。”

楚子晋恨恨的瞪着他:“好,你厉害,这一次你是真的把我打下来了。”

楚慕寒微笑着看他:“你说什么,我厉害?我做什么了?”

楚子晋愣了楞,岳州案尚在查办中,楚慕寒像是真的不知情般竟也没想过插手这件事,至于云婉钥此事,设计害的云惊澜,最后中套的却是他同云婉钥,后来云婉钥怀孕也看似是天意,到最后她摔倒小产,楚慕寒仿佛站得远远的,什么都同他无关的样子。

他现在问他做了什么,楚子晋就慌了,他真的有些答不上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章 报复 “湘王既然没事,王兄就先告退了,毕竟你也是快成婚了,至少应该去同云家商量一下具体事项了吧。”知道他不愿同云婉钥成婚,他却非要搬出这个事实来狠狠打他的脸。

楚子晋气急败坏的便想来打他,清风却又神出鬼没的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一剑便指向了楚子晋的脖子,他眯着眼警告道:“离王爷远一些,不管你是谁,我的剑都会刺下去。”

楚子晋吞了吞口水,他从前就领教过这清风的面不讲理,要是惹毛了他,他倒是及有可能真的一剑杀了自己。

放任这二人离去,楚子晋愤愤的将拳头捶向了身侧的城墙。

“可恶!”

楚慕寒看起来什么都没做,但他如今落入这步田地,却拜他所赐,他就不信在这其中他真的是干干净净一点污秽都没有。他眯着眼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从前是他小看楚慕寒了,现在他已然成为了自己的大敌,来日方长,他一定会让他付出更加惨痛的代价。

楚慕寒回了冥王府,南风已经不在了,他这才想起自己此番着急回来是为了见云惊澜的,从阿悄传话到现在,搁了这么长的时间,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是否还等着自己的答案。

他匆匆赶往宁园,那院里的丫鬟仆役见了他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神色,楚慕寒找了一圈却没有找云惊澜的身影,连她身边那个四个会功夫的丫鬟也没找到,他就有些急了,又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难道她是去见楚景铄了?阿悄亲眼所见自己出了府邸,想着一时半会儿也回来不了,便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和理由了吗?

他摇了摇头想遏制住这想法,终于在人群中发现了阿悄的身影,他连忙将其拉到了一旁,“你们王妃去哪儿了?”

阿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如今更是不敢多说一句话,她急得连忙摆手:“奴婢不清楚,王爷你就别再问了。”

这态度却像是往楚慕寒淌血的心头又补上了一刀。

阿悄这般闪闪躲躲难道真如他所猜想的去看楚景铄,所以才不敢多说?

他很想去相信她,也努力的说服自己去相信她,但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她却能忍心来这样伤害他,到底在她的心里自己是在什么样的位置,到底她有没有过后悔?到底她最爱的那个人是谁?

刚才在宫里承启帝同他说了许多锦妃的事,他很开心,很着急的向来与她分享,可现在她根本就不在冥王府里。

他又一次失望了。

实际上,云惊澜等了他许久都没能等到他,她心里有了怒气,又觉得闲着有些无聊,索性便出了门,而且,玉侧妃那件事她还没有搞清楚,回到帝都后她便差人去端王府问了问,听说的确是有人来找过侧妃,说是她老家的亲戚。

云惊澜摸着下巴,难道她是误会她了,真的有人来问她要账?

她也没那个心情去拜见玉侧妃,虽然之前答应过要借她五百两最后终究没送过去,如果是真的欠钱,那这些银子她还是送去的好。

今日刚好有人来同她送了消息,说是找端王侧妃的人找到了,为了保险起见,她将茯苓等四个会功夫的丫头带上了,在探子的领路下,她找到了那群栖身的破庙,果真是流氓啊。

她领着人到了破庙那群人摸着下巴色眯眯的将她打量了一番,她冷眼开口道:“端王府的那位侧妃,谁认识。”

人群中有人举了手来,云惊澜转了脸看过去,是一个脸上带了个十字伤疤的男人:“什么事?”那人也问得十分警惕。

“哦,没什么,不是说端王侧妃还欠你们钱么,我来替她还账的。”

刀疤男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她那个钱不是还上了吗?”

云惊澜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想不到还是个实诚的主,“还掉了?不是说很大一笔钱还不上吗?”

“哪有很大,不过三百俩而已,端王府随便就能还上。”

三百两?看来这玉儿欠钱是不假,但三百两,她忍不住冷笑,她自己一个人都能拿出五百两来救她,这么点小钱去问端王开口真的很难吗?怕不是她故意借这个机会连陷害自己吧。

“大兄弟,买卖做吗?我给你五百俩,你再去端王府闹一闹最好叫端王知道这件事,怎么样?”

一听五百两,刀疤男瞪大了眼睛,忙点头道:“可以可以。”速度答应得非常快生怕她反悔似的。

云惊澜挥了挥手中的银票,“你现在就去事成之后这张银票就是你了,保证你比手里的那二百两要干净得多。”

刀疤男两名捡了两根木棍杀到了端王府。

世上多有为钱不要命之人。

云惊澜则带着四个丫鬟候在了端王府对面的茶楼之上,端王的家丁一个个也不是吃素的,难怪他要捡起两根木棍,刀疤男被打得十分的惨烈,云惊澜都些于心不忍的想要起身去帮忙,但很快一辆娇子落在了他的面前。

是楚博文。

来的正好,云惊澜整理到了情绪又坐了回去,虽然隔的太远既听不清楚他二人说了什么,也看不清楚博文的表情,但看他将刀疤男放入端王府的情况来看,恐怕这玉儿也有得受了。

“就这样还真是便宜她了。”落葵嘴碎还觉得不满足。

云惊澜也觉得有些便宜她了,毕竟她和楚慕寒这样样子全是败她所赐,但她实在也不想再害死第二个柳如意了。

做完了这些事,云惊澜心中的郁结顿时扫了一大半,领着四个丫鬟开心的便回了府,这一路她还同做活的下人们打了招呼,众人有些莫名其妙,王妃看来心情很好?但房里的那个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她推了门,脸上的笑容却在看见桌前坐着的人时,顿时僵在那里。

楚慕寒更没有个好脸色,她这么开心的模样,是因为见到楚景铄吗?

云惊澜在看到他乌黑的一张脸后顿觉无言,这一路的好心情也一扫而空。(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一章 差错 云惊澜不说,楚慕寒也不说话,她身后几个丫头冻得有些受不住,纷纷转动起了脑子。

“王爷是来看王妃的吗?正巧王妃刚刚也说有事要找王爷呢?”辛夷是她们之中脑子转得最快的一个,当下便翻开杯子倒了两杯茶水,希望他二人能好好谈一谈。

楚慕寒看了她一眼,倒是也没有拒绝她递来的茶水。

随后落葵也反应过来忙推着云惊澜坐在他旁边,辛夷又将另一杯推到了她面前。

“既然王爷来了,王妃也不用到处跑了,奴婢们就在门外候着。”落葵说着话又同紫苑和茯苓眨了眨眼睛,紫苑会心一笑便跟着要出门,只有茯苓这个直肠子的看他们这气氛不大对,生怕他们会打起来似的不肯走。

紫苑摇摇头无奈的拽住了她的胳膊:“茯苓你让王爷同王妃单独待会儿。”

被生拉硬拽出了门的茯苓很是不高兴:“紫苑你拉我做什么,没瞧见王爷同王妃的脸色都这么难看吗?要是一会儿打起来,王妃又不会武功,肯定得吃亏的。”

辛夷挽起袖子敲了敲的她的脑门,茯苓噘嘴捂着额头有些委屈的看着她:“你又敲我,会变笨的。”

“你已经够笨的,王爷那么疼王妃怎么可能动手打她,即便这次他们还是好不了,那吃亏的肯定不是咱们王妃啊。”

茯苓一想也是,别说是王妃就是随便一个女人,王爷也不至于如此没有风度对动起手来,她咧嘴傻笑道:“你知道我脑子没你们好使。”

辛夷也跟着摇头,脑子是没她们好使,功夫却是最高的,难怪王妃喜欢带她出门,倒不是单纯觉得茯苓功夫好,做事的人蠢笨一些倒是好事。

“好了,你也在门外等候着吧。”

那屋里的二人各自捧着了茶杯看看房梁看看地板就是不肯看对方一眼,云惊澜绞尽脑汁倒是挺想开这个口的,毕竟他一个大男人,还是这样一个男尊女卑的世界,又是这样一个身份,能让他来主动找自己已是十分难得了。

可她一着急就死活也找不出一句好的开场白,急得她的手都忍不住发抖起来。

楚慕寒看见她握茶杯的双手忍不住担忧起来:“你病了?”

云惊澜被他这突然开口的声音惊得背脊一凉,慌慌张张的便站起身来:“……没。”因为太着急手里的茶水也撒了满桌,此时的天已经冷了许多,府里的茶都换了热茶,若不是刚刚俩人僵持了半天,这茶怕是要烫手。

楚慕寒见此却连忙将她的手拉了过去:“你怎么这般不小心的。”

她吸了吸鼻子有些委屈,“不烫了。”

楚慕寒又替她揉了揉手见茶水的确不太烫这才松了她的手,重新坐了回去,这短短一分钟不到的温情过后又是尴尬的沉默,云惊澜悄悄扭头看了看他的脸色,半张英俊的侧脸抿着唇,显得有些清冷。

像是发现了她的目光楚慕寒的眼睛向她的方向转了转,吓得云惊澜连忙转了头仰头又将茶水灌入了咽喉,怎么喝都没什么味道。

她一杯水喝光,再想伸手去为自己重新倒上一杯时扭头就看见了楚慕寒正聚精会神的看着自己,顶着巨大的压力她抬头迎上了他的目光。

从前是她自作多情的以为她已经足够了解他了,其实这件事后她才明白,那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的,比如现在她就看不懂楚慕寒这双眼中隐藏的含义,从她嫁入冥王府的时候起,他就是一个擅长隐瞒自己的人,只要他不愿意,他可以把情绪藏得很好。

即便是她也看不出来,但她却做不到,她发现自己爱上的时候就再也没有办法假装说服自己去讨好旁人。想到这点她又把头低了下去,太容易被他看穿的她此时像身无寸缕般。

但一向聪明的楚慕寒现在却又突然犯起蠢来,想起在宫中皇后说过的那些话,再想想承启帝想起锦妃时的深情,他的目光终于还是柔和了许多。

“你……这几天过得还好吗?”

沉浸在方才被看穿后的懊恼中,云惊澜的语气就生冷了许多:“还好。”这两个字在楚慕寒听来却像是她不愿在搭理自己一般,他刚刚才冷静下来的心绪却又突然暴躁起来。他急急忙忙出宫来见她,但没想到的看见却是她出门去见楚景铄,这件事他都可以忍了,以后再慢慢问清楚,即使她真的去见,担心楚景铄安危也本没有什么,或许是他想多了呢。

但她却这样不近人情,身为一个男人,他已经放低了声音放低了姿态来向她求和了,他活到这个年纪却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她还有什么不满足,她还有什么不开心的,何至于还要这样冷淡的待他。

“是啊,你是很好,没有我来烦你,想必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见谁就见谁吧?”

云惊澜扭头莫名其妙的看他,这位,到底是来求和的还是来同她吵架的?

“是啊,没有你来烦我,我可开心了呢。”两人都是一点就炸的脾气,她没注意到刚刚自己的语气有些冷,却已然发现他不知何时老毛病又犯了。

楚慕寒被她气得一口怒火憋在胸口,手中握着的茶杯也越看越不顺眼起来,他用力一摔那茶杯便砰的一声摔碎在地。

云惊澜愣了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竟然在我面前摔东西。”

“这王府里的东西都是我的?包括你在内,我还不能摔了?”

“我不是物品,更不是一件摆设,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送人!”她始终无法释怀他将自己送给楚景铄的那件事,劫后重生后她沉溺于爱河,那时她还没有想过和他细算这一笔账,既然现在他要这样说那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门外的几个丫头听见了这茶杯的声音也纷纷背脊一僵,纠结着现在要不要进门去看看是什么情况,这两人已经冷战这么久了,现在还要继续闹下去吗?

“辛夷……这个怎么办?”(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二章 争吵 辛夷叹气:“再看看吧,我相信王爷。”

相信他对云惊澜的感情,也相信他的为人。

三个丫头面面相觑也只好站在门外暂做观察。

那屋里的楚慕寒在听见云惊澜这句话时整个仿佛都像点燃的炮仗一般。她无法释怀,他更无法释怀,人是他亲手送过去的,虽然最后也是他自己接回来了,他也深知在桃园那段时间两个人相敬如宾并没有发生什么,但心里的东西呢。

楚景铄那样照顾她,讨好她,她就真的没有一丝心动吗?可他还不能怪她,即便真的动过心,那也是他咎由自取,他有什么资格冲她大吼大叫呢,都是他的错的啊,是他太小看了她在自己心目中的分量,可是她又能不能懂,他现在也是同样介怀于这件事呢。

“云惊澜我不是来同你吵架的。”

“不是来吵架的?”她冷笑,“你怕是早想来跟我闹了吧,不好意思让王爷你憋了这么久,真是过意不去,若你现在烦我了,我走便是了。”说着她就想出门去,楚慕寒却伸手将她死死拽住。

“我说过了,这王府里的人和东西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也不许去。”

云惊澜正想讽刺他几句,就见楚慕寒猛的将她往床榻上推去。被摔得头晕目眩的云惊澜趴在棉被上扭头怒瞪终于看见了他眼底的血红,她有些后怕的捂住了衣领。

楚慕寒本也没想做什么,却被她眼里的防备和警惕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是在怕他吗?她为什么要怕他,她应该明白这世上最不会伤害她的便是自己啊。

“你在怕我?现在连我碰你一下都不行了?你果真还是觉得他更好是吗?”

云惊澜深吸了一口气猛的爬起身来将他用力一推,毫无防备的楚慕寒被他这一掌推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但是面前的人却丝毫都没有顾忌他的狼狈。

“楚慕寒你把我当做什么了?!”

“我把你当做什么了?”他忍不住自问,他把她当做一生荣辱与共的人,她难道还不明白吗?

“好,你不让我走,那我就不走,但是你现在给我出去,我不想看见你!你走!”她吼得声嘶力竭,脑子里乱哄哄的。

“你不想看到我?”楚慕寒指着自己的鼻子,显然有些难以相信的看着她。

“是啊,你走吧!”其实她吼完了心里也就冷静下来,这个时候越是说让他走,越是说不想见他,其实都是在说不要走。如果他可以冷静下来,说几句话好坏,她也是可以好好听他说话的。

但面露伤痛的楚慕寒却什么也没说,他努力使自己能站好,再心痛的深深的看了一眼,云惊澜也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说话吧,求求你了,她很想他,很想像从前一眼腻歪在他怀里,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刚刚怎么就能说出让他走不想看到他的这种话,她不是故意的,他说的话她无力反驳,这王府里的一切都是他的,包括她,可她又不想只属于他,她是单独存在的一个个体,她不是谁的所有物。

楚慕寒还是扭头打开了门,云惊澜心如死灰的跌坐在地,他仓皇而出,门外的辛夷等人还想问些什么,却在看见他铁青的脸后纷纷缩了缩脖子,待到他离开,四人这才走进房将云惊澜扶了起来。

“王妃你还好吗?”

她不好一点都不好,推了众人的搀扶,她有些步履蹒跚的走到梳妆柜前,茫然的坐在了凳子上,随后又机械似的拉开了第二个抽屉,那抽屉中安静的躺着一个小匣子,她双手将匣子取了出来。

他不来的这些时日她常常失眠,或许是因为从前有他抱着自己入睡已然习惯,如今只剩下她一人,这房间很空,这床板很硬,她睡不着觉,又熬夜看了医书才为他制造出了这一盒解毒药丸,她本来想等两个人关系缓和些再给他的。

闹成这样,这解毒药丸看起来却觉得碍眼及了。

她抱着匣子走向了门口然后猛然将那药匣子扔了出去,仿佛他还没走远一般,但实际他的人影早已消失不见了,他走得那么急,生怕她会来缠上他一样。

如果有一天他像承启帝一样喜新厌旧了,不想再看到自己,她又该怎么办呢?真的像她同李皇后说的那般,头也不回的离开他吗?

这好像有点难,即使他不肯要她了,她却还想着再挽回他的心。就同珍妃,孙贵妃,何嫔刘妃那么多的人一样,这样的爱不觉得很累吗?

这边冥王府的闹剧刚刚结束,端王府那边却才刚刚开始,将刀疤男带入端王府,楚博文当即便让去将端王妃同玉侧妃一起叫出来。他其实也不是这么好心的一个人,只是最近这个玉儿让他感觉十分的失望,对于她的错,他不免也会过多关注一些。

有丫鬟上前来奉茶,那刀疤男就色眯眯的瞧着眼前的丫鬟,那眼神在楚博文看来却觉得十分的碍眼,想到玉儿跟他有所牵扯他心里也顿时觉得十分的不爽起来,她最好不要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否则他绝不给她好果子吃。

最先到书房的便是端王妃,听说了这件事她跑得可相当快,原本以为解决了一个柳如意已经让她煞费苦心了,却没想到又突然冒出了一个长得酷似柳如意的玉儿,但是形似神却差了大半。

楚博文在宠爱她一段时间后也终于觉得有些腻味了,偏偏这个玉儿还蠢得可以,小门小户的看见什么好东西都想往自己那边抢,端王看在眼里,东西也都一对一给她送了去,倒是将这个玉儿养得愈发刁钻不讲理。

但她不知,越是如此,楚博文就越是讨厌她。

看了她一眼,楚博文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让丫鬟给她准备了椅子,随后玉儿才姗姗来迟。见了她,楚博文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到底是谁的事,请她还这么难来了?

这玉儿才刚踏入,却又被那刀疤男一眼扫了过来,她不觉得也双腿一软。(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三章 疯癫 “玉儿可曾见过这个人?”楚博文也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劈头盖脸便问了过来。玉儿一脸神色及其不自然的低了头连看那人一眼都不敢。

“不……不认识。”

“是吗?这位兄弟可说是你的同乡,你在老家时还受了他不少恩惠?”

“王爷!”玉儿连忙跪倒在地:“妾身不认识这人,王爷千万不要听信他胡说。”

“胡说?玉侧妃,你难道忘了你父亲病重还是谁借那你们银两看病的吗?”

玉儿恨恨的看着他,若不是他当初落井下石借出高利贷,她又何至于会背井离乡。“这个兄台,玉儿与你素昧平生,兄台为何要来诬陷于我。”

他还来做什么欠他的不是都还清了吗?

“玉儿事到如今,你要说出实话我们才能帮你啊!”端王妃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玉儿知道自己是托了谁的福才被楚博文带入端王府,也更清楚楚念娘亲是怎么死的,她看上起像是倍受宠爱,但其实她在王府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她为人不如柳如意处事圆滑,王府里的人也不怎么喜欢她,但她不在乎,她原本以为只要楚博文喜欢她就行,后来她才知道这喜欢也不是给她的。她出身卑微,又喜欢崩面子,王府里的下人都笑她,所以她才会急于装扮自己,连赏银都必须要比端王妃多。

结果最后被刀疤男逼着还债时拿不住钱来。

“她不说也没事,这位兄弟你来说说吧。”

刀疤男也不客气,当即把玉儿爹病重需要钱看病便向他借钱的事重复了遍,具体多少钱他也没明说。玉儿的家底和挥霍无度端王妃最是清楚,听闻她处处都要同自己比便觉得好笑,她一个名门大小姐,还需要跟一个山野村妇比较吗?

玉儿一脸苍白嘴唇微微颤抖,听到刀疤男说来找自己时终于忍不住大吼起来:“住口!王爷……王爷……”她爬到了楚博文的脚边抱住了他的大腿,“王爷,妾身当时年轻被奸人所骗,才会向他开口借钱。”说完她又扭头看向了那刀疤男:“钱我不已经还给你了吗?你还想要怎么样,你放过我不行吗?”

“玉侧妃,钱是还了,这是这利息你却一直拖到现在,我也是拖家带口的人,你不还我利息叫我如何养活这一大家子。”

利息?什么利息?玉儿当即便有些懵了?她借的高利贷,原本也没有这么多钱,她早连本带息的一起还给他了,为什么他还要来缠着自己?!

“本钱是真的还了吗?这么一大笔钱,玉侧妃你是怎么还的呢,王爷你有出手帮忙?”端王妃此话问得理所应当却叫玉儿心中一惊,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个端王妃,非要处处来与自己作对她开能开心。

楚博文果真被问得脸一黑当即也不再给玉儿什么好脸色:“这件事,本王也不知道,玉儿你有几斤几两本王还是清楚的,你到底是怎还钱的。”看看这刀疤男好色的模样他就忍不住往歪处想。

玉儿低了头磨磨蹭蹭半天才道:“妾身把王爷送的首饰卖了些,这才还了这笔钱,妾身……妾身真的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王爷的事。”她心里有鬼才会慌不择路的说出这话来。

实际上她的确是偷走了楚博文的一份珍藏的字画这才凑够了钱还债,而自己的那些首饰早已成了崩面子的牺牲品了。

她这话在楚博文听来却又是另外个意思了,他原本就怀疑玉儿同这人勾搭不清,现在还说什么?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

怎么听起来就这么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呢。

他俯身,捏住了跪倒在自己身旁的玉儿下巴,迫使她抬头与自己对视,那么清晰的又从她眼中看见了一丝慌乱。楚博文双目一冷,看着这种酷似柳如意却与之相差十万八千脸的心里说不出的一股心痛。

他绝对不能容忍这个女人去做任何对不起自己的事!

一把将玉儿推到在地,他站起身来:“你做没做对不起本王的事你心里才清楚。”

玉儿心中一冷,她绝对没有想过有一天楚博文会用这样冷漠的语气对她说话,将怨毒的目光看向了刀疤男,原本以为已经同他两清,日后只管好好过日子,再给楚博文生下一男半女巩固自己地位,此生大约就如此了,想不到这个人过河拆桥,现在还将这件事捅到楚博文面前。

如此贪得无厌难道不知道只有她继续抱住了她的侧妃之位才能用更多钱吗?

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脑子 !

她越想气当即爬起身来朝刀疤男冲过去又打又踹,像个疯婆子一样不讲理,那刀疤男被她捶打得好生郁闷,方才在门口才被端王府的家丁收拾了一顿,现在也没什么力气来对付这个人,何况还是端王女人,他要真动手还要不要活命了。

他此番前来可是为财,搭上自己的性命这种事他才不干呢。

“侧妃,欠钱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虽然你如今已是端王的人,但也不能这么不讲道理吧?”他一面说着话一面又四处躲闪着她的攻击狼狈非常。

端王妃坐在椅子上冷笑着看了这一出好戏,但见楚博文的脸越来越黑,为免这战火蔓延到自己身体她才招手让身边的丫鬟上前去将玉儿拉开来。

她笑眯眯的摆出女主人的姿态道:“让这位兄弟见笑了。玉儿你还在闹什么!你欠钱难道是假的吗?这位兄弟说错了什么吗?还是你心里有鬼才会如此的恼羞成怒?”

玉儿挣扎不脱,当即便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楚博文,后者却厌烦的看了她一眼,玉儿心中一冷,仿佛坠入冰窟。

他如今这个眼神已经不单单是生气了,他是真的开始烦她了,玉儿的相貌并不算出众,不过是借着一张与柳如意相似的脸才攀上楚博文,但若是有一天他不在乎这张脸了,那她也就再没什么能留下他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四章 处置 她绝对不能甘心!他不能在让她感受过这些荣华富贵后再将她抛入尘埃,她再也不想去过那种贫苦不堪的生活了。她愣愣的瘫在了地上。

“这件事,王妃你来处理吧,本王有些累想回去休息了。”

一听说他不再管这事,玉儿当即如同疯了一般扑过去抱住了他的大腿:“王爷,你听妾身解释!钱我真的已经还过了,这一定是有人要陷害妾身!”说着这话的时她的目光却死死盯住了端王妃。

那坐上的人面不改色,玉儿有些犹豫了。这件事她不开口应当没有什么人知道的,这个端王妃更不可能知道,刀疤说还账的时她脸上的惊讶也不像是假的,看来她应该不知道这件事的。

那还能是谁?是谁要让刀疤来这样陷害自己!?

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突然想起了云惊澜来,这件事虽然景瑞雪也知道,但她没有理由来害自己,留着她,或许日后还对景瑞雪有帮助,那么也只能是云惊澜了,景瑞雪的计划她大致也知道一些。

当初心想如果云惊澜肯帮她她自然也会提醒她几句,但云惊澜却没有,所以她便怀恨在心,那机会施行起来她看得也心安理得。

狩猎夜宴上的情况她看得也清楚,她就是嫉妒云惊澜得到冥王的宠爱,自己这边却还要处处来讨好楚博文,看见云惊澜吃了这样大的亏,很是开心了几天,结果没暗爽多久,这云惊澜似乎是回过神来,现在便来对付她了是吗?

玉儿咬着牙,心里也全是恨意,云惊澜,她什么都比她好为什么还要来毁掉端王对她的爱。

楚博文被她这声哭喊说得略有些动摇,难道她真是被人陷害了?想起柳如意死时的那般惨状,他也不是不知道她和玉儿一样都是因为受宠才被人嫉恨,这端王府的侧妃又不止她一个。

或者说是坐上这位呢?他若有所思的看向了端王妃,却见她眉头紧锁似乎在想什么事,当初对柳如意倒是十分的嫉恨,但后来玉儿来时她却一点反对意见都没有,这段时间他也从未听见过说王妃为难侧妃。

想来在她心里,甚至不屑同玉儿一般见识。

应该不是她。

“侧妃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刚到帝都不久谁也不认识,若不是因侧妃欠我的钱,我又何至于赖在这里不会家乡去,为了不还钱,侧妃这种话都说得出,真是叫人失望啊。”

偏偏这个刀疤现在还在落井下石。

脸色才刚刚缓和的楚博文不禁也心下跳了跳,当即脸一黑便像甩垃圾一般将她丢了出去。“这件事,你欠钱不对,瞒着本王不说更是不对,那些钱怎么还的本王终究会查出来的,但是你太让本王失望了。”

玉儿心如死灰,终于还是听见了他说失望二字,一时间也找不到话来说,只是呆呆的坐在地上看着他,看着这个与自己同床共枕多日如今看来却这般陌生的男人。

她缠上他是为求富贵,他收下了她仅是当做一个替身。

没有情爱的捆绑在一起终究还是会被厌弃的啊,可惜她明白得太晚了,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楚博文看来是真的厌弃她的,其实她早有察觉的,所以这件事她才不敢告诉楚博文,怕就是他更看不起自己,现在却成了他厌弃她的理由。

真是好手段啊。

“王妃,剩下的你来处理吧。”他冷漠的看一眼坐在地上的玉儿,再恨恨的看了一眼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刀疤男,随后才拂袖而去。

端王妃一时半会儿也觉得有些冷,当初柳如意本有一线生机的,这个男人却接受不了她命活着容貌却不复的模样,便狠心没有救下了,所到底柳如意之死他本就功不可没,现在却摆出这副深情的模样找来玉儿。

那也不过是为自己找个说词而已。

现在这个玉儿也被他玩得腻味了,便像垃圾一样被他随意扔弃。柳如意还真应该感谢她,若她还不死,又如何能保证端王现在没有将她看得腻味了呢,死了,倒是在他心里活下来了。

端王妃忍不住冷笑起来,这个男人,还真是无情啊,她是在吃什么醋,争什么宠爱呢,对端王府的这些个侧妃侍妾来说,她这个端王妃倒是幸运无比,既不受宠也不会轻易被抛弃。

不过她向来可不是大度的人,这个玉儿虽然不像柳如意一般处处压制着她,但很不幸她长了一张同柳如意相似的脸,这倒是让她很不喜欢了。

端王妃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身后将玉儿提了起来:“来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还了这债的吧?”

玉儿期期艾艾的擦了擦眼睛,才将自己偷了字画这事说了出来,反正现在楚博文也已经不管她,破罐子就破摔到底吧,总比活得心惊胆战的好。

端王妃知道了这个真相,当即哭笑不得,玉儿是当局者迷,她却是旁观者清,楚博文那般生气,心里早已认定她是以身还债了,偏偏这个玉儿还没脑子说,绝对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

端王妃原本还觉觉得奇怪呢,这会儿才明她指的是那幅画,其实楚博文热爱收藏,看见合适的就花高价钱带回了,但具体有多少他自己心里也没有数,少了这么一幅画他还不一定来看得出来。

这个玉儿见识浅薄,那字画又卖了不少钱,这才让她觉得那副画十分重要,才会说出那句话来。

不过这个理,端王却也不打算同她说清楚,怕她知道后便急忙跑到楚博文面前澄清,那这一出好戏可就白演了。

“原来如此,你放心,这件事我会替你解决的,你先回去吧。”她摆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玉儿竟也真的信了,现在连楚博文都不管她,她能依靠的也就没什么人了,听闻端王妃这样说她心里也是一暖,当即将过去的为难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谢谢王妃姐姐。”连称呼都变成了姐姐,端王妃嘴角带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五章 震惊 刀疤见圆满完成了任务也不再多做逗留,利息什么的不过是说词而已,他没打算真要,这端王妃也没打算真给,将人送至门口,那送入的丫鬟摸出一个钱袋,冷着一张脸说道:“这是给你的医药费,至于利息,王妃说了等你搞清楚侧妃到底欠多少钱再来吧。”

看来这个王妃也看得十分的清楚,他有些惴惴不安道:“你们侧妃她……”

丫鬟瞪了他一眼,刚刚这人就十分猥琐的盯着自己已然让她很不爽了现在还惦记上王府的侧妃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侧妃也是我们端王的府的人便不由阁下操心了。”

刀疤一瘸一拐找了间客栈,这点医药费也够他好好生活几天,他这人生性好堵,脸上的疤就是这么来的,玉儿还的那些钱也全输给了赌坊,这才跻身到了破庙,现在他了点小钱谁还去那个鬼地方。

他在床上躺两日,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些了才匆匆赶往冥王府去拿自己赢得的报酬。

云惊澜气消之后也曾叫落葵去打听端王府的情况,如今也就只有这个才能让自己开心些了,后来落葵回来时脸色的深情有些凝重。

“怎么了?没有成功?”没成功他们也不亏呀,犯不着如此绷着脸吧,她伸手戳了戳落葵的脸蛋,后者认真的看着她:“王妃,端王侧妃死了。”

云惊澜震惊不已,这人前两天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死了?

“什么情况?”

“听说是身染恶疾,等想要救治的时候已然为时已晚。”

恶疾?什么恶疾能做两天之内便要了人的性命?她脑子里空白一片,只觉得双腿有些发软站不住,落葵连忙扶她坐在椅子上。

“王妃这不关你的事,是端王府的人做事太狠了。”

连落葵都知道这个玉儿怕是被人害死了,但这件事终究还是因她而起。她原本只是想报复她而已,从没想过要害玉儿的性命,从前柳如意因她配的毒药而死,现在这个玉儿却因她使计而死。

她还是真是罪孽深重啊。

“落葵,这怎么能不关我的事呢,是我让那个人去端王府闹事的,本来这件事玉侧妃已经解决了,是我把麻烦送过去,才会害得她……”

“落葵心里明白王妃为什么要这么做,说到底那也是她咎由自取,她当初害王妃的时心里也没考虑过王妃不是吗?再说王妃不过是让端王知道真相而已,这能有什么错呢?”

落葵比茯苓会说话多了,云惊澜心有不快终究还是甩了甩头不想再去烦心这件事,她虽个由头,但最终害死她的却还端王府的人同她有什么关系呢。

“恩,我知道了,你去准备午膳吧。”

“是。”落葵出去后没多久茯苓却又走了近来,还以为她也是来劝自己的,云惊澜强打精神笑了笑正想说话就见茯苓有些不大高兴的说道:“王妃,那个刀疤脸来了。”

刀疤脸?云惊澜一愣,这才想起那日在破庙中见到的人,想必是事情办完来问她要那五百两的吧,正好她也想问问端王府里面发生的事。

将人带去客厅,云惊澜领着几个丫鬟。倒是将会客的礼仪做得很足,毕竟这来见她的是个男人,楚慕寒这几日的阴阳怪气不就是因为她和魏王碰上了么?她就故意这样来恶心他的。

落葵既然将消息带来也证明他这事做得很完美,云惊澜也不是小气的人,五百两既然说了给他那也就给了,只是阿悄将银票递过去的时候还十分的不情愿,这可算是云惊澜至今的全部积蓄了,说给就给,王妃舍得她还舍不得呢。

“阿悄松手。”

听了她的呵斥,阿悄这才松了手,刀疤将那银票检查了一番,这才心满意足的放入了怀里。

云惊澜也不紧不慢:“现在可以说说那日你进去后发生什么了吗?”

刀疤当即也将那日发生的事巨细无遗的说给了她,云惊澜听得眉头紧锁,末了忍不住叹气,这个玉儿,是死于失宠啊,如果楚博文没有将他的厌烦表现得那般明显,端王妃或许还能留她一段时间。

但楚博文什么都没有做,甚至于到她死都没有出手帮过玉儿一把。

果真是皇家无情,承启帝如此,楚子晋如此,楚博文也是如此,那么楚慕寒呢,那日大吵一架后他拂袖而去,到现在她都没有再见过他一面,身为承启帝的儿子,楚博文的手足,他骨子里原本也是留着喜新厌旧的血液。

如果他也厌弃自己了呢?

云惊澜深深的叹了口气:“你知道吗?玉儿死了,病死的,那日你见过她,你觉得她会那么快病死吗?”

刀疤的笑容凝结在了脸上,那捧着的银票双手也忍不住颤抖起来:“她死了?”

云惊澜冷漠的看了她一眼:“这件事你我是初因,但最终杀了她还是端王的不作为和厌弃,她既然已死了,你也别呆在帝都了,明日便回你的家乡去吧。”

刀疤走后她回房看着被辛夷捡回来的解毒药丸发呆,这药练出来了这么久却一直没有机会给他,现在闹成这样,她还有给他的机会吗?

她莫名的觉得难受得很,楚慕寒在想什么她完全摸不透,现在也不想摸透了,她真的是有点累,整日担惊受怕于他不再喜欢自己,那有什么用呢。她这一辈子难道一定要依靠他楚慕寒才能活下去?

不,她绝对不要这样!

她头疼不已,连午膳都没有吃就倒在床上沉沉睡去,被叫醒还是因宫里又突然传来了消息。

太后病重了。

云惊澜顿时便被惊醒了,无暇顾及自己的儿女私情,太后病重,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对太后她说不上什么孝心,唯一的印象还是中秋宴她帮过自己一把而已。

现在承启帝本就在病重中,孙贵妃又占去了皇帝的大部分时间,再加上一个病重的太后,皇后怕也没什么时间来顾及别的事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六章 病重 云惊澜坐床边愣了许久,太后同她的确不够亲厚,但对楚慕寒却不一样,后宫中的女人没有一个简单,对于孙儿却又都是掏心挖肺的。

“落葵,王爷知道了吗?”

落葵摇了摇头。

“那你去告诉他一声,再叫阿悄进来替我洗漱吧。”她单手撑着额头像是有些疲累,落葵有些担心道:“王妃要是不舒服就再睡会儿吧,晚点再进宫。”

“我没事,你去通知王爷吧。”

阿悄在落葵身后走进来的,见她这一脸疲色也是吓了一跳,印象中的王妃是一个永远充满了精神的人呐。见她开口似有话要说,云惊澜连忙伸手拦下她的担忧。

“我没事,你替我挑件衣服准备一下,今天可能要熬一晚上了。”阿悄没有办法,太后病重,连躺着的皇上都赶忙去伺候着,他们这些个小辈再说身体不适都像是在为自己的懒惰找借口。

“是奴婢明白了。”

她气色不好,阿悄还特意替她画了些胭脂,出了宁园就看到楚慕寒站在门口等着她,云惊澜低了头,想起他是不大喜欢自己化妆,虽然因为今日气色不好才添了些脂粉,这个时候她实在没有心情同他吵架。

两人默不作声的上了马车,阿悄和落葵随着她一路进宫,晃晃悠悠的马车像个巨大的摇篮,她的双目一开一合,终究还是身子一软就睡了过去,眼看整个人都要往地上栽,落葵就要出手去捞去又被旁边的人半路截杀了去。

楚慕寒叹了口气,将她放平在了自己的腿上,睡梦中的云惊澜闻见了他身上这熟悉的味道,舒服的忍不住了他的腿上蹭了蹭,楚慕寒的嘴角带上了一丝笑意。

阿悄和落葵看着眼里,心里却是气得不行,既然这么舍不得那还吵什么架,赶紧和好啊,云婉钥那种人都能怀孕,她们盼星星盼月亮却始终没能盼到一个小王爷,眼下这俩人还冷战起来了,更是没戏。

云惊澜也像是不急,吵完后像个没事儿似的去八卦起了端王家的事,她们这几个丫头倒是操心得瞬间衰了几岁。

马上行至了宫门,楚慕寒又不知道在想个什么东西,突然将膝盖上的人用力推向了阿悄,云惊澜被他这一掌推了激灵,睁大了眼睛看向了无辜的阿悄,顿时就伸出了双手:“你刚刚是不是推我了?”

阿悄正想辩解就瞧见了楚慕寒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得她今日肯定得做个背锅侠。

“王妃,皇宫到了。”

她睡得有些迷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在落葵的搀扶下她下了马车,四人便穿过了宫门,太后的寝宫很是清静,自然也会偏远了些,从前她也从未觉得这皇宫有这么大,楚慕寒的话不多,两人一路说话大多也是她会新奇的问他一些宫里东西,他向来是有问必答。

但今天,这一路却是十分的安静,那日他说的话的确是有些伤人心,在那之前她原本是想自己服个软就算了,日后再慢慢算账,但现在她却一点都不想开口了。

只是看见他,心里却还是回觉得格外的乱,甚至于她都将这些事理不顺畅。

好在太后的寝宫便近在眼前了。

承启帝还未在,倒是看到了楚景铄,云惊澜忍不住头皮发麻,低着头祈求他不要看见自己,这个时候楚慕寒已经够让他费心了,好在楚景铄也不傻,这二人之间古怪的气氛他也不是感觉不到,便也没有同云惊澜打招呼。

楚慕寒看了看低头的云惊澜再看来看假装望着内殿的楚景铄,虽然他们什么都没做,但他就是忍不住有些生气了,但这样的场合,他还是知道分寸的。

“魏王身体好些了吗?”

“多谢冥王关心,好多了。”楚景铄见他开口,当即也有些受宠若惊的来同他交谈,云惊澜稍微松了口气,不请自来的便跟在张嬷嬷到旁边的偏殿等候。

两人的余光都望向了她离去时的背影,楚景铄在心里叹气,想必这段时间她过得也不是很好,原本就消瘦的身子看来又瘦了许多。

回京后他因担心楚慕寒会继续为难云惊澜,也曾几次三番递上帖子希望楚慕寒能过府做客但全都音信全无。

他还没解气吗?再说那件事本就是意外啊。

“我递了那么多帖子,冥王没有看见吗?”

想不到他问得如此直接,楚慕寒愣了愣,那些帖子他当然看见了,但他既不想听楚景铄的辩解,也不想再看到的脸,索性便像个乌龟似的缩了起来。

“什么帖子?我怎么没有瞧见?”

楚景铄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意,这人真是连个好的理由都懒得去想啊。“那天的事,你的真的误会了我……”

“好了,我不想再谈这件事。”方才还绷着脸的人现在却满是不耐的朝他挥了挥手,很快殿外传话来说承启帝到了。这倒是给两人化解了不少的尴尬。

承启帝李皇后孙贵妃何嫔等人一起走了进来,两人一一行了礼,承启帝面色苍白看起来十分的疲惫,楚慕寒忍不住有些担心他的身体,李皇后的气色还算不错,孙贵妃见了他还是没个好脸色,楚慕寒同楚景铄倒也不在乎。

承启帝强打精神:“起来吧,你们俩是来得最快的,想必太后也会很开心看见你们,过去瞧瞧吧。”

两人便跟着承启帝走向了床榻间的太后身边,床上的人双目紧闭,脸上全是岁月的沟壑,面前挡住了他们的是把脉的太医,楚慕寒就站在他身旁,眼也不眨的看着那病榻上的人。

直到太医起身,承启帝不自觉的迎了上去,那太医吓了一大跳连忙跪倒在地,这一跪,承启帝心下却已然明白了不少,便觉得双腿有些发软,幸好被站在他身后的楚景铄伸手扶住:“父皇,你还好吧?”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在楚景铄的搀扶下走到了椅子前做好。

“李太医,太后的病情若何,不要隐瞒,朕想听真话,朕也受得住。”(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七章 无策 那李太医忍不住抖了抖,低着头小声道:“启禀陛下,太后娘娘的身子大约是上了年纪的缘故,一些药都不见得有效,臣先前开的方子都已无大用了,是臣无能还望陛下赎罪。”

承启帝抿着嘴看了他半天,这个李太医如今已是六十五的高寿,去年他就有过请辞归园田居的想法,但宫里上上下下却难能再找到一个比他医术更为高超的,太后身体又一直不好,这请辞之事便一拖再拖,拖到了现在。

如今连李太医也没有办法了吗?

承启帝当下也明白,人一旦上了年纪,衰老就会来得格外的暗潮汹涌,这一点他已经开始略有体会了,他病重的这些日子,倒也看清了许多事,太后老了,他也老了。

再怎么强悍的人终究还是要服老的。

“你先起来吧,这么大年纪的人,不要总是这么不经吓。”

李太医颤颤巍巍的爬起身来,那殿外又传话来说端王和翼王到。

承启帝面无表情的看他们请完安,一个个依次站好,这些都是他的儿子,他身为皇帝自然不能像普通父亲一样常伴身侧,总觉得仿佛一眨眼,这些孩子就都长大了。

如今他身体不好,却偶然也萌生了退位去过清闲日子的想法,太子羸弱,李皇后身体也不好,如今他又该如何安排现在的局面呢?从前湘王在时他还有过改立湘王的念头,如今湘王却叫他如此失望,实在难以取舍。

太医素手无策,一时间气氛却又格外的尴尬,楚慕寒同楚景铄不知他心中所思也不愿看到承启帝考究的目光索性移步到了太后面前。

两人都默契的没有选择吵她,楚景铄生母早逝,太后是最疼他的那一个,现在这个人病了他却没有办法,这些年他也曾四处寻觅神医,但大多时遇见的不过是江湖骗子罢了。

那一头的端王翼王等人却不是着急来见太后,一前一后的在承启帝面前讨起了好来。

“父皇的身体好些了么?”

承启帝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眼里露出一些些疲惫。

“朕还好,你们倒也是有心了。”

端王同翼王相视一笑,承启帝单手扶了额头,“你们也去看看太后吧。”

他一扶额,李皇后倒突然着急起来,忙凑近他耳边问道:“陛下是不是有些累了,臣妾扶你去软塌休息一会儿吧?”

“不碍事。”他摆了摆手,他不是身体累,是心累。

李皇后知道他是担忧太后,自己何尝又不着急呢,这个时候她必须要冷静下来,里里外外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的呢。她正要上前却又被身后的孙贵妃伸手一推,将她拉到了身后,等她稳定身子,孙贵妃已然凑到了承启帝身边,伸手替他按摩起了太阳穴。

“陛下担心太后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啊,要不然陛下先回去,这边臣妾守着?”

李皇后恨恨的看着她,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争宠,她也是服气了,她身旁的珍妃何嫔看起来也很是气愤。

“贵妃娘娘,你想讨好皇上也犯不着对皇后娘娘不敬吧。”扶着李皇后的珍妃显得尤其的义愤填膺。

“珍妃你这是什么话,我什么时候对皇后不敬了?”

“皇上!”这珍妃也不甘示弱,连忙凑到了承启帝身边来:“臣妾方才明明就看见了,是贵妃姐姐推的皇后娘娘。”

李皇后冷眼看着她,珍妃是真的为她打抱不平?她才没有这么好心,不过坐山观虎斗,她也不介意做一个看客。

承启帝烦不胜烦,都什么时候了她们的竟在太后寝宫争风吃醋,真当他病入膏肓不辩是非了吗?

“行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吵,一会儿吵到了太后我饶不了你们。”

珍妃咂舌乖乖的走到了李皇后的身边。后者冷哼一声也不肯给她好脸色:“天夜晚了,李太医,本宫送你出去吧。”

擦了擦汗水的李太医连忙应声道:“多谢皇后娘娘。”

将人送出宫门,偏殿里的女眷倒是迎了上来,人群之中李皇后一眼便瞧见了安静喝茶的云惊澜,突然想起自己生病那日,还是她施针相助的,如今太后病成这样不如让她试一试。

远远的李皇后透过人群朝她招了招手:“澜儿你过来。”

指着鼻子的云惊澜有些受宠若惊,顶着这些个王妃嫉恨的目光她缓缓挪到了李皇后身边。

“方才出去的那个是李太医,太医院里医术最好的一个,但刚刚他说他的开的方子对太后已经没有什么用了,不如你去试试,你不是会一些医术吗?”

云惊澜被她此话吓得够呛,李太医刚刚出去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怕是这太后有个三长两短,他必然也讨不到好果子吃,现在李皇后让她去医治太后这不是给她找麻烦吗?

“你不要怕,李太医既然这样说了,即便你没有办法,皇上也不会怪你的,试试吧,就当为了你父皇。”

云惊澜沉默不语,周遭的王妃倒都是一副看好戏的瞧着她,叫你出风头,报应来了吧。

李皇后见她不说话,便不由分说的拉了她的手,将人往内殿拖去。云惊澜心里千百个不愿意也不能说现在就强硬的挣脱皇后吧,落葵和阿悄倒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但云惊澜都不敢大声说话的地方就更没有她们开口的机会了。

“你们也跟着一道来看望太后吧,切忌也不要吵到太后休息。”

“是。”女眷们纷纷开心的跟了过来,莺莺燕燕进了内殿始终还是有些吵,将云惊澜推到承启帝面前,李皇后回头警告的看了她一眼,又扭头看向了皇上。

“陛下可还记得那日臣妾晕倒冥王妃替臣妾医治的事?”

承启帝不解的看着她,“记得。”

“不如让冥王妃替太后看看吧。”

李皇后此言一出,楚景铄和楚慕寒都侧目看了过来,李太医都束手无策,云惊澜还能有什么办法?

承启帝面露为难之色,冥王妃略懂医术他倒是见识过。(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八章 不喜 但毕竟是学于妇人只手,又如何能同太医院的名师相比呢?承启帝看了看云惊澜,却见她低着头,看来也是十分没有自信的样子。

楚慕寒同楚景铄从太后床边走了过来,承启帝安静的看着楚慕寒,希望他这个时候能开口说些什么,对这个冥王妃他向来是护得很紧,别等一会儿丢了脸,让孩子们伤了和气。但等了好一会儿,楚慕寒也没能如他所愿。

承启帝看了看云惊澜,又看了楚慕寒,不禁皱起了眉头,他这是让冥王妃自己拿主意了?他看不出情况,李皇后倒是看得清楚,原本在这个时候她倒也希望楚慕寒能给云惊澜一些信心,别说开口替云惊澜说话,这么一会儿他愣是连看都不肯看云惊澜一眼。

这俩人还在闹别扭呢?

李皇后也些尴尬,不过她对云惊澜有信心,再者李太医都那样说了,这治与不治也就那样,不治太后的身体如此,治好了还能讨得太后同皇帝欢心,对云惊澜来说,这没有什么坏事。

她既有这心思,孙贵妃又如何看不出来呢,云惊澜已然够出风头了,这个时候再让她讨好了皇上,那跟着楚慕寒的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自然也会跟着再往上提一提,这个局面绝对是她不愿看到的。

“陛下,冥王妃不过女流之辈,既然李太医都没有办法的事,再将这个任务交给她,是否有些强人所难了?”她故作担忧,听起来却像是在为云惊澜好。

李皇后又怎么会看不出孙贵妃的居心,她自然是不肯让云惊澜在承启帝心里的分量增加而已。

“皇上,既然李太医也没有办法,让冥王妃看看又能怎么样?总归也是一线希望啊。”

承启帝陷入了沉默之中,孙贵妃就有些急了:“皇上,太后乃是千金之躯,怎么可以让冥王妃来试一试呢?”

“那孙贵妃你有更好的大夫可以来医治太后吗?”尚未等承启帝有所表示,李皇后却又先一步呛声出来。

孙贵妃未曾看到过一惯温柔善解人意的皇后能有这样强硬的一面,当即也愣住了。承启帝却皱眉有些不耐烦了:“吵什么吵,不过是瞧个病而已,你们俩还争上了,冥王妃,你愿意替太后诊治吗?”

云惊澜不自觉的看向了楚慕寒的方向,却见他像看不到自己一般,不觉心烦意乱,她如此为难着,他也不提自己说句话,他当真就这么狠心?

看见了她这目光的楚景铄却忍不住了:“父皇,儿臣觉得皇后所言有理,不如让冥王妃试试吧。”

他不开口还好,他这一开口说,楚慕寒的眉头便皱了起来,扭头有些不悦的看着他,云惊澜看在眼里,生怕他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楚景铄起冲突,当即便跪了下了:“父皇,让澜儿来试试吧。”

李皇后得意的看了一眼孙贵妃,倒是把她气得够呛:“皇上,这……”

“行了,试一下而已,贵妃何必如此苛刻呢,这段时间你都在照顾朕也没能好好休息,所以今日才会如此暴躁?既然如此贵妃还是回去休息会儿吧。”

孙贵妃一惊,她这不仅没有拦下云惊澜自己倒要被皇帝赶出去了,这让她怎么能甘心,“皇上,臣妾不累,能伺候皇上是臣妾的荣幸。”

李皇后见承启帝起了赶她走的意思,当即也火上浇油一把,忍住心中的烦闷,牵上了孙贵妃的手说道:“陛下说得不错,这段时间,本宫都在太后这边,皇上那边贵妃辛苦了,听说你已是好几天没好好睡觉了,方才是姐姐不好,没能体会到贵妃的疲累,不如这样吧,何嫔你来照顾陛下,贵妃就先回去休息吧。”

孙贵妃咬牙切齿狠狠的瞪着她,李皇后却不为所动,脸上还带着慈祥的笑意,看得身后一众女眷不禁背脊一凉,这后宫的争斗可比她们王府中的更腥风血雨一些啊。

被点了名的何嫔当即也站出身来,两人一前一后的拉上了孙贵妃的手:“是呀,贵妃姐姐,这里有臣妾呢,贵妃姐姐要好好照顾自己,才能更好的照顾好陛下呀。”

这一唱一和之间已然在拖着她往外而去了。孙贵妃被两面夹击,只得无奈的求助与承启帝道:“陛下,臣妾没有关系的,这段时间都是臣妾在照顾陛下,若是换了何嫔,怕陛下不习惯。”

承启帝却觉得吵,这孙贵妃开始是和珍妃吵,现在又是同李皇后吵,果真是他太宠着她了才会让她如此的为所欲为。

“朕能习惯,贵妃还是下去休息吧。”

被推着没有办法的孙贵妃却又将狠毒的目光看向了云惊澜,她绝对不能让她好过。

“陛下,一会儿大家都出去了,留下冥王妃一人在太后跟前,也不知道她会做些什么,陛下真的要让她替太后看病吗?”

此言一出承启帝倒是有些怒了,这是个什么话,什么叫不知道她会做什么?这是冥王明媒正娶的冥王妃,又是当朝大臣之女,她能对太后做什么?之前孙贵妃说的那些话他也就听听没有当真,这句话的分量却有些不一样了。

她这明显的在针对云惊澜,想起了过往孙贵妃同湘王的所作所为,承启帝怒火攻心站起身来,走近她身边道:“你的意思是指冥王妃会对太后不轨?你是在怀疑冥王妃还是在怀疑冥王?孙贵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怀疑朕的皇子?”

孙贵妃吓得双腿一软,她方才也不是气急了才说了口不择言的话而已,承启帝却当了真,还动了怒,好不容易才重新获取的恩宠她可不能亲手毁了去。

何嫔早已放了手站到了承启帝身后看好戏,少了一半的拉了,孙贵妃才得以有机会跪倒在承启帝身边略带哭腔道:“陛下饶命,臣妾……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只是担心皇后,也担心太后,怕这冥王妃下手不知道轻重,伤了太后娘娘,臣妾不是有心的请皇上责罚。”(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九章 无奈 李皇后将她拉不起来,索性也放了手走到了承启帝身边嘲讽的看着她,想不到一向嚣张跋扈的孙贵妃也会有这个时候,不看也可惜了。

承启帝厌烦的看着她,许久后才开口道:“朕知道你这些时间累了,去休息吧,别的事,日后再说。”

“是。”事情闹成这样她再不离开就是有些自讨苦吃了,孙贵妃从地上爬起身来又恨恨的看了云惊澜一眼。

承启帝看向了从一开始就有些尴尬的站在一旁的几位女眷道:“你们对太后的孝心她也一定感受到了,但眼下太后需要休息,你们还是去偏殿吧。”

“是。”看了一出闹剧的这些个女眷纷纷弱弱的行礼退了出去,再有就是这几个皇子了,这屋子里的人也实在太多了些。皇帝眼色一沉,他倒不是真的相信这些个孩子对太后真这般孝顺。

“你们也同朕出去吧,皇后你留下来跟着冥王妃替太后诊治。”他说完后便也往偏殿而去,站在身侧的何嫔连忙伸手扶住了他,承启帝走路有些飘忽,孙贵妃这段时间倒真心实意是在照顾他,的确是没能好好休息过。

想起自己方才那番话,承启帝又略有些后悔,到底还是重了些,但她也有错,这个时候还同皇后吵架就实在有些太不应该了。

楚慕寒紧随其后退出了内殿,从始至终都未曾多看了云惊澜一眼,他的耳朵里反复回荡着刚刚楚景铄替她说话的场景,喉咙如同扎了根鱼刺,吞也不是,咽也不是。

身后云惊澜的目光却紧随其后,但最后都未曾得到过他一眼,她抿着嘴,心里如同吃了一颗黄莲。

倒是从她身边错身而过的楚景铄担忧的看了她两眼,张了张嘴就想说话。云惊澜却连忙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他再说话楚慕寒是会听到了,他刚刚明明就已经生气了,她不想再给自己添乱。

会意的楚景铄心里却也忍不住泛起苦涩,在她心里孰轻孰重一目了然,他又何必如此上赶着来担心她呢。

他苦笑着冲她点了点头,便也退出了内殿。

此时没有外人,李皇后也不见外,拉了她的手忍不住有些担忧道:“你有把握吗?”她刚刚多半还是因为和孙贵妃置气才非得将云惊澜留下来,如今孙贵妃黯然退场,她才有些不放心了。

云惊澜叹了口气:“没有,先瞧瞧吧。”

李皇后嗯了声将她带到了太后床边,云惊澜寻了个地方坐下,又将太后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膝盖上,她心下一惊,这脉象竟是如此的微弱了,将太后的手放进了被中,她又凑近了一些,掀开了太后的眼皮看了看。

这李太医所言不假,太后大限将至,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看她的脸色越来越凝重,李皇后也不禁跟着揪心起来,没有办法了吗?

她站起身来走到了一旁的案桌前,李皇后又连忙跟了过去:“澜儿,你觉得如何?”

云惊澜长长的叹了口气,握起了毛笔道:“李太医是位经验丰富的好大夫,太后……病了许久,普通的药也起不了作用了,心肺尤其衰弱,我也没有办法,只能说尽量延长一些吧。”

“连你也没有办法了吗?”李皇后却还不肯放弃,她是真的相信云惊澜能创造这个奇迹的,如果连她说不行,那就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

蘸上墨汁,她点了点头,手下却已行云流水的写下了一张药方。“希望这副药能在让太后撑过这个冬季吧,若是不行,澜儿也没有办法了。”李皇后伸手将她手中的药方接了过去,又顺手交给了身后的宫女。

“快去抓药。”

“是。”那宫女捧着药方像是捧着一件稀世珍宝般。

待人离去,李皇后又走到了床边,满是担忧的看着太后。

“前两日本宫同冥王来看太后,那时候她还神采奕奕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云惊澜站在她身后安慰道:“太后身体本就不好,加上近来皇上又一直病着,她忧思过重,这才倒下了。”不过太后是早上才倒下了,这么会儿,宫里宫外全都知道了,想必是有人故意放出这个消息的。

虽然不知道这人到底想做什么,但眼下太后还不能倒下,她必须要尽力一博,那药虽然不能药到病除,但希望能调节好太后的身体再撑些时日吧。

“是啊,在太后心里,她最在意的便是皇上的安稳了。”为了承启帝,太后对她的关爱里就夹杂了些许别的东西,李皇后心里其实都明白,但她也从来都没有怪过太后,对她来说,开解她走过最艰难的那段时光的就是太后。

她家中的母亲早已不在,太后便是她的母亲。

看得出这一屋子的妃嫔中也就只有李皇后是真心担忧太后的安危。云惊澜心里也不免有了些许情绪,最可恨的便是孙贵妃为了个人利益可以置太后生死不顾。

“太后对娘娘你也很好吧?”

李皇后看着双目紧闭的太后,忍不住陷入了回忆中:“本宫刚刚嫁给皇上的时,他身边便已有几房侍妾,我年纪尚幼,自小又体弱多病,这些个侍妾也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那时候我心思单纯,有话便说,为此没少惹皇上不开心,后来是太后将那些个侍妾训诫了一番,又告诉了我后宫中的生存之道。”

云惊澜也多看了两眼太后,这样一个精明的女人,想不到会对李皇后这样好。

打开了话匣子的李皇后即使没能得到她的回应,却已继续絮絮叨叨开了:“后来皇上登基了,他也有足够的本事将孙贵妃娶进宫来,那时皇上就有意要立孙贵妃为后,也同样是太后将皇上大骂了一顿,才算在后宫之中给我留了一席之地,如果没有太后,或许就没有如今的李皇后了。”

虽然不知当时太后是如何想的,亦可能只是掣肘这之间的局势。但……到底是将帮助自己将皇后之位保全了下来。

想不到还有这样一段过往,云惊澜也是大吃一惊。这个孙贵妃真是被承启帝荣宠到以种地不了。她抿着嘴,忍不住有些忧心起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章 变换 李皇后絮絮叨叨的从大事说到小事,云惊澜听得惊心动魄,想不到后宫之中竟是如此险恶,而冥王府如今也只有她一个,自是没有机会体验这种争风吃醋下的一环一扣,对于李皇后的感伤也不没有什么切服之感,只能干巴巴的安慰几句。

说到伤心处,李皇后又没克制住,啪嗒的掉下眼泪来。

云惊澜手忙脚乱的从衣袖里摸出了丝绢递了过去,“娘娘别太难过了,你还有太子呢。”

李皇后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口中喃喃自语:“是啊,我的儿子……”说着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失声痛哭起来,但一想起太后还昏迷着她又只好捂住了嘴,生怕自己的声音太大而吵到了太后。

这一幕看得云惊澜也忍不住泛起了心疼,顾不得什么礼仪,她伸手将李皇后揽入了怀里。

“既然陛下不能给娘娘一个可以哭泣的肩膀,那让澜儿来暂且替代一下吧。”

李皇后双眼含泪,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终于是趴在她的肩头伤心的哭了起来。那伺候在一旁的张嬷嬷见状也是心酸不已,当即也抹着眼睛落下泪来。

“皇后娘娘也是个苦命,方才那孙贵妃的所作所为奴婢也看着眼里,当着皇上的面都敢对皇后动手,实在是太嚣张了,那珍妃看似在为皇后说话,实际上不过是借这个事故意来刁难孙贵妃的,这后宫里,又能有几个真心呢。”

云惊澜方才在偏殿,倒是不清楚这里的情况,听老嬷嬷这么一说不免也有些吃惊,孙贵妃现在都这么嚣张了?当着承启帝的面就敢对皇后出手?

“她这人,真想看看她倒霉的时候啊。”还有她最后冲自己的那番话,虽然被承启帝训斥了,但听在云惊澜心里也同样是很烦心。

张嬷嬷朝着门外看了看,压低声音同她小声道:“王妃你小声点。”

她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好意思的冲张嬷嬷笑了笑。

“澜儿,有时候我真挺羡慕你,至少你现在不会有这些麻烦,你同冥王还没有和好吗?”擦着眼泪坐正身姿的皇后这会儿又操心起了她同楚慕寒的事,如此来看她倒是有点像当初的太后。

云惊澜摇了摇头,她也很想同楚慕寒和好啊,他们已经许久没有在一起吃饭聊天了,她很想他,可却也不想轻易原谅他,那日他说的话实在有些过分了,想到楚慕寒,她心中也不免觉得伤心难受,但眼下这两人哭哭啼啼再加一个她那不就乱套了吗?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鼻尖的酸涩生生忍了下去,冲李皇后露出一丝笑意:“皇后娘娘不用替澜儿烦心,这件事澜儿想明白了,自然会有个交代的。”

“冥王他也受了不少苦,脾气难免会差一些,你也……稍微让一让他好了。”

很快药被抓了回来,云惊澜一一检查过后确定没有问题才叫药交给了落葵,这宫里其他的人她也不太放心。

“张嬷嬷太后宫里可有煎药的地方吗?”

张嬷嬷擦了擦眼角又唤了一小宫女:“佩兰你去煎药吧。”

云惊澜却按住了落葵手中的药包:“张嬷嬷让落葵去煎吧,佩兰你带落葵去一下可以吗?”

那张嬷嬷也是个老道的宫女,当即也明白了她的顾虑,没多说什么只是想佩兰点了点头。落葵同佩兰去煎药,阿悄便倒了茶水递到了云惊澜同皇后手中。“王妃,皇后娘娘,药已经送过去煎,等下太后服过之后一定会好起来了,娘娘不要再伤心了。”

李皇后点了点头,认真的看着云惊澜:“本宫相信澜儿的医术,我们去旁边坐会儿吧,不要吵到太后休息了。”

说完两人便端着茶杯走到了桌前,李皇后的心绪也平复了一些,等药煎好的这段时间里又同云惊澜聊了些宫外的事。对云惊澜来说,这段时间过得都有些浑浑噩噩,唯一印象深刻的便是同楚慕寒的那一吵还有玉儿的死了。

但和楚慕寒吵架这个事,她是不太方便说给李皇后听的,隐瞒掉自己出手的那一步,她挑了出来当做奇闻说给了皇后听。

“你说的端王侧妃我倒是有点印象,现在这位长得倒是及像楚念的生母。”

“是啊,想必她在端王府过得也不甚开心,但两日不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却病死,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李皇后看着她眉目不紧不慢的说道:“你被冥王保护得很好,这样事,发生在皇家其实也不算奇怪,当初锦妃也是前一天还好好的,眨眼人就没了,冥王也一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她喝着茶说得云淡风轻,脸色却是如何也掩饰不住的哀愁。

“或许是澜儿见识浅薄吧。”云惊澜叹气,她还是无法接受这个草菅人命的事实。

“所以说世事无常,活在这样一个地方,想要保护自己,保护自己所爱之人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眼下这局面还未到我们能松懈的时候。”

云惊澜又看了一眼床榻间的太后,这个道理她又何尝不知道呢,太后现在绝对不能出事,至少她在还可以保住皇后,皇后安稳了,自己也会好过一些,其实这如今的层层关系并不是她希望的,她也不愿自己同李皇后交好带上这样一层功利之心。

但诚如李皇后所言,这种事发生在皇家其实也不算奇怪,她需要皇后的庇护,如今的皇后又何尝不知道寄希望于自己能治好太后呢。

“澜儿清楚。”

“如果……太后醒不来了。”李皇后垂着眉头,显然也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朝局必然动荡,你如今又和冥王没有商量,是十分危险的,明白了吗?”

云惊澜只能苦笑了,偏偏在这个时候楚慕寒还要和她闹脾气,偏偏在这个时候她又不得不碰上楚景铄,她当然也清楚如今两人这样倒是给了那些欲除掉他们而后快的人创造了机会,但她一看到他冷若冰霜的脸就如同霜打的茄子,找不到一句话来向他开口。(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一章 喂药 两人自顾自的叹着气,又是好一阵沉默,云惊澜在进宫前本就是睡觉,生生被人床上拽起,本就困得厉害,这来回一折腾,她仍觉得疲累不堪,单手撑着额头有些没精神。

李皇后看出了她的不适,伸手来拍了拍她的肩:“澜儿,你也不舒服吗?”她满脸愁容,显然这桩桩件件的事压在她心头也不好受,李皇后也忍不住有些担忧起来,心里又格外清楚,她说再多都抵不过楚慕寒一句话。

偏生那个不懂事儿的这会子还在赌气呢。

云惊澜勉强笑了笑:“我没事,就有点困。”

“也是折腾了好一会儿了,要不你先去软塌休息会儿吧。”

那怎么行,她这可是来侍疾的,太后还未醒,她倒是先躺下去了,虽然现在内殿也没什么人,到底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多谢娘娘,皇祖母还没醒,澜儿不放心。”她要亲眼看着那碗药的效果才行。

李皇后见劝她不得也只能摇摇头不再多说话烦她了。

落葵的手脚麻利,很快药便煎好端了上来,云惊澜连忙起身看她,以眼神询问这药有没有过旁人之手,落葵严肃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她伸手将药碗接了过去,李皇后也没有同她争夺,喂药这种事她一个小辈还在,自己抢来倒是不合礼数了。

云惊澜坐到床边,李皇后紧随其后,左右也觉得不好喂,李皇后便只好将太后扶起身来,俩人一个扶着太后,一个端碗喂药,也没说什么话,但看画面却是格外的和谐。

几个丫鬟宫女恭敬的站在一旁候着。

一碗药喂下,李皇后又温柔的将太后放平躺好盖上金丝软被,云惊澜却盯着她头下的枕头发呆,这枕头有些硬了吧,等她回去叫阿悄缝制一个药枕送来吧,既能保养身体又比这个木枕软些。

她这儿发着呆,那边李皇后却焦灼的看着太后的眼睛。

怎么还不醒,是因为这药也没有效果吗?她急得团团转,虽然有李太医在前,此药无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云惊澜是被她抓来的,若是治不好太后,承启帝心里始终会有些不大高兴的。

“娘娘你先不要着急,没有那么快呢。”

哪有药刚喂下就能醒的就是现代的药也没那么高科技的呢。

“澜儿你有把握吗?”

生病的事,谁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吧。

“娘娘,太后一定会醒的。”

这个时候太后不能倒,她一定会醒的,她们都知道的事,太后又怎么会不知道的,她也一定不甘心就这样倒下去,所以太后一定会醒来。

一行人伸长了脖子又等了一刻钟,偏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太清楚,只说是天色已晚各位王爷王妃已经被承启帝打发回去了,连珍妃刘妃也回去休息了,太后还不知今晚能不能醒呢,众人都留了自己的人在宫外候着。

终于太后的眼皮动了动,云惊澜眨了眨眼睛,有些怕自己看错了,但下一秒太后便缓缓睁开了眼睛,她大喜之下便有些失态的猛然抱住了太后,这刚刚醒来的病人被这么生猛的一扑差点又晕了过去。

“咳咳……松……松手……”

回过神来的云惊澜也有些不大好意思,连忙松开了太后让出一个位置给了李皇后,原本比她还着急的李皇后倒是格外的冷静,脸上也还是一副石头落地的表情。

“母后您终于醒了,臣妾去请皇上进来。”

“皇上也来了?”

李皇后连连点头:“母后你突然晕倒,陛下吓得六神无主到现在还没休息呢。”

“他身体也不好,来操心我这个老婆子作甚,你去请陛下来吧。”

云惊澜自觉的让了位置,很快承启帝便被请了进来,只是没瞧见楚慕寒,想必李皇后是怕吵着太后将人留在了偏殿吧,她也没在意,只是乖乖的站在了一旁。

承启帝激动的握住了太后的手,这个时候倒没有什么天月的皇帝皇后和太后了,有的只是一对病歪歪的母子和一个孝顺的儿媳,那随后进来的何嫔被挡在外面,显得很是多余,不过她对云惊澜也没什么好印象,此时也懒得同她答话,两人尴尬的谅在一旁都没有说话。

末了太后又道:“皇上身体不好,何嫔你先陪皇上回去休息吧。”

难得听见太后叫自己,何嫔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哎了两声,承启帝见她醒了,心里悬着的石头也落下,当下也真觉得疲累不堪,便起身要走,踏出两步后他又扭头看了过来:“冥王妃此番有功,朕应该赏赐你些什么呢?”

云惊澜连忙跪倒在地:“为皇祖母看病是儿媳的福分,澜儿不敢居功。”

承启帝点了点头:“朕先前是小看你了,你这医术确实不错,冥王的身体如此,王妃也要多费心照料着。”

“澜儿明白。”

“起来吧。”

云惊澜这才在落葵的搀扶下站起身来,猛的一跪一起,头还有点晕。

“你虽然说不敢居功,但朕可不能做一个忘恩负义之人,回去想想有什么想要的,想好了再告诉朕。”

“多谢父皇。”

承启帝在何嫔的搀扶下离开了,太后倒是听明白了,揪着李皇后有些好奇道:“怎么?哀家这病是冥王妃给瞧的?”

李皇后又安抚道:“是啊母后,这李太医都说没办法的病,冥王妃一副药下去母后就醒来,看来冥王妃的医术可比这位李太医更高明些呢。”

太后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又扭头向云惊澜招了招手:“冥王妃你过来一些。”

云惊澜便连忙走近其身,太后伸手去拉了她的手,仔细将她端详了一番,云惊澜对太后仅有几面之缘,其实生分得很,被她这一双锐利的双眼瞧着,不免也觉得有些紧张,她一紧张,这太后也觉得有些乐了。

“不要怕,皇祖母不吃人的。”太后笑了笑,这孩子倒也讨人喜欢,“你这医术是谁教你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二章 回府 “回皇祖母话,是家母教的,加上澜儿平时时候看些医书,恰好是在医书看见与太后相同的案例罢了,澜儿自是不敢与李太医相比的。”

“你看,我这还没夸她呢,她倒是自己谦虚上了。”太后扭头又冲李皇后笑道,三个人说了些家长里短,云惊澜的神经也不再绷着了,人也跟着活泼了些。

不过但见夜深了,太后还是催了她赶紧回去休息,怕楚慕寒在外等得久了不高兴,便叫人去将冥王请来。

但出去请人的宫女却为难的瞧着她们:“太后,冥王殿下已经先回去了。”

太后脸色大变,很是不高兴道:“这个混账东西,王妃还在这里,他居然自个儿先回去了?”

云惊澜心中的惊讶不亚于太后,在听闻太后说出这话后心里也更加难受起来,她也正奇怪呢,承启帝都回去了,他怎么还不进来,原来是跟着其他的王爷们一道回去了。

他就这么不愿看到自己,那还在宁园等什么,他自个儿进宫来不就好了?还勉为其难的同自己乘坐一辆马车难道不嫌膈应得慌吗?

太后不知他俩在吵架,李皇后却是格外的清楚当下便拉了云惊澜道:“或许是皇上吩咐他去办事了,你也别多想,冥王可不是如此没有风度的人。”

太后心思深沉,李皇后此言一出她倒也听出一点眉目来了,这俩个小家伙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吗?

“你们俩是不是吵架了?”

被问话的云惊澜脸色有些难看,虽然没有明确的说一个是字,但太后已然清楚了,年轻人嘛,吵吵架也不碍事,总比冷冰冰的护不搭理的好。

“慕寒这个脾气啊,是不大好,冥王妃你也是适当服个软,便也没什么事了,年轻人嘛,吵吵架没什么,皇后也别瞎操心了。”

李皇后无奈,她怎么就瞎操心了这不盼着他们早日和好吗?云惊澜听得心头一酸,她如今倒是有点像在婆家受了欺负的小媳妇,祖母和母亲都让她忍让一些,但谁不是母生父养,家中的小心肝,凭什么她就一定要让着他呢。

云惊澜低着头有些难受道:“皇祖母,皇后娘娘,澜儿就先回去了。”

太后了然的点头,倒也没有强留她。

李皇后将她送了出来,太后虽然是醒了,但精神还是很不好,李皇后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希望能给太后冲个喜吧。”

“冲喜?”

“你家那位大姐不是同湘王的婚期定下了么?”

皇后不说她差点都忘了这茬了,不过指望着俩人的婚事冲喜还是罢了吧,别到时候闹些笑话便不错了,不过这话她却是不能同李皇后说的,希望她能继续如此乐观下去吧。

张嬷嬷将她送至宫门口,天很黑,但她还是一眼就瞧见了冥王府的马车,见她出了宫门,那车夫迎了过来:“王妃,王爷说陛下吩咐他去办些事,让奴才再这儿候着接你回府。”

果然是有事先走了吗?

云惊澜顿时转阴为晴的冲车夫点了点头:“王爷说具体什么事了吗?”

“这个奴才不清楚,好像同箫王有关。”

和南风有关的事?难怪他如此的着急,连招呼也不打便走了,不过幸好他还知道叫车夫留话给自己,还算他有点良心,阿悄扶着她上了马车,云惊澜扯着毯子盖在了身上,那毯子暖烘烘还残留着些许他的体温。

她嗅了嗅,随后靠在车壁上安稳的睡去,落葵怕她不舒服还特意借了个肩膀靠过去,但半醒半睡之间的云惊澜却还是躲了躲,想起来时她靠着楚慕寒腿上睡着时的画面,落葵露出一丝无奈,真是,除了他谁来都是宁缺毋滥啊。

回府后她随意梳洗了一番便沉沉睡去,夜深了楚慕寒才回来,听闻她已经睡下了这才放了心,临睡前又到门口看了一会儿这才回房睡下,第二日一大早他便又出门去了,云惊澜找了管家一打听才晓得是南风一行人要回南浔了。

原本他们来就是楚慕寒同楚景铄接待的,如今送客自然也得他二人来办,但楚景铄身体还不大好,里里外外都得楚慕寒来操心。云惊澜难免也有些担心他,太后病重,皇帝病重他还公务缠身,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吃得消。

可等到中午楚慕寒也没回来,她百无聊赖,便想起了那许久未能搭理的药园,索性领了阿悄去给药园除草施肥。

见她伸手去去拔草倒是把阿悄给吓一跳:“慢着!”

云惊澜还以为自己头上是多了一条虫呢,当即也被吓得不敢轻易动弹。阿悄却伸手过来将她往旁边一推:“王妃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呢,让我来!”

云惊澜无语凝噎:“阿悄……你分得清草药和杂草吗……”

“……”这个她还真分不清。

“不就是除个草而已,别说得我好像个小公主似的,这些事我做着也开心,你去打些水来,我把草拔了,你在后面浇水。”

“好咧。”阿悄这欢天喜地的找来木桶和木勺。

云惊澜将裙摆系在腰间,深秋的天不冷也不热,倒是个干活的好时节,偶尔阿悄也会好奇的询问这是什么药,又有何作用,云惊澜一一告诉了,心里暗想她若是要收个徒弟,那程序可是相当复杂,阿悄这捡了天大一个便宜啊。

除完了草时候还尚在她顺手摘了些又洗净放窗台下阴干,顺道将原本已经准备好的药草用来制作成药丸,想起那原本给楚慕寒准备的解毒丸就有些惆怅,他的还没送出去,给红姨娘的却是不能再等了估摸着也快吃完了。

将做好的药丸装入瓶子,再派人送去云府,云惊澜倒是没忘记要给太后做个药枕的事,手工的活她不太擅长,便全全交给了阿悄,枕芯装上药材后缝好,只是枕套还是挑个好看的,绣个芙蓉和牡丹总是没错的吧。

阿悄得了令干劲十足的翻看针线便打算绣个牡丹,云惊澜坐在一旁瞧她一针一线下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三章 心怀 先前她教了阿悄辨认草药,现在她倒是投桃报李想教她做女红,云惊澜连忙抱着瓜子出门去了,让她做这个还不如杀了她得了。

刚好出门去送药的辛夷回来了,只是一见她辛夷的脸色却是不大好,云惊澜的心也跟着紧了起来,怎么云府现在已经翻脸不认她,不让辛夷入门了吗?

她这还猜测着,辛夷已然近身了。

“王妃……红姨娘的身体不太好了。”

她愣住了,红姨娘怎么也会身体不佳,虽然她没有找到百草花,但是她配去的药丸之前不是已经能抑制住毒性的蔓延了吗。

难道是下毒的那人有所察觉所以加重了用量?

她深深叹了口气,突然一股无力之感,最近怎么这么多人身体不佳,偏生一个都不能忽略,承启帝是心火太旺,太医可以医治,太后是年纪大了身体功能衰竭,她能做的只是延长她的寿命而已,但红姨娘却是中毒,这个毒连她都无解。

她觉得好累,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无形中给了她巨大的压力,这个时候她多希望楚慕寒能陪在她身边,不用出谋划策不用言语安慰,只要他肯陪着她就好了,但即便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希望现在看来却也很像是奢求。

他不肯听她多说一个字,也不肯多看她一眼,对她来说,楚慕寒的无视比这一件件的事更让她觉得难受。

辛夷看出了她的疲累,正想出言安慰,紫苑和茯苓却又满身是血的窜入了她们的视线,云惊澜猛的站起身来几乎是冲了过去,辛夷回过神来也连忙凑近了扶住了茯苓。

云惊澜抿着嘴仔细打量了一番她二人,紫苑还算好,只是手背上辈划道口子,茯苓的手臂和肩头都被大刀砍过,伤得不轻。

“辛夷你扶茯苓进屋。”

辛夷得令将原本压在紫苑身上的茯苓接了过去,下一秒紫苑身体一松险些摔倒在地幸好被云惊澜扶了过去:“还能自己走路吗?”

“还好。”紫苑挣扎着又跟着辛夷进了屋。

将茯苓安抚在床,她现在因为失血过多已然有些神志不清了。

原本还在绣花的阿悄见状吓得三魂没了七魄,云惊澜却意外的很冷静,“阿悄去取药箱,辛夷你去打水来,落葵你来替紫苑包扎一下,我负责茯苓。”

“是。”几个人分工合作,当下也顾不得担忧了,首先要完成任务。

云惊澜看来看茯苓,这样的伤口她也及少见,但心里倒也不怕,只是茯苓不能再等了,必须要赶紧止血,她转身将针线堆里的剪刀取了出来,把与血肉粘合在一起的衣服剪开来,茯苓嘴角抽了抽,疼得倒抽冷气。

“茯苓,不要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忍着点。”一边安抚着茯苓,一边将衣服剪开,随后辛夷的水端了过来,她拧干帕子将伤口附近的血污擦去,阿悄又带来了药箱,将药粉递给了落葵,那边已经扶着紫苑坐下的两人又连忙给紫苑包扎好了。

这边茯苓却已经疼得晕过去了,将针线消毒,云惊澜替茯苓将伤口缝好再敷上药粉包扎好,这一切做完,几个人显然已经疲累不堪,不过好歹是将伤口的血止住了。

阿悄又端来了一盆干净的水盆,云惊澜抓着头发整张脸都埋进了盆里,辛夷等人看得心头一紧却又不敢打扰她。

很快她抬起头来,一张脸却因憋气而有些发白,拍了拍自己的脸她重新振作起来:“不要慌!”

“阿悄你去替茯苓找一件干净衣服换上,小心点不要碰到伤口。”

“是。”

阿悄走后,她捏了个十个手指头无力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疲累的掀开了眼皮看向了紫苑:“发生什么事了?”

茯苓和紫苑是她派去送刀疤男出城的,她原本是怕楚博文报复这才多留了个心眼,却没想到结果会这样惨烈,早知道对方下手这么狠,还不如让这刀疤男一个人走呢。

紫苑沉声道:“王妃,那个人死了。”

那个人指的当然是刀疤男了,这个消息现在对她来说已经不算意外了。茯苓伤得这样重,她心里其实早已经有低了。

“对方什么来头?”

紫苑又摇了摇头:“不像是一般的护卫倒像是有组织的杀手。”

云惊澜陷入了沉思,楚博文如果要杀了刀疤男凭他府中是侍卫人手倒是不缺,但他去找杀手来做什么,人傻钱多吗?

“对方人多吗?”即便是杀手,紫苑和茯苓的身手也是不差,一般人也奈何不了他们。

“总共有十来个人吧,而是像是早就知道我们会从那里经过似的早做了埋伏,虽然我和茯苓勉强逃了出来,但是那个人却没有保住。”说到这里紫苑站起身来跪在了她面前:“王妃,是紫苑和茯苓失职,没有把王妃交代的事情办好,还请王妃责罚。”

云惊澜又急又气,她就像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人吗,伸手不高兴的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她冷声道:“我生气不是因为你们没有办好我吩咐的事,而是生气你们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那个人算是个什么东西,死也是因他贪得无厌,你们犯不着为他拼死拼活的。”

“王妃……”紫苑声音哽咽,显然也有些惭愧了。

“打不过就赶紧跑,下次不许再这么拼命了,幸好你们回来得及时,若是再晚点,连我都救不了茯苓了。”

“奴婢明白了。”

“不过这件事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这人就是心眼小,把我的人伤成这样,自然是不能便宜了他们。辛夷你去把这些人来头查清楚,看到到底是谁搞的鬼。”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想要致刀疤男于死地的人倒是不多,端王便是其中之一,别的她就想不起还能有谁了。

茯苓第二日正午才醒来,见自己早已包扎好还躺着了云惊澜房中的软塌上便挣扎着想回去自己的房间,幸好被云惊澜给拦下了,她还不听,执意要走。(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四章 心怀 “我留你在这儿是为了方便替你换药的,你难道还要我每天去你房里找你么?”云惊澜知道不能跟茯苓绕弯子当即也就跟她直说了。

“奴婢可以自己换,或者辛夷帮我也可以。”她是奴婢住在主子房里算什么事啊。

“辛夷出去帮我办事了,你还想麻烦她啊,紫苑也不行她自己还伤着呢,也就我比较闲你凑合着让我来伺候你吧。”

伺候两个字倒是把茯苓吓得够呛,连话都不说,急红了眼道:“王妃,奴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好了,逗你玩的,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啊,你伤成这样是我预测失误,总也得个我机会照顾你不是?”

茯苓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自己伤成这样想必王妃也不大好受吧。

……

刀疤男已死这个消息传到景瑞雪跟前却得到了她一个满意的笑容,这件事其实端王还真挺无辜的,玉儿的事景瑞雪早有参与,刀疤男也是她找来的,他再度闹上端王府的事自然没有逃脱她的法眼,后来又见刀疤男出入冥王府,景瑞雪大致也猜到了。

云惊澜恐怕也同样是怀恨在心于是出找来刀疤男打算报复,结果这个玉儿这么不顶用,竟然就这么被那端王府的弄死了,云惊澜又怕端王再对刀疤男出手这才急着将他送走,既然冥王妃如此害怕再添条人命,自己不满足她岂不是浪费了王妃的一片苦心了?

随后暗中观察的景瑞雪买通杀手埋伏在城外的山坡上,云惊澜那几个会功夫的丫头也十分的碍眼,如果能顺道除掉两个她倒是不介意,这样顺带着也能增加端王同云惊澜的矛盾,倒是一举二得,然而很可惜的事,这两个丫鬟居然还是逃掉了。

不过眼下这个刀疤男死了她可不能松懈,云惊澜自然也不能轻易放手必然会找人来查个清楚的,她故意埋下引线,又让那杀手潜入了端王府。

加上端王爱面子,玉儿都可以死,何况是一个极有可能给他带了绿帽的陌生人呢,他会下手也不奇怪。

景瑞雪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意:“云惊澜,这件事才刚刚开始呢,我和你之间,要么你死要么我活。”

传消息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蝉。

云惊澜烦心的事一件接一件,茯苓醒来后,她便着急想去看红姨娘,毕竟这才是她最在乎的人。然而这几日南风便要动身会南浔国,楚慕寒作为东道主送客,她身为冥王妃自然也得跟着到场相送。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城门,南风也不讲究,当即便拦下了他二人,天月现在乱成这样,这几日还为了他是在奔波实在有些不大好意思,原本就偷偷而来的南峥藏在了马车里,这大庭广众的也不好意思抛头露面。只是这几天她都没有看见楚景铄,心里也不免失望。

出了城门她还心怀希冀希望能继续再看他最后一眼,虽然她也明白他心中有人再难给旁人一块地位,何况南风还特意叮嘱过她,有个景瑞雪横在这里,她最好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所幸南峥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加上她对楚景铄也没有喜欢得有多深,这次回南浔或许也是给自己忘了他的好机会。

“冥王,冥王妃,南风就此别过,二位就无须再送了。”

南风是楚慕寒的朋友,但却不是云惊澜的,送他走,她是觉得会少了个帮手日后有些麻烦,心里倒也算不上舍不得,但看楚慕寒,他脸上的失落是真,想来心里也不大舒服吧。

“保重。”他点了点头,南风便调转了马头奔向了前方。

楚慕寒眺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迟迟不肯动。

云惊澜捏了捏拳头正想开口安慰他却又突然转身冲清风道:“走吧。”

她想说的话全都吞了下去。

送走了南风,云惊澜将这些情绪抛于脑后,领了落葵和紫苑上云府去看红姨娘,她也想得到红姨娘的安慰。

筹备着云婉钥婚事的云永康看来心情大好,难得的还同她说了几句话,云惊澜倒是不稀罕。

“父亲不是还在大姐的婚事准备么?澜儿就不打扰了。”

云永康一拍大腿:“瞧我,倒是把这事给忘了,你来是为了瞧红姨娘的吧?”

“恩,澜儿听闻红姨娘的的身体不大好便来瞧瞧。”

他点了点头:“帝都的大夫我请了一遍都瞧不出个所以然来,你若是有空也替红姨娘瞧瞧,听说你前几日还给太后瞧过病?”

这消息传得这样快?

“碰巧而已,父亲你去忙吧,澜儿先告辞了。”

远远的瞧见了孙氏正在往这边而来,她着急去看红姨娘也没空搭理这个人便借口躲开了,云永康也不多挽留,只是看着她渐渐隐去的背影有些若有所思。

孙氏赶来时她已经转角便没了踪影,气得孙氏有些牙痒痒:“妾身好歹是她的母亲,冥王妃未免也太不和规矩了吧?回门竟也不来拜见。”

云永康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你跟她什么关系谁不清楚,何必再来这一套虚伪。”

孙氏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瞧着他,这个人此番竟是要维护起云惊澜来了?她当然不能甘心,一个从未被她放在眼里的庶女如今竟敢骑到她头上来了,“老爷这是何意?!”

云永康懒于同她纠缠,转身便去忙自己了,气的孙氏差点哭了出来。

再见红姨娘她已经在床榻间起不来,听闻云惊澜回来,挣扎着非要起身却仍是十分的困难,勉强爬起来后又叫丫鬟扑了些胭脂,想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红润些,她不愿让云惊澜担心,皇宫里的事红姨娘不太清楚,但云府的事她却也是知道一二的。

云婉钥要成婚了,嫁给湘王。

云婉钥也小产了,还是湘王的孩子。

这些事她听来心惊肉跳,有担心云惊澜被牵扯其中,以云婉钥和孙氏的脾气又怎么回事好相与之人,原本她们就爱找云惊澜的茬,这会子怕更是要将怒气撒在她头上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五章 不轨 云惊澜急忙入了门,却见红姨娘靠着床上,见了她脸上还带着满满的慈祥的笑意,她心里一酸,差点就要哭出来,几乎是扑入了她的怀里。

红姨娘看得心疼不已,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道:“我们澜儿这是受委屈了?”虽然从前她也是弱弱的不敢大声说话的模样,但自从她嫁到了冥王府,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虽然也惹了不少仇敌,但看她一路有惊无险,还过得十分开心的样子,红姨娘便也满足了。

她总算是对得起自己的主子了。

强硬了许久的云惊澜突然如此她竟还有些许的不适应。

抬起头的云惊澜扯着袖子擦了擦她的脸:“脸上的胭脂涂得有些过了不好看。”她心里知道红姨娘也不愿自己担心,但越是如此她却越发觉得伤心起来。

“唉都怪那丫头,让她替我扑一点,手重就给我扑了这么多,真的很难看吗?”

云惊澜又摇了摇头:“没有,红姨娘怎么都好看。”

“就你会哄我开心,澜儿最近过得还好吗?大小姐的事我也听说过了,她没为难你吧?”

说道云婉钥她就神清气爽,毕竟这事是她一手促成的,算是最近这一堆烦心事里唯一的甜品吧。

“你觉得她那种蠢货能为难得了我吗?”她有些不屑一顾的说道。

红姨娘却还是难以放心:“你现在王妃她不能拿你怎么样,等到她嫁入湘王府,只怕还要给你找麻烦。”

“那得看她能不能平安活到找我麻烦的时候。”毕竟楚子晋还在那儿等着给她苦头吃呢,她不动神色的将手搭上了红姨娘的脉搏:“怎么会这个样子?我送来的药红姨娘有在吃吗?”

红姨娘点了点头,她送来的药她当然是不会怀疑的,每日都按时在吃,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身子还是一天不如一天。

两人说了这么会儿话,红姨娘已然没什么精神了,但为了她还是勉强打起了精神继续想同她说会儿话。

“我知道红姨娘是担心我,但是澜儿现在很好,倒是红姨娘你要好好养好自己身体,这样澜儿就会过得更好了。”

“澜儿,都怪姨娘,也不能帮你什么忙,还总叫你来操心我。”

对云惊澜来说,留在她身边就比什么都好了,趴在了红姨娘肩头,她没有多说话,她是真的有些累了,很想找人靠一靠了,楚慕寒不肯给她肩膀,她却只能在这里寻找一些安慰。

很快红姨娘又睡了过去,她整理好棉被,之前她有在云府安插眼线,却一直没有查出是谁下的毒,现在她既然自己来了便想四处检查看看毒素是从哪里来的,也就在这个时候落葵突然来传话,四小姐求见。

云茵茵?她同自己有什么好说的?

出了房门,云茵茵看起来已经等了许久,见了她又连忙讨好的走近身来:“茵茵听说三姐回来了,便想来找三姐玩呢。”

“是吗,你就是来找我玩的?”云惊澜态度冷淡,她倒是记得那日猎场的事,如果不是茯苓她现在恐怕还是瘫痪在床了,云茵茵这些事搞得她心里不得不对她防备起来。

“当然还有些别的事。”

果然是有事的啊,云惊澜走下台阶移步到一旁的石桌前,“坐下说吧。”她也不过多招呼,云茵茵果真迫不及待的在她对面落了座。

“红姨娘不是病了是中毒了吧?”

云惊澜的眼皮跳了跳,略有些吃惊的看着她,云茵茵竟然会发现红姨娘中毒了?

被她这番质疑的看来,云茵茵也有些不大好意思的低了头:“其实我也是猜的,三姐隔段时间就要送药给红姨娘,但红姨娘身体却还是一天比一天差,三姐自然是不会加害红姨娘的,想必送的解毒药吧。”

能这样联想到一起她倒是个厉害的,云惊澜伸出了手指敲了敲桌面,忽而笑道:“你来找我不会是告诉我,你很聪明这都能猜到的吧?”

“我知道三姐一定也很想查出是谁给红姨娘下毒,所以便留了些心眼。”

“这么说你知道是谁下毒的了?”若是她能查出这个云惊澜倒是乐意听一听的。

云茵茵点头说是。

“谁?”她眯着眼。

“是大夫人。”

孙氏?虽然她也觉得应该是孙氏,但红姨娘中毒第一个怀疑的便是她,犯不着用这种法子吧,而且凭她的本事若是真想害红姨娘大可不必如此煞费苦心的每日一点点的投毒,从前她不对付红姨娘是没将她放在眼里,也没将自己放在眼里。

现在她更没有必要了啊。

难道是那日云永康说要补偿红姨娘让孙氏又重新恨上红姨娘了?也不是,红姨娘在那之前就已经中毒了。

“你可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我的确是没有,但是近来大夫人时常让人送东西给红姨娘,三姐不觉得奇怪吗?大夫人怎么会这么好心。”

孙氏经常送东西来?那她倒是要好好检查一下那些东西了,不过这个云茵茵也不是个善茬她可不能轻易相信,万一她是挑拨离间,想借自己的手去对付孙氏呢?虽然她看孙氏也很是不爽,但被人当枪使她可不乐意。

“四妹妹又是如何注意到这些的呢?”

“先前大姐因为开罪湘王,父亲为保大姐正妃的位置便想将我一同嫁入湘王府,这也是为什么我能跟着一道前去猎场的原因,虽然我在云府地位卑微但因为这件事那些日子我的待遇还算不错,三姐也知道这云府的风向,父亲看重谁,谁就能得到尊敬,我这才发现这些事的。”

“是吗?那四妹妹倒是有心了。”她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意,云茵茵看得有些不舒服,但想到云惊澜的身份却还得隐藏起这些情绪来讨好她。

云惊澜不想同她过多交谈,云茵茵可不比云婉钥好糊弄,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她虽然说是孙氏,但却也不能全部相信,只是她会更加留意孙氏的举动罢了。

因为红姨娘的药她必须派人来盯着,这个云府越来越不安全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六章 用意 将自己带来的药交给了同来的紫苑,回头却见云茵茵盯着那药包发呆,云惊澜皱眉心里有些不大舒服,她近来本就心烦意乱,这个云茵茵又是个没安好心的,见她瞧着药包便总有一股不怀好意之感。

“你在瞧什么呢?”

“三姐又替红姨娘配了药吗?”

“是啊。”她低头瞧着自己的手指头,看见了一根倒刺便伸手来拔,扯得有些用力,还会感觉到疼,她嘴角微微抽了抽。

“三姐看来一早便知道红姨娘的身体情况呢。”

终于还是扯掉了,断裂处渗透出了一丝血迹,她从怀里摸出了丝绢,笑眯眯的看着云茵茵:“四妹妹应该知道前些日子我替太后看诊之事吧,难道妹妹觉得我也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云茵茵愣了愣,没有明天她说这话的含义。“呃……这个……妹妹没有这样觉得,姐姐原本就精通医理,为太后看诊也是情理中的事。”

云惊澜单手托腮,懒懒的看着她:“我不止看病厉害,用毒也同样厉害呢。”

被盯的那人忍不住抖了抖,她从来不知道光这样看着她竟也会觉得有些害怕,云茵茵伸手捧起了桌上的茶杯:“三姐……说笑的吧。”

云惊澜眯起了眼睛:“那可不一定,不止是进口的东西,就是味道也容易下毒呢。”

云茵茵捧着茶杯的手顿了顿,那茶最终还是被她放下了。

“怎么了?不口渴了吗?”云惊澜偏还故作失望的看着她,云茵茵只觉得背脊一凉,她这一脸希冀的模样倒更显得那茶杯有古怪了,方才她好像有碰过茶杯?

看她低头不语的模样,云惊澜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大多时人其实都是自己吓自己,她不过是在落葵递茶来是顺手一接,再随口这么一说,倒是把这个云茵茵吓得够呛,不过她也真就故意想吓她一下而已,否则她还真以为自己很好欺负似的。

“不,不太渴了。”

“这样啊。”她耸了耸肩,顺手将云茵茵放下的茶杯捧了过去,仰头一口气全喝了个干净,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是不是姐姐方才那番话吓到你了?”

云茵茵颇为无语的看着她,难道云惊澜弄这么一出只是单纯吓唬她好玩的,她又不是云婉钥。

“三姐多虑了,茵茵只是不渴而已。”

“怎么这么严肃了,三姐不过是开玩笑而已的。”

“三姐近来一定很烦心吧,皇上病重太后也病重,加上你同冥王殿下……在猎苑的时候好像是吵架了?”她不动声色很快便反击过来,只是说着这些话的云茵茵脸色仍是和善的笑意,这表情做得天衣无缝。

不像她讥讽是忍不住的,嘲笑也是忍不住的。

这样也不好,对付云婉钥那种人她不用隐藏,对付云茵茵同景瑞雪这类人却是讨不了好,上一次她被景瑞雪坑得历历在目,现在还留了后遗症在那里,当然不能放松警惕,云惊澜不自觉的收了笑意,一旁的落葵却看得十分的紧张。

“怎么?我同冥王的事妹妹也要管一管了?”

“茵茵只是担心三姐而已,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说着她还委屈起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己责骂她似的,幸好这里是红姨娘的别院,她也特意派人在门口守住了,无论是云永康或是孙氏,想要进来那都得想向她通报,否则被这些人看见,谁知道该怎么说呢。

“我很好,倒是妹妹管好自己即可,父亲现如今不再有将你嫁入湘王府的心思,难道你自己也没有主意吗?”云婉钥闹成这个样子,云永康也知道嫁过去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倒是这剩下的云茵茵对他来说还有利用的价值,听话代表还好处理,美貌代表还有选择,这两点云茵茵看起来仿佛都有。

见她不语,她又道:“四妹妹心里可有什么中意的人选没有?”

云茵茵沉默的看着她,她自然是有想法的,从前的云惊澜也就罢了,现在连她都高了自己一等,一向欺负她的云婉钥不管过程如何,如今也是要嫁入湘王府了,她不想一辈子被她们踩在脚下,要嫁自然也是选一位皇子,但当初云惊澜嫁给冥王是因他传闻克妻无法太过挑剔,到自己这里,却因自己庶女的身份,总是要麻烦一些。

不过没关系,她总归是做到的。

云茵茵抿着嘴微笑起来,“婚姻大事自然是全凭父亲做主,大姐和三姐不亦是如此吗?”

“是啊。”云惊澜叹气,她同楚慕寒如今虽然是两情相悦,但起初这仍不过是一桩包办婚姻,是因为无从选择的凑合呢,还是必须捆绑一起的日久生情,还真是不好说。

“我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但是你还可以,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事,那日猎场的事我也清楚,你是被大夫人所利用的,你也不想嫁入湘王府做侧妃吧?”

“三姐你说什么,茵茵听不懂。”她却还要装傻。

云惊澜嘴角上扬带了些嘲讽的笑意:“那颗钉子可不是无缘无故出现的吧,你的心思我可以理解,这件事我不会怪罪到你的头上,如果你日后有所需要我可以帮你,但若是被我发现你做了任何伤害红姨娘伤害我的事,我会用毒可不是说来吓唬你的。”

她的敌人已经够多了,懒得再费心思多加一个,云茵茵同她向来不交好,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同样是云府的庶女,他们本应该同仇敌忾才是,但云月娇和她却为了讨好云婉钥而以欺负自己为乐。

那时候因为她还很弱,现在不一样了,她有了足够的资本和云茵茵谈条件。

云茵茵低垂着眉眼看着她:“三姐说得没错,大姐马上要出嫁了,这云府也就没有什么人再能欺负我了,而我也必须为自己未来多做考虑。至于过去的事,茵茵也是身不由己,还请三姐多多体谅。红姨娘身上的毒,妹妹一定会替你多加留意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七章 午膳 这个问题就不劳她费心了,云惊澜摆了摆手,“你顾好自己变行了,红姨娘的事,你不用过问,三姐自有分寸。”虽然她说了这么多,但云茵茵心思深沉,她自然也清楚不是这么三两句话就能轻易打动她的。

将红姨娘的安危放到她身上,这也有些太过儿戏了。

这时候辛夷已经将药煎好放凉后端过来了:“王妃,药好了。”

“知道了,四妹妹你随意坐会儿,我要去喂红姨娘喝药了。”

云茵茵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当然云惊澜的话她也并非没有听进去,只是自己能相信她吗?这么久以来,孙氏云婉钥孙贵妃湘王端王,这些个想让她难堪的人都没能在她这里得个好,云惊澜必然也有她的本事。

既然如今她有意交好,自己也犯不着急着否定,日子还长,总归会有利用到她的时候,但如果能有这般底气的是自己就好了。她咬了咬牙,偏偏是这个云惊澜如今过得最好,她不甘心,当初一道欺负她,除了依附云婉钥外,更多的还夹杂了一丝妒意。

嫉妒她长得好看,也嫉妒她身边有个不离不弃的红姨娘,自己却什么都没有。

云惊澜果真不再理她端了药碗便进屋去喂红姨娘喝药,云茵茵看着也没什么意思扭身便出了院子。

进屋将红姨娘叫醒,落葵将人扶了起来,云惊澜便捏着勺子来亲自喂药,红姨娘有些不大好意思想自己来喝却被她拦下了:“也得给我一个机会孝敬您不是?”

“姨娘还年轻呢,用不着你孝敬,你啊过得幸福开心,姨娘就很心满意足了。”

“那不成,为人子女的,尽孝道不是看母亲年纪来的,如今您病成这样,澜儿没有本事日日守在塌前,难得回来一次,红姨娘还不让澜儿孝敬一番,澜儿可是会哭的。”

红姨娘无奈:“就你伶牙俐齿的。”

“那还不是跟你学说的。”她难得笑得如此自然,就连看着她的落葵辛夷也觉得很开心,刚刚同那四小姐说话时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看着就怪心疼的。

“好好好说不过你,小萍呢,这都快到中午了,你去准备些王妃爱吃的。”

“不用费心了……”

“怎么了你要回去了?”

她来原本是为了看望红姨娘的,留下来吃饭确实不在她的计划中,不过看红姨娘如此紧张的模样,云惊澜这些话也说不出口,当即摇摇头:“我是怕红姨娘你累着,让他们随便做些便行了。”

“没事没事,又不是我做,要是我身体好一些就好了,你难得回来,真想给你做些好吃的。”

“那你就快些养好身子,好给澜儿做好吃的。”

红姨娘点点头,将她递来的药喝了个干净,吃了药以后她的精神好了许多,拉着云惊澜便想说话,怕她累着云惊澜也不敢多问,大意问了一些孙氏是不是经常送东西来,云姨娘点着头。

孙氏送来的东西她也不敢用都堆在那边呢,扶她躺好,云惊澜便绕去了客房将孙氏送来的东西查探了一番,但又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倒是这个孙氏无缘无故送东西,非奸即盗不得不上心。

不多时厨房将午膳做好,红姨娘挣扎着爬起身来同陪她吃饭,云惊澜这才发现她消瘦了不少,走路都有些蹒跚不能行,她伸手扶了过去,心里忍不住泛酸。

如果有机会她真想去中州看看,那里一定解开神仙草毒的办法。

小萍搬来了椅子,红姨娘坐上后喘着气显得有些气力不足。云惊澜坐在了她的对面,沉默着端起了碗,红姨娘却还要起身来替她夹菜。

她连忙将碗递了过去:“太多了碗都装不下了,红姨娘你也吃。”

红姨娘捏着筷子有些难以下咽,她这些日子几乎都在靠药水度日,只好端了汤碗盛了一碗白菜豆腐汤。

云惊澜也顿了顿。

“不好吃吗?”

“没,和以前一样好吃,只是看见红姨娘你这样,澜儿心里……觉得很是难过。”

红姨娘无奈的笑道:“没事,我啊只是看着汤煮得不错。”说完她就重新握起了筷子,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着饭菜,虽然形同嚼蜡。“澜儿也快吃吧。”

云惊澜眼中带泪,也学了她大口大口往嘴里塞着饭,她很想哭,但却又不能在她面前哭,红姨娘这个样子,她绝对不能再让她为自己担心了。

这顿饭两个人看似都吃了不少,但却都没吃个好,午膳过后,红姨娘靠着贵妃椅在院子塞太阳,云惊澜搬了根矮凳坐在她身旁,听着她缓缓说自己小时的事不觉得昏昏欲睡,那些事她模糊的从这身体的记忆中看到过,但听红姨娘重新说出来却觉得格外的有意思。

两人晒着太阳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落葵抱来了毯子盖在了红姨娘身上,随后又推着云惊澜的肩膀将她晃醒。

“王妃,我们该回去了。”

她揉着眼看着天色,不知不觉竟已这么晚了吗?云惊澜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随后进屋去洗了把脸,这才彻底清醒过来。

临走前她又将小萍拉倒一旁仔细吩咐了她如何煎药和检测红姨娘衣食住行,小萍连连点头,末了她取出一袋碎银塞到了小萍手中。

你小丫鬟受宠若惊有些慌乱:“小姐!不王妃,这个奴婢不能拿,红姨娘待奴婢很好,照顾好姨娘是奴婢应该做的。”

云惊澜又重新将碎银塞了过去。

“这可不是给你的,是给你的家里病重的弟弟的,这个时候你就不要和我这么生分了,你来云家时我也不大,咱俩也算是一块玩到大的了,在我心里,你就像是我妹妹一样,家里出了这么大个事你居然不告诉我们,是不是把我们当外人呢?”

至于小萍家里的情况她怎么知道?当然是派人去查的,孙氏以小萍弟弟的病来要挟过她,小萍却不为所动。

就冲这点,云惊澜就觉得将红姨娘交给她照顾很放心。(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八章 争锋 她们没有叫醒红姨娘悄悄便出了偏院大门,想要安静的离开云府,但没想到是她会在长廊出撞上云婉钥,此处离她的小楼距离也十分的远,云惊澜当然不会相信她是偶然路过此处又刚好才碰上自己的。

她早就该猜到云婉钥不会如此安分,听闻她回府,岂有不来找茬的理。

随即她脸上也带了不痛不痒的笑意,那落葵倒是十分的防备,“王妃我们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快离开这儿吧。”

那可不行,她最近心里正烦着呢,这云婉钥非要上赶着找骂,不成全她也实在有些可惜了。

云婉钥领了一个侍女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像是等着她一般,云惊澜便也干脆大方的走过去,尚未等到她开口,云婉钥却破天荒的来同她行礼。

“见过冥王妃。”

云惊澜吓了一大跳,她是在做梦还是没睡醒头晕眼花?她竟然看到云婉钥在同她行礼,偷偷掐了自己一把,会痛,看来不是做梦。

她盯着云婉钥,小产过后人消瘦了不少,平日里雍容华贵打扮得似个公主的云婉钥今日散着发,只戴了一只白玉发簪,身上穿的一款素色的长裙外衫,脸上也未施粉黛看起来有些憔悴不堪。饶是如此,却比从前更我见犹怜了些,这造型倒是很适合她。

可能她们云家的女儿都适合走云茵茵那路数的,可惜她是做不到了,云婉钥如今醒悟得还不算晚。

“大姐身体好些了吗?”

“谢王妃记挂,婉钥好多了。”

云惊澜点了点头,即便她这副打扮也是激不起她的同情心的,云婉钥做的那些好事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如今她这副模样倒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不会又要搞什么名堂吧?

那她可得防备些才好。

“如此甚好,那我就先走了,大姐保重。”

云婉钥却挡在了前方,似笑非笑道:“王妃这就走了吗?方才父亲让厨房准备了些许酒菜说要同王妃共食,王妃是不愿意吗?”

她还真不愿,谁知道那酒菜里有没有再放什么催情散之类。

“大姐误会了,冥王府中还有事,澜儿要先回去了。”云婉钥越是安静她约觉得头皮发麻,前有一个云茵茵后又有一个面无表情的云婉钥,她可受不了。

这一次云婉钥没有再拦住她,只是阴阳怪气的在身后说道:“王府中有这么多事吗?姐姐也马上要嫁入湘王府了,倒是想同冥王妃请教一番呢。”

云惊澜停下脚步,扭头古怪的看着她,这句话怎么听着就这么不舒服呢。云婉钥却面露笑意不温不火的看着她。

云惊澜这才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马上嫁入相王府,成为湘王妃,那可就同她平起平坐, 而且因为孙贵妃,她的身份恐怕还要比云惊澜更高贵一些,毕竟楚慕寒并不是一个受宠的皇子。

“那可真是要恭喜姐姐呢。父亲想必也得偿所愿吧,为了让大姐你嫁入湘王府,父亲可费了不少心血呢,我听说没少在湘王哪里吃闭门羹。”

云婉钥脸上的笑意有些冻结,云永康在楚子晋那里受到了什么样的冷遇她是不太清楚,如今被云惊澜说出来却像打脸一样生疼。便有了几分皮笑肉不笑:“王妃怕是听错了吧?父亲身为陛下的臣子同湘王殿下往来亲密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是没什么奇怪,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的,姐姐你也别太介意。”

云婉钥哼了声,她随口说说才怪了。

“是吗,那倒是我多心了。”

“是呀,不过也多亏姐姐争气,这样一闹,皇上贵妃都知道了,如今父亲倒是不用再愁了。”她没事找事,自己也就不用客气了,云惊澜抿着嘴,眉眼里都是嘲笑。

云婉钥再也绷不住:“你!小环是你故意派来的吧?!”这件事她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一直在府里养病更没有机会出门去,现在云惊澜她自己撞过来了自己却无论如何也压不下这口气。

“小环?姐姐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

“呵呵,听不懂?你还听不懂,那日若不是小环,我又怎么会出门去。”她气得咬牙切齿偏偏现在已经找不到小环了,想必她早已被云惊澜藏起了吧。

“原来姐姐是因为小环才出门去的吗?可你应该清楚,自己既然怀有身孕就不要乱跑才是,后山之行那么多人,磕磕碰碰是难免的,姐姐怎么这般大意呢。”她笑眯眯的看着气急败坏的云婉钥,倒是不急,反正小环她也找不到了,即便找到了又怎么怎样,不过是说动她出门又不是小环绑了她出门去了,难不成腿不是长在她自己身上吗。

说到底她是自作自受。

“我……”云婉钥倒是很想反驳,但怀有身孕这件事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又如何能避免,为了这件事她那时候还对孙氏怀恨在心了许久了,但有身孕的是她自己,她竟没有一丝察觉,这又能怪的了谁呢。

“大姐怎么了?难道你自己也不知道这件事吗?”她故作惊讶,其实早就猜到云婉钥并不知道所以她才敢让小环去引诱云婉钥出门,否则哪怕云婉钥再蠢也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这难道也要怪到她身上吗?

“不用你管!”她是来找云惊澜不快的,不过三言两语这家伙倒是将她的痛楚抓得一清二楚。

“怎么能不管呢,那好歹也是我的侄儿皇上的孙子呀。”

云婉钥见说不过她索性就闭了嘴,只是冷笑着看她,云惊澜见目的达成,当即也心情愉悦的转身要走,和云茵茵比起来这个云婉钥等级还是低了些啊,自己在院里说了那么多云茵茵愣是没大声说过一句话,或许也是因为她这样小心翼翼的习惯了。

走了不过两步,云婉钥却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小声说道:“云惊澜,我倒是很期待等我嫁入湘王府你又能拿什么来和我争。”

云惊澜无语,她难道还看不清现在的状况吗?当真以为嫁给楚子晋就万事大吉了?

楚子晋可不比旁人,恐怕更难对付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九章 苦心 她都已经不想再理她了,怼一个低级新手实在有些残忍,但云婉钥蠢得足够让人生气,她实在忍不过。

“大姐,你觉得你嫁给湘王就能和我平起平坐了吗?你有看清楚自己在湘王府的地位吗?”她也配拿楚子晋和楚慕寒想比?虽然他现在惹了自己不高兴,那也不是楚子晋这种人比得了的。

云婉钥却被她此话说得面色一白,她原本就一脸憔悴,如今这惨白的模样更是恐怖,谁都知道楚子晋娶自己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圣旨下来了后他还急冲冲的进宫去向皇上问安,谁知道那时候他想说些什么。

但以后的事谁能说得清楚?云惊澜当初嫁入冥王府不也是被人不看好的吗?她可以做到,难道她云婉钥还会比她差吗?

虽然她也看不上湘王,更不想嫁给她,可如今自己变成这样样子,名声臭了,帝都上下谁不把她当做笑谈,从前高高在上的云婉钥如今却忍不住有些自卑,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自己也接受了这个结果。

觉得能嫁给楚子晋还算不是最糟糕的,好在承启帝下令,她正妃之位可以保住,即便他不喜欢自己,她拥有这个位置便足够,至于以后的走一步算一步,只要在她被湘王府的侍妾逼疯之前弄死云惊澜她就觉得心满意足了。

发生了这一系列的事,云婉钥不仅没有悔改,反而将所有的错都推到了云惊澜身上。她如今却有些病态的只想弄死云惊澜,可天天瞧见这个人活得活蹦乱跳她却没有一丁点的办法,如何叫她不郁闷。

如今云惊澜再撕破脸同她说这话,难道不怕她嫁过去后对她实施报复吗?

云惊澜倒是不在乎,撕不撕破脸云婉钥就已经是这德行了,她嫁给谁都不肯轻易放过自己的,想报复?那也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倒是她自己,恐怕更是自身难保了,*的楚子晋虽然一直没有个正妃,但他那湘王府的侍妾可不少。

如此天真的云婉钥恐怕连那些个侍妾那关都过不去吧,还想平起平坐来报复她,冥王府可不比湘王府,他楚子晋也不比楚慕寒。

她原本不愿同云府的人过多往来,回来也不过是看红姨娘的,哪怕是云永康她希望都不要遇见,偏偏冥王妃这个身份,她就算想低调,其他人不答应,特别是云永康,像是突然发现她也有了利用价值一般还特意来同自己打招呼,然后孙氏就跟来了。

晦气得很。

再到了红姨娘的院里,云茵茵突然到访,出门又遇见云婉钥,不想遇见的都遇见了,真是糟糕的一天。

“湘王再不济也比一个瘸腿的王爷强。”云婉钥言词讥讽,心里却还不肯罢休。

云惊澜双拳紧握,她可以允许云婉钥来找茬,但她绝对不能忍受她如此来羞辱楚慕寒,“呵呵,冥王的确是比不上湘王会跳会跑,所以我才能看住他,倒是姐姐你,可别到时候连人去了哪儿不知道。”

“你以为冥王真喜欢你呢?那不过是因为他没有选择,一个瘸腿的王爷,一个尚书府的庶女,乌龟配王八倒是合适。”

云惊澜再能忍受,她身后的落葵辛夷都不能再忍受了,伸手了就作势要打,云婉钥却吓得一缩,云惊澜这几个丫头的厉害她是见识过的,如今她只带了一个丫鬟出门,二对三怕是打不过,她脸色铁青终于是闭了嘴。

刚好在这时到处寻找云婉钥不得的孙氏远远便瞧见了这剑拔弩张的局面,忙上前去将云婉钥拉住护在了身后:“婉钥不得对王妃无礼。”她口中带着训斥,又悄悄将云婉钥的背脊压了压似乎要让她对云惊澜行礼。

看见这对母女她就觉得恶心得很,云惊澜摆手,连敷衍都懒得装出来,只是挥了挥手极度不耐烦道:“对我无礼也就罢了,但大姐嫁入王府若是还这脾气怕是要吃大亏的。”

“是是,王妃教训得是。”赔笑的孙氏又将云婉钥往前推了推:“快给王妃道歉。”

云惊澜原本也不指望什么道歉,转身就想走了,却破天荒的听见云婉钥真的开口了。

“是婉钥无礼了,还请冥王妃不要放在心上。”

云惊澜奇怪的看着这对母女,一时间还搞不清楚这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又想出什么下三滥的手段了?若是现在还想和她逞口角之能她可就不愿奉陪了。

她很累了只想回去好好休息。

“大姐知错能改就好,那湘王也不是好相处的,希望大姐好自为之自,我在云府逗留太久,就恕不相陪了,还请母亲和大姐见谅。”说罢她扭身领着落葵和辛夷走也不回的便走向了云府大门。

末了落葵还不忘威胁的冲云婉钥挥了挥手,倒是把她吓得够呛,待到三人的背影消失在了视线之中,云婉钥的背也渐渐挺直起来。

“母亲,你为什么要让我给这个臭丫头道歉啊?”

“什么臭丫头,她现在好赖是冥王妃,你栽了这么大个跟头难道还没摔清醒吗?还有这样和她来硬碰硬?”

“谁让她看不起我的。”云婉钥的声音越说越小,她来之前也对自己千叮万嘱千万不能生气,千万不能发火,不管云惊澜说了什么她都必须忍受住,但没想到的是她破功却破得这样早。

“别说她看不起你了,现在即便是你父亲,她也是瞧不上的,你还去同她争这些做什么,现在你最应该做的是将自己的身体调整好,倒时候风风光光嫁入湘王府,正巧现在太后皇上身体都不好,此举也算给他们冲喜,冲好了,那些闲言碎语也就不能再说什么了。”

孙氏又何尝不是难以忍受云惊澜的态度,但事实就是如此对他们不利,何况云惊澜也没有说错,楚子晋并不是好人,更不会是一个好丈夫,她要做的还有很多,那湘王府里的侍妾一个个如狼似虎,也不见得比云惊澜好对付。

如今前路危机四伏,却又没有后路了。

云婉钥只要这样走下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章 心思 说到帝都的闲言碎语云惊澜就底下了头,别说云府外,如今就连这云府的丫鬟也都是瞧不上她的,云婉钥不是没察觉,连带着对丫鬟们也和善了许多,但这些云惊澜却是莫不关心的。

“虽然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但也不是没有救,等成婚后,你在湘王府老实本分些,将湘王伺候好了,时间长了,这些事终究也会被人渐渐忘记的,为了你日后的名声着想,现在不要去惹云惊澜,既然她能把你害成这样,她再有个心思,害得你不能嫁去湘王府那可就麻烦了。”

“她敢!”云婉钥的气愤的一说,随后便得到了孙氏的怒瞪。

“她敢不敢都这么做过了,你不要太小瞧她了,这丫头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突然这么大脾气起来,连我都摸不到她的门路。”几次三番她出手都没能讨个好果子吃,孙氏现在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是,女儿明白了。”从前她是不愿意,但现在只有嫁给楚子晋这一条路可以选择了,绝对不能再让云惊澜来捣乱了。

云惊澜郁闷的回到冥王府时天已经很晚了,随便拉了一人打听才知道这一整天楚慕寒都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没有出来,云惊澜站在门口看了半天,南风走后他的情绪便一直很低落,其实对于他想做什么她并不是很清楚,他如今有何人支持她也并不清楚。

只是略略感觉到了如今是危机四伏。

她好像从来都没有帮到过他什么反倒是他多次帮自己化险为夷。

隔着一道门,门里门外的两个人各怀心事。

南风走了,楚慕寒少了一条臂膀,在他走前,楚慕寒终于问出了事实,其实在狩猎那段时间里他已经有所暗示,可恨那时自己并没察觉,现在人走了,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了,想到这里对于南风,楚慕寒还心怀愧疚。

他此番回南浔也是危机四伏,一面担忧着他的安慰一面又不得不放他回去,心里的纠结也就可想而知了。

至于楚景铄如今同他也有了隔阂,两个人在云惊澜出现的那一刻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虽然他相信楚景铄的心同他是一起的,但眼下两个人尚没有利益冲突,就如同睿王和翼王一样,看似交好,一旦危急到自己,对方便是自己首要出去的敌人。

他不太敢将后背让给楚景铄。

再然后是景嵩等人,朝野上下,党争激烈,各派分明,景嵩原本对他也算忠心耿耿,但现在却因为景瑞雪的事几次三番找上门来,虽然他相信景嵩不会如此拘泥于儿女私情,但毕竟心里有了一根刺,隔阂必然还是会有的。

想想,其实自己未必比楚子晋风光,他娶云婉钥心不甘情不愿,云永康虽也没什么大本事,但聊胜于无。

最可恨的眼下承启帝的态度,从前偏爱楚子晋,朝中谁人不知,谁又不去讨好,现在楚子晋失了宠,看似重用起了自己,但旁人可以傻他却不能,这些可有可无的安排他自己做得最是清楚。

反倒是那默默无闻的太子,在所有人离开皇宫后,独自在宫里撑起了朝纲。

承启帝病重这些时日,也是太子在代理上朝,承启帝眼看身体渐渐有了起色,却没有动过将权利收回来的意思,从前对这个太子承启帝是漠不关心,但他不显山不露水,最近的表现可圈可点,皇帝也不是瞎的看不见。

心里明明就已经有了偏颇,若是从前承启帝因为宠爱孙贵妃,宠爱湘王,重用于他,没有关心太子,现在湘王失宠,承启帝能想到的却是太子,大约在皇帝心目中,只有湘王和其他的儿子,湘王不得重用了,这其他儿子里太子是如此的名正言顺,顺得几乎不用他提起。

顺得旁人都未能注意到。

所以现在他应该做些什么呢?

楚慕寒有些迷茫,这样的时刻他很想去同楚景铄谈谈,也更想和云惊澜谈谈,现在还留在他身边的,唯一能让他信任的或许就只有她了。送走南风后他心里堵得慌原本是想去找她的,却被阿悄告知她回云府了。

中午他等了她很久,她也没能回来吃午膳,想必在红姨娘身边的她也是很开心的吧,这些烦心事,说给她听又能有什么意义呢。

他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想尝试去看她喜欢看的医书,但却什么也看不进去,坐在案桌前的楚慕寒有些痛苦的抓住了头发,然后摸到了自己脸上的面具,虽然在她的调理下,那半张脸已经好了许多,但他不太习惯,大部分是时候还是靠着面具度日。

这是他心里的一道疤,也是他不愿相信她的缘由,他恨这张面具,更恨这面具下的脸,为什么他没有在自己最好的时遇上她,爱上她。

云惊澜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却只觉得那门缝里似乎透露出一丝难以抑制的伤心出来,辛夷在身后鼓励道:“王妃,王爷现在肯定不好受,你去瞧瞧吗?”

“可是……”

“王爷现在也一定很需要王妃,落葵都能感受得到,王妃一定比奴婢还清楚。”

她闭上了眼睛,她能感觉到,他在心里唤过的她的名字,一声又一声。

澜儿。

她睁开了眼睛,坚定的朝着书房门口走去。

然而再她即将走近时却突然从房檐上翻身落下一个人影。

是清风。

她忍不住后退两步,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他让你守在门口的?”

“是。”面无表情是清风一惯的神情。

“所以他不肯见我?”

“是。”明明也是同一个字,却让人更觉寒冷。

“好我明白了。”她自嘲的笑了笑,他所有的伤心都是和她无关的,她近来心底的纠结和无助也是同他无关的,他现在是烦她了,不想要她了,她又何必自讨没趣的缠过去了。她转身要走,饶是清风都有些不忍。

“王妃……”

云惊澜没有停下脚步。

“王爷他只是想单独静静,你别多想。”

她扭头苦笑的对他说:“我知道,谢谢你。”(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一章 心灰 她回房后,这一晚睡得不是很踏实,第二日宫里便来信了,前几日她开的方子对太后的病情有很好的效果,对此太后也十分的信任的她,眼看着药要吃完了便让人来传她进宫。

云惊澜让阿悄给自己换了一件喜庆的衣裳,领着落葵便要进宫,这一次阿悄没被她带上,意思是让她留在王府里照顾茯苓,毕竟她受了重伤,不多休息几日伤口可好不了这么快。

落葵不比阿悄懂规矩,走前,她还很是不放心的将落葵拉到一旁叮嘱了许久。

好不容易等阿悄唠叨完,云惊澜将药枕装好这才出了门,但刚到宁园门口就见到了等了许久的楚慕寒。

她面露尴尬,也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什么心情来看待他。

楚慕寒却一反常态的主动来同她搭话了。

“太后召你入宫?”

云惊澜显得有些受宠若惊,连回答他的话都有些小心翼翼,生怕他又突然不高兴了一般,“恩,正准备去。”

“正好,我也要进宫,一起吧。”

“啊?太后也召你吗?”

楚慕寒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只是伸手绅士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云惊澜抿着嘴,她这不是故意提出问题,想继续将话题延伸下去吗?可她表现得如此明显,对方却又不领情,大约也是真的不想同她说话吧。

想起昨日清风将她拦在书房外的事,她不免也觉得心灰意冷,或许如他所言,他仅仅是来同路的呢,明明都被传话进宫,冥王同冥王妃不一道,反而容易让人起疑吧。

上了马车,她就气鼓鼓的缩在了角落,楚慕寒原本还想同她说会儿话呢,这莫名其妙的她就起了这么大的敌意,他看了两眼,心里不免也有些不舒服了,于是这两人干脆谁也不搭理谁,一旁的落葵受不了这气氛干脆坐到了车夫旁边。

她一走,云惊澜又有点皮痒的想同他搭话了。

“你进宫做什么?”她翻着医术又将那话重复了一遍。

楚慕寒想了想还是回答了她的话:“父皇找我有事。”

“那不去同太后请安了?”

“你去就行了,替我问好。”

“哦。”

随后马车内又是好一阵子的安静,手里的医书怎么翻那些字也入不了眼了,云惊澜绞尽脑汁竟然也找不到话来同他说了,她同他之间就已经陌生至此了吗?

明明不久前还耳鬓厮磨的人,如今却像是一个找不到话来说尬聊的陌生人。

皇宫就很快近在眼前了。

二人下了马车,过宫门,然后便见楚慕寒直直的走向了承启帝的正殿,而她却不得不停下脚步,太后寝宫和皇帝寝宫是不同的方向。

那人自下了马车,也未曾同她有过交代,现在更是头也不回的便朝着承启帝的方向而去,她愣愣的看着楚慕寒的背影。

难道他就这么的这么烦她,这么不愿同她多说一句话吗?

南风走了他心里不好受,却不用同她倾诉,承启帝找来也不知道会是什么事,他也不愿来同她讨论。

他一点都不在乎吧。

“王妃……我们走吧。”落葵伸手过来扶住了她的手臂,她呆呆的扭头:“落葵,你说像他们这种贵族,所谓的真心可以相信吗?”

端王,湘王,承启帝,他们本就一脉相承,骨子都是一样的冷血,深情?或许也是一样骗人的。

落葵不知道,她甚至不懂情爱,可她看得出,如今这般的俩人皆是很难受,原本也只是个误会,如今他不言,她不语这误会便越积越深,总有一日会塌陷的。

“落葵相信王爷和湘王不是同一种人。”

她昨日讽刺云婉钥时也相信,楚慕寒和楚子晋不是一样的人,但她终究还是说服不了自己。

她低了头没有多说话,落葵紧张的期待着她能再说些什么,不管是什么话,总比闷在心里的好。

“王妃,太后的寝宫到了。”

她停下脚步呆呆了看了一眼养心殿三个大字,那传话的宫女进去后片刻又出门来迎人道:“冥王妃,太后在等您呢。”

“恩谢谢。”她点了点头,下意识的便出了谢字,那宫女吓得不轻,忙左顾右盼怕被人瞧见,见周遭没有人这才也长舒了口气。

内殿中的药味依旧很浓烈,太后靠在软塌上,精神看来已经比前几日好了许多,她走近恭敬的行了礼,太后慈祥的招了手:“快起来吧,李太医你可天天吵着要见哀家这孙媳妇,人给你叫来了,不过这切磋嘛,需得冥王妃为哀家诊脉后才能开始。”

一旁的李太医是个白须白发的老头子,太后同他这说话的口气倒是十分的亲密,想必也是一个宫中老人了。

“那是自然,还是请冥王妃快替太后诊脉吧。”

太后捏着丝巾摇头无奈的笑道:“你们瞧他比哀家这个病人还着急,不知道还以为他是多么担心哀家的身体呢。”

李太医嘿嘿两声笑,又恭敬的说道:“知道的也晓得臣是担忧太后的身体呢。”

“好了,快别贫了,澜儿你上前来吧。”

“是。”云惊澜提着裙摆上前两步,太后便将手腕递了过来,她抚上了太后的手腕,比起那日的脉象倒是稳定了许多,虽然也同是挣扎度日,不过太后这段时间会过得好受些了。

她笑着收了手:“皇祖母吉人天相,这病呀也快好了。”

“看看这儿还有个比李太医更会讨哀家欢心的。”

她起身走到一旁的案桌前又重写来了一份药方,这一次用量比前几天少了些,写好方子她便拿到了李太医跟前道:“李太医既然也在,不如替澜儿瞧瞧,这样开方子有无错。”

那李太医伸手接过,时而皱眉时而微思,最后又豁然开朗般:“妙啊,冥王妃前些日子还说只是在医书上瞧见了相同案例,太后如今身体好转,这药方却有了些许的调整,这可不是医书上又教的吧?”

她笑笑,坐在了太后面前的椅子上,十分的端正得礼。(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二章 凝重 “澜儿才疏学浅让李太医看笑话了。”

握着药方的李太医心情激动:“这怎么能算才疏学浅呢?即便是老臣也没想到这么配药,冥王妃实在太过自谦了,老臣一直有个问题不知可否请教冥王妃。”

她笑着点了点头,落落大方道:“请李太医赐教。”

随后两人说的话,太后听不懂,落葵也听不懂了,只是那药方被落葵拿了去,李太医也叫了自己的徒弟跟着她一道儿去抓药,回来后落葵也面面俱到的开始煎药起来,倒是太后听他俩此番讨论,瞌睡就来的异常凶猛。

张嬷嬷见她困顿便劝她去床上休息,太后又摆了摆手,看着两人高谈阔论,她此番是为观察云惊澜的,李太医虽然也有心想探探虚实,不过毕竟对方是王妃他也不好开口,虽然他一大把年纪了,但毕竟男女有别,若是让人误会他对冥王妃不轨那就有些难以说清楚了。

好在这个时候太后主动地提出了这事,李太医也不客气当即便应承下来。

二人说得口干舌燥,云惊澜突然才想起药枕的事,一拍大腿的模样倒是将太后吓得够呛。“哎呀我忘了件事,皇祖母,李太医,澜儿先去取样东西,张嬷嬷可以麻烦你给我倒杯茶吗?有些渴了。”

张嬷嬷这才主意到她面前的杯子已经空了,当即也端着茶壶过来。

不多时她便抱了一个包裹进来,太后好奇的瞧着她从里面搬出一个像枕头的东西出来。

“皇祖母这是澜儿特意给您做的。”

太后微笑着伸手接过,抱在怀里软绵绵的还带着一股药味,“这是?”

“这是药枕,澜儿手工不好,这枕套是丫鬟绣的,比宫里的绣娘水平差了些,希望皇祖母不要嫌弃,上次瞧着您的枕头有些太硬了,这个柔软对身体也好。”

“你这孩子倒是有心了,张嬷嬷把这个药枕拿去换上。”

连检查都不必,看来也是对她足够的信任才能做到这样的地步。

李太医也拱手:“王妃真是个有心的人,这样事老夫这种糙人是想不到。”

“哪里,澜儿不过投机取巧罢了。”

落葵将药端了上来,在云惊澜和李太医的瞩目下,太后一口气喝了个干净,随后便有些累了,云惊澜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嘱咐张嬷嬷要好生伺候太后,她领着落葵便着急的要出宫去了。

她刚一走太后却从床上爬了起来,不慌不慢的走到了李太医身边问道:“你觉得如何。”

“此乃奇女子也,老臣甘拜下风。”

“能让你这么心甘情愿认输的人不多,但冥王妃的母亲向来不出众,她这医术也不知是从何学来的,总叫人有些不大放心。”太后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李太医只负责和她切磋,至于别的什么心思他就不限去猜了,这些事他早年还会想想,现在累了不爱管了。

落葵同云惊澜来到承启帝的殿外想等楚慕寒一道回去,传话进去请完安才发现他人早已不在了,倒是承启帝免不了要多问几句太后的身体状况。

云惊澜一一应答后才怀着失落的心情出了宫门,冥王府的马车还等着她,但这一次他却没有留下任何一句话给她,明明她都已经努力在挤时间往外来了,他就不能再多等一等吗?至于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同及自己分路而行吗?

怀着这满腔的不满回到了冥王府,她气势汹汹,真是受够他这阴阳怪气的态度了,能过就过,不能过趁早打发自己走,省得在此受气。

她直奔向书房,楚慕寒果真在那里,但她一靠近,那神出鬼没的清风又突然出现将她拦下,这一次她可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了。

“王爷还是下令让你来守着不见人是吧?”

“是的。”他木着一张脸冰冷的开口道。

“那我今日就一定要见呢,你打算怎么办?”

“王妃请不要为难属下。”

为难?很好啊,她不为难他,楚慕寒能放过她吗?

“落葵,你不是一直很想找清风切磋的吗?今日本王妃准许了。”

落葵的脸色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当即摩拳擦掌的准备朝清风出手了,论身手落葵的确不会是清风的对手,但他一方面手上招呼落葵,一方面又得拦下云惊澜这就有些麻烦了。

几次三番凑到门口的云惊澜都被他揪了回去,听闻书房这打了起来,辛夷和紫苑不能忍了,即便是还躺在床上的茯苓都挣扎着跑过来想要帮忙,幸好是被阿悄拦了下了,但一下变成了以一敌三的清风额头上不禁也冒出了冷汗,三个女人一台戏。

现在更是四个,他恐怕这次的任务要失败了。

还好那屋里的人像是感应到了他这烦恼,合适的开了门:“住手,让王妃进来吧。”

云惊澜得意冲他做了个鬼脸。

进了门她方才那番气势却又突然弱了下来,被清风激发了斗志她倒是情绪高涨,现在单独面对楚慕寒了,但却有些紧张。

看出了她的紧张,楚慕寒嘴角上扬带上了一抹笑意,随后为她倒了一杯茶:“怎么?现在才知道怕了?”

“我会怕你?”从头到尾她就没怕过任何人,他楚慕寒也一样。

“你这么气势汹汹的非要见我,难道就是为了进来看看我有没有好好念书的?”

“你有好好念书吗?”云惊澜脑子暂时短路,还没想好说词呢,这话就顺口给问了出来,楚慕寒默默无言的看着她,后者倒是回神过来了,接过茶杯像喝酒一般豪迈的一饮而尽,随后目光如炬的看着他:“我觉得我们应该把话说清楚了。若你觉得我不适合留在这里了,我可以走,从前你就做得很好。”

听她这么一说楚慕寒不禁心头一痛,她还是放不下那件事,也还是放不下魏王,但这些都不是她的错,人是他赶走的,消息也是他告诉魏王的,是他的错才是。

“我没有觉得你不合适留在这里了……”他说话间已然有些哽咽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三章 走前 “那为什么你不等我就自己先回来了?”两次了,这件事已经发生两次,她怎么可能就此默不作声。

楚慕寒坐回到了书桌前,脸上露了一抹愁容:“我要离开帝都一段时间。”他不想走,更不想在这个时候走,他和云惊澜的关系还没有缓和,若是他在这个时候走了,她转身去投入楚景铄的怀抱,他无法忍受。

听他此言,云惊澜也是一惊:“去哪里?”

“南浔。”

南浔?南风这才走了多久,承启帝就要他去南浔了,到底是想干什么?“派你去南浔做什么?”

“南风在南浔出了点事,父皇派我领兵前去助他一臂之力,南浔虽弱但皇室也并不太平,其中二皇子更是主战派,南风同我们天月交好,父皇看在眼里,原本也是有意助他登上皇位,现在南风出了事,为了长久的和平,天月必须派兵前往。”

想不到连南浔这样的小国这这般混乱,想起南风在他们面前嘻嘻哈哈的模样,云惊澜心里也不免有些怅然,就算不是承启帝的命令,为了南风,楚慕寒也一定会前往天月,这件事她也无法阻止。

可南浔皇室动荡,他一个局外人能全身而退吗?

“南浔的皇室到底怎么了?”

这个问题,楚慕寒现在都不太清楚,更不好同她多说什么,他摇了摇头,并未多话,云惊澜也知自己问得有些多了,这些事本就不是她一个妇道人家应该知道的,想必是南浔国主先书信让南风回去,但为了楚慕寒他却一拖再拖,南浔的国主有些急了便又把这求助信发给了承启帝。

想必楚慕寒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件事,而南风却隐瞒不说,他们关系本就要好,现在恐怕是十分的难受吧。

他不肯多说,她也就不再多问了。只是事到如今她若再同他发脾气就有些舍不得了。

“什么时候出发?”

“父皇还没有定时间,估摸着就这两日了。”

“那同行之人还有谁?难道就让你一人领兵前去吗?”两人这会儿说着话,原本横跨在其中的沟壑似乎也渐渐抚平了,楚慕寒低头看着她,她脸上的不舍和担忧全是真的,不禁也心中一动,这些日子以来的相思和马上要走的不甘相撞,他忍不住伸手抱住了她。

云惊澜背脊一僵,像是有些吓着了,随后她稳下心神来紧紧的环抱住了他的腰身,“你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

“队伍里有军医吗?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父皇会派御医前往,你不用担心。你既担心我,我又何尝能忍心让你跟我一同去受罪呢,再者我走了,天月的事却还没完,冥王府还需要你支撑着,我走后,你一定要当心那些不怀好意的人。”

“恩,我知道。”他这话说得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过是去帮南风而已,为何他此番却像是生离死别般,“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没有。”

“胡说,一定是很危险对不对?”

“对,很危险,所以你一定不能跟来,你跟来我会分心无法照顾你的,但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若是我不能……”

她推开了怀里的人恶狠狠的盯着他,怒道:“什么叫不能?你若是不能回来,难道你冥王府的这个担子还要交给我吗?你一定要回来听见没有!”

楚慕寒哑然失笑,无奈的伸手去抚摸上她的脸:“若是我真的不能回来,倒是很遗憾,能让冥王府有个继承人。”

云惊澜心中一动,眨眼看着他。

“你这不还是没有走吗?怎么就知道没有继承人了?”这话倒说得她自己的耳根都跟着红了起来,楚慕寒瞧着她这模样心里也如猫爪挠痒一般,这么些日子以来,两人各顾各的生活,别说在一起,就连话都不曾多说过一句,二人小别胜新婚,眼下她话无疑是往这干柴烈火里浇上了一桶汽油。

在她尚未回神过来时他便低头一口咬在了她红彤彤的脸颊上,云惊澜一把将他推开来,作势生气道:“你属狗的啊,还带咬人的说。”

楚慕寒小声的说道:“汪汪。”

“……”她咬着下唇忍住了由内而外的笑,倒是被他看了个清楚,随即将她抱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属狗的?”

“放我下来,这青天白日的你想干什么?!”

哦,她现在倒是知道青天白日不能耍流氓了,欲求不满的某人又狠狠在她额头上盖了个印章,这才将她放了下来。

“那我晚上过去吧。”

她便红了脸:“好。”

云惊澜出书房出来时一脸通红,几个丫鬟心知肚明心下也了然了,当即也没了心情在同清风纠缠,连忙跟了过去。

一回宁园她就指挥紫苑去做饭,得了令的紫苑转身就走,落葵被她吩咐着将茯苓的软塌移回沉香榭,对此茯苓还很困惑:“王妃我直接回去就好了,不用挪软塌的。”

一旁的落葵一个暴栗子敲了下来:“笨,王爷一会儿过来留宿,要软塌做什么!”

“啊?王爷要过来啊!?”

感情她竟还不知道呢,落葵叉腰无奈:“你这小木鱼脑袋,你瞧咱们王妃这几日有关心过吃食问题吗?刚才吩咐紫苑做的还都是王爷爱吃的菜。可不就说明王爷要来吃晚膳了么?留这一张软塌在此,你是想让王爷晚上睡这里吗?”

茯苓摸着脑袋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憨笑道:“我这不是没反应过来么?”

紫苑的手脚麻利,做饭手艺也不差,老远便闻见了菜香,菜还没端上来呢,楚慕寒倒是早早的便往宁园来了。

云惊澜这顿饭吃得很开心,几个丫鬟看得也很开心。她闷闷不乐了好几日终于是放开心怀露出笑意了。

楚慕寒瞧着这满桌子的菜色。全都是他喜欢吃的,她一股脑儿的将菜夹了过来,自己却没有怎么动。他抬头还能看见她满心欢喜的看着自己,突然就觉得自己前几日的行为真挺混账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四章 启程 晚膳过后,阿悄将床铺好便伺候云惊澜去沐浴更衣,楚慕寒在她房里转了转,她同那些涂脂抹粉的官家小姐不同,那些人身上大多带了一股花香,唯有她身上,房里全都是药味,但常年与药相伴的他却觉得这味道让人觉得格外的安神。

向来不挑剔的云惊澜却破天荒的开始挑起了衣服,连带着还用了花瓣泡澡。

“阿悄,我这身上是不是药味儿太重了,我瞧着那些个官家小姐身上都可香了呢。”

阿悄笑道:“香又怎么样,我们王爷呀就喜欢闻药味呢。”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将她送回房,阿悄关了门,本还想听会儿墙角却被紫苑拧着耳朵走开了。

楚慕寒看得春心荡漾,她却是不着急弯腰将藏在梳妆台柜里的药丸取了出来,这药丸她一直记在心里,更纠结于迟迟送不出。

他三步并两步上前自身后揽住了她的腰道:“这什么?”

云惊澜笑嘻嘻的转死撑在了他的胸口:“给你的,虽然你现在已经不再发作了,但毒素仍然是要清理的,记得每日一颗。”

“好。”他伸手接过便将药匣子放在桌上,随即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走向了床榻,云惊澜的话却还没完,伸手扯着纱帐就是不撒手。

“怎么了?”

“南风说南浔的姑娘长得很是好看,但你不许看,你可是有妇之夫。”

“再好看也没有你好看。”

“恩,你眼光不错,还有,我明天会再给配你药粉,记得带上,在外面吃的东西要特别小心。”

楚慕寒幽幽的叹了口气,她便有些急了,难道她又惹他不高兴了?

“你如今就这么唠叨,到老了我可受不了。”

“受不了也完了。”她松开了扯着纱帐的手然后捧上他的脸,温热的双唇便落在了他的嘴角。

两人懒得睡个好觉,第二日宫里传话的公公来了都还没起,楚慕寒匆匆穿戴好,又嘱咐阿悄不要吵着她,这才跟着公公进了宫。

承启帝雷厉风行,昨天才提出这个问题,今日这圣旨就已经写好了,分给他的兵权也已经拧定清楚。

“你近来身体好了许多,也是时候放你回战场了。”

“儿臣的身体能恢复成这样都是王妃的功劳。”他接过圣旨倒是没有忘记提一提云惊澜,他走后,她一个人面对这一切他实在有些放心不下。

“冥王妃?她倒是个聪明的,你皇祖母的病也好了,知道你是放心不下她,朕答应你,只要她不犯原则性大错,朕会多加关照她的。”

得了承启帝的口谕,他激动的跪在了地上:“儿臣替王妃多谢父皇恩典。”

“恩,你回去准备准备吧,也同王妃说清楚。”

“是,儿臣告退。”

他一出宫,楚慕寒得了兵符出兵前往南浔之事也就不胫而走了,此话传到各位王爷府上却又是一阵骚乱,从前楚慕寒领兵在外也就罢了,没想到他变成这个样子承启帝却还是愿意将他派出去,看来仅是让他落个残疾是改变不了太多的。

这兵符从前就握在楚慕寒手中,后来他大病了一场,再不能领军打仗,这兵符自然也就被皇帝收回去了,但自从这个冥王妃嫁过来后,楚慕寒的身体确是一天比一天的精神起来,承启帝此次恐怕也是有意想视察他能否再领兵吧。

若是将此事办得圆满了,那待到他回来,这兵符会不会被收回去还不一定。

想到这里的诸位王爷便更是坐立难安,自打冥王病了以后他们就没把他放在心上过,如今这般锋芒毕露倒是让他们又重新嫉恨起来了。

他进宫后云惊澜才幽幽转醒,听说他被承启帝叫去了,她便知自己时间不多了,她得再配一些药才行,洗漱完毕后她便开始像只勤劳的小蜜蜂般忙碌起来。

楚慕寒一回王府便来宁园找她,却被告知在药园忙着呢,他匆匆走来见她正在配药,他也不打扰就站在门口看她忙碌,碾药的紫苑看见了正想打开口就被他伸手止住了。

好不容易待她配完扭头这才看见了靠着房门上的抱胸看着自己的那人。

她欢天喜地的扑了过去。

“你什么时候来的。”

“见过父皇后就来了。”

她忽而又沉了脸:“父皇怎么说?”

“明天就出发。”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这么急促她却还是免不了有些担忧,楚慕寒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说的昨晚都说过了,这个事实既然改变不了,还是不要说空话了。

这一晚他也留在了宁园,第二天他起得很早,云惊澜却又突然缠了上来,像没睡醒般嘟囔着:“不要走。”

他回头拍了拍她的脸:“说什么胡话呢,你若是还想睡就睡会儿吧,我要走了。”

“就不要!”她孩子气般的半跪于床榻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腰。

楚慕寒叹气掰开了她的手转身认真的看着她:“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尽快回来的,但你也要答应我,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一定要小心谨慎,虽然我同父皇打过招呼了,但孙贵妃这些人一定会趁我不在的时候来找你麻烦,能推就全都推掉,知道了吗?”

“知道了。”她声音闷闷的还是有些不大高兴。

楚慕寒穿上了外衫,无奈道:“你真不起来送我?”

“谁说的,我马上就起来!”她手脚麻利的爬起身来,衣服昨晚阿悄就已经准备好了的,楚慕寒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穿衣服,这让云惊澜有些不大好意思。

“看什么呀你。”

“就看你啊。”

“得,原来你还有这癖好,那就大方的看吧,我也大方的穿。”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才出了门,一路送到城门口,楚景铄和景嵩却已经等了许久,这些事他不用特意去通知,自然会有眼线来把话传过去。

让云惊澜带在了原地替他牵马,自己则打算朝楚景铄走了过去,云惊澜却又突然拉住了他,楚慕寒扭头不解的看着她,“怎么了,你也想过去吗?”(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五章 相邀 她摇了摇头,她同景嵩没有交情,楚景铄又更是尴尬即便他不留她在一旁,她也会自觉的不去招惹这二人。

“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同魏王说让他照顾我的话,我自己能过得很好,茯苓他们能保护我。”

楚慕寒愣了愣,他原本是有此意的,虽然他也很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但他不在,她身边没有人他不放心。“好,我知道了。”

云惊澜这才松了手。

他走近,景嵩朝他行了礼,楚慕寒点了点头,神色凝重:“我走后,帝都可能又得闹腾一阵了,你们要当心。”

“殿下放心,老臣心中有数。”

楚景铄也点了点头:“虽然我不知道南浔出了什么事,但就算为了南风你也一定会去帮忙的,所以别的话我也不说,小心为上。”刚刚他看楚慕寒同云惊澜之间关系已然缓和,心里倒是轻松了不少。

这样也挺好的。

“你们也保重。”

道完别他又重新走到了云惊澜身边,伸手将缰绳接了过去,她满眼的担忧都快蔓延出来,楚慕寒却也只能嘱咐茯苓等人要保护好她。

“回去吧,天气冷了,小心别冻着了。”

“你也要记得多穿些衣服。”

“好。”

“记得按时吃药。”

“好。”

说来说去也不过是重复了几百次的话。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她不是不懂这个道理,但当楚慕寒骑马在前消失在她视线中的时候她却还是不肯散去,那边楚景铄也走过来想要劝她,楚慕寒不在他倒没有那般拘谨了,云惊澜只是看了他一眼便也无过多的交流了。

楚景铄叹气无奈只能留下她一人望着天月军消失的方向。

他走后,这个冬季来得格外迅速,云惊澜裹着披风抱着汤婆子站在风口,被阿悄看见了又猛的将她拉了回来,“王妃,这儿是风口冷得很。”

楚慕寒走后,她整日就像个望夫石似的站在那里,只因这个地方可以直接望见冥王府的大门。

“我知道了阿悄你好啰嗦啊。”

知道了还天天往这儿站,阿悄气急:“王妃,王爷这才走几天,他没那么快回来的。”

“对了,他走了几天了。”

“五天。”

才五天啊,她却感觉过了五个月似的,他在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哪怕是他同她吵架的那些时候,知道他也在冥王府里她的心是安稳的,他走后她的心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落葵又重新抱了个汤婆子过来道:“阿悄你就放弃吧,王妃这是雷打不动的。”将她手中的汤婆子一换,落葵也不劝她,倒是把阿悄气得够呛,正想同落葵理论呢,那边紫苑就回来了。

三人皆知,紫苑这几日都在查玉侧妃的事,现在回来怕是有结论了吧,这件事可不仅仅是为了玉侧妃,更重要的是有人伤了茯苓,这口气别说云惊澜,就算他们几个也咽不下去。

云惊澜自动从风口处退了下来,领着几个丫鬟便进了屋,阿悄不忘给紫苑倒茶,她点头说了谢谢后便一饮而尽,这屋里的几双眼睛都盯着她呢,紫苑也不爱卖关子,当即便把自己查到的情况钱都说了出来。

“王妃,玉侧妃的事奴婢已经查到了一些情况了。”

“快说。”仿佛吃了镇定剂,云惊澜拉了凳子坐下,开心的看着她。

“那个债主是被人接到帝都来的。”

她点了点头,问道:“是谁?”

紫苑有些为难了,显然这个人是谁她并没有查到,云惊澜心下有些失望但也没有让自己表露出来,“没关系,你继续说。”

“被谁接来的时间有些久远奴婢没查到,但是那日我们出城所遇见的杀手是谁派来的,奴婢却从一个杀手那里问出来了。”

“谁?”

“景家大小姐,景瑞雪。”

居然是她。

云惊澜眯起了眼睛,幸好她没有冒冒失失的去找端王,恐怕这端王也不知道自己又被人当抢使了吧,难道这个玉儿从头到尾都是是景瑞雪安插在端王身边的吗?那此人心机之深,可见一般。

如果真是这样,那天晚上,她也是被景瑞雪设计的?

回想起来无论是楚子晋还是云婉钥自此三番设计来陷害她都不得要领,反倒是这个景瑞雪无论是离间她和楚景铄,还是那晚设计让楚慕寒看见,再到现在伤了茯苓,这些事,景瑞雪倒是做得很漂亮,她也狠狠在这此人手里栽了大跟头。

这丫头,还有点厉害。

可伤了她的人她就不能忍了,敌在暗她在明,除了小心翼翼些,她应该给景瑞雪回敬一份大礼了。

她双眼放光,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一般:“紫苑你先休息会儿,明天再替我去调查一下景瑞雪,我就不信她还没个什么把柄。”

“是。”得了令的紫苑便回房去休息了,这几日她奔波在外确实有些累。

“王妃,茯苓的仇一定要报!”落葵信誓旦旦恨不得现在就去找景瑞雪算账,不过王妃既然让紫苑去调查景瑞雪,一定是有别的安排,她也不能轻举妄动。

“那是自然的。只不过我现在没什么办法,你们让我再想想。”

阿悄小声的提示:“王妃,大小姐同湘王的婚期近了,能借这个机会吗?”

是嘛,这么快,她忽而抬起头来,云婉钥同楚子晋的婚礼,景瑞雪必然也会去,不过眼下她实在没有什么好的点子,还是等紫苑查完之后再说吧。

然而她这边还没想出主意,那边孙贵妃倒是坐不住了,第二日宫里便来人说孙贵妃近来身体也不适,想请冥王妃进宫去替她瞧瞧病。

云惊澜心中好笑,楚慕寒走了没几天这些人就按耐不住了。

阿悄等人连连摇头,“王妃不能进去,王爷走时就说让你能避就避,这个孙贵妃一看就没安好心的。”

落葵等人也随即附和,楚慕寒走前的几句交代她们可是铭记于心的。

“你们以为,我躲过这一次她就不会来第二次了?反正水来土掩,她想和我们玩,我们不陪她玩,孙贵妃岂不是要很失望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六章 宫女 “王妃的意思是打算进宫去了?”

云惊澜点了点头,前几日太后派人来请她去瞧病,她倒是去了,现在孙贵妃派人来了,她却不去,那也是容易被人抓住话柄的。看一眼这围在她房中的丫鬟,云惊澜陷入了沉思,皇宫她是要去的,但人也不得不防备。

“阿悄你留下来照顾茯苓,落葵辛夷紫苑都陪我进宫去。”

阿悄有些不甘心的看了看她,而后又看了看落葵三人,心下也明白,她做此打算也是为了安全着想,茯苓有伤需要人照顾,落葵她们功夫又不错,自己倒是什么都不会,做这样的安排自是最好不过的。

“阿悄你也别觉得留着王府就是什么轻松的差事,如今王爷不在,我马上去宫里,这府里上上下下的事,你都要盯仔细了,防止有些个居心不良的来做小动作,明白了吗?”

“是,奴婢明白了!”听闻此言,阿悄顿觉自己肩头责任重大,连落葵都被叫走了,这王府可不就只能指望她了么?

稍作收拾,四人便跟着传话的公公入了皇宫,那公公长得倒是一脸正气,上了马车却也是有意无意来打量她,云惊澜对此人没什么映像,宫里的宦官宫女那么多,她也不可能一一记得。

她低头瞧着医书,这视线若隐若现她又不是瞧不见,只是装不知道罢了,宫里的人能有几个简单的,倒是一旁的落葵有些忍不住,刚想开口却又被云惊澜捏住了手腕制止了,落葵扭头看了她一眼,得到的却是云惊澜摇头无奈看过来的目光。

左右也不过是个传话公公罢了,能不结仇便不结仇吧。

到了皇宫门口,她将医书放好,那公公走在最前方领路,云惊澜不紧不慢的跟着,偶尔落下距离,公公也不急,只是停下脚步来等她。

云惊澜笑了笑故作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这宫里没有哪一处像贵妃宫殿这么漂亮的,一时没注意走神了。”

“王妃所言极是,来贵妃娘娘此处的都易走神,王妃无需介怀。”

她说的没有一处已经包含了皇后的凤阙宫,这位宦官不以为耻反是如此顺口的接下的,倒不知他是真傻呢,还是对孙贵妃莫不关心呢,云惊澜不动声色的瞧着他的背影,一时间也很难下定论。

随后贵妃的寝宫便到了,虽然是被请来做客,但排场大的贵妃却没有让她长驱直入,连话都传了半晌才来,云惊澜握住帕子擦了擦鼻子,这鬼天气,说降温就降温,站在这门口迎着风还真有些凉快。

紫苑上前来替她将披风又系紧了些:“这位贵妃娘娘,明明是请我们王妃来做客,现在这下马威又是做给谁看呢。”

“就是,我们王妃身子骨又弱,她倒好传话半天还不召见的。”她那边抱怨着,落葵也不忘跟着附和。

“那也好,我若是被吹风病着了,也省得她日后再来烦我。”云惊澜倒是不以为意,这让辛夷有些不乐意了。

“王妃,身子是自己的,犯不着因为这种人让自己难受。”

“什么叫这种人?”四人说着话,不知不觉那内殿何时突然走出一个宫女,一点声音都没有像个鬼似的,说着这话的小鞠脸色阴晴不定很是难看。“大胆奴婢,竟敢诋毁贵妃娘娘,拉出去掌嘴。”

辛夷吓了一跳,几乎本能的往云惊澜身后躲了躲,前面的人倒也不慌,只冷着脸道:“这位姐姐,家奴说得是我的另一个奴婢,怎么到姐姐耳里就成了诋毁贵妃娘娘了,落葵,刚刚辛夷是不是在说你呢?”

“是呀,是呀,奴婢向来就爱和辛夷拌嘴,怎么贵妃娘娘宫里连我们冥王妃丫鬟拌嘴都要管吗?”落葵又愤愤不平的将辛夷拉了出来,那作势要来拉她们的小宫女气势就弱了许多,当即也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了小鞠。

“你!”被气得说不出的话的小鞠瞪大了眼睛狠狠的盯着落葵。

云惊澜不以为意的耸肩:“这位姐姐,贵妃娘娘是召本王妃来瞧瞧病的,在此耽误了,损害了贵妃娘娘的玉体你负责吗?”

小鞠深吸了一口气,让开位置,弯腰低了头,“冥王妃请。”

现在才想起行礼也有些太晚了吧?

“方才这位姐姐一来就气势汹汹的斥责我的婢女口无遮拦,连礼都未向本王妃行过,这难道就是贵妃娘娘教你们的规矩吗?”云惊澜却是不动身,只是冷眼怒瞪向这些个想要来将辛夷拉下去的宫女。

那小鞠也吓了跳,再不济眼前这人也是个主子,她连忙噗通跪倒在地,身旁的小宫女见状也忙跪下身来。

“冥王妃恕罪,是奴婢们无礼了。”

“哼,知道自己无礼就好,刚刚是谁要来拉我的辛夷去掌嘴的?自己下去掌嘴吧。”那两个原本要上来拉入的宫女只好退到一旁互扇起了耳光,至于传话的这位,她也看得出,这和那些个普通宫女是不一样,便也不打算为难她了。

“你起来带我入殿吧。”

“是。”小鞠低头咬牙切齿,心里也暗暗发誓,让你现在狂,一会儿便有得你受的了。领着四人入了内殿,李皇后的凤阙宫她去过无数次,但比起这孙贵妃的寝宫来说,倒像个普通妃嫔的配置了。

心里不免也有些同情起李皇后来。

孙贵妃的内殿弥漫着一股花香,为了防止她使坏,在进宫之前她便已经同落葵等人服过解毒丸做好防备了。

不过她仔细一闻,发现这也不过是普通的花香,但这些牡丹百合之中又藏了一股铃兰的香味,虽然很淡但却还是被她闻出来了。

啧,想不到孙贵妃也使这招啊,还以为承启帝对她真是宠爱有加呢,居然在寝宫里熏染催情的铃兰。

毕竟年纪也大了嘛。

铃兰的药效不强,只能当做助兴用用,她倒是不怕这又突然又杀出个楚子晋来,只是知晓了孙贵妃的意图还是忍不住嘲笑起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七章 问诊 小鞠将人领到了孙贵妃跟前,她从软塌上支起了身子,面色有些苍白,见了她正要说话,又突然扯着帕子捂了嘴小声咳嗽起来。

看这模样倒像是真的病了。

“冥王妃来啦?”

云惊澜走近,半跪着行了礼:“拜见贵妃娘娘。”

“起来,快起来吧。”她热情的招了招手,这让云惊澜有些恍惚,这孙贵妃不是一向将她当做死敌与处置而后快吗?现在这又是几个意思?突然这么和善了?

她将信将疑的站起身来,孙贵妃又拍了拍自己软塌旁边的桌子,说:“过来坐吧。”

云惊澜瞧了瞧那桌子旁边的位置,在落葵等人的瞩目下走了过去,见她没有异样这才跟着站在了她的身旁,孙贵妃嘴角含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看着她如此害怕自己,心里自然觉得很满足。

对嘛,凭她一个小丫头也敢跟她斗,就是要这样战战兢兢的样子才像话。

“娘娘请把手伸出来,让澜儿为你把脉吧?”

孙贵妃却是不急,慢悠悠又招呼了小鞠端了茶和甜点上来,云惊澜突然有些为难了。孙贵妃就喜欢看她防备的眼神,这会让她莫名腾升一股莫名自豪感,往日被云惊澜打压得没了气势,今日总算是大仇得报了。

“这是御膳房新研制的桂花糕,本宫尝了觉得不错,你也试试。”

落葵等人也伸长了脖子眼巴巴的瞧着,孙贵妃眉眼上扬看向她们道:“你们也想吃?”

辛夷连连摆手:“奴婢不敢。”

“没事,小鞠再却准备一份,想必冥王妃也没有机会吃吧。”她说得喜笑颜开,看来是心情不错,小鞠也一扫先前的抑郁心情,高兴的去又取了一份来。

这话听在落葵等人耳里却不是滋味,他们冥王府又不是什么小门小户,桂花糕而已,厨房还是做得出来的好吗?三人将视线落到了云惊澜身上,她抬头来朝她们挤着了眼睛,落葵三人没懂她这意思,一时间有些茫然了。

很快小鞠又端了一份桂花糕出来。

云惊澜突然问道:“紫苑你还记得前天晚上落葵吃了桂花糕是怎么个情况吗?”

“啊?”紫苑张大了嘴巴,他们哪有吃什么桂花糕,她会知道就有鬼了。

“起了一身的疙瘩,费了我好一番劲才消下去,我早就告诫过你们,下等丫鬟吃的东西,你们少碰,偏偏就不听这下可好了吧。”说着她还来气一般又将紫苑等人训斥了一顿,末了不忘扭头捏着桂花糕,看向放也不是吃也不是孙贵妃。

她现在放下了,表示自己认同了她这个下等丫鬟的说词,自己堂堂一个贵妃拿下等丫鬟的吃的东西来招待她一个王妃,岂不显得自己小气了?可若她继续吃下,岂不是应了云惊澜那句话,她竟去吃下等丫鬟才吃的东西。

紫苑等人虽然被她训斥了一顿,此时却看不出一丝不悦的神色,正看好戏般的瞧着她。

孙贵妃皱起了眉头,欢愉是片刻的,不过这么几句话,云惊澜又突然来给她添堵了,孙贵妃烦躁不已最后还是将桂花糕放下了。

“小鞠,端下去喂狗。”

“是……”小鞠还想一会儿落葵她们吃的时候自己跟着尝尝的,现在叫她再去偷吃,那她不就成了狗了吗?

云惊澜趴上了桌子,单手托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孙贵妃又道:“澜儿向来只喝自己配的凉茶,娘娘应该也听说过的,父皇同皇后还有太后都挺喜欢的,贵妃的盛情恐怕无福消受了。”

她送了这么些人就是不送她,其意也够明显了吧,既然她诚心找不快,自己也就不客气了。

“看来本宫这茶也是浪费了,小鞠把茶也端下去吧。”

小鞠又乖乖来将茶端走,茶水和糕点中倒的确没有下毒,那伎俩也有些太低级了,何况她是光明正大将人请来的,若是云惊澜就这么中了毒,瞎子都会怀疑是她,不仅不能下毒,她更要防止云惊澜用个苦肉计来害自己。

但以孙贵妃过往的经验来看,她应该是不屑于为难自己的。

“是啊,贵妃娘娘还是让澜儿把脉瞧瞧病吧?”

孙贵妃不情不愿的将手伸了出来,云惊澜的手指便覆上了她的脉搏,没什么大毛病,就是风寒而已,不过呢,这药方她可不想自己开。

她笑了笑道:“御医应该替娘娘把过脉了吧?”

“是啊。”

“既然也开了药,不如让澜儿见识一下?”

孙贵妃心有怀疑但也没有拒绝,随即便招呼了宫女将药方取了出来,她看了看,没什么毛病就是一张治疗风寒的单子。将药方递回去她不紧不慢的说道:“这药方和澜儿想开的单子一模一样,既然如此也就不浪笔墨了。”

“你!”想不到她打的竟是这个主意,怕自己在药方上动手脚,索性借了御医的单子,倒是个聪明的,只可惜聪明得不是时候。

“我怎么了?”她眯着眼已然有些不耐烦了,这个孙贵妃磨叽了半天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个啥,自己看起来很闲吗?病她瞧过了,是不是就可以走了?

孙贵妃压下了自己的火气,又牵强的挤出笑脸来道:“本宫的意思是辛苦冥王妃了。”

“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冥王刚走没几天,冥王府还有些事需要澜儿回去操持,如果娘娘没有别的事,澜儿就想告辞了。”说着她起身便想走,不想孙贵妃却突然伸手来拦住了她。

“既然冥王妃特意来为本宫问诊,本宫又岂是知恩不报的人,冥王妃稍等片刻,本宫正巧有样东西要送于你。”

云惊澜知道她没安好心,正想拒绝,这孙贵妃却又朝周围的宫女使了颜色后转身走向了屏风之后,落葵靠近了她身边小声道:“王妃一定要小心,我看啊她肯定是要去使坏了。”她们自打入了贵妃的寝宫,吃的喝的皆不碰,已经足够小心了,但只要没出这宫门她们就不能有片刻的松懈。

忽然间那屏风后却传来一身怪叫,云惊澜心里一紧。(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八章 冤枉 很快,孙贵妃怒气冲冲的自屏风后走了出来,此时的她已然原形毕露再无半点伪善的笑意。

“本宫的玉簪不见了。”

她的玉簪不见了同自己有什么关系,云惊澜无语,既然大家都这样了她也懒得摆好脸色,当即冲孙贵妃翻了个白眼,“娘娘你再仔细找找,澜儿就先告退了。”

“站住!”孙贵妃一挥手,那些个宫女便围了上来,云惊澜愤怒的看向了她:“娘娘这是何意?是想软禁我?”

孙贵妃冷笑道:“本宫的玉簪不见了,冥王妃又这般着急着走,是否心里有鬼呢?”

云惊澜眉眼上挑,看她的目光像是看着一个被耍的野猴子,搞了半天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不过是支玉簪而已,澜儿再不济也是冥王的正妃,一根簪子我们还是不缺的,娘娘你未免也太小看天月的皇族了。”

“放肆!”她一甩衣袖端坐在椅子上:“那可是陛下送给本宫的定情信物,白玉做簪柄,镶嵌有南海鲛珠,珍贵得很,别说你,皇后都没有见过。此簪珍贵非常,本宫都不常戴,冥王妃初次见到,难免心动,若是你肯乖乖交出来本宫也可以网开一面。”

为了陷害她,这孙贵妃也是下足了血本啊,问题是她从进殿到现在就在那软塌旁边坐了会儿,连东西和茶水都没碰过,别说碰她的什么玉簪了,真是搞笑。

“既是这般珍贵到娘娘都舍不得戴,想必应是好好收藏起了才是,我又如何能碰得到呢?”

“你你你!你竟还敢狡辩!来人替本宫搜身!”

云惊澜躲开了走来的宫女:“放肆!我好歹是冥王府的正妃,娘娘是把我当做你贵妃宫里的下等宫女了?想搜身就搜身?”她可以确信,刚刚那么一会儿,孙贵妃也没有机会近她的身,即便想栽赃陷害,她也没有机会将那什么簪子藏在自己身上。

所以这些个来搜身的丫鬟倒是很有可能往她身上藏下,她可不傻。

孙贵妃眯着眼阴险的看着她,想不她一个区区庶女居然也懂得搬出自己的身份架子,她的确是没有什么资格去搜一个堂堂王妃的身子,她原本就是想趁机将玉簪放在她身上的,但看来云惊澜仿佛是早有防备她这一招。

孙贵妃也有些心惊,自己所有的想法都被这个臭丫头猜中的感觉真是十分的糟糕,但她以为防备着她藏东西这件事就能这么完了吗?

刚刚还一脸阴险之色的孙贵妃突然低了头捂住了脸,双肩抽动,随即便哭了起来,云惊澜看得好生无语,这殿里就她们二人,她这是哭给谁看呢?给她?哭一哭就将莫须有的罪名拦下?孙贵妃是傻的呢还是把她当圣母呢?

落葵等人一时半会儿也懵的,三人成防备装将云惊澜围成了一个圈,就怕这些个宫女欲行不轨,不过这孙贵妃非但没有下令让人来捉住她们,反而是捂住脸哭出声来。

这是闹哪一出呢?

云惊澜这下也看不懂她的意图了,只是紧皱了眉头死死盯着孙贵妃,她肯定有什么阴谋。

“那簪子对本宫来说十分重要,皇上的心已经不再这儿了,连个物件都不肯给我留下吗?冥王妃,本宫虽然从前待你不算好,但看在皇上的面子上,你便将簪子还给我吧。”一边摸着眼泪,一边还能抽泣着同她说这么一串话。

云惊澜真是惊叹于她的演技,被诬陷的是自己,这孙贵妃哭得倒是情真意切,她原本气色就不好,这么一哭,在场的人无不揪心起来,小鞠带头跪在了她面前:“冥王妃,那簪子是陛下送给娘娘的,娘娘一直很珍惜,看不到陛下的时候便会将簪子取出来睹物思人,王妃你快把簪子还给娘娘吧,那是娘娘的命根子啊。”

云惊澜真怕她扑过来将簪子塞给自己,连忙往后退了退,直至退无可退。

偏偏在这个时候那殿外传来一声喊话。

“皇上驾到。”

靠,搞了半天不是演给她看的。等她反应过来时却已经有些晚了,承启帝黑着一张脸走入内殿,瞧见的便是这贵妃宫里的宫女下跪在云惊澜面前,一旁的孙贵妃哭得近乎是肝肠寸断。

别说承启帝,连云惊澜见到这场面都觉得自己是犯了天大的错似的。

“怎么回事?”

见了他,孙贵妃像个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起身扑入承启帝的怀里,有些蒙圈的承启帝近乎本能的楼住了她的腰:“怎么了?”

孙贵妃抬起哭红的双眼盯着他道:“皇上……皇上送我的玉簪……不见了……”

承启帝倒是记得那支玉簪,当即脸色也十分难看起来。

云惊澜无动于衷只是打量起了承启帝,他的气色比前几日倒是好多了,难怪孙贵妃不用伺候他想起来找自己的茬了,不过眼下她却麻烦了,自己在承启帝那里的分量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同这个孙贵妃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这个局面就算是李皇后恐怕都要吃亏,不过唯一的优势是她身上没有被孙贵妃藏下玉簪,即便现在承启帝下令搜身她也是不怕的。

想到这里她不觉得挺起了背脊。

“好好的怎么会丢了?”

“臣……臣妾一向收得好好的,但今日臣妾身体有些不适便想让冥王妃来替臣妾诊脉,谁知道就这么一会儿便不见了。”孙贵妃一边抽泣一边还能吐字清晰的将这段话说完整,此言提到了云惊澜,承启帝也不得不抬头看向了她。

话中意思明显的不用思虑便可以认定了。

云惊澜也连忙摆出委屈的模样,这个时候她可不能硬碰硬,虽然承启帝不会偏心向她,但再惹他生气终归是不好的。

“娘娘兴许是放错地方了,澜儿也是第一次来贵妃娘娘的宫里,别说找个玉簪,就算是杯茶都找不出来的。”

承启帝想起了楚慕寒走前的话,不觉也皱起了眉头,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错误,他不会为难云惊澜的,但眼下这个情况却也有些麻烦。(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九章 憋屈 若是别的个什么饰品,她喜欢拿走就算了,那支玉簪对孙贵妃对他自己寓意重大,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给她带走的。

正是因为知道这支簪子的重要性孙贵妃才敢使出此计,原本她以为说出这段话后不管好赖,承启帝一定会让人先把云惊澜扣下再慢慢审问的,但现在身边的人不但没有斥责云惊澜反倒是低头看向了她,将信将疑道:“爱妃有仔细找过了吗?”

孙贵妃愣住了,承启帝居然不相信她的话?难道在他心里自己还不如这个黄毛丫头可信吗?当即也有些慌了。

她难道低估了云惊澜在承启帝心里的地位?虽然这几次三番的事来看,云惊澜都在承启帝这里挣得了好印象,但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和自己相提并论了。

见她不语,承启帝皱眉有些不高兴了:“朕问你其他的地方找过没?”

“找……找过了。”说着她又低声哭了起来,承启帝当下也有些不忍心了,“好了,朕在这里,自然会给你找出来的,你们围着冥王妃做什么,再去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漏掉的地方。”

承启帝发令,这些个宫女也只能去假意再翻找一遍。

云惊澜倒是看的明白,想起楚慕寒走前曾说让自己小心,承启帝那边他也有提前求过情的,她原本没将这话放在心上,现在看楚慕寒的话对承启帝还是有些影响的,如今他完全是看在楚慕寒的面子上想给自己一线生机的。

想明白了的云惊澜也稍微冷静了一些。

但等那些个宫女又搜查了一遍却还是没有见着玉簪,承启帝看她的目光也有些不善起来了,云惊澜知道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当即也抿着嘴,悄悄掐了自己一把,这手法第二次使用就不如先前好用了,挤了半天都没能挤出一颗眼泪来,看来下次她得研制一些苦情丹。

生活在这个吃人的地方,装柔弱是必须的,看承启帝就很吃这套,她一惯强势倒给人留的印象不太好。

“澜儿,你告诉父皇,到底是不是你拿了?你若喜欢,朕再命人打造一支送你,但这支玉簪意义非凡,不是你可以拿去的。”原本她救了太后他是准备给她赏赐的,但一时半会儿的他还没想清楚,若是她喜欢,他倒是可以费些心思再打造一支。

“父皇,儿媳自进了贵妃娘娘的寝就坐在软塌旁准备把脉,娘娘好意端来茶水糕点,儿媳怕娘娘凤体有碍耽误不得,连糕点都不吃,不信的话父皇可以去后院看看,兴许还能瞧见刚刚被倒掉的糕点呢,不过这么会儿功夫,儿媳哪里有时间取偷这发簪。”

承启帝不动声色的同自己身边的李公公使了个脸色,那李公公也不是孙贵妃的人,当即吓得孙贵妃脸色就有些难看了。

“倒是儿媳很是不解,既然是如此珍贵的玉簪,娘娘定然会好生收着,儿媳初来这地方也不熟,怎么可能这么会儿功夫就叫澜儿找到呢,虽然从前澜儿不懂事,惹恼了贵妃娘娘,但既是皇上所赠,也断然不该如此大意的。”孙贵妃怕了她倒不怕,既然她敢诬陷自己,也没必要给她留情面了。

想到孙贵妃从前对云惊澜的种种,承启帝不免也有些怀疑了。

“冥王殿下走了,眼看也入冬了,冥王府里又有一大堆事等着澜儿来处理,但听闻贵妃娘娘召见,澜儿也顾不得那些事就赶紧来了,却不想,娘娘……娘娘竟然要如此来诬陷澜儿,真是叫人好生伤心啊。”说她也故意低头下去擦了擦眼睛。

故意搬出楚慕寒,承启帝也同样有些不忍心,夹在中间的他最是为难。

很快小李公公悄声来向他禀告了自己的所见,承启帝听罢脸色很是难看,随后便意味深长的看向了孙贵妃,后者一惊,她设计的这一出,重点便是让皇帝看见,但现在这局面却突然对自己有些不利起来了。

“爱妃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后院他派人去瞧过了,诚如云惊澜若言,她来此十分的仓促,自是没有机会也没有时间去偷拿玉簪的,孙贵妃这种把戏也不是头一次使用了,当即也对她有些不满起来。

孙贵妃又大哭起来面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皇上难道是不相信臣妾吗?方才皇上也让奴婢们找过了,那玉簪确实是不在了,这宫里,除了冥王妃还能有谁去取呢。”

她一向紧张那只玉簪,承启帝心里也明白,刚刚找过了的确是没有,那这玉簪到底是在谁那里?皇帝陛下有些为难的看向了云惊澜,放她走委屈了孙贵妃?扣下她,楚慕寒回来岂不心寒?

云惊澜也瞧出了他的为难,当即也委屈的低头道:“儿媳知道父皇很为难,今天这件事澜儿若是不给个交代,走出去也难免叫人小看了我们冥王府,届时丢的也是父皇的脸面,若是父皇不信,便叫人来搜澜儿的身好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承启帝既怀疑云惊澜,也同样有些怀疑孙贵妃,虽然他的心里早有偏颇,但面上的公正做出来还是不难的。

见她点头,孙贵妃也露出了一丝笑容:“小鞠带冥王妃到屏风后面吧。”

“慢着。”云惊澜却是不答应了。

“怎么,冥王妃心虚了吗?”孙贵妃也当仁不让的将话顶了回去。

“父皇,儿媳不太放心这位宫女,还请父皇去将太后宫里的张嬷嬷请来吧,澜儿相信她定然是一个公正的人。”

去请张嬷嬷不是要惊动太后么?承启帝皱眉,张嬷嬷肯定是不能请的,但云惊澜不放心孙贵妃这里的人,小鞠也是不行的。

“太后身体不好,这等琐事就不要让她老人家操心了,既然澜儿怕小鞠有私心,朕去请皇后来吧。”

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云惊澜本也没指望张嬷嬷能请来,毕竟太后心里可只有承启帝,查出来不在她身上为难的可是皇帝,太后的心思就很明显了,她本就指望李皇后来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章 调查 很快李皇后便被请了过来,见了这局面不用问大概也猜到了,让自己所带的宫女将云惊澜领到了屏风后,三人看似心平气和的落座等结果,孙贵妃的心里却是十分焦急的,原本她的人去是可以将簪子塞到云惊澜身上的。

但现在明显是白用功了,李皇后的人不仅不会搜出簪子,恐怕还得落井下石踩她一脚。

很快那屏风后的人走来出来,宫女跪倒在地道:“启禀陛下,奴婢检查清楚了,冥王妃身上并无玉簪。”

承启帝又将目光看向了孙贵妃。

“可是玉簪就是不见了呀。”孙贵妃无奈只能抓住这点来反复强调,承启帝也不再纠结,“朕再叫人重做一支送你,冥王妃这里也找不到,你难不成还要叫她给你变出来?”这话看似是在维护云惊澜却又叫听的人十分的不舒服。

好似承启帝知道玉簪被她拿了在劝孙贵妃大气一点放手似的,云惊澜还想说些话却又被李皇后悄悄拉了拉。

孙贵妃当即没了声音,知道承启帝此番是打算放过云惊澜了,自己再多说恐怕要惹他生气。训完孙贵妃承启帝又将目光转向了云惊澜:“冥王妃也是的,贵妃好歹是你的长辈,方才让她搜身就没事了,非要闹成这样,成何体统,这种事朕不希望看到还有下一次。”

云惊澜咬牙憋屈到内伤,明明什么都没搜出来,怎么还像是她的错一般,她退一步是给皇帝面子,结果不仅没得他的感激,反倒是将她训斥了一顿,差点就没忍住指着孙贵妃的鼻子大骂起来。

但最终她还是忍住了,楚慕寒不在,自己即便受了这等委屈也是无人去说的,吃一暂长一智,她向来不大度,这些事她都在心里记得清清楚楚的。

“澜儿知错了。”

“知错就行,你先回去吧。”

“是。”

领着丫鬟出了贵妃寝宫,她终于不用再憋着当即脚下生风匆匆便要出宫门,却不想这个时候有人在背后叫住了她,云惊澜扭头满面怒容倒是把李皇后吓了一跳。

她走过来摇头无奈:“你父皇偏心孙贵妃你又不是不知道,还同她争什么?这一次他不对你过多追究,想来也是因为冥王。”

“知道了。”因为楚慕寒她能脱身已然是最好的结局了。

“你也是的,知道她怀什么心思还敢私见她,你父皇说得也不错,这种事不希望再有下一次了,知道了吗?”

她曲腿行了行礼恭敬道:“是,多谢皇后娘娘提点,今日之事还多亏娘娘,若不是娘娘,澜儿怕也是麻烦大了。”

“本宫可听说你一开始找的张嬷嬷?”

云惊澜笑笑:“太后心向皇上,张嬷嬷来了也未必会帮我,但搬出了太后,父皇大概也不好随便找什么来了。”

李皇后又点了点头:“你倒是个明白的,怎么这次就这么糊涂上了孙贵妃的当呢。”

她摸着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大约还是有些太过自信了,这一次她终于还是为自己的轻敌付出了代价,不过好在她还有机会去弥补,“澜儿是想她们瞧着冥王走了,便觉得这是个好时机,但若是我给了她们一个下马威,想必这个冬日也会好过一些,不过明显是我轻敌了。”

“是啊,这个孙贵妃制霸后宫这么些年,宫里可是她的天下,如今冥王不在,你更应该小心谨慎才是,若有需要你可以来找本宫。”

云惊澜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这个时候还能对她说这话的人着实已经不多了。“多谢皇后娘娘,王府中还有事,澜儿就不便叨扰了。”

李皇后点了点头,心里也没明说,她此番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宫里也不是个说话的地儿,是得放她回去了。

“去吧。”

云惊澜行礼告退,这条通往宫门的路她从未觉得有过如此的漫长,好不容易终于上了马车,落葵等人憋了一肚子的火这时才发泄出来。

“皇上明明都看出孙贵妃是故意的,为什么还要这样说王妃呢。”

云惊澜叹气:“我们是小看了孙贵妃在皇上心里的地位,只要她这座大山屹立不倒,我们就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难道就这么放过她了?”紫苑很是不服气,她开始就被小鞠说要掌嘴,那也就罢了,最后她们竟还敢来搜王妃的身,这么侮辱人的事,她们绝对不能忍。

云惊澜闭上了眼睛靠在车壁上,陷入了沉思,楚慕寒这走了不过短短几日,这些人便已然明目张胆的滋事,以后漫长的日子她应该怎么度过?

难不成她真的要全盘忍受下来?前有孙贵妃云婉钥孙氏,后又有景瑞雪这藏在暗处的小人。

她必须尽快让自己强大起来了,从前楚慕寒在的时候,什么事都是他来替她做主,为他争风挡雨,如今他不在了,她能依靠的也就只有她自己了。

放任这些人来欺负自己?

那怎么可能,她向来瑕疵必报,这次也不例外,不过眼下也实在没什么好时机,李皇后说得不错她应该少进宫,皇宫毕竟是孙贵妃的地盘,她来她的地盘找事,当然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楚子晋的婚宴了。

还有个景瑞雪,她的事到现在也还没查清楚。

“回去后,你们一起去查一查景瑞雪,我倒是好奇,她一个官家小姐是如何在帝都买通人手的,这点查到了,我们或许也能效仿呢。”毕竟楚慕寒不在了,她能使用的也就只有这个几个丫鬟,到底还是薄弱了些。

“是,奴婢们把王妃平安送回去了就去办。”

果真这个三个丫鬟一到冥王府就没个人影了,阿悄将她迎了回去还有些莫名其妙,但见云惊澜脸色十分难看,也知道此行一定又是被孙贵妃刁难了,当即也不想让她烦心多问,只是安静的煮了些热汤端来。

云惊澜双手捧着热汤,那热流从指间蔓延到了心底,突然也不觉得那么委屈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一章 挑拨 落葵等人的消息还没查出来,云惊澜却觉得有些无聊,想起了许久没有打扫的暗室,反正她也心烦,打算给自己找些事做。

密室这个地方阿悄他们是不知道的,她避开众人鬼鬼祟祟的溜了藏书阁,悄悄的打开密室将木桶和帕子一起带入后还嫌不够,又悄悄的搬来一张新毯子。

将灯笼点上,密室内比外面会稍热一些,不过好在是冬天也不觉得难受,先将原本床上的被子打包收好,重新将自己带来的毯子铺上,她又脱了外套放在毯子上,挽起袖子便开始擦书柜。

上次她来打扫的时候天气还算热加上楚慕寒在外守着,这密室大门也就这样敞开着倒不算呛人,眼下虽然有些刺鼻,好歹没上次那么脏,倒也能忍受。

原本在冬日,她带来的水是冰的,十指没入的时候还会有些冻手,但稍微忍一忍也就习惯了,反倒是因为运动身上暖和了起来,这种热由内而外可不是抱个汤婆子能比拟的。

她干劲十足的将书柜擦了干净,最后又将桌子也一并擦了,做完这些她仍是精神满满,索性又将书柜上的书重新规整了一遍,反正楚慕寒也不看这些书,都是她的。

看着焕然一新的密室她心里满满都是成就感,在楚慕寒走她一个人仿佛度日如年,难得找些事来做,竟也会觉得疲累,她随手翻下一本书,便脱了鞋子上了床,大约是运动过后总易犯困。

云惊澜睡意朦胧间却又突然听得碰的一声巨响,她吓了一个激灵,第一反应居然是有人在开密室的门,待她冷静下来才发现在真的有人被撞在了密室的门板上,她蹑手蹑脚将耳朵贴了上去,却听得门口传了声音。

还格外的清晰,冥王府的人太多她不能每一个人的声音都记住。

说话的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主子交代你的事你几次三番都失败还想狡辩?”

随后又听得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这个冥王妃实在很邪乎,什么毒都难不住她,奴婢也实在没有办法啊。”

想对她下毒?她的血可比他们这些人都毒,伎俩未免也太低级了吧?她不做声,只是安静的想听听这两人还会说些什么,虽然看不见,总归会把称呼说出来吧。

这个女人有机会向她下毒,她倒是要仔细审查一下到底是谁了。

“哼,你不是号称无毒不侵的吗?”

“这个……”

“主子付了你这么大笔酬金可不是让你来这儿养老的。”

养老?

她脑子里想起了一个人,不会吧,她居然也是别人的奸细?云惊澜眉头深锁,她原本以为这冥王府里能拔掉的都给拔掉了,却不想还有这么多人。

如今这两人就在她眼皮子底下讨论起了如何的对她下毒,倒是讽刺得很。

“知道了,明晚奴婢会再试一次,若失败倒是不用主子交代,奴婢自然会自行了断。”

“希望如此!”男人气势汹汹的说完随即又归于安静,那女人*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听得她嘟囔,这面墙的声音怎么怪怪的。

云惊澜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好在这人也没做多想,很快便走了出去。她干脆在密室里睡了个午觉确定无人后才从密室总走了出来,顺带带上了那条发霉的被子。将地上检查了一番,丝毫都没有发现痕迹,那个女人她倒是猜出来了。

只是这个男人还有些麻烦,想不到密室竟然还会有这个作用。

她四处游走了一番想要查看藏书阁有没有被留下证据,这个时候阿悄寻她不得却找了过来。

“王妃你在里面吗?”

“恩进来吧。”正巧这被子和木桶她一个人也搬不出去,阿悄闻声走了进来,见到地上扔着的发霉的被子也不免有些惊呆了。

“这是个啥?”

“打扫卫生翻出来的,你拿去扔了吧,估摸着洗出来也没什么用了。”她一本书一本书的翻过,倒是没有在意。

“是。”阿悄得了令便有些嫌弃了抱起了被子,待到她将被子扔掉后重新返回却见云惊澜还在翻书,那模样不像是在看书的内容,倒像是看书里有没有夹着什么东西。

“王妃你在找什么要不要阿悄帮忙?”

她摆手说不用,又突然瞧见了门外的那颗常青树,“那里有桶水你拿出去浇数吧。”

阿悄又乖乖的拧着木桶去浇树,不过这一边浇树她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来,藏书阁每天都有人来打扫,自然也不会这么脏的,可这水……

摇了摇头,王妃做事自然有她的深意,她不愿说自己也就不便多问了,浇完树她领着木桶回来,云惊澜这次真相信这些书本里的确是没有夹书信之类的东西,这些人交接的时候就靠面对面交谈吗?他们也不怕曝光?

放下木桶的阿悄还跃跃欲试的想来帮忙:“王妃你想找什么,让奴婢来帮你吧?”

“好了没事了,木桶就放这儿我们走吧。”

阿悄应了声忙跟在她身后,两人说着话就要往宁园走去,穿过了走廊转角却又突然听见了人声,云惊澜也没有听墙角的爱好,不过既然提到她了那姑且听一听也无妨。

她拉了阿悄停下了脚步。

那嚼舌根的是两个丫鬟,云惊澜向来只顾好自己的宁园,别的事她也不管,这些个丫鬟她也不认识。

那两人站在墙角聊天。

“我听说昨天王妃进宫被贵妃训斥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还能为什么,听说是拿了贵妃娘娘的簪子。你也知道咱们这个王妃的出身,不过就是个庶女,以前在娘家就喜欢偷大小姐的东西,这会儿还是没学好。”

话听到这里阿悄就有些怒了,便想冲出去同人理论,不过却被云惊澜拦了下来,她倒觉得奇怪,她平日里也不过问这些个丫鬟的事,好端端怎么就得罪她们了,还是这里面有人故意想搅乱冥王府的平静?

她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却示意阿悄安静。

第三百九十二章 滋事

问话的丫头有些迟疑的说道:“不会吧,虽然是个庶女,但好歹也是尚书府家的小姐,不至于如此没见过世面吧,我瞧着那位孙贵妃也不是什么善茬。”

那刻薄的丫鬟又道:“尚书府家的又怎么样,不照样是个庶女,平日里啊好东西都是嫡小姐的,这会让当然人妒忌了, 再说孙贵妃好歹也是个长辈犯不着同她一个小王妃一般见识吧。”

字字句句可都是向着孙贵妃的,云惊澜算是听明白了。

楚慕寒在的时候她不管冥王府的事,他一走这些个阿猫阿狗就开始骚动了,想藏在暗处滋事挑拨了。

“说得也是呢,孙贵妃那什么身份,怕也是瞧不上我们这个王妃的。”三言两语便将这丫鬟说服,两人嬉闹着又说起了八卦。

“不过话说回来云府的那个嫡小姐也挺厉害的,这还没成婚呢,孩子都有了,虽然没有明说,陛下既然赐婚了,自然也就是湘王殿下了。”挑事丫头却是个不简单的,桩桩件件都要往云惊澜伸手扯过来。

“就是呢,为了嫁给湘王也真是不折手段,我瞧着那大小姐的模样也挺一般的,要不是这样凭她也配嫁给湘王。”问话的这个也是个没长脑子的她说什么自己也就应承什么。

云婉钥虽然是个蠢货,但也是帝都数一数二的美人儿,这两个丫鬟未免也大言不惭了吧,好在她同云婉钥也水火不容犯不着为她出气,这冥王府都传成这样,外面的闲言碎语也可见一斑,云婉钥近来怕也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不过大小姐这么厉害,三小姐嫁入我们冥王府这么久了却一直没有动静,别是个有毛病的主吧。”说着这两人笑了起来,仿佛看到别人不能生养她们就很振奋似的,同是女人,心思怎么就这般毒辣呢。

这一次阿悄再也忍不住跳了出来:“你们两个贱人说什么呢?”

那俩丫鬟见了她也是吓了一跳,人阿悄倒是认识,从前和她一块儿做事时就爱嚼舌根,现在更是过分了,自从她成了云惊澜的贴身侍女,比这两人身份也高了一点,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眼下被阿悄称呼为贱人,这俩人当即也不给她面子讥讽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阿悄姑娘。”

阿悄咬着下唇,“阿语你平日里说说外人也就罢了,今日竟敢如此诋毁王妃,我看你是活得不赖烦了!”

被称做阿语的人白了她一眼道:“怎么我难道说错了,王妃她能生养吗?”

“你!”阿悄气急便一把冲了过来揪住了她的头发,虽然同是不会功夫的,但阿悄好歹和茯苓她们呆得久了,打这么一个普通丫头还是没有问题,问题就是这丫头旁边还有个人,阿语招呼了下便成了二打一。

云惊澜就站不住了,背后论人是非也就罢了,欺负她的人当她是死了吗?

“住手!”她一露面,那两丫鬟当即便吓得一脸惨白的松开阿悄跪倒在了地上。

“王妃恕罪!”

“恕罪?恕什么罪?是恕你们诋毁我不能生养呢,还是恕你们以下犯上欺负阿悄呢?”

两人连忙将头磕得碰碰作响,云惊澜厌恶的看了这二人一眼,看来这冥王府她势必要管一管了,虽然她从来没有将这里当做是家,但作为自己的避风港,破破烂烂的可不好。

“本王妃也不稀罕这两条贱命,回去收拾东西去账房先生那里把月钱结算清楚,若是明天还让我看见你们,到时候可就不是走人这么简单的了。”

被称做阿语的人连扑带爬的抱住了她的腿:“王妃,奴婢知错了,求王妃再给奴婢一个机会!”

云惊澜低头捏起了她的下巴,脸上带着鄙夷的笑意,这到是个有几分姿色的,只可惜不知道她主子是谁,一个美人计的苗子生生变成了长舌妇。

“给你个机会也不是不可以,说说看,你是谁派来的?”

阿语瘫坐在地,当即便没了声音。

另外个看来是被她洗脑的对象,但这种人没有脑子,热爱跟风,她也不愿意留着了。

将这二人轰出了王府,阿悄觉得大快人心,她从前就遇见了几次了,那时候阿语还没这么过分,不过嘲讽她两句,现在竟然敢公然搬弄王妃的是非了,也是活该。

云惊澜却有些闷闷不乐,阿悄以为她还在为那二人谈话的内容烦心组织了好一会儿的语言才开口道:“王妃不要把那种人的话放在心上,她们就是纯粹妒忌你的。”

云惊澜还在捉摸着藏书阁里的那个人怎么对付,对于她这不痛不痒的安慰也只是点头没有上心,阿悄见她点头便趁热打铁又道:“孩子这种事也是要看缘分的,王妃同王爷成婚才这么会儿,来日方长还有的是机会呢。”

云惊澜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你以为我是为这事不开心的?”

说起来倒不是第一次提这个事了,她记得之前楚慕寒也半说笑似的提过,难道一个女人的一辈子就只能有这么点追求了吗?

“啊……是阿悄多嘴了……”

她真是哭笑不得,不过这个世界未婚先孕是天大的错,不能生养也是天大的错,楚博文不是一直以端王妃无所出才搞出那么多事来的吗,楚慕寒这家伙也不会也有这个心思吧,想想他走之前那阴阳怪气的一段时间就觉得有些生气。右手握成拳头敲在了左手手心之上。

“我算想明白了,感情是这么回事儿,等他回来我可得好好给他上一课。”阿悄正莫名其妙的看她,云惊澜又扭头对上了她的视线,被这么明亮的一双眼睛瞧着,竟还会有些心虚。

“这个事情也不能全怪我啊,你们王爷身体那是特别的不好,能活下来就不错了,继承者还是看缘分吧。”三言两语她把这责任推给了楚慕寒。

阿悄低头默默不语,这个吧,不管怎么听同阿语等人的话也有些半斤八两的意味,若是别的什么个王爷,云惊澜这话是要被罚的,但楚慕寒倒应该是不会介意的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二章 滋事 问话的丫头有些迟疑的说道:“不会吧,虽然是个庶女,但好歹也是尚书府家的小姐,不至于如此没见过世面吧,我瞧着那位孙贵妃也不是什么善茬。”

那刻薄的丫鬟又道:“尚书府家的又怎么样,不照样是个庶女,平日里啊好东西都是嫡小姐的,这会让当然人妒忌了, 再说孙贵妃好歹也是个长辈犯不着同她一个小王妃一般见识吧。”

字字句句可都是向着孙贵妃的,云惊澜算是听明白了。

楚慕寒在的时候她不管冥王府的事,他一走这些个阿猫阿狗就开始骚动了,想藏在暗处滋事挑拨了。

“说得也是呢,孙贵妃那什么身份,怕也是瞧不上我们这个王妃的。”三言两语便将这丫鬟说服,两人嬉闹着又说起了八卦。

“不过话说回来云府的那个嫡小姐也挺厉害的,这还没成婚呢,孩子都有了,虽然没有明说,陛下既然赐婚了,自然也就是湘王殿下了。”挑事丫头却是个不简单的,桩桩件件都要往云惊澜伸手扯过来。

“就是呢,为了嫁给湘王也真是不折手段,我瞧着那大小姐的模样也挺一般的,要不是这样凭她也配嫁给湘王。”问话的这个也是个没长脑子的她说什么自己也就应承什么。

云婉钥虽然是个蠢货,但也是帝都数一数二的美人儿,这两个丫鬟未免也大言不惭了吧,好在她同云婉钥也水火不容犯不着为她出气,这冥王府都传成这样,外面的闲言碎语也可见一斑,云婉钥近来怕也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不过大小姐这么厉害,三小姐嫁入我们冥王府这么久了却一直没有动静,别是个有毛病的主吧。”说着这两人笑了起来,仿佛看到别人不能生养她们就很振奋似的,同是女人,心思怎么就这般毒辣呢。

这一次阿悄再也忍不住跳了出来:“你们两个贱人说什么呢?”

那俩丫鬟见了她也是吓了一跳,人阿悄倒是认识,从前和她一块儿做事时就爱嚼舌根,现在更是过分了,自从她成了云惊澜的贴身侍女,比这两人身份也高了一点,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眼下被阿悄称呼为贱人,这俩人当即也不给她面子讥讽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阿悄姑娘。”

阿悄咬着下唇,“阿语你平日里说说外人也就罢了,今日竟敢如此诋毁王妃,我看你是活得不赖烦了!”

被称做阿语的人白了她一眼道:“怎么我难道说错了,王妃她能生养吗?”

“你!”阿悄气急便一把冲了过来揪住了她的头发,虽然同是不会功夫的,但阿悄好歹和茯苓她们呆得久了,打这么一个普通丫头还是没有问题,问题就是这丫头旁边还有个人,阿语招呼了下便成了二打一。

云惊澜就站不住了,背后论人是非也就罢了,欺负她的人当她是死了吗?

“住手!”她一露面,那两丫鬟当即便吓得一脸惨白的松开阿悄跪倒在了地上。

“王妃恕罪!”

“恕罪?恕什么罪?是恕你们诋毁我不能生养呢,还是恕你们以下犯上欺负阿悄呢?”

两人连忙将头磕得碰碰作响,云惊澜厌恶的看了这二人一眼,看来这冥王府她势必要管一管了,虽然她从来没有将这里当做是家,但作为自己的避风港,破破烂烂的可不好。

“本王妃也不稀罕这两条贱命,回去收拾东西去账房先生那里把月钱结算清楚,若是明天还让我看见你们,到时候可就不是走人这么简单的了。”

被称做阿语的人连扑带爬的抱住了她的腿:“王妃,奴婢知错了,求王妃再给奴婢一个机会!”

云惊澜低头捏起了她的下巴,脸上带着鄙夷的笑意,这到是个有几分姿色的,只可惜不知道她主子是谁,一个美人计的苗子生生变成了长舌妇。

“给你个机会也不是不可以,说说看,你是谁派来的?”

阿语瘫坐在地,当即便没了声音。

另外个看来是被她洗脑的对象,但这种人没有脑子,热爱跟风,她也不愿意留着了。

将这二人轰出了王府,阿悄觉得大快人心,她从前就遇见了几次了,那时候阿语还没这么过分,不过嘲讽她两句,现在竟然敢公然搬弄王妃的是非了,也是活该。

云惊澜却有些闷闷不乐,阿悄以为她还在为那二人谈话的内容烦心组织了好一会儿的语言才开口道:“王妃不要把那种人的话放在心上,她们就是纯粹妒忌你的。”

云惊澜还在捉摸着藏书阁里的那个人怎么对付,对于她这不痛不痒的安慰也只是点头没有上心,阿悄见她点头便趁热打铁又道:“孩子这种事也是要看缘分的,王妃同王爷成婚才这么会儿,来日方长还有的是机会呢。”

云惊澜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你以为我是为这事不开心的?”

说起来倒不是第一次提这个事了,她记得之前楚慕寒也半说笑似的提过,难道一个女人的一辈子就只能有这么点追求了吗?

“啊……是阿悄多嘴了……”

她真是哭笑不得,不过这个世界未婚先孕是天大的错,不能生养也是天大的错,楚博文不是一直以端王妃无所出才搞出那么多事来的吗,楚慕寒这家伙也不会也有这个心思吧,想想他走之前那阴阳怪气的一段时间就觉得有些生气。右手握成拳头敲在了左手手心之上。

“我算想明白了,感情是这么回事儿,等他回来我可得好好给他上一课。”阿悄正莫名其妙的看她,云惊澜又扭头对上了她的视线,被这么明亮的一双眼睛瞧着,竟还会有些心虚。

“这个事情也不能全怪我啊,你们王爷身体那是特别的不好,能活下来就不错了,继承者还是看缘分吧。”三言两语她把这责任推给了楚慕寒。

阿悄低头默默不语,这个吧,不管怎么听同阿语等人的话也有些半斤八两的意味,若是别的什么个王爷,云惊澜这话是要被罚的,但楚慕寒倒应该是不会介意的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三章 消息 两人回了宁园,落葵等人的消息倒是查到了,云惊澜收了脸色的笑意,将三人领入了房里,茯苓经过这么些时间的调整身体倒是好多了,只是被云惊澜叮嘱这少做运动,眼下能跑能跳没个什么大毛病,现在也同紫苑三人站在一起听从她们的报告。

“所以说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紫苑结合了一下先前打听的消息道:“不久前埋伏我们的的确是江湖人士,而且个个身手不凡,按理说景瑞雪一个官家小姐也不会同这些人有什么交情,但是她是找了一个中间人。”

“中间人?”云惊澜挑了挑眉。

“是的。”落葵接下了话,紫苑便闭了嘴只是以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落葵便也不推让,当即解说起来:“帝都的达官贵人其实没几个干净的,大多手里都拽着人命,但人却也不算他们动手杀的,是买通这个中间人去联系江湖人士做的。”

云惊澜想了想,大概是这些个江湖人士做杀手赚些酬劳,但这种事说出去在江湖上必然是会被鄙夷的,所以他们只能隐秘形式,这个中间人的作用就尤其重要了。

“但这样,京兆尹没有查这个中间人吗?”

“其实说是中间人,他们是几个人组成的小组织,无人知其姓谁名谁,加之几个人又常常更替出现,京兆尹即便动过查他们的心思也查不出个头绪来,别说他了,连大理寺都没有办法,何况这中间人手中握有大量高官贵族的证据,这些人自然也是要阻挠的,于是中间人就这么畸形的存活下来了。”

真是黑暗啊。她低头转着茶杯,中间人的存在古往今来都有,但是景瑞雪又是怎么联系他们的呢,难道……景嵩也做过这种事?所以才能同他们有所联系,这个可说不准,搞不好楚慕寒也知道这个中间人的存在,想想就有些后怕。

“看来是这个景瑞雪拿钱买通了中间人请来江湖人士做杀手了?”

三个人异口同声的恩了声。

那这个可就麻烦了,这样一个隐秘的组织,想找他们做事必然是要花高价钱的,她唯一的存款在上次对付玉儿时已经花光了,如今让她来效仿景瑞雪却是有些难。

毕竟对方是一个尚书府的掌上明珠,何况景夫人也是名门之后,娘家给予扶持不少,景瑞雪过的生活可一点都不比云婉钥差,云婉钥的财力她都比不上更别说这个景瑞雪了。

唉,云惊澜幽幽的叹了口气,苦着脸道:“查到了也没有办法,我好穷的,连给你们零花钱都拿不出来了。”

“额……王妃现在冥王府的女主人,府里的东西都是你的啊。”阿悄如此开解道,她倒不是想要云惊澜的赏钱,智商觉得堂堂一个王妃,她过得也实在寒酸了一些,衣服是楚慕寒给她买的,首饰是云家的陪嫁和宫里赏赐的,她自己对这些漠不关心,整日吃吃喝喝也不用花钱,如今和景瑞雪比起来着实拮据了。

这种话在玉儿找上她时便已经听说过了,那时候她没有动过这心,现在更没有。

她想要站在楚慕寒的身边而不是做一个依附他的米虫,所以这冥王府的家低是他一手打拼下来的,她都无心去动,虽然楚慕寒也表示过她喜欢什么便可以都拿去,但她就是做不到,甚至于她心里有些反感这样的说词。

大底是因为自己并非土生土长天月人的缘故,她既对给冥王府生个继承者不热衷,对算计楚慕寒的家产更没什么兴趣。从前她也活得好好的,难不成到这里就要变成一个伸手问人要钱花的人了?

这可不成。

“他的是他的,我的是我的,虽然他人是我的,但他的东西却未必是我的,懂了吗?”

阿悄听得云里雾里,落葵等人也听得云里雾里,但意思还是听明白了,就是她不愿去动用冥王府的家产,可是这样的话,她拿什么去和景瑞雪竞争呢。

“可是不动冥王府的东西,王妃拿什么去买通人手呢。”几个人丫鬟面面相觑,她们毕竟只有五个人,可不上江湖人士的四通八达。

云惊澜眨了眨眼睛,她是不能去给别人行医了,被抓住她就完蛋了,不过她还可以制药啊,药园的材料那么多做药丸成本也不高,不过就是收益也不怎么高,她可以先攒着日后再扩大投资找个明面上的人替她开个药房也不错。

有了这主意她摸着下巴开始思考起来什么药好出售了,不过想以此来对付景瑞雪是有些不大可能的,目前来说她也不急着用人,这银子可得要赚了。若是以后有一天楚慕寒也烦她了,她就拿着自己赚来的银子带着红姨娘去云游江湖,犯不着到时被他以金钱打发了。

说动便动,招呼了紫苑等人下去休息,她移步到了药园,将能收成的草药全都收了起来,不过冬日的阳光不太好,放窗台阴干也需要个时日,这富裕的时间里她也没闲着,冥王府的这一摊子事儿她也要管了。

虽然她不想动楚慕寒的钱,总也不能拿来帮敌人养奴婢吧。她领着茯苓逐个将王府里的人摸了清楚。

但在那之前,先前在藏书阁听见的要给她下毒的人倒是来了。

厨房的李妈妈。

宁园这边有个紫苑,做饭手艺还不错,她对吃的要求也不高,三两个菜便能过活,也就楚慕寒来的时候排场会大一些,楚慕寒走后,厨房那边就闲了,做的饭也就是王府的奴才们自己吃。

但这会儿这个李妈妈就非要端来酱烤鸭说是王爷走前下令要给她好好补补的。云惊澜破天荒的也没有拒绝,只管叫阿悄将人领了进来。这位李妈妈据说在楚慕寒还是个小皇子的便留在他身边照顾的老人,对于她,楚慕寒从来没有怀疑过,自然云惊澜也没有怀疑过。

偏偏那天她又刚好听见了。

她托着脸将人仔细打量了一下。(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四章 扫除 按说李妈妈这个人也不可能会这么轻易被人买通的,她想不明白,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这个李妈妈,可能是有人假装的,对此她提前对擅长易容的紫苑打过招呼,等李妈妈来时仔细瞧瞧她是不是假的,如果真是假的,她们也不能打草惊蛇还的想办法把人揪出来,如果是真的,那也更麻烦了,李妈妈对楚慕寒来说不是一般的奴仆,杀不得也放不得,到时再说吧。

端了酱烤鸭来的李妈妈热切的看着她,云惊澜虽然提起服用过解毒丸,但无毒不侵的那个称号还是让她有所防备,这酱烤鸭她自是不会吃的,只是慢条斯理的又同她说了些有的没有,顺道想要打听楚慕寒小时候的事。

这些话她问当然么什么问题,作为同床之人追问一下丈夫儿时的趣事也不奇怪吧?但李妈妈一个都搭不上来,只说年纪大了记不清了,她就忍不住好笑,真是编都懒得编啊,不用紫苑确定她就知道了,这个人是假冒的。

这个冒牌货却还兢兢业业的催促她来吃酱烤鸭,云惊澜捏切一块在她期待的目光中张开了嘴,下一秒却又迅速的伸手过来捏住了她的下巴将酱肉塞肉的她的嘴里,落葵和辛夷会意上前便捂住了她的嘴迫使她吞了下去,最后再由紫苑伸手过来解开了她面具。

冒牌货被噎得一脸酱色。

“说吧,李妈妈在哪里,说出来我还可以让她们松手给你吃解药的机会。”

“哼,今日栽在你手里算我倒霉,这个李妈妈,等你到了阴曹地府再去问她到哪里去了吧哈哈哈!”

云惊澜心里颓然也感到一阵无力,她对李妈妈实在没什么感情,但想到楚慕寒回来发现她已经不在了,应该也会十分的难过吧。

“落葵把她绑起来,这些酱烤鸭也都喂她吃了吧,自己下的毒,自己来品尝吧。”

一个时辰后,那房里人的已经变成了一具僵硬的尸体,又吩咐落葵等人将尸首处理掉,她心情不佳便早早睡下了,这个人的生死她真一点也不在乎。

她是被自己毒死的,关她什么事儿,只是她有些介怀于李妈妈的死,甚至于连她葬生何处都不知晓,这个世界就这样吧,若不是她偶然发现这件事,大家连李妈妈已死都不知道。

第二日,她起了个大早,又叫落葵同茯苓去将管家和账房先生护院全都叫了大厅。

对于她突然将人聚在一起,这三位也是莫名其妙。

云惊澜也懒得同他们过多解释,只是将手中一份整理出来的名单递给了管家。

“王妃这是?”

“哦,我这几日查看了一些王府的账本,特别是厨房这边,我的吃住都是这几个丫鬟负责,本也没什么支出,这个月王爷出兵在外,为何厨房这边的支出比起王爷在时还只多不少呢。”她眯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三位头顶发麻。

账房先生首当其冲的第一个被开刀,连忙跪倒在了她面前:“王妃!这个事……这是……”

“恐怕先生你也说不清楚吧,你们是觉得王爷走了无法无天了,还是根本没把我这个王妃放在眼里呢?”

“奴才不敢。”那账房先生扯着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当然说不清了,这其中不仅是被王府的这个几个吃掉了,自己还拿了回扣。

“我若是不查恐怕这冥王府还等不到王爷回来就得被你们这些个蛀虫挖空了。”

你们这些蛀虫……

管家和护院也连忙跪了下来。

“三位都是冥王府的老人,王爷不在我确实不好把你们怎么样,但你们做事也要动动脑子,冥王他是傻的吗?财政上这么大个空缺他会怎么想?我如今提出来了,你们自己说说该怎么补洞吧。”

管家小心翼翼的打量起了她的脸色:“王妃,这个……怎么补?”

“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呢?”她好笑又好气。

“奴才不敢。”管家想了想,她也不啃声这明显等着自己开口呢,他又看了看那份名单道:“这冥王府里却是有些人可有可无,特别是王爷走后,那些个丫鬟整日也无所事事,倒光给厨房增加麻烦了。”

云惊澜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倒也不笨嘛,见她点了头,管家心中一喜,这便欢喜的将那份名单折好放在怀里,账房先生同护院跟着他便要退出,云惊澜却又忽而开口了。

“赵护院难道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护院背脊一僵,账房同管家又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你们俩先去处理这些事,我同护院有话要说。”

能一拳头把那冒牌货打到墙上的可不是什么平常人,凭那人恭敬的态度这个人的身份自然也不算太低,是谁不是很明显了吗?

“李妈妈已经死了,这个事你知道吗?”

“什么?李妈妈死了?”护院还一脸震惊,想必把这冒牌货弄进了他功不可没,这会却还能演得这么以假乱真也真是难为他了。

“是啊,真的假的都死了。”她敲着桌子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这护院心里也就明白了,她说真的假的都死了,看来是事迹败露了,这臭婆娘死也不死干净点,还拉他来垫背。

“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他倒是个干脆的,也不求饶,自己就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死样子了。

“我杀你剐你做什么,我又没这癖好,不过你若是肯告诉我指使你们的是什么人,兴许我可以让我这几个丫鬟护送你出帝都。”

“犯不着!”护院被抓了正着,倒是硬脾气起来了,这会儿跪也不跪了,说话还贼大声,阿悄有些不高兴:“你这人,王妃好意给你机会,你还真把自己当颗葱了。”

云惊澜没有拦住她,说到底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卧底的,一点都不带反驳,也是奇葩得很。

“各为其主罢了,若是阿悄姑娘被人抓住了,想必也会是我这个样子。”(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五章 恶意 他这样说她倒是忍不住对此人产生了几分欣赏的态度,算个硬汉,可惜不能为她所用了。

“你走吧。”

护院愣了愣,疑心自己听错了,她这是要放她走?

“我放过了你,你家主子倒未必会轻易放过你,所以你回去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你这人也不错,我倒是不想为难你了,只是以后你若再踏入冥王府就格杀勿论!”她眯着眼警告道。

护院走后,管家同账房又雷厉风行的将她拧定出的名单执行完毕。

当下便除去了一批人。

这其中有景瑞雪的人,也有端王、翼王的人,这些人回去后各自禀报自己的主子,端王翼王却因和云惊澜解除不多看她平日里看着大咧咧的,不像是心机深沉的人。也只觉得这是个巧合罢了。

少了这样的机会倒也没什么,毕竟楚慕寒眼下不在帝都了,监视云惊澜也是没有意思的。

但到了景瑞雪面前却不这么觉得了,云惊澜什么人她自是十分的清楚,她可不相信云惊澜是那种会无端做此事的人。

云惊澜一定是觉察到了什么才会做出这种动作,而且被赶的人也不止这么一两个,恐怕别府安排的细作也被她揪出来了。

“既然如此你就先留在景府吧,有事我再吩咐你。”

“是多谢主子。”

月汇瞧见了这从她房门中走出去的人有些诧异的迎来问道:“小姐,这个人不是冥王府的吗?”

“是啊,我派去的人,大概是被发现了。”

“那冥王妃有所察觉了?”

景瑞雪点了点头,这事她也头疼得很,于是便伸手来揉了揉太阳穴,月汇连忙放下了手中的茶壶来替她按摩头部,“小姐一定是累了吧。”

她又睁开了眼睛:“也不累,就是有些麻烦了。”云惊澜还活得活蹦乱跳的她怎么可以说累呢。

“那怎么办?想办法再安插一个人进去吗?”月汇皱眉小心翼翼的提了个想法,景瑞雪却摇了摇头:“暂时不着急,她既然防备想必现在的冥王府必然是密不透风的,好在湘王的婚期快到了,云惊澜既是云家的女儿,哪怕她同云婉钥不和,也必然会出席的,何况到时冥王不在,我倒想看看还能有谁来护她。”

月汇听她这话却突然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人在的话自然是会护着云惊澜的,只是当着景瑞雪的面她却不敢替这个名字,只附和道:“没错,看来小姐是已经有主意了。”

景瑞雪得意的挑了挑眉,心里当然已经有了主意,她可不像云惊澜,什么都拿不出来,不过是个仗着楚慕寒又无权无势的庶女罢了。

护院和下毒的冒牌货倒不是她的人,她从始至终只是想毁了云惊澜而已,只有这样才能将她从楚景铄的心里除去,若是轻易让她死了,反而会更加令他念念不忘。

云惊澜不仅不能死,她更好好活着,活到被她毁灭,想到这里景瑞雪的脸上不免露出一抹奸诈的笑意,连伺候她的月汇都忍不住打了寒颤,她自小便跟着景瑞雪,也算是看着她一点一点长大了,却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竟变得这样可怕。

可无论景瑞雪怎么可怕,那都是她的主子,她能做的就是陪着看着她实施这些恶毒的计划。

气候一天比一天更冷冽起来,清理掉了这些奸细,云惊澜倒乐得清闲的去捣鼓她的药丸生意,又让能说会道的辛夷去联系老板,很快便有了消息,为了赶制出这批药,她负责将药配好,阿悄等人便帮忙碾磨成粉,只是冬日的天,常常都没有太阳,新摘的草药难以晒干。

都是僧多粥少,供不应求,好耐勉强是将第一批货送出去了,收到钱以后她也给了五个丫鬟一些赏钱,第二日这些赏钱却又突兀出现在了她的梳妆台,她捏着钱袋左右一瞧阿悄等人却眼观鼻鼻观心的装作看不见。

云惊澜叹了口气,暗想自己一定要努力才不能辜负她们的好意,将这钱又拿去买了些药草种下,几个人又将药园扩大了些,幸好她不是一个人做这些事,说说笑笑的倒也不累。

她沉迷于做药,云府那边云婉钥婚期将近,云永康递了帖子来请她回府帮忙,云惊澜都一一打发掉了,当她是跑腿的啊,还回去帮忙,她可忙着呢。

然而她这边忙着,那头皇帝却派人给她递了信。

楚慕寒出事了。

南浔皇室大换血,他被困于南浔国度与外界失了联系,能不能活着回到天月也是个未知数,承启帝递来这个消息却没有招她进宫,想必也只是想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又担心她会伤心索性便也免了她进宫。

云惊澜瞧着那传话的公公,脑子里空白了一片,连他后面的说的话也没有听得清楚。

他刚刚说什么?

楚慕寒不一定能活着回天月?

开什么玩笑!他答应过她的,他一定会回到他身边来,他的冥王府还没有个继承人,他才不会甘心呢。

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里,任凭阿悄她们怎么敲门她也只是拿被子捂住了耳朵,不想听,什么都不想听,都是骗她的,都是想欺负她的人。

几个人无奈,最后却还是强制推开了房门,云惊澜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发呆,整个人像个提线木偶般没有生气。

他如果不能回来了,她所作的一切又有什么意思呢?和这些争斗下去又有什么意思呢?她原本就不喜欢这样活着的,可是为了她,她一次又一次让自己身陷囹圄,她说以后被他嫌弃就干脆的离开,那都是骗他的,也是骗自己的。

她根本就做不到,除了他的身边,她哪儿都不想去。

对,他的身边。她的双眼突然闪过一丝光亮,她要去南浔,她要去见他。

她猛的站起身来,却因不吃不喝带来一阵晕眩,阿悄连忙扶住了她,满脸担忧道:“王妃,王爷一定会回来的,我们都相信,你难道还不相信吗?”(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六章 无力 她茫然的看着说话的辛夷,这个时候茯苓等人却不吭声,只是安静的将说话的机会交给了她,她们几人天南海北的聚到一起,性格迥异各有所长,偶尔也会有过争吵,但因为云惊澜,她们比从前更像是在努力的活着。

可眼下他们的支柱却活不下去了。

楚慕寒被困的消息像天塌了一样压在她的肩膀上,她没有办法不去在乎,她也没有办法不去担心。辛夷的话,她对自己说过无数次了,但却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她相信楚慕寒的,可她更相信这个世界的险恶,在天月,他身为皇帝之子都得遭受那么多常人无法想象的磨难,那在南浔呢,南浔的皇族又会怎么看他?

别看南风在帝都时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她当然也清楚湘王等人对他是多么的不屑一顾。

她可以去想象楚慕寒的处境,于是这越想象却越叫人觉得难以忍受。

“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几人面面相觑,她们当然愿意让她静静的,可是她都这样不吃不喝两天了,铁打的也受不住啊。

几个人便又推了推辛夷。

“王妃,不管怎么说你也得先吃饭啊,不吃饭怎么有力气等王爷回来呢?”她原本就瘦弱,饿了两天,已然皮包骨头。

“我吃不下。”她伸手将挡在额前的头发顺道了耳后。

楚慕寒出事这个消息不胫而走,话传到各位王爷心中自是大快人心,不过可惜的时候王府里安插的眼线已经被云惊澜拔掉了, 他们自然也乐于见到她这个样子的。

辛夷想了想,无奈道:“如果王妃真的不放心,不如我们去南浔找王爷吧。”

闻言她果真双眼一亮,其实在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云惊澜便有这个念头的,可是她又如此的清楚自己的能力,她既不会自保,也不知道路线,除了这一身无处施展的医术,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真的吗?你们愿意带我去?”

辛夷点了点头,她身后的落葵等人却是忍不住紧张起来,这个时候,云惊澜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开的帝都的。

里里外外的都看着她呢。

辛夷同他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但是我们眼下有个问题。”她苦了一张脸望向了云惊澜。

“什么问题?”

“此去南浔路途遥远,我们当然也不可能让王妃你一人前行,即便留下阿悄在王府搭理,也是五人上路,这盘缠……”

云惊澜愣住了,对啊,她……没钱啊。

“那怎么办?”认真考虑的话这个问题也不能忽视。

“所以王妃要赶紧振作起来做药啊,我们几个也不懂医术,那些药材自是不敢瞎配的。”

她看了看着这五个丫鬟,虽然阿悄偶尔会来向她请问,但的确是都不懂的主,自己不亲自出马,真是什么也做不出,她缓缓从床上爬了起来,但起身时仍伴随着一股晕眩,此时找到了事情做她倒真的是发现自己没什么力气了。

脑袋一沉便要往地上栽倒而去,幸好被最近的落葵伸手扶了过去,几人都长长舒了口气,辛夷便吩咐道:“紫苑你去把准备好的小米粥端上来喂王妃吃点吧,阿悄去打些水来给王妃洗漱,落葵同我一起留在这里照顾,茯苓的有伤在身就先等着吧。”

“好。”几个人分头合作,紫苑很快将米粥端了上来,她往米粥里加了些蘑菇和碎肉,端来时一股香气在屋子里四下流窜,云惊澜缓缓睁开了眼睛。

“王妃醒了!”落葵的开心的唤道,紫苑却伸手示意她小声,后知后觉的落葵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王妃两天没吃东西,体力难免跟不上来,先喝点米粥吧,紫苑特意为你熬的呢。”

云惊澜有了干劲,也挣扎着要起身,落葵和辛夷稍微借了她一些力气,紫苑便要来喂她,云惊澜却觉得麻烦,她这点力气还是有的,闻着粥香她倒真觉得饿了,伸手将碗接了过去,就这勺子便狼吞虎咽的往嘴里送。

她要赶快打起精神来,她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看得一旁紫苑都有些担心她会呛着,这米粥她早就煮好放在一旁凉着,这会儿刚好,不冷不烫,吃起来最是方便。

“王妃你慢点,不要着急。”

她很着急,她迫不及待的想去到楚慕寒身边,怕他饿了更怕他犯病。

一碗粥下肚却也只垫了个低,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将碗递给了紫苑:“还有吗?”

“有有有,我煮了好多呢。”见她终于肯吃饭,紫苑高兴得都快掉下眼泪来,连忙将碗接了过去便又替她盛了一碗来。

云惊澜这次倒是细嚼慢咽了,很快饱腹感便传达过来,她将最后一口下肚后才将碗递还回去,紫苑作势还要去盛,她却连忙拦住:“不用了,我饱了,晚饭再吃吧。”

话音刚落,打水的阿悄也端了盆子过来,她刚刚吃了饭,好不容易有了些精神,这会儿正觉得嘴巴和眼睛黏糊糊的想去清洗呢。

辛夷和落葵扶她起身走到了水盆旁,阿悄拧了帕子递了过来,云惊澜只觉得全身软绵绵的连手都举不起来,忍不住也是长叹了一口气,她还说想正大光明的站在与楚慕寒比肩的位置,可才一听到他被困的消息就能自暴自弃成这样,她有什么资格同他站在了一起。

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辛夷伸手过来将帕子接了过去:“奴婢来伺候王妃洗漱吧。”

云惊澜从前就很瞧不起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人,比如云婉钥,她这个几个丫鬟说是丫鬟,其实更像是助手,所以替她擦脸这种事她向来是没有这样要求过的,辛夷这样说她却是有些抗拒的。

“王妃几天都没有吃饭,还没缓过劲来,手上使不上劲,辛夷照顾你也是应该的,难道生病了都不许人来照顾吗?”

知道她能说会道,云惊澜无奈,只好点了点头作罢。(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七章 振作 温热的毛巾顺着脸颊划过,她仿佛感受到了身体上的力气一点一点回升。

“感觉好些了么?”几个丫鬟围了上来,云惊澜看着她们,眼里难得流露出了一丝感激之意,感谢这个时候她们没有放弃她。

她点了点头,站起身来便想朝门外而去,几个人怕她再度摔倒,只能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她开门,外面阳光正好。

这是个冬日难得有的好天气啊,云惊澜伸手稍微挡住了些许阳光,她陷入黑暗太久,对于光芒有些许的不适应。

“不太舒服吗?”阿悄紧张兮兮的盯着她。

“没事,这么好的天气,看来老天爷也在鼓励我们做事情啊,走去药园吧。”说做就做向来是她的优点,只是几个丫头有些担心她的身体吃不住,虽然想阻拦,但见她难得振作起来也不好给她泼冷水。

不过两天而已,这药园的药草却像是霜打的茄子般有些没精神,云惊澜瞧着就怪心疼的,还好她晒在外面的药草她们倒是记得收下了。她大步跨入药房将药草重新搬了出来,落葵等人也没闲着,争先恐后的想从她手中将篮子接过去,不过看她的样子,比刚才似乎也好多了。

搬完药草,她又领了落葵等人在旁边做热身运动,随后才开始干起活来。

茯苓应为胳膊有伤,手不翻遍动,便坐在了椅子上捣药,辛夷等人忙前满后装瓶。

一直忙到了天黑,这次的药材很充足,一次性做了许多出来,云惊澜很满意,这半天的忙碌也觉得很累,但她却从未觉得有过这样的满足,唯一的遗憾是她没能早些想到这个办法,否则也不至于到现在去筹不出盘缠。

几个人都累得不行,她原本是打算让厨房做晚膳的,紫苑却觉得不放心,上次那个李妈妈的事她还心有余悸,说什么也要自己爬起来做饭,云惊澜拿她没有办法,只好由着她去了。她忍不住想起楚慕寒还在天月时的事来,不知不觉竟然又睡了过去,幸好是被阿悄唤醒的。

饭菜十分的简单,看得出紫苑也真的是累,这天晚上云惊澜睡得不是很踏实,一会儿梦见楚慕寒满身是血的模样,一会儿又梦见他冷冰冰的躺在那里,全都是一些不好的梦境,她被吓醒了好几次。

最后只能蜷缩起身子抱着他睡过的枕头,想象着他还在自己身边的模样。

第二天一大早,辛夷便领着落葵上街去找药铺老板做生意了,云惊澜准备给药园除除草,管家就突然来通传魏王来了,其实楚慕寒的消息刚传出来的时候楚景铄便有来探望过,只是她那个样子也不可能见客便以身体不适回绝了。

听闻她下床来做药了,管家便急忙来传了话,前些天他认识到了云惊澜的手段,这会儿可得小心点不是。

云惊澜皱眉,因为楚慕寒的关系,帝都关于她同楚景铄的流言蜚语这才压了下去,如今楚慕寒不在,他来拜见自己又算个什么事儿啊。“不见……”

“王妃,还是见见魏王殿下吧,毕竟他是光明正大来拜访的也无妨,再者冥王殿下出了这样的事,他不来看望倒显得从前的兄友弟恭像是做戏一般了。”紫苑原本是希望楚景铄能劝她振作的,这些话也不过是说词而已。

云惊澜一听觉得这话好像也没什么毛病,楚慕寒同楚景铄的关系她又不是不知道,出了这么个事,她或许也该他商量一下。

“好,让他到书房等我吧。”

她现在的脸色不太好看,但面对楚景铄她也不在乎,更没必要特意为他去换件衣服化点妆,那才显得奇怪了。

在紫苑的搀扶下她慢吞吞的到了书房,楚景铄的身体已然大好了,这会儿还背对着他翻看起了书柜上的书来,听见脚步声他转身看了过来,见了她的脸色却又忍不住担忧起来。

“见过王妃嫂嫂。”他面面俱到的行礼,云惊澜也不能把这礼当回事,赶紧曲腿回礼到:“见过魏王殿下。”

两人突然又觉得好笑,干脆也不打招呼直接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阿悄端了茶杯过来。

楚景铄将书放在了桌上。

“皇兄从前可不太爱看书的,他就喜欢舞刀弄剑,这书是特意为你准备的吧。”

云惊澜低头看了书封,百草集,看来的确是为她准备的,但书房是楚慕寒办公议事的地方,她不常来,便也从来没有注意到他早有准备这些东西,心里不免也突生一股酸楚,为什么他做了这些却从来不让她知道呢。

她伸手揉了揉鼻子,眼睛已经浮出了一丝水雾。

楚景铄见状有些慌乱了,“是我说错什么惹王妃不高兴了吗?”

她连忙摇了摇头,眨眼一行清泪便滑落下来:“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不好,是我从来都没有注意到他在书房里放了医书,他是希望我能到这里来的,他想的是什么,我却从来都没有注意到。”他走后,连他生气的样子都让她难以忘记。

这话听在楚景铄却免不了有些扎心,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他伸出了手,最后却还是只能无力的将手收了回去,云惊澜扯着衣袖擦了擦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道:“魏王殿下来找我是有什么消息了吗?”

楚景铄摇了摇头,对于南浔那边的情况,他得到的信息还比不上承启帝,只知道楚慕寒现在是被困在南浔皇宫了,具体什么情况毕竟路途遥远,要想知道恐怕还得等些时候了。

云惊澜见状,原本升起的希望又缓缓落了下去,他也没有别的消息吗?

“王妃也不要太多忧虑,南风在南浔的地位不低,只要他平安,相信他也一定会保下冥王的。”

他这话倒是比干巴巴的说楚慕寒吉人自有天相更有说服力,云惊澜点了点头,想起南风,她的心里也终于有点底了。

“倒是王妃你现在一定要稳住阵脚,宫里宫外多少双眼睛还盯着你的,若你自乱阵脚倒是便宜他们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八章 找事 她点了点头,这点她比楚景铄更为清楚。

“我知道的,多谢魏王提醒。”

再然后两人便有些无话了,云惊澜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楚景铄却也舍不得就此离去,他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来看望她,即便是有些尴尬的气氛他也愿意忍耐下去,终于他还是忍不住问出一直以来的一个疑惑。

“那天的事,你同冥王说清楚了吗?”

那天的事?她抬头茫然的看着他,好半天才想起他说的是什么事,随即才摇了摇头,“我之前是觉得他不相信我,心里有些气恼懒得同他解释罢了,但这一次我想等他回来就告诉他,至于我们之间,也没什么问题了,希望那件事不会给你带来困扰,毕竟是被人陷害的,也不是你的错。”

楚景铄点了点头,既然他们之间没有问题了,那他自然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他站起身来,便想告退,云惊澜也连忙跟着起身道:“要走了吗?要不要留下吃个午膳。”当然后面那句话不过是身为主人的一番客套罢了,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同楚景铄不会再有公事之外的接触。

好在楚景铄也像是看出了她心中的所想所思,也没有后者脸留下。

“不用了,多谢王妃好意,魏王府现在也不*宁,我还得回去处理一些事,今天来此主要是想提醒王妃嫂嫂千万不要乱的。”明明是担心她的安危,却又故意说出这番话来,楚景铄心里很是难受,当下也不再多做逗留了。

“多谢王爷好意。”

“那本王就先告辞了,王妃嫂嫂保重。”

云惊澜点了点头,也不再多做挽留。

他走后,辛夷便领着落葵回来,正巧同楚景铄打了个照面,见了他二人恭敬的行了礼,楚景铄却像是在想着什么事没能注意到。

两人也没放在心上,随即便回了宁园计算这次的收益。

云惊澜的算术在几人是最好当然也是她来做会计,一通算下来,这一次的盈利倒是不低,何况辛夷能说会道,愣是将价格又提升了一些,距离他们前往南浔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午膳过后,几个人准备再做一些药拓展业务,管家却又来传话,说是景家小姐拜访。

云惊澜觉得头疼不已,这个景瑞雪还真是阴魂不散,上午这楚景铄刚来,下午她就找过来了,也真是让人烦躁啊。

“就说我身体不适不见。”

管家有些为难:“可是,她说是景大人担心王妃安危,特意让她来看望王妃的。”

搬出景嵩她还真没办法,楚慕寒走了,可她在帝都的这些势力她却要替他维护着,她恨恨的翻了个白眼,“那让她直接来宁园吧。”

很快景瑞雪便被管家领了过来,手里果真是带了份礼,云惊澜呆坐在葡萄架下,什么也没说,但却让景瑞雪心里难免得意起来,她倒不是因为楚景铄而来的,事实上她的确没有看到他,但想想这个时候云惊澜必然十分的不好受,她留下的细作被她拔掉了也不能传话,她干脆直接找上门来向看看她的惨样。

景瑞雪假模假样的走近她身边又曲腿行礼道:“见过王妃。”

云惊澜将手放上了石桌,有些厌厌无力的看着她,“嗯,起来入座吧,阿悄看茶。”景瑞雪便上了座,顺道将手中的礼盒打开来:“真是父亲托瑞雪送来的百年人参,并嘱咐瑞雪一定要提醒王妃保重身体。”

她同楚慕寒远无深仇,近无旧恨,此时却格外恶毒的希望他永远不要再回到天月来,她就喜欢看云惊澜这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她恨透了她神气的模样。

见了那人参,云惊澜倒是双眼一亮,这拿去卖应该也能卖不少银子吧。

“多谢景大人的好意,本王妃身体还算不错,紫苑将礼盒收下吧。”

“是。”闻言紫苑将礼盒带走,阿悄便奉茶过来,云惊澜端起茶杯小酌一口,她其实并不渴,就是没什么话来同景瑞雪说,茯苓身上的伤还未完全恢复,要她给景瑞雪一些好脸色?她可做不到。

而且面前这人怎么回事,连伪装都做不到了,这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看得人真是碍眼及了,“景小姐看来很开心?是在来路上遇见了什么好事?还是……冥王被困你很开心呢?”最后几个字已然是很不爽了。

让她进门是给景嵩面子不是给她景瑞雪的,若是她敢说楚慕寒一个不是她是不介意同景瑞雪撕破脸的。

好在景瑞雪也不是这么蠢的人,听说她话中的怒意脸色敛了喜色,挤出一抹担忧来:“冥王的事,现在帝都都知道了,他是为天月同南浔的和平而去的,如今发生这样的事,大家心里有些难受,还希望王妃能节哀。”

节哀?景瑞雪忍不住冷笑起来,她倒是很希望自己节哀一样,可惜她不相信。

“景小姐是说这一次冥王回来不了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不过是这样的消息听多了,难免被同化,还希望王妃不要介意。”她脸上摆弄着冷漠的笑意。

云惊澜双手放于石桌,下巴把撑在了上面,只管冷冷的看她:“如果说我很介意呢?景小姐又打算怎么办呢?”

“这个……”想不到她如此直接,景瑞雪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如何答话了,她的贴身丫鬟月汇倒是看得很是着急。

“恕我直言,南浔这边的问题本来就比较险峻,冥王被困也没什么不正常,但南浔都应该清楚他们同我们天月的实力差距,我不觉得他们敢动冥王殿下,为何景小姐现在就要我来节哀了呢?还是说这是令尊的想法?那我倒是很想登门拜访质问一番呢。”

这下子景瑞雪是彻底的慌了,连我握茶杯的手都抖了抖。她当然是借景嵩的名字来,他是为楚慕寒办事的又不是未她云惊澜,她的生死他向来是不闻不顾的,又怎么可能来探望她呢,若是她真的闹到景府,那还真有些麻烦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九章 博弈 “这些话都只是我的个人想法,同我父亲没有关系,瑞雪妇人之见还请王妃不要介怀。”

“呵呵,介怀?”心知肚明的云惊澜当然明白她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说到底她哪有这么好心来看望她,是来瞧她的落魄罢,不过她就偏不想让这些人逞心如意呢,“景小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这些话我若是传到皇上那边,想必你也是要受罚的。”

“王妃!”她突然站起身来。

“怎么了?”云惊澜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来问她。

“只是……只是坊间的传闻罢了,王妃何必记挂在心, 若是传到皇上那里,那不是得将全城的百姓抓起来。”

她低头像是陷入了沉思一般,景瑞雪以为自己吓唬护着了她,心里正自鸣得意呢,云惊澜又突然抬起头,脸色带着是事实而非的笑意:“可我也是妇人啊,妇人就忍不住旁人来编排自己的丈夫,想必陛下也是能理解的吧。”

景瑞雪握起了拳头,心一横也不想多说话了,她是来看好戏了,不是来让云惊澜找不痛快的,她要说便去说吧,她也不会真的相信承启帝能将她怎么样,不过是些从市斤上听来的传闻罢了。

“若王妃执意要如此,瑞雪也没什么好说的,希望王妃能谨记自己的身份,不要趁殿下不在帝都便做出有违身份的事。”她原本是要警告她不要乱嚼舌根的,但听在云惊澜耳里却像是在说早上楚景铄来拜访她的这件事一般。

“有违自己的身份?你搞错了吧?魏王殿下同冥王关系本就交好,他来看望我有什么问题吗?我们行得正坐得端,你有老鹰不管倒是来管起小鸡来了,不觉得可笑吗?”她敲了敲桌面有些不耐烦了。

景瑞雪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她,“你说……魏王来过了?!”

这话问出云惊澜却吓了跳,感情她不知道知道这件事?那她倒是多嘴了,原本已经起身要走的景瑞雪却又坐下身来,脸色连伪装的笑意都没有了,换来的只是阴冷的目光。

既然说出口再反水倒显得她心虚了,云惊澜装出若无其事般说道:“没错,怎么你不是天天候在魏王府门口,居然没有发现他出门了?”

她的确是一直派人盯着魏王府的大门,楚景铄此次必定也是偷偷出来的,可她竟然没发现,但为了见云惊澜,他倒是费尽心思啊,景瑞雪冷笑:“我是盯了又怎么样,我又不像某些人未婚先孕,更不像某些人出嫁了还朝三暮四。”

“你这话可说得好笑了,朝三暮四?你怎么知道出嫁的那位对自己的夫君不是一心一意,倒是某些没有出嫁的人似乎也差点学了某人未婚先孕哦,可惜送上门的人家都不要呢。”

她说话既然这么毒,云惊澜也懒得给她留面子了,这话说得景瑞雪的脸上又是一阵青红皂白的,被呛得好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她身边的月汇就看不下去了,之前她还略有些同情冥王妃的,如今来看她却也是个自作自受的,明明知道景瑞雪对楚景铄的心思,还要往伤口上撒盐,可不是上赶着往枪口上撞么。

“王妃此言有些过分了吧?未婚先孕的那位不管怎么说也是王妃的长姐啊。”

“哎?你们说的是我大姐?我还以为说的是那菜市的二麻子他闺女呢?我大姐即便未婚先孕,那也是同湘王殿下情投意合的,可不像有些人单相思还上赶着送呢。”

景瑞雪握紧了拳头,嘲讽的看向了她:“你说云小姐同湘王情投意合不觉得可笑么?”

“是挺可笑的。”云惊澜也丝毫不掩饰这点,“可我重点是单相思那位不是吗?”她回以冷笑,还能顺道捧了茶杯装作漫不经心的小酌了一口,这口味有点喝腻了,挑个时间重新配一副好了。

“可我还有机会争取不是吗?不像某些人已经是人妇了,就不应该和别的男人夜里偷会。”

云惊澜冷了脸盯住了她的眼睛:“夜里偷会?看来你知道的倒是不少,我倒是很好奇,你是如何说动玉儿让她来找我借钱的?”

“王妃说的什么,瑞雪听不懂。”她心里也清楚,这件事云惊澜早晚会查出来,她倒也不想着隐藏,这种站在明处,站在制高点俯视云惊澜的处境让她异常兴奋。

“你听不懂,我可看得很清楚呢,你倒是个厉害的,前前后后把自己摘个干干净净,不过本王妃同冥王感情依旧,很让阁下失望吧?所以说感情的事讲究两情相悦,一厢情愿到底也是白费力气,你做什么他都觉得无法原谅,只因为他不喜欢你罢了。”

她话得难听却也是真理,撞见了她同楚景铄私下会面楚慕寒都能容忍,而自己只因做了那件事就让楚景铄记恨到现在,连见都不愿来见她。

这其中的苦涩又有谁能体会呢,偏偏说出这句话的她云惊澜,偏偏楚景铄喜欢的又会是她!如果没有楚景铄或许她们还能成为朋友。

可惜现在这一切都无法回头了。

“论这点我确实是输给你了,但比别的你却未必能赢过我。”至少眼下她已经赢了两次了。

云惊澜心里也清楚,景瑞雪确实是个厉害的,这也是她明知真相但到现在却一直未能出手的原因,对于景瑞雪她不能想对云婉钥那样轻易出手。

“第一次我敢告诉魏王,第二次我照样也可以。”她警告道。

景瑞雪却丝毫不在意只是笑道:“你说得不错,我做什么他都是无法原谅的,既然有过一次了,我也不怕他知道这第二次。”

破罐破摔真挺麻烦的,连云惊澜都拿她这态度无可奈何了。

“真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是想得到一个魏王妃的称呼还是想要获取他的真心,前者你或许靠着自己的身份做到,但你做的这些事只会让他更加厌烦你罢了,真心?怕是永远都不可能吧?”她一字一句像把尖刀戳进了她的心里。(未完待续)

第四百章 筹备 景瑞雪无比憎恨她,这些事她何尝又不清楚,可她还能怎么做,她也很想知道到底要怎么样他才肯喜欢她,如果有人能给出这样一个答案,哪怕是像云婉钥一样颜面尽失她也愿意,可是从来都没有人来告诉她。

“这就不劳王妃操心了,叨扰许久,瑞雪也该告退了。”身心俱疲的她再也不想同云惊澜纠结这个问题,便想起身离去,月汇伸手来扶了她一把,景瑞雪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慢走,阿悄送送景小姐。”

这主仆二人刚走,云惊澜却也觉得元气大伤,和景瑞雪说话怎么就这么累呢,当即她也无心去制药,还是休息会儿吧,她现在倒是冷静下来了,当初辛夷鼓励她赚盘缠不过也是希望她能振作起来而已。

她将自己从黑暗中抽身而出才明白,去南浔找楚慕寒无疑是飞蛾扑火,南风还在天月国还在,南浔必然不会拿他怎么样的,他一定会平安回来的,若自己去了,反倒是给他添了麻烦。

如今她倒也不急了,楚景铄说得不错,楚慕寒如今陷入困境,盯着她的眼睛却更不能松懈,她要留下来,做他最好的后盾。

她睡了一下午,晚上倒是神采奕奕的睡不着,又像寻宝一般在书房里找了找他留下的惊喜,除去医书外,她找出了一副画卷。

还记得去狩猎时她就曾表示希望他能为自己画一副丹青,后来因为那件事,两人回了王府就一直在冷战,想来同自己制在药丸一般,这副画他画好了却一直没有机会来告诉自己。

云惊澜伸手抚摸过那丹青上的一笔一划,闭着眼还能想象出他弯腰认真且皱眉模样。她抱紧了丹青,轻声道:“你快回来吧,我有好多话想同你说。”

第二日云府的帖子又递了过来,云婉钥的婚礼还剩两天,云永康的意思自然是希望她能作为娘家人为她撑个场子,末了不忘提一句冥王的事红姨娘知道了,她很担心她。

真是麻烦啊,搬出红姨娘她岂有不去的道理。

让阿悄收拾了两件衣服,她又故意问账房先生要了账本,本意就是故意来吓唬他们,警告他们在自己离开的这两天里不得轻举妄动。

管家擦着额头的汗水又在匆忙间想起了一件事来:“王妃这是要去云府吗?”

“是啊,怎么我不能去?”

他连忙摆手,“王爷临走前有交代,怕赶不上大小姐的婚礼,特意让小的提前准备了贺礼。”

那感情好,她正愁着自己好不容易攒来的银子就要付之东流呢,原来楚慕寒早就准备好了。

“那你去取来吧,我现在就带过去。”

管家如临大赦连忙去取贺礼,连盒子都已经准备好了,云惊澜伸手接过,沉甸甸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便想摇晃两下听听声音,吓得管家连忙要来制止她:“王妃,这里面装的是件玉器,小心会碎掉的。”

“你该早说啊,不然送个碎掉的贺礼,岂不丢了我冥王府的脸面了。”

“是是是,是小的考虑不周。”

将盒子递给了身旁的落葵,她转身便要走,还不忘嘱咐道:“我此去要呆到婚礼结束,这几日冥王府就由两位看着了,不过账本回来后我可是要看的,所以不要打什么歪主意哦,落葵她们虽然我要带走,但我还留有眼线哦。”

话说得及其温柔,听来却叫人那么的不寒而栗,管家点了点头,诚惶诚恐的将她送出门去,马车一路颠簸到了云府,撩开车帘,云茵茵已经在门口候了她许久。

当然孙氏是不大乐意叫她回来帮忙的,眼下她同云婉钥正忙着了没工夫来对付她,更怕云惊澜会在其中使坏破坏婚礼,巴不得她不要参加呢,但冥王只身在外是其一,她是云家的女儿这是其二,于情于理邀请她回府都是不为过的。

云永康好说歹说还把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孙氏给哄住了,喜庆的时候做这些也真是晦气,她们不愿见到云惊澜,那云惊澜也未必想要见他们呢。

云永康还有公务在身,此时自然也不在云府,能来接她的也就只有云茵茵。

云茵茵见了她倒是热情的来挽住了她的胳膊,亲得像对亲姐妹似的。

“三姐,你可算回来了,父亲递了好几封帖子去,三姐都说忙,不肯来呢。”

云惊澜无奈的笑道:“是挺忙的。”云茵茵也不多在她这番敷衍的话上纠结,拉了她进门便指着云府的改变说给她听,云永康很看重这场婚宴,云府的摆设都改变了许多,她瞧着都略有几分陌生,装扮得富丽堂皇得有些过分了。

云永康本就是个好面子的人,这样正经邀请达官贵人的机会他自然不会忘记显摆一下了。

“父亲还对大姐还真是宠爱,三姐当初出嫁时,连红绸都没用几个呢,也不知以后我出嫁时会有些什么准备。”

“自然也不会太差。”她抿嘴微笑,如今的云茵茵可不是当初的那个云茵茵了,她在云永康这里是一亩尚未开发的肥沃土地,未来的事谁都说不清楚。

“那就承三姐吉言了。”

再细看云茵茵的神情也觉得比起从前来说变化挺大的,从前的她唯唯诺诺连欺负自己都要躲在云婉钥身后的,现在却能这样坦然自若的来挽了她的胳膊,将自己同云婉钥做了比较,只希望这个人最好不要来与自己为敌,不然她会很麻烦的。

“三姐怎么看起来不开心啊?是因为冥王殿下的事吗?其实我也略有耳闻,不过南浔不是臣服于我们天月吗?想必他们定然也不会把冥王殿下怎么的,倒是殿下可能偏心南浔的那位箫王,所以对方有所忌惮才会将他扣押起来吧,等南浔的局势稳当了他们自然会放殿下回来的。”

她这番话倒是忍不住让云惊澜高看了她几分,盯着云茵茵的目光也意味深长起来,被看的那人有些不大好意思,“怎么?妹妹说得不对吗?”

“不,你说得很对。”(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一章 游园 云茵茵摆出略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模样,说:“妹妹也是突发奇想,若是说了什么笑话,还请三姐一定要多多指教妹妹。”

她哪里说了什么笑话,她的这些话和魏王所言并无差别,一个大门不迈的深闺小姐,能有她这般觉悟的着实不多,知道她有心来讨好自己,云惊澜也不再摆出拒人千里的模样,毕竟少一个敌人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坏事,因为楚慕寒的事,她是真的有些累了。

云茵茵不来落井下石自是最好不过的,而孙贵妃看来也是想趁机除掉她的,景瑞雪这个隐藏在暗处的野狼也不得不防,她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做的,无心在多树立一个敌人。

云惊澜伸手挽起了她的手:“姐姐的意思是你说得很好,你能有这样的想法我也很欣赏,既然你这么聪明,想必你和大姐是不一样的,希望你能做一条正确的有利的选择。”

云茵茵眨了眨眼睛,云惊澜此言是在暗示自己可以站在她这边,她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不止云茵茵,连听出这意味的辛夷都有些意外,云惊澜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火来水灭,水来土掩,谁也不怕谁也示弱,今日却突然有意来拉好云茵茵了?

她是有什么特别的计划来对付孙氏同云婉钥吗?

不对,辛夷有些担忧的看着云惊澜的侧脸,她无心再主动出击了,她是真的有些累了,诚然如云茵茵所言,南浔是不能拿楚慕寒怎么样的,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楚慕寒在承启帝心目中的地位所有人心里都有数,他会不会为了楚慕寒出兵攻打南浔还是个未知数。

说自多的别担心都只是一些空话罢了,因为她一惯强势,才会让人忽略掉她现在是无心再做别的了,她最为在意的两个人,如今都陷入了两难境地。

楚慕寒被困,红姨娘又身中剧毒。

云茵茵是个何其聪明的人,辛夷能看出来,她自然也能想到这些,眼下正是讨好云惊澜的最佳时机,说:“三姐说得是,大姐嫁入湘王府以后地位自然也会往上抬一抬,到时她再搬出个湘王妃的架子,三姐怕是要吃亏的。”三言两语已然将自己和云婉钥的关系摘了个干净。

这会儿可是摆出关怀的模样来替她操心呢。

云惊澜倒是不关心她是否诚心与自己往来,至少现在少了这个麻烦也是极好的。

“四妹妹放心,那湘王是什么样的人你我皆清楚,日后会怎么样还是很难说,至少冥王殿下同湘王不是一路人。”拍着她的手以示安慰,云茵茵也不是真的担心云惊澜不敌云婉钥,这二人的战力值都不在一个水平,当然两败俱伤是她最乐意看到的。

她点了点头,仿佛心中疑虑落地般又重新挽上了云惊澜的手腕:“三姐说得不错。大姐这嫁过去,恐怕日子也不会太好过,她还是先操心自己在湘王府的位置才是。”

两人说着不痛不痒的话,云茵茵又将她带入了后花园,冬季远不如春季的百花齐放,但为了好看,云永康却愣是在院子里种满了腊梅,远远便能闻到一股香味。

她既然已经被请回云府了自然也不着急去看红姨娘,倒是有意观察一番云府的情况。

云茵茵折了一枝腊梅递给了她,云惊澜顺手接过后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她倒不是个惜花之人,不过是因为眼下在自己攒银子,这满园的腊梅她倒是忍不住打起了主意,腊梅味道不错,既可过开胃小菜也可入药治疗咳嗽头痛等症状。

两人观赏着满园的腊梅却不想突然有道尖锐的声音不合时宜的插入进来。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三妹同四妹呀。”

两人一同望去,却是许久未见过的二小姐云月娇,云惊澜颇为无语,她都快忘记这人的存在了,却偏偏要在这时不合时宜的窜出来,茵茵瞧了她,又像是恢复了往日胆小怕事的模样让云惊澜身后躲了躲。

这云月娇看着自然更是不爽,当初云永康有意让云茵茵陪同嫁往湘王府时她就曾闹过,为什么要让云茵茵嫁去,为什么就不能是她?好在那时候云永康并没有明说她也就不能闹得太过。

不过后来狩猎活动云永康却突然要带云茵茵前往还是惹怒了她,当即一哭二闹三上吊起来,气得云永康找来婆子将她往房里一关,禁足了一个月,这厢云婉钥大婚将至,别到时看不见二小姐也是让人笑话,这才将她放了出来。

云月娇向来以云婉钥马首是瞻,对于这场婚礼她自然也不会做什么,只要云茵茵不会嫁过去她倒是无所谓。

可是她太高估了自己的地位才会被云永康同孙氏不喜,这样一个人既没有脑子更不会看人脸色,留在云婉钥身边也只能给她带来无尽的麻烦,对于云月娇,云永康算是彻底放弃了。届时有谁看得上,送来聘礼就让她却祸害别人吧。

“二……二姐,不得对王妃无礼。”

“王妃?我瞧着你刚才一口一个三姐不是叫得很欢快吗?怎么我就得叫王妃了?”

在云惊澜心里,云月娇这种人都算不上敌人,不过是一只招人讨厌的蚊子在耳边嗡嗡作响罢了,她闲来无事倒是很想将这只蚊子驱逐一番。

“你当然得叫我王妃了,毕竟我是冥王府明媒正娶的冥王妃?你呢?不过是云府的二小姐罢了,叫我王妃难道有错?”

“那凭什么云茵茵就不用称呼王妃了?”

“啊,这个啊。”云惊澜笑眯眯的将云茵茵从身后提了出来:“我允许的,怎么不可以吗?”

云月娇愣住了,云茵茵不是同她一样的吗?从前也没见得她们有多么交好,现在是怎么回事?但再看云茵茵这怯懦的模样她又明白过来了,这个臭丫头现在是站在云惊澜身边了。当即也不由得怒了。

“四妹倒是好本事,一瞧大姐名声不在,就赶紧讨好起冥王妃来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二章 药丸 言语间不乏鄙夷之色,云茵茵脸色有些苍白的看着她:“二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大家都是父亲的女儿,有什么讨好不讨好的,如今大姐成婚,茵茵和三姐自然也是为她高兴,怎么就二姐一个人还记恨着从前的事来。”

云惊澜正想说话呢,就听得云茵茵此番话,当即也就咧着嘴看向了云月娇,对付云月娇,云茵茵看来是得心应手,她也不用吭声,只管看戏便好。

被气成猪肝色云月娇指着云茵茵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最后只能无力的放了一句空话:“你等着我去告诉大姐!”

她一走云茵茵才皱起了眉头,如果她真去告诉云婉钥怕是会有些麻烦吧?“三姐,这个……要不要让去阻止一下。”

“不用。”云惊澜将头发扶到了胸前,随后才轻声道:“这个时候大姐怕是比我更为小心谨慎,就怕得罪我以后再给她捣个乱,到时候没法成功嫁到湘王府,她是不会主动来找我麻烦的,至少现在是。”

云婉钥闹成这样,哪怕她再不情愿,也只能选择嫁给楚子晋了,毕竟这样至少可以得到一个湘王妃的身份,她需要这个身份来和自己作对,所以现在更为担心的恐怕是云婉钥。

果真云月娇哭哭啼啼的将这番见闻说给了云婉钥听过之后对方却毫无表示,云月娇很是意外,她禁足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云茵茵突然变得真没难缠,为什么云婉钥明知云惊澜在云府却突然不敢去找她麻烦了?

“大姐,你就这样放过她们吗?”

云婉钥正在镜子面前试戴珠钗,眼下却被这云月娇打扰到了兴致,当即也皱眉有些不爽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大姐,四妹同三妹是一伙的了,她背叛咱们了。”

云婉钥倒是很清楚云茵茵不是她们一伙的,当然她有没有和云惊澜是一伙她倒不是很清楚,那又怎么样?云茵茵又不是她的奴仆,她愿意从谁交好那是她的事罢了。“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云茵茵她一开始就和咱们不是一伙的。”

“那她……是和云惊澜一伙的,她骗了我们?”云月娇却还震惊着不敢相信。

云婉钥摇了摇头,还要她怎么说这人才能明白?真是蠢笨得可以,连这些废话她都懒得同云月娇去说了,只是不耐烦的想要将她打发走。

“这些问题你去问她啊,问我有什么用,这云惊澜你最好也别去得罪,她现在邪乎得很好,等我成为湘王妃再说。”

云月娇也没想去找云惊澜的麻烦,不过是碰见见到了她同云茵茵亲亲热热的站在一块就觉得有些不高兴,那些话也就说出口了。

去问云茵茵怕又是一番我们都是父亲的女儿这种话,云月娇也懒得去听,她怒气冲冲的赶来同云婉钥说这事,却没想到是碰了一鼻子的灰,当即也有些闷闷不乐起来。

“我知道了,大姐我先走了。”

云婉钥巴不得她赶紧走,对她也没有了过多的言语。

云惊澜同云茵茵被她这么一搅和也没什么心情欣赏腊梅了,随后便回了红姨娘的小院,这个时候红姨娘喝了药还没醒来,云惊澜推了门悄悄替她把了脉,倒也没说什么又悄悄的关了门,小萍却迎上来说,刚刚四小姐说有事已经先走了。

云惊澜也没想继续留她,不过也能猜到她去做什么了,云月娇虽然是胸大无脑,毕竟日后这云府可就只剩下她二人了,今日云茵茵为了讨好她得罪了云月娇,当然也会在事后想要去补救,云月娇倒也没说对,云茵茵既非同云婉钥是同路人,也非同自己是同路人。

如今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倒是可怜了她王府中的那些药材,自己被留在云府,虽然可以陪着红姨娘,却又无法制药出去贩卖,少了一笔收入,不免也跟着叹气起来。

她这五个丫头听了她这叹息也纷纷紧张起来。

辛夷是最聪慧的那一个,因为猜到了她的心思倒是不担心,但忽儿听得她这一声叹息,又突然开始疑心自己是不是分析错了,当即第一个开口道:“王妃可还在因为二小姐的事生气?”

“那倒没有,她这种人我连对付她都没有兴趣。”

“那是为何叹气?”

“想到我的药草就觉得好心痛。”

药草?辛夷倒是明白了,药一直是经过她的手拿去卖的,不过眼下还有些囤货,原本以为到了云府会稍稍暂停一下的,但既然她还不想停手的话,那还是继续把这些药出售吧。

“没事,我一会儿回去悄悄,我们几个轮流将药草晒好,正巧这几日天气也不好,恐怕害得晒些时间的。”

云惊澜点了点头:“恩,你们几个安排一下,辛夷就不用回去了,剩下的药丸你还得负责出售呢。”

几个丫头纷纷点了点头。云惊澜忽然又托着脸靠上了石桌:“你们说,我去把腊梅给摘了,父亲会不会生气啊。”

几个丫鬟都有些尴尬的看着她,这云大人费尽心思移栽了腊梅原本是为嫁女儿做准备的,云惊澜却想将腊梅摘来入药,那也挺可怜的。

“还是不要吧……”落葵说完,阿悄等人又纷纷附和道。

“是啊,云大人移栽那么大片腊梅,看来也挺不容易的。”

“要是真的摘了他肯定得生气呢。”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话,屋子里的红姨娘倒是醒了,小萍又赶紧跑来同云惊澜传话:“王妃,红姨娘说想见你呢。”

云惊澜三步并两步跨入了红姨娘的房间,她的气色还是很不好,云惊澜看得心疼,又微带着一股无力之感,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替她解毒呢。

伸手来拉了她的手:“你父亲的意思是希望你能住到你大姐完婚,你可愿意呢?”

她点了点头,将脸贴在了红姨娘的手心,她的掌心很暖,云惊澜忍不住又蹭了蹭道:“难得有这机会,澜儿刚好可以陪你。”(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三章 大婚 红姨娘的唇色苍白无力,只是有些无奈的看着她:“你能留下来,姨娘真的很开心,但大夫人和大小姐又处处与你为难,我……”

“姨娘你别担心,现在不是我怕她们是她们怕我捣乱不让大姐完婚才是。”

红姨娘点了点头,又是一脸疲惫之色:“我这身体也不大好,越到冬日,就越起不来身,你看着倒也挺烦的吧。”

云惊澜摇头宽慰道:“姨娘身体不好,不是姨娘的错,是澜儿没本事不能医治好姨娘。”

“胡说什么呢,帝都的名医都束手无策你能有什么办法。现在啊只要你好好的,姨娘就满足了,冥王去往南浔还没回来吗?”

听她提到楚慕寒她忍不住心里又泛起一丝酸楚,看来红姨娘是不知道楚慕寒被困这事的,但眼下她也不能再让红姨娘也跟着她一样坐立难安,只好挤出笑脸道:“快回来啦,不过是赶不上婚礼而已,云婉钥同湘王的婚礼,反正我们也是不稀罕的,错过了倒也没什么。”

“恩,那就好,小萍啊。”

被叫到名字的小萍连忙哎了一声。

“我让你准备的点心,准备好了吗?”

“好啦。”小萍应了声又连忙去将点心端了出来。

红姨娘挣扎着要起身,云惊澜只好将她扶了起来。

将桌子移到床边二人吃着点心又说了会儿话,红姨娘的脸色才好了些,吃完点心后扶她躺下,红姨娘又说了许多云惊澜小时候的趣事,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就这样她在云府的这几日都住在红姨娘的小院中,偶尔云茵茵会来同她说会儿话,大多时红姨娘都是睡着的,云惊澜也不觉得无聊,医书和佛经看了几本,心平气和了不少,辛夷白日里将剩下的药丸拿出去继续出售,倒是攒下了一小笔钱。

云婉钥大婚前的一个晚上,红姨娘精神很好的将她拉回房间,又嘱咐她去将衣柜中的一个匣子取了出来。

云惊澜很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打开来看看。”

闻言她只好将匣子打开,却见里面整整齐齐的躺着一些碎银银票和珠宝首饰,到不十分名贵的东西,一看就是红姨娘收藏起来的。

“我瞧你最近都在让辛夷出门去做事,姨娘知道你是不想让我烦心才故意不说的,你一定是遇见什么困难在筹钱吧,姨娘没什么本事只有这么点,你先拿去。”

云惊澜鼻头一酸,这些看起来并不值钱的东西却是红姨娘的至宝啊,她必然也是不喜欢云府的,这些年她好不容易攒下这些或许就是为了离开呢?

“我不要。”她哽咽着有些不能言语。

“这些啊姨娘原本就是为你而存的,我这一生大约也就是这样了,你还很年轻,若你不喜欢天月了,拿着这些钱去找你的亲人吧,澜儿,是姨娘没本事,没办法让你过自由自在的生活是姨娘对不住你的母亲。”

说这话的红姨娘已然也泪流满面。

“你不许这么说,对澜儿来说,姨娘就是澜儿的母亲,即便要走,澜儿也要带着姨娘一起走!”

“唉,你这傻孩子。”两人相互抹泪最后也都没有再说多说话,但云惊澜这晚却睡得格外的安稳,第二日是云婉钥同楚子晋的大喜之日,她原本就不关心的,倒也不怎么在意,倒是云茵茵一大早便将她拉了起来,说是云永康要见她。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云永康是希望她一起去送亲,毕竟是嫁女,昨日女方家的婚宴已经办完,也让云永康很是在众人面前出了口气,今日便是将新娘送完湘王府正式举行婚礼,云家只有云德辉一个儿子,年纪小又因为母亲的身份没什么地位,这送亲队伍他的撑不起来,故而云永康才希望云惊澜也同去。

她当初嫁给楚慕寒的记忆已经不太清楚了,那时候她可是一个送亲的都没有吧,饶是云婉钥如此不堪,在云永康心里却还是占据着这样重要的地位,此话听得云茵茵同云惊澜都有些不舒服,但他这个要求又不算过分,自然也不好反驳。

盖上红盖头的云婉钥被送上了花轿,云茵茵同云婉钥也一道坐在了后方的马车,两人都没什么话,只想当着是个过场。

“你也别不舒服了,父亲让你同我一道,其实也是希望你能在湘王府结交一些达官贵人好为日后做打算,于你来说也并没有什么坏事,你瞧那云月娇,想来,父亲还不允许呢。”

云茵茵叹了口气,也只幽幽的说了句是啊,倒是坐在一旁眨眼看着他们的云家独苗云德辉很是奇怪:“二姐想来父亲为什么不许呢?”

云惊澜揉了揉他的头发,这孩子虽然名义上是孙氏的儿子,但总归不是她亲生的,养起来也不算尽心,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云德辉倒是长得根苗正好,是个好孩子。

“因为二姐很笨。”

小少年似懂非懂的看了两人,随后又咧嘴笑了笑。

很快花轿落在湘王府,云惊澜三人下了马车,落葵等人紧随其后,前方乱糟糟的围成一团,楚子晋不情不愿的踢了花轿,场面一度有些尴尬,云惊澜忍不住好笑,这一来就给下马威,云婉钥以后的日子恐怕会非常的不好过了。

哄闹着进了湘王府,送亲的队伍被客气的领了进去,大堂之上端坐着的是孙贵妃同承启帝。而云惊澜三人则被安排落座在旁边,主婚人亦是朝中一位赫赫有名的老臣了,不过云惊澜不记得他的名字,是个什么侯爷来着,忘记了,大概也是楚子晋的人吧。

那主婚人喊了是良辰已到便要准备拜天地。

楚子晋的脸色十分的难看,还好孙贵妃瞪了他两眼才算收敛了些,一旁承启帝的脸色自然也是十分的难看,楚子晋有些心虚的只好挤出了笑脸,但却别哭还难看,云惊澜忍不住想笑,只好尴尬的扯着袖子故意咳了两声以掩盖住自己的笑意,最后还被瞪了一眼。(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四章 湖面 看到就看到呗,他还能怎么样,于是她也大方了回应了楚子晋杀人的目光,直到这天地拜完,承启帝同孙贵妃发了两份红包,云婉钥才被送往了洞房,而楚子晋则还需要招呼往来的宾客,即便心有不爽也抽不出时间来对她怎样。

而且身为送亲人,她们代表的是云家,自然也得有应酬,不过大多是冲着云德辉来的,云惊澜倒也不需要多做什么,这孩子年纪还小,但显然这些明面上的客套已然见过不少,倒也如鱼得水,她便领着云茵茵安静的吃菜。

很快承启帝便起驾回宫了,孙贵妃却没有,但承启帝一走众人顿感压力轻了不少,便也活跃起来了。

云茵茵也很快混入了那群管家小姐之中,原本她是想把云惊澜一同叫去的,但云惊澜兴致缺缺,这样热闹的时候她难免会想起楚慕寒,天月歌舞升平,他却在南浔生死不明,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能吃到这样同样的山珍海味。

越想她便越觉得有些难受,忍不住替云德辉挡了两杯酒,落葵等人都担心的看着她。

两杯酒下肚,她觉得有些头热便起身想要去走两步散散心,几个丫头也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对于这场婚礼,楚子晋是不上心的,不像云府为了此宴还特别翻新了后花园,湘王的后院却只有光秃秃的树,也没什么好看的景象。她随意找了长椅坐下,望着结冰的湖面发呆,随后又站起身想去看看这冰面结得有多厚,竟也冷到这种地步了吗?

却在起身后听见那前方的假山后似乎有人说话,云惊澜顿了顿,放轻脚步想去探个究竟,辛夷被留在宴会上帮助云德辉,落葵也被留下保护云茵茵,阿悄则回冥王府收拾草药,她如今身边也只剩紫苑和茯苓,二人见她此举十分不解,为了安全考虑自然要阻止。

便小声道:“王妃,还是不要过去的好。”不管是谁在说话,那也是湘王府的事,左右同她们没有关系。

云惊澜却不以为意,大约也是因她喝了点酒脑子有些发麻,事情想得不是很清楚,“没关系我就看看。”

两人见劝她不得也只好跟了过去,但突然又听得身后个小丫鬟突然叫住了她们:“两位姐姐是云府的人吧?”

紫苑和茯苓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来人,问:“什么事?”

“方才云府派人来说,云府那位红姨娘出事了,正要寻冥王妃回去呢。”

二人心里一惊,又看了看蹑手蹑脚的云惊澜,为了红姨娘的事她已是身心俱疲,在尚未搞清楚发生什么事之前她们可不希望云惊澜白担心一场,便想先去看看。

看了一眼茯苓,紫苑嘱咐道:“我去见见云府的人,你在这里看着王妃。”

茯苓点了点头,目送紫苑同那丫鬟远去,自己则转身跟上了云惊澜,却又在这儿时候突然从旁边非出一只暗器,她来湘王府身上不能带武器却早有准备在手中拽又石子,当即本能一般的将石子扔出去将那暗器半路截下。

茯苓双眼凌厉起来,环顾四周想要找出这个杀手,却突然间一旁的树干后闪过一道黑色的人影,看来是他没错了,她连忙追了过去。

云惊澜倒也听见了这声音,扭头一看茯苓已经追过去了,便也没觉得什么,浑然不觉的继续往那假山而去,待到她走近,却又突然踩到了一根枯树枝,啪嗒一声在这安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响亮,那假山后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便走出了两个诚惶诚恐的丫鬟来。

“见过冥王妃!”

原来只是两个小丫鬟在说话啊,她挥了挥手:“起来吧。”视线却又忽而扫想了湖面,那个地方怎么像被人凿开过一样,她心中疑惑,便想要回去,但突然这这个时候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几个黑衣人来。那两丫鬟吓得够呛,连忙躲到了假山之后。

云惊澜心道不好,现在她孤身一身自然不会是这些人的对手,当即也反应过来赶紧要躲,然而她一往那假山而去却又被这两个丫鬟推了出去。

她眯着眼睛,皱起了眉头,知道是自己大意中计了。

这两个丫鬟从一开始就只是引诱她的棋子而已。

紫苑为何离去了她不清楚,但茯苓却是被声东击西引走的。

她见假山躲不去,便拔腿想往宴席的方向跑去,毕竟人多的地方,这些黑衣人也不能怎样吧。

求生的意识迫使她跑得飞快,那几个人黑衣人跟在身后狂追不已,然而她跑得太急还是没能注意到脚下。

“噗”地一声。

云惊澜摔倒了。但她顾不得膝盖的疼痛挣扎着爬起身来想要继续逃走,却因为这一摔一爬的功夫耽误了不少时间,尚未等到她站稳脚步,那黑衣人已然冲了过来,一掌劈在了她的后脖,云惊澜当即眼前一白,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若是他们下毒她倒是不怕的,但硬拼武力,她却毫无反手之力。

而另一边追了好一会儿的茯苓终于发觉有些不对劲了,为什么这个人一直带着她到处跑,跟丢的时候还会故意停下来等她似的。

不好,中计了!

她突然顿悟过来,自己的职责是要片刻不离的保护云惊澜,现在云惊澜已经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好一会儿了!

她也不再管前面的人,扭头便朝着湖面狂奔而去,但到时却哪里还有云惊澜的人影,茯苓当即就慌了,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她又再一次让云惊澜陷入了困境。

不要慌,不要慌,她深吸了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要冷静,这是王妃无数次告诫过她的,检查看看周围有什么情况,她低头看着纷乱的脚印,看来不止是一个人的样子,这边的常青藤被压坏了几株,想来云惊澜原本是想逃,最后却在这里被抓住了。

茯苓痛苦的揪住了头发,她无法去相信,手无寸铁之力的云惊澜到底经历了什么,都怪她,是她太笨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五章 黑衣人 她拉着四下经过的丫鬟着急的着急的询问,“你们见到冥王妃了吗?”

但所有人都摇了摇头,茯苓呆在原定,迎着吹来的阵阵寒风,像直接吹入了她的骨头中,痛得她直不起腰来。

但她只能机械式的一遍又一遍的拉着人询问,她更不敢离开这里。

很快发现上当的紫苑也跑了回来,见到茯苓这六神无主的模样,当即也猜到出事了,气势汹汹的便拉了茯苓问道:“王妃人呢?”

被她这一吼,茯苓这么坚强的人也突然大哭起来:“王妃……王妃不见了……”

“哭什么!我不是让你看好她吗?怎么就不见了!”紫苑却更觉心烦意乱。

茯苓深吸了一口气,也克制了自己的哭声抽泣道:“你走后,有人袭击王妃我便追了过去,再回来时候王妃……王妃就不见了。”

紫苑又急又气:“你怎么这么傻啊!怎么可以丢下王妃去追人呢!”

她这一骂,茯苓又没能忍住哭出声来:“都是我太笨了,居然没想到这是故意引开我的,怎么办,紫苑你说,王妃现在会不会有危险?”抓着她的手着急的想从她这里寻找一丝肯定。

紫苑叹气,这个时候再指责茯苓也没什么用了,她本来就不算聪明,也怪自己没有提前将这情况说给她听,眼下她要去把辛夷和落葵一道找来再说。

“你先在这里找找看,我去叫辛夷和落葵,不许哭,不许慌,听见没有,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许再离开这里了!”嘱咐完毕,见茯苓吸了吸鼻子紫苑才将她的手扯了下了扭身便往宴会而去。

但她才刚走又忽然有暗器朝自茯苓袭来,她皱了眉,虽然不懂紫苑让自己留在这里的意思,但既然只有她一人了为什么还要想将自己引开?

肯定有问题!

越是这样她越是不能离开这里,因此无论暗处的那人如何挑衅她皆不上当,很快紫苑将辛夷同落葵一并带了过来,听闻茯苓这样一说当即也觉得云惊澜一定还被藏在这附近,这些人就是想将她们引开好趁机将人带出来。

留着这里都是没有错了,四人一合计,当即围绕这一片以地毯式的方式搜索起来。

那藏身在暗处的黑衣人却有些慌了,他们接到命令是将云惊澜直接扔进河里去,但没想到她的丫鬟醒悟得这样快,云惊澜之前又挣扎了好一阵子,随后茯苓出现他们不得不藏了起来,现在又多来了三个丫鬟,一时间几个人也没有好的办法。

“现在怎么办?”其中有人压低了声音问道。

黑衣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顿时也没了个主意,“要不去请示一下娘娘?”

他们口中的这个娘娘自然是孙贵妃。

几个人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丫鬟,他们身着黑衣不便露面,只能由这两个丫鬟前去,这俩丫鬟也自觉的站起身来,“好,我们去。”

落葵等人孩子四下搜寻云惊澜的身影,见了这搀扶而来的两个丫鬟,辛夷也迎了上去问道:“两位姐姐,请问你们刚才有见到冥王妃吗?”

那两丫鬟被她问得有些心虚,当即也有些结结巴巴道:“没……没见过。”

辛夷却忍不住皱起眉来,她明显能感觉到这两个丫鬟的态度和其他被问话的丫鬟是很不一样的。

“好,谢谢两位姐姐。”

那两丫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随后便逃命似的离开了,辛夷却找到了茯苓,知道她现在心里满是愧疚一颗心也不在这里便给她吩咐了别的任务道:“你去跟随这两个丫鬟,我怀疑她们有问题,剩下的事交给我们就行了。”

茯苓呆呆的看着她。

辛夷却一巴掌拍上了她的后脑勺:“王妃丢了不是你一个的问题,是我们大家都没有考虑周全,你可别在这个时候慌了神,打起精神来,王妃还在等我们呢!”

茯苓被这一巴掌拍了个激灵,回神过来严肃的看着她:“好,我知道了!”说罢她连忙追上了那两个丫鬟。

而那两人一路拐至宴会之上,所见之人却是孙贵妃。

见了她二人孙贵妃的脸色也不大好,推了周围来讨好的女眷,领着这二人便走向了客房,随即关上了大门,茯苓无法跟过去,自然也听不到她们说了什么。

“不是让你们不要来见我吗?”孙贵妃气急败坏,这么个场合多少双眼睛盯着她的,就这么来找她,也不怕给自己找麻烦。

那两丫鬟唯唯诺诺道:“娘娘,计划有变。”

“什么事?没抓到云惊澜?”这样的情况她遇见过很多次了,倒也不算意外,毕竟她在自己没有相信这一次能成功。

那两丫头摇头:“抓到了,冰面也凿开了,但是我们准备的扔的时候,冥王妃的丫鬟回来了,就在那湖边转悠,一时间我们也没有机会把人扔下去。”

孙贵妃就有些慌了,这个抓到了扔不到水里,可比没抓到更麻烦,一旦发现冥王妃被俘,这么多双眼睛和嘴巴,楚子晋势必也得假意来相救,万一被发现是她的人那就麻烦了。

她咬咬牙,事情既然到了这一步,不管怎么样,云惊澜都必须死,无法伪装成意外那就杀人灭口,来个死无对证好了。

“娘娘,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孙贵妃面露杀意狠狠的说道:“怎么办?当然是杀了她,无法丢到湖里就直接点吧。”

那两丫鬟也忍不住抖了抖,但很快冷静下来拱手行礼告退:“奴婢领命。”

二人从房间里退了出来,许久才见孙贵妃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一脸坦然的重新融入了宴会之中,忍了这么久,云惊澜可算要死了,她的心里自然是欢喜愉悦的,女眷不知情还以为她这是在为楚子晋的婚礼感到开心呢。

那两丫鬟匆匆赶往了原本藏身的地点,一路还格外紧张生怕被云惊澜的丫鬟瞧见,但一到目的地,她们却还是傻眼了。

人呢?

黑衣人不见了,落葵等人也不见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六章 禀告 这俩丫鬟吓得不轻,孙贵妃的担忧她们自然是清楚的,眼下人不见了,也不知是被云惊澜的丫鬟发现,还是这几个黑衣人等得不耐烦先转移了。可无论什么原因,找不到人就无法传达孙贵妃的命令,那问题可就算出在她们身上了,最后追究责任也一定是她们背锅。

两人不自觉的依偎到了一起。

“怎么办?”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口了,另一个几乎是本能的接下话来:“找吧?”

问话的那人点了点头,有些惶恐的看着四下往来的丫鬟。

待她们离去后,茯苓才从暗处走了出来,看着这地上纷乱的脚步,再看看方才自己查巡过的地方,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刚刚她差一点就找到这里了,若是自己再坚持一下就好了,为什么就这么容易放弃呢!

但眼下连这两人都找不到云惊澜,只会是更加麻烦了,她四下环顾发现紫苑等人也不见了,难道她们发现那刺客,追过去了吗?

眼下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选择继续跟着这两个丫鬟,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又混入了人群,却是不露声色的在询问过往的丫鬟。

可带走云惊澜的人身着黑衣,也实在不便说得仔细,再说这些人应该也有自知之明不能明目张胆的扛着人跑吧,这两丫鬟越想越急,前殿往来的人这么多她二人又势单力薄,实在不太适合大范围的寻人,思来想去,眼下也只能告诉孙贵妃了。

总比事迹败露再告诉她的好吧。

俩人避开众人的视线又悄悄凑到了孙贵妃身边,暗处的茯苓却看得一清二楚。

见了她二人,孙贵妃脸色也是相当的难看,怎么这么多事,去传个消息不就完了。两人站在一旁等了许久她才打发了谈话的女眷,不动声色的又回了先前的客房。

进了门,这两丫头腿一软就跪倒在了她面前。

“娘娘饶命!”

“又怎么了?”孙贵妃皱着眉头很是不爽。

“冥王妃……不见了,那几个刺客也不见了……”丫鬟吞吞吐吐的说着这话。

“你说什么?!”孙贵妃拔高音量,随后又发现自己有些过激了,担忧的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这才压低了声音道:“什么叫不见了?!说清楚!”

“奴婢……奴婢出门以后便去传达娘娘的旨意了,但没想到去了之后发现冥王妃不见了,刺客也不见了,连找王妃的那几个丫鬟也不见了,奴婢们方才也找过并未找到他们的身影,娘娘……他们那副打扮如果被发现了就糟糕了。”

“是啊娘娘,现在该怎么办?”两人一唱一和将问题抛给了孙贵妃,后者揉着太阳穴,被气头脑充血,这些人都这么蠢的吗?要么把云惊澜给杀了,要么把她给放了,这些小事还得她来操心?

“蠢货!蠢货!”她气得几乎跺脚吼道,那两丫鬟几乎要把头低到地板上,孙贵妃看着又来气,干脆一人一脚踹了过去,将这两人当做了出气筒,那两人闷声承受了这重重的一脚,哆嗦着连被踢的地方都不敢去揉,她气急之下,这两脚踹得也是相当重。

“滚下去,继续找人!找不到你们就去领死吧,蠢货!”恼羞成怒的孙贵妃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她现在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现如今她已然不指望这些人能把云惊澜如何了,只求他们不要暴露自己就已经是感恩载德了。

这两丫鬟从房间里退了出来,一个捂了肚子,一个跛了脚,茯苓一看也就知道孙贵妃被气成什么样了,当即也碎了一口,小声骂了句活该。

眼下这里看来是没有跟踪的必要了,她也不能指望着两个蠢货丫鬟能把人找到,索性便自己去寻人。

孙贵妃在这二人离开后也没急着出门,只是在椅子上枯坐了许久,直到她慢慢冷静下来,人是打了骂了,但却无济于事的,眼下必须得将那个几个蠢货找到了,她敲了敲桌子,随后站起身来,门外小鞠已等了许久,先前见那两丫头一瘸一拐的走出便已猜到这屋里发生了些什么。

小鞠可不傻,她才不想在这种时候送上去给孙贵妃喷一顿。

好不容易等到她消气出门来,却见孙贵妃也是一脸疲累之色,当即也免不了有些心惊,她很少能看见孙贵妃能有这样的神色,这次的事很麻烦吗?

“娘娘,你还好吧?”她作势便要贴上去扶孙贵妃,却又被后者嫌恶的推开了手:“本宫还好,去将带来的人都领过来,本宫有事要他们去办。”

“是。”小鞠退下后,很快将人带来过来,因她来的是湘王府,所带亲信也不多,眼下齐聚一堂也不过五人罢了,但好在是些能力出众的。

将失去简单的说明过后,五人面面相觑,孙贵妃看不惯云惊澜众所周知,但在自己儿子的婚宴上搞这么一出也实在有些过分了。

他们只是下人,这些话想想也就罢了。

“那几个蠢货就罢了,找到云惊澜就给我……”说着她举手在脖子上划了一刀,那五人眼神开始凝重起来。

“听明白了吗?”

几个人拱手行礼道:“奴才明白了。”

很快这五人便退了出去分散寻人开来,孙贵妃却仍觉得身上压了块石头有些让人喘不过去来。

小鞠伸手来扶她,这一次没有再被推开。

“这样搞来也没什么心情出门去周旋了,你去告诉湘王就说本宫不大舒服,要在客房休息一会儿。”

“是,奴婢这就去。”

小鞠走后,她独自走到床边,随后脱掉了鞋子拉开棉被躺了上去,湘王府的床板比她寝宫里的软帐可硬了不少,孙贵妃辗转反侧怎么都觉得烦躁无比。

于是她干脆又爬起身来,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来喝,这客房里的茶水都是放凉过的,不过于她如今火烧眉头的情况来说却是正好。

一杯凉茶下肚,人倒是冷静了不少,认真的思考起了这几个蠢货到底想做什么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七章 商议 楚子晋其实早有看见孙贵妃和那两个丫鬟像在密谋什么事,不过想想他也猜到了,无外乎云惊澜而已,虽然他并没有直接参与,但眼睁睁看着云惊澜在他面前晃荡了这么久,心里当然恨不得亲自上阵将她肆意*,看她还敢不敢小看自己。

孙贵妃亲自出手,那是最好不过的,他扭身便去招呼宾客,但很快那两丫鬟又回来了。难道出了什么变故?

着急的楚子晋当即也就什么心思来同人周旋了。

眼见孙贵妃去了那么久都未能回到前殿,心里的不安也就越发明显起来,直到小鞠挤到了他面前来,小声同他说道:“王爷,娘娘说她身体有些不舒服,想在客房休息一会儿。”

不舒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里不舒服?

楚子晋干脆的推掉来敬酒的人,脸上还挂着招牌的伪善的笑意:“贵妃身体不适,本王先告辞了。”

那人也是十分的识趣,便也不再过多纠缠,他伸手过来拉住了小鞠的胳膊:“带我去见贵妃吧。”

小鞠突然被他握住了胳膊,脸色腾的一下惊起了潮红,若是平日里楚子晋倒是很有兴致调戏她一番,可惜眼下并不是个好时候,他没多话,小鞠倒是反应过来,不动声色的抽出了自己的胳膊:“王爷请随奴婢过来。”

孙贵妃倒是没有说不见湘王,带他去应该也没有关系吧。

很快人被带到了客房,小鞠站在门后传话道:“娘娘,湘王殿下来看你了。”

孙贵妃原也没睡,听了这话也只是懒洋洋的应了声,小鞠推了门,楚子晋踏入房门,她倒是自觉的替她们合上了门。

是个知情知趣的丫鬟,楚子晋如是想到,三两步走到孙贵妃面前,他半跪着想请安,孙贵妃却招手作罢:“你父皇不在就不用做给他看了。”

她单手撑着额头靠上了一旁的桌子,楚子晋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她的脸色,只觉得今日的她特别的疲累,“母妃怎么了?是应付那些人累的吗?”

孙贵妃摆了摆手:“那些人谁不看本宫的脸色说话,有什么累的,这一次母妃是所托非人,怕是要栽到这些个蠢货手里了。”

“母妃何出此言?”楚子晋也是大惊,怎么会栽?

孙贵妃本不想告诉他,可是毕竟是他自己府中,找起来也不免方便许多,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他的好些。

“我派去的刺客原本是想将云惊澜扔到湖里假装溺毙,结果她几个丫鬟在旁边巡视,这几人便没了主意,没法装溺毙就直接杀了干脆,结果还派人来向我请示,这么一会儿工夫,刺客同人都不见了,找云惊澜那几个丫鬟也不见了。若他们聪明一些直接杀人灭口倒也还好,就怕他们顾忌云惊澜的身份不敢轻易动手,一旦被她逃脱,那可就麻烦了。”

楚子晋闻言也是大惊失色,“母妃放心,儿臣这就派人下去找找看。”

孙贵妃点了点头,所以说在他的地盘,他做事总是会比她得心应手些的。楚子晋吩咐了湘王府的人后又掉头回来看望孙贵妃,见她仍是没什么精神,便也不好多说丧气的话,只是低声安慰道:“人我已经吩咐下去了,母妃若是感到疲累就休息会儿吧,什么事都有儿臣在呢。”

这话听在孙贵妃耳里格外的暖心窝子,抬头感动的看着他道:“母妃没事,倒是你这个新郎官消失了这么久,怕是会让人不高兴的。”

说起新郎官三个字他就窝火,谁让这婚结得不情不愿,那洞房中的人也是他所厌恶的,孙贵妃这么一说,当下他便拉下了脸有些不乐意了。

“什么新郎官,谁爱当当去。”

孙贵妃愣了愣,没想到事到如今他心里竟还有这么大的怨气,这样可不好,伸手拉他坐下,想起拜堂时他的种种表现,她忍不住又想训诫道:“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婚是你父皇赐的,你今日这态度,可是大大的扫了你父皇的颜面,现如今他本就对你有所不满,你应韬光养晦才是,怎好将怨气都发泄出来呢?”

这个事他心里也有些后悔的,当时是瞧见了云惊澜心中不平,便将怨气都撒到了云婉钥身上,可不就被承启帝瞧见了嘛,谁知道会不会又是云惊澜的阴谋呢,故意惹自己在承启帝面前丢脸的。

“母妃,这个事儿臣知错了,还望母妃回宫后好好替儿臣在父皇面前说说话。”

“这个是自然,谁让你是我的儿子,但是不管皇上看不看得到,母妃还是希望你能同婉钥好好相处,毕竟如今你二人也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她终归是我的侄女,除了愚笨些,也么什么大毛病,若你不满意,日后母妃再替你寻觅一些如花美眷做妾,让她在湘王府多些立足之地,日后她对付起云惊澜来也顺手些,这对你来说也不是乐见其成的事吗?”

他自己倒是忘了,对于云惊澜,云婉钥的恨意并不比他少,原本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让云婉钥日后好过的,不过若这次云惊澜再侥幸逃脱,让云婉钥出手来对付也未必是件坏事。

想到这里,楚子晋脸色浮现了一抹诡异的笑来,孙贵妃瞧在眼里,竟也有了几分怕意。

“你笑什么?”

“母妃说得不错,或许云婉钥也可以成为儿臣的好帮手,在对付云惊澜这方面来说,她是个女人,比儿臣的机会多,母妃放心,在云惊澜死掉之前,她会过几天好日子的。”

那意思云惊澜死了,云婉钥也得跟着死不成?孙贵眼神复杂的看着她的儿子,这样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否有些过分了,但能替她争取到这么段时间的好日子实属不易,日后还是看她自己的造化吧,孙贵妃想了想也就没再多说话。

“恩,你明白就好,回去招呼宾客吧,母妃累了想休息会儿了。”她实在没什么心情去参与那样的热闹,

楚子晋拱手行礼而出:“儿臣先告退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八章 发现 楚子晋同孙贵妃正焦头烂额的寻人,那边落葵等人也没闲着,楚慕寒在南浔生死未卜,这边云惊澜又被她们弄丢了,两边都是无法交代的结果。

茯苓跟着那两个丫鬟走后,落葵三人仍在原地寻找,这路过的丫鬟已然不可信了,她们也就放弃了在这些人身上白费力气,三人沉默着重复着在附近地毯式搜索,倒是落葵眼尖的发现了冰面凿空的地方,她盯着那冰面沉思了一会儿才将路过自己身边的辛夷拉住。

“怎么了?”

落葵指了指冰面,辛夷扭头看了一眼并未多想。

“你看那个地方想不像人为的?”

辛夷又看了一眼,的确像是人为的,那又如何?她还是不解,落葵有些吞吞吐吐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我猜的是王妃的身份他们也不敢轻易出手,便想造成一种她溺毙的假象所以凿空的冰面,但是因为茯苓回来得太快,他们来不及出手,加之后来我们又一直在这附近转圈,他们得不了手,便一直潜伏在附近。”

辛夷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却并未开口打断她的话,落葵见此也稍微有些了底气的说道:“所以刚刚那两个丫鬟说不定是去同幕后之人询问这种情况该怎么办的?”

“你说得没错,只要我们继续呆在这里,王妃就一定是安全的。”

落葵用力的点着头,刚刚紫苑寻不得已经有了要去前殿寻找的意思,但是落葵同辛夷坚持这才没有从这里离开,也幸好没有从这里离开,二人把紫苑拉了身边,又将这猜想与她重复了一遍,紫苑倒是越听脸色越惨白,她差点就坏事了。

三人盯着那湖面,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之中,到底最后还是落葵沉不住气问道:“但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万一他们转移了呢?”

“等等看吧,那两个丫鬟还没有回来,想必没有得到命令这些人也是不会轻举妄动的。再说刚刚我已经派茯苓过去了,只要那两丫鬟同那些人接头,我们就过去杀她个措手不及。”

落葵同紫苑也点了点头,更是焦急的等待着茯苓同那两个丫鬟的出现,然而丫鬟没盼来倒是瞧见了端王同翼王二人,紫苑等人也没打算躲,她三人虽是云惊澜的贴身丫鬟,但这些个人物向来对她们这些丫鬟也是瞧不上眼的,这么会儿估计也认不出她们来。

果真端王同翼王也只是轻飘飘的瞥了她们一眼,并未多久留意,只是见了她们还是稍微躲了躲,三人觉得好笑,这俩怕又是商量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还非得藏着掖着。

“怎么办,看见他们这样我就忍不住想去探听消息。”落葵摩拳擦掌。

辛夷却哭笑不得,只能冲她挥了挥手:“行,你去吧,小心点千万别打草惊蛇,我们就在这儿同那些人耗着。”

“行。”得了特许的落葵偷偷摸摸的朝着那二人身边靠去。

再说被装在麻袋中原本被打昏过来的云惊澜此时却幽幽转醒,对于自己当下的处境也没有被吓到惊声尖叫,她假装迷魂,耳朵却极力的辨别起了声音,没有女人的声音,想必那两个引诱她的丫鬟已经不在了。

只有旁边几个男人或跺脚或叹气的声音。

“大哥,这俩娘们怎么还不回来,别是不管了吧?”

“她们要是不管咱们把人这么一扔就赶紧走吧。”

一个粗狂的男人的声音打断了这二人的话:“放屁,赶紧走,钱不要拿了?”

另一个柔弱些的男声道:“大哥说的没错,这去后院还有些距离呢,再说这婚宴人多眼杂的,难免会耗些时间,咱们再等等。”

对方看来是四个人,那俩娘们,想必指的就是引诱她过来的丫鬟。听着口气,那两丫鬟似乎也不算这群人的同类,大约是有人雇佣他们来杀自己,那俩丫鬟是监督执行者,这会儿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打晕了自己却动不了手,只好派这两丫鬟去请示买凶者了。

“不过说起来这个冥王妃长得就是比外面的窑子里的得劲儿,就这么给扔湖里淹死了怪可惜的,不如让咱们带走乐呵乐呵。”

也不知道说话的是谁,听得云惊澜却觉恶心不已,还是一个柔弱些的男声打破了这色狼的幻想:“二哥,眼下我们还不一定能淹得死她,这个冥王妃如今还是个烫手山芋,你可别再动那些歪脑筋了。”

“切,我就想想又咋滴,我还可以趁她昏迷了摸一把呢。”

蜷缩着在麻袋中的云惊澜感激到他隔着麻袋摸了把自己的腰身,气得她差点就没忍住暴跳起来,就凭他们也敢碰她?!她悄悄的准备从衣袖里摸出毒药,可一想自己被困在麻袋里,即便下毒,那毒的也是她自己。

她心里呕了又呕,今天算是栽大发了,还平白被人吃了豆腐。

另一个猥琐的男人也想效仿,却被那带头大哥小声呵斥了一句:“别*了,小心前面有人来了!”

四人定睛看去,果真见前方不远处有两个高大的男人朝着他们的藏身之所走来,此二人的装扮来看都是非富即贵之流,若是被他们发现那可就大大的不妙。

“大哥,怎么办?”

带头大哥也来不及思量,张口便道:“还能怎么办赶紧撤!”

随后云惊澜赶紧到自己被人抗在了肩上,颠簸得她险些将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眼下端王同翼王已经走进,他二人本就有意注意周遭的声响,这四人纷乱的脚步自然也引起了他们的主意,当即拧眉呵斥道:“谁!”

悄悄跟在身后的落葵一愣,她已经足够小心了,这都被发现了吗?

但前方黑衣的四人在听见端王这谁怒斥更加慌不择路起来,顾不得自己会不会暴露,拼了命的狂奔起来,这一下不仅端王同翼王看见了,连缩在他们身后的落葵也瞧见了。

没错那个麻袋里的一定的云惊澜,她几乎瞬间就能肯定。(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九章 打斗 顾不得会暴露自己的藏身之所,她扯开嗓子从这远处的紫苑同辛夷大喊:“辛夷我看到了!”

那二人几乎本能的冲了过来,倒是把原本要谈事的翼王端王吓了大跳,这会楚博文倒是想起来了这三个是云惊澜的贴身丫鬟,她们怎么会在这里?

他正要开口询问,紫苑等人却像没事儿人似的同他差身而过,一点行礼的意思都没有,显然是并未将他放在眼里,楚博文憋得一脸通红,主子无视他也就罢了,连养的几个丫鬟都这么不识抬举。

眼下的紫苑和落葵辛夷的眼里除了前面的麻袋什么都看不入眼,三人对这黑衣穷追不舍,倒是看着她们背影的翼王突然莫名其妙的说了句话:“前面那些黑衣人貌似抗了个人?”

“那又怎么样?”

“这几个丫鬟不是冥王府的吗?那个麻袋里的人你觉得还能是谁,才能她们这么紧张?”

自然是云惊澜了。

楚博文一愣,随即坏笑起来,是云惊澜啊,那自然再好不过了,原本他还想管一管这事儿的了,现在他可巴不得这几个黑衣人把云惊澜给结果了,两人相视一笑,一丝都没有叫人去帮忙的意思。

“那咱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请说。”

他们要讨论的自然是楚慕寒在南浔的事。

“端王觉得冥王能顺利回来吗?”

楚博文沉着眼,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楚慕寒当然会毫发无损的回来,毕竟南浔还有个南风在。

便有些不情不愿地说:“能吧。”

“所以我们就只能看着等着吗?”翼王也不是真的怀疑楚慕寒回不来了。

“那还能怎么办?难道你我杀到南浔去趁机把他给杀了?”楚博文没好气,所有人都知道楚慕寒这次回来身份地位必然会不同往日,所有人都盼着他就此死在南浔,也就只有他们这些足够清楚的才知道,楚慕寒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楚慕寒并不是表面这样简单,这一点从前就已经知晓。

“那自然是不行,别说你我,就算是冥王现在也陷在南浔,如果我们也去无异于狼入虎口。”翼王倒是没见生气,仍是笑眯眯好脾气的模样。

“所以说,我们除了看着等着祈祷他不要活着回来还能做些什么?”

“他在南浔我们或许没有办法,但他入了天月呢,在见到父皇之前,我们不还有足够的时间吗?”端王不以为然,仿佛这些话像吃饭睡觉一般日常,但却将楚博文吓了一大跳,他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在楚慕寒回天月前杀了他?

他如今可是手握兵权,想杀他恐怕没那么容易!

“翼王可是又什么好的计划了吗?”

“那倒没有,毕竟我在同端王一样祈祷他就死在南浔,这样对我们来说可是得来白不费功夫呢。”

楚博文看了看他,忽而又了些想法:“你在南浔有什么熟人吗?最好趁乱杀了他。”

翼王愣了愣,想不到这个楚博文看起来呆呆傻傻的却也同样是个心狠手辣的主,他微笑着低声道:“有。”

“那太棒了,书信一封让他们做好刺杀楚慕寒的准备不就好了吗?”

这样就能好了?那他也太天真了些,翼王却没有打击他的激进性,如今他可是来拉拢楚博文的,当然不会让他这好不容易有了个点子变成一个脑残一样。

“好,这件事我即刻就去办,不知端王何时有空肯赏面到翼王府一聚,我府上自己又新招了个唱曲儿的丫头,端王瞧了必定会喜欢的。”

楚博文自玉儿死后一直也没瞧见个顺眼的,突然听翼王这么说不觉得两眼放光,恨不得即刻跑到翼王府上一探究竟,“美吗?”

“美。”

“快让我瞧瞧。”

翼王伸手拽住了想要离开此地的楚博文,慢条斯理道:“不着急,今日这是湘王的大喜日子,咱们就算不为了湘王也得留下来给父皇留个好印象。”

“说得没错。”楚博文点头附和道。

二人说完这番话这才满足的离去,前方追逐的队伍却还在你追我赶。眼见甩不掉这个三个丫鬟,那黑衣人相互对视一眼,已然有了主意,带头大哥扛着人继续逃走,剩下的三人留下来阻挠。

紫苑等人虽然个个身怀绝技,但眼前的三人却明显又是被收买的江湖中人,而且是个中高手,但她们无心与这三人纠缠只想追上前方的带头大哥,这三人心知肚明又如何能让她们追上呢。

辛夷等人原本抱团欲突破这三人的防护墙,但这三人又是个老江湖,发现这三个丫鬟身手不错却是倍感惊喜,想不到这个主子长得好看,丫鬟也不差,还是个中高手。

“二哥,我觉得这三个丫鬟也不错,不如那什么王妃留着大哥,剩下的这三个咱们哥三一人一个岂不美哉。”

落葵哪里受得了他的这等侮辱,当即便顾不得抱团与否的握着拳头便朝说话的男人挥了过去,紫苑和辛夷本想继续凑上同她抱团,另外两人见有机可乘也纷纷上来缠住了她们,这一对一的单打独斗,显然紫苑三人是落下风的。

倒不是身手不急着三人,而是这三人有意阻拦她们的去向,恋战打败他们又能怎么样,最后把人跟丢了输的到底还是她们。

“滚开!”紫苑也有些急了,挡在她面前的这个黑衣人较为瘦弱,身手也较那两位稍弱些。辛夷倒现在却觉得如果留着这里的是茯苓而不是她,说不定已然突破这包围了吧,她还得勤学苦练才是。

“这丫头也很泼辣啊,有意思,老四这要不是你的菜就留给我吧。”

“三哥你随意。”

这三人还能这般无耻的打着她们的主意,落葵也不知道自己突然哪里来的蛮力,一拳头挥到对手的脸上,对方虽然挨了个结实,倒是很快的往后弯腰躲开了她的另一只拳头。

就是现在!

落葵屈膝顶向了黑衣人的裆部,那人突然惨叫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裤裆,嘴里还不忘占便宜:“臭丫头,也不怕日后做个活寡妇。”

志得意满的落葵全然不将他这话放在心上。(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章 扔掉 她扭头便去帮向了辛夷,二比一之下,这黑衣人也很快落了下风,何况落葵越打越猛,旁边的那人还蹲在旁边没缓过神来,见此想帮忙也是有心无力。将这人过肩摔到在地,辛夷也学了落葵,一脚踹向了他的裆部。

那人惨叫一声,连调戏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于是三人转头便攻向了这个老四,作为这四人中组弱但却最聪明的一个,老四干脆的举手投降。

落葵等人也无意与他纠缠,扭身就朝着带头大佬消失的方向而去,那地上的人喘着气爬起身来,嘴里还碎碎有词。

“我靠,这三娘们儿怎么这么凶。”

“都怪你们非要嘴边上占便宜。”老四耸肩表示无可奈何。

“那现在怎么办?”

“先去和大哥会合吧?”

“成!”

三人这么一合计便追着落葵的等人的背影而去。

毕竟是喜宴,到处都是人头,带头大哥一身黑衣,还抗了个大活人,这边逃边躲,吓得他身上都不知出了多少次的冷汗。

也不知道自己的兄弟能拖多久,那传话的两个丫头又会带来什么话,眼下这肩膀上抗的却是个烫手山芋,他捉摸着到底该怎么处理。

杀了吧,这个女人身份尊贵,他怕不照着孙贵妃的吩咐办,弄成意外死亡的,她一个不乐意,酬金不给了自己可不白费力气了吗?

想来想去,带头大哥就有些烦了,那个孙贵妃也是非要个什么意外死亡,杀了就杀了,还能怎么样?

他将麻袋放在地上,伸手便摸了过去,云惊澜被颠得脑袋发懵,此时也没有注意到他的上下其手,连怒火都没能烧起来,带头大哥有些郁闷了,他是想直接把人给掐死的,结果摸了半天都没摸着她的脖子,时间一长,杀她的决心也就弱了许多。

算了,他们这种世家的事让他们自己去办,想到这里他又重新将人抗了起来,打算直接送到孙贵妃面前要杀要剐让她自己做决定。

身后的落葵等人眼看就要追了上来,她们穿着打扮得体,又是冥王妃的丫鬟,即便瞎跑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比起他来说,落葵等人追得是如鱼得水,带头大哥觉得脑门疼,再说了不就三个丫鬟而已,他的兄弟竟然没有拦住。

好在他一扭头也瞧见了紧随在落葵等人身手的那三人,身上少了负重的他们追击得也很快,带头大佬稍微松了口气,不做多想扛起麻袋就要跑,云惊澜刚刚才喘了口气,这么会儿又被扛着乱窜乱跳,捂着嘴差点就吐了出来。

“放下王妃,我们可以饶你不死!”

听见落葵的声音,云惊澜激动得差点喊出声来,然而也只是差点而已,下一秒带头大佬将她用力一抛,云惊澜惊恐万分,她现在看不到麻袋外的情况,却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下坠。

完蛋了,她该不会要做第一个被摔死的王妃吧?

然而就在落地前一秒她又被人捞了过去,她正要喘气,自己的身体却又不受控制的被身后的一股蛮力拉扯着朝外飞去。

“辛夷接住!”

感情把她当篮球到处扔呢,云惊澜被扔得晕头转向。

很快那身后的三兄弟又追了上来同落葵等人纠缠在了一起。还能声嘶力竭的同带头大哥大吼道:“大哥你快走!”

云惊澜的心跌落到了谷底,果真她又一次被抗上了肩,颠簸中不知道要被带到哪里去,再说落葵等人,却因那三人有了防备,这次在想故技重施却已不得章法了,三人急得都快哭了出来,好不容易终于见到人了,没想到转眼间又跟丢了。

她们此时只恨自己进湘王府时交了佩剑,现在赤手空拳的又不能把眼前这三人给杀了,实在可惜得很!

“怎么样小美人这下你们打不过了吧?”

落葵咬牙切齿。

三人被困得动弹不得,心里也只剩下了绝望,就在这时,突然从旁边窜出一个白色的人影来将辛夷面前的对手接了过去。

“我来对付他,你去找人!”

是茯苓,三人仿佛像看着救星一般看向了她,茯苓的功夫最好,眼下由她来拖人是最好不过的,辛夷点了点头,也并未多言,连忙追了过去。

那带头大哥像只无头苍蝇便转了半天也没找到孙贵妃休息的房间在哪儿,顿时就无比烦躁了,今天这钱看来是不好挣了。

眼下他这番流窜已然吸引了湘王府府兵的注意,不过或许是因为湘王同孙贵妃又提前下令,所以这些府兵对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见。

云惊澜渐渐适应这番颠簸后倒是冷静下来了,看来辛夷她们距离自己也不算远,当下也安心了许多,不过她还不能发出声音做出动作,要是被这人发现了要杀她灭口那可就麻烦了,她假装昏迷中,却闭了眼睛倾听周围的情况。

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安静?

她又睁开了眼睛想试图通过麻袋看向外面的情况,但最终也是武功无返,她什么也看不到。希望辛夷她们能赶紧追上来吧。

带头大哥忍不住骂了句娘,“这什么玩意儿,老子不挣这钱了。”

随后将她抱起往花丛中一扔,云惊澜咬着牙没有叫出身来,他这一扔可扔得相当结实,而起自己所躺这块地也是错综复杂,仿佛有很多藤蔓?

是花丛吗?

她没出声,暗暗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半天都没有声音,那个黑衣人好像已经走了,结合他刚才的话来看,貌似是嫌她很麻烦扔了她逃路了?

她伸手举过头顶将手指通过麻袋的系口探了出来,然后又麻烦的将栓这麻袋的绳子解开,云惊澜喘了口气,她的胃十分的不舒服,脑袋也晕得很,身上也被后面的藤蔓硌得很疼,她真想就这么躺着啥也不干,但眼下的情形还不是乐观。

将脑袋从麻袋中探了出来,眼下这院子没什么人,她更加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她从麻袋中爬了出来,正想逃走,却听得背后有人走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一章 陪嫁丫鬟 云惊澜连忙爬起身来往旁边的墙里躲了躲,随后又探出半边脸瞧了瞧来人是谁,哎哟,熟人来着,这两位可不是早上送亲队伍里的吗?

像她们这样的官家的小姐,嫁妆里必然会带着娘家的一名陪嫁丫鬟和一个主事妈妈,不过云惊澜就挺惨的当初她出嫁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别说陪嫁丫鬟主事妈妈,连嫁妆也挺可怜的,不过好在她也不在意这些。

毕竟到现在她也没将云永康当做是自己的父亲。

估摸着只有云茵茵看见了会挺伤心的吧。

这俩避开了众人的目光躲在这里估计又要说些什么阴谋阳谋的,云惊澜好奇便侧耳悄悄去听。

那主事妈妈似有些不大高兴的大声质问起了陪嫁丫鬟:“你不在小姐房里候着到处乱跑什么?”

声音大得云惊澜都要怀疑她们躲开众人视线的目的性了。

陪嫁丫鬟低声搓着衣角很是委屈道:“小姐说她饿了,让奴婢去找点吃的。”

主事妈妈就更不乐意了:“你就不能劝着些?那有新娘子现在吃东西的道理,不吉利!”

“妈妈,你可饶了我吧,你也晓得咱们小姐的脾气,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我要去劝个一两句,今日怕是会更加不吉利的。”陪嫁丫鬟抬头起来,双眼朦胧,想必也是被云婉钥训斥过了,眼下更是委屈得不行。

主事妈妈也懒得再苛责她了,只是叹气道:“行了,你去厨房找些吃的个小姐送去吧。”

那陪嫁丫鬟擦了眼泪这才如遇大赦般走了,主事妈妈也摇头自言自语道:“如今都什么身份了,还耍性子,只怕以后有得亏吃,真是倒霉,非得选我来湘王府,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跟三小姐去冥王府呢。”

云惊澜又觉得好笑,她要真跟来自己还不乐意呢,如今她身边五个丫鬟,日子过得轻松自在,多这么一个事儿妈,那才是麻烦。

不过这两位在此,想必这就是云婉钥的小院了吧。她对湘王不熟悉,本想跟着那主事妈妈一同出此院的,谁曾想她竟然将自己带去了云婉钥的新房门口,这可惨了,刚刚她被那黑衣人一路扛着都没人发现,这点她是不大相信的。

湘王的部署再薄弱也不至于能让黑衣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乱窜乱跳吧,可不就是同伙嘛,其实她心里对于绑了自己的主谋者也大概有了主,无外乎云婉钥,孙贵妃,和楚子晋。

景瑞雪虽然也有来参加婚礼,但这里毕竟不是她的地盘,她可做不出这些事来。

何况魏王也在,眼下她忙着讨好魏王,哪有功夫来管她呢。

既然云婉钥也有可能是主谋,她又被带到了这里,不去瞧瞧也略有些可惜。

可她刚想上前,却又看见了守在新房门口的护卫,她还不敢去冒险,主事妈妈进门好一会儿才出来,云惊澜又连忙跟了过去,这妇人身材有些发胖,她即便抢了她的衣服也扮得不太像,有些不合适吧。

忽而她双眼一亮,倒是想起了先前的那个陪嫁丫鬟,看她身材同自己有几分相似,扮作她的模样倒是好办,一会儿也好借用这个身份偷偷溜出去找茯苓她们会合,这湘王府实在太危险了。

她守株待兔般藏在了丫鬟回来的必经之路上,悄悄将*握在了手心准备好,很快她便听见了脚步声,云惊澜脸色带笑,正想跳出去时那丫鬟又突然将手中的盘子放在了一旁去整理有些松掉的腰带。

云惊澜冲出来却没能将*撒到她的脸上,倒是被对方逮了正着,她手中还举着撒了大半的药包,很是尴尬。

这丫鬟自然也是认得她的,虽然不知道她现在要干嘛,但还是恭敬的跪在地上同她行礼:“奴婢见过冥王妃。”

云惊澜不动声色的撒得差不多的药粉包捏成一团,然后扔了一旁的花丛中,那丫鬟也只是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并未做多想。

“起来吧。”她又将手伸进了衣袖中,陪嫁丫鬟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但看着放在走廊长椅上的盘子有些无可奈何了,云惊澜也发现了她的目光,浅笑盈盈的问道:“你端着这些吃的是要去做什么?”

陪嫁丫鬟连连摆手:“奴婢,奴婢是有些饿了,想自己偷吃而已,王妃可千万不要说出去。”三小姐同大小姐不和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若是被她知道这是端给云婉钥吃的,怕又是要大做文章了,这丫鬟也是个护主的人,当下就把这罪名担了。

“饿也不是什么罪恶的事,你慌什么?”

那丫鬟这才松了口气,也不想再同她过多纠缠,便弯腰将盘子端了起来:“那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云惊澜看似不在意的点了点头,却在她转身后用撒上药粉的丝巾捂住了这丫鬟的口鼻,两人身量相当,这丫鬟挣扎了好一会儿,最后却还是被*放倒了。

手中的盘子也啪的一声跌落在地,盘子里的点心散落了一地,人也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云婉钥的小院还算僻静,这么大个动作也没人来管,将丫鬟拖到一旁,她也不客气三两下将其衣服扒了下来,又怕她受凉似的将自己的衣服给她穿好。

云惊澜换好了丫鬟的衣服,地上的点心却让她有些为难了,这人为何如此愚笨,就不能用食盒来装吗?这下好,她还的去厨房重新端些点心来,为了怕这丫鬟半途醒来,她蹲在地上捏住了她的下巴,又塞一粒药丸,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毕竟湘王府她从未来过,厨房的位置也不清楚在哪里,一路询问,废了好些功夫这才柳暗花明的找到了厨房的位子。

别说云婉钥,就是她被这么一顿折腾也是饿得不行,她找出食盒,偷偷的装了些点心,又捏了几块糕点入口。

楚子晋人品不怎么样,厨子的手艺倒还不错,她塞了一腮帮子,最后还是被大厨发现了,拽着训斥一顿后才将她赶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二章 偷吃 云惊澜退厨房,左右瞧瞧没有人将嘴里的糕点吐了出来,然后将其放在食盒里。做完这些后她鬼鬼祟祟的回到了云婉钥的小院,凭着刚刚跟着主事妈妈的记忆找到了新房。

她低了头,提着食盒小心翼翼怕被发现,好在守卫原本也没记住那陪嫁丫鬟的模样,不疑有他便挪出了位置将她放了进去了。

云婉钥头盖喜帕,只等楚子晋来掀盖头,可左等右等这人还没来,自己一早被抓起来洗漱换装,到现在却是滴水未进,她从未受过这种罪,便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便吩咐丫鬟去替自己找些吃的来,陪嫁丫鬟原本还劝阻说不和规矩。

她一生气就破口大骂,那丫鬟没有办法只好出去了,可现在自己不仅要等楚子晋还得等着陪嫁丫鬟,现在连个丫鬟面子都这么大了吗?

听见人推了门,云婉钥还以为是丫鬟回来了,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再也忍不住,随即大骂出声道:“你可算知道回来了?”

云惊澜咧着嘴好笑,本想说话,不过怕被云婉钥发现,又回忆了一番那丫鬟说话的声音,稍作调整才准备开口,这云婉钥却忍不住了。

“问你话呢?哑巴了?!”

云惊澜压低了声音道:“大小姐息怒,奴婢是被吓到了。”

“废物,这样就能被吓到?”云婉钥挑眉,“让你去拿吃的怎么拿了半天!”

云惊澜不急不慢的将食盒放在了桌上,又慢吞吞的去关了门,等得云婉钥都很是不耐烦了:“我说你进怎么回事,问你话也不啃声?”

“奴婢是在关门呀,这门外可有湘王殿下的护卫了,若是被看见了多不好。”

听闻门外还有侍卫,云婉钥不免也有些紧张了,她接受了这个事实,嫁入湘王府,如今也只能讨取楚子晋的欢心了,她可不想在新婚之日就给他留个不好的印象。

“关好了吗?”她头上盖了喜帕看不见丫鬟的动作,只能听见一丝关门的声音,被她这么一说,免不了也有些担忧。

云惊澜恩了声:“关好了,大小姐说话还是小心些的好。”

云婉钥想了自己方才的音量,貌似是有些大了,不会被外面的侍卫听见再告状到楚子晋那里去了吧?“他们不会听见了吧?”

云婉钥走近圆桌又将食盒打开来,“应该没有的。”

“那就好,吃的东西呢,你快拿过来。”听信了她的话,云婉钥说话的声音都小了几度,云惊澜又觉得好笑,不过即使她看不见,耳朵还是没毛病的,她连笑都得憋着不能笑出声来,想起云婉钥出嫁前同自己的那次会面。

想来也是受了启发,生怕自己嫁入相王府地位不保,这会儿可劲的想讨好的楚子晋呢,可偏偏这个人她又十分的了解,哪怕云婉钥没有因为那件事将楚子晋拖下水,她嫁过来也自然是受不了什么宠爱的,如今能得到一个正妃身份也得多亏那个孩子。

不过可惜因小失大,这个孩子也同样使得她颜面尽失。

想再从楚子晋这里获得恩宠更是难上加难了,不过眼下嘛,云惊澜还不想打击她的积极性,毕竟看她如此诚惶诚恐,也实在有意思得很。

她取出一个盘子端到了云婉钥面前,后者吸了吸鼻子,有些奇怪道:“你身上怎么一股子药味儿?”

她差点就忘了,自己因为常年与药打交道,除了楚慕寒从来没人敢说她身上药味重,眼下却被云婉钥注意到了,或许也正是因为她看不懂嗅觉和听见才会格外的灵敏。

“啊,刚才奴婢去厨房取点心的时候,被厨房的人发现,将奴婢推了出来,结果一不小心就摔倒在地了,那踢人的原本也不是故意的,见奴婢摔倒也吓了一跳,非得带奴婢去上药,这才回来得晚了些。”她编故事的本事也是日渐精湛,这番话说得她自己都格外的佩服自己。

云婉钥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云惊澜却有些心惊胆跳,难道她发现了吗?

隔了好一会儿才听得云婉钥说道:“你得把那厨子的模样记住,明日我去替你讨还个公道,王妃的丫鬟都敢打,他是没将我放在眼里吧。”

“……”云惊澜顿觉无语,她还是高看了云婉钥的智商,明明鼻子都告诉她这味道不对劲了,脑子却舍不得多想。

“你哭过了?怎么声音也不对?”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云惊澜故意抽泣了两下道:“奴婢受些欺负倒没有什么,倒是王妃一定要努力争取王爷的宠爱,不然这些个奴才会更不将大小姐和奴婢放在眼里的。”

“放心吧,没有我云婉钥办不出的事。”她倒是自信满满,云惊澜越看越觉得好笑,生怕自己绷不住便将盘子递到了她面前。

“大小姐您快吃些东西吧,一会儿湘王殿下该过来,他倒是在前殿吃好喝好的,您却在吃受苦,要是被他发现想必又得刁难大小姐了。”

云婉钥不再多做他言,捧着盘子就往嘴里开始塞糕点,只是头上喜帕有些遮挡视线她烦不胜烦便想去扯下来,发现了她这一意图的云惊澜连忙伸手去按住,这喜帕要是扯下来自己不就曝光了吗?这可不行。

“大小姐,不可以!这样会不吉利的!”她尖叫着阻止道。

“管他什么吉利不吉利,我东西也都吃了。”

“正是因为大小姐吃了东西,已然破了一道规矩,这本就已经很不好了,若是再摘了喜帕,被湘王殿下看见了,那小姐忍到现在不就白费力气了吗?小姐还是忍忍吧,想必湘王殿下很快就来了。”

她走的时候,楚子晋还在前殿招呼宾客,今日虽然并非是他乐意的一场婚礼,但宴席上的朝中权贵他还是有意拉拢的,平日碍于承启帝的颜面,这些人他也见不得,如今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楚子晋自然不会这么快出现在新房的。

这一点云惊澜倒是很放心,可云婉钥却未必有这样的觉悟。(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三章 探寻 对于她的智商,云惊澜也很放心,所以才敢确信,自己这短短几句话必然能阻止她掀开盖头的决心。

果真云婉钥的手松了下去,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捏着糕点往嘴里送,两人都没什么话,云惊澜琢磨着她现在也已经放松了警惕大概可以问问黑衣人的事情了。

“小姐,奴婢刚去端吃的东西时看见了一个黑衣人。”

云婉钥的手顿了顿:“黑衣人?”

“嗯,奴婢瞧着他肩上还扛着个人,这该不会谁派来的杀手吧?”

“杀手?”云婉钥再度陷入了沉思中,这个宴会上的非富即贵,能有这样一个杀人的机会实在难道,搞不好就是谁找来的杀手呢,不过同样也知道喜宴上的人多么尊贵的湘王会没有加派巡逻吗?

“是啊,奴婢刚刚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呢。”

“那护卫呢,湘王府的护卫没看见吗?”虽说天色已晚,但护卫也不至于是睁眼瞎吧。

“说到这个,奴婢更觉奇怪呢,这个杀手功夫这么厉害的吗,穿着招摇的夜行衣居然没有被发现。”她一步一步将云婉钥往圈里带,却听得这云婉钥会儿冷笑着哼了一声。

“怎么可能没被发现,这怕是湘王府的人有意而为吧。”

“啊?小姐这是何意?”真是聪明得不是时候啊,云惊澜无奈。

“说不准这黑衣人原本就是湘王的人呢,不过你瞧见那麻袋里的人是谁了吗?”

云婉钥这个意思,看来她对此事是真的不知情了,也是她最近一段时间恐怕都不会有这个心情来对付自己了,毕竟一个楚子晋就已经够她伤脑筋的了。

“那麻袋是系上的,奴婢没瞧见,大小姐觉得会是谁呢?”

“还能有谁,三小姐呗,毕竟湘王也是恨不得杀了她的。”

云惊澜紧紧皱起了眉头,云婉钥这话说得又让她忍不住怀疑,这是她故意所为的,为的就是将锅甩给楚子晋的,但想想,她好像也没这个脑子来做这么周密的计划,所以还是她自己想多了?

这是果真是楚子晋做的?

可能还有个孙贵妃。

“啊这么说奴婢倒是想起来了,后面还有三小姐的丫鬟在狂追不舍了,想必那麻袋里的人就是三小姐没错了。”她故作惊讶的又透露出了一丝消息。

云婉钥却喜上眉头,差点就没忍住揭下盖头来欢庆鼓舞了。

“真是的是云惊澜?不愧是湘王殿下,这么好的时机他果真是不会错过的!”

云惊澜忍不住心里骂了一句脏话,听说是她就这么高兴的,先前她还觉得看云婉钥出洋相挺好笑,现在倒一点意思都没有了,再听下去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打她。

“小姐先吃东西吧,奴婢再出去打听看看。”说着她就想走了,毕竟她来就是想亲自打听看看这事儿云婉钥是不是主谋,既然不是她,留下也没什么意思了,茯苓她们几个现在还在同那些黑衣人纠缠呢。

再者这里毕竟是新房,楚子晋也拿不准什么时候会过来,云婉钥现在是瞧不见她,楚子晋可未必。

“你急什么,这件事是他们做的,咱们只管看戏便是,你去凑热闹可别把我也拉下去,就呆在这儿哪儿都不许去。”她一个人呆在新婚,既没有吃的也没有喝的,更烦躁的是没有人来同她说话。

刚刚丫鬟走的那么会她一个人无聊得都快睡着了,好不容易等来个主事妈妈,却又不由分说的要她遵守规矩,同这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好不容易等到这丫鬟回来,她这会儿却说要走,云婉钥当然不会同意。

“这糕点有些噎人,你去替我倒杯茶水来。”

云惊澜不为所动,心里盘算起来了,云婉钥不许她走,一会儿开门她却是能听见,要是她在大喊一声,这门外的护卫却是可以将她拦下的,那就有点麻烦了。

“还愣着做什么?让你倒水!”

“哦,好的。”被她呵斥道回过神,云惊澜也只能委屈自己去替她倒上了一杯茶水,递到她手中时,云婉钥像是真的被噎住了般一口气将茶水喝了个干净,随即将茶杯递还回来:“有点渴,再倒。”

云惊澜无奈,又给她倒了一杯茶,好在这一次云婉钥没说还要喝了,将茶杯放下,她又盘算起了应该怎么离开这里才能不动声色。

那厢云婉钥却像是憋了许久般开始喋喋不休的诉起了苦。

“这天都快黑了吧?”

看了看天色,云惊澜漫不经心的嗯了声,想不到时间过得这么快,眼看就要天黑了,不知道现在茯苓她们怎么样了,她有些后悔突然来做这件事,谁做的,日后让落葵来查就好了,现在的她应该立刻同她们会合才是。

“这个楚子晋竟然到现在还不来,他倒是在外面大吃大喝,我却得一个人待在这里,无聊死了。”

云惊澜忍不住想起了自己嫁到冥王府的时候,那天她半睡半醒,倒是没有觉得时间这么难熬,云婉钥也挺可怜,滴水未进的就这么枯坐了一天,她平日娇生惯养的,哪里受过这种冷落,心里自然是不平的。

若是现代的话,这个时候新娘已经换了套衣服,眼下也跟着新郎开始敬酒吃饭了,哪里还会受这种罪,想想不免还是觉得这个世界的女人地位真是低下啊,吃点东西都还得偷偷摸摸的,被发现了还得说你不守规矩。

新郎倒是在外面逍遥快活得很。

“可不是嘛?真是不公平。”她倒也不是同情云婉钥,只是同情这个世界的女人罢了。

听她附和自己,云婉钥却觉得十分的开心,又继续抱怨道:“我觉得这婚礼流程就是十分的的不合理,凭什么新郎可以在外会见宾客,新娘却只能在新房等着,应该一起见客才是,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云惊澜忍不住心惊,云婉钥这个想法很大胆,而且很前卫啊,其实她不来同自己作对的话还是挺可爱的嘛。(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四章 抱怨 “我觉得小姐你说得很对!”对于这个想法她予以了肯定。

云婉钥很快就将话说歪了,“就是,我早上可就只喝了一碗米粥而已,到现在饿得都前胸贴后背了,方才让你去找点吃,还被张妈妈看见了吧。”

“是啊,奴婢还被骂了一顿呢。”

“别说你被骂了,连我也被说了几句呢,母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非要让她一道过来,还说我不懂规矩,这张妈妈连我都敢说,她难道就很懂规矩吗?”她那转瞬而逝的灵气像是奔腾的河水再也找不到了,眼下坐在自己面前的却是像是个祥林嫂一样,只会喋喋不休的抱怨。

云惊澜有些不耐烦了,连敷衍也不想同她继续了。“小姐,你是不是还没有吃饱,要不然奴婢再去厨房找些吃的来。”

云婉钥揉了揉肚子,一份糕点真的是不顶饿,她现在就吃鸡腿鸭翅,于是终于见她点了头道:“好,你再去找吧,记得找点肉。”

云惊澜长长的松了口气,她终于可以远离这个怨妇了,都快被云婉钥烦死了。“知道了奴婢这就去。”

说着她打开了门,却又在走廊的尽头看见了一抹红色。

楚子晋?

不会这么巧吧?他竟然这么早就来新房了?

她之所以敢假扮丫鬟来见云婉钥便是料定出楚子晋对云婉钥十分的不上心,别说早些来看新娘子,今晚会不会宿在新房还是个问题。

然而让云惊澜没有想到的时候,楚子晋真的过来了,还过来得这么早,现在怎么办她走出去的话一定会被楚子晋发现的,云婉钥盖头挡住了视线,看不出自己是谁,但楚子晋一定会认出来的。

云惊澜一时间还没想好怎么办,近乎本能的将房门关上了,屋里云婉钥也听见了这反复的声音,门虽然打开过,这么快却又被合上了,她好像还没有走?

“百香?”

她尝试着叫了丫鬟的名字。

云惊澜毫无反应,毕竟她也不是这个百香。

“百香?!”云婉钥却又拔高了音量,倒是把云惊澜吓出了一声冷汗,她此刻正躲着楚子晋呢,万一他只是路过并不是真的来洞房的呢?这云婉钥突然什么大声会吸引到门外人注意力的啊,她连忙将食指放在嘴边同她嘘了声。

“你做什么?不去拿吃的了?”

“等……等会儿去……好像有人来了。”

云婉钥连忙站起身想朝大门口走来,随后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慢吞吞的坐回床边:“是不是湘王殿下过来了?”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竟还带了一丝不容察觉的羞涩。

云惊澜听得心里呕血,怎么这两人都不安常理出牌的,楚子晋真的来洞房了,云婉钥居然还害羞?

有没有搞错!

“好像是……小姐你快坐好。”

闻言云婉钥果真下意识的整理起了自己的衣物,还不忘擦了擦嘴角,生怕留下一些食物残渣会不好看。

门外的人停了下来。

云惊澜心如死灰,看来楚子晋不是恰巧路过的,他的确是来洞房的。

湘王原本也是打算新婚第一夜就给云婉钥一个下马威让她独守空房,省得以后再来烦自己的,不过孙贵妃的话给了他提示,虽然明知孙贵妃是受了孙氏所托,希望能让云婉钥的日子好过一些的,不过这的确也是不错的计划。

既有美人可以玩,还能利用她去找云惊澜的不快,何乐而不为呢?

原本楚子晋让人去寻了黑衣人,结果见他要找孙贵妃,便也没有过多阻拦,想到云惊澜原本就要死在孙贵妃手里了,他也就没必要来见云婉钥了,当即也就在前殿吃吃喝喝好不快活,谁知道这快活还没过半个时辰,那侍卫就说黑衣人看来是嫌麻烦把云惊澜丢掉了。

楚子晋气得差点一口血吐了出来,孙贵妃找的这都什么人,这么不靠谱的吗?他心中郁闷不已,云惊澜这一次又走狗屎运逃走了,云婉钥这边他也不能太过冷落了。

但偶尔想到云婉钥把自己害到这么惨还是几度想掉头便走,幸好被他忍住了。他虽然*,容易爆怒,但脑子该灵光的时候,自然不会犯傻。

这个时候云婉钥还是有用的,所以他走到了新房门口,正要伸手推门,一旁的暗卫却突然迎了上来,门口的云惊澜见他没开门,心里却还是七上八下的。

那暗卫走近,他也将推门的手放了下来,稍微朝那人走近了些。

楚子晋成婚之前特地吩咐在各处布好眼线,这暗卫正是其中之一,见了他,楚子晋也深知他定然是有事来同自己禀报,当即挥手让门口两个护卫先行撤下,洞房他倒是不急,反正他对云婉钥也没什么兴趣。

那暗卫拱手朝他福了福身子,“参见殿下。”

云惊澜将耳朵贴在房门上,好像有人找楚子晋说话?

“有什么消息?”楚子晋也不饶弯子,这本就是暗卫的任务。

暗卫点了点头,又上前两步凑近道:“刚才是后山湖那边看见了端王和翼王了。”

“端王和翼王?这俩又搞什么?”听闻这两人勾结到一起,楚子晋的脸色还是十分不好看的,端王以前同冥王魏王交好,他倒是无所谓,但这个翼王就让他感觉十分的恶心,从前他受宠时,这翼王瞻前马后,整日拍自己的马屁,借着他的名义做了多少事真当他不清楚?

不过是转眼间他出了些事,现如今不受承启帝的重视了,翼王此人就忙着去讨好楚慕寒了,可惜楚慕寒也不吃他这套,那冥王那边碰了一鼻子灰,翼王也不急,整天笑眯眯的一副见谁都是好兄弟的模样。

瞧着他楚子晋就觉来气,可惜这是自己的婚礼,他们来他自然得虚以委蛇的来同他周旋,想不到当着他的面,这翼王就敢去勾结端王,胆子可真够大的。

“属下潜伏过去,听见二位王爷在讨论的事冥王殿下的事。”

听到他说起楚慕寒,连云惊澜都忍不住提高了注意力。(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五章 推波 楚子晋皱眉,这个楚慕寒不是已经困在南浔了,又怎么着这俩了。

“他们说冥王什么了?”

“端王同翼王在讨论冥王能否活着回来的问题。”这话在楚子晋听来倒是不意外,如今楚慕寒的生死和天月人人关心的事,特别是他们这些个皇子全都巴不得楚慕寒死在南浔呢,当着这也包括他楚子晋。

但是端王蠢可以,翼王定然不会这么笨,连他都清楚,楚慕寒当然不会死在南浔,他不仅会回来,还会带着大胜而归,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听闻冥王妃倒是为了此事茶不思饭不想,楚子晋就觉得心里痛快,楚慕寒最好回来时发现云惊澜已经把自己作死了。

可惜很不巧的事她又不知道怎么振作起来了,还有空作为送亲队伍来恶心自己。

楚子晋那个气啊,楚慕寒看似身陷囹囵,其实屁事没有,云惊澜好像担心得人也憔悴,其实更是活蹦乱跳,这两人这么就不能安安静静去死了好呢。

“冥王当然会回来,翼王也不笨,还有什么?”

虽然这话云惊澜听过了许多次,在从楚子晋口中说出来她却觉得更加坚定了一些,毕竟从一个希望你死的敌人口中听到死不了的消息才会更有说服力。

“翼王似乎想趁冥王回京前派人去暗杀。”

楚子晋又是一声冷哼,“就凭他,还想派人去暗杀楚慕寒?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熊样。”在心高气傲的楚子晋看来,楚慕寒只配死在他的手中,翼王这种垃圾更不对付不了他。

暗卫知道他什么德行,也不好败坏了他的兴致,只好低头道:“其实就算杀不了冥王,翼王若真是这样做了,两败俱伤对王爷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楚子晋点了点头严肃道:“你说得没错。”

他虽然瞧不起翼王,但蚊子再小也是肉,若是他能重击羽翼丰满的楚慕寒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他最喜欢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事,最好再把魏王端王一并拖下水,那承启帝估计会被他们烦死吧,这样想他就忍不住开心。

“除此之外,端王殿下却希望能让翼王安插在南浔的人能出手推波助澜,趁着南浔混乱之时借刀杀人,毕竟冥王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也比不了殿下。”

这个主意虽然出得天真,但也不是他出手的就所谓了。楚子晋耸肩,觉得也无所谓,这么看端王也卷进去了,那还真是好玩得很。

特别是这暗卫的最后一句话让他觉得十分的满意。

楚慕寒就算风头再盛也比不过自己在承启帝心目中的地位,看他能折腾出什么花来。

“既然这两位王爷有了主意就让他们去做好了,反正于我们都是一笔不亏的买卖。”

门里的云惊澜去听得差点没背过气来,她原本在听着楚子晋说楚慕寒不会有事时心里还觉得安慰,转眼就听见了这二人说出了端王同翼王的计划,真够不要脸的。

楚慕寒为了天月的太平被承启帝派兵前往南浔,这些人倒在帝都吃香喝辣,也不瞧瞧这太平盛世是谁给他们换来的。

真是恶心。

但她又能怎么呢,至少那暗卫也没说错一句话,楚慕寒在承启帝心目中的地位不高,即便是现在不再受宠的楚子晋,他也是比不上的,因为不疼爱这儿子,所以明知他身体不好还要将他派去战场。

即使知道此番他输会失了民意,他赢却会被人嫉恨,因为不疼爱这个孩子,所以这些结果他其实从来都不在意,即使楚慕寒在南浔回不来了,他会不会因此出兵其实谁都看不准。

云惊澜抱着自己的双臂,忍不住心疼起了自己这深处险境的爱人。

她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她得将这些消息传到楚慕寒和南风耳朵里,希望南风能在南浔保护好他,也希望楚慕寒能在回来的路途中提高警惕,可她同南风不太熟,自然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但楚慕寒这么些年是如何同南风联系的呢?

冥王府一定会有去南浔的信鸽吧,她想到这里便双眼放光,忍不住想立刻回到冥王府查证清楚,可眼下她却被困在云婉钥的新房了。

这可如何是好。

楚子晋同暗卫的话尚未谈完,她还有片刻思考的机会,但偏偏他们说的是楚慕寒,仅仅是这个名字就让她再能无法集中注意力去想别的东西了。

“话虽如此,但属下却也觉得这二位殿下恐难成气候,王爷……要不要出手推波助澜一番?”这个暗卫也不怕烂舌根的吗?现在还瞎出什么主意。

云惊澜愤愤不平。

楚子晋却也陷入了沉思,这当然是一个好方法,但转念想起孙贵妃同他说的那些话,不免也也有些迟疑不定了,她嘱咐他现在不要轻举妄动,眼下最重要的是承启帝的宠爱。

但遇见这种事,不插手也不是他的风格,原本也不用他出手的,只要自己在后面稍微推一把即可,毕竟端王翼王二人真是……太以卵击石,别到时没伤到楚慕寒分寸,反而激发起了承启帝的怜惜之心,那对他来说也是得不偿失的。

既然如此,还是暗中助这二人一臂之力好了。

想通之后他脸上挂上了笑意,“你说得不错,就按你的意思去吧,不过切忌不要被发现了,原本这件事也不是我们来做的,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

暗卫抱拳领命:“王爷放心,属下一定谨慎行事。”

楚子晋点了点头,话说完他也该办点正事了,“恩你下去吧。”

见这两人说完了话,云惊澜倒是慌了起来,那床上坐着的人见楚子晋半天都没入内,不免也有些焦急了,难不成百香认错人了吗?要真看错了,还还不快去给她拿点吃的,她饿得不行了。

“百香,到底是不是湘王啊?”

云惊澜哪里还有空搭理她,一双眼睛四下环顾想看有什么地方可以躲藏的。云婉钥见她不吭声,难免也有些急了:“百香?”

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六章 合卺酒 危急关头人总是能发挥无限潜能,楚子晋推门的前一秒云惊澜便使出了光一般的速度藏身在了屏风之后。

楚子晋推门见云婉钥坐在床边,盖头蒙面,瞧不见模样,他心里倒还是难得的软了一些,毕竟这也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啊。

看不见的云婉钥也很是茫然,她听见了推门声,却没有听见人声,无论百香还是楚子晋,她抓住了膝盖上的喜服裙边,忍不住有些许的紧张,她想叫楚子晋,又不怕门口那人不是,不想显得自己有些迫不及待。

权衡之下她也只好连忙唤了百香的名字。

“百香,百香你在吗?”

楚子晋环顾四周确然没有他之外的第三人,遂开口答话道:“她不在。”

云婉钥愣了愣,这声音显然就是楚子晋,她忍不住死死的揪住了衣袖,虽然说嫁给楚子晋非她所愿,但她已同这人拜过天地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不免也有些期待有些害羞也有些紧张。

“王爷忙完了吗?”

楚子晋心情大好,往常云婉钥见他向来也没个好脸色,今日竟也如此的温婉起来。“恩,你一个人呆着怪无聊的吧。”

躲在屏风后的云惊澜差点没恶心吐,这俩怎么就能如此不计前嫌的像对新婚夫妇似的,难道他们都忘记是怎么被逼上婚礼的吗?

楚子晋拿了玉如意便想来挑起盖头,他一走进,浑身的酒气扑鼻而来,云婉钥瞧见了他手中的玉如意倒是矫情起来了:“王爷不可,母亲说挑盖头需得主事妈妈在旁才能挑。”

楚子晋到没因为她这多此一举的举动不舒坦,反是觉得这云婉钥略有长进,知道遵守规矩了,他扭身走向门口,冲护卫招手道:“去将主事妈妈叫来,还有那个叫百香的丫鬟,这两人不在房里陪着王妃跑哪儿去了。”

王妃……

云婉钥的背脊挺了挺,没错她现在是湘王妃了,她再也不用低云惊澜一等了,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自豪感,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楚子晋而来的。

日后只要他不太过分,他愿去寻花问柳她也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楚子晋吩咐完这些事,也不知是因为大婚还是因为预测到楚慕寒要栽跟斗,心情大好的便坐在一旁喝起茶来,余光瞥见了一动不动的云婉钥,又顺口道:“你要喝茶吗?”

云婉钥受宠若惊的摆摆手倒:“不、不用了,多谢王爷。”

楚子晋也不勉强,两人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类似今天天气很好,方才的宴席有什么菜色之类无聊的话题,很快主事妈妈被叫了过来,见到楚子晋还双腿发软,听闻没看见百香,云婉钥倒是有些奇怪,刚刚她还在房里,楚子晋也没有瞧见她,这人凭空消失了不成?

但容不得她多想,这婚礼的最后的一步倒是要开始了。

主事妈妈往地上一跪:“奴婢来迟了还请王爷王妃责罚。”

“你倒是架子大,还要本王来等你。”

楚子晋没好脸色,那主事妈妈也吓得不轻,云婉钥更怕这妈妈坏了他的心情,毕竟他肯同自己说些有的没的,说明楚子晋现在的情绪还不错,她更怕云惊澜的话一语成箴。

“王爷,我们云府毕竟是小门小户,比不得湘王府的宏伟,妈妈她一时好奇流连忘返了些,还望王爷恕罪。”

这话说得楚子晋十分爱听,倒也没打算在为难这位主事妈妈了。“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看着王妃的面子上,本王就不与你计较了,起来吧。”

主事妈妈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又讨好的一般的将玉如意递到了楚子晋手中:“王爷春宵一刻值千金,还是请王爷掀盖头吧。”

楚子晋满意的将玉如意接过起身便朝着云婉钥走去,后者搅着衣角,显得格外的紧张。

那主事妈妈也咧嘴傻笑道:“请新人掀开盖头。”

玉如意伸过来挑开了盖头,视线顿时便明朗起来,她低着头有些害羞的不敢去看出楚子晋的脸,那人却举着玉如意挑起了云婉钥的下巴。

她原本也是帝都排得上名号的美人,从前是觉得她脑子不灵光,又害得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当然对她没什么好脸色,如今这红烛摇曳之下,倒觉得平添了几分美丽,特别是她眼神四下飘散最后才害羞的看向他露出一抹浅笑而来的模样。

楚子晋当即就想把主事妈妈撵走了。

可那没眼力的还端了两杯酒递了过来,“有请新人喝合卺酒。”

云婉钥低着头将酒杯接了过去,楚子晋虽有不爽,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对美人他向来很有耐心,将玉如意扔上了喜床,他大咧咧的挨着云婉钥一座,便也将酒杯接了过去。

“一杯合卺酒,一生双欢喜。”

云婉钥同楚子晋伸手交杯而饮,主事妈妈笑眯眯的看他们喝下,便也自觉的走近身来将二人的喜服衣角拴在了一起,随后拱手道:“时候不早了,还请王爷王妃早些休息吧。”

楚子晋恩了一声,没多说话,倒是云婉钥一场婚礼忽而使她开窍了似的,居然是说出辛苦妈妈了这话。

不仅是主事妈妈很意外,连藏在暗处的云惊澜也很意外。

退身出门的主事妈妈还贴心的替他二人将房门关好,又不怀好意的招呼了守门的两位侍卫,那两位倒也是个明白人,自然的从她手中接下红包后便退离了位置,基于楚子晋的身份,他们也不能走太远,但听墙角这种事最好不要做的。

这其中最为难熬的当属云惊澜了,难道她要在这里听着两人洞房不成?

那可不是一般的尴尬啊。

那位妈妈一走,楚子晋猴急的本性就暴露无疑了,房里窸窸窣窣的像是衣料摩擦的声音,云惊澜脸都绿了,别说听这两人办事,就是别的人她也没干过这事。不行不行,她甩了甩头,快想想别的。

楚子晋都要对付楚慕寒了,她怎么还有心情去想这么龌龊的事儿。她抬头看了看天花板,这个时候怎么就不能学学电视里拉灯呢。(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七章 闯入 也就在这里,那房门猛的被人推开来,云婉钥吓得花容失色的将腻在自己身上的楚子晋一推,后者有些恼意的看向了门口的肇事者。

此人正是真百香。

见了她,云婉钥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个百香的衣服怎么穿成这样,要不是那张脸她太过熟悉,差点就怀疑这是谁家的小姐误闯新房了。

而且她到底是打哪儿冒出的,刚刚不是还在房里吗?怎么眨眼就从门外回来了。

备受瞩目的百香一脸通红,热得都快燃烧起来了,她被云惊澜放倒后一直在走廊的木椅上躺到侍卫来将她叫醒,又怕云婉钥出事,没想太多就急急忙忙的冲了过来,刚好原本守门的侍卫也有些远便没来得及阻止她。

结果一推门就见到如此旖旎的画面,她一个黄花闺女,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当下就红脸了。

“王……王爷……小姐,奴……奴婢……”结结巴巴半天一句话都没说出来,楚子晋对漂亮的女子向来是很怜香惜玉的,当下看百香如此竟也觉得她有些可爱,摸着下巴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倒是没舍得骂人了。

“你怎么出……”云婉钥话还没问完,百香却被人猛的一推,身后,茯苓等人便闯了进来。

百香被吓得够呛,人她倒是认识,可不就是三小姐身边那几个很凶的丫鬟嘛,她连滚带爬的冲到了云婉钥身边,惊恐的看着这四人,她们到底想干什么?这么气势汹汹的来闯新房,不要命了吗?

茯苓等人却顾不得什么礼节了,若是云惊澜有个三长两短,她们就算活着又有什么意思的,好不容易将那黑衣人打发掉,茯苓指路,她们一路追到了云婉钥的院子,却死活也找不到人,最后也只是找到了原本用来装人的麻袋,云惊澜对湘王府不熟,加之那些护卫也不闻不顾,她能跑到哪儿去。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间新房没有来找过了,只要能找到云惊澜,就算是承启帝的寝宫她们也是要闯的。

楚子晋的好心情被一扫而空,云惊澜跑了就算了,这几个丫鬟居然也不把他堂堂一个王爷放在眼里,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湘王府,岂能容忍她们来到处撒野!

“你们想干什么?云惊澜派你们来刺杀本王?”他冷着脸道。

辛夷最先反应过来,悄悄将要说话的落葵往身后一扯,柔声朝楚子晋行了行礼倒:“见过湘王殿下,湘王妃,奴婢们原本是随冥王妃而来的,可半途王妃被黑衣人劫了去,一路追随至此,才误闯了新房还请王爷王妃见谅。”

楚子晋知道她这四个丫鬟身手不凡,身边的百香同云婉钥也是女流之辈,那几个护卫恐怕也被人打发走了,当下起冲突的话恐怕吃亏的是自己,他动了动脑子,便也忍下了怒意。

“你们看过了,这是本王的新房,没有什么冥王妃,可以出去吗?”他忍着怒火,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茯苓等人却不为所动。

楚子晋横眉冷目训斥道:“怎么?你们还想搜查本王的新房不成?”

别说,茯苓她们还真有这个意思,毕竟将人掳走这种事楚子晋可没少干,眼下这屋里的两人都不是善茬,何况茯苓已经将自己的所见告诉了其他三人,自然也是清楚这幕后之人是谁了,既是孙贵妃,那楚子晋当然也脱不了干系。

“王爷,得罪了。”落葵说完就真的要搜查起来了。

楚子晋再怎么怂也不能让她们欺负到自己头上来,当即便伸手过去握住了茯苓的手腕,被握的那人一个转身反是将他的手死死捏住了,眼里满满都是不屑一顾,就凭他这个废物也敢跟自己动手,要不是怕连累王妃王爷,她现在倒很想直接把楚子晋给杀了一了百了。

“你敢对本王动手?”楚子晋又惊又疼,龇牙咧嘴的怒瞪道。

“有何不敢?奴婢是冥王府的奴婢可不是湘王府的。”

辛夷怕事情闹大连忙叫住了她:“落葵,快松手。”

毕竟对方身份特殊。

云惊澜本想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同辛夷她们一起离开此地的,却不想这时门外的护卫终于是赶了过来,她无奈只得又将脚缩了回去。

落葵听了辛夷的话方才松手,那门外的护卫就闯了进来,但毕竟只有两个人还不能拿辛夷等人如何,楚子晋揉着手腕从房里退了出来,连忙再去叫人,被打出新房的落葵等人退到了小院,身边举着火把的护卫越来越多,四人也有些犯难了。

人没找到,她们倒是被困住了。

侍卫等人一到,楚子晋底气便足的很,站在人群之后便同她们叫嚣道:“怎么?现在知道怕了?刚才你们不是挺横的还想搜本王的新房吗?”

落葵十分的鄙视他,缩在二十多号侍卫后面的怂包还有脸说这种话。

眼下屋里只剩下云婉钥和百香,云惊澜却在捉摸应该怎么出去,以云婉钥的性子肯定是忍不住,她只要忍忍就好了。

果真云婉钥便想出门去看看,却被百香死死拖着不让:“小姐,你不能出去!”

她的声音和刚刚不太一样了,云婉钥奇怪的看着她:“你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没人又突然出现了。”

百香吓得一脸惨白。

“奴婢原本是取替小姐拿吃的,谁知道半路碰见了冥王妃,然后……然后她突然将奴婢迷倒了,一直到刚才湘王殿下的护卫找到奴婢,奴婢才醒过来,什么突然没有,小姐在说什么?”

一听到冥王妃三个字,云婉钥就更坐不住了,只觉脑袋发懵。她不知道云惊澜又想使什么阴谋诡计,但她果真是要捣乱自己婚礼来的,又是迷倒百香,又是派丫鬟来闹新房。她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云婉钥便又想往门外跑,百香死活不撒手,急的眼泪直掉。

“小姐,你不能出去,冥王妃的那四个丫鬟身手了得,你出去了,伤着你怎么办啊。”

虽然知道她是担忧自己的安危,但这个时候云婉钥怎么可能坐的住了,皱眉就些不耐烦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八章 混战 “这外面可都是湘王府的护卫,我如今身为湘王妃,这个时候难道要缩在房里不去瞧瞧外面的情况吗?”没错,湘王妃三个字给了她莫大的勇气,她迫不及待的想使用这个身份所带来的权利。

云惊澜靠着一个冥王妃的身份打压了她这么久,如今终于能平起平坐了,她怎么能不兴奋,怎么能不激动。

百香自知自己是个奴婢,再说下去恐怕又要遭骂了,只好松了手,看她兴奋的跑到了门口。好在此时,茯苓等人已经被湘王府的护卫团团围在了小院之中,百香才松了口气,茯苓她们就算再凶,毕竟也只有四个人,当是不能如何的了。

云婉钥激动得全身都在颤抖,看来楚子晋是要对这四个丫鬟出手了。好!非常好!她们不过就是奴婢,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在湘王府,旁人又能怎么样?少了这个四个奴婢,云惊澜就好比少了左膀右臂,日后也会好对付多了。

云惊澜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云婉钥和百香出了门,这才悄悄的从屏风后溜了出来,她藏身在门后,云婉钥同百香都站在门口,现在她还不太方便出门,恐怕会被发现,她咬着指甲,期盼这云婉钥主仆俩能溜到楚子晋身边去,这样她才好逃出去。

可是她能等,被困的辛夷等人却是等不得了,楚子晋的杀意已经十分明显了,她们只是奴婢,没了云惊澜的庇护,他想动她们也是轻而易举,但眼下更为重要的事她们还没有找到云惊澜,必须把这些个侍卫解决了才能闯入新房查看情况了!

何况几人都是天不怕地不怕,只怕自家主子的人。

四人相互对视一眼,便出其不意的朝着最近的那名护卫出了手,那四人也没想到她们会主动出击,一时不备就入了套,四人趁机夺得了四把利剑,有了武器,心里的底气也就足了许多,楚子晋见她们抢走了剑,不免也有些担忧的往后退了退。

更多的则是惶恐与担忧。

百香一看她们握有了武器,自然也生怕逼急了她们朝着云婉钥袭来,毕竟她们这个地方可是在新房门口,落葵她们可不就怀疑云惊澜被藏在新房么?

想必她们也一定会突破新房的方向。于是百香悄悄了拉了拉云婉钥的衣袖,道:“小姐我们先去王爷那边吧,这里不*全。”

云婉钥紧锁眉头,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便也没有多言,悄悄的便往楚子晋身边走去,云惊澜自然不会错过这大好时机。

夺剑之后护卫们蜂拥而上,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辛夷等人身上,她悄悄从门后专了出来,因为她穿了丫鬟的衣服,即使是站在门口的护卫也未曾注意,只是专心的朝着院中的四人挥剑而去。

不过是四个丫鬟而已,想不到竟也会如此的难缠。

时间一长连楚子晋都忍不住开始骂骂咧咧了。

“你们还在磨叽什么,赶紧把她们给我拿下!”他湘王府训练有素的护卫竟然打不过冥王妃的四个丫鬟,说不出岂不丢人现眼?

辛夷等人虽然身手不错,但终究双拳难敌四手,眼看就要落下风了,四个人倒是意志坚定的想要突破新房门口的护卫,楚子晋当然也看出她们的意图,当即吩咐人挡在了门口,他虽然不再意那婚房,但不管怎么说不让这些人如意他就心情愉快。

云婉钥悄悄往他身边靠了靠,“王爷,她们好像想闯新房?”

楚子晋恩了声,没有多话,这不废话么?他都已经指挥人去堵新房门口了,难道她还觉得自己没看出来?她是太看得起自己还是太看不起他了?

对方实行车轮战,这对辛夷几个人来说无疑是场巨大的消耗,若是单打独斗这里没一个人是她们的对手,但人多力量大,如今聚在一起,却是十分的麻烦,新房大门久攻不破,辛夷等人着急,楚子晋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就四个丫鬟,他们这里可是二十多号人,这都拿不下?

“饭桶饭桶!”他忍不住骂道。

云婉钥也不敢上前触了龙逆,干脆同百香缩到了一旁,心里却在暗暗期盼,这四个人丫鬟赶快被抓吧,这样紧张的气氛她都快撑不住了。

也就这个时候忽而听见了一声住手从身后传来。

在场之人都顺着声望往后看去,却见云惊澜双手背在身后正缓缓从走廊那边走近而来,四个人停下了手中的攻击,显然眼下去破新房的门也没意义了,她们边退边向云惊澜靠了过去。

方才的高强度打斗让湘王府的侍卫也有些吃不消,这会儿对方防守着往后退,他们也放慢了攻势想要休息一会儿。

云惊澜也朝着辛夷等人走了过去,这下连她在内五个人被困住小院之中,但她可不是这些个普通丫鬟,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她得想好理由才行。

落葵和茯苓围了上去:“王妃你没事太好了!”

紫苑同辛夷也仔细的打量起她来,不免也皱起了眉头,她出门时穿了一件水蓝色的长裙,外配一件靛色棉袄身披一件白底绣有红梅的披风,怎么现在就穿了一声灰白的长袍,打扮得像个丫鬟似的。

目光再往上,头发虽然有些杂乱,但早上戴的步摇还在,虽然看起来有些狼狈,倒是也没受什么伤。

几个人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来了,找到了就好,后面的交给她们吧,除非她们死了否者这些人休想再近她的身。

紫苑和辛夷在确定她没有受伤后,便也没有再多话,只是狼狈的举剑防备着这周遭的护卫,倒是茯苓见到她时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王妃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都怪茯苓太笨了才会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王妃你骂茯苓吧!”

云惊澜伸手替她擦了擦眼睛柔声道:“不关你的事,是我大意中计了你们做得很好,不要再自责了。”

如果不是因为茯苓她们把黑衣人逼得太急,想必那人也不会嫌麻烦把她扔下的,至于会将她送到哪里去她就不得而知了,终归也不是什么好去处。(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九章 出府 这被围的几个人还在上演主仆情深,包围之外的百香却吓得一脸惨白,她这才发现自己和云惊澜的衣服被对换了,她穿着丫鬟的衣服干了什么?

不仅是她这下连云婉钥也发现了,再想想新房中那人阻止自己掀开盖头又故意压低声音说话的样子,大概也猜出来了。

她刚刚被云惊澜给耍了。

可恨的是,自己还当她是百香,拉了她絮絮叨叨了半天,偏偏在云惊澜面前这么的丢脸。所以在楚子晋推门的时她应该是藏在了哪里没有被他看见才是。

再想想自己同楚子晋的那些私密话,云婉钥就恨不得立刻撞死在石柱上算了,最为丢人的时刻被最讨厌的人看见,还有别这更尴尬事吗?

楚子晋倒是没在意云惊澜穿的什么衣服,只是她这样明目张胆的出现了,孙贵妃的计划自然也是泡汤了,他揉着太阳穴,觉得头疼得厉害,这云惊澜到底是什么人,连这样都奈何不了她?

他还没说话,那被包围中心的人倒是将目光看向了他,楚子晋被她看得心惊不已。

“湘王殿下这是何意?本王妃既代表了冥王府又代表了云府来贵府庆贺你同我大姐的婚礼,湘王殿下倒是客气,就回敬给本王妃这么个份厚礼吗?”她双手扣在腰间,说话的时候一脸冷漠,看不出一丝慌乱。

楚子晋的心里七上八下跳开了。

“冥王妃此话就说得不讲理了吧,难道冥王府就是这么教下人的吗?连本王的新房都敢闯了?”他也不甘示弱,对辛夷等人出手,他是有理有据,他怕什么。

云惊澜皱起了眉头,辛夷等人此举的确是有些逾越了,她刚刚藏在新房也只能找机会来偷跑出来,闯别人的新房,别说是丫鬟,就算是她也说不清楚的。

不过眼下她还就不打算承认了,扭头看向了落葵等人:“湘王殿下说你们刚刚闯了他的新房是吗?”

落葵等人也早已被她训练得足够厚颜了,听她这么问,个个是面不改色的摇头:“湘王在说什么呀,什么新房?奴婢们怎么会做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事。”

楚子晋被气得险些吐血,想不到她们就这么不要脸的死不承认。“事到如今你们还敢狡辩!这院中这么多护卫,还有本王同湘王妃都看见了,冥王妃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她又将目光看向了那些护卫:“你们瞧见了吗?”

稀稀拉拉的回答着说看见了,其实这些后面而来的护卫原本就没看见,虽说湘王这样说了,但要说谎总归还是会迟疑几秒的,等到他们想说了,云惊澜却又将他们打断了。

“王爷你瞧,连你湘王府的护卫都不敢说话,王爷怕不是在陷害我的侍女吧?”

楚子晋的身子晃了晃,幸好被他伸手的云婉钥伸手来扶了一把。“三妹妹,你的意思姐姐会同湘王殿下来陷害你的侍女吗?不过是贱婢而已,我们犯得着费这个功夫来对付她们?”

贱婢二字说得云惊澜很是不爽,她的人就算骂那只能是她来骂,她还没来得及反驳,自以为已经平起平坐的云婉钥倒是迫不及待使用起了湘王妃的身份。

“倒是妹妹你,又是打哪儿冒出来的呢?”说话不用再叫她王妃的感觉真是太舒心了。

云惊澜脸色带着笑意,这话的意味她是听出来的,左右这妹妹二字才是重点,如今她可算能光明正大的不用再低自己一等了,可不得激动一番么?她听出了这话中意味,楚子晋自然也听出来了,当下对云婉钥也有些不满起来。

如此迫不及待的她真的的能帮助自己来对付云惊澜吗?他真的很怀疑。

“我嘛,说来也怪湘王殿下呢,本王妃是来送亲的,人都到了湘王府,安全自然也应全依仗湘王殿下的保护,想不到的是如此的婚宴上居然会有刺客出现,而且这刺客扛着本王妃一路逃跑至此,却无人阻拦,这件事我倒是很想问问湘王呢?不知是湘王的护卫不当还是谁有意而为呢?”

“你!你胡说什么!”此事虽然同刚刚辛夷她们闯新房一样说不清,但明显这个问题更为严重,楚子晋也有些急了。

“这事儿只要禀告父皇,陛下自会派人来查询,刚好今日湘王府人多眼杂,倒也不全是湘王殿下的人,相信很快就能还本王妃一个公道,冥王殿下为了天月在南浔生死未卜,而湘王就如此对打他的王妃,此话说出去想必天月的百姓也会对皇族十分的寒心吧。”

这件事当然不能让承启帝知道,况且云惊澜说得不错,那黑衣人如此大张旗鼓的到处逃窜,谁知道有没有被其他王孙大臣瞧见,真派来查对他来说却是十分不利的。

楚子晋捏紧了拳头,罢了,反正她也没落个好,今日大家都吃个亏,各退一步就此罢手好了,他日云惊澜若是再提,他也就把这四个丫鬟闯新房的事搬出来,云惊澜如此护短,自然不会愿意看见她这四个丫鬟被处罚的,谅她也不会说出去。

反倒是他现在如果动了这个四个丫鬟,保不齐她就会狗急跳墙的去禀告承启帝。

“若真发生这样的事,是湘王府照顾不周,还望冥王妃见谅,刚刚这几个丫鬟的事本王也不追究了,如何?”

他居然就这么打算放过这几个丫鬟了?云婉钥震惊的看着楚子晋,这可不是他的作风啊,再想想之前云惊澜问自己黑衣人的事,难道真是他干的?这也……太大胆了吧!

云惊澜要的便是这个结果,她自己受点罪也就罢了,所幸辛夷她们是保下了,“湘王殿下此言甚好,今日是殿下同我大姐的大喜之日,天色也不早了,湘王湘王妃还是早些休息吧。”

湘王妃被她说得特别重,听在云婉钥耳中却是格外的刺耳,刚想骂回去,却被楚子晋伸手按住了手腕,这个时候赶紧让这个灾星走吧。(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章 收集 云惊澜正大光明的出了府,毕竟这些人也拿她没有办法,待到云惊澜走了,楚子晋这才想起来为何她会出现在这里。随后听云婉钥将她假扮百香之事一说,当即也觉得十分的倒胃口,这晚也没有宿在新房之中。

倒是云婉钥眼巴巴的坐了一晚,心里对云惊澜却已然恨之入骨,她果真是舍不得让自己好过一点的。

从新房出来后,楚子晋心情烦躁,正想去同孙贵妃禀明此事,又怕她会催促自己去新房更觉烦躁,便让人去传了话,自己假意送客不再去讨骂了,知道此事的孙贵妃当然是气得不行,但人都走了,她也又能怎么办呢。

与此同时,珍妃等人却已经拿到了这么多年孙贵妃同朝中大臣往来的证据,受了这么多年的窝囊气,当下这些人真是片刻也不愿再多等,便想去上报承启帝,还是刘妃留了心眼,在珍妃同何嫔激动的要去见承启帝时她端了杯茶不为所动,这两人见此也冷静下来了,忍不住问道:“刘妃姐姐可还有什么顾忌?”

“顾忌倒是没有,但你们不觉得我们三人这力量有些薄弱了吗?毕竟她是贵妃,位份在我们三人之上。”放下茶杯刘妃心里其实早有了主意。

“那姐姐的意思?”珍妃也陷入了沉思,孙贵妃不仅是深受宠爱,位份也比她们高,这个时候即便她们三人合力上奏也实在有些以下犯上了。

“皇后娘娘。”刘妃眯着眼好意提醒她们,珍妃同何嫔倒是反应过来了,这宫里除了她们,谁能比皇后更有资格举发孙贵妃呢?

再说李皇后心里也是恨透了孙贵妃,这样的事找她一起来做,必然没有被拒绝的理由。

“刘妃姐姐说得是,那我们先去凤阙宫拜见皇后娘娘吧。”

说走就走,二人当即拉上了刘妃,这一次她倒没有留下喝茶,到了凤阙宫,守在宫外的宫女一见这三位也不敢怠慢,立马进殿传了话,李皇后也和蔼可亲的叫人将其迎了进去,这三位倒是迫不及待的把证据败在了她面前。

李皇后一一看过,脸上仍是波澜不惊的表情。

“想不到竟然有这么多。”

“是啊是啊。”珍妃连连附和,“臣妾们是不愿陛下再蒙在鼓里,但贵妃姐姐终究是贵妃,臣妾是没有资格说这些的,想来想去还是先来请示皇后娘娘了,毕竟这后宫的大小事务都需得皇后娘娘看管呢。”

她们是怕绊不倒孙贵妃想拉自己一道下水吧,不过如今证据确凿,倒也没什么好说的,若是能借此扳倒孙贵妃,她当然是乐见其次,即使扳不倒,以珍妃的性格在她开口前,怕也是会把这功劳揽下,即便出了什么状况,那也同自己没什么关系。

李皇后点了点头:“你们的担忧不错,本宫就陪你们走一趟吧。”

见她点头应允,珍妃三人的脸色才雨过天晴,簇拥着李皇后便要往承启帝的寝宫而去。

此时夜已经深了,湘王大婚,孙贵妃被特例留宿在了湘王府,听闻云惊澜已经逃出后虽然气得半死,但觉终究还是要睡的,随后也就洗漱一番,躺回床上捉摸着接下来应该如何来对付云惊澜。

今日之事,败就败在她所托非人,早知道这些人如此的不靠谱还不如直接让湘王府的侍卫来做此事呢。

越想越气的孙贵妃爬起身来又灌了半壶凉茶才消了气,这几个混蛋可别再让她遇见,否则一定给不了他们好果子吃。

云惊澜回到王府时也已经很晚了,但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留了茯苓去护送云茵茵同云德辉回了云府,自己则同紫苑阿悄等人坐在宁园等她回来,这期间落葵更是夸张的将今日的惊心动魄说给了阿悄听得,她听得很入迷,云惊澜却忍不住笑了笑。

与此同时,天月的皇宫里,珍妃刘妃等簇拥着李皇后已然到了承启帝面前。

一见这四人,连承启帝都忍不住头疼,平时珍妃闹腾也就罢了,怎么连皇后都给牵连进来了。“皇后深夜到访有事吗?”

承启帝因为病重堆了大批公文,现在都还未批完,眼下也正忙着,楚子晋的婚礼办得不情愿他看着也烦,也就早早回宫办公到现在。

李皇后示意珍妃将证据端上前来。“方才珍妃拿着一些东西来找臣妾,原本这么晚了臣妾也不该来找陛下的,但此事事关重大,臣妾拿不定主意,又夜不能寐,所以只得来麻烦陛下了。”

承启帝放下了手中的笔将珍妃递来的书信接了过去,随后仔细翻阅起来,脸色也便越发凝重。

珍妃喜上眉梢,一想到孙贵妃即将被废她就开心得快要跳起来,但最终承启帝将那些书信合上却没有如她想象中的大发雷霆,珍妃也有些迷茫,不应该如此的。

承启帝单手撑着脸,太阳穴突突的跳得厉害,李皇后的眼神暗淡下来,却比承启帝亦好不到哪里去。这件事恐怕没有这么简单,珍妃离他最近,脸色的表情也看得最是清楚,当即也明白过来,便就不敢多言,倒是站在最末的何嫔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李皇后身手制止了。

她起身走近承启帝身边柔声道:“陛下看了这么多公文,想必是有些累了,不如臣妾来替陛下捏捏肩吧。”

一句也不提这证据的事,看得何嫔万分着急,珍妃却不动声色的退了下来,何嫔一看她脸色不佳,便也知此事恐怕并不简单,当即也不敢再多嘴了。

刘妃却是个心眼明镜的,刚才她就站在何嫔身边,其实承启帝的神色她是瞧见了,但却没有打算阻止,这个时候承启帝需要一个出气筒,何嫔正好合适,可惜被李皇后阻止了,不免也觉得有些可惜了。

“陛下这力度合适吗?”

“皇后办事,朕自然觉得合适。”也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李皇后嗯了声,也不多话。

“至于这件事。”他敲了敲书信:“等贵妃回来再说。”(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一章 争论 承启帝此言一出,李皇后都愣了一下,一时间也有些拿捏不住他的意思,即使到了这个地步,承启帝却还是放不下孙贵妃?即使这样了他还想给她留有一丝颜面?

像是发现了她的顿足,承启帝伸手到肩头拍了拍她的手背,李皇后回神过来,手下还不轻不重的使着力,脑子里却已经飞速转开了,离她同承启帝稍近一些的珍妃看清楚了李皇后渐渐凌厉的目光,突觉得背脊一凉,从前她只觉得李皇后好说话,一心也只想这对付孙贵妃。

但其实她也忽略了一个问题,看似不受宠的李皇后在后宫中盘踞皇后的地位多年不动摇,自然也不是什么善类。

坐下的何嫔同刘妃倒是没有发现她这脸色的转换,刘妃又是何其聪明的人,这么多年她同翼王不争不抢,看起来与世无争,磨砺出来的性子在如今这局面上倒是给她带来了不少好处,刘妃低着头仍是不做声。

却是那何嫔忍不住了,她从前倒也是承启帝面前的红人儿,后来虽说被降为何嫔,但心高气傲的她却从未将自己放在嫔的位置,如今这四人中也属她最沉不住,方才李皇后有意阻挠护她一把,可这何嫔却是个没脑子的,李皇后如今也真心烦于孙贵妃的屹立不倒,何嫔自己送上来找骂她也懒得去关照了。

自己煞费苦心的提醒她倒未必能觉察到,不被察觉的帮助对李皇后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皇上,后宫参政向来是大忌,贵妃姐姐却罔顾伦常的来同这些大臣交好,陛下仍要姑息吗?”在三人的瞩目中何嫔终于将话说来出来,她自觉自己此话没有什么问题,但唯一忽略了的却是承启帝的脸色。

他的心,还是向着孙贵妃的,即使在这些真相面前,他也不愿让孙贵妃难堪,这是楚子晋的婚宴,他能做什么?叫人去湘王府上将孙贵妃抓回来吗?

让楚子晋日后怎么立足于帝都?又让孙贵妃如何在后宫生存,正因为他的心里还有孙贵妃,所以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

李皇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下跪的何嫔,倒是让她忍不住心惊,难道她又说错了,再看承启帝的脸色,果真已是十分的难看,何嫔这会儿倒忍不住有些害怕起来了。

“朕说了,等贵妃回来再说,朕如何处置难道还需要何嫔来指点吗?你这样又算不算后宫参政呢?”承启帝的声音仿若一把把尖刀刺在了何嫔的胸口,吓得她连忙磕头求饶:“皇上饶命,臣妾没有这个意思,臣妾……臣妾……只是担心皇上而已。”

“担心朕?哼,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还把皇后给拖来,生怕朕姑息孙贵妃是吧?朕还没有老到这个地步。”承启帝横眉冷目像是要把她杀了一般。

何嫔顿时觉得全身一软,再没有一丝反驳的力气。这个时候,承启帝又忽然站起身来,挥手同她们道:“夜已经深了,诸位爱妃还是先回去吧。”

李皇后正要走下台与他们一同离去,承启帝却又忽然拉住了她的手:“皇后,你今夜就留下来陪陪朕吧。”

李皇后脸上一喜,便微微福了福身子:“是。”

那台下的三人却是面露不悦之色,他们拉皇后原本是来同自己撑腰的,但无端在承启帝这里惹了一身不快,反倒是皇后渔翁得利,几个人虽心有不甘,但终究因为对方是皇帝和皇后,也不便再多说什么,随后便行退下去了。

她们三人一走,皇帝顿觉无比疲累,当下也就不想在批阅奏折了,只是拉了皇后走到一旁的软榻。他俯身躺了上去,随后拍了拍自己的肩头。

“皇后再替朕按一按吧。”

李皇后心知他是真的累了,方才自己的猜想或许也有误,他是袒护孙贵妃,但同样的这一次孙贵妃恐怕也已经没有机会了,想到这里,李皇后不觉也微微露出了一丝笑容,只是她此时站在皇帝身后,到没有被他看见这些神情。

“陛下是真的累了吧,太子尚不成熟,这批阅的公文也是一言难尽,还需得皇上亲自来监督才行,不过皇上大病初愈也不宜如此劳累。”

承启帝叹了一口气:“朕什么都知道,皇后也无需在安慰了,朕容忍了这么久,或许也该是时候了结了。”

李皇后此时已然确定,皇上这一次是下定决心了,对于此事,她也不宜再多做评论,“或许也是这其中出了什么差错呢?不如等孙贵妃明日回来再仔细盘问一番。”

皇上或许需要这样的安慰,在听见她说这样的话时,僵硬的肩膀终于是松了一些。

这一晚李皇后留宿在了皇帝的寝宫之中,他二人说了什么,珍妃等人倒不是很清楚。

与此同时,茯苓将云茵茵姐弟二人送回云府后返身回来时,阿悄正听完了他们的讲述,见她回来,众人纷纷打了招呼,便也打算睡了。

阿悄为云惊澜铺好了床,今天发生了许多的事情,大家都有些累了,云惊澜便催促她也赶快去休息。阿悄一走,云惊澜在床上辗转反侧,却是如何也无法入睡。

刚刚那紧张的气氛之下,她无法去想太多,回来以后,听着几个丫鬟说起此事,倒觉得像再听评书一样十分有趣,一时间也没来得及想太多。

如今夜深人静只剩下她一个,那端王和翼王的话却确实反复在她耳边回荡,这二人心思如此歹毒,不仅妄想半路将人截杀,更是要派人在南浔的皇宫出手。她虽然相信楚慕寒能安然无虞的回来,但前提是不会有人捣乱。

她也相信南风一定会保护他,但隐藏在天月的势力呢,南风能够避开吗?等他离开南浔的时南风还能保护他吗?

原本她回府的时候已经十分晚了,却还是硬生生的将管家从床上拉了起来,询问他有没有到南浔信鸽,然而,得到的结果却是让人如此的失望。(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二章 决定 楚慕寒同南风的联系十分的隐秘,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管家又是如何能知道的呢,但是无法联系到他们,楚慕寒同南风必然没有防备,她又怎么能安心呢。

云惊澜又翻了翻身子,想起自己在最为颓费的那几天里,落葵她们说过可以带她去南浔,那么现在呢?她还可以去吗?最近卖药倒是存了一些银两,她原本是用来打算做投资的,既然情况如此危机,她却突然又有了南浔的念头。

这个想法把云惊澜吓了一跳,如果她真的打算这样做,落葵她们能同意吗?一早她们会提出这个建议,只是为了鼓励自己,想让她从新振作起来,后来她想通了,落葵她们也没有再提过。

如今若旧事重提,只怕是不会答应的。但不管怎么说,她都想要试一试。

最后不知什么时候她才睡了过去,第二日起床时天已经大早了,但阿悄没来叫醒她,大约是觉得昨天都有些累了,想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云惊澜呆呆的坐在床上,一时半会儿竟还有些迷茫。许久以后,阿悄推门而入,落葵又端来了洗脸的水盆和毛巾,她这才清醒了一些,在阿悄的搀扶站起身子,洗漱完毕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她昨日同湘王府回来时候穿的还是百香的衣服,阿悄见了都挺嫌弃的。

吃过早饭以后,她将这五个丫鬟聚在了一起,打算说出自己的想法,阿悄等人心知她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个个正襟危坐,也舍不得打岔。

云惊澜清了清嗓子说道:“昨日我听见了一些消息,想来说与你们听,你们先且听着有看法一会儿再说。”

几个丫鬟纷纷点了点头,云惊澜又将自己偷听到了消息复述了一遍,随后几个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王爷如今本就身处险境,他们却还要再火上浇油。

“王妃,事到如今,我们应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看着放任不理吗?”阿悄显然是最为着急的那一个,昨天的事情她不曾参与,再后来听他们说起时看似毫无波澜,内心却已然埋怨起自己为何没有同她们一道前去,即使自己功夫不好,在茯苓被调虎离山之后,她仍是可以守在王妃身旁的呀。

那样又怎么会让她处险境呢,如今关于王爷的事她却不能再置身事外。

辛夷按住了躁动的阿悄柔声说道:“先别着急,王妃既然叫我们聚在一起,想必是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吧。”

云惊澜点了点头,现在留在她身边的人都是可以值得信赖和托付的人,她很安心,“阿悄稍安勿躁,我叫你们来的确是有个办法想同你们商量。”

众人摆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还是决定去南浔一趟。”

此话一出,几个丫鬟的表情很是震惊,当初她们是为了让她振作,才会随口说出这样的话来,想不到现在她居然真的要付出行动?

如今王爷不在,王府靠她一人撑着,要是她现在也离开了,指不定这府里的人会乱成什么样子呢,当下几个人很是不乐意。但谁都不愿意开口,怕自己说的不够好,于是纷纷怂恿口齿伶俐的辛夷。

不负众望的辛夷站起身来道:“王妃若是也走了,王府又该如何办,可不能让有心人趁机钻了空子,先前那些事,王妃也很清楚,虽然被连根拔起,但难免在我们走后又会死灰复燃。”

云惊澜低下了头,其实她也很担心这个事情,所以说昨晚她想了很久,她只能像昨天一样,留下她们其中一人,因为她只能信任她们,但这个事情说出来,她们五个必然谁都不愿意留下的。

辛夷看着她犹豫不决的神情,忽而也明白了一些事情,脸色大变道:“王妃难道又想留下一个人吗?”

此言一出,在下的四人也纷纷向她看的过来。

云惊澜叹了口气说道:“事实上昨天我们就是这样的,如今这是最好的办法,你们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也只有将冥王府交给你们看管我才能放心。但这个事情我不好自己做定夺,你们几个商量一下,看谁留下来会比较好吧。”

她说到了昨天的事,辛夷等人纷纷看向了阿悄,被看的那人连连摇头:“去湘王府也就罢了,若是长途跋涉前去南浔,王妃说身边没有一个细心的人,这可怎么成?”

辛夷等人又缩了回去,阿悄说得没有错,论照顾的尽心尽力,他们是比不上她的。阿悄自然是不能留下的,武功最好的茯苓必然是要去,而且能言善辩的辛夷也一同前往,最后会易容还会做饭的紫苑当然不能落下,于是,这个答案就很明显了。

但几个人心里都有些不好受,沉默了半晌都没有声音,最后还落葵自己站起身来说道:“哎呀都别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好不好?又不是不能回来了,我在王府等你们,一定要平安保护王妃和王爷一起回来。”

几个人一起感动的看向了她,随后用力的点了点头,像发誓一般说道:“我们一定会的,你也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落葵一巴掌拍向了说话的阿悄,她是几个丫鬟里身手最差的,落葵这一巴掌把她拍的够呛,伸手捂住了胸口才免得使自己咳嗽出来,落葵一看自己下手有些重了,当即也有些不好意思。

云惊澜见她们已经自己做好了决定,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也就落了下来,看来她们是答应了。

冥王府这边刚刚做了这样的决定,湘王府那边孙贵妃却才刚刚启程回宫,小厮来传消息说昨夜楚子晋并未留在新房,孙贵妃的脸色便有一些难看,她说了那样的一番话,到头了还是对牛弹琴了吗?

楚子晋扶她上了马车,孙贵妃却甩手微怒道:“母妃今日回宫,往后见面的机会也就少了,希望你能谨记母妃的教诲,切不可在莽撞行事了。”

他拱手作势谦逊道:“知道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三章 证据 孙贵妃乘着马车进宫回宫,却还未走到自己的寝宫便被承启帝派来的宦官请了过去,孙贵妃不疑有他,只当是承启帝要询问这婚礼办得如何,好在自己的暗杀行为被楚子晋拦下了,这件事看起来也办得风光漂亮,倒是挑不出毛病。

孙贵妃开开心心的跟着那宦官进了书房,踏入之后她第一眼却看见了李皇后,孙贵妃有些愣住,她怎么在这儿,按说承启帝是来同自己商量湘王婚事的啊,于他二人来说李皇后也不过是个外人而已。

承启帝见了她,却不是想象中的欢喜之色,孙贵妃摸不着头脑,倒是没忘记自己的身份。

“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起来吧。”他说话的声音倒是挺正常的,这让孙贵妃的心也稍微缓了一些,便想走近承启帝身边,谁知他却伸手来拦下了她:“爱妃就在那儿听着吧,朕有事想对你说。”

李皇后站在他身边倒是没有说话,承启帝看了她一眼,又心有灵犀般,她挽起了袖子来研墨,皇帝顺手拿起了一封奏折。

这是当着李皇后的面办公?

向来多疑的承启帝可是十分讨厌后宫参政的啊,孙贵妃心中正疑惑不解,又听得殿外有人喊话道:“珍妃,刘妃何嫔娘娘求见。”

承启帝头也没抬便准了。

那三位缓缓步入,今日倒是穿得十分的艳丽,孙贵妃嫌恶的瞧了瞧她们,从前她就不许旁人比自己穿的更为艳丽,她不过是去湘王府过了一夜,这些人就突然上脸来了?但眼下承启帝还在,她也不能多说什么,只是死死的盯着她们,一会儿得给她们好看。

那珍妃平日里受了了她的气,今日就是大仇得报的时候,当即也嘲讽的撇了孙贵妃一眼,可把那人气得浑身都发抖起来,珍妃满意的勾起了笑容,何嫔同她同一阵线,两人你挽着我我挽着你,像极了看戏的观客,倒是在她们身后向来与世无争的刘妃面色平和一些,但此时已然也没有将孙贵妃放在眼里了。

大家都受够她的窝囊气了,听闻孙贵妃回宫就被承启帝召见,几个人便迫不及待的想来看孙贵妃的戏了,难能可贵的事承启帝竟然也没有拦下她们。

如此天赐良机她们可不得显摆一番么?

这三人又恭敬的同帝后二人行礼,末尾还不忘来向孙贵妃请安,配合着方才的嘲讽倒显得格外的可笑。

“孙贵妃,这里有封奏折,朕看不太懂,皇后也看不太懂,不如你来替朕瞧瞧?”承启帝开口,这戏才算是拉开了序幕。

孙贵妃吓了一跳连忙跪下身道:“臣妾只是后宫妇人,不便看这些奏折,皇上真是折煞臣妾了。”

“原来你还记得切忌后宫参政?朕还以为你当是全忘记了呢?”

“祖宗的规矩,臣妾自然是记得的。”

他举着那奏折从座位上走了下了,李皇后也站立起了腰身,放弃了研墨,不过可惜的是她的衣袖还是扫过砚台沾染上了一块黑墨。

她悄悄的叹了口气。

这声音落在孙贵妃耳朵里却像是颗*般,她猛的抬头看向了李皇后,她想做什么?她是不是设计在陷害自己?孙贵妃也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谁知后者却看也不看她,只顾拎着自己的衣袖犯愁。

难道不是吗?孙贵妃又有些萎了。

承启帝却已经走近她身边来生硬的将奏折塞到了她的手中,眼里凌厉道:“朕叫你看!”

孙贵妃从未见过他有如此的表情,忍不住有些后怕的缩了缩,承启帝却揪住了她的衣服将人扯到跟前来横眉冷目:“看!”

“臣……臣妾不敢……”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朕一早也觉得奇怪,湘王的风流韵事不少,怎么偏偏到云家就出事了,你莫不是看中了云尚书的位置?”他松了手,孙贵妃有些透不过气,承启帝却粗鲁的将奏折打开来横呈在她面前。

“看清楚了没?”

孙贵妃再不情愿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才会害得他如此的勃然大怒,想必就是这奏折的内容了吧。

这奏折中清晰的纪录了她与朝中大臣往来的细节。

孙贵妃忽然瘫软在了地上。为什么,这种东西会到承启帝的手中来!孙贵妃摇头显然觉得难以置信。

难怪珍妃从进殿开始就阴阳怪气的。

是她们,一定是她们!

“皇上,臣妾是被冤枉的!”她不顾一切的抱住了承启帝的大腿,楚子晋如今已是这样了,她不能再让自己失去了宠爱,那样的话她们母子便再难又翻身之地了。

承启帝蹲在了地上,安静的看着她慌张的面孔,这张脸他曾经无比迷恋,可现在却又觉得无比陌生起来。

她想要做什么?从他这里获得天月的皇位吗?他原本就想过要让楚子晋来继承皇位的,他也不止一次的向她表露这样的念头,她明明安静的待在那里就好,但为什么又要来做出这样的事,一次又一次的让自己这样伤心。

即便他是天月的皇帝,他也是一个人,他也会感到失望,也会觉得心疼。她难道就从来都不会在乎吗?这个人又是从什么时候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却全然不知。

从前的她一心一意所看着的就只有他啊,现在的她眼里只有天月的皇位,湘王?她在乎吗?或者说他呢,她又何曾在乎过。

“冤枉?朕也很希望你是被冤枉的。可是你太让朕失望了,以前你做的那些好事,朕不是不知道。朕以为这是因为你只希望朕看着你一个人罢了,现在想来,也是我自做多情了吧,你一个个将他们除去,为的不就是将湘王送上的宝座吗?”

孙贵妃连连摇头,不觉泪如雨下,双手却死死抱住他的大腿不肯松开,“陛下,你听臣妾解释,这一切都是有人诬陷臣妾的,臣妾未觊觎过陛下的皇位,臣妾从头到尾只想要陛下看着臣妾一人就好啊。”(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四章 狡辩 哪怕到了现在,她还要说这些话来哄骗自己,承启帝连连摇头,随后站起身来,将自己的腿从她的手中抽了出去,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向了书桌。

那地上的孙贵妃还匍匐在地只喊冤枉。

承启帝闭上了眼睛,心里涌现出了一抹残忍:“你说冤枉是吗?好!朕就成全你,小李子去将这封奏折里面的人全部都给朕叫来。”

那小李子领了命令,转身而去。

孙贵妃的心却仿佛已经坠入了冰窖之中,这一次他已经不再相信她了。于是她不再喊冤,只是擦了擦眼角,跪的更端正的一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身旁的珍妃同何嫔等人此时连一丝一毫的掩藏都不在需要,反而落井下石的说道:“皇上一向待贵妃姐姐不薄,姐姐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伤害陛下呢。”

孙贵妃冷冷的看了她们一眼,对于珍妃能说出这样的话,她一点都没有觉得意外。虎落平阳被犬欺,他日她东山再起,定然不会叫这些人好过。

刘妃却还是同刚刚进殿一样,虽然不至于来同情她,但脸上却没有如此的夸张的神色。李皇后站在书桌之后,也没有参与此事,按说她身为一宫之后,这*中的事,也应当由她来管理才是,但今日承启帝亲自来判,当然也就没有她说话的份了。

正是因为她如此的识大体承启帝才能留了她这么多年,眼下同珍妃二人比起来,这皇后可就叫人觉得舒心多了。

承启帝瞪眼看向了得意洋洋的两人。“你们俩看戏看完了吧?能不能先出去让朕静一静?”

珍妃同何嫔也知承启帝这话说得是十分的不高兴了,当即也不再磨叽,看见孙贵妃吃罪她们已然解恨了许多,剩下的皇后娘娘还在,她自然不会给孙贵妃翻身的机会,二人又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皇后,后者同她们点了点头。

珍妃何嫔刘妃等人这才退了下去。

少了这两个碍事的人,孙贵妃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她深吸了一口器,脑子里却还在忍不住盘算。如今自己这事是证据确凿,皇帝现在也是不愿意相信她了,可是呢,就是这么的不甘心啊,她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却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翻车。

孙贵妃试图故技重施,想要与皇帝重拾年少时的旧情。

“陛下都不问问湘王的婚礼吗?那时候的陛下也是湘王这般年纪,真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呀,臣妾那时就想,若是当初花轿上坐的那人是臣妾的话,那该多好。臣妾昨日见了湘王妃,又不住想起了过往的事来。”

她这一字一句直戳他的心窝,承启帝闭上了眼睛,忍不住以手按住了胸口,那时候他也曾经想过若这一生只娶她一人该多好,可是天意弄人,所以他才一次的放任了她,仅仅只是想弥补自己心中的亏欠。可是她呢?她却将这一切当做是理所当然,从来不顾及自己的感受。

她太令自己失望了。

承启帝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是想说湘王很像朕年轻的时候吗?”

孙贵妃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道:“他是陛下的儿子,当然很像陛下了。”

书桌前的人忍不住了冷笑了一声,然后扭头对她摇头道:“不,他不像朕,朕年轻的时候可不会像他这般残忍,岳州那件事,大理寺已经查清楚了,朕却一直将此事按压下来,原本是想给你们一个机会,想看你们什么时候来承认这个错,可到现在一直都没有。你还希望朕要这样做?”

孙贵妃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信心再一次被击倒在地,岳州案这件事事实上她并不清楚,湘王竟然背着她做了这些,她反反复复日复一日的提醒他一定要韬光养晦,可到最后竟还是让他铸成了这样的大错。

“岳州案……也是……”她喃喃自语甚至不清楚自己到底说了什么,自己又应该在说些什么。

“事到如今,这些账朕就一笔一笔来同你们算清楚吧。”他看了看一旁的漏斗,估摸着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

刘妃出去后自然会忍不住传信于翼王,随后又激怒湘王,为这把火添上一些柴火,他等的就是这样的时刻。

其实他什么都清楚,不仅仅是湘王,还有翼王,端王,甚至于魏王,他们做过什么,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只是有一些可以忍,有一些不能忍,而为人子,为人臣,他们心里应当清楚什么是自己的底线。

显然湘王同孙贵妃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他无法再继续假装不知道了,既然翼王愿意助他一臂之力,他又何不乐享其成呢。

果真很快湘王便进宫来了,那殿外的宦官传话说湘王求见,承启帝的脸色露出了一抹嘲弄的笑意,孙贵妃却是浑身一颤,一颗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这个时候湘王绝对不可以出现在这里。

这无疑是火上浇油,可是承启帝却点了点头,高声向门外喊道:“让他进来。”

孙贵妃心死如灰,这一次不仅是她被人踩在了脚下,恐怕连同湘王也要一起被拖下来了,难道再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她几乎是带上一丝祈求看向了皇帝,希望他能最后在怜悯自己些。

可最后那个人也没舍得再多看她一眼,孙贵妃生平第一次体验到了什么叫做绝望,他迎娶别人的时候,她没有感到绝望,她被逼嫁给自己不愿嫁的人时她也没有感到绝望。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是爱她的,他终究是会回到自己身边的。

但现在,承启帝已经无法再容忍她了。

很快,楚子晋被人领到了内殿,第一眼看的确是孙贵妃,他从未从自己的母亲身上看到过这样的狼狈之色,不免也觉得心惊不已。

可是事情容不得他多想,他如今能做的就是要把自己该做的做好,他跪在了地上向皇帝皇后请安。

承启帝疲累的坐回了椅子上,李皇后站在一旁有些担忧的看着他,真怕他撑不下去。(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五章 废人 楚子晋请完安,承启帝却也不急着叫他起身,只是目光冷淡的看着他,“你昨日大婚,今日不在府中陪新娘子怎么就想起进宫来了。”

“儿臣听闻母妃惹了父皇不高兴,心下担心着便想进宫来向父皇请安。”

“现在你是看见了吧,你母妃确是惹了朕不高兴,那你又打算如何呢?是像在岳州一样,看不惯谁就把他杀掉吗?”

听到他说起岳州的事,楚子晋也是被吓的一脸惨白,狩猎那日被拦下后,这些人便交给了大理寺,他也试图去大理寺讨些消息,也试图将这些人除去,但却一一失败了,只是好在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无人提及此事,他还以为大理寺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呢。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父皇,儿臣……儿臣没有杀人,一定是他们在诬陷儿臣!父皇你一定要明查呀!”连死不承认都是一模一样的。

承启帝冷笑:“冤枉?诬陷?你们除了这些话就不能再说些别的吗?大理寺早已查出了这事,是朕不愿意相信故而拖了这么久。你却不见棺材不落泪,还喊冤枉?”

楚子晋没有办法,只好求救的目光看向了孙贵妃,后者却还是一脸呆滞像是个没有生气的布娃娃,他咬了咬牙握紧拳头,这个时候只能求助于自己了,他用力地将头磕向的地面,一声又高过一声。

“父皇……父皇饶命,儿臣……儿臣当初也是被逼的。”

承启帝烦了,不愿在听他的这些辨别之词。“原本你不来的话,朕打算在替你挡一段时间的,既然你进宫来了这件事也该有个了结了。”

“父皇……”孙贵妃已经放弃了挣扎,楚子晋却还不愿意,但最终他却什么也无法改变。

这一次皇帝不再念及旧情,孙贵妃降为孙嫔,楚子晋剥夺王爷封号,这接二连三的消息下来,孙贵妃被降了位份,楚子晋被送回了湘王府,紧跟着便是宫里的人来拆湘王府的门牌了。

楚子晋却似个死人般的躺着床上不为所动。

他已经完了,这一生大概就只能这样了,被贬为庶民之后,他再也没有机会去同楚慕寒争夺皇位了,这一切却好像一场噩梦一样,发展的如此迅速,让他没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可是这场梦真的好长啊,到现在都还没有醒。他闭上了眼睛将自己的头埋入棉被中。而在湘王府门口,云婉钥却像发疯似的拦住了宫里的人,大喊大叫的道:“你们在做什么?!这是湘王府岂容你们放肆。”

领头的那位公公皮笑肉不笑道:“湘王妃?啊不楚夫人,这世上再没有什么湘王了。”

云婉钥如同被雷击一般,楚子晋不过是进宫一趟,怎么回来就连王爷都不是了?他不再是湘王,那自己又算是什么?!

她嫁给他,就是为了能获得一个可以同云惊澜比肩的身份啊!

不过短短的一个晚上,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她不愿意相信,更不顾众人阻拦的跑向了楚子晋的卧房,可那房门紧闭一副将人拒之千里的模样。

云婉钥用力的拍打向了房门:“楚子晋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以为这样做个缩头乌龟就完了吗?你出来把话说清楚。”

身旁有丫鬟来劝她,这个时候最为难受的应当就是楚子晋了,她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再刺激他,可云婉钥哪里管得了这么多,不出门来应,她就继续拍打着房门。

直到那房中的人忍无可忍,他受了这般的罪,难道到了现在还要受这个女人的气不成?楚子晋翻身下床,冲向了门口,在众人猝不及防的时候,猛地将门拉开来。

“你这个天煞灾星!都是因为你,我才会落到这个田地!你竟还有脸在这里大呼小叫,赶紧给我滚!”他这一气呵成的吼完,云婉钥却是懵了,她何曾受过这样的气啊,这个人连自己的王位都保不住,又有什么资格来冲她大呼小叫呢?

“说我是天煞灾星?我看你是废物才是!除了冲女人吼,还会做别的什么吗?”

两人随即大打开来,一众的丫鬟家丁连忙将两人拉开,这件事很快在帝都传开了。

消息传到了云惊澜耳中,她倒是不觉意外这两人不过是咎由自取。不过她却很希望能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楚慕寒。

该吩咐的吩咐完了,云惊澜等人也迫不及待的准备上路。

而这消息传到翼王,端王耳中却觉得是如此的大快人心,这湘王打压了他们这么多年,如今终是一败涂地了,这当然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

另一边他们原本的计划已经实施开来,楚慕寒那边十拿九稳,这边湘王又自掘坟墓,倒是没有比这更让人开心的事了。

当天翼王便下了帖子要去端王过府一叙,顺道要同他商量后面的暗杀计划,端王自然也乐于同他来分享这等好事,接了帖子便起身前往了翼王府。

翼王让人准备好了酒菜,端王进门一瞧便也一目了然,两人会心一笑,没有多话,自觉的上了座,翼王替他倒了杯酒递上:“想必湘王的事端王也听说了吧?”

端王接过酒杯,笑得好不灿烂,“的确是该值得庆贺一番了。”

两人碰了碰酒杯,一饮而尽,这酒是上过火炉温热过的,一杯下肚,烧得人心都燥热起来了。

“如今孙贵妃也被降为孙嫔,想必湘王是再无翻身之地了。”端王大着舌头又将酒杯送到跟前讨了一杯酒,翼王却眯着眼睛道:“话可不能这么说。”

端王顿了顿,难道他还能死灰复燃?

“哪有什么湘王,只有一个废人楚子晋而已。”

“哈哈哈哈哈,对对对,哪有什么湘王。”端王被他吓了一跳,听到这结果又不由得大笑出声。

“这帝都废了一个楚子晋,那南浔再废一个楚慕寒,岂不是双喜临门了?”

端王陶醉的又喝下一杯酒,脸上便有些醉意了:“那你准备好了吗?”

“当然。”翼王挑了挑眉。(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六章 一落千丈 云惊澜也知道楚子晋如今已是不足为患,那么接下来端王等人就会寻找下一个目标。而楚慕寒就是这个最佳人选,她必须要尽快赶到他的身边。

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顾虑,才会让她这几天看起来无比的焦急,可是事情总得一样一样的去办,王府里大大小小的事需要她来安排妥当,而红姨娘那边余毒未清,身边又不知道隐藏什么人,当初云茵茵说是孙氏所为,其实她是不大相信的,但眼下她有急事在身,也没有时间来去打听这些事了。

将王府里的一切安排妥当以后,她又派丫鬟去一趟云府,楚子晋在大婚后的第二日便遭到了如此大的变故,原本寄托于傍住的他的云府却也跟着一落千丈。

听闻云婉钥同楚子晋在原湘王府大打出手,他虽没了个湘王的身份,但好歹也还是皇帝的儿子,那一众的丫鬟仆役仍得好好伺候着,只是这样的情况,古往今来实属罕见,他楚子晋也算是名留青史了。

云婉钥呢,原指望着楚子晋能让她同云惊澜平起平坐呢,但眼下‘楚夫人’三个字却将她打落了万丈深渊,她永远都不能是云惊澜的对手了,这让她难以忍受,并将这一切的罪过全都归咎于楚子晋,是他没有保住自己的身份,是他不知检点,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毁了她的一生。

男女天性的差别使得她在这场战争中处于了劣势,她越想越觉得伤心,干脆便瘫坐在地上撒泼起来,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孤注一掷的全部希望都压在了这场婚姻上,即使他不宠爱自己,她都可以忍受,她想要的只是一个王妃的身份而已啊,怎么就那么难呢。

见她嚎啕大哭,楚子晋心里的火气也压了下去,事到如今倒也不能怪她,孙贵妃为何会被降,原因在他离开书房时也听她说过了,是珍妃等人,抓到了孙嫔同朝中贵臣往来的证据,这些原本是为他铺路的,却没想会变成了压死承启帝的最后一根稻草。

是他们太不小心。

而自己却是被岳州案拖累的,当初怎么就忍不下那口气呢,否者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楚子晋觉得很是气恼,想起承启帝宣布废除他的爵位和番地时候的冷漠,忍不住打了寒蝉,他总以为自己是他最宠爱的儿子,他再如何的生气,总归也不会将事情做得这样绝,他这一宣判,等于完全宣布这一生他都与皇位无缘了。

他摆了摆手,颓废地站起身来,有些无力地说道:“你若是受不了可以回娘家去。”

云婉钥呆呆的看着他,他让自己回娘家去?她还有什么脸回去呢?别说云惊澜,现如今她连云茵茵都不如了。她不想回去,即便是待在这里受罪,也总比回去受人嘲笑的好。她突然又想通了,现在这个样子她还能做什么呢?撒泼打浑有用吗?倒不如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看看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决定放弃了吗?这二十多年来的努力,你就打算这样放弃了?”

楚子晋不知她其意为何,茫然的想他还可以做什么吗?

“还没有走到最后的一刻,母妃仍然在宫里,我们还不可以放弃。”

楚子晋有些惊讶的看着她,想不到在这个时候,她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像被蛊惑了一般,他点了点头。

最后的垂死挣扎罢了,也总好过苟且偷生。

云惊澜原本是打算让辛夷将药送到小萍手中后悄然离去的,她不愿告诉红姨娘这件事,怕她会为自己担心,她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她不愿再让她为自己而疲累。

辛夷接过了手中的药,却有些不大理解,“王妃难道不去看看吗?这一去又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

她摇了摇头,“还是不见的好,这一路定然凶险非常,若我心中再放不下红姨娘,怕只能给你们添麻烦。”她们几个人原本是可以顺利到达的,却因为带了她这样一个拖油瓶,这一路都要担惊受怕。

辛夷伸手来握住了她,宽慰的说道道:“王妃怎么会这样想呢,能同你一道上路我们都觉得很开心,又怎会是麻烦呢。王妃不去看看心里反倒有所牵挂,做起事情来也必然不会干净利索,辛夷自小是个孤儿无父无母的,其实一直很羡慕王妃有红姨娘爱护,去看看吧没有关系的。”

云惊澜有些动摇了,她原本就在看与不看之间纠结,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不要去看。这下好了辛夷又来给她说了另一个答案,她俩话还没说完,身后的阿悄也迎了上来,站在了辛夷的身边道:“嗯,这一次我支持辛夷。”

既然她们都这样说的,那自己也不好推辞了。“好我们一会儿就去云府吧,你们两陪我去就行了。”

两人连连点头便出发了。

两三日以前,这云府还是热闹非凡人来人往,今日一见却不觉萧条了许多,连他们道访时那守门的家丁都没有了往日的趾高气扬,云惊澜忍不住嘴角泛起了冷笑,她盼着这一日,可是盼的够久。

不过这些也就是一些下人罢了,什么样的气势全是主子给的,她到也没有把气发在这些人身上,直见他们如此心里却觉畅快。

那家丁竟然没有派人去通传而是直接将她放了去,云惊澜直奔主题走向了红姨娘的院子,但令她意外的是,却在这里看见了云茵茵。

见了她,原本还在同躺在贵妃椅上红姨娘说话的云茵茵又连忙在起身朝她走了过来,亲热地将她的手臂挽住,“三姐,你来啦?”

云惊澜笑笑说道:“嗯,来看看红姨娘。”

云茵茵像是知道了什么一般,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三姐一定是听说了湘王的事吧?我方才正说给红姨娘听呢。”

原来连她都知道这件事了,这消息传的可够灵通的啊,云惊澜的嘴角泛起笑意。(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七章 托付 “听说大姐还同湘王打了一架呢,我们一早就说他不是什么好人,连弱女子都打,真是个废物啊。”云茵茵眼里全都是对湘王的鄙视,心里暗暗庆幸,幸好当初自己没有被一同嫁过去,否则自己今日可就像云婉钥一样了。

云惊澜面露惊讶之色,楚子晋竟然敢打云婉钥,她以为他再不济,也总归不会对女人出手吧,看来自己还是高看了他。

“父亲知道这件事了吧?”

“那是自然的,一整天都不吃不喝,把自己闷在房里呢,不过父亲同大夫人没有吵起来倒是奇怪,按照大夫人的脾气怎么会容忍的下这件事呢?”

是啊,连云婉钥都同楚子晋打过了,云永康竟还同孙氏如此的平静。

“哎呀,瞧我,三姐是来看红姨娘的吧,我却拉着三姐说了这么多废话,一定会惹三姐不高兴的,你们先聊,妹妹就先告辞了。”

今日红姨娘的气色很好,天气也不错,这才来屋外透气看太阳,这会儿正闭着眼睡着了呢,云惊澜瞧了瞧躺着的红姨娘,又忍不住瞧了瞧云茵茵,她每每回来,倒是见这人越发的春风得意,想想也是。

原本忍着别人的指指点点将云婉钥嫁入了湘王府,想着往后的日子也应该好过些了,为此云永康可特意装修了云府。

却没想不过一两日,楚子晋就被废了,这湘王妃自然也就成了泡影。

而云惊澜被他们得罪大了,虽说是冥王妃,但对云府却丝毫不肯让步,更别说能让他们讨得点便宜,再者楚慕寒原本就不受宠,云永康怎么也不肯将机会压在他身上的。

这么一来可不就只能指望未出嫁的了,而云月娇又是个没脑子的,比如这件事,她现在还吵闹着要见云婉钥,真是个蠢货啊,这是皇帝下的决定,她去见云婉钥就能改变什么吗?

云茵茵在这个时候却越发突出起来,连云永康都开始忍不住反思,他从前对儿女真的是关心得太少了了吗?云惊澜出嫁后性情大变,连云茵茵也渐渐的像换了个人似的。

她不仅没有像云月娇般大吵大闹,反是贴心的来替他送来参茶,宽慰自己一定要振作,云永康因此也并不乐意同孙氏去吵,倒了个湘王而已,又不是他被贬官,左右不过是牺牲掉一个女儿,与他有什么天翻地覆的损失吗?

他能想得这样通透,云茵茵功不可没。

自然对她的态度也就好了许多。

云惊澜虽然猜到了大概但也并不清楚这些细节,只是云茵茵近来这变化倒是有些像楚慕寒,一开始他就是一只沉睡的狮子,看起来像小猫一样温顺,一旦睁了眼却可以一口咬断你的脖子。

这种人才是真的可怕,不过眼下云茵茵能依附的却也只有她而已,虽然不能对她百分之百的信任,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想必她也是清楚的。于是云惊澜便动了让她照顾红姨娘的心思。

而且她刚刚不是做的很好吗?

“四妹妹,姐姐已经是出嫁的人了,再回云府总归是不方便的,红姨娘身体也不大好,身边又没有个人照顾,我实在很难放心,这还需的妹妹多上心。”她留了一个心眼儿,并未将自己要去南浔的消息告诉云茵茵,毕竟这一路凶险非常,若是她途中叛变将自己前去的消息告诉了端王,那可是十分棘手的事啊。

云茵茵点了点头,关切道:“姐姐放心,茵茵生母早死,如今红姨娘就同茵茵的母亲一样。”

云惊澜很满意,云茵茵是个聪明的姑娘,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而且,最重要的是,大夫人近来打击受的很大,竟也躺在床上许久没能下床来了,这云府大大小小事情她都管不了了,如今恐怕也没有闲心来迫害红姨娘了,三姐尽管放心。”

“大夫人不管事了?那现在谁在管?”

“是肖姨娘,可惜红姨娘身体不大好,不然这事哪能轮到她来管啊。”说起这个云茵茵噘嘴还有些不大乐意了,肖姨娘云惊澜没啥印象,貌似只见过一次,也是一个势利小人罢了,想必她管家虽不如孙氏苛刻,但也绝不是个善茬。

“就算红姨娘身体尚可,我也不愿她来操心这等琐事,妹妹不要去同这肖姨娘多做计较便是了。”

云茵茵又点了点头,这个道理她何尝不明白,自己隐忍了这多年,云婉钥同孙氏她都受过来了,难不成还会怕她一个肖姨娘?

云惊澜没有多话,只是弯腰凑近了红姨娘,随后将盖在她身上的毛毯整理好,既然睡着了那就继续睡吧,屋里辛夷已经将带来的药吩咐小萍收拾好出门来了,云惊澜看了一眼又扭头望向了站在一旁想事情的云茵茵。

她方才说着要告退,到现在却都还没舍得走,想必也是有话想对自己说吧,微笑的冲她道:“四妹妹是不是还有话同我说?”

“三姐,那日我们在湘王府,你怎么突然不告而别了,是出了什么事吗?”茯苓送人的时候云茵茵虽然问过话但她却什么都没说,知道是云惊澜授意的,这会儿反倒是忍不住要来向她这个当事人询问了。

云惊澜原本是顾忌着楚子晋会把落葵她们闯入新婚的事说出来这才隐瞒了这件事,眼下嘛,楚子晋都被废了,似乎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当即她便将自己那日的遭遇挑挑拣拣的说给了她。

云茵茵惊得目瞪口呆,他们都这么目无法纪的吗?婚宴之上就敢派人来掳走一个堂堂王妃,说出去谁人敢信。

“三姐就想这么算了?就如此轻易的饶过孙嫔吗?”

她可不是这么圣母的人,别人伤了她,仅仅因为那人现在落了难,她就不反手吗?那怎么可能,云惊澜摇了摇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妹妹你就等着瞧吧。”

她早已分头行动,派紫苑和茯苓去查那日绑架者的身份了,想必很快就能有结果了吧。(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八章 雇佣 两人又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便回府去了。

紫苑同茯苓回来得比她早,几个人一碰面,紫苑就迎了上来,想不到这消息会查得这样快,云惊澜都有些惊讶。

“查清楚了?”

“恩。”紫苑点着头,替她拉出了一张椅子,云惊澜便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上去,“说说看。”

“之前掳走王妃的那些人只是江湖上的一个小门派,如今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剩下的这些个要钱不要命的人,还混迹在江湖上替人办事球一口饭吃。”

既然是如此,那他们的背景倒也不可怕,想找这些人麻烦倒应该不难吧,想起那些人的污言秽语,落葵就愤愤不已恨不得立刻去戳瞎他们的双眼,砍断他们的手脚,让他们以后还敢放肆。

云惊澜原本没有打算放过他们,在这草芥人命的时代,心软可不能当饭吃,她歪着头想了想,也不愿自己出手,不如花点钱找人来做了他们。“紫苑你们能联系到杀手吗?”

紫苑能查到,自然也能联系得到,但这些个江湖中人做的都是不要命的活,酬金可是相当昂贵的,眼下他们还要去往南浔,这一路的开销很大,怕是负担不起这个支出,好在那几个人手脚也挺一般,以她们四人其实对付那几个人渣是绰绰有余的。

“那几个人的功夫不在我们之上,其实我们是完全可以将他们解决掉的,王妃不用去联系杀手。”紫苑还没来得及开口,落葵倒是忍不住了,她是最不能忍受被人轻薄的那一个,其实云惊澜倒也没少被吃豆腐,但事后她也就不怎么在意了,反倒是她们几个丫鬟比较委屈,但这些话她们又众口一致的表示绝对不能让云惊澜知道。

“我不是不相信你们的能力,但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对方毕竟也是江湖中人,实力如何尚是个未知数,若是为了对付他们而让你们出了什么意外,那我又能依仗谁呢,所以就算是为了我,你们也不能冲动行事,明白了吗?”

几个丫鬟都羞愧的低下了头,她们还真有过偷偷去将这几个人解决掉的念头,却忽略了她们即将离开天月的这个事实,万一这个时候突然受个伤,要怎么出发啊。

可是这个银子……

总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这几个混蛋了吧,他们混迹了于江湖,等她们从南浔回来,这些人怕早已不知逍遥到什么地方去了,她们又忍不下这口气,最后还是辛夷无奈道:“王妃说得没错,我们不能再这个时候途生意外了,还是等我们回来再说吧。”

云惊澜噗呲笑出声来:“你们怎么了?是觉得我没钱来雇佣杀手是不是?”

几个人忧心忡忡的看着她:“王妃,这一路的开销很大的,雇杀手的定金可不少呢。”

云惊澜这个时候倒是不心疼钱了,笑眯眯的说道:“你们说得也不错,这些人惹得我很不高兴了,等到回来?我可等不了,不过你们也放心吧,我既然有这个想法,必然也是有准备的。”

阿悄等人眨了眨眼睛,王妃终于是想通了?王爷的就是她的了吗?

她站起身来,“来我们的事情还没做完,今天又是忙碌的一天啊!”

几个人不明所以的跟着她一路打了药园,这几日她们都有细心将药草拔起阴干晾晒,药方里的药材倒是不少。

“王妃还打算做些药吗?”

云惊澜点了点头,摇头晃脑掰着手指做起了热身运动,一副大展身手的模样,几个丫鬟也跃跃欲试。

“休息了几天,材料倒是很充足了,咱们今日就加把劲把药丸都做好,这一路一定还会有需要的,不仅如此,富余的药丸我们可以边走边出售,不也是路费了吗?”

几个丫鬟恍然大悟,原来她是有这样的打算才敢说去联系杀手,既然如此她们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早就看那几个混蛋不顺眼了,赶紧去联系杀手把人解决掉,这样想着紫苑扭头就想去找人了,却被云惊澜揪着领子拉了回来。

“你去哪儿?想偷懒?”

紫苑哭笑不得,“奴婢去联系杀手呀。”

云惊澜一看就乐了,想不到她竟然这么亟不可待的?幸好自己话说得快,指不定一眨眼这几个丫鬟就兴冲冲的跑去找人打架了,那可不好。“你不行,让辛夷去吧,她最近杀价的口才练得不错,虽然咱们有钱了,但也不能糟蹋啊是不是。”

紫苑闹了个大红脸,倒是辛夷擦了擦手将她推了进屋子:“王妃说得没错,你啊就辛苦一下,帮忙做药吧,我去联系人。”

“对对对,你快去,要那种人凶但是便宜的!”落葵也迫不及待的模样,她可是这里么憋得最厉害的那一个。

茯苓还是沉默寡言但也忍不住朝着她们多看了两眼,倒是没有参与其中的阿悄没什么话语权,闷头专心的捣药。

辛夷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离开了药园,云惊澜一个个拉了过来,“好了,杀手的事解决了,咱们赶紧动起来做药吧。”对付那几个人渣的事远不及见到楚慕寒重要,她希望今天能熬夜将药做好,明早能出发就好,至于那些杀手剩下的余款就让他来找落葵取吧。

很久后辛夷才回来,她脸上挂着灿烂的笑意,想必这件事办得也十分的漂亮,几个丫鬟心满意足,也没多问,只是簇拥着她一起加入了制药大军。

这一晚几个人几乎都没睡,一直忙到了天将明,云惊澜神采奕奕,一点都不困,反倒是催促她去睡觉的阿悄累得不行,最后就趴在桌上睡着了,回头一看落葵等人也是撑不住了,云惊澜打了个哈欠,再加油一下就快好了。

几个丫鬟小修片刻,醒来时云惊澜却还在努力,在佩服的同时,不免也有些羞愧,王妃都没睡,她们倒是撑不住了,平日里还觉得她弱不禁风枯瘦如柴的,现在呢自己反是比不过别人。(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九章 被打 天亮后药草才全部制成药丸,云惊澜也扛不住了,回房连洗漱都没来得及便倒在床上睡着了,醒来时已经是正午了,紫苑倒是比她醒得早,但熬了一个通宵,看得出脸色并不太好,吃了午饭将东西搬上马车,他们便准备出发了。

为了防止被人发现,紫苑还给她们每个人都小小的易了容。

一人驾车,剩下的在车内补觉,一会儿好换班,被留下来的落葵眼看着就跟要哭的似的,云惊澜受不了这样的场景,偷偷揉了揉眼睛就挤上了马车,落葵怕被人看见也不敢多说话,只是小声的嘱咐她们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马车开出了冥王府,宁园就突然寂静下来了。

落葵眼眶红红的随便找个地方丧气的坐下,用了好几天才回过神来。

与此同时,云府看起来同冥王府一样也很是清静,但景府却是格外的热闹。

景瑞雪近来时常早出晚归,谁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东西,丫鬟将消息传到景嵩的耳里也把他气得不行,当即便怒发冲冠的入了她的小院,果真没见着景瑞雪,连她的贴身丫鬟月汇都没瞧见,小姐不懂事,丫鬟不仅不劝阻还跟着一块儿胡闹,一会儿他可得给她们好看的。

景夫人听到了这事护女心切也赶忙走了过来,却也是没见着人,景嵩不肯走,她也就不敢轻易离去了,两人枯坐在景瑞雪的房里,一直等到了天黑才见她缓缓从外面走了过来,在见到他二人之前她已经被丫鬟提过醒,说老爷夫人都在,还很生气,嘱咐她千万要小心。

脱着披风的景瑞雪想了想,左右不过是一顿骂罢了,她想做的事谁都不能阻止,即便是他们也不可以。

踏入房门,景嵩凌厉的目光便看了过来,景瑞雪倒也没怕,像没瞧见似的走过来同他们行礼:“见过父亲母亲。”

景嵩冷了哼了一声:“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景夫人悄悄的给她使了眼色,示意她赶紧跪地认错,景瑞雪叹了口气,无奈的跪倒在了他面前:“女儿不知做错了什么,会惹得父亲如此生气。”

“做错了什么?”景嵩被气得精神恍惚,差点就忘记了自己是来干嘛的了,他一拍木桌站起身来:“你一个大家闺秀,一天到晚不在家,你是想做第二个云婉钥吗?这种事提醒过你多少次,你怎么就如此的不知悔改?!”

话吼得太快,他有些喘不过去,咳了两声晃了晃身子,吓得景夫人连忙伸手将他扶了过去,“老爷你也别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

“瞧瞧你生的好女儿啊!”他伸手指了指景瑞雪眼里满满都是恨铁不成钢,后者却不以为意,倒是看的一旁的景夫人眼眶一红就落下泪来,她扯着衣袖哭诉道:“雪儿啊,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啊?”

从前的她虽然也被娇生惯养得脾气大,但不管怎么说也不像现在这般连父母的话都听不进去的啊。

景瑞雪听得心里及其难受,她难道就不想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儿吗,为什么她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因为因云惊澜都是因为楚景铄,都是他们毁了她,她不甘心,不甘心这两人还活得好好的。

“雪儿你说话啊,你同母亲说说,你最近都做什么了?为什么要这样早出晚归的,你这样于理不合的知道吗?你瞧见那云婉钥的结局没有,湘王被废了,她现在什么都不是了,父亲和母亲对你管教甚严,为的就是不希望看到你重蹈覆辙啊,你明白了吗?”

景夫人说得声声泣泪,她却还是不为所动。

“母亲你就别问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也绝对不会成为第二个云婉钥的,你们放心。”

这火气才刚刚下去的景嵩被她这句话又挑起了火头,猛的站起身来朝着她一耳光就扇了下去。

啪的一声巨响,重得景瑞雪都有些懵, 父亲竟然打她?

她伸手捂住了脸,只是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从小到大她都是被捧着掌心的珍宝,又何曾被人这样扇过耳光。

一巴掌连景嵩都被扇得有些意外了,他用尽了十足的力气,现在掌心都还有些发麻,几乎是本能的景夫人连忙将景瑞雪抱了过去,掰开她的手指去看她的脸,五个清晰的指印,她扭头怒瞪向了景嵩。

“你打她有什么用,女儿是我没教好你打死我好了!”

景嵩甩了甩衣袖恨恨道:“慈母多败儿,你就这样由着她吧,早晚得出事。”随后他冲出了这院子,景瑞雪的事他也懒得管了,一定要撞了南墙她才知道死心。云府一时败落,对于朝局又有了新的变化,他一心放在朝堂上,这个时候骂也骂过打也打过了,他哪儿还有多的精力耗费在她身上。

他走后,景夫人又抱着她好一顿哭,边哭还便追问她到底去干什么了,景瑞雪吃软不吃硬啊,景嵩那样她还真不想说,可景夫人这招她可吃不下,好不容易解释了半天才将她安抚好。

又费了几日等脸色的指印消失,她这才敢出门去,这一次她却直接进了宫,先去了是凤阙宫,说是许久没进宫,想向皇后请安。

李皇后不疑有他,这不过是个未出阁的小丫头,能有什么心思,无外乎瞧着自己同龄的都出嫁了,想必是有些急了吧,命人奉了茶,李皇后倒是饶有兴致的打听起了她对谁家的公子有兴趣。

景瑞雪面露尴尬之色,“雪儿暂时还不想嫁入呢,多谢皇后娘娘关心。”

李皇后只当是她在害羞,倒也不把话说得那么敞亮了:“其实你如今也长大了,这些事总归是该想想的,你可不比云府家的大小姐,你还有选择权,自然要选一个自己喜欢的,毕竟这可是一辈子的事。”

自己喜欢的吗?景瑞雪的脑子里瞬间浮现出了那人的身影,最后只能苦涩的摇了摇头,现在她真的没有这个心思。(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章 同流 “怎么没有一个喜欢的?”放下茶杯李皇后忍不住八卦起来,景瑞雪真是被她问得有些怕了,连忙摆手:“回皇后娘娘的话,真的没有。”

李皇后单手撑着脸好奇的瞧着她:“这可没道理啊,雪儿也是这帝都排得上名号的美人,上赶着讨好的人那么多,你竟没一个瞧得上眼的?”

景瑞雪被她逼到角落只好无奈道:“其实是有一个的。”

“是嘛?说来听听,若是登对,本宫也可替你做主。”

这个她可能真的做不了主,景瑞雪叹气道:“多谢娘娘美意,但他并不喜欢我,若是不喜欢,强求得来的婚姻又有什么意思呢?所以眼下雪儿还不着急。”

李皇后点了点头,强求得来的,终归是不幸的,比如她就是,既然她有此想法,但女儿家的心事,也总不能说给她来听吧。“不过连你这样的大美人都不喜欢,那个人一定是没长眼的。”

这话听在景瑞雪耳里却是十分的顺耳,没错他不喜欢自己是因他没长眼睛,那都不是她的错。“多谢娘娘夸张,时候不早了,雪儿也该告辞了。”

说着她站起身来行了礼,便想告辞,李皇后也不强留,她只是因为除去了孙嫔心情大好,愿意同人多说几句话了,若是平日里她请完安也就罢了,哪里还会问这么多。

“恩你先回去吧,想明白了可以再来找本宫。”

“是,多谢皇后。”

景瑞雪从凤阙宫里退了出来,却也没有急着离开皇宫,待到皇后宫里送人宫婢回身,她才停下脚步环顾四周,确定没人跟着后她领着月汇专入了一条小道,月汇不解,她们不是要回去了吗?前几日回去得晚了,景瑞雪就挨了一耳光,自己也不见得好,又被打了几板子。

月汇是真的痛怕了,生怕再晚些回去又要挨打,连忙劝阻道:“小姐,我们不是该回去了吗?”

景瑞雪不搭理她,月汇还在喋喋不休:“小姐,这里是皇宫,很危险的,咱们还是先回去吧。”说着她就要来拉扯景瑞雪,后者却猛的将她推开来,月汇愣了愣。

“你要是害怕就自己回去,别在这儿耽误我做事。”她扭头满面的不耐烦,月汇抿着嘴,她也是为她好啊,小姐近来可越发 喜怒无常了。

“奴婢不敢。”

景瑞雪又哼了声,随后月汇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只好乖乖的跟在她身后,避开众人的视线,然后走到了一座门前。

看样子是某个宫殿的后门,月汇不明所以,景瑞雪却轻车熟路的敲了敲门,很快便有一个宫女来将她们迎了进去,这殿内富丽堂皇的可不比皇后的凤阙宫差,连月汇突然就明白这里是哪儿了,这是孙嫔,从前孙贵妃的寝宫。

小姐又怎么会到这里来?

还要偷偷摸摸的?

月汇不解,景瑞雪却也从未想过要想她解释,两人在宫女的带领下入了内殿。

孙嫔坐在软塌之上,整个人都十分的萎靡不振,衣服打扮也不似从前般光彩照人,整个人一下就苍老了十几岁的模样。见了她,孙嫔的眼里终于闪现了一丝活人的光亮,她勉强支撑起身子同身边的宫女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宫女陆陆续续的退了出去。

景瑞雪行了个礼,月汇十分紧张也感觉福了福身子,孙嫔却露出一抹苦笑道:“我啊,如今只是嫔,哪里还能让你们来行礼了。”

“即便是个嫔,那也是位娘娘,而雪儿不过也是一介平民罢了。”景瑞雪面无表情的陈述道,她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看孙嫔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的,到这个时候了,她还需要自己来开解,那可真是没得救了。

这话却没有给孙嫔带来一丝安慰,她挣扎着从软塌上爬了起来,走近一旁的座椅道:“喝茶吗?”

“不喝谢谢。”景瑞雪拒绝得毫不犹豫。

孙嫔一愣,随后苦涩的说道:“你也怕我下毒?”

“娘娘毒我做什么?又能有什么好处,反倒是娘娘你,失去了一个左膀难道不觉得可惜吗?”

原来这两人早就勾结在一起了,月汇大为震惊,不过一想也没什么奇怪了,有着共同敌人的她们自然是应该抱团在一起的。

“我如今有没有左膀又有什么关系呢,你觉得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吗?”孙嫔现在同楚子晋也差不多,别说旁人看来他们已经没有机会了,就算是他们自己来看也觉得糟糕透了,像一团死灰般再无复燃的可能了。

“你太着急了。”景瑞雪却丝毫不顾及她现在的情绪,冷冷的说出了自己的结论,孙嫔冷笑,她是着急了,事到如今再说这话又有什么用呢?如果听听斥责就能恢复到从前,她也很愿意去听人嘲讽。

“你太着急于出手所以失败,又太着急于否定自己所以会更加失败,怎么现在你就放弃了?”她冷哼一声,再说出的话却像利刃一般砍了孙嫔的胸口。

“可是湘王都被废了!还有什么办法?你告诉我,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她情绪有些激动,自己被降为孙嫔倒是没有什么,可惜湘王被废了,变成庶民了,她还能怎么办?

“湘王的事我很难过,对此也爱莫能助,但你就甘心这样拱手让云惊澜逍遥法外了?”

云惊澜!孙嫔双拳紧握,这个小贱人!自己落魄成这样,她倒顺风顺水过得逍遥自在,她不甘心!

“是的,我如今还是孙嫔,我尚且还有能力来对付一个小小的冥王妃,你来找我是有了主意了?”她抬头看向了景瑞雪,若不是因为有了主意,她大概也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来见自己吧。

景瑞雪点了点头,坐在了椅子上,又将自己的计划复述了一遍。

孙嫔长叹了一口气:“你说的事我又如何不知,但如今这个局面,也是急不得,你这个计划先缓一缓,等陛下不在气头上了再实施行动。”

景瑞雪恩了声也是有些郁闷了这计划她早就准备好了,却因为孙嫔这突然的变故也不得不暂停。(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一章 客栈 不过眼下天月的一切同她似乎都没有关系了,几个人连夜出了城门,辛苦紫苑化妆技术过硬,在列行检查时虽然被拦了下来,但到底也没查出什么东西,出了帝都的城门,云惊澜将头冲车窗里专了出来,现在她倒是不困了,脑子清醒得很。

她来到这个世界时候便身处云府,随后又被亟不可待的嫁入冥王府,再随后被楚慕寒抛弃至桃园,她来来去去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如今突然离开了这囚笼,她的心仿佛也跟着开阔起来了。

那是很久都没有再有过的感觉,辛夷揉着眼睛醒来过来,朦胧之间见她揉着眼看着四周也觉得有些好奇,“王妃你在看什么?”

云惊澜将食指放在了嘴边,辛夷瞧了瞧尚在熟睡中阿悄和紫苑,咂舌也跟着压低了声。

“我在看风景啊,不过啊,这以后你们就不能叫我王妃了,免得被人发现,就随云府的叫我做三小姐吧。”

辛夷点了点头,也是好奇的撩开了另一扇车帘。

其实帝都之外的这条道并没有什么风景好看,沿途只是一些叫不出的名字的树,因到了冬天,叶子也败坏光了,眼下更没有什么好看的了。但辛夷也不知怎的,突然就觉得很是兴奋,这种感觉她也说不出来,只好扭头茫然的看着云惊澜。

“有些迷茫了?”

辛夷点了点头。

那人微笑道:“从前被困在冥王府,整日与人勾心斗角,我是累了,想必你们会觉得疲惫吧,在到达南浔之前,我们就将这一路当做是旅行吧。”

辛夷似懂非懂,很快她们将马车停在一颗树下休息,辛夷也趁机去将茯苓换了进来,这丫头一直强打精神撑到了现在,这一进车内就抱着毯子睡着了,云惊澜拿出了一个包袱垫在她头下当做枕头,茯苓蹭了蹭这才舒服的睡了过去。

熬了一个通宵就得花费一整天来补觉,不划算,她看着窗外一排排往后倒去的树干眼皮也跟着打架,很快又睡了过去。

到醒时天已经快黑,几个丫鬟倒是神采奕奕的醒来了。

冬日夜里比较寒冷,入了城便找了家小客栈,云惊澜肩膀疼,阿悄来伸手将她扶了下去,客栈掌柜是个中年妇女,长得很是和蔼可亲。见了她们便连忙讨好的迎了过来。

“几位贵客远道而来,是想打尖还是住店啊?”

身为掌柜这么多年识的本事还是有的,中间簇拥着的那位,衣料不凡,明显和旁边的几个人不太一样,这位才是主子,她话也是冲着云惊澜而来的,但出门在外带上四个丫鬟的不多,可见这位也绝对不是一般的人。

云惊澜才刚刚睡醒,精神不大好,便将辛夷推了出来:“辛夷你来处理。”

“是三小姐。”

“掌柜的,给我们开两间客房吧,要干净的。”

“好嘞。”

离开帝都的第一晚过得还算太平,茯苓等人翻看着地图,估摸着明日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只能借助农户家里了,她们倒是没问题,但王妃身娇肉贵的,农户家必然比不得客栈干净舒适,几个都商量着明日能不能放慢脚步。

阿悄陪着云惊澜洗漱回来推了门就听得这里的谈话时戛然而止,两人的愣了愣,“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辛夷被推了出来,她略带几分为难道:“王妃,按照我们现在这个速度明晚就进不了城只能借助农家了,所以我们商量着能不能……放慢速度?”

放慢速度?那怎么可以,她如今心心念念便是敢到楚慕寒身边,让她现在放慢速度还不如杀了她得了,“借住农家怎么了?”

“奴婢是怕小姐不习惯……”

云惊澜这才明白过来她们的顾忌,感情是把她当千金小姐了,那她们也实在太小看她了吧,她皱起眉头有些不大乐意,“你们是怕我吃不来苦?我若是为了享乐而来,那又何必费尽心思的逃出来。”

一看她的脸色,三个丫鬟也连忙跪了下去:“小姐恕罪,是奴婢们想多了。”

“好了起来吧,我也没有怪你们,原本你们也是为了我好,不过幸好你们来同我商量了,天色不早了,大家休息吧,明早还要赶路呢,辛夷你就开了两间房,阿悄晚上就和我一起睡好了,别再说什么不合规矩了哦,我可是要生气的。”

阿悄正想说呢就被她一句话堵了回去,随即砸了咂舌。

但其实这一晚大家都没有睡好,也不是说不习惯,就是莫名的兴奋,云惊澜辗转反侧,双手枕于头下,闭眼却是都是楚慕寒的脸,连他说话时挑动的眉头都格外的清晰,不知道他此时身在何处有没有想起过她,有没有好好安睡。

“王妃,你还没睡吗?”阿悄小声问道,她嗯了声,却无心同她说话,思慕又甜又涩,个中滋味却无人可诉。

“阿悄睡不着。”说话的人等着眼睛看向漆黑的头顶。

“是不是白日睡多了?”原本因为昨天晚上没有睡觉,白天她们几个丫鬟轮流驾车,其余的时间里都在睡觉。这其中尤其数阿悄睡得最昏天暗地。

“可能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很兴奋。”

云惊澜略微无语,那阿悄的反射弧长得真是突破天际,别说她了就算是辛夷和茯苓白日里已然够兴奋了,睡也睡得不踏实,这会儿阿悄倒是兴奋了。

“第一天出门大约是这样,好了我要睡了,你想想别的。”

她虽然还是难以入睡却因阿悄而不得不抑制住了翻身的冲动,也不知道这样撑了多久她才睡了过去。

早上起来,几个人都精神抖擞,阿悄起得最早,这会儿正张罗着早饭呢,知道她心里着急,辛夷早早便去找掌柜的结账,吃了早饭后又在集市上买了些干粮,毕竟这接下来的一天可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云惊澜毫无睡意在车上翻阅医书,茯苓等人无所事事便凑在她身边询问其了草药的作用和搭配使用。(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二章 农家 到了中午,果真连户农家都没瞧见,将马车停在一旁,几个稍作休息,茯苓捡来一些树枝,紫苑又去湖边打了水,从车上搬出了铁锅煮上一锅菜汤,就着早上买来的馒头胡乱打发了一下。

一开始茯苓等人还总忌讳着她的身份,没了人盯着,云惊澜也乐得自在,她向来不喜欢那些礼节,若不是为了生存,她谁都不打算跪,孙嫔这种人跟不愿打招呼,但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的麻烦,不管多么讨厌的人,她的份位在你之上,你再讨厌都得假装开心的去请安。

表情还不能太糟糕,不然说不定还会被骂。

好不容易离开帝都了,她才不愿将就这些规矩,吃饭就一起吃,有什么关系呢。

稍作休息后,几个人上了马车继续前行,这一路倒也算安生,大约是帝都的人都还不知道她已经离开了。

马车晃晃悠悠入了山涧,拿着地图的茯苓格外警惕,她有留意四处地形,眼下马车正从两座山脚之下路过,两个边都是陡峭的山头,山坡上巨石横呈,此处的地形不大好,容易被人埋伏。

何况听说在这不远之外的一处山头有个土匪窝,承启帝曾派人来剿过匪,最后却不得而终,她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好在这山坡上巨石没有滚落下来,倒是在出口处被人拦住了。

眼前五六个壮汉肩抗大刀挡在了他们面前,

茯苓叹着气,敲了敲车门。

“有山贼。”她原也提前知会过辛夷同紫苑,对于这声招呼众人倒也不意外,茯苓跳下马车,辛夷同紫苑便跟着一道跳了下来。

那山贼摸着下巴,心里却是乐开了花,他们跟了这马车许久,见此车华丽,驾车的又是个娇俏的丫头,便起了劫财之心。

茯苓跳下后又专出了两个丫鬟,他们还没有把女人放在眼里,倒是那车里的很是让人好奇,这么多丫鬟,怕是个女眷吧。

几个随即便起了歪主意,今日人财两得岂不美哉。

那山贼淫笑的凑近,便想伸手去摸紫苑的脸,却不想这丫鬟速度十分的快,手还没碰到就被她伸手握住了手腕再用力一拧,那山贼惨叫一声,抱着被扭断的胳膊嗷嗷大叫:“凑丫头别不识好歹!”

紫苑朝他抛去了一个白眼,二话不说便冲了过去,她还以为让天月兵犯难的山贼有多大本事呢,却原来是这种三角猫的家伙。

那群人冲过来同三个丫鬟扭打在了一起,另外一人却瞧瞧爬上了马车,想要趁茯苓等人不备将马车抢走,那车内的阿悄却紧紧握住了云惊澜的手:“小姐……有人……”

云惊澜却面露微笑道:“不要怕。”

那人听见了声响便想来推车门想要瞧瞧这车内的主子是个什么人的,但却没想到手才刚刚触碰到了车门,却突然感觉四肢发麻,他脑袋一歪就口吐白沫的往地上栽倒而去。

落于下风的几个人一看自家兄弟莫名其妙就栽倒了,当即也顾不得别的,连忙冲过来将人扛起便想撤退。

辛夷等人也无心去追,只是冷冷的哼了声,没这本事还敢来劫她们的车。

听见人撤离,阿悄这才将房门推开来,对于刚刚的情况她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好奇的问向了云惊澜:“小姐刚刚那是怎么回事啊?”

云惊澜翻看这医术漫不经心道:“我在车门上涂过毒了。”

阿悄连忙将手收了回来,云惊澜捂着嘴笑道:“放心吧,我中午在菜汤里放过解药的。”如此阿悄才长长舒了口气,后知后觉的跳下车去看看辛夷她们有没有受伤。

紫苑松了松筋骨不屑一顾道:“就这种三脚猫的家伙还想伤我们?”

天近黑几人找了户农家落脚,原本这家人还不愿让她们入住的,但给了银子,主人家就没话说了,云惊澜很满意,这家的房子看起来倒是不错,还带个小院,而且比起客栈也便宜了许多。

主人是对中年夫妇,儿子和媳妇已经搬到别处去了,留下两个老人独居,倒也清静,得知她们还没有吃饭,女主人也热情的煮了几碗面,味道虽然一般但想想中午吃的冷馒头,倒也知足了,妇人坐在一旁手里坐着女红看着她们吃面,便随口打听云惊澜有无婚嫁,她一愣,又想起了楚慕寒。

于是便笑道:“我夫君在边界,此去便是寻他的。”

妇人像是有些失望,随后又将目光转向了四个丫鬟。

阿悄等人却觉得头皮发麻,她家的儿子不是已经成亲了么?到处拉郎配做什么?云惊澜看出了他们的为难便道:“她们几个虽然未嫁,但已与我夫家签订了卖身契,如今也不太方便谈论婚嫁之事。”

农妇又叹了叹气,这几个丫鬟倒是长得很机灵,本想给自己外甥找个媳妇的,看来也没戏了。入夜主人家早早便回房休息了。

其实农户家远比辛夷她们想象中要好了许多,深冬时,床榻下都点了炕,很是暖和。

半夜屋外滴滴答答,云惊澜还以为下雨倒也是没理会,这晚她睡得比昨晚踏实了许多,但一大早起来却发现,昨天夜里下雨了,持续到早上,这鹅毛大雪还未见停。

她伸手去接,落入掌心后那雪便化做水从指缝间滑落下来,抬头呆呆的望去,之前差点就忘了这是冬天了。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虽然着急,但下雪了马车寸步难行,那也没什么办法。

“看来只能等雪化才好上路了。”阿悄自身后为她批上了披风,云惊澜紧了紧衣领,又吐了口气到手心,才往门口站了这么会儿就有些冻僵了。

紫苑问主人买了食材又借了厨房煮了些热汤,昨夜来看女主人的厨艺实在有些糟糕,她可受不了再让王妃吃这些东西了。

顺道也给这对老夫妇送了些去,对于紫苑的手艺她们是赞不绝口,越看越觉得有些可惜,若是能把紫苑给娶回去那该多好。

瞧着那妇人一副惋惜的模样紫苑就哭笑不得。(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三章 小公子 到了下午雪停了,茯苓等人借来了铁锹铲雪,第二日一大早便告别了农户出发了,再不走她们可真怕这妇人会把人拉来同她们相亲。

随后的几日倒是相安无恙,南浔的边境倒是近了,不过可惜的是这天气却越发恶劣起来,几个人常常因为雪雨而被困在客栈,云惊澜现在倒是平静了,于是便趁机同掌柜的聊天,天月如今同南浔的处境有些尴尬,这些边境的百姓当然也十分的关心这个局面。

若是真的打起来了,最为吃苦的却是他们。

正因为如此对于这些消息百姓倒是没有隐瞒的巨细无遗的都说与她听,云惊澜的心却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情况如此不乐观,那楚慕寒的处境就更为糟糕了,她原本因雨雪耽误行程倒也习惯了,如今却又不得不焦灼起来。

这雪怎么就这么多的啊。

带着一股寒风,大雪渐渐小了许多,最后化成了雨夹雪,好不容易才等到天晴,可惜路面因为下雪的缘故十分的划,驾车的人不得不放慢了速度。

好不容易终于入了边境,原本此处作为交接地两国百姓有来有往,相处融洽,如今却觉气氛有些尴尬,对于他们天月百姓是很热情的,而南浔子民却个个都带着警惕怀疑的目光。

几个人找了客栈入住,这一晚又下雪了,她趴在窗前看着空中的雪花长长的叹了口气,阿悄看在眼里却也找不到安慰的词汇,这一路这样的情况见得太多了,该说的不该说她都说完了,可恨的是老天偏偏要与她们作对。

为了找到王爷,王妃吃了多少苦她们都看着心里,比起她自己,她们更希望云惊澜能赶快同楚慕寒团聚。

这路不能赶了,饭却还是要吃的,几个人一起下了楼叫来小二点了菜,便有些百无聊赖的四处观望,那对桌的一个年轻人倒是自她下楼梯便注意到了她,见她趴在桌上无所事事,转着酒杯便想来搭讪。

提着酒壶的人走在了她们面前,云惊澜支起了身子,几个丫鬟也如临大敌般的看着来人,此人年纪轻轻,穿着打扮也绝非凡人,就是嘴巴上的两撇胡子有些古怪。

“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那人还没来得及开口,茯苓却已经戒备万分的握住起了放在身边的长剑。

阿悄不会功夫但也跟着附和道:“这位公子我家小姐已有婚配,还请公子不要打扰了。”

云惊澜噗呲一声不厚道的笑了,眼前这个人虽然是男装打扮,甚至还贴了小胡须,可那眉眼胸脯还还是将其出卖了,这分明就是个女子啊,不过女扮男装还摆出这副调戏良家妇女的模样,大概也是某位大户人家的小姐,一时兴起觉得好玩,想来也没什么恶意。

她单手撑着脸,有些玩味道:“是虽有婚配,不过还是可以同这位小姐喝上两杯的。”

那人尴尬的看着她:“你怎么发现的,这一路我可骗了不少人。”

“那大约是他们眼神不好。”她也是好奇,电视剧里,女主换了男装打扮周围的人便不认识了这剧情从何而来,想不到还真有傻蛋会相信,可惜这套路她见多了。

一听她开口茯苓等人倒是松了口气,这声音的确是位年轻女子的声音,不过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家,女扮男装也就罢了,还要来调戏人咳就是她的不对了吧。

假装看不到她们的敌意,那人开心的往云惊澜身边走过去,几个丫鬟各自占了座,她身边确是空着的,云惊澜坐在正中间,她跻身而来后她只好往旁边挪了挪,那人又道:“我可以坐这里吗?”

你已经坐下了大姐。

云惊澜觉得这人有些好玩,到也没打算赶她走,虽然不知道什么来路,但两人素未平生,她倒也不至于害了自己吧。

云惊澜正要说话,突然又从客栈门口拥入了几个护卫打扮的人,二话不说便朝着云惊澜她们的方向走来,还未等她们发现过来,却见那其中一人已然拱手道:“公……公子请跟我们回去吧。”

小公子不说话,只是坐正了身子,不悦道:“我说了我不回去。”

“那小的就得罪了。”说完那人便伸手过来想要将人来开来,云惊澜伸手想要将他拦下,茯苓她们对于自己十分尊敬,从来没有过动手的时候,这人怎么胆子这么大,敢来动自己的主子?

可手刚伸到一半却被那护卫猛的一推,云惊澜毫无防备便被他狼狈的推下凳子,茯苓那颗蠢蠢欲动的心终于是按捺不住了,拔剑便朝着那护卫刺去,此人身手了得,出其不意竟也被闪身过去,他后跳躲开后便拔剑朝着她刺了过来。

一看这情况,紫苑和辛夷也没忍住便同其他护卫打了起来,一旁的小公子同扶着云惊澜起身的阿悄都看呆了,云惊澜的脸色却是十分的难看:“你难道不管管吗?他们是你的护卫,还能如此欺负你?”

小公子回神过来,一个闪身便挡在了茯苓面前,那护卫躲闪不及,只能剑走偏锋的变了方向,剑刃削掉了她的一缕发丝,那人吓的全身一哆嗦连忙跪着了她面前:“公子饶命。”

身后的几个护卫也纷纷丢盔弃甲的跪了下来。

小公子冷着脸道:“你武功很好,我便央求你也教教我,你同旁人不一样,我将你看做师父,对你礼让三分,但并不表示这就可以让你对我的朋友出手。”

“属下知错了。”

“对我认错没有用,你得像那位姑娘认错。”

那护卫站起身来扭头便看向了云惊澜,“这位姑娘,在下刚刚情急之下多有冒犯,还请姑娘见谅。”

云惊澜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没什么好脸色:“我倒是无所谓,至于这位小公子,她既是你家主子,想必你也该拿出对待主子的态度,恃宠而骄也不是你这么来的。”

那护卫被她说脸色绯红,看来也是知道自己刚刚有多么逾越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四章 合拍 不过别人家的奴才也由不得她来管教,掌柜的呼天抢地,这一顿架打得他损失惨重,云惊澜却将手指向了那护卫:“问他要赔偿,是他先动手的,这可不关我们的事。”

掌柜的举着算盘便向了护卫,巴拉一顿,那护卫脸色十分的难看,这叫什么事啊,刚刚打起来的时候,那几个丫鬟一个比一个凶,现在倒要他们来圈圈赔偿了,这护卫正要说话,却被身后那小公子拦了下来。

“没事,付钱吧。”

云惊澜领着丫鬟换了张桌子,小二的菜也端了上来,小公子又让厨房再做了几道菜,这个鬼天气,客栈也没什么生意,菜倒是上得很快,将护卫留在一旁的桌上,这小公子又端着酒壶挤到了她们这桌来。

茯苓皱着眉头对于她很没好感。

那小公子的脸笑得格外灿烂,此时又摘了小胡子,看起来也就越发顺眼了,若是没有刚刚那一出闹剧,云惊澜倒是很有心情同她喝两杯的,近日她的心情也是十分的不好。

只是可惜那护卫不分青红皂白便来推她,说不迁怒于这个人倒也是不可能的。

何况见她衣着华丽,那护卫又身手不凡,想必这不仅仅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出门好玩这么简单了,对于这个人的身份她却是感觉到十分的好气,不能猜测才会更加的危险,现在她只想平平安安走到楚慕寒面前,并不想与这种不*过多接触。

“你还来做什么?”

“刚才我的护卫不知轻重,姐姐可千万不要生气呀。”她说话态度诚恳,叫她姐姐倒不是觉得云惊澜年纪会比她大,约莫还有一份讨好的意味附在其中。

云惊澜挑了一块肉塞进嘴里,随后便翻开放在一旁的茶杯递了过去,小公子愣了愣,“你不是来认错的吗?倒酒吧。”

那人回神过来,欣喜如狂的为她倒上一杯,又不请自来的自己翻开了一个茶杯,“姐姐大人有大量,实在让人佩服,不知姐姐怎么称呼?”

“云……”云惊澜顿了顿,不管怎么说名字还是不要表明的好:“云澜。”

“云姐姐好,我叫小慕。”

看她也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两人心照不宣的没有点破,很快护卫那桌的菜倒是上齐了,有人便来请她回去,两杯酒下肚,这小慕却死皮赖脸的抱着云惊澜的胳膊不撒手了,那护卫很是无奈的看向了云惊澜,后者耸肩:“我也没办法了,不如你们先吃吧,让小慕留在我们这儿便行了。”

那人一走,小慕就坐正身姿,哪里还有半分醉酒的模样。

云惊澜好笑道:“你不在你的人身边,赖着我做什么?”

“云姐姐你也瞧见了,我不过是出门游玩一番,我母亲非要派人跟着,这些人还都是些糙汉子,一点都不好玩。”她撅着嘴,很是不满的瞪了那边的人一眼。

“所以你就女扮男装来调戏小姐姐了?”云惊澜叫来小二干脆再拿了一个碗来为她盛上了米饭,小慕见此开心的将饭碗接了过去,还亲亲热热的往她胳膊上蹭了蹭:“云姐姐你人真好。”

她咳了两声道:“若是一会儿你来结账我也会觉得小慕你人也很好。”

“这有什么问题,方才我的护卫冲撞了云姐姐,这一顿就算小慕赔礼道歉了。”她大手一挥,却是个爽快的。

云惊澜倒是不好说什么了,她原本是觉得她人傻钱多开开玩笑而已,想不到这姑娘这么实在的。

原本还不乐意的茯苓等人眼下也就没有意见了,小慕见她们态度缓和了些,又开心的去问了她们几个的名字,末了还不忘感叹道:“你们方才也很厉害,居然可以同我的护卫过那么多招,想必练了很久吧,我就不行了笨得很,怎么都打不过他们。”

茯苓低头往嘴里扒饭,练功这种事还是得讲究天分的,从前云惊澜也试图让她们教过功夫,可惜都一事无成。

雪尚未停下,一行人都被堵在了客栈里,这小慕却是个异常活泼又可爱的人,加之她姐姐长姐姐短的,云惊澜很快便对她没了戒心,两人手挽着手在后院喂马,小慕连喂马都觉得格外稀奇,又听闻云惊澜会医术更是毫不吝啬的表达了自己的崇拜之情。

“我母亲生了病,若是姐姐能同我一起去给她瞧瞧就好了。”

云惊澜面露为难之色,“如今南浔同天月气氛紧张,我却要急着去南浔寻我夫君,等到局势平息,我再去看望伯母吧。”

小慕双眼一亮:“云姐姐也要去南浔吗?”

云惊澜点了点头,突然又有些后悔,好端端自己同她说这些做什么,虽然小慕不是坏人,但她们毕竟是天月的人。

“其实我是南浔人,我母亲自然也在南浔,既然如此的话,不如姐姐同我结伴而行吧,虽然你的丫鬟个个身手不凡,但你是天月人,进了南浔总归是有些不大方便的,有我在和可以照顾你们。”

她这话倒说得不假,南浔同天月的文化差异不大,连服饰都是极为相似的,但入了南浔后想要隐藏身份却还是有些难的,带上个土著毕竟也会方便许多。

云惊澜虽然也挺喜欢她,小慕表现得也很像个天真无邪的少女,但在天月所受的苦难却告诉她绝对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这,就不必麻烦了吧。”她想拒绝,却发现自己同小慕相处到这一步,连拒绝的话说出来都有些勉强了。

“云姐姐这是不肯相信我吗?”小慕低了头显得有些伤心的模样,云惊澜却觉得头疼不已,自己为何就要多嘴来说要去南浔。

“我只是怕麻烦你而已,再说我们毕竟是天月人,与你同行也怕为你带来麻烦,你母亲既然是病了,还是赶紧回去看望的好。”她绞尽脑汁想出来的话却好似没什么说服力。

小慕也不着急,但是淡笑道。“我母亲病得也不是一时半会儿了,这病就这样拖着倒也没什么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五章 身份 见她不语,小慕也不着急只是淡淡说道:“我知道你是天月人,而我是南浔人,姐姐不放心也是应该的,反正等化雪还早,姐姐你再考虑考虑。”

夜深了,她回房同几个丫鬟将此事这么一说,几个人一商量倒也觉得这不是什么坏事,云惊澜却始终对小慕放心不下来。

“我倒是觉得那位小慕姑娘对小姐没什么恶意,或许就如同她之前说言,她身边都是男人,大约是觉得有些烦闷,想约小姐结伴而行罢了。”辛夷代替其他三人说出了她们的看法。

云惊澜也知道她们带着自己有些压力,若是和小慕一起,想必也会轻松许多,而且看她出手阔绰,想必日后她们也不必担心盘缠问题,如此一想她倒是有些动心了,再者如果说她真的居心不良,留在自己身边的她反而也很容易成为人质。

这样想云惊澜顿时也就放心了。

第二日是个大晴天,小慕的护卫已经在门口铲雪了,云惊澜领着丫鬟帮忙,二人便站在身后聊天,“昨天的事,我仔细考虑过了,我觉得你说得也没错,我们确实需要一个向导。”

“哇真的吗!”小慕扑过来抱住了她的胳膊:“太好啦,这样以后就有人陪我玩了。”

云惊澜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有了她们一道,小慕倒不用再女扮男装了,出发前换了身漂亮的女装,比起她那小公子打扮这身女装却有些考究的,虽然是冬日,那衣料却都是丝绸而制,衣服上的牡丹也是一针一线,绣工了得,头上所戴的步摇也镶有红蓝宝石,一看就价值不菲。

出门在外,穿戴如此招摇恐怕也有些不妥吧,云惊澜皱了皱眉,想要提醒她,这小慕却像是突然蠢笨起来似的听不太懂了。

云惊澜叹气无奈,既然这样她也就懒得过问了。

随后他们道了南浔的国境,云惊澜一早为了此事还想破了头应该怎么做才好,却没想到小慕派了她的护卫去同守城人说了几句话,那几个人奇怪了看了看他们,随后竟轻易的放行了,阿悄等人不解,云惊澜更是不解。

看着小慕的眼光也就更加深邃一起来了,她的身份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每每撞上她的目光,小慕却也不躲,只是淡笑一下又将话题岔开来。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进入南浔了,云惊澜环顾四周,陌生的环境,却因楚慕寒走过变得有些亲切起来,她终于同她站在同一片天空下了。

她已经许久没见过他,也许久没有听过他的声音了。

她很想他。

“云姐姐在想什么?”

“在想我夫君。”她仰头看向了天空,今日的老天像是要配合她似的,难得的万里晴空,连云都格外的白。

“云姐姐同你夫君一定十分恩爱吧!”她说这话时眼里满满都是憧憬,“其实我是逃婚出来的,父亲想让我嫁给一个根本就不认识的人,小慕却想嫁给一个爱我的,我也爱的那个人!”

云惊澜摇了摇头:“虽然不想打击你,但事实就是这样,其实我在出嫁前也从未见过我的夫君,甚至于在新婚那天的初见情况也不是很好。”

小慕瞪大了眼睛:“骗人的吧!”

她忍不住想起了那漫长的新婚之夜,那时她自然是从未想过自己会对楚慕寒用情至深,若是这样的话,她应该……就在那晚杀了他才是。

对于这份感情,她惶恐过,无奈过,放弃过,最后却还是只能回到他身边,想必楚慕寒对自己大抵也是如此。

“很抱歉这是事实。”

她话音刚落,小慕却猛然推了她一把,随后嗖的一声箭端便从她耳畔擦身而过射入了一旁的树干上,小慕弯腰将她拉起身来,脸色却冷了许多,她双手背在身后转身看向了自己的护卫:“不是说解决了吗?这又是什么?”

那几个护卫半跪于地愧疚道:“属下失职,还请公子责罚。”

“现在说责罚有什么用,幸好我反应快,若是云姐姐有个什么闪失,我看你们还要不要活命的。”她冷冷的呵斥着此时倒像是个主子了,其实这些日子出手的人不少,但都被这些护卫悄悄解决了,但马有失蹄,总还是有漏网之鱼的。

云惊澜听她这么说却觉得略有几分感动,她原本还是怀疑小慕的,想不到她却这般在乎自己的安危,几个丫鬟迎了上来也是担惊受怕,阿悄和辛夷被留了下,茯苓同紫苑却同这些护卫一道去寻人。

不过这一路除了那次的山贼倒是没有什么人对自己出手,眼下这些是到底是针对自己还是针对小慕,这可就不太好说了。云惊澜走到树前将箭拔了下来,闻了闻箭头,带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她脸色凝重扭头看向了小慕:“这箭头上有毒,恐怕不会是谋财这么简单吧?”

箭头上途生剧毒,是抱着一定要杀死对方的心思而来的啊,话音刚落,小慕的脸色也是十分的难看,“啧啧,还真是狠啊。”

她这么说的话,是针对她而来的了?又或者说小慕这一路如此招摇又是故意为之?云惊澜有些看不透她了。

发现了她的沉思,小慕却先声道:“你现在一定很好奇我的身份吧?”

云惊澜笑了笑,难道她之前表现得不够明显吗?她一直很好奇小慕的身份啊,“那你现在愿意说了吗?”

小慕摇了摇头轻声道:“我觉得你还是不知道的好,这样我们彼此之间才会少一些猜忌和防备,我是真的很喜欢云姐姐你,对你我并无恶意,只是有些事还没有到告诉你的时候,等时机成熟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看来她还是不打算说啊,对于这个答案云惊澜并没有感到意外,她的穿着打扮和谈吐修养来看,身份必然高贵,加之这些护卫训练有素也不像寻常人家的护卫,对于小慕的身份她虽有无数个猜测却也一时之间拿捏不住。(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六章 皇城 南浔自古便是天月的附属国,无论是财力人力或是疆土都远不及天月,从边境到南浔皇城不过半个月的时间。

这期间小慕打扮仍是夸张,天气不好时几个人便会去城中茶楼听曲,云惊澜终于是忍无可忍将紫苑拉到了她面前,指着她的脸默然道:“重新给她换张脸。”

小慕垂死挣扎着不同意,对于自己的相貌她倒是相当自信,听说云惊澜要给她换脸吓得是魂飞魄散,尖叫着叫救命,可门外她的暗卫却眼观鼻鼻观心假装失聪,屋内茯苓等人掰着手指将她按到在了床上,她们可是忍了相当久,基于对方身份才没敢动手而已。

惨叫着的小慕被紫苑易了容,一脸脸蜡黄蜡黄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瞬间也就没有心情去打扮了,任凭紫苑将她弄成了一个丫鬟似的。

云惊澜很满意,这才领着她去了茶楼。

这个偏远的小城中,戏班子偶尔会来表演,但如今正是寒冬,眼下是碰不上了,说书人倒是一年四季常在。

招呼了阿悄等人同坐,云惊澜点了几杯茶,和一碟干胡豆,落座在了二楼的位置,楼下那台子上坐着一个瞎眼是老头子在拉二胡,面前站着个干瘦的年轻握着把破旧的折射,今日说的沉香救母。

云惊澜趴在栏杆上打量着四周的人群,有听得津津入味的孩童,也有意兴阑珊的男子,更有舒发自己看法的老者。

阿悄是津津入味的那一类,茯苓是意兴阑珊的那一类,小慕这是舒发自己看法的那一类。

剥着胡豆的小慕愤愤不平:“这二郎神也实在忒没良心了些,自己的妹妹和外甥都能打。”

其实这样的事在皇家是及其常见的,云惊澜喝了杯放凉的茶,转着茶杯陷入了沉思,小慕将胡豆推了过来,“云姐姐你在想什么呀?”

“我在想你方才说的那些话,二郎神为什么要同自己的妹妹和外甥下手。”

“恩,我觉得他是为了讨玉帝欢心,而巩固自己的地位吧。”小慕沉着脸似乎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说得没错,其实这样的事不止是在故事里,皇家更是不少,为了自己的地位,什么事都可以做得出来,有杀了自己亲生女儿的,也有狸猫换太子的,还有杀兄弑父的,最是无法猜透的是人心。”

小慕看着她的脸有些揪心道:“云姐姐为何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是想到不开心的事了吗?”

那倒不是她的记忆,都是从电视剧里看到的,云惊澜摇了摇头挑了一颗胡豆放进嘴,嘎嘣一声,她伸手捂住了脸:“哇,这胡豆怎么这样硬,退货退货!”

小慕将信将疑的挑了一颗扔进嘴里然后也捂住了脸,她剥了半天倒是一颗每吃,真的有点硬。她捂了脸可怜巴巴的看向了云惊澜:“我有点饿了。”

“我也是,我们回客栈吃饭吧。”

“走。”

两个人顿时也没了心情听书,起身便要走茯苓等人自是求之不得,可怜阿悄还恋恋不舍的拽着出了茶楼。

有了这一次之后小慕就老实了,打扮不再招摇却又改变不了她出手阔绰的问题,一路上云惊澜心惊胆战,那一日箭头从自己耳边呼啸而过的声音历历在目,好在小慕的暗卫被骂以后倒是尽职尽责了许多,她没有再遇见过什么暗箭伤人的事。

只是偶尔也会在路上看见一些血迹,不用问也知道是谁促成的,小慕仍是不肯说出她的身份,云惊澜也不是个喜好强人所难的人,她不愿说,自己倒也不再追问, 她说到了时候,她终究会明白的,她只是很期待这样的时刻。

几日后,他们到达了皇城。是在城门口被拦下了,云惊澜一直很担心,小慕却像个没事儿人似的跳下了马车,随后走向了那守城的护卫,不知道究竟同他们说了什么,那护卫看她的眼神却变了。

她蹦蹦跳跳的走了回来,开心的对说道:“云姐姐就快到我家了,你开心吗?”

云惊澜看了看城门,自然是开心的,因为她已经离楚慕寒越来越近了,她点了点头,“你刚才同他们说了什么?他们怎么就突然会答应让我们进去了。”

“其实也没什么,他们认识我父亲,看在我父亲的面上便同意了呗。”

那她的父亲倒是个人物啊,云惊澜又狐疑的看了她两眼,这才让阿悄驾车入了城门,南浔的皇都不必天月帝都,但同样是一派繁华的盛景,小慕领着她们到了城北的一处别院,云惊澜以为这便是她的家,也没有多想,变便招呼这丫鬟将车上的东西半了下来,暂时落了脚。

她们在搬东西时,她便随处看了一下,发现这别院中除了几个老妈子和几个丫鬟,什么都没有。小慕的父亲和母亲呢?再不济,总有兄弟手吧。她却连一个像主人的人都没瞧见过。

这什么意思?难到这是一处空院子吗?

小慕又为什么会把她领的这里来呢?

随后而来的小慕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开心的来晚了她的手,“怎么样,云姐姐这个院子你还算满意吗?”

云惊澜不明所以:“这不是你家吗?”

“我家不是这里呀,嗯,我父亲同母亲还不知道你呢,过些时我再带你回家吧,眼下你就先在这里住着。”

云惊澜心里感觉怪怪的,像是被人包养的小情人似的藏在别院之中。

“我其实是可以住客栈的。”

“住客栈不要钱呀?你这一路的盘缠的都不是很多吧。”看她这一路的行径便知道了,云惊澜扶额觉得很是痛苦,她的盘缠是不多,但在这里待上个十天半个月是不成问题的。身上还有尚未出售的药丸,即便十天半个月之后她也是可以活下来的。小慕会这样想,只是因为她出手太大方了而已,虽然不知道她家世背景如何,但能这样也是让人很羡慕的。

“可是总不能这样麻烦你吧?”

“那有什么关系,这院子本来也就空着。”(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七章 别院 云惊澜无奈,她是说不动小慕的,反正坐一路以来小慕总有办法磨得自己答应她的要求,见她沉默不语,小慕晃了晃她的胳膊,带上了一丝撒娇的意味,“云姐姐,你就算为我做院子增加一点人气吧,每日我来这里都是冷冰冰的,若是有你在,那可就好多了,而且我以后找你玩,去客栈总是不好的。”

“你瞧我什么都还没说呢,你自己倒是说了一大段话。”她好笑的说道,又实在对她的撒娇感到无力反驳。

小慕开心得差点蹦了起来:“那我们说好了你就先住这里,我得先回家一趟去了,这一路我哥哥派人来找了我不少麻烦可不能这么算了。你们初来乍到也不太习惯,我一会儿派个丫鬟过来,给你们讲解一下,大家也累了,先休息吧。”

云惊澜点了点头,送走了小慕,随后便有个丫鬟打点一切,将几个人的房间安排好,又领着她们看了看厨房和后花园,云惊澜并不太放心别人的伺候,于是最后便吩咐她下去做自己的事情。

那丫鬟也没有强留,云惊澜本想问一问小慕的身份,她却逃的比狗还快,看来是被人提前吩咐过的。

到了晚上,紫苑就着厨房的食物做了一顿吃的,如今落脚下了,几个人丫鬟倒是想起规矩来了,死活不愿与她同桌,云惊澜有些意兴阑珊的随便吃了些,洗漱过后便躺下睡觉了,连日来奔波确实有些累了,她吹了蜡烛,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大伙儿都起了个大早。

小慕中午才姗姗来迟,脸色并不太,看来是昨天去回家打小报告并不太成功,云惊澜虽然不知道她家里的具体情况,但也能猜到并不是什么普通家庭,而自己好歹是皇族中的媳妇,这几件事还算是有的,随意说了几句宽慰的话,小慕却还是没有什么精神。

她拍着她的肩膀说道:“先前就听你说皇城很好玩很热闹。如今倒了,我还没来得及看过一次,不如你今天带我出去玩玩吧。”

小慕一听总算是来了精神,“正巧我心情也不大好,咱们出去放松放松。”

两个人一起男扮女装,小慕的男装扮相还是略有几分帅气,加上她身量够高,为了增加可信度,云惊澜找了了裹胸往她得胸平一些,又让紫苑来将他的脸部轮廓加深一些,活脱脱一个大帅小伙子。

云惊澜就不太行了,她如今这身材,又小又瘦,索性也就不在挣扎,随意将头发扎起,换了一身男装,便同小慕出门了,茯苓同辛夷随行保护,小慕的暗卫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一路保护。

皇城的繁华的看在眼里的确是很热闹,小慕却顾不得自己如今的男儿装扮,喜欢往一些首饰专去,幸好他身边跟着一个对这些不太感兴趣的云惊澜,才能及时将她制止住。

最后去了城边的山神庙,来往香客不断,求神拜佛者更比比皆是,云惊澜也算了一卦,但没有想象中的,能一语道破她是外来者的人。对于后面所说的话,她都不信了。小慕兴致勃勃,还直夸他算的很准,云惊澜却不以为意。

从山神庙下来,两人又去了城中的大榕树下,听那榕树长在一团池水之中听说往这池水里扔铜板许愿会很灵验,也算是皇城的一道景观吧。反正一个铜板而已,试试也不会太亏。

云惊澜将铜板真的下去然后将双手握在胸口,闭上了眼睛。

她希望,能够快点找到楚慕寒。

她很想他,希望能早点见到他,更想早点知道他的消息。

中午几个人去皇城最好的客栈,菜是小慕点的,据说是他们店的招牌菜,不少人不辞辛苦的跑来就是为了吃这几道菜,这倒是让人很期待了。

客栈生意很好,好半天才这样菜端了上来。云惊澜挑了一筷子,小慕期待满满的看着她,见她双眼微亮,随后用力的点了点头,这才心满意足的下了筷。

酒足饭饱之后下午的天就不是太好,因怕它又下雪,云惊澜便提要回别院去了,小慕也没有多加阻拦,回去的路上她心情就不太好,因为想着自己是来找楚慕寒的,如今却在这皇城的大街小巷乱逛,她觉得很对不起他。

小慕现在心情倒是好多了,见她不开心,便想来哄,紫苑同阿悄出门去打听消息去了,回来却又摇头什么都没有打听到,这里毕竟不是天月,不是她们的地盘。

小慕一拍脑门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道:“瞧我怎么就给忘记了,云姐姐是来寻夫的,我却拦着你到处游玩,真是罪过啊。”

云惊澜摇了摇头,心情有些低落,这原本也不是小慕的错,是她自己无能为力而已。

“云姐姐你夫君姓谁名谁,长什么样,我去帮你打听打听。”

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云惊澜对小慕倒是十分放心了,可是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若是要让她帮忙打听楚慕寒的消息,势必要暴露的,她恐怕还得去解释一番自己为何不告诉她。

想到这个云惊澜就头疼,显然小慕并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儿,若是然她来打听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但偏偏她要找的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寻常人。

“云姐姐?”

“恩?”她回神过来,瞧着小慕期待的眼神有些欲言又止,“小慕谢谢你我还是自己想想办法吧?”

“为什么?云姐姐不是很着急吗?如今这样的机会放在你面前你却不利用?你们初来乍到哪有那么简单的,还是云姐姐你在担心什么吗?对我来说,我已经知道了你们是天月人,这还不够让你们信任的吗?”说道最后她噘嘴有些不大乐意了,为什么她还是不肯相信自己。

云惊澜有些为难的看着她,迟疑道:“不是不信任,只是……这话说来有些长了,我……若我说我不是云澜呢?你会生气吗?”

“你不是云澜?”她略有些惊讶道。(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八章 说明 云惊澜点了点头:“我的名字并非是云澜,这一点你应该有所怀疑的吧?”

小慕不语只是安静的看着她,也猜不出是在想什么,两人之间沉默了许久,她才继续道:“你不是云澜,你的名字应该叫云惊澜才是吧?”

这下换云惊澜吃惊了,她竟然一下就猜到了自己的名字?

小慕换了张笑脸洋洋得意道:“我是不是很聪明呀,其实在一开始你说你叫云澜时我便有所怀疑了,其实也没什么,就好像我说我叫小慕,也并非我的全名,云姐姐你对我有所防备是正常的,你如今不也同样不知道我的身份吗?但这并不会阻碍我们成为朋友啊。”

云惊澜看着她,她原本以为小慕会生气的,却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其实她说得也没错,到现在她仍不肯告诉自己她的身份,最初她心里也会有所膈应,但到现在她其实也明白了。

她同她都不是什么普通人,身份自然是不能轻易告诉别人的,如今只有曝光她的身份才能让小慕去帮忙找楚慕寒,这对自己来说只是时机成熟罢了,小慕总有一天会告诉她,她的身份,那对小慕来说才是时机成熟。

“你说得没错,我的真名叫做云惊澜,我的夫君叫做楚慕寒,是天月的冥王殿下,现在被困于南浔,我来是为了找他的。”

小慕敲了敲在桌子眯起了眼睛说道,“跟我猜得差不多,放心吧,这件事我是站在箫王殿下一边的。”

她说到箫王殿下,云惊澜突然就放心了,不过对于小慕认识南风她倒是有些意外,“你认识箫王?”

小慕点了点头,“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紫苑做了饭,小慕便留下来同她们一起吃了晚饭,顺道还直夸紫苑厨艺精湛,想要跟着学两手,她是个热衷于动手,且只有三分钟热度的好奇宝宝,紫苑被她烦得没有办法,只好点头答应了,两人只要往厨房去,她的暗卫又神出鬼没的来提醒她:“公子,该回去了。”

小慕瘪嘴很是不满,但看了看天色也没有在胡闹,跟着那暗卫便离去了,她走后,辛夷等人围了上来,七嘴八舌道:“王妃,我看小慕的身份不简单啊,她居然还认识箫王殿下,不会是南浔的皇族中人吧?”

其实这个念头她也有过,但是小慕不承认,她始终不敢下定论,她偷偷来往南浔,不敢去找南风,毕竟男女有别,南峥对她印象也不好,更不敢去麻烦她,搞不死她怀恨在心会来报复自己呢,毕竟又景瑞雪这个前提在,不得不防。

“不管她是不是,我们到了皇城也两天了,她若是有些使坏,现在大可去举发我们,没必要会等到现在。”

“王妃说得没错,不管小慕是不是皇族的人,她对我们并没有恶意,这就足够了。”

云惊澜点了点头,这一晚她睡得不*宁,梦里反反复复是楚慕寒浑身是血的模样,她从床上惊坐起来,太过宁静的夜晚,一切都寂静得有些可怕,她抱紧自己的膝盖坐在了床上茫然的想着过去和未来。

也不知道何时才重新睡了过去。

早上阿悄来敲门她才醒来,此时已经是很晚了,她揉着眼睛还想继续睡,却因阿悄的一句话而醍醐灌顶。

“王妃,小慕姑娘来了。”

小慕来了?代表她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楚慕寒的消息啊!顾不得自己尚未洗漱,转身就想往外面跑,却被阿悄拦了下来:“王妃你先别着急,小慕姑娘也跑不了先洗漱再见客吧。”

云惊澜有些不大好意思的坐回到了梳妆台。

再往客厅时小慕正在同紫苑打听如何做肉丸,云惊澜此时倒是不着急了,缓缓步入客厅又稳重的找了椅子坐下,小慕同她打了招呼又扭头去同紫苑说话,云惊澜终于是有些绷不住了,握起拳头放在嘴边咳嗽了两声说道:“小慕,你是有消息了吗?”

那人扭头过来脸上满满的笑意:“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吧?”

这丫头就是故意想看她着急的,云惊澜好气又好笑:“是是,是我忍不住了,你快说给我听听吧。”

小慕也不再逗她,起身挪到了她身旁,又替她倒了茶水才道:“看你的样子昨晚也没睡好,才起身吧,这会儿早饭也没来得及吃吧。”

“一顿两顿的饿不死,你看说说看。”茯苓他们打听来的消息太过薄弱了,如今小慕有可能是皇族中的人她所能查到的消息必然不会想茯苓她们打听来的。

“好吧,看你如此着急我们就先说事吧,其实冥王现在的身份在南浔来说有些尴尬。”小慕顿了顿,像是顾忌着她的情绪般,见云惊澜的情绪并没有什么起伏才放心的继续说道:“如今他并没住在箫王府,而是在皇宫中,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云惊澜握紧了茶杯,她当然知道意味着什么,皇宫原本是不能允许男子入内的,但是楚慕寒却住在了宫里,那么只能表示,他被软禁在宫里了。

情况真的是很糟糕,“箫王殿下呢?他没有出手帮忙吗?”

“箫王……殿下现在的身份也有些尴尬。南浔的陛下身体不好,各位皇子暗潮汹涌,却是有心无力,当初急招箫王回来,原本是希望他能帮助陛下的,但却没想到一入皇城,箫王便招人陷害,陛下即便是偏宠他,没有证据也只能作罢,好在箫王并未入狱,只是如今也不得不在箫王府禁足,对于冥王殿下,他是有心无力。”

云惊澜的心跌入了谷底,南浔现在已经乱成这样了吗?即便皇帝有心都不能保住自己喜欢的儿子吗?

“冥王原本是受托来南浔的,却没想到把自己也赔了进去,他同箫王是隔海相望,谁也帮不了谁了。”

小慕的话无疑是雪上加霜,云惊澜叹着气她开始怀疑自己来南浔究竟能做什么?在天月她尚且还有冥王妃的身份,如今呢?(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九章 办法 “云姐姐,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消息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她伸手抚住了额头,她也很想问问小慕她应该怎么办?她只想带着楚慕寒离开这里,南浔乱不乱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可是即便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愿望她都做不到了。“小慕,我现在心情有些乱,你可不可以……先回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她真的应该好好想想了,如今她能利用的也就只有茯苓这三个功夫不错的丫鬟,难道让她们进宫去将楚慕寒劫出来吗?

只怕到时她们还没出皇城就被人抓起来了,不解决南浔现在的死局,她们是没有办法带走楚慕寒的。

若是现在能见到他就好了,那样她至少还有个可以商量的人,她想不出办法,阿悄等人更想不出办法,只能安静的站在她的身旁,想什么什么又怕打扰到了她。

云惊澜毫无头绪,在房里坐了一整天,不吃不喝什么也做不了,阿悄等人有些担心她,劝也劝过了,她只说不渴,没胃口,她们能怎么办?难道要捏着她的嘴把吃的塞进她嘴里吗?

要不然去请小慕来开导开导她?

毕竟小慕很会来事儿,说不定能逗她开心呢。

她们并不知道小慕家在哪儿,倒是在那段时间里同她的暗卫攀上了一些交情,辛夷出面去找了暗卫,希望他能告诉小慕一声,于是第二日小慕便过来了,见着云惊澜还是自己走时的那个模样很是震惊。

“她一直坐到现在?”

阿悄担忧的点了点头。

“你们都不劝劝吗?”

“劝了没用。”阿悄都快哭了,小慕看得有些心烦意乱,哭若是能解决问题的话,她也很想去哭一哭,然后天下太平。

“行了,我却找她说说话,你们去准备写吃的吧,一会儿我通知你们就送过来。”

紫苑连忙跑去了厨房,阿悄也去打下手,小慕叹了口气走近她的身边,云惊澜抬头看了她一眼,小慕拉了张椅子坐过来轻声道:“你这样就有用了吗?”

云惊澜厌厌无力的看着她:“我没事,我只是在想问题。”她把所有的能实施的念头都在脑子里过了便,可是都没有一条是正确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饿着肚子就能相处办法了吗?”

“可是,我若是吃好喝好,却又觉得他在受苦受难,我就觉得很是难受。”

小慕笑了伸手拍向了她的肩头:“你傻的呀,为什么他们要囚禁冥王?还不是因为不敢动他,还不是因为估计着天月,他们只是不稀罕冥王出手来助箫王而已,对于冥王他们还不敢怎么样。”

云惊澜的眼里闪现出了一抹光亮,继而像活过来似的用力的点着头:“你说得没错,他们不敢对他怎样。”

“现在放心了吧,可以吃东西了吗?”

“好吧我需要补充体力才能继续想办法了。”

小慕笑笑起身走向了门口,那候在门外的紫苑赶紧将饭菜端了进来,全都是她爱吃的,云惊澜抬头看了她:“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

这是她第一次说对不起,紫苑心里一酸,怕自己哭出来,又赶紧扭身站在了门口,这一路她们几个心里的感情都发生了一些变化,她既是她们的主子又更像是她们的姐姐,她们想要保护,除了了忠诚更有一种私人的感情。

小慕坐在了她的身边,看她一点一点将饭塞入了嘴里,这才正真的放了心。

“你很喜欢冥王吗?”

云惊澜愣了愣,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吃着饭。

“这一路你说得最多的便是你的夫君,我看得出你真的很爱他,我也很羡慕你们这样的感情,这让我对父母之命的抗拒也少了许多,或许我也能爱上我未来的夫君也说不定。”

“指婚也好,相爱而婚也罢,不管怎么样,那都是相遇的缘分,希望你能找到命定的良人,我是真心这么想的。”她很喜欢小慕,到这个世界这么久,喜欢她的人那么少,肯出手来帮她的人更少,她是她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朋友。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云婉钥景瑞雪之流都那么讨厌她,大抵自己太过优秀吧,这曾经让云惊澜感觉很是苦恼,她难道就真的这么招人厌吗?

好在她遇见了小慕,同她成为朋友,她觉得很开心。

“恩,我一定会的,你也一定会同冥王重聚的,我看你近来心情也不会太好,不如去我家吧,我母亲定然会很高兴见到你的,到时我会同我父亲说,你是来为我母亲看病的女医师,这样就没什么问题了。”

她邀请自己去她家?

云惊澜疑惑的看着小慕,她虽然怀疑过她是皇族的人,现在她却说去她家,那应该就不是皇族的人了吧或许是朝中大臣之女?又或许是什么皇爵之孙?

“你家在哪里?”

“你去了就知道了啊。”小慕说得信誓旦旦,云惊澜却是不大相信了,不管她是什么身份,总归不是寻常人就,而自己的身份更是尴尬,若是被人察觉了,对楚慕寒来说岂不是火烧浇油,她了摇了摇头,“这恐怕不太方便吧?”

“没什么不方便的,再者我母亲不是还有病在身么,你去了刚好替她瞧瞧。”

“这不也是你们家的别院么?若是你母亲身体不适,不如来别院静养也好叫我瞧瞧吧。”

小慕的脸色微变,但又很快恢复了平静,只是叹气道:“我父亲很专治的,那个家门不太容易出。”云惊澜正想问她怎么可以随意出入,天天往别院这边跑来,小慕却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一般连忙道:“我不一样,我比较皮,我是偷偷跑出来的,他们抓不着我。”

“你也太任性了些,在皇城也就罢了,还跑去天月的边境乱晃,现在这局势可是很危险的你知道么?”

她点了点头,“我知道呀,可是我更喜欢冒险,云姐姐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以前她会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有意思,但一旦有了那个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却又格外希望生活能过平顺一些。(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章 做客 “我年纪大了,只想安稳的生活。”

小慕就噘嘴一脸嫌弃的模样,“云姐姐哪里大了,你不过也就比我长一岁罢了。”

云惊澜不置可否,她如今倒是很年轻,可惜心里的那个自己却是不小了。“等你以后出嫁了就明白了。”

“唉,不对我们是说去我家的问题,云姐姐不想去就偷偷转移话题,实在太过分了。”

云惊澜更觉无辜,她也没想转移话题啊,不过是因为同小慕太能聊了,这才说了几句话,就天蓝海北的扯到这里,这样有错吗?“那我们继续说回你这个问题吧,你一开始不是说去你家不太方便么?怎么突然想起邀我去你家了。”

小慕卷着头发有些不大好意思道:“其实,我偷跑出来的,怕父亲生气就不敢带云姐姐你回去遭殃了,不过我父亲近来身体也不大好,对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问了。云姐姐你就陪我去嘛好不好?”

云惊澜一边同她说着话一边又将饭吃完了,起身拿去毛巾擦了擦手和嘴,小慕就跟了过来,看样子她又要故技重施来同自己撒娇,云惊澜仰头望着天花板很是无奈,这丫头是发现自己很吃这一套故意的吧?

她在别院住习惯了,若是贸然到小慕家做客,想必规矩也不少,她可不习惯,是真的不太想去。

“云姐姐,你就去我家陪陪我嘛,再这样从家里溜出来真怕人发现了呢。”她伸手来抱住了她的胳膊,云惊澜叹了口气,好笑道:“你也晓得怕家里人生气了啊?”

“是啊是啊,可怕了呢。”她点头如捣蒜,为了哄云惊澜去她家,什么都话都能说得出口来。

“现在局势这样乱,你还能逃出来也是难得啊。”

小慕愣了愣,说道:“你知道我是谁了?”

云惊澜对她的身份有过千百种猜测眼下却又拿不准,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见她不说话,小慕却有些深信不疑了,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时间沉默得有些可怕,云惊澜又怕她不高兴,遂将她的手拉了过来,“好了你出来也挺久了,不如我先送你回去吧,虽然不能去家,认认门也好,下次就方便来找你了。”

此话一说完,小慕倒是多云转晴的又换了笑脸开心道,“好呀,你去准备一下,我让我的暗卫回去。”

也不再给云惊澜多说话的机会便急急忙忙的去找暗卫了,身后的人摇了摇头,年轻人做事总是如此风风火火的。

她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只是换了身衣裳再加了一件披风便出门了,门口小慕已经等了一会儿了,见她出门来,也没有抱怨,只是拉着了她亲热的上了马车,昨夜又下了雪,地上有些打滑,车夫驾得很慢,茯苓又坐在外面,云惊澜原本怕她受冻叫她进车,茯苓却又死活不答应,她也无可奈何。

撩开车帘,街上人就是车水马龙好不热闹一场雪而已,丝毫没有影响人们的心情,小慕凑近她身边,伸手将面的铺面指给她看。

她对皇城的确是了如指掌看得出小慕也经常出门来玩,她倒是很好奇到底是如何开明的父母才能让这个时代的女儿如此乱跑。

马车一路驶过,想不到小慕家会这么远,她被晃得昏昏欲睡,车外到底茯苓的心却是一点一点的紧张起来。

远处,南浔的皇宫若影若现。

小慕说她要回家吗,难道回的是个家吗?

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她想问车夫,对方却冷着一张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茯苓本就不善言辞,见对方这态度,更是不肯多话了。

皇宫却越来越近了。

好在这时候打着哈欠的云惊澜也终于是发现了有些不对劲,为什么她们的方向是朝着南浔皇宫而去的,她扭头质疑的看向了小慕,先前的怀疑再度浮现出来,她真的是皇族的人?

那现在她缠着非要让自己来皇宫做什么?

她习惯性的先怀疑人,眼下小慕什么都不肯说,却又让她不得不起了防备之意,难道她想将自己骗入皇宫同楚慕寒一起被软禁吗?

不,她相信小慕她绝对不会这样对自己的,那么是她被什么人威胁了吗?她们来皇城的这一路也是危机重重,明显是冲着小慕来的,想来她在皇宫中过得也并不*生,若是她被人抓住了把柄来骗自己入宫,那她也是没有办法去怪小慕的。

马车稳稳的停在了宫门口,云惊澜冷着脸在茯苓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随后小慕也走了下来。

云惊澜再也笑不出来,她果真是想将自己带入皇宫的。“你是皇族的人?”

小慕笑眯眯的点头,“是呀,云姐姐应该不会太意外吧?想必你也应该有过这样的猜测才是。”

她当然不意外,她只是很奇怪小慕为什么要让她来这么。

对面的人伸手过来:“重新介绍一番吧,我是箫王的妹妹,南慕公主。”

云惊澜挤出一丝冷笑:“真是意外啊,既然人送到了,那么我也该回去了。”

小慕仍是笑嘻嘻的模样,看起来丝毫没有介意她的态度,只是在云惊澜转身的时候伸手过来拦住了她:“既然到这里来了,云姐姐何不送佛送到西,陪我进去呢?”

云惊澜冷冷的看着她,果然没有这么简单她费尽心思无非就是想骗自己进宫而已,什么的病重的母亲,都是假的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云姐姐这话说得好让人伤心啊。”她抿着嘴看起来是真委屈似的,若不是她的身份特殊,云惊澜倒是很想去相信她,可现在不行,身后的茯苓已然做出了攻击的姿态。

这个时候小慕又扭头朝着宫门看去,却从旁驶来一辆马车,马车稳稳的停在了他们面前,小慕笑眯眯的站在了她的身侧,云惊澜搞不懂她想做什么这时候马车里的人伸手过来掀开了帘子。

云惊澜的心突突的跳得厉害,即使只是一双手她都认得出,那是谁。(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一章 重逢 云惊澜愣在了那里,她朝思暮想了许久的此刻突然出现在了面前她甚至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心情面对他,撩开车帘的那只手朝她挥了挥,她如同被蛊惑了一般朝着那人走去,身后茯苓伸手想要来拉她,她却恍然不知,她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

心里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去见那个人,她一定要去那个人,不管他是何地,不管他想不想见自己。

“小姐!不要过去。”茯苓并不是她,当然不会仅凭一只手就能认出一个人,她们现处于南浔皇宫门口,面前又是一个居心不良的南慕公主,虽然不知云惊澜受了什么蛊惑,但她的责任是保护她。

云惊澜充耳不闻,茯苓无法只能伸手将她抱住。

“茯苓放手!”她一定要过去。

“小姐你清醒一点,小心有诈!”若是别人哪怕是见到那一张一模一样的连云惊澜都未必会相信,但那是楚慕寒,仅仅是一只手都已足够让她丧失理智。

“茯苓你别拦着我,你没瞧见吗?他在冲我招手!”为什么茯苓要揽着她?为什么她不愿相信她为什么她不肯让她去见他?

云惊澜不明白,她甚至有些埋怨起了茯苓的多管闲事。

“小姐那不一定是主子啊!”茯苓又气又急,手下不敢放松,眼睛却恨恨的瞪向了南慕公主,说:“小姐那么相信你,将你当做亲妹妹一般,你却步步为营将小姐骗至这里,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南慕抿着嘴耸肩,“你若是不信我,不如放手让你家小姐去看看咯。”

茯苓愣了愣,她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说马车里的那人真的是王爷?他不是被囚禁于南浔皇宫吗?又怎么跑到门口来,她这愣神的空挡,云惊澜却已掰开她的手冲到马上前。

她迫不及待的伸手过去,那车帘后的人伸手一捞便将她扯了上去。

随后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熟悉的温度和熟悉的味道,她热泪盈眶抬头看向了抱着自己的男人,他如今没有再戴那张碍眼的铁面,但那一半的脸却还是有些青色,一向在乎这张颜面的人又怎么舍得摘下面具呢。

她伸手抚了那半张脸:“你的面具呢?”

楚慕寒双眼一暗,近乎本能的想要将脸扭过去,云惊澜却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脸,不许他逃离自己的视线:“你不许再躲我了,你知道这段时间我究竟是怎么活过来的吗?!你想躲我!”

冲到马车前想要闯入将云惊澜救下的茯苓一顿。

马车里的人虽然拔高了音量,但这说话的内容却是如此的斩钉截铁,这个人真的是王爷吗?这一次连茯苓都倍感意外了。

王妃她真的仅凭一只手就认出了王爷?

这究竟是怎样的深情才能做到这一点,随后而来到底南慕也双眼闪烁,她说的期望与祝福都是真的,她甚至喜欢上了他们这样的感情,被别人的深情所感动未免也太差劲了吧,她把头扭到了一旁,有些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茯苓眼神复杂的看着她,刚刚自己对她好像有些太凶了,她似乎是故意安排这一场见面而已的?

“看我干什么?”南慕终于趾高气昂的将刚刚的瞪眼回敬了过去,茯苓自知理亏,低了头就默默的退离了马车一段距离,想将一些私人的空间留给这二位。

楚慕寒目光闪烁,怕在她眼中看见那同样嫌弃的目光,他的面具在南浔被人抢了去,那人故意让他以这样的面目示人,为的就是想要看到他备受羞辱,就是想要看一蹶不振。

这些日子以来他看到了太多异样的目光的,他的脸毁了一条腿也不利索,他每日忍着巨大的痛苦练习走路,想的就是能让自己走起路来不要太过明显,脸上到底青斑也彻底的用华丽的面具遮挡。

他再也不是那不可一世的冥王的,没能再最好的岁月里遇见她,那是他最为遗憾的事,虽然她说过她会为他解毒,会让他从新过回正常人的生活,虽然如今他不再嗜血,但脸上的青斑却迟迟未能消退,他一天比一天的绝望,所以当魏王出现并表露出对她的爱慕时他才会那样的生气。

在他的心里一直是自卑着的,就如同现在没有了面具,他也不敢让云惊澜看到他如今的模样,那就想被人扒光了衣服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一般。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躲着我了?”她心酸得双眼泛起水雾,连说话都不觉有些哽咽了,她知道他在怕什么,她从来都没有介意过那些东西,她所爱的是他这个人,而不是相貌。

“不好看……不要看……”听到了她的伤心和委屈,他虽然不再躲避,但仍无法避免的感到不自在。

“我遇见你的时候并不是最好的我,那一晚我的丑态你全都看在眼里,是不是你可以同样看不起我?”

“不!我没有!”在爱上她以后,新婚的那一夜却像是梦魇一般反复出现在他的梦境中,他恨透了那时无所作为的自己,更恨透让她受辱的自己,那都是他的错,同她没有关系,他又怎么可能会因为那晚而看不起她呢。

“所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没有在最好的时候遇见你,是我的错,和你没有关系,没有避免比被人陷害是我出现得太晚,那不是你的错,我也从来都介意,若是你喜欢这半张脸,没有关系,你相信我,只要你坚持服药,一定会好起来的,那些瞧不上你,是他们有眼无珠,不过你一定要记得,在你最坏的时候,她们不是真心待你,日后你变得更好了,她们也不配拥有你。”

楚慕寒从前是什么样,她不是没听人提起过,在他最风华正茂的那些时候,她连看他一眼的资格都没有,她有时候也会惧怕他日后毒素全解回府成从前模样的就瞧不上自己了。

他同她明明就是相爱的两人,骨子里却都隐藏着一股自卑在作祟。(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二章 真相 楚慕寒紧紧的抱住了她:“你说得很对,只要你不介意,旁人怎么看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云惊澜满足的靠在他的怀里,感受到了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南慕说你被囚禁了,你又是怎么能出现在这里的。”

她差一点就怀疑这是南慕的阴谋诡计了,还好这个人真的是他,还好她没有掉头离去,她差点留错过他了,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很后怕。

“这个事说来就话长了。”

“没关系,我愿意听。”她把玩着他倾泻在胸口的长发就想腻歪在他怀里哪里都不去,但楚慕寒还没来得及开口,那马车外就传来了一声咳嗽,“那个,云姐姐,云姐夫,此处可是南浔皇宫门口,你们就这样亲亲爱爱的打算叙话是不是也太瞧不起我南浔的护卫了。”

云惊澜只好从他的怀里坐了起来,撩开窗帘冲窗外的人做了鬼脸道:“你这是羡慕嫉妒吗?”

南慕抱头摆出受不了的模样:“咱们找了地方再好好聊行不行。”

云惊澜歪着脑袋想了想:“那你也上来吧。”那语气要多不情愿就有多不情愿,大灯泡南慕还是顶着巨大的压力爬上了车,她还有话要同他们说清楚呢,虽然她是故意卖了这个关子,顺道为吓唬吓唬云惊澜的,但看到她那双冷漠的眼睛时候她还是受到惊吓。

这个问题可一定得解决好了,她可怕云惊澜对自己有意见。

茯苓也顺势坐在了车夫身旁,那车夫一挥马鞭,马车便行入了一旁的走道,避开了众人的来往行人的目光,茯苓却不大乐意:“继续走啊,去别院。”

那车夫看了看马车的车帘,这人似乎也是南慕的暗卫,想来是受到了她的指示不能将马车驱得太远,正想着呢,南慕就探出头来解释道:“我是偷偷将人送出来的,冥王带来的人还被扣在那里,你要是不想救他们呢,现在就让暗卫把车直接驾到你们天月都行。”

茯苓就不再多言了。

南慕又将头缩了回去,云惊澜见马车不再晃动,又听见了南慕对茯苓的那番话,大约也猜出了,让楚慕寒来见她,不过是因为她情绪低落想要缓解自己的相思之苦罢了,南慕还没有这个本事把楚慕寒救出来。

南慕见她还是一脸恍惚便坏笑道:“云姐姐,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啊?”

云惊澜翻了个白眼:“不仅是惊喜意外,还很惊吓,我差点就让茯苓动手来打你了,你也晓得,她是我这几个丫鬟中功夫最好的,真怕她一个不知轻重就解决了你的这条小命。”

南慕有些后怕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嘿嘿傻笑说道:“云姐姐你就别吓我了,为了把冥王殿下偷出来,我可是冒着被杀头的罪呢,你也不知道心疼心疼我,刚刚还对人家那么凶。”说着她又趴上了云惊澜的肩头撒起娇来。

云惊澜最受不了她这个样子,当即无奈道:“好好好,是云姐姐错了,姐姐不应该凶你的。”

楚慕寒却黑着脸将她从云惊澜的身上拉了下来,“你堂堂一国公主,说话就说话,不要老往别人身上蹭,这成何体统!”

南慕噘嘴不高兴道:“你连我的醋都吃,还要不要脸了,云姐姐我看你还是抛弃冥王跟我过吧,我会让你吃香的喝辣的,好好过日子的。”

“……”楚慕寒连掐死她的心都有了,他同南慕相识也全因南风,之前还觉得这丫头还挺正常的啊,今日为何就如此的颠覆。

云惊澜看二人这争锋相对的模样,也是有些尴尬的扶着南慕坐正身姿,认真道:“今日之事都是你安排的吗?”

南慕公主微笑着看她,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

“为什么你要冒这么大危险安排这一出。”南慕虽然是南浔的公主,但连南浔皇帝都没有办法的事,她又如何能办得到呢。

南慕也终于正经起来,摆正了态度轻声道:“云姐姐你别着急,这件事包括的身份我都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之前我说我母亲生病并不是随口说来骗你的。”

“你的母亲……是?”南慕的母亲自然不会是寻常妇人。

“是南浔的楚贵妃,我母亲自从生下我以后身体就一直不太好,父皇便因此格外偏爱她一些,因而我同我同胞的哥哥南浔晋王也就会比其他皇子公主受宠一些,我从前也未觉得这有何不妥,知道后来我发现晋王哥哥生了夺嫡之心,才开始觉得父皇的宠爱,或许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我从来都不希望晋王哥哥会参与这件事,但我也无法阻止。”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云惊澜多少也能理解她的感受,本想简简单单的做一个小公主,最后却因亲哥哥的狼子野心也被卷入这风雨之中。

南慕吸了吸鼻子又道:“后来知道了哥哥的这个想法,我原本想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便好,谁知道他为了讨好大将军,竟向父皇提议让我下嫁给大将军,那位大将军的年龄虽然不大,但却已克死了好几位夫人,晋王哥哥他为了自己的前途却不顾自己亲妹妹的一生幸福。”

“那你父皇他同意了么?”

“父皇的身体也渐渐不太好了,朝中晋王哥哥得势,父皇虽然有心保我,但晋王哥哥又说动了母亲,所以最后也不得不答应此事,我心灰意冷之下才想逃往天月,希望晋王哥哥永远也找不到我,可是我到了边境才发现,天月同南浔气氛僵硬,若是我再继续走下去,被人发现恐怕会死得更惨,于是我在准备返回的时候,便遇见了云姐姐你。”

原来她逃婚还有这样一段故事,云惊澜听来也是唏嘘不已,想来在茶楼南慕对于二郎神的作为感到愤怒大约也是因为这位晋王殿下的缘故,为了自己的前途不惜牺牲妹妹的幸福,倒是很像那位天神啊。

“那么后来的那一路的追兵,是晋王殿下在寻你么?”(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三章 办法 南慕点了点头,“其实我身边的这些暗卫,原本也是晋王哥哥派出来的人,但哥哥不知道的是,母妃知道我逃走后更是后悔不已,当初她听信晋王哥哥的话才会答应去父皇那里帮腔,谁知道我的反应这么大,竟然会逃走,于是便授意暗卫来保护我。”

她顿了顿这才发现自己有些跑题了:“那些追兵,是后来晋王哥哥从新派来的人,他说我若是不同意,干脆便打死了,免得不好向大将军交代,这些话还是暗卫告诉我的,当时我的心都碎了。”

幸好这些暗卫都是同她从小一起长到大的,知晓南慕虽然心直口快,但是心地却是很善良。更因有了楚贵妃的嘱托,自然是拼尽全力保护南慕,但晋王原本下达的命令却还是传到了南慕的耳中。

云惊澜握紧了拳头,她原本以为晋王也就是将南慕推入火坑罢了,却不想他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对于自己同胞的妹妹都能下这样的狠手。

“实在太过分了这个晋王!”她情绪激动,楚慕寒却伸手来按住了她的肩膀,“别着急,公主还没说完呢。”

“恩,云姐姐其实我现在已经不生气了,因为我已经不再将他当做是我的亲哥哥了,对比起来,他甚至不如箫王殿下待我好,云姐姐你也别生气了,当初我遇见你原本是个意外,只是觉得你很好玩,想同你作伴,其实一开始我原本也没猜到你的身份,是后来在茶馆听说的那一次我才开始怀疑的。”

原来是那一次,想想自己说过的话,云惊澜也有些汗颜,她会说那番话本身与她是不是冥王妃关系不大,她会那么说纯粹是因为电视剧看多的缘故。

“但是在猜到你的身份后,我觉得觉得很是开心,我不希望晋王哥哥当南浔的皇帝,他那种人根本没有资格做南浔的王,我同父皇一样希望箫王哥哥能继承皇位,刚好冥王殿下也是箫王的朋友,能和云姐姐站在同一阵线我很开心。”

云惊澜却听得心里感慨颇深,她从前只晓得南慕天性纯真,却没想到她也是如此黑白分明的姑娘,心里对她却是越发的欣赏起来,若是能活着离开南浔,真希望能带南慕一起回去。

“还有就是冥王殿下,虽然此时被软禁在皇宫不得随意出入,但在皇宫里还算自由,毕竟是天月的王爷,他们还不敢怎样,这点云姐姐你大可放心,只是今日我偷偷将冥王殿下带出来是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所以只能让你们在这里见一面,等下我就得带冥王进宫去了。”

听到她说又要将楚慕寒带走,云惊澜却是不答应了,好不容易才与他见面,现在就要分开了?她不同意,便死死的拽住了楚慕寒的胳膊,后者温柔的抚摸过她的脸道:“别担心,南慕公主说虽然我不能出宫,但是可以想办法将你送进宫来,这样我们就有机会见面了。”

“真的吗?”她又突然满血复活的拽住了南慕的胳膊:“你快说什么办法?”

南慕扶额头疼,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她瞪眼过去:“冥王殿下一句废话你就能当真,方才在别院我同你说的话你好似一个字都没记在心上?”

在别院说过的话?云惊澜歪着脑袋想来想她说什么来着?是希望自己能去她家,而且是以女医师的身份去为她母亲看病来着?南慕说楚贵妃生病不假,她的意思是要自己以医师的身份进入南浔皇宫,她皱着眉头认真的看向了南慕。

“以女医师的身份进去吗?”

南慕点了点头。

云惊澜也心知肚明,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暴露她冥王妃的身份,那只会为他们囚禁楚慕寒带来一丝便利罢了,作为女医师她可以留着楚贵妃的宫中,既可以为南慕照顾楚贵妃,又能随时见到楚慕寒,自然是一举两得,想了想她终于还是点了头。

“但是既然是女医师,云姐姐你带四个丫鬟就有些招摇了,所以我觉得带两个就差不多了,你想想看带什么人去吧,我已经让茯苓去通知阿她们了,这会儿应该到,毕竟她们一路跟随你到了南浔,这几个丫鬟倒是情真意切,想必冥王也很愿意见一见她们吧。”

她话音刚落,那马车外便想起了阿悄的声音:“是王爷和王妃吗?”

云惊澜探出头去,“你们也上来吧。”

原本就狭小的马车里瞬间又涌入了四人,见了楚慕寒,她们原本想行礼,却又施展不开身体只能作罢,楚慕寒倒也不介意,云惊澜单枪匹马能走到南浔,这个几个丫鬟功不可没,对于她们他自然也就大度了许多。

“王爷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王妃担心得整宿整宿都睡不好觉呢。”阿悄想也没没想就把云惊澜个出卖了,楚慕寒便将目光看向了云惊澜,后者扭头看向了马车的车壁假装什么也没听见,心里却把阿悄狠狠骂了一通。

“好了,让你们见一面也是为了放心,云姐姐你快做决定吧,带谁一道入宫去,我们出宫已经许久了,再晚就怕被暴露了。”

“那茯苓和辛夷同我一道进宫吧, 阿悄和紫苑你们留着别院替我留意皇城的消息。”阿悄同紫苑虽然心有不甘,但对于云惊澜的命令她们向来也没什么意见,当即便点了点头,“奴婢知道了。”

“既然如此,阿悄,紫苑你们就先回去吧,我们就此进宫去了。”南慕却是格外的焦急,偷带楚慕寒出宫她冒了极大的风险,多逗留一秒危险就更接近了些。

两人这才恋恋不舍的下了马车,临走前阿悄还不忘嘱咐茯苓不管发生任何事都必须留在云惊澜身边,上次在湘王府有了前车之鉴,茯苓自是慎重了点了头。

二人看着马车缓缓行入了宫门,虽然很舍不得他们进宫,但云惊澜能时时紧着楚慕寒想必会十分的开心吧,只要她能开心,她二人被留下又有什么关系呢。(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四章 初见 南慕想要将云惊澜带入宫,需要有个正当的理由,要作为楚贵妃到底女医师,自然要先要去看望楚贵妃,然而身为后妃,楚慕寒却是不方便去探望的,到了分别的路口,楚慕寒有些恋恋不舍的拉着云惊澜的手不愿松开,他们分别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见上面,这还不足一个时辰就又得分开了。

况且因为有些南慕和两个丫鬟在,许多的想说的话都没办法说出口。

南慕却是有些为难,只是叹气道:“冥王殿下,我只是带云姐姐却看望一下我母妃,很快就能将人送回你身边了,你这样搞好似我是那拆散牛郎同织女的恶毒王母似的。”

楚慕寒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松了手,云惊澜也小声不舍道:“你先回去吧,我们能见面已经够麻烦南慕公主了,要是被人发现了,她会很为难的,等我见过楚贵妃之后便避开耳目来找你。”

楚慕寒点了点头,虽然不情愿,但为了大局着想,更为了保护云惊澜的安全,他也不能如此的明目张胆,这么长的时间都忍过来了,没道理这么一时半会儿他回忍受不住。他先行回了自己落脚的寝宫,云惊澜这便跟着南慕去看望楚贵妃。

见着她的第一眼,云惊澜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在天月皇宫的时候李皇后的身体就十分的不好,但比起这位楚贵妃她的情况倒是乐观了许多,而这位显然已油尽灯枯了,她又有些担忧的看了看南慕。

她还这么小,自己的哥哥又是这样一个人,楚贵妃若是不在了想必对她来说必然是个致命的打击。

南慕最怕看见的便是这样的目光,她从太多太多的御医那里看到过这样的眼神了,虽然她原本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寄托于云惊澜,但心里却总还是渴求能出现一丝奇迹。

床榻上的人撩开了轻纱偏头看向了她:“是小慕回来了吗?”

南慕连忙跪倒在了她的身侧,轻声道:“母妃,是小慕回来了。”

“你这孩子,昨日又野到哪里去了,南浔现在这么乱,可不要再惹事了,母妃身体不好,你晋王哥哥又是这样一个人,出了事可怎么办?”好在她气色虽然很差,但头脑尚且清醒,南慕听得心里难受忙扭头看向了云惊澜。

“云姐姐你快来替我母妃瞧瞧。”

听见她叫云姐姐,楚贵妃这才发现寝殿之中多了一个人,不免也皱起了眉头:“这是?”

“母妃,这是我在外遇见的一位姐姐,她医术高超,又是女子,小慕想着若是她能留在母妃身边,必然也是极好的,所以便央求云姐姐来替母妃看看病。”

能让南慕这样亲热的叫云姐姐,想必这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人吧,楚贵妃点了点头,冲走近的那人道:“南慕在外也多谢姑娘照顾了。”

她为人亲切但却不能成为自己失礼的理由,云惊澜福了福身子想楚贵妃请了安,身后茯苓同辛夷自然也不能落下,带着两个丫鬟,举止体态也挑不出毛病,想必这位云大夫也不是什么寻常人家的姑娘。

楚贵妃对她的印象不错,南慕已经让开位置给了云惊澜,她倒也没客套只是伸手去抚上了楚贵妃的手腕,脉象十分的紊乱,云惊澜的眉头又加深了些,但不管怎么说就算是为了南慕她也必须得让楚贵妃再撑一撑,将她的手放回到棉被之中,南慕却迫不及待的追了上来。

“云姐姐,怎么样了?”

她摇了摇头,将南慕拉到了一旁,确定楚贵妃听不见才小声道:“若是你能早点遇见我便好了,现在有些太迟了,我……我也无能为力。”

南慕却双腿一软便要向她下跪,云惊澜惊慌不已,不管怎么说她贵为一国公主同自己下跪这不是要她的命么?

“云姐姐,我们回来的这一路,我亲眼见过你将垂死的人从鬼门关上拉回来,我相信你的医术,就算是我求求你,我母妃还这么年轻,你救救她吧。”

云惊澜连忙将她拽了起来:“你放心,即便不是你的母亲,我也一定会拼尽全力去医治的,只是贵妃娘娘现在过得十分的辛苦,即便我用药强行续命,她也会活得备受煎熬,当然,我也相信为了保护你,她可以忍受这些痛苦,但是小慕,我很抱歉,我没有办法让她治好。”

“真的连你都没有办法吗……”她捂住了脸忍不住大哭起来,两人站在殿门口说这话是为了不让楚贵妃听着伤心,却不想偏又在此地碰见了最不想见的。

“你哭什么?”一个冷冽的男声强行打断了南慕的哭声,她抬起头有些嫌恶的看着走近的那人,穿了一件墨色的长衫,外披一件暗红色的披风,因天又突然飘雪,他的肩头也落上了薄薄的一层雪堆,这人入了殿,伸手拍了拍雪解开披风便想入内。

南慕却侧身挡在了他面前,“母妃身体不好,你一身寒气,不要冲撞了她。”

“怎么?今日你还不许我来见母妃了?”云惊澜倒是从这两人的态度中猜到了此人的身份,这恐怕就是南慕的同胞哥哥,南浔晋王了吧。

南慕厌恶的看着他,每次他来见楚贵妃,无非是有事相求,手心手背都是肉,对于他,楚贵妃向来是有求必应,但晋王不知好歹却从未顾忌过楚贵妃的身体,只知道一味索取。

“你到底想做什么?母妃已经病得起不了身了,你能不能不要让她为你操劳了!”她越想越生气,他是怎么对自己的又是怎么对母亲,难道他就没有一点感情吗?

晋王的眼神暗了暗,声音也不免低了许多,“我也不想麻烦母妃,但眼下箫王偏偏要同我作对,还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隔三差五往他那里跑,到底我是你哥哥还是他是哥哥?”

“哥哥?你也配?你去向父皇求婚将我赐婚大将军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你是我哥哥,你派人来暗杀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你是我哥哥?”(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五章 晋王 晋王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却还是死鸭子嘴硬道:“胡说八道!”

“你是母妃的儿子,她可原谅你,我可做不到!我现在没有对你出手也仅是看着母妃的面子上,你别蹬鼻子上脸。”

二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怎么看都不像一对亲兄妹,云惊澜忍不住也想起了那个一心想害死自己的云婉钥,这个世界的手足亲情就真的这么可笑吗?她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这却吸引住了晋王的目光。

他偏头看来,就瞧见了站在南慕身后的云惊澜,南慕身材高挑,她却又瘦又小,她的身子几乎被南慕全挡了过去,若不是她出声倒是很难发现。

“这人是谁?”

南慕虽然无心同他介绍,但若是被晋王知道云惊澜的身份那也只能带来无穷的麻烦,为了云惊澜她也只能耐着性子却介绍道:“这位是云大夫,我替母妃寻来的女医师。你态度最好放尊敬些。”

尊敬?晋王忍不住冷笑,不过就是个女大夫而已,值得他对她尊敬?

“女医师?皇妹可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更不要忘记这里是什么地方,什么不明不白的人都往宫里带!”

这话听到云惊澜耳中却是不痛不痒,比起嘲讽,天月的那几位比上这位晋王可可是天资卓越,但南慕却是受不了了,人是她带来的,自然也不能允许他如此诋毁云惊澜,“哼,即便如此那也比你这狼子野心的人好太多了。”

晋王怎么也没想到,从前乖巧听话的南慕现如今会变成这样一个浑身带刺的刺猬,她一天不扎他一下就浑身难受,当即他也没了心情再继续同南慕纠缠下去了,就算等会他进了内殿,恐怕南慕也不会让他称心如意。

因为南慕的婚事,楚贵妃本就对他有了一些意见,现在还是不要太过开罪南慕的好。晋王冷哼了一声,“希望不要看到你后悔的那天。”

南慕嬉皮笑脸道:“我什么都没做,能有什么好后悔的的,倒是皇兄你,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一无所有。”

晋王拂袖而去。

他一走,南慕的伪装才再度卸了下了,楚贵妃的病,晋王的不作为,这些事一件接一件压在了她身上,从前她是南浔无忧无虑的小公主,现在才觉自己对于许多的事,太过无能为力了。

云惊澜拍了拍她的肩柔声安慰道:“你做得很好了,没有关系的。”

她转身将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云惊澜身上,后者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但为了个南慕打气,她还是尽量支撑起了身子,“幸好还有云姐姐你。”

是啊比起刚来这个世界的她,南慕已经幸运很多了。

两人再返内殿时,楚贵妃已经睡着了,她因病缠绵与床榻,为了不让南慕担心才勉强打起精神同她说了那么多话,现在已然是疲累不堪了,云惊澜问宫女拿了纸笔,写下了一张药方,末了问南慕这宫里的人可不可信,南慕愣了愣。

云惊澜无奈,她自小生活在宫里,却没有这样的心机,想必也是被楚贵妃保护得极好了,看着云惊澜到底脸色,南慕却是一点点将心沉了下去,现在是该她来保护楚贵妃了,她点了点头,很快便转身去同一位年长的宫女说话去了。

云惊澜没了事做,便想起了同楚慕寒的约定,她有太多太多的话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呢,刚刚毕竟是顾忌着外人在,话也不太好说满,但是要她避开耳目去找楚慕寒又有些难,毕竟这不是天月的皇宫。

可再找南慕帮忙把她又有些过意不去,她如今已经够疲累了,云惊澜悄悄退出了贵妃的寝宫便想自己摸索着去找楚慕寒,领着丫鬟正打算走,身后却有一个宫女唤住了她。

“云大夫留步。”

三人回头看来过去,见此人是刚刚站在楚贵妃床前的宫女,略有些不解,那楚贵妃如今不正躺在床上吗?还能有什么事找她?

“公主说云大夫初来乍到,怕迷了路,让奴婢来为云大夫指路。”

云惊澜听得心中一暖,她怕麻烦南慕才没开口,却没想到她显然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心情。

“那就有劳这位姐姐了。”

宫女也是授了南慕的意思,带她们所走的路虽然有些绕,但一路走来却没见着什么人,费了好半天劲才将云惊澜带入了别宫。

这座寝宫偏离正殿较远,若是有人住那也差不多是冷宫了,不过安置这样一个外来的王爷,倒是没什么问题,毕竟这宫里的可都是皇帝的妃嫔和公主,楚慕寒很懂规矩,倒是也不乱跑,而且他如今这模样倒也不招什么桃花,日子过得还算清静。

门外有人看守,那宫女示意让她们稍等,她这才走过去同那两俩护卫说了什么,远远的云惊澜也听不清楚,只能瞧见那两护卫忽而脸色大变,宫女悄悄同她们招了招手,云惊澜连忙领着茯苓同辛夷悄悄走了进去。

这座别宫十分的小,入了正门便是一个小院,抬头一眼便能望见大厅,楚慕寒像在等她一般,迎着风雪站在了大厅之中,见了她,他连走带跑的冲了过来,茯苓同辛夷配合的将大门关好,在转身,楚慕寒已然将云惊澜抱了起来。

她比自己在时瘦了很多,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她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她一个弱女子又是如何带着四个丫鬟翻山越岭的来寻他的。

“哎呀,我头晕了,快快放我下来。”

楚慕寒果真将她放回了地上,“外面下雪了,先进屋吧。”云惊澜伸手去拉住了他,开心的跟在他身后,她环顾四周,这别宫的条件也太磕碜了吧,好歹是天月的王爷,他们这样就不怕承启帝生气?

她抿着嘴显然有些不高兴,楚慕寒心里也猜到了她是在气什么,他行军在外习惯了,条件什么的他的要求也不高,主要他不能同南风联系,这才是最为麻烦的。

“有吃有喝的,没事儿。”他揉着她的头发安慰道。(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六章 过往 “可是你好歹是天月的王爷,他们这般做就不怕日后陛下报复吗?”她越想就越气愤,忍不住就想冲出门去,楚慕寒连忙伸手来抱住了她,茯苓同辛夷自觉的走向了门口,好将这独处的时间留给他二人。

“澜儿……”

她浑身一颤,很久都没有再听见他叫过自己澜儿了,在天月的时候她同他之间横跨着一个魏王,心里始终有个劫,后来他离开了天月,她就更难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了,她转身看着他泪眼朦胧。

“我知道这不切实际,可是我真的很担心你。”她哽咽着无法言语,楚慕寒点着头,亦感同身受:“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同样也很担心你,我不在,她们必定会更加为难于你吧。”

说到为难,云惊澜心中倒是满腹委屈,拉着他便坐到了一旁的桌前,“你如今肯定还不晓得天月的情况吧,我来说给你听。”

楚慕寒点着头,顺从的陪她坐下,双目温柔的看着她,云惊澜微有些脸红,这个人为何是无端自卑,明明他就长得这样好看,常常一个眼神看来就足够她脸红心跳了。

“怎么不说了?”楚慕寒单手托着脸,也不知是有意将那一般青色的脸挡住,还是懒得直起脖子。

“我正要说呢。”她定了定神,将思绪收了回来,“你走后不过两日,那孙贵妃就忍不住借口身体不适来骗我进宫。”她话还没说完,听书的那人却着急了,“你不能进去。”

她点了点头,按住了他有些激动的手,“我也知道她不安好心,但躲得过初一必然躲不过初二,我倒是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那然后呢。”听她这么说楚慕寒也就放心多了,知道她也绝非无脑之人,既然敢进宫,必然也是有了万全的准备。

“我进宫后她所准备的饮食皆是不碰,想不到她却来诬陷我偷了与陛下的定情信物。”她沉着脸,想起这事心里还觉得格外的烦躁。

承启帝同孙贵妃的定情信物楚慕寒也有所耳闻,那是一只独一无二的发簪,平日里孙贵妃都不常佩戴,承启帝对这件宝物也十分的看中,既然她敢诬陷云惊澜,想必戏也会做个全套吧。

“孙贵妃应当还请了陛下来吧。”

云惊澜笑了笑:“你说得没错!不过若是平时,陛下应该会毫无犹豫的来相信孙贵妃吧,但不知道为何那一天他却没有来惩罚我,虽然最后这件事不得而终,但皇上既没有相信我,也没有来惩罚我,这就有些奇怪了。”

楚慕寒倒是想起自己走前同承启帝说过的那番话来,那原本也不过是为自己求个心安的,却没想到他竟也能做到,看来他也有些小看承启帝了,他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云惊澜倒是听到,“你叹气做什么?”

“我临走前,希望父皇能多关照你一些,他到是记住这番话了。”

别说楚慕寒了,就算是云惊澜都觉得有些意外,承启帝能答应楚慕寒的话也就罢了,他竟还真的为了楚慕寒而对自己网开过一面?

他脑子没出毛病吧?不过再结合一下后来湘王的事,云惊澜倒也释怀了,他们都不知道的事承启帝早已对湘王心生不满了,一再忍让也不过是看着孙贵的的面子上。

“看来父皇的心态已经有所变化了。”

“澜儿何出此言?”

云惊澜按住了他,站起身来道:“你别着急,后面的事更是精彩,云婉钥大婚时,父亲邀我过府,当时我碰见了云茵茵,她同你倒是挺像,从前我也没觉得她是个这般聪明的,知道云婉钥如今是过街老鼠便想来巴结我,虽不至于多一个朋友,但少一个敌人也是件好事。何况我来南浔,红姨娘那边还需得她照料着。”

楚慕寒点着头,这件事她做得倒是不错。

“大婚当日,我同云茵茵一道去往湘王府,父皇连午膳都没有吃就走了,那时候我就觉得有些奇怪了,只不过没来得及多想就被人掳走了。”

“掳走了?你在湘王府还被掳走了?”他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云惊澜扭头来看着他严肃的点了点头,这才是她要说的重点。

“很夸张是吧,我也没想到他们会怎么胆大妄为,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在掳走一个大活人,不过很可惜,他们找错了人,落葵她们将那群人围追得无法,最后只能将我放走,不过也幸好因为这样我才能鼓足勇气追到南浔来。”

她笑嘻嘻的说着这些话,怕的是楚慕寒会担心,但这么了解她的他当然也能明白她的此心,尚未等云惊澜反应过来,楚慕寒却伸手来用力的将她抱入了怀中,“为什么要笑着说这些事,是我不好,是我没能留在天月保护你。”

云惊澜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像安抚一般说道:“不要怕,我没关系的,你看,我现在很好,什么事都没有,真的,我不想成为只能被你保护的累赘,从前你不吭声将政务上的事说与我听,是我怕我担心,我都明白,但是我也会担心你,我也想成为可以保护你的那个人。”

他的身体都在颤抖,一想到他不在的时候,她差点就失了性命,他的心就无法平静下来,口口声声说着要保护她,却又常常让她陷入这样的险境,他真是太糟糕了。

“你陪在我身边,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锦妃走后,他被人投毒陷害,失去了母亲紧跟着又失去了父亲的宠爱,对他来说仿佛是从云端跌入尘埃,从前巴结他的,从前爱慕他的,转眼就成了云烟,在他最艰难的时,她来到他身边,一个野草也想倔强的活下去,他被她鼓舞感动并且倾心,对他来说,她的出现就已经是最好的保护了。

“你突然这么肉麻兮兮的,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你不喜欢?”好好的气氛却因她的这句话变了味道,楚慕寒真是又急又气。(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七章 近况 她忍不住有些焦急的捂住了他的嘴道:“喜欢!你可以继续说下去!”

楚慕寒却轻咳了两声,情话这种事说出来是要看气氛的,眼下显然是不大合适了,“这个日后夜深人静时再说吧。”

闻言云惊澜才感到有些后悔,他说的时候吧,她是又想听又觉得害羞,这才煞风景的说了这么句话,结果倒是把人家给吓到,现在还不打算说了。

“好吧。”

“你刚说到因为这件事你才下定决心来南浔是为什么?”

哦对,差点儿把这件事给忘记了,她来南浔是因为听见了端王同翼王的那些计划啊。

“我听楚子晋的侍卫同他说头顶道端王同翼王打算在你回宫的路上伏击。”

楚慕寒苦笑,回去的路上伏击,那也得让他能回去再说啊,现如今这南浔皇宫是还顾忌着他冥王的身份,这些人如今也纷纷一幅要么成,要么死的太多,把他们给逼急了,什么事做不出来了,天月又如何,失败之后他们都不复存在了,谁还会在乎南浔的皇室呢。

“还有他们在南浔这边似乎也有人的样子,你对南浔这边的情况了解得怎么样了?”

说完了她的天月的生活,云惊澜又开始关心起了他在南浔的见闻,楚慕寒扶着她坐下,又倒了杯水递来,说:“说了这么多也口渴了吧,你歇会儿我来告诉你南浔的情况,至于你说的端王翼王的人我却是没有发现,也许会在我随性的护卫之中,这倒是值得仔细盘查一番。”

他一说她倒真觉得有些渴了,仰头便将一杯茶灌入了咽喉,随后她又为自己重新倒了一杯,楚慕寒单手托脸,有一搭没一搭的同她说道。

“南风回去时什么也不肯告诉我,虽然有些担心,但同样也尊重他的隐私,我也没有去追问,直到后来南浔帝的急件传入我才知道这件事,当时候父皇已经打算派我前往南浔帮忙了,我一心担忧南风,紧赶慢赶还是迟了,他一会儿南浔便招人陷害,如今被困于箫王府中。”

这件事,南慕倒是说过,云惊澜心里有了点底,也不是很惊讶,倒是楚慕寒,他以上宾的身份来此又何至于会落到这个田地呢?

“那你呢?你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到了南浔的皇城之后便将所带将领留着城外驻营,自己则带了清风前来拜见南浔帝,到后才发现,南浔帝病重,已然不掌权,随后便以邀请为由将我困在皇宫之中,城外的将领顾忌的我的暗卫也不敢贸然行动。”他的经历其实远不及云惊澜的惊心动魄,但听着她的心里却还是觉得有些心酸。

“这么说来你到了这么久还未能见到南风一面?”她对南风的印象也比较深,若是让她仔细去说,却又只能记得他嬉皮笑脸不正经的模样。

楚慕寒点了点头,他被困南浔皇宫,南风也一直禁足在箫王府,虽然他努力争取想同他见面,但每每眼看要成功却又被人从中阻挠,看来他们最怕也就是自己会帮助南风罢了。

“这个囚禁你的人是晋王殿下吗?”她忍不住想起在贵妃宫外撞见的那个年轻人,长着一张很是精致的脸面,可惜心肠却是如此的歹毒,比起湘王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然是借了南浔帝的口,但想来这个背后之人应该就是晋王了,不过你怎么知道晋王?是南慕告诉你的?”

“恩,”她点头漫不经心道:“我方才从贵妃寝宫出来时碰见他了,这个晋王兼职是第二个湘王翻版,不过比起湘王来说,这位晋王更加可怕。”

“晋王如今虽然一家独大,倒也是未必掌权,南浔帝并不太喜欢他,这和湘王也是有着云泥之别的。”毕竟天月的这个湘王虽然也是心狠手辣之人,但从小到大受尽了承启帝大段喜欢,而这个晋王却并不是,楚贵妃虽然得宠,但因为她这病一拖再拖,最后也没有孙贵妃那样的力气来搭理这些事。

晋王越想越气,便将这一切的火气都发到了南慕伸手,楚贵妃是在生下她以后才会病成这样的,她竟还有资格来拒绝自己的安排,所以最后他才会对南慕痛下杀手。

“南浔帝虽然是病重,但晋王也并非掌权之人,所以他才要处处提防南风,对他来说,想要将皇室这些错中复杂的命脉连根拔起也并非易事。”楚慕寒没等她开口又继续将自己看法说了出来,对于他能同自己商量这些,云惊澜觉得很开心,目光便随着他来回打转的身影转来转去。

但如今最让他担心的还是难等,栽赃南风的事情人证物证俱在,他一来到南浔就很是尴尬了,说他是来帮助南浔帝,不如说他是来帮助南风的。

“那你呢?他暂时虽然动不了南风,对你又会怎样?”

“我的人皆在城外,我当时心里就已经与了主意,南浔这么乱也不敢将人直接带入其中,晋王顾忌着我所带来的强打军队,才迟迟未敢对我动手。”

云惊澜有些意外,楚慕寒带兵打仗这么多年,哪能一点心眼都没有,如此一来她倒是放心多了,连连说道:“那就好,那就好,眼下我们最为重要的便是联系上南风,然后再治好南浔帝的病,毕竟他如今还是南浔的皇帝,没有什么事是他不能来做的。”

楚慕寒点头,倒是也想起她是会医术的,原本给皇帝看病的太医等人,都被晋王控制起来了,楚贵妃眼下身子也不行,晋王趁机作乱,将紊乱的朝局都想一一控制。

但他动作太快都没计划周全,事情并没想象中那样容易,许多事情晋王还需得借着楚贵妃的帮忙,这其中最为明显的便是南慕,当初他为了拉拢大将军,才有意将南慕嫁给他,南慕公主自然不会答应,这当然就需要楚贵妃来帮忙调和了。

当初也正是他骗了楚贵妃一起去向皇帝请命。(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八章 难题 不过云惊澜的到来却是一个极好的时机,楚贵妃她虽然是无能无力了,但南浔帝她尚未面诊过,但从字面上来看南浔帝还能做一些决定,想来也不算无药可救,如果她试一试,将南浔帝治好,说不定一切都会有很大的转机。

但南浔帝不比楚贵妃,楚贵妃虽然不赞同晋王夺权,但终究是疼儿子的,他所要求的她能做便做,即便不能她也绝不会做出伤害晋王的事,所以楚贵妃的寝宫她来去自由,但对于被困的南浔帝,她想见一面也怕是不容易的。

云惊澜明白楚慕寒此言的意思,不禁也陷入了沉思之中:“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见一见南浔帝吧,怕只怕他这一病也并非是真的病了。”

楚慕寒有些吃惊,像是经她提醒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啊,南浔帝是在南风离开后突然病倒的,而且如今他身边的太医也都是晋王的人,难道说一开始南浔帝就并非是病的,而是被晋王下毒的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有些太可怕了!

“我们必须要亲自见到南浔帝,当初我拜见他时,只觉得他脸色苍白,毕竟不懂医术也说不上个所以然来,但若是你去瞧,定然能瞧出个因果来。只是事到如今,想要见南浔帝却并不容易。”

“不然就曝光我的身份吧?以冥王妃的身份要求拜见南浔的皇帝陛下,并不过分吧?”她皱着眉,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

楚慕寒却连连摇头:“不可,晋王如今并不知道你的身份对你也并无防备,若是被他发现,你是我的王妃,恐怕他会急于用你来威胁我助他登基,所以你的身份绝对不可以曝光。”

这样也不行的话,那她空有一身医术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南浔帝一点一点被晋王磨死吗?一定是还有什么可以做的。

“我觉得晋王同湘王最大的区别便是湘王没有南慕这样一个妹妹。”

南慕?对啊,只有南慕,现在南慕虽然同晋王不和,但毕竟她的出入是自由的,而她身为皇帝的女儿,自然也是有资格去面见南浔帝的,但说起湘王的话,她好像还有最大的一个好消息忘记告诉楚慕寒了。

“湘王现在已经被废了,孙贵妃也被降为孙嫔了。”她以为她说出这些话时,心里会是格外畅快的,但等到她真的说出来时却又发现并没想象之中的轻松,她同湘王孙嫔斗了这么久,几次三番的两败俱伤,如今少了这样一个人敌人,倒莫名有些不自在了。

楚慕寒大惊失色,孙贵妃制霸后宫这么多年,怎么在他离开后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突然被降为孙嫔了,还有湘王,竟然被废了?被废就意味着他永远没有机会再争夺天月的皇位了,以承启帝对他的宠爱程度,又怎么会做得这样绝?

“你……做了什么吗?”他狐疑的看着云惊澜,心里也不大相信她会有这个本事,但除了她,谁又能做得到呢,云惊澜忍不住噗呲笑出声来,“你以为是我做的?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后来我见过李皇后。”

湘王被废后,想着自己被俘这件事她怎么也不能甘心,这个时候再去告诉无疑是火上浇油,承启帝虽然废了他也降了孙嫔的份位,但他心里自然也是十分不情愿的,云惊澜可不傻,她才不想去当这个出头鸟。

但这件事她咽不下气,便借着向皇后请安的机会将此事说了出去,李皇后毕竟同承启帝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她当然清楚什么时候去说最是合适,自己既然决定去南浔了,让她留个案,抓住机会告状也没什么不好。

李皇后听了雷霆震怒,当然她心里也是有分寸的,只是在嘴巴上将孙嫔和楚子晋训斥了几句,末了还不忘安抚她道:“本宫知道你不甘心,但眼下你若在说这件事,恐怕会让陛下觉得是有人在故意陷害楚子晋,才会接二连三的爆出这些事。”

云惊澜就很好奇,这母子俩是做了什么才会被罚得这样惨,“有人爆出了什么吗?”

“其一是孙嫔同大臣勾结,是珍妃等人爆出来的,其二是岳州杀人案幕后真凶是楚子晋,这是大理寺查出来的,皇上最恨后宫参政,这挑战倒了他的权威,而当时岳州案,楚子晋却是打着皇上的名义犯的,你觉得皇上会轻易放过他吗?不过被废,本宫倒是很意外。”

不止是皇后,所有人都很意外于承启帝的这个决定,但对他来说着并不是一朝一夕,一个岳州案就能促成的结果,而是积攒了半年以来的失望最后所爆发的结果。

李皇后不难理解,云惊澜也不难理解,不能明白的却是楚子晋,不过好在他现在也没必要去考量皇上的想法了。

“李皇后是这样说的?”楚慕寒还是有些不能相信,他们同晋王斗了这么久,居然……会被珍妃等人抢先立功了?他觉得有些郁闷了。

“你也别觉得不高兴,孙嫔身为后妃,她被珍妃拉下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而晋王被废,却多半还是岳州案所致,这……难道不是你们促成的么?那么悄在去猎苑的路上他们能够突然闯出来?”楚慕寒虽然没有对她说过,但她倒是猜出了七八。

“岳州案你也猜出来了?”楚慕寒有些为难的看着他,虽然人是他接来帝都的,但拦御驾这种事却是他们自己做的,他实在难以居功,但云惊澜算来算去却将这功劳算在了他头上,自己去不领,反是显得有些废物了。

云惊澜得意的恩了一声:“不过让他们去拦御驾这件事你们倒是计划得不错。”

楚慕寒心虚的带上了这定高帽子,毕竟他也不想在云惊澜面前丢了脸面。“当初也……没怎么仔细考虑。”

“怎么样,听到这个消息你开心吗?”

“开心。”他点了点头,并没想象中的兴奋,其中惊讶倒是真的,重要的事晋王被废其实同他没有多大关系,当然郁闷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九章 计划 “既然你们能想到这样的计划,不如来想想应该怎么让我才能见到南浔帝吧。”这球踢来踢去最后还是踢到了他面前,楚慕寒心里原本也是个有机会的,只是这计划有个前提。

“刚才我说过,晋王同湘王的差别不只是他不得南浔帝的宠,更重要的是他有个妹妹。”

云惊澜皱眉,“你说南慕吗?她怎么了?”

“你以为南慕同你交好,便可以带你去看望南浔帝了吗?”楚慕寒压低了声音突然问出这句话,却让云惊澜愣住了,“你什么意思?南慕会不答应?”

楚慕寒严肃的点了点头,“否则你以为为何这么久我还未曾见过南风?虽然她因为大将军的婚事而离宫了许久,但在她尚未出走时,已经回宫到现在,她原本是有机会让我去见南风的,但她没有这么做。”

是的,比如昨天那样偷偷把楚慕寒带出宫来,南慕是可以做到的,虽然她很不齿有个晋王这样的哥哥,但同样的正是因为晋王得势她的日子会比南风和南峥好过许多。

“可是南慕她,并不赞同晋王啊?”甚至于她同晋王还是如此的针锋相对。

“南慕公主的确不赞同晋王的做法,但她拒绝婚事是为了自己的幸福,她就算恨透了晋王她也不愿去做伤害他的事。”

“因为楚贵妃吗?”云惊澜沉着眼,南慕对楚贵妃的在乎超脱了她的想象,她带自己进宫一则或许是因为在来时她说的故事太美,她感动于自己同楚慕寒之间的感情,二则楚贵妃已经无力回天了,她只是想再试一试。

楚慕寒点了点头,“是的,只要楚贵妃还在一起,南慕虽然不会帮助晋王,但绝对也不会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我们想要简单南浔帝,这就意味着样将他重新扶上权利的顶峰,第一个受难的便是晋王,南慕她是不可能会帮我们的,这不是她的错,只是因为她很为难。”

成也萧何败萧何,晋王是南慕的哥哥既有好处,同样也会有这样大的弊端。

“那……该怎么办?”即便她想办法把紫苑弄进来,自己同南慕的身量差那么多,即便是伪装成她,那也是不像的。

楚慕寒将双手放在了她的肩头,“你一定要说服她,而且最重要的是要她相信南风,南风一定会保住她和楚贵妃的。”

说服南慕,这谈何容易,事情仿佛又回到了原点,云惊澜有些脱力的看着他,“我尽量试试吧。”

两人之间有些沉默,正巧茯苓也刚好走了过来说道:“小姐,刚刚那位姐姐回来了,提醒我们侍卫该来换班了,咱们得走了。”

云惊澜恋恋不舍的拉着楚慕寒的手,又将自己带来的药丸交给了他:“我怕你吃完了,又备了些在身上,总想着万一就碰见你了呢,今天可不就发挥作用了吗?”

楚慕寒伸手接过,抬头眼里亦是星光闪动,“知道了,我会按时吃的。”

“恩,你记得就好,我……我先走了。”

茯苓看得心酸,但为了大局着想却也只能强硬的将云惊澜从他身边拉开来,屋外的雨雪已经停下了,楚慕寒负手而立站在原定目送这她们三人离去。

出了别宫的后门,那位宫女连忙迎了上来:“云大夫,公主说您的住处已经安排妥当了,请你现在过去瞧瞧。”

云惊澜知道自己肩上负担的任务,沉重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她点了点头,没有作声,那宫女也是个识趣的人并未多话,只是安静的领着她们入了贵妃旁边的一座宫殿,大致参观过后,云惊澜又赶往了楚贵妃的寝宫。

南慕心心念念着楚贵妃为了方便照顾安排的住所自然是越近越好。

她同楚慕寒说了这么会儿话,那药方已经熬制成药了,南慕捧着药碗亲自喂楚贵妃喝下,云惊澜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南慕心里倒是也会有所怀疑的,无论她想说什么都需等到这药效发挥作用才行。

她也不着急,就安静的坐在一旁,低头考虑着应该怎么去同南慕开口,这一想就半个时辰,辛夷为人伶俐,这么会儿功夫已然同宫女谈到了一起,茯苓向来不热衷于这些,眼下正安静的站在一旁照顾云惊澜。

她倒是把阿悄的话贯彻落实,寸步不离云惊澜。

楚贵妃幽幽转醒,又不知道听到了那个嚼舌根的说晋王方才来求见过,当下也不管自己的身体如何便急急忙忙的差人去将晋王寻回,那晋王原本就未走远,这下就顺理成章的入了楚贵妃的内殿,怕南慕与之起冲突,楚贵妃那特意让她去外殿等候,南慕噘着嘴不大乐意,见楚贵妃气色比方才好了许多,这才肯作罢。

云惊澜自然是随着她一同去了外殿,内殿之中也不知这晋王究竟同楚贵妃说了些什么,不消片刻那内殿中便有宫女冲了出来:“公主不好了,娘娘晕过去了!”

南慕一听大惊失色连忙将那宫女一推便冲了进去,只见孙贵妃仰头躺在床上,旁边晋王脸色亦是不大好,一看便知是被这晋王给气的,云惊澜忍不住摇了摇头,既然母亲身体不好就不要惹她生气才是啊,怎么会有这种儿子。

她能忍,南慕却是不能忍了,当即便恶狠狠的将晋王猛推了一把,“你又对母妃说了什么?!她才刚刚醒来!你这混蛋!”

“关我什么事?我倒是想问问你刚才给母妃吃了什么才害她晕了过去?”晋王贼喊捉贼大喊大叫道,一旁一位年纪稍长的宫女冷着脸冲他道:“晋王对旁人没有良心也就罢了,对你母妃和妹妹说出这样的话你不觉羞耻吗?”

这位的年纪来看应当是楚贵妃的陪嫁丫鬟,显然这位的身份不同于一般的宫女,即便是晋王被她这话一堵也不太敢多说别的,只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少多管闲事!”

那宫女也不看他,转头向云惊澜道:“云大夫,方才娘娘喝你配的药气色明显好了许多,您再给瞧瞧吧。”(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章 道歉 云惊澜也不再推迟,连忙移步到了孙贵的的床前伸手探了过去,气火攻心,只是晕过去了,倒是没什么大碍。

那边晋王同南慕仍是剑拔弩张,“你近来是越来越不听管束了,我看你也回你公主府禁足几日好生反省一下罢了!”

南慕却丝毫不会畏惧他的话,“你以为你是谁?你想禁足我?父皇还尚在呢!”

云惊澜一看不妙,既然这位宫女认可了她,那么她倒是可以说话了,她站起身来不紧不慢的说道:“晋王殿下既然知道贵妃娘娘身体不好,就应该少说些她爱听的才是,如今气火攻心才会导致晕厥,不过不碍事,休息一会儿便好了。”

闻言南慕提着的一口气这才放了下来只是继续恶狠狠的瞪向了晋王道:“你听见大夫说的没有,是你把母妃气晕过去了,你快走!这里不欢迎你!免得一会儿母妃醒来看到你就来气!”

晋王被她最后一句话吓唬到了,即便想再放些狠话也没那么心情了,他一摔衣袖便撞门而出,云惊澜看着南慕,眉头紧锁,她如今把自己同晋王的关系搞得这样僵对她来说并无好处。

“这位姐姐,麻烦去打些热水来为娘娘敷一下额头,切忌人不要太多,免得闷。”那位宫女转身便吩咐了一旁的小宫女去打水,云惊澜为了陪着自己最后的那句话连忙将南慕拉了出去,后者还不大情愿,她却脸色沉重道:“你出来,我有话同你说。”

南慕有些被她吓着了,连忙跟着她出了内殿。

“你太冒失了。”

南慕有些委屈,这种时候云惊澜不仅不帮她反而来说她冒失,她低了头以为沉默来表达着自己的不满,云惊澜瞧着她这样只好叹气道:“如今晋王掌权,谁见他不得低三分,仗着你是他妹妹,他也一再对你忍让,若是你继续将两人的关系搞得更僵,这对你来没有任何好处。”

南慕在晋王心中还不足为惧,不过是小打小闹的东西,他也没放在心上,方才那禁足的话也不过是些气话罢了,但南慕却有些不讲道理了。

“云姐姐你的意思是让我向他低头吗?”她的话南慕听得进去,她也知道即使表面维持这一种良好的关系,对她来说也会便利许多,可是她就是做不到,为什么大家都不一样了,为什么他们都开始惧怕晋王了,她偏不!

云惊澜不置可否,如今南慕同晋王关系这样,她也不太好在此时说服南慕来同他们一起反抗晋王,她敢有这样的小脾气,正是因为她的心里还将晋王当做是哥哥,人总是将脾气发向至亲的人,正是因为在他们的心底还会觉得这个人不会对自己怎样。

尽管晋王一度想杀了她,却还是不能磨灭掉这骨肉亲情。

不管怎么说,让南慕同晋王的关系缓和一下总归是没有错的。

“小慕,贵妃娘娘病得如此重,你难道就不想进宫陪伴她吗?”

南慕猛的抬起头来,“我当然想啊!”可是她就是不想同晋王开口啊,想也知道她必然会拒绝的。

“听我的,你现在去同晋王道歉吧?然后再提议你进宫来陪伴贵妃娘娘,他一定会同意的。”

南慕将信将疑,“他能同意吗?”

云惊澜微笑道:“你试着去讨好他一下试试,然后你就会发现,其实同晋王和平共处,这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

虽然不太情愿,南慕思索半天,却还是追了过去,赶在出宫之前将晋王拦了下了,那人面露不耐烦,还以为南慕是追上来吵架的。

“晋王哥哥,方才是小慕不对,母妃病重,晋王哥哥一定也是担心的,但小慕只顾着自己担心难过却没顾顾及到晋王哥哥的心情,是小慕太任性了。”小时候她犯错的时候不少,这种话说起来到不是很难,难的是现在她面对晋王的心情。

晋王没想到她是来道歉的,当即也有些措手不及的愣在了那里,随后才反应过来道:“你能想同是最好不过的,毕竟我们才是亲兄妹。”

南慕点了点头,又装出纯良无害的表情说道:“还有大将军那件事,其实母妃既然同意,我想也不是什么坏事吧,晋王哥哥既然能说服母妃又为何不来同小慕说清楚呢,小慕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晋王哥哥不关心小慕了,这才生气的逃走呢,其实小慕也知道晋王哥哥这么做都是为我们的将来在考虑,是小慕不懂事。”

晋王难得的露出了笑脸,伸手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感叹道:“你终于长大了,其实婚姻这种事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日后你不喜欢他,去玩自己的,只要有哥哥在,大将军能把你怎么样?像哥哥的晋王妃原本也是不大喜欢的,但为了完成我们的大事,这些牺牲是必要的。”

南慕连忙点头,心里却对他的这套说词恶心透了,什么叫玩自己的?是她去做一个被人唾弃的朝三暮四之人吗?他可以,自己却做不到!只是她开始觉得云惊澜这些话似乎也没有错,同晋王和平共处并没她想象中的难,而去对她来说更会方便许多。

“晋王哥哥说得没错,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过眼下,母妃她身体不好,小慕想进宫来陪伴母妃,不知道晋王哥哥可以答应吗?”

晋王闻言皱起了眉头,这个小慕到底想搞什么鬼,虽然她这话说得情真意切,但他心里却也不能立刻便相信了她的鬼话。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眼下还需楚贵妃的支持,楚贵妃的确是病得不轻,身边需要个人照顾,他王府里那位晋王妃倒是个来事儿的,整天不让人放心,还不如叫南慕来。

虽然并不能指望她会替自己在楚贵妃面前说些好话,但能照顾好楚贵妃也不是什么坏事,再者这件事被楚贵妃知道后,心里对他也必然会生些好感吧,毕竟她是极为希望自己同南慕能好好相处的。(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一章 开解 “那好吧,你收拾之后便搬入母妃宫中吧。”晋王最终还是答应了南慕的请求,那丫头先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有些得意忘形的抱住了晋王的脖子,“多谢晋王哥哥!”

就像小时候一样。

二人皆是一愣,南慕反应过来后有些尴尬的想收手,却没想到晋王会伸手过来拍了拍的她的头发,“看把你兴奋的。”

他们从前也是极为相亲相爱的一对兄妹,南慕很想同之前一样去质问他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还是他连在她面前都一直在隐藏真实的自己。

但最终她什么也没有说。

“晋王哥哥你先回去吧,我等母妃醒来再走,告诉她咱们和好了她也一定会非常开心的!”就算是假的,楚贵妃听见这样的消息,也一定会很开心的吧。

“恩,我近来也会十分的忙,母妃身体不好,得多亏你来照顾,你长大了,切忌不要再莽撞行事了,我同母妃都会担心的。”

他才会担心吗,南慕脸色挂着笑,心里却对他的每一句都打上了一个问号。

“大将军这件事,你既然不愿意,就来同我说清楚好了,一来就发公主脾气要跑出去,幸好是平安回来了,母妃身体本就够糟了,你是想气死她么?”晋王却好似数落她上了瘾,一句接一句的说个不停。

原本他不说这件事还好,她一说南慕倒是想起晋王派人来追杀自己事来,他是真的想杀她的,她眼里带笑,心里也已经溢满了仇恨,晋王瞧见了她情绪的变化,他也生怕好不容易平和的局面又被自己唠叨没了,这才闭了嘴。

“你瞧,说你还不高兴了,行行行,我先走了,你去陪陪母妃吧,自己也注意身体。”

南慕点了点头,“知道了。”

晋王走后,南慕微笑的脸才终于塌了下来,云惊澜说得没错,要表面迎合他并不算太难,而且这其中会有极大的好处,可为什么越是这样她的心却觉得越发的难受,她忍不住想起了病重的楚贵妃,也想起了那位见不到面的南浔皇帝,更想起了被困于箫王府的南风,他们都是她的至亲,她谁也不想背叛,可虽然是假的,她却仍会觉得有些对不住他们。

她失魂落魄的回了贵妃寝宫,云惊澜让人熏了些香料,楚贵妃却还没有醒,见了南慕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她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难道南慕失败了吗?

她迎了上去扶住了南慕,小声询问道:“你怎么了?被他欺负了吗?”她知道南慕的脾气很难向晋王屈服,但不管怎么说也不至于被骂成这样吧?

南慕茫然的摇头,在她的搀扶下落座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云惊澜坐站在她身侧,她偏头靠了过来:“没有,云姐姐你说得没错,想要讨好晋王并不难,讨好他以后也可以得到许多的好处,可为什么我却还是觉得这样难过,有那么一瞬间我差点就忘记了他要逼迫我嫁给大将军的事,甚至也忘记了他派人来阻杀我的事,我以为他还是我的晋王哥哥。”

云惊澜弯腰将她抱入了怀里,这可怜的孩子,心有一杆秤,往哪边偏移都觉得是错,眼下就更不好说晋王的不是了,她只能尽量去安抚她道:“你的意思是你请求他让你留下贵妃寝宫,他答应了吗?”

南慕点了点头,说不出话来。

“你看,你做得很好,至少从今往后你可以保护贵妃娘娘了啊,原本我还担心你会同他闹僵呢,却没想到这比我想象中的顺利,小慕,你必须留着娘娘身边。”

“为什么?”她坐正身姿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你不觉得贵妃娘娘一醒来晋王便知道了消息有些奇怪吗?”

她当然觉得奇怪了,其实云惊澜不用提醒她也想到了,只是她不愿相信晋王会这样做,他连贵妃身边都安插了眼线,他到底想做什么?他连自己的母亲都不相信了吗?

她对他很失望。

“云姐姐,我明白的,这件事我会去处理的。”

“刚才说话的那位宫女是你母妃的陪嫁丫鬟吗?”

“是啊,”她点头说道:“方姑姑是同我母亲一起长大的,母妃嫁给父皇后她就一起入了宫,这么多年了从未离开过,母亲身体不好全凭她来照料,方姑姑同别的宫女不一样的,云姐姐怎么会突然问起她来?”

云惊澜至少随意猜测了一番她的身份,没想到八九不离十,一时间也有些得意道:“我刚才瞧晋王被她这番话堵得一句重话都不敢说,便猜想她应该不是一般的丫鬟。”

南慕倒是笑得很是自信,“方姑姑同别人不一样,我们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即便是晋王也不敢把她怎么样,云姐姐是想说方姑姑是个值得重用的人吗?”

云惊澜点了点头,她怕南慕被人保护得太好,完全没有想过这些后宫争斗之事,便想提醒她去找个帮手,这位方姑姑自然是不二人选,她是楚贵妃最为忠诚的侍女,只要是为贵妃好的事,她都会来帮忙,而且她这样一个资历的宫女,人脉自然也是一般人羡慕不来的。

不用就太可惜了。

“南慕,不管晋王从前什么样,现在什么样,他想杀你是真心的,你不要忘记这点,如今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便是楚贵妃了,我想她定然也不希望你为难,去做你想做的事吧,不要顾虑太多。”她觉得这个气氛正好,最适合来说动南慕。

可南慕的态度还是有些摇摆不定,云惊澜也不着急,这种事得循序渐进,让南慕攒够了失望了她终究是会放手的,急不来的。

“我知道了,谢谢你云姐姐。”南慕站起身来,那位方姑姑突然来传话说是楚贵妃醒了,云惊澜还想说什么,她却已经听不下去了,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是比楚贵妃更为重要的,她转身进了内殿,云惊澜却忍不住叹气。

那位方姑姑扭头来神情有些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二章 思量 云惊澜被她瞧得有些毛骨悚然的,只能保持着微笑来看她,这位方姑姑是个老江湖了,刚才她同南慕的话也不知被她听去了多少,她不会是猜到了什么吧,许久方姑姑才凑近了几分冷眼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想做什么,我对这一切也不敢兴趣,我只是希望能全心全意来治疗贵妃娘娘。”

云惊澜叹了口气:“即使你这么说我也只能说抱歉,贵妃娘娘病得有些太厉害了,我……无能为力。”

方姑姑的眼中蓄满了水雾,显然同南慕一样,她对这个结果也很难去接受,只是她压低了哽咽的声音,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对不起,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尽量延长她的寿命的。”

方姑姑擦了擦眼睛,“其实这些话我在御医哪里也听说过了,你没必要说抱歉,既然大的保不住,希望姑娘也好好对南慕公主,现在她恐怕是最为难的那一个,希望姑娘不要再让她更加难以抉择了。”

她果然是听见了啊,云惊澜沉了脸,那位方姑姑本也没有指望她能给自己一个确切的答案,她抬手做了个请字的动作,“娘娘虽然醒来,但奴婢还是不太放心,希望云姑娘能再为娘娘诊断一番。”

“这当然没问题,我马上就去。”

她紧跟在南慕身后进了内殿,此时南慕正陪着孙贵妃的在说说笑笑,云惊澜一踏入,这二人却将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她,吓得云惊澜还以为自己是做错了什么事呢。

却见那楚贵妃朝她招了招手,云惊澜不解的走近她的身边,小声道:“娘娘有何吩咐。”

“本宫方才听小慕说起了,是你劝她去同晋王道歉的吗?”

云惊澜有些无语,这个南慕怎么转头就吧这话说给楚贵妃听的,也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但看楚贵妃瞧自己的眼神倒没有什么不妥,南慕身为小女儿,对于母亲的脾性应该是十分清楚的,这件事想必她也是挑楚贵妃想听的说了吧。

虽然想来这么多,但云惊澜已经在听见这话后,本能的朝着楚贵妃走了过去。

“南慕这个人啊,从来是别人说什么她都得反着来,如今她肯听姑娘的劝解倒是十分的难得,这件事本宫还需得奖赏你才是。”

云惊澜连忙摆手,她说这番话其实并不是以为南慕为第一来说的,她怎么好意思去收这个奖励,她吓得整个都僵住了,幸好是南慕来替她解了围,“好了,姐姐这是进来替母妃把脉的,母妃你再这么叨叨,云大夫怕是要后悔的。”

楚贵妃笑了笑,只能顺从的点了头,看向了楚贵妃:“娘娘,我可以来再替你把个脉吧?”

后者连忙将手伸了出来。

“姑娘这服药果真有用,本宫才喝了一次,便觉得神清气爽的半天。”楚贵妃看来精神的确是不错,南慕很开心,云惊澜的心情也不错。

“那也好娘娘有好福气,方才娘娘晕倒时公主可急得团团转呢。”

楚贵妃拍了拍坐在自己身侧的南慕又道:“母妃没事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不是说你皇兄答应你进宫了吗?去收拾收拾吧。”

能看到他们兄妹和睦,这对楚贵妃来说无疑是最佳良药,南慕也是急着进宫来陪伴楚贵妃,便也点头应了。

她一走,云惊澜也就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当即便起身送南慕出去,南慕急急忙忙的说等进宫来之后再来见她,云惊澜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顺口说让她一路小心。

这丫头一眨眼就不见了。

云惊澜领着茯苓和辛夷回了自己住的别宫收拾了一番,这里看似是从前某位贵人住的地方,南浔帝不比承启帝花心,他宫中的嫔妃并不多,所以宫殿也空得很,云惊澜随意走了一番,屋里辛夷在置放她们的行礼,卫生什么的也不用打理,即使是空殿,但宫女倒也没少,每日都有人打扫的。

下过雪以后院子里有些湿淋淋,看着让人心情不大好,她索性便缩在了屋里,茯苓已经端来了炭盆,云惊澜挽着衣袖将手探了过去。

想到不久前自己还在天月,这一路虽有不少麻烦,到底也平安走到这里了,她心中不免感慨万千,看不到楚慕寒的时候她整日担惊受怕,如今见他虽然吃住有些寒酸,倒也平安,一直以来压在她心里上的巨石终于是落下了。

虽然为了隐藏她的身份,二人不得不暂时分开来,但知道他离自己这样近,心里倒是觉得格外踏实了,好在她不过是个女医师,自己也带了丫鬟进宫,倒也不必安排人来伺候着,云惊澜出入也方便,这样想着她就忍不住想再去见一见楚慕寒。

说做就做,她起身要往外走去,茯苓却连忙拉住了她,“小姐你去哪儿?”

“去见王爷。”

茯苓颇为无语的看着她:“小姐,天都快黑了,你也不太记得路,这可怎么去啊。”

说的也是,那宫女带她走的本就是暗道,这会儿天这么黑,怕是认不出来的,云惊澜耸肩有些无奈,“你说得没错,辛夷呢,叫她去瞧瞧御膳房怎么还不送饭过来,我饿了。”

正巧两人一回头就见辛夷端着托盘而来,脸上的表情还不大好。

“怎么了?”

“御膳房的居然忘记给咱们送吃的过来了,幸好我跑去问了一问,不然今晚咱们还得饿肚子呢。”

这么会儿功夫,辛夷就能摸到御膳房去那也挺了不起的,她点了点头,像是安慰一般的同她说道:“想必这位晋王殿下也是很不喜欢我啊,这不,一来就给个下马威。”

她这么一说辛夷倒更气愤了,“他一个小小的晋王算什么东西,竟敢来囚禁我们天月的王爷,等回去后这件事小姐可一定要禀明陛下。”

云惊澜笑了笑,推着辛夷便进了屋,告诉承启帝有什么用,他若是真的在乎,恐怕早就派兵前往南浔营救楚慕寒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三章 打听 正因为他没有派人前来,所以他的心里,楚慕寒的分量微乎其微,不过也没关系,他不珍惜,她来珍惜。

辛夷去时御膳房已经没有吃的了,这些还是她自己亲自动手做的,虽然没有紫苑手艺好,但平日里她也没少动手给大家准备的吃的,两人倒也没说什么,吃了晚膳,云惊澜便琢磨起了正事。

南慕这边她得花费些时间来说服,南风那边也得想办法通个气,这么久了楚慕寒当真是没有一点办法吗?还是他怕自己担心不肯明说?她蜷起拳头轻轻扣了扣桌面,辛夷同茯苓便看了过来,“小姐怎么了?”

“茯苓你功夫最好,明日我让南慕想办法带你出宫去同紫苑传个话,你们一道去箫王府打听点消息。”

茯苓有些迟疑的看着她,阿悄说,不让她离开云惊澜半步的,云惊澜还以为她是不乐意,正想让辛夷去办呢,后者倒是开口了,“茯苓你放心吧,我还在小姐身边呢。”

她这么一说云惊澜倒是明白过来了,随即也笑道:“你的功夫最好,这件事交给你来办我才放心,而且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想在南浔大概没有什么地方会比皇宫更安全了,你放心吧,再说还有辛夷在呢。”

茯苓点了点头,三人各有安排,便早早的睡下了,第二日,南慕早早便领着侍女搬进了贵妃的寝宫,云惊澜本着医师的职责,早中晚三次的请脉,南慕就坐在楚贵妃的身旁,陪着她用早膳,云惊澜将她的手了放了回去,悄悄同南慕使了个眼色。

南慕却还以为是楚贵妃的身体有什么状况,当即也格外紧张的跟着她出了门,云惊澜却不提楚贵妃的病情,只是为难道:“小慕,姐姐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云姐姐你说吧。”

“你能想办法将茯苓送出去一趟吗?”

南慕奇怪的看着她,一路走来,这几个丫鬟的身手她也是看在眼里的,茯苓的功夫最好,她怎么会舍得让茯苓出宫去,“这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云姐姐你让茯苓出去你就不害怕吗?”

云惊澜笑了笑,“我怕什么,你不是还在宫里么?”

说得也是,南慕了然的点了点头,只要有她在,还有谁敢来伤害她,暗地里的用毒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怕是对云惊澜也起不了作用。

“云姐姐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这事么?”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云惊澜有些不解,南慕却摸着头有些不大好意思的看她,“我还以为是说我母妃的病呢。”

云惊澜伸手来拍着她的后背将人重新推了回去:“放心吧,贵妃的娘娘的状况很好,你就陪她说会儿话好了,不要太累着她了。”南慕欢喜地点了点头,二人重新回到了内殿,楚贵妃已经用完早膳,见了南慕,又笑眯眯的伸手将她招呼了过去。

人家母女说话,她一个外人也必要继续掺和了,云惊澜领着茯苓同辛夷出门,很快那位方姑姑便跟来出来,仍旧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谁要出宫?”

茯苓小心翼翼的举了手,她竟然觉得这个老宫女挺可怕的。

方姑姑看了她一眼,表情没什么变化:“跟我来吧。”

他们走后,云惊澜领着辛夷回了自己住的别宫,举着笔墨在考虑着楚贵妃接下来的治疗方案,待到她的病情稍微稳重些后她就应该加重用量了。

辛夷安静的站在一旁替她研墨,对于医术她是一窍不通,看云惊澜眉头紧皱的模样也不敢出声打扰。

方姑姑将茯苓领到了门口又交给了她一块令牌,随后指了指宫门:“拿着这块令牌,天黑前赶回来。”

“谢谢方姑姑。”她点头道了谢,方姑姑却像没听见一般转身就走,茯苓也没纠结于她的态度,转身便朝着宫门奔去。

出了皇宫她又马不停蹄的赶往了别院,阿悄同紫苑见了她都很开心,茯苓三言两语将宫里的情况说给她二人听过以后,两人也是面色一沉,随后便急忙要完成云惊澜吩咐下来的任务,她们进宫后,阿悄同紫苑倒也没闲着,昨日便已经摸到了箫王府的地址。

只是可惜那箫王府被人严密的看守起来,简直是牢笼苍蝇都飞不进去一个。话虽如此她们却还想再试一试,三人赶到了箫王府,紫苑原本想将茯苓易容成箫王府的守卫,但没想到对方早有准备,每个守卫身上都佩有腰牌。

茯苓当然拿不出来,当下就被人发现了,她被人一路追杀,好不容易才逃脱掉,再定神一看,天已经黑了,想起方姑姑说的话,茯苓也顾不得那么多,连忙进宫去。

面对满脸期待的云惊澜,茯苓有些羞愧,她出宫一天却什么都没打听到,反是差点打草惊蛇,听了她的陈诉,云惊澜脸色也不大好,却道:“你也别太自责了,毕竟王爷来了这么久都未能同箫王殿下联系上,仅凭你一个人却是不太容易的。”

只是这样一来,事情可就棘手了。云惊澜没了办法,除了给楚贵妃每日瞧病,再无别的法子。可恨自己在天月也没有什么势力,天月那边也帮不上忙,大约也是看出了她的心情不佳,南慕难得没有去陪楚贵妃,先来开解她。

“云姐姐不是见到了王爷了吗?为什么还这样不开心呢?”明明她进宫的第一晚还是挺开心的啊。

云惊澜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人虽然是看到了,但如今南浔这样,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到天月去。”

南慕一听有些急了,“云姐姐是想回天月了吗?留在这里不好吗?小慕也可以陪你玩啊。”她是真的很喜欢云惊澜,一听说她想走就忍不住在心里泛起失望之感。

“小慕,留在这里,你能保护我们多久呢?晋王的势力日渐壮大,总有一天皇上不会再是他的阻碍,届时你用什么了来保护我们呢?小慕,我知道你心里不愿意同晋王对对抗,但他终究不是你的哥哥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四章 说服 南慕苦笑,这些话她何尝没有对自己说过,即便她能做到,楚贵妃又该怎么办,她如今已然是夹在在人群中左右为难了,她知道这样的滋味不好受,她更不愿楚贵妃也过上这样的生活,夹在在她同晋王之间左右为难。

“云姐姐,你说的我都明白,我也很想去帮箫王哥哥,可是,毕竟血浓于水,况且我这样做了,母妃该多失望啊。”

“小慕,可你不要忘了,你逃婚出去时,晋王是怎么对你了,他又何曾想过血浓于水,他又何曾想过顾忌你母妃的心情,小慕,破坏你们之间兄妹情的是晋王,并不是你,难道你身为南浔的公主,就想看到南浔的子民日后拥有这样一位冷血无情的帝王吗?”

南慕迟疑了,在她的心目中,晋王是最没有资格成为南浔帝的那一位,他冷酷无情且自私,她身为南浔的公主,自然不愿将南浔的未来交给这个一个人。

“小慕你除了是贵妃娘娘的女儿,更是南浔百姓的女儿,我知道你是一个公正开明的孩子,你的心里对这些都是清楚的,不要被私情蒙蔽了自己的双眼啊。”云惊澜正是抓住了她的迟疑才会穷追不舍,她是真的有些急了,才会急于同她说这些话。

“我知道了,我会仔细考虑考虑的。”南慕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原本是来开解她的,到现在却成了她来劝说自己。

南慕走后,云惊澜又没了什么精神,到了晚上,楚慕寒却又偷偷溜了过来,他来时顶着一头的风雪,云惊澜却受了惊,连忙将他迎进了屋,抖了抖身上的风雪,楚慕寒见她忙前忙后又是端炭盆,又是倒热茶的,心里一暖,伸手便想将她捞入怀中,但转念一想到自己一身的寒气,最终也没有这么做。

云惊澜将炭盆和热茶端来又拉着楚慕寒坐到椅子上,她亲手将他的披风挂上了衣架,随后才眼巴巴的来看着他:“怎么样,暖和了吗?”

楚慕寒点了点头,她又忍不住埋怨道:“你也是冒这么大的风雪前来做什么?也不怕自己受冻,现在在这个地方,若是病了,还有谁来照料你。”

楚慕寒的手暖和了之后便将她的手握了过去,柔声道:“不是还有你在么?再说也就这样的天气,守卫的防护才会薄弱一些,我才能有机会来见你。”

她低着头有些委屈,楚慕寒伸手将她转过身子抱入了怀中,下巴就垫在了她的肩头偏头就凑近了她的耳边小声道:“你在天月时我日日都想回到天月,你来了南浔,我反倒是不想走了,在这个地方我们对人没有威胁,他们自然也就不会将坏主意打到我们头,不过是日子过得比从前清贫一些罢了。”

云惊澜被他说得心中一动,“不如等事情都解决了我们一起找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好重新生活好不好?”留在天月那些勾心斗角的生活她也觉得累了。

他点了点头,轻声应了句好。

云惊澜心里却又开始期盼着能早日结束这样的生活了,她推了推身后的人,楚慕寒搂着她原本就有些困意来袭,被她这样一推反倒是醒清明了,“怎么了?”

“端王同翼王在南浔都有势力,那你如今在天月还有什么人可以帮衬么?”

楚慕寒顿了顿,半晌都没有说话。

云惊澜却有些急了,转身过来捧住了他的脸,“你这是什么表情?”楚慕寒的神情说不出来的怪异,她看不清他表情里的含义。

楚慕寒躇片刻终于还是决定告诉她,毕竟他虽然被困南浔皇宫,但这宫里的一切他还是看着眼里,清楚得很的,云惊澜这些天心情不佳他也看在眼里,告诉他天月有人伸手援助大概也会让她开心一些吧。

“其实,这段时间魏王有送过信过来。”

楚景铄?云惊澜略有些吃惊,但也很快镇定下来,毕竟,楚慕寒同他也是一路的,若是少了楚慕寒,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其实在他被困的消息传入天月时,楚景铄便有传信来询问,楚慕寒需要什么帮助,但那时,楚慕寒还因为那晚的事耿耿于怀,始终不肯来给他答复,魏王见他迟迟不肯回信,消息倒是一天比一天传得更急了一些。

“是吗?那你有告诉过魏王南浔的情况么?”

楚慕寒沉默不语,连从她嘴里听见魏王这两个字都能让他大动肝火,云惊澜见他脸色不好,倒是明白了他心中在介怀什么,她站起身来,定定的看着他,“你……还在因为那件事不痛快?”

楚慕寒偏头不想同她说起此事,他好容易才找到机会来见她,绝不想因为这件事而破坏了两人之间好不容易修复的感情。

“我明白了,你还是不肯相信我是吗?”她的心在被他焐热后又一次丢入了冰窖之中,事到如今了,他怎么还是不能去相信自己同楚景铄的清白呢,到底还要她怎么做他才肯放下这件事。

“我也很想去相信你。”楚慕寒扭头看了过来,一眼便落入了她的眼中,她的伤心和失望的真,难道他的委屈就不是真的吗?

她就不能为了自己不再提起这个人吗?哪怕是当做哄哄自己也好啊。

云惊澜原本是不屑去解释这件事的,但事到如今不管楚慕寒信还是不信,她都必须说给他听了,“其实在你走之前还有些事你是不知道的。”

“什么事?”

“端王的那位新侧妃死了。”

楚慕寒皱起了眉头,端王的新侧妃同他有什么关系。

“她的死有一半是我造成的,你应该没有忘记柳如意是怎么死的吧?”

听到这名字,楚慕寒的心再一次沉重起来,为人医者,应当以为治病救人为己任,但是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央求她不要出手来救柳如意,这件事一直是云惊澜心中的坎,迈不过去,所以当中秋宴见到端王的那位新侧妃时,云惊澜的脸色便不太好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五章 想通 他只是略微有些不明白她此刻提及这个是什么意思。

“那又如何?”

“玉儿长得很像她,所以景瑞雪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让玉儿来邀请我,其他人我可以不理,但是她我却不能置身事外,我到了约定的地方,玉儿去只一心拖延时间,我觉得不妙这才急忙退出,没想到会碰见魏王,他也只说是有人写信给他说南风被困才冲冲赶到此地的。”

楚慕寒皱起了眉头,正因为这听起来很假,才更像是一场早有预谋的计划,他们恐怕是被人设计了,“你刚才说景瑞雪?是她设计的?”

云惊澜点了点头。

可是这又很奇怪不是吗?景瑞雪一心爱慕楚景铄,又怎么会设计这样的机会来让他们二人独处呢?

“你不用觉得奇怪,你不也是来了吗?”

“可是如果阿悄不来告诉我,她又怎么会知道我一定会赶过去呢,难道阿悄也是她的人吗?”

云惊澜摇了摇头,阿悄这边可能刚好是凑巧,即便她不去传话,景瑞雪怕也是早有准备好了人来同他通风报信的。“阿悄肯定不是,我想她应该有后手。”

“既然如此,当初你又为何不同我来解释清楚。”

云惊澜的眼神暗淡了下去,她为什么一定要同他解释,他们在一起同甘共苦这么久,他却始终不能相信她,她还能再说什么呢?今日说起此事不过是因为她真的累了,她从头至尾从未对楚景铄表现过半分的好感,他却还是不肯相信她。

“我无法左右魏王的想法,但我对你的真心,你应当清楚,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同时去喜欢两个人,爱上一个人你,就已经足够我疲累半生了。我想说的只有这么多,要不要接受魏王的援助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只负责说服南慕公主,营救南风之事你来负责。”

她背过身去显然是不想再继续同他谈论下去了,楚慕寒还想再说些什么,手伸到了一半却还是缩了回去,他低垂着眼轻声道:“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夜里不要乱踢被子免得着凉,我先走了。”

他走后,云惊澜才扭头看向了那个没入夜色中的背影,她是真的累了,一方面要费尽心思来说服南慕,一方面还需得给楚贵妃看病,现在还有一个他来置气,该说的都说过了,该解释的也解释过了,他听不进去,她能有什么办法。

越想便越有些生气了,云惊澜扭转身子将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吓得辛夷抖了抖,她还从未见过云惊澜发这么大的脾气。

她千里迢迢来找他,可不是上赶着让他出气的,云惊澜气鼓鼓的盖上了被子,这一晚倒是睡得很香,反倒是楚慕寒回到了自己住的别宫,却觉得十分的坐立不安,他身上的衣物都湿透了,别宫中的宦官又连忙替他找来了干净衣裳换上。

楚慕寒躺回到床上,想起了过往的种种,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云惊澜说得没错,楚景铄喜欢她,那原本也不是她的错啊,从头至尾她从未对他有过任何的示好,那不过就是魏王的一厢情愿罢了,被人喜欢也是错吗?

他转了个身子,看着桌上明晃晃的烛火有些难以为自持的想起了他同她重逢的那一日,她泪眼朦胧,所言所为,无一不是一颗饱满的真心,她担心他,所以才千辛万苦的跑到南浔来,为此,她不惜将身中剧毒的红姨娘都丢下了,他还在纠结什么,他还在怀疑什么呢?

她是爱自己的,楚慕寒无比确认。

她也说过她是爱他的,他亲耳所听。

他坐起身披上了外衣坐在了桌前,又低头从怀中摸出了她重新给他配置的药碗。她心心念念的便是他身上的毒,她跑到南浔原本也是为了救他出去,为此她不惜以身犯险。

楚慕寒用力的将药丸握入了掌心,他怎么可以去怀疑她呢?

他看着烛台站起身来,随后走向了一旁的书桌,将烛台放下,再把宣纸铺开来,他握起了搁置在一旁的笔墨。

将写好的信装入信封,他轻唤了清风的名字。

房梁上翻身跳下一个人影,半跪于地向他行礼道:“王爷有何吩咐。”

楚慕寒将手中的信递给了他,“把这封信送出宫去,找人传给魏王。”

一听到魏王二字,清风的眼皮都忍不住跳了跳,魏王来过许多信件,楚慕寒从未见回复,方才去了王妃处,现在是终于想通了?

“发什么愣?”楚慕寒有些不耐烦,他忽而想通了此事,才觉得过去为此耿耿于怀,实在有些不幼稚,当即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是因为王妃说的话吗?”偏偏清风还来这样问,楚慕寒瞪了一眼,明知故问做什么!

“还不快去。”

即便是清风在看见他此番神情都忍不住有些好笑,若是被王妃瞧见,必然也得笑话他好一阵了吧。“属下明白了,既然王爷已经打算接受魏王的援助,这件事还是让王妃知晓的好吧。”

楚慕寒目光深邃的看向了远处的黑夜,这件事他自然是要同云惊澜说清楚的,只不过眼下不是时候,他虽说是想通了,但难免还需要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每一次为了楚景铄,他同云惊澜都是不欢而散,他可不想再惹她生气了。

“这件事本王自有分寸,你不要多嘴。”说了之后又觉得自己有些废话,清风的为人他当然清楚,别说他同那几个丫鬟有些过节,即便没有他也不是那种话多的人。

“属下明白。”清风接了命令后便没入了黑夜之中,楚慕寒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将药丸服下,这才重新躺回了床上这一夜他却难以入睡,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需要担心的事也太多,他无法睡得安稳。

但是第二日他顶着黑眼圈起床却又听到了一个大新闻,南浔皇帝忽然犯病了,这并非是有人传给他听的,而是整个南浔皇宫都慌了手脚,消息现如今已然传遍了整个皇宫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六章 病重 得到了这个消息的楚慕寒觉得眼下正是这个僵局的转机,他必须要闯出宫同自己带来的天月军汇合了,只要有兵力在手,这对晋王来说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威胁,只要自己占据了主动权,想必晋王对南风也会客气一些。

刚好出宫去送消息的清风回来了,他连忙让人将殿门紧锁,随后将这段时间摸索出来的皇宫地图摊开来展现在了清风面前,见此,清风并不太能理解。

“王爷,这是……地图?”

楚慕寒点了点头,“这是南浔皇宫的地图,不然你以为这段时间我在南浔皇宫是闲逛的吗?”

清风不语,他当然不会觉得楚慕寒整日无所事事瞎溜达是为了欣赏南浔的风景,再说了这同天月比起来那差得也不是一星半点的。

楚慕寒将手指落在了一出宫殿之处:“我们现在在这个位置,离宫门有些距离,虽然我们只有两个人,但此时的皇宫正乱,也许我们可以趁乱逃出去。”

清风的武功在皇宫中是来去自如,只是带着一个身貌特征明显的楚慕寒却有些难,他更无法学自己去乔装打扮,所以如果南慕不帮忙,他们只能硬闯出去,眼下确实是一个硬闯的机会。他点了点头,仔细观察着地图上标记的路线,这一路他来去过无数次,地处偏僻,守卫也更加薄弱,闯过去的问题不大,最大的难题是在宫门口的地方。

这里把手的重兵最多,到时恐怕会是一番苦战。

“记住路线了吗?”楚慕寒抬起头来问他,清风点头,“好,我们准备一下。”

而另一边消息传到云惊澜这边时就已经晚些了,她倒是不急,自己又不是南浔的人,天塌了还有南浔皇室的人顶着呢,于是就慢悠悠的喝着米粥吃着小菜,结果没吃两口就见楚贵妃宫里的侍女急急忙忙的赶来了。

云惊澜接过辛夷递来的帕子,优雅的擦了擦手和嘴,那侍女却是等不及的,刚一站稳便开口了,“云大夫不好了!”

她可好得很呢,虽然昨晚被楚慕寒气了一顿,不过早上起来时心里的郁结也少了,这侍女是在骂她不成,她皱了皱眉眉头,看向了来人,有些不大乐意道:“什么事慌成这样?”

“皇上病重的消息,云大夫已经听说了吧?”

云惊澜点了点头,那侍女又连忙道:“贵妃娘娘也听到这个消息了,方才就挣扎着爬起身来非要去瞧瞧,您也知道娘娘的身体不大好,且不说冒着寒气去见皇上,就算见着了,瞧见皇上那样也怕娘娘受刺激,身体受不住啊。”

云惊澜一惊,她到底是个外来人士,楚贵妃同南浔帝的感情她倒是不清楚,如今也忽略了这一点,可别是南浔皇帝还没怎么着,楚贵妃先倒下了。

将手中的帕子放回水盆,她连忙招呼了茯苓:“去将我的披风取来,我们赶紧去瞧瞧贵妃娘娘。”

茯苓得令,取来了披风和汤婆子,当即也顾不得那么多,几个人便跟在这侍女身边匆匆赶往了贵妃寝宫。

一到贵妃的寝宫,却见南慕早早便已经赶来在阻拦了,楚贵妃身着一件雪白狐球披风,她本就被病痛折磨得只剩下皮包骨,如今被这夸大的披风一包,整个人就像陷进去了似的。

云惊澜站在门口顿了顿,楚贵妃的身体远比她自己想象得差,连云惊澜都会害怕自己这一声寒气侵扰了她,当即在门口矗立了一会儿,直到茯苓伸手来替她解开披风,她这才走了进去。

楚贵妃正做着床边穿鞋,宫女不愿她去,在方姑姑的授意下不给她穿鞋,楚贵妃来了劲,弯腰就想自己去穿,可是她身上又没什么力气,即便是穿鞋也几次脱手,几个宫女看不下去想要帮忙,却被方姑姑伸手拦住。

她同楚贵妃关系非比寻常她当然有这个单子,一旁的南慕看得焦急也不便来说方姑姑什么,毕竟她也是为了楚贵妃好。

“母妃,你就听方姑姑的话,你现在身体不好,外面风雪又大,万一再受凉怎么办?!”眼看着她已经穿上了一只鞋,南慕有些忍不住的伸手向去将她的鞋子转身,楚贵妃却有些孩子气的拽住了鞋子。

“小慕,松手,他是你父皇!母妃怎么可以不闻不顾呢?你把母妃当什么人了?”楚贵妃显然是有些生气了,生气于南慕的冷库无情。

南慕用力的摇头:“儿臣知道母妃担心父皇,儿臣这就去父皇身边候着,但是儿臣也同样很担心母妃,就算为了儿臣,母妃也优先照顾自己的身体好吗?外面的天气实在是太糟糕了,儿臣不放心母妃这样冒雪前行。”

楚贵妃松了手,南慕也不急着脱她的鞋子,贵妃伸手来摸了摸她的头顶,看着蹲在地上的南慕有些难过道:“母妃病了这么久,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是清楚,你们都瞒着我,怕我伤心,其实我都知道,我活不长了,你父皇原就病着,若是现在我再不去看他一眼,也不知能否在离开时再见他一面。”

南慕泪如泉涌,用力大吼道:“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母妃说过要看着儿臣成家生孩,儿臣现在连个婆家都没有,母妃就想抛下儿臣了吗?”她吼得太过用力,脖子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楚贵妃见她这哭得一脸委屈,当即也心酸不已的将她抱了过去,“母妃没有想要抛下小慕,昨日母妃听说你们兄妹和好如初,母妃心里真的很开心,即便母妃不在了,你皇兄也一定会照顾好你的,只要你乖乖听话,不要忤逆他的意思,我走后,你就是这个世上他最亲的人了,小慕,他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也不知她是在说服南慕还是在说服自己。

云惊澜却听得格外心酸的忍不住想起了千里之外的红姨娘,她为了楚慕寒,将她一个人留在了危机重重的云府,也不知她如今过得怎么样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七章 病患 这大概是一个母亲临死前最后的心愿了吧,她心心念念唯一放不下的便是这个小女儿,也不知道那无情无义的晋王能否觉察到楚贵妃的良苦用心。

“儿臣不需要别人的照顾,儿臣只想要母妃,儿臣不要母妃走!”南慕哭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在被人追杀的时候她没有哭,再得知追杀自己的人是她曾经最亲爱的兄长时,她也没有哭,但在听见楚贵妃这近乎离别的话时,她的坚持她的倔强却再也忍不住。

不管她是什么样的身份,不管她长大了多少的年纪,一个孩子对于母亲的依赖和爱永远都同别人是一样的。

“好好好,母妃不走。”楚贵妃低了头有些无可奈何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她身后的一众宫女看得也是心酸不已,纷纷扭头去悄悄抹了把眼泪,饶是方姑姑这样的一块老姜也还是忍不住的将目光看向了别处,然后她瞧见了站得不远不近的云惊澜。

随即像提醒一把唤她出声道:“云大夫你来了。”

云惊澜点了点头,走近了他们身边,楚贵妃扯着衣袖擦了擦眼睛推着南慕站起身来:“快起来,一会儿你云姐姐该笑话你了。”

南慕刚刚哭完心情有些不大好的退到了一旁,想起了自己方才想撒泼的小孩也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没有出声,只是安静的站在了那里。

楚贵妃却招了招手将云惊澜领到了前方,“云大夫是来替本宫请脉的吗?”

“也不全是,方才听说了陛下病重的消息,我便想到娘娘也会觉得着急,又不免担心起了娘娘的身体,这才赶过来的。”

她话还没说哈,一旁的南慕却忍不住开口接话了,“母妃你听见没有,连云姐姐都说你身体不好的。”说罢还吵云惊澜挤了挤眼睛,后者会意点头看向了楚贵妃:“公主方才说得也没错,娘娘身体不好,外面的天气很差,即便是常人都有些不耐寒,若是娘娘去了,怕是会着凉的,就算为了公主好,娘娘也不要再做这等危险的事了。”

孙贵妃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也都没有说出来,南慕称热打铁,她的话听不进去,大夫的话终归是要听一听的吧,“是啊母妃,你瞧连云大夫都这样说了,你就先歇着吧, 儿臣去陪着就好了。”

“既然云大夫在这儿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了吧,若是你们担心外面风雪太大,本宫坐轿子便好了。”说到底,楚贵妃比起南慕来说性子更是倔强,眼下不管他们说什么她就飞去不可了,云惊澜叹了口气,随即像南慕耸了耸肩。

她不是不帮忙,是她说话也不顶用啊,而起楚贵妃此言以及将他们的疑虑全部打消,若是她们再不答应,反倒像是她们在无理取闹一般了,南慕眨着眼有些委屈的看着云惊澜,后者无奈,看她也没用啊,这是她的母亲,她说话都不顶用还能指望她来么?

最终南慕也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但是我们说好了,不管发生了什么,母妃你都不许激动。”

激动是由心而发,谁又能控制的住呢,但楚贵妃还是慎重的冲她点了点头,“好好好,母妃都听你的。”那语气仿佛是在哄孩子一般,南慕无奈的扭头看向了云惊澜,略带一丝乞求道:“云姐姐,可以麻烦你同我们一起去吗?”

云惊澜求之不得呢,正好她还想看看皇帝的身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点了点头应允,方姑姑也无法了只得吩咐了侍女去准备轿子,随后她便蹲在了楚贵妃面前握住了她的脚,替她将另一个鞋子穿好。

楚贵妃心里清楚她只是在担忧自己的安危,非但没有生气,反是宽慰她道:“本宫知道你也是担心我,但既然没什么日子可活了,那不如活得自在随意些,好让自己走的时候不至太过遗憾不是么?”

方姑姑替她穿好鞋子起身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娘娘倒是随意了,可留着奴婢和公主的又剩下什么呢?”

她走后,带来的只能是无尽的苦楚,虽然她们已早有准备,但一想到日后的生活没有了她,却还是会觉得难以接受。

楚贵妃愣了愣,随即眼神暗淡了下去,不过最终这些话也没能改变她的绝对,穿好鞋子椅子,她抱着汤婆子窝进了轿中,云惊澜同南慕跟在那轿子身后小声的聊天,刚刚扶楚贵妃上轿时她悄悄替她把过脉。

她的脉象还算平稳,见一见南浔帝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云惊澜宽慰南慕不要太过担心,但这些听了太多次,她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了。

南慕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很快南浔帝的寝宫就近在眼前了,云惊澜倒是不陌生,她几次三番摸索到这里,最后还是因为门口的护卫太多森严而没有找到入内的办法,今日她是跟着孙贵妃同南慕公主来的想必他们也没有理解阻拦她了吧。

此时的宫门口倒是汇聚了不少的人,云惊澜突然想起了南峥,不觉头皮发麻,身为南浔的另一位公主,南峥若是得到了消息恐怕也会出现在这里的吧。她刚刚怎么就忘记这件事了呢,幸好,她偷偷将围在宫外的男男女女看了一遍并无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她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看来南峥不再其中。

贵妃从轿中走了下来,南浔皇后身体不好,几年前便过世了,她的那病遗传给了太子,皇后走后不久,太子也因为同样的病而去世了,当初为了这事还处死了一大片的御医,这件事也是值班的宫女同她来八卦说的,毕竟她是个大夫的身份,这宫里的御医对于此事还心有余悸,生怕楚贵妃撑不住又多加一条血案。

皇后同太子走后,东宫之位一直空缺,皇后之位也同样是空缺了几年,如今宫里位份最高便是楚贵妃了,可惜她身体不好后宫之事她也不能打理,即便南浔帝想提她的位置也没有办法。(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八章 求见 见了楚贵妃,一旁的众人也连忙半跪行礼,楚贵妃抬了抬手,“起来吧,咳咳……”她果真有些不适应这样的气候,从轿子上下来便觉喉咙一凉忍不住咳嗽起来,南慕伸手来扶着她,连忙想将人扶到内殿去。

那守门的侍卫也不便阻拦她二人,随即便放了行,云惊澜狐假虎威的跟在了她们身后,却被那护卫伸手拦了下来。

南慕走了几步未见她跟上不免也有些费劲的扭头来看,却见被挡在外面的云惊澜耸肩无奈的看她。

她身后是一众眼含妒意的妃嫔公主,想来她们也是被拦住了,这手中皇帝寝宫的人自然也是晋王安排的,不过眼下晋王显然还没来得及赶进宫来下达命令,这些个妃嫔是要拦住的,楚贵妃却没有。

南慕也不在乎这些人的目光,她虽然天真但却也不傻,看似对她们恭敬的人,暗地里都是什么样的嘴脸她可是相当清楚的。

“这位是贵妃娘娘的医师,娘娘身体不好,本宫让她随性在侧伺候着,怎么你们有什么不满?”

南慕一脸愠色的看向了这拦人的护卫,这几人也是不慌不忙的看着她说道:“陛下病重,外人不得入内。”

南慕将贵妃交给了一旁的方姑姑照料,她转身便冲了出来,恶狠狠的冲那护卫吼道:“你真是什么意思?难道本宫的命令你也敢不听?”

那护卫不卑不亢道:“公主严重了,属下也只是奉命行事,连诸位娘娘都不得入内,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医师呢。”

“奉命?”南慕人不知冷笑他们能奉谁的命?皇上,那怎么可能,“父皇还在呢,某些人就迫不及待的想要使用自己的权利了是吧?”

那被拦在宫外的妃嫔虽然嫉恨于她,但对于南慕的这句话却又深表赞同,当即一群人便点头附和道:“说得没错,既不是陛下所下达的命令,你个小小护卫凭什么阻拦我们?!”

那护卫盯着一头热汗有些招架不住,莺莺燕燕的一起上只能觉得十分的烦人,“公主又何必为难属下呢,既然公主想带这位医师进去不如再等一会儿,晋王殿下来了再做定夺。”

“凭什么来让他做定夺,本宫身为公主难道连带个医师都得同他打招呼不曾?”他越是如此,南慕就越两袋云惊澜进去。

气氛有些剑拔弩张,云惊澜原本就劝南慕同晋王假意和好,若是这样僵持到晋王出现,只怕之前所作的一切都白用功了,虽然她不得不放弃这个入宫的好机会,但是只要说服南慕,她早晚是会进去的。

于是她伸手安抚南慕倒:“没关系我就在门外候着,若是出了什么状况公主再叫我便是了。”

南慕却不这么认为,护卫拦住了云惊澜,不让她进去瞧一瞧皇帝,就是他们在心虚,但当着这么多妃嫔的面她却还要给晋王留一些面子,毕竟这其中恨着他,想要将他拉下水的人不少,她虽然很生气,但也不想在此时害了晋王。

“云姐姐你别拦着我,今日我就不信了,我堂堂南浔公主,连带个人都带不进去了。”南慕还偏偏同这护卫杠上了,云惊澜有些尴尬的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楚贵妃,这个时候也就她说话才能顶用了。

接受到了她的求救,楚贵妃连忙想退出来帮忙,扶着她的方姑姑却是不允,死死的拉着她不让她越过护卫而来,这一来二去的推搡间,楚贵妃却又突然捂住了嘴猛烈的咳嗽起来,方才还气势汹汹的南慕当即便软了下来,扒开人群便冲到了楚贵妃身边。

她伸手探去,有些焦急的问道:“母妃你怎么了?!”

楚贵妃一手揪着帕子捂住了嘴,一手还能冲她摆了摆手表示自己还好,她直起腰,拍了拍胸口,脸色因为用力的咳嗽而变得通红,“母妃没事……咳咳……”话还没说完,她又捂了嘴边用力咳了起来。

南慕一看急了,扭头便冲云惊澜喊道:“云姐姐你快来瞧瞧,我母妃怎么了?”

那护卫不动声色,两把红缨枪交叠挡住了她去路,云惊澜眯着眼睛警告道:“贵妃娘娘可是晋王殿下的母亲,万一出了事你们能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两名护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都很是难办,云惊澜叹了口气:“这样吧,我去为贵妃娘娘瞧瞧脉,一会儿便出来,我不进内殿不就可以了?”

茯苓同辛夷更是气不过,想出口讽刺几句,但是想到这不是在自己的地盘,当下也不敢给云惊澜带来过多的麻烦。

只是那一脸憋屈的模样别提多窝火了,真不想呆在这个鬼地方了。

她这边磨蹭了半天都没过去,南慕却是不耐烦的冲那两护卫大喊大叫道:“我母妃若是有个不测,你们两就去领死吧!”

那护卫忍不住抖了抖,想到云惊澜说不仅内殿的话,这才不情不愿让了位置,云惊澜连忙领着茯苓同辛夷走了过去。

孙贵妃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咳,有些厌厌无力的靠在南慕身上,云惊澜伸手将她的手握了过去,脉象还算平稳,这咳嗽可能是一时半会儿受不了寒所至去内殿便好了,将她的手放了回去,南慕却格外着急的来问她了。

“云姐姐怎么样了?”

“没事,可能是有些受不住寒罢了。”

闻言南慕才松了口气,扭头恶狠狠的瞪了那护卫两眼,随即不再拖拉的便将楚贵妃交给了方姑姑照料:“姑姑你先带我母妃进去歇着,外面有些冷。”

然后她才扭头打算找那两护卫算账,却不想在这时,从不远处跑来另一名护卫,凑近那二人小声说了些什么,距离隔的有些远,南慕竖起了耳朵,却还是什么都没听见,那两护卫闻言颜色大变,再看看眼下,又露出一脸为难之色。

传话的护卫又催促了几句,那两护卫想了想最后又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扭头便跟着那护卫匆匆离开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九章 是毒 云惊澜心中满是疑惑,忍不住就捉摸了起来,南慕却比她先一步反应过来,人都不在,得赶紧进去啊,伸手拽了云惊澜就要往内殿带去,后之后觉得的云惊澜倒也突然明白过来,如此天赐良机她竟差点错过了!

楚贵妃入了内殿,果真舒服了不少,方姑姑却扶着她走到了南浔帝身边坐下,那床榻上的人双目紧闭,眉头紧锁,一脸苍白之色,楚贵妃忍不住难受起来,从前是她病着,皇帝隔三差五来看她,她心里说不出的温情感激。

那时候总觉得他还是身强力壮,怎么一转眼就病成这样了。她擦着眼睛忍不住有些难过取来,方姑姑却伸手来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

这时拉着云惊澜的南慕也终于入了内殿,紧跟在她身后的刚刚才反应过来的诸位妃嫔,一堆女人叽叽喳喳的吵得人心烦。

楚贵妃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方姑姑看出了她的心烦意乱,随即冷着一张脸瞪向来人,那些妃嫔竟也忍不住有些怕她,顿时鸦雀无声,待她们反应过来时又忍不住狠狠的瞪了回来,不过是个奴婢而已,也敢来瞪她们?

要不是现在晋王掌权,能让她这般来狐假虎威吗?

说话声别方才更甚,楚贵妃忍不住站起身来,一脸冷色的看向了来人:“陛下病了,你们就不能安静些吗?”

楚贵妃不常出宫,虽然如今她的份位最高,但在众人心目中,她身体弱,好说话的形象根深蒂固,如今这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倒是忍不住让她心里发憷,声音瞬间就弱了许多,连带着连南慕恶忍不住压低了声音。

“云姐姐,刚好你也来了,替我父皇也把个脉看看吧。”

即便她不说,云惊澜也是要寻机会这么做的,当即也不客气的走到了楚贵妃身旁,冲她行了个礼,楚贵妃点了点头,自是默许了,又伸手招呼方姑姑替她搬来了凳子,辛夷伸手来扶她坐下,云惊澜便掀开眼皮看了一眼南浔帝的脸色,眼下乌青,脸颊发白,唇色也有些乌色,这情况倒不像是病着的人。

她的脸色有些沉重,南慕轻声走到了她身边,云惊澜弯腰将承启帝的手拉了过去抚上了他的脉搏,不觉眼皮一跳。

果然不出所料,南浔帝并非生病,而是中毒了,这下毒之人是不是晋王也不是她关心的范围,毕竟这事南浔皇室的事,她只要只好南浔帝,让他从新掌权即可。

“云姐姐,怎么样了?”南慕见她眉头紧锁,心里也不免担心起来,一个楚贵妃已经够她吵醒了,若是南浔帝再有个不测,她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撑下去,云惊澜伸出食指放在了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南慕连忙扭头将这动作传到向了身后的妃嫔等人。

见南浔帝的手放入云被,她站起身来低头来回走了几圈,这人显然并不是诚心想要南浔帝的性命,所下的也都是*,只是这毒恐怕早就下过了,但为何这么久还没有人来发现,而整日为皇帝请脉的御医也没有发现吗?

这不可能,联想到刚刚侍卫拦下自己的情况,其实她的心中对于这个下毒之人已然有了答案,只是这人是谁同她并无干系,她也懒得去浪费这个机会来查证,眼下她只想治好南浔帝,只要他的身体好了,南风就有救了。

这种毒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既然是潜伏已久的慢性多,要解起来也得费些时日,云惊澜移步到一旁案桌前写下一副药方,她提起方子,吹了吹纸山的水墨,待它干了才将这药方交给了南慕。

“这是给陛下的方子,你来向办法让陛下喝下,切忌小心陛下寝宫中的丫鬟。”她凑近了南慕几分小声同她说道,中毒之事她打算等会儿再说,毕竟眼下这么多妃嫔尚在。

南慕却是有些惊讶的看着她,之前为楚贵妃把脉时云惊澜就曾说过这相似的话,难道连皇帝寝宫也有暗线。

“哦对了,以前开的药也叫人偷偷倒掉吧。”

对于云惊澜,南慕是越来越信任她了当即便将药方收入了怀里,看来她得想办法亲自喂南浔帝喝药了,再不济也得派一个自己信得过的人来伺候。

“我明白了。”她谨慎的点走,云惊澜见她如此信任自己,感动之余也略有了一丝担忧,这件事说给南慕听,只怕会让她更加苦恼吧,虽然离说服她的目标更近了些,她却越发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南慕了,她一心将她当做朋友,自己却要来利用于她。

殿外的护卫纷纷散去,原因自然是因为别宫的那位天月王爷逃走了,眼下云惊澜还并不知道这件事,只是对于护卫的离去感到奇怪罢了。

楚慕寒同清风对于皇宫地图十分的熟悉,两人自小路避开了护卫,眼看就要到宫门,却还是被人发现了,免不了又是一场混战,这些护卫也不太敢伤他,只是费尽心思的想要将他重新捉回去。

楚慕寒抱胸站在了一旁,清风的功夫越发见长了,自己甚至不用出手,他来对付这几个护卫便已绰绰有余。

护卫见奈他不得,只好四下去搬救兵来,若是让冥王逃走了,他们可不只是被扣奉银这么简单了,倒时晋王会怎么来惩罚他们光是想想就查到记过了。

清风一直隐藏于宫中,他们从未见过,更没有遇见过他这样的高手,护卫轮番来车轮战,清风却还是要有些吃不消了,楚慕寒皱起了眉头,看来这些人的战术便是要让清风感到疲累啊。

可惜他们是在太低估清风府实力了,越是困难,他越是感到兴奋,显然他再碰见以一敌百的情况了,当即也是十分激动的同这些护卫纠缠了许久。

楚慕寒抬头眺望着不远处的宫门。

他实在太想出去了,百闻不如一见,他想亲自己去箫王府看看南风的情况,更想同城外的将士见面,下午他们能替自己去报个平安。(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章 箫王 他们这边的战斗还尚未结束,那边箫王府却也有了动静,南风被困在王府中,虽又侍卫能来同他报告消息,对于皇城的信息他倒是知道得清楚。

楚慕寒自自己走后不久便领兵前来,是为帮助做南浔评定内乱,但没想到的的是,楚慕寒被人扣押了。

听闻喝过小心,南风用力的握紧了拳头砸想了身旁的墙壁,都怪他不小心才会中了晋王的奸计,如今害得自己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楚慕寒是为了帮他而来的,自己却在他被困之中毫无反手的余地。

他怎么能不生气呢。

自打楚慕寒来了南浔,箫王南风也一直在寻找机会想要掏出箫王府的控制,但几次三番碰壁之下他终于还是有些心灰意冷了,外面楚慕寒一直在试图同他联系,可惜他们却始终像两个世界的人一般碰不见,看不见,听不见。

最后南风有些心灰意冷的将自己关入了书房,整日看看书练练字,打发度日,但在南浔帝病重的这一日他在箫王府却还是听见了这个消息。

皇上……病重了?他将手中的书放在了书桌上,那传话的小厮也出不得箫王府,只是他喜欢同人侃大山,这话侃得多了,难免总会有人说漏嘴,这不,他就突然从那护卫中听到了这个重磅消息。

南风跌坐在了椅子上,他被禁足其实并非南浔帝的意思,若是他真的不相信自己,自然也不必千里迢迢的将他急招回来了,只是南浔帝病得有些糊涂了,许多事他都坐不了主,他原本就在等着南浔帝好起来,好撤销自己的禁足令,至少那样他能重新同楚慕寒联系上,总比他一个人束手无策的好。

可是皇帝病重了,若是南浔帝撑不下了,他还能指望什么呢?

他身边的将领倒是沉不住气了,“王爷!咱们冲出去吧,属下计算过湘王府中的兵力同看守的护卫不遑多让,拼一拼,咱们还是有机会的!”

以前南风也动过这念头,只是如此孤注一掷的做法一旦失败后果是十分惨重的,他倒是无所谓,他却不愿连累箫王这么多无辜的人。

“你们……再让本王想想。”他抚这额头有些头疼。

护院也有些看不下去了,“王爷别在考虑了!皇上若是起不来了,晋王紧跟着恐怕就会对王爷赶紧杀绝了,若是倒时王爷再出手就晚了。”

“可是,我不想连累你们,若是失败了你们……”他抬头为难的看着这些围在他书房的人,这些人都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却不能不管他们。

那传话的人见没他什么事也自觉的退了出去,这个时候箫王已经动摇了,他必须再打听些有用的消息才行。

书房中的护卫纷纷抱胸跪倒在了南风面前,“王爷,就算我们无动于衷,您以为晋王就会轻易放过我们吗?属下们不怕死更不怕失败!”

南风感动的看着他们,许久后他终于是点了点头,“好,既然如此我们就来仔细规划一番应该怎么冲出去,冲出去以后又该去哪里。”

前面一个问题好说,后面这问题却又有些让人犯难了,这时候那刚刚才推出的人突然又闯了进来大呼小叫道:“王爷!”

几个人本就有些心烦意乱,当即更没了好脸色,那人也顾不得这些,只是兴奋的冲到了南风面前:“王爷,属下出门就见护卫换班了。”

这个点可不是换班的时候啊,几个人心知必然是出了大事,脸色便更难看了一些,就连南风心里也免不了打起了退堂鼓,“你打听到是出什么事了吗?”

“恩!”那人用力的点头,声音拔高了几度,“听说是宫里冥王带着个侍卫要闯出来!那侍卫武功高强,护卫们都拿他没有办法。”

是清风!南风的双眼一亮,清风也跟着楚慕寒进宫去了,真是太好了,被困这么久,看来楚慕寒也是打算趁皇帝病重动手外套了,南风的心冷静了下来,方才他们还困惑于冲出箫王府能干什么。

眼下可不就给了他们机会了么?楚慕寒带来的天月兵驻扎在城外,若是晋王诚心来刁难,他大可跟着楚慕寒去往营地,他就不行晋王敢对天月军怎么样样,何况,南浔现在的兵权还握在皇帝手中,即便他想硬碰硬,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在座的反应快的当即也想到了这点,满联兴奋的来提醒他,“王爷,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冲出箫王府去接应冥王殿下吧,他就带了个护卫,想要突破宫门恐怕会有些困难。”

南风点了点头,他也由此顾虑,清风的武功就算再高,也终究只有一个人,楚慕寒虽然是个能打的,但比起清风来说还是差了不少,两个人先这样一定正在苦战中,连箫王府的侍卫都调动起来了,可见二人已经挣扎了许久,他得赶紧行动了。

“好!我们马上行动!”

看守箫王府的侍卫还在商量着该如何调配,冷不丁就见这府中箫王的护卫个个拔剑而出,心里顿时没了低,当即也顾不得身调配不调配了,宫里的那位还在往外冲,别把箫王府的这位又给放了出去。

一直以来,晋王抖及其怕南风同楚慕寒接头,这俩一直以来也算听话,不吵不闹,结果一闹就两个人跟着一块闹了,这些护卫也是头疼不已,只能拔剑想要先将箫王拦下,但因为刚刚带走了一部分人,而且箫王府的人被困这么久,心中早已积攒了一股恶气。

有冤的抱冤,有仇的报仇,打得很是酣畅淋漓,侍卫节节败退,最后终于是被他们逼出了箫王府,众人看着府门外的蓝天白云,顺带着连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南风手中握着剑,剑刃上还滴着血,一张恶战下了,他觉得有些疲累不堪,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么一步,那么接下的每一举动都绝对不能出差错了!来不及欣赏这美景,他举剑招呼众人。

“走!”(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一章 逃亡 萧王府距离皇宫的距离并不算远,只是原本留守于箫王府的护卫皆拼死相阻,这短短的距离移动起来却是格外的难缠,南风被围于人群中。

晋王的人急于擒贼擒王一向想要突破箫王护卫的保护层将南风捉住,这些与之生死之交的护卫又岂能不明白,这样的情况下,南风能否被护住就是他们能否闯出去的至关重要点了,人群中的箫王殿下手持长剑却够不着敌人,他深吸了几个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这场战斗他将不复参与,但他却又是如此的关键。

南风索性将剑放了下来,冷静的观察着周遭的情况,他们一路从箫王府追至这条偏僻的巷路,来时之路的方向是人群的聚集地,刚巧也是己方防护的最佳位置,那么从右边突破呢。

南风不敢做声,只是伸手悄悄将挡在自己面前的人往右边拉了拉,那人与自己共事多年,甚至他作为人质前往天月时,此人一路追随。

二人的默契自然不用多言,那人也紧紧是匆忙间看了他一眼,便已然知道了南风的意图,于是便不动声色的又拉了一人挪向了右边。

晋王护卫一看前方上了两人的抵抗,当即也不多想觉得是个机会便一股脑的扑了过来。

南风眯起了眼睛,就是现在。

晋王护卫突破重围眼看要抓住他的衣袖,但箫王护卫却又猛的往右边撤去,什么情况?发懵的晋王护卫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朝着右边的巷道撤去。

“那边怎么没有人守着?”这群人的中的护卫长脸红脖子粗的扯着嗓子大吼,人群中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一个手臂带上的护卫虚弱道:“有,我在守着,可是就我一个人。”说得还很是委屈的模样。

“废物!”那护卫长一脸愠色,倒也不算骂受伤的人,仅凭他一人想要拦下箫王护卫却是有些难度,“刚刚守在那边的人都给我滚出来!”

人群中稀稀拉拉的挤出了三个人,护卫长一脚一脚踹了过去,那三人敢怒不敢言,“叫你守着便守着,凑什么热闹。”

这三人也不敢多言,他们是瞧见晋王护卫占了下风,想要一鼓作气将人捉住的,却没想到这竟是对方故意示弱,为了便是将这右边的护卫吸引过去。

真是太奸诈了。

同为南浔军,他们以为这些人为耻!

“护卫长,现在还不是生气的时候,看他们逃跑的地方似乎是皇宫,若是不及时拦下,恐怕箫王要接援的会是天月的冥王。”人群中有人好意提醒道,那护卫长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他就是这么没脑子的人?这点事还用他来提醒?

“我知道,非常时期,我就再给你们三人一个机会,必须在箫王入宫前将其拦下,否则坏了晋王的好事,我可不负责帮你们背锅,到时晋王殿下怪罪下来,吃不了兜着走的可是你们。”

听他说起晋王,几个人的脸色都是一暗,晋王向来都不是一个好相与的,若是这件事被他知道的,不管箫王能否被拦下,到时候他们都免不了一顿责罚了。

三人沉声齐齐应道:“是,属下遵命。”

“至于你。”护卫长又将目光转向了受伤的那人,“你自己去医馆包扎一下吧,这件事你就暂时不用参与了。”

那人正求之不得,连忙点头应允,众人捡起了地上的剑又顺着箫王等人逃走的方向猛追过去。

这条巷路实在狭小,几个即便着急也不得不分成两排而行,最麻烦的是他们之中有两人负伤,南风不肯将他二人留下,一旦再次落入晋王护卫手中,他们这样的身份,要么留着作为要挟自己的把柄,要么就会被直接斩杀,但是南风又如此了解自己的人。

若是成为了自己的把柄,他们一定会选择亲手解决这样的麻烦,左右不过都是死,他绝对不愿将人留下。

但负伤的这二人又免不得会拖了他们的后腿,这二人怕耽误行程,一边努力跟上他们的步伐,一边却又想说服南风将他二人放下。

“殿下你们先走吧,不用管我们了!”这样生死攸关的逃亡之路,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煎熬,虽然大伙儿都是武人出身,磕磕碰碰在所难免,但即便如此也这不代表他们就感受不到疼痛了。

“不行!多少人出来的,就多少人一起逃走,一个都不能少!”南风一改平时的不着调,此时也扯着嗓子高声训斥道,他绝对不允许他们轻言放弃。

那二人见他不同意,咬咬牙就想故意落在后面,南风看出了他们的意图,一手一人的将两人提了起来,便以眼神威胁道:“你们敢放弃就带着我一起。”

两人十分的感动愧疚之情也油然而生,他们居然在现在就想要放弃了?不过是身上挂了彩罢了,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箫王等人终于逃出了这条巷道,晋王护卫才蜂拥而上,一眼忘去却看不见箫王的人,心里不免也有些担忧了。

“护卫长怎么办?看不到他们的人了。”

那护卫长弯腰从地上摸出了一把血迹,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冷笑,“看他们也并非毫发无损,箫王最大的毛病就是重情重义,这次恐怕要将他拖累了。”

“什么意思?”

护卫长看向了远方,“他们之中有人受了伤,箫王又绝不会放下这两人不管的,带着伤员,想他们也逃不了多远,赶紧给我追!”

“是!”那护卫一听顿时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一行人连忙追了过去。

箫王等人一边逃命又一边注意着身后的动向,很快便听见了脚步声匆匆朝着他们追了过来,其中有人皱起了眉头,“殿下,这样的话即使我们逃到了皇宫与冥王会合,恐怕,也无法将冥王带走的。”

南风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现在他们对这群人出手,其实并非没有胜算,但是楚慕寒身边只有一个南风,他却担心他会支持不住。(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二章 汇合 “先别管这群人,我们想办法先同冥王会合,方才我已经派人去联系天月军,只要我们冲过去,让冥王撑到天月军冲进来就可以了。”

众人一想也没错,冥王身处皇宫自然不会清楚他们此刻已经逃离了箫王府,既然没想过箫王会出现那么他们能依靠的也只有成为的天月军了,但在那之前他们必须要撑到天月军出现,这个时候出现箫王护卫是最好不过的后备之军。

一行人目光明确直冲南浔皇宫,连受伤的那二人也仿佛看到希望,只要同冥王汇合就好了,即便他们受伤帮不了什么忙了,也不至于会再拖后腿。他们一路冲到了宫门口,身后晋王的护卫也追了过来。

南风松开了受伤的那二人走到了宫门侍卫面前,沉声说道:“开门,皇上病重,本王要去请安!”

这侍卫自然也是认得他的,只是箫王此前一直在被禁足,这会儿又怎么可以进宫去呢。

身后晋王护卫又追了过来,南风有些急了,但面上却还仍旧维持这平和的模样,“皇上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来负责吗?”

侍卫连连摇头,南浔帝病重的消息不假,若是皇帝因此真有个不测,太子死后,皇上一直未立皇储,皇子中骚动不堪,这其中人气最高的便是晋王同箫王,如今箫王虽然被禁足,但他身边不还有一个不辞辛劳到此的冥王么?谁又能说箫王现在完全没有机会了。

侍卫一思量,觉着放箫王进入也并没什么坏处,但他身边这些护卫就没必要进去了。

“殿下当然可以进去,但皇宫也有规矩,这些护卫就不便入内了吧。”

那护卫正想同他们争辩,南风却伸手将他们拦下:“说得没错,就是皇宫的规矩,不得无礼。”

“还有殿下你手中的双剑……”

南风笑了笑,将手中的双剑扔到了身后护卫的手中,“在这儿等我。”一行人都没有多话,侍卫说的话不无道理,硬闯反而是他们不对了。

见他将武器和人留下,这侍卫才终于开了城门,南风只身前往,侍卫又重新将门关好,身后晋王侍卫终于赶到见城门打开来,心里又喷出了一口老血,紧赶慢赶,还是迟了,但随后见箫王护卫被留下,心里倒是平复了不少。

众人也来不及多想便冲着留守在宫外的护卫出了手,皇宫侍卫方才见过箫王,当然知道眼前的这些人是箫王的人,而随后喊打喊杀冲过来的却又不知是谁。

敢在宫门口闹事,那也得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皇宫禁军一直南浔帝的人,这是晋王不敢碰触的底线,对于随后出现的人,禁军侍卫也不管来者何人,便吹了口哨,很快又从四面八方闯入来一批禁军,晋王侍卫见此倒是吓了一大跳,这禁卫军难道不是晋王的人吗?他们这是做什么?想帮助箫王的人来和他们打吗?

护卫长就不乐意了,当即拉长了脸说道:“我们是晋王护卫,你们想做什么?”

晋王护卫又怎么了?禁军黑了脸,反而打得更凶了。

再说进了皇宫的南风,又悄悄从腰间抽出了一柄软剑,楚慕寒同清风已然快冲到门口,他倒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便找到了正陷入混战中的二人,楚慕寒虽然身手也不算差,但如今却是被这副身体给拖累的。

南风大有一股英雄末路的感触,那边楚慕寒却已经先一步发现了他,虽然见到南风出现在这里他很意外,但就目前的状况来说,南风能来无疑是雪中送炭,他眼露惊喜之色,南风也毫不含糊,举着软剑便加入了他们的队伍之中。

两人背靠着背终于有机会说了两句话。

“怎么样?”几乎是异口同声的两人问出了同一句话。

将砍来的短剑一脚踹回,南风笑了笑冲楚慕寒道:“你先说。”

男人皱了皱眉头,有些为难道:“情况不太好。”

南风笑了,“你以为清风是天神呢,靠他一个人就能冲出去,我的人在宫门口,我们边打边往那边去。”

楚慕寒点了点头,再看了一眼清风,却见他虽然不做声,但已然将他们的话听了清楚,已经自觉的往宫门口移动了。

三人围成一个圈,晋王护卫找不到破绽,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压制着自己人一步步往宫门口移去。

很快,宫外晋王的护卫在禁卫军的帮助下被制服了,这边南风已经带着楚慕寒冲到了门口。

那护卫长被人押解在地,还双目怒瞪着禁卫军,“坏了晋王殿下的好事,你们担待得起么?”

那禁卫军还真没把晋王看在眼里,只是冷笑道:“陛下还健在呢,想处置我们,还轮不到晋王做住!”

他话音刚落,宫门内却又有了动静,禁卫军统领朝着其中一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得令很快便去拉开了城门,却不想,下一秒宫里的人却朝他袭了过来。

禁卫军统领皱眉看着三人已经追着他们身后的晋王护卫,“箫王这事何意?陛下有意留冥王做客,箫王却要违背陛下的圣意?”

南风有些卡壳了,禁卫军直属南浔帝,留下楚慕寒虽然是晋王的意思,但旨意却是南浔皇帝亲自颁布的,禁卫军可以放他进宫,却不能放楚慕寒离宫。

“留下冥王做客,倒是的谁的主意,统领大人难道看不清楚?”

禁卫军统领别头看向了远处,不管是谁的意思,旨意是皇上下达的,他们就必须执行,“看来今日,箫王殿下是打算要将冥王带走了?”

南风不做声,禁卫军统领却又摆出攻击的姿态,“殿下若是将冥王送回去,属下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这怎么可能,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他们回头的余地了,南风倒是不怕南浔帝的责问,若他尚且清醒想必也是十分乐意自己这么做吧。

“既然我们没什么好说的,那就请统领大人赐教了。”

那禁卫军统领以为南风要出手,不禁一愣。(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三章 被阻 但是让所有人都跌破眼镜的是,南风悄悄推了清风一把,尚未反应过来的清风便被推到了禁卫军统领面前。

两人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个时候南风的老毛病倒是又犯了,笑嘻嘻的同他二人道:“既然你们都是高手,不如你们打打。”

一听都是高手,两人也丝毫不客气,当即便举剑冲向了对方,宫里追来的晋王护卫一看也有些傻眼了,但毕竟也只是暂时的,他们的战友可是被人困在这里的,一行人顾不得多想便举剑朝着箫王护卫刺杀过来,禁卫军现在却有些为难不知该帮谁。

禁卫军统领在清风的攻击下还能抽空来向他们下达命令:“都不许动!”禁卫军也乐得清闲的站在了一旁观战,但很快晋王护卫还算是落了下风,毕竟有着南风同楚慕寒在,后者虽然身体不便,但对付他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清风同禁卫军统领二人还打得难舍难分,楚慕寒却有些不耐烦了,虽然能理解他们高手惜高手的心情,但这个时候还是大局为重的好,遂开口招呼清风道:“先走!”

清风虽然恋战,但对于楚慕寒的命令却是向来都是恪尽职守的,这个时候竟也能控制住自己,一边抵抗者禁卫军统领的进攻一边想要外外撤去。

偏偏这种时候,晋王又领了人追来了。

完蛋,南风心里咯噔一跳,从未觉得晋王有如此招人烦过。

领兵的晋王见了面前的情况也突然愣住了,他一早因为出城办事去了个大早,却不想这么会儿功夫,消息一个接一个的传来,先是皇帝病重,他心有预感,肯定会有人趁机做乱,当即便想到了楚慕寒,他身处皇宫,对于这个消息当然不会比自己得到更慢。

他一定会趁这个机会逃出宫去,好在楚慕寒被困时身边原本也没有什么人,虽然说他身旁常年隐身着一名武艺高强的护卫,但毕竟僧多粥少,他倒是想看看他二人能否突破自己的困锁逃出宫去。

于是第二个冥王出逃的消息传来时,晋王其实也并没多么的吃惊,他也只是不紧不慢的继续办着自己的事儿。

可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箫王也出逃了,顶着违抗圣旨也要闯出箫王府的举动让晋王大为震惊,为什么就这么凑巧,箫王也会在这个时候选择了反抗,他是听到了南浔帝病重的消息,还是他也听说了楚慕寒要逃出宫的消息?

在密不透风的萧王府这个消息又是怎么传出去的?

这一次晋王再也坐不住,赶紧领了了人便冲冲赶往了皇城,这才听闻说箫王已经闯出王府了,领着他那些个忠心耿耿的护卫正逃往皇宫的方向。

晋王握紧了拳头,这下他足够确信,箫王绝对不是突发奇想的要来反抗,他的确是得到消息才闯出王府的,而且他也没有的别的想法,他是来接应楚慕寒的。

仅拼楚慕寒同清风恐怕没有这个本事逃出宫去,但若是加上箫王和他的护卫就难说了。且不说这些人的武力值如何,单箫王的身份都会让人有所顾忌,这点南风比他更清楚,他自然也知道如何才能发挥自己的作用。

因为禁卫军不是他晋王的人,这一点旁人可能不会清楚,他晋王却是相当的明白的。绝对不能让他同楚慕寒接头。

然而紧赶慢赶,晋王却还是迟了一步,眼前南风不仅同楚慕寒见面了,更为重要的是禁卫军就站在一旁看着,若是自己再晚个一两步,这些人怕是要逃出城去了,城外是什么,晋王比任何人都清楚,城外正是他们顾忌的天月军。

正是因为楚慕寒带来的天月军,他才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对待楚慕寒,将其囚禁在宫中是最好的办法,既能限制天月军的行动,又能让楚慕寒同南风无法接触,只要再等等,等到南浔帝撑不住,整个南浔就是他的了。

可是偏偏南风就同楚慕寒碰上了,即便是未必圣旨,南风一旦有了楚慕寒的支持却只会给他们带来无穷无尽的灾难。

见了他,晋王护卫仿佛看见了救兵般连滚带爬的跑了他的身边,晋王翻身下马,狠狠的刮了护卫长一眼,他是很想训斥他,但此时的局面却容不得他来这样做,那护卫长心虚的低了头,悄悄往后缩了缩。

晋王脸色堆起了伪善的笑意随后走到了楚慕寒同南风面前,“冥王殿下这是要出宫去吗?”

楚慕寒脸色不大好,见他如此不要脸,旋即也眯着眼笑了笑:“是啊,本王不能走吗?”

他问得如此的理所当然,晋王却是突然一愣,倒是楚慕寒身边的南风噗呲的笑出声来,晋王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箫王笑什么?”

南风连连摆手,“没,没,晋王兄是听错了吧?我可没笑你。”言笑之意我就是在笑话你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晋王气得险些吐血,他如今领了人,可却因为有禁卫军在,想要对他们出手,就得想点正大的理由了,可是这两人却偏又不按常理出牌。

“你被父皇禁足这件事应该不会忘了吧?”

南风一愣,虽然禁足并非皇帝本意,但的确也是他亲自下达的旨意,自己不从,那也是违背圣旨了,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箫王却看得心旷神怡,让你嘚瑟。

但很快南风的眉头又舒展开来,旋即笑眯眯的看着他说道:“本王当然没有忘记,但如今父皇病重,晋王兄应该也听说了吧,难道在这个时候,本王也不能进宫来看望父皇吗?”

晋王一置,他倒是被气糊涂了,差点就忘了皇帝病重这个消息,说来也实在气人,南浔还真有这条规矩,只要病重,不管什么条款惩罚都是可以破格处理。

但是南风才出来这么会儿想必还没有机会去想南浔帝请安吧,“是啊,皇兄也刚刚才听到这个消息,正准备却看望父皇呢,箫王想必还没来得及吧,不如同本王一起去?”(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四章 制服 南风面露微笑,他就知道晋王会来这么一手,当即也没脸没皮的说道:“不了,我已经去见过父皇呢,那位新来的医师已经在为父皇瞧病了,但差了一味药需得出城去采摘,这不正准备出去呢,就碰见晋王兄你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连楚慕寒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南风怎么知道了有新来的医师?但一想他已经闯出冥王府这么久了,得到点消息也不足为怪,随后他将目光重新看向了晋王。

只见晋王的脸色更加难看,他现在就很想揪着南风的衣领大骂他是在放屁,他才闯出来多久,他有个毛的时间去拜见南浔帝,这话分明就是来唬他的,可偏偏他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所以最后他也就只能跟自己生生闷气。

“你需要药材,又同冥王有何干系,为何要将冥王一道带走。”

“没有啊。”南风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越见长进了,他耸了耸肩有些无辜道:“我没有带走冥王,是刚好在门口碰见的,晋王兄你也知,我们早前便有些交情,因此攀谈几句不也很正常么?”

晋王这次真是被他堵得一言不发,只好将视线转向了楚慕寒,道:“冥王当真是碰见遇上箫王的?”

楚慕寒面露微笑点头,只是他脸上没了面具,一张脸就那样暴露在众人视线中,怎么瞧都觉得有些诡异,连晋王都开始后悔自己当初不该弄坏的他的面具,楚慕寒的自尊心看来也并没有受到重创,反是他们有些受不住他这张脸。

他有些不自在的将目光稍微移了移,楚慕寒看出了他的意图,当即脸色的笑越发诡异了。幸好被云惊澜那样开解过,虽然让他如此暴露在众人视线下的确是有些难看,但作孽的是晋王同他又有什么关系。

该心虚的应该是他,于是他不露声色的挪了挪位置,重新将自己的脸置于晋王的视线中,后者一愣,倒是一旁的南风看出他的意图,心里却再也笑不出来,楚慕寒这是在拿自己的伤口来碰迎接敌人的刀刃,他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好在晋王也看出了他的意图,便也不再躲避他的脸只是冷声道:“冥王又为何想要出宫呢?是本王这个东道主伺候不周吗?”

他伺候得能周到吗?想起云惊澜对于自己所住之地的愤愤不平,他不禁露出一抹苦笑,“本王毕竟是天月人,常住于南浔后宫又成何体统,何况如今陛下病重,若本王再留于宫中,只怕是要被人耻笑了。”

晋王假意露出一抹惊讶之色望向了他,“冥王何出此言,谁又敢笑话你呢?”

“晋王殿下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只怕如今的皇城早已是流言四起了吧。”

他这话倒不是空穴来风,身为天月的来使却住在南浔的皇宫,当然是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晋王沉着眼,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南风见他不再搭理自己,便捉摸起了敌我之间的实力差距,若是硬闯,对方人数远超于他们,恐怕会很难。

这禁卫军明显是不会帮忙的,那么只能出其不意了,他们这边清风的功夫最好,但这个时候清风怕是不会听自己差遣的,于是他看了一眼楚慕寒,又偏头看了一眼清风。

楚慕寒会意,悄悄向清风使了个颜色,后者了然,虽然没有作态,但却已经看向了他。

晋王虽然低着头,但他们之间这些小动作却还是难逃法眼,他忍不住泛起冷笑,看来是无意于自己周旋,想要突破了,这个护卫想必就是传闻中楚慕寒身边的那个功夫极高的暗卫了吧,当然不能让他们得逞。

他悄悄的举了手,尚未等清风出手,晋王护卫却已然走近了他的身边,一道朝着清风袭了过去,原本想出其不意的南风却沉了脸,想不到这个晋王居然会比他们还要先动手,南风举起了软剑就想朝着晋王刺去。

擒贼先擒王,这个时候他们离晋王最近,自然是捉拿他的最佳时机,可惜晋王又是什么人,早他举剑的前一秒他已然后退两步将自己隐身在了护卫之中,南风举着软剑却被人群拦下,只能恨恨的瞪了晋王一眼。

他能走到今日这一步,靠的可不仅仅是运气,才智和胆识是他必不可少的先决条件,对晋王来说他唯一缺少的大概是情吧。

不管是男女之间的爱情,还是对于父母手足的亲情。

他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南慕曾经这样骂过他无数次,早就习惯了,麻木了。

“卑鄙!”南风举着见抵抗着向他袭来护卫,眼睛却还死死的盯着护在人群之后的晋王,那人笑眯眯的模样好不得意,自古成王败寇,卑鄙又怎么样,只要他成功了他倒是想看看还有谁敢多说什么。

护卫一个接一个的蜂拥而上,南风渐渐有些体力不支,楚慕寒见状也不得不举剑凑到了前面,南风一矮身,剑刃从他的耳畔呼呼刮过,吓得南风当场便愣在了那里,幸好被楚慕寒一巴掌拍醒过来,“别发呆!还不是时候。”

他连忙举剑同楚慕寒一起从前加入了战斗,那身后的护卫也纷纷前来帮忙,只有那些站在城门口的禁卫军还在看戏,南风原本也没指望他们来帮忙,别在这个时候来捣乱他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晋王的一名护卫骑马窜过闹市奔到了他面前,他原本是想小声同他说这个消息的,可是这个时候的晋王哪里还能听见这些,那护卫面露焦急之色,只是此事耽误不得,必须马上告诉晋王殿下。

他试图突破人群走到晋王面前,可一次又一次他被人推了回来,那护卫无奈只能站在了不远处,拉开了嗓子冲他大喊道:“启禀晋王殿下,城外有人准备闯入!”

打斗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

晋王最先反应过来,从人群中他高声道:“你刚刚说什么?!”(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五章 天月军 “晋王殿下,有人在闯城门!”

晋王沉着脸,心里其实已经有了想法,只问:“多吗?”

那护卫用力的点着头,怕他看不见便又加了两字说道:“很多!”

城外的人还能有谁,不就是楚慕寒带的天月军么?

楚慕寒旋即也想到了自己的天月军,脸色一喜便看向了南风,两人一点头,心里已然有了主意,趁着晋王护卫发懵之时,指挥着众人杀出重围,晋王心中一惊,这边也看出了他们的意图,连忙高声呼和道:“拦住他们!”

绝对不能放楚慕寒去同天月军汇合,那样他就再无一点余地可以言了,他身旁的护卫得令也纷纷蜂拥而上,可还是晚了几步,楚慕寒手脚不便被众人保护在正中央,只有条不紊的指挥着护卫的攻击,清风作为最强者殿后,晋王护卫有些无力连他的防护都突破不了。

他们边打边退,一路退到了城门口,晋王也不甘示弱,亦步亦趋的跟着追到了城门前,这道门之后就是楚慕寒的天月军了,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他有些焦急的对这护卫又打又骂,却不管怎么做都有些无力。

那城门终究还是被推开来,门外的天月军蜂拥而入,很快将楚慕寒淹没在人群。

晋王心死如灰,这个时候想要再困住楚慕寒何其之难,别说他了,连南风他恐怕都抓不住了,但让他就此掉头放楚慕寒同南风此去逍遥他却又做不到,正是危难之际,那宫里方向又突然有护卫来传消息。

“王爷不好了,宫里出事了!”

宫里能出什么事?最大的事儿不就是前面这位冥王殿下吗?晋王不以为意,却还执着于指挥着护卫想要给楚慕寒同南风一个好看,那护卫面露难色,踌蹴许久不肯离去,晋王便有些不耐烦的冲他吼道:“有屁快放!”

“王爷,是陛下的事……贵妃娘娘的那位女医师被公主带进殿内,正在为皇上诊脉。”

晋王心中一惊,扭头凑近了一些拎起了他的衣领恶狠狠的道:“你说什么?那个女人是怎么闯进去的?本王不是叫你们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进去吗?竟然还放了一个大夫进去,你们是活得不耐烦吗?!”说着这些他气势汹汹的将人一推,那人有些站不稳,踉跄两步便摔倒在地。

晋王瞪了他一眼,那人又连滚带爬的站起身来,说:“冥王闯宫时护卫不够,守在陛下殿外的护卫便前去支援,一个不备,南慕公主便将人带了进去。”

“本王不想听这些解释,赶紧给我滚!”

“是是是。”那人闻言连忙没入了人群。晋王看了眼皇宫又看了一眼来往不觉的天月军,不觉深感头疼,哪边都不能放,哪边都不好过。

最后他还是决定先进宫去,楚慕寒被救出既然已成定局,这个时候他也只能放弃了,眼下宫里的事却不能不管,那个女医师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能不能看出南浔帝是中毒尚且不能确定,但对于这个毒他却是十分的自信,即便被她看出来了,她也未必能解得开。

领着护卫匆匆撤下,南风同楚慕寒这才送了口气,那天月军中的将领也纷纷半跪在了他他面前:“属下救驾来迟,还请王爷恕罪。”

楚慕寒挥了挥手让他们起身,“你们是怎么知道来接应我们的?”

那将领不卑不亢的说道:“自从王爷被困于皇宫,属下们一直都很关注与皇城的情况,刚好在方才接到了箫王殿下派来的消息让我们接应王爷。”

楚慕寒扭头看向了南风,后者咧嘴笑了,每个正行的模样又吊儿郎当勾搭上了他的后背:“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很意外?”

楚慕寒将他的胳膊推了下去,一脸凝重的看向了皇宫的方向,方才晋王明明那般生气,现在却又突然掉头回了皇宫,想必是那宫里出了什么状况了,他沉着脸想起了宫里的那个人,不免又有些担心起来。

“你怎么了?”南风看出了他的担忧关心的问道。

“你方才同晋王说起新来的医师是怎么回事?”他皱起眉有关云惊澜任何消息他都不愿轻易放过。

南风愣了愣,宫里新来一个女医师,在替贵妃娘娘看病这个消息也是护卫闲聊时打听来的,他原本也就随意听了听,再编理由时随口这么一说罢了,难道这同他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听人说起罢了,怎么?你知道?”

“是澜儿。”楚慕寒垂着脸,想起他让云惊澜想办法去替南浔帝看看的事来,如今皇帝病重,她倒是有机会能凑过去吧。

南风大吃一惊,有些疑心自己听错了,“你刚才说谁?澜儿?我认识的那个?”

楚慕寒瞪了他一眼,澜儿也是他能叫的吗?他没好气的说道:“没错你认识的那个,冥王妃。”

南风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他当初听到女医师三个字,想了许多人,怎么也没能把这个三个字往云惊澜头上扯,她不在天月好好呆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再看楚慕寒,南风也就明白过来了,云惊澜是担心他才会跋山涉水的来到南浔。

原来是真爱。他伸手来拍了拍楚慕寒的胸口,“兄弟,你这辈子也该知足了,能有个人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见你,那都是因为爱啊。”

楚慕寒心中一暖,嘴巴却还得理不饶人,“怎么,你很羡慕?”

“羡慕得要死哦。”南风故作夸张道。

“别想了,她是我的。”楚慕寒却不给他面子,当即宣誓了主权,南风翻了翻白眼,说:“行了行了,别在秀了,我的眼睛都疼死了。”

那围在一起的天月将军当即也忍不住有些激动,冥王妃也来了吗?为了冥王殿下来到南浔了?虽然云惊澜在帝都的风评并不怎么样,但在楚慕寒这些亲卫队的心目中地位却并不低,倒不是因为她冥王妃的身份,而是因为她的所作所为。

不仅没有拖王爷后退,反而帮了楚慕寒几次,王爷身边值得站着一位聪慧的女子,也绝对不是一个只能看看的花瓶。(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六章 计划 “王爷,既然王妃在宫里,我们要不要顺势杀进去再将王妃也救出来?”那位将领看来异常的激动,他们来南浔是为大战一场的,却没想到一到南浔就如此的窝火的被那晋王摆了一道,如今这口气可算好好好出一出了。

楚慕寒点了点头,他心里原本也是这个意思,云惊澜还在皇宫,此番必定要杀进宫去的。刚好此时晋王也已经撤兵了,正是他们出兵的最佳时机。他看了一眼南风,后者会意同他走到了一旁,楚慕寒摸出了皇宫的地图,这让南风有些吃惊。

这皇宫的地图别说楚慕寒了,就连他都没有,“你怎么会有皇宫地图?”

楚慕寒不以为意,“我画的怎么了?”

“看来你也没闲着啊。”南风嘴角抽搐,楚慕寒看似被困于皇宫实际没少在宫里溜达吧,不然仅凭记忆就能将皇宫地图画出来吗?

楚慕寒没再言语,而是认真的同人商量起了应该如何攻入皇宫,南风在一旁听得很是认真,从前楚慕寒带兵在外时他没有机会领略他的风姿,后来他有机会了,楚慕寒却已经不能自出兵了,如何好不容易见到他这番深情,倒是连南风都不自觉的被吸引了。

几个人定下战略,当即便准备行动了。

而皇宫里云惊澜在替南浔帝把脉过后,如今已经将这毒摸了个透彻,对她来说,解这个毒倒不是什么问题,她随手写下药方,但也不太放心给别人,便将药方交给了辛夷,让她亲自去抓药煎药,对于她南慕自然是放心的。

倒是那楚贵妃有些为难的看着她,云惊澜看出了她的所思所想,只是如今南浔帝中毒这件事,她估摸着应该就是晋王做的,告诉南慕倒没什么,若是被楚贵妃知道的却不是什么好事,最终她也只是安抚道:“娘娘请放心,陛下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

楚贵妃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在心里却还是惦记着那碗药,毕竟云惊澜不让旁人出手,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是为了什么,但留个心眼总归是是没有什么错的。

辛夷去抓药煎药,在这等待的空闲中,云惊澜也没什么事做,心里却莫名觉得慌张得很,连带着茯苓都看了出来,扶她坐在椅子上,茯苓倒了被茶递来:“小姐你先坐一会儿,奴婢也相信小姐的医术,皇上一定会没事的。”

她倒不是担心自己解不了南浔帝的毒,她就是说不出来在慌什么,着急的将茶灌入咽喉,滚热的茶汤,却让她的心里莫名一凉,倒是让自己冷静了几分。那边南慕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匆忙的跑了出去,云惊澜靠着桌上,单手撑着头,有些百无聊赖的把玩着自己的指甲,又长长了不少呢。

楚贵妃也无心来与她答话,一门心思都扑在南浔帝身上,云惊澜也不出言打扰,寝殿里的人就这么安然无恙的站在,不远处的各位妃嫔一瞧没什么事,又觉得闷得很,所幸便也就纷纷散去了,反正有楚贵妃在,南浔帝一醒来瞧见的也未必是她们。

又何必留在这儿找不痛快。

很快南慕便回来了,见着楚贵妃还劳心劳力的在为南浔帝擦头上的汗水,她也不出声,只是咳了一声将云惊澜的目光吸引了过去,见她的目光对上自己,南慕才同他招了招手,云惊澜站起身来,莫名其妙的向她走了过去。

她走路的速度不快,南慕却是十分的焦急,伸手一拉便将她带到了外殿。

“你如此急匆匆的是为何事?”

“我跟你说件事,你先保证你不许着急。”南慕却有板有眼的说道,云惊澜不知道她卖什么关子,心想着不着急这种事她真保证不了,但为了给南慕一个面子,她还是点了点头。

“好,我保证一下,你说吧。”

南慕又清了清嗓子,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方才我出去,是因为有听见了外面有动静,结果我一看,果真是出事了。”

“什么事儿?”看她这样子,能说成出事,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小事吧。

“冥王闯出宫去了。”

云惊澜愣了愣,有些疑心南慕在同她开玩笑,随即皱起眉头有些不高兴的说道:“这种事不要拿来开玩笑。”说着转身便要回内殿,南慕却着急的拽住了她的胳膊说道:“真的,我没骗你,不然你以为刚刚那些护卫为什么要撤走,还不是为了去追击冥王。”

可是楚慕寒一个人他能怎么出去,再说他的腿现在也不太利索,云惊澜忽然紧紧的握住了南慕的手:“他是怎么出去的?他不是一个人吗?怎么会需要这么多护卫去追击?”

“听说他身边有个武艺高强的护卫,这你应该清楚吧?”

应该是清风,听南慕这样说,云惊澜第一时间想得到便是他。只是想不到清风也跟着他进宫来了,不过一想,以清风的身手想要进宫来帮楚慕寒原本也不是什么难事,听闻清风在他身边,云惊澜倒是松了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只不过这里并非天月,虽然有个清风,但楚慕寒不熟悉地形,而且不知道这晋王的实力究竟如何,他能顺利逃出去吗?

想到这里她不免又重新担心起来,难怪从刚刚开始她就觉得心慌不已,想来也是因为这件事。

“不过他闯出去也是好事,这样你以后就不用再整天闷闷不乐的担心他了。”南慕看起来倒像是真的在为他们开心似的,但在未曾听到他平安的消息前云惊澜悬着的这颗心始终还是放不下。

“云姐姐,你还是不开心吗?”南慕伸手来拉住了她的手,略带撒娇似的想要让她开心一点,“这个好消息呀,云姐姐你也笑一笑嘛?”

云惊澜只好配合的冲她笑了笑,却觉得比哭更为艰难,这时候时候她真的无心来迎合南慕了,“你有打听到确信的消息吗?他是真的已经逃出去了吗?有没有和城外的天月军汇合?”楚慕寒出宫也只有去那里才是安全的。

南慕愣了愣,这个问题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七章 宫乱 毕竟南慕的势力也只能在皇宫里,楚慕寒已经出宫了不假,可再有别的她真的就不太清楚了。

“云姐姐,你的这些问题我真的没办法回答你,但冥王不是个三岁小孩了,他既然敢这么做说明他是早有准备的。”

她这话倒是说得不错,云惊澜的心稍微放了放,楚慕寒的隐忍和谨慎她看在眼里,若不是早有准备他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她也真是关心则乱,连南慕都能看出来的事,她却没能看清楚。

“你说得没错,我应该相信他的。”

“云姐姐,你放心,我在宫里也还是有眼线的。”这话说得像是在同她邀功似的,云惊澜看在看在眼里有些好笑的揉了揉她的头发,“恩,你做得很好。”

南慕所关心的并不多,只要楚贵妃相安无事,皇帝的病情云惊澜亦能控制,剩下的就不是她能够想象了。

辛夷的药还没送过来,殿外却已经开始闹腾起来了,南慕同云惊澜原本还在外殿聊天,听见了这吵闹声也不得不走出去观望。远远的也瞧不出是什么东西,只是店门口的宫女们都在四下逃窜。

南慕随手一拽便拉了个人问道:“做什么?”

那宫女瑟瑟发抖,说:“公主,天月大军杀进来了,公主快逃命吧!”南慕本能的将目光看向了云惊澜,在国家大义面前,即便是她也不得不正视起了她们原本属于南浔和天月的这个问题。

她手里一松,那宫女一溜烟就逃走了。

“不用着急,他不会侵占南浔的,一定是出什么事了,而且,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一定会保住你和贵妃娘娘的。”

云惊澜虽然不知道楚慕寒现在想做什么,但她也同样相信他绝对不会攻打南浔的,别说承启帝并未给他下达这样的命令,就算是为了南风他也不会这么做的,她沉着脸不知道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说南慕。

南慕没有再说话,只是站在台阶上遥遥的望向了那混战的人群,禁卫军全数将皇帝寝宫包围起来,却也没出手去阻拦,南慕觉得有些奇怪,“你们不去攻打天月军吗?”

禁军统领走到了她面前道:“公主……领兵的是箫王殿下……”

南风?

南慕瞪大了眼睛?怎么回事,南风领着天月军闯入皇宫?他到底想做什么?那么同天月军对抗的是晋王的人了?

看清楚了局势的南慕深感头疼,楚慕寒的确没有侵占南浔的意思,现在是箫王同晋王的夺位之争,若是如此的话她倒宁愿箫王可以赢,南慕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但也没急着转头。云惊澜看了看她的脸色,站在了与她比肩的位置。

很快天月军便杀了过来,为首的便是南风同楚慕寒,云惊澜几乎是狂奔扑入了他的怀里,他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楚慕寒却忍不住退了一步,云惊澜脸色一暗,想起了前几日他们为之争吵的话题,难道到了现在他还在纠结这件事,楚慕寒有些不好意思的甩了甩手,“你今天穿的是白色,别把你衣服弄脏了。”

她这才注意到了他的手上和衣服上全都是血,不过他脸色还好,带着一股难得的激动的神情,从前就听闻过他是战无不胜的斗神,如今好不容易得了这个机会,想必他也是开心的吧。

只要他开心,她也会觉得很开心。

“我不管!”说着这话她便生猛的扑了过去将他抱了个满怀,楚慕寒举着手有些无奈的看着怀里的人,最终还是没有把手放在了她身上,她是干净的,不应该沾染血腥的那一个人。

一旁南慕也开心的叫着箫王哥哥便扑入了南风的怀里,后者倒是没介意自己身上的血迹,还故意伸手去摸了摸她的小脸:“哟这么久不见,你又胖了啊。”

气得南慕一脚踩在了他的脚背上,疼得南风抱腿嗷嗷大叫。

那护卫又冲了过来,南风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凑近那抱在一起的二人道:“咳咳,那个冥王妃,这青天白日的也不适合做坏事,你们呢要抱一会儿再慢慢抱,办正事要紧。”

云惊澜不情不愿的松开了楚慕寒,他二人结伴又冲下了混战的人群,这个时候药倒是煎好了,辛夷的手微有些发抖,幸好被云惊澜接了过去,“不要慌,跟我进来。”

内殿中的楚贵妃什么都不知道,见了药脸色倒是缓和起来,只是云惊澜端着药要去喂南浔帝时,她却又突然伸出了手,云惊澜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也不多言,当即将药倒出了一点倒入茶杯中,自己却仰头一饮而尽。

后知后觉的南慕脸色十分的难看,“母妃你做什么!若是你不相信又何必叫云姐姐来诊脉呢。”

楚贵妃没想到她会这么激动,又连忙来安抚南慕,“小慕你同云姑娘都误会了,本宫没有这个意思的。”

南慕哼了一声,没有多话,楚贵妃现在身体不好,她也不能同小时候一般同她置气,只是想到刚刚楚贵妃的举动她就觉得有些难堪。

云惊澜倒是不在意,毕竟她是突然出现的人,不相信她也是正常的,她举着汤勺将药喂入了南浔帝的口中。

这个时候的皇宫早已乱做一团了,但也是在这个时候她却觉得出奇的冷静,或许是知道楚慕寒就在殿外的缘故吧,她有条不紊的在辛夷的搀扶下将药喂完,又安静的退到了一旁。

楚贵妃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南慕了,转身又坐到了床边眼也不眨的瞧着南浔帝,扭头又满是担忧的看向了云惊澜,“皇上怎么还不醒?”

云惊澜哭笑不得,当她是神仙呢,这药喝下去怎么也得等药效发作吧,云惊澜抿着嘴一言不发的看着她,南慕倒是忍不住了又插嘴道:“母妃,云姐姐只是大夫又不是神仙,这才刚喝下呢,再等会儿吧。”

楚贵妃发觉了自己的失言,随即也有些老大不好意思的将目光重新转向了病榻上的人,南慕伸手过来握住了云惊澜的手。(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八章 等待 内殿中的几个人全都焦急的期盼这药效能快些发挥作用,楚贵妃来此也耗了许久,她身体本就不好,南慕原本希望能将她劝下休息,楚贵妃的犟脾气又爬了上来,说什么也不肯走,南慕无法只能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了云惊澜。

被看的那人扭头看向了一旁的滴漏,身为大夫的她最为清楚这药喝下去要多久才能产生效果,短则半个时辰,长则三个时辰,希望南浔帝的身体能够撑得住,如若不然的话,六个小时,外面怕早已是马革裹尸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南慕,努力想要给她一个安定人心的笑容,可最后却发现连这个笑容也格外的牵强,楚慕寒同南风就在外面,她可以不在乎南浔帝的生死,可是她不能不在乎楚慕寒的,甚至于事情一同他有所关联她就无法冷静下来思考。

南慕原本是想从她这里寻求安慰,却不想这安慰没寻到,反而瞧见了云惊澜这忧心忡忡的一瞥,连带着尚且冷静的南慕都忍不住泛起愁来。

晋王同箫王之间,她虽然希望箫王能成功,但相反的到时候晋王却恐怕会人头落地,虽然她觉得自己或许能保得住他,可到底她对晋王尚且还有一丝感情存在,对于她来说,这二人之间她只需要得到一个结果即可,不管最后到底是谁胜,于她本身来说并无差别。

只是对南浔百姓来说,箫王成为下一任的统治者或许会好过许多。

她走近了楚贵妃,伸手放在了母亲的肩头,楚贵妃并不知晓殿外的情况,还以为她只是在担心南浔帝的安危,宽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没事的,你父皇会好起来的。”但这话她说得又是何其的不自信,只能偏头询问向了云惊澜。

“云大夫你说是吗?”

云惊澜点了点头,“贵妃娘娘公主殿下请放心,陛下一定会醒过来的,只是……”

原本听见她前面的几句话,楚贵妃面露喜色,正要松口气,又听得云惊澜画风一转说了只是二字,转折的词在此时听来却是如此的刺耳。

“只是什么?”连南慕都忍不住追问道。

“只是需得花上半到三个时辰,这时间……太长了。”她幽幽的叹着气,楚贵妃却长长的舒了口气,“吓我一跳,还以为是什么呢,三个时辰而已,本宫可以等,若是你们累了就先回去歇着吧,这儿本宫守着即可。”

南慕却在听闻此话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三个时辰,真的是太长了,她有些坐立难安的凑近云惊澜低声道:“云姐姐,真的的要费那么久吗?”

云惊澜也很想给她一个否定的答案,可是她做不到,即使哄住了南慕又有什么用呢,她也骗不了自己啊,最后她只能无奈的点头。

楚贵妃却觉得奇怪不已,这俩丫头是怎么了,不就是三个时辰么?人能醒就好了啊。

“你们怎么一副天塌了似的,三个时辰而已,要不你们就在此处休息休息,本宫再叫人准备些吃的,等你们吃完睡饱了,陛下就醒来了。”楚贵妃看来心情不错,由心到身,使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神采奕奕的。

云惊澜也深觉无奈,无知是福啊。

南慕见她如此,心里也很高兴,便说:“母妃你开心就好,我们也不困,就陪您一起等着吧。”说着她搬来了凳子坐在楚贵妃身旁,母女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贴己话,显然没有机会来搭理云惊澜的,正巧她也不大想说话,心情正是烦躁无比当中。

云惊澜远远的找了个凳子坐下,皇帝寝宫的宫女跑得七七八八,一个心都系在皇帝身上的楚贵妃也没能注意到,她这一坐下,来送茶的却是方姑姑,那方姑姑还是一脸冷漠的模样,但云惊澜却偏又从她的眼中读出了一抹担忧之色。

“我没事,谢谢方姑姑。”也不知道是想安慰她还是想安慰自己。

“恩。”难得的,方姑姑竟也会搭理她,只是她终究是楚贵妃的人,茶端上之后,便又不声不响的站在了楚贵妃的身旁。

茯苓此时早已被云惊澜派去混战帮助楚慕寒了,方才辛夷又被她派去查看情况,等到辛夷回来,却没在人群中瞧见云惊澜,整个心咕咚一跳,差点就暴走了,幸好云惊澜先一步瞧见了她。

“我在这里。”她连忙说。

辛夷顺着声音看去,终于在角落之中看到了云惊澜,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般,瞬间没了心情,凑近她身旁小声说道:“小姐,你差点就吓死奴婢了。”

云惊澜尴尬的看着她,自打那次在湘王府被人掳走过后,只要她们一瞧不见她,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愤忼,云惊澜虽然多次安抚过她们,但似乎都不怎么顶用。她几分安抚说:“我只是想静一静罢了,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辛夷皱眉,低声道:“不太好。”

云惊澜幽幽的叹气,虽然她也知道会很糟糕,但却又渴望辛夷能同自己说得仔细点,虽然南浔帝所处立政殿地理位置位置最高,可直接俯瞰整个皇宫,但距离太远想要看清楚却又是难上加难。

“那茯苓呢,她有过去帮忙吗?”

辛夷点着头,宽慰几分:“小姐放心,王爷他一定会没事的,毕竟有茯苓同清风在呢,他们武功高强一定会保护好王爷的。”

他们对楚慕寒的忠诚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只是战场上刀剑无眼,清风和茯苓武功再好也不过是凡人罢了,哪里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呢,云惊澜又瞧了瞧辛夷,想了想才吞吞吐吐道:“不如……你也去帮忙吧?”

“不行!”几乎没用考虑的可能性,辛夷直接将她的话打断来,“若是奴婢也走了,这内殿就小姐你一个人,我同茯苓都会分心来担忧你,恐怕到时候会更加得不偿失。”

她这话说得也不错,至少现在这样茯苓还能全神贯注来帮助楚慕寒。

关心则乱,这个时候她竟然还没有辛夷将事情看得清楚。

她到底是焦急过头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九章 浴血 殿内南浔帝还未曾醒来,殿外的战斗却越演越烈,楚慕寒与南风领着天月军刚刚击退一波护卫,却又见晋王再度领了人冲了过来,他站于制高点不动声色的指挥着一切,为的便是闯入立政殿,想要抢先一步将南浔帝控制起来。

南风岂非看不出他的心思,在南浔帝醒来之前,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入内,可是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那殿内却还没能传来喜讯,南风并没有见过云惊澜出手,对于她的医术他自然也没有信心,时间越长他却越发的怀疑。

云惊澜说南浔帝能醒过来,这是真的吗?

如果他今天醒不过来,他们所作的一切就都白费力气了。

他分着心去想这些事,却没能注意到后方一把刺来的红缨枪。

咣当一声巨响自耳边传来,南风一扭头才看见了楚慕寒一张盛怒的脸,“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分心想别的!”

南风也不生气,他现在只身急于想让自己去相信云惊澜的医术,若是这点他放不下,说什么他都没有办法专心的。

“你相信她的医术吗?”

楚慕寒一怔,身后有人想靠近,却在尚未近身时被南风挥剑一砍,嗷的一声惨叫那人倒在了地上,楚慕寒这才扭头看向了南风,认真且严肃道:“我比任何人都相信她的医术,我如今能恢复成这样,全都是靠她来医治的。”

南风心中大为吃惊,楚慕寒当初被人断定活不过三年,人也一天比一天更虚弱,却没想到这个冥王妃竟有这样大的本事?当初众御医都无法的毒,她竟然能解得开?

她不过一个弱女子,何来这样的本事?

他仔细打量了一番扭身重新举剑的楚慕寒,虽然不得见他从前战场杀敌的英姿,但总归比云惊澜嫁进冥王府时好了许多,连脸上的青斑都淡了不少。

他握紧了手中的剑,这一刻他不再怀疑,只要把这些碍眼的人拦下,皇帝陛下一定会醒来的,只要他醒来,一切都好办了!

楚慕寒同南风被人围在其中,虽偶尔有一两个漏网之鱼,对让他们来对付还是绰绰有余的,清风同茯苓原本因为猎苑之事有些不大愉快,如今高手过招,心中的那一点点介怀反是消失的无影无终了。

二人背靠着背,配合得天衣无缝,几乎无人敢再接近他们。

“你身手还不错嘛。”对于高手,茯苓却从来不吝啬发言,她虽然不似辛夷的巧舌如簧,但赞美之词对她来说却还是信手拈来。

清风却刚好相反,他这个人平日里情绪起伏不大,长久隐身在暗处不与人交流,话渐渐就少了,便也更懒得说话了,面对茯苓的赞美他丝毫不动摇,仍是冷冰冰的说道:“恩,你也不差。”

虽然比起他来说还是差了一大截。

茯苓举剑挡住了砍来的大刀,双臂用力便将那刀推了出去,那持刀者不紧不慢的又再次砍了过来,辛夷再挡将人在此推开便不想给他机会,试图一剑刺过去。这人的武器是笨拙的大刀,手脚却是极快,连她出手都未能伤到他分毫,若不是他选错了武器,恐怕吃亏的就是她了。

这样好的伸手却隐匿于人群,真是可惜,持刀者不紧不慢的又握着大刀想要砍过来,茯苓还得对付一旁刺过来的长缨枪,虽不至手忙脚乱,但几次三番来捣乱的这个大刀却让她感到格外的碍眼。

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人便微朝前走了一步,不自觉离开清风远了一些,但这个大刀跑得飞快,她试图追过去却又再次被周遭的人拦下了脚步,茯苓怒火攻心,她从来还没被这样耍过,当即便不顾一切的想要追上去。

但也就在此时,她忽而听见耳畔咣当一声,扭头一看清风已经将偷袭于她后背的人解决掉了,她忍不住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正想说声谢谢,清风却伸手拽住了她,那手一用力她整个人就被他举过头顶,茯苓也不傻,配合着他放下的动作稳稳落地,不过眨眼功夫二人已经互换了位置。

“不要离我太远,这个人让我来对付。”

茯苓有些羞愧不已,那人明明就是故意来挑衅她的,偏偏她真就中计了,若不是清风反应快,现在的她怕是已经被人偷袭成功了。

“好,我知道了。”

二人在次后背相贴,清风不比茯苓,那大刀试图故技重施,他却分毫不在意,只是从容不迫的击杀着往来送死的护卫。

那大刀见诈他不成,便个干脆扔了刀,弯腰捡起了落在地上的一柄长剑,清风知道他这次恐怕是要使用正真的力量了,这个人的速度他也是见识过的,的确是个高手。

不过高手又怎样,这只会让他更加兴奋,这个时候真应该感谢这些身为暗卫的岁月,造就了他如今的沉着冷静,即便见到这个人换了武器,他也没着急上前。

这个时候后背是绝对不能交给别人的。

再一看旁边的南风和楚慕寒也深懂这个道理,楚慕寒身上沾满了血迹,不过看起来状态还不错,清风放了心,专心致志的对付起了大刀。

起初二人不相伯仲,但很快那大刀还是落了下风,身后刀剑相撞之声实在太过响亮,连茯苓都忍不住回头看来看,却见同一个人,那大刀还换了武器,清风沉着冷静让她格外的羡慕,不过这个时候可不是搞个人崇拜的时机,她扭头回来,着重于保护清风的后背,至于这个大刀,她还是不去管的好。

终于,这人渐露败相,身后有人提醒他先撤,看来也并非是个普通护卫这么简单,但左右同他们也没什么关系,清风毫不在乎,他眼里看见到的只有这样的人头,任凭他们说些什么都同他没有关系。

终于那人还是被他一剑刺破了胸口,大刀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清风却冷冷的将剑拔了出来,顿时血流如注,那人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他这样的高手今日也会随意败在一个暗卫手中。(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章 奋战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楚慕寒身体不太好,虽然一直以来的激动使得他坚持了许久,但车轮之下,他终于还是有些体力不支了,南风被他开始的表象所迷惑,二人后背相抵,他却也看不懂楚慕寒的表情。

虽然他一再提醒自己,坚持一会儿吧,就一下,南浔帝就可以醒来了,南风毕竟在天月呆得太久了,他身边能用的人大多还是随着他从天月走向南浔的人,比起现在如日中天的晋王来的,他差得实在太多。

若不是楚慕寒带了天月军来,即便他逃出了箫王府恐怕在南浔也没有安身之所,就算为了他几次三番来相助自己,楚慕寒也必须让自己坚持下去。

他杀得红了双眼恨不得一剑砍下,这些碍眼的人就全数倒在他脚边。

可是这些人,却像是没有生命般,源源不断的想要冲破人群走到他面前来,楚慕寒麻木的挥动着胳膊,终于还是有些抬不起手来,当护卫将红缨枪刺向了自己,他再也没有力气举剑来挡住,只能无力的偏头闪开,可是他才堪堪有了这个举动却又突然想起了将后背交给自己的南风。

“小心!”

他暴怒的声音吓得南风的一抖,也幸好这一抖,那红缨枪的刀刃也只是顺着他的耳畔划过,削掉了他的几缕发丝。楚慕寒见状,却是全身一软便有些稳不住的想要往地上倒去,南风一边抵挡着来袭者,一遍还得伸手去将他扶住,这一时间的压力不可谓不大的。

但好在他还能撑一会儿。

“你怎么样?”他问完这话才看清见了楚慕寒脸上的疲惫之色,他怎么就能忘了,楚慕寒如今已不再是那个战无不胜的楚慕寒了,南风的双眼凝重,再无多话,他得想办法把楚慕寒送到立政殿去了,至少云惊澜在那里还可以照顾好他。

南风握住了他的胳膊用力将人拉了起来,一边还能冲清风茯苓打招呼,“你们掩护一下,我要将冥王送出去。”

清风茯苓听得见,那身旁的护卫自然也听得见,楚慕寒撑不住了,这消息不言而喻,对这些护卫来说少了这个难题,足够振奋他们低迷的士气,所以楚慕寒绝对不能被送出去,即便是个累赘,那也是他们的累赘。

那些护卫如山一般挡在了南风面前,楚慕寒却用力的握起了手中的剑,有些咬牙切齿的冷笑:“被小看了啊,想将我当做累赘,那得看你们由有没有本事。”

片刻的喘息之后,他重新握起了手中的武器。

“不行,你太累了,跟我一起杀出去!”南风知道他又是勉强打起精神,说什么也不能答应,他们如今又不落下风,完全没有必要这么拼,楚慕寒是来帮助他的,若是让他因为自己出了什么事,他又该拿什么来回报他的一颗拳拳之心。

楚慕寒原本也想杀出去,可惜对方看出了他们的意图,强行突破只是让越来越多人聚集在他身边,这是晋王所乐见其成的,他略微一思量便放弃了这念头,即使是留着中间做累赘,也总比分散战斗力的强。

他看了看清风茯苓,当即有了主意,说:“我不出去,你们三个包成一个圈,我就在这里休息,我倒是想看看他们能不能利用好我这个累赘!”

三人听了此话,不过眨眼之间便在人群之中行程了一个三角形,楚慕寒就站在其中,护卫一看便有些傻眼,不过很快他们也反应过来,既然楚慕寒自己要留在这里成为一个包袱,他们也乐于成全他。

护卫们纷纷冲了上来,可惜这三人之间的防护稳固,甚至于还转着圈来对付他们,晋王的护卫中也不乏高手,他有意让这些人保留实力隐匿在人群中好见机行事,南风的功夫最弱,茯苓其次,有个别暴露着他们无法对付,便转着圈让清风来解决。

其实三人也并非如此默契,而是那个被围困其中的人打坐在地却没有认真的休息,而是不露声色的观察起来了来袭之人,这些人一旦暴露自己的真实力量,楚慕寒便提醒他们换位。

一次又一次,护卫穷追不舍,却始终没有一人能攻破他们的防护,反倒是他们一心想要突破之后抓住楚慕寒,以此成为天月军的要挟,为了攻击清风三人反是浪费了不少的人力,护卫远远看了一眼站在高处的晋王,后者皱眉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放弃,偏偏这个时候楚慕寒已经小憩片刻站起身来了。

他们不来攻,这三人却又开始主动出击了,楚慕寒抱胸其中冷眼旁观着这些人大惊失色的表情,他们以为他中毒之后就会成为废人吗?小看他的人,全都没有一个好结果。

护卫节节败退,被逼至了角落,局势瞬间便扭转开来,这三人尝到了甜头,这三角换位阵也用得越发的得心应手。

反是晋王开始头疼了,这战术他从未见过,关于楚慕寒他从前有所研究,显然他这计是因自己体力不支而临时想出来的办法,可恨是自己一时半会儿竟真的没有破解的能力。

这个人有多可怕前几年他曾见识过,没想到他如今成了废人一个,脑子却比从前更加冷静睿智了,他实在是太小看楚慕寒了。

三角之中的楚慕寒抬头来挑衅的看了一眼晋王,后者恨得牙痒痒干脆从高地上跳了下来,再不出手他就真的要输了。

楚慕寒垂了目光,终于逼他下来了,擒贼擒王这计他正好想还给晋王,于是他抬起手来,天月军纷纷看向了他,楚慕寒伸手指向了前方匆匆赶来的晋王。

“想办法抓住他。”

晋王见此脚步突然一顿,当即明白过来了他的意图,他连忙后退一步任由护卫将自己淹没,嘴角还挂上了一抹看好戏的笑容,楚慕寒倒是无所谓,他若敢上前,他就敢派人来抓住他,若是他不敢,那对他来说左右也没什么损失。

很快明白过来他这意图的晋王却恨得牙痒痒。(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一章 劝阻 半个时辰已然过去,南浔帝却还未见醒来,云惊澜忍不住移步到病榻之前,楚贵妃一度安慰自己需要等三个时辰,她倒是不着急,同她说了这么会儿话的南慕显然也不着急,然而云惊澜却有些坐不住了,跺着脚来回走动。

楚贵妃以为她在怀疑自身的医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身为长者,加之刚才自己的怀疑态度也有些过分,遂好心的来安慰道:“云姑娘不用担心,这时候还早呢。”

半个时辰对云惊澜来说已经足够久了,楚慕寒今夕不同往日,他撑不了这么久,她有些烦躁的摸了摸药包,前几天给他的药他吃了吗?不行她得再去看看,至少把药送到他面前去。

她转身就要走,辛夷也不由分说的便跟了出去,论焦急和担忧她并不比云惊澜少,南慕一看她的目标是殿外,连忙如风般起身冲向了门口,伸手将云惊澜拦了过去,高声质问道:“你想做什么?!”

被她这么一吼,云惊澜都愣住了,并且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是真的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才会让南慕这般生气,但仔细想想自己也并未欠她什么,这一路她热情相待,自己回报以真心,她带出了楚慕寒同自己相见,她也为楚贵妃看诊过了。

更何况如今她救下了南浔帝,这二人身为南慕的父母,她自觉欠南慕的恩情早已还清了,“南慕公主,你想做什么?”她眯着眼,很是不高兴了,连带着辛夷看南慕的目光都有些不善起来,她现在没有对南慕动手,完全是看着她待云惊澜还算不错的份上。

真打起来南慕可不是她的对手。

这才发现自己的语气有些过重的南慕连忙收了手,有些不大好意思的看着她,思索说:“云姐姐,你不能出去。”

“我为什么不能出去?”云惊澜的态度却丝毫没有因为她的语气而有所改变,她现在只想离开内殿,哪怕是看一眼也好,她需要确保楚慕寒的平安。

“云姐姐你出去能有什么用,至少立政殿现在被禁卫军所护,暂时可以安稳,再者不管最后是他们谁胜,这殿里的人都是安全的。”南慕不紧不慢的说着话,听在云惊澜耳朵里却是格外的寒心。

对南慕来说,谁输谁赢都是一样的结果,但对她来说并不是,晋王就是她的敌人,她只希望楚慕寒和南风可以胜,南慕可以不在乎,她却做不到。

“我所求的并非是自己的安稳。”她的声音越来越冷,像是要把人冻住一般,南慕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有时候她会觉得云惊澜有些可怕,她心里的所思所想云惊澜全都看得透。

“云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虽然我并不在乎谁能赢,但是你现在出去,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用,你手无缚鸡之力,去也只能是给他们添麻烦而已。”

云惊澜虽然无心听她辩解,但这句话说来又着实往她心窝子上捅了一刀,她这方面对楚慕寒来说只能是个累赘,可就让她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又做不到。

“云姐姐你相信我,大家都会好好的。”

云惊澜茫然的看着她,大家都会好好的?南慕怕不是还活在梦里,如今南风同晋王只能活一个了,没有大家,也没有都,更不会好好的。

是她想的太过天真了。

殿外的厮杀仍在继续,直属南浔帝的禁卫军却还只是在冷眼旁观,这箫王同晋王相争,帮谁都不是,只要不触及到皇帝的安危,他们自然是不会多管的,这对南风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毕竟他所率领的天月的军队,若是禁卫军出手实在合情合理。

所以他一面对晋王的人出手一面还得提防着后方的禁卫军,好在他们一直没有动静。

箫王同晋王僵持不下,禁卫军也没闲着来来回回调配着防护,更对谁能胜出会做什么的决定做了全方位的分析和应对,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禁卫军倒是乐意看到他们两败俱伤。

所幸他们并不会出手,箫王同晋王也没有为自己添加麻烦的打算,看起来倒也算和谐。

晋王杀红眼了,如今立政殿可多了一位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医师,对于这个人,他并未太过上心,想着有她在照顾楚贵妃自然也方便许多,再则他现在还很需要楚贵妃,她的身体能好起来对他来说并无坏处,所以才默许了云惊澜的存在。

但是现在这个女人对他来说却是碍眼及了,他不知道她的医术如何,正是因为如此对他来说每多拖一秒都是煎熬,但看箫王的态度,似乎也是在拖时间,难道他认识这个医师吗?还是他们原本就串通一气的?

南慕原本就偏向箫王,用了他的人也并不奇怪,他越想越气,恨不得将眼前挡事的全都驱逐。

站在人群之后,他冷眼高呼道:“箫王殿下,你以为就凭天月的这些人就能击败皇兄多年来积攒的实力吗?我劝你还是乖乖投降吧,这样我还可以饶你一条性命,毕竟冥王在此,你也不会愿意自己将其拖下这趟浑水吧。”

楚慕寒幽幽的叹气,自打他被困皇宫开始,自己已经被拖下来的,不过可惜的拖他的人并不是南风,而是他晋王殿下。

事到如今再叫南风投降不觉得是个笑话吗?他若是投降,又该以什么脸来面对这些死去的弟兄。他亦冷笑:“这句话我正想送还给晋王殿下,父皇就快醒来了,你的阴谋诡计也终究会被揭穿,我劝你还是趁早投降吧,这样我或许还可以在父皇面前为你求个情。”

见他如此胸有成竹,晋王到底不免有些慌了,他凭什么就能如此笃定南浔帝能够醒来,那个女人……果真是他的人吗?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晋王心里发慌嘴上却还在逞强,他长这么大,从来都不知道投降怎么写,好不容易盼到这个短命的太子死掉,如今又多出来了一个箫王,怎能不怒?(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二章 醒来 殿外的战斗仍在持续,相互语言攻击过后的南风和晋王同时都选择了沉默,对他们来说,投降都是不存在,既然要打,那就继续打下去,要么死,要么胜。

但殿内南浔帝的眼珠却转了转,楚贵妃欣喜的“哎呀”了一声,僵持在门口的云惊澜同南慕听了这声音,当下也顾不得各自心中的不快转头便冲向了床榻,楚贵妃扭头欣喜来冲云惊澜招了招手,喜道:“云姑娘你快来瞧瞧,陛下是不是要醒来了?”

云惊澜一听面露喜色,承启帝真的要醒了吗?她伸手将挡在自己面前的南慕一推,迫不及待的冲到了南浔帝面前,床榻上的人眼中转了转,果然是要醒了!

她连忙伸手去抚上了南浔帝的脉,这脉象比她刚到时平息了不少,她扭头冲辛夷说道:“快倒一杯茶来,陛下要醒了。”

听了她这话,原本紧绷着的楚贵妃身体一软,便往后栽倒而去,幸好被站在她身后手疾眼快的方姑姑伸手扶了过去,急说:“娘娘,你怎么了?”

楚贵妃睁开了眼睛有些疲累的看着她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一下子心里头的石头落地了,有些难以自持罢了。”

南慕从方姑姑手中将楚贵妃接了过去,又见辛夷端了茶杯过来,云惊澜伸手接过后便去扶起南浔帝喂他喝下,这期间一眼都没瞧过楚贵妃,南慕忍不住有些急了,连忙出声道:“云姐姐,你再替我母妃把脉看看吧。”

云惊澜倒不是在置气,她的一颗心原本就放在南浔帝上,眼见他要醒了,确然是没注意到楚贵妃的情况,听南慕此番提醒,她又连忙凑近了楚贵妃伸手把上了她的脉象,她动作快得带了一阵风,原本就忍着不想让南慕担心的楚贵妃此刻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小声的咳了咳。

仅是这两声咳嗽,就已然足够让南慕精神紧绷了。

“云姐姐……”

她眼里的焦急是真,云惊澜忍不住想起了远在天月的红姨娘,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恐怕也是绷不住的,见到这担忧得快落泪的模样也是忍不住同情起来,只说:“没事的,贵妃娘娘只是守了这么久有些累了,方姑姑你不如扶娘娘去一旁休息会儿吧。”

南浔帝醒来了,她自是要将外面的情况说与他的听的,只是楚贵妃怕是会受不住,她此言原本也是为了她好,可是楚贵妃不明情况,在南浔帝刚刚醒来时候又怎么肯轻易离去呢。

“多谢云姑娘好意,本宫还撑得住。”

知道这位贵妃娘娘虽然看起来病怏怏,实际却是个十分有主见且牛脾气的主,云惊澜叹了口气,没有办法,只好从腰间摸出了一个药瓶来,“那娘娘你先服一颗吧。”

这一次楚贵妃没有再质疑,仰头便将那药丸塞入了嘴里,大约也是为了让南慕放心,好将她留下吧。

那是一颗保心丹,为了的让楚贵妃能在听到以下的消息后撑得住,她给了南慕一个安心的眼神,南慕还以为她这是给的什么特效药了,当即也将心放了放。

南浔帝幽幽转醒,一时半会儿还没搞明白状况,楚贵妃却已经扑了过去激动的握住了他的手,“陛下你终于醒了!”皇帝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来,楚贵妃又没有这个力气来服他,云惊澜一个外人也不大方便,索性退了两步,将这位置留给了南慕。

在她的搀扶下,南浔帝总算是靠在床上,有些无力的看着哭哭啼啼的楚贵妃,伸手来怜爱的替她擦拭掉眼角的泪水,声色沙哑:“你这是怎么了?”

“陛下昏迷了几个时辰,可把臣妾吓坏了,幸好这位云姑娘医术高超。”南浔帝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云惊澜,人他是没见过的。

“是啊,父皇母妃为了等你醒来,一直撑到现在呢。”南慕噘嘴有些撒娇道,南浔帝握起拳头放在嘴边想要抑制住自身的咳嗽,勉强说:“贵妃身体不好,还是早些回宫去休息吧。”

“只怕现在是回不去了。”云惊澜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却让楚贵妃同南浔帝一惊,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南慕有些为难的看着她,就不能再等等吗,一定要这么着急的将话说给他们听吗?

云惊澜却目光笃定的看着南浔帝,语气冷然:“皇上知道如今这立政殿已经被你的禁卫军包围起来了吗?”虽然如今晋王得势,但禁卫军却是他的人,这一点南浔帝无比确信,对于她这句话更是不了解。

“这位姑娘是什么意思?”

云惊澜错开身站在了南慕身后,说:“公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晚一秒,或许就会多死一个人,公主宅心仁厚,真的要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南慕叹了口气,立政殿外血流成河,云惊澜此话倒是不假,她还没说话,南浔帝却将目光看向了她怒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父皇,殿外,箫王哥哥和晋王哥哥……带了两队人马正在厮杀,还有……还有天月的那位冥王殿下也在其中。”她皱着眉,这话怎说都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南浔帝一听却觉得一口气提不上来,白眼一翻眼看又要晕厥过去,幸好云惊澜手疾眼快连忙伸手去掐住了他的人中,南浔帝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楚贵妃却还在震惊之中毫无反应,看来是那保心丸起到重用了,云惊澜二话不说又摸出一个塞到了尚在迷糊中的南浔帝口中。

南慕这才猜到了她这颗药丸的作用,心里也是感慨万千,她连这点都想到了,这个时候楚贵妃倒是回神过来死死的拽住了南慕的手质问道:“有多久了?!”

“方才我们出去时便已经打起来了。”事到如今南慕也不想再隐瞒她了,楚贵妃猛的站起身来,又觉得大脑缺氧有些晕厥的重新坐回了床边,南慕连忙伸手去扶住了她。

“造孽啊造孽啊!”她一着急眼泪又哗啦啦流了出来,楚贵妃心慈目善,最是受不得杀戮。(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三章 拉架 “你怎么不早些说。”边哭着贵妃又忍不住住埋怨起了南慕,她从头至尾都没多说过一句话,若是自己早知道,说不定还可以去劝阻晋王免生杀孽。

南慕却摇头:“母妃,没有用的,晋王哥哥是听不进去的。”她说的这些楚贵妃又岂非不知道的,但想想那些无辜惨死的生灵,她就忍不住落泪。

服下了保心丸的南浔帝倒是缓过神来,当即便招来自己的宦官,那宦官也早有见闻殿外的情况,好不容易盼到皇帝醒来,想着终于是可以制止了,只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南浔帝的命令,不免有些奇怪的看向了他。

南浔帝却为难了,两个儿子打架,为父者,自然是只有拉架了,可是他们又并非寻常人家的孩子,加上南慕那么寥寥几句,他实在不太清楚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若说要定谁的罪,眼下还实在不太好说。

“皇上……这……”

不管怎么说先把这场战斗结束吧,“你去传朕的命令,叫箫王同晋王来见朕,还有那位冥王殿下。”

更重要的是楚慕寒不能有个闪失,否者承启帝责备下来,整个南浔都会跟着遭殃,这个晋王可真会给他找麻烦,从前的种种他可一件都没忘记,南浔帝眉头紧皱,想到了许多有关晋王的不好的事来,脸色也十分的不好看。

那宦官出了内殿,云惊澜一想又觉得不太对劲,凭借晋王的三寸不烂之舌,加之现在这里还有一个护着他的楚贵妃,到时将三人招入内殿,恐怕晋王会反咬一口,何况南浔皇宫的局势她亦不了解,万一让晋王得逞,那可是不愿意见到的,为了保险起见,她必须要提前给南浔帝打个预防针。

“小女有一事想要请教陛下。”

对于这个将自己救下人,南浔的态度还算客气,“姑娘请说。”

“方才公主所言的冥王殿下,据我所知,是天月的那位冥王吧,那么这冥王来到南浔的这段时间,陛下又为何要将其囚禁于皇宫之中呢?”她目标明确,一来就将这个烫手的问题拧了出来,南慕悄悄冲她使了使眼色,示意她现在不便说这个,云惊澜却置若罔闻。

这个问题她憋了很久了,好不容易等到南浔帝醒来,她再不讨回公道,只怕自己要被憋死。

被他这么一问的南浔帝脸色一青,当即便有些怒了,“这是朕同天月的事,云姑娘身为一介医师是否有些逾越了。”

南慕连忙想替她求情,云惊澜却伸手轻轻一带将她拎了起来,脸上的不冷不热的笑,“若我仅是一名医师,那自然是没有资格来质问陛下这件事的,但身为冥王殿下的王妃,无论是为天月,还是为了我的夫君,这几个事,我都有资格来过问吧?”

南慕震惊万分,她虽然提起知道了云惊澜的身份,但却从未想过她会在此时将自己暴露,偏偏是这个时候。

“你……你冥王妃?”冥王的这位冥王妃南浔帝其实是有所耳闻的,毕竟在帝都也是一位话题人物,但无论如何他都没有办法将想象中的冥王妃同眼前之人串联起来。

云惊澜皮笑肉不笑,“陛下是觉得不像?”

他当然不会仅凭她一面之词便来相信她的话,南浔探究的看着她,似乎想要弄清楚她到底想要做什么,但很遗憾,云惊澜的表情毫无破绽,在他来势汹汹的瞩目下,丝毫不见怯意。

楚贵妃看着她,云姑姑也看着她,对于这个人,她们只知道她姓云,天月的那位冥王妃也是姓云,也是略懂医术,但她们又怎么会将眼前的人同那人联系起来呢。

“仅凭姑娘的一面之词,恐怕换做是你,你也不会相信吧?”

云惊澜错开身让出了南慕,“陛下不信我,但一定会相信南慕公主吧,我想公主殿下应当清楚我的身份到底是真是假了。”

这原本就是事实,南慕虽然不愿她在此时暴露自己的身份,当若是让她来否定云惊澜的身份,她却是做不到的,南慕低了头,没有做声,在南浔帝同楚贵妃看来,她这已然是默认了,两人心惊不已,这个人若是冥王妃,那可就麻烦了。

她救下了南浔帝和楚贵妃,原本就有恩于他们,但他们却恩将仇报将楚慕寒困于南浔皇宫之中,这于情于理都是说不过去的。

南浔帝方才醒来,被这一系列的变故还没缓过神来。突然又来了个冥王妃,只能呆呆的愣在那里,这短短的几分钟内他所经历的一切远比过往的一年来得更为震惊。

云惊澜却还在步步紧逼,“既然公主默认了,那么小女现在也应该有资格来质问陛下了吧?我夫君,原本是受陛下所托,不远千里来此助陛下一臂之力,却不想刚入宫来朝拜就被陛下扣押至此,小女入宫这段时间,也曾去观察过王爷所住的别宫。”

她顿了顿,想起那别宫心里就格外的不舒坦,狭窄得似一个宫女的聚集地,而且伺候的人就只有一个宦官,她没能同楚慕寒一道吃放,想必吃穿也必然不是什么好待遇,在天月的时候,楚慕寒何曾受到过这种待遇,这个人会因为自己比旁人少了几件发饰就耿耿于怀。

她又怎么能容易楚慕寒住在这样的地方呢。

南浔帝低着头没有说话,却给了云惊澜机会继续说下去,“那别宫小得人都施展不开全解,伺候的也仅仅只有一人,且不说陛下将王爷扣留至此于理不合,即便留下了也不应该遭受这等待遇。”

她咬着下唇越说便越是愤怒,“王爷是天月的皇子,不说陛下在路边可见的乞丐,在南浔这段时间,王爷受到了怎样的待遇,想必也不用小女来明说吧,还有我们王爷身体不适,需要面具,那面具也不知被谁抢了去,至今未曾归还,小女很想问问陛下,这就是南浔的待客之礼吗?若真是这样,那小女也算是长见识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四章 质问 她这一长串下来,说得南慕都开始怀疑楚慕寒在南浔皇宫仿若受到了各种不平等待遇一般,但其实除了别宫小一些,伺候的人少了一些,原也没什么差的,只是这位贵宾身份特殊,同他从前的生活一对比的确是有些磕碜了。

“云姐姐,你这样说的话……”南慕正想反驳却被云惊澜伸手来拦住了,她冷笑道:“箫王殿下在天月之时,陛下也许箫王殿下随意出入,宫中大小宴会他同诸位皇子的待遇并无差别,怎么我们的王爷一到南浔就要受到这等待遇?”

南风在天月时的日子确然过得不错,至少南浔帝派去的使臣有见过,加之他同楚慕寒往来密切,日子过得倒很是逍遥自在,但是楚慕寒到南浔时,他的权利几乎被晋王架空,想说什么,做什么都是身不由己的。

他原本想着留楚慕寒在宫里,既可以降低晋王的戒备之心,也可以同冥王多多往来商议,但是谁又曾想他会病来如山倒,这病说来也奇怪,不早不晚的正是这个时候,随后他便再也没有精力和能力来同楚慕寒见面了,这件事虽然是他下达的命令,但却又身不由己。

云惊澜如今来问他讨要说法倒也没错,毕竟是他开过口的,但他如今能说什么呢?告诉她一个外来者说自己身为皇帝的权利被架空?才会造成如今这个局面,他可没有这样脸来说出这样的事。

楚贵妃见他脸色不佳,虽然不解其意,但也能猜到南浔帝想必并不愿说出这件事来,对于云惊澜她心里也全是不满,这大病初愈之下又发生了这样的事,冥王的事她就不能缓缓等日后再说吗?

“冥王妃误会了,陛下同本宫都身体不适,想必是招呼不周,日后定当好好补偿冥王殿下,但是眼下陛下刚刚醒来,又遭逢这样大的变故,想必也没有力气来讨论此事,冥王妃请放心,南浔自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她的解围让南浔帝感激不已,可看在云惊澜眼里却不是滋味了,她冷笑了两声又道:“这种事区区一句误会就能撇开不谈的吗?原来南浔就是这样洒脱的国家吗?所以即便小女为贵妃娘娘同皇帝陛下看诊病情也是同样可以不谈的是吗?”

楚贵妃的脸色暗了暗,这是个不争的事实,她能撑到现在,功劳在于云惊澜,皇帝能及时醒来功劳也在于云惊澜,她实在没有什么立场来对这个人表达任何的不满,她是他们的恩人。

二人沉默着想等到晋王箫王同楚慕寒一道入了内殿以这件事来错开楚慕寒被困之事,可云惊澜又怎么会让他们如愿,若不能现在将他们逼急了,等会晋王进来还不知会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即便陛下同贵妃洒脱,可我们天月的皇帝陛下却没有这么洒脱,若是让他知道了冥王殿下在南浔所遭遇的一切,恐怕我们陛下也会很生气吧,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陛下既然不给僧面,这佛面也是不给的吗?冥王殿下受点气倒是没什么,若是被天月的皇帝和百姓知道了,这可是相当不给天月面子的事,陛下觉得天月同南浔会如何呢?”

南浔帝同楚贵妃互看一眼,心里同样是毛骨悚然,这个丫头到底想干什么,现在还将问题上升到了国家的高度,若是被天月知道了,他们真的会派兵来灭了南浔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们不得而知,但激发民愤倒是可能的,尤其是承启帝又好面子,百姓倒时会数落皇帝懦弱,周边邻国也会因此而来嘲讽,说不定倒时承启帝一怒之下便真的派人来攻打南浔了呢?

南浔帝心中没底,但他实在又不好意思将当时的情况说给她听,一时之间只能僵在那里,云惊澜见他仍是不说话,心里却七上八下起来了,难道到了这个时候南浔帝还准备包庇晋王?她心里当然清楚这种事肯定是晋王来做的,但是她必须让南浔正视到自己的权利。

他才是南浔的皇帝。

“冥王妃放心,这件事朕自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况且这件事,朕原本也不算愿如此的……”话说一半,南浔帝却又不开口,差点儿就把话说出口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实在让人尴尬不已。

“陛下若是有什么难言之一,小女却愿一听,况且小女知道陛下一向待天月友好,这样的事,若不是亲自经过陛下的口,小女自是不会相信的。”打了一巴掌后她又奉上了一颗糖,“陛下如今才是南浔的统治者,希望陛下千万不要忘记这点,该属于您的权利,仍旧是您的。”

南浔帝一听恍然大悟,没错他才是南浔的皇帝,若不是因为他做事瞻前顾后又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抿着嘴脸上是一抹决然的神色,“朕知道了,无论是这件事还是冥王的事,朕心中自有定夺。”

云惊澜的心里稍微稳定了一些,再扭头看南慕却见她已然带上了一丝不悦的神色,她心怀愧疚,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想将南浔帝逼至这个地步,可这世上并没有如果。

毕竟她们立场不同。

她正想去同南慕说些贴己的话,却见殿外浑身是血的茯苓突然冲了过来,见她这番狼狈,云惊澜吓得不轻,连忙要去扶她,茯苓大口喘着气,像是一路狂奔而来的,她伸手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别着急,慢慢说,到底发生事了?”

“小姐……王爷……王爷受伤了。”她上气不接下气,可却还顾不上自己,云惊澜扶着她的手一松,茯苓便跌倒在地,一旁的辛夷连忙将她扶了起来,再想去安抚云惊澜却见她已经跌跌宕宕的往要殿外而去了。

“别、别管我,快去、快去保护小姐。”茯苓插着腰,感觉自己仿佛要累死了一般,辛夷虽然担心她,但茯苓如今这状况也不过是累了罢了,反倒是冲出去的云惊澜会更加危险,不由分说的她连忙追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五章 情况 “小姐,你不能过去!”辛夷毕竟是会武功的,加之云惊澜跑得磕磕碰碰,要想追上她也不是难事,当下她也顾不得主仆之别,连拖带缠的将她狂奔的脚步阻止下来,云惊澜的目光直接望向了殿门之外。

她一直在告诫自己,要冷静,可是她就是做不到,楚慕寒受伤了,她控制不住的要去想象他浑身血流不止的样子。

“辛夷你带我过去吧,我保证乖乖听话不会成为你们的负担,但我不能不去看着他,我是大夫,我可以帮他治疗。”她恍恍惚惚的并不太清楚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她只想走到楚慕寒身边。

辛夷知道自己是劝阻不了她了,况且她也很担心楚慕寒的安危,有自己在,就算是丢了性命也一定会保护她的。将摔倒在地的云惊澜从地上扶了起来,她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的看向了远方。

“好,小姐,我带你过去。”

云惊澜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一颗救命草般死死的抱住了她的胳膊,方才被南浔帝呵斥出门去传唤晋王箫王的宦官一人自然没有本事劝动,此时正拿着皇帝的口谕在调配禁卫军。

云惊澜同辛夷出门时那些禁卫军也紧紧是看了一眼并无多话,也没什么行动,她二人行动更是畅通无阻。

殿外天月军扔在同晋王护卫拼力厮杀,楚慕寒的三角阵法终于还是被晋王破解开来,而第一个负伤的便是茯苓,为了救她,楚慕寒放弃了再让人顶上的念头,自己却举剑再度杀来,他虽然小憩片刻,但终究不能同清风相比,很快便见了颓色。

晋王红着眼下令让护卫主攻楚慕寒,南风同清风虽看在眼里,但却有心无力,楚慕寒身负重伤之下己方损失一员大将,局面很快就被反转,眨眼之间箫王等人就已然落了下风,这些人拖着楚慕寒不肯给一线放他走生机。

茯苓无法才只能回到立政殿希望能请求南浔皇帝的帮助,却不想最先冲出去的却是云惊澜。

“你刚才说冥王负伤了?”南浔帝从床榻上爬了起来,楚贵妃取来衣服伺候他穿上,茯苓就跪在地上,片刻的喘息过后她才终于缓过神来,磕着头道:“陛下快下圣旨吧,否则冥王殿下真的撑不下了。”

听她这样说南浔帝这才有些急了,楚慕寒要真有个三长两短他可没办法想承启帝交代,到时候可不是南浔的皇位之争这么简单了,他沉着脸脸色很是难看,“张德去传话怎么还没传进来?!”

张德就是被他派去的宦官。

楚贵妃也不傻,即便箫王出了什么事,冥王都不能有丁点的闪失,南浔帝这般着急的原因她心里一清二楚,心里对晋王的意见也越发大了,他怎么就如此的不知道好歹,都箫王之争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

但对楚慕寒出手,他把南浔的百姓当做什么了?!

国之不复,焉有王者?

殿外有小宫女颤颤巍巍的跑来跪倒在他面前:“启禀皇上,张公公在同禁卫军商量如何将箫王同晋王拉下来。”

南浔帝愣了愣,眼下这个局面,可不是他派一人跑到人群堆里大吼一声就能解决的,张德没有被冲昏头脑才会有这样的举出,穿戴完毕的南浔帝怒气冲冲的走向了殿外,那禁卫军见了他纷纷下跪请安。

皇帝陛下转头便看向了跪在人群之中的禁军统领,“叶统领,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一五一十同朕说清楚。”

南慕自听说承启帝病重便跟着楚贵妃来到立政殿未曾出去过,外面的情况她说得也是模棱两可,南浔帝也听了个稀里糊涂,他被云惊澜当头棒喝,如梦初醒这才终于正视到自己才是南浔的皇帝,这件事他不管就没有人来管了。

叶统领起身从人群的末端移动到了他跟前,半跪于地抱拳说道:“启禀陛下,起因是陛下病重,箫王殿下欲进宫探望,却又刚好在宫门口碰见了闯出宫去的冥王殿下。”

南浔帝皱了皱眉头,对于闯这个字显然意见很大,他忍不住出口更正道:“冥王是天月来的贵客,他要出宫便让他出宫去,你这个闯字又是何意?”

叶统领顿了顿,被他这话噎住得有些无言,当初下达的命令便是禁止冥王出宫,这会儿皇帝却又说人家没这个意思了,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心里虽然有些意见但却也不敢真的把这话说出来。

“陛下说得是,原本箫王是打算送冥王去见天月军大营的,但没想到刚好又碰见了回宫的晋王殿下,又一路将晋王同箫王追至城门口,直到天月军前来接援冥王殿下,晋王这才领着护卫进宫来,随后箫王便领着天月军闯宫了。”

这话说得倒是箫王的不是了,南浔帝皱眉想了想直觉得这两个儿子真是太会给他出难题了,虽然晋王将自己逼得有些难堪,这才招了箫王回来,希望能借此打压一下晋王,但箫王自己不当心,一回南浔便给晋王寻了借口禁足,虽然他病重,南风来探望是合情合理的,但领着天月军闯宫可就不对了。

“朕知道了,你领着禁卫军去将人给朕把人带过来吧,朕要亲自审问箫王晋王,至于冥王殿下,势必要保护好他的人身安全。”

一旁的张公公欣喜万分,方才他出殿来传话,这叶统领却是不信南浔帝已醒,说什么也不去将人带来,完成不了皇帝的任务,他又不敢轻易回到内殿回复,这才拖到了现在。

得到了命令的叶统领也有些尴尬的看了他一眼,但当着皇帝的面,二人不便说太多,只好抱拳接下了南浔帝的命令,急急忙忙将人召集而来,那边的战况叶统领倒是一清二楚,打到现在双方皆显疲惫之色,这会儿正是禁卫军攻入的最佳时机。

正巧这个时候南浔帝也醒来下达了命令,巧得就像是命运故意安排似的,这得利的自然是落下风的箫王。(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六章 负伤 云惊澜同辛夷终于是赶到了前方,远远的她便瞧见了被困其中,浑身是血楚慕寒,同她想象中的几乎一模一样,她心急如焚的想要突破这层层阻碍凑到他的身边去,虽然护卫并未将她放在眼里,但要突破人群却还是有些难度的。

南风扭头也瞧见了她,云惊澜会出现这里,想必茯苓已经去传达到消息了吧,只是南浔帝到底醒来没他却还是不能确定。

楚慕寒伤得不轻,眼下也需要治疗,云惊澜来得又正好,只是现在她被困在人群之外了,南风悄悄靠近了清风一些,“你能想办法将冥王妃带过来吗?”

清风扭头看了一眼,没有多话,只是点了点头,当即便在人群之中杀出一条血路而来,眨眼清风便近在了眼前,云惊澜愣了愣,很快又反应过来,跟着清风杀出的血路便冲到了人群的中间,楚慕寒手臂被重重的砍了一刀,此时正血流如注,手中的剑都举不起来。

云惊澜噗通一声便瘫软在了他的面前,他抬起头来见到是她,不由得又皱起了眉头,“你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快走。”

云惊澜却不说话,只是哆嗦着从腰间的药包之中摸出了一个瓶子,倒出一颗药碗将手举到了他的嘴角,楚慕寒也没多想,她送到嘴边的东西他向来都不会拒绝,仰头将药丸吞下,她又将丝绢掏了出来,伤口她大致看过了,别的地方都是小伤口,只有这右手上的刀伤最是严重,伤口深得都可见骨头。

她眨着眼,竟然十分没骨气的滑下一行清泪下来。

楚慕寒看着心疼不已,伸手便想去抚过她脸上的泪痕,但一看自己满是血污的双手最后也只能无力的放下了。

“别哭,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他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湿透了,他当自己是什么永生血库吗?她仍是不说话,又倒了些药粉在丝绢之上,然后将丝绢敷上了右手的伤口,楚慕寒倒抽了一口冷气,云惊澜吓了一大跳,惊慌失措的看着他。

“很疼吗?”

他面色苍白的看她,勉强一笑:“有点。”

云惊澜抹了把眼睛,伸手将他架起,大约是晋王也看出了楚慕寒受伤不轻,不会再对他造成威胁,这才没有对继续对他出手,但是眼下,想要冲出去却又是格外的不容易,她冷眼看着厮杀的人群,生或死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实在轮不到她来同情。

眼下她只想把楚慕寒带出去清洗和包扎伤口,这右手手臂伤得太严重,她带来的并非是止血用的药粉,撑也只能撑一时半会儿罢了。

可是出不去,她扭头看向了远处晋王,此时他也加入了战斗中,且双目通红,像一头发狂的野兽,云惊澜看得心惊不已,难道男人天性好战吗?打成这样他们都还没想过收手吗?她理解不了这种不死不休的感觉,也不想去理解。

对于大夫来说,没有什么比人命更为重要。

刚刚随她而来的辛夷,这会儿已经同大部队已经加入了战斗之中,她的到来顶替了原本茯苓的位置,云惊澜同楚慕寒又被保护在了三角阵之中,晋王故技重施就想从辛夷出重新打破这稳固的局面。

“住手吧!”她向着晋王高呼道,杀红眼的那人又怎么肯听她的话,他的眼里只有杀杀杀。

“皇上已经醒来了,晋王殿下再如此坚持还有意义吗?”

晋王一怔,南浔帝真的醒过来了?这怎么可能?这个女人,是她发现南浔帝中毒了吗?他的心却突然慌张起来,若是她发现了,那么南慕和楚贵妃也一定会知道的吧?但转念一想,即便直到南浔帝中毒又怎么样?他们能查到这毒在他下的吗?

“皇上醒来与否与本王有何关系?本王这是在替皇上剿灭乱臣贼子,又何惧之。”这也是他敢如此理直气壮的原因,他事出有因,但南风算什么?私闯入宫,还领的是天月的军队,即便是南浔帝醒来,受罚的也只能是箫王而已。

云惊澜却听得有心烦意乱,南风出兵的立场不足,虽然他是想将南浔帝从晋王的控制中解救出来,但毕竟他是站不住脚的,“真不知晋王殿下此举是在剿乱,还是在犯上作乱,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一个皇子来出手的,晋王殿下是当皇上的禁卫军是死的么?”

这个女人也有些不简单啊,晋王干脆退在自己的护卫之后,这个臭丫头一直说话来干扰他,害得他都不能集中注意力来对面天月军,他是个理智的人,既然不能发挥全力,不如退身下来免得成为累赘。

晋王冷冷的看着被护在人群中的云惊澜同楚慕寒,她果真是南风的人。转念他便想到南慕,这个丫头竟也学会了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把南风的人安插入宫了?好,很好,连他的亲妹妹都开始来对付他了。

云惊澜说得也没错,箫王闯宫,最有资格阻拦的其实是禁卫军,但箫王若是不动手,禁卫军却没有必要同他死磕,这样子南风就顺势带人入宫,想要将南浔帝剥离他的控制,这一点,晋王无法忍受,他准备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皇宫,南风就想如此轻而易举的接过去?

他倒是想得美。

虽然云惊澜很敏锐的抓住了这点,但也并不代表,他会比南风更没有资格出手,若是南浔帝真的醒了,他倒是很想看看,皇帝到底会做出怎样的判断。

“禁卫军自然是最有资格的,但本王却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箫王犯错,若是被本王拦下了,届时好像父皇求个情,到时也好让箫王留个性命。”

云惊澜悄悄的呸了一声,南风听得也觉恶心,一边抵抗着护卫的攻击一边挪动到了楚慕寒身边,想询问一下他能否撑住。

他手臂上的刀伤暂时是止住血了,脸色也比刚才好了许多,也不知道云惊澜刚刚为他吃的是什么药,看起来效果不错。(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七章 禁卫军 亲眼所见之下,南风对云惊澜的医术稍微有了点底,心里倒也稍微放松了一些,“你说陛下醒来了可是真的?”

云惊澜点着头,她像是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人吗?对于晋王来说,这种大话能唬得住他吗?

南风长长的舒了口气,“那就好。”

那也不枉他们撑了这么久,“冥王夸你医术精湛,这回我倒是信了。”

楚慕寒扔给了他一个服不服的眼神,南风连连摆手,“服了这回我真是服了,你可算是娶到个宝了。”楚慕寒忍不住将云惊澜又抱紧了一些,像是在宣誓主权一般,看得南风连连作呕。

这个时候这俩还有心情抬杠,云惊澜真是哭笑不得,远远的表瞧见了南浔帝在同禁卫军说话,想必一会儿禁卫军就该出手了,既然说服不了晋王,她也就懒得再费口舌了,倒是晋王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到了徐徐而来的禁卫军。

他的脸色不太好看,看来南浔帝是真的醒来了,若是他醒来……那这个毒,是解开了吗?这不可能,他惊恐瞪大了眼睛,这个女人真这么厉害?这种毒她都能解得开?

但是眼下,云惊澜怎么样,着实不关他的事,南风的目的达成了,他要见到南浔帝,但自己的呢?晋王扪心自问,他的计划确实破灭了,即便如此他还要想办法来挽回一些局面。

必须要先发制人。

他抬起头看向了走来的禁卫军,晋王招了招手示意护卫停下,南风其实也是真的累了,这时候晋王肯先收手,自然是他求之不得的事,当即也招呼着天月军收了手。

疲累不堪的这一战终于燃烧至了尾声,天月军同晋王护卫隔岸相望,个个都戒备着对方再度出手,云惊澜却顾不得这么多,见人群中让出一条道,当即招呼辛夷清风来帮忙将楚慕寒扶了起来,急忙想要往立政殿而去,她原本就是为他而来的,她同南风的也不过是点头之交,这些人的生死她原本就是不在意的。

若是楚慕寒有个三长两短,什么晋王箫王,她通通都不会去管。

好在晋王也并非诚心想要楚慕寒的性命,云惊澜同辛夷将人带走他也没意见,南浔帝既然是醒了,接下来自然是会叫人来将他们传入立政殿,这个时候他不如趁机思考一番一会儿究竟该怎么说的好。

南风自然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明面上他的确是不如晋王站得稳脚,但好在他心里清楚南浔帝对晋王是什么态度,自己此举虽然不和规矩,但和情理。只不过在南浔帝面前,官场上的话他还是得说一说的。

各怀鬼胎的两人就在原地等到了禁卫军的到来,他们来时,箫王同晋王已然停手,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完成皇帝下达的命令,这对禁卫军来说自然是乐见其成的,只是身为皇宫禁卫的他们却让这片地平白染上了这么多鲜血,怎么都有些说不过去了。

叶统领抱拳向二位殿下行了礼,南风和晋王脸色都有些不大好看,只是随意恩了声,叶统领也无所谓他们的态度,禁卫军前来本就是给张德开路传话的,既然这二位已经不打了,那他们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禁卫军让出一条道来给身后的那人,张德自人群之后笑眯眯的走来恭敬的说道,“给二位殿下请安,陛下已经醒来了,听闻此处发生的事,便差奴才来请二位殿下相见。”

张德同方姑姑一样是宫里的老人,对于南浔帝的心思他比他们都清楚,对于这个人他们也不敢得罪,晋王更是极力的想要拉拢于他,可是张德同禁卫军一样只忠诚于皇帝,这让他很为难。

“辛苦张公公了,请。”

南风见不得晋王这一副讨好的面孔,当即瘪嘴没有多说话,张德领路在前,他也连忙跟了过去,少了这两人,身后的护卫军同天月军这才全身松懈下来,随便往地上一座便打算原地休息。

禁卫军却不给他们这样的机会,叶统领伸脚踹了踹离自己最近的那人满脸不耐道:“御医已经被请过来了,赶紧看看还有没有能救下的,自己抬到旁边的河源殿去。”

他这话倒是给了这些精疲力尽的人一点儿动力,毕竟自己的兄弟还生死未卜,将倒在地上的尚且还有气的人全都搬到了一旁的河源殿,太医院当值的全都被请了过来,却还是忙得团团转,为了争取先给谁上药,两方人马还差点打了起来,不过这些同禁卫军都没什么关系。

禁卫军同留下来的人将死透了的各自搬开,待到这些人全都撤下后,禁卫军又担当起了打撒的工作,这一片的血迹不清理干净,只怕被南浔帝看见了又得骂人了。

而跟随这张德前往立政殿的晋王却还不忘打听承启帝现在的心情好不好,南风抱胸站在身旁,对于他这态度很是瞧不起,张德却很满意,方才在禁卫军那里受了点儿气,这会儿在晋王身上倒是全都找回来了。

“那位云大夫虽然是个女子,医术倒是极为精湛的,太医院都束手无策之下她一副药下去竟然药到病除了。”云惊澜暴露自己身份时,他已经跑到了殿外,眼下对于她的身份,张德还以为只是个女大夫。

南风冷哼了一声,“也不知太医院是瞧不出是什么病,还是不敢说出是什么病,你说是吧皇兄?”他原本只是怀疑太医院不作为,但却让晋王听来似是在怀疑他。

晋王也有点急了,“箫王何出此言,太医院有什么不敢的?”

“这可难说,万一有些人在上头施加压力什么的呢?”南风不为所动,他一直就不相信堂堂太医院竟然一直没有治好南浔帝,若不是今日云惊澜看诊,真不晓得他们还会在说些什么?晋王的面子也真是够大的,爪子都伸到太医院来了。

“有些人?箫王难道说的是本王?”晋王冷笑一声,没有证据的事也就南风才敢这么乱说。(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八章 训责 “我可没这么说。”

张德微笑着看着二人过招,一句话也没多说的,很快这两位便被领到了立政殿皇帝面前,上座的是南浔帝,旁边的椅子上坐着楚贵妃,台下站着发呆了便是南慕了,一见他,晋王就没个好脸色的瞪了一眼,南慕把玩着自己的头发全当没看见。

南风却冲她挤眉弄眼的笑了笑,南慕不仅苦笑,比起来南风倒更像是她的亲哥哥。

箫王同晋王恭敬的想南浔帝请安,抬头见南浔帝气色还算不错,南风倒是挺高兴的,这也侧面说明云惊澜的医术确实不错,只是心情不佳的却是晋王。

见了这二人,南浔帝却是怒不可遏的训斥道:“你们俩把这里当什么地方?街头乱世打架斗殴?!”

晋王心有不服,南浔帝竟然把他比作街头流氓?他抱拳做出委屈的模样道:“父皇,儿臣冤枉,都是箫王他犯上作乱,儿臣不过是想要阻止他犯错罢了,怪也只怪箫王他实在太过倔强了,万幸的是父皇你终于醒来,可以还儿臣一个公道了。”

他这话倒是说得好听,连带着南浔帝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就他这委屈的表情,诚恳的语气,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晋王有多冤似的。

南浔帝冷笑了一声,“这么说你倒是挺为朕着想了?”

他这一声冷哼倒是把一旁的楚贵妃吓了一大跳,南浔帝爱屋及乌的对南慕同晋王都是给宠爱,但在她不知道知道的时候,这父子二人的关系竟已恶化到这个地步了吗?晋王还想在说些什么,但却在一眼望见楚贵妃时候愣了愣。

她在摇头。

意思是不让自己再说下去了吗?

见他不说话,南浔帝却又将目光转向了一旁不做声的南风,“箫王,你就没有什么要同朕说的吗?”

南风明知晋王会恶人先告状,所幸也就满足于他给他机会先把苦诉完,自己正听着呢,这晋王却突然不做声了?

“启禀父皇,在父皇昏睡不醒的这段时间,晋王殿下仗着自己暂为理政的功夫便将天月的冥王殿下囚禁于宫中,衣食住行还极为苛刻,儿臣虽然为南浔皇子,但同样也是个普通人,见好友受到如此不公正待遇便想送他回天月大营,却没想出宫时碰见了晋王殿下。”说着他看了一眼晋王,要同他胡搅蛮缠是吧,那他倒是想看看谁更能胡说八道。

南风此言全然将囚禁楚慕寒的罪责推给了晋王,这让南浔帝听得十分舒服,这原本就不是他乐意来下达的命令。“恩,你接着说。”

“晋王殿下一见冥王,觉得他挑战了自己的权威,当即便领着自己的护卫想要将冥王殿下捉回去,可是正巧这时候天月大军赶来了,一听说冥王在南浔受到了如此的不公平待遇,当即便有些怒了,儿臣未免天月军闹事,这才领着他们进了宫,希望父皇能安抚一下天月军。”

看来囚禁楚慕寒这件事实在容易惹怒众人啊,南浔帝也陷入了沉思之中,连楚慕寒带来的这部分天月军都能有这样的情绪,这消息要是传到天月去,恐怕会十分的麻烦。

“晋王殿下说儿臣作乱,儿臣是不服的,即便天月军真的的做乱,那还有父皇的禁卫军尚在,晋王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宣誓自己的主权吗?父皇如今还尚在呢,晋王殿下未免有些逾越了吧?”

晋王气得全身发抖,他被禁足的这段时间别的没学会,口才倒是练得一流了,“父皇……”晋王正要再说,却被南浔帝粗暴的将话打断来,“说到冥王,朕怎么没瞧见他,方才不是和你们一道的么?”

南风面带微笑的看了一眼晋王,“冥王深受重伤,如今那位医师正在为其包扎伤口呢。”

“伤得很重吗?”这才是南浔帝关系的重点,若是楚慕寒有个三长两短还真不好交差,南风挤出难过的神情点头说道:“有些严重,儿臣也不知道晋王同冥王有何私仇,还下令来主攻冥王殿下,说来惭愧,这原本因是我们天月的事,却又将冥王殿下拖下水来。”

南浔帝扭头怒瞪向了晋王,“箫王所言可是事实?晋王难道不知道这位冥王的身份?既是平乱为何要攻击冥王殿下?”

“父皇为何要听箫王的一面之词?冥王殿下左右不过是皮外伤,一位常年厮杀在外的武将,这点伤对他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刀剑无眼,儿臣说不要伤着冥王可以避免我南浔军朝他出手,但能阻止得了冥王殿下自己要来参战吗?仅仅因为一个冥王,父皇就可以罔顾箫王领着天月军闯入我南浔皇宫的事实了吗?”

楚贵妃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她也不是对箫王有所意见,只是二者只能选其一的话,她当然会悬着保护自己的儿子。

晋王见此心里却仿佛吃了颗定心丸,楚贵妃终于还是站在他这边的,南风生母早逝,后宫之中却早已没有扶持之力,仅凭这第一点来说他就输了。

而外殿之中,云惊澜则是让人准备东西给楚慕寒疗伤,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数不胜数,新伤旧伤交叠在一起,显得十分狰狞可怖,云惊澜看得心酸不已,辛夷打了盆热水来,她亲手为他将身上的血污擦去,又擦伤了一些止血的膏药,只手臂上的那道刀伤却不能这般随便处理。

将止血的丝巾解开来,时间稍微有些久,那血块已然凝固,同皮肉粘连在了一起,云惊澜已经尽量小心的来替他将丝巾解下,楚慕寒却还是疼得满头是汗,但怕她担心,他咬紧牙关,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来,最后还是被疼的休克过去。

但这样也好,上药的时候就不疼了,她拧着帕子替他将额头的汗水擦去,又三下五除二的将刀伤附近的血块擦干,这道伤口太深了,必须要缝合才行,她的医药箱里工具齐全,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九章 立场 将伤口缝合之后,她敷上药粉,又重新将手臂包扎起来,云惊澜伸手揉平了他紧皱的眉头,把他伤成这样的人,她当然不会轻易放过的。

她站起身来,此时倒是格外的冷静,这个时候她再也不能慌乱了,楚慕寒如今昏睡过去,能保护他的就只有自己了,至于南风,他如今怕是自顾不暇的,自然不能指望他来帮忙了。

越是到这个时候她才越要沉着,她要是在倒下,可保不准南浔皇帝会不会向着晋王,到头来楚慕寒在这所受的一切都成了无用功。

她得进内殿去看看,先前皇帝的态度就模棱两可,只说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别到时候又莫名其妙来送些珠宝首饰什么的就想打发她了,她向来对这些都不感兴趣。

茯苓伤得不是很重,给她包扎好之后,茯苓累得不行,趴在桌子上便睡着了,清风也显得有些疲累,好在他没有受伤,此时也只是安静的坐在椅子上休息,辛夷目光如炬的看着她,“王妃是想去内殿看看情况吗?”

云惊澜点了点头,“我进去一趟,箫王也在里面,不会有什么事的,你就留在这里替我照顾好王爷,茯苓同清风都太累,让他们好好休息会儿吧。”

辛夷点了点头,内殿同偏殿隔得不远,应该也出不了什么事,再者若真有什么事她一个丫鬟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进去也帮不了她什么,倒不如留在偏殿将冥王照顾好,也好让王妃少分心来担忧他。

“王爷交给奴婢照料就好,王妃你快进去吧。”

难得她如此通情达理,云惊澜宽慰的冲她笑了笑,便急急忙忙的想往内殿而去,希望南风不要被晋王堵得说不出话,平日里见他嬉皮笑脸也挺能说会道的样子。

但她刚到门口却又被禁卫军拦住了,云惊澜黑着脸,怎么?出门就不认识了?

“陛下在同二位殿下商量正事,云姑娘还是不要入内的好。”

云惊澜气不打一处来,“正事?冥王被伤成这样就不是正事了?”

“冥王伤成怎样,那也是冥王的事,同云姑娘并无关系,若是冥王心有委屈,大可等他醒来找陛下说清楚罢了。”

没有关系?那可是她的夫君,他们居然说跟她没有关系?云惊澜笑出声来,“我是冥王妃,你跟我说没有关系?”

禁卫军相互看了一眼,云惊澜的身份他们的确是不知道,当然也不能凭她一张嘴就让他们来相信她的,“云姑娘请不要为难我们了。”

看来他们是真的不打算放行了,道理说不通,她硬闯还不行吗?想到这里她牟足劲便往里冲,那禁卫军长得人高马壮,伸手一提便捉住了她的衣领,将人从地上提了起来,云惊澜双脚乱蹬,那禁卫军怕被踢中又连忙将她放在了地上。

道理说不通,闯也闯不过,这可怎么办?她抓耳挠腮的正百思不得其,就忽然见南慕走了过来,两人的视线一交汇倒是都愣住了。

南慕原本是受不了晋王同箫王的争锋相对这才想出来透气的,却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云惊澜,自打她入了立政殿,两人之间的气氛就有些微妙,云惊澜气她不作为,她也气云惊澜不顾自己的感受。

其实说到底两个人都没什么错,只是立场不同罢了,换位思考来说,若她是云惊澜,自己的爱人被人当做阶下囚,还被伤成那样,换做是她,也会生气的吧。

南慕先冲她笑了笑,云惊澜随后也笑了,隔着禁卫军两人打了声招呼,“云姐姐你在这儿做什么?”

“我要见皇上。”云惊澜也毫不含糊,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诉求,那两个护卫看了南慕一眼,期待着她能下达个命令。

“小慕,你带我进去吧,我无意想伤害谁,我只是想保护我想保护的人,冥王他伤得很重。”她带了些许的乞求望向了南慕,后者叹气,最后还是答应了她的请求,站在云惊澜的立场来说她原本是没有错的,若是自己阻止,反倒是变相的在帮助晋王。

这与当初自己期望中立的期许不一样。

“让她进来吧。”她是真心喜欢云惊澜,也真心希望她能同楚慕寒长久平安的,这同她的身份没有任何关系。

既然是公主下令,那两禁卫军放行得也很爽快,云惊澜连忙跟上了南慕的脚步,进了内殿,果真见南风站立在一旁,冷眼旁观者滔滔不绝的晋王,见了她,晋王的声音却戛然而止,云惊澜脸上挂着嘲讽的笑意,不免惹得晋王大怒不止。

云惊澜还在捉摸着如何开口想南浔帝讨要说法,这边晋王倒是冲她训责起来了:“谁让你进来的?你一个小医师算什么东西,竟敢来参与这场谈话。不要以为有人带你进了宫,就真把自己当什么角色了。带你来的人不知天高地厚,你难道也不知道?”

他心里对云惊澜倒是嫉恨起来了,若不是这个女人,南浔帝恐怕也不会醒得这么早,若不是她,楚慕寒也不能全身而退,对于这个人,他所能想到的狠毒的话都想说给她听。

云惊澜被他这劈头盖脸的一顿都骂得有些懵了,她什么身份?她不知天高地厚?一旁的南慕脸色很是难看,晋王尚且不知道云惊澜就是冥王妃,还只当是自己带来的一个医师,看起来是在单纯的骂云惊澜,实则连她一道都给骂进去了。

她双拳紧握,当即便反唇相讥:“晋王殿下这是什么意思?人是我带进来的,我怎么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好,他正愁找不到借口和理由来责骂南慕呢,她既然自己往枪口上撞,不配合她岂不是有些对不住她了,晋王冷笑一声,斜眼看向了她,“身份不明的人就敢往立政殿带,你这不是天高地厚还能是什么?外面的人,你就敢让她给父皇看病,你倒是胆大妄为!她开的药你也真敢让父皇喝下去!”(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章 说法 一旁的楚贵妃却是突然吓白了一张脸,云惊澜是谁她当然心里清楚,当即便握起拳头咳了两声,想要阻止晋王继续说下去,可正在气头上的晋王哪里会顾得上这些,“你身为皇室公主,却一点警觉性都没有,如今没见我们在商量正事吗?你就敢把一个外人往里带?”

南慕气得都快哭了,云惊澜倒是抱胸看着好戏,想不到堂堂一个王爷,生起气来却像是泼妇骂街一样,真真是长见识啊。南慕看了云惊澜一眼,只是冷笑,却不说话,他可是见识过云惊澜那张嘴的,晋王想要和她耍嘴皮子功夫,那还真是嫩了点。

俗话还有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晋王虽然是个小人,但云惊澜也是女子啊。

云惊澜放下手臂温婉的朝坐上的南浔帝行了宫礼,不急不躁的道:“这难道就是南浔皇室的待客之道吗?”

南风嘴角上扬,眼里全是看好戏的嘲弄。

南浔帝却深感头疼不已,这边晋王同箫王的事还没解决呢,南慕就又把这个麻烦给领进来了,他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自己还不如继续昏睡的好,睡着了就没了这些麻烦了。

晋王却在她说出此话后皱了皱眉头,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南浔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怒道:“晋王,这位不是不清不楚的人,她是天月来的冥王妃。”

晋王犹如当头棒喝,她居然是冥王妃?楚慕寒的王妃?这女人不在天月好好呆着跑到南浔来做什么?他眯着眼将云惊澜审视了一番,依然不太愿意相信她就是冥王妃,但南浔帝既然这样说了,想必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转念又想到了自己刚刚的那番话……云惊澜原本就在同他作对,自己又把楚慕寒给伤成那样,想必她对自己的成见也不小,那番话必然会被她抓住鞭子,想想就觉得头疼,南慕也是既然知道她是冥王妃为何不早点告诉他!

他扭头瞪了一眼南慕,得到了却是幸灾乐祸的嘲讽,方才楚贵妃明明有提醒过的,他自己光顾着发脾气了,现在还反过来怪她不成?

“这不知者无罪,还请冥王妃不要见怪。”晋王给自己随意找了个台阶,虽然如此却还是让他觉格外气恼,恼的是因为说错话而不得不对这个女人低头。

“哦,一句不知者无罪完了吗?”云惊澜哼了一声,偏头便冷冷的看了过来。

“那不然你想怎样?”晋王也没好气的瞪了回去,云惊澜被他气得笑出声来了,怎么他把人骂了一段,这事儿还算她的错了,即便是现代社会也没有这个理的。“我想怎样?晋王方才把我当出气筒当得很顺畅吗?既然骂了人,难道不应该道歉吗?”

道歉?让他给这个女人道歉?晋王瞪大了眼睛,他长这么大就从来没有道歉之说,即便是面对南浔帝,他是最受宠爱的皇子,从来都是别人给他道歉的。她是冥王妃又如何,一个妃子而已,对楚慕寒来说他日后会有更多的妃子,她还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不成?

晋王冷哼一声对此嗤之以鼻,云惊澜早也料到他会有如此反应,自己左右不过是被骂了几句,她也就当被狗咬了,犯不着生气,不过眼下却是用来打击晋王的好武器,不利用一下就可惜了。

云惊澜又朝南浔帝走了几步不紧不慢的说道:“皇上打算就这么看着吗?难道方才晋王对小女不敬都是假的么?”

南浔帝脸色的表情难看至极,“晋王不得无礼,快向冥王妃道歉。”

他不知道晋王从什么时候起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小时候他虽然蛮横了些,倒也是个讲道理的,或许是因为对楚贵妃有愧,才会把他宠成这样,想到这里的南浔帝忍不住叹了口气,南慕却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般安抚道:“父皇不必难过,小慕还是那个小慕,晋王哥哥却不是以前的晋王哥哥了,这不是父皇的错,是某些人自己心术不正。”

她不说则已,一说却是一鸣惊人,南浔帝正为她的话感到一丝宽慰,晋王却又不合时宜的破坏了这气氛。

“南慕你什么意思?有你这么对皇兄说话的吗?”

南慕还没开口,这边云惊澜却又忍不住插嘴了,“看来晋王殿下的确是不大懂规矩,不仅对我不敬,对自己的妹妹也是极为不尊敬的。”

晋王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大有关你什么事的意味,不过因为自己刚刚的确是出言不逊了,对她也有些心虚,当下只是沉默着不敢再多说话了。

“晋王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我家王爷现在还躺着病榻之上尚未醒来,这是晋王所为吧?其二,我原本是想来同陛下商议应该如何为了应对王爷之事,却不想进门便被晋王臭骂了一顿,当真是叫小女大开眼界,南浔的国风如此蛮横,若是被我父皇听了去,倒不知道他老人家会怎么想。”

不搬出承启帝来他们就不会把自己当回事,楚慕寒在南浔皇宫受过的苦,如今被晋王所砍杀的伤,想让她不再追究?门都没有,她向来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只要人不犯我,我必也不犯人,但招惹到了她的人从来都没有好果子吃。

这个晋王可算是把她招惹大发了,从前云婉钥之流来对自己使绊子,她都是不太关心的,如今晋王将矛头指向了楚慕寒,她却是一丁点都不能容忍,她就是个这么护短的人。

“冥王妃此话严重了。”一听到她将话上升到这个高度,南浔帝就很想装晕倒,但吃了云惊澜给的药,他现在身体好着呢,想晕都晕不过去。

“严重吗?小女身为天月皇室之人,侮辱了我便是变相侮辱天月,陛下觉得这还不算严重吗?”

这话说得连南慕都有些头疼了,或许她真不应该带云惊澜进内殿的,原本晋王还在此处,她早应该想到晋王什么脾气,对云惊澜他当然不会太客气。(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一章 道歉 云惊澜此番咄咄逼问之下,连带南浔帝一定会给个交代的说辞都撑不下去了,云惊澜倒也不怕局势更为僵化。

无奈的南浔帝只好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了南风,希望他能凭借着自己同冥王夫妇的交情说几句好话,但南风也只是耸肩爱莫能助的冲他眨了眨眼睛,南浔帝的背都坐得不是那么挺拔了。

他本就觉得囚禁楚慕寒是他们的不是,虽然这决定是晋王落下的,但实施者毕竟是南浔帝,同天月皇帝相反的是他们的这位陛下,在年老色衰之时反倒是畏首畏尾,这一次被晋王逼成这样,他能想到的竟然是求救,求救于自己,求救于天月。

说不失望那才是假的,他回宫后被晋王陷害,若是南浔帝再稍微坚持一下,其实原本也不会将他害到这个地步,是南浔帝太过懦弱了。

先前仅仅是一个皇子就可以剥夺他身为帝王的权利,如今又只是一个冥王妃却也能将他逼得哑口无言,他还能帮他什么?南浔帝必须要看清楚,他才是拥有至高无上权利的那一个,他不应该惧怕任何人。

南风还真不打算开口来帮忙了。

云惊澜却不依不饶,这是一个报仇的好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一串话说下了都不带个喘气的,皇帝却在桌前坐如针毡,被逼上绝路,权衡之下,想着也总不能招惹到天月去,当下便沉着脸想要使自己看起来更加威严一些。

“冥王妃请放心,这件事朕自然会给天月一个交代。”说罢他转头看向了晋王,“跪下!”

晋王虽不情不愿,但毕竟他身为皇帝,自己为人臣子总不能连这个命令都违背吧。晋王缓缓的跪倒在了地上。

南浔帝又冷眼呵斥道:“快向冥王妃道歉!”

晋王瞪大了眼睛看向了桌前的人,让他向云惊澜道歉?还跪在这里?他从前就觉南浔帝懦弱无为才敢如此横向霸刀,但却没想到的事看出这点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箫王,还有这个女人,在他的印象中,南风连楚慕寒都无法联系,更不可能同这个女人有所牵扯。

云惊澜绝对没有得到过南风的任何提醒,是她自己看出来的,这,就有些可怕了。

真是成也萧何败萧何,因为南浔帝软弱,他得了权,也因为南浔帝的软弱,如今他却被逼着向一个女人道歉,这一点晋王如何都不能接受。

他双手置于膝盖紧紧握成了拳头,冷哼道:“冥王妃虽是天月的王妃,但本王也是南浔的皇子,冥王妃说本王言词不当冲撞了你,本王也说过了,不知者无罪,若不是冥王妃居心不良的来隐瞒身份何至于会出现这样的事。”

“你说……居心不良?”云惊澜眯起了眼睛来看他,“那么晋王的意思是,我应该大张旗鼓的告诉你们我是冥王妃吗?然后呢,被你一道囚禁起来吗?我跋山涉水来到南浔,是为了救出我被困的夫君,这也是居心不良吗?那我很想问问,陛下同王爷将冥王囚禁于此又是为了什么呢?”

这个晋王还真是恃宠而骄啊,不过是一句道歉的话,在他看来却像是要了他的老命似的,这样的话她反而很想看看他能否道歉了?云惊澜双手握于腰间,这件事她本不在意,如今却很想再看看晋王的底线了。

“你……”晋王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倒是一旁的南风眉眼上扬,开心得很了,争口头上的便宜,晋王还是太嫩了。

局面闹成这样,南浔帝却更觉为难了,原本让晋王道个歉,云惊澜这件事就这么翻页了,至于楚慕寒的事,他日后再书信想承启帝说明情况好了,可偏偏要晋王道个歉怎么就这么难呢。

“晋王不得对冥王妃无礼。”他语气加重朝着晋王又是一番警告,楚贵妃虽然一直没说话,但这场面却是一清二楚的看在眼里,自己的儿子和丈夫是什么脾气她最是清楚,如今南浔帝就是希望晋王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这个晋王偏就抹不开脸。

不过道歉罢了,这里也没什么外人,他还在怕什么。

看出了她这担忧之色的南慕也不免有些着急起来,怒气冲冲就瞪向了晋王:“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晋王殿下既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说句道歉又怎样?难道连自己的错误都不敢承认了吗?”

只要他头颅一底,什么是都解决了,可他却偏不。

南慕不帮他也就罢了,这个时候却还要来个帮一个外人说话,晋王的心如同六月飞雪,在场的竟没有一个肯为他说话,他委屈的看向了楚贵妃,得到的却是同一个摇头的制止,连楚贵妃都不肯来帮他了吗?

“我看这晋王殿下还是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啊,陛下难道就此算过了吗?若是在我们天月,如此大不敬的皇子,少不得得禁足几日面壁思过的,冲撞小女是小事,违抗陛下的命令才是大事啊。”

南浔帝如同当众被人扇了个耳光,豁然站起身来,之前晋王就无视他,剥夺了他的权利,如今当着一个外族人,他竟还敢对自己如此不敬,实在让人难以忍受,“晋王,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道歉还是不道歉?!”

一看他脸色不对,晋王顿时也觉得全身都软了,南浔帝虽然性子懦弱,但并不代表他就可胡作非为,若所不然,自己又何必来对他下毒呢。

晋王扭头看向了云惊澜,抱拳有些难以启齿的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方才冲撞了冥王妃,还请王妃恕罪。”

云惊澜转着一缕头发,假装在发呆,因瞧见众人的目光,又突然一副被惊吓的模样茫然四顾道:“你们都看我做什么?怎么了吗?”

知道她诚心装傻,南风却配合的说道:“冥王妃,方才,晋王在同你道歉。”

“咦?是吗?我刚在发呆没听见怎么办?”她笑眯眯的厚着脸道,晋王却气得一脸煞白,这个该死的女人。(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二章 来客 她就是故意想让自己难堪的,云惊澜微笑的看着他。

对啊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把我怎么办呢?

读懂了这个笑中含义的晋王忍不住冷笑起来,既然已经说出口的话,再重复一次又能如何呢?

“方才冲撞了冥王妃,还请王妃恕罪。”

她把玩着头发看了看头顶,“你说恕罪便要恕罪?若是我不愿意呢?”

“你!”晋王被气得从地上跳了起来,真是给脸不要脸,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她如今身处南浔难道就怕自己一刀砍了她的脑袋吗?云惊澜只是嘲讽的看着他,这样的话她还真不怕,毕竟他的护卫同天月经打得也是不分伯仲,若说自己的贴身护卫个个都武艺高强。

即便他真要动手,恐怕也没有那个本事!

二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连南浔帝不免都有些屏住了呼吸,生怕两个人当着他的面就打起来。

好在这时那殿外有护卫来报,“陛下,宫外有人求见。”

这个时候还能有谁来求见?南浔帝莫名其妙,这么混乱的情况,还见什么见,他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的冲那护卫道:“赶出去,不见不见。”

“可是……”那护卫十分的为难。

“可是什么?”南浔帝的不耐烦已经到了极限。

“可是那人自称是天月的魏王殿下。”

南浔帝当时就吓蒙了,这都什么事儿啊,这边冥王同冥王妃还没解决,那边又莫名其妙来个魏王?不会是约好了来玩他的吧?南浔帝怒气冲冲的看向了云惊澜,后者在听护卫说完这话之后也是很懵,之前楚慕寒才说楚景铄有寄信过来联系他,当时两人还不欢而散。

即便后来楚慕寒想通了给楚景铄回了信求助,来得也不该这么快把,他是坐飞机还是坐高铁来的?

面对南浔帝的质问,她也只能是耸耸肩表示无奈了。

再说候在宫外的楚景铄,在承启帝接到楚慕寒被困的消息后他便着急的传了信过来询问楚慕寒情况问他是否需要帮助,谁知传来之后一个多月都没有回复,楚景铄着急的以为楚慕寒在南浔有所不测,连消息都发不出来,同景嵩商量过后他这才决定来往南浔看看情况的。

走之前他本想去同云惊澜打个招呼,虽然一度安慰自己他只是想让她安心,并不是抱有私心想来见她的,可最后得到却还一记闭门羹,走前云惊澜将隐藏于冥王府的眼线全数除去,哪怕是楚景铄都并不清楚冥王府如今的情况。

她走后,冥王妃便对面宣布抱病谢客,孙嫔被降位,湘王又被废,云婉钥更是惨,眼下都没有机会来向她动手动脚,唯一一个毫发无损的景瑞雪实际上也没什么资格来强行拜见,她这病装得很是轻松,承启帝也巴不得她不要出来捣乱,省得惹下麻烦自己还得帮楚慕寒搭救。

于是干脆的连请安和招请都给免了。

落葵心里倒是轻松了不少。

楚景铄原也以为她是装病避开众人耳目,谁曾想他去拜见她也照样闭门谢客,楚景铄只能败兴而归,直到他出发前往南浔都未能见到云惊澜一面。

领着军队从天月匆匆赶来,刚在城门外就碰见驻扎的天月军,楚景铄兴奋的冲过去想要寻找楚慕寒,得到的却是一个惊人的消息。

楚慕寒被囚禁,箫王被禁足,今日南浔帝病重,箫王领着他的护卫队反抗晋王闯出了箫王府,如今正在派人去接援闯出宫来的楚慕寒,天月的大部分军队也跟着过去了。楚景铄来不及多想,连忙带了人匆匆赶往南浔皇宫。

一路上他满脑子都是问题,楚慕寒为什么会被囚禁,南风为何会被禁足,既然已经闯出来了又为何要领兵杀入皇宫,他们到底想做什么?领着天月的军队进入南浔的皇宫这可是大不敬的。

不管怎么说他都必须去,一个楚慕寒不够分量那么加上他一个魏王呢,他就不信南浔帝敢对他们怎么样!

南浔帝头都大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又来了个天月王爷,当下请也不是,不请也不是,正想打发人先拒绝,待到这边的事情解决了再来同魏王周旋。

这一天过得真像噩梦啊,惊喜真是一波又一波,早知如此,云惊澜又何必把他救醒呢,倒不如让他继续躺着省得烦心,这样想着,南浔帝竟忍不住对她心生怨恨起来了。

“传令下去……说朕今日身体不适,请魏王改日再来拜见吧。”南浔帝现在一个天月的人都不想见,巴不得眼前的云惊澜也赶紧消失,他真是累了想休息了。

“陛下……魏王说,他此次前来,是奉了天月皇帝陛下的旨意……说是必须面见皇上。”那护卫半跪于地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南浔帝的厌烦之心如此的明显,可是他却又不得不火上浇油,得罪了一个魏王不打紧,得罪了承启帝那可就麻烦了。

南浔帝虽然懦弱无为,但这位天月的皇帝并不是这样人的,此人心机深沉,疑心又重,南浔原本就附属于天月,要是把他得罪了,直接派兵来剿灭了南浔再将其交给天月的某位皇子来管理,那才是真的是苦不堪言。

南浔皇帝当下哑口无言,看着眼前一摊子烂事儿,一时间也不晓得如何是好了,放楚景铄进来吧,外面冥王身受重伤,里面冥王妃又步步紧逼,自己家还一摊子事儿没处理,他拿什么来面对这位代替承启帝而来的魏王。

南浔帝站起身来跺着脚来回打转,显然是头疼不已,这下子连晋王的脸色都十分的难看了,一个云惊澜已经够难对付了,再来一个魏王,他们南浔难不成真要被天月皇室左右不可,晋王低着头,显得有些愤怒,但愤怒归愤怒,国弱又有什么办法。

他一直瞧不起南浔帝,觉得都是因他南浔才是如此被动,有朝一日他来继位,一定要带领南浔百姓脱离天月的控制。(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三章 魏王 倒是南风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看好戏了,再者楚景铄进宫来对他们来说是有利无弊的,这样想着他便开始行动了,抱拳向南浔帝行礼道:“父皇,还是请魏王殿下进来吧,禁卫军已经领着人在清扫血迹了,别说见不着这景象,即便见着了,又如何,这始终是我们南浔内部的事,同他魏王又有什么关系。”

南浔帝点点头,有些欣喜于他的出手,南风在此看了半天的戏,安静得都快让人忘记他的存在了,南浔帝原本就求救于南风,这个时候比起来,自然是箫王的话比晋王的话更为动听些。

云惊澜不动声色的朝着南风笑了笑,这一笑却又落入了晋王的眼中,他连忙伸手阻止道:“父皇,魏王此次来者不善,还是不见的好。”

南浔帝再一次皱起了眉头,什么叫不见的好,这是他能不见就不见的问题吗?南风此言也不过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而已,正当他们敢不见承启帝派来的人?若是如此当初又为何费尽心思的想要将楚慕寒囚禁于宫中。

“哦,原来在晋王看来即便是我父皇亲自前来南浔也是可以不见的是吗?这就是南浔的待客之道,外邦之礼?”云惊澜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晋王不觉抖了抖,南浔帝再不想听到云惊澜多说一句话,连忙转头看向了传话的侍卫道:“去将魏王迎进来吧。”

那护卫退下后,他不免又担心起了楚慕寒的安危,便开口冲云惊澜道:“冥王妃不去看看冥王殿下吗?”

她微微一下,又福了福身子说道:“多谢陛下关心,药已经换过了,如今有丫鬟守着想必也是没有大碍了,小女想就在此处候着,同魏王殿下也是许久未见了。”

南浔帝讪讪的看着她,这个云惊澜是铁了心要留在这里了,看来一会儿魏王来了还得更加麻烦,真希望她的嘴巴一会儿能闭上了。

楚慕寒候在宫外,侍卫去传令,待他进来还需得等上一段时间,南浔帝也不好让云惊澜就这么干站着,真怕她无所事事又要和晋王死磕上,南浔帝坐如针毡的想找到事情来给她做,可云惊澜态度明确就是不肯出去的。

好自楚贵妃看出了他的心思,连忙吩咐方姑姑去准备好了茶水,又给众人搬来了凳子,“陛下,晋王他们也站了一会儿了想必也该累着了,不如让他们休息会儿吧。”

南浔帝感激的看着她猛的点了点头,侍卫很开搬来的椅子,云惊澜行了礼便找了椅子坐下,南风也丝毫不客气跟着坐在了她身边,晋王冷哼了一声,对于这两人他是恨之入骨,自然是不屑于与他们为伍,自己则坐在了另外对面的椅子上。

南慕瞧了瞧云惊澜又瞧了瞧晋王,最后还是坐在了云惊澜身边,三人坐在一块遥遥望向了对面孤身一人的晋王。

看起来有那么一点点可怜的样子,南慕就有些于心不忍了,她正想起身,却又被云惊澜伸手来按住了手臂。南慕只好坐下下去。

很快宫女端来了茶水糕点,南风捧着茶杯转了转却不动口,云惊澜掀开茶杯闻了闻,随后才喝了下去,南风见此这才肯放心的喝茶,和一幕被晋王看在眼里,便忍不住冷嘲热讽的开口了,“怎么?箫王是怕方姑姑给你下毒吗?还要冥王妃确认过后才肯喝。”

说完像是故意一般,他仰头将茶水喝了干净。

南风皱着眉他的确是有所顾虑,但方姑姑是楚贵妃的人,晋王虽然说是方姑姑,实际说的人却是楚贵妃,这样的话搬出来放在明面上总归是不好听的。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倒是听到身边的云惊澜冷嘲热讽开了。

“那可说不准,皇上的衣食住行都有人专门伺候着,这不还是是中毒了么?”她话音刚落在场之人皆是一愣,其中最为动怒却是南浔帝,他是中毒了?他不是生病?太医院没瞧出来?这怎么可能!

见众人如此吃惊,云惊澜也故作惊讶道:“怎么,你们都不知道吗?陛下这不是病,是中毒了,我还以为太医院早已查出,只是没有找到解毒之法罢了,想不到,竟然无人知道?”

当然了这里面恐怕是有人知道的,只不过被自己这样当面指出来他大概是格外震惊吧。

“太医的确没有查出来。”南浔帝逼着气,显然是在努力克制自己的火气了,云惊澜皱了皱眉道:“陛下……或许应该换一换太医了。”

南浔帝目光深沉的看向了远方,冷哼道:“是该换一换了。”

晋王握着茶杯的手都有些发抖,还好他迅速冷静下来,但即使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也被云惊澜看着了眼里,果真是他做的,虎毒尚且还不食子呢,为了权利,他竟然可以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下次毒手。

这世上竟然还会有如此冷血无情之人。

放下茶杯她叹了口气:“此毒我刚好在一本医书里看过,下毒的方式可以简单,但若是想达到病弱体虚的效果,需得长年累月的埋下伏笔,陛下出了将太医换掉之位,身边的人也该换一下了,至于这个下毒之人,陛下最好也将其查找出来,免得他又故技重施。”

南浔帝歪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能对他下毒的人,他实在想不出来,他原本觉得最近这段时间病得刚刚好,很是蹊跷,现在倒是说得通了,至于这个下毒之人一时半会儿也是找不出来的。

南浔帝还没想明白,南慕却已然猜到了,先去云惊澜就有意提醒过她,只是当初她怎么也不肯相信,现在云惊澜身为冥王妃,自然没必须要这种事来乱嚼舌根,况且对于她的医术,南慕还是很放心的,若不是中毒,承启帝也不会好得这样快的。

这么说的话,真是的是他了,她眼神复杂的看向了晋王,他对自己赶尽杀绝也就罢了,对楚贵妃他可以不思进取的索取,对于南浔帝他更是可以狠心来下毒。(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四章 来意 到底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做的呢,在他的心目中,亲情友情甚至于爱情到底算得了什么,他想要的就只是这至高无上的权利吗?想南浔帝这样即便坐上了南浔的皇位,却还整日担惊受怕于周遭小国的欺凌。

这样就很有意思吗?南慕无法理解,心里对晋王更是深恶痛绝。

终于,楚景铄被侍卫领到了内殿之中,他一眼望来看见了坐在旁边的云惊澜,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她怎么会在这里??不是云惊澜至少一个长得同她很像的人?

不,若不是她,又怎么用这样的目光来看自己呢?疏离的带着些许期待的眼神,他愣在了原地,直到身边的护卫提醒他才回神过来。

“魏王殿下,坐上的便是我们的皇帝陛下。”

楚景铄连忙半跪于地向着南浔帝行了个礼,南浔帝脸色本就难看,此时勉强挤了挤才终于挤出了一丝笑脸,却又带着些许扭曲的愤怒,看来很是恐怖,楚景铄仅看了一眼便连忙扭过了头,又拱手向了南风,“箫王殿下好久不见。”

南方站起身来客套同他打了招呼,“是挺久没见了,想不到能在此见到魏王殿下,幸会,既然如此我来替魏王介绍一下吧,这是我皇妹,南慕公主。”

南慕站起身来同他微笑着行了个礼,楚景铄客套的回应之后,南风又领着他走向了晋王身边,“这位是我皇兄,晋王殿下。”

晋王皮笑肉不笑,天月来的人,同他都没什么关系,何况南风如此熟练,他的朋友便都是自己的敌人,最后南风又将他领到了云惊澜面前道:“这位不用我介绍了吧,冥王妃。”

云惊澜站起身来冲他笑了笑,“见过魏王殿下。”

果真是她,楚景铄大为震惊,她竟然瞒着所有人偷偷跑来了南浔,她一个弱女子又哪里来的这份勇气和力量,使得她能走到这里来。

大约都是因为爱吧,为了楚慕寒,她什么都可以去做。

想到这里楚景铄的脸色不禁也露出了一丝落寞,“冥王妃也是因担心冥王才到这里来的吗?”

云惊澜点了点头,那不然她何苦来这儿?若不是为了楚慕寒她不远千里而来就是为了同南慕相遇吗?“那魏王殿下又是为何会来到这里呢?”

云惊澜此言倒是提醒了他这件正事儿。“我也是为了冥王殿下而来的。”

他推开两步走到南浔帝面前,抱拳道:“启禀陛下,我父皇在听闻冥王殿下被困在南浔,特意派遣本王前来查探真相。”

他来南浔是接了兵符领兵而来的,自然不会像云惊澜偷偷跑到此地,他出天月总是要费些麻烦的。

当时他久久收不到楚慕寒的来信,便万分着急的招来景嵩询问他应该怎么办,老奸巨猾的景嵩当即便提议让他亲自前来南浔看看。

一则当时楚慕寒是接了兵符而来的,连他领兵都能被扣押,想必对承启帝来说这也是一件十分不满的事,这就好比打他的脸,若不是南浔天远地长的他也真想把人叫到跟前好好质问一番,他到底想做什么?连他的皇子都敢扣押,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即便他不关心楚慕寒的生死,但自己的面子承启帝却还是要管一管的。

楚景铄去请奏前往南浔,既可以为承启帝挽回些许颜面,又能再次从他那里获取兵符,对于这个结果何乐而不为呢。

二则楚景铄的确是担心楚慕寒,毕竟这么远,不管什么消息都不如自己身处其中观察得清楚仔细,既然要救那不如就亲自来救,顺道还可以观测清楚南浔的情况,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才会让南浔帝几次三番来求救。

景嵩当初就主站要求承启帝攻打南浔,南浔对比天月实在太过弱小了,但后来南浔帝一封求降书便把承启帝给感动了,随后这么多年来,天月再也没有对南浔出过手,这让景嵩一直耿耿于怀。

若是能抓住机会打压南浔皇室,最后再将其吞并,自是最高不过了,日后不管是楚慕寒还楚景铄登基,他觉得他们二人必定不会像承启帝那样轻易放过南浔帝,所以他才及时揣度楚景铄来往南浔。

听完景嵩这么一通分析,楚景铄也觉得十分有礼,当即便驾车入了皇宫,他的身体在休息这段时间后恢复得差不多了,想要再前往南浔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当时伴随着的是楚子晋被废,孙贵妃被降位,承启帝身心疲惫,湘王不成器,余下的几个王爷还是满腹心机的,承启帝也深觉头痛,这个时候他倒是突然感念起了楚慕寒的好来。

随后魏王请旨前往南浔营救魏王,皇帝亦觉得楚慕寒去了南浔这样长时间,总是该回来了,便也允许了,并如景嵩所言,承启帝也同样赐了他一道兵符,看得当时的端王等人嫉妒得满眼通红。

看来他们要除去的人不仅仅是一个楚慕寒了,现在还多了一个楚景铄。

带着承启帝的亲笔书信,楚景铄连忙准备好一切,领着军队便赶往了南浔,这一路倒是没出什么事,就是风雪有些大的阻拦了他们前行的步伐,好歹还没有浪费掉一点时间赶到了南浔,结果就碰见了这样的事儿。

进宫时,楚景铄也看见了禁卫打扮的人在那边清扫血迹,他虽然没有多问倒是也猜到了那边方才必定是发生了一场恶战吧,能打起来的还有什么人,自然是被南风领来的天月军,希望自己来得不要太晚。

进了内殿他瞧见了南风,心里的一块石头也就落地了,见他安稳的坐在椅子上喝茶,想必也没有受到什么刁难,只是可惜他浴血奋战的天月军,这一次又不知道失去了多少人,楚景铄叹了口气。

“此次来前,父皇亲笔写下了一封书信,希望能由本王亲自交给陛下。”说着他从腰间摸出了一封信来,听闻他是来讨要说法的,南浔帝太阳穴突突的跳得厉害,连带着信也不想看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五章 询问 想是这么想,不过信他还是要看的,南浔帝招呼了张德去将信取来,想象中的辱骂之词虽然不存在,但承启帝的字句中还是给了他不少的压力,言下之意是让他赶紧将楚慕寒送回来,原本他就是被承启帝派来帮助南浔帝,谁知道一来就被扣押了。

承启帝很是生气,既然南浔帝不给他面子,日后也不必来找他帮忙了。

将信一字不落的看完,南浔帝脸色凝重,先前他对云惊澜说一定会给她公道,其实说到底也不过是说说罢了,怎么给也是看他的心情。

云惊澜正是知道这点才一直咄咄逼人不肯罢休,她倒是个看得清楚的。

云惊澜反复说了那么多,他们可以将她的话当做气话,过几日她气消了什么天月的民愤,什么皇室的颜面,到底也不过上她放出来的狠话罢了,不足为惧。

可是现在不同了,现在他手里的这封信是承启帝亲笔写下的,他很生气是真,让他放了楚慕寒也是真,对于南浔的失望也是真。

将书信合上,南浔帝看了坐下的众人,箫王同晋王之事可以暂且缓一缓,毕竟是自家的人,要解决也得关上门不让外人看见,眼下他最应该处理的便是魏王同冥王妃了。

楚景铄却四处转了转,确定没有瞧见楚慕寒在此,心里却不免有些七上八下了,为什么云惊澜都在这里,楚慕寒却不在,难到他们把他藏起来了吗?还是想要借此来威胁自己?

“为何冥王殿下不在此处?”

他话音刚落,那坐上的南浔帝同楚贵妃的脸色都十分的不好看。

“还是他在别处休息,陛下可以将他叫来吗?本王受父皇之命来保护冥王殿下的安全,如今这样,本王倒不是很放心了。”他面色凝重,见不到楚慕寒他的一颗心就不能落下。楚贵妃同南浔帝的脸色不太好,他便深知这其中一定出来什么问题。

再将目光看向南风同云惊澜,这二人脸上也同样是担忧之色,难道楚慕寒出什么事了吗?他瞪大了眼睛,双拳紧握,若楚慕寒真出了意外,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南浔的。

“魏王放心,冥王殿下并没有出什么事,他只是在别处休息罢了,既是休息,还是不便打扰的好。”南浔帝说不出话,楚贵妃却急着来维护他了,这话听得南慕的表情都十分的难看。

什么叫休息啊,方才那个丫鬟不是报说楚慕寒身受重伤吗?即使瞒得了一时又能瞒得了一世吗?这还有什么意思?

她身旁的云惊澜让自己坐得端正些,又冷笑开了,“休息?贵妃娘娘这话倒是说得没错,冥王殿下的确是在休息,但为何而休息娘娘却又没有说清楚吧。”

楚贵妃焦急的看着她,先前她对云惊澜的印象挺好的,今天她怎么像个刺猬似的,见谁都扎,扎完晋王扎南浔帝,现在连她也打算出手了?

南慕听得心里也十分的不舒服,晋王和南浔帝她可以不管,但云惊澜若是对楚贵妃也这个态度她却是不答应了。

“云姐姐这是何意?!”

“何意?”云惊澜现在连看她的目光都有些不善了,她恨透了南浔的这些人,若不是他们,楚慕寒何至于会受到这么重的伤,她绝对不能轻易的去原谅。“我家王爷如今生死不明难道是假的吗?若是我不懂医术呢?他是否就要在前方被晋王殿下杀死了呢?”

如果她没有前来南浔,楚慕寒怕是死在这也没人知道,即便她后来到了此处,所见所闻无不让她触目惊心,若是她没有冲到前方去呢?若是她不懂医呢?楚慕寒又该如何,她现在还能如此心平气和来同她说话,已经是足够给她面子了。

她的底线就是楚慕寒,若是有人伤害了他,她都会悉数换回去,即便是她南慕,更别提这个晋王和南浔帝楚贵妃了。

南慕被她呛了这一通,当即也愣住了,云惊澜的脾气虽然算不上温和,但印象中她也从未像今日这般气急败坏过,都是因为楚慕寒吗?都是因为晋王伤了他吗?

“云姐姐,你别激动……我不是那个意思……”

云惊澜对晋王的怨恨起步于他夺走了楚慕寒的面具,他原本就因为那张脸格外的自卑,晋王却偏偏要来戳他的伤口,她从那一刻起就恨透了晋王,现在楚景铄来了,她更不会轻易放过晋王了。

她的话里句句含着怒意,连坐在她身旁一言不发的南风都已然有所察觉,当即也只能苦笑了,云惊澜说话还真是一点情面都没有留给南浔啊,可楚慕寒会变成这样,多少还是因为他,他又能指责她什么呢?

听了她这话,楚景铄也不免大惊失色的质问向了南浔帝,“冥王妃所言可是事实,冥王是否被晋王所伤,且生死未卜?”

“这个……”南浔帝就很为难了,楚慕寒受伤他们都是清楚的,但谁都没见过,说生死未卜未免也有些严重了,看云惊澜能在此同他们纠缠这么久楚慕寒也不像是个快死的人啊,要真那样她又怎么会坐得住呢。

“这件事,晋王你来亲自同魏王说吧。”说不下去的南浔帝干脆把锅扔给了晋王,反正也是他捅出来的篓子,他自己负责解决。

晋王茫然了,他来亲自同魏王说?他同楚景铄有什么好说的?

南浔帝话音刚落,楚景铄的目光却又转向了晋王,他目光如炬恨不得将晋王千刀万刮一般,吓得晋王也缩了缩脖子,还没来得及酝酿好语言,殿外却又有宫女进来了,南浔帝现在生怕这些个宫女宦官进殿,一准没个好消息。

他头疼且不耐烦的看向了来人,“又有什么事了?”别又再来个王爷什么的吧,那样的话他真的要考虑装晕过去了,宫女怕怕的缩了缩脖子,“启禀陛下,冥王殿下醒来了,想要求见陛下。”

一听说是楚慕寒醒了,南浔帝喜出望外,连忙开口道:“快让他进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六章 进殿 那侍女得了令,连忙退身去请楚慕寒,随后便见辛夷搀扶着楚慕寒从殿外缓缓而来,一眼望来他首先看见的却是楚景铄,这倒是让他很是意外,托清风送去的信件不过一两日,他怎就来得这样快?

见他虽然身上遍布纱布,一脸虚弱之色,倒是没有什么性命之忧,楚景铄的心也不禁松了口气,但目光触及到楚慕寒的脸时却还是微皱起了眉头。

他的面具呢?

楚慕寒从前有多风光,中毒毁容之后就有多么的狼狈,他虽不是个看中相貌之人,但却无法不去在乎别人的目光,更何况从一个满是崇拜和爱慕的世界中败下阵来,他如何能接受得了。

再一想云惊澜的愤怒,楚景铄似乎也明白了,有人故意摘掉了他的面具,为的是摧毁他的自尊和自信,他在意的,那人却偏要往他的伤口上撒盐,云惊澜有多在乎楚慕寒,就多有恨南浔。

楚景铄还在打量着楚慕寒,一旁的云惊澜却已经近乎本能的去将他从辛夷手中接了过去,只要楚慕寒在,她的目光就再也不会出现在别人身上,说不嫉妒那才真的是假的,偶尔楚景铄也会忍不住想将自己同楚慕寒拿来比较,他到底哪里不如楚慕寒。

若说从前也就罢了,云惊澜嫁给他时,他已然这般模样,可是,她还是喜欢自己。

楚慕寒奋力一博后随之而来的是全身的精疲力尽,加之他手臂受伤太过严重,这全身上下无一不是酸痛的,云惊澜伸手拉着他坐在椅子上,楚慕寒的眉头微微皱起,云惊澜凑近了他一些,“疼吗?”

楚慕寒温柔的看了她一眼,随即笑了笑:“我没事。你同魏王打过招呼了吗?”云惊澜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楚景铄,楚慕寒一瞧见他俩在一起就浑身不自在,她也尽量不同楚景铄共处一个画面,可两人的身份非同一般,有些场合总归是要碰在一起的。

眼下他们都在南浔,若是再避嫌恐怕是难以化解眼前的危急,“那是……”

楚慕寒突然也就觉得自己先前那般确然是有些过分了,才会让她对楚景铄唯恐不及,“没事。”他说了第二个没事,明明该保护她的是他,偏生每一次让她步入险境的也还是他,事已至此他还能再要求别的什么呢?

他扭头看向了楚景铄,“魏王到此,可是受了陛下的旨意?”他这句话才将楚景铄从思绪中拉扯出来,楚景铄恍然大悟般的看着他,“正是。”说罢他站起身来看向了南浔帝,“这便是陛下说的休息吗?”

南浔帝面露尴尬之色,“咳咳,这个的确是在休息,是吧,冥王殿下?”

楚慕寒微笑着点头,他倒也不想把南浔帝惹急了,毕竟在云惊澜来说让她愤怒的是整个南浔,而他却还要理智的为南风考虑后路,毕竟他会来此处,多半还是看着南风的面子上,在南浔时他曾多次出手来帮助自己,如今正是他回报的好时机。

“陛下说得没错,方才本王确实是在休息。”

南浔帝松了口气,又扭头看了一眼楚景铄,见他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便想趁热打铁的来宽慰宽慰楚慕寒,“冥王殿下既然身体不适应该多加休息才是,这些事,朕同魏王谈谈就行了。”

楚慕寒却摆了摆手,“同为天月的皇子,这也是本王的责任,这件事我应该也有参与的必要吧?”他笑得还是那般温和,但看在南浔帝的眼中却有了另一番警告的意味,皇帝陛下愣了愣,却在心里开始宽慰自己,一定是他看错了,一个冥王妃一个魏王,个个都来者不善,大约是同他们话说得多了,看谁都觉得充满敌意。

“冥王所言也不无道理,但朕这也是为了冥王的身体着想,若是为此强打精神,反是得不偿失的。”南浔帝言语诚恳,也不知是想说服楚慕寒还是想说服自己。

“多谢陛下关心,但本王的身体自己很清楚,就坐在这听会儿话还是撑得住的,再者即便本王撑不住了,尚且还有冥王妃在此,王妃略懂医术,她自然会照顾好本王的,陛下不用担心。”他进殿之后见云惊澜同南风南慕同坐大约也猜到她已然曝光自己的身份了。

所幸便也不再隐藏了,事到如今,他们已经是同南浔帝撕破脸了,今日不趁热打铁的将事情解决,恐迟则生变。

所以他不能就这么袖手旁观,南浔帝生性胆小懦弱,将其逼入绝境之后推出晋王,这是他们所能预料到的最好的结果,原本他怕南浔帝不会将云惊澜放入眼里,这才在醒来的第一眼着急的想要闯入内殿之来。

但让他意外的是会在这里看到楚景铄,片刻的惊颤后他倒是冷静清楚的明白,楚景铄的到来是加速南浔帝认输的筹码。

他怕什么他就越是要做什么。

楚慕寒满面笑容,这原本应该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面,却因为他半张青色的脸而显得有些面目可憎,但如今楚慕寒已然不在意了,若是因此能恶心到南浔帝及其晋王,倒也算是一件快事。

“说到冥王妃,冥王似乎也早有同王妃见过面了?”

楚慕寒点点头,知道南浔帝顾左右而言他为的怕自己在楚景铄面前说些不该说的,想必之前云惊澜也将他逼得有些着急了,所以在面对自己时才会显得有些惶恐吧,虽然没有亲眼见证到些场面,但云惊澜过去的言词他却是有所见识的。

他不住也有些同情南浔帝了,于是什么都没有说,“那是自然。”

他不说,云惊澜却不能不说,南浔帝的心思她可猜得一清二楚,他扯东扯西可不就是怕楚慕寒多说些真话呗,他原本身体就不好,如今为了南浔帝这样不守信用的人而耽误了自己的身体健康,那才是真的不值得。

“我同王爷在此有没有见过面有关系吗?”她站起身来冷笑道。(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七章 听闻 楚慕寒见她又要开口,连忙想伸手将她拉扯下来,他进殿时南风的脸色已然十分难看了,这个时候云惊澜若是再说下去,只会更加激化矛盾罢了。但气头上的云惊澜又怎么能将这话听进去呢,将他轻轻一推便挣脱了他的拉扯。

楚慕寒原本就受伤不轻,云惊澜虽然力气不大,但对付他这样一个伤员倒也不费什么力气。

“陛下难道不该首先询问应该冥王的伤是如何来的吗?这满身的纱布和膏药味,陛下难道看不见也闻不见吗?若不是我偷偷潜入了南浔宫,这一次恐怕冥王死在了哪里都无人清楚吧?!”今日她不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还真就不打算罢休了。

楚慕寒只能无奈的看着他,虽然他也希望能让南浔帝将晋王推出来,但却并不希望会让南浔这样难堪,毕竟南风还在这里,但云惊澜他向来也是管不住的,好在她这样除了会让南风南慕为难,倒也没有违背他们的计划,拦不住那就只能有着她去了。

“本王也很好奇,冥王是前来南浔帮助的又怎么受这般大的伤呢?陛下掩耳盗铃欺骗自己也就罢了,当我们也看不见的吗?”他说着这话却扭头看向了南风,后者被他这一盯不免也有些心理发毛了。

南风同楚景铄的交情并不算深,少有的几次见面也处得不错,偏偏现在,楚景铄看他的目光却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他是真的有些生气了。虽然他们的目的相同,但毕竟立场不同,楚景铄同云惊澜并不在乎南浔的脸面,他却还是要在乎的。

现在却已经顾不得这脸面了,坐在他面前的是比南浔更为强大的天月皇子,若是惹得他不高兴,南浔真的会有*烦的,他忘不了自己最初前往天月是以什么身份而去的,若不是楚慕寒他所过的又该是什么的日子。

那时候他还很小,很弱,诸如楚子晋之流是如何的来羞辱自己他还记得很清楚,那时候楚慕寒已经比他们强大许多了,楚子晋是怕他的,最初他也仅仅是想在楚慕寒身边寻求一丝庇护罢了。

他远远的停下脚步来扭头看着他,若是想让自己不再受欺负,最好不要依靠别人,而是努力让自己强大起来。

这句话他一直记到现在了,在楚慕寒失去锦妃,随之而来是自己毁容瘸腿的时候,他都从未想过放弃,在南风的心目中,楚慕寒既是他的朋友,也是他的兄长和遥望的方向,他可以为楚慕寒做任何事情。

即便是他要他去死,他也可以毫不犹豫的挥刀看向自己,可是,在楚慕寒受到这般不公正待遇后他首先考虑到的却是南浔的脸面,这个蓝浔又何曾善待过他呢?

想到这里,南风也就释然了,低头捧了一杯茶便也不再过问楚景铄和云惊澜打算作什么了,打看他如此悠闲的南浔帝却是急了,若是连南风都不来帮忙,还有谁能在楚慕寒同楚景铄面前说上话呢,他咳了两声提醒南风帮忙。

后者却只是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疑惑的问道:“父皇怎么了?身体不太舒服?”

南浔帝尴尬的看了一眼在场所有人,倒是南慕面色难看,她隐约已经猜到了云惊澜的意图,她对南浔是有意见的,她对南浔帝也是有意见的,但她最大的意见却是晋王,从她一开始就步步紧逼向晋王时她就看出来了。

她恨晋王,或许恨的并不是他将楚慕寒囚禁在皇宫,而是他毁掉了楚慕寒的面具,让他顶着这样一张脸出现在众人面前,捶打的是楚慕寒的自尊。

“朕没事……”南浔帝强撑着没有吐血,心里却已然清楚明白,南风是打算袖手旁观了,若不是他领着楚慕寒突然杀进宫来,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同样若不是他领兵进宫,恐怕自己如今还会继续陷入晋王的控制之中。

南浔帝叹了口气,面对南风的不为所动他生不生气都觉得对自己不够公平,好在南风也很有自知之明,也没有再往他的伤口上撒盐。

他只是安静的抱了茶坐在了一旁,没有再多说过一句话。

“既然陛下不肯说明冥王这满身的伤究竟从何而来,那便请冥王妃告诉本王吧?”

听闻楚景铄此言,南浔帝却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知道自己阻拦不住云惊澜开口,他也就翻了翻白眼,懒得阻止了。

云惊澜倒是求之不得,这个时候谁阻止她都没用,就连楚慕寒都不行,她挪步到了楚景铄身边,又端庄的同他行了行礼这才不急不躁道:“回魏王的话,冥王这满身的伤都是因为晋王而起,当初冥王初到南浔,出于礼节,连天月军都未曾安排妥当便匆匆进宫来向陛下请安,却不想这一进宫就被扣押起来。”

她悄悄看了一眼脸色愈发难看的晋王一眼,心里却觉得格外的畅快,以强欺弱的感觉真是让人欲罢不能,难怪这么多人都望向了皇帝的宝座,那么楚慕寒呢,他也想成为王吗?

这个问题她还真的没有去问过楚慕寒,一直以来她看到的都是旁人来设计陷害于他,他所作的一切也不过是自卫反击罢了,她从来没有问过楚慕寒的想法。

云惊澜愣了愣,楚景铄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话说到这个份上停顿在此倒是叫人有些难受了。“他们竟敢囚禁冥王?”

被他的声音打断的云惊澜从思绪中缓过神来,“这还不算最严重的呢,冥王原本有一副陛下亲自明日打造的黄金面具,如今到不知被谁夺了去,想必被囚禁之时有人瞧着这面具是真金便心生歹念将其据为己有了吧,由此倒也能看处,冥王被囚禁的这段时间,在南浔的皇宫中,这些人对于冥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她恨恨的瞪向了晋王,楚景铄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原来是这个晋王所为,既然如此他定然也不会轻易放过他。(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八章 顶罪 坐在椅子上的晋王却忍不住想站起身来,一个云惊澜他原本是不放在心上的,但这争锋相对的人若是变成楚景铄,他还能假装看不见吗?

“对于这个面具,本王感到很抱歉,想必是这护卫之中有人利欲熏心才会铸此大错,本王一定会将此人找出来,再还冥王一个公道,再则这副面具,本王也会叫人从新打造一副更加华美的来赔偿冥王殿下。”他握着拳头,开始觉得自己的处境十分的不妙。

云惊澜冲他冷笑道:“这面具丢了也不是一两日,怎么,我一提晋王倒是想起把人找起来赔偿了?先前你又去做什么?”

晋王脸色十分的难看,他已经退步了,她还想怎样?“这件事是本王疏忽了,对此本王感到十分的抱歉,但本王一定会赔偿冥王殿下的。”

“赔偿?交代?这样的话我已经听过很多的,我需要的不是日后,我需要的现在陛下给个答复,冥王被囚,面具被夺,又在殿外被晋王的护卫所伤至此,陛下当真就想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还是以为过几天我们气消了就好说话了,我的气永远都不会消退!你们伤的既是天月的冥王,也同样是我云惊澜的夫君,不要太小看一个女人的护短之心。”

她最后一句话说得十分的小家子气,但在众人听来却是沉重的一记闷捶,楚景铄代表的是天月,她代表的却仅仅是冥王妃。

这话听在楚景铄耳朵却又不免有些心酸,虽然知道她一心所爱的只有楚慕寒,但再度的确认的感受却同样也十分的痛苦。

楚慕寒却满目深情的看着,虽然这话说得很小气,可是他却很想再听她多说几句,她会这样生气,也只是因为受伤的是自己而已。

她是爱他的,仅仅是这样一个想法都足够让他的心甜蜜得如同要溢满出框。

“冥王妃的态度已经十分明显了吧,父皇派本王来此原本就是想接冥王回天月的,这个地方我们也不会久呆,既然大家都在这里,希望陛下能及早给予定夺,我们一走,陛下也好关上门处理自己的家事。”楚景铄迫使自己将目光转向了楚慕寒。

他远在天月,也紧紧只是听说楚慕寒被困罢了,却不想他在这里所遭受的却是这样的奇耻大辱,更为可怕的事,若不是云惊澜偷偷前来,恐怕楚慕寒今日就算是交代在了这里,也不会有人来过问了。

于公于私他都不能让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云惊澜的态度也很明显,她就是针对晋王的,但看眼下的景象,这晋王恐怕也是南风最大的敌人,只要解决了晋王,想必以后的南浔自然也不会再有什么麻烦了。

既然如此的话,只要他们将南浔帝逼急了将这晋王推出来背锅,一切也就圆满结束了,猜测到了这一点,楚景铄心里也就有了目标和主意了。

他这番话,云惊澜听得十分的解气,但于南慕来说却是格外的刺耳,毕竟她身为南浔的公主,晋王的亲妹妹,这些人这些事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楚景铄的态度同云惊澜一样十分的强硬,今日若是南浔帝不给个说过他还真不打算把手了,可是南浔帝还能给个什么交代呢,良田美人?楚慕寒会需要吗?还是割城赔礼?这样做的代价是否也太大了,他低着头认真的思考起了该以什么来补偿天月才好。

在场的包括南风楚贵妃在内脸色都十分不好看,这魏王同冥王妃一个从公一个从私来夹击,希望南浔帝能给楚慕寒一个交代,态度虽然叫人觉得生气,但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又还能说什么呢?毕竟这件事都是南浔的错啊。

“那么……魏王殿下有什么想法吗?”实在拿不准的南浔帝小心翼翼的试图来打探楚景铄的底线,对此魏王也仅仅是嘴角上扬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意来,南慕却看得头皮一紧,她从来没对南浔帝感到这般失望过,他是南浔的王,却对天月的一个皇子如此的卑躬屈膝,实在令人不耻。

“其实这件事说到底原本也不是陛下所谓,本来在来时便听闻,前些日子陛下病重,这朝中大事都由晋王在操办,看守冥王的护卫也全都是晋王殿下的人,今日将冥王伤成这样的也同样是晋王殿下,若不是冥王这是首次来往天月,本王差点就要怀疑,晋王同冥王之间原本就有着这样大的深仇大恨呢。”

他不慌不忙的说了再这样一段话,听得南浔帝都有些懵了,方才他还同这冥王一道怒发冲冠的指责向自己,怎么转眼就把目标转向了晋王呢?

但很快的南浔帝也回过味来,楚景铄他不太好说,云惊澜既然一开始就发表了自己小女子的言词,想必她仅针对也就是伤害了楚慕寒的晋王,这魏王恐怕是看出她的意图这才有意将话题朝着晋王引导过去。

南浔帝有些为难的看了看晋王,虽说他这段时间的作为作为很是过分,但若是将他交到承启帝手里却又不知他会受到怎样的待遇,毕竟这也是他最为宠爱的一个儿子。

南风听出了楚景铄的意思,当即也放下茶杯有些呆呆的看着他,魏王之意是晋王来负全责了?这话若是云惊澜说出来他倒是不会觉得有什么意外,毕竟她对晋王的意见很大,可是楚景铄呢?难道不以此来威胁南浔帝各地赔偿才更为划算吗?

虽然他又诸多的问题,但终究他也还是没有说出口来,他并不想因为自己的多嘴而使得楚景铄的目标有所改变,晋王若是被天月带走了,那对他来说倒是解决的一个*烦,但是南浔帝虽然不愿将皇位交给晋王了,心里对他的爱护去仍旧是有所分量的。

这也正事他会败得如此不留余地的一个原因,虽然有时候他也会有些嫉妒晋王,但事实便是这样了,让南浔帝将晋王退出来顶罪这恐怕有些难。(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九章 争锋 南浔帝也明白了楚景铄的意思,心里却同样十分的焦灼,要么是割地赔偿要么是将晋王推出来顶罪,他虽然生性懦弱,但如此被后世所病诟的事他却是不想做的,两相权衡之下,南浔帝抬起头来心里已然有了答案。

“魏王所言极是,这件事到底是晋王考虑不周,冥王所受之伤倒也不能全怪晋王,当时箫王带领天月军闯入宫来,晋王以为箫王叛乱,这才带着护卫追杀过来,魏王也是上过沙场之人,应当清楚这刀剑无眼,磕磕碰碰在所难免。”虽然推出了晋王,但南浔帝却还没有放弃的想要再为他开脱。

楚景铄对于这场争斗的情况了解得不是很清楚,对于这件事他也不便多加评论,云惊澜也没来得急通过楚慕寒多说,这件事只有他同南风最为清楚,从表像来看,他们的确是站不住脚的,难道楚慕寒受这伤就这么算了吧?

她可做不到!

“刀剑确然无眼,但晋王指挥护卫队主攻冥王就有些过分了吧?”她前去营救之时倒是将这一状况看得清楚明白,南浔帝微变了脸色,“晋王,冥王妃此言可当真?”

晋王又怎么可能会承认呢?他虽心有不甘,可到底不敢跟天月撕破脸面,在楚景铄说出这话之时,心里却已经清楚明白,南浔帝一定会推他出来顶罪的,他倒是无所谓,可是他还需要南浔的庇护。

“冥王妃恐怕是担心过虑,有些误会了吧。”

云惊澜哼了一声,扭头看向了南风,“我的片面之词不可信,那么箫王的呢?”她突然扭头将话题往南风身上牵,被点名的那人却有些为难,好在他们也已经将责任推给晋王了,只要不为难南浔,倒也不关他什么。

南风站起身来冲着南浔点抱拳道:“父皇,冥王妃所言不假,即便晋王兄忌惮冥王的实力,也断然不该主动冥王,毕竟来者是客。”

他不仅否认了晋王的话,还彻底的将他的后路给切断了。

晋王哑口无言的看着他,云惊澜的话不可信,南风身为南浔的箫王,完全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包庇云惊澜,他的话难道还不足以证明吗。

他不说话,南浔帝身旁的楚贵妃到底是忍不住有些焦急了,原本云惊澜同楚景铄所求的给冥王一个交代啊,怎么转眼这所有的错都变成晋王了?楚贵妃捂住胸口猛的咳嗽起来,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挣扎着想向南浔帝求情道:“陛……陛下……咳咳……”

南浔帝的眉头紧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蚂蚁,他站起身来,伸手将楚贵妃扶了过去:“爱妃既然身体不适就先回去休息吧。”说罢将她交到了一旁方姑姑的手中,以眼神示意她快带贵妃走。

方姑姑得了这暗示连忙拖着楚贵妃想要离开此处,偏生这个时候楚贵妃的倔脾气又上来了,“陛下!晋王他始终是您的孩子啊,难道你忘了箫王被送去天月的那些时候了吗?!”她所害怕的是南浔帝会让楚景铄将晋王带走。

她不说还好,她这么一说倒是让南风的脸色十分难看起来,他倒是很想忘记被送去天月做人质的岁月,若不是因为他母妃死得早,又怎么会让自己被送往天月呢?

坐在他身旁的楚慕寒伸出未受伤的那只手拍了拍他的肩,南风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见楚贵妃如此激动,南慕却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也帮忙想要说话,“晋王哥哥虽然做事鲁莽了些,但说到底这是南浔的事,冥王殿下本也不该参与,论对错又怎么能全算在晋王头上呢?”

到底还是亲生的,云惊澜叹了口气,她对南慕有着说不出来的失望,楚贵妃关心则乱也就罢了,连南浔帝都知道让云姑姑将贵妃带走也就没有别的了,可是南慕在这个时候却偏要跳出来说这些,着实有些伤人了。

南慕对她有恩不假,可她同样的回报在了楚贵妃身上,眼下她们是互不相欠。何况立场不同,云惊澜也不用在碍着什么不敢开口了。

她对南慕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说过,南慕听不进去她能有什么办法,“公主所言就有些过分了吧?当初是谁向天月寻求帮助的,现在反倒是冥王来多管闲事了吗?”

南慕怎么也想到连带着对她,云惊澜的态度还开始如此的苛刻起来了,她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似乎想要从她的眼中看出些身不由己,但到底什么都没有。

她同她过往的情分,当真就要如此恩断义绝了吗?

“云姐姐,你……”

“公主,能说我都说得很清楚了,事到如今你却仍是执迷不悟,你我立场不同,若说别的我仍可以叫你一声小慕,你也可再唤我一声云姐姐,只是现在,没有必要了。”

南慕眼中的光一点一点的暗淡下去,从前对于自己的公主身份她想来不看中,或许因为南浔帝是疼爱她的,楚贵妃也是宠爱她的,即便是晋王,在过去对她来说也是极好的,在他逼着她下嫁大将军之前,她原本是幸福的。

可是现在她才明白,这公主的身份,对于她来说实在太过累赘了,因为这个身份,她身处于这样一个两难的境界,哪怕是她所喜欢的,想要往来的人,都要将她当做敌人来看。

“我明白了……”她声音一点一点弱了下去,最终什么也没有再说出来。

楚贵妃最终还是没有被方姑姑送走,只是她留下南浔帝却更觉头疼了,将晋王推出来顶罪简单,可是接下来呢,他要怎么处置晋王,楚景铄同云惊澜才能满意?让他们将人带往天月吗?别说晋王这脾气受不住,楚贵妃身体本就不好,恐怕会气得站不稳脚吧?

若是留在南浔,他又该对他施行怎样的处罚呢?

这可是真是个麻烦的事,原本南浔帝只是希望能让晋王有所收敛不要再对皇位如此的亟不可待,可现在怕是没有这么简单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章 结果 本想楚慕寒过来能改变局面的南浔帝,见冥王什么也不说,且大有放纵的意思,当下只觉头痛极了,他伸手抚着额头大冷天的竟也觉得后背渗出了冷汗。南风见此不免也有些担忧起来,南浔帝怎么说也是他的父亲,是他在这世上最为亲近之人。

若是真的将南浔帝气除了毛病他却也十分不愿见到这个局面,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连忙站起身来,“魏王殿下息怒,这件事虽然是晋王不是,但闯宫之事,的确是我的不对,是我太过冲动,听闻冥王被囚禁在皇宫,一气之下,这才冲动的带着人闯了进来,晋王在陛下病重这段时间负责主理朝政,见此有所行动也是应该的。”

终于等到他开口的南浔帝心中仿佛一块石头落地般瘫坐在了椅子上,别人说话他们不听,南风说话总归是会听个一二的吧。

云惊澜看了看南浔帝再看了看南风,大意也知道自己把皇帝逼得有些太过了,既然退出了晋王,他们的目的也算达成,倒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怎么处置那都是南浔帝的事,带往天月这种事不是给自己添堵吗,她可不想。

她移步到楚慕寒身后,没有再多一句话,南慕也走到了楚贵妃身边担心的看着她,二人远远看了一眼又迅速的将目光扭转开来。

楚景铄见南风出言道歉,心里的怒火倒也平息了一些,但是为了给南浔帝一个警惕,他嘴里却还是没有放松,“既然陛下同箫王殿下都认为这是晋王处理不当的结果,那么本王同冥王妃也就等着看陛下的结论,但这件事,本王仍旧会如实禀报父皇,至于他老人家怎么想,本王可管不住。”

南浔帝脸色越发苍白起来,承启帝派他来此本就为了冥王,他将事实禀明原本也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把这魏王得罪惨了,自然也不能指望他能帮忙说什么好话的,看来得将人留下来再说。

他脸色堆上了笑意道:“魏王所言有理,既然承启帝命魏王来此接冥王,这件事说清楚倒也没什么,不过魏王千里迢迢而来,想必这一路也没有休息好……”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楚景铄出言打断道:“我没事。”

“即便魏王没事,冥王如今身受重伤,想必也需要好生静养吧,如此情况实在不便赶路,不如魏王通过冥王先在行宫落脚,刚好也让箫王尽一些地主之谊。”

这样一直吵下去也不是办法,南浔帝会这样说原本也是准备将他们安顿下来,先好生伺候几日,这期间也好让人去将魏王讨好一番,说不准过几日这天月之人的怒火便可消散几分,届时南浔在好好道歉,便能小事化了,希望回到天月后,他也能为南浔说些好话。

云惊澜同楚景铄纷纷看了一眼楚慕寒,他自打进殿以来便一直强撑着,所有他才没有多话,折腾了这么一顿,对他来说想必也是十分艰难了,听了南浔帝此言,两人也不再多做推迟,当即便领了人跟着南风去往了行宫。

因为自己出面求情,南风心中有愧,将他们安顿好以后,当下也就不再多做逗留匆匆赶回皇宫了,这个时候南浔帝还需要他在身边,而被推出来顶罪的晋王已然被禁足在了晋王府,楚贵妃对于这个局面还算满意,只是她身体不好,当下也被人带回寝殿好生休息了,南慕也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楚慕寒一入行宫便躺在了床上昏睡不行,楚景铄又急忙去安排天月军,两人心照不宣默契的没有单独见面,辛夷同她一道留在行宫中照看楚慕寒,茯苓便去别院打算将阿悄同紫苑接来。

到了晚上,这三人来同她复命,楚慕寒也幽幽转醒,紫苑又连忙带着阿悄去准备晚饭,旁人做的她们都不够放心。

见他醒来,云惊澜悬着的一颗心也就落下来了,将楚慕寒扶起,又为他将药换好,她已然累的满头大汗,楚慕寒伸出一只手来揽住了她的腰,云惊澜脸颊绯红,抵着他的胸口:“受了伤还敢乱来?”

这话说得楚慕寒微微皱起了眉头,“唔,希望这只手可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不然一只手还真抱不动你了。”

她伸手来捏了捏他的脸颊:“你的意思我长胖了吗?”

他连忙摇头,“我倒希望你能长胖些,这样抱起来可就不会磕着我了。”握在她腰间的手捏了捏,“这段时间你也吃了不少苦吧又瘦了,好不容易才养出来的肉,唉。”

“我怎么听着这话感觉像是你把我当猪仔养呢?”

“当猪不好吗?整天吃了睡,睡了吃,无忧无虑的多好。”

“可是它最后会被吃掉呀。”她可不想当猪,吃了睡睡了吃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她想做一只遨游天际的雄鹰,天高海阔,想去哪儿去哪儿,那才有意思呢,只不过来到这个世界,遇见这样一个人,也不知这梦想何时才能实现,希望不会等到她白发苍苍,老得都飞不动了才好。

“在想什么?”楚慕寒见他发呆忍不住问道,他也最怕她发呆,她好像有许多他都不知道的秘密,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我在想,你什么时候才能够忙完啊。”

他愣住了,所以她连发呆想到的都是他吗?

“忙完以后做什么?”话虽然问得轻松,要要达到他的目的,这条路还要很长,不过好在楚子晋终于是被废了,他少了一个*烦。

“等你忙完了,我们就去遨游世界吧。”

“这……就是你的梦想吗?”好像还是第一次听到她这样说。

云惊澜用力的点了点头,“倒也算不上梦想,大概每个人的想法是会随着遇见的人和事一道改变的,我从前只想当个有名的大夫,现在却想不问世事,带上你和红姨娘逍遥江湖,这个世界我们没去过的地方还很多,没见过的有趣的人也很多,也不能总在这些碍眼的人身边过活吧。”(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一章 会面 她的梦想之中是有着他的位置的,楚慕寒开心的看着她,伸出了尚且能用的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道:“那我一定多努力才行。”

“是啊,首先是这件事,在内殿的时候你居然一个字也不说,白白让他们来欺负我们。”说到他在内殿的表现她就心中来气,若是他能帮着他们,说不定就能看到晋王吃瘪了,不过再一想他身上的伤,她抿着嘴就没有再说话。

楚慕寒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自己的手臂,知道她所担心的是什么,他不动声色的将手臂往衣袖里稍微收了收。“没事的,比这个更重的伤我的都受过了。”

“你以前是一个人,现在可不一样了。”她撅着嘴有些不高兴道。

“以后会有更多的人……”他暧昧的朝着她眨了眨眼睛,云惊澜脸颊微红伸手推了一把扭头便想离开,正好这个时候门外辛夷敲了敲门。

“什么事?”

“王爷王妃,魏王殿下求见。”

想必现在已经将四周的人手安排下来了,云惊澜为了避嫌,更是不想让楚慕寒糟心,所幸便退身出去,楚慕寒伸手来拽住了她,“去哪儿?”

“你们先讨论正事儿吧,等魏王走了我就来。”

他点了点头,云惊澜便随着辛夷一道前往出去,同楚景铄在门口处擦身而过,她的身上甚至还带着一丝他熟悉的药香,楚景铄愣了愣,云惊澜却冲忙同他行了礼再无过多的逗留。

楚景铄也只是无奈的笑了笑,那件事楚慕寒当初有多生气他也曾见识过,如今云惊澜更是连对他多说一句话都不敢,她从来都是那种会害怕的人,她会这么做,仅仅只是为了让楚慕寒好受一些,正是因为在乎那个人,所以对自己来说,她唯恐避之不及。

楚慕寒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但却也没有多说话,云惊澜对楚景铄态度已然明显,一直以来都是他自己不相信而已。

“魏王进来坐吧。”他率先打破了这沉默,楚景铄摇了摇头随即跨入,找了张离他比较近的椅子坐下,说:“听说你醒了我这才过来的。”这话却像是在解释自己只是来找他的一般,楚慕寒听在心里,微有些不舒服,但还是没有将这些不舒服说出来。

“人手都已经安排好了吧?”

“都安排好了,若是南浔帝所有异动,我们便立刻撤兵。”二人半分寒暄都没有,当即便说起了正事,楚景铄见他没有过多介怀,心里也悄悄松了口气。

楚慕寒却皱起了眉头,“南浔帝的态度你应该清楚,我担心的反是晋王。”

“晋王?”楚景铄初来乍到,自然还不太清楚这位晋王的所作所为,见云惊澜对晋王充满着敌意,便也顺水推舟的将责任推给了晋王,顺道给了南浔帝一个台阶来下。

楚慕寒却点了点头,对他来说,整个南浔所带来的压力,远不及晋王一个人,于私来说他碰触到了自己的底线,于公来说,将来若是晋王登基,对天月来说恐怕也会是一个*烦,反之对天月友好的南风是他们的最佳选择,不管是因为他是自己的挚友,还是因为他是南浔的皇子,这都是最好的选择。

“南浔帝性子软弱,先前无论是将我囚禁还是将箫王禁足,都是晋王所下达的命令。”

楚景铄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么多的话,向承启帝发出求救心来的南浔帝在当时几乎已经是被架空权利了吗?这个晋王能把堂堂皇帝陛下逼到这个地步?然而更可气的是南浔帝的态度,明明当时已经将晋王推出来了,这南浔帝却还要维护于他。

他就没见过能把皇帝当得这么窝囊的。

“这么说的话,晋王倒的确是有些厉害了,南风也拿他没有办法吗?”

晋王比起楚子晋来说,显然更为可怕。

“南风的母亲早逝,而楚贵妃又深受南浔帝的宠爱,加上皇帝子嗣并不多,能同他抗衡的也少。”

“早些年,南浔不是有皇后同太子的么?”楚景铄对于南浔并不太清楚,但基本的国情还是知晓的,后来他便没在意过,直到他来到南浔才发觉,南浔的皇后同太子已经先去了,如今得势者是晋王,生母楚贵妃。

楚景铄不免又想到了楚子晋,同样是母亲受宠,皇子得势,一想到楚子晋,他心里难免有些膈应,对晋王也就没什么好感了,在看到楚慕寒浑身是伤后他对晋王的态度就更差了。

制不了一个楚子晋难道还制不了他一个晋王吗?

“说来,这皇后同太子的死得也有些蹊跷不是吗?”他扭头探究的看向了楚景铄,为什么就能那么凑巧,这母子俩相继死去,后宫中楚贵妃就当了主,皇子中晋王就冒了头。

被看的那人心里一惊,不免也想起了李皇后同太子,同样的母子俩身体都不好,虽然不受宠,但毕竟嫡庶有别,只要太子不死,楚子晋永远都不能名正言顺,这也真是他一直以来不肯知足的原因。

“你说皇后同太子可能是被人害死的?”

楚慕寒点了点头,他实在忍不住往这方面想,特别是云惊澜明确告诉他,南浔帝并非生病而是中毒之后,连南浔帝他都可以下手,何况是挡了他路的太子同皇后。

当然还有南慕,这个不服从自己安排的亲妹妹,晋王照样可以出手,在他眼里还有谁的命是值得珍惜的?只要能达到他的目的,牺牲任何一个人他都是不会在乎的。

可恨的南浔帝同南慕这类人,明知对方害过自己,却还因割舍不了这份已经被遗弃的亲情而保留一线希望。

听见南慕和南浔帝为晋王求情的时候,楚慕寒的心里也全然是失望,若不是自己身体不适实在帮不上什么忙,他倒真的很想去将南慕同南浔帝大骂一顿,何必执迷不悟。

这也是他欣赏云惊澜的原因,她对爱护自己的红姨娘照顾有加,但却对将自己抛弃的云永康不屑于顾。(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二章 公主 有恩必还,有仇必报,他喜欢的这样率性而为的她。

“那我倒很想去查一查这件事了,只怕到时不用我们天月施压,南浔帝恐怕再也容不下晋王了。”楚景铄脸色带着浅显的笑意。

“恩,这件事就麻烦你去查一查吧,我这伤暂时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听他说起了自己的伤,楚景铄才想起自己一来便忙着说正事,尚未问过他的身体是否无恙呢,他连忙站起身来想凑近他一些查看他手臂上的伤口,“你这伤还好吗?”

楚慕寒连忙想躲,又因为自己这动作而牵扯到了伤口,疼得他有些龇牙咧嘴的,楚景铄愣在了原地,“我弄疼你了吗?”

他摇了摇头,“没事,这刀伤有些重,别的倒也不碍事,澜儿为我缝合过了只是说失血过多,可能要静养几日。”

楚景铄闻言这才松了口气,连连点头安慰道:“那就好,南浔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既然我已经到了这里,这些事就让我来办吧,你就安心休息吧,再者王嫂她为了寻你,这一路也吃了不少的苦,你们刚好和趁机叙叙旧。”

这话说得他略有些心酸,但了楚慕寒,更为了云惊澜,他也必须让自己看起来很好,他也不希望自己会成他们的负担。

楚慕寒了然的点了点,“我也正有此意,她不远千里而来,一听说我被困在还你皇宫,又隐藏身份,只身犯险,现在我只想抽些时间陪陪她,剩下的事就要劳烦魏王多操心些了。”

“这是哪里的话,难道对我,冥王兄还需要这么客气吗?!”最近他实在太过将自己当做外人,楚景铄看在眼里,却急在心里,如今端王倒向了翼王,虽然楚子晋已经被废,但这些狼子野心的人也不容忽视。

他和楚慕寒再不能新生嫌隙了,自从云惊澜出现后他们之间便多少有了些隔阂,但这和楚慕寒都没有什么关系,是他,不该去喜欢自己的嫂嫂,明知她已经是冥王妃,却还是忍不住对她动了心。

“你怎么还急了,我这不是场面话吗?若不是你,我还真不能将这件事交给旁人去办。”二人相视一笑,一直潘恒在心中的郁结倒是减轻了不少。

楚景铄走后,云惊澜领着几个丫鬟将准备好的饭菜端了进来,楚慕寒伤的明明是左手,却还要借口不便吃药要她来喂,她又气又好笑,却还是顺从了他的意思,这几个丫鬟就站在旁边挤眉弄眼,见到楚慕寒后,云惊澜的气色和心情都好了不少。

她们几个也乐于见到这样的局面。

晚饭过后,两人又说了好些话,末了云惊澜因惦记着他的伤,想让他早些休息,楚慕寒却拉着她的手不肯松开来,云惊澜又只好哄了他半天,这个人,怎么越来越越孩子气了呢。

好不容易等到楚慕寒睡去,她这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睡相不太好,又怕自己晚上会碰他的伤口,这才打算和楚慕寒分房睡的。

知道他就在自隔壁,这天晚上,云惊澜睡得很是安心,第二日一醒来便想去隔壁看他,不过再一照镜子看到自己蓬头垢面的样子就有些不大好意思,连忙让辛夷去端了热水来洗漱。

收拾好自己又特意换了身衣裳这才出门打算去见楚慕寒,就见茯苓站在门口已然等候她许久了,“怎么了?”

“王妃,是南慕公主来了。”

南慕?她心里咯噔一跳,忍不住想起昨日自己同她的那一番,现在想来的确是有些过分了,但她也并不后悔,若是南慕无法做到同晋王恩断义绝,自己再同她往来只会让南慕更加难以抉择而已,不管是对她还是对自己来说这都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想到她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唯一的朋友,闹成现在这样样子,多少还是有些遗憾的。

“知道了,你让她在书房等我吧,我马上就过去。”

“好。”茯苓得了令,连忙前去前院同南慕复命,云惊澜却有些不太想去见她了,她不知道该同南慕说些什么,劝解的话她说过很多次,南慕不听,她能有什么办法呢。

“王妃去书房吗?”茯苓已经走了许久,云惊澜却还站在门口不为所动,阿悄见她发呆,这才忍不住开口来提醒她,云惊澜却摇了摇头,“不着急,先去看看王爷醒了没有吧。”

阿悄点着头,扶着她转身去了楚慕寒的房间,他大约是昨日那一战打得实在太过用力,这会儿都还没见醒,云惊澜坐在床头伸手抚过他的脸颊,又起身走到了阿悄身边小声说道,“别吵着王爷,让他再睡会儿吧。”

既然楚慕寒还没醒,她还是去先去见一见南慕吧,该来的总归都是要来的,阿悄被留在楚慕寒的房门口等他醒来,云惊澜却只身前往了书房,茯苓就候在门口,打过招呼后,她推门而入。

南慕站在窗边,听见开门之声,便连忙扭头看了过来,连扑带跑的便要来抱起她的胳膊,云惊澜却忍不住往后躲了两步,南慕扑了个空,有些失望的看着她,“云姐姐是还在怪我么?”

她没有怪过她,她至少怒其不争,两人立场不同,谁也没有资格里指责谁,她摇了摇头,“小慕我说过了,我没有怪你,你的心里无法割舍晋王,哪怕他想要来杀害于你,这都没有办法,我还能说什么呢。”

南慕抿着嘴,显得有些委屈远远看着她,“那为何云姐姐要同我这般生分呢,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她虽然天性善良活泼,但因这公主身份,想来讨好她的忌惮她的人比较多,谁又是真心实意的想来与她成为朋友呢,她很珍惜自己同云惊澜的这份情谊,当初安排她同楚慕寒见面的初心也仅仅是为了让她开心罢了。

但是现在,云惊澜不喜欢她了,不愿再同她成为朋友了,在昨日听到云惊澜说过那些话后她才会觉得格外的伤心,思来想去便来找她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三章 目的 “小慕,我们可以成为朋友,但不是在南浔的土地上,若是你愿意,可以来天月寻我,届时我可以再将你当做亲妹妹般来对待,可是现在不行了,我们陷在这个漩涡之中,向来都是身不由己,你有你要保护的人,我也有我要守护的人。”

至少现在,她不能再同她成为朋友了,更何况她没有放弃对付晋王的打算,到时候恐怕南慕也不会轻易来原谅她吧,南慕是他的妹妹,不管怎么说,他们才是有着血脉至亲的一家人。

虽然她很不愿去承认,今日南慕来寻她,恐怕也不只是想要同她和好这么简单的事吧,她同她之间已经需要这样虚情假意了吗?若是如此,倒不如在彼此尚未失望的时候为自己也为对付留下余地吧。

“云姐姐,昨日是小慕太过着急了,才会说出那样的话,你知道我原本不是那样的人,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伤害你和冥王也,我只是……很害怕……看见母妃那样担心晋王,我就很怕,若是晋王有个三长两短,母妃她……”

虽然这样说有些太过伤人,但她还是不太愿看到南慕自欺欺人,“小慕,楚贵妃的病……我真的没有办法了,为她开的那副药方,也紧紧是延长寿命,缓解痛苦罢了,你……也别抱太多的希望了。”

南慕抬起头来,脸色却布满了泪痕,“我不要!”她伸手过来死死的扣住她的手腕,大声哭喊道:“我不要母妃离开我,云姐姐你帮帮我。”

“小慕,若是你来是怕我因此不再为楚贵妃诊治的话,你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我从未将这件事迁怒于你同楚贵妃,我也知道你们只是因为担心晋王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我也完全可以理解,贵妃的病我会继续看下去的,但是要我放过晋王我真的做不到,你也理解我一下好吗?”

南慕愣愣的看着她,“云姐姐……你就这么恨晋王吗?”

云惊澜抿着眼微笑着将她扶正到一旁椅子上坐好,又轻声同她说道:“日后若你能遇见一个你真心所爱之人,那时候你便会明白,有些人可以来伤害你,但却绝对不能伤害他,我人微言轻,能做的我就一定会做到及至,他伤害了楚慕寒,还夺走了他的面具,我无法视而不见。”

南慕又低头啜泣起来,云惊澜叹了口气,从衣袖中取出了丝巾递给了她,且不论天月同南浔的差距,就这件事本身来说,他们天月本就是占理的,她倒不信南浔帝还能轻易放过晋王。

昨日南浔帝安排他们入了行宫开始,云惊澜心里其实已经猜到了,他此举大概也是为了安抚天月的心,更有一种拖着讨好的意味,而今日南慕的到来却显得别有意味了。

无论她是被南浔帝叫来的还是出于她自己的私心,总归同晋王有些关系。

南慕远倒的确不是被南浔帝叫来的,原本想借着自己同云惊澜的私交希望在这里为晋王求点情的,谁知自己这念头还没说出来却已然被云惊澜洞悉到了,她扯着丝巾擦了擦脸颊,又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了些。

明明有所图的事她,最后情绪先崩溃的也是她,她都开始有些厌弃这样的自己了。

“云姐姐,晋王他虽然有些过分了,但就算看着我的面子,可不可以求你网开一面,至少不要将他带往天月,他这个人怕是吃不得这样的苦。”

她果然还是为了晋王而来的,云惊澜的脸色更加深沉了一些,她还能说什么呢?都到这份上了南慕却还在担心这晋王,她这才觉得有些生气了。

“你脑子没坏掉吧?晋王是什么人?还值得你为了他来这样低三下四的同我说话?南慕你忘记了那只差点刺穿你我的利刃了吗?你忘记了自己几次三番被人追杀的末路了吗?你也忘记了自己那些受伤的护卫了吗?你这样做,对得起自己又对得起他们吗?”

她这一席话把南慕骂得有些发懵了,刚刚才止住的眼泪又哗啦啦流了下来,“云姐姐,我也不想为他求情,可是我做不到,昨日回去后母妃就晕过去了,好不容易醒来却又哭又闹的一定要我来向你求情,我同晋王都是她的孩子,她一个都舍不得失去,即便晋王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那也是她的孩子啊。”

她们都没有孩子,无法去明白一个母亲为了自己孩子可以牺牲的决心,楚贵妃醒来便去找了南浔帝,希望将这一切罪名都背在自己身上,可是南浔帝不答应,南慕也不答应,她虽然没有再闹,但却靠在床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南慕很是担心她,更怕她会因此作出傻事来,楚贵妃是聪明的,只是她从来没有受过胁迫才不屑于动心思,但若是云惊澜等人伤及到晋王,却又不知破釜沉舟的她会做出什么来,所以为了楚贵妃,也为了云惊澜她们,自己的脸面倒是不打紧,南慕便想来替晋王求情了。

“这个时候你应该劝一劝楚贵妃,而不是来劝我。”云惊澜狠下心里,扭头不敢去看南慕的脸,这件事说什么都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她不想给南慕自己也不想给自己机会。

她同南慕之前已经没有什么欠缺了,不管是她对南慕,还是南慕对她来说,她们之间如今剩下也就是私交而已。

“云姐姐,怎么的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吗?”见她软硬不吃,南慕也终于是败下阵来,叹气着想要探听云惊澜的态度。

云惊澜摇了摇头。

“那天月这边打算怎么办呢?”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又忽然补充道:“我也不是想探听什么,只是这既然是天月同南浔的事,事先知道天月的打算,我们心里好有些低也没有过错吧?”

云惊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带去天月这件事她虽然没有同楚慕寒商量过,但大家已然心照不宣的绝不可能带这个麻烦回去的。(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四章 南峥 “天月打算怎么做,那还得去看南浔的态度,我们原本也是友好的邻邦。如果南浔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大家自然也希望能大事化小的。”

南慕站起身来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小慕也明白了,冥王殿下身受重伤,云姐姐想必还要多加照顾才是,小慕也不再打扰了。”

希望她是真的明白了,云惊澜将人送到了门口这才折身回来。

然后又听说魏王来了,为了避免跟楚景铄见面,云惊澜先打发丫鬟去查看情况,等到魏王离去这才去给楚慕寒换药,这一顿折腾就到了正午,楚慕寒的精神好了许多,吃过午饭后,云惊澜便扶着他去院子里散步,如今他们也不太方便出行宫,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也不*全。

倒是楚景铄来同楚慕寒告别后便又出门打算去拜访南风,想要从他这里探寻一点皇后同太子的情况,却没想到会在箫王风碰见南峥,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大半年。

被领着到了书房的楚景铄愣了会儿,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谁,在那样的情况下被南峥所救的画面实在不堪回首,如果可以的他倒是希望从来都没有遇见过南峥。

他面露难色,南峥却看起来格外的兴奋,同他问安后又拉着他询问了许多。

楚景铄被她超得有些头疼,只好求救的看向了南风,后者耸肩也很是无奈,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南风,南峥这才将喋喋不休的嘴巴停了下来,吩咐侍女去准备茶水,自己这安静的站在了一旁。

楚景铄如释重负般的长长的舒了口气,“昨天怎么没看见你?”

昨日那位南慕公主他倒还有些印象,既然她在同是公主的南峥却不在倒是有些不合情理的,何况她同南风关系比较好,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居然不在。

南峥原本就在同南风说起此事呢,见楚景铄开口来问,她又只好重复了一遍道:“我刚刚还在说呢,昨日我原本是出城打算给晋王找些麻烦的,却没想到会被他给困住了。”

南风倒是想起他见到晋王时他正领着人从城外回来,“这么说的话,你倒也算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哎?真的吗?我还有帮忙?”

南风点了点头,“是啊,若不是你在城外制造了麻烦,恐怕晋王也不会出城去,以至于来不及调配人手,这才给了我们机会突破护卫的禁锢逃了出来。”

“原来……这还有我的功劳?”南峥指着自己的鼻子还有些发懵,不过想到后面的那场大战没有她出场的机会她还是觉得有些遗憾,“要是我能早点回来就好了!说不定还能帮上你们,听说冥王受伤不轻,他现在还好吗?”

楚景铄接过了侍女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才缓缓道,“冥王妃也在,你大可放心。”

她既然得了这消息,自然也知道云惊澜在此了,只是当时因为楚景铄的事,南峥还对云惊澜有些意见,眼下见楚景铄完好无趣的站在这里了倒是少了几分当时的戾气了,但在云惊澜的时候她还是免不了有些许的尴尬。

“既然冥王妃在,那……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她笑了笑,又将话题岔开来,“魏王到此是有什么要是要同箫王哥哥商量吗?”

楚景铄被她这突然出现给搅乱了思路,差点就忘记了自己原本是要来干什么的了,“没错,我来的确是有些是想向箫王打听打听的,但既然南峥公主也在,那就更好办了。”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以眼神询问了他。

“三年前皇后同太子相继去世,箫王同公主应该有所印象吧?”

要说这个印象,最深刻的自然还是南峥了,她同南风一样,母亲早逝,南风后来被送往南浔做质子,她却留着南浔皇宫,其中最为照顾她便是皇后娘娘了,印象这位皇后身体一直带着病,后来也遗传给了太子,皇后性情温和为人和善可亲,宫里也不像天月皇宫那般勾心斗角。

皇后死后,她伤心了很长一段时间,谁知这厄运并没有随着皇后去世而消退,三个月后太子也旧疾复发随着皇后而离去了。

“魏王为何会突然想到皇后?”

这毕竟不是他们天月的事,楚景铄突然来打听这件事就有些奇怪了。

“我只是有点好奇,为何皇后会同太子相继去世,你们难道就不觉得巧合吗?”

这话问得南风的脸色十分的难看,虽然他当初也怀疑过,但终究也没能找出什么东西,何况太子同皇后去世那一年他并不在南浔皇宫之中,对于这些细节他自然也不清楚。“我不太清楚这件事,南峥应该知道吧?”

“我那时候也小,只知道他们说皇后是旧疾复发,从前也有过几次,我当时没有在意,后来的某天才突然听人说皇后仙去了。”南峥再一次陷入了沉思中,当初丧钟敲响时的画面她想来仍是记忆犹新。

“太子的病同皇后是一样的么?”

“恩,皇后的病是自母胎中带来了,没想到的是后来遗传给太子,因着太子得了这病,父皇还很担忧将来南浔的皇族都会继承这病,几度想要废除太子的,可惜太子并没有撑到那个时候。”

皇后同太子有遗传病不假,毕竟那时候晋王也小,这事可能也同他搭不上关系,若真不是意外,那恐怕也只能是晋王趁皇后同太子发病时动了手脚吧,这件事还得让云惊澜帮忙判断一下。

“南风,你同太医院有没有交情?能不能去取一份皇后的病例出来。”这种事他们说不好,但云惊澜却不一定啊,只要拿到病例让她看一看或许会有所眉目。

带走晋王不可能,他们想要的是让晋王得到同楚子晋一样的下场,南浔帝眼下还是舍不得,他们得想办法再找到更有利的证据,来帮南风打败晋王。

南风也猜到了他的意思,想了想,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五章 念头 南慕拜别云惊澜后便匆匆赶往了晋王府,既然云惊澜也说了,最后会有什么结论得看南浔的态度,不管怎么说她都得试一试,云惊澜是对晋王有意见,只要他肯低头认个错,或许什么都好办了。

但在当时,南浔帝让晋王对云惊澜认错都那般的来,想来这也是个十分艰巨的任务 。

被禁足在王府的晋王正在气头上,见了她心里也是没好气,若不是她当初将云惊澜带入皇宫,他自己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把怨气劝撒到了南慕身上,丝毫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眼下南慕来拜访对晋王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让人将南慕领到他面前,晋王冷眼瞧着她就想看看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南慕也不跟他废话直接将自己的意图说了出来,“方才我去过行宫见过冥王妃了,她言下之意对这件事仍旧是不会轻易作罢的。”

晋王扭了头哼了一声,“不会轻易作罢又能这样?她还是想让我死吗?”

“你就算为了母妃想想都不行吗?她原本身体就不好,若是你再被送往天月,你让她如何能承受得住。”

晋王好歹没有丧失全部人心,在听闻她提及楚贵妃时脸色还是缓和了一些,“你说,我听着。”

“我想冥王妃大概怨恨于你夺走了冥王的面具,你也知道冥王是如何宝贝他的面具才会这么做吧?别的事都好说,唯独这件事你得去同冥王道歉。”

道歉?晋王瞪大了眼睛?让他去同楚慕寒道歉?他的道歉是这么廉价的吗?谁都能来让要求他去道歉。

“你让我去同楚慕寒道歉?南慕,你的心里是不是只有一个云姐姐了?!”

南慕不能理解,今早她去早云惊澜道歉的时候一点都不会觉得为难,为何一个简单的道歉他这里就变得这样困难了?“不过是道歉而已,对你来说就这么难吗?当初对冥王妃也是,你只要认个错原本什么事都没有了,你非要在那里坚持,难道面子就这么重要吗?”

“重要!当然重要!我这一生是怎么活过来的,他楚慕寒算什么东西,也配来让我给他道歉!各为其主罢了,他在天月时为了得权,不知道做了多少令人不耻的事来,岂不是没一件他都得去同人道歉,这件事我原本就没有错!”心高气傲的晋王又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两人争得面红耳赤,最后还是不欢而散,晋王的态度从云惊澜那边就能看得出来,如今更不能指望他什么了,南慕对上晋王向来也是三句话必吵,这件事其实从一开始就已经有了结果,她却还要对他抱了一些不该有的期许。

真是可笑的。

南慕走后,圣旨却又跟着落了下来,南浔帝如今倒是想得轻松,楚慕寒的事交给他全权负责,必须将这三人安抚好了,大意也是让他尽量去讨好冥王。

宣纸的公公一走,晋王却随后就爆发了,目之能及的,手能碰触的地方没有一处是完整的,侍女和家丁被他吓得纷纷躲在了门外,没有一人敢上前去触这个霉头。

直到最后,能摔能打的都被他破坏了,晋王这才精疲力尽的躺在了一片狼藉之中,看着这被自己破坏的一切脑子里也忍不住有些发懵。

他把自己晋王府毁了又有什么意义呢?南慕说的话他可以不听,原本他也没有指望南慕来帮自己求情,可是南浔帝呢,他如今这一态度,显然是将自己从这个泥沼中抽身出来了。

这个人原本就胆小懦弱,从前为了保住南浔,保住自己便可以狠心将尚未成年的南风送往天月,现在为了自己他同样可以将自己送给承启帝赔罪。

这一刻他无比的怨恨起了南浔帝来。

在南慕面前他不过也是逞口舌只能罢了,若是真的将他送往天月,凭借云惊澜对他的怨恨程度,又怎么会让她好过呢,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被楚景铄带往天月,这件事难道就只能让他去同楚慕寒道歉才能解决了吗?

不,他绝对不会轻易妥协的!

一想到要要给楚慕寒低头道歉,他就心中不甘,如果能让楚慕寒死去就好了,这个念头一蹦出来,晋王倒是吓了一大跳。

但很快的他冷静了下来,其实让楚慕寒死也并不是不可行,他一死既可以解决自己眼下的难题,同样也可以让天月失去一员大将。

此时晋王倒是冷静下来了,连忙将门外的护卫给叫了进来,被叫到名字的那人面如死灰,以为自己此去必定是九死一生,东西砸完了,晋王怕是想要揍人了,那人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自己能从晋王的收下活下来。

谁知让他意外的事,晋王居然没有打人。

“你去调查一下看看冥王在天月同什么人不对付,最好能够想办法同这些人联系上。”那护卫看他脸色正常,说话和思维也是十分的清晰,这么会功夫,晋王就冷静下来了?

“王爷……陛下的圣旨……”

“本王自有定夺,你先去办这件事,办不好有你好看。”话说到最后他眯起了眼睛恶狠狠的瞪了过来,那护卫被吓得抖了抖连忙应声点头退了出去。

云惊澜,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了,他原本也没想要谁的性命,但他们一而再而三的来找他的麻烦,没有给他留有一丝余地,既然如此他也就没什么好回头的了。

至于圣旨,晋王面色假意答应着南浔帝的要求,去还要借口准备,所以并没急着去行宫拜见楚慕寒。

私下里却开始布置人手试图闯入行宫刺杀楚慕寒最终却还是失败了,那些刺客在行宫外便全被天月军解决了,但他并没有气馁,出去探寻消息的护卫很快回来传递了他一个重要消息。

翼王端王等人同楚慕寒不和,这两人原本在南浔也有人手,早前便早有打算在南浔做些什么好让楚慕寒回不去,如今正是大好时机,这些人在得知晋王的困境后也开始试图来联系他。(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六章 谋和 魏王来到南浔之事很快在南浔百姓中闹得沸沸扬扬,再加上随后而来晋王被禁足消息不胫而走,尚且有点脑子的人都应该能看得清楚,南浔是将天月得罪了,百姓中惶惶不可终日,而稍微再聪明些的便更能猜到这得罪了天月的怕不少南浔,而是这位晋王了。

被安插在南浔的人群中,翼王同端王的人手很快将此事飞鸽传书给了远在天月的端王翼王二人,楚博文当即便让人准备了车马前往翼王府,原本指望楚慕寒能死在天月的计划看来是泡汤了。

当初楚景铄向承启帝请命前往南浔时,这二人也不敢阻止,碰巧那时候皇帝还在因为楚子晋的事烦心,若是二人在此时阻止魏王出发,这意图未免也太明显了。

气得牙痒痒的二人在此时眼睁睁的看着魏王领着军队前往了南浔,其中他们也试图找人来阻拦过魏王的脚步,但他们的侍卫又如何能同天月军抗衡,正如一块石头被扔进了池塘之中,即使激起浪花也很快归为了平静。

楚景铄当然也知道有人希望他不要出现在南浔,不要救出楚慕寒,但当时他没有这个功夫来管这事,重要是先将楚慕寒救下,天月的事回天月再说。

如今这晋王被禁足,楚慕寒倒是被魏王救出困境了,端王怎么能不着急,翼王却显得比他沉着冷静多了,夜里楚博文披着寒衣秘密拜访,翼王命人准备了炭盆,楚博文打着哆嗦围在炭盆旁边。

翼王又亲自倒了杯茶递了过去,不慌不忙道:“端王兄连夜来见我,可是收到什么重要信息了?”

楚博文不信他不知道这件事,但见翼王坦然自若,确然也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不免有些急了,“翼王难道没有听说过南浔的事吗?”

被问话的人放下了茶杯,表情仍没什么变化,“听说过了,看来端王兄收到的也是这同样的消息。”

听闻他知晓这消息,楚博文的心也就平定了些,翼王明知这事还如此的淡定想必他已经是想到法子了吧,他向来比自己聪明,这个时候有这么个人在身边也就放心多了。

端王点着头,“看翼王如此淡定,想必已经是想到办法了吧?”

翼王微微一笑,原本楚博文示意他安排人手在南浔实际行动他还有些瞧不上的,不过如今嘛,反倒是对他们有利了,晋王因为楚慕寒被禁足,想必他心里也同样巴不得楚慕寒死呢,虽然他们的势力无法延伸到南浔,又不像魏王受宠能被承启帝派往南浔而去,但现在有了个晋王,反而一切都不一样了。

“端王兄觉得晋王此人如何?”

楚博文被他问得愣住了,他受到的飞鸽传书只是说明了楚慕寒被救下的事实,也顺道提了一下这个晋王,对方毕竟是南浔的王爷,左右同他们也没什么干系,楚博文倒也没注意这个晋王,现在被翼王这么一问,自然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晋王怎么了?”

“我听说,这位晋王可堪比咱们原本的湘王殿下,不过比湘王更厉害的是,这位晋王可是逼得南浔帝不得不向天月求救的这么一个人。”翼王甩了甩宽大的衣袖,将手落在了自己的膝盖之上。

可楚博文还是听不懂啊,这个晋王得势又怎么了,不还是个南浔的王爷吗?如今南浔身为天月的附属,稍微有些骨气的大概都不会愿意和他们有过多交情吧。

当然南风除外。

看他仍是一脸茫然,翼王忍不住叹了口气,“我是意思是,楚子晋原本有多恨楚慕寒你应该清楚,这位势头正式的晋王,如今被楚慕寒害得禁足不出府,你以为他对楚慕寒会有什么想法?”

楚博文终于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湘王恨楚慕寒,对他做过的总总算计,他二人皆看在眼里,这晋王比起楚子晋来说恐怕会更加麻烦,这一次他势必不会轻易放过楚慕寒的,只要这个时候他们安插在南浔的人顺水推舟帮晋王一次。

“翼王说得没错,你觉得晋王对楚慕寒会有什么态度?”

“我听说南浔的皇帝让晋王去给楚慕寒道歉,你也知道像他这种心高气傲的人又怎么会受得了这种屈辱,依我看,他对楚慕寒怕是已经动了杀心,这对我们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端王兄在南浔有多少人手,不如让你的人同我的人一起去帮助晋王。”他笑眯眯的样子显得十分的胸有成竹。

楚博文受到了蛊惑,对于能杀死楚慕寒这个消息显得深信不疑,“好,你说怎么办?”

“端王兄先书信让你的人同我会合,接下来的事我自由安排。”

楚博文用力的点头,回到端王府就连忙书信给了自己的安排在南浔的人手,很快,那人收到了指示,连忙去同翼王的人的联系,这人见到翼王的人时显得大为吃惊,想不到的是,翼王的人竟然会是他。

作为一个他国的奸细,能做到这个位置已然十分的难得,端王的人对于此人的态度自然也是十分的恭敬,两人当即一商议,便连忙着手去联系晋王了,基于这个人的身份不便暴露,翼王的人便稍微策划了一场偶遇,让端王的人去接触晋王。

自己则还需继续潜伏于南浔,眼下这个不是他曝光的时候。

端王的人点了点头,有了这么一位做同僚,他的腰板自然也会挺得更直了些。

晋王如今被禁足,想要出府除非是去履行南浔帝的圣旨同楚慕寒道歉,否则想要见到他还真的有些难,但见不着晋王本人,见到他的侍卫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人查询到了晋王派出来的探子也在打听楚慕寒在天月的关系网,真可谓是雪中送炭,只要他们稍稍表露自己是端王翼王的人,想必这位晋王殿下也是十分的乐意来同他们接洽的。

很快,翼王的人联系上了端王的探子,并且约了他在醉月楼见面。(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七章 会面 追风是晋王最信任的一名护卫,如今晋王被禁足在府邸,大小消息都是通过追风来传递,被安排去打听冥王在天月的关系网时,追风原本是有些犯难的,但没想到的是,他一深入去调查,这些消息却像是有人故意透露一般传递道了他的耳中。

冥王同端王翼王不和,当然最不和的当属湘王,可惜他现在被废了自身难保,也没什么本事将爪子伸向南浔,但翼王同端王可就不同了。

将消息报告给了晋王,后者十分的开心,又命令他想办法联系上端王翼王,对于这条命令追风十分的犯难,且不说这二位远在千里之外的天月,即便是几步路就能走近的距离,以他的身份想要同两位王爷联系上这恐怕有些强人所难了。

郁闷的追风在天月的醉月楼喝酒排解烦忧虑,半夜醉醺醺的他抱着酒瓶在街头乱晃,冷不防的一个驼背男人装上了他,醉酒的人一把拽住了那人的衣领将人拽了起来,这才发现,这人不仅是驼背,更是个瞎子。

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倒不像晋王那般不讲人情。

瞎子吓得瑟瑟发抖,追风将他放在地上,却不想那瞎子伸手来拽住了他,追风横眉冷目显得有些怒了,可惜瞎子看不到,还是穷追不舍的拽着他衣角,另一只手在怀里摸着什么东西。

追风一脚将那瞎子踹翻在地,“什么东西!”虽然很生气,但看他可怜,踹了这一脚后他也不打算在追究了,这个时候瞎子摸出了一封信递了过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

瞎子哆哆嗦嗦道:“方才有个男人叫我将这封信递给你。”

给他的?追风想了想,既然在瞎子怀里踹了这么久,想必这信上也不会有什么毒,看看也是无妨,他伸手接了过去。

有事相商,明日子时,醉月楼见。

没有落款,也没有排头,追风皱起了眉头,“什么人给你的信?又如何确定是给我的?”

瞎子摇了摇头,“我看不见,听声音是个男人,他直说让我往前面走,撞到一个醉汉就把信给他。”

追风环顾四周,发现这条街上就他和瞎子二人,看来方才那人就隐秘在这条街的某个角落偷窥着他,那他倒是很好奇,是谁要来约他。

第二日夜里,追风又去了醉月楼。

醉月楼是一所花楼,但追风来此并不是寻姑娘的,他只是单纯的来喝酒的,到这里的客人大多都是来寻欢作乐的,向来也顾不得旁边的人在做什么,所以从来也没有人打扰到他,他选了自己固定的一间厢房,又让妈妈桑准备好了美酒,小费给足便再也没有人来烦他了。

但是今日他有事而来,美酒于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吸引力了,看时间尚早,他干脆躺在床上小睡了片刻,直到房门被敲响他猛然从床上爬了起来。

来了!

他迫不及待的将房门打开来,那门外站着一个年轻人,看模样也不过是二十来岁,长得很是眉清目秀,若不是先接到过那封信,追风真有些怀疑这只是一个窑馆里来的。

“请问我可以进来吗?”那人笑了笑,对于他的旨意也不多解释,追风错开身让他进屋来,那人环顾了一些四周的情况,随后便自觉的落座在了凳子上,更为自己倒上了一杯酒。

追风警惕的看着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要找的人。”

他要找的人是谁他自己都不清楚,这个人能知道?追风冷笑了一声,也不动声色的坐在了他的对面,那人端着酒杯就要下肚,他瞥了一眼道:“就这么喝下去,也不怕我下毒?”

那人顿了顿,最后还是把酒杯放下了,“我想你应该不会,否则你会很遗憾的。”

“别废话那么多了,快点说你是什么人?”他向来不是一个有耐心的,眼下还没赶人走,纯粹是因为有些好奇罢了。

“你不是在想办法联系天月的端王同翼王么?”那人一看他不吃这套,当即也将自己的目的直接说了出来,追风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人是天月的人,想不到他们在南浔竟也安插了人手,他低着头陷入了沉思之中,这就是南浔一直被天月吃死的原因吗?

皇帝在天月有没有人他并不清楚,晋王肯定是没有的,否则在他要求自己去同端王翼王联系的时候早该将这事说出来了。

追风抬起头来,“你说是便是了吗?谁知道你会不会是来讹我的。”

那人也知道他会有此怀疑,毕竟追风不是一般的护卫,他可是晋王最为信任的人,只要说服了他,几乎就等于说服了晋王,他从怀里摸出了端王递来的飞鸽传书,那纸张的背面盖有端王的印章。

追风伸手便要去拿,那人却又将手缩了回去,“这信可以给你,但你必须保证不能让外人知道,毕竟这事若是被魏王同冥王听了去,对我们端王来说可是十分危险的。”

“这是自然,晋王还需同端王殿下合作,没必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砸自己的脚。”那人这才肯让他将信纸接了过去,端王的印章他并没有见过,当下也不能确认只好冲那人说道,“这封信我先留下再让人确认,至于你,说吧,约我到底所谓何事?”

那人了然的点头,“晋王殿下对冥王有所怨恨,端王同翼王也同样不希望看到冥王回去,若是晋王殿下有何需要我们自是全力相助。”

“你们原本是有计划的吧?”

“没错,我们原本是计划让冥王死在南浔皇宫的,不过很可惜,魏王突然到访将这计划打乱不说,还成功的救出了冥王,其二是若冥王离开了南浔,我们会在路上埋伏人手将其一网打尽。”

追风听得心惊胆颤,想不到心狠手辣对自己兄弟姐妹出手的不止是晋王一个,这端王同翼王可谓是过之而无不及啊,这大概也是身为皇室子女的悲哀吧,“既然如此,希望能合作愉快。”(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八章 道歉 追风回到了晋王风,将书信交给晋王后很快便有了鉴定的结果,是端王的印章不假,对于这个消息,晋王倒是乐得合不拢嘴,昨日他派人前往别宫刺杀楚慕寒,但却被那几个丫鬟和侍卫拦截在了门外,连面都没见着。

当然他此计原本也只是想试探一下罢了,若是楚慕寒真死在了南浔,对南浔来说可是个*烦,他既然想当皇帝,就不能不考虑南浔的未来。

既然端王同翼王有意在路上围杀楚慕寒,他心里也就舒服多了,眼下便是要赶紧送走这个瘟神,让端王翼王也好下手,自己则在南浔这边偷偷派出些人手助他们一臂之力即可。

想到这里,晋王可巴不得楚慕寒赶紧滚蛋,但云惊澜又和他卯足劲的想要死磕,看来也必须去道个歉才行了。

原本晋王还觉得道歉会要了自己的老命,眼下为了赶紧送走楚慕寒他倒是主动要去办这件事了,命令追风继续去同那人联系,自己则差了人去准备些礼物,明日他就去想楚慕寒道歉。

晋王府的情况全都看着南慕眼中,见他准备向冥王道歉,南慕心里也舒畅了不少,她这一放松戒备,倒是让去回礼辛夷看在了眼里,回来同云惊澜这么一说,她倒是觉得南慕的态度有些奇怪了,又悄悄让茯苓去观察晋王府的情况。

果真见晋王上了马车,大张旗鼓的要往行宫而来,茯苓连忙提前回来将此事告知了云惊澜。

南浔帝的圣旨下了几日,这晋王偏要借口不舒服不为所动,知道他这个人心高气傲,当初让他同自己道歉也是费了老大一番劲,云惊澜估摸着也不指望他立刻来,南慕虽然送了不少补品来谢罪,她却不为所动的让丫鬟将礼物送了回去。

也真是因为如此她才能发现南慕的反常,进而才会联想到了晋王。

眼下他这般大张旗鼓似乎要来道歉的模样倒是让云惊澜皱起了眉头,晋王会这么好说话,这才三天不到他就突然要来道歉了?

圣旨刚刚下发的那天夜里,茯苓同清风便在行宫外堵住了一堆刺客,她可不傻,这是谁派来的人自然是不言而喻,当然这些个废物连清风茯苓这关都未能过,自然也没有被他放在眼里,但这粗略的一次试探后,晋王就收手了。

想来他也不是个蠢货,知道楚慕寒不能死在南浔,那些个刺客也不过是试探罢了,至于他有没有诚心想杀楚慕寒这还真是个问题。

至少楚慕寒在南浔皇宫的时候,晋王对他是没有杀心的,但出于什么心理要来对此对待楚慕寒,其实也不难猜到,上升到南浔同天月之间的尴尬处境,心高气傲的晋王自然也受过不少窝囊气,眼下便将这气顺手撒到了楚慕寒头上。

即便不是他,是魏王来,晋王恐怕也会照顾,真是个瑕疵必报的人啊。

不过她不啃声这晋王当真就觉得她好欺负了吗?论瑕疵必报他恐怕也比自己差了不少。

很快晋王的马上就听了了行宫门口,楚景铄出去办事了,楚慕寒身体又尚未恢复,如今正在休息,这些个守卫也只好将话禀到了她这里。

云惊澜摆了摆手,还没想出个主意,倒是她身边的阿悄急了,“王妃,这个家伙来肯定没安好心的,王妃还是不要见的好。”

她点了点头,连阿悄都能看出来的事,她难道看不出吗,晋王既然敢来,自然也是履行圣旨的,可她怎么就那么怀疑呢,这恐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吧,他的自傲和自负,她早有见识,连楚贵妃同南慕出马都没用,眼下突然说转性了,谁信啊。

“你去告诉晋王殿下,就说冥王身体尚未恢复,不便见客。”

听她此言,四个丫鬟的脸色纷纷一幅大仇得报的表情,让他得瑟,竟然敢把王爷伤成那样,这种人就改他点颜色瞧瞧。

云惊澜却皱着眉并不觉得开心,从茯苓传话来看,对于晋王登门致歉,南慕是开心的,自己这么做,恐怕会让她很是失望吧?

但该说的她也都说清楚了,希望她也能明白自己的处境,南慕比任何人都应该清楚晋王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不会再让楚慕寒陷入危险之中。

那人为难的退身出去,面对来势汹汹的晋王却只能挤着笑脸赔礼道歉:“不好意思晋王殿下,冥王旧伤未愈,眼下正在休息,不便想见。”

晋王如同点燃的炮仗一般顺就就炸了,暴跳如雷的等着传话的那人,“你说什么?他居然敢不来见本王?他楚慕寒算个什么东西,本王都来同他道歉了,他居然还给我脸色看?”

那人被晋王揪着领子,在他盛气凌人的气势下有些喘不过去来,还好紫苑及时出现来制止了晋王的暴举。

“晋王殿下,这位是魏王从天月带来伺候王爷,可不是晋王殿下的人,若是他说错了什么做出了什么,还请晋王殿下告知魏王,毕竟我们收的可是天月给的月钱。”

晋王双拳紧握,猛的将那人一推,却侧身将拳头袭向了紫苑,云惊澜身边的几个丫头他都见识过,那个茯苓同辛夷都会功夫的,尤其是那个茯苓,打人的那股狠劲儿,连他都格外心上,至于眼前这个丫鬟,他却没瞧见过她出手,当即便想试一试深浅。

紫苑面带微笑,不动声色的侧身闪过了他的一拳,晋王的一拳头打在空气中险些没将自己稳住,扭头怒气冲冲的看向了紫苑,想不到这丫头的身上也同样了得,他甚至都有些羡慕起云惊澜了,她到底是从哪里找来这么几个丫鬟的。

若是南慕身边能有这样的人,恐怕早不会让她出宫去,又给自己领来这么个麻烦了。

晋王稳住身子,深吸了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不过是个小丫鬟而已,犯不着如此生气,既然楚慕寒拒绝他的道歉,这可不是他的错了,他也自然乐得去想南浔帝回命。(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九章 试探 晋王在行宫门口发了这么一通火之后,一想到这个楚慕寒反正也活不长久,便让他多得瑟几天吧,倒是可别让他栽在自己手里,否则他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紫苑将这消息报告给了云惊澜,对于晋王的表现她丝毫不觉得以为,果真不是真心实意来道歉,被逼也好,无奈也罢,不是真心的道歉,她拿来有什么用。

这个时候,楚慕寒倒是醒了,让紫苑和阿悄去将午膳搬上桌子,云惊澜便甩头将晋王的事抛之于脑后,随即走向了楚慕寒的房间,推了门就见方才被晋王拽着衣领的那人正跪在地上同楚慕寒禀告消息,云惊澜瘪嘴,这家伙,到底是谁的人啊。

见了她不善的目光,那人抖了抖,楚慕寒却抬手让他退下了,云惊澜这才取来他的外衣替他穿上,楚慕寒也不说话,只是目光灼热的看着她,像是在等她开口一般,云惊澜抿着嘴,“你是觉得我做得不对?”

他摇了摇头,“你这样做,只是会让南慕更加怨恨你吧。”

原来他是在担心这个,她有些感动的拽住了他的衣领,然后将其往下拉了些,楚慕寒错愕的看着她,本能的曲了腰,但下一秒云惊澜就轻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随后松开了手。

“你是任何人都无可比较的,南慕也不行。”

他心怀甜腻,差点就想将她抱入怀里加深这蜻蜓点水般的亲吻,从离开天月到现在,他受了伤,每每想亲近之时都被云惊澜拒绝了,难得见她主动,他可不想错失良机,然而他还是因为欢喜而忘记了自己受伤的胳膊。

这一抬手可疼得他龇牙咧嘴的,云惊澜连忙担忧的去看他的手臂,还好没有出血,她责备的看了他一眼,“受伤了就老实点,这伤口正在愈合,你这么一动,又得浪费两天来等了,到底还想不想早点好呀。”

她说着话,手却伸过来戳了戳他的胸口,楚慕寒伸手去将她的手指握住,低声道:“当然想了,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在抱抱你了。”

云惊澜羞红了连却指责他调笑道:“想坏事了是不是?”楚慕寒欺近一步正想说是,门就被推开了,阿悄站在门口大呼小叫道:“王爷王妃,你们怎么还不出来,饭菜都快凉了!”

等她这一番话说完才感受到了屋里粉色的气氛,再想关门已经有些晚了,云惊澜咬牙扭头怒瞪向阿悄:“不是说过了不要随便推门,要想敲门的吗?!”

阿悄看了看天扭身装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般想要遁走,云惊澜却已经追过去了,楚慕寒虽然有些遗憾,但也只能跟着她二人走去。

他们这边吃着午膳,晋王那边也没闲着,被拒见之后他又连忙差人将这消息送到了宫里,还要去传话之人必须将他痛改前非的态度说得诚恳些。

南浔帝听完这消息当即便勃然大怒的招了晋王进宫,如此却是正中他的下怀,晋王连忙进宫面圣,在进入立政殿前他整理了自己的衣冠,又几番调试了自己的表情,力求将自己的狼狈表现得更为清楚一些。

一入殿,他便故作畏缩的跪地恭敬的向南浔帝请安,原本皇帝也是极为宠爱他的,或许是因为前些日子自己逼得有些太急了,这才让南浔帝对自己有了异心,如今他必须尽量装弱,来重新获取皇帝的宠爱。

毕竟他精心谋划了这么多年的大计可不能拱手将此让给了箫王。

见他面色憔悴,衣服也穿得皱巴巴的,南浔帝不免同情心泛滥,既然云惊澜敢抓住南浔帝这弱点善加利用没道理自己就做不到啊,他跪在地上用力的想皇帝磕头,疼得他自己都有些受不住的落下泪来。

“父皇,是儿臣无礼,才会让冥王殿下如此动怒,若是因此危急到了南浔百姓,儿臣……儿臣真是南浔的千古罪人啊,如今冥王不肯接受儿臣的道歉,不如将儿臣送往天月,以解冥王心头之恨吧。”他说得声泪俱下,南浔帝看着眼里,免不了同情心泛滥。

如今楚贵妃还病着,将晋王送走可不就要了楚贵妃的命吗?南浔帝又怎么会舍得这么做呢。

他起身亲自将晋王扶了起来,半是心疼又半是训诫道:“你这事做得实在有些过分了些,朕病着,也没能及时阻止你,这事说来朕也有错,不过这冥王也未免有些太不是抬举了,堂堂一个皇子,竟然如此的小肚鸡肠,实在令人不耻。”

见晋王被逼成这样,南浔帝对楚慕寒自然也起了不满之心,冥王在承启帝心里向来都不受宠,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敢几次三番的来向他们甩脸色。

要不是因为承启帝并不在乎他,来南浔这件事也轮不着他来办,自己既然已经承诺会给他们补偿,又命晋王去亲自登门致歉了,他们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

这冥王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晋王悄悄的看着南浔帝的脸色,眼下他对楚慕寒也是十分的不爽,知道自己的伪装恐怕是十分的成功了,不仅能让南浔帝对楚慕寒不满,更能让自己找回一些旧日的宠爱,最主要的是他不用再向楚慕寒道歉了。

说到底还真应该感谢一下云惊澜和楚慕寒因为他们这态度,才让自己从困境之中抽身出来,不过呢,南浔帝虽然对楚慕寒有了意见,眼下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毕竟行宫之中还有个深受天月皇帝宠爱的魏王,再加上一个牙尖嘴硬的冥王妃,她那一张嘴他们可都是见识过的。

不好惹啊。

南浔帝又有些头疼,道歉自然是没必要了,人家反正也瞧不上,何必热脸贴冷屁股,不过既然道歉不行,那又该如何来安抚这些人呢。

若是真的让他们将这些事禀告给了承启帝,即便冥王不受宠,触及到了天月皇族脸面的事,承启帝恐怕也不会姑息的。

这件事还需要再仔细想个对策才行。(未完待续)

第五百章 病重 “父皇不用为儿臣担忧,儿臣明日再去便是了,总有一日,冥王一定会感受到儿臣的真心,儿臣怎样都无所谓,只要能为父皇排忧解难,儿臣便觉得十分安心了。”他说得情真意切连南浔帝都十分的动容。

他一甩衣袖又从新回到了王座之上,高声道:“你不用去道歉了,这件事朕心中有数,既然他们不接受那也不是你的错,听闻你妹妹最近再给行宫那边送药材补药,毕竟冥王还受着伤,你跟着学学,再不济那冥王也始终是个女人,送些绸缎珠宝将她哄开心了,事情自然也就好办多了。”

晋王点着头,面上像是答应了,心里却将楚慕寒同云惊澜大骂了三百回合,让他去讨好这两人,想都别想,补药他宁可拿去喂狗也绝对不会交给楚慕寒的!

楚贵妃自那日之后便一直躺在床上未曾下来过,南慕原本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公主府,听闻此事又急忙赶回宫中,见了她,楚贵妃脸上终于是浮现了一丝笑意,她如今唯一放不下的便是自己的这一双儿女,她也深知自己没几日活头了,可是晋王出了事她心中的那口气却是怎么也放不下来。

南慕看在眼里,疼在心口,眼泪哗啦啦就落了下来,楚贵妃颤颤巍巍的伸手来握住了她的手腕道,“小慕不要哭,母妃不想最后还看见你哭的样子,那样母妃会走得更加不安心的。”

她扑过去用力的抱住了病床上的人声嘶力竭的大喊大叫:“不,小慕不要母妃走,你不许这么说。”

“傻孩子生死有命,母妃知道自己没多少时间了,可是眼下,你皇兄犯了这么大个错,你父皇又是个没主见,的母妃真是放心不下。”她伸手来抚摸过南慕的头发,像小时候一样抱着她轻轻在她后背上打着拍子。

南慕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云惊澜先前开的药方,楚贵妃仍旧还在吃,可那几日良好的状态却像是回光返照一般,一去不返。南慕也知道这并非是云惊澜没有用心,而是楚贵妃的心里有些受伤了,她原本就放心不下晋王,又出了这样的事,整日忧心于此,如何才能好的了。

这样一想她不免又想起了云惊澜,知道自己如今同她的关系已然决裂,虽然她为了讨好冥王,挖空心思让人去将药材送去,可惜都不尽如意,全被云惊澜送了回来。

她的态度很明显了,她同自己再无半分往日的交情了,失去了这样一个朋友之后,她不愿再失去母亲,她感觉自己已然有些承受不住了。

“母妃你放心,小慕会看好晋王不再让他犯错的,母妃现在的最大的任务就是养好自己的身体,马上就要过年了,小慕想和母妃一起过年。”

“过年啊……”楚贵妃看了一眼头顶的蚊帐,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南慕也无心去打扰她,将人交给了方姑姑照料后,她坐在一旁,等候着楚贵妃再度沉睡过去,这才站起身来走到了殿门口。

她握紧了有些冻僵的手,楚贵妃的这个身体状况,她应该去让南浔帝知道了,至于后面怎么办,还需得他去处理。

毕竟她也很希望云惊澜能再度进宫为楚贵妃诊治,可是她却再也没有立场来要求她这么做了,若是南浔帝开口,或许还能有所转机,只是怕她会因为晋王的事,加之那天楚贵妃的态度而心生不满呢。

南慕长长的叹了口气,如今她竟然不相信太医院的人了,无论是因为南浔帝中毒之事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她宁可去相信云惊澜,至少她尚且还有医德所在,而是如果是她,才不屑于屈服某些人的权威而不作为。

她匆匆赶往了立政殿,此时距离晋王刚走不久,在殿门口听闻晋王刚走,南慕却忍不住有些寒心,他虽然被禁足了,但今日被传召入宫,他难道会听不到楚贵妃病情恶化的消息吗?他连见都不肯见一面。

可笑的是,楚贵妃却还如此惦记着他的安危,晋王因为楚慕寒的事连带着对她同楚贵妃都有了些意见,南慕倒是无所谓,可楚贵妃会病成这样到底是谁的过错?若不是他狼子野心的去做出这种事来,事情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又有什么资格来责备她们呢。

甩了甩头,传话的人已然来招呼她进殿了,南慕恭敬的想南浔帝请了安,见他面带怒容,想必方才晋王进宫来也没说什么好话吧,不过说来也奇怪他不是准备去向冥王道歉了吗?怎么又突然进宫来了?

“起来吧,你有什么事?”他这一双儿女可清楚得很,如今避他不及,若不是有事断然不会轻易来见他的。

南慕点着头,爬起身来,二人的表情皆是十分的严肃,连半分的客套都不再了,“父皇,母妃她……”

“你母妃怎么了?”楚贵妃的身体一直不好,这也真是南浔帝所担心的事,如今听到南慕谈起楚贵妃,不免也有些紧张了。

“母妃自那日后一直趟在床上起不了身。”

“太医呢瞧过没有?!”南浔帝再也坐不住,也怪他这几日太忙了,尚未注意到楚贵妃的身体情况,听闻南慕这么一说,当下便拽了她想要去看楚贵妃,南慕去止步不前,南浔帝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了?”

“父皇如今还能信得过太医院吗?关于父皇中毒之事,父皇又查过吗?不仅仅是下毒之人要查出来这么简单,更要查问太医院,难道他们就没有发觉父皇中毒吗?”这其中到底是谁给的压力,其实南慕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她不愿去相信罢了。

就如同当初侍卫告诉她,晋王想要让她永远都回不了南浔皇宫一样,她无法去接受晋王会这么对待自己,更无法去接受他回为了皇位也不择手段的脸南浔帝都能下手。

他们都是他的至亲骨肉,这个人难道半点人情都不复存在了吗?(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一章 探病 南浔帝被她这一长串的问题问得有些发懵了,中毒之事他其实有派人去查,只不过下毒之人做事十分的隐秘,他派去的人却是半分消息都没有查不出来,去太医院询问得到的也不过是磕头问罪罢了。

那又有什么用呢,难道他要将太医院的人全数逐出吗?

如今楚贵妃病重,不还得需要太医院的人来瞧病吗?

“你这是何意,难道你母妃的病就不瞧了吗?”

病当然是要治,只是她不能相信太医院了,南慕叹了口气,“先去母妃病重,是冥王妃来瞧病的,开了一副药后,母妃的气色倒是好了许多,父皇身中剧毒,也是冥王妃解开的,父皇也应该清楚太医院的人怕是比不上冥王妃的。”

南浔帝陷入了沉思之中,自打那日冥王妃让他服下了解毒药后,他的身体倒的确是一点一点的好了起来,云惊澜的医术高超他心里自然也是十分的清楚,只是眼下,再让云惊澜来帮忙问诊只怕会有些困难吧。

她如今对南浔怀揣着这样大的敌意,即便她肯自己也不太放心。

看出了他眼中的由于,南慕连忙道:“冥王妃虽然对南浔有些误解,但儿臣相信她的为人,不管是母妃还是南浔的寻常百姓,冥王妃既然肯医治那必定也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这股莫名而来的自信倒是很像楚贵妃啊,南浔帝拍着她的肩往回走去,且不说现在太医院的各怀鬼胎,即便没有,这些人怕也没有云惊澜的本事。

楚贵妃如今这般,最好还是让她来瞧瞧吧。

虽然她肯来的机会十分的渺茫,但只要有一线生机,他便愿意试一试,只要能救回楚贵妃,他做什么都愿意。

宫里的宦官传话到了行宫,云惊澜虽然不见晋王,但南浔皇帝的面子还是要给的,那宦官得到了皇帝授意,对于她的态度也是极尽讨好之能,云惊澜看着眼里,心中却觉好笑,如此费尽心机想必是有求于她吧,既然如此她不好好利用一番那可真是浪费南浔帝的一番苦心了。

将那宦官好一顿折腾后她才端正了坐姿同他谈论起来,“张公公可是皇上身边的人啊,今日怎么有空来见我了呢?”

张德叹了口气,面带哀怨,虽然方才云惊澜让他吃尽了苦头,但既然有求于人,态度谦逊点倒也没什么,“冥王妃有所不知,喝了王妃配制的药后,陛下的身体倒是日渐好转了,可惜那一日楚贵妃受了惊,至今卧床不起呢。”

云惊澜嗑着瓜子,倒是想起这件事来,楚贵妃的身体原本就不好,她同南浔帝不一样,皇帝是因中毒才躺着,贵妃却是被这长久的病痛折磨得油尽灯枯罢了,事到如今她也无能无力,但再为她续些命倒是可以的,不过,凭什么让她去做呢?

“是吗?宫里的太医没瞧过吗?”即使听出了张德的言下之意,她却还是按兵不动,看着张德心中不免一凉,这冥王妃果真是有些生气了,那楚贵妃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届时皇帝一定会怪罪下来的。

“看了,都说没有办法了,南慕公主又说不肯相信太医院的,这个把陛下愁死了。”眼下最愁的还是他了,若是请不到云惊澜,他的麻烦才是真的大了。

云惊澜将手中的瓜子放在了桌上,又拍了拍手,阿悄见状连忙拧着根热帕子递了过去,她不紧不慢的擦了擦手,张德却是望穿秋水的等着她的回答,云惊澜看了他一眼面露微笑道:“张公公这么看我作甚?”

张德所幸也就不和她扯官腔了,忙双膝跪在了地上,“奴才今日前来便是有事想请冥王妃帮忙的,若是王妃不答应,张德今日就在此长跪不起了。”

古装剧就爱用这套,想不到还真是,他若真是长跪不起,她还怕他不成,她不能挪窝吗?云惊澜皱着眉头,有些不大高兴的示意茯苓将人扶起,张德原本还不愿意,谁知道茯苓力气这么大,几乎将他整个人从地上扯了起来,并且架着他不许他再度下跪。

张德面色十分的难看,只能求救的看向了云惊澜,眼下不管他心中多么生气,他都必须隐藏起来,他可不敢开罪于云惊澜。

“你答应我不再长跪不起,我便让茯苓放了你如何?”

张德连连点头,茯苓这才将他放开来,张德腿一软差点又跌坐在了地上,被云惊澜狠狠一瞪又强打着精神站起身来。

“王妃不看僧面也要看看佛面不是,想想南慕公主,她还这样年轻,难道王妃就忍心看着她忍受丧母之痛吗?”

他这话可算是往扎到她心窝子里了,阿悄瞧出了云惊澜的动摇,连忙借着将桌上瓜子收走的机会冲她道:“先去王妃就为楚贵妃诊治过了,后来还替皇上解毒开药,但最后呢,南浔是怎么来对我们的?王爷身上这伤又是怎么来的,难道张公公都不清楚吗?”

张德脸色一白,这些事他当然清楚,南浔皇帝也是十分的清楚,正因为如此他出宫前才会被再三叮嘱不可惹冥王妃生气,可若不是真的走投无路,谁又会愿意来求云惊澜替贵妃瞧病呢?

这些话云惊澜也不是没听进去,反而是阿悄提醒了她,南浔帝都这是欠她的,她倒是想看看,南浔帝这一次次的欠她人情,还能拖着不给解释吗?想到这里她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阿悄不得无礼,能为皇上和贵妃诊治是我的荣幸,既然皇帝陛下希望我能再为楚贵妃诊脉,本王妃也没理由拒绝吧?”

她此言一出,张德倒是解放了,可苦了阿悄等人确实十分的不理解,王妃为何还要去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这些人是怎么对待楚慕寒的,连她们这些丫鬟都格外的清楚。待到张德一走,阿悄倒是忍不住了,“王妃为何还要答应为贵妃看病,那都是他们活该的。”

云惊澜伸手止住了她的话。(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二章 理解 “当然是为了人情了,我倒是很想看看,若是这一次我救下了楚贵妃,南浔帝到底会以什么来报答我?”她忍不住嘴角泛起了冷笑,虽然恨透了南浔的一切,但因为南慕,最后她却还是会答应进宫为楚贵妃看病的。

这样的说辞与其说是骗阿悄等人,倒不如说她是想要骗一骗自己,若是这样能让自己面对楚慕寒时不那么愧疚倒也没什么。

晚膳时她一直有些闷闷不乐,楚慕寒看着眼里,悄悄询问过阿悄才知道今日张德来寻过她的事,晚膳过后,她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抬头看月。

可惜月亮有些含羞,全都隐匿在云层中,倒是星星闪烁着光芒试图照亮人间,冷不防的身边有人坐下,她扭头看向了楚慕寒,脸上终于是绽放出了笑容。

“你还不睡吗?”

“你不也没睡么?怎么了有心事?”

她看了一眼他的肩头,最终还靠了上去,楚慕寒伸出右手来揽住了她的手臂,“今日之事我听阿悄说过了,当初你执意要救柳如意,是我私心的不愿你去帮她,这件事你一直记着,我也还记的,面对病患之时,你首先是大夫,其次才是我的王妃,不必有愧疚,去为楚贵妃看病,南慕会高兴,你也会高兴的,看到你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我更会高兴。”

云惊澜惊讶的看着他,想不到她什么都没说,他却已经猜透了七八分了,这个人啊,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把自己看得如此透彻的,恩除了感情的事,大约是当局者迷吧,她双眼明亮的看着他,楚慕寒倒是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扭头看向了天空。

“怎么是不是觉得本王特别的聪明?有些崇拜上了?”

“你可没我聪明。”她嘴硬不肯承认。

“比如?”楚慕寒低头来耐心的询问道。

“比如……有些事你就看不清楚。”她原本想说魏王的,想想又怕他吃醋所幸不提了,这会儿楚慕寒倒是犯蠢了,“你说什么事我不清楚?”

“所以说呢,你还没我聪明,你瞧,你连什么事都想不到。”

楚慕寒哑口无言的看着她。

第二日,南慕亲自到了行宫来接她,云惊澜稍作收拾后便准备跟着她上了马车,两人有些尴尬,片刻之后还是南慕打破了这沉默,“云姐姐,好久不见。”

其实也没几天,南慕的补药倒是每日不断的送来,虽然她最后也都让人给送还了回去,“是啊。”

“有时候我也会怀念起我们回到皇城的那段时间,那时候我们一起在外多开心啊,云姐姐,为什么我们回不到从前了?”

看她如此,云惊澜也有些不忍心,若她不是南浔的公主,若自己不是天月的王妃,那就好了,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南慕,这件事我们能不要再提了吗?”

南慕抬起头来露出笑来,她一笑会露出八颗牙齿,显得格外的诚恳,其实南慕长得十分的好看,唯一的毛病大概是于这个时代审美不符的是她的身高,她长得比自己高了一个头,都快赶上晋王了,随便往哪个男人身边一战难免会有些压力的,特别是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男人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妻子能弱小一些。

若是在现代,南慕这相貌身材倒是可以往娱乐圈闯一闯,那位想要娶她的大将军倒是十分的有眼光,从晋王为了让她嫁给大将军而不惜杀了她来看,那人倒的确是喜欢她的,楚贵妃终究是会走的,倒是南慕又能由谁来保护呢。

她这一不留神就想到了远处去了。

南慕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云惊澜这才回神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她。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云姐姐。”

“谢我做什么?”

“谢谢你不计前嫌的肯为我母妃看病。”

云惊澜一窒,脸色很快就冷却下来了,“在你心目中我就是这种人吗?为了个人私怨,可以将人性命放在一旁的人?若我是这样的人,同晋王又有何分别呢?”

一看她不高兴,南慕也深知自己说错了话,手忙脚乱的想要来解释,“云姐姐你误会了,我……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要感谢你罢了,真的,我现在无法去相信太医院的人了,父皇中毒他们都不敢说,我母妃还能指望他们尽职尽责吗?”

南浔帝中毒的消息她早先透露过,按说这个时候应该查出是谁所为了,即便查不到是谁下毒,太医院受到的压力来自于谁应该不难查吧?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说太医院,关于皇上中毒之事,有去查过吗?”

南慕点了点头,昨日是南浔帝亲口告诉她的,他查过了,一无所获,南慕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告诉他自己的猜想,如今再度被云惊澜提起,她却有些忍不住了。

“云姐姐,你说,我父皇中的毒,会是谁所下的呢?”

云惊澜抱胸一脸所谓的看着她,“谁下的毒,你心里难道没有想法吗?倒不如你直接告诉我是谁,我替你分析看看有没有这个可能。”

南慕沉着脸,几乎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字,“晋王。”

她一听就乐了,原来不用她提醒,南慕心里也是相当清楚自己的兄长是个什么角色,可惜的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肯与晋王为敌啊,“这个可能性倒是十分的高。”她笑眯眯的话听着南慕耳中却像是死刑一般。

南慕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相信云惊澜,若是别人来说他怀疑南浔帝的毒是晋王所下的,想必自己会勃然大怒吧,可是这话从云惊澜嘴里说出来,对她来说却像是最后通牒一般,她忍不住想要去相信。

晋王他不仅对自己能下狠手,对南浔帝他从来也没心慈手软过,对于楚贵妃他又何尝有过半分的亲情可眼,在他的心里他们所有人都比不上那皇位重要吗?

做皇帝真的那么有意思吗?

南慕不能理解,她如今甚至怨恨起了自己身为南浔公主的身份。(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三章 原因 在二人的沉默之中马车行驶到了宫门口,在此进宫她却是以冥王妃的身份,此时她带两个还是带四个丫鬟都已无所谓了。

南慕领着云惊澜来到了贵妃的寝宫,南浔皇帝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云惊澜礼貌的同他和楚贵妃请安,南浔帝连忙叫她起身,如今他们可是有求于她,态度自然要诚恳些了。

云惊澜看着眼里,笑在心里,这人要是有本事,即便是天皇老子见她也得赶紧来讨好,她小时候埋怨过过父母剥夺自己的童年,她还那么小甚至看不懂医书,他们却非要让她来死记硬背,如今倒好,幸好是当初的努力,才能换来如今在南浔帝面的扬眉吐气。

“陛下可以去外面等候吗?我要为贵妃娘娘把脉了。”

南浔帝连忙跟着南慕退到了一旁,云惊澜的眉头却紧皱起来,想不到才这么几日,楚贵妃的病情已经恶化到这个地步了,那一日接二连三的打击击溃了她最后的坚持。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倒是惊扰到了楚贵妃,她缓缓睁开了眼睛,见到云惊澜,倒是没有什么情绪,只是以一个病患的运气询问道:“冥王妃,我还有多少时间?”

最多不超过这个月了,她抿着嘴,这消息如何也说不出口,即便是她开药续命,也撑不下去了,她身体的各项器官已然衰竭,再也消耗不起了。

“娘娘先休息吧,我去同公主说些事。”这个消息她必须告诉南慕了,不管她接不接受,最终这都会成为事实,长痛不如短痛,让她现在有些心理准备也是好的,见她面色凝重,南慕的心也噗通噗通狂跳起来,她突然害怕从云惊澜嘴里得到那个答案了。

“公主,陛下,关于贵妃娘娘的身体情况,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了。”南浔帝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他从未见过云惊澜有着这样的表情,带着些许悲伤的模样,难道她也没有办法了吗?

“好你说,朕有心理准备。”三年前皇后和太子相继去世,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他都承受过来了,没道理到现在他就撑不住了。

“娘娘她……恐怕撑不到过年了。”她知道年关将至,南慕也清楚贵妃的病,她远本只希望楚贵妃能再配她多过一个年罢了,如今连这点都做不到了吗?南慕双腿一软便跌坐在了地上,反是南浔帝格外的冷静,此前他以为自己听到这个消息会崩溃,却没想到真正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他却为楚贵妃感到开心。

或许她走了就再不会为南慕同晋王烦心了,或许她走了就再不会被病痛所折磨了。

“云姐姐云姐姐!你这么厉害你一定有办法的,求求你再让母妃陪我过个年吧,求求你了……”南慕大哭不止抱着她的腿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地位,在楚贵妃面前她也只是个小女儿而已啊。

云惊澜心疼的蹲在了她面前,伸手抚摸过她的法顶,温柔的说道:“小慕,每个人都会离去的,或早或晚,你的身边也终究会被别的人代替,无论迟与早,总会有人再来陪着你。”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母妃离开我,云姐姐你帮帮我……”

她伸手将南慕抱入了怀里,南浔帝已然进殿去陪楚贵妃了,云惊澜扭头看了一眼,既如此,倒不如了结算了。安抚好南慕将她交给了方姑姑带下去休息,她重新进入了内殿,楚贵妃同南浔帝说了会儿话,这会儿也已经睡下了。

见了她,南浔帝站起身来,显得有些疲惫,他起身得太急,大脑瞬间缺氧险些栽倒在地,幸好被站在一旁的张德扶住,让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缓缓,云惊澜三步并做两步上前道:“陛下余毒未清不如让我再把个脉吧。”

南浔帝顺从的将手放在桌上,云惊澜走近,南浔帝看了张德一眼,后者会意连忙给云惊澜搬来了凳子,她落座后伸手放在了南浔的手腕之上,看来他有按时喝药,毒素已然清得七七八八了。

她松开手笑了笑,“陛下是个挺话的病患,药只要按时服下再有两三日,这余毒也就清干净了。”

“多谢冥王妃了,至于贵妃,还请王妃多多上心。”

“贵妃这边我会继续开一副调理的药,希望能对贵妃有所帮助。”

南浔帝点了点头,借着张德的力起身便想离去,云惊澜却又突然开口道,“陛下,关于晋王所禀告的那件事,我想我有必要解释一下的,那日之所以不见晋王,是因王爷的伤未好,需要静养。”

南浔帝愣了下,随即笑笑,没有多话,今日的消息已经让他的心有些波澜不惊了,晋王如何,冥王如何,对他来说重要吗?自己最心爱的人眼看就要离开人世了,他想要缓一缓。

“朕知道了,既然冥王身体不好,冥王妃还是早些回去照顾冥王吧,朕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了,王妃自便吧。”

云惊澜点头微微福了福身子,将南浔帝送出了贵妃的寝宫。

另一头楚景铄在外奔波了好几日,要查的事却又陷入了僵局之中,皇后同太子去世毕竟已有三年了,这么长的时间过去,想要在查也紧是一些蛛丝马迹,想要探寻道真相又是何其的困难。

即便如此他却也不肯轻易放弃,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眼看年关将至,他可不想在南浔过这个年,虽然有楚慕寒同云惊澜在,到底也不算他们的家。

幸好的是南风和南峥也没有放弃,这兄妹俩毕竟是土生土长的南浔人,还是南浔的皇子同公主,他们办起事来自然是比自己容易得多,南风的势力虽然远不足晋王,但朝野中不服晋王蛮横统治的也不在少数,原本他们也仅是观望,如今见南风有了天月的撑腰,纷纷也跳了出来。

知道他在查太子之事,也跟着出了不少的力,南风看在眼里,心中却又有了别的方法,他原本是不屑与晋王争夺皇位的,在天月的那些年让他受尽了人情冷暖。

但现在不一样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四章 彻查 听说也好,怀疑也罢,无论太子皇后,或是南慕皇帝,这些人原本都是晋王的血亲之人,但为了皇位他选择了不择手段,南浔的江山绝对不可以交给这样一个不仁不义之人,只是身为南浔皇子应该为南浔而做出的选择。

他不知道自己合不合适,但晋王一定不合适,即便是为了南浔的百姓他也必须要拼一拼了。

在天月的那段时间,他学会了坚强也学会了隐忍,但始终无法改变是骨子里的那股不自信,他同楚慕寒一样,虽然被需要但却不被皇帝宠爱, 在外人看来他们连同晋王湘王争夺的资格都没有。

但这一次楚景铄前来不仅带来的了救援,更重要的事为他带来了一丝希望,楚子晋被承启帝贬为了庶人,连这个如日中天的湘王都可以被废,如今他身边又有着楚慕寒同魏王,他还有什么理由不去争一争呢。

若是错过了现在这个机会,等楚慕寒一走,他恐怕连同晋王站在一起的资格都没有了,想到这里南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站起身来,南峥紧随其后,“箫王哥哥你怎么了?”

他们原本是在箫王府来商议宫中还有什么可以盘问的,却没想她还没说话,箫王却先一步站起身来不由分说便要往外走去。

他抬起头看着天上遍布的乌云脸上有些惆怅道:“南峥,你看,快变天了。”

南峥没有说话,只是忍不住担忧的多看了他两眼,近几日的天气确然不错,但不知道为何独独今日就突然变化了,就好像南风给他的感觉一样,平日里他嘻嘻哈哈惯了,哪怕面对楚景铄他也是不正经的,怎么现在突然这么认真的样子了。

“是啊,快变天了,进屋吧,一会儿该着凉了。”她转身要走,南风却伸手来拽住了她,南峥费解的看了他一眼,“箫王哥哥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他转身过来看着她,双眼坚定且严肃道:“南峥,如果我说,这一次我不是为了帮父皇,而是为了自己,你愿意继续站在我身边吗?”

南峥愣了愣,随即才反应过来,她紧锁的眉头终于绽放出了一张灿烂的笑容,“你终于下决心了吗?我等你这话可等了好久。”

南风大为吃惊,他做出这样的决定,想要在第一时间告诉呆在他身边的她,却不想南峥的回答却是让他犹如当头棒喝,她似乎一直在等他做这样的决定?

“你不吃惊吗?”

“三年前,太子去世后,晋王便开始将自己当做储君来看待,箫王哥哥你不在南浔,许多事你都不知道,在我心里他根本不配做南浔的王,父皇的子息薄弱,成王年幼,滇王眼盲,只有箫王哥哥你才能击退晋王了,可惜的是,箫王哥哥你困天月那么多年,早已被磨灭了斗志,这些事若是我主动向你提起恐怕也只能成为你的负担,所以我一直在等你下决定。”

南峥摇了摇头,这些话憋在她心里这么久了,如今终于是有了机会亲口来告诉他,若是他为帝,她甘愿辅助与他。

他难以自持的伸手来握住了她的手,“谢谢你支持我南峥,我……”他话还没说完,却又被身后的一道声音打断开来。

“你要感谢的可不只有南峥一个人。”

二人回头,就见云惊澜搀扶着楚慕寒缓缓而来,南风艰难的冲他笑了笑,楚慕寒自打受伤以来他都没有去看过他,倒不是对他有什么意见,而是他在宫中时被南浔帝授意让他去讨好一些冥王魏王,南风不想如他的意,更不想让他二人的交情变成交易。

他也知道以他同楚慕寒的关系他必然不会介意,但如今见他面色苍白的模样,仍觉得有些愧疚,是他将楚慕寒拖入南浔这趟浑水的,他没能为楚慕寒争取到半点利益,反而还他受了这么重的。

“你感觉怎么样。”

楚慕寒挥了挥手尚且能动的一只胳膊,“吃喝玩乐都有人伺候,好得不能再好了。”

云惊澜却忍不住等了他一眼,“若你嫌你这条胳膊多事,我不介意帮你个忙的。”

吓得他只好乖乖的任由云惊澜将他胳膊死死抱住,两人不急不躁的走到了门口,南风同南峥却还傻愣愣的站着,“怎么,天气这么冷,你想在外面玩堆雪人吗?”

南风连忙错开身让他走近,楚慕寒率先进入,拉着云惊澜便坐在了炭盆旁边,南峥却有些尴尬的站在一旁,因为当初楚景铄的事,她气火攻心,对云惊澜说了些不太中听的话,如今想来实在是羞愧不如。

见她坐立难安又眼巴巴的看着云惊澜,南风虽然不知道她二人之间有什么矛盾,但看南峥的模样大约也是有话想同云惊澜说?

“南峥,后院有刚运来的冰雕,你要不要带冥王去看看?”

云惊澜抿嘴有些不乐意了,这南风看起来像是有事要同楚慕寒商量,搞得还神神秘秘的不让她听,不听就不听,她正好对他们这些勾心斗角的事儿也不感兴趣,她霍的站起身,倒是把站立在一旁的南峥吓了一条。

“那就有劳南峥公主了。”

南峥见她同自己说话,有些受宠若惊的连连点头应声:“哦,不碍事的。”

直到两人出了大门,还贴心的将门给合上了,楚慕寒伸手往炭盆,他在外面走了一路倒是有些冷了,加之他身体原本就没有恢复,如今是强打精神而来的,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伤一好,恐怕就要被南浔帝驱逐回天月了,有些话他现在不来同南风说清楚,以后恐怕就更没机会了。

在云惊澜面前他说笑话,也不过是怕她担心而已,她一走,他便有些绷不住的靠上了软塌,南风看在眼里,忍不住奚落他,“在自己的王妃面前逞什么能?”

楚慕寒揉了揉眼睛,“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现在在皇宫她对皇上说的那些话可不是开玩笑的,我要有个什么事,她能饶过晋王吗?”(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五章 致歉 “行了行了。”南风忍不住伸手小指头挖了挖耳朵,“天天都秀恩爱,我都快被你俩恶心吐了。”

楚慕寒白了他一眼,“有本事你也找个人来秀。”

这话就说得相当扎心了啊,南风捂住了胸口,两人凑到一起就忍不住挤兑对方,平日里也不见楚慕寒是这么个模样的啊,他眯着眼睛看出了他眼中的疲惫之色,南风一改不正经的模样,强行将话题转到了正经事上。

“你不在行宫休息,偷偷跑来找我做什么?”

这个事啊,楚慕寒睁眼看了看天花板,“我原本是向来说服你为自己争一争的,趁我和魏王都在的时候,好好利用我们一把。”

南风鄙夷的看着他,“你就不能换个好听的词吗?”虽然这件事对他和楚景铄来说并未什么益出,对他们来说仅是单纯的利用而已。

“我不介意被你利用,而且这件事对天月来说未必不是好事,你觉得以晋王的脾气若是他继承了南浔的皇位,天月同南浔这长久以来的平和能继续保持下去吗?你以为我父皇是傻的?他是老了,可他还没老到理清事来,他派我来此便是看中了我同你关系交好,希望我能助你登上皇位,这对南浔对天月来说,和平继续维持下去才是最好的。”

虽然偶尔来打这么一场是令人身心舒畅,但并不代表他就喜欢战争。

没有人回喜欢战争,为了天月,也为了南浔,南风是最好的选择,他知道这点,承启帝又如何不能知道呢。

“原来你们再有预谋了,看了是我被你们利用了啊。”

“你就不能换个好听的伺吗?”楚慕寒将这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两人相视一笑,南风也学了他刚才的话道:“我也不介意被你利用。”

“你有这个决定自然是最好,澜儿刚从宫里出来,说是楚贵妃如今卧床不起怕是撑不过这个月了,如今是你最好的时机,贵妃帮不上晋王,如今你又拥有我和魏王的这样的后盾,再将太子同皇后之事彻查个清楚,好让南浔帝对晋王彻底死心。”

南风长长的叹了口气,这点他又何尝想不到呢,只是时隔三年了,有用的物证都被毁灭了,而关键的人证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想要彻查出太子同皇后死亡的原因是何其的困难。

“没有消息吗?”最近楚景铄也没有给告诉他新进展,如今再看南风的表情也不难拆出他们怕是遇见困难了。

“有些眉目了,南峥来就是同我商量这件事的,宫里有几个年纪稍微长一些的宫女,以前是皇后宫里的,若是找她问一问说不定还会有些消息。”

虽然机会渺茫,但好歹是一线生机。“对了,还有一件事,皇帝先前是中毒你知道吗?”

这个事当时云惊澜说出来的时候他也在场,自然是清楚的,而南浔帝本人更是听了个清楚明白,他即便再懦弱,也断然不会让对自己下毒的人还继续逍遥法外吧。

“我怀疑也是晋王所为,还有澜儿,南慕公主逃婚出宫,晋王派了护卫阻杀,逼迫她要么嫁给大将军,要么就死在外面,若是你查到了太子同皇后的消息,到时候将这两件事一并承交给皇上。”

南风震惊的看着他,虽然皇帝中毒之事,他原本同样怀疑晋王,明眼人一看便知吧,可惜的事南浔帝还要自欺欺人,这也就罢了,想不到他对南慕也同样这般不留情面,这俩人却还想要护着他,真是可笑啊。

“我知道了,南慕那边我也会找个人出来做证人的,皇上中毒之事我也会继续向太医院查明的。”

楚慕寒点了点头,只是有些担忧的望向了门口,说是去看冰雕,云惊澜怎么还没回来。

再说被南峥带出门的云惊澜原也无心看什么冰雕,大冷天的要不是南风赶她出来谁愿意在外吹冷风,她真想念炭火的温度啊,加上南峥不是南慕,俩人着实没什么交情,之前楚景铄的事,南峥还对她有点意见,非将俩人凑在一起,途生也只是无尽的尴尬罢了。

南峥一直悄悄的看着她,最后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的伸手拉住了她,“冥王妃。”

云惊澜不得不停下脚步,怎么她不去看冰雕了?她疑惑的看向了南峥,却见她低着头有些难以启齿的说道:“之前在天月是,南峥对王妃有些不敬,还请王妃不要见怪。”

倒是奇怪了,南慕来给她道歉,南峥现在又来给她道歉?难不成她也想帮晋王?“不知公主这个不敬从何而来?”

南峥抬起头了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魏王中毒那次,南峥因为太多担心才会对王妃说出那的话来,回到南浔后我想了很多,这件事论谁错的话,错的人也只有一个,王妃也是一个受害者而已,所以很抱歉,这件事一直压在我心里,还想这大概是要抱憾终身了,想不到能在南浔见到王妃你,我真的很高兴。”

那时候南峥说什么了吗?云惊澜一手拖住了手肘一手捧住了脸,陷入了沉思之中,她好像真想不起来了,只知道那时候南峥说话有些难听,表情也很是愤怒,但在那样的情况下她其实也完全能理解她的感受,倒是没有放在心上,反倒是南峥一直对此耿耿于怀吗?

“额,这个南峥公主,其实这件事你也不用放在心里,虽然说我不是有意而为,但毕竟是因我大意才会中了景瑞雪的诡计,魏王到底也是被我拖累的,那时候我也非常的自责,因为南峥公主你大骂我心里才会好受些,我真的的没有怨恨过你,不要在放在心上了。”

“真的吗?”南峥乌云密布的一张脸瞬间便阴转晴喜笑颜开来,见云惊澜点了点头,她激动的伸手过来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挥动道,“谢谢你,冥王妃,你真是个好人!若不是因为发生了魏王的那件事,或许我们原本是可以成为朋友的。”(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六章 心事 她这个人独来独往惯了,倒也不是很渴求友情爱情,顺其自然的来到她身边她能接受就接受了,比如楚慕寒,再比如南慕,她接受了是因为刚刚好,现在南慕的友情对她来说有些负担了,她可承受不住再来一个闹腾的南峥。

云惊澜尴尬的将手抽了回去,她虽然不记恨南峥,但也不代表自己就能同她成为朋友啊,可是南峥哪里顾得了这么多,听说她并没在意当初魏王的事,当即开心的来挽住了她的胳膊,想带她去看冰雕。

架不住她的热情相邀,云惊澜只好跟着她去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眼,随后便借口楚慕寒的伤害没好,离不开她要往回赶,南峥羡慕的看着她道:“你们感情真好,真羡慕你们,能遇见自己喜欢的人。”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来着,不管了先离开南峥再说,这么呆着真是尴尬,再者说南峥当初对她那么凶,就不是担心楚景铄么?现在是在南浔有没有景瑞雪盯着,可不是她下手的好机会吗?

“你还没见过魏王吗?”没到底吧,楚慕寒因为受伤不便出入,大小事都是楚景铄在处理,他同南风之间往来频繁,也不可能南峥没瞧见吧。

听她说起楚景铄,南峥的脸倒是泛起了一丝可疑的红晕,只要她喜欢的不是楚景铄,爱谁谁。“如今真是祸乱之时,我还不太想谈论儿女私情的事。”

云惊澜咳了两声以掩饰自己差点笑场的尴尬,这个理由她给一百分。

“王妃是不信吗?”

云惊澜连连摆手,眼看南峥脸色不好她哪里还敢火上浇油,对付的头再度底了下去,“南浔如今这样,若是皇位落入了晋王之手,恐怕我也不会活长久了,希望能在局势平定再告诉他,我是这想的。”

原来如此,可若是南风失败了,她岂不是连说出口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或许你可以试着早点告诉他,以前我就告诉过自己,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一定要快些告诉他,不然若是某天不喜欢了,那岂不是会很喜欢,自己为他做了那么多,有过那么多的小心事,他却一点都不知道,不是会难受吗?”

当初她同楚慕寒就是因为没有早早说清楚才会平白遭受了那些分离,以至于现在两人心里都还留了一道疤,她不希望因为不敢说出口而再度造成遗憾,不管对方是否喜欢,一定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意,别到头来感动了自己,却只是一场连说都无法说出口的遗憾。

南峥呆呆的看着她,似乎在认真思考她话里的意义,不过话说到这里了,南峥怎么做还是她自己的事,眼看南风的书房将近她伸手敲了敲门,确定的听见了一声请进后她才推门而入。

楚慕寒已经靠着软塌上睡着了,而南峥却还有些发呆的站在门外,南风又连忙将她拉了进来,将其推到了炭盆旁边。云惊澜栖身靠上了软塌,又将南风盖在楚慕寒身上的狐毛毯子往上提了提。

既然睡着了就在这里多休息会儿吧,她也没有着急想唤醒他离开此处,南风也没出口赶人走,这会儿他倒是拉着南峥讨论起了皇后同太子出事时留在宫中的老人有哪些。

奇怪他刚才不是故意要将自己支出去的吗?这会儿怎么当着自己的面倒是和南峥讨论起来了,这个南风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她实在有些看不懂。

时间一点一点到了午膳时分,云惊澜起身去将守在门外的茯苓叫了进来,又伸手来将楚慕寒推醒,“起来吧,紫苑已经做好午膳了,我们回去吃了饭再睡吧。”

楚慕寒揉了揉眼睛,他居然会在南风的书房睡着了,再一看南风同南峥已经不在了,他们既然有了对策当即也出去办理了,楚慕寒刚睡醒精神不大好,云惊澜拿去了他放在一旁的披风替他系上便要回行宫。

刚好这时箫王府的丫鬟端盘子过来,“冥王殿下要走了吗?箫王险些特意吩咐奴婢准备了殿下喜欢吃的呢。”

是嘛?有饭蹭不吃岂不可惜了,云惊澜便又将楚慕寒拉了回来,三人在箫王府蹭了顿饭后者才心满意足的回到了行宫,细细算来她带着楚慕寒去一趟箫王府,吃了一顿还睡了一觉……仿佛也有点过分了啊。

云惊澜拽着楚慕寒回房,紫苑倒是挺失望的,她准备了一桌好吃的结果却被告知王爷同王妃已经在箫王府吃过了,见紫苑一脸不开心,云惊澜揉了揉肚子,她觉得她应该还可以再吃点,便叫紫苑将饭菜盛了上来。

闻言紫苑便开心的奔向了厨房,楚慕寒震惊的看向了她,“我先说,一会儿你吃不下可别拉我下水啊。”

“切,刚刚扶着你走了那么远的路,当然饿了,你这个被扶着的人又怎么能体会到我们的艰辛呢,唉。”

说话间紫苑已经将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桌了,虽然箫王府的那一顿都是出自名师之手,但是紫苑的厨艺也不赖啊。

她每样菜动了几筷子后便确然是吃不下了,捧着肚子就挤到了楚慕寒身边想要午休,几个丫鬟懂事的为他们关好了门,云惊澜在被中握住了他的手腕不动声色的替他把脉,虽然在外走了这么久,他的脉象倒是很平稳,她单手支起整个身子,扭转到他跟前,空余的那只手便去拉扯他的衣服。

楚慕寒一动不动笑眯眯的看着她,云惊澜就有些不乐意了,“你自己动动手把衣服脱下来让我看看伤口。”

“难得你主动脱我衣服,我为什么还要自己动手?”

“……唔。”她有些无言以对。

“你说什么?”

“没什么啊。”她费力的将他的衣服掀开来,仔细检查了一番他的伤口,确定没有发言,伤口处恢复的不错,看来出门走动是不成问题了,虽然现在是非常时期,但有一个楚景铄在,左右也不用他来操劳。

原来呢,她是想等楚慕寒身体好点给他出门转转的。(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七章 彻查 现在显然是不行了,毕竟晋王可是有派人来刺杀过他们的,若是现在出门游荡,目标太大,鬼知道晋王会不会派人来刺杀他们,毕竟是一个连自己手足父亲都可以暗杀的人,他们对他晋王来说又算的了什么呢。

赶紧好起来离开南浔会天月去过年吧,她想念红姨娘和落葵了,也不知她走了这么久她们过得怎么样。

“来让我摸摸看刚刚吃了两顿饭,肚子有没有撑大。”

云惊澜一巴掌拍开了他那不安分的手从床上翻身下来,抱着一床被子便走向了旁边的软塌,“你还是安心养伤吧,午安。”

气得楚慕寒是咬牙启齿,看他伤好了再慢慢收拾她。

进宫而去的南风同南峥兵分两路,南风去找太医院,南峥则去冷宫中寻找当年太子的乳娘,此人原本是皇后的贴身侍女,只是年纪较皇后长一些,后来皇后心疼她便为她寻了个好人家,可惜好景不差,她那孩儿才刚刚出生就夭折了,侍女因此一蹶不振像个死人般没有生气,丈夫也在女儿夭折后一蹶不振失足跌下山崖一命呜呼了。

皇后顾念旧情重新将她带回宫中,慢慢将她开导走出困境来,刚好这个时候太子出生了,失去了女儿的侍女顺势就成了太子的乳娘,并且将太子视为己出,三年前,皇后同太子相继去世对她来说,这打击太过沉重,这一次又没有皇后来开导,渐渐的乳娘就有些疯疯癫癫了。

南浔帝本就沉浸在失去妻儿的悲痛中又见她整日念叨着皇后同太子,心里怎能不烦闷,索性便将她关入了冷宫之中。

当初太子同皇后最为亲近的便是这个乳娘,若是去询问她说不定能查出些蛛丝马迹来。

南峥偷偷潜入了冷宫中,又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找到了乳娘,虽然这冷宫关的都是些被废的妃嫔,但比起乳娘来说这些人的身份好歹是高一点,即使没见过乳娘,但凭这一点来说南峥还是很容易将乳娘从人群中揪了出来。

见到她时,乳娘怀里抱着根粗大的木头给它套上了一件外衫,像是怕木头会着凉一般,一会儿笑一会儿又闹,直到她身边的人都有些受不了的院里,南峥这才悄悄走进了她的身边。

“太子乖,该睡午觉了呵呵呵……”那笑声仿佛来自地狱般的冷如骨髓,南峥就站在她身后看着,想要看清楚她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若是乳娘真疯了即便找到她也没什么意义,她想着事儿呢,冷不丁乳娘猛然扭头来怒瞪向了她,“你是谁?你是不是来杀太子的?!”

一边说着这话一遍忍不住死死的抱着木头往后退去。

南峥敏锐的抓住了杀这个字。

不对!这个乳娘一定知道什么!她脸上伸手过去将乳娘的嘴捂住,奋力的想将她往房间里拖,在冷宫的这三年她必然是吃不好也睡不好,如今瘦得只生下皮包骨,力气自然也使不上来,只能任由南峥将她拖入了房门中,随后她一脚勾起了房门踹了过去。

“你乖乖听话不要闹好不好,不闹我就带你看太子喔。”

乳娘用力的点了点头,在南峥松开她的一瞬间,噗通一声跪倒在了面前,南峥受了惊,连忙想伸手去扶她,“你这是做什么?!乳娘你快起来!”

跪在地上的那人没什么体重和力气,轻易便被她拉了起来,南峥一甩头却在看见乳娘的脸时怔住了。

她在哭。

“南峥公主,奴婢等了你好久啊。”

“你在等我?”

乳娘用力的点了点头,看样子她并没有疯,南峥皱起了眉头,为什么她会说她在等自己。

“公主,太子殿下他……是被人害死的啊,公主,娘娘生前最疼的便是你了,你一定要帮帮奴婢,帮奴婢去向陛下讨还个公道啊。”她说得声嘶力竭,这些话憋在心里三年了如今终于是有机会来说出口了。

“乳娘你……你没有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南峥激动的伸手去握住了她的手臂。

“皇后娘娘得的虽然是遗传病,但也并不表示会让人减寿命,娘娘嫁入皇宫之后需要处理的事太多,这才拖垮了她的身子,若是她肯好生调养,说不定她会活得比陛下还要久,不过娘娘却是是病逝无假,但是太子他……”

“太子怎么了?”在得知皇后只是病逝的时候南峥的心里仍旧是无法释怀,她不肯相信那样善良仁慈的皇后娘会名不长久,这是老天不公!

“娘娘病逝后,晋王看中了这病会要人性命这点,故意给太子下了毒,又伙同柳太医将此事隐瞒下来,这件事也是在太子逝世后奴婢无意中听见的。”乳娘这会儿倒是冷静下来了忍不住悄悄擦了把自己的眼泪。

南峥却急得不行,“既然是晋王中毒,为何你三年前不说出来。”

乳娘抬起头来有些绝望的看着她,“奴婢有像陛下禀明过,可是他们都说奴婢是承受不住打击疯了才会胡言乱语,可是只有奴婢自己心里才清楚,奴婢比任何时候都还要清醒,我孩子丈夫死于意外,娘娘也是因病去世我受不了这打击才会整日恍恍惚惚,可是那时候还有太子殿下,殿下说他很害怕,奴婢还有活着盼头那就是保护太子殿下,可最后还是没有保护好他,那时奴婢本欲寻死去追随娘娘,可却听到那个真相。”

所有人都以为她被打击得疯了,只有她自己清楚,她要活下来,即便前路是荆棘丛林她也必须要要活下来,只有这样才能为太子申冤!

“后来,你为了躲避晋王的暗杀才故意装疯的是吗?”听到这里方才乳娘的那一番表现他也就不难猜出来了。

乳娘点了点头,“公主,能为太子平冤的就只有你了,请你看在娘娘当初那般疼爱你的情分上你就帮帮奴婢,也帮帮太子殿下吧,求求你了。”说着这话,乳娘又连忙要给她跪下来。(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八章 病危 南峥死死的拽住了她,“乳娘你放心,我来找你,原本就是因为怀疑皇后同太子之死而来的,当初我年纪小,又没有母妃在,这件事即便我想查也着实是无能无力,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如今晋王开罪了天月的魏王殿下,箫王哥哥也下定决定要动晋王一争高下,如今真是我们的好机会!”

乳娘连连点头,脸色的泪也干得差不多了,她忽而才冷静下来小声问道,“那奴婢现在应该做什么?”

南峥歪着头想了想,紧凭乳娘的片面之词还不能说明什么,那个柳太医她倒是知道的,一年前便告老还乡了,想必这里帮助晋王在宫里干了不少好事,他人不在了,他的徒弟可还在太医院呢,必须要把这个柳太医揪出来。

“乳娘,当初你除了偷听到柳太医同晋王谈话,还有没有捡到什么证据吗?”

乳娘点了点头,拉着她的手走向了床头,随即从枕下摸出了一张手帕,带血的手帕。

“这是?”这血块已然凝固,而且看起来有些恐怖。

“这是太子殿下死前吐出的最后一口血,奴婢原本是打算借着这块手帕一起上路,好在阴曹地府同太子相逢的,这帕子是当初柳太医的,足以证明是三年前柳太医为太子诊断室所留,公主再找为大夫将血融开来查看一下便知太子是中毒而亡的。”

南峥用力的将帕子握在手心,这件事交给云惊澜来办她一定会查出来的,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她发誓一定要让晋王不得好死!

“乳娘,你先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要时机成熟我便……我会亲自来通知你,在此之前任何人你都不要相信,知道了吗?”

乳娘用力的点着头,目送她退出了冷宫之中,刚好在南浔的立政殿外,南峥和南风碰上了,两人的脸色都不大好,“回去说吗?”南风首先问道。

南峥连点头都有些困难,干脆扭头便走,她对南浔帝已经没有什么感情,如今请安与否她都不在乎,南风紧随着她出了宫女,两人在箫王府顺道将楚景铄约了过来,南峥说出了自己在乳娘那里听来的真相,南风也借着云惊澜给他的药粉从太医院那里逼出了一些消息。

他目标明确的指向了为太子问诊的柳太医的徒弟,先前也同样是他为南浔帝看诊,最后那药粉憋得他不得不说出了真相,南浔帝的毒不是他下的,他不会下毒更不会配毒药,柳太医从来没有交过他这些东西,但是,晋王却授意他不许为南浔帝把脉,只要开一些补药即可。

再结合南峥的话来看,恐怕这柳太医是个用毒的高手,只是他同样也忌惮着自己的徒弟,才没有将这门手艺交给他。

一年前柳太医便辞官归去了,但现在晋王还同他有所联系,否则又是如何难道那些毒药的呢,至于柳太医这个关键证人到底在哪里,还需要楚景铄再继续去查办了。

三人分头办理,南峥没有同冥王往来过,贸然去行宫拜见恐怕会惹来麻烦,南风便从她手中接过手帕带着去找了云惊澜,楚景铄则去派人调查晋王再将柳太医给挖出来。南峥虽然没有事做,但也没闲着,她得去找南慕谈谈,两人虽然算不上亲厚,但毕竟是姐妹。

云惊澜接过南风递来的手帕,二话不说便融掉一块血迹仔细去分别这血迹中似乎含有毒药,结果很显然的,连他吐出来的血中都带了毒,而且并不是什么高明的毒药,即便是一小块也足够她将成分分析出来了。

南风在得到她点头首肯后却跌坐在了椅子上,这一下,板上钉钉,为了皇位,晋王不惜杀死了太子,若是自己呢?他是不是该庆幸,那时候晋王只是将他囚禁而并没来杀了他?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险恶之人?”

楚慕寒伸手拍着他的肩膀,“所以我们才更不能放任他逍遥法外。”

“你说得对,”他站起身来目光坚定,“我去帮魏王找柳太医,我想这件事应该很快就会结束了吧。”太子之死,皇帝中的毒,对南慕的赶尽杀绝,若是这样南浔帝都还选择原谅他,那自己不惜来做一个恶人,即便是背负千古骂名,他也一定要亲手杀了晋王。

很快,柳太医便露出了狐狸尾巴,楚景铄派去的探子在晋王府查探了许久才终于顺着一条线索找到了柳太医的藏身之所,原来这一年他根本就没什么回归故里,他一直藏身在晋王府的别院之中,为晋王制药炼药,这柳太医虽然心术不正,但医术的确是十分高明,即便是云惊澜,他也是不遑多让的。

可惜藏着这样一位名医,晋王却不肯早些让他去为楚贵妃诊治,若是能早一点,或许楚贵妃现在还有救,但事到如今一切都晚了。

南风等人商议着正要去抓捕柳太医,将所有证据都拜访在南浔帝面前时,宫里却传来了消息,楚贵妃病危了。

太医院全数候在宫门口,轮番照料却始终不见起效。

南浔帝连夜发急召请云惊澜入宫,人命关天的事,云惊澜来不及多想,匆匆忙忙穿上衣服便要入宫,楚慕寒知道此时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云惊澜此次进宫,南风等人一定也会等到楚贵妃咽气便将消息呈上,他不放心,便想要跟去。

云惊澜扭头看了看他的伤口,知道自己这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留他在此必然也不放心,于是便干脆的答应了他这个请求。

二人匆匆忙忙进了宫,那边晋王自然也不能闲着,这个时候他再不去看我楚贵妃恐怕南浔帝会有意见的,当即便领着自己的王妃也跟着入宫去了。

为了假意表达自己的谦逊还让楚慕寒同云惊澜的马车先走,坐在车里的人忍不住泛起冷笑,“他现在倒是知道要以退为进了,先前不是见他很能的吗?”

楚慕寒清楚的知道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比楚子晋更为可怕!(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九章 逼问 云惊澜一晚上都没有睡觉,太医院原本还瞧不上她是个女人,但在她接二连三的发言后,这些个太医渐渐都沉默皆以她马首是瞻了,楚慕寒搬了张椅子在茯苓的陪同下候在外殿,偶尔见她出门来身边也簇拥着三两个太医,似乎在向她请教什么。

她满脑子都是楚贵妃能不能撑过今晚,哪里还能想到别的,虽然很生气,但出于职业素养她忍着脾气耐心的同这些人解答完毕,在他们惊叹的目光中奔向了楚慕寒。

“抱歉,我家王爷之前也有受过伤,我得去替他换药了。”

楚慕寒的药刚刚才换过,知道她想避开这些人他也顺从的被她拉到了屏风之后,两人虽然找了贵妃椅,云惊澜便已经疲惫不堪的躺上去了,但她睁着眼却怎么都睡不着。

这一次若是楚贵妃醒不来了,南慕该怎么办呢?她对晋王一忍再忍,的确也是因为楚贵妃,可若是她醒不过来,南慕是不是就可以同他们站在同一阵线了呢,虽然嘴上说着不能再同她成为朋友了,但心里却还是忍不住希冀南慕可以站在自己的身边。

楚慕寒伸手来盖上了她的眼睛,“睡会儿吧,天都快亮了,你已经尽力了,你不是神仙,不能强行将人留下的。”

“你说得对,我只是放心不下南慕。”

“做怎么样的选择那都是她的命,向来由不得我们做主。”

在晋王进宫后,楚景铄同南风也没闲着,当夜便闯入了晋王府将柳太医劫了出来对于这群蒙面之人,柳太医还十分的茫然,黑衣人将他的头套上了麻袋,他便什么也看不清楚,直到这些人将他推到在地,再拽着他的头迫使他养起来后,从旁闪来一阵分,有人飞速的掀开了他的头套。

一看是南峥,柳太医忍不住往后缩了缩,南峥也不说废话,起身便一脚踹上了他的腹部。

“公……公主殿下……”

“疼吗?”她蹲着身子狠毒的看着他,“当初你给太子下毒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才十二岁呢,那么小的年纪,整天就被父皇关在书房看书写字,从来没有过过一天的开心日子,他死的时候吐了一滩血在你的手帕上,你还记得吗?”

“太……太子殿下是病逝的,同老臣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知道他不会承认,南峥倒也不着急,伸手向了南风,后者费解的看着他,“做什么?”

“王妃给你的药呢,徐太医可是连父皇的拷问都承受住了的,结果败在了这药粉上,我也很好奇嘛。”

南风摇了摇头,“喏,小心点别沾在自己身上,那天我只给徐太医用了一点,他就满地打滚,挠得全身都血淋漓的呢。”

南峥笑眯眯的接住了瓶子朝着柳太医走了过来,“那,只要你肯将如何与晋王勾结迫害太子之事说出来,我们呢就保证不会对你用这药粉怎么样,那位冥王妃你应该也听说过,手无缚鸡之力可把天月湘王害得够惨呢,你难道想试试她这毒药吗?”

柳太医连连摇头,往后缩去,“不,不要!”

南峥死死捏住了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是怕说出来之后晋王不会放过你是吗?不过你不说也没关系,如今魏王和冥王可都是相当支持箫王殿下,你说呢我们可以给你记个头功,你若是不说也没关系,等到晋王完蛋了你恐怕也活不长了,柳太医这么大把年纪了何必瞎折腾呢。”她说着话手中的瓶子却是一抖,那药粉就撒了一半在他身上。

“你看,都怪你非要抖来抖来抖去撒得满地都是,来我们把地板拖干净!”她自说自话的拖住了柳太医的肩膀将撒在地上的药粉也就着他的身体擦了个干净。

很快凄厉的参加从这间刑房中传了出来,间或夹杂这南峥恐怖的笑声,连南风都有点受不住这么残忍的对待一个古稀老人,摇头便从刑房中退了出来。

天将亮时有下人来报,说是皇上让他们都进宫为贵妃祈福,南风正要入内去叫南峥,就见她捏着一份口供从刑房中走了出来,手背上还哄哄的,南风皱了皱眉:“不是叫你小心些吗?怎么自己也粘上了?”

她摇了摇头满不在乎的将手中的供词递了过来,“他招了把解药送过去吧,顺道给我来点。”

南风示意护卫往刑房中送解药,南峥伸手挖了一块涂抹在手背,南风仔细看了那份供词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去看着柳太医,别让他死了。”吩咐完毕他又扭头看向了南峥,“父皇叫我们去为楚贵妃祈福,看来她大限将至了。”

南峥愣住了,“楚贵妃最大的错便是生了这么个不是人的东西,她人还是不错的,我记得小时候她还给我糖吃呢。”

“是啊,她和皇后娘娘一样,都是好人,可惜好人不长命,既然贵妃娘娘撑不住了,那也好,这些烦心的肮脏的事她都看不到了。”

二人稍作收拾便一起进了宫去,南慕和晋王已经在贵妃寝宫守了一夜,南浔帝虽然打了个盹但也同是一晚上都没有休息了,楚景铄身为外来王爷不便入内,楚慕寒那是情况特殊,南浔帝有求于云惊澜对于她的要求自然是无条件答应了。

可惜的是,虽然她尽了力却还是没有让楚贵妃醒来。

南峥同南风见了缩在角落里的打盹的楚慕寒同云惊澜也没忍心打扰他们,病榻前南慕如同石头一般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南峥上前两步拍了拍她的肩,见了他,南慕伸手便抱了过来,忽而就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我知道母后她撑得十分辛苦,可是……可是我就是不想让她走,南峥姐姐,你说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所以老天爷才会这么折磨母妃。”

南峥拍着她的后背用力安抚道:“我很小的时候我母妃就离开了,后来我一直将皇后娘娘当做是我的亲生母亲。”(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章 病逝 她顿了顿,又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一些,“可是三年前,皇后娘娘也走了,失去母亲的痛苦我比你更为清楚,那时候我也一直握着皇后娘娘的手不肯放她走,南慕没有关系的,真的。”

南慕哭得太伤心了,以至于最后都晕倒在了她的怀中。

午时三刻,宫中的丧钟终于还是敲响了,云惊澜一下便从楚慕寒的怀中惊醒过来,慌慌张张冲入内殿时,方姑姑已经将一张方巾盖在了楚贵妃的脸色,她跌坐在地上,一个无力感深深的席卷而来,无论怎么努力,她都无法去救下楚贵妃,这种感觉无论多少次,她都难以承认,楚慕寒紧随而来,单手将她抱入了怀中。

南慕还在昏迷之中,自然不清楚楚贵妃已经走了,倒是一直冷静的守在内殿的晋王的脸色终于还是露出了一丝悲伤,也不知道他是因为失去了母亲而伤痛,还是觉得自己失去了一个后盾之力而难受着。

守护在外殿的皇子皇女们或低声哭泣,或冷眼相待,但没有一个人的心情是好受的,皇帝大悲之下无心操办此事,便全权交给了晋王,这一次晋王没有再急于在南浔帝面前争夺表现,只是呆呆的站在了楚贵妃的床前,既没有哭也没有说话。

站了多久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知道清醒过来的南慕突破人群冲到他跟前一巴掌扇到他脸上:“你是不是真这么冷血的,我们的母亲死了,她死了你知道吗?!你怕是一点伤心都不会有的吧,你这个怪物!”

这一次晋王没有反驳于她,哪怕是南慕这一巴掌用力的扇在了他的脸色,众人震惊的看着这对兄妹俩,看到晋王死死的扣住了南慕的手腕,云惊澜有些着急,晋王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能容忍得聊南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扇他的耳光吗?

真怕他会在盛怒之下伤害南慕,楚慕寒却死死的拉住了她,这毕竟是南浔的事,这也毕竟是人家兄妹的事。

但是下一秒晋王却用力的将南慕拉入了怀里。

这世上若是还能有人与你感同身受,大约也只有从同一个身体里生出来的他同她,南慕哭得撕心裂肺,在场之人纷纷扭头抹着眼睛,但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晋王此时能给予她的安慰。

“哥哥,母妃走了,我们成没娘的孩子了……呜呜呜……”她死死的抱住了他,仿佛那些偏见和生离都不存在一般,她还唤着他哥哥,如同小时候一般喜欢腻在他的身边。

“我知道,我知道。”晋王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不停重复着我知道三个字,云惊澜退了一步,或许他自己也太高估自己了,他以为他不会惧怕楚贵妃死去,但悲痛远比他想象中来得深刻,她也很想知道,若是南慕没有回到皇宫,她死在了他的刀下,晋王他会不会感到后悔?

“我们走吧,再给他们一些时间吧。”她扭头牵上了楚慕寒的手,人还活着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珍惜啊,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楚慕寒点了点头,南峥和南风也随着他们出了皇宫,虽然他们更楚贵妃并不算亲厚,但她的逝世还是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就再给晋王一点时间让他处理楚贵妃的身后事吧。

南峥同南风一道将查出来的消息告诉了楚景铄,这个时候他们也不害怕柳太医被抓的消息传到晋王耳中,今日他的表现,南风看得十分清楚,恐怕这几日晋王是听不进其他了,一个母亲对一个孩子的影响力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想象。

楚景铄同南风南峥一样,在他们尚未懂事时母亲便离开了这个人世,后来他们也曾羡慕过那些被母亲护在羽翼下的皇子皇女,但从未得到过便永不会有失去,他们没有体会过这种痛苦。

当然南峥不一样,她还被皇后疼爱过。

“那就再给晋王几天时间吧,这件事到时候还得让你们去禀告皇上,我同冥王不便出手。”

这个自然,他们是天月的人,南浔的家事让天月插手那不是让天下人笑话么?南风点了点头,心情也是不大好。

随后楚景铄又将这些事一一告诉了楚慕寒,楚贵妃的死对整个南浔来说都是不小的打击,就连身为她医师的云惊澜也萎靡不振了好几日,状态最好的怕只有楚慕寒同楚景铄,他们实在难以同情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关的,相反的,少了楚贵妃这个止住,对于他们搬倒晋王来说会带来不少的好处。

只是如今南风情绪也不佳,这种话说也只能他二人之间说说罢了,云惊澜虽然心情不好,但楚慕寒的伤她却一点都没忘,见她闷闷不乐,如今晋王又忙于楚贵妃的后事,他便提议带她出去转转,来南浔的皇城这久都没有出门瞧过,回去了也难免会有些遗憾。

云惊澜虽然兴致缺缺但架不住楚慕寒的软磨硬泡,终于还是跟着他出了门。

一连忙了好几日,南风同南峥也终于从悲伤的思绪中抽身出来,南慕却听说是病倒了,也难怪她是个孝顺的孩子,楚贵妃这一走,即便她不病,也够她躺个好几天了,云惊澜想要去看望于她,最后还是放弃了,她如今有什么立场去看南慕呢,因为没有救下楚贵妃,她甚至有些羞于见到她。

恢复之后的南风同南峥便着手准备去想南浔帝禀明真相了,毕竟等到晋王回过神来,麻烦的可就是他们了,虽然很同情他刚刚失去了母亲,但一想到年纪轻轻就被他害死的太子,他们就无法再继续容忍下去。

这一日,借着向南浔帝请安的理,南风同南峥一道进入了立政殿,见了他二人一起,南浔帝虽然有些意外,但他近来精神也是不好,便懒得去过问,请完安后,南浔帝便想打发他二人离去,他只想一个人呆着。

可是这个时候,南风却开口了,“父皇,儿臣有一事禀告!”

一听他这口气像是要说正经事,南浔帝有些不乐意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一章 打击 “有什么事不能过段时间再说吗?你没瞧见这是什么时候吗?”他哪有心思去过问什么正事。

“关于太子的事父皇也不想听吗?”

太子?南浔帝费解的看着他,虽然他最为宠爱是晋王,但太子自小身体不好,又背负有着不同于晋王的使命,对于太子南浔帝也算是疼爱的,可是太子毕竟已经走了三年了,现在在再提这个事还有有意思吗?

“太子都走了这么久了,你还提他做什么?”

“父皇难道不没有怀疑过,当初太子才十二岁,皇后娘娘所带的遗传病只是会让太子体弱脾虚而已,太医也曾认证,这病是不会减寿的,为何太子那么年轻就走了?”

南浔帝皱起了眉头,这件事他虽然怀疑过,可比较已经过去三年了,他好不容易从丧失妻儿的痛苦中抽身出来,他们又何必步步紧逼着再提起这个事情来呢。

“三年了,你们就不让朕安心点吗?”

南峥猛然站起身来,质问向了南浔帝,“让父皇安心就是让太子枉死吗?难道父皇就没怀疑过吗?太子那时候才十二岁,刚刚失去了皇后娘娘,他心里多痛苦多难受啊,最后连他自己都没能保住,父皇却为了让自己安心把一个有疑虑的乳娘打入了冷宫,这难道就是为君之礼吗?”

南风悄悄的拉了拉她的衣角示意她被再说下去了,但南峥哪里又肯听他的,如今她已然是意气用事想要为太子讨要一个公道了,死?她从来都不怕死,但她怕这么不明不白的活着。

“放肆!”南浔帝果真勃然大怒的拍想了桌面,“朕一定是平日里太过宠你了,才会害得你如此无法无天!”

“宠我?”南峥忍不住冷笑,“我跟着箫王哥哥前往南浔那么久父皇都未曾发觉,您是真的宠爱于我吗?在你的心里除了晋王南慕还有谁?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们,连太子哥哥也是,若是你真的爱他,当初就应该对乳娘的话审问清楚,何至于会让太子被人害死了这么多年都不清不楚。”

“你说什么?!什么被人害死?!”

南峥将自己的衣袖从南风手中抽了出来,南风是理性的她不怪他,即便出来任何事她也会独自抗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还要南风还活着,他们就不算失败!

南峥上前两步将血手帕和柳太医的认罪书交到他面前,“这是三年前太子死前最后吐的一个血,经冥王妃验证,这血中含有毒素,若父皇不信可以叫太医院的人来查探,不过不能叫徐太医了,毕竟他是晋王的人,当初他也是被晋王授意才没有为您诊脉了,而父皇身上的毒也是徐太医师父,一年前辞官的柳太医所研制,父皇应该没有忘记这张手帕就是柳太医的吧?”

她伸手将手帕上花纹翻了过来,手帕一角的所绣制的柳树十分的显眼。

“三年前为太子主治的也同样是柳太医!父皇,事到如今你难道还不相信吗?当初乳娘并没有疯,她是真的偷听到柳太医同晋王私下会面了,若是父皇不信儿臣现在就去将乳娘带来与父皇当面对质。”她说着便想去往冷宫。

南浔帝却瘫坐在了龙椅之上,有气无力道:“不用了,朕相信。”当初乳娘说的话他历历在目,那时候他并不是没有怀疑过晋王,可三年前晋王年纪也不算大,他怎么能相信他会有这样的狼子野心,可是现在他不得不信了徐太医那边他查过了,于他接触最多的也是晋王。

他无法去相信这些事,可一件件一桩桩堆在一起的时候他却不得不相信,晋王他为了得到自己的权利和位置,将太子害死这件事,他绝对不能忍受!

坚持南风也不能再坐以待毙的站起身来,“即便父皇不疼爱我们,难道也不疼爱南慕公主了吗?当初公主逃婚出宫,晋王便派了收下的侍卫去刺杀南慕公主,对太子也就罢了,对自己的亲妹妹也能如此狠心,儿臣实在难以相信晋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说什么?”南浔帝瞪大了眼睛,“他竟然连南慕也不放过?!”想起贵妃死去的那一日,南慕骂他冷血无情是个怪物他就应该警觉起来的。

南浔帝再也无心偏袒晋王了,楚贵妃已经死了,还有什么是值得他去留恋的呢,为了南慕为了太子更为了自己他不能再这么放任晋王了。

晋王被招入宫,在南风和南峥的面前被南浔帝一阵训斥,他最近都忙于楚贵妃的身后事自然没能注意到这些情况,想不到柳太医已经认错了?

他跌倒在地,全都完了。

楚贵妃不在了,南浔帝不会再因她而顾忌自己的感受,训斥过后,晋王在此被禁足,而这些事南浔帝没有力气去太过争论,晋王自然是不见不棺材不落泪,南浔帝索性招来了大理石,命他重现调查当年太子之死,以及自己中毒,和南慕公主在外被人暗杀的主谋。

晋王握紧了拳头,看来箫王是找足了证据不给自己留一丝活口了,虽然打乱了他的计划,但是他必须要有所行动了。

南慕也很快得知了这个消息,但具体情况她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南浔帝怒气冲冲的将晋王叫了过去,最后连大理寺也被传唤去了。扯上大理寺的必然是些了不得的大案,晋王这次怕是麻烦了。

她因为楚贵妃的事一病不起在公主府躺了好几日,眼线也没有去安插,如今却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后来追问之下才得知,大理寺如今要重查当初出太子之死的真相。

这不明摆着告诉众人,太子可能是被晋王害死的了吗?

南慕被吓得愣在了床上,她只能是两方为难,命令是皇帝下的,处置的却是她的亲哥哥,她求情感觉又对不住太子,不求情却又对不起楚贵妃,原本她就因为楚贵妃之事伤心过度,如今更是伤心加上忧虑,病情更加雪上加霜。(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二章 联系 晋王原本与南浔帝缓和的关系再度陷入僵局之中,被禁足于晋王府的他倒终于将自己的注意力从楚贵妃那边抽身出来。

一回晋王府他便迫不及待的去找人打听柳太医之事,却被告知在他进宫的当晚一群黑衣蒙面之人便闯入了晋王府将柳太医从别院中劫走了,他们一路追去只能追到城边的树林,随后便不见了踪影。

晋王一拍红木的桌面,愤而起身怒气冲冲的看向了侍卫长,“晋王府的大门是菜市场吗?竟能让这些人如此的来去自如?!”

侍卫长擦了擦额头的汗,柳太医被掳走,对他们来说这段时间无疑是最为煎熬的,晋王之前忙于楚贵妃之事没能注意到,如今被南浔帝禁足回府,又叫来了大理寺,这次非同小可,必然和柳太医有着莫大的关系。

晋王大怒也是必然的,可是柳太医找不到了他们也只能认栽了。

“王爷恕罪,是臣等办事不利,还请王爷责罚!”

责罚?一句责罚就能轻易将这些事抹煞殆尽吗?若是真的能,他也很想向南浔帝说一句请求责罚,是不是这样他就不会如此被动了,太子之案虽说交给了大理寺来查办,但基本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早晚南浔帝会来定他罪的,到时可不是禁足这么简单的事了。

一个柳太医关乎这三年前他做的一切,因他还有利用价值,所以才一直没杀了这个老头,想不到现在却成了他的*烦,一开始他就不该贪心留下柳太医的。

三年前,皇后病逝在前,他忽而产生了一种太子死了,他便能成功便成太子的荒唐念头,也是从那时候起,他开始变得不择手段,直到他买通柳太医将毒药下到了太子的药碗之中,太子死后他却没能被立为太子,想来那时候南浔帝的心中已然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不过是碍于楚贵妃还在没有将此事搬到台面上来,而且妇人之仁的南浔帝必然也不愿再多失去一个儿子。可是现在,这藏在阴暗之处的事被箫王挖掘出来了。

就像往南浔帝胸口上撒了一把盐一般,他的心里怎么可能好受得了呢。

一旁的追风冷眼旁观着一切,直到晋王将探寻的目光看向了他,“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被问话的人浅浅一笑,“这件事还用想吗?箫王身边的人殿下应该也很清楚,想要闯入晋王府都何其之难,更何况要将柳太医掳走呢?”

晋王皱着眉头看着他,“你是指,魏王同冥王?”

追风点了点头,“冥王身边那个暗卫身手殿下应该很清楚,即便是殿下身边的五大高手合力也未必能击败他,再者冥王妃那三个丫鬟在同公主回宫的那段时间就已经显山露水了。”

一想到楚慕寒身边高手云集他就头疼不已,一个不受宠的楚慕寒原本不足为据,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魏王来了,他们想要再继续无视天月派来的救兵也很是困难了。

何况这些个救兵并不是单纯的来凑热闹的,就楚慕寒本人来说他必然是会帮着箫王的,而承启帝恐怕也更愿意接受一个对天月怀有好感的南浔皇帝吧。

这原本只是南浔皇族的事,牵扯上了天月却是格外的棘手了,他必须早点出手才行了,晋王握紧了拳头,偏头看向了追风,“你去替我联系一下翼王端王的人。”

他原本同这二人说好,先让楚慕寒离开南浔的国界,这样也好为南浔省去了麻烦,翼王端王也毫无意见,只要他肯帮忙,在哪里杀了楚慕寒不都是个杀么?

可是眼下他等不到楚慕寒离开南浔了,想必他自己也清楚,一旦他离开了南浔,天月的势力便会紧追而来,恐怕到时候麻烦的会是他,倒不如现在先帮南风解决了南浔的问题,若那时是南风把持朝纲,再派人护送他返回天月,对他来说也是一桩好事。

这个楚慕寒脑子倒是很灵光,可是呢,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他这样来逼迫自己,可就不要怪他不留情面不客气了!

那边追风去联系端王翼王的人尚未出结果,这边又有护卫来禀告他说,南慕公主病得起不了身了,原本楚贵妃去世,南浔帝又成了这个样子,对晋王来说他现在最亲近之人便是南慕了,他也试图想要对南慕好一点。

可惜的是如今他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了,哪里还有心情去过问南慕的好坏,他心事重重,“那你去找个好大夫去为公主……”

等等,说到好大夫这个事,那位冥王妃医术不是很高明么?加上她同南慕的关系非同一般,就是不知道她在听说南慕病重之后会不会出面去为她诊脉。

晋王摸着下巴,心里便生出了歹念。

这个楚慕寒对云惊澜的态度他尚且不清楚,但若是自己的王妃被俘,想必他也无法不为所动吧?

“等会儿,你派人去散播南慕公主病危的消息,一定要说得快死了一般。”

那探子得了令连忙退身出去,晋王又扭头冲身边的丫鬟道,“去将王妃请来。”

晋王妃乃南浔刑部尚书之女,自打嫁入晋王府后便不怎么受宠,难得听见丫鬟来传王爷召见,当即顾不得自己手中正绣着的丝绢连忙跟着丫鬟入了书房。晋王倒也不是烦她,他只是觉得女人很麻烦而已,身为高官之女就应当有自觉,婚姻大事向来由不得自己,他能做到对她相敬如宾已经是给尚书的面子了。

“不知王爷召见妾身是为何事?”晋王妃脸色潮红,算算这距离和她来的时间,想必她过来这一路定是十分着急的,晋王摸着手中的扳指,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晋王府如今的情况你应当清楚,本王现在有一件事需要你去为本王做。”

晋王妃噗通一声跪在了他面前,差点泫然欲泣:“妾身自打嫁入晋王府,便生是晋王的人,死也是晋王的鬼,晋王有何吩咐尽管吩咐臣妾便是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三章 传闻 晋王连忙将她拉扯起来,柔情万分的抚摸过她的手背轻声,道:“你这样说本王很感动,这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你代替本王去瞧瞧南慕那丫头,顺道请冥王妃来晋王府坐坐。”

王妃也不是傻的,所谓的让冥王妃来坐坐,可不是请这么简单的事了,她心知肚明,剩下的交给自己便可,没有再追问下去,晋王忍不住有些欣赏起这个女人来,懂事听话还很聪明,留在自己身边最是合适。

一方面追风已经联系上了那日见他的年轻人,听闻了晋王如今的状况,那人看来也是十分的焦急,只说这事他不能做主,需得同人商量一番,追风握着酒杯,打量起了这人,他人在南浔,端王同翼王却在天月,他还能同人商量。

看来,端王对他们还有所保留啊,他将心中的猜测禀明了晋王,得到的也只是晋王的叹息而已,如今他顾不得这端王翼王在南浔还隐藏着什么,只要他们肯在这时帮他一把就已经足够了,他还哪里还敢深挖的罪与端王翼王呢?

追风一想也的确是这个理,先将冥王解决后再来考虑这个隐藏的人到底是谁,很快端王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支持晋王提前动手,左右对他们来说也不吃亏,倒是晋王要考虑清楚自己的未来。

晋王的势力亦是不可小觑,毕竟能逼得皇帝这个地步,如今不成功便成仁,试着反抗一下又能如何。若是任由大理寺将此事查出,到时候不也照样人头落地,即便日后承启帝怒了,有个楚慕寒垫底,他也不亏。

见他态度坚决,端王的人也没了意见,只是悄悄为晋王准备了人手。

而另一边,南慕公主病重的谣言散播得十分快速,从集市上买了才回来的紫苑便已经听到了这消息。她一直纠结着要不要告诉云惊澜,以至于做饭时盐都放多了,云惊澜才挑了一筷子就吐了出来,紫苑面露难色,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很……很难吃吗?”

“太咸了,阿悄你替我倒杯水吧。”

阿悄连忙将水杯递了过去,云惊澜伸手接过一饮而尽,眼神负责的看向了紫苑,她可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的,“你今天出门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紫苑摇了摇头后又点了点头。

“你是在纠结要不要告诉我是吗?”

紫苑又点了点头。

将茶杯放下后她定神看了过来,“既然如此的话不如说来让我听听。”

“听说是南慕公主,自打贵妃去世后就一直病着,后来又听闻晋王出了事,这一连在床上躺了好几日,好像……好像有些不行了。”

不行了?云惊澜愣了愣,什么叫不行了?南慕那么一个活泼开朗的人,难道因为母亲病逝就要一蹶不振到崩溃吗?

“你听谁说的?”

“集市上都在传。”南慕先前的确是病倒了,这个她们是有目共睹的,至于有没有因为晋王的事加深病情这点就不得而知了。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她还是去看看吧,云惊澜下定了决心便想起身出门,却被辛夷伸手拦住,“王妃,如今晋王被逼到这份上,小心有诈!”

云惊澜有些不高兴的皱起眉头,南慕因为晋王不肯帮助他们她能理解,但若说南慕会帮助晋王来对抗自己确实万万不可能的,“南慕不是这样的人。”

见无法说动于他,辛夷也只好侧身给她让出路,茯苓同紫苑一路跟了上去,辛夷却一把将准备跟去的阿悄拉住,后者费解的看着她,“你先别去,我去帮助王妃,你去南峥公主府上劝说她赶紧去看望南慕公主。”

阿悄明白了她的意思,辛夷想来心思缜密最为聪明,南峥原本也是南慕的姐姐,叫上她本也无可厚非,见阿悄点头,辛夷这才跟上了云惊澜的步伐。

马车停在了公主府,门口的护卫在确定她的身份后,甚至没有传话便开门让她走了进去,云惊澜心里起了一丝不安,不过想想既然是在南慕府上即便出了什么事,她相信南慕也一定会来保护自己的。

很快侍女便将她们带到了南慕的房间,推门而入看着坐在床边的人倒是让云惊澜有些意外,没见过的面孔?

那床上的人抬头来看见了她,眼里瞬间爆发出了一丝希冀的目光,她将手伸了出来,弱弱的开口唤她道:“云姐姐……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

云惊澜笑了笑,南慕还是那个南慕而已,若是她能够因为楚贵妃去世转而站在他们身边就好了。她走近床边,伸手将南慕置于半空的手握了过去,不动声色的抚向了她的脉搏,知道她在替自己诊脉,南慕也没有多说话来扰乱她的注意力。

原本坐在床边的那人让开了位置,云惊澜感激的看了她一眼随后便坐在了床头,那人低着头,探寻的看着她,这目光让云惊澜有些不大舒服,抬头瞥了她一眼,“这位是?”

南慕如梦初醒般,“哎呀,你们还没见过呢,这位是我的嫂嫂晋王妃。”说完她又替晋王妃介绍起了云惊澜,“这位是天月的冥王妃。”

二人相互行了个礼,这位晋王妃看起来倒是个好相处,同晋王那盛气凌人的气势也真是天差地别。“晋王近日被父皇禁足在王府,听闻公主病了急得是团团转,这才吩咐妾身来照看一下公主,毕竟对王爷来说公主如今也是他最亲的人了。”

这人说话也很意思,三两句就把南慕同晋王的关系点通了,再看南慕的脸色便知道,这位晋王妃刚才恐怕在她面前说了不少好话吧。云惊澜脸色的笑意越发深了,看来这个晋王妃是来者不善啊。

方才她替南慕把过脉了,她身体素质不错,现在躺着也不过是因为风寒无力罢了,吃点药,休息几日便可,可是呢,外面传闻南慕都快死了一般,也不知是谁的杰作。

“晋王妃有心了,不过南慕公主并未大碍,只是受了些风寒而已。”(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四章 王妃 “早就听闻冥王妃医术高明,晋王府的侧妃也在床上躺了快一年了,王爷急得不行,这一年来遍寻名医不得而果,不知道冥王妃可否替侧妃诊治一番。”

她这话说得连喝药的南慕都愣了愣,晋王妃这是在开口请云惊澜去晋王府啊,虽然她对这个王妃嫂嫂的印象很好,特别是在听晋王亲口承认自己对她并无感情的时候,心里更是忍不住对她多了一分同情。

如今她却开口邀请云惊澜去晋王府,怎么看都是黄鼠狼给鸡送礼不安好心,她抬头来担忧的看向了云惊澜,恰巧这时云惊澜也偏头来看她,南慕这表情不像是假的,她看来的确是以为晋王妃会出现在这儿是为了看望她而已。

从一开始她听到南慕病重的消息时便已经中计了,这谣言怕也是晋王散播出来的,如今又让晋王妃在此等着,要的可不就是将带入晋王府,好以此来威胁楚慕寒么?

可惜他们想得未免也太简单了吧,就这么些人,想要抓住她,那也太嫩了些,她坐在了床边握住了南慕的手,示意自己都懂。

“晋王妃也太看得起我的,前些日子箫王刚好碰见了柳太医,听闻他辞官后便一直寄住在晋王府,这位柳太医的本事我也是见过的,想必他留着晋王府也是为侧妃瞧病吧,既然他都没有办法,我又能有什么用呢?”

南慕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力气大得她感觉到了疼,“云姐姐,你说,柳太医一直在晋王府吗?”

云惊澜点了点头,南慕一脸崩溃的抱住了自己头,“既然柳太医一直在皇城,为什么!为什么晋王不让他来替母妃看病?!若是他的话,母妃或许还能撑到云姐姐来可是……”

云惊澜伸手将她抱入了怀里,现在说这些都有些太迟了,楚贵妃去世时,晋王的伤心是真的,但他的不作为也同样是真的。

晋王妃的脸色有些难看,“冥王妃怕是听错了吧,我一直呆在晋王府,怎么从未见过柳太医。”

她扭头来冲晋王妃冷冷一笑,“你当然没见过,因为柳太医住在别院中为晋王研制毒药呢,陛下原本身中剧毒,也不知是不是出自柳太医的手笔。”

怀里的人又抖了抖,云惊澜却不能停下来了,事已至此,是该让南慕看清楚晋王的真面目了,即便她也不愿来帮助自己,至少可以让晋王失败后不要那么恨自己。

“母妃离开的时候,我以为他是真的伤心,却原来他还是这个冷血无情的样子,是我太傻了。”南慕闭上了眼睛,有些绝望的哭诉道。

晋王妃此时倒是慌了,声音也不免拔高了几分,“满口胡言乱语!冥王妃这里可是南浔,如此造谣,你难道就不怕皇上生气吗?”

南浔帝生气?他怕是早就知道了吧,否则怎么会让大理寺来调查晋王。

“晋王妃,我有些累了,你先回去吧。”云惊澜还未开口反击,南慕却首先说出了逐客令,晋王妃有些为难的看着她,晋王给她下达的命令是要将云惊澜带回去,现在既然文的不行,那就只好动粗了。

“冥王妃,得罪了。”说罢她后退了两步,那原本站在她身后的两名侍女蜂拥而上,一左一右的捉住了云惊澜的胳膊,南慕气得一脸通红,“你做什么?!快放开她!”

“南慕,你这样说就未免太让人寒心了,陛下如今是不管王爷了,对他来说你是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可你如今却要来帮这个外人来对付我们,还要说出那样伤人的话来,但是你放心,王爷是不会伤害你的,只要事情办完你就自由了。”

云惊澜朝着门口大叫道:“辛夷!茯苓!紫苑!”

然而那原本守在门口的人却没了声音,她忽然有转头怒瞪向了晋王妃,“你对她们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有人想同她们切磋一下而已。”为了顺利抓住云惊澜,这一次连晋王身边的五大高手都出动了,云惊澜这三个丫鬟虽然武艺超群,但以寡敌众,缠住她们还是不成问题的。

“卑鄙!”

床上的南慕也挣扎着爬起身来向要将捉住云惊澜的人推开,却没想到那侍女稍微一用力她就重新躺回了床上,南慕捂着胸口气得吐出了一口血来,晋王妃连忙想将她扶上床,却被南慕一把推开来,可惜她如今并没有什么力气,即便是用力,也未能挣脱她的控制。

云惊澜有些不忍心看她这样,随即软了下来,“你放开,我跟你们走便是了。”

南慕挣扎着扭头来看她,“云姐姐你不能去!你再撑一会儿等茯苓她们过来就好了。”

她这话倒是提醒了晋王妃,事不宜迟得赶紧将人带走,可惜的她压着云惊澜才将将走到门口,大门却猛的被人踹开来,门口站着的那人不是旁人,正是南峥。

糟了,她心里一沉,那边三个丫鬟虽然是被缠住了,这边南峥又该怎么交代?

“晋王妃好呀,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冥王妃犯了什么错吗?”

晋王妃索性脸一沉,也不再同她废话,当下将云惊澜带走才是正事,“别碍事!”说着她身边的侍卫便纷纷朝着南峥扑了过去。

当初阿悄来找她说明情况时南峥才瞧过南慕,知道她什么并没有那么糟,那谣言传出来自然是想说给云惊澜听的,南慕没有害云惊澜的心思,可不代表晋王没有,当即她便领了人过来。

若是要拼人海战术她倒是想看看自己的人会不会比晋王妃的人差。

但很快南峥还是落了下风,她跃跃欲试想要亲自来动手,但幸好在此时,茯苓等人却终于是摆脱了那五大高手冲了过来,三下五除二的便将侍卫全数解决了。

云惊澜揉了揉被侍女捏红的手腕,制止住了动怒的南峥,笑眯眯的冲跌倒在地的晋王妃道:“先别杀她,我倒是很想看看你们准备怎么去南浔皇帝那边交差?”(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五章 杀机 将晋王妃轰走以后,云惊澜这才回到了房内去查看南慕的情况,她整个人栽倒在地,已然是被气晕的模样。

茯苓同辛夷一道将她扶上床,云惊澜又拿出药碗塞进她嘴里,一直等到南慕醒来,见她平安无事,心里的大石才落了下来,南慕又急又气抓着她的胳膊连忙解释道:“云姐姐,我我不知道她会这么做,真的,我……”

虽然此事是晋王妃所为,但发生在她的公主府,本来两人的处境就有些尴尬,如今发生这样的事,真是说也说不清楚了,云惊澜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的笑道:“没事,我都知道,你会伤害我的,但是南慕,你现在看明白了吗?”

她低着头沉默着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南峥看在眼里,知道此时心里最为难受的便是南慕了,悄悄的拉了拉云惊澜的衣袖,示意她先走,云惊澜懂了她这意思,悄悄的领着茯苓等人退出房门来。

南峥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晋王妃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来抓你,想必晋王那边也已经是狗急跳墙了吧,我们先回去,让冥王同魏王早做准备才是。”

结果两人尚未到行宫,便听得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行宫被袭击了,两人心中咯噔一跳,她们原本以为晋王的手脚不会如此麻利,想不到这晋王妃刚一会去回复消息,晋王的人手便出动了,两人心中皆有担忧之人,连忙催促着车夫快一些,但街上都是流窜的人群,即便车夫想快一些也做不到。

两人干脆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一路狂奔向行宫,辛夷等人无法只能连忙更上前去。

行宫的大门已经被突破了,这青天白日的,这群黑衣人便敢如此明目张胆来袭击行宫吗,南峥握紧了拳头同匆匆赶来的南风会合一起砍向了黑衣,辛夷等人同南峥带去的侍卫一道加入了战斗之中,云惊澜不会武功,但她包里的药粉可准备了不少。

躲开了来袭者,她便扬手将药粉撒了过去,很快他们面前杀出了一条血路来,一行人形成了一个圈,云惊澜被围在其中,一路斩杀向了内殿,楚慕寒手臂上的伤恢复了大半,但此事面对如此多的杀手,自然也有些吃力,幸好有清风同楚景铄一路护着他,见他虽然浑身是血,但都不是他的,云惊澜悬着的心也就落下来了。

这个时候楚慕寒倒是很庆幸,庆幸她不在行宫之中。

众人一路冲到他们面前,云惊澜伸手去扶助了楚慕寒,“有受伤吗?”被问的人摇了摇头,目光去看向了单手挡在他们面前的清风身上,他垂着的那只手正滴答滴答的往地上垂落着血滴。

清风受伤?!云惊澜瞪大了眼睛,在她心目中犹如神仙一般刀剑不侵的清风居然会受伤,“辛夷,茯苓你们挡在清风面前!”

二人这才发现清风受伤了,她连忙将清风拽了回来,“别死扛了,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让我看看伤口!”

南峥站在了楚景铄的身边,将目光炙热的看着云惊澜,心里忍不住也有些发酸,好在她并不像景瑞雪那般极端,被喜欢的云惊澜有什么错,靠自己的本事得到他的欣赏才是正理,对付他所爱之人,只会让他更加厌烦罢了。

晋王派来的杀手虽然来势汹汹,幸好的是南风同南峥来得及时,最终还是将这些杀手击退了,但是让楚慕寒感到生气的还是清风负伤了,虽然这个人在缝合伤口的时候眼都没眨过一下,但他还是觉得无比了愤怒。

原本因为在南浔的领土之上,晋王再怎么大胆,也不至于会来暗杀自己吧,想不到他还是太高看他了。

这件事南浔帝必须给他一个交代。

几个人稍微将伤口清理了一番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急急忙忙便进宫求见南浔帝去了,这一次行宫被袭虽然找不到证据指向晋王,但云惊澜在公主府被晋王妃那般对待总不会有假了吧?

面对天月的三位重要人物,还有自己的一双儿女,南浔帝一个头两个大,一行人跪倒在地将这次行宫遇袭击的消息禀娓娓道来。

“这是在南浔的领土,有什么人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陛下心里难道会没有数吗?”

虽然那些人是黑衣蒙面,但这一次南浔帝再也不能不多心了,除了晋王还有谁敢做出这种事,还有谁有这个本事能做出这种事来,刺杀天月的来使,他不要命,自己还要脸呢。

南浔帝勃然大怒,想不到禁足期间他仍能这么不老实,不过到底楚慕寒他们没有证据,即便不是为了晋王,为了南浔,也不能把这件事让晋王背锅。

“正因为是在南浔的领土,冥王所指的那人必然不敢做出如此之事了,冥王息怒,若是因为此事而伤了天月同南浔的和气,那启日同寒星,岂不是乐享其成了?”南浔帝眯着眼安慰道,他这话可是在暗示有敌过奸细试图破坏两国和平。

虽然这种事在历史上屡见不鲜,但这一次却显然不是了,可是他们因为拿不出直接的证据,如今南浔帝借此来打发他们也不无道理,他们是冲动了,没有想清楚,这件事不仅是南浔护不护晋王的事了,而是关乎南浔同天月和平之事,南浔帝当然不会轻易承认的。

“好,这件事我们先不要下定论,那么晋王妃在公主府胁迫冥王妃之事呢,皇上又要作何解释,难道晋王妃也是他国奸细吗?”他冷笑着看向了南浔帝,也真是亏了这么晋王妃,没这个事儿他们还真不好强行将此事同晋王扯上关系。

“冥王说得没错。”南风也顺势帮腔道,“既然晋王妃挟持冥王妃在前,随后这些黑衣人便来攻打行宫了,这一切未免也巧合得说不过去吧?儿臣明白此事关乎着天月同南浔的和平,但若是因为南浔出了问题反而累及冥王同冥王妃,儿臣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六章 谋划 “这个事……就需得盘问一番晋王妃了,若真是晋王所指使的,朕必然会给冥王一个交代,至于这次行宫被袭之事,朕也会让大理寺跟紧查办的,冥王大可放心。”

楚慕寒脸色不太好看,话说到这里也只能给南浔帝机会去所谓的查询真相了,不过眼下他倒是很好奇大理寺将太子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不过这是他不能自己来开口询问,得让南风开口。

果真南风不负众望,抱拳便道:“父皇,大理寺这边还在复查太子之案,恐怕会难以大理寺会分身乏术吧?”

南浔帝皱眉看他有些不满,怎么光会给他找事儿,他到底是哪边的?!

“不让大理寺来查,让刑部来查吗?”

南风邪邪一笑,让刑部来查,他在搞笑吗?谁不知道晋王妃是刑部尚书的女儿,“父皇,以晋王妃同刑部的关系恐怕不合适吧?”

南浔帝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大理寺忙,刑部要避嫌,那让京兆尹来?他恐怕也不敢审问晋王妃吧,那还能让谁来办,让他来吗?想到这里南浔帝不免双眼一亮,对啊,他怎么就没想到让南风来查这件事呢?

他的心里自然是向着南浔的,而同样箫王同晋王不和的消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由他来查个案子,一来凭他同楚慕寒的关系,想必冥王也会给个面子,不再为难南浔,二来他查天月这边也放心,如此甚好!

南浔帝一圈敲定,“既然如此,这件事就交给箫王查办吧。”

南风单膝跪倒在地,“儿臣定当不负父皇所托。”

南浔帝感到有些累了,当即甩了甩头便想回内殿休息,楚慕寒等人也没再多加阻拦,这件事想要扯到晋王身上始终有些难办,不过如今交给南风去办,他们当然也少了几分忧虑。

冥王同魏王在行宫遇袭之事,隔了好几日才传到天月这边,初听闻楚慕寒同楚景铄都平安无事,承启帝心里也安稳了许多,他身体状况越来越差,楚景铄和同楚慕寒走后,朝局上翼王同端王倒是越大壮大起来。

即便他看着眼里也着实有点有心无力,不过这边壮大也没什么坏事,但魏王同冥王一家独大反而是麻烦,想到这里的承启帝便由着他们去了。

只是他知道了楚慕寒的消息,端王同翼王自然也知道了这个消息,知道晋王此次失手,恐怕难有翻身的余地了,当即二人便又凑到一起合计起来了,晋王现在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谁知道这个晋王比楚子晋还要心狠手辣啊,对太子下手,对皇帝下手,这下还对楚慕寒下手。

这都能平安度过,他们可真想去抱一抱他的大腿,好借用点晋王的运势,不过凡事都没有万一,安插在南浔的人假意去同晋王联系,继续给予些援助,若是他能侥幸逃脱,对日后除去楚慕寒也大有益处。

如今楚慕寒的意思也很明确了,借着受伤的几口留在南浔,怕是要扶持南风上位了,一旦晋王的事解决,他便该准备回天月了,而在路上最埋伏他的最佳时机,两人摸出了地图,将这一路能设的关卡都标注出来,力求万无一失。

这路上的准备他们倒是准备得很是充足,不过还有一件事,翼王却踌躇着要不要告诉楚博文,见他吞吞吐吐楚博文有些不大耐烦的催促道:“你有事就直接说,如今咱两可是一条绳子上蚂蚱,还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

翼王笑了笑,伸手叩了叩桌面,凑近了他一些,小声道,“楚子晋。”

楚子晋怎么了?楚博文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这家伙如今不是废人一个了吗,还要防备这他不成?“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或许有人也同我们一样十分希望楚慕寒能死在回来的路上呢?”

楚子晋吗?端王抱胸看着炭盆着跳动的火星,过往种种全都浮现在了脑海之中,楚子晋从前的嚣张跋扈可也让他此了不少的苦头,如今让他去拉拢楚子晋,帮助他东山再起?他可做不到这么大度,“我们为什么要帮他?”

翼王颇为无语的看了他一眼,这怎么能算作是帮他呢,楚子晋虽然被废了,但不管怎么说他从前的关系网还在那里,云婉钥也好歹是他的夫人,云尚书那边终究也会给予他一些扶持。

再者,皇宫里,从前的孙贵妃虽然被降为了孙嫔,但好歹她还在宫里,好歹她还是皇帝的妃子,被降又如何,谁知道她会不会复宠,这样的事屡见不鲜,他们都不相信孙嫔这一次真的就不作妖了。

扶持楚子晋同孙嫔的大有人在,谁能保证这对母子不会东山再起,这一次拉上楚子晋,一来可以借用他手中资源,确保万无一失,二来此事拉他下水,若是他日东窗事发,借着楚子晋同楚慕寒的过节,到时候他们也可以把楚子晋推出来背锅。

这样做的目标只是想确保不再给楚子晋重来的机会,可惜这个端王怎么就这么的木鱼脑袋呢,帮他?从楚子晋那里吃过的苦头他难道会比端王少忙,谁想去帮他?

“皇兄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楚子晋虽然被废,但孙嫔还在皇上身边,难保有朝一日他们不会东山再起,这一次我们不仅可以借用楚子晋的人力,更可以将他再无翻身的余地!”

楚博文被他这番提示,才如同醍醐灌顶般幡然醒悟过来,“哦,原来是这个意思啊!是我考虑不周,还请翼王不要介意。”

他要是介意就不会来找端王联盟了,对他来说,拥有这样一个盟友也并不是什么坏事,毕竟皇位之上可只容得下一个人。

太过聪明的盟友,对他来说反是得不偿失,他宁可看见端王这边蠢笨无知的模样。

“没事,既然端王也赞同的话,不如我们明日就去联系楚子晋了?”翼王试探的问道,见楚博文点头如捣蒜,他会心一笑,接下来的事还是他亲自出手的好。(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七章 认罪 很快他便将书信传给了楚子晋,如今他已不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湘王,虽然为此他沉浮了一段时间,幸好得到了云婉钥的排解,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成婚的缘故,总觉得如今的云婉钥倒是比从前见她时懂事了许多,大小姐的脾气也收敛了不少。

楚子晋沉住了气,宫里孙嫔也时常让人带信来鼓励他切不可莽撞,只要安静的等待时机即可,眼下这个算得上是机会吗?

若是楚慕寒从南浔回来恐怕在承启帝心目中更是不会再有他的地位了,况且但就他个人来说,虽然最后导致他被废的原因是刘妃等人的告密,但一步步将他逼到这个地步的却是楚慕寒,从前他还真是小看这个人了,想不到他早就暗中调查了岳州案,又伙同云惊澜将云婉钥之事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这些恨这些怨,他绝对不能忘记,若是楚慕寒死了,那么云惊澜还能依靠谁,到时候不仍是他想怎样就怎样吗?这个女人如同带刺的玫瑰,她越是扎人,他就越想得到她,虽然明知他自己对于云惊澜甚至连喜欢都算不上,他就是想要看着这个女人被自己亲手毁灭的样子。

楚子晋想了几日,最后还是给翼王回了信,他愿意加入他们,只要能看到楚慕寒谁,他可以放手一搏!

而南浔这边,袭击行宫之事,晋王将自己摘了干干净净,再者他派去的人中大部分都是端王同翼王安排的人手,真要去查这些人的来路实在有些麻烦,南风绞尽脑汁的查了许久也没能查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转手从晋王妃这边入手。

当初挟持云惊澜失败后,晋王就已然大怒,如今更是因为她这件事可能会拖累自己,晋王难免会迁怒于她,晋王妃整日以泪洗面,她原本也只是想要去帮助他而已的,却没想到这唯一的一次他让自己却办的事还是被她搞砸了。

她不怪晋王生气,怪也只能怪自己无能,那日南风派人来以冥王妃被挟持之事将她请入了刑部,南峥就站在南风身边,这件事她百口莫辩,早就知道无法说动云惊澜,但为了让晋王开始,即便是用武力她也必须把人带过去,唯一让她没能料想到的是南峥会突然出现。

说起来这件事也都怪南峥,若是她不出现就好了,可是世事变化无常,谁又能料想得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呢。

南风还算客气的让人给她搬来的凳子,他便坐在对面的桌前,南峥抱胸,面露嘲讽的看着她。

“晋王妃,你应当知道本王请你来是为了何事吧?”

晋王妃左手搓着右手,显得有些窘迫,“知道。”

“那你的意思是这件事你承认是你做的了?”

“是。”对于她这边轻易的承认,南风同南峥互看了一眼,都是大为不解,她到底想做什么?

“那么,这件事是晋王吩咐你去办的吗?”

晋王妃摇了摇头,从南浔将这件事交给箫王去查开始,她的心里其实早就已经有了这决定了,她会保住他的,即便是死她也会保住他的,从她嫁给他的那天,第一眼看见他时,她就告诉过自己,她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只要他需要,哪怕是去死。

“这件事,是妾身自己的主意,当初王爷被被陛下禁足在王府,整日闷闷不乐,妾身知道他心里不开心,便想请冥王妃过府一叙,好逼迫冥王来晋王府,让他给王爷道歉,这样王爷或许会开心些吧,这些都只是妾身的妇人之见罢了,同王爷没有任何关系。”

原来如此,南风抿着眼警告的看着她,“晋王妃你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吗?你又知道你口中的这个冥王同冥王妃又是何人?”

“妾身当然清楚,他们都是天月尊贵的客人,那样怎样,只要他们惹得王爷不高兴,就是他们的罪过。”

为了晋王这种人值得吗?南峥摇着头,难以理解晋王妃为晋王顶罪的决心,虽说晋王同晋王妃并无不和的传闻,但这个男人又何曾对她好过,为了这样一个人真的值得吗?

“你以为,他们真的算不上什么吗?惹怒了他们,天月的皇帝生气,随时可能会攻击南浔的,届时你就是南浔的千古罪人了。”

“这样啊。”晋王妃的态度却还是十分的平淡,像是早已不在乎一般,“多谢南峥公主提醒,但一人做事一人当,虽然妾身是个女子,但仍有着骨气,这件事是妾身所为,并不想再争辩什么?箫王殿下就此结案啊吧,父皇要怎么处置那都是父皇的事。”

“你……你这是愚昧啊!你以为你这么就是深情了吗?晋王他从来都不爱你,他爱的人只有他自己!你这样做值得吗?”南峥毕竟是个姑娘,感情面前最是见不得人如此愚昧,当初景瑞雪她看不惯,现在的晋王妃她也看不惯。

“那又如何,我爱他不就好了吗?我可以为他去做任何事,即便他不爱我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南峥哑口无言的看着她,她这话又何尝不是说给所有单相思的人听的人,对楚景铄来说是这样,这景瑞雪,对她南峥来说,不都是这样吗?可以为那个人做任何事,同他爱不爱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南风却是无奈了,行宫被袭之事被晋王摘除得干干净净,如今晋王妃这条线索也被她强行掐断了,想要再找到点什么就可以不容易了,不过这结案呈词还不能这么快上交给南浔帝,不到最后一刻,谁会知道晋王妃会不会反口呢。

他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南峥,示意说服晋王妃的事便交给她来办了,后者无奈的看着他,别说说服晋王妃了,连她自己都差点被晋王妃给说服了。

晋王妃亲口承认了胁迫之事,南风便暂时将她收押在了刑部,好在刑部这个地方关押都是权贵之臣,条件倒也不算差,南风还特意嘱咐对晋王妃好一些,她所住的牢房是最干净的。(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八章 牢狱 监狱中的床板始终是硬冷的,她脱掉鞋子,坐在了床上,后背的冰凉的铁面墙,她伸手抱住了自己的膝盖,忍不住又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晋王的时候,那时候她才十五岁,花一般的年纪,听从父母之意嫁给了这个备受宠爱的皇子。

她虽有期待,却从未希冀过爱情,也知自己自小便承受了无双的荣华富贵,自然是要为此而付出的代价的。

高堂满座的喜宴之上,她波澜不惊的同他拜了天地,她被送入了新房,他留下招呼宾客,夜很深了,晋王府丫鬟端来了一盘糕点。

“王妃,王爷说他会晚些过来,请王妃先吃点东西。”她搅着衣袖,有些惊诧,新婚之日不得掀开盖头不得偷吃进食这是规矩,他竟然叫丫鬟来劝她吃东西吗?

或许那原本是他一惯用于收买人心的手段罢了,可那是她却当了真,动了心。

他带着满身的酒味而来,被玉如意挑开喜帕后,她看见的是一张彬彬有礼的笑脸,她紧绷的那根弦终于还是断开来了,“吃过了吗?”

她点了点头,有些不大好意思的看着他。

“那就好。”他眉眼弯弯,她心中一悸。

她原本以为他是因为喜欢自己才会娶了自己的,他这样的人若是不愿意又有谁能勉强得了他呢。

那时候晋王府中尚未有过别的侧妃,连侍妾都未曾有过,他隔三差五叫人送来珠宝首饰,她一一收着,以为是因他心中有她,是因他欣赏自己的聪慧的,她明知他心中的野心,也想成为最有资格站在他身边的那人,她试图接近他权利的中心,最后都不得而终。

一直到后来,他迎娶了另一个人女人,同样的高官之女,虽是侧妃,但在王府中的地位与她不相上下,她向来是个聪明的人,知道为难侧妃并不能从他这里取得任何的好处,以至于后来的几位侍妾她都大度接受了,并且乐意做个和事老般看着她们内斗。

总有一天他会发现的,她并不比他任何的幕僚差。

所以在那一日,晋王要求她去公主府将冥王妃带出来的时候,她仿佛看见了自己渴求了许久的机会,她迫不及待的想要为他完成这样任务,这样他才会知道,够资格和他比肩而站她而已。

但是最终她还是为自己的急功近利买了单,但她从未后悔过,哪怕失败了,她也甘愿为他付出一切。

如今因为冥王妃这事,南风想借此撬开她的嘴,她忍不住冷笑,那怎么可能,若是真到了那一天,她宁可背负起奸细的罪名也一定会为他开脱的。

诚如南峥所言,这或许就是可笑的卑微的爱情吧,若是新婚那一日没有他的询问温暖,若是婚后没有他无心送礼的关怀,她或许也可以如同出嫁前,将这场婚姻看做一场交易,她做好一个王妃应有的本分,他是生死同她再无半分关系。

可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两个人,谁先动心,谁便输了,晋王这一生都没有输过,对她来说也同样是这样。

即便不能成为能站在他身边的女人,为他赴死,他也一定不会忘记自己吧。

她也从未指望晋王会因为这件事而怜惜她,当初她失败回到王府迎接她的是无尽的责骂很怨恨,可她却是满心的自责,是她太自负才会将这件事办砸的,他生气也是应该的。

她从来都没有恨过他。

哪怕像南峥说的,他谁不爱,他爱的只有他自己,若是她为了救他而死呢,愧疚也好,感动也罢,那样至少他也会记住她一辈子,而不是晋王府一件可有可无的摆设啊。

随后几日,南风同南峥没有出现,他们不便对她用刑,但别样的惩罚总是接踵而至,或是把狱中的棉被换掉,寒冬的夜里,她抱着自己的身体瑟瑟发抖,或是苛刻的一整天不给她水和食物,她一一都忍过来的。

她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这样坚韧不拔的一天。

南风看她铁了心要自己顶罪,又气又无奈,恐怕晋王妃这条路很难挖开了,云惊澜向她打听起进度时,南峥也只是摇头,“我真的没想到晋王妃会这般倔强,那晋王到底给她惯了什么迷魂汤了,他王府中的侧妃侍妾一大把,晋王妃还对他这般死心塌地?”

晋王此人云惊澜所看见的也仅是他的嚣张跋扈,但他年纪轻轻就能积攒这么多势力,想来也不仅仅是靠着他晋王的身份而已,对于他想拉拢的人,晋王到底耐心十足,且十分善于下功夫。

对于晋王妃也同样是如此,别说晋王妃,南慕也不深受其害吗?云惊澜低着头,陷入沉思之中,若是这晋王妃真的独自承担罪名,南浔帝为了给天月一个交代,小小王妃的性命他自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这些难道晋王妃会不知道吗?

“能带我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这件事南浔帝全权交给了南风却处理,自然也是由他来负责,开口放云惊澜进刑部倒也不是什么问题。

领着她到了刑部大牢,再见晋王妃时,这人再没有当日的意气风华,不过短短三两日,人如今憔悴了不少,失去了锦衣华服,珠宝玉钗,同外面的那些普通人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云惊澜站牢门之外,原本呆坐在床上的人抬起头来看着她,那双眼睛里灵光闪动,她不相信晋王妃是那种愚蠢到看不清自己情况的人。

相反的,这是个聪明的人,她看人的眼光想来是没错的。

扭头看了一眼南峥,她会意,招呼来狱卒开门,云惊澜便跟着她入了大门,晋王妃仍是一言不发的看着她,她同她,各自为着自己所爱之人付出一切,或许在南峥她们看来自己是不值得的,但她自己但求无悔便行。

“何必呢?”云惊澜抱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晋王妃与她也仅是一面之缘,单纯来说她对这个晋王妃的初次印象还不错,至于后来的事。(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九章 劝说 其实也怪不得她,南慕不能理解,她却能清楚的明白,若是当初处在这样危急中的是她和楚慕寒,她也会这么做。

云惊澜也从来没有因为此事而怪过她,正如她同南慕,立场不同罢了,原本也没有什么错。

晋王妃抬头来惊讶的看着她,“你不怪我吗?”她原本以为云惊澜是来对她冷嘲热讽的,毕竟那件事针对的可是她啊。

“怪你?我为何要怪你?若我是你,当时我也会那么做,不过我和你不同的是,我不会如此莽撞。”

晋王妃自嘲的笑了笑,原来连云惊澜都看得出来,这件事败就败在了她的莽撞之上啊,可惜现在才知道也已经晚了,她低头不语,云惊澜却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道:“不对,我同你还有一点不同的事,冥王他值得我为他这么做,晋王却不值得你付出性命,现在补救还不晚,晋王妃。”

怎么又是这一套理论,她皱着眉头,一意孤行,“值不值得是有自己来决定的,而不是有旁人来说的。”

“你可听说过旁观者清,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付出性命值得吗?”她觉得不值得,若是有一天楚慕寒不爱她了,她一定会离开他的,她想要的不仅仅是简单的占有,也不是单方面的付出。

当初,楚慕寒将她送走时,她并没有反对,也是因觉得自己是单相思罢了,不珍惜自己的人不要也罢,何必贱兮兮的凑过去。

晋王妃羡艳的看着她,能如此胸有成竹说出这番话,是因冥王也钟爱于她罢了,这样的感情是她一直以来所期盼的,可惜的是,晋王都是给不起的那一个。

她很羡慕云惊澜,羡慕被这样宠爱着而有恃无恐的云惊澜,她得不到晋王的真心,哪怕让他永远都记住自己也好。

“你很幸运,喜欢上了一个同样也喜欢自己的人,我虽不幸,但因心怀有爱,也从未觉得有过任何的后悔。”

真是执迷不悟啊。

云惊澜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于晋王妃她也是说不动了,难怪这么些日子来南风同南峥都拿她没有办法。

她是铁了心要为晋王顶罪,并深深为如此痴情的自己所感动,虽然觉得她很愚昧,但别人的爱情观并不是她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

“你这是愚蠢!”

晋王妃将目光扭到了一旁,如果云惊澜此次是来说服她的,那他就真的是太看得起自己了。她既意已决,便绝不会再有回头之路了。

这次的说服计划显然也失败了,既然如此,晋王妃这里怕是找不到突破口了,晋王这一时半会儿的怕也是定不了罪,迟者生变啊,先前他就敢派人来刺杀楚慕寒,这样的事他当然有可能会做第二次,只要楚慕寒不离开南浔,晋王的危急便不会解除。

他自然也不会轻易放过楚慕寒的,可是若现在楚慕寒走了,那南风怎么办?

无论怎么选择,都像是一条死胡同。

晋王妃的消息传入晋王府时,晋王也十分的意外,他原本是派人潜入刑部大牢试图杀了晋王妃灭口的,却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消息,她为了自己,竟然忍受下了这所有的为难吗?

他们成婚至今,他看在刑部尚书的面子上,对她也算相敬如宾,好在这个女人也算识大体,为了拉拢大臣,他相继迎娶了几位侧妃,她不吵也不闹,反而将后宅处理得井井有条,曾经他也觉得,或许是因为她心中无爱,才能做到如此的波澜不惊。

所以当她被南风带走后,晋王还是有些担心她会反水的,他对晋王妃不算太差但也绝对不会太好,从他迎娶侧妃来看,他并没有将她放在眼里,最初那些侧妃也正是因为他这样的态度对晋王妃并不算友好。

现在想来,他对她除了给予一个晋王妃的身份,其实他什么都没有给过她,她完全没有理由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

但当追风将消息报告给他听的时候,晋王愣了许久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说,箫王不给她被子和饭吃吗?”

“狱卒是这样说的。”

她一个出生娇贵的富家小姐,在嫁给他以后过的也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她怎么能承受的住这些呢,昨天夜里,他批改文书至深夜尚且感受到了寒冷,她身处大牢又是如何熬下来的呢。

“派人去送些银两,让他们对王妃好一点。”

追风有些为难,箫王此计除了逼迫晋王妃开口之外,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他要的便是晋王的恻隐之心,若是他尚且还有一丝感情存在的话。

“王爷,命令是箫王下的,即便是狱卒恐怕也无能无力。”

他握起拳头用力捶打在了桌面上,门外箫氏正吵闹着要见他,推了门此气氛,骤然便愣住了,晋王一眼狠厉的扫了过去,箫氏是骠骑大将军的亲妹妹,同样也是晋王府中最为得宠的侧妃,宠她不过是因为南慕不肯下嫁,怕得罪大将军罢了,这个女人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看她不免又想起了在晋王府时箫氏对晋王妃的种种刁难。

晋王无名火起,连对箫氏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浪费,“滚出去!”

如今他也懒得去过管这个大将军了,南浔皇室出了问题,他人远在边关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再者若是自己真的被处死,恐怕他也逃脱不了关系,原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还怕他背叛不成?

那箫氏何尝受到过这样的待遇,当即冷眼汪汪的落下泪来,“王爷因为姐姐犯的错生气是应该,但无缘无故冲妾身发什么火啊。”

连追风都忍不住叹了口气,他不说这晋王妃还好,这一说还了得,果真晋王气质败坏的冲到了她面前,将人用力往外一推,她一个柔弱的小女子,哪里扛得住他这无名的大火当即便跌跌撞撞的摔倒在了地上。

箫氏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的眼睛,他从什么时候起这么护着晋王妃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章 催促 “本王告诉你,晋王妃的事还论不上你插嘴,不想惹骂就安静的呆在房里。”

箫氏被他吼得一脸苍白,丫鬟接收到了晋王的示意,连忙将她扶起想要回房而去,晋王揉着额头,这才发觉自己说得似乎有些过分了。

身为晋王府的女主人,她这样子不是应该的吗?

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这个人的存在远比他想象中的重要得多,在如此混乱之中,有个人不骄不躁的站在那里,即使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已然让他足够安心了。

可是晋王又怎么会承认呢,他知道拿云惊澜来胁迫楚慕寒就更为清楚,有了感情就又如同有了软肋,他不许自己自此发生这样事,上次是因为楚贵妃他乱了分寸,才会被南风等人抢到了先机,现在呢,他绝对不能再让同样事发生在晋王妃的身上。

他不能够在乎,也不敢去在乎。

“刑部那边你也不用去打理了,看看王妃能撑到什么时候吧?端王同翼王那边有消息了吗?”

追风点着头,抱拳道:“翼王同端王的意思希望殿下能尽快让冥王离开蓝浔,因为上一次的失败,再想在南浔对冥王出手就有些难了,再者王爷已经被陛下怀疑了,就算是为了王爷好,这样的事也不能发生第二次了。”

这个道理,晋王又何曾不懂呢?只是他拼尽全力的最后一博,到底也没能挽回多少局面,反倒是将自己比如了死胡同之中,眼下让楚慕寒等人安全的离开南浔,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最好的结局。

可这个道理楚慕寒又怎么会不明白呢,如今他是铁了心要来同自己不死不休了,即便他想放他走,只怕楚慕寒自己也不答应,恰巧因为他先前受了伤,留在南浔静养又有理有据,谁都反驳不了。

各方势力按兵不动,又过了几日,端王同翼王却是忍不住了,他们正在四处集结人手,这边南浔却还不为所动,楚慕寒竟还一直带在南浔别宫,难道他就打算一辈子缩在南浔耀武扬威么,这二人气得牙痒痒,接二连三几道书信下来,希望能让晋王加快行动。

面对与冀王端王的催促,晋王更觉头疼不已,那边南风还在不动声色的折磨着晋王妃已经让他十分烦躁了,大理寺关于太子的案子也在继续查办,这边端王翼王还没完没有,他又不是神,那有这般通天的本事。

他二人在还信中要他收敛些,别再惹麻烦了,晋王看得将书信揉做一团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他现在最大的麻烦便是被这二人逼迫着要将楚慕寒驱逐出境啊,若是真心来叫他收敛,就应该由他们向承启帝施压,让他下旨来逼楚慕寒回天月去。

可晋王又是如此的清楚明白,这二人在皇帝跟前甚至比不上楚慕寒受宠,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他们当然不会去做,既想要马儿跑又不肯给马儿草,天底下哪有这样好的事。

追风身为晋王心腹,这几日端王翼王的信即使不用去看,也通过晋王的抱怨猜出了大概,眼下最苦恼的恐怕就该是晋王了。

“王爷不如回信将这边的情况告诉二人王爷吧,至于听不听就是他们的事了,眼下王爷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办?”

“什么事?”还能有比楚慕寒更重要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追风点了点头,“大理寺那边属下觉得我们应该想办法拖延时间,太子之案一日不曝光,殿下就还有机会反身,若是被陛下知道了太子之死的真相,殿下以为陛下会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好一点的话就是将他废除王位,坏一点就是人头落地,满门抄斩罢了。

“你说得不错,想办法在大理寺那边拖一拖,我再找机会将楚慕寒赶走,只要他一走事情就好办了。”他既然可以架空南浔帝的权力一次,自然就能做到第二次,但是楚慕寒同这魏王又不是南浔的人,所以的牵制对他们来说都是空话罢了。

追风得了令,便着手去办大理寺的事,晋王则给冀王端王回信说了自己的难处。

楚博文收了信函又急急忙忙的跑去找翼王商议对策了,他近来时常往翼王府跑去,当初说好是合作,但走到现在所施行的计划和做出的决定仿佛都是翼王所下达的,对此楚博文竟也恍惚了一下,从前的翼王是楚子晋的小跟班,如今却已然变得这样聪明了?

楚慕寒也好,翼王也罢了,他们仿佛才是一类人了,为了目的,不惜隐藏自己原本的面目,可即使知道了这个真相又能怎么样,楚博文也就只能来找他商议对策了。至少目前他只能选择同翼王合作,否则等到楚慕寒回来第一个要对付的恐怕就是他了。

怀着这样的心思,连带着同翼王说话,他都能走神,直到翼王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端王兄怎么了?”

楚博文回神过来,气氛有些尴尬,他方才明明不经意见就将翼王的位置放在自己的前方来考虑了一番,“啊,你方才说什么了?”

楚琪睿有些无语的看着他,这都火烧眉毛的时候了他竟然还有空来发呆,也是服了,“方才我说,要不然我们先派兵潜入南浔伺机行动吧?”

反正对他们来说,楚慕寒在南浔死还是在天月死左右同他们也没什么差别,倒是晋王,上次偷袭失败,他自己也是元气大伤,再加上如今南浔帝对他防备之心满档,想要再做些什么恐怕就有些困难了。

但楚慕寒一直不从南浔离开的话他们难道就继续等下去吗?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等到南浔帝驾鹤西去?晋王做过这样的事,他们难道还学不会吗?

楚博文双手握成的拳头探向了炭盆,他差点就因为发呆被冻死了。

“我觉得这样也行,不过既然要前往南浔行动的话,自然是越快越好,可是……”

他这话楚琪睿其实也是听出来了,原因在于楚子晋。(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一章 踌躇 他虽然写信来表明答应了此事,但具体细节却迟迟不肯来相商,这实再不太像楚子晋自己的风格了。

“难道这家伙看出我们的意图了?”楚博文有些郁闷的看着炭盆中的火芯,楚子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没有吧?他哪有这么聪明。”

“也是。”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知道这些话都不过是场面上的安慰话罢了,楚子晋是没有这个智商,但宫里那位孙嫔还活着呢,哪能不给他一点意见啊。

楚琪睿长长的叹了口气,“虽然南浔还有晋王可以照拂,但我们的人手前往南浔怕还是有些薄弱,楚子晋虽然失去了王位,但他手里可还控制着一个江湖帮会,若是能让这些高手一道前往南浔,想必是事半功倍吧?”

楚博文怎么会想不到这点,可是偏偏这次楚子晋就是不肯出动了。

二人无法只好派人将书信送了过去,以表明了自己的念头希望楚子晋能赶紧召集人手同他们一道前往南浔,可是这个时候楚子晋倒是犹豫不决了。

他手里捏着的是楚博文递来书信,眉头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苍蝇,恰巧这个时候云婉钥领着丫鬟来给他送参茶,吓得楚子晋连忙将书信藏在了衣袖之中,云婉钥看得仔细,却没有急着质问,只是将参茶接了过去后便吩咐月汇退出去在外候着。

月汇身为贴身丫鬟自然对她的意思理解得十分透彻,不仅麻利的出了门,还顺道为他们将门关上了。

云婉钥将参茶放在了书桌上,这才伸手探了过去,楚子晋有些头皮发麻,云婉钥如今倒是越发的难缠起来了。

“做什么?”他做出一副大怒的姿势,吓得云婉钥忍不住抖了抖,最后却还是坚持着将手伸了过去。

“王爷方才是在看书信吧?”自打楚子晋被降位以来,那些个走动的官员便少了,特别是最近她已经连续半个月没有遇见一个客人了,想必那许多原本支持晋王的人如今都纷纷去另寻他主了。

好不容易抓住了楚子晋在看书信,这种时候她自然是不肯罢休了。她嫁过来不是为了变成楚子晋夫人的,她来是为了变成王妃而来的,是为了能够更加顺利的摆布云惊澜而来的,可是现在,她放眼整个晋王府,再没有一丝蓬勃努力的气息。

她不能这么放弃,若是现在放弃了,她将再也没有办法亲手解决云惊澜了。

既然是关乎楚子晋前途的信件,她当然要去看了。

“我看没看书信同你有什么关系?”楚子晋皱着眉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他如今被废成庶人,即使外面的人不看好他了,这个女人难道也和他们一样不来尊重自己吗?

“楚子晋,你不要忘了,我如今是你的妻子,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你的决定关乎这整个家的安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觉得我还是没有资格来关心这件事吗?或许你还将我的看法看做是妇人之见,但从晋王变成庶人,接受不了的不仅是你一个人。”

楚子晋被她说得有些动容了,云婉钥近来的变化他看在眼里,支持鼓励他撑到现在的也同样是她,若说想要死灰复燃,云婉钥恐怕会比他更甚,他之所以如今会有这般动摇而迟迟不肯有所行动,全然是从前孙嫔的话在起作用。

当初他贬为庶民,是孙嫔一封接一封的信写来告诫他一定要稳住,那些不支持他的力量失去了也就失去了罢,反正这些人也不过是些墙头草而已,愿意留在他身边的始终会留下来。

他深信不疑,面对于那些一个个避而不见的人,他冷眼旁观着看似不在意。其实他心里的绝望又同谁去说了,这个时候云婉钥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孙嫔的点拨,或者说会因为接二连三的遭此大变才会让她的整个人都焕然一新。

她竟不吵也不闹的劝解他要沉住气,走到这个地步,除了性命他们已然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这话同孙嫔的如出一辙,这一次翼王端王写信来求助,他第一时间答应了,却又在事后有些担忧的写信将此事告知了孙嫔,而孙嫔自然是不答应的,这个时候要对付楚慕寒,端王翼王等人自然有他们自己的本事,又何必来拉上他这个被废的人呢?

楚子晋想想觉得有理,所以才一直按兵不动,如今端王派人来催促,他忍不住想起前几次孙嫔的嘱咐,正是因为自己不听,屡屡吃亏,落得现在这个下场。虽然他现在也很想亲自杀了楚慕寒,可如今他被贬为庶人,心中竟难免生出了害怕的情绪来。

若是在从前,他的前半生从来都不知害怕为何物,如今果真是不一样了。

想到这里他不仅把目光放在了云婉钥身上,孙嫔虽常有联系,但毕竟人在后宫之中,无法在第一时间来同他商议,如今他身边能说上心里话的似乎也就只有云婉钥了。

他伸手从衣袖中摸出了信纸递了过去,云婉钥双手接过,看着手中的信件,不觉也有些发抖起来,楚子晋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她这是什么意思?激动?

激动于这是个手刃楚慕寒的好时机?楚子晋的心也跟着飘忽不定起来,翼王同端王的行动有所变化,显然他们是等不及了,若是错过了这样的时机……

“你不能答应他们!”云婉钥将书信拍在桌上,态度十分的强硬,原本还有些动摇的楚子晋被她这气势所吓倒了。

“你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果真是孙嫔教出来的人啊,没让他失望,若是此时云婉钥激动的催促自己去答应,恐怕他日后也没什么好同她商议的了。

“老爷难道不清楚现在的局面吗?你如今只是楚子晋,这两位可是端王同翼王,说句不好听,他们有什么必要需得同我们联盟?这二人怕是没安好心,不得不防备!”她抱胸神思畅游,这一会儿工夫也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二章 拒绝 楚子晋叹了口气,她果真同孙嫔一样怀疑这俩人心怀不轨,虽然话说得有些伤人,但也不无道理。

“不过……”云婉钥却又话锋一转,看向了他,“也不必将话说满,留有一丝回转的余地,不要同他们的关系闹得太僵,毕竟他们还是王爷,关系维持一下对我们日后总归是有些好处的。”

楚子晋点了点头,他也正有此意,随即便挽起衣袖展开笔墨,云婉钥就站在一旁替他研墨,看着楚子晋写上宽限几日,让他多做准备的话来,云婉钥脸色挂着淡淡的笑意,看着他叫来小斯将信收下转投向端王府。

做完这一切,楚子晋并没有松懈下来,而是继续写了一封信,洋洋洒洒几句话便将书信的内容交代完毕。

“这是……写给母妃的?”她挑了挑眉,看着他心中的语气十分的恭敬,自然也就想到了孙嫔。

楚子晋将写好的书信收入了信封之中,又唤人将这封信送了下去,这才有些疲累的瘫坐在了椅子上,他伸手抚这额头,仰头看向了头顶的天花板,缓缓道:“母妃她毕竟经验丰富,刚刚那些也不过是我们俩的意见,还是问问母妃才能下定论。”

对于他如今的转变,云婉钥看在心里,自然也是十分的满意,以前的晋王冲动易坏事,就是因为不听劝才会落得如此田地,见他肯虚心接受自己的意见,又派人去同孙嫔商议,当即也对他刮目相看了一番。

“你的变化很让我震惊。”她忍不住夸赞道。

楚子晋扭头古怪的看她一眼笑道,“你也很让我意外。”

这样啊,云婉钥脸上的笑意加深,那么等到云惊澜同楚慕寒回来或许他们会更加的强大把,云惊澜称病这么久,虽然没有明说,但他们早已打听到了消息云惊澜已经追到南浔去了,承启帝对此莫不关心,她是王妃又不是皇妃,想去哪儿自然是她的自由,他可管不着。

对此,端王同翼王也有些无奈,承启帝的意思当然是偏袒云惊澜了,虽然楚慕寒不得宠,但这个冥王妃可是太后同皇后身边的红人,自然也不容小觑。

孙嫔看完信件后自然是勃然大怒,这两个家伙,冷眼看着楚子晋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说,如今还想榨干他最后一点的可利用的能力,实在是忍无可忍,但即使她这般生气,对于端王同翼王她也是莫可奈何,她如今被降为嫔,翼王的生母刘妃到底还是个妃子,如今就算是她见了刘妃还的恭敬的行个礼,对此她能不出门便不出门了,省得看见她们心烦。

这宫里她避得紧,宫外这两个家伙却没闲着还想来陷害楚子晋,这件事摆明了这俩人想要利用楚子晋当出头鸟,到时替他们出去了楚慕寒这个强敌,又栽赃嫁祸道楚子晋头上,如今他已然是个废人,除了性命还有什么是可以失去的。

这两人一石二鸟之计倒是用得高明,不过很可惜的是她早有点拨过楚子晋同云婉钥了,这俩人如今落到这个下场,人倒是懂事了不少,如今还知道写信来同自己商量,足以证明这两人成长了。

孙嫔很欣慰,当即将自己的看法写在书信中给楚子晋回了信。

这信第二日才传到了楚子晋手中,这一次他传来了云婉钥两人一道将孙嫔的信默读了一遍,心里却已然是一个石头落地了,原本他们还怕失去这样一个机会,但听孙嫔这一番分析当即犹如醍醐灌顶。

翼王同端王不仅仅是想利用他来杀了楚慕寒这么简单,更想推出楚子晋来背锅这件事,到时候不仅除去了楚慕寒,还顺道将楚子晋最后一点的星火给扑灭了。

用心之狠毒可见一般。

俩人心照不宣的将书信放在炭盆之上,楚子晋搓着手看着火光思考起了接下来的方向,虽然放弃这次的机会很可惜,但他如今可再容不得出一点差错了。他又该怎么才能复位呢?

头疼,他揉了揉太阳穴,云婉钥将炭盆朝着他推了推,“累了的话就去休息会儿吧?”

替人按摩这种事她从来不会,当即也觉得没必要对出自己表现得太过亲近,她同他成亲是被逼无奈。如今更是为了前途才聚在一起讨论看法,她实在也对楚子晋不来电,巧的是楚子晋对她似乎也没什么别的想法,两人如今更像是一对亲密无间的盟友。

而且这个结盟比其他任何的缔结方式更为牢靠。

“我没事,只是有点可惜了这个机会。”他原本在听说端王同翼王会有所行动时候就打算插手这件事的,可惜随之而来的是孙嫔被降,他被废,虽然对付楚慕寒的这些人是事先准备好了的,但眼下他却不怎么想动用这些人了。

孙嫔说得没错,他们只是在利用他的,与其将资源浪费在这儿还不如留到以后再寻个良机来对付楚慕寒。

“这不是个机会,这只是个陷阱。”云婉钥一再提醒他,生怕连孙嫔的话都起不了作用,楚子晋还是要去加入端王冀王,听着她焦急的语气,楚子晋眯起了双眼,再一次表明的自己的态度,“母妃说得够清楚了,你不用担心我知道这是个陷阱,我又不傻,明知是火坑还往里跳。”

他从前可不就是傻的么?虽然自己也半斤八两,云婉钥看了他两眼,终于闭上了嘴巴。

如今比起来这两位可比他们更希望楚慕寒回不来呢,毕竟如今看起来他楚子晋已然远离权利的中心,连同楚慕寒斗一下的可能都没了,他是带着兵符而去的,回来必然也会受到承启帝的奉上,再加上他背后一个深受宠爱的魏王。

冀王同端王不担心才怪呢。

听了孙嫔的话后,再接到端王翼王的催促之时,他干脆便拒绝了这二人的拉拢,这一次换端王翼王傻眼了,楚子晋吃错什么药了,竟然会放弃这样的大好机会?

宫里孙嫔却有些心神不定,生怕楚子晋做出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来。(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三章 震惊 却说楚子晋的信递给翼王端王,却将他二人吓了一跳,楚子晋居然不打算跟他们合作了?他脑子坏掉了吗?

这么个大好的机会他居然不要!这可不像楚子晋的作风,俩人却还不放心,打算在寻机会登门拜访一番,楚博文本对楚子晋稍微还是有些意见,让他去见楚子晋心里也有点膈应,翼王虽然也不大乐意,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点心事都忍受不了,端王也就只能这样了。

他微微一笑冲楚博文点了点头道,“既然端王兄不愿意,这件事还是由我去做吧。”

楚博文如遇大赦般冲他用力的点了点头,翼王虽然心中烦躁,但还是生生克制下了这股不耐烦,在楚博文眼里,他是聪明的,也是好相与的,比从前跟在楚慕寒身边时面对他那副冷冰冰的面孔要好得多,好不容易将楚博文打发回去,楚琪睿的脸色才暗淡下来。

吩咐仆人去准备了好礼物,他便驾车赶往了楚子晋的府邸,从前金碧辉煌的晋王府,如今也是衰败了,虽然剥夺了他的爵位,承启帝却没有剥夺他身为儿子应享有的权利,商铺和土地,该属于楚子晋的仍旧属于他。

所以现在少了些官威,但楚子晋的小日子还算不错。楚琪睿的脸色挂着招牌的虚假的笑容,难道就因为这样,已经让出楚子晋也开始变得没有斗志了吗?

即便是与皇位无望,他难道也没想过要为自己报仇吗?

这样的楚子晋倒是让他有些瞧不起了。

那守在门口的护卫显然还认得他,自带楚子晋被废以来,想翼王这样的贵客再也没有出现在这里过,如今见了他,这些个护卫反倒是像见了鬼一般。

“翼……翼王殿下?”

楚琪睿点了点头,和善的同他道:“我记得你,原本湘……原本楚公子还得势时你便在王府了,如今他这样了,你还在,可见也是一位忠肝义胆的勇士。”

护卫被他强行带了顶高帽,如今也有些飘飘然了,“王爷请稍等,小的马上去请示一下主子。”

楚琪睿没多话,只是微笑着看他转身入了内院,他站在门口,倒是十分有闲情逸致的打量起了湘王府如今的状况。

倒是那护卫找到楚子晋时他正在书房练字,孙嫔说他性子急,练字有助于磨炼他的耐心,并且孙嫔还嘱咐了云婉钥来他书房中监督。楚子晋喜好女色,在云婉钥嫁入王府前家中已有多为侍妾,在他被废后孙嫔有意想让他在皇帝面前争取一些好印象,虽然他已经不是个王爷,但毕竟也是承启帝的儿子,他不能不管这个儿子。

于是楚子晋准备好了钱财,将这些个侍妾全数散尽,反正也是他玩腻了的,自然也没有觉得舍不得,不知情的却以为他做这一切都是被云婉钥授意的,最初,云婉钥还因此被人穿了不少的小鞋子,接二连三被整,楚子晋全都看在眼里却没有帮她脱围的意思。

好在后来孙嫔又寄了书信给她让她全心辅佐楚子晋,云婉钥上了心,楚子晋自然也看在眼里,时间一长这些想整她的人全都消失不见了,也不知道云婉钥到底做了什么。

但解决了这些麻烦,楚子晋也乐于清静,但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没了这些侍妾的伺候,他又把主意打到了云婉钥身上,可惜是他耐心不足,没几日就又烦了,整日在外寻花问柳,孙嫔有意磨砺他才让他呆在书房练字。

其实她能如此牢牢握住承启帝的心,自然也是有些本事的,但对象若是自己的儿子,即便是云婉钥,她也实在不愿教她如何去讨取一个男人的欢心,云婉钥虽然暗示了几次,孙嫔装模作样假装看不见。

云婉钥无奈也只能暂时听从她的指示来督促楚子晋磨砺性子,现在的他已然是顾不得什么皇位了,只要能让他从先回到湘王的位置让他做什么都可以,别说区区练字这种小事了。

护卫说明楚琪睿来访,练字的楚子晋却手抖了抖,抬起头来难以置信的看着那护卫,怎么因为他不答应,这翼王便亲自想要来说服于他了?

如此迫不及待,当让他的别有用心显得更加明显了。

楚子晋沉着脸,显然也已然猜出了这次翼王的意图,当即便想打发侍卫句不见客,云婉钥却拦住了他,楚子晋面色不佳的质问看去,“他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懂,还要去见他?”

“老爷难道忘记了娘娘说不要与他们关系闹太僵的话了么?”

楚子晋一置气,如今的他今非昔比,有个翼王来拜访自己已然是十分不易的事,若是自己再句不见客,恐怕以后来访者更没有几个了吧。眼下自己确实没有资本来拒绝见他,“行,去将他带来吧。”

如此他才同样让楚琪睿进院来,在这之前他却忍不住有些局促,这些时日他因为这变故不敢再去面对端王等人,从前的他高高在上,这些人来见他无不低声下气,如今却成了他要给他们行礼了。

云婉钥看着眼里却没有做声,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这样呢,要她去快慰楚子晋,谁又能来宽慰她呢?

两人沉默着直到楚琪睿从门外走了进来,见了他,二人自然是得同他们行礼,楚琪睿毕竟不是端王,他很清楚即便楚子晋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也并不代表他已经没有反转的余地了,站在悬崖边的老虎同落在水底的老虎,始终还是有些差别的。

他并没有为难楚子晋,反是像一个正经的兄长般表达了一番嘘寒问暖,将楚子晋扶起身来,楚琪睿拍着他的胳膊有些感慨道,“你瘦了啊。”

放屁,楚子晋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如今他吃好喝好,又没事烦恼,明明就胖了不少还说瘦了。知道他没话找话,楚子晋也虚情假意的赔笑道,“让翼王殿下操心了,子晋真是过意不去啊。”

楚琪睿将视线看向了云婉钥。(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四章 行动 “本王同子晋有些话要说,弟妹若是无事,还请回避一下。”

云婉钥福了福身也不多说什么,扭身便退出了书房,少了她,楚琪睿倒也不再说些有的没的废话,找了凳子坐下,他脸色渐渐冷静下来,看向了楚子晋,“信,我收到了,你是遇见了什么困难了吗?还是有谁来给你压力了,这段时间我也在忙着冥王的事,没有机会来关心你,你不会怪我吧?”

楚子晋咧嘴笑了笑,“我这样一个人废人,还会有谁记得呢,只是如今处于这样的地步,我却是看明白了,从前那番操劳最终也没能得到什么好结果,反是自己落了一身的病痛,如今这样有吃有喝,我应该是知足了,帝都这趟浑水,子晋是已无心在踏足了,还请翼王兄也放宽心。”

他这话真真假假,楚琪睿却是拿捏不轻,楚子晋若是真的放弃了这心思,那道也是好的,说到底他们原本也是亲兄弟,你死我活的毕竟也没什么意思,想到这里,楚琪睿却是一愣,他是来说服楚子晋的,怎么他还没开口,楚子晋倒是差点把他给说服了?

他有些诧异的看向了楚子晋,想不到短短一个多月,他竟会有这般觉悟了?

“这些你能放下,自然也是种解脱,但是冥王从前对你做了这么多你就不生气,不想报复吗?”

“冤冤相报何时了,至于我同冥王殿下的恩怨,到子晋这里就全然结束了吧。”他叹着气仿佛一个超脱凡尘琐事的高人一般。

楚琪睿有些头皮发麻,他真的没有想到,楚子晋如今会如此的难缠,对比起过去趾高气扬的他,如今韬光养晦的楚子晋显得更为可怕。

话说到这个份上,人家既表示了放弃争斗,又同样说了不会再报仇,他还能再说什么,总不是能强迫他来做这件事,若是将楚子晋同孙嫔逼急了将这是捅到承启帝那儿,楚子晋倒是没有什么好失去了,反而倒霉是他同端王。

楚慕寒虽然不得宠,但此去南浔毕竟是为了承启帝而去,不管怎么说,承启帝总归是要护他一护的。

想到这里楚琪睿叹了口气,虚情假意道:“原本我还想替你打抱不平想给楚慕寒一个好看的,既然你自己都想开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倒是说得冠冕堂皇,明明就是自己惧怕楚慕寒的实力日渐壮大,如今怕自己去告密,却硬要说是为自己好,楚子晋冷笑一声道:“多谢冀王殿下照拂,但毕竟冥王同我们也是至亲手足,希望冀王殿下能考虑清楚。”

楚琪睿脸色有些难看,他这才真的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能说动楚子晋,反而被他这般警告,他猛的站起身来,如今的楚子晋比起当初的他只会更加可怕。

“翼王殿下是要走了么?我已经让厨房准备午饭了,不如一起吃个便饭再回去也不吃。”

楚琪睿脸色发白,连连摆手道:“多谢美意,不过眼下本王还有些事要办就不多打扰了。”

楚子晋站起身来抱歉的看着他,“临时变卦,子晋心里也十分的过意不去,还请翼王殿下回去在端王殿下面前提子晋好好解释一番。”

“这个是自然。”这个楚府他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踏出大门的那一刻,楚琪睿长长的舒了口气,他如今心里像吃了只苍蝇般,不过这一次他也并非是无功而返,至少让他看清楚了如今楚子晋的真面目,对于他,他们不能再单纯的将他看做一个废弃王爷来对待了。

回到翼王府他连夜叫人将端王传来,将如今楚子晋这态度说了一番,楚博文原先还真以为楚子晋是转了性子,说了一堆没大脑的话,知道楚琪睿开口来提醒他,端王的脸色才瞬间苍白起来。

不是这么麻烦吧?

一个楚慕寒还没解决,这边楚子晋又突然开窍了,若是从前他有这脾气,天月恐怕早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了,不过他如今原离朝堂,想要再去陷害他,在旁人同承启帝看来就实在有些过分了,楚琪睿又傻,他们如今能做的,只有时刻去提防楚子晋的任何复活的动作罢了。

当下还是优先解决楚慕寒的好,若是能顺道将魏王拉下水那自是最好的了。

两人合计完毕,便将自己原本准备好的人手调备出来,秘密的开始往南浔出发了,晋王发来的飞鸽传书中又深刻的表达了如今自己的险境,自然也帮不上他们什么忙了,如今能出手的也就只有他们而已了。

可惜的是云惊澜早已在婚宴上偷听到了二人的计谋,如今眼看着南浔帝默不作声的来赶他们走的姿态,她心里就是格外的不舒服,原本她以为留着南浔,至少人身安全会有保障,却没行到这个晋王竟然敢如此胆大妄为的来偷袭行宫。

就算是楚子晋也不敢这么做的,这个南浔皇帝当得未免也有些太窝囊了吧。

但总归她不是南浔的人,皇帝什么样对她来说不痛不痒。

楚慕寒的伤原本已是好了大半,却还见他每日绑着绷带,看似行动不便,其实云惊澜早在行宫被袭的那一日就已经将楚慕寒的伤口查看清楚了,好得差不多了,除了长时间用手臂,其实也已经没什么大毛病,能吃饭,能打架。

他这么走,虽然没有想云惊澜解释过,楚慕寒却自信的觉得她一定能懂。

云惊澜也没有拆穿他,每日装模作样的替他换着伤药,又不动声色的将药水换成了补药,反正吃下也不会有什么毛病。

南浔帝看得却是十分的焦急,这什么身体这么娇贵?这都多少时间了他还有完没完毕了,以至于他必须派个人来监督楚慕寒,见他每日的药必喝,每天的上药必换,传到南浔帝耳中也只是说他果真没有符合而已。

南浔帝瘫坐在了椅子上,楚慕寒不走,他才是真的麻烦,时不时都得找人来盯着不说,还得提防被人抓住把柄。(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五章 呕吐 但是对于云惊澜来说,要让楚慕寒假装伤口未愈并不太难,难的事晋王妃之事,上次他去见了她,对她来说一点作用都没有,该不承认的继续不承认,该置之不理的仍是不理。

南风能做的也都做,对晋王妃用刑却是不能够的,毕竟他身为皇弟,这位晋王妃还是他的嫂嫂,这样做,晋王或许不会在意,但刑部的尚书呢,他也能不在意吗?

若是把这位得罪了他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好过,不能用刑,又不能放过,难道就这么拖下去吗?

再者大理寺那边,有人收了好处,太子之案一直能不能结案,能找来的人证物证他都找来了,他还能再做些什么逼迫大理寺早些结案呢。

南风年纪轻轻却因为这事而急得白了几根头发,南峥倒是天天拜访于刑部的牢房,日行一善般要来提醒她,晋王到现在连买通狱卒对她好一点到没有去做过。

晋王妃看似不在意,心里却还是将这话记住了。

这一日南峥又道了刑部的大牢,晋王妃仍旧像个死人般坐在了床边,她放下食盒,好意的同晋王妃打了个招呼,但是今日的晋王妃却又有些反常的捂住了胸口。

她这是有些不舒服吗?

南峥担忧的看着她,晋王妃一扭头便瞧见了南峥探寻的目光,慌乱中便将手放了下来,扭开了自己的视线,强打精神不愿去看南峥的脸。

后者也没在意,只是将食盒放在了床头,一开盖子,一股浓郁的肌肉香便窜了出来,晋王妃今日常常是食不果腹,因为知道这是南风是故意而为,目的只是为了逼她将晋王供出来,一想到晋王,她就觉得自己还能忍受。

可是肉香……她已经很久没吃饱饭了,更别提吃肉了,晋王妃的肩膀有些僵硬的扭头看了一眼南峥,却见她从食盒中取出了一只烧鸡。

南峥仿佛都听见了她吞口水的声音,她扭头来假装不在意的说道:“我知道嫂子你最近都没怎么好好吃饭,这是南峥特意给你带来的,快吃点吧。”

晋王妃心说她吃不饱饭,这南峥公主不也得居个功吗?怎么这儿像个没事人的假装听不见,“不用了谢谢你南峥,你能来看我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从她入狱到现在,晋王没有来,南慕也没有来。

想到自己先前对云惊澜同南慕做的那一切,她不来原谅自己也是应该的,只是晋王他为什么不看望自己呢?虽然怕被人撞见,但乔装打扮不会吗?这些他都不能做,紧紧是因为他并不伤心而已。

想想晋王府里的人,那颗坚定的瞬间心就沮丧了许多,若不是为了他,她何至于会受到这般屈辱,但少了她的碍事,恐怕晋王会过得更加开心吧。

从前箫氏就制霸这个晋王府,她是大将军之妹,当初她嫁入时,晋王妃就安慰过自己,楚子晋娶她只是因为她的哥哥,就想当初他娶自己也紧是因为父亲是刑部的尚书而已,所以他不爱自己她也不在乎,可是箫氏进入了晋王开始,她的噩梦开刚刚开始。

晋王是宠爱她的,凡是惹到晋王妃的人,轻则关禁闭,重则却是要重打五十大板,晋王妃一开始的不在意才会让她没有同箫氏打起来,若是被晋王看见了恐怕也不会如此轻易的做罢,她并不是大度,箫氏对她所作的一切她都清清楚楚的记得。

“哎呀你别客气嘛,特意买来给你吃的,若王妃嫂嫂不肯吃,南峥转手也会把他扔掉的,晋王妃还是吃点嘛。”她嘴里说着话,手去已经将一块鸡腿拧了下来。强行递到了晋王妃面前,要要将鸡腿塞到她的嘴里。

晋王妃一偏头便躲开了她的偷袭,她越是如此,南峥的倔脾气却也上来了,强行伸手去捏住了她的脸迫使她必须转过头来,那鸡腿就塞进了晋王妃的嘴里,南峥这才满意的打算松手,她手上的劲一松,晋王妃却猛的将她推开来。

毫无防备的南峥被她从床上推到了床底,麻利的爬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她站起身来怒不可遏的瞪向了晋王妃,“做什么呢你!”

但是一吼完,她就偃旗息鼓了,因为她看到晋王妃在蹲在角落里大吐特吐,她原本就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更是连酸水都吐了出来,拍着胸口的晋王妃痛苦万分的撑着墙面站起身来,她的双腿哆嗦着有些站不住。

南峥却有些发懵,这个烧鸡是从有名的全记那里买的啊,这家的平日还买不到呢,要不是她借着自己公主的身份,恐怕今日也没有这个口福的,但是这晋王妃也实在太不给面子了,她竟然吐了。

她虽然不高兴,但还是关怀的走近伸手去拍了拍晋王妃的后背,希望能让她好过一些,拍着胸口站起身来的晋王妃原本已经没事了,这目光一触及到床上的烧鸡时却又忍不住再度呕吐起来。

南峥一言难尽的看向了烤鸡的方向,现在看不仅是吃不得,竟是连看都看不得了。

“我去叫个大夫来吧。”说着这话的南峥有些心虚,心里瞬间想过晋王妃会如此,搞不好是因为他们给她吃的牢饭不好,把人身体给弄坏那可以就赔礼说不清了。

晋王妃摆摆手,“不用了,谢谢你送我的烤鸡,我如今恐怕是无福来消瘦,白白糟蹋到了公祖殿下的心意,嫂嫂很不好意思。”

“没事儿,不爱吃就算了吧,我也是看最近你吃得太差了想给你改善个伙食而已,没想到王妃嫂嫂不太爱吃烤鸡呀。”她摊手有些无奈道,晋王妃却拍着胸口有些古怪的看着她,自己从前并不讨厌吃肉的,怎么今日却会呕吐不止呢。

“我并不讨厌吃肉,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烤鸡便想吐。”晋王说着话心里却突然一沉想起了自己的月事至今还未来,她嫁入王府也有段时间了,楚贵妃也曾催促过她赶紧同晋王生个大胖小子给她带。(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六章 怀孕 所以为此她其实也有研究过这些事的,但最后让她心寒不已的事,她嫁入晋王府这么久未曾有过身孕并不是自身的原因,而是因为晋王,倒不是因为晋王无法生养,只是他不肯让她去生下孩子,他晚上来同自己同房,原本就像是完成任务般草草了事,更为过分的是第二日他还会让下人送来汤药。

晋王妃一开始并不懂还以为他只是担心自己的身体,那汤药她也喝得格外的痛快,直到许久以后她才知道,原来那就是传说中的避子汤。她一直无所出不是因为她生养不了,而是因有人根本就不希望她能生下孩子。

刚刚知道这事的时候她无法理解,跑去找晋王大吵了一件,那时候他却像是撕破了脸一般冷冷的看着她。

“孩子的事我自由定夺,生几个,何时生,让谁来生,本王心里比你更为清楚,这件事你就不要过问了。”

她原本以为晋王只是怕在他大计未曾之时生下孩子会很麻烦,但是后来箫氏怀孕了。

那一日对她来说是人生中最为痛苦和绝望的一天,晋王也曾说,让谁来生,他心里很清楚,所以他的计划之中,她连为他生下孩子的资格都没有。

即便他不爱任何人,但对他来说箫氏终归是不一样的吧。

她也试图恶毒的想过,让箫氏不要将孩子生下来,活着一尸两命多么划算,但最终她还是没有那么去做,她已经为晋王变成怨妇了,她不想再升级成为毒妇,即便这个孩子没了,晋王也从来都没有过让她生下孩子的打算,有什么区别呢?

或许是恶人有恶报,箫氏她自己滑倒了,那时她身边空无一人,即使想怪罪,也拉不出背锅的,晋王妃连瞧都懒得去瞧她一眼,只知道那之后箫氏却越发过分起来,大夫说她日后恐怕再也没有生育的机会了,而其他人却还有,或许是因为这个箫氏才会大变样子,连带着侍妾都被她整死了两个。

但是现在她却怀孕了,这多么讽刺啊那一晚,晋王因为有求于她,那晚特意来陪着她,第二日她因为着急去公主府准备放在桌上的避子汤她就没来得及喝,回去后那药碗早就被人收拾下去了,晋王妃当时确实有些办错事的感觉,但很快她又想明白了,哪有那么凑巧的事,就一次不喝而已,没事。

可到底还是让她忍不住意外了,她或许是怀孕了。

南峥被她的表情吓到了,这面对绝望和无奈的人,真的是那个一直隐忍不发的晋王妃吗?

“王妃你怎么了?”

“我需要大夫。”她揉着额头,擦掉了眼角的汗水,这一切说到底也不过是她自己的猜测而已,与其继续这样瞎想,倒不如找个大夫来确定一下。

南峥应了声,下午云惊澜便又一次被带入了刑部大牢,这种时候,南峥怎么会放弃这个带云惊澜的机会呢?

不过如今她并没有太多的选择,是云惊澜也没关系,只要能给她一个准话,她也就算心满意足了。

云惊澜见她面色苍白,又在来路时听过南峥说起了晋王妃的症状,她忍不住皱起眉头来,这样的脉象她诊断过不少,但在这种情况下却还是头一次。

她松开了晋王妃的手站起身来,面色凝重的看着她,“你自己应该也有所怀疑了吧?”

晋王妃有些迫不及待的看着她,“若是王妃的答案呢?”

云惊澜叹了口气,“你猜得不错,你确实是怀孕了。”

此话一出对晋王妃来说却像是判刑一般,她果真是怀孕了,多么可笑的,在她决心放弃自己性命的时候,他却送了一个孩子来陪伴着她。

她伸手抚过小腹,母亲的本能让她整个人都柔和起来,倒是站在一旁的南峥吞了吞口水,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真……真的吗?”

晋王妃冲她点了点头。

“那你有什么打算?”云惊澜却开口问道了打算,晋王对她真心假意她并不想过问,可这孩子始终是无辜的,而且凭晋王妃对晋王的感情,对她来说,这孩子必然也是深得她心的吧。

晋王妃有些茫然的看着她,从前她盼了很久,希望晋王能给让她生下他的孩子,现在无心之过下,她却怀了身孕,她该何去何从一时间却不知道了。

“就算不为了你自己,也为孩子好好考虑考虑吧。我希望你能尽快做决定。”说完这话,她便拉了南峥一把,后者还在发呆,被她这么一拉险些栽倒在地,云惊澜好意提醒她,“你不去禀告你父皇吗?毕竟你也快当姑母了。”

据她所知,晋王是南浔帝皇子中最年长的,剩下的几个都尚未婚配,如今这个孩子倒算得上的第一个皇孙,想必传到南浔帝耳中,他也会十分开心并喜欢这个孩子的吧。

他们原本就没有打算取了晋王妃的性命,只是她如今坏有身孕,南风做什么都有些不对了,先告诉南浔帝也算给他打个预防针,别到时候什么都不知道无辜被牵连。

南峥得了令,从刑部出来便匆匆赶往了皇宫,云惊澜则在丫鬟的搀扶下回到了行宫,第一件事便是着急的想要告诉楚慕寒这个情况。

晋王妃原本就不开口,如今她怀有第一个皇孙,若是继续再将她囚禁起来,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也付不起这个责任。

“毕竟孩子是无辜的呀。”

楚慕寒点了点头,心里当下也有了主意,毕竟他们要针对的可是晋王,对这个孩子来说就有些无辜了。“我会去找魏王商量一下,你刚回来就休息会儿吧。”

云惊澜摇了摇头抱住了他的腰,楚慕寒笑得有些逞强,前有云婉钥又有晋王妃,他能怎么想,他心里不遗憾才怪呢,可是这毕竟是两个人的事,而且眼下也实在不合适,他也仅仅是想想而已罢了,真那样,无论对他,还是对云惊澜,孩子都只能是一个不小的包袱。(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七章 求助 南峥将此事也同样告知了南浔帝,先前晋王府中的侧妃箫氏怀孕,他原本就很期待的,结果那箫氏粗心大意,孩子没能保住,这一次,他却不能麻烦,那晋王妃原本也是个聪明懂事儿的,必然不会想箫氏大意,可惜的时候如今她深陷困境,这孩子也……

南浔帝格外担忧又派了两名太医来帮忙照看她,他有心想放晋王妃回到王府好生调养,可一想到楚慕寒,这件事也就只能这么搁浅了。

这边皇帝没了主意,那边楚慕寒却已经下定了决心打算放过晋王妃了,毕竟他也没有杀人的心思,囚困冥王妃也只是想从他这里套出证据罢了,可惜的是她嘴巴太硬一直不说话,计入如此的话他还需要再多说什么呢?倒不如给南浔帝一个顺水人情罢了。

果真南风紧随其后进殿向南浔帝禀明了这一情况,并且希望南浔帝能网开一面放晋王妃回到王府修养,南浔帝大为惊讶的看着他,“冥王同冥王妃知道吗?”

毕竟晋王妃当初抢掳云惊澜并不是假消息,现在要放她走又该如何来向冥王妃解释呢?

“父皇请放心,此事原本就是冥王来提醒的,他既然这么说了,想必也是看着孩子的面上了。”

“难得冥王殿下如此富有爱心。”南浔帝赞赏的点了点头道:“既然冥王没了意见,那就将晋王妃送回府中好生调养吧。”

被送回府中的晋王妃其实也是禁足其中,皇帝善待她也不过是为了让她生下皇孙而已,她甚至相信直到她生下孩子,楚慕寒若是还在南浔,想必南浔帝会毫不犹豫的将她杀掉好堵住了悠悠众口。

她如今虽怀了生育,却又违背了晋王的意思,自然在他那里讨不到什么好,那箫氏因为自己的孩子夭折,如今是见不得别人生养小孩,自打她回到王府便不停的来找麻烦,从前晋王妃对她还算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人家河水非要来犯,她能怎么办呢?

连晋王对她怀孕之事也没什么好脸色,这箫氏自然是更加目中无人了,对于生孩子这个事,箫氏自然也是清楚的,晋王妃嫁入王府这么久一直无所出,想必就是晋王不肯让她来生,偏生她就怀孕了,想必是这个晋王妃骗了他,偷偷将孩子留下来的,晋王怎么可能不生气了,哪怕是她用计让这孩子流了,恐怕晋王眉头也不会皱一下吧。

箫氏能想到这一点,晋王妃又如何想不到呢,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从前她是为了晋王,如今对她来说,这个孩子却比那个无情无义的男人更为重要了。

她伸手抚向了腹部,明明他还那么小,甚至感受不到任何的动静,她却又那般明确的知道,他就在这里,她的孩子。

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他更为重要的人了。

她突然就想起了云惊澜,想想她也没有什么朋友,父亲又是晋王的心腹大患,即便说给他听,他也仅仅会觉得这是小女儿心态罢了,他不会来帮助自己的,如今能帮上她的,最后云惊澜等人了。

他们不是想等她开口吗?她所知道的比他们想要知道的多得多,她想要保护这个孩子,就必须得兵行险招了。

打定了这样的主意,她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甩掉了看护于她的侍卫,悄悄的从晋王府的后门溜了出来。

直到这个被头蓬遮得严严实实的人走到自己面前时,云惊澜都没认出到底是谁,别说是谁了,计算是男女她都认不出来,她大咧咧的往椅子上这么一坐,扭头便看向了那人,“人我支开了,你可以摘下头蓬了吧?”

那人环顾了一下四周,确信她身边只留了一个心腹丫鬟,这才将头蓬摘了下来。

云惊澜眨了眨眼睛,怎么会是她?

“晋王妃?”

被唤名的人咧嘴冲她笑了笑,“见过冥王妃。”

“不知晋王妃到访所谓何事?”无事不登三宝殿,她才不信这个晋王妃是闲来无事找自己闲聊天,再者她如今怕也没有这个资格能如此随意出入吧。

可是晋王妃偏就不急不慢的坐下来,也说别的,只是询问冥王府中可有侍妾,即便楚慕寒想她当然也不会答应的,云惊澜拧着眉头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意思,脸色的表情也是十分的不耐烦了。

可这个晋王妃还是不急不慢的,“晋王府却有着一位箫侧妃。”

“那又怎么样?”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实不相瞒,这箫侧妃一年前曾小产,如今更是见不得谁怀有身孕,我此番回到晋王府,她隔三差五的便想来找麻烦,冥王妃也晓得,晋王对我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的,这箫氏却是十分的得宠,她如今这么明目张胆的来找麻烦晋王却不为所动。”

云惊澜算是看出她的来意,她知道晋王妃并没有得晋王的心,在这之前她也曾好意提醒过她的可是晋王妃不为所动,还一心为自己的痴心所感动。

如今因为这个孩子她终于肯停止这痴心妄想了吗?

“你来是想希望我能帮主你保住这个孩子的?”

晋王妃不不卑不亢的点了点头,她这个态度也不像是寻求帮助的,倒像是来交换条件的,云惊澜挪了挪位置单手撑住了脸,漫不经心的看着晋王妃,“王妃此次来不是来求助,而是来做笔交易的吧?”

晋王妃的脸色终于是露出了微笑,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没事,你们想知道的恐怕不知道是这次袭击行宫的事件真相吧,我可以告诉你们更多,但是我希望你们能保护好我的孩子。”

云惊澜倒是有些怀疑了,她说她知道很多,她又凭什么来说这话呢?晋王妃的不受宠人尽皆知,她哪有什么机会接近晋王?

“你应该清楚单凭这几句话我恐怕不能相信你。”

“我知道,真假与否,你们日后自然会清楚,我的孩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便能够出生,若我有半句假话,你们可以来向我索要他的性命。”(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八章 实情 “若你说言是真,保护你和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难事,况且这原本也是一件积德行善之事,本也没什么坏处。”她低头拨弄着桌面的木纹,虽然她没有孩子,但他日自己若是怀有身孕,想必也会甘愿为孩子而付出一切,这是一个母亲的本能。

她将左手搭在了右手的手臂上,抬起头来略有几分同情的看着晋王妃,只是对这个孩子来说,被父亲抛弃又是多么的可悲。

她也不知道楚慕寒是如何想的,但几次三番他都曾暗示过自己,想必他定然也会很喜欢他们的孩子吧。

“多谢冥王妃。”她明明什么都还没有说,晋王妃却又眼神暗淡的低下头去,她大约是瞧出来自己的同情了吧。

云惊澜叹了口气,“其实,你应该清楚,我们拖在南浔不肯离去,为的便是晋王,这一次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如果你愿意我会请南风和南峥来保你,届时你一个人没有拖累,兴许还能再寻一位疼爱你的良人,你还年轻没有必要如此画地为牢。”

这晋王妃年纪也就比她如今长个一两岁而已,当然比她内心来说还是太小了,这般年纪,在现代社会谁还不是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可惜的是嫁错郎入错房。

晋王妃连连摇头,轻声道:“冥王妃一定还没有孩子吧,等有朝一日你就会明白,他出现的时候我是爱慕着他父亲的,所以,我不后悔。”

她早知道这晋王妃的心思,当初在刑部大牢就无法去说通她,一个看起来温柔可亲的人,倔强起来最是顽固,比如楚贵妃,她叹了口气,“这样我也没有必要来劝你了,既然我们已经说定了,日后只怕也没有你后悔的余地。”

晋王妃藏在衣袖下的五指紧握,是的,只要迈出这一步,她同晋王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幸好,还有这个孩子,她伸手抚向了自己的腰腹,仿佛闭眼就能感受到他的心跳一般。

“我知道的,晋王他……是咎由自取,当年太子的事,我虽然没有参与,但柳太医来到晋王府时我却是知道的,这件事我无能为力,但凭我一张嘴,也只怕没有什么说服力。”她抿着嘴陷入了沉思之中,虽然说着要与他们交换条件,但实际上,她知道的也紧紧是知道而已,没有证据的事,在南浔帝面前也只能是这么的苍白无力。

云惊澜却免不了高看了她两眼,她居然连这么隐秘的事情都知道?晋王显然不是要与她分享的那一类,这些事怕是这个晋王妃自己去查证的吧,这样的话她倒是比自己想象中更加厉害一些。

“这件事别说你了,即便是当年参与过的人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来,不用自责。”当初南风拿了那手帕来时她就已经问清楚了这件事,但仅仅凭着这张帕子怕也是无济于事的。况且乳娘毕竟是皇后同太子的人她的言词无法成为证据,如今晋王妃的话反而比她的话更为可信些。

“至于公主府这件事,的确是晋王派人在城中散步谣言,为了就是引你入陷阱,所以你见着我的那一日,其实我早已在公主府埋伏许久了,南慕公主她,是太多信任我才会毫无防备,你也不要怪她,是我的错。”

这个点了她还有功夫来关心南慕,想来她也并不是什么心狠手辣之人,“我知道,我从来没有怪过南慕,我也相信她不会来害我的。”

晋王妃有些羡慕的瞧着她,她们这种养在深闺中的千金小姐,想要得到一个真心人如此之难,想要得到一个真心朋友更难,当初箫氏进府,她原本还天真的存在一颗想要同她交好成为朋友的决心,那箫氏一开始也伪装得很好,直到侍妾入府,她才彻底暴露了本性。

想来那时候她没有首要来为难自己也不过是因为她不受宠罢了,后来箫氏针对新来的侍妾,她的不作为不帮助才算彻底被箫氏划入了敌人的范围吧,那样也没什么不好,既然她是这样的人,自己也犯不着上赶着去讨好她。

箫氏的针对原本也是不痛不痒的,晋王府的人都知道,正妃不受宠爱碍于她这个身份也不便说什么只要她不来烦人,她们倒是乐意给她亲近,晋王妃就这样在王府中一直保持着独善其身的姿态。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她怀了身孕,是南浔帝的第一个皇孙,是晋王府的嫡出长子或长女,这晋王府中除了晋王没有人会比这个孩子更加尊贵,除了晋王妃同南浔帝,恐怕不会有任何人希望这个孩子顺利出生吧。

“很羡慕你,有这样一个真心的朋友,也有这样一个相爱的夫君。”她说这话是发自内心的,她羡慕云惊澜,从一开始就很羡慕她,听说她同自己一样,在刚刚嫁去王府时本就是不情愿的,后来才与冥王倾心相许。她原本也怀有这样的痴念,后来才知那不过是痴人说梦而已。

“你原本可以有这样的选择,南慕天性善良,只要你怀抱一颗真心,她自然也会回报你一颗真心,在我同晋王如此对立的情况下,她还能继续保持中立的态度,这原本已经很让我的惊喜了,我在天月的时候其实也不如现在过得好,那里的人啊。”她说着话不自觉的将头发撩到了耳后,“反正也不太喜欢我的。”

“能认识南慕我也很羡慕自己。”直到她将这话说完,才忽而有些不大好意思的冲晋王妃笑了笑,“咳,我们话题说远了,来继续说说看你还知道什么?”

晋王妃点着头,同云惊澜说了这一两句题外话反而让两人的关系亲近了些,“柳太医在晋王府这件事我既然知道,陛下身上所中之毒我自然也很清楚,这点我想冥王妃也一定是很清楚的吧。”

她所说的这些事,云惊澜心里当然是一清二楚,可惜是是他们只有柳太医的口供(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九章 流氓 “那到时候可能需要你在皇上面前做个人证你可以愿意?”她有些不太确定的看向了晋王妃,毕竟要她来指认晋王这件事不管怎么说对她而已都恐怕有些强人所难了。

晋王妃愣住了,诚然她说的是真相又如何,云惊澜会不知道这些真想吗?南浔帝会不知道吗?只是没有证据啊,既然答应了要助他们一臂之力,这个时候再推脱反而显得矫情了,和晋王对簿公堂吗?她最近泛起一丝苦笑,为晋王献身她是做不到了,那不如就让他来恨自己一辈子吧。

总好过这一生对她都是如此的莫不关心,她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云惊澜理解的伸手去拍了拍她的肩,“你放心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必然不会让你来如此做的。”

“恩,谢谢你。”如果一开始她同云惊澜的初见不是在公主府,不是她伸手来抓她,那该多好呢,她这一生既渴望爱也渴望着友情,前者是她错付了真心,后者却是她白白浪费了先机。

晋王妃随后又说了些别的她不知道的事,不痛不痒的,听来只会让人对晋王更加反感而已,真要对晋王产生坏处的作用倒是不大,但聊胜于无,云惊澜听得很认真。

不过这些还需要他们去证实罢了,晋王妃说不着急才是假的,府里还有个虎视眈眈的萧氏,只是云惊澜这边也急不得,她看出了晋王妃的焦虑,但却也爱慕能助。

“你先回晋王府去,好好照顾自己,顺道我让紫苑去照顾你,她功夫好,而且是我的你可以放心。”说吧她招呼了紫苑进门,听说要将她派去晋王府,紫苑还有些不大高兴,晋王妃深知强扭的瓜不甜这个理,当下也就不再打算让紫苑来帮自己。

云惊澜身边这几个丫鬟的功夫她当初也是见识过的,若是能让她来帮助自己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晋王妃如今是我们重要的证人,这个任务可不比保护我来得轻松,若是你愿意的话也没有关系,我换茯苓去吧。”一听她说道茯苓,紫苑倒是炸开了连忙道:“不不不,王妃还是奴婢去吧!”

开玩笑吗,茯苓功夫最好,要是让她去保护晋王妃,云惊澜身边没人了可怎么办?

她这着急的态度看得云惊澜倒不免觉得有些好笑,“那就这么决定了,紫苑你便跟着晋王妃去晋王府吧,过些日子我们打点好一切便将你们一道接来行宫吧。”

这二人点了点头,如此,晋王妃心里才算松了口气。

云惊澜这边有着南风等人的帮助,查起事情来也不是无迹可寻,只是麻烦点罢了,魏王同南风将人手分布下去,云惊澜却闭关两日又准备了些药材,楚慕寒的刀伤差不多痊愈了,她又突发奇想搬来了笔墨说要给他画个伤口。

楚慕寒一手搭在桌上露出了半个膀子,看她一笔一划的描上了自己的伤口处,原本愈合的伤口有些发痒,如今被她为人的气息喷洒着,连带着他的心也跟着发痒起来了。云惊澜却茫然不知自己真一步一步落入了狐口,只是觉得自己握着的那只手臂有些不大老实的总是乱动。

小时候要不被父母逼着学医,她说不准还可以做个画家呢,看看这伤口画得更真的似的,放下笔,她凑近朝着他的手臂吹了吹,希望这墨汁能早些干掉,毕竟大冷天的,这样光着膀子也容易受冻啊。

被握着的那人身体僵了僵,下一秒那只放在桌上的手便伸来握住了她的腰,云惊澜莫民奇妙的看他一眼,一心吹着手臂上的墨哪有空来管他做声,但很快这人却轻车熟路的来解了她的腰带。

云惊澜终于觉得不能再这么放任不理了,有人想要耍流氓啊!

“别闹了,大白天的。”

“谁让你先惹我的。”

她摊手表示无奈,“我哪有!”

“明明就有!”她来了南浔这么久,开始是因为不方便后来确是因为他的伤让她无法放心,心上人天天在自己面前晃荡却不能碰,这搁谁谁都难受。

“你简直是胡搅蛮缠!”云惊澜想来想自己不过就是给他画了个疤而已,哪有撩拨他啊,要真这么说那纹身师岂不是和每一个客人都有一腿了,可不就是不讲道理吗?

“好吧,就当我胡搅蛮缠吧。”他豁然站起身来,浅笑着看向了她,云惊澜心里咯噔一条暗叫不好,某人又要耍流氓了,不过二人分别这么久,之前顾忌着他的伤口,如今看来也没什么事了,愈合得差不多,也不至于会再渗血,其实也无妨的。

她换了笑脸仰头盯着他道:“恩,我就喜欢你的厚颜无耻。”

“是吗?那我岂不是要更加厚颜无耻一些才能让你更加喜欢我?”

“少废话了!抱我试试看你的手有没有废!”她撅着嘴倒胆子倒是大起来了,楚慕寒笑得越发猖狂,这就是云惊澜啊,这就是他如此迷恋于她的缘由啊,即便是这件事上,她想来也是不落下风的,可他偏偏就吃这一套。

“放心,你一会儿就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废了。”

她老脸一红碎道:“臭不要脸耍流氓。”

“是啊你可就喜欢我耍流氓吗?!”

云惊澜直接扑到了他身上去,真怕两人再说下去就会对流氓展开一场史无前例的辩论赛了。

事实证明他的身体一点毛病都没有,云惊澜疲累不堪,这人却还来请求再度切磋一把,她摆摆手架不住周公相邀,就随他折腾了,楚慕寒单手撑着身子,看着紧闭的双目,脸上还带着一丝红晕,嘟着嘴的样子有些不乐意,他心中一动,忍住俯身亲了亲她的脸,到底还是没有在切磋下去。

毕竟来日方长,他同她不是一时的心动,他想在做完这些事后带着她一起,万水千山中是他同她一一走过的风景。

他原本也不是这样一个胸无大志的人,可那日听闻她的梦想后,他忍不住开始认真考虑起来。(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章 麻烦 能不能放弃眼前的一切,可最后他却发现,即便他想放弃,有些人却也不会如此轻易的来让他放弃,这条路再没有回头的余地,他必须走下去,即便这一路荆棘丛生,即便这一路霜雪满天,但只要她还在他的身边,他就觉得什么哭都能忍受下去。

只是想要去成为她的愿望,他必须要加倍努力,早些将这些麻烦解决了才好,见他没有再动手动脚,云惊澜忍不住睁开眼来看向了他,果真见他眉头深锁,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往事。

她裹着被子朝他滚近了一些瓮声瓮气道:“你怎么了?是不是生气了?我不过是说说而已的,你要是……”

楚慕寒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看是你欲情故纵吧?”

“谁欲情故纵了?”她突然就想个点燃的炮仗一般跳了起来,这话说得她多欲求不满似的。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累了,早点睡吧。”温柔的说着哄人的话,他将拉着她从新躺下,伸手来将她抱入怀中又将被子盖好,云惊澜在他胸口拱了拱,找个舒服的位置闭上了眼睛。

“澜儿……”

“恩。”

“等到事情都办完了,我带你和红姨娘一起去找中州吧。”

云惊澜缓缓睁开了眼睛,红姨娘身上的毒一直是她的一块心病,她将能翻的医书都翻遍了,始终没有找到有关解药的事,唯一那一点点消息还是来自中州的,虽然红姨娘说过云惊澜的亲生母亲便是中州人,但关于这个地方她却一点都不清楚,连外界对于中州的说法更多也只是传闻罢了。

若是能找到这个地方,或许红姨娘就有救了,她又将眼睛重新闭上,随后轻轻的应了声。

楚慕寒伸手拍着她的后背像哄孩子一般,“睡吧。”

这一晚她难得睡了个好觉,而远在晋王府的晋王妃可就不如她幸运了,因为违背了晋王的意思而怀上了这个孩子,晋王原本就是不乐意的,自打她回到晋王府,他却连一眼都没见过,更没有派人来多加照料于她,连为其诊治的大夫也是南浔帝派来的太医。

失望的次数多了,心终究还是会冷的,晋王妃靠着了院中的秋千上,紫苑就站在她身旁,对于云惊澜派来的人她格外放心,自己原本的丫鬟倒是不动声色全被她放逐了,但紫苑毕竟不是她的丫鬟,保护她是因为云惊澜的命令,她同晋王妃到底也没什么话可说。

但是辛夷会做饭,而且还做得很好吃,晋王妃忍不住将她夸赞了一番,紫苑不管怎么说始终只是个小姑娘被人这样一番夸奖,心里对晋王妃的好感也就多加了一番。

可是自打她入了晋王府便时常见那箫氏来找麻烦,若是云惊澜紫苑怕已然是忍不住想骂回去了,可惜的时候这个晋王妃却是个极为冷静之人,箫氏几次三番来找茬,都被她不动声色的堵了回去。

辛夷只能保证她吃的东西不会有毒,住的地方也不会有麝香之类的东西,其余的言词上的攻击,她无能为力,好在晋王妃看来也并不会太过在意这箫氏的话,这个讨人厌的一走,她就更没事儿人似的继续为孩子做小衣服,可是那双颤抖的手还是将她出卖了。

紫苑看在眼里,只是开口叫了句王妃,她就丢盔弃甲的伸手来抓了把自己的头发,“说不在意,怎么还是能将她这话听进去呢,是不是很傻啊?”

“她只是嫉妒你,她不能生。”反正紫苑也看那箫氏很不爽,刚好在天月时也曾有人拿这话来重伤过云惊澜,新仇旧恨她倒是一并发泄出来了。

晋王妃哭笑不得,这就是云惊澜带出来的人吗?嘴巴都这么厉害的?“额,这个虽然是事实,但……”

“事实不就好了吗?”紫苑有些无辜的看着她,既然晋王妃也说是事实了,这还有什么不对吗?

那人无言以对,是事实没错,总归说话不能这狠毒的啊,不过既然是箫氏这种人,说了又如何呢,这样一想晋王妃也突然有股大快人心的感觉,没错她不能再生孩子了,这都是报应。

可是第二日这箫氏又来了,晋王妃不嫌烦,紫苑都快被她烦死了。

箫氏来时气势汹汹,那院门口的丫鬟挡都挡不住,她领了一堆丫鬟闯入晋王妃的房间,一点羞愧之意都没有,紫苑冷眼挡在了她面前,这么些人,她都不用出全力都能搞定。

晋王妃却悄悄将她拉到了身后,云惊澜说暂时没有办法来将她接走,如今住在晋王府她还不太想惹太多的麻烦。

“你身为侧妃难道不应该同我请安吗?”她站起身来试图以晋王妃的身份来让箫氏有所收敛,可对面那人不仅面无愧色,甚至还挤出了一抹嘲讽之意。

“我尊你是正妃还唤你一声姐姐,可是想不到姐姐原是个深藏不露之人。”

“你什么意思?”晋王妃听出了她的冷嘲热讽,但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竟也没什么表情。

“我昨夜听王爷说,姐姐每次都会服用避子汤又如何能怀有身孕呢?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哪里来的野种。”

晋王妃犹如当头棒喝,忍不住有些腿软,幸好被身后的紫苑伸手接了过去,她原本以为晋王只是不喜自己违背他的意愿怀上这个孩子,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会怀疑她的忠贞,她对他的真心实意,他难道就从来没有看见过吗?

让她服避子汤她忍了,任务失败后的打骂她也忍了,将她推出去背锅认真她也忍了,可是现在她终于是听见了自己的心,噼里啪啦破裂的声音,他居然会怀疑她与别人有染。

她还是太高看他了,他原本就是这样一自私自利,又疑心病重的一个人,他这个又怎么会真心去喜欢一个人呢,她也好箫氏也罢,不过都是他通往皇位的一个垫脚石罢了,如今她终于是看清楚了。

再也不会对这个男人保留一丝希望。(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一章 及时 “野种?好好好……很好,南榆,算我瞎了眼罢,才会爱上你这样一个人。”他不仅不喜欢这个孩子,他还怀疑这是个野种!她笑中带泪,看得箫氏都不免有些后怕,但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没有退路了。

“王爷说了,只要姐姐喝下这碗药,解决了这个来历不懂的野种,王爷他可以对这件事既往不咎。”她伸手身后便有丫鬟打开食盒递来了一碗药,晋王妃看着她手中的药碗终于是回过神来。

她来是想害死她的孩子的!

不!她绝对不答应!她连忙躲在了紫苑身后,“你休想伤害我的孩子!我告诉你,这是晋王的孩子,也是陛下的长孙,箫侧妃你不要太过分了!”

一听她这么说,那箫氏猛的瞪大了双眼,陛下的长孙,就她也配生下陛下的长孙!论出生她萧家三代为武将,为南浔立下了汗马功劳,她晋王妃的娘家呢?不过是半路考取功名而走大运如潮围观罢了,当真自己是书香世家了?

若是晋王妃早她一步嫁入晋王妃,否则能有她什么事儿,箫氏越想越气,便微微做了个手势,身后的给侍女便蜂拥而上想要捉住于他,可有着一个紫苑护着,这些侍女想要近身都这般的难。

那守在门外的侍女见此轻易,连忙成人不备溜了出去,她得去找冥王妃帮忙。晋王之人是不能指望的了。

箫氏带来的都是些普通的侍女,一个紫苑对付她们搓搓有余,箫氏一脸铁青,晋王妃身边何时冒出个厉害的角色来了?

侍女劝都被紫苑打翻在地,箫氏见情况不妙,仅靠这些侍女怕是不成气候,索性她扭身出了晋王妃的院子,还以为她这是放弃了,晋王妃悄悄松了口气,着屋中的侍女像没看见一般,一个个朝着她扑了过来。

晋王妃吓了一大跳,她一个闺中小姐,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当下便吓得有些腿软,幸好紫苑速度快的闪身在了她面前,伸出一拳将那侍女打倒在地,看着躺在地上叫苦连天的侍女,两人正要松一口去,忽而又见箫氏领人来了。

这一次他带来了晋王的五大高手,这些人紫苑还有印象,当初她同茯苓辛夷三人才勉强同这五人打了一个平手,如今单独靠她一个人这是在有些麻烦。

怎么办?

紫苑挡在晋王妃面前,继续留在这里和这些人折腾下去完全没有任何意义,欺负她寡不敌众不说,这次还带了高手来,她得想办法把晋王妃弄出去。

下了这样到底决定后她将晋王妃护在了身后,两人不动声色的便想往后门而去,那箫氏看出了她的意图,又指挥着五大高手来抓紫苑,这一次她终于还是感觉到了自己的无能,很快她被这五人纠缠着脱不开身,再扭头一看,晋王妃已经被箫氏只会这侍女抓到了她跟前。

箫氏笑眯眯的捏住了晋王妃的下巴,迫使她仰头来看向了自己,随后她便将药物递了过来,动弹不得的晋王妃急得眼泪都快落了下来。

可她越是如此,箫氏却越是疯狂,她的孩子没有了,谁也别想生下孩子!痛苦吧,绝望吧?她当初也是这个的感觉,恨不得死去的是她而不是孩子。

终于那碗药还是被灌入了咽喉之中,紫苑拼尽权利突破人群冲到了晋王妃跟前,见她此时正怕是地上,抠着自己的喉咙,似乎将那药突出来,那狼狈的模样哪里还有一星半点昨日王妃的样子。

箫氏叫计谋得逞也不没再继续麻烦这五大高声,几个人悄悄的匿身出去,晋王妃却死死的握住了紫苑的手手腕:“救救我的孩子,去找你们王妃,我……”

云惊澜其实早有地方她来这一遭一早便将药准备好了,此时她顾不得说话,捏着晋王妃的脸便强行将药物塞入了她的喉咙,那药实在是太难吃了,划过喉咙的时候恶心她将隔夜饭都吐了出来,晋王妃趴在地上大吐特吐,最后连口水都跟着吐了出来。

“你再忍忍,有人去请王妃来了,坚持住!”

果真这是院外熙熙攘攘的一片叫声,原来是云惊澜同南峥领着人闯入晋王府来了,见了她,晋王妃刚刚擦干净的泪水再度涌现出来。

“王妃,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云惊澜将目光看向了紫苑,“我给你的药给王妃服下了吗?”得到她的点头承认,云惊澜这才从衣兜里摸出了药瓶来,“把这个吃了,你相信我,既然答应了会为你保护孩子我说到做到。”

这一次她直接将人从晋王府中带了出来,由南峥出门去请示了南浔帝,当下将晋王府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南浔帝自然是勃然大怒,担忧的询问孩子有没有事,由此可见他对这个孩子是多么在乎。

好在南峥摇了摇头,“晋王妃目前没什么事儿,幸好冥王妃及时赶到才留下了孩子,父皇,儿臣希望能将晋王妃送入行宫里养胎,毕竟太医身为男子不能随时随地闯入晋王妃的身边,有冥王妃照看这想必也会保险许多,再者这箫氏敢做一次,就不能不保证会做第二次,还请父皇为了皇孙着想。”

这个问题,南浔帝当然是不太愿意的,云惊澜对于晋王如此仇视,她能答应照顾晋王妃吗?南峥知道他会这么想,在南浔帝开口前便说道:“父皇不用担心,冥王妃既然连贵妃娘娘都能一视同仁,对这个孩子自然也不会太差,何况当日公主府之事,王妃是受人指使,冥王妃是个讲道理的人,这件事自然也没有累及小孩的意思。”

南浔帝还是有些不答应,南峥叹了口气又道:“毕竟这也是我们皇家的第一个孩子,峥儿也请求搬入行宫照顾王妃嫂嫂。”

听到这里,南浔帝的脸色才终于缓和了不少,既然南峥也要去,那由南峥同云惊澜一道照顾晋王妃,他心里一颗不安的大石也总算是放下来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二章 等来 既然是南浔帝开口将晋王妃安排在行宫,哪怕是晋王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有些无可奈何,打从他不管这个孩子开始,晋王妃就有心跟他作对了,虎毒尚还不食子呢,晋王未免太没有人性了。

其实箫氏说得也没错,他有些怀疑这个孩子并不是他的,因而才会对箫氏说出那样的话,可事后他才知道,那日晋王妃为了策划公主府的一切,并没有来得及喝下避子汤,他的心里在一瞬间有些复杂,孩子,即便是他的孩子,那也是违背了他的意愿也生下的孩子。

让他去喜欢,他做不到!

晋王妃既然住进了行宫,出去了南浔帝的命令外,还必须得到冥王等人的认可,既然如此那也足够说明,晋王妃如今已经全然倒戈像了楚慕寒,她想做什么?前些日子在大牢宁死不屈的不也是她么?

现在就因为这个孩子她要来和他作对了?

既然如此他也就管不了她了,眼下要赶紧同翼王端王取得联系才是,追风说这俩人的人如今已在来的路上了,相信很快就能抵达皇城,晋王听得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只要这些人以来,他就不会如此被动了。

而行宫之中,云惊澜却因紫苑的说词而愤愤不堪,想不到这个晋王竟然还这样对待晋王妃,再看那王妃空洞的双眼她又忍不住叹气,这一次晋王妃终于是该死心了吧?

她打算借此机会带着晋王妃进宫去想南浔帝说明一切,却又被楚慕寒伸手来制止住了,一来如今晋王妃的情绪并不稳定,二来,大理寺那边南风也就察觉的到他们守了晋王的好处,如今正在拖延时间呢,南风也是个列厉风行的,当即便请示了南浔帝,给大理寺那边增加了不少的压力。

想必很快大理寺应该就能拿出证据来指罪晋王了,太子之事才是压倒南浔帝的最后一根稻草,眼下他们最好不要打草惊蛇,将所有的一切聚合道一起,再一并告知南浔帝,他就不行这一次,南浔帝还能轻易放过晋王。

云惊澜看了看晋王妃,觉得楚慕寒这话也不无道理,毕竟晋王妃这样实在不太适合去面见皇上,先让她缓几日再说吧。

翼王端王的人迟迟不来,晋王却十分的焦急,如今晋王妃就在行宫之中,当初掳走云惊澜之事毕竟也是他授意的,之前晋王妃愿为他背罪,大约也是因为心中有爱于他,如今有了这个孩子,加之箫氏又做出了那样的事,晋王妃恐怕也不会在维护于他了。

晋王有些后悔,当初在刑部大牢他就不该有妇人之仁,若是在那时就将晋王妃解决了,如今也会少去许多的麻烦,可是他当初被晋王妃舍身成仁的勇气所迷惑,最终却没有舍得下手将她除去,现在她终于还是反水倒想南风等人了。

可恶!想到这个女人如今却要成为自己的麻烦,晋王就说不出来的烦躁。

那边南风还在加大力度逼迫大理寺,虽然已经被他出手阻拦了进步,但证据确凿的事,早晚还是会被大理寺盛道南浔帝面前的,那时恐怕晋王妃也会被当做人证送到南浔帝跟前,倒是他恐怕是难有翻身的余地。

毕竟别的证人可信度或许会很低,但晋王妃又不太一样。

晋王握紧了拳头,不能再等了,必须得想办法杀人灭口,因为有了上次偷袭行宫不成的前列,这一次他不能再大张旗鼓了,必须派些高手,人要少,偷偷潜入行宫。

他将人找了出来,这次行动的一共有七个人,而是都是他精心挑选的高手,虽然他很想派自己身边的五大高手前去,但这五人之前早有暴露,若是被发现了,反是吃力不讨好,这几个人虽然实力差了点,但好处是人多,生面孔。

几个人趁着夜色爬上了行宫的房梁,这才刚刚跳下地面准备去寻晋王妃的房间,身后就冷不丁的冒出给黑影来,这人的确是个高手,不过看得出他的手有些不大方便,几个人正在得意中,忽而又听见一个女声高叫道:“你们是谁?!”

这些人哪里肯理她,不过是个小丫鬟罢了,这个丫鬟也不多话,忽然不知从何处拔出一把剑了,随即加入了混战之中。

“你受伤功夫怎么退步成这样了?”一边朝他们出剑,一边还能抽空来点评一下那护卫的功夫,几个人被气得险些吐血,这丫头明显就没有将他们放入眼里。

打着打着,却突然又多了两个丫鬟过来,这几人的功夫不错,即使他们人多也没能讨得一天便宜,更可怕的事,行宫中的护卫也跟着围攻过来,几个人一看情况不妙,当即便想逃走,可惜清风等人又怎么会让他们如愿。

刺杀行动失败了,去时七个人,回来的却只有两个,晋王握紧拳头想骂人,再一看他们的狼狈之相,骂人的话最终也没能说出来。

看来想要杀人灭口几乎是没有机会了,人多不成功还会告到南浔帝那里去,人少又连冥王身边的丫鬟侍卫都打不过,何况他们还是在外殿打的,那些围攻而来的护卫还是从内殿而来的,由此可见,这行宫中的防卫是如何的严谨。

晋王无可奈何只能暂时放弃这个念头,他在焦急之中日复一日的等待着翼王端王的人能赶紧来到南浔,终于在降雪的这一日,追风冒着风雪前来见他,将人领进屋,追风摘下了披风和蓑衣,有些迫不及待的冲他激动的说道。

“王爷!人来了!”

初听他这么一说,晋王还有些发愣,什么人来了?但很快他终于还是反应过来了,是翼王端王的人来了,他面露喜色,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将人盼来了南浔,他激动的握住了追风的胳膊。

“怎么样?带我去同他们的首领见一面!”如今他是有求于人,态度热情一些总归是没有坏错的,晋王原本就善做这种收买人心的事,现在的他才有了些过去的模样。(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三章 来客 翼王同端王派来的并非是正规军队,当然不能大张旗鼓的进城,分成了几个批次假装是商客从城外入了城门,晋王拍了追风是接头,他自己又替这群人安排好了住所,领头之人是个长得虎背熊腰的中年汉子。

待到人全部安顿完毕,晋王这才小心翼翼的溜出了晋王府打算同这群人会面,来人的数量毕竟太多,他也不便将人聚合起来,这样一看就像是要闹事的,于是便派追风去请了那位领头人,二人约到聚贤楼。

他带着追风在包厢等候了许久,连追风都有些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信是他亲手递给那人的,没到底他回看不到,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刻钟,这人迟迟不到究竟是何居心。

看出了他的烦躁,晋王不动声色的推了杯茶过去,追风愣了愣,“多谢王爷,属下不渴。”

“不是让你解渴的,是让你去火的。”

“王爷,他……”

“你可瞧见冥王同魏王的态度了吗?”

追风点了点头,这二人别说对晋王恭敬些,就连南浔的皇帝陛下他们也没放在眼里。

“这,就是差距,他二人瞧不上我,你当真以为这翼王端王同我合作是因为看上了我的实力了吗?”晋王不急不躁的又给自己倒上一杯子茶水,他虽也有些生气,但这样的情况原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想想也就释怀了,左右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罢了,等到这件事结束,他自然也不会再同这二人联系。

“早知道这端王翼王是这种人,当初还不如不同他们合作!”追风倒是更加气愤,一杯茶显然没能平息他心中的怒火,晋王眯着眼看着他,略带警告的说道,“不同他们合作?”

追风愣了愣。

晋王却站起身来背对着他看向了窗外远处的南浔皇宫,“追风,今时不同往日了,陛下心中对我已经没有太多的感情了,加之我母妃也已经去世,你当真以为他还会护着我吗?除了这二人我还能有更多的选择吗?”

追风是为他气愤,他自己又岂能不明白呢?可即便如此他也只能受着了,对端王翼王来说,楚慕寒在这里只是一个绝佳的时机而已,即便这一次失败他们还有的是机会来除掉楚慕寒,但对他来说却再也没有过多的选择了。

所以说是合作,其实对晋王来说,他更加需要翼王同端王的帮助。

“是属下想得太简单了。”追风起身冲他拱手表达了自己的歉意,晋王摇摇头,如今留在他身边的,最为可靠的也就只有追风了,他还能对他说什么呢?好在追风也是个聪明的,他三言两语的点拨他已然听得明白清楚了。

如今有求于人的是他们,对方的态度自然也会傲慢些。

“一会儿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不许插嘴,这件事我亲自来谈。”

“是,属下明白。”追风规矩的退到了一旁,正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二人互看一眼,大致也就猜到这敲门之人是谁了。

“进来。”说着话的晋王重新做回道了凳子上,那人推了门,脸色堆着些许笑意,“不好意思啊晋王殿下,小的来晚了,出门时遇见了一点小事,还请晋王殿下见谅。”

晋王大气的一挥手,“宁护卫一人统领这么些人自然会手忙脚乱些,可以理解,请入座吧。”他伸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被称做宁护卫的人愣了愣,原本想顺他之意直接走向座位,但看了一眼站在身侧的追风,他想了想还是同晋王行了个礼,他原本就只是个护卫,见人行礼倒也是习惯了,只是他在来前,楚博文曾经找到过他,让他最好不要在南浔丢了自己的脸面。

宁护卫这才打算狐假虎威一番的,不过晋王这态度却是大大的出乎的他的预料,所以才会有些始料未及,无所适从。

晋王嘴角带笑,看来这位倒也不是出于本心,只是受人之命罢了,能受谁的命?自然也只有那位端王殿下了,以他对这二人的了解,翼王聪慧,犯不着在这种小事上斤斤计较,倒是端王,几次三番被云惊澜戏弄过后竟丝毫没有长进,如此作态除了恶心人,真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宁护卫见外了,请上座我细谈吧。”说完他扭头看向了追风,“去叫小二上菜吧。”

追风从背后狠狠瞪了一眼宁护卫,显然是有些不大放心的,晋王却咬了咬头,不管怎么说这个人除了会对他态度恶劣些,倒也的确不会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来的,这点他还是很放心的。

“快去。”见追风不为所动,他稍微加大了音量,追风这才不情不愿的扭头下了楼。

宁护卫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听见倒水之声的他又扭头看向了坐在自己身侧的晋王,这人将倒好的茶杯推到了他的面前,宁护卫诚惶诚恐的站起身来,虽说并不是天月的人,这位好歹也是位皇子,哪有他来给自己倒茶的理。

“王爷!”

“怎么了?”晋王偏偏还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样看着他,“宁护卫是有何不舒服吗?”

“不不是。”宁护卫连连摆手,“只是王爷你这不合规矩。”

晋王脸色带着的是招牌的笑意他知道自己做得差不多了,显然这个人日后会对自己恭敬许多了,他所作这一切远比也就是为了得到这个结果罢了。若是论降服人,南风同楚慕寒都比他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里是南浔,什么规矩不规矩,本王可不管,本王只知道,宁护卫是代替端王同翼王殿下而来的贵客,你担当得起这份礼。”说着他又举起茶杯递了过来,“宁护卫远来是客,喝口水我们坐下来慢慢商议正事吧。”

说到正事宁护卫倒也不含糊,接过他递来的茶杯仰头便一饮而尽,随后才乖乖坐回到了凳子上,晋王转着茶杯满面笑容的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晋王殿下想必也知道此次属下带了多少人来吧?”(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四章 商议 晋王点了点头,追风在他们入城的第一天便已经全部禀告过了。

“冥王同魏王都是受皇上之命来南浔的,所带的军力必然也远远超过了我们,但不知目前情况如何。”

这点晋王倒是很有说话权,当初楚慕寒领着天月军闯宫的时候他虽然没有讨个好,但终究还是重创了天月军,当时楚慕寒所带的人已然是伤残无数,可遗憾的是随后魏王又带了人手来所以他才刺杀才一直未能成功,但魏王所带的人在后来一次行宫被袭之时也是折损无数,如今同端王翼王带来的人其实也相差无几。

“宁护卫应该从翼王殿下那里听说过,天月军大战过两次之事吧,既有战斗又如何会没有牺牲呢?”若真是这样他倒也不争什么了,毕竟这都是天命。

宁护卫点了点头,“那同我们目前的人数来说呢?”

“不分伯仲。”他笑眯起了眼睛。

宁护卫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他来时原本就怕天月军残存的兵力太强,自己会就此战败于异国他乡,怕是连尸首都运不会天月去。

很快去叫小二上菜的追风返回瞧了瞧门,知道晋王应声他才推门而入,手中端着托盘,盘中自然是他们方才点的菜,追风没有多说话,只是将托盘中的盘子一一端出来放在了桌上。

“你怎么自己端来了?”晋王皱眉,追风是他的贴身侍卫,他去做这种事不是自掉身价吗?

追风倒是不在意,比起这件事方才这宁护卫故意拖延时间反而让他觉得更为难看,“属下不太放心那个小二。”

晋王想想便也不多说什么了,他们如今谈论的机要之话,自然是不能被外人听了去,他本能的看了一眼门口,生怕这时会有人来听墙角,追风连忙挡在了门口,随后才从他抱拳摇了摇头,晋王也没有过多追究,又将目光转向了面前的宁护卫。

“这些都是聚贤楼的招牌菜,宁护卫远道而来,这就当是本王为你接风洗尘了,晚上本王再请兄弟们吃些好吃的。”说罢他将酒杯倒满美酒。

三杯。

这才朝追风招了招手,“你也来坐下吧。”

追风没有客套,当即便拉开了凳子坐在了一旁,看得那宁护卫的眼都有些直了,追风对晋王来说不仅仅是护卫,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追风更像是他的一个玩伴,自然他的十分是不同意一般侍卫的。

晋王没有动筷子反是将酒杯分别推了过去,最后他才举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宁护卫见此也不便推脱,当即便捧着酒杯起了身,不快是南浔最好的酒楼,比起他在小酒馆喝的劣质酒,味道更佳香醇浓郁,一看就是没有兑过水的上品。

“好酒!”他忍不住感叹道,追风却面露讥讽之色,怎么活像个没见过世面视的,晋王瞧瞧瞪了他一眼,南风这才把脸色的鄙夷收了回去,晋王又举起了筷子,他深知自己若是不动手,这俩怕也是不敢吃的。

将几盘菜纷纷拨了拨,他挑了一块鸡肉放进了碗里,那宁护卫这才有些迫不及待的动了筷子。

追风从头到尾都没有插过话,只安心的吃着菜,晋王同那护卫闲聊了几句,倒是把天月那边的情况打探清楚了。

看来这二位在天月的日子也并非如他想象中的风光无限啊,倒是那位废湘王可以说是他的前车之鉴了,晋王忍不住握起了拳头,他绝对不能让自己更那个废湘王一样。

而南浔这边为了打消宁护卫到底疑虑,他不得不将冥王的惨状又夸大其词了一番,特别是楚慕寒的伤,虽然他明知道楚慕寒如今怕已然是痊愈了,只不过他想以此为借口留在南浔,自己又何不将这个消息加以利用呢?

那宁护卫是个粗人,听得他说楚慕寒负伤严重,心里对晋王的崇拜之情更是油然而生,那个人可是曾经战无不胜的冥王啊,这个晋王有这么厉害的吗?连楚慕寒都招架不住他的攻势?

被恭维的那人只是捧着酒杯笑而不语,不点破是为了更好的利用他而已,追风安静的喝着鸡汤,秉承着不说话就不会错的理论安安静静的看着这个宁护卫被晋王玩得是团团转。

最后这顿饭吃完,晋王也就结束了他夸大其说的闲聊模式,转而同这宁护卫讨论起了正事,“宁护卫这次前来南浔,想必翼王同端王殿下应当有什么周全的计划吧?”

端王他不指望了,但这个翼王的办法他却很想去听一听。

那宁护卫被一口鸡汤呛得满面通红,拍着胸口咳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翼王……翼王同端王殿下让属下全凭晋王殿下吩咐。”

毕竟南浔的情况他们也只是从书面上看到了,到底如何还有待观察,而且晋王卫生翼王也是十分的清楚,他心里若是没有主意便也不会几次三番的来向他们求救了,他需要人手,他们就派出人手过来,至于要怎么来对付楚慕寒那就是晋王的事了。

“想不到二位殿下如此信任本王。”晋王抱拳向他行了行礼,宁护卫清楚他这礼是向端王翼王而行的,当即也没有多说什么。

“晋王殿下可有什么计划吗?”

计划么?晋王眼神暗淡下去,事到如今他还有别的选择吗?翼王同端王的人来此不就是为了将楚慕寒除去的吗?正好他也正有此意,只要将楚慕寒除去他,接下来的南风就好办多了。

“本王心里自然是有计划的,不过要等。”

“等?”

“等一个时机。”他强硬着攻向了行宫一次,败在了守卫之上,南风虽然没什么人脉,但毕竟南浔才是他的窝,对于行宫的地形他倒是十分的清楚,上一次他及时来助才让楚慕寒逃过一劫,这一次他一定要挑一个南风不会出现的机会来向楚慕寒出手了。

宁护卫闻言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恭敬的朝他行了个大礼,抱拳道:“属下全凭王爷吩咐。”(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五章 安顿 三人商议完毕后各自又悄悄回到了自己的住所,这一路追风倒是对晋王十分的服气,不过是一顿饭的时间,他已然将这个不讲规矩的宁护卫训得服服帖帖,且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说过。

这才是真正的杀人不见血。

二人回到了王府,晋王又让追风整顿了一下人手,方才从这宁护卫口中一句将他带来的人探听了清楚,话虽然是那样说开了,到底也不是骗骗他罢了,楚慕寒的人手确实已经不过了,但他身边还有一顶十的清风和几个会功夫妃丫鬟,当然不容小觑。

比功夫打不过人家,还不能用人海战术吗?翼王端王的人在,他的人也不能少,能用的能打的全都叫追风整理出来。

忙完这一切他才终于得了机会去休息,这个时候箫氏就找上门来了,见了他晋王只烦不胜烦,她找人去给晋王妃灌药的事儿他还没找她算账呢,她倒好不思进取不去闭门思过,整天来烦他。

若不是她,晋王妃能跑到行宫去吗?若她不去,自己何至于会如此的被动,所到底最有错的还是这个箫氏,因为大将军的缘故他对她比起其他人更为宠爱,原本南慕拒婚一次,就已经让大将军很不乐意了,这边若是在对箫氏差一点,只怕这个大将军会更加乱来,可这也并不代表箫氏就能胡作非为了。

他挥手让追风退下,这才点头让箫氏进门而来,见晋王终于肯见她,箫氏喜极而泣的冲入门来,看见的了却是晋王一张冷漠的双眼,箫氏一个哆嗦,不自觉的便跪倒在了地上,“王爷,姐姐这事儿是妾身的错,妾身特来领罚。”

她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来罚她,这个时候假惺惺的说来领罚,不觉可笑吗?晋王冷哼了一声站起身走到了她的跟前,蹲在地上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力气打得箫氏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怎么这样觉得疼了?不是还要本王惩罚吗?”

箫氏含泪看着他,口是心非的说道:“不疼,王爷惩罚妾身是应该的。”

晋王用力将她甩了出去,箫氏重心不稳,当即被他甩到了地上,他恶狠狠的说道:“从前你怎么对晋王妃,本王不是不知道,不过是因为对你宠爱有加才一忍再忍,但是你如今实在太让本王失望了,若不是你如此胡作非为,晋王妃又怎么会跑到行宫去,而他们又怎么会多一个筹码的威胁本王。”

箫氏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声音哀怨凄苦道:“是妾身愚笨。”她挣扎着起身来抱住了晋王的大腿,“王爷,你就绕过妾身吧,妾身这就写信给哥哥,让他回来助王爷一臂之力。”

晋王眯起了双眼,若是箫氏能将大将军请回来对他来说倒也是一桩好事,至于她能不能办到那可就要看她的本事了。

“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再说别的也没有意义,你先起身来吧,本王要静一静,想想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箫氏无奈只好退出了书房的大门,见她将门合上,晋王这才疲惫不堪的重新躺回到了椅子上,箫氏会这样做其实也不能全怪她,若不是因为他对她说了怀疑晋王妃的话,又何至于会给她这样的勇气来对晋王妃灌药?

再说另一边,南浔帝下旨后,晋王妃便直接般至了行宫,不不算太远的距离还遭受到了伏击,幸好的是紫苑尚在,终究也没能给这些杀手占到了便宜,马车晃晃悠悠的行入了行宫,伸手宫门一合上,紫苑便有些迫不及待的冲到了云惊澜伸手,伸手便抱住了阿悄,后者鄙夷的看了她一眼。

见从阿悄这里得不到好,紫苑又扭头想要去抱茯苓,最终被手脚麻利的茯苓明捷的山身躲过,看着这一片祥和其乐融融的画面,晋王妃心中说不难过才是假的,她嫁入王府那么久,一直想生个孩子,想着有了孩子或许晋王就会对他好一些的吧。

但令人失望的事,她如今怀了孩子,晋王……却不愿承认这是他的孩子,他心中泛起了苦笑,却被站在对面的云惊澜看着了怀里,将茯苓悄悄拉了一把,她沉着脸道:“去为晋王妃搬行李吧,别闹了。”

话音刚落,茯苓同紫苑倒是立马停止了打闹转身便走近了马车,晋王妃也只是看了一眼而已,她到行宫也没什么行李,左右不过几件衣服罢了。

云惊澜却向她伸出来手,“来我带你去看看你住的地方吧。”

晋王妃点了点头,不紧不慢的跟上的她的脚步,上次被箫氏强行灌药的事儿她还心有余悸,云惊澜虽说没什么一切正常,但她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忧的问道:“冥王妃,那药对孩子真的不会有什么影响吗?”

云惊澜也没多想,话却脱口而出,“怎么了?你的意思是如果他是个残疾你就不会要他了吗?”

晋王妃连忙摇头道,“不管这孩子如何,他始终是我的孩子。”

“这不就好了,不过你也要相信我的医术啊,说没问题就必须没问题。”说她不好看都可以,质疑她的专业水平却绝对不能忍了。

“但是王妃为何又会让紫苑身上带了药丸,难道冥王妃对此事早有预料吗?”

云惊澜就乐了,这个晋王妃如今还怀疑起她来了吗?“王妃可还忘了你同我说过这箫氏之事?”

好像是说过吧,晋王妃点了点头。

“她既然没了孩子,自然也不会轻易放任你来生下孩子,你这孩子是晋王府的嫡长子,他说她能不着急想要毁掉这个孩子么?”这种事动动脑子想箫氏也能做出来好吧。

晋王妃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跟着他进了距离云惊澜同楚慕寒最近的小院,虽然他是觉得没问题了,但这个晋王妃被人灌了药,加之她身体也不算太强壮,距自己近一点终归是好的。

她推门,环顾四周,虽然比起晋王府来说简陋了许多,但对晋王妃来说足够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六章 打算 她跨过门槛进了屋,房中的摆设一应俱全,晋王妃点点头,就目前这状况来说她满意到不能更满意了。

云惊澜却自顾自的靠在门板之上,抱胸看向了一路不住打量的晋王妃,“你看看还需要什么,我再让茯苓去买。”

晋王妃扭头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她,“不用了,谢谢你。”

“你也不用不好意思,你是刑部尚书的长女,在娘家婆家过得都是不愁吃穿的生活,我可以理解。”她刚来南浔也是左右不习惯,毕竟她身为冥王妃的好日子也并没有过多久就觉得如今的待遇,诸多的不适应,若是晋王妃提个一二她觉得也正常。

可是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伸手将耳畔的碎发顺道耳后,抬起头来又是一张淡然自若的笑脸,“谢谢你,但是真的不用了,我能习惯的。”

云惊澜等人也不会在南浔带一辈子,这些她都明白,既然她舍弃了晋王便再没想过会得到他的庇护,但有朝一日,他们都走了,她必须要学会适应新的环境,这对她来说或许会有些难,不如从现在开始一点一点的习惯吧。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冥王的意思是希望你能进宫作为我们的人证存在,你可以吗?”云惊澜便也不同她废话,俩人算不上有叫醒,收容她在此,不过是笔交易罢了,既然她说了不需要,自己也该回归到正事上了。

晋王妃愣了愣,让她去作为证人同晋王当面对质?

“我……我不知道……”即便她如今舍弃了他,要让自己亲手将他送入地狱她竟然还会觉得心软。

云惊澜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说你是不是犯贱的,他都怀疑你给他戴绿帽了,他都不承认这个孩子了,他还让你喝避子汤,你就这上赶着被他欺负是吗?”

是啊,她是犯贱的,晋王妃忍不住苦笑,那又怎么样,她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啊,她很想像云惊澜说的那样洒脱一点,他这样待她,在她宁可为他去死的时候还这样待她,她有什么理由不去怨恨于他呢。

爱这种东西,有时候就是这么不讲道理,这个人伤她,害她,最后心心念念渴望见到的还是他,她能怎么办,她对自己也感到很失望。

“不遇见他我都不知道自己能这么犯贱的呢。”她想了这么多最后却还是只能自嘲一句再也说不出别的。

云惊澜叹息着摇摇头没救了没救了,既然她不愿意去南浔帝面前当面指正晋王那也就罢了,强逼着她去,到时候见了晋王反水那才是真的麻烦,不是真心实意的人她也不需要。

“既然太子当年的事你也大概知道我就不妨也告诉你吧,大理寺如今找到证据了,指正晋王是迟早的事,皇帝虽然对他宠爱有加,但毕竟死去的太子也是他的儿子,你以为这一次皇帝还放过他?”她挑挑眉,想要将晋王妃最后的一点理智也消磨殆尽。

那人又怎么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正因为她看得太清楚明白,所以才会来向云惊澜寻求帮助对她来说,着左右不过一点雪中送炭的事罢了,但若因此可以换回她和孩子的性命,她也觉得很是值得。

至少目前来说她的选择没有错不是吗?若不是云惊澜将紫苑送到她身边,恐怕当时在箫氏的威逼下她必然已是一尸两命了。

“我知道。”她说,运气不冷不淡,仿佛说着同自己并没有关系的事。

云惊澜就有些不大舒服,仿佛她所有的拳头都打在了一团棉花上,对晋王妃来说始终是不痛不痒,晋王她假装不在乎,南浔的未来她也不在乎,那这个孩子她总归是要在乎的吧?

“即使我们抱住了你,等到我们走后,你同这个孩子能依靠谁呢?”

这话倒是一击必中的插入了晋王妃的胸口,她抬起头来,有些茫然的看着云惊澜,她还能依靠谁?云惊澜走了,晋王被捕了,她还能靠谁呢?

“你娘家人能给予你帮助吗?”照着他们这样的关系,那位刑部尚书势必也是晋王的人,一旦被翻案,这位刑部尚书会不会跟着锒铛入狱还很难说。

晋王妃咬着牙摇了摇头,即便娘家肯给予她帮助,她也不想再去接手了,当初她嫁给晋王并非心甘情愿,为此娘家人还对她动了些手段,打那时起她就对这个父亲忍不住有些失望,她自嫁入晋王府就少有回过娘家,如若不然她也不会顶着风险来向云惊澜寻求帮助。

云惊澜看着她一脸复杂的神色,大约也猜到了些,毕竟云家也是个大染缸,什么样的事儿她没有瞧见过,都是装作不知道罢了。

“我能护得住你一时,终究也护不住你一世的,在我离开之前你最好想想你同孩子的未来应该怎么走下去。”要南风来保护她又实在有些过分了吧,云惊澜没有说出这个想法,晋王妃自然也清楚。

她如今只希望南浔帝能活得更加长久一些,毕竟这个皇孙他看起来还是十分喜欢的,到时候即便不是因为自己,为了这个孩子他能出手给予庇护那时最好不过的。若是南浔帝撑不下,掌权人变成了南风,她想了想,箫王殿下虽然同她并不亲厚,但终究是一个将道理的人。

即便南风不肯来照顾他们,不找麻烦对他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吧。

想到这里她伸手覆上了自己的腹部,孩子,一定要平安来母亲的身边,对她来说,她也也就只有他了。

云惊澜抿着嘴,她是不太懂一个母亲的心思,但再看看云婉钥同这人比起来,可就差劲太多了,她叹了口气,最近怎么老是想起天月的那些人。

她忍不住皱起眉头,南难不成她偷偷来南浔之事被发现了吗?那又怎么样,她身为冥王妃来此搭救自己的夫君难道还有错吗?即便是承启帝知道了这事也不能拿她如何吧,一开始她就因为想到这点才会如此的肆无忌惮。(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七章 出手 这边晋王妃还在犹豫,那边晋王却已然是下定了决心,他准备再度领着端王翼王的人来攻打行宫,成王败寇在此一举,只要能杀死楚慕寒,大权就还有机会重新落入他的手中。

他也顾不得这行宫中原本还住着他的正妃,对他来说,晋王妃还算不上什么人物,但是刑部尚书那边还有些麻烦,他想了想,在部署计划之时特意叫人对刑部尚书有所隐瞒。

这件事知道他们发起行动的那天,刑部尚书都毫不知情。

如今就算是楚慕寒有天月军又能如何,不过是一支残废的军队,如何能跟他的收中的人手,还有翼王端王送来的人手相提并论。

他对宁护卫说的那些话也并非是他胡编乱造,楚慕寒带来的天月军本就因着上次受了伤,也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楚景铄带来的人,也仅仅是一部分的精英,如何能抵得过晋王接二连三的攻击。

想到这里晋王的心就更就确信了些,他迫不及待的期盼着那个天时能赶紧到来,终于还是被他寻到了这个一个机会。

这一日是皇后的忌日,南风同南慕还有南峥都进宫去想南浔帝请安了,他却称病没有去,对于这个回答南浔也没多说什么,毕竟太子之事尚且不明朗,若真是晋王做的,如今他倒是将杀人凶手送到皇后面前,如何能叫她安心呢。

南风等人进宫一时半会儿怕也出不来,如今倒是他攻打行宫的最佳时机,晋王让追风去通知宁侍卫,最后一行人在行宫之外灰色,天月的人由宁护卫领军,晋王收下的人则是追风领兵。

浩浩荡荡的人群将行宫包围其中,听得门外的吵闹之声,正在午睡的云惊澜揉了揉眼睛还有些迷糊,而房门却被人一脚踹开来,楚慕寒就站在门口,急急忙忙的将她的从床上拉了起来,云惊澜被他弄得有些发懵。

“怎么了?”

看他这一脸严峻的模样仿佛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你快穿衣服,我一会儿再跟你说。”

他说完后身后四个丫鬟也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就阿悄最为惶恐,边跑还便冲着他们大叫:“王妃不好了,行宫外又来了一群黑衣人,比上次的人还要多得多。”

黑衣人?云惊澜这下才算醒清明了,怎么了又有人来攻打行宫?

除了晋王又还有谁敢有这个胆子,敢有这样的心思,她急急忙忙的将衣服往自己身上套,慌乱中都穿错了裙子,好在辛夷不慌不忙的将她收拾好,一群人出了房门,云惊澜左手握起全图拍在在了自己的右手手掌心。

“对了,差点忘记了!紫苑你去将晋王妃接过来,她可别处什么乱子。”

紫苑得了命令,连忙往晋王妃的小院跑去,可巧的是这晋王妃也正往外走呢,见了她,仿佛一颗石头落地的模样来拉了她的手说道,“紫苑,你来得正好,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怎地如此的吵闹?”

紫苑连忙将她扶了过去,“又有人在攻打行宫,王妃命奴婢来接晋王妃,我们快过去吧。”

她脸上的表情同云惊澜初听到时相差无几,紫苑没工夫去管她的心情,当即便拉了人同去云惊澜会合。

晋王一脸严峻,其实这攻打行宫的人除了晋王她也猜不到旁人,他又重新领了人来攻打行宫吗?他可曾想过她和孩子还在这行宫之中?

这个人又怎么会来考虑她呢。

她终于还是自嘲的笑了笑,借着紫苑的力终于走到了云惊澜的跟前,此事攻打行宫的那群黑衣人已然突破了宫门口的防守,这下真往里冲呢。

楚景铄已经领着护卫冲了出去,楚慕寒却另外领着一群人守在此处保护着她同云惊澜,见了她,云惊澜伸手来冲她招了招手,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在她脸上看出一丝的暖意。

晋王妃知道她在怀疑什么,当即也连忙走到她身边来解释道:“我没同他传过消息,若你不相信大可将我当做人质,只不过我对他来说,可能也算不得什么威胁,他想要是你和冥王的性命,多杀一个我大概也没有关系。”

云惊澜冷笑了一声,“你很有自知之明嘛,可就是死不悔改。”

她知道能说出这句话的云惊澜暂时还不会继续怀疑她了,只是眼下这个局面又该如何改变呢,她看着同冥王十指紧扣的云惊澜,没来由的觉得有些心酸。

她想要的很简单,就像此时这样站着她身旁握紧她的手就好,可这一切对晋王来说实在太难了吧,他的心里从来就没有爱过任何人,真是个怪物啊。

院外有一名全身是血的护卫紧急来向楚慕寒报告:“启禀王爷,黑衣人已经攻破前院了,魏王殿下他有些扛不住了。”

楚慕寒沉默了几秒,扭头冲清风等人说道:“清风,茯苓辛夷还有紫苑,你们也去前面帮吗,阿悄留下来照顾王妃。”

云惊澜握着他的那只手紧紧的将他扣住,他说这话的意思是不仅是清风等人,连他也要一同前去帮忙了,他是伤才刚刚好,她不愿看他再平添伤口。

“你身体还没恢复,你就留在这儿保护我们,你哪儿都不能去!”她声嘶力竭的吼道,楚慕寒却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搬开来,他摇了摇头,“澜儿,天月军需要我,你放心,即便是为了我也一定会告诉好自己的。”

“你骗人,这些话你说了很多次了,你还是受伤了!”她再也不想相信他的这些鬼话了,她来南浔本就是为了他的,江山名利同她又何关系,倘若楚慕寒不再,她做再多又有什么意义呢?

“澜儿,你还记得上次行宫被困之事吗?”

她用力的点了点头,她当然记得,那时是她被南慕送回来的时候,因为南方也在,所以难吃他们的伤亡病不算严重。

“今日是皇后的忌日,我想一定是他看中了机会,知道南风一时半会回不来才会想要借此来趁火打劫。”(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八章 诛杀 “那又怎么样?”她还是听不太懂。

“他能人道现在还一定要借着南风出去的机会啊。你以为这次的偷袭会简单吗?他早有完全准备,若我们不难处全力来争夺,恐怕很快这群人就会杀入内殿了。”而且他没有亲眼所见,也无法对此租出任何的评论,所以他一定要出去,他想要看看这一次晋王又做了什么样调整。

云惊澜无奈,只好将送开了他的手,楚慕寒话说道这个份上,若是她再执迷不悟,反而是一种拖累了,她最怕的是会变成他的拖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知道了,乖乖等我,别乱跑。”他伸手来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头发,云惊澜抿着嘴显得有些委屈,偏偏这个人还头也不回的往外殿冲了出去。

“你同冥王的感情真好。”一旁看了许久的晋王妃羡艳的说道,听到这句话的云惊澜心情好了许多,仰着头故作不满的说道,“好什么呀,你没见他骂我的时候呢。”

晋王妃知道她是口是心非,却也不揭破,只是淡笑着看向了外院,晋王必然是这次袭击的主谋,但上一次他怕自己身份暴露便没有路面,这一次对他来说恐怕也仅是故技重施罢了。

他自然是不会在外面的,只不过上次偷袭到底晋王元气大伤,他是如何做到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再次发动攻击的?难道他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吗?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外面的人却没有一个来同她汇报情况,云惊澜有些坐不住了,索性折身回去拿出了药箱,阿悄见状连忙惊慌失措的将她拦下,“王妃你做什么?!王爷让你再次等候他!”

云惊澜一边往外挪一边推着她,“让我等什么等?外面受伤的人那么多,我能救一个是一个,阿悄你可比拦我,不然我要你好看!”

阿悄才是最为为难的那一个,刚刚她孩子感叹今日的云惊澜如此的乖巧听话一定是挺了楚慕寒之话的缘故,不过眨眼睛她就被狠狠的打脸了。

她怎么可能是个会安分的主呢。

“王爷是怕你出去受伤的。”

“他趴我受伤?我还怕她受伤呢,哎呀你快让开!”云惊澜不由分说的便将她往旁边一推自顾自的往外院跑去,晋王妃没有办法也连忙更了过去。

受伤的护卫被挪到一旁,稍作休息,云惊澜悄悄摸了过去,将药箱放在了地上,那护卫自然是认得太了,见她蹲在自己面前就有些紧张,“王妃……”

她伸手将食指放在唇边,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才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小声点,别让王爷发现我。”

那护卫点了点头,云惊澜打开药箱取出将他伤口处的衣物剪开来,又敷要包扎好,抬头就见这护卫是满头大汗,但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想了想他刚刚还叫自己王妃来着。这不是个哑巴啊,所以这么长时间一直是他在忍耐?

她惊讶看着她,“不疼吗?”

那护卫点了点头,“疼,可也得忍住啊。”

真汉子!

“恩我包扎好了你若是撑得住就去帮我将人带来,我给伤员包扎。”

那护卫不动声色的去将伤员带了过来,随后赶来的晋王妃同阿悄就跟着她身后打着下手,那些人也不在乎这些残兵败将,全然没有将这边的医疗小队放在眼里,倒是挡在前方的天月君个个骁勇善战,别说他们即便是楚慕寒同楚景铄也杀红了眼。

云惊澜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群黑衣人,数量比上次来偷袭行宫时好像更多了许多,这个晋王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么多人,将面前的伤员包扎好,她擦了把额头的汗水扭头看向了晋王妃,“你知道晋王究竟哪里来的这么多人手吗?”

晋王妃陷入了沉思之中,“据我所知,晋王最大的军事力量来自萧大将军,但大将军刚打了胜仗,此时也不应该赶得回来的,别的我就真的不清楚了,或许难道是箫侧妃去向大将军求助了吗?”

云惊澜有些懵,“你说什么?箫大将军,这个大将军是不是之前打算取南慕公主的那一个?”

晋王妃点了点头。

“她是箫氏的哥哥?”

晋王妃还是点了点头。

这就有点意思了啊,云惊澜忍不住嘴角上扬,这个大将军看来是晋王一直如此猖狂的重要原因,先前还觉得奇怪呢,他这种无情无义之人怎么会对这个箫氏一忍再忍,原是看在她哥哥的面子上,但是即便今日灭了晋王,这个箫大将军回京怕也是会非常的麻烦吧。

她陷入了沉思之中,知道身旁的阿悄推了推她示意又有人来了她才回神过来,不管了兵来将往,水来土掩,总是会有办法的。

她们一个接一个的为伤员包扎伤口,终究还是被黑衣人注意到了,可惜的是发现这一点的不仅仅是他们,还有楚慕寒同楚景铄,这两位合力将她们面前的黑衣人全部斩杀干净,这个时候楚慕寒也不好出口气责备她了,毕竟她在此拯救了不少的伤员,若是在此时说她不爱心自己的身体,倒是会叫这些拼死相护的侍卫寒心吧。

晋王虽然安排妥当,但最终他还是太过低估了楚慕寒的力量,几次三番眼看撑不住的时候,这些受伤的护卫又再度加入了战场,云惊澜亲自为他们包扎无疑是给他吃了一份大大的兴奋剂。

最终,晋王联合端王翼王所带来的黑衣人大军还是被这群残兵败将打得是落荒而逃,云惊澜还不能闲着,收了手的茯苓等人来帮她一道为伤员敷药,楚景铄却领着楚慕寒走到了一群黑衣人尸体面前了。

“怎么了?”楚慕寒面露不解的看着他将面前黑衣人的面纱扯了下来,楚景铄转身来严肃的看着他,说:“这个人我见过。”

楚慕寒微微一怔:“什么意思?”

他叹了口气,说道:“天月的人。”

楚慕寒愣住了,“你说什么?晋王和天月的人有勾结?”这个人远远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加可怕些。(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九章 如何 “恐怕是的。”楚景铄面露担忧之色,原本一个晋王就已经可麻烦了,现在又突然来一个一支天月的势力,事情的复杂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想。

楚慕寒倒是想起了云惊澜刚来那会儿同他说起端王和翼王勾结欲将他阻杀在南浔的事来,看来这个晋王是同端王翼王勾结在一起了,晋王想靠杀了他来稳固自己的地位,这端王同翼王恐怕也正是这样的想的,那他可还真是荣幸,一个人让两个国家的皇子都犯了难。

“王兄是有什么想法了吗?”楚景铄看他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迫不及待的追问道,他倒是真的好奇,谁能这么有本事将人将人派到南浔来对他们。

“是端王同翼王。”他轻声说完这话,却遭到了楚景铄的怀疑这两人一向没什么脑子的,怎么会想到将人派来南浔趁乱杀了他们呢?

楚慕寒又蹲在了身子去拉扯其他黑衣人的面纱,终于是这群尸体中看到了一个眼熟的面容,果真是天月的人不假。

“王兄会不会猜错了?”

“没错,我不是猜的,当日楚子晋和云婉钥大婚之事你应该清楚吧,那日端王同翼王碰面商量联合之事,刚好紫苑在旁偷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后来澜儿到达南浔又将这话说给了我听。虽然不太想承认,但这两人恐怕也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般简单,你还是当心为上。”

他解释了这一顿就是怕楚景铄不肯相信,毕竟翼王从前并无什么存在感,端王又同他们关系不错,怕他一时心软这二人反倒是占了上风。

楚景铄点了点头,虽然有点难以接受,但防人之心不可无,防备些终究还是有好处的。“我知道了,多谢王兄提醒,这一次怎么办?”

楚慕寒愣哼了一声,双手抱胸看向了南浔皇宫的方向,现在没有南风在他也不用给南浔帝面子了,“怎么办?上一次皇帝就模棱两可,这一次恐怕他也不会有所作为,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这么多人受伤,偷袭之事再来一次我们也撑不住的。”

这么一说连楚景铄都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一直以来他们已经足够给南浔皇帝面子了,并非他们欺人太甚,而是这位皇帝实在太过妇人之仁,总想将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世上哪有这么简单的事,那他们是不是也应该抱着这样的心思去做事,只怕在天月他们早已不知死了多少次。

平日里因为南方在此,他二人也不好当着人家的面来说南浔帝的坏话,楚慕寒对这位皇帝的不耐烦也是可见一般。

“既然如此,我们必须给晋王最后一击了。”楚景铄点了点头,双拳紧握。

“南方说大理寺收集的证据已经差不多了,等到他从宫里出来,我们再让他去禀明南浔帝,加上这一次的事件,我们也应该有资格进宫去参与这件事吧。”

“没错,这一次我们不能让南风一个人进宫,他对南浔帝毕竟还有感情存在。”几次三番南风都舍不得说太重的话,他们可不一样,敢伤他们的人,自然也不会让他好过。

下午的时候南风才终于从宫中出来这一次连带着南慕同南峥也到了行宫,见这满地的狼藉也是狠狠惊讶了一番,待到他们反应过发生了什么以后这才两名跑到了内院,见楚慕寒等人毫发无损又悄悄松了口气,南风关心的是楚慕寒,南慕关心的事云惊澜,南峥则一心向着楚景铄,虽然她什么都没说,目光却也一直往他的方向瞟。

云惊澜看在眼里叹了口气这才将南峥推了过去,被这么一推险些撞在楚景铄伸手的南峥有些许的尴尬,她伸出右手的食指摸了摸脸不好意思道:“魏王殿下没事吧?”

楚景铄有些意外她会突然的来关心自己,但还是很快回神来温和的同她打了招呼,“没事,倒是兄弟们受伤不轻。”

“如果你们需要伤药,我可以去想办法。”南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又抬头悄悄看了看他的脸,楚景铄一听脸色露出了一丝惊喜之色来,“如此就劳烦南峥公主了。”

“没事儿,应该的,只是这一次又同上次一样,行宫被袭了吗?”

“是啊。”楚景铄点点头,随后又长叹了一口气,“我原本以为一次过后他便会因为皇上而收敛些,想不到这么快他又故技重施了。”

南峥扭头看了一眼南风的方向,见他也正好看向了自己,那人眼神坚定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从他们说道,“大家进屋说吧。”

云惊澜同楚慕寒紧随着他进了大厅,南慕着跟着他们身后好不避讳的晋王妃就有些为难的拉住了她道:“王妃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这件事你我也应该清楚是谁做的,眼下他们恐怕是要商议对策的,不管怎么说……我们来的身份不太适合听到。”

晋王妃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最终也没有踏入大厅,她二人既然做不到帮助他们举报晋王,那自然也没有资格进入内殿去探听消息,她点了点头,南慕松了口气,像找到了同伴一般伸手来将她扶了过去,“不如我们去旁边说会儿话吧。”

晋王妃同她笑了笑,若所有人都能像南慕一样,世界一定会更加太平吧,上次她在公主的想要抓捕云惊澜,这会儿南慕倒是不记得的了。

俩人走到了不远处的四角亭,南慕站木柱前眼睛看着的却是大厅的方向,其实即使她不去听也能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了,两次偷袭,对楚慕寒来说承担的压力太大了,他们不能就此放任晋王下去。

虽然不知道他们掌握了什么样的证据,但既然他们决定这么做了,想必也有了万全的准备,晋王的手按上了她的肩膀,“你还在为晋王担心?”

她回头来摇了摇头,但却突然又想起了自己面对的是何人,最后又只能无奈的冲她笑了笑。(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章 入狱 第二日,南风便同楚慕寒楚景铄二人进宫去面见了皇上,听闻行宫再度被袭,连南浔帝都不免有些怒了,这个人未免欺人太胜,第一次他忍了,想不到这么快他竟又再度对楚慕寒等人出手,这要让他如何向承启帝交代?

“岂有此理,这件事同上次的是同一伙人吗?”虽然心知肚明,南浔也还是不得不为晋王做辩护,毕竟,这件事关乎着的可是南浔同天月的平和,越想他就越觉得委屈,身为南浔的皇帝反倒是他整天在给这个不消失处理后事。

“皇上心里应该也清楚这是何人所为吧?又何必在此演这一出戏呢,这件事我们原也打算将其怪罪到南浔头上,但这位未免也欺人太甚了,我们一度忍让他倒是好接二连三的来偷袭,不知皇上如此掩护的好意,他可愿接受一分?”楚慕寒倒是不肯给他面前,当着南浔的面就想要戳穿晋王。

被他这么一说,南浔帝的脸色当然是十分的不好看,但别人说的有理有据,南浔的行宫接连被袭两次,换谁谁都不会高兴的吧,但这个档口他却有些不知所措了,见晋王推出来?楚慕寒能如他所言不将这锅扣到蓝浔头上吗?

南风一看他有所动摇,便深知这是举报晋王的最佳时机,当即便噗通一声跪倒在了他面前,南浔帝一个头两个大有些不悦的看向了他,“你又怎么了?”

“启禀父皇的话,昨日二人审查冥王妃被掳事件已经有结果了。”

“哦,快呈上来朕看看。”南风便从怀中抽出了折子,上前两步递了过去,南浔帝正要翻看却又突然被外面张德的声音打断来,“启禀皇上,大理寺卿于大人求见。”

握着皱着的南浔帝眉头一皱感觉到这并不是什么好事,但当着楚慕寒同南风的面也实在不好说不见,他只好挥手让张德见人请进来。

“臣大理寺卿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大理寺卿无事不登三宝殿,以来就是一套大礼行拜,南浔帝的心里稍微舒服了些,一遍翻看这奏折一遍同他说道,“爱卿辛苦了,起来吧。”

“多谢皇上。”爬起身来的大理寺卿扭头看了一眼南风,得到他一个坚定的眼神后者才点了点头,“启禀皇上,微臣今日求见是因找到了太子案的新的证据。”

南浔眉头紧皱,在大理寺卿说完这话后却也没有急着让他将证据承上,几个人不动声色,知道他已经在看南风递的奏折了,想必那奏折中的真相会让他心里不大舒服吧。

那时晋王妃的认罪书,并且心中指出,掳走冥王妃是受到了晋王之意,此计失败后,晋王原想趁乱发动对行宫的攻击,最后却还是失败了。

这一封奏折短短的几句话,就交代了两件事,掳走冥王妃的是晋王,攻打行宫的也是晋王,他用力的将奏折拍到了桌上,这才怒气重新的看向了大理寺卿说道:“快呈上来!”

大理寺卿连忙将准备好的证据一并呈了上去,张德候在一旁生怕南浔帝接受不了这接二连三的打击而晕厥过去,好在这些时日他的身体恢复得还不错,终究还是没有倒下。

一一将这些证据过目,南浔突然的大笑起来,连南风都觉莫名其妙,他笑着笑着就突然悲戚的长叹道:“朕这一生,原本烦透了各种夺嫡争宠之事,后宫中也紧紧几位妃嫔,想不到这争斗从未消停过,朕的儿子亲手杀死朕的另一个儿子!可笑,真是太可惜了。”

南风现在只是低着头不管说话,南浔帝说得虽然是太子同晋王之事,他却也觉得这话是说给他听的,毕竟如今他可是一步步将晋王逼入绝境啊,可是他若是不这么做,只怕到时死的就会是他了。

“看来太子死同晋王果真是有着拖不了的甘心,如此真好,陛下既可以给自己一个交代,也可以再给本王同魏王一股交代了。”楚慕寒趁热打铁,这个时候就是将南浔打造成冷兵器的最佳时机。

南浔帝站起身来,冲站在一旁的张德高声道:“来人,准备笔墨!”

随后他一道圣旨将晋王关入了天牢,当禁卫军冲到王府之时,晋王其实早有准备了,这一次他本就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来袭击行宫的,既然他失败了,楚慕寒等人自然也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只是想不到的事他们的动作会这样快。

万幸的时候南浔帝并没迁怒于他人,来晋王府一趟带走的也仅是晋王而已。王妃不在,这王府中的女眷全都只能以箫氏为瞻,希望她能在此时拿出个主意来,可惜的是箫氏从未想过有一天晋王也会锒铛入狱,她从未想过这样的事,自然也从未考虑过这以后该怎么做。

见她不为所动,那些个侍妾纷纷扯着袖子大哭起来,晋王没了她们比任何人都要着急,可光着急又有什么用呢,她们连皇帝面都见不着。

箫氏扭头怒瞪向这群哭哭啼啼的人,“哭什么哭,王爷又不是死了,与其在这儿哭哭啼啼倒不如各自回娘家去,看见家里人能不能帮帮吗?”

晋王娶了她们这些人,都不是因为看上了谁,他需要的紧紧是她们娘家的支持,这一点箫氏又何尝不明白呢,只是她向大将军发出了求救之信迟迟未能回复眼下能指望的也就只剩下这个侍妾了。

听她一眼,这些个侍妾也纷纷擦干了眼泪,各自回房收拾好东西,便带着丫鬟回娘家去了,希望这些人能说动其娘家人吧,大将军虽然不再,但箫氏也不能闲着,晋王被带入天牢后她试图请求见南浔帝一面,但最终还是被拒了。

她一个女人,又单枪匹马的闯入了天牢,试图给狱卒一些好处希望他们能让她看一眼晋王,可惜的上次大理寺受贿之事被大理寺卿发现后狠狠的批评了一顿,如今他们可以不敢顶风作案。(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一章 将军 但是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晋王入狱后不过三日,箫将军回朝了,南浔帝本就一忍再忍没舍得同晋王下狠手,不过短短三日,箫将军回京却去给晋王带了一丝转机。

箫氏在晋王被捕后便回了娘家,这三日茶不思饭不想的连萧母看了都觉心疼,好不容易听说大将军已在门口,箫氏顾不得太多连忙冲到了门口,箫誉正在解盔甲的动作被她这么突兀的一抱而生生打断来。

“颦儿,怎么了?”

“哥哥你可算回来了。”箫氏的眼泪哗啦啦的落了下来,箫誉伸手抚过她发髻温柔的眯起了双眼,“我早就有劝过晋王不要讲箫王逼得太紧,他却不听,时至今日也是咎由自取罢了。”

箫氏抬起头来泪眼磅礴的看着他,箫誉从前就是这样,虽然晋王极力拉拢于他,可却一直未能得到一星半点的回复,这也是为什么同样是为了利益而娶回王府,晋王妃同箫氏始终还是有差距的缘故,刑部尚书上赶着将女儿嫁来以巩固自己的地位,晋王也顺水推舟罢了。

但箫誉不一样,他出生于武将世家,自小便在战场上打滚,他效忠于南浔,而非南浔的皇帝,只要南浔百姓需要他,他就可以挂帅出征,他手中权力是为南浔百姓而战,绝不是用来尔虞我诈谋取皇位的。

他根本不屑于参与晋王的夺嫡之路。

可是,晋王却需要狐假虎威于他手中的权利,即便箫誉不肯,他也需要加装手握兵权,所有他才会取了箫氏,虽然是个侧妃,但为了让萧家人放心,他给予了箫氏与晋王妃同等地位的权利,并极力想撺掇箫氏来拉拢箫誉。

但作用不大。

官拜大将军的箫誉其人年纪不大,但也算不上小,早年有一原配之妻,后病逝,这么多年来一直未曾续弦,晋王便想送几个美人去讨取他的欢心,可最终他一个没瞧上,还给了这些美人银两将其送回了家中。

善于笼络人心的晋王在箫誉这里吃了瘪,反而激发起了他的好胜之心,于是便让箫氏回去娘家打听箫誉到底有没有中意之人。

后来他终于知道箫誉一直以来的确是有个心上人的。

没错,就是南慕,初听这一件事连晋王都很是吃惊,别说南慕,就算晋王都难以置信,箫誉什么时候见过南慕?思来想去,即使是宴会上,箫誉所参加的也紧紧是一次中秋之宴吧,那时候南慕似乎才……十二岁吧。

晋王脸色有些不大好看,那时候南慕还没有违背他的意思,在他心目中自然也愿意给这个妹妹一些宠爱。箫誉年长了南慕十岁,况且在她十二岁那年,箫誉的原妻还尚在人世。怎么看都觉得箫誉像是脑子有坑似的。

这么多年来,南慕长大了,箫誉的原配之妻也病故了,按说他也有几率去想南浔帝求亲了,但箫誉从来没有提起过,自然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箫氏回了娘家将箫誉灌醉后才套出了这番话。

晋王考虑了足足有一年的时间那么久,知道南风日渐威胁道他的地位,箫誉却还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他没有办法再忍受才动了将南慕嫁给他的心思。

一个箫氏不够,那么加上一个南慕呢?

从十二岁道现在,箫誉可是一副痴情男的好模样,他就不信这样还不能来收拢箫誉,可是南慕怎么可能答应了,在晋王决定舍弃她的那一刻起她就动了要逃走的念头。

对于箫誉她连名字都急不得,更想不起来这个人到底长什么模样,他长了她那么多岁,还是个克妻的主,谁愿意嫁给她,堂堂南浔公主跑去给人做续弦,晋王不嫌丢脸她还嫌呢,她是多没人要才会去选箫誉。

南慕讨婚讨得毫不犹豫,晋王派出护卫来寻,一开始本也没想杀她,后来护卫一路同他飞鸽传书,得知南慕在逃婚之路上十分的受人欢迎,她是被养在温室中的花,性格自是天真散漫,加之又长得美艳,穿男装都能男女同杀,晋王就觉得很是头疼。

以南慕这性子这一逃怕是要在外面瞧上别人的,而就箫誉这态度来看,若是南慕瞧上了旁人,怕是会因为南慕进而对自己也会有些意见,晋王一不作二不休,与其让南慕找一个宫外不知是男是女的阿猫阿狗,还不如让他就此将其解决掉的好。

结果南慕这一路没有瞧上个谁,倒是和云惊澜感情不错,见她回宫晋王也不再对她痛下杀手了,只是南慕逃婚之事还是传到了箫誉耳中,为此他特意书信传来希望晋王不要再为难于她。

这件事南慕一直都觉得挺奇怪的,晋王逼婚逼得莫名其妙,后来毁婚也毁得莫名其妙,她从来都不知道箫誉在这其中担当了什么角色。

如今箫誉回来了,云惊澜等人却是忍不住泛起愁来了,他们对箫誉不了解,只当他也是晋王手中的权利之一,他这一回来,怕是要来为晋王开脱的了,但就他手中的兵权来说,天月的这些残兵败将还真不是对手。

云惊澜早就担心过此事想不到这结果来得如此之快,当初她嫌麻烦不愿去深究该怎么办,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她却不得不考虑这个事情来,必需要想办法将箫誉拦下来,即便他不动,那箫氏必然也会说动于他的。

那么他们这群人中唯一同箫誉有过牵连的便是南慕了,于是连夜云惊澜便去了公主府,对于她的来访,南慕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箫誉回京之事人人皆知,但左右同她也没什么关系吧?

“你是觉得我能说服箫誉?”她指着自己的鼻子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云惊澜,那人虽没有点头,但目光坚定,显然是相信她能做到这件事,南慕就觉得头疼不已,她虽没见过箫誉,但对此人却没有什么好感,其重要原因还是当初晋王逼她嫁给箫誉之事。

“这不可能,我根本不认识他。”(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二章 试 云惊澜长长的叹了口气,她知道这样做是有些为难南慕了,毕竟将晋王送入大牢是他们,南慕没有同他们翻脸已然是万幸了,如今还让她来帮助他们确实是有些困难了,“我知道,你还是放心不下晋王,但……”

她话还没说完却被南慕沉着脸将话打断来,“云姐姐你不要误会,我这么说并不是为了晋王,他能有今日纯粹是咎由自取,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们,我不愿做这件事,只是单纯的对箫将军没有好感,当初因为他我才不得不被迫逃婚,以至于在路上险些被人杀死。”

“小慕,你有没有想过,若是箫将军出手反动叛乱,又会平添多少无辜的性命,你难道就忍心看着这些人白白惨死吗?就去见一见他,如果确定此人无法被说服那么我们也就只能像办法先动手了。”她说的时候眼里杀意横现,南慕微有些吃惊。

她想了许久,晋王之事证据确凿,即便是箫誉想要为他翻身也是不大可能的了,除非他们直接发动叛乱,谋朝篡位,可是发起这样一场叛乱,对南浔百姓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别说见一见箫誉可以避免这场战乱,即便是她献身也是应该的,身为南浔的公主,保护南浔不受战乱之苦本就是她应尽的责任。

好,她去见他。南慕抬起头来,眼里满满都是坚定的神色,云惊澜艰难的冲她笑了笑,“你别怕,我会陪你一起去见他,你也不必如此大义凛然,我不会让他动你的,我们此次是去谈和,并非是要你去献身的。”

南慕又点了点头,话虽这么说,但她有了这样的觉悟,做什么事也由不得她自己了。

俩人打定了主意,便在次日一大早出发前去了将军府,此时箫氏还在娘家,听闻南慕求见,心中大喜还以为是她要为晋王来求情的,她昨日哭闹了一番,箫誉好不容易才松口答应去面见皇上请求对晋王从轻发挥,但无论如何他就是不肯松口去威胁南浔帝。

箫氏觉得有这么一个死板的哥哥很是头疼,她说不动箫誉,并不代表南慕就不可以,听到仆人传话的箫氏连忙冲出房门想要去同南慕唱个双簧好乘机营救晋王,但让她没有想到的时候她会在这里遇见云惊澜。

原本她也没见过云惊澜,对于她的身份自是不太清楚,但听到箫誉介绍终于还是幡然醒悟过来的瞪大了眼睛,南慕是带着云惊澜而来的?她是为了劝阻箫誉去救晋王的?

她什么毛病?!

想到这一点箫氏的脸色就十分的难看,云惊澜什么人南慕难道不清楚,把晋王害成这样的不是她还能是谁,箫氏愤怒的冲她大喊大叫道:“南慕公主可知你哥哥是谁何人所陷害?为何如今还要和这仇人在一起!”

面对她的质问南慕的脸色也是十分的不好看当即便起身想要离去,箫誉的目光一直紧紧追随于她,见她要走,心里也忍不住泛起一丝失望之色。幸而是云惊澜伸手来将南慕拦下了,“公主殿下也是第一次来到将军府,箫将军难道不应该带公主逛一逛吗?至于箫侧妃,不知可否带本王妃走一走呢?”

箫氏看着她就来气,别说带她逛一逛将军府了她现在巴不得把云惊澜扫地出门了,瞪了一眼仿佛说着天方夜谭的云惊澜,“当然不可以,我可没工夫来陪你瞎逛。”

对于她这个答案云惊澜丝毫不意外只是笑眯眯的扭头看向了箫誉,此事的箫将军倒是十分的乐意,听了她才提议连连点头从南慕略带几分讨好的说道:“东院有个池塘,公主要不要去瞧瞧?”

南慕虽心有不耐,但想想想着的局面终究还是忍住了心里的不耐烦,她从一开始对箫誉就没什么好印象,这第一次见他,同自己想象中猥琐的总年人模样差了许多,箫誉看起来还挺年轻,虽然他原本也不过三十岁,但因为他曾有娶妻,难免她会忍不住将他想象得老了一些。

因为常年奔走在战场,南慕原本以为他会是个胡子拉碴的邋遢汉子,但令她意外的是,这个箫誉长得……虽然说并不是什么美男,但却比自己想象中娇小了许多还小白脸了许多,他长得仅仅只比她高了一个指头,而起身形偏瘦一点都不像个武夫,这一脸煞白的模样看起来也是十分的病态。

这就样一个人走出去还能把人吓破胆啊,南慕走在前方,箫誉就跟着她身侧,目不转睛的瞧着她的半张脸。

连箫氏都曾问过他为什么会喜欢上南慕,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年轻时听从父母之言取了一个富家小姐为妻,可这样的妻,只会吟诗作画,每日绣花练字,他是个粗人,自然同妻子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久而久之,他便感觉要同这样的过完一生实在是太过困难了。

当时他便动了纳妾的念头,这南浔,纳妾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只是这妻子他没有办法去选择,这妾室总得自己来娶一位他喜欢的吧,可是他一直没能找到如意的女子,妻子又因无法生育而郁郁寡欢,时间一长就患了心病,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为了她好也为自己好,纳妾是最好的选择。

他一路走来连纳妾都不是自己能左右的,那时候他们原本已经敲定了一门婚事,可偏偏在中秋宴会上他遇见了南慕。

那时候的她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对于自己她恐怕也没什么印象了,但时至今日他却一天都未能忘记过,她戏耍着一众宫里从假山上假装跳下,稳稳的落在了自己面前,又假意跌倒在地伪装扭伤了脚,看得一群宫女手忙脚乱落了泪又有些于心不忍的蹦跳起来说自己没事。

可这一蹦才真正的扭了脚,她眉头一皱强忍着脚上的疼痛还去安抚着自己的宫女,直到将人打发走了,她在坐在了地上揉了揉脚腕。(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三章 爱慕 他从未见过像她这般善良又活泼的女子,那人坐在地上忍着痛按摩着脚步的样子也忍不住让他感到心疼。他走近以后蹲在了她的身边,南慕抬起头来看着他,眼里流光溢动。

“扭到了吧?”

她同他眨了眨眼睛,伸手在嘴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不要告诉他们,不然又要被宫女们又要被我父皇责罚了。”

他大吃一惊,心里却又忍不住有些失望。

她是公主,是皇帝的女儿,他第一次觉得找到了自己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却没想对付是会一位公主。

他低着头去替她将脚揉和,南慕惨叫一声,死死的掐住了他的肩,“你做什么!好痛的!”她皱着眉头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他抬起头来忍不住又多看了她两眼,“你试着动一下,不疼了吧?”

南慕站起身走了两步,果真不疼了,她扭身过来眼里满满都是崇拜之意,“哇,哥哥你好厉害呀,怎么做到的!”

他笑了笑,温柔的说道:“我常年行军在外,这些小伤自己也会治疗。”

南慕连连点头,“今日多谢你了,我叫南慕你……”她正想去问他的名字冷不防的被身后带着太医寻来的宫女打断,“公主,你没事儿吧。”

这一次她轻轻的蹦跶了两下,“你瞧我真的没事。”

随后她甚至来不及同他道别便被那宫女带去了宴会,南慕公主其人箫誉没有见过,但却听说过,她是楚贵妃的小女儿,伸手皇帝和贵妃的宠爱,难得的是这样一位被视作掌上明珠的小姑娘,却长得好。

只是可惜他已有妻室,对方又是一位公主,又怎么可能会嫁给他呢,说到底也不过是他的痴心妄想罢了,箫誉摇了摇头,回府后却突然变了卦,原本要娶的那位妾室也终究退婚了,娶妻时他对感情一无所知,而现在他心有所属却再也不想耽误别的女子了。

因为他不肯纳妾,萧家始终没有后人,这也成了将军夫人的一大心病,可问及他想娶谁时,箫誉却只是笑笑没有说话,他想娶的人,这一生都不会成为他的妻,这样,说出来还有什么意义呢。

将军夫人最终还是没能熬过那个冬日。

虽然不是他心中所爱,但毕竟也是他的结发之妻,箫誉一方面忍着丧妻之痛,一方面为了躲避自己的痴心妄想是,索性便向南浔帝请命去镇守边关,一去就是好多年,直到后来箫氏嫁入了晋王府,这晋王为讨好他又送来几位美人,箫誉的波澜不惊的心终于还是再度泛起了涟漪。

他想起了那个为了避免宫女备罚而自己忍受伤痛的小公主,也想起了那些因为她而不愿耽误旁人的岁月,只是他所做的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自我感动,南慕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为了箫氏的婚礼回京,箫氏却趁机灌醉于他,套出了他隐藏多年的秘密,那一年他如履薄冰生怕晋王会将他这秘密告知于南慕,若是被她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心事,也不知她会如何的厌恶。

对于南慕来说,他不过就是一个年级大了她许多的鳏夫罢了,他又有什么资格来喜欢她呢?

好在那一年晋王什么也没做,知道后来箫王重新威胁到了地位,晋王为了巩固自己的位置迫不及待的想要拉拢于他,这才出此下策的去向皇帝求亲,这消息传入他的耳中时已经晚了许久。

那时候他有过片刻的侥幸心里,楚贵妃同意了,皇帝陛下也同意了,是不是他真的就能得偿所愿的娶到她了呢?

可是后来,南慕逃婚了,这就像是狠狠的扇了他一个耳光,她根本就不会喜欢他的,对于当年她恐怕也不会记得了。

逃婚实在是很符合她的性格,如今南浔朝局混乱,她走了,也是好的,像她这样的人原本就不应该置身于这样一个大染缸里。

箫誉那时候就没想过要管这件事,只觉得南慕逃婚对她来说其实不算是一件坏事,他真心的希望她能在宫外遇见自己的所爱,去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即使她从不认识自己,也从未知晓过这么多年以来他的心事,那都没有关系,他只是希望她能幸福。

他这次回京也是因为受到了箫氏的求助,原本他是打算来阻止晋王的,可紧赶慢赶还是迟了,晋王终于是自食恶果。

但他没有想到的事,南慕居然会主动来找他,早上听闻南慕公主求见时,他的脑子在瞬间几乎是空白的,好半天回过神来连忙让人去将她请进来,从不在乎自己模样的他竟然也紧张的考虑穿什么衣服,可是又怕她等久了不高兴,他连衣服也顾不得换便匆匆到了会客厅。

南慕背对着他似乎在研究墙角的花瓶,她长大了,人也长得更高了,听到脚步声的她扭头看了过来,原本的笑脸在看到他时瞬间垮了下去。

箫誉的笑容冻结在了脸色,他其实也知道敢于逃婚的南慕对他必然是厌恶的,可这一次他却如此的怨恨于她的心直口快,她甚至于懒得去掩饰对于自己的厌恶之情,那坐着的另外一个女子有些尴尬的拉了拉她提醒她态度好一点。

南慕微调了表情但还是说不出的生硬,箫誉低了头不敢去看她的表情,但还是恭敬的同她行了礼,南慕的声音很是冷淡,“给箫将军介绍一下,这位是天月的冥王妃。”

他又弯腰同云惊澜行了行礼,只是一瞧到这个冥王妃他倒觉得不能理解了,按说这晋王是被天月的几位打压才入狱的,南慕身为晋王的亲妹妹又怎么会同这人牵扯到一起的呢,而且她带着冥王妃一同来拜见自己,怎么看也不像是为了晋王开脱来的。

她到底想干什么?难道南慕现在也在帮着箫王殿下吗?他原本不肯参与这些勾心斗角的事,但事情一旦同她牵连起来,他却忍不住去思考得更多,他探寻的看向了南慕,希望能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四章 说明 但却一无所获,南慕待在这里心里除了厌恶再无别的感情,以至于这一瞬间她差点就忘记了自己来往的目的,她在心里给箫誉顶上了一个标签,晋王的人,必然同他一样冷酷无情,若不是为了南浔百姓她又怎么肯来见他呢。

从会客厅到池塘南慕什么话都没说,箫誉怕她更加讨厌自己,更是不说话了,两人一路沉默着有些尴尬,知道她考上池塘的护栏,低头朝着水中看去,解冻的池塘中还能看见几条摇头晃尾的金鱼,南慕有些开心的弯腰从地上拔了颗草兴冲冲的将枯草仍旧了池塘之中。

箫誉有些哭笑不得的让扑入拿来鱼饲递给她道:“用这个吧。”

南慕看了他一眼身后将鱼饲接了过去,一撒就是一大把,箫誉摇摇头有些无可奈何,“你一次少仍一些,否则他们吃不完也是要沉入水底的。”

“怎么?沉入水底会变成毒药吗?”她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理解。

“……会浪费掉而已。”箫誉无语凝噎,大约是她身为公主也从来没提醒过她不要浪费这一说法而已罢了,南慕坐在护栏上歪着头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你这人……还……还挺节省的啊。”

“粮草接应不上时,枯草和树叶都吃过,所以知道没有粮食会是多么痛苦的事,因而能省便省吧。”这样的事他遇见过少,倒也习以为常了,只是这长久以来养成习惯没想到会在同面前闹个笑话吧,箫誉为微红的脸,但一想到自己会在一个小丫头面前红脸又十分的不好意思。

南慕看了他两眼,终于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或许是她对箫誉成见太深了吧,其实他能有如今的地位,同他的付出也紧密相关,因而被晋王觊觎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那你们也挺不容易的啊。”

“为了南浔,什么都是值得的。”

她同他至少还有一样是想同的,为了南浔,什么都可以付出,南慕的脸色渐渐凝重,忍不住质问起了他来,“既然是为了南浔,箫将军又为何要助纣为虐呢?”

“助纣为虐?”箫誉倒是不能理解了,说到底他也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才会让南慕如此的厌烦于他呢。

南慕扭过头又撒了一把鱼饲入池塘,只是这一次她撒的分量会少了许多,“箫将军如此迫不及待的赶回皇城,不就是为了救出晋王么?虽然他是我的亲哥哥,但他的所作所为却也领我不耻,如今他会有这一天,那也是他咎由自取,本就证据确凿的情况下,箫将军还想做什么来营救他呢?”

箫誉有些郁闷,他还什么都没做,为何南慕就要来质疑他回做出危害南浔之事呢,这些年他虽然拒绝了晋王的好意,但他怕也没少拿自己的名号来狐假虎威吧,一想到这里箫誉也忍不住有些气愤了。

“公主误会了,下官回京是因受到了侧妃所托,即便如此,下官也只是想要向陛下求情抱住晋王的性命罢了,谋害太子偷袭外使这些事板上钉钉,下官从未想过替晋王辩解。”但就晋王敢派人来刺杀她这点来说,箫誉就没打算让晋王好过,抱他一条性命也不过是看在箫氏的面子上罢了。

南慕扭头来惊讶的看着他,难道她真的误会箫誉了,他原本也不是那样的人,“你不会发动叛乱救出晋王吗?”

原来是怕这个,箫誉无奈的苦笑一番,他一心一意为着南浔的百姓又怎么会做出这种残害生灵之事呢,“公主真的事误会下官了,正如下官方才所以,为了南浔百姓我什么都可以做,又怎么会发动叛乱呢。”

南慕长长了舒了口气,那就好,她最不愿看到那样的情况,见这个箫誉也同自己所想无异,心里的那根刺也拔出来的。她开心的站起身来向要翻过护栏去玩水,箫誉一看吓得魂飞魄散,这大冷天的她要是掉水里了可怎么办?

连忙伸手向将她拉扯下来,南慕倔脾气也上来了,死活要同他对着干,箫誉又同样死活不撒手,他怎么可能让她受一点苦呢,但南慕哪里能理解到他的这番苦心,吵闹着就是要去玩水。箫誉没有办法只要允诺带她去池塘的入口台阶处,有他看护也总好过她这个翻身下去吧。

南慕这才停止了闹腾,但从护栏处跳下时她却还是不小心崴了脚,当即便疼得她直接摔倒在了地上,箫誉满是心疼的蹲在了她面前,看她眉头紧锁的抱住了自己的腿,便也猜了个大概。

他伸手想要去查看她的腿上,这个时候的南慕倒是懂得了男女授受不亲的想要躲开,箫誉哪里顾得上这些,听着她痛苦的哼哼就像一把刀扎在他身上,他比她还要着急难受。

“公主,请让下官看看你的脚。”

南慕有些尴尬的想要躲开,挣扎着靠着栏杆要起身,可是这脚就是不争气,一着地就同踩在刀尖上一般生疼,完蛋了不会是断了吧,她又急又气,都怪这个箫誉,非要来拦着她,要不然能发生这种事吗?

“都怪你!”她忍不住责备道,脚腕疼得她眼泪都快落下来了。

“是是是都是下官的错,公主快让下官看看你的伤。”他这一副着急心疼的模样倒是像极了楚贵妃在时的样子,南慕忍不住心里泛酸,如今楚贵妃不在了,往后也不会又人来心疼她了,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眶中滑落,落在了他的手背之上,箫誉抬头有些诧异的看着她。

“很疼吗?”

“疼。”她咬着牙将脸别过去悄悄擦干了脸上的泪痕,怎么可以在一个外人面前哭了,南慕你能不能争气一点。

箫誉就坐在地上,扶起她的脚放在了自己的腿上,然后伸手去捏了捏她的脚环,疼得南慕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你轻点啊!”

“只是扭伤了而已,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说着在南慕毫无准备之时用力将她的脚一掰。(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五章 告白 一声惨叫响彻天际,随之而来的是南慕暴怒的责备,“你做什么什么!不知道我脚扭伤了吗?!”说着一脚踹了过去,箫誉被她踹到在地倒也没生气,反倒是南慕这一用力才突然发觉,脚好像不疼了?

“唉?不疼了?”

眼前的人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从地上爬了起来。

南慕有些崇拜的看着他,“箫将军你怎么这么厉害啊。”话一说出口她倒是愣住了,眼前的人也渐渐同记忆中的那个模糊的影子重叠起来,“你……你是……”

你了半天也终究没说出话来,箫誉只是担忧的看着她的脚,“虽然现在不痛了,但公主也不要总是蹦蹦跳跳的,先修养段时间吧。”

南慕却伸手来揪住了他的衣领,“我小时候是不是也被你治过脚伤?”

那人愣了愣随即才反应过来笑着同她点了点头,南慕却惊诧的瞪大了眼睛,她对这件事印象倒是十分的深刻,只是那时候,这个人从相貌上来说并没有给她留下太大的印象,以至于对于他的模样她记得并不清楚,如今这同眼前的人合二为一,她的心里倒是伸出一丝奇怪的感觉来。

“想不到公主殿下还记得这件事。”箫誉原本以为她早就把他给忘记了,刚刚这话显然是她还记得这件事却不知道那个人也是他罢了,那时他同南慕的初遇,她还记得他自然十分的开心。

“我当然记得了,你可是我见过的人里特别厉害的那个呢。”她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这样再一看便也觉得箫誉顺眼多了。

他笑得眯起了双眼,“是嘛。”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宠溺之意,南慕忍不住有些脸红,扭头便想往回走去,既然她来此是为说服箫誉,如今看来,他原本就没有这个意思,倒也没什么逗留下去的意思了,可为什么这脚就是走不动呢?

难道是后遗症?

“公主是打算回去了吗?”

她漫不经心的恩了声。

“那下官可以扶你吗?”如今她身边没有个丫鬟跟着,脚又还有些不利索,这去会客厅还有些距离,怕她会承受不住,这话一说出口,南慕心跳如雷,按理来说她本应拒绝他才是,可她却环顾四周,心里悄悄的松了口气,这没有人的地方,让他来扶着自己自然也理所应当啊。

她朝他伸出手来,箫誉欣喜若狂的将她稳稳扶住,两人又不痛不痒的说了些话,不过这一说倒是让南慕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从前的种种不过是晋王给众人下的*罢了,箫誉从未承诺过为晋王效命,他如今来帮他也不过是因为箫氏罢了。

箫誉这态度南慕是极为赞成的,她虽然不愿晋王继位,但同样也不希望晋王被斩首示众,这点来说,两人的态度十分的相似,能与她有种一样想法的人他倒是第一个,除此之外,箫誉征战沙场的经验也让她十分的钦佩,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对过往侃侃而谈,因为便没有主意到脚下的一个大坑。

她一时不备才会险些摔倒,箫誉连忙将她抱了过去,南慕满目通红又不敢抬头来看他,“我没事,你放手。”

箫誉这才如梦初醒的松开了她,只是这突然起来的拥抱在片刻松开口带来的却是极大的失落感,南慕向来就是个有事儿憋不住的主,他能忍得住她可忍不住。

“当初,晋王向我父皇提议让我嫁给你,是不是你提出来的?”这件事是导致她对箫誉态度不好的最直接原因,她必须弄清楚。

说起这个事,箫誉的脸色突变,他虽一心爱慕于她,却从未想过以这种胁迫的方式让她嫁给自己,倘若南慕不喜欢他,即便是得到了她的人又有什么意思呢,“不是,当初箫侧妃灌醉我之后套出了我的话,晋王为了拉拢于我,才会提出这样的想法来,我……从没这样想过,公主不愿的事,下官自然也不会答应。”

“她套你话?什么话?”南慕却敏锐的抓住了这句话的重点。

事已至此,箫誉也不想再继续隐瞒下去了,当初他不肯说是因为南慕年纪还小,如今他丧偶多年,她也待婚未嫁,两人清清白白有何不可呢?

“晋王送来的美人我一一将她们送了回去,所以他想要找到我的软肋。”

“你……”面对于这样一双深情的眼睛,她又不是傻瓜怎么会不明白,南慕耳根都红了起来,这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她初次见到箫誉,虽然这天与地造成的反差十分容易让她对他惨生好感,但这么一时半会的她实在很难去说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感情。

“我……我有点乱,你让我想想再回答你可以吗?”

她没有直接拒绝,更没有骂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原本已经让他很是惊喜了,如今她说她要想想,这不是说明他还有希望吗?箫誉欣喜若狂便想要伸手来抱她,但到底他还是铭记于彼此的身份,终究也止住了。

“好。”

南慕长长的松了口气,她自然是不介意他的年龄和他丧偶之事,只不过这长久以来对他不好的印象也不是这么一时半会儿就能冰释前嫌的,虽然在两人仔细谈过之后才发现过往的种种都是误解。

她也很欣赏箫誉,但她同样也是冷静的,尤其是对待感情来说,看着云惊澜同楚慕寒二人恩爱无比,她曾经羡慕,但最终在看到晋王妃时终于还是冷静下来,感情不是一头热在找到一个可以共度一生的人之前她不想让自己走出一步以至于想晋王妃那样再无回头之日。

可是在听见箫誉说好这个字时她的心里还是会忍不住泛起甜腻,这个人啊,连伸手来扶他都要询问她,这个人在表白时都要这样委婉含蓄,这个人也完全可以理解她心中的混乱和疑虑,并没有趁火打劫的来继续纠缠下去。

说没有心动那才是完全骗人的。

从将军府回来后,南慕便一直魂不守舍。(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六章 收买 连打听消息的云惊澜都看出来了。

“小慕,你怎么了?怎么从将军府出来就变了个人似的?”

南慕回神过来略有些尴尬的看着她。“没,没事。”

“这春天还早呢,怎么有些人就春心萌动了?”知道她在取笑自己,南慕伸手拍着她的肩头有些不大好意思的嗔怪道:“云姐姐胡说什么呢,才没有。”

“是嘛,那你来同我说说,你是怎么说服箫将军的。”

南慕怔了怔脸就更红了一些,“我也没有去说服他,这些年来晋王假意对外放言说箫将军是他的人其实并不是这样的,箫将军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他一心所想的也是南徐的百姓又怎么会为他来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呢,如今他回京也不过是因为箫氏的求助,他能做的也就是保晋王一条命罢了。”

云惊澜算是听出来了,她本意是想让南慕用美人计攻略箫誉的,没想到的是,这个没用的丫头却被箫誉给攻略了,她啧啧摇头,南慕像被人戳穿了心事吧,有些气急败坏的要来捶打她,马车里的两个丫鬟也知他们只是闹着玩的,并没什么反应。

“好了,瞧上人家就赶紧承认了吧,我看那箫誉人也不错,你可别因为人家是鳏夫嫌弃人家啊。”

南慕这会儿倒是忍不住来替他说好话,“人家夫人是病逝的,干嘛总叫人鳏夫啊!”

“得,我是白担心了,这么会儿功夫,这胳膊肘已经往外拐了。”

南慕又羞又气的瞪了他一眼,回到行宫,云惊澜忍不住将这好消息分享给了楚慕寒,既为箫誉的光明磊落而感到开心,同样也为南慕找到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感到兴奋,连带着晚上她都激动得睡不着,楚慕寒叹了口气,干脆将她拉起来好一顿折腾。

人家的感情事她跟着瞎激动什么。

确定箫誉不会成为麻烦后,南风等人也松了口气,只是晋王的性子想来也不是那种能够放弃的人,他自己不好过,定也不会让旁人好过的。但是如今晋王玩火*,正好给了南风机会,眼下南风便开始着力于拉拢人心了。

从他决心不让南浔拥有一位想晋王这样心狠手辣的皇帝开始,他便已经在为自己上位做准备了,收买人心之事他做得虽然不如晋王完美,但臣子知道他一颗赤胆忠心,也更愿辅佐这样一位仁义的君主,同南风的交往也自然是比过去晋王要轻松得多。

他事事都摆放在明面上,错误他指出,对的他自然不吝夸奖,南浔帝因着晋王这事儿元气大伤,虽然请云惊澜给他开了几幅药,但心病她还真没办法来医治,眼看晋王在朝野中如鱼得水,南浔帝也乐得清楚,索性将大权都交给了他。

只是南风毕竟不是晋王,对于南浔帝他仍是十分的敬重,凡大事他必定会先来请教南浔帝的意见,这点让南浔帝还是十分的舒服,既可以保住自己帝王的权利,又能落得一身轻松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虽然南风拉拢人心之意如此的明显,但南浔帝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从前晋王想要皇位,南浔帝也并不是不知道,原本他安安分分的,又没有太子,这皇位原本就是他的,可是他非要来剥夺自己的权利,还要针对箫王,这才逼得南风去翻出这些陈年旧事来。

说到底也是他狂妄自大,咎由自取。

而如今紧存的几个皇子中,除了南风他也找不出更好的人选了,南浔帝也捉摸着要不要直接将南风册立为太子好了,毕竟自打晋王入狱,这冥王和魏王也不来找事了,看来他们原本也不算在针对南浔,他们所针对的也仅是晋王罢了。

晋王给自己挖了个坑,如今连箫誉都不肯来帮他,眼下是没太有什么机会翻身了。而他做的事情可是比楚子晋严重的多,尽管这两位皇帝都是一样的人,可是杀害一国太子,即便是承启帝怕也是无法原谅的,虽然说南浔对晋王会偏爱一些,但同一年的他爱自己所有的孩子,并不像承启帝偏袒得那般明显。

对于楚子晋承启帝一忍再忍,对于晋王南浔帝也给过许多的机会,可是他自己并不珍惜,最终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身在天牢中的晋王在得知箫誉回京后,心里也同样燃烧起了希望,虽然是板上钉钉的事,但只要箫誉肯开口,一切都还有转机,他希望箫誉能见他一面,同他商议一下具体应该怎么做,但等了几日,箫誉都没能出现,晋王的心终于在等待中一点一点的冷却下去。

看来箫氏终究还是没能说动箫誉吧,他不肯来帮自己还有什么办法呢?

晋王的其他忠心的余党,见南风如此大揽人心,心里自是不痛快,隔三差五的想来给南风找事,但如今箫王的实力也今非昔比,对他来说这些麻烦也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了,南风完全有能力处理了。甚至于有些还不用他亲自来处理,见他得势的部分人自然会费力来讨好他,这些余党无异于给他们带来了希望和目标。

天牢之外的消息源源不断的传来,晋王眼睁睁的看着南风将自己的羽翼折断最终却无能无力,他只是在恨,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能更狠一点对南风下手再重一些,以至于他如今能爬到他的头上作乱。

他应该在禁足南风的时候就让他丢了性命才是的,早些年对于太子他不是做得很好吗?究竟是为何会对南风心慈手软。

他没有等到箫誉,但却等到了另外一个人。

晋王妃。

她来看他时,他还意外的,他意外她永远都不会想要见到他了,他对她所做的羞辱,大约也是一个女人能承受的极致了,他从不后悔,对南风也好对她也罢,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大事,而这些儿女私情对他来说都是小事。

晋王带了些酒菜,站在牢门之外远远的看着他。(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七章 一面 晋王也不吃那些酒菜,他就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还想做什么?虽然她投靠了楚慕寒,但他心中清楚她去与不去,结果都是一样的,只是她这样做,能够保下这个孩子而已。

孩子,他的目光最终还是落在了她的腹部,怀孕时间太短,从身形上还看不大出来,但从她一手挡在腰间他便知这个女人是如何的在乎这个孩子,可惜的是当初他还给了箫氏一个理由来伤害这个孩子。

只是因为他并不确定,他不确定这个孩子是不是他的,他更加无法去接受这个女人会背叛自己,明明深情得可以为他去死的也是她啊,怎么转眼之间她就会这样来对自己。

“孩子……”他动了动嘴抬头看向了她的眼睛,“你告诉我一句实话,他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

晋王妃怔住了想不到事到如今他竟然还会怀疑她的清白,这一生出来他,她再也没有爱过别的人,他凭什么来怀疑自己的清白,她泪光闪动,终于还是讲那些泪水忍了进去,看来今日来看他也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他这样人,如何能懂得人心呢,他这样的人,如何能懂得感恩呢。

“南榆,我终究还是错看你了,谢谢你,为我斩断最后的一点留恋,这个孩子,你就当做不是你的孩子吧,从今往后,我一个人会把他照顾得很好,好到让他忘记自己有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的父亲,不管父皇最后会对你做出怎样的判决,我们以后……就不要再见了。”

这一次就当做是她同他的最后一面吧,人啊终究不是石头,被伤着伤着,总归是会死心的,现在她应当去感谢他,感谢他这么多年来的不闻不问,感谢他的猜忌和怀疑,感谢他的冷酷和无情,她终于是可以放下了。

说完这一切,她转身头也不回的往出口而去,比起来看他时,她的步伐更为坚定了许多,晋王用力握起了拳头,心里却还是突兀的空了一块,生疼。

他忍不住冷笑,不就是一个女人而已,他不应该在乎,他也不可能去在乎,可是她说,从今往后,他们就不要再相见了。

这个孩子你就当做不是你的孩子吧。

她短短的一句话已然向他说明了真相,可是在得知这一切的同时她又同样说出了这样决然的话来。

她是真的恨了他,也是真的放弃了他。

“你站住!你不许走!”他发疯似乎的想要踹开牢门,可那个人再也听不见了。

从今往后,他们就不要再相见了。

他到现在甚至于还想不起她的闺名,旁人总是晋王妃晋王妃的唤着她,仿佛那就成了她的名字,连他也信以为真了。

她还记得,他除了晋王之外,还唤作南榆。

可他却怎么想不起,除了是晋王妃,她应该还有怎的称呼。

南慕就在天牢之外等着她,晋王妃面色苍白,害得南慕还以为晋王又说了什么狠毒之话来惹了她生气,气冲冲的就想要进去找他算账,可却被晋王妃拦住了,她忍不住靠着了她的怀里,南慕似懂非懂的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好了,我不去了,以后你就别去给自己找罪受了。”

她摇了摇头,从今往后她都不会再给他任何来伤害自己的机会了,“爱这个东西,终究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一点的消失,可笑的是我们却还相信着永远,这一次我放弃了,再也不会有以后了。”

南慕听得迷迷糊糊,真的那么容易放弃吗?她忍不住想起箫誉,他等她又等了多久呢,从十二到现在,这么多年了,他甚至从未将这份暗恋说出口,他难道就没想过放弃吗?那又是什么支撑着他到了现在呢?

将晋王妃送回行宫后她不知不觉的又走到了将军府,待她反应过来想要掉头离开时,迎面却又撞上了他的马车,南慕被吓了一条,双腿一软便跌倒在地,倒是马车上的那人急匆匆的跳下车来,连忙将他扶起,“公主你怎么会在这儿。”

南慕脸色不大好看只是伸手将打算扭头去骂车夫的箫誉拉住了,“你刚回来吗?”

箫誉点了点头,他旧部的母亲病了,刚刚是去看望了一下而已,这些天他虽然人没有到公主府,但也时常收罗些稀奇玩意儿送过去,他知道南慕一定会喜欢的,但身为一个男子,总是去拜访公主,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他即便想见她,也终究是忍住了。

想不到的是她会突然出现在将军府门口,这对箫誉来说自然是极大的惊喜。

“你可以陪我出去走走吗?”

他点了点头,拉着她上了马车,南慕有些无力的靠在他的肩头,箫誉是背脊僵硬,什么都不敢动,什么也不敢说,“公主,你怎么了?”

“我今天同晋王妃去看过晋王哥哥了。”

箫誉恩了声,知道她心中不快,便安静的想做一个倾听者,南慕吸了吸鼻子,有些伤心道:“母妃不在了,这个哥哥又是这样一个无情之人,父皇如今也不管事,对他们来说,我或许也是可有可无的吧。”

“公主对我来说是独一无二的。”

南慕坐正身姿,眼也不眨的看向了他,这看得箫誉都忍不住有些紧张,他是说错了什么了吗?

“你这人还会说这种甜言蜜语呢?”

箫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二人独处之时真是什么恶心的话都能说出口啊,不过事后想想也觉得挺丢脸的,“那我不说了。”

“不行,你必须说!”她却欺身过来抱住了他的胳膊仰头看向了他,“我喜欢听。”

“公主……”箫誉心跳如雷,她这样说的话,是表示接受他了吗?

“我没有哥哥,也没母妃了,从今往后你必须宠我爱我照顾我一生一世,你可愿意?”晋王妃说,爱这个东西,终究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一点的消失,她放弃了,可是南慕不觉得,她还想努力一下,证明她可以过得很幸福。

“我愿意。”(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八章 别离 天月的伤员调整得差不多时候,楚慕寒便打算去同魏王商量回天月了,如今南浔局势平稳,就连云惊澜担心的南慕也找到了自己的归宿,想来也没什么继续留下的理由了。

何况距离过年没多少时间了,承启帝那边不是没打发人来问,到底是想一起过年的,何况上了年纪的人,越发的念旧起来。

他寻了个时间找到了楚景铄,二人闲来了一会儿,便把会天月之事给定下来了,不过既然说到会天月,这次有人暗中帮助晋王之事却又不得不再次被提及。

“冥王兄不是说是端王翼王所为吗?”况且这话还是云惊澜传达个楚慕寒的,难道他连云惊澜都不相信吗?

楚慕寒摇了摇头,“这件事我相信同他们拖不了关系,不过眼下我好奇的是,楚子晋有没有参与进来。”

他这么一说倒是把楚景铄给难住了,子晋本是自身难保,如果在眼下还要插上一脚,恐怕真的是永无翻身之日了。“我觉得他应当不会如此愚笨吧?”

“何以见得?”楚慕寒走的时间有些太早了,他走后楚子晋才被废,至少在他走之前这楚子晋就未必有多聪明,楚景铄这么一说倒是让他忍不住怀疑楚子晋遭受这样打的变故后会突然开窍让楚景铄刮目相看呢?

“他在被废之后一直安心在府中看书练字,像是诚心悔过一般,以冥王兄你了解,你觉得他这个人回诚心悔过吗?”

楚慕寒摇头,楚子晋这个人同晋王一样心高气傲,要让他认错兼职比登天还难,他这样的脾气,居然忍得住不跑出门去闹事,倒的确让他有些意外,难道他果真是开窍了吗?不管怎么说有点心理准备总是没错的。

“你看,你不相信,其实我也是不相信,所我觉得他一定是暗地里策划什么,这件事他应该是不会参与的,如果我是他,我宁可隔岸观火,得渔翁之利不是更好吗?”

楚景铄这顿分析有理有据连楚慕寒都忍不住点头,其实换位思考一下,的确是这样没错,如今端王翼王没将他放在眼里,拉他一起来做这件事,无非就是想找个垫背的,只要楚子晋稍微动动脑子就该清楚。

“目前来说我们所有一切不过都是猜想,这一切还需得回到天月才能做定夺,南风这边事的事也处理得差不多了,我明日便去同他道别,你也让兄弟们收拾一番吧。”

“行。我一会儿便吩咐下去,后天我们便出发吧,父皇也一直在催促着,怕晚了就赶不上过年了。”

对于承启帝希望他们能回去过年这事儿,楚慕寒一直觉得挺好笑的,他是坐山观虎斗的看了他们这几个皇子相互折腾了这么久,如今却念起旧来了,也不知道今年的年夜饭上可会有出楚子晋的位置,虽然他不是个亲王了,好歹还是他承启帝的儿子。

这出戏他是迫不及待想回去看看了。

晚上楚慕寒同云惊澜说了这个决定,自然是得到了她的大力支持,到了南浔这么久,她实在很担心红姨娘的病情,好不容易把这边事而解决了,何况现在南慕有了箫誉,有人来照顾她,自己也没什么牵挂了。

第二日楚慕寒去想南浔帝和南风辞行,云惊澜自然也免不了去见了见南慕,虽然她一直没有帮自己对付晋王,但至少在最后的关口她还是陪自己去见了箫誉,这对南慕来说已经是一大跨步了。

对于南慕她心存感激,如今要走了也真的是有些舍不得她,听闻了她的来意,南慕还像个孩子似的拉着她胳膊撒娇就是不肯放她走,云惊澜无奈的捏了捏她的小脸,感叹道:“小慕,唉。”

“怎么了?”

“你胖了啊,果然是有了爱情的滋润吗?”

“滚滚滚,你快滚。”

云惊澜却沉下脸来有些伤感道:“这一次我是真的要滚了,你以后可要照顾好自己,如果箫誉他敢欺负你,就给我写信吧,我给你寄药过来把他毒得不能人道。”

“还是别吧,他都不能人道我还找他作甚。”

“……”云惊澜如同吃了一只苍蝇般等着双眼看着她,南慕这话说得真是太太太前卫了,她从前怎么没觉得这孩子这么居然超前意识的。“你这个小丫头,怎么这么污啊。”

“什么叫做污?”

“你这就叫做污!”反正她也不会懂,南慕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后知后觉的冲她露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齿,“我大概知道什么意思,哈哈哈这个字可真有意思。”

希望她还是别懂了吧。

这伤感的离别气氛愣是被她俩搅合得荡然无存,不过这样也好,她可不喜欢看到南慕哭哭啼啼舍不得的样子,她怕自己一心软就给答应缓几天了,好在南慕也没有挽留她,毕竟她的家还在天月。

“这都要走你,你还没有什么特产啊,送送我的吗?”

“我们南浔的特产就是我这样的美人你要带头吗?”

真不要脸,云惊澜眯着眼鄙夷的看着她,“那还是算了吧。”

话虽然说得无厘头,但第二天他们准备离去时,南慕几乎拉了一车的东西过来,还兴奋不已的来同她说明,吃的喝的玩的用的一大堆有的没有其实天月也能买到,但南慕的表情看起来也不像是觉得天月没有的模样,云惊澜只好无奈的全盘接受,知道南慕这是舍不得她而已。

昨日楚慕寒去想南浔帝辞别时大意也看出了他的意图,眼下虽然没有将南风封为太子,但相信距离南风登基的时间也不远了,如此楚慕寒也就放心了,再加上如今南风得到了箫誉的支持,想必对他的未来也会有所帮助吧。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几个人站在城门口该祝福祝福了,该唠叨的也唠叨了,南慕同箫誉站起一块儿,虽然说不上般配,但也算赏心悦目,云惊澜很放心,只是走的时候还一直嘱咐她有空来天月玩玩。(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九章 回程 天月大军浩浩荡荡的驶出了皇城的大门,马车中的云惊澜窝在楚慕寒怀里,她来南浔本就是为了寻他,如今他就坐在自己身侧,仿佛给了她莫大的鼓励,对于未来的不可预知和茫然,因为他的平安,一次又一次给她带了坚定的力量。

因为承启帝催促得厉害,这回程的一路也是快马加鞭格外的赶,但云惊澜却还惦记着在湘王府听见的那些阴谋诡计,偷袭行宫的人中不乏天月人之事她也有所耳闻,看来第一刺暗杀他们已经付出行动了,可惜失败了,那么在回程的路上这些人又会不会做出什么来呢?

她这一路忧心忡忡连楚慕寒都看在了眼里,只可惜他却还以为她只是担心舍不得南慕罢了,夜里大军安营扎寨的,他捧了壶热水进入帐内,本想宽慰她几句,却见云惊澜已经脱去外衫躺下了,他蹑手蹑脚生怕打扰了,但掀开被子时她却还是苏醒来。

瞪着双迷茫的眼,云惊澜扭头过来看了他一眼,见了他又伸手抱了过来,身子蜷缩入他的怀中,楚慕寒愣了愣,她这是极度没有安全感的表现啊。

是因为他吗?

拍着她的后背他柔声安慰道:“怎么了?”

“我有点害怕。”

“害怕什么?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她轻声恩了声,像梦语般若有似无的说道:“想起了端王和翼王的话,他们怕是不会轻易放你回宫的。”

这一次他们敢派人潜入南浔作乱,自然也会猜到楚慕寒必定是怀疑他们,留着他回到天月,不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吗?只是希望这次他们在派兵攻击行宫付出了最大的帮衬,以至于这一路他们再不能找麻烦。

原来他不开心是因为这个事,这事他同魏王本就早有布放,只是他没有想到她也未曾放下过这件事,因为才一直忧心忡忡的模样,真是傻啊。楚慕寒本想打消她的忧虑,但低头一瞧怀里的人已然熟睡,便也不忍心去打扰,只是蜻蜓点水般亲了亲她的额头,随后将怀里的人抱紧了些。

第二天一大早,阿悄等人便进帐来收拾东西准备上路了,云惊澜却不在,用最快的速度穿戴完毕他从帐中出来却也没有瞧见她的人影,一想到这一路同行的还有一个楚景铄,他的心里就及其不舒服。

看不到她的一眼他都忍不住会怀疑她是同他在一起,忍住烦躁的思绪他随手便拉住了一个护卫,“王妃去哪儿了?”

那人拱手朝他行了个礼,“启禀王爷,王妃在火坑的地方。”

火坑是昨天夜里起火烧水做饭的地方,她去那里做什么?带着些许的疑惑,楚慕寒绕路道了火坑处,就见云惊澜真提着个木桶,费力的想要提走,他正要上前去帮忙,就忽而见楚景铄远远的走来。

云惊澜低着头在同木桶作战显然没有注意到这旁边的人,直到楚景铄伸手想要去帮忙她才如同被碰的刺猬般竖起了全身的防备。

“我来帮你吧?”

“不用不用。”她挣扎着想将木桶挪开,楚景铄却锲而不舍的还欲帮忙,云惊澜心中就有些气了,他不知道楚慕寒也在营地吗?知不知道避嫌的,他还嫌他给自己带来的麻烦不够大吗?

“还是我来吧。”

她终于是有些忍无可忍的将木桶松开来抬头有些不满的看着他,冷声道:“魏王殿下,我是身份来说还需要自己做这种事吗?我会这样做只是因为我想住这件事,若是我需要你帮助,倒不如叫个丫鬟来做好了,所以多谢魏王殿下的好意,我,真的不需要你的帮助。”

这话说得楚景铄一愣,直到云惊澜再次将木桶提起,他才尴尬的将手缩了回去,她对他的态度已经是十分的明显了,可是不肯放弃始终是他而已,对她来说,即使是普通的关怀和帮助都只是负担罢了。

“我明白了,不好意思打扰了。”他客套疏离的说完这句话变大步流星而去,云惊澜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也不禁叹了口气,其实楚景铄原本也没有什么错,甚至对她来说,他是有恩于他的,她也明知道,他们三人之间,有问题的一直是楚慕寒,面对感情来说他自卑且多疑,只有他的毒清理不了,这些心病就一日都治不好,她不能只指责楚慕寒身来,即便问题出在他身上,那也不是他的错。

为了楚慕寒能放心,她宁可对楚景铄残忍。

藏身在暗处的楚慕寒终究还是没有伸手去帮她,他心里不高兴是真的,他巴不得云惊澜同楚景铄这辈子都不要再见面了,可这样又有什么用呢,他喜欢的是如此坚强聪明而热心的她,他并非只想让她做一只被自己囚困的金丝雀,她总是要见到牢笼之外的人的。

是他一直不够大方罢了。

提着木桶出了一身汗的云惊澜入了他们所住的主帐,阿悄见了连忙放下了手中的活儿想来帮她,云惊澜却摆手躲开了,欢喜的将木桶拎到了坐在塌上的楚慕寒面前,因为刚刚的所见楚慕寒的脸色还不大好,可云惊澜未能注意到,还兴奋的去端来被阿悄收起来的盆子将水倒了进去。

随后她又将帕子扔进了水中,拧干才递了过来,楚慕寒试图挑战自己的表情,最终导致他一张脸都有些崩塌了,云惊澜看不出他这表情中的意思,只觉莫名,“怎么了?”

楚慕寒干脆将帕子接过去盖住了整张脸,她拧来的帕子上都带了些许的药香,不对,他松开帕子仔细闻了闻这帕子上的确是有药儿,还不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这帕子上有什么东西吗?”

云惊澜嘿嘿两声笑随即便坐在了他的身边,“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我在洗脸结果越洗越年轻,我就突然灵光一闪想出了以药洗脸的方法,虽然你中的是内毒,但毕竟已经是扩散到脸了,所以内外兼修来说会好得快些。”(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章 遇刺 这话说完,楚慕寒都还未能反应过来,云惊澜倒是想起了什么连忙握起了他的手说道:“我说这话并不是嫌弃你的模样,我一早就说过我是不在意的,但若是你想早些恢复,我也会努力帮你的。”

楚慕寒这才反应过来她的话,继而伸出右手覆盖于她的手背,轻声道:“对不起。”

“唉?”他不是应该格外感动的说我知道,谢谢你吗?他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这个对不起又是什么鬼东西啊。“好好的干嘛说对不起啊。”

楚慕寒笑了笑,“没什么,因为本王,让王妃如此的操心,所以觉得对不起你呀。”

这个么,她忍不住伸手搭上了他的肩哥俩好的模样说道:“觉得对不起,你可得对我好点呀。”

楚慕寒点了点头,仔细想想一开始他就对她十分的不好,到现在无论是来南浔还是这一路的担忧,都是因为他,即便如此他却还要介怀于她同楚景铄的那些过往,总显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气了,他明明如此的确信,她心中唯一所爱的是他,为何还总要因为楚景铄而对她发脾气。

“你也洗把脸吧,出去这么一弄脸都花了。”

这话说得云惊澜脸色大变,不会吧她刚刚顶着个花脸在他面前晃了这么久?揪着他用过的帕子她连忙也洗了把脸,楚慕寒便带着她去吃了早膳,在外露宿虽是偶尔才会发生的事,但对她,他总是充满着愧疚,于是这天入了城了他就忍不住领着她上街逛了逛,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他都想给她买来。

云惊澜连连叫苦,“不要在买了,我都快拿不住了。”

楚慕寒看了看她空空如也的两只手,不禁好笑,“又不需要你来拿,怎么就拿不住了?”说着他蠢蠢欲动的还想再买只叫花鸡,吓的云惊澜连忙按住了他,虽然他们带着丫鬟有人拿东西,但银两不管怎么说也都是他们自己在出啊,来南浔那一路的可怜劲,她可心有余悸呢,哪能如此大手大脚的乱花钱。

“别吧,你再这样下去我们回家就要喝西北风啦!”

原是担心这个,楚慕寒冲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为了弥补我受到的伤害,皇帝陛下可是送了不少金银呢?”

什么?她怎么不知道这事儿?云惊澜瞪大了眼睛,若说受到的伤害,她的也不少啊,怎么就不给她也送点金银啊,她伸手向他:“我不管,见者有份,虽然只有你受了伤,可我也功不可没啊,怎么也得三七开,我七你三,快拿来。”

“不给。”他扭头就想逗她,云惊澜连忙追了过去跳起身来掐住了他的脖子,“给不给?不给我可就掐死了啊!”

可是余光中忽而觉得寒光一闪,她一个闪身便从他的背上滑到了身前,楚慕寒还在发愣呢,就忽然听见噗呲一声,云惊澜脸色突变,这声音太过熟悉了她伸手将她往自己怀中一捞便瞧见了她背后插着的那支利箭。

茯苓等人将手中所拿的东西一扔便顺着发箭而来的地方追了过去,楚慕寒脑子里空白一片,如今他却只能死死的抱住了云惊澜,什么都想不到,什么也做不出来。

怀里的人面色苍白的喘着气提醒他:“王爷,箭上有毒。”

“你带我的解药在哪儿?!”他几乎是吼出声来,大街上的行人纷纷退避三舍,云惊澜喘了口气,“我身上有个白色的瓷瓶,你替我拿一下,我……我没力气了。”

楚慕寒扶着她坐在了地上,随后双手颤抖着从她的怀里摸出了一个白色的瓷瓶,将瓶中的药丸倒出来喂她吃了一粒。“接下来你听我说……替我将箭折断先不要拔出来。”

楚慕寒又点了点头,可尚未等到他出手,身边却又突然窜出了几个黑衣人团团将他们围住,此时他双眼泛红,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一般,狠狠的盯着这些人,他们居然敢伤了她?!他现在只想将这些人碎尸万段!

他拔剑便想去杀人,可却被云惊澜伸手拉住了衣袖,“冷静点。”她如今负伤,很快就会神志不清,她怕在她昏迷之时楚慕寒会丧失冷静,让自己乱了方寸,那时她不在,谁又能来照料他呢。

被她这么一提醒,楚慕寒倒是出奇的冷静下来,那群黑衣人见他不动,正觉得是天赐良机的便想挥剑砍过来,却不想下一秒一个人影突然窜入了他们的视线,尚未为首的那人反应过来,这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举剑的那人转过身来,挥剑而下,他的剑刃上还挂着一丝血迹。

楚慕寒抬头看了一眼挡在自己面前的人,又用看死人一样的目光看向了这群黑衣人,他冷冷的下令:“全都给我杀光。”

很快追出去的茯苓等人也返回原地同清风一起,如风卷残云之势,将这些人全数歼灭,速度快得云惊澜都还能撑下去,她双眼一张一合,显然是几度疲惫了,不能再指望她自救了,必须去找大夫!

楚慕寒将她打横抱起,“你累了,休息会儿吧,我去找大夫,没事儿,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云惊澜这才沉沉睡去。一行人飞快的找了家医馆将云惊澜抱拳了进去,茯苓尤其的凶神恶煞般拧起了那小大夫的衣领:“别墨迹赶紧给我来看病,她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要了你的狗命!”

楚慕寒将云惊澜放在了软塌之上,那小大夫已然被吓得不轻,此刻哆嗦着双腿都展不利索,楚慕寒可怕他一会儿拔剑的时候手也哆嗦,只好忍着暴走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温和一些。

“茯苓你别吓他了,这位大夫麻烦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夫人。”

那大夫瞧了一眼躺在软塌上的人,救人心切的他当即也顾不得太多,连忙推开了茯苓走向了云惊澜,示意楚慕寒将人翻身过来后他仔细的检查了一下伤口,插得不是很深,大约也没伤到骨头,就是些皮外伤罢了,只是……(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一章 回京 她中毒了,这大夫虽然年轻,但一眼望去却还是不难看得出,他面露为难之色,楚慕寒就忍不住更觉得紧张了,“大夫,怎么了?”

“这箭上有毒。”

原来是因为这个,那倒没关系,他相信云惊澜的判断,既然她方才示意自己喂她吃了药想必也能控制住的,他松了口气说道:“没事,方才她已服过解药了。”

这小大夫不依不饶,皱眉面露不悦,“中的什么毒就敢乱用药?!”

“……”楚慕寒连掐死他的心都有了,语气里也满满都是不耐烦,“你若不信,替她把脉便知,我夫人已经服过解药了,劳烦大夫替她处理一下背部是伤口。”若不是他怕自己下手没个轻重伤了她,谁愿意跟这家伙磨叽半天。

那小大夫这才不依不饶的取来剪刀替她将背上肩头的衣服剪开一个小洞,一番功夫后,这支箭才终于被取了出来,他取针来将伤口缝合,又敷药包扎好,这才打着算盘来同楚慕寒结算。

楚慕寒也不跟他废话,扔下一锭银子带着药和茯苓等人便去同休息的大部队汇合,楚景铄见他抱着云惊澜回来心感不好,连忙迎了过去,“怎么了?”

“我们刚刚受到了袭击,赶紧让大伙动身上路,此处不*全。”

楚景铄盯着他怀中的人看了半天,就是不肯动,这个时候楚慕寒也不便说他什么,“她没事,我已经找大夫看过了。”

闻言楚景铄才松了口气,扭身去吩咐天月军即刻赶路,楚慕寒抱着云惊澜入了马车,果真他刚刚抱她这一路走来,肩头的伤口又渗透了血迹,他一拳捶打在了马车的车壁上,都怪他,非要拉着她去街上乱逛,否则她又怎么会受伤。

那时候那把箭的目标明明是他,她却为他白白受了这一箭,一想起那些黑衣人他的眼中便覆上了血丝。

这时候云惊澜幽幽转醒,即便她有些神志不清却也能清楚的感受到他滔天的怒意,她艰难的伸手覆上的他的手背,冰凉的冻得他一个激灵,连忙双手将她的手掌握在手心一边哈气,一边替她搓了搓手。

“怎么会这么凉,阿悄,还有汤婆子吗?”

阿悄得了令连忙跳下马车去取,云惊澜去冲他宽慰的笑了笑:“你的手就很暖和了,我没事,只是有点疼而已,刺得也不是很深,过几天伤口愈合就好了。”

楚慕寒抿着嘴带上了些许了怒意,云惊澜不明所以,转念一想难道是自己昏迷时那楚景铄又凑来捣乱了吗?心里不免也跟着忐忑起来,“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他伸手来特意避开她的伤口而后才心疼的将她抱入了怀中,“什么叫没事!若你好好的呆在天月又怎么会跟着我一起受这样的罪,你瞧你家里的那些个姊妹,受一点儿小伤就呼天抢地,也就只有你才会笑着说没事,疼你告诉我,难受你就来闹我,不要总是这样逞强,在我面前不管你是什么样我都喜欢。”

云惊澜咬着唇忍不住抽了抽鼻子,自小家里人就告诉过她不许轻易认输,她被训斥着长成现在这样,疼也不会说,委屈也不会闹,她以为自己真的就如同他们要求的那样,她足够强大也足够坚强了,可是这个男人说,她可以在他面前什么都不是,不管是软弱的还是坚强的她,他都很喜欢。

他伸手来温柔的抚过她的脸。

“本来不觉疼的,被人这么一说倒是真的很难受了,等我好了你可得补偿我。”

“好好好一定补偿。”

这次刺杀失败后楚慕寒更加提高了警惕,想想这一路同大部队在一起时,这些人也无从下手,想来可以让他们施行阻击的人也并不多,只要不同天月大军分开,这些人自然也是无从下手的。

云惊澜借着受伤对他提出了许多无礼的要求,楚慕寒甘之如饴,好像这样做就能让她不那么痛一般。她的伤口的确是不太深但毕竟这一路赶回天月,终究是休息不好的。

眼看帝都近在眼前,云惊澜的伤却还未曾痊愈。

这一入城门,楚慕寒也顾不上这么多急忙带着云惊澜入了冥王府,落葵早早便接了他们的来信,这几日天天在门口候着,好不容易盼到了大军归来,她兴奋的冲到了马车前,却见楚慕寒抱着云惊澜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她的笑容便冻结在了脸上。

“王妃受伤了吗?”

楚慕寒恩了一声,也不多做解释,倒是云惊澜挣扎着想从他怀中跳下来,如今这冥王府的一众下人都在门口迎接他们呢,他如此大摇大摆的抱着她终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落葵我没事儿了你别担心,王爷你快放我下来,这么多人看着呢!”

楚慕寒一挑眉笑道:“怎么你还会不好意思?”

“那要不我来公主抱你吧,你会不会不好意思?”

“……”沉默中的冥王将她送回房,随后而来的跟来的阿悄等人吩咐了家奴将马车上的行李般进屋。

楚慕寒将云惊澜放到了软塌上又吩咐了落葵去烧些热水,云惊澜瞪着眼深深的吸了口气,她一个外来人士居然对天月也会产生一股归属感,两三月不在这冥王府,如今回来倒是觉得格外亲切。

两人自是忍不住感叹了一番,楚慕寒一直陪在她身边也顾不得其它,直到管家来提醒他说有人求见,说着还递来一个帖子。

楚慕寒皱起了眉头。

云惊澜并不认识这人,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了?”

“昨夜是孙嫔留在父皇的宫里。”

初听孙嫔这二字,云惊澜还有些缓不过劲来,好一会她才想起这个孙嫔就是往日的孙贵妃。什么意思,昨夜孙嫔侍寝?她……还想复宠不成?想到这里的云惊澜也忍不住有些着急了,“王爷不去同陛下请安吗?”

眼下之意便是提醒他赶紧进宫去看个究竟,毕竟他们离开了天月这么久,如今的天月他们却不太清楚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二章 进宫 楚慕寒却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她,答应过她要一直陪着她的是他,说好要补偿她的也是他,如今一回冥王府他却要先将受伤未愈的她放置在一旁,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吧。

“王爷,我这伤不碍事的,不过是因这一路奔波未曾休息好罢了,如今回到了王府还有落葵她们照顾我,自然不会再有什么事了,王爷还是先进宫去吧,不用担心我。”这是他的大计,她不想因为自己而让他置身在危险之中。

虽然她的愿望是希望楚慕寒能解决眼下的这些事同自己浪迹江湖,可她也同样的清楚,锦妃的事一直是她心中拔不掉的一颗刺,若是不解决掉天月的这一摊子事,他怕也是不肯松懈的,与其让自己成为拖累,倒不如助他一臂之力,早日解决这些难题。

楚慕寒叹了口气,俯身摸了摸她的脸,这才站起身来,“你好好休息切不可乱跑,我知道你心中担心的事红姨娘,云府那边我会让人去打探消息的,你乖乖听话好不好?”

她点了点头,她不乱跑可不代表她不会指使别人乱跑呗,云惊澜微笑着送他离去,扭头便同落葵开了口,“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天月发生了什么事,你一五一十的说给我听。”

落葵却也看向了楚慕寒离去的方向,“王爷说让王妃好好休息。”

再一看茯苓等人也是纷纷点头附和,云惊澜气得白眼一翻差点晕厥,她们怎么跟楚慕寒似的一惊一乍,就是点小伤啊,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可是大夫,知道什么该避讳什么不用避,更加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她们能不能不要把她当做是没见世面的官家小姐。

她挣扎着要起身,却又被紫苑重新按回到塌上,“王妃你还是乖乖听王爷的话,等你身体一好,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得了,她眼下是走也走不了,消息也探听不到,就逼着要她睡觉是吧,她睡还不行吗?她气鼓鼓的翻了身子,却扯着了肩头的伤口,疼得她倒抽了一口冷气,如今正是愈合期,她不应该如此激动的。

茯苓听见了她的抽气声还忍不住添油加醋,“看吧,还是很疼吧这样什么都做不了的。”

懒得理他们的云惊澜闭上了眼睛。

再说楚慕寒出让管家准备好了马车便想进宫而去,转念又想到了楚景铄,他同自己一样也是离开天月许久,想必这些事他也同样是不清楚,于是吩咐车夫掉头赶往魏王府,结果魏王还没瞧见,倒是看见了景家的人,这个景瑞雪还真是痴情啊。

这才多久,她就赶来求见了,可惜楚景铄也未必想见他,车夫去想魏王府的门卫传话,不久那门卫便开了口气,楚慕寒不慌不忙的跨入魏王府大门,景瑞雪倒是坐不住了急忙从马车上跳下来,想要跟着她挤入王府,却不想被那门卫拦了下来。

“他能进去为何我就不行?”

门卫不卑不吭道:“王爷有令,景小姐请留步。”

他居然连王府都不许她入内了吗?景瑞雪一甩衣袖便重新回到了马车上。楚慕寒嘴角上扬带着些许嘲讽和怜悯的看着她,那日云惊澜将她同楚景铄为何会在营地碰见的原因说给他听了以后,楚慕寒对景瑞雪的印象就更加糟糕了,下毒迫害楚景铄不说,还试图离间他们之间的关系,若不是景嵩还用得上,他可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这个丫头。

由管家领路,楚慕寒见着了候在书房门口神色凝重的楚景铄,二人一碰面,几乎异口同声道:“你听说了吗……”

二人皆是一愣,随后纷纷做出了退步这一番客气之下半天都没能将听说了什么讲出来,楚慕寒不想继续耽误时间,便同他道:“昨夜,何嫔侍寝之事吗?”

楚景铄黑着脸点了点头,看来他也在宫中安排这眼线呢,“真准备进宫去就碰见冥王兄你了。”

“正好我也打算入宫,本来想来告诉你这件事的,既然你也知道了,就不要再耽误时间了,我们赶紧走吧。”他转身便要走,楚景铄又连忙更了上去,二人跨出魏王府大门就瞧见了景瑞雪的马车,楚景铄顿了顿,有些厌烦的看了一眼,终究还是没有理会,如同避瘟神一般跳上了马车。

二人一道入了宫门,承启帝听闻他们求见,心里自然也是十分的高兴,当即便允了二人进殿,两人一入内殿,抬头就见到矗立在承启帝身旁的孙嫔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

二人不免也皱起了眉头。

孙嫔凭借这些年在宫里的作威作福,此次降为嫔妾,却是没能落得个树倒猢狲散的下场,反倒是沉淀过后,又重新回到了承启帝身边,看她这模样,是准备在东山再起了吧,她起身有什么用,毕竟是要带着楚子晋的。

想到在南浔时二人的一番谈话,不免脸色更加难看了些,这个楚子晋想必也是准好准备了,否则孙嫔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行动,只是她二人如今的打算倒是让他们摸不着头脑,毕竟历史上被废掉亲王之位的王孙可并不多,像他们这样儿子被废,母亲还留在宫中的自是更少。

他们还真没个前列可以做样本,但不管这二人打算再使什么把戏,他们都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好不容易才盼到楚子晋被废,如此轻易的再叫他上位,岂不是白白浪费了珍妃等人创造得来的机会。

楚景铄最先回过神来,拉着楚慕寒就跪倒在了地上,对这承启帝跪了三跪:“儿臣给父皇请安,祝父皇万福金安。”

承启帝自龙座上奏了下来笑呵呵的一手去拉了一人,“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说着松开了那拉着楚景铄的手,转而将双手都放在了楚慕寒肩头,“冥王怎么样?受伤了没有?”

楚慕寒正想说没受伤,却被楚景铄突然开口来将这话打断在了原处,“冥王殿下在南浔时受过重伤。”(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三章 观察 别说承启帝了就是楚慕寒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不满的看向了楚景铄,不是说好不提这事儿了吗?如今让承启帝嫉恨上南浔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以后南风继位免不了还有在承启帝这里讨点苦头来吃。

楚慕寒可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

“南浔好大的胆子!”果真,承启帝怒了。

楚景铄却不紧不慢的又道:“父皇请放心,伤了冥王殿下的晋王如今已被南浔帝收押,想来未来的南浔也不会交给这样一个心思歹毒的人来统领了。”

“怎么还有可能再交给他?不行,朕得写封信过去!”说罢承启帝又绕到书桌之前,看了一眼站在身侧的孙嫔说道:“你替朕研墨。”

孙嫔微微福了福身子,声音清淡入耳,“臣妾遵命。”

如此既可以完全断绝了晋王复活的心思又可以让孙嫔参与进来,楚景铄这一招倒是走得高,刚才误会了他的楚慕寒有些不大好意思的看向了他,却见楚景铄眉头紧锁的看向了站在承启帝身旁挽着袖子安静研墨的孙嫔。

楚慕寒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昨夜孙嫔侍寝,一直到今日,承启帝都没有让她离开的意思,如今这孙嫔年纪已然不小了,论姿色在宫中也算不得绝色,他实在想不通这个女人究竟是如何再度迷惑住承启帝,看来仅仅是将她降低了份位毫无用处,只要她还在宫里,她就有可能再度复宠。

孙嫔如今倒不似从前的盛气凌人,像是转了性子一样,安安静静在一侧,楚慕寒有心看孙嫔的动作,但她像是没看见这二人一样,专心给承启帝研墨,承启帝大笔一挥,一封给南浔帝的书信便写好了,招呼来宦官将信装入信封,很快这封信将会被飞鸽传书递往南浔,楚慕寒倒是很想看看南浔帝收到这封信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写完信的承启帝又忍不住来询问他二人这一路来发生的事,楚慕寒安静的站在一旁,听楚景铄巨细无遗的将这一路见闻说与皇帝来听,偶尔他也会搭腔说个话,最后楚景铄说到了他们刚入天月境内便被刺客袭击之事。

承启帝听得眉头紧锁,依楚景铄所言,那晋王如今已然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再者楚慕寒等人离开南浔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他也没到底更没实力派人来刺杀他们的,想来恐怕也就只有天月的人了。

至于这些人是谁还用多想吗?如今湘王没了地位,魏王同冥王一再没了,恐怕就没人来同他们枪了。承启帝心里虽有想法,但也绝不可能凭借自己主观的猜想便来处罚谁,这件事也得讲个证据,但既是证据那也是他们的事儿。

若是连加害自己的人都找不出来,那他们也实在不配做他的儿子!

“这件事不能就此算了,你们可有查过是何人所为?”

楚慕寒抱拳行礼道:“父皇请放心,这件事儿臣自然会查办清楚,不能平白让王妃受了伤。”

承启帝点点头,“冥王妃虽说没同朕打招呼,但念她救你有功朕也不计较了,既是受伤,这段时间的请安就免了吧,一会儿朕再让人准备些药材,你回去后好好给她补补,一个女人家千里迢迢的去寻你也是不容易,冥王应该好好珍惜才是。”

他说着这话时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安静站在他身旁的孙嫔,想来也是因着云惊澜的痴情想到了自己年轻时的事,孙嫔又如何不能明白他此刻所想,当即也回了他一个温柔的笑脸。

却看得坐下的楚慕寒楚景铄的脸色更加深沉,这个孙嫔打算把年少时的旧情发到极致吗?

其实这次进宫出来要借口请安来查看孙嫔的情况,更为重要的是楚慕寒是打算来交接兵符的,但承启帝同他们说了这么多却分毫没有提起兵符的事,看起来像是忘了一般,但楚慕寒心里清楚,心思缜密如承启帝是绝对不会可能发生忘记兵符这件事的。

他倒没有自信的以为承启帝如此所为是因相信自己,他回这么做恐怕是想借自己的手来打压翼王同端王吧,没了湘王后,这二位想必也会极力拉拢大臣巩固自己势力,但他们不是湘王,更没有一个像孙嫔这般得宠的母亲,自然在承启帝这里是不落好的。

可说到底呢这终究也是自己的儿子,他也不便说什么,皇子们内讧后皇帝渔翁得利不是正和他的意思。

摸清楚了承启帝这个想法,楚慕寒却觉得有些为难,端王翼王如此来打压他,难道他还能放过他们吗?可他若是对这二人出手,却又如了承启帝的意思,倒是斗得两败俱伤,承启帝再扶持楚子晋重新上位。

到时还有谁能阻止呢?

二人拜别皇帝后便心情沉重的出宫,楚景铄手中并没有什么兵权,自然也没有他想得深,出了殿门,他倒是迫不及待的发表了自己对孙嫔的看法,“依我看,这孙嫔复宠怕也是早晚事了。”

楚慕寒点了点头,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承启帝的心思,如今却给了他一个*烦。

“冥王有何打算?”他本想询问云惊澜的伤势如何的,但话道嘴边却又生硬的转问起了他的打算。

“当初在南浔袭击行宫的主谋你我心中有数,但苦于无证据,这件事我还得去仔细查查。”

楚景铄点了点头,“这件事也不能由冥王兄你一人去办,我也会帮忙的。”

“如果你找到了证据,先不要告诉父皇。”

“为什么?”他的这个要求楚景铄却是万分不解,刚刚承启帝的愤怒之意他们看得都十分的清楚,这件事如果查出真是端王翼王所为必然不会让他俩有好果子吃的,再者这俩人伤了云惊澜,他就不会生气的吗?

楚慕寒叹了口气,“你以为父皇为何不将我的手中的兵符收回去,他是忘了吗?”说道这里他都忍不住摇了摇头,“他怎么可能忘了呢,他这么做,一定有更深层的理由。”(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四章 查询 “什么理由?”楚景铄也跟着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方才真的是以为承启帝年纪大了,忘记了,既然他不问,楚慕寒将兵符握在手中也不是什么坏事,如此他才没有去提醒皇帝。

“如今楚子晋被废,你我又远离天月许久,这段时间里,皇子之中谁里朝堂最近?”

端王和翼王。楚景铄对这点看得倒是很清楚,不过这同兵符能扯上什么关系?楚慕寒见他仍是一脸迷茫,耐心的进入了更为深层次的解析。

“你想得没错,端王同翼王如今大肆收揽人心,你以为父皇他就不知道了吗?他只是不好意思出手而已,如今他不收回兵符,端王同翼王便还会忌惮于我,这二人自然也会再度想法设法同我出手,而我反击之下,必然就会阻拦这两人侵权的步伐,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楚景铄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承启他,连自己的儿子都开始算计了吗?他有必要这么累吗?如今的他年事已高,身体也不复从前健康,何必为了这些事再殚精竭虑,“父皇他这么做有何意义?”

“意义?”他忍不住冷笑,今日他的表现难道还不够明显吗?自然是为了孙嫔和楚子晋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或许是想警告我们,他还没有老糊涂,或许他也有心想要重新扶持楚子晋,但不管是哪一种,对我们来说都没有什么好处。”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放过翼王同端王了吗?”这俩人的狠毒之心并不亚于当初的楚子晋,要让楚景铄放过这二人,他自是做不到,就算不抱当初行宫之仇,为了云惊澜他也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放过?他们倒是想得美,父皇上有政策,我们自然也需下有对策才行,所以找到制裁端王翼王的证据切不可莽撞行事,这件事我们必须更加小心谨慎才是,不仅是端王翼王,楚子晋同孙嫔我们也不能因为他们如今的身份而大意轻敌。”

“说得没错,既然如此,臣弟全听冥王兄的安排。”

终于说服了楚景铄,接下事还需得他去办,他说了全听安排,楚慕寒紧跟着就提了意见,“你我离开天月太久了,如今朝中大事也不太清楚,魏王若是有空还请多多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了解透彻,无论是朝中还是朝外,尤其是关于端王翼王的消息要查得更加清楚。”

“好,这件事就交给臣弟去办吧。”二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已经出了宫门楚景铄抱拳同他辞别,楚慕寒点了点头回礼,目送他上了马车这才转进了自己的车去。

他闭目靠在马车的车壁上,心里却觉得有些疲惫。

朝堂上的势力需要加紧联系,暗卫那边也需要去瞧一瞧,他离开了这样长时间,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能够做主的了,刚好年关将近,借口四处走动一番,一来可以收拢人心,二来也可以去打听打听关于端王翼王的消息,这些留在帝都的人总归会比他们清楚得多吧?

他没有急着回冥王府,反是让车夫驾车入了闹事,既是走动必然少不得送礼,刚好他从南浔帝那里讨来了不少好处,今年用用正好。

云惊澜一觉睡醒天都快黑了,楚慕寒都还未能回来,想着楚慕寒同红姨娘的药应该都吃得差不多了,正好再她去云府看望红姨娘前再准备一些给她送去,这样想着她便欲起身,可是落葵等人去眼巴巴的来将她拦了下去。

不能动,那聊天终是没错的吧,见她脸色还不错,落葵这一次没再拒绝她的打听。

几个人搬来了贵妃椅叫她躺下,云惊澜生怕一拒接这几个丫鬟连让她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也只好乖乖的躺了上去,阿悄搬来凳子坐在一旁给她重新做披风,她的衣服原本就不多,此去南浔还丢了一件,回来时穿的那件又被箭给刺破了,如今就只有一件披风,换洗都不大方便。

赶路回来也没机会去买棉絮和布匹,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她自是抓紧时间来做,落葵等人自然也是不会这种精细活儿的她一个人坐在一旁一针一线的缝制着披风,辛夷看不下去便来打下手。

落葵坐在云惊澜身侧听她问话,茯苓同紫苑就站在一旁也好奇的听着。

“你说云婉钥如今同楚子晋关系还不错?坊间还传闻他们很恩爱?我耳朵没坏吧?这种消息?”云婉钥为了什么而嫁给楚子晋众人有目共睹,她嫁过去的第二日便没了王妃的称号,她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忍得住不去找楚子晋的麻烦。

同样的楚子晋当初娶她也是被逼无奈,在他落难之时,身边还留着这样一个烦人的妻,换做是她她也受不住的,偏生这两人就这样不伦不类的处下来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点不止云惊澜费解,一直呆在天月暗中观察的落葵也觉得很费解,可她亲眼所见这二人不仅没有察觉反而相处融洽。

“虽然奴婢也不相信,但亲眼看到过后就不得不信了。”

“你亲自瞧见过了?”

落葵又点了点头,云惊澜陷入了沉思之中,联合今早楚慕寒说昨夜孙嫔侍寝一事来看,这楚子晋怕是还未死心,想要死灰复燃,不过云婉钥也忍得住就有些让她刮目相看了,或许这次被废对二人来说不仅仅是一次打击,更是一场磨炼,一次成长。

若是那样的话这两人如今恐怕会比过去更难对付吧,即便他们没了往日尊贵的身份,但人最可怕的的其实是脑子,她难以想象着两人如今会变成什么样。

“看来我们得小心行事了。”

晚上楚慕寒回来时她已经睡着了,顾忌着她身上的伤口,他只是询问了阿悄今天她有没有乖乖听说,听到了自己满意的结果后,他也没有去打扰她,自己则是安静去往客房睡觉,第二日,等到云惊澜起床时,楚慕寒便已经出门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五章 消息 云惊澜知道他刚回天月,局势尚不明朗,忙也是应该的,便每日吩咐紫苑为他煲汤留饭,自己则被丫鬟们催着早早上床睡觉去了,她背上是伤原本就好得差不多了,这好吃好喝像米虫一般休息了几日后可算是等到结痂脱落了,为了证明自己如今已无大碍,她还特意叫落葵来检查了自己伤口,就是有快疤而已。

确定不会在出血疼痛,这几个丫鬟倒终于肯放她去走动了,云惊澜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为楚慕寒同红姨娘做些药。

特别是楚慕寒的,入籍不仅是内服的药,她还准备了一些药来给他洗脸,希望他脸上青斑能早日褪去,治好了他的心病,对大家都有好处。

她在药房忙碌了一整体,阿悄的披风也做得差不多了,晚上云惊澜打算再去做药,便被阿悄拉了来试披风,她系好带子在丫鬟们面前转了几圈,直到她们拍手称赞阿悄手艺好时她才坑将披风拖下来。

不过这个丫鬟的意思也传达清楚了,眼下她身体刚好,能让她去做药已经十分难得了,她要是在想熬夜,她们自然是不许的,云惊澜将披风折好刚好递给阿悄就忽而听见外面管家来传话了。

说是传话,其实是传信,她伸手接过,信封上的字迹她还认得,是云茵茵的笔记,她这才准备明日便带着药去云府呢,云茵茵的信就递来了,还以为这是她在邀请自己过府叙话,云惊澜开心的准备拆信。

这时一向晚归的楚慕寒倒是早早的便回来了,两相比较之下自然是楚慕寒更为重要,她将信塞入了衣袖之中,伸手又将阿悄做好的披风取了过来,亟不可待的想给他也来瞧瞧。

他这几天早出晚归,连面都见不着,两人这么久没碰面,自然也有许多的话要说。尚未等到他寻来宁园,倒是她冲了出去,两人在长廊上撞了个正着,云惊澜呵呵一笑,楚慕寒倒是愣住了,“你怎么出来了?伤好了吗?”

“好了,不信你看!”说着她便伸手想要去扯自己的衣服,楚慕寒身边原本跟着两个护卫,见此慌忙扭头不敢堪,云惊澜倒是清醒过来了,又笑嘻嘻的凑近他身边挽住了他的胳膊道,“你过来我给你瞧呀。”说着还冲他眨了眨眼睛,生怕他反应过来后会骂人。

楚慕寒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今日会早归是因为听见了一个消息,而且是同她有着极大的关系,如今她这张笑脸,却不知为何更加难过了,他希望能看见她永远这样开心下去,但人活一世往往都身不由己。

只是这时候的云惊澜还毫无察觉,拉着他进了宁园,说给他看肩头上的伤口是假的,不过是阿悄给了她做了见新披风,她想给他悄悄,将披风穿戴好,她扯着脑子戴上,帽檐细碎的狐狸毛将她的半张脸都遮了去,云惊澜又将帽子提了提,露出一双滴溜溜转的黑眼珠。

“怎么样?阿悄刚做的,好看么?”

楚慕寒眼也不眨的看着她,“好看。”白雪是的披风上绣着记住血红的腊梅,衬托得她整个人都沉稳了许多了,也艳丽了许多,他第一眼见她时并未觉得有多么的惊艳,如今再看却已然让他移步开眼了。

他一句好看胜过了阿悄等人的千万句夸赞,连一件披风都忍不住想要来与他分享,这么喜欢这个人的啊。

“是人好看,还是披风好看呀?”她欺身而来,仰头眨着一双大眼睛盯着他厚颜无耻的寻求夸奖。

楚慕寒又觉好笑的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都好看。”

“胡说,明明是人更好看。”

他们伸手,阿悄等人笑得前俯后仰,也就在楚慕寒面前她才敢如此的小女儿情态,可楚慕寒偏生就很喜欢她这个模样。

“是是是你最好看。吃饭了吗?”

“我吃过了,你还没吃吧,紫苑去厨房将东西拿出来吧。”

紫苑得了令,又将一早温好的晚饭端进了房中,云惊澜开心的拉着他进了门,阿悄他们却自觉的候在了房门口。

她这一蹦一跳之下,衣袖中的信却不慎掉落下来,云惊澜弯腰去捡,楚慕寒却先她一步将信拾了起来,“这是谁啊?”

“云茵茵啊。”她不以为意的将信取了过去,“我走的时候将红姨娘托付给她照顾,可能是写信来希望我去看望她们的吧。”说着她就打算重新将信拆开来。

楚慕寒一听却忍不住变了脸色,伸手便要去将她手中的信夺走,云惊澜伸手一档有些奇怪的看着他,“怎么了?”

“没,没什么,既然是请你去看望她们,这信不看也罢了。”

云惊澜见他欲言又止,似乎心中有事,从前从未瞧见过他会这样子,她便跟着也游戏心神不定了,也就在她发愣的功夫下,楚慕寒却伸手来将她手中的信夺了过去。

反应过来的云惊澜急忙扑过去想要抢,“不看就不看,你为何一定要来抢我的信?还是你猜到了这信中写的是什么了?”

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恐怕这信里的内容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楚慕寒支支吾吾有些难以启齿就是将话说不清楚,既然他不肯说那她去自己亲眼去看吧,云茵茵找她还能有什么事?云府中大大小小的事她都莫不关心,出了红姨娘,所以这封信恐怕和红姨娘脱不了关系。

再看楚慕寒这个样子,他原本也不怎么同她讨论朝堂上事儿,如今这副模样倒的确是针对她而生起是态度,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想要瞒住她!

她拽着他的手臂想要将那封信夺下,可楚慕寒左右躲闪就是不肯给她,云惊澜心知那信中一定是写了红姨娘的近况,可她却看不到,越是如此她却越觉得焦急和委屈。

眼看她急得都快哭出来,楚慕寒无奈只好伸手将她用力抱了过去,“澜儿,我可以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但你要向我保证你不许激动。”

“好。”

“红姨娘她……已经走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六章 噩耗 走了是什么意思?她险些听不懂这句话,踉跄着退了两步最后扶着桌子边沿将自己的身体稳定住这才挤出一丝笑来问道:“你说……红姨娘她出远门了是吗?她身体也不大好,我……”

但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楚慕寒伸手重新抱了回去,云惊澜软软无力的靠入了他的怀中,她全身都没了力气整个人都往地上而去,楚慕寒没有办法只好扶着她跌坐在地。

“澜儿,不要欺骗自己,红姨娘她……”

“不!你不要说!我不信!她答应过我会等我回来的,她不能言而无信!”她死死的抓住了那抱住自己的肩头的手臂,她走的时候,红姨娘虽然身体也不怎么好,但她留下了足够等到她回京的药,又特意嘱咐萍儿和云茵茵来照顾她。

怎么会在她回来后却又突然来告诉她,红姨娘走了。

这太可笑了不是吗?

“澜儿。”楚慕寒低头靠上了她的脖子,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他深知此刻不该告知她此事,可是他同样也清楚,云惊澜走之前曾托付云茵茵照顾红姨娘的事,他只是怕云茵茵已经在自己说出口前告诉了她。

他先她一步知道了这个消息,心中自然也是错愕的,他同红姨娘并没有什么太深的感情,但他同样也清楚她对云惊澜来说有事何等的重要,锦妃逝世时的痛楚再度袭上了他的胸口,他太过清楚那是怎样一种痛苦。

担心着她身体有伤在知道此事后会更加痛苦,他才迟迟不肯说出此事,但在今日他早早办完了事打算好好安抚她一番时,却在门口听见家奴说云府有人送信给了王妃,他第一时间便想到了云茵茵,想到她会不会来给云惊澜传递这样的消息。

毕竟认识托付她来照顾的,红姨娘死了,云惊澜必然也不会轻易饶过她的。云茵茵当然会迫不及待的来让她知道这个消息。

可是他这么怕,怕这消息对她来说只能是雪上加霜,她原本就受了伤。

所以他才会这般迫不及待的想将她手中的信夺过去,可云惊澜又是何等聪明的人,在她面前他连伪装都做不到,她失去了红姨娘,他为她感到伤心,可他连这样的情绪都藏不住。

“不要怕。”那时候他多么希望自己身边也能有这么一个人告诉他,不要怕,他还有她,可那是他身边谁也没有,伤心和绝望也只能他一个人承受。

云惊澜却在话音刚落之时伸手抓住了自己的头发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红姨娘,是她来这个世界时唯一对她好的那一个人,在她遇见楚慕寒之前,陪着她,保护她,照顾她的就只有红姨娘一个。

如今这个人不在了,她却茫然的不知前路如何,她的梦想,是在楚慕寒解决好天月的这一切后陪着她和红姨娘,剑走偏锋四海为家,去过无拘无束逍遥自在的生活。

可是红姨娘却没有等到那个时候。

她这一生活得何其的卑微,为了云惊澜不得不委身云永康,所求的不过是想给云惊澜一个安稳的生活,自己一生的幸福却从未被她考虑其中,被孙氏苛责的时候她不争不抢,被云婉钥刁难的时候她忍辱偷生,为了只是一个云惊澜而已。

前半生的云惊澜,后半生寄居在这个身体里的她,都被红姨娘当做亲生女儿般细心爱护,她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还因为自己被孙氏记恨,才会身中无解之毒。

“我想……去看看她……”她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哪怕是最后一面,让自己去见见她也好。

楚慕寒却不肯松手,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澜儿,别去了,你看不到她了。”

什么意思?她愕然止住了哭声,抬头起来茫然的看着他,“你为什么要这么说?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但无论她再怎么追问,楚慕寒却不愿再多说一个字了,云惊澜有些急了,最坏不过人死,他还有什么是不能告诉她的?“你告诉我,到底还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还承受不住吗?!”

那样的话他就太小看她了,她不是那种被击倒就爬不起来的人,她只是不想就这么活得不明不明的,即便那些真相是残忍的她也很想去看清楚。

“你说啊!”可是楚慕寒却始终迟疑不肯,她步步紧逼,最后终于见他叹了口气,而后才将手中的原本被他夺取的信放在了她的手中。

云茵茵给她写的信,云惊澜的手都有些颤抖,连撕信封的力气都没有,楚慕寒心疼的不已的握住了她的手指。

她说得也没错,最坏不过人死不能复生,还有什么是她不能知道的呢,她这个人何其的要强,又何其的重感情,关于红姨娘的事她怎么可能在听到一个走了消息就罢休呢?

只要在这个时候他陪在她身边就好了。

云惊澜将信展开来,刚刚开控制住的眼泪而后又哗啦啦的落下来,她从前也不是这么一个爱哭的人啊,仅有的那一两次还是为了演戏而故意憋出来的眼泪,可今日怎么就控制不住这不听话的眼睛呢。

信上云茵茵以惋惜的口吻写道,她离开后,红姨娘中毒太深,解药已然压制不住,当时的云惊澜远在南浔,以云茵茵的能力根本又无法告知她,只能一拖到现在,等到她回京后云茵茵才寻了个机会将信送了出来。

对云家来说不过是死了一个姨娘,犯不着大惊小怪,以至于连落葵都不知道这个消息,可是云惊澜还气得浑身发抖。云茵茵告诉她的内容其实有两点,其一是红娘了走了,其二是云府的草草了事。

一个姨娘而已,他们可知,红姨娘对她来说是怎样的存在,在这草菅人命的时代,一个侍妾的性命当真就如此的不值钱吗?

难怪刚刚楚慕寒会说她见不到红姨娘了,想必云府已经随意将她下葬了吧,他们到底还有没有良心!(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七章 指责 她手中死死的捏着那封信直到信纸被她的指甲拽出破洞来。楚慕寒心疼于她,这大冬天的她身子本就不好,还在地上坐了这么久,他都替她感到冷,便艰难的爬起身来想要将她从地上抱起来。

云惊澜置若罔闻,只是拽着那信颤抖着说不出话来,楚慕寒扶着她坐在了桌前,看着这一桌的好菜也实在是没有一点胃口,索性便也不打算吃了。

“先睡一觉吧,明日我就陪你去云府,不管怎么说红姨娘的东西还在那里,或许还能查一查她的死因。”

云惊澜只是茫然的看着他。

楚慕寒将她抱回道床边,没有了他的束缚她转身便靠上了床柱,一副心死成灰,谁也不想搭理的模样,楚慕寒叹着气开门招呼了阿悄等人进来收拾东西,原本她们还门外开心的磕着瓜子谈笑呢,突然间楚慕寒神色凝重的从房中出来,几个丫鬟的笑容凝结在脸上,难不成又吵架了?

知道她们跨入房中看见了云惊澜靠在床柱上,连她们发出这般大的声响都没舍得看她们一眼,辛夷有些担心云惊澜的装备,便想上前去询问安抚一番,却被转身回来的楚慕寒叫住了。

“辛夷,你别打扰王妃了。”说罢了他又转头看向了几个磨磨蹭蹭假装收拾了半天,不肯出门的几个丫鬟,“你们也赶紧出去吧。”

几个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生怕他俩又吵起来,为了这俩主子,这些个丫鬟也算是操碎了心,最后他们推举出了辛夷示意她来询问状态,被这四双火辣辣的眼睛所注视的辛夷只要硬着头皮走近了楚慕寒身边,福身行了行礼,“王爷,王妃她身体刚刚才好,若是说话冲撞了王爷还请……”

楚慕寒伸手打断了她的话,辛夷茫然的看着他,楚慕寒脸上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你们这么关心王妃,本王很高兴,但今日本王同王妃没有吵架,是红姨娘出了事儿,你们留下来也帮不了王妃什么,出去吧,让她一个人安静会儿。”

红姨娘出事了?听到这个消息,最为惊讶的自然是落葵,辛夷等人是跟着云惊澜去往南浔的,天月的事她们自然是不清楚,可一直留在天月的她竟然也不知道这件事?!

几个人沉默着从房中退了出来,楚慕寒转身便将房门关上了,这个时候七嘴八舌的质疑才扑面而来。

“落葵这怎么回事?红姨娘出事了你竟然不知道?”

“是啊,看王妃的表情,红姨娘恐怕……”

“唉,对王妃来说,最重要的就是红姨娘和王爷了吧。”

落葵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她自己也忍不住开始反思,红姨娘发生了这样大的事她居然什么都不知道,仔细想想自打云惊澜回京后她的心思便一直在云惊澜身上,无论是云婉钥还是云府那边她都没有功夫去查探,也就是说红姨娘可能是这几日没了的。

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她的失职,想不到这件事居然还是由楚慕寒来告诉她的,落葵越想越抬不起头来,还是辛夷及时制止了责问的茯苓等人,伸手去扶了落葵一把,“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吧,这件事也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王妃回来时身上带了伤,我们为了照顾好她,也没一个人想到去查探云府的情况。”

落葵缓缓抬起头来,她知道辛夷这么说是来安慰她的,但失职是真她不想为自己辩解,“你说得也有一部分原因,先前我的确有注意过云府的情况,王妃走时说托付了四小姐照顾红姨娘,因而对云府这边也就放松了许多,只是知道红姨娘身体不大好,但王妃在时她的身体也一直是这样的状况,我便没有太放在心上。”

红姨娘中毒这件事她们都很清楚,连云惊澜都没有办法解开的毒,她们能有什么办法,不过幸好的是云惊澜找到暂时压制的办法,只要云府那边的药不缺她们也就只能如此了。

可是红姨娘逝世的消息来得这般突然,别说云惊澜接受不了,就连她们也难以相信。

“你的意思是,红姨娘是在王妃回来后才走的吗?”紫苑倒是听出了她这话的重点。

落葵点了点头,其他几人却陷入了可怕的沉默之中,若是这样的话更不能让云惊澜知道了,如果告诉她,她原本是有机会去见红姨娘最后一面的,她的心里恐怕只会更加的难受吧。

“落葵,若是王妃责备起来你就先担着,不能让王妃知道这点。”辛夷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其他几个丫鬟,直到确信大家都懂了她的意思,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我没有关系的,这原本也是我的错,若是我能够注意到云府就好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越说也就越发的难受,辛夷伸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不,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原本这段时间你肩上的担子已经够沉重了,我们却还没有来替你分担一下,你也别太自责了,王妃怕是等不住的,我们也去收拾一下,准备明天一大早便跟着王妃去云府看看吧。”

几个丫鬟纷纷附和,各自退下去准备准备明天的事了。

倒是那房中的云惊澜虽然呆愣了片刻,但越想越是坐立难安,红姨娘已经不在了,难道她连她的身后事都不能接过来料理吗?除了她自己,她想不到还会有谁来真心实意的为红姨娘争取一片净土。

云茵茵?

别想了她。

虽然答应了自己要照顾红姨娘,但她们之间毕竟也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这个事情必然是孙氏为了掩人耳目而草草了事,云茵茵一向惧怕孙氏,又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与她对着干呢。

不行,她必须要亲自去看看,孙氏这人在红姨娘活着时就没有善待过她,如今人没了,更是找不到地方去申诉冤屈,也不指望孙氏会怎么待她,至于云永康,呵,她忍不住冷笑,这个人又如何能指望上?(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八章 冲动 想到这里她猛然站起身来就想冲出房门而去,却被手疾眼快的楚慕寒伸手来将她拦在了门口,“你想去哪儿?”他眼中的担忧是真的,可是他始终不是她,自然无法理解此时她心里的痛苦,红姨娘于他来说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他又怎么会在乎这些事呢?

“我要去云府,我倒是想看看他们究竟是怎么对红姨娘的。”说完她不由分说的便想要推开他好往外冲去,可楚慕寒却死死的靠在门上,就是不许她踏出房门,云惊澜愤怒的瞪着他。

“王爷身为我的丈夫,这个时候不为自己的王妃讨取公道,反而在此将她拦下,未免也叫人太过寒心了。”

楚慕寒心里边腾起了一丝努力,但见她脸上的泪痕尚未消退,那一丝火苗也很快被剿灭了,她此时所说的话都是无心的,她会这么说只是因为她的心里太过痛苦罢了。

他应该理解和包容她才是,他伸手过来想要去抱住她,却被云惊澜后退一步躲开了,“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你走吧。”

楚慕寒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她呢,那样的痛苦他孤身一人品尝过,如今他再也不会让她一个人去独自面对这样的痛苦。

“让我陪着你把,澜儿。”

云惊澜伸手来推了他一把,恶狠狠的道:“你陪着我做甚?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现在有多痛苦,不然你怎么会忍心把我困在这里,你根本就不会懂!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她想要的只是去云府找他们讨回一个公道,怎么就那么难,旁人不能理解,连他也要来阻拦她,她的伤心是真,愤怒也是真的。

楚慕寒握紧了拳头最终还是蛮狠的将她抱入了怀中,“不!失去母亲的痛苦,我比你更加清楚,你可知当初我在听到锦妃死去的消息时候曾经有过怎么的痛苦,那时候的我,身边甚至没有一个人可以来陪着我,澜儿,我太明白那是怎样的感受了,所以不管你如何生气,都不要把我推开好吗?”

原本还想要推开的云惊澜却在听见这话后终于安静下来,是啊,锦妃,她怎么就没想到呢,仅仅是在密室之中她就看见了楚慕寒那无法言说的哀伤和痛楚,锦妃身为他的亲生母亲,他又怎么会不明白这种痛苦呢。

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腰,终于还是小声啜泣起来,“对不起……我……这些话都是无心的,我只是……很伤心,很难受……”

楚贵妃病逝的时候,哪怕她再恨晋王她都需要同他一起承担这份痛苦,自己难受就要冲他大喊大叫,那时的楚慕寒呢?那时候她甚至还不在这个世界,他的痛苦谁又能替他一起承担呢。

“我明白,我明白。”他温柔的拍了拍她的后背,“你太累了,去睡一会儿吧,明早我陪你去云府好不好?”

云惊澜点了点头被他扶住坐会到床边,楚慕寒又亲自拧干了帕子来替她擦了擦脸,一双眼睛哭得又红又肿,他伸手过去就着帕子替她敷了一下眼睛,云惊澜乖乖闭上了眼,又等着楚慕寒来替她脱了鞋子和外衫,这才躺回到了床上。

他出生时便是天之骄子,走哪儿都有人伺候着,照顾人这些事他都是头一次做,笨拙且手忙脚乱,但云惊澜却也没有笑话他。

做完这一切后他随便将自己收拾了一番,随后便拉开被子躺在了她的身旁,云惊澜像个小孩子一般手脚并用的缠上了他。

如今她最重要的也就只剩下他一人了。

她心中的惶恐和不安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来告诉他。

楚慕寒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安抚道:“睡吧,养足精神,明早起来你还有许多事要做呢。”

她轻声恩了句,但却怎么也睡不着,这一晚的辗转反侧,楚慕寒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云惊澜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几次三番的爬起身来询问时候,好不容易终于到了早上,她说什么也不肯在躺下了,楚慕寒没有办法,知道她能忍到现在,已然是极限了。

茯苓等人这晚都没有睡好,听见了云惊澜唤她们的声音,纷纷爬起身来赶到了宁园,匆匆梳洗一番后,云惊澜便迫不及待的上了马车,楚慕寒陪着她一道,夜里睡不着,如今马车摇摇晃晃她却觉得困意来袭,楚慕寒伸手将她抱了过去,“困就睡会儿吧,到了叫你。”

云惊澜点了点头,此时的天还未两,路上安安静静什么声音都没有,云惊澜睡得迷迷糊糊之际被楚慕寒推着肩膀醒来,她揉了揉眼睛,随即反应过来自己是来做什么的,连忙像打了鸡血般跳下了马车。

阿悄提着一盏暖黄的灯笼站在一旁等着她,云惊澜靠着楚慕寒抬头看了一眼陌生切熟悉的云府二字,打红的灯笼挂在屋檐之下,显得孤寂切冷清,明明这云府少了一位侍妾,挂的却是红灯了,真是可笑啊。

“走吧。”楚慕寒开口来提醒她,云惊澜这才从思绪中抽身出来,不过这个时候,云永康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去早朝,如今这大门口自然连个守门的护卫都没有,茯苓一马当先敲响了云府大门,无人回应。

茯苓也不放弃,一声接一声的继续敲响这房门,声音在这安静的晨暮显得格外的吵闹,终于守门人被吵醒,满脸怒容的来将大门开出了一条缝,一只眼睛半眯透过缝隙看了过来,那人皱着眉头很是不悦的说道:“谁呀,大清早的吵什么吵。”

云惊澜不慌不忙的走到了他的面前,那人吓了一大跳,几乎是蹦了起来大叫道:“冥……冥王妃!”

“是我,开门。”

“可是老爷……”

“怎么?我回娘家都不许呢?你是皮痒找抽还是不想干了?”眼下的她确实没什么好脸色来看待云府的人,别说这个小小的一个家丁,即便是云茵茵她心里都有了点小小的意见。那家奴被她这句话吓的够呛。(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九章 侥幸 那家丁开了门,她几乎是没给他任何通报的机会便直接往里闯去。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穿过前院便在长廊上撞见了身着官服的云永康,还有那跟着身后似乎要送他的孙氏。

云惊澜愣了愣,这才想起他这副打扮是要上朝的,每次云永康走得都很早,所以自己从未碰见过,这一次她心系红姨娘,回来的便有些早了,这才会在云府中撞见云永康。

见了她云永康自然也倍感意外,她天没亮就来拜访这是其一,不经人通报便直接闯入这是其二,云永康回神过来就有些生气了,她虽说是自己的女儿,如今也贵为天月王妃,但私闯民宅,怎么也有些无理了吧。

“冥王妃如此怒气冲冲来云府所谓何事?”同她说完这话后他才看到她伸手赶来的楚慕寒同几个丫鬟,见了楚慕寒,云永康不得不低头行了个礼,他从前便为楚子晋办事,将云婉钥嫁过去自然也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

但令人意外的是在大婚第二日,楚子晋便被撑起帝废去爵位,如今更是平民一个,他顿时没了依靠慌乱了挺长一段时间,如今楚慕寒回来了他倒是想起了自己的女婿里还有这样一位王爷。

从前他对楚慕寒是不上心的,但没了楚子晋他却忍不住寻找新的靠山,楚慕寒虽然是没戏了,但好歹他同魏王交好,这魏王倒还是很有可能的,自己因先帮助过楚子晋,这魏王怕也是不能轻易的收容他。

若是能先讨好住楚慕寒了,再由他引荐,毕竟是楚慕寒的岳父,这魏王也不至于不给他这点面子吧。

所以想到这点后,云永康对楚慕寒的态度便有些诡异了,见他如此恭敬的他那个楚慕寒行礼,他身后的孙氏倒是吓了一大跳,不过细想云永康是个什么样的人倒也不觉得意外了,从前为了讨楚子晋欢心,他什么事儿没做过,如今讨好楚慕寒之意又是如此的明显。

孙氏心里忍不住泛起一丝鄙夷,如今发生了这些事她对这个男人已然看得十分透彻了,为了家族的名声,自己的女儿也是可以出卖的,如今为求继续发展,谄媚于自己瞧不上的热闹又有什么关系呢,对他来说只要能往上爬,任何东西都是可以舍弃的。

包括亲人和尊严。

“云大人这是准备上朝去吗?”楚慕寒一脸平静,倒是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云惊澜却无心与他们纠缠,此时就只想去红姨娘的院子,那孙氏瞧见了她一脸的不耐烦,心里还尚存一丝的侥幸,她如今知道云府跟着楚子晋落了难,这会儿怕是跑来扬武扬威的吧。

至于红姨娘那事她远离天月这么久,自己又办得及其低调,想必她应该是不知道的吧,孙氏如此安慰着自己云惊澜的眼神跟着就看了过来,正好同孙氏碰了个正着,那孙氏吓得连忙底了头。

原本她同云婉钥还指望成为湘王妃以后,能够同云惊澜平起平坐,到时候可就有她的好果子吃,但让所有人都跌破眼镜的是,她这个湘王妃才做了不过一晚就顷刻换成了泡沫。

晋王被废,云婉钥的希望也跟着破灭了,如今的她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大夫人罢了,云惊澜却还稳坐在冥王妃的位置上,同她平起平坐,仿佛痴人说梦。

如今孙氏倒是不敢同她硬碰硬的,连被云惊澜这么一瞧都不得不低下头了,希望她假装没有看见自己。

她这么大个活人站在那里,岂有看不见的道理,云惊澜皱起眉头气不打一处来,“澜儿走的时候红姨娘身体便不大好,现如今和算好些了?”

听到她提起红姨娘,孙氏如同被人扔入了冰窖之中,她果然还是知道了!而且今日她还就是为红姨娘的事而来的,孙氏当下便慌了神,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云永康对红姨娘莫不关心,连这个人不在了也不大清楚,见她如此也不免皱着眉头看了过来。

“你慌什么,身为云府妃当家主母,这种事你难道还不清楚?”

云惊澜却只觉他俩很可笑,孙氏当然清楚,只是她不敢说罢了,可这云永康呢?或许他不知道才是真的,毕竟他对红姨娘是如此的冷漠。

“老爷,红姨娘她……”

“既然母亲说不清楚,不如澜儿亲自去找红姨娘问个明白吧,但诚如父亲所言,母亲身为当家主母,这种事也应该了解清楚不是吗?还请母亲同澜儿一道前去吧。”

孙氏自然是不肯,这种时候她不敢同云惊澜抗衡,巴不得感觉消失在云惊澜面前呢,可她不走,云惊澜却已假装亲热的来挽住了他的胳膊便想将人往红姨娘的小院拖去,她只好求救的看向了云永康。

不过很可惜,不止是孙氏,云永康她也没打算让他好过,以眼神示意之下茯苓便伸开手臂来揽住了准备要走的云永康,后者皱眉有些不悦的看向了她,“冥王妃这是何意?”

“父亲身为一家之主难道不应该一道去看看吗?”

“上朝时间快到了。”

“不急,我算过云府到宫里的距离,完全来得及。”

云永康无奈只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楚慕寒,被看的那人却微笑着耸耸肩,表示了一些爱莫能助的无奈,云永康气得脸都有些青了。

楚慕寒宠爱云惊澜的传闻倒是真的,这对他来说原本也是件好事,可问题是云惊澜毕竟不是云茵茵云婉钥,她一向不听自己的话,如今也指望不上她来帮衬娘家人。

被云惊澜驾着往红姨娘院子而去的孙氏倒是苦不堪言,眼下云婉钥仅仅是个楚夫人,宫里孙嫔也是自身难保,面对云惊澜的强势他们根本好无反抗之力。

这走廊上发生的一切被往来的丫鬟看到,很快安静许久的云府终于又再度热闹起来,这三小姐终于是回来了,当然个别知道红姨娘之事的丫鬟倒是开心的准备看孙氏吃瘪,很快这消息也传到了云茵茵房中。(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章 土堆 来给云茵茵传话的便是萍儿,当初红姨娘惨死后,孙氏强硬的将消息封锁,萍儿也险些被她打死,幸好这时候云茵茵来替她求情才将萍儿留了下来,此后她便一直跟着云茵茵身边,这么长时间一直听她差遣。

听说云惊澜回京后,萍儿原本是打算第一时间去告诉云惊澜的,却被云茵茵拦了下来,她说她自有办法,可一连等了几日,云茵茵都不为所动,萍儿心中的希望一点一点的暗淡下去,几乎就要忍不住自己出手的时候,云惊澜却突然闯入云府了。

萍儿开心的来叫醒了云茵茵,听了她的话,云茵茵也麻利的将自己收拾完毕,领着萍儿便到了红姨娘住的小院,没想到的是云月娇比她来的更早,自打云婉钥出嫁后,云永康倒是日渐宠爱这个四小姐。

同样是庶出,偏生云茵茵就就这样好命,云月娇自然是气不过,几次三番来找麻烦,却都被云茵茵不动声色的给反将回去,云月娇整日感叹云茵茵运气好,却从来没考虑到她是否太过小瞧了她的问题。

如今听说云惊澜拉着孙氏冲到了红姨娘的院子,云月娇自然也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来的,虽然他对云婉钥马首是瞻,但并不妨碍她看她们的笑话。

两个抱着同样目的的人,难得这一次没有任何的争吵,只是安静的瞧着这院中发生的一切。

“母亲,红姨娘在哪儿你身为主母难道不清楚吗?”

孙氏还是不肯承认,这个时候萍儿倒是冲了出来抱住了云惊澜的大腿哭诉道:“王妃你可算回来了,红姨娘她……她已经不在了。”

此话一出连云永康都变了个脸色,虽说红姨娘总是病怏怏的,但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这么长时间他竟然一直不知道?

云惊澜疲惫的将萍儿从地上拉了起来,“我知道,可是我不知道她葬身在何处,萍儿,我只是想去看看红姨娘,你知道她在哪儿吗?”方才云永康的震惊不像是假的,看起来是孙氏秘密的处理了这件事,她心里只觉得无比的寒心,若不是云茵茵写信,这孙氏打算直接抹掉一个人的存在吗?

萍儿大哭着摇头,她被孙氏赶出来后又被打了个半死,那时候她想去阻拦,可却无能为力,别说云惊澜,即便是她也不知道红姨娘被葬在了哪里,“奴……奴婢也不知道,请王妃一定要为姨娘主持公道啊!”

云惊澜冷冷的看向了孙氏,“红姨娘没了这件事母亲不会不清楚吧?母亲费尽心思掩盖这一切究竟是什么目的澜儿先不想去听,但红姨娘走了,澜儿身为女儿难道连祭拜一下都不行吗?”

孙氏当初见红姨娘病亡本也没当回事,就随意找了个地方草草了事,如今被云惊澜这般质问才惊觉自己大概是办了见蠢事,云府上下都没把红姨娘当回事,她的死自然也无人过问,可对云惊澜来说,这红姨娘却又不是可有可无的那一个,看她的样子想必也是早就知道此事了。

如今这气势汹汹的模样,为的就是想要替红姨娘讨回个公道罢了,可是人她已经埋了啊,孙氏惶恐不已,那个地方她怎么也不敢让云惊澜知道的,若是他看到了,怕也不会轻易饶过自己的,如今她这样的身份地位确实没有办法对付云惊澜的。

孙氏支支吾吾不肯说,云惊澜的脸色就越发难看起来,云永康看她这样也知道红姨娘之事若是不给她一个交代,这云惊澜怕是不会轻易离开的,眼看着他上朝时间将近,挡在他面前的丫鬟却丝毫都没有松懈的意思,云永康也有些不太耐烦了。

“到底是埋在了哪儿,你快说啊!”

孙氏在这种压迫下,到底是说了,“在往南走的那片竹林,往前走靠近水塘的便是了。”

云惊澜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但看如今的情况其实她的心里也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人没了,这云府中知道此事却是寥寥可数的那么几个人,由此可以想象,当初红姨娘怕是连葬礼都没有办,就被孙氏随意挖坑给埋了。

但未曾见到坟头前她还是想骗一骗自己,也骗一骗他们,她瞪着眼威胁道:“红姨娘走了这么久,这云府居然还有人不知道,若是连好生安顿都做不到的话,这笔账本王妃倒是一五一十的全都记在云府头上!”

云永康同孙氏夫妻二人的脸色都是十分的不好看,孙氏自觉无能力对抗云惊澜,云永康眼下还想借着冥王往上爬,可云惊澜这态度,又怎么可能会给他机会呢。

挥手让茯苓放云永康去早朝,云惊澜则带来人赶往了南面的竹林,这个竹林并不算大,只是因离云府毕竟近罢了,想必当初孙氏也是图简单才选了这么地方,到了竹林马车便不大方便了,她跳下马车,楚慕寒拉了她的手,云惊澜却有些迫不及待,只是对于这个地形她并不熟悉,还需得楚慕寒带路才行。

一行人七绕八绕终于找到了孙氏口中的水塘,她围着水塘寻了一圈,终于是找到了那个小土堆,连墓碑都没舍得给她做一块,劈了一截木头以毛笔写了几个字,云氏红儿之墓,红姨娘原本只是个孤儿,后来被云惊澜的亲生母亲家收做丫鬟,只有个小名红儿,连姓氏都没有,这孙氏也嫌麻烦,随意写了这么几个字便算打发了。

她伸手捂住了嘴终于还是忍不住再出哭出声来。

就这么一个小土堆便是红姨娘这一生的归宿了,这也是一条人命啊,对孙氏来说红姨娘到底算作什么?连蝼蚁都不如才能被她如此轻视践踏。

这一方土堆,甚至于连棺材都没舍得给她准备一副吧。她跪倒在了土堆面前,伸手便想去将那土堆扒开来,可却被楚慕寒抢先一步用力抱了过去。

“姨娘,对不起……是澜儿来晚了……”错的不仅仅是孙氏,还有她自己,为了楚慕寒她放弃了留在她身边陪着她的机会,是她的错。(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一章 安顿 楚慕寒伸手抱住了她,最后却还是被云惊澜挣脱开来,她只是想要静一静,虽然这不是他的错,可是她就是忍不住会去想,自己此番究竟值不值得,若是她没有离开天月,若是她没有将红姨娘一个人留在云府,若是她早早便带着她远走高飞,她就不会被孙氏嫉妒,她就不会身中无解之毒,她就不会一个人孤苦无依的死在云府。

更不会在死后连一副棺材都得不到。

是她的错,一直以来担忧着她的是红姨娘,她的心里却从未考虑过这个人身中剧毒,又无依无靠,她却天真的将她交给了云茵茵来照顾。

为了楚慕寒真的值得吗?

面前的人看出了她心中的犹豫和防备,他明明知道云惊澜是如何的在乎的红姨娘,看到此番情景她所承受的又该是如何大的打击,她想一个人呆着他也都清楚,可他却还不想走,她眼里的怀疑他看得清清楚楚,他同云惊澜直接,一直无法确定的是他,等她好不容易将他说服,她却开始怀疑其了自己。

他无法去忍受这样的结果。

“澜儿……”

“对不起王爷,我想……我想一个人呆着,求求你,走吧。”

她坐在地上蜷缩起了双腿,楚慕寒伸手过来,却被她拍手打开,但他锲而不舍还欲将她捞过来,云惊澜就有些生气了,“你走罢!我想同红姨娘说会话。”

“我说过我不会舍你而去的!”他站起身来强硬的说道,好既然她嫌他烦,那他就安静的站在旁边,不吵她还不行吗?他不能让她一个人呆着,云惊澜从来没有过这样脆弱的时候,他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让他转身离去他做不到!

“你……”她抬头看着他又哭又笑,“你为什么这么烦人啊。”

楚慕寒果真不再烦她只是安静的站在了她身后,茯苓等人远远的站在一旁,竟也忍不住悄悄抹了把眼泪,红姨娘这么一个温柔善良的人,想不到竟然会落到这样的结局,老天真是不公平,那孙氏倒还活得好好的。

云惊澜跪在土堆前,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这短暂的时间里她想到了许多,从她睁眼醒来看到红姨娘的第一眼开始到她前去南浔前的最后一面,她的温柔细语,她的关怀呵护,此时倒是无比清晰的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中,现代世界中父亲同母亲的模样却开始有些模糊了。

她握紧了拳头,是她们先对不起她的,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她这个人别的习惯没能坚持下来,记仇倒是从生到死都未曾忘记。

她缓缓的站起身来,因为跪得有些久了,她的双腿都有些麻木,楚慕寒见她终于冷静下来,这才伸手将她扶了起来,顺道还替她将身上的泥土拍了拍,“好了,回家吧,你衣服都脏了。”

云惊澜却伸手来死死拽住了他的衣袖,“我要把红姨娘带走,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葬在这里。”

“澜儿。”他伸手来替她摘掉了头顶的枯叶,温柔的说道:“冥王府没有适合让红姨娘下葬的地方,这个地方,远离人群很是清静,红姨娘不说喜欢清静么?你又何必让她去受到俗世凡尘的骚扰呢?”

“可是,这……”她咬了咬头,孙氏可以置之不理,她却做不到,“她活着的时候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我不想让她死后也过得不舒服。”

“你放心,回去之后我会派人来将这里重新修整一番,再定做一具棺椁和墓碑,让红姨娘重新下葬。”他知道她心中所难受的是什么,但红姨娘的身份必然是入不得冥王府的,这里其实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你毕竟已出嫁在外了,若是由你来为红姨娘办葬礼,空怕会被人说闲话的,虽然你不介意,但红姨娘呢,她却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被人说三道四的,你觉得风光大葬的好,还是让她就这么清清静静的走了好呢?”

从认识到现在,他从未有过这般温柔的语气,云惊澜不免有些呆住了,他的声音原本就好听,可惜平日里凶神恶煞的,听起来总是有几分可怖,如今这般呢喃细语,倒是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你说得倒也不错,那这件事便由你来办吧,我……”虽然明白人死不能复生,但一看到这小土堆她却还是忍不住冷眼磅礴。

楚慕寒拍了拍她的肩,“好了,我一定会让红姨娘入土为安的,你也一定不希望她看到你这样子对不对?我们先回去吧,你的身体刚好,还是不要太过伤心了才是。”

不远处的几个丫鬟看她又哭出来,刚刚才稳定的心绪免不得也跟着她一波三折,这其中最为难受的自然便是落葵了,这件事说到底都是她的错,若是她早点注意到云府的情况,说不定王妃还能同红姨娘见上一面。

即便是死了,也不至于让红姨娘被人如此对待,这样一个小土堆到底算作是什么?养的一条狗一只猫?这孙氏简直目中无人!

连落葵都忍不住泛起了恨意,心里却盘算起了要怎么样才能不动声色的把孙氏给解决掉。

云惊澜听了楚慕寒的话却愣住了,回去?现在就会冥王府去?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她伸手来擦了擦眼角,“我先不回去了,还有事没有办完。”

“澜儿你……”

“你放心,我没有疯,只是有些人敢做这样的事,就应该为此付出代价。”她双眼红肿,嘴角最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意,刚刚孙氏的模样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她倒是知道害怕,可是在她做这件事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后果呢?

她转过身来冷漠的看向了楚慕寒,“王爷最近也很忙,不如就先去王府去吧,红姨娘的遗物澜儿还未能取走呢。”言下之意是她需得再回一次云府了,楚慕寒知道她对孙氏起了恨意,可是这种情况下他又怎么可能丢下她一个人,自己跑回王府去呢?(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二章 休息 对楚慕寒来说,还有什么是比她更加重要的呢?

他叹了口气,揽过了她的肩头,“既然你想这么做,那本王就陪你一起去吧,有本王在,即便是云尚书回来了,也必然会卖你一个面子的。”

云永康本是楚子晋的人,如今楚子晋被废,他当然要寻求别的庇护了,虽然他有自知之明这云永康想必也是瞧不上自己的,否则当初云惊澜嫁过来时也不会如此轻易的草草了事,可眼下除了自己,他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所以他要跟着同去,孙氏怕云惊澜,云永康更怕得罪楚慕寒。

扶着她上了马车,云惊澜疲惫的靠在他怀中,竹林离云府距离并不算远,可是她大哭了一场,心里身体都觉得格外的累了,即便如此她却还不能轻易松懈,更不能给孙氏一秒好过的日子。

马车晃晃悠悠,楚慕寒有意让车夫放慢了速度,便是想让她能好好休息一会儿,知道马车停在了云府门口,她去还靠在他怀中尚未醒来,将她身上的披风往上拉了拉盖住了她的肩头,楚慕寒也没着急将她唤醒。

昨天夜里她就没能好好睡一觉,早上起来也没有胃口吃早膳,一大早的折腾到现在,别说她了,就连楚慕寒都有些撑不住了。

阿悄撩开车帘想来唤他们,却被楚慕寒伸出食指放在了嘴边,阿悄便连忙闭了嘴,他以口型小声说道:“去买些吃的来。”

阿悄点了点头,将车帘放下后便要去买吃的,但却被紫苑一把伸手给拦下了,“你去哪儿?”

她压低了声音小声道:“王爷和王妃到现在还饿着肚子呢,我去瞧瞧有没有什么吃的。”

紫苑点了点头,她只是有些不放心阿悄,这里毕竟不是冥王府,阿悄又是个不懂功夫了,别一去不复返才是,现在的云惊澜可再也受不了一点刺激,“那我陪你去吧。”

阿悄不疑有他,拉着紫苑便往集市上而去,两人转了一圈,买了份米粥和糕点,楚慕寒还充当这人形枕头,知道阿悄同紫苑回来都没有挪动过位置,大约是闻到了米粥的想起,云惊澜的眼珠转了转幽幽转醒,只是有些茫然的看着楚慕寒。

后者笑了笑,扶她坐好,又将原本盖在她身上的披风整理了一番才道:“醒了就吃点东西吧,一会儿同孙氏理论,你没了力气可怎么行。”

云惊澜虽然没什么胃口,但想想要做的事,便也只好强打精神坐正了身姿,楚慕寒将米粥和糕点接了过去,端起勺子便要来喂她,云惊澜有些受宠若惊,这两天楚慕寒真是太过让她刮目相看了,以至于让她有些怀疑此人是否也被旁人灵魂附体了。

“我自己来吧,你也吃点吧。”楚慕寒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吃饭,他比自己恐怕更加不好过吧,云惊澜叹了口气将他手中碗和勺子都接了过去,楚慕寒倒也没有拒绝,这种事若是云惊澜他还真做不出来。

两人沉默着吃了点东西,云惊澜搓着手,感觉自己恢复了一点力气,便着急的想要下马车,茯苓伸手来将她接了下去,楚慕寒紧随其后。

一行人饶到了云府大门,这一次的护卫倒是没有拦她,直接将人放了进去,或许是早上那一出让他有些怕了,或许是云永康上朝前可以交代过吧,不过这都是无关紧要的事,云惊澜也没有放在心上。

丫鬟来通报的时候,孙氏正抚着额头有些头昏脑涨的靠在踏上休息。

云惊澜找去了竹林,想必也能看到那小土堆了。

孙氏在府中战战兢兢的心神不定,原本想着不过是个姨娘,死了就死了,云永康本也对她不在意的,但死了这么跟心头刺的孙氏有些得意忘形,便想将往昔红姨娘年轻时给她带来的痛楚全都换回去。

她就是故意想要如此来羞辱红姨娘的,虽然她得宠的时间很短,但对于这云府的其他姨娘,孙氏却恨不得她们全都死绝了才好。

如此强的报复心之下的孙氏完全忘了还有个难缠的云惊澜。

当时她其实也恍惚的想起过,只是那时的她哪里还顾得上,下意识的便将她给忽略过去了,红姨娘确实死了没几天,只是孙氏有意将此事压下来,不然云永康也不可能不知道了。

但没想到她这还没开心几天呢,云惊澜这刺头就找上门来,红姨娘之死云府大多数人都是不知道的,知道的那么几个都被她严厉的控制起来的,特别是萍儿若不是云茵茵阻拦,哪能将她留到现在。

到底是谁给云惊澜传了消息的?

云茵茵?她摇了摇头,想她云茵茵也没这个胆子,云婉钥出嫁后,她对云茵茵也收敛了许多,毕竟楚子晋被废,云婉钥一时半会儿怕是爬不起来了,这云茵茵却还有机会发挥作用,别说她一个庶出,那云惊澜不也是个庶出,如今不还是稳稳的坐在冥王妃的位置上吗?

云茵茵表现得对她也很是顺从以至于孙氏还一直被蒙在鼓励,如今云惊澜怒气冲冲的找上门来,她怎么也怀疑不到云茵茵的头上。

思来想去,这传信的人自然也就只有萍儿了,当初就不该妇人之仁的放过她,原本以为瓯丫鬟而已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想不到如今自己却栽倒在她手中了。

孙氏正准备去处理萍儿呢,这丫鬟就突然来报说,冥王妃又来了。

孙氏觉得头疼无比,险些晕厥在地,这个云惊澜怎么这么阴魂不散的?!不就是死了个姨娘而已,她也没把红姨娘抛尸荒野,还给她挖坟给埋了,哪里就对不住她们母女了。

心里虽然咒骂着,但云永康不在,对方既是冥王同冥王妃,为了大局着想,孙氏不管怎么说都是推托不开的,只好在丫鬟的搀扶下爬起身来,梳洗了一番。

大厅之中的云惊澜早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这茶都喝了两杯,孙氏才姗姗来迟,脸上好不容易才挤出的一丝笑容。(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三章 说法 云惊澜却忍不住冷笑,这会儿倒是知道害怕了?

“见过冥王,冥王妃。”

楚慕寒点了点头,让她平身,除此之外也就不再多话了,毕竟这件事要让云惊澜自己来处理才能解除她的心头之恨,见冥王不说话,孙氏又只好眼巴巴的看向了云惊澜。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云惊澜这副模样倒像是要吃了她一般,孙氏战战兢兢忍不住退了一步,“王妃可是见着红姨娘了?”

云惊澜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她,“见是见着了,不过母亲,澜儿倒是有一事不解,母亲身为云家的当家主母,对于侍妾想来都是如此对待的吗?”

孙氏脸色挤着笑道:“侍妾没有资格入云府祖宅,王妃也应当清楚,这是规矩。”

“规矩本王妃当然清楚,但身为本王妃的生母,时候连具棺椁都没有,母亲这是不尊重父亲呢还是不尊重本王妃呢?”她眯着眼来警告道。

孙氏吓得双腿发软但还是勉强稳住了自己的心神,详做生气的说道:“还有这种事?!当初红姨娘的丧礼,母亲是让管家去办的,必是这管家想要私吞银两才如此的草草了事,母亲一定会差个水落石出,换红姨娘一个公道!”

她这话倒是说得好听,轻轻松松就将罪名推给了管家,可是她未免想得也太简单了些吧,以为她会就此罢休了吗?

云惊澜不动声色的又喝了口茶,不紧不慢道:“既然如此,不如现在就来查办清楚吧,刚好王爷也在,也免得说本王妃冤枉了好人。”

她一口一个本王妃,无形中也给孙氏不小的压力,如今她见了云惊澜都得行礼,这是何等的委屈和侮辱,当初是为了云婉钥才将云惊澜嫁个楚慕寒送死,没想到反是便宜这个小贱人,如今让她敢骑在了她的头上,这都是自作自受啊。

“管家他出门办事去了,怕是不大方便。”

“这么巧啊。”云惊澜不急不躁,她就知道孙氏会来这一招,不过她的说辞可准备得相当充分呢。“好,这件事我们姑且不提,管家私扣银两导致红姨娘的身后事草草了办,母亲就觉得仅是管家的错了吗?”

“这个……”孙氏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管家本就属于内院之事,母亲管理不当是否也有错呢?”

孙氏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狠狠瞪向了她,“管理不当,的确是母亲的不是,对于红姨娘来说这太不公平了。”

云惊澜又笑眯眯的看了她一眼,这虽是满脸笑意,却叫人看了有些不寒而栗,孙氏吓得双腿一软险些就跪倒在地了,但不行,她必须撑住,岂能在云惊澜勉强服了弱。

刚好在这时,下了造成的云永康刚刚踏入府邸,就听下人来报说云惊澜还在云府之中,云永康头疼不已,扭头便想出门去躲躲,却被不想一直候在门口的落葵伸手拦了过去,云永康一瞧是她,心里边有些怒了,这个云惊澜还想来阻截他不成?虽然如今她贵为冥王妃,但说到底她也是云家的人,派个丫鬟来为难自己,她的胆子倒是挺肥的!

“云大人你终于回来了,王妃说发现了一些蹊跷事,想去大人过去做个主。”

她能发现什么?自然也是红姨娘的事儿了,云永康想也没想便要拒绝:“我今日有些不舒服,让你家王妃改日再来吧。”

落葵福了福身子道:“王妃说正巧王爷也在此,还请云大人也去大厅详谈,若是大人不去,王妃同王爷恐怕会在云府多叨扰几天了。”

他不去他们还就不走了?堂堂王爷赖在他府上,这要传到承启帝跟前又成什么了?云永康无奈只好跟着落葵前往了大厅。

这才一跨入便收到了孙氏求救的目光,云永康先向楚慕寒同云惊澜行了个礼,这才将目光落在了一旁欲哭无泪的孙氏身体,她又做什么惹到云惊澜了?走之前不是叮嘱过她不要得罪云惊澜了吗?

“这是怎么了?”心里虽然是万分不满,但为了云府的颜面,他却还要假装惊讶的问了这么一句。

云惊澜如梦初醒般的站起身来,“父亲也是今日才之地红姨娘死去的消息是吗?”

“是啊。”云永康连忙点头,将这件事同撇开关系。

“可据我所知,红姨娘一句走了好些时候了,母亲却一直将这件事压制下来,并且将红姨娘随意葬在了竹林之中,几百年红姨娘只是个侍妾,但终归还是父亲的侍妾,也是本王妃的生母,父亲难道不觉得此事于理不合吗?”

云永康听得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他对红姨娘的确是不够关心以至于她死了这么些天自己都未曾察觉,加之孙氏的有意隐瞒,如今在面对云惊澜的突然杀到,他有些手足无措,说到底都是孙氏的错,若是她肯在第一时间告诉自己,两人商量一番将红姨娘风光大脏,想必云惊澜也挑不出毛病。

这孙氏什么心思云永康当然清楚,可是一向聪明的她怎么在这件事上这么糊涂呢。

“这个事……可是事实?”他扭头看向了一旁的孙氏,今日早朝还听说了楚慕寒此番虽然凶险,但有惊无险,而且为南浔摆平了一道大难关,对承启帝来说他自然是希望南风能继位,以南风更天月的感情,必然也会让两个的和平附属关系继续承接下去。

此举可是无形中免去了一场灾难,还不晓得承启帝会不会对他有奖赏,即便什么都没,他还有个冥王的身份,可是楚子晋呢?楚子晋什么都没了,他辛苦培养了一生的女儿,对他来说现在却形同废纸,反而是这个从来都没有被他放在眼里的云惊澜稳稳的握住了冥王的心。

如今借着这层裙带关系,他还需得仰仗楚慕寒才是,可两人刚从南浔回来,孙氏就给她捅了这么大个篓子。

“不……不是的,妾身之所以会这么做都是由理由的啊老爷!”(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四章 背锅 “你还能有什么理由!快说!”做就做了她居然还敢找借口,云永康盛怒之下,语气自然也十分的不好了,当即便怒气冲冲的瞪向了孙氏。

那孙氏吓得双腿一软跌坐在地,只是可怜巴巴的看着他道:“老爷,这眼看就要过年了,这一年本就多灾多难,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妾身也只是怕老爷连这个年也过得不够安心。这才瞒着老爷打算等年后再重新为红姨娘办葬礼的。”

云永康知道她这番说词也不过是在找借口罢了,但为了让大家好过他却还假装接受了她这好意,“这倒也有理,今年确然是发生了许多不顺心之事,只是这件事终究还是夫人欠缺考虑啊。”

孙氏赶紧同他一唱一和的抹着眼睛道:“妾身自知有错,可妾身所做的这一切也都是为了老爷和云家啊。”

云惊澜冷笑,她倒是说得自己有多么的忍辱负重似的,若是旁人看了,想必也会觉得她真真的是深明大义吧,可惜她不是这个旁人,她是红姨娘的亲人。

“母亲所言的确是并无道理,但年后办丧事也就罢了,为了连具棺椁都没有,我知道母亲大约又要说是管家的错,可没有管理好内院不也是母亲的责任吗?”说来说去,这话又绕回了起始点。

云惊澜这话,孙氏无从辩解,只好挪了挪膝盖跪在了她面前委屈道:“母亲知道这件事是母亲对不起你,也对不住红姨娘,管家回来之后母亲一定会彻查此事,再等年后一定让红姨娘风光大葬。还……还请王妃赎罪。”向云惊澜认错这种事从来都没有出现在她的预料之中,但如今云永康讨好楚慕寒的意思这样明显,她若是在狡辩,恐怕连这个男人也不会来护她了。

成大事者能屈能伸,她要忍住!

云惊澜却冷哼了一声,“风光大葬自是不必劳烦母亲了,红姨娘的身后事本王妃亲自来办!”

这话说得云永康心惊胆战,让她来办云府妾室的丧事这又成何体统,楚慕寒知道她不过是一时气话连忙补充道:“澜儿的意思是,红姨娘的事就不劳烦云夫人操心了,墓地我们会重新修葺,只是希望云夫人不要再去打扰红姨娘了,毕竟死者为大,生前不管有什么不快,人不在了再耿耿于怀又有什么意思呢。”

他这话看似解围,却是说给孙氏来听的,耿耿于怀的她一人而已。孙氏一脸苍白,云惊澜却甩着袖子没能给他们一个好脸色,话说到这里,也没有必要再继续纠缠下去了,她如今是看见这对狗男女就觉得恶心。

“我们走吧。”她走到了楚慕寒身旁道,连客套的告辞的话都难得同他们说。云永康同孙氏的脸色十分的难看。

在云惊澜这边收到了如此大辱,孙氏又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云惊澜一走,她便怒气冲冲到了云茵茵的院子,招呼着身边的家仆便要来将人抓出来。

云茵茵吓了一大跳,捧着胸口惊恐的看着孙氏,自己的那些小动作被孙氏发现了吗?她明明做得十分的谨慎的啊,“母亲如此大动干戈到底所为何事?”

孙氏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云茵茵配合的哆嗦了一下,孙氏鄙夷的看了她一眼,这般胆小怕事,谅她也不敢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定是萍儿那丫头搞的鬼。“你少管闲事,将萍儿交出来!”

云茵茵低了头,看来这孙氏是怀疑萍儿给云惊澜传递消息了,她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看来当初费尽心思将萍儿留下果真还是有效果的,眼下可不就是萍儿报恩的机会了吗?

很快萍儿被几个丫鬟从房中脱了出来,孙氏双眼血红的瞪着她,都怪这臭丫头,若不是她,今日自己怎么会受此大辱!

那些丫鬟坚持也拳打脚踢的招呼在了萍儿的身上,躺在地上打滚的丫鬟叫苦连连,云茵茵连忙要去将人拉开:“母亲,萍儿这是做错了什么才会害得母亲如此的生气?!”

“不管你的事!给我往死里打!”

云茵茵又扑在萍儿身上,那丫鬟一巴掌没收住便落在了云茵茵的脸色,啪的一声响亮的耳光,打人的那丫鬟吓了一跳连忙跪在了她面前:“四小姐饶命!”

云茵茵捂着脸,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样,孙氏见了十分的烦躁当即便扬手:“打着贱婢带走,免得脏了四小姐的院子。”

这群人风风火火的拖着萍儿便出了小院,云茵茵松开了捂住脸的手冷声同身旁的丫鬟道:“你马上出去拦住冥王妃,她应该还没有走远,要快!”

那丫鬟得了令连忙出门去寻云惊澜,萍儿却已一路被拖到了花园之中,她被这么一顿拳打脚踢又拖又拉的伺候,显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但那些的拳打脚踢还是一个不落的全到了她的身上。

云惊澜这才刚刚走到门口,就忽然见云茵茵的丫鬟来拦住了她,上起不接下去道:“冥王妃请留步!”

还以为云茵茵有什么消息要传达个自己,云惊澜皱起了眉头,等着她喘完气。

“王妃,萍儿……萍儿被夫人带走了……”这丫鬟插着腰上气不接下气道。

云惊澜心道不好,她怎么就忘了还有个萍儿在,以孙氏的性格,在她这里受了气又怎么可能会轻易饶过萍儿呢,她立马跟着那丫鬟感到了花园,这丫鬟也是个聪明的远远瞧见这群人便不再上前了。

云惊澜顾不得那么多,连忙狂奔至前,茯苓等人更是一拳一个将这些个丫鬟打翻在地,她伸手过去将萍儿扶了起来,伸手探向了她的鼻尖,还好还有一丝气息,总算是赶上了,云惊澜松看口气,但看萍儿这血肉模糊的模样,却又觉得怒火中烧,她忍着怒意从摸出药丸喂萍儿服下后将人递给了落葵。

“萍儿现在在哪里当值?”她问完这话却无人回应,茯苓随手抓住了一个丫鬟握住了她的脖子,“王妃在问你话。”(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五章 报复 那丫鬟吓得不轻艰难的回答道:“四小姐……”

“落葵把让到四小姐的院子里去。”

“是!”落葵得了令背起萍儿便飞快的往云茵茵的院子奔去,她倒是很想将萍儿带走,可惜的事萍儿不同于阿悄,她的卖身契签在云府,她无能为力,只能把她交给云茵茵。

看着落葵的背影渐渐消失,云惊澜这才将脸转向了孙氏,她冷哼了一声,“母亲真是好本事,我前脚刚走,你便忍不住来向红姨娘唯一的丫鬟下手了,怎么是想杀人灭口呢,还是单纯的想报仇以泄私愤呢?”

“这……这只是误会……”

误会不误会的她一点都不想提,萍儿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丫鬟,即便孙氏想要将她打死那也是她管不住的事儿,所以即使是这样,她也不能为萍儿做什么,孙氏想再要解释,那也不顾是借口罢了。

她现在觉得面前这人十分的恶心,一句话都不想听她说了,何况人死不能复生,她再以红姨娘的事闹下去,终究也只能因为她的身份低微而被人轻视,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倒不如让红姨娘清静清静。

“红姨娘一个人在竹林想来十分的孤苦,一定需要人陪伴吧,不如母亲去陪陪她?”

孙氏听得一脸煞白,让她去竹林陪一座孤坟,开什么玩笑。

云惊澜噗呲一声笑道:“哎呀,本王妃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瞧把母亲吓的,既然母亲心中有愧害怕的不敢前去,不如将萍儿送去为红姨娘守墓吧,母亲方才不是说误会么?想必是萍儿犯了错惹得母亲不开心了,既然如此将她送气竹林守墓,便当做是对萍儿的惩罚吧?母亲觉得意下如何?”

“这……”她不仅是要为红姨娘出头,还打算保住萍儿?想得倒是很美,孙氏自然是不能同意了,红姨娘她是奈何不得,难道这萍儿她还不能动?

“看来母亲是想亲自前去陪陪红姨娘了,如此姐妹情深,倒是叫本王妃十分的感动,不如明日我就向父亲……”

“不!不用了,将萍儿送去吧。”本来就是个笑话,但云惊澜若是向云永康开口那倒是不一定了,孙氏头疼不已,只能咬牙切齿的答应了此事。

云惊澜心满意足的笑了笑:“那母亲请自便吧,本王妃去瞧瞧这个守墓人的身体还行不行了。”

孙氏求之不得的领着丫鬟一溜烟便消失在了云惊澜面前。

她一走,云惊澜的脸却渐渐阴狠下来,既然云府的人如此赶尽杀绝,她绝对不能再姑息养奸了,这一次她要反击了,孙氏最在意谁,她便让谁难过。当初她只是不屑于对云婉钥下手,但现在不同了,楚子晋同孙嫔还有复活的趋势,那么正好一举两得,解决云婉钥必然也能给他们带来不小的麻烦。

孙氏伤了她最在乎的人,她便要让她也尝尝这样的痛苦。

“王妃……萍儿伤得有些重啊。”辛夷担忧的看着她,这样子的萍儿还怎么去为红姨娘守墓呢。

云惊澜狠狠的看着孙氏远去的方向说道:“我知道,但我没有办法把萍儿带走,让她去为红姨娘守墓是最好的办法了,我们先去看看她吧。”

领着几个丫鬟入了云茵茵的院子,她亲自为萍儿擦拭了伤口,那站在一旁的丫鬟看得都觉得心头打颤,萍儿这么一个小丫鬟,她们竟也下得去这样的狠手,为了她擦好了药,云惊澜留下膏药交给了一旁的丫鬟,转身便打算去见一见云茵茵,想同她询事情的经过。

云茵茵原本就候在门外等她,见她开门出来又焦虑的贴了上去问道:“怎么样,萍儿还好吗?”

云惊澜看了一眼她脸上的五个手指印,伸手便想去碰,云茵茵倒抽了口冷气,自己这一巴掌倒也没有白挨。

“你也被打了?”

“没,母亲现在还是相信我的,只是我原本想要保护萍儿的,但毕竟势单力薄,没能保护好她才会让她被打成这样。”她低着头叹气眼看就急得要落泪。

云惊澜却拉着她坐在院中石凳上,“你别乱动,我替你擦点药,这么一张好看的脸,留下印记可不好看了。”

虽然有点疼,但云茵茵还是咬牙忍住了,只要能取得云惊澜的信任,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如今楚慕寒立功而返,在承启帝那里的地位势必要抬一抬的,云惊澜自然也会跟着他一起身价倍涨,自己倒是没有选错路。

“好了。”将膏药放在石桌上她推到了云茵茵面前:“早晚擦拭两次,三四天即可消退了。”

“谢谢三姐,那萍儿……”

“她还好,捡回了一条命,不过她留在云府,对你对她来说都是个麻烦,所以等她伤好以后便将她送去竹林吧,这几日我会让人在竹林修建一座草屋,就让萍儿去为红姨娘守墓吧。”

听她说得红姨娘,云茵茵又忍不住叹气道:“红姨娘之事我……”

“这件事不必再说了,我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你也不必太过自责,是我没有本事治好她。”托付给云茵茵的也是她,不管云茵茵有没有认真在照顾那都是她自己的错,同旁人没有半分关系。

“三姐,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这件事是母亲做得过分了,虽然红姨娘身上所中之毒尚未查明,但红姨娘走后她不仅草草了事,还意图将萍儿打死,这件事别说三姐不能忍,就是茵茵都忍不了,若是三姐有什么办法,可一定要告诉茵茵,茵茵也想为红姨娘为萍儿报仇雪恨!”

云惊澜从她笑了笑,这个时候她倒是冷静下来了,云茵茵说得情真意切,但说到底这些同她有什么关系,她也犯不着将云茵茵拉进来,她自信凭她一人自然也能搞定一个孙氏。

“你先不要轻举妄动,如今你在孙氏面前还能得到她的信任,对我们来说也是件好事,却不可因为仇恨而将自己暴露了,至于怎么让她受到惩罚,姐姐心里有数,你就等着看好戏便成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六章 套话 云茵茵本想从云惊澜这里探寻一些线索的,她虽需要借助云惊澜的身份往上爬,但却又非全心全力效忠于她,若是此时占据上风的是孙氏同云婉钥,她必然也会倒戈于这二人,只是很可惜,她们显然还不是云惊澜的对手。

她想了又想才觉得假意投向云惊澜才是上策,当然这云惊澜也不是个好糊弄的,眼下她心里明明是有了主意,但却不肯来告诉她,显然也是不肯相信她的,云茵茵虽然有些不乐意,但她毕竟又不是云婉钥,若是什么情绪都拜访在明面上,那还不得被人吃得死死的。

于是她配合的冲云惊澜笑了笑:“茵茵自然是相信三姐的本事,只是三姐离开在这段时间,听说大姐长进了不少,三姐还需得小心些为妙。”

云惊澜一手撑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这话我倒是听了不少,不过细问又盘问不出个什么东西来,四妹妹是个聪明人儿,不如来说说你的看法。”

云茵茵点了点走,站起身绕过她走到了一颗腊梅之前,这树原本还是云永康为了筹后云婉钥大喜所种植的,原本指望她能嫁入湘王府,成为湘王妃,再一朝封后,云家也算是出了位皇后的,只是很可惜,这楚子晋实在不争气,云永康的美梦不过才做了一天边破碎了。

那时候云惊澜不在云府,否则云永康同孙氏的表情她瞧了必然也开心得很。

望着这腊梅云茵茵倒是想起了这事儿,心里便跟着乐了起来,云惊澜也不着急,只是慢悠悠的看着她,如今她在这云府多呆一刻就会让孙氏多担惊受怕一刻,她倒还乐意留在云府,此后红姨娘不在了,她若再想回云府恶心孙氏也有些难了。

云茵茵折断了一株腊梅捏在手心后重新坐回到了她的身边,腊梅之香,随着她走动的脚步而若隐若现,云惊澜嘴角带上了笑意,她自然也知道这腊梅是如何来的,同如今云婉钥的结果一对比,倒是越发显得可笑了。

见她也笑了,云茵茵这才松了口气笑道:“三姐还记得这腊梅吗?”

“当然记得,不过是桩笑话罢了,不过这同你说大姐的事有何关系?”

“三姐别着急,反正咱们还有的是时间。”如今该着急的反而应该是楚子晋同孙嫔,她们就当无事闲来散聊罢了,云惊澜一想也是,这云茵茵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虽然她说话七绕八绕,但终归是有些有用消息会传给她的,她也不赶时间,慢慢听着便是。

方才她被云茵茵房中丫鬟叫住的时候便已经同楚慕寒分作两路了,年关将至,他需要走动的地方也多,今天原本也是因为红姨娘过世的消息让他不放心,这才跟了来,自己那又哭又闹一场过后,如今倒是冷静下来了。

他们说得没错,人死不能复生,她再如何闹,红姨娘终究也不会回到她的身边了,反倒是让那些加害她的小人看了笑话,她必须振作起来,为红姨娘报仇才能以谓她的在天之灵。

“你说得也没错,咱们姐妹就当闲聊吧。”

“没错,说道这腊梅啊,当初其实也不是父亲想要移植的,大姐说出嫁一定要比三姐的风光,满府的腊梅也是她想出来的点子,不过可惜的是,大姐在嫁往湘王府的第二日这湘王便被废了,说来倒也是十分的可笑。”

她说道这里倒是忍不住笑了,云惊澜配合的跟着她摆出一副嘲讽的模样,这云茵茵又道:“听说圣上下令来才湘王府三字牌匾的时候,大姐还同这楚子晋大打出手,为此差点得了份修书,这事儿啊闹得挺厉害的,当时父亲同母亲都去了,不过三姐走后,这大姐反倒是安生了,听闻同这废湘王的感情也稳定了许多,还日日来监督他练字看书,让其沉下心来做事儿,这大姐倒也是转了性子,以她的脾气如何能受得了这落差,更别说来伺候废湘王了。”

楚子晋这心高气傲的,想必在被废的日子里过得也是心浮气躁,而云惊澜又何尝不是美梦破碎,这两个人凑到一起,按说应该是火上浇油,越烧越旺才是,谁知道她走后这云婉钥居然转了性子,干起了相夫教子之事。

也不只她是突然开窍了还是有高人指点,这个高人嘛,自然也就是孙嫔了,听楚慕寒所言这孙嫔的一生,她实在不敢小瞧了此人,费尽心思的才同承启帝走到一起,年老朱黄之下还能稳稳的握住承启帝的宠爱,自然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可能她同自己斗了这么几次没能取得上门,或许这脑子也不算太可怕,只是这论驯服男人还是孙嫔技高一筹,若是她肯出手点拨几番,让云婉钥来驯服楚子晋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一个人一生的本事用在男人身上,也不知该说她厉害呢,还是该说她可笑呢。

“这还不简单么?如今她是楚子晋的正妻,即便她从前再丢脸在不招人喜欢,如今也同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这孙嫔自然要出手*她一番了。”

云茵茵点了点头,“三姐说得极是,若是大姐真得到孙嫔的教导,恐怕如今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不知道三姐可有什么良策?”

云惊澜勾起嘴角笑了,搞了半天还是想来从她这里打听消息啊,这孙嫔真论起来怕还不是云茵茵的对手,不过是时运不济,这云茵茵没有自己的运气,若不是她被逼嫁给了楚子晋,二人又先婚后爱,否则如今谁在上谁在下,还真不好说。

“四妹妹可是害怕了?”

云茵茵连忙露出一丝担忧之色瞧着她,“茵茵倒是不怕,左右我也是个不轻不重的人,必然也没有被大姐放在眼里,但是三姐你,如今冥王殿下风头正盛,怕是会被孙嫔盯上。”

“怕什么?从前她盯的时候还少么,她贵为皇妃时都不能拿我怎么,如今降为嫔还能如何?”(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七章 想方 她话虽然这么说但也并非没有将孙嫔放在心上,但比起孙嫔来,云惊澜反而对云茵茵更加小心谨慎些,再她看来眼前的人未来恐怕会成为她的*烦,她眯着眼,有些为难,如今云茵茵面上同她交好,自己也实在没有理由在红姨娘走后就将其一脚踹开。

但若是借着自己让云茵茵往上爬下去,将来让她足够强大,恐怕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自己。

不过眼下云茵茵的命运如何,尚且没有人能看清楚,她也犯不着考虑那么远让自己白担心,万一这孙氏哪天就看云茵茵不顺眼,随便找个人便把她给嫁出去呢?

“好了你别白担心了,我自有分寸,你尽管放心,眼下可千万别在孙氏面前暴露了自己。”她起身看了看天色,虽然她是不着急回冥王府,但毕竟时候也不早了,她可不想呆在云府过夜。

云茵茵跟着起身便要送她,末了云惊澜倒是突然想起,自己折回来原本是要来拿红姨娘的遗物呢,这同孙氏一斗气,反而是忘了这事儿。

她拍着脑子又重新回到红姨娘的小院,如今没了孙氏同孙永康,小院倒是格外的亲近,红姨娘自打入了这云府,几乎就没有再踏出过这小院,她的这一生就像是被囚困于牢的乌雀,因为长得不好看,甚至不得主人的宠爱,一辈子都没去过去的地方。

以后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她坐在了她睡过的那张病榻之上,棉被已经被人烧毁了,就只剩下了一个光秃秃的床架子,云惊澜眼底泛酸,竟又没忍住。阿悄收拾好东西来提醒她可以走了。

云惊澜吓了一条,又怕被阿悄看见,连忙伸手来瞧瞧的抹眼睛,但还是被眼尖的阿悄瞧了去,她担忧的走近她的身旁,关心的问道:“王妃,别难过,红姨娘也一定不希望看见王妃继续这样伤心下去的。”

她深吸了口气,扭头从她勉强的笑了笑:“阿悄我没事,东西收拾好了吗?”

阿悄点了点头。

“那走吧。”

主仆二人出了门,阿悄伸手要去关,却被云惊澜当在了身前,她双手拉着门环,最后再看了一眼这房中清寒的摆设,仿佛还能看见往昔,她找来这小院,推门还能看见红姨娘坐在桌前绣花缝衣的模样。

她转头看向了她,脸色带着的事慈祥的笑意,那会让她在外所受到的全部委屈都一一散去。

但终究这一切却如同泡沫般烟消云散。

此次往后再也不会有这样一个人,可以让她像小孩子一样趴在她的膝盖上,可以安抚她所以不安的跳动的心情。

“王妃,该走了。”

阿悄看出了她眼里的哀伤,继续留在这个伤心地,也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还是早些离去吧。

云惊澜终于还是将房门合上了。

一行人出了云府的大门,云惊澜倒是对着云府没有什么流量,只是在阿悄收拾的遗物中找到一些小孩用的玩具,还有两件新做的衣服。她紧紧的握住了那衣服,终于还是没能忍住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落下来。

她到死时念念不忘的都还是自己,可是她却将她一人孤身留下了天月,是做女儿的不孝顺,才会让她得到这个结局。

她死死的将衣服抱紧了怀里,仿佛这样就能抱住红姨娘一样,几个丫鬟轮番来哄,效果却一般,直到马车行至冥王府,几个丫鬟着急的想去找楚慕寒,却被告知他还没回来,云惊澜提不上精神,就一晚上,就今天一晚上,让她像个孩子一样任性一晚好不好。

她疲惫不堪的回了宁园,晚膳也没有吃,脸也没洗便爬上了床去睡觉了。

直到半夜她感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她本能的想要抗拒,只在听见那蛊惑的声音时渐渐冷静下来,“睡吧。”

楚慕寒,她闭着眼将枕边人又抱紧了些。

第二日起床时楚慕寒已经走了,她升了个懒腰坐起身来,握起拳头告诉自己,今日一定要打起精神来,一蹶不振的人可绝对不是她云惊澜。

安排落葵和茯苓去查云婉钥在自己离开后值得这端时间的所作所为,下午她们便回来了,同云茵茵说的大同小异,自打湘王被废后她就一直呆在楚府不肯出门,连回门都没有去,大约也是觉得丢人不肯出门吧。

即便她后者脸皮出了门,想必这外面的闲言碎语也能把她的脊梁骨给戳死,她原本就因未婚先孕还小产而在帝都风光一时,在民间的传闻中她是一个为了加入皇室而不择手段,不惜*湘王,再携子威胁不得不让皇室娶了她的这么一个心机女存在。

但让所有人都笑话的却是她这湘王妃不过才过了短短的一日就被打回了原形,众人纷纷朝笑她原本就没有这个命,如今这般也是活该。

云婉钥虽然不出门,但些传闻她多少还是听说了一些 ,她随他气氛但终究也不能改变什么?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就是见不得别人好罢了,她去争辩也仅是让自己更加可笑罢了。

得知了她如今足不出后,云惊澜倒是觉得有些为难,这云婉钥不出门她要想照顾去实在也有些难了,不过以如今她的身份,不请自来的去找云婉钥倒也没啥,可是那楚府如今还是在楚子晋的名下,那府中的家奴也都是他过去的旧部,自己此去无疑是羊入虎口。

自己不能去,那么也就只能等云婉钥出来了,但是让她出动出来怕还是有些难了,既然如此那只能引诱其出来了,最好能一拖三将楚子晋和孙嫔一道可拉下水。

想到这里她心里一个想打俘上了心头,这孙嫔被降,楚子晋被废,自然也不能进宫去为孙嫔请安,那么云婉钥是如何同孙嫔碰头得呢。

她又打发了落葵同茯苓去偷偷查询一下云婉钥同什么人有过往来。

得了令的丫鬟很快便退了出去,落葵是一直呆在天月,做起事来也会更加顺畅些。(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八章 化妆 很快,落葵那边便有了消息,恰巧这一日宫里又来消息说承启帝请楚慕寒进宫去,传话的那人言语间透着恭喜之意,云惊澜跟在一旁估摸着也是为了这次南浔之事来奖励的,待到宣旨官一走她却将楚慕寒拉回了房间。

楚慕寒还有些费解,这既然接了旨自然要赶紧进宫去才是,眼下云惊澜这拉着他不松手的动作倒是有些说不清楚了,云惊澜笑了笑,伸手抚过了他的脸颊,自打从南浔回来他便已经不再戴面具了,这配合着外洗的药,他的脸倒是比往日白了不少,如今隔远了其实也看不见脸上的黑斑,不过嘛,这种事对她来说也算不上什么麻烦。

见她伸手来抚过自己的脸,楚慕寒却还是有些不大自在的想要躲开,云锦紧紧抓住了他的脸就是不肯撒手,“别动,既然是要去领赏的,自然是要漂漂亮亮的去。”

楚慕寒虽然不解,但还是顺从的她的意思,被他按在了梳妆台前,镜中自己的另外半张脸看着有些恐怖,他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挡住,云惊澜也没拦着,她转身很快就端了个盘子过来。

她一个学医的想要制作一些药妆倒也不是难事,但毕竟还是有些朝纲了,以至于这事儿她想了许久,一直都没做出来,好不容易回到天月,这些天她有心想给自己找事做,以免再沉迷于伤痛中,边一门心思扎在了其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了刺激才会开了窍。

总是这药她是配出来了,今日正是试用的好时机。

她吩咐茯苓打了盆热水过来,将帕子浸泡过来再将其敷在了楚慕寒脸上,虽然有点烫,但还挺舒服的,楚慕寒被他推到在了椅子上,仰着头也不知道她拿了什么东西涂抹在了他的脸色,好一会儿她又取来了眉笔,楚慕寒忍不住挑了挑眉,“你这是……”

“一会儿你就知道来。”

她凑得很近,鼻息间喷出的气息扑在了他脸上,弄的他有些心痒难耐,手脚就有些不老实,但认真做事的云惊澜却是一点同他挑情的意思都没有,很快她画好了眉,将他转向了镜子面前。

楚慕寒愣住了。

这镜中的人是他?他有些难以置信的侧脸想要寻找那青斑的痕迹。“你这是……和紫苑学的易容术?”

“易容术?”云惊澜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抱着肚子哈哈大笑:“什么易容术,这啊,叫化妆术,怎么我少有化妆你就忘了这茬了?”

“化妆?”他倒是第一次听说有这么神奇的化妆术,那半张脸的青斑几乎消失了一般。

“所以啊,这不是很正常的事么?”她弯腰自背后环抱住了他的肩头,瘦弱的下巴就抵在了他的肩头,“你原来是长这样的么?”

他原来是长这样的么?其实他也有些记不清了,从前他本是不在意自己的容貌,直到脸色浮现了这块青斑他却不得不娶在意。

“王爷你长得这么帅,这要放现在,那些个小花小鲜肉还不得被你秒杀了去啊。”

“小……小鲜肉?”

她嘿嘿两声笑着将他从椅子上了了起来,顺道替他将衣物整理了一番,“时候不早了快进宫去吧,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即使不化妆也能继续保持这样样子的。”

她原本也不颜控,虽然如今这模样的确是赏心悦目了许多,但在她心里也仅是赏心悦目罢了,她所喜欢的是他这个人,同他长什么样子,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楚慕寒出了门,那守在门外的丫鬟倒是吓了一跳,险些就没能认出这是他们的王爷,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才是楚慕寒原本的模样,难道王妃这么厉害眨眼间就把王爷的脸给治好了?

楚慕寒上了去皇宫的马车,那车夫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这样的目光楚慕寒过去看了太多,如今再瞧见却已然没有当初的自负自傲。

他一走,这府里的丫鬟倒是忍不住聚集在了她的宁园,落葵等人拦都拦不住,云惊澜倚靠在房门口,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些挤破头的丫鬟,身后一挥,便让他们将人放了进来。

那些个丫鬟争先恐后的挤到了她跟前,“王妃你是会仙法吗?”

“是啊,王爷出来时奴婢都不认识了呢?”

她一一看了过去,笑道:“仙法我倒是不会,王爷原本就长这样啊,你们难道忘了?”

“可是王爷脸上的……”

她又在人群中找了一个脸色长了快红色胎记的丫鬟,便伸手一指,“你的胎记我可以帮你遮一下,你要么?”

那丫鬟受宠若惊的连忙点头,一群丫鬟跟着进了屋,就见云惊澜拿出了药妆盒,刮了一块她们叫不出名字的东西涂抹在了那丫鬟的脸色,随后又取来一块圆圆的的东西轻轻在她脸上扑了扑。

那丫鬟站起身来,脸色的胎记果真不见了,她捧着脸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块镜子,余下的几个丫鬟看得眼睛都直了。

“王妃王妃,这是什么?”

这个么……云惊澜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东西,用个新鲜的词儿叫遮瑕膏,不过说了他们也不懂,反正她做了这么大一罐也用不完,不如分下去给她们玩玩吧。唉等等,自己也不能白送啊。

“这个呀,就是你们平日里用的粉差不多,不过呢,我这个东西更高级一些,若是你们想要,本王妃也不算不能给你们,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不是。”

丫鬟们争先恐怕的扑了过来,她咂舌,原来在王府里做个丫鬟这么有钱,一盒遮瑕膏而已居然拍出了这么高的价,成交之后她不免又多了个心思,“辛夷,你去替我查一查刚刚出价最高的那个丫鬟,悄悄她是个什么来路的。”

这群丫鬟里就属她钱花得最是爽快,按说这府里的眼线也被她给清理光了,怎么会还有这么个人存在,那可能就是偷的呗,至于偷的人还是财务,这她可就不拿不准了。

啧,可别查倒是楚慕寒。(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九章 设法 当然不可能是楚慕寒,他的品味也没那么差,茯苓去查了那丫鬟,另一边云惊澜已经让落葵去想办法将云婉钥引出来了,这个丫鬟的事,她解决完云惊澜再来解决她。

云婉钥虽然不出门,但是也听说了云惊澜回来的事儿,只是云府的事情还未传到她的耳中,她也想过要将云惊澜诊治一番,可是在晋王被贬为庶民之后,她也是冷静了许多,加之被孙嫔的那一番指点之下,如今倒也忍得住没有擅自行动。

特别是云惊澜回来后,她更是大门不迈,以为被云惊澜给抓住了,眼下她还没有那个实力来同云惊澜斗争。

但眼下,府中丫鬟却又带来了一个消息,说李夫人在潇湘楼要见她,这李夫人原本是孙嫔指派来交代云婉钥的,只是这位李夫人的十分有些尴尬,说是位夫人,其实她本是青楼的老板娘,先夫死得早便做起了这等生意。

她这样的人自然是不能同云婉钥又说牵连的,二人每次见面都秘密的约在潇湘楼,这李夫人要见她,云婉钥却不能不去见,思虑再三她还是决定出门了,以来云惊澜的个性向来也不是个喜欢主动出击的,二来自己自打楚子晋落难就一向低调,想来她也应该注意不到自己吧。

第三来说,李夫人一般不会轻易约她见面,毕竟她的身份特殊若是被人抓住了,对楚子晋的影响也不好,如今她求见,想必也是有什么是要来同自己交代吧。

云婉钥偷偷的领着丫鬟从后门出了府邸,二人上了马车,她撩开车帘看向了马车之外的风景,这分明不是街上啊,楚府虽然离潇湘楼有些距离,但到底也是在城中,怎么这马车却跑到城外来了,这一路的山水树木看起来更是陌生。

她心里咯噔一跳,“停车!”

车夫充耳不闻,云婉钥便忍不住有些急了,连忙撩开帘子,怒吼道:“你这奴才耳朵聋了不成,我叫你停车!”

结果一撩帘子才将她吓了一跳,这车外哪里还有什么车夫,如今是马儿自顾自发了神经一般猛的往前冲去。

怎么办?有些吓傻的云婉钥脑子一懵,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直到这丫鬟也探出头来哇的一声惨叫,这才将她的神智拉了回来。

“你会驾车吗?”

那丫鬟呆呆的点了点,云婉钥将她猛的往前一推,“你来驾车我们立刻回去!”这车夫消失得莫名其妙,加之这马车又行驶到了城外,她心中突生一股不祥的预感,这样的事情已经许久没有发生了,她差点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也差点就忘了如今这帝都的局面。

别说云惊澜了,就算是端王翼王等人也从未打算轻易放过楚子晋,自己如今身为他的夫人,自然也会被他们特别关照一番。

那丫鬟挥动着马鞭便要掉头,谁知在马车转头的这一瞬间却又突然不动了,云婉钥有些生气的撩开了车帘,“我的话你没听懂吗?还不赶紧走。”

那丫鬟结结巴巴的指了指前方,“夫人……前面有刺客……”

云婉钥定睛看去,这才瞧见了前方的两名黑衣人,从身形来看像是个女人,她的眼皮跳了跳,这个难道是云惊澜手底下的丫鬟,她此行是秘密来见李夫人的,身边自然没有带个护卫,若这俩人真是云惊澜的丫鬟,她同这自己的这贴身丫鬟必然没有办法逃离这二人的追杀。

索性她眼一闭,狠狠的从丫鬟说道:“别管那么多闯过去,撞死一个算一个!”

那丫鬟也不是个心慈手软的,听见她这么一说,当即便挥动了马鞭朝着面前挡路的两个黑衣人冲了过去,那两人似乎也早已料到她们会这样做,当即便拔出剑来,只等到马车冲到她们面前,却突然垫脚一跃跳上了马车定,那丫鬟吓得够呛急忙想将二人甩下去。

但很快,其中一个黑衣便从车顶跳到了她伸手,借着剑把将其一拍,那丫鬟双眼翻白,整个人便朝候仰去,很快车顶的另外一人也跳了下来,撩开车帘便转了进去。

云婉钥退无可退只能惊恐的盯着她大吼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那黑衣人从怀中摸出了一张帕子,另一只松开了剑便揪住了她的头发,云婉钥吃了痛仰头颤抖着看向了她,但很快那张帕子就捂住了她的脸上。

不好是*!但是等她反应过来时却也已经晚了,她身子一软便倒了下去,将丫鬟同云婉钥一道绑好,这黑衣人从马车中转了出来透气,拉下脸上的面罩,不是落葵还能是是谁。

“切,我俩这部署了半天,想不到这么好对付,那四小姐的情报看来也很一般啊。”

茯苓不以为意,“王妃什么时候相信过她,不是还有你去查过吗?看来是我们把这大小姐想得太厉害了。”

“不说这么多了,先把人带去破庙吧。”

茯苓点了点头,之前楚子晋跟孙嫔用绑架的法子想让云惊澜死,云惊澜这一次如法炮制,她眼下还不会要了云婉钥的命,但想让她也感受一下那种滋味,想必定是极为恐惧的。但是呢,人可不能关在冥王府,这若是被人发现了,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落葵同茯苓寻了一处破庙,她们决定将云婉钥关到那里去,反正她们人手充足,每日派个人来看守也不是什么难题。

驱车将人送至破庙,云婉钥幽幽转醒,眼前的恶人却已经重新戴上了面纱,她虽然怀疑是云惊澜,但心里也不是十分的确定,这二人将她同丫鬟关在了一个破庙之中,她扯着嗓子大喊救命,可荒山野岭的,又哪里会有人来救她们。

倒是那出门了的二人却又折了回来,觉得她扯着嗓子喊的这个行为十分的招人烦,索性便扯了块破布来将两人的嘴来堵住。

那破布也知是从哪里扯来的一股子发霉发臭的味道,恶心的云婉钥差点儿吐出来。(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章 流言 云婉钥一连被关了几日后就老实了,每天都会有人来给她们送吃的,但一天只有一顿,云婉钥不肯让丫鬟吃,很快这丫鬟就有些不行了,怕她死了自己还得肚子面对这屋子里的尸体,云婉钥这才舍得分了一些给丫鬟吃。

只是这连续几天都有人来送吃的,虽然说带了面纱,但每日来的人却还是不一样,她一开始怀疑是云惊澜,但几天下来,云惊澜都没出现过,她有些茫然了,这个人将她关在这里究竟所谓何意?

若是云惊澜怕不会沉得住气,这么久都不来奚落于她,可是她将自己关在这里也不做别的,到底是什么目的。

云婉钥原本名声就不好,如今她一连消失了几日,云惊澜却还让人散播了她失踪的消息,一时间帝都流言四起,联系到她出嫁前的放浪形骸,这些人全将此事当做笑谈一般,这云大小姐八成是看着湘王被废,自己的王妃梦落了空,便忍不住又勾搭了个有钱的男人跑路了呗。

再者她连续几日不归家,这即便没什么也会被人当做有什么了,在这个时代,女子一夜不归便是贞洁不保,她如今几日未归,还有他想吗?

这些话很快也传到了楚府,楚子晋原本已经沉淀下去的心再次躁动起来,这些时日以来,都是云婉钥在鼓励安慰他,差点儿就让他忘记了她原本的本性,这些流言他其实也有些怀疑,云婉钥嫁给他本就为了王妃之位,如今他已不再是湘王,她弃他而去也没什么奇怪的。

即便这些都是假的,那她一个女人家,被人困了这么些时日,这贞洁自然是不保了,当初给别人带帽子的是他,没想到了了,他居然会被云婉钥带了绿帽子。

气到吐血的楚子晋在她失踪的第一天便吩咐了去寻找,发生了这样的事儿,楚子晋说不着急倒也是假的,毕竟云婉钥眼下是他的人,代表的可是他的名声,他不能再出任何差错了。

但最终还是一无所获,他对此事原本是极度保密的,却不知道为何还是被人透露出去了,自己派去的人他原本是很放心的,自然不会乱说,如此看来怕是绑了云婉钥的那人所为了,他到底什么目的是为了让自己的名声更加难题吗?

这样反是侧面的证明了云婉钥不可能是跟着别的男人跑掉了,但是她这么些天未归,名声却是臭了,连带着将他的脸也抹黑了。

而被困破面的云婉钥显然还没有想到这一点,她战战兢兢的活了这么些天,每日从被人杀掉了噩梦中醒来,看着这满目的疮痍却又忍不住产生了更多的绝望之感,她被人所俘获,心里又自觉没有人会来救她。

这难道不是最为可悲的事吗?

这流言除了传到楚子晋耳里,自然也会传到楚慕寒的耳中,眼线向他禀明了此事后他却本能的看向了门口,眉头也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他虽然也在时刻提防着楚子晋复活,但对一个女人出手,而且还是拿她的名节那做文章,这种事实非大丈夫所为他自然是做不出来的,能做这件事的他自然而然的也就想到了云惊澜。

毕竟毕竟红姨娘的事情在先,况且她刚回来便出现了这样的事儿。

待到探子一走他便忍不住走向了宁园,却被告知云惊澜在药园中,他又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

云惊澜初次尝到了甜头,觉得做药妆或许是另外一条生财之道,云婉钥被抓后她也没别的事,更没有去羞辱她的兴趣,让丫鬟将她关押起来原本也只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后来帝都产生的流言的确非她所为。

其实想一想也不难猜出是谁做的,云茵茵能对云婉钥的事知道得这么清楚,想必在楚府也是有她的眼线,云婉钥失踪了她岂又不知道的理,这种事云茵茵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不过她还真是狠毒啊,这话一放出去。

如今云婉钥的名声就更加难听了。

但她虽然不会做这种下作的事儿,别人做了她也犯不着去圣母的管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孙氏自己犯贱,若不是她来惹怒了自己,云婉钥自然也不用吃这个苦头,这对母女俩从前给自己带的麻烦可远不及这些。

刚好这时辛夷来同她报告那丫鬟的事,的确不是谁的眼线,这丫鬟原是同管家有私,可这管家家里的夫人也不简单,他能进王府谋得这个职位还全是托了那位夫人的福,似乎这个夫人同锦妃有些渊源,楚慕寒也是看着锦妃的面子上才留下了管家,这个夫人自然是容不得他纳妾的,所以同这丫鬟便只能是暗地里的往来。

虽然这个世界纳妾本就是寻常事,可在云惊澜看来,这丫鬟还是一个插足别人家庭的小三,这种人她可不想继续留着。

“你去想办法这个丫鬟弄走,我不想看到这种人,免得脏了我的眼睛,那银子你也给她送过去,就说本王妃嫌这钱脏。”

辛夷得了令便去办这事儿了,云惊澜继续专心于研究药妆,上次给了那丫鬟后她又做了些预备给楚慕寒用的,不过他嫌不舒服也不喜欢擦,想想也是,只有女人才愿意为了美对自己残忍,直男不能冻,她还在考虑怎么做口红时楚慕寒就闯进来了。

见了他云惊澜也不意外只是笑着同他打了个招呼,便继续摆弄起了手中的东西,楚慕寒有些好奇的看她面前摆满了瓶瓶罐罐,其中一个盒子他还记得,上次她就是用这个神奇的东西来替自己擦脸,才盖住了脸色的青斑,只是他不喜欢用,她怎么又做了这么多?

“你做这些是弄什么?我也不需要了,何必累着自己?”

“你不需要可是丫鬟们需要啊,我还准备把这些药妆向各位夫人小姐销售呢。”

楚慕寒有些无言以对,“你很缺钱吗?缺钱我可以……”

她连忙伸手打断了他的话,她要是愿意他以为他的家产他能自己看管得住吗?(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一章 奖赏 “我不需要你给我钱花,我也不缺钱,我就想自己赚钱,就当是我想做的一件事行吗?你不会觉得我这么做让你觉得丢脸吧?”她沉下了脸,毕竟他也是个皇子,自己这么做倒是有些小家子气,如今被他发现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丢人现眼。

楚慕寒摇了摇头,做生意这种事有什么好丢脸的,他们这些个皇子虽然拿着承启帝的赏赐,但归根到底还是有副业的。

那就好,云惊澜满意的点了点头,“你来找我,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吗?”

说道好消息他倒是的确是有,他从宫里回来了后就一直在忙,也没来得及告诉她那日进宫的情况。

他入了宫请了安,抬头却瞧见了承启帝诧异且惊喜的目光,“冥王,你的脸……已经完全好了么?”

楚慕寒差点就忘了这事,连忙回话道:“回禀父皇,多亏了王妃,儿臣的病情已经缓和了许多,脸上的青斑也淡了,只是距离痊愈还需要些时间。”

“那这……”他刚回来的时候脸色却是别他走时好了许多,但还是很明显,加之他又不带面具了,承启帝还有些不敢看他这种脸,如今恢复原貌倒是让他十分的好奇。

“王妃说儿臣如今不戴面具恐会有些吓人,便替儿臣化了妆遮挡了一下。”

“只是化妆遮挡住了吗?想不到冥王妃还有这等手艺,当初让她嫁给你朕还是有些不满意,如今看来,她倒是十分的适合你。想必不久之后你这病也该痊愈了,如此甚好。”承启帝满心欢喜的将他看了又看。

楚慕寒原本就长得有些像锦妃,如今他好端端的站在这里,盯着一张与他母亲七八分相似的脸倒是让承启帝忍不住想起她来。

他叹了口气。

“父皇为何要叹气?”

“看到你如今这模样,朕倒是忍不住想起了你的母亲,她当初也是个单纯善良的人,但想不到她竟也会背叛于朕!”承启帝日渐苍老,儿子们却一个个强大起来,但论做事,却还是楚慕寒能为他排忧解难,对比起只会让他为难的翼王端王,承启帝倒是突然想起了楚慕寒的好。

如今见到他这张同锦妃极为相似的脸却又忍不住念旧起来,当年锦妃与人私通,最后畏罪自杀,这件事他虽然不再追究,但一想到她背叛自己,心里却还是有些痛,毕竟斯人已逝,再论其罪也不大合适了。

听他这样说,楚慕寒却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他很想冲到承启帝的面前大声告诉他,锦妃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他,只是他不肯去相信她罢了!但终究他还是忍住了,如今能为锦妃平反的只有他而已,若是他如此莽撞惹怒了承启帝,谁还能替她伸冤呢?

他想说些好听的,可却也说不出口。

承启帝也没难为他,连忙将话题岔开来,“南浔皇帝的回信朕也收到了,信中他感激你为南浔平乱,特别要朕奖励你呢,说说看你有什么想要的。”

楚慕寒悄悄松了口气,他趴承启帝再不岔开话题就会憋不住来将心里话说出来,“为父皇分忧本就是儿臣分内之事,又何谈奖赏呢?儿臣多谢父皇美意,不过奖赏就不必了。”

承启帝赞赏的点了点头,难得遇见一个懂事的孩子,可是毕竟自己金口玉言,说了要给奖赏岂有不给之理,传出去还不得叫人笑话说自己小气了么?

“这样吧,这次南浔进贡一批上好的丝绸,不如你拿去替冥王妃做几件新衣裳吧,眼看要过年了。”

这个倒也无所谓,他抱拳谢过了南浔帝的好意,想着云惊澜的确也没多少衣服,南浔的丝绸也十分的有名,如此甚好。

“还有……”

“启禀父皇,儿臣真的没什么需要的,若是父皇觉得过意不去,儿臣倒是有个不情之请。”他想了想却还是没有忍住,只是现在的他比刚刚冷静了许多,自然也不会在言语间冲撞了承启帝,况且是他自己说的要给他奖励,即便不高兴了,他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是吗?说说看?”承启帝一听说他有想要的东西,便也跟着来了兴趣。

“方才父皇提到了母妃的事,这件事不仅是父皇心中的痛,更是儿臣心中的痛,当年的母妃心中有多么敬重爱慕于父皇,儿臣比谁都清楚,儿臣战斗在前线听人说母妃与人私通,儿臣同父皇一样,觉得此事简直是天方夜谭,随后儿臣回宫本想彻查此事,但紧随而来的是儿臣身中剧毒,险些没了性命,父皇难道不觉得这一切巧合的像是有人故意安排一般么?”

终于将这话说出来了,他在说出最后一个字时,伴随而来的一声长长的叹息,这些年来他忍辱负重,盼的便是有朝一日能在承启帝面前将这话说出口来,今日,终是得偿所愿。

承启帝听完却皱起了门头,他不过是见到楚慕寒如今的模样,顺势想起了锦妃,想不到却给了楚慕寒这样的错觉,不要以为自己在南浔立了功就能虎作非为。

“冥王是否有些过虑了。”他的声音渐冷,显然是不高兴的节奏了,但万幸的是他没有盛怒,楚慕寒觉得还有点希望,他不能轻易放弃。

“父皇可以不相信儿臣,但父皇还不相信自己吗?当初母妃对父皇的真心难道父皇会不知道吗?仅仅是因为那么一封告密信,父皇当真就能推翻自己从前的判断了么?”

他这话倒是让承启帝忍不住想起了锦妃还在世的那些时光,初见时她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他不知道她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她家中还有何人,她什么也不肯说,却甘愿为他被困于宫中,她的真心他全都看在眼里。

那时她是真心爱慕着他的,他无比确信,但为何在后来却又在顷刻间,这一切都改变了呢,都是因为那封告密信,他握着那封信跑到她的寝宫中质疑,她眼中的伤心到现在他都还记得。(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二章 彻查 “父皇难道就没有怀疑过母妃的死吗?在父皇质疑的第二日,那封告密信,母妃不是不承认么?除了这封信,别的什么证据都没有,母妃又至于为了这封信畏罪自杀,且不说这封信是伪造,即便确有此事,母妃也不至于如此急着去赴死。”

“你怀疑……你母妃是被人害死的吗?”承启帝小声的迟疑的说出了这句话,这个问题其实在当初他脑子也曾浮现过,但终究还是因为当时他心中满腔的愤怒之意才将其忽略不记,但如今被楚慕寒再度提起,他却忍不住又想起了这件事来。

楚慕寒噗通一声跪在了他面前,“儿臣恳求父皇,给儿臣一个机会,也给母妃一个机会,让儿臣查明真相,还母妃一个公道!”

承启帝心有疑惑,虽然锦妃背叛他的消息让他觉得十分愤怒,但此事若真是栽赃陷害,被查清楚了,既可以还给锦妃一个清白,也能够让自己的心里舒服一些,又何乐而不为呢?他点了点头严肃道:“你先起来吧,这件事毕竟过去很久了,要重新查办也有难度,朕就给你一个机会。”

“儿臣多谢父皇恩典!”楚慕寒非但没有起身,反而振奋的向他磕了三个响头,他太意外了,今日原本也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机会,大约还是多亏与云惊澜,让他的脸恢复成过去的模样,才会让承启帝想起锦妃,因而才给了他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楚慕寒是个孝顺的孩子他一直都知道,既然他对锦妃如此的孝顺,对于自己必然也不会太差,想到这里他的心中也宽慰了许多,“好了,你既然不要别的赏赐,朕也不强求了,这件事你秘密的去办就好了。”

“是,儿臣明白!”

他因得到了这个准许,出宫后便激动的去寻来了自己的部下,各自安排了任务,自己又四方游走寻找当年的见证人,恨不得立刻查明真相还给锦妃一个清白,但其实这些事他早就暗地里去做过了,只不过如今得到了承启帝的准许,他又大张旗鼓的半了一次罢了。

事情毕竟过去太久,想要查明真相又是如何的艰难,他知道承启帝也知道,答应给他这样的机会也不过是给彼此一个安慰罢了。

但楚慕寒从来都没把这个机会当做是安慰,他一定要查明真相,他不能让锦妃背负私通的骂名一辈子。

将这些事做完他才想起这件事还没有去同云惊澜分享,锦妃死的时候他是一个人,这么多年他也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却承受这件事,这一时半会儿的竟会忘了如今他早已不在是孤身一人了。

这个人为他出生入死,这个人在他最为艰难的时候穿越人山人海来到他的身边,他渴望与她共度一生。

听他说完这件事,云惊澜几乎是跳起来将他抱住,“太好了,皇上终于肯让你去复查这件事了,虽然有些难,但南浔太子的事我们都查出来了,这件事也一定可以,我们一定会还母妃一个公道的!”

楚慕寒伸手抱住了她纤细的腰身,埋头靠在了她的肩头,“你就这么相信我母妃是被冤枉的么?”

“当然!”她毫不犹豫的说道,“虽然没有见过她,但却也从别人的口中听说过锦妃娘娘的消息,她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又怎么会背叛皇上呢。”

那禁锢在腰间的双手更加用力,紧得云惊澜感到有些疼,可是她却也不忍心在这个时候叫他放开自己。得知红姨娘去世的最初她吵过闹过也烦过他,可他还是不愿让自己一个人呆着胡思乱想。

但是那时候的楚慕寒呢,他身边还能有谁来陪着他呢?

如今想来她却有些埋怨起了自己,为何没有早一点来他的身边,不过能陪着他经历平反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安慰了。

“谢谢你,澜儿。”

“也谢谢你在红姨娘走的时候一直陪着我。”

“傻瓜。”他松了手来揉了一把她的头发,云惊澜死死的抱住了脑袋抬头悄悄的看着他,“王爷你在哭吗?”

楚慕寒的回答却牛头不对马嘴:“这个时候你还一定要叫我王爷吗?”

“那不然叫什么?”她瞪着双大眼无辜道。

他有些气急,索性松了手抱胸靠在门板上独自生着闷气,云惊澜又眼巴巴的凑了过去,垫着脚尖看他,“生气啦?”

楚慕寒哼了一声表示了自己正在生气这个事,云惊澜歪着脑袋靠在了他的胳膊上,“别生气了慕寒。”

他的心一下通透了,仿佛是寒冬里一团温柔火光照亮在了他的身上,他笑眯眯的伸手抱了过来,“你也不傻啊。”

“呵,我就是逗你玩儿而已,真信啊傻。”

楚慕寒有些僵住了,“王妃近来越来越大胆了。”

“可不,被王爷惯的呗。”

这话他爱听,他笑眯眯的没有反驳,见雨过天晴,云惊澜悄悄在心头长叹了口气,唉,他们俩是不是拿错剧本了,怎么总是她来哄他啊?

吃了晚饭后两人准备洗漱完毕准备睡觉,楚慕寒却被人叫出去了,云惊澜梳着头发一个人呆着倒是忍不住琢磨起来,虽然承启帝答应了复查,但这件事想翻案怕是比南浔太子的事儿还要麻烦,她得抽空进宫去拜会一下李皇后,说不定她那里还能问出一些消息来。

放下梳子她将头发顺道耳后,楚慕寒便回来了。

“怎么了有事?”

“是楚子晋的人,想要来冥王府找你大姐。”

云惊澜愣了下,还还她没把云婉钥关在冥王府,否则麻烦就大了,看她发愣,楚慕寒又忍不住想起了白日里听说的那些流言,与那边他是打算问这个事儿的,不过被锦妃之事隔打乱了。

“坊间关于云婉钥的事你听说了吧?”

云惊澜点了点头,将耳畔的头发顺道耳后没有在意,但很快她又回过神来,“你怀疑是我做的?”

楚慕寒不做声,仿佛也是默认了,云惊澜倒是有些不高兴了,他这么想把她当成什么人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三章 求助 “我解释一下,是我做的我不否认,但不是我做的可不能乱扣帽子。”

“你说我相信。”楚慕寒原本也只是怀疑,听到她这么说心里倒是有数了。

“云婉钥的人是绑的没错,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谁让当初楚子晋绑了我呢?但散播流言这种事儿不是我做的。我吃饱了撑的才会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她虽然怨恨孙氏和云婉钥,但被人诬陷被人戳脊梁骨的事儿她经历过了,知道那时什么样的滋味,自然也不会将这种事报应在云婉钥身上。

如今她得到这个结果,纯粹是咎由自取,怪也只能怪她过去将云茵茵打压得太厉害了,才会被她摆了这么一道,怨不得别人。

末了她又眼巴巴的去问楚慕寒,“你相信我吗?”

他笑了笑,“我当然相信你,我也知道因为红姨娘的事,你心里难受,便想让孙氏自食恶果,这也没什么,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相信你自有分寸,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见他如此支持,方才的冤枉顿时烟消云散。

“好了睡觉吧。”他能做了也就只有替她将红姨娘的墓地修葺一番罢了,这几天萍儿也被送过来了,他命人在墓地旁盖了一间草屋,萍儿便住在里面,一则养伤避开孙氏,二则也好替他们陪陪红姨娘。

云婉钥失踪之事一直没有结果,即便楚子晋有心隐瞒但还是传入了孙氏的耳中,惊慌之下她连想都没想就认定此事定是云惊澜做的,她虽然不敢相信她会主动出击,但也知道云惊澜有胆子敢这么做。

只是现在的她没有能力与之抗衡,但是此事有关楚子晋,她没有办法,难道孙嫔还能没个主意吗?想到这里孙氏连忙寻了个理由进宫去求见孙嫔。只是仅是不同往日,过往孙嫔身为贵妃,想要召见她倒是容易,但现在她也只是嫔妾罢了。

孙氏虽然给孙嫔去了消息,但却迟迟等不到有人来传话,着急之下的孙氏只好买通了收宫是侍卫悄悄扮作嬷嬷混入了宫中,只是她贵为尚书夫人,毕竟是抛头露面惯了,认识她的人还不少,孙氏怕给孙嫔招来麻烦,不得不在脸上多加个胎记。

这在从前她是断然无法忍受的,但现在为了能救下云婉钥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云婉钥被欺负得只剩下这条命了,难道还要让她丢了性命吧,她虽然面对云惊澜可以心狠手辣至此,对于自己的女儿却还是格外疼爱。

费劲千辛万苦,孙氏终于到了孙嫔的寝宫,如今重新获得宠爱的孙嫔表面还在继续假装吃斋念佛,盼的便是让承启帝看到自己诚心悔过的模样。

当宫女将孙氏带到她跟前时孙嫔还是捂住胸口觉得自己受到了冲击,孙氏的消息她并非没有收到,一直没有回信也并非是因她如今身份不一样,主要是她自己有了顾虑。

那日楚慕寒进宫向承启帝说起了锦妃,后来又听说承启帝准许他重新查询当年的案子,孙嫔心惊肉跳,当年这件事她可是逼任何人都要清楚,本以为加一个私通的前奏,承启帝即便怀疑也不会去管她的生死。

这件事当初她筹谋已久,自以为做的滴水不漏,想不到的事楚慕寒竟然会活下来,但好歹也让楚慕寒形同废人,前有锦妃背叛后又见他如此,承启帝自然也不待见楚慕寒了。本以为这毒会一天天要了他的性命,谁知道半路杀出个冲喜的云惊澜。

楚慕寒还真就一天天好起来了。

更可气的是这一次他去南浔立功建业,楚子晋却被人拉下了水,此消彼长之下,楚慕寒在承启帝心中的地位倒是一点点水涨船高,怎么能让孙嫔不着急。

然而最可怕的的事还是发生了。

楚慕寒重新提起了锦妃,而以他此时在承启帝心目中的地位,这位念旧的皇帝答应他复查此事似乎也合情合理。

唯一难受的倒成了她,如今她可算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自己本就失了贵妃之位,若是再被翻出锦妃之案,恐怕这一次,连承启帝也留不下她了,她如今正焦头烂额的一边保持着自己诚心悔过的模样给承启帝看,另一边也只悄无声息的查询当年之事是否还有纰漏。

哪里还有什么功夫来管云婉钥,真是白长了个脑子,人家说让她出去就出去,若是她好好的乖乖的呆在楚府,又怎么会被人抓走,如今闹得是满城风雨,让楚子晋丢了脸面这件事她还没来得及找孙氏算账,她倒是还有脸来求她帮忙?

“你这是做什么?”

孙氏见了她噗通一声就跪在她面前:“娘娘,求求您一定要救救婉钥啊。”

孙嫔冷哼了一声,扭头示意宫女将她带走,“本宫还能怎么救,你也瞧见了,如今我这寝宫可比不得从前,在皇上心中的分量更比不得从前,这件事本宫真的是爱莫能助。”

“娘娘,若是妾身能想到别的办法,断然也不会来麻烦娘娘的,可是妾身真的的走投无路, 就算娘娘不心疼婉钥也应该瞧在子晋的份上帮帮她啊。”

她不提楚子晋还好,一提孙嫔就更加生气了,“你也知道如今她已不仅仅是云府大小姐了,她一人失踪,丢的可是两家人的脸面,若我是你,这时候也不要想着来求谁了帮忙,感觉让你云府的家丁去帮忙找人吧,如今我落到这个田地,你当真以为我还是那个无所不能的孙贵妃?”

孙氏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孙嫔这意思已经够明显了,这件事她不管了,她当真就如此狠心的吗?

“你们从前依靠我也就罢了,毕竟是一家人我能帮就帮一帮,可你们也该看清楚我如今的难处,这个时候来找我,除了添乱你们还能帮我做些什么?”

“娘娘……”

身后的宫女上前两步将孙氏从地上架了起来,“好了,这件事我真的事帮不上忙,你还是快些回去找齐人手去同子晋一起找找看吧。”(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四章 失望 从宫中出来后,孙氏茫然的卸下伪装,有些无力的坐在城墙边的台阶上,那时候云惊澜正巧坐在马车上准备出门去再买些草药,她伸手去撩起了车帘,想要看一看窗外的风景,却刚好看见了坐在城墙下的孙氏。

一张脸苍白无力。

云惊澜愣住了,马车中辛夷好奇的想要探头去张望,却被她方才车帘挡住了视线。

“王妃,怎么了?”

她的声音低至尘埃中听起来有些迷糊,“没事。”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孙氏,在无论是她的记忆中,还是这身体远本的记忆力,孙氏这人一直都是居高临下的模样,她这样的人又怎么回露出如此无助的神态。

但转念她又想起了被自己困住的云婉钥,想来孙氏此举,大约是进宫去求了孙嫔,可惜眼下的孙嫔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而像她们这般自私的人又怎会在这样的档口放弃自身的利益去帮孙氏做这样的事呢。

心中虽然闪现过片刻的不忍,但终究在想到红姨娘时冷静下来,红姨娘身上的毒她虽然不能确定,但除了孙氏她实在也没有别的人可以考虑了,再加上红姨娘死后,孙氏的所作所为更是叫人寒透了心,如今她还留着云婉钥的性命,已然是足够仁慈的了。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辛夷见她神情落寞,只当是她又想起了红姨娘,当下也只是叹了口气急切的想要寻找些话题来逗她开心,“陛下上次的丝绸已经送到府上了,阿悄说王妃明年一整年的衣服都不愁了。”

云惊澜将耳畔的头发顺道了身后,抬起头冲她笑了笑,“我衣服够多了,那么多布料,你们各自选一块去吧,眼看要过年了,总得做些新衣服吧,啊对了过年!”她右手握成拳头敲在了左手的掌心,“这要过年了,咱们还没置办年货呢,明日叫上落葵她们一道儿,咱们去逛街吧。”

茯苓见她终于是提起了精神,心里自然也很为她开心,马车回了府中,而坐在墙角的孙氏也终于站起身来,她还不能就此轻易的放弃,孙嫔所言也并无道理,云府也不是没人了,她得组织人手去将云婉钥找回来了。

虽然如今帝都是流言四起,但又有什么关系,比这难听她们都扛过来了,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保命要紧。

这才一回府,云永康也正好会来了,说是要带四小姐去置办新衣服,孙氏听着心中带了气,他们的大女儿生死未卜,这个男人居然还有心情带小妾生的女儿去买衣服,孙氏怒气匆匆的直奔向了云茵茵的小院,却见云永康正喜笑颜开的在同她说些什么。

云茵茵乖巧的听话的站在一旁,见了她又连忙哆哆嗦嗦的上前两步来行礼,“茵茵见过母亲。”

心中一团怒火无处可发的孙氏扬手便是一巴掌,云茵茵被她这一巴掌拍得有些懵了,倒是云永康先一步反应过来将云茵茵扶了过去后愤怒了冲孙氏咆哮道:“你疯了?!无缘无故的打孩子做什么!”

“婉钥如今下落不明,当父亲的,做妹妹的竟然还有心情去买新衣裳,我不是疯了,我是心寒了!”

云茵茵捂着脸就落下泪来,挣脱掉云永康的搀扶后她急忙跻身到孙氏身边:“母亲不要生气,是茵茵不好,是茵茵不懂事,母亲要当心自己的身体。”

“茵茵虽说不是你亲生的,但好歹叫了你一声母亲,平日里你动辄打骂也就罢了,眼看要过年,我瞧着这孩子没一件像样的衣服出席宴会,这才打算领着她去买身行头的,你倒好不分青红皂白便来打人!”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孙氏的心就更觉寒冷了,原来他只是觉得楚子晋没用了,云婉钥也没用了,云惊澜又不买他的账,这才亟不可待的想要借用云茵茵找下一个靠上,论姿色来说,云茵茵在云月娇之上,云永康自然优先选择栽培这个小女儿了,可怜的倒是这个被他抛弃的长女。

如今活得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还要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如此的嫌弃。

在他的心目中,这些个孩子也不过是被他用来换取名利的筹码罢了,什么疼爱都是假的,她不信云茵茵会看不出来,可她再一瞧云茵茵,却丝毫也没见她脸上有过不悦之色,是啊她心目中,即便被云永康利用, 也好过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庶女啊。

“老爷如今的心里已经没有婉钥了是吗?老爷是不是也觉得她名声尽毁,又嫁了一个不成气候的皇子,已然没用了?”

云永康面露难色,这个孙氏怎么说话如此的难听,这楚子晋虽然被废,但好歹是皇上的儿子,若是被有心人传到了承启帝耳中,她不要命,他还要顾及这云府上上下下呢,他黑着脸,孙氏也惨白了一张脸,云茵茵尴尬的想要打圆场。

“母亲许是多心了,在父亲心目中,大姐永远都是大姐,茵茵自觉身份低微不敢同大姐相提并论。”

孙氏冷哼了一声,“算你识抬举,母亲也不为难你了,去管家那里领些钱置办新衣裳吧,别到时在宴会上给云家丢脸。”冲云茵茵说完这些,她又堆起笑脸走近了云永康,毕竟单凭她一人之力还是有些困难了,无论这个男人让她多么失望,为了云婉钥她都必须忍住。

“老爷,妾身也只是因为担心婉钥有些着急了,老爷可千万别往心里去,这眼看要过年了,婉钥又不知被何人所俘获,老爷难道就不担心吗?”

云永康瞪了她一眼,“什么叫被人俘获,她难道就不会自己溜出去玩吗?”

孙氏心头一颤,云永康居然会相信那些流言蜚语?

“老爷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婉钥虽然平时骄纵了些,但也不至于糊涂支持,再说还有什么人能比得上废湘王的?!”

云永康如今对于这对母女却是失望至极,根本不愿多听这个名字一声。(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五章 无路 “我有些头疼,先回屋休息了,茵茵自己去买衣裳吧,至于婉钥,这府上的人手夫人都可调配,能找到就先找。”他挥了挥手便跨步离开了小院,孙氏心中焦急只得连忙跟上了他的脚步。

他二人一走,云茵茵的脸色才阴狠起来,孙氏在她身上落过的巴掌她一个一个全都记在心里,早晚有一天她会通通会给她的。

这云惊澜也是,抓了云婉钥居然还留她一条命,早晚放虎归山害了自己,幸好她知道找人散播谣言,即便云婉钥回去了,怕一时半会儿也是元气大伤,动不得什么手脚,她身后的贴身丫鬟上前两步扶住了她的手臂。

“四小姐你还好吧。”

“我没事儿,走吧,去买新衣裳。”虽然孙氏让她如同吃了只苍蝇般难受,但过年少不得宴会,她必须要风风光光的出现在众人面前,这年一过她又长了一岁能给她挑挑拣拣的时间就不多了。

主仆二人去管家出取了银子,好歹现在孙氏也知道要包装她,没在这件事上苛刻于她,倒是云永康被孙氏烦得不行,干脆关了门懒得见她,被逼无奈的孙氏将云府的家丁安排下去寻人,奈何因为过年,事情多了许多,这些人总是面上敷衍于她,实际也出不了什么力。

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思来想去,她又将目光放在了楚子晋身上,虽然他如今被废了,但楚府里的人手还是十分充足的,原本云婉钥发生了这样的事,也应由他出面来寻人才是,毕竟云婉钥如今还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

孙氏又出门上了马车赶往了楚府。

她这一番折腾之下,孙嫔的信倒是已经传了过来,将孙氏来找她只事粗略这么一提,暗示楚子晋若是孙氏来找他,切莫冲动当真。

楚子晋只觉得好笑,云婉钥失踪他也并非干坐着,毕竟这关乎这他的面子问题,他暗地里派人去找过,但去一无所获,孙氏还想怎样?难道让他大张旗鼓去找人吗?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也不看看自己女儿什么身份,要他损害自己如今经营起来的形象去帮她找人,这怕不是个傻的吧。

他刚刚才将信收起来,这管家便来传话说孙氏求见,楚子晋烦躁的挥了挥手打算说不见,但转念一想到云永康,从前他还瞧不上云永康这点支持,但今非昔比,即便是云永康他也舍不得放弃了,眼下还不太适合同云家人翻脸。

“请夫人进来吧。”

孙氏被人带领进了内院,楚子晋被废后,承启帝倒也没有赶尽杀绝,这座湘王府也仅仅是改了牌匾而已,府中该有的东西也还在,只是明显比从前萧条了许多,连孙氏都看得有些心酸,忙扭头转向了带路的丫鬟。

很快,她被领到书房,见了楚子晋,孙氏本能的想要拜一拜,楚子晋却连忙伸手来将她扶起后又自嘲的笑道:“姨母怕是记错了,这里哪儿还有什么湘王,有的不过是庶民楚子晋罢了。”

孙氏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子晋你别这么说,皇上他也不过是一时想不开,总有一日他回想同恢复你湘王位置的。”

妇人之见,楚子晋也只觉得好笑罢了,这孙氏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吗?恢复,皇帝金口玉言,轻易恢复,岂不显得儿戏了,但面上他还不能如此直嘲孙氏的鼠目寸光,他心里又何尝不希望能够恢复自己的湘王之位。

其实一开始承启帝没有直接封了湘王府,似乎原本也是给他留有余地的,因而到了现在楚子晋却还没有放弃希望。

“那就承姨母吉言,不知今日姨母前来所为何事?”

孙氏幽幽的长叹了一口气,俯身又要给他跪下,楚子晋装模作样的又一次将人扶了起来,“姨母何必行此大礼,若是有需要子晋帮忙的,姨母只管提出来便是了。”

孙氏双眼放光,仿佛看了希望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你也知道姨母这一辈子就婉钥这么一个女儿,如今她下落不明,姨母怎么能不担心呢?”

做戏要做圈套,楚子晋面露惊讶之色,“这件事姨母也听说了?”

孙氏又点了点头,如今满帝都的都知道了,废王妃,云家大小姐失踪了好几日了。

楚子晋低着头片刻头他抬起来来满脸愁容的看向了孙氏:“既然姨母也知道了此事,子晋就没什么好瞒的了,夫人她已经失踪三天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若是姨母知道……”

孙氏迫不及待的打断了他的话,“姨母自然也不知道,想必婉钥必是受到了歹人的胁迫,如今更是生死未卜,姨母人微言轻,老爷也不肯来听我的,如今姨母能求助的人也就只有子晋你了。”

果然是找他来帮忙寻云婉钥,这个笨女人,可真会给他带来麻烦,楚子晋露出了为难之色,“姨母也应该清楚,如今子晋虽然是庶女,但冀王冥王等人却还对我虎视眈眈,不能有半点差池,夫人失踪这件事,子晋心中也有数,但为了防止这些人火上浇油,子晋必须更加小心才行。”

孙氏的心就有些寒了,他这话的意思是他也不准备管了,那她还能去指望谁呢?“你……也不管了是吗?”

“姨母放心,自第一天起,子晋便已派人了去暗地寻找夫人的下落,相信很快就能知道结果了,婉钥如今也是我的夫人,跟夫人过不去,自然也是跟我楚子晋过不去,这件事我不会置之不理的。”

那就好,孙氏的心稍微缓和了一点,想想楚子晋如今的处境,让他大张旗鼓的去找人却是也为难他了,只要他心中还记得云婉钥是他的夫人,那这一切也就好办了。

“如此那就有劳了。”

“姨母客气了,婉钥既然已经嫁入我府上,自然就是我府中的人,这些事子晋来做自然是合情合理的,姨母也不必太过忧虑,快过年了,想必云府也忙吧。”(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六章 通气 他这番话便是在下逐客令了,孙氏不至于没眼力界的连这话都听不出来,得到了他这个答案,至少也能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些,从楚府出来,孙氏又连忙赶回了云府,生怕错过了消息递来。

然而还是让她白期待了一场。

孙氏所担心的自然是怕云惊澜会一不作二不休的直接取了云婉钥的性命,以至于让她如此着急的寻求帮助,实际上她的确是想多了,云惊澜虽然恨她们,但终究同她们还是有区别的,她没有办法将人命视为蝼蚁,即便是云婉钥,她也不愿自己来了结了她的性命。

她至少乐于看这些人作死,对于杀人她实在没什么兴趣,这次回俘了云婉钥也纯粹是想要让孙氏体验一番失去自己最重要之人的滋味,看到孙氏在城墙下的那一幕,云惊澜便知自己的计划十分的完美。

楚慕寒也正是因为太过了解她,知道她不会真取了云婉钥的性命才默许了此事,红姨娘这件事对云惊澜的打击实在太大了,让她做这些事分散些注意力也是好的。

第二日云惊澜领着几个丫鬟上街去置办年货,对联什么的听说是楚慕寒自己来写所以不用买云惊澜有些惊讶,她一直以为楚慕寒武人出生,这种事儿他大约是不会做的,上次让他为自己画副丹青也是不了了之,怎么他居然要自己写对联?

阿悄一个冥王府土著得意的冲她扬眉,“王妃没想到吧,王爷可厉害着呢。”

“厉害厉害,那对联不用买,我们买些剪纸吗?贴点福字,希望来年别这么倒霉了。”这活儿楚慕寒是真的没法干了,但是阿悄表示她会剪,云惊澜崇拜的看向了她,阿悄这娃虽说武功不会,脑袋瓜也不够聪明,读了几个字,但也并非特别有才,可这些手工做起来倒是很稳。

缝衣服,剪纸,绣花,样样精通,如此一想云惊澜倒是有些难受了,仿佛就她一个人啥都不懂一般,比如过年应该置办些什么年货都不清楚,还需得阿悄来提醒。

“王妃的医术在天月怕也没几人敢比的,这就很厉害了呀。”阿悄从不掩饰自己对于云惊澜的崇拜之意,云惊澜夸她心灵手巧,殊不知自己又有么的多才多艺呢。

这样说也对,但就这方面来说,放眼整个天月,哪怕到南浔,也很难找出能和她一争高下的人来,云惊澜心情愉悦,借着做药妆挣来的银子给她们每人买了只牛角发簪,虽然便宜,但造型别致,她自己也买了一只,连上她自己,一共六只,买来之后云惊澜就戴上了,便撺掇着阿悄等人也带上。

几个丫鬟有些为难,她们怎么能同王妃戴一样的发簪,这可是大不敬的行为,云惊澜没想这么多,躲过阿悄手中的发簪便替她戴上了,阿悄欲哭无泪只能以眼神示意落葵等人也戴上,要死大家一起死吧。

几个丫鬟嬉笑着如了阿悄的意,云惊澜很满意,她在那个世界本就没什么朋友,到了这儿却因身份之别也没有朋友,这几个丫鬟以真心相待,她自然也会回报以真心,加上她原本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心里自然也没有那么多的等级分化,她喜欢送给她们,又喜欢被她们围在一起的感觉,戴一样的发簪又怎么了?

反正她不在意就行了。

在阿悄的建议下几个人买了不少的东西,也幸好她们人多,一人拿一点倒也不麻烦,果然是,心情不好,花钱购物总是没错的,云惊澜心情大好,带着满满的战利品回了王府,正想去找楚慕寒显摆呢就被告知王爷在书房,云惊澜也没在意,那丫鬟好心的拉了她一把。

“是魏王殿下来了。”

楚景铄?那她还是不要去了,她掉头领着丫鬟便回了宁园。

却说楚景铄也是听说了红姨娘,因着担心云惊澜想来瞧瞧的,但他也同样知道云惊澜同楚慕寒的脾气,不敢轻易来拜见,既然见不到云惊澜,看看楚慕寒便也能猜到她的情况了。

跟着侍从进了书房,看见楚慕寒的脸色还好,心里便也大概有了一份答案了。

她很好,有楚慕寒陪在她的身边,还能有什么不好的呢?楚景铄自嘲的笑了笑,看着书的楚慕寒抬起头瞧了他一眼,更好看到了他嘴角的苦笑。

再一想今来发生的事,他的心中其实也是有些想法的,但如今的他已然比过往要淡定许多了,只是顺口道:“王妃如今已无大碍,有劳魏王担心了。”

楚景铄被抓了个现行,当下便有些尴尬的想要解释道:“冥王误会了,臣弟此次前来是有事要同冥王兄商量的。”

书桌前的人将手中的书本合上后起身走到了一旁的凳子上,“坐吧。”

楚景铄闻言跟着他走了过去,楚慕寒替他倒上了一杯热茶,“是不是南浔遇袭那件事有了眉目了?”

楚景铄点了点头,其实二人心中本就有个答案只是他们需要的事证据罢了,如今楚景铄来找他,想必手中已是握了些证据。

“如此甚好,我前日进了宫去,父皇说要给我奖赏,随后我提起了锦妃之事,想不到父皇竟然答应让我复查了,这件事谁做的,咱们心中有数,不过时间太久苦于拿不出证据,你手中所查的这件事正好,得趁热打铁,趁着父皇的恩宠尚在时,一定先解决了他们,索性这两件事也没什么直接联系,不用凑在一块儿说。”

楚景铄喝了一半杯茶水,发现这茶的味道有些怪,便微皱起了眉头来看他,“这茶……”

“哦,我险些忘了,这是王妃针对我的病情所配置的药茶,魏王可能喝不大习惯,是我疏忽了,来人!”楚慕寒连忙起身想要去门口叫人,却被楚景铄伸手来拦住了他。

“无妨,臣弟是来商量正事的,叫来丫鬟反而是麻烦了,这既然是药茶,喝了没病强身,没有关系的。”

说到底也是因那个人。(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七章 剪纸 见不着她的面,连她所配置的药茶都觉得甘甜无比,楚慕寒也没想到这么多,两人本就是来谈正事的,为了这么点小事儿叫个丫鬟过来反而是浑身不自在,便在楚景铄的提醒后没有再去叫人。

“明日我打算进宫去面见一下父皇,毕竟快过年了,还有许多事需得同父皇商量,魏王愿同行吗?”言下之意便是希望楚景铄能一道进宫去将此事禀明承启帝了。

楚景铄方向茶杯抱拳,“臣弟也正有此意,明日一早便在魏王府门口恭候王兄了。”

打定了这主意两人也没再耽搁,今日一见不过是提前通气罢了,将楚景铄送出王府,折回书房时却又被丫鬟告知,方才王妃来过了,见王爷在商量正事便没有打扰。

楚慕寒心中跟明镜似的,云惊澜哪儿还会有什么打扰不打扰之说,她会这么做,完全是为了避嫌罢了,当即他也不打算回房办公了,先去看看她有什么事吧。

踏入宁园之时,云惊澜同落葵等人,正搬来凳子包围成一个圈,将阿悄困了了其中在学剪纸呢,见了他,云惊澜双眼放光,放下剪刀便迎了过来,楚慕寒笑了笑,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走近,想必她今日应是十分的开心吧。

“遇见什么好事儿了?”

“好事儿倒没有,不过我听阿悄说每年冥王府的对联都是由你亲自来写的,是不是?”她去找他原本出了要与他分享今天自己的收成外,听说他在书房,又迫不及待想让他写张对联来瞧瞧,结果一听楚景铄在她掉头就走了。

她同楚慕寒为了这个魏王,大大小小的闹过多少次了,她可不想自找麻烦。

“怎么?王妃不相信本王会写对联。”

“是啊,你答应过要给我画丹青的到现在都还没画呢!”她的记忆力可好着呢,别想轻易将她糊弄过去,楚慕寒无奈,狩猎已经过去这么久,连岳州案就结案了,想不到这事儿她还记得,果真不能轻易惹女子生气啊,一不小心就得被记恨一辈子的。

“那你继续去剪纸吧,我为你画一副吧?”

云惊澜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今日不忙了吗?”

自打从南浔回来,他常常忙得见不到人影,如今这般有闲情逸致的来为她画丹青?楚慕寒笑了笑,“本王若是在不圆了你这个梦,怕是这年也不好过了,事情明天在办也来得及。”

“这可是你说的哦,紫苑去取文房四宝!”

将桌子笔砚铺好,紫苑留在楚慕寒身边帮忙研墨,云惊澜则重新坐了回去跟着阿悄剪纸,一下午她就学会了捡个福字,而阿悄已经剪了一堆锦鲤了,手残实在不适合干这种精细活啊。

于是她干脆放飞自我,乱捡一通,歪歪扭扭的剪出了两个人影的轮廓,楚慕寒的画也画好了,她走了过去,她虽不是个专业的,但粗略这么一看,楚慕寒画得还是挺差强人意的,不过因为这作画的人是他,她还是很喜欢。

倒是楚慕寒摸着鼻子游戏不大好意思,他丹青画得很差,地图他倒是画的不错,但见云惊澜举着画纸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他却感到了无比巨大的成就感。

云惊澜将画挂在了卧房,又将自己剪的人模贴在窗棱之上。

第二日,楚慕寒起了个大早,她却还睡觉,将被子盖好后他轻手轻脚的起身,却还是讲被窝里的人吵醒来,云惊澜闭着眼拉住了他的胳膊:“你做什么去,还早呢。”

“睡吧,我进宫一趟,上次你中箭之事,总算是有了眉目了。”

她突然就睁大了眼睛,“找到证据了?!”

楚慕寒点了点将她的手重新塞回了被子中,“你继续睡吧,我走了。”

她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天微微亮,楚慕寒乘坐马车感到了魏王府门口,楚景铄已经等了他许久了,二人一道入了宫,在朝堂上将过年的布防同承启帝说了一遍,看得出皇帝很满意,倒是让站在一旁献策的端王脸色有些难看。

快过年了,小偷也猖獗了,如今全城的戒备反而会更加严密些,到底还是武将出生的楚慕寒对这些事会比较有经验,说出的方案也头头是道。

下朝之后,二人也没急着出宫,又去御书房面见了皇帝,看得端王翼王有些牙痒痒,自打楚慕寒同楚景铄回天月后,他俩的风头倒是越胜,原本看起来还不错的两人如今势头倒是被压了下去。

除了布防,除夕当夜的巡城换防也是大问题,楚慕寒来此是同承启帝商议这些细节的,听他报备完毕,皇帝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楚景铄,他来此站了许久,却是一言不发,显然魏王并不是为着这事儿来的。

“魏王可有什么想说的吗?”

楚景铄如梦初醒般抱拳弯腰行礼,“启禀父皇,儿臣此次前往是想向父皇禀告南浔行宫之事的。”

“查出是何人所为了?”

“正是,儿臣这几日一直在担心,怕天月有人同南浔勾结,欲对天月不轨,所以对于此事格外上心,但查出来的答案却叫儿臣心惊不已!”楚景铄说着将衣袖间的证据取出来递给了一旁的宦官,那宦官又不慌不忙的将证据放在了桌前。

承启帝心中原本早已有所怀疑,所以在看到答案时倒也并不是很意外,只是对于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却还是有几分心寒,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这二人竟然敢如此胆大妄为到将人送去了南浔。

“这件事,朕心中有数了,剩下的朕自然会还给你们一个公道。”说罢将证据收藏起来,毕竟眼下他已经废黜了一个湘王,若是接二连三的再对这两人出手,岂非让外人以为天月出大乱子了,眼看要过年,还是让他们先安稳的过一个年再说。

承启帝不是南浔帝,他说有数再议并非是要等大事化小,而是他的确是需要深思熟虑,也正因为他是这样的人,楚慕寒才没有多言。(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八章 被救 二人原本也没指望就能如此迅速的搞定这两人,再说要过年了,承启帝必然也想过一个团圆年吧,两人在看到承启帝的态度后便没有过多进言,末了,承启帝却突然问起了云惊澜,楚慕寒大为意外。

“冥王妃的伤势如何了?”

“多谢父皇关心,冥王妃已无大碍。”

“那就好,让她什么时候有空进宫来陪陪皇后。”李皇后出不了宫,却整日在他耳边唠叨着想见云惊澜,承启帝也是被她给烦的,如今倒是想起这件事了。

楚慕寒点了点头,正巧他在复查锦妃之事,皇后这边的口风他还没探听,如今倒也是个好机会,“儿臣一定会让冥王妃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的。”

与此同时被困在破庙中的云婉钥已经被关了六天了,这六天来,吃的喝的有人送来,昨日却不知为何换了个男人在守门,云婉钥有些害怕便不敢做声,生怕这男人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来,好在这一天也相安无事,只是到了第二日,这守卫的却还是个男人。

云婉钥就有些慌了,她虽名声不好,但也并不代表她并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如今她的名声更是关乎着楚子晋,若是这个男人敢对她不轨,她就是死也不会让他如意的。

这几日,她在这里不见天日,心中自然惶恐不已只是几天的光景,却感觉度日如年,几次试图逃走都不得而终。

云惊澜本也只是要恐吓她,但云婉钥却也不知,起初她怀疑是云惊澜,但那人却也一直未能出现,后来她开始怀疑有人是绑架了她想要去云府或是楚子晋那里获取赎金,若是如此倒也好办了,不就是要钱而已么?别的她不敢保证,钱云府和楚府都拿得出来的。

但又过了两天,这绑她的忍却还是不松口。

对于此人的目标她却开始慌了,加上每日被困于此她又忍不住胡思乱想,幸好当初留了这丫鬟一命,如今好歹有人来同她说话。

直到这一天,云婉钥还防备着门外守着的男人时,忽然听见了外面传来刀剑相碰之声,云婉钥猛然的站起身来,难道说是谁找到这里来救她了吗?她趴在门窗上想要往外看去,但却什么也瞧不见。

直到外面的打斗声渐止,云婉钥拉着丫鬟连忙后退,也不知道这赢了的人到底是谁,她捏着从地上捡起来的石头,一副要与此人鱼死网破的模样。

很快那门被打开来,云婉钥手中的石头也顺势扔了出去,开门的那人轻巧的一躲闪开来。但这时两人倒是看清了来人的模样,没有穿黑衣,也没有蒙上面纱,这是来救她们的人吗?可是她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啊。

“你……你是谁?”她颤颤巍巍的问道。

那女子一身紫衣,脸上却异常的寒冷。“我是谁楚夫人或许不认识,但我家主人,想必夫人应是知道的。”说完她错开身子,门外的那人这才跨步走了进来。

云婉钥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是她?!

景瑞雪,她还记得,自己如今会落到这般田地都是因这个女人所赐,当初若不是她向自己献计,自己又何至于同楚子晋发生那样苟且之事,导致如今她不得不嫁给一个被废的楚子晋。

“我要杀了你!”新仇旧恨之下她举着手便想去掐景瑞雪的脖子,那紫衣人却一个闪身挡在了云婉钥跟前,伸手便是一掌击中了她的胸口,云婉钥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官家小姐,如何能受得住她这一掌,当即便被她打得后退两步,有些站不住,幸而被一旁的丫鬟扶着才没有倒下。

景瑞雪的贴身丫鬟月汇凑了上来瞪眼指责道:“我家小姐好意来营救楚夫人,想不到夫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竟要来喊打喊杀的。”

她会来救她这么好心?经历了这一番变故的云婉钥再也似以前那么好骗了,她捂着胸口站稳了身子,一脸的嘲讽之色:“妾身何德何能能劳烦景大小姐来相救?!”

月汇看不下去了,拉了景瑞雪便想离开此处,景瑞雪倒是笑眯眯的看不出一丝生气的意思,“楚夫人过虑了,你我同为天月的子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是应该的。”

路见不平?她在这儿被困这么久了还能是路见不平?云婉钥也相信她失踪这么久,楚子晋或许不会担心自己,但有一个人一定会寻她的,那就是孙氏,但没想到的是孙氏会比景瑞雪慢一步。

她握紧了拳头,眼下,自己只有受到了景瑞雪的恩情才能从这个鬼地方离开,就带着的丫鬟来说,景瑞雪就已经赢了,她身边的这个紫衣的丫鬟,功夫想必并不在云惊澜那个几个丫鬟之下,刚刚就那一掌就能把她推这么远想,可见其功力深厚。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厌倦了和景瑞雪周旋,她若是要来救她,必然也会带着一个先决条件,她也知道景瑞雪不是个省油的灯,所以也不敢轻易答应,只等她将条件说出来。

景瑞雪脸色的笑意更浓,“你的确是比从前聪明了不少。”

“有话快说!”

“我的确是有个条件,不过这一时半会儿的还想不到,不如楚夫人先欠着吧。”

这个景瑞雪恐怕是胃口太大,怕自己不答应才会说这么模棱两可的话吧,“景大小姐这话说得可就有意思了,让我答应你一个条件,你自己还没想好,若是日后你突发奇想让我出去刺杀皇帝之类的,我做还是不做呢?”

景瑞雪走近屋中环顾四周一番才道:“我以为这件事你也不用想的,看来楚夫人是很习惯这个鬼地方了?连个暖盆也没有,真不知这几日你们是怎么熬过来的。”说着她领了丫鬟便想出门去,“既然楚夫人不需要,那就当我多此一举罢了,月汇我们走吧。”

不会吧她真的走了?这都不带商量余地的吗?景瑞雪晃了晃手中的钥匙,“不好意思,看守的人被我杀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九章 条件 人被杀了是什么意思?云婉钥晕晕乎乎的看着她,景瑞雪叹气,刚刚还夸她聪明了不少,一会儿这脑子怎么笨得跟驴一样了。

“钥匙在我手里,人我杀了,没人回去换班,恐怕接下来的几天你们就得喝西北风了。”这一下她说得够明白了吧。

云婉钥气得一脸涨红,如今她这个意思是不让她救都不行了?

“你不要欺人太甚!”

如今的她还有什么资格来说这种话呢?景瑞雪转身来还是笑吟吟的瞧着她,云婉钥却觉得那张脸比起云惊澜嘲讽的模样更为恐怖,“放心,我这个条件必然不会超过你的能力范围呢,让你去刺杀皇帝,我还怕你做不到拖后腿呢。”

说着她欺近了一步,云婉钥却只觉得有些可怕,多日不见,景瑞雪这皮笑肉不笑的本事见长,如今她就站在自己面前,她却看不出景瑞雪想的是什么东西,这才是最为可怕的。

“怕了?”这人吹着口哨,无形中又给云婉钥施加了一层压力。

“谁害怕了?”她硬着头皮迎上了景瑞雪的目光。

“很好,楚夫人可不要忘,咱们有着一个共同的敌人,我自然也没必要害了你,少了一个盟友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虽然这个盟友蠢了些,当让她做枪把子还是可以的。

这么一说倒是提醒道了云婉钥,两人原本就有着共同的敌人,云惊澜,这景瑞雪需要她帮忙的地方自然也是针对云惊澜的,如此倒也无妨,即便她不要求,自己也十分乐意去云惊澜一些苦头来吃。

“景小姐说得没错,既然如此这件事我就先答应了,希望景小姐不要让我失望。”

那丫鬟还戒备的拉了拉她的衣袖,这景瑞雪一看就来者不善,答应了她一个没有说出来的条件,日后会发生什么谁都无法预料。

云婉钥却悄悄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楚夫人请吧。”景瑞雪心满意足的做了个请的姿势,云婉钥却有些迫不及待的冲向了门口,她被一个破房子囚困了这么久,吃喝拉撒全在里面,这味道可想而知,如今呼吸这外面的新鲜空气,让她突生一股劫后余生之感,若是身边没有这个景瑞雪就完美了。

即便如此厌烦这个人,她却也不得不承认,景瑞雪比她更为聪明,若是借她之力,说不定真的可以弄死云惊澜这个小贱人,想到这儿,她咬牙切齿,绑了她的这个人她势必会查出来给她一个好看,若真是云惊澜,那新仇旧恨她可真得要同她好好的算一算。

“楚夫人被困了这么久,恐怕对于帝都的传闻也不是很清楚了吧?”

传闻?云婉钥一脸煞白,景瑞雪也不嫌麻烦,不动声色的便将最近的传闻同她仔细说了一遍,果真见云婉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握紧了拳头,云惊澜这个贱人!她原本还不能确定绑了她的是云惊澜,如今配合着这些传闻她倒是可以确信了,这就是云惊澜做的,这样的事她从前也干过一次,若不是她引诱自己出门在众人面前跌掉,何至于她会身败名裂。

“所以楚夫人有何打算呢?是回云府去还是回楚府去?”

景瑞雪这么一问,云婉钥倒是有些迷茫了,楚子晋如何担心自己如今的地位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如今自己无端惹来一身骚,恐怕楚子晋会大发雷霆吧。但去往云府的话……她实在也没有这个勇气去面对云府的人,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回到楚子晋的身边去了。

当初她嫁给他的时候本已是声名狼藉,楚子晋自然也是半斤八两,不管他回说什么她忍着便是了,至少如今她出了期盼楚子晋能重新爬起身来,再也没有别的人可以依靠了。

“送我回楚府吧。”

景瑞雪笑了笑,“行,月汇你送楚夫人回去吧。”

那月汇不情不愿的领着她们上了马车。

云婉钥这刚刚被救下尚未回到楚府,孙氏倒是憋不住气了,她将云府的仆人派去四处训中,最终还是无功而返,如今她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为了救下云婉钥,她可以给云惊澜道歉,哪怕让她跪下磕头的都可以,只希望云惊澜不要伤害她。

她犹豫着到冥王府的门口,回神过来时看门的家丁却已经转身去向云惊澜请话了,孙氏搅着手帕有些惴惴不安,怕的是云惊澜连见她的机会都不肯给,好在那家奴很快来回了她的话,说是王妃请她进去。

孙氏大喜之下几乎是冲一般跑了进去,冥王府她是第一次来,自然不熟悉,那家奴却不紧不慢,看她像个笑话一般一马当先,孙氏又急又气催促道:“你快些!”

“老夫人不用着急,王妃这才刚刚午睡起来,想必这会儿正在洗漱呢。”

谁管她有没有午睡啊,孙氏在心中呐喊,她至少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云惊澜。

刚好这这时,出城而去的落葵回来了,她原本是去城外同人换班的,却不想在破面门口见到了守门人的尸体,云婉钥自然是不在了,云惊澜没什么表情,被救就被救吧,反正她也没打算要了云婉钥的性命,早晚是要放她走的。

落葵却一脸愧疚之色,恨不得云惊澜现在打骂她两句,她又把事情搞砸了,要是她能早点去就好了,说不定云婉钥就不会逃走了。

“王妃,都怪奴婢……”

“没事儿,我原本也想放她走了,省得麻烦,只是那名侍卫的后事可能得麻烦你处理一下,还有他的家里人,你去看看还有什么人,这救人的倒也挺狠,我倒是很想知道是谁,你去一并去查查看。”

落葵闻言才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侍卫的一条人命在,那救人的倒是脱不了关系。“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落葵走后,云惊澜拿起梳子自己梳了梳头,云婉钥不足为惧,只是小惩大诫,让孙氏难受一番罢了。此时孙氏还找上门来,怕还不知道这件事吧,那她可不能错过这样好的机会。(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章 谈判 孙氏还是站在了她的面前,如今这可是在冥王府,她的地盘,对于孙氏她连一声母亲都懒得叫了,倒是孙氏见了她还需得恭敬的行礼,云惊澜刚刚午睡起来,整个人都有些乏力,见了她如此漫不经心的一个行礼,倒也没什么心情来对付她。

“阿悄,给云夫人看茶吧。”

阿悄行礼,随后取出了一袋发霉的茶叶,喝死她得了。

茶杯被端上桌,孙氏却也不喝,只是瞪着一双如同毒蛇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云惊澜,她开门见山的说道:“我知道婉钥是被你带走的。”

云惊澜故露惊讶之色,“夫人在说什么,本王妃听不懂。”

“你父亲也不在此地,这又是冥王府你的地盘,你我之间还需要这般惺惺作态吗?”

“哦,我这就叫惺惺作态了?那你在云府对我的言行举止又算是什么了?”既然孙氏是来找她摊牌,她也懒得同她周旋了,两人之间基本的称呼都不存在了。

“云惊澜!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婉钥!”

她想怎么样?她想要红姨娘活过来了,她肯吗?红姨娘抬头来冷冷的看着她,“我倒也很想问问你,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让红姨娘活过来!”

孙氏的气势瞬间便若了下去,人死不能复生,这件事她做不到。态度也难免软了下来,脸色又堆起了虚伪的笑意,“王妃这样说太强人所难了,妾身又不是神仙,如何能让一个死人复生呢。”

“是吗?这挺为难的啊?”她将目光幽幽的转向门外,比起刚刚她那盛气凌人的模样,这个深邃的目光倒是让孙氏更为胆战心惊。

“红姨娘的死,是个意外,妾身心里也觉得很难过……”

“意外?”云惊澜却站起身来迫不及待的打断了她的话,“是不是意外云夫人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孙氏手指抖了抖,去还努力安慰自己,不可能,云惊澜绝对查不到那毒是谁下的,她一定是在诓她的。“红姨娘的死,妾身爱莫能助,她的后事草草了事,是妾身的错,同婉钥没有任何的关系,王妃要恨就很妾身一个人好了,要杀要剐,妾身绝无半句怨言。”

云惊澜脸色的怒意终于还是消退了一些,孙氏稍微松了口气,果然,这云惊澜是吃软不吃硬的,同她硬碰硬必然是得不到什么好处的,还是稍微讨好她一些吧。

她重新坐回到了凳子上,“夫人可知,当初我也很想同夫人说这些话,夫人所恨的是我,又何苦来针对红姨娘呢,她活着的时候本就得不到云大人的宠爱,死后还要被你们这般作践,夫人可知我是多么的恨你,多么的想杀了你。”

但她做不到,她生活于一个法治社会,她更是一名大夫,她生来就是要救人的,取人性命这种事她做不到,所以她更自己,明明知道是谁害了红姨娘,却没有办法去手刃仇人。

孙氏见她态度坚决,无奈之下只好噗通一声跪在了她面前,云惊澜这一次倒是没有去将她拉扯起来,“王妃,我求求你,你放过婉钥吧,她如今已经够惨了,就让她安稳的过好下半生吧。”

她原本一开始就只想安稳的过完这一生,是她们咄咄逼人不肯给她好过,如今她们又有什么资格来求自己放过她们呢?

“夫人,一开始是你们来挑战我的,如今才说这话不觉得晚了么?红姨娘死了,你救不回她,我也救不回,所以我们谁都别想好过了!”她狠狠的同孙氏说完了这番话后,那孙氏受不住压力,一下便瘫软在了地上。

“辛夷送云夫人回府。”皇帝万寿节将至,她可忙着呢,没工夫同这人浪费时间。辛夷得了令便想去将孙氏拉扯起来,那孙氏的犟脾气也上来了,挣扎着爬起身来就是不让辛夷来碰自己。

“我自己走,不要碰我!”

辛夷耸耸肩,她还求之不得了。

晚上,楚慕寒回来听闻下午孙氏来闹事,急得他连忙来找云惊澜,生怕她有个什么闪失,却见云惊澜没事儿人似乎准备洗漱睡觉。

见了他来云惊澜也倒是有些惊喜,“你今天会来得也很晚啊。”

他一忙起来就见不到人,今天一大早他便入宫去了,还以为今晚他又是忙到后半夜,楚慕寒这人想来对她是报喜不报忧的,知道他很忙,但却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忙些什么,云惊澜见他眉头紧锁,伸手便想去抚平他的眉。

但楚慕寒却拉着她的手将人抱入了怀中。

“你怎么了?”

“听说下午孙氏过来了,你还让她进来做什么?如今红姨娘不在了,我们也犯不着顾忌她了。”

是啊,红姨娘不自了,孙氏得意威胁她的筹码也没有了,她笑道:“那能做什么,我的地盘我做主,自然是让她进来吃苦头呗,反正她现在以为云婉钥还在我手中,是有求于我的。”

“你这么说的意思是,云婉钥已经被救走了?”楚慕寒原本就皱着的眉头皱得更为厉害了。

云惊澜拉着他坐在了桌前,伸手来替他揉了揉太阳穴:“没事,我原本也没打算杀了她,被救就救了吧,倒是可怜了我那守门的侍卫,被人给杀了。”

“谁做的?”

“还不知道,我让落葵去查了,孙氏尚且不知道这事,我估计也不是她做的,楚子晋如今是自身难保显然也不愿在这个时候闹出人命,这个人如此的心狠手辣,我倒是没了主意,等落葵的消息吧。”

听到她说起楚子晋,楚慕寒又忍不住叹了口气,云惊澜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点,难道这几日他忙的就是是这件事?她弯下腰靠在了他的肩头瞪着双大眼睛看着他,“怎么了?楚子晋给你麻烦了?”

原本他以为楚子晋被废是给了他方便之门,现在来看这倒是个*烦,没了楚子晋,端王翼王崛起,这后方楚子晋同孙嫔也还不死心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如今倒有些麻烦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一章 帮忙 “父皇待孙嫔倒是深情。”

深情?云惊澜忍不住挑眉,承启帝此人的后宫纷乱嘈杂,楚慕寒居然说他深情,若他真是深情又怎么容忍这么多的女人在他的后宫之中斗来斗去,若他真是深情又怎么会轻易相信的锦妃与人私通。

今年她所听过的最大的笑话就是承启帝深情一说了,这分明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放现代那是要上微博被键盘侠喷得体无完肤的。

说到锦妃,她倒是想起一件事来,承启帝既然准许楚慕寒复查当年锦妃之事,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也只是知道楚慕寒很忙容易,到底锦妃之事他查得如何又从未来同她说起过,虽然没有见过锦妃,但因为是他的母亲,她心中仍是十分尊敬的。

“锦妃之事你查办得如何了?”

这一问,楚慕寒却更加无力的摇了摇头。

朝中的事她没有办法来帮他,但这件事她或许能帮帮忙?她回京时因为负伤,承启帝准许她不必去请安,云惊澜原本对皇宫也没什么好感,故而一直称病没有去过,如今想来,李皇后那边她也许久未曾走动了,以她的资历,想必当年之事应是所有耳闻才是。

“你也别太着急了,毕竟时间太久了,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南浔太子那件事最后不也查出来了吗?我相信你一定可以为锦妃沉冤得雪的。”

楚慕寒抓住了她放在他肩膀上的手,随后将人从身后拉到了眼前,握住了她的双手摩擦着她的手背,有些吞吞吐吐道:“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云惊澜就有些不高兴,什么叫请她帮忙?她对他来说还需要用请这个字吗?“你什么意思?我是外人吗?”

“不是,我原本希望你能简简单单的无忧无虑的生活,因为我,你吃了很多的苦,我不想……”

“别废话,快说什么事,你以后再这样我就打你了。”她抽出右手,作势举了举拳头,楚慕寒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你明日可否进宫去见一见皇后,一则父皇说她想念得紧,二则也好替我从皇后那里打听一番母妃的消息。”

云惊澜的脸色终于缓和了许多,“我也正有此意,你放心,看望皇后本就是我分内之事,而且皇后又不是孙氏,同她相处起来也不觉得难受,算不上什么麻烦。”她笑眯眯的将人拉了起来,“不早了,你也去洗漱一下睡觉吧,明天的事儿还忙着呢。”

他近来的繁忙她看在眼里,难得这么早回来,自然是希望他多睡一会儿的,距离过年没两天了,帝都的小偷小摸之事反而层出不穷,京兆尹忙不过来,他们这几个皇子就被承启帝派去过了免费的苦了,别说查锦妃之事了,恐怕对付楚子晋都没空。

倒是那废湘王,没有了爵位,自然也就没了这份压力,整日不知悠闲自在得很,若不是她绑了云婉钥给他带来了点麻烦,这楚子晋可是有大把的时间来捣乱的。

楚慕寒起身来是真的有些疲累,这些年来他习惯了一个人舔舐自己的伤口,委屈或是痛苦,他一个人守着仿佛也没有什么受不住的,反倒是在她出现后,这许多苦难他就受不住了。

云惊澜招呼了丫鬟打来了热水,又推了他坐下,自己去拧了帕子递来,她受伤的时候他便是如此照顾她的,如今她也该找个机会回报一番,长久以来她不愿接受楚慕寒的特别照顾,更坚持不肯伸手问他拿银子,为的不过是相与他平等相待。

虽然处在这个世界,想要的平等又是何其之难,但她毕竟是外来人士,受不得整日让自己低三下四的依附于男人,楚慕寒一开始也是极为瞧不上她,虽然他同她之间并未谈论过这样的问题,但楚慕寒又不是傻瓜,他自己心里应该也是有所想法的。

这一晚云惊澜睡得有些不踏实,云婉钥被救之事她虽说并不在意,但救走她的这个人却是不得不想的,云婉钥的人缘也不并不太好,当初她身为云府嫡长女的时候,出席各类女眷宴会就没少给旁人难看。

现在能救云婉钥的一定是同自己作对的人,在她看来孙氏毕竟是没有这个本事的,就算是云永康的妻子,孙嫔的远房亲戚,可是她嫁入云家太久,孙家那边的势力现如今是指望不上了,再者云婉钥如今这样,这孙家怕也是不肯在她母女身上浪费过多精力了。

孙氏手里没有用得上的人,就只能靠云府的家丁,那些个家丁云惊澜倒是很清楚的,偷奸耍滑的能躲就躲,谁又是诚心实意想来帮她忙的。

再者想要找到云婉钥被关在的地方,也是需要时间的,何况她身为当家主母手上的银钱,定然花费在了云府中,想要考银子来打通关系寻求外援又何其艰难。

至于孙嫔跟楚子晋那边自然更不用多说了,他俩本就处在尴尬的位置,如今儿云婉钥失踪,哪里有闲情去寻找云婉钥。

再说云永康,就拿那天他对楚慕寒恭敬的态度来看,这只老狐狸,怕是见着楚子晋废了就想来投靠楚慕寒吧,只是可惜,楚慕寒到底是因为身中其他毒,被承启帝不喜,他这人光想捡个便宜,便又两手抓的栽培起了云茵茵,不知道这云永康到底想把云茵茵嫁给谁。

端王府中已有正妃,显然是不大可能的了,那么翼王?

她笑了笑,若真是如此,这云茵茵以后可就是个*烦了,不如……将她同魏王拉红线?可是那景瑞雪可不是好惹的。

对了景瑞雪!

她恍然大悟,她怎么就差点忘了这人,同她作对的呢,有这个本事的,还有不二人选么?可不就是景瑞雪吗?

她一双眼睛因为兴奋而泛起幽幽光芒,楚慕寒勉强看了她一眼又重新将眼睛闭上了,只是手又本能的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往上提了提。

“睡不着吗?”他梦呓般的轻声问道。(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二章 思考 “没,就是想同了一些事罢了,你快睡吧。”她转过身子来,伸手去握住了他放在被子的一只手,这让她觉得安心了许多。

楚慕寒没再多话,只是伸手抱紧了她。

景瑞雪一直深藏不露,表面笑盈盈的,可是她原先做过的事,跟她所展露在人前的完全不同。

云惊澜回京后,一直没有机会同她碰上面,加上她最近也的确没有捣乱,云惊澜倒真的没能想起这个人来,若不是她顺着云茵茵想到了魏王,一时半会儿的这个人差点就被她给遗忘了。

既然想到了此人,云惊澜倒有足够的理由来怀疑她,一早她就同江湖上的人有过往来,当初出也是她派人来害得茯苓伸手重伤的,景家的大小姐,出手倒是十分的阔绰,景嵩毕竟也不是云永康。

他对自己的儿女是真的宠爱,否则当初他也不会因为景瑞雪而几次三番的找上了魏王讨要公道,他这样的人难道不知道这样做极有可能惹得楚景铄生气吗?

但即使在这样,景嵩还是这样做的。

这也难怪景瑞雪拥有足够的本事来买通江湖人士。

第二日一大早楚慕寒便出门办公去了,云惊澜只是去向皇后请安,自然也不能打扰的皇后休息,她磨磨唧唧的打算近中午再去,这样还能在皇后宫里蹭个饭,临走前她又特意将自己这段时间研发的药妆带上了一些。

李皇后身体也不好,还得准备些养生药,这一趟她可就亏大了。

落葵是在她进宫之前回来的,她一路跟随果真见送云婉钥回楚府的人进了景府。

云惊澜抿着嘴安静的听着她的报告,心里也跟着盘算起来,其实景瑞雪也没什么心腹可用,用的也完全是花钱请来的江湖死士。

但即便如此,云惊澜也不能在放纵她继续为所欲为下去了,她原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许多的想法同她们都是不一样的,有些人顾忌这礼仪,有些人担心着面子,有些人考虑着后路。

可她不,她什么都懒得管。一直以来她追求的不过是随心而为罢了,眼下的一切对于她来说都不重要,更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她相信楚慕寒可以保护好自己,不管从前还是现在,她一直未曾对孙氏和云婉钥出手,对云永康也算客气,不顾是因为红姨娘还在云府,孙氏一直将对自己的仇恨转嫁于红姨娘身上,欲杀之而后快,殊不知,红姨娘原本是她的一层保护伞。

她原本以为孙氏至少会知道这点,留着红姨娘的性命才会克制住她的行动,她宁可被克制,可是,这个人最后还是害死了红姨娘。

曾经不想同她们过多纠缠,只是因着不屑一顾,现在却不同了,现在的她,已经无所畏惧了。

“王妃现在怎么办?”

“这个景瑞雪从前做的好事我都没放在心上,现在倒是有些好奇她做了这么多,难道就没留下什么把柄吗?去替我查查看,她还有什么是是我们不知道的。”其实让景瑞雪同云茵茵鹬蚌相争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好,奴婢这就去办。”

落葵离开后,云惊澜这才将准备好的东西打包方向了一个木盒子中,楚慕寒会这么说,想必已经是被李皇后催促过,一会儿见着她之后可得好好的安抚一番才行,马车遥遥晃晃的到了宫门口,这次陪她进宫的是阿悄和紫苑,阿悄在一旁扶着她,紫苑就拎着盒子跟着身后也不做声。

虽说她们都是冥王府的丫鬟,但云惊澜这个人不讲究那么多,自然她们平时也懒散惯了不讲规矩,唯有阿悄毕竟她是卖身入的冥王府,也是王府中的老人了,宫里的规矩,王府的规矩她自然是十分的清楚。

所以大部分时候,若不是太危险的行动,云惊澜倒是乐意带着她,有时候阿悄会比她懂得更多,紫苑虽然不喜宫中生活,但当着阿悄和云惊澜都没有自保的能力,她还是忍着心头的不自在跟来了。

去往凤阙宫的路上紫苑也不说话,阿悄几次三番想同她答话,都被她以眼神示意身边的宫女给制止了,看得阿悄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的。

终于凤阙宫便近在眼前了,那传话的宫女见了她,心里止不住的喜悦泛滥而出,规矩在那儿,她还进了内殿同李皇后通了话,很快云惊澜等人便被她请了进去。

李皇后早已是迫不及待的站在门口来等她了,云惊澜远远的瞧见了李皇后瘦弱的身影,她的身体本就不好,自己走了这一朝,倒是更是虚弱了,她忍不住也有些担忧起来。

见了她,李皇后眼中的喜悦是真,这喜悦攀附上胸口就有些透不上气来,她伸手捂住了胸口,咳得自己站立不稳。

云惊澜三步并做两步迎了过去扶住了李皇后的胳膊,“皇后娘娘,你怎么了?”嘴里说着话,手却不动声色的摸向了她的脉搏。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的李皇后缓缓抬起头来宽慰的同她笑了笑:“老毛病了,不碍事。”

云惊澜却皱起了眉头,李皇后的病情比起自己走前更加严重了,“先扶娘娘进殿休息吧。”那宫女一道帮忙将李皇后扶到一旁的软塌上坐下,又端来了茶水伺候着她喝下,云惊澜安静的站在一旁,看这些个宫女从容不迫的做完了这一系列,仿佛早已习惯一般。

想来李皇后病成这样已不是一天两天了。那宫女叫人将茶杯撤下后伸手温柔的伸手来替李皇后顺着后背,“娘娘见着王妃虽然高兴,但也得注意自己的身子才是啊。”

李皇后挥了挥手,“我这激不激动都是这样的,不碍事,看把你们给急得的。”说罢她扭头看向了云惊澜,“站着做什么快坐下。”

话虽然这么说,但基本的礼仪她还没忘,云惊澜走到她跟前,恭敬的向她行了跪拜大礼,毕竟这么长时间一直未曾像李皇后请安,即便做来给旁人瞧的,也需得这一拜。(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三章 打听 李皇后也没有制止她,待云惊澜行完大礼,她这才让她起身坐在了自己身旁,拉着她的手将云惊澜仔细瞧了瞧,“你刚称病那会儿本宫还担心你的身体,这时间一长本宫倒是突然开窍了,你呀怕是追到南浔去了。”

“怕父皇生气所以才一直瞒着,让娘娘如此担心,澜儿倒是罪过大了。”云惊澜笑笑顺着她的说道。

“冥王走前曾央求你父皇不要为难于你,后来大家都猜到你去南浔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瞧着没有做声,能得到如此殊荣的王妃你倒是一个,接下的除夕和万寿节,你可得好好表现,不要觉得这*之事同前朝没有任何关系,若你在皇上面前讨了好,冥王的日子自然也就会更加好过些。”

云惊澜惊讶于李皇后会突然来同她说这些话,难道她是有什么打算了吗?

“多谢娘娘提醒,澜儿铭记于心,但是娘娘你的身体,怎么会……”

李皇后不以为意的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许是冬天到了的缘故,不过也不碍事本宫都习惯了,倒是你,还这样年轻,出门怎么连件披风也不披上。”说着她又招呼宫女递来了一个汤婆子放在了云惊澜手中。

原本她是瞧今日天气不错所以才没穿上披风,虽然出门被阿悄埋汰了几句,奈何她态度坚决也就没有别的话说了,但被李皇后这么一提心里倒也突生了一股暖意。

“今日天气还不错,出了点小太阳,平日里澜儿可也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似的。”

“那就好,听说你从蓝浔回来后受了伤,如今这伤可好了?”李皇后的关心是真的,但对云惊澜来说这关系既让人感动又让人感到负担。她摇了摇头,“伤得原也不重,回来没几日便好了,澜儿原本一早想来探望皇后娘娘的,可……红姨娘她,过世了,这一耽搁就没能来得及。”

李皇后这样的身份对她的亲生母亲是何称谓自然是不清楚的,但在看见她眼中的悲伤时大约也能明白这是何人了,她宽慰的拍了拍云惊澜的手背,“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云惊澜鼻头发酸,但若是在李皇后面前哭出来这可就丢脸了,她吸了吸鼻子连忙招呼紫苑将木盒子递过来放在了二人之间的桌上。

李皇后见此连忙将手举了起来,“这是……”

云惊澜的情绪才恢复了不少,献宝似的将盒子里的东西全数取了出来一一摆放在了她的面前。

“这个是用十几味花粉做成的香料,晚上睡觉时燃放一块儿,具有安神催眠之功效。”说完她又将一个小瓷罐子推到了李皇后面前,将盖在打开来,黑呼呼的一块儿,李皇后奇怪的看了一眼罐子又看了一眼云惊澜,不知道这又是个什么稀奇玩意儿。

“这个啊叫做面膜,每天睡觉前敷一层在脸上,有美白的功效哦。”她说着又空手在面色涂抹了一遍作为示范。

李皇后哪里见过这种东西,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这能在心里感叹自己真是老了,这些东西见都没见过。

“还有这个,这个是薏仁水,洗掉面膜后在往脸上拍上一层,以后的脸啊水水润润的,气色会好很多的。”这个是被装在一个大陶器瓶中的东西闻了闻带着点儿酒气,李皇后咂舌,“这个……都是送本宫的吗?”

云惊澜点了点头,“澜儿最近正在研究这些东西,那些个官家小姐抢着要,澜儿都没舍得给呢,娘娘你试试吧,冬天脸干。”

李皇后好奇的将这些东西放在鼻子闻了闻,又伸手捏了捏,最后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毕竟云惊澜才是专业的,想到先前她研制的凉茶却是效果不错,想必这些东西也不会太差,欣然接受,“澜儿有心了。”

“还有这个,这是澜儿特意为娘娘做的丹药,虽然对娘娘如今的病情来说并没有太大重用,但长期服用强生健体总归是有好处的。”说着她又将装药的瓶子递给了过去,李皇后有些不知该说什么了。

讨好她的见过不少,大多是些稀有的玉器首饰,一瞧就不知是从哪里花高价买来的,像她这样亲手来制作东西送她的,虽然对旁人来说并不值钱,但对她来说,这份心意却是无价的,上一个会这样对她的也就是她那个苦命的妹妹了。

她亲手缝制的香包,李皇后一直都戴着,如今记忆中的那人同眼前的云惊澜合二为一,李皇后看得都有些呆了。

“娘娘你怎么了?”

被云惊澜提醒她才回过神来,“没事,只是看着你忍不住想起本宫的妹妹来了。”

“是那位同澜儿很像的娘娘吗?”

李皇后点了点头,云惊澜倒是没忘记这件事,李皇后便是因为这个人对自己格外纵容的,不过她的死距离锦妃死还差了这么远的距离,自然也没什么关系。“这宫里啊,不知道藏有多少冤屈的鬼魂呢。”

“是啊。”二人提到这位尚未被人记住名的后妃,李皇后也忍不住感叹了一番,不止是她这个妹妹,这宫里还有许许多多连承启帝一面都未曾见过的妃子,悄无声息的就消失在了宫里,无人问津亦无人记得。

“不过这位娘娘清清白白的走了或许也是好的,比起那些被人栽脏嫁祸与人私通的人来说,这位倒也是幸运的,至少不会像有些人至死都不明不白,连名誉都被人毁得不剩。”她进宫这趟可不单纯来找李皇后献宝唠嗑的,她可没有忘记自己的最终目的。

李皇后却被她这话说得一惊,这宫里混得如此惨的倒是有那么一个,而且还同云惊澜息息相关。“你说的可是锦妃?”

云惊澜点了点头认真且严肃的说道,“是啊,澜儿虽然没有见过锦妃,但却从冥王那里听了不少关于锦妃的事,在澜儿的想象中锦妃应当是位真情真意的女子,又怎么会背叛父皇与人私通呢?”(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四章 试探 “这件事本宫倒也还有些印象,别说你,就算是本宫都不相信,锦妃会同人私通,陛下对她也算宠爱过一段时日,但在孙嫔入宫后,锦妃也就不再得宠了,锦妃倒也闹了许多次,搞得陛下在孙嫔同她之间很是为难了一阵,这锦妃自然也是不待见孙嫔的,后来两人先后生下了冥王同废湘王,孙嫔处处针对锦妃也不过是因为她的身份,锦妃所在意的却是有陛下一人。”

云惊澜双手捧着脸听得很是认真,这些事楚慕寒自然是不能知道的,唯有这后宫中的女人才能看得清楚,如今李皇后旁观者清的讲述起这些,可信度倒是不用质疑的。“那后来呢?”

“后来……锦妃大约是同本宫一般,将皇上看清了也心冷了,便也不再抱过多的希望,全心全意的栽培起了冥王。不过……”说道这里她勾起嘴角冷笑了一声,“锦妃不再吵闹后,这陛下倒是又惦记起别人来了,可孙嫔哪里能容忍锦妃得宠,这两位在的时候宫里倒很是热闹了一番,印象中每一次的吵闹都是因孙嫔而且的,锦妃倒不常于她计较。”

这位没见过面的婆婆的脾气倒是深得云惊澜的心意,若是她还活着,想必两个人也一定相处融洽吧,何况以她得宠的程度,想必只要她肯出手,这孙嫔如何也不能霸凌后宫吧。只是很可惜,她已经去世很久了。

“所以娘娘也觉得锦妃不会与人私通是吗?”

“那是自然。”李皇后无比的确认,自己是对承启帝死心了,锦妃却从来都没有过,只是她看清楚了,那个人最爱的并非是自己罢了,所以他只是不爱她而已,对于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又哭又闹的反而会让他瞧不起。

“既然没有私通又何来畏罪自杀一说呢?”

李皇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连云惊澜都忍不住有些背脊发麻,“你今日进宫怕不是来看望本宫这么简单的吧?听说皇上准许冥王复查当年锦妃之事了?”

被抓了个正着的云惊澜干脆也懒得辩解了,即便她是来打听消息的,那也没什么过错吧?“是啊,娘娘还记得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当年啊,李皇后忍不住陷入了沉思之中,这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孙嫔暗地里栽赃陷害的事做了不少,这一次李皇后也没在意,以锦妃的聪慧,想必她很快也能为自己洗刷冤屈,况且这孙嫔也没惹到自己,她才懒得管。

那日承启帝大发雷霆将锦妃一脚踹在了地上,随后领着众人拂袖而去,锦妃的进宫就被人严守起来了,派去查办此事的人尚未给出结论,锦妃就在寝宫中服毒自尽了,被人发现时身子都冷了。

承启帝大受打击,人都死了,再纠结她有没有背叛自己也没意义了,这件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那时冥王远在边关战斗,听此噩耗狂奔会京,半路就被人袭击,虽然勉强捡回了条命半张脸便变得极其恐怖,一条腿也落下了残疾,虽然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坚持不懈的练习走路,但仔细看还是可以发现他一条腿是跛的,跑起路来便更是拖累。

只是可惜了这一对母子,李皇后叹了口气,“本宫也很想帮你们,但这件事本宫也仅是个看客,具体细节知道得并不是很清楚。”

原来李皇后也不知道啊,云惊澜泄气的趴在了桌上,她耐着性子同李皇后周旋了这么久原本是希望能帮主楚慕寒的,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不过……”李皇后却又突然画风一转,一般情况下,不过之后不就应该是转折了吗?云惊澜忽而提起了精神期待的看向了李皇后。

“这件事是谁做的,其实我们大家都很清楚,但是当初看守锦妃寝宫的却是皇上的人,这些人里应该有人会看见什么,作为皇上的人,凶手的动不得的,只是他们或许会怕引火上身,才一直没站出来过,冥王应当同这些护卫有些交情,你不如让他查查看?”

楚慕寒从来没说过这事儿,当时的他真正前线战斗,回来后又声中剧毒,想必那时候的她必然也来不及追问这些事儿,恐怕连他都不清楚当时的具体是什么情况。

今日前来也不算是武功而返,虽然并没有任何的证据指明孙嫔,但知道了孙嫔同锦妃之间的爱恨情仇,以及锦妃遇害时的这些细节,自然也会好办许多。

李皇后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么些,虽然说打听得差不多,云惊澜却也不能就此扭身出宫,那样未免也太薄情寡义了些,两人说了些可有可无的话,午膳也是留在凤阙宫吃的,下午李皇后要午睡了,云惊澜趁机便想离去,李皇后知道她迫不及待想找楚慕寒商量,随即也不再强留于她了。

伺候李皇后睡下后,她领着两个丫鬟便出了宫门,楚慕寒忙着帮京兆尹查案,这一时半会儿的也脱不了身,她也不着急,药都送给李皇后,楚慕寒的眼看也要没了,她得赶紧再做一些备着。

夜深人静之时楚慕寒才托着疲惫的身子回来,见到云惊澜还没睡下,心中不免一暖,云惊澜却又担心他的身体,心疼的将他拉到床边为他按摩了一番,楚慕寒到头便要睡,她又拧干帕子替他擦了擦脸,这才将他的外衫脱掉盖上了被子,算了明日再说,他这么累还是让他好好休息吧。

与此同时是回到楚府的云婉钥却也十分的不好过,她带着丫鬟回来,虽说毫发无损,但见她一副脏了,头发也十分的凌乱,楚子晋瞥了一眼,目光中的质疑清晰可见,云婉钥有些难堪的随口同他打了招呼便下去洗漱了。

泡在浴桶中她如获新生,如今她虽然是被景瑞雪救下,但这个女人心思缜密,心眼多切坏,自己又欠着她一个条件,也不知道她将来会怎样对待自己,对于这个救出自己的恩人,她一点感激之心都没有。(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五章 传信 她救自己原本就是想要利用自己的,云婉钥虽然脑子不灵光,但还不至于蠢笨至此,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她恨云惊澜却也是真的,这一次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对如此待她的除了云惊澜也没有别人了。

只是她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回到这里,这些个丫鬟看她的目光却已然十分的不善了,连带着楚子晋都有些怀疑她。

明明她才是那个受害者啊,难道就因为她被人掳去,就改以死来表示自己的清白吗?这又是个什么逻辑。

云婉钥趴在浴桶上忍不住大哭起来,所以的委屈在她被困时都忍住了,劫后余生时这份酸楚才溢满出框。

在丫鬟的搀扶下她穿戴好了衣服难得在床上睡了个好觉,第二日她才更加深刻的感受到这些人别样的眼光,在景瑞雪说出那些传闻时她就预想过这样的后果,这对她来说也不是第一次了,在嫁给楚子晋之前,她因为未婚先孕已然被人冷嘲热讽了一番。

如今也不过是再经受一次罢了,她也明白,这些不过是看好戏,时间一长便被忘得干干净净了,反正她们怎么看,也只是卑贱的奴婢罢了。

孙氏在她回来的第二日倒是听说了这个消息,只要她平安回来别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大喜之下的孙氏连忙赶来了楚府,楚子晋对她还算客气,打过招呼后孙氏便寻到了云婉钥的院中,母女想见,皆是泪眼汪汪。

原本就满腹委屈的云婉钥再也忍不住,扑进孙氏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她原本是渴求从楚子晋那里寻求一些安慰的,但他不相信自己,又何必热恋忒上冷屁股呢,原本打算独自忍受这份酸楚的云婉钥却又在看见孙氏时全盘崩溃了。

孙氏看她如今这模样也知道她再次回到楚府会忍受怎样大的压力,但这一次她做得很好,若是她在回来后奔向云府,怕是楚子晋会有更多的理由想要来将她休掉吧。

扶着她坐在了软塌之上,孙氏一手抹着自己的眼泪,一手便轻轻的拍打着云婉钥的后背以示安慰,“回来就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时候你千万不要同那些卑贱的奴婢一般见识知道了吗?”

云婉钥便哭边点头,“女儿知道,只是女儿想不明白,明明受害的是女儿,为何看起来犯错的也像是女儿。”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如今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眼下最重要的是你必须要振作起来,如今被云惊澜摆了这一道,我们得想办法通通还给她。”

这话一说云婉钥倒是突然止住了哭泣坐正身姿冲她说道:“母亲也怀疑这是云惊澜坐的?”

“什么怀疑?!母亲昨日去找过云惊澜这小贱人,想不到她竟不要脸的承认了,还说什么要红姨娘复生才肯放你,那红姨娘算个什么东西,她也配同你相提并论?!”想到昨日之事孙氏就格外来气,她如此低三下四的来求她云惊澜居然还敢威胁自己,她还真把自己当个角色了不成。

“她承认了?!”云婉钥也是大为吃惊,原本她也仅是怀疑罢了,想不到这个贱人竟然有胆承认,好,很好,她迫不得已的写信给景瑞雪,需要她需要自己做什么,只要能弄死云惊澜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眼看要过年,楚子晋虽然被废了爵位,但要不要进宫还是在承启帝的一念之间,虽然到现在还每个消息,楚子晋也不能闲着,这贺礼必然是要准备好的,再者还有孙嫔在呢,他相信孙嫔一定会想办法把他弄进宫去。

连楚子晋都在准备贺礼,楚慕寒同魏王等人自然也不能闲着,好不容易这京兆尹的事儿忙完了,他也该忙一忙自己的事了。

云惊澜倒也听到了云婉钥回到了楚府,她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倒的确是能够证明她是懂事了,只有回到楚子晋身边才有足够的理由继续撑下去,但云惊澜也听说了,她这一次回去,楚子晋也只是看了她一眼,都懒得搭理他,因着他这态度,这楚府的侍妾丫鬟带云婉钥自然也不是十分的友善。

听闻她过得不怎么样,云惊澜也就放心了。

那边云婉钥的信传出去后,景瑞雪的回信倒是送来了,她迫不及待的将信封解开来,心中景瑞雪提醒她,承启帝念旧,过节这样重要的节日,即便是她同楚子晋也有可能争取到进宫的机会。

如今她同云惊澜身份悬殊,除此之外怕是没有的别的机会能同她碰面了,所以这一次她们必须抓住这个机会,争取将云惊澜一击必中。

信中还详细附带了她这次应该做的事情,云婉钥将这信看了三遍,机会能背下来后才将信纸扔向了炭盆,火光一闪即逝,跳跃的明亮的光芒中她仿佛看到了云惊澜挣扎着哀嚎的模样。

云婉钥握紧的了拳头,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连伺候她的丫鬟都有些害怕的想要躲开,“夫人……”

云婉钥偏头了保持着那张笑脸看着她,那丫鬟吓得双腿一软,噗通一声便跪倒在地上朝着她用力的磕头哀求道:“夫人饶命!”

那人收了笑意,面无表情的看了看自己的指甲,“你做错了何事就要我饶你的命啊,不如说来我听听。”

这丫鬟也是本能的求生,被她这么一问倒是愣住了,“奴……奴婢不知道……”

云婉钥忍不住大笑道,“你这人倒是好笑,既不是你错,为何因为别人的眼神就要被吓到来认错了,你给我起来!”

这话也不知是说给这丫鬟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她们都一样,明明没有错的是她们,凭什么要她们来给别人道歉。

而造成如今这个局面的罪魁祸首就是云惊澜,这一次她不会再给云惊澜一丝逃生的机会。

那丫鬟战战兢兢的起身,有些后怕的看着云婉钥,她被这一关关得有些糊涂了吧,不过见她不打算责罚自己,丫鬟也悄悄的松了口气。(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六章 联合 景瑞雪给云婉钥出了这计谋,暂时将其安抚下来,但宫里那位她却还需得提醒一番,虽然明知这种事孙嫔一定会做得比她积极,但怕就怕孙嫔这一次被打压得太过厉害,以至于畏首畏尾。

索性景瑞雪便也给孙嫔去了一封信,找了熟人送进宫中,传到了孙嫔手中,看着她的来信,孙嫔却也觉得头疼不已,她自然知道年夜是让楚子晋进宫来向承启帝表现的最佳时机,这一年之中,也就年夜同中秋,才有理由来提醒承启帝将出这废弃的皇子唤回宫中,过个团圆。

所以孙嫔眼看年夜将近才会迫不及待的想要在承启帝这里重获宠爱,然而在楚慕寒回来之后这一切却又重新回到了起点,承启帝准许他复查锦妃之事,对于孙嫔来说是个巨大的麻烦,当年之事,承启帝并非没有怀疑过,那时候她过得就略有些战战兢兢。

若说这宫里有谁最希望锦妃消失的,恐怕她排第二便没有人敢排第一了吧,所以她才会安排了这么一出造成了锦妃自杀的模样,若是她被人谋杀,这凶手除了她便再也找不到第二人了。

当年一念之差的放过了劫后重生的楚慕寒,如今反而是给自己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他毁容残废以为便再无回头之日了,如今看着楚慕寒一天天的好起来,孙嫔才觉得无比的烦心,当初楚慕寒心死如灰的仍有楚子晋摆布的岁月仿佛还历历在目。

怎么就转瞬之间他倒是翻身努力把歌唱了,楚子晋想不通,孙嫔也想不通,思来想去,这一切的变故似乎都在云惊澜嫁给楚慕寒之后,当初是为了保护云婉钥才会将云惊澜嫁过去,早知今日又何必把云婉钥这个麻烦收入自己的麾下。

云婉钥如今倒是跟着云惊澜一起在帝都声名鹊起,可惜是被人唾弃的,先有未婚先孕之事,后又来一出被人掳走几日不归之事,堂堂一个尚书府家的大小姐,居然会落得如此的田地,说来也是可悲。

孙嫔每每想到此事就觉得心痛不已,若是她早能料想到这一天,当初还不如让云婉钥嫁给楚慕寒算了,让她祸害冥王也算是给自己这么久以来对她的照拂做个回报。

可惜这世上从来都没有如果。

将景瑞雪寄来的书信死死拽入了怀中,孙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也顾不得锦妃之事了,必须要给楚子晋一个见到皇帝的机会,否则他在宫外再如何的修身养性,皇帝瞧不到,那也不过是白费力气。

想到这里孙嫔在此将书信打开来,逐字逐句将景瑞雪的信又仔细看了一遍,此人字里行间对年夜之事充满着自信。

只不过景瑞雪却在信中提到了云婉钥,这让孙嫔有些不大高兴,显然她会写信来让自己说服承启帝准许废湘王夫妇进宫,主要还是得借用云婉钥帮忙,她能帮什么忙,不给她们添乱就是好的了。

但想想二人自打勾结以来,景瑞雪为了让孙嫔相信她,魏王之事被景瑞雪反复提及,以及后来她又是如何致使云惊澜同楚慕寒不和。

孙嫔一一听在耳中,想来自己针对于云惊澜的部署没有一件是成功的,反倒是这丫头随手一个计谋就让云惊澜吃了个大亏,她必然也有过人之处,既然她如此自信,这一次姑且让她试一试吧。

想到这里的孙嫔将书信放在了烛台之上,火苗舔舐着信纸的一角,很快便将这封书信化作了回家。

孙嫔站起身来,走向了门口朝着门外喊了两声,“小鞠。”

原本候在殿门口的小鞠连忙讨好的推门走了近来,孙氏却不慌不忙的招呼道:“去将这地上的灰烬给扫了。”

小鞠有些失望,不过是打扫的活儿,孙嫔又何至于叫她来做,这宫里干活的低等宫女也不少,心里虽然有些不大乐意,但小鞠还是听话的找来了扫帚。

孙嫔看了她一眼,径直走向了屏风之后,特意避开小鞠后从衣袖中摸出了一把钥匙,再将那放在梳妆桌下的盒子取出来,又伸出钥匙插入了锁孔之中,这个盒子中放着的可都是承启帝这些年赏赐给她的珍贵玩意儿。

一般人也不知道她将东西都藏在这里。

孙嫔蹲在地上,挑挑拣拣半天,最后还是讲手伸向了那柄白玉簪,这也正是当初她诬陷云惊澜偷走的那一只,这也是承启帝送给她的定情信物,虽然在这些宝物之中算不得是最为珍贵的,但无论对她来说,还是对承启帝来说,这白玉簪都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东西。

所以当时承启帝才会那般生气。

她将白玉簪取出戴在了头上后,又重新将这盒子锁好藏好,这次起身将簪子握在了手中,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不在意了,但在重新握着这只发簪的时候,孙嫔却也同样忍不住想起了年轻时的一些事来。

屏风之后小鞠已经将灰烬扫除干净了,孙嫔安静的看着她,审视着她虽不算美艳却年轻鲜活的面容。

那时候她也是小鞠这般的花样年华,她对爱情也充满着热情和向往,那时候的那个人尚且不是皇帝,但她热爱他开口时的豪言壮语,她更沉迷于他所设想的与她携手共看万里山河的梦想。

她迷恋着他的雄心壮志,却也败给了他的雄心壮志。

为了江山,承启帝抛弃了她娶了能给他带来更多好处的李皇后,虽然那不过是李家的一个庶女,但为了得到李家的支持,他不惜将她摆在了正妃之位。

初听这个消息时,孙嫔整个人都是懵的,她不相信他会负了她,一个养在闺中的大小姐,费尽千辛万苦偷偷潜入了他的王府,质问他为何要将自己抛弃。

尚且还是皇子的承启帝含泪将这只发簪放在了她的手心,允诺他日一旦他登基为帝,必定将她风光大取入宫。

那时候她就该看清楚啊,他说娶她入宫,也仅是入宫而已,她那时候真是傻啊。(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七章 回忆 她怎么会相信了这个男人的鬼话呢,甚至于为了她不惜以绝食来拒婚,父亲同母亲没有办法只好让她继续等下,等到同龄的少女都已经嫁为人妇。

等到她成为了一个笑话,若是她早点听命于家中,嫁给了当时的新科状元,现在她又该是如何的光景呢,再没有这个烦心的儿子,也没有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丈夫。

虽然后来承启帝终于登基为帝,可他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李氏扶上了后位以安抚李家人的心神,第二件事才想起了这个痴心等他到错过了嫁期的自己。

宫里的圣旨传入孙家时,父亲同母亲眼里的欣喜是真的,她却觉得自己被一头冷水从头泼到了地。

她刚刚入宫,得到了是孙嫔的这个封号,承启帝的说法是她刚入宫,一切都得慢慢来,那时候她很想去问他,慢慢来是得多慢,她等了他这么多年还够不够慢?

可是当她在此看到这个男人时,那只被她戴在头上准备用来质问承启帝发簪还是被她偷偷藏了起来。

如今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华永远远大抱负的他,他成为了天月的皇帝,也背负起了更多的权利和责任,从前她总以为他娶李皇后是属无奈,后来知道她看到抱着大公主的李皇后她才明白。

自己有多傻多天真。

除了李皇后,后来的苏美人,珍妃,刘妃,甚至于锦妃,她眼睁睁的看着他身边的人层出不穷,最可笑的还是她自己,即便如此那时候的她终究还是放不下这个男人。

他身边没多一个人,她就多一份失望和恨意,她无法容忍别的女人围绕在她身旁,所以后来大公主夭折了,李皇后悲伤不已,就落下一身的病痛,再也拿她没有办法,彼时,她已经从一个孙嫔熬成了孙贵妃,可气的是出了皇后和大公主,承启帝身边围着的人还是那样多。

杀了一个大公主,还会有二公主大皇子二皇子,击败了一个李皇后还会有珍妃刘妃,她累了,这个男人的爱多么的虚无缥缈,唯有权利才是可以亲手触碰和感受到的,与其整日为了这个人心力交瘁,倒不如想办法去获得这些实实在在的东西。

她开始醉心于为楚子晋谋取皇位,可气的是,即便李皇后如此,却还是让她逮到了机会怀上了龙子,太子出生后她已然不能再继续放任这些后妃皇子壮大,于是她第一个要解决的便是这个同自己不相上下的锦妃,还有她的儿子。

那时候的孙嫔尚且没有现在这般心狠手辣,锦妃死后,楚慕寒被人从失望边缘拉回,她起了一丝恻隐之心才会让楚慕寒活到现在。

活到他来给自己找了这么多麻烦。

见她呆呆的看着自己,小鞠心中有些发毛,小心翼翼的走近她的身边福了福身子行礼道:“娘娘,奴婢已经收拾好了。”

孙嫔回神过来,想不到仅仅是只白玉簪就能让她想到这么多过往,想必对承启帝来说这只簪子势必也能排上用场吧,她伸手抚摸过冰冷的发簪,小鞠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随后双眼一亮,“娘娘这就是白玉簪吗?是陛下送给娘娘做定情信物的那只?”

定情信物?是啊,孙嫔忍不住笑了笑,一只可笑的定情信物,一句从未被兑现过的诺,这只发簪她放在盒子里锁了这么久,是该发挥一下它的作用了。

她看了一眼天色,这屋里都点上了烛台,想必也到了该休息的时候了,她伸手将发簪递给了小鞠,倒是把这丫头吓了一大跳,“娘娘这是?”她小心翼翼的伸手来结住,上次承启帝来发了一通脾气便是因为这只发簪。

若有个闪失,她这条小命怕是不保护。

“去将这发簪交给张公公,请他递到陛下面向。”

小鞠知道孙嫔此意是希望今夜陛下能够过来,当即便欢喜的紧握住了发簪,这可是关乎这孙嫔能否重获宠爱的关键,小鞠一路跑到了御书房门口,年关将至,各国之间的书信往来也不少,加上京兆尹递来的折子,承启帝近几日也是忙得不可开交的。

好不容易将事情做完,他伸了个懒腰后又懒洋洋的躺回椅子里,张公公便懂事的端了个盘子上来,将盖在盘子上的红绸一番,承启帝一眼便瞧见了反正一群牌子中格格不入的那只白玉簪。

他又怎会忘记这是何物呢?

承启帝感慨万千的将白玉簪取出握在了手心,脑中过完的回忆一幕幕闪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对于孙嫔,之前她对后妃如何下手的他心里像明镜似的清楚,只是他心中对她总是充满着愧疚,对于她的所作所为也就任性了许多。

当初于她私定终身的是他,未能信守承诺的也是她,是他有负于她,如今她犯了这等弥天大错,碰触到了他的名门,这才让他无法再继续容忍她下去,她可以欺负后妃,但却不能将主意打到他身上,这就是承启帝的底线。

孙嫔被降为嫔,湘王被废,她好像一下就安静起来,连带中宫里的探子都来报,出自己如今是大门不出,整日在家养养花写写字,日子过得倒是太平自己,承启帝有时候会觉得,能过这般自由自在的生活,其实对他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坏事不是吗?

如今孙嫔将这只发簪送来是何用意自然也不做多想了。

张公公心领神会的笑了笑,随即便退身去叫人准备一番将孙嫔接来,承启帝伸手拦住了他,“不用了,朕去找她吧。”

“是,奴才遵命。”

承启帝领着宦官女出了门,那头的孙嫔却等得有些焦急了,怎么现在还没回信?怎么现在还没来人接她,难道他如今连这只发簪都不记得了吗?还是他对自己厌恶至此,连那只发簪都当做没看见,可前几日不还好好的吗?

虽然并不算多,但总算能让她去见一见的,南难不成是楚慕寒那里查到了些什么吗?(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八章 求情 胡思乱想之际,忽而听得殿外有人高喊,“皇上驾到——”

孙嫔这才回神过来,他没有宣自己去伺候着,承启帝是亲自找她了?孙嫔受宠若惊,领着这一种的宫女宦官,虽说是个嫔,她如今宫中的配置倒也不必珍妃等人的差,这也就是为什么珍妃等人隔三差五就来找麻烦的原因了。

小鞠连忙提醒她去接驾,如梦初醒的孙嫔连忙领着一众宫女走向了殿门口,承启帝手中握着那只白玉簪,脸上带着的是如沐春风般的笑意,他近身将孙嫔从地上扶起身来,“起来吧。”

这话却是朝着她身后的宫女所说的。

小鞠自是乐得开怀,她们依附于孙嫔,她的地位越高这些人才越不敢看清自己,小鞠也曾为孙嫔如今的局面担忧了好些时日,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孙嫔还没什么青训,她倒是急吼吼的去求人提醒皇帝,为此还被那群人好一番奚落。

承启帝亲自前来看望,这可是珍妃等人从未有过的殊荣,从地上爬起来后,小鞠懂事的领着这一众宫女退出了房中,将这空间还给了他二人。

宫女和宦官这走,这周遭倒是安静起来,孙嫔一直没有说话,承启帝却怜爱的将白玉簪重新插入了她的发间。而后望着白玉簪发呆。

虽说孙嫔一向很看重这只发簪,对外也宣城是她同承启帝的定情信物,却从未见她戴过,承启帝只道她还是埋怨自己,索性也没有再提起过,如今她重新让白玉簪重见天日,想必心里也是极度委屈吧。

从前他就允诺要许她天月皇后之位,从这一点来说他就有愧于她,如今更是让她连贵妃之位都未能抱住,她刚进宫时得到便是嫔的封号,像是一个轮回般,她同他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候。

孙嫔却伸手捂住了鼻子背过身去,承启帝万分不解,却见她双肩抽动像是在哭泣,他心疼不已三两步便饶道了她身前,伸手去扶助了她的肩膀。

“爱妃这是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吗?”

孙嫔泪眼婆娑的抬起头来看着他连连摇头,“没有,没有人来欺负臣妾,只是臣妾忍不住想起了自己尚未入宫时的岁月,那些时候,虽然孤身一人等着陛下,凄苦且无助,但臣妾知道陛下心中还有臣妾心里也就满足了,可是……”

听到她说从前,承启帝心中也难免感慨万千,那时候他也是真心实意的喜欢着她的。

“自打臣妾入宫以后,不知道为何却总是惶恐不安,那时候臣妾见着了陛下身边环绕着形形*的美人,论相貌的才学,臣妾都不是最为出众的那一个,相貌天注定,臣妾是无能为力,才学来说,臣妾的资质在那里,如论臣妾如何的努力,总也学不会旁人的蕙质兰心能够轻易的讨取陛下的欢心。”她说着又悄悄的抹了把眼泪,这些心情,真假参半道也不是她在演戏,想起这些事的确是让她心酸不已。

承启帝长长的叹了口气后伸手将她抱入了怀中,温柔的说道:“朕从未将你同旁人比较过,你是你,她们是她们,即便容色倾城又如何,在朕心目中没有人能比得上你。”

孙嫔又是一顿猛烈的抽气,“臣妾被妒忌之心蒙蔽了心智,才会做出一些无法控制的事情,皇上相信臣妾,才会对臣妾一忍再忍,可那时候的臣妾什么也看不到,只晓得同她人争夺陛下的宠爱,这段时间臣妾从贵妃降为嫔妾,从前所受到敬重也讨好皆所不在,但对臣妾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坏事,臣妾也知道,皇上这是希望臣妾能好生反省一番。”

承启帝欣慰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她能明白这些也不枉自己这一番苦心了。

“如今臣妾终于想明白,只要陛下心中还有臣妾,旁人又算得了什么呢?”她长长的抽了口气,这番违心的话顺着刚刚说的说词下来,承启帝有没有详细她不知道,她自己却开始有些怀疑了她是在做什么又说了什么?

皇帝松开她来,伸手温柔的替她将脸上的泪痕擦干,一如他们年轻时的模样,“朕知道这些日子你也受苦了,如今你能这样想朕也很宽慰,日后还有机会,朕一定会好生补偿你的。”

孙嫔却摇了摇头,“臣妾也知道这件事臣妾错得太过离谱,陛下生气惩罚也是应该的,只是如今眼看要过年,刘妃等人都有孩子承欢膝下,臣妾……臣妾又难免觉得心酸不已。若是早些年,臣妾少于陛下怄气,再为陛下生个公主也是好的,儿子不争气,小公主必定能讨得陛下的欢心吧,总也好过如今臣妾又是孤家寡人的一个。”

承启帝却愣住了,她不说他倒是忘记这件事了,如今楚子晋被废了爵位,这年夜饭,宫里的人怕是不会轻易给他开门的,虽说他大逆不道做了许多让他伤心不已的事儿,但归根到底他还是孙嫔同自己唯一的孩子,看到别人承欢膝下,想必她的心中也是十分的不好受吧。

“你是想让子晋入宫吗?”楚子晋被废也有些时日了,如今他身为庶民,自然没有机会能再度进宫,想必她也是念子心切。

孙嫔一听却又连忙跪倒在她面前,承启帝皱起了眉头,“爱妃这是作何。”

她摇着头,刚刚止住的泪水又倾巢而出,“臣妾错得离谱,子晋又更是错上加错,但归根到底是臣妾没有教导好他,是臣妾的错也是子晋的错,陛下生气也是应该的,臣妾从未奢求能让他进宫来陪伴臣妾。”

那她说这一通又是为了什么?承启帝有些郁闷,这孙嫔虽然没有开口要求他准许楚子晋进宫,自己却已然被她带起了这个念头,年夜饭总归是要一家人吃才算团圆的啊。

“爱妃有什么想法,说出来便是了。”

“臣妾……臣妾只是怕子晋会在年夜时候觉得伤心委屈,所以有个不情之请……”(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九章 找茬 承启帝拉出了一张凳子坐好,“你说说看吧。”

“臣妾希望,今年的年夜赠菜一事也能送到子晋府上去,毕竟他如今已被削去了爵位,若是再让他觉得自己被父亲同母亲抛弃,那该是何等的伤心啊。”她说得情真意切,仿佛真是痛改前非一般。

承启帝却觉得她如此小心翼翼的提出这个小要求时显得这般的楚楚可怜,他叹了口气又走近她的身边伸手将人扶起身来,“朕当你想说什么呢?别说赠菜到子晋府上,就算是让他入宫来一道吃年夜饭也是无妨的。”

孙嫔眼中闪现一出一丝欣喜,“真的吗?”但这份喜悦又很快被暗淡的悲伤所掩盖,“不,还是算了吧,毕竟他如今也只是个庶民罢了,臣妾不想看陛下为难。”

“为难?朕是皇上,即便他不是湘王了,那也是朕的儿子,朕想同自己儿子吃顿团圆饭都不行了?这又是个什么道理?!”听到她这样通情达理的一说,承启帝倒是不乐意,他倒是想看看,究竟还有何人敢来阻止。

“可是皇上……”

承启帝打断了她的可是,伸手宽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道:“爱妃放心,这件事朕自由定夺,你也准备准备,年夜时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都同他说清楚了,毕竟他如今的身份,朕能破例给他的机会也不多。”

说着孙嫔又要去擦眼泪,承启帝满眼解释怜爱,“这不是好事么?怎么又哭起来了。”

孙嫔抬头感激的看着她,“臣妾……臣妾只是觉得能同子晋一起吃年夜饭这种事,想都没有想过,多谢陛下还能给子晋一个机会,也给臣妾一个机会。”

“好了好了,不哭了,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孙嫔饶到了他身后,柔顺道:“那臣妾来替陛下宽衣吧。”

这一夜承启帝留宿在了孙嫔宫中,消息在第二日便传到了珍妃耳朵里,当即她又急匆匆的去找了何嫔同刘妃,何嫔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不过可惜她也是个废人,即便孙嫔落到这个地步,两人都是嫔,谁也管不住谁,那刘妃又是何等的人物,这么些年在孙贵妃的打压下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靠的便是一个忍字。

即便如今他们将孙嫔同贵妃上推了下来,可惜的是贵妃之位空悬,皇帝啊,毕竟还是给孙嫔留着机会呢,她可不想这珍妃咋咋呼呼的,这样的事儿是迟早的事。

“你这急吼吼的有什么用,陛下念旧你又不是不晓得,她孙嫔受宠这么多年,你当真以为她就没些手段了?”刘妃不急不躁的绣着坐着刺绣,过完年便是万寿节,大伙儿都在想尽办法为承启帝送礼呢,虽说她也已准备好,但总觉得差了些什么,昨日突然想起了,这万寿节虽然是皇上的,但这其中还有一位人物可不能忘记。

那就是太后,送给太后的东西不必太名贵,以免喧宾夺主,听闻冥王妃为先去为太后做了个药枕,太后很是喜欢,因为她也打算效仿,为太后亲手缝制一个香囊,里面塞一些名贵药材以助太后延年益寿。

珍妃虽然着急,但这话却也无从选择,只能咬牙启齿般挤出几个字来:“也不知这何嫔究竟使了什么狐媚手段,说起来她年纪也不小,这种姿色在后妃中也是一抓一大把偏生皇上就独宠她一人,你说着奇怪不奇怪?”

刘妃只觉好笑,“你这意思是说孙嫔给皇上下蛊了?”

她这么一说,珍妃倒是双眼一亮,“也不是不可能啊。”

刘妃的手顿了顿,她从来不相信这种东西,不过这珍妃既然沉不住气,想去找找何嫔的麻烦,她倒也没有必要拦着所幸也不会同自己有什么关系。“这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啊,怎么想也觉得这何嫔没有到底比这刚进宫的新人还厉害啊。”

可这孙嫔就是这般厉害啊,否则她能霸凌后宫这么多年,以至于皇帝对她们母子一忍再忍,这一次若非抓住了孙嫔同朝中大臣往来触碰到了龙逆,孙嫔又怎么会落到这个天地。

“哎呀,快别胡说,总不能你闯入她宫里去查看一番吧?”

珍妃没有答话,刘妃悄悄的看了一眼,她双眼呆滞,显然思绪已不知跑到了何处,刘妃也没再提醒她。

从刘妃寝宫出来,珍妃便领着宫女前往了何嫔的寝宫,面对于来势汹汹的珍妃,何嫔如今还需得同她行礼,虽然这些日子她已尽量让自己少出现在众人面前,毕竟从前不可一世的可是她,如今让她来向珍妃心里,对她来说又是何等的奇耻大辱。

珍妃轻飘飘的瞥了她一眼,环顾了一下这寝宫中的环境,竟然比她的寝宫还要豪华,如此一比较,这珍妃心里自然是十分不好受的,她再将目光看向何嫔时眼中的怨毒都能将她杀死一般。

“本宫放在遇见了一名刺客一路追杀至此,就见他闯入了姐姐的宫中,为了姐姐的安全,本宫希望能将这永和宫仔细搜查一番,姐姐不会介意吧?”

孙嫔尚未开口,她身侧的小鞠倒是忍不住了,加之昨夜承启帝才刚刚留宿,这自然也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勇气来反驳珍妃,“珍妃娘娘未免欺人太甚,我家娘娘如今虽已不是贵妃,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必须的嫔妃,娘娘如此大张旗鼓来搜索,又将我家娘娘放在了哪里?!”

珍妃冷哼了一声,“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能教养出什么样的奴婢,可惜是你家主子毕竟已是今非昔比,她都没有资格来反驳本宫,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来人,这宫女以下犯上,给本宫掌嘴!”

话音刚落,珍妃身后便走出了两名凶神恶煞的宫女准备挽袖子,小鞠吓了一跳,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毕竟珍妃是妃,而孙嫔如今也只是个嫔罢了,她若下定决心要来找麻烦,她们又能拿珍妃怎么样呢。

被吓到的小鞠连忙躲到了孙嫔身后。(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章 阻止 那畏首畏尾的模样倒是让珍妃看来格外的解气,从前孙贵妃就没少给她找麻烦,连带着她身边的宫女都是趾高气昂的,如今她终于将何嫔压了一头,再不报仇就晚了。

那俩宫女正要去抓住小鞠,孙嫔却伸手一拦,“珍妃娘娘不就是想要搜查我这永和宫么?同一个下人计较什么?”

“还是姐姐通情达理,知道自己的处境,你身边这护主的宫女倒是该教一教了。”

孙嫔不卑不亢道:“永和宫的宫女臣妾自然会好生教导,有劳珍妃娘娘操心了。”她今日来不就是为了找茬么,搜查永和宫不就是为给她难堪么,早点让她搜完赶紧滚蛋,瞧着这张之小人嘴脸就觉烦躁。

珍妃得了这话当即便招呼着宫女将永和宫上上下下翻了个底朝天,可惜都未能发现她所为的蛊毒娃娃,最后这珍妃只能气鼓鼓的离开了永和宫。

倒是小鞠满怀愧疚的不敢去看孙嫔的脸,只怪自己沉不住气才会给了珍妃这个机会,对孙嫔来说着这是何等的羞辱啊,“娘娘,都是小鞠不好,是小鞠不懂事,求娘娘责罚!”

她抱着孙嫔的腿跪倒在了地上,何嫔虽然厌烦于她的愚昧无知,但小鞠对自己忠心耿耿她心中也十分的清楚,自己如今落得这般田地,还忠心留在自己身边的人不多了,因为才会在珍妃面前护主了小鞠,再说这搜宫不管她答不答应,珍妃都会这么做的,她本就是来给自己难堪,若是因此能救下小鞠倒是也没什么。

孙嫔弯腰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现在你知道咱们的处境了吧,日后切不可再与珍妃这种小人起冲突,咱们来日方长,总有机会报复回去的。”

小鞠擦着眼泪点了点头。

承启帝下朝之后便直接去往了李皇后的凤阙宫,病怏怏的李皇后不比孙嫔,对于皇帝的到来表现得也不怎么积极,承启帝也没建议,只是见她面色苍白的模样也不觉心中一惊,想不到一个冬日而已,李皇后就病得这样厉害了。

她起身想要来行礼,却被承启帝伸手拦了下来,“皇后身体不适就无须多礼了。”

“臣妾多谢陛下隆恩。”李皇后也没有坚持,皇帝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前来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皇后病重,这除夕年夜之事一人可忙得过来?”

好端端的他怎么关系起这事儿了,李皇后奇怪的看着他,“多谢皇上关系,这事同往年的安排也并无差别,不过是删删减减一些罢了,也不算操劳,臣妾习惯了。”

“删删减减?皇后可是删减了谁的那份?”

李皇后愣住了,承启帝这话可是问得十分直接了,能删减的还有谁?自然是废湘王的那份了,既然他已被贬为庶民,自然是不能同这些个皇子公主一块儿吃年夜饭了,这难道还能留着么?

“皇上问的可是废湘王的事?”

承启帝也是担忧李皇后的身体,不愿再同她绕弯子,省得让她过多操劳,“湘王虽然被废,但终究还是朕同何嫔的儿子,朕的儿子,年夜饭岂能少了他一个。”

李皇后一口气提不上来,捂住胸口咳了又咳,好半天都没缓过神来,她身边的宫女懂事的未来她递来了一杯茶水喝下,承启帝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难道是他问得太过直接了?把李皇后给气着了不成?

“皇上,”好一会儿,李皇后才缓过气来,有气无力的看向了他,“这废湘王已被贬为庶民,古往今来都没有庶民同皇室同坐一桌吃年夜饭之说。”而且历史上被废的王不多,自然也没有这样的先例。

承启帝的眉头就皱得更加厉害了,昨夜孙嫔的话历历在耳,果真会有人来阻止自己,可他的话既然放出去了,断然没有轻易收回的道理,他身为皇帝,难道连这点小事都不能自己做主了?

“他既是庶民,也是朕的儿子,更是冥王的亲兄弟,如何就不能与之同桌吃饭了?古往今来没有这种说法,那也不过是帝王无情罢了,朕同他们不一样,朕不但是天子,更是一名父亲,废黜他的爵位,对他来说已然是最大的处分了,若是连除夕也都将他放弃,传出去,朕岂不是冷血无情之人?”

李皇后撑着眼帘,昨夜承启帝夜宿永和宫的事一大早也传到了她这凤阙宫,即便她不想知道,珍妃等人又怎么会不同她传来这种消息呢,李皇后虽然早已习惯这样的事,但却怎么也没料到,不过一晚,这何嫔便又一次说服了承启帝,让他准许楚子晋进宫来团圆。

她倒是好本事,即便如今年老色衰,依旧能将承启帝的心死死拽在掌心之中,承启帝是薄情多意,可对何嫔却也是如此的念念不忘,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了,幸好的事他没有着急着恢复何嫔的封号。

如今承启帝这般坚持,她再反对恐怕还会被他训斥,自己也懒得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所幸就随他去吧,她倒是想看看,如今这对母子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皇上说得有理,那今年还是同去年一样安排吧,不过冥王同子晋都添了家室,想必今年也会比往年热闹一些,这个家人倒是越来越多了,希望来年更能为陛下添几个孙儿。”

见她如此通情达理,承启帝的心中倒是生出一丝愧疚之意,他放软了态度,坐在了李皇后身边,“皇后也是,病成这样,太医院难道没有来瞧过吗?”

她苍白无力的笑了笑:“陛下也知,自打大公主走后,臣妾的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了,好歹如今有个太子还在,臣妾的心里也好受了许多,不过太子年幼,臣妾也不知还能陪着他几年,还望陛下能看在臣妾同大公主的面上,日后好生照料他才是。”

何嫔会打感情牌,李皇后也会,对承启帝来说,大公主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自然同往后的这些皇子公主是不一样的,何况她死的时候还那样小。(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一章 说法 楚子晋被获准参加除夕家宴的消息很快也就传到了珍妃耳中,原本承启帝留宿于永和宫本就让她们叹为观止了,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个何嫔当真是拿她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珍妃第一件要做的自然是去拉拢何嫔同刘妃要去皇后那里闹事,这个消息,刘妃确然是不知道的,她留着凤阙宫的宫女不久前才被李皇后不露声色的除去,显然这个时候珍妃是有人在的,否则她怎么能这么快得到消息,不过,这对刘妃来说还不是最为重要的。

原本她想着不过就是何嫔复宠罢了,她毕竟还是承启帝的初恋情人,一时半会儿的也很难灭了她,但楚子晋既然被废,这何嫔所做一切也不过是瞎折腾罢了,可眼下何嫔却明显还有将楚子晋重新扶起来的意思。

好不容易扳倒了湘王这才让翼王崭露头角,不过这么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难道又要从头来过,这何嫔怎就如此麻烦呢?

珍妃没想到这么多,她毕竟没有皇子,再折腾也不过是同何嫔的私仇罢了,刘妃却不同,她还要为翼王考虑一切。

难道只有将何嫔杀了才能永除后患吗?起了这样的心思,刘妃看珍妃的眼神也是五味杂陈,有时候真羡慕她这样做事不计后果的脾气啊,听说珍妃果真去找了何嫔麻烦,那何嫔居然也生生受下了,光想想就觉得解气。

可是杀了何嫔又能怎样呢?何嫔比较不爽锦妃,自己也不是何嫔,她一死,承启帝岂有不管不顾之理,倒是连累到翼王,对楚慕寒等人来说倒是巴不得的事吧,不能冲动,但若是能借刀杀人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刘妃深吸了一口气,倒是打断了喋喋不休在讨论的珍妃同何嫔。

“刘妃娘娘也觉得很是生气吧?”

刘妃笑了笑:“你我三人再次说再多也是无用功,不如前去找皇后娘娘说道说道,这庶民与天子共食总是不和规矩的。”

珍妃欣慰的看着她,刘妃一向比较被动,但皇帝皇后又比较爱听她说话,眼下自己同何嫔唱这么一出双簧可不就是为了拉她入伙么?珍妃同何嫔二人毕竟没有皇子,单打独斗也没什么意思,倒不如帮衬着刘妃将翼王扶上位,倒时她二人做太妃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太子年幼,李皇后显然也不太管事,皇位到底鹿死谁手如今还很难说。

三人风风火火赶到了凤阙宫,李皇后早有预感这三位怕是不会轻易答应,承启帝刚走不久这些人倒急忙赶来了。

揉着太阳穴的李皇后被想借口身体不适不便见人,反倒更给了这三人探望的好借口,看着这矗立在凤阙宫的三尊大佛,李皇后也只觉头疼不已。

三人规矩的请了安,李皇后有气无力的便想打发她们走,珍妃倒是看出了她的意图急忙赶在她开口前把话给说了,“臣妾听闻陛下特准废湘王在年夜时进宫,不知可有此事?”

承启帝才走多久,这一时半会儿的消息传播得这样快,想必她这凤阙宫还是不大赶紧,李皇后冷笑,“有没有此事,珍妃不应该很清楚吗?既然有人迫不及待的告诉了珍妃此事,那想必珍妃也清楚,本宫同你们一样对这件事也无话可说。”

“启禀娘娘,陛下虽然宠爱何嫔,但娘娘贵为一国之后,*之事,娘娘比陛下更有发言权才是,何况这本就是皇家的家务事。”何嫔也是个管不住嘴边的,珍妃正想说话呢就她抢先一步开口了。

李皇后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当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难道她是乐意看到这种事发生的吗?她自然也很想阻止,可是她又能做什么呢?一国之后,说得好听,当初若不是为了讨好李家,她这个皇后的位置怕也是保不住了,虽然后来承启帝根基渐稳倒也没什么好怕的,是何嫔她自己做死做出那么些事儿让承启帝有了顾忌,留着自己也不过是给何嫔一个压制罢了,她们还真以为皇帝能听她的话?

刘妃瞧见了李皇后的不悦,知道对于此事李皇后也同是心不甘情不愿,再呆在凤阙宫闹事怕也只是徒劳无力,最后还得惹怒皇后,所以不管这珍妃何嫔如何示意,刘妃就是不开口。

“本宫近来身体不适,尤其是到了冬日,整个身子都酸软无力,往年这家宴的布置就有些力不重新,今年倒是更胜,瞧着珍妃精神好得很,不如这件事就由你来操办吧?”她巴不得把这活儿给卸出去呢。

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珍妃却在听见这事儿后一脸的惊喜,操办家宴必然也能在皇帝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况且如此大的宴会,自然她也能从中捞取不少好处,珍妃开心的同李皇后行了行,“多谢皇后娘娘太好,珍妃定当不辱使命。”

还以为能多厉害,就这样一句就能把她摆平,看来也并不是真的很介意楚子晋入宫之事啊,李皇后笑得有些意味深长道:“不过,珍妃毕竟是第一次主理此事,未免你手忙脚乱,还需得找位稳妥之人操办此事。”

说着她将目光移动到珍妃身后一直没做声的刘妃,虽然她说话进退有度,但每每这样的场合总也少不了她,这个刘妃,倒有些厉害。

“那就刘妃同珍妃一道主办此事吧。”

珍妃听她说要找个人帮忙便知李皇后会找刘妃了,不过也不碍事,反正刘妃好说话,而且在宫里她还需得自己的帮助,倒也不是什么问题。

两人一道叩谢了皇后随后才离开了凤阙宫,好歹得了一份好差事,这二人也没在说什么,倒是何嫔有些郁闷,她这上蹿下跳的也没落个什么好处,说到底还是自己这身份吃了亏,若她还是何妃,这件事哪里会搭不上她,同样是嫔,这孙嫔就能把承启帝留在永和宫,怪也只能怪自己没本事啊。

何嫔叹气,珍妃刘妃自然又安慰了她一番。(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二章 年夜 除夕当夜,云惊澜也没怎么在意自己的穿着打扮,阿悄拿什么她穿什么,倒是楚慕寒今日穿了一声靛蓝色的长袍,外搭一件白色的披风,靛色长袍衬得那白披风更加刺目,云惊澜眯起了眼睛来看他。

幸而今日没有下雪,否则真是要刺瞎双目。

她看好一会儿,楚慕寒才转头来看她,她今日穿的事承启帝赠的南浔丝绸所新制的长裙,深红的颜色很搭他的靛蓝色,同样也是浅色的披风,倒显得是刻意配合过的一般,他笑眯着眼走近,云惊澜这才有空审视了自己一番,虽然不是情侣款,但总想回刻意配过的一般。

这个阿悄,该不会是故意的吧,她再扭头看起,却见阿悄笑嘻嘻的冲她吐了吐舌头。

“时候不早了,你准备好了吗?”楚慕寒也没点破,只是伸手向她,云惊澜点点头,女为悦己者容,男人也差不多,她本来想为楚慕寒遮一下脸上青斑的,不过被他拒绝了,那日他只是顺着她的意尝试一番罢了,如今的他倒也不仅与求成,现在这样反而容易让人放松警惕,这本也没什么不好。

见他坚持,云惊澜也不再勉强,反正这儿宴会什么王公贵胃都要来,别他把装一化,可就被谁家的姑娘看上了,那她才是找不到地方哭去,反正他什么样她都喜欢,别人不喜欢最好不过。

二人上了马车,楚慕寒怕她的手受冻一直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掌心,云惊澜像是已经免疫了一般也没什么感觉,倒是俩个丫鬟多看了两眼。

直到二人下车入宫门,魏王楚景铄早已恭候多时,这种场合上想要避免同他碰面有些困难,云惊澜也不好避开,索性大大方方的跟着了楚慕寒身边,三人客套的行礼之后,楚景铄倒也没有添乱,只是站在了楚慕寒身旁同他说了正事。

这正事自然也就只要一件了。

“楚子晋也被邀进宫了。”

这件事处了后宫的确是无人知晓,而且还是李皇宫珍妃这样的人才知道的事实,在后宫中楚景铄同楚慕寒一样,因为没有母亲在总是比旁人晚得到消息,所在楚景铄说出这件事时,云惊澜同楚慕寒皆大为吃惊。

“他怎么会来?”

楚景铄沉着脸,语气十分的凝重,“听说前夜父皇留宿在何嫔的宫中,第二日便找到了皇后娘娘,特许楚子晋夫妇一同参加除夕宴会。”

那牵着云惊澜的手无意中握紧了些,“这个何嫔倒是厉害,居然没有防备着她。”

“是啊。”楚景铄叹了口气,“现在说这些也晚了,一会儿见着楚子晋倒是可以看看他有无长进。”

毕竟这些时日楚子晋都带着他的府邸鲜少出门,而他们也没什么功夫去登门拜访,交情没到那份上。

他们三人先到,便有宫女安排着入了席,很快端王翼王等人也陆续来了,直到某个视线跨入,楚景铄却不自觉的想要躲开,云惊澜看也不用看便知道是谁来了,景瑞雪这个人她是从来没小瞧过的,身为尚书府家的大小姐,这样的场合她必然也不能缺席。

皇家几次宴会说到底还是给这些平日里没法接触的小姐公子们变相的相亲,看对眼了,回去就请人提亲,没看上眼的下次继续挑。

这一次云永康居然将云茵茵给带上了,想必他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见云永康带着孙氏同云茵茵来了,云惊澜放下了手中的干果擦了擦手站起身来要去打招呼,楚慕寒本也想去的,云惊澜去怕他被云永康给缠上了,毕竟他司马昭之人路人可知,自己这一去只是客套的根云茵茵说话的,既然她有心想搭上自己嫁个好人家,这个时候给她长点面子也算是给她一些甜头吧。

云惊澜将楚慕寒给按下,自己这带着丫鬟朝着云家那边走了过去,这宴会上原本瞧她的人也多,毕竟如果在帝都她也算得上是一个风云人物,顺着她的方向,自然那云茵茵也落入了许多人眼中。

人多的场合下,三人向她行了行礼,云惊澜却特意将云茵茵伸手一扶,姐妹俩看似亲热的说了会儿话,倒是让一众管家小姐好生羡慕,他们怎么就没有一个王妃活皇妃的姐姐呢。

俩人当着孙氏同云永康的面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都是些客套的话,也就在这时楚子晋同云婉钥也到了,他俩的到来倒是给这乏味宴会增加了一份笑谈。

云茵茵瞪大了眼睛,别说她了,连云惊澜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事儿的。

“大姐怎么会……”

“皇上特意邀请,没什么奇怪的。”因着孙氏还在,云惊澜也怕云茵茵说漏了嘴,好在云婉钥一来,这孙氏也顾不上她们了,亟不可待的便朝着云婉钥奔了过去,母女二人自然又是一番唏嘘。

在场的皇亲国戚来得差不多,见了这俩人全都掩不住嘲笑的目光,楚子晋哪里受过这等气,可眼下他又实在无力抗辩于这样的局面,只好灰溜溜的坐在了人群的末端,云婉钥比他好不了哪儿去,眼下也不过是借着与孙氏说话的事来转移尴尬罢了。

两人说这话,余光却还打量着云惊澜,听说她在回来路上受过伤,怎么就没能被杀死呢,云婉钥狠狠的剐了她两眼,云惊澜却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敌意般扭头看了过来,倒是把云婉钥吓了一条,急忙调转了视线。

吵吵闹闹的会场终于被一声皇上驾到吓得噤若寒蝉,待到承启帝领着一众后妃入席,众人才起身向前方的那人行了大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承启帝笑呵呵的点头,“今日是家宴,大家不用太过拘谨,入座吧。”说罢他领着后妃入了席位,台上的戏班便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这个时候又忽而听得一声尖锐的报话,“太后娘娘驾到——”

这屁股还没坐热的众人又连忙起身来向太后行礼。(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三章 私见 承启帝也连忙跟过去扶住了太后的胳膊,有些费解道:“母后不是说身体不适不来的么?”

太后瞪了他一眼有些不高兴道:“是不是嫌哀家一个老婆子打扰了你们的雅兴?”

承启帝自知说话不当,当即讨好道:“哪儿的话,早知母后要来,这戏班子可就不请了,免得打扰到您。”太后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她也是刚刚才收到了刘妃送来的香包,因而又听说楚子晋被邀请入宫了,知道承启帝过不了了孙嫔这一关这有些不放心这才赶来看看的。

有她在她倒是想看看这些个小辈儿还能搞出什么幺蛾子来,想到这里太后扭头看向了人群的末端,那楚子晋同云婉钥被她抓了个正着,尴尬的低下头去。

太后冷笑了一声,任由承启帝将她搀扶着送到了正位之上,安台上的戏子唱也不是,不唱也不是,太后伸手朝台上的人一挥,“继续唱,老婆子我爱听。”

这话音一落会场的气氛也就缓和了许多,台上咿咿呀呀的唱着戏,台下便已有宫女陆续上菜了。

李皇后本也对宴会没什么兴趣,早早同太子交代了两句,便借口吹了风头晕回去歇着了,承启帝也没反对,李皇后的逞强他看在眼里,只是不提罢了。

几杯酒下肚原本还有些拘谨的气氛渐渐放轻松了许多,承启帝如今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这酒过三巡就有些不胜酒力了,太后倒是把这戏越听越有精神,想着有太后在,应当也出不了什么乱子。

承启帝便也想紧随李皇后遁走了。

“母后,儿臣身体不适,就先走一步了。”

台上的戏正唱道精彩出,太后头也不转只是挥了挥手让他赶紧走别打扰自己听戏,承启帝苦笑不得便接着身份孙嫔之力想要起身,珍妃刘妃这是这场宴会的操办着自然不能轻易退下,那何嫔倒是想同孙嫔争一争,可惜没抢过。

走前孙嫔远远的担忧的看了一眼坐在人群末端的楚子晋,本来向让他在承启帝面前表现一番的,谁知还没到拜年的档口,承启帝便要走了,连一眼都没舍得看过楚子晋一次。

二人出了宴会,承启帝才站定了脚步,“爱妃不是想见一见子晋么?”

孙嫔有些尴尬的看着他,“皇上身体不适,臣妾身为嫔妾,自当以照顾皇上为己任才是。”

承启帝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叫人一会儿将他叫来吧。”孙嫔欣喜万分的看着他,原来不是不见,是要私下见?这可比她预期得好了太多。

帝后一走,宴会长久更加轻松了,知道楚子晋却是十分失落的低下了头,他进宫来原本是想要在承启帝面前有所表现的,如今连拜年都未曾来得及,想来是没机会了,但很快便有一个宫女却悄悄的找上了他。

听闻承启帝要私下来见自己,楚子晋欣喜若狂,好在这宴会场上已经没什么人来主意他了,虽然如此,但小心谨慎些还是好的,他借口去茅房便将云婉钥留在会场之上,云婉钥也不疑有她,只是冷眼看着远处的云惊澜,如今她倒是飞上枝头变成了凤凰。

自己却被人践踏至尘埃,云婉钥怎么能不恨呢。

避开众人视线的楚子晋悄悄的溜到了永和宫,承启帝原本就是在伪装,如今没了人,一脸的疲累之色倒是显露出来了,如今这宫里上上下下都在宴会之上,此处却是格外的安静。

承启帝躺在软塌之上,孙嫔坐于末端,他的头便靠在了她的双腿之上,孙嫔温顺的替他按摩着太阳穴,楚子晋进来时由小鞠传了话,承启帝没动,孙嫔自然也没松手。

在殿外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的楚子晋缓缓步入,见了他二人,也是不卑不亢的跪地行大礼,“草民见过皇上,孙嫔娘娘。”

孙嫔配合的吸了吸鼻子,承启帝一个翻身便坐了起来,“好端端的怎么又哭了?”她抹了把干涩的双眼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臣妾这是高兴的。”说着她伸手向楚子晋,“子晋快到为娘身边来,让为娘好生看看你。”

楚子晋有些迟疑不敢上前,承启帝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你母亲既然想看看你,走近些便是了。”

得了他的特赦,楚子晋这才走上前来,孙嫔激动万分的伸手来拍了拍他的肩上和胳膊,“孩子,你如今怎么瘦成这样了?难道没有好好吃饭吗?”

承启帝皱着眉头看他,楚子晋的确是瘦了不少,这一眼都能瞧出来,都不是什么客套话,他如今虽是被废,但也不至于穷到吃不好传不暖吧,既是参加宫宴,这身上穿的粗布麻衣又是怎么回事。

“你近来过得很拮据吗?”他的儿子,即便不是亲王那也不能过这等穷苦生活啊。

楚子晋连连摆手,“回皇上话,草民过得很好,只是这些时日,草民醉心于种花种菜,这府中的蔬菜吃多了,看起来或许人清瘦了些,但比起过往那些酒肉生活所养成的坏毛病,如今倒是更加精神了,至于这粗布麻衣,也是草民同贱内一同织来的,虽是简陋,但自己动手总觉得格外的自豪。”

承启帝欣慰的看着他,难得他终于懂事儿了,也不枉费自己这一番苦心,看着眼前惺惺相惜的母子俩,他仿佛也找到了一丝年轻时的感觉,那时候他也曾希望自己就只有楚子晋这么一个孩子,也只有孙嫔这一个妻。

可惜他身为皇帝,却总是身不由己。

“你如今能由此觉悟,朕深感欣慰,这样的日子虽然清苦些,但也是另外一种人生,你性子浮躁,这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希望你日后能改邪归正,不要再有什么邪念了,过去的种种,过去了就过去了吧,正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只要肯改,一切都还有机会。”

“皇上说得是,草民必当铭记于心。”承启帝说的是只要肯改,一切都还有机会(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四章 说话 一曲唱罢,众人借着吃喝,太后却将目光一转看向了人群之中的冥王夫妇,她随手招了一个宫女,小声说了句什么,很快那宫女便绕过人群走到了云惊澜这桌,恭敬的冲她弯了弯腰道:“冥王妃,太后有请。”

云惊澜吃得正是兴起,突然被这么一打断倒是有不乐意,不过一想到对方是太后她也只好生生忍下了这不快,擦了擦手和嘴边起身跟着那宫女走到了太后跟前。

上座的太后端着慈祥和蔼的笑意招了招手示意让她更近一些,云惊澜便走了过去,那宫女懂事的为她搬来了凳子,云惊澜福了福身子,“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新年好。”

“好好好,来来来,坐到皇祖母身边来。”

云惊澜乖巧的坐上了凳子,太后便伸手来将她的手握了过去,“哀家可听说你一路追着赶去南浔救下了冥王,吃了不少苦头吧?”

云惊澜低着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都是外面乱传的,澜儿哪有这样的本事,救下王爷的其实是魏王殿下,若不是魏王来得即使,澜儿只怕是要给王爷拖后腿了。”

“皇祖母心里都清楚,难得你有这份决心和勇气,这种事若是落在哀家头上,哀家还未必敢跟你一样追过去,你们在南浔所遇见的这一切,哀家也是有所耳闻的,某些个不长眼,欲手足相残的家伙,日后自然会有他们的报应来收,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她一时半会儿的也捉摸不透太后这话到底是帮翼王端王说情呢,还是真心实意来帮自己,只得笑了笑装没听懂,“虽然南浔的晋王一直想谋害王爷,不过吉人自有天相,我们都挺过来了,多谢皇祖母的关心。”

“难得你有一颗大度之心,人活着嘛,总纠结于那些不开心事儿自然也累得很,倒不如活得洒脱些。”太后这碗鸡汤紧随其后的泼得云惊澜都有些懵了,她到底啥意思,自己怎么就看不懂了?

“皇祖母的这份心境实非常人所能体会的,澜儿能得到皇祖母的提点也是澜儿的福气。”她不卑不亢的说着这些话,倒是讨得太后开心不已,楚慕寒远远的瞧着上座上的二人相处融洽心里也悄悄松了口气。

这太后可不比李皇后,想要糊弄她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不过看向上座的也不止他一人还有端王妃同云婉钥景瑞雪,与其说他们是看着太后,太不如说他们是看着云惊澜。

太后也瞥了一眼他们的方向,吓得端王妃猛的低下了头,楚慕寒倒是笑了笑,也不知道太后有没有瞧见,“这慕寒如今也没戴面具,他的脸似乎也比往日好了许多?”

云惊澜开心的恩了声,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楚慕寒的变化,这一切她功不可没,自然是开心的,“只要坚持服药,相信在不久的将来,王爷应该能恢复正常了。”

“那他这腿也能好么?”比起脸来说,太后却更为担心他的腿,这是一个祖母最简单的忧虑,毁容了可以戴面具,何况他身为皇子也不会因为脸而娶不上媳妇,倒是那退,若瘸一辈子倒是个麻烦,况且年纪大了也容易引发后遗症。

“皇祖母大可放心,澜儿相信自己的医术,只不过这会花点时间,但澜儿身为冥王妃,是要与王爷共度一生之人,我们还有很多很多时间呢。”正所谓来日方才,只要她在他身边,她就一定会治好他的。

听了她这话,太后倒也放心了,心里对于云惊澜的好感也多加了几分,这毕竟也是她的孙子,虽说他母亲不大让自己顺心,楚慕寒倒是个好孩子,这几个皇子她都护得紧,一开始因为云惊澜的身份再加之帝都的那些传闻,对于云惊澜一开始也没什么好印象。

如今见二人琴瑟和鸣,这云惊澜还能治好楚慕寒的旧疾,倒是让太后刮目相看了一番。

同太后说完这些话,云惊澜又重新回到了楚慕寒身边,见她满面春风,楚慕寒又忍不住想要问她到底谈了什么,云惊澜故作什么就是不肯说,楚慕寒作势就要挠痒,碍于这样的场合两人也没太过分。

很快云惊澜败下阵来,只得将太后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楚慕寒却将信将疑,太后把她叫过去,只是将她夸赞了一番,太后是何等挑剔的人他心里自是十分的清楚,想不到云惊澜居然能轻易的将太后也搞定了?

“本文倒是很好奇你对太后说了些什么才会让你如此来夸赞于你。”

“其实也没什么,太后可能对李皇后孙嫔等不怎么样,但对皇上和你还有诸位皇子倒是真心的疼爱,我做了对你有益的事儿,她自然是喜欢的呗。”云惊澜想想刚刚太后可能也是真的想为翼王端王求情,过点到即止,若是这二人再敢过分恐怕连太后也不会再管他们的死活了。

两人说着话,殊不知一道嫉妒的目光一直紧随着她,顺着这目光便能看到端王妃那愤恨的样子,她只是听闻过端王翼王二人的行动,但也没拦着,左右自己同云惊澜也没什么交情,不过看样子到最后不了了之,想必是失败了。

这也就罢了,云惊澜千里迢迢寻到南浔之事,这几日都传遍了,众人无一不感叹于冥王妃深情和勇气,对于她的一些不好的传闻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如今不仅是百姓们敬重于冥王妃,这宫里太后李皇后也是同样对云惊澜格外照拂。

端王妃怎能不嫉妒呢,最为可气的时候这二人如此光明正大的就在一胖调笑,成何体统!一边这样想着给自己瞧不上云惊澜的理由,一边却又忍不住向她投去了嫉妒的眼神,再看看自己身边这个与自己形同陌路的男人。

却还不如楚慕寒这个瘸子,端王妃羡慕与这二人的恩爱,更嫉妒于云惊澜的好命,她现在可谓是名利爱情双丰收,自己呢明明出身比她好,却什么都没有。(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五章 试探 云惊澜的注意力都在楚慕寒身上,自然也没能发现这边嫉妒的眼神,她没瞧见,可有一人却是瞧见了的,那自然就是景瑞雪了。

原本她是计划让云婉钥也进宫来给云惊澜找些麻烦的,可眼下,承启帝早早退场,如今剩下主持大局的太后方才有将云惊澜叫到跟前,亲热的说了话,这会儿再让云婉钥出面,无疑于以卵击石,她还是小看这云惊澜,从前的她谁的面子都不给,现在却也学会讨好别人那一招了?

云婉钥几次三番想要出头,却被她以眼神止住了,别说此时她身边没有个楚子晋,就算有她还能拿云惊澜怎么办?

一个是太后跟前的红人,一个是招人唾骂的被废王妃,她以为自己有资格来同云惊澜争?与其靠云婉钥倒不如靠着端王妃。

如今景瑞雪会制止云婉钥,倒也不是为了救她,只是觉得虽然她没什么用,但到底也欠自己一股条件,留着她的性命,总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云婉钥一看她的眼神,也就知道自己今日怕是要白跑一趟了,这个时候景瑞雪却又端起了酒杯走向了端王妃跟前,云婉钥也不少,知道景瑞雪这是打算拉端王府入伙了。自己如今这身份自然也比不得人家端王妃,即便要找云惊澜麻烦,那也是这位更有话语权。

云婉钥有些气愤的端起酒杯一口入喉,随后辣得她一张脸都有些扭曲了,这个时候楚子晋倒是鬼鬼祟祟的重新回到了座位上,云婉钥又连忙灌了一杯茶水入喉,没好气的看向了楚子晋,“你去哪儿了?”

后者对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回去再告诉你。”虽然很想找人来将自己心中的喜悦分享一般,但此处人多眼杂的他也知道不能暴露,听他这么一说,想必是有好消息了吧,云婉钥的心情好了许多了,当下便有些厌厌无力的想好回去了。

那端王妃见景家大小姐端着酒杯走到自己跟前,也连忙起身看向了她,“见过端王妃。”景瑞雪规矩得体的行了个礼,这是她这一番动作倒是落入了楚子晋的眼中。

事到如今他倒也没能放下对景瑞雪的觊觎之心,看得一旁的云婉钥心里跟着有些发酸,楚子晋对景瑞雪的心思正如同景瑞雪对魏王的心思是司马昭之人,路人皆知,她嫁给楚子晋并非所愿,但说到底二人做了这么久的夫妻也并非一点都不在乎。

“有那么好看?”她郁闷的出声道,楚子晋被她这么一提醒又慌慌张张的收了心智,自己如今可是来扮演一个浪子回头的角色,怎么能在对这景家大小姐有什么非分之想呢。

云婉钥却嘲讽的看了他一眼,连瞧自己心上人的勇气都没有,她是真的瞧不上这种男人。

那边景瑞雪行了礼便跟着端王妃坐在了她的身边,两人不痛不痒的唠起了家长里短,端王妃心里虽然疑惑,但因端王不搭理她,自己又受到了云惊澜同楚慕寒的冲击,眼下也正想找人说说话分散注意。

此人虽然来者不善,但却又恰到好处的让自己的心里舒服许多,何乐而不为呢。

景瑞雪只是觉得云婉钥在她看来虽然合适当枪用,但也只能是当枪使,毕竟这个云婉钥现在不仅没脑子还没个体面的身份,如今的她却还需要一个聪明且对云惊澜心存怨恨之做好帮手,端王妃倒是个很好的人选。

同样是王妃,云惊澜不仅独得太后和皇后的喜欢,连百姓的风评中这位也是居高不下的,相比之下她这端王妃就是如此的默默无闻,论出生相貌才学,端王妃哪一样不再云惊澜之上,输给这样一个人,端王妃又怎么可能甘心呢。

再者云惊澜如今同楚慕寒恩爱和睦,恰巧被受尽冷落的端王妃看在眼里,双重嫉妒之心,这个端王妃又怎么可能还对云惊澜有什么好感呢,但现在是除夕宴,二人不远处就是端王和翼王,也不太适合把话挑明了说,如今同端王妃说上几句话,攀点关系,倒也没什么不好。

景嵩见她没有再将目光焦灼于魏王身上,心里自然也是松了口气,眼下这样的场面他也应当去同冥王魏王拜个年才是。

景瑞雪见他起身也只是景嵩的打算,便匆匆告别了端王妃急急忙忙的跟在了他的身后,景嵩浑然不觉的还弯腰想楚景铄行礼,“魏王殿下……”

“景铄哥哥新年好。”

他的话却被景瑞雪突然打算,景嵩气急败坏的扭头看了她一眼,这丫头什么时候窜过来的他竟也没有察觉,楚景铄皱着眉头虽然面露不悦,但还是举着酒杯回了礼,“景大人,景小姐也新年好。”

说完便仰头将那杯酒一饮而尽,虽然他说这话时并没看着自己,却因他这一句景小姐的称呼还是让景瑞雪激动不已。她本想趁机再多说两句,却被景嵩气急败坏的拖离了魏王的桌前,那魏王表情语气已经十分明显了,为何她偏偏就是要如此的执迷不悟。

这世上的好男儿多得是,如此没脸没皮的倒贴她也不嫌臊得慌。

警告的看了她两眼,景嵩没有多说什么,倒是端王妃对于景瑞雪也不免同情了几分,同样是被人冷待的俩人惺惺相惜的互看一样,早已心领神会。

过了一会儿,太后也乏力了在宫里的搀扶下也打算回自己的寝宫去休息,众人纷纷起身恭送了太后,这宴会到这儿也差不多就该散了,云婉钥却是早已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去,她同楚子晋如今都是平民,在这里地位最是低下,不过到底楚子晋也是承启帝的儿子,众人也不敢拿他怎样。

两人最先离开了宴会,云惊澜也紧跟着打算撤退了,她拍了拍手起身,这家宴她倒是吃了不少,肚子都被撑得圆鼓鼓的,主持大局的珍妃同刘妃见众人都起了撤离之意,便也连忙来主持大局,叫人将诸位王孙大臣一一送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六章 拉扯 奈何如今宫里的人手实在有些不大够,送到这几位王爷的时候,珍妃刘妃已经抽不出人手来了,只好抱歉的看了看楚慕寒,那刘妃也不把翼王当外人,索性叫他帮忙送楚慕寒同楚景铄出宫去。

翼王正巧没机会同二人说上话,如今可是一个好机会,笑眯眯的便应承了这件事,刘妃自然知道他的目的,她原本也正有此意,才会在安排上故作手脚,也就珍妃人傻没能发现。

翼王如今同楚博文也算是一丘之貉,如此一说,当即便黏上了翼王让他一道将自己也送回去。

天色已暗,翼王既然答应了送他们走,自然也得自己抽些护卫来报位楚慕寒的安全,这出宫之路格外漫长,好在没很什么危险,云惊澜跟在楚慕寒身侧,翼王有心来同他打听事情,却总见一个女人跟着,心里也是不大舒服的。

“冥王与王妃果真过传言般恩爱啊,只是这端王妃也在后边,冥王妃不去同端王妃叙会儿话么?”言下之意就是想赶她走了。

如果他觉得这么句话就能让她知难而退,那这翼王也太瞧不起人了吧,她可是比他们想象中的更为厚颜无耻些,云惊澜不仅没有退反而将楚慕寒贴得更紧了些,脸上还挤出了虚假的惶恐不安的神色。

楚慕寒心领神会的拍了拍她的头,随后才扭头略带歉意的看向了翼王:“实在不大好意思,王妃她怕黑,要本王守着她才能安心。”

还能有这种说法的?楚琪睿又看了一眼云惊澜,却见昏黄的烛光之下她一张狡黠非常的脸,明明就是故意的,可人家认定了怕黑又能如何呢?他有些郁闷的瞪了云惊澜一眼,对方却早已将扭扭开,分明当做没看见一般。

楚琪睿愤愤不已的看向了端王,这女人的事还得由女人来办,他没有王妃,可楚博文有啊,奈何这端王是个木鱼脑袋,无论翼王如何的挤眉弄眼就是没能体会到人家的良苦用心,安静站在一旁的楚景铄憋笑也憋得十分辛苦,只能是无可奈何的握起拳头放在嘴边咳了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翼王殿下是有什么想对冥王说而不能让冥王妃听见的?”

也不是不能让云惊澜来听,众所周知,楚慕寒的病现在是由云惊澜来治疗,方才楚慕寒入宴时他就注意到了,如今他脸色的青斑比起从前来说好了不知多少,因为不常与楚慕寒见面所以这对比起来也就更加强烈。

锦妃在世时虽比不上孙贵妃的光景,但在宫中也算是一位尚且受宠的妃子,当年的楚慕寒也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神一般的存在,这母子俩在众人眼中自是个不小的威胁,尤其是对楚子晋同孙贵妃而言。

当初翼王等人坐山观虎斗,等到孙嫔将锦妃解决后,楚慕寒又形同废人,承启帝自然对这个面目狰狞的皇子没了什么好感,想不到的时这一天天的,楚慕寒竟眼看着真的要康复了?说到底也全是败云惊澜所赐,翼王虽然没同她正面交手过,总觉得这个女人有点邪乎。

谁想害她,谁倒霉,自己方才不过是希望云惊澜能退后一些,她就突如其来的给他这么一个*烦,他的预感果真没错,这个女人有些麻烦。

楚景铄这话音刚落,云惊澜却也不消停的跟着搭话道:“为何就不能叫我听?莫不是翼王殿下知道我们王爷的某些个小情人之类的?”

楚琪睿正觉得头疼没招呢,楚慕寒倒是急着同他瞥清关系了,“话可不能乱说啊,翼王殿下,王妃误会了可怎么办?皇兄我今夜可不想睡书房。”

“我何时叫你睡过书房了?”

“没有吗?我记得……”

这俩人已然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起来,楚景铄一开始还想看看笑话,如今倒成了自己的笑话,他目光看了一旁,不忍往自己的心头戳一把刀,倒是身后的端王妃有些忍不住了,自己跳了出来。

“既然冥王妃怕黑,不如由本王妃来陪这冥王妃吧。”说着她也不顾云惊澜的反应三步并两步上前将云惊澜往后拽,一是不被的云惊澜险些被她拽倒在地,幸而被楚慕寒伸手扶了一把,他的脸就冷了下来,自从云惊澜出现后,他的脾气和看人的态度好了许多,但并不代表他现在就好说话了。

“放手。”他压低了声音,不怒自威的看向了端王妃。

被看的那人抖了抖身子,顿时被吓得有些呆住了。

这个时候端王倒是知道帮腔了,连忙去将端王妃拉开来,却带歉意的看向了楚慕寒同云惊澜,这端王妃松了手,楚慕寒轻轻一拉,云惊澜便被他拽入了怀中。

这番变故之下,周遭举着灯笼的护卫也只好停下脚步来,宫里明争暗斗的事儿不少,今日就算给他们看看眼了。

楚博文将端王妃拉到了身后,顺道不忘瞪她一眼这个女人除了会给她找麻烦,什么都不干,本来就够乱的场面了她还来添乱,唯有翼王赞许的看了一眼端王妃,她倒是个逼楚博文聪明的,只是架不住对方脸皮比较厚。

“妾身不过是想同冥王妃说些妯娌间的贴己话,这难道也有错吗?”端王妃心中委屈,看云惊澜的目光就更加不善了,凭什么楚慕寒就能那样护着她,而自己却要被楚博文这样粗暴的对待,她嫉妒云惊澜,更痛恨护着云惊澜的楚慕寒,他们如此的恩爱却像是在打她的脸一样。

楚慕寒冷眼看了过来,“说贴己话?本王为何只看见你险些将王妃拉倒在地?若非本王手疾眼快的拉住了,害得冥王妃出丑在众人面前,也不知道算来是谁的错?”

端王妃咬住了下唇,恨恨的瞪了一眼楚慕寒,她不过是稍微用力大了些,至于如此大惊小怪的吗?云惊澜她自己站不住还能来怪她?

“还不快给冥王妃道歉?!”楚博文见风就是雨,他原本就对端王妃没什么好感。(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七章 好奇 场面闹成这个样子也不并非楚琪睿算愿,他原本还指望着能同端王继续合作下去,眼下这冥王同魏王显然是一个鼻孔出气的,他可不想让自己身单力薄。于是便连忙跳出来打哈哈是安抚道,“这都是意外,冥王殿下也不要太过担忧,臣弟相信以冥王妃的身手,即便冥王不帮忙也定然能化险为夷的。”

楚慕寒冷哼了一声,他是真的担心云惊澜会摔倒,如今没事了他也懒得同一个女人来计较,只要端王妃的态度好一些也就罢了,都是王妃,让她给云惊澜道歉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如今这么多宫女看着,日后传出去反倒成了云惊澜恃宠而骄为难端王妃了。

“翼王说得是,今日是除夕家宴,为了这种小事闹得不愉快实在没必要。”他既然开口这么说了,楚博文也就不再坚持让端王妃道歉了,只是事后想起,这端王妃若是真的同云惊澜道歉了,丢脸的反而成了他了,这不变相的说自己不如楚慕寒吗?

心有余悸的楚博文一路黑着脸没有多话,也不知是在生端王妃的气,还是在生自己的闷气。

倒是楚琪睿骑虎难下,这个时候若不讲刚刚自己为何要将云惊澜支开说清楚倒是显得他别有用心了,于是他讪笑了两声,“其实原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臣弟今日见冥王兄的脸色好了许多,想比也是出自于王妃嫂嫂的功劳,但毕竟这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了,臣弟原本是想提醒一下冥王切不可在此时着急,又怕王妃听了担心,这才希望王妃能退下一些的。”

原来他们比她还担心楚慕寒的脸啊,云惊澜抿着脸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看来,他们不仅怕楚慕寒会手握兵权不肯卸下,更怕于他的脸和腿会康复起来,从这几日承启帝对楚慕寒的态度来看,想必他现在也不能再继续忽视楚慕寒了。

方才在宴会上太后也拉着他说了此事,这皇家的人一个个怎如此的颜控,不就是脸色有些青斑么?哪有那么吓人,这点云惊澜也一直不动,电视剧里的女主常常因自己脸上有快胎记而被说成是最丑,哪有那么夸张,人长得好看,就算长了快胎记也好看。

不像某些人虽然没疤没胎记,但架不住五观扭曲啊,就比如眼前这位,啧。

“有劳翼王殿下担心了,王爷的病一直是妾身在治,对于病情如何妾身比王爷更为清楚,翼王殿下与其去问王爷,倒不如来同妾身商量来得快些。”

可是翼王不敢啊,他堂堂一个王爷拉着别人的王妃说哈,闲言碎语不说,这云惊澜也不是省油的瞪,从前因为一些传闻导致大家对她的看法不太好,人生生将这局面给扭转过来了,紧凭一出千里救人就吧百姓们感动得热泪盈眶。

什么同旁人有私,那只手情侣间的吃醋好么?就被某些有心之士拿出来大书特书,还要不要脸了。

翼王当然不能说自己是因为怕无端惹来麻烦,比起不讲道理的云惊澜当然还是楚慕寒好说话些,他抱拳道:“王妃嫂嫂说得极是,是琪睿考虑不周,还请冥王兄不要见怪。”

楚慕寒轻飘飘的恩了声,思绪也不知道跑到了哪儿。

将人送出宫后,冥王府的丫鬟同车夫早已恭候多时,连忙将二人迎了过去,坚持翼王也不再多此一举的来送入,见他们走了楚景铄索性也抱拳同他端王翼王告辞回自己的魏王府了,剩下的两人看着马车远去的方向陷入了沉思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翼王打破了沉默,“依我看,云惊澜怕是真的有把握将楚慕寒治好,你也瞧见了父皇和皇祖母的态度了?”

楚博文抿着嘴,表情十分的严肃,他当然看见了,承启帝自打楚慕寒从南浔回来就对他的态度好了许多,甚至还答应让楚慕寒复查当年锦妃之事,这位锦妃当初可是因与人私通才会自杀身亡的,承启帝最恨背叛,如今居然会答应此事,想必也是心存怀疑了。

若是有朝一日,楚慕寒的病都好了,这承启帝会做怎么样谁又能知道呢,本以为搞定了楚子晋这个强敌,天月的江山便全在他二人的手中了,却想不到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来。

“当初要是能下手很一点把他毒死就好了!”楚博文恨恨的说道,一是恨孙嫔没有赶紧杀绝,而是恨自己同翼王居然拿他没有办法。

端王妃听得心惊胆颤,她所认识的端王是一个对自己态度恶劣,又胸无大志的草包一个,想不到有朝一日她竟会见到此人有如此凶狠的太多,但想到他同自己一样都希望冥王夫妇赶紧去死,心里对端王自然也没这么大的怨恨了。

楚慕寒同云惊澜因着这一趟宴会倒是有些累了,楚慕寒靠在车壁上,云惊澜就窝在他怀中,两人没说什么话,丫鬟自然也知不便打扰。

除夕夜的大街也是热闹非凡,即便已是深夜了,却丝毫没有打扰到众人的乐趣,云惊澜觉得有些吵的皱起了眉头,楚慕寒又连忙伸手去捂住了她的耳朵,马车慢吞吞的越过人群最后才驶入一条小巷,突然起来的安静让楚慕寒的心忍不住警觉起来。

落葵和茯苓自然也感受到了这个不同寻常,连人连忙撩开车帘跳了出去,很快马车外便传来刀剑相撞之声。

楚慕寒的眼神暗淡下来,果真是有刺客,不过很快车外的一切也归于了安静,楚慕寒没有着急去看,却又听见了落葵的声音:“不要追,小心声东击西,赶紧回王府。”

茯苓心有余悸,当初她就因为恋战才害得云惊澜被人抓去,几日若不是落葵提醒她怕是又追过去了,这手怎么就这么贱得慌呢。云惊澜缓缓睁开一双迷茫的眼看向了楚慕寒,“刚刚有点吵,怎么了?”

“没事,几只老鼠罢了,睡吧,到了王府我叫你。”(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八章 心事 落葵跳上了马车重新驾车,好在剩下的路程上在没有黑衣蒙面的杀手,他们这突如其来的偷袭了一番,见不成功便也不恋战的撤退,仿佛只是为了吓她们一般。

但转念一想这些或许就只是单纯的想调虎离山呢,若是当时茯苓和落葵一打追过去,那楚慕寒同云惊澜才是真的危险了,好在落葵也不笨,知道不能追。

马车到了冥王府,云惊澜却还没见醒,楚慕寒舍不得叫醒她,索性将人打横抱起入了宁园,她原本就轻,这一抱倒也没什么,只是那条腿却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的重力,即便如此,楚慕寒却还是咬牙将她抱了回去。将人放在床上后他气喘吁吁的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楚景铄可以做到的事他一样可以做到。

倒是那俩个丫鬟看得有些心疼,楚慕寒的刚刚脸都有些扭曲了,虽然她们极力表示可以由她们抱回去,但却被楚慕寒一一拒绝了。

阿悄打了热水来替云惊澜擦了擦脸,又将她的衣服换好,这才将被子给她盖上了,云惊澜也并非睡得死沉,只是几次三番她迷迷糊糊的睁眼醒来见到阿悄便也没在意,随她伺候自己。

第二日醒来时楚慕寒已经不再了,她伸了个懒腰,新的一年新气象,这王府昨夜该回家的就回家了,还留有几个守岁的仆人在,想着毕竟也是新年,她难得大方一把,将自己攒来的银子取出来给大家发了新年红包。

仆人一个接一个的来领,云惊澜将碎银用钱袋装好一个个送了去,那些个仆人收了红包,眼里难掩的是兴奋,至于她身边的这五个丫鬟,那必然也是少不了的,而且比旁人得更大一些。

将准备好的红包发到他们手中,云惊澜决定给她们放过假,平日里都是她们伺候着自己保护着自己,一年到头也没个自己的时间。

“今日你们就出去玩吧,我哪儿也不去,就带着药房做药,不会有危险的。”

“茯苓不想出去玩,茯苓只想陪着王妃。”她这么一带头,几个丫鬟相继附和云惊澜之觉头疼不已。

“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可不就爱到处逛逛么?难得新年庙会什么的去瞧瞧,万一遇见个顺眼的呢?”

茯苓等人相互瞧了一眼,她这般老气横秋的语气,好似她比她们长了不少似的,其实云惊澜的年纪比起茯苓来说还小一些呢。

“王妃您就饶了我们把,王妃不爱去嫌麻烦,奴婢们也觉得吵闹得很呢。”

云惊澜没辙了只好让她们跟着自己进了药房,昨日听到翼王说起楚慕寒的脸,她倒也很在意,他们越是害怕的东西她却偏要去做,如今楚慕寒的治疗方案也到了转阶段的时期,她得重新配药了。

在几个丫鬟的帮衬下,她忙了半天,下午就提着香烛打算去看一看红姨娘,毕竟是过年,她一个人孤零零呆在竹林离该多孤单啊,几个丫鬟跟她一道出了门,马车一路驶向了竹林,直到走不动她才下了地,原本的泥路上铺上青石板,云惊澜有些诧异。

“王爷说以后王妃来祭拜红姨娘就能好走一些了。”这段时间她也曾派辛夷来盯梢,对于这里的情况,辛夷自然会更清楚些。

这个人啊,连这点都想到了。她踩着青石板一路走道了坟地处,这也不必扑青石板简单,楚慕寒爱屋及乌,希望能将这坟地修得更为宽广宏大一些,那人从云府带来的遗物也被他要了过去。在从岔道走向竹林深处,便是为萍儿修建的一出茅屋。

大门并没有关,云惊澜远远便瞧见了一座灵堂,萍儿就跪在中间,她径直走了过去听到声响萍儿才转过身来,见是她又开心的迎了过去。

“萍儿见过王妃!”

那灵堂的正中央是一口红木制作的棺椁,云惊澜点了点头,满目哀伤的伸手抚向了棺椁,红姨娘死的时候被孙氏以抹布一裹边随意挖坑埋下了,如今这棺椁是楚慕寒特意从南海运来,同那些遗物自然也同红姨娘一道被钉入了棺椁之中。

“萍儿。”她突然开口问道,“你一个人守在这里,会害怕吗?”

“不会,红姨娘是个好人,她不会害萍儿的。”

“是啊,她这样的人,即便是死了也一定会上天堂吧。”

“天堂?”别说萍儿就算是一直跟在云惊澜身边的阿悄等人也不知道这个词儿的意思。

“就是同地狱想反的地方,这也是个好人才能去的地方。”

这说就通俗易懂了,萍儿认真的点了点头,孙氏要去的地狱,红姨娘这样的人才配上天堂。

云惊澜跪在灵堂前心里有许多话想对红姨娘说,这几个丫鬟也是个懂事的,拉着萍儿就退到了院外去替她将菜地的杂草拔掉,知道天色将晚,辛夷才敲了敲门将云惊澜的神志拉了回来,她竟就那般一动不动的跪了一下午。

辛夷伸手去扶她,云惊澜跪得有些腿软,实在没什么力气,只好尴尬的同她笑了笑,她这样还需要得缓一缓才能走路。

阿悄等人因为拔出指甲里全是泥土,这儿真削着珠片挑指甲缝里的泥呢,云惊澜就坐在一旁安静的看着,紫苑倒是同萍儿又摘了不少的菜带上。

好不容易等她的双腿渐渐有了知觉,几个人这才恋恋不舍的走出竹林,上了麻烦,云惊澜今早起得晚,这会儿坐马车都是没有瞌睡了,只是摇摇晃晃中她忍不住想了许多的事,既有红姨娘的也有楚慕寒的,但她都很少去想到自己。

几个人刚刚踏入王府,那管家便说方才有人给王妃送了封信来,云惊澜无精打采的将信接了过去,知道她踏入王府才将信纸撕开来,紫苑拧着刚摘的菜去厨房做饭,茯苓和辛夷便帮忙将菜一起拧过去,阿悄则为云惊澜倒上了一杯凉茶,落葵则被云惊澜派出去打听消息了。

云惊澜没做声,只是安静的坐在了放好茶水的桌子旁。(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九章 婚事 这信是云茵茵写来的,信中浅显易懂的提起了自己的婚事,大约是云永康已经有主意了,这么快的吗?云惊澜忍不住想起了昨日的除夕宴,云永康本意带上云茵茵就有为她挑选夫婿的意思,不过这么快云永康就把人个瞧上了?

不过看云茵茵的口气,云永康选中的这个人她似乎没有瞧上,希望她能帮个忙?这个问题倒是有些麻烦,云惊澜喝了一口凉茶背靠在了桌子上,信被她高高举起,又仔细将此信读了一遍。

虽说她现在是冥王妃,到底也是云家嫁出来的,若是贸然让她去插手云茵茵的婚事,想必会给孙氏找到机会倒打一耙的把,那该怎么办?

为今之计是要先从云茵茵那里问出此人到底是谁,光说不愿意又什么用,人家是谁都不知道让她怎么帮忙?

不过这些话她倒不会写在信里,取来笔墨后她给云茵茵写了回信,信中问及了相中之人是谁,也明确的表示了自己一定会帮她的意思,顺道还摆脱她继续帮自己查一查红姨娘的事。

方才落葵已经被派出去了,既然她们不肯放假那就找些事儿干好了。

将信折好放入信封之中,云惊澜叫来了辛夷让把信回过去,这辛夷找到了事情做,自然跑得十分快。

倒是茯苓无聊的只能来帮紫苑生火。

信很快被传到了云府,云茵茵迫不及待的打开来将信仔细看了看,见她说会为自己帮忙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她如今虽依附于云惊澜,但这又是何其聪明的一个人,自然也不会轻易对她敞开心扉,在云惊澜这边得到的信任虽远不急孙氏给她的,但云茵茵权衡之下,且不说云惊澜此时正是如日中天,即便是为人来说,孙氏虽然相信她却也没将她当做是人来看,动则打骂,倒是云惊澜连重话都没有说过。

在云惊澜心目中两人是互惠互利的合作关系,孙氏却只当她是个工具。

她还在看信,自己的贴身丫鬟却突然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云茵茵扭头看去,见她冒冒失失的还有些不大乐意,“慌什么?”

“四小姐……二……二小姐突然说要找您,奴婢们拦不住。”

这个云月娇又在搞什么幺蛾子,云茵茵连忙进手中的信仍旧了一旁的炭盆中,很快那信便化作了一团灰烬,云月娇闯入时候,依稀还能看见信纸的一角,云茵茵心中一惊,好在云月娇的目光却从未往炭盆那边看上一眼。

直到信纸全数燃尽她这才松了口气,以云月娇的脑袋又怎么会主意到这些呢。

“二姐突然到访有事吗?”从前云月娇跟着云婉钥欺负她的事儿也没少做,如今云婉钥嫁给了一个废物,自己却伸手云永康的倚重,的对于云月娇她的背脊倒是挺得更直了些。

这么一问倒是让云月娇有些愣住了,印象中那个胆小懦弱的云茵茵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样子,恍惚一下竟会在她身上看到云惊澜的影子,一眼的令人厌恶和惶恐。

“怎么,若是没事二姐就不能来瞧瞧四妹妹了么?”云月娇努力说些废话想要使自己冷静下来,今日她本来是想找云茵茵吵架的,都是庶女,凭什么云永康要回她格外宠爱,宫宴都能带她这庶女前去,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哪里的话,二姐愿意来看妹妹,妹妹自然是欢喜的,只是这突来砸到的,妹妹没个准备怕招呼不周。”

“都是自己家里,什么招呼不招呼的,我不过就过来同你说会儿话,四妹妹可是忙得没时间同姐姐说话?”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却望向了云茵茵手中握着的针线,这香包也不知道是绣来讨好谁的,看来就来气。

昨日云永康带云茵茵进宫的意图十分的明显,就是想问她找个人家的,结果这才一夜,云永康就突然有了主意,说是云茵茵的婚事有着落了。

那她呢?身为云府的二小姐,她年纪也不小了,云永康怎么没想过先为她谋一门亲事呢,三小姐云惊澜嫁入冥王府也半载有余了,眼看着云茵茵也要出嫁了,倒是她这个排行第二还赖在家里。

这事说来不也怪她么?当初原本是将云婉钥指给楚慕寒的,奈何云婉钥瞧不上,云永康也瞧不上就想从这三个妹妹中挑一个代替,按说二小姐从年龄上来说是最佳人选,可云月娇不答应啊,非得找上孙氏和云婉钥帮忙,这二人也早就看云惊澜不爽,这才将她送入了虎口,谁知这云惊澜嫁过去不仅没被虐待死,反而是混得风声水起。

眼看着楚慕寒的脸也渐渐好起来,云月娇就更觉不爽了,整日念叨着若不是她把机会让给云惊澜,她能有今天?可她也不瞧瞧自己嫁过去能不能治好冥王,丫鬟们把这些话藏在心里,也只是悄悄说给同伴听听罢了。

这也就罢了,如今连云茵茵也来欺负她!

云永康只想到了云茵茵的婚事,可是她呢,现在却成为了没人要的姑娘了,放眼帝都,她这个年龄的女子大多都已经出嫁了,更有甚者孩子都有了,这次云永康要先给云茵茵说亲事,云月娇心里当然是不舒服的。

她今日起来找云因却是是有事的,她来只是想知道云永康到底是想把云茵茵指给谁罢了。

“那二姐就先坐下吧,妹妹不过是做些刺绣倒是不妨碍同姐姐说话。”

云月娇拉了张椅子坐在了旁边,“听说父亲给妹妹攀了门亲事不知是谁家这么有福气,能娶到妹妹这么个标志的人儿。”

云茵茵的手顿了顿,这个云月娇果真是为着这事儿来的,她心里不觉有些好笑,自己不着急嫁,这云月娇倒是急了,生怕自己没人要似的。她冲着云月娇吓了笑,“是徐大人家的二公子。”

徐大人?云月娇在脑子里想了半天,终于将这位徐大人对号入座起来,他家那位二公子倒是个有名的人物。(未完待续)

第六百章 不满 这位虽然一事无成,但文采斐然在帝都是出了名的,云茵茵不满意,她要的可不是这种整日追风逐月不求上进之人,也不知道云永康是哪根神经不对非要来给她攀这么一门亲事,他如此培育自己难道只是为了这么个人?

此人未必能帮云家走向更加光荣的明天啊,至于那位徐大人,虽说是位高权重,但为人又刚正不阿,想不通云永康为何要同这样的人攀亲家。

云茵茵不喜,云月娇却并不这样想,徐大人的儿子啊,还是个鼎鼎有名的才子,空气这位才子家中并无妻妾,云茵茵若是嫁过去,必然也是正房。

“徐大人家的公子啊,这倒是一门好亲事,真是羡慕妹妹你。”

徐大人虽说是位高权重,但云茵茵还真就看不上眼,云惊澜如今贵为冥王妃,楚子晋虽然是废了,但云婉钥好歹也做了那么一日的湘王妃,自己这一嫁却只是个徐家的少夫人,她如何能甘心,同是庶女,云惊澜就可以嫁入冥王府,难道自己就不行吗?

昨日她也留心观看了各位王爷身边的情况,除去端王身边有个端王妃,别的个王爷连女眷都没带,侍妾带出门毕竟于理不合,云茵茵一一算了过去,魏王她是碰不得的,毕竟有着一个如狼似虎的景瑞雪在门口守着,她还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生下的几位其实都可以,自己这儿还没拿个决定呢,云永康却晴天霹雳的说给她找徐大人家的这位。

心里虽然不轻易,但见了云月娇这副羡艳的模样让她觉得心里很是舒坦,面色却还挂上了笑,“二姐说得没错,妹妹也觉得这徐二公子是个不错的人选,父亲看中的人必然不会太差。”

她这么一说,云月娇心里就更不好受了,不行她的去找云永康讨个说法,云惊澜那是特殊情况,自己比云茵茵年长,长姐出嫁后,按顺序也轮到她了,哪有先给云茵茵说亲的道理。

从云茵茵的院子里出来后,云月娇急匆匆的便要去见云永康,恰逢过年,打会儿都在休沐,自然也空闲得很,云月娇找来时,云永康正准备去找老友拜年,见她一脸不悦的找来,云永康还有些费解,这丫头又怎么了?

“父亲。”她福身行了行,“父亲这是要准备出门去吗?”

他点了点头。

“是去徐府给四妹妹说亲吗?”

云永康愣了愣,她怎么知道这事儿了,不过是今早提了一下,这还正在年关当头,说亲之事哪有这么快就能提上日程的。“不是。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女儿刚从四妹妹房中出来,方才听她说起了此事,女儿有些问题想要请问父亲。”

“什么问题?”

“四妹妹作为我等姐妹中最小的一位,父亲都开始指亲了,那女儿的婚姻大事父亲就不管了吗?”她越说越着急,说话的速度也快了许多,虽然个别字没有说清楚,但云永康还是把大概的意思听出来了。

她这是来质问为何还不给自己找亲家呢,也不是什么大事,云月娇年纪大了有这种顾虑也是正常的,遂笑了笑道:“月娇这是着急想嫁人了?”

云月娇脸一红,这才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要着急,你同茵茵的婚事,父亲都早已打算好了,本来想去告诉你这事儿的,结果一忙起来就忘记了。”

这么说的话她的婚事也有着落了?是一起决定的吗?云月娇双眼放光,亟不可待的问道,“那是谁?”

“去年的新科状元。”

云月娇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实在没想起来这人叫什么名字,他虽说是个状元,可风头却全被探花抢了去,那探花是李皇后娘家的人,名声自然要大一些,如今想来居然连此人的姓名都想不起,自然也是个不大起眼的角色,在云月娇看来比起徐家的二公子,这位家境贫寒的新科状元实在入不了她的眼。

“怎么不满意?”见她一脸的失望之色,云永康忍不住问道,这个时候能给她指派一桩像样的婚事就不错了,她也实在没有挑选的这个,云月娇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恭敬的给他行了礼,“多谢父亲,女儿很满意。”

云永康嘱咐了她几句话吼便出门去会友了,倒是一旁的丫鬟很快将这话传到了云茵茵耳中,顺道连云月娇的态度也表达清楚了。

比起那位看起来家事好的徐二公子,云茵茵倒宁可自己嫁的是这个新科状元,虽然如今看起来并不起眼,但冲他能压制住李家人这点,云茵茵就觉得此人以后必大有前途,若成不了王妃,做个诰命夫人也不错,好歹也是个一品。

当即她便回信给了云惊澜,包括云永康的定下的这二人都巨细无遗的写在信中,第二日,云惊澜的信才回了过来,既然两人相互对对方的那人比较满意,那去找云月娇商量一下换掉便是了,但切忌不能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一面让云月娇也觉得这新科状元比儿二公子更为合适。

这信的内容点到即止,没有说的很详细,毕竟红姨娘的情况,云茵茵可一点消息都没有给她,反而是自己这一来二往的浪费了不少唇舌来安慰云茵茵。

云惊澜心里当然是不乐意的了。

这一点云茵茵在看到她信尾的再次催促后将这意思读了出来,她这是急了想让自己赶紧想办法在云府查点消息呢。

也是啊,等到她也出嫁,想再把这云府随意进出翻找却是不容易了。

她决定兵行险招,云惊澜这边显然不大耐烦了,她得赶紧去找殿证据给她才行,好在这一晚听说孙氏要留宿在云永康房中,云茵茵知道对自己来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吃过晚饭后,她坐在院子里看星星,做贼这种事只适合众人皆睡我独醒才好办,好不容易等到丫鬟来传话说云永康房中的烛火灭了,她这才进屋去换了身干净利索从未穿过的意见以后,又带上了面罩准备传入孙氏房中。(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一章 前兆 孙氏在云婉钥被抓住后,四处求助无门,言语间又冲撞了云永康,到此他也撒手不管,孙氏处处碰壁,对于云婉钥她却无能为力,最后还是云婉钥自己逃出来的,同孙氏没有丝毫的关系,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罢了,虽说孙家家大业大,但终归她也是嫁出来的女儿,况且孙家有了个孙嫔和楚子晋,一开始他们所有能动用的力量都是用来扶持湘王的。

连带着孙氏都被要求来支持湘王,湘王被废后,孙家元气大伤,对她更是置之不理,而今能帮孙氏的也就是云永康了,虽说近来他做的事,实打实的伤了孙氏的心,但为了云婉钥,孙氏必须忍辱负重来讨好他。

所以近来她才会频频往云永康的房里跑去,这云永康原本同孙氏已是老夫老妻,两人也极少会同床而眠,特别是云永康不久前才得到了一位美人做新姨娘,眼下正是受宠的时候,这孙氏非要来插一脚,碍于她正室的身份,新姨娘不得不做出退步。

倒是惹得云永康极为不开心,孙氏又是何等的聪明,岂非看不懂他的情绪,况且向来没将她放在眼里的云永康也从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厌烦之意,孙氏假装看不见,只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做好羹汤来讨取云永康的欢心。

二人毕竟已是多年父亲,论了解,新姨娘与孙氏相比到底还是差了许多,加之近来的烦心事确实挺多,难得她不再与自己作对,肯放下身段来讨好,云永康到底还是受了她的好意,况且他觉得明面上和孙氏相处融洽,暗地里偷偷去找新姨娘这种偷情般的感觉很刺激。

见他面上接受了自己,孙氏便跑得更紧勤快了些。

这一日孙氏在厨房特意给云永康煮了鸡汤,一个没留神,天色便晚了,她琢磨着今夜就宿在云永康房中好了,于是开心的叫丫鬟端着鸡汤去了云永康的房间,却被门口的家奴告知老爷不在房中。

“那他去哪儿了?”孙氏不慌不忙的问道,那家奴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支支吾吾的不敢说,孙氏这会儿已然没有耐心了,皱起眉来有些怒意,“叫你说你就说,你这眼睛乱看什么地方。”

“奴……奴才不知道,老爷他没说,只是出去了而已。”

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孙氏冷笑了一声,“看来你倒是对主子护得紧,这么忠心的仆人,不如明日就来我院中做事吧。”

那家奴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让他去孙氏院中做事还不如杀了他来得爽快些,谁不知道这云府的当家主母及其难伺候,能留在她身边的都不是普通人,跟在孙氏身旁的丫鬟掀开眼皮面不改色的看了他一眼。

就这么句话就给吓跪了?也不瞧瞧她们平日里是怎么过来的,动辄打骂,克扣月钱,但为了生活,这些都必须得忍着。

“看来你这是肯说了?”孙氏蹲着身子浅笑盈盈的看着他,那家奴眼中却是无尽的惶恐,“方才……方才七姨娘派人来传话说肚子疼,请老爷过去一下,老爷原本是在房中等夫人的,可等了好一会儿夫人都没来,于是便去七姨娘的院子了。”

孙氏握紧拳头站起身来,这个小贱人,自己不过是来晚了一会儿而已,她竟敢趁机来将云永康带走了,自己还真是小看她了,这么几天就憋不住想来争宠,不过是以前这些个老人玩剩下的把戏,竟也敢在她面前班门弄斧。

她倒是要去看看这金贵的肚子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疼法。

“夫人,需要去七姨娘那里看看吗?”丫鬟提醒道,惹得孙氏不高兴,回去被责罚的又是她们,对七姨娘这些个丫鬟心里倒也满是嫉妒,自然巴不得她受些困才好。

孙氏伸手拦了一下说道:“不着急,你去叫人将大夫请来,这七姨娘都病了,作为云府当家,我自然要负责到底。”

丫鬟端着盘子福了福身子说了是,很快便退下去了,只留下那家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孙氏低头瞥了他一眼:“你也起来吧,早些说不就没事儿了,去将老爷房中的灯灭了,人都不在,还点着灯笼作甚,若是再让我发现一次这种铺张浪费的事儿,就从你的月前中扣掉。”

“是奴才明白了。”那家奴如遇大赦忙转身入了房中,吹灭了蜡烛。

这时候那守在不远处暗中观察的云茵茵的侍女却趁机掉头去见四小姐了。

得到了这个答案的云茵茵装扮了一番,便偷偷潜入了孙氏的院子,

这院子云茵茵少有过来,唯一也就那么几次请安罢了。她的亲娘死得早,在云府中,她的地位甚至还比不上云惊澜,虽然看起来云家的四个女儿中,就属云惊澜被欺负得最胜,可谁又知道当初她是怎样熬过来的呢?

姨娘死的时候她出于一个不大不小的尴尬年纪,年纪小一些,别的姨娘还可以将她养了去,可她年纪大了,记得住事儿了,这些个姨娘也就不愿养她了,那时候她整日被云婉钥和云月娇欺负,后来知道她见识到这二人欺负云惊澜时才意识到,唯有对云婉钥趋炎附势才能在这个云府活下去。

但她又不同于云月娇,未对云惊澜动辄打骂倒不是她不忍心,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即便当时的云惊澜看起来毫无反手之力,谁又知她如今会变成这个样子,反倒在云府四个女儿拔得了头筹。

如今云茵茵会冒着如此大的危险偷偷潜入孙氏的院子,倒也不全是为了云惊澜,毕竟这个家里少了孙氏,云永康也会对她更加的言听计从,况且她自然也不是大度之人云婉钥同云月娇给她所带来的那些痛苦,她可从来没忘记过。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云婉钥嫁给一个废皇子,那是她咎由自取,云月娇却还嫌这位名不见经传的新科状元不好,那正好,她连这个人都别想嫁过去。(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二章 翻找 其实云茵茵一开始也没想将孙氏怎样的,但近来孙氏时常往云永康房中跑去,她听了却觉奇怪,想想也大概猜到孙氏的意图了。

也正是这样才会给了她一个能够趁机讨好云惊澜的机会。云茵茵趁机潜入了孙氏的院子,但远远却又见孙氏的丫鬟折回身来,为此她不得不对悄悄躲在了一旁,又等那丫鬟急匆匆的离去这才摸索着走了出来,为求保险她还特意给自己准备了面纱。

屋子里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见,云茵茵没办法只好摸出了火折子点亮了一盏油灯,借着昏黄的微弱的光芒,她提着油灯在房中四下翻找起来。

孙氏的衣物倒是不少,她将油灯放在了地上,身后去将衣柜下方的抽屉拉了出来,也都是些贴身衣物,一个个翻找去,这衣柜中什么东西也没有,云茵茵提着油灯站起身来,猛的一转身,尚未看清眼前的椅子,膝盖就正好撞在了椅子的尖角上,她啊了一声又猛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生怕这声音将人引了过来,抱着膝盖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儿,知道那地面的凉意隔着厚重的衣物传了过来,确定没有人发现,膝盖 疼也缓和了一些,云茵茵这才扶着椅子站起身来,可以伸腿还是有些疼,她弓着腰揉了揉膝盖,疼得龇牙咧嘴也只能死死的咬紧牙关不能出声。

居然会粗心大意到败在一张椅子上,揉了揉膝盖后她曲腿在伸腿,待到疼痛缓和了一些,她才忍着痛举起油灯走向了梳妆台,这膝盖怕是被撞掉了一块皮吧,不过眼下她也顾不得瞧这些了。

平生第一次做贼,云茵茵的心还是有些紧张得碰碰直跳,得先找证据,别的回去再说吧,她将油灯放在了桌台上,她仔细烦躁了这一堆的珠宝首饰,心里不免也有些愤愤不平了,这孙氏,平日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好看都给云婉钥了,连她出嫁了也是如此,这也就罢了,毕竟她们也不是孙氏生的,自是不被疼爱,可别人送她们的东西,这孙氏凭什么来抢走?

她指的是这放在一堆珠宝首饰中的木簪,这是她母亲生前给她雕的生辰礼物,孙氏因觉得稀奇好看,便不由分说的枪了过去,一开始还会见她戴着,云茵茵那时还只觉得恶心,后来时间一长,她自己都忘了这只木簪了。

想不到今日她竟然还能看见这个东西。

将木簪握紧,她坐在了椅子上,借着微弱的光摩挲着观察着木簪的纹路,这么多年了,娘亲的遗物她总算是是找回来了。

擦了一把眼睛的水渍,她从悲痛中的回忆中缓过身来,被孙氏搁置在此,想必这木簪早已被她遗忘掉了吧,毕竟稀奇是一时半会儿的,名贵却是永远的,孙氏又怎么会瞧得上这么一只无足轻重的木簪子呢。

但对她云茵茵来说,那却是对娘亲唯一的回忆了。

因而她对孙氏的恨意又多了一些,重新振作起来的云茵茵又将梳妆桌上的抽屉拉开来还是一无所获。

她锲而不舍提起油灯又走向了床头,原本想去找一找枕头里有没有藏什么东西的,却因膝盖有些疼走路也不大稳这才回被椅子绊了一下,她整个人都扑在了床头上。

云茵茵手肘撑在了床头,一手便想来揉自己的额头,却在这安静的夜里,听见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声音。

咔咔似乎是什么地方打开的声音,她手肘所撑的地方一松,整个人都险些跌倒在床头的暗格中,幸好她眼疾手快的撑住了自己的身子。

皇天不负有心人,既然有暗格那自然是些不想被人发现的东西啊,她兴奋的转身去提来油灯,不过这暗格不小,却只放了一些看起来像是信纸样的东西,她伸手将这些信纸取了出来。

信纸上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看来这也绝对不会孙氏的情郎之类,但是能同孙氏通信的女人,倒是不多,举着信纸凑近了油灯,她粗略翻看了一下信中的内容。

但令人大吃一惊的事,这些竟然是孙嫔同孙氏往来的信件,云茵茵原本还以为是云婉钥写来的,二人在商议着该如何对付云惊澜的,却不想这信中的内容更是让她惊讶。

一开始云惊澜说红姨娘中毒的时候,她便怀疑是孙氏所谓,虽然说红姨娘并不得宠,但到底也是位姨娘,还是位女儿成了王妃的姨娘,楚子晋被废后,云永康讨好的红姨娘的心思就明确了些。

这绝对是孙氏无法容忍的,无论是针对云惊澜还是针对红姨娘本事,孙氏的嫌疑都是最大的,可是让云茵茵想不到的是,红姨娘的死却没有这么简单。

一个云府的小妾,竟会出现在孙嫔同孙氏往来的信件之中。

孙嫔同孙氏勾结原本也不奇怪,这些信出现在这里也是合情合理,孙嫔需要孙氏,孙氏亦是如此。孙嫔需要云尚书来知晓朝中私密动向,孙氏亦要借用孙嫔在宫中的势力来做保障。两人说是传这些话也就罢了,可是这信中却赫然提到了红姨娘中的毒。

云茵茵又不傻,信她自然是不敢偷走的,否则自己这番掩人耳目的大半潜入进来不白费力气了吗?所以也只能靠死记硬背来纪录下信中内容,一会儿回去再写下嫁给云惊澜。

只是这些信越看她越觉得糊里糊涂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百草花天仙草,看的云茵茵一头雾水,不过她掂了点那信纸,伸手抚摸着质感,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信了,没想到孙氏这样不仔细,留到现在竟也不去销毁。

孙氏完全没想到有人敢潜入她的房间,她是当家主母,掌管府邸大小事宜,任何风吹草动她都是能够知晓的,哪里想得到有人敢擅自进入她的院子。所以留着也没有什么关系,再者她留着这些信,原本也是想为了云婉钥的将来做打算,万一孙嫔不认账,她倒可以凭借着这些信来为她取一些好处。(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三章 大吵 这边云茵茵还在翻看信中内容,那边丫鬟却已经将大夫请到了孙氏面前来,领着丫鬟和大夫,孙氏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意,这云府这么多姨娘,就没一个敢同她斗的,这新来的七姨娘大约是觉得她年纪大了不顶用了,还以为年轻就是资本吗?

为了不让这位七姨娘继续如此天真下去,孙氏打算今日就给她一些苦头常常。她领着丫鬟和大夫走了进去。

七姨娘的院子距离云永康的小院不远,大约也是为了方便见面,云永康才故意做出这样的选择,猜到他这心思的孙氏企却只觉得恶心不已,这七姨娘年纪同云茵茵差不多,云永康竟也下得去手。

孙氏目标明确直奔七姨娘的房间,那守在屋外的丫鬟见孙氏气势汹汹的前来,竟也没被吓着,反而是伸手将孙氏拦了下来。

“放肆!你算个什么东西竟也敢拦我?”孙氏怒目相待,那丫鬟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管她什么人,如今这房里的是云永康刚纳的新姨娘,又不是什么见不得的事,老爷来找姨娘还得看夫人的面子?

孙氏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回夫人话,老爷和七姨娘在房里。”

孙氏当然知道云永康在她房里,自己这不是就来抢人了吗?她冷笑一声,“我当然知道老爷和七姨娘都在房里,不过刚刚听说红姨娘肚子疼,想来这七姨娘嫁入云府也有些时日了,本夫人身为云府的当家主母,有责任照料云家的香火,若是七姨娘有喜了那自然也是一件好事儿,这不带着大夫来替七姨娘瞧病么?”

丫鬟怔了怔,她敢来扰了云永康的兴致自然也是做了万全准备的,见她不说话,孙氏便急忙要往里面冲,丫鬟倒是回神过来了,急忙又伸手将孙氏同丫鬟拦了下来,“夫人,还是让奴婢先去痛传一下吧。”

孙氏一想也行,毕竟带了个丫鬟,若是看到这房中二人衣衫不整的模样倒也是丢人现眼,还是让他二人准备一下的好。

可这丫鬟却磨磨蹭蹭迟迟不肯入内,孙氏就不耐烦了,“你这丫鬟打什么主意,不过是让你去请示一下七姨娘,好让大夫瞧个病,看把你给为难的。”

这丫鬟当然清楚七姨娘没病了,有没有身孕,七姨娘可比大夫人更加在意,自然也是没有的,但若是让这大夫进去把脉了,可不就落实了七姨娘装病的事儿了吗?

她当然不乐意放大夫进去的,何况今日孙氏请来的还当初照料云婉钥的女大夫,即使现在的夜深人静的时刻,这位大夫走进去倒也无妨,连这丫鬟都挑不出毛病,想来孙氏前些日子只是一心担忧着云婉钥罢了,实际上论心机,其姨娘真的是比不过她。

丫鬟死撑着不肯放三人入内,孙氏又咄咄相逼,自然便吵了起来。

那房中二人正在温存,忽又听得门外吵闹的声音越来越大,云永康只觉被扫了兴致,他如今最是听不得吵闹,脑袋疼,可偏偏连这七姨娘的院子也没法清净了,推开了腻在自己身上的人他站起身来,扯了扯皱巴巴的衣服开门站在了门口。

见到门外的孙氏,云永康一愣,她怎么会到这里来?带着一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云永康却觉有些刺激。

倒是孙氏见他衣衫不整的模样心中怒火倒是腾升起来了,虽然云永康伤透了她的心,但毕竟二人也做了这么多年父亲,她如何能不在意他同旁人在一起呢?

“你们吵什么吵?”云永康压制住了自己激动兴奋的心情,努力挤出了一张怒容来,孙氏却趁机推了那丫鬟一把凑到他跟来来福了福身子,“老爷,听闻七姨娘说肚子疼,妾身担心七姨娘年纪尚幼,自己怀了身孕也没能好生注意,所以特别找了大夫来替七姨娘瞧瞧,老爷放心,妾身请来的是位女大夫,即使是深夜也无妨,毕竟云家的香火为大。”

这说来也是云永康的一件心事,他只有一子四女,如今自然也希望七姨娘也继续为他生个儿子啊,听到孙氏这么一说,云永康倒连忙错开身子来给大夫让出了一条道。

那大夫福了福身子,便在孙氏的示意下跨过门槛走进了七姨娘的房中,这房中围绕着一股香气,大夫微微一笑,便已然问出了这香气中的成份。

想不到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这位七姨娘倒也是好手段,可惜的云永康年事已高,他府中的侍妾倒是不少,可自打云茵茵出生后便再也没别的孩子了,如今这般急迫想必也是怕有朝一日云永康就走了,自己却每个保障吧。

她提着药箱坐在了床头,“七姨娘请伸出手来。”

床榻上的七姨娘不情不愿的将手伸了出来,她倒是很想从大夫同孙氏大吼,她根本就没怀孕!

她倒是想怀孕,可惜入了云府也有些时日了,她的肚子却十分的不争气。

伸手抚向了她的买包,云永康有些紧张的看着大夫的侧脸,希望能从她的表情同看出蛛丝马迹,很希望这大夫大约是个面瘫,知道她将七姨娘的手放回去,这期间仍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样。

大夫站起身来朝着云永康和孙氏鞠了一躬,“回老爷夫人话。七姨娘并没怀孕。”

云永康只觉得大失所望,倒是孙氏还是笑眯眯的模样,“既然没有怀疑那又为何会腹痛呢?”她可不是来看望云家子孙的,她就是来拆七姨娘的脸的。

“这点我也觉得非常的归一所示,七姨娘身体素质很好也不过是个多病到底人,假以时日一定会怀上孩子的,还请七姨娘不要再过在意。”言下之意就是在隐晦的表明这七姨娘怕是在骗人的了。

被安慰的七姨娘低下了头来,孙氏倒是目的达成,志得意满的从那丫鬟扬了扬眉头,还指望能母凭子贵是吧,她倒是想看看这七姨娘有没有本事来怀上孩子,新年刚开始就给她看这样的好戏。(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四章 发现 但很快七姨娘抬起头来,脸上却满是泪痕,“妾身父母双亡,原本在亲戚家便是寄人篱下,妾身只是着急想为老爷生一个孩子,想为自己带来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这难道都有错吗?不过是个孩子罢了,妾身不过忧虑过度担惊受怕于自己的肚子,大夫人又何必咄咄逼人,一定要妾身看清楚这个事实,若是云家如此不欢迎妾身,那不如让老爷送妾身回娘家去吧,同是寄人篱下,但好歹妾身过得自在些。”

说着她又捧着脸嚎啕大哭起来,这一顿哭诉倒是把孙氏给说懵了,怜香惜玉的云永康连忙上前两步去将七姨娘抱入了怀中,温柔的拍着她的背小声安抚,“胡说什么呢?有我在,这云家没人敢不欢迎你,孩子的事不要着急,你还年轻,来得及的。”

说着他憎恶的目光便看了过来,孙氏躲闪不及,自己果真还是小瞧了这个小贱人,想不到她装可怜倒是一把好手,自己第一次同她交锋,全然不晓得她还会来这一招,偏生云永康又是个吃软怕硬的,自然被她唬了去。

孙氏不甘示弱,连忙摆出揪心的模样,“老爷,你们误会了,妾身只是担心七姨娘的身体而已,绝对没有质疑七姨娘的意思,这云家如今就是七姨娘你的家,我们所有人都很欢迎你,现如今你还是先保重身体的好,来日方长,诚如老爷所以,孩子的事还来得及。”

她这一番软话说完,云永康的脸色才好了许多,唯有七姨娘情绪依然还很激动,抓住云永康的袖子就是不肯撒手,“老爷,妾身现在觉得胸口闷得慌,还是请老爷送大夫人回去吧。”

云永康点了点头,扶她在床上躺好,自己则起身走向了孙氏,“走吧,让她好好休息一番。”

将人送出小院门口,云永康果真又折了回去,现在他的心可全都系在七姨娘身上,所谓送不过是撵她们组而已,孙氏的心情十分的糟糕,出来小院后黑着一张脸让丫鬟将大夫送回去,这件事倒也不能怪人家大夫,原本她就是被自己授意才会毫不留情的揭穿了七姨娘。

可气的是这个小贱人反而倒打一耙,孙氏难得没有自己做乱,本以为这次能让七姨娘好生收敛一番,却不想此番倒是让自己在云永康心目中的形象又落下一节,当即骂骂咧咧的便要回房了。

这个时候的云茵茵还没来得及出来呢,孙氏同孙嫔往来的信件日积月累倒是不少,她虽是粗略的一看,但也费了她不少的时间,她原本也以为孙氏今夜会宿在云永康的房中,却不想这么一会儿工夫便回来了。

吓得她连忙吹灭了油灯,又急忙忙将信仿佛床头的暗格中。

伴随着越来越近的骂声她的心也突突的跳得厉害,将东西收拾好,她准备出门,却见门外孙氏的声音已然十分近了,看来这正门是走不出去了,黑暗中将屋子环顾了一圈,她看到了亮光的由来之处。

窗户,来不及多想,她冲向了窗户,却还是不小心绊倒了挡在半路中的凳子,云茵茵顺势被凳子绊倒在地,发出了一声巨响,门外的孙氏愣住了。

有人在她的屋子里?!

“谁在里面!”顾不得多想,她三步并两步冲了倒门前,猛然将门推开来,屋子里太黑她看不清楚,有些慌张的摸来火折子点上了油灯,环顾一周后才能确定这屋子里的确没有人了,她提着油灯走向了窗户,看见了是窗户下被踩踏的一片草丛。

有人来过。

她抿着嘴,弯腰将油灯凑近了些,可惜的是这人摔在草丛上,并未留下任何的足迹,她跟着翻身出来,连忙想要追去。

忍着膝盖传来的剧痛,云茵茵一瘸一拐的使出了逃命般的本事,若是今日被孙氏发现了,恐怕不会留她一个活口,不管怎么说她都必须先逃出去。

伸手提着油灯的孙氏还在穷追不舍,她咬牙坚持着躲在了墙角,幸好她穿着夜行衣,天色也足够暗,孙氏提着油灯光顾着前路,什么也没有发现,好一会儿确定她已走远,云茵茵这才扶着膝盖站起身来打算先回自己的院子再说。

然而让人意外的是,眼看要到自己的小院,她却又在转角处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人在这里说话?

她本无意来多管闲事,毕竟现在的她还穿着夜行衣,若是被人看见了,自然也是说不清楚的,可她太踢脚准备走,却听见了暗处的那个地方传来一丝可以的喘息之声,云茵茵惊呆了,还算是一男一女的声音。

这这这……堂堂尚书大人的府上竟然有人在做这种苟且之事?

她因发呆而多逗留了片刻,却又刚好被角落里的人看见了,“有人在……”

女人的声音小声说道,既然被发现了,若是她现在就走恐怕也只能给自己带来麻烦,云茵茵索性就站在那里等着黑暗中的人走了出来,想不到竟然会是三姨娘,云月娇的生母,云茵茵瞪大了眼睛。

不够片刻的功夫,黑暗中的男人却伸手来猛然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的手反拧到了身后,三姨娘更是趁机上前一步撤掉了她的面纱。

“是你,大晚上的你穿成这样样子是在做什么?”三姨娘眯起了双眼看着她,云茵茵倒也反应过来了,不过眼下两人都被人发现了秘密,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她笑了笑,“三姨娘晚上不在自己房里睡觉,这又是在做什么呢?”

三姨娘瞪了她一眼,云茵茵不过是穿了一声夜行衣,具体干了什么,她的确是不知道,但眼下自己做了什么却是被她抓了个正着,三姨娘尴尬的冲她笑了笑,只能是希望她未经人事看不懂这情况,“没什么散步到这儿罢了……”

“三姨娘可不要把茵茵当做个小孩子,当日大姐同废湘王之事茵茵也看得十分清楚,同眼下这倒是十分的相似。”(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五章 交易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三姨娘恼羞成怒,举着手一巴掌差点就落了下来,身后那男人压低了声音有些着急,“三姨娘直接把她杀了一了百了罢了。”

云茵茵听得心中一紧,她今日没有因为被孙氏发现后灭口,反倒是因撞见了别人私通被人灭了口,那可真真是冤枉得很了,“三姨娘就算不顾自己,难道也不顾二姐了吗?”

听她说到了云月娇,三姨娘终究还是有些迟疑了,云永康什么样的人她心里自然十分的清楚,眼下云惊澜不搭理她,云婉钥又废掉了,所以他才会将注意力全放在了云茵茵的身上,可若是这丫头也没了,倒霉的不就是云月娇了吗?

三姨娘同云月娇倒是想得不一样,云月娇还只渴望着云永康的宠爱,三姨娘却看得十分清楚,所有的宠爱不过是为了将来有朝一日的被利用,虽然不知道云永康打算怎么会云茵茵,但她却并不希望云月娇也被云永康惦记上。

留着这丫头还有用,再则她如今可是云永康的心头肉,若是就这么杀了她,恐怕后面的事处理起来也麻烦得很,她如今一身夜行衣也不知道干了什么,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只要让她说出自己做的事,二人相互怀揣着个人的秘密倒也不失为一个压制。

“行,看着你二姐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不过你得老实告诉我你做什么去了?”三姨娘想了这么多,最后倒是直接问出来了。

云茵茵抿着嘴,说自己去查了孙氏吗?那不就暴露了她在帮衬云惊澜的事儿了吗?见她犹豫不肯说,三姨娘朝着身后的男人示意,他空着的一只手便移向了云茵茵的胳膊,“你到底说不说?”她眯着眼警告到。

云茵茵被掐得仰起了脖子,她现在不过是在赌罢了,就赌三姨娘敢不敢杀她,僵持中,身后举着火把家丁吵闹着就要向他们走来。

三姨娘最先慌了,“你到底说不说?还是想让我把你交出去,这些人要找的恐怕是你吧?”

云茵茵这下也是真的慌了,三姨娘可能不敢杀她,但孙氏肯定敢啊,她可不能落在孙氏手中,“好我说我说不过你得先帮我避开这些人。”

“这好说。”三姨娘解开了自己身上的披风,将其系在了云茵茵身上,顺道再将头上的一只发簪取消来插入了她的发髻之中,那男人也顺势松开了她手和脖子,“你还不快走!”

云茵茵都还没看清楚这个男人是谁就只觉得身边一阵风,男人已经拔腿便逃走了,三姨娘伸手来替她整理了一下披风,搀扶着云茵茵绕道了一旁的三角亭子前面,不远处的家丁果真赶了过来,见了她二人当下也十分的意外。

“三姨娘,四小姐。”为首的官家同她们打了声招呼,“不知道二位在此做什么呢?”这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这里来有点可疑啊。

“二小姐约四小姐来看星星顺道谈谈女儿家的心事不可以吗?”姜还是老的辣,三姨娘按住了紧张得险些发抖的云茵茵从容不迫的浅笑道。

“那二小姐人呢?”管家还是不肯死心。

“哦,我因担心二小姐一道跟着来此,不想聊得有些晚了,二小姐她去茅房了,让我们再次稍等片刻,若是管家不信不如在这儿等到二小姐过来便知分晓了。”她说起谎来也底气十足,若不是方才自己亲眼所见,这三姨娘怕是死也不会承认自己同人私通的。

管家讪讪的干笑了两声,若是他们真留在这儿会因为怀疑被这三人嫉恨不说,可能还会错失追击小偷的机会,“方才大夫人说房里有小偷,让我们赶紧来追,不知道三姨娘见过没有?”

三姨娘面露惊讶之色,“小偷吗?是不是穿着一身黑衣裳的?”不过她的惊讶倒是真的,想不到云茵茵要对付的居然是孙氏,不过这样也正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他们有着共同的敌人倒也不是不能合作。

“是是是,三姨娘可曾看见过?”管家忙不失迭的问道。

“瞧见了,是往那边去了,你们快去追,或许还追得上,方才四小姐还在担心呢,我们正想着要不要走,又因二小姐还没回来还不能走,你们追来我们也就放心了。”她随手指了个方向。

管家得了这个提示,连忙抱拳同她们告辞,随后便领着一众家奴往三姨娘所指的方向而去了。云茵茵悄悄松了口气,倒也幸好遇见了三姨娘,否则她恐怕还是会被这些人个追上。

待到这些人走远,三姨娘才抱胸冷眼看她,“现在你不说我也猜到了,你穿成这样是不是偷偷留到大夫人的房里去了?”

云茵茵见已经无法躲避只能点了点头,“是的。”

“你想查什么?”她皱着眉头,云月娇自小便被她授意去讨好云婉钥,虽然暗地里孙氏也给了她不少苦头吃,但为了日后云月娇也嫁个好人家,她愿意娶忍,眼前的四小姐,显然也很懂云府的生存之道,对云婉钥一向是言听计从的,怎么今日她却要去对付孙氏了?

“查红姨娘的死因。”她冷声说道,这么一说三姨娘倒是更奇怪,云茵茵几时同红姨娘这般交好了?

“你同红姨娘也没这交情吧,难道你……”

云茵茵迫不及待的打断了她的话,“我是同红姨娘没有什么交情,可是我娘呢,当初我娘病得莫名其妙,就如同红姨娘一般,况且之前三姐就怀疑是大夫人所谓,那我娘会不会也是大夫人所害,换做是三姨娘,难道你就不会多想吗?”

这个倒是真的有些可疑,但是云茵茵的生母,的的确确是病逝的,当时染上此病的几乎都死了,只能是怪她命途多舛吧,眼下云茵茵有这样的怀疑,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既然她要对付孙氏,同自己来说左右也是利大于弊。

“你说的倒也没错。”(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六章 怀疑 见她似乎信了没有多想,云茵茵面露微笑,至少她也看出来了,这三姨娘倒不像是表面所见对孙氏趋炎附势,想必她和自己一样,都是深藏不露之人,恐怕她也恨不得孙氏倒下吧,这对她来说也是件好事。

“既然如今你我二人都有着相同的秘密,不过我们暂结为盟友,三姨娘你替我查一查红姨娘的死因,茵茵也好替三姨娘隐瞒此事,或者下次你们需要人做遮掩,茵茵也可以为你们把风。”她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三姨娘却觉得心头一紧。

这还能有下次,就被抓这一次她就已经够麻烦了。

“下次就不必了,既然你我都有把柄在手,我若是把此事禀告大夫人,想必她会很乐意帮我杀人灭口吧。”她笑眯眯的说着话却让云茵茵忍不住胸口一窒,是啊,刚刚的那些恩怨情仇不过她自己所猜测的罢了,三姨娘对孙氏什么态度她自己才清楚。

她咬着下唇,从怀里摸出了木簪来放在了三姨娘的手中,“三姨娘可还记得这只木簪?”

低头借着月光看向手中之物的三姨娘面露哀伤之色,云茵茵的生母喜欢木刻,云永康却对此深恶痛绝,她做了许多的小玩意儿,有时也会给云府中的各位姨娘送来一份,这个木簪她还记得,是那个人生前的最后一件作品,后来被孙氏以稀奇好看夺了过去,如今却又阴差阳错的重新回到了它原本的主人身边。

三姨娘叹着气,将云茵茵头上的发钗取下后将木簪重新戴在了她的头上,“这木簪还是配你,毕竟是你娘亲的心血。”

云茵茵低着头有些伤感道,“多谢三姨娘还记得这件事,不知可否请三姨娘就看着我娘亲的份上,帮茵茵这一次吧。”

既然是共同的敌人,帮她一下也是未曾不可的事,三姨娘笑着点了点头,“好我就帮你这一次,不过我们说好了,今夜之事我们都不许说出去。”

“一言为定。”

得到了这个盟友,云茵茵的心里都顺畅了许多,二人告别后,三姨娘回到自己的院子又将云月娇从床上拔了起来,迷迷糊糊的就将她说了一通,为了防止明早孙氏来问好,必须早点同她通个气。

云月娇虽然不明所以,但听见三姨娘说关乎性命,倒还是认真谨慎起来。

“娘怎么知道明日母亲会来问话的?”云月娇不像自己对孙氏没有那么大的敌意,这个时候三姨娘倒是格外痛恨自己当初的安排,女儿如今已然是认贼作父了。

“孙氏这样的多疑,既然我借口你来为自己开脱,想必她明日一定会再来盘问你的,届时你就说你约了四小姐谈论婚事,我跟着去了,最后你去茅房就这么简单,不该说的就别说,知道了吗?否则倒时你小心同云茵茵一样变成一个没娘的孤儿。”

云月娇也不免紧张起来。

第二日,孙氏果真一大早便来找她问话了,所问内容同三姨娘所说相差不了多少,过了好一会儿,三姨娘才从房门中出来,见了孙氏还不忘同她打招呼,看着如此谦卑的母女二人,孙氏倒也相信了。

不过昨夜的黑衣人到底是谁呢?他潜入自己的房间到底又是为了什么?事后她检查过了,自己值钱的东西一样都没少,想来此人也并非是冲着财物来的,那么是想从她这里查到什么线索吗?再一翻看床头的暗格,信还在似乎也没被发现什么的样子。

孙氏查找无果,又一连心神不宁好了几日,加之昨天晚上被七姨娘反咬一口,她现在也没什么心情去讨好云永康了,过几日再说,云永康倒是求之不得,他正好可好好陪一陪七姨娘。

但云茵茵却也在一大早将自己昨夜所发现的情况,巨细无遗的写入了信中,随后叫丫鬟送去了冥王府。

云惊澜收到她的来信时原本还以为是云茵茵又发来一封不痛不痒的求助信,原本还不在意想叫阿悄去扔了,可多事且识字的阿悄却将信取了出来,粗鲁一看,信中不免一惊,幸好自己多事打开来看了一下,否则他们就要错过这么重要的信息了。

“王妃,这不是求助信,四小姐似乎有些情报。”她惊喜的说着话顺道将信纸递到了云惊澜跟前,后者将信将疑的把信接了过去,随即便了脸色。

孙嫔同孙氏之间居然会提到神仙草和百草花,这可是中州的东西,她们怎么会知道这些?

再一想自己放在床头上那本关于中州的书,这三者之间难道有什么关系吗?锦妃是如何得到这本书的?孙嫔同孙氏又是怎么知道神仙草这种毒的?

难道她们之中有人是中州的人吗?想到这具身体原本的身份,云惊澜的心跳动得更加厉害了,想不到峰回路转,她原本以为中州同这个身体虽有血缘关系,但如今毕竟她身在天月,恐怕同中州也是老死不相往来了。

虽然红姨娘中毒的时候她想过去中州,但此地太多神秘,即便她想,也无从下手,后来红姨娘走了,这念头也就被她放下了,她实在没那个心思去查证中州的事儿了。

“王妃,这两个人之间会不会有个是中州的人呀?”阿悄想不到那么多,毕竟那本医术她还不知道云惊澜是从哪里取来的,虽然内容她也瞧过,但同锦妃也牵扯不上关系。

云惊澜将信扔进了炭盆之中,孙嫔同孙氏?她倒是觉得没那么见到,锦妃反而有些奇怪,她还记得楚慕寒说过,锦妃没有娘家人,这也就是为何当初锦妃被陷害,楚慕寒被毒害,却没有人来帮忙的缘故了。

这样一个没有后台的神秘女子,在云惊澜看来看到是更有可能。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微张了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王妃怎么了?”

云惊澜揉了揉太阳穴,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想不到红姨娘之死,竟然还能同锦妃扯上关系。(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七章 等待 这天夜里又下了场雪,年后楚慕寒便继续去忙于追查锦妃之事了,云惊澜知道这原本是他的一块心病,在这个时候她自然会支持他继续追查下去,可同样的她也很担心楚慕寒的身体能不能支撑下去。

她一大早起来便坐在了院中的护栏上看茯苓等人铲雪,不过这几个丫头玩心也大,不大会儿功夫就变成了扔雪球,直到最后变成了拳脚的比划,阿悄端来热水找不大云惊澜的人,便甩着手找了出来,就见到这四人在雪地里翻滚的模样。

云惊澜还欢庆的在给她们鼓掌呐喊,看得阿悄眼都直了,云惊澜倒也没忘记她,余光中瞥见了她的身影还连忙伸手来招呼她一块儿看。

事儿妈的阿悄终于忍不住了,“你们在干什么!!!”声音中气十足得快要把房子震塌了,云惊澜挖了挖余音缭绕的耳朵,没什么反应。

倒是那在雪地中翻滚的几个人被她吼得一脸茫然,瞬间怀疑人生。

阿悄吼完倒是把自己给吓愣住了,低着头有些不大好意思的压低了声音,“衣服都打湿了会着凉的。”

云惊澜站起身来靠在房柱上抱胸看着她们:“咳咳,快别闹,衣服都打湿了。”如今她倒是喝阿悄同一阵线了,辛夷痛心疾首的望着她,方才鼓动她们比武的可不就是这个人么?云惊澜眨了眨眼睛,看着这四人从地上爬了起来又笑笑挤到了阿悄身边,“热水打来了吗?”

阿悄搓着衣角还是有些不自在的点头,“打来了。”

云惊澜便领着阿悄回屋去洗了把脸,吃了早膳出来时候,辛夷等人已经规规矩矩的把雪铲得差不多了,只不过四人整整齐齐的站在一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不做声,气氛有点怪怪的。

“你们怎么了?”

那四人摇头并悄悄瞥了一眼阿悄,后者被他们看得一脸羞愧,“方才把你们吓到了?”

落葵憋不住道:“可不,阿悄你太凶了,这样以后没人要的。”

“我才不需要谁要,我要跟着王妃一辈子。”

“小心王妃不要你哦。”紫苑笑眯眯的看向了她,吓得阿悄连忙看了一眼云惊澜。

“她们逗你玩儿呢,知道你是为她们好没生你气,就看你单纯好欺负。”既然要拉她下水,云惊澜搓着手毫不留情的将她们拆穿来,辛夷等人气鼓鼓的有些憋屈,“王妃你太实诚了。”

这话倒是成功吧云惊澜逗了了,也就她们觉得她实诚罢了。

“好了好了不跟你们闹了,药园的积雪又除掉吗?可别把我种的草药给压坏了。”

几个人脸色突变,想必她们也是将药园的事儿给忘记了,云惊澜摇摇头,转身便要往药园去,这一看可把她给心疼死了,刚栽下去的药苗被压坏了一大半,白忙活的一场,她环顾四周,捉摸着这也不是事儿,谁知道往后还会不会下雪,即便过了这个冬日,夏天暴晒也不大好,还是得搭个棚子,没有新型材料,用布也行。

回到宁园后,她叫来管家将王府里废旧的衣服收集了起来,随后再分布下去叫人缝成一大块布,辛夷等人不擅长做这种细致活儿,早早便借口出去打听消息了,云惊澜闲来无事便跟着阿悄一道缝,虽然很丑但这也不是给人看的,倒也无所谓,她自己很满意,便跟着阿悄忙活起来,不知不觉间夜都已经深了,阿悄劝她去休息,云惊澜没答应。

这世界也没什么饭后娱乐,吃了饭就睡觉大好的时间全浪费在睡上面岂不可惜了,阿悄见劝她不住,只好继续陪着她点灯继续熬下去,直到楚慕寒回府,他惯例的要来看看她有没有睡下才能安心去书房,没想到她房中竟还有亮光。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他疑惑的推了门,云惊澜睡意朦胧,每天睡得太早养成了规律尚未晚睡一点都扛不住,想当初她可是日日修仙都无所畏惧的人,如今却早早归顺了养生党。

楚慕寒这一推门倒是把她吓了一跳,手里的针猛的便扎在了指头上,云惊澜惊呼一声,瞌睡倒是都吓没了,被扎的指头咕咕的往外冒着血珠,她尚未反应过来,楚慕寒倒连忙伸手过来将她的手指抢了过去,放在嘴里。

阿悄自觉的将东西收拾好便退出去了,顺带还贴心的为他们关上了门。

他的舌头灵活的舔了舔她的手指尖,云惊澜怕痒的想缩回去,楚慕寒也没坚持,只是握着她的手却没松开来,举着她的双手看了看好歹是没流血了。

云惊澜一开始还担心自己的血中有毒怕他吃不消,想想一开始他还需要靠吸食自己的血液来抑制住毒发倒也释然了,明明没过多久的事却差点被她忘记了。

“你怎么能自己干这种会儿呢?”确定没再流血后楚慕寒倒是没忘记来训斥她,云惊澜伸手将散落的头发顺道了耳后,扬起半张脸摆出委屈的模样道:“我缝得挺好的,就是刚刚打瞌睡了而已,不信你看看……”她扭头便想将自己缝合的部分拿来向楚慕寒献宝。

结果一扭头地上的破布就不再了,这个阿悄跑得倒是很快,她有点郁闷了。

“既然打瞌睡了为什么不去睡觉呢?”楚慕寒的声音放软,既然是无关紧要的事儿,她大可不必如此坚持,忍着瞌睡还要来干活,无非是给自己一个理由来等他罢了,猜透了这个心思,楚慕寒方才还有些微怒的心,当下也忍不住变得柔软起来。

他伸手便将她从凳子上拉了起来,一路扶她坐到了床边,双手放在她的肩头,他弯腰将自己的脸凑近了些,“这些日子我真的是太忙了,以至于冷落了澜儿,日后我一定早些回来好不好?先睡吧,我去洗漱一下。”

说完他就想走,云惊澜却伸手来拽住了他的衣袖,她是有很多的话想同他说,也很想每时每刻都有他陪伴在身边,可是……(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八章 疑虑 这并不代表她真的会希望楚慕寒要这么做,她只想告诉他,她是爱他的,但他也是自由的。

云惊澜摇了摇头,“我不希望你为了我放弃做自己想做的事,你忙那是你的事,等你是我的事而已,我没有关系的真的,我知道你一直放心不下锦妃的事,我都理解的。”

她不也同样放不下红姨娘的事吗?即便红姨娘还并非她的亲生母亲,所以她不希望楚慕寒为自己而改变。

面前的人愣了愣,眼里去散不去的感激,“你这么好,我都不好意思不继续追查下去了。”

云惊澜嘿嘿两声笑,“对了,我其实也是有事儿想问你的。”

“什么事?”既然有正事要谈,还是先说清楚吧,免得他去洗漱后会来她都睡着了。

“母妃她……在天月没有娘家人吗?”

楚慕寒点了点头,“她似乎不是天月的人,但连我问及她从哪里来她都不曾告诉过我。”

中州虽然与世隔绝但也不至于连楚慕寒都瞒着吧,想必锦妃身上一定还隐藏着秘密,只是可惜她人已经不在了,若是她还活着,也许能同自己相认也说不一定,红姨娘虽然告诉过她云惊澜的身世,但最后她也没说希望自己能回到中州去,想必她们都不太喜欢哪个地方。

“上次我在密室里拿出来的书里有写到中州,看来那并不像是一本天月的书,你难道没有怀疑过母妃她可能会是中州的人吗?”

楚慕寒惊讶的看着她,这点他并不是没想过,但这又怎么样呢,不管她是什么人,她都是他的母亲啊。况且她人已经不在了,再纠结于此似乎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我……其实有想过,但是澜儿你……为什么会突然会有这种想法呢?”

云惊澜倒也没想过要瞒着他自己的身世,从前不说只是因为没有牵扯上中州罢了,如今锦妃也有可能是中州的人,那她和楚慕寒都同这个地方脱不了关系的。

“因为我也是中州的人。”

楚慕寒几乎是挑起身来看着她,“你……红姨娘?”

她点了点头,“红姨娘的确是,但我并不是她所生,我的母亲另有其人,但是时间太久了毕竟也是老一辈的事,我也没过多过问,昨日我收到消息说孙嫔同孙氏暗中有往来,且他们在信中提起过神仙草和百草花,我觉得锦妃的死和孙嫔脱不了关系,若是你有时间可以从这方面查一查,到底孙嫔是怎么会知道中州的这些事物的。孙氏那边我会继续查下去的。”

惊讶过后,楚慕寒倒也没再究竟于此时,她同自己一样,母亲是中州之人,可却对那个地方无从了解,到底也没什么作用,不过因为想到孙嫔同此事的关系,倒是让他恨得牙痒痒,他早就知道锦妃一定是被孙嫔所陷害的,可当初他经验不足,如何能知道后宫中的这些尔虞我诈,骨肉间的手足相残。

“恩,我会去从这方面查查看的,你睡吧。”

第二日她才给云茵茵回了信去,既然抓住了孙氏的狐狸尾巴顺藤摸瓜的继续查下去终归会有结果的,云惊澜觉得事情不简单,势必要调查出结果。不论是为了楚慕寒的锦妃抑或自己的红姨娘,这件事情都不可能算完。

至于她的婚事,她会想办法去同李皇后提一提的,再不济她给云永康一些甜头尝尝,让她听自己这么一次劝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云惊澜将自己的提议这么一说,云茵茵倒是整个人都放松了,她虽到了适婚的年纪,但宁缺毋滥,与其嫁给这样一位胸无大志之人,她倒宁可做个老姑娘。

云惊澜知道她的野心大,自己倒也没忘记替她物色适合的人选,既要让云茵茵感到满意,又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的倒是不多,她得好生想想才行。

思虑再三她还是打算去一趟云府,既可以同云茵茵商量一些细节,又可以探寻一下云永康的口风,到底是大臣嫁女,即便李皇后有些插手,恐怕也是鞭长莫及吧。

只不过她尚未付出行动,端王府的帖子倒是递过来了。

看管家将帖子放到面前,云惊澜还疑心自己是听错了,“你说是谁?”

“回王妃的话,是端王府递来的。”

“端王府?”云惊澜又重复了一遍直到看见阿悄慎重的点了点头,才将信将疑的把帖子接了过去,楚慕寒如今已然同楚博文撕破脸了,显然他也没什么心情来邀请他们俩过府去叙话吧。

不过把帖子打开后她更是意外了,这邀请她的人并不是楚博文,而是端王妃,她闭上眼想来想这位端王妃什么模样实在想不起,自己同她并不交好,更是连面都没见过几次,上次在宫门时候被她的话刺激了一下这才多看了她两眼,不过心里对端王妃的印象却不大好。

她怎么会突然来邀请自己,帖子里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说是年宴之上多有得罪,趁着过年热闹,特地请了众人前去府中赏雪。而且她用的是诸这个字,想来邀请的还不止她一人。

将帖子仔细看了两遍,云惊澜实在想不通这个人是何用意,从那日的情况来看,这端王妃大约对自己也没什么好感,以她这种心高气傲的脾气来说,发费周章的来同自己赔礼道歉?

这就有点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意思了。

“王妃端王府送帖子来做什么?”一旁的阿悄伸长了脖子有些好奇的看向了这边,云惊澜自然也满足了她的好奇心将帖子递了过去。

阿悄不觉皱起了眉头,“这端王妃好好的赏什么雪啊,哪里不能看雪,非得去端王府吗?想必是想动什么手脚。”

看连阿悄都瞧出来的事儿,她怎么会轻易上当呢。

“你说得不错。”云惊澜将帖子取回后放在了管家手中,“就算端王妃的好意心领了,本王妃身体不适就不去了。”

管家有些为难,送贴的丫鬟还在外面等他们的回复呢。(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九章 邀请 “那丫鬟说她一会儿还得给景府送去呢。”

“景府?哪个景府?”她一听却挑起了眉头,帝都的景府可没几个,而女眷相邀总不能是请男客吧。

“景尚书大人府上。”

果然是个给景瑞雪的,这样一来她倒是突然有兴趣了,云惊澜笑眯眯的从新将帖子从管家手中取了回来,“既然如此你快去叫人家去送吧别耽搁了。”管家转身要走云惊澜却忽然唤住了他。

“那丫鬟给了什么好处?”

管家一怔艰难的扭头来看向了她,“王妃你说……说什么?”

她冷笑了两声,冥王府同景府根本不同路,却叫着一哈故意来冥王府说这么一通,无非是想引她过去罢了,但这样还远远不够倘若管家不肯带话呢?所以为了安全起见给管家送些好处是理所应当的。

“这种事我不希望发生第二次,虽然你是冥王府中的老人,但很多事我不是看不见,只是懒得同你们计较罢了,我的容忍度也是有限的,希望管家能好自为之。”

她这一席话说完管家却忍不住抖了抖,“奴才知道了。”

景瑞雪要去的地方她自然是要跟去的,上次在除夕夜她居然无所行动倒是让自己很是意外,不过这一次既然是端王妃设宴,倒是不知道她还能做什么。

云婉钥同景瑞雪孙氏孙嫔这么些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她倒是想看看是她花钱去请杀手来的快,还是自己身边的茯苓手更快。

那丫鬟接了回复,开心的便赶往下一家了,她此番只给冥王府同景府送了帖子,端王妃本也是想让这二人相互引诱好到她府上的,景府的人接了帖子,倒是客气的将丫鬟带到了景瑞雪的院中。

景瑞雪原本就有意同端王妃结盟,如今她主动派人来请自己过府,自然也是她求之不得的事儿,对这个丫鬟也是相当客气的叫人泡上了上好的西湖龙井还准备好了糕点,想要在进府以前向这丫鬟套些话。

这丫鬟原本就被端王妃授意过对景瑞雪要知无不言,眼下她问什么她自然是答什么的。

景瑞雪亲自为她倒了杯茶推到了丫鬟面前,小丫鬟受宠若惊便要起身,却被她伸手来按住了手背,“没事儿,我们就是随便聊聊天罢了不必拘谨,月汇你也搬张凳子来坐下。”为了打消她的疑虑,月汇顺从的搬来了凳子坐在丫鬟身旁。

见此,这丫鬟终究也没再多说什么了,“不知道景小姐是想聊什么呢?”

“这次端王妃设宴,不知道邀请了什么人?”

“都是年轻人罢了,京城中的各位小姐夫人都受了邀请,景小姐不必担心。”

景瑞雪不动声色的喝了杯茶,她明知道自己向问什么,偏偏就是不说,也不知道是想看看自己的诚意还是心眼太多不相信于她,“既是小姐夫人,那王妃可在其中?”

丫鬟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脑袋,“哎呀,瞧我把这事儿给忘了,刚刚奴婢才从冥王府出来呢,端王妃说这次务必要邀请到冥王妃呢,除夕夜的那日,王妃言语间冲撞了冥王妃,还闹了些不愉快,如今倒是一个赔罪的好机会。”

她说得有理有据,景瑞雪也看不出端王妃此举是不是有意而为,不过即便她将这些场面话说给云惊澜听,以她的脾气倒未必吃着一套。

“那冥王妃可答应了?”

丫鬟点了点头,“起初冥王妃倒是不答应的,后来奴婢让人带话说,景小姐也要去,冥王妃这才同意的,想必景小姐同端王妃感情甚笃吧?”

最后一句话倒是挺讽刺的,但这端王妃倒也不傻,知道自己不够分量将云惊澜骗去,这才故意将自己也要去的消息放出去,看来这个云惊澜如今倒也不想继续怂下去躲着自己了,她眉眼上扬,却露出一丝奸诈的笑容来。

这端王妃制造出这样后的机会她不去岂不可惜了,不过因为未曾同端王妃发过消息,眼下倒也不知道她的态度,居然不能利用东道主,有些可惜。

既然端王妃想拿她当枪头鸟,她可不能平白无故的被人利用了去,她的去找个垫背的。

将丫鬟送走后,端王妃换了一身干净利索,走向了楚府。

看恩的家丁虽然认的她,不过自打楚子晋被废后,这些京城的达官贵人能不见的就不见了,她亲自登门造访,家丁却是不让,景瑞雪知道自己也不过就是个尚书府千金罢了,何况景嵩又是魏王派的,这些人自然不会愿意让她来见,于是她偏头看了一眼月汇。

丫鬟回忆取出了腰间的钱袋悄悄的递到了家丁手中,“我家小姐是来拜会夫人,劳烦这位小哥去同夫人传个话,就说景小姐求见,她自然会懂的。”

只不过是传个话,还能有银子拿,家丁一琢磨便也觉得不亏,忙不失迭的便去传话了,云婉钥正烦着呢,自己自打被云惊澜掳走后回到这楚府,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夫妻感情和在下人心目中的威严顷刻便当然无存。

那日她们进宫,原本以为承启帝会有所表示,自然让楚子晋的日子不再那么的艰难,可到最后什么也没有,云惊澜倒是因为太后的分外垂怜而被受关注。

那景瑞雪还偏偏叫自己不要轻举妄动,白白错失了这样一个良机,日后她再想同云惊澜碰面却是难上加难的事儿了。

就在这个时候,守门的家丁突然来报说门前景家大小姐求见,云婉钥守得云开见月明,这景瑞雪终于肯来给她一个说法了,当即便让家丁将人领进府来。

很快这景家大小姐便入了她的院子,云婉钥将她仔细打量了一番,这景瑞雪今日的穿着打扮甚是朴素,她要不是开口说话,她有些疑心这是不是个冒牌货。

景瑞雪环顾了一番她的院子,清静得可怕,楚子晋如今虽不再是亲王,好歹家业还自不至于让自己的正室过这等苦日子吧。

云婉钥有些尴尬的看着她。(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章 商议 连忙伸手邀请她进屋来坐,景瑞雪点点头,从容不迫的踏过门槛,屋子里的摆设倒是不差的就是这院子忒清静了些,想来也不是楚子晋苛刻她,云婉钥怕也是不希望看到过多带着有色眼镜看自己的人在跟前晃来晃去。

“你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吗?”

她不问倒好,一问云婉钥的火气又拔高起来了,“你瞧我如今是好的吗?这王府上上下西谁不拿我当失节女子看,连带着楚子晋也整日同小妾厮混在一起了。”

“你难道就不管管他?”景瑞雪略有几分同情的看她,别说是小妾了,魏王连看一眼云惊澜都会让她气到爆炸。

“我能管得着他么?”

这倒也是,别说如今楚子晋堕落,云家也不再给她扶持,就算她仍是湘王府,这楚子晋她也是管不了的。

“那你还是看开些吧,不过你如今落得如此田地全因云惊澜而起。”

“是啊!”云婉钥握起拳头捶打在了桌上,连桌上的茶具都震了震,“当初年夜时明明说好要给她好看,为何半路你却来叫我收手了?”

她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不管什么样的计划都得天时地利人和才行不是么?当时只有太后在场,随后云惊澜又被太后叫去叙话,这样的情况下,即使发生了什么,她以为太后会来斥责云惊澜么?切不说云惊澜诡计多端每次都能逢凶化吉,即便那时候她们有了足够的证据,这太后怕也不会轻易来处罚她的。

“孙嫔不在了你难道没发现吗?承启帝作为一个中立人物,若是他在倒也无妨,孙嫔自然也会顺着你的话来帮你,可李皇后和太后又明显的偏向云惊澜,当时就只有太后在场,你是想自投罗网吗?”

云婉钥呆呆的看着她,云惊澜何时这么厉害连太后都能讨好到了,可是她就是这般的不甘心,若是当时做了,兴许还能博一博,可现在呢,她连碰到云惊澜的机会都没有。

“难不出我要忍到明年吗?”

景瑞雪摇了摇头,“我此番前来就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端王妃邀我过府赏雪,届时云惊澜也在,这可是一个天赐良机啊。”

云婉钥古怪的看了她一眼:“端王妃好歹是王妃,而我如今连她的帖子都收不到,是要后者脸去吗?”她可做不来这种事,如今她已然颜面尽失,倒是在被端王妃一番戏弄,丢脸的只能是她罢了。

景瑞雪知道她会拒接,所以也明白在信中是说不清的,她这才伪装一番悄悄来到了楚府,为的便是当面同云婉钥说清楚,省得书信来去的麻烦。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端王妃那边我会亲自同她说的,如今的她自然也是十分的痛恨云惊澜,这次聚会并非是我可以安排的,想来端王妃也是有所图的,若你去我们三人合力必定会给云惊澜一个好看。至于其他人的看法,你难道就要缩在这小院子里过一辈子吗?”

她字字珠玑说得云婉钥是无地自容,她如今变成这样,全都败云惊澜所赐,心里自然也就越发痛恨起了在帝都风生水起的云惊澜,痛恨她能轻易同楚慕寒相亲相爱,更痛恨于她能得到皇后和太后的宠爱,自己明明才是云家的嫡长女,嫁的也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

为何她会落得这般田地。

都怪云惊澜,,可即使这样恨她也同样这样怕她,更怕于外界的目光,她轻易的动动手指就能将自己毁于一旦,可她无论怎么样努力,就是奈她不得。

现在明明有机会拜访在她面前,她却不敢去珍惜。

“我若是你这样窝囊的过一辈子还不如冲到众人面前去,让那些以为你抬不起头来的大失所望。”景瑞雪抱胸继续说服着她。

眼前之人虽然有所动摇,但终究还是没能下定决心,景瑞雪叹了口气,不到万不得已,她也是不愿以此来威胁云婉钥一同前去的。“你可记得当初我救你时,你曾答应要许我一个条件的,现在我要实施这项特权了。”

云婉钥怎么也没想到景瑞雪会在这个时候用救命之恩威胁她,可是眼下她的名声已经十分难听,这次出去无异于过街老鼠,被逼无奈之下反而更加恨云惊澜起来了。

她欠着景瑞雪一个条件,如今把这事办了,日后她俩之间谁也管不着谁了,显然景瑞雪已经搭上端王妃这艘大船了,她这艘小船人家或许是瞧不上了。

索性干脆些一咬牙把这事儿就给办了吧。

再者在端王府中的动手,一来人家不会怀疑到她的身上,二来就算有什么,也可以推到端王妃身上。

于是当下虽然同景瑞雪面和心不合,但是这件事情却达成了一致。

“好吧,就依你所言,不过去时我可得说是受到端王妃邀请的,这事儿你可得早些去办。”

“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景瑞雪点了点头,看云婉钥的模样虽然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到底还是答应了这事儿,接下来就看她的表扬了。

第二题一早的景瑞雪便先去了端王府,首先同端王妃说了这事儿,听她提起云婉钥,这端王妃自然也是一脸的不屑。但为了云婉钥能更加听话的办事,景瑞雪好歹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脾气,死磨硬泡的让端王妃不得不对答应了她这一请求。

末了端王妃才反应过来,“这么说你还拉拢了这位?”

景瑞雪微微一下,“怎么端王妃是瞧不上这位废王妃?”

“我只是觉得,云婉钥此人,脑袋不够灵光,唯一的长处是云家同王妃身份的遮掩,如今连这两点都没用用了,你又何必在她身上浪费精力呢,本王妃倒不觉得她能帮上什么忙。”

景瑞雪倒不这么觉得,云婉钥虽然现在是废了,但难道出自己不会重新爬起,届时她继续做王妃,恐怕自己再想拉拢她已经不是什么易事了,眼前这位,有着王妃身份就很难办。(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一章 宴会 好歹还是让端王妃答应了邀请云婉钥,那边女眷已经陆续到达端王府了,楚博文管不住她设宴,索性带着人去往翼王府上喝酒去了,端王妃也乐得清闲。云婉钥是被月汇接过来的,面对于这些达官贵人,她想起了那些被人用异样眼神看待的岁月,有些后怕的云婉钥说什么也不肯下车。

月汇无奈直接将人从马车上拉下来,一路拖到了后花园,她一来这满园的欢声消息顿时便鸦雀无声,云婉钥放下了衣袖,既然到了,畏畏缩缩的反而会叫别人看不起,到不如仰起头大大方方的不想叫人看热闹。

片刻的安静之后,女眷中窃窃私语也是此起彼伏。

“她怎么来了?”

“就是就是,我若是她,就应该天天缩在房间里,省得出门来丢人现眼。”

“端王妃居然也会请她?”

“端王妃宅心仁厚,感念她也是妯娌这才将她请来的吧。”

“这么说的话,冥王妃也应该会来的吧?”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也正想听听她在南浔这一路的奇闻呢。”

云婉钥无法将这些声音对号入错,但在最后听见一个年轻的女孩以崇拜的口吻谈论起云惊澜时时藏在衣袖中的拳头却是悄悄握紧,云惊澜此去南浔本是偷偷摸摸去的,这在旁人听来却是千里救夫,分外感染。

她听来就觉恶心。

这时景瑞雪不动声色是伸手来将她拉到一旁的座位上安顿好,“你先坐着吧,她还没来。”话音刚落就听外面有丫鬟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兴奋的大喊道:“来了,来了,冥王妃来了!”

顿时这满园的女眷们纷纷伸长了脖子翘首企盼的望向了来路。

这情景,不知道还以为是承启帝来选妃了呢,至于么,云婉钥鄙夷的扫过这满园的小姐夫人们,但还是被她看见了坐在最上方,端王妃嫉恨的目光,看来景瑞雪所言不假,这端王妃是真真儿的恨上云惊澜了。

谁不知道端王对这个王妃不上心,听闻他们自打新婚之后便再未同房过,此事虽不知真假,到底还是把端王妃如今的处境说得清楚明了,当初楚博文迷恋柳如意,到哪儿都带着,她这个端王妃倒是形同虚设,好不容易柳如意死了,又来了个同柳如意长得差不多的玉儿,现在连玉儿也没了,这楚博文还是把她看不上。

论起来端王妃的相貌也不差,但就是不知为何端王如此厌恶于她。

看到同楚慕寒如此恩爱的云惊澜,端王妃的嫉恨之心也就可想而知了。

很快云惊澜带着两个丫鬟,笑眯眯的走入了众人的视线,这一众的女眷顾不得矜持,纷纷冲上前去向云惊澜问好,她一一应答之后被众人簇拥着走到了端王妃面前,二人同时王妃,自然也犯不着行大礼。

端王妃却因着年夜那日她出言冲撞云惊澜在先不得不起身来讨好于她,何况因为楚博文她已经够被人笑话了,更不想在云惊澜面前输了面前。

云惊澜奇怪的看着她,这个端王妃莫名其妙的表现得同自己多么交好是为了什么,但抬头看了一眼众人的目光她也就清楚了,如今自己因为南浔之行,被不少人津津乐道,这端王妃自然是想借此来蹭波热度了。

真够心机的,这些人的崇拜说起就起,说散也就散了,当初因为魏王她也没少被人白眼,能混到如今这个局面都是她自己赢来的,想轻易来与自己捆绑蹭热度,她想得倒是没,云惊澜瞧见了不远处的云婉钥,连忙将手从端王妃的怀中抽了出来。

众人顺着她的方向将目光聚集在了云婉钥的身上。

景瑞雪倒也知道起身来行礼,云惊澜笑眯眯的点头让她起身,偏生云婉钥就是不动,云惊澜对她雪上加霜,还希望自己能对她态度好吗?门儿也没有!

她不肯行礼,周遭的小姐夫人们可就不答应了。

“楚夫人,如今你仅仅是楚夫人,冥王妃还记得你是大姐特意来同你打招呼,想不到楚夫人却是如此的不识抬举。”

周遭附和声一片片。

云婉钥被人训斥得有些发懵,不得已只好站起身来规矩的同她心里礼,云惊澜笑得很是慈眉善目的扶了她一把,“大姐不必如此客气,虽你我如今地位不同,当终究我们还都是云府的女儿。”

云婉钥在心里悄悄翻了个白眼,刚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这一小插曲后,赏雪之事到底还是排上日程,端王妃与云惊澜并肩而行,领着众位女眷一一欣赏了端王妃的冰雕冰刻之后午膳差不多也就开始了,毕竟才下了雪,天气还有些凉,端王妃倒也不敢让众人就在外面吃饭,好在这些女眷人也不算多,三张圆桌足够,这端王府的大厅自然也容得下这三张桌子的,

安排了众人坐下后,厨房便陆续上菜, 云婉钥的眼睛滴溜溜的转,想是在打什么鬼主意,景瑞雪却觉得有些头疼,她之所以在对上云惊澜时能屡屡得逞,最为重要的事她会看场合,这样的场合,发生了刚才的那种事,她真觉得此时对云惊澜出手能成功吗?

不过这样的机会她已然错失了一次了,若是再无动作只怕自己也憋不出了,既然云婉钥乐意来做此事她倒也乐意成全她。

若是能成功的打击了云惊澜对她对端王妃来说想必都是一件乐于见到的情景吧,若是不能成功,那丢脸的终归也就是云婉钥罢了,同她又有什么关系。

景瑞雪安静的喝下了一杯茶水,看着左边端王妃投射而来质疑的目光,大意是在询问她为何现在还不出手,景瑞雪却只悄悄的摇了摇头。

云惊澜就坐在自己身旁,说太多却是不好,两人迅速的撇开眼神,心照不宣的没有多问,而兴奋中的云婉钥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二人之间的交流。云惊澜虽看似漫不经心的在招呼宾客吃菜,余光却是一直在看着景瑞雪。(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二章 诬陷 想不到她居然同端王妃有所勾结,云惊澜沉着脸,这二人摇头晃脑的一番动作,想必是有什么歪主意了,她需得格外小心才是。

其余的女眷其乐融融一点惊觉都没有,唯有云惊澜连身后上菜的丫鬟不小心碰到她一下就能被她盯一盯,那丫鬟吓了一大跳,再次上次时就故意绕开云惊澜生怕不小心碰到了她一般。

这顿饭倒也吃得相安无事。

午膳过后,端王妃领着众人坐在一旁喝茶休息,丫鬟们则上来将碗筷收走,云婉钥却不合时宜的突然捂住了肚子。

众人还以为她又不知做什么怪,便也懒得搭理她,云惊澜皱了皱眉眉头,不觉警铃大作,连忙伸手去将人从扶起身来,顺手搭上了她的脉搏。

果真是中毒了,她的眼神渐渐变得凌厉,脑子里飞速的将刚刚座位情况回忆了一遍,自己是坐在端王妃的左手边的,而她的右侧坐的便是云婉钥,若说中毒,要么是端王妃给她下的,要么就只能是她云惊澜了。

不过端王妃与她无冤无仇的还是这次宴会的东道主,如此做难道就不怕轻易被人拆穿么?

那么这能怀疑的对象也就只有自己了,这个云婉钥为了陷害她,这一次下的血本倒是很足,连她自己都搭上了,不得不说她就没办法如此的心狠手辣,不过正好,这解药她刚好有。

云惊澜以眼神示意辛夷将茶端了过来,后者会意连忙端着茶递到了她身边来,云惊澜悄悄的将药物扔进了茶杯之中,等着融化的这空挡她还能说句场面上的话,“大姐这是怎么了,吃多了撑的吗。来喝被茶水剐下油。”

云婉钥哪里肯喝,辛夷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不动声色的上前两步来按住了她的手,好让云惊澜将茶灌进云婉钥的嘴里,她们做这些的时候那些个宾客也在喝自己的茶,懒得搭理云婉钥,也就云惊澜好心肯理她罢了。

端王妃见此知道云婉钥是开始动手了,不管怎么说她都得暗中帮她一把才行,于是她放下茶杯同景瑞雪交换了一下眼神,这才急急忙忙的冲到云婉钥身边将辛夷推开来,“楚夫人这是怎么了?我看她面色发青,不像是吃多了,倒像是中毒了!”

景瑞雪适时的拔高了音量倒是将喝茶的诸位女眷的目光吸引了过来,云婉钥见时机差不多,猛的将云惊澜推开来,眼泪说落就落,“冥王妃,妾身就算方才对王妃有所不敬,但罪不至死吧?王妃何苦对我这样一个落罪之人咄咄相逼呢?”

云惊澜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大姐你说什么呢?方才,我不是说了么?大姐永远是大姐,不必对我行礼。”

“我知道,你如今贵为冥王妃,又深受大家爱戴,我那般自然是让王妃受了不少委屈,妾身这就给王妃认错,求王妃饶过妾身一命,将解药赐给妾身,如今子晋他孤身一人,若是没了妾身的陪伴,余下的日子,妾身不知还有谁能与他相伴。”

联想到楚子晋如今的惨状,她这话倒是说得情真意切,围观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到底该相信谁。

云惊澜冷眼看向了周围的人,她说过了崇拜也好,鄙夷也罢,不过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仅拼云婉钥这无中生有的几句话,这些人倒是迟疑了,说到底也就是跟风罢了。

“楚夫人觉得本王妃对你下毒了是么?的确若说你刚刚在午膳时中了毒,本王妃坐在你旁边,自然是个好栽赃的对象,至于端王妃,她确然没必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所以就只能是本王妃了是吗?”栽赃二字被她咬得特别重,周遭之人议论纷纷,到底是相信云惊澜呢,还是相信云婉钥了。

稍微肯动脑子的人便也知道该相信谁了。

“当初中秋宴时的情景同今日倒是颇有几分相似,也不知道这楚夫人到底是中毒了呢,还是又一番苦肉计呢?”

云惊澜冷笑了一声看向了端王妃,“端王府想必应有大夫吧,不如请他为楚夫人把脉一瞧便知真假了。”

这样的话云婉钥倒也不怕,毕竟,她的确是中毒了,只是这毒并不会迅速要了人的性命,即便大夫来瞧也说不出什么别的来。

端王妃沉着脸叫丫鬟去将大夫请来,这件事她也不用站什么位置,自己做自己该做的便是不管一会儿诊断出中毒与否,吃亏的是这二人之一罢了,左右同她没有什么关系。

那大夫很快被请了过来,云婉钥迫不及待的让他把脉,这大夫眉头紧锁,好半天才松了手,疑惑的同端王妃拱手道:“启禀王妃,楚夫人并未中毒迹象。”其实她中毒解毒这个过程大夫倒也是把出来了,不过既然毒已经解了,那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假装没把出来便是了。

云婉钥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她自己服下的毒药,为什么说没有中毒,她愤怒的揪住了大夫的衣领,“你是不是被人收买了?为何要睁眼说瞎话?!”

大夫不急不忙的将自己的衣服扯了出来,“原本小的还想给夫人留个面子,既然如此,请恕小的斗胆,夫人先前确然是中毒了,不过很快又服下了解药,不知夫人这中毒解毒过程如此之快到底是为了什么?”

解毒了?云婉钥突然想起云惊澜强行喂她喝下的那杯茶,她怎么就忘了,这个人可是用毒解毒的高手,她怎么会看不出自己中毒了呢?

即使是这样她原本可以继续理论的,可以说是云惊澜刚刚的那杯茶在作怪,可是她张了张嘴,看见的是这些人怀疑切鄙夷的目光,她知道这些人是不会听她的话了。

云惊澜长长叹了口气,“我原本以为发生了这么多事,大姐会有所长进,想不到大姐对我的仇恨如此之深,冒着中毒的危险也要来陷害于我,日后还是不要碰面的好,我不想因为自己而伤害了大姐,毕竟你也是我的亲人啊。”(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三章 离开 云婉钥的脸色更是难看,在座围观者的目光也越发不善起来,她想不到即便是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也未能对云惊澜造成任何伤害,她茫然的向景瑞雪投去求救的目光,谁知那人却不管不顾的坐在了椅子上悠闲的喝着茶,被她视线所扰扭头看过来的目光中却带着浓浓的不满。

她做这些确然没同景瑞雪商量过,上一次除夕夜也正是景瑞雪阻止了她的行动,她觉得这丫头畏首畏尾照着她的行径办事,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因而才会在今日有所行动,何况设宴的是端王妃,即便出了什么了乱子,也怪不到她的头上。

然而这次她还是被云惊澜也阴了。

此时的云惊澜倒是硬气的扮演了一个被陷害者的角色,她明明什么损失都没有,倒是她自己,肚子疼着不说,还被这些人用如此不屑的目光所扫射着。

云婉钥羞愧难当,不顾一起的挣扎着想要起身,她的丫鬟被远远的挤在了人群之后,即使想要来帮忙也是无能为力。

端王妃看了云惊澜再看看云婉钥,知道这事儿说什么也推不倒云惊澜身上去了,索性便放弃了,好耐这事儿同她没什么关系,这个云惊澜倒真是邪门,她心里自然是清楚云婉钥做了什么,但此时丢脸的也是云婉钥。

出于对弱者的同情,端王妃好意去将云婉钥扶起身来,“既然是楚夫人身体不适,还是先去休息会儿吧。兴许是吃坏了肚子,可能误会了,冥王妃也别往心里去,你同楚夫人应该是亲上加亲才是,生气时说的话怎能当真呢。”

云惊澜一听就不乐意了,什么叫生气时说的话,她云婉钥是因生气乱说的吗?明明就是栽赃陷害于自己好吗?事到如今云惊澜倒也是看清楚了,从那日出宫门她针对自己开始,这端王妃对她就有点意见了。

仔细想想她也没得罪这个人啊,当初柳如意中的那毒还是从她这里拿来的,这些人怎么翻书比翻脸还快,不可理喻。

但在场这么多人,何况大多都是她的迷妹,即便是虚假的崇拜,这个时候有这么群人在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儿,云惊澜只好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低了头给了云婉钥台阶下。

“端王妃说得是,方才澜儿说的也不过是一时气话罢了,长姐或许是因为吃坏了独自,心情不佳因而迁怒于澜儿,这才有了这些误会,不过都是一家人说开了便也无事了,澜儿的医术秉承自姨娘,若是真要下毒,怕也不会让长姐活到这么久,所以长姐请放心,姨娘是中毒而亡,澜儿绝不会像那凶手一般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妇人。”

她原本也不想将红姨娘扯进来了,但不知道为何说着说着这心中的怨恨就有些管不住了,云婉钥一脸煞白,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虽然她并不知道孙氏同孙嫔之间的勾当,但红姨娘之死连她都只能想到是孙氏所为。

云惊澜说这番话不就是明里暗里来警告她们么?顺道再自夸一番?想弄死她一个云婉钥跟玩儿似的?她想表达是这个意思?

端王妃悄悄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要忍住,云婉钥也说不出身来,端王妃将她交给丫鬟后嘱咐她送去厢房休息,这才调整自己的情绪转身过来打算善后。

谁知这云惊澜此时已因刚刚那番话被众人围了去好一番安抚,她擦着眼角一副感激的模样看着端王妃也不觉背脊一凉,她从前只以为云惊澜是被楚慕寒给宠坏了,有些没大没小,如今看来她一路逢凶化吉至此,却并非全然仰仗于楚慕寒的宠爱。

无论她善毒的本事,还是她精湛的演技,自己都望尘莫及,在同云婉钥这番争执之后她已然可以保持着一副哀痛不已的模样,这就有些厉害了。

端王妃也没再多说什么,毕竟此时说多错多,下午这些个小姐夫人就各自扎开始打马吊,踢毽子之类的小活动。

云婉钥虽说是被端王妃送去休息,实则早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景瑞雪倒是后者脸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同云惊澜谈笑风生,但因有了云婉钥这个前车之鉴,云惊澜对她尤其戒备,几次三番她想凑近一些都被云惊澜不动声色的躲开了。

景瑞雪假装什么也没看出来,心里却也在呕血,若非云婉钥搞这么一出,云惊澜至于这么一惊一乍的连话都不让她说完的吗?

逼不得已之下景瑞雪便只好将端王妃拉了出来,可云惊澜软银不吃,即便是端王妃递茶来也不喝,只是一惊一乍的一会儿要去踢毽子,一会儿要学打马吊,这些个小姐夫人巴不得她一道来加入,自然也就乐意让她插足进来。

端王妃同景瑞雪无奈的看了对方一眼,显然这个情况别说对她做些什么了,即便是想从云惊澜这里探听些消息也是不容易的。

晚上端王妃早早让人准备了晚膳,吃完之后天还未亮,各府的马车倒是来接人了,偏生这时候天上又落下了小雪,辛夷撑着伞陪着云惊澜站在门口,紫苑将披风递了上来,马车早早便让云惊澜打发回去休息了,毕竟她们也是要在端王府呆上一会儿的。

云惊澜不愿让车夫干等索性让他去做自己的,可三人等了好一会儿,周遭的小姐夫人一个个离去,当然也有好心的试图邀请她同坐,云惊澜不放心自然也就摆手拒接了,端王府送她到门口,一直未能见到冥王府的马车,心里倒是忍不住高兴起来。

她就是想看到云惊澜出丑,这位可是传说中格外受宠的冥王妃,别府的马车早早便来了,偏生这冥王府的到现在还没来,可不是给云惊澜脸上重重的扇了一耳光么?

辛夷看出了她的幸灾乐祸,心里将车夫的祖宗都给咒骂了一遍,王妃好心让他休息,他倒好忘得一干二净。(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四章 担忧 这时,冥王府的马车终于是姗姗来迟停在了端王府的门口,辛夷气不打一处来,举着伞就冲到了马车跟前,愤愤的说道:“赵把式,王妃叫你去休息,你是不是休息昏了头了!”

车帘后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来撩开了帘子,露出的是楚慕寒一张似笑非笑的脸,“辛夷,王妃呢?”

辛夷被他吓了一跳,伞都落在了地上,楚慕寒却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尚未离去的几个人瞧见了他纷纷像他来行礼,楚慕寒点了点头,弯腰将地上油纸伞捡了起来,举在了辛夷头顶,这时候的辛夷倒是回神过来了,将手举过头顶便冲到了门口的屋檐下。

“王妃,王爷亲自来接你了。”这语气比云惊澜这个当事人还兴奋一些,她安抚好辛夷又扭头得意的冲端王妃景瑞雪笑道:“不好意思,我家王爷亲自前来接我了,就此告辞。”

尚未离去的那几位皆是羡艳的看着她,这来接人的无非是家中的仆役前来罢了,唯有冥王妃是被冥王亲自来接走的,明日这事儿大约便会传遍帝都的角角落落,为现实冥王夫妇恩爱又添砖加瓦一番。

端王妃被气得一脸煞白,她这心情还没来得及高兴一刻钟,楚慕寒就来破坏了这美好的气氛,再看景瑞雪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楚慕寒举着伞亲自将云惊澜送上了马车,顺道又同感谢了端王妃的盛情相邀,一切做的如此的顺水推舟,看端王妃却如何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怒意,便借口身体不适,将送入的活儿交给了身边的丫鬟。

景瑞雪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很快景府的马车也来了,她看着冥王府远去的马车还在发呆,心里却盘算起来了云惊澜如今在楚慕寒心目中的地位。

之前她能离间二人,不过是因为这两人之间本就还有些问题,如今云惊澜的这番南浔之旅怕是彻底感动了楚慕寒,要想再借用魏王来离间两人怕是有些困难了。

马车中被楚慕寒贴心的放了个汤婆子,她从棉絮中将汤婆子抱入怀中便靠上的软塌舒服的眯着眼打算闭目养神了,这半日为了躲避景瑞雪同端王妃她可是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如今窝在楚慕寒身边她终于是可以放松下来了。

见她脸上显露疲惫之色,楚慕寒原本还想说出口的斥责终于还是被他忍了下去,让她先睡会儿吧,他坐在了她的身侧,贴心的为她将毯子盖好,又伸手去将她胡乱缠绕在脸上的发丝顺道了耳后,云惊澜舒服的往他身上靠了靠。

他的身体仿佛像个暖炉,靠在她身边便觉温暖无比,天月的这个冬天实在太冷,若是没有他,自己也真不知该如何熬过这最冷的时刻。

楚慕寒脸色挂着温柔的笑意,半张容色倾城的脸看到辛夷和紫苑不觉都有些痴了。

马车晃晃悠悠的入了冥王府,小雪也终于停了下来,云惊澜其实也一直没有睡着,她就是睁不开眼罢了,不过感觉到马车停下后她还是睁开了眼睛,她从未忘记过楚慕寒的腿脚并不方便,那日她是真的睡着了,楚慕寒一路将他抱回宁园,在辛夷等人看了,这或许是十分感人的事,但她在听后却只觉得懊恼无比。

明知道他的腿不方便,她居然还敢睡着来让他抱回房,楚慕寒所忍受的又岂是旁人所能理解的,所以这一次即便她是真的觉得很是累了,但还是强打精神睁开眼爬起身来。楚慕寒扶她下了马车,见她一脸呆滞,便也知她是没有清醒完毕,想着便要来抱她,却被云惊澜连忙躲了过去。

“我没事,可以自己走。”末了怕他多想又加了一句:“这么多人看着怪不好意思的。”

楚慕寒只当是她脸皮薄,便也没多说什么,回了宁园,阿悄连忙去准备热水,云惊澜就呆呆的坐在凳子上,这个时候她倒是不想睡了,楚慕寒同紫苑交代了几句这才跨过门槛走了近来,云惊澜抬头来看着他。

“你今日不忙了吗?怎么会来接我?”

他原本在车上就想说这事儿的,他今日的确是为了她特意早些回来的,他出门做事,探子却来告诉他,她早早便驱车去了端王府,那是个什么地方他比她更为清楚,上次端王妃的态度他也看得十分的明白,这人怎么会如此好心来邀请她去赏雪。

肯定是没安心的。

他急忙将手中的事做完,这才匆匆赶回来想要去接她,结果还是晚了些,端王府门口的女眷都走得差不多,辛夷怒气冲冲的同车夫说了那么句话,他才知因为自己托着车夫,想必也让云惊澜被人笑话了一番。

他跳下车来,故意出现在众人面前,为的便是想为她张面子罢了。

“我忙不忙倒是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你知道探子来说你去了端王府我是有多么的担心吗?端王眼下已经同翼王勾结在一起了,端王妃对你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你又何必去凑这个热闹呢。”说起端王这个小人他就觉得十分的不耻。

云惊澜知道他这是在担忧自己,原本她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并不是很愿意去搭理这端王妃,不过奈何她终究还是没能抵制住心中的好奇,这才领了人去了端王府。

她伸手来拉住了他的手,略有几分讨好的意味的晃了晃他的手臂说道:“我只是听说景瑞雪也要去,架不住好奇想看看这人想搞什么名堂这才跟过去的。”

“那你也不能如此的以身犯险,若是她暗中使计将你私自扣押在端王府,你是想让我担心死吗?”

“放心吧我这不是带了辛夷和紫苑去吗?就凭端王府那几个三脚猫功夫的侍卫想要对我下手他们还嫩了点,再说,你是没瞧见,因我去了南浔一趟,这些个小姐夫人身面对个个都对我分外崇拜,这端王妃想在众人面前对我出手还是不容易的。”

最后这话她说得可就有些得意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五章 奈何 楚慕寒见她这一副眉飞色舞的模样,也不好扫了她的兴致,从前她过的是怎样的生活,如今过的又是怎么样的生活,被这样一群人崇拜着,想必她的心里也高兴的吧,只要她能开心,别的都是其次的。

他伸手来摸了摸她的头发,“我知道你一向聪明胆大,但以后这样的事还是先告诉我一声,免得我担心好吗?”

她用力的点了点头,答应得尤其痛快,楚慕寒拿她没辙只好无奈的笑了笑,很快阿悄便端着热水进了屋。

与其乐融融的冥王府起来来,回到楚府的云婉钥日子可就不那么好过了。

她借口身体不适提早推了场,刚回府却又撞见了楚子晋要出门,难得能看到他,云婉钥正想去同他说两句话,楚子晋去像撞见了瘟神一般对她躲闪不及。

云婉钥举着的手有些尴尬的落在半空中,眼睁睁的看着楚子晋带着随从从眼前离去了。云婉钥叹了口气,原本娶她楚子晋是不大愿意的,后来他被废弃了王位,她却受了孙嫔点拨不离不弃在跟在他身边,不仅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的不适,甚至还鼓励他继续振作。

两人之间的感情也渐渐升温,日趋越好,可是偏生云惊澜就要来捣乱,将她绑走不说还在地步四处散播谣言,这对原本名声就不好的云婉钥来说无疑是双重打击。

她的人虽然是被景瑞雪救出来了,可那颗心却被楚子晋重新关在小黑屋,两人走到今天,她也并非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在面对侍妾的时候她也会产生妒意,从前楚子晋见她不高兴,便也不再招惹这些侍妾了。

她原本以为自己也可以同楚子晋活成第二个楚慕寒云惊澜,但没想到二人的感情如此经不住考验,她不过是被人掳走罢了,若是她失节,她又怎么会如此厚颜无耻的跑回到楚府来,但楚子晋不听啊,从事发到现在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同她说过。

哪怕是上一次的除夕夜宴,作为正室她理所应当陪着楚子晋进宫,对此楚子晋也没有反对,他原本就是去讨皇帝欢心,若是于理不合的带个侍妾去,这让承启帝又该如何想呢。

云婉钥原本以为这是个机会,可到底楚子晋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她也不是没有主动去找过他,但到最后每一次都被他拒之门外,云婉钥急得如同热锅上的妈呀,如今她已没了王妃的身份,既然嫁给楚子晋了,也只能想办法讨取她的欢心了。

今日难得同楚子晋这么撞上,她忘乎所以连忙想同他说话,但楚子晋那轻飘飘不屑一顾的一瞥还是将她震晕在原地。

他就这般厌烦于她吗?甚至连看都不肯看她一眼,那目送楚子晋出门的侍妾看了一眼她聚在半空中迟迟未能落下的手臂便好笑不已,她把自己当什么?云家的大小姐,也不瞧瞧这是什么时候,她竟还有脸面出门去?

侍妾转身要走,云婉钥的余光却是轻易的捕捉到了她转身的动作,今日无论是在端王府还是在楚子晋这里所受之气,她通通都要找回来。

“站住!”

那侍妾不耐烦的停下脚步来看向了她,“夫人有何吩咐?”

“怎么没有吩咐就不能叫你了?你不呆在房中,跑到这儿是想做什么?”

侍妾不屑一顾的看向了她,“妾身为何呆在这里,夫人大可去问老爷啊,难道非要让妾身告诉夫人,方才因为老爷在妾身房中,这会子便将老爷送到门口的吗?”

“你!”云婉钥没想到她竟如此恬不知耻的将话说了出来,“如此的淫词秽语!简直下流!”

“我下流?夫人怎么好意思来说我,夫人失踪的这几日也不知道究竟是去哪里同何人说了更多的淫词秽语,夫人似乎也没有你言语间的端正吧,至少妾身没有在出嫁前便怀有身孕,更名失踪几日在外失了贞洁,若妾身是这样的人,早该自行了断了,我脸皮薄受不得这么丢人的活着。”

这侍妾有恃无恐的显然是没有将云婉钥放在眼里,气不打一处来的云婉钥举手便一巴掌扇了下去,太过用力导致她的掌心有些发麻。

侍妾被她扇的一脸茫然近乎本能的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泪眼朦胧的看着她,方才出言不逊逞口舌只能也就罢了,若是让她现在动手,眼下自己孤身一人怕也不是云婉钥的对手。

“如今我才是楚府的女主人,想说这些话,有本事你先让老爷休了我。”楚子晋当然不敢轻易来休妻,虽说他现在是个平民,可他的这些礼节却又不能按照平民的来走,就拿云婉钥来说,她是被承启帝赐婚来的,想休妻也没那么简单。

这也就是为什么楚子晋明明厌恶透了她,却也没有任何办法将她赶走,只能假装看不见,免得心烦,这些道理侍妾又怎么会不懂了。

云婉钥第一次觉得赐婚也没什么不好,当初承启帝为她和楚子晋赐婚她也是不愿意的,如今好歹因皇帝的金口玉言,保住她的正室之位也不是难事。

侍妾含泪瞪着她,“你等着,老爷回来我就会告诉他这件事的,看他怎么罚你吧。”

若真是这样她可得好好感谢她,毕竟若真惹毛了楚子晋来同自己对峙,好歹是有机会可以说话了,也总好过如今的不管不问。

侍妾扭身跑开口,云婉钥这才在丫鬟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方才的这一出闹剧着实让她感到心烦意乱,对于楚子晋她已经用够了耐心,别说他了,就连这府上的侍妾丫鬟都是这样的态度,她又还能做什么呢?

坐在椅子上的云婉钥独自生着默气,丫鬟好意的端来了一碗鸡汤放在了她跟前,“夫人放才都没好好吃过饭,这里有碗鸡汤,先垫垫胃吧。”

说完云惊澜揉了揉肚子,她还真的觉得有些饿了,放在在端王府她一直在琢磨着什么时候下药,什么都没吃。(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六章 打算 如今被她这么一提倒是想起来了,丫鬟去顺便说着话,她一个劲儿的喝着鸡汤,忍不住又想起自己眼下的局面来,外面的流言蜚语虽说被过年冲淡了不少,但是楚子晋对她的态度,却还是让她如此的心灰意冷。

府中的这些人人也都是些墙头草丫鬟不说,这些个侍妾一个个见楚子晋不待见她,纷纷添油加醋的来给她脸色瞧,她这活的还不如一个下人如意。

想死之心也不是没有过,但她到底也下不去这样的决心,若是自己轻易死去,倒是便宜了这府里的侍妾,她一死,她们可都有机会来上位了,何况在外云惊澜还活的风生水起,她又怎么可以轻易去寻死呢。

很快丫鬟端来了晚膳,一边吃着饭,这丫鬟一边还在安慰着她,如今对她好的也就孙氏为她挑选来的这个贴身丫鬟了。“眼下夫人不要想这些人,最为重要是因先得到晋王的心。”

为她添了一碗汤丫鬟不紧不慢的说道,她也是旁观着清,如今云婉钥的地位十分的尴尬,若是一味针对侍妾,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好事。

云婉钥漫不经心的喝着汤,道理她都懂,可正真要做到这些又谈何容易呢,她喝着汤,有些食不知味。

“何况,如今宫里面孙嫔娘娘渐渐有复宠的势头,如果老爷紧随孙嫔一个脚步,这往后里夫人的日子可就越发不好过了。”

先前楚子晋对她态度良好,不过是因为自己失了势,若是他跟着孙嫔一同复位,这期间云婉钥却被他抛下,想来日后也断然不会想到她的艰辛。

云婉钥心里也十分的清楚这些状况,可是眼下楚子晋完全不见她,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何况她失踪后会来,他却连问一步问就给她判了死刑,今日在外面她受到这般委屈,他却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就当她不存在似的。

“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如今我连见他一面都是如此的艰难,想要重新得到他的心,又谈何容易呢?”她放下了汤匙,然后已经没有什么胃口。

说来论把握男人的心,云惊澜连这点都比她强,云婉钥想到楚慕寒再想想云惊澜心里就越发生气了,她叹了口气,这楚慕寒一定是因为毁容残疾没有多选才会对她如此的迷恋。

丫鬟见她这般模样除了不痛不痒的安慰实在也做不了什么了,“失宠就是这样了,夫人还是要给自己打算才是。”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母亲留你在我身边也不是没有道理,如今这楚府里,也就只有你是真心待我了,就算不为了自己,为了你,也为了母亲,我都必须咬牙去做了。”

唯有重新讨好楚子晋才能够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好在那侍妾也没有将被打这事说给了楚子晋听,一连安生了好几日,云婉钥也失望了好几日,比起来她倒宁可楚子晋会来责骂自己一顿,好歹也是给自己一个见他的机会。

直到这一天,宫里突然传来消息,说是承启帝宣他入宫,云婉钥死死的抓住了这个消息,无论如何,楚子晋进宫必定是为了孙嫔而去的,这个机会她绝对不能浪费,宣旨官就在门外她就算此时冲出去,楚子晋想必也不太方便来避开她吧。

她领着丫鬟匆匆赶完了大厅,那宣旨官见了她,面色微变,“不是说夫人身体不好,不便领旨么?”皇帝下旨,正室却不在,这也是对皇上的极大不尊敬,连带着楚子晋看云婉钥的目光都十分的不善了,她倒是反应快,连忙跪倒在地上捂住了自己胸口,大声咳嗽起来。

“妾身……的确是身体不适,但既是陛下下旨,妾身即便是爬也定然要怕过来的。”

这几日她本就精神不好,如今装起生病来也是得心应手,那宣纸官看了,也觉得他俩如今确然是可怜,便没再过问。

他这一走,楚子晋就原形毕露的拿了圣旨便要离去,云婉钥却连忙伸手去抱住了他的腿:“不管老爷有多么怨恨于妾身,而今老爷落难,却是要将妾身推开吗?皇上难得招请老爷进宫,此去也不知究竟是为何事,不管怎么说,妾身想同老爷一道前去,生死是死我们一起来承担。”

她说得声泪俱下,楚子晋扭头看了她一眼,心里也是不忍,她原本也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尚书府小姐,为了自己如此的低三下四,也到真的委屈她了。

也好,既然是要给承启帝看的,不带上这个亲自被赐婚的她,反而是不妥,何况这一次是孙嫔病重,儿媳照料本就理所应当,难道还要他这个大男人来伺候吗?虽说他是儿子,但终究还是不妥当的。

这样一想他伸手便将云婉钥从地上拉了起来,“夫人想多了,这一次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孙嫔娘娘病了,陛下希望我能进宫去照料一下,既然夫人有此心,那就去收拾一下同我进宫去吧,想必见了你孙嫔娘娘也会很开心的。”

原来是这样,云婉钥连忙伸手擦了擦眼泪,而后又连忙去将自己收拾了一番,生怕动作慢了会让楚子晋不耐烦。

二人连忙上了进宫的马车,因着有承启帝的圣旨,这一次他们进宫倒也方便,与上次被人围观不同的是,没了这些个达官贵人,宫女宦官见了他们也算恭敬。

前往永和宫的路上,楚子晋忍不住打听孙嫔究竟是因何病了,细问才知,原来是近来照顾承启帝过于操劳,在夜里回去的时候,受了寒,孙嫔一病又想念起了孩子,这不日日以泪洗面的乞求皇帝才能让楚子晋进宫一趟,这才给了他二人机会。

说着无心,听者却是有意,云婉钥没有说话,心里却忍不住嘀咕起来,孙嫔当真是病着了想念楚子晋,还是为了让楚子晋能在皇上面前露脸而故意病这可就不得而知了。虽然由此一问,但当着楚子晋的面她却还是不敢多说什么的。(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七章 机会 二人一道入了永和宫,孙嫔病病殃殃的躺在床榻上,见了他二人,眼里绽放出了明亮的光芒,上一次母子二人见面是当着承启帝的面,许多的话自是不敢多说,如今好不容易能给他们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自然不能闲下来了。

小鞠被安排出门去守着,孙嫔伸手招呼了两人上前来,楚子晋自然是同孙嫔少不了一番嘘寒问暖,末了看着孙嫔这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心里自然也是格外心疼。

“复宠固然重要,但母妃也实在不应该为此而让自己病成这样。”他皱着眉头,想到这些年来孙嫔为了他吃了不少苦,心里的愧疚之心便泛滥成灾。

孙嫔拍了拍他的肩头,“傻孩子,你以为母妃当真是病的?”

什么意思?楚子晋有些茫然的看着她,云婉钥倒是听出来了,她方才的猜测也果真不假,孙嫔生病是真,不过不是因为照料皇上而病着的,却是她自己有意而为之的事,为了让楚子晋进宫来,孙嫔也真是煞费苦心,比起她来,自己如今所受到的冷遇又算得了什么呢?

“母妃辛苦了。”她忍不住开口说道。

孙嫔赞许的目光向她看了过来,连连点头称赞道:“不错,婉钥有长进了。”

长进?什么长进?他怎么没瞧出来?楚子晋的心中更是郁闷了,这俩心照不宣的说了些什么他反倒是听不懂,云婉钥笑了笑,宽慰的解释道:“老爷此番能进宫,全因母妃设计周全,否则我们想要同母妃见上一面该是何等的艰难啊。”

楚子晋这时候倒也是听明白了,原来如此,他恍然大悟后用重新跪倒在了地上,对孙嫔拜了三拜,“为了儿子,母妃辛苦了。”

记得孙嫔连忙将他从地上了起来,“这地上这么凉,你这又是做甚,你是我的儿子, 我不为你难道还要为自己么?以后可不许再这般胡来了。”

“母妃说得是,儿子铭记于心。”

孙嫔很满意,至少如今楚子晋倒也懂得感恩呢,虽说他被废至此,确然是吃尽了苦头,但如今也总算看到了他二人的成长,她很欣慰。

听到孙嫔夸赞云婉钥,连带着楚子晋都忍不住悄悄看了她一眼,这云婉钥真的是有长进了吗?难道这段时间都是他一个在不懂事的赌气吗?

孙嫔瞧了一眼楚子晋又瞧了一眼云婉钥,大致也猜到了二人之间恐有嫌隙,如今这样,倒也轮不到二人置气了,当下也决定帮一帮云婉钥,便招了手让她贴到自己身前来,温柔的问道:“婉钥近来过得可好,子晋他没让你为难吧?我知道这段时间让你看着他,着实有些吃力了。”

楚子晋忍不住紧张起来,这段时间他对云婉钥倒是十分的不好,若是从前这女人恐怕轮不到孙嫔来开口,倒忍不住吐苦水了,眼下孙嫔主动问起她会不会说又实在拿捏不住。

云婉钥风轻云淡的看了他一眼,心里自然也清楚这是孙嫔在给自己机会,倒不是真的让来她批评楚子晋的,于是便也笑笑,柔声说道:“母妃说的哪里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如今的子晋同从前也是大不一样了,也请母妃放心,如今我们夫妻二人齐心协力共同难关,哪里还有什么为难不为难,若说为难,倒是婉钥不大好意思了,父亲他如今已然将婉钥抛弃,再不肯给予一点帮助,唉。”

孙嫔也跟着叹了口气,当初她就是因为知道云永康的为人才不屑与他为伍的,如今果真是不出自己的所料,“我们原本也没有指望你的父亲,倒不如说可去请求你舅舅的帮忙。”

云婉钥点了点头,“母妃说得是,回去后婉钥会同母亲商量一番的。”

楚子晋见她闭口不谈自己的态度,心里倒是一块大石落地,顺道对云婉钥也不禁刮目相看起来,她如今确然是比过往懂事了许多,也温顺了许多,想来自己先前的态度确实是有些过分了。

二人伺候孙嫔喝了药,眼见天色已晚,这才依依不舍的准备出宫去,谁曾想会在宫门口撞见了云惊澜,见了她,楚子晋如今是再也生不出什么色心了,这个女人几次三番让他此了亏,眼下更是不敢惹。

见他二人,云惊澜倒很是意外,她今日进宫来向太后请安,顺道送药的,却没想到能刚好的撞见这俩人,他们进宫来做什么?云惊澜闷闷的看着他们,她不走,这二人自然也不便离去,好歹她如今也是一位王妃,而他们不过是两个平民罢了。

云婉钥虽然心有不甘,但面对云惊澜,也为了在楚子晋面前继续剥夺好感,她不得不底下头颅来向云惊澜请安,如今这没了外人,云惊澜自然也不乐于演什么姐妹情深的戏码,当即黑着脸不搭理他们。

即便让她看在如今楚子晋被废的份上,对于过往既往不咎,可红姨娘呢?她多无辜,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还是被孙氏所惦记,以至于最后丢了性命,让她给云婉钥好脸色,她可做不到这般圣母。

见她不受,云婉钥也不敢轻易起身,倒是楚子晋看不想去了,伸手将她提了起来,抱拳对云惊澜冷笑道:“既然冥王妃不愿同我们说话,那我们也不再碍王妃的眼了,夫人我们走吧。”

云婉钥感激的看着他,想着自己这般忍辱负重好歹没有白费力气,楚子晋本就是个十分大男子主义的人,见到自己的夫人受辱,自然会看不下去,激发了他的怜香惜玉之心,两人之间的心结也就解了一大半。

说到底她还真应该感谢一下云惊澜,虽然方才她行礼得有些腿麻,但比起楚子晋的心,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云惊澜倒是忍不住冷笑,这是谁惺惺作态的要来同她行礼?她根本就不在乎好吗,他们主动来碍她的眼,还需得她必须受着?

“站住,你们是什么东西,在本王妃面前,说走就走?”(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八章 得知 云婉钥背脊一僵,被她如此呵斥,最后也不得不扭身恭敬的看向了她,云惊澜领着茯苓站在二人面前,不冷不热道:“本王妃没记错的吧,这位湘王殿下似乎已经被陛下废除爵位了吧,如今又凭什么能出入宫门呢?还是你们希望本王妃现在就叫侍卫来以刺客之由将二人捉拿归案呢?”

楚子晋也懒得再给她好脸色,当即便冷笑道:“孙嫔娘娘生病了,身为孙嫔的儿子,草民是奉陛下的旨意,特意领着儿媳妇来看望孙嫔的,请问冥王妃还有何异议吗?若是王妃不信大可去找宫里的人问问清楚,这宫里是什么地方,我又是什么人,犯得着当刺客?”

云婉钥悄悄的拉了拉他袖子,这个时候还是不宜与云惊澜这般撕破脸的好,好耐她还有个王妃的身份在,细究起来她大可以不敬之由将他们捆绑起来送到承启帝面前。

云惊澜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原来孙嫔生病了,她好端端的怎么说病就病,又些古怪,她抬起头,没有将楚子晋的态度放在心上,毕竟对楚子晋来说,能让他来同自己行礼已然是十分不易之事了,她也不是一个尊卑意识明显的人,他以下犯上她倒也不在意。

比起来她对孙嫔生病一事更为上心。

“既然是这样,看望完了孙嫔,二位还是请回吧。”她也懒得同他们周旋,索性便将人打发走了。

楚子晋冷哼了一声,拉着云婉钥直奔想宫门口,但是云惊澜看着这二人仓皇出逃的背影有些若有所思,仅仅是孙嫔病了,承启帝就能下令招楚子晋进宫来请安,这孙嫔在承启帝心目中的地位倒也不低,他们得加快步伐了。

待到二人的身影彻底消息,云惊澜这才领着丫鬟出了宫,回到冥王府时楚慕寒已然回来了,上次因为她熬夜来等,他便尽量在晚上能早些回来,好抽出点时间来陪她说会儿话,云惊澜虽然说过不希望他为自己而有所改变。

很多情侣最后都会因为不得不为对方所作出的妥协也成为了自己的委屈,她不希望楚慕寒这样,更不希望自己这样。

但楚慕寒却还是坚持着为了她而将时间作出了调整,云惊澜虽有些担忧,但心里也同样充斥这一丝丝的甜蜜和欣慰。他如今肯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已然是十分的难为他了。

楚慕寒其实也是刚回来,问了家丁才得知她是进宫去了,心里也跟着放松了些,云惊澜毕竟不是寻常女子,她有想法也敢作敢为,这也真是他迷恋于她的地方,他总不能因为自己不放心而将她强行锁在在冥王府吧,那不仅是毁了云惊澜,更是毁了两人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个地步的感情。

好在他没等太久,云惊澜便领着丫鬟风尘仆仆的回来了,见了他,她脸上的诧异倒是真的,“你今日回来得也这么早?”

“恩,想同你一起吃晚膳,你看你,没有我盯着,你都瘦了。”说着他伸手来捏了捏她的胳膊,隔着冬日厚重的衣服实在也捏不出什么东西来,云惊澜好笑的看着他,“我哪有瘦啊,整日包得像个粽子似的,还能看出瘦没瘦,王爷倒是眼力好。”

楚慕寒尴尬的脸一红,拉着她便往宁园去,紫苑早已准备了二人喜欢吃的饭菜,见了他们回来,阿悄默契的打了热水来让俩人洗手吃法,云惊澜接过汤勺盛了两碗汤,一碗递到了楚慕寒面前,在热菜上桌前,她搅拌这汤匙想起了出宫前的事来。

“对了,今日我在宫里碰见楚子晋同云婉钥了。”

楚慕寒一听也是大为惊讶,这二人现在的身份又如何能进得了宫呢,云惊澜看了他一眼不急不慢的说道:“我也觉得很奇怪,他们若是要进宫必然是要得到圣旨才行,楚子晋又不禁套话,一下便说是孙嫔病了,父皇准许他们进宫来探望的。”

紫苑将糖醋鲤鱼放在桌上,楚慕寒听到她这么说倒也明了这二人进宫的原因,饭是要慢慢吃的,事情慢慢说就好,急不得,他拿起筷子来挑了一块鱼肉又细心的将鱼刺挑了出来,最后才将鱼肉放在了她的碗中。

云惊澜也没有催他表态,当即便絮絮叨叨的将自己的看法说出来了,“孙嫔病了,皇上就能允许楚子晋进宫,想来这孙嫔现在复宠的趋势也已经十分明了了。”她放下汤匙,拿去筷子将挑了鱼刺的鱼肉塞进了嘴里,二人没有多话,倒是配合得十分默契。

紫苑又端了一盘红烧肉上桌,她说着话又顺手夹起一块肉放在了楚慕寒的碗里,“而且我觉得吧,这孙嫔假装生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估摸着她这是故意给楚子晋制造进宫的机会呢,一定要小心。”

楚慕寒笑了笑,“你说的也正是我心里想的。”

“锦妃的事查得如何了?”她同楚慕寒一样,此时心里已然认定孙嫔必定就是当年诬陷谋杀锦妃的那人,毕竟她连神仙草都知道了。

楚慕寒夹菜的手顿了顿,想来这件事他查得也是十分的棘手吧。“不太顺利。”

“唉,我也问过皇后了,她似乎什么都不清楚,只是在暗示我此事是孙嫔所为,但其实我们都清楚这是谁做的,恐怕皇上也应该有所怀疑的,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罢了。”当初南浔太子的事查起来都没有这么费劲,一想到这里,云惊澜也忍不住跟着烦躁起来,放下筷子就不想吃了,楚慕寒却又给她夹了块鸡翅。

“不用担心,只要她做过,就一定会有证据的,老天爷现在一定是在考验我们的耐心,只要我们沉得住气一定会水落石出的。”

云惊澜叹气道:“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如今何嫔明显要复宠了,若倒是皇上重新恢复了湘王的身份,那我们所做的一切不就白费力气了吗?”

她不甘心,好不容易才搬倒了一个楚子晋,怎么可以再让他重新爬起来呢。(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九章 合计 “澜儿,你怎么忘了我们在南浔所受的那一切了,楚慕寒爬起来有些人恐怕会比我们更加着急,毕竟我是如今这样对皇位已然是无望了,可他们不一样,他们可是相当有希望的人呢。”最后他几乎是冷笑出声的,对于伤害了云惊澜的人他向来没什么好脸色,忍了这么久没对这二人出手不过是以为最近他醉心于锦妃之事懒得搭理他们罢了。

他这么一提,云惊澜倒是想起端王同翼王呢,这二人自打他们回宫后就没什么动作,大约是怕承启帝会拿出南浔之事来责罚他们,这才安静了好些日子吧。

“但也总不能寄希望于这两人吧,这二人明显的欺软怕硬,保不齐这个时候还打算坐享渔翁之利呢,他们可以忍我们却觉得不能忍。”一旦楚子晋上位,紧接着遭殃的就是他们了。

楚慕寒皱起了眉头,她这么说也并不是没有道理,从前这翼王就乐忠于坐山观虎斗,现在也不例外,他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再将希望寄托于这二人身上。

可眼下他身边能派的上作用的人却不多。

“慕寒,你有什么人可以用,最好能直接阻止楚子晋的。”

他能用的人,也就只有楚景铄了,可是看着云惊澜这一脸期待的模样,他又总是忍不住想起楚景铄深情看向她的目光,虽然他告诉过自己很多次,那都不是她所想要的,但终究还是会被心里的嫉妒折磨得彻夜难眠。

“你看着我作什么?”云惊澜奇怪的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什么奇怪的东西,“你说这个孙嫔是不是给皇上下蛊了,她这么大年纪了,论相貌也不是什么倾国倾城之色,怎么就能把皇上给迷得晕头转向的呢?!”

她越想越觉得古怪,最后却又突然生出一股奇怪的念头来,她猛的拍案而起,连桌上的碗筷都被拍得震了震,“你说我们要不要找个人来一发美人计?对!我怎么早没想到呢,这宫里好久都没有新鲜血液了,孙嫔没个压力,自然容易复宠了,你说是不是。”

她越说越兴奋,就差手舞足蹈起来了,楚慕寒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连忙拉着她的手让她重新坐回到凳子上,“你别太激动,先吃饭,这个办法也不是不行,不过这美人计说得简单,前提是我们得有个美人,也不算一时半会儿能找得到的。”

云惊澜就不服气了,“美人我明日就去找,那你呢,又合适对付楚子晋的人选吗?”

楚慕寒低着头说了两个字,“魏王。”

云惊澜就乖乖的低着头安静吃饭了,连楚慕寒看来也不免有些好笑,第二日她风风火火的出门去寻找门人,楚慕寒则登门拜访于魏王府,见了他,楚景铄倒是很高兴的将人迎入了书房。

楚慕寒最近一心忙着锦妃之事,楚景铄心中也是十分的清楚,只是可惜对于这事他爱莫能助,他的生母刘美人早逝,在宫里他也找不到可以寻求帮助的人,如今楚慕寒突然来访,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自打回天月后,他查出了翼王同端王勾结晋王之事,原本满怀希望的指望着翼王同端王能自食恶果,想不到过完年,承启帝也一直没有反应,楚景铄就忍不住有些消极了,楚慕寒来找他,必然是有事让他去做,这样也好。

楚慕寒同他也不周旋,三言两语寒暄完毕就将话题说到了正事上来。

“昨日澜儿进宫碰见了楚子晋同云婉钥,问及说是孙嫔病了,父皇特意准许他们进宫探望,这可不仅仅是探望这么简单的事。”

楚景铄沉着脸,即便是如此简单几句话,他却也听出来了,“没错,若不是孙嫔,父皇断然不会允许他二人进宫去,这个孙嫔还是不死心啊,除夕夜那日父皇连看都没看楚子晋一眼,她倒还要折腾。”

“你看到的也不过表面罢了。”楚慕寒的脸色更加难看了,“那日楚子晋曾在宴会上消失了一段时间你可注意到了?”

“还有这事?”

“我叫人去跟着,发现他跟着入了永和宫,先前父皇也同孙嫔入了永和宫,也就是说,父皇私下里见过楚子晋了,具体他们说了什么我的人没听清楚的,打楚子晋回来后确实满面春风,我想,是父皇给了他希望,而今孙嫔又借着宠爱在此向父皇提出了这个要求,说必定哪一天她就敢向父皇提议恢复楚子晋的爵位,别等到这个时候我们再做准备怕是晚了。”

楚景铄听完脸色大变,他原本以为楚子晋被废,这件事也就算尘埃落定了,毕竟大家也都是亲兄弟,只要他安安分分留给他一条性命也不过分。

可是,想不到楚子晋竟还有这份狼子野心。

“我明白了,这件事我会处理的,臣弟知道冥王兄今来都在查办锦妃之事,恐怕也分心不出来。”

“恩,锦妃是被孙嫔陷害的,这件事若能查清楚,孙嫔来说也绝对是件灾难,不管怎么说我都不能轻易放弃。”他握紧了拳头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楚景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以示鼓励,他们俩都一样,失去了母亲那种锥心之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冥王兄尽管去查便是,剩下的就交给臣弟吧。”他本就是同楚暮寒是一条船上的人,这又算的什么呢?

楚慕寒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两人又将手头的消息相互分享接头了一下,做完这一切后,楚慕寒才从魏王府中走了出来,他也没闲着又转身去做事去了,到了晚上,他按时收了手回到冥王府,打算去陪云惊澜吃饭,却被丫鬟告知,她上午找来半天的美人,最后不得不失望而归。

下午就把自己关在药房之后没有出来,楚慕寒有些担心她是受了打击连忙寻去了药房,刚好进云惊澜手里握着一堆瓶瓶罐罐从屋里走了出来,见了他,她倒没什么不对劲,只是对他笑了笑。(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章 试药 “在做什么?”

将门关好,她转过身来,左右手分别握有一个瓶子,得意的在他眼前晃了晃,“我在研究新药,一瓶是给你的,一瓶是给太后的。”那日因为太后倒是让她在众人面前好好占了一份便宜,刚好那天景瑞雪同云婉钥也在,这二人居然没有来为难她,想必也是因看了太后的面子。

前日云惊澜去向太后请安本也是为了答谢去的,可惜那天太后精神不大好,没说两句睡下了,她远远看了一眼,知道太后是旧疾复发了,大约是因为下雪的缘故,虽然在去南浔前她暂时抑制住了太后的病情,但到底还是没有根治。

回来后她就捉摸着要给太后配些新药,这想到一半,倒是把楚慕寒的药给捉摸出来了,索性两手不落的,一次性将两人的药都做了出来,太后的那一份被她放在腰间的口袋之中,另楚慕寒的那份倒是被她迫不及待的递了上前。

“这是我新配的药,你来试试。”

楚慕寒不疑有他,他的脸都是云惊澜治好的,对于她的医术他向来很有信心,况且她能让他来试必然也是不会有什么副作用的,云惊澜拉着他回到了宁园,吩咐阿悄端来了清水,又将药丸倒出来放在了楚慕寒的手心。

若是有什么不适,倒是很快能发现,但要看到疗效还需得等上一个时辰,在这期间也不能喝茶水吃东西,云惊澜怕他渴,便让阿悄多准备了一些清水,自己则端来了笔墨纸砚想要记载下他这一个时辰来的反应。

楚慕寒有些不解的看着她,“这又是做什么?”

“王爷可曾感到有何不适?”

他认真想了想随后又摇了摇头,“你是要记载我的反应。”

“是啊。”她整理了一番宣纸,倒是楚慕寒看得有些无语,“原来你不清楚这药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结果啊。”

云惊澜的手顿了顿抬起头了讨好的走来抱住了他的胳膊,“这不是新药嘛,你相信我,肯定没问题,计算有问题我也能治好你的。”

他无奈的耸肩,“看来本王只能勉为其难的做一次你的小白鼠了。”

她虽然会解此毒,但如此阴狠的毒药她实在配不出来,也没有办法找只小白鼠来实验,每次试药的都只能是他自己,这也足够说明楚慕寒对他的信任,若是旁人怕也是没有这个勇气。

楚慕寒坐上了椅子,云惊澜就坐在了他身边,这一个时辰他们也不能干坐着,总得找些话来说吧,她转着眼珠想了想,正想开口,楚慕寒倒想起些事来了。

“你一大早去找美人可有收获?”

“你说这个我就来气,这么打个帝都居然连个美人都没有,说是城东方员外家的女儿才貌双全可谓帝都第一美人,我偷偷翻墙去瞧,哪有什么美人,不够都是被吹嘘出来的,还有那醉月楼旁的豆腐摊的豆腐西施,我也去瞧了,不过尔尔。”云惊澜絮絮叨叨的又说了几位,楚慕寒第一次听说帝都有这么多美人,倒也觉得新奇。

“这么说来,你一大早瞧了这么多美人,竟没一个能入你眼的?”

“可不是么。”她有些不高兴了,“天月百姓的审美真真是令人堪忧啊。”

“那你眼光还挺高的,所以本王倒是好奇在王妃眼中谁才是没人,你长姐过去也是闻名一时的帝都才貌双全的美人,你觉得呢?”二人本也要在此坐上一个时辰,楚慕寒倒也不介意同她八卦一番,近日来两人一碰面说的都是烦心之事,不免有些倒胃口。

“你说谁?云婉钥?她也是美人?我瞧着还不如辛夷好看呢。”说这话的时候辛夷正巧进屋来给她送点心,被她这么一夸脸都红了。

云惊澜忍不住伸手来拉住了她的袖子,“王爷你看辛夷还会脸红,可不比云婉钥好看多了么?”

楚慕寒摇摇头不置可否,他对云婉钥的印象不好,自然也没有将她放在心上过,如今被云惊澜拿来同辛夷比较,倒是觉得委屈了辛夷。“既然你觉得你家长姐也不是个美人,那你二姐同四妹呢,云府四姝在帝都也算是赫赫有名的。”

云惊澜正准备喝茶,听他这么一说满口的茶水倒是喷了一地,她好意思的扯过帕子擦了擦脸,“云月娇哪里算是美人了,在我看来她长得就挺难看的了,云茵茵还行吧,她人长得小,对外又是一副白莲花的模样,男人瞧了难免心疼算她是个美人倒也合情合理。”

“……白莲花是什么意思?”

“就是……”突然被他这么一问她还险些被堵住了,这个后现代的词儿说给他听他还真听不懂,“就是看起来楚楚可怜的那种人。”

楚慕寒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那你呢?”

“我?”云惊澜莫名其妙,还能有她什么事儿。

“是啊,王妃觉得自己是个美人吗?”

她啊,说她也不是她,说不上她又是她,当初对于这张脸她还算满意,虽然没有好看到令人惊艳,但瞧久了也觉得顺眼多了,反正她原本也不是什么大美人,倒也不介意,就是这身子骨太瘦了,怎么吃都吃不胖,她有点忧心。

“那王爷觉得我算是个美人吗?”

楚慕寒眯着眼来瞧她,这明明是问她话的,怎么成反问他了,在他的心目中,自己的王妃自然是最好的,“当然。”

女为悦己者容,即便是云惊澜也不例外,听他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这二字,她的心自然也甜的。云惊澜又凑近了几分同他神神秘秘的说道:“我也觉得王爷很美,虽然这一早上瞧见了不少的美人,但却也没一个能同王爷比得上的,因而觉得若是王爷都比不过,便也有愧于美人的称号了。”

“……”楚慕寒真是哭笑不得,他堂堂一个七尺男儿被拿来同女人比较相貌,虽然他还赢了,但怎么听着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呢。“你说的是我的半张脸吧。”(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一章 互通 云惊澜顿了顿,知道自己无意中又踩到了楚慕寒的痛脚,便连忙想补救,“我虽没见过王爷过去是什么样,但即便是半张脸也足够完胜他们了,再说了你现在脸上的青斑已经淡了许多,难道王爷还不相信我的医术么?”

楚慕寒不做声,对于她,他当然是相信的。

不过这一个时辰之中他倒是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适,待到时间到,云惊澜起身将宣纸收了起来招呼紫苑准备晚膳,两人默契的都没有提起孙嫔,云惊澜更是自觉的没有去询问楚慕寒有没有去同魏王联系。

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一辈子都不要同此人再有瓜葛,承蒙他的喜欢,自己已经为此复出了惨痛的代价,更何况现在因为他身边还永远跟着一个阴阳怪气的景瑞雪,她不来恼他,已经是看着往日他的照料份上了。

随后几日楚慕寒又重新满了起来,虽然如此他还是坚持晚上会挤出时间来陪她吃饭,云惊澜又将新配置的药大量做了一些来给他留着。

吃饭时二人倒是不由自主的提起了正事。

“听说这几日,楚子晋倒是往皇宫里跑得很是勤快。”这是连云惊澜都知道了楚慕寒自然也很清楚,可是孙嫔称病,楚子晋身为儿子进宫探望合情合理,他们也不好拿此事来驳斥承启帝,别到时无端得的承启帝猜疑不高兴,端王翼王等人却是不动声色的指望着他们来同楚子晋斗个鱼死网破,楚慕寒又岂能让他们逞心如意,敌不动我不动。

“这也是没有办法等到事情,父皇一心偏袒孙嫔,若是现在开口,就算是我恐怕也吃不了好果子。”

云惊澜皱起了每天,这孙嫔装病装了这么久也不怕瘫痪在床上,楚子晋原本就不够聪明,全都依仗孙嫔,这几日他日日伺候在身侧,想必耳濡目染了不少,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楚慕寒又不能明面上来阻止,得想想办法将二人分开此事。

“其实如今能彻底扳倒孙嫔和楚子晋的办法只有一个。”

“什么办法?”听她这么说似乎是有想法了,连楚慕寒也略有些好奇,他同魏王想了这么几日都没想出来的难题,真能轻易被她破解吗?

“孙嫔所想的无外乎是让楚子晋继承皇位,自己将来好做皇太后,而楚子晋想要成就霸业也需得孙嫔重获宠爱,二人本就相辅相成,只要断其一自然可以打破他们的计划。”

这点楚慕寒自然也是十分的清楚,可是想要让二人之前牵扯的这条线斩断又何其之难呢,“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可是我们如今为难的便是如何才能不惹父皇生气的让楚子晋进步了宫又同孙嫔联系不上。”

云惊澜举着筷子戳了戳粉糕,“这孙嫔装病难道太医诊断不出来吗?怎么能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得逞。”

说道这太医,这位倒像是孙嫔的专属一般,从孙嫔怀上楚子晋开始这位张太医便一直在孙嫔身边伺候着,这么些年了从未出过乱子,孙嫔习惯了,承启帝自然也习惯相信他了,想要让张太医说真话可不容易。

“张太医是孙嫔身边的人,他又怎么可能会不帮她呢?这么多年来,张家同孙嫔息息相关,即便我们抓住了他的把柄恐怕他也是宁死不从的。”

有这么麻烦的吗?“那不如我们为孙嫔换个太医呢?”她这话本是无意出口,但话音一落两人皆有些愣住了是啊,张太医死也不会说真话那旁的太医呢?只要让张太医暂时不给孙嫔看病不久好了吗?

云惊澜抬起头了眼里星光闪烁,“这位张太医家中可有什么人?”

“一个六十岁的老母亲,和一个十三岁的女儿。”当初想要从张太医这边入手,对于他的家人,楚慕寒心里倒是记得格外清楚。

“好,王爷可有办法派人个他的母亲女儿下个毒吗?”

楚慕寒有些问难的看着她,这倒也不难,他可以叫清风去办,但对方只是老人和小孩,两这两人下毒未免也太小人了些。

看出了他的疑虑,云惊澜同他眨了眨眼睛,“放心吧,别说是老人和小孩,就是一个普通的成年男子我也没必要夺人性命,我这里有些药,你让人给这二人下药,此药只会令人昏昏大睡,并无任何副作用,睡觉对人来说不是好事么?”

“既然如此,那也没什么好疑虑的了,一会儿吃完饭你就把药给我,明日那张太医就不得不出宫来处理家务事了。”

真是说风就是雨啊,“不着急,张太医离开口,需要派去的太医,王爷可有人选?”

“有。”

看来他们也是早有准备,云惊澜心里轻松了不少,“那就好,我明日就进宫去面见一下皇后,更换太医之事她还能做主,即便是孙嫔想要拒绝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恩,这样最好。”

两人商量过后,便利索的吃了晚饭,云惊澜取出了自己备好的药交给了楚慕寒,第二日一大早二人便分头行动了,云惊澜先是去了太后宫中叫新配置的药交给了方姑姑,随后又前往了凤阙宫同李皇后请安。

见了她皇后自然是开心的,上一次云惊澜本借希望与李皇后,想要探寻当年的真相,奈何李皇后知道的也并不多,自然也就帮不了她什么了,原本她还忧心云惊澜这么久不来瞧她,是否是生气了,正急得团团转呢,宫女便来报说冥王妃来了。

李皇后开心的将她迎入了内殿,云惊澜倒是没有同她一般开心的忘了规矩,这该有的礼数还是应该有的。

她跪地行了大礼后被李皇后拉起来坐在了自己身旁,云惊澜不急不慢的又同她扯了几句家常,李皇后的身体倒是比她刚回来是好了许多,如此一来她倒也放心了,“皇后娘娘,澜儿此次前来其实是有撞重要的事儿要同娘娘商议。”

“先说来听听,若是有用得着本宫的地方,自然也会帮你的。”(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二章 敲定 “何嫔生病一事娘娘应该有所耳闻的吧?”

李皇后不急不慢的推了一杯茶到她面前,宫里发生这么大的事儿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再说那楚子晋日日进宫当她是死的么?只是这件事连楚慕寒都不敢说她又能说些什么呢。

“这件事本宫自然清楚,若澜儿是希望本宫能出面劝阻皇上,这恐怕就要失望了。”李皇后叹着气这事儿她也并非不着急,只是她也确然没有办法。

云惊澜摇了摇头,“这件事王爷都说不能直接像父皇开口,澜儿自然也不会强人所难,只是这件事既然皇后娘娘同澜儿是一心那就好办了。”

“这么说你是有主意了?”李皇后眉眼一动,近来这孙嫔略有复宠之态,她焉有不急的道理,若是要将楚子晋拦在宫外,势必也会给孙嫔一个打击。

“恩,孙嫔这次确实装病的,只是那张太医的口敲不开罢了,如今王爷在宫外想了办法,今日就会将张太医引出去,皆是娘娘定然要赶在孙嫔向皇上开口之前将温太医安排至孙嫔身边去。”

温太医此人李皇后也略有耳闻,他为人刚正,在太医院里时常受人排挤,也正因为不愿对人阿谀奉承不懂得的人情世故,所以即便被人参了又参也已然深受承启帝的信任而一直留在宫中。让他来揭穿孙嫔这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李皇后点了点头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如此不仅能阻止楚子晋进宫,更能让承启帝看清孙嫔的真面目,她想要复宠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好了,这件事本宫一定会派人去盯着太医院的,只要张太医一走,立马让温太医去仁和宫。”

在面对孙嫔这件事上,李皇后必然同自己是一心的,云惊澜同她商定了细节之后便领着丫鬟出宫去了,这件事她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接下来就全靠李皇后了。

她这一走,李皇后便将宫女派去了太医院,这张太医前脚刚一走,李皇后便让宫女将温太医请到了自己的凤阙宫。

这温太医原本就被楚慕寒授意过了,虽然他并热衷于这些个皇子的名震暗斗,但身为大夫在听说了张太医的行为后,不免也会对张太医产生鄙夷之心,势必要揭露孙嫔的真面目。

李皇后不过点了他几句,温太医便领着药箱前往了仁和宫,小鞠看到来人并非张太医,自然是不肯放他进去,“你是何人?张太医呢?”

温太医黑着一张脸,知道了孙嫔的这些诡计,连带着对她宫中的宫女也没个好脸色,“下官姓温,张太医家中出了些事,已经向太医院禀明情况请假出宫去了,皇后娘娘得知孙嫔娘娘身体不适,特命下官来为娘娘诊治。”

张太医出宫去了?怎么偏生在这个节骨眼上,小鞠当然是不信,这孙嫔刚开始却确实是受了些风寒,但并不严重,刚好被承启帝发现了非要大夫来瞧瞧罢了,结果她睡上一日也就痊愈了,孙嫔却因此想出了主意,装病,以让楚子晋得到机会进宫来。

这一连好几日也没能碰上皇帝,好在他面前表现一番,孙嫔自然是不能轻易松手的,可她毕竟也不是二八的少女了,身子骨也不如从前硬朗,若是真要让自己在寒风中站上一晚怕也受不住,索性是承启帝相信了,于是在后面她也就没在管这么多,反正张太医也是自己的人。

这个不认识的太医可不行,谁知道他会把出个什么东西来。

“你说张太医出宫就出宫了?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好心,我家娘娘一直是由张太医来瞧病的,这是陛下钦点的,为何要让你来瞧?”小鞠不依不饶,就是不肯放温太医进去,但她越是如此却只会让人更加的怀疑罢了。

温太医皱起了眉头:“不够是换个人来瞧病罢了,太医院应允的,皇后娘娘钦点的,这都不够,难道你是希望我去找皇上再禀告一次吗?还是你们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小鞠顿了顿,她也没想到自己都这么说了,这太医为何还能如此厚颜无耻的留在这儿,又听说他扯到皇上,小鞠这才有些慌了,这样一桩小事闹到皇帝那里去,必然也会被他所怀疑的,可是眼下的难题又该怎么办呢?

“那你稍等一下我去请示一向娘娘。”小鞠拿不定主意,又怕这太医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跑到承启帝那里去闹,只好转身去找孙嫔拿主意。

见她风风火火的跑来,孙嫔有些不乐意的呵斥住了她,“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看把你给吓的。”

“娘娘娘娘不好了,张太医出宫去了,皇后娘娘又派了一名太医来说是要给娘娘瞧病。”小鞠磕磕碰碰的跑到她身边来,孙嫔倒是被她吓了一跳,张太医出宫这可是她未曾料想到的。

“这有什么打发他走了便是。”孙嫔到底还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便镇定下来,小鞠却还是紧张到不行,“娘娘他说若是娘娘不让诊治就要闹到皇上那里去。”

“这个人姓什么?!”

小鞠歪着头想了想,隐约记得他说自己姓温来这,“好像姓温?”

温太医?孙嫔瞪大了眼睛,这个软硬不吃的家伙她倒也听说过,张太医就没少给他小鞋子穿,孙嫔本也不待见他,但如今他受到皇后之命来为自己诊断却是合情合理,可气的就是这张太医,竟也不打个招呼就把这烂摊子扔给了她,若是她早点知道此事好早早的向皇上请命找位信得过的接替张太医的位置倒是无妨。

可偏偏来的是这温太医,搞不好的话他还真能闹到承启帝那里去,加之承启帝对他颇为欣赏,不过就是看病的小事,还闹这么大,多疑的承启帝难免也会多想,倒是吃力不讨好的可就是她了。

不行,不能让这温太医闹下去,这个人可不能怠慢了。

“小鞠你去替我打盆水来,要快!”

小鞠被她吓了跳,转身便跑。(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三章 诊断 很快小鞠便将水盆端了上来,孙嫔将两鬓的头发扒拉了一下便一头扎入了水盆之中,看得小鞠眼都直了,她想去阻止但却又怕自己出言呛到了孙嫔,因而什么也不敢说,好一会儿孙嫔才抬起头来,大口的喘着气。

因为憋气太久,她一脸煞白看来是病得不轻,小鞠连忙将帕子递了过去,孙嫔伸手接过将脸上的水渍擦干净,这才哆嗦着道:“去将温太医请来吧。”

小鞠出门去后,她自己晕晕乎乎的躺在了踏上,很快温太医便被小鞠领了进来,见了面色苍白的孙嫔温太医眉头微皱,这看起来似乎也不像是装病的样子。

“见过孙嫔娘娘。”

她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看起来真是虚弱急了,温太医也没有急着下定论,一切都要在诊脉过后才能下定论,表象是可以骗人的,脉象却不会。“温太医请坐吧。”

小鞠将诊线拴住了孙嫔的手腕之上,温太医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一时间这殿中的气氛格外的安静,小鞠后知后觉的明白了孙嫔在水中憋气的缘由,但这能影响到脉搏吗?她有些怀疑。

小鞠不敢说话,孙嫔也不敢,她如今生怕这温太医瞧出什么来,好在他收了手什么也没说,孙嫔悄悄的松了口气,这温太医也不过就是脾气直了些罢了,论起来本事还是差一些的。

“温太医……本宫这病……”

“娘娘不过是身体受寒,休息几日便可。”

见他如此说,孙嫔这才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出来,哼,若是金子,即便是锋芒毕露,也迟早会被人发现的,这温太医进宫这么多年一直默默无闻,想来也不过是因自己没本事罢了,自己不过略施小计他这就瞧不出来了。

温太医整理好了东西后便起身同她告辞。

“既然娘娘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下官就先行告退了,这几日娘娘还是在宫里好生休养不要乱走才是。”

孙嫔柔柔弱弱的恩了一声,道:“小鞠你送送温太医吧。”

“是。”

小鞠将他送到殿门口,还不忘逞些口舌只能,“我家娘娘确然是病了不假吧,温太医方才还怀疑我们有什么阴谋诡计,这话我就当没听见,若是再有下次,我可不会替温太医隐瞒了。”

原以为自己这话会让温太医感恩载德,顺道再许自己一些好处,谁知道这人仍旧是黑着一张脸不愿搭理,“有没有阴谋诡计你们心里清楚,告辞。”

这人怎么这副牛脾气啊,小鞠双手叉腰看着他背着药箱远去的背影,气是不打一处来,算了算了同这种人置气做什么,她摇摇头转身进了内殿,孙嫔这时候倒是缓过来了,真坐在桌上可瓜子呢,见了小鞠又眉开眼笑的来询问这温太医又没走远。

小鞠也将刚才的事儿说了一遍,孙嫔拍了拍手并没在意,“此人冥顽不灵,成不了什么气候,发现并没有如他所想,心里有气呗,不用搭理他。”

云惊澜前几日去看望太后时得知,承启帝这些日子每天都会看望一下她,或许是因为太后病重的缘故吧,皇帝逼从前对太后要更为上心一些,这事很得太后的欢心,云惊澜去时自然也说给她听了。

这说者无意听着却是有心,云惊澜出了殿门后测量了一番立政殿到太后寝宫的路线,大致猜了出来,随后在与李皇后商议细节时让她务必嘱咐温太医一定要走承启帝从太后宫中出来的那条路。

这温太医方才在永和宫中没有说明倒不是他真的无能到未能诊出来,这孙嫔的身子骨尚且硬朗着呢,但一脸苍白之色也不是假的,温太医抬头就看见了她身上低落的水渍,大致也猜出了七七八八,为了隐瞒真相她可真是煞费苦心。

二人正巧在花园处碰了个正着,温太医放下药箱,对承启帝行礼。

承启帝让其起身,随后才发现这是温太医,不觉也有些乐了,“温太医这是去了哪儿?”

“回皇上话,臣方才去替孙嫔娘娘诊脉了。”温太医抬起头来与之平视道,在对一个太医来说是极为不礼貌的,但承启帝知道他的脾气也习惯他如此的硬气,倒是也没说什么。

只是在他竖起孙嫔时不免也皱起了眉头,“你说孙嫔?孙嫔不是由张太医专门诊治的么?”

“张太医家中出了些事已向太医院请假出去了,皇后娘娘担心孙嫔娘娘无人照料,特意命下官为娘娘诊治。”

既然是这样,是去都一样了,不过是暂替张太医照料几天罢了,承启帝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点了点头,“那孙嫔情况如何了?”

温太医没有说话。

承启帝有些不大高兴,他脾气倔他已经忍了,怎么自己问话都敢拒答了?“温太医你好大的胆子,朕问你话,你居然敢不啃声?”

这温太医又一次跪倒在了他面前,“皇上恕罪,臣真的不好说。”

“不好说?这有什么不好说的?不过是问你孙嫔的情况如何,难不成她已然病入膏肓,药石无医了?”想到这里承启帝不免也有些担忧起来,近来太后身体不适,皇后身体不适,自己的身子骨也大不如从前了,人啊,还是不得不服老啊。

“回皇上话,孙嫔娘娘的身体不仅没有到病入膏肓的地步,而且……”

“而且什么?”这个温太医怎么学会了这些歪门左道,居然也会卖关子了,“你快说,朕恕你无罪。”

“臣刚才去仁和宫却被宫女拦在殿外了好一会儿,待到臣入殿,却见孙嫔娘娘一脸煞白之色,臣当时就有些慌乱的了,连忙为娘娘诊断起来,可令人奇怪的是,娘娘的脉象平稳强健根本就不想生病的模样,可脸上的脸色又十分的差,臣不禁也感到好奇,这才看见了娘娘衣服上的水渍。”

承启帝的眉头皱得都可以夹死一只蚂蚁,他压制住了内心的怒意道:“温太医言下之意是为何?”(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四章 怀疑 “臣只是觉得娘娘面色苍白可能是因为在水中憋气所致以至于衣服都头发都是湿的,别的臣就不太清楚了。”

承启帝冷哼了一声,他不清楚?他还能有不清楚的事儿?这话说到这份上了就是傻子也听出来了,这温太医的意思是孙嫔可能是在装病。

想想她一直由张太医主诊,二人的关系非比寻常,想要收买张太医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她如此大费周章到底图什么呢?

承启帝想不明白,因而对温太医的话也不免怀疑起来。可看着跪在地上的这人,这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好处,如此说话,反而是容易得罪了自己,这可是杀身之祸,想到温太医的为人,承启帝心里倒也是有点数了。

温太医却是没什么可图的,但是孙嫔不一样啊,她这一病,自己也就心一软答应让楚子晋进宫来了不是,这对孙嫔和楚子晋来说都是有利之事,不过是装病而已,就能换来这么多的好处,若是他,他也愿意这么做。

承启帝握紧了拳头,“你起来,在张太医回宫前仍由你来为孙嫔诊脉,别的事不许多嘴。”

“臣遵旨。”承启帝又不是傻瓜,话说道这份上了他自然也应该清楚。

温太医也知自己的使命完成了不宜多说,说多了反而是惹人怀疑了,他提着药箱回到了太医院,承启帝却皱起了眉头对自己身边的宦官说道,“你去太医院查查情况,顺道再找个宫女去孙嫔的宫中打听一番。”

宦官领了命,连连说是。

最后得到的结果是张太医的母亲和女儿都病了,请的大夫束手无策,这张太医记得是火急火燎这才急忙出宫去了,而温太医确实是被李皇后安排到孙嫔那边去的。

至于孙嫔到底是不是在装病,两日后那派去的宫女才有了结果,说是今早见孙嫔红光满面的院子了踢毽子,一点儿都不想病了的样子。

承启帝大发雷霆,他怎么也想不到何嫔会连他也一起利用了,他原本还真的以为是孙嫔改了性子,原来也不过是他自作多情罢了,或者说是这个人实在太会演戏了,现在不仅是她会演戏,俩楚子晋也竟得她的真传,全然再没有过去的天真烂漫。

这么多年来他对孙嫔是一忍再忍,哪怕是犯了这么大的错,只要她肯改,他还是愿意再给她机会的,可如今连这都是假的。

他会如此眷念于孙嫔,倒也不是这人如何美貌天仙难以忘怀,承启帝原本就是一个念旧的人,孙嫔到底陪他走过了这么多年。

何况这个人还是他的初恋,当初他也是真的动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念头,奈何天意弄人,最后连皇后之位都未曾给她。

孙嫔一开始表现得也很大度,自己却断然不肯让她受委屈,出了皇后的虚名,他给她的已然是形同皇后的权利,虽然知道孙嫔一直想要皇后的位置,但是她也仅仅止步于贵妃便不可再往前了。

其一是她的野心太大,会迷失了自己。

其二是皇后无过,且李家的家业尚在,他还不能无缘无故废了皇后。

皇后之位不可动摇,便也一样是因着皇后一直尽心尽力的一心为他,可是孙嫔在安定里却做了这么多不堪的事,最后还算计到了自己的头上。

承启帝更觉伤心不已,只是想到皇后心里却稍微好受了一些,还有他同皇后的儿子,皇后嫁给他的时候他不过是个皇子,当初为了取得李家的支持而娶了皇后,虽不是他所中意的女子,但婚后皇后兢兢业业的辅佐于他,还为他生下了大公主。

只是在他即位后不久,这位大公主尚未成年便病逝了,这一直以来都是承启帝的心病,李皇后更郁郁寡欢了许久,而后才有了太子,虽说是太子,但在这几个皇子中,太子的年龄是稍小一些,但太子沉稳,且饱读诗书,小小年纪便能主持大纲批阅奏折,对于太子,他心中的喜欢自然是比不上他的姐姐,但终究还是自己的孩子。

想到这里,承启帝又忍不住想身边的宦官询问太子的近况,说起来这个孩子他其实也没怎么关心过,他的出生不过是对李皇后失去大公主后的补偿罢了。

因为是皇后所出,所以被封太子也是理所应当了。

“回皇上话,太子殿下正在宫中念书呢。”

“是么?这过年期间太子还在念书?其他的皇子公主们早不知野到哪儿去了。”

那宦官点了点头,又笑眯眯的同他说道:“皇上可要移驾去检查一番?”

检查说不上,见太子如此勤奋,承启帝大受安慰,在孙嫔这处所带来的痛心到底还是弥补了一些。何况虽然太子在东宫,距离也不远,自己却也许久没见他,倒也是这个父亲做的不尽责。“摆驾东宫吧。”

“是。”

轿子到了东宫,宦官正想去传话,却被承启帝伸手阻止了,他从轿子上下来,特意放轻了脚步,远远的便听见了读书声,承启帝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这公公倒也不算胡诌乱编的,自己来了之后并未找人通传,太子也不像临时演戏给他看的。

“皇上,奴才没有诓您吧,太子一向勤奋,这种时候也没有放下学业,连奴才看了都忍不住有些受到鼓舞了。”

“你受到鼓舞有什么用,大字儿都不识一个,难不成你也要去念书?”承启帝指了指身边的宦官,这人留在他身边也有些年头了,说起来自然也不能同一般的奴才相提并论。

对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让皇上见笑了。”

“你啊,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吧。”

“奴才这拍的可不是马腿,是龙腿。”

承启帝一愣,随即哈哈哈大笑起来,那内殿中的人听见了这笑声,读书声骤然停止,知道自己吵到太子了,承启帝干脆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

“臣妾拜见皇上。”

“儿臣给父皇请安。”

令人意外的是皇后居然也在。(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五章 考试 见了皇后,承启帝自然也是有些意外的,他没想到皇后居然也会在此。

“都起来吧。”

太子最先起身,又连忙孝顺的去扶了皇后一把,李皇后宽慰的同他笑了笑,太子又将她扶到一旁妃椅子上坐好,“母后身体不适,还是先坐着吧。”

李皇后点点头,随后才将目光转向了承启帝,“皇上要喝茶么?”

承启帝觉得也不错,如今太子皇后都在,他们一家三口也刚好能说会儿话,便径直走到了李皇后对面坐下,宫女很快便端了茶水和点心来,承启帝向着太子招了招手,“太子也一起坐下吧,咱们父子俩可是好久没说会儿话了。”

太子受宠若惊的看了看承启帝,又看了看李皇后,最后见她点了头和才坐在了他们身旁,承启帝对这个太子着实是有些疏忽了,用的着的时候便是呼之则来,用不着的时候想也想不起他来。

见太子有些拘谨,承启帝又想起了那被他宠坏了的楚子晋,心里不免也有些戚戚然,这个孩子从前是自己忽略太多,原本他也一直由李皇后在辅导,承启帝心中自然是放心的,想着日后天月的江山都是他的,这已然给了他天大的恩赐,平日里别的好事也想不起太子来。

如今他这副模样,倒忍不住有些心疼了。

“太子方才在读什么?”

“回父皇的话,儿臣读的是《韩非子》。”太子虽然拘谨但回答他的话倒是落落大方,不显怯意,这让承启帝很满意,为君者就应该有此从容不迫的气势,即便是自己有些紧张的时候也不能叫对方看出来。

“《韩非子》说的可都是治国之道,不知太子从中读出了什么?”李皇后不动声色的替他们剥着桔子,知道承启帝这是有意要考太子,但这对太子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她倒是不担心。

“韩非以君主为基础,进化论的观念,结合了势,法,术等思想,主张的却是极端的功利主义,儿臣……其实并不这样觉得。”

“太子觉得不应以法治国?”

“是,儿臣自小便知水能栽舟亦能覆舟,若仅以法待人,而不过法理之外的人文情怀,试问这样治理出来的天下人人漠然无情,又如何能长久呢。”

承启帝微微一笑,到底还是年幼无知罢了,“以太子之意,应当以仁治国,若是有作奸犯科者,皆可以其自身的出身身处的困境作为审判的主要证据?”

太子点了点头,但他自己心中也同样尚且存有疑虑,因而并没有显得太过开心。承启帝也没有急着反驳他,太子长这么大,所有的理论皆来自于书本,自然想打天真,可自己身为父亲又身为天月的皇帝,竟从来没有对他言传身教过,不免也有些唏嘘。

李皇后到底还是年长了许多,虽是个后宫妇人,但在太子说出这些话时还是咳了一声以提醒太子要注意言辞,毕竟自己面前的可是皇帝而不是作为太子太傅的外祖父。

“既然太子不赞同韩非的理论,又为何要读《韩非子》呢?”

“这也真是儿臣迷茫的地方,韩非极端治国,为何他的言论还要流传千古,难道是儿臣有什么地方没有读懂的吗?因为儿臣会时常发出这本书来细读一番。”

承启帝身后来拍了拍他的肩,“你读得很透彻,只是没有人来告诉你,韩非既非错也非对罢了。”

“啊?”太子有些茫然的看着他,随后站起身来恭敬的向承启帝抱拳行礼道:“还请父皇赐教。”

承启帝满意的点了点头,见到太子如此上进他心中自然也是乐意点拨他的,“以法治国或是以仁治都没有什么不对,但以法来说会使人人惶恐,以仁来说又易使犯罪滋生,所以最好的方法因是法理同仁义的结合,至于这如何结合,朕会慢慢的来告诉你,说得太多不如自己亲自来操作,朕手里刚好有个难题,若是太子愿意,明日便来御书房,朕教你如何仁法结合。”

太子开心的想要跪地拜谢,却被承启帝伸手拉住了,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身为太子,朕本应有教导之责,是朕疏忽了。”

“不,是儿臣愚笨罢了,不是父皇的原因。”

“好好,坐下吧,你母后剥了这么多桔子,不吃倒是可惜了。”

李皇后顺势将桔子推到了二人面前来。

这厢东宫其乐融融,那边仁和宫却有些坐立难安了。

因着前些日子的复宠趋势,这宫里上上下下无不巴结于她,连珍妃都不再来找麻烦了,因为关于承启帝的消息,总有讨好她的人来报告,听说今日承启帝突然移驾到了东宫,刚好皇后也在里面,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远远看来气氛很好。

而后午膳皇帝还是留在东宫吃的,李皇后自然没道理离去。

孙嫔气得险些把衣服都撕破了,之前承启帝倒也每日来慰问于她的身体,不知为何这两日便不来了,眼下又突然去了东宫,这一时半会儿的还真猜不到承启帝的用意。

眼看着借着自己复宠的东风就能将楚子晋带起来了,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太子又闹出幺蛾子了,平日这个太子默默无闻也就罢了,连孙嫔也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何况从前承启帝就隐约同她透露过想废太子的意思,不过是迟迟未动手罢了,但眼下承启帝不仅去了,还同太子谈笑风生。

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难道是温太医同承启帝说了什么吗?可那一日他明明也说自己是受了风寒啊,何况这两题,温太医按时来给她诊脉都没多说是什么,看起来也不像是敲出什么问题来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孙嫔忍不住将自己这些天的所作所为认真回想了一下,为了装病她都刻意不出宫门也不见人了,每次承启帝来自己也都是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她如今可不比从前自然要谨慎得多,最后也实在想不出问题出在了哪里。(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六章 思量 孙嫔思来想去,实在想不出什么法子,记得整个人都在院子里打转,恰巧这时候取衣服的小鞠回来了,孙嫔便急忙将她拉到了一旁,如今她最为信任的也就只有小鞠了。

见她眉眼间皆是焦虑,小鞠也面免不了慌张起来,“娘娘这是怎么了?”

“你先把东西放下,再去太医院打听打听那温太医到底有没有对皇上说些不该说的话。”

“娘娘是怀疑……”

孙嫔忍不住望向了大门口,虽然她自觉自己伪装得很好,但这么几日过去了,张太医没有回来,这楚子晋竟也不再进宫来了,她实在也放心不下,思来想去能出差错的地方自然也就只有这温太医处了。

此人生性耿直,软硬不吃,若是他对承启帝说了些不该说的,皇帝自然是要多想的,况且承启帝生性多疑即便他不信也必然会找人查证一番。

否则好端端他又怎么会想起去看望太子了?这么多年他对太子不管不顾,对其关心程度甚至比不上一个魏王冥王,如今也不知道吹的什么风。

太子继承天月的皇位本就名正言顺,只是这些年来大伙儿都仗着太子不太受宠胡作非为多做打算罢了,除夕夜那日承启帝之言,已然给了楚子晋不小的鼓励,加之自己日渐复宠,本想着这事儿大约也不难了,偏生这半路又出了变故。

“娘娘先别着急,小鞠这就去打听打听。”

“快去快去。”孙嫔揉着额头自是头疼不已,待小鞠走后,她喝了口凉茶破使自己冷静下来。

早些年承启帝便有废太子之意,太子原本身体就不大好,太医也断言说太子活不长,承启帝便指望着待太子不行了,倒是也好名正言顺的把湘王提上太子之位。

如今湘王虽然不在了,却还有还有睿王翼王魏王等人,再不济还有个楚慕寒在,如若将希望寄予在这说不准能否承认的太子身上,未免有些说不通。

可只是皇帝去到了太子处,孙嫔便心有不甘了,她想做皇后,更想做太后,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就是看不得皇帝对任何人好,不管是从前张狂的时候,还是眼下静候时机的时候。

仅仅是这么一件事儿就足够她自乱阵脚了,原本她希望楚子晋能进宫来同自己说会儿,有个儿子在身边总归是安心些的,奈何她盼到午膳送来都一直未能见到楚子晋的身影。

或许是他有什么事儿耽搁了吧,孙嫔如是安慰自己,到了晚上,楚子晋也未能出现,想必今日他也是不会来的了,孙嫔失望不已,这殿中的几个宫女也不敢同她说话,看孙嫔此时的表情便知她如今的心情甚是不美。

她们虽是奴婢但还不至于上赶着找骂。

天全黑时小鞠才终于回到了仁和宫,孙嫔自然也睡不着,靠在软塌上吃着点心,见她回来又匆忙披了见外衫便爬起身来,小鞠打着寒露而归,孙嫔原本要伸手去拉她一把,却在碰见她时冻了个哆嗦。

她连忙将放在自己软塌旁的炭盆移到了她跟前,小鞠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多谢娘娘。”

“坐下说吧,桌上有茶有点心,饿了自己取来吃吧。”

小鞠虽然点头哎了一声,但毕竟主仆有别,她冻得是有些受不住,还不至于饿得失了理智,将手往炭盆伸过去了一些,孙嫔便忍不住来问她话了。

“你出去了这么一整天,可是打听到什么了?”

小鞠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娘娘猜得不错,这温太医果真是明着一套,暗着一套,在娘娘此处他虽没多说,但在皇上面前却已然表态称娘娘这是在装病。那日陛下听说过后便派人偷偷来查了。”

孙嫔仔细想了想,这几日她也并未见着有人来问话啊,承启帝怕也没查出什么吧?

“那你可打听到皇上查到什么了么?”

小鞠摇了摇头,“陛下查没有查到谁也不知道,只是那日陛下很是生气,似乎是认定了娘娘在装病一般,宫外楚府也送信去说娘娘已然康复不必再进宫请安了。”

难怪见不到楚子晋了,以他的心性又如何会舍得错过这般大好机会,原来是他被拦下来了,孙嫔捶了捶胸口,想不到她筹谋半天,竟会在这温太医面前被绊住了脚。

小鞠看着她这副模样,后半句话却有些犹豫了,孙嫔看在眼里当即有些不大高兴,“你还有什么没有说清楚?”

“是……是关于太子殿下的事儿。”

太子?她连这个也打听到了?孙嫔顿时来了精神,“既然打听到了太子的消息为何不说来听听?”

小鞠站起身来跪在了她身旁,这件事说出来势必要引得孙嫔大怒的,她早早放低了姿态省得一会儿牵连在自己身上,“回娘娘话,今日一大早陛下也不知听了什么消息,突然龙颜大怒,不知为何突然提到了太子,皇上身边的李公公莫名其妙的将太子夸赞了一番,陛下突然就说想去看看太子了。”

这个李公公在她进宫前便留在承启帝身边了,对于他承启帝可是相当信任的,曾几何时孙嫔也动过收买这李公公的心思,奈何他一个宦官,既没有家人也没换后人,荣华富贵,金银财宝都不足以打动他,这么些年了一直未能成功。

怎么偏偏今日他突然就说起太子的好话来了,按说他对皇子内斗之事本也是不站队的,如今这么一看却像是在偏袒太子了。

一定没这么简单!

孙嫔豁然站起身来,双手紧扣在腰间,来回在房里跺着脚,李皇后看起来不问世事,也只有孙嫔才清楚,她可不是表面看起来的一样这么好说话,这李公公或许是……被李皇后所收买了?

若真是这样,那可就麻烦了,想到这里孙嫔也觉十分烦躁,看见小鞠跪在地上心里也是郁闷不已。“你先起来,本宫本只让你去打听温太医,没曾想连这个打听到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七章 不知 小鞠听得心中一惊,难道她好心办错事儿,还是自己又只是借口被牵连罢了,无论哪一种倒霉的都是她罢了,这才刚刚起身的小鞠又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娘娘饶命!”

“怎么本宫在你心目中就是如此的不讲道理吗?”孙嫔冷笑一声,弯腰亲自将人从起点扶了起来,“你放心,这件事儿你办得漂亮,本宫自然会奖赏你的。”

小鞠怕是没有她想得那么多,若换平常一个人怕也不会怀疑李公公,恐怕连承启帝也绝对不会想到李公公是站台子的吧。

或许是旁观者清,但既然李公公暴露了,这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何况如今承启帝既然已经知晓自己是装病的,却并没有着急的来质问她,也不知道皇帝如今想的是什么了,从前孙嫔自觉自己对承启帝的心思是了如指掌,因而才能宠冠后宫这么多年,可现在她发现她竟也看不懂承启帝的心思了。

孙嫔叹了口气,挥手招呼了小鞠去休息,自己却看着跳跃的烛火发呆,她应该再做些什么才能重新挽回皇帝的心呢。

一而再再而三的以苦肉计似乎不大顶用了。

这一夜孙嫔彻夜未眠,第二日却听说承启帝留在了凤阙宫,承启帝无论宠幸谁,一个月里也总得有那么一两次宿在皇后宫中,毕竟这位才是正主,可因着昨日的事儿,孙嫔却不得不上心来气。

皇后真是好手段啊,不仅派温太医来揭穿自己,更是让李公公在皇帝面前提起太子,如此的此消彼长,可更能看出自己的通情达理,太子的稳重世故了。

宫中不太平,宫外也同样不安生,承启帝对于楚子晋的禁止令其实是昨日才下的,但前两日楚子晋都未能进宫,其实是遇见一些麻烦了。

说起来也并不是什么*烦,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他本想避几日便好了,但没想到的宫里孙嫔却也出了事。

这楚子晋原本一开始还是安分守己的,但问题就出在云婉钥被俘之后,一开始云婉钥被就是被孙嫔授意来看管着他的,加之那时候她表现良好,挑不出什么毛病,楚子晋瞧着也不觉得烦,每日倒是挺话的呆在府中写字画画,再种些瓜果蔬菜陶冶陶冶情操罢了。

可是云婉钥失踪后,这突然没了人管,过去的狐朋狗友也看准了这个时机找上门来,邀着他一道出门而去玩玩,毕竟楚子晋出手阔绰,只要他在,断然没有他们买单的道理,这些人可管不得他的前程不前程的,他们自费吃喝玩乐确然是有些吃不消了,之前也曾找来府上,不过都被云婉钥给赶走了。

这云婉钥消失,可不就是他们大号的机会么?

进了楚府,这些人大摇大摆的喝茶吃点心,楚子晋坐在桌前写字,一会儿就有些按捺不住了,“你们还不走?”

“我们也不忙,楚兄既有功课,等等也无妨。”

楚子晋将衣袖挽起,有些不乐意了,什么叫功课,他多大个人了还同小孩子一般做功课,岂不叫人笑话了,几个人见他的手顿了顿,相互看了一眼,也知他这是动摇了,于是趁火打劫道:“楚兄成亲后便不再同我等往来了,莫不是怕了家中的夫人?”

怕夫人?他楚子晋是什么人,如今虽不是湘王了,但好歹也是皇帝的儿子,说他惧内传出去他的脸面还往哪里放?

“我会怕她?开什么玩笑?!”

“自然,我等也不过是说笑罢了,楚兄如今虽是今非昔比,但终究也是皇上的儿子,您啊生来就享乐的,做那劳心劳力的皇帝作甚,不如跟着兄弟们去风流快活,肆意人生岂不美哉?”其中一位蓝衣的公子哥说道。

楚子晋想想也觉得窝火得很,他堂堂一个皇子,竟会落魄到门也不敢出的地方,难道他楚子晋不做湘王就要如此清心寡欲的过一生了吗?

“许兄说得不错,趁夫人不再,楚兄就同我等出去快活快活,听说啊那醉香楼新来了一个姐儿,人称赛西施,楚兄还没瞧过岂不可惜了。”

一听说美人,楚子晋便双眼放光,当即便放下了手中的笔,着急的跻身入了人群,“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去?”他眉梢上扬,有些个迫不及待模样,几个公子哥面面相觑,想不到这么容易就搞定了?

几个人簇拥着出了门,丫鬟仆役有些阻止但终究是牛逼,主子决定的事他们也只能遵从罢了,可惜的是如今夫人不再,这主子就越发的放肆了。

楚子晋的那几个侍妾对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原也有几位出生不错的,再他被废后便回了娘家去了,而剩下的这几位,不过是他见色起意纳做妾室的罢了,都是些不明不白小门小户的主,她们依附于楚子晋不过是想过些好日子罢了。

如今他要造作,同她们左右也没啥关系,即便想管,她们的身份地位也实在管不住他。

一连好几日楚子晋便在夜里出去同这些个人花天酒地,挥霍无度,几个人开销全是他一人全包了,可惜的是他现在并非湘王,这些个人自然也不会再卖他面子,省价或是免单。

加之楚子晋也见不到这些人势利的模样,能有钱砸的东西都用钱砸了,这一来二去的,仅仅几天就将原本的存银花了差不多,剩下的一部分被云婉钥拿去做了生意,可他不善经营,又陪了不少。

待到云婉钥回来时一看账目就傻眼了,她几次三番想去找楚子晋说道,却被他避而不见,加上她失踪这么些天,外面的流言蜚语传得甚是厉害,即便人回来了,却也被楚子晋视为给他戴了绿帽子,如今他没有赶她走已然是给足了她面子,还想来管他?

别给脸不要脸,唯一那么一次两人碰了面,云婉钥却还被楚子晋骂了个狗血淋头,她冲回房中,伤心的哭了一整夜,第二日便也不打算管这事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八章 挥霍 楚子晋为了自己的面子终于还是将府中搬空了,可这靠着金钱打赏而来的面子让他回到自己还是湘王的时刻,他贪慕于站着这样的巅峰之中,即便他深知自己已经没有多钱来挥霍却还是忍不住。

因而在随后的几日,一群人在酒楼大鱼大肉的吃完之后他一摸钱袋却发现也没什么钱了,掌柜的可不管他是不是皇子,给钱买单就行,何况他每日带这么一大群人来吃饭,还尽挑贵的来,掌柜可笑得合不拢嘴。

这一日他同往常一样来结账,楚子晋出手阔绰,连小费都不少,一开始还是小二来收钱的,白白便宜了小二去得了那些搭上,后来掌柜的就非得自己亲自来结账了。

可楚慕寒在身上摸了半天也没摸出个银子来,掌柜的脸就有些不大好看了,但一想到他过往的爽快,也只好忍住了心中的怀疑。

“楚兄怎么了,快结账啊。”好事的公子哥见他磨蹭半天都没能拿出来只好催促道,毕竟这些日子他们狐假虎威的跟着楚子晋也享受了一把做财主的快感,眼下这掌柜的神情却是分明在怀疑他们要吃霸王餐了。

这些个公子哥自然是受不住他的怀疑了。

楚子晋有些为难的看着他们,“不好意思,忘记带钱了,不知诸位可有……”

公子哥们脸色突变,他这意思是让他们来结账,这怎么可能,随即有人出主意道,“楚兄既是忘记了那下次一起付掉便行了,掌柜的来记个账。”

掌柜的都快哭出来的,哪有人吃饭也还记账的,“诸位大老爷,小本生意,您这记账我以后还怎么做呀,若是大伙儿都来记账,那我做菜的食材怕都是买不起了。”

其中一人勾过了掌柜的,将的脑袋夹在了鸽子窝道:“我们楚大少爷什么人你知道?他可是当今圣上的儿子,还能跑了不成,你放心我们是不会宣扬的。”

那掌柜的被夹得喘不过气,只好连连点头答应了,“好好好,记记账便是。”

楚子晋感到前所未有的丢脸,第二日便偷偷去当掉了一个玉扳指,好歹是将欠钱还掉了,这些公子哥又拉上了他说是要给他翻本,便将人带去了赌场,楚子晋从前也玩儿过,倒也没反对,何况他如今急需发一笔横财来摆脱眼下的困境,随即便也跟着去了。

可到最后连当掉扳指的钱的也全赔了进去,几个高利贷的见他穿着打扮都是上品,又见他气质不凡不是凡人,便乘机拉他倒一旁说是可以借钱给他翻本。

楚子晋皱起了眉头,他既然来玩过,也自然是知道这些人借的都是什么钱,可输到这个地步的人眼都红了,且莫名的总有一股下一把我一定会赢的错觉,楚子晋签字画押借了钱,最后刦还是输了个精光。

连他身边的公子哥都看不下去了,想要劝阻于他,但输红了眼的楚子晋什么都听不进去,一次又一次,他不仅输了个精光,还欠下了一屁股的债。

回到楚府的楚子晋就听说了孙嫔生病的消息,当即便趁机进了宫去,这一连安分了好几日,差点就忘了这事儿。

可他忘了,这被云惊澜派来查探消息的落葵可没有忘,这些消息自然是一个不落的传到了云惊澜的耳中,听完落葵所说的这一切,云惊澜陷入了沉思之中,很快便想出了办法。

眼下他们正是要将楚子晋同孙嫔之间牵扯的这根线扯断的时候,刚好这两人都留下了这么大一个隐患,让他们忙着自己的事儿再不能参合到一起本也是云惊澜最初的打断。

宫里孙嫔装病交给李皇后收拾便可,这楚子晋嘛。

想来他也的确是被刺激的,毕竟从前他身为湘王走到哪儿都有人俯首帖耳的给他面子,如今他成了平民,除了靠钱财提升自己的地位他还能做些什么?

不过他被这虚荣心冲昏了脑子,连高利贷都敢去借,也不怕自己缠上麻烦。

赌场这种地方她一个女子去不太合适,便在晚饭时将这事告诉了楚慕寒,后者也仅仅是挺了她这消息,并未等到云惊澜开口他倒是有主意了。

“你想让我催赌坊的讨债?”

云惊澜点了点头又替他夹了一块红烧肉,“恩,这种地方我去不大合适,你去最好,不过你可要忍住别跟楚子晋一样去赌一把赔得裤子都不剩了。”

楚慕寒哭笑不得,“我可对这些不敢兴趣。”

“如此最好不过,这吃喝嫖赌呢我也不能不让你什么都不沾,那就沾个吃好了。”她脸上是一副我大度吧快表扬的我表情,楚慕寒挑了挑眉,“王妃算得倒是很精。”

“那是自然,我不管着你,若你也跟着楚子晋学坏了可怎么办?”

“他那时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宫里边你既同皇后说过,应是没什么问题了,这宫外我们得设法拦住楚子晋,免得他二人互通了消息,吃完饭之后我便去一趟赌坊,你早些睡吧。”

“这么急啊?”云惊澜本还想明日再去的,赌坊这个地方晚上自然也是开着的,可他忙了一整天也就这会儿才能休息,又急忙往赌坊去会不会太累着了,她担忧的看了看楚慕寒,后者忍不住笑了笑,“放心吧,我真的不会去赌的。”

“我方才也是开玩笑的,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但你忙了一天,不如早些休息吧,明日再去。”

“我还年轻,况且有澜儿为我配置的药,就算忙一整天也不会觉得累。”

云惊澜无法知道他也是心急,锦妃的事尚且没有查明,这边楚子晋同孙嫔的事儿也迫在眉睫必须去做了,今日事今日毕,做完这件事,楚子晋同孙嫔的事也就可以暂且放一放,剩下的交给魏王去打点就好了,宫里还有李皇后看着,定然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了。

她点了点头,又是心疼的为他夹了好几筷子的菜,楚慕寒手中的饭碗被堆成了小山,他无奈的看着她。(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九章 逼债 “澜儿我快被撑死了。”

“胡说什么呢,你还年轻,多吃点。”她原封不动的用他自己说出口的话将他堵了回去,楚慕寒耸肩只好将碗里才全都塞进了嘴里。

吃完饭后他便动身去往了赌坊,云惊澜洗洗也就睡了,但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倒不是担心楚慕寒也会跟着去赌,她只是在烦心锦妃之事,都查了这么久了,楚慕寒的耐心也磨得差不多了,宫里也没有任何消息,难道这件事真的是翻案无望了吗?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她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穿上披风便要开门,守在门外的茯苓吓了一大跳,“王妃,怎么了?”

“没事就是睡不着。”她摇摇头将伸手的披风裹紧了些。

茯苓伸手来扶着她进了屋,怕她冻着又贴心的将门关好,这才点了蜡烛,借着灯光,云惊澜烦躁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一些,“要不然奴婢去交紫苑给王妃做些点心吧。”

“不用了茯苓,你明日同落葵辛夷还有紫苑都出去,替我查一查当年锦妃之事可还有什么漏网之鱼。”这些个丫头近来也总是跟着她东奔西跑的都没来得及被派去帮忙查一查。

“可是之留阿悄一个人,我们怕……”

“没事的,这几日我没有出去的打断,呆在王府之中总归是安全的,加上那日下雪药草被压坏了不少,明日起我同阿悄会在府里种些药草。”她补充了自己种药草的事也是为了让茯苓相信自己确然不会出去。

见此茯苓也就没什么好坚持的了,只好点了点头,这个时候楚慕寒却推了房门进门来,“怎么还没睡?”他解开披风,茯苓顺手接过将披风挂好,既然楚慕寒回来了,王妃自然也不用她来陪了,她关上了门,云惊澜迫不及待的迎了过去,“怎么样?”

“放心吧,这赌坊的老板原本是碍于他的身份不便上门催债,有了我的支持他自然也不会再顾忌了,敢开赌坊的人大多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这一次楚子晋怕是要自掘坟墓了。”他有些受冻,便凑近了炭盆,云惊澜展开披风自他伸手将人抱了过去。

楚慕寒却着急的想要推开她,“我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凉,别冻着你了。”

“正因为你身上凉,所以我才要来给你暖和一下啊。”她也是倔脾气,楚慕寒越是要推她,她却抱得更紧了些,楚慕寒无奈,只好拉了她的手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云惊澜挣扎着想爬起身来,“你不是要给我我暖和一下么?这样就好了,抱着澜儿我就觉得心里暖和了。”

云惊澜乖乖的靠在他的怀中。

第二日楚府的大门便被人狠狠的敲响了,管家开了门正想询问却被这群人凶神恶煞的推开来,“你家主子呢,叫他出来叫我们老大!”

管家又怕又气,“你你们是什么东西,知道我家主子是什么人就敢来捣乱?!”

“知道,不就是个被废我王爷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算闹到皇上面前去也是这么个理儿。”

姗姗来迟的楚子晋瞧见了其中一人,当即脸色一变扭头便想走,幸而被这些人中的其中一人抓了胳膊给拉了回来,“楚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闻讯而来的云婉钥紧跟着步入了院子,见到这么一群亡命之徒不觉也有些害怕了,赌坊老板笑眯眯的看向她,“夫人别急,我们啊,不是什么山贼土匪,只是前段时间楚公子在我们这儿借了些钱,好些日子了,是否也该还了。”

“你说借就借可有凭证?”云婉钥是死鸭子嘴硬,楚子晋却低着头不敢做声,当初他借这笔钱的时候确然是写了欠条的,而去这不是一笔小数目,连本带息更是可怕,如今的楚府确然没这个钱来还的。

赌坊老板从怀里抽出了几张欠条,举道了云婉钥跟前,她一着急伸手便想去抢,却被这老板抢先一步就欠条收了起来,“夫人既然也看清楚了这白字黑字的想必也不能抵赖了吧,二位身份尊贵,想必也不会欠我这点小钱的吧。”

“你你你怎么会欠这么多!”云婉钥当然也知道这楚府的经济情况,一万两这么多还不算利息的,他们哪有这么银子来还账啊,当下便急得要哭出来,楚子晋如同缩头乌龟一般只低着头什么也不敢说,钱,他的确是借了,利息那字据上也写得清清楚楚,当时他一头热想着把钱赢回来,当天就给换了也便没什么利息了。

谁知道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输掉了一万两,这几日他都进宫陪伴孙嫔,计划的都是大事儿,这件事就这么被他忘记了,原本还以为对付会顾忌他的身份不敢造次,如今被人闹到府上,倒是让他颜面扫地了。

见他不说话,云婉钥只好重新将目光落在了眼前之人的身上,“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借你们这么多钱?”

“我们啊,不做别的事儿,就开了个赌坊罢了,你家老爷输不起,便借了这么多,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儿,还钱自也是天经地义。”赌坊老板倒是个好脾气的,这会儿还耐着性子来给他们解释呢,毕竟这两位也不是什么普通人,虽说有了楚慕寒的保证,但他做事还是免不了会谨慎小心些。

云婉钥听得脸色惨白,“我们现在拿不出这么多钱……可否宽限几日……”

“几日到底是几日呢?”赌坊老板也傻,这种话他听来太多次了,耳朵都起茧子了。

“就……就三日吧……”她的脑子转得飞快,一万两这么大笔数目,一时半会儿也凑不过来,但好歹自己也是云府的大小姐,楚子晋不管怎么说终究还有孙家的支持,三日应该可以凑够了。

“行,那就给夫人一个面子,三日后我们再来,希望到时可不要人去楼空。”

云婉钥故作镇定道:“不会,以我们的身份保证。”(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章 得知 这些人一走,云婉钥便身子一软险些栽倒在地,幸好被身边的丫鬟扶了过去,这时围观在院中的家奴到时对她刮目相看,今日若不是她盯着,这府中还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子呢。

云婉钥瞪了一眼楚子晋,“这件事你也不用解释了,我等会儿去云家找父亲借一点,你再回孙家去借一点先度过眼前的难关吧。”

让他去向孙家的人借钱?楚子晋瞪大了眼睛,原本孙家作为孙嫔的娘家人自然是扶持于他的,可后来他被废了,这孙家觉得自己白费了力气,自然对他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眼下让他去孙家求助,还不如杀了他算了。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吧!”他一甩衣袖就要回房,云婉钥气急攻心吐出一口血来,那丫鬟吓了一大跳,“夫人你怎么了!老爷,夫人吐血了!”

楚子晋连忙转过身看了过来,“快叫大夫!”云婉钥挣扎了两下终于还是昏死过去,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才会让她遇见了楚子晋这么个灾星。

云婉钥晕倒的这段时间里,楚子晋思来想去,自己是断然不会去求孙家的,而云家那边,云婉钥恐怕也讨不了好,他们也未必走到这种山穷水尽的地步,不如将府中的东西变卖先度过这个难关再说吧。

这个时候,反倒是想起了云婉钥的嫁妆,当初云婉钥嫁给他的时候,云尚书府倒也算是大出血,嫁妆给得尤其昂贵,只是这些嫁妆后来都被云婉钥收着他也不知道放哪儿。

大夫走后,云婉钥幽幽转醒,楚子晋仿佛看到了光明般,将丫鬟推开自己则伸手去将她扶了起来,又温柔的喂她喝下了药,云婉钥心下略有感动,人也舒畅了一些。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想要劝服楚子晋,“老爷,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若是连孙家的人受不住,日后的苦难你改怎么面对呢?”

楚子晋却充耳不闻,他既想到了嫁妆,自然不会再选一条让自己脸面尽扫的路,“这件事夫人就不要再说了,我想好了,当初夫人嫁过来时候的嫁妆我们一直未曾动过,眼下先拿来度过难关吧,日后,我定当加倍补偿夫人的。”

“什么?!”云婉钥猛的将他推开来,楚子晋没有准备便被她推到在了地上,“你做什么!”

“楚子晋你别太过分了!这是我的底线,我绝对不会把嫁妆给你的!这原本是你惹的祸,现如今你居然想用我的嫁妆来弥补,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楚子晋被她这一席话说得面红耳赤,灰溜溜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来。“你好生休息吧。”

说罢,他逃命般走了出去,云婉钥不答应,他也找不到这嫁妆藏在哪儿的啊,可是让他去求孙家他又实在难以启齿,思来想去准备进宫去找孙嫔帮忙,可皇帝的圣旨就来了,说是孙嫔身体已好,日后他便不用进宫了。

楚子晋犹如当头棒喝,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

这个时候的孙嫔也是战战兢兢的自身难保,哪里有功夫来管他呢,眼下两人各自面对自己的难题,皆是一脸苦相。

赌坊的人闹到楚府的消息传到云惊澜跟前的时候,她倒是有些意外,想不到这赌坊的人手脚这么快,孙嫔同楚子晋目前二人皆有难处,便只会为自己打算。只要这二人分了开来,其实很容易瓦解。

眼下就让他们各自为难去吧,而另一边楚景铄那边对于锦妃之事却终于是查出了一些眉目来,当初锦妃之死却有蹊跷,虽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但也并不是无迹可寻。

更为重要的是这么多年楚慕寒一直没有放弃调查,那些背后作乱之人过得也不尽如意,如今好不容易让他查到了一丝线索,便迫不及待的来了冥王府,虽说因为云惊澜,楚景铄原本打算最好都不要去冥王府的,但这件事足够让他兴奋,当即也顾不得那么多便匆忙找上门来。

楚慕寒倒是不介意,魏王来了他便将人迎入了自己的书房,若是别的事,楚景铄倒还可以忍一忍,但这件事他是真憋不住,尚未等楚慕寒将门关上呢,他就兴奋的拉着他大声说道:“找到了!”

“找到什么?”楚慕寒不知道他在兴奋什么,但能让楚景铄这么激动的,想必也应该是个好消息。

“你可记得沈太医?”

“沈太医?!”这下连楚慕寒的声音都忍不住抖了抖,这个人他当然记得,当初就是此人为锦妃诊脉确定她已气绝的那个人,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寻找沈太医的踪迹,可自打那件事之后,此人就像消失了一般,没人知道也没人见过。

楚景铄的意思是找到沈太医了?楚慕寒激动的握住了他的肩膀:“你是说你找到他了吗?”

魏王激动的猛点头,“是的!我也刚刚才得知的消息,有人在城外一个村子里见过他,住在一所偏僻的院子里,听说过得不尽人意。”

楚慕寒松开了他的肩,冷笑了一声,“他活该!”

“是啊,听说他似乎是瞎了,而且还瘸了一条腿,整日饮酒作乐不干正事儿,偶尔清醒时做药换点钱财来换酒喝,只不过醉时远比清醒的多,日子过得很是贫苦潦倒,整个人看起来也是疯疯癫癫的,希望冥王兄有点心里准备,若他真是疯了,我们怕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楚景铄怕他失望,不得不提前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告诉他一些。

楚慕寒倒是不介意,会喝酒做药的疯子他还是头一次听说,此人这般作践自己,恐怕也仅是为了保命罢了,他越是如此,楚慕寒倒是越发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叫你的人不要打草惊蛇,免得叫他逃走了,我们即刻动身赶过去看看,真疯还是装疯卖傻,倒是自会见分晓的。”

楚景铄点了头,便跟着楚慕寒出了门,管家早已备好了马车。(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一章 出发 楚慕寒同楚景铄乔庄打扮一番后各自带着自己所信任的贴身侍卫便出发了,据探子来报,那沈太医所落住的村子距离内城不过半日的车程,楚慕寒一路仅抿嘴唇没有说话,楚景铄知道他心忧锦妃之事,也不便打扰,索性在马车中闭目养神起来。

马车之前的护卫个个神情肃穆格外的警惕。

栾村地处官道不远,往来商旅不断,虽不是帝都的内城,但经济也不算差,偶尔有商客为图便宜,不去城内住客栈便在栾村落了脚,因而见了他们来,百姓也不觉得奇怪,只当是普通的商客罢了。

楚景铄由探子领着住在了驿站之中,楚慕寒卸下包袱后便迫不及待的拉着那探子询问沈太医究竟住在什么地方。

那探子有些为难。

楚景铄连忙将他的手拉开来,“皇兄先别着急,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难道还差这一时半会儿的吗?”

楚慕寒想想也是这才松了手,那探子顺势跪在了地上,“启禀二位王爷,下官在这栾村曾见过沈太医一次,后来多番从村名中打听才敢确认,只是下官愚钝,未能打听到这沈太医的住所。”

那坐上的二人不禁皱起了眉头,也就是说这一切的是真还是假都尚未可知?楚景铄尤其心虚,他因听说了这消息,当即兴奋不已的来找楚慕寒共享消息,却没将话问清楚,这下可好,若是道听途书未免又要让楚慕寒失望。

魏王叹了口气道:“你说你见过,可有说谎。”楚景铄那探子极力为自己辩护道:“下官所言句句属实,怎敢在二位王爷面前瞎说八道呢?”

想想也是,他们是什么人,谁敢在他们面前胡说,与其拿不确定的事来邀功而后丢了脑袋,还不如不说的好,既然说那必然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楚景铄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好你接着说,这些村民都不知道他住在何处?”

探子又抱了抱拳说道:“启禀魏王冥王殿下,这些村民只说他是在某个下雨天来到这村子的,开始时他居住在山后的破庙之中,因为整日疯疯癫癫的,喜欢喝酒,有时喝醉了还大人,但打不过壮汉,便只欺负小孩,大人们厌恶至极,因而找上破庙将他打了几顿,后将其赶出了村子,可第二日这疯子又跑来街上买酒,反反复复,村里人见他不再打人也就不赶他了。”

这探子一口气说完又些喘得慌,楚景铄便伸手将自己手中的茶杯递了过去,探子感恩载德半天喝了口茶才在楚慕寒的瞪眼之下继续说道:“疯子没钱买酒的时候就会做些小药,开始村民还不敢吃,后来没办法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姑且一试,没成想还真就好了,因为村民们也乐意在他这里买药,这么多年也没出过什么事,就是某次有人家中突发疾病想去找疯子看一看,找去破庙发现他人并不在,大伙儿才知他不住破庙了,具体他落户在哪儿谁也不清楚。”

这探子话说得十分清楚,连村民都不知其住在什么地方,这些人自是无从下手的,沉默了许久的楚慕寒终于开口道:“附近的村落有找过吗?”

探子点头,“找过了,他们说他们是知道栾村有这么一位疯子神医,但却从未见过,偶有人需要买药也得托栾村的朋友帮忙看一下,否则真的不好买,所以下官可以确定这沈太医住的地方因在栾村附近,这是这方圆之内,下官都查过了,未曾见过房屋,实在无法才只好将消息禀告魏王殿下了。”

楚景铄倒真没主意到他的后半句话,如今想来自己确实是莽撞了,他张口正要同楚慕寒表达歉意却被他伸手来挡住了话题,“没事,若你不说,我们也不能跟着一起想办法,既然确定他便住在这附近,魏王就先留在村子里看他何时会再出现,我同清风再往四周找一找。”

“如今看来也就只能如此了,他叫小刀,既然栾村他已排查了许久,不如让他一道同皇兄去找找看吧,自己的人,可以放心。”楚景铄也没有推迟,以楚慕寒着急的态度,让他留在栾村等待怕他待不住,索性让他出门去找一找还好些。

只是这栾村中等了半日,出门去寻了半日仍旧是一无所获,眼看天快黑了,清风提议让明日在寻,楚慕寒虽恋恋不舍也不得不答应了,这个地方他们既然能找来,孙嫔的人自然也能找来,如今他们如此大张旗鼓的出现,这沈太医恐怕也会躲一躲。

三人回了驿站后随便吃了些东西,小刀便找来了一张栾村的地图,将他们今日所找的地方全部做了标记,楚慕寒盯着那地图瞧了瞧,总觉得哪有有些不对劲,但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来,便同小刀将那地图要了过去。

为了找沈太医恐怕他们需得在这栾村住上几日,楚景铄倒是无所谓,没人惦记着,可楚慕寒倒不一样,他近来都早早回去同云惊澜吃晚饭,如今这栾村距离冥王府有半日的车程,每天往返府中也不太和实际,索性便叫人传信给了云惊澜说明自己的情况,叫她不要担忧。

受到消息的云惊澜自然也为他们得到线索而感到开心,她也动过要同去帮忙的念头,但一想到楚景铄还在,便也做罢了,这种寻人的事她也并不擅长,再者她亦没有过人的厨艺可以在野外为他们做些吃食,去了确然帮不上什么忙,荒郊野外的反而会让楚慕寒为自己分心。

想来想云惊澜也就打消了这念头,吃了饭收拾了一番便早早的睡下了,沈太医的事楚慕寒自然会解决好,而自己目前这需监督着楚子晋不要同孙嫔通上气便可,明日她还得去一趟凤阙宫同李皇后问问宫里的情况。

丫鬟们难得见这一次居然不用她们开解,云惊澜自个儿倒是把自己给说服了,自然是有些意外的,王妃如今也成熟多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二章 盘查 天一亮楚慕寒早早便起床继续去搜寻了,冬日的清晨有些凉意,他却顾不上了,连他都没说什么小刀同清风自然也不好说什么了。

清风风里来雨里去倒也习惯了就是小刀愁眉苦脸的,好在三人爬上山头,朝阳便从地平线上爬了起来,三人都不是那种具有闲情逸致的人,显然也没有欣赏过朝阳,一时半会儿的都有些冷了。

“今日是好天气啊!”小刀忍不住感叹道,可惜这两人都不说话没人附和,他倒也不觉尴尬,自言自语般搭话道:“这么好的天一定会有好运气。”

是啊,今日一定能找到沈太医的!楚慕寒在心里悄悄说道,三人翻下山头,楚慕寒的腿脚还是有些不利索,虽然此了云惊澜的药但走得时间稍微一长却还是有些疼,他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强打了精神,只是偶尔的长叹之声还是将他出卖了。

清风停下脚步看了他再看了看曲折蜿蜒的山路,王爷的身体怕是吃不消的。

“王爷,昨日的地图还在身上吗?”

楚慕寒这才想起了这事儿连忙将地图从怀里摸出来,三人围在了一起在地图上的某个位置出打了一个圈,看来他们比昨日又多走了一里路,只是,楚慕寒一看这地图还是觉得心里有些不大舒服。

栾村环抱着一坐大山,大山挖不掉,索性便在山脚下修了路,往来都得绕开这做大山,他站起身来往伸手看了看,山坡清晰可见,方才他们翻过小山头才到了此处,看来目前他们所走的便是这条山脚下的路了,地面被踩平,县官为了促进发展还特意从远处运来石子扑在了路上,方便过往人行走。

这座大山,有什么问题吗?他抱胸看着身后的山,终于在不显眼的一出发现了一个巨洞,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东西?”

小刀将低头卷起扭头顺着他指的东西看了过去,“这啊是当初的人懒得修路试图挖穿直通对面所致的,不过这路四通八达的,若是要挖恐怕得将大山挖空,所以挖了一半最后还是被放弃了,就留下了这么个大洞,无人管理。”

这么说的话这些洞口就无人看管了,对于一个可加可归的人来说,此洞能遮风挡雨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走我们进去看看!”

“王爷……这山洞废弃许久,里面可能会住着动物,平日里大活儿都特意离洞口远一些走的。”

楚慕寒忍不住有些好笑,平日里这大道人来人往,怎么会有动物选择居住在此,不仅是人怕洪水猛兽,这兽其实也很怕人的,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动物居住,不过是胆小怕事之人的无关猜测罢了。

清风走在最前面,从怀里摸出了火折子,三人便专入了这山洞之中,只可惜走到尽头也没有什么发现,楚慕寒锲而不舍的又环绕着大山走了些距离,将剩下的几个山洞都走了个便,最后他发现了一出被茂密杂草所遮掩住的山洞,他心中微微一动,只觉这个山洞同旁的可能是不大一样的。

仍旧是清风打头阵,一脚踏入之时,楚慕寒吸了吸鼻子,他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似乎在哪里闻见过,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恐这味道是什么毒药,他招呼着二人扯过衣袖掩盖住了口鼻。

清风同小刀也不免紧张起来,难道这洞有什么古怪吗?

这个山洞明显比其他的更加深邃了一些,三人越往里走,就越是能闻到一些奇怪的味道,但他们走了许久也未曾感到有何不适,楚慕寒也松开了手,突然他倒是想了起来,这味道他确然是闻过。

从南徐往天月回来时,偶尔他们也曾在荒野之中安营扎寨,云惊澜说野外蚊虫多,要格外小心,因而在帐篷的角落里散些驱虫散,也就是这个味道,既然在洞口散又驱虫散,说明此处空怕是有人在此居住的。

他眉梢上扬,看来人是要找到了。

若不是沈太医,又何必要躲到这个地方,若不是他又有什么人能有本事做出驱虫散呢。他兴奋不已的错身越过了清风,后者被吓一跳小声叫了句小心。

楚慕寒也置若罔闻,终于三人的眼前出现了一丝亮光,这让楚慕寒不得不停下脚步来,他们不是在山洞之中吗?怎么会有光,清风趁此机会越过他走在了最前方,并刻意挡住了楚慕寒的视线,怕就是他一激动又要冲在最前面。

这沈太医是好是坏且不说,万一真有猛兽怎么办?

三人没有说话心照不宣的朝着光亮狂奔而去,突然间眼前豁然开朗,想不到这这座山的中间今有这样一出空旷之地,连小刀都未免有些惊讶。

这被群山环绕的一道空旷之地面积不算打,自然也不是十分的平整,周遭有着层层小山包,可偏偏就有人在此处搭建了一座木屋,借着山川地上将木屋搭在了山包之上,周遭还栽种着许许多多的草药。

“这是……”清风惊讶不已,一时半会儿竟也找不出话来说,楚慕寒将此处仔仔细细的考量了一番,也不得不感叹搭建木屋的此人拥有着一双巧手。

听见声音,那木屋之中人有推来门。

楚慕寒沉下脸来,清风最先反应过来在那人扭头关门之前将其一把拉了出来,将其扔在了楚慕寒免得山头之上,他的后背被尖尖的石头顶了一下,疼得他有些龇牙咧嘴的。

“沈太医,好久不见,你可还记得我?”

那人头发凌乱,衣服看来也是许久没有洗过了,想来隐居在此,若是不下雨,便没有水可用,山头的泉水也仅够他生存罢了,哪里还能奢侈到洗衣洗头的,大约是因为小刀查到了闯出,他也是许久未曾出过洞了。

沈太医装傻充愣道,“你是谁?”

“看来沈太医是忘了我是谁了,但这么多年了,我可是将你记得十分清楚,一日都不敢忘记呢。”他眯着眼死死的看着他。(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三章 盘问 那沈太医仍旧是手舞足蹈像极了一个真疯子一般的张口就朝抓着他的清风咬去,好在这清风也不是个吃素的,沈太医才刚刚有这张嘴的动作他便侧身一闪躲开了他的偷袭,手又灵巧的捉住了他的后衣领,直接将人提了起来。

这疯子本就长得瘦弱,被清风一只手便轻易拉了起来,因为拽的是后衣领,他整个人便缩做了一团,看起来好不滑稽,连小刀都忍不住偷偷的捂住嘴笑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快放了我!不然我放蛇咬你们!”被提起来的这人手脚并用,却奈清风无法,只能让他看起来更加滑稽罢了。

“王爷被同他废话了,带出去再说,这地方太闷人了。”

楚慕寒点了点头,这本群山环抱的小山坳,确实闷人且热,也不知他长年累月的躲在此处倒是的如何忍下来的。

清风将其五花大绑起来,随后将人拖出了山洞。

回去的这一路楚慕寒倒是不着急了,慢悠悠的一边走着一遍想着事儿,那沈太医却一路骂骂咧咧的没玩没了,小刀有些烦躁便从地上抓了一把杂草捏做一团随后塞进了他的嘴巴里,世界顿时就清静了。

将人带回驿站,楚景铄也迎了过来,此时他倒已经叫来了多名护卫打算帮忙寻找,没成想尚未发挥作用,人就被楚慕寒个带回来了,小刀混入护卫之中同他们说起这次的行动,免不了又将楚慕寒吹嘘了半天,听得这群护卫的人是一愣一愣的。

可不到半会儿栾村的人倒是知道他们捉住了沈太医之事,栾村人经济富裕,对于这个疯子神医虽没有好感,但因为他的药倒是吸引了不少外来人士,自然也会让他们多了笔收入,如今见这疯子受难,自然也要来凑一凑热闹想闹事。

可最后都被楚景铄的人给打了回去。

被捉住的那人装疯卖傻,疯言疯语不断,任凭楚慕寒如何打骂施刑都无济于事,楚景铄有些无奈,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他们也不得不这么做,除此之外关于锦妃的案子,他们再也找不到别的消息了。

这沈太医说不说都得撬开他的嘴。

楚慕寒知道吓他不住,便叫清风去街上买了几壶酒来,那疯子见了酒壶双眼放光,急忙想去抢,出母后却将酒壶放在了一旁说道,“你想喝吗?”

这疯子猛的点头,他却咧嘴一笑,“好,我问你话,你老实告诉我,想喝多少我便个买多少。”

沈太医又点了点头。

“你可记得我是谁?”

疯子摇头,楚慕寒也不着急又将手指向了楚景铄,那疯子还是摇头,方才还高兴着的楚景铄瞬间又垮下脸来,还以为美酒就能引诱他了,却没想到还是没什么用。

楚慕寒仍是不慌不忙,若是如此轻易就嫩撬开他的嘴,这沈太医怕是早已身首异处了吧,不过按照孙嫔的心狠手辣,就算是忘记了,当初的时候也应该斩草除根,所以此人必定是做了什么。

只是这具体的他还尚未清楚必然同当年之事有关,所以攸关生死,此人自然也不能轻易开口,他需得耐心,正如魏王所言,这么多年他都忍过来了,还会急于这一时半会人吗?

“记不住我们没关系,当初我俩都还小,但锦妃娘娘你应该还记得吧?”

那人愣了愣,没有说话,楚景铄一看似乎有戏,不免也激动起来,但很快的对方还是摇了摇头,“从前的事我不记得了,这也怨不得我,你问的话我都回答了,酒是不是该给我了?”

楚景铄握紧了拳头差点就招呼到他身上了,楚慕寒却身后来拦住了他,一手又将就会扔了过去,“喝吧。”说完他扭头从楚景铄道:“我们先出去一下。”

知道他有话要说,楚景铄点了点头,没再为难沈太医,只是让这屋中人仔细看管好这才跟着楚慕寒走出了房门,二人走到院中的一颗大梧桐树下。

楚慕寒表情十分的严肃,“他如今孤身一人,又混成这样,既受得住诱惑,也同样没有什么危险,如今就想轻易的撬开他的嘴想想也并不容易,既然你叫来了这么多人,不如去替我查一查看看沈太医家中可还有什么亲人在的。”

楚景铄点了点头,他说得也没错,此人天不怕地不怕活成这样已然没什么追求,想要从他这里套取线索实属不易,不过见他刚刚在听见锦妃时顿了一下,想必说忘了这话才是假的,沈太医一定还记得当年的事儿。

只是眼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们要满满的折磨倒他开口为止。

楚景铄出了门,招呼一下自己叫来的护卫,让他们再四下打听一下沈太医还有无亲人在世。随即他们一群人便暂时在栾村住下了,带着沈太医会内城恐怕只会更加难以撬开他的嘴,他躲避在此,每日装疯卖傻求的不就是苟活一命么,天天在孙嫔眼皮子底下转眼,她能绕得了他吗?

很快这些护卫纷纷回来禀告到,这沈太医当初就只有一个老母亲,又一直未成家,如今老母亲早已经去世,便无别的亲热了,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放出是雪上加霜,楚景铄有些苦恼的蹲在墙角,思来想去便一把抽出了侍卫腰间的长剑。

举剑便一脚踹开了关押沈太医的房门,见便放在了他的脖子上,“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说不说,锦妃到底是怎么死的?!再给我装疯卖傻我就要你的狗命!”

沈太医抖了抖,眼里满满都是惶恐,但即便如此他终究还是没说出来,楚景铄见他一再坚持,眼中的杀意便更加浓烈了些,“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那人摇了摇头,原本的惶恐最后都变成了生无可恋的绝望,楚景铄差一点就把剑割向他的脖子了,幸好被赶来的楚慕寒呵斥了一句,“放手!”

他的手抖了抖,好在只是在沈太医的脖子上划了一道小口子。(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四章 婚约 楚慕寒心中一紧,连忙凑近将他手中的剑挪开,确定沈太医并无性命之忧后他才松了口气,扭身冲还在发呆的楚景铄冷声道:“你太冲动了。”

自觉情绪失控的楚景铄低了头没有说话,“现在怎么办?”刚刚这人求死之心如此的明显,恐怕以死来说是威胁不到他的了。

楚慕寒嘴角上扬,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笑容。硬的不行,那只能来软的了,楚慕寒历经沙场,对于拷问自也有自己的一套法子。

而内城之中的云惊澜倒是在他们走后探听到了别的消息,有关景瑞雪的婚事。

落葵将此事说与她听的时候,云惊澜还十分的意外,这景瑞雪的年纪也大了,景嵩自然是急得不行,眼见姑娘都快变成老姑娘了,却没还个亲事,虽然众人皆知这精锐新一心向着魏王,但奈何魏王却也是铁了心不会来取她的了,景嵩索性心一横便对旁人打起了主意。

由此他便想到了翼王,翼王这么些年对外也是十分的安守本分,只是关于南浔之事楚景铄并未他说过,自然也不晓得这翼王同端王二人目前也在于俩人做多,况且景瑞雪的婚事,楚景铄自然是懒得搭理的,这件事他私自做出,便没有同两人商量。

殊不知这会给楚慕寒同楚景铄带来极大的麻烦。

景嵩私下里求情皇帝为景瑞雪同翼王指婚,承启帝虽然不大愿意但碍于这位贵为尚书,切他的女儿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作为翼王妃必然也不能是什么阿猫阿狗就能称得上的,只是如今这翼王的野心也略有表现,承启帝所担心的是这会不会又是一场政治婚姻。

但即便景嵩的确是打了这个心思,这看起来名正言顺的,他也不好扫了景嵩的面子,当下也就同意了,这景嵩倒是迫不及待的,将婚期定在了开春。

一来二去这事儿就这么敲定了。

只是当云惊澜听到这消息时震惊是其一的,这景瑞雪几次三番来针对自己就是为了一个楚景铄么?如今她也想得通竟然能答应。

再者,景瑞雪嫁的也不是什么普通人,这可是翼王,翼王入同楚慕寒作对得这么明显,这景嵩难道眼瞎看不出来吗?竟然还想把女儿许给他?

云惊澜搓了搓手,云惊澜嫁人她本不在意的,这嫁的翼王她却忍不住要怀疑景嵩的意图了,可惜的楚慕寒同楚景铄都在栾村,这时怕是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她连忙招来了茯苓,“你赶紧去一趟栾村,看看王爷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二则也将景瑞雪的这事儿告诉魏王,看看他们有什么想法。”

茯苓点了点头,转身便出门去了,倒是留下的落葵有些担忧,“王妃,奴婢总觉得这里面有诈。”

云惊澜抬头冲她笑了笑,“我也这样觉得的,不过和一时半会儿的我也想不太清楚,落葵你再出门去打听打听这景瑞雪的态度,既然嫁的皇子,我想这件事也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下决定了,景嵩必然是去找个皇帝了,只不过这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景瑞雪所安排的就不一定了,此人诡计多端,连我都多次上当,所以切不可掉以轻心。”

“是奴婢这就去办。”落葵也跟着出了门,紫苑这时候正在准备午饭,辛夷孩子外面查锦妃之事,这仍是没有什么消息,只是在听说了沈太医的事后,云惊澜也将搜索范围缩小了些,这才有机会去查点别的。

楚子晋这边还是没能拿出钱来还债,听说这几日同云婉钥是闹得不可开交,一个男人,再没有担当也不能把主意打到妻子的嫁妆上啊,对于这个楚子晋云惊澜倒是越发厌恶起来,不过想想云婉钥所做的这些事儿,倒也没法去同情她。

至于宫里,李皇后胸有成竹的表示,这一次孙嫔想要再次获宠可就不容易了,眼下两人皆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这件事云惊澜暂且可以放一放了,景瑞雪的事倒是比较着急。

很快落葵便回来了,说是景瑞雪对这桩婚事似乎几位满意,婚期一定就广发帖子邀人去府中做客,云惊澜身为冥王妃自然也在受邀的行列中,不过既是以景瑞雪的名义发出的帖子,能邀请的自然也都是女眷,楚慕寒同楚景铄在不在自然也就无所谓了。

云惊澜捏着手中的帖子倒是觉得十分的有意思,虽明知景瑞雪此番醉翁之意不在酒,但她仍是很想去悄悄这个人到底是想同了嫁给翼王呢,还是想做戏给谁看呢,不过这婚事定的的人既然是翼王,她想毁婚也得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王妃这帖子要不要烧了?”阿悄提议道,想也不用想,景瑞雪邀请她去,必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肯定是不去的。

云惊澜却笑着将手一手,“烧了做甚?我倒是很想去看看这景家大小姐到底是真心的呢,还是演戏给别人看呢,为了小小的一个计谋,而葬送自己的终生幸福,我倒是佩服她。”

“王妃,这景瑞雪铁定不安好心,咱们还是不要去了。”连辛夷都忍不住来阻止她,云惊澜知道她们在担心什么便安慰道:“没关系的,你瞧着端王府,云府,湘王府我都串门过了,谁不是别有用心的,可不就拿我没有办法么?有你们陪着我,我很放心。”

几个丫鬟长长的叹口气,毕竟她们就只知道保护她罢了,却不知有些事儿你不知道也同样会很违心,云惊澜就是这样,感到迷惑不解的事就一定要弄清楚才肯作罢。

晚上的时候茯苓也回来了,云惊澜迫不及待在追问那边的情况怎么样,茯苓抿着嘴摇了摇头,“王爷把人抓了好些天了,可那个人却死活不肯说,王爷说怕他到内城,更加会因为害怕也不敢说实话,说以才迟迟未归。”

想来也知道这件事没这么简单的,“那景瑞雪的事儿呢?”(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五章 应邀 “魏王殿下也知道,不过他只是皱了皱眉头,说了句等他们回来再说,并且嘱咐王妃这几日要小心些,切莫轻举妄动,一定要等他们回来。”

这话应该是楚慕寒说的吧不过可惜她刚刚已经下定主意要去参加宴会了,这也不算不听他的话吧, 谁让他们传的消息慢了些呢?

“知道了天色不早了,你们也去休息吧,明日我们还得去景府一趟。”

最后才赶来的茯苓大为不解:“王妃,王爷不是说不要轻举妄动吗?”

云惊澜点了点头,“是啊我听见了啊,不过你这话说得晚了一步,方才我已经同辛夷她们说好了要参加这次宴会了,所以也不能算我不听话吧。”

说完辛夷等人瞪了茯苓一眼道:“对都怪你,不早些回来,否则王妃就不会答应去了。”

茯苓哭笑不得这能怪得上她吗?根本就是王妃强词夺理啊。

第二日辛夷等人还是早早起床做了准备,知道这景府是龙然虎穴,自然是四个人都要去的,每每阿悄都因不懂武功而被迫留在王府中作后勤,这次自然也不列外,阿悄气鼓鼓的表示,明日她就去练功去了,也好同她们四个换着来,几个丫鬟说笑打趣了一顿这才上了马车。

云惊澜这次自然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但是一场宴会下来,却是相安无事,也无人搞什么小动作,况且这一次她也竟也没有请云婉钥,不知道是瞧上不她如今的身份,还是因在端王府的那事让两人新生嫌隙。

更让人惊讶不已的是,景瑞雪似乎对她有和解之意,怎么她突然想开了?看她来殷勤讨好自己的模样,云惊澜就忍不住皱眉本能的产生怀疑,她这是突然对翼王产生了情愫还是怎么的?

这景瑞雪很她入骨,没道理这就想通了啊,除非哪一天她不在对魏王心存幻想,现在看反倒是自己想多了,或许她是真的看上翼王了呢?

景瑞雪如同花蝴蝶一般又见招呼别的客人,反倒是云茵茵此番也在受邀行列,见到她,云惊澜倒是有些吃惊的,想不到景瑞雪竟然也肯邀请她来,这个人平日里不就瞧不起自己这庶出的身份吗?

这次也不知打的什么鬼主意。

云茵茵同景瑞雪打了招呼,后者也热情熟络的同她寒暄了两句,又急忙去招呼别的客人,云茵茵自然也犯不着同她过多纠缠,径直便走到了云惊澜身边来福身同她行了行礼,“三姐好久不见。”

“是啊,四妹妹快坐下,咱们姐妹也好说会儿话。”

云茵茵便顺从的坐在了她的身旁,俩人磕着瓜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不痛不痒的话。末了见身边的人来来往往的也实在不好说别的,云茵茵起身说自己有些闷想出去走走,云惊澜自然会意站起身来跟着她走到了偏僻无人的一出,辛夷等丫鬟自是跟着。

云茵茵也知道她这几个丫鬟忠心耿耿自然是不会外传的,何况有这么几个丫鬟跟着,心也踏实些,她伸手来挽住了云惊澜的手臂道,“姐姐可还记得妹妹的婚事。”

“这自然是不能忘的。”上次既答应过她查到孙氏的事便帮她一般,何况云茵茵带来的消息的确是十分的有用,她自然也没道理反水,“只是不知妹妹有何打算?”

云茵茵叹了口气,“原本妹妹也是有意于翼王殿下的,可如今景家大小姐既已许给了翼王妹妹倒也是不指望呢,何况妹妹同姐姐一样,娘亲都是家中的姨娘,知道为人妾室是如何的被人瞧不起,妹妹不求别的,只求能嫁为正室便于愿足矣。”

原来她原本还想做王妃的,云惊澜略有诧异,这云茵茵的野心倒是不小,不过想想自己也不同意是庶女,有她在前这云茵茵免不了也要想一想的,只不过这翼王妃之位,比起来景瑞雪身为嫡长女自然是比她更有资格的,但不是还有一位么?

“其实皇子之中,魏王殿下……”

“姐姐可别为难我了,谁不知道这景家大小姐把魏王看得固若金汤的,妹妹又怎会对他有非分之想呢。”这云茵茵倒也是个明白人,知道这景瑞雪惹不起才退而求其次的想到翼王,如今这翼王也不行了,只求做正室便够了。

云惊澜点了点头,“这个疯女人,咱们是惹不起,虽说她如今是要嫁给翼王了,谁晓得是真心还是假意,不过她嫁过去,这翼王心里怕是也不舒服的,想来以后她的日子定然也不会太好过的。”

“姐姐说得是。”云茵茵也附和道。

“不过既然这王爷不行,妹妹可是相中了谁家的公子,需要姐姐帮忙的?”

“不瞒姐姐说,二姐那门亲事妹妹瞧着还行。”

她居然看上了云月娇的那桩婚事,云惊澜仔细想了想,这个新科状元家境出身一般的,如今也没混个什么名堂,当初云月娇为这桩婚事还是十分的不满意呢,怎么就入了云茵茵的眼了,她迟疑的看向了云茵茵,“四妹妹,这个人……可不怎么样啊,妹妹别是委屈了自己。”

云茵茵狡黠的冲她眨了眨眼睛,“姐姐这么聪慧的人,怎么会同二姐想得一般呢,他比我那位比起来,虽说是出声一般,但小门小户的没了父母亲戚的约束,我活得自然是潇洒一些,比起来那位的家中位高权重则比比皆是,即便是妯娌间也少不了比较,我也不愿去受这罪,再者比起来这两人,一个是博学多才力求上进,只是少了些后台也少了些机遇,若我嫁过去,父亲定然也会提拔他一番,倒是那位整日好庸风雅,反倒是不成气候。”

经她这么一说,云惊澜倒也是豁然开朗,想不到她竟想得如此的通透,倒忍不住让云惊澜高看了几分,“妹妹说得没错,既然如此这事儿就交给姐姐去办吧,至于孙氏的事儿,上次被发现后想必她已提高警觉,虽有些麻烦,但还是麻烦妹妹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六章 多心 云茵茵听完之后点了点头柔声说道:“此事三姐大可放心,虽说上次之事母亲多有防备,但父亲不久前纳了一位七姨娘,我瞧着这七姨娘也不是好惹的角色,比起红姨娘同我母亲手段倒是高明了许多了,连母亲也暗地里吃了不少亏,如今母亲算是同她杠上了,还没空来搭理我。”

云惊澜听着她这话,倒是忍不住想起了先前落葵来同自己汇报过的情况,这七姨娘出生也不怎么样,长得也不算貌美,但不知道为何就偏偏被云永康给瞧上了,还不过孙氏的阻拦非得纳妾。

要知道这孙氏可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当初她加害红姨娘,倒也不全是因为自己,这云府的几个姨娘哪个没有被她迫害过的,云茵茵的亲娘死得早,那时候她也很小,现在想来虽有些怀疑,到底也无从下手了。

反而是红姨娘眼睁睁死在她跟前,云惊澜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当初害觉得这娇滴滴的七姨娘怕也是活不长的,没成想还能给孙氏好果子吃,这倒是个厉害的人物,她琢磨起了事儿,眼光却看向了不远处的六角亭,“站着说话也怪累的,不如我们去那边坐会儿吧。”

云茵茵哎了一声,自己的婚事有了保障,她这心里自然也轻松愉悦了许多,所说做王妃是无望了,但若凭自己的努力将夫君驯服得服服帖帖,倒是少了不少侧妃的麻烦,日子过得也舒坦些。

二人领着丫鬟缓缓自湖边的青石板路走过,云惊澜伸手去拂过一旁凋谢的了红梅,“这景府好歹也是个大户人家,怎的这花谢了也不打理。”

一旁的落葵倒是忍不住接话了,“兴许啊这大小姐太折腾,景大人无暇顾及呢。”

一行人被她此话逗得掩面偷笑起来,倒是云惊澜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落葵这话其实也并无道理,景嵩的确是愁景瑞雪的婚事,当然也希望她能放弃魏王过自己的日子,可这翼王却绝对不会是他的第一选择。

即便他不知道翼王同端王做的好事,也应该清楚,此人身为皇子,就算他什么都不做也都会成为楚景铄的麻烦。

可他还是这样做了,也不知是不是景瑞雪要求的,思来想去总也觉得这事儿没这么简单。索性便不去想了,她人还在景府,这景瑞雪方才话也没说完,想来她自己也应该清楚得很,一会儿再看她说什么吧。

云茵茵倒是一直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云惊澜被她的视线所困,忍不住偏头来从她笑了笑,云茵茵倒也落落大方的回应了一下,因着方才落葵这话,云茵茵的侍女对她也十分的有好感,这会儿正拉着她亲亲热热的说话呢,倒是一旁的紫苑有点不大高兴。

一行人走到了那湖面上的六角亭,只可惜隆冬时节,这湖里也瞧不出什么景致,云惊澜怕在护栏上往湖里面看去,这水倒是清澈,可惜连条鱼也没瞧见,不免有些失望了。她转身回来背靠着栏杆有些意兴阑珊的瞧着云茵茵,却见对方一脸愁容,连带着云惊澜都有些好奇了。

“妹妹这是怎么了?”

“姐姐难道不觉得景小姐同翼王联姻有些奇怪吗?”云茵茵连忙坐到了她的身旁,云惊澜面露微笑,她当然觉得奇怪,不过是想听听云茵茵的看法罢了,二人虽说是各取所需,但云茵茵的见识和脑子倒也不输于景瑞雪,这二人的心思较量,她倒也挺想瞧瞧的。

“妹妹觉得有何奇怪?”

云茵茵起身犹豫的走了几步随后才转身来看向了她,“姐姐这几次三番被景大小姐所陷害,无非是因为魏王吗?再者这帝都谁人不晓她景瑞雪非魏王不嫁,因着她,这魏王殿下到如今也没能有个魏王妃,如今倒好,她突的掉头说要嫁给翼王殿下,这任由谁都觉得奇怪吧。”

“或许人家是忽的发现翼王的好呢?”云惊澜配合的皱起了眉头,似乎也听进了她的话一般在深思熟虑。

云茵茵又急忙挤到了她的身侧,“三姐也是性情中人,你觉得人的感情能如此简单的说变就变么?”

她愣了愣,这种事她无法去保证,更无法得知自己对楚慕寒的爱意又能存在多久,爱情这种东西本就是虚幻的摸不着的,谁又能给他一个确定的答案呢,如今云茵是想让她以自身的角度来考虑这个事,本身就是不靠谱的,她不仅哑然失笑。

“妹妹可曾喜欢过谁吗?”

云茵茵被她反问得有些尴尬,她长这般大,又是一个养在闺阁中的小姐,哪里有机会能碰见谁,爱上谁,这话看不就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么?

但即便如此,她害的低下头摇了摇头。

“妹妹不懂没有关系,即便是我也不敢确定,爱情这个东西究竟能延续多久,若说景小姐突然去爱上别人倒也不是不可能,倒是景大人的态度让我觉得有些诧异。”

“姐姐此话怎讲?”云茵茵倒也不可能不知道如今这朝局中的关系网,这话问得分明就多此一举,但二人即使心中已然明了面上却还要故意试探一番的,云惊澜倒也没有拆穿她,只是笑了笑同她说道,“妹妹难道不知道,皇帝暮年,皇子见各怀心事,朝中大臣也纷纷站队。”

“这么说景大人……是站翼王了?”

云惊澜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她这戏演得还真是足啊,“非也,景大人这次站的是魏王殿下,所说他因景小姐的事儿对魏王有了些许的意见,但景大人是成大事者,自然不会将这些事放在心上,所以景小姐纠缠不休原本也有景大人的原因。”

“为何?这么丢脸的事儿,景大人也也许?”

她站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道:“丢脸是丢脸可若是成了,这对景大人来说自然也是锦上添花的事儿。”至于魏王,其实在她看来,魏王若是娶了景瑞雪倒也是桩美事,可他偏就不肯。(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七章 说书 楚景铄会这么坚持的理由其实她心里也是有数的,楚慕寒如此是为了锦妃,楚景铄却是明显的为了皇位,既是成大事者,却又放不下儿女私情,由此可见魏王也难以成大事,倒不是因为她的个人偏见,而是以同盟的角度来说,魏王对自己实在不够狠心。

“姐姐说得不无道理,既然景大人也是魏王派的,那为何他如今又答应了将大小姐嫁给翼王呢?”云茵茵所言也真是她想不明白的地方,刚好这个时间楚慕寒同楚景铄又都不在帝都,自然是谁也来不及询问。

至于自己,不过是个王妃罢了,这种事还轮不上她来过问,再者景嵩对她的印象也并不好,若是自己贸然前去,必然是要在他那儿遭受白眼的,云惊澜倒也不是连这都看不出来。

如今也只能等到楚慕寒回来后再做打算了,她今日既受邀来到景府,最为重要的自然还是要看看这景瑞雪究竟是什么态度,方才来看她似乎也是乐意的。

还一副改过自新想要与自己重修旧好的模样。

信她才有鬼了。

云惊澜笑了笑,伸手去揽住了云茵茵的胳膊:“这种事也不是我们所能解决的,自然还是得魏王殿下亲自去过问了,万一魏王殿下听了这消息又幡然醒悟过来呢?反是能成就一桩姻缘不是吗?”

云茵茵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想想也是,即便她将这厉害关系说得在明显,云惊澜到底也是个女人,实在也做不了什么,便也释然了,“我们也不说这些烦心事了,姐姐出来了这么一会儿想必也饿了吧,不如我们回去吃些东西。”

她点头应允,老是想这些事脑袋都打结了不如去吃吃喝喝放松一下,二人回到宴会大厅时,宾客来得也已经差不多是该上宴了。

端王妃自然也在受邀之中, 见了她同云茵茵,连忙热情的招呼了她坐到自己身边来,云惊澜只好带着云茵茵凑到端王妃跟前说道,“见过端王妃。”

“冥王妃也别站着说话,来坐一块儿吧。”

她看了一眼这一桌的女眷,都是些皇室宗亲,自己坐下自然也合情合理,可偏偏就只有端王妃身边才有位置了,云惊澜有了上次云婉钥的前车之鉴自然也不敢坐在她身边,遂拉了拉云茵茵笑道:“我与四妹妹许久未见,自是有许多到底话要说,可惜以她的身份恐怕也不适合同坐于此,还请端王妃见谅。”

“这有什么关系,一同入座便是。”端王妃此时倒是大度,大约也忘了当日她是如何以于理不合来找她麻烦的了。

“端王妃说笑了,规矩定下了自然是要让人遵守的,我带四妹妹去旁边的一桌便是了。”说罢她也不再给端王妃机会领着云茵茵便落座到了一旁的空桌上,见了她坐下,那些个小姐夫人也连忙换来与她同桌。

倒是端王妃瞧见了忍不住冷笑,好个云惊澜,这么做不就是想拉拢人么?还当她瞧不出来,这一桌的人,当初在端王府对她可是相当的维护,端王妃心中虽有气,在这样的场合倒也不能做出任何有失身份的来。

美味佳肴被下人们一一端上桌子,这东道主却不知去了何处,云惊澜百无聊奈的单手托腮,既然景瑞雪不在他们这些客人自也不好动筷子的,身边的人有说有笑想要听她在南浔的际遇,云惊澜喝了口茶,也当做打发时间一般,将自己从如何遇见南慕之事说起。

几次三番的遇险都听得几个人一愣一愣的,眼看菜要摆齐,这些人去没了吃菜的乐趣,纷纷捧着脸听她说书,云惊澜本就口才好,这添油加醋的说得比茶楼里的先生还有意思,连带着旁边桌位上的人都忍不住凑了过来听她说故事。

最后连端王妃这一桌的几位郡主都憋不住走到了她身边去,如此端王妃的脸色就越发难看起来了,方才他们这一桌还借着云惊澜庶女的身份在嘲笑她,不过一会功夫,这些人便倒戈相待了。

倒是消失已久的景瑞雪带着景夫人出现时见到此番情景有些惊讶,凑到人群之中才知,云惊澜这是在说自己在南浔时的经历,看众人这模样似乎是她讲得很是有趣。

原本还摆放着一张笑脸的云惊澜的脸突然就垮下去了,幸好那人也并没看她,因而才没有注意到景瑞雪脸色的表情。

她对云惊澜的敌意更多的来自于嫉妒,嫉妒她能被楚景铄所喜欢,嫉妒她能被李皇后友待,嫉妒她能被楚慕寒所深爱,现如今,连带着这些人的崇拜被她一并拿去了,她心里是何感受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可不管怎么说这是她的地盘,她还不能失了风度。

在这里闹出点什么事,负责人的自然也是她自己,景瑞雪心里很是清楚。

她握紧了拳头,劝说自己要忍住。

深吸了几口气后,景瑞雪的心里稍微平静了些,这才笑道:“久等了,想必大家也饿了吧,不如我们开宴吧。”

众人纷纷扭头看了她一眼并未放在心上,景瑞雪面露尴尬之色,倒是云惊澜反应过来了,这毕竟是她的主场,抢了主人家的风头似乎也不大好,虽然景瑞雪这人不咋样,但做人总不能失了自己的原则。

她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今日就说到这儿了,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见谅见谅。”

众人这才依依不舍的回到了座位上,景瑞雪朝着她看了一眼,脸上挂着笑,心里却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云惊澜不疑有他也没当回事,点了点头便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桌上的菜肴之上。

方才说起南浔之事,倒是让她忍不住想到了南慕,也不知她如今可有得偿所愿,虽然没有了晋王同楚贵妃,但有了心上人,对她来说或许也是新生活的开始吧,而南风自然也会好好待她的。

听说南浔帝近来病得厉害了,想必距南风继承大统也不远了吧。(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八章 缘由 这一顿午宴过后,各府的马车便纷纷来往景府接人了,云惊澜带着四个丫鬟自然是不用人接的,况且今日天气不错,她也打算去街上逛逛,只是云府的马车迟迟未来,她不得不留下来陪云茵茵多等一会儿,等到人群都散得差不多了,云府的马车才姗姗来迟,想来是孙氏有意为之,想要给云茵茵难看的。

可惜的是这一直以来她都低估了云茵茵,不过是迟来这么会儿罢了,她还受得起,这些日子虽被云永康特别关照,但到底她也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

上马车前,她担忧的握住了云惊澜的手,不大放心道:“姐姐可不要忘了茵茵的事儿啊。”

云惊澜点点头,宽慰道:“四妹妹尽管放心,这件事就包在姐姐身上吧。”

云茵茵这才上了马车,她倒不是怀疑云惊澜的人品,何况两人如今是互惠互利的关系,她举手之劳的事儿,也不伤脑筋,犯不着为了这事儿而闹僵了两人的关系,此番旧事重提也不过是想提醒一下,免得云惊澜忘了这事儿罢了。

她一走,云惊澜倒是琢磨起了这事,既然云月娇也不肯嫁给此人,倒也好办,问题是要如何才能做到不让云永康起疑心呢,毕竟这好端端的突然说要换婚也得找个理由说过去不是吗?

她这边还没琢磨出个所以然呢,那边景瑞雪倒是把人送完了,眼看云惊澜要走又急忙走过来拦住了她,云惊澜皱起眉头,她就知道这景瑞雪不会老实,这会儿趁着人走光了所以来找麻烦了?

可她也不悄悄今日自己带的可是四个丫鬟,想动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云惊澜尚未开口,茯苓等人倒是紧张的防备起来了,景瑞雪温柔的笑了笑,“别紧张,我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因知道冥王妃心中有所疑虑,所以特来解答的。”

她心中的疑虑?这景瑞雪倒是很清楚的模样,也好姑且听听她有什么好说的,云惊澜伸手将茯苓拉到了自己身后,前方挡着人的却不应,她只好耐着性子劝服道:“茯苓让景小姐把话说完。”

茯苓想了想还是服从了她的命令,面前的人又凑近几分道:“门口风大,不知道冥王妃可否进去喝杯热茶。”

她人来了景府,若是有个好歹自然也是问景府拿人,景瑞雪倒也没有这么愚笨,在景府把她怎样,若是人多给她一些难堪倒是有可能的,这样看她在所有人走后才说与自己听,倒像是人来同自己讲和一般。

略思片刻,她还是点头答应了,“请吧。”

景瑞雪便将人领入了大厅之中,丫鬟上了差,云惊澜却不大敢喝,景瑞雪也没强求,反正说话的是她,云惊澜听着便是了。

“景小姐有什么想说的便说了吧,本王妃一会儿还有事要做。”

放下茶杯景瑞雪招呼丫鬟退下,云惊澜身边的茯苓倒是没动,她歪着头看了一眼,倒也放弃了让她们也出去的念头,茯苓的敌意尤其大,若是此时再说让她们出去,只怕一会儿自己就要挨揍了。

看到了她的迟疑云惊澜有些不大乐意了,“你不信任你的丫鬟是你的事,我的丫鬟我倒是很信任,景小姐若是介意,这话不说也罢。”说着她作势便要起身,景瑞雪又连忙讨好的将她重新按回到了椅子上。

“冥王妃多虑,瑞雪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此事说来有些难以启齿,不知该如何说与王妃听,因而才会久久未能开口罢了。”

“有什么话还能令景小姐难以启齿,如此本王妃倒是很感兴趣了。”她这么一出戏演得实在有些多余,好的坏的云惊澜都懒得管,她只想要爽快的。

“事关瑞雪的婚事,自然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她倒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耐烦,云惊澜点点头算是做回应。

“景小姐当初不是说非魏王不嫁么?突然说与翼王接亲,想必惊讶的也不止本王妃一个吧。”

景瑞雪叹了口气,忧心忡忡的落坐在了椅子上,“冥王妃也知,瑞雪心中本只有那一人,奈何落花有情流水无意,等到现在,我已然等成了老姑娘,再也等不下去了,即便是若此,若是随便找个人嫁了,父亲瞧不上,我自己也不愿委屈了自己,最后才敲定了翼王殿下。”

她想嫁给谁她并不感兴趣,她有没有放弃魏王她也不感兴趣,如今她至少想知道景嵩是怎么想的,但话论不到她去问,既然景瑞雪拉着她说到了这个事儿她也正好问了。

“你想嫁给翼王殿下成为翼王妃也是合情合理,既然你想通了,我自然也很愿意为你送上祝福,但不知道景小姐可知这翼王殿下到底对魏王做了些什么?”

景瑞雪惊讶的看着她,“怎么翼王殿下曾对魏王殿下不利吗?”

云惊澜忍不住冷笑,她不相信这景嵩同景瑞雪当真对南浔之事一点都不知晓,如今还这般惺惺作态也不知是演给谁看的,“想必景小姐也应该听说我们在南浔时几次三番遇袭之事吧?”

“这……同翼王殿下有关吗?”她迟疑的看着她。

“有关,当然有关了,景小姐可知当初南浔晋王的人中混有大批天月人,回到帝都后,魏王殿下便着手于调查这件事,后不出所望果真查到了这些人到底是谁的手下。”

“是翼王吗?”她沉着脸,倒像是真的对此事一无所知的模样的,云惊澜舔了舔干裂的唇,虽然很想喝水,但看着景瑞雪的脸,她到底还是把心中的渴望给抑制住了,景瑞雪是不敢要她的性命,但云婉钥同楚子晋的事她可不想再重复一遍,谁知道这茶杯里会不会什么催情散。

如今楚慕寒也不在,而她景瑞雪又是做过这种事儿的人,虽然是给楚景铄所下的,她下的毒可比云婉钥更狠一下,害得楚景铄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才能活动,这种人她可不能小看。(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九章 心思 “景小姐又何必明知故问呢,你可以说不知道,但景大人能不知道吗?再者即便你们不知道,翼王身为王爷,同魏王身份相当,你如今嫁给了翼王,这翼王殿下就成了景大人的女婿,孰轻孰重他心里能有数吗?如今我们倒是要忍不住怀疑起景大人的忠心来了,也不知景小姐对此可有什么好说的。”

就算她装不知道也说不过去的,云惊澜死咬着这理不肯撒手。

景瑞雪幽幽的叹气,“瑞雪要与王妃说的便是此事了,这件事我父亲也是被逼无奈,魏王殿下不肯要我,好不容易选了个翼王,虽说立场不同,但为了女儿的幸福,父亲也是低头去想皇上求亲了,为了我,父亲他做了许多平生不愿做的事,瑞雪也不敢说个不是,今日……”

她说着顿了一下,站起身来走到云惊澜面前,随后便缓缓跪在了她跟前,这倒是把云惊澜吓了一条,虽说二人身份悬殊,如今景瑞雪见了她也的确应该下跪,但奈何从前景瑞雪怎么看她都不大顺眼,这跪自然也是免了的,好在云惊澜本也不希望有人同自己下跪,便也没在意。

如今她突然的要来跪自己,倒是让她为难了,连忙伸手去将人拉了起来,云惊澜黑着脸有些不高兴,“景小姐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给人下跪,男儿膝下又黄金,女子膝下就没了吗?”

景瑞雪受教一般的点了点头,以为云惊澜这是被自己所打动了,心里正在窃喜呢,想不到这个云惊澜竟是如此的好骗。“王妃说得是,瑞雪此番本事为父亲求情的,嫁给翼王是瑞雪的主意同父亲无关希望王妃同王爷不要误会父亲的忠心才是,而我嫁入翼王府以后,自然也会努力说服翼王来辅助魏王殿下。”

若是能这么容易就相信这些人的鬼话她云惊澜也不是如今这般难缠的云惊澜的,这些话听听也就罢了当不得真,云惊澜敷衍的点了点头,“如此自然是最好不过的,毕竟都是一家人,斗个鱼死网破的也没有什么意义。”

景瑞雪正要松一口气,以为云惊澜这是被自己这么一跪所感动,心里一块石头正要落下,忽又听她开口道:“但本王妃毕竟也是妇人之见,这种事我做不了主,还是等王爷回来后,让他亲自来同景大人商议吧。”

“冥王不在帝都吗?”景瑞雪惊讶的看着她,想来也是上次可是楚慕寒亲自来接人,这次他们在这儿半天竟也没看到楚慕寒的身影,早知如此就改给云惊澜一些难处的,真是白白浪费这样的机会。

“在啊怎么不在,只是这两日他有些忙,顾不得这件事,过些天他忙完了,再让他来同景大人说吧。”

景瑞雪点了点头,看来楚慕寒是真的不在,这样的事儿她也没有刻意瞒着,想必楚景铄也应该有所听闻的,即便他厌烦自己,但联姻的是翼王他也不能坐视不理吧,想来是同楚慕寒一道离开了。

只是不知这两人一起行动究竟是所为何事?

景瑞雪想破了头也想不通这两人到底是忙什么去了,最后也只能作罢。

“既然景小姐的话说完了,本王妃就先行告退了。”云惊澜这次起身告辞是理所应当,景瑞雪在想挽留也没有正道的理由了,而今她才刚刚知道楚慕寒同楚景铄并不在帝都,这个时候再让他去想办法对付云惊澜似乎也有些晚了。

还是算了吧。

将人送出景府,她连忙招来丫鬟去打听魏王同冥王究竟出去办什么事了。

而从景府出来的云惊澜倒显得心事重重,景瑞雪这般说,倒是更加让她怀疑起了景嵩的意图,他是因为景瑞雪而对楚景铄失去了信心打算另择良木了吗?

她这边想不通茯苓等几个丫鬟显然也是各有想法,眼见远离了景府,这憋了一肚子的话才终于说出口来。

“王妃,依奴婢看着景家大小姐必然是不安好心的。”她们四人中当属辛夷的脑子转得最快,当下也是有她先带头说出口来的。

云惊澜皱起了眉头,“我也这样觉得,但这件事不是我们能管的,只能等王爷同魏王殿下回来才能做打算,眼下的我们只能对景嵩也跟着防备些罢了。”

“王妃说得也没错,王爷同魏王殿下已然知道这件事了,却迟迟未归,想必他们心里也有数了,这件事倒是不忙的。”传话回来的落葵赞同到,当时说给这二人听的时候,楚景铄也不过是点了点头,说祝福她罢了,表情也没什么太多的变化,想来这件事他们也并未放在心上。

“落葵说得不错,不过这个景小姐,我总觉得她有什么阴谋诡计当初救走云婉钥,后来不就在端王府给王妃找了麻烦么,想来她也是有意拉拢云婉钥的,这个端王妃说不定也跟她是同盟,否则好端端的这端王妃非要来请王妃过府做什么?”紫苑对于此事倒一直耿耿于怀。

“对这次这端王妃也是莫名其妙的来叫王妃挨着她坐。”连一向话少的茯苓也忍不住插嘴道。

云惊澜看着他们一来二去的商量话,心里倒是安定了不少,原来这些事也并非是她一个人在苦恼,身边有伙伴的感觉真不错,虽明面上来说辛夷等人不过是丫鬟,但在她的心里,他们既然是帮手也是朋友和姐妹。

“王妃你笑是什么?”辛夷瞧着她在发笑,耳根不免一红,还以为是自己的推论很是幼稚可笑才惹得她如此的,云惊澜瞧出了态度心思,连忙摆手道,“我没有觉得你们说得好笑,相反你们说的这些我也都想到了,因觉得有人懂我,故而才欣慰的笑罢了。”

听她这么一说,几个人倒是释然了,簇拥着她七嘴八舌的又说开了,云惊澜揉着太阳穴,“一个一个慢慢说。”难怪古人说莺莺燕燕最是吵人,如今即便是这四个丫鬟,围绕在她身边也吵得很。(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章 动作 几个人在街上买了些胭脂水粉和药苗后也就回府去了,倒是阿悄见他们迟迟未归着急得团团转,好不容易听管家说王妃回来了,她风风火火的赶过去,却见几个人欢声笑语的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阿悄眼一红,差点哭了出来,辛夷倒是最先明白过来的,连忙将手中的胭脂塞到了她手中,“这是特意给阿悄你带的,快看看好不好看?”

阿悄伸手接过却没有去看手中的胭脂,倒是抬眼看向了云惊澜,后者被她看得心一软,顿时也觉得不带上阿悄一起去景府是多么的罪大恶极了,“呃,这个下次带你一起去好不好?”

阿悄却摇了摇头,“奴婢都明白,因奴婢不会功夫却也只能是给王妃带来麻烦罢了,所以奴婢从来没有怪过谁在,奴婢……奴婢只是觉得若奴婢也能会功夫就好了,那样就能时刻陪在王妃身边保护王妃了。”

落葵将手搭上了她的肩,“话也不能这么说呀,当初去南浔,被留下的不是我的吗?所以有时候并不是功夫好就对王妃是好的啊,阿悄你懂规矩,细心,照顾王妃的衣食住行我们可比不上你,这样的你就很好了,不用再做什么改变了啊。”

阿悄看了一眼云惊澜,却见她也赞同的点头,当即便有些不好意思了,方才她们回来时,热闹是她们的,自己的心里的确是有些落差罢了,想不到她一个小小的丫鬟,竟也能让她们跟着这么着急,特别是云惊澜,方才还来哄她了。

能遇见她们真是太好了。

“让大家看笑话了,不好意思,王妃刚刚回来,去洗漱一下吧,厨房以及准备好晚饭了,我去打水。”说完她扭头就跑开了,倒是云惊澜有些不大好意思,她们自景府出来后逛了半天,确实是把阿悄给遗忘了。

入夜后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景瑞雪这件事可以暂且放一放,倒是孙嫔同楚子晋放心不得,虽说分离二人,让两人暂时无暇顾及,但既然对方有所动作,他们自然也不能就这么看着。

楚慕寒最近也是一直忙于锦妃之事无暇顾及,之事可惜了自己并没有什么势力,也帮不了楚慕寒什么,即便云永康现在有意讨好楚慕寒,也未必会肯出手来帮她,何况云惊澜对运用了心里也芥蒂,自然也不愿去求他帮忙的。

眼下的自己能做了也就只有看好孙氏这件事了,从她和孙嫔往来的信件来看,这两人恐怕筹谋已久,而且孙氏代表的整个孙家,当初楚子晋春风得意时,自然是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楚子晋身上,如今楚子晋被废,他们想收手却也来不及了,即便嘴上抱怨过,但到底还是会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来继续支持楚子晋的。

而克制住孙氏其实也是对孙家势力的一种克制。

想通之后将自己的能做的做到极致这就是云惊澜唯一能帮楚慕寒做的了。

她这厢愁了一夜,宫里的孙嫔倒也没见得好过,自打她装病被承启帝察觉后,这近来许久都未曾再招她侍寝了,倒是让珍妃何嫔等人嬉弄了一番,好在孙嫔被降位后人倒是比从前收敛了不少,这一冷一热间出了珍妃何嫔,倒也没什么人来落井下石。

承启帝如今年事已高,宫里也没有新人,想要再宠幸谁也没什么可能,她心里倒也不着急,唯一让人感到烦躁的却是这太子。

从前谁也没有注意到太子,那日承启帝突然去了东宫回来后,倒是突然对太子关心起来了,也不知道那日在东宫到底发生了什么,听人说不过是承启帝考了太子的学问,原也没什么大不的,这种事楚子晋在搬出皇宫之前也曾遇见过,怎么到了太子这儿反倒成转机了。

孙嫔想不明白,朝中大臣也想不明白,但这些风声越传越厉害,也由不得他们不相信,毕竟这太子继承大统也是名正言顺,从前不过是因为太子体弱多病皇后又不得宠就置之不理罢了,或许如今被几个皇子搞得心烦意乱的承启帝突然想起来了,这位太子殿下才是天月的正经继承者。

他不吵不闹的就呆在那里,默默无声的做着自己身为储君应做的事,正因为他什么都不做,所以才没有在皇帝这里争得表现,但换个方向来说这不也说明的太子的仁义大度吗?

朝局的风向一直跟着跟着承启帝的偏向而改变,一开始的得宠的孙贵妃同湘王殿下,随后是渐渐起势的翼王,再往后却又成了从南浔功成身退的魏王,如今这风水轮流转,今日终于是转到太子身上了。

对于这个局面,朝中大臣也甚是满意,李家几代太傅太师,将来太子继位必然也会得到正确的指引,而今的天月局势安定,需要的也是以为仁贤的君主,这几位皇子中太子自然是最好的选择,何况他本就是太子,名正言顺的,由不得旁人指点。

承启帝这几日也心情大好,早朝时也尽量让太子多多发言,从前都是楚子晋等人争得面红耳赤,如今听他开口,才之太子虽年幼,却已然胸有丘壑,对大局把控得十分平稳,从前朝中大臣各派分明,一旦有所争论,必然是吵得不可开交,如今有了这个名正言顺的太子发言,争轮倒是少了许多。

承启帝的耳朵也清静了许多。

下朝后他有空便去东宫找太子讲解为君之道,模糊间仿佛也看到自己尚未继位的那些时光,他忍不住有些感叹,自己是真的老了,这天月的未来何去何从他的确是应该慎重考虑考虑了。

“父皇……父皇……”

承启帝这一恍惚间就突然有些失神,被太子连声呼唤才算从回忆中抽身出来,看着眼前捧着书勤学苦读的太子,承启帝忍不住叹了口气,年轻就是好啊。

“父皇可是累了?儿臣自己读书便好,父皇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一章 暗示 承启帝到底还是回去了自己的寝宫。

只是这话又传到了孙嫔宫中,自然是发了好一顿脾气,这个承启帝的确是没有新宠的妃子,可这莫名其妙日日却东宫又是个什么意思,眼看太子得势,孙氏却绝对不能作势不理,悄悄给孙家去了信。

信中暗示了自己如今的难处,楚子晋的难处,希望他们能在朝堂上给太子一些压力,以免他这日子过得太过舒坦,反让太子捡了便宜去。

孙家自然是想着孙嫔同楚子晋的,何况这些日子太子在朝堂上的表现,自然也让他们颜面无关,几个死对头下了朝就要将他们奚落一番这自然是孙家无法容忍了,在得了孙嫔的暗示后第二日的早朝,这些人便忍不住针对其了太子。

承启帝坐在高高在上的龙座上,将坐下这些人的小把戏看得一清二楚,但他也并没有急着帮太子解围,孙家的人会做这种事他不意外,倒是让太子让他十分的惊喜,年纪轻轻的太子在面对这些人的咄咄逼问时不忙不满的一一将其顶了回去。

且从头到尾始终面带微笑,丝毫不见怒意。

下了朝承启帝有些好奇的问他,“太子难道就不生气吗?”

“回父皇的话,儿臣也很生气,可是生气并不能解决任何事,反而他们会更加乐意见到儿臣生气,所以在说话前儿臣就告诉自己一定要忍住,只要忍得住就没有什么是办不了的了。”

承启帝赞许的点了点头,“太子能有此气度,朕心甚慰。”

“多谢父皇夸赞。”

这件事自然也传到了李皇后耳朵里,如今太子好容易才在承启帝心目中有了些许的地位怎么可能让孙嫔在这个时候捣乱,这天李皇后像往常一般去想太后请安,却没想被太后拉着训斥了一番了。

“你身为皇后,太子也是天月正统的太子,你二人比起孙嫔那人不知高贵了多少,如今倒是被这孙家的人欺到了头上,李皇后倒是好脾气的忍得住。”

太后话虽然不好听,但心却也是向着自己了,李皇后心里清楚便也没有介意她言语间的讽刺,只是叹了口气有些忧心道:“母后说得及是,但朝堂上的事,臣妾也不能随意插手,也怕到时惹得皇上不愉快。”

“哦,怕惹得皇上不愉快就要让自己的儿子独身去面对这些才狼虎豹了吗?”太后也是恨铁不成钢,当初看上李皇后便是认定她是个贤内助,如今这贤得有些过火了,就免不了要被人欺负,这么些年也亏得她能忍过来,换做是自己爬早已将这孙嫔弄死在后宫中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她也懒得去管这些,可近来承启帝来请安时总是眉头紧锁,打听才知是朝堂上的这些事儿将他烦心不已,太后当然就不能坐视不理了,这才决定点拨李皇后一二来的。

“是臣妾无能,近来见陛下总是心事重重,臣妾不愿在让陛下更加烦心,因而才不敢多加劝阻的。”

听到她这么说,原也是为了承启帝好,太后的态度就放软了许多,“皇上昨儿个还夸太子懂事了,知道为父皇分忧解难了,如今他遇上了难题,你虽不能太子排忧解难,但也可以去学着孙嫔一般找你父兄帮忙啊,想必他二人倒也很乐意来做这种事的。”

李皇后听罢豁然开朗,她也是当局者迷,怎么就没想起李家自然也是支持太子的呢,李皇后又跪地朝太后拜了三拜,“臣妾多谢太后娘娘的指点。”

太后点了点头,示意宫女去将李皇后扶了起来,见她一点就透,太后心里也放松了许多了,“你如今身为一宫之后,那孙嫔到底也是个妾,不管如何也不能叫一个妾室爬到你和太子头上,如此反是坏了规矩。”

李皇后连连称事,对于太后的话连连称是。

从太后宫中出来,李皇后也写信给了李家人希望他们能在朝堂上帮助太子一二,随后的几天太子倒是好过了许多。

这宫里剑拔弩张,宫外倒也不安生,楚慕寒将拷问敌军的法子全用在了沈太医身上,终于还是从他嘴里撬出了一些线索来,只是他时而疯癫时而清醒,这些话听来也是有所隐瞒,但楚慕寒已然等不下去了,手里拽着这些线索便打算继续追查下去,至于剩下的,这沈太医还在他手中,跑也跑不到哪儿去,日后再慢慢盘问便是了。

心里有了主意的楚慕寒当即便找上了楚景铄打算合计一下便要回内城去,刚好这时候的楚景铄也正有此打算,他手中所拿到自然是探子传来的信,虽然落葵早有报过信,还以为是景瑞雪又故技重施罢了,但又听得探子说景家设宴,邀请了女眷前往同贺。

看起来景瑞雪的心情倒是不错,或许她也是想通了吧,对此,楚景铄倒是乐于送上祝福,毕竟二人也是青梅竹马,若不是那时景瑞雪做出了那种事,他也很想再同她回到过往的相处方式,可惜一切都晚了。

如今她终于放下,他也为她感到开心。

他想得出神,门却被人突然敲响了,楚景铄开门见是楚慕寒连忙招呼他进了屋,“皇兄深夜拜访不知所为何事?”

“我问出了一些线索。”楚慕寒也不客气,进门后轻车熟路的便坐上当了椅子自顾自倒了杯茶。

听他这么一说楚景铄也是面上一喜,“这太好了,那么我……”

话还没说完,却被楚慕寒伸手拦下,“话也不能说得太满虽说是一些线索,但此人城府极深,即便我严刑逼供他也尚留有余地,但这也是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的,所以我打算,我们先回去,顺着这条线索先查一查,至于景嵩将女儿嫁给翼王这是,我们也不能就此不管不顾是不是?”

楚景铄点了点头,“说得不错,臣弟也正有此意,既然皇兄提出来了,不如明早我们便动身回到内城去吧,我们也实在离开得有些久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二章 滑坡 二人打定了主意,便各自回去休息了,这天夜里下了场大雨,噼里啪啦的打在当定树叶上,吵得人不得安宁,楚慕寒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又想到了云惊澜,自己此番出来已过了许久,走的时候连招呼都没同她打一声,也不知道她心中是否有气。

他叹了口气,索性这距离并不远,明日便能回到冥王府了。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整顿人马收拾行李后便准备出发,雨后的泥泞路有些难走,一行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挪了些位置。

谁曾想没走过久前方探路的侍卫忽又折返回来,见他满身是泥,楚慕寒同楚景铄对视一眼,心里全是不解,尚未等二人开口询问,这侍卫忙抱拳禀明了情况,“启禀冥王,魏王两位殿下,因昨夜的暴雨,前方山体滑坡导致大路被阻截,恐怕是过不去了。”

“滑坡?”楚景铄一听便有些急了,“可有人员伤亡?”

那护卫忙着来禀告消息,有无人员伤亡自是不清楚的,只好畏缩的看着了他,“这个……属下还没来得及查勘。”

楚景铄扭头看向了楚慕寒:“皇兄,现在怎么办?”

“先去看看吧。”楚慕寒深知他是担心百姓安危,再者这是从栾村到内城的唯一路线,即便是滑坡他们也必须去看清楚。

楚景铄迫不及待的驱马上前想要询问前方的情况,楚慕寒摇了摇头,也只得跟了上去。一行人走至前方,不远处山体滑落横跨整条大道,左有山右有河,眼下他们没有渡河工具,大冬天的更不适合硬渡,眼下倒是给他们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楚慕寒沉着脸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他预想到了一切能发生的后果却独独没有料想到这样的天灾,这可就难办。而且眼下来说因为这样大的泥石流,山脚下的的百姓恐怕也有人员伤亡,他们既然看见了也不能就这么撒手不管吧。

他这边还在深思熟虑,那厢楚景铄却已从马背上跳了下来,顾不得脚下的泥石,他挣扎着走向了前方去拉住了一个挣扎泥里翻找东西的妇人,“大婶,请问一下,这山脚下原有多少户人家,可有脱险?”

那妇人一脸呆滞,见了他忽而像见了救星一般死死的拽住了他的胳膊,“大爷你们是官府的人,求求你,救救我的丈夫……”说着就要给他跪下来,楚景铄连忙伸手将她拉住,也不顾得解释,匆忙道:“大婶,你说你丈夫被埋在里面了吗?”

那妇人听罢又嚎啕大哭起来,“这山是昨儿夜里滑落的,我们原本也不是住在这山脚下的人,我丈夫他是个热心肠,一大早听说了人被埋在里面,连忙来救人,谁知道刚刚这泥石又滑下来了,他来不及躲就被掩在里面了,大人,你可得救救我丈夫,他是个好人啊大人!”

楚景铄听了也眉头紧锁,事发到现在官府竟还没有派人来施救吗?他扭头从自己的侍卫招手道:“全都过来帮忙!”

得了他的命令,侍卫们将兵甲卸下,纷纷走到前方去帮忙将泥石挖开,因这泥石下埋了人,他们也不敢用刀剑帮忙,只得徒手来挖,楚景铄趁机将这妇人拉到了一旁宽慰道:“大婶你先别着急我们这么多人总会有办法的,你是本地人的话应该对这山脚下的村民十分的了解,我想请问一下这山下到底住了多少人家?”

那妇人慢慢冷静下来,毕竟楚景铄带的侍卫也有不少人,有他们帮忙也总比自己一股瞎着急的好,眼前这人眼下是想知道此次到底是有多少人受灾罢了,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大约是六户人家,大人小孩儿一共是二十八人,哦对,昨日刘二嫂回娘家了不在,一共是二十七个人。”

“那这二十七人里可有人逃脱的?”

妇人一拍大腿又蹲在地上伤心的哭了气来,“没有啊,昨天夜里发生的事,大伙儿都在睡觉,谁能料想得到。”

楚景铄低头沉默,若是在家里有墙面的阻挡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倒是站在平地的恐怕没几个能活着的,二十七人怕也是凶多吉少了,他叹了口气,眼下帝都的事虽然着急,但人命关天,也由不得他了。

“大婶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帮帮忙。”

那妇人也不管不顾就蹲在地上只顾伤心的哭,侍卫们突然一惊一乍的撤退了些,山头便又一块大石滚落,那妇人吓了一大跳连忙往回跑,也顾不得身上的狼狈,好一会儿待到山头稳定,侍卫才心有余悸的又走了回去就去。

楚景铄也被吓了一条,好在他稳定得也十分的快。

“皇兄,这山脚下宫住了六户人家,二十七人受难,官府到现在还没派人来支援,眼下就算这条路能走,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了。”

楚慕寒点了点头,将马栓在一旁的树上,又将衣服下摆扎在了腰间,“你说得没错,我们这边还有些人手,先救人再说吧。”

毕竟也是二十七条人命,他也不能不管不,楚景铄原本担心他腿脚不方便想要阻止的,但一看那妇人已经哭完回到人群之中重新救人了,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楚慕寒自尊心又重,若是此时让他站在一旁,岂不是让他感觉自己比女人还不如。

就这一点楚慕寒都不会答应的,这力气还得留着来救人,可不能这么随便浪费了。

二人挽起衣袖加入了救人的大军之中,那群护卫本想劝阻的,这二位不管怎么说也是皇子,以身犯险这种事让他们来做就行,楚景铄先一步发现了这些人的意图,抢先道:“这被埋的人命,你们的命也是人命,同样我们兄弟俩的命也是人命,天灾面前众生平等,不要再多说什么了?”

楚景铄这股劲儿有时候让人羡慕,也让人发笑,楚慕寒想说什么,但看着那妇人探究的目光后也不好再多多说什么,这个时候暴露身份也不是好事。(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三章 怀疑 被铁链拷在一起同马捆在一块儿的疯子太医,此时倒是双眼明亮的看着他们这方,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什么。

一行人相互帮衬着将泥土一点一点运出来,好一会儿这官府的人才姗姗来迟,栾村虽在京兆尹的管辖范围呢,但毕竟是一条商路,这么大个地方自是划分成县,眼下接了消息前来支援的自然也就是县官,只是这九品芝麻官对京兆尹倒是熟悉,对这二人皇子却是没见过。

眼光匆匆瞥了一眼楚慕寒同楚景铄,也没往心里去,一大早县令接了消息领着人匆匆赶来,这还没到出事地点呢,就听见衙役来报前方有人在组织救援。

看领头人的相貌穿着也不像是村名,后来拉了一名村民问才知对方自称是官府之人。

这县令就有些不乐意了,居然有人冒充他来救援,谁知道安的什么心,往年趁着天灾,打着救援的旗号实则去百姓家中敛财的也不少,县令自然也将这群人划分到了这一类,当即便怒火冲冲的领了人过来。

“你们是何人?为何在此冒充官府的人?”县令也不客气,看了他们一眼便怒气冲冲道。一只帮着他们的妇人见此也不免有些愣住了,楚景铄一来她就默认其为官府的人,这会儿却有着穿着衙役服的人却来说这些人是冒充的?

楚景铄有些尴尬,刚刚他事出有因没来得及解释罢了,这会儿倒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况且眼下他们还抓看一个沈太医,若是这县令多事来管这么一出,倒是麻烦了。想到这里的他的目光不不自觉的看向了那坐在树下与马为伍的沈太医。

县令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他又是谁?”

正在为难之际,楚慕寒悄声走到了楚景铄面前来,冲着县令笑道:“回禀大人,我们只是帝都来的商客罢了,途经此处,遇见山体滑坡挡住了去了,又见村民落难,自然是没有不搭手的理,方才是太过着急,被村民误以为是官府的人,我们兄弟俩也没来得及解释,还望大人海涵。”

县令点着头,勉强算信服了他这话,眼见这兄弟俩,穿着打扮都非普通人,想来也不是什么匪徒,若是救人心切倒也说得过去。

“那边的那人又是?”他顺口一问倒是让楚慕寒也忍不住提起心来,沈太医的神志时清时坏若是现在他开口道是他们抓了他,倒也麻烦了。

“他是……实不相瞒,我兄弟二人原有一房远亲,后来他家中遭逢变故听闻流落至此,故而我们顺路来查询一番,没想到竟真的找回了我们的亲人,可怜他如今神志不清,我们正打算带回家好好医治一番的。”

那县令仔细将人观察了一番,虽此时已经洗漱穿戴完整,但此人同那位疯子神医倒是挺像,莫不是他?这几日他倒也听说了此事,说栾村来了一行人要找疯子,想来竟是他们?

“这不是栾村的疯子神医吗?他是你们的远亲?”县令将信将疑,这疯子好歹为栾村带来了一笔收入,他自然也不肯轻易松手,特别是眼下发生了这样大的事,安抚灾民需要银两不说,还得找人来施救。

楚慕寒心有余悸方才他差点就说这沈太医就是一个马夫的,如今来看这些人倒都认识他,若真这样说反而是麻烦,他点了点头,又抱拳道:“这些年承蒙大人和栾村村民的照拂,才能让我这位表叔活到现在,在下感激不尽。”

说感激倒也不是假的,若不是这些人,沈太医倒也未必能活到现在,否则他恐怕连这星点的线索都找不到。

县令听完却忍不住紧皱起了眉头,他说得倒是有理有据,可这疯子医术了得,谁不想给抓回去好生利用,可惜这么久以来一直无果罢了,如今仅凭此人的几句话就想叫他轻易放手了吗?

“口说无凭,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倒显得本官不论是非了,你们在这儿等着,本官去问问再说。”

楚景铄刚想阻止,这衙役已经上前来将他拦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县令走到了沈太医面前,身后的侍卫纷纷停手打算同衙役交手,幸而被楚慕寒伸手拦下,遇上泥石流这样的天灾,身为父母官,他们不救人反倒大打出手传到承启帝耳里,只怕会被有心之人利用。

若沈太医坏了他的好事,不如承认自己的身份便是了,虽有些麻烦,但两位王爷帮助处理泥石流传到皇帝跟前也是没事一桩,倒也不怕他们说什么。

谁知那县令去找沈太医攀谈几句后神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这才缓缓步行而来,走到两人跟前,县令才挥手让衙役退下了,楚慕寒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个什么情况,难道沈太医将他们的身份暴露了?

“不好意思,方才本宫询问过了,事实却如二位所言,是本官多心了,这件事还多亏二位相助。”那县令虽心有不甘,但既然疯子已经肯定了两位的确是他的表亲,他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楚慕寒奇怪的看了一眼沈太医,不知其为他们说话到底是糊涂着呢还是清醒着呢?不过眼下这件事既然解决了,这县令也到了,救援活动自然也应由他来主持,自己也该出发去做正事儿了,这条路被封了,理应有其它的路出去才是。

楚慕寒抱拳从这县令说道:“大人严重了,遇见天灾大家理应伸手来助,何况这一次也不仅仅是我兄弟二人,这栾村尚未受灾的百姓都自发前来帮忙了,由此觉悟,应当还是县令大人教导有方。”

这顶高帽县令带着十分舒服,当即态度便缓和了许多,“哪里哪里,公子谬赞了。”

“既然如今大人已经到了,在下还急着有笔生意要谈,就此别过,还望大人见谅。”

“二位公子这就要走了?”县令惊讶的看着他,方才他们不是救人救得热火朝天的吗。(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四章 救援 楚慕寒点了点头,这县令看着年纪不大,许是刚做这县令不久,此番必然也是人家争取表现的时候,此番倒是让他们捡尽了风头,楚景铄想要开口搭腔却被楚慕寒伸手拦下,他或许还想帮忙救援,可他们的时间并不多了,如今官府的人已经到了,自然会有人来搭救的。

“是的……”

但楚慕寒的话尚未说完,却听得人群中的百姓爆发出了一声大吼,“找到了!”

楚慕寒剩下的话也不得不就此作罢了,那妇人最先冲了过去,楚景铄自然也跟着过去了,百姓将一个泥人从泥石之中拖了出来,那妇人猛的扑倒了泥人身上哀恸的大哭起来,“当家的!你睁开眼看看我啊当家的,你走了丢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活啊。”

楚慕寒也叹了口气,方才听这妇人所言,她的丈夫是为救人才会被掩埋的,如今这样一个好人却白白葬送了性命,剩下的这些人也不知是生是死,他现在说要将这摊子交给县令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了。

侍卫们见此心里也有些不大好受,于他们的本意来说,即便知道这样做危险重重,救人于为难是一个应有的良知。

“兄长,这……”楚景铄原本就不赞同他离开此处的决定,当下更是走不动了,楚慕寒叹了口气无力道:“先救人再说吧。”

侍卫们纷纷鼓足了勇气,重新于据何而来的百姓,以及衙役一道重新加入救援的行列,有了大婶的提醒,大家倒也目标名曲,直接扑向了山脚,最远的那一户倒是性命无忧,只是被泥石封住了出路,经过众人齐心协力的帮助,倒是很快将人救了出来,这几户人家也都是亲戚,将小孩和老人安抚好后,年轻一道以自己家为据点往上搜索。

因着这对小夫妻的提醒,一行人很快也找到第二家和第三家,一个个房屋从泥石中挖了出来,众人虽精疲力尽,但总想着再坚持一会儿,多坚持一下,剩下的人就更有希望。

距离山脚较远的三户人都没怎么受伤,就是吓得不轻,这会儿都还在哆嗦,将人安抚好后,一行人忧心忡忡的站在了被泥石封住的剩下三户人家跟前,怕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唉,一声接一声的叹息蔓延在空气之中,众人心情称重,连一句话都没有多说,楚慕寒身体本就不好,经过这么一系列的折腾,猛然起身头脑中一片空白,险些摘到下去,幸而被清风伸手来扶住这才免于他一头栽倒在泥地之中,当然眼下的他们自然也是满身泥土,相差无几了。

楚景铄艰难的越过人群走他跟前来,“兄长你怎么了?”

他摆了摆手,“没事,有些头晕罢了。”

楚景铄朝着清风使了个眼色,“休息会儿吧。”

楚慕寒摇了摇头本想再坚持一下,却被楚景铄出言制止道:“兄长别再坚持了,一会儿你倒下了,还需要人来照顾你。”

想了想也是这个理,楚慕寒便也没再坚持,任由清风扶着自己坐到了大树下,随后又匆忙赶回了山脚去帮忙救人,沈太医眯着眼笑眯眯的看着他,楚慕寒如今全身的压力一卸,整个人就有些脱力,只能软绵绵靠在树下休息,这沈太医没什么事儿,这会儿倒是神采奕奕的伸出被铁链拷住的手来探向了他的脉搏。

楚慕寒也懒得躲,他想把脉便把吧,索性也编不出什么花来。

沈太医的眉头却微皱,“你这毒是何人所下?”

他冷笑了一声,“这件事沈太医不应该最为清楚吗?能研制出这等毒药的,除了沈太医难道还有第二个人选。”

那人脸色十分的难看,沉默了许久才道:“治病救人乃医者天性,制毒炼毒实非医者所谓,这毒并非出自老朽之手,王爷信与不信老朽都要说与王爷听。”

楚慕寒也不过顺口一说,他所中之毒哪怕是云惊澜费了这么长时间也未曾全然解除,由此可见此毒是多么的高明,实在也非沈太医的手笔,只是若这样的话,孙嫔身边岂非还有一个擅长制毒用毒的高手?

可他思来想去也想不出这个人是什么人。

“不过,眼下王爷这毒也清得七七八八了,老朽倒是很想知道,这又是出自何人的手笔?”制毒不难,难的却是解毒,如今楚慕寒身边倒也潜藏了一位人才,同为医者,沈太医倒是对此人有些好奇了。

想到云惊澜,楚慕寒阴冷的脸上终于是浮现出了一丝暖意,“冥王妃。”

沈太医原本以为他还有一长串的故事要说,却没想在说完冥王妃三个字后,楚慕寒再也不说别的了,所以解毒的这个人就是这位冥王妃?

他忍不住想他抱拳贺喜道:“如此,倒是要恭喜王爷喜得贤妻了。”

是啊遇见她,是他这一生中最为幸运的一件事了。他抬头看向了雾蒙蒙的天空,没有再多说话,此时他的心却早已飘到了内城的冥王府中。

山脚下的救援队终于将那三家人也从泥石流中挖了出来可惜除了被护住的一个五六岁的孩童,其余的人却都已断气了,那孩童被人从人群中抱到了沈太医跟前。

“神医你快瞧瞧这孩子,还有没有救。”

沈太医几天没有喝酒此时倒是格外的情形,将这孩子仔细检查一遍后,他伸手往孩子的胸口按了按,好半天这孩子才咳了一声,喘过起来,众人沉重的脸色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好歹还是救活了一个。

这孩子被挖出来的时候是被他的父母躬身护在怀中的,因而阻绝了泥石流的压迫,可惜的氧气有限,差点儿就来不及了。

待到生下的人被一一挖出放在了平地上,伴随着一阵哀嚎,救援大队的心中却也是说不清的懊悔,若是他们能够再快一点,说不定就能多救活一个了,可老天弄人,偏生昨夜吓了那样的大雨才会造成了此时的悲剧,一股无力感深深的席卷而来。(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五章 想法 天黑得更加厉害了,悲伤过后便是老天配合的又下起了一场暴雨,众人原本就浑身是泥,如今这寒冷的天气,雨水一淋倒是清醒的感觉到冷了,四下流窜的人最后还是回到了驿馆打算等雨停,那驿馆的主事叫人烧了一锅又一锅的热水给众人梳洗完毕。

忙碌过后便是深深的饥饿感,救出的灾民同这些衙役一道倒是给了驿馆不小的难题,眼下也没有这么粮食给众人吃,好在很快村民分纷纷带来了自家的粮草,暂时给应了急,换了身衣服的楚慕寒却是忧心忡忡,这场雨比起昨晚,只大不小。

他心里总有一股说不出的不安,大雨一直到天黑都不见停歇,众人无奈只得在驿站再多呆一晚,即便只有这么一天的功夫,帝都风云变幻,此时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满怀心事的在房里坐了一夜,期待的便只有雨停。

一直到早上这场大雨才终于有了停歇的念头,打开门街上早已变成了池塘,这原本不应该是冬日会出现的场景,却还是这样明晃晃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栾村的老者更是神神叨叨的念着说,天生异象,必是要有大事发生了。

连鬼都不能预测天气,这种事谁说得准的,楚慕寒没有放在心上,下午的时候,街上的水才慢慢散去,查探情况的小刀也终于回来了。

“不好了,王爷,昨夜下雨过后,滑坡的山又崩塌了些,原本挖出的一条道又被封死了,眼下这条路怕是过不去了。”

昨日的那条道其实也是为救人不得不挖出来的,而且还没有挖通,如今再让他们重新挖,既费时费力还不安全,楚慕寒也不打算这么做,“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

清风点了点头,“早前我们研究过栾村的地图,确实是发现了林外一条通往内成的路,只是……”

“只是什么?”楚景铄迫不及待的问道,人救完了,修补大道也是县官的事,眼下他又着急于帝都的情况了。

“只是此路要绕开大河,需多花一倍的时间才可。”小刀知道清风话不多,干脆抢先替他解释道。

听闻此话,楚慕寒同楚景铄面色一暗,眼下的他们还有别的选择吗?即便要费一天的时间他们也必须尽快上路了,迟则生变。

“去让兄弟们准备一下,明日我们变道出发,这件事不能在耽搁了。”仿佛连老天都拦下他们的一般,小刀和清风随后便下去做了吩咐,可同住在一惯的县令听闻了他们准备动身的事就有些不答应了。

如今这大道被封,不管怎么说当下将泥土挖开都是一件重中之重的活儿,他带来的人手不足,百姓也忙着安葬受难者,这边他还愁着应该怎么安抚和救济灾民,人手紧缺得很,他自然是希望这二位能再帮忙一下的。

县令亲自找上门来,楚慕寒同楚景铄二人面对县令的突然到访,自然是有些不解的,面对二人,这县令搓着手显得有些不大好意思,但麻烦人的事儿既然做了一次,也就不怕做第二次了。

“听说二位公子打算离开栾村了?”

“是啊。”到底还是楚慕寒沉得住气,毕竟遭逢变故从天上跌落在地的也是他,他的心自然会比楚景铄更加生冷一些,“能做的我们都做了,出来这么久,内人该着急了。”

这县令拱手有些为难的看着他,“其实本官此次前来原本还有要是想请二位帮忙。”

楚慕寒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他早就知道这县令来找他们必然没什么好事,可他身为地方父母官,这原本是他分内之事,几次三番来求助于旁人,即便立功了也算不得自己的本事。

见他迟迟不开口,县令便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楚景铄,这位显然要比那位好说话些,奈何先的楚景铄听了他这话心里也没什么好气,他担心的只是人命安危,可不是他一个县令的功绩。

楚慕寒见他也不说话,摆明了希望这事儿自己来解决,索性便开口道:“大人怕是有所误会,昨日我们留下帮忙,是关乎人命,而今大人再次开口关乎的却只是大人你的功绩罢了,铲平泥石本就是大人你的分内之事,若你能说得动百姓参与,那自然也是你的本事,可如今来要求我们兄弟二人帮忙,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吧。”

“两位公子想必也有着一颗达济天下的善心,如今这路被封了,栾村百姓的收入自然也就小了,这个冬天还没过去,想必日子也不打好过吧,况且,这六户受灾的人家尚未安排妥帖实在……”

“县令大人!”楚景铄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你说的这些,本就你身为父母官应做的事,若你嫌麻烦觉得无法胜任,大可现在就解甲归田,明日皇上定然会派人前来接受,到时也就无须为难大人了。”

“公子严重了……”县令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楚景铄看着心烦意乱,昨日忙着救人没想那么多,如今他急着会内城,却因这泥石流挡住了去了,原本多花一倍时间已经够让他烦躁的了,这县令还自私的想留他们下来帮忙,他不动怒才怪。

楚慕寒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不急不慢道,“山体滑坡导致民众受灾,这可不是小事,想必时至今日县令大人似乎还没来得急将此事呈报朝廷吧,这件事难道大人打算瞒住陛下吗?”

“自是不敢。”

“那好。”他摸出了腰间的玉佩放在了桌上,“你虽没有机会见过魏王,这玉佩想必应该是识得的吧。”

那县令伸长脖子一看,吓得双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小的有眼无珠,不知道二位王爷大驾光临,实在惶恐。”

楚景铄一瞧他暴露身份,自是十分的不能理解,忍不住皱起眉头看向了楚慕寒,“皇兄你告诉他做什么?”

后者却面露微笑,显得很是意味深长,昨日他打算先走一步,自然是不能说。(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六章 被伏 但现在不同了,既然他们帮忙救了人自是一件好事,传到承启帝耳中也未尝不可,他为何不能说?况且他们虽不是为了邀请才去救人的,但既然救了,不让皇帝知道,倒显得愚蠢了。

楚慕寒起身同县令介绍道,“这位是魏王殿下,至于我,县令大人应该猜到了吧?”

当初冥王面部被毁传得可是沸沸扬扬,这县令又不蠢,端看这张脸自然也就猜到了,“见过魏王殿下,冥王殿下。”

很好,他点了点头,“这件事必然是要告诉皇上的,况且县令大人你救援及时,值得褒奖,待我们回到内城,自是要禀明父皇。”

听到这话,县令留他们的心顿时烟消云散,巴不得这二位赶紧回去同承启帝禀告呢,“下官愧不敢当,倒是二位殿下,不顾身份以身犯险的来参与救援,着实令下官钦佩不已。”

“我们同大人一样,面对灾民自是不忍心,不够本王同魏王在此处待的时间太久了,帝都还有许多事需要我们去办,后续的事就不能继续帮助大人了。”

“不不不,是下官唐突了,这本就是下官分内的事,哪敢劳烦两位殿下。”那县令吓得够呛连忙跪倒在地。

楚慕寒得意的朝楚景铄使用了个眼色,这不就搞定了么?若他们坚持不禀明身份,只怕这县令还得想方设法来将他们拦下呢。

县令离开口,一行人终于踏上归程。

大雨过后终于是遇见了一个晴天,众人骑马踏上了这条偏远的小道,带着这些时日以来的疲累,心中的警觉之心不免也弱了许多,倒是一直不怎么说话的清风突然伸手拦住了众人,楚慕寒本就在想着云惊澜被他这么一提醒,倒是吓了一条。

“怎么了?”他开口询问,下一秒一只利箭就嗖的一声从他耳边划过。

“小心,有埋伏!”清风大叫出声,瞬间便将背后的剑拔了出来,这片林子中的草丛攒动,一行人默契的聚合到一起背靠着背将楚慕寒同楚景铄还有沈太医护在其中,清风同小刀站在人群的两边。

很快草丛中便窜出了几名黑衣人,不远处的弓箭手还没有放弃继续伏击,好在清风手疾眼快,接连几发利箭都被他举剑砍了下来。

暗处的弓箭手早已无箭可发只能取出了手中的剑来加入了混战的人群。

这些人倒也不傻,直接将剑砍向了马腿,这几匹马尚未作出反抗便被人砍断了双腿,跪倒在了地上,楚慕寒双目血红,这些人手段如此残忍,可怜的马儿倒地时眼中竟还忽闪着泪光。

他身后将手中的剑拔了出来,剑鞘被随意的扔在了地方,外围的侍卫还在拼死抵抗,这些人的武功不若,当然楚景铄的侍卫功夫也并不低,何况这还是他们早就布排过的阵法,想要突破其中并不是易事。

楚慕寒举着剑观察着这群人的一举一动,他们出手干净利索,一看就出自名门正派,可这中剑后后仍锲而不舍扑过来的精神却有些不大对劲,这群人有些古怪啊。

他皱起了眉头,高手被就难缠不要命的高手就更是难缠了。

“大家小心些,阵法不要乱,一定要稳住,这些人都是高手。”

侍卫们听了他的提醒,心里便更加谨慎了些,黑衣见对方并不上套一时间也有些为难,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解决掉这俩人,拿不到钱才是重中之重。

“别管那么多直接上!”其中一人发声道。

很好,楚慕寒眯起了眼睛将剑指向了发生的那人,“擒贼先擒王,清风小刀拿下那个人。”

黑衣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有些发懵,他们的目标很明确,一直都是直扑楚慕寒同楚景铄而来,却没想到对方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清风和小刀得了命令掉头便朝着为首那人扑了过来,此人也不是吃素了,即便事发突然却还是本能的回击,黑衣人自然也以此人的性命为己任优先来保护带头大哥,他们的攻击一弱,被压制的侍卫倒是有了反击的力气,包围圈渐渐扩大。

楚景铄同楚慕寒自然也不甘仅被保护,举着剑加入了混战之中,你来我往间,那带头大头一看情况不妙想要继续指挥人围攻楚慕寒却已然来不及,他的布防此时已经被楚慕寒所攻破,眼下处于劣势的却成了他们。

“不要慌,杀了冥王,再杀魏王!”

“想杀我,那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他冷笑,当初同晋王那几次的对战都奈他不得,以为这么多他不上阵杀敌当真便退化了么?

带头大哥毕竟也是江湖中人,虽武艺高超,且不要命,奈何敌军脑子精明,几次三番试图攻击最后都被楚慕寒轻易挫败,而这么多次的折腾之下,黑衣人终于是显得精疲力尽,再也无力与之周旋。

带头大哥显然也看出同伴之间的倦意,可楚慕寒所率领的侍卫道仍旧是神采奕奕,他想不明白这难道就是指挥的愿意吗?即使领着这样一直队伍也能靠指挥取胜?

“大哥现在怎么办?”忍受不住几次攻而不破,那其中一个急性子便没了耐心,眼下迫切的希望带头大哥能给一个正确的指示直接将这些人一网打尽,奈何这带头大哥现在已然看出了自己同楚慕寒之间的差距,并不是坚持就可以弥补的。

“先撤!”

“啊?”那人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带头大哥牙咬切齿道:“先撤!”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笔钱恐怕是挣不到了,他们都不怕死,当绝对不能毫无希望的盲死。

“我说撤退!”带头大哥怒吼道,众人这才回神过来,纷纷跟着带头大哥往丛林之中退去,楚景铄等人急忙去追,但这些人轻功了得,一溜烟便不见人影了,可气的是他们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捉到。

倒是众人经过这一番苦战后自然也是疲累不堪,最惨的是现在马儿也被杀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个七章 归来 眼下他们也只能徒步离开这个林子,想来众人都觉得害怕。招呼着众人休息一番后,楚慕寒拿出了地图看了看接下来的地形,这一路只怕还有袭击,这些人明显也是被人买通而来的,想要查出是谁买的杀手却有些困难。

他啃着馒头,恢复了些力气又说了些鼓舞士气的话,一行人便重新上路了,好在他预想的几个容易被伏击的点最后都未曾遇见黑衣人,这让楚慕寒心里稍微心安了些。

终于徒步的众人风尘仆仆的回到了内城,过城门的时那守城的将领差点将他们当着难民难驱逐,好不容易楚慕寒才让他们看清了他的脸,楚景铄可能还没他这么有辨识度,毕竟楚慕寒这脸上的青斑他们看了这么久一直都未能坦然接受。

“原来是冥王殿下!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殿下恕罪,不知道殿下为何会……”这身上的左一块儿泥,又一块泥的看起来好不狼狈,身为高高在上的皇子,倒是头一遭见到他们这般,心里不免也有些幸灾乐祸。

楚慕寒知道他们现在是偷着乐,皱着眉很是不爽道:“看完了吧?看完了就给本王让路!”

这守城的护卫才让将他们放行进了内城,楚景铄同他抱拳告别,他这一身比起楚慕寒来说好不到哪儿去,楚景铄自然也是不能忍受,之后便领着人回到了魏王府洗漱了一番,楚慕寒自然也是急急忙忙的回冥王府而去。

原本他带话说几天便可,这一来二去的半月有余了,却始终不见楚慕寒回来,云惊澜还以为是他出了什么意外,她担忧之下便派了落葵去打听消息,谁知遇上了大雨,去路被封落葵也无法只能败兴而归。

倒是云惊澜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这栾村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皇帝那边还迟迟未有消息,毕竟也是天灾大案啊。

好不容易听到管家来传话说楚慕寒回来了,她自然是迫不及待的冲到了门口,却在看着楚慕寒这狼狈样时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楚慕寒没好气的看她,“我都这样狼狈了,你还笑,丢的可是冥王妃你的脸。”

她咳了两声,觉得自己这样有些过分了,又清了清嗓子才止了笑意,“你这是怎么了?去的时候还是偏偏公子,回来怎么就成了讨饭的了?”

楚慕寒招呼人将沈太医安顿好,这才解下身上被泥胡了一层的披风说道,“这不是遇上大雨和滑坡了么?”

云惊澜的表情微有些凝固,“我派落葵去打听你的消息,便听说了这件事儿,你也见到了?”

楚慕寒点了点头,她又忍不住担忧的问道,“人怎样,可有伤亡。”被问的那人叹了口气,这伤亡说起来还并不小,足有十三人,本是一件并不算大的滑坡事件,却因为发生在夜里,百姓躲闪不及,才会死了这么多人。

听他叹气,云惊澜便知这次怕是不妙,“很多人吗?”

“倒也不是很多,但毕竟是十三条人命,最下的孩子才八个月大。”

光听他这么一说,她的心便不免揪了起来,“这件事皇上都还不知道,不知道是为何?”、

承启帝都还不知道吗?楚慕寒沉默了一会儿,其实自打大道被封他们绕路却还是被袭时他就所有怀疑了,想必是这个想要取他们性命的人,为了一己之私便将此事按住了,怕是承启帝在得知此事后会派人前来增援,因而会阻拦他的刺杀计划。

可恶!拿到栾村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阿悄早已准备好了热水,云惊澜替他找来了干净的衣物,楚慕寒洗了个热水澡除去了这一身的泥土,又重新恢复了他翩翩公子的模样,既然有人不肯让承启帝知道,他却偏不让他如意便是了。

云惊澜伸手将打算进宫的楚慕寒拦了下来,后者不解的看着他,方才她不还很关系栾村的百姓吗?现在是为何?

“你先别着急我有件事要说给你听,你先做好心理准备,栾村这件事,毕竟是纸包不住火的,即便皇上知道了,这十三条性命原也救不回来了,这事本也不是你的错,你无须自责,眼下还有件是更为重要。”

“什么事?”楚慕寒也觉得她此言有些道理,栾村的事早晚皇上是要知道的,他急不急都这样了,倒是云惊澜说的事挺起似乎比较着急一般。

“关于景瑞雪同翼王的婚事,你知道了吧?”云惊澜将他按到在了椅子上坐好,脸色有些阴沉。

他点了点头。

“原本是定在开春的,可前几日这翼王突然进宫说与景瑞雪一见倾心,希望能早日完婚,父皇也知道景瑞雪同魏王的纠葛,加之这翼王年纪也不小了,还没个人照顾,当即便答应了。原本景瑞雪说要嫁给翼王我就觉得奇怪了,这翼王既知她同魏王的关系,想必没有办法接受得这般坦然吧,我还以为这婚还不定能成呢,想不到这翼王竟也是如此的迫不及待,王爷也觉得这有不妥之处?”

当然有不妥之处了,楚慕寒皱起了眉头,景嵩效忠于他同楚景铄,明知翼王心怀不轨的情况下还要将女儿嫁给他,这是其一的问题,翼王知道景瑞雪对楚景铄念念不忘还如此迫不及待是其二。

若说翼王对景瑞雪一见钟情那是不可能的,虽然说他们同景瑞雪并不太熟,但这些个大臣之女同皇子皇女其实早有碰面,既然这么久都未曾出现过一见钟情之说,怎么会现在突然就来上演这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不是很可笑吗?

“你说得对,这件事很可疑,翼王那边你有派人留意过消息吗?”

云惊澜却摇了摇头,原本查看翼王的楚景铄的事儿,谁曾想他走了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在得知这件事后,云惊澜在想派人前去也有些晚了。“我的注意力一直在孙氏这边,这些日子到不见她有什么动静,也怪我实在太过掉以轻心了。”

楚慕寒拍了拍她放在自己肩的手,“这不是你的错。”(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八章 准备 虽然听云惊澜说是将婚期提前了,这究竟提前了几日楚慕寒倒还未清楚,想着这不管怎么说也是景嵩嫁女,翼王娶亲,怎么也不能马虎行事才是,再怎么着急也不能是这一两日的吧。

“我去找一下景大人吧。”这件事不管怎么说都比栾村的事比较急,他起身便想行动,云惊澜却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今天已经这么晚了,你大老远的回来还是好生休息吧。”

楚慕寒扭头不解的看着她,“我没事的,这件事不能再耽搁了。”

“那个……不是你耽搁不耽搁的事,而是明日便是大婚之日,今日你即便去求见怕也是见不到景嵩的。”云惊澜无奈的看着他,此话听得楚慕寒却是大惊不已,“你说什么明日?!这么快!”

云惊澜点了点头,方才她确然是没有说清楚,翼王去同承启帝将婚事提前已是好几日前的事儿了,喜帖寄出来以后她便派了探子去打听此事,最终也只得出了这个结论,当下便把她搞懵了,本以为此事景瑞雪本是不乐意的。

后在宴会上瞧着她似乎也挺乐意的,再后来想着翼王或许也瞧不上景瑞雪对魏王的纠缠不休,此番被承启帝赐婚,心中却是不情不愿的,云惊澜原本也不大相信景瑞雪会真的放弃了楚景铄,婚期怕也是遥遥无期。

可没想到这二人却是如此的迫不及待要举行婚礼了,云惊澜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可景瑞雪将姿态放得这样底她仿佛也挑不出什么毛病的模样。

这下连楚慕寒都沉默了,“这件事绝对不简单,景瑞雪城府极深,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时,我还特意去看了魏王的表情,还当时她此番不过是欲情故纵,瞧着魏王似乎没有什么情绪,原本还在心里嘲笑景瑞雪又白费了力气,可今日看,这件事远比我们想象得更加严重些。”

云惊澜默认了此话,她原本以为景瑞雪不过是因为楚景铄而莫名怨恨自己罢了,虽然做了许多令人不耻之事,但到底也是后宅之计罢了,她如今做出这样的决定倒像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我看她可能是想离间景嵩同王爷的关系吧。”思来想去她也只能得出这个结论了,楚慕寒因为负伤,明面上看起来是与皇位无关,自然也许久不再过问朝堂之事,朝中也没有谁会想要来巴结他。

楚景铄虽然深受承启帝宠爱,对于夺位也很有希望,但因为他的生母苏美人早亡,地位低下不说,在后宫之中也没有任何人可以相助,加之苏美人的娘家根基薄弱,也实在难以成大器。

他们能重用的人也实在有限,这个景嵩已然是楚景铄的心腹大臣,景瑞雪仗着父亲的宠爱,而请求嫁给翼王,无外乎是想将景嵩向翼王拉拢罢了。

可是她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呢?难道连她也觉得翼王很有希望夺权,对比起楚景铄来说,翼王的生母刘妃尚在,虽不受宠,但若安身份尊贵来说,翼王倒是排在太子之后了。

云惊澜却不大相信,景瑞雪自诩情深,又怎会突然要重权势,何况她也应该清楚因为这段过往,翼王又怎会真心待她,即便将来他得权,她也未必会成为皇后。

“若真是如此,今夜这景大人我们倒真应该见一见了,明天景嵩嫁,我们出席的也是翼王府的婚宴,倒是景大人也不会出现,而我们必然要应酬一番,倒是恐怕也没有机会去见到景嵩,倒不如现在便去。”楚慕寒心意已决,云惊澜听着也觉没错,她差点就忘了,景嵩是嫁女,这婚宴自然也是翼王府上。

“看来也只能这么办了王爷是打算独自前去?”他方才说的事我们,难道楚慕寒要带她一道前往吗?云惊澜有点激动。

然下一面楚慕寒便打断了她这幻想,“我先去魏王府借上魏王一起,恐怕他现在还不知道明日婚宴的事的,得让他早做准备才是。”

“哦,好。”她言语间掩盖不住的是失望,楚慕寒还以为是他这刚回来便要出门去,二人都尚未能好好说会儿话,这么会儿功夫说的也都是这些烦心之事罢了,遂伸手去握住了她的双手,“我保证快去快回,你让紫苑做些好吃的,晚些时候我陪你吃晚膳。”

听他这么一说云惊澜的脸色终于好了一些,笑眯眯的便将他的手反握了回去,“好,我等你。”

楚慕寒点点头,转身便出门去了,云惊澜站在院子里看着他叫上清风离去的背影,心里却忍不住有些七上八下的,这一去同景嵩摊牌,也不知究竟会得到什么的结果,对他来说,景嵩的忠心虽有待考证,但聊胜于无,若是连他也失去了。

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用了,她不在乎楚慕寒能不能夺权,若真有那么一日,她反是不乐意,承启帝同孙嫔的故事她听了很多个版本,再多深情又如何,他如今宫中的后妃不还是那么多,借着身不由己的口却做着背信弃义的事儿。

她不愿楚慕寒变成那样,可这如果是他报仇的唯一方式,她也必然会全力支持,从前他不懂得,后来红姨娘的死却让她这么深刻的明白,至亲之人被人所害死的无奈与痛苦,唯一报仇方可化解。

楚慕寒急忙赶往了魏王府,楚景铄同他差不多,满身的泥污这才刚刚清洗完毕,他的时候,他还真正穿衣服呢,楚慕寒就站在书房等了他片刻,连凳子都没坐,显然是急匆匆而来又准备急匆匆而去的。

魏王收拾好自己从房中出来,楚慕寒一瞧见他便迫不及待的伸手来拉人,后者被他这么拽有些莫名其妙,“皇兄怎么了?”

“随我去一趟景府。”

去景府之事是势在必行的,但也不至于这么着急吧,楚景铄虽然心有疑问,但还是乖乖的跟在他身后爬上了马车,驱车赶往景府的路上他才有机会同楚慕寒开口。(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九章 景府 “皇兄现在能告诉臣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吧?”

楚慕寒拉开窗帘看了一眼街上三三两两的人群,这才将其放下转脸来严肃的看着楚景铄,“你可知明日是什么日子?”

“明日?”楚景铄果真歪着头仔细想了想,实在没能想出明日有什么特殊,既没有谁的生辰是在明日,也不是什么特殊的节日,最后他确定的摇了摇头。

楚慕寒叹了口气,“看来你果真是不知道,明日便是景瑞雪同翼王的大婚之日。”

楚景铄被他这话吓得瞪大了眼睛,自然是不肯相信了,“怎么会,那日你府中的丫鬟来报告不是说是开春吗,这时间还早着呢。”

“原定开春是没错,但前几日翼王突然进宫说对景瑞雪是一见钟情,希望父皇能早日让他二人完婚,故而将婚期提到了这个月月底。”

楚景铄听完也颇觉无语,一见钟情这种话也就只有承启帝能信,他们这些个皇子皇女同贵臣子女,谁不是自小便开始参加宴会为日后的婚配早做准备的,这一见扯起来早不知道几百年前了,这会儿才说一见钟情未免有些晚了吧。

“这怎么可能。”一瞬间他脑子里透露出了一大串的想法,最后出口也只变成了这毋容置疑的四个字。

是啊任谁听都觉得不可能的事,偏生承启帝就信了景嵩也信了。

“不管怎么说,这事既已成了定局,想必请帖也送到魏王府了,你刚到可能管家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一会儿回去你也应早做准备才是。”

楚景铄点了点头,反正这二人的婚事也并非是他所期待的,原本他还觉得景瑞雪终于肯松口了,愿送她一份祝福的,事到如今一看这二人之间便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交易,而针对的人自然是他同楚慕寒,既然如此他倒也不必煞费苦心去准备什么礼物了。

“既然景家将女儿嫁给翼王,这景嵩我们倒是要看看他是什么态度了。”

楚慕寒也正是这个意思,虽然景嵩的可信度已经十分的低了,但不管怎么说就让他们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他却做不到,即便二人之间的同盟关系断裂,他也定然要景嵩给个说法来,这么多年事情没有帮他办好,倒是生了个好女儿来给了他们不少的麻烦。

先前楚景铄的事顾于同盟关系不好撕破脸,也由着他几次三番来找事儿,现在这新仇旧恨的倒是很想一并给报了。

楚慕寒下定了决心,他心中原本也有气,对于景瑞雪他可没有什么青梅竹马的情谊,几次三番来找云惊澜的麻烦,都看在景嵩的面子上算了,否则他能让她潇洒的活到今日么?如今景嵩不顾他们的盟约做出这种事来,也休怪他翻脸无情了。

马车晃晃悠悠的到了景府,张灯结彩的好不喜庆,这景嵩为了这个长女倒也费尽心思,婚期虽然提前了他倒也没舍得含糊,这不出了高价雇佣了人手来布置景府,势必要让景瑞雪风光出嫁的。

楚慕寒却觉得那大红的灯笼很是刺眼,这个时候远在外地的景家的亲戚倒已入府了,看门的家丁倒也没有拒绝开门,只是在看到这二人时还是忍不住有些惊讶。

“见过魏王,冥王殿下。”这倒是个机灵的,见了他们也不声张,只是压低了声音来同二人问安,楚慕寒冷着脸点了点头,“起来吧,我们要见你家老爷,劳烦通传一下。”

“应该的应该的。”这二人点头哈腰,一人看着门将楚慕寒同楚景铄迎了进去,另一人扭头便去同景嵩通传了。

这景府两人也不是没来过,轻车熟路的便要往书房而去。

这个时候的景嵩还忙着在为婚礼做准备,听到家丁来报说魏王冥王到了,他不觉头皮发麻,原本就觉得这事很是麻烦了,送去喜帖听说魏王同冥王不在,他还在心中祈祷干脆让这两人错过婚礼的好,可天不遂人愿,偏生在婚前的前一夜,这两人却回来了。

该来的迟早都是要来的,景嵩咬咬牙,掉头便往书房而去,过往三人商量正事便是在书房之中,如今自然也是不列外的。

楚景铄同楚慕寒到了书房,这丫鬟也及时的上了茶点,景嵩虽咬牙下了决心,但人走到书房时却还是却步了,这二人的来意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他心里清楚可却始终是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当初景瑞雪对魏王死缠烂打他虽是万分揪心,倒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可如今她突然说想通了,自个儿年纪也大了,打算嫁入了,他心中一宽心,却没想到下一秒她提出的这个人选,倒是让他重新头疼起来。

他虽然做着自己有朝一日能成为国丈的美梦,但这一切的基础原也是对楚景铄而起的愿望,后来俩人发生了这样的事儿,景嵩也觉得怕是没有希望了,索性也就绝了这心思,只期盼景瑞雪能安安分分的嫁个好人家罢了。

可千挑万选她偏就选中了翼王,翼王府中侍妾也有,就是正妃之位一直空悬着,越是如此众人却越觉得这翼王难搞,若是能到这个翼王妃之位,倒也让人很是风光一把,再者景家若是出一位王妃倒也件风光无限的事儿,被这些所利诱的景嵩鬼使神差的便去同承启帝提亲了。

对于他的提亲,承启帝不好拒绝,尚书府千金自然也配得上翼王妃的身份,景嵩这个时候的希望也不是很大,毕竟翼王此人眼光高,又未必肯答应。

几日前翼王突然向承启帝请求将婚礼提前却是让景嵩无比的惊喜,由此可见这翼王倒也瞧上了景瑞雪了?

他越想越开心,完全将楚景铄同楚慕寒抛之于脑后,现在这麻烦找上来了,景嵩也不得不面对这样的问题,他在书房之外来回的跺着聊徘徊,就是不敢推门进去。

好一会儿,那书房中却传来了声音,“景大人,怎么连自己家门都不敢进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章 问话 景嵩身体一颤,书房中的人显然已经发现了他的身影,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好折腾的,死就死吧,他硬着头皮推开了房门,屋里二人端坐在椅子上,脸色看起来十分的不善,反正一旁桌上的差点也未曾动过。

景嵩弯腰朝二人行了礼,“老臣拜见魏王,冥王殿下。”

“起来吧。”楚景铄越是生气表情就越是冷淡,景嵩听着他清寒的声音,又忍不住瞧瞧瞥了一眼楚慕寒的表情,果真见其脸色冷得快要结成冰,这一次他恐怕就麻烦了。虽然叫了他起身,这景嵩却又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说:“臣自知辜负了二位殿下的厚爱,还请二位殿下恕罪。”

楚景铄冷笑了一声道:“恕罪?景大人何错之有?如今湘王被废,太子年幼,翼王殿下倒是如日中天,景大人慧眼识英雄,觉得翼王殿下将来必是人中龙凤,早日攀附起身,将来也还随着鲤鱼龙门不是。”

他话虽说得十分难听,但心虚中的景嵩到底还是不敢反驳,只是抖了抖身子,显得很是为难的看向了他说道,“魏王殿下误会了,老臣并没有这样意思。”

“景大人年纪大了还是起来说话吧。”楚慕寒见他也同样有话要说,便想给他一个机会看看他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景嵩这才撑着双腿从地上爬了起来,又向楚景铄福了福身子这移步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二位殿下大可放心,虽然小女如今即将加入翼王府,但翼王天资平庸,这么多年无功无过,同样也不得皇上宠爱,老臣势必会说服翼王来辅助魏王殿下好早等大统。”

他倒是想得美,说服翼王来同楚景铄结盟?这个主意是不错,可他翼王是这样的人吗?楚景铄嘴角仍旧是讥讽嘲弄的笑意,两面三刀的人他见多了,一向没什么好脸色,这种还不如自己那忠心不二的敌人叫他服气。

如今最为伤人的是连景嵩也是个这种人,事到如今他还如此惺惺作态的来说要说服魏王他不觉得很是可笑吗?

“景大人是否有些天真了,翼王资质平庸?无功无过?”楚慕寒伸手去过茶杯,掀开盖子,以茶盖轻轻拨弄着茶面上的茶梗,不急不忙的又说道:“你可知当初我们在南浔行宫中遇袭,这群刺客中有着何人的手下?”

“……何人?冥王殿下可曾查出来了?”景嵩急切的问道,仿佛他真就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当然查出来了,连带着将我们回京路上伤了冥王妃那一箭的刺客也一并查出来了。”他咧嘴微笑,却惹得景嵩的心里忍不住发毛起来。

“是谁?”

“自然是翼王同端王殿下。”他轻轻的放下了茶杯,声音明明不是很大,却偏又响得震耳发聩,景嵩皱起了眉头,“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翼王殿下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景大人是觉得我们对翼王的了解还比不上景大人是么?”楚景铄终于是憋不住了,抢在楚慕寒之前将这话说出口来,他方才在马车上还格外的义愤填膺,怎么到了景府反是好脾气起来了。

“老臣并无此事,可这件事,老臣的确是不知情的,所谓不知者无罪,希望二位殿下能给老臣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待成婚之后,势必要说服翼王同端王断绝关系来扶住魏王殿下。”景嵩说得诚恳,楚慕寒却忍不住在心里摇头,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何况这景嵩连睡都懒得装了,他偏就一口咬定要说服翼王了,他们还能怎么说,是不是还应该对他的付出感恩载德一番?

既然同是有希望的皇子,他又凭什么保证能说服翼王呢?

楚景铄有些为难的看向了楚慕寒,想不到他竟然会这么说,眼下他对景嵩倒是没辙了,只能寄希望于楚慕寒还能说些是什么,今日之后这景嵩自然是不能再信了,可让他这么轻易的算了他却做不到,“冥王兄意下如何?”

“我?”楚慕寒笑了笑,说:“这皇位本就同我没有关系,我所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复仇罢了,可景大人却凭什么觉得翼王他也没有希望呢?论背景,翼王的母亲刘妃比起魏王早逝的母亲苏美人,到底身份还是要尊贵型,换句不好听的话,日后太子若是有个意外,湘王同孙贵妃被废,这最有机会的人不就成了翼王了么?即便没有当初暗算我们的事儿,景大人也应该清楚这翼王可不如他的表象那般简单。”

景嵩被噎了个满怀,面对于楚慕寒的咄咄逼人,一时半会儿的竟也找不到话来反驳,他叹了口气,表现出了一副为难的模样,“老臣其实也知道,这样说有些强人所难的了,但请二位殿下也为老臣想想。”

他这意思难道是他们不曾为他想过吗?要不是看在他景嵩的面子上,景瑞雪做的这些好事还能压得住吗?楚景铄脸色铁青,恨不得对景嵩破口大骂,但看了一眼面色平静的楚慕寒,到底还是忍住了。

见两人没有意见,景嵩絮絮叨叨的又道:“老臣就这么一个女儿,而她这些年对魏王殿下也是一片痴心,可因爱生恨的她之前确然也做了不少的错事,才惹得魏王殿下生气这是老臣教女无方之过,这么久以来,魏王殿下不肯见她,雪儿她把自己害苦了,如今又过一年,自然又长了一岁,同龄的丫头早已成亲生子,唯有她将自己熬成了一个老姑娘,如今她总算开口说要放弃了,别说是翼王,就算是街头要饭的,只要她瞧上了,老臣也只能答应了。”

这话扯上了楚景铄,他倒是没脾气了,景瑞雪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应负最大的责任,可让他自己违背良心去娶了她,他却做不到,如今她好不容易另寻他人,好歹也不会再来烦着自己了,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

若说唯一的毛病就是她不该看上翼王。(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一章 告别 “景大人爱女心切,本王不是不能理解,但景大人想必对自己的女儿也应该清楚,她是否放下过往之事,又真心同他人许下三生,景大人心里或许也很清楚,只是不愿承认吧了,大人的这个女儿倒是个不简单的。”

楚慕寒冷笑了一声,事到如今他也懒得给景嵩面子了,他就是对景瑞雪有意见,话他撂在这儿了,若是日后景瑞雪搞出什么幺蛾子,他必然也不会再因他景嵩而对其网开一面了。

“冥王殿下……”景嵩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了,他也日渐觉得景瑞雪变了,变得有些陌生了,可不管怎么便她仍是他的女儿,骨肉情深,谁又能轻易放下呢。

“事已至此我们来也不是为了给景大人难堪的,只是希望景大人能给我们一个说法吧。”楚景铄也不愿在同他过多纠缠,说了这话便是打算离开了。

景嵩见此抱拳起身同二人拱手道:“两位殿下放心,这件事是老臣有负二位殿下,他日若有用得上老臣的地方,做牛做马也定当还报二位殿下的厚爱。”

“做牛做马倒是不必了,只希望景大人能记住今日之言,若有朝一日在面对自己女儿的时候也能不违背自己的良心。”楚景铄也跟着起身,说着话就准备往外而去。

偏又是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丫鬟的阻拦的声音,“小姐……小姐你不能进去,老爷在同二位殿下说话呢。”

楚景铄不觉背脊一凉,在这景府之中能称之为小姐的出了景瑞雪还能是谁?他慌张的看了一眼楚慕寒寻求帮助,后者却沉着脸,这个景瑞雪怕是来者不善,他皱起了眉头死盯着楚景铄,“当初景小姐一心一意待魏王殿下,明日便是景小姐的出嫁之日,想必今日她应是有话要同魏王殿下说清楚吧,这样也好,免得日后留有遗憾。”

楚景铄觉得头疼不已,他对景瑞雪唯恐避之不及,哪里还想见她,可楚慕寒却朝他使了个眼色,楚景铄倒也明白过来了,他此番是希望自己能从景瑞雪这里探寻些口风罢了,这原本是及其令他不耻的事,但二人如今觉得深觉景瑞雪比起景嵩更加高深莫测,自然是想弄懂她的意图。

思虑半晌,最后楚景铄还是点了点头,景嵩见此心里倒也不大乐意,好不容易景瑞雪才放下了此事,这两人又来凑什么热闹啊,可说到底也怪景瑞雪她自己不争气,听说楚景铄来了,便亟不可待的吵着要来见他。

百万个不情愿也架不住楚景铄主动开门啊,被丫鬟拦在远处的景瑞雪见书房门打开来,紧绷的脸色终于是缓和了许多。

“景铄哥哥……”仅仅是这么一句称呼却已然让她心酸的想要落泪了,自从那件事后他一直对她避而不见,远远见了她便要饶道而行,可即便如此她却还是放不下他啊。

楚景铄主动走到了她跟前,那丫鬟见此也不好再拦着,只好松开了景瑞雪激动的想要伸手来拉住他,却在即将碰到他时终究还是收了手。

“你快成婚了。”楚景铄叹了口气提醒她,景瑞雪低了头,喃喃自语般的说道:“是啊,我快成婚了啊。”随后她抬起头来,满脸哀伤的看着他,“在我成婚之前,有些话想亲口同魏王殿下说清楚,不知可否请殿下借过一步。”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楚景铄可不敢同她独处,倒不如让她一起进书房的好,他面露为难之色,“既然景小姐明日便成婚,为了名节着想我们还是不要独处了,有话不如到书房来当着你父亲的面说清楚吧,也好请他做个见证。”

景瑞雪咬着下唇,想来想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若是不答应,恐怕他连这些话也不愿听她说的吧,能看到他,再同他说话的机会如此难得,即便被人看着有些尴尬她也要忍了。

楚景铄将她领入了房中,再将房门关好,景瑞雪看了看楚慕寒,再看了看景嵩,楚慕寒倒是没什么表情,他原本想先走一步的,既然景瑞雪答应当着他们的面说清楚,那他就姑且听一听吧,倒是景嵩,一直拿眼睛瞪着她。

不是说好放弃魏王了吗?现在这又是在做什么?

景瑞雪却云淡风轻的笑了笑,似乎在试图安抚景嵩,关好门的楚景铄转身走到了她面从其点头,说道:“好了,你有什么话,今日就一并说清楚了吧。”

“其实原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儿,当初是雪儿不懂事,才会做出那等伤害殿下之事,雪儿知道如今说身对于魏王殿下来说都是无济于事的,但明日雪儿就要出嫁了,过往种种,不过是浮生往事,对于魏王殿下的执着,雪儿放弃了,就请殿下看在雪儿作为一个失败者的份上,就原谅雪儿吧。”

她声声泣泪的说着这些话就要下跪,楚景铄于心不忍连忙伸手要去将她扶起,景瑞雪扯着衣袖擦了擦眼角,“起来吧,过去的事便过去了,我是真心将你当做妹妹来看待,如今你想同了,我也很是欣慰,嫁给翼王以后咱们仍是一家人,若他日后有待你不妥之处,一定要来告诉我,本王一定为你主持公道。”

景瑞雪抬起头看双眼明亮的看着他,“能听见殿下这么说雪儿心里真的很开心,翼王殿下也一定会待雪儿很好很好的,只是希望景铄哥哥也能早些找个能照顾你的人。”

楚景铄点了点头,“我会的。”

景嵩见她如此深明大义,心里的一口气倒也放下,如此皆大欢喜的场面大家都愿意看到,只是这其乐融融的气氛之下,楚慕寒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景瑞雪当真是放下了?她同楚景铄说这么一番话当真是来寻求他的谅解的?还是她故意演这么一出是为了降低他同楚景铄的戒备之心的?看她表情倒不像是演的,可不知为何他的心就是无法安宁。(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二章 晚饭 二人从景府出来后,楚景铄情绪低落,仿佛造成如今这个尴尬的局面都是他一人的错似的,楚慕寒看了看他忍不住伸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别想太多了,许多事情光用眼睛看是看不到真相的。”

楚景铄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不用眼睛那用什么看?”

“自然是用心来看了。”

“皇兄的意思,雪儿她在演戏?”

楚慕寒嘴角上扬,是不是演戏他无法确定,但至少景瑞雪同翼王有所勾结这倒是真心的,或许她是真放下楚景铄的,所以才会这般情真意切的说了这么一通,可正巧一万年她放弃了,所以才会同翼王联盟来置他们二人于死地也未尝不可。

景瑞雪从前不是做过这种事吗?得不到的那就毁了他,谁也不要得到。

“我们小心防备着便是,对于景嵩,日后怕也不能多信了,他就这么一个女儿,若翼王真出了什么事,景瑞雪必然也不能好过,你觉得他对我们的忠心还能有几分?”

楚景铄点了点头,这点他也想到了,失去了这样一员大将倒很是可惜,恍惚中他又盘算起了朝中还有何人可以拉拢,如今翼王娶了景瑞雪倒是如虎添翼,他反是落了下风,自己必须得想点办法了。

将楚景铄送回魏王府,楚慕寒这才往冥王府而去,此时的天已然全黑了,想起先前同云惊澜约好要一道吃晚饭的事儿就忍不住心生愧疚,这会儿她怕是已经睡着了吧,同往常一般他打算去宁园转一转然后再回房睡觉,却一踏入得到的却是辛夷兴奋的招呼,“快去告诉王妃,王爷回来了,可以开饭了。”

原来她还在等他?他心中一暖,大步流星的便入了宁园,落葵已经帮着紫苑将饭菜端上桌了。云惊澜本就等得瞌睡了,听见辛夷这么说,这会儿倒是醒清明了,开心得几乎是扑过来抱住了他的胳膊。

“你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景府饭菜比较好吃呢。”

楚慕寒好笑的看着她,见她嘟着嘴似有不满,又伸手来捏了捏她的嘴,“嘟这么高都可以挂瓶醋了,你别说,这景府的饭菜啊……”

云惊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敢说好吃他就死定了,楚慕寒却话锋一转,“我还真没吃,本以为你没有等着我,今夜又要喝西北了。”

“那怎么可能,既然说好要一起吃晚膳的,多晚都等得起。”他不在这些日子,她每天都是一个人吃饭,虽然阿悄这几个丫鬟不比其他的下等丫头,到底还是伸手地主阶级的迫害,让她们来同自己吃饭自然是不可能的了。

最为重要的是这些日子天气又冷,她一个人孤枕难眠,好不容易楚慕寒回来了,温情的话还没来得及说他便急急忙忙的跑去办正事了,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饶过他呢。

他伸手来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的说道,“你一定也饿坏了吧,快吃饭吧。”

她抿着嘴撒娇似的嗯了两声,楚慕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倒是让云惊澜忍不住愣了愣,她近来似乎对楚慕寒的依赖性越来越大了,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她倒越发像个小孩子了。

“怎么了?”见他发愣他扭头看了过来,云惊澜摇了摇头,没有说出这个发现,看楚慕寒的表情似乎早就见惯不怪了,倒是她自己突然被吓了一跳,想起她从前也不是这么个人了,大约也就只有对着他会如此罢了。

被他拉着坐在了桌上,楚慕寒给她夹了一个鸡腿,随后自己又尝了几块,顿时发出满足的叹息,云惊澜倒是好笑,“你们在外这段时间都没有好好吃饭吗?怎么像几百年都没吃过好吃的似的。”

“一开始我们住在驿站里,倒是有吃的,不过那做菜师父的手艺不佳,很是难吃,开始还不怎么吃,后来饿得办法了,难吃也得吃下去再说。再然后遇上山体滑坡,别说难吃的,有吃的就不错了,再往后我们往内城赶回来,半路又突然遇见了刺客,干粮都被打到泥地里,爱护真没怎么吃东西。”

听他不痛不痒的这么一说,云惊澜的心却忍不住揪了起来,“下次别再亲自做这种事了,让底下人去做便是了,何必去受这个罪呢。”

楚慕寒知道她是心疼自己,他倒是不在意的,行军在外的时候别这更艰难的时候都遇见过,那时候他们都挨过来了,他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手,“这倒没事,我同其他的皇子也不一样,爬山路嚼树根的日子我也是过过的。”

“我不管,从前你一个人也就罢了,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再这样了,这一次你先斩后奏我管不住罢了吗,哼。”她故意装出不高兴的模样又给他夹了块红烧肉。

楚慕寒惊讶的看着她。

“看什么?”

“想不到我竟娶了个母老虎。”

“知道怕了吧。”她故意挥了挥拳头,楚慕寒也配合的装出一副后怕的模样,两人其乐融融的吃了这顿晚饭,洗漱过后,又相拥而眠。

第二日两人起了大早,对于景瑞雪同翼王的婚宴她倒是早有准备,贺礼算不上华贵,倒也不会丢了冥王府的脸面。

楚景铄回去后倒是愁了半夜,原本这礼他打算敷衍了事的,但既然景瑞雪诚心诚意的来道歉了他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这送礼自然也得送好的。

云惊澜同楚慕寒早早到了翼王府,随后宾客相继来到,翼王不比花花公子楚子晋,当初那位大婚倒是没几个看好的,反正他日后也少不了沾花惹草,可这翼王一向洁身自好,那府中的几位侍妾也是承启帝见他不娶妻怕他有个什么毛病而特意送来伺候他的。

帝都翘首企盼着能将家里的闺女嫁到翼王府的倒是不少,如今他突然说要取景尚书家的长女,虽然郎才女貌门当户对,但眼红者仍是不少,所以这翼王是热闹非凡,这景府对比起可就有些清静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三章 婚宴 迎亲的队伍早早便从景府出发了,景嵩因终于解决了景瑞雪的终身大事,倒不想普通的父亲一般心中难受,只觉一块大石落地罢了,倒是景夫人嚎啕大哭的舍不得,险些哭晕过去,又被景嵩好一顿训斥,女儿嫁给了翼王自然是往好的方向去了,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样子,也不嫌丢脸。

景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顶嘴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只想着把女儿嫁出去少了桩麻烦事吧,我的雪儿啊……”

“哎呀,这是出嫁又不是上战场,日后她想回娘家回来便是,弄得像生离死别似的多不吉利。”

景夫人才不管他,自顾自己哭得伤心罢了。

这花轿抬到了翼王府,被众人簇拥着的新郎喜笑颜开的踢了轿门扶下了新娘,一切都是如此的按部就班,似乎没有什么不妥。

云惊澜同一众女眷挤在一起看热闹,她的心里也懒得给景瑞雪送出祝福,再说这翼王可是派人来给了她一箭的人,这俩她都没什么好感,如今也不过是想瞧瞧这俩是搞什么名堂罢了。

看翼王的模样倒是真的一副得偿所愿的模样,再说下了花轿的新娘子也伸手握住了翼王的五指,半分抗拒之意都没有,她真打算就这样嫁给了翼王了吗?

同当初楚子晋大婚时一般,承启帝携手刘妃一同出现在了冀王府,众宾客有些束手束脚,一心只期盼早些拜天地,这之后承启帝大约便要离开了,到时他们也好轻松些。

承启帝乐呵呵的接受了众臣的朝拜和贺喜,刘妃的脸上也是笑容灿烂,她虽是个妃子,但到底不得宠,这些年默默无闻的呆在宫里,极少惹人注目,如今好不容易拥有了一个称谓焦点的机会,心中自是万分得意的。

主婚人高呼吉时已到,翼王便领着景瑞雪携手而来,心中有酸的自然是不出声,凑热闹的倒是忍不住夸赞二人相配。

拜了天地后,新娘被送入洞房,承启帝领翼王同刘妃去同众人喝了几杯后便借口身体不适要回宫了,刘妃则破裂准许在翼王府上住上一日。

承启帝一走,众人倒是放松了,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谈笑的谈笑,云惊澜兴致缺缺,吃了宴席后便带着丫鬟走到了一旁去清静了。

楚慕寒自然不能她一般随性而为,眼下他正被几名大臣拉着敬酒呢,想到失去了一个景嵩,楚慕寒有心同人交好,倒也没有拒绝,反是熟络的同人周旋起来了。

云惊澜猜到了他的心思也就随他去了,再看了一眼楚景铄,见他此时也差不多,官场上毕竟是他们的事儿,她也帮不上忙。

倒是这婚宴的主角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云惊澜在翼王同端王心目中成了忌讳,凡是有她参与的事都没什么好结果,眼下更是怕她来捣乱,见云惊澜领着丫鬟走到了一旁去,连忙从丫鬟使了个眼色叫她跟上。

刘妃见他心神不宁,有些好奇的朝着他的方向看了看,却只看见了云惊澜的背影,她忍不住皱起眉来,这云惊澜早先同魏王湘王的风言风语她也是有所耳闻的,对于云惊澜她接触得不多,因着这些话对她本也没什么好感,还以为她是个会些手段的狐媚子,眼下看自己的儿子也忍不住对她多加关照,心里自然有些猜忌的。

“睿儿,你这是做什么?”

楚琪睿将目光收回后冲她摇了摇头,“怎么了母妃?”

“你还问我怎么了?你方才是在瞧什么?我看那似乎是冥王妃?”对于刘妃来说,翼王能娶到景瑞雪当然也是一桩美事。

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他们才是一家人,景嵩那边可就只有这一个女儿,一向宝贝心疼得紧,景瑞雪跟翼王的未来绑在了一起,到时候翼王要做些什么,少不得要景瑞雪同景嵩的帮助。

景嵩虽看起来似乎是魏王身边的人,但因景家同翼王的结姻,恐怕日后也难以再相信他了,现在景嵩还能有更好的选择吗?

将来翼王要有个什么事情,她景瑞雪能好过吗,景嵩难到还要作势不管?

楚琪睿半晌都没能反应过来她的心思,眼下还呆头呆头的有些摸不着头脑,“是啊,我知道她是冥王妃怎么了?”

刘妃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他的脑门警告道:“今日可是你的婚宴,别被那些个不三不四的人着了眼。”

翼王这才幡然醒悟,对于刘妃疑心自己觊觎云惊澜更是哭笑不得,“母妃您在想什么呢?儿臣怎么可能对冥王妃有那种心思,儿臣只是觉得这冥王妃有些厉害,好几次都是她在坏事,这场婚礼,儿臣自是比母妃更加在乎,自然不希望她来搞破坏罢了。”

听到他这么一说,刘妃倒是放心了,原来是这样,说起来这个冥王妃道的确是有些不简单,不过他们也没打算找云惊澜麻烦,她应该不会来找事儿吧。

这场婚宴就在这母子二人的担忧之下结束了,楚慕寒应酬完毕后终于找到了靠在凉亭之中打盹的云惊澜,拍着她的肩将人叫醒。

“澜儿,我们回家吧。”

她揉着眼睛有些困顿,却在听见回家这二字时突然清醒过来,她点了点头,心里涌现出了一丝丝的甜腻,“恩,回家。”

红姨娘不在了,只有他的地方才能称之为家。

傍晚时分两人这才回到了冥王府,却听得管家来报,说四小姐已经等了许久了。

云茵茵?云惊澜有些诧异,说来也奇怪,今日她倒是见到云永康了,只是没有见到云茵茵,这样的场合云永康竟也没带着她,原本她还打算趁此机会将云茵茵的事同云永康说道一番的,没有见到云茵茵她也就作罢了。

回了宁园,果真见云茵茵已等了许久,此次婚宴她没有参加,是因为婚期一事将至总不好抛头露面的,而孙氏也同样忙于二人的婚事没有同去,虽然她也不愿意,但因是云永康吩咐的,孙氏也不敢不做。(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四章 商谈 招呼云茵茵入了房门,她让阿悄端来了茶水,不免又对云茵茵询问了一番,“今日翼王大婚,那位新科状元也在列,本想替四妹妹拉下红线的,想不到妹妹竟未能出席。”

阿悄端来了茶点,云茵茵却没来得及喝一口,又因云惊澜的话也感到懊悔不已,原来她早有主意,自己却因婚事在即而未能出席,她忙也的确是忙,但不至于连这点时间都抽不出来,云永康见她的婚事已定,本也不想再带着她到处出风头,因而没有主动叫上云茵茵。

她同云永康想得也差不多,既然连翼王也已立了王妃,自然是没有她的份了,不如不见反免得她落个伤心,因而才没有前去参加。

如今听了云惊澜的话倒又记挂起来了,“按说这人官位也不高,怎么会连他也去了?”她若是早有消息必然也不会放弃的,倒是给她定下的那位必然会出现,她也有意回避罢了。

“这件事我也挺皇后娘娘提起的,说是皇上赏识他,特意吩咐翼王要邀请他参加,说来也怪我,前些时候父亲总是带你参加这些宴会,便也没有刻意去提醒,恰巧就这一次没去,说来也可惜。”云惊澜的确是因为这样才美尔雅刻意去送信给云茵茵,没想到白白浪费了这么个机会。

她懒得去搭理云永康因而连话都不想同他说,看来关于云茵茵这件事她还得费些脑筋才行,云惊澜低头摆弄着茶盖,手上一松,茶盖便落在了茶杯之上,吓得她一个激灵,云惊澜倒是想起了正经事来。

“这件事妹妹无需挂怀,姐姐自会再为你寻找机会,但今日四妹妹前来找我是为何事?”说着她皱起了眉头,“若是被孙氏发现可就不好了。”

云茵茵从她笑了笑,示意她放宽心,“姐姐无需担心,母亲这几日为了我同二姐的婚事忙得是焦头烂额呢。”

“怎么她竟也肯?”对孙氏来说出了云婉钥,这些个庶女可不就比丫鬟还不如么,如今她竟还能来操心云茵茵同云月娇的婚事,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

“那是自然,父亲发了话,她岂有不从的理,父亲近来宠爱七姨娘,母亲又多番阻挠,终于是惹得父亲不开心了,这不为了补救,她可不得上心么,哪还有时间来管别的,正巧是因为她这么忙,还想做些小动作恰巧是被我发现一些可以之初。”

她果然不是无脑之人,冒着被孙氏发现的危急也要来同她禀告的事,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小事,云惊澜放下了摆弄茶杯的手,不自觉的朝她靠近了些,“四妹妹发现了什么?”

云茵茵笑了笑,同她说起了这几日云府发生的事儿。

前几日,云永康吩咐孙氏为两个女儿操办婚宴,虽不情不愿到底还是答应了,原本一开始也没有这么忙的,知道孙氏接手后,反是更忙了,三姨娘发觉有问题故而留意了些,这才发现厨房里少了为厨娘,仔细去打听才发现,这么忙的时候,孙氏居然批准了这位厨娘休假。

虽给的理由是家中有事,可孙氏从来都不是这么好相与的人,别说家中有事,就是死了老母,她只怕也会按着此人的头皮让她继续做事。

此番通情达理倒很是可以,三姨娘将这事告诉了云茵茵后,她特意去查了查,发现这厨娘平日里就同孙氏往来密切,比起孙氏身边的贴身丫鬟,这位倒更是经常出入孙氏的房中,如此来看着厨娘怕只是孙氏的人。

云茵茵是个聪明的,听到这样的消息,自然将二人的关系猜到了七七八八,不过因为她是孙氏的人就会特许她在百忙中休假吗?

当然不可能,如此这厨娘怕是被孙氏安排去做什么事了,反正有她插手的都不会是什么好事儿,云茵茵提高了戒备之心,又差自己的丫鬟去查看这厨娘有没有出城,后来才知道这厨娘的确是出城去了。

虽然不知道她到底被安排了什么任务,但留在云府里的东西总归是会查出点线索的吧,孙氏的房间不易潜入,上次被发现后更加困难了,倒是这厨娘不过是个下人罢了,想进她的房间倒还是轻而易举的。

云茵茵从前也没有关心过这些下人,她又费了一天的功夫观察了厨娘们的作息时间,知道了在三餐前她们都会留在厨房之中,特别是早膳她们起得更早,这厨娘虽说是孙氏的人,平日里倒也低调,如今也同人合住在一间房中。

虽说她人是离开了,但这房里好歹还住着旁人,若不注意一下时间被发现了闹到孙氏那里去反倒是容易打草惊蛇。

云茵茵叫来了三姨娘,将她拉倒一旁合计了一些,早膳她们气得最早,收拾之后便开始准备午膳,这个时间潜入是最佳时机,云茵茵点了头,为确保万无一失又让三姨娘早上去厨房盯着,一面这些个厨娘突然闯回来。

因着上次同人偷情被云茵茵发现,三姨娘如今倒不得不答应了她的安排,末了云茵茵又想起了云月娇的婚事来,便小声询问道:“三姨娘可还满意二姐的婚事?”

三姨娘吓了一大跳,有些戒备的看着她,这个云茵茵又想搞什么,虽然从前她也被云月娇欺负过不少次,但二人好歹是亲姐妹,不至于在婚姻大事的关口还来找她的麻烦吧,“你想做什么?”

云茵茵连忙笑了笑,希望能借此大笑三姨娘的疑虑,“姨娘多虑了,茵茵不会对二姐做什么,只是听闻父亲将二姐许给了一个穷酸的书生,有些题二姐不平罢了。”

三姨娘听罢也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件事遇上了能有什么办法,既然云永康有了这决定,她们不也只能乖乖答应么?虽然云月娇的这么亲事定得及其随便,同样是女儿,这云婉钥就不比了,毕竟嫡庶有别,她们也不至于没这个自知之明。

还有云惊澜也算了,毕竟是她运气好。(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五章 查探 可就连云茵茵,她云月娇也是比不上的,一个是家底丰厚的豪门公子,一个是清贫孤寒的新科状元,让三姨娘自己选,肯定也更加愿意娶选豪门公子的,奈何命运弄人,事到如今也只能假装开始的接受了。

“不平也没用,我们女人向来没有自己做主的机会,何况今时今日,你我不过是姨娘同庶女罢了,老爷下的决心我们岂有不从的道理。”三姨娘叹着气同她说出了自己的无奈。

云茵茵却不以为然,时至今日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改变自己的命运罢了,如今在三姨娘看来,她明显已经是成功了,至少能嫁入豪门,总比云月娇往后的日子舒坦。

可她偏就瞧不上,既然看出是三姨娘对此婚也并不满意,如此倒也好办了,只要她等云惊澜想想办法换掉这婚就是了。

云茵茵脸上带着笑,安慰道:“三姨娘大可不必如此悲观,既然不满意不如去找父亲说说看?即使茵茵同三姐是云府的庶女,那好歹也是父亲的女儿,他此番难道就不怕别人笑话他,他的女儿嫁不出去吗?”

三姨娘虽然有些悲观被她这么一提,倒莫名又燃起了一股希望来,是啊她试都没试过,怎知道会撑不了事呢打不了被云永康说几句罢了,为了女儿的下半生,她觉得这些牺牲都还是值得的。

当夜晚这三姨娘便去找云永康了,后果自然是被云永康批评了一顿,孙氏瞧在眼里,乐在心里,这新来的姨娘有些邪门,自己刚找过去就碰了比,这三姨娘更是勇猛的去硬碰,不吃亏才怪。

不过三姨娘倒也没放在心上,当湖孙氏为了云婉钥也吃了不少苦如今她这比起来也算不了什么。

原本以为第二日三姨娘会哭哭啼啼的孙氏却大失所望,三姨娘不仅起得在还挽着衣袖到了厨房说要亲手为云永康做菜以弥补自己的过错,孙氏看在眼里,心中却对三姨娘嗤之以鼻,当初从她横的那股劲儿哪儿去了,如今只晓得来讨好云永康了吗?

当初三姨娘便是因为厨艺被云永康青睐的,后来她成了云府的姨娘,衣食住行都有丫鬟伺候着,做菜这些事儿自然是轮不到她来做了,三姨娘乐得清闲,渐渐也不做菜了,云永康因而也对她丧失了兴趣。

如今她重操旧业,倒是让一众厨娘争先恐后的来要一睹为快,三姨娘回头看了一眼人群,确定厨娘么都在这儿。不存在谁留宿的问题,又悄悄招呼自己的丫鬟上前,还以为她是要酱醋茶,却听得三姨娘小声说通知四小姐可以了。

可以了?什么可以了?丫鬟摸不着头脑又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寻问,故而憋了一路,直到她去叫云茵茵起床,到了她的小院才发现,这四小姐早就行了,而且还穿戴整齐像是要出门去的模样。

“四小姐……”丫鬟恭敬的走到了她面前,云茵茵抬头一笑,她倒认得这丫鬟,是三姨娘身边的人。

“三姨娘说什么?”

“回四小姐话,三姨娘说四小姐可以起床了。”丫鬟搞不懂她这不早早就起床了么?好端端的要来叫她起床做什么,何况这三姨娘同四小姐的关系几时变得这么好了?揣着这些疑问,丫鬟看云茵茵的表情也是十分的奇怪,但后者仿佛没看见,只是点头说知道了,便挥手让丫鬟退下了。

云茵茵坐了一会儿确定这丫鬟走远才起身,方才这丫鬟已然起疑了她需得小心行事才是,三姨娘想必对这丫鬟也没多说什么,才会害得她这般多想,但一个丫鬟而已,这么好奇当心会被自己害死。

她避开众人溜到了厨娘住的小院,左顾右盼没人这才推了房门入内,下人的房间比不得她的院子,一股子饭菜味儿,熏得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云茵茵忍着恶心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往床上按了按,好在这房里饭菜味虽足,床铺倒是十分的干净,这让她的心稍微好受了些。

房里三张床也不知道走的那人到底睡的哪一张,这种问题也就只有她们自己才知道,云茵茵这才有些后悔,与其这般麻烦倒不如买通一人直接来房里搜好了。

想到那两位厨娘的大嘴巴,她又无奈的摇了摇头,认命的在此翻找起来。床铺被子和枕头她都找过了,一无所获。

这房里也没什么家具,就剩下一张小方桌和一个破烂的木制衣柜,云茵茵将视线放在了那衣柜上,一共三层格子,看来是她们商量过了的,一人占了一个,云茵茵从上往下一一翻找,却只看见了一些不太值钱的首饰,第二个格子里还有些碎银,她倒也放心,居然没有好生藏起来,毕竟这屋里住的也不是她一人。

直到她翻到第三个柜子才终于发现了一丝异样。

层层叠叠的衣物之中有个硬邦邦方方正正的东西,似乎是个黑子?她大吃一惊后将盒子从衣物中翻找出来,那盒子上带了锁,这可就有些麻烦了,想着这厨娘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的,索性便直接将盒子用披帛包好带出门来。

云茵茵的心噗通噗通直跳,关好门后她仔细检查了一下四周确信没人看见,这才将盒子带了自己的院子,从第二人将碎银随便放的态度来看,这三人之间应该是极为信任的,所以才没有将银子紧密藏起,但偏生这个盒子被隐匿在衣物之中还特意加了锁。

肯定有古怪。

她招呼丫鬟取来了食盒,又悄悄将盒子放入食盒之中,打算带去冥王看看情况,好死不死在走廊上却又撞见了孙氏,云茵茵心中一晃,急忙低头弯腰同孙氏问安,幸而她反应快知道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干脆便低了头。

孙氏刚在七姨娘那里吃了瘪,眼下也每个好心情,对着云茵茵又骂骂咧咧了两句,“你端着食盒去什么地方。”

惨了,果真还是被注意到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六章 证据 “今日三姨娘突然心血来潮做了些糕点,茵茵打算给三姐和大姐送去些。”

孙氏皱起了眉头,“这个贱人又搞什么幺蛾子,听说她昨日去老爷跟前说对云月娇的婚事不算满意?”好在孙氏的重点在前半句上,对于云茵茵说要给云惊澜送些糕点不以为意。

云茵茵在心里稍稍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抬起头来柔柔弱弱的看向了孙氏,“是呢,这件事我也听说了,父亲昨天夜里还发了好大的火呢。”

孙氏正愁找不到人吐槽,听见云茵茵这么说倒是开心的同她说道起来,“还以为做些糕点就能讨老爷欢心,她未免也太自不量力了些,这七姨娘年轻貌美的,怎是她能比拟的。”

云茵茵连声附和,想起那日被她撞破的情景倒也忍不住暗暗发笑,云永康这种人,也就孙氏当个宝罢了,这些年三姨娘倒也过得逍遥快活,何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孙氏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七姨娘几句坏话,言语间已不再称呼其为姨娘,一口一个狐媚子听得十分刺耳,丫鬟都有些受不住,云茵茵却全盘接手了,不大一会儿,这孙氏房中的丫鬟匆匆忙忙走来,凑近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孙氏脸色大变。

“你不是还要出门么?快些去吧。”

云茵茵知道她这是要打发自己走了,遂行了礼领着丫鬟离开了她的视线,孙氏一看她走了,自然也去忙自己的了,云茵茵停下脚步来扭头看了她一眼,若不是这手里的盒子急需打开她倒是很想跟去看看,这孙氏又想搞什么幺蛾子了。

主仆二人出了云府又在街上找了个开锁匠将盒子打开来,云茵茵坐在桌前一一翻看了盒子中的东西,表情越发凝重起来。

这厨娘果真是孙氏的人,而且同孙氏差不多,那人为孙嫔办事,怕日后孙嫔对云婉钥有所亏待孙氏将孙嫔的证据留了下来,这厨娘也怕将来遭孙氏毒手,故而留下了这些证据,其中还有些早年间的东西,包括一张蜡黄的纸和一封信。

云茵茵连忙将盒子合上,她眉头紧锁目光深邃的看向了远方,那封信她还没来得及看,当初她潜入孙氏房中,东西也不敢乱动,只能是转述给了云惊澜听,到底还是口说无凭,现在这封信倒是铁证了,她要亲自给云惊澜瞧瞧。

况且这换婚之事尚未又音讯,她还需要云惊澜帮助。

结果她往了今日是翼王大婚,云惊澜身为冥王妃自然是要去参加宴席的,等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等回了冥王府的马车。

云惊澜听她有条不紊的说了这些,目光倒是转向了她带来的食盒,原本她以为是云茵茵给她带的吃的,想不到这食盒中竟有这种东西。

“这个盒子能给我看看吗?”

“这是自然。”云茵茵又连忙将盒子推到了她跟前,云惊澜将盖子打开来,果真在其中看见了一个铁皮盒子,切有些锈迹和暗淡,想来这盒子已经被保存有些时日了。

她一一将盒子中的东西取出来,一张泛黄的纸,一个药瓶,几个并不金贵的配饰,再然后就是那封信了。

这张信的岁月痕迹有些重了,云茵茵凑过来向同她一起看,云惊澜倒也没遮着掩着,到底也是她发现的东西。

这封信似乎不是些给厨娘的,倒像是写给孙氏的,虽然没有开端和落地,信中对于承启帝新封的这个锦妃表达了强烈的不满,写这信的人自然是孙嫔了,几句不满过后,孙嫔的字词间更是向孙氏透露出了一个消息。

锦妃是中州的人。

云惊澜虽很是意外,但到底早先有过猜测,倒也很快接受了这个说法,她原本就这么想的,如今这话不过是给了她一个确定的答案罢了。

孙嫔在信中询问孙氏要不要借着锦妃是中州人来给她制造些麻烦,随后又自问自答的说了承启帝或许并不在意,倒是因她来自中州医术了得,下毒之事得格外小心。

云惊澜眯起了眼睛,看来这下毒的狠心,孙嫔一早就有过了。

看得出这段时间她的精神状态不太好,否则这样的问题她怎么会来询问孙氏呢,以孙嫔的自负和自傲又怎么会瞧得上孙氏的脑子。

那段时间怕是因为锦妃,孙嫔并不得宠,因而才神情恍惚,说到底也都是承启帝的错,现在才上演一副情深不寿的模样到底是给谁看呢,若她是孙嫔,倒也不至于来迫害锦妃,她会直接把承启帝给解决了。

云惊澜越看越生气,差点就把这信皱成一团给扔出去,幸好被云茵茵拦下才未能酿成大祸。

“姐姐息怒。”云茵茵将信纸从她手中抽了出来,云惊澜看懂了这信,她也看懂了,孙嫔正是陷害锦妃的凶手之一,而孙氏则是帮凶。那厨娘也是留了个心眼,知道孙氏在用完她之后恐怕不会继续留着,结果就将证据藏了起来,但是到底藏在哪里,孙氏多次打发人找,却是一无所获,反倒是被云茵茵无意中发现了。

这厨娘也是个不简单的,这信怕也是从孙氏那里偷来的,其野心倒是不小,既抓住了孙氏的把柄,还想继续抓住孙嫔的。

云惊澜倒是很快镇定下来,事到如今生气也没用了,这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诉楚慕寒她倒是有些犯难了,听楚慕寒所言,他们抓住的那名太医似乎是当年锦妃之事的知情人,如今找到了他,自然是个突破口。

对于锦妃来自中州的事,她上次也同他提起过,不过楚慕寒将信将疑想必也没有上心,若是现在告诉她这件事,楚慕寒怕只是会更加难受吧,他的母亲好好的中州不呆,千里迢迢的来此嫁给了承启帝。

但却没有被他好好珍惜,最后被人诬陷与人私通,承启帝竟也信了,换位思考的话,红姨娘如今这般就已然让她万分痛苦了,若是在加上被人诬陷,死后连名声都不保的话,她会难受死的。(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七章 商讨 “这件事要告诉冥王殿下吗?”云茵茵小心翼翼的提醒她,云惊澜低头看了看拜访在桌上那张蜡黄的纸,这似乎是用来包药用的,厨娘将其留着也不知究竟寓意如何,难道是这是……

她伸手将那纸拿起放在了鼻息之间,随后惊吓的弹跳起来,这纸上分明藏有神仙草的味道,她用力的握紧到了拳头,很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孙氏坏事做尽,终有一日会遭报应了。

云茵茵见她反应这般大不由得也有些被吓住了,连忙伸手去扶住了全身颤抖着的她,“三姐,怎么了?”

云惊澜深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伸手扶着额头被云茵茵搀扶着坐在了椅子上,“我没事,这箱子,你准备再放回去吗?”

云茵茵点了点头,方才她特意叫开锁匠小心行事,好在这锁也并不太麻烦,她自然也不愿打草惊蛇。

“这样也好,妹妹出来也有些时间了,要不要我叫人送你先回去?”云惊澜只是觉得无比的疲惫,想要休息一会儿,但云茵茵却站起身来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云惊澜倒也不傻,打从她说起那状元郎也出现在婚宴时,这云茵茵就一直魂不守舍,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何处对这个味状元郎一见倾心了呢。

也好想想别的总不至于叫自己心里这般难受罢了,“妹妹可是想问换亲之事?”

云茵茵欣喜的点了点头,看得云惊澜不免笑出声来,云茵茵就有些恼了,“姐姐这是在笑什么?”

“我瞧你这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倒不像是深思熟虑后作出的决定,反倒是像对这位状元郎情根深种的模样,告诉三姐,四妹妹莫不是在何时见过这状元郎,还对他一见钟情了?”

云茵茵被她这话说得满脸羞红,有些不大好意思的将头扭到了一旁,“三姐若再这么笑话茵茵,茵茵就不同三姐来玩了。”

其实她这么说话虽有些作,但却是被云惊澜所喜欢的,她们原本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姐妹,偏生你来我往间又尔虞我诈不断,及是累人,如此这般倒像是寻常人家的姐妹一般了,云惊澜忍不住笑道:“怎么了,四妹妹莫不是害羞了?”

“你还说……”云茵茵嗔怪的瞧了她一眼,有些没好气道,云惊澜见她是真有些不高兴了才收敛了笑意单手托起了脸说道:“妹妹竟还没见过那位状元郎吗?”

云茵茵叹了口气,所以在听说他去参加婚宴后才觉得格外的可惜啊,虽然长久来看,这状元郎的确是她的最佳人选,但即将共度一生的人却未能在婚前见上一面,倒也有种说不出来的遗憾。

云惊澜伸出手指敲了敲光洁的桌面,既然如此,她倒挺想安排云茵茵同这状元郎见上一面的,既可以给她们创造换婚的机会,也可以给云茵茵一些甜头,何乐而不为呢。

“既然如此的话,四妹妹放心,这件事包在姐姐身上,就让姐姐再来为你们安排一出相遇吧,到时也好借着这个事儿来同父亲商量一番,否则即便是我突然去同父亲说让你们换婚一番,恐怕父亲也是要起疑心的,你也不希望在父亲心目中的形象有些变质吧?”她挑了挑眉说得是胸有成竹。

云茵茵兴奋的扑过来抱住了她的胳膊,“姐姐说的可是真的?”

云惊澜被她这一扑吓了一大跳险些就往后仰摔下去了,幸好是云茵茵抱着她的胳膊也给她借了不少的力气,这才没有让她摔下去,“瞧把你给激动的,你先回去,等我安排好了再叫落葵给你传信,到时你出来便是了,想必以你如今在云家的地位出个门应不是难事吧?”

云茵茵用力的点着头,她同那位新科状元素昧平生,自然不知道他的东向,加之她的眼线有限延伸不了这么远,即便她有这个心想要假装与之偶遇也实在困难。

她从来不信天命,也不信缘分,她如今的一切都是自己筹谋而来的,连姻缘她也想自己筹划,老天不给她同这个人相遇的缘分,那她留自己来创造好了。

“好,妹妹这就回去等姐姐的好消息了。”她站正身姿,脑子却早已飘回了自己的小院,捉摸着倒时应该穿什么衣服,戴什么首饰的好。

“慌什么?”云惊澜却拽住了她,云茵茵略有不解,低头看了她一眼,“姐姐还有什么吩咐?”

“你年纪也不大,若是你说不愿嫁,我自会想办法保全你,你可要想清楚了,找了这么个人可不许反悔,不然我为你谋划好一切后你突然说不想嫁了,那岂不是祸害了人家么?”虽然云茵茵说了一大串,云惊澜也懂了她的意思,知道她看中的未来。

但到底这个人如今如此的不起眼,将来能走到哪一步,谁又知道呢,连云惊澜都不敢去做这样的博弈,她云茵茵的胆子也忒大了些吧。

云茵茵站正身姿伸手将耳畔的发抚到耳后,脸色她不急不躁的摘牌笑容,“三姐放心,茵茵从来都不是莽撞之人,何况之前我也问过三姨娘了,她对此人并不满意,冒着被父亲责骂的风险也要去反对,如此倒也是求仁得仁,大家都好过些不是吗?”

云惊澜也站起身来,伸手拍了拍她的肩道:“好有魄力,就冲这点三姐帮定你了,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我找人去打听一下这人的行动迹象再来同你仔细商量一番。”

云茵茵开心的点了点头,既然已经有了办法,她的心自然也就松懈下来了,云惊澜将人送出了冥王府,掉头时才看了楚慕寒就站在不远处等着她。

她三步并作两步两步走上前去,“怎么,你在等我?”

楚慕寒温柔的看着她,“你们姐妹叙话,我去总是不好的,我倒是不知你几时同四小姐关系这般好了?”

她耸了耸肩,“也不算关系好吧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八章 早朝 “各取所需?”楚慕寒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是啊,我这也算是狐假虎威,借着王爷你的面子来卖弄罢了。”她不以为意,同云茵茵往来久了倒是越发觉这冥王妃的身份真是好用了,况且不久后她害得借着这个身份来向云永康提要求呢。

“原来如此,你父亲近来对我也算殷勤,想必也是因你大姐湘王妃的美梦落空,如今倒是想起还有你这么个女儿也是一位王妃来了。”

“不理他。”云惊澜却嗤之以鼻,云永康这人她根本就不想搭理,若非云茵茵的婚姻大事还握在她手心,她可不想却见这个人,若不是他的好色无情,红姨娘何至于会死得这样惨。

楚慕寒知道她不喜云家的人,尤其在红姨娘死后,她连云府都懒得去了,倒也不想去触了她的霉头,赶紧伸手去与她十指相扣,云惊澜同他相视一笑,脸上也是满满的笑意,“今日时候尚早,不如我们散散步,消消食?”

“也好。”

两人也不打算出去,好在冥王府也够大,足够他们走上好一会儿的了,云惊澜如今虽是冥王府的女主人,但她往来的地方都是宁园和药房,偶尔再去一趟书房,对这个冥王其实也不太熟悉,楚慕寒带着她爬上了假山,云惊澜惊讶的看着月色中的池塘,水面反射着点点星光。

“还有这种地方?”

“没见过了吧?”楚慕寒得意的看着她惊讶的神情,云惊澜点了点头,安稳的坐在了他的身边,楚慕寒便伸手将她揽入了怀中,“方才你们说了些什么?见四小姐离开时神采奕奕的。”

“父亲不是同她定了门婚事么?四妹妹不大喜欢,我便给了她出了个主意,不过这事儿还需要你来帮帮我。”她在确定红姨娘被孙氏所害时心里如同刀扎一般难受,若是将那信上的内容告诉楚慕寒想必他的心也定不会好受的,她暂时也不想告诉他这件事,索性便说起了云茵茵的婚事,人么不都喜欢八卦吗?

“我还能帮上忙的?说来听听。”

“你明日上朝后去打听打听那位新科状元平日里有什么消遣,喜欢做些什么,我好安排他同四妹妹偶遇。”她眨了眨眼睛,笑眯眯的说道。

楚慕寒看着她眼中的光芒不觉心中一软,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说道:“王妃这是打算来做红娘?”

“怎么?不行吗?”

“行,当然行!王妃想做红娘,本王岂有不奉陪的道理。”

第二日楚慕寒驱车去了皇宫,大殿之上他从容不迫的像承启帝禀明了栾村受灾之事,太子也站在百官之前,听了此事后,承启帝倒也没急着发表意见,反而古怪的看了一眼太子,询问他有何赠灾良策。

太子从容不迫的说了一系列行动,听得文武百官连连称叹,楚慕寒倒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太子似乎早就知道这件事,而起也已经准备好了这些计策。

承启帝很开心,“那就按照太子之言来办吧,至于冥王和魏王,救灾有功,自然要赏。”

早朝散去后,承启帝去将楚慕寒同楚景铄留了下来,原先去打听这状元郎情况的楚慕寒不情不愿的跟着承启帝到了御书房,楚景铄跟在他身便嘀咕,承启帝怕是要问他们为何会出现在栾村了,不知道楚他想到对策没有。

楚慕寒笑了笑,还用什么对策,为了锦妃之事前去有何不可的吗?

果真承启帝倒是开门见山:“昨夜京兆尹的奏折便已经递上来了,虽说你们俩救灾有功,但我天月两位皇子,突然跑去这个地方未免也会惹人非议。”

只是他说这话的表情并不太好,楚景铄心里有些发憷,偷偷去看了一眼楚慕寒,见他神色泰然,心里倒也稳定了些。

他如今早已习惯了出事由他来扛着,完了是在南浔还是在栾村,楚慕寒都表现得比他更好。

“怎么?不说话了?朕问你们俩去栾村做什么?”

楚慕寒抱拳抬起头来说道:“启禀父皇,儿臣此去栾村是因在那里发现了当初关于我母妃之事的当事人,之可惜那人十分的狡猾,儿臣一个人拿不住他,这才请了魏王殿下来帮忙,这一来二去的就在栾村耽误了,正准备走的时候便遇上了滑坡事件,儿臣同魏王身为父皇的儿子,天月的王爷,岂能坐视不理,这才领着侍卫们将百姓从泥中解救了出来。”

此话他说得是一气呵成,楚慕寒倒没半句谎话,说得倒也是底气十足,只不过听见承启帝说昨也奏折递上来的,想必也是承启帝将奏折给太子看过了他才会早有准备吧,这承启帝的心思倒是越发摸不清楚了,果真同传闻一般,他开始重视起太子来了。

这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楚景铄没他想得这么多,听见楚慕寒说起锦妃不免警铃大作,这么久以来承启帝始终不肯听见锦妃二字连带着对楚慕寒也不太待见,如此触碰龙逆怕是要倒大霉的。

“父亲这件事……”魏王还欲补救却被承启帝的叹息声打断,连楚景铄都有些懵了,他这声叹气是何意?

“朕知道你放不下这件事,但你们行事也需收敛一些,闹得这满城风雨的终归不是什么好事,好在这一次你们遇见了滑坡事件,被这事盖住了风头,没闹出什么大事来。”

楚慕寒还欲再说些什么,却见殿外的的当值太监走了进来,“启禀陛下,翼王殿下带着翼王妃来给陛下请安了。”

想起这是新媳妇刚入门,承启帝点了点头,这既是请安也少不得皇后的事儿,“好,让他们去凤阙宫等着吧,朕待会儿便过去。”

“是。”那当值太监退下后,承启帝倒是把目光转向了楚景铄,“说起来,几个成年的皇子中也就魏王尚未娶亲了,这件事也该抓紧了,你同景家小姐那些事儿朕也有所耳闻,如今她既然想开了,你也应该往前看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九章 请安 楚景铄不免头疼起来,这件事他真的没有想过,大约还是因为放不下,但事到如今,他既然选择了楚慕寒,同云惊澜便是再无可能了,更何况君子有成人之美,云惊澜不喜欢他,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被不喜欢的人所纠缠的苦果他自己已然尝够了,如今景瑞雪说她放心了,他是实心实意来祝福她的。

可换做自己呢?他很想去问问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一直念念不忘,每一次这两个人同时出现的时候,云惊澜连看都不曾看过他一眼,因为怕楚慕寒会误会,她对他更是唯恐避之不及。

也该放下了吧。

他笑了笑仰起头来,看向了承启帝,拱手道:“父皇说得是,此事就全凭父皇做主吧。”

承启帝一听自然也是面上一喜,“既然如此,朕就将皇后你替物色一番。”

“谢父皇。”他言语平淡,承启帝虽然有些不大舒服,但好歹听见他松口了,也总好过他再继续坚持不肯娶亲。

二人离开了御书房,承启帝也起身前往了凤阙宫,他虽然对景瑞雪不太满意,但这过日子的也不是他,翼王喜欢就行了,今日一大早,刘妃便同翼王景瑞雪一道进宫来给承启帝请安,刘妃虽为生母,但到底皇后在主母,这新婚夫妇还需得同皇帝皇后敬茶。

景瑞雪笑容满面,嫁为人妇后头发也梳成了髻,看起来使她整个人都成熟了不少,帝后二人端坐于前,翼王夫妇恭敬的奉茶端上,李皇后连连说好,又让人将红包拿了过来,顺道还送了景瑞雪一副耳环。

虽然比不上给云惊澜的华服金贵,好歹也是皇后所赐之物,景瑞雪浅笑盈盈的人手接过开心的同李皇后道了谢,这姑娘道也是个识大体的,不知其背后做过何等好事的李皇后对她的第一印象还算不错。

倒是出宫楚慕寒同楚景铄一路有些沉默。

楚景铄还以为冥王是因为想起锦妃之事心中不快,眼下他倒是愁起了自己的婚事,无论他现在娶了谁只怕都会让人家姑娘独守空房,对对方来说未免有些残忍了。

出了宫门后二人上了马车,楚慕寒却终于是开了口,“方才父皇的话你可听清楚?”

楚景铄点头应声:“恩,看来父皇年事已高,对于锦妃之事倒是看开了,眼下是我们翻案的最佳时机。”他会找楚慕寒同盟自然也是看中了这点,对于锦妃对于他自己负伤,他始终耿耿于怀,加之他身体如今落了残疾,即使他有心,朝中大臣也不是不甘愿让这样一位残疾的皇子来继承天月大统。

日后必然会被邻邦所耻笑的。

正是因为楚慕寒对承启帝对孙嫔充满敌意,他必须要这么做,却又无法成为储君,才是他的最佳住手,可惜的是当时瞧不起楚慕寒的人太多,谁也没把他当回事儿,谁知现在他一点点恢复,在承启帝心目中 地位也一点一点拔高起来,在想拉拢楚慕寒也就难了。

楚景铄这乱七八糟的想了这么一通,对方却是皱起了眉头,“我说的父皇让你娶妻之事。”他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瞧着楚慕寒,原来他方才沉默不语竟是为了这事?

“你同澜儿……”

“我同冥王妃并无什么希望皇兄不要胡思乱想。”楚景铄连忙开口解释道,果真他还是介怀此事的。

楚慕寒叹了口气,“我知道,当初是我将她送去你身边的,这件事说来我也有责任,如今我同澜儿终于是突破重重困难才走到了一起,若是当初她告诉我,她钟情于你,我自然是愿意放她同你在一起的,不管是你还是澜儿,我都希望你们能获得幸福。”

楚景铄低了头,该来的终归是要来的,这件事他们三个人憋在心里想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连景瑞雪都如此的清楚他们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但澜儿既然选择了我,魏王还是放手吧,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就应该看她活得开开心心不是么?”这话由他来说似乎不大合适吧?楚慕寒自己都皱起了眉头,反观楚景铄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似乎他自己也这样想的样子。

“我知道,冥王妃对皇兄极为重视,当初她被人陷害而被皇兄所误会,心里想必也是万分痛苦吧,还请皇兄相信,臣弟同王妃之间绝无私情,至于其他,皇兄也是动情之人,应当清楚放不放得下也不是我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事,但事情既已尘埃落定,或许有朝一日我会再遇见一个让我心动的女子,也许一切就迎刃而解了吧。”

楚慕寒听他说了这么多,心里对他也少不了同情,自己是何其幸运才能遇上一个他爱的也爱他的人,而楚景铄同景瑞雪不过都是爱而不得的可怜人罢了,既然他们知道避嫌,他也实在不应该太过小气才是。

“恩,你明白就好,父皇说得也没错,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找个人来照顾你了,就算不为别的,你也应该考虑一下眼下的局面,若你真有心于那个位置也该为自己做打算才是,景嵩如今我们是用不得了,最好的方式还是联姻,如今他不就被翼王所牵制了么?”

这才是他想提醒楚景铄的重点,以他的脾性必然是不愿意将婚姻作为自己网上爬的筹码,可事实摆在眼前,要么就放弃真心如同承启帝过往一般,为了皇位,不惜抛弃自己最爱的女人,不惜后妃成群。

古往今来凡成大事者皆是无情之人,他遇见了云惊澜,便再也没有这样的希望了。

其实娶亲对楚景铄未尝不是好事,既可以靠在王妃也拉人扶持他,也可以给他一个放下云惊澜的机会,对于楚慕寒来说他希望看到这样的局面。

楚景铄听在耳里,记在心上,他又何尝不懂楚慕寒的心思,不过是因他不想罢了,既然承启帝开口了,那过一日便算一日吧,真到了那天,再看对方的家事是否对自己有益吧。(未完待续)

第六百六十章 讨债 同魏王告别后,楚慕寒回到了冥王府,正要打算去找云惊澜,却听得探子来报,楚子晋被那赌坊的人逼得走投无路了。

这催债人的胆子虽说是他借去的,但能让楚子晋憋到现在,这赌坊倒也没有传闻中的恶霸嘛,他忍不住嘴角泛起了笑意看向了来报的人,“什么情况,说来听听。”

却说楚子晋这边,连翼王大婚都未曾来参加,其一是他如今被废了爵位,自然是不能同王爷攀亲的,但若是他强行卖弄自己皇帝儿子的身份,其实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可到底他还是没来,翼王虽对于他的识趣感到很满意,但暗地里却也免不了派人去打听一番,他这不是不想来,而是不敢来,如今的楚子晋更是连贺礼都准备不起了。

他的那点家底早就被他这群狐朋狗友给败坏光了,孙嫔又因为装病和太子之事忙得晕头转向,哪里还有功夫来搭理他,楚子晋被逼无奈只好给孙嫔写了一封求救信,哪知正在气头上的孙嫔一看他如此不成气候,更是气得怒火攻心,当即便晕倒在了床上。

这一次她是真病了,可狼来了的慌说多了,终究还是无人来信了,孙嫔让小鞠去同承启帝报备了几次,都被李皇后拒之门外,但为了不免承启帝日后想起了怪罪于她,李皇后还是试探性的将此事禀告了承启帝。

“陛下,殿外孙嫔的宫女求见。”

听见孙嫔儿子承启帝就忍不住起火,“她来做什么?”

“听说是孙嫔病了,想请皇上去瞧瞧呢?”李皇后小心翼翼观察着承启帝的表情,却见方才还是微怒的承启帝去忽然站起身来,“她还想再骗朕一次,真以为朕是老糊涂了?”

李皇后心里倒是松了口气,她也真怕承启帝一时心软就再度原谅她了,看来这孙嫔如今是自食其果了,若不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承启帝,又怎么会落得如今这下场呢,说到底也是她咎由自取。

坐在承启帝身旁的太子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李皇后宽慰的同他笑了笑。

这件事之后,孙嫔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前些日子来讨好的她的人全都不复存在,面对于楚子晋一封接一封催命般的求助,孙嫔几近崩溃,如今这是什么时候,他还当自己是过往不可一世的湘王殿下么?

他怎可如此的糊涂!

孙嫔故意晾了他几日,想着毕竟身为皇帝的儿子,这些人也不能真伤了他,让他吃点苦头长长教训也好。

楚子晋得不到孙嫔的求助,又拉不下脸去找孙家帮忙,被逼无奈之下之后再次将算盘打在了云婉钥的嫁妆身上,她嫁入了他的府邸就是他的人,她的东西自然也都是他的东西,同她商量,不过是看在前几日照顾孙嫔的份上罢了。

别给脸不要脸。

云府送来的嫁妆倒也不是一件两件,即便云婉钥有些去藏,这么多东西自然也不是轻易能藏得掉的,楚子晋打定了主意,与其去孙家丢脸,倒不如在她一个人面前丢脸罢了,再说云婉钥一个声名狼藉的人,自己这是在给她将功赎罪的机会罢了!

让下人去将云婉钥放置假装的地方找出来,他趁夜摸了过去,但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小偷小摸的事儿,楚子晋心里也紧张得很,让下人来处理吧,他又怕他们中饱私囊,偷偷将其藏起来,思来想去还是他亲自来办才算安心。

楚子晋一件接一件的往怀里揣着珠宝,忽而听见了门外一声猫叫吓得他连忙抱着满怀的珠宝逃了出来,最后发现是虚惊一场也不愿再回去了,偷窃这种事他实在也做不来若不是被逼无奈谁愿意呢。

第二日他将珠宝送去了当铺,换取银两后,他又没忍住去酒楼吃了顿好了,这些日子,云婉钥当着家,借口说王府没钱要省着话,他一脸好几日都吃的是白菜煮豆腐,可不把他给馋死了么?

酒足饭饱后楚子晋吹着口哨回了楚府,就见那赌坊的债主又来了,他双腿一软,几乎拔腿就要跑,债主一个个可不是吃素的,他这刚扭头就被人拽着衣领扔到了他们的面前,末了还不让讥讽他几句。

“堂堂七尺男儿,欠债居然还要教女人来抵赖,真是闻所未闻。”

楚子晋被就好面子被他这么一说自然是忍不了,当即便扭头将换来的银票砸向了那人的脸,“你说谁要靠女人来抵赖呢?!”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将扔来的银票接了过去,往右手的手指尖吐了把口水,数起了手中的银票,一边两的面额,虽然很后很多,但对于他欠的债实在是杯水车薪。

为首的这人挑眉冷笑了一声,“楚公子就只能拿出这么多吗?半个月的利息都不够,你可没忘记当初我怎么的话吧?若是逾期不还,就将利息加倍,事到如今可怪不得我吧?”

楚子晋瞪大了眼睛,他借了多少他自己心里清楚,怎么可能叫这么多银票还不够利息的?他身后的云婉钥却忍不住使劲吸气闻了闻,他身上居然会有这么浓烈的一股酒味。

如今的楚府穷得已然揭不开锅,他居然有闲钱去喝酒?

何况这些银票又是怎么来的?!楚子晋向孙嫔求助之事她的心里倒是一清二楚,孙嫔的回到她当然也清楚,楚子晋是不可能得到孙嫔资助的。

难道……

她想起了前些时候楚子晋问他嫁妆的事,当即顾不得太多她一把推开了楚子晋便往自己藏着假装的厢房跑去。

将箱子一一打开来,果真还是发现了一个箱子几乎已经是半空了,这个楚子晋,居然敢偷她的嫁妆?她心灰意冷,懒得去管王府门口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坚持了这么久,想不到这个楚子晋却已经将她的嫁妆偷出去了。

看着眼前空了一半的盒子她又忍不住抱着柱子伤心得落泪下来,她到底是犯了什么错才会遇上楚子晋这样的混球。(未完待续)

第六百六十一章 大闹 打发掉赌坊的人之后,楚子晋正欲逃走便见云婉钥热气腾腾的杀了过来,二人大吵了一架。

楚子晋所找的理由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如今面对云婉钥的咄咄逼问,到底还是没有了气焰。

嫁妆对云婉钥来说是她最后所剩无几的东西了,如今跟着楚子晋前途未卜,她总要为自己的将来做做打算,可这楚子晋居然连嫁妆都敢打上主意,他当真是无药可救了。

探子还细细同楚慕寒说着细节,听闻他回来的云惊澜赶来时候正巧听见了探子说云婉钥同楚子晋大闹的情节,不由得一怔。

楚慕寒见了她倒是开心的招呼她走近坐下,那探子便又重复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这主意是云惊澜出的,如今这结果倒是比她料想得更好一些,她愣了愣神才反应过来,“你是说楚子晋动了云婉钥的嫁妆。”

“回王妃的话,的确是这样没错。”那探子点着又肯定的说到。

云惊澜嘴角上扬差点失了自己一惯稳重的形象,幸而被楚慕寒拍着手背给制止了,“看来这宫里面因为太子倒是给了孙嫔不小的压力,连儿子被债主逼迫都不管了,她可不晓得,做这种生意的把人弄死残是常有的事儿。”

听她说道探子,楚慕寒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挥手让那探子退下了,“你也别高兴得太早,这太子得势对我们来说也并未是什么好事。”

云惊澜脸上的笑意暂顿,偏头不解的看向了他,“怎么?王爷竟也对皇位有兴趣?”

他没有着急回她的话,却反问道:“王妃难道也不想做皇后吗?”

“皇后?”云惊澜又冷笑了声,“王爷可曾瞧见过李皇后了,你觉得我会想过这样的日子吗?整日连你的影子都瞧不见,若真是如此,倒不如我一人离去,图个逍遥快活。”

楚慕寒伸手来握住了她的手掌,“好,澜儿不喜欢,那我们便也不要罢了。”

她有些费解的看着他,这个问题她从未同楚慕寒仔细讨论过,如今也并不清楚,他所求到底是什么,但她却不止一次明确的表示过她不愿同人去争夺一个他,作为一国之君,想要不备*左右的,又能有几人。

她笑了笑,“既然王爷不想要这个位子,那太子得势和魏王得势又有什么区别呢,据我所知,李皇后应是同母妃的死没有关系的,太子一向宽宏大度自也没有做过对我们不利的事儿,王爷想要不过是让孙嫔母子付出代价,至于未来到底是太子得势还魏王得势又有什么关系,那是他们应该烦恼的事儿。”

此话说得楚慕寒豁然开朗,他同魏王交好,却从未说过要助他得到王位的话,倒是魏王若不信败了,同他到底也没什么关系,但问题,若有一日,魏王同太子争锋相对他到底该站在哪一方好呢,如今倒是太子得势罢了,但论交情,自然还是应该选择魏王才是。

云惊澜见他忽而释然,随后又眉头紧锁大约也猜到了他的苦恼,于是便敲了敲桌面拉回了他的注意力说道:“王爷又何须去烦恼那尚未可知的情况,倒是做怎样的选择,应同局势有关,现在考虑有些尚早了,但不管怎么说,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楚慕寒点了点头,她说得没错,真到了那个时候,自然是保命为上。

“还有就是,这楚子晋同云婉钥不得安生,想必孙氏也没空来捣乱了,我正好去将答应了云茵茵的事儿给办了,不知昨日请王爷帮忙办的事,办得如何了?”她可没忘记这件事,眼看婚期将近,得赶紧弄好才是,这云茵茵如今也算得是她的一把好手,可不能将她得罪了。

楚慕寒这才想起了这事儿,早上被承启帝叫去了御书房,到现在他已然忘得一干二净了,他清了清嗓子,面色有些尴尬,“这个事儿……也不是这么好办的,我让清风去办吧。”

他话音刚落,清风便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吓得云惊澜猛的弹跳起来,“你刚刚就一直在这儿?”

清风抱了抱拳,“是的,王爷吩咐的事,属下这就去办。”

云惊澜脸色有些难看,这清风神出鬼没的,谁知道他刚刚是藏身在哪儿,莫不是她同楚慕寒说悄悄话的时候他也蹲在一旁看着,想想这画面就尴尬得要死,待清风离去后她才为难的说道:“这个清风……是不是无时无刻都藏在你身边的?”

楚慕寒听出了她这言下之意,忍不住笑出声来,“怎么现在觉得那些话说起来恶心了?”

云惊澜又急又恼的想要去捶打于他,正巧清风不在可以好好欺负他一番了,楚慕寒左躲右闪还不忘好心来替她解围,“放心吧,清风可是一名合格的护卫,知道什么时候该跟着,什么时候不该跟着。”

那还好,听他这么说,云惊澜才算放了心。

清风出门后不到两个时辰便折返回来了,楚慕寒这日正巧没事便搬了软塌陪着云惊澜坐在了院中晒太阳看书,清风回来时云惊澜已经窝在他怀里睡着了,楚慕寒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清风回忆,了然的退到了书房。

楚慕寒将给她打横抱起,睡着的人比平日会更重一些,虽然距离并不远,倒是还是受到了腿的拖累,他差一点就摔倒在了地上,这一颠倒是把云惊澜给吓醒了,她揉着眼醒来瞧见楚慕寒正抱着自己,当下便挣扎着要从他身上跳下来。

“你抱我做甚?你原本也不方便!”她还忍不住有些生气了,楚慕寒却无奈的冲她笑了笑,“别人能享有的,我都想给你,我可以的,澜儿。”

她的心中泛起了一丝丝的心疼,“好了,我知道你可以的,但如今我既然醒了就不必再抱了吧。”

楚慕寒点了点头,“清风回来了,你要去听听消息吗?”

“这么快?!”她兴奋的点着头,第一次做红娘有些激动。(未完待续)

第六百六十二章 张生 那位新科状元姓张,居然叫什么她没能记住,总之是个极其文绉绉的名字。

云惊澜同楚慕寒一起到了书房,见着她活蹦乱跳的而来,清风也没有多话,只是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同两人汇报了一番。

这张生现在在大理寺做书丞,一个微乎其微的职位,但好歹没有被下派到地方做县官,这对他来说已然是与众不同的了,他写的文章承启帝见过,对其啧啧称叹,因而才将其留在帝都,但毕竟年轻需要历练,所以才将其送去了大理寺。

做此安排的承启帝自然也是煞费苦心,大理寺直属于承启帝,这大理寺卿是谁都不待见,一心一意的辅佐着皇上,将张生送去承启帝的心思自然也十分明显,因而这张生也不曾被人所拉拢,在旁人看来他来自偏远的村子,又父母双亡,实在没有什么值得人攀附的。

云永康也看他为人老实,云月娇虽说不得宠,好歹也是自己的女儿,寻不到什么富贵人家,总归也是要舒服的过完这一生才是。

云惊澜听了清风的报告,也实在没看出这张生有什么特别之处的,但既然云茵茵瞧上了,她安排二人见面便是了,剩下的还需靠她云茵茵自己的本事。

张生偶尔会代大理寺卿上朝,今早便是他来的,楚慕寒原本也是想同他攀谈几句便罢了, 谁知道会被承启帝叫去,这才不得不叫清风去查一查。

现在跟着清风的消息来看,他现住在帝都一处偏僻的小院里,听说是大理寺卿以前的房子,毕竟破落了又懒得修葺,刚好张生也没有房,故而大理寺才将房子借给了他住,以打扫为代价。

这对云惊澜说倒是有些吃惊,想不到这个大理寺卿居然如此看中于此人,想必他必然有过人的才华吧,这云茵茵的眼光倒是不错。

“恩,你借着说?”

“他晚上吃了晚饭后会绕着护城河散步走上一圈,因没有家人,身边也仅有个书童伺候着,这个时候的他倒只有一个人。”

言下之意这可是创造邂逅的千载良机啊,云惊澜点点头,这清风办事就是靠谱,“好我知道了。”

“王妃可是有什么主意了?”

“那是自然。”她得意的从楚慕寒抛了个媚眼,随后便差落葵给云茵茵去了封信,让她今晚准备一番悄悄来一趟冥王府。

云茵茵得了消息,知道云惊澜是想到办法了,当即便激动的去配了半天的衣服,天快黑时才偷偷自后门溜了出来走到了冥王府后院去。

因着云婉钥同楚子晋吵得不可开交,孙氏即便在忙也得抽出时间去劝架,好歹这楚子晋还是皇帝的儿子,闹成这样,日后吃亏的还不是云婉钥。孙氏当她下午便去了楚府,但为防她在云府中埋有眼下,云茵茵还是偷偷出门而来的。

带着丫鬟到了冥王府,云惊澜打量了她一番,眼前的云茵茵上着红粉锦衫,下穿月白绉裙裙边绣着一串串红色的腊梅,外披了一件粉白的大氅,头戴朱玉步摇,如此打扮,说隆重倒不隆重,说简单却也不简单,但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

她原本就年纪小,这粉嫩的颜色衬得她整个人倒越发的娇俏可人了。

“四妹妹有心了。”

云茵茵姿态大方的福身行礼,“有劳姐姐安排了。”

云惊澜点点头,将她领上了马车,这天都快黑了,那护城河也有些距离,不坐车是在有些为难人,两人领着丫鬟上了马车,却见云惊澜只带了个阿悄,云茵茵有些不解,落葵等人的身手连她都是十分清楚的,眼下云惊澜不带她们倒不和情理了。

“姐姐不带落葵她们吗?”

云惊澜从她神秘的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带了,一会儿你就能见到她们了。”将信将疑的云茵茵这再想问下去她却咬紧了牙关打定了主意要卖关子,哪里肯说的。

很快马车到了护城河这边,两人带着两个丫鬟顺着护城河走了一路,这才终于发现了那坐在大石上眺望远方发呆的张生。云惊澜也只见过他一次,这云茵茵却是头一次见,天色太暗也看不太清楚。

这躲在小树林后偷窥的情景,倒是让云惊澜忍不住想起自己上高中时同人一道去偷窥学长的情节,不免又有些感慨,这云茵茵却有些憋不住气,“三姐我需要现在出去吗?”

云惊澜回神过来从她别有意味的点了点头,“恩你去吧。”

云茵茵这便领了丫鬟从树丛后专了出来,可这人一出来,那张生还在发呆,显然没有发现她,这倒让云茵茵犯难了,她一个大家闺秀,总不能让她去搭讪吧,这也太不矜持了。

正在她为难的时候,却又不知从哪里窜出四个黑衣人来,云茵茵吓得僵住了,她还没做声,倒是她身旁的丫鬟扯开了嗓子,“你们是谁!想对我家小姐做什么?!”

那四个黑衣人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其中一人冲另外三人点了点头,云茵茵知道这是他们的暗号,连忙伸手将丫鬟拽住拔腿便要跑,这个地方十分的偏僻,加上天色渐晚,周遭根本没有什么人。

那丫鬟知道云惊澜就藏匿在附近,扯开嗓子便大喊道:“来人啊,救命啊——”

云茵茵却觉得这黑衣人来得有些奇怪,手里明明举着剑却不来砍人,仿佛只热衷于追捕她们似的。

转念她想到了云惊澜说一会儿就能见到落葵等人的话,对方刚好也是四个人,她扭头看了一眼住追上来的四人,身形来看似乎太过纤细像是女子。

好像还真是落葵她们……

云惊澜居然不告诉她,云茵茵有些无语,但为防万一不是,还是赶紧逃命要紧。

这丫鬟的大嗓子终于还是引得了石头上那人的主意,他虽有片刻的愣神,但还是近乎本能的从石头上跳了下来,挡在了二人面前,将云茵茵同丫鬟护在了身后。(未完待续)

第六百六十三章 邂逅 “住手!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出手伤人,胆子也太大了!”张生虽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但在面对四个黑衣人时候却仍目光如炬,丝毫不见怯意,云茵茵不免对他心生好感。

那四个黑衣人你看看我我又看了看你,最后竟举剑要砍来。

云茵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好意提醒他要小心。

谁知这张生也仅是看起来文弱吧,眼看一剑将落,他却弯腰轻易闪过了这偷袭,顺道还能扭头冲云茵茵同丫鬟道:“刀剑无眼,两位姑娘请后退些。”

云茵茵从他点了点头,安静的退到了远处,那张生的拳脚功夫本也一般,但很快的对方四人却现了下风。

四人眼看情况不妙,相互看了看颜色,扭头便跑,张生本欲去追却又想起了身后的两个姑娘,这个时候留两个弱女子在此似乎也不安全,恐遭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他一细想便也没有再追上前去。

云茵茵见他不再追逐,倒是急忙凑到跟前来想要同张生道谢,刚刚才四个人她需得找云惊澜确认一下才能知道到底是不是落葵四人,不过这也不着急,倒是眼下,这好不容易创造出来的机会可得好好把握才是。

她领着丫鬟福了福身子,“多谢公子仗义搭救。”

张生连忙想伸手去扶,又见对对方是女子,半路又急忙将手收了回去,这一举一动看在云茵茵眼里皆是十分的满意。

“姑娘严重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倒是姑娘,这么晚了怎么会还在外面?”

这倒是个问题,云茵茵原本没想到这么多,忽听他这么一问倒是有些愣住,但好自她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的坦然,脑子也飞速转动着很快便想到了应对之策,“小女子本是去拜访了一下出嫁的姐姐,却不想话说得久了,这出门天就黑了,家父管教甚严,规定我们不得在外过夜,这才急匆匆的赶回去的,却不想会在此处遭遇歹人,幸得公子相救,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她说得抑扬顿挫,仿佛是真的般,一旁的丫鬟看得有些傻眼,这要换做是她,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找不到这么多说词。

“原来如此,不过此处偏僻,姑娘应带些随从才是。”张生信以为真还开始担心起了别的。

却不想云茵茵又长长的叹了口气,“公子所言也不无道理,但小女并非嫡母所生,在家中的地位自是有些尴尬,哪里有会有随从呢?”

听她这么一说张生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不过是随后一说却不想戳到了别人的痛楚,连忙低头赔罪道:“是在下多言了,还请姑娘不要介怀。”

只不过他见眼前的女子生得粉雕玉琢,又在面对四个黑衣人时候显得如此的从容不迫,不免也生出了一些探寻之意,“说了半天却忘了寻问姑娘贵姓。”

“小女姓云,名茵茵。”云茵茵可是憋了好久才终于等到他开口来问自己的名字,这会儿心里正乐开花呢。

“云……”张生脸色微变,“姑娘可是云尚书府家的小姐?”

她抬起头来诧异的看着他,“公子识得我父亲?”

张生苦笑,他当然识得,这位云尚书,不仅是他的同僚,未来还是他的岳丈,只是可惜他要取的却非这位四小姐。

云家四姝,嫡长女嫁的是已废的湘王,三女嫁的是如今的冥王,四女比二女得宠有生得貌美些,早就被候府的人定下婚事了,而这二女儿要嫁的却正好是他。

眼前这个让他双目一亮的女子,不久后将成为他的小姨子。

真是可笑啊,他居然会在成婚前夕遇见她。

“姑娘家里的那位二姐可是要许配张姓人家?”

“是啊……你……难道……”云茵茵突然瞪大了眼睛,“我二姐要嫁的人便是公子你吗?”

张生苦笑道:“是啊,未来我们便是一家人了,倒也不必再言谢了。”

云茵茵摇了摇头,“我……我……”她我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脸上也尽显哀伤之色,“张公子可曾见过我二姐?”

张生摇了摇头。

“那公子也愿去娶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子为妻吗?”

“姑娘难道就见过那位侯爷家的公子吗?”

云茵茵也摇了摇头,“所以我才不愿嫁。”

张生眼中忽而冒出了希望的光芒,“四姑娘是想违背父母之意么?”

她自嘲般的笑了笑,“我自幼生母便去了,父亲却一心都在大姐身上,于我他从未像一个真正的父亲,嫡母又何曾善待过我,这样的父母我还需遵循他们的意思么?茵茵要嫁的自然是自己所属意之人。”

张生看着她这一脸坚决之色,心中竟也跟着一动,他的意中人,便是一个敢做敢想不畏权势不同寻常的女子,只是自己未曾遇见过,因而才在大理寺卿的劝说下应了云家的这门亲事,若她是云家二小姐该多好。

对于自己心中的这个念头,张生莫名感到心悸,他同这位四小姐才相识多久竟也动了这样的心思。

“天色已晚,不如让在下送姑娘回去吧,既然日后我们也都是一家人,想必现在去拜访一番云大人他也不会介怀的吧。”

云茵茵正有此意,当下便点头应了。

躲在树丛中的云惊澜站起身来,捶了捶自己的腰,这样蹲个半天可真有些要命的,身边四个丫鬟聚集过来压低了声音问道:“王妃,这样就成了吗?”

“你没瞧见那张生的眼神么?可不就成了么?若我是那张生,见到这么朵白莲花,恐怕也会扛不住的。”云惊澜不以为意,以云茵茵的本事自然能拿捏住着张生的心,她倒是不担心,何况男人不都很喜欢她这类型的么?

“白莲花?四小姐今日穿得也不像白莲花啊?”阿悄茫然不已。

云惊澜打着哈哈,这个词要解释起来可就难了,反正眼下这条红线她拉了,日后就看云茵茵的本事了,唯一怕的就是这云永康会反对罢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六十四章 换婚 云茵茵被这张生送回之后,云惊澜则带着丫鬟们回了王府,楚慕寒等了她好一会儿,见她春风满面而归,大约也猜到这件事办得十分顺利了,他么少不得要去邀功一番。

将解下来的披风嫁给了阿悄,云惊澜便朝楚慕寒走了去,他伸手作势要将她报过去,半路她却转了圈坐在了椅子上,笑眯眯的抓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

楚慕寒不禁发笑:“怎么样成功了吗?”这个云茵茵隔三差五来找她,可不就为了这事儿么?

如今总算是解决了,也省得她总是来烦人,云惊澜却竖起了食指摆了摆手,“哪能这么简单的啊,这第一步是要骗得张生动心,第二部嘛才是换婚,若是张生自己没个主意,这说出去不就成笑话了吗?”

“你的意思云永康不会答应?”

“他当然不答应了,换做是你你能同意吗?自己培育出来人却要嫁给一个无名小卒,自打云婉钥废了之后,父亲可不就一颗心都托给了云茵茵了么?这种事要真这么简单,她就不会来麻烦我了。”云惊澜咔擦咔擦的咬着苹果,漫不经心道。

楚慕寒倒是听出了她的意思,“你要去一趟云府吗?”自打红姨娘走后,她对云府再无半分流恋,如今再去却是为了云茵茵之事。

“那是自然,过两天这云茵茵就会写信来求我了。”

过真没两天,她就受到了云茵茵发来的信函,不过两日功夫她倒是将这张生搞定了,两人你侬我侬的商议着要私奔,云茵茵倒不是真心想同他去过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这不就同张生开口了么?

可想而知二人自是被云永康臭骂了一顿,这事儿传到了云月娇耳里倒是喜上眉头,若云茵茵真同这张生成了,接下嫁去侯府的可不就是她了么?三姨娘自然也乐得清闲来帮她的忙,孙氏倒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云茵茵被关了禁闭,禁止于张生见面,趁热打铁之下她便求来了云惊澜,顺道张生那边又提着贺礼找上了楚慕寒,他从不做这种事儿,但为了云茵茵他必须要这么做了。

云惊澜将信收好,出门便遇见了张生同楚慕寒辞别,她有些诧异,看来这说服云永康的事儿势在必得了,想必也是云茵茵授意张生来求楚慕寒的,知道云惊澜会帮她,楚慕寒这边自然也会应了张生。

这个人,倒是想得多。

“看来今日我还需得同你走这么一遭了,既然这四小姐觉得张生是个可造之材,我倒是也很想认识一番,让他欠个人情总归不是什么坏事。”

云惊澜却忍住笑他,“想陪我去就直说嘛,还找这借口。”

两人乘车到了云府,孙氏一听冥王妃来,头疼的拉开被子就躺到床上去,先前云惊澜让她栽了这么大个跟头,这会儿还没回过神来了呢,躺在床上的她倒是忍不住问起了他二人此次前来就是为何事。

丫鬟靠在床头低声道:“还不是为了四小姐同张公子的事儿,听说那张公子竟去求了冥王殿下,这不就赶过来要同老爷理论了。”

孙氏不疑有他,一开始她还在想这云茵茵怎么会有本事将云惊澜请来,既然是那张生请的人倒也不奇怪了。

再说楚慕寒同云惊澜,这次是有求于云永康,对于他的讨好倒也不得不受着了,再者楚慕寒现在也需要些人来做支柱,云惊澜虽然很烦他,到底对云永康的态度也好了许多,见两人此番不是来找茬的,云永康倒忍不住开心起来。

叫人端来茶点,楚慕寒同他为朝中之事寒暄了几句,终于还是在云惊澜的咳嗽下将话题拉回到了正事儿上,楚慕寒会意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说道:“其实,本王今日前来还真有一事想同大人商量。”

云永康以为他是有什么大事儿要说,因而也配合的放下了茶杯摆出洗耳恭听的模样,“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吩咐谈不上,就是今日一大早,本王恰巧遇见了一位故友听说他最近遇上了一些麻烦,说来这故友云大人也不陌生。”

云永康的手抖了抖,这楚慕寒说的该不会是张生吧,印象里俩人并无什么往来啊,还是说他忽略了什么吗?要真是张生,这楚慕寒今日怕是来者不善了,“不知王爷说的何人?”

“这人真是云大人的未来的姑爷,只是,他麻烦的却是,他倒很乐意做云家的姑爷,想娶之人却非二小姐。”楚慕寒也不啰嗦直接将这事拜在了明面上,云永康的脸色十分的难看,这张生果真是找上楚慕寒了。

“此乃云家家事,还是不劳王爷操心了。”

“云大人此话可是将本王当做外人了,澜儿如今是我的王妃,自然本文也是云家的女婿,这件事自然也是本王的家事了。”论口舌之争他倒未必会输。

云惊澜赞许的看了一眼楚慕寒帮腔道:“就是,为了这事,父亲居然还将四妹妹关了起来,未免有些过分了吧?如今这是四妹妹既然同张生两情相悦父亲又何苦再做一次棒打鸳鸯之事?”

云永康恨恨的瞪了她一眼,这个时候她不帮忙说服楚慕寒,反是在此捣什么乱呢!

“是啊,这件事原本也算不上什么麻烦,既然二小姐同四小姐都已定下亲事,不过是换婚罢了,想必只要是云府的女儿,侯府那边也不会有何异议的吧,倒是四小姐同张生既已私定终身,若是再将四小姐嫁去,侯府倒恐怕不会乐意的。”

这话说得不假,女子的名节事关重大,当初云婉钥不久因此而被人瞧不起么?这云茵茵又突然同张生来了这么一出,若是被侯府的人知道了,恐怕也会嫌她名节不好,倒不如云月娇干净,可是自己将云茵茵如此培养了一番,去只能将她嫁给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书生?他怎么可能甘心呢?!

云永康幽幽的叹了口气。(未完待续)

第六百六十五章 求助 不甘心又能如何,事到如今连楚慕寒都出面了,未免事情闹到传出去对云茵茵不利,看起来也就只能这么办了。

楚慕寒倒是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最后不忘补充道:“侯府这边本王会去亲自替云大人说明情况了,再说这张生身为本王的故友,本事如何我自是清楚的,如今他不过才高中,且年轻,未来能否走到云大人这个地位倒是说不准。”

云永康一听有些激动了,楚慕寒的意思是他看好张生?如此难道这张生是魏王的人?若真是如此将领魏王继承大统,这张生倒少不了飞黄腾达了,如此倒也是好事。

“既然如此,那就换婚吧。”

这不就解决了么?云惊澜看了一眼楚慕寒,她还以为会很麻烦呢,想不到楚慕寒三言两语便搞定了,也幸好云茵茵叫张生来找了楚慕寒,不如她来说这事,只怕还没有这么简单。

云茵茵的婚事解决了,云府是皆大欢喜,侯府那边楚慕寒娶说了话,也没了什么意见,强扭的瓜不甜,还不如娶了云月娇的,反正都是云家的女儿没什么差的。

而宫中,孙嫔虽管不着 云府嫁女之事,但在听说了承启帝同楚慕寒提起锦妃之事,居然还大度的没有责罚他时候忍不住心中焦虑起来。

过往这承启帝听见锦妃二字就要动怒,现在居然可以让楚慕寒当着魏王的面提起这个人,看来承启帝是真的唠了,开始感念起故人的好了,这么多妃子中,孙嫔最为妒忌的便是锦妃,这是唯一一个不把她放在眼里的人,这也是唯一一个可以同她相提并论的人,这么多年来她常常从梦中惊醒,梦见锦妃又来同她抢夺皇帝的宠爱。

她害怕急了,但醒后想到这个人已经死了,心里倒是万飞痛快,可让人措手不及的事,在锦妃死去这么多年后她这个死人却又随着她那个残废儿子席卷而来。

其二是太子之事,朝堂上孙家的人所有的刁难就像打在了一团棉花上,加之李家的人从中作梗,倒是让孙家人格外无力。

所说翼王端王等人也就罢了,他们原本就不受宠,生母也同样是不受宠爱的妃子,但太子可同他们不一样,一旦太子得势,众人少不得要紧张万分的,毕竟李皇后才是承启帝的正妻而太子才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终于太子理所应当,连朝中大臣都不会有异议。

如今太子得势,最为开心的怕就是皇后了吧,从前她对身为贵妃的自己倒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局面反转,这李皇后怕在跟人笑话着她呢,孙嫔不敢想,一想就觉百爪挠心,格外难受。

偏生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又听闻了楚子晋偷拿云婉钥的嫁妆去还债,结果被云婉钥抓了个正着,二人大吵了一架,这些事就怕是包不住的要往外传了。这下她可顾不得再给他长什么教训了,连忙想办法要让楚子晋溜进宫来同自己见上一面,可这传话的人却连他的人影都没瞧见。

到底是做不到她这样老练,这才静候多久,就耐不住性子搞出这多事儿来。她太了解了自己儿子了,这个时候找不到人,定然是出去躲避风头去了,可恨她现在的地位不过是个嫔,跟从前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

即便她想替楚子晋还债,却也拿不出这么多钱财来,从前承启帝赏赐倒是不少,但自打他们母子双双被废被降之后她用以买通关系倒是花得差不多了,再者她从前大手大脚惯了,哪里知道省钱。

想必这楚子晋也是因为这样才会去借了高利贷的,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无奈之下,孙嫔只好拉下脸来再度写信给孙家求见,孙氏倒是没有能力来帮她,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妇人吧了,云永康养着这一大家子不说,眼下还要为两个女儿准备嫁妆,可拿不出什么银两来。

孙嫔虽然知道她的难处,可无奈与孙家一直未有给她答复,本想着能孙家这般大的家业好歹能救济一下,却没想眼下的他们一则因为前朝之前不得志,二者因为楚子晋此番的荒唐事,竟也置气不想再管他们。

孙嫔心中满是无奈,她也知道此刻静候,不该有所动作,皇帝的心思还未猜得透,蛰伏是最好的选择,可恨的是这宫里的人都是墙头草,她现在不得势,各个都踩她。

连续几次大起大落她倒也不是不能承受,但还是免不了心凉罢了。

孙家这边求不到,楚子晋却不能不管啊,她思来想去还是硬着头皮再次向孙氏求救,想着她既然在办婚礼总能从中获取一些好处的吧,再者云婉钥这边不是还有嫁妆没用完吗?这个时候了解决眼下的难题才是大事,还在胡闹些什么?!

在孙嫔看来,云婉钥同楚子晋大闹之举也是十分的丢人,若非如此,又如何能闹得沸沸扬扬众人都知道了。

孙氏收了信,倒是气得全身发抖起来,这有老鹰不管,倒是管起小鸡了,说到底都是他楚子晋不争气,怎么都变成云婉钥的不懂事了。

孙氏越想越气,本想想办法来解决的,这会儿也不愿管了,他们母子听天由命去吧!

这个时候的楚子晋正躲在温柔乡里不敢有所动作,那些要债的人都找到府上去了,他们可不管那么多,钱收不回来老板也不给发工钱,便只好整日到楚府去闹事。

云婉钥本就被闹腾得头疼不已,楚子晋躲出去后不管不顾,这些人又不肯散去,几番争吵之下,云惊澜就被气得趟倒在了床上,孙氏自是心疼不已的又要来护女儿,便差人四下去打听楚子晋的消息。

可他有心躲藏,她又怎么找得到了呢。

这楚子晋也是听说了这消息,但还是缩在美人怀中不敢出出去,从前风光时,根本不缺钱花,可是被废之后才发现活在世上,处处都需要钱,偷了云婉钥的嫁妆而换取的银两也仅够他消遣几日的,未来怎么办,他也很是迷茫。(未完待续)

第六百六十六章 寻找 楚子晋一连消失了几天,云婉钥也跟着病了几天,加上这孙氏每日往返于楚府同云府之间,自然是容易引人非议的,即便孙嫔有意替楚子晋隐瞒,但纸终究还是包不住火的,云府的人原本就在看云婉钥的笑话,加上还有云茵茵在,这消息很快便传到云惊澜耳中。

云婉钥被楚子晋气得都病倒了,人还不见。

对于楚子晋她原本就深恶痛绝,这会儿听到了这样的消息,心中对于他的厌恶更加深了些,此人猥琐还奸诈,这些也就罢了,对于敌人奸诈也总比当个刘三好的好,但对自己的妻子,他却仍是如此的不负责任。

身为一个野心家楚子晋是失败的,身为一个丈夫他也是失败的。

云惊澜嫌恶将书信扔进了炭盆之中,又站在门口叫住了落葵,“你去暗中查询一番这楚子晋究竟藏在了什么地方。”

落葵得了令,转身便出了王府,晚上楚慕寒回来时她便将这一消息告诉了他,云惊澜是捉摸着要不要趁机去向承启帝递个折子,楚慕寒却跳着眉冲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这一笑让云惊澜有些毛骨悚然。

“你这么一笑我就觉得谁被算计了一般。”她伸手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楚慕寒伸手来将她搂进了怀中,“怎么你还怕我算计你不成?”

“可不是,我这一辈子都被你算计进去了,起不吃亏?”她连忙退开了他,又强行将话题拉回了正规,“先别贫了,说说看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倒也没算计什么,怕是有些人会忍不住来算计些东西罢了。”他的目光深邃悠长,思绪早已不知飘到了什么地方,云惊澜听了他这话倒也忍不住独自琢磨起来。

有些人?

还能是什么人,翼王端王还是景瑞雪……

对了景瑞雪,她眼神一暗,这个人现如今身为翼王妃,虽说不会牵连景嵩背叛魏王,但她如同同翼王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又岂能坐视不理,景瑞雪这个人心思细腻,沉得住气,翼王同她的脾性倒是十分相像,这两人联手,倒是有些棘手了。

而且从前因为景瑞雪身份,还时常得依附孙嫔和孙氏,她现在贵为翼王妃,想动手脚倒是容易多了。

光想想云惊澜就觉得头疼不已。

“那怎么办?就这么看着他们闹事吗?”想到了景瑞雪为翼王出谋划策她便有些着急,楚慕寒却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他们要闹的是楚子晋,我们难道不应坐享其成吗?澜儿你今日是怎么了?似乎有些着急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她倒是冷静下来,是啊不过就多了个景瑞雪罢了,难道楚慕寒不也有她么?兵来将往,水来土掩,一直她的做事风格,她还没失败过。

她点了点头,“王爷说得没错,我是有些着急了。”

“怎么了?”楚慕寒有些不大放心的伸手来探向了她的额头,云惊澜也没躲,只是斜眼看向了他,“你觉得我有病?”

“……这不是关心你吗?”

“谢谢,我一直吃着补药,身体好着呢。”

楚慕寒不以为然的捏了捏她的胳膊,“怎么还是这么瘦。”

瘦点不好吗?想到处她可是多么羡慕别人一副怎么吃都吃不胖的身体,好歹穿越一把,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你是羡慕吧,对了,这段时间你又常不见人影,我也没来得及过问过,药有好好吃吗?还有洗脸的药粉呢,早晚有掺进去吧?”说着她伸手去捧住了他的脸仔细瞧了瞧,“怎么感觉没什么效果,难道这药的抗性又产生了吗?”

“王妃的吩咐小的岂敢不从。”楚慕寒却被她拽着衣领有些投不过气来的憋得一脸通红,云惊澜却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才松开了他,“继续坚持总归是有效果的,既然这件事翼王端王会做,咱们也可以放松一段时间了,刚好我可以趁机去为你配些新药。”

他温柔的看着她,每每看着她为自己忙上忙下的时候他就忍不住想要抱着她,云惊澜抢先一步发现了她的意图,倒是是自觉的窝进了他的怀里。

此时,缩在温柔乡的楚子晋却全然不知自己这一躲错过了多少消息,他动用云婉钥的嫁妆实属无奈之举,当初因为对云婉钥心有不满才会让这群狐朋狗友钻了篓子,他是一个从天上跌落在地的人,这些人出现后,同往日一般奉承着他,讨好着他。

这一切都让他赶到恍惚不已,仿佛他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湘王一般,因此他才会一错再错。当他幡然醒悟时,大错已然酿成,再想补救却也已晚了。

楚子晋深知自己如今的处境,承启帝对他的印象才刚刚好了一些,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了岔子,更不能让这件事闹到传到皇帝的耳中,可他走投无路,只好将目光转向了云婉钥的嫁妆。

原本以为她也就闹一闹就罢了,可没想到的事这一次,云婉钥却不肯善罢甘休,他动用嫁妆的目的是希望早日还清欠款好这件事了了,一面闹大,但事与愿违,闹到的不少讨债者而是云婉钥。

她同他大吵了一架,闹得整个楚府上下全都知道了,原本账房就拖欠了一个月的工钱,如今听闻他欠债,这府中的男女老少就不答应了,原来主子已经穷到欠债不还的地步了,第二日,楚府中便溜走了几个仆人,这些人跑出去后想必嘴巴也不会老实的。

楚子晋彻底是慌了。

他逃到了以往常去的一个比他赎身出来的青楼女子处,这院子原本是买了送给这个女子的,因为她出生青楼,自己那时又是湘王这种事自然不能传出去,因而这宅子还不是他的名下,如今他逃往至此,倒也没人能找得到。

孙氏派来的人在院子外徘徊了几次,都是那女子出面去将人打发走了,楚子晋就缩在房间里对谁都视而不见。

闹成这样,孙氏知道了,承启帝必然也会知道的。(未完待续)

第六百六十七章 禀报 承启帝近来沉迷于为太子讲解为君之道,实在没有注意到楚子晋的情况,翼王见他不提起暗暗有些着急,下了朝便头端王自觉的走到了一起,却没想连端王都不知道楚子晋的事儿,这翼王的脸色便有些阴沉了。

这个端王未免也活得太无忧无虑的些,真当楚子晋是鸡飞蛋打毫无回转的能力了吗?对于他的事儿竟敢不关注。

楚博文被他的脸色吓了跳,翼王是个喜怒不露于形的人,常年见他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如今这个样子倒是少见。

“怎么了楚子晋又搞小动作了?”他试探性的问了问。

翼王却皱起了眉头将其拉到了一旁,不远处的楚慕寒瞧见了这二人间的小动作也只是微微一笑没做过多反应,翼王却格外讨厌他这个笑容,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厌烦楚慕寒这副运筹帷幄的模样。

将目光转向楚博文,翼王打算强行扭转自己的态度,他挤出一些笑来,却在楚博文看来比他黑着脸更为恐怖些。

“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些身体不适罢了。”看对方眼神便知自己此时必然不太好看,索性也就不再勉强自己了。

“既然不适就快回去休息吧,你府上不刚迎娶了一位貌美如花的王妃么?”楚博文挤眉弄眼全然没将方才的话放在心上,翼王恨铁不成钢,但奏禀承启帝这种人做多了容易惹人烦,他还可不想自己去做。

只好忍着性子说道:“她啊,毕竟是女流之辈,倒是眼下楚子晋的事儿毕竟着急。”

好在端王没再继续打哈哈,话题也终于是他强行掰了过来,“此话怎讲?”

“不久前楚子晋染上赌博,将家底输了个精光,这不赌坊的人找上门来,被堵得没法只好变卖了这云婉钥的嫁妆,可惜云家这个大小姐也是个有异心的,为此同楚子晋大吵了一架,这件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端王竟不知道?”

楚博文惊讶的看着他,这件事他其实也听说过了,只不过楚博文都这样了,再怎么作死也是他到底事儿,难道还要让他们去接济吗?翼王何时这么好心了?“我听说过了,这又怎么了?”

“原来端王也知道此事,可父皇他并不知道,难道身为父皇的儿子我们不应该奏明父皇此事吗?”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吧……”楚慕寒皱眉有些犹豫,他想着楚子晋此番也够惨了便也不打算管他了。

“看来端王兄还是天真了啊,除夕夜时父皇曾秘密召见过楚子晋之事你可知晓?”

“什么!?”楚博文瞪大了眼睛,“竟有这种事?!这楚子晋难道还想复位吗?”

总算是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了吧这楚子晋哪里像是一个死心的人,“孙嫔尚在宫中一日,我们便不可不对他们设防啊。”

楚博文拱了拱手脸上满满都是歉意,“是皇兄考虑不周,既然如此不如我们赶紧去禀告父皇吧!”

翼王知道目的已达成便想开溜了,“现在吗?可是我一会儿还要去给王妃买个东西,不如明日吧。”

楚博文却是个憋不住事儿的,他低头思量了一会儿才道:“不如翼王先去忙吧,这件事儿皇兄来禀告便是了。”

“可是……”

“别可是了,你这王妃可刚刚嫁入王府,别冷落了人家。”论好色之度这端王也就比楚子晋好些罢了,他瞧上的人他都会用尽坑蒙拐骗也弄回府上,那楚子晋却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强行掳走,这景瑞雪长得颇有几分姿色,端王往日倒也同楚子晋一般觊觎了一些时日,只是后来见她同魏王这般倒是死心了。

翼王见此脸色一副不大好意思的模样,“这件事本应由我同端王兄一道去说的……”

“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你去你去。”楚博文不疑有他,更想着这种事由他一人去说功劳倒全被他给占了岂不是美哉?

翼王只好同他告辞独自出了宫门,一旁同张生说着话的楚慕寒忍不住皱眉,这个翼王又把端王当枪把子使呢?随后他又冷笑了一声,可怜这端王却还同这样的人做盟友,从前他同自己一路时,他倒也没有让他来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可现如今楚博文不仅做了,还做得挺开心的,楚慕寒摇了摇头,当做没看见,同张生说着话便一道出宫去了。

倒是这楚博文突然杀回求见让承启帝有些不爽,有什么事儿方才不说,这会儿又找来作甚?虽然不喜这个儿子,但碍于面子问题,他还是点头应允了让其入了御书房的大门。

见了坐在高座上的承启帝还有站这一旁虚心听见的太子,楚博文微有些意外,这太子近来都是这样近身伺候在皇帝身边的?虽然他们是皇子,但同样也是儿子,对于承启帝宠爱的渴求一方面是为皇权,另一方面也是亲情的弥合。

奈何端王从来都是不受宠的那一个,过往太子同自己差不多,如今他忽而得到了承启帝重用,这楚博文也难免有些嫉妒了。

“端王怎么连礼数都忘了?”承启帝见他只顾发愣却不行礼有些不高兴了,楚博文这才回神过来连忙同承启帝和太子行礼。

承启帝不情不愿的招了招手让他起身,“端王前来有什么事儿?”

楚博文可没忘记自己的正事儿,虽然看太子不爽,但眼下还找不出什么理来对付太子只好先忍着等待会儿去同翼王商量一下的好,“启禀父皇,儿臣有事起奏。”

“说吧,什么事儿。”

“是关于废湘王楚子晋之事的。”

话音刚落承启帝的脸色微变,先被他极力压制住了,连太子都忍不住偏头来看向了楚博文,只是他同皇后一般,知道承启帝还在,便没有他开口的资格,因而一句话也没多说。倒是承启帝开口了,“他又怎么了?”

端王能来上报的必然不会是什么好事,承启帝才会用上这么一个又字,想到楚子晋又惹事不免也烦躁。(未完待续)

第六百六十八章 生气 “儿臣听闻楚子晋不久前染上了赌瘾,在赌坊输了不少钱,后来被债主逼上门来又动用了云家的嫁妆还债,这楚夫人格外生气因而同其大吵了一架,楚子晋一生气便不知去向了,那债主仍日日上门,气得这楚夫人已经病倒几日了,可楚子晋却仍是不见踪影。”一口气将这些道听途书的话说完,端王说得眉梢上扬,心里自然是畅快。

承启帝却听得勃然大怒,拍案而起,连桌上的茶杯都震了震,太子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脸色知道眼下还不是自己开口的时候,便没有多话,倒是楚博文没有注意这点又火上浇油般道:“儿臣听到此事后也是格外的气氛,本以为他被废了爵位近来也安分守己,是改过自新的迹象,本还想劝父皇给他一次机会的想不到……”

承启帝冷哼了一声,漠然的看向了楚博文,他还想劝他给楚子晋一次机会?他不借机赶尽杀绝都是好的了,如今眼巴巴的来同他说这些事,可不就是想惹自己生气好给楚子晋一次重击么?

这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好,他偏就不想让他们如意,楚子晋就算犯事儿那也是他自己的事,这一没偷盗二没杀人的,左右他也管不着。

只是他这么做实在太让他寒心了,加上前有孙嫔装病之事,承启帝也不难猜到这母子俩先前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到底是狗改不了吃屎,这才多久便原形毕露了,可恨他前些日子竟然被表象所迷惑,还真信了他浪之回头之说。

承启帝有些无力的跌坐在了椅子上,他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才会生下这么群不争气的儿子,太子知道此时是说话的最佳时间便连忙将茶推到了承启帝跟前说道:“父皇消消气,先喝杯茶,既是听闻,说不定就是谣言罢了,当不得真的,儿臣相信皇兄并不是这样的人。”

皇帝看着眼前这个懂事乖巧的太子,两相对比之下心里倒是有了些许的安慰,放着这么个懂事的儿子不要非要去给那种废物机会真是罪过了。

他伸手取过茶杯喝下了一大口,才同太子说道:“也就你心善,这楚子晋是什么人,朕心里自是十分清楚,这可是他能干出来的事儿。”

听到皇帝这么说,端王倒是放心了,看来他也是信了,这一次楚子晋怕是要倒大霉了。

承启帝见他眉梢上扬倒是猜到了端王心中所想,对于眼前之人也不免失望,“既然端王听闻了此事不如让你手底下的也去楚府帮帮忙,虽说他如今不再是湘王,但好歹是朕的儿子,被平民逼着讨债之事,说出来的确是丢脸,端王既同他兄弟情深,不如替他将债还了吧。”

此话一说端王却是傻眼了,叫他去找楚子晋还要帮他还债?他没听错吧?!

“父皇……这……”

“怎么?端王府也负担不起这债务?”承启帝瞪眼。

楚博文才不想当着冤大头,这楚子晋那般风光,又不知给了他多少的苦头吃,想来就牙痒痒,现在还让他去接济这个人,门都没有!

“听闻他此次借用的高利贷,又一直拖欠不还,这利滚利的就翻了许多倍,儿臣一向勤俭,也实在负担不起……”

座上的太子倒是跃跃欲试,“父皇儿臣……”

承启帝伸手拦住了他,“太子身在东宫,岂能管这些琐事,虽说是高利贷,但好歹是天子脚下,端王成为皇子难道还不能打压一番,这件事便交给你去做了。”

楚博文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好点头应允了,出了御书房他对楚子晋的怨恨倒是加深了些,先前对他的那点怜悯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出了宫门他便急急忙忙的去找了翼王,一见到他,这满肚子的苦水就一股脑的吐了出来,翼王却听得脸色铁青,承启帝虽看似生气,却又一次对楚子晋宽宏大度了,他还是太低估这母子俩在承启帝心目中的地位。

末了楚博文端起茶杯就往嘴里灌,可惜这刚泡的茶烫得他舌头发麻,一股脑的又吐了回去,翼王嫌恶到底看着他,楚博文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擦了擦嘴,“父皇这态度明显是不管他了,这可怎么办?”

“怎么办?”翼王坐在了椅子上心有余悸,幸好这事儿不是他去说的,承启帝气倒是生,不过是生端王的气,“难道皇兄还打算真的去接济楚子晋不成?”他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暴跳如雷的端王。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承启帝随后说说他们也当随便听听罢了,若是倒时皇帝怪罪起来就说自己办事不利罢了,连楚子晋他都不惩罚了难不成还会惩罚他一个不帮忙的?

“那怎么可能?!”楚博文气愤不已,“从前他怎么对我们的,现在让我去帮他?门儿都没有!”

“这便是了,父皇既没惩罚他,自然也不会责罚于你的,放心吧,倒是父皇的态度,似乎是对楚子晋不管不顾了?虽然没有惩罚他,但得到这个结论倒也是好的。”他伸手抚过茶杯,暗想这件事也不能白做不是。

端王便随着他坐上了椅子,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就是,父皇让我去救济他作甚,我瞧着太子倒很是积极,不如叫他去帮楚子晋得了。”

“你说太子……很积极?”翼王却偏头古怪的看了过来。

“是啊,又是劝父皇别生气,又是说什么误会,还说什么去帮忙的,看着就来气!他这么好心,当初怎么不来帮帮我们?!”楚博文也不过是口头说说罢了,心里到底也没当真,但翼王却在听闻此话后忍不住陷入了沉思之中。

“太子真这样说的?”

“可不是么。”

他神色凝重抬起头来看向了端王,这个太子倒也不是个好惹的主,从前他默默无闻的站在人群的末端,倒是无人注意,恐怕他同自己一样在暗暗使劲罢了,若真是如此,太子倒是个*烦,毕竟他可是嫡长子。(未完待续)

第六百六十九章 拒绝 “翼王这是怎么了?”

“我是只是觉得这太子怕也是不简单的。”翼王随口说了出来,那楚博文却还是个张二的和尚不明所以,“何以见得?”

翼王懒得同他细说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那样岂不暴露自己了,“或许是我多心了,日后再看吧,不过听皇兄所以,父皇虽然没惩罚楚子晋到底还是对他心生失望的,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楚府那边皇兄也不必过问,让孙嫔去愁着吧。”

端王点头说是,听翼王这么一段牢骚说完心里倒是舒坦了,他起身同翼王告辞,待他离去后,景瑞雪才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方才翼王同端王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翼王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都听见了?”

景瑞雪点了点头。

“你有何想法?”

“妾身同王爷所想相差无几,楚子晋现在自身难保,宫中孙嫔也未能如意,想必他二人是应再无翻身的机会了。”

翼王点了点头,没错他也是这么想的,可惜端王不这么觉得,甚至于连承启帝对楚子晋的失望都么能看出来,一心只愤愤于让他去救济楚子晋之事,眼前的这个女人倒是比楚博文更是和做盟友。

他需要的正是这样一个聪慧过人的王妃,从前他嫉妒于楚慕寒身边有个云惊澜,现在他倒也差不多了,只是二人只打成婚到现在,却一直都是分房而居,当初景瑞雪找上他本也只是做一笔交易罢了。

他对此人也没什么心思,两人有着共同的敌人,虽然他的敌人是楚慕寒,而景瑞雪的敌人却是云惊澜,知道这俩人一毁具毁,因为翼王觉得也没什么差别,思虑良久后便也同意了此事,加上娶了一个景瑞雪因而也可以离间楚慕寒同景嵩的关系。

对他来说又何乐而不为呢?

可景瑞雪过门后,她的思想和做事心狠手辣的态度倒是让翼王十分的欣赏,想着有这样一个王妃也不是什么坏事,便处处讨好与景瑞雪,奈何她却始终对自己保持着距离,翼王心有不甘,想让一个女人诚心实意来辅佐于一个人,最好的方式便是征服她的心。

他倒不是好色之徒,她说分房睡对她来说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就是偶尔他稍有亲近之意,景瑞雪就表现得十分的不情愿,这让他对魏王也忍不住生出一丝妒恨来。

面对这个女人,翼王左右为难如今也盯着她瞧了许久,景瑞雪有些不自在的避开了他的视线,好在翼王的目光倒是没有随她而动,这让景瑞雪心里的防备稍微放轻了一些。

“王爷现在有什么打算吗?”她故意开口来打破了眼前的沉默,翼王终于是被她这句话拉回了神志。

“还能有什么打算,原本我是怕楚子晋东山再起,现在看他也是个不成气候的,这个人我们倒是不用管了。”

景瑞雪摇了摇头,“妾身说的并非是楚子晋,当初妾身也以为他或许也能再次爬起来,因而还伸手搭救了云婉钥,希望她能为妾身出力,现在看着两人倒是极配,都是扶不起的阿斗。”

她本以为云婉钥有点用处,没想到这个人倒因为楚子晋被气得爬不起身来,看来报复一事,还需景瑞雪亲自动手才是,为了除掉云惊澜她忍辱负重嫁给了翼王,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小心翼翼,生怕他会对自己不轨,做到这个份上了,她是不会再轻易放弃的。

“他俩是极配,本王同王妃不也是吗?”翼王却笑眯眯的伸手过来想要去扶她,景瑞雪被吓了一条,急忙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搀扶,见翼王面露不悦,她这才伸手假意抚了一下额头,“妾身今日身体有些不适,还是坐一会儿吧。”

说着便不由分说的坐在了椅子上,翼王的手悬空好一会儿才将其收了回来,看来想要征服她的心还需得费是时日才行,不过不着急,霸王硬上弓这种事他是没什么兴趣的,他要的从来都没有得不到的,因为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对皇位如此,对女人也是如此。

翼王笑了笑便也坐回到椅子上,只是深情款款的看着她,景瑞雪被他瞧得心中有些发麻,当初她找上翼王合作便是看中了他不近女色这点,也不知这翼王到底是抽了什么风,无事对她献上了殷勤。

她倒不会觉得他是瞧上自己了,思来想去便也猜到了他的缘由,恐怕他是想彻底让自己来辅佐他罢了,不过很可惜,这个是不懂爱的,便也不知道知道,想要将一个人从另一个人的心中驱逐却是那样难的一件事。

虽然她知道自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同那人在无可能了,可她还是无法欺骗自己的心,允许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来亲近。

“王妃身体不适还是早些回房休息吧。”

“无妨,妾身还想陪王爷说会儿话,眼下楚子晋既然不是问题,王爷便应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冥王身上了。”景瑞雪不紧不慢的将话题绕回,她嫁给翼王,所求不就是此事么?只要楚慕寒倒下了,云惊澜自然也就好对付了,好在两人现在都是王妃,她要对云惊澜出手倒也容易得多了。

翼王点了点头,虽然明知景瑞雪此举是为了对付云惊澜,但他倒也不想扫了她的兴,便顺着她的话说道:“王妃说得没错,不过眼下楚慕寒正在四处收集锦妃遇害的证据,父皇对这件事也是极为宽宏大度,上次栾村之事参了他一本,父皇居然没当回事儿,反而还夸奖了他一番。”

景瑞雪也沉默了,楚慕寒做事有理有据,却是难以让人找出把柄,想要对付他,仅仅等着他犯错是不大可能的了,为今之计便只有主动为其设计方可,“王爷说得没错,但是我们不能就这么等着,一旦锦妃之事水落石出,只怕冥王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会更高一些,我们必须要主动出击了。”

这也正是翼王所想的。(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章 献药 云惊澜又抽空位楚慕寒重新配了些药,想着上次送去太后宫里的药应该也吃得差不多了,她也顺道为太后配了些,那日翼王同端王小声商议之事被楚慕寒瞧见后,自然也回来同她说过了。

只是这过了一天了,承启帝却还没反应,正好也可以去打听打听消息,云惊澜便借着献药的理去进宫去了。

她直奔太后的寝宫,正巧李皇后也在,两人一道请了安,太后气色不大好的躺在了床榻上,见了云惊澜倒是难得的露出了笑脸,伸手叫她走到了跟前,云惊澜将药递给了宫女后贴到了她跟前,将她伸出的手接了过去。

“皇祖母的身体可好些了?”

“唉,老样子了,倒是你们这些个小家伙,也不说进宫来瞧瞧这个老人家。”太后见了她话也多了些,云惊澜眨了眨眼睛愧疚的说道:“父皇说皇祖母身子不大好,让我们不要吵着皇祖母休息,若是皇祖母喜欢,澜儿每天都来陪皇祖母说会儿话可好?”

“那也不必了,你们都忙,哀家心里有数,不过在忙也不要忘了努力一下,哀家还想在走之前看看重孙子,你们这些个小辈儿一点都不当回事,现在也就端王那侧妃生了个闺女,你们这些个正妃还没一个出息的。”年纪大的人总是喜欢小孩儿的,端王家的楚念如今也只有几个月打大,太后虽不喜端王,对这个小郡主却是格外喜欢的。

奈何不是正妃所出,柳如意活着的时候也及不讨人喜欢,对于楚念的喜欢,太后倒也保留了一些,眼下之期盼这她们再努力一点。

云惊澜倒是有点尴尬,这种事儿也不算她说说就行的,先去因为云婉钥有了身孕,她倒是被烦了好几日,现在又听太后说起心里却有些不大乐意的,她又是生孩子的工具。

虽然这样想她倒也忍得住,“皇祖母放心,澜儿一定努力。”

皇太后被她哄得很是开心,伸手来拍了拍她的脸道:“还是你最听话。”

李皇后也凑上前来三人说了几句话,太后又犯困,李皇后不动声色的拍了拍云惊澜的肩小声说道:“太后累了,让她好生休息吧。”

云惊澜点了点头,李皇后想要回自己的寝宫,云惊澜想着还未能打听到有用的消息,便也跟了过去。

李皇后自然是求之不得,两人没有做轿子,就那么一路慢悠悠的皇宫里随便走了走,她刚从南浔回来的时候李皇后的脸色还十分的不好,或许是因为寒冬已过,或许也是因为近来太子之事让李皇后人逢喜事精神爽吧,现在的皇后看起来还不错。

她有种的赞叹了一番,李皇后很是高兴,“是么?大约是因近来事事顺心的缘故吧?”

“听说近来父皇时常给太子亲自讲课,能得到父皇的指导,对太子殿下来说想必也是十分有益的吧。”她顺着这话提到了太子。

李皇后点了点头,伸手将头顶一株腊梅的枯枝折断来递给了身后的宫女,眼看要开春,这御花园总算是要见着新的景致了,一整个冬天来来去去都是腊梅,看着也乏味,她忍不住有些感慨:“春天又要到了。”

“是啊,春天可是万物复苏的好时节。”云惊澜却只想到了药田,先去因为下雪被砸坏了好多,春天到了可算能种新的了。

“只是太后这病却似乎越来越严重了……”因为太子的事情,皇帝将视线转到了旁处,不再盯着孙嫔,李皇后心中虽然欢喜,但她为人也孝顺,看着太后日渐消瘦不免也有些担心起来,想着方才云惊澜偷偷替太后把脉,当着太后的面她也不好问,这一出来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果真是年纪大了。

“方才你替太后把脉了,情况怎么样?”

云惊澜抿着嘴摇了摇头,太后的情况十分的不乐观,虽然拉着她说了不少的话,但她最是清楚,太后如今也不过是强撑着罢了, 她的时间已经多了,即使有机会她也看不懂重孙出生了。

对于这样一个疼爱孩子的老太太来说,不免有些残忍了。

李皇后也是忧心忡忡,“连澜儿也没有办法了吗?”

她又只好摇了摇头,她是大夫并不是神仙,当初的楚贵妃她救不了,现在的太后她也救不了了。

“皇上现在的身体也大不如从前了,若是太后走了,对皇上来说怕也是打击吧,昨日听闻端王来向他说楚子晋在宫外惹了些事儿,他又生了大气,这会儿正躺着呢。”李皇后叹了口气,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她说的话都是云惊澜想听的,心里有些诧异,云惊澜也是费了老大的劲才遏制住了自己险些想偏的心思。

“怎么?父皇又受了气么?”

“可不是么?前些日子这孙嫔装病本就惹得皇上不开心了,这忽然有听说楚子晋在外面欠了债还被人逼到了府上,这两件事叠一块儿,皇上能不生气么?也亏得现在皇上年纪大了才没同他计较,若是再往前一些,这楚子晋怕是要掉脑袋的。”

原来这件事承启帝又给忽略不计了,她就说怎么没听见风声呢,想一想楚子晋连爵位都废掉了,还能怎么惩罚他,她也忍不住摇了摇头,不过这件事后,怕是楚子晋再无复活的机会了,也怪他自作自受,他们明明伸手都没做,他楚子晋就把自己却作死了。

云惊澜叹了口气:“摊上这么个不孝子,父皇也是倒霉的。”

李皇后点了点头,幽幽的看向了前方,“是啊,虽然发生了这么多事,这楚子晋已然在皇上这边讨不了好了,可这孙嫔却还不老实的,听说太后病重昨日便向皇上请旨去照料了,陛下也同意了,本宫倒很想看看她还能撑到几时。”

此言听在云惊澜心里有些不大舒服,她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李皇后,只觉得她这话说得意味深长,却也瞧不出所以然来,只好安慰自己说是多心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一章 敲定 同皇后辞行后,云惊澜心事重重的回了冥王府,碰巧云茵茵这时候也来找她,人还未见到,她却是先一步皱起了眉头,这个云茵茵最近怎么老是来找她,也不怕被孙氏发现,得找个机会好好同她说道说道。

云惊澜大手一挥便让阿悄去将人领进院子来,她自己则坐在石凳上候着。

这一次云茵茵却不是空手来的,她手里面提着一个食盒。

见了云惊澜,她倒是热情的将食盒放在了面前的石桌前,这云茵茵现在对她倒是随意了许多,一点也见外的便坐在了她跟前,云惊澜的拇指指腹搓了搓食指,有些搞不懂她这是在兴奋个什么劲。

但她同云茵茵又没推心置腹到这个地方,开口主动问似乎有些不合情理。

倒是这云茵茵又献宝似的将食盒中的餐盘取了出来放在了她跟前,“这是?”

“这是妹妹亲手做的点心,姐姐你也尝尝。”

云惊澜将信将疑,虽然云茵茵不太可靠,但也不至于会蠢笨到如此光明正大的下毒来害她,她伸手捏了一块糕点咬了一口,“南瓜饼?”

面前的人开心的点了点头,“怎么样?”

“甜而不腻,好吃。”她对吃的不慎研究,过多夸赞的词也说不出来,再她看来好吃已经是对食物最大的夸赞了,一旁的紫苑都忍不住有些替她着急,云茵茵反倒是没说什么,开心的将另一盘看起来是绿豆糕的东西推到了她面前,“三姐再试试这个。”

云惊澜一一试了一口,搞不懂她在做什么东西,“也好吃,只不过好端端的四妹妹送糕点来做什么?”

云茵茵脸上露出了一丝可疑的红晕,“从前在云府虽不得父亲的宠爱,但好歹也是个四小姐,洗衣做饭这种事自是不必亲力亲为,但听说张生府上仆人也没几个,待我们成亲后,想着还是由我来给他做饭吧,原本我并不讨厌做饭的。”

云惊澜惊得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云茵茵还打算给张生做饭,他们家至于贫寒至此吗?她咳了两声以掩饰住自己的尴尬才小声的问道,“四妹妹何苦做出如此大的牺牲?倒是同父亲知会一声,从云府挑选两个丫鬟便是了。”

“这倒不必,张生也同我提过要多请一个丫鬟来照顾我,不够他一向勤俭持家,况且如今还住在大理寺卿的院子里,总归是不好的,我们还打算自己买处宅子。”她说得眉飞色舞,一点不像往日工于心计的模样,云惊澜却看得有些羡慕。

她如今这状态却是像极了一堆现代的小夫妻,共同拼搏的未来更加美好的生活,她伸手敲了敲石桌的面认真的看着她,“你可曾后悔过?”当初太多想当然,但真的和张生合计起生活时却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琐事生活,她这样的人可曾后悔过?

“后悔?”云茵茵费解的看着她:“我为何要后悔,我觉得这样很好,虽然未能同姐姐一般嫁入王府,但看着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中,在自己的努力下变得更加美好强打的样子,也会觉得很满足,难道对姐姐来说不是这样吗?”

“我?”云惊澜更为诧异?她嫁的冥王府,过的自然是锦衣玉食的生活,楚慕寒又是一个见她一身衣裳多穿两次都会怕她受委屈的人,她有过什么努力?生活又哪里来的更为美好?

“姐姐当初嫁入冥王府时,大家都觉得姐姐活不过两日,没先到姐姐不仅让他们失望了更,连冥王殿下的病也更加好起来了,这难道不是三姐努力的结果吗?”

云惊澜听罢有些沉默,她所作这一切原本只是为了生存,如今同楚慕寒相情相悦又见他日渐康复,在承启帝心目的地位也日渐稳固,这原本也是一种提升啊,只是因为她同他的起点太高才容易被她忽视掉罢了。

“你说得没错,有了想保护的人,你会变得更加强大,我希望你永远都是这样。”云茵茵这个人,说白了她不太相信她会就此敢于平静,也更加猜不透她对张生几分真心,几分控制。

但未来的事谁都有说不住的时候,或许她真的想同了呢?或许她对张生也是真心爱慕呢,日子总得过下去不是,且行且珍惜吧。

云茵茵的脸色却顿了顿,“三姐的教诲,茵茵铭记于心,对了出了想让三姐姐悄悄这糕点外,茵茵还有件事想同三姐说的。”

“什么事?”云惊澜漫不经心的又吃了快南瓜饼,她从宫里出来倒真有点饿了。

“父亲已经将婚期定下来了,倒时云府是双喜临门。”

“一起办啊?”她挑了挑眉,云永康这个老狐狸,算盘倒是打得精,一次嫁两女儿可不就省得麻烦了么?不过红包他不也只能收一次了吗?大概他老人家也是瞧不上这些个红包的吧,当初她出嫁时,云府连喜宴都没摆呢。

云茵茵又站起身来,福身同她行了行礼,“这还得多亏了三姐姐同冥王殿下,茵茵此次前来本是为登门叩谢的。”

“没事,看到你开心我也觉得很满意,倒是你,就这么隔三差五的往冥王府跑不怕被孙氏发现么?你现在还尚在云府,我怕她发现你我之事会对你不利。”云惊澜顺口寻到机会便将此话说了出来。

“母亲这几日可忙着照顾大姐呢,哪里还有功夫来管我们,反正我也在云府呆不了多久了,她总不能出门来找我的麻烦吧,倒是三姐你有什么打算呢,这证据咱们既已掌握了要不要同父亲告发她?”云茵茵面露期待之色,想来她也忍了孙氏够久了。

云惊澜却不着急,不管是红姨娘还是锦妃,孙氏可不是仅仅被告发这么简单,“此事先不要声张,搬到一个孙氏算生,她同工种的孙嫔到时候拴在一起的,留着她,我还有用。”

云茵茵对锦妃之事并不清楚,但见云惊澜运筹帷幄的模样倒也不觉得担心。(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二章 商议 “恩,既然三姐心里有数,茵茵也不便打扰了,这就回去了。”

云惊澜站起身来点点头将她送到了冥王府门口,末了才想起了云月娇来,“对了,这件事你告诉过二姐了吗?别让她到时坏了事儿。”

云茵茵当头棒喝,她差点儿就吧把这个人给忘记了,脸上微露出了一些尴尬之色,“幸亏三姐提醒,不然妹妹还真忘了,想必父亲也定然不会单独去同二姐说起此事,我这边回去同她商议一番。”

原本还慢腾腾的云茵茵这下倒急了,领了丫鬟便上了回云府去的马车,待到她走,阿悄才忍不住多嘴,“这四小姐倒也是个怪人,放着好好的侯府家少夫人不当非要去嫁给一个穷书生。”

云惊澜听得却有些发笑,真是因为这样她才会比一般人更加聪明啊,而阿悄显然也就是这个一般人罢了。

“阿悄说错了什么吗?”

“没什么,你说得不错,四小姐是个怪人罢了。”眼界的头脑的问题,她觉得这些说与阿悄听她也未必理解,不提也罢,倒是阿悄有些莫名其妙的将方才自己说过的话仔细回想了一遍,她没觉得有什么毛病啊。

云惊澜却已不再同她过多纠结于此,转身便回了房去。

而另一边云茵茵急忙赶回了云府,丫鬟将她披风摘下后她便迫不及待寻去了三姨娘的院子,见着是她这三姨娘还有些不乐意,她一来准没好事的,上次让她去帮忙拖住厨娘可是费了她老大的力气,短时间内可别再想折腾她了。

“我的小祖宗,你这么风风火火的赶来又想做什么?”

“三姨娘,这一次我不找你,我找二姐。”云茵茵冲她笑了笑,眼睛却在四处寻人,看样子是真找云月娇的,三姨娘却有些疑惑,这云茵茵似乎也没有同云月娇交好至此吧?

“你找她做什么?还不能同我的说的?”

“倒也不是不能同三姨娘说,不过这件事还是让二姐在场比较好,对了三姨娘,二姐去哪儿了?”

“去花园玩了,小桃,去将二小姐叫回来。”

那名叫小桃的丫鬟应了声是,便退下去了。

很快,云月娇便被叫了回来,见到云茵茵倒是奇怪,“你来做什么?”

对于她的敌意,云茵茵假装看不见这会儿连忙起身来同她打招呼,又熟络的将凳子推到了她面前,“二姐也请坐下吧,这件事我们慢慢说。”

云月娇像来没有她的好耐心,这会儿正皱着眉头强烈的表达起自己的不满来了,“既然话很长久快说吧。”

“其实也没神马大事儿,就是关于我们俩的婚事,二姐不说喜欢侯府么?”

“那又怎么样?”说起这个云月娇就来气,就因为如今她毕竟受到云永康的宠爱,所以什么好的都有限考虑她,自己却要被嫁给那个穷酸的新科状元,这让她怎么开心得起立,眼下云茵茵来说这件事可不就是在刺激她么?

她忍不住朝云茵茵翻了个白眼,“喜欢又怎么样,嫁去侯府的可是你。”

“二姐先别生气,我来也就是为了这事儿的,茵茵生母早逝,往日里多亏二姐同三姨娘的照顾这才平安活到现在,加上侯府家大业大,茵茵自知自己胆小怕事去了怕会不得公婆疼爱,二姐敢作敢当必然不会惧怕这些,因而茵茵同父亲提议说希望能将二姐嫁去侯府,茵茵甘愿嫁给那位新科状元,毕竟他家中已无双亲,将来即便茵茵做错了什么,自然也不怕被人指责了。”

她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连老狐狸的三姨娘听了都有些信服了,虽然开始说托她们照顾这种话一听就很假,后面说不喜欢侯府规矩多,又垂青于状元郎无父无母这个现状,倒是很符合她的要求。

三姨娘倒不介意这些,想着既然两方都有意换个婚也无妨,何况,那可是侯府,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的婚事,也就这个云茵茵胆小怕事不敢去罢了,她自己的女儿她倒是很放心,这一切云月娇一定能顺利搞定的。

那云月娇听了却是万分欣喜,“四妹妹是说要同我换一换?!”她近来一直便在捉摸着这事儿,原本还想过到时候故意陷害云茵茵上她上错花姐,自己也被抬去侯府的这种计划,奈何她绞尽脑汁也实在想不到什么细节,因此便作罢了,如今这云茵茵却主动找上门来说要同她换婚,这种事儿她当是求之不得。

云茵茵肯定的点了点头。

云月娇连忙亲热的去拉住了她的手,“好妹妹,嫁给那书生,你实在是委屈得很。”

“二姐多虑了。”

三姨娘却皱眉,有些担忧,“你们俩这么说定也没什么用,端看你们父亲能答应吗?”云永康对云茵茵的栽培之意如此的明显,他又怎么会答应让云茵茵嫁给这么个人呢?

云茵茵正要说话,张了个嘴就被云月娇叫话头抢了过去,“这还不简单瞒着父亲,倒是我们上错花轿便是了,父亲不是将我们俩的成亲之日放在同一天了吗?这倒也好办。”

云茵茵便多看了她一眼,这种事她早想过了吧,否则凭云月娇的脑子怎么可能一时半会儿的就能想出这个主意,“二姐不必担心,这件事父亲已经答应了。”

她话音刚落,倒是引得三姨娘同云月娇异口同声的惊呼,“什么?!”云永康怎么可能会答应这种事儿。

“是真的,原本我也不确信便去求了三姐帮忙,你们也知道近来父亲有意讨好三姐姐同冥王殿下,面对他俩的要求自然不好多说什么,何况冥王殿下也开口说侯府那边他回帮忙说些好话,不过父亲这两日都在忙着挑选黄道吉日想必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茵茵是怕二姐不愿意所以特意来说一声,若是……”

“没有!我愿意!换吧就这么定了!”云月娇却答应得非常快,生怕自己晚一步云茵茵就会改了主意一般,云茵茵笑了笑。(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三章 跟随 云月娇同云茵茵的换婚之事办得很是顺利,她走后,云惊澜便入了药房,又将自己新配的药炼制成丹给楚慕寒准备了许多,其实每一次她都备得有些过分,最后都因为楚慕寒的身体产生的抗性也全部扔掉了。

不过没关系反正自己种的药材不怕浪费。

楚慕寒回来时还不算晚,听闻她在药方炼药又急忙跟了过去,早上承启帝在朝堂之上命他前去栾村阻止后续的救援计划,人是救出来了赔偿和被救灾民该何去何从都是一大问题,安县令又软弱无能,这几日愁得练练给京兆尹发来了帖子,这京兆尹受不了他的罗里吧嗦又顺手将折子递到了承启帝面前。

皇帝一看有些不乐意了,他给了奉银让这些人管理一方土地,现在出了事儿都眼巴巴的看着他,若每一件他都亲力亲为的去管岂不要累死?

承启帝想了想便将主意打到了楚慕寒身上,他同楚景铄一起在栾村待过,还在首日就帮忙救过人,这些栾村的百姓对他二人自还算满意。

于是朝堂之上,承启帝便点了冥王同魏王的名字,让他们准备一番便去栾村帮助百姓做复原工作。

楚慕寒虽忙于查办锦妃之事有些走不开,但既然是承启帝要求的他又且能拂了皇帝的面子,心里再不怎么乐意也的答应去啊。

这让他回到冥王府时脸色都有些不大好,云惊澜将炼制而成的担忧用小瓷瓶装好,心满意足的扭头便看见楚慕寒双手抱拳靠在门上,见她终于是发现了自己,楚慕寒的脸色上终于是浮现了一丝笑意。

“你几时回来的?”她晃了晃手中的瓷瓶走到了楚慕寒面前来。

“不久刚刚才到,见你做事做得认真便不忍心来打扰。”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轻声道:“又在给谁炼药?可别累着了。”

“给你呀。”她拍开了他的手献宝似的将手中瓷瓶里的丹药倒入了他的手心,而且是两粒,“这次要加量,所以要练得多一些,你的脸应该快好了,就是腿可能还需要点时间,不过现在也不印象你走路,会稍微跛一些罢了,但也无妨。”

楚慕寒的眉头皱的更加厉害了,“我也不着急的,倒是你,今早不是去同太后送过药了么?整日这么忙碌累着了还需得我来照顾你。”

云惊澜嘿嘿笑了两声,知道他是在担心自罢了也没有出言阻止,倒是楚慕寒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她这会儿才终于发现他的笑意有些勉强,担心她吗?

那倒也不至于这般吧,他似乎是有别的心事?

“你怎么了?”

楚慕寒本也没想瞒着她,这次一走也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上次也答应了她,以后不管去什么地方都需得先经过她的同意才可以。

“父皇让我同魏王去栾村平复灾民。”

“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呀,你既身为皇子,就便也是你应尽的责任。”云惊澜却看得极为通透,倒是让楚慕寒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她会抱怨的,却没想到她竟会这样说,只是自己所不高兴的倒不是这点,他抿着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那沈太医还是一副死猪不怕滚水烫的模样,说什么也不肯说,他更怕自己这么一走,孙嫔的人就会找上门来,何况上一次他们在栾村遇袭,至今仍没查出是什么人来,这些个人一看就是江湖门派上的专业杀手。

相比也是被人收买的,想要查起来自然是南上加南了。

他只是舍不得眼下的机会,一个为锦妃沉冤得雪的机会。

云惊澜看着他好一会儿才终于想到了沈太医,她小心翼翼的问道:“是因为后院的那个疯子吗?”

楚慕寒这才点了点头,果真是为了他啊。

“也是,不过你放心我们走之前先喂他吃点药,保管让他十天半个月的下不了床。”

这样说也不错,他相信云惊澜的本事,但是等等,她刚才说我们?楚慕寒敏锐的捕捉到这个词,诧异的看向了云惊澜,“你也要去?”

“那是自然,这药是新练的,我怕有什么排异反应,若是倒是你病了谁来管?”云惊澜打定主意这一次要跟着他同去,上次就因为自己不在楚慕寒身边害得他差点儿受伤,何况若当时候自己在,在天灾发生的第一时间她就改去帮忙救援的,这一次倒是重新给了她机会,天灾常常伴随的就是瘟疫,若这次有个好歹有她在也会好办许多。

楚慕寒却想起了他们回来时的那场遇刺,若是云惊澜也在,若是她再受个什么伤,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得住,那一次云惊澜为了她受了箭上,他片刻不离的照顾了她小半个月,生怕有任何的闪失,这一次他们带不了多少去人,若对方故技重施他却不知道能如何保护他了。

“不行,你不能去。”楚慕寒斩钉截铁的拒绝道。

“为什么?父皇又没说不让你带我去?!”云惊澜本以为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她却既可以照料他的病情,也可以照料他的生活,更可以去帮忙救治栾村百姓,河洛而不为呢?

“上次我们回来时有多狼狈你应该很清楚,况且我们还遇见了刺客,若你同去,发生危险怎么办?”

云惊澜抿着嘴看着了许久,脸色也越发阴暗起来,“你其实是因为魏王才不肯让我去的吧,这么久你还在介意这件事?我说了我对魏王并没有半分感情,为何你还是不肯信我呢?”她说完这些便愤恨的转身要走。

楚慕寒心中一惊又急忙将她抱了过去,“我没有这个意思,魏王那边那日我也同他说清楚了,我只是怕你会遇见危险。”

“你骗人你根本就不相信我!”她挣扎着想要将他推开,楚慕寒却抱得更加紧了些。

“澜儿,我怎么会骗你呢?这世上我同你也就只有彼此了,好了你要去便去吧,省得你总是东想西想的。”她同他之间的问题一直是他罢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四章 栾村 云惊澜却是变脸似的将头转了过来看向了他,“你说的哦,不许反悔。”

楚慕寒就真的有些后悔了,她变脸这般快,倒像是故意套他话似的,云惊澜却不依不饶的推了推他,“快说是!”

“是是是怕了你了,去准备一下吧,明早我们就启程。”将人松开后,云惊澜却一蹦一跳的奔向了宁园,楚慕寒摇了摇头,刚刚那一出他是真的有些怕,这么久以来,有问题的事他,那日他同楚景铄说的那么一番话也是为打开自己的心结,云惊澜却是不知道罢了。

关于楚景铄的事儿他也并不想说给她听,但既然放下了又何必介怀呢。

第二日云惊澜早早便起了床,欢呼雀跃着跟着楚慕寒上了马车,印象中两人一道出外有心的机会并不多,唯一那一次是南浔之行,她还负了伤,两人都没好好玩过,到了魏王府,原本想蹭车的楚景铄一看她也在,愣了一愣之后自觉的叫来了马车,这一次因为有清风在,云惊澜倒只带了阿悄同茯苓一道。

辛夷等人则留在王府特别照料沈太医。

马车自城门而出,云惊澜掀开了车帘看着窗外万物复苏之景心情也是大好,便怂恿着阿悄唱个小曲儿来听。

前方马车里的其乐融融传到了后门马车中的楚景铄耳朵里,忍不住也勾起了一丝心酸之意。

好在栾村的距离并不太远,天黑之前马车便到了当初被泥石流挡住的地方,前方的并不适合马车通过,一行人不得不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栾村的百姓倒还记得他二人,远远见了便扔下了手中挖路的工具迎了过来,“魏王殿下冥王殿下你们可算来了。”

百姓们七嘴八舌的叫着他们的名字,云惊澜见了觉得有些好玩,这种粉丝见爱豆的感觉的怎么回事儿,想不到这两人居然还挺受欢迎,楚慕寒同她笑了笑,稍微有眼力界儿的百姓又纷纷扭头看向了她,“这位是冥王妃吗?听说王妃医术高超,王爷是带王妃一切来救灾的吗?”

楚慕寒还没开口呢,云惊澜是骗他而来的,他却不愿她累着,正想要拒绝就听云惊澜乐呵呵的自己认了,“是呢,你们有哪里不舒服竟可能的来找我。”

当爱豆这种事怎么能没有她的参与呢。

百姓们连忙跪在地上同她行了大礼,云惊澜有些不大好意思了,她只是满足一下被人崇拜的虚荣心,谁晓得这些人怎么这么容易就跪下的,楚慕寒好笑的看着她,叫你得瑟,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吧。

她摸了摸鼻头,想着得赶紧给这些人找点事做。“大家快起来吧,后面的马车里是陛下让我们送来的粮食和药材,现在马车过不去,来几个人帮帮忙一块儿给带走。”

她一声令下,人群中的大汉倒是自觉的上前来帮忙搬东西了,县官随后才到见了他们仿佛是溺水之人见了船一般又急忙要跪,楚慕寒却没有制止他,要不是这个县官无能,承启帝岂会将他们派来,自己这会儿原本应该在帝都办正经事呢。

将那县令好一顿折腾,一行人才到了驿馆,天就黑得差不多了,护卫将东西分发完毕后村民便回去了。

楚慕寒也终于得了空来询问县令正事,他们走的时候也没见这么多受灾民众啊,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了。

那县令叹了口气,有些期期艾艾的说道:“二位殿下又说不知,那日殿下走后,又下了场大雨,不止是去往帝都的那条路滑坡被堵,旁边也有几处滑坡,恰巧还是人口密集的地方,好在因为有了前车之鉴,百姓们都不太敢住在山脚下了,因而也没什么人员伤亡就是这房子没了,驿站的住不下这么多人,所以才很是麻烦。”

楚慕寒皱起了眉头,也不说话,楚景铄会比他更加紧张一些,因而县令也更加欣赏于魏王,同他说的话自然也就多了些。

“现在这些灾民怎么办的?”

“一部分寄主在未受灾的百姓家中,实在住不下就搭了个草棚先凑合着了。”县令有些心虚,这原本是他身为县官应该做的,但总觉得自己处理得并不好,因而才怕被楚景铄责骂,好在他也并不怎么在乎,只是叹了口气,“这么冷的天,草棚怎么能遮风挡雨呢?”

两人就如何安排灾民而讨论了一番,这个时候在外分发完物资的云惊澜擦着手,见房门大开便直接走了了进来见三人面色凝重她也不搭腔,只是安静的站在了一旁,楚慕寒也不多话只是偶尔提点两句。

倒是云惊澜越听越不对劲了,“栾村既然四面环山,如今又四处滑坡,大人难道就没有想过防护措施吗?一味的将山脚下的百姓迁移有何用处?栾村的地理位置早就了它的人来人往经济繁荣,即便你将山脚下的人迁出了,终究还会新人想要在此发展而重新在山脚下建房的。”

她这一番话说得这房中三人纷纷侧目。

“王妃所言甚是,只是这泥石流应该如何防护?”县令一开始还没注意到她,虽传闻冥王妃医术精湛,但到底是女流之辈,过往也有不少皇室贵族带着女眷前往灾区的,但不过是借机出来游玩罢了,当不得真。

但听了云惊澜这番话,倒是对她有些侧目了,想不到她一个后宅妇人,竟会有这般眼界。

云惊澜却是为县令的这个问题犯起难来,现在也没有水泥这种东西,还能有什么办法?她忽而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种树吧。”

“种树?”

她点点头,“树龄越大,树的根部就越是深入地底,自然也能牢牢的抓住泥土,再则种树也会给栾村带来极大的便利以及多一份额外的收入,大人不放趁着大家都团结一些救灾的功夫动用百姓们一起来种树,想必也能为大人省下不少的人力。”

那县令听得双眼发亮,是啊这个时候的百姓正在兴头上,何不趁此机会?(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五章 谣言 楚慕寒同楚景铄去买来了树苗同样是无法运进来,好在人多力量大,没半天这些树苗便被搬进来了,一部分人继续将路上泥土挖开,一部分人则跟着楚慕寒他们上山去种树了。

云惊澜也没闲着,阻止了几名妇人熬制了一大锅的药一碗一碗的发了下去,栾村现在倒是没有瘟疫的出现,但提早做好准备也好比倒是措手不及的好,她已经准备防御的药,也算是给大家打个预防针罢了。

他们这边还在栾村忙活,帝都却又传出了关于承启帝欲废太子,封楚慕寒为太子的谣言,一开始楚慕寒同楚景铄还并不清楚,他们既来到了栾村,便也顾不得帝都的这些情况了,这谣言还是第二日带药草来的侍卫说起的。

云惊澜第一个听到这消息,险些被气到吐血,别说楚慕寒没个心思了,承启帝这种人又怎么可能让天月拥有一个跛脚的皇帝。

这种话是谣言必然不假,况且楚慕寒也自然不会去做这种事,这话要是传到了承启帝耳中,必然会惹得他不高兴的,楚慕寒才没有这么蠢。

云惊澜急急忙忙领着阿悄爬上了山去叫住了楚慕寒,他却嫌这山上全是泥土会弄得她一身泥要她赶紧下山去,云惊澜的脸色很是凝重,“先别管这些了,我方才听送药的侍卫说了一件事,对我们很不妙,你得赶快拿个主意。”

楚慕寒见她态度强硬,也没再纠结于让她下山之事了,“你说。”

“帝都现在有谣言说皇上欲废太子,立你为储君。”

果然是件着急的事儿,楚慕寒的脸色十分的难看,这种事用脚趾头想都是不可能的,但承启帝多疑,若是被他听见了,免不了会疑心自己有这样的心思,他好不容易才能有如今的地位,可不能被这么桩谣言给打败了。

“王爷,现在怎么办?”

“谣言止步于出处,我让清风回去查一查这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流传出来的。”楚慕寒的脑子也转得快,现在的他更不能离开栾村,承启帝有未听见还是未知数,这个时候他若是擅离职守只怕更会惹来非议罢了。

云惊澜点了点头,“好你让清风先回去一趟吧落葵她们也叫上,这几个丫头最近查案倒是很机灵了。”

“好。”

楚慕寒扭头便去叫清风,很快那人便下了山,云惊澜却还不打放心的看着楚慕寒,出了这种事他还有心事种树吗?再说这山路陡峭,若是他分心摔下去怎么办?

楚景铄见此也知必然有大事发生了,同楚慕寒商议过后,免不了又是一顿惊讶,但他可不是云惊澜,既然担心楚慕寒分心出事,索性便让小刀强行把人带下山去。

见此云惊澜倒是松了口气。

清风在第三日便回到了栾村,还带来了落葵,这个时候的楚慕寒倒是平静了不少,云惊澜也放心的让他去帮忙种树了,清风去寻楚慕寒汇报消息,落葵就跟着她身边将所得的结果说与了她听。

“居然是端王。”云惊澜很是惊讶,她原本以为这件事应该是翼王所为才是,毕竟对楚慕寒来说这事相当不利的,而且很有可能是出自景瑞雪的手笔,却没想到竟然会是端王。

“奴婢也很是意外。”落葵同样也表示惊讶,这端王倒不像是个这么有脑子的人,“既然知道是端王了,那王妃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不给他点教训,这端王怕是忘乎所以了。”她咬牙切齿的说道,心里也有了主意只等楚慕寒回来同他商议了。

楚慕寒这一次倒是自觉的下了山,连带着同楚景铄一起,二人回到驿馆洗去了一身的泥土,云惊澜就站在窗边看着他们,楚慕寒同她点了点头,领着人便上楼来,云惊澜又吩咐阿悄端来了茶水。

这二人倒真有些渴了,忙活了好几日,两人面露疲色只是不说,云惊澜也是心疼楚慕寒,连忙将他拉到了椅子上坐好,“清风应该说给王爷听了吧,这件事应该怎么办?”

她这么问的情况一般都是心里有主意的时候了,楚慕寒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躺着看她,“你想怎么做?”

云惊澜面露微笑,“父皇毕竟年纪大了,加上这后宫美人无数,想要寻一个能迷惑住父皇的美人确实不容易,但若是一个端王却也不难。”

“王妃是说……美人计?”一旁看着他二人琴瑟和鸣的楚景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忍不住插嘴说道,云惊澜看着他点了点头,后又扭头看向了阿悄,“阿悄,魏王殿下也有些累了,你也替他捏一捏吧。”

楚景铄本想拒绝的,可实在架不住胳膊酸软,而且他带来的又全都是男人,这种事做起来总是怪怪的,便没有多话,阿悄点了点头走到了他跟前替他拿捏着胳膊。

“我觉得这主意不错,柳如意不就是被人安排在端王身边的么?故技重施他若再上当那就是他活该。”楚慕寒出言赞同到,他在帝都还留有人手,美人么倒是也不难寻,何况他刚好救过这么一位,相貌虽算不上绝色也小家碧玉,再看柳如意同玉儿,这人倒是端王喜欢的类型。

他想到这里嘴角也忍不住上扬,云惊澜却还愁得不行,“话虽这么说,这美人我们上哪儿找去,上次我寻了一天连一个美人都没瞧见。”

“那是王妃眼光太高了?”阿悄早已习惯在她面前没大没小,但这话在楚景铄听来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哪有奴婢这样来同主子说话的,但他再看云惊澜同楚慕寒,这俩人神色自然,反倒是这个多心的他是个外人了,他忍不住悄悄叹了口气。

阿悄倒也发现了他的异常,之后便没有再说过别的话。

“我眼光很高吗?”云惊澜指着指着的脸不满的看向了楚慕寒,他却笑了笑,“这不是夸你的眼光好么?怎么还不高兴了?”

云惊澜歪着头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个理。(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六章 阿闲 见她不再说话只是想着自己的事儿,楚慕寒又叫来清风同他吩咐了一番,眼下栾村的事还没完结,他们自然也不能这个时候回去,事情倒不能落下。

“去让阿闲准备一下。”

清风这才不过坐了一会儿他又急忙赶回帝都去了。

“阿闲是谁?”云惊澜低头好奇的问道。

楚慕寒却是神秘一笑。

栾村的救援仍在继续,每日都有人将粮草运来,楚慕寒忙着种树也顾不得其他,云惊澜倒是对帝都的消息了如指掌。

帝都这边却也暗潮汹涌。

端王办了这些事儿,心里正是得意,他连翼王都没有知会,这一次全凭他自己出的一口恶气,自然也不愿让旁的人晓得,楚慕寒如今不在帝都正是他施行此计的最佳时间,等他回来怕已然是满城风雨一发不可收拾了。

越想越美的楚博文带着随从在街上闲逛,冷不上的前方一团白影撞了过来,楚博文正要动怒,却见那白影原来是个美人,心里的怒火自然是平复了一般,忍着暴躁的情绪他压低了声音问道:“这位姑娘你方才冲撞我了你可知道?”

那白衣的美人当即便落下泪来,一张标志的小脸哭得更是梨花带雨叫人好不心疼,楚博文越想越自责,他方才难道有这么凶,竟能将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吓成这样?

“姑娘你别害怕……”

那人却突然扑过来抱住了他的腿,“公子救救我……”

他抬头看向了不远处,几个举着大刀的恶汉正凶神恶煞的朝着他们走来,楚博文扭头从自己的随从使了个眼色,几名随从会意也相继拔出了手中的剑挡在了二人跟前。

楚博文这才将地上的人扶了起来,见她浑身发抖又满脸是泪显然吓得不轻,想必刚刚装上自己也是为了逃命吧,这朗朗乾坤之下竟会在帝都发生这种强抢民女之事,着实可恶,他放柔了声音安抚道:“姑娘别怕,他们伤不了你的。”

话音刚落那随从稍不留意却有一个歹人突破重围,白衣女子吓得一软便往楚博文身上靠去,怀中的美人身上蕴含一股淡淡的花香,楚博文免不了有些心神荡漾,好在那随从也身手明捷,一把将贼人抓了过去。

楚博文这才伸手拍了拍怀里的人以示安慰,“别怕别怕。”

美人哭哭啼啼的缩在他怀中也不推开,他自然也乐不思蜀,白送来的豆腐不吃白不吃。

好在那些人不过都是外强中干的很快便被楚博文的随从给赶走了,那美人这才稳定了心神有些不大好意思的从他怀中挣扎而出,那些个随从仿若没看见办背过身子而去。

端王自诩风流才子,这才子见了佳人自然是要这样那样一番的,反正也不是他们这些下人能管的。

“姑娘方才这些人是?”

“我……我方才落了一枚银锭,他们非说是他们的,我与他们理论,谁知他们出言下作,竟说要连人带银子一并劫去,方才让公子笑话了。”白衣的美人擦了擦眼睛,终于挤出了一丝笑意,楚博文大度的挥了挥手道:“不碍事,倒是姑娘你,荒郊野外的,一个姑娘家总归是不安全的。”

话说到这里,那白衣的美人刚刚止住的泪水忽又再度落了下来,“家父同家母遭人暗算,如今家中已然之声我一人了,若非如此……我一个姑娘家又何苦如此,却没想世道险恶,幸好遇见了公子你。”

她说着最后一句话时又有些不大好意思的低了头,楚博文看在眼里却喜上眉头,有戏!

“说了这么久,还未请教恩公大名,只是罪该万死。”

“楚博文,敢问姑娘芳名?”

“我……”白衣的美人正要说话,忽又想起了什么难言之隐般顿了顿,“公子唤我阿闲便可了。”

“贤惠的贤?”楚博文也没救济于她姓什么,毕竟她一个独身女子必然是遇见了什么困难,对他有所防备也是正常。

阿闲摇了摇头,“是空闲的闲,家父希望阿闲能一辈子活得休闲自在故而取了这个字,可是……”她自嘲的笑了笑,“如今这般,却恐怕再难有休闲日子了吧。”

“姑娘有何打算?”

“不知道,天大地大却难有阿闲的容身之所,不如……”她眨了眨眼睛,“公子的救命之恩阿闲无以为报不如就让阿闲跟着公子,给公子做个丫鬟,日后就伺候公子吧。”

楚博文正寻思着要怎么把她弄进端王府了,她这么说他倒是求之不得,兴奋至于手便不老实的握住了她的双手,“阿闲姑娘既无家可归不如跟我走吧,但你不必做的丫鬟……”

剩下的话不说她也应该明白了吧,阿闲羞红了脸,随即便点了点头,楚博文这握着的手就再没分开过。

带着阿闲回到端王门口时候她却生出了一丝的抗拒之意。

“怎么了?”

“我倒是忘了,公子姓楚,原来竟是端王殿下……阿闲不过是一个乡野丫头,别人会笑话王爷的。”她说着就要走,楚博文却一把将她的手死死握住,“胡说什么呢?有本王在,看谁还看笑话你。”

“王爷……”

他不再多话,直接将人带入了端王府,府中丫鬟听说王爷又带了美人回来,急急忙忙的跑去告诉了端王妃,这端王妃倒是气得够呛,这端王也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一个柳如意拿捏得他不要不要的,现在刚刚走了一个,又来一个,他到底是哪里来的本事能见一个爱一个。

这玉儿才死了多久他就物色到新人了。

“王妃去瞧瞧吗?”

“当然要去!”端王妃站起身来深吸了一口气,输人不输阵,她倒要看看,今日带回来的又是个什么狐媚子。冷哼了一声,端王妃领着丫鬟从自己的院从浅笑盈盈的走到了前厅来,见这这白衣人的人脸色的笑容略有些冻结了。

但好在她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迎了过去,“王爷回来了啊,这位姑娘是?”(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七章 洗漱 端王妃如此问了,端王瞧着不给个回复似乎也不大好,好歹人家这是正牌的王妃,他如今带了姑娘回来,衣食住行的安排还需的她的安排。

但阿闲看起来确实十分的害怕一般往她身后躲了躲,端王妃脸色不大好看,她哪里就这么吓人了,即便是玉儿当初也不是这个样子的,不知道为什么打第一眼起她就看阿闲不太舒服,而且她一身白衣像是要为谁守孝似的,看着就挺糟心的。

即便心中如此不满,端王妃却还得端着笑看着端王,她在出嫁那一日便被告诫日后要好好侍奉王爷,日后这样的事多了去了,当初她的眼睛却只看到了那王妃的虚座,又何尝想过会有这样的后果。

“这位是阿闲姑娘,方才在路上见她遇见歹人,本王出手相助,后得知她家中遭逢变故已无亲人,往后便住在王府,王妃多照料一番吧。”

端王妃会意,看这阿闲胆子这般小,楚博文似乎也不着急,想耐着性子同她玩一玩英雄救美的把戏,当初柳如意,后来的玉儿,也都是如此,端王妃倒也见惯不怪了,当即便作势亲热的将阿闲拉倒了一旁。

“想不到妹妹的身世竟如此可怜,不要怕,往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同王爷便是你的家人了。”说着她还亲亲热热的去拍了拍阿闲的手背,被拉的那人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缩到了楚博文的身后。

端王妃大受打击,她已经努力来做到平易近人了,这人全身颤抖,也不知道装的还是真的。楚博文对此倒是格外满意,这种只信任他一个人,只亲近他一个人的感觉让他觉得很有成就感。

他温柔的转身抚摸过阿闲的脸安抚道:“别怕,端王妃不是坏人,我不在时,便由她来照料你可好?”

白衣的美人这才将信将疑的看向了端王妃,试探的叫到,“王妃……”

端王妃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再次试图伸手向阿闲,“哎,阿闲姑娘这一身风尘仆仆想必是远道而来,不如由妾身带她去洗漱一番吧。”

楚博文向来喜欢花红柳绿,阿闲这一身白着实是有些素了,便点头同意让端王妃将她带去换身衣裳。

端王妃福身后又伸手来拖拽阿闲,后者三步一回头总算是肯答应跟着端王妃了,待到阿闲洗漱完毕,端王妃又摆出贤惠的模样为她送来了一声衣裳,虽然做工精细,但一见却又发现这似乎不是新的。

阿闲忍不住伸手摸了把布料,脸上露出战战兢兢的神情,“王妃,这么好的衣服,阿闲从来没穿过,这恐怕……”

端王妃伸手将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说什么傻话呢,我看得出王爷他很喜欢你,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我见妹妹是也受过苦难的,心里也是十分的心疼,若妹妹不嫌弃,日后我们便以姐妹相称可好?”

“姐妹?”面前的人忽然着一双大眼睛,显得十分的楚楚可怜,这端王妃心里却忍不住泛起冷笑,她恐怕就是以这种眼神来俘获端王的吧,果真是个狐媚子。

“是啊,王爷方才说妹妹家中遭逢变故,孤身来此,老天垂怜让妹妹同王爷相遇,往后你就不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你不仅有了王爷,还有了姐姐我,这样可好?”她伸手来握了阿闲的手,论演戏这端王妃也是一把好手。

阿闲却听得鼻腔一双,眨眼就落下了滚烫的眼泪来。

“妹妹这是怎么了?”端王妃有些急切的问道,转眼又想到了什么般叹了口气,“瞧我,尽挑妹妹伤心的事儿来说,真是该打。”

“不,不是的,是阿闲太开心了,能遇见王爷,遇见姐姐是阿闲的福分。”她擦了把眼泪又挤出一丝苦笑来,“这原本应是让人开心的事,都是怪阿闲性子太弱,扫姐姐的兴了吧。”

“我们姐妹之间还需说这些客套话么?来我们先穿衣服,这么冷的天小心着凉。”这端王妃说着情真意切的话也不忘将她的衣服来替她套上,阿闲点了点头,顺从的在丫鬟的伺候穿上了这一声紫色的长裙。

“妹妹你远道而来想必是累了,往后你便住在这院里了,今日就先休息会儿吧。”穿戴好衣服,端王妃又叫来两个丫鬟来伺候她,楚博文虽然还没有说话,但显然这个人不久后便是端王府的侧妃,自是怠慢不得。

端王妃又同她大致说了一下这王府中的情况,并热情的告诉了她这王府都是她的家,哪里都可以去,阿闲听得及是认真,末了端王妃才领着自己的丫鬟出了这院子。

那丫鬟倒是个多嘴,刚刚一走便换了一副尖酸刻薄的嘴脸同她说道:“王妃,这个阿闲倒是挺蠢的,三言两语就把她给唬住了,也难怪这么容易能跟着王爷回府。”

端王妃想了想方才的阿闲的表现,着实让她满意,自己不过略表好感就能让她感动的落泪,在她看来这人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她冷哼了一声,“端王殿下的眼光倒是一日不如一日,什么货色都敢往王府里带,除了有些姿色外,实在瞧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可天下之大有姿色的女子比比皆是,即便我不来除了她,不久后想必也会被新人代替。”

“王妃,那件衣服……”丫鬟小心翼翼的想要说什么却被端王妃一眼瞪来,那丫鬟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便不再说话了,人虽然蠢了些,但到底还是碍她的眼了,除去她自然是势在必得的事儿。

“少多嘴,叫那个丫鬟给我盯紧了别处什么岔子才是。”

“是。”

而被留在了房中的阿闲却伸手抚了抚额头,两个丫鬟见状连忙凑上前去,“姑娘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

她抬起头来虚弱无力的冲这二人笑了笑:“许是有些累了,你们出去我想睡一会儿。”

“是。”这两丫鬟想想人都在房里自然也出不了什么乱子,于是便点头退身出去。(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八章 衣服 门被缓缓合上了,静坐在凳子上的人却伸手从脖子上拉出了一条红色的丝线,丝线之上串联的是一个碧玉通透的佛,将玉佛握在手心之上,她的眼神却渐渐变冷。

爹娘哥哥,你们的仇阿闲一定会替你报的。

随后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衣袖上,冷漠的眼神微微上挑,端王这个人她还真瞧不上,可惜她虽瞧不上,有些人却要将其当做宝,凡所阻挡她路的人,都要一一铲平掉。

傍晚时阿闲是被人晃醒来的,她揉了揉眼睛,刚刚才醒来有些发懵,那两个丫鬟却端了水盆帕子来,“姑娘快醒醒,王妃派人来请姑娘去用膳了。”

她似懂非懂的任由两人伺候她洗了脸,又整理了一番头发,这才稍微清醒了一些,跟着丫鬟一道去了端王妃的院子,一排排橘红的灯笼在冬日中看来十分的暖和,她的脸色终于是露出了一丝笑意。

两个丫鬟却步履匆匆,因为阿闲在睡觉,叫醒她本就费了些时间,加之还洗漱过了,这会儿王爷同王妃已然等了许久,怕是要动怒的了。阿闲对于两人的催促却是置若罔闻,一会儿要上演一出好戏,可不得让她好好准备一番么?

再说了这端王妃人品虽是不好,可眼光还不错,她这院子被布置得十分温馨,难道她就不能以为欣赏美的角度多看两眼么?

“姑娘,请快些走吧,王爷同王妃还等着呢?”那丫鬟看不得她四处观望同没见识的乡巴佬一般,赶紧拉了她的人想要将她带走,阿闲不慌不忙的挪动着小碎步。

那等在房中的两人确是有些着急了,楚博文也还好,毕竟是初遇,对于阿闲他还有些没得到的珍惜,但对端王妃来说着无疑是极大的扫了她的面子,这桌菜说好了是个她接风洗尘的,这倒好这女主角倒果真是姗姗来迟。

眼看端王妃就要发货,楚博文却起身来同她倒了一杯酒,“王妃稍安勿躁。”端王妃无法只好重新坐回到了凳子上,这阿闲倒终于来了。

她摘下披风的帽有些愧疚的看着已然等了许久的两人低声道:“对不起,我来晚了,方才到了王妃的院子,着实被这院中的景致所吸引,一时半会儿没注意就有些迟了,还忘殿下和王妃赎罪。”

楚博文笑眯眯的冲她招手,“不碍事,过来一起吃饭吧,王妃特意叫厨房准备了这么多好吃的,原是为你接风洗尘的。”

端王妃原本想在楚博文面前表现自己的宽宏大度,又实在有些困难,只好抿着嘴一字不发,阿闲小心翼翼的看着她,那表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看得楚博文都有些于心不忍的瞪了一眼端王妃,后者却内伤不已。

这来此了的明明就是阿闲,怎么反倒成她的错了?但一想到一会儿她要倒大霉,端王妃还努力劝服住了自己的怒意,扭头温柔的看向了阿闲,“难得妹妹喜欢,有空便多来姐姐院子里坐坐便是了。”

阿闲的脸终于是缓和了一点,急急忙忙的要从他们走来,端王妃却焦急的同她说道:“妹妹既然进屋了怎么还不脱掉披风?”

“原来王府中有这个规矩么?我……我不知道,对不起……”她说着说着似乎又要哭出来 模样,端王妃却恨不得立马冲过去撕烂她的脸,一天到晚就知道装可怜,看着就觉闹心。

“这倒是没有,不过既然是吃饭脱了披风终于是要方便些。”为了自己的计划她需得耐着性子劝服阿闲将披风脱下来。

那人点了点头,了然的伸手便要去解开披风的带子,端王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她将披风递给了身后之人,拿穿在身上的紫衣便昭然若揭。

楚博文的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你这件衣服……”

她却茫然不知危险的将领,甚至还忍不住在楚博文面前转了个圈,“王爷好看吗?”

那楚博文的脸色却更加难看起来,“谁让你穿这件衣服的?”

阿闲正要说话,端王妃却在这时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请王爷恕罪,是……是臣妾没有看管好妹妹,才会让她将这件衣服取了去,是臣妾的错,请王爷不要责罚妹妹。”

阿闲吓了一条,连忙也跪倒在了地上,瑟瑟发抖的不知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王爷恕罪!”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

做主的那人沉着脸,冷眼看着眼前的两女人,第一句话却是对阿闲说的:“阿闲你可知,这件衣服原本的主人是谁?”

她抬起头了连连摇头。

“是柳侧妃的,她生前原本最喜穿紫色,这件衣服是本王陪着她一道挑选布料后请绣娘来缝制的,虽然它不是最好的,但柳侧妃对其却是格外的珍惜,阿闲,你若喜欢王府中什么东西你都可以拿去,唯独她的东西不行。”

端王妃幸灾乐祸的看向了阿闲,又添油加醋的说道:“王爷,都怪臣妾,是臣妾没有看管住妹妹,因着她喜欢,吵着非要要,便给她了。臣妾也说王爷对柳侧妃极为爱护,她的东西自然是碰不得的,可妹妹就是不听,臣妾也是无可奈何。”

楚博文面色难看的转头看向了阿闲,“你吵着要她的东西?”

阿闲却懵了,“我吵着要?!我同这位侧妃连面都没见过又怎会吵着要她的东西,再者逝者已矣,阿闲又怎会做出这种打扰亡灵的事儿,姐姐你怎可如此污蔑我?!”

说她吵着要的确是没有根据,可她如今穿上了却是个不争的事实,看她还怎么抵赖,阿闲跌坐在地上双目朦胧的看向了端王妃,“阿闲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才护惹得王妃如此厌恶以至于以亡者的遗物来栽赃嫁祸于我,若是王妃不欢迎,阿闲离开便是了,又何苦如此呢。”

端王拧着眉头,这个在她看来胆小怕事的人此时却又是如此的强势?这让她忍不住有些忧心。(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九章 争吵 她说完这番话便自顾自站起身来,擦干净了眼泪才忽而笑道:“我母亲生前曾说,皇室之人,原本就没有一个善待人之心,若我日后不幸遇见一定要躲远一些,若是躲不掉,也需得小心对待,今日得端王殿下搭救,是阿闲欠了殿下一条命自知躲不掉,便想小心些再小心些便好了,却没想到不过刚到王府,王妃就给阿闲上了一课。”

端王妃听了却更是不安起来,这个女人……

才真的是演技好,她所有的柔弱不过是扮猪吃老虎罢了!不过眼下她还不能慌,能及早识破她的真面目倒也不是什么坏事,何况看着她把衣服给她的也都是自己的人,量她也编不出什么花来。

端王妃浅笑了一声:“我竟也不知妹妹却是个口齿伶俐的,白天见时,妹妹那战战兢兢的模样很是我见犹怜,怎么这会儿就热不住了?”

“王妃不必在此多言,阿闲知道王妃不欢迎阿闲,柳侧妃的衣服,阿闲并没有穿,这套紫色的长裙是阿闲自己的衣物,若是王爷不肯相信,一摸这布料便可知道了,侧妃乃王妃的宠爱之人,阿闲自是买不起这样的衣服,那衣服王妃送来时,阿闲便知自己不配穿戴这样的衣物,又恐伤了王妃的心故而将自己的衣服稍作改变看起来同那衣服并无差别罢了。”

端王一听却是大吃一惊,急忙伸手来握住了她的手腕,那手在握住衣服时之间传来粗糙的质感倒是让他格外的愤怒,这果真不是柳如意的衣服。

方才端王妃言之凿凿,现在看来却像是别有用心了,从前如意和玉儿在时她就没少给她们麻烦,这会儿连刚进府的阿闲也不放过,她当真就这么容不下别人么?!

楚博文拉着她的手扭头怒瞪向了端王妃:“你自己试试!”

“怎么可能?!”端王妃急忙爬起身来去摸了一把她的手臂,这的确不是柳如意的哪一件,她茫然的偏头看向了那两名丫鬟,不是叫她们盯着她的么?怎么会还是给了她机会来摆了自己一道?

那俩丫鬟却吓得急忙跪倒在了地上,她们的确是守在门外了,阿闲也的确是未曾出去过,出门时候见她穿着紫衣也没多说什么,谁知道会变成这样样子。

“阿闲无福,王爷的大恩大德,只怕唯有来生再报了,还请王爷放阿闲离开吧。”她面露决然之色却看得楚博文心中一痛,是他方才太多激动看见紫衣便以为是她动了柳如意的东西,都是他的错。

“是本王误会了,阿闲你不要走。”

她挣扎着想要将自己的手臂从他的手中抽出来,楚博文却越拽越紧,“方才我已经看清楚了王爷对柳侧妃的心意,若是继续留在这里,我却怕自己会变成王妃这样,我不想看到自己那般嫉妒的模样,很难看的。”说着她又落下两行清泪来,“王爷你就让我走吧。”

那跪在地上的端王妃却气得浑身发抖,这多小白花,装出人畜无害的模样来摆了自己这么一道,这会儿还有脸来说她嫉妒的模样很难看?她这里正在极力压制自己的火气却又听见楚博文开口来叫自己,“王妃,还不快个阿闲姑娘道歉?”

她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王爷让妾身道歉?”

堂堂一个端王妃却给一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道歉,凭什么?!

“道歉!”楚博文却不依不饶。

阿闲连忙伸手来拉住了好意的替端王妃求起了情来,“王爷阿闲要走并非因为端王妃,这件事也怪不得王妃,毕竟是阿闲自己非要跟着王爷回来,王妃不高兴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阿闲只是个乡野丫头,若是让王妃给我道歉,日后偌大个王府,王妃也是不好管理的。”

楚博文听了心里的火气倒是消了些,只是这人他自然是不能轻易放手的了,“若是今日阿闲你走,本王却饶不了她!”

“……只要王爷能饶恕姐姐,阿闲什么都可以做。”作势要走的是她,总也得找些台阶下来不是。

“这么说你是不走了?”楚博文顾不得其他连忙抓住了她的双手,阿闲却低下头来有些不大好一的点了点头。

端王妃平白吃了个闷亏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回到自己院中便将看守的那两个丫鬟毒打了一顿以泄心头只恨,发泄完了之后她倒是冷静下来,她原本在楚博文这里就没什么存在感,如今这个阿闲又是他的心头好,硬碰硬自然是得不到什么好处。

就算再恶心她也得忍住。

还是得想办法通她重修旧好才是,怪也只怪她自己识人不清,以为眼前之人愚笨好欺才会如此迫不及待的便从她出手。

当她夜里,阿闲的院中没了看护的人,她换了身夜行衣便翻墙出了端王府的城墙最后落在一栋小楼跟前,敲了敲门,许久才见那门内的人开门,她拉下了面纱,那人两眼一暗,急忙将她拉进屋内。

“事情办得怎么样?”那人提着灯笼一边带着她进屋,一边忍不住略有些担忧的问道。

“我办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她却不以为意的将傍晚戏弄端王妃之事同这人说了一遍,两人眼下已然坐上了桌子。

她面前之人是一位白须老者,听她吊儿郎当的说完这番话,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你第一天入府就闹得如此僵硬,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好处?我不需要什么好处,是她先招我的,你这个老头,不帮我说话,怎么去帮上外人了。”她略带不满的饮了一杯热茶,也就只有在这里她才不用考虑茶杯中是否下毒的问题。

“我帮她说什么,我还不是担心你,以你的聪慧师父自然是不用担心的,但一来就惹这么大的事儿,总归不是好事。”

“你放心吧,我只有分寸,这端王妃也不是蠢人,知道同我闹僵并无好处,明日她便会来求和的,她这种人啊……”(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章 担忧 她说着冷笑了一声:“说话像放屁一样哪有真的,她自己都不在意,我又何必放在心上,她原本也不是我的敌人,若她肯安安分分的自然也不会吃苦头。”

白须老者却崛起了嘴,“说了你多少次了,年轻姑娘不要说这种粗话!”

阿闲放下茶杯无言以对,“对了,王爷什么时候回来,我还要忍这个楚博文到什么时候?”

“快了,等到栾村之事办妥即可,不过可惜,你喜欢的冥王妃也同王爷一道去了,这次回帝都没能见到是不是很可惜。”老者变脸也快,方才还噘嘴不乐意,这么会功夫倒是笑眯眯的来开她的玩笑的。

“该遇见的人总归是会遇见的,不过你怎么不去帮一帮王爷,好叫他早些回来,我可实在受不住这个楚博文,真怕自己忍不住哪天就动手杀了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这老者的神情却严肃起来,连忙伸手按住了她,“你光杀了他有什么用你父亲母亲哥哥仍是蒙冤受辱,反倒是你自己也搭上一条性命,就按王爷的计划来,不过你在王府也万事小心,千万别被这人占了便宜去。”

阿闲的脸色也跟着阴沉起来,对了报仇即便是被楚博文占了便宜她也可以忍受,“师父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王爷回来后你一定要记得给我来传个消息。”

“你去吧。”

果真到了第二日,端王妃又厚着脸皮带上了珠宝首饰来同她赔罪,阿闲到底是还要潜伏于端王府的,面子上总是要给端王妃过去的,三言两语间两人已然恢复了姐姐妹妹之称,只是两个心知肚明的人却又各自打着心思。

端王妃送来的东西阿闲自然是不会要的,若非她早有准备,昨夜之事麻烦的可就是她了,如果能潜伏于端王府,那冥王的计划她的大仇恐怕都要烟消云散了,这次端王妃送来的东西,谁知道又有什么,再者她对这些也没什么兴趣,便全数推了回去。

端王妃见状知道她是不会再收了便也没强求,末了又拉了两名丫鬟过来赔道:“昨天的两个丫鬟照顾不周,今日今日特意去买了两个丫鬟回来,喜欢怎样的全由妹妹你自己*。”

阿闲嗑着瓜子瞥了一眼那俩丫鬟,这一脸泰然自若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刚来的,谁知道这个端王妃打的什么心思,人她当然也不会留下了。

“多谢姐姐的好意了,阿闲有幸得王爷收留已然十分感激了,姐姐不拿阿闲当丫鬟是阿闲的福气,本也不是什么尊贵的身份,不需要人伺候。”

端王妃的脸僵了僵,姐姐什么的叫得好听,她送来的东西,派来的丫鬟却是一个不收,倒是很是难搞的,不过她说得也没什么错,毕竟楚博文现在也没给她一个名分,莫名其妙的住在端王府不需要丫鬟伺候也说得过去。

“既然如此姐姐也就不强求了,妹妹一直在强调自己的身份,姐姐却也一直不知妹妹就是什么样的身份,家中遭遇了怎样的变故,已经没有别的亲人了么?”

阿闲定定的看着她,端王妃被她瞧得有些心虚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妹妹不要多心,姐姐本也没有别的意思,若有一日妹妹同王爷修成正果,若是娘家没个亲戚岂不叫人看笑话了吗?”

面前的人拍了拍手幽幽的叹气,“不瞒姐姐说,妹妹家中却是遭遇了极大的变故,至今不敢多说是因为我父母……原本是犯了错才会被处死的,家中的亲戚怕被牵连早已与我断绝了联系。”

她这么一说,端王妃却是大吃一惊,罪臣之女?难怪到现在她一直自称阿闲却不说自己姓名,原来是不敢说。那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有些打结,这可不是小事,她父母若是犯罪被处死,将来难免会牵连到端王。

“虽然有些过分,但姐姐还是想弄清楚一件事……妹妹的双亲犯的可是满门抄斩罪?”若是这样眼前这个人怕只是个漏网之鱼,那就更可怕了。

好在阿闲却摇了摇头,“抄有,斩却没有,被斩首的是我的兄长,后来我母亲因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又被亲朋好友所躲避,因而想不开一条白绫自尽了,而我的父亲身体不好,两相打击之下病入膏肓,因为亲戚的拒绝我连带他去看大夫的银都没有,后来便病逝了。”

她说了这么多,听得端王妃都微起了些恻隐之心,对一个这么大的小姑娘来说,短暂时间内接连失去了这么多亲人,心中的痛苦自然是他们这些旁人无法理解的。

罢了,看她这样可怜,只要她肯安分守己让她带在冥王府过衣食无忧的生活也不是不可以,直说她家人所犯何事必须要查清楚,还有她这些话的真假也需得弄明白。

从小院出来后,听闻楚博文回来了端王妃又急忙扑倒了书房去找他,楚博文一听是王妃,太阳穴就突突的跳得厉害,可门外的那人又不听他的话,直接越过侍卫闯了进来,楚博文皱起了眉头,“你又想做什么?”

端王妃急匆匆的来又急匆匆的凑到了他跟前悄声说:“方才妾身已经同阿闲姑娘讲和了了,殿下自然也不用担忧了。”

“就为了这事儿?我告诉你,你喜不喜欢她现在就这样了,从前的事过去了也就把了,我不想同你计较,若是再敢对阿闲不利就休怪我不客气了。”他扯来一张罗帕将桌子擦了又擦。

端王妃忍住了心中的愤意,又走近了几分道:“妾身同姑娘和好后又同她攀谈了几句,去听到了一个了不得的消息。”

“什么调戏?这么了不得,看吧王妃给吓得不轻的模样?”楚博文挑了挑眉看向了她。

“阿闲姑娘她似乎家中有人犯事才会闹成这样的?王爷要不要去查查看到底是犯了什么事,若是大案,万一将来牵连上王爷可就麻烦了。”端王妃说这个倒的确是担心他的。(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一章 返回 楚博文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他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原来是这个,真当他是傻的,这些事没有查过的吗?再者阿闲也同他说过家里的情况,一来说她并无隐瞒,何况在面对一个才给自己难看的端王她都实话实说了。

这让楚博文觉得更是难得,而来当初那件事他倒是知道的,自己却的确又参与其中,不过他做的事没几个人知道,看阿闲的样子也不像是发现了什么的模样,所以最后他还是选择了相信她。

如今端王妃这么说倒是让他觉得自己的猜想的确没错,阿闲的确没有什么过多的想法。当初他以为玉儿同柳如意相似,后来才知玉儿不过是虚有其表罢了,如今遇见的这个阿闲虽说容色不及柳如意,但性子却是格外的像,他自然不愿轻易放手的。

“王爷知道这件事?”

“是啊,没关系。”他点了点头,“王妃若是没有别的事就先回去吧。”

端王妃却是极其不满,他这是什么态度,难道明知她是罪臣之女都还要袒护吗?他当真就喜欢她喜欢得这样深了?楚博文明显是知道什么却不肯说的,既然他不说,她亲自去查总是没问题的吧?

打定了这主意后,端王妃便派出了自己的亲信去查询阿闲的身世,随后给出的答案也的确入阿闲若言的一般,事儿也的确是个大事儿,不过她家的官职并不高,因而也不是什么主心骨人物,就是牵连太广被殃及的池鱼罢了,同她左右没什么关系,她家中的双亲也的确如她所言,一个病死,一个自杀。

这件事端王妃也就打算先这么看着,楚博文估计也是查到了这个消息因而并不怎么在意,无缘无故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倒是这一来而去的几天过后,楚慕寒同云惊澜在栾村的事也办得差不多了,何况流言之事也已止住了,楚博文虽然觉得无奈但因忙于讨好阿闲也顾不得这么多,当初他做这件事也纯粹是为了泄愤罢了,也没指望这样就能弄死楚慕寒。

翼王那边却有些失望,楚慕寒能查到的事,他自然也能查到,可惜他并不打算出丑,倒是希望端王此举能给楚慕寒一些苦头吃一次,想不到流言竟还没能活到楚慕寒回来。

而另一边在栾村百姓的送别声中一行人踏上了回归的路程,云惊澜窝在楚慕寒怀中听他说起了帝都中的事儿,对于他安排去端王身边的姑娘倒是产生的极大的兴趣,尤其是在听闻她去了第一晚就给端王妃使了个绊子的行为大为欣赏。

一直埋怨着这么好个姑娘竟然不介绍她认识,楚慕寒便忍不住有些吃味,“怎么介绍你们双宿双飞?”

“百合无限好只是不能养。”云惊澜感叹道。

“百合……是什么……”他本是逗她玩的,却又莫名其妙的从她这里听见了一句奇怪的词汇。

“是一种花……恩中州才有的你没见过很正常。”她才懒得去解释呢。

楚慕寒似懂非懂的哦了声,“怎么这花很难养吗?”

“可不是么?你就别问这么多了,反正天月的气候养不了,知道不。”

马车在欢声笑语中驶入了帝都,回来时路边的野花开了不少,春天到了,万物果真是复舒了,虽仍旧担心着锦妃之事,但楚慕寒却还是特意空出了一天时间来陪她在野外走了走,看得出那天她心情很好。

魏王不愿做这个电灯泡,领着护卫便先行一步了,只留下了清风和云惊澜的几个丫鬟来保护他们。

云惊澜摘了不少的野花,山林间桃花簇簇,她深吸了一口气,又叫阿悄帮忙摘了许多,既可酿酒也能用来做药,不摘就太可惜了。

楚慕寒同清风跟着身后,看着三个二八年华的女子流窜于桃粉之间倒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他唯一担心的就是会有刺客杀出来,云惊澜也看出了她的担忧,于是在这片桃园之外撒了一圈*,楚慕寒不懂药,但却相信她罢了。

摘完了了桃花,他却有些担心这些药粉会不会害到人,云惊澜耸耸肩,“雨水一冲就没了,放心吧,再说这么好的桃花让它多开两天也是好的。”

“……那你刚刚还摘了。”楚慕寒颇为无语。

“我不一样,我这是用来做药的,药可是要救人的,我同那些用来做装饰的采花大盗可不一样。”捧着满怀桃花的她还在强词夺理,连清风都忍不住同情的看了楚慕寒两眼。

他们回到帝都时才听闻云府的喜帖已经送过来,云府二小姐同四小姐的婚期定好了,就在三日之后。云惊澜这才想起原本云永康定的就是初春之后,这也到好,她在栾村苦了几日总算可以热闹几天了。

在前往云府之前,楚慕寒特意带她去买了新的布匹,让阿悄给她做两身初春可以穿的衣裳,云惊澜不置可否,他喜欢给她买衣服那就买吧,反正是她的正牌夫君,不花白不花。

她同别的客人也不一样,和贺礼还需要准备两份,云惊澜也懒得废功夫去捉摸,就让管家去挑了两套金饰来包装好就算完事了。这几日的云茵茵倒也会很忙,那孙氏虽然忙着云婉钥之事,但因为云永康的不乐意,也不得不把注意力都放到了云茵茵同云月娇身上。

很快这婚期便到了,这一次因不是嫁的王爷,倒也没闹到么隆重,云府的亲戚自然是来了云府,而侯府同张生的亲朋好友自然也是各自登门,云惊澜早早到了云府吃了早宴后跟着众人一道将两位新娘送上了轿子,楚慕寒就被云永康拉到了一旁。

这件事他总觉得有些不大放心,楚慕寒虽然答应说要同侯府的人说情但这么久以来那边也没给个回信也不晓得究竟有没有好,楚慕寒被他说得一愣,他的确是同侯爷这么说了,但他家的那位小公子知不知道就不清楚了,云惊澜需要的也只是云茵茵的支持罢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二章 大闹 至于云月娇以后会怎样那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楚慕寒笑了笑,“大人话我是传到了,侯爷虽然有些不大高兴但也没说什么,只道是云府的小姐便行了,至于那位小公子本王的确是没见过,但能不能让他满意,那也该是二小姐考虑的事了。”

被他这么一说云永康心里却更没底了,但事情闹成这个样子,再多说也是无用了,往后如何全凭个人造化了吧。

于是他大手一挥,云茵茵同云月娇便被送上了花轿,云惊澜无意留在云府同这些她不认识如今却想来攀关系的七大姑八大姨的纠缠,拉着楚慕寒便从后门溜了出来,楚慕寒也不喜欢云府人这般势力的作态,自然也是求之不得。

“现在我们去哪儿?”既然特意空出一天时间来参加婚宴,若是就这么败兴而归岂不无趣了,楚慕寒本意是去往侯府的,毕竟这边还是个未知数。

但云惊澜却懒得去管这个云月娇的死活,当初云婉钥还在是时候她可没少酸自己,加上她嘴贱,早就看她不顺眼了,若真是被侯府的人赶出来那也是她活该,“去看看张生同云茵茵呗,想必那张生也没什么朋友,咱们去撑撑场子。”

“行。”她既然这么想,楚慕寒也就没有将自己原本的计划说出来。

两人上了马车追上了花架,同是帝都,距离倒是不远,相比于那边侯府的迎亲队伍张生这边倒是寒酸了不少,这会儿云月娇想必心中也正得意呢。

吹吹打打一路到了张生落脚的府邸,虽然寒酸,但张灯结彩一点也不含糊,大理寺卿早已跟着张生候了花轿许久,没盼到花轿,倒先一步盼到了冥王府的马车,这二人又连忙带领下人来迎了楚慕寒。

“下官叩见冥王殿下,冥王妃。”

楚慕寒伸手做了个起的动作,“都起来吧,怎么你们都在外面等着新娘子呢?”

“可不是,这新郎官坐不住,已经在门口候了一个时辰了,怎么劝都劝不住,王爷您来了正好,快让他进去吧。”

楚慕寒拉着云惊澜走到了跟前,大理寺卿正要跟着进门去,忽而见楚慕寒猛然转过身来,笑眯眯的说道:“我觉得我也突然想一起等等新娘子了。”

“……”大理寺卿颇为无言的看了他一眼,好在冥王府的马车原本就在花轿前一点罢了,二人没等多久倒是盼来了云府的花轿,张生显得尤其激动,云惊澜靠在楚慕寒的身上软绵绵的看他踢了轿子将新娘迎了下来,她当初嫁入冥王府的具体情节想不起来,也不知道当时候楚慕寒是怎么做的。

想想也有些遗憾,她抿着嘴啧了一声,声音虽然小却还是被楚慕寒听了去,“怎么了?”

“我只是突然想不起我们大婚时是什么的情景了,忍不住有些可惜。”

“王妃是想再同本王办一次婚礼?”他嘴角上扬勾出好看的笑容,当初他也没想到会同她一起走到现在,那场不情不愿的婚礼自然也就儿戏了许多,云惊澜感到遗憾他又何尝不是呢,只要她愿意,再补办一次婚礼也没什么。

云惊澜却瘪嘴,“可别,老夫老妻了还补办婚礼,实在丢人。”说完她又叹了口气,“所以说残缺也是一种美嘛。”

那边大理寺卿却忍不住咳了咳,“冥王同王妃倒是同传闻一般……恩爱啊。”这大庭广众的,他一个老人家可看不得,怕得针眼。

云惊澜嘿嘿两声笑,看着众人簇拥着将新娘子迎了院子,因为张生父母双眼,这高堂就有他的恩师大理寺卿来座,谁也没想到楚慕寒会突然来访,论地位来说他确然是最高的,而且还是云茵茵的姐夫,可他年纪也不大似乎也不太合适。

云惊澜倒是看出了大理寺卿的犹豫,连忙将人轻轻一推,“大人可别想让我家王爷做这事儿,他还年轻呢。”

大理寺卿这才坐上了高堂之位,拜过天地之后新娘子便被送入了洞房之中,张生喜笑颜开的来招呼宾客,他本不是帝都人,在此也没什么朋友,大多都是同期的考生吧,一群书生凑在一块儿也文雅得很,喝酒喝得也很含蓄,云惊澜偷偷瞧了书生那桌几眼。

楚慕寒就跟着一块儿看了过去,心里也有些不大高兴,“王妃一直在瞧谁?”

“啊?我瞧谁?”看他一脸不悦就知道他又在酸了,云惊澜哭笑不得,“我是瞧着他们这斯斯文文的模样很好玩罢了,我还能瞧谁。”

大理寺卿又清了清嗓子,心里也感慨万分,年轻就是好,连生起气来都是这么好看。

这边热热闹闹的喝了喜酒,傍晚时分,冥王府的马车便慢悠悠的回了冥王府,第二日却事情却又闹开了。

云惊澜还是挺落葵回来说的,张生这边倒是幸福美满,侯府那边却出了岔子,那段时间云永康有意栽培云茵茵,故而带她参加了许多的宴会,自然也被那侯府的小公子瞧见过了,当夜掀开盖头却发现换了人,心里当然是不乐意了。

那新郎官直接从新房内踹门而出,原本候在门口准备闹洞房的他的哥嫂姐妹倒是吓了一跳,进屋一看,新娘子被他推搡在地,这会儿正蹲在地上哭着内,女眷见她可怜,不管怎么说拜了天地也是一家人,便好心将她扶起身来,这云月娇顿时脾气上来,她身为新娘子这夫家确实如此待她,她自然也是要闹的。

这些原本还同情她的女眷,顿时对她好感直降,她以为她算什么,尚书府家的小姐?可惜是个庶出的,即便是个嫡出的小姐,他侯府也不一定看在眼里!

随后这些女眷也懒得搭理她纷纷退出了新房,新郎官抱了酒坛子去了书房,他家里人又急忙来劝他,不知发生了何事,明里暗里都在劝他,这亲既然成了不满意也只能这样了,大不了日后瞧见喜欢的纳妾便是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三章 遣送 那小公子堂堂七尺男儿却被这七嘴八舌的说得哭了出来,“你们都不懂,我原本是满意的,那位云府的四姑娘我也瞧见过,所以才会答应父亲这么亲事的,可你们瞧见那新房中的人了么?根本就不是云府的四小姐!”

方才被云月娇不小心推了一把的嫂子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搭腔道:“我早听闻四小姐知书达理,温柔贤惠,方才还在奇怪呢,这泼妇一般哪里温柔了,原来竟不是云府的四小姐?那这人是谁?”

“我看八成是这云尚书不愿结这么亲故而随便找了个野丫头来消遣我们,母亲这件事我们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说话的是他家的大姐,将侯府夫人拉了出来义愤填膺道,那小公子脸色还挂着泪,倒是止住了哽咽,到底是不觉得委屈了。

发生了这样大的事原本还在外面送客的侯爷也不得不被人拉了进来,刚好听见家中长女说这话,不由得脸色暗了暗,见了他侯府夫人也急忙转身过去愤愤道:“侯爷,这云尚书胆子也太大了,您好歹也是皇上亲封的安国候,即便聪儿不是世子,但也轮不到一个不知名的丫头给冒名顶替嫁过来吧。”

安国候脸色的尴尬就更加严重了,“那不是什么不知名的丫头,也是云府的小姐。”

侯府夫人微怔终于也反应过来了,“侯爷书说的事这是二小姐?”

安国候点了点头。

难怪呢,这云家四个女儿如今名声在外,三女儿云惊澜原本默默无闻后来嫁给了冥王才声名鹊起,多少人后悔当初没有发现这么一枚璞玉,白白被冥王府捡了便宜,后来大小姐做出那样丢人的事儿后,云永康有意栽培同样也默默无闻的四小姐,云茵茵这才被人知道了。

至于云月娇,偶有传闻她性子骄纵无礼,原本他们也是不信的,因着她也没什么出色的地方只是在其他三人好坏的衬托下被跟着提一提罢了,如今来看说她无礼倒也不是冤枉她的。

“侯爷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安国候有些为难的看着她,“不久前冥王曾来找过我,说是那四小姐有次遇难得了张生搭救,因为希望能报恩于他,又说她既已与张生私定终身便是不贞,对我们家来说也不是什么好名声,倒不如换位来娶这位二小姐吧,我以为这也没什么,谁知道聪儿心里竟对那四小姐有意啊。”

那位小公子听罢更是伤心了,自己期待已久的心上人莫名其妙就这么嫁给了别人,他岂能甘心,“我不管,我不要这个二小姐,父亲你将她送回去,告诉那位云尚书,想将女儿嫁入我们侯府就将四小姐送过来,我不在乎她什么贞不贞,我只要云茵茵。”

“聪儿啊……”

“父亲私自答应冥王未曾同我们商议本就是父亲的过,那云尚书默许女儿同张生往来自然也是他的过,左右也不管我们侯府的事儿,若他们不答应这亲不成也罢,若父亲执意要将二小姐留下,聪儿明日就上五台山落发为僧。”

“别别别!侯爷你就快把这二小姐送回去吧,反正我们瞧着也不喜欢,不管怎么说错的也都是他云府,倒是你就说你没见过冥王,不知道此事不就完了。”侯府夫人哪里管这么多,听媳妇口气也不喜欢这个二小姐,儿子更是不喜欢,不喜欢的还留着做什么。

于是在第二日云月娇便被送回了云府,云永康一个头两个大,当即请人将云茵茵请了回来,这带着张二的云茵茵倒是一脸娇羞,显然人家两人过得很好,那小公子看到此景,气得拂袖而去,安国候却不得不留下了,这位四小姐看来已经是没法到他们侯府了。

自己儿子对这个二小姐也不满意,只能想办法退婚了,可既已拜了天地,此时退婚,对一个姑娘来说那可是灭顶之灾啊。

“父亲这还没到回门的时候不知父亲叫我们来是为何事?”

云永康尴尬的看着他俩,这二人倒是成了一堆神仙眷侣,可怜这云月娇同这侯府小公子,一个哭哭啼啼一个满目怒容,怕是没救了,云永康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件事,干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你们俩到底做了什么?你为何会同张生在一起?”

云茵茵也知道他想出戏干脆配合他唱道:“父亲在说什么?茵茵既是被夫君明媒正娶而去的,怎么又一副我做错的模样?”

“你要嫁的不是这位侯府小公子吗?!”云永康横眉冷对,云茵茵配合的顺着他的手看向了一旁站在门口被人拉了回来的小公子,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父亲的意思是我要嫁的人是这位公子,而二姐要嫁给的却是……”

云永康点了点头。

“难道是……上错花轿了么?”

那小公子听了倒是安静下来了,原来她也并不知晓此事?可父亲明明说冥王找过他啊,眼下他也不知道该信谁了。

云月娇这个蠢人这个时候倒是跳了出来,“四妹妹莫不是交杯酒喝得糊涂了,这换了花轿之事不是你一早同我商量好的么?”

愚蠢,云茵茵眯着眼看了她一眼,这不明摆着的事儿么?眼看就要把戏演完了,她非要在这里装聪明,既然这样也就不要怪她过河拆桥了,自己蠢就应该人命。

“二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云月娇哪里想到云茵茵突然这样说,完全是没有预料到的,当即就慌了,而且如今侯府对于她的态度这般厌恶,怕是回不了头,再看一眼站在云茵茵的身旁的张生,她开始后悔起了自己的这个决定。

“云茵茵你现在装什么好人,当初不是你口口声声来说觉得自己配不上侯府的吗?”她一慌便更加口无遮拦起来了。

云茵茵更是无语的看着她,蠢到这个地步她想帮她也帮不了,等着被侯府的人所嫌弃吧,“二姐说笑了,你我同是父亲的女儿,又有什么配不配上的问题呢。”(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四章 闹剧 云月娇双腿发软,明明这件事就是他们商量好了的,连云永康也是默认了的事儿,她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错的人去成了她?她不能理解,更无法去接受这样的现实,她嫁去侯府是为做少夫人的,而不是如今这般受累受气的。

“你……云茵茵,这都是你计划好的是不是?!”

“我计划?二姐说笑了,你觉得我有什么理由计划?反倒是二姐你从前就抱怨我夫君家徒四壁,很是羡慕我的亲事,谁知道你有没有有意误导我来上错花轿,事已至此,我也不想问责与谁,我既已加入张家,生是张家的人,死亦是张家的鬼,希望二姐也能好好同婆家相处。”她冷着一张脸,默然无情的说完这些话,却让站在她身侧的张生略有些心惊。

但再看眼前侯府的情况,他倒也释然,他们张家论财力人力权利皆不是侯府的对手,若是被他们知晓这件事的真相,只怕连带着他们夫妻二人都会遭殃。

云茵茵说完这些话忽又拱手看向了云永康,“父亲,茵茵已经嫁入张家,自然也不能再去侯府了,至于二姐同侯府的事,那自不是女儿能管的了,还忘父亲体谅。”说罢她扭头看向了张生:“夫君我们走吧?”

张生点了点头,伸手去拉住了她的手,倒好一副伉俪情深的模样,那站在不远处一直盯着的云茵茵的小公子眼都急红了,听了云茵茵的话反而更加嫉恨起了云月娇,原本他要娶的本是那人却被这女人从中作梗,以至于二人再无机会。

“云大人,这件事,你是否是应该给我们侯府一个交代?”安国候看出了小儿子愤怒,原本的那一丝愧疚也烟消云散,这可是他们家最小的孩子,平日里骄纵惯了,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云永康却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才发现自己从前果真是小看云茵茵了,还以为她是那个唯唯诺诺任人摆布的小姑娘,却在他不知不觉的时候变成了这样,这翻脸不认人还将云月娇踩了一脚的行为,他这个当爹的看得最是清楚。

虽然他不清楚云茵茵同云月娇说了些什么,但看云月娇这激动的神情便也能猜到,二人在上花轿前必然是达成了某种协议的,现在这云茵茵倒是不认了。

换位思考来说,谁又敢认这件事了,谁能惹得起安国候?若真承认了此事,骗婚的可就是她二人,到时别说云月娇,就是张生的仕途怕也是会大受影响,如今这般让侯府的嫉恨上云月娇,往后张生的路也会好走一些。

这这种不顾自己亲姐姐死活的事儿在云永康看来还是及冷酷无情的,简直同云惊澜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想到这里的云永康自觉十分烦躁,眼下也懒得管这件事了,云月娇他本就不上心,有个云婉钥丢脸在前,还怕她再丢一次么?

“侯爷想怎么办?”

“怎么办?”安国候笑了,这人的口气怎么好似错的是他们侯府一般?他说话时言语间自然也带了些怒意,“云大人教出来的好女儿,我们侯府恐怕是无福消受,索性我儿昨夜也并入洞房,此婚便当做一场笑话,就此作罢吧。”

他起身一甩衣袖便要去拉自己的小儿子,那小公子心有不甘看了看云永康又看了看安国候:“父亲……”

安国候却怒瞪过去,“怎么?你没瞧见人家夫妻俩恩恩爱爱吗?你是做个王母娘娘还是想捡顶绿帽子来戴?”

“我……”那小公子我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云茵茵这样他断然是不能再强行抢来了,他既不愿做那强拆姻缘的王母,也不愿做那戴绿帽的傻瓜,但云月娇他却是文论如何也不想收下的,既然如此那就做罢吧。

小公子叹了口气,这才跟上了他父亲离开了云府,云永康连去送入的力气都没有,倒是云月娇哭哭啼啼的见这父子二人相继离去免不了焦急起来,“父亲,我不要退婚,这样我会被人笑死的!”她哭闹着抱住了云永康的腿,希望他能自己讨还公道。

云永康看见她就觉得烦,哪里还肯听这些,当下便一脚将她踹翻在地,恨铁不成钢的怒道:“没用的东西,你没瞧见你妹妹将那张生收拾的服服帖帖么?怎么到你这儿就闹成这样了?”

那瘫倒在地的人忍着腹部的剧痛匍匐着颤抖着身子爬到了他跟前,“父亲,都是云茵茵她陷害我的,是她要换婚,还说是父亲你答应了的,她她还搬出了冥王,说冥王去同侯府说过的,她现在什么都不认了,都是她骗我的!父亲你一定要为女儿做主!”

“你还敢说?!方才你妹妹有意解围,大家说上错花轿也就罢了,好赖是桩姻缘,你自个儿想想你说了什么?你还有脸来说这些,没错为父是知道你们的主意,那冥王也确然是去找侯府说过了,原本你好好表现,那安国候也会看在我的面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偏生你自己不争气,你瞧瞧你说的什么话?!”他云永康聪明一世怎么就会生出这么个没用的女儿。

云月娇犹如当头棒喝,这才反应过来了刚刚云茵茵的话,怪也怪她愚笨居然不打自招,若是被侯府知道了她们暗地里进行的交易,只怕会更加生气罢了。她哭声顿止,只是呆呆傻傻的看着云永康。

后者见她也怪可怜的,这件事要论谁最惨,自然也是她云月娇,新婚第二日便被夫家赶了回来,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第一人,这件事很快就会传遍帝都,到时候她可就同云婉钥有一拼了,将来也怕是不好再嫁人了。

“你先回去休息吧,等到侯府的人气消一些,我再想办法去求求情,你自己也好生反省一把,若不是你刚刚胡说八道,这会儿就该是你同安国候一道回去了,你这老大不小的,就能不能长点心眼吗?”(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五章 训斥 云月娇无奈只好挣扎着爬起身来,现在的她连恨谁都不知道了,只能拖着身心俱疲的身子回到了自己院中,三姨娘在听说了这时候便急切的想去看看情况,云永康知道她性子急这个时候更怕她护女心切来惹了侯府的不高兴,于是便叫人将她拦在了自己院中。

这会儿见云月娇捂着肚子回来,根本无暇去关心她的身体是否受伤,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好骂:“你回来做什么?那侯府的人可回去了?”

云月娇呆呆的看着她,有些难以置信,难道她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刚刚云永康那一脚结结实实的踹上了她的肚子,她的母亲对此居然不闻不问?

“问你话呢,哑巴了?”见她不说话,三姨娘倒是更急了,伸手便要去扯她的耳朵,云月娇躲闪不及,被三姨娘揪着耳朵走进了屋中,一边叫着疼一边回到了她的问题。

“他们回去了。”

“回去了?”三姨娘这才松开了她的耳朵,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他们回去了,你在这儿做什么?”

云月娇眨巴着眼差点委屈得哭出声来,“娘,侯府人不要我了,娘我该怎么办啊!”

什么叫不要她了?三姨娘听了这话却是傻眼了,好端端的一场婚礼怎么闹成这个样子,她双腿无力,差点儿瘫软在了地上,幸好那丫鬟手疾眼快的将椅子推了过去,“三姨娘小心。”

她听了却也挥动着手帕跟着呼天抢地起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才会遇见这种倒霉事儿啊!”

云月娇见此,方才还打转的眼泪这会子总算也跟着落了下来,她跪倒在三姨娘跟前,伸手想要去拉她的手,却被三姨娘用力的躲开来,“别碰我,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事儿才会把事情搞成这样?!”

“娘,真的不关的事,都是怪……”怪谁呢,她忽然又想起了云永康的话,可若是找不出一个人来怨恨她就不知道自己还做些什么,“都怪云茵茵,要不是她除的这个馊主意,女儿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说到云茵茵,三姨娘才终于是止住了哭声,“你说云茵茵,她不也被请回来了么?她怎么说的?”

云月娇便将方才在大厅的情况同三姨娘大致说了一遍,当然还添油加醋把事情的风向往自己的方向引导,裹着三姨娘听了这些话,不由得勃然大怒气,好你个云茵茵居然敢过河拆桥,她难道就不怕自己将她的事抖去给孙氏听吗?

但转念一想,如今云茵茵嫁去了张生家,这孙氏到底是个妇人,她即便想管,胳膊怕也伸不要别人家去,倒是自己如今仍在算计,若是惹毛了云茵茵将她同人私通之事告诉云永康,到时吃亏的可就成了她了。

三姨娘忍不住握起了拳头,自己好歹还帮了她那么多,想不到她却来如此算计自己的女儿,但这个云茵茵所求的又是什么,明显嫁入侯府的日子会比嫁给张生好过,她不太懂云茵茵的心思。

“娘亲,我们去做些什么来对付这个云茵茵?你是没瞧见刚刚她那个猖狂样。”云永康的话云月娇虽然是听进去了,但对她来说,云茵茵即便没错也无济于事,她就是见不得云茵茵比她过得好。

凭什么同样是错婚,她就能同张生举案齐眉自己却要被侯府的人这般嫌弃,她不甘心!

三姨娘虽然知道她们是被云茵茵给戏耍了,虽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但这个人总归不会平白无故让自己吃亏的,这点三姨娘想不通。

其二是她同云茵茵相互握着对方的把柄,但自己手中握着的现在对云茵茵来说已经算不得什么把柄了,倒是自己还被困在这个云府,却不得不被她控制。

三姨娘越想就越怨恨起了自己的愚笨,当初她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还以为云茵茵是因有把柄在自己手中所以才会主动讨好说希望云月娇能嫁到侯府去,可恨她被名利蒙蔽了双眼既然会信了她的这番鬼话。

“娘亲,你有没有什么好的计划,能让张生也把云茵茵一块儿赶回来的?”见她不说话,云月娇却忍不住有些急躁的问道,既然侯府不要她了,那最好让云茵茵也一样被嫌弃。

三姨娘总算被她的喋喋不休拉回了神志,看了一眼满目期待的女儿,忍不住叹口气,“且不说为娘没有这个本事,即便有我也不能这么做。”

“为何?!”云月娇高声质问,她身为女儿却不知道母亲有个情人,这让三姨娘有些难以启齿,考虑到自己女儿的嘴巴也不够严实,这个时候她实在也不想让云月娇知道这件事,只好敷衍道:“云茵茵她不太好惹。”

“什么不好惹,她想来胆小怕事,只要下一下她就好了。”

胆小如鼠?三姨娘好笑的摇了摇,再弯腰抚摸过她的长发:“孩子你实在太天真了,你以为事到如今的云茵茵还是当初那个跟在你同大小姐身边叫你们等等的云月娇吗?你错了,她早就不是这么个人了,倒是你还一如既往的天真啊。”

为何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这样来说?她真的是无药可救了吗?!云月娇猛然站起身来,倒是把三姨娘吓了一跳,“怎么了!”

“没事儿。”说完这些她又抬起头来看向了三姨娘,“既然娘亲不愿为难四妹妹,女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我累了,先下去休息了。”说罢她站起身来准备回房休息,一开始她原本是同云永康寻求帮助的,那人个不但不帮她,反而将她训斥了一顿。

父亲一向如此别说是她,就是过往的云婉钥,待遇也是如此,知道他这个人本就这样势利,云月娇原本也没指望些什么。

如今她好不容易骨气勇气来找自己的生母寻求帮助,想不到得到的却还是这同样的答案。一开始他们怕的是云婉钥,因而依附于她,对于云婉钥的话说一不二。(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六章 阻拦 后来他们怕的云惊澜,因为她已然贵为王妃,可现在呢?她们连个云茵茵都要怕,这样的日子过得实在有些累了,云月娇无力的趴在了床上,三姨娘自觉自己此举必然是伤了女儿的心,想着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她使不上力,云永康好歹官拜尚书,他总归是有些办法的吧。

打定了主意的三姨娘便起身去了厨房,她早就对云永康不抱任何希望了,这么多年无论他再将谁带回来,都激不起她心中的涟漪了,也就只有孙氏还将他当成宝,时不时的还来防备这自己。

想到这里揉面的三姨娘不免觉得有些好笑,若不是为了云月娇她是一句话都不想同云永康说。

将做好的面糕放上蒸笼,她又吩咐厨娘将鸡肉洗干净,三下五除二的做出了几碟小菜,听闻今日云永康在七姨娘处,她也不求别的,只希望有七姨娘在能让云永康的心情好一些,前些天她见着这位七姨娘,俩人客套的打过招呼,看来也不是一个难相处的人,或许自己再同她示些好,她能帮自己一把也未尝不可呢?

心事重重的三姨娘却在走廊上遇见了孙氏,眼下她正叉腰在训斥自己的丫鬟,见了三姨娘又笑眯眯的迎了过来,后者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个孙氏哪次见了她不是横眉冷目,如此殷勤非奸即盗!

“妹妹这是去哪儿呀?”

三姨娘同她行了礼,“听说老爷近来心神烦忧,妾身特意做了些下酒菜想给老爷送去的。”

“既是给老爷送去,三姨娘怎么又往七姨娘的院子来呢?”孙氏不急不慢的问道,来回的走来走去,就是不打算给他们让道。

三姨娘看得心里焦虑,这孙氏摆明了在拦住,也不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妾身是听说老爷在七姨娘的房中……”

“这可就是妹妹你的不是了,既然老爷在七姨娘的房中,你又去做什么呢?”孙氏当然知道今日云府发生的事,当初云婉钥出了那样事儿,这些人可没少幸灾乐祸。

如今这云月娇的事尚不明朗,三姨娘此举自然是想去讨得云永康的欢心,好让他去侯府求求情罢了,她可不想看三姨娘如愿,如今云婉钥变成这个样子虽不是她们的过,但本着独丢脸不如众丢脸的本质,她当然也愿意看到云月娇跟着被人唾弃。

那云茵茵虽然没有被牵连上,但嫁给一个连家宅都没有的书生,到底也是个没出息的,她自小就唯唯若若,这一次想必也是云月娇强行让她来换了婚的,这件事云月娇倒是办得漂亮,一毁毁两,孙氏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让三姨娘如愿呢。

“姐姐这是哪里话,老爷也不是那七姨娘一个人的,就因为在七姨娘房中妾身就不能去了吗?”三姨娘又急又气,压根就不想搭理她。

孙氏朝两个丫鬟使了个眼色,这俩丫鬟会意,连忙站起身来挡住了三姨娘的去路。

“妹妹误会了,姐姐这也是为你好,今日二小姐出了这样大的丑,老爷眼下正在气愤中,好不容易这七姨娘才将他安抚下来,若是见了妹妹,老爷这刚压下去的火气又重新攀附上来可怎么办?妹妹还是比去讨这个没趣了。”孙氏双手抱胸笑眯眯的拦在正中央。

三姨娘这下是看出来了,这孙氏就诚心不想让她去见云永康的,她的心思,她还能不明白么?不就是一根云婉钥丢了脸,巴不得自己的女儿也跟着丢脸嫁不出去的好,不管怎么说云月娇好歹也叫她一声母亲,她竟也狠得下心来。

“姐姐既然知道今日发生了什么事,就应该清楚妹妹此举是为何,自然不会去做惹老爷生气的这种事,还请姐姐高抬贵手,放我们母女一条生路。”三姨娘冷笑了一声,既然软的不行,她也没有必要让自己再低三下四了。

孙氏心里真得了也就没有再计较她的态度,毕竟人家的女儿如今丢了这么个人,再不让人家说几句狠话可就有些过分了。

“我身为云府的当家主母,事事以侍奉老爷为己任,明知妹妹此举会让老爷不开心,我又怎么会让妹妹过去呢?”她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暗淡下来,露出一抹凶狠之色,“妹妹还请回吧,难道你非要我去请示老爷然后让他亲口来拒绝见你吗?”

云永康现在必然也是不想看到她的,这点三姨娘倒是很清楚,她握紧了拳头,知道今日孙氏是下了决心要来阻拦倒是可怜自己忙活了半天,“那我还真有多谢姐姐好意了。”她咬牙切齿的说完这些后领着丫鬟扭头便走。

看着丫鬟手中的食盒她又忍不住叹气,这些东西,自己也没有胃口去吃,云月娇今晚也没吃晚饭不如带去看她要不要吃一点吧,小时候这丫头就常缠着她做吃的,那时她已经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哪里还肯自己下手做羹汤。

想来她对云月娇的关心也不够,她骄纵蛮横,不得婆家的喜欢,想来自己也有责任。

三姨娘将食盒带去了云月娇的房间,她却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叹了口气,关了门便退身出去,那棉被中的人这才探出了一个脑袋,一双眼睛红肿不堪。

当初她还嘲笑过云婉钥,如今不过半载她就自食其果了,为什么,为什么都软弱的云茵茵同云惊澜落得好结果,她不甘心。

从床上爬起来以后,云月娇打开食盒,一边往嘴里塞着糕点一边落下泪来。

云永康倒的确是窝在七姨娘房中其实孙氏也没有说错,现在的他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三姨娘同云月娇。

云婉钥好歹是嫁出去了,往后就算丢脸那丢的也不是他云家的脸,可这桩事刚了,云月娇又出事了,虽然往常他对这个女儿并不关心,但如今这般别人所讨论的却也是云府,云永康怎么能不着急,怎么能不烦躁,想想这些事,他毁得肠子都青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七章 讨好 原本云家出了个闻名遐迩的冥王妃,已经够让云永康自豪的,虽然云惊澜没给过他好脸色,但好赖也愿意同云府往来的,那段时间云永康自然也乐意对红姨娘好一些,好拉近同冥王府的关系。

可好景不长这红姨娘没活过这个冬天就这么去了,云惊澜为此大发雷霆,婚宴她倒是带着冥王来了,可还没来得及在众人面前炫耀就听说她领着冥王前去张生府上了。

云永康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啊,然而更加让她郁闷的却在后头,这个云月娇被人退婚回来了,当初他听得楚慕寒这么说,他心里虽然担忧,但想着堂堂侯府,自己也贵为尚书,再怎么也不至于不给脸面,打不了日后那小公子再纳几房喜欢的侍妾也就了事了。

谁知道安国候这么不讲情面,居然把人给送了回来了。

而且第二日的朝堂上,原本是亲家的两人更是水火不容,云永康说什么安国候都要反对,弄得大臣们议论纷纷,下了早朝就蜂拥过来打听消息,出了这么丢人的事儿,两人都不吭声,云永康心里正在庆幸安国候也不出声,谁知道没两天,这件事就传得沸沸扬扬了。

他再上朝这些个大臣就更苍蝇似的围过来看他的笑话,当初他可是两个王爷的岳丈,虽然说云婉钥丢脸了些,但一门出两个王妃的倒是不多,况且那时候楚子晋还很有希望问及皇位,未来那可是国丈了。

云永康那几日都是用下巴再同人说话的,谁知道新婚第二日,这楚子晋就被废了,冥王妃虽然越来越得宠,但却同他父女不和,这个光也沾不到了。

加上如今这云家二小姐又在新婚第二日被人退婚,可不就丢脸了吗?俗话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他云永康生了四个女儿,命运却是天差地别。

这些个平日就看不惯他的人,自然也没少来嘲笑于云永康,这弄得他更加郁闷了,回到云府对谁都没个好脸色,三姨娘再想找机会来讨好都在看见云永康的脸色后打起了退堂鼓。

这几日他每日都缩在七姨娘的温柔乡,试图忘记这些个不开心的事。

三姨娘没有办法只好打算从七姨娘这边入手,于是趁着孙氏去楚府看望云婉钥,云永康又去上早朝的功夫悄悄入了七姨娘的院子,两日平日不过是打声招呼的交情,眼下三姨娘的到来倒是让七姨娘有些意外。

将人请入屋子,七姨娘叫来丫鬟倒了杯茶,“不知姐姐来访可有什么吩咐?”七姨娘多了个心思,她近来独得宠爱,难免会遭人嫉妒,这三姨娘平日也没什么过激的行为,但也难保她是装的。

七姨娘这边还没想明白呢,那三姨娘却忽然在她面前跪了下来,吓得七姨娘急忙想去将她拉起来,这要是被别人看见了,还得说她刁难人的。

三姨娘却死活也不肯起身,“妹妹,姐姐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老爷他也不肯见我,这件事只能来求妹妹你帮忙了。”

“姐姐你先起来,若是姐姐想见老爷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必来同妹妹下跪,若是被旁人看见了,免不了要误会的。”

三姨娘知道她的顾虑,她还有求于七姨娘自然不能让她为难,便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七姨娘悄悄松了口气,“姐姐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既然如此,姐姐也不饶弯子了,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可能有些为难,但如今能让老爷开心的也就只有妹妹你了。”

七姨娘皱起了眉头,她这意思似乎也不是想见云永康,反倒是想求云永康帮忙的,难道是为了二小姐之事吗?

“姐姐可是想求老爷为二小姐的事说些好话的?”

三姨娘连忙点头,激动的握住了七姨娘的手臂,“正是,月娇她始终是嫁去侯府的人了,长久这么住在云府也不是个事儿,姐姐人微言轻,也就只有老爷能在侯府说上话了,如今若是他也不来帮月娇,这孩子就毁了啊。”她越说越伤心便松了手去擦了擦眼角。

七姨娘总算可以确定她的来意了,是希望她能在云永康面前为她们母子说些好话的,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儿,她笑了笑,“举手之劳罢了,妹妹一定会想办法为姐姐说道说道的。”

“那太谢谢妹妹了,我就知道妹妹是个好人,同那孙氏可不一样,当初我想来找老爷时,那孙氏还特意来将我拦下了。”说到这件事她就气氛不已,七姨娘听出了其中之意,脸上的笑意也就越发深刻了,看来这三姨娘对孙氏也很是不满的样子,说不定可以加以利用,而自己这一次若是帮了她想必日后三姨娘也必然乐意同自己一同对付孙氏的。

七姨娘亲热的握住了她的手:“姐姐说的哪儿的话,这件事不过举手之劳,姐姐就放心吧。”

三姨娘带着满意的笑容离开了七姨娘的院子,她就知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先前七姨娘同孙氏的过节她也不是没听说过,眼下自己特别说了句孙氏的坏话,自然会让七姨娘觉得自己是可以作为同类的存在,对于她的求助也就会上心些了。

当夜,七姨娘特别准备了香薰和美酒,几杯酒下毒,云永康就有些飘飘然了,七姨娘温柔的替他揉捏着肩头,云永康满腹的牢骚也终于说出来了。

“还是你懂事儿不会惹我烦心。”

“妾身见老爷近来总是愁眉苦脸的,可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么?妾身虽然没什么本事,但说出来总归会好受些的,说不定妾身还能为老爷分担一些呢。”她语速轻缓,听在云永康心里自然也是十分的舒服。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还不是为了那臭丫头的事儿,你说她俩换婚就换婚吧,去了侯府也不知道讨好公婆夫君,还当自己是云府的二小姐么?当初澜儿嫁入冥王府听说起初日子也并不好过,人家就知道审时度势。”(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八章 上门 说到云惊澜,这七姨娘倒也十分好奇,她进云府的时候,云惊澜已经嫁出去了,只是听这府中的人说了,自然也就记住了,总之是个十分的传奇的女子,年纪也比自己略小一些,对于云惊澜她倒是很有好感,自然也不吝于说她的好话。

“妾身也听说了,冥王当初可没少给王妃难处,如今二人恩爱也是出了名的,这三小姐也确然是好本事,这件事是二小姐的不是,不管怎么说她也不该给侯府难看的,闹成这样,那侯府自然也不肯妥协的。”

“是啊!这也就算了,这些天整个帝都都传得沸沸扬扬的也不知是谁传出去的,每日上朝那些个别有用心的都非得来挤兑两句,这能不让人糟心么?”云永康越说越气便又喝了一杯酒。

还能是谁散播出去的,可不就是孙氏了么?

七姨娘心知肚明却没有说出来,只是安静的做着一个解语花应做的事儿,“老爷也别生气了,流言蜚语过段时间自己就消失了,倒是这二小姐不管怎么说也是老爷你的女儿,她既已出嫁过一次,再这么呆在府上似乎也不太妥当?”

云永康自然也想到了这些事,虽然说流言过段时间就换一波,但云月娇一直不去侯府这件事隔三差五就得被拉出来遛一遛,丢脸的却还是他。

“你说得也没错,可是闹成这样有能怎么办呢?”

“老爷原本同侯府联姻可不就是为了云家么?闹成这样子老爷还需忍辱负重才是。”

“你是让我带着月娇去给侯府赔礼道歉?”

七姨娘坐在了他跟前点了点头,“老爷当初为了大小姐几次三番去找那废湘王都可以这一次不去试试怎么能知道侯府怎么说呢?再者这件事原本也是我们的不对,若是因此得罪了侯府也十分的不值得不是么?再者这件事丢脸的也不仅仅是云家,那侯府这些日子也不也一样被人指指点点么?想必现在的安国候也一定是在等个台阶下呢。”

云永康知道这事儿是他们办得不够漂亮,面对于安国候的挑刺也只能尽力忍耐了,再者出事到现在自己也确然没有正经去赔罪多,原本将云茵茵嫁过去是为了巩固势力,可是不但没能巩固,反倒闹得几家很僵,他必须想办法弥补才行。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明日下朝后我便带月娇去侯府赔罪吧。”

七姨娘点了点头,又软声细语的夸了他几句能屈能伸大丈夫,把云永康哄得是团团转,第二日下朝后,他便直接来了云月娇的院子,三姨娘见了他还有些后怕,云永康倒没工夫搭理她,径直走向了云月娇的房中将人带了出来。

三姨娘惊恐万分的要去拽,云永康却是十分的不耐烦,“你做什么?”

那云月娇也被吓得够呛,急急忙忙的想要挣脱他往回走,云永康一看气不打一处来,“你又想跑哪儿去,既然都给人拜过天地了,也应该像个大人一样了,难道还要一辈子缩在你娘亲怀里不成?!”

“父亲,女儿知错了,女儿再也不敢闹了。”那日云永康的一脚可把她给踹了个结实到现在还疼着呢,她有些后怕。

“什么闹不闹的,为父是让你跟我一起是侯府给他们赔礼道歉,你人都嫁过去了,真这样缩在娘家,是要被别人笑话死吗?”

云月娇听清楚了他这言下之意,道歉然后回到侯府去,她连忙站起身子:“父亲稍等一会儿待女儿梳洗一番。”

云永康松了手,看她这蓬头垢面的模样也确实不好,那三姨娘也松了口气,想必是七姨娘昨日同他说过了,眼下是来解决这件事的。

云月娇带着丫鬟去梳洗,她便将云永康请进了房中,两人许久没有单独相处过,一时间还有些尴尬,三姨娘也不能就让时间这么白白浪费,又生硬的同他扯了几句有的没的,云永康对她也没有太大的厌烦心,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末尾了她面露担忧之色,“没能将女儿管教好是做娘的责任,希望老爷不要同孩子一般见识,要怪就怪妾身吧。”

云永康皱了皱眉,“谁说怪她了,这不去补救的么?你也比多想了。”

这个时候云月娇总是的从房间里出来了,看得出她换了身新衣裳还特意画了淡妆,为了的便是给侯府的人留个好印象,这些天她也十分后悔自己在侯府的冲动行为,虽然那小公子不中意她,但他们这样身份地位的人有几个取得了心上人,只要能相敬如宾便可以了,那日是她搞砸了,今天一定好好生表现才是。

云惊澜做得到的,她也一定做得到。

云永康满意的点了点头,领着她便去了侯府,结果去时侯府大门紧闭,任凭云永康如何的说好话,那守门之人就是不肯开门,云永康见自己这身份拉下连脸面来同这护卫说话都被拒,心里免不了也来了火气。

扭头就迁怒于了云月娇,后者本就害怕,即使被骂也不敢顶嘴,只好搅着一群站在了一旁在心里祈祷侯府的人快些开门。

云永康见此知道再骂她也没什么意义了,这丫鬟现在十分的怕她,在马车也坐得十分的僵硬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他也怕再这样下去,这事儿没解决反是把这丫头给逼疯了,安才是真正的麻烦。

为表诚意他继续站在门口等着,这侯府的人总归是要出门的吧,他就不信拦不住一个。

然而直到两人等到傍晚,这侯府的大门也没打开过,云永康有些泄气,云月娇更是害怕,若是侯府不接纳她,往后她怕也是嫁不出去的了,而如此中面子,连云婉钥都可以舍弃的云永康又怎么可能容得下这样一个丢人现眼的她呢。

日后,侯府不要她云府也不要她的话,她又该何去何从呢,越想越害怕的她在回去的马车又忍不住哭了起来,云永康却看得极为烦躁,“哭什么哭,光哭有什么用!”(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九章 崇拜 云月娇听了这话连哭都得憋着,云永康索性捂住了耳朵懒得去看她。

这些事儿巨细无遗的传到了云惊澜的耳中,她也权当笑话听听罢了,云月娇这事儿会变成这样实属她预料之外,原本还想着如此倒是便宜了云月娇,却没想到你侯府的小公子也不知在什么地方瞧见过云茵茵,对她也是十分的满意,这掀开盖头,发现自己的心上人被掉包了,换谁也不会乐意的。

倒是可怜这云月娇,豪门夫人的美梦就此泡汤了。

想想从前她是怎么对这具身体的主人,她也就释然,别说在她来到之前,即便是这具身体换了个可知,这云月娇也不是什么善类,说话尖酸刻薄,比起云婉钥来说好不了哪儿去,再说自己回府的那几次她也没个好脸色,落得这不田地,也是活该。

落葵见她面带笑容,知道她喜欢听这些事儿,便又多说了几句,这个时候候在一旁还有事要禀告茯苓倒有点不耐烦,握起拳头咳了两声想要吸引两人的注意力,落葵同云惊澜齐齐看了过去,“茯苓你嗓子痛?快来我瞧瞧。”云惊澜心情好在,举手之劳自然也乐意来帮。

茯苓的脸色暗了暗,低声说道,“王妃,是端王府那边的事儿。”

云惊澜的举在半空中的手顿了顿,“你说吧。”

“阿闲进府后便让那端王府吃了个跟头,因而也嫉恨上了她,后来这端王妃无意中套出了阿闲是罪臣之女的身世,便急忙想要去查,虽然阿闲和她师父一起放了个*,但端王妃似乎不大相信还在继续追查。”

阿闲的事儿,在回来的路上楚慕寒也同她说起过,当初父亲被端王陷害而落得个满门抄斩,幸好她当时跟着她师父拜师学艺才勉强逃过一劫,这么久以来,阿闲忍辱负重为了就是让端王自食恶果,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问题。

她神情变得凝重,落葵也自觉的推到了一旁,茯苓见她不说话忍不住催问道:“王妃,这件事怎么办?”

“听说阿闲想见我?”她挑眉看了过来。

茯苓嘴角抽搐,说起这个事儿来救有些好笑,阿闲原本不在帝都,楚慕寒见端王有所行动,刚好叫她回来准备报仇,这阿闲早早就听过她云惊澜的大名,知道她几次三番将这些人耍得团团转,心里对云惊澜是格外的崇拜,可惜她来的时候云惊澜正跟着楚慕寒在栾村组织救灾,没能见得着。

于是这姑娘翻出端王府,嘱咐她师父云惊澜回来一定要告诉她,那老者怎么会答应,当日她翻墙出来已然是十分危险的事儿,加上这端王妃还在查她,若是露了底,那之前他们所作的一切可就白费功夫了。

这些事是由楚慕寒转述给她听的,云惊澜在得而知自己有个铁粉的时候还很是惊讶,她难道在帝都这么有名?没见过的人都这么疯狂的迷恋她,为了见她不惜翻墙出来?

“王妃你不是想见她吧?”落葵惊讶的问道。

云惊澜配合的点了点头,“这件事儿她可是当事人,我当然得提点她几句,再说我难得有个粉,总得见她一面吧。”

“粉?”

“你们不懂,总之茯苓你想办法去安排一下让阿闲来见我一见。”

茯苓很委屈,当初楚慕寒虽将这事当做趣事说给了云惊澜听,但阿闲想见她这事儿他还是不答应的,以至于阿闲姑娘怨念至今,如今云惊澜主动要见她,总不能不答应把。

这阿闲倒是个急性子,这消息刚刚送过去,当夜她便再次翻墙出来了,兴冲冲的便从冥王府的后门由茯苓领了进来。

云惊澜对于这个粉丝还是很看重,不仅备了好茶好典型,还给她准备了一大袋的药。

阿闲激动万分将她从头打量到了脚,再从脚打量到了头,云惊澜都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没有三头六臂是不是有些失望?”

阿闲却摇了摇头,“王妃同我想象中一模一样!小身体大力量!”

云惊澜觉得她说话挺有意思的,这具身体本就瘦小,她原本还不打满意,听她这么说倒觉得小身材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反差萌,“来坐吧,我让紫苑准备的点心你尝尝?”

“早就听闻王妃身边有五大丫鬟,各有所长,我原本还想来凑一脚,又怕王妃你养不起这才准备去吃垮端王府的。”她捏了快点心塞进了嘴里。

正在喝茶的云惊澜却被她这话呛了口满怀,这话说得很是前卫啊,她差点就伸出手去握住了这姑娘的爪子了询问她每晚新闻联播是几点开始的了,但想想人家为了给家里报仇,连委身仇人这种事都做了,这爹妈怎么也应该是亲生的吧。

“王妃你没事吧?”阿闲见她呛了个满怀有些急了,阿悄急忙来拍着她的后背顺气,嘴角显然也是憋着笑,就不敢说话。

再看看她身后的几个丫鬟,俨然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苦情的小白花演得太久差点就忘了她原本就这么个不正经的人,阿闲摸着后脑子嘿嘿怪笑了两声,“我说话就这样,王妃你被见怪。”

“见怪倒是没有,你这人说话倒是挺有意思的,放心吧,王妃我有一技之长,等到这件事了了,若你愿意也可以到冥王府来。”

“真的吗?”她兴奋得差点蹦起身来。

云惊澜又点了点头,表情变得有些严肃。“不过眼下端王妃还在怀疑你的身份,一定要格外当心知道了吗?”

阿闲又慎重的点了点头,“王妃放心,阿闲自有分寸,当初刻意透露我的身份,怕的就是端王妃会深查,到时在楚博文那边说不过去,但既然我这么做了,便已然有完全的准备了。”

原来她是故意透露给端王妃听的,云惊澜一开始还觉得奇怪,她继续隐瞒下去便好了,完全没有知会端王妃的必要,原来她一早就考虑到了这样的问题,不得不承认这个丫头的脑子倒是好使的。(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章 闲谈 云惊澜知道阿闲的开玩笑,所以她刚刚说待此事了了,便可将她留在冥王的话自然也是说笑罢了,如今她有阿悄等四人,人手是不缺的,但阿闲聪明,却又让她动了点心思,这样的聪明的人同云茵茵是不一样的。

她同云茵茵有的只有交易,而阿闲却是真心实意来助她的人,不过她这个身份确实是有些头疼,从楚慕寒的言语间听得出,阿闲将所有的罪过推给了端王,但最终导致她家破人亡的却是承启帝,虽她自己本身对这个皇帝也没有什么感情,楚慕寒似乎也没有将其当做父亲。

承启帝是生是死他们都不在乎,但他终究是皇帝,踹翻一个端王不难,想弄死承启帝却不仅仅是让他死这个简单,他死后,天月又该交到何人手中,这自然也是个难题。

阿闲大约也看出了楚慕寒的顾忌,因而才从未同他说起过这些,但她自己心中清楚,除非承启帝死了,否则她这一生都无法活得自在。

见她发呆,几个丫鬟面面相觑也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倒是阿闲捏着红豆糕若有所思,随后她笑了笑,“王妃是否在担心我会忍不住动手?”

她不过是故意岔开话题罢了,一开始她说出那句话时,云惊澜就表现出了对她极大的信任,显然她并不担心自己会露馅,随后所想的大约是自己身世所带来的潜在问题。

这些事她也时常会感到迷惑,尽管师父很多次告诉她,当初爹娘拼死拦下她,不许她回来,为的是希望她能好好的活着,而不是看她终日被仇恨所蒙蔽。

可迷惑是暂时的,愤怒却是一生的,这些年来她常常在午夜被惊醒,入了端王府后她倒是能睡个好觉了,仇人就在不远之处,想杀了他易如反掌,她能活下来受了楚慕寒不少恩惠,她是个有仇必报的人,有恩必然也一定要回报的,为了楚慕寒的大计,也为了洗刷她父母的冤屈,她必须忍耐。

云惊澜满是担忧的看着她,“我生母也被人所害,锦妃娘娘也同被奸人所害,虽不急姑娘惨烈,但丧亲之痛,其实都一样,而如今我们都知晓了仇人是谁,却不得不忍耐下去,所有我也能理解姑娘心中的痛苦,但我还是要劝一劝姑娘,报仇是一时的,平冤才是永远的。”

阿闲低着头摆弄这手中的红豆糕,有气无力的说道:“放心吧王妃,阿闲心里有数,我能走到这一步,便已然忍住了那口怨气了。”

“这样就好,端王妃虽于端王不和,但他们不管怎么说也都是夫妻,一荣俱荣,而端王妃身后的娘家人自然也不容小觑,若端王出个不测,为了维护家族的长久礼仪,这些人也必然会出面来保住端王,正如孙家至于楚子晋一样,所以我们一定要先一步离间二人才可。”

云惊澜原本也不懂楚慕寒为何要这么做后来才晓得这端王妃来头不小,若说天月的皇亲国戚中娘家势力的雄厚程度。

李皇后排第一,端王妃可就要排第二了,而孙嫔连第三都算不上。

这样的人被端王娶了去实在可惜。

那端王妃年纪不小,当时适合婚配的也就只有端王,再者端王妃虽看似同端王不和,当初可也是吵着闹着要嫁给他,她母家无法又宠爱这个小女儿,只好恳请承启帝赐了婚,面对这样带着强势背景的王妃,楚博文自然是不喜,端王妃见他总是沾花惹草,几次三番借着娘家的势力来同端王作对。

如此恶性循环过后,楚博文虽面上还让她过得去,私下却连王妃的院子都不肯踏入,他二人虽然成婚得早,却一直都未有所出,坊间还传端王妃是没有生育,楚博文一气之下才收了出身并不干净的柳如意,这柳如意还算争气,第一年就给楚博文生了个孩子,虽说是个小郡主,但好歹是承启帝的第一个孙女,皇帝对她也算看中。

那翼王好歹有个刘妃,虽然不得宠了但皇帝还得给她留个面子。而楚博文能活到现在一方面是因为楚念,另一方面也是碍于端王妃娘家的势力罢了。

“王妃说得是。”阿闲听得也有些郁闷,那端王府虽不是什么好人,但出发点也是为了自己的丈夫,别的伤天害理的事儿也没见她做过,她不好评价,偏偏这么个厉害的人便宜了楚博文这个畜生。

“所以说端王府若是要查你,也不是没有本事的,我只是有些担心你罢了,如今你一人深入龙潭虎穴,自然要万分谨慎些。外面的事我会想办法帮你拦一下的。”想了想云惊澜又加上了最后一句话,端王妃可以找人来查,她不也一样这样想办法给出错误的信息么?

阿闲听了抬起头来笑眯眯的看着她道:“那就有劳王妃拉,还有这糕点是谁做的,味道不错,我可以带一些回去吗?”

紫苑额了一声,阿闲详装委屈,“怎么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你若喜欢这些都带走吧。”云惊澜倒是大方,阿闲又悄悄的看了一眼紫苑,得到她挥手一副赶紧走的眼神后她才满意的取出怀中的帕子将糕点放了进去。

几个丫鬟默默无言的看着她这从善如流的动作,云惊澜虽鲜少与人往来,但来冥王府做客的人也不是没有,但像她这样吃不了兜着走的还是第一次遇见。

这倒是是让紫苑生出了许多的自豪感,毕竟也是她亲手做的东西,茯苓他们见惯不怪了,平日也没见人夸过一句好吃,难得有这么个人喜欢,她当然开心,见阿闲动作斯文她还有些看不下去的走近去帮忙将糕点装进去,贴心的将丝帕子的四角打好了结。

看着空空如也的盘子,云惊澜有些哭笑不得,“我说紫苑你到底是不是我家的,怎么能上赶着把东西往外送呢?”

紫苑被她这么一说倒是如梦初醒,有些不好意思的退后了两步。(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一章 赠药 云惊澜看着心满意足的阿闲,想起了她方才说冥王府养不起她的话……可能不是随便说说的,她或许吃得挺多的吧。

养不起养不起,她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时候不早了,你也快些回去吧,眼下你可是端王妃的眼中钉肉中刺,她可防着你呢。”说完她站起身来扭头唤了一声阿悄,阿闲知道自己出来也好一会儿了,保不准这端王妃会不会突然杀过来,若是发现她不在那可就麻烦了。

反正要了这么多的好吃的,还终于如愿以偿的见了见崇拜的冥王妃,今日是知足了,她提着打包好的糕点起身正要走,阿悄却又提了个小包裹过来,云惊澜顺手接过最后又将那包裹递到了她眼前。

“王妃还准备了别的糕点给我么?”她眨了眨眼睛有些迫不及待的打开来看,云惊澜颇为无语的看了她一眼,她怎么满脑子都是吃的。

“这可不能随便吃,你只身一人在端王府我终归是不放心的,这四个丫头名气太大也不能陪你一同前去免得被发现了,我没别的本事,只好做些药来给你防身。你要记得白色瓶子的是解药,吃了没病强身,每天早上次东西之前吃一粒,防止别人对你下药,红色瓶子的事*,若是那楚博文想图谋不轨之时可以对他用上一用,蓝色瓶子的事用于防‘蚊虫’的平日里没事在院子的四角撒上一些,可以防止有人来听墙角,知道了吗?”

这个蚊虫二字被她咬得有些重了,阿闲知道此蚊虫非彼蚊虫,于是便点了点头将包裹重新系好挂上了自己的肩,再冲云惊澜慎重的说道:“多谢王妃美意,阿闲铭记于心,时候不早了,阿闲就此别过,王妃还是早些休息吧。”

她走后,云惊澜打着哈欠扑倒在了床上,她习惯早睡了,偶尔熬个夜也实在有些扛不住,只是双眼如此的疲惫,脑子却是格外的清醒。

不管怎么样,在眼下阿闲的身份是绝不能暴露的,更不能让端王妃对阿闲起了另外的心思,想必以阿闲的头脑,自保是不成问题的,最主要是安抚好端王妃,切不能让做的过于狠绝,让端王妃对她起了杀心。

前有个柳如意随后又有一个玉儿,现在来个阿闲,如果端王妃的耐心被消磨干净了,自然不是什么好事。

而阿闲要离间端王妃同端王妃计划才刚刚开始。

第二日一大早楚慕寒便进宫去了,听说是栾村之事处理得差不多,承启帝此番招他进宫大约是为奖赏之事的,云惊澜也没过问,便想着去看看云茵茵,云府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张生恐怕也会受到些刁难的吧,如今云茵茵既已离开了云府,那孙氏自然也威胁不到她了。

那日同厨娘出偷来的证据被两人不动声色的换下,如今正放在宁园呢,他二人现在倒也不用再顾忌这个孙氏了。

趁着楚慕寒进宫这空挡她带着两丫鬟去了张府,出去了成亲当日的热闹,不大不小的一个宅子,竟只有一个管家,和一个做饭的厨娘,两个扫地的丫鬟,以及张生的书童和云茵茵带去的陪嫁丫鬟。

这让已然习惯冥王府生活的云惊澜免不得觉得有些寒酸,她登门拜访,云茵茵也有些不好意思,两人路过前院三两步便入了大厅,丫鬟倒了一杯茶,看得出那茶叶也甚是廉价,云惊澜皱起了眉头。

云茵茵以为她是嫌弃不免有些脸红,“姐姐不要见怪,既是嫁鸡随鸡,往日里的东西该放的也就放下了,若姐姐喝不惯不如让丫鬟换些清水吧。”

云惊澜放下了茶杯,“没事儿,我原本也不喝茶,倒是你,嫁过来好些天了可有后悔过?在云府时你我虽说是庶女,但吃穿用度无一不是好的,又何必来过这样的日子呢?”

“开始是有些不习惯的,不过过些时间就好了,不过是换个味道罢了,尚能接受,我既已作了这样的决定,对于这些早也有心理准备了,从不瞒姐姐说从前我同姐姐交好,确然是有所图,如今我虽是嫁了自己所愿,但在旁人看来到底是落魄了,姐姐贵为王妃,还能来此探望,妹妹觉得很感动,从今往后,若姐姐同王爷有何用得上的地方,尽管吩咐便是了。”

她此言说得情真意切,若不是足够了解,云惊澜都怕自己会被她所感动了,她同张生如今是得罪了侯府也得罪了云府,想要张生的仕途明亮可不得需要楚慕寒多多帮衬些么?

不过,看她如今这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云惊澜也是打心眼里佩服她,这要嫁给张生的是云月娇还不得闹翻天了,张生这人还不错,要真摊上云月娇岂不糟蹋了,如今他同云茵茵也算是合拍,君子有成人之美,她又何必在这个节骨眼说些不中听的话呢。

云惊澜笑了笑:“妹妹放心,姐姐回去后必然会同王爷说说的,让他在朝堂上提点一番张生,况且以张生的才智,想必不久你们便可改变眼下的困境了。”

云茵茵起身感激的同她福了福身子,“如此便多谢姐姐了。”

云惊澜又连忙将她扶起来做好,“我也是听说那侯府近来可不安宁,担心那小公子不肯轻易罢休,担心妹妹才过来瞧瞧的,见你想得如此通透,姐姐也很为你们感到高兴。”

她原本还真有些担心那侯府的小公子不甘心,加之云茵茵如今过得也十分清贫,他若稍加诱惑她便中计可怎么办,岂不是毁了这步好棋,好在云茵茵也是个聪明,甚至不用她提醒,她已然十分清楚自己是在做什么了。

说起侯府的事儿,云茵茵也是无奈的叹气摇头:“我原本是希望能借上错花轿之说将此事隐瞒过去的,谁知二姐如此的不开窍,竟当众说是我来早已商量好的,也不只是她是真的蠢还是装的,她难道不晓得此事形同骗婚,认真起来,那也是犯法的。”(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二章 自作孽 这个事,云惊澜倒也听落葵说起过了,她知道这云月娇是胸大无脑,岂止她会无脑到这个地步,那安国候分明是知道此事的,但却一直没有拆穿,自然也是看楚慕寒的面子,看云永康的面子罢了。

若不是他家中那位小公子吵着非要云茵茵,对侯府来说,二小姐还是四小姐都没有什么差别,好歹如今的二小姐还清清白白的他也乐得清闲,偏偏这小公子出来岔子不说,这云月娇还是这样一个无脑的,连哄个人都不会。

非要当着这么多人面来说这件事,惹怒了云茵茵不说,还让众人都跟着下不来台,那安国候说什么也不肯要这么一个儿媳妇,这出门在外没个脑子,口出狂言,丢的可是他安国候府的脸面。

听说了云永康带着云月娇登门赔罪却被拒之事,云惊澜虽然觉得这云月娇有些可怜,到底也懒得去帮她什么,从前她就最贱惹事,如今还是嘴贱葬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也是活该。

“你管她作甚,现在妹妹只要一口咬定是她诬陷你便是了,反正口说无凭,况且这侯府如今对云月娇是及其厌恶,想必也不会相信她的话吧。”云惊澜漫不经心的看着略有些气恼的云茵茵,她倒是极少看到眼前这个女子会有这样的神情,想必云月娇这件事倒是真的事激怒她了。

“姐姐有所不知,厨娘的这件事三姨娘原本也有帮忙,我只是怕……”她迟疑了许久才说出了心中的这个疑虑。

“你是说三姨娘知道你我之事了?”

云茵茵又点了点头,云惊澜却忍不住皱眉了,“你怎么会同她说?”

对面的人扯广袖叹了口气,“那日我去孙氏房中偷取证据,逃出来时正巧撞见了三姨娘后被她抓住了把柄?”

“你撞见了她?她竟没有识破你?大晚上她不知房中歇着在外晃荡什么呢?”云惊澜越想眉头就皱得越紧,云茵茵笑了笑,“姐姐觉得大晚上的她在外面能做什么?这云府可不知父亲一个男人。”

“……”云惊澜颇为无语的看了她一眼,想不到这三姨娘平日里看起来挺正经的私下竟会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儿,既放不下云永康给的荣华富贵又耐不住心中的寂寞。

“这样的话妹妹大可不比担心,你们二人相互握有把柄,而今你已嫁出云府了,那孙氏再这么蛮横也拿你没有办法了,你同一样,生母既然已不在了,若是无事就不要回那地方去,倒是那三姨娘还需要依靠父亲生活,她现在倒是怕你还来不及呢。”

云茵茵想想也是这个理,心里跟着也释然了,“姐姐说得是,这件事虽然有些对不住二姐,但说到底也是她自己太蠢,听说新婚之夜因为那小公子不满意,她不仅不去安抚,反倒是发了一顿小姐脾气,故而才惹得侯府上下讨厌的,明知自己是换婚还如此骄纵,我想帮她也是无能为力的。”

“是啊,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呗,眼下父亲倒也不会不管她,听书昨日他们已经去道歉了,只是侯府不肯见罢了,要是她有心知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就应该坚持下去,侯府消了气,从长远利益来说也不是不能给她一个机会,再说了父亲都说了可以允许那小公子再娶一位平妻,侯府应该满意了。”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到了饭点云茵茵本想留她吃午饭的,云惊澜却拒接了,原因是冥王府来消息了说是冥王回来了,叫她赶紧回去,听起来似乎是出了什么大事儿,云惊澜自然是不敢耽误,急忙跟着那传话之人回去了。

回到冥王府她急急忙忙去找楚慕寒,却没见他脸上有任何忧虑反是满脸喜色,云惊澜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楚慕寒倒是开心的将她拽回宁园,紫苑早已准备好了午膳,云惊澜心中满是不解,哪里还有心情吃午膳,朝着闹着非要他先说。

楚慕寒举双手表示投降,“好好好我说,那你先坐好。”

云惊澜连忙乖乖的坐上了凳子,楚慕寒又为她盛了一碗汤,她忍不住敲了敲桌面,“快说快说。”

“好好好,昨日京兆尹递了道折子上来,说是栾村前些日子种的树都开新叶了,父皇觉得好奇问了京兆尹什么树,那京兆尹便将此事说了一说,我原本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谁知今日父皇特意叫我进宫便是为了这事,说他早年就有过次计,不过大臣门否决了,任务栾村这个地方群山环绕,若是满山都重伤,所费人力财力都是极大,根本不合算,后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楚慕寒一口气将这话说话,云惊澜倒是明白过来了,自然也就有心喝碗里的汤了,楚慕寒瞧着她喝了口鱼汤后有举起筷子夹菜,自然也就同她边吃边聊了起来。

“想不到父皇竟然如此的未雨绸缪,我以前也真是小看他了。”她去栾村时看着到处滑坡心里就跟着泛嘀咕,栾村这样的地势山貌,难道朝廷就没想过提前预防山体滑坡吗?想不到承启帝早就提出过这样的看法了,反倒是那些个大臣鼠目寸光,白白葬送这么多人的性命。

“父皇当年可不是太子,你以为他凭的是什么才当上的皇上,我们这些个皇子做的事儿他不知道的也真的是少,若非拜访在明面上让他下不来台,大多时候父皇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最可怕的的是有些人还真当父皇昏聩什么都不知道。”

楚慕寒笑了笑,往碗里夹了块鱼肉,一根一根将刺挑出来后才放在了她的碗里,云惊澜从善如流的将鱼肉塞进了嘴里,两人都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倒是让一旁的丫鬟看得心生羡慕。

“所以你这是在夸自己聪明同这些个没眼力界的不一样咯?”吃了鱼肉后她放下筷子眼巴巴的等着他再送货上门,楚慕寒宠溺的笑了笑。(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三章 无奈 “论聪明,本王怎敢同王妃相比,父皇唤我入宫后询问这是谁的主意,我可不敢邀功自然是将王妃供出来,父皇一听很是高兴,特意上次了你一副八宝珠钗,这可是江南打造的新品,年初送上来的,即便是皇后都没有的,你是唯一一个。”

一听说是独家定制,云惊澜就有些激动,不过可惜是皇帝御赐,她也不能套现,可惜了。

“怎么你一脸惋惜?”

她单手托着脸有些无奈,“这御赐之物,我戴着万一丢了也是件掉脑袋的事儿,只能把他供起来,放在家里当传家宝供,可不得惋惜么?父皇还不如直接送我一箱金子,好让我融了想打什么打什么呢。”

楚慕寒将挑好的鱼肉放进了他的碗里,“好像也不无道理,不过你要是戴着这副八宝朱钗呢,往后遇见景瑞雪,她见了你都得绕着走,万一你丢了个小件她可赔不起。”

这么一说的话好像也行,云惊澜双眼一亮,她因为去栾村待了一段时间,回来后又一直在准备云茵茵的婚事和对付端王之事,根本无暇顾及景瑞雪,她起身想要看看这往后还有什么是可以办宴会的节日,倒时可得把这副珠钗带上,省得她景瑞雪借着翼王妃的身份来碰瓷。

“我觉得王爷身为一个七尺男儿,能这么想,或许有些……不太合适?”她挑了挑眉,楚慕寒脸色微红露出一抹尴尬的神色,“本王这不是为了王妃着想么?”

“看来你即将同我一般聪明了罢。”

“是是是,不过你收了这礼,得抽个空进宫去同父皇谢个恩才是。”

云惊澜点了点头,正巧她也该进宫去同太后皇后请个安了。

两人吃了午膳,下午楚慕寒又出去了,百无聊的云惊澜瞧着今日天气好便让丫鬟们将棉被抱出来晒晒太阳,因为晾了几床被子,那拴着这绳子的树枝都有些弯了,云惊澜煮了壶茶,又让紫苑做了一叠南瓜饼,自己搬来了桌椅坐在了院中晒太阳。

天月的冬天也实在太冷了,差不多一整个冬天都在下雪,好不容熬到春天了,她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丫鬟们见她下午不打算外出便安心的留下阿悄出门去打探消息了。

到了晚上几个人齐齐凑在一块,如今的帝都,云家倒是被众人翘首企盼着,当下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不是二小姐被拒婚,就是大小姐找不着丈夫的事儿,前一桩事云惊澜听得多了,也有点腻了,便让她们汇报了一下云婉钥的情况。

原来这大小姐在孙氏的照料身子总算是好了起来,特别是听闻了云月娇同云茵茵的事后,她的心情自然也好了许多,这云茵茵虽然嫁了个自己属意之人,但在外人看来张生家境贫寒且官职不高,自然显得她这是下嫁的。

而云月娇就更是可笑了,满以为嫁入了豪门,却没想到被侯府所嫌弃,眼下,全帝都的人都在看她的笑话呢,就跟当初看云婉钥的笑话一般。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云婉钥听得浑身舒畅,连饭都多吃了两碗,药也肯乖乖喝了,毕竟看她二人都不好,她也就平衡多了。

特别是昨日云永康带着云月娇去侯府赔罪还被拒之门外,云婉钥高兴得今天一大早就精神抖擞的爬起来找楚子晋了,可是找了一整天也是一无所获。

她虽然心里清楚这个废物也没什么知心朋友,当初的那群狐盆狗友将他害得负债累累后早就消失不见了,这会子怕是只有醉倒在温柔乡了,当初贱卖了她的一部分嫁妆后他身上还有些闲钱,这会儿应该也花得差不多了。

云婉钥想着这个时候去将人揪出来,他差不多也该下台阶了,便四处寻人。

云惊澜听得好笑,楚子晋这人她居然还想找回去,果真是无可救药了,“王妃,那楚子晋的藏身之所我们已经查出来了,要不要悄悄透露给大小姐?”落葵查消息果真是一把好手,这些日子孙嫔也好,孙氏也罢,对于寻找楚子晋也没少费心,可就是找不着人,落葵不过顺道找了找就把人个揪出来了。

她点了点头,“行,明日你就想办法透露给云婉钥听吧,他俩不闹我还真不习惯。”

云婉钥找了一整天最后都武功而返,而那群讨债之人却一天比一天追得紧她实在有些扛不住了向只好向孙氏求救。

孙氏嫁入云家也好些年了,加之云府一直是由她在料理,平日里还是攒了些私房钱的,原本她虽肉痛但为了云婉钥也愿意拿钱出来摆平这件事的,可就是孙嫔拿一副理所当然还带着指责的语气让她觉得有些生气,这些日子才一直没有动静。

如今见云婉钥实在是走投无路的模样又有些心疼,两人合计了一番,问那债主讨要了全部的欠款,又将私房钱取出却发现还是不够,云婉钥咬了咬牙,还是决定将自己的嫁妆变卖一些。

二人拼拼凑凑总算是将这些人摆脱了。

看着这群人扬长而去,云婉钥却觉心中满腹委屈,都是因为这个楚子晋,自己才会落得这不田地,若是一开始她没有设计陷害云惊澜,自己也不至于失身于他,更不会有后面的当做流产之事。

对于那个孩子,她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自然也谈不上什么感情,反倒是怨恨于它的出现害得自己成为了劝帝都的笑柄。

后来她接受了这样的命运,想着去做一个湘王妃也好的,好歹这样可以同云惊澜平起平坐了,却没想到这个湘王妃的位置转眼就华为了乌有。

这样也就罢了,那段时间楚子晋听从她的全解也算安分,大约也知道自己将她拉下了水,对她也也算温和,她也就接受了这样的事实,想着就算这样,只要他安分,好好同他过日子也不是不可以的。

可后来她被人掳走后,这一切都变了。

明明她也没有犯任何错,为何他要如此来待她。(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四章 找到 越想越伤心的云婉钥趴在孙氏的怀里伤心的哭了起来,待她哭完之后又擦了把眼泪,眼下这债总算是还了,她不能让自己闷声吃这么大的亏,楚子晋好歹是承启帝的儿子,就算要挣扎那也只有他才能挣扎。

她必须要从楚子晋身上把这一切都从新拿回来来,她不能再这么混混度日了,这景瑞雪嫁给了翼王,倒是稳稳的坐在了她梦寐以求的位置上,那边云惊澜还过得逍遥自在,听说她不久前还去了一趟栾村救灾,很深得民心。

云婉钥不甘心,心里对于云惊澜也更为仇恨,同样她对景瑞雪今也生出了一股敌意来,她们俩轻易的得到了自己求之不得的东西,她恨,所以她更想将楚子晋重新回到湘王的位置。

将楚府的侍卫调集起来,又分发了这个月的月前,拿到了银钱的侍卫倒是干劲十足的出门去找人,看着重新振作起来的女儿,孙氏眼睛带泪,自是十分欣慰,当即也从云府调了人手过来帮忙。

落葵买了一只糖葫芦,然后抓住了街上的一个小男孩,那小男孩看着她手中的糖葫芦直吞口水,落葵笑眯眯的捏了捏他的小脸,“想吃吗?”

小男孩吞了吞口水,“想!”

“好,姐姐交给你一个任务,现在你拿着这串糖葫芦,然后去告诉前面那个传黑衣的大哥哥,看见了吗就那个。”她抱着小男孩转了个身子指向了前面寻路的楚府侍卫。

小男孩点了点头。

“然后你把他带到那边柳树下的那个房子面前,就说在那门口看见了画像上的哥哥好不好?”

小男孩一听挺简单的,便用力的点了点头,落葵满意的将糖葫芦递给了他,然后缩在角落里看着那小男孩舔着糖葫芦走到那黑衣的护卫面前拉了拉他的衣角。

距离太远听不到二人说的是什么,但人是找对了,接下来她看见那男孩又伸手指了指柳树下的那处宅子。

差不多了,不管那孩子有没有将意思传达到,傻子也应该找对地方了吧,落葵拍了拍手转身离去。

那护卫连忙冲到了那宅子门口,伸手叩了叩门,开门的却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护卫有些心神荡漾,但口袋里的银钱叮当作响,他立刻拉回了自己的神志,举起了手中的花香,“这位夫人,请问你见过这画像上的人没有?”

他举起了手中的画,那画上画的自然是楚子晋,女子脸色有些微变,但还是强装镇定的摇了摇头,“没见过。”说着就要关门,护卫却多留了个心眼,一脚踏入防止了她关门。

“你做什么?!这可是天子脚下,你可知私闯民宅是重罪!”

“请夫人恕罪,这画像上的人夫人应当认识,此人非同一般,还请夫人让在下进屋去查看一番。”侍卫说着就跻身传入了这院子,刚好听见声音的楚子晋匆忙穿衣走了出来,二人四目相对,先是一愣,随后那护卫单膝下跪同他行礼,“公子,夫人在四处寻你,还公子同小的回府。”

楚子晋的脸色十分的难看,想不到这里他们都能找过来,“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阁下请回吧!”

说着他拽起了这护卫便要往外推去,妇道人家尚且力气不足以对抗这个护卫,但楚子晋一个七尺男儿,素日里虽然昏聩了些,但对付他还是足够的。

那护卫被推出门也没有办法,只好急匆匆的回府去同云婉钥报告了消息,一听说找到了人,云婉钥整个人都蹦了起来,得赶紧去,省得这混蛋又逃走了,她原本以为楚子晋会藏身青楼逍遥快活,却没想到他倒是住进别人的私宅去了,这个女人倒是不简单,一定要仔细查查看。

领着人及急匆匆的感到了这院子,楚子晋原本也没打算逃,他带出来的银子花得差不多了,这虽说是自己的情人,但没了钱,叹感情,别人又瞧不过他一直握在房里不出门,楚子晋这个时候倒是想起云婉钥的好来了。

眼下他自己也想回去了,不过是因为没有人找来,自己灰溜溜的回去总觉得有些丢脸,因而才一直耗到现在,眼下的他心里可比云婉钥更加焦急了些。

领着一群人风风火火赶来的云婉钥也没有急着踹门,反是礼貌的敲了门,楚子晋心中一喜,那女子心中也是一阵窃喜,总算可以摆脱这个拖油瓶了,白嫖不说还要她来养着他,哪有这样的道理。

那女子开了门,云婉钥往她身后瞧了瞧没看到楚子晋,心里有些沉重,那女子笑了笑:“楚夫人可是在找你夫君的?”

她点了点头,那女子错开了身子,“他在屋里等着呢。”

云婉钥大喜之下提着裙摆推了房门,楚子晋却还故意摆了个黑脸,“你来做什么?”她挤出了笑意凑近几分道:“债我母亲已经替我们还了,虽然差了点,我又变卖了一些嫁妆总算把那群人打发掉了,你出来这么久,也应该散过心了吧,这翼王娶了景尚书的女儿你难道就不着急么?”

楚子晋脸色微变,他怎么能不着急呢,可之前他哪有脸回去,眼下这云婉钥好言来劝倒也给足了他的脸面,楚子晋叹了口气。

“如今宫里还有母妃,你难道打算就此放弃了吗?过去的事儿是妾身不好,老爷你心有不平,去花费一些也是应当的,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妾身希望我们夫妻能齐心协力,重新爬上去,难道老爷你就甘心一辈子如此吗?”她耐着性子来安抚道。

楚子晋站起身来,“你说得不错,我们不能就这么放弃希望,回去吧夫人。”

各怀心事的两人三言两语便达成了协议,出门时候那女子还安静的站在一旁如今的楚子晋她也无心去攀附,只希望这群里能赶快离开他家好还她一个清静。

云婉钥做戏做全套路过这女子时候还转身同楚子晋温柔的问道:“这位妹妹可愿同我们一道回府?”(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五章 传递 那女子吓了一大跳,可别,这楚子晋负债的事她又不是不晓得,跟着他们回去能有什么好日子过,还不如她如今一个人逍遥自在,“多谢夫人好意,妾身漂泊惯了,不喜太过拘谨的生活,还忘夫人体谅。”

楚子晋看了一眼,这些日子这女人的不耐烦已经十分明显了,若非他没有去处谁又愿意呆在这里受一个女人的气,眼下她自己说不去,那也正和他意。

“既然人家不愿意,夫人也不就比强求了。”

云婉钥奇怪的看了他们一眼,以为楚子晋的好色之命,放着这么个美人不接回府倒也奇怪,不过他说不用,那她也求之不得,何必多一个人来碍她的眼呢,点了点头,她了然道:“那妹妹保重,往后有什么需要,来楚府找我们便是了。”

从这院子出来后,楚子晋突然觉得帝都的空气都好了许多,云婉钥却盘算起了是该去向孙嫔传达这个消息了,如今的楚府比楚子晋被废那段时间更惨,简直用一贫如洗也不为过,孙嫔若是再不管管他们,怕是要和西北风去了。

回到楚府,楚子晋去洗漱后换了一身衣服,他跑出去的时候也没带什么东西,后来的衣服还是让那人帮忙买的,她买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好货色,布料太次穿上身都不舒服,换了自己的绸衣后,楚子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身上的衣物。

又想着如今这样也得去好生安抚一下云婉钥才是,毕竟这债是他欠下,却是云婉钥来还的,入了她的院子,却听丫鬟说云婉钥在写信。

她能给谁写信?

好奇之下,楚子晋推了房门,云婉钥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他,并没急着将手中的信纸收起来,他走过去时,她甚至是还可以给了他看了看。

“这是写给母妃的信?”楚子晋有些诧异。

云婉钥点了点头,将书信装好,然后才唤来丫鬟,“你出去这些日子,娘娘也一直在找你,眼线你回来了也的同她报个平安了。”

楚子晋冷笑了一声,“原来母妃还知道担心我,还以为她只当没有我这个儿子了。”对于当初孙嫔不施手相助之事,楚子晋心中仍是有些介怀的。

云婉钥却不以为然,“母妃这段时间也不太好过,我们身为之女的应该要多体谅才是,宫里面太子得势,母妃自然是比谁都着急,可她能做的也就只有让自己重获皇上的宠爱才能进一步将你扶上位。”

这话把楚子晋说得有些无地自容,自己身为儿子的反倒没有眼前这个人看得通透实在是有些羞愧。

“所以母妃前些日子无暇来估计我们,老爷也应理解才是,如今我们能仰仗的也就只是孙嫔娘娘了,切莫再同母妃动气了,知道吗?”

楚子晋点了点头。

宫里孙嫔受到了云婉钥的来信,知道楚子晋平安会府,而云婉钥同孙氏也还清了债务,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下来了,眼下她最为重要的便是重获恩宠,至于云婉钥言语间希望她能帮助的意图,她只能假装看不出来了。

她实在也没有力气来管太多了,只希望他们能耐得住。

云惊澜无所事事,这些日子没人来找她麻烦还是在有些无聊,她躺在软塌上看着书思绪就不知道飘到了何处,双眼也是一张一合的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朦胧中她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的世界,好像是在实验室吧,她同几个同窗一道拿着仪器在给小白鼠喂药,随着那小白鼠吱的一声,她忽然就被惊醒了,整个人身子一颤就从软塌上摔了下来,倒是把伺候在一旁的阿悄吓了个半死,连忙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云惊澜疼得龇牙咧嘴,阿悄也急得哭出声来,忍着痛的云惊澜只好转身去安抚她,“我没事你别哭了,让我一个人缓一缓,你安静一下好吗?”

阿悄只好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好半天才止住了自己的哭声,云惊澜躺在软塌上满脑子都是方才的梦境。

对了这个实验她怎么就忘了呢,当时研制出来的药刚好对楚慕寒身上所中之有帮助的,她自己稀里糊涂的配了这么多药,反而是将这件事给忘记了。

她翻身从软塌上爬了起来,忍住了抽泣的阿悄连忙去扶她,云惊澜的腰还有点而疼,便也没有拒绝,只是她拉着阿悄便要走,后者还有点急。

“王妃你刚摔了一跤,还是多休息会儿吧。”

云惊澜摆了摆手,“不碍事,不就是摔了一下嘛,又没撞到什么地方,阿悄你扶我去药房,我想到了一个法子来治王爷的脸了。”她一蹦一跳的模样有些迫不及待,阿悄一听自然也是一喜,可以治好王爷的法子?

“王妃你慢点,让阿悄来扶着你。”她连忙跟了过去,将云惊澜扶到药房。

随后云惊澜推开了她,又将药材一一找了出来,阿悄站在一旁本想同往常一样替她将这些药材研磨成分,却被云惊澜伸手来拦住,“等等,这里不用你帮忙了,这次我先小试牛刀,分量不是很大,我一个人就行了。”

“王妃你让阿悄帮帮忙吧?”她撅着嘴还有些委屈,刚刚就因自己没有注意才害云惊澜从软塌上摔了下来,这会儿正急切的想做些什么来补救呢。

云惊澜却只觉得无奈,双手叉腰叹了口气严肃的说道:“阿悄,不是我不让你帮忙,而是这个方式是我第一次使用,也不一定能成功,别说你了,就算现在给我安排一个太医来他也帮不了我什么忙,你啊还是去外面等着我吧,或者你去前院等着王爷,待他回来后便将他领过来。”

阿悄无奈只好退身出去,在门口候了半天,也不见云惊澜唤她,恐怕是真的轮不上她帮忙了,阿悄有些丧气,又想起了云惊澜的吩咐,想着这会儿楚慕寒也该回来了,便伸长了脖子往房里喊了一嗓子:“王妃,奴婢去接王爷了。”

屋里无人回应,阿悄只好叹了口气。(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六章 研究 阿悄沮丧的往门口走去,却刚好碰见了折身回来的落葵,见她慌慌张张的不免有些好奇的迎了过去,“落葵出什么事儿了吗?”

落葵原本正埋着头走路,忽而撞见了她又像是有了主意一般,“你来得正好,王爷回来了,我真打算是通知王妃,可眼下我手边还有点事儿,那你去正好。”

她连忙点了点头,这不正好么,她就是来接楚慕寒的,“那你去忙吧,王妃不在宁园,刚好叫我出来候着王爷呢。”

落葵点了点头,放心的转身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她们几个因为会功夫,常常被云惊澜派去打听消息,而自己却因什么都不会时常被留在王府中,阿悄也曾试图去央求茯苓教她功夫,但奈何底子差实在不是这块的练武的料。

云惊澜捧着一包瓜子看了她们两人,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人家练武是打人,你这练武是打自己的啊,人才。

阿悄羞红的一张脸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

也是因为这样,好多事她也不争不抢,在生活方面力求将云惊澜照顾妥帖,毕竟她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云惊澜医术高明,她也曾想武的不行,她学文的呗,若是哪一天王妃伤着了她还可以帮帮忙。

因为小时候念过些书,识得几个字。也曾在空闲时候背过医术,云惊澜瞧见的时候还特意给她找了几本,并且告知她有问题可以来找她问问,奈何她费了老大的劲背下医书后在实际的诊断中却是毫无用处。

不管做什么事都得讲究天分啊,阿悄抬头看着天有些无力。

这一次连磨药这种事也不再需要她了,她忽然有些怀疑自己留在王府留在她身边还有些什么用。

满面愁容的阿悄走到了门口,楚慕寒将披风解了下来阿悄本能的去接,楚慕寒瞧着她脸色难看,不免也有些起疑,“王妃怎么了?”

“回王爷话,王妃没事。”

“那王妃骂你了?”

她连忙摇头,“王妃平日里从来不骂我们的,王妃可同别人不一样。”

瞧她这副紧张的来维护的样子,楚慕寒不免有些觉得好笑,“既然如此你为何满面愁容?”

“是,是王妃说要为王爷研制新药,奴婢是怕王妃依研究起来就废寝忘食,故而有心担忧罢了。”

这倒是很有可能,“那我去药房看看吧。”

说完他大步流星而去往了药房,房门大敞,屋里的那人背对着他们,也不知道在忙活些啥,阿悄本欲提醒她,楚慕寒却伸手在她刚刚发声时拦了下来,“你下去吧,有我陪着王妃就好了。”

“是。”阿悄福身行了行礼,便退了下去。

楚慕寒放轻了脚步,抱胸靠在了门板上,阿悄虽然担心云惊澜做事会废寝忘食的忘了身份,可她却格外喜欢她这个忙碌的背影,人说认真做事的男人最有魅力,女子也不差。

他就这样靠在门板上看了好一会儿,云惊澜都没有发现他,知道他肚子咕咕叫有些饿了,他才揉着肚子觉得自己是该离开这儿了,不过眼前的人似乎连他肚子叫的声音也没听见,已然忘我。

楚慕寒摇了摇头,做药没问题他不拦着,可这饭不能不吃吧,他上前两步搭上了云惊澜的肩,她像受惊一般抖了抖,扭头见是他,这才松了口气,“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你难道没发觉背后有道炙热的目光?”他笑了笑,将她手中握着的木勺取了下来,随后将其放在了桌上。

“你骗我的吧,其实你才来一会儿而已?”

“不信你去阿悄,可是她带我来的。”

云惊澜低头看了眼那被他放下的木勺,伸手便想去拿,楚慕寒顺着她的目光看来,在她出手的前一步将那木勺往远处挪了挪。

“那看来人说有人注视,其实是能感觉到的,这个观念是错误的咯?”她不动声色的扑过去想要抢,楚慕寒岂能看不出她的意图,左手交换至右手,即使不肯给,“那或许是对大多数人适用吧。”

云惊澜没有精神同他折腾,抢不到还不许她闹吗?

“你给我!”

“先吃饭。”

“我不饿。”他不松手她便坚持不懈的想要去抢,楚慕寒也不肯罢休,他人高手长,将木勺高高举起她就没什么办法了,“可是我饿了,去吃饭吧。”

“你去吃便是了,我不饿。”

“可我想同你一起吃,难道你就不想同我多待一会儿?”他声音放软露出一丝可怜巴巴的味道,云惊澜叹了口气,忽然就没了脾气,虽说两人这成亲也快一年了,安说老夫老妻的也不该这么腻歪的,偏偏自己就对楚慕寒没有办法。

“好吧,我陪你去吃饭。”

楚慕寒这才满意的将木勺放在了桌上,心满意足的簇拥着她出了门,云惊澜还一步三回头念念不忘的看向药方,这门外药田郁郁葱葱被她照料得很好,楚慕寒强行把她的脑袋给掰了过来。

“阿悄说你是在给我研制新药?”

这问题果真十分的对云惊澜的胃口,听他这么一说,她便神采飞扬的说起了这次研究的新药来,“我做了个梦,梦里得了为大神提点,这才惊觉从前的自己真是太蠢了,竟么有想到这个办法。”

“你的意思从前你做的药都是无用的?”可他的毒却是实打实的清理了不少啊,楚慕寒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便伸来摸了摸自己的脸,。

云惊澜也看了他两眼,他现在的模样已经比自己初见他时好了许多,倒不是没用,只是知道他十分在乎的自己的脸,她不过是想让他早些摆脱这痛苦罢了,而可恨的是自己昨日才想起还有这个法子,她在激动不已的同时,心里也带着一丝丝的遗憾,要是她能早一点想到就好了,在南浔的时候至少也不会被晋王那般羞辱。

“不是没用,就是慢了许多罢了,眼下虽然好了许多,但若是按住过往的进度,怕还要等上三五月。”(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七章 登基 两人吃了晚饭,云惊澜又被楚慕寒强行逼着去睡觉了,这药她心里虽有了大致的方案,但到底也是第一次独自研制,所以心里也有些没底,自然不敢给楚慕寒来试,眼下也不知道他突然抽了什么风,不许她为了做药而改变过往的作息时间,非得拉着她一道吃饭睡觉。

云惊澜只能远远的看着药方叹气。

随后楚慕寒仍忙于查案,云惊澜则继续瞒着她亲自试药,若是被他发现了恐怕会因担心他而叫下人来试,一则云惊澜觉得不懂的人恐怕无法具体的同她描述这药的效果,二则她毕竟来自新时代,做不到将人的性命视为蝼蚁,她无法去改变同样土生土长于这个世界的楚慕寒想法。

她能做的就是不让自己被这个世界所改变。

随后几天倒也相安无事,丫鬟们打听来的消息也只说这些天无论是云婉钥还是景瑞雪或是孙氏都没有什么大的动静。

倒是云永康仍带着云月娇在坚持不懈,安国候有些动容,他自己倒是三妻四妾成群,夫人嘛,多几个也不坏事,偏生他这个小儿子就是不肯松口,任凭门外风吹雨打他就是不许开门,更不许让他父女二人踏入。

这小公子被众人宠坏惯了,他好附庸风雅,觉得官场就是污浊之地,安国候也由着他,没给他安排个正经事儿做,他们这样的门第,找个寻常人家的女儿,这夫人同他自己又瞧不上,可这门当户对吧,又觉得他没个一官半职有些前途堪忧,安国候早晚是要退下来的。

小公子非世子,将来的侯位也轮不到他来继承,难道还要让其兄长来赡养他一辈子吗?

愁得掉了几根头发的安国候在宴会上与云永康一拍即合,毕竟云永康在乎的是同安国候的联姻关系也不管云茵茵将来在侯府是否会寄人篱下。

眼下虽然这四小姐是没希望,取个二小姐也没什么不妥,将侯府夫人说服后,夫妻二人一道来劝服小公子,可越是若此反适得其反。

云永康没有办法,只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楚慕寒,这几天可不就往冥王府跑得勤快得很么,云惊澜也不要推脱,面子上云永康还是她父亲,若是就这么拒之门外,难免会落人口舌,可近来楚慕寒倒是整日东奔西跑的见不到个人影。

云永康来了几次也是白费力气,也或者说是他可以躲着云永康,常常是早上出去,夜里才回来,有时候稍微晚一些,云惊澜就会趁机在药房多呆一段时间,往往最后都是被楚慕寒给揪出来的。

这天也不列外,她缩着脖子偷偷去看楚慕寒的表情,见他一脸喜悦之色不免也觉得有些奇怪,怎么遇见什么好事儿了么?

“王爷今日似乎很是开心?”

楚慕寒点了点头又嗯了一声,双重肯定很是难得啊,既然他心情好,她的背脊也挺得直了些,楚慕寒见状又详装生气的瞪了过来:“你别岔开话题,不是叫你每天要按时睡觉的么?”

“这种开心的时刻怎么能提这么扫兴的事儿呢,快说说到底是什么事这么开心?”云惊澜不理又有些迫不及待,楚慕寒许久没有露出这样的神情了想来对他来说这必然是一件好消息。

提着她的这人松开了手,想了想还没能管住自己的嘴,“南风不久前被册封了太子,随后南浔帝以调养为由,决定禅位于他了。”

云惊澜张大了嘴边,“哇,是真的么?这么快,我原本以为这南浔的身体还能够拖个一年半载的,他居然想禅位了?”

楚慕寒伸手来握住了她的手,“我也没想到,大约是南浔帝想明白了,凭借南风跟我们天月友好的关系,将来的南浔也必定会有一席之地,在国家跟感情面前,他到底还是是选择了国家。”

这样的话自然也代表了晋王再无翻身的可能了,南浔太子之事已然查清楚了,再说楚贵妃不在了,南慕如今真是新婚燕尔暂时忘了这个兄长给他带来的伤痛,晋王往后是再也没有崛起的机会了。

这当然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儿,她抬起头开笑得眉眼弯弯煞是好看,“这件事是南风私信来告诉你的吗?”

楚慕寒点了点头,“想必现在父皇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的,不过他知道也没什么关系,原本父皇就有意让南风继承南浔的,否则他又怎么会将我派去南浔呢?”

“想不到皇上竟如此深明大义?”

“深明大义?”他冷笑道:“你以为父皇希望南风继位是想给南浔百姓一个光明的未来?”

“那不然还能有什么?”从这点来说她还是很看好承启帝的。

“晋王骁勇好战,在他的领导下南浔这边怕是不会安生,虽然我们常说以和为贵,但晋王到底能做到怎么的地步谁也无法预测,所以父皇是担心若是晋王继承南浔,恐怕天月的边关会不稳。”

云惊澜无言以对,能坐上皇帝这个位置的人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角色,打着南风同楚慕寒关系交好的旗号其实是私心的在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但那个时候楚慕寒别无选择,即使知道自己是被承启帝利用的也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你可千万不要小看了父皇,只要他在我们便还有机会,但同样只要他还在我们就不得不小心行事,他的耳目和眼线比我们还要隐秘。”

经他这么一说,云惊澜倒是忍不住神经质的看了看身边,仿佛一不小心就会突然窜出个人来一般,倒是把楚慕寒逗乐了,“怎么你这么容易就相信了?这可不像王妃你的风格啊!”

知道自己被他戏耍了,云惊澜微有些恼怒的甩开他的手便去捶打过去,幸而被楚慕寒先一步闪开来,“说不过就打人,果真是唯小人同女子难养也。”

“我呢,既是小人,也是女子,所以打你我问心无愧,受死吧!”她举起双手故作凶狠的追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八章 派遣 楚慕寒近来忙于栾村之事便开始顺着沈太医给的消息,继续追查锦妃之事,原本以为南风即将登基之事应该还会晚上一些才能传到承启帝跟前,却不想这南浔帝却是如此的着急,在他接到南风的私信没两日,南浔的书信便传了过来。

承启帝看罢自然是龙颜大悦,当天连孙嫔都收到了赏赐,害得孙嫔还以为承启帝是又想起了自己,梳妆打扮了一般准备等着承启帝来呢,至少等到傍晚都不见,派小鞠出去查问才知原来这宫里的后妃都得了这赏赐,害得她白高兴了一场。

孙嫔泄气的将头上的珠钗全都给拔下扔了一地,连小鞠都不敢去靠近她,近来孙嫔仿佛被打入了冷宫一般,承启帝对其是不闻不问,反倒是李皇后,因为太子得势,每日便跟着有大把的时间来讨好承启帝。

听宫里人说原本病得不轻的李皇后近来连气色都好了许多。

小鞠心知这些话是不能让孙嫔知道的,加之她自己都萌生了一股易主的心思,对孙嫔自然也就不那么上心了。

面对于宫外云婉钥一封接一封的求救信,孙嫔感到自己快要被逼上绝境了。

承启帝反而是日渐有精神起来,原本看着太子如此上进,他心甚悦,后又接到了南浔发来的信函,一直担心的边陲问题得到了妥善的解决,还能有什么比这更加让人开心的吗?

南浔这边也希望天月倒是能有人参加登基大典,这人选出了楚慕寒还能有别人吗?承启帝想也没多想便准备叫人去传唤楚慕寒,可举起手又想起了当初他们在南浔以及在回来的路上被袭之事,承启帝忽而脸色有些发青。

始作俑者魏王倒是查出来了,但承启帝有心放他们一码,只是暗示他们不许做得太过后便没有再做什么,这一次难保这些人会不会动什么手脚,原本他就从未有过将皇位交给楚慕寒的意思,偏生这些人对他的敌意就这样大。

且不说锦妃来历不明,如今的楚慕寒中毒后毁容残疾,天月如何也不能交给他来管理。

但南风同楚慕寒关系好,若是这一次不派他去,恐怕这位新帝会不高兴,思来想去,承启帝决定这一次让楚景铄同楚慕寒一同前往南浔,一来二人关系比较好,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而来南风对楚景铄也不反感,这大概也会让他高兴些。

最后自己也可以趁机多多将太子栽培一番,楚慕寒不在帝都,这些人的目光自然也就跟着转移了,倒落个清静。

下定决定的承启帝让人去将冥王同魏王一道叫入宫中。

受到传话的楚慕寒同楚景铄还有些疑惑,这才刚下了早朝不久,承启帝忽然又来传话也不知是什么事儿,二人在宫门口碰了面,楚慕寒正好将南风的事同楚景铄说了一说。

后者自然也很为南风高兴,在南浔受了这般苦难,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明月了,也不知自己何时才能入南风一般逞心如意。

其实这也怪不了他自己,要怪也就只能怪承启帝太滥情,封了这么多妃子,生了这么多皇子,若天月像南浔一般只有两个皇子,只怕会少了许多的勾心斗角之事。

“皇兄既然得到这消息,会不会父皇也得到了,所以才会叫我们进宫先要告知我们这个事儿?”

楚慕寒想来想,这倒是有可能的,之事南浔那边传消息过来的可就是南浔帝了,他会这么迫不及待的卸下自己的权利吗?楚慕寒保留着一丝怀疑之心。

二人被人领进了御书房,坐上的承启帝神采飞扬看起来心情不错,楚慕寒心里却是一沉,估摸着这消息果真是传过来了。

“儿臣给父皇请安!”两人齐齐下跪,承启帝乐呵呵的抬了抬手让二人起身,楚慕寒同楚景铄互看了一眼,两人心里都已有底了。

“知道朕为何突然招你们进宫吗?”

明明知道是为何的两人却还故作不懂的摇了摇头,所谓好消息就是要经过自己的口说给别人听才会更加愉悦,“南浔刚才传来了消息,南浔皇帝身体不适决心禅位于太子,也就是你们认识的箫王南风。”

楚景铄露出一抹惊喜的神色,毕竟他也是才刚刚知道这个消息,这份欣喜尚未退下,想要再度复刻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倒是楚慕寒要费尽力气来装出一副大吃一惊的模样,就很累人。

“那可真是要恭喜南风了。”

承启帝却十分满意他二人的回应,连连开心的点头,“是啊,这信上还表示希望天月能派人前去参加登基大典。”

这件事楚慕寒就是真的感到惊讶了,南风在信上并没有邀请他前往,二人虽然许久没见,但信件倒是没有断过,南风也知道楚慕寒近来都在忙于追查锦妃的事,况且如今这太子同翼王的强势劲头也不得不防。

虽然写信去表达了庆贺,两人却心照不宣的没有提起去参加之事,如今承启帝这么说,又招了他同楚景铄来,怕是想将他二人再派遣过去吧。

“父皇可想好派谁前去了?”楚景铄当然也猜出了承启帝的意图,不过看他心情大好,自然也要奉承几句给承启帝说话的机会才行。

“朕想了想,上一次你们去南浔,不仅救下了箫王,还为南浔破解了太子的案子,这南浔帝在信中也是十分的感激你们,这一次南风登基,朕觉得派你们二人去最是合适,基于上次的遇袭事件,朕会派遣禁卫军护送你们前往南浔。”

楚景铄连忙磕头谢恩,楚慕寒见此,虽有些不大情愿,但想想能亲眼看到南风登基,这对南风来说也会是一件高兴的事儿吧,不过是借着承启帝口找个暂时将锦妃之事放心的理由罢了,总归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也紧随着楚景铄跪在承启帝面前叩谢了皇帝的隆恩,承启帝原本还怕楚慕寒不乐意,见他答应这么爽快,心里自然也是十分的高兴。(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九章 采购 从宫里出来后,楚慕寒同楚景铄又各自叮嘱了几句后便各自回府了,云惊澜仍在药方,他问过丫鬟话后便寻了过去,见到她,他的脸上才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云惊澜却有些奇怪放下了手中的木勺,方才她在偷偷试药,希望楚慕寒没有发现,为防万一她又故意挪到一旁喝了口水,将口腔中残留的药渣吞掉这才移到了他身边来,“原本还高高兴兴的,怎么一出宫就愁眉苦脸起来了?”

楚慕寒伸手将她抱了过去,“也没什么事,就是南浔帝的信寄到了父皇手中,方才他传了我同魏王进宫,说是南浔希望天月能派人前去参加登基大典。”

“所以皇上选了你同魏王?”她从他怀中将头抬了起来,“怎么了?你不想亲眼看见南风登基吗?”

“我自然是想的,只是,母妃的事怕又要搁一段时间了。”他有些没好气的说道,眼看已经查出了一些眉目,不是栾村就是南浔,承启帝是找不到别的人做事了吗?怎么每一件事而都得让她去办?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我还以为你是担心着不带我去呢?”

“怎么你也想去吗?”楚慕寒低头看着她。

云惊澜却用力的点了点头,“这一次南浔不再危机重重,想必带上女眷也应是没有关系的吧,再说了南风是你的朋友,南慕也是我的朋友啊,我也是许久没有见到她了,上次她成婚写了信给我,本想邀请我去参加的,可惜那时候我也走不开身,这才一直耽搁了。”

承启帝倒也没说不能带她一同前去,可是楚慕寒皱起眉来想起了他们回来时的事儿来,那时云惊澜为了救他自己却中了一箭,从那时候他就发誓绝对不会再让她遭遇到任何的危险,可这一次前去南浔,谁知道翼王等人会不会再度出手。

楚慕寒如何能放心带上她一起呢,云惊澜倒是看出了他的犹豫,“你是不是担心我会遇见危险?”

他点了点头。

“可你要知道你担心我会遇见危险,我却也同样担心你啊,再者有我在,即便遇见了微笑我还可以为你们疗伤,这样不好吗?”他一皱眉,她就忍不住担心起来了,既然他怕翼王会再度出手伤害到她,可他又想过没有,他也同样有可能会受伤的啊。

若是当初她没有前往南浔,那在同晋王对抗的那一日,她受了伤又应该让人来料理呢?

“反正还没有到出发的时间,你让我考虑考虑,好不好?”他的态度软了下来,只是关于她的事儿总会让他举棋不定。

云惊澜却当他这话是默认带上自己了,蹦蹦跳跳的去继续做药了,距离出发还有几天时间,她研制的新药却一直没有成功,她抱来的纸一天天见少却不见成效,云惊澜有些气馁的趴在了窗台上,看向了窗外的药田,忽而她灵光一闪,倒是想起了起来,她怎么会没想到加上这味药呢。

可将柜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找到,看来是用光了,只能去药铺买了,云惊澜唤了声衣服,又叫上了阿悄同茯苓准备出门去采购。

从药铺出来后,三人却又撞上了一个佝偻着身子的白发老太太,阿悄连声说对不起,那老太太却突然又变了声音,“王妃?”

怎么听起来有点像紫苑,云惊澜凑近了几分盯着她仔细瞧了瞧,这声音听起来倒是年轻,这这张遍布周围的脸又是怎么回事,老太太将她们拉到了一旁的角落里,然后站起起了身子。

阿悄诧异的看向了她的后背,也不知道她背上塞了什么东西,巨大的一坨。

“紫苑?”茯苓诧异的问道。

老太太猛的点了点头,这下连云惊澜都有点猛了,“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了?”虽然紫苑善于伪装,但装扮得如此以假乱真连他们都差点被骗到了。

“奴婢不是在监视楚府么?这几日大小姐经常出门来,大街上不太方便,奴婢怕被发现才打扮成这个样子的。”

如此说来,紫苑会出现在大街上,那云婉钥就在附近了?云惊澜左顾右盼想要去寻找云婉钥的身影却无果。

紫苑看着她的目光游离知道她是在找人,便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菜场,“奴婢看到大小姐方才挎着篮子去了菜市场了。”

难得能在楚府外面遇见她,云惊澜倒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当然她身边带着茯苓,还有一个隐藏着的紫苑,自是没什么好怕的了。“走我们也去菜场看看。”

紫苑却伸手来一把将她拦下了,这菜场她倒是经常去,里面又脏又乱的,怕脏了她的衣裳,“王妃还是不要去了,我们在外面候着就好,王妃又从不去菜场,若是在里面撞见了大小姐,反倒是暴露了我们在跟踪她的事儿。”

云惊澜一想紫苑说得也有些道理,毕竟她这可是乔装打扮来跟踪,因为自己想去探寻一下云婉钥的虚实反而将紫苑暴露了这可是得不偿失的事儿。

“好,我们就在外面等着,紫苑你先去做你的事吧,别同我们站在一块儿小心被人发现了。”

紫苑点了点头,又多看了茯苓一眼,言下之意是让她多加小心,这云婉钥诡计多端,别一会儿碰见了她又做出什么伤害王妃的事来,会意的茯苓肯定同她笑了一笑,紫苑这才偷偷摸摸的离开了他们的方向。

云惊澜便领着阿悄同茯苓走到了菜场外的一处买饰品的商贩跟前,左挑右选的等着云婉钥出来,就是不买,弄得那小贩都有些不耐烦了,“夫人你到底是买还是不买?”

阿悄看着就觉得来气,他们相识买不起的人吗?还做生意呢这什么态度,她挺起胸膛就想同这人理论,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个讨厌的声音。

“冥王妃?”

云惊澜挤出笑脸转过身去看向了身后之人,那小贩吓了得直哆嗦,“她她她是冥王妃吗?”

阿悄很满意他这个反应。(未完待续)

第七百章 唆使 “怎么样?我们王妃是买不起的人吗?狗眼看人低!”

茯苓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这个时候还搭理这种人做什么当然是这云婉钥更为头疼才是,阿悄会意连忙转身将云惊澜护在了身后,见她此举,云婉钥反倒是古怪的笑了起来。

“能在这人碰见冥王妃倒也是缘分。”

云惊澜微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人,她同丫鬟一人一个提着的篮子,不过多日不见,她就如一个民妇打扮一样,完全不见从前的光彩,那京城第一才女的称号,似乎早就离她远去。

“是啊,想不到堂堂云府大小姐,如今的楚夫人,居然会自己来买菜。”她还是没忍不住讥讽道,当初这种阴阳怪气的话云婉钥可没少说,眼下她当然不会吝啬于归还她。

她这话引来了路人的侧目,云婉钥微有些脸色,却还是一副极力克制的模样,“民妇可比不得王妃好运,能嫁给这样一位深受宠爱的王爷。”

深受宠爱?谁?楚慕寒?她脑子没被驴踢吧,还是眼睛瞎掉了,楚慕寒哪里受宠,她倒是想看看清楚。

“本王妃当初也是阴差阳错,因着姐姐瞧不上这才捡到了一个大便宜,后来姐姐不也是同废湘王两情相悦以至于珠胎暗结么?”云惊澜不慌不忙的给予反击。

云婉钥那藏在衣袖中的拳头握了又握,差点就没能忍住,云惊澜心里倒是有了点数了,这云婉钥居然敢来主动同她招呼,怕是有什么话要说,自己若是一直在这个地方站着岂不是很不给她面子的?

她转身往一旁无人的柳树走去,云婉钥见此又连忙跟了过去,连带着阿悄同茯苓都有些意外,云惊澜都这样说了,她居然还忍得下去,看来这大小姐果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云惊澜站在树下折断了一根柳枝来变成环,这柳树靠近护城河,茯苓却时刻提防着云婉钥出手将云惊澜推下去,又故意横在两人之间,云婉钥无奈只好退了一步。

“夫人这一路追过来可是有什么问题想问?”

云婉钥看了看她手上的动作,咬了咬牙问道:“当初我被人抓走囚禁是山庙,可是你派人来做的?!”

被问话的那人抬起头来诧异的看着她,“夫人为何会这么说?本王妃好端端的捉你去山庙做甚?”云惊澜倒也猜想过云婉钥回怀疑她。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她怀疑又怎么样,没有证据她又能奈她如何呢?

“除了王妃,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来做这等无聊之事,后来我被捉失节之事传得沸沸扬扬,这可不就是王妃你的目的么?”云婉钥冷笑一声淡笑这看着她。

云惊澜又蹲在地上摘了几朵野花夹在了柳条之间,“夫人怕是多虑了,本王妃是什么身份何须去做这样的事,倒是夫人里,嫁人之前骄纵把横得罪了不少人吧,看不惯夫人的见你落魄了,自然就觉得有机会报复了不是?”

云婉钥知道她不会承认,说这些话也不过是逞口舌之快罢了,也真没打算要将云惊澜如何,她会追上来自然是有她的目的,“多行不义必自毙,希望王妃也能明白这个道理。”

她这话倒是把云惊澜引得发笑了,“是啊多行不义必自毙,夫人如今这般,切不知是不是报应呢?”

“你!”云婉钥忽而拔高了音量伸手来指向了云惊澜的鼻子,却见茯苓猛然也站起射来,一双眼眼睛瞪得玲珑般大似乎要吃了她一般,云婉钥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手也收了回去,“算了,不说这些了,王妃可知宫里的事儿?”

“宫里的事?”云惊澜将花环戴在了茯苓头上,然后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稍安勿躁,这狐狸尾巴总算是要露出来了。

“近来皇上偏爱太子殿下,王妃却没有有察觉吗?”

“我虽然为王妃,但也是后宅妇人,这前朝之事我又如何能察觉呢,反倒是夫人你,如今湘王已被废,这些事应该同你们没有关系了吧?原来夫人比我还关心呢?”她冷笑了两声,这云婉钥怎么一阵一阵的,刚以为她要安分,又非得弄些事儿来,原本看她连嫁妆都搭进去了有些于心不忍,她非要自作自受她也没办法。

“我这是在替妹妹担心啊,太子得势,对冥王殿下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好事儿吧?”

这会儿倒想起姐妹之情来了,云惊澜又不是小白鼠,岂会相信她的这种胡言乱语,“即便如此又如何,方才我已经说过了,本王妃乃是后宅妇人,不得干预朝政,倒是姐姐你,与卿不相干的事儿还是少管闲事的好。免得引火上身。”

说了半天就是来怂恿她的呗,云惊澜算是看明白了,不过这云婉钥的伎俩未免也太低级了些吧。

但没想到她的下一句话却更加大胆:“妹妹难道就不希望冥王殿下登上皇位吗吗?”说她不想,云婉钥才不会相信,云惊澜为楚慕寒坐了这么多难道就甘心做一个王妃?

她皱起了眉头,这种话也敢在大街上乱说,这云婉钥的胆子倒是不小,别说她没想过这样的事儿,即便她想她也不可能当着她的面承认吧,她冷笑了一声,“抱歉,你大可回去告诉楚子晋,他所在乎的东西我们还真就不稀罕,只求二位高抬贵手别在来恶心我们了。”

话说道这个份上她也懒得给云婉钥留什么颜面了。

后者被她这么一说却是气的一脸煞白,云惊澜转身便要走,云婉钥却在身后冷笑了一声,“即便你不想,也难免会阻拦了别人的路,你当真以为太子能容得下你们?即便皇后娘娘与你交好,但面对是自己的儿子,你以为她会心慈手软?”

云惊澜顿了顿,终究还是没有再同她多说一句废话,云婉钥是求救无门希望看到他们内斗好坐收渔翁之利吧?但很抱歉她对那个位置真的是没什么兴趣,自然也懒得来搭理她的话,但这最后一句话她却还是听了进去。(未完待续)

第七百零一章 决定 云惊澜虽然知道云婉钥不怀好意,但那些话她到底还是听了进去,她听下脚步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天空,万里无云的一片蓝,看来似乎也没有什么变化,但风一吹来却却卷起了她的衣裙下摆,她伸手将缠绵于脸上的头发扯了下来。

有些事你即使不想,也会成为想的那群人的阻碍,她是这样,楚慕寒也是这样,如今的云婉钥倒是一心一意的帮衬着楚子晋奋力往上爬,但她自己呢,她又能帮助楚慕寒做些什么呢?

她甚至连这样的野心都没有。

“王妃,起风了,快些回去吧。”阿悄上前两步来扶住了她的手臂,云惊澜点了点头,显得有些无精打采,阿悄偷偷看了一眼了茯苓,发现她正好也低头来看着自己,两人心照不宣,最后还是由阿悄开了口。

“那大小姐莫名其妙的来同王妃说这些,定然是不安好心的,听说为了个废湘王还债,连嫁妆都一并赔进去了,当初云大人可是风风光光将大小姐嫁过去的,那嫁妆必然也价值不菲,这大小姐心里不还得气死,如今见王妃过得这般幸福,她就是眼红非要来说些有的没的来让王妃烦心罢了。”

她絮絮叨叨的说这么一通,想要的不过是来安慰她罢了,云惊澜又岂非听不出来,她心里同明镜一般似的,只是她说的话也并非空穴来空,太子这个人的存在感实在太弱了,弱得任何人都没有注意到他这个名正言顺的皇储。

可这份透明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保护呢,楚慕寒他们这些个皇子明争暗斗了这么久又何曾伤到了他分毫呢?

而李皇后身为太子生母,她却不相信她从未算计过什么,同自己交好的这颗心是否真心却要值得商榷了。

怀着这满怀心事,她回到了冥王府,可却没了出门时的神采奕奕,楚慕寒从宫里回来就见她瘫坐在了椅子上既不说话也不吃东西,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他退了两步找到了阿悄,“王妃这是怎么了?”

“回王爷话,早上奴婢陪王妃出去买药材,路上撞见了大小姐,那大小姐对王妃说了些什么太子得势,小心皇后的话,回来王妃就这样了,奴婢劝了许久也没有用。”阿悄叹着气满怀希望的看着眼前的人,能让王妃开心的人出了王爷便也没有旁人了。

楚慕寒点了点头,想来她是将这云婉钥的话放在心上了,说来也奇怪,她从前不是从不正眼看云婉钥的么,这么久这么几句话都能把她弄成这样了,他又看了两眼阿悄,想必这丫鬟不知轻重急缓,必然没听个明白,他还是亲自去问问的好了。

他踏步而来,云惊澜倒是被他的脚步声所惊醒,连忙起身迎向了他,“今天回来得这么早?”

他点了点头,“今日父皇招我们进宫是为定前往南浔的时间,明日一大早便走,故而让我们早点回来整理行李。”

她还是没什么精神,“这么急的吗?我这就去收拾一下。”

居然没来问自己要不要带上她?楚慕寒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你怎么了?方才问过阿悄了听说你们在街上撞见了云婉钥,她说什么了,让你这么魂不守舍的?”

云惊澜抬起头充满疑虑的看向了他,“他问我有没有想过助你同南风一般登基为帝。”

“那你怎么回答她的?”楚慕寒没有松手,只是眼神也微微沉了沉。

“我说没有你会相信吗?”

“我当然相信。”她说话的话不管是什么他都会相信。

“那么你呢?你想过吗?”云惊澜凑近了些,仰起头来眼也不眨的看向了他,感觉到那握住自己的胳膊微有些用力,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慕寒……”

“我不想骗你,我想过,在你出现之前,我渴望的那种至高无上的权利,在你出现以后,我更想,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有人来伤害你,可我这样清楚的明白,父皇他为了登上这个皇位所失去的是什么,被迫得到的又是什么,而我除了你谁都不想要,所以,只要他们不来伤害到你,我可以不去想。”

那紧握着他胳膊的手终于还是松开来,楚慕寒深深的看着她,他曾听说过她所设想的未来,即使现在没有了红姨娘,她的未来没有天月的皇位,只有她和他。

她脸上浮上了一抹笑意,“好,只要他们不伤害到你,我也可以不同他们去计较,这一次你应该要带上我了吧?”她倒是想起了这件事来,楚慕寒匆忙回府,原本就是为了来同她说这件事的,早上承启帝亲口提起说可以地上冥王妃一起,他言语间的自信让楚慕寒觉得他必然要做些什么来保障他们的安全才是。

既然前去南浔之路是安全的,那将她留在冥王府反而是一种不明智的表现了。

“好,可你的药怎么办?”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她兴奋得差点跳了起来,这一次她倒不仅仅是为了楚慕寒,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南慕而去的。

楚慕寒点了点头,“那药……”

“嗯,这倒是个麻烦。”她陷入了沉思中,总不能带着半成品上路吧,这一路她必然是同楚慕寒呆在一个马车里的,当着他的面想要试药还是有些难度的,加上最近她也实在是有些瓶颈,这次去买药材回来也不过是安慰自己罢了,她却未必能将新药做出来,“只能麻烦你再忍耐些日子,等我们从南浔回来后再继续吧。”

楚慕寒温柔的点了点头,看她最近为了研制这新药也没少吃亏,刚好是初春,他也暂时放下锦妃的事儿,带她好好散散心吧。

两人打定了主意后便各自回去收拾自己的行礼了,几个丫鬟围在宁园再度为谁留下看家争得面红耳赤,阿悄每次都是最无力的,她因为不会功夫倒是吃了大亏,气鼓鼓的插着腰说不出话只好进屋去将云惊澜请出来主持公道。(未完待续)

第七百零二章 出发 云惊澜无力看天,这个事儿吧还是让他们自己决定好了,最后五个人决心猜拳决定,很惨的是这一次还是落葵输了,四个人叉腰仰头大笑。

落葵握着拳头站在了角落,面壁思过自己运气为何这么背。

那四人却早已各自回去收拾东西了。

这天下午端王同翼王也被承启帝传唤进了宫,这二人倒是摸不着头脑,承启帝派冥王魏王出使南浔参加登基大典的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两人暗地里嘀咕了一番,真在谋划人手准备刺杀呢,这宫里的圣旨就传下来了。

两人一道进了御书房,承启帝见了两人倒也没觉得奇怪,只是脸色不是十分的好看,这两人小心翼翼的请安然后起身。

承启帝终于开口了,“朕叫你们来也没什么事,明日魏王同冥王就要出发,此次前去还有冥王妃,这宫中禁卫军人手不是人足,翼王端王可愿出些人手来帮朕吗?”

端王不觉有诈反而觉得承启帝问他要人,可不是大好的刺杀机会么?翼王却低头皱着眉头,承启帝当真是找不到人来护送他们这才找上他的?他看这事情怕是没有这么简单,正想提醒端王呢,就见这人已经高兴的抱拳去请功了,“父皇放心,儿臣必然会派出府上最为得力的护卫嫁入禁卫军。”

承启帝满意的点了点头,眯着眼道:“很好,不愧是朕的儿子,不过基于上次冥王妃受伤,护卫保护不周的情况,朕可有个要求,若冥王魏王还有冥王妃其中一人有一点闪失,你们可就要去同子晋作伴了。”

端王的笑意僵在了脸色,翼王倒是舒了口气,看来上次他们被袭之事,承启帝心中怕是有数的,只是一直没有拿他们试问罢了,这一次再次派这二人去往南浔,自然会对他们防备些,让他们的人去保护楚慕寒,这倒也是险中求胜的办法。

“怎么翼王不愿意?”见他不说承启帝的声音又冷了几分,翼王连忙抱拳向承启帝行了礼,“父皇眼中,儿臣怎么会不愿意了,能保护魏王同冥王,是儿臣的福分。”

承启帝满意的点了点头,“如此你们俩就先回去准备一下吧,明日早些来宫门口候着。”

两人得了令,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出宫去了,这才刚离开宫门,端王就忍不住抱怨起来,“父皇这是个什么意思?他怎么会让我们派人来保护他俩。”

“不是俩是叁,你还听不明白吗?上次我们派人刺杀之事,父皇已经知道了,他这么做以来是警告我们,而来是保护楚慕寒,他知道想杀了楚慕寒的是我们,却让我们派人去保护楚慕寒,出了事不管他揭不揭发我们,有罪都是我们。”翼王倒是看的明白,那端王经他这一说,倒也忽而明了。

“父皇这招倒是高明啊。”翼王忍不住感叹,果真姜还是老的啦,兵行险招方可致胜,这件事若是换做他们未必能同承启帝这般大胆。

“那怎么办?”楚博文闷声闷气的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翼王却白了他一眼,“还能怎么办,只能好好保护他们了呗,别说刺杀了,你我应该祈祷楚慕寒没有什么私敌来杀害他才是,否则我们恐怕很难交差。”

端王那叫一个郁闷啊,本以为这是一次机会,却没想到这却是一场灾难,不管有多么不甘心,他却不得不派遣自己最为信任的部下来保他安全。

第二日准备好贺礼的楚慕寒一行人倒是出发了,云茵茵还特意带着张生来送他们,云月娇据说还没有搞定侯府,倒是那安国候悄悄将人放进去了两回,云月娇及时被他赶出来,已然是坚韧不拔的再次候在了侯府。

一行人寒暄了几句后便挥手作别来的,云惊澜却一丝分别的伤感都没有,她坐上了马车看了这一路的风景,春来百花齐放,这一路的鸟语花香让人很是心情愉悦,她将这一次的出行当做了一次春游,队伍休息的时候她就带着几个丫鬟去采了不少野花回来,然后在马车将这些花瓣摘下分类。

阿悄也无所事事便进带来的布料做成了香囊,云惊澜将分好类的花瓣装了这一这,这一路她乐此不彼的作何这件事,天气好的时候她便将花瓣用纱布装好怪在车顶上暴晒,不过效果不佳,好几天才晒干了一小部分。

好在这一路倒是十分的安稳,同她上次偷偷摸摸去南浔所不同的事,他们走的官道,过往都有驿站补充粮草,而且官道比她做的小路近了许多。

半个多月后,南浔就近在眼前了,相比上次来时候边陲之地的剑拔弩张,这次一看倒是和谐了许多,百姓们有来有往,交易也是十分顺利。

他们顺利进了南浔的土地,而且更为重要的事,这一次居然没有人来阻拦他们,云惊澜有些诧异,楚慕寒却笑了笑掀开帘子招呼她探头看去。

云惊澜顺着他的指示而看,他所指的不过是一名骑马的护卫罢了。

“这个人怎么了?”

“这是翼王的人。”

什么?云惊澜瞪大了眼睛,他怎么能让翼王的人混进来呢,上次这人就没少捣乱,云惊澜连忙将头缩了回来显得有些心神不宁,“你知道他是翼王的人怎么还不去把他给解决了,很危险唉?!”

楚慕寒却按住了她慌乱的手脚安慰道:“不要慌,这个人自帝都就一直跟着我们,想动手早就动手了。”

“那他想做什么?”她冷静下来,却对于此人的举动大为不解。

“我想着大概是父皇的主意?”

“父皇?主意?”

他点了点头,“上次遇袭之事,魏王已经将查询的结论,但我想要,父皇或许觉得伤的事并不是我也不是魏王,所以也没放在心上。”

云惊澜却听得有些不高兴,怎么和着不算他儿子受伤就可以不管不顾了吗?哪有这种人!

楚慕寒伸手来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抚了她的情绪。(未完待续)

第七百零三章 抵达 “他这个人你又不晓得,同他一般见识做什么。”

“你们家的人怎么这样啊。”他撅着嘴,觉得生在皇家真是累得慌,子不像子,父不像父,亲情关系如此的淡薄。

“什么你们家,是我们家。”楚慕寒就腻过来抱住了她,阿悄自觉的背过身去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反正这段时候他们也压根无视她这个电灯泡的存在了。

一入南浔,南风派来的人倒前来迎接了,有了这些人的保驾护航,他们的速度倒是更快了些,很快便到了皇城。

南浔帝此时还在位,却已然撒手不管事儿了,里里外外都是南风在招呼,这次见他的气色比起之前倒是好了许多,楚慕寒和魏王进宫去同南风庆贺,云惊澜正无所事事,就听见背后有人开心的唤了她一声。

“云姐姐!”

她扭头看了过去,南慕同南峥正在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她心中一暖,脸色便浮现出了笑意。

“小慕,南峥公主……”

听见她叫自己的名字,这南慕却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般,提起裙摆朝着她扑了过来,倒是南峥比起她来矜持了许多,只是跟在南慕身后不紧不慢的走近而来,还有那站在不远处的大将军箫誉,见南慕这么一抱,脸上还有些不大高兴。

云惊澜半是玩笑一般的推了南慕一把,“好了好了别抱了,再抱箫誉将军就要发飙了。”

南慕扭头看了一眼再不好意思的退开一些来,“云姐姐好过分,我们开春便成婚了,原本还邀云姐姐来的,结果你却没来,到底还是箫王哥哥,哦不太子哥哥面子大一些,才能把云姐姐请来呢。”

她说着这话的时候撅着嘴,反倒是像极了许久以前那天真无邪的样子,一旁的南峥看得也很是唏嘘不已。

“唉,你要晓得嫁了人以后,这人就由不得自己总那么东奔西跑的了,我倒是想来,可那时候天月事情也多,我是自顾不暇啊。”云惊澜耸了耸肩倒是卖起惨来,两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这些话也不过是说下罢了,当不得。

那箫誉总算是走了过来,“王妃远道而来,想必也是有些累了,小慕你就先让王妃回行宫休息一会儿吧。”

“行宫?我们上次住的行宫?”她这刚下马车还不晓得自己应该落脚在何处呢,感情这箫誉是受了南风之命而来的。

“太子殿下特意安排的,而且请王妃放心,殿下已经接手了皇上所有的兵权,行宫内外都有重兵把守,这一次不会再出什么岔子了。”

云惊澜点了点头,箫誉上马带路在前,云惊澜则拉着南慕同南峥上了马车,南峥话不多,倒是南慕喋喋不休的同她说了许多事,云惊澜将做好的香囊递给了她,南慕有些奇怪的在手中掂量了一番,“好端端的送我香囊做甚?”

“你如今可不一样了,既然成婚了,就不能再像个孩子一样大大咧咧的,万一你有了身孕再跌跌撞撞的摔一跤可怎么办,这香囊又安神的作用,我亲自配的,也好叫你安分一些。”

听她这么一说南慕倒微红了脸,“我还小呢用不着,倒是王妃嫂嫂应该备一些。”

王妃?她这一说云惊澜倒是想起了那位晋王妃,走的时候她还怀着身孕,也不知现在如何了,“太子马上就登基了,对于晋王妃同她肚子里孩子,太子打算怎么处理,毕竟晋王落得这个下场太子难辞其咎。”

南慕方才还嬉笑着的一张小脸顿时暗淡了下去,“如今晋王被关押在天牢,对他来说或许是最好的归宿了吧,父皇看在母妃的面子上留他一条性命,太子殿下仁慈也不打算过多追究,王妃嫂嫂的意思是希望这个孩子以后能做一个平凡的人,故而打算生下孩子后独自抚养。”

这样也好,云惊澜点了点头,知道这是南慕的心头痛,如今晋王好歹是保住了一条性命,对她来说已然是莫大的安慰了。

“你也别太伤心了,能活着比什么都好了。”南峥伸手来拍了拍南慕的肩膀,后者坚定的看着她然后话题忽而陡转之下,“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事儿,南峥你难道没有事问云姐姐吗?”

这话让云惊澜也侧目看向了南峥,她院里还一直憋着话没来同她说吗?

南峥面露为难之色,就是不肯开口。

“就是那个什么景瑞雪的事儿啊?”南慕倒是大嘴巴的直接问出来了,经她这么一提醒,云惊澜倒是想起了这个事儿来,看来他们这边也是听到风声了。

“你们是想问魏王的事儿吧,先前因为这个景瑞雪在,谁都不敢去招惹魏王,如今她嫁入了,南峥你倒是可以试试了,再者以你的身份地位,嫁给魏王也是绰绰有余的。”云惊澜倒是满不在乎,何况南峥这个姑娘也是个好姑娘,魏王虽然给她带了不小的麻烦,但谢于他的厚爱,她自然也希望他能有个好结果。

南慕也在一旁极力怂恿,“就是就是,既然云姐姐都这么说了,想必那个景瑞雪这回是真死心,南峥你加把劲吧,刚好魏王殿下也在,你可不能辜负了这样的机会。”

“好了,我自己心里有数!”南峥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便拔高了音量想要压住南慕的喋喋不休,云惊澜握着双手看着她俩一来二去的,倒也有些羡慕,南峥同南慕的感情在经历这一番事后反是好了许多,只是她同南慕,终究是隔的太远了,即便她很喜欢南慕,可到底也回不去在两人点破身份前的那些时光了。

至于南峥,她同魏王的事始终是他们的事,说与不说都不是她能左右的,对于魏王的事她更是不应插手的。

三人说着话,行宫便到了,前面的箫誉下马伸手将南慕接了下去,剩下的这二人却是不管了,留下云惊澜同南峥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两人的背影。

这年头居然还有这么见色忘义的家伙存在?(未完待续)

第七百零四章 大典 很快登基大典便近在眼前了,云惊澜身为女眷不应上朝,只能在后宫之中等着宴会,但她也不是一般女子,特别在南慕的带领下,两人哪有做得住的,换了身宦官的衣服便要去偷窥,结果在殿门口就撞见了一个另一个小太监。

两人一惊心道完了,待那小太监战战兢兢的转头看过来时忽而大笑出声。

不是南峥还能是谁,想不到看起来这么正经的南峥居然也会做这种事,这会儿三个乔装打扮的人正低着头跟着一群宦官之后站在人群的最末端,新帝登基第一件事便是祭天拜地。

云惊澜踮起脚尖看了一眼前方身着明黄龙袍头戴九龙金冠的南风,这换了打扮差点就认不出来了,她放下脚尖在心里感叹道。

前往楚慕寒也换了身正装,看起来特别的精神帅气,就是脸色若有似乎的青斑还是有些碍眼,前方司礼监还念唱着繁文缛节,她却觉得无聊至极,可人都来了再走就有些眨眼了,她丢人不要紧,丢了天月的脸面承启帝肯定又得不高兴了。

她只好将目光放在了前方楚慕寒的身上,感觉到了伸手执着的视线,楚慕寒有些不再在的扭头看了过来,吓得云惊澜连忙低下了头。

这个小太监的身形怎么看着有些眼熟,他皱起了眉头,好在前方的词终于是说完了,乐师奏乐,好歹是让昏昏欲睡的众人一个激灵。

这登基大典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有意思,三人在礼毕后众人簇拥着新帝走向龙座时终于喘了口气,避开众人视线三人躲在了墙角解开了戴帽子的绳子,给自己扇了扇。

冷不丁的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果然是你。”

云惊澜吓了一大跳,扭头就看见了楚慕寒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哈……好……好巧啊。”南慕同南峥却抱团退了两步,楚慕寒却轻飘飘的扫了她二人两眼,吓得两人一个激灵,“那个云姐姐,我们先下去换衣服了,一会儿该开宴了,你们慢慢聊啊。”

说罢这二人一溜烟的便逃跑来了,云惊澜伸手想去拽她们一把,结果也只拽住了一把空气罢了。

她只好硬着头皮看向了楚慕寒,“是,我就偷偷摸摸的去参加大典了!”一副你能把我怎么的表情,楚慕寒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都还没说什么呢,她倒是先一步兴师问罪来了。

“跟你说了不好玩,你还不信,这下该相信了吧?”

她瞬间如同泄了气的气球办焉了下去,“是挺无聊的。”要不是看他,她可能都撑不下去打瞌睡的。

“去换衣服吧,你传这身不男不女的真的很难看。”仔细将她打量了一番,楚慕寒憋着笑不想伤了她的自尊。

云惊澜瞪了他一眼,这电视剧里怎么乱演啊,不过是装个太监,装个男人就认不出来还被人夸好看的吗?怎么到她这儿就说难看了。

憋着气她扭头便追向了南慕同南峥的方向。

白天的登基大典虽然配乐很燃,但过程太过无趣,云惊澜没什么兴致,晚上的宴会倒还挺有意思,老皇帝借口身体不适喝了几杯后便退下了,他既然禅位也没道理继续留在宫里,南风已经在北山之上修建了行宫,明日便将老皇帝同太妃一道移到北山行宫养老。

听说还给天牢里的晋王稍去了消息,那人心如死灰再无半分挣扎的可能,皇家御赐的酒菜他从来不吃,今日倒是进食了,想来晋王这次是真的放弃了吧。

南浔的这些皇亲国戚云惊澜并不认识,她也只同南慕南峥玩,但南慕有箫誉,而南峥……这个时候正眼巴巴的往楚景铄这边靠呢,她还是自己玩好了。

因为楚慕寒,被南风叫去跟前说话了,这个南风能不能赶紧娶个皇后,见他这么热切的要同楚慕寒拼酒,她会忍不不住怀疑他不姓南而姓男的。

楚景铄可以拒接景瑞雪却不好拒接南峥,她递来的酒他也不得不喝,只是他的目光却始终有意无意的看向云惊澜,而那人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在楚慕寒身上。

楚景铄叹了口气,南峥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心里免不得生出一股酸意,但她毕竟不是景瑞雪,对云惊澜她也的确有过片刻的嫉妒的,但她什么都没有做,被自己这样嫉恨却也有些无辜了。

而起想到自己连爱而不得的这份心情都同楚景铄感同身色,心里自然也好受了许多。

“得不到的人,王爷又何必念念不忘呢?”

“这个道理公主又何尝不明白呢?”他仰头饮下一杯烈酒,过喉却是满满的苦涩,南峥一愣,他这么说却是明显的在拒绝自己了。

她底下了头,眼底是无尽的苦楚,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云惊澜和南慕这般幸运,所爱之人爱的人正好是自己,这天底下多是像她和楚景铄这般求而不得人,人生三苦,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

总归是要常一常才不至于虚度此生的。

“那我再敬王爷一杯,为我的同甘同苦。”

楚景铄举起酒杯同她一道仰头而尽,扭头看过来的云惊澜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不是让她想办法对楚景铄表白么?光喝酒有什么用,她摇了摇头,唉看来又没戏了。

新帝的宴会一连举办了三日,这三天里云惊澜都同楚慕寒一道进宫,第二日南峥倒是来了,却没有再同楚景铄说话,第三日她索性便不再参加了,魏王脸色也未带了些落寞之意。

只是这宴会上觥筹交错,谁又能注意到他这一闪而过的情绪呢。

第三日,一行人回了行宫,却收到了天月来的信件,是落葵递来的,楚慕寒喝得有些多,真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云惊澜披着外衣将那信打开来。

天月出事了。

太子前往栾村善后,百姓见不是冥王同魏王,加上他年纪又小,自然是十分的不服气,觉得承启帝是拍了一个不被重视的小皇子来搪塞他们,亏得他们将树打理得这般好。(未完待续)

第七百零五章 回程 县令还未赶到,太子一行人便被百姓们轰了出去,慌乱之中太子受了伤,回去后承启帝听闻了此事自是勃然大怒,奈何楚慕寒现不在天月,即便是生气也奈他不何。

落葵只知道太子受了伤,宫里的情况她倒是打听不到,这仅仅是这个消息已经让云惊澜万分紧张了,太子若是在别的地方受伤还好,偏偏是在栾村,承启帝有意让太子去接触百姓,却不想这些百姓却不买账,只认冥王不认太子。

这可是功高盖主的典型案列,承启帝必然是会要生气的,他们得赶快回去才行。

第二日,楚慕寒头疼欲裂的醒来,云惊澜却招呼阿悄端了冷水来给他洗脸,初春的天冷水哈稍微有些凉,但见她一脸严肃的模样,楚慕寒也不好拒绝,只好用冷水洗了脸,倒是清醒了不少。

云惊澜这才将落葵的信递了过来,他仔细看完,脸色的神情却越发凝重起来,“我去找魏王,你让人收拾一下,我们最好今天下午就启程回去。”

云惊澜点了点头,看他将信折好放进了衣袖之中,自己则回去会唤来几个丫鬟收拾行李,想必楚慕寒一会儿就要进宫去见南风辞行了,她也得去同南慕说一声才是。

南慕同箫誉成婚后便放弃了公主府搬到了将军府,她叫车夫赶去了将军府邸,一大清早的,守门的护卫还有不大乐意,但见她从马车上跳下来时,到底还是吓清明了,连忙去去通知自己的主子。

南慕见了她自然是十分的高兴,云惊澜却面露担忧之色,南慕便知她是有事了。

“怎么了?”

“天月出事了,我们准备下午就走。”

“这么急?”南慕的双肩瞬间便坍塌下来,她原本还有许多的话要同她说的,想不到这么快她就离开了,毕竟两个人一个是南浔的公主,一个是天月的王妃,这样的两个人想要像两个普通一般往来谈何容易呢。

“恩,很急,我们昨夜才收到的消息,这会儿王爷想必已经去同陛下请辞了,我来是特意同你打一声招呼的。”她点了点头,虽然不舍,但局势所迫她别无选择。

南慕低着头,张了张嘴却只能是长长的叹了口气,“云姐姐你这一走,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到了。”

云惊澜心里一暖,南慕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朋友,她虽然性格好招人喜欢,但因为这样的身份,朋友却也只有她一个,而他们俩就算没有一个晋王在,也终究是无回到从前了。

“我像你保证,我一定会再来看你的。”

“那你保证!”南慕伸出了小指头,云惊澜无奈的笑了笑,只好伸出小指头同她拉了拉勾,“时候不早了,我还要回去做些安排,你……抽空陪陪南峥,我看她心情大约是不好。”

南慕点了点头,将她送到了门口,又目送她上了马车,知道她的马车完全被人群所淹没,她才抿着嘴,眼里泛起了水渍。

箫誉伸手来抱了抱她的肩:“回去吧,天凉了。”

她点了点,被她拥护着转身跨入了门槛,却还是忍不住回头往她离去的方向看了过去,然而什么都看不到了。

楚慕寒同南风说了这些事,他虽然是不舍,但也知道楚慕寒尚有大事未了,只是嘱咐他需要一定要同他开口,楚慕寒点了点头,同楚景铄一道回了行宫,收拾好东西后,一行人便踏上了归程。

南风却一点一国之君的架子都没有来将他们送出了城门,南慕同南峥也在其列,各自都有着各自舍不得的人。

从南浔离开后,楚慕寒却有些沉默,回去的这一路,自然也没了游山玩水的心情。

落葵因为打听不到宫里的情况,楚慕寒便飞鸽传书给了在天月的探子,让其去打听宫里的情况,果真得到了承启帝大怒的消息,这皇帝陛下也忒不讲道理了些,派他们去往南浔的事他,派太子去栾村又不说清楚的也是他。

百姓们没见过太子这也是罪过吗?

楚慕寒收了信最近泛起一丝冷笑,“我倒是很好奇,栾村的百姓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冲动起来,即便不知道对方是太子,也不至于出手打人吧?”

“你是怀疑太子……在用苦肉计吗?”云惊澜有些犹豫,她原本就开始不信任太子同李皇后了,趁着她们离开的时间做这种事吗?

楚慕寒却愣了愣,“我只是怀疑翼王不能在路途上对我们动手便想了别的主意……你怎么会想到太子呢?”

云惊澜尴尬的笑了笑,她也就胡乱的猜测一下罢了,她也仅在几次宴会上远远的看过太子一眼罢了,他年纪不大,倒也的确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或许是自己多心了,同这群人勾心斗角多了,她觉得自己都快神经衰弱了。

一行人紧赶慢赶进了帝都的城门,楚慕寒马不停蹄的便要进宫,云惊澜这打算去同落葵仔细询问一下情况。

承启帝倒也没想到他回回来得这么早,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呢,听见内侍说冥王回来了心里也是一惊,随即便怒气冲冲的挥手道:“回来得真好,朕要仔细问问他这事儿呢?!”

那站在一旁的太子却连忙抱拳来请他息怒,“父皇,这件事也并不是冥王兄的错,是儿臣自己不小心,冥王兄远道而归,尚未来得及休息便急忙来向父皇请安,若是此时父皇对皇兄大发雷霆,反而是伤了皇兄的心,何况这件事,原本也不能怪在皇兄的身上。”

楚慕寒一进御书房就听见了太子的最后一句话,他微皱起了眉头,他这是在为自己求情?踏入内殿后,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太子。

他长了太子许多岁,同他也算不上亲厚,两人见面也不过的点头问好的交情,现在这太子被栾村的百姓伤了却要来同他求情?他到底在想什么?是向自己示好,还是别有所图?

楚慕寒想不明白,那太子倒是冲着他微微一笑。(未完待续)

第七百零六章 太子 楚慕寒沉下了脸,他实在搞不懂这个太子是几个意思,若说他有意来同自己交好,也犯不着拉拢他吧?楚景铄,或是翼王,哪个的机会不比他大?难道正事是因为自己没有机会所以才要拉拢他?

他忍不住微笑起来,那可就有意思了,他又怎么能肯定自己对那个位置就一点意思都没有呢?

再仔细去观察了太子的眉眼唇角,楚慕寒却始终也摸不透这个太子,他落难的那些人察言观色倒是学会了不少,这些年来,太子默默无闻,他确然没有将他放在心上过,其一是太子同皇后身体都不好,一旦皇后不再了,这太子怕是保不住的,而目前来看承启帝至少要比皇后活得长久的。

其二是太子并不得宠,承启帝于他也紧紧是养育之恩罢了,这么多年他由李家的太师太傅教导,皇帝从未过问过,以承启帝这般多疑猜忌之心,又怎么会对此不闻不顾呢,自然是不会让太子长久的意思。

朝中众人看得清楚明白,楚慕寒也看得明白,当初李皇后有意同云惊澜表现善意时,他二人并未像如今在承启帝心目中尚存地位,于是对于她的交好,楚慕寒也并没有提醒云惊澜,原本想着皇后虽是不得皇帝宠爱,好歹也是正宫娘娘,必要时也可以借她的身份一用。

想不到如今倒成了这两位反是来利用他了?

谁又能想得到,太子会突然得宠呢,湘王倒下了,太子却起来了,而且起来得如此的名正言顺。

他既然表达了拉拢之意,自己也不好拂他的面子,楚慕寒从容不迫的向承启帝同太子行了礼,承启帝黑着脸好歹是抬了手让他起身来,楚慕寒便乖乖站在了太子身侧。

坐上的承启帝却伸手指向了太子,“前些日子太子去栾村,刁民斥责其不是冥王殿下,因此将太子等人轰了出来,太子在那日便受了,冥王殿下对此可以有什么好解释的?”

他掀起衣袍重新跪在了地上,抱拳又从承启帝行了礼,神色中丝毫不见任何慌乱,“启禀父皇,栾村自打受灾和赈灾都是儿臣同魏王一同料理,这些村民口口声声只提儿臣的名字,父皇不觉得奇怪吗?”

承启帝顿了顿,没有说话。

“不知道父皇可有调查过这些百姓当真是栾村人吗?”

“你是在质疑朕?”坐上的人眯着眼,警告的看向了他。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觉得此事略有蹊跷罢了,这些日子奉命前往南浔为新帝庆贺,对于天月的事自然是有心无力,若有人见路途中不便对儿臣下手,而想出别的主意呢?上一次儿臣同王妃自南浔回来所遇之事父皇应当十分清楚,上一次是王妃受伤,这一次嫁祸儿臣,这也并非是无可能的事。”

“信口雌黄!”按说以承启帝多疑的性格,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至少也应该会怀疑才是,但今日的承启帝偏就像什么也都听不进去一般勃然大怒起来。

或许因为他是冥王,而非湘王魏王吧,也或者这件事原本是有魏王参与的份,承启帝不忍责罚楚景铄便只拿他一人试问罢了,他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前些日子里,他因为承启帝答应复查锦妃之事,对于这个冷漠毫无亲情可言的父亲,他的心里刚刚腾升的那一丁点的温情顷刻便荡然无存。

到底他也只是皇子,而非他的儿子罢了,一旦他触及了承启帝,或太子魏王的安危,皇帝便不会考虑到他原本也是他的儿子。

那些年他驰骋沙场的时候,他又何曾担忧过他呢?若他尚有一丝的父子之情,他至少会看在他的面子上不会将锦妃收押,更不会瞒着他不许他返程。

这个人更是他中毒负伤后,将他当做一颗废弃的棋子置之不理。

想到这里,楚慕寒心中颓然染上了一丝愤怒,抬头看向承启帝时自然也多了份不满,坚持承启帝倒是越发动怒了,“朕当初将你派去栾村是为搭救百姓,想不到冥王剧中自傲,在百姓形成了这种除了你再无朕无太子的形象,这件事本就是冥王你的错!”

他匆忙进宫原本是想同承启帝好生解释这件事的,但看他如今这个态度,怕是不会再给他机会了。

楚慕寒扬起了头,“父皇如此揣测儿臣,儿臣自然也无话可说,太子受伤是真,父皇责罚儿子也有理有据,儿臣一并受了便是。”

“你还不服气是吧?”坐上的人冷笑了一声,却听得楚慕寒微微一颤。

他正要再说话,太子却噗通一声挡在了他面前,“父皇,皇兄刚从南浔回来,听闻此事便马不停蹄的想来向父皇解释,情急之下难免说错,儿臣恳求父皇不要同皇兄一般见识,这件事,说来说起都是儿臣不好,是儿臣处理不当,才会造成了百姓的误会,事实并非如父皇所说那一般,还望父皇明察。”

承启帝欣慰的看向了太子,“你瞧瞧太子,他年纪虽然比你小了许多,但却比你们这些个家伙懂事多了,你如今王妃也娶了,做事也该稳重些才是!”夸完太子再恨铁不成钢的来斥责楚慕寒,这对比得更是明显。

楚慕寒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冷笑,他无论做什么承启帝都是看不到底的,太子湘王哪怕做错事都是可以容忍的。

他有没有想过他们除了是皇子,更是他的儿子,他难道就不会怕偏颇得如此厉害会让他伤心吗?

“父皇息怒,儿臣只是陈述事实罢了,皇兄舟车劳累,还是让他先早些回去休息吧。”太子倒是殷勤,只是他的这份殷勤又不招人厌烦,倒是比翼王那一套厉害得多,连楚慕寒都忍不住多瞧 了他两眼,几日不见,这太子倒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了。

他看去的时候太子正巧扭头来看他,两人的视线一对上,倒是太子从他友善的笑了笑,楚慕寒试图调节一番脸色的怒意,倒是还是放弃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零七章 怀疑 “栾村之事虽然皇兄感到委屈,但父皇毕竟是父皇,为人臣子,皇兄方才的话实在有些过分了。”同承启帝求了情,太子充当起了和事佬又来全解楚慕寒,后者脸色有些难看,他居然需要一个比自己小的人来全解自己?

如此来看刚刚他的那番举动确然是有些过火了,他冷静下来,挺直了腰身抱拳向承启帝,“太子说得是,刚刚是儿臣急昏了头,才会慌不择言,还望父皇息怒。”

坐上那人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行了,起来吧,你急匆匆的从南浔回来,想必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栾村的这件事,朕就看在太子为你求情的份上,不与你计较了,但为了让冥王长点记性,还是扣出奉银三月以儆效尤吧。”

楚慕寒倒也不在乎那三月的奉银,这些事对他来也是常有的,是他太高看了自己在承启帝心目的地位才会做出这样不理智的事来。

同样错误他不会再犯第二次了。

他站起身来,虽心有不满但却还要装出满怀感激的模样来叩谢了承启帝的大恩大德。

随后承启帝借口浑身乏力,便让楚慕寒先行回去了。

他自御书房出来,太子也紧随其后,还不忘高声叫住了他,楚慕寒不得不停下来,他虽然是皇弟但却因为是皇后所出,正儿八经的嫡长子,他们这些个王侯见了太子还不得恭敬的行礼。

“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这太子却面带笑意,轻声道:“皇兄走得好快,本宫都险些追不上了,都怪本宫不好,自己不小心才害得皇兄被父皇责罚,这三个月的奉银,本宫会叫人送去冥王府,还请皇兄不要怪罪于本宫。”

原来是为了这个,楚慕寒也不好拂了他的面,但三个月的奉银他真的瞧不上,犯不着为了这点小恩小惠欠下他的恩情,便连忙出言制止道:“太子多虑了,殿下受伤是真如今栾村也是臣的管辖之地,太子在这里受伤,于情于理臣都拖不了干系,被父皇责罚也是应该的,反倒是臣应多谢方才太子的提醒之意才是。”

太子连忙摆手,“不不不,这件事本就皇兄你的错,这些日子你远在南浔,哪里能顾得上天月的事呢,再者派皇兄前去天月的也是父皇,如今反是他不分青红皂白非要来问皇兄的罪,本宫也是为皇兄鸣不平罢了。”

看来这太子倒也是深明大义,楚慕寒看了看他的神情,见他态度诚恳,仿佛也不是装出来的,这倒是让他犯难了,连他都忍不住觉得太子或许会是个不错的帝王之才?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臣没有忍住,同皇上理论确然是臣的不是,太子殿下及时提醒才未免臣继续犯错,在此臣理由多谢太子才是。”

太子却急忙将他行礼的手扶了起来,“本宫知道,皇兄生气,气的是这件事明明存疑,父皇却不管不顾,但皇兄应该也清楚方才父皇的态度便是不相信,这个时候多说无益,因为本宫才没有继续顺着皇兄的话说下,皇兄应该不会生本宫的气吧?”

他若是不说出来,楚慕寒差点就忘记这件事呢,如今被太子提起却让他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仿佛是对方是故意的一般。

太子为什么要提起这个问题?

是希望他能继续追查这件事吗?查出背后凶手是翼王或端王吗?到时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还是说他此番是在解释自己为何没有出言将这个疑问继续踢下去呢?

他笑了笑,前者他尚能理解,过往他同湘王不就是这样么?那翼王可不就缩在益康捡个大便宜么?如今湘王没了,他们这些人再想看他同翼王相争,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但若是后者呢?

这太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忍不住想起了云惊澜的话来。

你是怀疑太子……在用苦肉计吗?

她是聪明的,自然不会无缘无故生出这样的念头,不信的他罢了,楚慕寒如今却不得不正视起了这个问题,若真是太子的苦肉计,自然不会希望他再继续查下去吧,方才自然也不会再继续提这个问题,但太子莫名其妙这么一说反倒是奇怪了。

若真是苦肉器,那这个太子可就不一般了,恐怕连他和翼王都未必是他的对手,加上他的身份和李家的背景,这太子若有心在最后搅一趟这浑水,对他们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楚慕寒叹了口气:“是啊,父皇不相信的事,继续再他耳边说,反倒是容易引发父皇的吧满罢了,父皇说得也没错,臣虽然虚长了太子几岁,但做事却不如太子周到,若不是方才太子的提醒,刺客的臣怕是已经入了大狱了。”

“皇兄谬赞了,既然事情说开了也就没什么了,皇兄舟车劳顿,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想必王妃此时也正在担心者呢,是本宫打扰到你们了。”

楚慕寒点了点头,“的确是有些累了,臣就不多太子殿下多了,这便告辞了。”说吧他拱了拱手,随后朝着宫门的方向而去。

同太子说完这番话,楚慕寒却更觉疲累,事情同他想象中相差太多,这让他产生了一股无力之感。

太子的想法他猜不透便也就不想去猜了,但他不过离开了几日罢了,这承启帝的态度转变却是让他措手不及,当初了为保他们的安全,承启帝费尽心思让端王翼王出兵的事还丽丽在乎,转眼之前他却已然被放弃了。

他抬头看了看头顶蔚蓝的天,忍不住泛起一丝苦笑,他怎么就忘了,这同去的人可以有着魏王殿下,承启帝即便对他不问不顾,但对魏王却也是相当的宠爱。

然而更为重要的事这件事不管是谁策划的,提了他却不提魏王,怕也是有意想让他对魏王产生怀疑,因而离间两人之间牢不可破的干系吧。

楚慕寒却冷笑了一声,区区一个不得宠的皇子还让这些为自己大费周章,真是为难他们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零八章 嫌隙 从宫里出来后,楚慕寒回到了冥王府,天已然黑了。

云惊澜却执着提着灯笼等了他许久,楚慕寒看着她心里生出了一丝暖意,无论他遇见了什么,现在的他再也不是往日那个孤苦无依的他。

至少再这样的时候她留着那张照亮他归途的灯,他很开心。

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他跨步走了过去,因为是南浔回来,他经过宫门时直接下车入的宫,自然没有机会来乘坐马车,如今也是自己肚子走回冥王府的。

不过知道他身边暗藏着一个清风,云惊澜倒并不为他的人生安全而担忧,只是看他这一脸落寞的神色,到底还是有些担忧的。

她急忙迎了上去,“怎么样?同皇上说清楚了吗?”

他无力的摇了摇头,再她尚未反应过来时却伸手将她抱了个满怀,云惊澜吓了一条,随后才慢慢反应过来,阿悄已经自觉的伸手去将她手中的灯笼取了下来,云惊澜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没事,他不相信就算了,还有我呢,我相信你。”

“是啊,还有你呢。”那人却将她抱得更紧了些,甚至有些疼,但她却什么都没有说,只要他开心,她什么都可以忍受。

“王妃,王爷,天色不早了,还是早些入府吧。”阿悄好心来提醒他们,云惊澜最先反应过来,她好歹是坐过一会儿了,楚慕寒忙了这么一通却是连口水都未能喝下吧。

她连忙将他推开来,随后又拉住了他的手,“走,我们先回去吧。”

楚慕寒顺从的点了点头,任凭她拉着自己进了大门,到了宁园,紫苑已然将茶水准备好了,他从宫里出来后就一直在想事情,倒也没有想过渴不渴饿不饿的问题,如今看着热茶和点心,肚子倒是咕咕叫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云惊澜,却没有从她脸上看出往日的不正经,反是满脸心疼的将他按在了椅子上,“我就知道你肯定是饿了,先喝点热茶吧。”说着将茶水放在了他的手心,不烫不凉刚刚好的温度,楚慕寒笑了笑。

云惊澜又扭头朝紫苑看了一眼,示意她可以把饭菜端上桌了,后者会意领着阿悄便下去了,云惊澜又坐在了他旁边,看他慢条斯理的挑了一块绿豆糕,那模样倒像是方才肚子叫的事她一眼。

她靠在桌上双手捧住了脸痴迷的看着他。

即使是青斑尚未褪去的一张脸,在她眼中也同样好看。

楚慕寒被她得有些不好意思,便举着一块绿豆糕递到了她跟前,“你看我做什么?你也没吃东西吧?”

云惊澜也没反驳他这话,倒是把绿豆糕接在手心里没有说话。

“这件事皇上怎么说?”

“没怎么说,罚了三个月的奉银罢了。”

他三个月奉银多多少云惊澜不太清楚,但到底还是让她有些肉疼,但想想破财免灾吧,也无所谓了,反正冥王府也不差这点小钱,既然她都不在乎,那楚慕寒还有什么可在乎的,紧紧是这么点事就能把他打击成这样了吗?

她掀开眼皮小心翼翼的观察起了楚慕寒的脸色,他看起来好像有些落寞,伤心?

这样的表情倒是不多见,似乎只有在提起锦妃时才会出现,怎么承启帝因为太子之事而迁怒于他,不让他继续去查锦妃的案子了吗?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她皱起了眉头,“皇上不让你继续查母妃的案子了?”

楚慕寒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不知她为何会想到这件事,“当然不是,而且就算他不让我查我自然也会继续查下去的,现在的种种迹象已然表面母妃就是被人所冤枉的了。”

云惊澜点了点头,也是,但既然承启帝没有这么说他又为什么不开心呢,不信任的事承启帝做得还少么?他又怎么会在意,但忽而她转念又想起锦妃的事来,楚慕寒他最近在承启帝面前倒是得了不少的好处,他刚才这样的表情……

是因为承启帝吗?因为错误的觉得这个父亲或许还残余一丝亲情可言,但发现自己远不及太子的时候,失望,伤心?

她心下了然,但这样话楚慕寒却是不爱听,她自然也不想说这种话来惹他不高兴,便笑着将那绿豆糕咬下了一口,“好了我们不提这些不高兴的事儿了,你猜猜今晚有什么好吃的?”

“不,澜儿,我们必须要说说这件事。”她故意岔开话题,楚慕寒却不答应,云惊澜知道他有话要嘱咐,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手也放在了桌上,“好你说,我听着。”

“有关太子和李皇后的,今日我进宫,太子同我说了一些十分奇怪的话,我拿不准他是在陷害我还是讨好我,这个太子隐藏得实在太深了,从前连我都小看了他一些。”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对于太子不仅是承启帝,连他也看走眼了。

“想必这也不完全是太子功劳,李皇后这么多年在孙嫔的咄咄逼人之下还能保留自己的皇后之位,自然是有着她过人的本事,澜儿你同皇后交好,我原本也没多说什么,想着她或许还有点用,但眼下的情况不一台一样了,我虽不知道这件事这两人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身份,但终归都是冲着我而来,往后你在面对李皇后时必然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才是。”

这后面的一窜话,才是今日他想说的重要,他对李皇后没什么交情,同太子也是,他们若是要将他当做敌人,那他好生应付便是了,但对云惊澜来说,李皇后到底还是有些特殊的。

被告诫的人倒是认真的点了点头,其实不用楚慕寒来提醒,她原本早就对李皇后心生嫌隙了,就在关于锦妃的这件事上,她同楚慕寒一样从来都不敢小看了李皇后,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对于当年锦妃之事一无所知呢?

但她却非说自己并不知情,云惊澜原本就将信将疑,如今听到楚慕寒这么说,心里的一块石头倒是落地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零九章 来信 第二日,魏王府的人倒是来请楚慕寒过去了,因为云惊澜他不太方便直接登门拜访,但太子这件事他心里自然也是清楚的,少不得要担心一番,何况这次惹事的几个刁民可提都没有提过他魏王。

楚景铄心有疑虑,这件事原本就是他同楚慕寒一起做的,甚至于他在百姓心中的呼声比起冷酷的楚慕寒来说更为高一些,但偏偏这些人就是只提了他楚慕寒的名字,倒是不是楚景铄嫉妒楚慕寒。

只是他怀疑这些人原本就被人所买通,有心煽动罢了。

而且明显只针对他楚慕寒一个人。

楚景铄仔细一想倒忍不住惊起了一身冷汗了,这些人的目的恐怕并非单单陷害楚慕寒这么简单吧?

若是他的怀疑自己在栾村百姓心目中的影响力因而对楚慕寒产生嫉妒之意呢?若是楚慕寒也注意到这点,发现只针对他一人,对自己产生怀疑了呢?

不管怎么说着都是一石二鸟的好计谋啊,既可以陷害了楚慕寒也可以离间他二人的关系。

好在收到魏王的要求后,楚慕寒二话不说便出了门,魏王府中主人早已等了他许久,见到楚慕寒来到了书房,楚景铄急忙起身看着他走进房内,“怎么样?”

就这三个字已然说明了自己请来王府的意思,楚慕寒淡淡一笑随后找了张椅子来坐下,“还能怎么样?罚了我三个月的奉银,过两日圣旨应该就会落下来了,倒是你,这么着急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我倒也没什么事,只是担心你罢了,说来也奇怪,栾村明明是你我二人在管理,为何单单却找上了你?”他跟着楚慕寒坐下,有些试探的问道。

被问的那人微垂着眼,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倒是楚景铄的心有些提到了嗓子眼,“你还不明白么?这件事本就是针对我而来,至于为什么针对我,大约是他们更加怕我吧,也难得,我这样一个废人还能叫人惦记。”

见他没有多想,楚景铄倒是松了口气,但楚慕寒却突然扭头来看向了他,“魏王觉得,这件事你未受牵连是为了什么?”

楚景铄背脊一凉,楚慕寒这么问,是连他都怀疑上了吗?他吞了吞口水,“我觉得对方似乎想要离间我们的盟约关系?”

楚慕寒点了点头,神情十分的严厉,“况且昨日太子的态度实在有些奇怪。”

“奇怪?”看他的样子倒是也是想到了对面意图离间这一点,楚景铄放了心,自然也没有再多说这件事。

将昨日的情形巨细无遗的说了一遍后,楚慕寒加上了他自己的看法,“魏王觉得太子是否有意想阻止我同皇上解释,或许也是因为他提前同皇上说了什么,在我辩解后陛下才会大怒?”

楚景铄陷入了沉思之中,要真是这样的话,这个太子倒是有些可怕了,“皇兄的意思是,这件事有可能是太子做的了?”

“没错,我原本也没有怀疑太子,还是澜儿提醒我的。”

“王妃?”楚景铄诧异不已,她居然会有这样的念头,还是说,到底是自己看上的人呢?

“或许是旁观者清,我们一惯忽视太子,因着他虽是太子却不被重视,加之体弱多病对他心生同情之意便没想过太子也会有心来争夺皇位,可澜儿她并不知道这些,也仅仅是将太子当做诸多皇子中的一个来瞧,他确然有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我们不得不防备。”

听他这么一说,楚景铄倒也对太子重视起来,这样的话事情倒远比他们想得更加复杂了一个翼王还在虎视眈眈,太子又被扶植起来,谁也不知道承启帝到底是在想什么东西,何况这件事他看起来似乎十分的生气,但却并没有阻止楚慕寒继续追查锦妃之事。

若他真是动了怒,对楚慕寒也不顾及任何的父子之情,他大可禁止这件事,好让楚慕寒死心罢了。

帝王心,海底针,承启帝倒是越来越那一琢磨了,只是后面这件事楚慕寒似乎还没有注意到,楚景铄却是一愣,他惊讶于自己居然并没有打算告诉他的意思,所以在夺嫡这件事上来说,他们并没有永久的盟约么?

一旦太子倒了翼王端王倒了?接下来就是他们二人了吗?虽说楚慕寒明确的表示过他对皇位并没有兴趣,但一国之君的诱惑又有几个人能抵抗得了呢?

楚慕寒从魏王府回来便收到了南风的私信,他关了书房的门,将那信打开来,他们请辞的那天,为了怕他挽留,对于南风他倒是没有隐瞒,这件事自然也是来询问他结果的,并且这封信的最后告诉他。

不管发生任何是,南浔是站在他身边。

如今的南风毕竟也不是小时候那个被当做人质留在天月的南风了,谁又能想得到,当年那个任人欺负的质子会成为如今的南浔帝呢?

楚慕寒将这信仔细看了两遍,心里却是一暖,楚景铄会想到的事他又怎么会想不到呢?倒是即便他无心争夺皇位,楚景铄却也未必会相信他的,他和他终究是无法走到最后的,唯有南风才是真心助他的人。

在他尚未向南风寻求的帮助的时候,他却提前一步来告诉他,只要他需要,随时可以去找他帮忙,一个南风不够,整个南浔难道还不够吗?

很快他被罚的圣旨便落了下来,当着朝中重臣的面,楚慕寒没什么表情变化,但在座之人,倒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了。

欢喜的自然是端王翼王等人,愁的自然也是云永康同景嵩等人,原本他们还以为楚慕寒在承启帝跟前好歹是能说上几句话,却没想到这么快他就在此被打进了冷宫,虽然这一次他并没有收到什么实质性的惩罚。

但也正因为是这样一件小事,承启帝甚至连众人给他求情的机会都不给直接给楚慕寒定了罪这件事任谁看都觉得是楚慕寒失宠罢了。

众人纷纷同情的看向了楚慕寒。(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章 饭局 回去之后翼王倒是迫不及待邀请端王过府去玩,名义上是玩,端王倒也明白,翼王这是要同他庆贺这次楚慕寒倒大霉呢。

但如今的翼王已然成婚,既然是玩,对方有王妃,他不带上个女眷似乎也说不过去,但带端王妃吧他自己觉得倒胃口,何况这段时间阿闲对他一直是欲擒故纵也不知道她到底想玩些什么?

端王虽有心与她谈情说话,但这么些日子来,连手都摸不着,他自然是不甘心,若是今日能将阿闲带去,想必也会她更加开心吧。

想到这里的端王直接起身去了阿闲的院子,这事同阿闲一说,果真见她激动得将他抱了一抱,端王还想伸手去将她回抱一下, 这阿闲却已经迅速的抽身说要去挑选衣服了,楚博文无奈,暗暗告诫自己,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耐着性子陪着她选好了衣服。

而另一边的端王妃倒是听到了此事,知道这端王是眼巴巴的去讨阿闲欢心呢,这翼王府相邀,按理说也应该是她这个正王妃前去,怎么着也轮不着一个连侧妃都算不上的人吧?

气不过的端王妃直接冲到了阿闲的院里同她大吵了一架,这阿闲又缩着身子抖了抖,委屈得不成样子,端王妃气得两眼翻白差点摔倒在地。

不过因为这样阿闲倒是借口自己不舒服又没让端王留下过夜,楚博文迁怒于端王妃,又将她好骂了一顿,但是第二日,这端王妃到底还是想了法子同他一道上了车。

阿闲倒是没有表现出任何抗拒的神色,楚博文不好意思的看着她,对于带上端王妃显得格外的愧疚,阿闲伸手握住了他,以眼神示意没有关系,她并不想看他为难。

同坐一车的端王妃甩了她一个白眼,索性将头扭到了一旁,楚博文见不得她给阿闲气受,转头又同她理论去了,因为没有注意阿闲脸上的冷笑。

楚博文同翼王勾结之事她心里一清二楚,这次虽然是小聚吃饭,两个人少不得要做些什么勾当,她这跟着去倒也可以帮楚慕寒他们看着点,再说那个翼王妃听说也是个厉害角色,她倒是想见识见识这个让冥王妃都吃过亏的女人。

马车到了翼王府,那府中的家奴连忙将人迎进了大厅,翼王同景瑞雪早已恭候多时,但见着阿闲同端王妃一道而入时到底还是有些意外的。

翼王嘴角微微抽搐,“皇兄艳福不浅,坐享齐人之福啊。”

楚博文苦笑,这样的齐人之福他可一点都不想要啊,“哪里,还是翼王比较有福,能有迎娶到这帝都数一数二的才女加美女。”

两人将各自的女眷互夸一顿。

景瑞雪懒得去听这些没用的话,只是略带好奇的看了一眼阿闲,楚博文身边的那个柳如意是孙嫔的人,第二个玉儿也算是被她受收买,拿这个阿闲倒是是谁的人呢?

她最近泛起一丝不易差距的笑意,倒是那端王妃不大耐烦了,“翼王殿下既是请我们来做客,这茶点都不备上一些,可就要算你们礼数不周了哦。”

翼王居然敢将阿闲同她相提并论,这自然让端王妃不大高兴的,倒是阿闲听了她这话,扯着袖子笑了一起,“王妃似乎着急了呢,可这既然是小聚,自然是要说说话才有意思,哪有人以来就吃东西的,难不成端王的茶点不好吗?”

楚博文也跟着狠狠的瞪了一眼端王妃,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能给他丢脸的,成天说阿闲是乡野丫头,今日来看她竟连一个乡野丫头都不如,要不是看她娘家背景强大,他老早就想休妻了。

翼王看着三人之间的风卷云动,倒是忍不住好笑起来,他自己倒也不介意这端王妃的说笑,也深知自己刚刚的话是惹到这位王妃了,有来有往也就磨平了,倒是端王还真计较起来了,他出面来做和事佬道:“咳咳,既然是小聚,当然是应开口心心的,王妃说得没错,是本王招待不周,来人,快些将差点端上来。”

端王妃冷哼了一声,扭着身子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那被吩咐的丫鬟麻利的将差点端了过来,但伸手放在她跟前是却是一双青葱玉手,端王妃抬起头来看向了她。

景瑞雪笑了笑落坐在她身侧,那边阿闲已经跟着端王去打听消息了,景瑞雪瞥了一眼又将目光转了回来,“这个姑娘倒是个不简单的,她似乎还算不上侧妃?”

“可不是。”端王妃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怨气,如今景瑞雪这么来问,她当然是亟不可待的来吐苦水了。

“那端王妃可愿说来我听听?”

“此女名做阿闲,是王爷从歹人手中救下来的,后来便说要以身相许,谁不知道她是想着攀上枝头做凤凰么?还非要立个牌坊来同王爷谈感情,这不到现在连个侧妃身份都没封下来。”端王妃喝了口茶,滔滔不绝的将阿闲在端王府的所作所为仔细说了一遍。

景瑞雪倒不是诚心来听她诉苦的,不过是想探寻一番阿闲的虚实罢了,由此来看她似乎也是真心想获取楚博文宠爱的?

看来此人倒也可以利用一番。

她低头喝了口茶,对于端王妃余下的牢骚充耳不闻,好不容易等到她说完了,景瑞雪也配合的骂了阿闲几句狐狸精便也没有多话了。

末了这端王妃倒也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来,“你成婚那日人太多,我倒是没来得及多问,你这不是非魏王不嫁么?好端端的怎么会嫁给翼王殿下了。”她说这话的时候还知道去看楚博文同翼王的方向。

生怕他们听见了一般,这样来看她倒也不笨,景瑞雪叹了口气,这件事她也实属无奈之举,但她既然做了这样的决定,断然没有回头的余地了,再说这些,也不过是忘她的伤口上撒上一层盐罢了,她并不想过多提起。

端王妃见她一脸落寞,也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便不再多说什么了,刚好这时候翼王也走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一章 猜测 原来是提醒她们快要吃饭了,让她过去呢,那边阿闲还同楚博文腻在一块儿呢,两人心照不宣的找了个挨着的位置坐下,端王当然不能让这俩就这么轻易的甩下自己,当即便冲了过去坐在了楚博文的右侧。

左右两个人将楚博文夹在了中间,他有些哭笑不得,阿闲倒并非真心想争夺他的宠爱,只是她喜欢看端王妃这一副护狗食的模样,便时常做这些小动作来惹她不快。

可怜的端王妃至今还不知对方的目标原本就是她而已。

这边翼王看到景瑞雪心情不快的模样,还以为是端王妃又口无遮拦说了些什么来惹了她呢,原本看这两人的关系似乎也不错的模样,他还以为有端王妃在,景瑞雪或许会舍得笑一笑的。

两人之间虽是合作关系,但成天有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人在跟前晃荡,这翼王难免也有些非分之想,再者他还希望能借着得到景瑞雪而让她为自己效命呢,自然要趁这个机会好生安慰才是。

“怎么了?端王妃这人就这样,你也看到了,方才她对我说话也是如此,你别往心里去。”

景瑞雪别有意味的看了他一眼,他那只眼睛看到她是生气的了,真是不可理喻,她犯得着为端王妃这种人的话生气么?

“没事,吃饭去吧。”

阿闲没能探听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倒是有些失望,但觥筹交错间,端王还是说漏了嘴,“这次楚慕寒可算是倒了大霉了。”

阿闲对于此事倒是也略知一二,毕竟云惊澜她们回到天月的当然她也偷偷去见过她的,自然知道楚慕寒被罚的这件事,在听见楚博文这么说时倒也不是很意外,只是楚博文这幸灾乐祸的语气让她看清了今日这宴会的意图。

感情来来庆贺冥王落难的。

翼王的脸色有些难看,“你说什么呢?”

端王多喝了两杯,虽然知道自己这话并不应该,但看了看阿闲又看了看端王妃喝景瑞雪,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能说的,于是他干脆放开了话匣子,明明就是为这个而来的,还非得让人给憋着岂不难受。

阿闲装作莫不关心的挑菜来吃。

“怎么了,又没外人,不过我没想到父皇居然这么狠心,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楚慕寒便责罚于他了,看来往日我们的担心都是白费力气,这楚慕寒在父皇心中的地位也不怎么样嘛?是你多心了翼王殿下。”

话都说这么多,翼王干脆也懒得阻止他的大嘴巴了,看了看端王妃同景瑞雪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但是这个阿闲他是第一次见,想想即便是外人又如何,这难道不是事实吗?有什么怕说出去的。

“看来的确是我担忧过滤了,阿斗永远都是阿斗,来皇兄我们喝一杯。”放开嗓子将楚慕寒埋汰一顿后,翼王也觉得浑身舒畅,便举着酒杯同端王碰了一碰。

两人越说越高兴,酒也难免多喝了几杯。

一顿饭下来,阿闲却吃得没什么味道,听见这来人说楚慕寒的坏话就已然足够让她感到恶心了,更为难人的事她还必须忍住什么都不许说,好不容易等到众人都放下碗筷,阿闲在端王妃的招呼下将楚博文扶上了马车。

随后她便跟着楚博文爬了上去,留下端王妃在那边同翼王辞别。

阿闲缩在角落里看着醉生梦死的楚博文,气便不打一处来,她伸出脚来狠狠踹了他一脚,那人猛然竟然,“怎么了怎么了?”

她挤出笑意安抚道:“王爷是不是做噩梦了?睡吧,一会儿到了端王府我叫你。”说着还贴心的将他的衣服整理了一番,楚博文迷迷糊糊的哦了一声后又沉沉睡去,阿闲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

倒是那端王妃终于同翼王夫妇说完话爬上了马车,两人瞥了对方一眼,也没多好,车夫驾车驱往端王府。

送走这三人后,天色已经不早了,一阵风袭来带着初春的寒意,翼王见景瑞雪打了个寒蝉,好心的欲伸手来给扶她,却被景瑞雪不动声色的躲开一步来,“起风了,王爷进去吧。”

他了然的点了点头,不能急,毕竟像她这样的人,轻易到手反而才不是什么好事。

丫鬟在前提着灯笼,景瑞雪便紧跟在她身后,翼王看了看夜色,本想说什么风花雪月的事儿来让谈谈感情,但在他开口前景瑞雪却不合时宜的说出了煞风景的话。

“王爷对于这次陛下的态度可曾怀疑过?”

“什么?”乍一听他还有点费解,这件事不应是楚慕寒被罚么,同承启帝有什么关系?

“王爷应该知道,近来冥王在秘密追查锦妃之事。”

翼王点了点头,这件事他确然听说过了,不过这也不是刘妃做的,同他也没有什么关系,他当然乐得看孙嫔遭殃了。

“殿外可曾注意到,冥王最近在此事的追查上有无收敛之意?”她挺下脚步来扭头看他,风扬起她发,纠结在耳畔,显得有些不耐烦。

这件事他还真的没有去注意到,对啊,如果楚慕寒没有收敛那不是表示承启帝还在支持他查询锦妃之事么?若是真要惩罚他,为何不连这件事也一并禁止了。

不过是三个月的奉银罢了,因为同过去一样,大家才没有注意,然而这段时间楚慕寒却今非昔比,他所得到的远远超过这三个月的奉银。

“你的意思是……”

“王爷可曾想过,如若这是皇上用来保护楚慕寒的一种法子呢?”她神色凝重,这个猜测也是刚刚从端王口中的那些话中的出来的。

楚慕寒却是同过去不一样了,忽略了这件事的是他们罢了。

翼王变了变脸色,景瑞雪却莫名觉得兴奋,这人这样一成不变难免心烦,此次终于见他变了脸色,景瑞雪竟然有些变态的快感。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王爷难道不觉得,楚慕寒不是像极了当年的陛下吗?当初先帝不也是这样来保护皇上的吗?”(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二章 猜忌 她说得情真意切,楚琪睿在初听诧异过后,细想来却又觉得有些可笑至极,这些年来楚慕寒所遭遇的一切又哪里像是被人承启帝特别照拂的?说承启帝现在有意去保护楚子晋他都愿意相信。

可若说他想抱护楚慕寒,却未免有些可笑了。

景瑞雪见他面露鄙夷之色,知道的是翼王太过自负不愿去相信,从头到尾他都不相信楚慕寒会成大事,而他如此针对楚慕寒不过是想折断魏王的羽翼罢了,知道魏王心慈手软,只要除掉楚慕寒,魏王自然好办了。

但景瑞雪又怎么可能让这场战火烧到魏王生上去呢,眼下楚慕寒被罚,表象来看是承启帝对他毫无器重之意,这倒极有可能让楚琪睿同楚博文觉得楚慕寒根本不足为据。

她会这么一说,一是希望翼王不要将主意打在魏王身上,虽然他对她视而不见,但她却做不到看他置身危险之中,其二到底还是因为云惊澜,只要楚慕寒一天不完,她这冥王妃就依旧会活得肆意妄为,这是景瑞雪绝对无法容忍的。

翼王又岂能看不出她的心思,因而对她会说出这个看法自然是更加不屑一顾了些,到底还是个女人罢了,眼里除了这些情情爱爱之事便没有别的了吧?

她这意图表现得也太过明显了。

“殿下这是不信吗?”

“王妃觉得我应该如何去相信你说这话是真的觉得楚慕寒很危险呢,还是单纯的想要魏王殿下呢?”他嘴角带笑却恢复一惯笑面虎的模样,景瑞雪的眼神暗淡了许多,她就知道楚琪睿会这样想,简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是放不下魏王,但这又能怎么样这并不会影响她的判断。

倒是他楚琪睿对她有这着这样的成见,才会冲动坏事。

“殿下,公是宫,私是私,若是殿下不信妾身的这番话,不放进宫去问一下刘妃娘娘,娘娘身为陛下的枕边人,想必对于陛下的了解自然是比你我更为清楚,况且就算陛下没有这样的心思,翼王殿下觉得,就这般就能困住楚慕寒了吗?”她的声音比起方才更加冷冽了些。

翼王自知自己这话说得略有些过分,急忙放软了声音前来补救,“方才我不过是说笑罢了,王妃怎么还当真了,陈年旧事不提也罢了,至于皇上的态度,明日我就进宫去同母妃请安,向母妃询问一番,王妃可愿随同本文一同前去?”

知道他这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景瑞雪点了点头,她刚好也想进宫去打探一下情况,借着这个理也不是什么坏事,遂点了点头。

楚琪睿见她点头,还以为她是真心想去拜会刘妃的,当即便喜上眉梢,暗想着得借机会让刘妃来劝服她一下,既然已经成亲了就不要再想着别的,虽然他同景瑞雪是怀着各自的目的来成的这个亲,但说到底能将这个女人收入自己的羽翼之下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第二日一大早,楚琪睿便领着景瑞雪进宫去了,他倒是个会做事儿的,知道在拜见刘妃之前应该先去看望一下太后,自入冬起这太后就病了,除夕宴会上她对云惊澜的偏爱可是有目共睹,虽然太后没几日的活头,讨好了她意义也不大。

但景瑞雪就是不肯轻易认输,只要云惊澜能做到的她都想要将她比下去,太后不知这二人原就是貌合神离的夫妻,看见景瑞雪说话做事落落大方,很是一派大家闺秀的风范,倒也点头觉得很是满意。

何况那几日的宴会出丑的都是云婉钥,倒是同她景瑞雪的干系不大,如今这番上慈下孝的表现倒也让人产生了几分动容。

景瑞雪将太后哄得团团转,对她自然也少不了夸赞。

楚琪睿还以为她这是为了自己在极力讨好太后呢,心里自是万分欣喜,从太后的宫里出来,他心情愉悦的伸手想要去拉住景瑞雪,因着周遭还有宫女看着,景瑞雪也不好将他甩开来,只是她表情略微有些僵硬,看来也是十分难得不开心。

二人路过凤阙宫,景瑞雪倒也想起了李皇后,如今太子得势她倒是想去看看李皇后的态度,何况这个人对云惊澜的偏爱程度对比起太后那可是过犹不及的。

但李皇后却借口病着不方便见人,将两人打发掉了,景瑞雪气得浑身发抖,她难得进宫本想向这些个长辈一一请安的,这李皇后倒好,干脆壁纸不见了,她恨恨的等着凤阙宫三个大字,翼王倒是习惯了,刘妃虽看似不争不抢,但对宫里情形却是十分清楚,他们身为皇子的理应来同李皇后请安才是。

但她每每都以身体不适来拒绝了,说到底也仅是规矩罢了,这些个皇子也非她的儿子,自然也没必要同他们过多亲厚。

将气愤着中的景瑞雪拉倒了刘妃宫中,见她一脸愤愤不平,刘妃忍不住担忧起来,这两人莫不是吵架了?

让宫女搬来了凳子,她故作熟络的将云惊澜拉了过去,“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翼王吗?”她大概也知道景瑞雪那般热切的模样是装出来的,对于翼王她可并非全心全意,装出长辈的模样来关怀一下小辈儿对刘妃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她的演技早已是如火纯青了。

听了这话的翼王却连连摆手,“母妃你这可是冤枉儿臣,儿臣哪敢招惹她啊。”

“那是什么?”刘妃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方才我们准备却同皇后娘娘请安,结果去被皇后以身体不适给拒绝了,若说着身体不适,皇后又怎么能比得上太后呢,连太后都肯见我们了,这皇后娘娘还借口不见,这不,王妃知道了这件事可不得生气么?”他耸耸肩,将这件不痛不痒的小事说了个清楚。

刘妃听罢心里倒是悄悄松了口气,抚开景瑞雪贴在脸上的碎发说道,“你去管她做什么,到底翼王也不是她亲生的,有母妃疼你们不好吗?”(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三章 求证 景瑞雪眨了眨眼睛,放软了自己的态度,“母妃说得是,儿臣不过是一时气结罢了。”

其实她所生气的也并非只是李皇后的这件事,方才楚琪睿当着宫女的面非要来同她拉拉扯扯让她更加不高兴罢了,但面对着刘妃她总不能也说这些话吧。

“想通了就好。”刘妃宽慰的点了点头将她拉倒了一旁坐下,景瑞雪乖巧听话的模样倒是将一个儿媳表演得惟妙惟肖,刘妃也不拆穿她,只是拉了她说热情的询问道:“你们俩今日怎么有空来看完我这个孤家寡人了。”

楚琪睿也顺势腻在了她的另一侧,“昨日王妃同我理论,说父皇对于冥王的惩罚,其实是变相的保护,儿臣不信,王妃又说母妃好歹是后妃,对于父皇的了解必然比我们深刻些,所以想要来询问母妃的看法,母妃觉得父皇或否有可能这么做?”

“变相的保护?”刘妃诧异的看着他们,随后陷入了沉思之中,她只是想起了承启帝在登基之前的事儿,那时候他看起来也并非是一个受宠的皇子,连各方的支持都需要靠姻亲关系来维持,当年她能够走到承启帝的身边,到底还是亏了自己的娘家有位手握兵权的兄长。

见她不语,楚琪睿的心却忍不住凝重起来,连刘妃都这般了?难道承启帝此番作为是真的想要保护楚慕寒吗?

这怎么可能呢?当年承启帝能登基为帝,到底还是因为他的皇祖父是真心喜欢太后罢了,承启帝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锦妃吗?可即便锦妃还活着的时候她所受的宠爱就远不及孙嫔啊,这都是众人皆知的事儿。

“母妃?”见她不说话,楚琪睿却忍不住小声提醒了她一句,刘妃这才如梦初醒,因为景瑞雪提出这同过去似曾相识的假设来,她一个没留神便陷入了过去的回忆中无可自拔。

“这件事,说实话,母妃也拿不定主意,若说陛下效仿先帝也并非是没有可能的事,但若说他要保护的人是楚子晋我倒是可以相信,但说陛下想要保护冥王,这倒有些儿戏了。”刘妃这话虽然说的是楚慕寒不太像是被承启帝所保护起来的样子,但也并非完全说不可能,连她都不能直接否认。

楚琪睿却垂了眼,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景瑞雪说得不错。

“如此我们倒是不能放过楚慕寒了。”他眼底泛出了一丝杀气,连景瑞雪瞧了都忍不住打了个寒蝉,不过见他重新对楚慕寒重视起来了,这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儿。楚慕寒就交给翼王去对付,至于云惊澜,她最近过得实在是有些*逸了。

她得想办法给她找点乐子啊,昨日端王府送来的那个阿闲倒是个不错的选择,这一次她一定好好利用这端王身边的人,最好让她解决了云惊澜的情况下还能让整个冥王府恨上端王府,岂不一举两得。

想到这里她嘴角微微带上了一丝笑意,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刘妃看着眼里还以为她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便引导式的拉了拉她的手腕:“雪儿是想到什么了吗?”

景瑞雪被吓了跳,随后很快便稳定了心神,“雪儿是觉得,近来陛下看似宠爱太子,我们也不得不防,至于对付冥王的事,我们大可怂恿端王去做,反正他对楚慕寒的恨意也不比我们少,殿下觉得如何?”

楚琪睿点了点头,对啊,他差点就忘了楚博文这个冤大头了,他最恨的便是楚慕寒了,昨日不过是听见楚慕寒被罚了三月奉银罢了,就能把他给高兴成那样,若是向他透露这些,这楚博文怕是会慌里慌张的忙着去对付楚慕寒了吧。

从宫里出来后,楚琪睿便独自去往端王府了,马车留给了景瑞雪,她也没一拒接,对于楚琪睿日渐明显的意图她显得有些被动,也有些烦躁,好在他虽然心思歹毒,但对女子也算是个正人君子,只要她一有不悦之举他便会适可而止的有所收敛。

少了楚琪睿的马车顿觉空旷无比,景瑞雪舒服的躺在了软塌上,考虑着应该要怎么找机会却联系上阿闲。

这种事端王妃自然是不好做的,毕竟她身后的娘家人实在有些渗人,再说她身为端王府妃正王妃若是被她消失不见了,势必会引起一些不一样的麻烦,但这阿闲就不一样了,她甚至连个侧妃身份都没捞到,不过看楚博文的模样,对于这个半路捡来的女子倒是格外宠爱。

她若是能解决云惊澜那自然是最好不过 ,但若是她失败了,凭着楚博文对她的宠爱想必也一定会想方设法来救阿闲一命的,到时候这楚博文怕也是脱不了干系的,虽然这个人对翼王来说还有些作用,但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以后楚博文又算得了什么呢?

想到了办法的景瑞雪满意的靠在软塌上睡了过去。

倒是楚琪睿很快便到了端王府,将自己同景瑞雪的想法对楚博文巨细无遗的说了一遍,明明不大确定的他,却假装对景瑞雪的话表示深信不疑,楚博文本就心浮气躁,这么一听自然是拍案而起,他好不容易才看到楚慕寒栽了跟头,居然还是承启帝故意的吗?

楚博文不甘心,他费尽心思也得不到承启帝宠爱,无论是楚慕寒还是楚子晋,又或者说是晋王,他一个都比不上,好不容易见到楚慕寒落此下场,以为他同自己一般被承启帝深恶痛绝,这觉解恨呢,这楚琪睿却来告诉他,承启帝是故意做出这样的举动来保护楚慕寒的?

他怎么可能甘心呢?

楚琪睿见他勃然大怒后又假惺惺来宽慰了楚博文几句,让他稍安勿躁,既然这样的话,眼下他们对楚慕寒就要小心仔细些。

端王哪里听得进去,将人送走后他便将自己的护卫全数叫了过来,这些护卫得了命令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出了书房而去。(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四章 被俘 楚博文这个人没什么脑子,经他嘴说出的计划,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好计划,他一怒一直表叫自己的护卫乔装打扮一番直接去刺杀楚慕寒,虽然在去蓝浔的路上,因为承启帝的圣旨他不敢对楚慕寒怎样,如今他回到了天月,自己的护卫自然也回来了,当然可以再度对他出手了。

然而楚慕寒身边总埋伏着几名高手,尤其是那个叫清风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即便他没有出现楚慕寒身边,但只要他一遇难这个人却跑得特别快。

几次刺杀都无果后,护卫们只好硬着头皮去同楚博文复命,不是他们不想打,是真是的打不下来。

楚博文一听就有些努力,但看自己的这几名得力助手,身上大大小小都挂了伤,何况以他对他们的了解程度,这些人对他也算忠心耿耿,自然犯不着来做这种隐瞒的事儿。楚博文将书房里的花瓶全都砸了个稀巴烂,这个楚慕寒身边的高手这么多,他们实在拿他没有办法,要是能这么做,楚子晋怕是早就这么干了。

他原本就仗着承启帝的宠爱无恶不作,只是他未能得逞,怕是因为这些高手吧。

出完气的楚博文冷静下来, 既然楚慕寒没有办法绑来就那想办法去动他身边的人吧。

云惊澜自然就是楚慕寒的的软肋了,打定了主意的楚博文哈哈哈大笑起来,他倒是想要看看,这楚慕寒是要自己的性命,还是要爱人的性命。

“行了,都起来吧,这楚慕寒你们也是大不顾的,那冥王妃身边虽有四个武功高强的丫头,但毕竟不比楚慕寒身边的,你们想办法将冥王妃抓来,记住要活的!”他趁着声音嘱咐道。

跪在地上的众命侍卫齐齐说了声是。

云惊澜自南浔回来了后便继续在给楚慕寒研制新药,但几番下来都失败了,眼看购来的药材也用光了,她只好领着阿悄和茯苓出门去采购,这个药材点是她经常来的,进了大门,她便问道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她眉头一皱便往柜台看去,却见那柜台空空如也。

她连忙捂住了口鼻,刚想扭头去体系阿悄和茯苓但已然有些晚了,这俩扶着额头有些站不住,云惊澜扯着衣袖掩面,绕道这柜台后,却见那老板早已跌倒在地了,她意识有些换撒,茯苓倒是自己她们可能种*了,挣扎着想将云惊澜往外推。

然而再她出手之前却有人侧身一闪挡在了门口,然后手脚麻利的将大门合上来,她费力的睁大了眼睛,看到的了也紧紧是这些人的黑衣黑纱。

茯苓到底还是没有撑住,倒了下去。

云惊澜虽然比她们好一些,但到底是手无缚鸡之力,她挣扎着想往外跑,却被人一个手刀劈到了脖子,随后她眼前一黑便已然失去了意识。

这群人将她绑成粽子,然后随便仍进了一间郊外废弃的破屋之中,这些护卫也不敢大意,也只派出了一人去同端王通风报信。

楚博文喜出望外,没想到抓住云惊澜居然这么容易,早晓得如此,他应该早就这么做了,还费那力气做什么?得到了这个好消息的楚博文倒是没有急于去看云惊澜,他匆忙赶到了翼王府,迫不及待的想要同楚琪睿说这个消息。

他已然受够翼王整天一副他无可救药的表情了,这一次正好可以让他刮目相看一番。

听见端王求见,楚琪睿倒也放下了手中的事,急忙让人将其领到了书房,这楚博文是个忍不住话的人,见了楚琪睿连寒暄都没有便直奔主题:“我的人把云惊澜给绑了?”

楚琪睿原本还在给他倒茶,听他这么一说手中一抖然后这茶水便撒了一桌,“你说什么?比把云惊澜个绑了?”

楚博文点了点头,扬起下巴,一副求夸赞的表情,翼王看他这小孩儿模样倒是忍不住好笑,他虽有意暗示楚博文出手,却没想到他这么干净利索的直接将云惊澜给绑了。

她手底下的那个四个丫鬟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他倒很好奇,楚博文是怎么做到的?招呼他昨天,他耐着性子询问,“皇兄是如何把她抓住的?这个云惊澜向来狡猾得很,她身边的那几个丫鬟也个个都身手不凡。”

楚博文正求之不得他这么问呢,他兴奋坐在了楚琪睿身侧喝了一口茶水才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我的探子打听到这云惊澜同东街的一家药材点有往来,而且她去买药时身边也仅带了两个丫鬟,我想着这或许是个好机会,便让我护卫提早埋伏在药店,没想到这么瞧,今日她刚好就去药店了。”

原来这一半还得靠运气,楚琪睿点了点头,但他能想到在药店埋伏,倒也大有长进了,当即也没有吝啬对楚博文此举大肆夸赞了一番,楚博文心里真得意就想同翼王一道去盘问云惊澜,可刚刚出了翼王府,端王府那边又传来消息,说是阿闲姑娘被端王给打了。

楚博文当即便忍不住要往端王府冲回去,但跑出两步后又想起了此番来意,只好扭头来有些为难的看向了楚琪睿,“这个……”

“皇兄放心,自然人落在了我们手中,你来盘问或是我来盘问都是一样,阿闲姑娘毕竟柔弱皇兄还是早些回去看看吧。”

楚博文虽然有些遗憾于不能看到云惊澜受虐,但毕竟还是担心阿闲,只好点了点头急忙扭头跟着端王府的人走了。

翼王脸上带笑,一个女人就能让他慌成这样,这个楚博文还能有什么救,他摇了摇头,不过这样真好,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他迫不及待的骑上了马跟着楚博文的护卫,一道前往郊外的房子。

云惊澜是被一盆冰凉的冷水给泼醒的,这个天气,一身湿哒哒的衣服贴在身上,倒是说不出来的清寒入骨,云惊澜抖了抖身子,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她的视线开始有些模糊,好一会儿才渐渐清晰起来。(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五章 用刑 这个人……

是翼王,她瞪大了眼睛,撑着瑟瑟发抖的身子看向了来人。楚琪睿站在他身前,旁边是两个举着木桶的黑衣蒙面人,她倒是想起来了,自己去买药,却被人暗算,原来是翼王的人?

他会将自己绑了倒也不奇怪。

云惊澜冷笑,想不到她一个老司机也能翻车,居然会被人埋伏,她仰起头来看向了楚琪睿,“翼王殿下别来无恙啊?”

楚琪睿烦透了她这一副荣宠不惊的模样,这会让他有些心慌,云惊澜这个人实在太过邪乎,不到最后一刻,你都不会知道她是否能翻盘,所以眼下他也并不能放松警惕。

他笑眯眯的凑近了几分,“本王好得很,倒是冥王妃,上次中箭都能大难不死,实在叫人佩服。”

云惊澜抿着嘴,这件事她早就猜到是翼王所为了,只是听楚慕寒说承启帝早已知道了这件事,但却对翼王置之不理,对此她还生了好一场闷气,如今见到这个人,厚颜无耻的提起那日她中箭之事,心里的恨意倒是再度涌现出来了。

看出了她满满脸的愤怒,楚琪睿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嘛,这才应该是一个俘虏应有的态度,云惊澜被他们五花大绑在柱子上,即便她恨及了也拿他无可奈何,只能瞪大了双眼瞧着他。

楚琪睿难得见到她如此落魄,心中的得意自是可想而知的,他欺近两步,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他可不是楚子晋,对于这张脸会产生怜香惜玉之心,他也不打算对云惊澜如何,毕竟还要靠着她来威胁楚慕寒呢。

只是这长久在云惊澜受到的气总归是要还回来了。

这件事他更是不敢告诉景瑞雪,云惊澜落到他们手上,怕是等不到楚慕寒受到消息,景瑞雪就已经忍不住来对她下手了。

“不知翼王殿下抓我来此到底想要做什么?”下巴被捏得有些生疼,她却连哼都没有哼过一声。

“抓这个字就太难听了,本王这不是将冥王谁请来的么?”

“请?”云惊澜冷笑了一声,“翼王请人的方式还真是特别,如此五花大绑的算作请吗?”

楚琪睿难得见她落魄的时候,此时自然是心情大好,见她挣扎了几番又无可奈何的急躁模样,心中的警惕之意倒是少了许多,便扭头从护卫道:“你们怎么能如此对打冥王妃呢?还不快松绑。”

那护卫急忙摸出了匕首来将她的身上的绳子割断。

云惊澜活动活动了禁锢,倒是还是没能耐住寒意,哆嗦着坐在了一旁的草堆上,暗暗打量起了周遭的情况,这破屋外杂草丛生,想必是什么人迹罕至的荒郊野外,她大声求救也是无用,目前这屋里除了楚琪睿还有两个黑衣,但就是不知道外面还又没护卫,她应该怎么才能逃出去呢?

她抿着嘴陷入了沉思之中,倒是楚琪睿见她这副模样,知道她是打坏主意,但她一个手无寸铁的柔弱女子,他就不信,她还能想到什么办法,于是他从护卫手中接过了匕首拿在手中把玩着想要吓唬她。

“其实本王也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是希望冥王妃你能委屈在这里呆一会儿,好等到楚慕寒单枪匹马来救你而已。”

原来是借她威胁楚慕寒来的,想了想楚慕寒身边的高手如云,而且也听他说近来总有人想暗算他,想来是件楚慕寒这边攻不破,便想从她这里下手了,怪也只怪自己醉心于研究新药,全然没有注意到这点。

“你觉得他会一个人来吗?”她抱着胳膊却没有一丝温暖,连偏头看他的眼神都极为冷淡。

“当然,他不是很在乎你吗?”

“可是他不傻。”云惊澜牙齿打颤,嘴上却不愿落下风,楚琪睿看她这副可怜样子倒是心情愉悦,“难说,万一他爱美人不爱性命呢?放心好歹是兄弟一场,倒是本王会让你们一起去地府做一堆鬼鸳鸯的?是不是很感激我呢?”

“我说了他不傻,倒是翼王殿下你有些傻,想必你早已将信送去冥王府了吧,而且你自负这一次一定可以制服我们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出现在我面前吧?可你想过没有,万一楚慕寒他不来呢?万一他查出来是你绑了我然后上奏给父皇呢?绑架一个王妃你以为父皇还能对此视而不见吗?这可是犹如皇家颜面的事儿。”大约是冻得有些麻木了,她竟也觉得买那般冷了。

楚琪睿被她这一番话说得一愣,他没有考虑过楚慕寒不会来的结果,她所说的这些也并非不是空穴来风,若是承启帝知道了此事倒是麻烦的可是他,方才是他再过自信楚慕寒会为她豁出一切才会毫无遮拦的出现在她面前,不然这一切尚有一些回转的余地。

“如果他真的不来,那我就杀了你一人,我就杀了你,倒时他恐怕也找不到什么证据。”他眯起了眼看着她,没错,在药店绑走云惊澜的可是端王,到底也同他没有什么关系。

“既然如此翼王殿下还在等什么?不管他来还是不来你不都要杀了我么?你手里举着匕首迟迟不动手,难道是怕了吗?”她鄙夷的看了他两眼。

楚琪睿不想让自己出于毫无回转余地的地步,因为才迟迟没有动手来杀她,可云惊澜这话却又实打实的激怒了他。

他不敢?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冥王妃罢了,他有什么不敢的,他连楚慕寒都敢杀,还怕她一个云惊澜吗?看她这副样子似乎是认定自己不敢对她怎么样的模样,看来得给她一些苦头尝一下她的嘴巴才能学乖了。

他伸手来拽住了了她湿淋淋的头发,迫使她仰头看着她,云惊澜头皮发麻,只能顺着他的力度抬起头来,但片刻的狰狞过后她又恢复那副鄙夷的模样。

“你也就只能吓吓我罢了,我倒是想看看你敢不敢来杀了我。”

楚琪睿被气得双眼发红,眼前白光便是一闪。(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六章 救下 云惊澜脖子一疼,很快便渗透出一丝血迹来,她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楚琪睿满意的看着她,知道他不是随口说说的吧?

他故作狰狞的伸出渗透舔了舔了匕首上的血迹,云惊澜却沉了眼眸,也顾不得脖子上的伤口,她原本就是故意激怒了翼王来刺伤自己的。

她太了解的翼王了,只要楚慕寒没到他就不会杀了自己,但同样的他一个心高气傲的皇子自然受不住自己这般激将法,势必会让她吃些苦头的。

她的血液中带毒,原本她只是想借此骗得自己受伤再想办法将血弄到他嘴里的,结果没想到这楚琪睿为了吓她居然会自己舔了刀刃,这倒好省了她不少麻烦。

她脸色带着一丝奸计得逞的笑意,楚琪睿却在心中大叫不好,但等到他重新提起防备之心时却已然有些晚了,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舍得发麻,随之而来是是四肢。

“你做了什么?”他感觉自己可能是中毒了,可这云惊澜什么都没有做啊,她倒是怎么给自己下毒的?

云惊澜当然不可能将自己血里带毒的这个秘密告诉他,她至少神秘的笑了笑,然后趁他手脚发麻的空挡,将他手中的匕首一把夺了过来然后放在了他的脖子上,楚琪睿被吓了一条,却又无力反驳,倒是那两名护卫原本也同楚琪睿一把放松的了警惕,却不知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突然就反转了。

“王爷?!”那两人急忙要扑过来搭救,云惊澜却握着匕首往他的脖子更靠近了些,“别过来!”

对峙的时候屋外却传来了打斗之声,云惊澜面色一喜,看来是楚慕寒来了,他踹了人,双眼发红,如同一头野兽般闯了进来,但在看到眼前的情景却忽而一愣。

什么情况,不是他们抓了云惊澜么?怎么就成了她在威胁他们了?

云惊澜往他身后看了看,这个傻子居然真的就单枪匹马来,明明她应该斥责他这般不理智行为的,但不知为何她却鼻头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回过神来的楚慕寒连忙冲这两名护卫出手,清风也神出鬼没的窜了出来,那门外的护卫原本是有意放他进来的,原本想着他们手中还有人质倒也没什么担心的,可他进去了半天都没听见这里面有什么生意,预告不妙的护卫蜂拥而至,楚慕寒却已经移到云惊澜身边的,将手中的匕首转交给了她,云惊澜的心终于安稳下来。

楚慕寒一手拖着楚琪睿一手握着匕首,眼睛却紧紧纠缠在她身上,衣服湿了,脖子上还有刀伤口,他护在心尖上的人竟被这个畜生如此对待,想到这里他握着匕首的手便微微用力。

云惊澜先一步感受到了他的怒意,连忙抓住了他手,“别冲动!”

这个时候如果他真解决了楚琪睿,这些个护卫怕也会了解了他们的性命,不划算的。

楚慕寒被她这么一喊倒是冷静下来,算了再让他多活一会儿吧。

他转头看向了眼前的护卫,“想要让他活命就给我退后!”那些护卫无奈只好让开道来。

抓着楚琪睿这个人质,二人跌跌撞撞,瞧着人没跟上来,楚慕寒便将翼王伸手的衣服给剥了下来套在了云惊澜身上,她倒也不介意,毕竟活命要紧,在楚慕寒的遮挡下将伸手的湿衣服拖下后套上了翼王夸大的袍子,这翼王光着上身冻得发抖,可他的身体却还是使不上力气,二人逃到了门口终于装上了追来的辛夷等人。

一颗心落了地了楚慕寒举起匕首就想给楚琪睿一个痛苦,云惊澜却伸手拦住了他,倒不是她对这个人心慈手软,而是他们现在马上就要入城了,若是在这里对楚琪睿动手,恐怕会给他们带来不少的麻烦,为了这种人而将自己陷于不利的地步那就太不划算了。

“先放他一马吧,毕竟入城了,若是被人发现了,麻烦却是我们。”

楚慕寒想了想,觉得这么说也有利,可看着被她被包扎好的脖子和她这一身宽大的袍子,他又怎么会甘心就此轻易放过他呢?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清风来搭把手将他吊起来。”

楚琪睿咬牙切齿,他如今被剥得光溜溜已然够丢人了,却还要被楚慕寒挂在城楼上,他往后还怎么在帝都呆下去。可此时的护卫还没追上来,那清风得了命令倒是麻利的找来的绳子,将其轻松的挂上了城楼。

翼王全是酸麻无力,也不知道这云惊澜到底给他下了什么毒,城楼下聚集的人越来越多,高空中风也够大,他既觉得寒冷不可挡,又觉得丢人现眼不想活。

很快那守城的禁卫军发现了他这才小心翼翼的将人放了下来,见是他,这些个禁卫军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在他们的管辖之地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儿,到时候上头怪罪下来麻烦的可是他们。

禁卫军纷纷想冀王询问倒是是何人所为。

楚琪睿穿上了他们找来的衣服,哪里肯说,这件事的起因本就是他先绑了云惊澜,又危险楚慕寒必须单枪匹马来救人,没想到的是他再一次栽倒在了云惊澜手中,他还有什么好说?

追查到底吃亏的反而是他,这件事他也就只能哑巴吃黄连自认倒霉了。

禁卫军见他沉默不语,心里自然也七上八下的拿不定主意,但见他穿戴好之后便跌跌撞撞要回王府,丝毫也没有追究他们责任的意思,禁卫军也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省得管得多了知道些什么不该知道的倒霉的反而是他们自己。

楚琪睿一路蹒跚着回到了翼王府,心中满满的都是恨意,对云惊澜的对楚慕寒的,几次三番他都在最后一刻栽倒在了他们手中,楚琪睿怎么可能甘心呢!

刚好在这个时候管家又来找他,楚琪睿脸色十分的难看,他只看见楚琪睿穿着一声平民的衣服从外面回来便知他定然在外面出了什么事儿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七章 献计 管家怕惹祸上身便不想多说了,楚琪睿却再也没了往日的耐心,“做什么又不说了?”

“启禀王爷,云府公子求见。”

云府公子?谁?楚琪睿一下没反应过了,莫名其妙的看了一样管家。

“云尚书家的公子。”

云尚书!他瞪大了眼睛,很好,他还没想出办法对付云惊澜,这云家的人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好得不能更好,楚琪睿兴奋的站起身来,“叫他去书房等我。”

来人真是云德辉,他看云永康四处碰壁,知道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湘王不行了,这楚慕寒也没有戏,即便他同魏王交好那也没用,将来只剩下这两个皇子了,楚慕寒不也一样会成为炮灰,为了自己未来的前途他必须早做打算。

于是他的目光便看到了这翼王,若说名正言顺,出了太子为李皇后所出,其他的皇子皆是名不正言不顺,但这位翼王的生母好歹还是个妃子,而且还尚在人世,比起楚慕寒等人他的机会自然是更大一些。

思来想去,云德辉便主动找了们来,希望能向楚琪睿表达自己的投奔之意,这样的时刻他必然也很乐意自己身边多一些人才的吧,而且他的投奔可代表着整个云府的倾向,他觉得自己应该还是有把握的。

云德辉被关管家带去了书房,关门前,这管家还忍不住同情的看了他一眼,云德辉有些莫名其妙。

那坐在说桌前看书的人倒是将手中的手放了下来,笑眯眯的一张脸上透露出了一丝杀机,云德辉忍不住抖了抖,“参见王爷。”

楚琪睿冷笑一声,“你是云尚书的公子?”

“回王爷话,小的云德辉。”

楚琪睿恩了一声,站起身来,他的腿到现在还有些麻,因而走起来还有些不大方便,云德辉伸手向要去扶却被楚琪睿制止了,他缓缓走到了一张椅子前坐下,随后才眯着眼看他,“坐吧。”他倒是想看看这云府的人还想做些什么。

云德辉受宠若惊,连忙找个了跟椅子坐好。

“不知云公子今日前来找本王,所谓何事?”

“德辉知道王爷近来有些事十分的苦恼,因为想了个好法子以解王爷的燃眉之急。”见翼王问得直接,云德辉也没有隐瞒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这个倒是让楚琪睿倍感意外,他这话的意思是来投奔自己的?楚琪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云家的人,可以信吗?

“云公子的意思本王就有些不明白了。”

云德辉连忙站起身来,“德辉如今虽身无所长,但知王爷胸怀大计,因为希望能助王爷一臂之力!”

果然是来投奔自己的,楚琪睿嘴角微微上扬,他早前便知,云永康这老狐狸原本是属意楚子晋的,还费尽心思将自己栽培出来的长女嫁给了他,可谁曾想这楚子晋不够争气,这湘王妃的美梦才做了一天就没了。

随后楚子晋被废,这云永康也对他敬而远之起来了。

“本王应该相信云公子的话吗?你的两位姐妹分明嫁给是湘王,哦废湘王,还有一位是冥王殿下,本王又该如何相信你的这颗心呢?”

云德辉不慌不忙,他早有预料楚琪睿不会轻易相信自己,于是便早早为他准备了见面礼,“王爷也很清楚,如今的废湘王已然不成气候了,这冥王殿下虽然无功无过,但因着他的身体,到底也没有机会的,再说魏王殿下,他虽受皇上的宠爱,但其生母早逝,想要立于不败之地也有些困难,再说端王,如今最不得宠的怕就是他了吧,王爷难道不知道您才是最合适的吗?”

恩,这话他爱听,楚琪睿点了点头,但想靠着这么几句话就来说服自己未免有些天真了,“所以你觉得本王是最有希望的,因而来投奔本王的?”

云德辉点了点头。

“那你要如何让本王放心你不是被人派到本王身边做卧底的呢?”

“得很知道,因为我云家两位女儿的缘故很难让王爷相信,不过德辉今日前来正是有个妙计可解殿下的燃眉之急的。”

“是吗?说来看看。”反正听一听也不会吃亏不是。

“德辉知道王爷一直为冥王府人所感到头疼,姨娘死的时候冥王妃险些将云夫人掐死,可吃可见冥王妃倒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她身边这几个丫鬟虽伸手了得,但常常被派出去分散打听消息,因而只要只有一人,我们想要击破的可能性还是非常高的,只要抓住了其中一个丫鬟,按照冥王妃重情重义的态度,比如会拼死来救,到时人质在手,岂不是任由王爷摆布了么?”

楚琪睿刚刚在云惊澜这里吃了亏,听他这么一说,倒是双拳紧握兴奋得双肩颤抖,没错云惊澜这个人实在太过狡猾,上一次端王绑了她顺数天意,往后她的戒备之心恐怕会更深一些,到时想抓她就更难了。

但这些个丫鬟恐怕没有想到会有人来抓她们吧,对这些丫鬟出手似乎会简单许多。

他点了点头,看着云德辉,脸上的笑意便更浓烈了些,“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不知云公子这般来助本王,可想好要什么好处了?”

这世上总没有无缘无故的事,他来助他总归是有所图的。

云德辉抱拳跪倒在了地方,“小的只求能继续将云家发扬光大,别的再无所求。”

翼王眯起了眼睛来看他,他这话说得可有意思,既想深明大义的表示自己的高风亮节,又想委婉的许些好处,毕竟,将云家发扬光大可不是一个碌碌无为的人就能做到的事儿,他必然想求高官厚禄的。

这样也好,有所求他用人也安心心,他伸手来将云德辉从地上啦了起来,“云公子放心,待事成之后,尔等都是功臣,本王自然不会忘记你们的。”

这样说的话表示他是接受了吗?云德辉激动得连忙点头,“小的一定不辜负王爷的厚爱!”

“对了,你既然有这个想法,想必已经有完全准备了吧,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吧,需要人尽管同本王提便是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八章 找人 云德辉见翼王将此大任交给了自己,心里自然也是踌躇满志,势必要将此事做得漂亮,好叫翼王对自己刮目相看,倒是别说云永康,就是楚慕寒他也未必放在眼里。

他会起这样的心思,还是因被孙氏无意中派去给楚府的云婉钥送东西,发现鬼祟的紫苑多留意了份心思,后来这去的次数多了,见到落葵的机会多,所说这个丫鬟的身手他见识过,但如今毕竟只有她一人,只要自己带人伏击,她倒未必能摆脱控制。

打定主意的云德辉开口想翼王要人,楚琪睿当下虽然答应了他,但过后到底也冷静下来,他被云惊澜摆了这么一道,心中郁愤难平才会答应了云德辉的话,问他要人这种事怎么能轻易答应呢。

想来想去他还是想到了楚博文,这一次抓云惊澜的事是他做的,想来他身边的那些个护卫的身手还算不错,以来他们办事他比较放心,二来这楚博文的人办事,就算出了什么岔子那也是云德辉和楚博文的事儿,他也好置身事外。

受到了云德辉要人的消息,楚琪睿也没有着急给,只是动身前往了端王府,这两人往来甚为密切,看门护院不过是通传了一下便让楚琪睿进门去了。

既是通传过了,楚琪睿也没白费功夫,直接往往日他们议事的书房去了,楚博文却姗姗来迟,他被挂在城门口也不是什么小事儿,楚博文听人谈起时,嘴里的一口茶便全数喷了出来,阿闲就坐在他对面,喷了她一脸。

后来才听楚博文说起这事儿,不亏是冥王妃,即使这样都能轻易翻盘,看把这翼王给气得,阿闲当即便同他笑到了一块儿,不过可惜的是,虽然都将此事当做笑话,楚博文笑的事翼王出丑,阿闲笑的却是云惊澜胜利。

如今楚博文在面对脖子上绑了纱布的楚琪睿却是一脸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这件事儿他虽然有意压制,到底没能让多少人晓得那日被脱光挂在城门的便是他,但像楚博文楚子晋这些人却是十分清楚。

这个人此时这幅表情可不就是想看他笑话么?若非还有用得上他的地方,楚琪睿当即便想甩脸色扭头走人了,好在楚博文终于还是看出了他脸上的不耐烦,用力的咳了两声这才止住了自己脸上的笑意。

“不知翼王来找本王所谓何事。”开口却决然不提那日的事,虽然放走了云惊澜让他有些郁闷,但想想连楚琪睿都能被戏耍得如此惨便也不好再过多指责什么了。

“昨日,云尚书家的公子来找了本王?”楚琪睿气定神闲,也不多说一个字。

“云尚书?”

“是,他来,是同本王献策的。”

“献策?”楚博文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如果他没有记错这位云尚书府家的公子就一位吧,他不是云惊澜的兄长么?来找楚琪睿做什么?

“是的一条能威胁要云惊澜的好计谋,上次的事失败过后,这云惊澜势必会提高警惕,想要再抓住她就难了,如此我们想要再威胁道她,就必须得从她的丫鬟下手。”楚琪睿一五一十的将这件事说出来,也就只有楚博文才会忍不住给予云惊澜重击。

如此当然是最好不过了,楚博文用力的点头,“如此甚好,他选好目标了么?要不要本王派人去?”

楚琪睿站起身来同他抱拳行礼,“臣弟今日前来便是想同皇兄说这件事儿的,这件事既是他云德辉提出的计策,交由他去办自是最好不过,这一来我们可以防止他是被人安排来我们这边的,二来他既有意交好,岂能不给他立功的机会呢?”

楚博文恩了一声,这样说也不错,幸好这云德辉找上的是楚琪睿,好换做是他,听到这个的消息,怕早就动手了,哪里还会考虑到他会不会是被人故意安排来传送这样一个错误的消息呢?

“翼王说得极是,既然这件事交给他去办,你来是想同我说些呢?”

楚琪睿露出了一丝为难之色,“实不相瞒,这云德辉虽然献计献策,可若想对付云惊澜身边的丫鬟倒也不是什么容易事儿,因而他想我要人帮忙了,端王殿下也该清楚,前几日……”他顿了顿,随后有些尴尬的说道:“我的人被伏受伤,如今也实在抽不出什么人手,只好来求端王殿下帮忙了。”

楚博文同情的看了看他,这件事也实在怪不得楚琪睿, 他的人后来也被楚慕寒派来的人安定里修理了一顿,听说被打得挺惨,这也是实话。

“这倒没什么话题,翼王尽管放心,我府中的护卫可全凭翼王调遣!”

楚琪睿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又弯腰来同他行了个大礼,“如此便多谢端王殿下。”

楚博文伸手将他堪堪一扶,“翼王客气了,你我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往后你有需要尽管开口便是,我们互通有无嘛,就是不知道这云德辉要抓的谁,我看云惊澜身边那几个丫鬟伸手都不错的,唯一个不动功夫,但时常跟在云惊澜身边不出门,倒像是被保护起来的,那冥王府又是铜墙铁壁,想功也难。”

云惊澜的这个几个丫鬟,他倒也研究过,正是因为这几个人,楚博文才一直那云惊澜没有办法,好不容易寻到了机会抓住云惊澜还被她给逃走了,往后想再故技重施却是难事。

“云惊澜是不常出府,但她坐在云府想要得到消息她的丫鬟可就不得不出来,目前来看她同我们一样对楚子晋倒不是很放心,楚府那边一直有人监控着呢。”楚琪睿倒是说得清楚明白,既然是要在楚府周围动手需得小心些不要将这些消息吐露给楚子晋才是。

楚博文听完点了点头,楚府那边若真只有一个人倒也好办了。

“好,本王知道了,人我明日便送去。”

二人说完这些便要出门,那贴在门口想要探听消息的阿闲连忙退开几步来。(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九章 通风 阿闲在听了楚博文的话后才知道两人私底下竟然做着这些勾当,今次听见翼王上门来拜会,心里便已然知晓他来恐怕没什么好事,好在这两人谈正经事儿的时候喜欢将人支开,她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偷听这门内的消息。

果然,抓不到云惊澜便想从她身边的丫鬟下手,真是够卑鄙的。

楚琪睿推了们就见她手中拿着一个香袋自远处而来,阿闲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楚琪睿倒也没多心,只以为她是来找楚博文的。

阿闲走近福身同他行了行礼,楚琪睿点头回应,匆匆瞥过一样后两人便没有再多话了,阿闲却拎着香袋入了书房。

楚博文正准备出门来见她难得主动来找自己,受宠若惊的又同阿闲说了会儿话,但他到底也没有忘记自己的正事儿,随后便出门去调遣人手了,回来时又听丫鬟说她已经睡下了,楚博文有些郁闷的折了回去。

待到夜深人静,阿闲换了身夜行衣,又做好伪装,这才翻墙出了端王府,一路狂奔到了冥王府的后门,云惊澜悄悄告诉她的这个地方,门敲了一会儿后,值班的紫苑便开门来了,阿闲撤下面纱看向了她,“是我。”

紫苑点了点头连忙侧身让她走了进去,云惊澜睡得迷迷糊糊,听阿悄说是阿闲来了,她这才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这个时候来找她,这个阿闲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来同她汇报,她披上了外衫由阿悄扶着走到了外厅。

阿闲已经同紫苑说笑开了,见了她到底还是规规矩矩的行了礼,云惊澜打了哈欠,“这么晚了,阿闲你来做什么?”

阿闲连忙上前两步将她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做好,“自然是有大事要同王妃你说了,翼王的这件事我从楚博文嘴里听到了,可笑死我了,堂堂天月王爷竟然被脱光挂上了城楼。”

“额,你来就是想和我一起笑话他的?”云惊澜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当然不是了,今天下午翼王来找过楚博文了,我躲在门外听见了一件事儿。”

她点点头,将手放在了桌上,严肃的看着阿闲,“说说看。”

“王妃你家兄长似乎是投靠翼王去了。”

兄长?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阿闲这说的事云德辉,差一点就没想起这个名字,他虽然同云婉钥一样都是孙氏养大的,但却不是孙氏亲生的,对他到底也有些差距,可云永康就这么一个儿子,虽然是小妾所生,好歹也是大夫人所养的,对他也是十分的溺爱,可另一边因为养母非生母,这个云德辉的日子也并不怎么好过。

因而小小年纪便已然受尽了寄人篱下的眼光,她没见过几次,只听说他科考落榜后云永康托关系给他找了活儿做,云德辉心高气傲不肯,便一直拖到现在,除此之外也就没什么了。

想不到他居然会选择投靠翼王,这倒是让她觉得有些怪异,难不成是云永康指使的?

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关系,毕竟她也没打算依靠云永康,他爱投靠谁便头靠谁吧。

“恩,就这个吗?”

“那当然不止这个了,这云德辉投靠翼王的第一件是便想着对付王妃你呢,你们云府的人好真实一言难尽。”

云惊澜笑了笑,翼王想对付她,这个人想要取得翼王的认可,自然要投其所好了,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反正她同云德辉也没什么交情,自然也不会对于他做出的这种事儿感到伤心了。

“还有呢?”

“还有就是他们说因为翼王被挂城门这事儿,王妃势必要提高警惕,恐怕是奈何不了王妃你了,因而打算对你身边的丫鬟出手。”说着这话的她环顾四周,就阿悄同紫苑在,剩下的三个人也不知是睡了还是出门办事儿去了。“看来做王妃你的丫鬟也听辛苦的。”

阿悄就不服了,“哪里辛苦了,你是没瞧见过别人王妃。”

阿闲笑眯眯的看着她,自己不过是说句玩笑好,这丫鬟这么着急便来护了,想想也知道云惊澜平时是怎么待她们的。

“阿悄不要插嘴,阿闲你接着说,他们是打算对谁出手?”云惊澜皱起了眉头,如果因为自己牵连阿悄她们受累,她的心里才是真的过意不去,何况这翼王什么人她心里自然清楚,落在他手中恐怕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现在去楚府那边查看消息的谁。”

她沉下了眼,是紫苑,一直都是她在监视那边,她站起身来,皱眉看向了阿闲,“你听到他们打算什么时候动手了吗?”

“明日吧。”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阿闲,如果不是你来告诉我们,明日紫苑怕是要受苦了。”

她说完这句话后阿闲自觉的看了紫苑一眼,却见她气定神闲的不见一丝慌乱,仿佛说的不是她自己的事儿一般,阿闲倒忍不住替她感到着急了,“你们打算怎么办?”

“放心吧,他们既然如此亟不可待,不送份大礼岂不要让他们失望了,阿闲你也不能走这么跑出来,小心被楚博文发现了。”

“王妃放心,我特意给他的晚膳里加了餐呢,还得多亏王妃送的药。”这个时候的楚博文怕是睡得死猪一个样,不过说到这个她倒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来,“对了,还有一件事,上次我同楚博文去了翼王府回来,那翼王妃也不知道在做什么,突然让人送了些胭脂水粉给我,她到底想做什么?”

起初她以为是翼王授意她来讨好自己,进而拉进同楚博文的关系,不过今天下午来看,这楚博文分明就被翼王耍得团团转,哪里还需要讨好的。

云惊澜听完却陷入了沉思之中,翼王妃,景瑞雪吗?

她倒是想起了柳如意和玉儿,柳如意虽然不是景瑞雪授意的,但玉儿好歹也是同她有所牵连的,而这两人有着一个共同之处便是要来陷害自己,所以这个景瑞雪打的什么主意其实也就不难猜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章 掉包 “这还不简单,这景瑞雪肯定是想收买你来对付王妃呗,不过这一次她要失策了。”因为阿闲本就是冥王府的人,阿悄幸灾乐祸的说道,云惊澜虽没说话,但也附和的点了点头,既然这样的话她倒也放心了。

阿闲回去后,云惊澜继续回头去睡觉,第二日一大早她便拉上了楚慕寒商议这件事,其实昨天夜里她便已经有了主意了,眼下只是想找楚慕寒同个气罢了,再说这件事还是得让紫苑知道的,毕竟关于她的人生安全,要是她不愿意,她也不会去面前紫苑做这种事的。

两人将这件事说开之后才扭头看向了紫苑询问她的意见,“紫苑,若是你害怕或是不愿意,现在也可以提出来,没有关系,大不了今日我们不去楚府候着便是了。”

紫苑却是满不在乎的模样,“紫苑当然愿意了,王妃请放心吧,若是连这种事都做不好,紫苑也就没有资格留在王妃身边了。”

云惊澜点了点头,看她这一副欲欲跃试的模样,倒是很是兴奋,看起来也不像是顺从着答应的模样。

紫苑同往常一般隐匿在楚府四处悠闲的溜达游走,早上的人还不是很多,她在楚府附近的草丛去徘徊,冷不防的有一群黑衣人突然从草丛见冲了出来,她愣了愣,随后才反应过来逃走,黑衣人穷追不舍。

一路转到城墙的转角处,紫苑却已然落入了他们早就准备好的险境之中,待到这群人将被困在绳索中紫苑拉起来时她已经昏迷过去了,虽然觉得有些奇怪,这些人倒也没有多想,连忙将人利索的绑了起来。

云德辉见首战告捷,带着人便入了端王府,云惊澜他们不敢往端王府里带,一个丫鬟而已,倒也不是什么大人物。

楚琪睿刚刚吃了早膳,就听见管家来报说云公子将人带来了,顾不得太多的翼王急忙从屋里走了出来,见到把被五花大绑起昏迷着的紫苑时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来,想不到这个云德辉竟真就这般容易的将人给绑来了。

上次荒郊野外的他施展不开,这一次在他的翼王府他就不信这云惊澜还有什么办法能脱离他的掌控。

“来人把这丫鬟给我带去柴房,再派人去给冥王府送个消息,要想救人,就让冥王妃亲自前来赎人。”吩咐完了之后他高兴的领着云德辉去了书房,自然又将他夸赞了一番,最后两人再将接下来的计划讨论了一番。

随后云德辉才回了云府去。

翼王府的人去了冥王府,给云惊澜递了信,却不想那里面的人很快也有人传了话出来,“去告诉你们家主人,我家王妃说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翼王府的人慌了神,急忙回去同楚琪睿汇报了这个消息,翼王紧紧皱眉,这和预想中的似乎不大一样,这个云惊澜竟不顾她这丫鬟的死活吗?还是抓来的那个人……

他大吃一惊,急忙奔向了柴房。

这被抓来的紫苑此时倒是醒了,大吵大闹的叫他们放开自己,楚琪睿推了门却被家奴护在身后,那被捆绑成粽子人倒在地上蜷缩成了一团,像只无力挣扎的蚯蚓。

见了她,‘紫苑’来了精神,从他大喊道:“翼王殿下!你们抓了我到底想干什么!”

她明明认得自己的可那砍过来的眼神却是十分愤怒已经迷惑,而且这个声音似乎也有些熟悉?

“你是谁?!”直觉告诉他,这并不是紫苑,楚琪睿皱起了眉头,深感不妙。

“我?我是云婉钥!”她挣扎着靠着墙面的里面使得自己站起身来,翼王吓得双腿一软险些跌坐在了地上,这个时候被柴房这边的吵闹声吸引过来的景瑞雪却伸手将他一扶,随后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景瑞雪?你来得正好!好端端你们抓我做什么!”上次她被云惊澜所俘的后果还历历在目,这件事的风头好不容易过去了,她不过是睡了一觉怎么醒来就突然到了翼王府,云婉钥也觉得很懵啊,而且看翼王的表情,似乎原本想抓的人也不是她?

就算她现在不是湘王妃了,那楚子晋好歹也是承启帝的儿子,楚琪睿断然也没有这样的胆子,敢直接将她掳来关在翼王府的。

“你怎么可能是云婉钥?你是紫苑吗?”景瑞雪倒是冷静许多,只是死盯着云婉钥的脸,那分明又是一张紫苑的脸啊。

紫苑?云婉钥彻底的怒了,她好端端的怎么就会变成紫苑这个卑贱的丫鬟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是云婉钥!不是紫苑!”

听闻云惊澜手下的几个丫鬟各有所长,其中紫苑擅长做饭和易容,恐怕……

她上前两步,死死的扣住了云婉钥的下巴,迫使她同自己面对面。景瑞雪终于她的发髻出发现了一些异常,然后她伸手在她的脸上搓了起来,一张薄薄的面具被她从云婉钥的脸上剥了下来,用力的扔在了地上!

景瑞雪愤怒的看向了楚琪睿,“殿下在做这件事的时候为何不先同妾身商量?!”

这下好了,把人个抓错了,若真是一个普通丫鬟也就罢了,即便闹出去那也不过就是一桩桃花罢了。毕竟也都是皇家的丫鬟,倒是再将紫苑讨要过来,随意处死便是了,可这抓的人称了云婉钥,还怎么去同承启帝交差!

这一脸茫然的云婉钥,楚琪睿的心都在滴血,这件事确然是他冲动了,但想着不过就是抓了个丫鬟,就算云惊澜闹翻天承启帝也犯不着为了一个丫鬟来斥责他,因为他想着云德辉要做便给他机会去做罢了。

这好端端的又怎么会变成云婉钥了!

难道云德辉是和云惊澜串通好的?故意引他上钩的?!想到这里的楚琪睿却觉心灰意冷,第二次了他又一次栽到了云惊澜的手里。

他白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王妃,王爷晕过去!”

“鬼哭狼嚎些什么,将他带回房里,请个大夫来瞧瞧便是。”(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一章 上奏 景瑞雪嫌恶的看了一眼被家奴扶住的楚琪睿,正事儿没干一件,心里承受能力这么差也敢跟云惊澜对抗,倒是眼前的云婉钥让她犯难了,她既然被抓到了翼王府又看到了自己同楚琪睿,即便放她回去,按照云婉钥的个性怕也不是这么好打发的。

虽然说杀了她一了百了,但她既然被人乔装打扮成了紫苑,想必是有人将计就计故意为之,若是日后查起来,翼王府怕是要倒大霉的。

到底应该怎么办,她却也没有了主意。

景瑞雪有些烦躁的摆弄起了自己的头发,所以招呼人找来一块破布将云婉钥的嘴一堵,自己躲到一旁清静去了。

冥府这边收到了传话,倒也没闲着,急忙便给楚子晋去了消息了,原来一早他们便已经设好了局,先是将云婉钥迷倒后伪装成了落葵的模样,随后再趁这逃跑的机会将已然藏身好的云婉钥推了出去。

那边楚子晋收到了这消息,却是气得一脸涨红。

这可是绿色的大帽子在往他头上扣啊,楚子晋虽然被废了爵位,但承启帝好歹没有将他驱逐出京,尚且给了他一个容身之所,虽然过往的达官贵人见此不再同他往来,但想要羞辱他却是不敢的,这承启帝明显还是护着他的。

可如今他三番五次的被人戏耍,云婉钥被捋走一事刚刚才平息,如今又有翼王这事儿,他如何能不恼怒。

楚子晋虽然不甚喜欢云婉钥,但是云婉钥的头上到底是挂着自己的名字,况且,他惹祸的这一次还是云婉钥以假装为代价才平息的,于情于理他都不能置之不理。

只是他如今无权无势也不能同往常一般随意进宫去只好给孙嫔传了消息,这孙嫔如今是使尽浑身解数也拿承启帝没有办法,他就是不看不问不听,她也是莫可奈何,但这件事反成了一个机会。

虽说眼下承启帝的心思都在太子身上,甚至于太子受了那么一点小伤就对楚慕寒严加斥责,但到底楚慕寒也是他的儿子,但到底楚子晋也是他的儿子。

出来这样大的事他从不能见死不救吧。

孙嫔梳妆打扮了一般便急匆匆的往御书房去见承启帝了,听到内侍说孙嫔求见,承启帝却是一脸的不耐烦,这么长时间了她竟还不死心,要他怎么说她才能明白,这样纠缠不休的样子真的很难看,孙嫔却顾不得这么多,被内侍打发走的时候她挣扎着闯了进去。

好歹是后妃,内侍也不能拿怎么样,只能在后面围追堵截,小鞠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离去,竟然一夫当关的将这些个内侍宫女劝都拖住了。

“孙嫔娘娘您不能进去……皇上说他不想见您的……”

孙嫔哪里管得了这么多,推了人便跌跌撞撞的闯了进去,承启帝正在同太子讨论正事,忽而见孙嫔闯入,皱起眉头,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

孙嫔哭喊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请皇上饶恕臣妾无礼。”

“既然知道无礼为何还要这么做?”

孙嫔抬起头来,脸色的泪痕清晰可见,承启帝却已然受够了她这一副苦情的模样,只是有些厌恶的看着她。

“臣妾也是没有办法,是婉钥那孩子出事儿了,可怜子晋他现在无权无势也不敢贸然出手,只好写信来告诉臣妾希望臣妾能来陛下跟前替他们做主。”

“他们又怎么了?”这楚子晋近些日子的所作所为他倒也有所而无,就没一天消停的,这会儿不知道又惹了什么事儿,还跟个长不大的小孩儿似的要大人来给他们擦屁股。

“婉钥她被翼王带走了。”

“你说什么!”承启帝豁然站起身来瞪大了眼睛,真是笑话,堂堂一个翼王居然敢带走自己的嫂嫂,那楚子晋虽然是被废了,好歹也是他翼王的血亲之人,何况翼王一向小心谨慎又怎么会做出这件事?

承启帝有些怀疑的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孙嫔,“话可不能乱说。”

“臣妾所言句句属实!”

这时那原本乖乖站在一旁的太子却忽然开口道:“父皇若是心有怀疑不如将这两人都招进宫来一对峙便只事情真假了。”

孙嫔诧异的看着太子,近来她都有特意留意这个太子,见他行为举止同往常一般,似乎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儿,心里还正疑惑呢,他却这样一说,难不成真是宽厚大度想为自己和楚子晋说情的?

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但很快又反应过来了,这位太子殿下恐怕是巴不得这趟水越搅越浑的好,左右也同他搭不上干系,他却可以坐在一旁坐享渔翁之利。

虽然猜出了太子的意图让她心有不悦,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时候若不是太子开口求情,恐怕楚子晋连进宫的机会的都没有,他一个被废了爵位贬为平民的皇子,平日里又哪里来的机会进宫呢?

若他还是湘王这个时候根本不用自己来求情,他便可自行进宫来了。

承启帝坐回到龙座上,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道:“太子说言有理,朕就给你们一次机会,若是被朕发现你们是信口雌黄,这后果,孙嫔想必应该十分的清楚的吧。”话说到最后他眯起了眼睛露出了一抹杀气。

孙嫔被吓得浑身一颤,却还是本能的磕头谢了隆恩。

内侍便领着圣旨出了宫门,但另一边的翼王府却没有收到消息,楚子晋双手接过圣旨,激动得难以置信,他终于可以进宫了,虽然知道自己前些日子的荒唐事可能让承启帝原本对他的好印象又再度消磨光了。

但这一次他身为受害者,便一定要扮演好这个角色,决口不能再提别的,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个让翼王吃瘪的好机会。

他下定了主意,便急忙跟着那内侍进宫去了,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宫门,楚子晋心里七上八下的,他现在无疑是民告官,说实话他的心里也没什么低,若是那翼王存心狡辩他可就麻烦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二章 诉苦 前往御书房的路上他随口同这内侍一打听才知道了方才发生的情况,免不了也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想不到如今孙嫔在宫中也是如此的举步维艰,想起之前的事他就恨不得抽自己一股耳光。

都已经落到这个地步了,他却还如此的不争气,害得孙嫔跟着他吃苦。他暗暗下定决心,回去之后他一定要改过自新,不再让自己让孙嫔让云婉钥有苦说不出。

但那名内侍忽而又奇怪的说道:“太子殿下虽然为孙嫔娘娘求了情,但陛下却没有着急叫翼王殿下进宫呢,楚公子应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吧。”

楚子晋的脚步突然顿住,随后豁然开朗,承启帝是在给他仔细说清真相的机会呢,他不由得信心倍增,急急忙忙的同那内侍进了御书房,太子已然出去了,孙嫔倒还在此处,母子二人一见面,孙嫔却是眼眶一红。

想想这些日子楚子晋必然也在外面吃了不少苦,而她实在是有心无力,除了安抚他同云婉钥稍安勿躁外她什么也不能做。

楚子晋看她这个样子,心里自然也是十分的不好受,但这不是在仁和宫,他还不能肆意而为,他掀起衣袍同承启帝行了个大礼,得到承启帝的一声平生他这才转头也像孙嫔问了好。

孙嫔擦着眼睛,泪便落了下来,承启帝最是看不得这样的场面,怕自己心软的他只好将头转到了一旁。

这二人当着承启帝面也不好多说什么,匆忙几句嘘寒问暖过后便转头看向了承启帝等待着他的问话,毕竟这个时候云婉钥还在翼王府生死未卜,他们可不能表现得太过无情了。

承启帝见这二人已然分开来这才开口来询问了几句楚子晋自己近况,后者自然是挑好听的来说,当然也少不得要将云婉钥夸赞一番的。

“婉钥的事儿,朕听你母妃说过了,你写信来告诉她,婉钥被带去翼王府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朕要你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坐上的那人以一口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楚子晋连忙又跪在了他跟前,抬头看向了他。

“回父皇的话,上次子晋犯了错,楚府因而亏损不少,子晋自觉自己自孽深重,便一直在府中面壁思过,婉钥她因此更是勤俭持家,为了让我们能过得更好一些,她甚至自己亲自出门去买菜洗衣做饭,今早一大早她便出门买菜去了……”

他话还没说完,承启帝却拧着眉道:“你好生说话便是,先起来。”

楚子晋点了点头,怕起身来,“多谢父皇。”

“好你接着说。”

他愣了愣,仿佛忘了自己方才说道哪儿了,孙嫔扯着帕子小声提醒道:“说道婉钥自己去买菜。”

“对对,今早她出门去买菜去了,一直到中午都没回来,子晋担心她出事便出门去寻,后来才听人说她在街上被人掳走了,还有人说亲眼看见她比人拉扯进了翼王府去,我一路追到翼王府门口,因着自己这身份也不能进府去要人,迫于无奈之下才只要来求皇上做主!”他此番言词倒是说得声泪俱下,仿佛受到莫大委屈的事他一般。

“荒唐,翼王他这边正是新婚燕尔,掳走婉钥做什么?!”承启帝却觉荒唐至极,翼王这人心思中,虽然楚子晋并非湘王了,到底也不是一个平头百姓,他的夫人岂是说抢就抢的。

“这点不止是皇上不明白,子晋也想不通,我们夫妻二人一向同翼王府并无往来,当日他们大婚我们便只自己如今身份卑微不宜参加婚宴便只是让人将贺礼送去,人却没有去同翼王丢脸,我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得罪了翼王殿下,何至于他要如此来羞辱我。”楚子晋却是越说越委屈,看得承启帝都是一愣一愣的。

“子晋如今不过是一介平民,辛得夫人不嫌弃才会一直留在身边,如今她无端受难,子晋断然不能就此置之不理,可恨的事翼王殿下毕竟位高权重,他那翼王府我又无力传入,但总不能因为他是皇子,便可随意欺负人吧。”他擦了把眼睛,仰起头来态度坚决的看着承启帝。

坐上的那人却犯了难,从前楚子晋还湘王的时候恃宠而骄,可没少得罪人,这翼王莫不是还记恨着当初的事儿,可他被废,这已然是对他最大的惩罚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这点道理翼王难道不懂吗?

这个时候那内侍忽又来传话,说殿外刘妃求见。

承启帝头疼不已,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若是现在他拒绝见刘妃,恐怕她会效仿孙嫔吧,于是便挥了挥手让刘妃入殿了。

孙嫔脸色微变,这个刘妃平日里也不管事儿,这会儿的速度倒是极快,楚子晋进宫才这么会儿功夫,她就急急忙忙来面圣了,还真是小看她了。

刘妃从容不迫的踏入了御书房,规规矩矩的同承启帝行了礼,如今她的位份在孙嫔之上,后者虽心不甘情不愿,也不得不同她行礼。

“爱妃可是为翼王而来的?”

那刘妃刚刚站稳的身子又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臣妾是来为翼王喊冤的,陛下可不能仅凭一面之词就对翼王定罪,如今这楚公子倒是好端端的跪在这儿,他过往的行为也是劣迹斑斑,他的话几分可信几分不可信,陛下心中应该清楚。”

孙嫔看不下去连忙帮腔道:“刘妃娘娘这是什么话,佛经里还有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的话呢,因为从前的不当之处,现在即使是被人欺负了也不能吭声了吗?”

刘妃不敢示弱,平日里这个孙嫔欺负欺负她也就罢了,若是欺负在翼王身上,她绝对不能再继续假装唯唯诺诺了。“他的风评如何,翼王的风评如何,孙嫔应该最是清楚,翼王绝对不可能去掳走楚夫人的!”

承启帝最怕的便是看见眼下的局面变成两个女人之间的争吵了,只能伸手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呵斥道:“住口!”(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三章 担忧 顿时整个御书房都安静了。

“吵什么吵,朕又没说不见翼王,来人去叫翼王进宫来。”

那内侍得了令急忙出宫去了翼王府。

在府中的景瑞雪听闻此事,已然知道事情不对,可恨翼王平日里小心谨慎的,怎么偏生在这出了差错,她可是知道承启帝当初多么喜欢楚子晋的。

怪也只能怪自己粗心大意,没能想到那日他被人挂在城门上心中必然受了大气,必然是要在讨要个说法的,真是因为她对翼王一件的亲昵产生了反感之意才懒得去顾忌他的感受,她握紧了拳头有些怨恨自己的偏见。

若是翼王因此倒了没,她岂不是压错宝了,光想想云惊澜那副志得意满的小人嘴脸,景瑞雪就觉浑身难受,她眼睁睁的看着翼王接过圣旨,在那内侍转身过去后将他往后一拉,假装替他整理衣服凑近了一些轻声道,“不管皇上问什么,绝对不要承认!”

楚琪睿点了点头,心里却微有些窃喜,想不到她竟还是关心他的,这个时候还能来嘱咐他小心行事。

景瑞雪倒是没有想这么多,看着楚琪睿跟着那内侍入宫去了之后她才返身回到了柴房,这个地方不*全了,万一楚子晋说服了承启帝真的派人来搜查翼王府了,现在把她送出去也不大太现实了,云惊澜敢偷梁换柱,想必早已派人盯着翼王府了,只要她一动手,必然会将他们抓个正着。

先把人换个地方关押再说。

那云婉钥见她开门来,吓得身子都往墙角缩了缩,她又累又渴还很饿,嘴边却被破布堵住叫喊不得,这景瑞雪前来必然也没什么好事,她心里可清楚着呢,这个景瑞雪倒是个不好惹的。

那人蹲着身子,尖锐的指甲划过她的脸颊,阴测测的说道:“你家那位可是将这件事闹到皇上跟前去了。”

云婉钥忽而双眼一亮。

“怎么感动了吗?可你想过没有,若是因为而拖累了翼王殿下那可是个麻烦,我原本想先关你几天,等到云惊澜的人撤下了再想办法把你送回去的,可惜这楚子晋不是个安分的主啊,这么一闹谁都收不了手了,你呢原本也没有得罪我什么,我们还有着一个共同的敌人,我倒很想留下你的,可惜啊……”她忽然笑了一下。

云婉钥却忍不住抖了抖,这她说这番话是不是想杀她了?那被捆绑着的人挣扎得厉害,奋力的想要逃脱控制,可嘴里塞着破布发不出声音,无论她怎么长大嘴边都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景瑞雪皱起了眉头显得有些烦躁的站起身来,招了招手,“打昏,带走。”

云婉钥再想反抗却只觉得脖子一疼,双眼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另一边楚琪睿已经奉旨进宫去了,其实他也不难猜到承启帝的意思,这番叫他进宫必然是想当着楚子晋的面将此事说个清楚的。

一旦处理不好,让楚子晋借此机会重获宠爱,那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战战兢兢的进宫之后,他规矩的行礼请安,见到刘妃站在一旁,楚琪睿的心倒是稍微安慰了一些。

承启帝的心情还算好,到没有盛怒的来斥责他,倒先问起了交代给他的事情处理的如何了,楚琪睿一一作答。

承启帝这才语气一沉的说起了方才楚子晋汇报的事儿,冷着声音呵斥道:“朕叫你进宫来,本就是想将此事弄个清楚明白,你们两都是朕的儿子,随意他如今已是平民,但说到底你也是你兄长,朕只问你一句,他说言可是真的?”

楚琪睿哪敢承认,再说他的本意也不是冲着云婉钥来的,这话说得也很是理直气壮,他重新跪倒在了地上抱拳看向了坐上的皇帝陛下。

“多谢父皇明察,但这件事纯属子虚乌有,儿臣在进宫前根本听都没有听过这件事,楚公子莫不是被旁人的胡言乱语诓骗了去?”

楚子晋早就料想到他会这么说了,他微底了头,显出一丝认命的意味来。

“草民知道自己身份低微,自然不能同翼王殿下相提并论,但天子犯法尚且于庶民同罪,此事若就此作罢,传出去,丢的倒是翼王同皇上的脸面,草民自然也希望是那些人信口雌黄,陛下何不派人去翼王府搜查一番,定然能找到我家夫人,若是找不到,倒也可以换翼王殿下一个清白,自己草民自己,诬陷皇子这种事并非小罪,草民愿一人承担,只要能救下我家夫人。”他说得情真意切,承启帝却是有些为难。

若是他真派人去搜查翼王的王府,即便没有什么倒也免不了要惹人议论的,到时候翼王的颜面何存,皇室的颜面何存?

楚琪睿扭头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兄长这是何意,本王好歹还是天月的王爷,那王府之地,其是所搜便搜的,如此若是传出去,岂非人人都可以来诬陷本人,再请求皇上来搜查翼王府吗?!”

他说这话时虽然看起来是面不改色,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毕竟他自己心里清楚,此时云婉钥就在他府上,若是真叫人给搜查出来,虽然不至于想楚子晋一样被废掉,形象到底也会在承启帝的心目中大打折扣。

楚琪睿小心翼翼的看着承启帝脸色,却见他是一脸阴沉,看来也是十分的不赞同出楚子晋的这个主意,心里倒是稍微安心了一些,想想也是,他身为王爷,代表可是整个天月的颜面,仅凭楚子晋的一面之词想要对翼王府大动干戈倒是不大可能的。

承启帝心如明镜似的,这翼王府到底还是不能去的,楚子晋毕竟没有身份在,搜查皇子府邸,那不合规矩,可看楚子晋宁愿顶着构陷皇子的罪也要做这件事看起来也不像是无中生有的模样,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刘妃倒是看出了他的犹豫,急忙开口说道:“陛下,翼王说得没错,他好歹是天月的王爷,为了一个平民去搜查王府难免会让人笑话的。”(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四章 惶恐 楚琪睿进宫前,景瑞雪曾一再提醒他无论发生什么事,他只管不承认便可,眼下楚子晋提出搜查他的翼王府,却还是让楚琪睿有些慌了,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翼王府里有没有人,更清楚景瑞雪是如何的理智,她明知道这一次他们是被云惊澜给坑了,冥王府的人只怕还在四周虎视眈眈。

若是他们将人送出去,必然会被云惊澜给抓个正着,到时她直接将人带进宫来,吃亏的也只能是他罢了,云惊澜这个同景瑞雪一样不好惹,上次楚博文设计将她掳走之事,她恐怕全都算计在自己头上了。

而且那一路,云惊澜却丝毫没有隐藏对于他的杀心,若不是因他是翼王,恐怕他早身首异处,如今有了这么一个光明正大将他就地正法的借口她岂能轻易松口。

眼下他能做的就是组织承启帝答应楚子晋的请求,绝对不能让禁卫军进入到翼王府,不管怎么说想将这一次的事情掩盖过去,往后,承启帝再做什么决定,他也只好兵来将往水来土掩罢了。

想他楚琪睿聪明隐忍一世,想不到最后竟然会栽在了一个女人手里,云惊澜倒真是好本事。

他低着头咬牙想到这里,心里对云惊澜既是恨也是惋惜,惋惜于这样一个聪明的女人居然不能成为他的人,当初楚慕寒娶云惊澜的时候,他们这些个皇子各各抱着看好戏的心情将她的生死置若罔闻,倘若那时他知道云惊澜会有这么大的作用,当初他又何尝不能对她好一点呢。

倒是便宜楚慕寒白白捡了这么个宝。

他低着头没有说话,这个时候最忌讳的便是撑不住气,楚子晋想来急躁,看承启帝样子终究还是知道自己同楚子晋身份有异的,他倒有足够的自信承启帝不会答应。

越是在这样的时候,谁开急了谁便是输了。

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忍住,一定要忍住,只要忍到楚子晋爆发他就有翻身机会了,坐上的承启帝抿着嘴看着跪在地上一副宁死不屈的楚琪睿,再看看着急的站在一旁跺脚的楚子晋,这两人谁都不像是说谎了,一时间他还真不知道应该相信谁。

孙嫔倒是适时的闭了嘴,在她看来,楚琪睿不说话便是无话可说,便是心虚了,以承启帝的心思,必然会起疑的,只要他起疑一切就迎刃而解了,即便他知道楚子晋如今身为一介平民不便与楚琪睿相争,为保皇室颜面他必然也会绕过翼王,但如此便会让楚子晋深受委屈,孙嫔要的便是这份委屈,只要心怀愧疚,承启帝便会对楚子晋好上许多。

而方才说了那话却未得到回应的刘妃倒是急了,心里自然也忍不住埋怨起了楚琪睿的不辩解,他难道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吗?如今他还这般惜字如金是不打算要自己的名声和地位了吗?

孙嫔却扭头好笑的看着她,难得见到总是一脸平静的刘妃也能有这样的慌乱的时刻,不好好欣赏一番岂不可惜了,那刘妃哪里还有功夫管她,坐上的人抿着嘴,微眯起了眼睛,谁也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从前的种种如噩梦般重新闪现在了刘妃的脑海中,她还记得那时孙嫔是如何的宠冠后宫,她还记得那时楚子晋是如何将这一众皇子踩在脚底,这母子二人想来目中无人惯了,对于她,对于翼王想来都是以鼻孔来看的。

虽说后来楚子晋屡次犯错,承启帝都一一原谅了,他们费尽心思才将这二人拉下了神坛,却没想到在这样的时刻她竟又回想起了那些艰难的沉闷的岁月。

就如同此刻般,承启帝也是这样漫不经意的打量着楚子晋,随后毫不意外心中的那杆秤就有了偏颇。

他一定会帮楚子晋的!

刘妃在心中大喊,当初愤怒之下,承启帝将湘王废做庶民,后来他怒意渐消退,又重新来时宠幸孙嫔,那时她就怀疑承启帝是后悔了,后悔于对他们母子的惩罚过重了。

刘妃想被一颗钉子钉在了原地,再无往日的沉着冷静,她彻底的慌不择言了,“皇上,或许云婉钥说不准只是走丢了过两日便回来了呢?”

孙嫔在一旁冷笑着帮腔,“她是外地来的人吗?还是她是头脑发育不全?刘妃娘娘凭什么会觉得这么大一个人,还是土生土长的帝都人世,那买菜的街她去过无数次,若非被人人掳走又如何会消失不见的?”

刘妃愣了愣,有些急切的说道:“如何不可能,这件事在她身上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孙嫔可不要忘了,你这个儿媳妇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这话说得孙嫔脸色铁青,上次这云婉钥失踪了好几日,随后又自己跑了回来,虽然她对外说是被人强行掳走,可查来查去都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孙嫔也是无可奈何,这帝都的人嘴碎,因着她原本的风评就不好,这一次她大喊冤枉也没几个人去相信,反倒是说她脑子不好自己走丢后被人欺负了去的说法越来越广。

云婉钥因而被让你笑闹了好一阵,这种事承启帝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好不容易这件事总算是过去了,这刘妃而今复又提起,也不知究竟是安的什么心!

是想提醒承启帝这云婉钥从前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也未必不会故技重施吗?

孙嫔气得浑身发抖,却说不出一句话,只好抬头去看向了承启帝,却见承启帝也同样是一脸铁青之色,想来对于刘妃这种掀伤疤的行为十分的不耻。

如此孙嫔的心倒是平复下来了,看来即便她不去说什么,承启帝必然也不会给刘妃好脸色,什么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她今日算是长见识了,孙嫔背着走也不再多言只是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她,却被看的那人一点危急意识都没有还在滔滔不绝的说这话。

“皇上,这云婉钥不过是失踪了一两天罢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五章 错话 “够了!”承启帝怒吼道,随后伸手去揉了揉太阳穴,这个刘妃到底知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担心翼王他并不是不能理解,而今他也并非是不给楚琪睿机会,当事人都尚能沉得住气,她这么大把年纪了怎么还如此口无遮拦!

刘妃被他这句话吼得愣在了原地,她说错什么了吗?为什么承启帝要如此的生气,云婉钥什么人品难道皇帝他不清楚吗?为了如此一个不贞不洁的人来训斥自己,这有必要吗?!

连那跪在地上的楚琪睿都忍不住嗔怪的看了一样呆愣的刘妃,他如今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刘妃没有孙嫔得宠了,刘妃的隐忍他都看在眼里,但她最大的毛病就是不会审时度势,难道她就不会多看看承启帝脸色吗?一开始她提起那件事的时候承启帝表情就已然不好了,只是给她留个面子并没有训斥她罢了。

可这刘妃偏就如此的愚笨,非但没有去注意承启帝脸色,还同孙嫔争执起来了,可苦于自己现在正是被怀疑的对象,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他绝对不能出一点错。

楚琪睿幽幽的叹了口气,偏生这个人是他的母亲,就变有不满他也不好多说什么,虽然他声音浅淡,却还是被刘妃听了过去,吓得她连忙跪倒在了承启帝跟前,“皇上赎罪,是臣妾情急之下口无遮拦,还请陛下责罚。”

承启帝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有些不耐烦的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刘妃这才重新爬起身来,但对于刚刚盛怒着来训斥她的承启帝,仍显得有些心有余悸,她是来为楚琪睿求情的,可不是来给他招麻烦的,方才承启帝的态度她看在眼里,显然着急的是她。

待到刘妃冷静下来,楚琪睿才抬头来宽慰的看了她两眼,刘妃一颗慌乱的心情终于渐渐平息下来,方才她的确是太激动了。

楚琪睿此举不过是想逼楚子晋激动罢了,方才他没有说话,楚子晋虽说得声泪俱下,但看得出他的头脑现在还哼清醒,丝毫也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模样。

那孙嫔虽然嘴碎了些,但到底也没有触及到皇帝的颜面问题。

眼前的这个云婉钥也不一样,他是楚子晋的夫人,也是承启帝的儿媳,她的名声代表的是整个天月的名声,她还在想,这次的关于云婉钥的传闻是如何消退得这般快的,想必是承启帝有意出手来助手罢了。

想到这里的刘妃的心有些凉了,她好意来求情,仗着自己如今避孙嫔位份高试图一洗前耻将她压下一头,却没想开口就将承启帝得罪了。

她原本就不得承启帝的欢心,若不是仗着刘家尚且还有用武之地,恐怕承启帝连这个妃的位置都不肯留给她。

承启帝没有多说,只是想起身避开这件事,他真是不想管,也管不了了,对于楚子晋来说他是不忍心,可对于翼王来说他毕竟是天月的王爷,他还能做什么呢?

这件事原本他们自己私下里解决就可以了,楚子晋虽被废了王爷之位,但好歹还是同平民是有差距的,若云婉钥真被抓到了翼王府他自己派人进去将人救出来便罢了,再者这翼王刚娶了一位国色天香的王妃,犯不着瞎了眼去瞧上了云婉钥,自然也不会让她收什么损失。

楚子晋闹到御前来是何居心他心里也不是没说,正事因为这样承启帝才更觉烦闷,他们只顾着明争暗斗,难道就没有考虑过身为父亲的他,被这两面夹击左右为难的情况会多麻烦吗?

这些个儿子,到底还是叫人心寒不已的。

楚琪睿见他不再追究刘妃的错,心里倒是悄悄松了口气,只是对于刘妃的口无遮拦他到底还是有些不悦的,原本这楚子晋就快破功了,想不到刘妃却比楚子晋母子更加沉不住气,这看似在帮自己说情的话,却只能给自己带来无尽的灾难。

即便她伸手他的亲生母亲也一样,若不是因为现在承启帝在书桌前审问,他怕自己真的的会忍不住同刘妃大喊一声:住口。

但眼下他什么都不能做。

御书房这边尚且没有记过,凤阙宫中太子却已然来求见了,李皇后喜露于表,连忙让人将太子请了进来,近日来太子备受承启帝的宠爱,她这个做母亲的都来不及多看他几面,如今难得他有空来请安,李皇后开心的吩咐宫女备好了差点。

太子跨步而来,恭敬的同他行礼请安。

李皇后笑得合不拢嘴,伸手一揽将他拉了起来,“就咱们娘俩在,太子就不要多礼了。”她心疼的伸手抚过他的脸庞,太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李皇后却是唏嘘不已,“几日不见,太子比往日更成熟些了。”

“母后说的哪里话,儿臣不还是母后的儿子么。”

“是是是。”她连连点头,“听说这几日你父皇又叫你去替他批阅奏折你,前些日子受的伤可有好了?这般操劳吃得消么?”

太子笑了笑眉眼之中都是满足,“儿臣尚且年幼多些历练也不是什么坏事儿,儿臣也只父皇此番是为了锻炼儿臣,能为父皇分忧儿臣也觉得十分开心,只是受伤那事毕竟是儿臣不够小心,才会害得皇兄受到连累,母后同冥王妃关系交好,可要替儿臣好生补偿他们才是。”

说到这个事,李皇后就是一顿,自打云惊澜从南浔回来后,对于她的邀约总是百般推辞,如今她想见她一面倒是难的,李皇后知道如今太子的从,云惊澜怕是要对她新生嫌隙了,她是真心喜欢云惊澜的,同她交好也并非有所图,只是这深宫寂寂,难得有一个知心人罢了。

但以云惊澜的心思,怕是为了避嫌也定然会同自己拉开距离了吧。

她无奈的幽幽的叹了口气,太子见此,连忙关怀的问道:“母后可有什么烦心事儿么?”

李皇后无奈的看他一眼,“还不是你说的这个事儿。”(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六章 分析 “儿臣说的这个事儿……”太子迟疑了一下,才明天她所指的是什么,“母后指的是冥王妃的事吗?”

李皇后点了点头,“他们从南浔回来当日冥王便进宫来解释了,你父皇什么也不听不仅将冥王训斥了一顿,而后又被罚了奉银,此事毕竟也是因太子而起,若是换做我怕也是不能轻易原谅的。”

太子别有意味的看了她一眼:“母后觉得冥王夫妇真是这般小气之人?”

“皇儿的意思是?”李皇后心里岂有不明白的道理,只是她如今却有些不清楚太子的意思,这般试探不过是想知道他的想法罢了。

“儿臣虽然年幼却也清楚,朝中众臣觉得儿臣身体不好又不备父皇所重用,不过因着母后的关系让儿臣暂时保住了在太子之位罢了了,加之母后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倘若有朝一日母后离开了儿臣,那时候儿臣怕是无命问鼎皇位,可如今却不一样了,父皇开始对儿臣重视起来,这让大臣们惶恐,皇兄们更为惶恐,而冥王殿下自然也是诸多皇子中的一个罢了。”

李皇后诧异的看着他,印象中这个还是那小小的被自己抱在襁褓中的样子,却没想眨眼之间他竟也可以如此平静的来同自己分析朝中局势了,她微张的嘴唇合上撑着脸看向了太子,他到底是从何时起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呢?

“母后,儿臣说得不对吗?”见李皇后脸色有些难看,太子也微有些紧张,李皇后知道自己是吓着他了,连忙调整了脸上的神情抬头看向了他,“没有皇儿说得很好。”

太子在诸位皇子中年纪是往后靠的,众人忽视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便是他的年纪。其实一开始李皇后是有个女儿的,那也是承启帝的第一个孩子,可惜后来孙嫔入了宫,没多久这个孩子便去了,虽然至今人人都说大公主是失足落水腻亡的,可只有李皇后才清楚,根本没有这么简单。

大公主的确不是孙嫔动手推下去的,但她会落水却是同孙嫔少不得干系,因为嫉妒,她连个孩子都不肯放过。

想到这里李皇*紧了拳头,那时她也曾哭着请求承启帝一定要查清真相,可那时候承启帝是怎么对待她的呢,即便大公主是他最为宠爱的一个孩子,可到底他还是没有拿孙嫔怎么,孙嫔被降了位份后,何嫔等人对她自是十分的不敬,唯有李皇后不能轻视她,在孙嫔没有实质犯错之前犯不着为这些小事却留下话柄,将来不定会成为自毁的由头。

早些年她也曾恨不得孙嫔死去,但她一日一日的老了,也渐渐没有那些戾气了,唯有在想起大公主的时候心里还会难受些罢了,后来承启帝为了怜悯或是补偿她,才有了这个太子,这大概也算是对孙嫔的惩罚吧,她容不得大公主,却让李皇后有了生下太子的机会。

当然太子出生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只有李皇后一个人才知道了。

对于孙嫔她一向小心谨慎容不得半点差池,这么多年在宫里这般小心翼翼她也实在是累了,直到后来云惊澜入宫来,她才眼前一亮。

可终究这个世道是会变的,她身为皇后,比任何人都清楚,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位,任何感情都是靠不住的,唯一皇权才是实实在在可以握在手心的,她免不得会被这些俗物所蒙蔽双眼。

太子被承启帝发现是她有意而为的,后来的发展确实她不能控制的,但这一切都远比她想象中好了太多,李皇后从不后悔自己的这番决定,即便她明明知道云惊澜会为此疏离于她。

母子俩各怀心事,不过几句话的交锋,李皇后已然明白,她的这个太子也并非善茬,活在这个地方的人,太过天真是不会长久的,她倒是庆幸太子能如此早熟。

太子还以为是因李皇后不得不站在自己身边而放弃了同云惊澜的情谊而感到伤心呢,他身为太子,当然比旁人更加明白这么些年来她是怎样熬过来的,他也知道李皇后十分喜欢云惊澜,这位皇嫂,他虽然只有远远的看过几眼,但印象中是个十分聪慧且活泼的女子,他只能感叹自己实在太小了,甚至于他还没有到立妃的时间,她却早已嫁做他人之妇了。

当然这种念头也不过是转瞬即逝罢了,他会这样想也仅仅是因为他不愿看到李皇后为了云惊澜而感到伤心无奈罢了,若是他能娶了她,李皇后想必会很开心的吧。

可一切都不过若是罢了。

“母后光顾着说话了,也没问皇儿你饿了没有,这边有些茶点你来试试看?”

太子点了点头,跟着李皇后起身,因为坐得太久,她猛的这样一起,反而眼前一黑,险些摔倒在地,太子离她最近连忙伸手扶住了她的手臂,“母后!”

那声嘶力竭的一声看得出太子多么紧张她了,李皇后宽慰的拍了拍他的手:“没事,老毛病了,皇儿不用太过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呢,对太子来说,李皇后是他唯一的亲人了,更是他唯一的依靠了。

他低头将她扶到桌前做好,李皇后忙不失迭的将茶点推了过来,太子尝了一口,李皇后单手靠在桌上慈爱的看着他,“皇儿今日为何这般有空来瞧母后了,你父皇不是叫你去批阅奏折么?”

她这随后一句话倒是问道太子心坎里,他急急忙忙来拜访李皇后原本就为了此事来的,因为同她叹气冥王妃,倒是把这茬给忘记了。

“父皇正在御书房审案子呢?”

“案子?”李皇后不解。

太子点了点头将手中点心放下后抬头来看着她道:“儿臣方才正从御书房出来,一大早那孙嫔便窜进来说云婉钥被翼王殿下掳走了,这会儿想必楚子晋正同翼王在御书房对峙呢。”

这个是李皇后还真不知道,她略有些诧异的看向了太子。(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七章 劝解 “那楚子晋竟然能进宫来?”她毕竟是深宫妇人,这件事昨日才发生,何况楚琪睿有意隐瞒消息传递得也没有那般快,不过最近孙嫔因为装病之事被承启帝所厌烦,就凭她三言两语就能让楚子晋进宫了吗?

太子却冲她神秘一笑,“儿臣当时也在场便劝解了父皇两句。”

李皇后就更不明白了,他们同孙嫔向来是宿敌,这个太子好端端去帮她说什么好话,“你帮她做什么?!”

“母后可不要忘了那云婉钥是被谁所掳走的。”

“翼王……”她说出这两个字时却愣了愣,随即又明白了太子的打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让他二人狗咬狗鱼死网破,他们再出来捡个大便宜,完全不费吹灰之力,但这两个人都是不什么好惹的角色能有那么容易么?她皱起眉头有些迟疑,“这不会被他们看出来吗?”

“看出来又如何,即便知道我挖了个坑,他们想活命也只能往里面跳了,否者后面的山林野兽谁又惹得起呢。”他冷冰冰的说出这么一句话倒是叫李皇后有些心惊胆颤,她从不知道原来太子竟也有这样重的心思。

“说的也是,楚子晋想要重新得到皇上的重视就必须要借口入宫,那翼王想辩解也只能进宫来面圣,二人当面对峙之下倒也不知谁会拿到这好处。”

“母后说得不错,但这还远远不够,依照父皇的脾气,这件事只怕他回觉得麻烦索性便避开来,我们自然不能让这样的情况发生。”太子笑得眉眼弯弯,似乎胸有成竹,李皇后不自觉的凑近了几分。

“皇儿为何会这样说?”

他点了点头,“刘妃那边我已经派人去通传过了,此时孙嫔还尚在御书房,这二位一碰上怕是少不得要争吵,父皇觉得烦了自然也就想走人了,这件事就这么搁置着反而对我们不是什么好事。”

“那该怎么办?”李皇后现在已经完全跟上了他的思路,想起承启帝会甩手不管不免也有些焦急了,这可是一个让他们两败俱伤的大好机会啊。

“这个时候自然需要母后这位后宫之主来调节了。”他笑眯眯的提醒道,李皇后恍然大悟变要起身,太子想起了先去的事,伸手便要去拉她,“母后你小心些。”

“不碍事,母后这便去了,免得一会儿皇上先走了。”

李皇后前去御书房,太子也无所事事,索性便起身打算去看望一下太后。

这厢承启帝正要走,却听闻内侍来报说皇后娘娘过来了,承启帝看了一眼孙嫔又看了一眼刘妃,皇后来得正好,后妃之事本就在她的管辖范围内,这两人让她去管管也不错,随后便折返回来。

原本见他要走急得眼泪都快下来的楚子晋顿时也松了口气,相反的楚琪睿却不打好过了,很快李皇后便走了进来,好在太子早有同她说过这情况,所以见到眼前之景时倒也不觉得慌张,只是看见承启帝的脸色十分难看,便知自己是赶上了。

她笑了笑同皇帝行了礼,承启帝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让她靠近些,李皇后自觉的走到他身边来,浅笑盈盈道:“陛下这是怎么了?怎么被气成这个样子了?”说完她又故意看了一眼楚琪睿同楚子晋。

“是因为这俩孩子么?毕竟他们还年轻闯些祸也是正常的,皇上应该当心自己的身子才是。”说着她错身走到了承启帝身后,伸手来替承启帝揉了揉太阳穴,承启帝心满意足的放松了紧绷着的身子。

“什么孩子,两个人都成家了也不懂事儿。”

“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李皇后假意不知,承启帝气急之下又让楚子晋重复了一遍,听完身后的人倒是半天没有吱声。

“皇后对这件事怎么看?”承启帝正没个主意,眼下她在这儿也不是什么坏事儿,好歹他更这俩人也并不亲厚,想来也不会偏袒与谁,李皇后是自己的人。

“翼王所言的确不假,不管怎么说好歹是天月的王爷,子晋目前被降为了平民,既是平民就应该有平民应有的待遇,否则此番去搜查了翼王府,那岂不是往后谁都可以来翼王府捣乱了?如此,皇室的颜面何存呢?”她一边替他按压着太阳穴,一边不紧不慢的说着这些话,承启帝却点了点头。

“言之有理。”

孙嫔一看可就不答应了,这李皇后对她有意见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了,这个时候她要帮翼王说话她也是无可奈何的,但事到如今反正这御书房她也是闯了,便没有什么不好说的了,“皇后娘娘身为一国之母,也不应如此偏心才是,子晋虽然被废做平民,但好歹也是皇帝的儿子,那云婉钥也好歹是皇室的儿媳妇,传出去了同样折的也是皇室的颜面!”

李皇后的脸色有些难看,这都是什么局面了这个孙嫔还当自己是孙贵妃吗?竟不知悔改还用这种语气来同自己说话。

她没有说话,手上按压的动作却是一窒,承启帝便知她心有不悦,当即也对孙嫔黑了脸,“大胆,你对皇后也是这种态度?!”

到底是母凭子贵啊,因为太子得宠,承启帝对李皇后的态度也跟着好了许多,这是孙嫔无从料想到的,听到承启帝这么说她之好跪下身来,“臣妾只是担心自己的儿子,才导致自己同方才刘妃一般口无遮拦,还望皇上,皇后娘娘责罚。”

她认错就认错,还非得带上刘妃,方才承启帝就没有责罚刘妃,眼下自然也不会对她怎么样了,只是她这话说让承启帝心里就有些不大舒服了,只是冷冷的看着她也不吭声。

李皇后倒是心知肚明,看着孙嫔吃瘪她就心情愉快,当然愉快之余还不忘洗刷自己偏心的冤名。

她凭什么要给翼王他们说好话,这刘妃虽然没有得罪过她,但到底他们要打成目的,对付都是绊脚石,将来也总归是要除掉的。(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八章 查探 “孙嫔误会了,本宫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比较如今子晋对翼王来说尊卑有别,以下犯上去搜查翼王府自是不和规矩的,若是强求为难的反倒是皇上,作为皇上的妃嫔儿子,难道不应该以为陛下分忧为己任吗?”

她这话可算是说到承启帝心坎里了,看着孙嫔的目光也越发不善起来,看看,这就是他宠了半辈子的人,竟还没有李皇后知他的心。

孙嫔咬着下唇,近来承启帝本就厌烦她了,听到李皇后这么说,对她怕也只会更加冷淡吧,“皇后娘娘教训得及是,臣妾知错了。”

刘妃却是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怪也只怪孙嫔平日里实在欺人太甚了,仗着皇上的宠爱就忘了这后宫之中到底谁才只是真正的老大。

说完孙嫔,李皇后倒也没有忘记刘妃,“刘妃你也是的,孙嫔不懂事儿,你难道还不懂吗?这个时候自然是以皇上为首位,优先考虑替皇上解决这事儿才是,怎么不来替陛下想办法反而同孙嫔争论起来了呢?”

刘妃一愣,随即也低下了头,她差点忘了,李皇后并不是在帮她,她要帮的人仅仅是承启帝罢了。

孙嫔一看原来倒霉的可不止是她一眼,当下也顾不得其他,连忙乘胜追击道:“皇后娘娘说的臣妾都明白,可昨日婉钥便已经不在了,一个女子孤身在外,难免会落入口舌的,我们断然也不敢信口雌黄来诬陷翼王殿下,想必这其中或许是有什么误会,臣妾知道,子晋过去是不懂事,可能无意中做了些事儿让翼王殿下感到不快,但婉钥她一个弱女子毕竟是无辜的,若是翼王有何怨气,臣妾这边替自己赔罪便是了。”

说着孙嫔就要给楚琪睿下跪,这可把他吓了一条,这孙嫔虽然只是个嫔了,但好歹也是皇上的妾,也是他的长辈,她给他下跪这又算个什么事儿啊,翼王也不方便伸手来扶她,刚刚才起身又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娘娘误会了,儿臣病无针对之意,只是绑架之事纯属子虚乌有,儿臣也觉得很是无辜,也不知是谁而已重伤我们皇室颜面才构陷于儿臣。”

楚琪睿也不是个吃素的,知道孙嫔硬的不行便想来软的,若是她这么开的他倒是不怕的,论笑里藏刀的本事,孙嫔可比不上他。

孙嫔咬咬牙,绝对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他,按照承启帝的性子,今日若是放翼王走,往后怕只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到最后不了了之了,他所顾忌的永远都是皇家的颜面,云婉钥的清白和性命在她心里什么都算不上。

她悄悄掐了自己一把,随后便落下来泪来,“翼王这样说,臣妾自然也没什么好争辩的了,就是可惜我的婉钥,这些日子来可谓是吃劲了苦头,嫁入楚府时她就吃尽了苦头,到头来还得因为我们母子而被牵连,这些日子以来,竟也没过过一天的好日子,是我对不起她的父亲也对不起她的母亲,是我没有把孩子保护好啊。”

她这呼天抢地的一顿哭闹把李皇后都弄懵了,这语气好似云婉钥已经死了似的,哪有人这样诅咒别人的。承启帝皱起了眉头,这云婉钥不管怎么说也是云永康的女儿,要真有个三场两端她也不太好同他交代的。

找还是得找,只是不能直接去翼王府搜查罢了。

“行了别哭了,那依孙嫔之意,这件事你到底是想怎么办,若是再说搜查翼王府的这种话不如就此放弃吧,省得朕听着也心烦。”

不管怎么说承启帝此言的态度已然是放软了许多,孙嫔心里稍微有了点底,她也知道如今派人直接去翼王是不可能的,那么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她咬了咬牙,伸手抹了把眼角,从地上爬了起来,抽泣着可怜兮兮的看向了承启帝,座上的那人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李皇后离他最近,自然也将他这身叹息听在了耳里,随后她的心犹如坠入冰窟之中。

对于孙嫔,承启帝永远都是这般心慈手软,能说她都说了,能做的她也做了,却还是没有办法让孙嫔至于死地,她心中涌现出恨意,那放在承启帝肩头的手也不自觉加重了力气,承启帝皱起了眉头,扭头不悦的看了她一眼,李皇后吓了一条,连忙松手了要跪下,“行了,皇后也累了,站在一旁歇着吧。”

好在承启帝也没有多说什么。

孙嫔转着眼珠却还在打着鬼主意,一旁的楚子晋满眼期待的看着她,看来最后还是得靠孙嫔才行。

“孙嫔倒是有心,陛下既叫你说出自己的想法,怎的?还妄想去搜索翼王府吗?”刘妃冷笑了一声,在看到承启帝的态度后她已然冷心了,此时说这些也仅是气不过罢了,承启帝自知此事有些对不住翼王,便也没有对她这话加以斥责,反正说的也不是他。

孙嫔嘴角微扬,还以一个冷笑,“臣妾倒是很相知的如若是翼王妃无缘无故消失不见,刘妃还能坐得住脚,说到底丢的还是翼王的脸,臣妾难道不应该着急吗?”

刘妃恨恨瞪了她一眼,那云婉钥也配同景瑞雪相提并论吗?不过由于方才提起往事戳了承启帝的痛脚,因为她不得不小心谨慎罢了。

孙嫔见她不在多话,倒是志得意满的有了主意,扭头便从承启帝道,“皇上,臣妾有个主意,既不会损害翼王的面子,也可帮我们找回婉钥。”

承启帝点了点头,放低了声音,“如此最好不过,说来听听吧。”

“启禀陛下,事情已经闹成这样了,这话会传出来倒也不是空穴来风,与其任由流言蜚语四下流传,最后对子晋不好,对翼王也是不好,如今倒不如让子晋亲自去查办此事,毕竟这个也是他自己的夫人,交个他去半,总比交给京兆尹上心些,再者子晋同翼王好歹也不是什么外人,这种事若交给旁人去查终归也是不太好的。”(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九章 结果 承启帝看了看翼王再看了看刘妃,但见这两人已然是一副心死如灰的失望神色,他知道自己此番若是答应了孙嫔的要求,必然会伤了翼王同刘妃的心,何况这身边还有个李皇后看着的,可他若是不答应吧……

那孙嫔也不是个善茬,见他略有迟疑,又连忙跪倒在了地上,直勾勾的看着他,承启帝有些郁闷,“好端端你又跪下做什么快起来。”

“臣妾知道皇上为难,臣妾也听从皇后娘娘的话来为陛下排忧解难了,可皇上难道就不能体谅一下臣妾么?婉钥她既是臣妾的儿媳妇,也是臣妾的侄女,无论怎么说臣妾都不可能置之不理的,那翼王府贸然去搜查,自然是污了翼王的名声,臣妾已经退步了,为何皇上还不能答应呢,难道就因为子晋过往犯的错,连救自己妻子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她说得义正言辞,连李皇后都忍不住侧目来看她了,如今翼王府搜不得,这样倒也好,她要看的不过是他们鱼死网破罢了,她也不是诚心来为翼王开罪的,李皇后笑了笑,便不再帮腔了,刘妃原本还充满期待的看着她,李皇后必然不会让楚子晋再有翻身机会的,可这一次若是他把这件事办漂亮,少不得要在皇帝这里争取到夸赞的。

难道这李皇后竟都忍得下去了?

可再一想刘妃也就明白了,她要不仅仅是楚子晋不得翻身,更要扫除翼王这个障碍,野心不小啊,皇后娘娘,刘妃冷笑一声,也不再说话了。

承启帝再看孙嫔,这人俨然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的架势,这御书房可是他办公的地方,岂能让她一个后妃在此撒盐,被逼无奈之下,承启帝只好点了点头,“此事就让子晋去办吧。”

楚子晋喜上眉梢,差点就跳起身来,好歹承启帝还在他也不能表现得太多明显,遂假模假样的跪地叩谢了皇恩,而另一边跪在地上的翼王却是身子一晃险些摘到在了地上。

楚琪睿觉得心灰意冷,只是这是对承启帝于楚子晋母子的态度的心灰意冷。如若是他发生了这样的事儿,他也不敢保证承启帝敢答应,何况他跟刘妃本没有这个胆量,敢同承启帝叫板。

也就只有孙嫔才能让承启帝无可奈何,他楚琪睿算什么,刘妃又算得上什么呢,他很失望,承启帝看在眼里,却知道不能当着孙嫔的面说些什么,只好想着再找机会弥补一番吧。

这场闹剧到此总算是暂且缓一缓了,楚子晋领了命跟孙嫔一同退去了,二人退离了御书房,大步流星便走到了前方,后面翼王同刘妃留下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孙嫔也顾不上了,将楚子晋到了一旁,压低了声音说道:“母妃好不容易替你争取来的机会,你可不要再让母妃失望了!”

说吧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

楚子晋自然是信心满满,这可是他在承启帝面前好生表现的机会,他当然不会轻易放过的,他点头如捣蒜,心思去早已飘到了宫外,迫不及待的便想去整顿人手彻查翼王府了。

孙嫔知道他现在有些飘,她可不能让他就这么继续飘下去,他得静下来才能认真仔细的去楚琪睿,伸手拉了他一把,楚子晋的魂儿才算回到了身体里,他面露不解之色茫然的看向了孙嫔:“母妃怎么了?”

“怎么了?你瞧瞧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的?别以为皇上答应你就完事大吉了,这楚琪睿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他做事素来谨慎,你这么一头热的扎进去能查出什么东西来,别怪母妃没有提醒你,不要再这么吊儿郎当的了,你碧玺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

楚子晋伸手摸了摸鼻子,他从前就挺瞧不上楚琪睿,这会儿自然也没有将他放在心上,抓了云婉钥还被人看见,他是多蠢才能做出这种事,“他哪有这么厉害,母妃你多虑了。”

孙嫔冷笑,“他不厉害能娶到景瑞雪,你可别忘了这个景瑞雪是什么人物,为了魏王她可没少干好事儿,好端端的就莫名其妙的说要嫁给翼王,你难道就没想过这其中是否又阴谋?”

对于景瑞雪,孙嫔比楚子晋更为了解,她可没少在自己跟前出谋划策,她从前也没料想到这个女子竟是如此的诡计多端,原本楚子晋有意于景瑞雪的孙嫔还不大乐意,毕竟这景瑞雪可是景嵩的女儿,这景嵩又是楚慕寒的人,但后来当她看清之后,楚子晋已经被废也娶了云婉钥了,说什么也没有机会了。

听到孙嫔说起景瑞雪,楚子晋心里也不大好受,当初他也是痴迷这丫头好一段时间,大概是同云惊澜一样,得不到的总归是最好的,后来他被废了,知道景瑞雪他惹不起这才作罢的,如今这个人却嫁给了翼王,这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

楚子晋有些心酸的看了看孙嫔,“母妃说得不错,就从景瑞雪肯嫁给他我就不应该小觑才是,这些年儿子倒是白活了,一个翼王,一个端王,一个冥王,从前都没有放在心上,如今倒是见他们一个个踩着我的头往上爬去了。”

“是啊。”孙嫔也叹了口气,别说楚子晋,就算是她也没有料想到这些事儿的,特别是楚子晋,她如今最后悔的便是当年未能斩草除根,想必到这楚慕寒的生命力竟是如此的旺盛,明明已然形同废人,却还能如此屹立不倒。

“眼下你也别着急出手来对付他们,一切都还有母妃在呢,这些事让母妃来做便是了,现在的你,只管办好眼前的事儿,一定要将翼王查清楚了,回去之后便叫人将这翼王府围个水泄不通,以免他们暗中将人送出来。”

楚子晋点了点头,神情终于是变得严肃起来了,“母妃放心,这一次儿子绝对不会再错失良机了!”

“好好好,你快回去办吧,切忌一定要小心。”(未完待续)

第七百三十章 试 太子前往太后宫中请安,却无意中发现了一位不速之客,见着他,云惊澜也很吃惊,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的她片刻也不能停留便想进宫来打听消息,毕竟落葵她们也没法潜伏入宫,想要及时得到这宫里的消息,她亲自来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只是她身为局外者,无论如何也不能跑到承启帝跟前去,至于李皇后这边,她心中微有抵触,自然不会前往凤阙宫,幸而最近太后对她的态度还算不错,刚好在配楚慕寒的新药时她也没忘给太后配置一些药来,正巧逮着这个机会来太后宫中等着。

但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太子,听到内侍传话说太后求见的时候云惊澜还猛的站起身来,她心中暗暗有数,这个太子怕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这宫里头脑简单的都被承启帝所厌恶了。

太后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澜儿怎么了?同太子有什么过节?”

她尴尬的看了软塌上的太后一眼,“回皇祖母的话,澜儿同太子也仅见过几面罢了,哪里来的过节可言呢,只是澜儿没想到这么巧打扰到皇祖母同太子说话罢了。”

“看你说的什么话,这太子也不过是来同哀家请安罢了,你且在一旁坐着,我们说的话也没什么听不得的。”太后气色看起来还不错,遂挥了挥手让宫女去将人领了进来。

太子恭敬的同太后行礼叩拜,一开始倒也没有发现云惊澜就在一旁,直到太后开口,“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日子,平日里哀家这宫里安静得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么会儿一来就来俩。”

太子微又诧异,扭头看向了云惊澜的方向,后者和善的笑了笑,福了福身子同他行礼,太子双手抱拳弯腰同她回了个礼。

云惊澜站起身来,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太子,看年纪不过十二三岁,比起楚慕寒确然小了许多,但眉宇间一股儒雅大度的精神气,使得他看起来像个小大人,见她盯着自己打量,太子倒也没有回避,只是回了她一个浅笑。

反是云惊澜有些不大好意思的将目光转向了太后,“皇祖母这是在烦澜儿了么?那澜儿下次可就不来了。”

太后伸手笑眯眯的指了指她,“你个鬼精灵,知道哀家可巴不得你们日日都来,还说这话来气哀家。”

她笑眯眯的凑到她身旁,“皇祖母是澜儿见过的最大度慈祥的祖母,哪里会更澜儿置气呢。”

太子负手而立,倒是有些羡慕她同太后之间的亲近,身为亲孙子他却做不到这般,大约也正是因为这样,对承启帝也好,太后也罢,他这个人总是可有可无的。

太后倒是发现了呆站在一旁的太子,连忙冲他招了招手,“太子也来哀家身边坐。”

他连忙摇头,“孙儿坐在这边就好。”说着他随意拉开了一张凳子坐下,举手投足间都是涵养,云惊澜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

小小年纪能像他这么懂事的倒是不多,他越是如此她倒越不能放松戒备之意,太子虽然话不多,倒也没有急着离去,像是故意在等着什么一般。

当然御书房那边的情况他倒不会告诉太后,以来太后毕竟护着承启帝,而来她年纪也的确大了,若是知道了这事,只怕会气晕过去。

云惊澜也摸不透太子的意图,只好继续同太后说些了可有可无的,直到将人哄得喝了药睡下后,她估摸着御书房那边的情况也有结果了,便打算动身去看看结果。

太子却跟着她一道走了出来,云惊澜停下脚步来扭头回去看他,“太子可是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她一走他便跟着出来,说巧合也有些牵强吧,若是太子先走,她只怕会故意待一会儿再出来,毕竟她们不熟,强行一块儿也只能是更加尴尬罢了,倒不是避开的好些。

太子笑了笑,都说冥王妃聪慧,看来传言不假,连太后这样的人都能哄得团团转,看来她确然有些本事,想起李皇后在说起她时脸上流露出的哀伤,太子便忍不住想多看她两样。

他三步并两步追了过来,“本宫没什么想说的,不过看冥王妃的方向却是要往御书房而去的?可是要去见父皇的?”

见什么见,她对承启帝可没有什么好感,这个人全然都没有将自己的性命放在眼里,她干嘛上赶着去讨好他?她只是想去御书房那边看看楚子晋同翼王的脸色罢了,不要她去过问,但看这两人的脸色便能猜到这事儿的结果了。

她低了头笑道:“太子误会了,随便走走而已,既然太子没有什么吩咐的,那妾身就先告退了。”说罢她行了礼便要告退。

“冥王妃是为翼王殿下而来的吧?”在她转身之后,太子却莫名说了这样一句话,云惊澜的脚步被钉在了原地,他怎么会知道这个事儿?

她转过身来看着他,“太子殿下在说什么,妾身听不懂。”

太子却也没有拆穿她,只是走近了她的身侧说道,“孙嫔娘娘求见的时候本宫正好在御书房,这件事倒也听说过了,王妃的长姐被翼王府的人掳走,想必王妃也是十分的担心吧。”

她故作诧异的看向了他,“居然会有这样的事!她又怎么会惹上这翼王殿下的,楚子晋现今不过是一介布衣,如此贸然来求助于父皇怕是不妥吧。”

太子点了点头,“确然不妥,但王妃可不要忘了这个楚子晋同孙嫔从前可是何等的风光,父皇必然不会做到对他们母子铁石心肠的。”

云惊澜抿着嘴来看着他,他怎么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那依太子之间,这件事父皇会如何来解决?想必楚子晋必然会请旨去搜查翼王府,可这翼王殿下好歹是天月的王爷,岂能容他一介布衣来捣乱的。”

“王妃说得没错,父皇确然会同意的,毕竟这丢的可是他的脸面。”

“那……”她锲而不舍的试探性的问道。(未完待续)

第七百三十一章 抓紧 太子冲她神秘的一笑,“翼王不肯松口,孙嫔娘娘自然也不能松口,而父皇自然更加的不耐烦,而最终的折中结果便是由楚子晋亲自来查办此事了。”

云惊澜将信将疑,“太子这么说倒也有一番道理,不过既然关于我长姐的安危,妾身就先告退却询问一番了,太子殿下请自便。”

太子点点头终于没有再跟上她的步伐,只是看着领着辛夷扬长而去的云惊澜的背影,他的眼神却一点一点变得阴冷起来,楚慕寒不容易对付,他这个王妃也不容易对付,若是他们能来帮助自己,必然会事半功倍。

不过这种事说说简单,做起来到是未必,同样是皇子,同样是承启帝的儿子,他能有这样的心思,难道他楚慕寒就不能有了吗?

得再观察一下才行。

云惊澜也没急着下定论,直到她走到御书房门口,看见孙嫔将眉飞色舞的楚子晋叮嘱了一番,她才没忍住扭头看向原来太子的方向,他说倒也相差无几,这个太子看着年纪不大,心思却也是这样的重。

她心有疑虑,但也知道楚子晋出宫后便会急切的来给翼王以重击,便也跟着急忙出了宫门。

楚子晋果真将自己府上的人员全都聚集起来。

他自然也晓得此次机会来之不易,不好好利用一番岂非对不起自己的野心,承启帝的态度他也是看的一清二楚,不管从前的孙嫔多么得宠,可是眼下在皇帝眼中,竟也起不到分毫作用了。

如今既是他翼王不仁不义,从他的人下手,那他楚子晋倒也没有必要再给他面子呢。

楚府的侍卫当下还觉得莫名其妙,楚子晋双手背在身后,闲庭阔步的等着人员的聚集,直到管家说人都到了,他才停下脚步看向了面前的人。

管家看了他一眼,而后才汹涌澎湃的冲面前的人大喊道:“兄弟们,最近你们也吃了不少苦,今日便是我们翻身的大好机会,夫人现就在翼王府中,老爷已经从陛下那里取得的圣旨可以允许去查办翼王府的情况,只要我们将夫人找出来,他翼王必然是吃不了兜着走了,而且若是陛下发现这些情况属实,对老爷的态度必然也会有所缓解,届时我们就再不必受这些人的窝囊气了,大伙儿说好不好?!”

侍卫们更打了鸡血一样,从前楚子晋得宠时他们这些护卫倒也没少狐假虎威,而后楚子晋被废,报应也就跟着来了,眼下终于得到了这个翻身奴隶把歌唱的机会他们显得比楚子晋本人还要激动。

那靠在房柱上的人脸色倒是也涌现出了胸有成竹的笑意,他要让楚琪睿知道,即便他现在不在湘王了,他楚子晋也不是好惹的主,想动他的人,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领了人,楚子晋便大张旗鼓的赶向了翼王府,而这时的楚琪睿却还留在宫中听出承启帝的说教,但因为这件事楚琪睿却已然寒了心,也不顾这承启帝到底说的什么,只是一脸无望的看着他。

坐上的皇帝心怀愧疚,对于他的这个几个儿子,他到底也做不到公平对待,这些年来对于翼王来说确实是不公平的。

楚琪睿寒心的原因倒是不仅仅是承启帝的分别对待,在皇帝答应之后,他也明白楚子晋的性格,逮住了这样的机会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了,如若真的让他找出云婉钥来,那还是一件麻烦事儿。

如今他什么也听不进去,心里满满都是承启帝的不满,刘妃看出了他的隐忍,便只好起身来说辛苦皇帝了要给他按摩一下,承启帝知道自己说什么楚琪睿也是不会听了,还是让刘妃去安抚他把,便也挥了挥手,“不用了,让皇后陪朕便可以了,你带翼王下去好生安慰他一番吧。”

刘妃正是求之不得,同承启帝行了礼之后将楚琪睿从御书房中拽了出来,他一路不言不语十分的反常,连刘妃都忍不住有些担心起来,将人带到自己寝宫中,刘妃又潜退了自己身边的宫女这才拉着他问道:“睿儿,你这是怎么了?”

她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叫过他了,楚琪睿有些恍惚眨眨眼迷茫的看着她,“母妃……”

见他开口,刘妃这才松了口气,伸手将他揽入了怀中,“睿儿,你可吓死母妃了。”

楚琪睿双眼无神,在母亲的怀抱中总算是找回了一些安慰,“母妃,那云婉钥的确是在翼王府……”

刘妃虽然早有知晓此事,但她也实在想不通楚琪睿会有什么理由去绑云婉钥这个人,除非他亲口来说,她心中仅存的那一丝希望也熄灭了,只能叹了口气,“睿儿你好生糊涂吧,好端端去绑那云婉钥做什么?就算楚子晋如今被废了,好歹他也你父皇的儿子,这个云婉钥也是你的嫂子!”

楚琪睿听了却更觉委屈,他也是怒火攻心才会答应了做这种事儿,何况他原本也不是想绑云婉钥的啊,他低着头喉结微动,有些哽咽道:“儿臣也是被人所陷害的。”

“谁陷害你的?”刘妃听此倒又重新燃烧起了希望之光,这样的话就算他楚子晋查出了什么只要他们找出背后陷害的人倒也可以摆脱眼前的困境了。

听见了她言语间的期待和欣喜,楚琪睿茫然的抬起头看着她,“云惊澜。”

刘妃一顿,好端端的这云惊澜陷害他做什么?

“算了吧,母妃,我若是供出了云惊澜只怕会更加麻烦,我原本是想绑了她的丫鬟,好用来威胁云婉钥的,却没想到被她掉了包将云婉钥送到了我府上,比起云婉钥来说她还是个正儿八经的冥王妃,若是父皇知道我原本的意图,恐怕……”

刘妃瘫软坐在了地上,怎么会这样,“你绑她做什么啊!你这个傻孩子!你可以要把你自己害死了!”

楚琪睿也很无奈,“我原本想着绑了一个丫鬟,即便失败了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的。”(未完待续)

第七百三十二章 无奈 刘妃伸手捶打在了他的肩头,“可你既然知道绑错了为何不讲那云婉钥送出去,现在还留在你翼王府这不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吗?”

楚琪睿摇了摇头,“母妃翼王云惊澜将人偷梁换柱送来翼王府她会没准备不在周围派人来看守么?若是我贸然将人送出去,只怕会被她人赃并获,倒是闹到御前也是个麻烦,毕竟这云婉钥名义上还是她的长姐,云惊澜做这事也是合情合理。”

刘妃却只觉得天旋地转,想不到他们忍辱负重的半生,居然会栽倒在一个云惊澜手中,如今送走不对,留下也不对,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楚子晋和孙嫔来问罪于他们吗?

翼王不甘心,她又如何能甘心呢?

“现在你打算什么?”

“儿臣现在心里很乱,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好,好在景瑞雪还在王府,希望她能够机智一些,及时将这云婉钥藏起来,否则儿臣……也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没想到这件事的最终结果居然会压住在她身上。

翼王扭头看向了窗外的盎然生机,心里却越发觉得苦寒起来了。

现在的他只能看景瑞雪聪不聪明了,如若她聪明,在听到楚子晋要来的消息之后,定会将云婉钥藏得好好的,不会让楚子晋轻易找到,但说带的他对景瑞雪也没什么信息,不管怎么说,在他眼中景瑞雪不过是个稍微聪明点的女人罢了。

他的翼王府能藏人的不少,只是不被找到的也少,景瑞雪自嫁入翼王府后也少有出她的院子,她的心就不再这儿,自然也没有打算过长久,对于翼王府的许多暗道她或许也并不清楚,这才是翼王更为担心的东西。

“这样的话,睿儿你还是快些会翼王府的好,省得多生事端。”刘妃倒也冷静下来,知道眼下着急也没用,就此丧气,将所有的希望都押注在景瑞雪身上自然也是枉然,想这么多不如走一步算一步。

楚琪睿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同她行了告退,刘妃却觉得整个身子颓然一松,有些茫然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只不过这些茫然也仅是一瞬间的事而已,她不能坐以待毙,她总要去做些什么才行,李皇后这边是指望不上了,方才她的态度已然够明显。

如今太子得宠,李皇后能不有点心思么?他们这些人可不就是这条路上的障碍么,如今看他们狗咬狗他倒是巴不得的吧。

刘妃咬咬牙,又实在想不出应该去找谁求助了,不然找刘家的人试试看,打定了这主意她便招呼来了宫里,想办法往宫外去传递消息。

而另一边,他们到底也是小看的景瑞雪,楚子晋自打出宫起,他的一举一动便全在她的掌控中,得知他回到府上召集人马,景瑞雪倒是也猜到了楚子晋的用意,恐怕他们是想强制来睿王府找人了。

这倒不是最让人难以接受,景瑞雪怎么也想不到承启帝今日会答应这样的事情,为了一个被废的楚子晋,让楚琪睿陷入如此被动的地步,真的值得吗?

所丢的是谁的脸面,所侵犯的又是谁的权利,但诧异是一时,她很快便冷静下来,得想办法把云婉钥藏起来再说,原本她就早有防备生怕云惊澜的早已潜入了翼王府,那柴房一开始是为了引诱云惊澜上当的,但现在却是极其的不安全了。

将人移到一间想的景瑞雪得知了楚子晋的东向,便觉连这个厢房也不打安全了,急急忙忙又让人将已然醒来的云婉钥再度打晕后绑了起来。可到底藏在哪里她却陷入了沉思之中。

她叫来了翼王府的关键,对于这个地方她的确不了解,但身为管家必然应该清楚翼王府会不会存在有密室之类的地方。

那管家看她神色凝重,知道翼王府是遇见麻烦了当下也顾不得太多便将密室的地方告诉了景瑞雪,她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带上月汇,又叫管家将人抗起,随后三人打开了隐匿在楚子晋房中的暗室,然后将云婉钥仍了进去了,沉默着做完了这一切,管家和月汇的心砰砰直跳,但看景瑞雪,丝毫没有任何起伏,仿佛她一点都不担心似的。

月汇崇拜的看着她,连管家都忍不住要对景瑞雪刮目相看,这个王妃自嫁入王府后就不干王妃的事儿,整日也不知道瞎捉摸什么,他是翼王府的老人,也是刘家的远房亲戚,自然会看不过去,但到底因为她是主子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是能不同这位王妃想出他便也懒得去见面。

如今发生这样大的事儿,管家心中也清楚,这云婉钥到底是什么身份,若是被那楚子晋找到了却是桩*烦,他们这些下人慌得团团转,这个王妃倒是淡定的处理好这个问题,剩下的便是希望楚子晋什么不要找到个密室才好。

景瑞雪淡漠的看了一眼他二人,“慌什么,我还在这里呢。”

月汇点头,“对,我们应该相信王妃!”

“好话以后再说吧,那楚府的人估计快来,管家你去将王府里的人叫,想办法将他们堵一堵,这里好歹是翼王府,他楚子晋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叫人来闯,若是轻易放过,那岂不是人人都能混进来了。”她沉着冷静的下达了命令,管家便急忙下去招呼人了。

翼王府的人被召集起来挡住了王府的大门,景瑞雪就站在人群的末端,冷眼看着楚子晋趾高气昂的带入而来,最后却人翼王的侍卫拦在了门口。

楚子晋出师不利,楚府的侍卫也是士气大简,他到底还是有些迟疑的,这里毕竟是坐王府,自己若是在门口同他们大打出手,也不知明日会传出什么样的话来,楚子晋可不冒险,他同云婉钥可是被这些流言蜚语给害得够惨。

远远的,他瞧见了人群末端的景瑞雪,便想挤破人群走近去,翼王府的护卫到底还是认得他的,当下便也不敢动手。(未完待续)

第七百三十三章 硬闯 楚子晋即便爵位不在,那也是承启帝儿子,谁也不能真正的伤了他分毫,景瑞雪看出了众人的无奈,不过他一个人,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便抬了抬手示意他们放人,原本拦住自己的力量一松,楚子晋整个人都往地上栽倒下去,摔得也足够难看。

他身后翼王的护卫却是哄然大笑。

“楚公子来便来了,何必行此大礼呢?”景瑞雪弯腰凑近了些,笑眯眯的看着他,楚子晋气得一脸血红,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故作镇定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随后才基础一丝笑脸看向了景瑞雪。

“见过翼王妃。”说着还拱手行了行礼,景瑞雪倒也没为难他,倒是跺着步子走到他了跟前,多日不见,眼前的人仍旧美艳不可方物,可对楚子晋来说却再没有一丝悸动了,眼下的他只想将这翼王府一锅端,然后将那些隐藏在这座王府下的肮脏交易全数挖出来,叫那翼王也尝尝从云端摔入地底的滋味儿。

“楚公子倒也知道我是翼王妃,可还知道这里是翼王府?”景瑞雪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慌乱。

“草民当然清楚,不过昨日有人看见翼王府的人带走了草民夫人,故而想来一探虚实。”他得想办法把自己的人弄进来才行,这个景瑞雪摆明了是要拖延时间的,可是她就算等到楚琪睿回来又能怎么样呢?

在承启帝面前他都不能拿他怎么办,难道出了宫他就敢抗旨不成?楚子晋最近微微上扬,顿时也玩心大起,是啊他可是手握圣旨的人,即便要闯这座翼王府,她景瑞雪又能做什么?不过看她现在这番纠缠,最后却不得不放人的样子似乎也很大快人心。

“若是人人都说看见我翼王府的人抓了人岂不是随意何人都来闯入进来了?楚公子从前可是湘王殿下,你那做楚府原本也是湘王府,我想着点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吧?楚公子带走的人可不在少数,怎就没见人闯入呢?”

她这话无疑是一把往楚子晋心窝子上刺来的尖刀,从前的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可到底也只是从前罢了,再多提也只是徒增伤心罢了。

“原来翼王妃还记得,草民从前也是湘王,如今这位被你们扣押的楚夫人也是湘王妃,翼王妃以为扣押她很合适吗?”他的心在滴血,脸上却还必须带着笑意,楚子晋差点就没忍住将圣旨取出来。

“楚公子可知信口雌黄构陷皇子是重罪?”她眯起了眼睛微微警告道。

“有没有构陷,翼王妃让草民一查便知了!”说着他侧身看向了拦住楚府护卫的人,“麻烦还请翼王妃下令让我的人进府来。”

景瑞雪冷笑着看他:“笑话!我堂堂翼王府还需得让你这一介布衣来查探?你将翼王殿下的颜面置于何地?又将陛下的颜面至于何地?!”

楚子晋再也不想同她多说了,“对,草民是没有资格,难道陛下还没有资格吗?”他从衣袖中抽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圣旨。

景瑞雪见状连忙领着丫鬟跪倒在了地上,楚子晋的脸色露出满足的笑意,连语调也微上扬了许多,“草民真应该感谢翼王妃的识大体。”

景瑞雪咬咬牙不说话,她原本以为承启帝只是口谕罢了,没想到他居然还给了楚子晋一道圣旨,这倒是她未曾料想到了,面对白纸黑字的圣旨,她自然不能再过多阻拦了,只是看到楚子晋那张小人得志的嘴脸就觉得恶心无比。

楚子晋见她不吭声也不放人,却是极其不爽的扭头看了过来,“翼王妃难道想抗旨不成?”

“不敢。”她咬牙切齿在月汇的搀扶下从地上爬了起来,随后看向了拦截的护卫道:“让他们进来吧。”

这些人虽心有不甘,但比起景瑞雪来说,他们更怕这抗旨的大罪,在她一声令下后倒也爽快的放了人,同他们的主子一般,这些人趾高气昂的跟在了楚子晋身后便在这翼王府大肆翻找起来。

景瑞雪安静的站在不远处的地方,冷冷的看着他们的暴虐行动,心却一直想着密室的地方,希望不要被发现才是。

可那管家却是忍不住了,这翼王府隐藏有许多的奇珍异宝,都是这些年翼王千山万水寻来的,这些刁民会不会趁机盗走也不一定,就算不偷盗,碰坏了那也足够让人心疼的,他三两步走近了景瑞雪的身边,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景瑞雪还以为他是要说云婉钥的事儿,当下便皱起了眉头,这些人可就围在周围呢,若是被听见了岂不麻烦,谁知那管家开口一句话却是让他大跌眼镜。

“王妃,那件花瓶可是宣德年间的孤品啊……”

景瑞雪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就瞧见了将一件青花瓷举过头顶的人,她挑了挑眉,随后便走了过去,管家喜上眉,还以为这花瓶有救了,却见景瑞雪悄悄伸出了一条腿,那人举着花瓶费力的在寻找暗道,却没能注意到脚下,当下便被绊了个满怀,那手中的花瓶自然也就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那人吓得一脸煞白。

管家却哀嚎了一声扑过去捡起了青花瓷的碎片,一脸怒气冲冲瞪向了那人:“你知道你摔的是什么?!把你这条贱命拿去卖了你都赔不起!这可是王爷费尽千辛万苦买的了宣德烧制的官窑,现存的就这么一件!”

那人忍不住抖了抖,他早就知道翼王府中奇珍异宝多,但想着这些东西不管怎么说也应该好好收藏才是,谁知道会被随便拜访在这大厅的一角啊,他求救般的看向了楚子晋,那边的楚子晋只听见啪的一声,等到他赶过来一看,脸色也微有些难看。

“怎么回事?”

景瑞雪抚过额间的一缕发丝,“我倒想问问楚公子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来查案的不是来搞破坏的,如今你手下的人不小心打坏了翼王殿下的收藏品你说怎么办吧?”(未完待续)

第七百三十四章 助攻 楚子晋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护卫,知道这大概也是他犯的错,便也不好狡辩什么,眼下还是找到云婉钥更为重要,便忍痛说道:“多少钱,我们赔!”

“赔?”她冷笑:“楚公子难道没听说吗?这可是最后一件孤品,听闻楚公子前些日子赌博差点将整座楚抵押过去,可惜这楚府是陛下的,那赌坊也不敢收,听说之后是楚夫人将嫁妆当掉之后才勉强解决了难题,现在的楚公子有钱来赔款吗?”

楚子晋恨恨的盯着她,这个女人就是故意的,他不想听是事儿,她偏要一件一件的来提醒。

“你只管开价便是,赔不赔的起那也是我的事儿!”

景瑞雪耸了耸肩,“行,管家去将这青瓷的价格算一下一会儿来找楚公子报个数吧。”说完这些她翩然而去,倒是那管家忍不住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样明目张胆的讹人好像也不太好吧……明明是她故意去绊人的啊,不过想想方才这些的态度,他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便也没对楚子晋客气。

随后那些搜查的护卫倒是温柔了许多了,毕竟这一件青瓷楚府就已经赔不起了,不过这些人将从楚琪睿的房中也同样是无功而返,景瑞雪倒是悄悄松了口气,看来这一次楚子晋是要吃哑巴亏了。

另一边云惊澜回了冥王妃,倒也没有坐以待毙,守在翼王府的人将这些情况一一回到给了她,云惊澜单手托着脸,这翼王府中如今可还立着一位景瑞雪,她可不是什么好打发的角色,楚子晋想要找到人怕还是有些难度的。

合上刚刚取下来的医书,毕竟是自己的长姐,不去帮衬一下似乎也说不过去,她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意,却看得阿悄忍不住抖了抖,每次云惊澜一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便有人要遭殃了。

“紫苑回来了吗?”她开口问向了阿悄,后者点头,云惊澜很满意,“去将紫苑叫来,我有事需要她去办。”

阿悄扭头便去找紫苑,这丫头刚回来喝了一口水,听到传唤又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了,云惊澜摆弄这指甲,见她一脸风尘,知道她这是刚回来尚未歇息便打算换人了,“辛夷呢?”

紫苑倒是先一步看出了她的意图,连忙开口道:“王妃,紫苑不累!”她既然点名叫她,想必这件事还是她去做回更为放心。

云惊澜想了想又点了点头,“你的易容术好,我也比较放心,楚子晋虽然进了翼王府,但以他的智商怕是找不出人来,你去翼王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密室,还有我在翼王府留有一个眼线,一会儿你去找她,看看她能不能给你什么提示。”

紫苑点头领了命,转身便出去了,翼王府的那位眼线她见过,倒也不用云惊澜特别提醒,潜入之前她将自己化妆成了楚府的一名护卫,好在如今的翼王府兵荒马乱,到底也没注意到她的潜入。

楚子晋寻了一圈都没能找云婉钥,虽然知道景瑞雪必然会将人藏起来,可能找的地方他们都没放过,怎么就会消失不见呢?难道是景瑞雪把人给放出去了吗?这倒是很有可能,可这云婉钥既然放出去了又为何不来找他呢?

楚子晋叹了口气,那景瑞雪倒是冷静下来了,一脸笑意的看向了他,“如何?这下楚公子应该相信,尊夫人的确不在翼王府了吧?楚公子从前就冲动坏事,如今更甚,不过听了几句谣传便怒气冲冲的来我翼王府寻人,未免也让人笑话了。”

没有找到人倒是真的,楚子晋也拿不出话来反驳,只好垂死挣扎,既然楚琪睿的房间没有人搜查了,景瑞雪倒也不担心什么,既然他不死心还要继续作乱便让他去试试好了。

她自己有限的取出茶点坐在了院子里,好笑的看着这些人有气无力的又将方才找的地方重新搜索了一遍。

这个时候的紫苑已然骗过众人将留在翼王府的眼线带到了一旁,这人倒也没有亲眼看见他们将云婉钥藏在了何处,只知道最后他们是将人带入翼王房中的,紫苑点了点头,想必这问题就出自翼王的房间了。

二人不动声色的没入了人群,紫苑又寻了个机会承认不备溜进了楚琪睿的房中,好在这个时候倒也无人看守,她对着墙面敲敲打打却什么也没有找出来,眼看这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紫苑的心里也有些烦躁了,就是她万分泄气的时候却看见了那落在床头的一只发钗。

也亏得她时常跟踪云婉钥,因而还记得这只发钗便是她的,既然是落在了床头,想必问题就出在这里吧,她仔仔细细的将床头检查了一遍,无意中按下了一道暗格,随后整张床往旁边挪了挪,她这才看见了原本被床遮住的地方有条暗道。

找到了!

紫苑欣喜万分的跳了进去,随后将已然昏倒的云婉钥拍醒过来,这人嘴上堵了破布,黑暗中也看不清人影,只是她浑身颤抖显然也是吓得不轻,紫苑故意压低了声音道:“王妃不要怕,我们来救你了!”

听到救这个字,云婉钥显得尤其激动,紫苑怕她吵也懒得取下破布,将人从密室中扛出来后,她这才伸手解开了她身上的深锁,云婉钥再也顾不得其他,急忙狂奔出去,原本都要撤走的楚子晋见了她,顿时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那安静坐在一旁吃差点的景瑞雪却吓得手一抖,她怎么自己出来了?!

“老爷!”云婉钥热泪盈眶直接扑了过去,她没有想到的是楚子晋真的会来救她,加上之前收到了惊吓,眼下见到了自己的夫君,自然也是激动不已。

楚子晋自然也是很激动,不过他的激动倒不是找到了云婉钥,而是此番终于可以给翼王顶罪了,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到云婉钥自己跑出来的时候他到底还是有些欣喜,还好这个女人知道自己跑出来,否则就麻烦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三十五章 结论 他假模假样的伸手抚摸过她的脸颊,很是一派夫妻恩爱的模样,“夫人你怎么样?他们没有打你吧?是为夫来晚了,让夫人受苦了。”

云婉钥激动的几欲落泪,连忙摇了摇头,“没有没有,我很好,幸好老爷你来了。”

“对了夫人你是怎么出来的?”

云婉钥擦了擦眼角的泪,哽咽道:“方才我一直被关在密室中,幸好被一个护卫给救了,妾身太害怕了急忙跑了出来,还为来得及同那位护卫道谢呢。”说着她扭头想在人群中寻找那护卫的人影,可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这个时候的紫苑当然是功成身退的翻墙出了翼王府了,再将身上这一身体伪装去掉,她急急忙忙的跑去去同云惊澜复命去了。

倒是景瑞雪听见她这么说却气得浑身颤抖,到底还是大意了,为了防止被人怀疑她故意不让人守在楚琪睿的房中,没想到还是被人专了篓子,现在可怎么办?这一次连她都有些发懵了,这是实打实的打脸了,楚子晋扶着云婉钥转身看她,“翼王妃对此可还有解释么?光天化日之下,这么多人看着,难道翼王妃还想抵赖吗?”

她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什么,但她发现自己全身疲累,竟然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只能疲惫不堪的看向了楚子晋。

这个时候楚琪睿倒是回来了,只是他没想到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云婉钥那张愤怒不已的脸,他的心一下便沉入了谷底,在他的翼王府被人赃俱获,他还能有什么好解释的?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个景瑞雪竟然这般没用,这么会儿功夫就让楚子晋给找出来了!

见了他,楚子晋嘴巴上也不松懈,低头将云婉钥抱入了怀中安抚道:“夫人不要生气,这件事为夫一定会为你讨还一个公道!”说罢他抬头看向了翼王道:“我要进宫去像陛下复命了,翼王还是好生想想一会儿应该怎么同陛下解释吧!”

云婉钥小鸟依人的靠在他的怀中,顿觉无比安心,她点了点头,被楚子晋簇拥中转身离开了翼王府。

楚子晋见她一身脏兮兮头发也乱糟糟的,想着这样进宫,殿前未免有些失了仪态,还是带她去清洗一番再说吧。

云婉钥却伸手阻止了他的举动,“老爷做什么?”

“先回去清洗一番换身衣裳,你这样陛下见了怕是不会高兴的。”

她的脸色微沉,“要的便是陛下不高兴不是吗?”

楚子晋恍然大悟,没错,要的便是承启帝的不高兴,二人直接爬上了开往皇宫的马车,而另一边的翼王,在楚子晋离去后,楚琪睿倒是渐渐冷静下来了,他刚回来时见此情景,满脑子都是对景瑞雪的埋怨,过后冷静下来倒也想起来,这件事原本就是云惊澜安排的,她当然不会坐视不理。

只怕这景瑞雪现在还不知道云婉钥到底是怎么被放出来的吧,他叹了口气,一步错步步错,眼下必须要想出解决的法子。

景瑞雪同他相视一眼,谁都没有开这个口,只是这件事一开始就搓着翼王不来同她商量,二错便是景瑞雪没有看管好云婉钥,两人都无法为自己也不好过多怪罪对方,只好相顾无言的将头扭到了一旁。

翼王府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楚博文当然也不可能什么风声都没听到,楚子晋一走,他便马后炮的赶来了,他们可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谁都需要谁,都不想谁出事连累自己。

二人去了书房,景瑞雪却有些负气的回了房,楚琪睿没了力气来同楚博文周旋,直截了当的坐在了凳子上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同他说了一遍。

楚博文却是大为吃惊,这一次竟然连翼王都栽了这么大的跟头吗?另一边来说他也暗自庆幸很好当初绑了云惊澜自己没有去得了,否则今日倒霉的可不就是他了么?翼王好歹有个刘妃护着,他可没什么人。

“好了,事已至此,皇兄觉得,楚子晋能借着这件事重新上位吗?”既然说给了他听,少不得要要听取楚博文的意见。

后者听了他的问话,却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个事儿还真不好说,虽然他不愿承认,可同样也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从承启帝答应让楚子晋亲自来查这件事儿,便已然起了偏见之心,如今他找了云婉钥,更是落实了翼王的罪证,在承启帝那边看来,自然会觉得是因他没了湘王的封号才会被翼王所欺负罢了。

“这个真的不好说……但眼下也顾不上了他了,倒是翼王你,先想好说辞来将这件事平安度过再说吧。”楚博文也不傻,眼下他当然更着急于保下翼王,若是他出了个差错,只怕接下来该倒霉就是他了。

楚琪睿也叹了口气,他是一个谨慎细微的人,这样被逼入绝境的时候几乎没有,就在这一天之内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叹了多少气了,是他太多大意轻敌才会造成如今这局面,也怪不得旁人。

可这样的事他又该如何去同承启帝解释了,楚琪睿心里却是没了主意,他还需要好好想想才行。

见他这一副无望的模样,楚博文也跟着心慌意乱,看来是连他都没有主意了。

“若有需要,我也……”他提议来进宫为他求情,楚琪睿却连忙伸手来拦住了他,“皇兄先不要着急,这件事让我再想想,父皇听闻此事必然大怒,若是在这个时候皇兄来替臣弟求情,只怕会适得其反,反而让事情更加麻烦,还请皇兄静观其变的好。”

楚博文点了点头,他原本也就这个意思,只不过当着他的面自己总要表现一番罢了,如今听到楚琪睿亲口说让他先自保,楚博文的心里倒是轻松了不少。

“好一切都依翼王安排,皇兄是站在你这边的,只要你有需要尽管开口便是。”

楚琪睿听罢,心里倒是微有些安慰,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他能这么说也然十分难得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三十六章 知晓 楚博文从翼王府出来后,守在府外的紫苑这才回了冥王府,云惊澜倒也不着急,左右倒霉的不是她,她就是个看戏的罢了。

听完紫苑汇报完以后,她心里倒是开心得很,翼王暗中给楚慕寒找了那么多事儿,眼下也该有报应了。。

这件事她唯一担心的就是紫苑找不到密室,若是楚子晋找不到云婉钥,虽然外面有她们盯着到底也会给楚琪睿逃跑机会的,如今倒也麻烦,因而对比起云婉钥被救出来后的情况,她倒是更加关心紫苑是怎么找到了她的。

紫苑不疑有他,还以为是自己忽略了什么重点,因而巨细无遗的将这经过说给了她,云惊澜点了点头,能一叶知秋的晓得去床头寻暗道,她倒是机灵的。

见她点头,紫苑倒是紧张了,“奴婢做错了什么吗?”

“啊?”云惊澜摇了摇头,“你做得很好,紫苑你现在也聪明多了嘛。”

被她这么一夸,紫苑却是脸上一红,“都是跟着王妃学的。”

云惊澜趴在了桌上,“这件事你做得很好,之前我瞧你就很累的,剩下的便交给他们自己去折腾吧,紫苑你快些去休息吧。”

紫苑点了点头,得了她这句话,她才觉得全身酸软无力,这才退身回了自己的房间,云惊澜却也没闲着,招呼了阿悄询问楚慕寒怎么还没回来,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件事他们已经成功一半了,这等好消息,她却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同他分享,不过一大早楚慕寒便出门去了,这会儿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她都不知道的事儿,阿悄更加不知道了,云惊澜想想也是,便挥了挥手让她先去门口候着,自己这安静的捧了本医术在宁园的葡萄架下等着他回来。

而被的等的这个人,一大早就被京兆尹给请过去了,说是东巷那边出了点事儿,京兆尹一个搞不定,只好来找他帮忙了,锦妃之事,楚慕寒倒也没少让他帮忙,至于翼王府这边的事儿,有云惊澜看着到底也出不了什么乱子,楚慕寒放心的跟着京兆尹去了。

这会儿他事情办完,真骑着马要回冥王府,却在路过宫门时看见了楚子晋的马车,他微有些诧异,楚子晋又进宫来了?

但很快的他倒是想起了云婉钥的事儿,想必是孙嫔捅到了承启帝跟前,皇帝这才请他进去的吧,想不到事情发展得这么快,楚慕寒毕竟不了解具体情况便挥起了马鞭,匆忙赶回了冥王府。

一进门,他解下了身上的披风递交到了管家的手中,楚慕寒倒是一眼望见了原本就候在门口的阿悄,见她一脸着急的模样,他的心却是一沉,难道出什么状况了吗?

阿悄见了他自然也是迫不及待的走了过来,“王爷你可算回来了。”

“出什么事了吗?”楚慕寒急忙要往宁愿去,阿悄紧随其后,他这么一问,阿悄倒是顿了顿,有些不大好意思起来。

她的心自然是向着云惊澜的,知道她在等楚慕寒,因而皇帝不急太监急了点,这下子楚慕寒大概是误会了,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低声说道:“不是坏事儿,是好事,不过王妃想要告诉王爷这个好消息罢了,阿悄太着急了些,让王爷担心了。”

原来是这样楚慕寒悄悄的松了口气,这丫头一惊一乍的吓得他还以为是云惊澜出什么事儿了呢。

“如此便好。”二人走到了宁园,云惊澜还靠在石桌上看书,楚慕寒侧头看了一眼阿悄,“你去准备些茶水,本王有些渴了。”

阿悄福了福身子便退下了,他闲庭阔步的走到她更前,她都未能发觉,也不知是什么书,这么有趣,他伸手将那书从她手中抽了出来,云惊澜一惊,差点就一拳回挥过去了,还好她看到了他的手,楚慕寒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也是十分的修长,她时常把玩,自然也认得十分清楚。

“你回来啊?”她欣喜万分的伸手去将他来做好,又将桌上摆放的南瓜子推了推,楚慕寒单手搭在石桌上,“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特意等我的。”

“谁告诉你我在等你了?这可是个天大的误会啊。”她笑眯眯的还不打算承认。

“那阿悄可要伤心死了,就因你想见我,她可是急得眉毛都要烧起来了,若不是不知我去了哪儿,只怕这会儿她还在外面寻我呢。”

这个阿悄,做事怎么毛毛躁躁的,她咳了一声,“误会误会。”

“好了,不跟你贫了,不是说有事情要来告诉我吗?翼王府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楚慕寒倒是有些着急,“我方才在宫门口看到楚子晋的马车了。”

她眨了眨眼睛,“这个楚子晋这般着急的么?云婉钥可刚救出来,他就迫不及待去宫里诉苦了?”

“云婉钥被救出来了?”楚慕寒拧这眉,这好不容易将云婉钥给送进了翼王府,让她这么轻易的逃出来不是太可惜了吗?

“你怎么好像挺失望的样子?难不成还要让那翼王看守她一辈子么?早点救出来也好,省得麻烦我的人去盯着,如今他们狗咬狗不过是早晚的事儿罢了。”

楚慕寒点了点头,眉头一点点舒展开来,她这话说得不错,到底也都是他们的事儿,早或晚那也是楚琪睿该操心的,“现在我们怎么办?要进宫去吗?”

云惊澜抿着嘴想了想,“皇上现在怕是烦着呢,毕竟这也不是小事儿,可是楚琪睿又是翼王,他楚子晋也不过是平民罢了,为了楚子晋来处罚楚琪睿怕是不妥,但为了楚琪睿就这么让云婉钥受累,恐怕我父亲也不会答应,啧,这个时候我们进宫去不是找骂吗?”

“好像也是,反正他俩谁也不会轻易方过谁,我们还是安心的呆在王府里看戏吧。”两人说着话阿悄端着茶水过来,见着楚慕寒还有些羞愧,倒是云惊澜想起方才的事儿,又借用楚慕寒的话来戏耍她一顿。(未完待续)

第七百三十七章 说法 宫里一场大戏正在开展,楚子晋领着衣服脏乱无比的云婉钥到了御书房,倒是把承启帝给吓了一跳,楚子晋虽说被废了爵位,但也不至于落魄至此吧?

他挑眉看向了楚子晋,“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穿成这样就进宫来了,成何体统!”

云婉钥的脸上有些难看,别说承启帝了就算是他身边的宫女也一脸嫌弃的看向了自己,她从小便是金枝玉叶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屈辱,当下便落下泪来,楚子晋却在一旁惊叹于她炉火纯青的演技。

这模样,要不是刚才拒绝回府去洗漱的也是云婉钥,他差点就相信她真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一般,他都这样想了,安坐上的承启帝能不动容么?

云婉钥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儿媳没能梳妆打扮便来面圣,还请皇上恕罪,但儿媳心中的满腹委屈又该去同何人说呢?”

承启帝沉着脸看向了楚子晋,“到底怎么回事儿,婉钥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楚子晋闻言也跟着跪在了她身侧,“回禀皇上,草民一心担心夫人,在得到皇上的特命后便急忙潜入了翼王府,想不到不过一日,夫人便被他们这般折磨,幸而夫人命大,从虎口中脱身,随后才能与草民碰面。”

皇帝陛下气得一脸铁青,从楚子晋领了圣旨不过半日的时间,想不到这么快就让他找出来云婉钥,他原本就为这事儿烦着呢,想着打发掉两人刚好可以去休息会儿,这才刚刚午睡完,就听见内侍来报说楚子晋又来了。

承启帝头疼不已,不过最为头疼的还是眼下这个云婉钥,不管怎么说她好歹是自己的儿媳妇,如今被小叔子掳进府里算是个什么事儿啊,承启帝伸手去揉了揉太阳穴。

“婉钥,你身为受害人,老实告诉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云婉钥张了张嘴,她哪里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在翼王府了,不过还好进宫前的马车上楚子晋已经同她通过气了,当下她看了一眼楚子晋得到她的首肯点头示意后她才沉下心。

“启禀皇上,昨日,儿媳同往常一样上街去买菜,回来时却被几个家奴拦住,这些人儿媳都没瞧见过,自认也没有什么对不住他们的地方,便想同他们理论,想不到这些人二话不说便要来将儿媳绑走,儿媳誓死不从,慌忙逃走,却不想还是中了歹人的奸计,他们竟从背后偷袭儿媳。”

说到这里她还不忘故作可怜的抽泣了两声,承启帝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云婉钥便知,承启帝是信了她的话了,心里稍微有了点,说话自然也大声了些。

“那后来呢?”

“后来儿媳便什么都不记得了,直到儿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柴房之中,一开始儿媳也并不知道这是何处,直到儿媳看到了翼王殿下,心中更是惶恐不安,儿媳知道过往的时候子晋可能有些对不住翼王殿下,后来子晋被废,这翼王殿下也几次三番曾来找茬,如今我们只是一介布衣,自然也不敢同殿下作对,只好默默承受了他的恶言恶语,可千不该万不该,儿媳好歹也是殿下的嫂嫂,这般将儿媳掳来却是丢了皇家的颜面。”

话说得有点多她有些透不过气来,慌话说得多了,也就顺口了,说翼王找茬这些经过也是信手拈来,云婉钥脸色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那坐上的人脸色却是越发的难看,他只知道楚子晋被废后安分了不少,却没想过他被废后竟也会遇见这么多的麻烦,都是他的儿子,他岂有不心疼的道理,何况是楚子晋呢。

“那你又如何会把自己搞成这样?”

“儿媳开口训斥了翼王殿下,希望他能自持身份,不要做有辱皇家颜面之事,殿下却说儿媳多管闲事,又讽刺儿媳如今既不是皇家的人还吓操心,是儿媳不好,不该同翼王殿下争论,想不到殿下一气之下便对儿媳拳打脚踢。”

说着她挽起了衣袖,那胳膊上确然是青了一块儿,不过不是楚琪睿打的而是她自己被人从密室救出后,太过着急在桌子上碰到的,云婉钥将计就计,将自己说得更加可怜了些,承启帝在看到她胳膊上的伤时彻底的怒了。

“来人!去将翼王叫近宫来!”

那内侍得了令,急忙出宫去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云婉钥从翼王府找了出来,他就不信这楚琪睿还有什么好辩解的,楚子晋忧心忡忡的看向了承启帝,他生气倒是真的,可是到底会怎么来处罚楚琪睿却还是个未知数。

毕竟如今两人身份悬殊,恐怕也不过是禁足之类的小惩罢了,楚子晋心里早已有了准备了,不过若是这样,承启帝对他心里必然也会有一丝愧疚,这样也不是什么坏事儿,他往后再想想办法。

心怀鬼胎的楚子晋没有说话,承启帝却忽然低头来看向了云婉钥,“你被关押在翼王府这件事,翼王妃可知晓?”

云婉钥一愣,她光想着对付楚琪睿倒是把这个景瑞雪给忘记了,不过按照她的本意来说,景瑞雪轻易便得到了她所不能得到的,而之前在端王府的时候她对自己又漠不关心,白白被她所利用,这口气她也难以下咽,不过是因为她如今贵为翼王妃不好出手罢了。

眼下,承启帝给了她这个机会,她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呢,云婉钥故作无辜的看向了承启帝,“翼王妃她……翼王殿下进宫后,翼王妃突然脸色一变将儿媳转移到了密室,这害得子晋差点没能找到儿媳,幸好的事儿媳自己逃了出来,才能碰上尚未离去的子晋,否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见天日呢。”

云婉钥说着这些话又小心翼翼的看向了承启帝,他的脸上阴晴不定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想什么东西,连楚子晋都有些莫名,这件事来能牵扯上景瑞雪吗?(未完待续)

第七百三十八章 问话 云婉钥同楚子晋面面相觑,那坐上的人不吭声。

许久承启帝才终于动了动眉,随后朝他们伸了伸手,“你们先起来再说吧。”

楚子晋伸手去将云婉钥搀扶起来,承启帝看着他们紧抿着唇,楚琪睿回去的稍微晚一些,能及时将云婉钥转移的自然也只有景瑞雪了,若是寻常人的话,他倒是可以将这一切都推给了她叫她来背锅,即可给楚子晋一个交代又能让翼王府受到应有的惩罚,可偏偏这翼王妃又是景瑞雪。

景嵩的女儿。

承启帝当然清楚这个景嵩对于这个长女的宠爱,她可不是云惊澜,云惊澜在云永康心中没什么分量,出了什么事儿让她顶着也就罢了,反正他既是皇帝也是父亲,他要保的当然是自己的儿子。

景瑞雪又不好动,承启帝的脑子飞速运转,他得在楚琪睿进宫前想到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

他不说,楚子晋和云婉钥就不知该说些什么了,这个承启帝近来越发让人难以捉摸了,楚子晋想开口却被云婉钥悄悄拉了一把,他低头看向了她,却见她摇了摇头。

楚子晋将信将疑只好将话忍住了。

而宫外翼王得了圣旨,叹了口气,这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景瑞雪冷静下来也站在院子中目送他进宫去,面对她,楚琪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件事虽非他本意,到底还是冲动坏事儿,他自己难得做错事,也总应该受些惩罚的。

人在翼王府找到的,想要强行辩解只怕会让承启帝更加生气,景瑞雪上前两步拉了他一般,楚琪睿费解的看着她,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她双眼坚定,“王爷,今日怕是很难过去了,眼下我们没有办法来否认这件事,所以在陛下面前承认并且认错吧,妾身相信王爷,这些事你一定可以做得很好,陛下的宠爱日后可以一点一点正巧,但留得青山在才不愁没柴烧,所以王爷一定要忍。”

楚琪睿点了点头,难得她在这个时候还能来同自己说这番话,这让他恍惚间产生了一中错觉,景瑞雪与他原本就不是合作关系,而是正常的夫妻关系,但这些不过是他刹那间的错觉罢了,他这位最大的毛病就是太过理智。

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他首先能想到的还是利益而不是感情,景瑞雪需要的是这个翼王妃的名分,只有这样她才能同云惊澜平起平坐,而能给她的也就只有他罢了。

他笑了笑,爬上了进宫的马车。

从楚博文离开到现在,他一直没能想出什么好借口来,他原本绑的就不是云婉钥,还能想出什么理由来搪塞,楚琪睿觉得疲惫不堪的靠在车壁上,闭上了眼睛,但这条路却比从前短了许多,很快宫门便近在眼前了。

他只好跳下了马车,跟着内侍官一道进了御书房。

那坐上的承启帝脸色还十分的不好看,一旁的楚子晋同云婉钥见了他却是一脸的幸灾乐祸,楚琪睿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若能如此轻易便被激怒,那也不是他楚琪睿了。

他平静的跪地请安,承启帝却没有开口叫他平生,楚琪睿心中有数,只是仰起头来看着他,承启帝却伸手指向了一旁的云婉钥,“翼王早上不是说有人诬陷于你么?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楚琪睿低着头百口莫辩,他能说是自己抓错人了吗?他能说自己原本是要抓云惊澜身边的丫鬟么?承启帝这般多心,自然也不难联系到他原本要掳的怕是云惊澜,何况若是他再将云惊澜招进宫来,前几日他可还掳了云惊澜一次。

仅仅是云婉钥就已够麻烦了,若是再加上一个云惊澜,只怕是他一条命还不够来砍的。

楚子晋看了他一眼,脸上讥讽的表情清晰可见,他忍了这么就总算盼来了这个机会,岂能不趁机多说两句的,“翼王殿下府中有新晋夫人,莫不是生活不和谐,起了歪心思吧。”

楚琪睿心里愤恨不已,当下也急得不行,连忙开口道:“父皇不是这样的,是儿臣自己,儿臣因心中对皇兄不满才会将这怨气发泄到嫂子身上,仅此而已!”

“好一个仅此而已”承启帝从书桌前站起身来然后移步到了他面前来,“身为皇子,因一己之私将你嫂子掳走,不仅丢了你自己的脸面,会毁了你嫂子的清誉,如今你一个仅此而已便撇清干系了?”

楚琪睿看了一眼云婉钥,很想同他说,她还有什么清誉可言,这天月谁不知道云婉钥是个不检点的女人,出嫁前便同人珠胎暗结,婚后还同不三不四的人往来,现在还拿清誉二字来对她说,不觉得可笑吗?

“是儿臣一时糊涂,才会做出有损皇家颜面的事儿,还请父皇责罚!”说着他又嘭嘭磕了三个响头,承启帝却抿着嘴有些问难的看着他,“你告诉朕,这件事到底是你的主意还是翼王妃的主意?”

原来他是在打这个主意,楚子晋微沉了脸,难怪刚刚承启帝要询问云婉钥景瑞雪是否知晓,原来她一开始就打定主意想要让景瑞雪来背锅的。

想到这里的楚子晋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承启帝还是那个承启帝啊,只不顾他不再是往日的湘王罢了,对于他的心思他的态度都要小心翼翼许多,可到底他还是那个自私自利的皇帝罢了,只要能保住皇室的名声,他什么都可以去做。

云婉钥不动声色握住了他的手,示意他要冷静,眼下这个局面怎么看都对他们十分有利,千万不能误了事儿,楚子晋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他心里已然认定楚琪睿定当会顺着承启帝意思将这一切都扔锅给景瑞雪,不过即便他这样做,安景瑞雪好歹是他的王妃,他必然也脱不了甘心。

但被问话的那人却抬起头来奇怪的看向了承启帝,他竟然希望自己能让景瑞雪来背锅吗?可他却又看到了承启帝眼中的寒意。(未完待续)

第七百三十九章 病重 不,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他稳定了心神深吸了一口气才冲承启帝说道:“不,是儿臣自己的主意罢了,翼王妃同他们并无过节,她会帮忙将嫂嫂藏起来也不过是听命于儿臣罢了。”

他亲眼看到承启帝眼中的寒意渐渐退去,楚琪睿惊出了一声冷汗,若是自己方才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直接顺着将这一切都推给景瑞雪,也不知道会得到什么样的后果。

承启帝又重新走回到了座前,脸色已然恢复了许多。

一开始听到他这么说的楚子晋虽大为意外,但也真是因为如此,楚琪睿倒是把自己最后一条生路给堵死了,这个人当然不可能真的对景瑞雪情根深种,不忍让她为自己背锅,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一时脑袋打结说出这样的话来,但对他们来说着终归是有利的。

他抬起头洋洋得意的看向了承启帝,既然他自己都认了,接下来也没什么好说的直接处罚吧,最好让楚琪睿同自己一样被废为平民,倒是他这个废湘王可不是唯一的笑话。

然而就在听到承启帝脸色时却是又突然一僵,他的脸色似乎比刚才好了许多?楚子晋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是错过了什么吗?为什么承启帝的态度一下就不一样了?

难道是因为刚刚的事儿吗?承启帝并不是真心要来为楚琪睿开脱的吗?

楚子晋不能理解,云婉钥也不能理解。

坐上的那位九五之尊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往日子晋倒也的确做了不少的错事,时至今日他都未能同其他人赔罪道歉过,这一点来说子晋也应该反省一番才是,但翼王你掳走婉钥总归也是做得太过了,虽情有可原,但也不能不受责罚,否则你兄长和嫂子怕是要寒心了。”

楚琪睿顺从的站起身来又侧身同楚子晋夫妇二人磕头赔罪道:“是琪睿冲动坏事,还害得夫人受了惊吓,还请兄长和嫂嫂原谅琪睿一次。”

他竟就这么不卑不亢的来认错了?楚子晋瞪大了眼睛,他要的可不是楚琪睿的赔罪道歉,他要的是看他受苦受累,可对楚琪睿来说道歉又算得了什么呢,从前被楚子晋压制的时候逼这更惨的事他都遇见过了,又何曾差这一跪一道歉。

“若是道歉有用话,那草民也很想来同翼王殿下道歉,希望殿下不要再为过去的一切耿耿于怀,草民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了,可这么说又能怎样呢?受罪的事夫人难道草民说一句不要紧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楚子晋不依不饶的悄悄掐了云婉钥一把。

后者也配合的挤出了一颗眼泪落下来,“子晋说得是,不管怎么说,妾身都是殿下兄长的夫人,如此这般,妾身的名声又该怎么办?”

楚琪睿知道这俩人不会就此轻易罢休,倒也做好了打长久战的准备,可是他能忍得住,承启帝却未必忍得住,一天到晚吵吵吵,有完没完,这放平民家中能算个什么事儿,都是一家人,关上门自己解决就行了,还没完没了的要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都来看他的笑话吗?

“行了,这件事,朕自有安排,你们各自回府去……”他话还没说完,殿外的内侍却匆忙跑了进来:“皇上不好了!”

承启帝皱起了眉头,他正在说话,这人是眼瞎吗?刚好此时他的心情十分的不好,感觉拖下去砍了得了,他眼中杀意必现,那名内侍缩了缩脖子,赶紧说出了接下来的话,“陛下,太后宫里传消息来了!”

“什么?!”承启帝当下也顾不得这对吵闹的儿子,连忙起身从台阶上走了下来,一把将那内侍抓住,一脸凶狠恶煞的模样:“你说太后怎么了?!”

“太后娘娘她晕过去了!”

话说道这儿已然十分明显了,承启帝将人一甩,便急忙要往太后寝宫赶过去,楚子晋同楚琪睿也连忙跟了过去,云婉钥原也想跟过去的,却被承启帝扭头看了一眼,然后看了一旁的宫女:“将她带下去洗漱一番,再换身衣服。”

来他面前卖惨就算了,若是让太后瞧见了她这副模样,可不得闹翻天么?云婉钥脸一红,只好松开了楚子晋的手跟着一旁的宫女先去洗漱了,承启帝方才的那番话,好似给了她一耳光一般,他怎么什么都看透的模样?

三人出了御书房,承启帝足下生风,倒也忘记询问他身旁的内侍,“好端端的太后怎么就晕倒了?!”

那内侍缩着脖子不敢作答。

承启帝看了来气又加重了语气说道:“快说!无论什么朕都恕你无罪。”

内侍这才壮起了胆子说道:“关于翼王的这件事,似乎被太后娘娘知道了,太后身体原本就不好又觉得这是宫闱丑闻,一口气没上来,就晕过去了。”

承启帝气不打一处来,说到底都是这两个不孝子干的好事儿!他扭头瞪了身后的两人一眼,“你看看你们干的好事,若是太后有个什么事儿你们俩都别想好过!”

他这话虽然是说的气话,但听着楚子晋心中却仿佛是刺了一根针,明明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眼看着楚琪睿要被罚了却又突然生了变故。若是太后因为这件事出了什么差池,承启帝必然也会迁怒于他的。

楚琪睿听了却是莫不关心,这件事原本他就落下风,若是因为太后能把楚子晋一道拉下来,倒也没什么坏事。

各怀心事的两人跟着承启帝到了太后宫中,却没想到有人居然比他们先到,在一众太医的团团中,太子抽身出来同承启帝行了礼。

楚子晋同楚琪睿也少不得要同他问好,虽然年纪比他们都小,但太子命好,是李皇后所出,成了名正言顺的嫡长子,皇太子。

承启帝点了点头,见到太子第一个赶到,心里倒是十分满意,“太后怎么样了?”

太子叹了口气,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随后便挪了挪位置。(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章 看诊 几个人挪到了外殿,太子神色凝重的说道,“儿臣领着太子赶到已经有好一会儿了,又将太医院的当值的全都请了过来,却是没什么用,皇祖母到现在都还没缓过神来,儿臣是担心……”

“别胡说!”承启帝有些急了,太后到底是他的母亲,对比起这些孙子来他的心里自然是更加担心,楚子晋不敢多话,知道现在承启帝的心情十分的不好,只求他不要迁怒于自己便已然感激了。

一时间外殿也有些沉默了,很快内殿之中便要太医走了出来,承启帝面色凝重的迎了过去,“怎么样?!”

那太医摇了摇头,“陛下,还是请冥王妃进宫看看吧,上一次太后昏迷不醒便是冥王妃给看诊的,这一次,臣等无能,只能再麻烦王妃走一遭了。”

承启帝长长的抽了口气,随后扭头看向殿外:“来人!”

内侍急忙弯腰走到了他跟前。

“去将冥王妃请来,顺道再叫人去通知魏王。”太后最喜欢的便是她这几个孙子在,若这一次真的是扛不住过去了,有这些孩子们守着也能让她走得开心些吧。吩咐完这些,承启帝心中却是空落落的。

太子知道他是忧心太后,连忙宽慰道:“父皇别担心,儿臣相信冥王妃,她一定能治好皇祖母的。”

但愿如此吧,承启帝点点头,心里却没有抱多大希望,毕竟云惊澜也是个女流之辈,宫里的太医都没有办法的事儿,她能顶什么用。

云惊澜接到圣旨的时候心里也是格外的沉重,她早上才去为太后请过脉,对她的身体自然是最为清楚,翼王这件事她是替也不敢替,也不知道是谁这么不长眼的居然把这件事说给她听。

太后身体这么差哪里还受的起这等刺激,这一倒怕是醒不过来了,她叹了口气,双手接过了圣旨,楚慕寒看着她这番态度,心里却已然有了答案,云惊澜对于治病救人这些事一向很有自信,连她都叹气了。

太后恐怕是熬不过来了。

他心里免不得有些伤心,没有锦妃跟皇帝宠爱的他,不免想起小时候太后的一视同仁,对他来说太后就是他的祖母,不像承启帝于他,不过就是一个君父罢了,他根本就不配来做他的父亲。

二人上了马车,却是沉默不语,云惊澜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太后对她并无利用之心,也时常来嘱咐云惊澜要好好照顾好楚慕寒,不管她为后妃时是何等的歹毒,在对于他们这些个小辈儿来说,她也只是个慈祥的祖母罢了。

连她都觉得难受,又何况的是楚慕寒呢。

二人直奔太后寝宫,云惊澜跟着太医入了内殿,楚慕寒便同承启帝一起候在外殿,很快魏王也跟着赶到了,见到楚子晋的时候他倒是很意外,楚慕寒怕他坏事又急忙将人拉到了一旁说了这件事,魏王大为诧异。

“如此看,这件事恐怕已经有结论了吧?”

楚慕寒点了点头,方才他也仔细观察过两人的神情,倒也猜到了一二,不过眼下比起太后的身体,这些事倒是有些微不足道了,两人感叹了一番又眼巴巴的守在了殿外。

好半天她才中内殿走了出来,脸上已然是疲累不堪了,有承启帝在,楚慕寒即便想问也只能忍住了。

“怎么样了?”承启帝站在最前面开口问道,云惊澜却摇了摇头,“儿臣无能,这一次……”

承启帝身子晃了晃,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在听见她这么说时,巨大的恐慌还是席卷而来,“不关你的事,人总有生老病死,你也辛苦了去休息会儿吧。”

云惊澜点了点头,从他身边错身走到,见到了站在他伸手领着后妃的李皇后,愣了一下又客套的同她行了礼,原本要来伸手来拉她的李皇后却愣了愣,随后也和善的疏离的同她笑了笑,二人便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云惊澜直接走到了楚慕寒身边来,有些无力的往他身上靠了过去,咬着唇轻声道:“对不起,这一次我真的救不了她了。”

楚慕寒扶着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伸手来拍了拍她的肩,想说些宽慰的话到最后也没说出一句话来,他自己都这般难受又如何能安慰得了旁人。

这个时候那殿内的嬷嬷倒是兴奋的冲了出来:“皇上,太后醒了!”

承启帝面色一喜急忙领着众人进去,床榻上的人面色苍白,有些挣扎着探出手来,承启帝连忙迎了过去,“母后!你感觉怎么样。”

太后无力的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妃子:“让她们都退下去,让孩子们都过来。”

“哎。”承启帝连忙应了,又扭头朝后妃挥了挥手,李皇后会意连忙领着后妃退了,几个皇子倒是毕恭毕敬的跪在了她跟前,太后挣扎着要起身,承启帝只好扶着她坐了起来,她环顾一圈,对于楚子晋也在场,倒是满意,随后又看向了末端有些着急的问道:“澜儿呢?怎么她也不在?快叫她进来。”

承启帝只有让人去将云惊澜叫了进来,眼下留在内殿的可就只有他同皇子皇女了,这个云惊澜被却太后招教,地位自然是可想而知。

太后笑眯眯的冲她招了招手,云惊澜在一堆公主的羡慕嫉妒中跪在了太后跟前,她伸手来摸了摸云惊澜的头顶,这让她心中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皇儿,母后要走了,母后最放心不下的便是这些个孩子,从前你总以自己的喜好做事,母后也管不着你,母后如今也只有一个愿望,往后对孩子们都要一视同仁知道了吗?”连她自己都清楚,现在的情形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承启帝含泪点了点头。

太后又看向了跪在跟前的诸位皇子皇女,“你们以后也一定要和睦相处知道了,别等到人老了,同皇祖母这般才知道亲人的可贵。”

那跪在地上的小辈儿个个都小声抽泣起来。

她实在没什么力气在说了这么几句话已然体力不支了,云惊澜只好扶着她重新躺好。(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一章 丧钟 太后再度陷入了昏睡之中,众人皆知这一次太后怕是再也起不来了,虽各怀心事,但到底隔代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加之太后对他们这些个小辈儿亲厚,皇族之中,也唯有在太后此处还残留一丝温情。

诸位皇子皇女都不大好受,性子弱些的小公主已然哭出声来了,承启帝坐在床边望着病榻上的太后久久不能回过神来,他不说话,那跪地的诸位公主王爷也不便起身,只好忍着膝盖的酸痛跪在地上,倒是云惊澜因为方才来伺候太后,这个时候的她站在一旁,虽也不敢做声,比起这些个跪在地上却是好受多了。

她不动声色的观望过去,发现众人脸上的悲戚并不是伪装的,只是微有几位吃不了这这苦,一面揉着膝盖一面擦着泪,看起来好不可怜。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楚慕寒身上,对比起这些人手脚健全的人,他的身体更加不便一些,但他既没有哭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适,反而像块木头一般矗立在哪儿,旁人不了解,云惊澜心里却是格外的清楚,这样的他才更让人觉得心疼。

锦妃死后他闹过吵过却无济于事,那时候楚慕寒就知道,哭闹是没有任何用的,越是如此反而会越发被人看清,他不可以哭。

可那放在膝盖上紧紧被握住的拳头却还是将他出卖了。

她扭头看了一眼承启帝,“父皇,天色不早了,不如让皇祖母好生休息一会儿吧。”

承启帝终于回神过来,想起了这些个跪在地方的之女,那一副太后已经死了的模样看着就闹心,还不如让他们回去歇着别烦自己呢。

“你们都起来吧。”

这些个皇子皇女才相互搀扶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云惊澜绕过人群走到了楚慕寒身边,伸手向他,那人有些发懵的抬起头来看着她,云惊澜点了点头冲他笑了笑。

原本被冻结成块的人心里终于还是感受到了一丝丝的暖意,将伸了过去,楚慕寒的双腿有些发麻,云惊澜的力气又小,险些没能扶住他,然而就在快要摔倒之时,从旁又伸出一只手来架住了他的胳膊。

他看了一眼扶住自己的楚景铄,再看了一眼另一边的云惊澜。

原本陷入泥潭中的这颗心又重新鲜活起来,至少现在他的身边,还有她,和他。

“谢谢。”他轻声说道,楚景铄却摇了摇头。

云惊澜倒是在他起身后直接将他整个人楼了过去,那坐在床榻边的承启帝若有所思的看向了他们。

三人一道出了宫门,此时已然很晚了,到了宫门口,各自上了回府的马车,云惊澜同楚慕寒十指相扣,两个人都没有多说什么,回了王府洗漱过后便睡下了,这一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是真的有些累了。

天微蒙蒙亮,丧钟却尖锐的响策了整个帝都,睡得迷迷糊糊的楚慕寒猛然从床上坐起身来,随后被吵醒的云惊澜揉着眼睛有些不解的看着他,“这是声音啊?”

“是丧钟。”他声音都微有些颤抖。

云惊澜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

“皇祖母她……”

“穿衣服,我们马上进宫去。”

“嗯。”她急急忙忙穿上衣服,楚慕寒只觉得手脚发麻,连系衣带的手都有颤抖,云惊澜看了他一眼,随后叹了口气,伸手去帮他将衣服穿好,这个时候的阿悄等人倒是已经穿戴好来伺候他们了,见两人已然穿好衣服又急忙去打了热水过来。

云惊澜随意洗了两把,又匆忙将头发一挽,已然顾不得这么多便同楚慕寒急忙入宫去了。

丧钟既响,必然没有什么万一了,楚慕寒越发的沉默,云惊澜坐在他身侧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她毕竟比不上他对太后的感情,说伤心其实也着实谈不上,但楚慕寒小时长的皇宫,同太后接触比较多,听说锦妃死后也是太后在承启帝面前力保楚慕寒,才没让他因着锦妃受罚。

可避开了承启帝,到底还是没有避开奸人的暗算。

随后云惊澜嫁入冥王府,在听闻她医术精明后,太后找云惊澜试探过几次,知道她是真的有利于自己的孙子,这才彻底的放了心,云惊澜知道太后是真心为楚慕寒好的,因而对她的病情也是格外的关注,可毕竟她至少大夫不是神仙。

人老了,身体功能降低,这一点她也是无能为力,她叹了口气,将楚慕寒的手紧紧握在了自己的手心,当初红姨娘走的时她心里有多痛苦,现在的楚慕寒就有多难受,她可以去理解他,可她也希望他能同她说说话,哪怕是同她吵架也好,她不想看他一个人闷着谁也不理。

“慕寒……”

他抬起头看着她,马车碾过一道小坑突然一个颠簸,云惊澜重心不稳显然摔倒,幸而被他手疾眼快的抱了过去,只是这一抱之后他却再也无法松开来,她眨了眨眼睛,也不再挣扎,只是任由他抱紧了自己,手从他的腰侧探寻道了后背,随后轻轻敲打在了他宽阔的背脊之上。

“我知道你很伤心,我也知道我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但要是不想被我看见,就这样吧,就这样哭吧我什么都看不到了。”她温柔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楚慕寒咬咬牙,双眼中的水雾渐渐汇聚,他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没有忍住。

可是被她知道又会感觉十分的丢脸。他努力压制住自己声音,只是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了一些,云惊澜安抚的拍着他的后背,还是清晰的感受到了抱着自己的这具身体在微微的颤抖。

只是他的力气实在太大了,抱得她感觉既骨头有些疼,她皱起了眉头,想要推开他,但终究还是没有舍得。

直到马车行驶到了宫门口,楚慕寒才深吸了一口气松开了她,她伸过来拉住了他的手,怕被她看见自己眼眶发红,还特意扭过头不愿被她看见,云惊澜看得暗暗发笑,这个男人啊,连逞强的样子都这么可爱。(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二章 吊丧 他们是第一个赶到皇宫的,而最近的妃嫔已然在太后寝宫跪了一会儿了,承启帝见了他们,心里倒升腾起了一丝安慰,云惊澜仔细看了他一眼,不过一夜罢了,承启帝像是老了十几岁,想必这一夜最为难熬的怕就是他了吧,毕竟这可是皇帝陛下的亲生母亲啊。

而且看他双眼发红,怕是已经哭过了,云惊澜有些惊讶,想不到如此冷酷无情的承启帝竟然也会哭,楚慕寒因为在马车上哭过一场,这个时候倒是异常的冷静,拉着云惊澜去同承启帝和李皇后请了安,又带着她庄重的给床榻上已然先去的人磕了三个响头。

他起身的时候双腿有些使不上力气,幸好被云惊澜伸手扶了一把,随后楚慕寒才拉着她退到了一旁。

承启帝又仔细的看了他俩两眼,尤其是云惊澜,同云婉钥一般,她衣服头发有些凌乱,但却并没招得承启帝厌烦,反是让他有些动容,一个女子,如此聪明,连妆容都来不及修饰二三就敢进宫来,心中的急切之意可见一般。

随后而来楚景铄因为孤家寡人一个,倒也同他们不遑多让,承启帝点了点头,又让楚景铄去给太后磕头,在他俩之后来的才是翼王和端王这二人带了各自的皇妃,明明穿戴整齐却让承启帝有些烦躁。

特别是这个翼王妃,脸上还精心画了淡妆,她以为自己是来参加晚宴还是来吊丧的,看着这是让人糟心。

挥了挥手,承启帝有些厌恶的看了一眼景瑞雪,后者却恍然不知的一心一意看着楚景铄,倒是楚琪睿先一步发现了承启帝眼中的不悦,悄悄拉了一把景瑞雪,让他收敛一些,再一看毫无姿态仪容的云惊澜,楚琪睿倒是明白了,看着自己身边这精心打扮过的景瑞雪,承启帝的偏见可见一般。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暗暗又感叹云惊澜的狡诈,连这点细节都算计到了,她是真的有些可怕,可云惊澜就没这么想过,她原本就不怎么喜欢化妆,其原因还是因为这个世界的化妆品实在有些可怕,而她自己又懒,在最初做了几次药妆得了些甜头后,到底因为药妆繁琐还不如她做药来得简单便捷作罢了。

再者当时楚慕寒那么匆忙,她整颗心都在他身上哪里还顾得上自己这个时候好不好看。

承启帝见人都到齐了便打算处理这件事,眼下的他原本年事已高,加之太后之死给他带来的冲击也并不弱,因而也实在没什么心情来处理这些事,好在太子安静的站在一旁,他心里自然也就有了主意。

他颓然坐在了椅子上,有气无力的唤了太子一声。

那红着眼的太子擦了擦眼睛上前两步走到了他跟前,“太后的后事便由你来全权处理吧,毕竟日后朕若是走了,这些事儿还需得你来做才是。”

太子红这样抬头来看他:“父皇不会走,父皇要长命百岁!”

到底是孩子啊,承启帝苦笑了一声,“人老了,终归是要死的,你们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朕累了,管不了这么多了,太子年轻就多辛劳一些,朝中大事和太后的后事料理,你都多担待些。”

太子乖巧的跪在了地上,“父皇累了,就请好生休息吧,儿臣一定会全力协办此事的。”

“那就好。”承启帝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撑主了自己沉重的脑袋,李皇后见状连忙迎了过去,“陛下!”

他又挣扎的抬起头来,“朕没事。”

李皇后满是心疼的伸手来扶他:“昨夜陛下就没有合眼过,现在孩子们都来,陛下休息一会儿吧,若是母后还在瞧见陛下你这样,必然也心疼不已的。”

那站在一旁的翼王等人心里却是泛起一丝冷笑,这个时候倒是来装妻贤子孝了,这对母子倒是好演技,怪不得皇上被他们骗得团团转。

何嫔同珍妃见状也不甘示弱,连忙冲上前去,要伸手去扶承启帝回自己宫里休息,“是啊,皇后娘娘说得不错,陛下还是休息会儿吧。”说这话的珍妃不动声色的将李皇后的手拉扯开来,自己这挤到了承启帝身侧。

那被挤下来的李皇后茫然的举着双手,脸色表情虽是十分的错愕,心里却已然嘲讽起来,这个时候还想着争风吃醋,怕不是脑子被门夹了。

承启帝显然也发现了这二人的意图,顿时龙颜大怒,这两人也实在太没眼力界了,现在是争这些的时候吗?他伸手一把将这二人推开了,皱着眉头警告了看了她二人一眼,“珍妃何嫔言行有失,禁足一日,明日早上来在跪吊太后。”

说完之后在这二人惊讶的目光中,他转身将手伸向了不远处的李皇后,“皇后来扶朕去休息会儿吧。”

李皇后抿着嘴,依旧是一副悲痛的模样将他扶了过去,留下珍妃何嫔二人跳脚却也无可奈何,孙嫔倒是乐见其成,这两人同那个景瑞雪一般没有眼力界儿的,这个时候哪怕是虚情假意的伤心,承启帝也是乐于见到的,居然还自掘坟墓的要来同李皇后争夺什么恩宠,只怕是傻的吧。

她满不在乎的转过身懒得看着两傻子。

承启帝一走,太子倒是爬起身来,开始安排太后的身后是,将偏殿设置为灵堂,布置完毕后,太子这太命人为太后穿戴好正装,将遗体移往了偏殿。

按照规矩,皇族吊丧,至少需要在灵堂前跪拜七日,皇子皇女们想到这个七日便忍不住有些后怕,可规矩在此他们也不敢反抗,只好领先去跪了。

小憩过后的承启帝风风火火而来,反正他也不管事儿了,便想来领着之女给太后吊丧,可等到他匆忙而来时,这些个公主王爷早已受不住这苦纷纷起身坐到一旁去休息了,眼下跪着的也就只有楚慕寒和楚景铄还有楚琪睿了。

王妃也就罢了毕竟嫁来的媳妇,这些个公主皇子可没少被太后宠着。(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三章 看诊 看到此番情景的承启帝就气不打一处来,当即便要动怒,这些个公主王爷连忙端庄的跪好,承启帝训斥了几句后也没有惩罚他们,这样的时候他实在没有心情来考虑太多。

百行孝为先,他身为君父没有做好表现,便也怨不得他们,承启帝自发带头跪在灵堂前,因着他在前,这些个公主王爷再也不敢抖机灵,只好乖乖的跟着他一起跪了,只是这一言不发的吊丧实在有些乏味,一行人跪得瞌睡都来了,可一看承启帝还纹丝不动,也不好造次,只盼望着承启帝能快些撑不住离开。

规矩虽然这儿,但古往今来真正跪足七天可真的是跪死过人的,为表孝心把自己一条性命堵上也实在太不划算了些。

承启帝到底也是年纪大了,跪了一天一夜后,到了第二日的早上便终于是撑不住了,身子晃了晃直接栽倒在地,他身后的公主王爷是又惊又喜,惊的是他晕倒,喜的是他这一道他们也就可以偷懒了。

李皇后叫了人来将承启帝扶会宫去休息,顺道将云惊澜叫来替承启帝诊治了一番,云惊澜是真跪不住,加上她是王妃也没有强制要求必须跪,小半个时辰后她便爬起来了,只是她担心楚慕寒也就没有离开,倒是那景瑞雪谈笑风生的在同别的后妃公主拉拢关系。

云惊澜懒得搭理这些人,不过这些个女眷中也着实没有第二个南慕,好在她也不是一个人进宫,阿悄陪着她说着话,时间也不是特别难以打发,景瑞雪倒是跃跃欲试的想来同她说话。

云惊澜知道惹不起他,找了个自己受风寒怕传染她的借口便避开了,端王妃伸手过来将景瑞雪的手一挽拉到了一旁,正巧这个时候李皇后来找她去给承启帝诊脉。

端王妃咧嘴冷笑了一声:“别搭理她,人家冥王妃可瞧不上咱们,悄悄这不是皇后娘娘的人么?”言下之意是说她抱着李皇后大腿瞧不上她同景瑞雪呢。

阿悄听得火冒三丈就想为云惊澜出气,幸好被后者一拉,她一个丫鬟去同王妃答话,这不给人找气出么。

她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阿悄,皇后娘娘请我们去给陛下看诊,可别误了时辰。”

阿悄郁闷不已的瞪了一眼端王妃,后者正要发怒,云惊澜也轻飘飘的看了端王妃一眼,她这一眼的威慑力可远高于阿悄,被她这么一看,端王妃缩了缩脖子,便没了下午。

景瑞雪却看得好笑不已,这个端王妃平日里不都是趾高气昂的么?怎么被云惊澜一看就怂了?她就这点本事自己倒真得好好考虑一下到底该不该同她结盟的,景瑞雪笑了笑柔声同云惊澜道:“冥王妃医术高明,自是应多操劳一下才是。”

“是啊,我可不像你们这么闲,皇祖母遗体在前也能谈笑风生。”

景瑞雪被她这一说,便忍不住要发怒,开口之前云惊澜却又抱了抱拳头,“啊,赶时间得走了。”

说罢,连给她说话的时间都不给,拉着阿悄便往承启帝的寝宫而去,留下端王妃同情的看了一眼景瑞雪,后者被她这眼神看得很是不悦,皱眉同她埋汰道:“这冥王妃未免太无礼。 ”

“是啊。”可附和她的也就只有一个端王妃罢了,那些个后妃谁不是在宫里这个阴暗潮湿的地方培养起来的,这些话同自己人说说也就罢了,谁知道这里会不会有什么心怀鬼胎的将来这话传到冥王妃耳朵里去,这位可是出了名的不好惹。

终究也同她们没什么利益冲突,犯不着去得罪云惊澜,倒是刘妃看得有些着急,原本她瞧着景瑞雪如此会笼络人心,心里真万分得意呢,可转眼间,因为云惊澜简单几句话,这些人就不做声了,仿佛刚才谈笑风生的并不是她们一般。

眨眼间这些人纷纷退去各做各的,后妃有着自己的寝宫便各自回去休息了,至于公主们还需得留下吊丧,谁晓得承启帝会不会突然出现,他倒下了休息一会儿也就罢了,真要远离灵堂她们也是不敢的。

云惊澜跟着人入了承启帝的寝宫,见人已然晕倒倒是有些意外,她原本还在感叹承启帝人到中年加上身体并不太好,能撑到现在全凭一颗孝心在支持,她忍不住要高看他两眼呢,这承启帝忽然就晕倒了。

也难怪那些个公主王爷才敢若无其事的来此东西。

一旁的李皇后见她发呆还以为是承启帝有何不测,便有些急了,“澜儿,皇上怎么样了?”

将把脉的手从他手腕上移开,云惊澜站起身来看向了李皇后,“没什么事,就是疲累所致,让皇上先睡一会儿,睡醒了再吃些东西就好了,不过他年纪大了,总这么折腾对他的身体来说也是吃不消的,皇后娘娘还因提醒一下才是。”

李皇后点了点头,知道承启帝大约也是有些生气,想着自己在总归会给这些人带来点压力,这才挣扎着跪倒了现在,可他的身体毕竟不同同这些个年轻的小公主,小王爷毕竟。

“听闻冥王妃的话了么?还不快下去给陛下准备些吃的。”

得了令的宫女答了声是便退身下去了,李皇后又转过身来,“澜儿怕也是没有吃早膳吧,不如一会儿同本宫一道吃点了。”

云惊澜摸了摸肚子,她还真的有点饿了,光喝茶水可不顶用,不过同李皇后一起吃,总觉得有些不大舒服,犹豫再三她还是摇了摇头,再过一会儿便是午膳开宴,她忍一忍便是了,再说楚慕寒打昨晚就没进食,他忍得住她还忍不住么?

她福了福身子,露出一丝歉意的说道:“儿臣不饿,多谢皇后娘娘关心了,既然父皇没什么事了,澜儿也就先行告退了,往后还需要皇后娘娘多多费心劝解一下父皇才是。”

李皇后听到她的拒绝,说不失望才是假的,知道她在担忧什么李皇后也只是叹了口气。(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四章 出殡 承启帝这一觉睡到了下午,见他醒了,李皇后又急忙让宫女准备了食物端来,承启帝是真的感觉到饿了,吃了些东西,他才有力气去考虑和询问的别的事儿,原本他还起身打算去继续跪着的。

却被李皇后一把拦了下来,“陛下早上是晕过去。”

“那又如何?”被拦下的承启帝有些不爽。

“陛下觉得如此是尽孝道么?恕臣妾直言,母后在时最为放心不下的便是陛下了,如今陛下为了尽孝却罔顾自己的身体,若是母后在天有灵看见了难道心里就会好受吗?”李皇后已然打定主意不能让他过去了,一来他不在孩子们也能好受些,而来他身体本就不好,逞能带来的后果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住的。

承启帝只好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想想自己也的确意气用事了些,若不是被这些个家伙给气找了他又何至于会逞强跪了这么久,眼下自己已经晕过去一次,显然再去就有些愚孝了,他身为天月的皇帝,身体健康是整个天月的风向标,一旦他倒下了,这内忧外患哪一个不是麻烦。

想到这里承启帝也只好放弃了这年头,转而询问李皇后道:“太子如何了?”

李皇后站起身来同他行了个礼,“陛下好生休息便是,朝中还有太子呢,太后出殡之日也已经选好了,到了那日陛下还有得忙呢。”

承启帝点了点头,又询问了些事儿,李皇后一一应答了,得知太子将朝中搭理得井井有条,心里也宽慰了许多。

七日后,太后出殡,举国上下皆是吊丧,太子处理的此事,倒是极为让皇帝满意,没想到太子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和办事能力,承启帝甚感欣慰。

太后的陵墓是早就修葺好了的,就在帝都的南面,好在距离不慎远,但承启帝作为儿子自然是要亲自来送的,不过到底因为他是皇帝而非普通百姓,百姓出殡长子抱着灵位在前,太后出殡,皇帝却只能坐在马车之中,被白衣素缟的护卫守护其中。

长街百姓们纷纷哀痛不止,虽然知道他们不过是礼节性的哭一哭喊一喊,但听着承启帝心里也着实不打好受,吸了吸鼻子险些落下泪来,人到了他这个年纪,许多事都看透了,唯有这生离死别之痛,仍无法避免。

站在棺椁之后的是诸位皇子,太子领头在前,前前后后也是被护卫围了个水榭不同。

出殡队伍到了南山,太子主事,将太后安葬过后再将墓穴的大门锁好,今日也怕是回不去了,众人便在南山安营扎寨下来,准备第二日再回宫去。

太后既然下葬,再多的悲痛也只能暂告一段落了。

这一次从吊丧到出殡,楚子晋全程都未曾参与,送葬队伍路过长街之他倒是出现过来哭了两声,可惜的是承启帝的马车大门紧锁全然看不到他,倒是那走在队伍末端的楚琪睿瞧见了他,仰起脸满脸嘲讽的看了一眼楚子晋。

没想到他苦心经营的这一计却败在了太后这里,楚琪睿自知自己先前犯了错,这七天倒是规规矩矩,虽然辛苦了些,但到底还是得到了承启帝的刮目相看,楚子晋就没这么幸运了,他连吊丧都做不到,自然也没有表现的机会。

原本想借着出殡来表现一番的,可惜的是承启帝压根就没看到了他。

挣扎了半日可不就算白费力气么?

楚子晋无奈只好返回楚府等待消息,如今的他一心只希望孙嫔也趁机抓住这个机会复宠,毕竟这样的场合,她身为后妃中不至于不出现的吧。

楚子晋能想到这一点,孙嫔又何尝想不到呢。

太子虽然沉着稳定,但不管怎么说到底是年纪尚幼,而且是初次主办白事,在承启帝面前他力求表现得完美,但在人看不见的地方他却还是慌了手脚,这些承启帝看不懂,李皇后却未必看不到,她的一颗心原本就只在太子身上。

安排好众人的住宿后,太子手忙脚乱的要去处理太后陵墓之事,李皇后原本就有帮助承启帝料理先帝后事的经历,知道太子一个人会慌乱,便悄悄去帮他了,孙嫔正是因为看中了这一点才会有机可乘去接近承启帝,不过会有这个想法的道也不止她一人。

一早吃了闷亏的何嫔同珍妃倒是老实了呆在自己的营帐中不做声,不老实的却是看起来一向老实的刘妃,二人在承启帝账外碰了个面,皆有些尴尬,刘妃原本就不擅长哄人开心,比起眼前这位来说更是逊色,可眼下翼王因为云婉钥的事在承启帝那里失了不少分,她必须得想办法补救一番。

孙嫔见了她眼珠却滴溜溜的转,按日在御书房见了刘妃,便知此人是个实打实的假把式,从前还真是小看她了,才会给了她不少机会,如今这般怕也是为了翼王想要来讨承启帝欢心的,即使她不能进去,也绝对不能让这个人进去。

打定主意的孙嫔福身同她行了个礼:“见过刘妃娘娘。”

刘妃自知自己再演下去这孙嫔也不买账了,索性便挺直了腰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孙嫔到此是想求见陛下的吗?”

孙嫔不甘示弱的挺起了胸膛,“是啊,刘妃娘娘也也是么?”

“我看孙嫔是为这子晋来的吧?”

孙嫔耐着性子借话回话:“刘妃不也是为了翼王殿下而来的,既然我们都怀抱着共同的目的,僵持在此也没什么用处,说不定反是让何嫔同珍妃看了笑话,不知刘妃娘娘可否借步同臣妾说几句话呢?”

刘妃冷笑了一声,她倒很想看看这个孙嫔现在还想搞什么把戏,于是她点了点头,孙嫔转身便走,刘妃也跟了过去,天色渐晚,二人身边跟着的宫女也一道跟上,孙嫔看了一眼,“不知可否让她们俩在此等候?”

反正大家都不带侍女,她也不敢在这里对自己怎么样,刘妃冲自己的宫女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五章 谈心 二人又往前走了几步,“你到底想说什么,现在就直说了吧。”

孙嫔算了算宽大的衣袖差点扇到刘妃的脸,她摸了摸鼻子,彻底的不耐烦了,“孙嫔!”

“刘妃娘娘这么着急做什么?咱们不是要来商议谁去伺候陛下的么?”

“商议?我凭什么要来同你商议?你真当自己还是孙贵妃吗?如今我好歹是刘妃,而你不过是个嫔罢了,即便是伺候皇上,这轮也轮不到你。”刘妃肯答应来同她说这些原本也是为了同她说这些话来的。如今她既然撕破了伪装,不将从前在孙嫔处受到的刁难讨回来她心里如何能甘心呢。

“是吗?刘妃娘娘这样想也就对了,可你别忘了,这最有资格去伺候皇上的可是皇后娘娘,如今她虽说去忙别的事儿了,谁又知道她何时能回来呢?难道刘妃娘娘就能甘愿?”

刘妃皱起了眉头,她倒也是担心李皇后会回来,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不如你我二人合作,一人去缠住皇后,一人去御前伺候着如何?”

她诧异的看向了孙嫔,当她是傻的么?可是刘妃正要说话,却突觉得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她全身发软有些站不住的后退了两步,“你刚刚给我下药了?!”否者好端端的她怎么会头晕呢?

孙嫔却看着她觉得好笑:“娘娘这么说可冤枉死人了,你也瞧见了我连碰都没碰过你,好端端的怎么能给你下药呢?”

刘妃甩了甩头,她还是太大意了,居然会相信这个人的话,想到刚刚她将袖子甩了自己一脸,大概也猜到就是那个时候她就对自己下药了。

“卑鄙!”她咬咬切齿的骂道。

孙嫔却不以为耻,又扯着衣袖甩了她一脸,“刘妃娘娘既然身体不适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说罢她转身便走,走到两个宫女面前时,刘妃的宫女倒是看到了自家主子飘摇欲坠的模样,心下也是十分的焦急:“孙嫔娘娘我家娘娘怎么了?”

她停下脚步来看了一眼这宫女:“你家娘娘身体不适还不快去扶着。”那宫女也没多想连忙冲到了刘妃跟前将她扶住,后者却不领情,催促着让她去拦住孙嫔,宫女摊手无奈,她至少个宫女,又哪里来的胆子去拦孙嫔呢。

刘妃气急败坏的伸手便一耳光扇了过来,那宫女备打得有些发懵,随后眼前的人便倒了下去,宫女气愤之下踹了她两脚,却也不得不弯腰将人扶了起来,看这样子怕是被人下药了吧,不过就刘妃这德行,她也懒得去帮她了。

孙嫔拎着小鞠到了承启帝的帐前,内侍传了话,这才让他进去,承启帝心中难受,急需找人说会儿话,可这李皇后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听闻孙嫔来见自己,承启帝虽有些不乐意,但还是放她进了帐。

孙嫔决口不提楚子晋,只是从宫女手中接过了汤药,亲自端到了塌前,盛起一勺子后她还吹了吹生怕汤了最后才送到了承启帝嘴边。

看着眼前这般温顺的人,承启帝的思绪也忍不住飘到了从前,在他尚未成为皇帝之前,她也曾有过这般温柔的时刻,那时候他甚至还未娶妻。

可为什么一眨眼所有人都变了呢?

他有些呆呆的看着孙嫔,后者是手都举得有些酸软,便柔声唤了他,“陛下……”

承启帝这才回神过来,张嘴喝下了一口汤药,孙嫔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又盛了一勺子递到了他嘴巴,直到碗底见空,孙嫔又从怀里摸出了一包蜜饯取出一块递了过去,“臣妾还记得,陛下小的时候可害怕喝药了,没次喝了药便要吃蜜饯才肯罢休呢。”

承启帝张了嘴,她便将蜜饯塞入了他的嘴里,甜腻的味道蔓延在唇齿间,可不知为何他却吃出了一丝苦涩,“毕竟我们都不是小时候了。”

面对于承启帝的突然感叹,孙嫔却愣了愣,倒也想起了自己小时候,那时天真烂漫的是她,为爱不顾一切的也是她,可到底为什么她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为了成为皇后,为了让楚子晋成为储君,她费尽心思的做了这一切,到头来又到底得到了什么?

承启帝的爱护没有了,儿子也不得进宫来陪伴她了,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她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值得吗?

承启帝见她一身素衣,眉宇间也全是落寞,心中却免不了生出一丝怜悯之意,这个人只要这般安静的呆着他却总是要回想起过完的岁月。

“你还记得朕十一岁那年的事儿吗?”

孙嫔点了点头,“陛下说的事母后生辰的那件事吗?”

“是啊,朕那时候顽皮,将伶官的乐器藏起来,害得他无法演奏,后来差点被父皇处死,还是母后将乐器找了出来又领着朕去父皇那里受了顿批评,父皇小惩大诫,非要打朕的板子,你还一旁看着呢,母后哪里蜜饯来哄朕说吃了就不疼了,你贪吃非要来抢,父皇不过是吓唬朕的,打得原本也不疼,可不知道为什么见了母后,朕就忍不住想哭出来,那时候你吓了一跳,连嘴里的蜜饯都吐出来给朕了。”

孙嫔笑着笑着竟也落下泪来,她伸手抚过脸颊,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这么多年后,臣妾才明白原来当时陛下会哭是因为太后而不是因为臣妾。”

承启帝点了点头,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做好,可眨眼间他又垂下了眼睑,“朕的母后不在了,往后朕再受委屈也没有地方可以哭了。”

孙嫔听得却是心中一酸,如今的他们仿佛还是一十二岁的小孩模样,因为这母亲不在还会惶恐不安,可到底现实也由不得他们,“陛下说什么话,谁又敢给你委屈受呢?”

承启帝抬头看了头顶的被支撑起了的帐篷,心里一阵阵的发酸,“你没有看到罢了,朕也会有委屈,可是朕却只会将这些委屈让太后看见,可是往后在没有母后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六章 外患 他一遍又一遍的提起太后,二人的心仿佛也拉近了不少,孙嫔倒没有忘记自己的本来目的,正要开口,这时帐外却又突然传来了内侍的声音,“陛下,太子来了。”

承启帝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便从外面喊道:“让太子进来吧。”

孙嫔心中虽是不悦,但也知道承启帝刚刚对自己有了一丝怜悯,若是在这个关头不稳住脚,怕是得不偿失,于是便擦了擦眼泪的泪站起身来,福了福身子,“太子想必是有正事要同陛下商议,臣妾就先告退了。”

承启帝很满意她的懂事,点了点头便让她离开了,孙嫔在门口处刚好碰见了进来的太子,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只是行了个礼便匆忙错开身了。

太子此番被李皇后授意来来汇总近来朝堂的情况,方才正准备来见承启帝,就听闻孙嫔进去了,李皇后想了想便吩咐太子过来说正事了。

至于朝中大事具体事宜跟应对方法,皇帝说就照太子的想法去办好了,太子一一答应,最后才退身出去,李皇后也满意这才满意的走了进去。

虽然这几日太子代理朝政,但承启帝稍微调整好心态之后,便重新主理朝纲了。

这日上朝却听了驻守边关回朝奔丧的大将军说起了关边大事,其实早前便有只会了承启帝,只是那时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太子又不能做主,便耽搁了,这也是承启帝为何会快速调整心态重新上朝的重要原因。

这种事太子年幼到底是做不好的,还需得他亲自来办。

原来是夜辰国多年居于北荒,时刻想占据富庶之地迁都。这些年就没安分过,好不容易之前被楚慕寒重击了一番,休养生息了好一阵子没作乱。

可最近又出幺蛾子了,这夜辰国不仅与北牧族结盟,还勾搭上寒星国,以守边遇袭为由,陈兵于启日国的交界处,意图抢夺启日国北面淮阳以南这一块土地,打开腹地通商口。启日国家同天月一向交好,眼下正向天月求援。

于是朝堂之上,对于这件事倒是争论不休。

每次遇见战事,必然有人主战,也有人做主按兵不动,这一次自然也不列外。

承启帝坐在龙座上看着坐下的臣子皇子争论不休,到最后谁也没有说服谁。

眼下主战派由于冥王魏王领头,而主和派由翼王端王领头,太子没有吭声,只是安静的听着他们的各方说词,承启帝倒也没有询问太子的意见,太子未来是要坐在自己这个位置的,自然不能同旁人一般轻易下定结论。

承启帝冷眼看着这些大臣差点打起来,最后见太子眉目舒展似乎已经有了主意,这才将话问向了他。

“太子意下如何?”

他这么一问,朝堂上倒是安静下来了,太子一直没开口,现在显然大伙儿都在争取他这一票呢,身负重望的太子拱手弯腰行礼道:“回父皇话,儿臣以为,夜辰国过往便骚扰过天月边境,这一次显然是蓄谋已久,而他们也不敢动天月动手必然是忌惮天月的势力,但是一旦他们侵害启日国成功,那么接下来呢?北牧族同寒星国难道就会袖手旁观吗?如今他们三番势力合并,我们同启日国联手或许还有机会,若此时我们任由启日国被吞并,将来他们将目光看向天月的时候我们又能同谁求救呢?所以儿臣也希望父皇能出兵帮助启日过!”

承启帝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正有此意,目光短浅仅看到眼下的安稳,实非君王之举,翼王能有此举动,倒是看得出他只在没有为君的天分。

见他点头,楚琪睿倒是脸一白,显然承启帝也是主战的。

“太子所言诸位爱卿可听清楚了?尔等年事已高或许能安度晚年,难道还要让我们的子孙后代为我们的决定而受罪吗?”

堂下诸位大臣倒是不做声,他们的确是担心一打打起来必然会让自己吃些苦头,全然不顾若干年后,自己的子孙的死活罢了。

那从边关而回的大将军倒是十分激动,他身为军人好战是天性,最是见不得这些孺酸学子高谈阔论。

“既然诸位爱卿没有意见,那接下咱们便商议一番由谁领军的问题吧。”

这个时候已然没有人做声,楚景铄倒是当仁不让的站出身来,他既然主战就早做好了这个准备,“启禀父皇,就让儿臣带兵出征吧!”

承启帝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又将目光落在了楚慕寒身上,正巧这个时候楚慕寒也抬头来看向了他,眼里是毋庸置疑的简单,承启帝心下便明了,楚慕寒虽然腿脚不便,但是头脑灵活,最是适合。

“既然如此,那就魏王为主帅,冥王为副将吧!”

他二人当即便跪地叩谢了皇恩。

在他回到冥王府之前,云惊澜倒是先一步得到了这个消息,自打她出现在这个世界,楚慕寒就因为中毒而不得不退居二线,如今竟还要他领兵出战,她的心里自然也是抗拒的,加上楚慕寒现在的身体并没有完全恢复,若是此去遇见什么危险可怎么办,因为她便生出了同他一道前往战线的心思。

可随后落葵又道:“王妃……王爷是副将,主帅是魏王殿下。”

壮心勃勃的云惊澜一下就萎了,军营之中原本带着女眷就诸多不便,何况还有个楚景铄,那可就是真的麻烦了,云惊澜咬着指甲有些犯难,这个承启帝怎么光会给她出难题呢。

倒是领了军令的楚慕寒在回冥王府的路上陷入了沉思,本着他的意思,他自然是想带上云惊澜的,毕竟大军同去,只要她留在营地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反而是留在帝都才更是麻烦,如今太后不在了,李皇后又因太子对她自然也不会真心,承启帝这个人根本就没有把她的性命当回事。

他前往边关后,帝都无人,谁又能保护她的安危呢?可是她毕竟是女子,带她一道前往,恐会引来流言蜚语,很是麻烦。(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七章 商议 楚慕寒回到冥王府时,云惊澜倒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眼下她自己都挺纠结到底该不该同他去前线。

楚慕寒见她忙里忙外在做药,心里却泛起了嘀咕,前几日不是说失败了么?看她精神萎靡的样子他还担忧了好些天,这么快就恢复精神了?

“澜儿……”

“怎么了?”她应着话手里的动作却没停下来,不管自己此番去还是不去,楚慕寒的药总是不能断的,总得先准备好,这一去也不知要去多久,想到这里她心下有些惆怅,心里自然是十分想同他去的。

总归她懂点医术也好帮衬他一些,可偏生多了一个楚景铄,若在楚慕寒最意气风华的那些年纪,哪里又还有楚景铄什么事儿,一想到这里她心里就更难受了,手里捣药的动作倒是更夸张了些。

楚慕寒生怕她伤了自己,连忙将她手中的工具抢了过去,“你若是累了就让阿悄她们来做便是了,说了你多少次,这些琐事不要总是自己来做。”说到这里他又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这样我又怎么能放心留一个人在帝都呢。”

连他自己都没有把握几时能回来,自打他中毒后便再也没有去过战场,虽然出南浔晋王有过几次交锋,但到底没起什么风浪,对他而已如同小儿过家家一般,可如今到底是不一样的,面对两大可以和天月比肩的强国,他自己心里其实也没什么低,若是打上了持久战,她一个人在帝都实在太危险了。

就好像那时的锦妃一样,即使知道她蒙冤受难,千里之外的他却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来帮她一下。

楚慕寒越想越心惊,若是因怕流言蜚语而将她置身危险,这样的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谈保护她呢?

见他皱眉,云惊澜倒也知道他在烦心什么了,不过她却以为楚慕寒只是因楚景铄在而心存芥蒂罢了,越是如此,她倒越是不能告诉他自己的想法了。

看他将药捣好后放入盘子中盛好,楚慕寒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脸色挤出一丝笑意道:“还有别的事吗?”

“你今日这么闲吗?不去查案了?”

他摇了摇头,“今日我的任务就是来陪你。”原本他也没什么事儿,左右不过是锦妃的事罢了,不知道孙嫔是不是有所察觉,近来他频频受阻,大约也猜到是自己逼得太紧了,所以才会让对方的防御加重,这样反是得不偿失,还不如他放慢脚步,警戒太久终究会露出疲软之态的,到底他再一网打尽便是了。

云惊澜却噗呲一声笑了,“你莫不是在外面沾花惹草了来哄我开心的吧?”

楚慕寒紧绷的神经松动了一些,“我拈的花不就只有你一个吗?”

“是嘛,那我要是鲜花你却成什么了?”

楚慕寒语塞,她这个人就是有本事把你顶得哑口无言。

“怎么?没话说了?还是被我戳穿了心虚了?”说起来楚慕寒倒是让她十分省心的,看看楚子晋再看看楚博文哪怕是楚景铄桃花可都没少过,位于他们这样的地位自然少不得攀龙附凤之人,偏生楚慕寒就像是个绝缘体,别说外面的人,就是这王府中的侍女也一个个正经得很。

她又仔细端详了他几眼,走近了看眼里的青斑还是挺明显的,不过这又怎样,她就看得很顺眼,而且越看越帅,楚慕寒被她这么一盯,反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面对所爱之人,心中的自卑就越发强烈些,云惊澜踮起脚尖伸手去摸他的脸。

楚慕寒连忙要躲,她却伸出了另一只手去握住了他的胳膊,“别动。”

他只好迎着她的目光任由她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她的眼中星光闪烁,所看见的却是他自己一张惶恐不安的脸,楚慕寒的心却奇迹般的安稳下来,“澜儿……”

可在他温情满满的唤出她名字的下一秒,云惊澜那放在他脸上的手用力的捏了他一把,疼得楚慕寒嘴角抽动了两下,“做什么?”

“疼吗?”她放下踮了许久的脚尖,仰头看着他。

“疼……”

“那你怎么不啃声?”

“我以为你是在考验我。”

云惊澜就乐了,“我考验你捏你的脸做甚?”

他很无辜的耸了耸肩,“那你做什么?”

“捏一下看你的脸有没有血色。”她倒也不是平白无故的来捏他的脸,打从她认识楚慕寒开始他的药就没断过,好不容易等到青斑渐渐退去,也是该验收成果的时候。可这一捏她还是有些后悔了,不知道的话骗骗自己也好,可事实摆在眼前她却只能面对这样的结果叹气。

“那结果呢?”

她摇了摇头,表情很是严肃,楚慕寒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想验证什么,但见她的表情也能猜到这定然不是什么好结果,而且是关于他的,他推着她出了药房了,“好了今天太阳这么好,我们就不要呆在这里自寻烦恼了行不行?”

云惊澜手下还在挣扎,可看到屋外的大好风光时到底还是忍住了,难得他不忙,她也不要去扫兴了,此去之后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

他伸手过来拉住了她的右手,“走吧,院子里的花开了带你去瞧瞧。”

她两步三两步跨了过去,仰头来看了他一眼,道到底两个人都是装不住事儿的人,在花园中游荡了片刻,两人都有些累了,便找秋千小休片刻,云惊澜靠在他的怀里,春风打脸上温柔的抚过,她闭着眼,摇摇荡荡间有些昏昏欲睡。

楚慕寒低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扯着衣服她包裹住,她原本就长得瘦小,自己将衣服拉开倒是轻易的将她包了个严实。

“澜儿,过几日我便要出征了,你……”

她睁开了眼睛看着地面,楚慕寒却抬头看着不远处开得繁盛的花红柳绿。

“你希望我能同你一道前去吗?”

想不到她会先开口,楚慕寒有些诧异的低头看着她的发顶,“希望。”

她双眼一亮,猛然抬起头来。(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八章 答应 这下子两个人就悲剧了,捂着下巴的楚慕寒痛苦的看着她,捂着头顶的云惊澜也痛苦的看向了他,随后两个人相视一笑。

“我原本以为因为魏王殿下,你或许不会让我同去。”既然心中有结,现在说清楚倒也是好事,省得他秋后算账。

楚慕寒诧异的看着她:“你以为我是因为他才犹豫不决的吗?”

“那不然呢?”她倒从来考虑过自己身为女子深入军营会带来怎样异样的眼光,反正她也不在乎这些人。

楚慕寒的笑意更深:“这件事既然过去那边过去了吧,我说过了我相信你,也相信魏王,我不会再为这件事而纠缠不休了。”

她抿着嘴,陷入了沉思,自己跟楚景铄本没有什么,如果扭捏纠结,反倒显得跟楚景铄有了什么秘密,如今楚慕寒倒是把这件事放下的,一直纠结不清的反倒成了她,她重新靠进了他的胸口,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平静下来。

“你这么说,我也相信你。”

“虽然没有这个麻烦,但我还是要同你说清楚,身为女子,进入军营之地,恐会招惹流言蜚语,不管听见了什么都不许激动也不能轻易对人使用毒药知道了吗?”他紧皱眉头,需得提前叮嘱她,虽然云惊澜瑕疵必报的个性他是很欣赏的,但军中的男儿可不比云永康之流,他们最贱了些,但心却是好的。

云惊澜听罢有些不满,“在你心中我就这么小气的嘛?”

“可不是嘛。”

“哼!我去做药了。”说罢站起身来要走,楚慕寒连忙伸手拉住了她,以前他觉得让自己哄一个姑娘是天方夜谭,可当他遇见她后,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如此的顺其自然,记不清是多少次故意将她惹毛后又重新将她哄下来。

连生气的样子,他都这么喜欢。

“好了,我这不是说的反话嘛,在我心目中,你最大方懂事,最是知情知趣了。”

“这还差不多。”云惊澜又重新座回到了秋千上,靠在他怀里看着头顶乌云密布的天空,心中一个难题解决后心里舒服了,连看乌云都这么赏心悦目。

至于流言蜚语?她从来不在乎这些东西,若是她在乎这些,只怕早就撞墙而死了,不过现在她还是活得好好的,还成了帝都的全民偶像,所以世事无常,谁又知道谁会是下一个王者呢?

楚慕寒毕竟不是主帅,这件事他还需得去同楚景铄只会一声,对于云惊澜要同去,楚景铄倒也没说什么,想了想,楚慕寒不再,他也不再,若云惊澜真出了什么事,倒也麻烦,还不如跟在他们身边,再者她医术高超,在前线终归有作用的,即便一开始会有人嘴碎,但在负伤后还是会看到她的作用。

到那时候就好了。

两人又将如今帝都的局势分析了一番。

云惊澜却领着阿悄和茯苓出门去寻药了,这一走,怕也是没有机会样研究新药的,虽前两次失败了,但她总结了一番,又想出别的方案,只是这张单子有些麻烦,所用的都是十分珍贵稀少的药材,她一向有手机稀有药材的习惯,将珍藏品取出来后,云惊澜盘算了一番,却发现还是少了一味药,最难弄到的,最珍贵的药。

她只能希望帝都身为天月的主城,人杰地灵,能有药店能收藏这味药,不管用多大的代价她也一定要弄到手。

可流窜于大街小巷,将大大小小的各大医馆都寻了个遍后,对方均表示听都没有听说过,难得有几个听说过的人却自嘲自己人微言轻,哪里有这本事去购得这味药。

云惊澜有些丧气,心情自然就十分差了,阿悄和茯苓都自觉不敢去惹她。

但没想到两人在回去的路上却遇上了一个不长眼的,云惊澜连招呼都懒得同她打,直冲冲的要走,云婉钥却左右移动,故意拦住了她的去路。

云惊澜木着一张脸看向了她,云婉钥厚些后怕,但既然人都拦了,这么好的机会不去挤兑云惊澜几句,她又实在难以解恨,特别在听说楚慕寒这才为副帅之后,她可是难得的获得了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你眼瞎吗?”云惊澜开口带刺,吓得阿悄一个哆嗦,她们只希望这云婉钥能有点眼力界,这个时候去招惹云惊澜不是找死吗?

偏偏云婉钥就真的是眼瞎了,全然不将云惊澜的怨气放在眼里,还只当是她也因楚慕寒坐副帅而不爽呢。

“王妃真是好兴致啊,听说冥王殿下再给魏王殿下做副帅,怎么王妃还有心情出门来逛街?说到底,这残废还是残废,怎么就救不了了,若换做过往的话这哪里还有魏王殿下的事儿,是不是?真是可惜了。”

云惊澜愣了愣,她就为这事儿来找茬的?这云婉钥发生了这多事还没长进,也好,反正她今天心情不好就当找个乐子罢了。她嘴角微微上扬,反唇相讥道:“是啊,我加王爷是身有不便,可及时如此陛下还是将他排上前线了?这说明什么?说明有的人打仗是不需要动手动脚的,而楚子晋……好些最缺的就是脑子吧?”

云婉钥被她说得面色一红,自己去笑楚慕寒没用,反是忘了楚子晋现在是什么境况,云惊澜也不打算轻易放过她又围着她转了一圈后,伸手拉了拉她的衣服,随后嫌弃的捂住了鼻子,“大姐,你好歹也是云府的长女,如今穿得这般寒酸,岂不是丢了我们云府的脸面。”

云婉钥下意识的举起胳膊闻了闻,确定自己身上没什么异味才愤愤的看向了云惊澜,她这么做就是故意给她难堪的。

“听说先去楚子晋欠了不少钱,连大姐的嫁妆都赔进去了,是不是现在连做新衣服的余钱都没了?大姐可真见外,若是没钱可以来找我们呀,虽说冥王是废了些,可这些钱还是不缺的。”

她这一番话炮轰下来,云婉钥整个人都有些发懵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九章 下毒 云惊澜拍了拍手,仿佛在她身上沾了什么脏东西一般,云婉钥看了看指指点点的周围人,顿觉得羞愧难当,可她说的桩桩件件又都是事实,自己实在也找不出什么反驳的理来,只要咬牙跺脚放了句狠话,“云惊澜你等着,我看你能得意道几时。”

她扭头笑眯眯的看了过来,“恩,至少可以等到你死掉哦。”

云婉钥领着丫鬟逃命般离开了这个地方,叹为观止的阿悄这个时候才回神过来驱赶围观者,“都散了吧,有什么好看的。”

将人轰开后她迈着小碎步走到了云惊澜跟前,却见她摊着手有些为难,怎么了?难道刚刚云婉钥身上真的很脏吗?

云惊澜抬头看了一眼眼前婉转的一条小河,“阿悄去将手绢打湿过来给我擦擦手。”

“哎。”得了令的阿悄开心的取出手绢直奔向河边,那洗衣服的妇人还特意给她往了个位置。很快她拧着湿哒哒的手绢回来了,云惊澜沉默着将手擦了擦干净,随后将手绢递给了阿悄,“这个带回去仔细洗一下。”

“怎么了?”阿悄猛然无知,瞪着双大眼睛瞧着她,茯苓却伸手来敲了敲她的脑袋,“笨,王妃手上有东西呗,刚刚都擦在大小姐身上了。”

阿悄这才如梦初醒,原来刚刚云惊澜的那番举动也不是特意去戏耍云婉钥了,她只是悄悄给那个人下了毒罢了。

“我都没注意到,还是王妃厉害,她这么最贱,是该给她一点教训尝尝,最好也让她毁个容,也好叫她不敢出门瞎转悠。”

云惊澜同茯苓自觉的退了一步。

“怎么了?”阿悄还不解。

“你好恶毒啊,毁容这种事不太好吧。”

阿悄哼了一声,“对付她这种恶毒的人就不应该手下留情。”

云惊澜抿着嘴,她倒极少对云婉钥下毒手,平日里她嘲讽嘲讽自己,她也就当被狗咬了,没放在心上,可今天她将战火烧到了楚慕寒身上,云惊澜就觉得自己无法忍受了。

故而才给她一点教训。

三人说着话便要往冥王府回去,却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然落入了隐匿在黑暗中的一双眼睛里面。

此人正是暗中前来打探消息的启日国太子东方荀,见前方的主仆三人要走,他身侧的侍卫好意的提醒了一句,“殿下我们要追过去吗?”

被换做殿下的那人抬了抬手,“不用,你去替我调差一下,这个冥王妃到底是找什么东西。”

想要查到云惊澜在找什么东西倒是不难,只要到她去过的药店询问一下便知道了,云惊澜问的那位药实在特殊,自然也让人印象深刻。

侍卫调查来的消息告知了东方荀。

“王爷,现在怎么办?”

“不着急。”坐在红木椅上的人放下了茶杯,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天月的冥王妃,他倒是有所耳闻,这位倒也算得上是个传奇人物,可惜她所嫁非人,楚慕寒因早年的一场意外而落下了残疾,承启帝自然不会让一个残疾的皇子来继承皇位,所以即便这位再怎么厉害,到底也不过是个王妃罢了,更有可能在新帝继位后,她同楚慕寒怕是会成为新帝最大的敌人。

这样一个人,死了倒是可惜了。

况且他还从未见过如此聪慧的女子,心里难免会产生兴趣,方才在街上他原本也没注意到她,这个云惊澜的外边倒不如她本人般惹人眼球,不过云婉钥将她拦下后,他倒是发现了她的身份。

于是便领着侍卫躲在一旁暗中监视起了她的一举一动,看着她口若悬河的将找茬的这位逼入死角,又不动声色的在她身上下了毒,只怕现在的云婉钥还不晓得自己中毒了呢,等到她回去后发现了这件事,只怕也有些晚了了。

云婉钥离开后,东方荀又跟着云惊澜走到了这处临河的路边,原本以为她还要继续去询问医馆,却没想到原来她是在擦手,同丫鬟说话时候又是这般的小女儿姿态,这让东方荀看得就更加好奇了。

他必须要想办法接触一下这位冥王妃才行。

经过侍卫打听才知道她是要找一味药材,冥王妃懂医术这在天月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他来天月暗中查询的这么些天,倒是听了她不少的传奇故事,什么在南浔救下南浔的皇帝,什么在又为太后延长了寿命之类,听到东方荀是一个都两个大,这些百姓已然将她神话了许多,仿佛就没有她救不了的人一般。

如今她找这位药虽然稀奇,但因为是她倒也没什么奇怪的。可巧的事他的手中正好有这味药,他掰着手指头计上心来。

“去将我们沿途收集来的药材取出来。”

那侍卫猜到了他的意图,顿时脸色大变,“殿下,这可使不得,这些药是要敬献给陛下的。”

东方荀皱起了眉头,露出一丝不悦,“少了这么一味药,陛下也发现不了,这没什么关系,你去取来便是。”

那侍卫仍就矗立在原地就是不肯动,他不清楚东方荀打的什么心思,但因为对方是个女子,也无外乎就男女间的那么点事儿,若是因为这个女子,而惹怒了皇帝陛下,反倒是得不偿失了。

“怎么?本宫的话不好使了,离了启日,你便不服从命令是不是?”东方荀拧着眉,已然有些动怒了,那侍卫没有办法之好低下头来。

“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去办!”

这还差不多,看着侍卫远去的背影,东方荀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倒是有些期待与那个人的第一次交锋了。

侍卫将话放了出去,等到云惊澜再去药店询问的时候,那老板的倒是对她说出了一个消息。

“同福客栈住着一位外地来的商客,听说他来帝都这一路收集了不少的药材,王妃可以轻易询问一番,说必定就有王妃想要的东西呢。”

“真的的吗?”云惊澜闻言面露喜色,找了这么久,总算是有些眉目了。

那老板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章 奉上 云惊澜便领着阿悄和茯苓找上了同福客栈,同掌柜的一打听,才知这位东方的公子一大早就出去,对于他的姓,云惊澜还愣了下,在天月复姓倒是不多,反倒是此番要与他们合作的启日过皇族就姓多方。

她顺道联想了一番,倒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既然人不在,那就等会儿吧,她点了一份花生米和一壶茶便坐在了客栈内等着这位东方公子的到来。

那掌柜的见她就这么霸占着一张桌子也不吃饭就是不走,心里自然也焦急,可眼前这位他也惹不起,只好在心里乞求这位东方公子赶紧回来才是。

终于,千呼万唤中,东方荀终于同他的侍卫一道跨入了客栈大门,他一眼便看见了坐在角落里打着瞌睡的云惊澜,嘴角微微上扬带上了一丝笑意,那掌柜的见她们没有动静,连忙放开嗓门大吼了一句,“东方公子你可算回来了。”

云惊澜吓了个激灵急忙站起身来看向了来人,一声白衣胜雪,头上所带的玉冠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一看就不是什么便宜货,云惊澜低头揉了揉眼睛,那玉冠闪得她有些眼花。

东方荀假装没看到她,反而将目光落在了掌柜的身上,温和的问道:“掌柜的,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没没什么事儿,就是这位夫人找你。”说着掌柜将脸转向了云惊澜,东方荀看了一眼,随后迈开步子朝她走了过来,“这位夫人你找我有何事?”

“听闻公子这里收藏有许多的奇珍异草,此番前来便是想同公子讨要一味药材的。”

他笑了笑,“既然如此不如到房间里一座吧。”

云惊澜愣了愣,随即便要跟着他上楼,阿悄却伸手拉住了她,这样贸然同一个陌生男子进屋,传出去也不大好听。云惊澜扭头瞪了一眼掌柜,那掌柜缩了缩脖子,连忙背过身去,一副我什么也都没看到的样子。

只要能治好楚慕寒,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

跟着东方荀上了楼,他推了门,绅士的请她们三人进了屋,随后才同那侍卫点了点头,后者会意又轻轻将房门关上了,云惊澜皱着眉回头看了一眼她来是需药的,不是来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儿,至于如此小心翼翼的吗?

眼前这个人真的只是一名简单的商客吗?她又忍不住再度打量起了东方荀,他的头上的玉冠和腰间的玉佩无一不再展示他不一般的身份,因着他对外宣称自己是商客,人家是富贵人家,佩戴这些价格不菲的配饰倒也没什么。

可就是他这神神秘秘的态度让人觉得有些不自在。

东方荀请她坐了桌前,又给她倒了一杯茶水,他自己则落在了她面前,“夫人请喝茶。”

云惊澜拧着眉看了看茶杯,当她是第一天出来混的吗?随便谁给的茶都能喝,她冷着脸说道:“谢谢,我不渴。”

东方荀倒也不至于在她的茶杯里下药,毕竟对方可是天月的王妃,他此番前来原本就是找天月求助的,犯不着在这里得罪了她。

“那不知道夫人所求的是何药?”

“百香草。”

东方荀在听闻此药后倒没有表现得太过惊讶,这让云惊澜的心更加怀疑了,自己随便同哪家药铺说这味药,对方都表现得几位震惊,怎么就他毫无反应,冷静得就好像……他早就知道自己要来取这位药一般。

想到这里她沉下了脸,却看见了眼前之人的靴子上绣着一个奇怪的图腾,她隐约觉得在哪里见过,却又始终想不起,只好皱着眉头看向了他,“如何,东方公子可有这位药。”

对面的人不紧不慢的握起茶杯小酌了一口,眼睛却暗暗的观测着她的神情,明显她已然有些怀疑了,所以说不愧是冥王妃吗?他还什么都没说她的警备之下倒是提起来了。

见他卖关子,云惊澜倒也不急,她要仔细去想想鞋子上的图腾是什么东西。

“当然有。”他放下茶杯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云惊澜面上一喜,猛然站起身来,也就在她起什么的这一刹那,她倒是想起了这个图腾的出处,她在楚慕寒的书房中见过,是启日皇族独有的图腾,这个人又姓东方。

他……难道是启日的皇族吗?这个时候来天月究竟想做什么?她身上警铃大作,猛然退后了两步,阿悄和茯苓见此也急忙做出防备装,这个人引诱自己到这里必然有鬼,难道他想绑架自己来威胁楚慕寒吗?

云惊澜拧着眉,凶狠的瞪向了他,“你是启日国的人?”

东方荀愣了下,随即耸肩有些无奈,他只以为她不过是有些戒备罢了,却没想到她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识破自己的身份。

“据我所知,启日的皇族中能有你这个年纪的倒是不多,说吧,你到底是谁。”

他还没说话,身旁的护卫倒是抢先一步朝着云惊澜冲了过去,茯苓见状连忙将手中的长剑抽了出来,阿悄又急忙将她护在了身后。

东方荀却不动声色的观察这同自己视为纠缠不休的茯苓,听闻冥王妃身边有四大高手,想来这个丫鬟便是其中之一了,至于另外一个,他又将目光转向了阿悄,她这一番惊慌失措的模样倒也不像是装的,可及时手无寸铁也要以死来护主,这份忠心倒是领他感动不已。

那侍卫同茯苓的伸手也不相上下,继续纠缠下去怕会输在一个丫鬟手中,这要传出去可不丢脸死了,东方荀正要制止那护卫,却听得云惊澜大叫了一声,“茯苓!”

被叫的丫鬟会意,连忙侧身躲开了侍卫的一击,那侍卫见状喜上眉梢,这样就可以直捣黄龙了,但下一秒,云惊澜将手中的药粉朝他撒了过来。

正好全数扑在了他的脸上,那护卫双目一阵刺痛,连忙扔了手中的见捧住了自己的脸,随后在地上打起滚来。

云惊澜满意的拍了拍手,随后看向了坐在椅子上的人。(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一章 协议 “东方公子,你是要承认自己的身份呢,还是要常常我这毒粉的厉害呢?”

东方荀背脊一凉,看了一眼在地上打滚的自己的侍卫,他此番到不止带了这么一个侍卫,可是他太小看云惊澜了,才会将其他的护卫派出去打探消息,如今她以一抵三,落下风的反而成了他。

他拍了拍手,“冥王妃果真名不虚传,但毒死我,百香草你又从哪里去找呢?”

她咬了咬下唇,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么说的话他手里的确是有百香草不假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阁下不自报家门是否有些不礼貌了?”

他站起身来,从她抱拳行礼道:“启日过太子,东方荀,见过冥王妃。”

居然是太子亲自来了,云惊澜抿着嘴,最后拉了凳子重新坐下,“说吧,太子殿下有何要求?”

“王妃可知眼下启日国的状况?”

“听冥王说过。”

东方荀点了点头,“那想必王妃应该清楚,不久前,我父皇曾派人来求助于天月的皇帝陛下,不过一直未有音讯。”

他们倒霉呗,正巧赶上太后仙逝,承启帝当然要先想着安葬太后再考虑启日国的事儿了,这决定也不过是昨日才下的,启日的太子不知道也很正常,她心里盘算起了小九九,这个人怕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希望天月能出兵助启日一臂之力吧。

“恩,然后呢?”

“本宫相与王妃做一笔交易。”

“交易?”她挑了挑眉。

东方荀却肯定的点了点头,“若是王妃能说服冥王殿下出兵助我启日一臂之力,这百香草本宫双手奉上。”

果然如此,这位启日的太子恐怕还不知道,承启帝早就答应让楚慕寒同魏王一道出兵了,这不就白费力气么?不过云惊澜也没有急着将这件事说出来,毕竟她还需要百香草呢。

“这没有什么难事,本王妃也觉得这次天月应该出兵同启日同仇敌忾才是。”她点了点头,说出这么一句话,反而让东方荀生成了一股好奇之心。

“王妃也有此意?”

“那是自然,如今四国鼎力,原本进水不犯和,可夜辰和寒却联手来吞并启日,难保下一个不会是天月遭殃,所以从长远来说,天月同启日的结盟才能继续保持这种平衡的状态。”

想不到她一个妇人竟也有如此见解,东方荀对她不禁更加高看了一些,可惜这样的女子,却已经嫁做他人了,实在是可惜。

“那么本宫就静候王妃的佳音了。”他激动得难以言表,只好站起身来同她拱手行了个礼,云惊澜却眨了眨眼睛,“那百香草不能先给我吗?”

这句话就有些耍赖的意思了,东方荀哭笑不得,“王妃,这买卖也不是你这样做的吧,本宫总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吧。”

“那好吧。”她有些念念不舍的站起身来了,随后又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我这边回去同冥王殿下商议一下,太子殿下就在此等候吧。”

东方荀将她们送出了客栈,末了他倒也没忘记自己的那个侍卫,“王妃,我那侍卫。”

“哦,一个时辰后这药效就过了,不碍事,告诉他下次别这么冲动了知道了吗?”言下之意她就是不给解药了,东方荀无奈,只好叹了口气,看着她们扬长而去,真是个小气的人啊,那侍卫不过是冲动了些,至于遭此大罪吗?

三人出了客栈,阿悄却有些担忧,“王妃,这件事不用去同王爷商量吗?”天月出兵这么大个事儿,可不是她动动嘴皮子就能解决的,要是这次办不成,难保这个启日的太子会不会来报复他们。

云惊澜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陛下已经准备出兵了,知道他不知道罢了,这件事你们俩不许告诉王爷,日后这启日的太子知道了,势必要嫉恨咱们的,可为了拿到药这也没办法了。”

阿悄同茯苓互看了一眼,这个启日的太子倒是白用功了。

回到王府后,正巧楚慕寒没有出门,见着他们从外面回来免不得了多问一句,阿悄有些心虚低着头不敢说话,云惊澜倒像个没事人似的答道:“去寻药了,不是说没几日便要出兵了么?我要提前准备好。”

反正她最近为了研制新药也经常出门去,这点楚慕寒倒也没有表示怀疑,“你也别太劳累了,我现在就觉得很好,慢一些也没关系。”

“那怎么行!”云惊澜却意外的很激动,楚慕寒这些年这副身体所累,昨日云婉钥的话她也不是没听进去,若是他现在好好的,又怎么会沦为做副将呢,现在他能依靠的也就只有她了,她必须要再努力一些,好让他早日恢复到从前不可一世的样子。

楚慕寒伸手来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好好,全听王妃的,你看这药本王也很配合的吃了用了,放心吧,总会好起来的,你也不要太着急了。”

她每一次研制新药都把自己搞得疲累不堪,他只是心疼她而已。

“我知道啦。”想到百香草她心里又燃起了熊熊烈火,这一次一定能成功的。

第二日楚慕寒便出门去整顿人马了,云惊澜就呆在宁园里盘算着应该什么时候把这消息放给东方荀知道才好,毕竟,天月这边已经开始准备出发了。

这时间可得卡得刚刚好才行。

她这边还在算计时间呢,那边阿悄却来禀告她说,云永康要见她。

云惊澜有些诧异,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这个人居然会想要来见她?啧啧难得啊,阿悄一脸担忧的看着她,知道云惊澜同云永康不和,要是去了少不得吵架,可不去的话传出去又不太好听。“王妃药见他吗?”

云惊澜倒是很兴奋,“见啊,当然见了。”她倒是要看看这云永康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跟着阿悄倒了客厅,管家已经招呼丫鬟来给云永康看茶了,不过见他四下打量着这客厅,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想必也没心情喝茶吧。(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二章 解毒 她大步流星走到了客厅,云永康一见到她倒是愤愤不平的站起身来,“你大姐中毒了!”

“是嘛?”她不紧不慢的坐上了凳子,原来他来找她竟还是为了云婉钥的事儿啊。云惊澜冲管家招了招手,示意他给自己端杯凉茶来,免得上火。

这个云永康,当初就没把这具身体的原主子当做女儿看,一颗心都在那云婉钥身上了,如今这楚子晋都被废了,他却还向着她,真是感人至深的父女情啊,这个时候她倒真想把云茵茵也拉来一道瞧瞧。

“听她身边的丫鬟说她也就同你接触过,为父知道你善于用毒,可婉钥她到底是你的大姐!你怎可以对她下毒呢!”云永康如今倒是想明白了,这段时间他虽极力讨好楚慕寒,可对方的态度始终很淡,想必也是受了云惊澜的影响。

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云惊澜对她就产生了如此大的敌意,既然冥王这边走不通,又听闻那边楚子晋还没打算放弃,何况承启帝对孙嫔一直是念念不忘,云永康思虑再三,想起楚子晋从前的风光,倒也对他们两生出了一点希望。

前天云婉钥在街上碰见云惊澜后,听说被她碰看一下,回去脸上和身上就起了水泡,肿得不像一个人。

一开始她只是觉得身上有些痒,也么在意,便挠了一下,谁知道挠过的地方竟然会起这么大的水泡,云婉钥哭都不敢哭,从前的她是多么的美艳不可方物,如今被这水泡搞得是面目全非,她本能的要去找楚子晋求助。

可将楚府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这个人,管家也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云婉钥没有办法只好回到云府去像孙氏求助,两人一合计,便也猜到这是谁干的了。

孙氏心急如焚请了一波又一波的大夫,始终是无济于事,难道他们只能去找云惊澜帮忙了吗?

无可奈何的孙氏只好找上了云永康,让他再度去冥王府,云永康自然是不愿意的,这可孙氏又是一哭二闹三上吊非闹着要他去,云永康瞧了瞧生不如死的大女儿,又想起云惊澜过往的冷言冷语,当下心里也是一股无名火升起,下了朝后他便急匆匆的来冥王府找人了。

若是能撞见楚慕寒在还好些,冥王好歹会卖他点面子,可惜楚慕寒并不在,他在客厅等了许久,才等来了姗姗来迟的云惊澜,云永康气不大一处来,想着自己到底是她的父亲,训斥两句她还能如何,语气便不大口气了。

听了他话的云惊澜却皱起了眉头,这个云永康知不知道这里是哪儿,这是她冥王府,可不是他的云府,再说没有红姨娘,他以为他是谁,就凭他也敢从自己大呼小叫?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她冷了连,漠然的看着云永康,“女儿如今好歹是冥王妃,父亲就凭一张嘴就要指责本王妃对长姐下毒,未免有些漠视皇家了吧。”

云永康却是一愣,他怎么也想不到云惊澜竟敢真的对他端起了架子,“这个……这个……”他面露为难之色。

云惊澜却笑了笑,“父亲若要指责女儿下毒,也请那些证据来,否则恕本王妃不受这无妄之灾!”

他们确然没有证据,谁知道云婉钥是哪儿中的毒,她云惊澜一口咬定,云永康到底也没有法子,眼下对她硬碰硬却是没用,想到这里的云永康就有些窝火,他明明是借题发挥的却没想到还是被她占据了上分,难道在她眼里,他这个父亲是透明的吗?说出这些话,当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了。

云惊澜原本也只给云婉钥下了三天的毒罢了,只要她安分些,过了今日这毒自动便消了,谁知道她竟敢让云永康来让自己解毒,若是他态度好些也就罢了,偏生这云永康还不知道自己什么处境。

这下她倒是想再给云婉钥一些苦头尝尝了。

云永康没有办法只要放软了态度说道:“这……这件事确然是没有什么证据,但婉钥她毕竟是你的姐姐,帝都的大夫都瞧过了,都没有办法,你医术高明,终归是能解毒的不是,为父方才也是担忧过度,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了好不好?”

这样还差不多,若是刚才云永康就能以这样的态度同她说话,云婉钥倒也可以少吃些苦头了不过现在,晚了。

她点了点头,“如此就请父亲把长姐带来冥王府吧。”

云永康有些诧异的看着她,“婉钥她现在不便出门,王妃就不能来一趟云府么?那好歹也是你的娘家。”

云惊澜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父亲以为,凭孙氏同云婉钥对本王妃的敌意,我还敢去你的云府吗?”

她又不是傻瓜,说完这句话后她皱起了眉头有些不耐烦了,“若是父亲不将人带来冥王府,那解毒之事也就作罢吧。”

云永康倒也知道她说道做到的脾气,连忙改口道:“好好好,我这就去将你大姐带来。”

说罢他急匆匆便出门去了,云惊澜则去药房取来了解药和毒药,她冷了一声,自作孽不可活,说得的就是云府这一家子了。

云婉钥是坐着马车来的,让她来冥王府跟要她命似的,孙氏劝了她半天,不管怎么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要是因此毁容了反而得不偿失。

云婉钥一想到楚子晋心里就泛酸,原本这个人就不怎么喜欢她,若是她因此毁了容,只怕往后她在楚府的日子会更加难过,能不能忍的都忍过来了,若是在这个时候,因为对云惊澜的成见,反而毁了自己的一生,从前所受的苦不都白受了么?

她只要忍辱负重的上了马车,因为这一身的水泡她原本就坐立难安,这上了颠簸的马车更是苦不堪言,好不容易才到了冥王府,云惊澜黑着一张脸,看起很是不爽的模样,云婉钥低着头只也只好假装看不见,任由孙氏将自己扶了进去。(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三章 讨论 云惊澜喂云婉钥吃了解药,却又暗中在那解药中加了一份不孕不育的毒药,她如今如此在乎自己的容貌,不就喜欢能在楚子晋那边获得一份恩宠,当初的孩子她不珍惜,想必往后她这样的人必然也会拿自己的孩子做筹码吧,这样的人成为母亲,对孩子来说反而是一份负担,倒不如让她干净些。

不过说来也奇怪,云婉钥原本同楚子晋有着那么荒唐的一桩事后,轻易就能怀上孽障,说明她本身倒是很能生养的,可在嫁给楚子晋后这么久倒一直没有什么下文,想必也是坏事做尽报应来了吧。

云惊澜看着她服了药,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云永康看得心底有些发毛,搞不清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却又不敢轻易将人带回去,谁知道云惊澜是不是敷衍他们的。

见此,这冥王府的侍女倒是听气愤的,云惊澜倒也无所谓,他们不嫌膈应,愿意再次呆着也就呆着吧,左右在她的地盘,谅他们也做不出什么事儿来。

意思意思的让丫鬟奉了茶,孙氏哪敢喝她拿来的东西,眼巴巴的瞧着云婉钥就是不敢动口,云永康倒还好,端着茶杯就喝了,云惊澜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孙氏觉得好笑,若是她能早些明白自己并不是好惹的,倒也省得去吃了这么多苦,如今留着她不过是怕局势太乱罢了。

左右她也活不过多少时间了,她用力的握住了茶杯,红姨娘的仇她可是一天都没忘记过,喝下解药后的半个时辰,云婉钥脸上的水泡终于消退下去,孙氏欣慰的将她从床上扶起身来,云婉钥却连看都没看这个为她担惊受怕的母亲一眼,开口第一句话便是:“镜子呢?”

她如今倒对自己的容貌还爱惜得很,云惊澜笑了笑,看着孙氏失望的眼神倒是万分的痛快,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今日她算是长见识了吧。

云婉钥看了看镜子中自己的脸,虽然还有些红肿,但好歹能看处人样,心里倒是松了口气,但转眼她看向云惊澜的眼神却又是满满的恶毒。

“云惊澜,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云永康尴尬的看了她一眼,这刚解毒就这么说,怕是会惹人不高兴吧,云惊澜倒不介意,反正她这辈子也别指望能得到楚子晋的好言相向,逞点口舌之能又能怎么样了,反正她也不会少块肉。

“看来大姐你的毒是清理得差不多了,那么便请吧。”云惊澜也不想同他们过多纠缠,直接便下了逐客令。

孙氏如今看她都战战兢兢,连忙扶起云婉钥要走,云永康却还张望着,似乎在等楚慕寒,这个老东西,两手不落还不死心呢?

云惊澜朝阿悄看一眼,后者会意,连忙从一旁取出了扫帚,“这春天到了,怎么到处都是落叶,烦都烦死人了。”说着话便作势要往他们的脚上扫过去。

云婉钥身子还有些虚弱,哪里经得住她这番折腾,差点就摔倒在了地上,孙氏只好赶紧扶着她出了门,云永康见状留他一人也不是什么好事,只好跟着出了门去。

云惊澜抱胸斜靠在石柱上乐呵呵的看着她:“阿悄你唱戏的本事倒是越来越好了。”

阿悄得意的同她扬了扬眉:“同这些人过招,可不得长进些么?”

云惊澜摇了摇头便回屋去了,第二日她便领着人去了同福客栈,那东方荀过真还在等着他的消息,云惊澜见他尚不知承启帝已然答应的这个事情,便招呼他坐下,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太子殿下,我家王爷这边的思想工作我已经做好了,不过还需得太子殿下出分力气。”她会由此计划主要还是为让东方荀暴露身份,她毕竟只是个王妃,实在管不住她这个启日的太子殿下,若是被承启帝发现了他的身份,对于东方荀他总归会防备些,也省得自己派丫鬟来看管着,她就这么几个人可以用,可不得省着点么?

“王妃但说无妨。”

“你们启日仅书信一封,便想求得我们天月出兵,这诚意是否稍嫌不足了?”她挑了挑眉,暗示了一番。

东方荀倒也不傻,她此言可不就是让他出马来亲自觐见承启帝了么?不过云惊澜这话也并无道理,毕竟他们有求于人,仅写一封信来确然有些儿戏,“不知道王妃有何安排?”

“这样你即刻便书信于我们陛下,然后带人连夜出城,明日再进城来,意为觐见。”

东方荀点了点头,“这样会不会太过仓促了?”

她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时间紧迫,难道太子殿下还有更好的建议么?”

东方荀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不管怎么看总觉得这个云惊澜是不是太急了些,今日写信奏明,明日就进宫,承启帝本就多疑,如此着急难保他不会多想,眼前的人到底也还是个女子罢了,为了让自己早些将药给她,也顾不得考虑这些细节问题了,但她不考虑,他却不能,毕竟如今启日的生死重担还都压在他身上呢。

“该做的本王妃都已经做了,若是太子殿下瞻前顾后,这药不求也罢,毕竟我家王爷的病我不是治不好,只不过要多费些时日罢了,看来是本王妃太多急功近利了,原本因为太子同我一样,身负重担,便不会有这些妇人之仁,原是我多心罢了。”她说着作势要起身。

东方荀连忙拦住了她,“王妃多虑,不过这样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未免仓促,本宫自然要多加考虑才是。”

她眯着眼笑着来看他,“太子殿下这话倒说得奇怪,你身份启日国太子,潜入我天月究竟是何企图,我身为冥王之妻倒没来过问你这些,反倒你如今担忧起自己身份曝光了,难道太子来天月不是为求天月出战,而是怀抱着别的不可告人的秘密吗?如此说来,本王妃倒很想问问清楚了。”

她说着话,又自顾自的坐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四章 演戏 东方荀扯着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好不容易才稳定心神说道,“本宫除了希望天月能出兵还能有什么别的企图呢?”

“既然如此,太子还有什么好考虑的,陛下多心那是他的事儿,只要能出兵不就好了?明日太子殿下进宫,本王妃同王爷自然会前去接驾,到时同皇上说起,我们自然会在一旁帮腔,太子只管央求陛下出兵便是了。”

听到她说她和楚慕寒都会在场,东方荀的心情倒是缓和了一些,脸色也重新浮现出了一抹笑意,他起身抱拳看向了她,“如此便多谢王妃了。”

她摆了摆手,“好,既然太子殿下同意,本王妃这就回去,静候佳音了。”

“王妃请。”

她前脚一走,东方荀后脚便给承启帝去了书信,说自己近日就会抵达天月,当然按照天月同启日的行程,他算好时间将出发日期稍作修改罢了。

随后这封信便递进了宫里。

承启帝接到这份书信自然也是大为惊讶,没想到启日的太子竟然会亲自前来,想必他心中也自然是十分重视此番的合作吧。

这样倒好。

承启帝当即便招了楚慕寒进宫,将迎接启日使臣的事全全交给他去办,当初南风来天月是便是楚慕寒出面迎的客人,这一次也不列外,至于魏王,他身为主帅自然比楚慕寒会更加忙一些,于是剩下的人面,也没一个让他看着顺心的,于是召唤楚慕寒倒也不奇怪。

楚慕寒从宫中回来后倒是没忘记同云惊澜说着一桩怪事这好端端的启日的太子又跑到帝都来做什么,不都答应他们要出兵了。

云惊澜转了转眼珠,承启帝这边她倒是不担心,身为帝王自己所做的决定自然也没有必要同谁解释什么,倘若被东方荀问起,以他的性子大约也不会多说什么,反倒是眼前这个人,好奇心太多,会给他们带来不少的麻烦吧。

她走近了一些将他按到在了凳子上,伸手又取来了木梳,从善如流的替他整理起了三千青丝,“天月同启日毕竟有些距离,父皇又因皇祖母的事烦心了不久,这一时半会儿的怕是启日还不知道这消息,如今他启日的太子亲自来相求,咱们倒也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以来摆足了架势,而来也好给寒心和夜辰一些颜色瞧瞧。”

楚慕寒点了点头,“说得也不错,原本天月同他们是四国鼎力,如今启日太子亲自来求救,反倒显得我们天月更为强势一些,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不过……”

“不过什么?”听他话锋一转,云惊澜的心里倒也没敢轻易放下。

“不过,”他伸手来将挽着他发丝的她手握了过去,天旋地转过后,转眼她已然落入了她的怀中,云惊澜眨着眼睛不解的看着他。

“不过本王身为王爷竟然没有王妃深谋远虑,实在是愧疚得很。”说着他还伸手来捏了捏她的鼻头,这边是楚慕寒同旁人不同的地方,若换做是别人怕是早已伸手来指责她太过参与朝政了,而他心中却在为她由此见解而兴奋不已。

云惊澜伸手抚过他的头发,能在这里遇见这一个他,才是她的福分。

“好了不早了,去休息吧,明日还要迎接这位启日的太子殿下呢。”

楚慕寒点了点头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走向了床榻。

第二日下午,启日的军队才姗姗来迟,她同楚慕寒一道领着人候在城门口,远远望去,一眼看见的是旗子上启日皇族的图腾,而骑马在前的东方荀已然换了身打扮,全然没有昨日那翩翩公子的模样,玄色战袍加身的他看起来很是英明神武,云惊澜盯着他在心底做了对比。

可站在一旁的楚慕寒见着她盯着东方荀发呆心里却说不出有些烦躁。

一个魏王已经远远将他比了下去,如今这位启日的太子,长得玉树临风不说,还是正经皇储,自是他比不上的。

他摇了摇头,暗骂自己疑神疑鬼,不是猜说过不再介怀过去的事么?怎么就一个启日的太子罢了,云惊澜同他也不过是才第一次见面,自己却又忍不住在此胡思乱想了。

东方荀已然近在眼前了,看见站楚慕寒身旁的云惊澜倒是一眼便认出了这个人是,因而翻身下马后抱拳同他说道:“这位便是冥王殿下吧?”楚慕寒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这个东方荀此前从未见过自己,他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被云惊澜瞪了一眼后的东方荀自知失言,只好赔笑道:“听闻冥王殿下之前出了些事故,如今……”

他这么一说,楚慕寒倒是了然了,毕竟在天月的皇子里也就只有一个他才会长了这么一张脸啊。

云惊澜有些不乐意了,这个人从前也没觉得他这么不会说话的,想虽是这么想,但未免让楚慕寒起疑,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接了人,楚慕寒马不停蹄的便将人迎入宫女去,东方荀不亏为启日国的太子,各自礼节一一不少,承启帝自然也很满意,点了点头,让他站起身来,将随身所带的贡品承上后两人又客套的说了几句话。

承启帝便央求他一道去了御花园,可巧这个时候太子正领着李皇后在花园中散步,前日皇后受了风寒,这躺了两天才算好,这会儿太子也在表达孝义呢。

承启帝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又看了一眼启日国的太子,眉眼弯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云惊澜却在心里泛起了嘀咕,这个皇帝大人不会是想让自己家的太子同别人家的太子比试一番吧,这样的话未免也太幼稚了吧。

太子同李皇后行了礼,承启帝一一受了,待到这二位起身他才同他们介绍了一下东方荀,太子在听过他的身份后倒是双眼一亮,承启帝志得意满的带着众人一起走向六角亭休息,这御花园中仅供休息的刘家庭只有一张石桌和四张石凳,多出来的云惊澜同楚慕寒可就没地坐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五章 同意 好在侍女很快便搬来了凳子,他二人在面前这四个人比较下来,身份最是地方,坐在赠加的凳子上倒也正常。

承启帝果真是想来拿太子同东方荀比较的,他一连出了几个难题,太子都应答得体,连东方荀都忍不住高看了他几分,这天月的太子年纪小,名气也是最小,他在启日也仅是知道有这么一位皇后所出的太子存在,对于他这个人的传闻倒是没怎么听说过。

今日一见倒是让东方荀大为意外,这个太子比他想象中的年幼不少,可却也比他想象中的厉害了不少,他小小年纪,才学已然同自己不相上下了,这位将来继位想必也不是个好惹的主。

这一趟进宫倒是不亏,至少让他知道这天月真是人才济济。

承启帝大概也是这个意思,故意想给他一个下马威的。

东方荀心服口服,末了在同太子讨论起为君之道时才终于将话题扯到了如今的战事上来。

东方荀连忙起身半跪在地抱拳看向了承启帝,后者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大礼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将人扶起身来,“太子这是作甚,快快起身。”

“不瞒陛下,本宫此次前来,本意就是为边关之事而来的,如今见天月人才济济,本宫真是心服口服,想必只要陛下肯施以援手,定然会叫夜辰国不敢造次。”

承启帝却拧着眉头看他,怎么这个太子还不晓得他们早已准备出兵了?不过这样也好,启日太子其亲前来求盟,倒是给足了天月面子,他索性也就假装不知道好了,承启帝故意摆放出无奈的神情扭头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太子。

“皇儿以为如何?”

太子自然也不傻,这略微一思量也就明白了承启帝意思,当即便抱拳跪地说道:“儿臣以为启日太子说得不无道理,若是今日天月不施以援手,反倒会让夜辰以为我天月怕他夜辰寒星联盟也不敢造次,如今我们同启日联盟,倒是未必会输给他们。”

云惊澜悄悄扯了扯楚慕寒的衣袖,昨日该说的她都说过了,这楚慕寒若是不开口,恐怕会显得自己没帮上什么忙,免得到时候东方荀把药给得不情不愿。

楚慕寒会意连忙站起身抱拳行礼,“启禀父皇,太子所言甚是,这夜辰同寒星联盟虽然强悍,但如今我们同启日联盟,倒是未必会输给他们,儿臣愿亲自领兵前往!”

“好好好,不亏是朕的好儿子,你们同朕也是想到一块儿去了,既然如此,冥王便下去整顿军队,择日发兵吧!”

听到他这话的东方荀却是喜上眉梢,悄悄的看了云惊澜一眼,不负众望的得到了她一个得意的眼神。

坐在一旁的李皇后虽然不太清楚承启帝为什么会这么说,但少说少错,她不开口总归是没有什么错的。

这出戏唱完,云惊澜也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取药了,只是在宫里无论她多么急迫也不能当这么这么多人的面来问他要东西。

只好忍了又忍,好不容易才等到承启帝乏了要去休息,楚慕寒早已在宫外安排的驿馆给东方荀落脚,后者解决了心头的一块难题,心情大好的便跟着他出了宫,将侍卫安顿后以后,他正打算要写信会启日国报喜,这边侍卫却来传话了。

“太子殿下,冥王妃又来了。”

“哦,这么快,她还真是迫不及待啊。”东方荀将写好的信装进了信封后递给了侍卫才道:“让她近来吧。”

这侍卫退下后,他起什么走向了床边的一个木箱子,然后打开来从箱子中取出了一个小木盒,里面装的可就是云惊澜念念不忘的百香草。

他知道此药珍贵,在来的路上瞧见了便想带回去献给启日的皇帝,却没想到还能发挥这样的一个作用。

云惊澜领着阿悄进了屋,茯苓便在门外守候着,她同东方荀倒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心里的防备之意也就少了许多。

见了她东方荀倒也爽快的将木盒子放在桌上然后推到了她跟前,云惊澜伸手接了过去。

“这是什么?”

“王妃想要的百香草,怎么不打开来瞧瞧是真是假?”

云惊澜还真有些怀疑这个东方荀是诓的他的,但听到他这么一说心里倒也松了口气,他如此自信想必也不是骗人的吧。

她将这木盒子打开来,被晒干的紫色百香草果真安静的躺在其中,她伸手取来放在鼻尖闻了闻,又掰开一点来放进嘴里尝了一下。

就这么一个举动倒是把东方荀吓得够呛,“王妃怎么可以自己试药呢!这百香草虽有解毒之效,但同样它本身也是一味毒药,这要出了什么差池,本宫可怎么同冥王殿下交代!”

他这话倒是不假,他的确担心云惊澜的安慰,虽然其主要原因还是怕楚慕寒会因为她又闪失而分神坏了大事。

云惊澜倒是笑了笑,将百香草重新放入盒中装好,抬起头来看了东方荀一眼,毒药吗?她的血原本就是这世上最毒的毒药了,还能怕别的不成。

“多谢太子殿下记挂,不过古有神农尝百草,而今我若不亲自试药又如何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医者呢,这百香草是真的,本王妃在此谢过太子殿下好意,他日冥王殿下解毒成功,必然会再度来叩谢殿下。”她站起身来福了福身子便想离去。

这东方荀连忙伸手来扶她,“王妃严重了。”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原本来找东方荀商议边关情况的楚慕寒到了驿馆,在他房门外看见了静候的茯苓,倒也不难想到云惊澜会在此处,只是他二人并无私交,又怎么会私下假面呢。心怀疑惑的楚慕寒不顾茯苓阻拦,直接将门推开来,刚好就看见了东方荀伸手来扶云惊澜这个动作。

楚慕寒的目光落在了东方荀扶着她的手上,他的心里生出一股无名火,直接伸手过来将她拽了过去,呵斥道:“你在做什么?!”

云惊澜被他这么一吼愣住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六章 吃醋 倒是东方荀有些尴尬的将手收了回去,他私下约见冥王妃本就不和规矩,如今被人家夫君撞见了这可怎么解释,更为过分的事刚刚楚慕寒又刚好看见了他伸手去扶云惊澜的动作,这即便是跳入黄河怕也是说出清楚的。

“冥王殿下误会了,冥王妃只是来问本宫取药的。”

楚慕寒的眼神更加可怕,将云惊澜往自己伸手一拽,他便伸手抱拳来朝他行了个礼,“王妃不懂规矩,让太子殿下见笑了,本王这便将她领回去好生训诫一番,告辞了。”

随后他也不再多给东方荀解释的机会便生拉硬拽的将人拖出了驿馆,塞进马车之中,云惊澜自知自己理亏也不敢狡辩些什么,只是在心里却也免不了好将这个世界埋汰一番,非亲非故的男女之间连见一面都罪大恶极了么?

看楚慕寒这样,眼下也不好解释什么了,干脆等新药做出来端到他跟前在说清楚吧。

楚慕寒原本就等着她的解释,可见云惊澜死死抱着一个一个木盒子低着头连对他多说一句话的兴趣都没有,他心里忽而就没底,原本在面对东方荀时的自卑之心再度腾升起来。

像她这样的女子,喜欢她的人那么多,谁不来羡慕他可以得到她的一颗真心,可这世界上比他好的太多太多的,若说温柔他恐怕也比不上这位太子殿下,更何况他是名正言顺的启日太子,将来是要做皇帝的人,若能被他喜欢,对云惊澜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她会不会也觉得那个人比他好呢?

他越想越难受,索性在回到冥王府时便下了马车直奔书房,云惊澜跺着脚,刚想开口叫他,这个人却想逃命般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她无可奈何叹着气又实在有些着急于新药的炼成,毕竟距离他们出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她急急忙忙的回了药房去炼制新药。

而在书房中等了她半日的楚慕寒心情却越发难受起来,当天便让人去宁园将他的东西搬了出来,云惊澜转着脖子从药房出来才看见阿悄一脸担忧的神色,“怎么了?”

“王爷又让人将东西搬走了,王妃你快去同王爷解释一番吧,这件事原本就是误会啊。”阿悄倒是格外的着急,一开始她就希望云惊澜不要瞒着楚慕寒的,现在好了,终于还是出事了吧。

云惊澜想来想,楚慕寒本来就小气爱吃醋,从前在魏王这边就没少跟她赌气,现在找过去两个人少不得要吵一顿的,眼看出发在即她实在不想同他吵,还是让他自己冷静两天吧,她现在只想专心炼药而已。

“不管他,由着他去吧。”

这边云惊澜沉迷于炼药,那边阿闲他师父倒又扔给了他一个麻烦事儿,他手下徒儿一大把,阿闲是其中一个,这些个徒弟倒都是些苦命人家的孩子,眼下他遇见了一个难事儿,就是他安排到做眼线的两个徒儿近来被人所怀疑,正在暗中追查她们的底细,这老家伙便寻死着让楚慕寒想办法把这两人收到冥王府去。

这原本对楚慕寒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出些银子就能办成的事儿罢了,何况他也不差银子,可是他从来没有这种先烈,加上云惊澜这性子,这种事本来也应该同她商议一番的,可想到那日她同东方荀的事,楚慕寒心里也莫名的来了气,干脆也不同她商量了,直接找了借口去见了这两丫头,随后说瞧上了要给她们赎身领到冥王府去。

一切看起来都这么合情合理,这冥王府的人都知道,可惜沉迷炼药的云惊澜倒什么都不晓得,此话传到景瑞雪耳中倒是被当做了一桩笑谈,还以为她云惊澜有多大本事能把楚慕寒给栓得死死的,想不到这楚慕寒竟还是会在偷腥。

想来她同楚慕寒的感情也未必有多稳固,想到从前云惊澜拿她同楚慕寒的事来嘲笑自己,景瑞雪就觉得身心舒畅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云惊澜现在落水狗的模样了,不过听闻她最近在府中炼药,似乎也没有精神来管这么多。

反正也不着急,景瑞雪晃晃悠悠的在翼王府总寻着时机,总得接这个事儿让云惊澜吃点苦头才是。

终于在一个深夜,云惊澜的药是炼好了,她迫不及待的将这新炼好的药装入瓶子中便要去寻楚慕寒,让他来试一试。

推了药房的门,阿悄还守在门外,见了她脸上的忧郁就更深了些,云惊澜还以为她是在担心自己和楚慕寒的事儿呢,便从她开心的眨了眨眼睛,“你别苦着个脸了,我这不是去同他解释了吗?”

阿悄张了张嘴犹豫着要不要同她去说那两个侍女的事儿,可云惊澜一心都在这药上哪里还顾得上她的表情,见她半天也说不出话来,于是便将人一推急急忙忙往楚慕寒的房中而去,这一路所碰见的侍女无疑不用同情的目光来看她,云惊澜虽觉得莫名其妙但却没有功夫去多想。

一路跑到楚慕寒自己的院子,她二话不说便直接推了了门,“慕寒……”

待到她定睛一看,才发现了他房中突然多了两个人。

他身边伺候的人向来是清风,突然多了两个侍女反而让她几度的不适应,这两侍女一个在为他奉茶,一个正将一纸信封打开来递给他,楚慕寒的表情也十分平和,丝毫不见任何的不悦。

他原本几度讨要身边有丫鬟伺候的。

云惊澜兴奋的心瞬间像被人泼了一盆凉水,冰凉刺骨。

“她们是……”她原本还保留着一丝侥幸,或许他在宁园习惯阿悄伺候了呢,所以搬出来才会需要侍女伺候着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楚慕寒知道她是误会了,可他心中原本就有气,一他向来洁身自好,连伺候之人都是家奴而没有丫鬟,可她呢,一个魏王不够,还要再来一个启日的太子殿下,在她的心目又何曾考虑过他的感受呢?(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七章 离开 楚慕寒一把将为自己奉茶的侍女的腰揽了过去,“她们俩是的,本王见着很讨喜,便收进王府来了,怎么王妃有意见吗?”

她咬住了下唇,那原本要交给他的药也被收进了衣袖,许久她才鼓起了勇气说道:“是嘛,那看来是本王妃打扰到你们了,抱歉,你们继续。”说罢她转身出门还顺道为他们关上了门,只是在这门被合上的一瞬间她伸手掐了自己一把。

怎么这么没种啊!当初说好的如果他敢有别的人,她一定要卷着包袱远走高飞再也不理他呢?想不到真到了这个时候她竟连一句狠话也说不出来。

她这一生难道就注定要像李皇后一般同旁人一道去追逐于一个不独属自己的人吗?她觉得这太难了她做不到。

干脆还是收拾包袱离开好了,她擦了一把脸上的泪,随后站起身来走向宁园。

而在房中的楚慕寒见她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心却冷到了极点,原来她对他已经无情到这个地步了吗?哪怕在看见他同旁人卿卿我我也在所不惜吗?

他的心想被人戳了个巨大的血窟窿,滴滴答答的流淌着鲜血。

“王爷……”

那侍女出声,他才回过神来,长长的喘了一口气说道:“刚才……本王只是为了给王妃看的,你不要多想。”

“奴婢明白。”那侍女咬了咬牙,她心里当然清楚,只是当局者迷罢了,这两人明明就深深相爱,却偏要装作若无其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还是挺同情冥王妃的。

云惊澜回到宁园后便开始收拾东西了,反正她也没什么好带的,她对这个世界什么都不熟悉,银子总是缺不了的,她自己赚来的东西难道还能不许她带走吗?

将衣服翻出来后,她看着这满地的衣物却又忍不住落下泪来,她原本对这些东西不在乎了,可这里的许多衣物都是他非要给她做的,连梳妆台上的首饰都不知道是他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有时候她自己都怀疑他是不是叮当猫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变出这么东西来。

可如今再看到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却又成了入骨的折磨,他在时,他是整个世界,他不在是,整个世界都是他。

她抱着这满地的衣服大哭起来。

阿悄推不开门,只好将茯苓请了过来,直接将门踹开来,她二人见云惊澜坐在地上,旁边放着的一个包裹心里倒是慌张起来了,急忙跪在她身侧想要包袱里的东西取出来,“王妃这是做什么,收拾东西是要去哪里?!”

她抬起朦胧的双眼看向了她,“阿悄……你方才是不是就想告诉我,王爷他从找了两个侍女回来?”

阿悄愣了 一愣,随后才点了点头,云惊澜的心沉到了谷底,原来连阿悄都知道这件事了,是她太笨了,居然一直都没有发现,若非她今日将药炼成,急于冲过去,恐怕她永远都不会看到这一幕。

这天下间的男人原本就是一个样子的,可笑的事她自己,明明见他如此朝三暮四,却还沉溺于过往他的温柔之中无法自拔无法救赎。

“既然这样我会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她咬了咬将包袱抢了过去,这些衣服她也不要了,反正都是他送的,留着也只是徒增伤心罢了,留在冥王府她舍不得,离开此处,天大地大,总有她的容身之所吧。

茯苓见状只是从阿悄使了个眼色,自己这脸面爬起身来急忙往楚慕寒的院子去,这个时候出来楚慕寒谁也拦不住她了,只能快点,她倒是不相信楚慕寒当真会舍得看她孤身离去。

阿悄得到了茯苓的暗示也只是点了点头,死死的拉着云惊澜不让她走,只要她将云惊澜拖到楚慕寒到就好了,在这之前就算是她死了也绝对不能让云惊澜踏出宁园半步!

“王妃为什么不能再听王爷解释一番呢?或许他将这两个丫鬟收入王府有别的用意呢?”

“别的用意,还能有什么别的用意?他连这种地方都去了?他还能有什么别的用意?”云惊澜咬牙启齿,这地方她虽然没去过,但单从名字来看必然是风雨场所,或许是她往日太过疏忽,竟也没注意到他身为王爷,这种地方去一去本也正常,今次他去了,还遇见了两个可心的人儿,自然就收入王府了,瞧着她们端茶送水的模样也定然比自己温柔比自己懂事,他喜欢那就让他喜欢去好了。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她就不信,她离了他楚慕寒还就活不下去了。

“这个……”这个阿悄也却是说不通,“或许王爷是故意来气王妃的呢?原本那日王妃同启日太子见面,王爷还不还生气么?又见王妃不去解释,所以故意借此来气王妃的呢?”

这么一说的话倒也不是不可能,云惊澜顿了顿,楚慕寒这个人这般爱吃醋,她倒没有这样的时候,或许他觉得不公平所以想找事情?

见她迟疑,阿悄便知这话她是听进去了,连忙又道:“对,这两个姑娘入了王府后,阿悄也替王妃盯着呢,可没见她们在王爷房中留宿过一次的,想必王爷也就是做做样子的,他的心里装的可都是王妃呢。”

云惊澜转过头擦了把脸色的泪,“你说的可是真的?”

她用力的点了点头。

另一边茯苓终于赶到了楚慕寒的房中,此时那两侍女倒是退下了,留下他一个人枯坐房中看着灯芯在发呆,茯苓也顾不得这么多,推了门便伸手来拽他,见了她,楚慕寒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便想将人推开来,“你做什么?没大没小!”

“王爷快去看看王妃吧,她这会儿正收拾东西要走呢。”

楚慕寒一听倒是慌了神,想起云惊澜说起过,若有一日他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可不会想别的人一般容忍并接受同旁人一道来分享他这个事实,她一定会收拾东西抛弃他的。(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八章 解释 想到这里楚慕寒再也坐不住,急忙起身往宁园而去,他这一路跑得特别快,生怕去晚了会造成他这一生的遗憾,哪怕是茯苓在身后都有些追不上,他可是一个腿脚并不利索的人啊。

等到他们冲到宁园的时候,阿悄已经将云惊澜却暂时安抚下来了,这会儿云惊澜真坐在椅子上抽气呢,楚慕寒一见她还在心里的一块大石倒是落地了,再见她此番如此伤心欲绝,才知方才自己是多么的混账。

倘若阿悄他们没有发现,倘若她就这样一走了之,往后他又该如何去寻她呢,见了他,阿悄同茯苓直觉的走了出去,还贴心的替他们关上了门,云惊澜抬头看了他一眼,眼里满满都是不满和愤怒,“你还来做什么?冷落了那两位姑娘我可不负责。”

他欺身走近,随后蹲在了她跟前,伸手将她的手握了过去,“根本就没有什么姑娘,从始至终我就只有你一个人。”

“你胡说我明明就看见了!”虽然嘴上嘴上如此的倔强,心里却叫嚣着你快解释。

他搓了搓的她的双手然后放在了自己嘴边,薄凉的唇落在她的手背上,她心里一悸,整个人倒也冷静了一些,“好,你说我听着。”

“她们是阿闲的师妹,老头子喜欢收这些苦命人家的孩子做徒弟,不过她们同阿闲不一样,实在不是练武的料,但为了让她们报仇,只好让她们去学习别的,好在在琴艺上她们天分还算不错,后来便将她二人安排在了。”

云惊澜抽抽搭搭的从他手中抽出了右手来擦了把脸:“这老头子好端端的将人家一个好姑娘送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他笑了笑站起身来,做在了一旁的凳子上,随后将她整个人转过身来面朝这自己,“这你就不懂了吧,虽是个寻欢作乐的地方,但去的都是高官子弟,加上这里的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这个个高官子弟自持身份断然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对她们来说,这个地方既可以打听消息也可保全自己倒也没什么不好,唯一的问题是……”

“是什么?”她忽而来兴趣,有些好奇的看着他。

“是她们俩现在的身份有些危险,未免被曝光,老爷子才让我将她俩接入王府来,所以我楚慕寒指天发誓,我绝对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儿,留下她们也只是为了保护她们罢了。”他说着竖起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

云惊澜却还不解气,“既然接她们来事出有因,我那为何不先同我说清楚?”

“说起这个我倒是想问问,你那日去见那启日国太子做什么,还将茯苓留在门外,你知不知道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是会惹人闲话的!”说完了他的事儿,楚慕寒倒也没忘记她做过的事她还没解释清楚呢。

原本还在理的云惊澜低了头,心怀愧疚之下声音也小了许多,“这件事,是我不对,那东方荀原来来天月就是为了打探消息,我炼制新药缺一味药材,刚好他这边有,他又打探到这样的消息,故意放风引我过去,不想却露出了马脚,于是他干脆一不做二,要同我交换条件,说是只要我说服你出战便可将那味药交个我,我想着这件事父皇早就已经答应了,骗他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又怕你觉得他往后会打击报复才瞒着你的。”

原来她同那东方荀果真是早有接触了,楚慕寒叹了口气,不过听她这么说,她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举动也全然是因为他,若不是他中了这毒,若不是他如此介怀自己脸上的青斑,她又何苦如此着急。

他伸手拉住了她,“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那东方荀也不是个好惹的,毕竟他是启日的太子,即便是父皇也要卖他几分薄面,你居然敢瞒着所有人让他进宫,万一父皇说破了呢?”

“这点我倒是不怕的。”她扬起脸来有些洋洋得意道:“以我的对皇上的了解,他巴不得给启日国下马威呢,哪里还管得上这些东西。”

话虽如此,但凡是总有个万一的,“你这样真实太胡来了,不管怎么说,以后不许再冒险做这种事了,哪怕是为了我也不行!听见了吗?”

两个人此番将事情说开了发现原来不过是误会一场,结果闹这么大阵仗,云惊澜更加不好意思,她这样倒像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太作了,说出去也怪丢人的,她咳了连声,“既然都是误会,那今夜的事儿你也不许说出去啊,真是太丢人了。”

“你也知道丢人啊。”楚慕寒心情大好,连日来的郁闷一扫而空,也有心情来逗她了,虽然方才是被吓得半死,但知道在她心目中自己这般重要倒也值得了。

“你还说我呢,刚才你去楼别人的腰是怎么回事儿?”

他侧过脸,吞了吞口水也微有些尴尬,“那不是某些人从来都不在意,所以故意气一气你的么?”

“多大个人还做这么幼稚的事儿,你丢不丢人啊。”

“丢人。”他老实的点头承认,“既然今夜你手里有我的把柄,我也有了你的把柄,我们可都要守口如瓶才是。”

她噗呲一声笑了,“这算什么把柄,哦对了,我刚刚是去送药的,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她从衣袖中翻出了一个小瓷瓶,将瓶中的药倒入了他的手中,抬头来期待满满的看着他,“试试吧。”

“这个就是闹得我们误会一场的那味药炼成的新药?”他一言难尽的看着手中的小药丸。

云惊澜用力的点头,见他迟迟不吃,倒是有些着急,直接握着他的手将药塞入了嘴里,“好了你快吃下去吧!”

楚慕寒还来不及多说什么,她又端了碗水来强行给他灌下了,不知道还以为这是在严刑逼供呢,他哀怨的看了她一眼,“你就不能温柔一点点么?”

云惊澜白了他一眼:“要温柔你可以去找那两位姑娘。”(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九章 变数 但是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是,夜辰和寒星却突然退兵了。

这个时候楚慕寒已然将人手准备调配完毕准备同东方荀一道前往边关,但在出发的前一日,楚慕寒同东方荀还有魏王一道被承启帝招进宫去。

面对他们的是一张脸色十分古怪的承启帝,饶是楚慕寒都没有见过这种表情的他,更何况是东方荀,这让启日国太子心中难免惶恐,这药他是交给云惊澜去了,单看楚慕寒的脸,也知道云惊澜这一次十分的成功,他这脸上的青斑正在以肉眼乐见的速度消退去,之意腿脚上恢复却只有楚慕寒自己才知道。

比起云惊澜先前所炼制的药,这一次对他来说的确是犹如神助,脸上的青斑他无法掩盖,何况这也是他最为在乎别人目光的地方,自然也不用掩饰。

可腿上来说他即使感觉到比从前利索许多也故意伪装得一层不便,哪怕是云惊澜看着都有些奇怪,还只埋怨自己到底哪里出了错,楚慕寒是挺想告诉她的,但如今的他也仅仅是比过去好一些罢了,他不愿再看到她失望的眼神,索性便连她也没有说。

看着这样的楚慕寒,东方荀的心更是七上八下了,现在云惊澜也不求着他,这万一承启帝反水说不出兵了,倒霉的不就成了他了么?

但身为一国之君怎么也不能如此儿戏吧,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却又忍不住过多忧虑。

好在承启帝也没打算卖关子,在他三人出现后倒是从身旁的内侍点了点头,那内侍得令便捧着两封书信走下来。

三人奇怪的书信打开一看却是赫然变了脸色。

“这……”

“这是求和书?”东方荀惊讶的叫出声来,随后发现自己这声喟叹实在有失身份便只好尴尬的笑了笑。

座上承启帝叹了口气,“朕今早才收到了,不早不晚刚好在你们出发前,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楚景铄最先发言道:“父皇,恐怕这次天月同启日同盟之事被泄露了,夜辰同寒星原本就为了让百姓迁移才欲意侵吞启日,若是我们同启日联盟,他们必然讨不得什么好处,这对他们来说也是威胁吧。”

承启帝点了点头,“说得不错,冥王你觉得呢?”

楚慕寒紧皱眉头,他心里当然也乐意见到这样的情况,至少如今的四国之间形成约束,各方实力相当,想要攻破必然要有联盟,一旦两国联盟,另外两个国家必然要抱团取暖,因而现阶段来说,想要打起来其实也是很困难的,在出发前他就考虑过这样的情况,但他毕竟不了解夜辰同寒星的皇帝,也不清楚他们是为人和野心,若是他们一心只看重自己手中的权利,倒也不会在乎百姓的死活。

但现在来看似乎也不是这样的。

被承启帝问到后,楚慕寒当即便将自己的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连东方荀都点了点头,自然没有人会喜欢战争,如此是最好不过的事了,但不知为什么就是心里有些隐隐不安呢。

“太子殿下可以什么疑虑?”

东方荀抱拳半跪于地,“启禀陛下,荀只是觉得这消息传得如此之快,恐怕……”

承启帝的脸色十分凝重,他也正是有这样的疑虑,这可不同于翼王魏王之间的小打小闹安插眼线,能将这样机密的消息给泄露出去,那就是间谍了,想不到在他的统治下,居然还会有这种人的存在。

“朕也正有此疑虑,而且你们再看后半部,为了签订和平条约,夜辰同寒星将会拍人前来天月举宴,想必启日这边应该也收到消息了,不久你父皇应该也会写信于你,在其他人来之前,太子殿下就先留在天月吧,正好咱们四国也好共同商议一番接下的事。不过,朕心中总有不安,此番夜辰同寒星的使臣怕是来头不小,而且……恐会危机四伏,魏王负责接待,慕寒你就全力负责保护使臣的安全,这段时间尤其要照顾好启日太子。”

承启帝难得会叫他的名字,楚慕寒一愣,差点没反应过来,幸而被身旁的楚景铄悄悄推了一下才连忙跪下身去叩谢了隆恩。

从御书房出来后,东方荀的心情一直很凝重,楚慕寒也差不多,二人相似一眼,想说的对方心中已然有数,便也只是叹了口气罢了。

而起承启帝让楚慕寒来保护使臣安全,就可不是什么好差事,谁都知道这一次使臣来不是捣乱就是被捣乱的,一旦处理不好就是麻烦,东方荀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此番倒是要辛苦冥王殿下了。”

他客套的抱拳回应道:“这是本王的职责所在。”

“看来本宫的那味药果真是稀世珍宝,冥王殿下近来脸色好了许多,不仔细瞧都瞧不出来了,倒是要恭喜冥王了。”

经他这一提醒,楚景铄倒也把目光放在了他脸色,二人这几天一直形影不离的在调配兵力,他倒是没注意到,不过同前几日一对比的话他这脸真的是十分明显,不由得也有些惊讶的看他:“是我,我都没注意到,皇兄的脸现在同过去已无分别了,真是要恭喜皇兄了。”

楚慕寒被他二人这一唱一和的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说好的七尺男儿,怎地讨论起脸来了。

“对了,太子殿下说是殿下的药?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这东方荀见眼下战火平息,为人也松懈了许多当下便想同他说清楚了,可从云惊澜这边了解到了前因后果的楚慕寒却忍不住咳了两声,他这要是说出来了,被楚景铄给戳破了可怎么办,到时候这个东方荀白白失了一味药可不得来闹事了么?

被他所打断的东方荀大约也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微便很快又笑眯眯的同楚景铄道:“这个也没什么,冥王殿下不缺钱,因而从本宫这里将那位药所购去了,幸好这位冥王妃也不是凡人,能将次药的功效发挥到极致。”(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章 使臣 这件事就算这么有惊无险的糊弄过去了,楚慕寒将这消息告诉了云惊澜,倒是从她脸上看出了一抹失望是神色,“怎么你很希望打起来?”

“这倒不是,不过不能见到王爷在战场上的英姿了,总觉得有些可惜。”她叹了口气,楚慕寒没舍得打击她,就算她去了,自己也决计不会让她去前线的,到底还是看不到了,他笑眯眯的来摸了摸她的头发,在知道自己比旁人不足时,他更是要十倍百倍的好来待她才对得起她的选择。

云惊澜伸手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你做什么?最近怎么怪怪的。”

“怎么你不喜欢我这样?”

“……”对比起从前来说他近来的确是温柔了不少,但她就是不适应,甚至于让她有点不知所措,她还是更喜欢以前那个动不动就发脾气的楚慕寒,这话说出来是不是有点抖M了?算了吧,过段时间他就崩不住了,她摇了摇头,没有将真话说出来。

这天之后这件消息倒是传下去了,好在翼王因为云婉钥这件事倒是元气大伤,暂时也搞不出什么幺蛾子来,或者说他是积大招?

云惊澜不太懂,不过眼看使臣就要到了,毕竟保护这些使臣安全的可是楚慕寒,小心些终归是好的。

她特意准了一些解药,谨防有人暗中下毒。连东方荀所住的驿馆她也在周围撒了不要的药粉,以防止有人施毒,见此倒是让东方荀十分的羡慕,得此贤妻夫复何求呢?

夜辰同寒星的使臣是在同一天抵达帝都的,楚景铄领着文武百官站在城门口将其迎入,算是给足了他们面子,这个时候的楚慕寒万分劫镖,天上连一只飞过的乌鸦都没有,夜辰所派的四皇子同南诏公主,这位公主虽是女儿身却是夜辰国有名的女将军,而四皇子体弱多病,反是病怏怏的坐在马车里。

寒星所派的是五皇子。

第二日启日国的使臣也到了,东方荀来天月瞒着老皇帝暗中进行的,在书信传过去的时候虽说是暴跳如雷,但为了不让东方荀丢了脸面还是派了不少兵将打成前来。

毕竟这次四国会谈中,他们启日派出的可是皇储,这足够碾压夜辰同寒星了吧。

楚慕寒回来同云惊澜说起这些事时,她倒是对夜辰的这个南诏公主十分的感兴趣。

“也有女子参将的吗?”

“夜辰同天月不同,夜辰帝身体不大好,太子身体也不行,所以一直是皇后在辅政,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受到诅咒了,夜辰皇族的男子一个比一个柔弱,女子倒是十分强悍,再则马背上所出的名族,男女的差别本就会小一些,因为这位南诏公主也时常辅助四皇子处理军务,但女将军这个封号也不过是百姓送她的罢了,实权还在是四皇子手中。”说道这里他又感慨万千了的看了一眼听得入味的云惊澜,忍不住叹了口气。

“若澜儿身子夜辰,想必也会有一番大作为吧,偏生你这样的人却生在了女子地位最是低微的天月。”

云惊澜被他这么一说也低下头去,倒真的是有点可惜,“但这样的话,我就不能遇见你了啊。”

“总会有比我好的人在。”

“再好的人,那也不是你楚慕寒了。”

他别过头去掩饰住了脸上的笑意,随后才回头来摆出一张冷脸道:“如此看来,王妃很是迷恋本王啊。”

“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夜辰,寒星,启日,天月汇聚一堂,可不是天月随意办个家宴这么简单了,既然是四国会审少不得要比试一番,以查探各国势力存在了,启日皇帝真是因为想到了这天才会特意派来使臣来同东方荀会合。

比试的地点是承启帝所选的,当日在天台山祭拜完天地后,又在天台寺众僧见证下展开了比武大会。

各国高手纷纷过招,天月所派的自然是魏王楚景铄了,迎战的却是夜辰的南诏公主,虽说是个女子,但不管怎么说好歹是位赫赫有名的女将军,楚景铄不敢大意,慎重的挑选兵器后同她过了招,却没想还是败在了这个女将军之手。

南诏公主站在擂台上目中无人的看向了台下众人,承启帝却脸色铁青,输给一个女人未免也太过丢人了吧,楚博文虽然很想去嘲讽一番楚景铄,可如今丢的毕竟是天月的脸面,他倒也知道这个时候再去讥讽楚景铄只会被承启帝训责罢了。

东方荀因着这次是启日将天月拉下马的,楚景铄他倒是过了两招,绝对不是什么花瓶功夫,这个南诏公主倒也挺有意思,以来打败她会让他有种征服的快感,二来即使是输了,自己却可以从天月这里讨些人情,左右都不是什么坏事。

于是东方荀便提枪上阵了,可惜还是败下阵了,但因为他这一败,倒是给楚景铄解了围,后者赶紧的看了他一眼。

这南诏公主看了一眼台下没有说话。

云惊澜趴在桌上捧着脸有些崇拜的看向了她,这么酷的吗?

但下一秒她就崇拜不起来了,因为这南诏公主将目光放在了她身边。

“启禀皇上,小女听闻贵国冥王殿下过去驰骋沙场,人称战神下凡,今次,小女倒很想同冥王殿下讨教一番。”

举着茶杯的楚慕寒一顿,随后苦笑了一番,如今的他早已从神坛被打入了凡间,方才的两场比试楚慕寒看在眼里,能胜过她的怕也只有清风了,不过清风地位低下,这都是使臣皇子们事儿,怎么也轮不上他出面,何况这南诏公主点名要同自己比试,若是他现在拒绝,岂不显得他天月很怂了?

楚慕寒站起身来云惊澜却有些俺有的按住了他的手,“你身体还没有恢复……”

他轻轻将的将她的手扯了下来,“不碍事。”

云惊澜再也对这南诏公主崇拜不起来,难道她不知道楚慕寒受过伤吗?这个时候还找他比试有什么意义?!(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一章 落崖 “请赐教!”南诏公主抱了抱拳。

楚慕寒笑了笑,倒是让对方恍惚了一下,听闻天月冥王受了意外,导致半脸阎罗,现在看似乎也没什么不妥嘛?倒是这张脸看来让人有些心神不灵,南诏公主到底不是一般的女子,虽有片刻的失神,但也很快回神过来。

二人相互打了招呼后便出手来了,云惊澜看得尤其揪心,她一颗心劝悬在了楚慕寒身上自然安也就没能注意到台下某人那不坏好意的眼神。

楚慕寒从一开始便落了下风,这南诏公主打起来凶狠得连个汉子见了头怕,她步步紧逼,不知不觉间已然被她逼到边沿,可楚慕寒又是一个越挫越勇的人,于是强劲的对手他反是越能激发潜能,几次三番见他要被击败在地,却又总是能轻易被他翻盘。

天台山地势拔高,且群山峻岭,尤为显赫,承启帝选这么个地方也是故意来给使臣看清楚的,可惜的是这擂台他选的地方不太好,原本想着可以一面欣赏比试一面可以饮酒作乐观赏风景,倒也是一桩美事。

因而这擂台便架在了天泉瀑布前方,配合着湍急的瀑布流水声,倒是让这场比试显得更加激动人心了,所以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擂台上的二人之上。

台上的楚慕寒到底也显示出了他的弱点来,他体力有些不支了。

云惊澜的心跟着揪了起来。

然而在黑暗中却有人悄悄的摸出了一块飞镖出来。

没有人注意到这只飞镖是从哪里被扔出来的,刚好还刺中的台上的楚慕寒,他一个不备便整个人往后仰去,这个时候打到眼红的南诏公主倒是突然清醒了,楚慕寒身后可是天山瀑布啊!

她急忙伸手出去想要抓住他,却还是晚了一步,楚慕寒整个人已经栽倒下去了。

台下看戏的众人猛的站起身来大喊大叫的扑过去,伸出手做着抓人动作的南诏公主僵硬在了擂台上,身后斥责的询问的哭闹的她都听不进去了。

她只知道自己这一次麻烦大了。

云惊澜却异常的清醒,她身体麻木的,脑子却特别的清醒,至少她不会看到这个场景就觉得楚慕寒必死无疑了,他这个人什么样的毒害没有遇见过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就没办法了呢。

她冷眼看着这些或真心实意,或虚情假意的人,只是心里暗暗的有些发笑,阿悄慌了神一直拉着她问她怎么办。

怎么办?她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找到他啊。

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拉着她的阿悄推开来,然后扒开围观的人群,顺着楚慕寒掉下去的地方直接跳了下去。

天山瀑布从天而降,与他们所在的这个山头间是个巨大的悬崖。

她这一跳倒是把哭闹不止的人群吓的全都没了声。

倒是承启帝格外冷静,“劝都给朕下去,来人!赶紧去悬崖下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不到你们就提头来见朕!”

外国使臣还在感叹着这冥王果真不得承启帝的心,这样的时刻他竟还可以如此坦然自若,但楚景铄却发现,坐在人群之上的承启帝的手,在抖。

他微沉下了眼皮,连他都这样了,这一次楚慕寒同云惊澜怕是凶多吉少了,他的心仿佛被人紧紧拽住了一般,这世上对他来说最为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是云惊澜,一个便是楚慕寒,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这两个人会双双陷入这般危险的田地。

这才比试最终也不欢而散,倒是那南诏公主始终一言不发,刀剑无言本也怨不得她,何况这设擂台是承启帝,他才应该负最大的责任,四皇子如此安慰道。

许久南诏公主才开口:“皇兄,如果我说,冥王是因为被人暗算中镖才会坠崖的你会相信我吗?”

“你说什么?”

“当时离他最近的是我,我当然看得清楚,只是如今冥王生死未卜,我说这话反而是在为自己开罪,所以南诏不敢说。”

四皇子沉着脸,“看来,我们要防备的倒不是天月了。”

“皇兄此话怎讲?”

“最近你的吃穿用度都小心谨慎着些,我总觉得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简单结束。”

南诏公主点了点头。

云惊澜是被冻醒的,她扶着脑袋从地上爬了起来,却发现自己是被潭水冲刷到岸上的,如今她是谁,在什么地方,她一时半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了,再看身上的这身衣服,这才缓过劲来,原来她还是云惊澜啊。

她咳了两声走到一颗树边靠着树干休息了一会儿,又恍然大悟的站起身来,不对她还是云惊澜,她跳下来是为找楚慕寒的,因为潭水,她倒是没有被摔死,想必楚慕寒应该也没事,这个时候他又在哪儿?毕竟他同南诏公主比试了那么一番,谁知道有没有受什么内伤,这会儿也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去了。

她沿着潭水岸边寻了一遍,虽说已然快至夏,但天台上毕竟地势较高,最高的山峰上还有积雪,这雪化作水又变成瀑布流下,自然也是寒凉侵骨的,而且这具身子本就单薄,迎着风她打了喷嚏,差点被吹到在地,捡起一块树枝,她借着力寻了半天,再她快要绝望到放弃的时候终于看到被缠绕在杂草堆中的楚慕寒。

她扔了树枝扑了过去,却看见了他胸口的那只飞镖。

原来是因为这样啊,她咬了咬牙,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得赶紧给他疗伤!她哆嗦着从怀里取出药瓶先喂他吃了一粒药丸。

随后她深吸了一口气,将他从杂草中拔了出来,可她实在又没什么力气,最后还是跌倒在了地上。

大约也是因为心中有爱,才能无所畏惧,即使脚被磨破了,即使手被割破了她都感觉不到疼痛,她现在只有一个目标,要救他,一定要救他,若是救不了他,她就同他一起去死。

她实在没什么力气,只好将他拉上了岸。从怀里掏出丝巾去将伤口附近擦赶紧检查了一番。(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二章 苏醒 还好,伤得不是很深,她咬碎了药丸,将飞镖拔出来,又将药丸敷了上去,实在没有什么包扎的工具,连衣服都是湿的,她也只好就先如此放着了,两个人现在这样即使没受伤都会被冻死,好在楚慕寒身上的火折子还在。

她去找来了柴火,生了火,又将两人身上的衣服扒下来凉在了找来的树枝上,以前她看电视机倒是觉得人家做起来挺轻松的还能去打点野味,真到自己来做时,仅仅是生个火就累得不想动了,她坐在干草上将楚慕寒的脑袋放在了自己腿上。

好在她的衣裳都是上好的丝绸所制,干得也很快,将披帛当做纱布替他将伤口包扎好,云惊澜还是不放心,又喂他此了几颗药,生怕楚慕寒的脚会因此再落下个什么病根。

可是为什么他到现在还没有醒呢?

她有些害怕的抱着他,既怕他醒不来,也怕这无边无际的黑暗,最后她又累又饿终于还是精疲力尽的睡了过去。

楚慕寒昏迷了这么久倒是醒得比她早。

感觉到自己被一个大热球抱在了怀里他挣扎着想要推开,睁眼看见了却是她,连忙又将人抱了过来,穿着单薄里衣的云惊澜的身子滚烫,被他吵醒后掀开眼皮来看了看,见他醒了倒也放心了,她无力的笑了笑,又继续睡了过去。

楚慕寒环顾四周,看到了她为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她明明可以好好的,却要为自己来以身涉险,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却是一阵酸软,一边心疼她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一边又懊恼着自己居然会昏迷这么久没能好好的照顾到。

将晾干的衣服取了给她穿上,他忍着伤口的疼痛又去弄了些吃的来,看这个样子她昨天怕也是没有吃东西了,光是做这些就已经够累了哪里还顾得上这么多。

从她怀里摸出了药瓶他又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治发热的,更是急得不行,好在烧得迷迷糊糊的云惊澜又醒来过来,将药瓶去过去后无力的看了一眼才挑了一个放在他的手中,吃了药以后又面前吃了点野果,又苦又涩的很是难吃的,可她真的是饿得不行了,连野果也能吃出甜味来。

“好吃。”末了还能安慰的伸手来摸了摸他的脸,“幸好有你,要不然我可就要饿死了。”

“笨蛋,你跟着跳下来做什么?”

她抿着嘴自问道:“对啊,我跳下来做什么。”

“不是告诉过你,以后不许再为我做傻事了吗?”

她窝在他怀中笑了笑,又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闭上眼说道:“你是说过了,可我也没答应啊。”

“那你现在答应我!”

“不行,除非我死了。”

“呸,说什么死不死的。”

云惊澜将手深进了他的衣服里,她的身体在发热,手足却在发凉,这样的状况其实很不好,但她没有办法,只能选择忍耐。

好在夕阳余晖将要落下时,天月的禁卫军终于是找到了他们,见这两人平安无事倒是纷纷松了口气,云惊澜睡了一觉,精神倒是好了许多。

楚慕寒将那飞镖捡起,用树叶包裹好收入衣袖之中。

这件事他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他们回了冥王府,阿悄等人见两人平安归来,当下激动得大哭不止,楚慕寒放心的将云惊澜交给了他们,自己这叫来了大夫换了药和衣服,他是片刻都不能松懈,这只飞镖到底是谁射出来了还必须查清楚,若是翼王等人倒还好说,若是有人故意想破坏这四国会面,那才是真的麻烦。

楚慕寒正要出门,听闻他回来的楚景铄连忙来找他,楚慕寒正好也要询问他不在时有无发生什么大事,魏王却拉着他将他仔细查看了一番,发现了他胸口的伤时少不得也要盘问一番。

“这个是怎么回事?”

楚慕寒没有说话,只是取出了飞镖放在了桌上,楚景铄仅瞥了一眼,便已然明了:“有人在使诈?”

他点了点头,“你若是无事的话便替我查一查这件事吧。”

楚景铄脸上露出了一抹无奈之色。

“怎么了?”

魏王起身严肃的看着他,“没事儿,不过我这些天会有点忙,所以没办法替你查证这个了,你刚死里逃生也不要太过操劳了,再说王妃为了你也没少吃苦头,皇兄就先安心在王府陪着王妃吧。”

他话都这么说了,必然也是出事儿了,楚慕寒又怎么可能安心得下来呢,“我没事儿,澜儿也不是这么柔弱的人,你倒是先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儿,看你的神情绝对不是什么小事吧。”

楚景铄面露为难之色,楚慕寒是真的有些生气了,“这个时候你别再妇人之仁了,三国使臣都在,有什么差池我们都负担不起。”

“那好吧。”他叹了口气,原本都打算要走了,这下也只好重新坐回椅子上去,“其实是……使臣团都中毒了,父皇震怒,将太医院的人全部派遣出宫来诊治,却没有办法,如今已然是乱成一团了。”

楚慕寒急忙站起身来,“你怎么不早说,带我去看看。”

楚景铄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好再阻止,只好领着他去往了驿馆,太医还举在一起商议着对策,见了楚慕寒,他们也没有来庆贺他大难不死,每个人都苦着一张脸,没个主意。

到底还是有人偷偷瞅着楚慕寒,小心翼翼来问道:“冥王殿下身体可还好?”

他点了点头。

“那冥王妃……”

这人一问出,太医们倒纷纷眼前一亮,云惊澜的本事他们是有目共睹的,眼下既然没有注意,何不请冥王妃来试试看呢?楚慕寒却皱起了眉头,这些人的意思他懂,可眼下云惊澜也有些发热,他不希望她太过操劳了。

但见这些太医的脸色,知道现在的情况也并不乐观,若是不轻云惊澜出马此事怕是难办了。

见他迟迟不说话,那太医有些急了,“启禀冥王殿下,这毒臣等无能为力,不如请王妃来试一试?”(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三章 解毒 “王爷还在犹豫什么?”却没想到在他迟疑的时候,身后却有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说话的那人迈着步子跨入,众太医如同见到救世神一般,纷纷涌到了她跟前来,“王妃这边请。”

来人不是云惊澜还能是谁?

楚慕寒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被簇拥着坐在了椅子上,看她面色虽有些发白,好歹比在悬崖底的时候好了许多,他心里倒是稍微松了口气,现在也只能将希望放在她的身上了。

太医巨细无遗的将症状同她说了一番,云惊澜一面听着一面点着头,楚景铄却冲楚慕寒笑了笑,二人心照不宣的退了一步,“皇兄,解毒之事你我帮不上忙,不如趁机去查一查这毒到底是何人所为的好?毕竟……这件事在你的管辖范围内,我怕他们的目标是你。”

这话去说得楚慕寒有些诧异了,若真是针对他,这些人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一些吧,竟敢对使臣下毒,难道他们就没有考虑过天月的未来吗?

他沉着脸点了点头,便跟着楚景铄一道出去了,走前还嘱咐阿悄一定要好好照顾云惊澜。

听太医说明情况后,云惊澜心里大概也有数了,她领着众人去东方荀的房间仔细检查了一番,随后才点了点头,众人见她点头,心里倒是稍微放心了些。

“王妃可以办法了?”

“恩,不过还需要诸位太医帮个忙。”

“这是自然,王妃尽管吩咐便是。”承启帝大约因受到楚慕寒坠崖之事的牵连,逼迫太医院上下立了生死状,这可是要命的事儿。

云惊澜写了药方,诸位太医连忙抄了一份,后又各抒己见在云惊澜认可的情况下,稍微改动了一位药,这才安心的叫来了丫鬟去熬药。

很快药碗被送入了各位使臣的房中,眼看都有了起色,但寒星过那边却还是传来不幸的消息,云惊澜急忙领着太医赶过去,刚刚她只看了东方荀,听诸位太医来说,各位使臣的症状都是一样的,想来也是中的同一种毒,但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位寒星的五皇子,本身对其中一位药有排异反应,即便云惊澜动作麻利的想要挽救到底还是晚了。

她原本就病着,一番忙碌下来,这位五皇子的性命没有救下,她自己也累得晕倒过去。

等她醒来时已然在冥王府了,云惊澜急忙加来了阿悄。

“阿悄,使臣现在怎么样了?”

“回王妃的话,各国使臣已经醒来了。”

“那五皇子呢?”她勉强想起身却还是觉得有些头晕,阿悄连忙扶她在床上坐好,“五皇子……没了……”

她瞪大了眼睛,这使臣死在自己的地盘上可不是什么小事啊,何况这一次保护使臣本就是楚慕寒的责任,眼下倒是个麻烦事儿,她叹了口气,这些天的事儿怎么这么多啊,楚慕寒原本就受了伤,还没好好休息呢,又是要查下毒案又是要忍受承启帝训责。

“那王爷?”

“皇上特别生气,王爷已经同魏王殿下进宫去了。”

云惊澜冷笑了一声,以承启帝的为人,这会儿怕是要把气全撒在楚慕寒身上了,她只是很心疼他的身体。

她勉强披着外衫守在门口,楚慕寒从马车上跳下来时候便瞧见了他,楚景铄因着担心他是身体非要送他回来了,这会儿瞧见唇色苍白的云惊澜也是吓了一大跳。

“冥王妃怎么会病成这样了?”

云惊澜看了他一眼随后挥了挥手,“不碍事儿,倒是那五皇子的事,陛下可有责罚……”

楚慕寒知道她这是在担心自己,急忙伸手扶她说道,“你放心,父皇只是命我早些破案,倒也没有责罚我,或许是因我也刚刚大难不死吧。”说完这话他又扭头冲楚景铄道:“魏王也进来坐坐吧,我们的事也没有说完。”

楚景铄随后疑虑,但考虑到事态的严重,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急忙跟着他们跨入了冥王府的大门。

云惊澜对他这话显然是不相信的,承启帝合成对他善心过,那日太子不过是受了点皮外伤罢了,就对他词色严厉,还罚了三个月的奉银,这件事她可忘不掉呢,这会儿楚慕寒这么说多半是不想她伤心罢了。

“你不会是诓我的吧?”

楚慕寒无奈的笑了笑,“这次真没有,不信你问魏王,他也在场的。”

他话音刚落,云惊澜探寻的目光便看了过来,楚景铄被她瞧得浑身不自在只好开口道:“皇兄说得没错,这一次父皇是真的没有责罚皇兄,一则因为王妃解毒有功,二则因为皇兄坠崖还受了伤,这不,连查案这件事都让我主办,皇兄协理,若是父皇真的怪罪,以他的脾气,又怎么会让我来主办呢?”

云惊澜将信将疑:“你们不要骗我,我可是会去问的。”

两个人无奈的连连点头:“真的真的。”

她这才放了心,不过承启帝居然没有借题发挥来让楚慕寒背锅,实在不像他的个性,难道是她自己对皇帝陛下成见太深了吗?

安抚好云惊澜后,楚慕寒便同楚景铄出去查理此案的由头了,那飞镖倒是先一步查出来了,当日是由翼王那边的方向射出来的,但这飞镖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是人人都可以用的,强硬说是翼王所为,大概他也不会承认,楚慕寒也不着急,只是翼王敢当着使臣的面做这些小动作,恐怕这下毒之事也同他拖不了干系吧。

二人心中有了怀疑,自然也就着重对翼王下手追查了。

不过他们这边尚未查出结果,那边却有人坐不住了,这人自然是当初看到翼王收下对楚慕寒出手的人,原本他以为这下终于可以解决楚慕寒这个麻烦了,看到云惊澜跟着跳下去,更是乐得合不拢嘴,谁曾想这个楚慕寒竟然命这么大还能活着回来。

更何况云惊澜解毒有功,还被承启帝夸赞了一番,

楚子晋心中愤恨不平,当日又在府中发了一顿火。(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四章 入狱 云婉钥心里虽然气氛但她却又受到了孙嫔的来信,告诉她千万要冷静,他们要对付的可不止是冥王一人。

云婉钥顿时也冷静下来,急忙忙领着丫鬟赶完楚子晋的院子这个时候他刚好发完火,能砸的都给砸了,云婉钥深吸了一口气,提醒自己一定要忍住。

楚子晋却瞥了她一眼,有些烦躁道:“你来做什么?”

她笑了笑迎了过去说道:“老爷这又是在生什么气?”

“我生生气你难道不知道?”他挑眉看了一眼,已然是要发货的前兆了,云婉钥捡起了地上一个被摔出来的金制花瓶说道:“妾身自然知道,不过妾身还是想提醒老爷一句,你要对付的可不止他楚慕寒一个人,眼下五皇子去世,陛下大怒,正命人彻查何人所为,老爷难道不知在自己应该做什么吗?光在此发脾气有什么用呢?”

经她这么一提点,楚子晋倒是双眼一亮,对啊,他怎么没想到,死不了一个楚慕寒还有一个楚琪睿啊,毒害使臣这可是足以脑袋的死罪,反正这些碍眼的人都要被他处死,谁先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恩,我明白了!”他振作起来,急忙楚府去了。

很快,楚慕寒同楚景铄便顺着线索查到了翼王府,二人当即便将这结果承上了承启帝,皇帝自然大怒,平日里他们搞些小动作没弄出人命来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如今这翼王竟敢胆大包天到将念头动到了使臣身上,何况如今五皇子去世,他总是要给寒星国一个交代的。

禁卫军冲入翼王府的时候,楚琪睿还以为是楚慕寒故意来找茬的,当下也不客气的训责他,自己身为天月的王爷,他没资格这么做。

楚慕寒冷笑了一声道:“翼王殿下可看清楚了,这些人并非本王的府兵,而是父皇的禁卫军,你做了什么难道你心里还没数吗?”

翼王当即便有些慌了难道是他暗算楚慕寒之事被承启帝发现了吗?但即便如此,按照承启帝脾气也不会拍禁卫军来捉拿他啊。

“冥王捉人也需要拿个罪名出来吧?”

“使臣中毒,五皇子不治身亡,你可知这对天月来说是场怎样的灾难?翼王殿下,当初你怎么对待本王,本王也没同你计较,可如今这件事,你真的是打错特错了,不管怎么说,四国会面本是一件喜事,却因你的私心,而弄人人心惶惶,你可知罪?”

楚琪睿被他这一番话说得愣住了,什么意思?楚慕寒这话是说他是那下毒谋害使臣的人?开什么玩笑?!他虽然很想要得到天月的皇位,但还不至利欲熏心至此,这样做回给天月带来怎样的麻烦,他心里一清二楚。

“你胡说!这毒不是我下的!我要见父皇!我是被冤枉的!楚慕寒一定是你!一定是你陷害我的!我没有这么做!”

事到如今他竟还不知悔改,楚慕寒叹了口气,伸手一挥,那身后的禁卫军便蜂拥而上将翼王团团围住。

“放开我!我是冤枉的!不是我下的毒!”楚琪睿却还挣扎着不肯就范,这些禁卫军身为承启帝的人岂是吃素的,三两下便将他制服了,这翼王的侍卫倒也不少,见此纷纷要来救主,楚慕寒凝神冷眼看着他们。

“怎么你们也想造反?陛下有令,绝不珠帘,若你们胆敢抗旨可就未必了。”

他这么一说这事护卫倒是退缩了,楚琪睿却是格外的激动:“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啊!”

这个时候景瑞雪倒是冲了出来,看到这番阵仗也是吓了一跳,但她好歹是见过世面的,很快也冷静下来,“冥王殿下这事何意?”

“缉拿下毒案的主谋。”楚慕寒不冷不热道,景瑞雪咬了咬牙,她倒是很相信翼王绝不会瞒着她做这种事,上次因为云婉钥他就没少吃苦头,这件事自然也是被人所陷害的,但禁卫军都出动了,想必在承启帝面前证据怕是不少,这样一想她倒有些怀疑的看向了楚琪睿了。

“真的是你做的?”

“不是!”楚琪睿吼得声嘶力竭,承启帝不相信他也就罢了,连景瑞雪也不相信,他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把的绝望,他做过的他绝不抵赖,可他没做的打死他也不会承认。

景瑞雪点了点头,“我相信,放心吧,我会想办法救你的。”毕竟她如今身为翼王妃,同楚琪睿也是一条船上的人,若他败了,自己这个翼王妃的身份自然也就不翼而飞了。

听她这么一说,楚琪睿的心里倒是好受了一些。

景瑞雪扭头看了身后犹豫的护卫道:“全都退下!”

那些护卫正不得她这么说了,当下便收了兵器,楚琪睿也只好跟着楚慕寒一道被押解进了天牢。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狼狈的一天,甚至于比楚子晋还要悲惨,楚琪睿久久不能接受这样的现状,呆呆在坐在天牢中怀疑人生,他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才会得到这样一个结果。

而在他们走后,景瑞雪却急忙回了一趟娘家,将翼王被抓之事同景嵩这么一说,那人却跌坐在地,差点没爬起身来,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想同冥王魏王作对的人,一般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可这景瑞雪却非要嫁给楚子晋,如今可好他这边锒铛入狱,他的闺女可就要成为寡妇了。

景瑞雪连忙将他扶到椅子上坐好:“父亲!女儿相信翼王此番是被冤枉的!请父亲一定要帮帮我们。”

“冤枉?你凭什么相信他会被冤枉,当初冥王殿下中的那只飞镖难道不是出自他的手笔吗?”景嵩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他真的不相信楚琪睿是会被冤枉,如今保护使臣的重任在楚慕寒身上,他这么做无非是想给楚慕寒难处罢了,这还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吗?

可是这个楚琪睿未免也太糊涂了,那可是使臣啊,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他竟敢对使臣下毒手,是嫌命太长了么?(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五章 求助 景嵩这么一说,景瑞雪的心便凉了,如今承启帝只是将翼王抓捕入狱,还有余力还审判起罪行,可在景嵩眼里,已然将其定罪了。

她相信楚琪睿也相信自己识人的本事,此事若换做楚子晋倒没有什么异议,可楚琪睿怎么会做出这种不明智的事来。

尽管景嵩还在一旁喋喋不休,景瑞雪却已然什么也听不进去了,景嵩见她一脸麻木知道自己也是白说教,干脆也懒得斥责她了,只是叹了口气,说道:“好在,陛下没有株连,否则连为父恐怕也难辞其咎,翼王府你也先别回去了,最近就暂时留在家里好了,你母亲听说了这件事也是担惊受怕的晕倒过去了,到现在还没醒,至于翼王的事,为父是想想办法的。”

景嵩虽然嘴巴上埋怨了许久,但景瑞雪好歹是他的儿女,这翼王若是真的被处死了,他这女儿可就成寡妇了,不管怎么说,景嵩还是得管一管的。

尽量保他一条性命吧,大不了像楚子晋那般,那样也好,他也可以安心辅佐魏王。

景瑞雪在听说母亲晕倒后,脸色终于还是缓和了一些,急忙站起身来同他行了个礼,“母亲还没醒来么?可曾找大夫来看过了?”

还算她有点良心,景嵩点了点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气急攻心罢了,休息一会儿便无事了,但她担心你,你还是先去陪着吧。”

“是,女儿这边去。”

景瑞雪急忙赶往了景夫人的院子,她在翼王府时虽然是正妃,身边也少不得伺候的丫鬟,但从翼王府回来时,她所带的也仅是月汇罢了。

刚入院,那丫鬟瞧见了她,脸上一喜便急急忙忙的跑去道喜了,这边景夫人刚刚醒来,还没听说她回来的消息,一口气不上不下的,看着也让人揪心得很,如今这丫鬟欢天喜地的来报告消息,她倒是一个鱼打挺从床上爬了起来。

景瑞雪三步并两步在门口扶住了她,眼泪也是说来就来,“母亲,是女儿不孝,让母亲担心了。”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景夫人死死的握住了她的,力气大得她有些生疼,景瑞雪脸上挂着泪,倒也没忘记拨弄去算盘,景夫人娘家也并非弱势人家,加上她外祖父和舅舅,大约在皇上那里还能说上几句,如此想着她脸上的泪也掉得越发厉害了。

景夫人将她拉到塌上坐下,仔细打量了她一番,见她面色红色,知道她在翼王府这段时间过得还算不错,心里也就放心了。

不过说到翼王,她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来。

景瑞雪擦了擦脸上的泪,抽泣道:“母亲切莫在为女儿伤心了,人各有命,女儿认命便是了,从前爱慕魏王殿下犯下不小荒唐事,如今虽放了手打算重新过好日子,奈何天不遂人愿,都是女儿的报应罢了。”

景夫人怜爱的抚过她眼角的泪痕,伸手将她揽入了怀中,“我苦命的女儿啊,这翼王也真是糊涂得紧啊。”

“母亲,女儿绝不相信翼王会置天月百姓性命于不顾的,这其中必当有什么隐情,女儿原本希望父亲能出面替翼王殿下伸冤诉苦,至少能让陛下公平公正来审理此案,可父亲他毕竟是魏王和冥王的人,今次来抓捕翼王的也是冥王,想必父亲是不愿同他作对的。”

景夫人将她推开来,皱起眉头严肃的看着她:“你父亲不是这种为了一己之私而不顾自己女儿安危的人,翼王殿下若是被人冤枉的你可有证据?”

她这么一说景瑞雪就哭得越发厉害了,毕竟她能仰仗的也就只有娘家人罢了,若是景嵩不帮忙,她也只能寄希望于自己舅舅身上了,“女儿毕竟是后宅妇人,平日里王爷同人商议大事时女儿也不在场,这些事自然不会清楚,但女儿身为翼王殿下的枕边人,好歹对他的人品还是十分清楚的,他虽有问及皇位的野心,但也绝不会那天月百姓的安危来开玩笑的。”

这么说也有些道理,景夫人点了点头,罢了,不过是在御前希望皇上能给予一个公道,有什么难的,想必现在最为煎熬的就是皇帝陛下了,这翼王不管怎么说也是他的儿子,若真要下毒手去处死想必他也是不忍心的,如此一说也未必是什么坏事。

“雪儿你先别哭,午饭过后你便同母亲去拜访一下你外祖母,让你舅舅在朝堂上为翼王伸冤一番,至于你父亲这边母亲会再劝一劝的。”

景瑞雪的眼泪也是收放自如见目的达成,当即便扯着袖子擦了擦眼,止住了哭声,午膳过后,她母子二人便回了景夫人的娘家,老太太是一个及为疼爱孙子辈的人,面对于双眼通红的景瑞雪,又没少将景嵩批评了一顿,加之这母女俩一唱一和,很快便将老太太哄了个团团转,当即将景瑞雪的两个舅舅唤了过来,严厉要求他们为翼王求个情。

这两人即使不乐意也不得不答应了,毕竟老母亲年纪大了,谁也不敢气着他。

到了晚上,这景嵩却被景夫人关在了门外,两人隔着门对这件事大吵了一架,景嵩很郁闷,景夫人一向温柔得体,怎么突然就变得如此不可理喻了。

“夫人你先开门夜寒露重,难道夫人忍心让我在外面继续站着么?”

“老爷既然对我们的女儿如此不在乎,那还来妾身此处做什么,倒不如让妾身同雪儿相依为命罢了。”

景嵩叹气,“我什么时候说不管她了,这雪儿也是天真,她说翼王不可能这么做就真的不可能?人心难测,他们才成婚多久,她对翼王又了解多少?”

“不管是不是被冤枉的,老爷你连试都不试一下又如何能确认这件事就是翼王做的呢?”景夫人不依不饶,她娘家都答应给翼王说情了,就这景嵩还在坚持不懈,实在叫人气愤。

“好好好,惹不起,我躲得起总行了吧,妇人之见,哼!”(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六章 怀疑 景嵩一甩衣袖便气愤的转身而去,房中的景夫人打开门来时也仅看见了他一个远去的背影,可开口想唤他时又觉得自身没有什么立场,到底也就作罢了。

话虽是这么说,第二日上朝时候景嵩到底还是替翼王说了些好话。

夜辰,寒星,启日的诸位使臣都在了,为了这位五皇子的事,众人也没少费心,若是不给个交代,别说寒星不能轻易罢了,夜辰和启日未免也会觉得寒心,承启帝虽是气氛,但翼王终究也是他的儿子,这些人的意图也很简单,不外乎是要翼王一命换一命罢了。

知道承启帝心软,他们可不能做事不管,等着他来下结论。

面对于这些人的咄咄逼问,承启帝难以下台便想顶罪了事,也就在这时,景瑞雪的舅舅适时站出身来。

“启禀陛下,依臣之见,这件事还尚存疑虑,从案发到现在,结案的时间也太过仓促了,当然臣说这话并不是在指责冥王殿下,毕竟冥王殿下刚刚才死里逃生,尚未休息好便马不停蹄的查办起了此案,但如此顺利的便找到了证据,冥王殿下难道就不会怀疑吗?”

楚慕寒冷漠的瞥了他一眼,他当然知道这个人的身份,景瑞雪的舅舅为翼王说话,也在情理之中,这可是在质疑他做事不够严谨了?

“微臣想请陛下仔细想想,依照翼王殿下谨慎的性格,若此事真是他所为,又如何能这般迅速的破了案呢?”

楚博文也紧跟着站起身来跪倒在了地方:“儿臣也觉得,翼王或许是被人栽赃陷害的了!”

承启帝冷眼看着他们,知道景嵩也站出身来,众人皆知,他虽然是景瑞雪的父亲,但也同样是冥王魏王的人,在天月的争权夺利中,哪里还有什么父女父子之情,如今连他也要为翼王说情的话,或许翼王真的是被人所陷害的呢?

“臣以觉得,翼王是被人所陷害的,恳求陛下彻查此事,若是随意找来一个替死鬼,对于五皇子来说也并不公平。”

他身后的三国使臣倒是有些动摇,若现在逼死了翼王,他日查出是被冤枉的,只怕承启帝也会记恨上他们,左右不过是再查仔细一番罢了,倒也无妨。

承启帝看在眼里,心中怀疑的种子滋生,翼王向来谨慎,这倒也的确不像是他的风格,再看身后的使臣团已然动摇了,正好也可以给翼王一个机会,“诸位爱卿所言有理,冥王辛苦些,再彻查一番此事,若确然为翼王所为,朕定当大义灭亲还给诸位一个交代。”

楚慕寒没有办法,也只好领命回去了。

倒是*的孙嫔听闻此事火急火燎的写信给楚子晋让他小心些。

楚子晋收了信不免方寸大乱,这件事要查到他身上那可是个*烦,楚琪睿好歹还是个翼王,他可没有这身份,一旦发现是他陷害翼王,这暗杀各国使臣的罪名跟着就落下来了,他现在也没有翼王的本事能有这么强大的后台能救下他来。

想到这里的楚子晋却是一团乱麻,索性一不作二不休,干脆杀了楚琪睿来个死无对证,即便倒是查出什么,楚琪睿已经死了,承启帝断然不会再让他跟着送命,能保一个是一个不是么?

下定决心的楚子晋也拿不出多余的闲钱去请杀手,所以只好从自己的侍卫中挑挑捡捡,选了几个功夫好一些的,让他们去天牢刺杀楚琪睿。

这些人虽有疑虑,但那人钱财替人消灾,既然是他的下人自然也只能听命于他了。

几个人商议好之后,便趁着夜黑风高出发了。

而楚慕寒从宫中回来后,脸色也不大好,云惊澜瞧了难免要问上两句,对于这件事楚慕寒他自己也有所怀疑,见她问了,索性也就说了出来,让她判定一番这翼王是否是被冤枉的。

云惊澜沉默了良久,绕过楚慕寒坐在了椅子上,最后她伸手出来敲了敲桌面看向了他:“若真是翼王所为那倒也没什么,反正查来查去还是他的罪过,若他真是被冤枉的,那……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王爷觉得陷害他的那个人会怎么做呢?”

楚慕寒愣了一下,随即沉下脸来,“这个人一定会杀了他的。”

“没错,所以……”她转头看向了窗外,叹了口气:“天快黑了,王爷还是快些准备一下吧。”

楚慕寒点了点头,刚要起身末了又想了起来:“你的病好些了么?”

她笑了笑,“我没事,倒是你,胸口上的伤好些了么?”

“这点小伤不碍事,那你好生休息吧,我走了。”

“恩,办完之后回来我替你换药。”

“好。”

交代完毕后,楚慕寒匆匆赶往了天牢,见到楚琪睿还尚在心里倒是松了口气,这楚琪睿见了他却是没个好脸色,“你还来做什么?看我笑话?”

楚慕寒冷笑了一声,“不是我想看你笑话,怕是有人想要你的性命。”

听他这么一说,楚琪睿也有些慌了,“谁?”

“陷害你的人。”

“陷害我的不就是你么?”他毫不犹豫便说出了这句话。

楚慕寒气结,他捉了他便成了陷害他的人,他楚琪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笨了?“就问你一句话,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没有人想死。”他沉着声音,这件事被做实,他想活怕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了

“你同我下毒手的时候可没想要我活着吧?不过这件事我暂且不同你计较,眼下安抚好三国使臣才是大事,恶有恶报,希望你能有自知之明。”

听他这么一说,楚琪睿却是脸色一白,楚慕寒知道暗算之事是他做的了?那他现在是什么意思?他还在百思不得其解,那边楚慕寒身边却又突然窜出了一个黑衣的侍卫,这人楚琪睿倒也认得,因为他,他多次刺杀楚慕寒都没有什么结果,现在倒是见到他的真容了。

“你和他换一身衣服。”楚慕寒淡淡的瞥了一眼楚琪睿。(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七章 遇刺 夜里的天牢有些静悄悄的,黑衣人打晕狱卒后潜入天牢,一路摸索到了最里面的地方,此处,就是关于翼王的牢狱,几个人借着火把往里面看了看。

此时的翼王正被对着他们在睡觉,看不清楚脸,但从衣着来看应该没错了,何况天牢非一般的地方,能关押的也不是一般的囚犯,想要找到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几个人用从狱卒身上抢来的要是打开了大门,随后走了进去,二话不说举刀便要砍下去,也就在这个时候,那躺着的人忽然翻身而起,速度快得一行人来不及反应,那人已然一张将人退开来,再捡起了地上的一把刀来朝着几个人砍了过去。

这几人倒也不是花架子,知道自己中计了,一边抵抗这清风的攻击一边往后退去,可就在此时,他们身后却是一道亮光乍现。

楚慕寒背着手冷眼站在牢门之外:“你们果然是来了。”

那几名黑衣人相互使了个眼色,事到如今只能逃了,他们绝对不能落入冥王手中,那样楚子晋也就跟着完了,可楚慕寒岂非看不出他们的意图,这几人突破了清风正要往外闯,身后大批的禁卫军也就到了。

最终这些人还是被禁卫军抓了起来,楚慕寒转了转脖子了,等到现在他连药都没换,可算完工了,明日将这些人交给承启帝来审便是了,为楚琪睿洗刷冤屈这种事他可不乐意做,于是在招呼人将这群刺客看管起来了,他便急忙往冥王府回去了。

大半夜的云惊澜却还没睡,站在冥王府来回跺着脚步,像是在等着谁,知道楚慕寒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她脸上才放出了暖意,连忙迎了过去:“事情办完了吗?”

楚慕寒点了点头,有些责备的看着她,“你大病初愈怎么不好休息。”

“我没事的,倒是你,身上还有伤,这么晚还不会来我会担心的。”她伸手过来拉起了他的披风,确定胸前的伤口没有渗出血来这才放心了些,他越晚不会来就越说明有特殊清楚,若对方真派人来刺杀楚琪睿,少不得他也得动动拳脚,本来就有伤,这要是裂开了可如何是好。

将人拉到房间,她旅行诺言要替他换要,虽然没有渗透,但原本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到底还是裂开了一些,连纱布上都粘上了血。

云惊澜替他重新换要包扎好,脸上倒没什么变化,“看来的确是小伤口,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也不知她说这话是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楚慕寒。

后者握住了她的手说道:“我就说是吧,天色不早了,你也早点儿睡吧。”

第二日,他将这件事如实禀告了承启帝,皇帝陛下原本就有些怀疑,这下倒更是确定,此事翼王必然是被人所陷害的了,否则又怎么会有人来暗杀他呢,要的不就是死无对证么?

“刺客可有抓到?”

楚慕寒点了点头,“现在就在天牢里关着的,父皇需要提升一番吗?”

“先不着急,你再去查查,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竟敢陷害皇子!”承启帝愤恨不已,这个时候的他还以为是这三国使团中有人使诈,意图摧毁天月,毕竟这南诏公主可是有前科的,若非他,楚慕寒又怎会差点命丧天台山呢?

而直到自己究竟是被何人所害的楚慕寒却是冷笑了一声,其实陷害翼王的人还用猜么,况且昨日的刺客中他已然将人认出来了,不过承启帝不相信罢了,那他倒很想看看将证据全部摆放在眼前的时候承启帝会是怎样的表情。

在魏王和东方荀的配合下, 很快的,楚慕寒便将这一切的源泉查到了楚子晋头上,知道刺杀失败后,楚子晋惶惶不可终日,何况他派出去的这些人至始至终都没有回来过,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些人怕是被楚慕寒所俘获了。

眼下他唯有一逃了,平日里什么事承启帝毒可以留他一条命,但现在被三国使团所逼迫下,承启帝想要再护住他怕是有些困难了。

就在他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楚慕寒却带了人冲入了楚府,吓得楚子晋双腿一软便跌坐在了地方,他这府中的侍卫大多已经被他派去刺杀楚琪睿了,如今楚慕寒领着人长驱直入,却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楚子晋连辩解的力气都没有,倒是云婉钥哭天抢地的好不悲痛,知道楚子晋被人带走,她也没能缓过神来,如今的楚子晋是她唯一的希望,此番他所犯何罪,云婉钥心里也不是没有底,但构陷翼王是楚子晋所为没错,这毒杀使团却是欲加之罪了,可有这陷害楚琪睿在前,承启帝怕是听不得其他的辩解了。

这可如何是好。

她坐在地上好半天都没有动,丫鬟看她怪可怜的急忙伸手起将她拉了起来,想想昔日风光无限的湘王和云府大小姐,如今落得如此田地,却是令人唏嘘不已。

“夫人要不要写信给孙嫔娘娘?”

经丫鬟这么一提醒,她倒是如梦初醒,急忙去取来笔墨,将楚子晋被人抓住的消息告诉落得孙嫔,另一方面,她稍作收拾便急忙回了云府。

承启帝近来心情不好,连带着他们这些大臣也没少被训责,眼下的云永康心情也不大好,云婉钥还哭天抢地的来求助,他将人一推更是生气道:“做事也不分轻重大笑,那使团的事你们也敢参合,现在知道来求救了,先有景嵩为翼王求情,现在我再去说你以为皇上是那么好说话的?”

云婉钥呆呆的看着他,又挤满爬过去抱住了云永康的大腿,“父亲,子晋他现在已无爵位,若是再被判罪,女儿此番怕是要成为寡妇了,难道父亲就能忍心么?”

“忍心?你以为我愿意看到你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婉钥你也太不争气了一些,那楚子晋也是,他非要去参这趟浑水,你让我怎么去救?你不要命,我还要命呢!”(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八章 身心俱疲 承启帝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几个,这个楚子晋也真是太过糊涂了,平日里他们做些事也就罢了,这三国使团的事能是小事吗?他竟也敢参合其中,当真是不要命了么?

现在的他什么也不想管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自己作的死,那就自己承受了吧,随后楚子晋被打入了死牢,并且为了给三国使团一个交代,承启帝承诺,在七日后便处死楚子晋。

三国使团得到了这个消息自然是大快人心,微有不满的大约也就是寒星国,他们是去了一个五皇子,这天月所失去不过是个被废的皇子罢了,说他是皇子似乎也都是抬举他了,说到底,楚子晋也不过是承启帝的儿子罢了,对天月来说他根本算不了什么,杀掉了一个楚子晋实在难平他们的心头之愤。

但众人一看承启帝那身心俱疲的模样也不好再刺激他,好歹他也是要死一个儿子的老人家,对他也宽厚一些吧,到底凶手死了对于死去的五皇子来说,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这件事就这么暂告一个段落。

随后承启帝将朝中大事交由太子处理,自己则借口不适不再踏出殿门,太子于心不忍,借着奏折询问之事来探望承启帝,却见他如同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呆呆的坐在龙座上,还在发呆。

太子跪地同他请安,承启帝这才回过神来,疲累的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力道:“原来是太子啊,平生吧。”

太子从地上爬了起来,从内侍手中取过奏折步入他跟前笑道:“父皇,这件事儿臣拿不定不注意,还请父皇过目。”

承启帝瞥了一眼,随后指了指案桌,太子顺从的将奏折放在桌上,太子见他也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又连忙招呼内侍将剩下的奏折也搬了上来,“父皇还有这个……”

“太子已经长大了,这天月未来也是太子的,所以有什么事按太子的决定不办便是了,不用来请示朕了,朕累了只想休息些日子,太子不会连这点都不能体谅吧?”

手举在半空的太子只好将手收了回去,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儿臣知道父皇是因皇兄的事而烦心,但寒星失了五皇子不假,想必寒星皇帝心中也是十分的悲痛,这五皇子毕竟是被人所害死的,所谓杀人偿命,古往今来皆是,这件事错的事兄长,父皇又何苦如此来折磨自己呢。”

他这番话算是说到自己心坎里了,寒星没了五皇子,天月只能陪他一条命,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无论是楚琪睿还楚子晋,处死谁他心里都只觉万分痛苦,眼下翼王的清白是洗清了,可楚子晋是不是下毒的罪魁祸首倒也说不准,可不管他是不是,天月也必须给使臣一个交代,所以,他只有去死才能解决问题。

尽管他也一度安慰自己,这都是他自己作孽的后果,无论如何也怨不得他,可说到底对于楚子晋是他管教不严,才会害得他一步一步错得离谱。

承启帝叹了口气,从龙座上站起身来,太子连忙伸手过去将他扶住,不过几天而已,承启帝的头上已然平添了几根白头发,可见这些天对他来说是多么的难熬,现实楚慕寒坠崖,随后是楚琪睿被陷害,再然后到现在对楚子晋下死判,三个儿子,轮番折磨着他的心神,饶是谁也扛不住的。

“这些天朕一直在反思一个问题,朕将你们带来这个世界,却没尽到做父亲的责任,是真辜负了你们的母亲,也是朕没有管教好你们,若你们生在平常人家,又何须受到这样的罪过。”

在太子的搀扶下他一步一步走向内殿,太子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身为儿子的在听着老父亲说着这番话,无论是谁心里都会有所触动吧,他也不列外,但眼下承启帝还不能倒下。

“父皇说错了,即便是平常百姓,也需得为自己做的错事付出代价,身为皇子,有太师太傅交代,有文武百官做榜,实乃自身心术不正才导致自己剑走偏锋,绝非父皇无教之过,整个天月都是父皇的子民,倘若每一个作奸犯科者都是不教之过,那岂不是太强人所难了,所以皇子与百姓无异样,虽非父皇亲自所教,但父亲也派了人来替自己履行教导之责,错的是那些犯错之人罢了。”

他说着话将承启帝扶到床榻间做好,“父皇若是累了,躺下休息便是,身为儿臣的自然要为父皇分忧解难,可若是父皇再如此自责下去,儿臣即使再怎么努力又有何用呢,毕竟父皇才是天下的君父。”

承启帝点了点头,心里宽慰了不少,太子年纪尚幼,但说起话来却是比冥王翼王等人中听许多。

安抚好承启帝睡下,太子领着内侍从皇帝寝宫中出来,却见到了跪在殿门口的孙嫔,听说自打楚子晋被关入死牢后,孙嫔便一直想见承启帝,却一直被拒之门外,太子移步到她跟前,方才他来的时候并未见到孙嫔,这会儿怕是吃了午膳才来的,他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想要求情就拿出点毅力来啊,连做戏都不会吗?

“父皇已经睡下了,孙嫔娘娘还是回去吧。”

孙嫔看了他一眼,知道自己现在也不能得罪了他,这位可是承启帝眼前的红人啊,若是他肯为楚子晋说两句说不定还有救,孙嫔连忙朝他磕了个头,“太子殿下,求你救救你兄长吧,子晋他什么本事太子应当是清楚的,他又怎么可能给使臣下毒呢?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阴谋!”

太子故意摇头叹气道:“孙嫔娘娘话虽没错,这件案子始终不是本宫在查办,孙嫔娘娘即便要求人,怕也是找错人了。”

太子这意思是让他去求楚慕寒吗?孙嫔瘫坐在了地方,承启帝不肯见她,她还能有什么办法,孙家对楚子晋已然失望,加之又景嵩做前提,再想说什么已经晚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九章 谣言 要孙嫔去求楚慕寒,这即便是打死她也办不到,她怎么可能去求楚慕寒呢,就算她去了,楚慕寒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们呢?他怕是最希望楚子晋死的那一个了吧。

太子见她不做声,知道她是不敢去求楚慕寒,索性也不再搭理她,自己领着内侍便要走,孙嫔知道这太子本就是李皇后的儿子,李皇后有多恨她,她最是清楚,她真是傻,怎么可能相信能求得这个人答应来救楚子晋呢。

孙嫔又是哭又是笑,看得一旁的宫女有些后怕,这孙嫔莫不是被气疯了吧。

楚子晋行刑的日子还未到,却听得狱卒来传这废湘王好似得了封疯魔之症,楚慕寒急忙去查,却见他真抱着一块木屑在啃,牢中大小便到处都是,这绝对是楚子晋无法忍受的,皱着眉头的楚慕寒实在没有勇气踏入牢中,便指挥着狱卒将他带出来。

那楚子晋还痴痴傻傻的捧着一块木头。

“你们怎么给他吃这个?!”

“不是奴才给的,饭菜送来就被他打烂,一天到五只抱着一块木头啃,奴才们也没有办法。”那狱卒战战兢兢道。

“有多久了?”

“自打入了死牢就这样了,一开始奴才们以为他是装的,可时间一长,奴才们也没了主意,只好来请示殿下你了。”

楚慕寒探究的看向了他,楚子晋没有本事来装出这个样子,他什么样的人他最是清楚,这些事儿楚子晋若是神志清楚,怕是做不出来的。

握紧了拳头的楚慕寒又给他换了间牢房,匆忙进宫去将此事禀告了承启帝,休息了两日的承启帝在被太子这番安慰后,精神也好了许多,眼下听见这样的消息却又皱起了眉头。

很快三国使团也被请进宫来。

寒星国使团显得尤为激动,“冥王殿下可仔细辨认过了,这位废湘王可是真疯还是装疯?”

楚慕寒皱眉,“阁下以为难道本王伙同他来骗诸位不成?”

那使臣冷哼了一声,“这可难说。”

楚慕寒还欲在说什么,却被承启帝以眼神制止住了,“诸位,朕急召大家也不是为了看大伙儿吵闹的,事到如今,朕倒是有些别的看法想同诸位说。”

东方荀作为亲天月的这一派,自然是干净来表达自己的赞同之意:“陛下请说。”

寒星国使团虽看起来满不在乎,到底也微倾了耳朵偏向了他。

“近日,朕听到了一个传闻,海外中洲欲登陆称霸中原。这件事想必诸位应该听说过了吧,不过那中州想来不过问中原之事,朕原本也是听听就罢了,如今在我们四国会面的情况下,发生了这么多事,朕就老实说了吧,在楚子晋被查出之前,朕原本怀疑过这是你们之中谁借着求和实行挑拨之举,从一开始我天月冥王坠崖,到伺候使团中毒,到朕的两个儿子被指认为凶手,诸位觉得,朕难道不也是受害者吗?”

他这一番话说来,却让那寒星国的使臣微低了头,实际上受害最终的便是他们寒星同天月了吧,这冥王坠崖也不是什么小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何况是被南诏公主打下去的,试问谁又会拿自己的性命来演这样一场戏呢?

“那么依陛下的意思,我们之中或许潜伏着中州的人,而他此举不过是想看我们四国互相猜忌,而中州则坐享渔翁之利?”东方荀皱着眉头,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承启帝点了点头头,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剩下的也就只能由他们自己去想了。

对于中州,众人知之甚少,因为当这样的传闻蔓延起来的时候,必然也带来了无尽个恐慌,从宫中出来时众人都沉默不已,楚慕寒却想起了锦妃,他已然知道锦妃便是中州之人,只是她在中州是个什么样的身份确是不清楚的,或是平民,或是皇族,但无论是什么都无法改变他身为一般中州人的身份。

如今这个局面下,若是锦妃身份暴露对他怕是不利。

他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冥王府,晚上同云惊澜吃饭也没说话,云惊澜知他有心事,不过这中州的事和楚子晋发疯的消息她倒也清楚了,对于锦妃,云惊澜心里也清楚,眼下楚慕寒如此心事重重想必也是因为这件事。

她见不得他一个人将所有事全扛着,便打发阿悄等人去门外守着以防有人靠近,这件事一开始就是秘密,到现在更应该是秘密。

“王爷是不是因为锦妃之事而担忧?”

她一开口楚慕寒便愣住了,看来她也是听到过这个传闻了。

“没错,今日在宫里,父皇拉着三国使臣说起这件事,并且怀疑我们之中存在有中州的细作,若是此时母妃的身份曝光,对我来不是什么好事。”他拇指的指腹搓这食指,显得有些局促,楚慕寒是一个足够沉着冷静的人,唯一让他无法淡定的也就只有云惊澜和锦妃了。

她伸手去握住了他手站在了他跟前,低头看着他。

“我倒不是这么觉得,王爷先听听澜儿的意见吗?”

“你说说看?”楚慕寒的心稍微安定了些,抬起头来看着她,云惊澜却松了手,往前走了几步后才转身过来看着他。

“我觉得这件事倒未必是中州所为,倒像是有人借着中州之事暗中安排了这一切般,若真有这么一个人那他倒是对天月的情况了如指掌,连王爷同翼王,翼王同楚子晋之间的关系都了如指掌,若此才能不费一兵一卒将你们都推上风口浪尖,但中毒这件事,怕不是楚子晋所为,而翼王和楚子晋恐怕都是替罪羔羊罢了。”

“他这么做到底有何目的?”

云惊澜摇了摇头,现在的她对这个幕后策划者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楚子晋被打入死牢,翼王也差点难道厄运,楚慕寒……当然不会他,于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都被牵连上的,如今唯一能怀疑的也就只是启日,寒星和夜辰的人,东方荀应该没必要这么做。(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章 将计就计 可是寒星到底死了一个五皇子也不应该的,那夜辰的话,当日同楚慕寒比试的就是南诏公主,若是他们,那未免也太扎眼了吧,这样看来,还真是难以辨别。

“我看,这个人接下来的目标应该就是王爷你了。”

楚慕寒笑了笑:“我也这么想,毕竟上次比试我没死掉对他来说恐怕有些麻烦,不过,既然这样那么我们将计就计便是了。”

“王爷有什么主意吗?”

楚慕寒朝她伸手过来,云惊澜欺近,却被他用力一拉而后坐在了他的腿上,“你先答应我,接下发生的事你不许冲动。”

“好吧,我答应你。”她爽快的答道,在听到将计就计四个字的时候云惊澜的心里已然有了答案了,只是想看楚慕寒要如何做罢了。

“今日父皇说这么多,无外乎是想保楚子晋一条性命罢了,但他想保楚子晋,那寒星使臣必然也不会答应,今日他原本就针对我来了,倒是他进宫面圣,我跟过去,再刺激他两下,想必这寒星国必然也会拉我垫背,以我保护不周而治罪,不过你放心我这件事同毒杀使团来说大巫见小巫,到底也没到必死的地步,我入狱正好可以中这幕后之人的下怀,你让落葵她们仔细盯着点,看看到底谁会露出马脚。”

云惊澜点了点头,神情很严肃,“那你可得小心点。”

“放心吧,还有清风呢。”

“天牢他也能跟着去吗?”她大为吃惊。

“当然了。”

那可就厉害了,只要清风在,楚慕寒倒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好在他身上的伤口也没什么打不了了,加上现在他身上的毒素也清理得差不多了药带上按时吃就行了。

果真随后,承启帝借着这件事废除了对楚子晋的死刑,这自然就触怒了寒星的使臣,当即便进宫找承启帝理论去了,楚慕寒看准时机跟着他一道入了宫门,那使臣二话不说对承启帝也不打客气了。

“陛下身为天月的皇帝,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庇自己的儿子,难道就不怕触怒我寒星的皇帝陛下吗?难道这翼王废湘王是陛下的儿子,我们五皇子就不是寒星陛下的儿子了么?”

承启帝格外头疼,他只是觉得这其中有诈,谨防被人利用罢了,若是真杀了楚子晋反而让这谋后之人得逞,越是不如他的意,这人也就越再度出手,只要他出手,自己总有办法让他现行的。

偏生在这个时候,那内侍又来禀报说冥王殿下来了。

承启帝挥了挥手,他一个人实在招架不住这寒星使臣,让楚慕寒来帮帮忙也不是什么坏事。

楚慕寒进了御书房就见那使臣一脸怒意的朝着他瞪了过来,楚慕寒原本就有意激怒于他,倒也没有回避,刻意厌烦的看了他一眼,而后才向承启帝行了礼。

“冥王你来得正好,快同这位使臣说清楚。”

楚慕寒转头看向了使臣,“使臣请息怒,这废湘王疯的消息使臣既已知道,处死一个疯子又有什么用,若真是中州有人可以来捣乱,这下毒之人怕是要另说了……”

谁知他话还没说话,这使臣却是怒了:“什么意思?哦,你们现在是说着废湘王怕也是被人陷害的?怎么说都是你们的道理了,说到现在我倒是很怀疑,这中州的谣言,这下毒是恶举,这几次三番的开脱,似乎都同你冥王殿下脱不了干系?请问这其中冥王殿下你到底担当是什么身份!当初承启帝口口声声称让冥王来保护我等的安危,现在呢?”

“荒唐!”承启帝站起身来,差点就要叫人来将这使臣拉下去的,还好到最后他还是忍住了,“冥王当日被南诏公主打落悬崖,使臣难道没看见吗?”

“臣当然看见了,可臣也看见了如今这冥王好端端的站在臣面前,当初陛下给冥王下达了保护臣等的命令,随后冥王坠崖,在他失踪这段时间,臣等便中了毒,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吧?怎么刚好冥王府的这位冥王妃就能解毒呢?怎么刚好你失踪我们就中毒了呢?谁知道会不会是贼喊捉贼,又想为自己保护不周而开脱呢?”

承启帝气得浑身发抖,那照他这么说,楚慕寒坠崖,云惊澜跟着跳下去,倒是一出苦肉计了,其目的就是为了毒害他们的五皇子,他以为他算什么东西,值得天月如此大费周折?

“使臣大人多虑了,这一切绝对是意外。”

“多虑?陛下!”使臣转身面向承启帝,继而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如今,启日,夜辰,天月都毫发无损,倒是我们寒星少了一位英明神武的五皇子,这件事臣还不敢告诉我们陛下,他日陛下知道五皇子客死异乡,甚至于还得不到凶手偿命,陛下他该多寒心啊。”

承启帝握紧拳头重新坐回到了位置上,“那你想怎么办?让朕现在就处死废湘王,要不要顺道将翼王冥王一块儿处死?”

使臣低着头没有说话。

承启帝却冷哼了一声:“如此,朕倒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你们寒心居心不良了,这位五皇子,恕朕直言,除了你们寒星的人谁能证明他不是冒名顶替的?”

使臣一僵没想到他会这么一说,抬起头来惊讶的看着他:“陛下竟然会由此猜想?!”

“怎么难道你们无中生有来斥责朕的皇子就不是猜想了?”

那使臣没有办法,只好退步道:“好,臣就再给废湘王一个机会,但这件事不能再由冥王殿下来查办了,再则,五皇子之死,冥王保护不周,也应当付一部分责任,在查出真凶之前,还请将冥王一并收监。”

承启帝还想说什么,楚慕寒却已经跪下了:“启禀父皇,保护不周确然是儿臣的错,儿臣甘愿受罚。”

承启帝愣了一愣,最后还是下了命令。

楚慕寒被收押在天牢,而冥王府也同昔日的翼王府楚府一般,被禁卫军看管起来。(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一章 被禁 当然冥王府被禁这个事儿也就如此,当初翼王府楚府被禁,这景瑞雪同云婉钥不照样还是跑回娘家了么?承启帝本就是个护短的主,自己的儿子,惩罚起来心中有数,落到三国使臣手中那自是只有死命一条了,因为让女眷回到娘家求助也在他的计划范围内。

楚慕寒同云惊澜做出这样的决定原也没有同承启帝商议,可为君者多年,承启帝虽看似无情了些,但并不昏聩,如今这局面云惊澜想到了他难道就没想到吗?是谁借着中州这股风想要赢得天下,谁有这样的胆子,谁又有这样的狠心,他的心里就没几个怀疑的吗?如今这寒星国更是他的心中排名第一。

楚慕寒那明显的暗示,承启帝读懂了,当即也就顺着他的意思将楚慕寒收入了大牢,随后囚禁起了冥王府,却又偷偷给云惊澜放了方便之门,本想让她回去娘家请求云永康出面的,在楚子晋这件事上,云永康并没有出头,反而是楚慕寒来说了话。

因着这件事,承启帝本就有些不高兴了,若这一次他再不出面,承启帝也断然会给他一些苦头尝尝的。

然而云惊澜早就同云永康撕破了脸,哪里肯去像他求助,而且事原本就在她和楚慕寒的计划之中,因而只是表面装作焦急的样子,实际上暗地里真同阿悄等人磕着瓜子,听丫鬟们汇报这几日打听到的情况呢。

这承启帝一看冥王妃居然真老老实实的呆在王府,可不把他给急的哟,这下连云惊澜都发现了,这后面的防备也实在太过松懈了吧?

她认真思考起了承启帝的用意,其实想想这么多年来,不管是楚慕寒对翼王楚子晋或是端王查询来的报告,承启帝都听了,但也只是听听而已,而同样的翼王等人对于楚子晋的陷害,除了明刀明枪的来暗杀,陷害之举在承启帝那里也都没落个好处。

承启帝糊涂吗?不这老东西可精明着呢?

那他……是故意装出冷酷无情的样子来的吗?因为从前孙嫔得势,楚子晋做得更为明显些,因而让人觉得他比其他皇子更加受宠的模样?说到底这些个皇子在承启帝此处都并没有受到过多大的处罚。

除了试图挑战权威而被废的楚子晋。

所以说,他其实还是挺在乎楚慕寒,这样做是希望她能去搬救兵的么?云惊澜一拍大腿幡然醒悟,把阿悄给吓了一大跳。

“王妃怎么了?”

“咳咳,没事。”她摇了摇头,虽然这承启帝大开方便之门,但她实在没有什么人能去求组,魏王么?

对了,楚子晋在忙的这段时间他在做什么?这么说她才突然想起了楚景铄来,按说这使臣被毒害他也有一半责任,怎么半晌都没他消息。

云惊澜正在奇怪着呢,落葵倒是回来了,平常她也不是这个点回来的啊,云惊澜有些奇怪的看着急冲冲赶回来的阿悄,“怎么了?”

“王妃,四小姐说有事求见。”

云茵茵啊?她来找自己做什么?这些事左右同她也没什么关系,云茵茵从前是为了嫁个好人家,有求于她,才不得不她做事,这婚也成了她怎么还有事的?

“四小姐说是关于王妃的身世,请王妃一定要见一面。”

身世?云惊澜大吃一惊,关于这个身体的身世,她其实也是略知一二的,红姨娘并非生母,但再多的云惊澜她自己也就不太清楚,这个云茵茵是怎么知道的?

再说了云惊澜不是云永康亲生的这件事,现在想要拿来威胁她也无济于事了吧?

“好吧你看后没虚掩,去想办法将四小姐从后门带进来吧。”

“是!”落葵得了令后又急忙从后门出去了,云惊澜却有些烦躁起来,她倒是不是怕别的,而是她一开始也怀疑……红姨娘恐怕也不是天月的人,这些事她并没有同楚慕寒说起过,想着是红姨娘已经入土为安了,这些事怕也是永远的秘密了。说与不说也无关紧要。

现在云茵茵重提,到底是何目的呢。

下午落葵便将云茵茵从后门领了近来,云惊澜有些诧异的看着她,一段时间不见这云茵茵倒是越发的光彩照人了,她这样的人再嫁给张生后日子虽清贫了些,但好歹自己当家做主,不再看人眼色,想必心里是舒坦的吧。

云茵茵见了她却满脸担忧之色,“姐姐,冥王殿下究竟所犯何事?为何连这冥王府都给囚禁起来了?”

云惊澜配合的叹了口气,只是暗地里拿捏着她的神色,看起来也不像是装的,她到底是想做什么呢?突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同她说这些事又怀着什么样的目的呢?

“听落葵说妹妹有话要同我说?”

她慎重的点了点头,“那就长话短说吧你也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也是不大方便的。”

云茵茵却有些紧张的四下张望了一番,“冥王府如今眼线众多,姐姐还是小心谨慎的好。”

看来她不是来诈她的,云茵茵是真的知道了什么内幕,云惊澜沉下了脸来,转身要往宁园而去,“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还不能再此处说了?”

“是啊,三姐,我们还是去你房里说吧。”

云惊澜只好将她带到了自己房中,阿悄懂事的端来了茶水,因着之前云茵茵着实帮了云惊澜不少忙,她便以为这云茵茵同云惊澜的关系还算不错,如今来此是听闻冥王府出了事,来劝慰云惊澜罢了。

阿悄不知道楚慕寒同云惊澜的计划,因为楚慕寒入狱她自是十分的担心,云惊澜所表现出来的不大在乎的样子在她看来却是逞强装出来的,虽然她安慰了几次,但都不管用,云惊澜还是嘻嘻哈哈的。

如今这云茵茵来了或许她还能劝一劝云惊澜,因为在她跟前放下茶杯的时候阿悄还特冲她使了个颜色,云茵茵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阿悄这才放了心,倒是看着她俩眉来眼去的云惊澜郁闷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二章 身世 她差点就以为这阿悄同云茵茵原本就是一伙的了,但仔细一想要真一伙,这俩也不会当着她的面表现得这般明显了,所以说阿悄的意图她再一想就有些哭笑不得了。

她就看起来那么脆弱的吗?

“你来可不是为了要开解我的吧?以我对冥王殿下的了解,自然不会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陛下定然会还给他一个公道。”她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的说道,云茵茵却连忙摇了摇头头,“不是的。”

说完她自己也顿了顿,随后又连忙说道:“当然这也有一部分原因,最近也不知怎么了,原本化干戈为玉帛应是一件好事,却又接连发生了这么多事一开始是姐姐同冥王殿下坠崖,这刚刚擦劫后余生,茵茵正想找机会来贺喜,使团便中毒了,想着或许同冥王殿下近来必然也会很忙,便不好意思来打扰了。”

云惊澜幽幽的看了一眼窗外,是啊,最近发生的事真的是太多了,连她也没有预想到。

她没有说话,云茵茵却像打开了话匣子絮絮叨叨的继续说道:“然后又是翼王,又是废湘王,到现在的冥王殿下,他们接二连三入狱,一切都好似被人设计好的一般,茵茵瞧着心里着实有些不安,今早,张生下朝后同我说了这事,我整个人都懵了,原想着姐姐同冥王殿下刚刚才有坠崖之事,即便有这样的流言蜚语,陛下也应当不会对殿下出手才是,然而我还是低估了陛下的无情。”

听话的这人伸手放在桌上,双手托腮若有所思的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同样是无情的父亲,我们不也遇见过了么?那日云婉钥中了毒,他可不就来势汹汹的斥责我么?从我坠崖到现在他又何曾来过问过,你我应当习惯才是。”

“不!”说道云永康,连云茵茵都免不了有些气愤,“至少今日茵茵入这王府才发现,自己所看见的未必都是真实的,那后面的防备实在太过薄弱了些,想必是陛下有意为之吧?”

这点阿悄他们来来往往没有看出来,云茵茵倒是一眼就看明白了,果真是一样米百样人啊,云惊澜扭头笑眯眯的看着她:“这么久以来你是第一个这么跟我说的人,没错,陛下是故意的,现在的景瑞雪和云婉钥可不都在娘家么?可陛下又希望我能去谁求救呢?”

她这么一反问,云茵茵倒也颓了许多,不管是她还是云惊澜,夫家出事,他云永康怕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吧,不过,似乎想起了什么的云茵茵双眼忽而明亮起来:“茵茵今日前来也正是为这件事的,姐姐原本也不必因父亲感到伤心,索性他原本也不是你的父亲。”

“四妹妹这是何意?”总算是把话题拉到正轨上了,云惊澜收起了懒洋洋的太多,转而一脸颜色的看向了她。

“其实这件事,是在姐姐去蓝浔后,红姨娘病重的这段时间里发生的,那时候红姨娘病得厉害,心里嘴上念叨的都是姐姐,红姨娘走前说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姐姐,也不愿将这件事带入棺材之中,希望茵茵能在日后找机会将此信交给姐姐。”

说这话的云茵茵从怀里摸出了一封信纸来,云惊澜诧异的看着她,她原本以为只是云茵茵无意中发现了这个秘密罢了,却没想到她的手中居然还有一封红姨娘的遗书。

她迫不及待的将遗书接了过去。

惊澜吾儿,姨娘自知时日不多,怕是等不到你从南浔回来了,但这件事隐藏在姨娘心中许多年了,若是将这个秘密带入地府,怕是没有办法安心去见小姐了。

你的亲生母亲是中州圣女伽莲,在中州,圣女需永远保持圣洁之躯来为中州百姓谋取福泽,但因为你的到来,也为了不让你的父亲受到子民的斥责,小姐趁着夜色同我一起逃离了中州,后来你出生时难产,小姐因此香消玉殒,为了活下去,我不得不委身云永康,假装怀孕后将你带入云府。

短短几行字便已然将她的身世交代清楚了,云惊澜出了诧异之外,倒也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可惜她并不是这个身子的原主,也实在对这个未曾见面的生母产生不了多大的感情,这个身世,在现在看来,只会给她带来更大的麻烦罢了。

想了想她还是站起身来,找出了火折子,随后将这封信化为灰烬。

云茵茵诧异的看着她:“三姐你做什么?”

她转身怀疑的看向了云茵茵:“四妹妹你既然早有这封信为何到现在才交给我?”云茵茵递过来时信封虽是封好,谁又能保证她没有拆开看过然后重新封好的呢,若是她知道自己是中州人的身份,眼下倒是一个可以将她至于死地的好借口。

云茵茵看出了她的怀疑,连忙摆手道:“三姐不要误会,这封信茵茵绝对没有看过,是……红姨娘在将信给我的时候,说,若有一日三姐想离开天月了,或是有朝一日,中州的人出现了,再将此信交给姐姐。”

“你……怎么知道中州人出现了?”她眯起眼有些危险的看向了云茵茵。

后者的表情中全是慌乱之意,连忙摆手道:“现在大街小巷不都在穿么?说中州欲称霸中原,如今四国会面,中州人却借机给使团下毒,欲意诬陷天月。”

她这话倒说得不假,如今大街小巷都在传,连承启帝都在同使臣商议要不要四国联手去中州刺探一番敌情。

云惊澜若有所思的拉开一张凳子坐好,云茵茵若真有害她的意思,直接将此信交给云永康便是了,让他知道自己白替别人养了这么多年孩子必然是勃然大怒的要将此事呈报承启帝,岂不两全其美。

再者红姨娘当初敢把这信给她而不给萍儿,想必也是十分相信云茵茵的,或许……她也正是因为从红姨娘这里听到了什么?不过这些云惊澜就不得而知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三章 开解 以云茵茵的性格必然也不会告诉她的,干脆也懒得问了。

“这么说信里面的内容你是不知道了?”

“是啊。”云茵茵连忙点头,将椅子拉近了一些,“怎么样?红姨娘说了什么?三姐姐要不要去找一找你的生身父母来帮一下冥王殿下。”

云惊澜的生身父母啊,她歪着头想了想,红姨娘在信中倒是将她母亲的身份说清楚了,这父亲却是模棱两可,但从圣女宁可离开故土也要保护他来看,这个男人的身份倒也不简单,不过一个女人怀着身孕,最后却客死异乡,也着实有些可怜,若是有机会她倒也挺想去中州看看。

倒是再打听一番,当初圣女同何人有过传闻,倒也不难查出这个男人是谁了,虽然对圣女没什么感情,但想到她一个人惨死,红姨娘就半生凄苦,全因此人所致,她的心里对这个人也就没有什么好印象了,这会子怕是儿孙满堂过得逍遥自在呢。

她握紧了拳头,“算了吧,找不到他们的,冥王殿下的事你就不用担心,陛下不会轻易让他人头落地的,再者,充其量他也就是个玩忽职守的罪吧,也不至死。”

“姐姐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那我们就静观其变?还是我让张生为殿下辩解一番?这翼王一被捕倒是有不少的人来为他说情,若是冥王殿下没人喊两句岂不冤枉?”

这么说也不是没到道理,云永康指望不上,就更没有人来替他喊冤了那样岂不是显得楚慕寒的人缘很差么?她刚要开口,忽而又想起了一个人来,不对啊,我怎么将魏王给忘记了?既然是同一战线的人,楚慕寒被捕,他好歹得说两句的吧。

于是她咂舌道:“算了,你也别让张生牵连进来了,他毕竟没有什么雄厚的背景,若是陛下听了大怒,却没有人来保他了,冥王好歹是陛下的儿子,他不至于要了他的性命,张生却是未必,你最好还是劝服了他一番,让他切忌轻举妄动,知道吗?”

云茵茵想想也是,便点了点头,笑道:“还是姐姐考虑周全,此事倒是茵茵莽撞了。”

“行了,我知道你也是担心我,不顾现在这么乱,你最好还是小心些,那云府你可回去过了?”

她摇了摇头,换婚之事,让云永康背了黑锅,整日舔着脸去求侯府,最后这云月娇虽然是被接受了,但也听闻那侯府小公子对她意见很大,没几日便娶了一名平妻,这云月娇现在还在守活寡呢?虽然说些对不起她,但又没有强逼着她来换婚,怪也只怪她自己嫌贫爱富了。

说起这个云茵茵心里就有些烦躁,“三姐姐也听说了二姐的事了吧,总觉得这事我们做得似乎也有些过火了。”

“怎么你现在同情她了?”云惊澜却觉得好笑,云茵茵什么时候手慈心软过,这会儿自己日子过舒坦了又该替别人瞎操心了?“你可别忘了出嫁前她是怎么对待你我的。”

云月娇的事她关注得并不多,这丫头也入不了云惊澜的眼,做对手她等级都替低了,只是云茵茵突然这么说却让人有些意外了。

“当然没忘,只是她这一辈子把就只能被关在侯府了,虽说吃穿不愁但到底得不到别人的尊重,甚至比不上在云府的时候,想想若是嫁过去的是我,也不只能比她好的了多少,何况,父亲若是不再了,她在侯府的处境只怕会更加糟糕。”

“一辈子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就好像一个月前的你我,断然也不想料到这段时间会发生这多事情。往后她过怎样的生活,都是她自己的造化罢了,左右同你我没有什么关系,而且你以为你嫁去侯府不会好过,她嫁给张生,张生就能好过了吗?照她这个性子,那张生不得被她烦死,所以,人各有命,管好自己便行了。”

她这一番话说得云茵茵都有些不好意思来,但同样的她也深知云惊澜同她一般,对于云月娇的死活早就不再关注了,如今的她是因为日子过得太好才会多想罢了。

“姐姐说得也没错,是我杞人忧天罢了。”两人说着话不觉天色已晚了,紫苑过来敲门道:“王妃,晚膳准备好了,四小姐要一起用膳么?”

云惊澜应了一声,随后将目光放到了云茵茵身上,“怎么样?你家那位不会等着你要一起才能吃饭吧?”

云茵茵扯着袖子颜面偷笑了一番,“姐姐果真料事如神,我出门时,夫君还特意嘱咐我要我早去早回,不知不觉间都到晚膳时间了,我需得回去了,他吃不惯别人做的菜。”

云惊澜笑了笑站起身来送她出门,从前羡慕她的是云茵茵,现在却是她更加羡慕眼前之人了,虽心怀野心,却也将生活活出了烟火气息,她同楚慕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安定下来,去过寻常人的生活。

两人路过饭厅时云惊澜倒是想起了什么,“我家紫苑的厨艺特别好,不如这几碟小菜四妹妹便带回去同四妹夫尝尝吧,不然人家还一位我抠门,到饭点都不留你吃晚膳呢。”

云茵茵哭笑不得,只好应了,紫苑找来了食盒,从桌上端了几盘小菜撑好,虽说是要回去做饭的,不过大概今晚也不用做了,反正也有得吃了,“那就多谢三姐了,茵茵告辞了。”

云惊澜点了点头,让阿悄将人送了出去,云惊澜站在门口瞧着她的背影发呆,直到将人送上马车的阿悄反身回来却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王妃怎么了?”

说好的来开解呢,怎么比云茵茵来前还要忧虑的样子了。

云惊澜摇了摇头,“我没事儿,就是没什么胃口,让紫苑把东西撤下吧。”说完她转身回房,阿悄同紫苑面面相觑只好无奈的耸了耸肩,刚刚云茵茵神神秘秘的单独同云惊澜谈了什么他们不得而知,想必她也是在为这件事感到烦心吧。(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四章 打听 这一夜她却翻来覆去的有些睡不着,总觉得心里很慌乱,却又说不出在慌些什么,折腾了大半夜才算睡着,好在她白日也没什么事做,起晚也就起晚了,阿悄等人也没有来唤醒她,只是各自做各自的事罢了。

云茵茵却因她昨日的提醒,想起自己倒的确是许久没有谈听过云府的情况了,出嫁后,她同云惊澜一般,死活不愿回到那个地方,加之在婆家也没有公婆的欺负,她过得逍遥自在,犯不着给自己去找麻烦。

但云惊澜没有道理无缘无故这么问,她这么说在暗示自己去探听一番云府的情况吗?好在她出嫁的时候倒也没有忘记在云府安排眼线,虽说她生母早就不在了,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也总归是没错的。

想到这里云茵茵便偷偷传信给了自己留在云府的眼线打听如今云府的情况。

那日云婉钥回府求救不得而终,而她毕竟也不是景瑞雪,景嵩靠不住,总还有几个舅舅吧,孙家的对楚子晋已然十分失望了,这个时候连孙嫔都无可奈何的事他们还能怎么样呢,孙氏自然也不愿再去碰一鼻子灰,因而也没有答应云婉钥的这个提议。

自楚子晋入狱已然过去了好些天,云婉钥就死皮赖脸的呆在云府不走,她呆的时间一长,总算才明白,孙氏的心压根儿就不在的她的身上,那七姨娘日渐得宠,孙氏气不过,一边还要帮云婉钥去说服云永康求情,同时这七姨娘还不肯给她找云永康的机会,几次三番下来,原本的求情就变成了同七姨娘的争风吃醋。

这两人将云府闹得是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云永康烦躁不已干脆缩到小院去寻求清静,云婉钥摸清了这路线又找了过去,没少被云永康训斥。

直到后来楚子晋发疯的消息传出来,云婉钥整个人都傻掉了,孙氏总算可以将七姨娘暂且放一放,腾出时间来安慰安慰自己的女儿。

“他疯了也好,这不皇上可不就留他一命了么?或许这也是孙嫔娘娘暗中授意让他装疯的呢?”

云婉钥狐疑的看着她,楚慕寒是什么人,他哪有这么好糊弄的,就楚子晋,他还能装疯卖傻吧楚慕寒给糊弄过去?打死她,她都不相信,“母亲,女儿觉得,子晋这一次可能是真的遇见什么事儿受了刺激,真的疯了。”

“那又怎样?”孙氏满不在乎,“你要的不就是这个身份么?他疯了省得去外面寻花问柳这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她怎么就不明白呢?现在的云婉钥是什么身份,楚夫人?这有什么用,这帝都多少姓楚的人,多少个楚夫人,她要的是湘王妃,绝无仅有的湘王妃身份,若楚子晋是真的疯了,他拿什么来继续往上爬?他拿什么来跟楚慕寒争?难道要她去为一个疯子争取名利吗?

“女儿想要的,孙嫔娘娘想要的,母亲现在大概是不在乎了吧,难道母亲的眼界里已经缩短到这一宅一院了吗?”

孙氏冷脸看着她,她倒是听出了云婉钥此话是在讽刺她近日来同七姨娘的争斗,“你什么意思?你是瞧不上母亲同那七姨娘吵架吗?你可知,你父亲为何到现在还不肯去为楚子晋说好话么?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这狐狸精一直缠着你父亲,才害得我没有机会来同他说清楚。”

“母亲是真的想同父亲说话呢?还是真心想同七姨娘一争高低呢?母亲您贵为云府的当家主母,反不着同一个小妾对着来,同她吵架母亲不觉得有失身份么?”云婉钥将孙氏对楚子晋的满不在乎全都归咎于她同七姨娘的吵闹中。

“够了!”孙氏却从而不闻,粗暴的打断了她的话,“我看你是累了,先好生休息吧,反正现在子晋的性命也抱住了,大概再过些时日就应该被放出了。”

她还真是放心啊,云婉钥没有在反驳,只是冷眼看着孙氏远去的本意。

眼线将这件事传达到云茵茵耳中,毫不意外的看见了她扯着袖子来挡住脸上的笑意,想不到啊这不可一世的云婉钥也有被人如此忽视的地步。

光听人说就觉得心情愉快。

随后云茵茵又叫住了出来打听消息的落葵,将云府最近的情况同她说了一说,让落葵将话传给了云惊澜。

落葵当然也将这些一字不落的传给了她,云惊澜听听也就罢了,并不关心云府的死活,她更加关注的是现在朝堂上的情况,云茵茵太了解她想知道的了,方才在同落葵说话时顺道也将张生上朝时所见的情况同她说了一番。

“张生说,今日没有人为冥王殿下辩护。”

“魏王殿下也没有出声?”

落葵摇了摇头,云惊澜却陷入了沉思之中,为什么楚景铄没有帮楚慕寒说话,几位皇子受难,他却置身事外,楚慕寒被收押后,这保护使臣和查办投毒案的担子就压在了他肩上,按说他现在正是承启帝跟前的红人才是,他若是开口,想必也能带动文武百官来替楚慕寒说情。

可是他没有。

云惊澜想听闻这个消息后心情倒是奇迹的冷静下来,原来她的心慌便是此处,连她自己都有些担忧楚景铄并不会出面来帮助楚慕寒不是么?

这个时候楚景铄不说话,不出头,她的心里却产生了一中奇怪的感觉,端王原本就不受承启帝待见,现在能在皇帝大人面前说上话的人已经不多了,出来一位从未犯过错的太子殿下,还有就是这个人了。

太子年幼,一早便被人认定不成气候不长寿,如今真正能被器用的人似乎也就只有一个楚景铄了。

那日她同楚慕寒就着这幕后之人的目的猜测了半天,想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想到他到底是谁,眼下这个人的目的还不够明显么?

一下子折进去了这么多人,他楚景铄倒是鹤立鸡群了。

云惊澜猛然站起身来,所以……难道这幕后的人会是他么?(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五章 怀疑 其实这个想法也将她自己吓了一大跳,楚景铄不是一向同楚慕寒较好么?为了她不辞辛劳的从南浔赶完天月,无礼楚慕寒他几次三番将自己置身危险之中,为了楚慕寒他殚精竭虑的来替他查办锦妃的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楚慕寒对他要有多信任当初才会狠心将自己让给他,可眼下除了他,还有谁从这其中获利了呢?那三国的使臣吗?

中毒的可是他们,甚至还是去了一个寒星国的皇子。

“王妃怎么了?”

云惊澜觉得头有点沉,连忙伸手去扶住了脑袋,落葵连忙来扶住她走向了床榻间,“王妃可是不舒服了?这些日子以来王爷虽说不在府中,王妃也应当自己照顾好自己才是。”

她摇了摇头,她不是身体累,她是心累,倘若这幕后指使一切的真的是楚景铄,那这个人就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可怕了,她抬头看向了远方,想起怎么久以来他的温文尔雅,想起他为楚慕寒赴汤蹈火的眼神,一个人可以伪装得这么厉害吗?

连她竟然都毫无察觉,不,这一切不过都是她的怀疑罢了,或许她想多了呢?她心中有许多话想说,可却又不知该如何同这几个丫鬟说,若是现在楚慕寒在她身边就好了,无论是云惊澜的身世,还是对楚景铄的怀疑,他能来同自己商量一下就好了。

“落葵,这几天你替我去魏王府监视魏王的一举一动,有任何的状况都要及时来同我汇报知道了吗?!”

“魏王殿下吗?”落葵诧异的看着她,魏王不是同他们统一战线的么?王妃这么说是怀疑起魏王了么?难道就因为今日魏王没有替冥王殿下申辩吗?

“是。”

“王妃是因为魏王今日没发言吗?或许……魏王殿下是怕陛下将怒火蔓延到他身上呢?毕竟现在能帮冥王殿下的也就只有魏王了啊,若他也被关入天牢,那王爷才是没有任何一点办法了啊。”

云惊澜点了点头,“你说得也并非没有到底,但是我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你去看着吧,总归也不会有什么错。”

“好,奴婢这便去。”

中州的谣言却越传越盛,承启帝没有办法,只好将三国使臣再度汇聚一堂,这其中心有芥蒂的大约也就是寒星国使臣了,但因承启帝连楚慕寒都给收押了,他们也不好闹得太难看,面色也得跟着他们一道恭敬的向承启帝行了礼。

承启帝特意看了那使臣一眼,“朕今日招诸位来,其实是有个想法想同诸位商议一番的。”

“陛下请说。”

“关于中州,我们都不太了解,如今这谣言四散弄得人心惶惶,想必诸位应该也收到国君的信函了,我们不能再这么任由谣言散步下去了。”承启帝垂着眼显得十分的沉重,坐下三国使臣听了他此话也是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那依陛下之意,我们应该怎么做呢?”东方荀同承启帝关系最是亲厚,知道他会这么说必然有了主意,他当然要配合的询问了。

“朕的意思,我们四国联军,一到出兵前往中州,若他们无意也就罢了,若是……”

“若是他们欲意侵吞,我们四国联军难道还不是他们的对手吗?”说这话的却是一个女声,众人看向了摩拳擦掌的南诏公主。

“南诏公主所言甚至,所以诸位的意思是?”

“启禀陛下,”东方荀抱拳冲他说道:“荀也正有此意。”

“好,启日同天月联盟,那么你们呢?”

南诏公主不甘示弱:“我夜辰个个骁勇善战,论打仗我们还没爬过谁!”

生下的寒星国使臣却沉默着不做声,几个人纷纷将目光看了过去,“陛下也只是,五皇子离世,我们陛下派出的三殿下还在路上,这件事臣坐不了主,还是等三殿下来了再说吧。”

“好,寒星这票暂定,如今正是用人之际,翼王既是被人陷害的,我将他放出来,让其领兵,想必诸位也没有意见吧?”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寒星国使臣郁闷的看了一眼承启帝,其他的两国的使臣倒有些激动,中州,这个永远存活在传闻中的地方,真是因为不了解,因而众人更加期望能撕破他的真面目。

“魏王。”冷不防的承启帝唤了楚景铄一声,他连忙弯腰抱拳行了个礼,“先去便是你同冥王一道出军,如今冥王是去不了了,这一次由你同翼王一道领兵前往吧。”

“儿臣领命!”

从宫中回来了,楚景铄却坐在书房中怔怔的发愣神。

他忍了许久,到现在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从前的温润如玉不过都是假象罢了,只是这面具戴久了,差点儿让他自己都相信了,自己原本就是这样一个仁厚温柔之恩。

在无人伺候的书房之中,他脸上的表情终于变得狰狞起来。

又有谁愿居于人下呢,他同楚慕寒一样,虽说都没了母妃,但是凭什么就要他听从楚慕寒的调遣,从前也就罢了,现在的他根本就是个废人,却已然不该自己高高在上的姿态,这点让他无法忍受。

原本以为楚慕寒受伤了,理应调换顺序让他来辅佐自己才是,可没想到,即便他变成这样,他同楚慕寒之间,占据上风的已然是他楚慕寒,从前是敌人太过强大,他还需要楚慕寒来为他抵挡这些明枪暗箭,现在的他什么都不需要了,楚子晋废了,翼王也在承启帝这里失了宠,何况他同楚慕寒已然是恨入骨髓的敌对关系,有没有他,翼王恨的也就只有楚慕寒罢了。

最后他又想起了了云惊澜,那原本阴狠的一双眼忽然又变得悲哀起来,他对她付出了满腔的真心,除了让他放弃真多皇位,他什么都可以为她去做,可云惊澜的心里只有一个楚慕寒。

所以他想让楚慕寒去死的这颗心也是真心的,如若杀了楚慕寒,云惊澜会跟他在一起吗?

他眼神忽的一狠,让楚慕寒去死,眼下不就正有一个机会吗?(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六章 释放 楚慕寒毕竟不是投毒的主谋,承启帝在放出楚琪睿以后又说服三国使臣放出了他,东方荀毕竟是站在他这边,而那边南诏公主因为坠崖之事,欠了楚慕寒一个人情,因而在承启帝提出要求时,自然也没有多话,那寒星国的三皇子赶到,对于使臣这位三皇子倒是要大度许多,知道眼下是用人之际也顾不得这么多事儿。

可使臣一直愤愤不平,出来皇宫还不忘同三皇子抱怨。

“殿下怎可打印承启帝的要求呢?五皇子的事到现在还没个交代,那楚子晋虽关入了死牢,就因为一句疯了就延缓死刑?谁不知道这承启帝是故意的。”使臣越说越激动,话尾还不忘扭头看向了皇宫的大门。

寒星三皇子却笑了笑,诡异的看着:“怎么?你很在乎五皇子的死活?”

使臣一愣,随即不说话了,这天月一连几个皇子遭殃,谁看不出这些个皇子中的名震暗斗,而在寒星自然也免不了,三皇子虽从未对五皇子表现出过任何的敌意,但说到底少了这么一个五皇子也可就少了一个威胁意思吗?

使臣并非三皇子或者五皇子的,在听见他这么说时心里仍暗暗感到一丝悲凉,却权势所困的这些皇子又能高贵到哪里去,一条性命说没也就没了。

“而且,你以为我们答应,这天月的人就会答应吗?我看想要这冥王死的人倒是不少,早知道天月有这么多好戏,当初我就该早些来的,有趣得很呢。”他笑了笑大步流星而去,使臣一听忽而来兴趣,急忙跟上了他。

“殿下的意思的,这翼王……”

三皇子脸上的笑意就更加明显了,“不止。”

不止是什么意思?想要楚慕寒性命的不止一个翼王?那他是多不招人待见啊。

随后承启帝下令放出了楚慕寒,他倒是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没有见到幕后那人对他出手倒是有些可惜了,他被放出后首先去皇宫谢了恩。

周围的防护渐渐撤销,云惊澜也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们,“这是做什么……”

但很快,楚慕寒的马车便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云惊澜开心的飞奔过去,她仰着头,他掀开车帘,第一眼看见的却是她,随后他笑了笑,“这么开心?”

“是啊,陛下下令放你出来的吗?这王府的禁卫军是撤退了。”她伸手去堪堪一扶,楚慕寒便顺势下了马车,再将她整个人一捞,她一时不备便跌入了他的怀中,“刚刚谢过恩了,是想让我领兵去中州。”

她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这么说还是要对中州出手了,关于云惊澜的身世她倒想了解清楚,毕竟圣女惨死,那个男人怕是什么都不知道,仍过着他逍遥自在的生活呢,说到底红姨娘会死得这么惨,这个人也得负一半的责任。

“怎么了?”

“没什么。”她摇摇头,站稳了身子,她自己都没理清楚的事儿,更不知该如何同他说出口,过些天再说吧,他在天牢也吃了不少苦,先让他好好休息。

拉着他进了府,又吩咐紫苑领着厨房的人做了许多好吃的,云惊澜又强行让他躺下休息,天牢那地方是人能睡的吗?楚慕寒没有办法只好顺着她的意思躺在了床上。

而此时的魏王府,楚景铄在听闻此事后却是勃然大怒,他原本有了计划,却还没来得及实施,这承启帝就把楚慕寒给放了!

不是不喜欢这个他吗?为什么还对楚慕寒这么好?为什么几次三番都来帮他,楚景铄越想越气,因为云惊澜,他对楚慕寒原本就满怀妒忌之意,如今连承启帝都偏向楚慕寒了,连来自父亲的宠爱都被楚慕寒所占据了,他岂有不怒之理。

凭什么这天下的好事都被他楚慕寒占尽了,凭什么!

他不能就这么算了。

楚景铄当即便叫了马车进宫去了,天色渐晚,连奏折都交给太子审批的承启帝难得轻松一下就想去花园走走,一扫连日来 阴郁心情,却没想到会在御花园中撞见孙嫔。

她似乎早有预谋在此处等着他了,承启帝紧紧皱着眉头,仿佛可以夹死一只蚊子,孙嫔也顾不得他的脸色,这些日子来她每日都跪在承启帝宫外,试图求见他,哪怕让她去看一眼楚子晋也好。

她的儿子因为投毒之罪被关入死牢,如今更是患了疯癫之症,她身为母亲却连他一面都瞧不上,孙嫔也是真的伤心了,连带着人都憔悴了不少。

承启帝仔细打量了她一番,不过几日不见,怎么就瘦成这样了。

“你在做什么?”

“臣妾知道子晋糊涂,但投毒谋害使臣这种事儿他绝对做不出来的,还请皇上明察!”她脸上带泪,也不说别的,这些话她憋了这么些天,再不说她觉得自己都被憋死了。

承启帝扭头看向了一旁,“你以为朕是真的糊涂了?他有没有这个胆子朕会不清楚。”

孙嫔诧异的看着他,“皇上……”

“他是朕的儿子,他什么样的人朕清楚得很,但千不该万不该,他不应在这个时候陷害翼王,谁都想从这件事中抽身,他倒好非要往火坑里跳,朕身为天月的皇帝,必须要给使臣一个交代,你若是真心为朕好,也应该考虑考虑朕的难处,而不是靠折磨自己来为难于朕。”

孙嫔跌坐在了地上,他什么都知道,可他还是不能放了楚子晋,因为他是皇上,他必须要给使臣一个交代,孙嫔仰起头来看着他,“陛下好心狠,陛下虽为皇帝,可却同样也是一位父亲,难道就为了给一个交代就要牺牲我们的儿子吗?”

“身为皇子,享受了常人所不能享受的权利,自然也要受到常人所不能承受的重任。”

“可是皇上,他已经不是湘王了,他没有义务为了天月而牺牲!”孙嫔不死心挣扎着想要去抱住了他的腿,承启帝退了一步,闭上了眼睛,“你走吧。”(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七章 反对 孙嫔绝望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别的,承启帝叹了口气再也没了游园的乐趣,现在的他知道楚子晋是无辜的,但只要他狠心,哪怕是构陷皇子这一条罪,已经够他掉脑袋了,可惜他并不能做到真的心狠,借着他发疯的由头,暂留他一条性命,还得等到中州这件事解决,这件事才能有个结论。

眼下只希望能让他好过一些吧。

回到自己寝宫的承启帝却听得内侍汇报说魏王求见,承启帝不疑有他,还以为是楚景铄来说军队准备的问题,当即便应了,“让他去御书房等着吧。”

随后他大步跨入了御书房,楚景铄在进宫来的路上倒是把自己的表情整顿了一番,好歹是看不出怒容了,但承启帝还是多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今日的楚景铄似乎也哪里不一样了,他身为君王,要辨别是非人心,对人的观察自然也比旁人仔细许多。

从前的楚景铄总会温文儒雅,忠肝义胆,见百姓受灾也不能置之不理,今日的他却忽然多了几分戾气?

承启帝奇怪的坐上了龙座,楚景铄恭敬的跪地行了礼。

“起来吧。”他一抬手,楚景铄却不起,承启帝奇怪的看着他,“魏王这是何意。”

坐下那人抬起头来看着他,满脸的不甘心,“儿臣听闻父皇将冥王从天牢放出来的?”

皇帝陛下点了点头,奇怪的看着他,楚景铄向来同楚慕寒交好,放出楚慕寒他理应高兴才是,怎么会这幅表情?

“父皇为何要这样做,如今正是四国合作之机,放出冥王恐三国使臣会有意见,而导致不能同心协力!”他抱拳义正言辞的说道。

承启帝单手撑着脸,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而来,自打楚慕寒入狱,楚景铄就未曾帮他说过一句话,现在人被放出来了,他却要来反对,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魏王为何会这样说?投毒事件并非冥王所为,使臣为何要同他有意见?”

“父皇难道这一些不是太过巧合了么?冥王跌落悬崖,使臣便中毒了,太医束手无,冥王妃却刚好能解毒,仿佛就安排好的一样,儿臣以为子晋兄长如今已是平民,自然是没有机会来接近使臣的,这投毒之人自然不能是一般人。”

原来他是怀疑这一切都是楚慕寒背后设计好的,承启帝一手放在了桌上,看似风平浪静,脑子里却已然风暴四起,他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一切背后有人指使,当然对楚慕寒的怀疑也不是没有,对寒星国的怀疑也有。

但眼下他却对楚景铄也有了一丝的不解,连他都没有说什么,为何一向同楚慕寒交好楚景铄会突然说出这种话来。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好意提醒他,楚景铄却置若罔闻,冷眼看着他,“儿臣所说一切都是为了天月,为了大局,放这样一个心怀不轨的人在军营之中,恐会造成危险。”

承启帝的手微微握起,不能再任由他这么胡说八道下去了,他拽起桌上的茶杯仍了过去,楚景铄也不多,茶杯刚好砸中了他的额头,血很快便渗透出来,他一动不动坚定的看着坐上的人。

身旁的内侍吓了一大跳,这魏王在承启帝这边还算得宠,眼下,争执成这样倒还是第一次,“皇上……殿下流血了……”

“别管他!”承启帝站起身来,“楚景铄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为了一己之私不顾百姓安危不过天下安危,试问你这样的人,若他日成为一国之君,对天下苍生来说有事何等的灾难,朕绝对不允许!”

楚景铄眨了眨眼睛,额头的血便顺着眼睛滑入了眼眶,有些热也有些疼,承启帝这么说,是纯粹是断了他的野心,他又怎么能允许,都是楚慕寒,都是因为他!连承启帝都不再偏爱他了,这下子他还能做什么!

“儿臣不懂,明明主谋是冥王,父皇为何要说是儿子自私,难道父皇就不自私了,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子晋兄长不杀,冥王兄也不杀,父皇以为三国使臣都是傻瓜吗?他们难道不会有意见吗?!”他仰起头来,眼眶中入了血,看得并不是十分的清楚,可承启帝既然都已经这样说,他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呢?打不了他也去天牢住一住啊,说不定还成趁机将楚子晋给杀了呢。

这个人春风得意时也没少给他苦头吃,这些,楚景铄可从未忘记过。

“你疯了!”承启帝被踩中了痛脚,当即便勃然大怒,“魏王言行有失,念其初犯,朕不予追究,罚其在府面壁三日,这件事,谁也不许说出去!”

楚景铄跪在地上不为所动,心却已然荒凉,他到底还是比不过楚慕寒,带兵打仗比不上,就连一个云惊澜也抢不过来。

承启帝气愤的拂袖而去,那内侍这才将他扶起身来,“陛下已经怒了,殿下还是少说两句吧,您这头也需要找太医悄悄,奴才带您过去吧。”

楚景铄没有拒绝,这样的他出门必然会被指指点点的,既然承启帝都这么说了,冷静下来的他觉得也没有必要将御书房发生的事告知天下,遂跟着那内侍去往了太医院简单包扎了一番,随后才上了回魏王府的马车。

可这一路他的心绪再也无法平静下来了,当初太子在栾村受伤之事肇事者并非翼王也妃太子自导自演,而是出自他的手笔,原本他的目的的确是为了打击太子,希望他能看到在民间他这个太子连一个冥王都比不上,是希望太子也记恨上楚慕寒的,这样的话,所有的敌意都转向了楚慕寒,对他自己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

加上他若要完成自己的霸业,这太子必然也是要除去的,太子只要心中有了恨意,自然会破格做出许多不规矩的事来,只要他一出手,自己就能抓住他的把柄了。

可惜这个太子到现在都未曾出手过一次。(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八章 怀疑 楚景铄握紧了拳头,最为可恨的事,那次承启帝看似暴露,惩罚却也是雷声大雨的,三月奉银对他楚慕寒来说根本就无足轻重。

那时他就怀疑,或许在承启帝心目中,他对楚慕寒也并非如自己想象中的冷酷无情,就好像现在对于提出这种疑惑的他,承启帝却是勃然大怒。

承启帝居然从未怀疑过楚慕寒,不能继续留着他了,否则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罢了。

好在他比楚慕寒先一步拿到了军权,既然承启帝不肯来处死他,那么只能他自己亲自动手了,如今四国联盟,其他三个国家,调遣兵力还需一段时间,到等到四国联军汇合更需要一道时间,他就算在这时候闹事,左右也影响不了什么。

不成功便成仁。

下定了决心的楚景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她原本也没想将事情做得这样的绝,可今日是楚慕寒逼他,是承启帝逼他,他已经受够了带着假面具生活了,他也受过了隐匿在楚慕寒的光芒下的卑微生活了。

他必须为自己冒险一次。

楚景铄被禁足之事,承启帝并没有大肆宣扬,所以不知情的也没注意,倒是楚慕寒发现了早朝并没见他,因而有些奇怪。

云惊澜听他说起此事,她原本的怀疑也忍不住重新泛上心来。

喝了一口茶她放下茶杯扭头来看着他,“你说魏王没有上朝吗?”

“是啊,更奇怪的是父皇对此也不闻不顾,如今正是调兵的重要时刻,他手握重权却没有上朝一道商议,有些古怪啊。”楚慕寒皱着眉头,想着不要抽时间去冥王看看,云惊澜看出了他意图,连忙伸手来按住了他的手臂。

“你先不要去魏王府,我有点事要同你说。”

“什么事?”他扭头看了他一眼,见云惊澜神情十分的严肃,是他从未见过了,她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吗?

“慕寒,你有没有觉得最近,魏王有些古怪?”

“古怪?”他奇怪的看着她。

云惊澜点了点头,“没错,自打我们从天台山回来他就一直东奔西跑也不知在忙些什么,父皇将保护使臣的重任交给了你,从中毒到解毒,到翼王和楚子晋,哪一个不是你去查办的,他做了什么?”

“这……”楚慕寒皱了皱眉,他习惯将这些事揽在自己身上,加之他原本就挺忙的,因而也没有注意楚景铄到底在做些什么,可这又怎样了,这个的时候,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自然也都会很忙啊。

云惊澜的眼神无比坚定,“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要急着反对,认真听我说完,我们不是怀疑这一切有人在背后超控么?起初我怀疑的是使臣中的何人,但想想他们对于天月各位皇子的压制情况并不太清楚,何况是一个被废的楚子晋呢?所以我怀疑这背后主谋原本就是我们天月的人。”

楚慕寒点了点头,对于这点他还是十分赞同的。

“然后,你现在,现在置身事外的还有几个人呢?端王?他有那本事吗?太子?他也没有必要这么做,只要他自己好好活着,继续维持着这副在皇上面前的好表现,这天月的皇位原本就是他的囊肿之物了,那么剩下来的你以为还有谁呢?”

楚慕寒愣住了她这话的意思是怀疑……楚景铄吗?他诧异的看着她,对于楚景铄,楚慕寒向来是十分信任的,当初他在南浔受难,也是楚景铄带兵前来救下了他,若是天月这边置之不理,或许他也回不来了,可他看着云惊澜,忽而又有些不确定起来。

那时候云惊澜是比楚景铄先到南浔的,若说他是因为发现她不在了,所以才向承启帝请命而来呢?一者他还需要自己,二则云惊澜也性命不好,三则完成这件事后楚景铄的确被承启帝所赞赏了好一番,反倒是他自己没落个什么好。

反正他原本就是为了南风而去了,赏不赏的他也不在乎,可现在想起来这些事都有些不对味了,当初栾村之事也同样,一起办事是他们俩,太子出事是一面倒的斥责于他,关于楚景铄一点风言风语都没有闪现过。

这么多事,细数下来却有些可怕了。

或许是巧合呢?或许就是有人想要造成他同楚景铄的反目成仇呢?毕竟现在的他除了楚景铄,身边也的确找不到什么可以相互扶持的人了,他不像翼王魏王有这么大的资本。

“或许是你多心了呢?他的为人我还是十分清楚的。”这种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有些不确定了。

云惊澜却叹了口气,她知道楚慕寒无法轻易接受,别说他了就年当初有了这番怀疑的自己也否定了自己许多次,可现在呢,谁也不知道楚景铄昨日进宫说了什么,今日他便不上朝了,楚慕寒从天牢被放出来,按理说他应该来庆贺一番吗?但到现在,楚景铄都不为所动,这就让他更加怀疑了。

“我知道这件事你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定主意,但对于魏王,王爷还是保留一份戒备之心吧,你入狱后他一句话也没替你说过,这原本就已经不和常理了,现在你出狱了他竟也没有来道贺,王爷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楚慕寒叹了口气,“或许,他是忙着呢……毕竟这一次前往中州,他也是主帅,粮草兵力这些事都需要他亲自来操办,加上父皇还将翼王派了去,恐怕他一方面还得防备这翼王呢。”

云惊澜听了此话,脸上却浮现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是啊,翼王在,你也在,魏王殿下他要防备的可多着你,也就你,还这般死心塌地的来相信别人。”

楚慕寒苦笑了一番,他的难处,着实有些难以启齿,一个男人总希望在自己心上人面前保持这一副高大的形象,若她知道自己若没有了楚景铄,比起魏王端王来说,太过无足轻重,就着实有些丢脸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九章 谋逆 “好了,我知道了,我会多加防备的,这些事你就不要烦心了。”他略带讨好的将她的人拉起身来,云惊澜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她怎么可能不烦心,见他这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模样她就来气。

她对楚景铄认识得不久,对于他更是因为那些嫌隙而持有保留意见,因而怀疑起他来心里也并没有楚慕寒这般难以接受。

可楚慕寒不一样,他自小同楚景铄一道长大,俩人的同盟也是多年默契所致,这一时半会儿的想要让他打破以往的观念的确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

她摇了摇头,心里却更觉得忧虑了一些。

下午的时候宫里却来的了圣旨,说是皇帝请楚慕寒进宫,近来事情毕竟多,楚慕寒也不疑有他,便连忙收拾了一下进宫去了,云惊澜将他目送出门,心里却说不上来的有些不安,到底不安些什么她却又说不出来。

另一半出宫进宫后直奔向了御书房,向承启帝请了安,因为楚景铄那么一说,对于楚慕寒的怀疑,他倒是消退了不少,眼下见了楚慕寒,承启帝到底还舍得给他一个笑脸的,但接下来的一句话承启帝却愣住了。

“不知道父皇急召儿臣进宫有何吩咐。”

承启帝诧异的看着他,“朕没有召你进宫啊,不是你有事来禀告朕的吗?”他眯着眼看向了身旁的内侍官,却发现早已看不到那传话的人了。

好好好,很好,居然在他身边也安插了眼线,他倒要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承启帝站起身来,走近了楚慕寒一把将他拉了起来,“你现在出宫去,马上走!”

“什么?”楚慕寒还有些发懵,承启帝却已经伸手来推他了。

“你还不明白?有人在假传圣旨。”若对付的是楚慕寒将他的冥王府围住便是了,但事后承启帝必然不会这般轻易放过那围攻冥王府的人,若是想要逼供,留楚慕寒在宫外对逼宫的这人而言其实也是个危险,所以假传圣旨,骗楚慕寒进宫,将他二人一网打尽是最好不过的主意。

能想到这一点,他倒还不笨。

经承启帝这么一提醒,楚慕寒倒是反应过来了,可见这皇位坐起来也并不太舒服,承启帝整日担惊受怕于会不会有人来谋朝篡位,因而对这些事也就格外的敏感。

该来的还是来了,楚慕寒叹了一口气,当日被逼到绝境的楚子晋都未曾走这一步棋,他到底为了什么要这样做?

“父皇觉得是谁?”

“你难道不知道?”

“儿臣不知。”他摇了摇头,并不是不知,而是不想承认,不想承认他会如此的糊涂,也不想承认他竟真的会自己赶尽杀绝。

“昨日,魏王进宫来斥责朕不应放你出宫,朕大发雷霆,魏王受了伤,被朕禁足在魏王府,你觉得会是谁?”

他话说到这里提醒得一句够明显了,楚慕寒不是听不懂,可这个事对他来说实在是虚幻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你还管得了为什么?你赶紧出宫去!”

“不,父皇,既然他敢假传圣旨,这皇宫自然也不再是铜墙铁壁,儿臣必须留在宫里!”

承启帝看着他一决然,心下有些戚戚然,他对楚慕寒一直不太好,甚至于一丁点的小事都能将他破口大骂一顿,可到了这样的时刻他却还担忧着他的安危,自己从前宠爱的那一个人,现在却举兵欲意造反,他看人的眼光终究还是太差了。

“朕知道你孝顺,但现在不是时候,你若不出去,他逼宫而来,你以为还有谁会来救朕。”

“翼王不也手握兵权么?”楚慕寒却是不担心。

“翼王?他让魏王将你我杀了,再趁机杀进来,借着清理叛贼的理由,反倒可以成为功臣,你以为他会来救我们?”承启帝将他拉出了御书房的门口,却见大批大批的天月军已然蜂拥而至。

他们身旁的禁卫军已然死伤无数,承启帝沉着眼,他还是有些低估他了,楚慕寒进宫才这么会儿功夫,他已经反映极快的想要将他赶出宫去,可连御书房的大门都没有跨出,这些人已然杀进来了。

他对楚景铄太过信任了,才将讨伐中州的大部分军力都留在了他的手中,而今翼王手中还握有一部分,楚慕寒手中的那部分如今又废了,更何况这翼王来个渔翁得利更符合他的脾气。

“先退回去!”承启帝转身便入了御书房,一部分跟着他们进了御书房,作为最后的后盾,一部分则留在了外围继续抵抗这攻势。

承启帝倒不见慌张,而是大致观测了目前的状况,对于他们来的说,御书房被攻破不过是早晚的事罢了。

“现在情况怎么样?”

禁卫军副统领半跪在地:“启禀陛下,各宫已经被控制,如今只剩下这御书房……”

看来他的人是跟着楚慕寒一道进宫来的啊,可笑的是这御书房外发生了这样大的事他竟没有察觉,忽然承启帝想起了什么来,“太子呢?!”

太子乃国之根本,即便他死了,只要太子还在,这天月就轮不到他做主!

“太子……太子……不在东宫……”

楚景铄冲进宫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直捣东宫,但却扑了个空,禁卫军原本也是急忙去保护太子的,可却没见着人,他这才发疯似的去控制后宫,李皇后人还在,可却也不见太子,楚景铄有些慌了,太子极少出宫,对于外面的局势并不清楚,如今他怎么会不见了呢?

听闻太子不见的承启帝却忽而笑了起来,“好,非常好!只要太子在,今日即便是他杀了朕同冥王,也终究是乱臣贼子罢了!”笑完,他扭头看向了楚慕寒,“慕寒,而今你还能打吗?”

楚慕寒连忙跪在了他面前:“儿臣与禁卫军同生同死!”

“去将朕的尚方宝剑取来。”

楚慕寒诧异的看着他,直到内侍将剑放在他手心,他才回过神来,这可是尚方宝剑啊。(未完待续)

第七百八十章 太子 尚方宝剑,连皇帝都可以斩,因而历代都握在皇帝手中,如今承启帝却将宝剑交给了他,这对他来说表示着极大的信任。他抬起头来看着承启帝认真的眼,就算为着他的这份信任他今日即便豁出性命都可以。

楚慕寒打开了御书房的大门,领着禁卫军杀了出去。

承启帝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幸好被内侍伸手一扶才不至于摔倒下去。

而躲在士兵之后的楚景铄在听闻前往的护卫传递给他这个消息后,眼里的愤怒却更上一层楼,承启帝居然将尚方宝剑交给了他,这不告诉他,让他来杀了自己么?!

“殿下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传令下去,若取得冥王首级,重赏!”他的态度坚定,那护卫却有些支支吾吾,他皱眉有些不悦的看着他,如今激奋人心的时刻,他这般唯唯诺诺是何居心?!

“说!”楚景铄有些不耐烦的怒喝道。

“殿下,太子不见了。”

“不管他!”这件事楚景铄早已听闻,但这个太子,不过是恰巧能讨得承启帝的欢心罢了,论实力他还没将太子放在眼里,或许是趁乱逃出去了吧,他并不在意。

那护卫好意提醒还被他臭骂了一顿,最后也没有再多说话了。

皇宫那边出了大事,冥王府的云惊澜倒也听说了这消息,她根本坐不住便想要闯进去,别的不说她带着四个丫鬟一道终究会杀出一条血路来的,她不能就这么干坐着。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楚景铄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往日他对楚慕寒的关怀备至,原来都是假的,在他的心目中竟对他怀有这样的深刻的恨意。

趁着出兵中州,他手握重兵之际,居然直接反动叛乱,他是疯了么!

阿悄等人也不打算拦着,跟着她便要出王府去,在在出门时被一辆马车拦住了去了,云惊澜有些不爽的想要绕开来,那马车上却伸出一只手来撩开了帘子,随后露出了一张半大的脸来。

“冥王妃。”马车上的人唤住了他,云惊澜诧异的看着他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是太子……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云惊澜整个人都愣住,太子此时出现在她面前,就如同动画片中的三次元人物出现在现实中一般虚幻不可信。

“我们进去谈吧。”

她迷迷糊糊的就跟着太子一道入了冥王府,云惊澜总算是回神过来,迈开步子不伸出双手挡在了他面前:“这到底怎么回事?太子殿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太子停下脚步双手背在身后微笑着看向了他,“本宫提前知道了魏王逼宫的消息,因而逃出宫来了。”

“好,就算是这样,你来找我做什么?”找她难道就有办法能救他么?这太子未免找错人了吧。

面前的少年人崔下了眼睑:“现在我只有找冥王妃你,而你也一定会需要我。”

“哦?”

“你要救冥王兄,而我要也要救父皇和母后,王妃不必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冥王兄的兵符应该还在冥王府吧,你没有办法凭借兵符号令三军,但是我可以,而且,只有我活着,我们才有资格去同翼王谈判。”

“你说什么?”云惊澜眯着眼睛,怀疑的看着他,他竟然要去同翼王合作?翼王向来喜欢捡漏,这个时候他怕是巴不得楚景铄同楚慕寒杀个鱼死网破呢。

太子笑了笑道:“王妃以为仅凭冥王兄手里的这些兵权就可以同魏王抗衡了么?当时父皇将这兵力一分为二,一份本就是给魏王的,另一份原本是留给冥王兄的,可因为他牵连上了投毒事件,父皇先将兵力交给了翼王,因而冥王同翼王手中的兵力合在一起才是那另一办,若我们不同翼王合作,就这么杀进去,到时那翼王反而是捡漏成功了。”

云惊澜迟疑的看着他,“可是即便这样,翼王也未必会同我们合作啊。”

“所以我刚刚说,本宫还活着,若他不出兵,你以为魏王会轻易放过他吗?到时候就算他再想清理乱臣贼子,只要我还活着,他就没有资格坐上皇位你懂了么?”

懂了!她豁然开朗,正是因为太子的这个身份,楚景铄如今以上犯下是为大逆之罪在,只要他还活着,他就是天月下人继承者,翼王只能和他合作度过眼下的难关,随后在想办法让承启帝废掉太子,他才有资格问鼎皇位,云惊澜用力的点了点头。

“那好,兵符在何处,王妃应该清楚吧?”

楚慕寒对她毫无保留,因而兵符到底在何处她自是清楚的,从密室中取出了兵符,她慎重的将其交到了太子手中,虽有片刻的疑虑,但仔细想,楚景铄一旦成功对太子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只有承启帝活着他的地位才能得以保证。

“好,接下来,我去调配军队,翼王那边就全靠王妃你了!”

云惊澜慎重的点了点头,二人在冥王府的门口匆匆别过,随后太子去调兵,云惊澜则领着丫鬟们一道去了翼王府,虽然她明知这翼王府是龙潭虎穴,可她必须这么做,否则楚慕寒就活不下了,若他活不下了,她一个人苟活于世又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即便面前是刀山火海她也必须走过去。

几个丫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纷纷沉默着既不愿劝她,也不肯表达支持,连她们自己都十分的矛盾。

马车到了翼王府,那楚琪睿听闻云惊澜求见,当然高兴的将她迎了进去,这皇宫里发生的事儿他不是不清楚,不过那又怎么样,楚慕寒同楚景铄居然反目成仇,这可真是一件令人大快人心的事儿,他们俩狗咬狗,最后他去捡个便宜即可。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云惊澜居然敢打上让他去救人的主意,她也没自己想象的那般聪明吧。

云惊澜在管家的带领下,进了楚琪睿的书房,此时的他正悠闲的喝着茶呢。(未完待续)

第七百八十一章 说服 云惊澜冷笑了一声,他果真是想坐收渔翁之利呢,不过很可惜,只要太子在他永远登不上那宝座,她自顾自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摆弄起了自己的头发,楚琪睿想象中她应该是痛哭流涕的来抱住自己的大腿乞求自己领兵杀进宫去才是啊。

他的脸色忽而有些难看,这个云惊澜诡计多端,不要着急,先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今日是什么风把冥王妃吹到本王府上来了。”

她偏头来看向了他,“翼王殿下不知道?”

“本王确实不知道。”他笑眯眯的不露声色,云惊澜却叹了口气,站起身转了两圈,“皇宫出了这么大事儿的翼王殿下却不知道?”

既然她把话放这儿了,楚琪睿也不同她周旋了,他放下茶杯笑眯眯的看向了她,“这个事儿啊,本王当然知道了,可同冥王妃又有什么关系,哦对了,差点忘了,冥王不还在宫里么?怎么想求本王帮忙?”

“求?”她冷笑道:“我来不过是想提醒一下翼王殿下,皇宫那边的情况你真的都清楚了吗?”

“什么意思?!”楚琪睿的脸色忽而有些难看,但很快他安抚自己,云惊澜不是一般人,她会这么说一定是图谋不轨,想要激怒自己好带兵前去皇宫救人,不能大意,忍住!

“方才我见过太子殿下了,冥王留下的兵符我也交给太子了,据我说知,陛下将兵力一分为二,一半交给了魏王,另一边又分作两份,一份在翼王手中,另一份则在冥王手中,翼王殿下以为,你还能坐收渔翁之利么?只要太子活着,即便你趁着他们两败俱伤时在发兵,到时候也不过是一代功臣罢了,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将太子扶上皇位罢了,但若是父皇还活着翼王殿下还有机会将太子拉下宝座。”

楚琪睿的脸皮跳了跳,“我凭什么相信你?”

她举起了手中的一枚腰坠,“这个东西,翼王殿下应该很清楚吧。”

那腰坠是承启帝送给太子的,若不是太子亲手交给她,云惊澜又怎么会有这个东西,所以她的确是见过太子了,而起她又不蠢,她拿着兵符也没有任何用,只有将其交给太子才能调动三军,可是即便他不出兵,太子前往皇宫也不过是去送死罢了,他有什么好怕的。

他会考虑到这些,云惊澜又怎么会想不到呢,“翼王殿下,我有必要提醒里,太子可不傻,知道还有一个你这么一个黄雀在后,他又怎么会轻易出手呢,可是魏王一旦得逞,你以为他会轻易放过你吗?”

“他要是不轻易出手你将兵符交给他做什么?!”楚琪睿还在坚持。

云惊澜却挑眉看向了他,眼里满满都是鄙夷之色,“从前冥王叫我小心防备殿下你,说你太过聪明是个*烦,今日一见倒觉得是我多心呢,这样的道理还用我解释给你听么?”

是压制,她这么做,比逼得他不得不去带兵前往皇宫营救楚慕寒同承启帝,若他不出手,楚景铄成功了,接下来便是诛杀他和太子,到时候即便他们再合力将楚景铄反扑,也是于事无补,因为太子才是皇储,他才有资格继承皇位,倒是他不过是一名功臣罢了,即便倒是他在想杀了太子,那等同谋逆了。

所以承启帝不能死,只要他还活着,他才有资格同太子一争高下。

云惊澜冷冷的看着他,心里却打起了擂鼓,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说动翼王,虽然照着太子的安排,逼得翼王只能出手,但他若真的想不开呢?那楚慕寒怎么办?

“你们果真厉害。”他冷眼看了过来,一脸的愤恨不平,云惊澜却悄悄松了口气,至少他这么说,是说明他听进去了。

“那么就拜托翼王殿下了。”她站起身来走到他跟前行了个礼,不管楚琪睿从前做了什么这一次他是救了楚慕寒一命,她应当感谢他。

她领着丫鬟告辞,楚琪睿却是一脸的阴晴不定,原本他已经计划好了,谁知道太子会逃出来,他一脚捶打在了墙上,要这么便宜了楚慕寒他不甘心!

看着那飘然远去的背影,他忽而有了个主意,楚慕寒他只有去救了,可是云惊澜,你不要忘了,现在的你可是没有任何人的保护,能护他的楚慕寒被困皇宫,就连原本同他们交好的楚景铄现在也成了她最大的敌人。

他扭头看向了身旁的管家,“王妃在什么地方?”

“回王爷,王妃在房里练字。”

“去告诉王妃,就说冥王妃刚刚来过了,还有顺道告诉她,魏王发动叛乱,冥王被困皇宫。”

那管家听懂了他的意思,当即便点了头,转身去往了景瑞雪的院子。

云惊澜,楚慕寒可以活着,但是你,必须死!他发了狠,即便现在景瑞雪趁乱杀了云惊澜,倒是自己救驾有功,承启帝也不敢拿他怎么样,虽然错过了这样的机会很可惜,但想到能弄死一个云惊澜他倒也觉得很划算。

那管家赶往了景瑞雪的院子,她还在练字,这皇宫里的事刚刚才发生,景瑞雪还不是很清楚,远远便听见了管家的声音。

“王妃不好了不好了!”

被他这么一吵,她的手抖了抖,字就写歪了,景瑞雪有些烦躁的将宣纸捏成一团扔进了一旁的竹篓里,抬头不悦的看向了来人,“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

“魏王殿下叛乱了!”

她吓得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楚景铄怎么会突然做出这种事来。

“王爷怎么说?”

“王爷原本是打算等他们打完再去扫平叛军的,可是……”

“可是什么!”她再也没有那稳重的模样,大声的冲管家吼道。

“可是,太子殿下逃出来了。”

景瑞雪终于还是跌坐在了地上,月汇连忙伸手去扶她,她脸上挤出了一抹奇怪的笑意,楚景铄你这一次恐怕是再无翻身之地了,她冷眼看向了管家,“怎么王爷叫你来说这个?”

“不,王爷是让小的告诉王妃,这些事都是刚刚冥王妃告诉王爷的。”(未完待续)

第七百八十二章 受俘 云惊澜?

景瑞雪扭头诧异的看着他,难以置信的问道:“你说云惊澜来翼王府了吗?”

管家点了点头,她连忙转头看向了月汇,“好了我知道你下去吧。”

传完话的管家功成身退,他要是不走,景瑞雪倒是难有表演的机会,没有楚慕寒和楚景铄照顾的云惊澜,就仿佛是一只掉了刺的刺猬,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她景瑞雪又怎么可能错过呢?

云惊澜出了王府,好在这一路也没出什么意外,太子已经拿着兵符去请救兵了,现在的她能做的也就只有祈祷罢了,祈祷宫中的禁卫军能撑到救援来到。

马车缓缓往冥王府而去,近在眼前的时却又突然停了下来,驾车的落葵和茯苓呵斥了一声:“保护好王妃!”

辛夷和紫苑便知,恐怕是遇见突发状况了,两人互看了一眼,辛夷随后便转了出去,独留紫苑一人保护云惊澜,后者握紧了手中的药粉,若有人敢撩开帘子,她便仍过去,她早就料想过将自己暴露在楚琪睿面前必然会遇见这样的危险。

但明知是这样,她也不得不到去见他。

马车之外刀剑声噼里啪啦作响,下一秒,马车的车壁被人生生拉开来,紫苑将她护在身后,抽出了随身所佩戴的长剑,既然马车也已经不能作为藏身之所,现在距离冥王府不远,她们必须想办法把她送走了。

二人跳下了马车,四人将她护在伸手,想要避开这群黑衣蒙面人的袭击,一边不动声色的往后退,可这条僻静的小路上连个路人都没有,更别提会有人来帮忙了。

黑衣人的数量不减反增,四人寡不敌众眼看就有些抵抗不住了,云惊澜握紧了拳头,虽然茯苓等人并没有吭声,她被护住其中却已然看得十分明了,她们撑不住太久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还望不见影的冥王府,不管这是翼王派来的人还是景瑞雪派来的人,他们敢这么做,不过是仗着楚琪睿这番剿灭楚景铄有功罢了,对于承启帝来说,她这个王妃,多一个少一个都不差,大不了日后再给楚慕寒迎娶一位罢了。

她咬紧了牙关,一想到承启帝有这种念头她就不甘心,她绝对不要轻易认输。

看了一下四周,一排似乎被撘在两面墙壁上用以晒太阳的长竹,“辛夷茯苓将长竹打下来!”

两人会意,长久作战带来的默契让二人在听见命令的同时猛的掉头飞踹向了两排的长竹,云惊澜趁机上前一步将手中的药粉撒在长竹之上,借着这掩护,黑衣人便没有来得及防备,这些药粉撒在身上一开始也没有什么感觉,但很快全是的瘙痒感席卷而来,前排挡住了药粉的这群黑衣人连手中的刀剑握不过,扭身便道一旁的柱子上磨蹭起来。

后面的几名黑衣人顿了顿,到底还不畏艰险的跟了过来,云惊澜等人却已经趁着他们发愣的这一空挡拉来了一段距离。

几个人传过巷道进入了大道,至少可以看到冥王府的影子,翼王的人虽是有恃无恐,但他们既然知道穿黑衣戴面纱,也晓得不能做得太多,只要她们逃入冥王府这些人再想攻进来怕也是不容易的。

然而就在这时,一行人却又被大道上穿着战甲的一队士兵挡住了去路,打冥王府而过的士兵,她不能的以为是太子多调来接她的人,云惊澜扑过去向这群人求助,为首那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冥王府大门,随后有些试探性的问向了她:“冥王妃?”

她连连点头,“我是我是!有人在追杀我们,你们想办法将他们拦住!”

这些人一看对方是天月兵,生生阻断了追击的脚步,“怎么办?”

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只能无奈的一抬手:“先撤!”

见黑衣人退下,躲在天月兵身后的云惊澜才稍微松了口气,好险,差点以为今日就要交代在此处了,危急解除后,她又打起了跟着这群士兵一道闯入了皇宫的心思,茯苓等人受了伤,为首那人看了一样道:“你们受伤了,先找个医馆包扎一下。”

云惊澜也是一心担忧着楚慕寒,让她停下片刻都不行,可辛夷和茯苓的手臂都被染成血红色,不能不管。

思来想去,她才道:“辛夷茯苓你们去找医馆包扎一下,落葵你跟着去照顾她俩,紫苑跟着我一道去便是了。”

“可是……”三个丫鬟还是有些不大放心,刚想开口便被她阻止道:“没事的,这是太子殿下派来接我的,我去皇宫看看王爷,很快就回来了,你们就呆在王府等我便是了。”

为首那人却挑了挑眉,辛夷等人看了一眼这群天月军,有他们的保护应该也出不了什么乱子,再说紫苑还在呢,三人点了点头这才不情不愿的去了医馆。

天月军却带着云惊澜同紫苑慢吞吞的往皇宫的方向而去,可没走几步,云惊澜却停下了脚步,“这不是去皇宫的方向啊?”

这明明就是出城的方向才是。

她顿时警觉起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什么人?”

“回禀王妃,太子殿下领兵在城外等着,特意嘱咐臣等来接王妃会合的。”

她还是不肯轻易相信,这么危急的时候还等什么等,领了兵直接冲向皇宫便是,见她始终不肯放下戒备之意,为首的那人却有些不耐烦,还是打晕一了百了。

他伸手示意人上前来,云惊澜连忙退后了一步,紫苑拔剑而出,然而现在仅仅只有她一个,一开始有辛夷等人都有些寡不敌众,更何况现在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她冷眼呵斥道,为首的将领笑了笑,“对王妃来说,只有太子殿下所领之将才是天月军吗?”

这么说的话,他们难道是翼王派来的人吗?不对,若他们同刚刚那群人是一伙的,那群人也犯不着躲开,两方混战,这群天月兵趁机来暗算茯苓她们,最后再捉了她不更好?(未完待续)

第七百八十三章 兵败 “你们难道是……魏王的人么?”

那人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来,“王妃说得没错!”

她扭头便要跑,那边紫苑却已然被人打压在地了,其中一人举起手中的长剑便要刺下,千钧万发之际,她大声呵斥道:“住手!”

那人踢脚踩上了紫苑的脖子,原本就已经受了伤的紫苑的却还要去摸被打落在地的武器,可惜距离有些远,实在又够不着,其狼狈程度可见一斑,云惊澜闭上了眼睛,这个楚景铄既然在这种时候还不忘了想要掳走她,必然是对她还不死心,他想要的她的人,而非她的性命,以自己为要挟,能救下紫苑也是好的。

“放过她,我跟你们走。”

紫苑却又喊又叫道:“王妃不要跟他们走!”

她悄悄的摇了摇头,要她眼睁睁看着紫苑为救她而死,她做不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今日即便紫苑被他们所杀,她也逃不出这群人的魔抓,那不如以紫苑的性命换省去麻烦罢了。

“紫苑你回去等王爷,叫他去找四小姐!”她只是有些可惜,云惊澜的身世还未来得及告诉他,若是,他等不到她回来了,借着她的身世在与中州对抗之时或许还能讨得一些好处。

“王妃请吧?”

她冷笑了一声,这人也并未放在心上,她转身便走,这群人也如约放开了紫苑,紫苑向来十分听话,现在云惊澜叫她去等楚慕寒,还要让他去找云茵茵,她必须活着将这个消息带入冥王府。

跌跌撞撞爬回冥王府,已经上好药的辛夷等人见她此番惨状自然也是大吃一惊,可是来不及训斥紫苑了,她们心里都清楚,即便他们几个都在也未必是这群训练有素的天月兵对手。

好在她们现在知道这群人是魏王的人了,以魏王对云惊澜的心思,想必也不会伤害她性命的,可也正是因为他对她的心思,云惊澜也更加危险了。

留下伤中的辛夷带着紫苑去医馆,茯苓和落葵转头就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这时太子所领的将领已经开始攻城了,楚琪睿稍微慢一些,到底也还是赶上了,面对比自己小许多的太子,他却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茯苓同落葵知道现在太子的性命至关重要,只有保护好他才能逼得翼王必须权力以为。

二人突破人群,将太子护在了其中,楚琪睿即使有心想趁乱了结了太子终究也是不得发,他早听管家说过了,景瑞雪的确立刻找人去捉拿云惊澜, 只可惜半路却被天月所劫走了,楚琪睿将这股恨意全数发泄在了楚景铄所带领的士兵身上,要造反也不计划周全些,好端端将太子放走,真是个废物啊!

太子翼王携手领兵杀出了一条血路,前方御书房前楚慕寒领着禁卫军还在拼死抵抗,听见后方传来了叫喊声,他身子一顿,差点摔倒,他坚持太久了,感觉自己就快到极限了,他只是听承启帝说太子逃走罢了,他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这股信心,相信太子能成为这场叛乱的翻盘手。

眼下这样的嘶吼,他原本还以为的是楚景铄又派了人,可等到这群人杀进,见到的去使他们在攻击楚景铄所领之兵, 楚慕寒有些诧异的看着这群人,他们是太子找来的救兵吗?

他哪里去领来的队伍?

很快他看见了这群人之后的太子同楚琪睿。

楚慕寒这才反应过来,太子怕是去找过云惊澜了,见此他的心也就平复下来了,终于等到他们来。

他感到自己的手有些痉挛,禁卫军也看出了这是援军,连忙扶他进了御书房,一面还要想焦急的承启帝禀明殿外的情况。

“陛下,翼王同太子殿下领着援兵来了!”

承启帝僵硬了的脸终于露出了笑意,他就知道太子不会叫他失望的,只是眼前的楚慕寒却想脱力一般,他浑身是血,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是他自己,承启帝伸手来将他扶了一把,楚慕寒受宠若惊的看着他,有气无力道:“父皇……”

“你辛苦了,去休息吧一下,没事了。”他这话说得十分温柔,显得有些不太真实,承启帝却亲自将他扶到了外殿的软塌上。

殿外的打斗声不止。

楚景铄原本已经杀到御书房门口了,只差一步他就可以砍下楚慕寒的头颅了!就差一步,当太子同翼王的人冲进宫时,他的心终究还是跌入了谷底。

成王败寇,他唯一后悔的是自己太过小看太子了,居然没有想到他会自己安插上了眼线,若非他提前得到了消息,然后抢先一步逃出宫去,因为他还活着,翼王不得不攻入皇宫,因为他还活着,又取得了楚慕寒原本应持有的兵符。

想不到他隐忍了半生,最终却败在了最不起眼的这个太子身上。

楚景铄拼死抵抗,最终还是被楚琪睿生擒,他倒很想直接一刀将他的脑袋砍下来,不过他也不傻,知道承启帝护短,这个时候他要杀了楚景铄,倒不会在承启帝这里落个好,此留他一命,楚景铄未必就能活得长久。

毕竟这可是谋逆的大罪,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留他一条性命,承启帝绝对不能容忍任何人踩在他的头顶。

楚景铄被关押在一侧,楚慕寒实在有些太累睡了一小会儿,太子领着人在收拾残局,落葵和茯苓因保护太子有功被破裂准许她二人留在宫里等楚慕寒醒来。

两人跪在一旁一动不动,既然是魏王的人,现在魏王被俘这些人应该也会方寸大乱吧。好不容易等到楚慕寒醒来,两人面色一喜急忙站起身来,“王爷!”

“你们俩怎么在这儿?”楚慕寒直觉全身酸疼不已,太久没有这般拼命了,却是不如从前了。

他这么一问,落葵同茯苓却是啪嗒落下泪来,“王爷,王妃被魏王的人抓走了!”

“你说什么!?”他猛然坐起身来。

“王妃去说服翼王出兵的路上遇见了埋伏。”(未完待续)

第七百八十四章 审问 楚慕寒阴沉着一张脸,连衣服也顾不上换便闯入了内殿,此时承启帝已然同太子在审问楚景铄了,那下跪之人却早已撕破了往日的伪装,连楚慕寒见了也觉得同往日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可是他顾不得惊讶,直接扑了过去,“你把她带到哪儿去了!”

楚景铄抬起头来诡异的笑着看他:“楚慕寒,你是赢了,可你永远找不到她了!”

他这话却是彻底的激怒了楚慕寒,他猛然抽出了一旁护卫的长剑,差点就砍向了楚景铄的脖子,幸好被一旁的护拦腰抱住,他这一剑才偏离了一些。

承启帝猛然站起身来呵斥:“冥王!”

楚慕寒咬牙切齿,好不容易才稳定了自己的情绪,扔下了手中剑,扭头向坐上的承启帝行了礼,“儿臣拜见父皇。”

“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你突然发什么疯?”

“回禀父皇,儿臣方才才知道,冥王妃被魏王的人带走了。”

承启帝一听也是警铃大作,他这么做想要以云惊澜做人质,保命?他到底还有什么计划?承启帝重新坐回了椅子上,那站在一旁的太子已经移步走到了楚慕寒身边,他虽然不知道这三人间的爱恨情仇,但以他对云惊澜的了解,她是个聪明的人,必然也会保住自己的性命的。

“皇兄先不要着急,如今魏王还在我们手里,他们定然不会伤害王妃嫂嫂的,何况冥王妃她为人聪明,必然也会逢凶化吉的。”

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当然不会着急,楚慕寒左耳听右耳出,可他也清楚,就算他现在杀了楚景铄也是于是无补,倒不如冷静下来,说不准还能在第一时间救回云惊澜。

太子伸手来将楚慕寒拉到了一旁,承启帝担忧的看了他一眼,最后才将目光落在了楚景铄身上。

“魏王,朕有话问……”

“父皇是不是想问使臣中毒之事?没错的确是我做的,在儿臣看见冥王跌落悬崖的时候这个计划就已经开始了,后来的翼王楚子晋冥王,都在儿臣的意料之中,父皇可满意了?”

“想不到你竟是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枉费朕这般信任与你!”承启帝又气又伤心,楚景铄从前宅心仁厚,又懂事听话,一向得他宠爱,却没有想到头来他竟敢做出这种毒害使臣,意图谋反之事,到底还是他识人不清,竟没发现他的狼子野心。

“信任?父皇何曾信任过儿臣?当初母妃是怎么死的?父皇可还记得,她是真的体弱多病吗?还是她被人所下毒谋害,这些话儿臣没有告诉过父皇吗?父皇可曾听过?所有的宠爱都是过眼云烟,唯一权利才是握在手心中看得见摸得着的,儿臣没有什么好说的,自古成王败寇罢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他心一横,这些憋了许多的年再不说怕是没有机会了。

承启帝听得却只觉得凄然不已,对于苏美人,对于锦妃,他都亏欠太多了,同样是丧失生母,他对楚景铄比楚慕寒却是淤泥之别,即便这样,在危急关头,楚慕寒却还是站在了他面前,而不是像他一般举剑向自。

他的心终于还是冷了下来,捂不热的石头揣再久也是枉然,事已至此,既然是他下的毒,也好给使臣一个交代了。

承启帝闭上了眼睛。

“毒害使团是死罪,谋反叛乱也是死罪,即便是朕也饶不了你,你放心,朕会给你一个痛快的,拉下去吧!”

楚景铄自己站起身来,仰头笑得如同鬼魅,但从头至尾他都未曾为自己求过情。

该罚的罚,该赏赐的也有得赏,楚慕寒,翼王,太子救驾有功,自然因赏。

但楚慕寒无心领赏,匆忙出了宫四下派人去寻找云惊澜的终究,一夜过去了,他终究还是无功而返,看着空落落的宁园,想起往日她在时的欢声笑语,他双腿有些发软站不住,只好扶着石桌坐在了石凳上,夜色中的冥王府显得尤其的安静。

他忍不住想起了她在的时候,每次他从外面回来,她远远便会迎过来,他孤身一人太久了,一盏灯一个人就足够温暖他的心。

为了救他,她深入龙潭虎穴,可她被俘后,他却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来救她,他怎么就能这般无用呢。他伸手抱住了自己快要炸裂的脑袋,这时一盏忽明忽暗的烛灯却晃晃悠悠而至,他心中一喜,猛然站起身来,想要往那烛光而去。

然而待到他跑近,看到提灯之人时眼里却满满都是失望。

是阿悄。

“王爷,太子殿下来了。”

他愣住了,太子?他来做什么?“你去告诉他,我很累了不想见他。”

“太子说他有救王妃的办法。”

听到这里楚慕寒也顾不得自己的心情连忙拉了阿悄:“他在哪儿?”

“书房。”

他直接奔向了书房,生怕慢了一步,这太子就弃他而去一般,推了书房的门,正在书架前翻着旧书的太子扭头从他笑了笑,楚慕寒连忙关了门,他急得甚至没有同太子行礼,好在对方也并没有介意。

“你有什么办法?”他迫不及待的问道。

太子将书合上放回了原位,在楚慕寒的殷切希望的目光中转过身来,他垂着眼,显得有些阴冷,“放了魏王。”

“你说什么?”楚慕寒诧异的看着他,他是疯了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放过魏王,他都是要被砍头的人了。

“我没疯,魏王的态度你也应该看清楚,想必他已经将冥王妃藏起来了,即便杀了他也是于事无补的,但若是他有机会逃出去,想必他一定会去找冥王妃的,所以放了他,然后再跟踪他,就一定可以找到冥王妃。”

楚慕寒低头沉思着他的话,要想偷偷救出楚景铄并不是什么难事,但为什么是太子来同他说这话呢?万一到时他将人一放,这太子却借此带人来将他一捉,这可不就是将他同楚景铄一锅端了么?

想到这里楚慕寒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未完待续)

第七百八十五章 出逃 第七百八十五章 出逃

太子似乎也看出了他的想法般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皇兄放心,这件事我并不建议你瞒着父皇去做。”

“你说什么?!”他再度以你疯了眼神看向了太子。

“即便皇兄不防备着本宫,也该想想翼王殿下,这个是他怕是盯你盯得紧呢,若是被他发现了蛛丝马迹,这后宫也是不敢设想,所以这件事我们要征求父皇的同意。”

他无语的看向了太子,承启帝怎么可能同意这件事,他也不想承启帝这种无情之人,云惊澜的性命在他看来根本就算不了什么,而且她此番被魏王所捉,即便楚慕寒相信她不会叫自己吃亏,世人会怎么想?承启帝又会怎么想呢?

他怎么可能答应放楚景铄这个老虎归山,为的紧紧是一个云惊澜呢?

“皇兄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不可能,那日魏王提到了苏美人,皇兄可曾注意到父皇的神情了?还有皇兄以命护父皇的时候他对你又是什么样的态度,在父皇心目中自觉对不起苏美人,因而对魏王也怀有一丝愧疚,这个时候若是皇兄去向父皇说明这个情况,或许他也愿意给魏王一股活命的机会,但到底能不能活下去,却要看他的造化了,皇兄还觉得不可行吗?”

楚慕寒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他是看着太子长大的,这些年来他默默无闻站在人群的末端,谁都没有注意到,太子不知不觉间已然长大了,他所看见的范围都远远大于他们,他所能眺望的高度也远远高于了他们。

假以时日,太子必然会成为他们最为头疼的人,现在他有意来示好,这对楚慕寒来说也未必是什么坏事。

何况他想起了自己累得站不稳时,承启帝伸过来扶着自己的双手,他承认,承启帝对他的态度有些不一样了。

“好,我试试。”他点了点头,第二日承启帝在朝堂上给了三国使臣一个交代,并承诺三日后便处死楚景铄,对此使臣也算满意,下朝后,楚慕寒却留了下来,虽然没有解决楚慕寒,但废掉楚景铄,对他来说也像是斩断了楚慕寒的左膀右臂,楚琪睿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在一片庆贺中被大臣簇拥着出了门。

承启帝知道楚慕寒找他必然是为了云惊澜事,他要是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忙的,帮一帮也是无妨,于是便将楚慕寒带去了书房。

他走向龙座,楚慕寒则二话不说便跪在了坐下。

“你是不是想要朕下令去搜捕冥王妃?但你可以想清楚了,朕要是下令全天下就知道了。”

“不,儿臣是希望父皇能下令搜捕魏王。”他仰头迎上了承启帝探究的目光,听了这话的承启帝却露出了不解的神色,“魏王不是被关押在天牢吗?”

“冥王妃被魏王的人所抓走藏起来,眼下只有让魏王逃离帝都,儿臣才能知道她到底被藏在了什么地方。”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叫朕放了魏王?!”承启帝拍案而起,这件事已经成定局了,三国使臣那边也有了交代,他居然叫他出尔反尔?

“不,儿臣不是为魏王求情的,儿臣……只是希望父皇能准许儿臣将魏王偷放出天牢。”

承启帝坐回到了椅子上,他这话只是来打招呼的?

“你为了一个云惊澜,不惜诓骗天下人?”

“是。”他抬起头看着他,“为了她儿臣什么都可以不要。”

当初他也曾经说过这么天真的话啊,承启帝想起了那些无知无畏的岁月,心里开始有些动摇了,就算他拒绝,这楚慕寒为了救云惊澜只怕也会硬闯天牢将楚景铄放走的,要是这样还不如他自己看着,放心些。

而且他提起打了招呼,好歹也将自己当在眼里了,只是他救人心切,只能想出这种主意来了,这样的话,楚景铄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撑起叹了口气,他开始犹豫了,明知楚景铄罪大恶极,若是现在放来了,将来后患无穷,可若是不放,三日后便是他的死期了,他虽犯了重错,可他毕竟也是他的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去送死,他心里也不大好受。

要是现在他拒绝,未免也会叫楚慕寒寒心,那日若非他拼死死抗,又若非云惊澜将兵符交给太子,恐怕现在他也已经成了楚景铄的刀下亡魂了,这件事以后,即便楚景铄还要闹出什么事来,楚慕寒也断然不会容他的。

“父皇放心,儿臣找到王妃后便会将他解决掉,必然不会再给父皇留下任何麻烦!恳请父皇再给儿臣一个机会。”

“你这是要拉着朕跟你一道犯错啊。”承启帝长长的叹了口气,“也罢,是朕欠你的。”

楚慕寒闻言眉梢一喜,果真如太子所言,承启帝对他的态度不一样了,不管怎么说只要找到云惊澜,他一定会亲手解决了楚景铄,既为他辜负了自己这么多的年信任,也为他企图动云惊澜而付出的代价。

“多谢父皇!”他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当天夜里,承启帝有意调动了一下天牢的防备,楚慕寒却趁机带着清风闯入了天牢,但没想到的时,楚景铄原本就留有人手来劫狱。两方人马相碰,虽都带了面纱,但还是微有些意外。

楚慕寒怕被人看出他的腿脚不便,强忍着疼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楚景铄也是救人心切,见这群人对天牢狱卒出手便以为是楚景铄在别处准备的援军,没有多话的两方人马,合力闯入了天牢,楚慕寒领着人善后,示意他们先走。

待到这群人走后,他才领着人逃了出来,悄无声息的隐入黑暗中又换下了一声夜行衣扔进了护城河中,随后他叫来等候在一旁的禁卫军,故意领头追了上去。

虽然闯天牢有些太顺利,让楚景铄的人觉得有些奇怪,但随后见冥王带入来追,那种紧张复杂的心情重新涌现了上来。

楚景铄骑上了马,将楚慕寒带的人远远甩了开来。(未完待续)

第七百八十六章 追捕 从云惊澜被抓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恐怕早已出城去了,楚慕寒也不着急现在便将人捉回来,他必须给楚景铄一点时间让他去同云惊澜汇合,因而这追捕看起来闹得声势浩大,实际上却没怎么用力,三国使臣之后更是痛心疾首。

朝堂上楚慕寒自动请缨去捉拿楚景铄,承启帝自然应允,楚琪睿却不敢动,楚慕寒现在已经废了他管不着,可这几日他却发现,同样是领兵来救驾,承启帝对他和太子的态度确实截然不同。

原本这讨伐中州是由楚景铄领军的,现在他叛乱,副帅又要去追捕于他,原本楚琪睿以为这下承启帝该重用他了吧,可是他却将这些重任都交到了太子身上。

朝中大臣见风使舵,自然也就纷纷导向了太子,近来太子的表现可圈可点,他做得也就越发得心应手起来。

楚慕寒回到了冥王府收拾东西,准备去追捕楚景铄,这个时候紫苑倒是想起了云惊澜最后说的那句话,吞吞吐吐的走到了楚慕寒身旁提醒他道:“王爷,王妃被抓前让奴婢给王爷留了一句话。”

“什么话?!”楚慕寒又惊又气,云惊澜留了话她怎么不早说!

“王妃让王爷去见一见四小姐。”

“云茵茵?”楚慕寒奇怪的反问了一句,他原以为云惊澜是要给他留下什么提示的,却没想到她居然让他去见云茵茵。

“恩,前几日四小姐来见过一次王妃,求见的理由是关于王妃的身世,他们聊过之后,王妃的心情就一直不大好,原本这些事是王妃是打算同王爷商量一番的,可最后都没来得及,奴婢觉得王妃这么说一定是希望王爷知道王妃的身世。”

云惊澜并非红姨娘所生这件事楚慕寒是知道的,她自己也是知道,但因为这件事心情不好想必还有什么隐情吧?他现在要离开帝都正好朝中也没有什么人可用,眼下这不有一个么?

“叫阿悄来替本王收拾行李,我去一下张府。”

楚慕寒风风火火赶到了张府,这云茵茵嫁过来后,张生倒是升了官,连府邸都从大理寺卿手中买过了,现在也好生修葺了一番,总算有点像样了。

见了他,张生夫妇显得很是恭敬,尤其是张生,知道楚慕寒现在的状况倒是自动表明他在外这段时间他一定会替他留意帝都的动向。

楚慕寒万分感激,末了他也没忘记自己的主要任务,同张生说明情况后,也得到了他的同意,二人到书房摈弃了丫鬟,云茵茵将云惊澜的身世同他仔细说了一番。

最后他放下了茶杯,果然是和中州有关,但得到了这个答案他的心里去更觉慌乱了,云惊澜这般提醒他,是希望他能在出发对抗中州时得到一个护身符罢了,既然她会这么说已然做了最坏的打算了。

他的双手握成的拳头,他绝对,不会让楚景铄伤她半根毫毛的,即便他对她做了什么不该做的,那也不是她的错,就算发生这样的事,也只能怪他没有保护好她而已,他一定要将她带回来。

云茵茵虽然并不知道云惊澜被俘的消息,但楚慕寒既然来问他而不是去问云惊澜本人,她大概也猜到了,云惊澜怕是不在帝都了。

“王爷,姐姐她……”

楚慕寒抬头来看了她一眼,“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懂了吗?”

“茵茵明白。”她点了点头。

“我等会儿便要出发离开帝都了,这里的事还要麻烦你们一些。”

“请王爷放心。”这一次魏王叛乱,太子虽独占鳌头,然而连张生都发现了,承启帝对楚慕寒的态度比从前好了许多,云茵茵听在耳里,对楚慕寒却燃起了希望,这一次他追击魏王,只要办得漂亮,想必承启帝也一定嘉奖于他的。

吃过午饭后,楚慕寒便要出发了,随性的队伍末端却多了两个人。楚慕寒没有注意到,他现在一整颗心都在云惊澜身上,哪里还看得到旁人。

出城后,一路追着楚景铄逃往的放心而去,到了夜里,随行的队伍安营扎寨,清点人数时才发现了多了两个人,原本已经疲累不堪的队伍被重新拉起来。

副将也不知道到底多了谁,只是让他们相互左右看了看,这可不是什么小事,要是追捕的队伍里出了两个奸细,那可就麻烦了,所以无论如何也必须将人找出来。

那两人见自己闯了祸,连忙站出身来,“不用找了,是我们。”

副将不认识她们,倒是站在一旁的清风认出来了,有些无言的看着落葵和茯苓,“你们来做什么?王爷不是叫你们守在王府么?”

“王妃是我们弄丢了,我们也有责任找回来!”落葵态度十分坚决,紫苑和辛夷伤得太重,想跟来也是有心无力,阿悄不会武功,跟来也是累赘,要不然她们五个人可全都要跟来的。

“你认识她们?”

清风点了点头,“是王妃的贴身丫鬟,好了大家回去休息吧,这件事我去禀告王爷。”说完他扭头便头,落葵和茯苓连忙更了上去,三人到了楚慕寒的营帐,却见他盯着一个药瓶在发呆。

两个丫鬟知道他这是在想云惊澜了,不免心里也微有些发酸。

“王爷,茯苓和落葵跟来了,怎么办?”不解风情的清风才管不了这么多,出声便打破了这片宁静。

楚慕寒回头看了她二人一眼,两人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求王爷不要赶我们回去,我们保证乖乖听话,请让我们一道去寻王妃吧。”

楚慕寒有过片刻的失神,脸上因陷入思念之中仍旧布满了酸楚,即便被他们打破了也未能回复,“你们想找她,同我说便是了,穿成这样混在军营之中,多危险你们知道吗?”

“只要能救王妃,我们什么都不怕!”茯苓话什么落葵就以一个我们将她一道代表了。

“也是,你们跟着一道找到她以后也方便些。”(未完待续)

第七百八十七章 柳州 落葵和茯苓就这么留在了队伍里。

而另一边,云惊澜被这群人所抓之后便直接将她带出来,这一路他们对她还算礼貌,出了城,这些人找来了一辆马车,马车里还有个丫鬟,云惊澜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在众目睽睽之下逃走,便也没有吵,倒是那丫鬟伸手来将她身上的药全都夺走然后交给了领头者。

没有药粉,云惊澜这才有些慌了,可这丫鬟力气不小,她只在是无能无力,这些人驾着马车一路出逃,直到这一日,马车停在了三岔路口,小憩了一会儿,远远便听见了马蹄声,她撩开了车中帘幔,还以为是救兵到了,可这群人却也没动,她心里也就跟着下沉了。

帝都那边楚景铄必然是败了,她有足够的自信,楚景铄一败那随之而来的便是入狱判决,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时候,她居然会在这里碰见了他。

这个人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见到她,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他走近马车,伸手想要去抚她的脸,云惊澜一脸厌恶,往后一退便将车帘放了下来。

楚景铄脸色微变,她毕竟是掳来的,一时半会儿当然给不了他什么好脸色,可他相信,只要他继续对她好,她终究是会被感动的,当初她也是自愿跟着他去往桃园的,这么久以来若不是有楚慕寒从中作梗,他同她又怎么会疏远至此。

不过没关系,从今往后,他会给予她想要的自由生活,天高海阔,他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从今往后,她只属于他一个人了。

楚景铄重新爬上了马背,领着亲信重新踏上了逃亡之路。

马车里的云惊澜却是郁闷不已,楚景铄到底是怎么逃出来的,而且看着这情况他的目的性也很明显,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连失败后逃往的路线都被他计划好了。

从前还真是小看他了。

云惊澜叹了口气,他现在来了,她倒是麻烦了,若他敢对她不轨,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只是这个时候楚慕寒又在做什么呢?他原本就这般介意她同楚景铄的往来,如今她被他掳走了,他会不会多心的以为自己是同楚景铄配合好的呢?

他会不会同楚子晋对云婉钥那般也嫌弃自己呢?她抱着膝盖,想着这些问题心里难受紧,到了夜里,一群人安营扎寨要休息,那丫鬟便连忙去同楚景铄打了小报告,虽然云惊澜并不待见她,但因着她在,她心里反而是安稳了些,可现在这丫鬟走了,她一人孤身在这营帐之中,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并不怕死,她怕看见楚慕寒失望的眼神,她怕最后自己死的不清不白。

她更加无法容忍楚景铄的靠近,从前是她觉得自己对不起他,现在他的所作所为却只会叫她觉得恶心。

那那样走后不久,楚景铄便掀开了营帐的帘子走了近来,云惊澜慌张的握住了筷子指向了他,“你别过来!”

楚景铄便愣在了原地,“你也想杀了我吗?”

“是,虽说我是杀不了你,但我可以杀了自己!”说着她将筷子调转了方向抵住了自己的喉咙,楚景铄慌张的伸手出手来,“不要!”

“滚出去!”她冷冷的盯着他。

楚景铄一脸受伤的模样,可他的这一切她置若罔闻,从前他有多么厌恶景瑞雪,现在的她就有多么的厌恶他,他知道他将她绑走意味着什么吗?即便她完好无缺的回到楚慕寒身边,旁人也少不得对她指指点点,她可以不在乎,但楚慕寒呢,他会相信她吗?

她不敢去想。

“你放心,我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你应该清楚,我对你的感情,从前我没有这么做过,现在也不会。”

云惊澜咬着牙,生怕自己再说出什么来激怒于他,现在的楚景铄叛乱失败,心里极大的挫败感盘旋不去,她不敢说太多,怕惹怒他,万一他将这失败后的不平转嫁到她身上那可就麻烦了。

好在他说道做到,这一路他的嘘寒问暖呵护备至,到底也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云惊澜好歹放心了一些,可是她也有留意观察了他们的逃亡之路。

他似乎是早有预谋,这一路并不见楚景铄有任何慌乱,而且路线也是早就打探清楚了的,因而这一路竟也不见任何人能追踪上来。

云惊澜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对于楚景铄所有的示好,都不听不看,不接受,他虽然无可奈何,对因早前对她的承诺也一直保持这绅士分度。

最后队伍驶入了柳州的城门。

楚景铄如果无人的进了城,之前的路上他们都是露宿野外的,毕竟他叛乱还逃走,承启帝也是发了皇榜下来的,入城对他来说无疑是死路一条,可是这个柳州不一样,他不仅进了城,还直接奔向了一处豪华的别院。

马车停在的了门口,这丫鬟伸手来将她扶下了马车,云惊澜抬头看了一眼,并没有名字,也不知道这是何人的府邸,吩咐丫鬟照料好她之后,楚景铄转身去安排自己的亲信去了。

“这是什么地方?”云惊澜难得开口主动来同那丫鬟说话,后者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应声道:“这里啊是柳州,也是王爷母妃的家乡。”

她记得以前也听楚慕寒说过,楚景铄的生母苏美人是承启帝年轻时候南巡是遇见的,柳州这个地方挨着边关不远,又十分的贫瘠,可却出了苏美人这样一个美女,不然他才不会到这个危险的地方来呢。

这样说的话,柳州这个地方……怕是已经被楚景铄所控制了,因而他才敢这么有恃无恐的闯入,这个宅院也是他的房产,这一路虽然没有装上追兵,但云惊澜倒也清楚,后面楚慕寒领了人在追赶他们。

可是他要是跟来这个地方,那就危险了。

她叹了口气,到底该怎么办呢?

“夫人怎么了?”

“你叫我什么?”

“夫人啊……”丫鬟不明所以的重复了一遍。

她却冷笑了一声:“夫人?我告诉我乃冥王殿下的正妃,不是你们的夫人。”(未完待续)

第七百八十八章 生气 那丫鬟被她这神情吓了一跳,随后便不再说话了,想来这些话她应该会原封不动传给楚景铄,云惊澜也不怕他,她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从前不喜欢他,承了他的恩情,她对他感到很是愧疚,现今,连这一丝的愧疚也被他逼迫得荡然无存了。

楚景铄或许也明白他所做的这一切原本也无法得到她,可到底这样做她同楚慕寒就难回到从前了。

她越想越气愤,若说桃园那段时间,自己欠了他一份恩情,随后她所做的已然也还清了,他又何苦对她执着于此,将桌上的茶具打翻在地,她冷冷的看着这碎了一地的瓷器,就如同过完他二人之间的感情。

从此往后,对于楚景铄,她除了恨再无半分的愧疚,若他以为这样就可以毁了她,那他未免也太天真的,即使被所有人唾弃,即使被打断双腿,她也会倔强的爬到楚慕寒身边去。

傍晚时他便来了,这原本就是他的宅院,哪怕这个房间也拦不住他,云惊澜枯坐了半日,捉摸的便是该如何让自己逃出去,从前落葵她们在她身边,她自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了,到今日她才明白,没有她们她寸步难行。

他推了门,夕阳的余晖渡满了他的全身,她抬头冷眼看了过去,随后嘴角抽动还给了她一个冷笑,“魏王殿下真是好本事,你在柳州之地势力如此庞大,冥王不知,陛下竟也不知。”

楚景铄眉头微蹙,“我们别再提他们了好吗?”

我们?他们?

“对不起,我从来不觉得我同你是我们。”

“澜儿,你以前说话并不是这样带刺的。”他露出一抹哀伤之色,他还记得从前她是何等的聪慧,烂漫,她对他的温柔细语他都还记得,可是她却全都忘记了。

“我原本就是这样的,殿下所喜欢的不过是你想象中我的罢了,即便对冥王殿下,我说话也是个样子的,你别太自作多情了。”要她给他好脸色?她办不到,到现在她没有举剑杀了他不过是因为她手中无剑罢了。

“不,澜儿,你听我说!”他有些激动的上前两步来捏住了她的将胳膊,力气大得她有些疼,他同她靠得这样近,近得可以看得到他卷翘的睫毛,可她却又觉得他离她这样远,远得让她感到陌生,远得让她感到害怕。

“在桃园的那段时间我们不是很开心的吗?这些你都忘记了吗?”他用力的摇晃这她的身体试图让她再次回忆起两人在一起的时光。

云惊澜冷眼看着他,伸出手来,用力的将他的手臂拉了下来,说实话她现在对桃园那段生活记得不是太清楚了,那时候她是被楚慕寒所赶出来的,怀着一颗被他所抛弃却始终念念不忘的心,她看不到楚景铄也看不到别的人,当楚慕寒冒着大火出现的那一刻,他才是她的神她的一切,现在这个人却以为那段时间她过得很开心?

她根本就不想去回想那段时光,这在她同楚慕寒之间本就是不能被提起的话题,那也正好顺了她的意,可楚景铄却非要提起。

“不要再说了!”

“澜儿你也记得对不对?”可他不懂,他到现在还以为,若是那时候楚慕寒没有出现云惊澜现在早已爱上他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那时候她原本就已经想过要离开了,挽留住她的不是他楚景铄,而且楚慕寒的绝情。

“我以为我说得够清楚了,我不是一个好人,也不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这个世界上我喜欢的人不太多,现在就更少了,你同楚慕寒之间甚至不用讲究什么先来后到,喜欢的人何时出现都不会太晚,这世上只有他一个楚慕寒才值得我为他承受所有的苦难,我不爱你,所有你做什么都是多余的。”她握紧拳头,从前她不愿说得太过绝情,是因为对他赶到抱歉,可是是他一路将她逼上了绝境,她再难给他一个好脸色了。

楚景铄退了两步,显然是难以置信,他摇着透,嘴里喊着的都是我不相信,云惊澜背过身来,她同他在没有别的可说了。

“总有一天,我会向你证明,他楚慕寒根本就配不上你,只有我,只有我才配得到你的喜欢!”像发毒誓一般,他恶狠狠的说出了这句话,随后转身便跨步走了出去。

云惊澜双腿一软有些站不住,只好弯腰扶着椅子坐在了地上,她考上了扶手。

这个时候楚慕寒又在干什么呢?

他又会想些什么呢?他会担心她吗?还是会感到生气呢?楚景铄逃了,承启帝必然会派人来追,他会跟过来吗?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像是一个囚徒,被困在楚景铄所规划的圆圈之中,外界的事她一概听不见。

可是她还是很想他,很想让他来救自己,她一点都不喜欢呆在楚景铄身边,他可不可以快一点来带她走呢。

楚景铄走后,那丫鬟才从外面回来,见她趴在地上,手里的水盆都撒了一地,惊慌失措的要将她扶起身来,云惊澜烦躁的看向了她,“滚!”

“王妃你不可以坐在地上,地上凉。”

虽是初夏的天,但因柳州地处边关,因而比起帝都来说温度更低了些加上地面潮湿,如此对身体的确是不好,想想她若真是病了,反而给了楚景铄来探望她的机会,她真的一点都不想看到他。

便借着那丫鬟的力气从地上爬了起来。

扶她坐上了椅子,那丫鬟又重新去打了盆热水过来要给她洗手,“王妃,晚膳已经准备好,你要是饿了,奴婢就让他们端上来吧。”

“不饿,不想吃,你出去。”

“可是这一路王妃你都没怎么吃东西,王爷会怪罪奴婢的。”

她一口一句王妃,王爷怪罪,听在云惊澜耳朵里却觉格外刺耳,很好被她骂过以后不敢叫夫人了,改口王妃了是吗?只是这句王妃,到底是冥王妃呢,还是魏王妃呢?她冷了一下。(未完待续)

第七百八十九章 望月 “好个聪明伶俐的丫头,不知道你这话是自己想说的呢,还是你家王爷教的呢?”她死死的盯住了这丫鬟,试图从她眼中看出一丝慌乱,可惜并没有,楚景铄这一路只带着她一个女眷,想来这丫鬟也丁当有什么过人之处,来给她做丫鬟,实在是有些屈才。

这个时候云惊澜倒是想起了景瑞雪,真想让她也看看楚景铄现在的样子啊,在她被楚景铄的亲信抓住之前,这景瑞雪不还想来对付她的么?她对她所有的仇视全因楚景铄。

为此她还吃了不少的苦头,这些事儿云惊澜可一件都没忘记过。

丫鬟不卑不亢道:“王爷没有说什么,是奴婢自己的主意,只要王妃高兴,奴婢怎么称呼王妃都没可以的。”

“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洗漱过后,天已经黑了,那丫鬟听话的退出了房门,以防万一她亲自栓上了门,可惜初来柳州,她有些不大适应,周遭的蝉鸣也实在太大了些,吵得人不得安宁,她推了窗口,不远处的月倒是很明亮。

她趴在窗口看向了远方的月亮,柳州的月色真的很美,要是能和楚慕寒一起看就好了。

与其同时,楚慕寒所率领的天月军也追到了柳州城外,天色太晚了,大军随地安营扎寨,副将将地图取出来,楚慕寒领着清风茯苓等人站帐内商议。

“再往前三十里就是柳州了,柳州这个地方……”副将话说道一把便将地图放在了桌上,抬头来看着楚慕寒,这个地方他应该比他清楚才是。

楚慕寒阴沉着一张脸,原来楚景铄造反之举并非一时兴起,而是他早就策划好了,计划好了这一切设计他入狱不过是想得大半兵权罢了,想来他唯一的纰漏便是忽略了太子,若不是太子逃出去,翼王也不会被逼这剿灭叛军。

可是他一惯小心谨慎的习惯了,因而在做出造反的决定之后也早就为自己铺好了后来,那日他们闯入天牢却遇见了第二波救人的队伍便可以看出来,楚景铄连自己会入狱都考虑到了,所以他掳走云惊澜也是他早就做好的打算。

可笑的是他自己,竟然会真的信了楚景铄说已经放下了的鬼话,那时候他对云惊澜便已经起了这份心思了吧,这么多年来他为楚景铄挡了多少的明枪暗箭,竟都是错付了。

他虽心有野心,但在遇见云惊澜后,她不稀罕皇宫的生活,他便已经下定决心还给锦妃一个公道,再辅佐楚景铄登基,最后他便带着云惊澜退出朝野。

可是,他到底还是看错人了。

见他迟迟不说话,副将有些担忧的提醒了他一句,“王爷,柳州可是苏美人的家乡。”

“我知道。”他叹了口气,柳州不仅是苏美人家乡这么简单,在苏美人入宫后,她的娘家人虽因地位低下未能入了朝廷,可到底也是皇亲国戚不能任人欺负不是,承启帝便给了楚景铄舅舅柳州知府的官职,这么多年了,他也没怎么管过柳州这块地方。

如今楚景铄既然敢明目张胆的入城,想必已经靠着苏家人将这块地方给控制住了吧,贸然闯入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好处,副将所担心也真是这点。

“那……”

“我们先在此处安营扎寨,我再写封信传给陛下,这段时间大家提高警惕,现在我们所面对的不仅仅是魏王这么简单,还有整个柳州。”他低头在柳州的地方画了一个圈,楚景铄此举是想在柳州自立为王了吗?

可他不要忘了,仅凭一个柳州是无法对抗整个天月的,现在的他不是柳州的对手,打等到承启帝的大军派来呢?楚景铄

哦对,现在天月军还在准备对付中州,即便来也来不了多少人,他楚景铄怕也是考虑到了这点才敢这般有恃无恐。

真是狡诈啊,楚慕寒双手握成了拳头。

众人散去休息后,他书信一封将楚景铄所有的计划全数写在了里面,顺道将那日劫狱之事再说了一遍,造成如今这个局面承启帝必然会太高兴的,可即便他不出手,楚景铄想逃出升天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早已将这一切都计划好了。

将信递出去后他起身出了营帐,太吵了睡不着,倒不如四处转转的好,这一路他紧追不舍,楚景铄却又狡猾至极,连逃往的路线他都已经打探好了,楚慕寒几次都迷了路,险些将人跟丢,所以虽然前方的人在逃,后方在追,吃力吃亏的却也是他们。

这些天月兵跟着他倒也没少吃苦,如今柳州不能擅入,倒不如趁机让大伙儿好好休息一番吧。

只是他有些怕云惊澜会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她孤身一人,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初来柳州她该如何习惯,这么吵他都睡不着,她又该如何睡下呢。

更何况她身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盯着她的楚景铄,想到这个人他就咬咬切齿,恨不得将楚景铄碎尸万段,他这么做,对云惊澜来说,究竟是一场怎么的灾难他难道就没有想过吗?

楚慕寒也觉得有些诧异,若是从前,遇见这样的事他或许还会怀疑云惊澜,现在的他却对她有着无比强大的信心,从前他是自卑于自己不如楚景铄,可到现在他才明白,楚景铄根本就配不上云惊澜。

喜欢一个人并不是霸道的占有,从前他希望她能过得开心,因而将她送到了楚景铄身后,后来,他见了她,她受了,眉羽间也多了一条皱,他便知那些日子她过得很是不如意,所以他才后悔了。

若是有一天云惊澜真的告诉他,她喜欢上别人了希望他能成全,他或许是生气,更或许会嫉妒,但最后,他还是会放她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他只希望她能过得开心幸福而已,对他来说的,别的一切都不太重要了,可是楚景铄不懂,他喜欢她,便想冒着她被天下人耻笑的后来来将她强行掳走,他根本就不配说喜欢。(未完待续)

第七百九十章 讨好 此时,此地,同一边皓月之下,两人抬起头来,看着头顶的月露出了一丝苦笑。

云惊澜睡得有些迟了,第二日起床时脸色不太好,那丫鬟端来了热水伺候她洗漱,一面还絮絮叨叨的询问,“王妃昨夜没睡好么?是不习惯?”

“你是柳州人?”她瞥了她一眼自顾自的洗了把脸,想要让自己保持清醒,那丫鬟摇了摇头,“你不觉得柳州特别吵?”

大约柳州为防风沙,种的树多了,因而蝉也多了些,入夜了扯开嗓子干吼,吵得人不得安宁。

“还……还好吧,原来王妃怕吵。”

“是啊,所以你没事的话闭嘴呆在一旁可好?”

“奴婢记住了。”即便她这样说,这丫鬟倒也没表现出一丝的恼怒,反而恭敬的应答了她这话,云惊澜摇了摇头,知道她说什么,这丫鬟也只会应声罢了,她毕竟不是阿悄,同她不是一心的。

下午,骄阳正好,她住的这做院子却多了许多的家丁,一个个拿着网兜也不知是在做什么,云惊澜有些好奇的看了他们半晌才知这些人是在捉蝉,她坐在椅子,丫鬟就站在一旁给小心翼翼的给她扇着风。

她早上说的话,这丫鬟还记在心里,两人这么做了半天,她也没有吭声,云惊澜却有些诧异的看着这满园跑动的人群。

“他们在捉蝉?”

见她开口询问,这丫鬟才矮身靠近了一些,“回王妃的话,魏王殿下的下的命令,说着蝉鸣吵到王妃了,又说着院子里的抓了外面的还会往里面飞,所以现在正全程捉蝉呢。”

就因为她,楚景铄竟劳累全程百姓来捉蝉?他不是疯了吧,初来乍到不适应罢了,过些日子也就习惯了,犯得着如此兴师动众吗?

若是被别人知晓了,此事皆因她而起又会如何来看她呢?

云惊澜皱起了眉头,对于他的讨好置置若罔闻,反是烦躁的起身回屋去了。

“王妃不晒太阳了么?”

她扭头等了这多嘴的丫鬟一眼,“我早上说过了,我不喜欢吵,不该说话的也不要说。”

那丫鬟乖乖闭了嘴,知道她这又生气了,明明是为她好,也不知道究竟在生什么气,倘若有人会她做到这个地步,她就算是死也愿意了。

但对云惊澜来说,这种事若是楚慕寒来做,必然会让她大为感动,然而讨厌一个人的时候他做什么都是错的。

这天夜里果真安静了不少,她倒也舒服的睡了一觉,第二日起床时,那丫鬟伺候她洗漱过后,竟拿来了一件粉蓝的长裙和一些胭脂水粉,云惊澜警铃大作,“做什么?”

“王爷说,这几日王妃闷闷不乐,想带王妃出去散散心。”

出去?她双眼一亮,这正是她求之不得的事,虽然出了这府邸也未必能逃走,但终归也是一线希望罢了,云惊澜乖乖的任由丫鬟来为自己梳妆打扮。

楚景铄已经在门口等了她许久,待她穿戴完毕出来,他双眼含情,便伸手过来,她冷漠的瞥了他的手心一眼,头也不回的仰头阔步往前。

徒留楚景铄一人跟着身后叹了口气,因他的带领,那守在门口的护卫放了心,云惊澜悄悄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除了她和楚景铄就只有这个丫鬟跟着,看起来他没有带入?

这倒是个好机会。

楚景铄一路走过柳城的大街小巷,凡是她看过一眼的东西通通都买了一下,云惊澜咂舌,她从来不知道原来楚景铄竟也这么富有的?不过这财大气粗一副暴发户的样子她也不喜欢,他爱怎样便怎样吧,同她无关。

她装作对上街很有兴趣的样子那丫鬟倒是提着一大堆的东西,云惊澜瞥了一眼,估摸着一会儿她撒腿跑这丫鬟也是没有办法的,就剩下一个楚景铄了,得想办法支开他才行。

她眼珠转了转计上心来,“我没吃早膳有些饿了,你带我去吃饭吧。”

“好。”他点点头,一副谦谦公子的模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们是多么相爱的人,带她去了柳城最好的酒楼,楚景铄轻车熟路的点了一堆的菜来,不早不晚的这个时候,酒楼中并没有什么客人,可看大家对楚景铄这副熟视无睹的模样云惊澜就觉得有些糟心。

他们难道不是这个人是叛贼吗?承启帝难道就没下悬赏吗?她从未见过这样子的逃犯,偏生还是这样一个惹人嫌的逃犯。

“你坐着吧,我去上个茅房。”

楚景铄连忙站起身来,她白了他一眼,“你想跟着?你脑子有坑吗?”

被骂的那人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这些天云惊澜对他的冷嘲热讽他早就习惯了,只是他仍不死心罢了,如今柳城已归他所管,他就是柳城的王,楚慕寒想要闯进来那也得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只要他坚持,他相信总有一日她终究会被他所感动的。

他坐回凳子上,只是同那丫鬟使了个眼色,云惊澜又凶神恶煞道:“你买了这么多东西不让她看着是想被人偷了去吗?”

他单手托腮斜眼看着她,“你是在为我心疼银子吗?”

“是啊,我是心疼银子。”就这些东西她得做多少药才能攒回来。

“好,那就看着吧。”他似笑非笑,眼里带着一股你已经被我看穿的意味,云惊澜有些心惊,他看出她的意图了?那他还答应将丫鬟留下来?

带着这股怀疑,她入了后传,环顾一圈,便想从后门出去,结果却在拉开后门的一瞬间看见了挡在门口的两名抱剑护卫,“王妃请走正门!”

她呵呵两声冷笑,还以为他真这么放心她呢,原来是躲在阴暗处不敢见人啊,没有办法,她只好这返回去,小二已经将菜端上来了,云惊澜气鼓鼓的坐在了他面前。

楚景铄却笑眯眯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了她的碗里,“怎样?后院的风景好吗?”

“好,当然好,好得不得了。”她咬牙切齿挑起了红烧肉,用力的一口咬下。(未完待续)

第七百九十一章 囚禁 第七百九十一章 囚禁

这顿饭吃得不欢而散,什么为她好不过都是骗人,倘若他真关心她就应该清楚她不喜欢柳州,也更加不喜欢呆在他身边,她想要的他从来都不会给。

第二日楚景铄再想带出门去玩便被拒绝了,他无可奈何只好变着法的送些礼物过来,她连看都不看一样,全数仍在了一旁,他看在眼里却仍是乐此不疲。

城外,楚慕寒已经派人准备潜入柳城了。

这一日,楚景铄又一次送上了礼物,云惊澜仍旧是不看,连着被拒之后他终于还是不甘心了,强行要将盒子打开来让她看一眼,云惊澜被他烦得没有办法,只好瞥了一眼,楚景铄高兴坏了,便将那发钗取出想要亲手给她戴上,云惊澜冷冷的看了过来。

“我现在看你,也觉得你同景瑞雪一样,挺可怜的。”

他高举的手落在了半空中,楚景铄脸上的笑意渐渐变冷。本质上,他同景瑞雪都是一样的人,偏执到不可理喻。

他将发钗放在了桌上,这些天她做什么人,说什么他可以忍受,他还抗得住,云惊澜却是受不住,难得见他变了脸色,云惊澜越战越勇,这样的生活还有什么意思,不能见到楚慕寒的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煎熬,若要让她这余下的半生都要面对楚景铄,还不如死了算了。

“怎么?戳到你的痛楚了?你还没忘记景瑞雪吧?虽然她嫁给翼王了,可所有关于我的事她可都没忘记,想来她的心里原本还是牵挂着你的,只是不知这一次,她会不会还担心着你呢,真是可怜啊,你想逃到千里之外却连他最后一眼都不肯瞧一下,你对她有多绝情,就应该知道我对你也有厌恶!”

“住口!”他怒吼道,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有多恨他了,他明明知道自己有多厌恶景瑞雪,当初要不是看在景嵩的面子上,他早就容不得她了,可现在云惊澜却将他比作景瑞雪,多么可笑。

“不,我就是要说,当初景瑞雪对你下药的时候,你心里多恶心,多想杀了她啊,你以为你比她好么?你强行带走我,你以为我就不恶心不想杀了你吗?若不是我手中没有刀,我早就杀了你了,反正你现在也是个落荒而逃的可怜虫罢了!”她站起身来,故意想要来激怒他。

“我说够了!”他暴怒之下伸手来掐住了她的脖子,云惊澜被吓了一跳,毫无准备之下被他扑倒在了地上,那握在她脖子上的双手用力,她感到有些呼吸不顺,双手双脚本能的挣扎着,楚景铄却嫌她的手脚有些烦,干脆翻身坐在了她身上,双手被一手捏住了压在了膝下下面。

云惊澜动弹不得,最终也没有再继续挣扎,她所做一切,原本不够是求一死罢了,现在死了,总算是清清白白的,总好过继续受他羞辱的好。

他双眼通红,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想杀了她的,只要她死了,她就不会再想着从他身边逃离开来,只要她死了,就不会再有人这样来伤他的心了,只要她死了,什么都解脱了……

可是他血红的双眼还是看见了她眼中的无望,他心里一惊,手上的力气便松开了。

只是压着她双手的膝盖却仍舍不得移动开来,“你就这么恨我?宁可死也不呆在我身边吗?”

她咳了两声,有些恶心也有些想吐。

楚景铄全身无力的松开了她,将人一推她趴在地上干呕起来,可却什么都吐不出来,他颤颤巍巍的伸出了手,轻柔的拍上了她的后背,那脖子两侧还留有他掐出来的一道血红的印子。

他一手抓住了自己胸口的衣服,半跪余地,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才好,杀了她真的就一了百了了吗?

那这么久以来他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费力气了,他不甘心。

明明最爱她的人是他啊,为什么她就是不明白了,他暴怒的将她拽起身来,死死的捏住了她的胳膊,迫使她不得不抬头来看着他,“好,你恨我是吧,你想死是吧?可我偏偏就不如你意呢?”

云惊澜恨恨的看着他,“你不杀我,你会后悔的!”

“后悔?该后悔的是你,你想回到楚慕寒身边去?我偏要让你看看他究竟会如何死在我的手里!你说你恨我,我偏要让你嫁给我!”

她仰头笑得有些狰狞:“楚景铄你疯了。”

“是,我是疯了,那也是被你和楚慕寒给逼疯的!从小到大他什么都比我好!所有人都说他比我厉害比我聪明,后来他废了,我知道是谁给他下的毒,可我就是不说,这样一个废物应该被我踩在脚下了吧,可是,就算他现在变成了一个丑八怪废物,我居然还抢不过他,楚慕寒到底有什么好的?你告诉我啊!”

她眯着眼怜悯的看着如此癫狂的他,冷声道:“你不是总觉得桃园的事吗?你就该明白,从一开始你就输了,他爱我,愿意将这世上最好的都给我,可是你却只想自私的将我留在身边,你不过是输不起罢了,你不过是害怕无人与你同甘共苦孤独罢了,其实这些事,景瑞雪可以比我做得更好,可是你不要她,这是你的损失,楚景铄你是自作自受。”

他落荒而逃,他无法去接受自己的失败,无论是他的野心和她,他都失败了,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可是皇位他无望了,她却还在他手里,失去的无法再抢回来,眼前的人他却势在必得。

此后,楚景铄下令不许她迈出房门一步,又特意调了护卫来守在门口,云惊澜原本还可以到院子里走走,偶尔她也会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是可以入药的,虽然有个丫鬟跟着有些厌烦,但好歹没有这么闷,可现在她连这点人生自由都没有了。

她无可奈何的枯坐在房里,脖子还有些疼,她翻出镜子看了看,那一圈的红色印记更加的明显,那时候,楚景铄是真的想要杀了她的。(未完待续)

第七百九十二章 筹备 既然她这么恨他,他又何必再给她留有颜面呢,那日他说了要同云惊澜成婚,虽是一时气愤的话,不过事后他想想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楚慕寒的军队就在城外,却迟迟未动,楚景铄对他也是十分的了解,显然楚慕寒十分清楚柳州现在的情况。

他已然是柳州的统治者了,仅凭楚慕寒所带的那些兵力,主动出击却是够钱,可他一直按兵不动,怕也是在天月的救兵。

事到如今,楚景铄心里清楚,他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这柳州是他最后堡垒,楚慕寒却不一样,他还可以亲事承启帝,自己占山为王,承启帝是绝对不能容忍的,所以他一定会派援兵前来,即使在面对攻打中州这样危急的时刻。

同云惊澜成婚,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楚慕寒势必会急得跳脚,只要他着急,就会露出破绽,到时候他就可以乘胜追击了。

天月的皇位可以不要,但是楚慕寒必须死!

在天牢的时候,他想过自己的死状,不过他太了解现在的楚慕寒,他一定救出云惊澜的,也正因为楚慕寒有着这样的执着才会给他一个机会,一个放走他的机会。

那日救他的亲信询问还他是否还准备了另一队人马时,楚景铄愣了愣倒是很快便反应过来,那群人怕是楚慕寒派来的,为的便是能跟踪他找到云惊澜。

楚景铄也没有点破,他想救他那就成全他呗,不过也正是这个事情才给了他提醒,他当初掳走云惊澜是因对她还残存有爱恋,现在除了私人情况,云惊澜也的确是个威胁楚慕寒的一把好剑。

将云惊澜囚禁起来后,楚景铄开始着手筹备婚礼,然而被困的云惊澜对此一无所知,何况楚景铄故意封锁了消息,不许他知道,自己则悄悄将此话放了出去,为的便是城外的楚慕寒能得到消息。

而此时身处柳城之外的楚慕寒的却从探子出得到了消息,程中有一座楚府,主人常年不在家,这会儿是领着新夫人回来的,如今张灯结彩,似有什么喜事,具体再问才知,这楚府是要办婚礼了。

楚慕寒头晕目眩险些摔倒,自然这楚府的主子,除了楚景铄再无他人了,这新夫人当然也就只有云惊澜了。

真是可笑,明明是他的冥王妃,他竟还想妄想强去,此时他最担心的倒是云惊澜。

楚景铄能做出这种事,必然会叫她失望到底,以她的性子又怎么可能对他服软呢?原本楚景铄的逼宫之事上就已然败了,如今的他恐怕郁郁不得志,若她与他硬碰硬,吃亏的必然也是她而已。

何况如今他想强娶,云惊澜自然是不从,楚景铄也不是好惹的,他大概也会强行逼迫她来拜天祭地,可这样的话,她就危险了,他最怕的是宁死不从。

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她还活着,只要她能回到他身边,他都可以不在乎,哪怕她委曲求全,他也不会怪她,可是他太了解云惊澜了,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她便不会让楚景铄如意。

他现在才担心起了她的性命,不是怕楚景铄伤害她,而是怕她伤害自己。

在他担忧之前,云惊澜已经做过一次这样的事情了,知道他不知道罢了。

将副官召集起来,楚慕寒将这一情况同他们说明,这些人都是他的亲信,相信他们也不会多嘴乱说,关于云惊澜被掳走的消息,他同承启帝一致默认不许声张,眼下这个军营里的士兵也仅以为他们是在追击魏王罢了,对于云惊澜被带走之事一无所知,茯苓同落葵也只是冥王妃担忧他安危被送来同行的罢了,当然在见识了两人的伸手过后,原本还有疑虑的官兵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毕竟别人有的是真本事。

在得知楚景铄要同云惊澜成婚的消息后,最为气愤的当然也是茯苓和落葵,“枉我们当初这么信任他,想不到竟是这样一个伪君子!”

楚慕寒已经气过了,他如今只是担心云惊澜罢了,对于楚景铄这个人他再无半分感情可言。

“王爷我们要攻进去吗?”落葵一直试图往柳城闯,要不是茯苓拦着,这会儿怕也会被楚景铄给抓了去了,这些日子楚慕寒仔细盘查了柳城的情况,只出不进的单向流动方式让他们即便想混进去也是不大可能,那探子原本也是柳城的人,不过是被他们收买成功罢了,这些消息也是那人透过飞鸽传书送来的。

现在强攻,怕是有些危险,原本楚慕寒还打算等天月的援兵前来,可眼下他等得起,云惊澜也等不起了,他怕再等下去她会因而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我叫你们来也是为了说件事,我决定强攻柳城了。”

落葵一听自是求之不得,那副官却露出一抹担忧的神色,“王爷,以我们现在的兵力,强攻恐怕有些困难。”

他叹了口气,“我知道这有些为难你们,但我已将柳城周边情况查看清楚了,只要你们听我指挥,一切皆有可能,而且,魏王占据柳城,意图分离天月,我们此番拿下,将来诸位都是攻城,陛下那边本王自然会多数几句的。”

副官连忙跪在了地上,“王爷误会了,若非王爷太久,下官这会儿怕早已被人砍死街头,只要王爷一句话,下官万死不辞!”

楚慕寒点了点头,“本王只是许久没有做这领兵作战的事罢了,昔日战神的称号也不是浪得虚名的,你们放心,我不会让你们白送性命的。”

副官点了点头,既然他有把握,他们听命便是了,何况还有一个清风在,有他一人便可抵一百个普通官兵罢了。

见他同意,楚慕寒才借着柳城周边的情况,将战略仔细同他们说了一遍,副官点了点头,越听便越觉得有希望,楚慕寒当年战无不胜令人闻风丧胆,本以为这么多年他不再上战场已然有些生疏了,可在他假设起这些情况时候,眼里分明还冒着光。(未完待续)

第七百九十三章 强迫 他天生便是一名战士,战场才是他的舞台,留在帝都同这些皇子周旋实非他的本意,这点副官也很清楚。

将消息传下去后,他们所带领的这支天月兵也是群雄激起,明明知道楚景铄就藏在柳城里,他们却必须躲在外面候着,这些天下来,天月兵也是分外郁闷,他们加入军队,为的便是有朝一日能报效朝廷,这连内战都磨蹭半天,什么时候才能去攻打中州。

原本以为这群天月兵还会怨声载道,以弱打强,看不懂的人不相信的人自然会以为他们是送死,可这群人并没有这么觉得,副官觉得有些奇怪。

楚慕寒背着手,对于这个状况一点都没觉得有什么好惊讶,他们是战士,不是护卫,他们需要的便是战斗,再拖下去,即便他为了他们好不攻城,这群天月兵怕也是不乐意的。

城内的楚景铄也知道这消息,知道成婚之事不能再拖了,虽然这是他用意激怒楚慕寒的手段,但他毕竟也不想被楚慕寒打断了自己的好事,对于云惊澜他放不下执念,如今也只一心想占有她罢了。

领着丫鬟将风光霞帔一一送进去,被囚禁多日的云惊澜像只被惊着了的兔子般跳起身来,愤怒的看向了他,“你拿这些东西做什么?!”

“我说过了,我要同你成婚。”

“到底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我一个已婚妇女还怎么同你成婚!”云惊澜像看怪物一般看着他,楚景铄简直不可理喻,再凶再狠的话她都说过了,他怎么对她还爱得起来,他怎么对她还不死心!

他黑着脸,已婚二字深深的刺激着他,他不可能去忘记她早与属于楚慕寒这个事,可是没关系,他深吸了一口气,过去他属于谁不重要未来她便属于了,且只属于他一个人。

看云惊澜这个样子怕也是不会轻易来答应同他成婚了,他放软了脾气,柔声细语道:“好了,别闹了,现在外面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新夫人了,你以为你还能回到从前吗?”

她摇了摇头笑道:“我就算回不到从前也同你没有未来。”

他伸出来的手停在半空之中,最后用力握成了拳头,“今天便是你我大喜的日子,成婚之后你想怎样都以你,唯独今日不行。”

他以为他这般低三下四就能哄骗得她了吗?她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同她说这些是没用的,“楚景铄我再说一遍,让我同你成婚,除非我死了!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糊相信!”

他一张脸阴沉下来,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他上前两步便拉住了她的衣服,云惊澜吓了一大跳,急忙想躲,却被他一把按到在了桌上,她瞪大了眼睛惊慌失措的看着他,“你想做什么?你说过不会勉强我做不愿意做的事情的!”

“我有说过吗?”他狞笑着逼近了几分,“怎么你还想为楚慕寒守身如玉,你以为你你被我捉来这么久,他还能相信你的清白?别做梦了,从前我同你见一面他都得气氛两三月,现在呢?”

“别说了!”她无法去想,也正是因为太过了解楚慕寒,她才更加害怕,害怕即便她逃出去了,他也会同别人一样嫌弃她了,不肯要她了。

“怎么?终于知道害怕了?知道这么久以来我不动你对你已经是足够尊重了吗?云惊澜你以为我是真的怕你吗?”

“是,我知道怕了,我不会再惹你生气了好不好,你要我换喜服,我换便是了。”她有些绝望的看着他,倘若他真敢动她,她现在就了解了自己的性命,想死实在太简单了,难得是得到求死的勇气。

楚景铄看了她半天,最后终于还是松开了她,今日便是他同她的好日子,他也吧急于这一时半会儿,将她从桌上拉扯起来,云惊澜如同一只提线木偶般呆呆的站在了原地,不远处的两个丫鬟也被他吓得够呛,这会儿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他一眼看了过来,那两丫鬟忍不住便抖了抖,“愣着做什么还不给夫人换衣服!”

“是!”两个丫鬟连忙将凤冠霞帔的抱了过来,放在了桌上,楚景铄还是不大放心扭身便出了门,云惊澜看了他一眼,稍微松了口气,但为防他再次闯进来,她麻利的换了衣服,果真楚景铄很快又折返回来了,手里还端了杯茶。

云惊澜的目光落在了他的手上。

这也太明显了吧,想给她下*还是什么软骨散?不顾这两样她都不怕,她的血比起这些来,效果更佳明显些。

将茶杯放在了桌上,他坐在一旁看着丫鬟给她整理衣襟,“衣服穿好了么?”

“好了。”答话的却是两个丫鬟,见他在这里这俩丫鬟也不敢造次,稍微退后了一步,云惊澜半推半就的坐在了他面前,为了降低楚景铄的防备之心,她还是喝了吧,反正她也一点也不虚。

“怎么?你还是不放心要给我下药?”

“是啊。”他点点头,恬不知耻的承认了。

云惊澜气结,憋着气不想同他说。

楚景铄却挑衅的看向了她,“怎么怕了?”

“怕,当然怕,毕竟我现在在你手上,不过就算我拒绝,你也会灌我喝下的吧?”她将手臂放在了桌上,随后将茶杯取了过来,闻了闻,果真是软骨散不假,她嘴角微微上扬,也就这点本事罢了。

不过很可惜,楚景铄并不知道,她早已百毒不侵,还自以为喝下这杯茶便万事大吉的出门去准备了。

云惊澜的脸阴沉下来,好端端的他非要多此一举的成婚做什么?难道他是故意给楚慕寒看的吗?也就是说楚慕寒已经追到柳城来了。

想到这里她突然又燃烧起了新的希望,他终于到了吗?

见她脸色缓和,这两丫鬟才小心翼翼的来扶她,“夫人我们还是快些梳妆吧,时候快到了。”

她点了点头,既然楚景铄是有意为之,那她也不能置身事外,她必须要离开这个房间才行。(未完待续)

第七百九十四章 攻城(上) 城内婚宴真如火如荼的展开来,城外楚慕寒所率领的天月军也正激动的运动热声,知道楚慕寒换了战甲站在众人面前,那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声差点将他说话的声音的淹没,慷慨激昂的陈词说得众人更加按捺不住。

连楚慕寒自己都有些激动,他伸手接过了清风递来的长枪,他有多久没有着战袍握战矛了,小小的柳城,他从前从未放在眼里,而今却让他格外的重视,他不会输,也绝不能输。

那个人还在等着他。

“众将听命!随我一道攻向柳城,擒叛贼,平内战!”

“是!”整齐划一的一道声音拉开了篇章。

柳州的守城将领,分明听见了这道呼喊,顿觉不对的连忙叫人去通知楚景铄,他自己则爬上了顶峰,举目眺望向了远方,领头的楚慕寒正带领着天月君四面包抄而来,那将领正想吹动号角,被觉脖子一疼,他再也没有力气张口来说话了。

带着一脸难以置信的将领倒下后,他身后的那人将带血的长剑插入了剑鞘之人,不是清风还能是谁,他抱剑如同来自地狱的阎罗一般自城墙上饶下。

那台阶上躺满了柳州官兵的尸体,血污了他的鞋底,清风皱了皱眉,怎么这么麻烦的,他自城门而下,闻讯赶来的官兵举剑就要来杀他,清风抽出了剑刃,身后的城门嘭嘭作响,想来是城外的天月军已经开始撞墙门了。

官兵一看不行,城门是最后一道攻防,必须守住,眼前这个人虽然厉害,但终究他也不过是一个人罢了,只要降服他,待到楚景铄的援兵一道,外面的人再想攻入也是不容易的。

“上!”只是为首之人下达了命令,却始终无人敢上前,一眨眼的功夫这城墙上的哨兵便全数被他歼灭,这个人到底是人还是鬼,太可怕了。

那人扭头看了一样唯唯诺诺的官兵气不打一处来,他伸脚踹了过去,“现在不打,等着知府大人来砍你们头吗?”

左右都是一个死,还不如现在跟他们拼了,省得连累家中的妻儿,有人陆续冲出,这群官兵才蜂拥而至。

清风后退了一步,举剑冷眼看着这群人扑来,他将剑刃反过来,阳光直线,剑刃反射着幽幽寒光,但这些官兵已经顾不住了,外面的人攻进城来,他们就是一下犯上,总也没什么好结果,还不如现在拼最后一把。

清风以一敌百,终究也只是空谈罢了,他只是个人不是真的神,身后嘭嘭的撞门之声像号角一般鼓动着人心。

而在楚府之中的还在准备着婚宴的楚景铄却被人匆忙打断了他的好心情,那人附耳过来说了外面的情况,楚景铄忽而变了脸色,盖着红纱盖头被人扶出来的云惊澜见此心里却也是咯噔一跳。

难道楚慕寒闯进来了吗?

他是听见楚景铄要强娶她的消息了吗?她急忙想要往外走,楚景铄却转头瞪了她身旁的丫鬟一眼:“将夫人照顾好!”

“是!”你两丫鬟抖了抖,随后那握住她的手臂的双手更加用力了些,云惊澜冷静下来,现在她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还没到同他撕破脸的时候,毕竟她可是服了软骨散的人,这对她来说也正好是楚景铄能松懈的地方。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她,原本以为楚慕寒动作不会这么快,至少不会在他尚未将婚礼举办之前,可他到底还是小看楚慕寒了,这么多年他虽未能上阵杀敌,心中对于战场的渴望却丝毫都未曾消减过,能在这么短时间里决定攻城,他倒是想看看他楚慕寒到底计划周全还是一时冲动而为。

楚景铄脸上带着一丝冷笑,“你以为他能救你吗?”

云惊澜不语,他却像活在自己的世界般继续说道,“今日不是你们重逢之日,而是他楚慕寒的死忌!你当真以为他没有做任何的部署?”

他这话却让云惊澜听得格外心惊,楚景铄本意就是故意激怒楚慕寒好引诱他攻城来的,自然他也必然已经设好了陷阱,只是现在她还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罢了。

“放开我!”她呵斥道。

楚景铄没有再理,转身便跟着来传递消息的那人出了门,顺道还带着这府中的大部分亲信,云惊澜四下张望,觉得这也是个好机会,是个她逃离这里的好机会,她相信楚慕寒,即便他是因她而攻城,她也相信他,相信楚景铄绝不是他的对手,即便他早已设置好了埋伏,他终究也只能是楚慕寒的手下败将败了。

倒是她,现在拥有了这样一个机会,便绝对不能再让楚景铄再一次将她当做人质,她必须想办法逃出去。

被两个丫鬟扶着进了屋,云惊澜安静的坐在一旁,既不吵也不闹,那两丫鬟这才算消停了一会儿,也不知道为何今日那一惯伺候她的丫鬟不在,也幸好她不在,这来丫鬟看起来胆子有些太小了,即便两个人也比那丫鬟好对付多了。

“我渴了给我倒杯茶。”

丫鬟闻言便要来给她倒茶,可一提起茶壶才发觉是空的,两人面面相觑,最后一人去烧水,一人便留下来看守云惊澜,她转了转眼珠,“我背上有点痒,你过来给我挠一下。”

那丫鬟最怕的是她会支开自己,无论如何在另外一个人回来前她绝对不能让云惊澜来看她的视线,可眼下云惊澜也只是让她帮忙挠痒罢了,丫鬟松看口气,连忙上前一步来要给她挠痒。

“夫人是这里吗?”

“往上一点。”她的眼睛所看见的却是这样丫鬟发间的一直银簪子,趁其不备她伸手便将发簪拔了下来,那丫鬟诧异的看着她,不是服了软骨散她怎么会有这力气。

云惊澜揪着发簪在自己的手掌中划拉出一道口子,随后便伸手过来将血涂抹在了她脸上,丫鬟还觉得奇怪,虽然她此举很莫名,但不过是涂一些血罢了,主子的乐趣,她并没有在意。(未完待续)

第七百九十五章 攻城(中) 然而很快,她感到了一丝异样,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发麻,试探性的将手举起,却也有些无力,那丫鬟掀开眼皮想要询问,云惊澜却已经将红纱盖头扯了下来,但衣服她却顾不得换了,趁着那丫鬟还没回来之际,她转身便往后门狂奔而去。

她先去可以随意走动时也没闲着,这宅院的地势她倒是查看清楚了,后门的看守最为薄弱,楚景铄知道她善于用毒,因而将她身上的药全搜刮了去,可他却没想到她的血原本就是一种毒药。

后门只有两个看守,见她,连忙要来捉拿她,云锦直接进手上的血糊弄到了他二人的脸上,这两人同那丫鬟一样,想着她是主子,往下人身上摸血也是人家的兴趣爱好,他们不敢反驳,也未曾上心,酸麻感随之而来,那原本捉住了她胳膊的双手有些无力的松开,最后瘫倒在了地上,云惊澜看也没看他们一眼便冲出了后门。

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闻到了自由的味道。

而另一边楚景铄已经领了人感到了城门之前,清风仍在奋力抵抗,只是这便的官兵在拖延时间,那边的清风似乎也在拖延时间,楚景铄皱着眉头,忽而灵光一闪,他们只听见了外面嘭嘭的声响,楚慕寒所率领的天月兵真的在攻打城门吗?

他不相信!

糟了后门!

反应过来的楚景铄连忙领了人冲到了后门,柳州一前一后两道城门,一开始楚慕寒就假意攻前门,害得官兵万分紧张将大部分的兵力击中于此,饶是楚景铄一开始都着了楚慕寒的道,从外面声音响起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这个时间怕是后门已被攻破了,他黑着脸,领着人匆忙赶回来,清风一看楚景铄已经识破了他的意图,也没必要在前面继续耗着了,干脆也杀出一条血落朝着楚景铄追了过去。

擒贼先擒王,倘若能先一步捉住了楚景铄,他们便可兵不刃血的攻向柳城了,这当然是最好的一种结果,可是楚景铄也不是傻瓜,他当然也看出了清风的意图,他虽是个高手,但楚景铄身边也不是没有人,特别是有过几次照面的小刀,眼下就被楚景铄示意来拖住了清风。

几番上前都被小刀拖住,清风干脆放弃了追击的念头,那也不过是瞬间想想罢了,楚景铄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二人站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静站了三秒,倒是小刀先一步开口来,“好久不见,上一次没机会切磋,我还觉得有些可惜。”

“来吧。”清风也不多话,先发制人道。

小刀连忙举剑迎敌,他不比清风的寡言少语,甚至于一边比划着一边还试图来说服清风,“跟着冥王有什么意思,你也不过是他的一个影子罢了,连光明正大站在他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他这话可就说错了,楚慕寒不止一次的说过希望他不要总是躲起来,他可以给他高官厚禄,是清风自己不愿意罢了,他的命是楚慕寒救的,他也是认死理的人,他许诺过楚慕寒忠诚便会竭尽所能的来保护他,可他又并不喜欢跟着楚慕寒一道被人所瞩目。

所以他隐匿起来并非楚慕寒的意思,只是他自己不愿意罢了,有的人喜欢抛头露面,有的人却喜欢低调不起眼,这不过是个人喜好罢了,他并不觉得不值得。

最终小刀的手腕受伤,他手中的剑落在了地上,清风的剑刃却横在了他的喉咙出,他冷着脸,是一惯的无情模样,“我来告诉你,你会输因你想得太多,话也太多,我从来不需要考虑这些问题,我乐意!”

小刀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清风却再也没有多给他一个会,手起刀落,干净利索,他将剑刃从新插入了剑鞘之中,留下瞪眼难以置信的小刀。

好歹相识一场,清风半蹲在地,伸手将他的双眼合上来,这些年杀过的人太多了,他的心早已麻木,对于这个人他也没什么留恋。

云惊澜从楚府逃出来后也并给四下乱窜,城外攻城的消息早已传遍,这个时候的柳城大街小巷早已空无一人,她要更加小心翼翼才行,若是碰见了一个官兵她就太显眼了,好不容易摸清了后门的路线,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必须得尽管同楚慕寒会合,不管前门后门她都必须要去看一看了。

好在她没有赌错,楚慕寒不是傻瓜,正面强攻,楚景铄必然会设下埋伏,声东击西才是最好的方式,方才出事的是前门,现在的楚慕寒就极有可能是在后门。

只是她眼看就要冲到后门同已然自后门而入的天月军汇合,便走便躲的她藏在墙后,确认大街上无人才敢探出伸手,谁知道下一秒她便被人伸手一拽往后拉去。

云惊澜扭头不解的看了一下这人,见拉住自己的不过是一个白发的老太太,她心里才稍微松了口气。那老太太和善可亲的说道:“姑娘你是想要逃出去的吗?”

“……是,是吧。”

“正好我也是,这柳城知府叛乱,现在外面的皇帝派来的人正要攻城呢,大伙儿早就想逃出去了,可却被那知府关住了城门。”

云惊澜连连点头,以为柳州百姓做诱,楚景铄倒是大胆。

“我们大活儿找到了一条小路,姑娘要同我们一道走吗?”

“好啊!”云惊澜真求之不得的,那老太太转过身慢吞吞的往外走去,云惊澜急忙更了过去顺道还扶住了她,然而越走她却愈发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怎么在往回走了,她原本离后门就不远了啊。

“老夫人,我们是不是走错了啊。”

那老太太扭头来冲她怪笑了一声,“没走错我要找的是你!”

她话音刚落忽而从旁传出了一个高大的护卫来,云惊澜沉下脸,“你这么大把年纪还来骗人不怕遭报应么?”

这群护卫之中走出一个人来,浅笑盈盈的看着她,这人云惊澜认识。(未完待续)

第七百九十六章 攻城(下) 柳州知府,楚景铄的远房表亲。

这人走到了白发老太太的跟前,恭敬的朝她行礼道:“母亲。”

原来他们本就是一伙的,云惊澜无话可说,行完礼的柳州知府才抬起头来轻飘飘的瞥了她一眼:“带走。”

云惊澜也不反抗,她手上的伤口已经干涸了,现在也不适合再给自己弄一道口子,对方又人多势众,她也做不了什么,是她大意轻敌了,她得为此付出代价。

很快她在此被带到了楚景铄跟前来对于她的逃跑楚景铄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有些奇怪她明明服用了软骨散又哪里来的离去逃走的?难道软骨散对她不起作用吗?

只是他们并没有回到楚府,楚景铄命人将她绑来后便直接带领她到了后门,这一次云惊澜倒是清楚的看到了楚慕寒所率领的天月军,还辛夷和落葵,许多她熟悉的面孔,正在前方奋力杀敌。

见了楚景铄也见了她,云惊澜那一声大红的嫁衣却是彻底的刺激到了楚慕寒。他们成婚的时候他并没主意到她,也因为这些不在乎,现在的他甚至都想不太清楚那时候的云惊澜是什么样子的了,可这个楚景铄却竟敢妄想要娶她。

他如何能忍受得了。

楚慕寒杀红了眼过去,他有意隐藏自己双腿已经恢复的信息,现在却已经顾不得了,楚景铄也清楚的看明白了这一点,他眯起眼,心里的妒恨更加浓烈,过去楚慕寒那个样子他还可以说是云惊澜瞎了眼,不要他却偏要去选择一个废物。

可是现在楚慕寒脸色的青斑已然消退,先腿脚都比从前利索了许多。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云惊澜的照顾,原本这一切都因是属于他的才是。

都是楚慕寒,是他抢走了他的这一切,云惊澜也好,承启帝的宠爱也罢,本不该属于他楚慕寒的东西,都被他全数抢走了。

云惊澜挣扎着想要从他身旁跑到楚慕寒的方向。

楚景铄却红着眼怒看向她:“你不许过去!”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她往后推去,楚景铄亲自上前迎战楚慕寒。

她从未见他二人出手过,何况这个楚景铄从前有意隐藏锋芒,他的实力到底如何连楚慕寒都没有把握。

但夺妻之恨不共戴天,这是他同楚景铄私人恩怨谁都插不了手。

解决完小刀赶来的清风想要帮忙也被楚慕寒呵斥住了,无奈之下他同茯苓落葵也只好将目光转向了周遭的小将。

刀光剑影之中云惊澜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渐渐的楚慕寒还是占了上风,如此一来她倒稍微有了些许的信心,再说即便楚慕寒打不过楚景铄,最后也就是败了而已,清风绝不会给楚景铄伤害他的机会。

想到这里云惊澜心中稍微有了点底。

这两人你来我往早已旁若无人,但柳州知府也不能允许楚景铄为此而葬送了自己的性命,他们决心在柳州占山为王时便早已抛弃了一切,在这个时候为了一个女人,而让自己身处如此陷阱他怕是疯了。

柳州知府悄悄从护卫使了眼色那二人会意,上前一步向楚慕寒偷袭而来,清风一直就围绕在楚慕寒身边,他二人凑近自然也引起了他的高度警觉,不过这二人原本也不是为了刺杀楚慕寒而来的,他们心里清楚得很,眼下的他们也未必是楚慕寒的对手。

这二人的最终目的不过是将楚景铄拉下来罢了。

被拽走的楚景铄还不甘心的将手中剑扔了出去,楚慕寒被茯苓一推,那剑刃堪堪从他的手臂间划过,好歹没有受什么伤。

但等他稳定心神再次看向楚景铄的时候,他已经被人拖到了远处,在想去控制他已经不太现实了,楚慕寒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只差一点他就可以抓住楚景铄了。

远处云惊澜无望的看了他一眼,楚慕寒伸出手来想要去抓住她可二人之间仿佛隔着一条遥远的天河,楚景铄见此扭头看向了云惊澜,怒火攻心之下他便一把抓过了云惊澜,就算他再一次失败也绝对不会让楚慕寒如意。

他不是那种不给自己留后路的人,事到如今这柳州是必须要放弃了,但还还没结束。

中州,此处已经到了边关,再往前便是海岸了,他现在唯一能去的地方也就只有中州了,毕竟下毒谋害使臣的是他,同天月联盟的这三国是断然不会再容下他了,这件事是楚景铄早就考虑过的,因而去往中州的路线也在他的计划之中。

后门被楚慕寒所攻破,他去前门不就好了么?

拽着云惊澜领着亲信的楚景铄直奔向了前门,看出了他这意图的楚慕寒却暗叫不好,楚景铄原本就给自己留了后路,他只顾着后门赌截却没有考虑到前门他也可以逃走这个问题。

楚慕寒连忙率兵追了过去,现在在想体现前门注意已经来不及了,他只希望自己能快一点,再快一点。

楚景铄爬上了马背,云惊澜被他强行拉扯上来,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杀向了前门,远远的便有人喊了一声开门。

守在前门的官兵连忙将门打开来,前门倒也并未没有天月军,只是同楚景铄的逃亡大军相比起来到底还是以卵击石罢了,云惊澜坐在马背,颠簸得她差点吐了出来,眼看着前门被迫,楚景铄又要再度逃走,她心中一口心血便喷了出来,忍了他这么久,难道还要在此被他从楚慕寒眼前掳走吗?

她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咬着牙扭头看了一眼被远远抛下的楚慕寒及他所率领的天月军,再这样下去她就真的回不去了,她必须要冒险一试了。

楚景铄双手抓着马缰,即使知道云惊澜在看楚慕寒他也腾不出手来制止,只好将马鞭挥动得更加用力些。

云惊澜一咬牙,身子一歪便从马背上滚了下来,逃往之中的楚景铄速度本就不慢,加上身后还别的别的骑兵,她这一跳缺胳膊断腿不说还及有可能被马踏而死。(未完待续)

第七百九十七章 重逢 好在惯性之下云惊澜一连滚了好几圈,虽然全身擦破了不少的皮,好歹没有被马蹄踩上,楚景铄勒紧了马缰停了下来,他身后的骑兵也不得不随之停下。

他从马背上跳了下去,狂奔过去将云惊澜抱在了怀中,疼得几乎痉挛的云惊澜根本顾不上她,她倒抽着冷气,整个人都有些发懵。

楚景铄将她抱了起来,看着她这满身的伤痕也是心疼不已,她就这么想回到楚慕寒身边去吗?哪怕她会因此而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柳州知府好意提醒他道:“殿下,他们快追上来了,快走!”

楚慕寒不过是没骑马罢了,但他一出城很快也追了上来,因为云惊澜这么一耽搁,众人不得不紧张起来,楚景铄连忙想将她在此抱上马背,这个是个云惊澜倒是清醒过来了,她害得自己遍体鳞伤才终于从马背上跳下来,怎么可能再让他来抓住自己呢。

忍着剧痛将人推开来,她跌跌撞撞的向着楚慕寒的方向跑过去,楚景铄连忙伸手一捞,却扑了个空,无奈他只好追了过去,身后的亲信也只好跟上了他的脚步。

好不容易将云惊澜一把抓住,楚慕寒却也已近在眼前了。

两方人马剑拔弩张,楚景铄倒是先一步反应过来一把将云惊澜扯了过去。

楚慕寒冷眼看着他,“你觉得你还有机会逃走吗?”他身后的天月军一眼望去便比楚景铄的亲信队伍庞大,硬碰硬吃亏的也只能是楚景铄罢了。

他的手扼住了云惊澜的脖子,楚慕寒脸色大变,他以为楚景铄至少是不会伤害的,但人到绝境的时候,什么都顾不上了。

“楚慕寒,你果真让我刮目相看。”

马背上的人叹了口气,只好从马背上跳下身来,他仔细看了一看云惊澜,更让他生气的是,她穿着大红喜袍也就罢了,连这喜服也破破烂烂,一看就知道她刚才做了什,口口声声说对她念念不忘的是他楚景铄,到头来害她伤得如此重的也是他楚景铄,现在他居然还有脸说这些。

“你我之间的事同澜儿无关,你放开她!”他冷着脸,阴冷的看着他,用劲全身的力气在抑制自己的怒火。

“这可不一定,我知道你没什么好怕的东西,但很可惜,楚慕寒你的弱点实在太明显了,若你想成就大业,不如将你这死穴除去,现在你放过我也放过她,让我们离开这里,从此往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也不用担心谁会抓住你的弱点,这样不好吗?”

云惊澜满脸担忧的看着他,从前楚慕寒就曾将她推给了楚景铄,现在这样的时候他会怎么想呢,连她自己都知道,她是他的软肋,这一路追杀而来,万一他也累了呢?她很害怕,怕楚慕寒会点头应允,那样的话她所有的坚持都像个笑话。

可面前的人却只是冷笑了一番,“你在开什么玩笑,她是我的妻子,你谋反不成,如今竟还想抢夺别人的妻室,楚景铄你已经失败到这种地步了吗?”

“住口!”现在的他最是听不得失败二字,楚慕寒此话正好戳中了他的同痛楚,他气急败坏的从他吼道。

楚慕寒却眯着眼,一笑:“我不像你,不会为了成功不顾一切,倘若现在失败是我,我绝不会拿澜儿来作为威胁,你这种人,所爱只有你自己,你真可怜。”

他可怜?现在云惊澜可在他手中,只要他手上一用力,他楚慕寒就什么都没有了,到底是谁更加可怜呢。

“难道你就不怕我杀了她么?”他眼神发狠,手中便用力了一些,云惊澜皱起了眉头,却始终咬紧牙关不肯多说一句,她眼神四下乱转,心里却已然有了同楚景铄玉石俱焚的心思。

楚景铄看不懂,楚慕寒却看得十分清楚,他绝对不能让她在做傻事了,她从马背上跳下来的时候他没有看到,可看到她这满身的伤痕他已近崩溃,若是她怕为自己惹麻烦就要去同楚景铄同归于尽,那样他独活又有什么意义呢?

“够了!”楚慕寒暴怒的吼道:“你到底想怎样?”

他这一生怒吼倒是吓了楚景铄一跳,可他也不傻,楚慕寒根本不怕他,也不相信他会真的伤了云惊澜,因而才敢肆无忌惮的同他说出那番话来,可是他此时如此担心,他是看见了什么自己看不到的东西吗?

随后他想到了云惊澜,想到了那一次她故意激怒自己,一心求死的模样,想到她方才不顾生死的跳下马背的决然,若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继续僵持下去,或是因她而害得楚慕寒落入困境,她又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楚景铄的心就软了下来,玉石俱焚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何况现在云惊澜这满身伤痕,他是逃犯,带着她反而是麻烦,就当做是他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让她回到楚慕寒身边,他虽然不甘心,但终也无可奈何,柳州是在他手中失陷的,怨不得他人,就如同反动叛乱失败一般,都是他自己谋划得不够周全,最后才会落得这样的结果,他认命罢了。

“好,我可以把人还给你,但你必须放我离开此处!”

楚慕寒自然是满口答应,只要能救回云惊澜,别的事他再想办法,承启帝那边他也会想办法去交代清楚,他沉着脸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说着他伸出手来,便是希望楚景铄能放开云惊澜了,前方的人有些念念不舍,差一点,差一点他就能得到她了,可到底他还是低估了云惊澜在楚慕寒心目中的地位,他来得比他更快了许多。

楚慕寒有清楚这一点,他知道云惊澜对他来说有多么危险么?即便如此他还是要将她留在身边?

或许比起楚慕寒来说他的爱的确薄弱自私了一些,但他不后悔,不后悔将她掳走这一遭,至少他同她永远都不会轻易忘了他了,他终于还是松开了手。(未完待续)

第七百九十八章 心结 云惊澜迫不及待的向着楚慕寒狂奔过去,虽然腿是疼的,手是疼的,后背也火辣辣的,可对于她来说,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她只想回到他身边而已。

楚景铄扭头便上了马,最后留恋的看了云惊澜一眼,她已经扑进楚慕寒的怀里了,从头至尾她都没有多看过她一眼,他无奈的笑了笑,到底她也是不属于他的,但山水有相逢,终有一日他会重新站在她面前的。

“走!”他挥动了马鞭朝着中州的方向狂奔而去。

楚慕寒用力的抱着她,双腿一软整个人便瘫软在地,他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人了,身后的骑兵朝着楚景铄的方向追了过去。

可怀里的人半天都没有吭声,楚慕寒有些奇怪,将她松开来才发现云惊澜已然晕过去,他大惊之下连忙将人抱回了营地,至于人去楼空的柳州便交给副官来处理吧。

茯苓和落葵为她清理了一下伤口,又将她身上那碍眼的嫁衣换下,至于其他的,她们实在不懂医术也着实有些无能为力。

楚慕寒担心的是她从马背上滚下会不会受了什么内伤,他倒是不担心楚景铄会给她下毒,毕竟她是百毒不侵。

他焦急的在营帐中来回跺着脚步,云惊澜一直未醒,他便一直不得安宁,落葵小声提议:“王爷既然柳州已经拿下了,不如我们带王妃进城去找一下大夫吧。”

对啊,他怎么忘记了,一直以为云惊澜都充当这大夫的角色,以至于她这一倒下就让他忘记了他们也是可以去找大夫的。

驾着马车,三人带着云惊澜连忙入了柳州城内,楚慕寒死死的抱着她不肯松开,生怕自己一眨眼这一切又变成了虚无的假象,她还被困在楚景铄身边。

落葵和茯苓看着他这里心里也很是唏嘘不已。

好在大夫看过之后向他保证没有受什么内伤,到现在还未醒,不过是受了惊吓一时松懈下来的疲软罢了,再等等便好了。

楚慕寒松了口气,守在她身边,如何也不肯走,茯苓和落葵没有办法,只好替他二人关上了门,不管怎么说王妃总算是回来了,当初是她们没有将人保护好,这一路来她二人心中的愧疚之意可想而知。

可是如今这样,不知道王爷到底会怎样想,人没事,两人却有了更多的忧心之事了,这恐怕是许多男人都无法容忍的,虽然云惊澜并没有错,可这个坎也不是这么容易迈过去的。

两人叹口气,楚景铄大概也是考虑到这点,即使得不到她,毁了她,不让她同楚慕寒好过,他也乐意。

屋里,楚慕寒伸手来请求的抚过她脸上擦破皮红肿地方,心里气得都快炸裂开了,即使这一次她仍旧被楚景铄带走,又怎么样,天涯海角他一定会将她带回来的,可是他无法容忍她这般来伤害自己,看着这样满身是伤的她,他的心却觉比自己负伤更为痛苦难受。

那被他握在手心的手指动了动,楚慕寒回神过来,连忙凑近了一些,云惊澜的眼珠转了转,缓缓睁开眼来。

“澜儿!你终于醒了。”

云惊澜看着眼前的他,悬着的那颗心终于落了下去,她以为她再也见不到他了,她以为他不会再要她了,她眨了眨眼睛,眼眶中泪水汇聚。

他连忙伸手来拍了拍她的肩头,“不要怕,澜儿,是我,再也不会有人来伤害你了。”

她眨了眨眼睛,泪水便顺着眼角滑落下来,她挣扎着要起身,楚慕寒只好将她扶了起来,“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她委屈的点了点头,“恩疼。”

楚慕寒的脸便沉了下去,云惊澜一看他如此,心里却也感到一阵刺痛,他果然还是介意的吧,虽然担忧她是真心的,可迈步过去这个坎也是真心的,从前他就这么介意她同楚景铄共处一室,现在发生这样的事,只怕他只会更加生气吧。

“你不要生气……”她略带讨好的伸手来拉住了他的衣袖,“他没有对我怎么样,你相信我,真的。”

楚慕寒张了张嘴,一脸为难的看着她,自己刚刚不过是生气于她这样伤害自己,却没想到她会这样想,看着她一副咬着唇一脸小心翼翼的模样他就止不住的心疼,他挨着床边坐下,然后才伸手将她抱在了怀里。

“楚景铄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他伸手来拍了拍她的后背,“澜儿你听我说,我生气不是因为他掳走了你,这件事原本就不是你的错,即便是你同他……那也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你才是受害者,你不应该感到自责,这个时候你应该来责备我,怪我这么这么用,这么晚才找到你。”

云惊澜紧紧的抿着嘴,终于还是哭出声来,这些日子以来,面对于楚景铄时的凶狠恶煞,都是她伪装出来的,她第一次发觉没有了他,也没有了茯苓落葵,她也是这样的无用,甚至于连楚景铄想要伤害她也无力反抗,可是她还不能表现出一丝害怕的模样,那样只会让楚景铄更加得意罢了。

原本她以为这些事她自己足够坚强就好了,可在面对他这样说时,心里的委屈拦都拦不住,她原本也不怪他的,可为什么听他这样说好像就真的是他的错一般。

“没有关系的,澜儿,我在这里。”

“你胡说,你刚刚明明还不高兴!”

“我生气,是因为我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很心疼,澜儿,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你活着,比什么的都好,可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是身体,我不知道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你还做过什么危险事来威胁楚景铄,我怕,我再晚一些,就看不到你了。”他急于攻城不是怕她同楚景铄成婚,而是怕她不肯成婚。

发生这么多事,他早就看明白了,他对她不够信任,才错过了许多的错事,现在他再也不会让这样的事重演,好在现在她终于平安回到他的身边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九十九章 谣传 二人打开心结之后便动身回帝都了,楚慕寒也不得不面对让楚景铄逃走的这个事实,虽然当初即便他不动手,楚景铄也早已做好打算逃走了,可到底他还是多嘴了那么一句,要是承启帝怪罪下来,他也无话可说。

如此想来的话,太子……会不会早就知道这个事了,楚慕寒却愣了一下,暗想自己是不是疑心病太重了。

坐在马车上的云惊澜见他面露疑虑之色,少不得要多问两句,楚慕寒只好将她被掳走之后的事一五一十的同她说了一遍。

听到他为了救自己不惜以身犯险她就有些激动,“你怎么这么跟皇上说呢,他什么脾气你不知道,弄不好你就被打成乱臣贼子一类了,犯不着为了我这样!”

“澜儿。”他微笑的着握紧了她的手,“为了我,你走进翼王府时想的又是什么呢?”

“我……”她只说了一个字便再也说不下去了,那时候她想的什么,现在回想起来了她好像都不记得了,她只知道她必须要救他,至于自己的安危,她根本无暇顾及,云惊澜叹了口气,换做是她,她也会这么做的,只不过现在楚景铄逃走了,承启帝这边又该如何交代是好呢?

“没关系,这件事我既然提前说过了,必然也应当承担得起这个责任。”

她点了点头,事情既然都发生了,再懊悔都是无用的,想这么多还不如考虑一下接下来的事应该怎么面对才好,一切都还需得看承启帝的态度,楚慕寒倒不是很担心的样子,难道是楚景铄叛乱之事,承启帝对他的态度有所改变了吗?

这种事不好说,要是现在这么说了往后不是,岂不是自己自作多情,云惊澜站在他的立场想想,觉得楚慕寒现在没有明说,也是有道理。

回城之路也是同样是特别赶,云惊澜受的都皮外伤,她自己不太放心那大夫开的药,生怕以后留下疤,她自己买了些药来,就在马车上研磨了,楚慕寒捧着本书坐在一旁,对此也没什么意见。

她自己做的药到底疗效好些,没几天这些伤痕便结痂脱落了,回到冥王府时又是那个活蹦乱跳的云惊澜。

将她送了回去,阿悄等人围着她又哭又闹的,明明出事的事她,来安慰的反而也是她,云惊澜哭笑不得,经历了这么一场劫难,她看着冥王府的人和物反而亲切了不少,特别是这几个贴心的丫鬟。

再没有人能像她们一般对她忠心不二了,她想对她们更好一些。

楚慕寒则马不停蹄的进宫去同承启帝汇报消息,楚景铄逃走的这件事他不能通过别人的口传达。

只是在面对承启帝时他仍免不了感到有些压力。

“你说,魏王逃往中州去了?”承启帝态度有些看不真切,连语气也没什么变化,问出这句话仿佛在说中午吃什么一般,楚慕寒反而更是战战兢兢,他连忙跪在地上,“是儿臣无能,也是而出胡乱出主意,才会让魏王逃走,还请父皇责罚儿臣吧。”

承启帝看了看他,奇怪的问道:“冥王妃找回来了吧?”

楚慕寒有些诧异,但还是老实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你回去吧。”

这就完了?他显有些难以置信,承启帝这个意思是不是不问责了?他何时对他这般大度了?

别说楚慕寒了,就算他回到王府告诉了云惊澜这个结果,后者也是难以接受,这是在太不像承启帝的风格了。

“他不会中邪了吧?”

楚慕寒憋着笑咳了两声,“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实在想不通,我以为最少他也要罚我们几个月的奉银才是,着实意想不到,这么温柔的陛下我真是第一次见。”

“别说你了,就连我也是第一次见。”

“所以,可不就是中邪了么?”

“……”

原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罢了,楚慕寒也继续去准备前往中州之事,似乎四国联盟之事,让中州那边有所察觉了,以至于现在都还未出兵,承启帝也没有必要同他解释这些,但中州,他却非去不可了,不管是去解决楚景铄,还是为了云惊澜的身世。

若是不出兵,他也打算想办法带云惊澜去走一走。

可是没两天,便又出事了,云惊澜被掳走这件事,楚慕寒有意隐瞒,连那日见证她被楚景铄所带走的天月兵也没他一一召见过的,这些都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对他的忠心,楚慕寒还是很有信心的。

回来时候没见帝都有什么风言风语,他原本也以为就这么过去了,可却不知为何也不知从哪里就传出了这样的谣言来。

说是楚慕寒这一次追击魏王失败,是因魏王挟持了冥王妃,楚慕寒去时并没有带上云惊澜,因而越传越厉害的便是楚慕寒追击魏王也是为了抢夺会冥王妃,从一开始关于云惊澜同魏王那些旧账又被翻了出来,这一来二去就吵得更是厉害了。

有说魏王同冥王争夺冥王妃而引发魏王叛乱了。

也又说,冥王从魏王手中夺走冥王妃,而后两人私奔,为了不让皇室丢脸才故意说叛乱的。

还有说魏王爱慕冥王妃单方面带走她的。

最后还有说魏王叛乱失败,以冥王妃做要挟求生的。

不管是什么这件事都成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一桩桃色秘闻,津津乐道说得就更加难听了,楚慕寒虽然并不介意,但传的多了,连承启帝都知道了,难免会影响到皇族的颜面,承启帝也是有些不高兴的。

虽然他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但一个冥王妃而已,楚慕寒犯不着为了她成为旁人的谈资,承启帝召见了他一次,暗示他其实可以将云惊澜休掉了,皇室这边不会亏待她,毕竟出了这种事儿,实在是有些丢脸,就算为了楚慕寒好,她也应该自觉的离开才是。

楚慕寒听得心里十分难受,旁人不理解也就罢了,云惊澜受了多少苦,承启帝应该别旁人更加清楚,想不到他居然还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未完待续)

第八百章 拒绝 “其实儿臣一直有个问题很想问父皇。”

“什么问题?”承启帝这边还不死心,王妃而已,她太闹腾了休了便是如今楚慕寒的脸伤已大好了,凭他这张脸,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就算他仍旧是废人一个,他的儿子难道还能有被人嫌弃的份吗?

当初云永康狸猫换太子他就不高兴了,好歹是个正王妃,他居然将一个不受宠的庶女嫁过来,这不打他的脸面吗?要不是后来有孙嫔求情,他少不得要给云永康一个苦头吃的。

本以为云惊澜能帮助楚慕寒,他也就接受了,可说到底太过聪慧的女子,始终也是个麻烦,云惊澜被扔到人群中是不起眼的那一个人,可因她的聪明能总能让她在一群庸脂俗粉中脱颖而出,当初也真是因为这个承启帝才注意到她的。

可这毕竟也不是什么好事,太过被人瞩目,就会引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比如楚景铄的这件事,传闻的多种可能性,承启帝都一清二楚,楚景铄别的人不绑,单单来绑了她一个云惊澜,到底对她还是存有非分只想的,可这个时候的云惊澜已经是他的嫂子了,楚景铄却还要执意妄为,所以她继续留着楚慕寒身边,除了如今的风言风语,往后也更是一件麻烦事。

毕竟楚景铄逃往了中州,他还没死,自然也不会如此轻易来放过云惊澜的。

如今他身边的儿子是一天比一天少,承启帝不愿看到有朝一日楚慕寒再重蹈覆辙。

楚慕寒踌躇许久才道:“父皇当初明知孙嫔娘娘同朝臣勾结,为何又仅是将她降位罢了?”

他是在质疑他的判决?承启帝眯起的了眼睛,露出了一丝不悦之意,楚慕寒知道他这样说他会不高兴,可他无法再忍受承启帝对云惊澜的无视的,她为了他吃了那么多苦,他不想看到承启帝将她贬低得一文不值。

“朕的事,需要同你汇报吗?”承启帝言词警告,希望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楚慕寒撩起衣袍跪倒在了他跟前,“儿臣知道,父皇此举不过是因对孙嫔还有情,儿臣也同样知道在父皇登基之前,孙嫔娘娘为了父皇吃了许多苦,父皇觉得愧疚娘娘,这些年来一直都在试图补偿她,儿臣又何尝不是。”

话说得有些快,也有些急,他有些喘不上起来,顿了一些,楚慕寒才继续道:“当初澜儿嫁给儿臣的时候,背负着克妻的晦名,又身体残疾,容貌渗人,是澜儿不离不弃,为儿臣治病东奔西走,当初儿臣在南浔之时,天月又有多少人担心儿臣呢?魏王吗?可父皇看到了吗?魏王殿下如今是如何对待儿臣的?当初之事,只怕也是他早有预谋罢了。到现在,儿臣身边也就只有一个冥王妃了。”

他说情真意切,承启帝听罢也微有些动容,先前楚慕寒想要去借口放掉魏王以还云惊澜时他就知道,他这个儿子对这个冥王妃也是用情至深,他拦不住的。

冒着被自己怀疑的危险他都要去救她,如今这些传闻又算得了什么呢?

承启帝叹了口气,“慕寒,朕知道这些事怪不得冥王妃,毕竟她也是受害者,朕也绝对不相信她同魏王会有染,你可以不在乎传闻,她也可以不在乎,但是你要相信以后,魏王逃往中州,他是那种肯善罢甘休的人吗?只要冥王妃还在,他便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这是他第二次叫他的名字,楚慕寒思绪万千但终究还是无法打动他,他无法忘记锦妃的死,也无法忘记这些年自己所受的苦难,因为他三两句虚情假意的关怀就心软,那就不是他楚慕寒了。

他低着头,眼神渐渐变冷,承启帝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楚景铄一日不死,他同他的恩怨就永不停歇,可他也说错了一件事了,即便没有云惊澜,他同楚景铄也是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微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神情,才抬头来看向了他,“多谢父皇的关心,儿臣心中有数,但人既是因儿臣而逃出的,即便他不来找儿臣麻烦,余生,儿臣也必然同魏王势同水火了,还请父皇谅解。”

话说到这个份上,多说也是无益了,只是手心手背都是肉,楚景铄虽然背叛的了他,但看着兄弟二人互相残杀,承启帝心里依然不是滋味。

“你都这么说了,朕还能说什么,既然你下定决心的事,那就小心谨慎些切忌咨询麻烦,起来吧。”

楚慕寒站起身来,弯腰谢礼,“多谢父皇。”

承启帝的自寻麻烦,可不就暗示这让他不要去中州和楚景铄硬碰硬么?很不巧他刚刚下了这个决定,其实皇帝陛下说得也不错,留下楚景铄到底是个麻烦,趁着他现在羽翼为丰,先解决了他再说。

还有云惊澜的身世问题,红姨娘既然不愿将这件事带入棺材,想必也是希望她有朝一日能回到自己亲人身边吧,她在云府中的地位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云永康从来都没有将她当做女儿来看,云婉钥对她仿若仇人。

但他若是知道,即便她回到中州,这些所谓的亲情,想要拾取起来又是如何的困难,他或许就不会轻易做出这个决定。

从皇宫出来,楚慕寒满怀心事,这些传闻他不是没听见,只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真相,他没放在心上罢了,可现在这已经不是他放不放心上的问题了,这个传闻已经影响到云惊澜的安危的,承启帝虽不情不愿的答应了,但难道他背后会不会做什么小动作。

锦妃的性命他都不在乎,何况是一个云惊澜呢,想到这里他着实有些担心她的人身安全了,这种事承启帝又不是没做过,为达到他的目的死个无关紧要的王妃又算得了什么。

他昂首挺胸急忙往宫门去,那马车早已等候了许久,催促这车夫急匆匆赶回冥王府,云惊澜还慢悠悠的磕着瓜子呢。(未完待续)

第八百零一章 生气 阿悄在一旁帮她做夏衣,落葵等人早已不知被派去做什么了,见他急冲冲而来云惊澜剥这瓜子看着他,“皇上又骂你了?”

楚慕寒看了阿悄一眼,后者懂事的捧着衣料便出门去了,云惊澜将手中的瓜子放在桌上,嗑了这么久的瓜子有些渴了,楚慕寒顿了顿,这才坐到她身边去,他现在连她喝口水都忍不住有些担心了,不过很快他又想起了她的血中带毒这个事来,到底也没有再阻拦她。

云惊澜瞥了他一眼,手里的动作还没停下来,外面的风声闹得这么大,她不可能什么都没听见,茯苓她们去了哪里自然也不言而喻。

“你……近来可有听见过什么传闻吗?”

剥瓜子的手突得顿住了,云惊澜微垂着眼,有些无力的问道:“你也听到了吧?你应该……”

挺不高兴的吧,她还是没法将这话说完整,她自己身边是不在乎这些传闻的,可楚慕寒毕竟是个天月土著,这么多年他受到这些封建思想的熏陶,已然根深蒂固,绝非她这一年的感染便能改变了。

他能够相信自己,理解自己这已经十分难得了,他若是受不住传闻那也本也没什么,也怨不得他。

看她这神情,楚慕寒也就知道她这又是误会自己了,将她的手拉过来放在了桌上,“你又胡思乱想什么呢?我是听见了没错,但这么久以来这些事儿听见的还少吗?你还记得云婉钥吧,她可没少被人说三道四,她都能活蹦乱跳的,别告诉我你就受不住了。”

云惊澜抬起头来冲她勉强的笑了笑,她是真的有些累了,当初云茵茵有意引导的时候她没有放在心上,而今风水轮流转,今朝到她家,她不在乎,可却也少不得委屈,这也是为何女孩在遇到侵害时总是无法出面指正坏人的原因,明明她们才是受害者啊,为什么被指指点点的却还是她们。

看她还是提不起精神楚慕寒就有些着急,看了这中州之行势在必得了,就当带她出去散散心也好的。

“好了别不开心了,我想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

“我打算去一趟中州,你愿意同我一道去吗?”

云惊澜诧异的看着他,承启帝不是说中州那边来信了么?这四国联军现在是散也不是,聚也不是,很是麻烦呢,怎么承启帝留他下来还是决定让他带兵去将中州一锅端了么?

“我是说我们偷偷的去。”

“啊?”她夸张的张大了嘴巴,“偷偷去?”

楚慕寒点了点头,“红姨娘不是说你的生父在中州么?你不想去找他吗?”

还真不想,云惊澜抿着嘴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只好意思意思的点了点头,楚慕寒随即咧嘴笑了笑,对于能见到生父想必她也是开心的吧,“那就好,正好我们可以去找找楚景铄到底在什么地方,然后再寻个机会把他解决掉。”

听到这个名字的云惊澜皱起了眉头,她现在一想到楚景铄就觉得狂躁,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搞得这般狼狈,还得跑到中州去暂时躲避天月的风浪,而且他要是知道了他们也在中州,怕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既然是偷偷的去,我们……能是他的对手吗?”

“所以这就要靠你了啊!”楚慕寒冲她眨了眨眼睛。

“我?”云惊澜莫名其妙,这一遭,她可算是深受打击,从前她对自己还是挺自信的,后来发现她所擅长的东西也是这般轻易便能被人克制。

“别忘了你可是中州人啊,当然我也是半个中州人,但是母妃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告诉过我,即便我想查,怕也不是什么容易是,但你的话,红姨娘留给你的信息应该足够了吧?”

她点了点头,这么说这个负心汉亲爹,搞不好还可以做她的靠山?云惊澜有些戚戚然,楚景铄背叛了他们,太子用意不明,如今他身边也的确没什么人,这个云永康她更是从没想过,若是能得到来自中州的支持,对楚慕寒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她叹了口气,“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我最近也没什么任务,将王府的事安排一下我们便准备出发吧,阿悄他们你要全都带走吗?”

她点点头,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更重要的事,要是中州还不错,她就不想回来了,将阿悄她们一道带走也省得以后来寻他们。

但楚慕寒却皱起了眉头,“这也不行,既然我们是偷偷走的总得留人来打掩护才好,这也吧……阿悄就不去了,带上茯苓和紫苑便是了,我带上清风,人多也麻烦。”

“也行的。”她点点头,又喝了口茶,楚慕寒看着她,接下来的几天他要去安排一下部署,即便在中州他也需要得到天月这边的消息,对于云惊澜他又实在不能放心,要如何委婉的提醒她小心些呢?

想想她也不是那种受不了打击的柔弱女子,加上云惊澜对承启帝也实在没什么好印象,犯不着为了他的态度也感到伤心,楚慕寒索性也就想开了,“这几日我可能会忙一些,你若是要出门切忌要小心点。”

“怎么了?”

“父皇也听到传闻了,方才他还暗示我希望我……”他皱起眉头顿了顿。

云惊澜难得瞧见他会这样一幅难以启齿的模样,便也知道承启帝必然说不出什么好话来的,“希望你怎么?休了我?”

楚慕寒点了点头。

云惊澜一瞧,脸色大变,这个承启帝也忒为老不尊了吧,家里长辈谁不盼着儿孙好的,他倒好居然还来暗示儿子休妻,真亏他说得护口。

“他就是这样的人,你也不必为他生气,但我更担心的是,我虽拒绝了他,但他说不定会对你不利。”

云惊澜冷笑了一声,“啧,休妻不成还打算暗杀我啊?真不知道这么多年来你到底是怎样过来的。”

说完她自己也愣了一下,忽而想起了红姨娘的那封信来(未完待续)

第八百零二章 准备 云惊澜的生父,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能同圣女有所接触的人……

不会是中州的王吧。

那她找他有什么意思呢?这样的人,同承启帝又有什么区别,为了皇位,可以抛弃妻子,她并不稀罕。

或许也是她想多了吧,出了皇帝,内臣也是有机会的,但愿不是皇帝,她如此安慰自己。

“怎么了?”

“没事。”云惊澜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这次散播谣言的人有点厉害的,我派落葵她们出去查看情况,到现在都一无所获。”

她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楚慕寒了,刚刚出宫的时候他还在想,这件事儿他不能就这么算了,在离开天月之前他得找人去查查看到底是谁在搞鬼,他豁然站起身来,“你自己先坐会儿,我也找人去查一查。”

云惊澜点了点头,跟着起身将他送到了大门口,楚慕寒仍顾忌这承启帝,才刚刚到门口便催促她快回去。她面上一暖,发生了这样的事,楚慕寒比她更加紧张,从他们回来他便禁止她外出了,同样是霸道的禁足,但比起楚景铄的所作所为来,她却并不觉得反感。

说到底因人而异罢了,直到看着他离开,云惊澜才转身回了宁园,阿悄还在做衣服,听闻云惊澜要去往中州后她跃跃欲试,云惊澜有些为难的看着她,“阿悄,这次,你就不用去了。”

“啊?奴婢不去谁来照顾王妃你啊?”说完她自己都意识到了什么,忽而眼神暗淡下去,毕竟这五个丫鬟中也就她手无寸铁罢了。

云惊澜连忙道:“不是因为这个,我们是偷偷去的,天月这边还需要人为我们打掩护,再者人太多,目标也大,我就带紫苑同茯苓就行了,你同落葵辛夷就留在家里打点一切好不好?”

她半哄半命令道,阿悄虽然不乐意,但也只好委屈的点了点头,听到落葵和辛夷不去她心里才平衡了些,只是少不得又有点羡慕茯苓,因为她身手最好,云惊澜去哪儿都带着她,要是自己也有这本事就好了。

阿悄叹了口气,“既然这样的话奴婢要赶紧把新衣服做好才是,还有王爷的也要备几套。”

“不用的,我们够穿了。”

“那怎么行,王爷和王妃怎么可以穿旧衣服呢?”她大惊小怪道,云惊澜扶额,这该死的贵族生活啊,不就是一副罢了,她很多了,而且好多都不穿,阿悄这样每年做几套很快她就没有地方放了。

不过她心里委屈,想要找些事来做也随着她去吧。

云惊澜到底也没有组织,阿悄挑灯熬夜给她做好了新衣裳,又重新量裁了布料也给楚慕寒做了一套,对此楚慕寒有些受宠若惊,她的这些个丫鬟什么时候眼里也容下他了,居然给他做新衣裳。

事情他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只是那散播谣言的人,连楚慕寒也都没查出来,两人暗暗觉得,或许……他们这一次是遇见了比楚琪睿更加可怕的敌人了。

说起楚琪睿来,云惊澜也不是没怀疑过他,特别在楚慕寒进宫请罪后不久,楚琪睿便进宫去面见了皇帝,无外乎要以为未能捉拿楚景铄问楚慕寒的罪。

明明承启帝都没放在心上的事儿,偏生他就死抓着不放,说这些话的时候楚慕寒就站在一旁,承启帝皱着眉头,显然是有些不高兴了,楚琪睿却没有放在心上,在他看来楚慕寒不过就是在楚景铄叛乱之时救驾有功么?比起来自己能比他差多少,他也同样用功啊。

太子站在一旁仅是微笑,楚慕寒有意无意的瞥了他一眼,却发现太子也正好在瞧他,在回宫前他原本有些怀疑太子的,毕竟楚景铄计划周全,他因为云惊澜昏了头,太子可是旁观者,他应该比自己清楚,楚景铄一定找就想过劫狱之事了。

为什么他还要让自己来劝说承启帝?即便他不出手,楚景铄也一定可以逃走的啊。

直到楚景铄再度逃走,他才怀疑自己是中了太子之计了,可回来后,承启帝居然没有问罪于他,这个结果倒是大大的出乎的楚慕寒的意料,难道连承启帝对他的态度太子都猜到了所以才会让他那么做?

要真是这样的话,太子这个人心机实在是太重了。

被探究着看了半晌的太子却回应给了他一惯意味深长的笑意,楚慕寒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将视线转开来,楚琪睿还在喋喋不休,承启帝已然不耐烦。

“翼王的意思是你会比冥王更能干?你出马就一定会能捉住魏王?”

被问话的的楚琪睿一愣,他好像有些努力?吓得楚琪睿连忙跪倒在了地上,“父皇息怒,儿臣并非质疑皇兄的能力,儿臣只是怕皇兄感情用事,近来坊间的传闻父皇也应该听说过了吧,皇兄为保王妃的安全将魏王放走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的。”

他这么一说,承启帝倒是把目光放到了楚慕寒身上,“哦?冥王可有什么好说的?”楚景铄的事情他不想怪罪于楚慕寒,可关于传闻承启帝却不能置之不理了,谁让楚慕寒不听他的话将云惊澜赶走呢,如今麻烦来了吧。

楚慕寒不卑不亢道:“此事纯属子虚乌有,冥王妃好端端的呆在冥王府又何曾被威胁,坊间传闻罢了,翼王何必要信?”

“正所谓空穴……”

“要这么说,当初翼王妃对魏王是何等痴情,我们大家有目共睹,难保翼王妃不会顾念旧情将魏王放走呢?”楚琪睿话还没说完便被楚慕寒粗暴的打断来。

面前的人气得脸色发青:“冥王可知胡乱猜测王妃可不是小事。”

“说得不错,这句话皇兄也正想还给你,翼王妃是王妃,难道冥王妃就不是了么?还是翼王觉得即便同为皇子,皇兄也应该比你低一等?”他挑眉了冷笑道。

楚琪睿没想到他会这么一说,当即便愣住了,还是座上的承启帝看不下去的,皱眉来呵斥道:“都是传闻有什么好说的。”(未完待续)

第八百零三章 离开 他一开口,楚慕寒同楚琪睿也不好再继续吵下去了,皇帝陛下揉了揉太阳穴,很是烦躁道:“这件事就这样了,以后谁都不许提了,中州那边我也发过信函过去了,他们会替我们留意的,朕累了,需要休息了,你们都下去吧。”

楚慕寒同楚琪睿这才退身出了御书房的大门,可这门槛才刚刚跨过,楚琪睿就绷不住笑意冷笑道:“皇兄走了这么一遭,口才倒是见涨了。”

楚慕寒诧异的看着他,“在翼王眼中,皇兄就是这样一个不善言辞的人么?还是从前你根本就不屑于与皇兄说话,所以未能注意到呢?”

翼王脸色微变,“臣弟怎么敢不屑于与皇兄说话呢?是皇兄从未将臣弟放在眼里吧?”

他二人这便口舌之争便又燃烧起来了,随后出来的太子见此无奈的摇了摇头,插入了两人之中,调节道:“两位皇兄就不要吵了,这个时候我们应该更加万众一心考虑魏王的事才是。”

楚琪睿和楚慕寒两人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太子,随后两人对了一眼,两相诧异,是的,看来楚琪睿也发现了,太子现在在中间,两方都不得罪,楚景铄叛乱这件事不仅给了他一个表现自我的机会,更重要的是,他好像趁机对两人都表达了好意。

两人都不是糊涂人,这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好,更何况是生在皇宫中的他们,太子如此左右逢源,必然也没安好心,因着他的规劝,楚慕寒同楚琪睿倒是心照不宣的扭头不再理会对方,直到这二人离开了皇宫太子才幽幽的叹了口气。

他还是太着急了些,这二位可不是楚子晋那般好糊弄的。

希望他们不会对他起了怀疑。

打点好了一切,楚慕寒便打算出发了,一则他不放心承启帝,二则他看得出云惊澜不开心,早些离开天月对她总归没有坏处。

当夜他便找同云惊澜说定了时间,明日他们会早起,趁着无人发现之际溜出城去,云惊澜早已腻烦不已了,听闻他这么说高兴得差点没睡觉,就当出门散心也好,她同他在一起后就没片刻安宁过,去往栾村,或是去往南浔都怀抱着目的性,如今他们虽是去寻找身世,但她自己并不上心,只盼着能出门游玩。

楚慕寒见她难得开心,自然也很为她开心。

只是这几家欢喜几家愁的,阿悄落葵辛夷心里倒不怎么好受,这晚辗转反侧都睡不好,索性爬起身来将一切事宜对紫苑又嘱咐了一遍。

第二日众人起了个大早,将行李搬上了马车,紫苑又稍微对他们做了些伪装,一行人便出门去了,阿悄等人则留在王府中伪装他们还在。

出城门时被人盘问了一番,好在都有惊无险,马车晃晃悠悠驶出城门时,早上的太阳已然爬上了山头,云惊澜卸下了伪装探出头看向了皇城之外的天空,离开这个污浊的地方,连心情都觉得好了许多。

她将车帘挽起,心情大好的哼着小曲儿,楚慕寒笑眯眯的坐在一旁瞧着她。看到她开心,他也跟着幸福,有那么一瞬间他也想过,就这样带着她浪迹天涯去再也不过问这天月的一起。

驾车的清风沉默寡言,茯苓同他不分伯仲,也就紫苑偶尔会附和她唱两句,只是她唱的这些小曲儿他们都没听过,时快时缓慢的调子紫苑也跟不上,也就跟着瞎哼哼罢了。

云惊澜瞧着好玩,便一字一句来教她。

不过她唱的是……小苹果……

紫苑跟着学得很认真,楚慕寒却忍住咳了两声,这种曲子他还真是第一次听,总觉得有点辣耳朵,索性他取出了一本书假装听不见。

云惊澜笑眯眯的看着的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她虽然没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来,偶尔充当情趣也不错,总不能辜负自己在现代活过的那么些年吧。

这边云惊澜一行人倒是走得开心,留下的阿悄等人却还得伪装出两人得了传染病的模样,云茵茵的第一个上门来慰问的,阿悄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她的探视,不过云茵茵也不傻,当即也就猜到一二了,这同当初云惊澜跑到南浔去所用借口相差无二啊,她笑了笑,了然于心。

只是楚慕寒这么一直躲着,承启帝少不得也要疑心一下的,不过在得知他得了传染病后,脸色还暗沉了些,他这才嘱咐楚慕寒不要去自寻麻烦,转眼他就领着云惊澜找上去了,可恨的他并没有给楚慕寒安排什么任务,以至于他走了也找不出什么毛病来。

刚好这个时候太子求见,承启帝转头便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他这样暗示楚慕寒便知他不是个轻易罢休的,这种事他早有预料,性命是他自己的,他要找死他也管不着。

挥了挥手让太子入内,近来承启帝越来越倚重太子,朝堂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交由他来处理,这个时候太子是来汇报情况的。

承启帝站起身来,在御书房来回跺这步子,太子不卑不吭的将这些天处理的大大小小事务做了个整理,调理清晰层次分明,他张口来读给了承启帝,甚至都用劳烦他亲自过目。

承启帝很满意,听他汇报完之后点了点头,脸色都是笑意。

太子不自觉的笑了笑,心里原本还微有些紧张的,从前做这些事的从来不是他,如今他一点一点被承启帝所重视起来了,出了满满的自豪之外,更多的事一众无法言说的压力,这些事他不知道该同谁分担,只能自己默默承受了。

承启帝似乎看出了他眼中的迟疑,伸手过来拍在了他的肩头:“不用担心,你做得很好。继续保持,近来出了这么多事,听说冥王又病了,你就多担待些吧。”

“皇兄病了?”太子适时的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严重么?儿臣可以去拜访皇兄么?”

承启帝的表情有些为难,太子心里轻笑了一声,怕不是病了吧?(未完待续)

第八百零四章 生病 他看得比楚琪睿更为清楚,正是因为看透了楚景铄,他才敢冒这么大的险。

楚景铄对于冥王妃的眼神,太子瞧得一清二楚,楚慕寒可能习以为常,大约也不在意了,但太子心若明镜,这些年来,他像一个透明人被扔在角落里,无人搭理,却给了他一个更好去观察别人的机会,因而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事。

楚景铄只要有一日再世,就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得到云惊澜,也正好省去了他的麻烦,他心里发狠,早已有了主意,他所做的一切便是想让楚慕寒同楚景铄鱼死网破,而他只要坐收渔翁之利就好。

眼下,承启帝这个意味不明的表情可不就告诉他,楚慕寒怕已经离开天月了,他瞒着所有人还能去哪里?不就是去中州找楚景铄的麻烦么?

如此可算正中太子下怀了,接下来他只要等着看好戏便是了,更何况走了一个楚慕寒,这帝都也就剩下一个楚琪睿了,如今他只需要专心对付翼王便是。

“听说是传染病,太子还是不要的去的好。”承启帝虽然有些生气,但也清楚的明白,他这几个儿子之间相互制约牵制,只要楚慕寒还在,楚琪睿的行事作风就不会太过招摇,那样对太子来说也会方便些。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儿臣还是不打扰了。”

承启帝点了点头,“你母后也病了,今日没什么事了,去陪陪她吧。”

太子点了点头,随后才推出了御书房。

承启帝看着这个瘦弱的背影却忍不住有些担忧,在他心里,太子仍旧是那个年幼的,体弱多病的太子,他甚至扛不住翼王的咄咄逼问,为了太子好他必须帮楚慕寒隐瞒这件事。

太子却没有他想得这么多,只是在听闻承启帝为楚慕寒打掩护时心里还有些不大舒服,楚景铄叛乱之后,他瞧着承启帝对楚慕寒和蔼了许多,虽也是忽冷忽热的,但好歹楚慕寒说的话他已经肯听了,这让太子赶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饶是沉稳的他都有些坐不住,更别提楚琪睿,把自己关在书房想的两日,才想出了一个主意来对付楚慕寒,结果一出门就听说楚慕寒得了传染病,承启帝怕他出来惹了别人,便特许他暂时不用来的上朝了。

楚琪睿一听就傻眼了,楚慕寒不出门他的机会还怎么实施?那冥王府戒备森严,他也不是没闯过,最后都失败了,想要从硬闯怕是不行的,而且风声闹这么大,传出来也太多难听。

他叹了口气,决心等到楚慕寒病好起来,再想办法。

他的计划胎死腹中便有些无聊,奇怪的时候景瑞雪打才能够景府回来后便似乎有些闷闷不乐,当初他入狱,景瑞雪多方求救还让楚琪睿有些感动,可他回来后她却也没有什么好脸色,还是那副淡淡的不理人的模样。

知道听到楚慕寒重新说起了她同楚景铄的往事来,楚琪睿才稍微明白了一些,景瑞雪同他本就是一场交易,她心里的那个位置当然还是留给楚景铄的,翼王有些不甘心,在被楚慕寒戳破时才更觉难看,他将她娶回来了这么久,翼王妃的头衔也在她脑袋上根深蒂固,她心里的却只有一个楚景铄。

无事生非的楚琪睿闯入了景瑞雪的院子,同她大吵了一架,后者觉得莫名其妙,不过她也没什么心情来同他吵,楚景铄掳走云惊澜这件事对她来说刺激太大她缓不过身, 一开始她并不知道云惊澜失踪的事,她也是从传闻里听说来的。

他居然连这个时候都不忘将她带走,那些口口声声说放下的话都是骗鬼的,楚景铄你落得这个结果都是活该。

她冷笑着看着翼王找事,过了一会儿后唱独角戏的楚琪睿也觉得没意思得很,随即拂袖而去。

想得多了些的太子心里不大舒服,想起李皇后发病的消息他也没耽搁,从御书房出来后便直接往凤阙宫去请安了,如今太后没了,皇后就成了整个后宫最有话语权的女人。

楚子晋还是那样疯疯癫癫的,孙嫔一连哭了好几天,后来也就安静了,不顾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太子不敢松懈,那盯着仁和宫的眼线更加谨慎了一些。

至于何嫔珍妃没有皇子的人,太子更不没有放在心上,倒是那刘妃他不得不防备一些,毕现在的楚琪睿也是平乱的功臣,更何况他楚琪睿近来很是居功自傲,有时候连他这个太子都不放在眼里。

他觉得他有必要去提醒一下李皇后是适打压一下刘妃了,好让楚琪睿看清楚,他的母亲才是天月的皇后,而他才是正牌太子。

一踏入凤阙宫的大门,太子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好浓郁的一股药味,他不过几日未来请安罢了,李皇后就突然病得这么厉害了吗?他心里一惊,顾不得通传便闯了近来。

李皇后原本还在喝药,见了他脸色的诧异清晰可见,太子看来看宫女手中的药碗,便生生扼制住了探究的欲望,冲那宫女招了照后。

宫女会意,继续伺候李皇后喝药。

待碗底见空,那宫女才将药碗收起随后端着碗走了出去,太子三步并两步走到了李皇后身旁,见她面色苍白,心里的愧疚之意便更加明显了。

她这病也是老毛病了,太医院都拿她没办法,承启帝不废后,一则因李家的势力,二则也是因她这并且,想着反正也治不好了,拖几年等皇后死了,孙贵妃不久有机会了吗?可等到孙贵妃被降为了孙嫔,李皇后都还活得好好的。

从前还有个云惊澜给她看病,可自从发生矛盾之后,云惊澜也不曾进宫来看她了,李皇后说不失落那才是假的,可如今这个局面虽非她一手造成到底她也没有阻止,所以她也没资格要求云惊澜去做什么。

她这病从那日魏王谋反开始便一直时好时坏的了,太子也确然是忙,没法来看她。(未完待续)

第八百零五章 野心 太子还没说什么,李皇后倒是了然的伸手来拍了拍他的肩,张嘴想同他说写安慰的话,可她一张口,喉咙便突然一样,李皇后捂住了胸口,咳得撕心裂肺起来,太子连忙伸手来拍着她的后背,“叫太医!快去叫太医!”他慌张的从门口的宫女大喊大叫道。

李皇后去死死的握住了他的手腕,好半天后她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有气无力道:“不要叫,本宫没事。”

“可是母后……”

“皇儿难得来一趟,母后可不想让外人来打扰我们。”

太子没有办法只好从那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的宫女点了点头,那宫女如遇大赦,扭身便逃了出去。

“那儿臣就多陪陪母后吧。”

李皇后点了点头,她面色苍白,嘴唇干裂,太子看得心里发酸,他才刚刚有起色,李皇后却已经帮不了他什么了,她如今这样叫她去找刘妃麻烦,反而是为难李皇后了。

“母后听说,你近来都在帮你父皇主理朝政,皇儿感觉如何。”

他笑了笑,捏她将被子盖严实了些,“还好,一开始不打适应,父皇说儿臣的局限性太小,挑了不少的麻烦不过儿臣刚刚去汇报情况的时候,父皇还是很满意的。”

李皇后安心的点了点头,那就,她现在最放心不下的是两个人,一个是他,另一个也不知在什么地方,这件事她不敢告诉太子,毕竟太子自小是她养大的,若是这个真相她至少担心他会受不了。

所以另一个人她必须要找一个可信任的人来托付,思来想去她能想到的也就只有云惊澜了,原本以为她还有足够的世界,可病来入山倒,李皇后心里清楚,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她必须要见云惊澜一面。

“不知道皇儿可有见过冥王妃?”

她这么一问,太子就有些奇怪了好端端的,李皇后怎么突然就问起这个人了,他都开始怀里李皇后是不是也听到了这传闻?毕竟这些话一开始可是从宫里传出去的。

为了将楚慕寒逼上绝路太子也是煞费苦心,不过他做事可不比景瑞雪之流,这些谣言是他散播出去的,可所有人都查了也未能查到他头上。

太子有些得意。

“儿臣没有见过。”

李皇后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母后是希望她能为你看病吗?”

李皇后并不在乎自己的病,能治好云惊澜早就为她治病了,她至是有些不能告诉太子的话要告诉她罢了,“母妃就是挺久没见过她了,游些想她罢了。”

太子皱了皱眉,“唔,这也没办法,冥王妃同冥王怕是不再帝都了?”

“什么?”李皇后稍微一激动又咳嗽起来,太子只好又一次来替她顺了顺后背,“她去哪儿了?”

“怕是同冥王一道去中州了。”

中州?李皇后的眼神一暗,那么远的地方,她不知还来不来得及等到云惊澜回来,“他们这样走了,你父皇不管么?”

“父皇?父皇还有意替他隐瞒呢。”说道承启帝,太子心里就有些怨愤。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云惊澜这边她只有去等了,至于太子她还需得嘱咐几句,“那太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太子冷笑了一声,“还能有什么打断,母后事到如今儿臣已经没有回头之日了,当日冥王去追击魏王是我怂恿的,关于冥王妃的谣传也是儿臣传出去的,这些事他们早晚是会察觉的,等到冥王从中州回来,势必要同儿臣作对的。”他伸手来握住了李皇后的手。

“母后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儿臣怕自己一个人承受不住。”

李皇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传言她虽然没听说过,但想必也不是什么好话,毕竟云惊澜也的确是被魏王掳走过了,但她没有想到的是太子的城府竟然如此之深,当初他逃出宫去,李皇后已经很诧异的了,现在知道了这么多事,李皇后就更不能小看他了。

但毕竟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她到底也是不忍心,何况这些事他身为太子即便做了那也为了争取原本属于他这个太子的地位好名声。

怪也怪这么多年,她自己也不争气,未能给太子讨来什么关注。

如今他隐忍多年,想要得到那个位置,就该心狠手辣了。特别先在先后失了两位王爷,对承启帝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打击,少了竞争中,太子出手就更加合理了。

如今的太子想的是借刀杀人,承启帝对于楚慕寒的态度看似很冷然,但是太子却还是看见了端倪,承启帝对他到底是同从前不一样的,自上次承启帝让楚慕寒调查锦妃之死一事就可以看出来了,承启帝对他放宽松了。

他不能让楚慕寒继续这么得意下去,只怕最后威胁最大的也就是他楚慕寒了,所以他出手了。

母子俩又说了会儿话,太子看天色不早了,便嘱咐李皇后一定要好好休息,毕竟现在他还很需要李家的势力,皇后的身份,李皇后绝对不能出事,他起身要走,后者却伸手来拉了他一把。

太子不解的看着她,“怎么了母后?”

“皇儿,母后的时间不多,你……要小心。”

太子听完却是一惊,“儿臣不许母后这么胡说!母后要长命百岁!”

“傻孩子,大臣之日叫你父皇万岁,他难道就真的万岁了,长命百岁也不过是说说罢了,你是我的孩子,是陛下的嫡长子,你比冥王翼王等人更加名正言顺,不管他们做什么,都无法将你的地位抹去,只要你好好的,不要犯错。”

“儿臣明白。”

“不,你不明白。”李皇后摇了摇头,“从前的孙贵妃和湘王多么风光,即便他们什么都不做就可以这么继续风管下去,可是他们做了,做得多错得多,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母后无能,不能给予你更好的帮助,但母后还是希望你,稳重些,不该做的事不要做,这天月终究是你的。”

她是在为楚慕寒求情吗?太子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未完待续)

第八百零六章 游玩 李皇后言尽于此,太子的命运是她为他选择的,但事到如今却已然由不得她了,这么多年若说她对承启帝没有怨言那才是骗人的,她眯着眼,有些若有所思。

太子瞧着她,心中也思绪万千,就算她这么说太子也回不了头了,他叹了口气,替李皇后将软被提了提,在此起身来,“母后好生休息,这些事就不要去烦心了,眼下母后的身体最是重要,儿臣已经长大了,这些事,儿臣心里有数。”

他这么说也就表示话他听明白了,但照不照做就得看他的意思了,李皇后叹了口气,她对太子终究是少了点心,以至于到现在她才觉得自己其实并不是很清楚他心里所想的到底是什么。

不过她时日不多了,所能烦心的事也烦不了多久了。

自凤阙宫退出来,太子的脸色忽而变得有些阴郁,顺着大道往东宫方向而去,这一路的落英缤纷却实难抚平他的心绪,从阴郁到委屈,他抬头看了了看不远处开得枝繁叶茂的一颗长青树,有些事他并没有告诉李皇后,她也没有告诉他。

他明明应该感到生气,却为何又要一度为她担忧,太子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脚尖告诫自己,只是需要李家的势力罢了,别想太多。

再说云惊澜等人,出了帝都是天高海阔,楚慕寒也不着急,任她一路走走玩玩,权当带她散心罢了。

不过中州称为海中之中,他们要去此处自然需得渡海才可,一行人到了临海城,楚慕寒寻了个落脚点,便出门去联系船只了,中州这个地方,连临海城百姓都未曾去过,云惊澜闲来无便同那掌柜的唠嗑,想要打听一些关于中州的事。

那掌柜却神神秘秘的看了她一眼:“小姑娘打听这些事做什么?你不怕死啊?”

怕死?云惊澜倒是来了兴趣,单手搭在了柜台上,中州虽是闭关锁国政策,但天月也没有明文规定不许中州人登陆啊,好端端的怎么就要死了?

“怎么了?他们很凶吗?”她故意问道,那掌柜的扒拉这算盘,云惊澜便都懂了,从衣袖中摸出了一些碎银递了过去,做客栈生意的少不得有人要来打听消息,这掌柜的也见惯不怪了,而这其中打听中州的也不在少数,去往中州的更是不再少数,可回来的却没有一个。

将碎银收好,他同情的看了一眼云惊澜,好端端的一个小姑娘,非要跑那地方去做什么?

“姑娘,我劝你啊千万比去那地方,我们临海城是整个天月距离中州最近的地方,传闻此处人杰地灵,宝物多不胜数,因而想去发横财的也是不少,所以来我客栈落脚的更是多,但这么多年了,我还从未见过有人从中州回来。”

云惊澜皱起了眉头,这掌柜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他这个地方的确是最好的落脚点,看他刚刚那熟练的手法也就知道不是第一次被人盘问中州之事了,可为什么就没人回来呢?

“我们临海城以捕鱼为生,这也不是没有渔船撞到中州去,回来后那人就疯了,整天胡言乱语说中州都是吃人的怪物,后来这事儿越传越可怕,到底现在临海城百姓出船都十分的小心,也就不怕死的才敢去,不过我说你一个小姑娘去那里做什么?”

她笑了笑不置可否,“我不去啊,我就好奇问问而已嘛。”

从柜台处走出身来,楚慕寒已经自外面回来了,云惊澜连忙迎了过去,他脸色不大好,只是低声同她道:“回房说吧。”

她提着裙摆跟着楚慕寒上了口,二人将门一关,清风自觉的站在门口把风,楚慕寒自行倒了杯水,“他们不肯出船是吧?”

他诧异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我方才同那掌柜打听过了,临海城的百姓似乎挺害怕中州的。”

楚慕寒听罢叹了口气,他不会驾船,否则他就直接买艘船自己去好了,云惊澜笑了笑坐在了他的身侧,“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嘛,你不要去找那些有船的人,他们不缺钱才不会冒着生命危险走这么一遭呢,你得去瞧瞧那种穷得把船都卖掉的人。”

楚慕寒双眼一亮,这倒也是,临海城的经济发展必去帝都来都差不了的多少,有船的都会出海捕鱼,有几个是差钱的,既然他们害怕中州,谁又愿意去呢。

他点了点头,“我明天去找找看,你要是无聊就同紫苑她们出去逛逛街吧。”

她伸手摊开在他面前,楚慕寒不解的看着她,“怎么?你要喝茶?”

“我的银子都用来打听消息了,公账报销!”

楚慕寒哑然失笑,从怀里取出了沉甸甸的钱袋放在了她的手心,“够了吗?不够再去取些银票吧。”

云惊澜额了半天,她就开开玩笑而已,这么多银子,她怎么花得完,再听听楚慕寒这财大气粗的口气,小康之家的她真没见识过,皇家二代就是厉害,虽没能感受到亲情之暖,但是他们日子过得滋润啊。

“够了够了,我也不差东西。”

话虽这么说,第二日楚慕寒出去找船后,她怀揣巨款,花得也不心疼,给茯苓和紫苑各自买了一套新衣裳,还别说,人家临海城经济发达,见连卖的东西也比别处的好,可惜辛夷她们不在,等回去的时候再顺道给她们也带些礼物吧。

云惊澜左看看右瞧瞧觉得新奇不已,紫苑和茯苓难得放下戒备同她好好疯了一把,中午她们就在外面吃了些东西,都没回客栈,快傍晚时才带着东西从外面回来,楚慕寒已经像坐望妻石般等了她许久了。

见她平安归来,心里的一块大石才落了地,“玩得开心吗?”

“开心,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也才刚回来一会儿。”他伸手过来便拉住了他,身后的掌柜多嘴道:“哪儿是一会儿啊,中午便回来了,在门口站了一下午,亏得他长得好看,否则我这生意怕是不好做了。”(未完待续)

第八百零七章 出海 楚慕寒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掌柜的,话怎么这么多,老喜欢来拆台,云惊澜却有些心疼,“你怎么不来找我呀?”

“我怕一出去你就回来了,一会儿你再寻我,这多麻烦。”

也是啊,她点了点头,没有手机就是麻烦,不然打个电话找个地方等着便是了,她噘着嘴,这点来说还是现代社会好。

“哎,我说你们俩能会房里去亲热么?回来了还挡在门口,我这生意真没法做了。”那掌柜的唉声叹气的在斥责两人的行人,云惊澜哈哈笑了两声,招呼着紫苑同茯苓便上楼去了,楚慕寒跟了过去,将买来的东西分发给个人,她这才询问起了正事。

“你下午没有出去,是找到船了吗?”

楚慕寒点了点头,“我照着你说的去找了一个人,他女儿生病,连船都给卖掉了,虽然去往中州危险,但我给他一个不容拒绝的价。”

不容拒绝的价……

云惊澜不敢细问是多少,总之能去中州了,她心里也很开心,出来这么久散心也散得差不多了,该办点正事了,她摩拳擦掌,“我们什么时候走?”

“明天早上吧。”

“哎,对了,他家船都卖掉了,他用什么带我们去?”差点就忘记这个问题了,楚慕寒不会一开心就忘记了吧。

“我送了他一艘船。”

“……”她无言以对,这话说得要被那船长换成了个女子,可真是浪漫得很啊。

第二日一行人起了大早,那船长已经在等他们了,云惊澜抬头看了看天,天气还不错,应该是出海的好日子,他们到了码头,这船倒也不大,好还楚慕寒不傻,当然也不能是一叶扁舟,那也不知道得几时才能到。

不过想想白送这么一艘船还是觉得有些肉疼。

几个人上了船,那船长话不多,年纪大约三十到四十岁之间,晚上睡觉时云惊澜打听清楚了,他是老来得女,家里的小女儿宝贝得不得了,现在才十岁,一年前突然犯了大病,为了医治好女儿,船卖了还借了不少的债务,楚慕寒这一次是提前将银付给他夫人了,这人是抱着有去无回的决心来的。

有的人为了之女可以牺牲性命,有的人却又将儿女当做棋子,世事无常,到底还是拼命百姓幸福些。

中州距离不远,好在天气不错,风平浪静的,可到了夜里就有些不大安生了,云惊澜其实还是有些害怕的,毕竟他们如今是前后都不着路,若是遇见风浪翻了船,怕是求救无门的,楚慕寒看出了她的紧张,便找来毯子将她一裹,带回了房间去。

“睡一觉吧,等天亮差不多就快到中州了,就算遇见了什么,我们还在一起。”

她听了心里倒是冷静下来,意外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生,即便在天月她们也无时无刻不面临这危险,海上又如何,说到底也就是她的设想罢了,意外毕竟还是少数的,即便真的发生了,只要他还在她身边,那就足够了。

她拉开身上的毯子将楚慕寒也裹了进去,“那你也不许走,就陪着我睡觉。”

“好吧。”他无奈又宠溺的看着她,难得见天不怕地不怕,连承启帝都敢骂的人居然也会害怕,他更喜欢看她害怕的样子,这样撒娇缩在他怀里的云惊澜只会让他更加怜惜。

晃晃荡荡之间云惊澜有些昏昏欲睡。

甲板上的茯苓睡不着,紫苑也是有些害怕的,可架不住困意袭来,这种时候当然不会有刺客,他们应该担心的是意外,不过这种事鬼神都预测不了,他们更是管不了,还不如听天由命。

茯苓见她困了,便也催促她去睡觉,她自己则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陪着船长,他要是睡着了才满分,不过茯苓话不多,随便说两句无关痛痒的,最后绞尽脑汁也实在想不出什么话来,只好眼巴巴的坐在了一旁看着他。

船长笑了笑,说:“你放心从前出来两三天都不睡我都扛过来,不会有事的,你也去睡吧。”

“没事我不困要是你困了,我可以陪你聊天。”她却坚持不肯。

船长无奈,只好任由她坐在了自己身旁,也不知何时二人身后悄悄多了个人影,茯苓警觉性一向很高,不过是因为在海面上才松懈了许多,直到这人靠近她才受了惊,急忙想出手却被那人劈头盖脸的扔了一条毯子下来。

把她整个人都砸得有些懵了。

清风也不说话,只是坐在了她身旁。

那船长只是斜眼瞥了一下,随即笑笑,他这次出海原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能在最后的时刻看到这么些事儿,倒也算是安慰。

两个闷葫芦就这么干坐着,直到紫苑睡醒过来,打着哈欠来同茯苓换班,却见她已经裹着毯子趴在自己腿上睡着了,清风还是远远的坐在一旁,看不出是一夜未睡的模样。

“你这个人怎么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的,茯苓睡着了也不知道叫她回去的啊。”清风毕竟是不是楚慕寒,紫苑对他也没有什么拘谨的地方,这一路他也没藏在暗处,偶然大伙还说两句,她便当他是自己了。

被她这么一说的清风扯了扯嘴角,眼神复杂的看着她,“睡着了还怎么叫?”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紫苑摇了摇头,拍着茯苓的肩膀将她的脑袋扶起靠在了自己的肩上,随即一个‘就这样’的眼神看向了清风,后者忍不住往旁边又挪了挪。

没一会儿云惊澜同楚慕寒也睡醒了,仍旧是风平浪静的一夜,再半天差不多就要到中州,云惊澜拉着楚慕寒站在甲板上,太阳自水平线上缓缓升起,映照出一片火红。

想不到还能在海上看到这样的美景。

楚慕寒伸手将她的脑袋按在了自己的肩上,二人安静的看着眼前的美景,都没舍得发出声音来打扰此刻的安宁。

迷迷糊糊被紫苑叫去里面睡觉茯苓撞见了这一幕,只觉得朝阳的光芒映照在二人身上,般配极了。(未完待续)

第八百零八章 中州 终于,船靠了岸,因为是偷渡而来,一行人下了船,连忙换了身衣服,中州不同中原往来,衣着习性上到底还是有些差别的,虽然他们并没对外来人士下达过杀无赦的命令,但想起掌柜说中州食人的传闻,云惊澜还是小心谨慎了许多。

那船长没想到自己能活下,又在征得楚慕寒同意后驾船回去了。

好在中州的货币用的也是银两,楚慕寒领着他们找家客栈落脚,这个临海的小镇,显然不是他们来此的目的地,不过毕竟在船上呆了这么久,身体都是不大舒服的,何况这天气渐渐热了,昨天晚上也没有洗漱,难受得很。

安顿好以后,各自便清洗了一番又睡了半日,到傍晚几个人一起下楼吃饭,好歹是出国游,云惊澜有些吃不惯这里的口味,随意挑了几筷子便不吃了。

清风倒是不挑的,什么都吃。

紫苑看在眼里,扭头便进了厨房,很快她端了两碟小菜出来,云惊澜有些不大好意思,那后厨的想必也觉得她娇贵得很吧,出门在外还挑这么多。

不过事情都做了,再去想也没什么意思。

第二日楚慕寒找来了马车,往中州京师之地出发。

虽说中州富饶强势,但地势范围毕竟有限,从临海的小城到京师不过大半月路程而已,这里的人没见过他们,倒也犯不着易容打扮,入了城,想着这一次应该不会再轻易挪窝,楚慕寒索性便找了个小院落脚,这家人两处宅院,废宅空着也是空着,便租借给了他们。

一座四合院,带着个小花园,这个时候的花长得还不错,就是长久无人搭理生了些杂草,推开门,入目可见的是鹅卵石扑的路面,东面是花园,右边是荷塘,有些紧巴巴的,但好在布置看着舒坦,正中央的便是大厅,楚慕寒早前看过后便请人来打扫一番了,这个时候刚刚干完活,急忙来同他讨要工钱,付完之后,这几人将大门一关,留给了一个安静的环境。

云惊澜看了半天,虽然院子是小了些,但总算比商客来来往往的客栈强。

“怎么样?”楚慕寒却怕她不满意,其实她本也不挑剔的,能遮风挡雨便行,何况出门在外。

见她点头,楚慕寒才放了心,几个人各自选了房便开始放行礼,紫苑和茯苓虽是个高手,但仍没忘记自己的身份,何况走前阿悄还特别嘱咐她们了。

将云惊澜同楚慕寒的房间打扫了一下,又将棉被铺好,还贴心的从花园里采了几朵花来放在了桌上,最后两人才随便将自己收拾了一番。

紫苑目标明确直奔厨房,虽说中州不知她们的身份,但楚慕寒出手阔绰,总得防着居心不良之人吧,外人去断然不能请的。

好在她在王府的时候做饭这种小事她也习惯了,做起来也是得心应手,很快一顿饭菜便端上了桌,云惊澜总算不用去忍受客栈的清淡口味了,连饭都多吃了一些。

第二日,几个人上街闲逛,顺道去打听圣女伽莲的事,但对于此事大多人都讳莫如深,原本还聊得好好的,一听到圣女二字原本还有些激动,毕竟现在这一代的圣女也是个美人,可一听说伽莲的名字,这些人纷纷都闭口不言了。

云惊澜有些郁闷。

红姨娘的心中虽有暗示,她的亲生父亲来历不小,却没有明说,想要知道到底是何人她就必须要知道伽莲当初到底是同何人相恋才行,可现在连提到这个人,这些百姓都一副后怕的模样,这其中必然有隐情。

楚慕寒见她着急,也只好说些宽慰的话罢了,毕竟此处不是天月,他的能力也是有限,这件事也急不得。

眼看到中午,众人也只好先回去了,但他们的行为举止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同中州人不太一样,众人一瞧便知他们是外来的,这外人来打听伽莲,难免叫人多心,既然有人曾下令不许提伽莲,他们却偏要这么来问,总会传到下令那人的耳中吧。

楚慕寒原本是这样打算了,所以面对云惊澜的着急询问也没有阻止,恐怕过不了多久,那个人便会来寻他了,只不过当年之事他们都不清楚,因而云惊澜的生父对圣女伽莲到底有无爱意还很难说,所以他们必须要提高警惕。

即便当年之事有误会,对于自己的孩子,那个人总不至于赶尽杀绝吧。

午饭过后,云惊澜便去午睡了,楚慕寒却让紫苑给他换了装,瞒着云惊澜悄悄出门去了。

他扮作一个中年人,摸到了一处酒楼,正常人嘴里问不出东西,醉鬼这里总会好套话一些吧,清风悄悄躲在暗处保护着他。

楚慕寒要了一壶酒,坐在一旁,看见临桌有两个男人在拼酒他不露声色的瞧着,随后有人看不下去便来起哄,这两人的脾气上来了,非要比出个高低,楚慕寒倒了一杯酒,最近带上了一抹笑意,他可求之不得。

最后这二人都喝得酩酊大醉,其中一人的家里人来将其带出了酒楼,另一人却还趴在桌上,老板见银子付过了索性也就不管他了,不过是占着一张桌子罢了。

楚慕寒提着酒壶坐在了他身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人忽然坐起身,“来继续喝。”

他一开口却是满身酒气迎面扑来,楚慕寒皱起了眉头,“你喝多了。”

“放屁,大爷我千杯不醉!”

“看来你还能喝。”

“那当然!”他拍了拍胸口信誓旦旦道。

“行,不如我们换个地方继续喝?”

“走着。”

楚慕寒伸手将他架了起来,那醉鬼干脆哥俩好的同他勾肩搭背起来,老板还以为两人认识,也没多管,而且将人领走才是他巴不得看到的事。

两人出了酒楼,楚慕寒将这醉鬼待到了湖边,又找了搜船将醉鬼塞了进去,这本是平日里供人泛舟的小湖罢了,也不深,有过海渡经验的楚慕寒已然可以轻松驾驭,倒是那醉鬼一个激灵。(未完待续)

第八百零九章 探听 醉鬼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处境有些慌张,再看眼前的人也是他不认识的,便更加警觉了,“你是何人?”

楚慕寒不紧不慢的递给了他一个酒壶,“爱酒之人罢了。”

那醉鬼皱了皱眉,到底没有抵抗者美酒的诱惑,仰头便一口气喝了大半,刚刚才稍微清醒过来的神经再度变得麻木起来,他瞪着一双迷茫的眼将酒壶递给了楚慕寒,后者微有嫌弃又重新开了一壶,当然他事先往这壶里灌了水了,怎么喝都不会醉。

那酒鬼也难得管他喝的是水还是酒,自己倒是开心的又解决了一坛。

楚慕寒嘴角抽搐,他还真能喝,刚刚和得醉死过去,这么会儿功夫又喝了这么多,直到他实在喝不下便趴在船便大吐特吐起来,楚慕寒觉得自己已经忍到极限了,他得赶紧出手了。

先是东拉西扯的同他说了些有的没的,后终于说到了圣女,当今这代的圣女也是个美人,为见她一面,中州的青壮男子可没少下功夫。

“这么说的话,我倒是很想见一面。”

那醉鬼白了他一眼,“见了又怎么样,圣女是不能嫁入的。”

他故露惊讶之色,“还有这条规定么?我怎么听说上一任圣女伽莲还生过一个女儿啊。”

醉鬼莫名其妙的嘿了一声,“原来你也听过这个传闻啊,其实我也听说过。”

果真是酒壮怂人胆,原本一听说这个名字就要把头扭做一旁的人在喝了酒以后,见这是湖面周遭也没人,自然胆子也大了,这些个事儿,他们私下里也讨论一番,毕竟是一桩桃花艳事,谁又不八卦呢?

楚慕寒同云惊澜早上那般明目张胆自然是无人敢说的。

“你听说的是什么版本?”楚慕寒还没说话,这醉鬼却是先一步问起了来。

“我听书她逃到了中原,还生下了个女儿后来的事就不清楚了。”

“咦,你听到的更我听到的差别挺大了。”那醉鬼诧异的看着他,中州人听见的差不多都是这个版本啊,逃跑到中州还是第一次听说有的新鲜。

“那你说说看。”楚慕寒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听说啊,她瞒着所有人生下了个女儿,后来被州主发现了,把那孩子给溺死了又一剑把伽莲给杀了,听说死的时候,血流了一地,很是恐怕,伽莲活着的时候长得也个实打实的美人,而且她喜欢穿红衣,动起来就像一株红莲,比起现在的圣女,伽莲的名气原本可以更大一些的,可惜的事她背叛的了中州,才会落得这个结果。”

“王把她给杀了吗?”中州将其统治者称皇帝而是王,楚慕寒有些诧异,版本怎么会差这么多,伽莲明明就逃出中州了啊,楚慕寒皱了皱眉头。

醉鬼却在点头,“可不是,听说那时候王还很年轻,对于伽莲也是十分的爱护,一开始知道伽莲怀孕的时候,大家还义愤填膺的以为是王明知故犯,同伽莲情不自禁才会造成这个结果,可后来又听说王把伽莲给处死了,大伙儿才知道王不仅不知情,反而还被伽莲欺骗了感情,所以后来大家对伽莲十分的唾弃,自然不愿提起她来,不过我倒是觉得她挺可怜的,听说她小时候家里很穷,为了给父母看病,才不得不答应成为圣女,后来她一点点长大了,家里父母没了,有无依无靠的住在神宫中,日复一日的为中州欺负。”

他一代喘气的说了这么一大段,楚慕寒倒是听明白了,同伽莲有私的是中州王,那他……难道就是云惊澜的生父?

他吓得微长大了嘴,醉鬼还以为是他听见了这个版本很是惊讶呢,对于自己说出来的话更是满意,“吓一跳吧?其实这些事还有好些人不知道的呢。”

“……是……是啊。”楚慕寒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勉强应了他一句。传闻可不能空穴来风,伽莲作为圣女,同中州王的接触自然多,二人日久生情也并非不可能,可圣女又注定不但能嫁入,后来她怀了身孕,怕连累中州王,所以故意说这是别人的孩子,最后又悄悄逃走吗?

于是现在的中州只知背叛他们的是伽莲,却不知这罪魁祸首却是中州王。

又或许,一开始伽莲喜欢的人并不是中州王,作为单方面的爱慕者,在得知伽莲同旁人有染之下雷霆震怒欲将其处死,伽莲随后逃了出来?

可不应该啊,若真有另外一个人,没道理一点风声都没有。

他试探性的问道:“那伽莲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呢?”

“这我哪儿知道,王查了许久都没个结果,何况是我的呢?”那醉鬼丝毫不在意,楚慕寒到底也是听明白了,没有第三者,这个故事里从头至于都是伽莲和中州王。

那云惊澜十有八九便是他的女儿吧。

这可就麻烦了,若是寻常人认清便认了,可这换成了中州王,想要得到他的认可却是十分困难的,他要承认自己同圣女有个女儿,那他便是背弃中州百姓的罪人,搞不好连他如今的地位都不保了。

楚慕寒沉思了半晌。

“不过……”那醉鬼沉默了半晌,却又忽然开口吐出了两个字来。

“不过什么?”他连忙追问。

“不过,你说着孩子……会不会王的呢?从头到尾,只是听说另有其人,没道理一点风声都没有,会不会王是为了自保所以才这么说呢?”

连他都会有这种怀疑,更何况别人呢?

楚慕寒垂下了脸,要真是这样,他们千里迢迢来此的目的岂不白费了么?他的本意是希望能为云惊澜找到亲人,好让她重拾亲情也能过得开心一些,可若是被她知道她的父亲一开始就是为了自保而抛弃了伽莲的,她的心里又会怎么想呢?

随后他摇了摇头,这些事说到底也不过是他的猜测罢了,谁知道到底是伽莲想要保护中州王而拒不承认,又怕被人发现才离开的呢?(未完待续)

第八百一十章 老者 将醉鬼送上岸,楚慕寒随便给他找了间客栈扔进去,他便急着回去同云惊澜商议了。

再说云惊澜,这一觉睡得有点久,她整个人都是懵的,半天没缓过神来,知道楚慕寒卸下伪装将她一把搂了过去,尚未反应过来的云惊澜还是愣愣的看着他。

“怎么了?”他伸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莫不是这一觉睡得傻了吧,好半天,她才缓过劲来,“我一觉睡醒就在这个地方,找不到你,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他有些好笑的看着她,将人重新放上了椅子,楚慕寒才坐在她身旁,见她仍有些痴傻,便倒杯茶递过去。

还以为她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如同她刚刚来到这里一般,无人可依,无人可信,但幸好他回来了。她捧着热茶喝了一小口才抬起头看着他,“你刚刚瞒着我去什么地方了?”

楚慕寒咳了两声,消息他虽然打听来了,可到底有些猥琐,他可不想破坏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去打听了点消息。”

话虽然这么说,但云惊澜不抱多大希望,也没有怎么在意,或许是楚慕寒见她上午十分失望不忍心罢了。

“我还是听到了一些消息。”

“你打听到了?”

他点了点头,云惊澜会儿双眼放光,拉着凳子凑近了些,急切的说道:“快说说看。”

楚慕寒便将那醉鬼的话仔细同了她说了一遍,云惊澜的神情渐渐凝固,随后楚慕寒说了自己的看法,云惊澜先入为主,顺着他的看法去想倒也合情合理,但说到底这些不过都是天他们的猜测罢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都不太清楚。

但可以确定的一点是,这位州主恐怕就是她的亲生父亲了。

如果她想要认亲,便需得知晓中州王的心思,况且当年发生的事情,云惊澜也必须知晓得巨细无遗。她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慌乱,毕竟伽莲是圣女,州主想要认她这个女儿,付出的代价也是十分惨痛的。

他会不会承认是一回事,敢不敢承认又是另一回事。

云惊澜陷入了沉思之中,楚慕寒知道这种事他没有办法来替她下决定,主动权到底还在她手里,如果她想,他便去想办法,总归会让她同中州王见面的。

“澜儿,你想去见他吗?”

她抬起头来迷茫的看着他,当初她来中州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为了替她母亲伽莲和红姨娘讨还一个公道,更怀揣一份她不愿提起的私心,她从未从云永康身上感受到半分的爱护,也从未从承启帝这里承受半分恩情。

她到底也只是个凡人,占了这具身体,还企图去贪恋一份亲情。

“我不知道……”她小声的不确定的道,“下令不许提我母亲的或许也是这位中州王,他真的很爱她吗?我不太确定,倘若他心中无爱,我去寻他,即便告诉了他,母亲在生我时难产他会感到心疼吗?我去说这些又能让他愧疚几分呢?”

楚慕寒笑了笑,“若他不爱,那你才更要告诉他,否则母亲岂不白白受了这么多苦,倘若真是他狠心将母亲赶走,你就更应该拆穿他的伪装为母亲讨还公道才是。”

她叹了口气,“那还是先不急吧,既然知道了是他,那我们现在目标也小了许多,关于圣女伽莲的事我必须要去查清楚。”

“这可是秘闻,想要知道这件事可是难上加难的。”楚慕寒提醒她。

云惊澜低着头却带着几分笃定道,“我知道,即便如此我也必须要这么做,他不是一个普通人,我们现在更是外人,若处理不当,我们都会有性命危险,我想要我们都好好的。”

“我明白了。”楚慕寒点了点头,是他冲动了。

两人有了这个前车之鉴倒也知道不能再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说伽莲的名字,即便有事他们也需要藏在暗处,才有人肯说话。

有钱能使鬼推磨果真不假,可惜的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毕竟也不是这些寻常百姓能知晓的。

两人都有些泄气。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虽然他们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到底从一个老婆婆那里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那位老婆婆说,城东住了一位老人,那人通晓天地之事,如若他们去拜访他,说不准还有机会知晓当年的事情。

云惊澜将碎银交给了老婆婆,后仔细打听了一下老人的地址,随即便同楚慕寒一道马不停蹄的赶过去了。

楚慕寒看得出她的焦虑,毕竟眼下陪她寻亲才是主要任务,楚景铄的消息他也只是让清风去打听人手有限,寻亲之事却需得他自己亲手来办,何况这老人是个世外高人,诚意必须得表现得很足才行。

只是可惜那老婆婆给的地址却是好几年前的,两人赶过去已然人群楼空,没办法,只好无功而返,于是她不在打听伽莲之事,反而转头去打听这位老者的情况,伽莲他们不敢提起,这位隐匿于民间的先知,百姓们倒也很乐意来谈的。

听闻他博学多才,还曾去过中原,偶尔王还会招他入宫授课,可见这位果真不是一般的人物,最后一句话却给了云惊澜莫大的鼓励,既然他经常入宫,那么对于中州王应该是了解的,想必当年的事他应该也有所耳闻才是。

她信心倍增,好歹是问出了这位老者现居地,只是这一来二去好歹是磨砺了她的耐心,知道这位老者脾气古怪,想见他的人多了去,他可不能随意便抛头露面,真心求问的人自然会满是诚意,云惊澜也不好空手而去,虽然楚慕寒带来了许多的银两,可要是用钱未免俗气了。

她必须要投其所好才行,打听到这老者眼睛不大好,云惊澜忽而来了主意,她打算给他做个灯笼,既要显得诚意十足,又不会能俗气掉价。

她挑选好了材料,用的是油子面,风吹雨打不怕的材质,甚至还特别以为药材将面料熏陶了一遍,点灯时热度会将药材蒸发出来,散发出阵阵药香,也不知道这样够不够诚意。(未完待续)

第八百一十一章 艳遇 带着做好的礼物,云惊澜便打算去拜访这位老者了,楚慕寒稍做收拾便跟着她出了门,上车时他伸手去扶她,才发现了她手指上不大不小的缠了几个绷带,楚慕寒皱起了眉头,她原本就不擅这些手工活儿,起初打算制作灯笼时他原本还打算帮忙的,可云惊澜就是不同意。

楚慕寒后来也没强求,早知她会把自己的手弄成这样,说什么他也不会让她亲自动手的。

云惊澜见他看着自己的手皱起了眉头,慌乱中连忙将手一缩便上了马车,谁知这一用力,人就撞上了横梁,她哎哟一声蹲了下去。

楚慕寒连忙跳上马车来将她搂进了怀里,一只手便温柔的替她揉上了头顶,“怎么样了?”

她抬头来双眼含泪楚楚可怜的看着他,“疼……”

楚慕寒既心疼又生气,“叫你稳重些,吃苦头了吧。”

她乖巧的点着头,进了马车,这个事还算小的,但愿他不会再提起自己的手了吧,可很不巧,楚慕寒的记性从来不差,她这刚刚坐稳,他的问话劈头盖脸便落下来了,“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做灯笼时扎的?”

她转了转眼珠撩起车帘看向了别处,“哎呀,这路边有人卖身葬父唉。”

楚慕寒强行将她的脑袋转了过来,“澜儿啊,以后这种事就不要自己去做了。”

她鼓着脸有些委屈,“小事而已啦,你瞧我连悬崖都跳了,箭也中过了,这不都活蹦乱跳的么?哪有这么娇气的,既然说好要送诚意的那肯定得自己亲自动手才好你说是不是?”

他幽幽的叹了口气,桩桩件件的事说起来总是那么多触目惊心,比起那些事来,做个灯笼扎几个口子却是是小伤小事吧了。

她伸手来扯了扯他的脸说道:“一会儿我们可是要去拜访一位老先生,你要一张苦瓜脸人家也会不高兴的。”

楚慕寒高深莫测的从她笑了笑:“我现在即便是苦瓜脸怕也没几个不喜欢的吧?”

她怔了怔,忽而想起这些天两人一道出门时那若有是无的目光,云惊澜原本还以为是他们来自天月,举手投足有些不同,故而引人侧目罢了,现在来看,这些人是看……他的?她收了手歪着脑袋,仔细打量起了他的脸,从东方荀那里拿来的药果真是极品,她这一副药下去,楚慕寒脸上的青色几乎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比起第一次见他带着个青面罗刹的面具,怎么看都觉诡异,如今这样也的确不负他早些年的盛名,大约是看着他从坏到好,她并没有什么感觉,如今他这么突然往人群一杵,着实有些眨眼。

云惊澜哼了一声,“你好像还挺得意是吗?”

从前担心自己配不上她的是他,如今他当然要得意些了,楚慕寒扬起半张脸,“紧张了吧。”

她冷笑道:“我既可以治好你,也可以让你变成从前那样哦。”

“……”差点忘了眼前这人可是用毒解毒的高手,在她面前还逞什么能,“我错了。”

她满意的点了点头,“恩,知道错了就好,那我问你,要是遇见热情奔放的怎么办?”

“热情……奔放?”他有点不太懂。

“算了,遇见再看你表现,哼。”反正说了他也不太懂,这一路他们遇见的姑娘还算含蓄,因而这一时半会儿的她还真没注意到,楚慕寒毕竟从前受了人不少异样的目光,对于旁人的视线到底会在乎一些,所以看得也更加的真切。

二人到达了目的地,跳下马车后正巧撞见了人从院里出来,楚慕寒拉着他正想进去,就见出来的那人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目光便落在了楚慕寒身上,云惊澜被他这么一提醒,现在觉得谁看他的目光都有些碍眼了,她咧嘴笑了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们爱看便看呗,反正也不会少一块肉。

可很不巧,对方并不打算看看就算了的,那一主一仆的两名女子同他们擦身而过,随后哎呀一声往楚慕寒的方向倒了过来,后者本能的伸手一接,云惊澜眯着眼,眼露杀机的落在了他伸出的手上。

楚慕寒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将人一推。

那女子却不好打发,明明将她推开了还要执意靠过来,“小女子突感头晕,多谢公子伸手搭救。”

云惊澜就乐了,什么叫搭救,明明就是她非要靠过来的好吗?而且她这眨眼做作的姿态是给谁看呢?没瞧见他身边还有一个人么?

她也不动,就想看看楚慕寒打算怎么办?刚刚还说遇见热情奔放的怎么办,没想到现实来得这样快,他自己惹的事他自己觉得,反正也不止会遇见这么一次,倘若每次都她来出手,那不得累死。

楚慕寒笑了笑,“姑娘头晕就该去看看大夫,谢我是没用的。”

“怎么会,方才若不是公子出手,小女子怕是摔倒在地了,公子虽是举手之劳,小女子却不得不报。”

怎么报?以身相许吗?云惊澜啧了一声,楚慕寒忽觉背脊发凉,看得出云惊澜已经是很不爽的,他要继续同这人多说两句话,怕是晚上要睡地板了,他咳了两声,“这位姑娘要真是不舒服,不如让我夫人瞧瞧吧,她医术很好。”

说着便将云惊澜从伸手拉了出来,那女子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女子,干瘪瘦弱的身材实在没啥看点,她不觉挺了挺胸,云惊澜气结,伸手便搭上了她的脉,“没什么毛病,姑娘怕不是眼神不好,踩空崴脚了吧?”

她笑眯眯还不生气的模样看着这女子更是生气,将她的手一甩,便要往楚慕寒身上靠,后者反应也是急快,那女子扑了空,这会儿倒是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她身后的丫鬟连忙来扶她,楚慕寒不为所动,扶她一下就想赖上他,这要扶两下还了得,他可不敢多事。

云惊澜倒是很满意,这就对了嘛,他所有的温柔都只能属于她一个人的。(未完待续)

第八百一十二章 送礼 那女子被丫鬟扶起身来了恨恨的看了云惊澜一眼,这种伎俩她用得多了,加上原本姿色也不差,所有大多数人也都并不排斥这样的艳遇,可偏生眼前这个居然敢对她不闻不问,思来想去,她觉得这绝对不是自己的魅力问题,而是这个母老虎的问题。

女子咬了咬牙,越是这样她反而越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了,走着瞧吧,“我觉得有些不大舒服,我们先回去吧。”

“是小姐。”那丫鬟知道她吃了瘪,连忙将人扶着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云惊澜满意的看向了身后之人,“好了,你过关了,以后遇见热情奔放的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知道了,夫人。”他脸上带着笑,明显是愉悦的。

云惊澜有些气,“怎么你还听喜欢被人追逐的感觉?”

“不,我是喜欢看你吃醋。”

“吃醋算什么本事,姑奶奶我还喝醋呢,怕不怕?”

“怕怕的。”

两人说着话便已到了院内,陆续还见着几位从院中走出来,看来这位老先生名气挺大,这小小的宅院能走多久,他们却已经见了好几批人从里面走出来了,二人到了大厅门口,所剩已无几人,可她左看右看也没瞧见主人家,招呼这些宾客的反是一个小童。

那小童见了他二人又连忙迎了上来,彬彬有礼道:“先生今日不在,还请二位先回去吧。”

不在?难怪这么多人都往外走了。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小童从善如流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先生出门时并没有说起。”显然说要等的人也不在少数,云惊澜看了看楚慕寒,后者冲她点了点头,两人便挪了一旁找了长凳坐下,可一个小童也招呼不过来,索性便不招呼在场的人,大家各自闲聊着话,有等不及的便先行告退便是了。

云惊澜打量着往来的人群,或达官贵人,或平头百姓,或男或女,或小孩或老者,各式各样的人都有,不过大都物以类聚,一个圈子的人好凑在一起时候,偶有几个想要攀关系的很快也被冷落下来。

虽然无事可做,但因人多,她一个个打量下来,觉得还挺有趣,楚慕寒陪她坐在一旁的,两人偶尔嚼耳根,显然也乐此不疲,待到人群渐渐散去,他们要等的人却仍旧没有回来,云惊澜揉了揉肚子,她早上出门有些急,连早饭都没吃,到了正午这会儿,她倒是感到饿了。

楚慕寒看了看她的脸色,“饿了?”

她抿着嘴点了点头。

“那先回去吃饭吧,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的。”

云惊澜看了看散得差不多的人群,见他们也要走,余下的那二人也不打好意思继续呆着,只好跟着云惊澜二人一道出了门,站在门口处,她还有些不死心的来看向那小童道:“小朋友,你家先生何时才回来呢?我真的有十分要紧的事要问他。”

“先生是先生,他做事从不与我打招呼,我也没有办法给你一个确切的答案,姑娘要是执意要问,不如下次再来吧,若是有缘自然会遇见的,若是无缘姑娘即便常住于此怕也是见不着先生的。”

他这话说的可就有意思得很了,不给规律不给时间,让他们来瞎猫碰死耗子吗?云惊澜站起身来,无奈的看了一眼楚慕寒,像这样的高人,她本也没指望一次就能遇见,只是真的听见这小童这般说时还少不得会觉得失望吧了。

楚慕寒知道她的心思,加上为了做灯笼弄出来的这满手的伤痕,她的不甘心比起他来说更加强烈些,遂伸手来揽住了她的肩膀,宽慰道:“没事,我们下次再来吧。”

云惊澜叹了口气,只好同他一道转身出了门,那小童目送他们离去,确定这院里再其他后才伸手来将大门关上,顺道还捎上了门。

云惊澜却扭头来看了那门一眼,说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只是她皱了皱眉,并没有放在心上罢了,倒是那小童,合上门以后径直走向了后门。

往来的宾客既是拜访那走自然是正门,仍谁都以为这后门打开便是大街,却没想到这小童打开后,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一条长廊,顺着这长廊婉转而下,便是一出小院子,那院中只有一间屋子。

小童伸手来敲了敲门。

门内传来了一个老者的声音,“进来吧。”

他便推开门走了进去,这可不就是方才众人盼星星盼月亮想见的老先生么?只见这位白须白发的老者扭头来看了一眼小童,开口便问道:“人都打发走了?”

小童恭敬的朝他行了行礼,“按照先生的吩咐,人都被打发走了。”

那老者点了点头,“今日有些慢了啊。”

“是啊,有两个人特别执着呢。”小童想起了云惊澜同楚慕寒,他虽然年纪小,识人不多,但这两人总无形中给了他一众压迫感,不像是普通人。

“是么?说不准他们还真能等到我。”

“先生的意思是要见他们吗?”这小童着急的问道,若真是这样他可得提起安排一下,毕竟每日来访的客人这么多,单独见一个得拉到一旁去吧。

那老者摇了摇头,“若他们有诚意自然会见着的,你也不用操心了,取把药煎了吧。”说着他递来了一个药方。

小童看了一眼药方后又绕到了老者身后的床榻之前,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这人,他这满身的伤痕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也不知究竟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能下次毒手,小童歪着头仔细瞧着这病榻之人的脸。

他长得眉清目秀,总觉得有些眼熟?

小童仔细一想才有些诧异的想起一张人脸来,毕竟在一众人之中,突然出现这样一张好看的脸,他总还是有印象的。

最后送走的那两人中的男子,同这病榻上的人,眉羽间略有几分相似,不知道是巧合还是那两人本就是要来找他的呢?

“怎么了?”

“先生,这个人是谁呀?”(未完待续)

第八百一十三章 遇见 小童这么一问,这位老先生倒是想起了自己救下这人的场景。

那日他原本在山脚下采药,忽然听见哗啦一声,似是什么东西从天而降砸断了树枝,老人家四下张望却没见着东西,他心道不好,这抬头上去便是山头,莫不是有人从上面摔下来了?

他急急忙忙扒开草丛去找了半天,才看见了挂在树枝上的人。他推了推那树干,人才从树枝上滑落下来,他连忙走近,伸手探向了那人的鼻息之间,还好有气,将人翻身过来才看见了他这满身的刀伤。

老者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并不是坠崖,而是被人所杀害的吧,受了这么重的也伤,也不知道到底个什么人,心里起了一丝疑虑。

但到最后,这老者还是决定先替他止血,即便是穷凶极恶之人仍有改过的机会,他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人死在他面前吧。

打定主意后,他从怀里翻出一颗药碗塞进了他的嘴里,又去请人来将此人带到了自己的院子,此时前院已经堆积了一堆求见之人,老者烦不胜烦,便让小童去将这些人打发掉,他自己则在后院为这人疗起了伤。

脱掉带血的外衫后,将他身上的刀口都擦上了药,这人却还没有醒,这小童倒是回来了,老者写下药方让小童去抓药,这小童却看着床榻上的人在发呆。

“路上遇见的,怎么了?”

“刚刚外面有位公子同他长得有些像,会不会那个人便是来找他的呢?”

老者略微沉思了几秒钟,这个人既然是被人追杀的,在他伤好之前,无论是敌是友都没必要让他们知道吧。

“别多嘴了,快去煎药吧。”

“是。”那小童拿着药方便匆忙出了后门,有些药材他们没有只好却街上的药铺采买了有些。

回去的路上云惊澜想逛逛便没有做马车,中州人的口味虽然淡,但甜食做得还不错,她买了些绿豆糕来填补一下空腹,二人便走便吃,倒也没那么饿了,只是云惊澜这瞧见什么稀奇玩意儿便想去凑一脚,难免速度慢了许多。

何况这大街上往来的人不少,这下子她倒是注意到这些个人对楚慕寒侧目的情况,虽然遇见热情奔放的会让她感觉不爽,但带着这么个伴儿,总是比较长脸的,云惊澜还故意伸手来挽住了他的胳膊。

看得那些姑娘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楚慕寒更是享受于她的主动,眼里除了她再也容不得旁人,这可羡煞了一众路人。

她本是个大夫,因而对药铺也就更加关注了一些,瞥了一眼却在其中发现了一个略有几分熟悉的身影。

这不刚刚那个小童么?

云惊澜停下了脚步,又仔细看了两眼,确实是那小童不错,他在做什么?买药么?她拉着楚慕寒躲在了一旁仔细瞧着药铺中的情况,楚慕寒虽有不解,但很快也发现了她的目光,顺着她的目光看起,不意外的也发现了这小童的身影。

他诧异的咦了一句,云惊澜却对他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两人呆在一旁,安静的看那小童取了药从药铺中走了出来,他前脚刚走,她后脚便踏了进去,“老板,刚刚那孩子买的是什么药?”

老板听她这一说,变了脸色,不买药打听些什么东西,他可没工夫来招呼他这种闲人,“人家拿药方取药我哪儿知道什么药?”

“你一个开药铺的你会不知道是什么药?!”云惊澜挑了挑眉,有些不乐意了,言语间还欲讽刺他两句,这时又突然有人走了进来将药方递了过去,同样是个年轻女子,少不得要多看楚慕寒两眼,云惊澜便拉了人退到了一旁。

人家毕竟是还要做生意的。

还好这个女子是个含蓄的,没有再有碰瓷的举动,等她将要抓完云惊澜又走了过去,那药铺老板有些不耐烦了,“我说你们,到底是想做什么的,要买药就拿药方来,不买药就请出门左拐行不?”

云惊澜气不打一处来就要理论,幸好被楚慕寒拉了一把,“我们买药,就买刚刚那人那些药。”

老板一愣,随即露出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来,“你说那位姑娘?她买的可是安胎药,你们也需要?”

云惊澜一怔,知道他是故意来嘲笑他们的,不由得有些生气,“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说刚刚那小孩买的药,你是脑子有问题还是耳朵有问题?”

药铺老板一听她这么说顿时也不乐意了,他开门是做生意的,不是来让人找茬的,“我看脑子有问题的是你们,不就是一些治疗外伤的药,叽叽歪歪个什么劲。”

治外伤的啊,楚慕寒得到了这个讯息也不想同他啰嗦,说他两句也就算了,欺负到他夫人头上就是不行,他一把拽住了药铺老板的衣领,“我劝你对我夫人客气一些!”

他这一出手,门外看戏的人倒是多起来了,纷纷伸长了脖子来看好戏,更有摩拳擦掌的邻居要来帮忙,毕竟这不是天月,事情闹大了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云惊澜连忙伸手来将楚慕寒拉了一把,“好了我们,我们先回去吧。”

楚慕寒也怕将事情闹大,到时候暴露他们的身份于是便将手一松,那药铺老板吓得有些腿软,这一扔人都差点摔了下去。

好在他扶着柜台才不至于太难看,被围观的两日逃一般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楚慕寒的脸色还有些难看,他身为冥王,虽然在负伤后受了不少异样的眼光,但那些人既瞧不起他又不得不客气的待他,毕竟他也是一名皇子。

这样的气他确然未曾受过,因而心中有些抑郁不平。

两人沉默着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落葵等人已经回来了,云惊澜像发牢骚一把同他们说了这件事,三人都没有做声,但到了夜里这药铺老板出门买酒,却被人用麻袋从头套到了脚,被暴打了一顿,直到巡城的护卫发现了这边的惨叫声。(未完待续)

第八百一十四章 醒来 那药铺老板平日里也没少做缺德事,因而挨了这么一顿打,也实在想不出是何人所为,只得哑巴吃黄连,郁闷到不行。

后来听说这件事的云惊澜笑得花枝乱颤,这就是报应啊,不过茯苓等人心照不宣没有说明这勇士就是他们。

楚慕寒睡了一觉倒是消气了,云惊澜再接再厉本欲再度去拜访那位老者,却被他伸手拦了下来,“这件事先放一放吧,昨日那老板也说了,小童买的是外伤药,想必是这位老先生受了伤因而才闭门谢客的,我们现在去怕也是见不着他的。”

云惊澜想想便也点了头,像他这种德高望重的老人家最是要面子,自己受伤这种事又怎么可能让外人知道呢?两人打定了主意,这几日便也不再往老者家跑去了。

可怜的小童等了他们好几日,本想安排他们同老者见面的,却没想到他们耐心这么差的,不过是拒接了一次罢了便不再来了,看看这些个人,谁不是每天往这边跑眼巴巴的瞧着呢,也就他们不珍惜,原本老爷子就打算给他们一个机会的。

这些事云惊澜同楚慕寒自然是不晓得的,他们又不是大罗神仙,在知道小童买外伤药以后还贴心的表示要给老者好好休息的时间呢。

但其他的人老者也实在不太想见,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来麻烦他,他救下的那人还没醒,他也着实没空。

连续灌了三天的药,病榻上的那人才幽幽转醒,他眉头微蹙终于睁开了双眼,这人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不是楚景铄还能是谁?

他低头看着被包扎成粽子的自己,加上全身酸软无力一时半会儿还是在想不起自己到底发生了何事,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直到房门被推开来,一位白须白发的老者出现,他面无表情的开口道:“你终于醒了。”

楚景铄这才想起自己为何会落到这个田地。

当日他从柳州逃出来后便直接海外,船是他们提前准备好的了,他的亲信中也有人会驾船,可很不巧的时候他们在海上遇见另外一艘船的追击,导致船体受损,一行人纷纷跌落在了水中,好在距离中州并不算远,他们逃上了岸。

但追击者并没有受到什么损失,因而一路追杀他们至此,不久前他们受到了埋伏,楚景铄那些忠心的下属为了保护他,以牺牲性命为代价,护他逃出了一条生路,然而没想到的是他们选的是却是一条死路,这些人一路追杀他到了悬崖才会失足落了下来。

原本以为这一次他是必死无疑了,却没想到自己还能活下来。

楚景铄感慨万千的看着眼前的老者询问道:“是老先生你救了我吗?”

老者见他说话语气温和,表情也是十分恬淡,怎么瞧也不像是凶神恶煞之人,暗自庆幸自己并没有救错人之下。他点了点头。

楚景铄万分激动的便要起身来给他磕头,老者吓了一大跳急忙将他人扶住,“你这是作甚?”

“在下被歹人偷袭,原以为这一次是必死无疑,幸得先生相救,此等恩情,在下万死难报。”

老者无言以对,“好不容易将你救下,还要你死做什么?”

楚景铄只好笑笑,“先生说得不错。”

将他扶到床边做好,老者便伸手搭上了他的脉搏,楚景铄转了转眼珠将四周打量了一番,小声问道:“敢问先生,这里是何处?”

“这是我家。”

“那这里是中州的……”

“皇城。”对于他的意图后知后觉的老者缓缓答道,他怎么连自己到了什么地方都不知道,难道也不是中州人么?虽有怀疑,但他贸然去问对方也未必会同意。

楚景铄皱起了眉头,他记得他同其他人分散的时候还没有到皇城,这会儿怕是同他们分离得有些远了,他得想办法同他们汇合才行。

虽然追杀他的人并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但细细想来想要他性命的,知道他来了中州的人,除了楚慕寒,实在想不到其他了。

可他并不知道,现在的楚慕寒对于他也在皇城都不清楚,又如何做到派人来追杀他呢?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太子,当日楚慕寒所率领的天月军中原本就混有太子的人,否则他怎么能对这一切都了如指掌,也正因为这个人,太子才能在帝都肆意传播关于云惊澜的流言,也比楚慕寒更加清楚楚景铄的东向了。

从他们渡海开始,太子便派了人来追杀他们,只不过船只在即将靠岸时才动了手,太子的本意也不是想要他楚景铄的性命,丧家之犬罢了,不足为惧。

他更加在乎的一天天一日强大的楚慕寒,留下楚景铄,是为了给楚慕寒一个麻烦罢了,知道楚慕寒偷偷来了天月,太子更是抱着一种能让楚慕寒死在中州才最好的主意,他自然要想办法加深楚景铄对楚慕寒的敌意。

他这一路所率领的下属,都是追随他多年的亲信,这些人的死对楚景铄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打击。

他陷入深深的自尊与怀疑之中,迟迟未能说话,那老者知道他有心事,索性也没有打扰,只是将熬好的药放在了一旁的桌上,随后才关上了留他一人在此。

楚景铄叹了口气,伸手将那药接了过来,仰头一饮而尽。

他既然活了下来,便会好好活着,楚慕寒不肯放过他,他自然也不能轻易放过他这人了,对于楚慕寒会不会亲自来往中州,楚景铄是不大确认的,但照目前的情况来,中州并没有打算对中原出手,四国联军必然也不喜欢看到战争。

所以到最后他们一定会派使臣来讲和,到时他便可以挟持使臣回到中原去了。

但在那之前他必须要先一步找到自己的亲信才行,楚景铄叹了口气,勉强站起身来,伤筋动骨一百天,他可没有那么多时间,他必须要赶快好起来才行。

他推了门,屋外的热烈的太阳让他有些吃不消。(未完待续)

第八百一十五章 明路 楚景铄伸手挡住了眼前的阳光,随后才摸索着找了个石凳坐下,小童刚刚打发掉前院的人回来,见他已然起身,也着实有些诧异的跑了过来,眼巴巴的瞧着他,“你怎么到外面来了?”

“我怎么?”他虽是被他们所救,但也不代表他因而便没了人身自由吧。

“你伤得这么重,先生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你就活过来的,你若是因而受凉又晕过去了,那先生不久白费力气了么?”小童没注意他眉宇间的不悦,连忙道。

原来是担心他啊,楚景铄的心中涌现出了一丝暖意,他如今已然众叛亲离,又孤身在中州,难免会多想,遇见这么两个人也是他的福分。

“不碍事,我是个习武之人,没有这般娇气,但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关心我。”

小童见他为人和善可亲,自然也乐意同他聊天,他自己都说没事了,他也犯不着穷操心,于是便坐上了石凳趴在了桌上,好奇的看着他,“你从哪里来的呀?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他原本觉得楚慕寒同云惊澜有些不似中州人,因而这个同楚慕寒略有几分相似的人,连带着也起了一丝的疑虑。

楚景铄愣了愣,自己的身份自然没有必要同他一个小孩透露了,再者知道的人越多对他们对他来说都是危险,于是他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我从哪里来怎么办呀?”

小童诧异的看着他,“难道同戏里唱的那般,跌落悬崖摔到失忆了么?”

楚景铄笑开了怀,可这笑得太过用力又扯上了伤口,他笑着笑着就皱起了眉头,这孩子怎么这般好玩的呢,见他皱眉,小童有些担忧的看着他,“你若是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先生既然救了你便断然不会不管你的,你就安心在此养伤便是。”

他笑着笑着心里突起一股荒凉,曾几何时他也想他这般天真,以为戏文中写的便是真的,以为自己同太子,同楚慕寒甚至同楚子晋都是平等的,他记不清自己是在何时明白这个道理的了。

他同别人是不一样的,他的母亲死的时候只是一个美人,论资排辈,这天月的皇位从来都不属于他。

“谢谢你啊。”

“不用谢我,要谢先生才是。”

小童这番话问出后那老者也没有再来询问过他的身份,他既不肯说必然也有他的苦衷,见他不是坏人便也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

楚景铄就在这小院中安心的住了下来,这院子中原本就只有老者同那小童,老的老,小的小,有些事也着实是不大方便的,他来了也能帮上他们不少忙,小童似乎还挺喜欢他的,只是他一直记着老者的话从未同他提起过楚慕寒同云惊澜。

不过即便是提起了,他也并不晓得这二人的名字,天下间相似之人何其多,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倒是那小童也曾询问过楚景铄家中可还有什么亲人,他摇了摇头,“没有了,他们都死了。”

对他来说只有苏美人才是他的亲人,其他的都只配死了。

小童万分同情的看着他,“我家里人也不都死了,不过他们死的时候我还小,记不得了,因而也不怎么伤心。”

楚景铄伸手来摸了摸他的头,“你现在不是还有先生么?”

“是啊,我还有先生呢?那楚大哥你呢?你还有别的朋友吗?”

朋友?他也没有,楚景铄皱起了眉头,但他的那些亲信却是非找到不可,不管是为了他们的也是为了他自己,“我倒是有些朋友,当初我们遇见了歹人,辛苦他们拼死相助我才逃了出来也不知如今他们生在何处。”

他叹了口气,言语间有着数不清的伤感,倒是在一旁给小花小草浇水的老者听了他这身叹息站起身来,他也不能一辈子呆在他这个地方吧?虽说有个成年男子到底要方便些,可到底也是非亲非故的人,逢年过节他登门做客两天还行,一直这么住着他也不大方便。

这老者想到这里,便琢磨起了如何帮他寻找这些朋友,好让他快些离开此处,思来想去他到的确有了个主意.

不日便是中州王的寿辰了。

这位往有个规定,在他生辰的时候会举行各项比赛,一为中州选拔人才,二来也算为自己生辰找些乐子,一举两得。

光是比赛就未免有些无趣了,中州王大手一挥便给这些参赛者许了好处,若是在样样比试中拔得头筹,便可许下自己一个心愿。

老者看得出,楚景铄并非一般人,若他愿意去试,说不定也能独占鳌头,即便他无法取得最后的胜利,只要他露得了脸,到时候他一战成名,他的这些朋友自然也就知道他的消息了。

若两方瞎找必然是找不到的人,不如让一人站在高处,隐匿在台下的人方可看得清楚。

老者放下了水桶,又擦了擦手,移步到了石桌旁边,楚景铄恭敬的起身让了位置,又替那老者倒上了一杯茶水,毕竟他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先生辛苦了,喝杯茶吧。”

老者点了点头,将茶杯接了过去,他忙活了半天却是是有些渴了,放下茶杯后他又忍不住瞪了一眼那小童,看看,还不如一个外人孝顺呢,小童吐了吐舌头,他的命都是先生救的,让个座倒杯茶都是应该的,他干嘛要积极的表现啊。

老先生指了指小童又扭头看向了楚景铄,“你说你想同你的朋友联系?”

“是啊,先生可以什么办法?”楚景铄喜出望外,他虽没有出去过,打从小童这里也听说过了,这位先生可不是一般人,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从这院子的藏书便可看出,这位老先生的确是为博学多才的人。

他知道的事情多,说不定能给他指明一条道路呢,楚景铄原本就由此打算,不过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询问他罢了,听闻前院的人都是有求于先生的不过他嫌烦便将这些人通通的都赶走了。(未完待续)

第八百一十六章 听说 “这个月十六便是王的寿辰,中州的规矩你知道吗?”他会这么问,倒是让楚景铄有些诧异,他看出自己并非中州人了吗?

看他这表情也就知道所猜不假了,眼前这个怕不是中州人,不过这同他也没什么关系,老先生自顾自的说道:“王寿辰的时候会举行各项比赛,为庆寿,也为选拔人才,获胜者可得到一个可以向王提心愿的机会。因为这,近来皇城的外来人士也就多了些,因而守卫也会加强些,你近来最好不要乱跑。”

楚景铄点了点头,这倒是个好主意,若他在中州王的寿宴上大出风头,他的部下必然也能看见他的。

但同样的旁人也能看到他,这便有些危险了,楚景铄可不是冲动之人,何况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失去了,这样做他必须要考虑到后果。

中州人才济济,想要获胜本就充满了困难,同样也充满这危险,但若是要他在这方小院中缩一辈子,实在也不是他的风格,就算他自己磨灭了斗志,人家老先生还未必答应呢,他同小童两人过得好好的,每天上门来讨好他的络绎不绝,多这么一个人实在麻烦。

“你觉得这么样?”老先生也并没急着让他回到,他看得出,楚景铄并不是一般人,他既然满身是伤的出现在他的面前,这样做,他的仇人怕也是看得见的,有得便有失,他自己选吧。

楚景铄点了点头,“这的确是个好主意。”

“我必须要再提醒你一下,你若站在台上去,看得见的可不止是你的朋友,到时候打起来,我们可是帮不了你的。”

“我知道,多谢先生记挂了。”

老先生站起身来,转身走进了屋内,又取出了一瓶膏药递来,“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但既是比赛,少不得要舞刀弄枪的,还是留心些的好。”

楚景铄心怀感激的将这膏药接了过去,小童却噘起了嘴,“我上次做饭切了手想要先生给点的,他还不肯,一下就给一整瓶,先生好偏心啊。”

老者弯着腰凑近了一些道:“谁让你刚刚不来给我让座的,你活该。”

小童哼了声便从石凳上跳了下来,扭头便要往外跑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楚景铄却在暗自算日子,就算天月的人再快,也要数日之后才能过来,在此之前他先打响名声,找到自己的手下,接下来的事儿之后同他们商议过后再说吧。

这边他知道了这件事,没道理楚慕寒同云惊澜会不知道,近来皇城的守卫越发严谨了,他们这种外来人是还被盘问了好几次,幸好楚慕寒有先见之明,租了这么一座宅院,盘问起来那房东少不得要帮他们一些忙的,说是自己的远房亲戚,这院子的主人家在皇城也算得上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有他做保证,守卫倒也没有为难他们。

那些住在客栈的可没有这么好运,隔三差五便要检查一次。

闹出这么大动静,想不让人主意都难,云惊澜便拉着宅院的主人家询问了此事,刚刚打完完了护卫,说是亲戚也不能扭头就走吧,为了不让外面的人怀疑,主人同他夫人只好在客厅中坐了会儿。

紫苑给他们端来了茶水和甜点,她的手艺是有目共睹的,自然得了夫人的欢心,央求着让紫苑得教教她怎么做。

云惊澜同紫苑使了个眼色,便答应了夫人的请求,二人一道将夫人带到了厨房,紫苑手脚麻利的往锅里参水,上蒸笼,自己则在一旁揉面。

云惊澜同夫人站在一旁,一边看着紫苑的动作,一遍闲聊。

“我们刚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这么严呀?”

夫人眼巴巴的瞧着紫苑,头也不回道:“还不是因为王上的寿辰快到了,我们这个王上你又不是不晓得,每年寿辰都要搞比赛,所以四处赶来参赛的不少,鱼龙混杂的,少不得要多废点心思,这些护卫也是可怜,这些天都没好好休息过,从早到晚的巡逻着,我儿子也是护卫队的一员,好些天都没瞧见他了。”

原来是中州王的寿辰,不过听夫人这么说好像他寿辰是有什么不一样的庆贺方式?云惊澜有些迟疑不知道该如何询问才能不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外来人士。

她叹了口气,“我们是小地方来的,竟还不知道有这个规定,夫人可以仔细同我说说吗?似乎也挺有意思的样子。”

这位夫人难得肯看她一眼,说起八卦来谁不来劲,“这有什么难的,我告诉这件事儿啊还同上一位圣女有关系。”

“是嘛?”云惊澜略表惊讶,那夫人左顾右盼确定周遭没有外人才神神秘秘同她说道,“据说当年王上十分迷恋这位圣女,这庆贺方式还是她提出来的,一则为王上助兴,二则可以为中州选拔人才,一开始对于如此铺张浪费的行为,大臣们都表示反对,王上顶着压力办了一年,后果真为朝廷寻来了不少的人才,这些个大臣才没说什么,但对圣女的态度可就不大友好的了,后来这圣女同旁人珠胎暗结,逃离了中州,原本还以为王上不会再举办比赛了,没想到他仍坚持了这么多年,想来对圣女王上还是念念不忘呢。”

原来还有这种事啊,云惊澜听了也是唏嘘不已,因为是女子,即便是圣女,提出这样的提议在当时看来也不过是妖媚惑主罢了,倒是伽莲十分的可怜,她的这条建议原本也是造福中州罢了,却因自己同中州王的桃色传闻而被众人厌弃。

“那这位圣女也挺可怜的,听说现在王上都不许人提起她呢。”

“可不是。”夫人赞同的点点头,“但寿辰到底也是好事儿,到时候万民皆可觐见王上,对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来说,也是一个难能可贵的机会的不是。”

对她来说也是个好机会,云惊澜抿着嘴笑了笑,“夫人说得没错,我还没见过王上呢,到时候可得带我去瞧瞧呀。”

“这个好说。”(未完待续)

第八百一十七章 再见 送走了主人家夫妇,云惊澜将打听来的这一消息告诉了楚慕寒,他自然也觉得这是个好好机会。

云惊澜倒是有些担忧,她倒不是担心楚慕寒会出不了彩,大不了武试这一天让清风去好了,以清风的身手,这世上怕是难有敌人了。

但现在的问题是楚景铄也在中州,若是被他们发现了,到时候麻烦的可是他们。

见她皱眉发呆,楚慕寒兴奋之余也终于想到了她在担忧着什么,“你是担心楚景铄会发现我们吗?”

她点了点头,当初他逃走的时候带随身带着一大批亲信,而现在楚慕寒却只有清风和她的两个婢女,她原本以为来到中州会找到生父,到时请他帮帮忙,那也算是好的,可没想到的时候她的这位父亲大人却是中州王,想要让他承认自己,这简直比登天还难,云惊澜心有疑虑,做事自然得小心谨慎才是。

楚慕寒伸手来握住了她的手,“你觉得我会打不过他吗?”

“毕竟他身边还有人啊,可你……”

楚慕寒不屑一顾,“他带的那些败兵,一个清风便能搞定,何况是茯苓和紫苑在呢?你就别瞎操心了,想想中州王的寿宴如何来接近他吧。”

她点了点头,看楚慕寒如此自信满满的模样,倒也不像是夸大其词的,当时清风仅凭一人之力拖住了守城大军也不是开玩笑的,楚景铄那些个亲信确然没什么本事。

“说道如何接近中州王,我觉得我们应该再去见一次那位老先生,这么久他身上的伤应该也好了,讨好中州王的这些事儿我们不太懂,他心里应该十分清楚才是。”

楚慕寒一想也是这个理,去了总得送一份贺礼吧,他们对中州王并不了解,总得投其所好才是,而他们能找得到的,了解中州王的人,怕也只有这位老先生,“那明日我们便再去拜访一下吧,再说了你那费尽心思做出来的灯笼不是还没送出去么?”

一想到那灯笼他心里就还不打舒服,云惊澜为了这灯笼弄得自己满手是伤,结果主人家还不领情,不见他们,简直白费力气。

二人打定了主意,第二日便驱车前往老先生的家,不想这一次他仍旧是闭门谢客,这一次更是过分的连大门都不给他们入了,他们也不泄气,在大门口等了好一会儿,小童出门来买菜才瞧见了他们,他对这二人还稍微有些印象,只觉得他们并非凡人,本想着若是再来便要引荐他们去见一见那位被救回来的楚公子。

不过后来那位楚大哥又说他没有亲人,小童也就作罢了,今日见他们前来似乎要见先生,何况他二人也在门外候了许久,小童一时心软,便点头说去帮他们问一问。

他这么一说云惊澜倒是燃起了希望,问一问的意思是老先生在家咯。

那小童转身便入了屋,又从后门入了小院,楚景铄还在练习剑术,老先生在一旁不知道在用纸糊什么东西,看他眉头紧皱一脸忙碌的样子小童就有些不大好意思打扰他,只好小心翼翼的问道:“先生,有客人来求见。”

老者白了他一眼,“没见着我正忙着呢?马上就是王上的寿辰了,我得做准备,告诉他们我没空。”

果然还是这样,小童一看他要生气了,想来也是这件礼物十分的棘手,他毕竟不认识那两人,犯不着为这二人触了眉头。

“知道了。”那小童又急急忙忙的跑回前院里同他们传达了意思,“先生说王上寿辰将至,他要准备礼物,暂时不见客了。”

“礼物?”云惊澜轻易的抓住了重点,“那小朋友你知道你家先生要送的是什么礼物吗?”

小童摇了摇头,“每年先生送的礼物都是秘密,我哪里会晓得的,不过你们关心这个做什么,又不是人人都有机会送王上礼物的,我家先生那可不是一般人。”他得意洋洋的说完这句话便要关门。

云惊澜心说我也不是一般人啊。

楚慕寒却伸手一把卡住了门缝,那小童诧异看着他,怎么先生说了不见,他还想要硬生闯吗?小童有点而不高兴的看着他,这张脸真是越看越像楚大哥。

楚慕寒却咧嘴一笑:“你放心我们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先生既然在忙,我们也就不便打扰了,但我夫人特意为先生准备了一件礼物,上次先生不在便没有机会送出去,这一次还烦请你将这礼物送达一下。”

那灯笼他怎么看都不大舒服,还不如现在让这小童给处理掉,省得他烦心。

小童松了口气便伸手过来,“拿来吧?”

楚慕寒连忙将灯笼递了过去,小童却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往来送礼的都是珠宝玉石,再次也是文玩字画,他们居然送一个廉价的灯笼?云惊澜被他这眼神看得有些不大好意思,连忙解释道:“听说先生眼睛不大好,我特意做了这个灯笼,还用药草来熏染过的,点上灯油对眼睛有好处的。”

“你自己做的啊?”小童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这样的话倒也是难得,珠宝玉石文玩字画虽然昂贵,但都是可用银钱买来的东西,实在算不上珍贵,倒是这个灯笼还有点意思。

“是啊。”云惊澜连声应道。

“我夫人笨手笨脚的为此还把自己的手扎得满是伤口呢。”楚慕寒心心念念便是这事,云惊澜以手肘撞了他一下,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可不想被他大肆宣扬。

“好了,我知道,我会递给先生的,你们就先回去吧。”小童点了点头,将大门合上了,他提起灯笼仔细闻了闻,确然是有一股药香,便急忙忙提着灯笼往后院去了。

那老者正被烦到不行,忽然问见了一股药香,便抬头好奇的看了过来,“你拿的是什么?”

“方才那两人送来的礼物,说是先生眼睛不大好,那位夫人亲手做来送给先生的。”

“拿来我瞧瞧。”他伸手过来。(未完待续)

第八百一十八章 规则 他接过了过去,仔细闻了闻,大多是一些开明清目的药草,她倒是个有心的,等忙完了往上的寿辰,他或许可以见一见这二人。

“先生要见他们吗?”

“等忙完再说吧。”

他这语气已然是答应了,小童开心的往前院而去,想要再寻二人,却发现早已不见他俩的踪影了,他挺他俩感到可惜的。

楚景铄倒没在意,毕竟想见这位先生的人可不再少数,这送灯笼的想必也就是其中之一罢了。

回去之后的云惊澜倒是受到了提醒,她现在确然是个无关紧要的人,送礼什么的也犯不着去费心思,怕也轮不上她,倒不如考虑一番如何得到头筹,才好有机会见到中州王,但她也仅仅是听说了有比赛罢了,具体的规矩她还并不太清楚,还需要找人去打听一下才行。

刚好这时紫苑已经从外面回来了,原来是那夫人回府去做了糕点,可怎么弄也弄不好便只好将紫苑请了过去,紫苑心思明镜,知道云惊澜想要打听什么东西,收拾东西便出门去了。

一边教着那夫人做着点心,一边不露声色的打听起了比赛的规矩来,这位夫人娘家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当年的寿宴也没少参加,后来意气用事嫁给了她丈夫,娘家人开始十分生气,这些年才缓和了因而对于上层的事情,她知道的倒也很多。

紫苑听得很认真,教得也很认真,待她从外面回来又仔细将这些规矩说给了云惊澜同楚慕寒听,二人坐在客厅的椅子上。

这次比赛,既有文试也有武试,甚有才艺大赛,考虑到中州人杰地灵,几乎人人都会点医术,因而特意开有医术大赛,云惊澜对于医术大赛倒是很有信心,但武试的话,她偏头看向了楚慕寒,“你有信心吗?”

说实话,楚慕寒还真没用,论排兵布阵他难逢敌手,可单轮武艺来说,他比清风所差的便不是一星半点,所以他确实也不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

见他满脸的不自信,云惊澜幽幽叹了口气,她自己也对楚慕寒没什么信心,“不如我们让清风也参加吧,这样胜率会大一些。”

楚慕寒点了点头,“我也正有此意,我同清风一道参加,若我败了,清风再上,至于文试还是我来吧,才艺大赛的话澜儿你……”

云惊澜咳了两声,“这个么,我觉得我还是不大行的,反正你都参加两项了,不如连这项比赛也一并参加了吧,医术这方便我来帮你做个小抄,毕竟想要取得四项比赛魁首才能获得同中州王提心愿的资格,也难怪这些年人才是出了不少,可王上也没见吃亏过,毕竟这样一个全能人才还是很罕见的。”

楚慕寒抿着嘴有些沉默,他还真没信,要是靠作弊就能赢得魁首,他倒是很想去这么做的。

云惊澜站起身来拍了拍手道:“好了,也别太给自己太多压力了,虽然想中州王提心愿是可遇不可求,但我们随意在一场比赛中出彩也能得到觐见王上的机会啊。”

楚慕寒点了点头,他们所求的不就是一个见中州王的机会么?至于什么心愿,他还真没想到索性也就不再有这个念头了。

箫夫人的姐姐是王上的妃子,关系缓和的这些年她将自己的孩子安排到了禁卫军之中谋了个差事,更同这位妃子姐姐亲厚了不少,因而活得了入宫的机会。云惊澜隔三差五给她送些小玩意儿将箫夫人哄得团团转,虽然带上他们有些麻烦,但中州王寿辰对于百姓一向很宽厚,只要有人引荐自然也可以进宫。

只是被引荐的这人出了什么事,那这引荐之人必然是拖不了干系的,因而虽然云龙混杂,但这么多年到底也没出什么问题。

何况中州王喜欢热闹,每年的这个时候,大伙儿总是拉近关系要进宫,云惊澜提前从箫夫人这里获取的门票,到了进宫那日,她提早起床梳洗打扮一番,至少要给中州王留一个好印象吧。

楚慕寒见她起得如此早,还以为是她紧张睡不着,在大门口等候箫夫人的马车时还特意安慰了她几句,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换做是他,他也会感到紧张的。

云惊澜连忙摇头,“你别这样说,我原本不紧张的,都被说得有些紧张了。”

楚慕寒只好伸手来摸了摸她的头顶,云惊澜仰头看着他,近来他愈发喜欢抚摸她的头发,眼神看来时候带着些许宠溺的神色,她少不得要芳心乱跳,虽然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已经很久了,可面对他,她仍觉得彷如初恋,大约嫁给自己所爱便是这样的感觉吧。

箫夫人的马车缓缓行来,撩开车帘便瞧见这二人如此含情脉脉的目光倒是让她羡慕不已,她同箫老爷年轻时也私奔浪漫过一回,但到底孩子都长大了,那些温情也少了许多,如今见到别人小两口相亲相爱难免感慨。

“这大庭广众之下你俩也不嫌热得慌啊。”她笑着打趣道,云惊澜扭头来冲她笑了笑,楚慕寒却伸手将她一把拉住,挑眉道:“我们是名正言顺的!”

“是是是,我这个老人家可见不得,快来上车了。”

云惊澜便急忙跨步过去,凑到箫夫人身边倒:“姐姐哪里算什么老人家,你可年轻着呢,我先前送你的芙蓉膏用得可还好?”

“好得不得了,第二日起床我便感觉自己的脸顺滑了许多,想不到楚夫人竟然还有这等本事,我可得同我姐姐说说。”

那感情好,要是能同后妃攀上关系,她进宫的次数倒是可以多一些了,云惊澜抿着笑笑,“那是姐姐保养得好。”

她这一口一个姐姐将箫夫人唤得心花怒放,进宫之前又少不得要嘱咐她们几句,云惊澜的宫廷礼仪倒是不差,她对自己也很有信心,倒是这箫夫人反倒是有些紧张的模样,她伸手去宽慰的拍了她的手背,箫夫人愣了愣。(未完待续)

第八百一十九章 进宫 这位箫夫人娘家的确雄厚,否则她的姐姐也不可能进得了宫的,但当初私奔的事儿闹得实在太大,加上这箫老爷这么些年实在也没什么长进,平日里做点小生意罢了,在平头百姓中还算富裕,但跻身到这个阶段却又不排不上眼了,因而这难能可贵的机会箫老爷也从不参加的。

与其看这些人瞧不起的目光他还不如混在百姓之中寻个乐子罢了。

箫夫人知道劝不住他,便也不再勉强了,只是他不好受,她也同样不大好受,从前一个圈子的贵族小姐大多嫁得不错,她再参加也少不得要被人冷嘲热讽几句,为了能给儿子谋个好差事,好婚事,就这么几天罢了,她可以忍了。

所以这一年云惊澜说想进宫去见见世面的时候她心里其实还是乐意的,好歹她也能有个说话的人。

入了宫门,几个人便下了马车,箫夫人被她姐姐叫去了,云惊澜毕竟是个外人不便同后妃见面,因而便同箫夫人分开行动。

因为宫宴还未开始,众人可以自行玩乐,云惊澜跟楚慕寒有些无聊,便打算走走逛逛,比起天月皇宫的奢侈,这中州王的皇宫确实是节俭了不少。

百花盛开的季节,那花园中的花倒是不少,还有不少是她在天月从未看见过的,记得那本在密室看到的关于中州的树上倒是有说起过这些花瓶,都是入药的佳品,她蹲着地上想要摘取一朵来带回去研究一番,却没想到被一个稚嫩的声音呵斥住了,“住手!”

她四下寻人不得,正在奇怪着呢,却听那声音自上方再度传了过来,“我在树上呢。”

她站起身来顺着声音看了过去,这花园的道路旁种着一排巨大的梧桐树,说话的这个孩童便趴在一颗梧桐树干之间,云惊澜抬头看起,看身形是个七八岁的小姑娘,不过距离有些远她看不清楚这孩子长什么样。

但这么小一个孩子爬上这么高的树,居然也没人管管么?

她皱起了眉头,径直走到了那颗树下仰着头看着她,“你是谁家的孩子?”

“你不认识我?”小姑娘十分的诧异,云惊澜一听却是乐了,怎么她是善财童子吗,人人都要认识她?

“我为何要认识你?”

“哼,你这个采花大盗,居然还敢说不认识我,看我不好好收拾你。”说着她便要往下移动,云惊澜倒是吓了一大跳,急忙伸出手,“你慢点,别摔着了。”

你小姑娘扭头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脚下倒的确放慢了许多,云惊澜正要松口气,却见她忽而一脚踏空。

伴随着一声惨叫她自树上摔了下来。

云惊澜吓得三魂失了七魄,但凡这些危险的事换到一个小孩子身上总会让人更觉揪心些。

但幸好楚慕寒手疾眼快,在这孩子即将落地之时伸手将她捞了过去,那孩子受了惊,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云惊澜瞧着她这小模样也很是可怜,自己同楚慕寒成婚也快两年了,太后生前也少不得拿这件事来说她,甚至于后来端王妃也拿这件事来挤兑她,虽然楚慕寒从未说过什么,而且以他们目前的情况来说,带个小孩确然是麻烦,但她同楚慕寒倒也没有刻意去避开,时间长了,她少不得要怀疑两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的。

如今看见这么个小孩子,她倒是母爱泛滥,急忙靠过去将那孩子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她没有受伤的情况下才松了口气。

小姑娘渐渐冷静下来,只是见她一脸认真的模样说不出来的有些亲切,方才说她是采花贼也不过是因躲在树上有些无聊想找她玩罢了。

大约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云惊澜也抬起头来看着她,总觉得这孩子在哪里见过似的,她摇了摇头笑自己有些魔障了,难道她也变成了那些求子若渴的人了?见着个小孩儿就觉得亲切?

“你瞧着我做什么?”

“可你也瞧着我呀。”那小孩不甘示弱道,云惊澜气结的伸手去捏了捏她的脸蛋,“人小鬼大!”

“你居然敢捏我的脸!”她瞪着眼的模样更显娇俏可爱,云惊澜便来劲,她不仅要捏她的脸,好要两只手来搓她的脸呢。

“你你你……”她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怎么?你的脸是老虎屁股摸不得的吗?”她手上虽没松开,但却也明显的放轻了力度,小姑娘瞪着眼看着她,话虽这么说了,但到底也没有来将她的手打开,若是别人碰她,她少不得要动怒的,却不知为何她见着这个人总觉得她十分讨喜,也不是个温柔可亲的人,她就没来由的对她产生了亲近之意。

“那我也要捏的你脸哼!”说着她便要伸手过来,一大一小的两个人相互拉扯着对方的脸皮,随后噗呲一声笑开来。

楚慕寒转了转手腕,他这人也不是特别喜欢小孩子,当然太后也暗示过他,云惊澜是不是同那端王妃一样有什么毛病,要不要在立侧妃什么的,他从未放在心上,她若愿意那就养个小孩儿呗,她若不愿意那就不养了,反正他们也不需要孩子养老送终,倒是现在多个小孩儿会给他们平添许多的麻烦。

总的来说他既不排斥也同样不着急,不过现在却觉得,还是不要小孩的好,就一个不认识的小孩儿她都能同她嬉笑半天,全然不顾自己有没有受伤,楚慕寒有点委屈,她要是做了母亲那还了得,她的眼里还容得下他么?

他转着手的动作吸引到了云惊澜,连忙松开了面前的小姑娘站起身担忧的看向了他,“你的手怎么了?扭到了吗?”

刚刚坠落下来的冲击力也不小,别把手伤了才好,她急忙将他的手拉了过去,果然是有些拉伤了,不过还好,能动,“疼吗?”

“有点。”他故意夸张的皱了皱眉,其实还好,不是很疼,他自己转了两下其实已经差不多了,可他就是想看她担心。(未完待续)

第八百二十章 小姑娘 那原本还在嬉闹的小姑娘见此也忽而变了脸色,不管怎么说人家总是为救她而受伤的,她虽身份尊贵但也知道知恩图报这个道理,她垫着脚尖想要凑近一些,“我看看,伤哪儿了。”

楚慕寒可不是为给她看的,当即把手举了起来,“没事了。”

她放下踮起的脚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刚刚多谢你救了我,你的手受伤了,不如我叫人给你看看吧。”

云惊澜摸了摸她的脑袋,“这就不用了,姐姐我会医术,你还是快去找你的爹娘吧,要是发现你不见了,他们该着急了。”

小姑娘愣愣的看着她,“你这么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我爹娘是谁吗?”

“这很重要吗?”云惊澜奇怪的看了一眼楚慕寒,后者耸肩无奈。

“你们不是中州人吧?”

他们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连一个小姑娘都能看处来,云惊澜有些郁闷,那小姑娘却笑嘻嘻的凑近了几分说道:“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我是不会说出去的,毕竟你们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嘛。”

“这个先不说,你倒是告诉我,你从哪里看处我们不是中州人的?”

“因为你们不认识我呀。”她眨巴着大眼睛,显得十分的胸有成竹,云惊澜倒是被她这答案弄得哭笑不得,到底个孩子,这话说得确然是有些天真了。

她蹲着了地上双手搭在膝盖上好笑的看着她:“怎么全中州的人都认识你?你这么厉害的吗?”

那小姑娘歪着头认真的思考起来,“倒也不是都认识我,不过能进宫的人应该都认识我吧。”

这么说着孩子的身份怕是不简单,皇族关系错综复杂,她虽有些怀疑,但也无法确定她到底是谁的孩子,“那你倒是说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小姑娘眨了眨眼,“就不告诉你。”余光中瞥见了有人往这边来,她连忙扭身便要跑,“不好他们又要来抓了我,我得先躲起来啦,姐姐等会儿见!”

说完还不得云惊澜回答,她便一溜烟跑得飞快,云惊澜张着嘴想要再多问两句,到底是没了机会,那几名宫女打扮的人匆匆从他们身边走过,似乎在着急的寻着人的模样,云惊澜本想询问她们在找谁,但显然这些宫女并没有将她放在眼里,匆匆一瞥,便也不再搭理她了,云惊澜气结,这些个宫女都这么势利眼的吗?

楚慕寒知道她要炸连忙将人拉到了一旁,他们毕竟是隐藏身份而来的,这些人将他们当做平头百姓,自然是不想理他们的,这原本也没什么奇怪的,要是因为这态度把事情闹大了反而难看。

“好了好了,我们不同她们一般见识了,我看那丫头也不是什么寻常人家的孩子,这些人怕也是担心她出事惹麻烦,所以着急了些吧。”

“你也觉得那丫头不简单?”云惊澜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被他这么一说倒很快转移了注意力。

“是啊,能进皇宫的人都应该认识她,这口气倒是不小。”

云惊澜便走便仰头叹气,“小小年纪能说出这种话,真是叫人羡慕啊。”

“你现在在天月不也能说出这种话么?”

“那不一样,这种话由小孩儿来说不是更加霸气么?以后我们的孩子也能有这种机会吧?”她无厘头的一句话倒是把楚慕寒弄得有些懵了,这是她第一次同他提起孩子的问题,难不成就因为这小姑娘她就有这心思了?

“怎么?你愿意给我生个孩子了?”

“我从前也没说不愿意啊。”她是个大夫,当然知道生孩子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儿,从前她看多了这样那样因为生孩子不签字而自杀难产的消息,心里更觉可怕,但后来她遇见了他,才觉得能同他拥有一个属于二人的孩子也不是什么坏事。

楚慕寒就清了清嗓子,她是愿意了,他却不大乐意,“我们俩就这样不好么?为什么要弄个小孩儿来烦人。”

云惊澜一听倒是乐了,这个世界不都把女人当生儿育女的机器么?怎么她甘愿做机器,他倒是不乐意了,她笑眯眯地说:“你同别人还真不一样。”

“听说生孩子可是从鬼门关走一遭,所以还是算了吧。”他推着她便想往宫宴的会场去,云惊澜去死死揪住了他的衣袖,“不行,你不给我说清楚我总觉有诈,好端端你居然劝自己的夫人不要小孩,着实有问题,老实交代你不会在外面已经有继承者了吧,怕我生个嫡长子什么来同他真多家产。”

楚慕寒松了手气结,脑洞大实在有些可怕,“这个真没有,你看咱们俩也需要人来养老送终,何必自找麻烦呢?再说就你和我两人一起生活不好吗?”

她算是听明白了,“你不会……连个小孩儿的醋也吃吧?楚慕寒你幼不幼稚啊。”她真是哭笑不得,感情他不愿有孩子是怕同孩子争风吃醋啊。

被戳了肋骨的冥王殿下死活不承认,一口咬定是嫌小孩儿烦,云惊澜便故意来逗他,要是这样的心理倒也没什么,不过是一时玩笑话罢了。

“那可不行,我不仅喜欢小孩儿,我还得多养几个。”

楚慕寒气得吐血,“你属猪的吗?几个?”

“那我不能去捡几个回来养吗?看看大街上被抛弃的孩子有多少个,唉,怪可怜的。”

他自己的小孩都不行,还能让捡来的小孩儿来把她抢走?那肯定是不行的,“算了吧,还是我努力一些,您受累,多生几个吧。”

“楚、慕、寒!你属种猪的吗?”

两人打闹着不知不觉已然到宫宴的会场了,箫夫人远远的便瞧见了他二人,伸手来同她招了招手,她坐在人群的末尾,知道她虽是后妃的亲妹妹,但因夫家的缘故,地位着实有些低,周遭的女眷三三两两凑成一团搭着话,就是没一个人理她的,云惊澜心下同情之心四溢,连忙走到了箫夫人身旁。

“不好意思,我们来迟了吗?”(未完待续)

第八百二十一章 宫宴 “没有没有,还未开始呢,快坐下吧。”箫夫人挪了挪位置让他们挨着自己坐下,云惊澜坐在中间,楚慕寒则落在了她的身侧,种种宫宴的风俗同天月还是有些差别的,天月坐的圆桌高凳,中州却是一家一方小桌,地上扑了地毯,众人席地而坐,民风开来很是淳朴。

她四下张望,倒是看见了方才那小姑娘跻身入了会场,可惜她并没见着自己,云惊澜正想打招呼,就见那小姑娘直接往正中央的龙座走了过去,她刚刚要抬起的手又重新放了下去。

那小姑娘直接扑到了正中央中州王的怀中,云惊澜眯起了眼睛。

“姐姐,那个小姑娘是……”

箫夫人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七公主你都不认识么?她是王上的幺女,老来得女,宠得有些过分了,因而贪玩了些,好在人也没什么大毛病,就是贪玩,常常惹得一身伤害,为此她的宫女可没少受罚。”

难怪觉得亲切,算起来这位七公主也就是她的同父异母的亲妹妹了,云惊澜叹了口气,看着七公主窝在了中州王的怀中。

而万人瞩目的那位王上,神态严厉,众人不禁为小公主捏了一把汗,这样重要的场合,这位小公主却是一脸脏兮兮的闯了进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是有些拂了王上的面子,怕是要遭了。

“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中州王仍一脸严肃,虽然面前的小丫头丝毫围成察觉,还有恃无恐的要往他身上来蹭,中州王皱着眉头将她推了推,七公主抿嘴皱眉一气呵成,就差落泪了,中州王一瞧,也就心软的将她抱了抱。

“儿臣只是觉得她们总是跟着我好烦,就躲到一旁去了嘛,父皇下次别总是叫她们跟着儿臣可好?”

中州王的声音仍是严厉,“这怎么行,有人看着你都能弄成这样,要没人了你不得上天去了?”

七公主贪玩是出了名的,为此她可没少受伤,中州王对她的看护也就越发的紧了。

“好了,今日是父皇的寿辰,你看你弄得这般脏兮兮的成何体统,这么多人瞧着呢,还不快去换衣服。”

小公主得了令,急忙从他的怀中爬起身来,故意拿腔作势的行礼说道,“儿臣遵命。”

中州王被她这此举逗乐,连忙挥了挥手让她快走,那小公主转过身来,却是在台下的人群中寻找着什么,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云惊澜身上,也不知她有没有看到,小公主举起手了从她挥了挥手,这才转身离去。

她这挥手的动作倒是引起了中州王的注意,便顺着她所看的方向看了过去,此时云惊澜正好扭头去吃楚慕寒递来了一颗枣,他所看见的也不过是她的半张侧脸罢了。

不知道为何,他却突觉得心头一紧,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张侧脸,他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死活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随后中州王无奈的笑了笑,他到了这个年纪,不太适合玩这种一见钟情的把戏了,摇头便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宴会开始之前,他起身同作下的宾客所了致词,随后声乐奏响,宫女陆续上菜,宴会这才算开始了。云惊澜对中州的食物并没有抱多大希望,也只是吃了一些甜食罢了。

随后一边欣赏着歌舞,吃着美食,一边众人也急忙将自己寻来的珍宝献了上去,箫夫人同云惊澜所献的不过都是随意购来的小玩意儿,想想也知道这些东西,转手便送给各宫妃嫔去了,云惊澜也不觉得心疼,反正是她让箫夫人帮忙准备的,本也没用心的东西罢了。

待到宴席结束,宫女上前来将食物撤下,寿宴的重头戏才算开演了,云惊澜喝了口茶,宫女端来了瓜果,比起方才的美食,她倒觉得这些小零嘴比较和他的胃口。

今日尚是初赛,显示文试一调节气氛,最后是才艺赛收尾。

最先出站的几个身手都不怎样,楚慕寒倒也没急着出手,在他们看得意兴阑珊的时候,突然间从人群中站起一个人来,惊得云惊澜手中的糕点都落在了地上。

这个人不是楚景铄么?此时他的仍旧是往日那副温柔谦逊的模样,上场后同对手行个礼,随后将其毫不留情的打趴在地。

云惊澜很是诧异,楚慕寒更是诧异,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会在寿宴上碰见楚景铄,虽然他们一早便知他已经逃到了中州,更加清楚他或许会在中州王寿宴大出风头时找上门来,但在寿宴的赛场上碰见他,却是他们如何也没有料想到的。

为了进宫来,云惊澜可没少费工夫,这个楚景铄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呢,云惊澜进宫时候并没带上茯苓和紫苑,毕竟人太多了也不好,清风她是不担心的,反正他有本事跟过来,可现在也不知道楚景铄的亲信有没有在场,倘若也在清风是不是他们的对手还是个未知数。

想到这里的云惊澜就有些烦躁。

好在场上意气风发的楚景铄并没有发现坐在角落的他二人,此时的他仍挑战着一个一个不服的对手,中州王忽也来了兴趣,品着小酒想看看他到底能战胜多少人。

许久后再无对手上场,不出意外的话今日他就能暂居首位了,这个时候楚慕寒却站起身来,云惊澜只在心中厌烦楚景铄冷不丁身旁之人起身她却未能拦住,知道她发现众人以及楚景铄的目光往这边看来时她才如梦初醒般扭头看向了楚慕寒。

他们原本是没有被暴露了,但楚慕寒这一站,却是让楚景铄发现了他二人,场上的那人更是惊讶的看着他们,在他的预想着,他们应该会更晚一些才对,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在这里,在皇宫中的宴会上在此同他们重逢。

云惊澜那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紧握起,好在这个时候身后去不动声色的走来的一个人影,她匆忙一瞥看见的是清风那*不变的冷漠脸,顿时松了一口气。(未完待续)

第八百二十二章 比试 楚慕寒却扭头来冲她笑了笑,“看来夫人对为夫并不是很有信心啊。”

她不是担心他打不过楚景铄,她只是怕他隐藏于周遭的势力,楚慕寒笑了笑道:“夫人可别忘了,这里中州的皇宫,河边来的小鱼还妄想在大海里搅弄风云吗?”

是啊,她怎么忘记了,这里是中州的皇宫,即便楚景铄想闹腾,那位中州王能同意吗?她也笑笑道:“那就祝夫君你旗开得胜!加油!”

在她的鼓励中,在众人的瞩目中,楚慕寒上场了。

方才那二人之间的眉来眼去,楚景铄全都看在眼里,心里自然很不是滋味,即便他已落魄至此,这二人却还要如此明目张胆的上演着夫妻情深来伤害他。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背上的刀伤想起了那些伤痕累累的日子,他所受一切都是拜楚慕寒所赐,今日的中州皇宫,再无冥王也再无魏王,他也不必再伪装了,现在的他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打败楚慕寒,既为了让云惊澜刮目相看,也为了让楚慕寒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付出代价。

场上的两人曾经也是那般亲密的盟友,对于对方的了解,两人也是十分的清楚,但要动真格的打起来,似乎是从未有过,连楚慕寒也不由得认真起来,他身为皇子,受到的教育不比楚慕寒少,何况当时皇帝对他较为喜爱,许多事情也是极为上心的,楚慕寒能有如今这地位却是靠他自己的努力而争取来的。

对于楚景铄他没有绝对的自信,但他也相信,面对他,楚景铄的心里也未必有数,两人难得的从对方笑了笑。

而坐在一旁的老先生身旁的小童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指了指场上的楚慕寒,“先生,这个人就是那日送东西来的人。”

“他做的灯笼?”老者有些诧异,相信中能做出这种灯笼的应该是个女子才是,怎么回是他,小童连忙摇头,“灯笼是他夫人做的,就是角落里的那个人。”

老者又顺着他的方向看了过去,最后才看见了坐在末端的云惊澜,忽而他的眼睛一亮,这个姑娘,长得……同那人有几分神似。

而且据小童的猜测来看,他们并非是中州人,这么说的她或许是……从天月来的吗?老者皱起了眉头,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龙座上的中州帝,却见他正津津有味的看着场上的楚慕寒同楚景铄,丝毫没有将目光分与云惊澜。

不知道王上看见她会怎么想呢,老者幽幽的叹了口气。

“先生,你怎么叹气啦?”

“小孩子不要多嘴,快吃你的东西。”被塞了一嘴糕点的小童鼓着腮帮子差点被噎死。再扭头看向楚慕寒同楚景铄时,两人已经正式比试起来了,这二人见杀气四溢,同方才简单的比试大不相同,连小童都看出来了。

一开始他就说这两人长得略有几分相似,不会是认识的人吧,现在看这两人之间的气氛,说不认识倒更加奇怪了,喝了口水将糕点吞下去他迟疑的问道,“先生,楚大哥他是不是同这个人有仇啊?”

老者更是紧张的,面对于小童的质疑他也不好解答,总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这两人同是来自中州之外,怕都是天月而来的,明明长得有些像兄弟的两人,偏生带着这样大的一股敌意,有很大的问题。

场上的二人打得是难分难舍,云惊澜更是紧张不已,楚慕寒脸上的青斑确实是已经消退了,但他腿上仍使不上力气,他已经很努力了,却还是没有办法来补救这一点,这楚景铄如今已经同他们决裂,对于楚慕寒他更是毫不留情,特别是他明知楚慕寒的腿有不便,却还专攻他的下盘。

太卑鄙了!

正想着,楚景铄却又再一次横腿扫在了楚慕寒的小腿上,他双腿无力,还吃了痛,当即便跪倒这里地势,楚景铄的拳头便落了下来,正巧轮在了他的胸口之上,楚慕寒捂着胸口一弯腰侧身躲开了他的第二次攻击。

云惊澜却吓得猛的站起身来,如果眼神能杀死人,那么现在的楚景铄一定是一具尸体了,可她不能,她甚至无法冲到台上去,周围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箫夫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将她拉了拉,云惊澜却不为所动。

不过武试的时候发生家属担忧冲上台的也不是第一次,众人看了好戏也并未斥责,比起来还是场上的打斗更有意思。

但刚刚这一同忘过来的目光中其中一人却是久久不能将视线移开来。不为旁的,而是那容貌跟那眼中的焦急,对于楚慕寒的焦急,他曾经也在某个人身上瞧见过。

一开始他只是觉得她的侧脸熟悉,还以为是心动,到现在他却突然想起,那所谓的心动不是为这个姑娘,而是同她相似的那个人,多少年了,他以为自己已经想不起来了那人长什么模样了,却在看见一张同她相似的脸时,所有的防线便土本瓦解开来。

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她,以后也不会忘记她。

他不知道这个姑娘到底是谁,这些年来,他遍访同那人容貌相似的女子,悉数被他接进宫来,七公主的母妃便是其中之一,也是最像的那一个人,但到现在他才发觉,论相似台下的这个女子却是最像她的一个,虽比不上那个人的美艳绝伦,但轮廓和眉眼却是像极了那人的模样。

他身侧的七公主也发觉了他的出神,连忙伸手来拉了他的衣角指向了云惊澜说道,“父皇,方才儿臣从树上跌落下来,便是这个姐姐同她夫君救的儿臣唉。”

他恍恍惚惚下意识说道:“那可得好好谢谢人家才是。”

七公主倒是想起一件事来,忽然缩到他怀中道:“儿臣很喜欢这个姐姐呢,一见她便觉得格外亲切,仿佛在哪里瞧见过一样,现在倒是想起来啦,这个姐姐同父皇寝殿里的那副画长得一模一样呢,父皇是不是也很喜欢这个姐姐呀?”(未完待续)

第八百二十三章 曾相识 原来不止是他觉得这个年轻的女子像极了记忆中的那个人,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云惊澜的侧脸发呆,后者却因一颗心都牵挂于楚慕寒身上,对于中州王的视线浑然不觉,倒是那位老先生发现了他的目光,故而又意味深长的多看了云惊澜的两眼。

中州只怕也要不太平了。

他心中隐隐不安,又不知道自己救了场上那人会造成什么的样的后果,只能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先生怎么啦?你觉得楚大哥会输吗?”

老先生又将目光放在了场上,若是正常来说这两人的水平绝对是高于台下的普通人,实在难分伯仲,可不正常的却是楚慕寒,他似乎腿有不便,便有意隐藏自己不太便利的那条腿,可对方又十分清楚他的这个弱点。

他越是躲,对方的攻速便越是加快。

这个人求胜之心未免太重了一些,他皱起了眉头,心里有些不大舒服,楚景铄这个人是他引荐来的,现在他却觉得他的来到似乎有些不大合适了。

他这边想得越多,那场上打得也越发厉害,楚慕寒渐渐落了下风,面对于楚景铄的强烈攻势他不得不慢下脚步来,云惊澜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对于楚景铄她早在柳州便已然看清了他真正的人品,但再次面对上他时,心中的那股恶心之感却越发强烈。

不仅是楚慕寒,连她也被这个人耍得团团转,怎么能不恶心呢?

当初他犹如天神一般闯入南浔来救下她和楚慕寒的时候,她对他除了感激更是满满的愧疚,而今这些心情早已不复存在了。

一定要赢,她用力的握紧了拳头,绝对不能输给楚景铄,至少不能让他好过,她在心中暗暗祈祷,楚慕寒仿佛感受到了她的心意一般,突然抓住了时机主动朝着楚景铄主动出击来,利剑斜斜自他耳畔划过。

楚景铄灵巧闪开后,冲他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楚慕寒顿感不妙,可他双腿有些僵硬,待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有些晚了,楚景铄手中的剑还是划破了他的胳膊,他伸手来握住了伤口,全场却是一片叫好。

云惊澜犹如被人当头棒喝,再也看不见别的,或许是因她求胜的心太过强烈,所以才没有发现楚慕寒他的双腿越来越支撑不住了。

他曾不止一次的告诉她,她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她便信以为真了,可她怎么就忘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即使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一旦真刀真枪的打起来,却还是会有些不适的。

她满心自责,上前两步想要叫楚慕寒下来,输了没关系,她只是不希望看他再流血受伤,但见血过后的楚慕寒却是显得更加激动,他原本就是越战越勇的个性,受伤过后像激发了潜能一般扑了过去。

云惊澜急忙想冲上台去将楚慕寒拉下来,却被箫夫人一把拉住了胳膊,“现在这种情况你上去也会受伤的。”

“你放手,若我不去拦住了,他也会受伤的!”云惊澜顾不得这么多,急忙想要去将人拽下来,一个楚慕寒已经够危险的,再让她打乱他的心神只怕是更加不妙,箫夫人哪里肯撒手,只管死死的抱着她的胳膊不让她继续前行。

他二人的这边的争执再一次吸引住了中州王的目光,他对云惊澜本就比较关注,又听得七公主这么一说,倒是是想起了多年前的往事来,那时候他根基不稳,为了保护伽莲为了保护自己,他不得不故意冷落了她,为此她曾多番来央求宫女要见自己,那时候他正被大臣们逼得无法只得对她避而不见。

几番求见无果后她终于还是心灰意冷的再也没有找过自己,原本他以为等到事情平息了他再去找她解释清楚便是了。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伽莲又是这样决然的一个人,他伤了她的心,她便扭头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这么多年来他从未放弃过寻找她的念头,只是多年后他寻到的也仅仅是那些与她容貌相似的女子。

后来的几年,他渐渐有些力不从心了,他开始觉得自己已经忘记了伽莲,但是云惊澜的出现,才让他明白过来,那些隐于心底的记忆,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伽莲其实一直活在他的记忆里。

云惊澜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他记忆中那人的一颦一笑。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她时的惊艳,但凭容色也引发的好感终究是不长久的,求雨大典过后,两人也没别的接触,他也就慢慢淡忘了,毕竟他还是一个勤政爱民的王上,沉迷女色这种事从来都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那又是什么事才会让他再一次记住她呢?

以为忘记了的,原来只要他肯去想,连她说话时候的神情他都记得一清二楚,那时候他东海叛乱,他初登王位,派军出征却是不从,那几日他万分烦躁,甚至于见人就想破口大骂,直到有一天。

她于宫门之外款款而来,身为圣女,本就为福泽中州百姓为己任,王上对于叛乱无法她定然要来劝慰几分,原以为她同别的女子是一样的,说的都是一些让他保重身体不要动怒的废话,他当然知道动怒不好,可他又有什么办法?

东海的难题不解决,危急的是整个中州的安全,那种只会说好听话的妇人他看都懒得看,于是在内侍传报说圣女求见的时候他眼中的不耐烦是那么的真切。

可她还是走了进来,连请安的话都没有说,直接斥责他除了发火什么努力都不去做,中州王有些恼怒,她什么都不懂,凭什么就来说他没有努力?

何况她又是个什么东西,见了他竟然不行礼,被斥责过后的伽莲这才跪地行了礼,但面对他仍是不卑不亢的模样。

中州王有些孩子气的道,他倒想看看她有什么高见。

她站起身来对于东海之事侃侃而谈。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因而便看得有些痴迷了。(未完待续)

第八百二十四章 回忆 因为她的献策,东海之事得以完美解决,他对她便念念不忘起来,可她却置若罔闻,在解决东海之患后便回去了圣宫,他却绞尽脑汁的希望中州能出点什么事好让她能出来见一见自己。

可中州却风平浪静了好一段时间,直到他的寿辰将至,他忽而从龙座上蹦了起来,一直捉摸着能让她出圣宫的方法,差点就忘了这件事,以寿辰为由邀请她出宫倒也合情合理。

中州王连夜将伽莲请了出来,但他期待满满的第二次见面却遭到了她无情的讽刺。

“王上初登王位,不想着造福百姓,却如此铺张浪费,这样的寿辰,请恕伽莲无法奉陪。”

她话说得不好听,心却是好的,中州王虽觉得有些拂了面子,但终究也因难得见她一面而不得不隐忍住了心中的不悦,耐着性子来问道,“那依圣女之见,又应如何才是正确的呢?”

“借着寿宴来举办选拔赛,王上刚刚登基,朝中大臣年老者居多,王上应考虑为自己巩固人才了,但各位大臣举荐着无一不是家中晚辈,其资质如何尚未可知,更令人不安的事这些大臣原就居心叵测,其晚辈自然是同流合污,以伽莲之见实不应继续重用,选拔赛既可为王上挑选人才,也可为寿辰助兴,实乃一举两得。”

他听了这建议也只得拍手叫好,这么多年连虽然朝中大臣早已被换成了他自己的人,但这些规矩仍旧被延续下来,他不知道自己还在坚持什么,他只想着若她尚在人间,若她能看到,他这么多年从未忘记过她,或许她也会有一丝感动呢?

后来伽莲觐见的机会愈来愈多,她所提意见他几乎全盘接受,无论忠心的不忠心的自然不能容忍她一个女人左右王上的思想决定,纷纷上朝请奏中州王不可同圣女太过接触,毕竟身为圣女,需得以纯洁之身方可得天神厚爱,如今圣女同王上往来亲密,少不得要传出流言蜚语。

中州王只觉头疼不已,朝中大臣逼得越厉害,他心中便越是烦闷,因而便也时常借酒浇愁,他身为王者吧任何人都清楚,圣女伽莲,是他唯一爱不得碰不得的人,可他如此颓废,伽莲又如何能看得下去。

在他再一次醉酒之时她闯入宫中想要将他骂醒,他借酒壮胆对她表明爱意,伽莲吓得惊慌失措逃离了皇宫,后来他醒来才发觉是唐突吓着她了,又几封书信往来于圣宫,希望她能再见自己一面。

伽莲似乎也受尽煎熬,他知道自己并不是自作多情,可他也不能将她逼得太紧,若她不是圣女便好,若他不是王上便好了,可这世上没有这么多的不是,她是圣女,他也是中州的王,许多的事情向来都由不得他们来做决定。

伽莲避了他一年,见他二人总算是断绝了往来,朝中大臣也就停止了谏言,中州王励精图治,也努力考自己来解决中州的难事,但对于伽莲他却从未放弃过,信总是一复一日的递往圣宫。

终于在第二年他的寿辰她再一次来到了宫中同他庆贺,那时她见他已然独立强大,心中也是感慨万千,二人终于得以将这一年多来的盘踞于心中的困惑说了个清楚明白。

他下定决心等到自己稳定下来,便将她公布于众,他可以不理会那些世俗的看法,只要他足够强大,就没有人敢阻止他们在一起,圣女没有了,他们可以在选举一位新的圣女,但伽莲却只有一个。

他也只要她一个人。

但后来他不得不承认,他还是太过天真了。

他自以为自己已经掌控全局,其实被掌控的他而已,面对于大臣的咄咄逼问,他节节败退,为了保护伽莲,也为了保护自己,他不得假意对她冷落,最后伽莲的兀自离开,他所想的所做的,就全部成为了徒劳。

或许她也是真的伤了心,这么多年才舍不得回来看她一眼,后来他也曾听说有人见过她,还看到她腹部微微隆起,似乎怀有身孕。

坊间传闻百千,有说她一直在利用自己,实则早就同旁人相许,后来借着他的身份掩人耳目的逃离了这里同那人比翼双飞。

这些他从来都是不相信的,只是对于她是否怀有身孕这件事,中州王却是一直无法放下,她在宫中的时候从未有过任何迹象,若她真的怀孕了那个孩子,是他的孩子么?

现在他看到了云惊澜,这些传闻却又再一次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若她真的怀有身孕,孩子怕也是眼前这人这般年纪了吧。

这个女子又同伽莲如此的相似,难道她会是她的孩子吗?她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她来是想认亲还是想替她母亲的报仇的呢?

伽莲还活着么?

她还……怨恨着自己么?

中州王越想越多,忍不住站起身来,那靠在他怀中的七公主不得不跟着他一道站起身来,“父皇怎么了啦?”

经她这么一开口,中州王这才如梦初醒的发觉周遭都是看向自己的目光,他不能这般众目睽睽之下去询问云惊澜,不管她的父亲是谁,若她真是伽莲的孩子他就有责任好好保护她,当年因为天真他已经伤害了伽莲,如今更不能再伤害了这个孩子。

中州王只得对七公主笑了笑,重新将她抱起坐回了龙位之上,为免被人怀疑他的目光不得不从云惊澜的身上移动开来,只是他一眼望去,最后又落在了那老先生身上,当年伽莲同他的事,这人十分清楚,如今他看向自己的目光也是欲言又止。

中州王便知他恐怕也是发现这个年轻的姑娘了,只是连他自己都无法确定的事又如何能给旁人一个答案呢。

他悄悄的摇了摇头,那老先生会意便冲他点头,将目光转上了台上。

楚慕寒同楚景铄的比赛却还没有结束,手臂受了伤的楚慕寒却是越战越勇,二人打得也是难解难分。(未完待续)

第八百二十五章 胜负 这下子连箫夫人都看出来了,这俩要是不想办法阻止恐怕会闹得非死即伤,她的脸色顿时也难看起来,楚慕寒是她带进宫来的,她理应为他的安全负责,可眼下这情况又实非她能控制的,到底该怎么办呢?

她求助般的看向了云惊澜,后者却不看她,现在的云惊澜眼里早已容不下其他的人,再这么下去,楚慕寒一定会输的,输也就罢了,楚景铄明显想借着比赛来直取楚慕寒的性命,她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到底应该怎么才能阻止他呢?

照着比赛的规矩,这个时候若是有人上场挑战,即便是一对二也是可以的,要是现在她派清风上场,楚慕寒同楚景铄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当然这也是她幻想的情况,事实上楚慕寒在看到清风上场后自动的会同清风脸色,二打一胜了楚景铄,两人即使赢了也是作废的,如此不仅便宜了楚景铄,还会落得个不好听的名声。

若是清风赢了两人,除了武试,别的比赛他又未必能拿到头筹,这对他们来说也是没有用的,她咬着下唇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之中。

台上的楚景铄可不会给她考虑的机会,只要杀了楚慕寒,云惊澜就是他的了,现在他们都在中州,他想要得到她就更加简单了,只要没有了楚慕寒,他同云惊澜便还有希望。

想到这里他浑身都充满这干劲儿,何况他想赢过楚慕寒的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前因为两人的同盟关系他不得不忍住争夺之心。

现在,在中州他已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只要楚慕寒死了,一切都好办了。

他眼中的凶狠之色毕露,楚慕寒看着眼里,云惊澜也看在眼里,不行,即使清风不上,她也必须要把楚慕寒弄下来。

楚景铄从前有多么的委曲求全,现在就有多么的很楚慕寒,当着中州王的面他不敢领着自己的亲信来杀他们,但在比赛中,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他当然可以为自己开脱。

越发着急的云惊澜索性心一横,便直接往地上倒去,箫夫人原本也一直瞧着她,她这一倒,箫夫人自然也是第一个发现的,连忙大喊大叫的冲过去将人扶了起来,台上的楚慕寒听见了她的声音,匆忙往台下一瞥,看到云惊澜已然倒地,顾不得其他便要冲下来,楚景铄自然也发现了她已经晕倒过去的这个事实,心中一急也连忙想去看她,但这个时候台上却已只剩下他一人了,只要他站到锣鼓敲响,获胜者就是他了。

他握紧了拳头,终究还是没有跳下去。

楚慕寒却已经将云惊澜抱到了一旁,着急的想要喂她喝水,也许正是因这样,他在云惊澜心里到底是比不过楚慕寒的,为了她,楚慕寒可以抛弃自己的一切,但他却做不到。

所以他注定是个失败者。

锣鼓敲起,裁判上台来将他的手举了起来,明明已经达成目的的楚景铄却丝毫未能感到一丝的喜悦,他赢得了武试的头筹,他应该高兴才是啊。

可他的目光却忍不住要往云惊澜的方向看过去。

龙座上的中州王显然也发现了她晕倒的事实,碍于自己的身份他无法亲自前来慰问,只好派遣身边的御医去给她悄悄,那七公主却是个坐不住的,还没等他开口呢,已经往那个方向跑去了,后面的宫女追都追不上。

中州王嘴角抽搐,若是平时他少不得要呵斥两句,可如今晕倒的是云惊澜他当然也想知道是什么情况,便没有阻止她的行为。

倒是云惊澜同楚慕寒这个方向,将她抱到一旁灌了两口水以后,她转了转眼珠,幽幽转醒,见着这么多围着自己,还故意装出一抹惊讶的神色,“发生什么事了?”

她这一开口楚慕寒便冷静下来,她眼底分明带着笑意,她就是装晕的吧。

“好端端的怎么晕倒了啊。”箫夫人却还信以为真满脸担忧的看着她,云惊澜摸了摸脸,有些不好意思道:“可能是看我夫君比赛有些紧张过度了吧,现在没事了,大家不用担心了。”

将看好戏的人打发走,她坐正身姿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楚慕寒咳了两声,压低声音道:“你方才是故意的吧?”

云惊澜白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了他的手臂上,“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为了你,我能做这么丢人的事儿吗?”

她从怀里摸出了膏药擦在了他的伤口处,又扯出丝绢来替他包扎好,七公主倒是飞奔过来了,箫夫人拉着她来同这位小公主行礼,七公主又蹦蹦跳跳的落在了她身边,“姐姐你刚刚怎么晕倒了?”

“不敢当不敢当。”她连忙摆手,“先前不知是公主殿下,冒犯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七公主噘着嘴有些不高兴道:“你怎么也同他们一样无聊啊。”

“这里人多,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嘛。”

闻言那七公主总算露出的笑脸,倒是一旁的箫夫人有些诧异的看着她,原来她早就同七公主见过面了?难怪刚才她问七公主到底是什么人来着。

“那我先回去啦,等宴会结束再来找姐姐你玩吧。”

“好。”她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这个小公主也算是她的妹妹,云婉钥同云茵茵那边无比尔虞我诈,实在令她疲惫,难得遇见这么小一个,还没心机的小妹妹她当然也是欢喜的。何况这小姑娘被本就讨喜,即使是有些顽皮那也不过是小孩儿天性罢了,她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楚慕寒明白她心中所想,见这七公主对她也颇有好感,心里自然也是为她感到开心的,她这无亲无故的太久了,如今总算是寻到了亲人,对她来说当然不是什么坏事。

那七公主又蹦蹦跳跳跑到了中州王身边,欢快的同他分享着刚刚的情况,“父皇我同你说,那位姐姐是装晕倒的唉。”

“装的?他为什么要装晕倒啊?”中州王愣了愣。(未完待续)

第八百二十六章 头筹 “我不知道,就是听那个他们说的。”她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指甲也并没在意,倒是中州王又忍不住往那边看了几眼,云惊澜一直没有注意到他,她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楚慕寒的伤口上,再回想一下方才的情况,他心里也就了然了。

虽然不知道这两人之间为何会有这般大的敌意,但方才的情况很明显,楚慕寒继续坚持下去,也只会受伤罢了,她这么做不过是想救他一命,而她敢这么做,也同样是吃准了对方担心她罢了,倒是个聪明的丫头啊。

同伽莲一样,他眼神微暗,突然有想起伽莲来,云惊澜不管是相貌还是举止都实在太像她了,他忍住叹了口气。好在武试结束后便是文试,稍做包扎的楚慕寒又一次站在了台上,这么多年来中州闭关锁国,对于海外的知识知之甚少。

论学识来说,中州人实在比不上他同楚景铄,虽然他们在中州也算不上出彩,不过对付这些参赛者倒是绰绰有余的。

主考官出题,各位比赛者解题,好在文试不比武试危险,也不比武试严苛,因而参赛者便多了许多,场上坐不下,干脆便将文房四宝端上桌,让众人便在座位上答题罢了,云惊澜对于写文章实在不擅长,让她写写药方还行。

不过箫夫人在家做贵族小姐的时候不是整天吃吃喝喝无所事事的,那题目发下来以后她也有了自己的想法,便稍微点拨了他一番,楚慕寒本也不笨,听罢连连点头,这个箫夫人倒也是有点厉害的。

单从这点来说云惊澜还是挺佩服她的。

文试的考卷收上去以后还不能快速出结果,需得明日的才艺和医术大赛结束后才能公布,云惊澜也不着急,楚慕寒本就受了伤虽是左手不影响他写字,但她还是不放心,便早早退了场,那中州王本想找她说话的话,等他忙完了眼前的事儿,再一看哪里还有她的影子,好在方才的文试他们也参加了,想必明日也会出现吧。

回去之后,云惊澜替楚慕寒换了药,嘱咐他要好好休息,她也没闲着又派清风想要去打听楚景铄到底在什么地方,可他们出宫早,在回头想要找他时,楚景铄早已没了踪影,云惊澜越想越气,恨不得现在就将楚景铄抓住暴打一顿。

在天月现在还流传着关于她的不好的传闻,这一切都拜楚景铄所赐,如今他居然还妄想借着比赛来取了楚慕寒的性命,她本也不想将他当做敌人,可是是他一步步逼着她走向了他的对立面。

想起从前他对自己的种种好,云惊澜唉声叹气,她欠他的同他欠她的,早已经分不清楚了,如今她只能狠心将过去视而不见,他所做过的事,对楚慕寒造成的伤害,她永生都无法忘记。

中州王寿宴上这一场精彩的比赛少不得要被人津津乐道,此时正在寻找楚景铄的他的这些亲信却是眼前一亮,楚景铄果然还活着,他们就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死去的。

那日被伏击后他们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一路寻着脚步追到了悬崖边,最后却只捡到了楚景铄的一只鞋子,众人心灰意冷,知道他恐怕是跌落悬崖的,但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他们还是来到了悬崖下寻找这他。

但找了一天一夜都没有结果,这些人心中也重新燃起了希望,找不到尸体就说明他一定还活着,此处距离皇城不愿,楚景铄会不会到那里去了呢?

一行人抱着试一试的决心来到了皇城,又各自修整一番后,在皇城大肆寻找着楚景铄的踪迹,安却一无所获,众人渐渐心灰意冷之时又恰逢中州王寿辰,他们身为外来者为了避免被曝光,不得不隐藏起自己的身份。

直到这一日,他们听到了房间的传闻,对于武试魁首的形容,越听便越觉得像他,刚好派出去打听消息的那人急急忙忙赶回来了,说在出宫的队伍中瞧见了魏王了,再结合刚刚的听到的传闻,众人心中更是雀跃不已。

楚景铄果然还活着,而且为了能让他们看到他,他顶着被人发现的风险取得了武试的魁首。

但他出宫后很快又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探子没有跟踪到,或许他也是有意想要甩脱谁呢?亲信纷纷沉默,被一路追杀的他们自然是清楚不过他如此小心谨慎的缘由。

“不管怎么说明日我们就去宫门口等着吧,当着中州护卫队面同王爷相认,他应该是放心的。”沉默之中突然有个说了句,剩下的几人纷纷附和,有护卫在的地方,他便不用再担心有人会偷袭他,因而也不必隐藏,倒是他们便可同他相认了。

打定主意的几个人第二日便早早侯在了宫门口。

但进宫参加宴会的人更加积极,等到他们走到宫门口时,这些人早在皇宫等了许久了,今日便是文试公布答案的时候,云惊澜还有些紧张,比她考试发试卷可紧张多了,武试已经输了,若是文试再没个好结果,局面对他们来说会比较严峻了。

其实中州王寿辰本就以文武两场比试为重点,后面的两项都是助兴罢了。

楚景铄显然也明白这一点,关于文试他也不能免于参加。

二人都是皇子,都没少受教育,听楚慕寒说小时候,承启帝还特意考问过他们书读得如何,那时候楚景铄就格外出彩,因而才备受承启帝的宠爱。

现在他也同样参加文试,过胜的机会并不多。

楚慕寒看出了她的紧张,还故意伸手来拍了拍她的肩,“一会儿才艺大赛你可以得加把劲啊,等下的医术比赛我不担心你,只要才艺大赛你赢了,好歹是两个头筹,说不定你还能破格得到重用呢。”

他这意思便是不相信,楚景铄会获得双冠了,“你觉得楚景铄不会得到文试的头筹。”

他笑得意味深长,“不是不相信他,而是我更加相信自己,怎么,你难道不相信我么?”(未完待续)

第八百二十七章 结束 他好意思问,她都不好意思回答,只好讪讪道:“但愿如此吧。”

随后便是枯燥无味的医术大赛,云惊澜自然要出塞的,七公主本对这场比赛不敢兴趣,但因为是她出赛故而忍住了要跑路的心情。

不意外的她自然得到了这场比赛的头筹,诚如楚慕寒所言,即便楚景铄得到了双冠,她也能示弱,必须要想办法得到双冠才行,凭借着脑子里原本这具身体的记忆,她上场表演了一段舞蹈,结果反响平平。

云惊澜很受打击,才艺大赛她输得毫不意外,楚慕寒本跃跃欲试,云惊澜却拉住了他,当初他给她画的那副丹青,现在还收在密室里不太敢挂出来,实在是有些丢人现眼,要不是因是他画的,早不知被扔哪儿去了。

楚慕寒自己也有自知之明,从来没有过问过她把画放在了哪里,想凭这个取胜,楚慕寒实在差点事儿。

才艺大赛得罪的是一位官家小姐,云惊澜不认识也懒得去看。

接下来便是公布文试结果的时候了,文试那位官家小姐自然也是参加了的,若是她胜那便是双冠,若是楚景铄胜那也是双冠。

这么多年来四冠的得主只有一人,能对中州王许愿的着实没几个,今年又是一个没有四冠的一年守城。

然而当结果公布的时候确实让众人大跌眼镜,获胜的居然是楚慕寒。

对于这个结果他表示得一副实至名归的模样,连云惊澜都有些难以置信,这个楚慕寒走的可不是才子路线的啊。

当然众人也没忘记他在武试上也是杀入过决赛的人,纷纷前来向他庆贺,还直夸他是文武双全,云惊澜有点受不住,她也同样是一冠的,怎么就没人来同他庆贺的?

就因为是最不被重视的医术大赛吗?

忙碌的比赛终于走向了尾声,这日,云惊澜没有在提前离场,箫夫人说晚上还有一场内宴,只邀请皇亲国戚和头筹者,而且往年非四冠同样对中州王提心愿的也有,只要她肯留下来,说不定还有这么个时候呢。

云惊澜可没忘记自己的目的,她所做的一切原本就是未来接近中州王,昨日是因担忧楚慕寒也就罢了,今日说什么也不能提早离席了。

既然是邀请的头筹者,楚景铄自然也在受邀其中,对比起中午的人山人海,晚宴倒是清静了不少。

中州王今年生辰看起来也格外高兴,果真破格许给他们一人一个愿望,楚景铄并没有什么特别想要得到的,但是中州王能给他提供很多便利,等他找到他的下属,看看缺什么再要也不迟。

楚慕寒同云惊澜同样也没什么想要的,因而也不着急,倒是那位官家小姐迫不及待的说出了自己的请求,她参赛本就是有备而来的,原来是想逃婚的,对于这件事中州王倒是感念她与情郎的情深,因而答应得格外爽快。

至于剩下的三人都没有吭声,中州王也不着急,只是一脸探究的看向了云惊澜,好在她今日并没有提早离席,他还有有话要问她。

几杯酒下肚,众人也就活跃起来,中州王不剩酒力,很快便退下了。他一走,众人也就活络起来,纷纷起身走动着联系感情,箫夫人少不得要去做些应酬的,云惊澜不是中州人,对于这里的人际关系更加不清楚,自然也不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只是同楚慕寒安静的吃了点心。

不想这个时候,一位年长者却走到了她跟前,云惊澜虽然没有见过那位长者,但他身边的小童她还是见过的,而起犹记得那小童还说他家先生在准备贺礼为中州王庆贺,想必他出现在这场晚宴上也就没什么奇怪的。

见他举着酒杯朝自己走来,云惊澜连忙打了声招呼,“先生好。”

那老者冲她笑了一笑,倒是他身旁的小童冲她做了鬼脸。

“前两日我收到了一个药熏灯笼,可是姑娘你送来的?”

她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楚慕寒也随之起身举着酒杯看向了那老者,“原来先生还记得。”

“那是自然,老夫好些年没有收到过这般用心的礼物了,小童也没有忘记你们,一直在老夫耳边念叨着,那日之后你们怎么没有前来了?”

云惊澜看了一眼楚慕寒,有些不好意思道:“那日我们回去的路上刚好碰见了小童去买药,故而向掌柜的询问了一番,才发现是治疗外伤的药,想着先生恐怕是伤着了不便见客,因而没有在上门叨扰。”

哪有药铺会告诉客人别人买什么药的,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做了什么,老者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不明白云惊澜说这件事到底是和目标,是怀疑他救了楚景铄吗?

不,他从头到尾没有同楚景铄说过一句话,昨日她又走得早,没道理会看得出他们相识才对。

“原来是这样,姑娘倒是有心了,不过第二次你们来寻我,怕是有什么事要来问老夫吧,既然姑娘如此有心不知想问的到底是什么事?”

若她真是伽莲的女儿,只怕她想问的也是伽莲的事吧?老先生聚精会神的看着她,便想借此盘问出她到底是谁,可云惊澜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来,却被身后一人撞了下,她扭头看向了肇事者。

七公主却冲她吐了吐舌头。

“公主殿下……”她无奈,这个小公主怎么一点公主的样都没有,做事毛毛躁躁的。

“姐姐说好的,比赛结束要陪我玩的哦。”七公主全然不顾眼前老先生不悦的目光,就算他有话要问又怎么样,她是公主,他难道还能同她抢不成,她挑衅的看了一样老先生,后者无奈,这个小公主的脾气他还是知道的,这不是同他杠上了么?

“现在不行,我还在同别人说话呢。”云惊澜却拒绝道,她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同这个老先生说话,哪里能放弃的。

七公主却茫然的看她,“哪里有什么人?姐姐你糊涂了吧?”

她扭头,看到的却是那老先生的一个背影了。(未完待续)

第八百二十八章 私见 云惊澜只好无奈的看向了七公主,这位小公主是被人宠坏了的,早前就总念叨着找她来玩,昨日是因为楚慕寒受伤她得了个借口离开皇宫,今日既是中州王寿宴,自然是不好提前离席的。

再看着七公主这张期许满满的脸,拒绝的话她也实在说不出口。

“那走吧。”

七公主听罢兴奋的伸手来拉住了她,云惊澜便扭头同楚慕寒看了一眼,大意是让他在这里等着自己便好,毕竟这里是皇宫,而且她还是同七公主在一起的,楚景铄想动什么手脚那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水准才是。

楚慕寒会意同她了然的点头,见他未曾跟来,七公主却扭头看向了他,“你也一块儿来啊。”

“我?”他指着自己的鼻子有些诧异,这位七公主也就只对他说过一句谢谢而已吧,她对自己可并没有表现得有何亲昵之举,现在怎么想起来叫上自己一块儿去玩了,楚慕寒摸不着头脑,云惊澜也搞不懂,两人面面相觑,小公主却是有些不耐烦了的催促道:“就是你,快点嘛。”

楚慕寒无奈只好跟上了她二人的脚步。

小公主神神秘秘的拉着云惊澜走上了一条僻静的小道,楚慕寒却免不了心中警觉了些,毕竟现在楚景铄也在皇宫之中,他对云惊澜做的那些好事他可半分都未曾忘记过。

因为在中州皇宫他才没有办法去亲手解决了他,从前对他有多么信任,现在对他就有多么憎恨。

但他不知道的是,坐如针毡的同样还有一个楚景铄,虽然在武试上战胜了楚慕寒,但楚景铄却也明显感受到,现在的楚慕寒已经比从前强大了许多,甚至比他中毒残疾前更加强大了,因为云惊澜吗?可这一切原本就应该是属于他的才是!

看着同七公主一道离开会场的楚慕寒同云惊澜,他想起身偷偷跟过去,却被老先生伸手按在了手腕上,“喝酒……”

“我想去一下茅房。”

“喝酒。”同样的两个字语气却大不相同,这位白须白发的老者看向他的目光也微带了些许警惕的温度,楚景铄知道自己现在还需仰仗这个人,倒也不敢得罪他,只好闷声闷气的坐在一旁不敢造次。

心却早已跟着云惊澜飘走了。

倒是云惊澜这边见楚慕寒紧张得似个受惊的兔子,她少不得也要跟着有些紧张,可她一紧张话就多,便伸手来拍了拍楚慕寒的后背笑道:“这里是皇宫种地,禁卫多着呢。”

“以前他不也当着那么多禁卫的面将你掳走的么?”

他这么一说,云惊澜脸上的笑便僵住了,这件事在楚慕寒心中永远都是一根刺,除非楚景铄死了,否则他永远都无法将这根刺拔出来,连她也不行。

她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倒是前方领路的七公主有些不乐意了,扭身过来噘着嘴看着他俩,“你们俩说什么呢?搞得我好像要拐卖你们一样。”

“你这么可爱,倒不如说我们想拐卖你呢。”她原本想伸手来揪住七公主的脸蛋,可一想到她的身份,手伸在半空到底还是作罢了。

面前的小姑娘却丝毫未曾察觉她心态的变化,只是双手插腰,有些得意道:“那是,我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七公主,不过看你们这么紧张我就发发善心不卖关子呢,想见你们的不是我,是我父皇。”

中州王吗?云惊澜诧异的看着她,无论是比赛还是宴席的座位,她都隔得远远的,从头到尾他也未曾多看过她两眼啊,就算是才艺大赛她被刷下去的时候也未曾见他来帮她说过一句话啊,怎么好好的突然就说要见她了呢?

她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楚慕寒,后者也很无辜。

“公主殿下,我可以问一下你父皇为何要见我们么?”

七公主噘嘴有些不高兴,“我父皇是中州的王上,多少人想见他还见不着呢,你怎么还这么多话的?”

“是啊,多少人想见还见不着,我们总得有点心理准备,万一是他看我们夫妻俩赢了两项头筹不高兴呢是不是?”她蹲着身子故意同七公主这般说着,不过是想她的话罢了。

“怎么可能!?”小七公主诧异的大吼道,但吼完以后她大概也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太大,又紧张兮兮的伸手来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同云惊澜凑近了几分道:“姐姐你昨日因为担心这个哥哥没有发现吧,父皇一直看着你们呢。”

“你父皇一直……看着我们?”

她用力的点了点头,“对啊,而且我还告诉父皇说,我觉得姐姐你很亲切,放心吧,就算你做错了什么事,父皇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会对你们从轻发落的。”

云惊澜双手撑在膝盖上站起身来扭头看向了楚慕寒,这么说的话,那位中州王却是是看见了她,所以才会约她单独见面的,难道他是发现什么了吗?她伸手将耳畔的头发抚到了耳后,不知为何突然有些紧张起来,她明明什么都没做过啊。

他是如何发现的呢?

若真是发现了他此番招她见面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还有是否如传闻中的一样,中州王同圣女伽莲之见还存在一个第三者?若是这样他召见她又想说些什么呢?

她紧张的握紧的了自己的手指,虽然她并未有过太大的希冀,但中州王毕竟是这具身体的父亲的,即便是寄宿在这具壳子中的她也能感受到这份激动与紧张。

第一次同中州王私下会面,她到底应该以什么样的表情和心情来面对他才好呢。

她这边还做着思想斗争,那边小七公主却已经十分的不耐烦了,中州王难得又是让她来做,她可不想让他久等,免得日后他又说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那才烦人呢。

她伸手过来拽住了云惊澜的手想直接将她拉走,但她的手拉住了她的手时才发现她是抖。

小七公主皱起了眉头,有些古怪的看了云惊澜两眼。(未完待续)

第八百二十九章 独自 “姐姐你很紧张吗?”

“我我我不紧张。”胡说她明明紧张得舌头都打结了,七公主见她如此倒是有些好笑,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似,她没大没小的便敢来捏她的脸,怎么现在就怂了,七公主松了手,围着她打转,“你不是胆子挺大的嘛?怎么见我父皇害怕了?”

“都说没有了。”被一个孩子这般审视,着实叫她有些不太自在,云惊澜恼羞成怒道。

七公主却点了点头,“这就对了嘛,我就喜欢姐姐你这脾气,比那些唯唯诺诺的宫女客有意思多了,父皇这次召见你一定是想给你奖励的你快去吧不要耽误时间啦。”

原来她是想宽慰她的,云惊澜感激的看了小公主一眼,随后再看向楚慕寒,得到了他一惯鼓励的眼神后她这才下定决心般点了点头,二人这才跟上了小七公主的脚步。

绕过小道,路旁倒是点上了几盏灯笼,这让云惊澜原本慌乱的心情顿时安稳了许多,七公主一路将他二人领到了中州王的寝殿,这个时候的寝殿外也没什么人,留有两名护卫便再无其他,连个伺候的宫女都没有。

小七公主却扯着嗓子冲殿内高喊了一声,“父皇我们进来了哦。”

“进来吧。”得到了中州王的应声回答,云惊澜的心却更加慌乱了,楚慕寒到底还是看出了她的紧张,伸手过来便握住了她的手掌,“没事的,你不是一直很希望能见到他么?”

他说话的声音虽然小,却还是被七公主听了去,“咦?姐姐你很想见我父皇吗?”

云惊澜冲她无力的笑了笑,腿却怎么都提不起来。

“澜儿,不要忘了你来中州的目的,去吧。”

是啊,她原本就是为寻亲而来的,她原本就是为了替伽莲和红姨娘讨还公道而来的,眼下这机会就摆在眼前,她还有什么好惧怕的呢?错过这样的机会,想再见中州王便难如登天了,中州王算什么,就算是承启帝这只老狐狸她都打过交道了。

深吸了一口气她走了内殿之中,七公主听得云里雾里,不过她的任务完成便是了。

三人一道进了内殿,七公主轻车熟路便走到了中州王跟前,云惊澜却低着头,话虽然这么说了少不得还是有些紧张了,连握着她的楚慕寒手心都微溢出了汗水。

他从一开始就没将云永康放在眼里,大约也是因为云惊澜的态度吧,如今她对中州王这般恭敬,倒让他也忍不住跟着紧张起来,毕竟云惊澜是他的女儿,他身为女婿的自然希望岳丈能高看自己几分。

那中州王原本在座前看书,他们一踏入他便将书扣下抬头看了过来,四目相对后云惊澜倒是奇迹般的冷静下来了,拉着楚慕寒便半跪于地同他行了大礼。

七公主扑在了他的怀中撒娇道:“父皇我把人带来啦,姐姐有点紧张,你可不要太凶哦。”

中州王怜爱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后宠溺的笑笑道:“朕的小公主的都这么说,当然不能太凶了不是。”

这温馨的一幕看在云惊澜和楚慕寒的眼里却是有些不是滋味,前者因着这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因而羡慕了些,后者却是因从未被承启帝如此对待过少不得有心伤心。

七公主笑嘻嘻的站在了一旁,中州王扭头来看了一样他二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他们紧紧相握的手上,他的眼中波涛汹涌,随后扶着七公主站好,柔声道:“小七你先出去玩吧,父皇有事同他们说。”

小七公主看了看云惊澜又看向了中州王,伸手了小指头道:“那父皇你答应我,不许欺负姐姐哦。”

中州王无奈只好伸手同她拉了拉小指头,七公主扭头便给了云惊澜一个放心吧的眼神,最后才蹦蹦跳跳的往外殿而去。

“小七你记得走大道有灯。”

“知道啦。”

他对七公主的宠爱两人有目共睹,只是没有插足于这对父女的温情之中吧。见小七公主走远座上那人的目光才转向了跪在地上的两人,“起来吧。”

这说话的语气不温不火同方才判若两人,云惊澜的心再度提了起来,中州王到底几个意思她却摸不着头脑,只是她跪了好一会儿,加上先去太过紧张,如今这一松懈倒是有些无力,楚慕寒只好将她扶了起来。

中州王也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二人恩爱如常的模样。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话的时候眼睛也只看着她一人,云惊澜便知他这是在问自己,只是刚刚比赛的时候她不是已经说过名字了么?见她不答,中州王又道:“刚刚说的不是你的真名吧?”

她差点就忘记了,为了防止被人发现她的确用的假名,遂连忙低头小声道:“小女,云惊澜。”

“你姓云吗?”中州王皱起了眉头,“那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云永康。”她有些呆呆的答道,楚慕寒倒是听出了中州王的意思,他这是在盘问她的家世,楚慕寒的名字中州王一听便能听出他是何人,但云惊澜这个名字却是未必,于外人来说她也不过是冥王妃一个称呼罢了。所以见中州王没有来询问自己,楚慕寒也就没有多嘴来说自己的名字。

但见云惊澜毫无知觉,他悄悄的在她后背上敲了三下,云惊澜这才如梦初醒,他私自召见她,果真是为了她的身世而来的。

“你……”坐上那人站起身来,走到她跟前冷声道:“抬起头来。”

她只要仰头来看向了他。

远看的时的确很像伽莲,但近看却又并不是很像,这倒是奇怪了,中州王笑了笑,“那你母亲叫什么名字。”在问出这个问题时,他的心还稍微跳动了一番,这是许多年都未曾有过的感觉了,他原本以为随着伽莲的出走,这一生他都不会在有这样的机会了。

但现在他面对一个及有可能是她的女儿的人时,心还会跳动得厉害,所有的心动,皆因她而起。(未完待续)

第八百三十章 盘问 “我母亲只是我父亲的一个姨娘,叫红儿。”

红儿么?他身子一僵,所以是他认错人了么?中州王艰难的转过身去随后步履蹒跚的要往座前走去,云惊澜却忍住身子微前倾问道,“这样就完了么?你难道就没有别的要问我吗?”

伽莲为他受了多少苦,红姨娘又因云惊澜受了多少苦,这些他就不想再问下去了吗?她不甘心。

“澜儿……”楚慕寒连忙伸手来拉住了她,中州王对伽莲什么的感情现在的他们都不不清楚,若是贸然得罪了他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但云惊澜哪里顾得上这些,即便她并非真正的云惊澜,但她身为女子心中自然也是偏向伽莲的,何况红姨娘待她犹如亲生女儿,她做不到平静。

楚慕寒知道她心有愤恨难平,也仅是提醒她罢了,即便中州王生气又如何,大不了他暴露自己的身份,他就不信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还能杀了他不成。

中州王扭头看向了她,眼中带着一丝期许,“红儿并非你是生母是吗?”

她仰着头想要抑制住眼中的水雾,“没错,在她死后我才知道,她只是我亲生母亲身边的一个婢女。”

他眼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依稀还记得当初伽莲的身边确实有个婢女,但到底叫红儿还是青儿他却不是十分清楚了,“那你的亲生母亲是……”那个名字在他舌间百转千回却又始终说不出口。

云惊澜看着万分难受,想象中这个人应该痛哭流涕,而绝非现在这般唯唯诺诺连她的名字都不敢说出口,“陛下难道认识我的母亲吗?”

“我……”

她咬住了下唇。“我明白了,多有打扰,告辞了。”说罢,她福身行了行礼,拉着楚慕寒便要往门外而去,后者有些莫名只好充满歉意的看了中州王一眼。

却见那人满目哀伤的看着他,她生气了吗?

她是应该生气啊,他居然连她的名字也无法说出口来,这么多年来,伽莲为何要走难道他心里就没有想到过原因吗?当初虽是流言四起,但终究人们也不能拿她如何,那时候,曾风华绝代的圣女伽莲,因为爱上了他,不得不顶着所有人谴责的目光,卑微的留在他身边。

他还记得,自己最后一次见她时的模样。

她求见不得只好暴晒于他寝宫前请求见他一面,那时候他借着保护的她的理由,不肯想起,现在想来又是何等的软弱,若是他强硬一点,不顾这天下人的目光执意要将她护在羽翼之下,又能如何呢?

她跪了一天一夜,他趁着夜色才敢偷偷溜出来见她一面。

她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带我走吧。

那时候她眼中尚存希冀之光,可他却说,我若走了中州怎么办?海外那虎视眈眈看着中州的人又该怎么办?我不希望你因为成为全天下的罪人。

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啊。

她眼中希望一点点暗淡下去,“你是真的爱过我吗?”

“是。”

“是真心想同我一生一世吗?”

“是。”

“你说你喜欢女孩儿,以后我们要生两个女儿,你还记得吗?”

“我……”

“娄箫,若我和中州你只能选择一个呢?”

在中州和她之间,他终究选择了中州。

所以她应是失望了,所以她才会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后来他听说她怀有身孕,他也曾怀疑过,以她这般执着的脾气,她又怎肯轻易离去,她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她同他一般骨子深深的刻画着对于中州的忠诚,否则她也绝不会将自己囚禁于圣宫一整年都不敢见她。

她一定是出什么事了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你说你喜欢女孩儿,以后我们要生两个女儿,你还记得吗?

女本弱,为母则刚,为了孩子她可以放弃整个中州,那时候她是不是也想告诉他这件事,但在他选择中州以后,连这个消息都不曾告诉过他。

他跌坐在了地上,坚硬的地板透着一股寒凉,她在的时候,中州的皇宫四季如春,她走后,世界只剩下了冬与夏。

就算那时候她告诉了他又能如何呢?现在,这个孩子明明都站在了他面前,他却什么都不敢说,他连承认她的存在都不敢。

她同伽莲一样聪明,即使他什么都不说,她们便已经明白了。

娄箫,错了一次,你还要再错第二次吗?

他忍不住问自己,倘若这个孩子走了,他还有机会在见到她吗?他还有机会再见到伽莲吗?小七说她非中州人,千里迢迢来到的这里的她,原本就是为寻他而来的,到最后他却不敢认她,所以她也很失望吧?同伽莲一般对他很失望吧。

云惊澜拽着楚慕寒直奔向宫门口,后者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她拦了下来,“澜儿你怎么了?”

她扭着身子就是不肯让他看见她的脸,楚慕寒见她这番扭捏才终于冷静下来,他伸手过去扶上了她的脸,却是一片滚热,“你在想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

她抬起头来,眼里,脸上却满满都是泪水。

“好好的哭什么啊。”他伸手将她揽入了怀中,轻缓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原本咬牙坚持的人忽的抽气着哭出了声音。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我就好生气。”她既是云惊澜也不是云惊澜,原本以为她不会对中州王产生太多的感情,但不知为什么看到他那番退却的模样她却忍不住的伤心和愤怒。

伽莲生下孩子的那一日,天下起了暴雨,她们躲在一间破庙之中,因为又累又饿,她连生孩子的力气都没有,拼着最后一口气将孩子生出来以后,她甚至没来得及看她最后一面便永远的和合上了眼睛。

她一直知道云惊澜并非红姨娘所生,因而这些事红姨娘也从未瞒着她,她也时常说起这些事,怕的便是云惊澜会忘了那位为她付出生命的人。

只是对于她的生父,对于伽莲和红姨娘的身份却是只字未提。(未完待续)

第八百三十一章 返回 想来红姨娘也是感到失望了吧,就如同她现在的心情一样。

“其实你早该有心理准备的,若非他是这样的性格,伽莲又怎么会舍得离开故土,客死异乡呢?好了好了,你不想再看到他,那我们就回天月吧,就算没有他,以后你还有我,我们还有会孩子孙子,你会拥有很多很多的亲人,我们不缺他一个。”

她吸了吸鼻子,从他怀中抬起头来,“你不会和他一个样的吧?”这样的话她可不敢生孩子了,那多受罪啊,她受罪,孩子也受罪。

楚慕寒哭笑不得,“到现在你还怀疑我的心吗?”

“谁知道呢?当初他也对我娘说尽甜言蜜语么?感情在的时候什么话都是真的,感情不在了过往的种种是都狗屁而已。”他现在是喜欢的她的,但谁又能保证以后呢?

“我保证。”他举手做发誓状,云惊澜一手擦着眼睛一手将他竖起的手掌拉扯下来,“走吧,这是别人的皇宫,呆在这里怪膈应的。”

楚慕寒点了点头,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转身便要走,却突然在这个时候听见后来传来了一声不阴不阳的呼唤。

“二位留步!”

云锦就扭头看了来人一眼,没见过,看打扮应该是内侍,怎么?楚景铄已经未雨绸缪到这个地步,提前将人送进中州皇宫来了么?感觉到握住自己的那只有些用力,楚慕寒已经先一步当在了她面前,云惊澜抬起头里看着他菱角分明的侧脸。

“二位不要紧张,奴才奉陛下之命特来请二位回去的。”

“回去?”她没好气,“我同你们陛下没什么好说了,我又不是宫婢,难不成还不能离开这个皇宫?”

那内侍笑了笑又道,“陛下知道姑娘很生气,特别命奴才送来了一样东西。”这内侍说着话便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来。

楚慕寒却还是万分紧张,看起来是个画卷,这里面不会藏着匕首吧?他伸手将云惊澜往身后推了推,想要制止她伸手来取,那内侍看在眼里也没有点破,只是以事实来告诉他,事情并没有他想得那么复杂,这单纯的就是一幅画而已。

借着微弱的油灯的光芒,画卷在二人面前徐徐展开来,那画上分明画的是云惊澜,楚慕寒有些生气,但仔细一看却又发现这画中人也仅是同云惊澜长得有些相似罢了。

他忽而灵光一闪明白过来。

这画中人便是伽莲了吧。

她们母女俩长得的确是挺像的,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云惊澜,却见她眼中也满是诧异,想必她也猜出这画中人是谁了。

“这是什么意思?”

“这幅画一直挂着陛下的寝宫之中,只是非亲近之人不能看见罢了,这么多年陛下便是靠着这幅画活下来了,方才陛下说,姑娘定然是对他感到十分的失望,他并不奢求能得到姑娘的谅解,只是这幅画陛下所亲近之人都看到过,希望姑娘也同样能看见。”那内侍双手举着画像,弯腰恭敬的看着她,这行为举止已然将她奉为上宾了。

挂着一旁树枝上的煤灯啪嗒一声发出声响,云惊澜伸手将那画接了过去,这便是伽莲吗?虽然眉目十分相似,但明显母亲更为好看一些,只是可惜这样一个人,她却没有见过,若她还活着,该多好呢。

“这幅画能送给我吗?”

“陛下还说了,若姑娘想要这幅画要亲自去同他讨要才行。”

说了半天还不是想请她回去而已,云惊澜将画像重新卷了起来,有些耍无赖道:“若我偏就不给呢?”

“姑娘以为现在没人来阻拦是因为宫中无人吗?”

她气结,这话说得还带威胁了,“难道你们就不怕我将这幅画给撕毁了吗?”

“姑娘舍不得的。”

对她分析得还真是够透彻啊,她气鼓鼓的快要炸开来,幸好被楚慕寒抱住了肩膀,“反正都还没出皇宫,去看看也无妨,你不也不甘心的么?”他知道即使这一次云惊澜出了宫,待她想明白了,怕还是要找中州王算账的,她本就是这样的脾气,若是在外人身上有这毛病,他必然厌烦不已,可当这股倔劲落在她身上时,他怎么看都觉得万分欣赏。

云惊澜冲着那内侍冷笑了一声,“不就是要让回去么?公公带路吧。”

那人重新提起了油灯,转身便折返回去,云惊澜同楚慕寒便跟在了他身后,依然是同一个地方,同一条路,不同的是这次带领他们的却是一名内侍,这位内侍还十分的自觉,待他们进来内殿,便将合上了。

云惊澜看了身后的门一眼,抱着画卷径直走向了内殿,中州王瘫坐在座位上,全然没有了方才的气势,他的年纪也不算大,却不知为何看起来却似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比承启帝还要惨的模样。

这一次她连基本的行礼都免了,径直将这副画放在了桌上,双手撑在说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不知道陛下又将我们叫来所为何事?”

见她这副模样,娄箫却难得挤出了一丝笑意,她这个样子倒真的像极了伽莲,那个他穷极一生都没有再找到的人。

“你娘她……还在生我的气么?所以她不肯来见我?”

云惊澜如同见鬼一般看着他,“她死了了很多年了,你不知道吗?”

“你说什么?!”他猛然站起身来,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寻她,可却一直寻不到,他便怀疑她已经离开了中州,可不管如何他却从未想过她早已经不再这个尘世间了。

云惊澜却垂下了眼睑,“我从未见过她,在我出生的那一天她便死了。”

他的双手开始难以遏制的抖动起来,他先伸手去抓住眼前的人却连将手举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她是怎么死的……”

“她同红姨娘离开中州后便逃往了天月,只是陛下的追兵一直没有退下,因为怀孕她不得不四处躲藏,加上没有银两,吃不饱……想必也照顾不好自己……”(未完待续)

第八百三十二章 承认 话说到这里,她却有些哽咽,想起她死前的凄惨连她都觉得心痛难忍,她明明就没有见过她,也应对她没有什么感情才是,可面对娄箫时那些她原本不在意的听闻却一点一点清晰的浮现在了她的眼前。

“然后呢?”对面的那人连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

“我出生那天,下起了暴雨,她三天没有吃过东西,实在没有力气,索性给自己吃了强效药,以性命为代价将我生了下来,后来红姨娘为了完成她的愿望让我活下来,便委身于我的养父,可惜的是养父待她也不好,对我也同样是不闻不顾,后来我出了一趟远门,连红姨娘也……”她抿着嘴,脸上刚刚才止住了泪水再一次悄然滑落。

娄箫看在眼里,仿若看到他最后一次看到伽莲时她脸上那绝望痛苦的神情,“我到底做了什么……是我……将她逼上了绝路……”

他瘫软在椅子上,无论他再怎么欺骗自己都无法掩埋住此时的真想,他心里她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想到,她死了已经快二十年了。

他低着头,一颗心痛苦的快要痉挛,最后连椅子都坐不住,滑落在地,这两人现在一个是满心恨意,一个又是满目愧疚,谁都不大正常了。

幸好楚慕寒发现了了娄箫的不对劲,连忙上前两步将他扶起来,“澜儿你快过来!他喘不上去了!”于公于私,楼下都绝对不能出事。

云惊澜如梦初醒,连忙跪倒在他身边,却见娄箫脸色发白,全身抽搐,她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摸出药瓶来塞了一颗药进他的嘴里,又伸出了大拇指掐上了他的人中。

“你不能死!我还没有说完了!你怎么这么没用啊!”她一边骂一边却哭得更加厉害,楚慕寒看看娄箫又看了看云惊澜,一颗心七上八下乱糟糟的,好在怀里的人长长的舒了口气总算是缓过劲来了。

云惊澜随即瘫坐在了地上,她刚刚差点就被吓死了,虽然她平日里说话毒辣了一些,但被她气死的还真没有,何况这娄箫还是云惊澜的亲生父亲,这可是要遭天谴的啊。

那人挣扎着从楚慕寒的怀中坐起身来,再看向云惊澜的目光中也多了一丝的柔情,只是一想到伽莲的惨状他的心中却还是难以释怀,“有件事我一直不能明白,为什么当初她要离开中州,是不是有谁来逼她了?还是有别的我不知道隐情。”

伽莲死了,他却不知道怪谁,他心中难受,一心只想着或许是有人逼迫她离开自己,若真是这样他定然要将那人碎尸万段方能解恨。

“你还不明白吗?”她掀开眼皮无力的看着她,“没有人来逼她,她离开中州,只是因为我,只是为了保护你。”

“你说什么?”

“当时你根基不稳,她因圣女终身不得嫁人生子触犯国法,为了不让你明知故犯受中州子民谴责,我娘她发现拿自己怀有身孕后,便毅然决然的带着红姨娘离开了中洲,原本她只是想找个地方安心将我抚养成人,可是是你……一直不肯放手,她对你的爱远比你对她的深得多,因为爱你,她可以承受离开你的痛苦,也因为爱你,即使背叛整个中州她也要将我留下来,可是她从来没有怪你,只是你到现在却还没有明白她当初为何离开你。”

这是何等的可悲啊,若不是她找来中州,娄箫是不是还要怨恨她一辈子,他看到的只有伽莲离开的他时的绝情,却从未想过她离开他原本也是为了保护他。

这么多年的痴情到现在看来却更像是一个笑话。

他自以为是的爱,将她同他之间斩断开来,又自以为是的要将她带回来却生生将她逼上了绝路,她曾问过红姨娘,既然这样辛苦,她就没有怪过那个人么?

红姨娘笑了笑说,“没有,她很喜欢,生下你后,她脸上带着笑意,去得很安详,死前还唤了一声那个人的名字,她爱得轰轰烈烈,没有辜负自己的深情。”

可到底娄箫却辜负了她。

听完了这些话的娄箫挣扎着站起身来爬上了王座,顷刻间他像老了二十岁一般,楚慕寒见此便也伸手将云惊澜从地上扶了起来,他无力的看了他二人一眼,眼里没有了伤心也没了痛苦,是波澜不惊的一丝死气。

云惊澜有些后怕的看着他,忽而有一掌拍在了桌上,“你在想什么东西?她做这么多不是想看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你以为你去陪着她就能得到她的原谅了么?你做梦!不把中州治理好你根本没有资格去见她。”

“好了好了,澜儿别说了。”楚慕寒将她抱了过去,生怕她再说话来刺激到中州王,看他那眼神已经仿若一个死了,这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别又被她给气晕过去了。

好在听了她这番后,坐上的那人去渐渐有了一丝生机,楚慕寒嘴角抽了抽,心里这才松了口气。

到底他们才是父女,就好像中州王将她分析得透彻一样,他在想什么云惊澜也比楚慕寒更加清楚。

那人有些无力的抬起头来了她一眼,随后才站起身来,朝她伸出了手,“你长这么大了,我……我可以抱一抱你吗?”

云惊澜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他同伽莲之间错的是身份和责任,错的是太过相爱,无法失去才会步步紧逼,可即便如此,在他这样小心翼翼的讨好的来向她讨要一个拥抱的时候,她还是无法遏制的感到难过。

旁人的故事,她是一个看客,但却比任何人都更加入戏。

楚慕寒松开了她,鼓励似的悄悄推了她一把,他同她之间明明只有一步之意她却仿佛走另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她扑倒在了他的怀中,娄箫有些没有力气,在她扑过来时候还稍微后退了一步,好在她也明白一把伸手将他扶了一把,那人伸手来拍了拍她的后背像哄小孩一般说道,“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未完待续)

第八百三十三章 解开 但他越是这么说她却哭得越发厉害,像一个对父母撒娇的小朋友一般,好不容易等她哭饱了他,娄箫才松开了她,柔声道:“你们这些天是住在哪里的?”

云惊澜没什么力气,软绵绵的站在一旁,楚慕寒只好替她答道:“我们住在城东箫夫人家的别院中。”

娄箫皱了皱眉头,“这样不好,你们还是来住宫里吧,这些年我亏欠伽莲的太多,亏欠澜儿的也太多了。”

楚慕寒觉得也没什么不妥,毕竟皇宫的守卫可不比那处别院,自是要安全许多的,况且如今楚景铄见着他们了,必然也不会善罢甘休的,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可他已经无法再承受一次楚景铄将云惊澜掳走的经历了。

于是他点了点头,娄箫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探究的看向了他,“我方才没来得及问,你们……已经成亲了是么?”

“是。”感受到了来自岳丈大人的考量,楚慕寒不禁背脊一凉。

娄箫又仔细将他审视了一番,楚慕寒对云惊澜的爱护他是看在眼里的,但在武试的时他的毛病也暴露出来了,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楚慕寒的腿上,察觉到这一点的楚慕寒有些不再在的将腿往后挪了挪。

偏生娄箫还哪壶不开提哪壶,“你的腿是怎么回事,受伤了还是天生的?”

云惊澜这会儿可不能坐视不理了,“受伤了,你不要担心我会治好的,我刚刚同他成婚的时候他脸上还带了半个面具呢。”

“面具?为什么?”

“因为这半张脸都是青色的。”说着她还故意在他脸上划了一圈,知道她是在为自己辩解,楚慕寒也只是皱了皱眉没有躲开。

“可我现在看他也没什么问题啊,小伙子长得还可以。”

“我治好的啊,所以腿也没事,我会治好的。”说着她伸手去挽住了楚慕寒的胳膊,娄箫见此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她刚刚也说了红儿并不得她养父的宠爱,对这个孩子也是不闻不顾,想必当初她的婚事办得也几位仓促,如今两人这般相爱,已是十分难得了,腿脚不便也没什么,对她好就成。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先去休息吧。”说罢,他起身走向了门口,同方才那位内侍小声吩咐了几句便转头看向了他们:“你们便同何公公走吧,他会招呼你们的起居生活的。”

云惊澜原本还没同意留下来呢,可看楚慕寒的意思已经是默认了,想起了宫宴上的那个人呢,她也明白了。

“陛下,我们来的时带了两名侍女和一名侍卫,都是我们放心的人,可以一道接入宫里来么?”

对于她的话娄箫几乎是有求必应,“当然可以,不过今日不早了,明日你们再去吧,还有这个给你。”

说着他解下了腰间的玉佩递到了云惊澜手中,“有了这枚玉佩你们便可随意出入宫中了,朕也不知道你从前到底过得是什么样子,免得你在宫里不习惯。”

她双手紧紧握住了这枚沉甸甸的玉佩,面对娄箫总有种一股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他说抱她的时她毫不犹豫的扑了过去,如今两人冷静下来了,她却又无端的生出了一股疏离感来,虽然娄箫对她已经足够重视了,她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那位何公公提着灯笼将二人领去了偏殿,一路上还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能得到这种殊荣的,除了七公主,也就姑娘你了,姑娘为何还闷闷不乐呢?”

云惊澜有些烦躁,“我也不知道,唉,你就别问了。”

将何公公打发走后,她才四下打量了一下这处偏殿,娄箫还特意派了四个宫女了,可她不放心便将他们全数轰了出去,自己却坐在了桌前举着那枚玉佩发呆。

“怎么了?刚刚不还好好的么?”洗漱过后的楚慕寒将衣服披在了她身上,云惊澜将玉佩收了起来,“我也不知道,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你感觉到了吗?”

他摇了摇头,这件事上他终究只是个外人,她对娄箫能有什么感情,只有她自己才清楚,他无法体会,“七公主来之前,那位老先生不是问你想说什么么?”

“对啊。”她双眼一亮,这抑扬顿挫的一顿认亲后她差点就忘了这件事了,“看来他还是很愿意同我们说话的,不如我们再寻个时间去见一见他吧,毕竟我今天说的话大多是我自己主观臆测的,王上他也应该是当局者迷,说不定那位老先生还知道些别的呢?”

楚慕寒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今天就先休息吧,明日还要去接茯苓她们呢,再说我们拿着这枚玉佩,想什么时候去便什么时候去就是了。”说着他扶着她的肩起身。

可是第二日一大早这七公主就兴致勃勃的来找她了,听闻云惊澜被娄箫留在了宫中,嘴开心的自然是莫过于七公主了,她对云惊澜没来由的便有一种好感,知道这个消息后便吵闹着非要去看她在地方。

娄箫没有办法只好依了她,看到七公主如此喜欢云惊澜,他心里自然也是欣慰的,毕竟他们也是亲姐妹,从云惊澜的说词中可以看得出她过得并不是太好,红儿临终让她来中州,或许原本就是希望她能来此重拾亲情罢了。

他年纪大了,同自己总归是会有些隔阂的,娄箫也感受到了,他对云惊澜一点都不够了解,所能给予也都是他能给七公主的东西罢了,如今让这孩子同去同云惊澜接触,倒也不是什么坏事,他给不了的东西,希望小七能给她吧。

领着七公主来到偏殿的时候云惊澜把自己收拾了一番真准备出宫呢,忽而见这一大一小的两人挡住了去路,她愣了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七公主倒是不客气的扑倒了她的怀中,差点儿将她扑倒在了地方,幸好被楚慕寒身后来扶了一把,对于七公主的冒失云惊澜倒是见惯不怪了,“你怎么过来了呀?”(未完待续)

第八百三十四章 七公主 “早上我去同父皇请安的时候听见父皇说澜姐姐你留在皇宫了,所以特意来找澜姐姐你玩的呀。”

娄箫原本也有意为之,他有意来同云惊澜亲近,但终究因为这十几年的隔阂,一时半会儿也实在没有什么同她好说的,带上七公主是为避免尴尬的场景出现,可不巧的是看他二人这身干净利索的大半似乎是要出宫去的。

娄箫微笑着没有过问,倒是七公主把他想说却不便说的话问清楚了,“澜姐姐你是不是要出宫去呀?”

云惊澜有些嫌弃的想要将她推开来,这孩子未免也有些太粘人了,求救似的看向了楚慕寒,后者耸肩,显得有些爱莫能助,她又只好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了娄箫。

这下中州王倒不能再坐视不理,只是他这话却丝毫没有来同她解围的意思,“平日里围绕在小七身边的都是宫女,谁也不敢同她玩,如今她这般喜欢你,不如今日就先不要出宫去了,你的那些婢女我会派人接近宫来,朕也还有许多事未曾听你说起,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的。”

他这话仿佛坐时了她要出宫而去的事实,那原本缠着她的小七公主,反而将她的手抱得更紧了一些,“澜姐姐若是要出宫去带我也一道出去好不好?”

娄箫扶额感到有些头疼,他的本意可不是让小七公主跟着一道溜出宫去偷玩的啊,见他如此头疼,云惊澜倒是暗暗一爽,让他非要把这个小麻烦带来,这下知道担心了吧。

“你应该也没什么机会出宫去的吧,这样也好,今天就带你去见见世面。”她偏还要火上浇油,小七公主扭头满眼期待的看向了中州王。

“这可不行,宫外太危险了,何况寿宴刚刚过去,皇城仍是鱼目混珠,过些天再去吧。”他话音刚落,那原本高昂的脑袋瞬间便耷拉下去,云惊澜蹲着身子来摸了摸她的脑袋,“不要怕,姐姐手里可是通行令,他们也拦不住你的。”

娄箫便更觉头疼了。

楚慕寒在一旁看着未曾多话,他大概能明白娄箫的意思,能看到云惊澜接受这个父亲,他也觉得很开心,那些他无法触及的东西,她能得到也是好的。

当然最后云惊澜还是没有出得了宫,去拜访那位老先生的事自然不能让娄箫知道,当年之事的隐情他要么刻意隐瞒要么便是不知情,无论哪一种,她想问也是徒劳的,他不说却不代表她不能去找别人吧?

娄箫不让小七公主出宫,当然也不能让她出宫去,手心手背都是肉,谁陷入危险他都不愿看到,云惊澜无法只好陪着小七公主在宫中游玩了一日。

娄箫不知道楚慕寒的身份自然也不会知道,后宫对她来说真的没什么新鲜的,虽说中州的海中之国,民俗习性对比天月差别实在有些大,但也不知道是皇宫最初的设计是谁,无论是南浔还是天月,又或者说是中州,布局实在大相径庭,若说唯一的差别大概是中州的皇宫水晶像不要钱一般,满地都是。

这是个奢侈的过度啊。

她微有些咂舌,小七公主却乐此不疲的来同她介绍皇宫里的东西,娄箫同楚慕寒便跟在他二人身后,也没什么话,云惊澜的相貌足够证明她就是伽莲的孩子,但还有个问题是,她在天月这些年到底是怎么活着的呢?

云永康什么身份他倒是派人去查过,官拜尚书,自然不是什么寻常人家,但关于这位尚书家的家事他就实在查不出来了,想当然的,她说她在云府并不受云永康的疼爱,婚事想必也是不好的,但看楚慕寒的气质相貌却又绝非凡人。

这让娄箫有些不好奇,但错过了昨夜询问的机会,他再想开口总觉得有些尴尬了,小七公主拉着她游玩皇宫却不见她有丝毫的惊讶,这让娄箫更觉怀疑了。

她二人在前嬉笑,小七公主开心的领着云惊澜前去摘花,这种小姑娘喜欢的活动,娄箫自觉不便参加,便走进了六角亭落座在亭中的石凳上,眺望着已经远走的两个女儿,楚慕寒原本跟着云惊澜,后来发觉她眼里实在看不到他便也无趣的做在了娄箫身旁。

见他跟来,娄箫似发现了机会一般问话道:“看来我这皇宫似乎也不入你们的眼?”

楚慕寒真捉摸着要怎么同他答话,冷不丁的听见了娄箫这么一说倒是愣住了,他同云惊澜当然不会这般没见过世面的人,在娄箫的想象中她应是过得不大好,昨夜她话语间也并未提起他的身份,自然不会想到这么多。

他微微一笑,中州王果真不会这般糊涂,认了女儿,带个女婿,女儿的身份是确认了,这女婿的身份却还没搞清楚的。

“陛下多虑了。”

“说起来,澜儿在天月的生活昨日朕已然了解大半,你朕却是不大清楚的,朕也打听到了云尚书在天月地位不低,即便是庶女,所匹配的人家应该也不会太差才是。”他不急不躁的似询问他有无吃饭一般说出了这些话,脸虽面向这远处的那两人,余光却不露声色的打量着他。

楚慕寒却故意叹了口气。

“怎么了?”这让娄箫有些担忧,难不成他的家世还真的不太好?那怎么行,好歹是他中州王的女儿,绝不能就这么嫁给这么一个阿猫阿狗。

娄箫自己想了太多,弄得脸色有些不好看了,楚慕寒倒也生怕他瞧不上自己,本已木成舟之事不要被这个中州王参合一脚弄得他同云惊澜分开才是。

“也没什么,我家倒也的确不是什么普通人家,早些年我也身负官职征战沙场,可惜后被奸人所害才将双腿弄成这样,当初澜儿嫁给我也是曲折万分。”

听闻他家底不差娄箫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又听说她的婚事还有些蹊跷因而也来了兴趣,整张脸便朝着他转了过来,好奇的问道:“怎么个曲折法?”(未完待续)

第八百三十五章 过往 楚慕寒站起身来,他可不想让中州王觉得云永康养育了云惊澜而对他心怀感恩,云惊澜不喜欢的他便也不喜欢。

“当初我虽身有残疾,但毕竟家父身份显赫,因而同云家所定之人是澜儿的长姐,也就是云大人的嫡长女,只是这位长女自小便深受宠爱,得知要嫁给我之后便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弄得很是不安生,当然这些事我也后来才听澜儿说起的。”说完他还不忘再叹了口气。

娄箫一听也就明白了,长女受宠不愿嫁给一个残疾的,因而便让这不受宠的庶女顶替了呗,他拍案而起,“哼,枉朕昨日还惦记着这云家对澜儿有养育之恩,捉摸着要不要派人去送些谢礼,如此看来倒是不必了。”

他笑了笑,果然同自己想的一样,“陛下先不要着急生气,事情还不止如此,当初我身患残疾,还半脸青黛,回娘家时还被那位长姐好生嘲笑了一般,云大人对此却不闻不顾,当初我便疑虑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长庶之别不是给外人看的么?至少他自己应该清楚这也是他的女儿才是。”

娄箫也长长的叹了口气,楚慕寒这样说,他对云惊澜的愧疚也就更加深重了,若不是他,伽莲又怎么会离开中州,离开这个人人人崇拜尊敬她的中州,若不是他,澜儿又怎么会流落到云家,初听她不受父亲重视他还未曾上心,想不到还有这些他不知晓的事。

他知道的越多也就更加心疼她。

但是眼前这个人原本要娶的既是长女,换做庶女后心里难道就没有意见吗?不等他来发问,楚慕寒已经抱胸靠在六角亭的柱子上抬眼看向了云惊澜的方向,他眉眼带笑,散发着一股暖意。

“虽然他们当初让澜儿代嫁是错误,但在这件事上我却仍想感激他们,至少因为他们我才没有错过她。”

他是真心待她的,娄箫点了点头,看着这样的楚慕寒,冷不防的又想起了当初的自己同伽莲,曾经他们也是如此相爱的两个人,可他没有楚慕寒和云惊澜的幸运,上错花轿也能嫁对郎。

他努力过了,却终究没能和伽莲走到一起,是他的福分不过不配拥有她罢了。

“能遇见你,也是澜儿的幸运。”

楚慕寒转过头来同他恭敬的笑了笑:“是啊,当初我毁容残疾受尽人间冷暖,到最后却仍只有她对我不离不弃,哪怕在我自己都自暴自弃的时候也是她坚持来为我治病解毒,好在现在的我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她的医术……”伽莲虽医术精湛,但她出生连母亲都没来得及见一面这些能力又是何人传授于她的呢?对于庶女的生活都可以不闻不问的人又怎么会舍得给她请师父呢。

“澜儿说是红姨娘教的,我想她大约也是深得母亲的真传吧,即便她都没有来得及被母亲教导过,但她仍然拥有一个疼爱她的母亲。”她如今长得很好,讨厌她的很多,喜欢她的人也不少。

娄箫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云惊澜,颇有些感慨道:“她很聪明,和她母亲一样。”

楚慕寒却突然撩起袍子半跪在他面前,这倒是将娄箫吓了一条,“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陛下请听我说,我知道陛下问这些不过是出于对澜儿的关怀,陛下请放心,在我落魄的时候那些瞧不上我的人,我都记得,如今我日渐恢复,从前那些瞧不上我的人虽态度改变,但对我来说已经不需要了,我比任何都明白真情的可贵,这一生,我绝不会辜负他。”他抬起头来眼神坚定的看着娄箫。

倒是把后者弄得有些不大好意思了,他就是打听一下罢了,自己的女儿关心一下难道还有错么?可在楚慕寒看来他怎么就成了狠心拆散牛郎织女王母娘娘了。

“起来吧,朕只是同你闲聊罢了,朕绝对没有拆散你们的意思,当初朕同伽莲便是深受地位所害的人,朕又怎么会在意这么多呢?”后面说的这话就有些心虚了,原来当他出于第三者的地位时才能深刻的感受到,自己有多么在乎对方的身份。

发现这一点的娄箫有些沮丧,如果楚慕寒真的出身微寒,他难道就要生生将他同云惊澜拆散么?这样的事没有发生,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会做出什么决定,只是这样在乎楚慕寒身份的他让自己觉得愧队于伽莲。

若她还活着一定会觉得,只要对云惊澜好,别的她都不看中吧。

而远处的云惊澜却也清楚的看见了楚慕寒同他下跪的动作,抛下七公主便急忙走近过来,不过这时娄箫已经将楚慕寒轻轻一扶,后者也就顺势站起身来,云惊澜却还有些疑惑,“陛下,刚刚他犯错了么?”

他虽是她的生父,但她却也感觉并不真切,对她来说,娄箫先是中州王,后才是云惊澜的父亲,以现在中州同海外的关系,她还是有些担心娄箫会知道的楚慕寒的身份,进而将他留做人质。

方才见楚慕寒下跪,吓得她还以为楚慕寒自己说漏嘴暴露了呢,这才急忙赶回来询问,哪知这两人却一反常态的显得亲密非常,还异口同声的冲她道:“没什么。”

云惊澜有点郁闷,到底怎么了,这两人之间怎么感觉怪怪的,不知道还以为来认亲的是他楚慕寒呢。

当着娄箫的面问不出个所以然,晚上再慢慢审问楚慕寒便是,她笑了笑,“玩了半天我也有些饿了,陛下我们可以开饭了吗?”

随后赶来的七公主却是高兴得蹦了起来,“开饭!”

娄箫瞪了她一眼,开饭那是民间说法,她身为中州公主怎么能这么不懂工具的,小七公主吐了吐舌头,她就是跟着云惊澜一块儿吼一嗓子罢了,娄箫训诫完她之后又扭头笑眯眯的看向了云惊澜,“饿了咱们就去用膳吧。”

什么情况?差别这么大的吗?小七公主噘起了嘴巴。(未完待续)

第八百三十六章 谈心 云惊澜弯腰捏了捏她噘起的嘴,“怎么都吃饭了还不高兴啊。”

“哼。”她轻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了一旁,“父皇只喜欢澜姐姐都不喜欢小七了。”

这句话云惊澜没法回答,只好退了想给娄箫让位,但她一退小七公主却不答应了,连忙伸手来拽住了她,“你去哪儿?”

“你不是生我气了么?”

“胡说才没有,我是生父皇的气罢了,澜姐姐又没错是吧。”

云惊澜赞同的点了点头,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了,娄箫摊手有些无奈,小七公主本就调皮贪玩了,现在再加上一个云惊澜,那还不得上天。

“澜姐姐我带你去父皇的寝宫用膳吧。”说着便不由分说来拉住了她的手,云惊澜半推半就的跟了过去。

不过中州皇宫的食物同外面也实在没什么差别,她吃起来着实有些寡淡了,挑了两筷子都没什么胃口,也只是喝了两口鸡汤罢了,娄箫看在眼里,昨日的宴会她就没怎么吃东西,是不合胃口么?

“不喜欢?”

云惊澜不好意思说御膳房手艺太差只好勉强摇了摇头。

“你们平日里吃的都是些什么?”见她不说,他却直接将头转向了楚慕寒,后者也不客气,“我们天月人的口味会稍微重一些,所以大多东西都吃不惯,平日里都是我们带来的侍女做的。”

他这么一说到时提醒道娄箫了,连忙起身走向了宫外吩咐了几句,随后又走了回来,小七公主有些好奇的问道:“父皇是让御膳房重新准备了吗?”

他点了点头,“是朕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刚好你们的侍女也已经被接进宫来了,我便让她再准备些吧。”

云惊澜连忙摆手,她哪有这么娇贵啊,吃不惯少吃些便是了,还特意再重新做菜,未免也太作了些,“多谢陛下美意,但是不用了,我已经饱了。”

“那怎么行,昨天的晚宴你都没怎么吃,现在光合汤算什么,也不知道这些年你到底是怎么长的,怎么瘦成这个样子。”说着还责备的看了楚慕寒一样,云永康对她不好你也不晓得给她补补。

楚慕寒何其的无辜,他真的尽力了,难道他会不喜欢她肉呼呼的抱着舒服些吗?可有些人就是死活不长肉啊,他能有什么办法。

云惊澜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见娄箫为她所作的一切心中却也是一暖,她在云永康那里可从未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吃了午膳过后,小七公主又拉着她皮了一会儿,很快便昏昏欲睡,娄箫叫了人将她抱回了寝殿,末了他还不忘来邀请她,“要不要去小七的寝殿参观一下?”

小公主的寝殿有什么好参观的,她正要拒绝便见楚慕寒别有意味的看了她两眼,她拒绝的话便咽了回去,娄箫这是有话想对她说吧,他并没有同小七公主的明说她的身份,所以有这位小公主在的时候,有些话始终是不便说出口的。

见她点头答应,娄箫又扭头从楚慕寒道:“侍女是进宫来了,但不知道你们准备怎么安排她们,不如你去分配一下?”

看来他不仅有话不能被小七公主听见,同样也不能被他听见啊。

楚慕寒懂事的点了点头,他相信以娄箫现在对云惊澜的看中程度他断然会将她保护得很好,那也不用他来担心了。

支开楚慕寒,娄箫这才出了寝宫,云惊澜连忙跟了上去,抱着小七公主的侍卫早已走了许远,他挥了挥手打发掉了身边的随从,两人走在这条深宫的小径上突感世界居然这般宁静。

“陛下……”她率先打破了沉默。

娄箫看她的目光却有些受伤,“你到现在还不肯唤朕一声父皇么?”

云惊澜如鲠在喉,叫她父皇也不是什么难事,她对承启帝不也叫得很顺口么?只是现在的她到底算什么呢?

“那陛下打算公开我的身份吗?”当初他不敢公开伽莲,如今又怎么敢公开她的身份呢?

“如果你愿意,朕可以给你公主是名分。”他严肃的说道。

“那么我的母亲,是伽莲还是……别的谁呢?”她却不敢相信他真的会有这勇气。

她这么一问娄箫却有些愣住了,说她是他的女儿并不是什么难事,哪个帝王没个三两秘闻,顶多是被人津津乐道一段时间罢了,可若说她是他同伽莲的女儿,这就很不一样了,伽莲身为圣女,不能与人婚配,他身为中州的王不仅明知故犯,还在多年前同她有了这么一个女儿,说出来,中州的百姓又会怎么看她呢?

他一犹豫,云惊澜便已经明白了,他果真还是不敢的,索性她原本也没有抱多少希望,到如今便也不会有太多的失望。

看见她眼中的星光暗淡娄箫有些着急的想要为自己辩解道:“不,我不是不肯,我只是……”

“我知道,就算是我,也无法轻易做出决定的,你的犹豫我心中明白。我娘她宁死也要离开你,原本也是为了保护你,若是现在我执意要公布我的身世,对她来说才是真正的不不孝,我刚刚……只是有些异想天开罢了,陛下,澜儿来中州不是为了这个公主的身份来的,事实上一开始我并不知道我的生父就是陛下你,我来只是想要寻找父亲,只是想要给我娘一个公道罢了,如今这样我已经很知足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微笑着看向了他,她的懂事让他感到羞愧,“红儿将你教育得很好,这些年来是我对不起你娘也对不起你,虽然你没有说过你恨我,但我知道,你的心里始终是有个结的,但没有关系,以后欠你的父皇都会还给你,总有一日你一定会明白的。”

她没有说话,便是将他这话默认了,她不知道正真的云惊澜会不会乐享其成的接受这个公主身份,反正她是不愿意,她来是为伽莲,也为了红姨娘,她不是为了这虚无缥缈的一个公主身份,若她答应那才是真正的侮辱。(未完待续)

第八百三十七章 会面 另一边,当日宴会结束后,他出宫便遇见了隐匿在四周的亲信,只是他们此时早已伪装成为了乞丐,在宫中马车驶出的那一刻,纷纷挡在了车前想要拦住他们,楚景铄原本在宫中见了他二人却未能得手心有不悦,骤然这么一停,必然没个好脸色,在老先生和童子出声前先一步跳下了马车。

见是乞丐气更是不打一处来,那其中一个乞丐还向他靠了过来,楚景铄皱起眉头便想躲回马车,直到那人开口低低唤了他一声,“王爷……”

楚景铄如梦初醒,这个声音他实在太过熟悉了,他做的这一切原本就是为了让他们看见他,却没想到他们会来得这样快,楚景铄有些激动的扶住了那人,“你们……”

那人却神神秘秘的看了一眼车夫,楚景铄会意,克制住了自己激动的心情,随后转身撩开了车帘上了马车,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既然云惊澜也在皇城,也同中州王牵连上了,他自然没有置身事外的意思。

这老先生碰巧又同中州王有些交情,借着他或许能再见到云惊澜,他倒是不急着走了。

老先生见他神色坦然有些奇怪,方才他还怒发冲冠的模样,怎么这么快就恢复了,“外面是什么人?”

“不过是些乞丐罢了,先生时候不早了我们快走吧。”

老先生不疑有他,点了点也没有再下车去查看,三人回到了住宿,楚慕寒这才打开了方才那人匆忙之中递过来的纸条。

看过之后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随后将纸条置于烛火之中,顷刻间火舌上卷,将纸条化为了灰烬,他这才躺回了床上,回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真实,随后对于武试未能取下楚慕寒的性命,自然也是万分的遗憾。

但既然他们敢隐瞒身份来到中州,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个机会,晚宴时他不方便在宫中动手,是因知道楚慕寒身边有着一个神出鬼没的清风,对于此人楚景铄也是十分的忌惮。

他最信任的部下,小刀便是死在了清风的剑下,仅凭他一人之力想要打败清风再杀掉楚慕寒实非易事,何况他今非昔比,这里又是中州,即使他想动什么手机,也是不太可能的,中州王绝对不会偏袒于他。

幸好他同这些旧部联系上了,这群人约他下午见面,到时候让他们去查看一下楚慕寒现住在什么地方他不信,人多还不能解决一个清风,如今这批还跟随着他的人也都是些亡命之徒,打起来那也是一个比一个不要命。

想着这些事他缓缓睡了过去。

第二日到了约定的时间,他随意同小童找个托词便要出门,那小院原本是要想跟着他出门去的,开门见到这一群的求见者后又默默将门关上,含泪送他离开了此处。

楚景铄出了门,靠着询问才找到了约定的这个地方,他的这些旧部,为了躲避天月来的追杀者,已经化为乞丐好些时候,好处是借着乞丐的身份他们倒是将皇城的这地形摸了个仔细,而且因为他们成群结伴出现,即便有想欺负他们的也都被赶走了。

倒是他们靠着人强行讨要了不少盘缠。

寻到约定的破庙,这些人早已等了他许久,见他安然无恙的出现,纷纷上前来同他半跪行礼,“王爷!”

“起来吧。”楚景铄亦有些感触,他如今沦为阶下囚,他们却还愿意称呼他一声王爷,这份忠心难能可贵。

这些人起身后,忍不住感叹:“当日王爷坠崖,我等原本已万念俱灰,如今见王爷平安无事也就放心了。”

“是啊是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往后王爷一定可以杀回天月去。”

杀回天月啊,多么遥远的事,他笑了笑,没有同这群人泼冷水,人活着总要留有一丝希望才是,杀死楚慕寒得到云惊澜是他的目的,而不是他们的,既然他们还希望他能杀回天月,那么他也就假装跟着他们来做一做这昔日的帝王梦罢了。

“我没事了,倒是你们,当日被袭,牺牲了多少兄弟?”

他这么一问,众人却纷纷沉默,那日他们损失惨重,对方明显是下了毒手,可他们却无能为力,楚景铄心中明白,他如今已没有多少人了,少一个便如同砍掉他一根手指头般,想到这里他不觉叹了口气。

方才还斗志高昂的人顺着他这身叹息纷纷偃旗息鼓。

“王爷,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这么一提醒楚景铄才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昨日我在宫里遇见冥王了,看他旁若无人的坐在宾客席的模样似乎是刻意隐藏身份来的,想必他也是冲着我来,既然他不肯给我一条生路,我们自然也不用留情面了,何况这次的偷袭,出了冥王,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这么做,眼下我们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杀了冥王,好为兄弟们报仇!”

耷拉着脑袋的众人再一次提起了精神,报仇就像兴奋剂总能轻易的鼓动人心。

“好,属下们这便去查看冥王现在住在那儿,不过魏王殿下现在还要留着那位先生身边吗?”

他点了点头,“这位老先生同中州王有些私交,我留在他身边,说不定能打探些什么,至于冥王就要交给诸位了。”

“属下一定不负王爷所托!”众人半跪于地,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从孤身一人到随从环绕,楚景铄的信心满满,但他不知道的时候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云惊澜也正好同娄箫说完话独身返回了偏殿。

见到她回来,楚慕寒本还想打听娄箫到底说了什么,云惊澜却闷声不作答,只是拉了他要走,刚刚才安排好了茯苓和清风,楚慕寒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么着急做什么?

二人到了宫门口,云惊澜将信将疑的拿出了玉佩,那守宫的护卫一见这玉佩便跪倒在了地上,高呼吾皇万岁,她看着手中的玉佩咂舌。(未完待续)

第八百三十八章 交换 这玉佩可堪比免死金牌啊,见之如见皇帝,她也没兴趣逞威风,举着玉佩直接说我要出宫,这些护卫连忙给她放了行,云惊澜便拉着楚慕寒出了宫门。

随后两人便叫了马车,她却还是没有多言,楚慕寒倒是有些忍不住的靠近了她,“他到底对你说什么了?”

“他又对你说什么了?怎么一会儿不见你们俩的关系就亲如父子了?”

楚慕寒摸了摸后脑勺,“有吗?他也没说什么不过是打听我的身份罢了。”

“你告诉他了?”也就因为他天月王爷的十分,这娄箫才会对会对他这般客气吧,但转念一想他要是真知道了,这可是威胁承启帝的好机会啊,他会无所行动吗?

“怎么可能,你以为你可以阻止他拿我做人质吗?”

她自嘲的笑了笑,“也是,我可没这么重要的。”

楚慕寒见她这般又心有不忍的来安慰道:“其实你也不用将他想得这么坏,他打听我的身份,是想知道我有没有资格能够让你好过,在知道我出生并不寒微,又听我信誓旦旦的保证以后会对你他这才对我有了好脸色,这不是正常的父亲应有的态度么?不过你们毕竟多年未见,想要一下子变成小七公主也是不大可能的,慢慢来吧,我们不着急。”

说着他伸手来摸了摸她的手,云惊澜顺势便靠在了他的怀里,低声道,“他刚刚说他想要公布我的身份。”

“这不是好事吗?为什么还不开心。”

“不,你不明白,他要公布的仅是我的身份罢了,他并没有说也要公布我娘的身份,所以我只是觉得有点失望,也有点为她感到不值得。”

“我们不是他们,无法去体会那个位置上应有的责任和苦衷,所以你母亲不是逃走了么?至少她也觉得这样对陛下才是好的不是么?”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将人搂得更紧了些。

她低低的恩了一声,“所以我要找老先生问清楚,当年的事他有没有骗我。”

“好。”

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老先生的宅院门口,她跳下马车,所见仍是密密麻麻的人群,云惊澜无奈的叹气,无论何时来,此处都是人满为患啊。

小童站在椅子上远远便看见了他们,随后激动的朝他们挥了挥手,云惊澜诧异的指着自己的鼻子,他这是在同她打招呼吗?

“好了,今日先生好见的人已经选定了,诸位请回吧。”

众人纷纷失望而归,那小童跳下凳子朝着他二人走了过来,“姐姐好,先生知道你们一定还会再来找他的,所以特意让我来门口等你们。”

想起那日这老先生似乎还有问题要问她,只不过被小七公主打断了,既然他已经来了两次,再登门也就不足为奇了,云惊澜点了点头,跟着小童进了大门,将他们安排在椅子上坐好,随后他转身去了后门,不多时,这老者便被小童扶着走了出来。

云惊澜同楚慕寒连忙起身来恭敬的同他行了个礼,老先生却面色慈祥的朝他们点了点头,顺道从那小童道:“去后院看看,药煎好没有,好了就放凉等着。”

小童点头扭身便消失得没了踪影,云惊澜担忧的看着他,“先生的外伤还没好么?”

他一愣想起他们跟踪小童买了外伤药的这件事来,他笑了笑,也没有否认,“年纪大了,恢复得慢些不碍事的。”

“我略懂医术,不如……”说这她便要伸手过来,老先生却皱起了眉头,这要真被她看了,不久露馅了么?楚慕寒悄悄拉了她一把,人家明显是懂医术的,如此说话对以为医者来说,有些不带尊敬了。

云惊澜会意点了点头作罢,那伸出去的手也仅仅是扶他坐下,再无其他。

老先生喝了口凉茶,缓缓舒了一口气道:“姑娘三顾茅庐,不知究竟所谓何事?”

“听闻先生上直天文下知地理,不知先生可否听说过圣女伽莲?”这位老先生每日所见宾客不少,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这一点她也摸得十分透彻,因而也不同他打太极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果真是同伽莲有关,老先生摸了一把自己的胡须挑眉看向了她,“老夫向来不做赔本的买卖,如今中州谁敢提伽莲的名字,你偏生要来问我,这不是为难老夫么?”

她咬咬牙,人家当然不会做免费的顾问,何况这些茶水场地难道都是天上掉下来的么?她从腰间取下了钱袋刚想递过去,那人却伸出手来,眉头紧蹙道:“姑娘这是看不起老夫么?”

“啊?你不是说不做赔本的买卖么?”她茫然四顾。

“谁说我要收银子的,你既然打听了这么多为何就少打听了最重要的一点,老夫所求的并非钱财而是交换。”

“交换?”

“没错,你既然想知道伽莲的事,不如回答老夫一个问题,若你肯说出这个答案,老夫自然会告诉你,你想要的。”

云惊澜无语凝噎,这个事她真的不知道啊,哪有人这样的,这不是魔幻电视剧里才能出现的场景么?“那您请问。”

“姑娘又同这圣女伽莲是何关系呢?”

他这个问题可就厉害了直指要害,不过从娄箫的那幅画来看,她长得的确十分的像伽莲,若这人见过伽莲,知道当年的细节,问出这些问题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来的,她笑了笑,“先生何不直接问,我是不是伽莲的女儿呢?”

“你说得没错,那么你是吗?”

她笑容满满的看着他,“我是。我既如此诚实的告诉了先生这个问题不知先生的答案是什么呢?”

“你想知道的又是什么呢?”他却反问,大约是在猜测对于当年的事她到底知道多少,云惊澜自然不会让她知道自己到底清楚到何种程度了。

“全部,我想我这个问题的答案分量已经足够了吧?”

“你说得没错,这个答案已经足够交换了,幸好你一点都不像你的父亲。”(未完待续)

第八百三十九章 答案 老先生又喝了一口茶,这一口却是极为豪迈,仿佛他早已知道这个故事会说很久很久。

伽莲同娄箫的相遇相爱同娄箫说得差不多的,惊于美貌,爱于脾性,二人相互折磨一段时间后终究还是不过自己的责任同世人的眼光走到了一切,然而这所有的一切都在伽莲怀孕后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她甘愿做一个不可见人的爱人,却无法抵挡终结的来临。

当年伽莲怀孕之后,故意隐藏了自己的妊娠反应,怕被别人发现,她不得不潜退掉身边的侍女,只留下了一个红儿。

她以为自己隐藏得极好,也并不怀疑她跟娄箫之间的感情。她一直以为如果自己告诉了他,他定会不惜一切的保护自己,可是还未等告诉他,朝堂上的事情就已经传到了她的耳中。

那些关于他和她的秘闻,她想不通到底是如何被人发现的,明明那时候他都为了保护她不肯来见了,其实他所做的一切她都明白,也可以理解,因为不仅对他一人来说中州是责任。

她身为圣女多年,护佑中州一人深入骨髓,无法轻易割舍,她只是想等朝局稳定下来,只要他足够强大,中州可以再选取新的圣女,她却只有他而已。

可是后来她听到了他要封后的消息,所以她才不顾一切的想要去询问他事情真假,他不敢见她,从前她以为那是想要保护她,后来她开始怀疑,他到底是不敢还是不想呢,或者说他早已厌恶她了,想要就这样逼她回到圣宫去呢。

可是她却这样的不甘心,她在殿前跪了一天一夜,终于才求得了他的一面,她很想告诉他她怀了他的孩子,也很想让他同她一起离开这里,可当她询问他究竟该如何选择之时,他给她的答案,终究还是让他心冷了,他或许是爱她的,但他更爱的是中州王的位置。

她真傻她怎么会去相信他会封别人为后呢,明明对她来说,最大的敌人并不是任何美艳高贵的官家小姐,而是这个他无法割舍的皇权。

她心灰意冷的回到了圣宫,心里却已然有了离开他,独自抚养孩子的心思,中州的百姓是他的子民,不是她的,既然他这般爱护,那不如让他自己去守护吧。

可也在她摇摆不定的时候,她的身边,却接连出了些不干净的事儿,她知道是人趁机作乱,娄箫少年得意,爱慕他的人数不胜数,她既然选择了跟他在一起,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些虎视眈眈盯着后卫的人,她们的家人谁是好惹的呢。

自然,伽莲就成了这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为了除掉她,这些阴谋诡异接踵而来,她再聪明,却也架不住四面八方的敌人,更何况圣女,所得的不过是民心罢了,她的手中根本就没有握住任何的实权,因为要避嫌,她同旁人更是没有交情,即便她有心去求救,却也无人可助她一臂之力。

加之当时她怀了身孕,心力憔悴,几番抗争下来竟也病倒了。

病倒也就罢了,更为可怕的事再她疲惫不防的时候竟有人来同她下了毒,下毒之人似乎早已察觉她怀了身孕,连这毒也是针对孩子所下的。等她发现的时候却已太晚了。

但在她的百般努力之下终于还是得到了上天的垂怜,孩子终于还是保住了,但因为这件事,这个孩子从出生开始血液便已然是剧毒。

从前的云惊澜,原也是百毒不侵的,她自己不清楚,红姨娘却是十分的明白,因而这么多年来,孙氏的暗箭她却从未怕过,有着云惊澜在,孙氏自然没有必要来对付她,可后来云惊澜出嫁了,离开了云府,孙氏这才将目标转向了红姨娘,当然这些都是后话,这老先生清楚的提到,伽莲府中的孩子同旁人并不一样。

云惊澜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为什么他会连这件事都知道得这样清楚,她刚想询问,老先生却先一步打断了她,“你先不要插画,听我说完再问吧。”

她只好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孩子中毒的事情解决后,伽莲知道如果继续待在中州,这孩子只怕性命不保,她虽有离开之心却从未想过,会逃得这样远,但眼下的事却容不得她仔细考虑了,为了孩子,她一狠心,就带了红儿伪装后乘坐小船离开了中州。总归要先让孩子生出来再做打算。

这些事他说得十分轻松,但云惊澜可以想象为了逃走,伽莲到底受了多少的哭,只是这一次她没有打断他,一个女人为了孩子究竟可以牺牲到何种地步呢?

伽莲离开中州后便四处躲藏,她们虽逃离了中州,却还是被暗中窥探的势力发现了踪迹,这些随后追杀到了天月,她带出来的侍卫死的死废的废,为了保全她们两个女子的性命,不惜付出了生命。

从启日国,逃到寒星国最后才逃到了天月,但无论她们逃到哪里,那些刺杀他们的人却像是泉水一样源源不断涌过来。

她心里清楚,这些都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来的,这是中州王的骨肉,她明明知道她同娄箫此生再无相逢的肯能,但这个孩子既是他留给她最后的礼物,也是她活下去最后的希望,她知道一旦她失去这个孩子,这些人便会如潮水般散去。

甚至好几次红儿都劝她,劝她放弃孩子,为了娄箫,为了一个根本无法割舍掉中州的楼下,她这样作践自己根本就不值得,那时候她因为逃往的疲累和长时间的营养不良,已经瘦成了皮包骨,何况她腹中的孩子不同于一般的孩子,这个孩子本就是一个毒物,为了保住她,伽莲每天都必须靠服用大量的毒药来喂养她。

即使最后她生下了孩子,她的身体又怎么能守得住了。

昔日里风华绝代的圣女伽莲,此时却将怪物一般,丑陋不堪,娄箫却还茫然无知,安心的坐在他的王位上,这样做真的值得吗?(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章 痴心 那夜天下起了暴雨,阻断了来路,追杀他们的杀手就在山脚,因暴雨无法上前,那夜是她们暂时安宁的一夜,伽莲抚着自己的高高隆起的腹部,忽然那腹中的孩子替了她一脚,她笑了笑,带着一丝苦涩。

今日也是最好的机会了,孩子已然足月,对方显然也知道这个事实,所以连追杀的脚步也更加紧迫了一些,若非暴雨拦路,她不知道接下来的几天,何时才能有这样安宁的时候。

她伸手抓住了身侧之人的手臂,“红儿,你可以去替我烧一些热水么?”

红儿不疑有他,转身便去寻找可用之物,好不容易才终于寻到了一个破瓦罐,破庙狂风暴雨不曾停歇,她蹲在墙角接了水,又取来了干草将水烧开,待她捧着热水返回时却见伽莲已然痛苦万分的躺在了地上,她急忙放下手中的瓦罐欺身走近。

“姑娘你怎么了?”难道是要生了么?但她的余光中却看见了扔在一旁的药瓶,她忽得的一愣,猛的将那药瓶捡起放在鼻息间闻了闻。

红儿自小便跟在她的身侧,又怎么会不知道这药的成分呢?、

“这是催生……姑娘,你疯了么?你的身体已经没有力气来生下孩子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她的心慌和愤怒,伽莲都可以理解,所以她才会故意将她支开来。

“不要哭,红儿,你帮帮我……”她颤颤巍巍的伸手来死死握住了她的手。

她难道不明白吗?这么做根本就是以命换命吗?红儿用力的将她抱紧在怀里,“姑娘,这样做真的不值得。”

“傻孩子,总有一天你会遇见一个人,愿为他生儿育女,到时你便明白,为了子女,一个母亲远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勇敢,我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娄箫,更是为了我的孩子。”

红儿这一生明白了一个母亲的担忧却始终未曾遇见那个愿为他生儿育女的人,最开始到底云永康也曾对她柔情似水,因而孙氏才会对她如何嫉恨,但看着伽莲,看着娄箫,她却再也不会相信任何男人了。

于是在不久后,云永康果真转头投入了别人的怀抱,她其实一点都不伤心,那时她为了云惊澜也可以付出自己的性命,哪怕是后半生的幸福。

但在此时,伽莲实在太虚弱了,孩子迟迟生不下来,不知是因用力催生的缘故,还是因她母亲没有力气的缘故。

她伸手将一把刀递到了红儿手中,“时间太长了,孩子受不了我也受不了的,你来。”

“不,不要——”要她划开她的肚子将孩子取出来,那同她亲手杀了伽莲有什么区别?孩子吗?她不在乎,就算这孩子跟着伽莲一同死去她也绝不可能这么做。

“红儿,求你……”那人唇色发白,有气无力的看着她,她认识这个人的时候她便是众星捧月的圣女伽莲,这般低三下四求人的场景,她又何曾见过。

“姑娘,王上根本就配不上你,他根本就不知道你受的这些苦,他不值得你这般牺牲!”她又哭又闹,所为的不过是再强行将伽莲的性命留住,可她从一开始便知道,在伽莲选择保孩子的时候她就在没有想过留下自己的性命。

“就当做是我痴心妄想好了……红儿,我不后悔……”她知道他是爱她的,只是他更爱中州,只是他比她想象中软弱一些罢了,但她从来都没有怪过他,她是中州的圣女,若非这个孩子,或许到最后连她都无法再坚持下去。

红儿抱着她放声大哭起来,“我不管,姑娘你再坚持一下,一定可以的,你这么疼爱这个孩子,一定可以活下来好好将她抚养成人的。”

见她不肯答应,伽莲也是无法,只好拼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来将这孩子生下来,迷糊之间她似乎看见娄箫就站在她的身侧,一遍一遍的唤过她的名字,她眉眼带笑,伸手抚了过去,到头却不过是她的一场空梦而已。

她忽的大哭不止。

她还是,很想见他啊,即便他选择了中州,她却还是不肯忘记,他眉眼里的深情,他掌心里的余温,一遍一遍反复将她凌虐得偏题鳞伤,被人追杀到走投无路,饿得双眼发白的时候,她都没有哭过,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选择的。

可到最后,她忽的还是有些后悔,后悔没有告诉他,后悔没有再将姿态放低一点,或许他也会因孩子同她离开呢,即便最后他还是会回到那个位置,但好歹他可以陪着她走完这余生的最后一点时光。

“娄箫……”

“姑娘,你不要睡,你再加把劲!”红儿却用力的摇晃着她,看得出,她已然没有力气了。

“娄箫,娄箫……”不甘心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她如同回光返照一般死死的揪住了红儿的衣领,“替我照顾好这个孩子,红儿,你的恩情,伽莲来生再报了……”

随着一声啼哭,云惊澜才终于来到了这个世上,红儿将孩子包裹起来想要报到她面前给她看时,却发现伽莲早已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她的身下是灿若红莲的血色,她这一生活得风光无限,最后却死着这般凄凉,那襁褓中的孩子像是也发现母亲死去一般放声啼哭起来,破面外是轰隆的一声雷响。

将伽莲埋下后,红儿抱着虚弱的孩子逃下了山去,那身后的追兵源源不断,她实在疲累不堪,如今没了伽莲,仿佛也没有坚持下去的动力,她正要放弃的那一刻,腰身却被人伸手一捞,躲开了眼前装来的马车。

她茫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那人在看见她的脸忽而双眼放光,“是你。”

她认识他吗?她的思绪才是回复,这才发现,这个人是当初她为筹钱给伽莲买药时而委身的那人,那时他们还在寒星,想不到兜兜转转,她竟会在天月再次遇见他。

对方的目光却落在了她怀中的孩子身上。

“你……”

红儿便有了主意。(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一章 怀疑 老先生说完这些后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云惊澜伸手擦了擦眼角,若是她是伽莲,她觉得自己不会有像她这样的勇气,生了这个孩子她付出了生命。

而些人追杀他们的人,红姨娘在过往的说法中只是说有追兵罢了,而她想当然的却以为是娄箫派来的人,虽然不知道这一切是红姨娘没有注意还是她有意引导她去这样想,不过都无所谓了,虽然她照着自己的猜测说个了娄箫听,他却信以为真,想必也真的是派过人去寻找伽莲,但这些人中到底有没有暗中那人的手下却是个未知数。

何况……

她皱起了眉头,从悲伤的氛围中抬起头看向了眼前的老先生,他站在伽莲的角度将这件事说得如此的的详尽,甚至于连她生孩子的这一段都十分的清楚,仿若开了上帝视角一般。

那么在这个故事,他又是何种的身份呢?

她站起身来怀疑的盯着他,“我还有一个问题不太明白。”

“还有?”那老先生疲累的抬起头看着她,能说的他都说了,还有什么是他所忽略的吗?

“在这个故事,先生你又是什么样的身份呢?既然伽莲觉得她同王上相爱十分隐秘,先生又是如何得知的呢,她逃离中州的事情,先生又为何像是亲眼所见一般呢?所以我很好奇,先生到底是伽莲的护卫,还是被派去的追兵呢?”她冷眼看着他,若是伽莲的护卫,为何在最后,却没有第三个人出现呢?

但即便是派去的杀手,他又如何得知伽莲使用催生药的呢?

老先生愣了一下,随即伸手来捋了捋胡须笑道,“我?不过是个看客罢了。无论是王上还是伽莲,我都不会做任何的评价,你既是伽莲的女儿,想必心中也是偏向伽莲,因而对王上心怀怨念也是无可厚非的事,王上想必也知道你的身份了吧。”

“你明知我想说的并不是这个,我对王上是什么感情自然也不需要你来操心,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若你是护卫为何不去救她,若你是杀手,那我就……”她趁着脸,已然露出了杀意。

这老者却并不害怕,“你以为我这茅庐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来去自如的吗?”他笑了笑,却却落在了身下的木椅的扶手上,随即,她听见了身后的声响,转眼间,他身后的书柜却突然翻转了个头,弓箭露了出来。

他居然有设置机关。

云惊澜眯起了眼睛,楚慕寒也伸手来拉住了她,这个老先生的身份暂且不提,但目前来看他对他们并没有什么恶意,甚至可以说是主动来说起伽莲的事,但危及他性命的话,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做出什么伤害云惊澜的事来。

“澜儿我们走吧。”

云惊澜点了点头,她现在也没有搞清楚,刚刚的怒意也只是冲动罢了,若真是友军,那她岂不是大错特错了吗?

在楚慕寒的搀扶下,她转身要往门外而去,等在院子里的小童见他们出门来,连忙迎了过去,“你们聊完了吗?”

云惊澜点了点头,便要走。

“时候还不早呢,姐姐你要不要再做一做啊?”

看着他满脸希冀的模样,云惊澜忍不住想起了宫中的小七公主,还是当小孩儿好啊,无忧无虑的多开心。

“不了,姐姐还有事就先告辞了,多谢你带我们进来。”

小童目送他们离开了这个大门,伸手那老者也跟着走了出来,说完这个故事,放入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一般骤然苍老了许多。

“先生他们……”

“药好了吗?”

“好啦。”

除此之外,他再也不想提起那个那个名字了。

离开茅庐后,两人没有乘坐马车,云惊澜低着头满心疑虑,她不明白,即便那人爱慕娄箫又何必做得这么绝呢,连她离开中州都不肯罢休,费尽心机将她追杀至末路,若不是这个人,云惊澜又何至于会成为毒物,若不是这个人,伽莲最后也不会死得这般凄惨。

若不是这个人,红姨娘自然也不会沦落到云府,受尽欺凌,为了保护云惊澜,伽莲死了,也为了保护云惊澜,红姨娘忍辱负重,最终却仍没落得个好结果。

她又如何不恨呢?

伽莲至死对娄箫都念念不忘,可她所受的这些苦难,他又能知道多少呢。她抬起头来,像下定决心一般,对于娄箫如今的后宫她并不太了解,这个人或许便隐匿在其中。

绝对不能轻易放过她。

她用力的握紧的拳头,指甲都要陷入皮肉之中。

“澜儿,怎么了?”

“你会帮我吧?”她停下脚步抬起头来看着他,楚慕寒微微一笑,“什么叫做帮你,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何须要帮?”

“谢谢你。”

“好了,别胡思乱想了,既然茯苓她们都不再别院了,我看那个地方我们也没必要再取回了。”看云惊澜要走的方向,似乎是他们早前住过的别院,他伸手轻轻一拉便将她拉上进宫的大道。

云惊澜还略有几分不解,“为什么?我还有些药留在那里呢,茯苓可比不上阿悄,走的时候都没有提我收拾,怪可惜的。”

“你忘了昨日我们碰见谁了吗?”

他这么一说云惊澜倒是想起了那个要至他于死地的楚景铄,伽莲的事还没有解决,这个楚景铄却先冒出来了,她顿觉头疼无比,以他这欲杀之后快的态度,恐怕这个时候他已经摸清他们早前居住的地方了,这时候回去,无疑是狼入虎口,何况清风还不再身边。

如此一想云惊澜倒是有些着急了,她知道楚景铄不会伤了她,但楚慕寒却正好相反,如今他这般缓步行走在人群中,又怎么会不惹人注目呢,如今住在皇宫倒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楚慕寒暂时是安全的,他楚景铄就算有通天的本事,在中州不还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罢了。

“那我们快些回宫吧。”

楚慕寒点了点头,云惊澜扭头就差飞奔起来,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二章 多想 二人借着玉佩轻易入了宫,云惊澜这才放心了些,连脚下的步子都缓慢了许多,楚慕寒知道她一心忧愁这伽莲的事,原本她并不知道伽莲其实被人害死的,如今知晓了这个真相以她的脾气又如何能坐得住呢,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红姨娘才迟迟不敢说出真相吧。

但比起这些,还有一件让他同样在意的事情,那就是锦妃,她从孙嫔和孙氏往来的信件中得知,锦妃也同样来自中州,但这些事连楚慕寒都并不清楚,他不像云惊澜这般好运,还能有人来告诉他真相。

哪怕倒是,锦妃都不肯提起自己的身份,或许她本也不想楚慕寒知道这件事,可到底还是被孙嫔察觉了。

但现在他既然到了中州,这些如鲠在喉的事,他却少不得要记挂在心了,锦妃在中州什么身份,她在这里可还有亲人?他很想去知道,当初她离开中州,可受过什么苦,到现在他才发现,他对锦妃一无所知。

“是不是伤口又疼了?”见他眉头深锁,云惊澜却少不得有些担心,他摇了摇头,冲她笑了笑,“没有,小伤而已,不怎么疼,我只是想起了母妃罢了。”

“母妃?对啊,母妃她也是中州人啊,我怎么忘记这件事了,既然我们来了中州,自然要将母妃的身世查一查的,这也的话或许我们还能找到别的亲人。”对于寻求她似乎极为感兴趣,中州王虽有些让她失望,但到底拥着这样一个软弱的父亲也好过多一个像云永康那样无情的养父。

他点了点头,虽不抱希望,但也不想泼了她的冷水,这两天她一直不大开心,特别在听完老先生的那番话后整个人更是沮丧,难得她心情好了一些,他又怎么忍心去说这些让她扫兴的话呢?

楚慕寒虽然没有多话,云惊澜却忍不住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来,她脸上的笑意凝结,随后沉下脸来,不仅仅是锦妃,还有一件是连她也忘记了,虽口口声声说要为红姨娘讨还公道,但到中州怎么久,却将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不孝的是她啊。

云惊澜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楚慕寒拉着一边往偏殿而去,一边问道:“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

“我也想起红姨娘中毒这件事来了,她所中之毒连我都解不开,后来在密室的书上才知这毒来自中州,不过奇怪是为什么孙嫔会得到这味毒药呢?或许从一开始孙氏便有对我下毒呢?只是因我身体的特殊性,所以未能显现罢了,可是红姨娘毕竟是个平凡人,孙氏又为什么突然调转了目标将毒药下在了她身上?”

她这么一说楚慕寒也少不得警觉起来,若真是这样,那孙嫔手中的毒药到底是怎么来的?难道天月的皇宫之中一直同中州这边有往来吗?那又是谁同孙嫔往来呢?是谋害伽莲的那个人?

若真是同一个人,他们到底又有什么样的目的呢?

他总觉得无论是锦妃还是红姨娘身上的毒,总同伽莲少不得关系,虽然他现在还想不明白这其中到底有何关联,看来这件事可不太简单了,楚慕寒却有些担忧,若真牵连上天月,他是否应该想办法通知承启帝才是。

“我总觉得这些事牵扯着一个巨大的阴谋,有人藏在暗处布置着了一切,可怕是我们现在连这个人是都不知道,我们俩明明都是受害者,竟然连这个加害者的面都不曾见过。”云惊澜深深的觉得有些惶恐。

楚慕寒伸手来将她抱紧了一些,他的心中也正有这样的疑虑,“所以即便再宫里,我们也不能放松警惕,王上突然将你留下,必然会惹人非议,好在同母亲相似的人,他倒也找来不少,所以眼下你绝对不能让王上公开你的身份,一旦知道你是圣女伽莲的女儿,我怕,他们会对你不利。”

云惊澜谨慎的点了点头,幸好中午娄箫那么说的时候她矫情了一下,否则要真弄个什么公主的身份来玩,那可就麻烦了。

不过药没有带来,偏院不能去了,她得再做些药准备着,何况中州的后宫,所备的药材自然要比天月丰富,如此一来她倒是有些摩拳擦掌,但是要怎么去拿来也是问题。

两人一回偏殿,那小七公主便又扑了过来,“澜姐姐你言而无信,自己跑出宫去了!”

这都被她发现了啊?看着茯苓同紫苑无奈的模样,云惊澜有点头疼,但转念一想,她的确是无权无势的,可小七公主不一样啊,这宫里谁敢违抗她的命令?何况她人又贪玩,心血来潮想要学医费些药材也没什么奇怪的不是吗?

想到这里,云惊澜蹲着身子扶住了她的双肩温柔的说道:“我没有出去玩呀,我只是想买点药材罢了。”

“药材?”小七公主偏头奇怪的看着她,余光中看见了楚慕寒的手臂倒是自作聪明起来了,“哦,前日你夫君在武试上受了伤,你是想给他配药是吧?”

云惊澜本还没想到这个说词,但听见她主动这么说,倒是点了点头默认了,“是啊。”

“这还不好办嘛,外面有的东西,皇宫里都有你要什么我去取便是了。”她拍着胸口保证道,云惊澜还故意皱起了眉头,“这样不好吧,你去取药他们会盘问的啊,我们到底是外人,这么名贵的药材太医院也肯吗?”

“你管那么多作甚,我要取药难道他们还不给我吗?”质疑了她的权利小七公主瘪嘴有些不大高兴。

“不如这样,若是他们问你,你便要同学习医术,故而需要些药材,想必他们就不敢说什么了。”

小七公主连连点头,“澜姐姐你好聪明呀!你需要什么药材,我这就去取来!”

云惊澜列出了一张单子,未免被太医院的察觉,她还故意让小七公主手抄了一份,随后小公主自信满满的便揣着方子离开了偏殿。(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三章 嘲讽 小七公主取来药来,云惊澜便醉心于炼制新药,这些药材名贵可不是一般药物能比得上了,因而一小株便足够她炼成一大瓶,她在偏殿练药,小七公主便几乎扎根在了此处,两个最疼爱的女儿都在偏殿,娄箫自然也少不得要时常往来。

甚至于他下完朝便要过来瞧她们一瞧,娄箫的医术并不精通,因而也就只是看看插不上嘴,楚慕寒更是说不上话,你小七公主倒是个聪明的,没多久便能帮上她的忙了,云惊澜看得也是颇为感慨,她这一生本事,若每个人来继承倒也可惜,从前阿悄等人的资质实在太过愚钝了,教了也是白教。

但娄箫来的次数多了,这宫中的风言风语自然也就紧随而起了,谁都知道偏殿住着一位相貌酷似伽莲的人,这种事娄箫从前没少做,现在也不足为其,但起盛宠过度,自然也就会惹人嫉妒的。

云惊澜倒是不在乎,她要的本就是要将隐匿于后宫中的那人逼出来罢了,既然当初为了娄箫,这个人可以对伽莲赶尽杀绝,那么对于一个酷似伽莲的她,这个人会袖手旁观吗?

何况眼下她还有更为重要的事要做,只是可惜,小七公主毕竟是个孩子,许多的事她尚不清楚,问了得到的也不过是孩子天真的回答罢了,云惊澜叹着气,想着宫中安全,便让茯苓和紫苑去打听打听消息。

小七公主到底是年纪小坐不住,这一日便拉了云惊澜出偏殿要去是荷花池钓鱼玩,云惊澜知道以她贪玩的个性,能憋着气同她枯坐这么久已经十分难得了,眼下再不满足她这一个要求怕是要适得其反。

于是她干脆也收拾了一番便提着鱼竿同她出去。

中州王虽然暗示过她,他所派来的宫女都是他精心挑选过值得信任的,云惊澜却还是不喜这些人跟着,除了了茯苓和紫苑她谁都不相信,小七公主身边时常有四名侍女陪同,这会儿也不列外,她可以不带人却没有办法阻止小公主需人伺候着。

四名宫女前前后后替小公主又是搬椅子又是抗鱼竿的,排场可不小,云惊澜哭笑不得,好不容易把小七公主伺候好了,她自己倒是没耐心来钓鱼了,反而是让一个宫女蹲在旁边看着。

她自己去采花也就罢了,还偏要拉上云惊澜一起,反正钓鱼这种是向来不是她的爱,两人便在旁边的花丛中采花来编做花环,一个没留神她手中的一朵月季便滚落在地,云惊澜弯腰去捡,却从旁塌来一只绣花鞋,鲜艳欲滴的月季便成了了她的脚下亡魂。

她抬起头了微有了些怒意看向来人。

是个年轻貌美的妇人,从衣着打扮来看她也不难猜出,想必是娄箫的后妃罢了,她就知道这些人不会如此轻易罢休的,正好,她也想看看,到底谁才是当年之事的幕后主谋。

她冷了脸坐正了身子。

那妃嫔却双手抱胸以一种看猴子般的目光看着她,能计划好一切的人怕是不会如她这般浮夸的,她心中有了答案便不想再同此人过多纠缠,起身便想离开。

那妃嫔见此岂能不来气,“站住!”

这种趾高气昂的语气莫名让她想起了刚到这个世界时的情况,特别是这人像极了当初的云婉钥,她停下脚步扭头看向了那人,“有事?”

“大胆!见了德妃娘娘还不下跪。”那妃嫔没说话,倒是她身后的宫女狗仗人势的开口训斥道。

云惊澜扯着最近冷笑,德妃?就这德行还德妃呢?

“刚刚好像有只狗在叫哎。”

看到这边情况的小七公主连忙叫了自己的宫女赶过来,双手叉腰一副要打架的模样,随后听见了云惊澜的这句话又没崩住噗呲一声笑出声来。

那德妃原本只是想羞辱云惊澜一番的,这小七公主平日里就目无尊长,如今在她面前被一个乡野女子给言语侮辱了,将来她还如何在七公主面前抬起头来?

“果真是乡下来的丫鬟罢了,不过是仗着同那人略有几分相似,便真以为自己能深得王上宠爱了?”她冷笑了一声,不甘示弱的回顶过去。

云惊澜的脸色却忽而变得暗淡,一她不是什么见识的乡下丫头,二娄箫是她的父亲,所以她说的话都错了,不顾事实张嘴就来是不是她们这类人的通病。

但很可惜,她不是云惊澜想要找的人,自然不屑于同她一般见识,权当一直狗在乱吠罢了,小七公主却是不答应了,人是她带来的,自然是她要罩着她的,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德妃欺负得说不出话来呢?

“德妃娘娘这话说得实在太难听了,父皇留下澜姐姐,是因为澜姐姐救了小七一命,这好好的报恩却只德妃娘娘眼中变成了这等龌蹉的感情,实在令人不耻!”义愤填膺的小七公主又怎么会是这个浸淫后宫多年德妃对手呢。

她弯着腰靠近了几分,“七公主可不要被某些人的伎俩给蒙蔽了双眼,听闻公主最近还时常去太医院取药?难道不是受此人的蛊惑么?公主平日贪玩也就罢了,引狼入室这种事还是反省一下才是。”

小七公主被气得一脸涨红,“你胡说八道!澜姐姐才不是这种人,那药是澜姐姐用来教我医术的,炼好的药还在我手里呢!”

“即便如此,因为公主,王上也没少往偏殿去吧?”她眯着眼看着小七公主被她逼得一脸通红就觉浑身通畅,大仇得报,让这丫头平日里目中无人,难得抓住一个训斥她的机会,她可不想轻易放弃。

“只有德妃才会喜欢争夺父皇的宠爱,澜姐姐早就已有夫君了,还在偏殿住着呢!”她有些气急败坏的吼道

她这么说那德妃愣住了,但很快又更加嫌恶的看了一眼云锦,“既然已有婚嫁,还做出这种有伤风华的事来,你这夫君心倒也是真得到挺大的。”

“你你你……胡说!”(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四章 道歉 这下子即便是云惊澜都忍不住了,特别她看那小七公主为了维护她记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虽然她并不知道她同自己有着不可分割血缘关系,但小七公主对她却一直很好,这些好云惊澜都在心里记得清清楚楚。

她可以容忍这人来诋毁自己,但她却绝对无法容忍,这个人借此来牵扯上楚慕寒,更加无法容忍她将小七公主逼到这个地步。

将人往身后一拉,她挡在了小七公主的面前,老虎不发威真当她是病猫?

“说完了吗?”

见她这一双睥睨天下的目光,那德妃也忍不住打了个寒蝉,这个人……可没有传闻中的软弱可欺啊,但她毕竟已经成亲了,如此同娄箫不顾廉耻难道还有理了么?

“怎么本宫说得不对?”

“第一,诚如七公主所言,我是因救了她被留在宫里的,而起救下公主这事并非我一人之宫,我们夫妻二人远道而来,在皇城无亲无故,王上好心因而便将我们留了下来,第二,王上往来偏殿,看的事小七公主,而非我等,难道德妃娘娘是第一天才知道王上对公主是何等宠爱的吗?第三,我夫君人很好,他同陛下的感情更胜过于我,因而不劳娘娘操心了。”

从头到尾她对德妃用的自称都是我,言语间的藐视可见一斑,这德妃气急败坏的大吼道:“来人,此女冲撞本宫,今日便要给她一些教训!”

原本被云惊澜护在身后的小七公主经她这么一段说词倒是冷静下来的跳到了她面前怒斥道:“有本公主在,谁看动她!”

七公主是谁都动不得的,那群原本要来抓云惊澜的宫女纷纷停下了脚步,为难的看向了德妃,后者双拳紧握,这个小七公主从前也没少冲撞于她,但每一次娄箫却都护着她,这一次若动了她,怕也是没有好果子吃。

就是一个招人厌的小孩罢了,她没必要同她一般见识。

“走!”那德妃冷哼了一声扭头便领着人离开了此处,小七公主却双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幸好被云惊澜伸手搂了过去,“澜姐姐,你没事吧?”她却还担心她因德妃的话会伤了心。

云惊澜摇了摇头,伸手来刮了一下她的脖子,“傻孩子,现在有事的可是你,还能站得住住吗?”

“那当然。”这小七公主缓了口气,挣扎着从她的怀里爬起身来,顷刻间便又恢复了她朝气蓬勃的没有,“刚刚我有没有特别厉害?”

“是是是特别厉害,连我都吓住了呢。”

小七公主很满意的凑过来拉住了她的手,“这外面都不好玩我们还是回偏殿去做药吧。”

“可你不是说会无聊么?”

“那我们可以聊天呀,澜姐姐你不要光顾着干活同我聊聊天嘛。”

知道她是关心自己,云惊澜笑眯眯的点头答应了她的要求,小七公主便欢呼雀跃的拉着回了偏殿。

但在下午,两人还在院子里玩跳房子,小七公主的侍女却匆匆忙忙自外而来,见她如此,两人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一把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道扭头看向了她,这个时候楚慕寒同清风出宫去办事了,偏殿倒是十分的情景,她一个人急躁,难免有些破坏整体氛围了。

“你急什么出什么事儿了吗?”

“没没没出什么事儿,”这宫女被小七公主这么一训斥,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奴婢刚刚听说王上去了德妃娘娘的寝殿,他可是好久都没去过了呢,德妃娘娘原本十分开心的梳妆打扮了一番,却没想被王上好一顿训斥说她妖言惑众,还罚了她一个月的禁足令呢!”

这侍女说得眉飞色舞,显然是个同七公主一心的丫鬟。

听了她这话,云惊澜并没有怎么开心,当然她也并不生气,这人同她也没什么关系,不过是嘴贱了几句罢了,她犯不着放在心上。

只是小七公主却笑得前俯后仰,只唠叨着活该。

“还有陛下说,云姑娘是来照料公主的,以后没事不许他们来偏殿打扰姑娘。”

这个命令倒是好,云惊澜点了点,德妃从她这儿没讨到好果子,想必也少不得要去旁人跟前嚼舌头的,到时候她在偏殿怕也不会安宁,此令一下,必然也会给她带来不少清静,见她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小七公主这才将她拉到了一旁。

她刚刚玩了半天也累了,“你去帮我们准备些茶点吧我有点饿了。”吩咐完了宫女,她又扭头笑眯眯的从云惊澜道:“澜姐姐我们去旁边的做一做吧。”

宫女听话的将椅子搬到了院子里,云惊澜见她终于不闹腾肯休息会儿了,自然也是求之不得的,便连忙坐上了椅子。

“你现在可开心了吧,为了你王上可是将那德妃禁足了。”

小七公主洋洋得意,“那当然,因为可爱呀,所以父皇才格外喜欢我呀。”

她长得倒是的确是挺可爱的,同时娄箫的女儿,她云惊澜的相貌就差了一些,听闻伽莲长得也是十分美丽,倒不知道真假。

“是是是你最可爱,你们中州的姑娘都长你这么好看的吗?”

“是啊。”她越说越得意,还故作神秘的靠近了她道:“而且我告诉你哦,中州皇室的姑娘更加好看哦,所以以前好多妃子都是王上的表姐妹呢。”

“这样的吗?我听说之前的圣女伽莲也是个美人呢,在当年怕算得上是中州第一美人了吧,怎么你们皇室就没有一个可以比她更加好看的人吗?”女孩子之间的话题,连年幼的小七公主也免不了俗,同样也喜欢讨论谁更加美责怪问题。

“你说以前呀,伽莲是个美人没错,不过比起我们皇室的姑娘还是差了一些,在她们的那个年代,最好看的其实也不是伽莲呀,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大家都忘记这个事了。”

“这么说,还有比伽莲更好的人?别是想给皇族辩解吧,我怎么没听说过?”(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五章 美人 “当然不是了!”小七公主鼓着脸,对于她的不信任有些不高兴,云惊澜只好又哄了哄她,“我的错我的错,你接着说。”

刚好这时宫女的差点已经搬上桌了,捏了块糕点的小七公主顿时也就不生气了,“这是我出生前的事,也是听我的奶娘说的,先帝在的时候,有位长公主长得就十分好看,在中州也是十分有名的,不过后来她嫁的那人却是十分丑陋,当时我皇爷爷还是不同意的,无奈长公主喜欢只好答应了,于是后来他们生下了整个中州最好看的一个美人。”

……还有这种操作吗?好好一个美人非要嫁给一个丑鬼,原本听到这里的云惊澜已经开始为这位长公主的后代担忧了,忽又听见了小公主的最后一句话,顿时有些懵了。

见她有些呆滞,小公主还为了加大可信度的点了点头,“对呀,这个小郡主比伽莲大不了多少,因而两人时常被拿来比较,最后还小郡主更胜一筹,听闻那时候她可是整个中州最美的人,因为长得好看,当时候我皇爷爷也是十分宠爱她,虽然不是公主,但吃穿用度同公主们没有什么差别,后来有次皇爷爷带公主和皇子们出海游玩,这位郡主就不知道为何失踪了。”

云惊澜愣住了,一个自中州走丢的美人,还是在海上走丢的,她冷不丁的想起了一个人,只是她不敢确认,中州原本便是海中之国,在海面上走丢的人不计其数,美人自然也不少,又这么会这么巧合呢?

她摇了摇头,暗想是自己想多了,何况小公主的话,因为年轻所以会多加一些自己的幻想,这件事本就半真半假不可作数。

“澜姐姐你摇头是不相信我的话吗?桃花你来说说看,奶娘是不是这样的说的,都说了这个小郡主比伽莲还好看呢,她走失后,皇爷爷大病了一场,一直派人在沿海寻找,但却一直了无音讯,大家都说她可能是被淹死了,这样好看一个美人,大家都觉得可惜了,就是太长公主好像不怎么伤心的样子,反正我也觉得奇奇怪怪的。”她说着耸了耸肩。

云惊澜却是眼前一亮,太长公主,也就是娄箫的姑母?这么说那位小郡主的母亲还活着,若是她应该记得自己女儿长什么模样吧,云惊澜忽而又腾升起了希望,她得找机会去拜访一下这位太长公主。

“没有没有,我信了我信了,不过你说你太长公主,她还活着人世是吗?那她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可以去拜访一下吗?”

小七公主奇怪的看着她,“你去看她做什么你有不认识。”

“你不是说太长公主长得也很好看的嘛。”

“再好看她也老了呀,她孙子比你都还大了,还能怎么好看呀,再说了,姑婆她不喜欢吵闹的,好些年都没出现过了连我都不晓得她现在住在哪里的。”

那这可就麻烦了,云惊澜叹了口气,反正她不着急,她需得带中州呆好长一段时间了,逢年过节什么的这位老太太总该会回来吧,无论是锦妃还是红姨娘身上所中之读她都一一查清楚的。

她觉得自己对中州实在太不了解了,听闻小七公主说完这位小郡主的事,她便又拉着她说了不少关于皇族的事,知道得越多,他就更加惊奇不已,她得想办法去一趟藏书阁了,这么多事她都闻所未闻实在太无知了些。

而另一边楚景铄得知属下扑了个空后倒是也十分的懊恼,随后得知云惊澜同楚慕寒竟然留在了皇宫便更加不甘心了,中州的皇宫他并不能随意出入,即便他进去了,他的这些亲信也是无法进入了,仅凭他一己之力也实在不能拿楚慕寒怎样。

眼下他还是不能着急,楚慕寒这边只能等他们从宫里出来,这是一场持久战,他必须要在中州打下自己的根基才行了,在多番央求老先生带他入宫无果后,楚景铄只好从茅庐搬了出来,毕竟他也需要做些事了。

用人之处都需要银子,这些也是他所缺失的,他需要得做商人赚些银子才好买通人手,至于做生意这方便,中州长期闭关锁国,他们没有的东西不代表天月没有,所有他准备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从天月引进一些中州没有的东西过来。

毕竟是偷渡,不能太大引人注目也不能使活物,还需要避开那些追杀他的人的眼下,这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活儿。

他倒也没有冷落到自己同那老先生的关系,总觉得他看出了什么,却是不点名不说破的样子,何况这老先生知道的的确是多,就算没有中州王的这层关系,他也可以借助于他的渊博见识和过人才智。

搬出茅庐后,楚景铄打算先寻一处院子住下,当初楚慕寒同云惊澜住的那院子倒是不错,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的人在那院子外守了许久都未曾见他们回来过,想必楚慕寒也是害怕他了,想到这一点,楚景铄就觉浑身畅快,索性便重新租下了这个院子,箫夫人本是不乐意,因着他在武试时对楚慕寒所下的那番狠手。

不过自打他们突然搬走后,她也没有云惊澜的联系方式,即便楚景铄要来租这个院子,她也不知该如何同云惊澜传递消息,或许她已经离开中州也说不定。

箫老爷倒是管不上这么多,这个院子空着也是空着,何况这人还是武试的魁首,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既然是魁首,那将来也是中州的栋梁之才,她不是一直想同这些人攀关系么?怎么这会子就不答应了呢?

瞒着箫夫人将这院子租给了楚景铄,后知后觉的箫夫人同他大吵了一架,但木已成舟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了。

租下这院子后,楚景铄的亲信自然也搬了进来,虽稍嫌拥挤,但总好过挤破面乞丐堆了,这些看到了一丝希望,在听闻楚景铄的第二个计划后也纷纷便是赞同点头要去天月运货。(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六章 唏嘘 天月之处,在楚景铄被通缉后,楚慕寒又借口生病不再出现,却又给了不少人机会。

楚慕寒离开后,翼王便差人来冥王府查看情况,然此时的冥王府却被围困得滴水不漏,连只苍蝇的飞不出去,楚琪睿冷不丁的便想起了当初云惊澜偷偷前往南浔之事来,用的同样是生病的由头不再入宫请安,也不出现在众人面前,难道楚慕寒也不在了?

一开始他原本是以为这云惊澜也受不了帝都的传言才偷偷躲避起来罢了,不见人也犯不着如此警戒吧,如此看问题倒是更大。

心有怀疑之下,楚琪睿便对进入冥王府的心思更重了些,好在几日进宫,承启帝到底也是猜到了楚慕寒的心思,楚景铄敢把云惊澜绑走,就应该做好这种被楚慕寒追杀到天涯海角的地步。

只是楚景铄到底逃往了何处,楚琪睿却是不清楚的。

承启帝知晓后没有多说什么,留在冥王府的落葵等人却是放松了警惕,冥王府高强的戒备力度实在让人怀疑,也让这府中的人吃不消,如今她们更加担心的倒是离开了天月的这些人,至于其他,离开这件事早晚会被怀疑的。

于是这一日,冥王府放弃了所有的防备,楚琪睿派去的人轻易便潜了进去,这人探子还有些难以置信,甚至于疑心是否是请君入瓮的把戏,好在他们小心翼翼了游走了好一会儿,都未曾见人来追捕他们,心里这才稍稍安心了一些。

这一打探果真不出翼王所料,别说楚慕寒不在,就是云惊澜也不在王府了,自然而然他便认定这两人是去寻楚景铄了。

而现今的天月,楚子晋仍是疯癫状态,将所有的罪责都推给了楚景铄后,楚子晋自然也就被放回了他的楚府。

云婉钥原本一开始也以为他是装疯来自保的,心里暗暗觉得这一次楚子晋倒是聪明了些,待到他从死牢这一日便急忙回了楚府,几日不见原本就已然落败的楚府,如今就更显荒凉的了,楚子晋被俘后,府中丫鬟仆役尽散,云婉钥也一直厚着脸皮住在云府。

如今再次踏足此地,府中杂草陈生,枯叶满地,恍若一座废弃的宅院,楚子晋就傻笑这坐在栏杆上,两人从成婚至今皆是两看生厌,但此时,见到浑身脏兮兮还傻乎乎的楚子晋,她却没来由的觉得一阵心酸。

这一生她大抵也就如此了,这个人再如何的不好,她也只能认命了,于是在满腹的委屈后见着这个人她心中的酸楚也就可见一斑。

云婉钥三两步上前去抓住了他的胳膊,“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回来了,去洗个澡吧?”

他忽而颤抖起来,一把将她推开后缩进了墙角,“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什么都招……”说着这些胡言乱语还抱头逃窜着想要避开她的视线,云婉钥瘫倒在他面前,孙氏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二人,心中也是唏嘘不已,昔日不可一世的湘王,如今落得这般田地,到底又是谁之过呢?

“殿下!”云婉钥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声音大得几乎要将树上的鸦雀震飞,那惊恐的人终于缓缓的抬起头来,一脸胡子拉碴的他眼中透露出一丝茫然, “殿……殿下……”

云婉钥有些欣慰的点头,“是啊,你忘了吗?你可是湘王殿下啊,没有人敢打也,也没有敢逼你签字画押。”

“我是湘王殿下,你你是……”

“我是你的湘王妃啊。”她捂着自己的胸口有些痛苦的缩起了身子。

“王妃……殿下……”他喃喃自语,云婉钥却趁机伸手过去扶住了他,“殿下,我们去换身衣服吧?”

“好……”

孙氏擦了把眼睛,招呼着身后的丫鬟去厨房烧水,又去门外找了几名妇人来帮忙打扫庭院,到底是外人,她还需得亲自盯着以防这些人手脚不干净,但其实现在的楚府已经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丫鬟烧水的时候,云婉钥便打开衣柜替他准备了一些衣服,被收纳在柜子嘴底处的事楚子晋过往穿过的官服,自他被废后便再也不敢随意穿戴了,这些东西她原本是没有机会去碰的,如今见了却有些令人发酸。

所有人都说他疯了,那疯子做的事又算得上是什么大错呢,她将官服取了出来,又陪他说了些有的没的,这个时候的楚子晋眼里是白茫茫的一片,在没有往日所见的厌恶,云婉钥对他倒也多出几分怜悯起来。

待丫鬟将水打来,她拧着帕子,搓着胰子替他擦洗赶紧,将胡子挂掉后又替他将头发挽起,楚子晋这才稍微有了些许的人样,只是整个人瘦弱得有些可怕,加上精神不太正常,看起来同往日简直判若两人,领着他到被收拾好的庭院,楚子晋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饿了。”他张口说了两字,孙氏便直接将方才买来分发给妇人的馒头递给了他,楚子晋捧着馒头便蹲在了一旁,一遍啃着馒头一片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们。

孙氏将云婉钥悄悄拉到了一旁,“你说他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

“母亲以为在我们面前他还需要掩饰什么吗?”言下之意便是连她都已经相信楚子晋是真疯了。

孙氏叹了口气,“那怎么办?他这样还有什么办法去同别人争?”

“我能怎么办呢?除非他死了我这一生大抵也就如此了吧。”

孙氏想想也是,楚子晋是孙嫔的儿子,也同样是她的外侄,要她为了云婉钥便下狠手除去了他,实在有些困难,再者即便楚子晋真的死了,云婉钥又还能有什么选择呢。

“那你往后有什么困难再找母亲吧,孙嫔娘娘那边需要通知她一声吗?”

“这些事就交给母亲去办吧,女儿现在要照顾他,怕是没什么时间来同孙嫔娘娘联系了。”云婉钥想了想,楚子晋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得了,这件事承启帝对孙嫔心怀愧疚,倒也是好事。(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七章 机会 所以楚子晋回去后,翼王也暗中观察了许久,在确认他的确是疯了后这才将他放在了一旁。

楚慕寒不在天月,楚景铄被追捕,楚子晋又疯了,眼下楚博文这个脑子缺根弦的还一心惦记着要出去楚慕寒全然,没有想到现在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往昔最为宠爱的两个皇子,一个疯一个逃,承启帝少不得要伤心,加上太后刚过世不久,承启帝实在没有什么心情上朝,大部分时候他都称病卧在自己的寝宫之中,楚子晋的事让孙嫔也是元气大伤,哪怕是承启帝也都无暇顾及。

楚琪睿自然觉得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朝堂之上对于太子所言处处针对。

太子到底年幼,面对一个老辣的楚琪睿自然有些乏力,朝堂上虽有李家人处处帮衬但到底还是力不从心,一个年幼且体弱多病的太子楚琪睿倒从来都没有放在眼里,况且现在承启帝对他也同样有些不闻不顾了,当下也帮不了他什么。

朝堂之上,太子之言几番被翼王驳斥,对比起来他的短处也就暴露得十分明显,久而久之,大臣心中自然也就有了异样,心中自然是更加偏向翼王的,承启帝现日渐衰退,中州又虎视眈眈,这个时候若是让太子继位,整个天月怕都会陷入为难之中,当然众人揣着明白当糊涂,谁都不肯做那牵头的羊,何况承启帝还在呢,他们便盘算起了他死后的事情,当然容易惹怒他,倒不如不说的好。

于是众人在楚煜祺被堵得说不出话来的时候更加不敢多说什么了,太子用力了握紧了拳头,他原本以为除掉楚慕寒什么都好说了,可现在来看,这个楚琪睿也不是什么好惹的。

在明知承启帝无人照顾的时候,他还知道指使景瑞雪进宫来照料皇帝,好在因为楚景铄的关系,承启帝对这个景瑞雪也产生了防备之心,有过爱的人才能明白,依照她往日的所作所为,一时半会儿想要彻底放弃楚景铄当然是不太现实的事情,若是现在楚景铄说服的景瑞雪暗暗来同他下毒怎么办?

心思多疑的承启帝对景瑞雪也就更加防备了。

猜到这一点的景瑞雪心中也很是委屈,她倒是希望楚景铄能在这个时候来同她联系,请求她帮忙什么的,可惜即使在这个时候他对她也是不闻不顾,她苦笑,这样一种关系在承启帝眼中怎么能就能扭曲成楚景铄的党羽呢。

当然这种事景瑞雪自然是不可能告诉翼王的,因为楚景铄,他心中本就有些不快,若是再让他知道承启帝的心中所想,那还得了。

景瑞雪不得不后着脸皮每日进宫来,承启帝烦不胜烦便想寻个地方求个清静,思来想去倒是想到了一个,那就是锦妃昔日所住的了含元殿,在她自尽后这个地方又时常传出哭声来,宫里人害怕,李皇后便干脆将此处的宫女迁移出来,变成了一出冷宫。

如今这个地方倒是极为安静的,不知不觉的承启帝便走到含元殿,抬头看着污迹斑斑的门头,他心中又何尝不是抽痛呢。

锦妃在孙嫔前入宫,当初他也曾同楚慕寒一般四处奔波,锦妃便是他在奔波的那些年遇见的,若说得仔细点,锦妃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被人追杀后负伤逃到一出林中,那林中有处桃园。

他浑身是血跌跌撞撞倒在院门口,待到他醒来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恍若仙子似的脸。

后来锦妃便同他一道回了宫,她的美貌一下便吸引住了整个后宫的目光,那时候他也是真心喜欢她的,她像一个不慎跌入凡尘的仙子,单纯善良,可她的要求太多,她所希望的是他只能看着她一个人,也只能属于她一个人。

他费尽心思所得的皇位又怎么会因她一人而改变呢,所以争吵便是少不了的,况且那时她怀了楚慕寒,他也不想惹她生气,便少有来到含元殿,也就在这个时候,孙嫔托人送信给他,说她一直在等他,想到孙嫔为她所做的这些,况初恋总是美好的,那些时光经不起孙嫔的撩拨,很快他便将锦妃彻底冷落了。

孙嫔同锦妃是不一样的,她既入了宫也就接受了后妃三千的命运,只是对于这样一个貌美的锦妃她却始终无法坦然相对,别人她都可以忍,唯有锦妃和李皇后她忍不住,古来后宫争宠诸事不断,承启帝看在眼里,也并未放在心上。

锦妃却因此伤了心,那些书信也再未送来,后来的后来,许久他都没有再见过她,再好看的美人若是不能贴己顺心,他也不想看到。

在锦妃仙去后的多年,他再一次来到这个地方,那个人刚入宫时的总总却是如此清晰的浮现在了眼前,他推了门,殿内赶紧如此,他有些诧异不是说,含元殿因闹鬼无人敢靠近么?这么多年了又是谁在打扫这个地方呢?

疑惑中,前方的房门被打开来,一个白衣红裙的宫女提着扫帚站在门内,记忆中锦妃的模样又开始鲜活起来,白衣红裙黑发是她常有的打扮,曾几何时他下朝归来,她便这样站在门口,带看到是他,便欢喜着朝着他扑了过来。

然而现实终究是残酷的,这个眉目间有着几分相似的宫女到底也不是她,甚至于连她美貌的万分之一都不足。

那宫女似乎吓了一跳,颤抖着跨过门槛走了出来,随后跪倒在了他的跟前,“奴婢见过皇上。”

“你叫什么名字。”

“回皇上的话,奴婢江茹,是夕日锦妃娘娘的婢女。”

“你是锦妃的婢女?”他皱着眉又仔细打量了几番这个宫女,确然也算不上年轻了,二十七八快到出宫的年纪了。

“这个地方不是不让人来么?”

那宫女又颤抖向他磕了几个响头,“请皇上恕罪,奴婢,奴婢自小便留在锦妃娘娘身边了,对奴婢来说,娘娘既是奴婢的主子也像是奴婢的姐姐……”(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八章 江美人 话说到这里这江茹已然哽咽不能言语,承启帝伸手一捞便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含元殿闹鬼你难道不自知么?”

江茹擦了擦眼睛,“奴婢不怕,即便锦妃娘娘变成了鬼怪也定然不会伤害奴婢的,怕是不过是那些心中有鬼的人罢了,若真是有鬼那才更好了,这样奴婢或许就能见着娘娘了。”

“你倒是个忠心的奴婢。”他笑了笑,“不如日后你便住在这里吧。”

“娘娘不这里 ,奴婢住这里怕是……怕是不合适的。”她像是吓了一跳有些结巴着道。

“从今往后,你便是江美人了,入住含元殿,不过锦妃的主殿你还是不要住了,就住旁边的偏殿吧,朕会派遣两个宫女来照顾你的起居,有了人气,含元殿或许就不会这般生冷了吧。”他有些感慨的看了看四周。

那江茹却是吓了一大跳,她本是一个平凡的宫女,这突然便要将她封做美人,任谁都受不住这刺激吧,当初她便是因有几分像锦妃才会楚慕寒发现,后才将她送进宫来照料锦妃,但锦妃出事前她被授命去往前线帮助楚慕寒,以至于让锦妃承受不白之冤,这么多年,关于锦妃之事她知道的也不多,这么多年一直隐匿在宫中先要查明当初的真相,但她人微言轻,所得的信息并不多,不久前楚慕寒来告诉她,皇帝准许他重查锦妃之案,江茹便更加卖力了些,希望能早些得到真相。

可这件事实在太过隐秘了,即便是楚慕寒也没有办法。

江茹因为锦妃之死心中愧疚,便几度拒绝了楚慕寒要将她接出宫的提议,留在宫里她至少可以继续做楚慕寒的眼线,但令人她无法想象的是承启帝会突然来到含元殿,而且说要封她做美人。

“怎么你不愿意?”

“没有,臣妾遵命便是。”从前她只是个宫女,所能得到的讯息实在太少,如今她既成了主子能得到的讯息自然不一样,虽然楚慕寒希望她能出宫去过自己的生活,但她欠锦妃的欠楚慕寒的实在太多了,若是能帮助倒他,她做什么都可以。

于是第二日,承启帝册封美人的消息便很快在后宫中蔓延开来,李皇后如今本就病重在床,当即便气得吐了一口血出来,随后才知这位江美人,不仅年纪不小,还是昔日锦妃身边的侍女,心下也就了然了,承启帝到底是个念旧的人,何况如今楚慕寒在查办锦妃的事,少不得会触及到他往昔的记忆罢了。

这样一个名不见经转的美人留在宫里倒也可以提她照料一下皇帝,也没什么。

孙嫔在听说此事后却突然来了精神,便急匆匆的想要去一探究竟,毕竟承启帝已是许久都未有再宠幸新人了,如今再来这样一个人,她少不得要关心一下,可穿好鞋后才听见小鞠说到了含元殿。

“你刚刚说这个江美人住在什么地方?”

“娘娘,是含元殿。”小鞠以为她没听清楚便又重复了一遍,孙嫔却吓得一下坐在了床上,他到底还是想起这锦妃来了,孙嫔靠着昔日的旧情几次三番重获荣宠,本以为这锦妃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旧情上打败她了,却没想到底还是给了这个贱人机会,既然假意在含元殿打扫卫生来勾引承启帝。

呸,不要脸!

她心里嘴碎了几句,又悄悄派人去打听消息。

承启帝册封了江美人后便也时常去往含元殿,一则为缅怀锦妃,二者图个清静,江美人倒是将他照料得十分尽心,前朝有太子顶着,*承启帝倒是无忧无虑,这日他喝了点酒,江茹伺候她洗漱过后便扶他上床歇息,随后她转身要走,承启帝却伸手来拽住了她的手。

以为他还有什么吩咐,她便又凑近了几分,讨好承启帝对她对楚慕寒来说都没什么坏处,她当然要尽心些才是。

但她一靠近,承启帝却忽而睁开了眼睛,朦胧的灯光之下,她美目盼兮,似及了当初那美艳不可方物的锦妃。

“锦儿……”他呢喃着唤着她的小名,江茹知道他是认错人了,承启帝的双手顺着她的手腕探向了她的脸,她心中略有挣扎,既然这声臣妾都应了,她已无回头之路,何况,若她能压过孙嫔,对楚慕寒来说必然是十分有益的。

她闭上了眼,心一横便顺着他的意倒入了他的怀中。

此后承启帝来到含元殿的时间也就越发长久了。

而前朝在压住太子的风头后,越发得意的楚琪睿到底还是得意忘形,犯了个不大不小的错误,太子本就是个善于抓住机会的人,他知道自己年幼对比起老狐狸的楚琪睿出手必然稚嫩许多,与其主动出气倒不如给他机会犯错。

如今他又怎么可能错过这个机会呢。

直接将奏折放在了承启帝面前,楚琪睿针对太子承启帝可以不管,但若他手底下的人当太子是空气,当他是死了,做制衣袍竟是以天子的制度,这一点承启帝便无法忍受了,他大发雷霆,加上有了江美人的照料,他的精神倒好了许多,第二日便亲自上朝去了。

楚琪睿也的确有些无辜,事情是他手底下的人办的,受罚的却是他,可若不是他自己太过得意忘形又怎么会被太子抓住这个机会呢。

将奏折照脸扔来,楚琪睿顺势便跪在了地上。

群臣见此自然也连忙跪下身来:“陛下息怒!”

“息怒?真朕怎么息怒,这段时间朕有意想让太子独立,你们以为你们做的事朕就不知道了?怎么当朕死了么?朕还没老到撑不到太子成年,这么会儿功夫你们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另立新主了?”他的呵斥铿锵有声,哪里还像躺在床榻起不来身的人。

群臣不敢言语,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错了,也只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罢了,楚琪睿心中却是一片哇凉,他早该想到,承启帝的这个意图,是他太大意了。(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九章 禁足 朝会过后,翼王因管教不当被承启帝下了禁足令,楚博文欲为其说话,却被楚琪睿以眼神示意而拦住了。

回到翼王府楚博文便紧跟着来了,楚琪睿将其领到了书房,原本看着目标一点一点靠近,却没想到顷刻间又失之交臂,楚琪睿心中的难受也就可想而知了,后宫又听闻刘妃说承启帝新封了个美人,不过他们这把年纪了,楚琪睿也没放在心里,一个年幼的太子他都可以无视,即便这个江美人再弄个小的来也没什么好怕的。

倒是这个太子让他狠狠的栽了个跟头,之前因为楚慕寒的事,他对太子心存疑虑,当初来翼王府搬救兵的是云惊澜,这让他很容易便忽视了这个问题,出计划的倒是云惊澜还是他楚煜祺呢,现在看来倒未必是这么简单的了。

在楚景铄的步步紧逼之下他既能逃出宫来,那指使云惊澜来找他似乎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想到这里楚琪睿用力的握紧了拳头,到底他还是小看了这个楚煜祺了,本以为他年纪没这么多心思,但到底是李皇后的儿子,又受到李氏一族的教导,心思怎会一般孩童可以比拟的呢。

如今他体会到了怎么是大意失荆州,原本志在必得的事,却因他轻敌会败得溃不成军。

那拳头重重的捶打在了桌案之上,坐在一旁喝茶的楚博文都吓了一跳,“还在生气么?太子也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不是运气好。”

“啊?”楚博文显然还没有搞清楚事情的重要。

楚琪睿满腹牢骚正愁每个地方说出口,如今楚博文在倒是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发泄的地方,“我说太子不是运气好,他是早有预谋。”

“何以见得?”听他这么说,楚博文却还是不不屑一顾,这翼王怕是在为自己的冒失找借口吧。

楚琪睿叹了口气,“太子故意示弱为的便是想让我得意好露出破绽,只是可惜我一直没有发现他这头沉睡的狼,才会得意忘形大意之下犯了这种低级错误,所以我才格外生气。”

“既然如此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太子故意误导你的啊。”

“对,他明明是故意误导我却未曾发觉,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所以我对我自己才会感到格外的生气。”

楚博文大概能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事已至此再生气又有什么用呢,那太子已然得逞,如今在承启帝面前仍是红人一个,他楚博文刚想开口说话呢,就被承启帝一眼等了过去,这些他也都习惯了。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等。”

“等?”楚博文费解,等什么啊?

“等楚慕寒回来,现在的我被禁足,实在有些分身乏术,而你又明显不是太子的对手,唯一能同他抗衡也就只有一个楚慕寒罢了,我们从前不就擅长黄雀在后么?这一次是太过小看这螳螂了,本以为楚慕寒不在收拾他一个小毛孩儿绰绰有余,但现在明显他是猛虎,贸然出手吃亏的只能是我们,所以你无需去同父皇求情,现在的我们只要安心等待就好了。”

他说了一长串,楚博文却仍有些不能理解,“楚慕寒不是还在冥王府么?等他做什么,这件事赶紧告诉他啊。”

楚琪睿气得吐血,楚慕寒这么就没露面了,他竟没有怀疑过吗?

面对于他看怪物一般的眼神,楚博文还有些无辜,“怎么了?”

“楚慕寒早就追杀楚景铄去了,你竟还觉得他在皇城的吗?他这么久没出现你就没想过去冥王府看看,你不是恨他入骨么,这些事怎么一点都不关心的。”

被他这一番训斥下来楚博文才开始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原来是这样啊。”

楚琪睿却摇了摇头,听闻他府中多了一位侧妃,还挺难搞的,想必现在楚博文的心思全然不再此处,从前说楚子晋好色,现在看来,楚博文比他真是半斤八两,整日就知道讨美人的欢心,哪里还顾得上这么多的。

“总之你这段时间尽量避开太子吧。”

“恩。”楚博文点了点头,随后便离开了翼王府,他走后,景瑞雪倒是从宫里回来了,听闻此事当即便赶了过来,承启帝这边她讨不到好处,索性便去看望李皇后去了,李皇后对她虽也没什么好感,但比起承启帝的避如蛇蝎倒是好了许多。

何况景瑞雪有心去同云惊澜比较,对于李皇后的讨好之意也就更加明显了。

刚好听说因为江美人的事,李皇后刚刚才吐了一口热血,便急忙去安慰去了,这种事她贵为皇后早该看清楚了才是,李皇后却叹气,宫中好些年不来新人了,她这皇后差点就忘记了当年的腥风血雨,如今这位江美人的到来也不只是福还是祸,不过既然是因锦妃而来的,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坏事吧。

景瑞雪直奔向了书房,楚琪睿却像个没事儿人一般坐在案桌前看出,见了她也不过是抬头微笑一下作罢了,景瑞雪招呼月汇去门外守着,她自己却抢先一步将他手中的书夺了过来,“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情看书。”

“不看书我还能做别的什么吗?”楚琪睿却反问道。

景瑞雪有些傻眼,这本该关乎他的生死,怎么担心的反倒成了她了?看楚琪睿这个样子却是悠闲自得很,她忍不住皱眉,难道他是有什么计划没有来告诉她吗?可被关禁足到底也是真的啊,他在想什么她却有些不懂了。

“你就不生气,就不着急么?”

“我当然生气也当然可以着急,可是这样又能有什么用呢?有些人自然是巴不得我盛怒之下同楚景铄一般来去逼宫,索性将自己后路斩断才好。”他耐着脾气将她手中的书取了回去,听到楚景铄这个名字时,景瑞雪的脸色有些难看,翼王却看在眼里。

不过她越是这样,他的心里反是畅快,还以为楚景铄能多厉害,原不过就会使用这些把戏罢了,逼宫?天真!(未完待续)

第八百五十章 皇后病重 “所以你就打算这样看着吗?”

“以前是我没有把太子放在眼里,现在看显然他已经不再是一个年幼的太子了,对付他又何须我动手呢?”他却不以为意,景瑞雪听得有些发慌,“那若是他主动来对付你呢?现如今放眼来出了你还有别的敌人吗?”

“若是他敢主动来对付我早就这么做了,又何必受我这么长时间的气呢?太子太聪明了,连我会大意这一点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不得不小心谨慎,何况等楚慕寒回来试水便知他的深浅了,我又何必着急了,你没瞧见因为这江美人,父皇精神已然好了许多么?”他伸手敲了敲桌面。

景瑞雪会意替她端了杯茶水贴过来,楚琪睿伸手接过茶杯小酌了一口。

“父皇是没什么事了,但李皇后的情况却不是很乐观了。”

她这么一说,楚琪睿却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你见过皇后了?”

她点点头,又一次将他手中的书按到了桌上,“听说知道江美人的事后,皇后娘娘气得吐了口热血,我寻思着便去瞧一瞧,这一瞧倒是把我吓了一大跳,皇后娘娘如今正同太后一般躺在床榻上下不来,且一脸苍白,显然没有多少时间了。”

楚琪睿一听倒是笑了,“真是天助我也,楚慕寒离开天月父皇是知道的,但却没有过问,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虽说这太子有楚慕寒对付足以,但他若一直不肯回来,倒也是麻烦,若是李皇后病逝,即便是楚慕寒也不得不赶回来奔丧的,况且……”他说着站起身来离开了桌案。

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思量这什么,景瑞雪的目光随着他在书房中肆意游走,最后他忽而转身看向了她道,“你觉得李家人对太子态度如何?”

“这还用说吗?李家人自然是支持太子的呗。”

“这倒未必,太子如今能得到李家人的全力支持,不过是因为李皇后还在世罢了,若李皇后一死,太子毕竟姓楚,他日登基一切都是未知数,没有了李家的人坐镇,谁能保证他没有异心呢?即便李家继续支持他,只怕这支持也大不如从前了。”

景瑞雪仔细想来想,翼王所言也并无道理,否则古往今来为何还有那么多亲上加亲的事,若没有一个直系的人坐镇,任谁也无法放心的,也就是说未来李家将会再为家中的女儿寻一门亲事,但太子年纪尚幼,成亲之事还需得等上几年,所以这这几年见李家未必会尽心。

“如此说来,皇后的死对我们来说是一本万利之事?”她心中自然有了歪主意,楚琪睿却连忙出声打断了她的思路。

“你想什么呢?这李皇后既然没几日活头又何必平添麻烦,如今这太子巴不得我们犯错,你可别一时大意多此一举。”

景瑞雪愣了下,随后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她现在的心思倒是越发毒辣了,云惊澜跟着楚慕寒追杀楚景铄,她心中岂能好受,一者他们要杀的是楚景铄,二者云惊澜不再皇城,她没了对手着实有些无聊罢了。

楚琪睿有了决定,人倒是老实了,况且此事本就是他手下的人犯错,承启帝在气消过后,对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楚琪睿却演戏演圈套既是禁足,那乖乖遵守便是,更刚好给了太子缓一缓的机会。

只是宫中却是不大太平了。

李皇后再一次病危,太子也不得不守在了她的身侧,太医一个接一个的鱼贯而出,但却纷纷摇了摇头,太子现在倒也不怕李皇后离开了,虽然了少了她,李家人对他到底会少些心,但如今根基渐稳,楚琪睿被禁足后,朝中他却大权在握,再无人敢瞧不起他来。

只是,看着那病榻上的人,他的心却是隐隐觉得有些疼痛,李皇后服了药后缓缓醒来,一脸苍白的朝他招了招手,太子却忍不住后退了两步,最后扭身便逃出了凤阙宫,他不知道眼下该以什么的表情来面对她。

他怕看到自己哭,更怕看到她这油尽灯枯的模样,太子背靠墙面而站,身后的夕阳却是一点一点日落西山。

人在生命的尽头到底会有什么的感想呢,而皇后又到底想对他说些什么呢?

他抬头去看着夕阳的余晖,却强忍着一脸的痛苦。

承启帝听闻李皇后再一次晕倒也连忙要来看她,上次因着江美人的事,李皇后吐了一口血,承启帝心怀愧疚便不敢来看她,一直拖到现在,听说她病得厉害,心中再怎么愧疚也总不能置他这个结发妻子不顾了。

江茹是同他一道来凤阙宫了,她本意也是想随着承启帝一道去看望李皇后的,从她受封开始便一直未能来同李皇后请安,这在宫中是及其不和规矩的,江茹还想继续留在宫中为楚慕寒办事,自然要小心谨慎些,李皇后虽然身体不适,但人位高权重,若是开罪了她,得不倒好果子可就难办了。

可跟着承启帝到凤阙宫他却有些犹豫,李皇后病重成这样,一半原因便是来自江茹,若此时再带她进去,恐怕会适得其反。

他停下脚步有些为难的看向了江茹,“爱妃还是……先不要进去吧。”

“可是,臣妾自受封以来还一直未曾有机会来同娘娘请安,这样别人怕是会有意见的。”江茹有些着急,她都走到这儿了,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被拦下来呢。

“若有人敢说三道四,朕就让她们不能言语,前些日子因为你李皇后气到吐血,她如今病重,朕只是怕见了你,她会受不住。”承启帝显然有些为难,江茹知道她想要做的还有很多,但首当其中的便是得到承启帝的宠爱罢了,她这个年纪实在不适合使用什么狐媚手段,做一个贴心的红颜知己才是她唯一可能压下孙嫔的办法。

这个时候当然不能做什么让承启帝为难的事儿了,她只好乖巧的点头了头。(未完待续)

第八百五十一章 安慰 承启帝很满意,在他垂暮之年,对于美人依旧没从前的热切了,他只不过想寻一个贴己的人罢了,江美人很懂事,从不让他费心。

“那你先回去吧,今日我好好陪皇后。”

江茹福了福身子,领着宫女便要走,承启帝见此便也转身踏入了凤阙宫的的大门。

倒是江茹难得不用伺候承启帝,忽而全身轻松了许多,她进宫并非是为照顾锦妃,而是为保护她的,自然她也不是这种温柔似水的女子,她喜欢的仍旧是广阔无际的战场,承启帝不再她也不用再过度伪装,连步伐都轻便了许多,只是在绕过凤阙宫时却看见了那靠在了墙上仰头看向夕阳的少年人。

十一二岁的年纪,却老陈得似个大人一般。

捶打这肩膀的江茹愣了愣神,太子久居东宫,而她又是一个亡妃的婢女,自然没有机会见面,眼下也并不认识太子,加之太子因同李皇后一样,身体不好,使他整个人显得十分的瘦小,这让已然过了婚育年龄的江茹看来有些心疼。

她三两步便跳上台阶朝着太子走了过去,她身后的丫鬟倒是被眼前的台阶拦住了,两人相互拉扯好不容易才爬了上去。

这个时候江茹已经凑到太子身边去了,她伸手来拍了怕他的肩,心中有事的太子被她惊得几近挑起身来,他故意打发掉身边的内侍,躲在这里原本也是想求个安静,但凡认识他的人都应该应该清楚他是谁,自然是不敢打扰他的。

眼前这个人却是怎么回事,看着年纪也不小,衣着打扮也不似宫女,在宫中的女子,出了稍微高阶一些的女官,剩下的也就是些不怎么受宠的妃嫔了,这人到底是女官还是妃嫔呢?

他仔细打量的江茹后者却笑眯眯的从衣兜里摸出了几块糖片来。以绣帕包裹着递到了他跟前来,太子眯着了眼睛,这是要将他当小孩子哄了?女官怕是没有这个胆子,应该是后妃吧,承启帝的后妃不少,他没见过的也是正常。

“吃吧。”见他迟迟不动,江茹还特意将糖片递进了些。

他勉为其难的拿起了一块,“这是什么?”

“花生糖,你没吃过吗?你是谁家的小孩子,爬到这儿来做什么?怎么还不回家?”承启帝的皇孙也仅有楚博文家的楚念小郡主,因而承启帝也十分喜欢旁系的孙子辈的孩子,不过出了节庆日,这些小孩也是不得入宫的,这个时候的江茹显然是忘记了这个事实,虽然承启帝最小的儿子是太子,但在她的印象中太子应该比这个孩子会大上一些才是,故而没有将两人联系在一起。

“我没吃过。”楚煜祺也紧回答了她的第一个问题罢了,将糖片放入嘴里,一股甜腻干脆的味道在口腔中炸开来,他双眼明亮的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蜂蜜的味道。”

“对,将蜂蜜和花生一块熬的,甜吗?”

“甜,是你自己做的吗?”他点了点头,又咬下了一块。

“是啊,不过你怎么知道是我自己做的?”

“御膳房从来不会做这个东西。”他话音刚落两人都愣住了。

御膳房的意思便已然说明他是个常住宫中的人了,江茹脸色的笑意有些冻,连忙福了福身子同他行礼道:“见过太子殿下。”

楚煜祺本也没想隐瞒自己的身份,是她自己搞错了罢了,既然被发现了,那也没什么好伪装的了,“娘娘多礼了,应是本宫同娘娘行礼才是。”

“奴婢只是个美人,还算不上娘娘。”

她这么一说,楚煜祺也就知道她是谁了,这个年纪的美人,自然也就只有那位新宠江美人了。想到眼前这个是至使李皇后吐血的罪魁祸首,楚煜祺对他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只是身为太子的涵养让他未曾表现出来罢了。

“太子殿下为何会在此处。”知道他是太子,江茹心中对太子也就越发同情起来,可怜他小小年纪就要痛失母亲,加上承启帝如此博爱,想在他这里寻求一丝亲情又是何等的艰难呢,看着他,她忍不住想起了那些年的楚慕寒,她比楚慕寒年长些,出事前他对她也是十分和善可亲的,偶尔还会叫她做姐姐,后来锦妃离世了她就再没见楚慕寒笑过。

知道冥王府多了一位冥王妃,听闻他如今了有人相伴,江茹的心中也就好受了许多。

“母后病重,为子者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本宫只是想静静罢了。”低着看着手中的花生糖,楚煜祺心里也恨意也就少了几分,李皇后病重本也同她没什么关系,若论对错,那错的也是承启帝罢了。

何况,他觉得……这个人同其他的后妃也不太一样,他皱了皱眉眉头,既然是一个无权无势的江美人,他也就没有必要在她这里浪费时间了。

“是啊,不过既然没有办法,殿下何不去多陪陪皇后娘娘呢?”

他有些诧异的看着她,“母后她喜欢我陪着她么?”

“这世上哪有不疼爱自己孩子的母亲呢?”

“那民间那些捡来的孩子母亲也会疼爱他们吗?”他沉着脸问出这样一个奇怪的问题,江茹微怔,她是冥王府的死侍,对于民间的事并不太清楚,她父母还在时对她也是格外呵护的,后来她进宫留在了锦妃身边,锦妃对她来说如姐如母,大约也是疼爱的吧。

她点了点头,“当然。”

楚煜祺却低下了头,“你刚刚犹豫了,你在骗人。”

“妾身犹豫不过是在仔细思考这个问题,虽没有养母,但锦妃娘娘尚在时对妾身也十分爱护,故而妾身觉得,即便不是亲生的孩子,以自己的孩子的态度来养育过,那也是爱护的。”她笑了笑,想起锦妃,心中却仍带有暖意。

楚煜祺认真的看了好一会儿,才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日后江美人有了孩子,想必也是十分幸福的。”

“那便多谢太子殿下吉言了。”

“本宫还有事,就先告辞了。”他点了点头,江茹会意又同他微微行了礼。(未完待续)

第八百五十二章 打听 在遥远海外的中州,楚景铄打点好一切后便将自己的探子重新派往的天月,而他自己则在中州一边打听着云惊澜楚慕寒的消息,一边不忘做些小本生意,将天月的那一套融汇在中州竟也能产生奇效。

云惊澜仍在四处打听着伽莲的消息,楚慕寒则在寻找着楚景铄,他进宫那日必然是托了什么的关系才能参加宴会的,可中州毕竟不是天月,他想打听什么别人也未必卖关子,只说宴会那日他从宫中出来后不知道乘坐了谁的马车,后来被一堆乞丐拦了下。

武试的这位魁首到底守城的侍卫还认的,不过他下车也就一会儿的功夫同那乞丐说了三两句话便重新离开了,后来也就没人见过他了。

连对娄箫的条件都没有提出来,楚慕寒来回跺着步子猜测着他此举的目的,是为了中州王的条件而来的吗?不应该,他应是有自知之明的,想要取得所有的魁首倒也未必,所有他此番引人注意是因为……同人走散了吗?

他抬起头来看着前方的一排排梧桐发呆,楚景铄此举本就是逃亡走散也无可厚非,但他自己不借此机会隐姓埋名重新过完这一生,反而大张旗鼓的出现在他们面前,说明他还没有死心吧,这么看来,天月应还残存有他的党羽。

当初魏王谋反被平,随之与其有往来的大臣被一一盘查,景嵩是则是因救驾有功的翼王拼力才保了下来,楚慕寒说知道的这些明面上的人虽被抓了不杀,但隐藏于暗处的人却不知多少,看来从一开始他与他的往来本就抱着不可言说的目的吧。

可笑的他自己,当初还因为顾念手足之前才想将云惊澜交给了他来照顾,这么久以来他一直心怀愧疚,现在是将这一切都还给他了,他对他再无半分的情谊可言。

云惊澜正同紫苑说着话,转角冷不丁看到了他,便悄悄冲紫苑使了个颜色,后者会意,不露声色的退了一步,看着云惊澜偷偷摸摸的走到他跟前,然后将双手放在了嘴边做喇叭状,“哇!”

楚慕寒被吓得抖了抖,扭头见是她便又笑着伸手一把将她搂了过去,“你今日怎么没有去陪小七公主?”

“我为何老是要去陪她,我又不是她的母亲,怎么你还怪我冷落你了?”她斜眼调笑道,楚慕寒那放在她肩头的手悄悄挪到了她腰间,云惊澜嬉笑着连忙躲开来,“你这人怎么这样,没事就要来挠人痒痒。”

“好不容易知道你有这么一个弱点,多多善用嘛。”

因为她的出现,原本有些郁结的心情转瞬而空。

然而在宫外的楚景铄的日子过得可就不太好了,派出去的探子终于传了消息过来。

他将人打发回去,本也有两个意思,一是想看承启帝做到哪一步了,他在天月安插的那些棋子,有没有被人察觉出来,如果没有,此次要做生意的话,自然需要他们在其中做帮助。二自然是要知道天月同中州之间的商贸之路,不过这一打听商贸之路没找到,别的消息倒是一大堆。

承启帝新宠了一位美人,还是锦妃身侧的婢女,这对楚景铄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当日他谋反,留在皇宫保护皇帝的就是楚慕寒,如今的他已然今非昔比,若是再加上这么一个江美人,对他来说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再说这位江美人受宠的消息传开口,本就身体不适的李皇后气急攻心,喷出一口热血了,就那么在躺在床上没醒过了,端看皇后的面相已然油尽灯枯,如今全靠昂贵的药材吊着一口气。

除去这些*之事,前朝翼王本欲压制太子,却因得意忘形也吃了闷亏,太子暂时掌权且朝中势力被他大肆洗牌。

楚景铄听说这件事后,心里自然也是不大舒服的,当时是他们都小看了这个太子,只是离开数月有余,就发生了这样的大洗牌,心中虽有些诧异,但好歹没有太过激动,毕竟当初他逼宫这件事败就败在未能看住太子。

他至今都不明白,明明都未曾出过东宫的太子,到底是怎么在他发动叛乱的当日及时离开皇宫的,难道他的人里有太子安插的眼线吗?这个可能性当然非常的高,只是如今他能利用的人实在少之又少,当初与他同谋之人罢官杀头的不少,想要再找出这个奸细已然不易了。

如今留下的这些势力倒还是安稳的,毕竟连楚慕寒都不知道的人,太子或是承启帝想要察觉便更难了,只是如今他想调动这些势力就不得不在太子的眼皮子底下行动,太子毕竟不是承启帝。

他太聪明的,他的动作想要不被太子察觉,也不是一件小事,思来想去他还不得不谨慎行事,传信过去让那些棋子可以在暗中流动,但务必要隐秘。

他这边得到了消息,楚慕寒同云惊澜却还茫然不知,楚慕寒虽有怀疑过太子,但到底他目前还尚未出手,何况看太子的意思似乎还很有与他结盟之意。无论是翼王还是楚景铄都对太子未曾持有敌意,大约也是因为这样才是栽了这么大个跟头,楚景铄作为先驱,栽倒得最是厉害。

如今楚琪睿已然看清了太子的不好惹,却独留一个楚慕寒茫然不知道。

他二人仍每日忙于自己手中的事情,天月这边确是一点都不知道,阿悄等人没有机会进宫自然不清楚,云茵茵倒是来找过她们几次,从张生口中知道朝中大事,翼王这个死对头栽跟头她们自然万分乐意,至于太子,他的得势一切看来合情合理,连阿悄等人都没有怀疑。

云茵茵出了冥王府,这头门头的三个大字却忍不住皱起眉头来,她直觉感到这些事总有些不对劲,但云惊澜不在,她所有的担忧在阿悄等人看来不过是杞人忧天罢了,索性她也就不说了,难怪阿悄她们也只能是丫鬟罢了,若是云惊澜在便好了。(未完待续)

第八百五十三章 今夜 就在云茵茵回到张府的路上,宫里却也突然炸开了。

李皇后再一次陷入了昏迷之中,上次她昏迷后便时醒时睡,众人也知道她怕是撑不了多久,可惜的是太子一直未曾出现过。

承启帝也看得出她时日不多了,自来到凤阙宫便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侧,人之将死才突然发觉从前他对李皇后并不太好,他身为帝王本就不该多情,但他这一生所愧疚的人却实在太多了,对于锦妃,盛怒之下对她不闻不顾才致使她香消玉殒,对于李皇后,他照看不周痛失大公主才害得她一病不起。

这么多年了,她的身体时好时坏,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

从前对她的诸多不满,再看到这个人连眼都睁不开时便通通都化为乌有。

太医进进出出,好不容易才将她再一次从死亡线上来了回来,但从内殿出来后,问诊的几名太医却纷纷跪在了承启帝面前请求赐罪,皇帝没有多问,只是冷着脸问道:“还能撑多久?”

“最多也就今天晚上了。”那太医颤颤巍巍的答道,不久前这皇宫刚刚没了太后,如今眼看这也要没了皇后,饶是一个平常人怕也受不住这些打击,李皇后已然药石枉然了,倒是承启帝现在还不是倒下的时候。

“陛下应当注意自己的身体。”

他笑了笑有些无奈道:“朕这个年纪的人,还要怎么注意呢?朕知道你们下去吧。”

太医逃命一般的退出了凤阙宫,承启帝撩开珠帘走进了内殿,轻纱薄缦之中李皇后的手抬了抬,他连忙撩开帐子坐在了她的身侧,将她的手握了过去。

李皇后艰难的睁开了眼睛,在看到他以后,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能在最后的时候得到陛下的陪伴,臣妾一生也不算白活了。”

“不要胡说。”他皱起了眉头,极力想掩盖住心底的痛苦。

“我知道,你不太喜欢我,当初迎我做正妃,也不过是看在我叔父的面子上,我曾以为皇族中的夫妻大抵都是如此,我们这样的出生从来都由不得自己做主,但后来,孙嫔她进宫了,我才知自己错得十分厉害……”

“不要说了。”她怎么忍心一刀一刀往自己心口划拉出伤口来呢。

“陛下,我没有时间了,你听听都不好吗?”

“好……”

“我其实从来没有想过和她争夺什么,甚至于她想要这个皇后的位置,我也可以给她,可是,她不应该动大公主,就算……就算她再恨我,大公主她也是无辜的,她也是陛下你的孩子啊,她还那么小,她怎么忍心呢。”大公主向来是她同承启帝之间的禁忌,如今她时日不多,反倒也不再怕了。

李皇后挣扎着拽住了他的衣领勉强坐起身来,凑近了他几分,病态的脸上露出一丝凶狠之意,她一直都是那样温柔大方的皇后娘娘,连大公主出事的时候也假装得满不在乎,可到现在承启帝才明白,一个孩子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皇上,你还记得那个冬天吗?雪都下到宫里来了,那荷塘的面上都结了冰,那时候的水多冷啊,她穿了一件大红的袄子,梳着两个丸子,快二十年了,我还记得她扑腾在水上的样子,我一天都没有忘记过……”

“朕知道……我都知道,颦儿她最喜欢的便是红色了。”

“所以我不能原谅她,你也不可以,皇上,我快要去见颦儿了,你要我怎么告诉她,在她死后,最疼爱的她的父皇原谅那个害她落水的人,并且宠爱了她半辈子将她的母后踩在泥泞之中?”她脸上淌着泪,仿佛要将这隐忍了近二十年的委屈全数哭给他看。

他伸手握住了她拽着她衣领的手,她明明软得都坐不住,却仍将他拽得死死的,仿佛那时她用力的抱着那浑身湿透的孩子一般,“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你恨我怨我都是应该的,颦儿她大概也不会想要原谅我了,这么多年,她甚至都不肯到梦里来看看我。”

“答应我,哪怕到你死都不要再恢复楚子晋和孙嫔的位份,留他们一条命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她就算死也绝对不会让孙嫔爬上她的这个位置,任何人都可以,刘妃珍妃哪怕是何嫔都可以,就不能是她孙嫔,她根本就配!

“朕答应你,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你的位置,朕也答应你,一定会好好照顾太子,将欠缺颦儿的全都交给太子。”她时间不多了,哪怕是哄哄她又能怎样呢。

可在听到太子两个字后,李皇后却古怪的笑了笑,随后松开了手重新躺回了床上,仿佛刚刚的凶狠不过是她的错觉罢了,她仍旧是那个知书达理的皇后娘娘。

“太子他……为什么不来看臣妾?”

“他在同三国使臣商议如何对抗中州,他很忙。”

她含泪摇了摇头,哽咽不能语,“皇上,你传召太子来吧,臣妾还有话想要对太子说。”

承启帝无法,只好起身去同内侍传了话,他如今是心力交瘁哪里管得上太子是不是真的忙,他一向孝顺皇后,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在这个至关紧要的关头竟对李皇后视而不见,刚刚才答应会补偿给太子,承启帝也没有办法去训斥他。

而此时的楚煜祺其实什么都没有做,那奏折被堆满在案桌上,他提着笔却是一个字都看进去,朱砂低落在了奏折上像一滴鲜红的热血,他低着看着有些愣神,听说李皇后病得越发厉害了。

他想去却又不敢去,只好枯坐在东宫发呆,直到内侍急匆匆的来同传话,“太子殿下,方才娘娘又晕过去了,太医说娘娘恐怕是撑不过今夜了。”

那握笔的手颓然无力便落在了案桌之上,他猛然站起身来,“你说什么?!”

“殿下快别发呆了,陛下来传召您呢,去晚了小心被骂。”

他如遇大赦一般急急忙忙的冲出了东宫,满脑子两个字‘今夜’。(未完待续)

第八百五十四章 真相 他一路奔至凤阙宫,还好没有见到哀鸿遍野,来不及通传太子便急忙跨入了内殿,承启帝见了他,也起身让了位置,却是冷眼看着他,“你母后病成这样也不知道来伺候着,有那么忙么?”

楚煜祺没有驳斥他的话,他的确是不忙,可他也不敢。

李皇后掀开眼皮来看了承启帝一样,有气无力道:“臣妾有些话想单独对太子说,陛下可以先出去一下吗?”

承启帝是第一次遇见这种连他都不能听的场景,虽心有不悦但在看到她那张病入膏肓的脸终究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领着内侍和宫女退了出去。

李皇后费力的伸手探向了那远远站着的太子,“皇儿……”

他愣在原地,直到李皇后从床榻上翻身下来,他这才如梦初醒的冲过去一把将她抱起重新放在软塌之上拉出被子来盖好便要退离,李皇后却伸手来抓住了他的手。

“你是不是在恨母后啊?怎么都不来看母后?”

他低着头,许久才说出一句话来,“你还是我的母后吗?”

李皇后一愣,随即露出一丝诧异之色,“你……你怎么……”

“我怎么会知道是吗?母后,你派出去的人实在太蠢了,若不是我暗中将他们解决了,恐怕现在父皇已经知道了。”

她浑身一颤,这些年来她从未放弃过寻找那个孩子,可一直查无音讯,却没想到原来太子早就察觉了一切,而且还将她派出去的人解决了。

楚煜祺垂着眼,“母后,我哪里做得不好吗?为什么你想要让他来代替我?这些年来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片刻都未敢耽误,父皇考我学问的时候你明明笑得很开心啊,我以为母后会喜欢我的,原来我,仍旧比不上他啊。”

她恍然大悟,这些日子来他的疏离,他的步步为营,只是因为她,因为她的锲而不舍,因为她的坚持。

有了大公主的前车之鉴,她怕了也不敢了,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来,可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太子一点一点长大了,她看着俨然小大人的太子,心中的愧疚却也是日益加深,在怨恨孙嫔的时她自己又何尝不残忍了,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便将别人的孩子抱来。

当年她的儿子出生后,因见是个皇子,身为嫡长子,皇后的儿子自然是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她咬牙狠心托人将真太子同远房表亲的私生子换了一换,他的母亲原本是位烟花女子,在生下他后便难产而亡,哪怕亲自来办这件事的嬷嬷也早就病逝了,事到如今知道这件事也只有李皇后一人罢了。

太子他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李皇后难以置信的看着,太子本就是个没用安全感的孩子,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小心翼翼的想要讨好自己,想来他早就已然察觉了这件事,可笑的是她自己,竟还妄想他不过是个孩子不懂事罢了。

他本该有个平凡的人生,却因她而不得不被搅入这风云诡谲的夺嫡漩涡,是她对不起他而已。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了,原本母后也是打算告诉你这件事的,怕的也是日后翼王等人会有所察觉,你自己心有准备也就不会如此被动了,原来是母后白担心罢了。”她如今唯一放不下的便是太子和那个被换出宫去,却了无音讯的那个孩子,若说她一开始对云惊澜有什么企图的话便是这个了吧。

看着眼前的太子她心中却免不了感到心痛,她早就准备好的一切,再想收回已经晚了,依照云惊澜的个性,只要他不危急楚慕寒的安危,她定然也不会来为难他,可看到城府如此之声的太子,李皇后到底还是有些怕了。

她忍不住伸手来拽住了他,“皇儿,去过你自己想要的人生吧,离开这里去哪里都好,母后给你留了一笔你花不完的财富,不要再参与这场争夺中来。”

他一点一点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母后,是你将我带入皇宫,是你教会我治国之理,现在你却要要离开这里去过自己的人生,您不觉得有些可笑了吗?”

她身体本就不舒服,像置身于冰火之间,如今听了他这话更是痛苦的蜷缩起了身子哭出声来,她的自私换来的是对两个孩子的伤害,她也是个罪人啊。

“是母后对不起你……”

“母后是后悔了吗?仅仅因为我并非姓楚,所以不愿我成为天月的皇帝吗?”

“不,不是。”她连忙摇头,费力的想要再伸手来抓住他,可她实在太累了,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一开始,我以为因为你是……你是……”她悲痛到喘不上气,连说话都十分的费力气,太子的手微颤,想要伸手去拉住她,到底还是少了一丝勇气。

“你是太子,这皇位本就该是你的,但后来魏王……逼宫,我才明白,这个位置太过……凶险,你同他一样都是我的孩子,我只希望你们能好好……活着。”她像费了极大的力气,明明已经没有办法了,却还撑着一口气想要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不然他该如何恨她啊。

“我真的,也是你的孩子吗?”他的眼中重新浮现出了一丝希望,想起那日在城墙之下江美人说的话,他冰冻三尺的心终于有了一丝裂痕,旁人说什么都是无用的,他虽有万般诡计,却终究不过是一个缺爱的孩子,他想要的也仅仅是一个母亲的安抚罢了。

李皇后从她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来,“好孩子。”

他连忙上前两步将她的手握了过去,“母后,你后悔过吗?我变成这样,你是不是不喜欢了。”

“我好后悔。”她闭上眼任由眼泪从眼角滑落,“若不是我,你也不用整日担惊受怕,若不是我,你会过得很简单,你是我的孩子,我又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母后,你好好活着,煜祺带你一起出宫去好不好?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去哪里都可以。”(未完待续)

第八百五十五章 抱歉 她笑着点了点头,费力的抬起手想要替她擦拭掉脸上的泪痕,可她连抱抱他都做不到了,小时候因觉得他早晚是要被孙嫔等人给害死的,她不敢抱他,更不敢去疼爱他,怕是自己会再一次体会到那种骨肉分离的痛苦,可他却像个浮萍一样在这深宫巨浪中倔强的活了下来。

他的勤学苦读,他的乖巧孝顺,为的是希望她能多看他两眼,她又何尝不明白,在这宫里,所有人都视他为透明,他的狠毒原本也不是他的错,所以当然对她说出这些事时她也从来没有拐过他,她只是好恨,恨在他年幼时未曾好好的陪着他,照顾他。

“煜祺啊,抱歉……母后要先走一步了……你……好……”她瞪大了眼睛挣扎着想要将话说话,却觉全身陡然无力,他的身后仿佛还站着那个红色短袄的小姑娘,她伸手来同她打着招呼,唤着她母后。

“母后?”他试探的唤了她一声,那抚在他脸上的手却是陡然一松滑落下去,她的双眼也随之合上再也不能睁开来。

“母后——”他趴在她伸手,咬着牙想要只止住这无可抑制的绝望和伤心,他以为她死了他会开心的,至少这世上知道他身世的已经没有了,可他也知道这些痴心妄想都是骗他自己的。

从此后,他终于是一个无人来爱的孤儿,“母后,我害怕。”

男子汉大丈夫还怕黑的吗?

小时候她对所有人都是温柔的善意的,却对他一人是冷漠的,直到他听说了大公主事才渐渐明白,她的怕或许是会失去他,所以他一次又一次的原谅的她的冷漠。

但后来他又发现,他不过是她用来保护真太子的一个箭靶罢了,他那么恨她,却又那样敬她爱她。

他终于还是无可避免的痛哭出声来,那伤心欲绝的哭声淹没了整个凤阙宫,听到了这哭声的承启帝等人连忙跨步进来看着床榻上闭眼的那人,承启帝整个都懵住了。

即使早有准备,但面对真相时仍觉得*裸的可怕。

内侍携领这宫女齐齐跪倒在在地。

皇后薨,举国丧。即便是远在天月的人不能例外。

承启帝可以不管楚慕寒在中州做什么事,但皇后没了,他却必须回来奔丧,消息传来的时候云惊澜也是懵了,她走的时候李皇后的身体的确不怎么样了,她也知道她最多也撑不过年底了,但却没想到她会走得这样早。

她同李皇后虽因太子疏离了许多,但她并非是一个知恩不报的人,早些时李皇后对她的好,她都历历在目,因而得知这个消息后少不得也觉得万分伤心。

看完信函后她坐在床边愣了好一会儿,知道楚慕寒伸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万分严肃,“我们偷偷出来的,必须要尽快赶回去才行。”

她点了点头,这样大的事,若楚慕寒不出现必然也会热人非议的,“我现在有些难受,你替我去同王上请辞吧。”

“好,你坐一会儿也别想太多,皇后被病痛折磨了这多年,这对她来说未必不是一种解脱。”担忧的摸了摸她的脑袋他叹口气便急急忙忙去面见娄箫了。

对于他的突然请辞,娄箫自然是觉得难以接受了,他才同云惊澜相认,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都没来得及做,恰好近来他也毕竟忙更是没有机会多陪陪她,结果现在她就要说走了?

娄箫黑着脸就是不答话。

楚慕寒却有些着急,“王上……”

“什么事这么着急,明日便要出发?!”甚至于连云惊澜都未曾来见他,必然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吧。

“是我嫡母去世了,我们需要回去奔丧,澜儿同母亲关系极好,听闻这个消息心里万分悲痛,故而无法来同王上请辞。”他想了想还是未能说明自己是身份,娄箫听了却是有些疑虑,因为她的到来他对天月也就格外关注了些。

这天月的皇后薨了,他当然是知道的,这么瞧他的嫡母也没了?

但不管怎么说既然是家中长辈去世,吊丧这种事在所难免,何况云惊澜同她关系也极好,不去更是说不过去,虽然万分舍不得,但女儿到底是出嫁了,由不得他了。

“既然这样,那朕也去准备一下,明日便送你们回天月去。”从前云永康无法作她的娘家人为她撑腰,如今他可不能像他,何况他娄箫的女儿,怎么能让旁人看扁呢。

“多谢王上。”

“不过,你们……还回来吗?”他最担忧的是这个问题,云惊澜的到来是为伽莲平冤的,如今她的目的达成了,她又从未说过她稀罕这个公主位置,更加没有说过喜欢中州,他真怕她这一走就不会在回头了。

楚慕寒一听倒也愣住了,他们当然要回来,而且下次他们要光明正大的回来,毕竟楚景铄还在中州,他如今身为逃犯,即使听到这个消息也同他没什么关系了,其次不管是锦妃还是伽莲,甚至于红姨娘身上所中之毒,这么多谜团环绕,唯有在中州才能解决,他们又怎么不会回来呢?

他笑了笑道:“当然,毕竟王上才是澜儿的父亲,不回来中州,她又能去哪里呢?”

听他这么一说,娄箫心中那唯一的不安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毕竟她也不是小孩儿了,总归是要到处跑一跑的,只要归途是中州便已然足够了,“好,那你们快去快回吧。”

楚慕寒又匆匆赶回偏殿收拾行李,云惊澜已然缓过神来了,见他指挥着紫苑和茯苓来收拾行李,不用问也知道中州王这边是解决了,她也连忙打起精神来收拾自己制作的药材,毕竟这些都是她哄小七公主来炼制的,放天月那可是孤品,自然不能浪费。

想了想她又重新翻出一张帕子来取出几个药瓶来装好,既然这中州的后宫也不*宁,她也不得不替小七和娄箫留个心眼,留下这些药她会觉得安心些。(未完待续)

第八百五十六章 奔丧 第二日,将他们送出宫门,小七公主哭哭啼啼的抱着云惊澜就是不撒手,她不过是回去睡了个觉罢了,醒来就被告知云惊澜要走了,这让她如何接受得了。

云惊澜无奈将她又哄又抱了半天,小七公主还是不肯松手,她只好蹲在了地上看着她道:“澜姐姐保证一定会回来的好不好?”

“不好不好,你一定是骗人的!我才不相信呢?!”

“怎么会,我是一个言而有信的好人,你想想看澜姐姐骗过你吗?”

抱着她双腿的小七公主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她好像真的没有骗过自己,半晌这才将信将疑的看着她道:“真的吗?”

“真的!”她据天发誓,小七公主却看不懂,她还是喜欢同人拉钩,云惊澜没有办法只好伸手来配合她拉了拉小指头。

“那你要快点回来哦。”小七公主松了手,她终于解放一般的站起身来又从茯苓手中取了包裹前来递到了小七公主的手中,“这些都是你同澜姐姐练的药,我们不是已经写上名字贴好了吗?有事的话一定要拿来吃知道了吗?”

她捧着包裹用力的点了点头,眼泪花花的不忘再一次嘱咐她,“澜姐姐要快点回来哦。”

云惊澜从她挥了挥手便同楚慕寒爬上了马背,此次回去不比来时,他们真的很赶时间,但她的马术欠佳是其二,还有更为重要的是从前在宫里,楚景铄拿楚慕寒没有办法,如今他们出宫他却不是个善罢甘休的,由她同楚慕寒同乘一匹马,楚景铄好歹会因顾念她而不敢从楚慕寒出手。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娄箫居然也派了大批精英来护送他们回天月。

有了在这些人她的背脊也就硬气了许多,加上是娄箫同意的,不必得偷偷来天月的时候乘船麻烦,这娄箫招就为了他们准备了一艘大船,又宽敞又安全。

楚景铄在得知李皇后病逝的消息后确然没什么感觉,打他同样也意识到楚慕寒必然会因此而离开中州,这可是他暗杀他的最佳时机,然而当他领着亲信准备埋伏的时候?见着了大批人马从他们眼前奔过。

他有些愣神,娄箫居然派了人来护送他们离开?

他俩同娄箫到底是什么关系,又或许他们使用了自己留在娄箫那里的条件了吗?楚景铄是张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可面对这样强悍的队伍,他想要杀了楚慕寒也有些无从下手,倒是他身边一个没有耐心的不顾他的阻拦便要从楚慕寒冲过去,结果在尚未碰到他之前,却被清风一直匕首扔来。

准确无误的插入了那人的头颅,见识到清风的可怕后这些人自然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一群人悄声询问楚景铄应该怎么办?

他倒也想问问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叹了口气,楚景铄不得不放弃这次伏击计划,楚慕寒永远都在给他惊喜啊。不过他越强,他楚景铄就越是兴奋,战胜了这样强大的楚慕寒还怕云惊澜不给他机会么?

回去的这次海航遇见了暴雨颠簸,但好在这一次可不是他们来时的小船,即使颠簸到底也没出什么意外,雨打风吹过后,他们到了宁海城的渡口,中州来的船引起了地方官员的注意,便想要将其驱逐,楚慕寒不得不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不过还在也在官员的地方这这事个压制住了。

将船留在宁海城,他们又急匆匆的赶往了帝都,离开中州,楚景铄的消息传递得有些缓慢,再想对他们出手也来不及了。

只要眼睁睁的看着楚慕寒等人平安到帝都。

阿悄等人在听闻她们要回来时,早已日日在冥王府门口期盼了许久,这一日总算是把他们给盼回来了。

云惊澜一路骑马,双腿都有些不听使唤,更可怕的是她觉得自己已然晒黑了不少,回到冥王府后,楚慕寒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便急忙进宫去同承启帝请安去了。

几月不见,失了李皇后的承启帝更加显得苍老了,见到楚慕寒他也只是点了点头让他起身,本想训责他连丧衣都不换,可看他这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也就知道他恐怕是刚回来就赶着进宫来了,承启帝也就说不出话,只是让内侍将他领下去换了声衣服。同太子一道跪在灵堂前。

见他毫发无损的回来,楚煜祺也少不得要多想,他为楚景铄创造好了这么多的先决条件,他竟也没有把握好的取下楚慕寒的性命实在可惜了,楚煜祺叹了口气,听在楚慕寒耳中还以为他仍在为李皇后之事伤心不已,便伸手来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楚煜祺同他和善的笑了笑,李皇后过世时他是真的伤心,所以才会大哭不止,哪怕到现在他仍旧无法从这种悲痛中抽身出来,可在她生命的最后他说想同她去一个无人地方的这些话到底还是骗人的。

他既然陷入了这混沌中便再来回去平凡的生活了,否则承启帝这些个儿子又为何费尽心思的想要坐上这个位置呢?

云惊澜比楚慕寒进宫晚一些,毕竟她可不是他,如此不要性命的赶路下来她实在累得够呛,她从下午睡到了第二日的早上,夜里楚慕寒倒是回来了,毕竟他们回来时李皇后已经走看好些日子了,现在也不用从早到晚的跪着。

于是第二日,云惊澜唤了白衣素缟,又头戴白花的同楚慕寒一道进了宫,在灵堂前上了香跪了半日后,众人也就活跃起来了。

李皇后的皇陵是准备好了,选好日子便出殡落葬了,承启帝不用一同前去,翼王等人倒也落下,可见到楚慕寒身边出现的这些异士后,众人少不得也有些诧异。

特别是楚煜祺,他是第一个知道楚慕寒带着云惊澜前往中州的人,他的人也在中州自然知道这段时间他们发生的事,他连和起来一想,大概也就猜到了,云永康这种蠢货又如何能生出这么一个聪慧的女儿来,但云惊澜的亲生父亲若是中州那对他来说也是麻烦。(未完待续)

第八百五十七章 面圣 太子沉着脸,他尚未成年,无法靠婚姻来帮助一个家族来助他,这对他来说本就是十分的不利,如今楚景铄成了乱贼,景嵩自然而然便随同景瑞雪偷看了翼王,加上这以后身后还有个木鱼脑袋的端王,更是不容小觑。

本来楚慕寒已没有什么可助他的人了,但云惊澜的身世现在却无意在为他如虎添翼,谁又能相当到处这被人看不起的云府庶女,居然会是中州王的女儿呢?

不过太子可不傻,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为楚慕寒锦上添花,如今这四国谁不想同中州结盟,可惜中州谁都瞧不上,若天月能因为一个云惊澜而同中州联姻,那楚慕寒的地位便更要抬一抬了。

这些事他自己心里清楚也就罢了。

因着娄箫派来的这些精锐,李皇后下葬的这一路,楚琪睿即便想做什么也坐不了,只好眼睁睁的看着楚慕寒在他们面前活奔乱跳。

云惊澜走前,在坊间关于她的不好传闻也渐渐冷却下来,以至现在无人问及,楚慕寒原本还担心着她回来会因这些事儿糟心,没想要流言去得比他想象中更快,太子更是没有这个闲情逸致去重新造谣,毕竟他楚慕寒本就不在乎。

他还是太小看他们之间的感情了。

李皇后下葬过后,他领着云惊澜回到了冥王府休息了几日,这些天的一直在忙,两日身上的重任一卸便也有些发软。

等到他们起身出门才发觉院中的枯叶已然开始败落了,云惊澜伸着手接住了一片飘落了叶,微风袭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蝉。

这么快秋天都到了,这一年她先是去南浔参加了南风的登基大典,后又被楚景铄掳走带去柳州,再然后她又往返了一趟中州,大部分的时间她都带在马车中,如今难得安宁片刻她是真的有些茫然疲累了。

从南浔的楚贵妃,到红姨娘,到太后,再至李皇后,这一路她见证了许多的死亡,却仍未能避免的感受到些伤心,所以才有自古逢秋悲寂寥的句子来呢,不行她不能再这么呆着了,不然早晚得多愁善感出毛病来。

她得准备出发去中州了,娄箫派来的人一路跟到了帝都,想必回去之后楚慕寒的身份也不会是什么秘密了,这一次他们也就不用再隐瞒什么,光明正大的回去便是了。

楚慕寒同她所想一处,便同她携手入宫去了。

处理完李皇后的丧事,承启帝双目浑浊,连他二人跪在地上都有些看不真切,云惊澜起身有些担忧的看着他,随后得到了楚慕寒的点头应允才鼓起勇气冲承启帝道:“父皇,让儿臣替你把下脉吧。”

承启帝没有拒绝,将手放在了桌上,内侍懂事的在他手腕上放上了丝绢,云惊澜这才伸手过去,还好,承启帝的身体也没什么大毛病,各功能正常,就是有些疲累,而且毕竟年纪大了小痛小病也是少不了。

她笑了笑,“父皇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好生休息便是了,近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想必父皇的也是格外烦忧,儿臣为父皇再准备一些参片,平日里多用来泡茶便好了。”

承启帝点了点头,“还是你们孝顺。”

她走到了楚慕寒身边,却是欲言又止。

撑起放下丝巾后看了他二人一眼,“你们进宫来不单单是为了替朕把脉吧?还有什么事?”

楚慕寒伸手来拉着云惊澜便跪倒在了地上,“启禀父皇,儿臣此来是希望父皇能准许儿臣在此前往中州的。”

承启帝自然是皱起了眉头,“你们不刚刚从中州回来吗?那地方有这么好,连朕的儿子儿媳都忘不了?如今这四国联军尚未退去,我们同中州仍是对立关系,你以为中州会轻易放你们过去?”

“父皇请放心,这件事儿臣早有准备,当初儿臣在中州王的寿宴上赢得了文试的魁首,中州王需诺给了儿臣一个心愿,往大了说关乎中州百姓安危的事他不能答应,但让我进入中州倒也不难吧?”云惊澜的身世还是不要说的好,虽然承启帝也不会狠心到拿她的性命来要挟中州王,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知道天月这边有没有奸细,万一传到中州就不好听了。

“好这件事我们暂且不提,那你们想要回到中州,总得给朕一个理由吧,因为魏王?去了这么久,可曾看见过他了?”

楚慕寒点了点头,承启帝倒是有些诧异,中州虽然是海中之国,但也不是巴掌大的地方吧,说见就能见得着,“不仅见了,儿臣是文试的魁首,他是武试的魁首。”

“你还打不过他?”问完承启帝便知自己失言了,若是在中毒前的楚慕寒,楚景铄又如何是他的对手呢,如今他生有残疾,想要打败楚景铄又是何其的艰难。

楚慕寒倒并不介意,他身上的余毒已然清得差不多了,何况他也不是那么无敌的人,这么多年来他因身体原因荒废了许久,自然比不得勤学苦练楚景铄罢了。

“父皇,这一次,儿臣想要去天月也并非全因魏王。”

“还有什么事?”

“关于母妃的。”

提到锦妃,承启帝自然也是心头一颤,锦妃又同中州有什么关系?

“你的母亲她难道……”

“是的,母妃她可能是中州人,而且王妃生母红姨娘死于一种来自中州的毒药,儿臣以为此事绝非巧合,因而怀疑起了母妃的死因,或许母妃她根本就不是自尽,她及有可能死于同红姨娘所中的同一种毒,而且必须去查询清楚,还忘父皇能能够成全。”他说着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承启帝却豁然站起身来,锦妃不是自尽?他愧疚这么多年,一直以为是因自己的不信任才害得她伤心欲绝度了结的自己的性命,他不管她来自中州还是寒星,她既然入了宫那就是他天月的人,他绝对不能容忍有来自中州的势力谋害了他的妃子。

“好,你去查,有需要朕帮忙的时候尽管开口。”

“多谢父皇!”楚慕寒兴奋的站起身来。(未完待续)

第八百五十八章 梅园 也不知承启帝是不是因为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对于锦妃他却是越发上心起来,无论是楚慕寒提出在次返回中州还是江美人,他的容忍度都变得奇大。

二人在征得承启帝的同意后便出宫去准备收拾东西,但刚走到宫门,楚慕寒却突然想起了什么般停下了脚步,“等一下,父皇不久前不是封了一个美人么?”

“恩?怎么了?”她不解,承启帝的后宫三千,多个美人有什么稀奇的。

楚慕寒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听说住的是母妃的含元殿。”

那这就不能忍的,她连忙这番回来凑近了一些道:“那可不行,我们得去吓唬吓唬她,让她从含元殿搬出来。”

“吓唬?”他迟疑着的看了她一眼,他也就是说说罢了,含元殿是因为闹鬼才一直是坐无主的空殿,这种事在深宫后宅本也没什么稀奇的。

她点了点头,看向了几近黄昏的天色,这个时间段刚刚好,她招了招手,楚慕寒配合的弯腰凑近了一些,她眨着眼神秘兮兮的同小声了耳语了几句,他一张惊为天人的脸上露出一抹古怪是神色来,还……能这么做?

“听明白了吗?”她说得有些得意。

楚慕寒皱眉有些迟疑,“虽说是住了含元殿,到底也没什么罪过,这样会不会有些过分了。”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以为这皇宫里的人有几个是干净?”

她这么一说,楚慕寒倒是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来,他便也不再多想了应了她的决定,去往含元殿的这段路他曾经走过许多次,穿过梅园几方蜿蜒的小道,含元殿的殿门就入了他们的双眼,还记得他刚刚搬出皇宫的时候对于锦妃很是舍不得,可碍于规矩他又无法时常陪在她身边,加之后来他时常奔赴前线,能看见他的时候更是少之又少。

每每听说他回宫,她便会站在殿门垫着脚尖朝着梅园眺望过来,她曾是那样爱慕于承启帝,那个人既是她的恩泽也是她的天罚,说不清从什么时候起她不在期望他的出现,也不再追随他的声音,她心心念念的便只有这个儿子罢了。

楚慕寒松开了拉着云惊澜的手,后者虽有不解,但抬头看着他眼中流露的哀伤之色,到底还是了然了,她比任何都清楚失去至亲的痛苦,也比任何人都更要心疼他,她只是很遗憾,遗憾在他最为伤心痛苦的那段时间里她没能早些出现。

她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看他伸手摘下一株梅枝,虽不是寒梅盛开的时节,那折断在他手心的枝丫却像是挣扎着想要绽放光芒。

那个人曾艳绝后宫,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被孙嫔所嫉妒,他的年纪比楚子晋大一些,自然会被孙嫔更加忌惮,在他年幼的时候,为了保护他,对于孙嫔她一再忍让,好几次他被护在身后,眼睁睁的看着孙嫔趾高气昂的将她推到在地。

他哭得很是厉害,她满目心疼的见他搂进了怀中,却从未见她流过一丝眼泪。

“父皇是个坏人,明明知道她这样欺负母妃却还是不闻不顾。”那时候他实在太弱小了,连伸手去拥抱都她都做不到。

“母妃不需要你父皇的保护,母妃啊,有你就够了,所以我们现在要忍,等慕寒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府邸,母妃就可以同去府上多住些日子了。”

为了这个目标,他不敢同楚子晋正面相对,好在因为大公主的事孙嫔到底是不敢对他这个皇子怎么样的,李皇后那时候还不如现在的软弱,面对于这个昔日的仇敌,她还能硬气几分,也同样是因为大公主,孙嫔对她到底是有些忌惮的,连承启帝都惹不起的主,她更惹不起,这是楚慕寒对李皇后一直未有敌意的原因。

虽然后来锦妃出事的时候她未能搭一把手,至少在她活着的时候,李皇后还曾给过孤苦无依的他们母子俩一丝帮助。

可是他封做冥王有了自己的府邸后才知道,身为后妃,她连出宫的资格都没有,冥王府一直为她设有一处院子,修葺得含元殿无疑,那院门口也是一大片的梅园,他想着等承启帝百年之后他总归能将她接出来颐养天年吧。

但锦妃并没有等到那个时候,他不相信她会想不通去自尽,最为困难的他们都撑过来了,又怎么会忍不住这些诬陷呢。

他有些痛苦的握紧了手中的梅枝,云惊澜连忙伸手将他的手握了过去,“好了,别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我们不是还有计划吗?”

那只手快要掐出血来手这才无力的松懈开来,他偏头看向了她,“你知道为什么这里会有一片梅园吗?”

她摇了摇头,她只知道冥王府有处院子也中满了梅花,但她没有去过,自她嫁入冥王府起那院子便已经被封闭起来了,从来都没有人进去过,云惊澜心里很清楚那院子是为谁设的,如今在宫里看到这么一出荒废的梅园,她心中也是有些数的。

“母妃说她家中有一颗特别粗壮的梅花树,她想家的时候就总会想起那颗梅树来,父皇怕她离开皇宫,特别命人设了这样一处桃园,他曾经也是那样的宠爱于她,但最后眼见她被孙嫔欺负却可以不闻不顾,为君者,心怀是天下,所爱也是天下,可对于后宫的这些妃嫔,他又是何其的无情和残忍。”

他说话的眼里是空洞的无望的恰似她出现时的模样。

“所以那个位置他们喜欢让他们去争让他们去想抢便是了。”她踮起了脚尖将下巴靠在了他的肩头,楚慕寒扭头来温柔的看着她,随后笑了笑,“看到这样的我是不是觉得挺可笑的,小时候母妃也时常说,男子汉大丈夫不要总说这种话,不像样子。”

她摇了摇头,“不会啊,我喜欢听你同我说这些,这样会让我感觉自己被需要。”

“是啊,没有你又怎么会有现在的我呢?”(未完待续)

第八百五十九章 旧人 一片被房荒废的梅园,却是没有什么景致可言,所带来的震撼不过是年少时的苦涩和无望了,为了让自己更加强大,为了让锦妃不再被孙嫔所欺负,他在前线越战越勇,但他却太过小看了孙嫔狠毒的心。

他的地位越来越高她又怎么能容忍呢?

为了击夸楚慕寒,也为了除去锦妃这个眼中钉,她索性一不作二不休干脆将这母子俩一网打尽。

等楚慕寒明白自己太过锋芒毕露的时候却为时已晚,他失去了这世上最疼爱的人,也失去了他引以为傲的本事。

二人牵手路过梅园最后停在了含元殿的殿门口,黄昏的太阳将两人的身形拉长,楚慕寒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小时候他出门去玩,黄昏才回头,锦妃远远的看见了他,便蹲着身子将他拥入怀中,他时常会想念那样一个怀抱。

即使现在他打算扭头同云惊澜说话时,却见她已经把头发解开来往前撩了。

楚慕寒咳了两声,这也不能在大殿门口就演起来了吧,连忙将人拉到了一旁去。

承启帝近来不常来含元殿,江茹也求之不得,刚好可以趁机往孙嫔的永和宫多走动走动,她原本怀疑的也是孙嫔,虽她位份低,但好歹风头正盛,孙嫔见了她自然十分生气,可仔细一打量,发现她相貌中等,年纪又大了,一朝承恩不过是因为略有几分同锦妃相似罢了。

这样的荣宠又能坚持多久呢?

孙嫔便也没将她放在心上,还以为她不过是飞上枝头变凤凰想要来找麻烦罢了,如今她降为嫔,少不得有人要落井下石,倒也习惯了。

这日江茹刚从永和宫回来,见天色不早了便想去准备些糕点,万一承启帝来了,又没吃食,唯恐自己做得不够尽心。

从内殿出来后她准备往御膳房走去,可在低头从院中走过时却见锦妃的寝宫大门不知为何打开了,她一直住在偏殿之中,这正殿大门除了打扫时平日一般是不开的,昨日刚打扫过,显然不是在打扫,那是为什么?

她有些生气,选择留在含元殿其中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让这里程设能维持原样,就像过去一样,如今不知是哪个不怀好心的想要打扰锦妃的清净,她大步流星跨步进去,然而在身后宫女准备随之而进时殿门轰然被关上了。

两名宫女吓了一大跳便要来拍门,但手一碰到这大门,却忽得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两人随之便倒在了地上。

那殿门关上后,整个正殿便显得阴森冷暗,江茹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提高了警惕,她从不信鬼神之说,即便是真的有鬼,锦妃也必然不伤害她的,所以她一点都不怕,但她更加担心的是有人想借鬼神之说来搞乱。

她随手拿起了一盏烛台,这个时候忽而一阵阴风吹来,面前一个白衣黑发的女鬼翩然而知,江茹眯起了眼睛,终于忍不住要现身了吗?

她手中用劲便将烛台刺了过去,那女鬼忽而惊叫了一声,江茹心中的动作便更快了一些,云惊澜原本是计划装鬼来吓唬吓唬她的,没想到这江美人却是一个这么虎的,连鬼都敢打,而且对方显然也是练过的,她哪里能是江茹的对手,狼狈逃窜之下,楚慕寒到底是看不下去了。

伸手来抓住了江茹的肩膀,她也不客气,扭身便将烛台刺了过来,二人四目相对,又双双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惊讶的神色。

“殿下。”

“血魅?怎么是你?!”楚慕寒更为惊讶,血魅是他为她取的代号,当初送她进宫本就是为保护锦妃而来的,但后来锦妃出事,血魅却将这一切都归咎于自己,恰巧那时楚慕寒自顾不暇,等他回想过来想要再次找到血魅时她已然消失不见了,楚慕寒从未想过会在这里碰到她。

二人打了照面皆是相顾无言,云惊澜将脸上的头发巴拉到了脑后看了看江美人又看了看楚慕寒,“你认识她吗?”

两人的都点了点头,楚慕寒有些不知该说什么,血魅是他的死侍,她走了他确然没找过,但既然她在宫里又为何不来见他呢?

倒是那江美人先一步反应过来,同她行礼后笑了笑道:“这位便是冥王妃吧,我听说过您,王爷的病也是您治好的是吗?”

云惊澜听着却是格外的别扭,乱年纪这位江美人比她大,论辈分她身为承启帝的侍妾,自然也是她的长辈,现在却是她对自己一口一个尊称,“不敢当不敢当。”因摸不清她到底是敌是友,她也不敢乱说话。

倒是楚慕寒看出了她眼中的疑虑,这才开口解释道:“这位江美人从前是母妃身旁的侍女,是我派入宫来照顾母妃的。”

这么说那就是自己人咯,云惊澜了然的点了点头,同这位江美人笑了笑,“这样的,也不用太客气,叫我澜儿便可以了。”

江茹有些诧异,她想象中能安抚楚慕寒的必然是一朵问头体贴的解语花才是,今日才见到云惊澜,见她身材瘦小,双眼明亮,就凭她刚刚敢如此大胆伪装成女鬼来吓唬她,也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的作风了。

“对了,既然江姐姐你是母妃的婢女,又怎么会成父皇的美人呢?”

“这件事说来也有些奇怪,不着急的话坐下说吧。”将手中的烛台放下,她寻了蜡烛点亮后放在了一旁的红木桌,云惊澜好奇的打量了她好半天,这个江茹一看也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美人,又怎么会在这个年纪受宠呢?

楚慕寒拉着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这是他小时候一直生活的地方,现在来看虽有些清冷,但好歹依稀可见小时候的模样,况且看江茹的模样她居住的竟不是主殿,他的心一点一点沉入了谷底,他最初是颓废,后才想起为母洗清冤屈,但江茹从头致尾都从未放弃过,在她的心里,锦妃肯定这枉死的这点她从未怀疑过。

“这件事还得从……”(未完待续)

第八百六十章 旧忆 从那日在含元殿偶遇承启帝开始说起,江茹的话说得很慢很慢,在这个地方,仿佛还能感受到锦妃的存在,她只想多待一会儿。

楚慕寒又何曾不是这样想呢。

只是在听了她所说的这些事后他的心情略有些微妙,不知是为锦妃还是为承启帝,这个人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含元殿呢,又刚好在江茹来打扫的时候,难道是锦妃冥冥中安排了这这一切吗?

“这么说来,这些年你一直都潜伏在宫中?”

难怪后来都没有看到她了,她的功夫比不得清风,婢女的身份又岂能轻易出入宫门的呢,何况她根本不想来出宫来呢。

江茹点了点头,“是血魅无用,这么多年一直未能查出有用的线索,血魅愧对于殿下的栽培!”说道这里她忽而站起身来重重的跪倒在地,“当日是血魅不听殿下吩咐,耽误了进宫的时间才害得娘娘枉死,还请殿下责罚。”

他叹了口气,“江姐姐,你知道你和清风对我来说不是一般的护卫吗?”

“奴婢……”

“这么多年来我没有一天不恨你的。”

他越是这么说她心中也就越发的愧疚起来,以她的脾气又如何受得了宫中的束缚,唯一那一次被锦妃派出宫去保护楚慕寒,她贪心在战场多逗留了一些时日,回来得到的便是锦妃的噩耗,楚慕寒恨她也是应该的,连她自己都无法去原谅自己。

“奴婢知道,娘娘的事都是奴婢的过错,殿下恨奴婢也是应该的。”

看她这样,云惊澜也觉得怪不忍心的,但她相信楚慕寒,相信他并非是第二个承启帝,血魅可以为他做到这个地步,她就不行他会如此狠心,他会这么说必然还有别的原因吧,她来得晚了点,这些事她未曾参与也不好评价,安静看着便是了。

楚慕寒却站起身来有些愤恨的看着她,“当初母妃走了,我深受重伤,清风独自一人替我挡住了那些明枪暗箭,往昔巴结我的讨好我的纷纷离我而去,那时候我又多么希望江姐姐你能留在我身边呢?”

看着这张同锦妃略有几分相似的面容他心里却更觉痛苦,他最孤立无援的时候所想的不过是希望她留在他身边罢了,在他心目中血魅既是他的护卫,也像是她的姐姐,连锦妃也说,他俩都这般像她,说不是一家人倒无人来信,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她失踪了。

他也实在没有办法去找她,更何况她身为护卫所要做的便是保护他的安全,那时她舍弃了他便是也说明她是要走了,他不是那种会对别人摇尾乞怜的人,不要他的人他又何必再惦念呢。

但时至今日他才知道,血魅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只是她太愚蠢,她竟妄想凭借一技之力来对抗孙嫔,即便是他,即便是云惊澜,废了这番力气也未能拿她如何,孙嫔从贵妃之位降为嫔妾,其实非他所为,而是因为李皇后刘妃珍妃何嫔四人之力,加上他先前的推泼助澜的结果。

她以为孙嫔当真是这么好对付的?

否则为何当年连锦妃都败下阵来。

“殿下……”江茹抬起来,她从没想过有生之年还能再听见他唤她一声江姐姐,方才云惊澜这样唤她时,她浑身一颤便已有恍惚了,哪怕到他开口她仍有些不敢相信。

“所以你明白我到底为何恨你了吗?”

她底下了头,低声啜泣起来,大约也是受到这正殿的感染,两个人在此时皆因锦妃心有悲戚,如今三言两语间的温情很容易便戳中了心底隐藏起来的伤口。

云惊澜最是受不得这样的场面连忙起身将她扶了起来,“好在现在也不迟……”

“不,迟了。”她的话尚未说完便被楚慕寒打断来,二人抬起头来有些不太明白的看着他。

“你真是太愚蠢了,父皇是什么人你难道不清楚,你竟答应留在含元殿,留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以为你成为父皇的妃子就能同孙嫔抗衡了吗?他如今宠幸于你不过是因对于母妃的愧疚,谁又能保证他不会掉头转向孙嫔,再则如今李皇后没了,后宫妃子谁不盯着这个后位,你一个小小的美人得宠无疑会她们最好的枪把子,你难道不明白吗?”

江茹无奈的笑了笑,这些事她早就考虑到了,但从她决定留在宫里的那一刻,她就没有再为自己的将来考虑过,锦妃之事是她心中的一个结,若是不觉得,她这一生都不会安宁,以后的生活她没有考虑过那么多。

“那怎么办?”倒是云惊澜想到了事情的厉害,皱起了眉头,他们毕竟不能长住于后宫,何况就这几日他们便要去中州了,若是江茹有个什么意外谁又能保证她的安危呢?

楚慕寒不语,他没有料想过江美人便是血魅,现在问他怎么办他根本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的出现,将他原本的计划都打乱开来。

被担心的那人却是满不在乎,“王爷王妃不用担心奴婢,我虽然位份不高,但也绝非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自保还不是难事,何况我自然会争取将陛下留下来的。”

云惊澜连忙从衣袖里摸出几个药瓶来,她也没别的本事,能帮她的也就只有这些了,“江姐姐这些药你拿着防身。”

“王妃……”她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我差点就忘了王爷的毒也是王妃解的,会医术也是很正常的。”

“对了,锦妃娘娘她懂医术吗?”

江茹点了点头,云惊澜却毫无意外,毕竟她看到了密室中留有大量医书,想来锦妃也是懂一些的,毕竟她来自中州这个地方,说到这个事,不知道江茹有没有听锦妃说起过什么事,她又急切的将江茹的手一拉,“云姐姐你听过母妃说中州的事吗?”

“中州?”她诧异的看了云惊澜一眼,随后又看向了楚慕寒,见他点头才回头看向了她,看来他是真的的很信任这位王妃。(未完待续)

第八百六十一章 打算 既然是殿下所选的人,那她自然也该相信的,江茹点头看着她说道:“我虽没有听娘娘说起中州,倒是挺她说她家中的一些事,印象中娘娘的家长长辈似乎很多,宅院也很大,兄弟姐妹也不少的样子,因同传闻说娘娘来自山野间被陛下所发现有些出入,因而印象深刻了些。”

她这么一说楚慕寒倒是垂下了眼睑,这些事他做儿子都没有听说过,关于锦妃的过去他知道的太少了,小时候竟也没有问过他有无外祖母的事情,现在看来他对锦妃实在太不关注了。

这么说来的话锦妃应该是离家出走来到天月的,不过她的家族既然如此兴旺又为何要离开呢?难道是大家族的通病,逃婚来的?

这个可能性高得吓人啊,云惊澜有些欲哭无泪,中州这样的大家族多了去了,也不知要从何查起,不管怎么说知道这点总比茫无目的好吧。

“江姐姐,母妃可能来自中州这件事还需要你保密哦。”

“这个自然,王妃请放心,不过王妃问这个是打算查明娘娘的身世吗?”人都走了这么多年了,即使查到锦妃的娘家怕也没什么用了吧。

“也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此前我们人便在中州,得到了一些线索,凑在一起只觉得当年之事恐怕还有更深沉的隐情我们并不知道,既然江姐姐已成为了陛下的美人,我们也没有办法再带你离开此处了,其实这样对王爷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坏事,毕竟从前宫里的事我们都是从皇后这边打听的,如今皇后不在,便只能麻烦江姐姐了。”

听她这么说,江茹忽然浑身充满了干劲,她至少还是有用的,她至少还能再帮助楚慕寒,所以她要更加小心翼翼一些,在宫里活的时间更长一些,这样才能继续为楚慕寒传递消息,“奴婢明白了,奴婢会小心的。”

从含元殿出来后,楚慕寒才问出了当着江茹的面无法问出口的这个问题来,“你为何要鼓励她留在宫里?”

“我们的确需要一个可以在皇上跟前说上话的人不是吗?”她却扭头反问,她这理所应当的态度确实让他有些恼怒,“可你应该知道父皇他是个什么样的。”

“我当然明白,所以我们只能兵行险招不是么?慕寒,你以为只有你为母妃的事感到痛苦吗?你想过没有,比起你来说,血魅的心里除了痛苦,更多的是愧疚,你不希望她遇见危险,那你就要让她平安的呆在外面每日承受心中的折磨吗?”

他抿着嘴沉默,他当然都明白,只是他失去了太多,不愿再得而复失。

“何况你以为她在宫外就不会有危险了吗?你又错了,哪怕是我们,明日所面临的危险也并不弱,人各有命,你就由着她去吧。”

比起云惊澜来说,他对血魅的感情会更深厚一些,所谓当局者迷便是这个理了吧,她说的确实没错,若他阻止,没有谁会好过。

两人回到冥王府便开始准备行李,娄箫派来的护卫在得知他们要回中州早已摩拳擦掌迫不及待了。

而另一边太子在处理好李皇后的丧事后,倒是也在空闲之余考虑好了正事,他到底是小看冥王夫妇了,尽管从前就知道这个云惊澜并不简单,他同她接触的次数不多,大多还是听到李皇后说的,他倒也真怕李皇后死的时候云惊澜还在天月,万一李皇后将他的身世告诉了云惊澜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那样他甚至连同楚慕寒竞争的资格都没有了。

好在她回来这么久也从未提起过这件事,否则以她同李皇后的私交又怎么会不找上他来闹腾呢。

李皇后死了,这个秘密就永远的长眠于地了,他应该高兴才是。

想到这里,楚煜祺勉强自己笑了笑,却不知为何笑得心中有些发苦,他摇了摇头,迫使自己必须去想云惊澜,去想她这次带来的麻烦,为了以后能同楚慕寒抗衡,他也必须要为自己找到一个更好的支柱才行,如今对他来说,最好利用的还是李家。

趁着李皇后刚走,他还刚成年,李家上下对于他到底还留有一丝的怜悯,思来想去,想要获取李家信任的最好办法办法还是要联姻,他年纪虽幼还不到成婚的时机,但提早将婚事定下也未曾不可。

他必须要让李家人感受到,他现在孤苦无依,需要找人来照顾他,这个人当然只能是李家的人,李家出了三位皇后,当然希望能更多一位。

这些日子众人都沉浸在皇后仙逝的痛苦中,连承启帝也不列外,李皇后死前也曾说过承启帝答应会好好照顾他的。

他眼下必须要让承启帝同情怜惜他,可是该如何说,也是需要技巧的,总不能皇后刚走,他就急匆匆的要寻个伴侣,在承启帝看来这又像什么事。

楚煜祺有了主意便先一步借着探望之由去拜访了李家的长辈,虽明面上李家也表示自然会支持他,但多疑的太子到底还是留了一个心眼。

领着随从要离开李家时一个毽子却从天而降,那随从急忙将他挡在了身后,楚煜祺却不以为意,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不知道的看他这架势还以为是什么毒箭暗器呢,将随从推开后他弯腰将地上的毽子捡了起来。

在手中掂量了几分后,前面两名小姑娘扭捏着走上前来,模样有些相似,看来是一对姐妹,大的个年纪比他大一些,看起来脾气温和且知书达理,小的那个年纪又比他小了一些,一看便是被惯坏的模样,此事,那姐姐拉着噘嘴的妹妹来同他请罪,妹妹虽说不情愿,但在看清是他后到底还是变了脸色。

姐妹二人连忙跪在了地上,“见过太子殿下。”

“起来吧。”他将手中的毽子递了过去,那妹妹也顾不得这么多礼仪,伸手一捞便将那毽子夺了过去,顺道还拉着眼皮冲他做了鬼脸,楚煜祺忍住了笑了笑。(未完待续)

第八百六十二章 计划 姐姐又同他福了福身子,随后便急忙扭身追了过去。

楚煜祺却若有所思的偏头看向了一旁的随从,“她们俩是谁?”

“回殿下的话,她们是中堂大人家的三小姐和四小姐,不过不是中堂夫人所出罢了。”

原来是他三舅舅家的庶女,既然年纪同他差不多却没有见过,倒是有点奇怪,也或许是她们也进过宫来,不过是他没有注意罢了,不过这样也没什么关系,李家有人选便行了,他眺望过去,妹妹仍踢着简直,姐姐就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偶尔那妹妹也会伸手来央求她一道,不过却被摇头拒绝了。

这姐妹俩一个安静,一个活泼,性子是南辕北辙,倒是有趣。

“殿下,该回宫去了。”随从好意提醒道,他点了点头便大步往门外而去,倒是那原本站在一旁看着妹妹踢毽子的姐姐微蹙眉看向了他的背影,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

楚煜祺回宫以后又去了承启帝寝宫,他果真哀痛过度,到此时仍未能恢复,楚煜祺挤出一抹伤心欲绝的模样,同他请了安被招呼着起了身,见了他承启帝的伤心也就更浓烈了些,招了招手示意他到跟前来。

楚煜祺乖巧的走到他身旁,承启帝叹了口气,父子俩相顾无言,到底还是太子更年起一些,他叹了口气:“父皇也别太伤心了,对母后来说与其被病痛所折磨,此番倒也是解脱了。”

承启帝摇了摇头,“这些朕也明白,只是朕想起了你的姐姐,不免更觉伤心罢了,朕没有好好照顾好公主,也没能好好照顾好你的母后。”

他真想提起大公主打一把感情牌呢,没想到承启帝倒先提起来了,他微不可闻的笑了笑,然全身心都沉溺在哀痛中的承启帝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是啊,若是姐姐还在,想必她也最能体会儿臣心中的痛苦了,如今母后不在了,姐姐也不在,父皇身为一国之君,时常又忙得见不着人影,儿臣时常在午睡过来看着天边的云彩发呆,仿佛全世界都只有儿臣一般,每每在这个时候儿臣又时常羡慕冥王兄。”

“羡慕他做什么?你是太子难道还比他差么?”承启帝有点不能理解,若说他羡慕从前的湘王他都觉得没什么,但楚慕寒实在也没什么吧。

“冥王兄虽同儿臣一样,没了母亲,但他身边好歹还有一个一心一意待他的冥王妃,儿臣自知年纪尚幼还不到婚配的时候,只是想想若等而成年纪大了,身边能有这样一个人照料着,便觉得心里也舒服些了。”

原来是羡慕这个,承启帝倒也忽的想起了李家来,李皇后不在了,李家对他这个太子难免会少些心思了,不如早些替他定一门婚事?李家三代皇后,当初也是因为这个事他才同李皇后成婚的,虽然那时的她仅是个庶女,但好歹是李家的女儿。

太子妃将来也必是李家的人无疑了,既然如此他何不早些定下来,也省得李家人多心。

“太子长大了,心思也动了是吧?”他笑了笑又问道:“可是瞧见了那位姑娘了?”

楚煜祺面不改色的摇头,他现在压根连情爱是什么都不知道,哪里还瞧得上那位姑娘,不过为了自己的未来,最好自然还是李家的女儿,今日那两姐姐倒是不错,可惜是李家的庶女,虽说李皇后也并非嫡女出生,但当时的承启帝身份并非太子,自然也没什么差别,可他既是太子当然要求要高一些罢了,如今李家到底有几个合适的他自己都不清楚,话说到这里剩下的便是承启帝应该考虑的了。

“儿臣没什么想法,只要一个门当户对的便好了。”

“你这个要求说简单也简单,说麻烦倒也麻烦了,朕倒是觉得你的表姐妹大约比较合适,毕竟亲上加亲。”

楚煜祺面上一喜,他也正有此意,只是这种话他不便说出口罢了,“一切还是依父皇的意思吧,再则儿臣年纪还小,并不着急的。”

“也是,朕再仔细想想,毕竟太子妃人选马虎不得,将来也是要母仪天下的,若能找些选好,也好早点去打个招呼,免得到了及笄之时就嫁出去了。”

楚煜祺在承启帝这边打成了目的,少不得也要去同李家走动一番,好寻一个合适的人选,但从年纪当面来说同他差不多便是不多,还有一些则是养在外祖父家中的,他就更加没见过了,也不知道情况如何,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心隐晦的同李家人提一提,想必知道他的这个意思他们也会更加高兴的吧。

他假意说承启帝在提前为他物色太子妃人选,这几位舅舅一听,心下也就明白过来了,太子是在暗示李家应去同承启帝自荐的,趁着他年纪小能取得先机。

但几人都没有当着他的面多说什么,各自却转了转眼珠,盘算起了自己的女儿。

原本李家的人在他这几次往来后面子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想着他既然是先皇后的儿子,念着这一层关系,将来扶持李家乃是必然的,便也没有别的心思。

可太子心思深沉,虽知道他们的想法,到底还是想求个心安罢了,提起这件事,李家人倒是恍然大悟,眼下正是巩固太子势力的最佳时机,从前他们对这个太子原本已是十分失望了,可仔细一想,这些事都是无缘无故的发生的吗?

是他运气太好,还是他有意而为了,想到这点,李家人也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毕竟太子年纪小谁也没想到他会做出这么多事来,大伙儿一直觉得这大约就是传说中的捡漏吧,几个皇子争得历史我活,他这太子却是平白得到这么多好处。

如今他们对太子倒也不得不审视起来,楚煜祺喜欢看他们这般审视的目光,至少这样可以说明他们不再将他当做那个年幼无知之的孩童罢了。

当然这些事他也没必要志得意满的拿出来说。(未完待续)

第八百六十三章 藏书阁 云惊澜同楚慕寒这一次是征得了承启帝同意才赶往中州的,除去原本娄箫派来的护卫,承启帝也派出了不少人来帮忙,这一路他们倒是走得阳关大道,只不过比起上次略带散心以为的出行,行程显然是赶了许多,从中州行来的那艘船还一直停留在临海城的码头等着他们。

他们在中州登陆,中途又换了马车赶往了皇城,云惊澜同楚慕寒进宫去请安,从天月带来的人则在宫外寻了驿馆住下,娄箫见他们果真如言返回心里自是欢心的,两人此时仍是风尘仆仆,便又吩咐他们赶紧下去休息。

云惊澜没想这么多,她还特意从天月给小七带了礼物,听见娄箫这么一说倒也开心的退下去寻小七公主了,那派去保护他们的护卫却被留了下来。

确定他们走远后,娄箫的脸色暗了下来,低声询问向了这几名护卫,“怎么样?”

你护卫的头领半跪于地抬头来看着他:“不出王上所料,这位楚公子的确是天月皇族的人。”

娄箫悄悄的松了口气,他原本以为自己会担心的,但在听说了楚慕寒的身份后确实松了口气,此前听说海外天月等四国联军欲攻打中州他原本还十分纠结,他这个人并不喜欢战争,中州隐秘多年从来不参与这些争斗,他也不知道这四国到底因何要联手来攻打中州。

况且四国联军未免有些太过恃强凌弱了吧?

他调配好了军队,准备随时迎战,可到现在对方都迟迟不肯动手,他心中明白,先发制人也没什么好处,便一直观望着。

这会儿听见了这个消息,至少因为云惊澜天月这边或许可以作为突破口?

“那他叫名字,在天月是什么身份?”

“回禀王上,楚公子名做楚慕寒,是天月的冥王殿下,原本一直被封做是天月的战神。”

娄箫有些惊讶,想不到他这个女婿竟是这么厉害的一个么?既然是他身为皇子又是赫赫有名的战神,又怎么会迎娶了一个庶女呢?“原本?”

“冥王的生母锦妃自尽,冥王中毒毁了容貌和双腿,至此便没落了,战神如今也只是个笑话罢了。”

原来如此,难怪那时候云惊澜会说是她将他医治好的,原来也不是哄他开心的,想到这里他倒是对这个云永康越发不满起来,好端端的一个女儿嫁给一个废人,若不是她医术高明,这不就是毁了么?

“别的还有么?”

“就是……”护卫欲言又止。

“就是什么?”他横眉冷目,派他们去天月不就是想要打听消息的么?这会儿吞吞吐吐做什么,这几个护卫倒是知道云惊澜身份不简单,所以她在天月所受的这些苦也不知该不该同他说。

见娄箫如此坚持,护卫不好隐瞒,只好将她的事迹再说了一遍,想不到楼下听罢却是哈哈大笑,“不愧是……”他本想说不愧是我的女儿,但想这并没有公布云惊澜的身份到底也没有说出口,她远比他想象中更能给他带来惊喜。

虽吃了不少的苦头,但听见她最后还是将这些欺负她的人耍得团团便觉畅快,“好了,你们也下去休息吧。”

护卫逃命一般的离开了御书房,娄箫的目光落在了她方才送来的礼盒上,打开来,见那礼盒中盛放这一个玉扳指,玉石通透,一看就不是什么凡品,他的目光变得温柔了许多。

只是他忽而想起了楚慕寒,总觉得似乎有点说不出的熟悉感,还以为是在哪里见过,如今知道他的身份,他自己也清楚,他同他是断然没有机会见面的。

那这股熟悉感到底源自何方呢?他伸手敲了敲盒子始终未能想起来。

云惊澜又摸到了小七公主的殿里,她的礼物比较多也毕竟杂,大多是一些小玩意儿罢了,小公主身处后宫,这些东西都少有见过,摸摸这个看看那个好不兴起,除了最开始见到她时扑过来抱了抱她,这会儿正兴奋的在玩玩具,哪里还有功夫来管她。

云惊澜撅着嘴捏了捏她的小脸蛋,骂道:“没良心的小家伙。”

“澜姐姐你来同我一道玩嘛。”

她老了,小孩子的东西真玩不动了,既然这小七公主没空来搭理她,不如她去心心念念的藏书阁看看。

不知道这手中的玉佩在藏书阁管不管用,反正试试再说吧。

同小七公主告别时她头也没抬,云惊澜有点伤心的拉着楚慕寒便往藏书阁而去。

玉佩果真是万能,不仅能随意出宫,连这藏书阁都能随意进入,要知道这里所藏的可都是寻常人没有机会能瞧上一眼的孤品。

云惊澜同楚慕寒在藏书阁中的医术仔细翻了便,好在此处是中州不是天月,他们想要查找的百草花和天仙草却不罕见。

二人将记载了这两种药材的书都聚在一起,总算将那药草查清楚了,百草花天仙草混合在一起的药效十分狠毒,不过一个中州独有,一个天月罕见,想要将两种草药放在一起,而能将这两种要混一起用的人就更是寥寥可数了,这个人还必须是中州的人才行。

如此来看中州就跟天月一早便有过联系的,红姨娘的毒,当然还是孙氏最有可能下药,不过这药却未必出自她的手,能将毒药递给孙氏的人当然也不多,大抵也就只要孙嫔了。

若孙嫔真的有这么毒的药,那当初锦妃的死同这毒药自然也少不对有关系的,孙嫔如此憎恨锦妃,自是少不得要调查她的,当初在孙氏同孙嫔往来的信件中,知道锦妃是中州人这件事她就觉得很奇怪了,连承启帝都不知道锦妃的来历,孙嫔又是如何能查得到的呢?

难道孙嫔背后也有人不成?

无论是锦妃的身份,还是这位毒药的由来,种种迹象都表明,一直有人在对这件事推波助澜,既关于锦妃也关于红姨娘和伽莲,这个人心思歹毒,对她们有着必杀的决心才会将这味毒药交给了孙嫔。(未完待续)

第八百六十四章 名字 云惊澜越想越头疼,她原本以为来中州不过是为伽莲为红姨娘讨还个公道罢了,可现在她却发现这一切早已朝着她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开来了。

她们在离开天月之前,江茹其实还曾私见过他们一次,从宫里潜入冥王府,说的也是一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江茹知道他们心中的焦虑倒是忍不住提醒道,“会不会娘娘有什么敌人呢?”

锦妃的敌人不就是孙嫔了吗?这还有什么会不会的,那肯定就是了啊,云惊澜唉了声,没有表示反驳,江茹一拍脑门想起了这句话的歧义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在中州的敌人呢?”

中州的……敌人?

这话说得云惊澜却有些诧异,她的意思,锦妃离开中州乃情势所逼?她是为了逃命才来天月的,放眼整个天月来说,又有什么地方能比皇宫更安全呢?

江茹的这话却让她背脊发凉,若是这样的话,那锦妃恐怕也不是她想象中的无辜了,她不愿相信这个事实,更加不愿相信锦妃同承启帝的相遇本就是她的计划中。

“不会吧?”她心有不甘,嘴里便已然说出来了,她既不相信,楚慕寒又更不可能相信了,江茹还没意思到这个问题,反是喋喋不休的分析道:“依王爷王妃所言,孙嫔这人同中州一直有联系,中州同天月一向是进水不犯河水,他们到底又为了什么要做出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来呢?”

是啊,这也是云惊澜一直想不通的地方,中州那边的人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孙嫔,企图霍乱天月的朝纲,但现在看来这么多年了,天月仍是安然无恙,除了私人恩怨她实在想不到别的东西,伽莲的死,红姨娘的死,锦妃的死,一切都直指中州。

“所以,依奴婢所见,查清楚娘娘在中州的身份至关重要,只要知道这些或许就能知道到底什么人对娘娘有仇了。”

江茹的这话倒是说得不错,锦妃的身份是一定要查的,可到现在她这个儿媳妇却连锦妃的闺名都不清楚,实在有点而不孝了,她扭头看向了楚慕寒,“母妃的名字是什么?回去后我请王上帮忙查询一下。”

说到这个楚慕寒都有点尴尬了,别说云惊澜,连他都不知道锦妃到底叫什么名字命,看他这一脸错愕的神色,云惊澜咂舌,“你难道也不知道?”

他将脑袋扭开来看向了天边一轮弯月,云惊澜瞪大了眼睛,她刚刚觉得自己已经很过分了,却没想到这里还有个更过分的,自己母亲叫什么名字都不晓得。

江茹看着二人这一副要吵架的模样,连忙逃出来解释道:“这件事真的不能怪王爷,娘娘的出身连陛下都不知道,这名字也从来没有说过,只知她自称锦儿,陛下那时年轻气盛便也没有追问,后来再想知道更多也没有时机询问出口了,所以现在没有人知道娘娘到底叫什么名字。”

云惊澜听完却觉欲哭无泪,锦儿这个一看就随口说说的小名,扔水里也溅不出一点浪花,到底有什么意义啊。

“那只能再想想别的办法了,慕寒你应该还记得母亲的样子吧,要不要画一幅丹青我们带去中州看看。”

楚慕寒一听觉得这个主意倒是不错,何况现在江茹还在,有她做参照也会好画一些,只是他画丹青的水平实在有待提高,三人进了屋,点了三盏灯将整个屋子烘得红亮,云惊澜挽着袖子替他研墨。

软塌上坐着的江茹微侧脸,她虽同锦妃略有几分相似,但也仅是略有几分罢了,承启帝曾说她的半侧脸是最像锦妃的,她一直记在了心上。

楚慕寒画得很认真,却冷不防的问了问题,“你出来这么久,真的没关系吗?”

江茹有些得意,“所以奴婢早就告诉过王爷呢,留在宫里我自保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这些个禁卫军又何曾是我的对手,至于陛下,皇后病逝,陛下伤心了这么些天,已然元气大伤,段时间内怕是顾不上我了。”

感情她今日特意跑来,不为送行,不为传递消息,她正在的目的是为了让楚慕寒知道她想出宫轻而易举,他们离开后大可不必惦念着她的安慰,云惊澜笑了笑,心道江茹为他们母子俩也算是尽心尽力了。

那日从皇宫里出来她也曾自己追问过他同江茹到底什么关系,楚慕寒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问她是不是连江茹都要怀疑。

她指天发誓真没这么想过,只不过,魏王的叛离让她有些草木皆兵,这位未曾接触过的人她如何能放心呢。

楚慕寒对江茹来说有救命之恩,她同锦妃也的确是巧合的相似罢了,那时候他年纪很小,在田野地里救下奄奄一息险些被人糟蹋的江茹,将她带回冥王府后发现她根骨不错,便请了师父来教会她功夫,后来他才知道江茹全家被山贼所杀,抢夺了她家的财产又虐杀了她的母亲和姐姐,在她们的拼尽全力之下她才逃出了家门,却没想到还是在田野地里被这些山贼追上了。

云惊澜眨着眼追问他后来呢?

后来,她学会了功夫,成为了他的死士,她的第一个任务便是登上山寨将那土匪窝一锅给端了,从他捡到她,到她大仇得抱她从来都没有笑过,连话都极少说,每日出来练功就是睡觉。

楚慕寒一开始救她的确是因她同锦妃有些相似,后来他看着她这样却也是真的起了怜悯之心,想着锦妃也无人照顾便将她送进宫里。

至于锦妃到底做了什么他不太清楚,他后来再见到江茹的时候,她像变了一个似的,话多了,也有笑容了。

云惊澜恩了一声,这大概也是江茹一直耿耿于怀的原因吧,对于她来说,楚慕寒是她的救命恩人,锦妃却是让她彻底重生的人。

想来能将一个人改变这么的人又怎么会是什么心思沉重的人,她笑了笑,甩开了刚才的念头。(未完待续)

第八百六十五章 调查 楚慕寒将丹青画完后,江茹迫不及待的来看,未免楚慕寒尴尬,她也只抽了抽嘴角,宽慰道:“神韵……还挺像的。”

云惊澜没有见过锦妃,听江茹这么说也就信以为真了,可她大概是忘了被自己扔在角落里的那副画。

楚慕寒有自知之明,锦妃的天色国色当然不是他这个二流子可以描绘出来,但好歹聊胜于无吧,看云惊澜的模样似乎还挺满意,为免江茹破坏他在云惊澜心目中的高大形象,他连声催促江茹让她赶紧回宫去省得被人发现了。

后者一拍脑门想起来,“也是,天色不早了,你们也要休息了嘛。”

休息两个字被她咬得特别重,云惊澜握着拳头咳了一声,笑道,“那我们就不送江姐姐你了,路上小心。”

“好说。”她这人,让她快走也不是让她翻墙的啊,云惊澜抱着丹青看着翻墙而出的江茹有些咂舌,楚慕寒却伸手揽在了她的腰上,她扭头看着他,月色上他一双眼明亮得有点吓人。

“你看着我作甚?”

“不是让我们好好休息了么?”

“不正经。”

想起在天月时同江茹的那最后一面,云惊澜打了哈欠,她说得不错,得去想办法查一查锦妃的身份才行,这样一来倒是有个人影窜入了她的脑海中,此人既然号称无人不晓,锦妃的事儿说不定也知道呢。

将藏书阁带回来的书放好,楚慕寒推了她一把,“起来去洗把脸睡觉了吧,天色不早了,明天还有事呢。”

“你明天也有事吗?”

“清风说有楚景铄的消息了,我明日便同他去看看。”他是真的有些累极了,这段时间这样来来回回的赶路,连他都有些扛不住更别说云锦了,将人从凳子上拔了起来,催促着她洗脸休息。

云惊澜也真的是累了,二人一沾枕头便睡了踏实,这一觉醒来天都大亮了,伸手一摸,旁边却是空的,她急忙坐起身来,有人敲门,得到了她的应允,这才推门而入,阿悄端着水盆来伺候她洗漱呢。因为这一次他们是得到了承启帝同意的,因而带来的人也格外的多,被留下的仍旧是落葵一人。

她伸手来捶了捶自己的肩头,阿悄会意的走近,单膝跪在了床边上,两只手便伸过来替她拿捏这肩膀。

“王爷出宫去了吗?”

阿悄恩了一声,她这才反应过来,这楚慕寒把玉佩拿走了她还怎么出宫去啊,云惊澜有点郁闷,可惜这世界又没有电话,他出了宫门,这一时半会儿的怕也是联系不上了。

看来也只能去找娄箫请道圣旨才行。

娄箫听完她的话倒是捂住嘴笑了半天,云惊澜憋着气有点不高兴,这娄箫一看她的脸色不好,这才连忙咳了两声克制住了自己的笑意,招呼来内侍写了道圣旨,特许她出宫去一趟,他知道她有些东西必须要弄明白,他既然帮不上什么忙,也只能由着她去了。

不过这次因是请旨出宫,云惊澜的身后跟了一串跟屁虫,她原本就带着茯苓和紫苑倒也没什么好怕的,可惜娄箫并不这样想,那些个暗卫也是训练有素,怎么甩都甩不掉,云惊澜无法只好让他么跟着自己到了茅屋。

对小童来说她已经不是什么陌生了,趁着这点没什么人,他开门将她迎了进去,那老先生见她扭头便要回后院,如今这楚景铄不在了,后院也空了不少,他也正好图个清静,但云惊澜并不打算如他所愿,急忙追了过来。

“老先生您先别走,我有话想要问问您。”那老者叹了口气,该来的始终都躲不掉的,他自觉自己能说的都已经同她说完了,这云惊澜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他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这一次她是孤身前来的,没有楚慕寒只带了两个丫鬟,“后院拥挤,就不要进来太多人了。”

老先生将人领入了后院,茯苓和紫苑想要跟上,却被云惊澜留了下来,那二人只好万分警惕的守在了门口,小童蹲在一旁好奇的看着一动不动的两人。

倒是那后院中的摆设让云惊澜有些诧异,她看着门的模样还以为这就是后门罢了,方才她还在疑惑什么叫做后院呢。

却没想到是这个样子的,后院的确十分拥挤,这色花草鱼虫都在养在一切,奇迹似乎的居然能存活。

将人领到了院中的石桌之前,他替她倒了一杯茶,“我欠王上一个人情,今日,念在你是他女儿的份上给你开个特列罢了,若有下次你也同上次送灯笼一样,带些诚意来。”

云惊澜连连点头,“先生说得是,这小女子唐突了。”

“好了不要说这些虚的了,说说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吧?”放下茶杯他可没工夫来浪费,照顾这些花花草草也还是很费时间的好不,现在楚景铄在的时候这些事都是他在做,如今他走了这一时半会儿的还真适应不了。

云惊澜从腰间取出了衣服丹青递了过去。

“你这是做什么?”

“画像中的这人叫做锦儿,同样也是你们中州人,先生可有印象吗?”云惊澜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这老先生却皱起了眉头,“从未听说过。”

锦儿这满大街都是名字他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印象,倒是这画像,他瞧着有些熟悉,只是这一时半会儿的到底也想不出来,可能也是这画画之人的画工问题。

“这画是谁画的?”

“我夫君啊,怎么了?”云惊澜眨了眨眼。

“就这水平他是怎么赢的文试魁首的,不会是作弊的吧。”

云惊澜被他说得耳根子一红,楚慕寒虽没作弊,但也的确是有听取过箫夫人的观点,因而这人这么一说,她实在也有些心虚,“不知道就不知道罢了,干嘛要诋毁别人啊。”

“我看着有点眼熟。”毕竟是人家的丈夫,这么说也的确不太好,老先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掉头便岔开了话题。

“真的吗?”云惊澜有些激动的凑上前去。(未完待续)

第八百六十六章 捉拿 “但这一时半会儿的实在也想不起来。你先回去吧,等我想起来了再告诉你。”

云惊澜点了点头,时隔这么多年,仅凭一个小名,一张失了真的画像便想去寻到一个人的踪迹又谈何容易,她自知不能要求太多便也没有强求,同老先生告别后便离开了茅庐,回去的马车路过早前他们租住的那个偏院,见府门有人打扫,想着这院子这会儿也已经住了人,现在她落在此处的东西倒是便宜那些人。

她放下了车帘,刚好好院中有人走了出来,贼眉鼠眼的样子不是先前掳走她的其中之一还能是谁,然而这几秒之隔,她却未能注意。

马车驶入了宫门。

倒是比他早些出宫门的楚慕寒,领着清风又去叫上了留在驿馆之外的天月护卫,急忙赶往了东巷的一间客栈,他倒也没有惊动旁人,只是上前两步去同那掌柜的打听消息。

将银子落在了柜台,那掌柜眉开眼笑,抬头看见的一张星眉剑目的脸,自然也就更加乐意去回他的话了,“这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不用,我就想打听个人。”

“什么人?”作为客栈,每日来来往往的客流不少,少不得要听见一些人的谈资,因而消息也灵通一些,靠着这个有利的条件还能撑起不小的收入,楚慕寒眉眼带笑,看得出这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如此倒更加好办了。

“你这客栈近来是不是住了几名外乡人?”

“是啊。”那几个外乡人这掌柜的还很有印象,而且为人又抠,可比不得这位金主,掌柜的心安理得的将银子收下,等待着楚慕寒接下的问题。

“有多少人?”

“七八个人吧,就开两间房,抠得很,公子认识吗?”

“认识。”他声音含带杀机,倒是叫这掌柜忍不住抖了抖,再看向他身后的人,掌柜的皱起了眉头小声道:“这位公子小本生意,你们要打要杀可不可以去外面?”

他又拍下了一锭更大的银子,“够砸这些桌椅了吗?”

“够够够,您随便砸随便砸。”那掌柜的收了银子便急忙要清场,楚慕寒同清风使了个颜色,他身后的护卫鱼贯而入,今日他便要将这楚景铄一网打尽,欠云惊澜的,欠他的全都偿还给他。

清风领着人上了二人了,偏生在此时楼上的人也刚好一声拼了,随后便冲出了七八个人,穿着破旧的麻衣,看得并不是很清楚,楚慕寒自然也不在意这些小人物,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着楚景铄的影子,没有么?

他皱起了眉头,难道藏在屋里等着他的这些亲信来将人杀光?他未免也看得起自己了,“上楼去看看。”

“是。”清风得令便顺着楼梯越过人群翻上了楼,楚慕寒看着他杀入房中又看着双手空空儿出,他的眉头就皱得更加了厉害了,怎么回事?

他是接到消息说楚景铄隐藏于此而赶过来的,虽如预期的一般打了起来,但却连楚景铄的影子都没瞧见过。

他心里想着事儿,余光中却看见了一个鬼祟的人影正想要往外开溜,楚慕寒连忙一个闪身挡在了门口,那人二话不说便举剑要来刺杀他,楼上的清风见此哪有按兵不动的道理,当即便从楼上冲了下来。

好在楚慕寒也不是空架子,这人要来杀他,他反手便是一掌。

可他实在太高估这人的实力了,在清风赶到之前他已然将这人打翻在了地上,楚慕寒奇怪的看着他,虽然不是楚景铄,但即便是他的亲信也不该是这个程度的才是,清风上前两步将剑架在了这人脖子上。

楚慕寒扭头看向了扭打在一切的人群,明显对方占了下风,不过片刻的功夫,这些人已然败了。

不对劲。他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一肘子捅向了自己身边那人,“楚景铄呢?”

“什么楚景铄我不认识!”那人吃了痛哀嚎一声又将捂住了肚子,嘴上却还在逞强。

“不说是吧,清风挑了他的手筋。”

那人吓得够呛,要不是刀架在脖子上他恐怕已然瘫软在地了,“大爷我真的不认识什么楚景铄,我们从外地来的,不久前有人给了我们一笔钱非让我们在这里住几天,还一定要让别人知道我们是外乡人,别的事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楚慕寒算是听明白了,怕是有人故意收买这些人作为诱饵想要让他暴露实力,他中计了,他收了手,知道再追问下去也没有用了。

“走吧。”

那缩在柜台的下的掌柜听见他的话连忙从柜台后走出来算计今日的损失,桌椅毁了三桌,还好还好,今日没有亏。

在转眼楚慕寒已经领着人出去。

于此同时,一个贼眉鼠眼的人来到别院,同门口的护卫通传过后他进了内院,将客栈的事同院中那持剑而立的人汇报了一同。

楚景铄转过身来,脸上挂着一丝诡异的笑意,楚慕寒居然领了天月的护卫来,看来是征得承启帝的同意了,天月的事儿他也知道不少,如今太子风头正盛,楚慕寒又日渐得宠,这天月怕是要不安宁了,这样也好,表象上越乱,对他就越有好处。

“殿下接下来怎么办?”

“楚慕寒这次上当必然会更加小心谨慎,只怕现在的他也同样在等着我露出马脚呢,但明面上来说他强我弱,我们还是避开锋芒的好,天月的货带过来了吗?”

“带过来了。”那人点了点头,对于销路倒是一筹莫展,楚景铄根本就不愁这个事,这段时间他已经打点好一切了,这些东西一旦流入市场,楚慕寒必然会怀疑,若是他们亲手来处理势必会引起他的怀疑。

所以他需要找一两个靠谱的合伙人。

关于钱这个东西,总避免不了会有人喜欢,所以他根本就不担心会无法出手,打定主意后楚景铄便挥手让这人退下,自己这乔转打扮一番出门去同那人会面了。

这个时候距离云惊澜从别院走过不久。(未完待续)

第八百六十七章 委屈 她虽然比楚慕寒出宫晚一些,但却也比他回得早一点,一入偏殿大门,一个粉嘟嘟的肉团子便扑了过来,云惊澜吓了一大跳,待定神低头看去,才瞧见了小七公主一张委屈的小脸。

她连忙曲腿蹲着身子去看她,“我的小祖宗,谁又欺负你了。”

“你啊。”

“我怎么了?”

小七公主松了她腿有些气鼓鼓的坐在了一旁的台阶上,天气渐冷,石阶也十分的凉,云惊澜怕她受罪急忙想要将人拉起来,这小七公主偏生脾气上来了,扭了个身子就是不想搭理她,古人诚不欺我也,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小人可的还有女子。

麻烦。

“好了好了,我的小祖宗,你说说看,我又错在哪儿了,我改还不行么?”她这辈子的好脾气都贡献给这位小七公主了,她可爱的时候让你喜欢得恨不得抱上来亲两口,烦人的人又烦得你恨不得一脚踹过去,养个孩子还真是苦乐参半。

听到她如此低三下四的话这小七公主的心情才算了好了一些,扭身过来噘嘴同她说道,“澜姐姐每次都一个人跑出宫去玩,从来都不带上我,所以我生气了哼了!”她说着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恨恨的等着云惊澜。

后者很是无辜,这事儿怪也只能嘴她自己最贱,好端端的非要去说带她出宫玩,这位小公主惦记了这么久可不得恨她了么?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每次出宫都为了正事,但带这位小公主出宫一事已然迫在眉睫,她不得不满足她一次了。

不过眼下楚景铄的事还尚未有结果,她实在没有游玩的精神。

“小七,澜姐姐出宫呢是有正事要办的,等办完了再带你去玩好不好?”

“什么正事呀?这么久了还没办法吗?”

这个事怎么同她说才好呢?云惊澜揉着太阳穴有些为难,“宫外有个坏蛋一直想抓澜姐姐,说要姐姐才不能带你出宫去呀,你看你还小,又是公主,万一他把你抓起来威胁你父皇威胁我怎么办?”

小七公主有些怕怕的模样,“那个坏人这么厉害的吗?为什么不叫父皇把他抓起来啊!”她很气愤,这里可是中州,她是中州的公主,她父皇是中州的王上,整个中州最厉害的人,光靠云惊澜一个人是不行的,必须要将这件事告诉父皇让他把坏人抓起来。

云惊澜却叹气,“这个坏人啊,狡猾得很,我们都找不到他啊,而且他虽然想做坏事,可他毕竟还没有做,就算你父皇是再厉害也总不能指着一个人说他想做坏事就把人给关起来吧?这样大伙儿能同意吗?”

小公主哼了一声,“果然很狡猾!”

“是啊,所以在澜姐姐解决完这个人之前,你先在宫里好好的呆在,毕竟宫里安全些知道了吗?”

小七公主乖巧的点了点头,“那澜姐姐你也不要总是忘外跑才好呢,就留在宫里陪我玩好了。”

“行。”总之一切以将小公主哄开心为目标。

傍晚时分楚慕寒才回来,小七公主已经被她的母妃给接回去去晚膳了,小七公主的公主明妃娘娘是个十分和善的人,一开始她也觉得这位明妃总觉得哪里眼熟,倒是对方见了她很是惊讶,不过到底是在后宫呆久了的人,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也并未多嘴。

倒是云惊澜晚上照镜子时候看着自己的脸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觉得明妃眼熟了,这位明妃同她有几分相似,确切的说是同伽莲有些相似,不过也就只有几分罢了。

难怪明妃见了她眼里会是那样的诧异。

她同小七公主的往来密切了些,自然同明妃的接触也多了,她是个聪明的人,对谁都十分有礼,而且为人低调,从不多嘴。

就算同云惊澜聊天也仅聊小七公主罢了,即便如此,明妃却还是被人盯上了,将小七公主接回之后,便听说皇后过来了,明妃拉着小七公主的手微微颤抖,那小姑娘担忧的看着她,好在明妃也很快镇定下来,低头冲小七公主笑了笑。

便拉着她入了内殿。

皇后坐在上宾之作,见了小七公主,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笑意,“来。”

她乖巧的走近,皇后弯腰伸手来替她擦了擦小脸,“怎么又弄得一脸的灰?”

“回皇后娘娘的话,儿臣方才去偏殿玩了,那位澜姐姐给我带了好多礼物回来呢。”她说得十分高兴却没有发现皇后的脸上的笑意有些僵硬,明妃却早已习惯察言观色,因而低声呵斥道:“小七!”

“怎么了母妃?”小七公主不明所以,悄悄同她招了招手,后者抬头看了一眼皇后,却见她也没什么表情,这才知道自己刚刚的话似乎是惹得皇后娘娘不高兴了?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呀,不就是提了一下澜姐姐而已嘛。

小公主有些不乐意了,窝在她的怀里就是不肯走,“皇后娘娘怎么不高兴了吗?是在生小七的气吗?”

“胡说,本宫怎么会小七的气呢。”说着像是为了打发掉她的疑虑一般低筒从小七公主笑了笑,到底还是孩子,三言两语就能重新将她哄开心,小七公主见此才安心的离开了皇后的怀抱。

明妃连忙伸手将她搂了过去,“明妃教导公主无方,还请皇后责罚。”

责罚?听到这个词的小七却是一愣,母妃做出了错什么了吗?为何就要责罚了,皇后脸上的笑意有些僵硬,她倒是个聪明的,知道拿小公主做诱饵,谁不知道娄箫宠爱小公主是出了名的,连皇后都得卖这小公主一个面子。

皇后心有不悦却也不好当着小公主的面表露出来,于是便笑得越发厉害了。

“小七你不是饿了么?外殿的晚膳已经准备好了,还不去吃吗?”

听到她这么一说,被美食所吸引的小七公主当即便跳了起来,晚膳晚膳,她玩了半天可是真的饿了,再者她年纪小,又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哪里能注意到这宫里的眼神呢。(未完待续)

第八百六十八章 桑槐 小七公主退到外殿,端起一个鸡腿便要啃,忽而想起她走时明妃脸上那一抹的失望的神色,心里自然也不打好受,于是举着鸡腿的她又悄悄的走到内殿门口,想要探听里面的情况。

确定小公主离开后,这皇后才站起身来皱了皱眉头,“小七年纪小没大没小也就罢了,你这么大个人难道还搞不清楚状况么?”

明妃跪在她跟前安静的承受了皇后的数落也不啃声,小七听着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反正大家虽然都宠她,但又常常来教训她,这些她都习惯了,皇后这么说不就是骂她不懂事的嘛。她转身要走,却又在此时听见了云惊澜的名字。

她听下脚步在此脸面贴上房柱,她好像听见皇后娘娘提到这个名字了,不过说她便是了,提云姐姐做什么啊?

小公主有些不开心,但还是忍着性子停下脚步来听她接下来的话。

“上次那云惊澜走了也就罢了,没成想这才没过多久她又回来了,之前有人不长眼将她当做是王上所瞧上的人,这不引得王上打发雷霆,你是不是想步后尘?”

小七公主咬了口鸡腿,皇后娘娘不喜欢澜姐姐吗?她在心里嘀咕道。

刚好这时内殿中的明妃也急切的想要为自己辩护道,“娘娘明知她……并不是同这些传言一般的。”

皇后冷笑了一声,“这些年来假装自己是金枝玉叶的不少,少的了这一个麻烦,一个来历不明的外乡人,竟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她几斤几两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孩子不懂事,同样被人蛊惑,作为母亲不帮忙辨别是非,还眼巴巴的去热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宫里人多么苛责于你呢?”

殿门口偷听的人却将这话听得莫名其妙,什么飞上枝头变凤凰?皇后在说谁呀?她又啃了一口鸡腿,这一次便不能淡定了,毕竟最后一句话表明这皇后已经将目标对准明妃了。

她急急忙忙的想要跳出来阻拦,却被身后明妃的贴身宫女一把捞了过去,还伸手捂住了嘴巴,小七公主手脚乱蹦根本停不下来,宫女无法只好同她谈判道:“殿下不要出声,听奴婢好好同你解释好不好?”

她点了点头,到底还是没有在吵闹,宫女松了手道:“皇后娘娘本就是这样,她身为后宫之主,即便训斥几句听听也就罢了,公主现在要是进去给娘娘打抱不平,到时候吃亏的也是娘娘,不知道的人还说说娘娘仗着公主得宠反自己恃宠而骄起来了呢。”

小七公主听得迷迷糊糊,总之就是她不能去帮忙便是了吧,她眨着大眼睛点了点头,那宫女见此也稍稍松了口气。

内殿中,明妃低着听着皇后的训斥,到底也没有再反驳一句,今日皇后前来本就是想来告诫她少同云惊澜接触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皇后会这般的抵触她也是不明白的,反正眼下按照她的吩咐办便是了,至于小七这边即使她找人把她锁起来,恐怕她也会翻墙逃出去。

她根本就管不住她啊。

低头听着皇后训斥完,明妃还好心的怕她口干舌燥急忙跪着将茶水递给了过去,皇后接过茶杯当真是感觉话说多了有点渴。

待到她将人训斥完,这才心满意足的领着自己的宫女出了内殿,这个时候的小七公主真啃得满手满脸都是油,听见在她出门而来,小七连忙从桌子上跳下身来,恭敬的同皇后行礼。

后者倒是意外,向来独来独往的小姑娘转性了?居然会同过她行礼?

“起来吧,刚刚吃的是什么,满嘴都是油。”说和话的皇后扯出衣袖中的帕子替她擦了擦嘴角,然后将帕子递到了她的手中,“手上也擦一擦,本宫留先走了。”

明妃随后而出,略有几分讨好的道:“娘娘要不要坐下一同吃个饭呢?”

“不用了,本宫已经吃过了,你也快些过来一道吃饭吧。”

明妃没什么胃口,吃了几筷子便不再动了,倒是小七公主吃了个满嘴油腻,第二日她便又要去寻云惊澜,明妃早有准备,将她的房门一关便将人锁在屋里,这样的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反正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她就不信她会没有办法。

于是小七公主她,跳窗跑出去玩了,打开房门看着窗户上的一排脚印,明妃有些无奈的苦笑,想起昨日皇后的训斥,她又何尝不想让这孩子安静一些呢,可这又何曾是她能做主的。

偷跑出来的小七公主当然是直奔向了偏殿。

云惊澜同楚慕寒都在,二人还在讨论楚景铄的事呢,他昨日不甘心,又在皇城四处寻了个遍皆一无所获,回到偏殿时云惊澜都已经睡了。

早膳过后云惊澜问起事情,他才不情不愿的将自己被摆了一道的事说了出来,云惊澜也没心情笑话他,心中对于楚景铄的印象也就更差了一些,“真是太狡猾了。”

“其实我早该想到的,楚景铄做事隐秘谨慎,绝非表面就可以查到,也难怪当初他蛰伏十几年能够不被人察觉。不过我们在中州还要住上一段时间,急也急不得,放长线钓大鱼最好不过了,他想要在中州活下去,一定会做出行动,只要他一有行动,定然会露出马脚。”

楚慕寒也虽然心有不甘,但想到楚景铄的过往也就释然了,若是轻易便能被他抓住,那楚景铄也就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楚景铄了。

云惊澜点了点头,“敌在暗,我们在明,万事还是小心为上。”

楚慕寒却不以为意的伸手来摸了摸她的脑袋,“该小心的事他才是,毕竟如今你这个后台可比我还厉害,加上父皇给我们派来的这些护卫,他身边就这么些人,所以才要更加小心不能被我们所找到。”

“你觉得他会轻易放弃天月吗?”云惊澜其实一直有所怀疑,楚景铄所做的一切都是早有预谋,个中后路铺得十分稳当,她真的不相信他护这般轻易放弃。(未完待续)

第八百六十九章 请安 “不会。”他沉着眼,说得十分的笃定,“而且我敢保证,天月必然还有他所安插的眼下,但这一次回去你有没有发现,太子有些不太对劲?”

云惊澜点头认同,她早就发现了,只是眼下他们烦心的事儿太多了,本想这天月还有翼王在,必然不会让太子过得太舒坦,可她完全忘记了翼王这个人最为擅长的就是捡漏,这会儿怕是巴不得他们去同太子斗个你死我活,好让他捡个大便宜呢。

“反正我们不在天月,懒得管了,先查清楚锦妃的事要紧。”

“是啊……”楚慕寒还想在说什么却被殿外一声澜姐姐的呼唤给打断了话头,很快伴随呼唤一个粉嘟嘟的小人儿便冲都了他们跟前,知道小七公主皮的茯苓等人也从来没想过要阻拦她,倒是这小七公主今日比起昨日更甚委屈了,她急忙将她抱了起来,“我的小祖宗你又怎么了?”

“澜姐姐,今早母妃将我锁在房里,我是翻墙逃出来的呢!”她说这话却是显得格外只自豪的模样。云惊澜愣了愣不知道才夸她还是该训斥她,不过很快她便有些抱不住了,只好将人放在地上。

“你母妃她为什么要锁你啊?是不是你又闯祸了?”

小七公主万分委屈,“才没有,都是皇后娘娘啦,她昨日突然来找母妃,我好奇就偷听了几句,说什么小孩不懂事就算了大人还不管管,还有什么假扮金枝玉叶的多了去了,澜姐姐,皇后娘娘她什么意思啊,我都听不懂。”

她听不懂,云惊澜倒是听懂了,这位皇后的意思她是个假扮的金枝玉叶,还故意拉拢小七公主想要跟着得到娄箫的宠爱呗,小七公主皇后她惹不起便只好来训斥她的母妃了,就这么简单,她冷笑了一声,这宫里一开始当她是娄箫的新欢,时间长了大家也就看出苗头了,毕竟她这儿还有个正牌夫君瞅着。

娄箫虽然没有公布她的身份,但众人倒也猜到的她恐怕是个私生女,至于她的母亲是谁也就不重要的了,反正是个妄图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人呗。

云惊澜听听也就罢了,哪怕小七公主说的这件事她也并未放在心上,倒是这小公主很是为她感到不平的样子,云惊澜略有几分感动的看着她,“没事儿过几天就好了。”

小七公主却眨巴这眼睛看着她道:“澜姐姐你要不要去同皇后娘娘请个安呢?”

“啊?”她有些跟不上这小姑娘的脑回路,好端端的叫她去讨好这皇后做什么,对于娄箫的后宫,云惊澜也并不十分清楚,这位皇后她自然也少有打听,如今这小七公主竟帮她说起好话来了?“为什么啊?”

“皇后娘娘一定是因为没有见过澜姐姐才会这么说的,只要她见了澜姐姐就一定会喜欢你的。”

“小七你觉得皇后娘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眯着眼想起了伽莲,那迫害伽莲的人十有八九就藏在在后宫之中,难得有机会去了解这位皇后她倒也想试试。

小七公主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皇后娘娘啊,她人很好的呀,她对谁都挺好的。”思来想去她能想到的也就只有挺好的是哪个字了,具体好在哪儿她却又说不出来,云惊澜也不着急逼她,只是鼓励的看着希望她能继续说一些。

最后她终于还是皱起了眉头,“我觉得皇后娘娘是个奇怪的人,不过我也不知道她哪里奇怪了,可能是直觉吧。”

“是嘛。”这样的话,她倒是更想去了解一下这位皇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你说得不错,我是应该去同皇后请安才是,她不了解我当然不喜欢我了。”

若她真是幕后那个人,见着她,应该是极恨才是,云惊澜便是打的这个主意,想要试探一下皇后的态度。于是她邀请小七公主一道去同皇后请安,既然在皇后眼里,她一个外族人,也没有办法证明自己就是王上的女儿,不清不楚的,不让小七公主多接触她。如此她便宜同小七公主一道呢?看她能怎么样。

小七公主自然是万分乐意的答应了她,两人即刻便往皇宫的寝宫而去,云惊澜慢悠悠的假装欣赏这皇宫的风景,心里却设想起了各种各样的场景。

然而令她意外的事,她所设想的各种争锋相对都没有出现过。

她同小七公主一道半跪于地同她请安,皇后也并无刁难,只是没有感情的让她们起身来,云惊澜扶着小七公主爬了起来,抬头所触及的却是皇后一双探寻的目光,那目光在落在了她的脸上时,闪现出了一丝奇怪的神色,云惊澜知道记得她这张脸的人想必都见过伽莲,可她却又有些看不懂这个皇后。

若她真是当年之事的幕后指使者,见到她的话应是巴不得杀了她才是吧,这位皇后显得很平静,不,不仅是平静,她看着她们点头微笑,哪里还有半分苛责的模样,刚才那一闪而过的眼神中更是透漏出一丝丝的怀念。

是她看错了么?云惊澜有些不能理解。

因为这神情一闪而过连她都不太确定,坐上那人面容慈祥,哪里还有半分瞧不起她的模样,见此小七公主却是长长的舒了口气,她就知道,皇后只要见过云惊澜便一定会很喜欢她的,幸好她聪明,说服云惊澜来同皇后请安了,否则以后她就更加不能去找云惊澜玩了呢。

见她并没有生气,小七公主办事撒娇一般凑到了皇后跟前,然后拉着她的手略有几分讨好的说道:“皇后娘娘我以后可以继续去找澜姐姐玩吗?”

“当然了,小七你想同谁玩都可以。”说着还能慈爱的伸手来摸了摸她的小脸,仿佛昨日训斥明妃的人并非是她一般,云惊澜抖了抖,一个人怎么可以如此精分呢,说让小七公主少和她解除的不也是这位吗?

这会儿这么一副没事儿人的模样,难道是小七公主听错了?(未完待续)

第八百七十章 故意 皇后同小七公主说着话,眼底却是不露痕迹的在打量着云惊澜,她心中的惊讶又何曾地低于云惊澜呢,凡是见过伽莲的人都知道,她有着同那个人一样明亮的双眼,她脸部的轮廓也像极了那个人。

只是印象中的伽莲身段更加修长丰韵一些,眼前这个小姑娘这副瘦小的模样倒像是一个缩水版的伽莲。

皇后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将小七公主拉到自己身边,“小七今日怎么这般空闲,居然有空来看望本宫了?”

见她同往常无异,再无昨日那色厉内荏的模样,小七公主心中的戒备之心也就弱了许多,当下便撒娇似的挽起了皇后的手臂道:“小七想娘娘了,便来找娘娘玩了。”身为娄箫最小的女儿,长得可爱还如此的天真无邪,对于皇后来说少不得要多疼她一些。

别的公主皇子见了对于小七公主也就更加羡艳一些,放眼整个中州,能受到这么多人宠爱的也不多了。

“可本宫怎么听说,你天天都同这位澜姐姐在一块儿呢?”说着她将小七公主往怀里一搂随后抬眼看向了云惊澜,后者被她这么一看自然也有些紧张,只是人家皇后虽看着她,话问的却是小七,如今的她,身份尚未被娄箫公布,自然是没有说话的机会。

皇后身为六宫之中,又岂能不知道这位被破格留在皇宫的人到底什么来头,王上掌管整个中州,后宫却是她的管辖之地,想要留下这么两个外人,不去知会她自然是不和规矩的。

当时娄箫还有些为难,但他好不容易才同云惊澜见着面,说什么也不能再让她流落在外了,因而便将她的身世隐晦的同皇后说了一番,这种事从前也不是没有过,皇后倒也没有表现得太过惊奇。

娄箫并没有提过她的生母是谁。

但既是皇室血脉,她身为皇后自然是查看一番,只是这丫头有些不大合规矩迟迟未来同她请安,原本云惊澜也没有被承认,她自觉没有什么资格来同这后宫中的娘娘请安,再者在天月的时候她已然受够这些规矩了,如今好不容易得到了片刻的安宁,她才不自找麻烦呢。

她不来见皇后,后者却非要创造机会来让她见上一见罢了,最开始的那位妃嫔自然也是被皇后授意过的,反正是些恃宠而骄的妃嫔罢了,平日里就爱欺软怕硬,给她些苦头尝尝也无妨。

当然若能给云惊澜一些威风看看,那还算她功德一件。

但没想到的是这人居然这般没用,让她去给云惊澜找点苦头,她却以为这位是娄箫的新宠,这当然会让娄箫生气了,皇后一想到这件事心中便是火大,被罚禁闭的那人居然还有脸来同她寻求帮助。

这等蠢货帮了了她日后又能得到个什么好处?

那位欲哭无泪,此后便失了宠。

皇后必然得有她身为皇后的架子,让她主动去拜访云惊澜她自然是不肯的,于是便暗中想着法子想要再寻个时机来给云惊澜苦头吃吃,好让她乖乖的主动的来面见自己。

可是后来她突然就走了,皇后还以为是那妃子的话刺激到了她,进而离开了呢?这件事便也就放下了,可没成想这不过两个月,她云惊澜又厚着脸皮回来了。

皇后咬牙,既然她敢如此厚颜,她也就敢对她下点狠手了。

昨日她去找了明妃,故意拿话来刺激她,明妃是个知情知趣的,虽并不能参考到她希望云惊澜能主动去见皇后的意图,到底还听出了皇后的言下之意。

一大早,小七公主想要再去找云惊澜就被明妃给关在了房里,当然明妃同皇后都明白,想要关住这位小七公主又是何等的困难,这不她跳窗出去后急忙去找云惊澜诉苦了,好在皇后的目的也算达成了。

方才在殿内听见内侍传话说小七公主求见时,她还特意询问过她身边有没有跟着一个年轻的姑娘。

那内侍一愣,随后才点了点头。

皇后心中一块牵挂的大石也就落地了。

如此一来,虽同她预计的有些不大相同,好歹人是主动来同她请安了。

她不露声色的观察着云惊澜的举动,见她同自己行的礼也是面面俱到,想来也不是什么没见识的乡野丫头,好端端的一个孩子,非要来做这种冒名顶替的事作甚。

直到云惊澜将脸抬起来看着她,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皇后愣了愣神,差点就以为是那个人回来了。

她好不容易才克制住了自己想要去撕下她人皮面具的脸,可她左看右看都始终没有在云惊澜那张脸上找出什么破绽来。

难道她真的就长这个样子吗?皇后有些难以置信,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相似的两个人呢,云惊澜虽无关同伽莲十分雷同,但身上的气质和脸上的表情却又全然不一。

伽莲是个温柔且僵硬的人,她笑容极少极淡,从未像眼前这个女子身上有着一股与生俱来奇怪的气场,她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在面对她的时候居然也不怯场。

连皇后都忍不住有些动摇了,这样一个人又何必千里迢迢的来认亲呢?在她自己的世界生活难道不好吗?

又或者说她是真的同伽莲有什么关系呢?

不,不可能,她冷笑一声从心底否定了这股答案,当初伽莲身中剧毒,能坚持那么久已然十分困难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母体身里便受了这么多的苦,又如何能撑到她出生的时候呢?

想到这里皇后眼神一凌,复杂的看向了云惊澜,却见她正好奇的打量这自己。

小公主回了她刚刚的话,却见皇后没有反应,小七公主便有点不乐意了,她是一个被宠在手心的小公主,无视她的话这种事发生的次数并不多,即使皇后她也是不给面子的。

拉着她的那双小手用力的晃了晃,“娘娘,你在想什么呢?”

皇后如梦初醒,连忙将目光转向了贴在自己身旁的小公主。(未完待续)

第八百七十一章 试探 “怎么了小七?”

“娘娘是有什么苦恼吗?方才小七说话的时候娘娘都在发呆呢。”她撅着嘴有些不满,皇后见此又将她抱起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双手便抱上了她的腰身,“是嘛,那可能是本宫近来有些累了,所以才没有听见小七的话,小七这么大方,定然不会生本宫的气吧?”说着还将伸手来挠痒痒。

小七公主笑得花枝烂颤,“小七当然不会生娘娘的气了,娘娘是最好的娘娘呢,小七可喜欢娘娘了。”

“真的吗?”

小七公主肯定的点了点头,云惊澜看着两人这一粒而去的对话却没有出声,这皇后可能真的入小七所言是个好人?

她不是相信这位皇后如今的所作所为,她只是更加相信小七罢了,她是一个性子耿直的孩子,若非经年累月下的这番宠爱,她又如何能如此肆意妄为呢。若她是突兀的来这样讨好于小七,后者必然也不会适应,小七又怎么可能是个乐意陪人表演的人。

那么这位皇后到底又是什么意思呢?

她对小七好,但也并不能表明她就不会去伤害伽莲啊,以她的身份地位,想要去迫害一个娄箫的情人当然也是十分的合情合理。

云惊澜的心却有些七上八下,眼前这两人仍旧上演着母女情深,她站在一旁既有些尴尬也有些无聊。

还好小七比较有良心,知道把她谅在一旁有些过分,连忙又从皇后的双腿上跳了下来,伸手来拉住了云惊澜的手问道:“娘娘你这里还有东西吃吗?”

皇后一愣,随即点头笑道:“怎么?你这个小馋猫是饿了么?”

小七嘿嘿两声傻笑,她早上因为赌气的确是没有吃早膳,去往偏殿时候云惊澜也已经吃过了,那时候她也不觉得饿便也没有让紫苑再去准备些,如今同皇后说了这么会儿的话,早饿得肚子咕噜作响了。

而且皇后身边还有个特别能做点心的嬷嬷,她可惦记了好久呢。

“那好,来人。”

她话音刚落便有人走了上前来恭敬的低下头,“去叫张嬷嬷准备些点心,就说是七公主饿了。”

“是。”那宫女退着步子离开了寝宫,皇后这才起身挪到了一旁的圆桌前,桌上是一张绣有大红凤凰的金色桌布,对于这个硕大的图案,云惊澜心有吐槽,又不太方便说出口,心里憋屈得厉害。

小七公主自觉的爬上了张凳子,云惊澜却规矩的站在了一旁不敢入座,即便是位公主,若得不到皇后的首肯也是不能轻易坐下的。

这个小七怎么这般不讲礼数,可她一个人不讲规矩也就罢了,小七公主还妄想来将云惊澜拉着坐下,云惊澜连忙将的她的手拉了下去。

“澜姐姐你打算站着吃东西吗?”她眨巴着大眼睛问得还挺无辜,云惊澜有些无奈,“这不合规矩的,公主你坐着便是了。”

“又是规矩,母妃这么说也就算了,想不到澜姐姐你也是这么一个俗人。”她嘴撅得老高显得很是生气。

云惊澜却只有苦笑,大姐你是位正牌公主当然是不一样的啊。

皇后看着小七这气鼓鼓的模样便也觉得好玩,坐在她身侧伸手来戳了戳她的脸蛋道:“没关系,你也坐下吧,这里没什么外人。”

云惊澜有些不敢确定这话是对她说了,可左顾右盼,似乎也没有别人在这寝殿呆着了,她伸手来指着自己的鼻子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娘娘此话是对小女子说的吗?”

皇后噗呲笑出声来,这才将目光转向了她道:“怎么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没。”言罢她连忙拉开一张凳子坐了下来,从刚才到现在她都没能做一下,双腿还真的有些发麻了。

两人这番答上了话,皇后的目光却落在桌上的茶杯上,云惊澜眼神还不错,这内殿既然一个宫女都没有,这端茶送水的任务也就交给她来办最为合适了。

她凳子还没坐热呢,又急忙站起身来,倒了三杯茶后一人跟前放上一杯,小七公主眨巴这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她:“澜姐姐身边那个紫苑姐姐做饭也超好吃的,有空的话可以让她同张嬷嬷比试一番才好看呢。”

“你是想多吃美食吧?”皇后伸手来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这个小七公主实在太天真了些,心中有什么都写在脸上了,不像对面这个人,虽态度温和,但笑容中却也隐藏这淡淡的疏离和戒备。

怎么她这么快就猜到自己是想赶她走的吗?

看来她还不笨。

“公主殿下谬赞了,紫苑的手艺很是一般,不过是公主吃惯了中州的口味,偶尔吃一下换一下,所以才会有她手艺不错的感觉罢了。”

小七公主眨了眨眼睛,是这样的吗?她虽然是第一次吃紫苑做的东西,但也并不是不能接受啊。

“这么说云姑娘不是中州人吗?”皇后听了她这话,倒是很容易的抓住了一个重点,云惊澜一怔,她是个外来人士已然不是什么秘密了,但若说她是天月人恐怕对自己不利,娄箫也曾向她抱怨过海外不知道在搞什么矛头全指向了中州。

所以云惊澜并不太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不过她刚刚偏又不小心说出了口,这可将她难住了,重新坐回到椅子,她尴尬的笑了笑,“乡野地方,娘娘想也没有听说过吧。”

“说来听听看,说不定我也去过此处呢?”

她身为皇后怎么可能瞎跑呢,云惊澜在心中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她都没有怀疑当年是她派人去追杀伽莲的呢,她倒是先怀疑去了自己的意图呢。

“宁海城,娘娘听说过吗?”李皇后摇了摇头。

她心道就说你没听过偏偏还不信,也就这个时候那张嬷嬷端着盘子上来了,远远的云惊澜便闻见了一股香甜味儿,小七公主咂舌,早已迫不及待般的跳下凳子想要去接,幸好被皇后一把给拉了回去。

小七公主只好坐上了凳子看着张嬷嬷一点点走近。(未完待续)

第八百七十二章 问话 那张嬷嬷将点心放上后,皇后神来给小七公主取了一块,又放了一块云惊澜跟前的盘子中,她眼神慈祥而和睦,云惊澜游戏心慌,这个人到底想怎么样啊,她虽早有预料皇后对她没是什么好印象,但想这样不骂人不瞪眼的同她说话,她觉得更加恐怖些。

难怪小七公主在说完皇后是个好人后有说她也是个奇怪的人。

这种人她平生也是一次遇见,一时间竟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她才好。

看她如此,皇后倒是满意了,一个年级轻轻的小丫头望向在气势上压住她,这一点来说她又怎么可能答应了,眼下总算是搬回一成了。

“你也尝尝看,到底是你那位婢女做的好吃呢,还是张嬷嬷做的点心好吃呢?”

小七公主不管三七二十一,早已将这点心卷入腹中了,既然她这么说了,云惊澜也不好拒绝,只好配合的咬了一口。

这位张嬷嬷毕竟也是个老手了,做出来的东西自然是比紫苑做得好吃的,眼下她也瞪着双期待的眼睛看着云惊澜,她点了点了,装出一抹惊喜的样子看向了那位张嬷嬷,“真的很好吃,我一直吃不习惯中州的东西,才让紫苑自己动手来准备膳食的,原来不是御膳房做的不合口味,而是他们根本就不会做东西,张嬷嬷真的好生厉害。”

这话就有些夸张了,不过看那张嬷嬷脸色舒张开来,也就知道自己的话效果还不错,她三两口将剩下的点心吃完,配合看向了皇后道:“娘娘,奴婢来能吃一个么?”

“当然可以。”皇后将慈爱演到底,看她伸手来取了点心后单手托着脸,看似无意的同她搭话道:“云姑娘看着年纪不大,有十五了吗?”

她哪有那么年轻的,就算占的这具壳子也没这么年幼的,她摇头答道:“不止呢,入冬便是十九啦。”

“你也是冬天生的么?”皇后的双手微紧握,云惊澜后知后觉背脊有些发凉,她的眼神渐渐冷淡下来,“我养母为了骗养父说我的冬天生的,事实上我的出生的时候应该是秋天,不过因为生母身体不好,加之又催生了一个月,所以身体比较瘦小,小时候不管怎么补到现在也就长成这样了。”

她这一席话说话倒是让皇后有些心惊,算起来,伽莲的孩子正常来说也应该是秋天的出生的,加上云惊澜到底年纪也刚好,皇后眯起了眼睛,她这段话不仅回复了她的年龄更将自己为何身材瘦小给解释了一遍。

“看来你小时候过得也很是坎坷。”

云惊澜笑着摇了摇头,她隐约看得到原本这身体的记忆,大约还记得,从小到大虽被云婉钥等人没少欺负,但好在红姨娘填补了不少的空虚,总的来说吃得饱穿得暖,加之有个母亲疼,虽不算特别幸福,日子倒也还过得去。

“养母对我十分好,因而也不算过得很困难。”

“说来我倒很好奇,你养父养母是如何捡到你的?”

果然是想盘问她的身份由来吧,既然她想要知道当年到底是谁害了伽莲,当然也就不在乎被旁人知道她的身份了,再说若这位皇后是背后主谋,看到她的脸就应该清楚她是谁的孩子了吧,藏着掖着不一样会危险么?

云惊澜眯起眼叹了口气道:“我养母本事母亲身边的一个婢女,因犯了错而逃往在外,某次母亲生了病没钱看大夫,养母便委身于我的养父,换取了一些银两来为母亲看病,我出生的时候,难产,母亲没了,养母便答应了我的母亲将我好生抚养,可她毕竟也是一个弱女子,又如何能养得起一个我呢?”

“那然后呢?”皇后听得有些揪心,偏生在这个重要的档口,云惊澜忽而停了下来,吊足了胃口,连专心吃着点心的小七公主都忍不住扭头来同情的看着她,云惊澜笑了笑。

“后来我养母无意在街上撞见了我的养父,时隔这么久,而且两人都换了地方,却没想到还能遇见,其实这原本也算得上有缘,养父见了我,以为是那一夜之后养母怀了身孕,后不挂家中反对执意要将养母接会家中,可惜的事因为我父亲的关心,养母对于男人再无半分信任,时间一长,养父果真也是没耐心了,这段看似曲折的故事到底也变成了一个笑话罢了。”

皇后也是唏嘘不已,这样都能碰见,说明两个人冥冥之中有着无限的缘分,可到底还是那个男人不珍惜,其实红儿不敢去相信那个人男人也实属正常,这世上能有几个人能做到真心实意的去对待一个女子呢?

娄箫吗?口口声声说爱着伽莲,结果还是不是后宫嫔妾无数,打着她们都长得像伽莲的旗号移情别恋罢了。

长长的叹了口气,皇后久久不能言语,云惊澜心里又何尝能好过,云永康对于红姨娘对于红姨娘的不闻不顾才是致使她死亡的罪魁祸首,可笑的是,她走了,他却半分心疼都没有,扔宠幸着府中的新姨娘。

他虽然给了她饭吃给了她衣服,但他对云婉钥的庇护,已然将这些仅剩的情分给剥离干净了,她对云永康已再无半分情谊可言。

“澜姐姐真的好惨啊,呜呜呜。”小七公主听她这么说却跟着大哭起来她这一哭,云惊澜便有些手足无措了,还好皇后见惯不怪的将小七公主搂了过去,伸手来温柔的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抚道:“小傻瓜,听你澜姐姐这么说说就能哭起来要真被你见着了,不得伤心死了么?”

小七公主小声啜泣着还不忘往嘴里塞这糕点,云惊澜笑了笑,若人人能活得似小七公主这般简单,这世上又会少了多少不平之事了。

可这些也不过是如果罢了,有些人害人终究害己,比如云婉钥,她回去时也听说了楚子晋的事,云婉钥现在的处境也就可见一般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未完待续)

第八百七十三章 想想 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对于云婉钥的怜悯之心,努力回想的是过往她对于自己的种种破坏,若不是她反应快,此时落到这个田地的怕也就是她了。

看着也眼前的皇后同小七公主,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不要被假象所欺骗,她要时刻保持警惕,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只有无缘无故的坏。

哄好小七公主以后,皇后又取了块糕点来哄她开心,知道见半盘糕点解决掉,云惊澜的身世说到这个份上已经差直接说明她就是娄箫同伽莲的女儿了,皇后自然也就没什么好问的了。

小七公主吃饱喝足后恢复了元气在皇宫寝宫中又好一顿折腾,皇后实在有些怕她了,这才借口自己要休息下起了逐客令,云惊澜闻此如遇大赦,急忙拉着小七公主要走,反正她想做的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就皇后的手脚了。

只要她敢出手她就有本事抓住她的狐狸尾巴,若不是她,自然也不会搞出什么事,她又何必在皇后伸手浪费时间了。

二十年前的事时隔太久,她又毕竟生长在天月,想要查到当年之事实在有些困难,但现今发生的事却是未必,只要他们敢动手,她就能查得到。

小七公主也只好同皇后行了礼从其寝宫中退了出来,她们一走整个世界都清静了,皇后松了口气,宫女们也松了口气,虽然平日里宫里实在安静得有些无聊,因而小七公主啦ID时候她们也是格外欢迎的,可就是不能让她呆太久,实在闹腾得厉害。

皇后终于可以清静下来想些事情了。

云惊澜的年龄和出生的月份是同那孩子十分吻合的,只是她实在难以相信,当初身体那么差的伽莲真的可以将她生下来吗?皇后怔怔的看着云惊澜的背影,忽然有些惋惜。

熟知皇后的宫女,心里也自然清楚她在惋惜些什么。

昨日皇后去同明妃说的那些话,也有些试探的意味,从前也不乏有自称是王上骨肉之人,可从没有一个像云惊澜这样的。中州王的性格,皇后最是了解了,如果不是有点什么实质性的证据,绝不会允许云惊澜住在皇宫里的,所以她才对云惊澜格外好奇。

而今小七公主同她交好没关系,她自称是中州王的女儿这一点,皇后也不甚担忧。她有的是办法让云惊澜从这消失,只是今日她见了云惊澜,心里却开始怀疑起来,这个孩子真的伽莲的女儿吗?

可是那孩子究竟是如何活下来的?皇后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所以然来,不过活下来又如何,这皇宫就是个龙潭虎穴,当初伽莲拼了命的离开,为的不就是保命,且如今儿的云惊澜就算是伽莲的孩子,她自己一头扎进这深潭之中,焉能平安出去?

皇后并不选择眼下动手,人家巴巴找上门来,她先慌了神,岂不是自露马脚。

她如此急迫的想要见到云惊澜不过是想证明自己所猜不假罢了,可如今见了云惊澜她虽然动摇了但仍然不会打乱她的计划,不管她是不是伽莲的女儿,她都不能让云惊澜继续呆在宫里,但眼下来看,这丫头也不是个没脑子的人,她需得谨慎些才是。

同样云惊澜也并未将皇后放在心上,她如今被娄箫格外重视,偏殿的护卫及强,特别是眼下即使他们来到了皇后宫中,那些护卫也是隐藏在暗处偷偷在保护她的,看来娄箫也知道,身为他的女儿并不是什么危险的事,但身为伽莲的女儿,这宫中却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如今这位皇后虽然有些古怪,但也看得出她不是个冲动的人,只怕要等到她动手还得费一些时日。

而相比起来锦妃的事情倒是让让她更加烦躁,那老者说的话,既给她希望又给了她不少的失望,希望与锦妃能被他见过必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可失望与要等他想起又不知是何年何月。

她必须要想想别的办法才行。

将今日见到皇后的经过巨细无遗的同楚慕寒这么一说,后者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皇后几个意思他也看不太明白,云惊澜身为伽莲女儿的身份倒是暴露了,若她是当年残害伽莲之人,恐怕接来云惊澜会更加危险了。

“你太鲁莽了,怎么可以让她知道这件事呢?这宫里的妃嫔都有可能是你的敌人。”

云惊澜愣了愣她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了,可她们进宫也有段时间了,一直未曾见到那人出手她实在无法在等下去了,如今娄箫怕已经是知道楚慕寒的身份了,万一天月同中州真打起来,伸出皇宫的楚慕寒必然是一号枪把子,由此可见承启帝对于他到底还是不重视。

若不然他又怎么可能让楚慕寒身处龙潭虎穴呢。

她摇了摇头,“你以为娄箫是好对付的么?这偏殿之外早就被他安排了护卫,这点恐怕连你也不知道吧?”

楚慕寒一听却是紧张的看向了月门之外的地方,云惊澜伸手将他的脸转了过来,“你知道危险,他又何尝不知道呢,若非我昨日出门去一趟,这些护卫又怎么会露出马脚来,被保护的人都不知道的保护力,这点来说娄箫就已经很强的,他不会看着我出事的。”

“你昨日也出宫去了?”楚慕寒倒是抓住了最重要的一点,云惊澜顿了顿,她今日是怎么了,嘴怎么这么笨的,不想说的话全都说出来了。

“你要出去怎么不告诉我呢?你一个人出去实在是太危险了!楚景铄如今还在中州,如果你又被他掳去了该怎么办?”那样的事有过一次,已然叫他心力交瘁了,他现在有些草木皆兵,最怕的便是楚景铄对她还不死心,别的他其实也不担心,天月的天下还不是他的天下,他犯不着去管那么多。

但云惊澜却是他一人的云惊澜,他绝对不能允许楚景铄再来伤害她了,那一次的事他历历在目,如今更是不敢让云惊澜离开他半步。(未完待续)

第八百七十四章 打闹 “我这不是没有……”她想要反驳的话却是越说越小声,看着楚慕寒瞪得如同牛眼般大小的双眼,她的后半句话才被吞进了肚子里,“好了,我保证没有下次了,下次我一定会同你一起行动了。”

虽然他的行动力可能也比不上福利,不过她可不想惹他生气了,而且他此番如此激动原本也是因担心她的安危而已,云惊澜很喜欢看他为自己担心的样子,她笑了笑,伸手起搂住了他的脖子,半是撒娇道:“好了好了我错了好不好嘛。”

楚慕寒实在拿她没有办法,在面对于她,他向来是吃软不吃硬,刚开始云惊澜还非要同他硬碰硬,现在好了知道他受不住她这样,每次有个什么事就如此一番,可气的是明知她如此却还没有办法硬气起来。

他别开脸还在挣扎,云惊澜倒是看出了他的意图,强硬的将他的脸掰了过来,随后她的双唇便贴在了他的脸颊之上。

“这下可以了吧?”

“不可以。”他冷着脸一字一句道,完了看来他今日是不吃这套了,云惊澜顿时有些慌乱取来,可下一秒她却觉天旋地转,整个人被他打横抱了起来,刚好这时去做饭的紫苑擦着手走了过来,见到这场面,她连忙伸手来捂住了脸,然后背身过去。

这也就罢了,偏生她还故意大喊了一句,“奴婢什么都没看到,王爷王妃你们继续哦。”

云惊澜的脸刷的一下便红了,伸手来捶打着他的胸口憋着气道:“干什么呢,快放我下来,这青天白日的别人会笑话的。”

“谁笑话啊?”他扭头看向了紫苑的背影道:“紫苑你会笑话我们吗?”

“不会!”这丫头还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更是让云惊澜气绝。

“你可别忘了,偏殿外面还有护卫呢。”

楚慕寒皱起了眉头,“恩,这倒是个问题,所以我们还进屋关上门说吧。”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我哪样?”他说着便抱着她一脚踢开了门,紫苑又贴身的凑上来踢他们将门关好,那一刻,云惊澜想揍死她的心都有了。

被他这么一顿折腾,原本想说的话都给忘得七七八八了,进屋之后将她放在地上,云惊澜蹦了起来,“好了别闹了,我还有正事要说。”

楚慕寒倒也没有了刚刚那副正经的模样,还贴心的伸手来拉她坐上了凳子,她伸手警告道:“先说好了啊,不许再闹了哦。”

他点了点头,神情开始严肃起来,他知道她想说什么,知道有暗卫的存在后他便不肯让她在外面说出口了,因而才闹了这么一通,不过到底是想躲开暗卫呢还是诚心想闹她呢,这就不得而知了。

“我昨日是去找那位老先生了,话也带去给他看过了。”

“那他怎么说?”关于锦妃的事他向来比云惊澜更为紧张,这会儿的他同刚刚那副流氓模样简直判若两人,楚慕寒有些急切的抓住了她的手。

云惊澜却无奈的摇头,“他说看着有几分眼熟,但想不起来了,而且……”她还故意卖起了关子。

“而且什么?”楚慕寒就更加着急了。、

云惊澜忽而大笑道:“而且他说这副丹青出自文试魁首的手笔实在有点好笑!”

“……”楚慕寒无言以对,他丹青画得的确不怎么样,这是事实,可看到她这么开心的他就不乐意了,急忙将乐不可支的人往怀里一拉,然后便警告一般的按在了她的腰间,云惊澜顿时便止住了笑声,眨巴这眼睛,楚楚可怜的看着他道:“我错了。”

“晚了。”说着便在她腰间挠起了痒痒,云惊澜连蹦带跳离开了他的怀抱,衣服后怕的模样拽住了桌子的一角与他玩起了拔河,“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一言不合就挠痒。”

“你也可以反手哦。”

她气结,这是她能反手的事儿吗?这个不要脸的明明一只手就按住了她的两只手啊,两人真闹起来的时候她可没少吃亏毕竟男女的差距在此,而且这具身体实在太差了一些,大约是因为在母亲体内就身中剧毒的缘故,长得瘦小不说力气还小,每次都不是楚慕寒的对手。

这让她挺糟心的,同茯苓等人练过武功,也曾暴饮暴食想要增肥,还曾为自己开过十全大补丹,但全都无用,仿佛被诅咒了一般,若是别人得到这具身体那不得开心死了,怎么吃都不胖,消化系统还及好,可不美滋滋了。

但偏偏同她在一起的又是这样一个武将出生的楚慕寒,比起最开始来说他已经足够怜香惜玉了,可有时候脑子一热,他才管不了这么多的。

想到这里她忽而就有些不高兴了,脸色一沉便扭身坐上了床榻,楚慕寒见此倒也没有继续闹她的心思了,眼巴巴的又要来哄。

他撩开轻纱薄帐,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脸色,“生气了?”

她冷哼了一声,将脸扭到了一旁。

楚慕寒又只好讨好着换了个方向,云惊澜瞪了他一眼,留把身子转了过去。

完了真生气了,想到自己刚刚一手抓着她的双手一手起挠痒的行为好像的确是有些过分了,他眼巴巴的又坐在她的身侧,云惊澜故意挪了挪位置,他又跟着挪近了一些,一来二去直到将她逼到挪不动的地方,她这才扭头怒瞪道:“你到底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啊。”他耸肩无辜道。

“起开!”既然他这么爱抢位置就给他抢好了,云惊澜说着便要起身,楚慕寒又连忙将她拉了下来,“好了好了是我错了,不生气了好不好?打不了我给你挠痒就是咯。”他说着举起了胳膊,大有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云惊澜噗呲笑出声来,随后她故意咳了两声掩盖住了自己的笑意,推搡道:“你这么皮糙肉厚的我可捞不动。”

“你试试嘛。”说着他拽住了她的手探向了自己的腰间,自己还加戏的左躲右闪,云惊澜真是哭笑不得。(未完待续)

第八百七十五章 查询 “呐,你笑了这件事就算咱们扯平了啊。”

她无奈,这些小脾气大约也就对于他才能出现了,“你这么怕我生气吗?”

“你是我王妃,我不哄着谁来哄着啊。”松了她的手,楚慕寒稍微将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一番,云惊澜心上一同干脆直接扑了过去,这一副索性也就懒得整理了,楚慕寒被她吓了一大跳,有点像被非礼了的黄花大闺女般惊恐的看着她。

“你想干啥?”

“小妞长得不错,收进后宫了。”说着还轻佻的抚过他的脸颊,她哪有什么后宫,她有一个他便已经足够了。

楚慕寒反手撑在床铺之上撑起了自己的半个身子,眼神暧昧的看向了她,“你还敢有后宫?”

“我怎么不敢?”

“那你倒是说说,你这后宫中到底有谁?”

“那可就多了,什么金城武啊吴彦祖啊你怕是没见过吧?”她掰着手指头仔细数了数。

她名字说得越多楚慕寒的脸色就越黑,她还真敢说,看来是刚刚的教训不够,索性便伸手来揽住了她的脖子,终于是打断了她喋喋不休的声音,轻纱薄帐缓缓放了下来。

结果正经事还是没有说出来……云惊澜抬头看着头顶的蚊帐,再看看早已把人吃干抹净扬长而去的某人的背影,气得她只好捶向了身下的床铺,怎么这么经不住*的,愚蠢愚蠢!

算了他不知道就罢了,这件事还是她去办的好,将自己收拾一番后,她领着刚刚回来的辛夷便打算去见一见娄箫,身为中州的统治者,由他出面调查总归是会她这样瞎转的好。

只是那副丹青,既然那位老先生说了画得有些失真她也就不带上了。

这个时候的娄箫刚刚处理完公文,听见内侍传报说云姑娘求见,他可正求之不得,便连忙让人将她领了进来。

云惊澜的礼数倒是没有落下,到底是天月的王妃,原来她的这些礼仪也不是与生俱来便会的,知道了楚慕寒的身份,娄箫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宽慰的,虽然出嫁前她过得并不太好,但成为冥王妃后,楚慕寒同她的恩爱在天月也是出了名的,更何况如今的冥王府并没有侍妾侧妃之类。

光这点就让娄箫对楚慕寒的印象好了许多,他做到了自己所不能做到的,他很羡慕楚慕寒也很羡慕云惊澜,但既然人都不在了,说再多也是枉然,这些话若是说给云惊澜听,恐怕是护被她嘲笑的吧。

特别听说今早她还去同皇后请安过了,他的后宫也并不太平,被她瞧见了自然也会多想吧,抛弃了伽莲所换来的地位名誉还有这些妃嫔,没有一个让他不操心的,对云惊澜来说,对伽莲来说何尝又不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呢?

事实上云惊澜真的没有这么想,这些事在天月她早就见惯不怪了,而且皇后还不错,至少也没为难明妃和小七公主,这在天月也是十分难见的画面了,李皇后虽然不怎么与人为敌,但想要将别的妃嫔的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般宠爱却是不可能的。

皇后是真的很宠小七,这点云惊澜从未怀疑过。

让她平生之后,娄箫起身从案桌上走了下来,云惊澜的目光顺着他而移动,最后见他越过一道珠帘门走向了旁边的书架旁。见她不懂,娄箫又伸手过来同她招了招手,云惊澜如梦初醒般的跟了过去。

领着他走到书架旁,娄箫伸手打开了窗户,窗外是一片池塘,水草之下几条锦鲤偶尔跃此处水面,随后噗通落入水底,云惊澜的双眼放光,干脆便单膝跪上了那窗台下的软塌,双手便搭在了窗台之上。

微风拂面,掀起了她耳侧的一缕发丝,一只燕子靠着水面略过带起了池塘的涟漪,她惊喜万分的扭头看向了她。

这张脸同记忆中的那张脸重叠起来,娄箫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能自已的伸出手来。

伽莲就这样靠在窗边扭头来看着他,“王上,你看有只燕子。”

“王上?”但他的手在即将碰到伽莲的脸时,眼中的幻影渐渐退去,留下云惊澜一脸错愕的模样,娄箫仿若被雷击一般,退了几步,靠在了身后的书桌上。

吓得云惊澜连忙凑过去扶起了他,“王上你没事吧?”

他摇了摇头,靠着书桌稳定了心神,这么多年来他虽四处寻觅与伽莲的相似的女子,却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云惊澜的,不过片刻的恍惚罢了,他将仿佛看到了伽莲还活着时的样子。

“没事。”

“我扶您到软塌上坐会儿吧。”

“也好。”他点了点头,任由云惊澜扶着他靠上了软塌,不过现在再看她,却又觉得她再无半分同伽莲的相似的地方了,像是貌,不同的却是形,比起伽莲来说,云惊澜更加强硬一些罢了。

“方才,王上是想起了我娘了么?这个地方她也曾坐过是吗?”

娄箫又点了点头,她方才的动作简直同伽莲一模一样,难怪说是母女么?连看向池塘的眼神都是一样的,他原本也没有希望太多,只是在看到她的时候情不自禁的的想要告诉云惊澜更多关于伽莲的事吧了。

她出生的时候伽莲都未能抱过她,想必她对于伽莲的印象都是经过红儿的口述所生成的吧,可若说了解,红儿又怎么比得上他呢?

他怕自己忘了她,也更怕云惊澜忘了她。

“澜儿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云惊澜这才想起自己的确是有事要找娄箫的,她侧身坐在了他身旁,认真的看着他说道:“我家中有个长辈,小字锦儿,别的便不太清楚了,这次回到天月后听到了关于她的一些事情,同中州有关,刚好我又来了中州,家里人便让我帮忙打听一下,说是她出生在中州的一个大家族之内,相貌尤为出众,不知王上可曾听说过?”

江茹说过,锦妃生于大家族,官宦世家或者簪缨世家等才有诸多子嗣,其实也缩小了许多范围,如今来问娄箫更多也只是试一试心态罢了。(未完待续)

第八百七十六章 郡主 “锦儿?”娄箫复读机般重复了一遍,“你可知道她姓什么么?”

云惊澜摇了摇头,“这儿长辈过世得十分早,如今问起来已无人记得她的姓氏了,小辈们也只知道她的小字罢了。”

娄箫无奈的笑了笑:“这样的话恐怕有些难找,锦儿这个小字所用者诸多……”他忽而像想到了什么一般顿了顿,云惊澜也不敢打扰,生怕他有个什么闪光,等了许久才等到他皱眉起来。

“王上可是想起了什么吗?”

“你说她来自中州,长得很美,小字锦儿?锦绣的锦?”

她用力的点了点头。

“有个人倒是很符合这三点,只是她名中并未锦字,而是静女其姝的静字。”

“那这人是谁?”用相近字想来也没什么奇怪的,云惊澜点点头,不管怎么说,总是一线希望吧。

“昌平郡主。”

云惊澜惊讶的看着他,昌平君主其人她是知道的,便是许久前小七说过的当初艳压伽莲的那位小郡主,这位小郡主因生得貌美无双而备受整个皇族的宠爱,云惊澜却从未想过将锦妃同她联系上,放着中州好好的郡主不当,离家出走跑去天月做什么?

“这不太可能吧?”她皱起了眉头,这个说法,即便是她都有些无法接受,锦妃可以是郡主,但怎么可能这位曾赫赫有名的昌平郡主呢。

娄箫也笑了笑,“或许吧,朕同昌平郡主并不深交,你也知道太长公主的驸马其实相貌……所以说姑母她并不赞同将郡主嫁给我,因而我同昌平所见的次数也并不多,但我父皇却是极为宠爱她的,她的吃穿用度同几位公主并没有什么差别。”娄箫倒也听闻过昌平的美貌,对于这个表妹他其实也是十分的好奇,因而偷偷去瞧过她一眼,那时她尚且年幼,端端正正的坐在一群公主小姐之中,整个人仿佛会闪光一般。

但也仅是惊艳罢了,他这个人对于相貌并不看重,当初对伽莲也仅限于初见的惊艳,多瞧两眼也就罢了。

但与他同行的诸位皇子却是心心念念都是这位小郡主,奈何娄箫他姑母却是个极为厉害的人物,上门提亲的条件极其苛刻,即便是皇帝的面子也不给,老皇帝的几个皇子皆面带桃花,尤其是他格外看中的这个娄箫,太长公主一个都没答应。

在当时也得罪了好一批皇族贵臣。

娄箫倒是觉得幸好自己并不是个*熏心之人,否则真较真起来,麻烦的倒也是他,因而貌美的这位昌平郡主在他这里其实是不讨喜的,因为好看所带来的麻烦这么多,美又有何用呢?

听他这么说,云惊澜也低头沉默起来,看来这位郡主活得倒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般快活,一个控制欲太强的母亲,一群虎视眈眈的贵族青年,一圈桃花树下掩盖的猎犬。

做一个美人也是很累的。

“一说起这位昌平郡主朕倒是想起一件事,对了,就是这件事,前些天朕还一直在捉摸,这楚慕寒的样貌总觉得在哪儿见过,现在想来他长得倒是有几分像这昌平郡主,你说的长辈,该不会是他的母亲吧?”这下连娄箫都格外惊讶了。

昌平郡主在海上失踪后,太长公主一病不起,多年来寻觅无果,众人也就渐渐忘却这件事了,若她还活着大约也同伽莲一样早已不再中州了,若是流向天月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但若是入了天月后宫成为了承启帝的妃子那就有些夸张了吧。

“王上说慕寒他长得有几分像昌平郡主?”江茹说过,她同楚慕寒都有几分像锦妃,楚慕寒毕竟是她的儿子同她像也没什么奇怪的,江茹不过是巧合罢了,如今要说他们三个都恰巧长得像这位小郡主却是有些夸张了吧?

娄箫被她这么一问倒是有点不确定了,毕竟时隔二十多年了,他到底也没见过昌平几眼,或许也是认定云惊澜口中的这位长辈便是昌平郡主,所以才会有这样的错觉呢?

要真是这样,郡主嫁给了承启帝后生了一个楚慕寒,这个楚慕寒却又娶了他和伽莲的女儿,一切都巧合得像是刻意安排一样,世界这样大,天月这样大,偏生这两个流落在外的孩子的就能结为连理,连他都觉得有些不太可能了。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云惊澜的眼神再度暗淡下去,诚如娄箫说言,或许是他们带着一种引导,故而才会觉得楚慕寒同昌平郡主相貌相似也说不定了,何况这位太长公主如今云游在外实在不太好寻找,而她的几个儿子又因四国联军的事儿驻守海关,此时就为着这模棱两可的事将其招回皇城也有些过分了。

她思来想去决定还是要想办法找一找这位太长公主,毕竟她是个闲人,约她见一面也没剩没关系吧。

“找到这位长辈的身份很重要么?”娄箫见她眉头深锁又忍不住询问道。

云惊澜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点头,当然很重要,她必须要把那个同孙嫔联系的人揪出来,虽然下毒的人是孙嫔,无论锦妃还是红姨娘,但迄今为止的情况来看,这孙嫔怕也是受人指使,虽然不知她同那人到底什么关系,但除掉一个孙嫔毕竟难解他们的心头之恨。

如今也只有将锦妃的身世查清楚来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她必须查下去。

“看来你去找东方先生也是为了这件事。”

东方先生?他说的茅庐那位?那些个暗卫果真将这件事上报给他了,云惊澜沉着脸有些不高兴了,“王上这是在监视我么?”

娄箫连忙摆手解释,“朕只是怕有人会加害于你,派他们潜伏在你们身边也是为保护你罢了,毕竟你长得太像伽莲了,朕只是怕有心之人会……”

原来他也知道这后宫里有人对伽莲不利的啊,云惊澜的心稍微平衡了一些,他知道就好,娄箫也不是笨蛋,不至于查不到当年的蛛丝马迹。(未完待续)

第八百七十七章 提及 “王上放心,澜儿还有自保能力的,再说王上护得这样紧,那些藏在阴沟里的人又如何动手呢?”她笑得十分古怪,倒让娄箫心里微有些发毛。

“你这是想以自己为诱饵?”想了半天他才终于想到了这么一个,云惊澜点了点头,娄箫倒是有些激动的站起身来,“这不行,你好不容易才回到朕的身边,朕绝对不能允许发生这样的事。”

知道他只是担心自己的安危,云惊澜便也不好在生他派人来跟踪自己的气了,只是这样被人监视着总是浑身不自觉的,她连忙又伸手来扶他重新坐好,窗外的池塘中鱼儿还在水面跳跃着,看着天气怕是要下雨了。

她忧心忡忡,楚慕寒又出宫去了,别淋湿了才好。

娄箫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窗外的乌云一点一点的汇聚,看来是要变天了,一股凉风吹来,连他都微感道了一丝的寒意,再瞧向云惊澜,却见她穿的一身单薄的外衫,怕是又要着凉的。

从她的手中的抽出了自己的胳膊,娄箫走到了屏风之后取来了一件披风递了过来,云惊澜站起身有些诧异的看着他摆手道:“我不冷的。”

“拿着吧。”他却强硬的要塞过来,云惊澜无法只好将那披风接了过去,样式看来已然十分陈旧了,边缘的地方甚至还磨破了面儿,况且这下摆所绣制的鸳鸯也是十分的拙劣,这件披风真的是他用的吗?

她狐疑的抬起头看着娄箫,却见他也盯着那对鸳鸯出神,眼中透露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云惊澜瞬间便明白了,这件披风对他来说恐怕意义非凡吧,难道是伽莲送给他的吗?

“这件披风是……”

“是你母亲亲手做的,你看她,明明绣得不好看,还非要自己来动手,手上还扎了几个窟窿,说是要送给朕做贺礼,她难道不知道,她能留下来对朕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吗。”

他这么一说云惊澜倒是更加羞愧了,她同楚慕寒在一切这么久,没错他生辰过节,送的都是……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诅咒谁呢,反观楚慕寒,每次都乐此不疲的淘些小玩意儿送来,知道她不爱珠宝玉石,每次的礼物都费尽了心思。

马上又要到中秋了,要不然她也跟风为他做一件披风?若是哪一日她不在了,也好给楚慕寒留个念想吧。

对了中秋,她忽而想起来,在天月的时候承启帝总是会在中秋设宴的,不知道中州有没有这个规矩,她解开披风穿上了身后抬头来看向了他,“王上,马上就中秋了,中州可以什么规矩么?”

她这么一说,娄箫倒也想起来了,“中秋一向是在宫中设宴罢了,不过这倒也是个好时机。”他若有所思的当低了声音。

“什么时机?”云惊澜还以为他会说那位太长公主也会回来呢,虽然她是娄箫的长辈,但这毕竟也是阖家团圆的节日,她回宫一趟到底也不是什么坏事吧。

“朕想要在中秋宴会上公布你的身份,你觉得如何?毕竟你应是姓娄也不是姓云,整日听着旁人叫你云姑娘,朕心里也不好受。”他是觉得中秋人多,哪怕是封地的皇族也会回到宫中来,当着诸位长辈的面,他承认她的身份再还给她一个公主的封号,也好给那些图谋不轨的人一些警告吧。

云惊澜没想到他说的竟然会是这个事,当即也愣住了,她来中州实在不是为了这个事而来,当然能和娄箫相认本也不是什么坏事,但眼下来说并不是个好时机。

虽说认祖归宗是好事,可是这父女情分来得也实在有些莫名其妙,她现在都有些难以置信,因而对于这件事本也不上心,留在宫里不过是个图个安心罢了,现在的她倒是一心都放在锦妃跟红姨娘的事儿上。

更为重要是跟孙嫔背后联系的那人,说不准就在这皇宫里面,倒不如将事情都弄清楚了,再说也不迟。

她笑着摇了摇头,“王上,这件事也并不着急,而且王上也说我这相貌怕也是会惹人非要,现在澜儿还有别的事要做,并不想因为王上因为这件事而惹上麻烦,也不想给自己惹上麻烦,如今虽然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但也正因为这样反而少了许多规矩,何况澜儿已有分配,若是王上就此公布了身份,想必接下来就会有人提议让王上赐封公主府让我们夫妻俩搬过去了,澜儿这厢才同王上相认,难道王上就不希望让澜儿多陪陪你么?”

她的话倒也说得不错,毕竟也不是小七了,如今留她坐在宫里,大可让后妃以为是因她相貌同伽莲相似而被他特别对待罢了,至少可以让她多陪陪自己。娄箫半晌点了点头,“朕自然也希望澜儿多陪陪朕,不过中秋宴既是家宴,到时候你也同慕寒一道来参加吧,别的事你们不用担心,朕会安排好的。”

她浅笑着应了声,“那太长公主也会回来么?”

娄箫摇了摇头,“姑母已经许久未曾来参加过家宴了,朕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还是不要抱希望的好,但到时也会出现许多长辈,或许他们对昌平郡主还有印象,朕刚才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朕呢,你说的这位长辈,可是慕寒的母亲?”

他都已经如此问了两遍了,即使她否认,恐怕娄箫的心里也会有自己的看法吧,倒不如大方承认算了,省得他自己多想。

云惊澜点了点头,“她的确是慕寒的母亲,不过多年前被奸人所害,已经香消玉殒了,慕寒为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我们查到她是中州人,因而想将当年之事查个清楚,希望不会给王上带来麻烦才是。”

母亲含冤而死,儿女为其报仇本也不是什么错事,娄箫点头表示理解,云惊澜多次去拜访那位东方先生,原本也是为了查询伽莲的事,在他看来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他们不去查反而奇怪。(未完待续)

第八百七十八章 暴雨 “你们尽管去查,若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同朕开口知道了么?”

她笑了笑伸手来挽住了他的胳膊,努力想让自己同娄箫亲近些,可无论她怎么做,总也学不来小七公主,娄箫伸手来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似乎也想同她上演一出父女情深的戏码,可这些动作让俩人都微有些尴尬,匆匆表现一番后挤满将目光移开来。

云惊澜松了手,窗外传来轰隆的一声惊雷,她吓了一大跳,倒是娄箫有些宠溺的看着她笑道:“这么大个人了还怕打雷么?”

她仰着头逞强,“谁怕了,我才不怕呢,刚刚是没有准备罢了。”

说着话,天边又是轰隆的雷响,她吓得抖了抖,这老天爷怎么这般不给面子的呢人,她索性坐在了软塌上,窗外的雨哗啦的倾泻下来,云惊澜远远的看着池塘对岸的宫女四下逃窜想要多余,不仅笑出声来,但很快她想到楚慕寒又有些笑不出来了,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他回到偏殿没有,不行她得回去看看。

想到这里她起身便要走,娄箫却伸手来拦住了她,“这么大的雨你想去哪儿?”

“慕寒他出宫去了,我得去瞧瞧他回来没。”

娄箫摇头无奈,她同楚慕寒恩爱他是清楚的,但也不能不顾自己的安危啊,雨越下越大,怕伞也是撑不住的,说什么也不能她现在出去,将人拉回软塌,娄箫瞪眼警告道:“朕知道你是担心自己的夫君,不过朕也担心自己的女儿,所以在雨小些前你哪儿也不许去。”

云惊澜无奈,她虽然担心楚慕寒,但毕竟也是暴雨罢了,要不了人的性命,正因为如此她即便想反驳娄箫也没办法。

只好趴上了窗台看向了被暴雨冲击的池塘,锦鲤早已躲在了荷叶之下,天地间宁静得只剩下雨打窗棂的声音。

娄箫见她不在乱跑,扭身去书架上取了两本书来,一本是他自己看的,另外一本却是递给云惊澜的话本,她有些好奇的翻了翻,这个时候殿外的宫女在内侍的指引下提着茶壶端来了水果点心,云惊澜一看自己走不了了,索性也就安静的喝茶看书了。

娄箫这个年纪的人还能保持身材不发福不显老,仍旧是一副儒雅公子的做派倒是很难得,虽没有见过他年轻时的风姿卓越,想必能让伽莲瞧上,必然也是一个桃花旺盛的主,想要从这千万朵桃花中挑选出那么一朵黑心的倒的确得费些功夫。

诚如娄箫所言,长得好看也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比如现在的楚慕寒,就因为容貌恢复了,两人一块出行,他也没少惹麻烦,如今他单枪匹马在外,那些个狂蜂浪蝶还能安得下心吗?

想想就有点头疼。

她话本子翻了一半,又着实没什么意思,与其让她看着这种情情爱爱的东西还不如让她背医书呢,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这御书房怎么会放这种书,不过揪着身上的披风看了看,想必这话本子也是为那个人所准备的吧。

同承启帝一样既多情也无情之人啊。

暴雨终于转小了,她放下话本子看向了窗外,暴雨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么会儿功夫已然只剩下小雨点了。

云惊澜再也坐不住,连忙解下了伸手的披风,整齐的摆放在了软塌上,娄箫奇怪的看着她,“外面还很冷,你把披风穿上。”他这话却说得云惊澜整理的手顿了顿,心里微有些发酸,他这话却是让她想起了现代时的母亲,也既只有父母才会担心你总是穿不暖吃不饱。

她抬起头来看向娄箫的眼神中也都了几分温情,“我身体强着呢,这虽然是我娘做的,但毕竟对王上来说意义非凡,澜儿又怎么可以带走呢,放心吧!我先回去看看慕寒回来没有。”

外面下着雨,让她这么穿着披风回去他还真有些心疼,不过这样的想法转瞬即逝,娄箫有些羞愧的点了点头,“那好吧,你走快些别受凉了。”

终于得到了他的点头应允,云惊澜早已迫不及待的出了御书房,她原本只是来问话的,却没想到会在这里耽搁这么久。

急急忙忙回到偏殿时,楚慕寒果真还没回来,她换了身衣服,又站在屋檐下等了许久,等到了小雨都渐渐平息,才看见了那月白的人影从远处急奔而来。

云惊澜便要迎过去,楚慕寒也瞧见了她,急忙伸手来阻止了她,好在他速度快,三步并两步便急忙踏入了无言,他果真是淋成了落汤鸡,这会儿真瑟瑟发抖着呢。

紫苑的热水也早就烧了好了,见他回来又急忙将热水倒入了木桶,云惊澜急急忙忙的将他带到了木桶前。

洗漱过后换了一身厚重的干净衣服,楚慕寒捧着热茶这才缓了过来,云惊澜见此倒是忍不住数落起来了,“你也不知道避避雨再回来?若是受凉了可怎么办?”

他笑眯眯的看了过来,“我夫人可是神医,受凉而已,小事。”

“你还敢顶嘴了?”她再瞪眼,楚慕寒缩着脖子不敢造次。

在她的注视下将热茶喝了个干净,又吃了她递来的药丸,楚慕寒表现得十分配合听话,见此云惊澜心中的怒意才终于消退了一些,楚慕寒这一天天的往外跑这去打听楚景铄的消息,也不是个事儿啊,他老这么在外晃荡,难免会引起楚景铄的主意,那人本就恨极了他,谁知道又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呢。

“你还是不要总这么往外跑了,父皇不是给我们派了不少护卫里么,让他们去办便好了。”

“毕竟是在中州我身边的人也不多,让父皇派人的去办事我总是不放心,你说得也没错,我会尽量减少出宫的次数,让他摸不清楚便是了。”

云惊澜点了点头,“我方才去找王上询问过了。”

“询问什么?”楚慕寒虽然知道娄箫已经猜透了他的身份,但他们所做的事从来也没打算让娄箫知道的。(未完待续)

第八百七十九章 说明 “锦妃的事。”

所以在云惊澜将这些事都告诉娄箫的时候着实让他有些意外,不过对云惊澜来说,娄箫到底是她的父亲,所以同他说这些事原本也是无可厚非的,他虽然对娄箫没有什么感情,但云惊澜或许是有的。

只是锦妃毕竟是他的母亲,这件事关乎于他,云惊澜这样不同他商议便去询问娄箫到底让他有些不高兴的。

云惊澜又何尝看不懂他的心思,脸色紧跟着有些难看起来,“原本早上我是打算同你说这件事的,是你非要来闹我,才一直没说出口,这会子你倒是怪起我来了?”原本打听到了锦妃同那位昌平郡主的共同之处她还挺高兴的呢,楚慕寒的这个态度着实让她生气了。

想起早上的所作所为,楚慕寒心虚的底下了头,原来她是真有正经事要同他说的,“这是怪我,怪我都怪我,好了你也别生气了,说说看问出什么来了吗?”

她如此迫不及待的态度必然是问出什么才会有的神情,楚慕寒虽有片刻的不乐意,但到底还是真相毕竟重要。

云惊澜也是个憋不住事的,他这一询问她就把刚刚那点小小的不愉快给抛到了九霄云外,只说:“还记得我先去同你说过的那位第一美人的小郡主吧。”

他点头,放下茶杯后伸手抱住了站在他眼前的云惊澜的腰身,随后拉着她坐在了自己腿上,当时小七公主同她说了这件事,她当听个乐子转头便同他说了起来,两人都没多想,毕竟也挺有意思的,不过先她在此提起这件事想必也不就仅仅是趣事这么简单了吧。

“你抱着我做什么?”她却企图将那禁锢在自己腰上的双手拉开了,毕竟现在的她可是十分想同楚慕寒分享这件事,要是再被他闹一顿她怕是又说不出口了。

“我冷嘛,抱一抱你不信吗?”

“先说好不许闹!”她警告道。

楚慕寒点了点头,态度十分的诚恳就差指天发誓了,“好了接着说我听着呢。”

“王上说,这位小郡主的名字中带着一个静字,长辈们通常称呼她为静儿,你觉得这是巧合吗?”

她这么一说楚慕寒也愣住了。

“还有还有,王上说,你长得同昌平郡主有些相似,他前些日子便觉得奇怪了,如今我这么一说他倒是想起来了。”这也是云惊澜有些怀疑的原因,毕竟总不能都这么巧合的相似吧。

楚慕寒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王上真这么说?”

她重重的恩了一声,随后起身坐在了他身边,好让他看着自己的严肃认真的眼睛,“马上便是中秋的了,中州和天月差不多也是要办中秋宴,倒是宫里会回来许多的长辈,王上也许诺会让我们一道去参加,我想这应该是个好机会,到时候我们四处转转,看看有没有人会因你的样貌也想起什么来。”

楚慕寒低头想了想事情,云惊澜也没催促,好半天才听他道:“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中秋宴会鱼龙混杂,我怕会有人对你不利,我们能不参加也不就要参加的好。”

她还以为他在想什么,或是不情愿呢,原来是担心她的人身安全啊,云惊澜笑着摇了摇头,“别担心,这可是中州,王上毕竟也不是父皇,他会保护我的。”

听她将娄箫同承启帝比较,楚慕寒心里也是为她感到高兴的,多一个人来疼她,对她来说当然是好事情了,既然这样他也不好再给她泼凉水了,大不了让茯苓等人小心些便是了,再不济还有一个隐藏在暗处的清风呢,保护她到底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他笑着点了点头,“那就照着你的想法去办吧,不过先说好,到时候你可不许离开我半步,知道了吗?”

云惊澜很是无奈,“我怎么觉得你同王上一样把我当成一个废人似的,我虽然不像你们有这般好的身手,但我也会用毒啊,你别忘了翼王抓走我的那次,吃苦头的可是他啊。”

“是是是,我知道你厉害了,所以我需要你来保护我嘛,对不对。”

他这么一说她就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了,毕竟怎么说都是他又道理。

“你觉得母妃她有可能是这位昌平郡主吗?”她虽有怀疑但毕竟也无法确定,心理暗示这种可能性也非常高的。

“我觉得很有可能。”楚慕寒倒没有她这般犹豫,是不是届时中秋宴即可见分晓了,不过他倒也挺希望锦妃是的,这样他也能找到自己的舅舅和外祖母了,天月未曾给过他的亲情,他同样也寄希望于外戚身上。

“但愿吧,这样的话你也可以找到亲人了,而且算起来我们还有可能是表亲关系,世界可真小。”

他笑了笑没有再多说话。

在中秋宴之前楚慕寒都没有再出宫去,那小七公主倒是每日都来拜访,有了她倒也热闹些,偶尔一行人还会趁着天色好离开偏殿去外面转转,好在因为娄箫开口,也没有什么宫女妃嫔来找她麻烦了,偶有不敬的宫女,也全都被小七公主顶了回去。

有人罩着的感觉还不耐嘛,虽然说是个小丫头。

转眼到了中秋家宴,宫里自然也要按照规矩来办,一大早,云惊澜便显得格外的幸福,小七公主年纪小也没什么需要她忙活的,明妃倒是去帮皇后做下手了,于是小七也就越发无人管教了,往年这个时候她便是到处去捣乱,今年有了云惊澜,她也就有了别说的事可做了。

没了这位捣乱的小公主,众人一时半会儿还有些不适应。

小七公主却已经跑到偏殿来要带云惊澜出去玩了,她本也不认识这些皇亲国戚,有小七公主领着也没什么坏事儿,楚慕寒跟着他们身后看着小七公主咋咋呼呼的御花园跑来跑去,云惊澜怕她闯祸拉着她又蹲在一旁采花,这些花倒是不错,还可以入药,她寻思着要不要偷采一些来做药,忽而起身就看见了不远处一个披着淡蓝色披风抱着一只波斯猫的妇人。(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章 公主 她其实是看上了她手里那只瞳色不同的波斯猫了,想不到能在这个时代看到这么稀奇的动物,不过毕竟不知道这位妇人的身份,她虽然十分想去撸猫,也只能按住了自己好奇的手。

刚好这个时候小七公主也站起身来,见着远处的那位妇人,忽而双眼放光冲了过去,“溧阳姑姑!”

能被她称之为姑姑的人,想必是娄箫的妹妹,溧阳长公主了吧,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这位不就是她心心念念想要寻找的长辈了。

她对溧阳长公主并不了解,但到了她这年纪的人想必是已经出嫁了,这会子是赶回来参加中秋宴的吧,她看了看坐在六角亭中无所事事的楚慕寒,可惜这距离有些远,小七公主都已经跑过去了,她总不好当着人家的面跑去拉楚慕寒一把吧,这也太刻意了些。

无奈之下云惊澜只好起身跟在了小七公主身边。

乖巧的行礼道:“见过溧阳长公主。”

被小七烦得不行的溧阳这才看到了站在身侧的她,进宫前她便听说了最近宫中发生的事情,这位虽然没有介绍,但看她的容貌大约也就猜到了,溧阳长公主冷笑了一声,想来便是那位传闻流浪在外的私生女的吧,虽然娄箫并不说明她的母亲是谁,但看她这模样,不瞎的人多度应该清楚了。

当然前提是这丫头真是娄箫的女儿,不过既然娄箫并未承认她的身份,想必也是保有疑虑的,她也犯不着给自己找麻烦,“你便是云姑娘吧?我听过你,起来吧。”

抱着波斯猫的小七公主跟着起哄,“哇,澜姐姐这么有名啊,溧阳姑姑你也听说过她的名字吗?”

“是啊。”说着这话的溧阳公主却是万分心疼被她抱着怀里的小猫,她就知道碰到小七公主准没好事,可怜她的爱猫得被这小家伙好一顿折腾了。

她们这边说了这么一会儿的话,六角亭里的楚慕寒到底还是发现了异样,这才急忙起身走了过来,溧阳一心盯着被小七按在怀里的猫根本就没来得及看他一眼,只是余光中看见有人朝着这边走来罢了。

云惊澜也看得出她并没有正眼瞧过楚慕寒,心里也有些急了,这个小七把溧阳公主的注意力全吸引过去了,她得想办法让溧阳公主看到楚慕寒才行。

“公主你太用力了,小猫都快哭了。”

溧阳原本对她没什么好印象,忽听见她在关心自己的爱猫,顿时对她的戒备之心也就少了许多,爱猫的都不是什么坏人。

“哪有,团子可喜欢我了呢,去年就一直跟我玩的。”

溧阳眯着眼,“小七这不是团子,这是园子,团子去年来了皇城被你弄得都有阴影了,今年死活都不来了你知道吗?”

小七公主哼了一声,“胡说,溧阳姑姑也骗人,这明明就是团子,团子也是两只眼睛的颜色不一样的。”

长公主无奈的想伸手去将小猫抱过来,“我的小祖宗,他俩一个娘生的,长得一样有什么奇怪的,你快把园子给我,不然明年连园子都不来同你玩了。”

云惊澜也帮忙将小七公主往后拉了拉,小公主这才噘着嘴不情不愿的放了手,将爱猫接回去后的溧阳公主长长松了口气,并感激的看了一眼云惊澜,后者又连忙将楚慕寒拉了一把道:“慕寒,这位是小七的姑母,溧阳长公主。”

有些犯迷糊的楚慕寒只好冲她行了个礼,“见过溧阳长公主。”

这位长公主顺着声音看向了他,撸猫的手顿了顿,随后皱起了眉头,低着头的楚慕寒她看得并不太清楚,她冷了声音道:“你抬起头来。”

云惊澜一看似乎有戏,楚慕寒这下倒也反应过来了,说长辈,这位可不就是同昌平郡主同辈的人么?想必她对昌平郡主应是印象深刻的吧,他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坚定的看着溧阳长公主。

那人双腿有些发软,幸好被她身后的侍女扶了一把。

“你长得……”

“溧阳姑姑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小七公主挣脱了云惊澜的控制,一心想要再度将园子抱过去,这一次溧阳长公主没有再拒绝,将园子递给小七之后她伸手去抚上了楚慕寒的脸,随后用力的拉扯起了他的脸皮。

楚慕寒皱起了眉头,云惊澜倒是有些不乐意了,这张脸她好不容易才治好的别给她一扯又拉出红斑来才是,她急忙开口想要阻止,“长公主,他这张脸有什么问题吗?”

“太像了。”溧阳长公主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像的人,还是个男子。”

“像谁呀?”连逗猫玩的小七都忍不住好奇的又多看了楚慕寒两眼,长得很挺好看的,但她不觉得像谁呀,溧阳长公主总算是松开了楚慕寒的脸,后者嘴角抽搐,他们怎么就这么喜欢怀疑别人是带着人皮面具呢?

长得好看也是错吗?

这位长公主并没有回答小七的话,只是愣愣的看着楚慕寒。

她年纪比昌平郡主小一些,便时常被她照顾,自然也很喜欢这位表姐,两人感情十分要好,出海那一次她也同在,自己的姐姐对于昌平十分的嫉妒,不过是位郡主罢了,竟然敢同她们这些个公主有着同样的待遇,少不得要多说几句,她时常为昌平郡主感到不值,但她也只是笑笑罢了,并没有为自己辩护什么。

其实依照当初她所受到的宠爱,完全可以在先帝跟前告一状的,可是她没有。

后来昌平落海失踪了,她其实一度怀疑是有人故意将她推下去的,可惜她年纪小,终究没有证据。

昌平郡主失踪后,她也鲜少出门同谁往来了,总觉得谁都有可能是害了那人的凶手,再后来她长大出嫁便同驸马一道搬去封地住,极少回宫来,也是因为宫里有些人她不想见到。

别人或许是忘记了,但她却没有,眼前这两人倒是有趣,当年中州两个赫赫有名的美人,如今像是有了继承者一般重新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一章 圆子 云惊澜看她似笑非笑,一时间也拿不准她到底是什么态度,也不敢轻举妄动。

溧阳长公主也主意到了她的瞩目,回神过来后和善同她二人笑了笑,“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云惊澜还未回答,抱着园子的小七公主嘟着嘴抢话道:“当然是夫妻关系啦。”她并不是一个不将道理的人,溧阳长公主的身份放在这里,即便是她都得要敬畏三番,更何况的是云惊澜的同楚慕寒呢,她怕的是溧阳长公主拿自己的身份来打压他们,因而话也说得快了一些。

小七又如何能知道她这般护着云惊澜,反而让溧阳长公主略起反感之心,这样两个人明晃晃的出现在此处本就有些奇怪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谁又敢保证,不会是有心之人可以找来这么两个人想要图谋不轨呢?

偏生现在的小七公主还被他们吃得死死的,焉能不让她皱眉怀疑。

云惊澜又是何等的聪明,当日在皇后的身边她已然感觉到了这股怀疑之心,她来中州寻亲,并无任何的证物,仅仅凭着这张脸和片面之词,娄箫能相信,已然叫她万分惊喜了。

但毕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皇后同长公主怀疑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眼下小七如此护着他们其实在这些人看来并不讨好的,她不动声色的将小七公主悄悄拉了拉,后者毕竟是孩子,还以为她是害怕了扭头递来一个放心吧的眼神,云惊澜顿觉有些无力,怪也只怪她没有提早想到会在御花园这种地方碰见这么一个人。

这些日子以来她靠着小七公主的庇护省去了不少的麻烦,因而也没有过多阻拦,导致现在她的如同一个刺猬,任何想对云惊澜不利的人都会被扎回去。

既然误会已经造成今日怕也是问不出什么了,还是先离开此处吧,正好她想同楚慕寒商议一下,毕竟当着溧阳长公主的面怕也不是不好说什么的。

“长公主同七公主许久未见,惊澜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说着她便行礼要走,那溧阳长公主却伸手将她一扶,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急什么,虽不知姑娘什么身份,但中秋宴既然是家宴,不比寿宴,可不是什么人都随意出入的。”

正是因为娄箫寿宴这条不成文的规定她才未曾在寿宴上出现过,溧阳长公主因私心偏袒昌平郡主,所以对于与之齐名,又时常被拿来比较的伽莲便没什么好感,不过这两人早已不在中州的人也渐渐被人们所忘却了,而她在自己也不常想起这件事来。

但今日溧阳长公主见着了云惊澜又见到了楚慕寒,这昔日的情感被勾起,对于云惊澜也渐渐生出了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来,仿佛时间又回到了她的孩童时代,她看得到伽莲也看得到昌平郡主。

她们都还活在中州,都还活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

云惊澜却心惊肉跳,看来这位溧阳长公主也是来者不善,今日怕也是走不掉了。

“御花园的菊花开了,云姑娘可愿陪我走走?”

“能陪公主赏花是惊澜的福气。”她低了头恭敬的说道,溧阳长公主扭身便要走,云惊澜担忧的看了一眼楚慕寒,此人是敌是友尚不清楚,她毕竟贵为长公主,万事都因小心才是,娄箫虽然会尽力来保护他们,但她也不能让娄箫难看不是。

那位长公主忽又想起了什么又突然转过身来,倒是把云惊澜吓了一大跳,看着她心有余悸的模样,溧阳长公主忽而生起了一丝好玩之心,“怎么吓到你了?”

“没……”有她也不敢承认啊。

“小七,把圆子给姑姑吧?”

“不要,姑姑好生小气啊,团子不给小七玩,圆子也舍不得,在姑姑心里,小七还比不上一直猫重要是吗!”

这个丫头一年不见个头见长,嘴巴也犀利起来了啊,溧阳长公主略有些头疼,她既这么说了,猫也不好夺回去,只是看着被小七抱得摇摇欲坠的圆子,这位长公主心疼得都快哭了,无视圆子的叫声,她狠心的将头转了过去。

小七公主其实也没将圆子怎么样,不过她这人似乎天生不招小动物喜欢,宠物没养几天就要离家出走,这个圆子也是,抱一抱就想挣扎着逃走,小七一看就将其抱得更紧了些,这小东西叫得越发惨烈了点。

云惊澜嘴角抽搐,还好她不撸猫,否则她也受不了。三步并两步跟上了溧阳长公主,却见她心神不宁总是偷偷往小七公主的方向瞥过去,云惊澜又觉好笑,这位长公主出嫁前想必也是同小七一般是个有趣的人啊。

“长公主若是担心不如让惊澜去将圆子抱过来吧?”

溧阳长公主长公主惊讶的看着她,“小七瞧上的东西,她父皇母妃都拿她没办法,你能行吗?”

“试试吧。”说完她转身往小七公主走了过去,两人低头耳语了几句,小七公主眼神复杂的看了溧阳长公主一眼,随后恋恋不舍的将圆子放在了云惊澜的怀中,这边的长公主看得很是惊讶。

这个云惊澜已经将小七公主哄得如此好说话了?三言两语就能让来她乖乖将猫交出来?她不得不重新审视云惊澜一番,哄得小七来护着她倒是不难,但能将小七心爱之物哄出来就不容易了。

抱着圆子而来的云惊澜面带笑意的将猫递了过来,溧阳长公主长公主仔细打量着她,一边伸手将圆子接了过去,“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笑了笑,“看得出长公主是真的很疼圆子,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般,惊澜不过是让七公主明白这一点罢了。”

“就这么简单?”溧阳显然有些不相信,这么些年,好话坏话都说过,哪一次她能听见,云惊澜脸上的笑意却更深了些,“七公主虽深受陛下宠爱,但却并没有染上骄纵的毛病,那些不过是人云亦云的话罢了。”(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二章 试探 “什么意思?”她忽而对于云惊澜这话产生的极大的兴趣,这么说来倒是他们这些长辈对这个孩子不够了解了?

她低下头了,声音便底了几度,“惊澜的意思说公主人很好,虽然是集完全宠爱于一身,但却是一个善良单纯有爱心且孝顺的孩子,听说长公主将圆子看做自己的孩子,又想到明妃娘娘对她的关心,因而便也可将圆子还回来了。”

“你的这种评价我倒是第一次听说,有趣得很。”溧阳低头为怀中瑟瑟发抖的圆子顺了顺毛,随后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小七公主,没了圆子她显得有些些无聊,便让楚慕寒来替她编花环,那人动作极快,三两下便做好花环戴在了她的头上。

孩子的心单纯,很快便将圆子带来的不愉快抛之于脑后,她若有似无的感叹道:“或许你说得没错。”

嘘寒问暖可是假的,但这样透彻的了解却一定是真心的,或许她因为伽莲对她心有偏见吧,她应该多了解她才是,她笑了笑,提脚继续往前方而去,云惊澜规矩的跟在她身侧,陪着她一道观赏这金灿灿的开得艳丽的菊花。

不过她到底不是爱花之人,看到这么多菊花,所能想到的也就是菊花的药性罢了,她就是个俗人罢了。

但这位长公主却不是,还非要来同她讲解菊花的种类,云惊澜听得瞌睡都来了,溧阳看出了她的心思,索性也不再说这些无趣的话题,伸手去摘下一朵花后转身来笑眯眯的看着她,“云姑娘看来对这些话的品种也十分了解,想来也是读过不少书吧?”

不少?岂止是不少,幼稚园加上研究生,她说出来得吓死这个人吧,不过也没什么说她可不是什么爱学习的人,哪怕考研也是被家里人逼的,反正最后也没有读完,唐诗宋词古今名著她是说不出来,但论对在这些植物的了解她倒是可以拍着胸脯将每一种话的药性说出来,大约也是整个家族的遗传吧。

她谦逊的笑了笑,“母亲会些医术,因而小时候跟着她学习过一些罢了。”

听到这里的溧阳多看了她两眼,“你母亲也会医术吗?”

云惊澜点了点头,溧阳很满意,她还没来得及提呢,眼前这个人倒是主动说起来,“哦,那倒是十分有趣,听云姑娘的口音不想皇城之人,不知令尊灵堂是何许人士呢?”

“他们都是一些无名小辈吧,公主也未必听说过。”

“无名小辈吗?本宫怎么听说云姑娘似乎不是中州人呐?”

她连这个也听说了,但眼下天月同中州的关系并不好,云惊澜皱起了眉头,她可不能让溧阳长公主以为她是天月人。

“母亲生我时难产,为了逃难,由家中的婢女带往中州之外的地方,不久前才回到故土,虽然有些传言不太好听,但本质来说惊澜还是中州人。”

“这样的话,你应是在中州之外的地方成的婚吧,那你的夫君呢?”溧阳就着菊花的杆来逗圆子玩,挖抓伸得老长。

“我夫君既可以说是中州人也可以说天月人。”她其实对于自己的事并不想多说,除去当年暗中追杀伽莲的人,她并不清楚是何人,别的事该了解她已然了解得差不多了,比在乎从长公主这里有无别的消息,现在的她只想知道锦妃到底是不是昌平郡主。

“云姑娘此话何意?”她的话彻底的引起了溧阳的注意,连猫都不逗了,全神贯注的看着她。

她身后是一片杨柳依依,楚慕寒站在杨柳树下,将小七公主高高举起想要去折断一根枝条,可惜秋日的柳树显得光秃秃的并没有什么好景色。

但那人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瞩目放下小七后,目光便朝着她们的方向看了过来,他笑了笑,似乎有些不大好意思。

一眨眼,枯败的柳树生机盎然,恍惚间她还能看到那个倾国倾城的美人朝她伸出手来,她不自觉跨出一步想要朝着她走过去。

可她的脚掌落地,一切却又恢复了秋人的悲寂。

幻觉罢了。

她自嘲的笑了笑。

“公主您怎么了?”

回神过来的溧阳这才发觉方才云惊澜说的话她是一个字都没听见,连忙充满歉意的看向了她,“想起了一些事罢了,刚刚你说什么了?”

“哦,惊澜是说我夫君的父亲是天月人不假,母亲却是中州人。”

溧阳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你说他的母亲是中州人?那么她叫什么名字?”

“锦儿。”

“静儿?!”溧阳诧异的将这话说出口后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锦而非静,是巧合还是……别有安排呢?那么凑巧的这个人长得这么像昌平郡主,又那么凑巧的小字的发音都十分的相似。

“长公主所说的静儿可是昌平郡主?”

“怎么你听说过?”她冷笑,看来是有备而来啊,昌平郡主失踪二十多年了,能记得她的寥寥可数,居然连她都知道。

“王上曾提及过昌平郡主,说是夫君他长得略有几分像昌平郡主,不过听闻昌平郡主可是中州第一美人,想必是王上记错了吧。”

溧阳目光深邃的看向了楚慕寒的方向,有些发愣的说道:“岂止是略有几分像……若他是个女子,我都要怀疑是不是她回来了。”

“公主……”

她收了自己的思绪,觉得不能再将这个话题说下去,恐怕倒是不是她来打听他们而成立他们来试探她了,云惊澜再想说什么却都被溧阳长公主岔开了话题,她几次尝试后终于得到了对方的不耐烦,无奈,她也只好暂时将这个话题放了放。

不过看刚刚溧阳长公主的神情,想来娄箫也的确没有记错,楚慕寒长得很像昌平郡主,承启帝也说过他越来越像锦妃了,由此来看锦妃十有八九便是这位昌平郡主了。

她不得不再一次感叹这个世界真的好小,两个从中州逃出去的,后代又阴差阳错的结为夫妻,大约这也算缘分?(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三章 宴会 一行人赏着花,眼看时间也差不多,宴会也即将开始了,溧阳长公主领路带着他们去往了设宴的宫殿,皇亲国戚早已到齐了,各自喝着酒聊着天,见了溧阳长公主,该行礼的行礼,最后的目光却又统一的落在了云惊澜同楚慕寒身上。

这二位来历不明,自打娄箫的生成宴会后便一直留在宫中,听闻这位姑娘是因长得像伽莲而被受王上喜欢破格留在宫中的。

如今连中秋宴都参加了,这个身份倒是有些模棱两可。

众人纷纷大量着他们,又怕娄箫会借着宴会来公布些什么消息,因而也不敢对云惊澜多加评论,只是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悄声对她指指点点起来。

云惊澜被宫女接引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面对于周遭的讨论声倒是面不改色,在天月的时候她受到的这些异样的视线还少过吗?

若她在意这些,怕早已因人言可畏而了结掉自己的性命了吧。

很快娄箫便被簇拥着到了这会场,见云惊澜安静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心里倒也定心了许多,他特意将小七公主的位置安排得挨着云惊澜近一些,一是为了不让云惊澜尴尬,二也是默默像众人传达着她同小七公主是一样的意思。

然这些人中有聪明的却也有愚笨的,诸如溧阳这种人倒也不难发现娄箫的意思,而另外一些人却又不并不能了结他的苦心,比如这位举着酒杯来找茬的郡王。

宴会进行到一半,或许是因为云惊澜给娄箫带来的暖意,因而今年在看到溧阳长公主时他的眼神也温柔了许多,连她上前来呈达贺词时,娄箫还特意关心了她几句在封地的生活。

溧阳心有触动,因而今年也顺从了许多,座上的兄妹俩说着话,座下这找茬的人却已经围攻上来了。

这位郡王的手落在了云惊澜的肩膀上,楚慕寒不动声色的将的将筷子谈过去击中的他的小腿,可惜这位郡王还不晓得到底是谁干的,等着双火大的眼睛左顾右盼就是没发现有谁表情异样,郁闷的他只好将这股怒意企图加倍发泄到云惊澜身上。

“你便是那位云姑娘吧?”他话都说得不甚清楚,看来是喝得有点醉了。

云惊澜冷笑了一声,手却摸上了酒杯,但到底她还是忍住了,现在的她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若是在这个时候将酒泼上他的脸,麻烦的却是她罢了。

“我是姓云没错,不知道阁下可还记得姓谁名谁?”

“放肆!”那位郡王一听便有些怒了,声音不觉也大了许多,娄箫偏头越过溧阳看向了他们的方向,他正想来阻止,却又被溧阳拉住了衣角,“看看。”

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想看什么,娄箫想了想,先前的那位妃嫔没他搭手,云惊澜也解决得很好,这一次他也不要着急,毕竟这么多人看,若是她实在解决不了他在出手也不迟,想到这里娄箫也重新坐了下去。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这么对本郡王说话。”说着话的这个人便无礼的想要来揪住了她的衣领。

但这个时候却又飞来另一只筷子,楚慕寒不动声色的抿了一口小酒,这次可不是他出手的,大约是藏在某处的清风吧。

那位郡王这次是再也忍不住,松了云惊澜便左顾右盼:“谁啊!赶紧滚出来!”

云惊澜却冷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不过是郡王罢了,论起来,郡王见了公主是否应该行礼呢。你如此莽撞的闯来,可注意到方才你路过七公主身边时踩到公主殿下的脚了。”

原本就凑过来打算帮忙还没来得及开口的小七公主见这话题战火瞬间烧到了自己身上,倒也反应极快的抱住了自己的脚,挤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来,“就是,你踩到我的脚了,你道歉!”

这位郡王的脸色十分的难看,有没有踩到人难道他还不清楚吗?这人不就是故意想拉小七公主来找事情的,谁不知道这位小七公主任性贪玩,这个时候少不得要配合她一番的了。“公主殿下是否看错了?”

“你是说本公主撒谎么?”小七公主怒瞪,拿出了自己身为公主的气势来,那位郡王吃了憋不敢说话,刚刚明明见这个混世魔王离云惊澜挺远才敢过来的,怎么她同她这么要好,还特意跑过来找他麻烦?

“公主年纪小,或许……”

“公主年纪小又怎么了?即便公主言词不当,那能管教她也是陛下和娘娘,郡王莫不是想越俎代庖?”遇上小七公主即便没错也得需要认错,她知道这人是来找她麻烦的,不过她身份卑微,即便要嘲讽回去也得需要一个助力,不得已这一次她又要再次借助于小七公主的身份。

云惊澜略有几分愧疚的看向了小七公主,老是这么狐假虎威的让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后者却满不在乎,一者她本就对云惊澜护得紧,二者能整治这个郡王她当然也很开心,特别是仗着自己身为公主的身份来教训这个人她就更加开心,看着他这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憋屈样就觉得万分逾越。

“臣知错,还望公主恕罪。”那位郡王打落牙齿和血吞,只好将这些话吞进了肚子里,小七公主十分满意,虽没有打也没有骂,但看着他这样一副憋屈的样子明显比打骂更觉痛快。

“哼,趁本公主心情好不同你一般见识赶紧滚回去吧。”

那找事的人只好灰溜溜的回到的自己的位置,云惊澜同小七公主得意的击了掌,坐上的娄箫忍不住笑了笑一副得意的神情。

他这模样被溧阳全数看在眼里,忍不住有些好奇的问向了他,“王上对这位云姑娘看来十分的信任?”

“怎么溧阳觉得她有何不妥吗?”

“王上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难道王上不觉得她长得有些像……”

她话还未说完却被娄箫打断了话,“溧阳你同昌平的关系很好吧?”(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四章 暗查 溧阳长公主愣了愣,“王上什么意思?”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他原封不动的将这句话还给了她,“澜儿的夫君,你不觉得他长得同昌平很像么?”

溧阳沉着脸,这下子她已然看清楚了娄箫的心思,他对这个云惊澜是无比信任的,因而还能有功夫来询问她对楚慕寒的看法。

“那又如何?”

“溧阳,这或许便叫做冥冥中早有注定吧,他们本就应该在一起的,朕听澜儿说过他二人之间的事,原本他们俩本是不会在一起的,阴差阳错之下将错就错才能促使这一桩姻缘,所以有缘之人早晚会再次遇见,朕如今见到了澜儿,你又见到了慕寒,有什么不对吗?”

她笑了笑,“但愿事实如王上所言吧,对于这件事,溧阳持保留意见。”

坐在一旁听着他二人谈话的皇后心里也有了自己的打算,看来怀疑云惊澜身份的也不止她一人,娄箫的爱女心切为曾多加怀疑的,仔细考究起来,云惊澜除去一张脸并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她就是伽莲的女儿,也正是因为知道伽莲的女儿这几个字有着怎样的风险,他们才更加不能让云惊澜留在这个中州这个地方。

既然长公主已经起了疑心,想必这段时间她也会全力去试探云惊澜,这倒不用她出手了。

皇后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云惊澜的聪明让她不敢轻举妄动,如今有了溧阳长公主她倒是可以先将自己隐藏起来了。

宴会过后,溧阳长公主的圆子便病了上吐下泻的好不可怜,原本中秋宴后便启程回去溧阳的计划也不得不往后推迟,她也算得了这个机会继续留在宫中,娄箫倒也没有意见,往年她总是掐着点来又掐着点走,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间有什么矛盾呢。

为此娄箫还特意找溧阳询问过此事,得到的答案是她见不得这宫里的某些人,不愿多待罢了,但在外人看来还是以为溧阳同娄箫不和罢了。

昨日兄妹俩多说了几句话,今日又打算留下来,百姓议论纷纷说是王上同溧阳公主冰释前嫌之类,论及原因还将当初公主的婚事拿出来谈资了一发,五花八门说公职心有所属,娄箫强迫她嫁给驸马的版本传得最是有声有色。

被溧阳派出去打听云惊澜同楚慕寒来历的探子回来说起这件事,溧阳长公主哭笑不得,可真能胡说八道,当初她与驸马明明是两情相悦故而向娄箫求婚的,后者也答应得十分干脆,为此溧阳还开心了好久,现在倒传成了驸马强行娶妻,幸好驸马没有入京否则又得生气了。

只是关于那二人的消息她费了好几日打听来的也同云惊澜说的大致相同,她也不便多说什么,加上娄箫如此信任云惊澜,在他耳边说多了怕也是能得到她的反感罢了。

但让她没有想到的事,她几日未有动作,皇后却是忍不住找上门来,溧阳在皇城也有自己的公主府,这次留在皇城也就住在了自己的公主府,这一日宫里来消息说是皇后邀她进宫坐坐。

溧阳明知皇后来者不善,但碍于对方的身份也不得不答应她这要求,领着侍女抱着圆子便入了宫去,皇后和善可亲的将她迎进宫中,又命人准备了茶点,看来是有求于她的模样,溧阳长公主笑了笑,不动声色的同皇后打起了太极来。

两人说着说着便将话题饶到了云惊澜身上来,溧阳知晓的她的意图倒也没有急着将话题岔开,只是吃这茶点听着皇后的牢骚。

“溧阳你长久不在皇城不知道这件事,这位云姑娘原本是在王上寿宴时来的,在宫里刚好救了小七一次,后来他二人分别得到了文试和医试的魁首,这就不明不白的留在宫里了,你说这传出去成何体统?”

和她听说的差不多,溧阳配合的点了点头,“话可不能这么说,娘娘应该也发现了那位云姑娘长得可同那人十分像的,想必在你我看不见的地方,王上应是得到过什么信物证明过她的身份吧?”

这种事情她的探子大听不出来,但身为皇后应该看过这些东西才是,否者单凭一句话凭什么就能认定她的伽莲的女儿呢?溧阳只是想确定一下罢了,却没想到她这话却是将皇后给难住了。

对方沉默了许久才吐出一句话来,“你也认为她是伽莲的女儿?”

溧阳冷笑了一声,“对伽莲,娘娘应该比溧阳更加清楚才是,你也知道我时常同昌平姐姐往来,便不怎么待见她。”

皇后叹了口气,“你说得没错,她的确很像伽莲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光凭这张脸就要认定她是伽莲同王上的女儿吗?”

“这么说的话,连娘娘你也没有看见过信物?”溧阳万分惊讶,怎么可能,既没有信物,她竟也能容忍云惊澜在宫里呆这么久?

皇后摇了摇头,“本宫的确没有见过,至于陛下有没有见过也不清楚,但倘若陛下没有意见那中秋宴会他为何不当着众人的面承认了她的身份,至于她到底是不是伽莲的女儿有必要告诉旁人么?可你也看到了陛下并没有这么做,因而本宫觉得,或许陛下他也并未看到过什么信物,因而才不敢确定这位云姑娘的身份。”

溧阳长公主冷静的喝了一口茶,甘甜的茶水顺着咽喉滑入了腹腔,带来了一丝暖意,“既然如此,皇后娘娘找溧阳来可是有什么打算么?”

皇后神秘的凑了几分,溧阳长公主也配合的挨近了她许多,却听得这人用十分阴冷的声音说道,“将她赶走。”

她诧异的看向了皇后,她这是想……借刀杀人?为了维持在娄箫心目的中的形象不惜拖自己下水啊,她倒是个聪明的,可自己却也不是傻子。这种事从前她被人当做枪把子使了就罢了,现在还想故技重施?

她坐正了身姿奇怪的看了皇后一眼。(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五章 计划 “若她真是王上的女儿呢?皇后还是要对她赶尽杀绝吗?”

皇后一愣,随后也尴尬的笑了笑,“溧阳你误会了,本宫没有想要她性命的意思,只是现在宫里宫外谣言四起,为了王上着想,这位姑娘最好还是不要继续留在宫里了,你那公主府也是十分的宽敞,不如由你将他二人接过去,一来免去了公主的传闻,二来,也可让你多加观察一番是吧?”

溧阳冷冷的看着她,她想得倒是挺美,这个烫手山芋转眼就想丢给她呢?

皇后看出了她面色不佳,连忙又补充道,“当然还有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她那夫君,之前未曾见过倒也没有注意到,那日中秋宴会上本宫却也看得清楚,他长得却是同昌平郡主及其相似,连本宫都察觉出了这一点,难道溧阳你就没有发现吗?当初你同昌平……”

“够了!”她面色不佳粗暴的打断了皇后的了,昌平的名字她有什么资格去提?当初嫉恨昌平郡主的人之中不也有她一份吗?她以为昌平失踪这么多年她就忘记这件事了吗?

她怎么可能忘记,当初那些恶毒的话究竟是怎样传得沸沸扬扬,她又什么资格去提昌平的名字。

“这件事也不是溧阳一个人能说了算了,即便我愿意,王上怕也是不肯轻易放入的,他对伽莲的执着想必皇后娘娘应该比溧阳更加清楚。”

“王上这边本宫会多说两句的,只要溧阳你没有意见便好,还有昌平的事,当初本宫年幼无知因而便附和了大家的意见,希望溧阳你不要再放在心上,对于这件事本宫也觉得很愧疚。”

溧阳长公主脸色的阴晴不定,其实皇后大约也猜到了她的所想,本以为这么多年了,她应该也忘记这些事了,毕竟当年她还小呢,但她太过低估溧阳对昌平的感情呢,她怎么可能轻易忘记呢。

昌平郡主失踪,先帝同太长公主险些翻脸,二人大吵一架后想必卧床不起,直到先帝驾崩,太长公主都不肯原谅他,如今这些恩怨转交给下一代以后,溧阳对于她们这些人的恨意同样也是有目共睹的。

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当初是她犯了错,尚未来得及同昌平郡主道歉便已经来不及了。

皇后充满笑意的同她笑了笑,溧阳到底也没给她难堪,二人闹得有些不欢而散,到好歹明面上来说,溧阳长公主还是答应了皇后的要求,接下来便是要想办法说服娄箫才是。

可对娄箫来说,他留云惊澜在宫里一方面是为了想要让她多多陪伴自己,另一方面也是想要保护她罢了,他明知道无论是天月还是中州都有想要对付她的势力,留在戒备森严的宫中才是保护她的最佳方式,他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她出去呢。

皇后才刚刚说出了这个意思便被他粗暴的打断来,在娄箫心目中她一向是个深明大义的人,何况当初留下云惊澜也是她点头同意了的,现在出尔反尔的也同样是她,这倒是让娄箫有些看不懂了。

“是谁在皇后面前乱嚼舌根了吗?”

皇后连忙摆手,“不是的,是臣妾担心外面的风言风语传得愈发厉害,毕竟这云姑娘无名无分的在宫中也住了许久了,传出去总归对她的名声不好。”

“名声?她一个已婚的姑娘家夫君也在宫里,有什么好怀疑的。”

皇后顿了顿,似乎被他这句话噎住了,看来娄箫也不是没听见这些传闻的,既然如此又何必将她强留下来呢?

“王上明明都知道为什么……”

她话还没说话便被娄箫盛怒的打断来,“为什么?别人不知道为什么难道皇后还不知道为什么吗?”

言语间的愤怒倒是将皇后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方,她身后的宫女虽不明所以但也紧跟着跪了下来,“王上息怒!”

娄箫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语气过重,只好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后伸手将皇后扶了一把,“外人说的那些,皇后又何必记在心里,这些年关于宫里不好的传闻还少吗?”

“可王上既然明知道现在风头对云姑娘不利,又为何不承认云姑娘的身份呢?还是说王上也不相信这件事呢?”

娄箫摇了摇头,“朕不是不相信,是澜儿她不答应,朕亏欠她们母女的太多了,她又是一个十分有主见的姑娘,这件事,朕并不想勉强她。”

皇后低着头没有再说话,不愿意?她居然会不愿意,这个云惊澜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她来闹这么一出不就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么?好端端要恢复她的身份她居然还敢说不愿意,因而身份是假的所以也怕日后被查出后背上一个欺君之罪吧?

她在心底冷笑了一声,看来这个云惊澜不除是不行了。

倒是另一边思索着皇后之言的溧阳长公主抱着圆子坐在亭子里发呆,关于云惊澜的事她不想管,事情毕竟没有弄清楚她也不想贸然出手,而且伽莲的女儿是真是假同她有何关系,倒是那楚慕寒,若当初昌平郡主真的是逃往了天月,还同人生下的这个孩子,年纪也差不多。

而今他回阿里是想要为母亲平冤的吗?

若真是如此,她或许也应该是帮助他一把的。

关于楚慕寒的事她必须要查清楚,当初成昌平郡主出事的时候她无能为力,而今若是能为她寻会这个儿子,想必对昌平来说也说也是一种慰藉吧。

想到这里她忽而想起一个人,对于昌平郡主来说,想必也十分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同祖母相认的吧,她得想办法去联系太长公主了。

不过这件事想必那云惊澜也考虑到了,她必须要感在她二人之前将太长公主找到,比起她自己来说,这位姑母对于昌平郡主更加熟悉,血亲间的直觉总比他们这些外人要强一些吧,到时候是真是假她一看便知道了。

溧阳公主又叫来了自己的手下,随后将这命令传达了下去。(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六章 危急 这边皇后刚刚打发走,那边海关却是传来了消息,说昨夜天月所率领的四国联军,再一次有所行动,弄得中州这边很是紧张,连忙快马加鞭将消息传入了皇宫,娄箫当即便觉得头疼不已,他性子软,当然希望能和平解决的事最好也能和平解决,因而海关一直未有行动,可现在来看,四国联军似乎有些憋不住气了。

到底该怎么办他一时间也没有主意,现在叫来大臣想必也会主张开战的,娄箫来回跺着脚步,又忽而想起了楚慕寒来,身为冥王,他这对这件事又有什么看法,不久前他才回了一趟天月想必那边应该也是同他通过气,到不如叫他来问问看。

想到这里娄箫便揣着信件去往了偏殿,云惊澜正在院子里玩,楚慕寒将自己收拾了一番,看样子似乎想出去,这倒是刚好,若是晚上一点,想必他便已经出去了。

见了他,小七公主和云惊澜少不得要同他行礼,随意聊了几句后,楚慕寒便不再耽搁想要出去,娄箫连忙将手一伸,“有件事朕想同你商议一番。”

楚慕寒见他神色凝重便知他说的这件事也不是什么小事,点了点头同他一道入了内殿,娄箫却朝自己的内侍使了个眼色,小七公主不明所以还想跟着进去,云惊澜倒是看出了娄箫的意图,连忙将人一抱,继续在院中玩了起来,但再看那内殿心中大致也有了点数。

能让娄箫单独约见楚慕寒的想必也就是关于前方的战事了,她同楚慕寒的身份有些尴尬,因而也从未同他说起过这些,如今他主动提起,想必是出了什么事了。

就她个人而言,并不太希望中州同天月真打起了,她在中州这么久也不是来游山玩水的,关于中州的国力她也大致了解过了。

仅凭一个中州想要抵抗这四国联军却未必是易事。若是真的开战对中州来说是大大不利。

她出生于一个和平年代,更加不喜欢争斗,在天月的种种杀伐之事不过都是敌人犯她罢了,若没什么必要的原因她更加愿意看到海内海外的和平。

她也相信楚慕寒必然会同她有着一样的想法。

关了殿门之后,娄箫将快件递给了楚慕寒看,那信封上中州的图腾如此的明显,楚慕寒有些犹豫,他的身份娄箫是明白的,将这种机密信件给他来看怕是不妥吧。

后者看出了他眼中的迟疑又将那信封递得更近了一些,“你虽为天月的冥王,但同样也是朕的女婿,朕给你看你看看便是了。”

楚慕寒笑了笑,也没有再多加推迟,将这封信展开口眉头也同样皱了起来。他离开也探过承启帝口风,他们所有人都一样,并不太希望看到战争,因而这件事才僵持了这么久一直未有结果。

说到底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呢?

楚慕寒仔细想了想,似乎一开始启日国的求救,随后是中州称霸的传闻,到底谁也没有亲耳听说过,而且在他来到中州后见到娄箫才更加确定,娄箫这个人绝对没有这样的霸图雄心,这个传闻到底也是传闻罢了,至于传闻到底是谁放出来的却也是个谜题。

看来有人在故弄玄虚啊。

楚慕寒笑了笑,“这件事,王上怎么看?”

“朕一直不太清楚天月的心思,不知道冥王可知?”连对他的称呼也变成了冥王,楚慕寒将这信折好重新装了回去,仿若他从未见过一般。

“这件事其实慕寒一直有个疑惑。”

“什么疑惑?”将信接了过来,娄箫也配合的假装他没看过。

“不久前大陆传闻说中州有意登陆称霸,弄得天月是人心惶惶,刚好那时有场和解宴,听闻了这样的事,三国又如何坐得住,当即便同天月组成了四国联合,以抵御中州的侵入。”

他此话说话,娄箫的脸色已然十分难看了,中州几时说过要的称霸天下了,他在中州的好日子过得太太平了么?给自己找这些罪受。

楚慕寒又道:“想必这件事也还是谣传吧。”

“当然是谣传!”娄箫万分愤怒,就这样一个谣传搞得现在中州也是人心惶惶,对于云惊澜的身份他更加要保密,原本以为是天月有意进犯,对于楚慕寒他还多留了一个心眼,想不到对方竟也是后发制人罢了。

“既然如此那么这个散播谣传的人王上心中可有数?”

楚慕寒这么一问,娄箫却是愣住了,是啊,既然有谣传那必然有出处,是谁想要挑起天月与中州的战争?是谁想要看到名不聊生的场景?他沉这脸心中也跟着盘算起来了,“那么你父皇有何打算,想要急着这个机会继续吞并中州吗?想必你在中州这么久也应该将中州打听清楚了。”

果真在这儿防着他呢?楚慕寒笑了笑,摇头道:“我早年虽决断杀场,但并不代表我就喜欢主动挑起战场,何况就凭如今澜儿夹在这中间我也不愿看到这样的情况出现。”

娄箫这才松了口气,“好巧,朕也这么觉得。”

两人当即便一拍即合,“既然如此,不如由你书信一份递给你父皇,澄清这个误会,他既然集合了四国联军却迟迟未曾动手,想必心中也留有余力吧。”

楚慕寒点了点头,他虽又自知之明自己在承启帝心中并没有那么重要,但终究他担着的冥王的封号,天月皇子的名声,若让他这般葬身于中州,天月的面子又往哪里搁呢?

“好,慕寒同王上一道写封信送至我父皇吧。”

二人从内殿出来后,云惊澜正要询问却被楚慕寒伸手打断来,随后他便跟着娄箫一道去往了御书房,当着娄箫的面写了一封递给承启帝的信件,娄箫很满意,当即便命人取来玉玺在两封信上盖下了印章,随后将这信送了出去。

解决了中州同天月如今剑拔弩张的气氛,楚慕寒也稍微放心了一些,如今剩下的便是内乱了。(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七章 泥人 说起内乱,楚景铄是重中之重。

楚慕寒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这些日子他也查出一些楚景铄的动作,只是他狡兔三窟,实在看不出在搞什么东西,何况在皇城中一些不笨存在中州的东西盛行起来,这自然会引起楚慕寒的注意。

他原本也以为是楚景铄为了自己的重新崛起而在默默搞动作,可仔细查询下去,到底也那些商客也只是咬死说自己是从中州运货而来的。

楚慕寒拿他们没有办法,这里毕竟是中州,虽说有娄箫护着他们,但若是他动用私刑,让娄箫面子上不好看,怕也不是会引得他的不快了,所以他最终也没能把这群人怎么样,只能派人默默去监视他们的行动。

如果说供货人便是楚景铄,那也只能说他狡诈了,所选的这些人往年便有偷渡货物的劣迹,楚慕寒也曾偷偷检举了他们一番,但这些人如今财力物力都不容小觑,若真是要闹大,对中州来说牵连甚广,楚慕寒本有心做这件事的。

因而今天一大早他也打算出宫去,可去半路被娄箫拦下说起了海关的事来,他在心里偷偷的叹了口气,若是现在再去说此事,怕是会引得娄箫怀疑他来中州的目的,进而连云惊澜的身份也会被怀疑,毕竟除了一张脸和几句片面之词,她实在也没有什么信物可以证明她就是娄箫同伽莲的孩子。

楚慕寒从御书房回来时云惊澜还在园中同小七公主玩耍,他站在一旁看了好一会儿她都没有发现他,楚慕寒笑了笑,她虽没有同他说过回到中州的心情,但他长着一双只看着她的眼睛,她的一颦一笑他都看在眼里。

他比她自己都更加清楚,留在中州的她比在天月时开心多了,现在的她有着娄箫的宠爱,小七的信任和依赖,他不忍心让她如今所拥有的一切被破坏。

至于楚景铄大不了就晚一些再收拾他吧,反正现在待在宫中的她也是安全的。

想到这里的楚慕寒才终于朝着她们走了过去,云惊澜这才发现了他,连忙伸手将小七公主往怀里一捞,随后朝着他大步流星而来。

“王上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不过是海关的事罢了,貌似也是误会,我已经同王上一道写信过去了。”看着如此急切的云惊澜他实在不忍心瞒着她。

小七公主却一脸莫名的看了看他俩,挣扎着从云惊澜的怀中跳了下来,“你们在说哑谜吗?我怎么都听不懂的样子?”

楚慕寒笑了笑,伸手来揉了揉她的脑袋,“你还小呢,不懂没关系。”

“哼,又说我还小,我都已经这么高了!”说着对着楚慕寒比划了两下身高,发现二人差距太大又扭头看向了云惊澜,随后满意的笑了笑,云惊澜嘴角抽搐,她这是在鄙视她的身高吗?像楚慕寒这种人也就算了,毕竟她两只胳膊都拧不过他的一只手臂,但眼前这个小丫头是几个意思,就算她再瘦小也能随意把她扛起来吧。

说做便做一只是云惊澜的优良习惯,她伸手来握住了小七公主的腰,随后将人往肩上一抗,小公主当即便被吓得花容失色,“救命啊,抢孩子啦!”

“看你还敢不敢和我比身高?!”

“就要比!哼!”

两人你来我往又好一番打闹起来了,计划被打乱楚慕寒也得重新考虑一番才行,所以也就坐在一旁的石凳上,身旁的桌上放着刚刚俩人捏的泥娃娃,小的手笨,大的也不怎么,他伸出双手,将那四不像的泥人重新捏成人形。

他一边捏这泥人一边想着事情。

楚景铄这边他既然不好动这些商客也只能继续追查他的下落,将他逼紧一些,他手里的东西再想出手恐怕也不容易,他就不信这般来回在海上运货,又各种转手,他就不会露出任何马脚来,就算是他楚景铄他也不信!

“你这么厉害的吗?”他满脑子的思绪被她声音打断来,等他眨眼回神小七公主已经被明妃接走了,云惊澜终于得以歇息的来坐在了他的面前,趴在桌上显得有些疲累。

“这么厉害?”

“泥人啊。”她勉强支撑起了脑袋指了指他手中的泥人,楚慕寒顺着她的目光看起,才看到自己手中泥人已然捏成了她的模样。

“刚刚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应我,是不是还在想海关的事?”

他摇了摇头,“我是在想楚景铄的事,原本我已经快揪住他的尾巴了,不过方才的事你也看见了,王上来单独找我谈话,是因知道了我的身份,若是这个时候我再出手怕是要引起他的怀疑,所以很遗憾,这一次又得放他一马了。”

她单手撑着脸伸手去抚向了他手中的泥人,“想着这些事你还能把泥人捏成我的样子,看来你是真的很爱我啊。”

说这话的时候她侧脸看了过来,眼光闪烁彷如万丈星河。

楚慕寒心中一动,随后低头看向了手中的捏人,不觉有些好笑,他因想着事,手中的动作本就是下意识的,却没想到这捏出来一看却成了她的模样,诚如她所言,他真的很爱她。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已经容不下楚景铄,多方劝解自己的末尾来会懊悔于自己的小气,或许楚景铄的叛乱对他来说其实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他可以光明正大的防备他了,也可以光明正大的来除去她了。

云惊澜站起身来,“不知道这宫里可不可把这捏人烧成陶器的?”

“你想把它保留下来?”

她肯定的点头,“那当然了,毕竟是你亲手捏的嘛。”

楚慕寒有点感动,正要说话,下一秒她说出的话却让他的感动堵了个结实。

“比你画丹青可像多了。”

他默默不语的看着她,“咱们能不提丹青了吗?”

云惊澜看着他这副委屈的模样忍不住大笑出声道:“原来你也晓得自己画得挺难看的啊?”

他脸一黑,“哪有难看,就是不太像而已。”(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八章 出手 这个时候困扰他们多时的楚景铄却也发现了楚慕寒的怀疑,因而又派人去同与自己合作的人打了招呼,云惊澜一直留在宫里,关于她的传闻也是沸沸扬扬,楚景铄又如何能不知晓呢?

当然他是不会相信说什么因为酷似伽莲而被娄箫宠幸的传闻,毕竟她云惊澜可不是这么容易被威胁的人,倘若能如此,他一早便已得到她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他倒是觉得另外一个说法更加靠谱。

如此像伽莲的云惊澜可能会是伽莲的女儿,想到她高明的医术想到她与云婉钥等人的与众不同,想到云永康对她的漠然。楚景铄心中也就了然了,云永康这样的蠢货又怎么配生出这样的女儿来呢?

但云惊澜若真是娄箫的女儿,这对他来说到底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虽然他一直有派人在盯梢云惊澜的举动,但毕竟此处不是天月,他的魔抓也渗不到宫里去,她在宫中的一切他并不清楚,少有的几次出宫都被他抓住了,可惜娄箫也不是好对付,派来保护云惊澜的护卫十分的厉害,他派去的人轻易便被拦下了。

对此,楚景铄也是十分的苦恼。

他靠着从天月低价进货到中州物以稀为贵的高价出售,倒是赚了一些,所选中的这些个商人拿了钱自然也愿意再度同他合作,眼看着自己的生意步入了正轨,楚景铄也有了闲心却想别的事儿。

他手低下的人倒是憋不住了,看着如此财源广进的楚景铄便怂恿着让他再养一群死士,楚景铄想想多些人手也不是什么坏事,倒也同意了他们的这个请求,亲信拿着银子去物色人选,皇城失踪人口集聚增加,不过因为都是些乞丐贫民,京兆尹倒也没放在心上。

可心细如楚景铄却是自己吓了一大跳,京兆尹没注意的事,并不代表他楚慕寒也不会发现啊。

这些个亲信被教训了一顿后心里也是不乐意,当天便去酒楼喝花酒排忧解难,一时不慎喝高了些便在烟花之地闹了起来,这种地方可不像乞丐窝,王孙贵胄不再少数,这名亲信当日便被抓去大牢关押起来。

消息传到楚景铄耳中自是被气得够呛。

昨夜他还做着带着云惊澜远走高飞的春秋大梦,如今他的生意渐渐有了起色,不再是一味地赔钱了,不过他将自己摘了出来,一切都让不认识的人去做。

听闻楚慕寒起了疑心,因而要更加小心谨慎所以才将那名亲信责骂了一顿。

他原本是想赚了钱,带着云惊澜远走高飞,什么天月他根本不在乎,他只想找一处安静的地方安顿下来,他做了这么多,他以为将他所做的一切都告诉她,告诉她为了她他可以舍弃所以的权势,这样的话她或许也能被他所感动吧,毕竟楚慕寒可无法为她放弃这么多,他来中州究竟是何目的她难道不明白吗?

不过是想借着她同娄箫的关系好助他一臂之力夺取天月的皇位吗?

她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一定是受到了楚慕寒的蒙蔽才会如此乖乖的任他摆布,只要他见到了云惊澜他一定可以在她面前揭穿楚慕寒的真面目,何况他对于楚慕寒本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只要她伤了心,他就可以趁机接近她了。

楚景铄不在乎他手下的却没有这么觉得。

因而察觉到了他这心思的亲信就更加着急了些,才会闹出这么大的事来。

听到这件事的楚景铄整个都有些懵了,楚慕寒最近本就追查得紧,或许他也觉得他的存在会对他造成威胁?所以才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来除去他么?

他觉得自己有些魔障了,在这样的时刻他居然还有心思去想这种事实。

他手底下的人却是万分的着急,“王爷,到底救还是不救?”

平心而论,他是不想救的,毕竟这个人前前后后给他惹了不少的麻烦,可现在他身边能用的人不多了,若是现在不救,只怕会伤了这些人的心,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呢?

楚景铄有些头疼,他不说他身边的这些人却是七嘴八舌的讨论开了,有说大家都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一定要救的,也有说现在这种时刻不能暴露不救的。

两派人争得是面红耳赤,楚景铄的脑袋就更疼了,他根本就没想到这多的事,他如今所想的不过是一个云惊澜罢了。

不行,不能这样,他用力的摇了摇头,想要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众人一看平日里稳如泰山的他居尚且如此一时间就更加不敢说话了。

“王爷……”有人小声的想要安抚他,楚景铄却忽而瞪大了眼睛,救人当然是要救,因为掳人的事情,云惊澜对他的印象一直不好,如果这个时候他再置之不理,怕是会引起她的反感。

被发现她也能看到自己的重情重义,不被发现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

“救人,一定要救,你们追随我这一路我都看得清清楚楚,我们绝对不能对自己的兄弟见死不救,小李你去将张老板请来,他同京兆尹有些交情,我们不便自己出手,还请他帮帮忙吧。”

被称做小李的人连忙应声后退了出去。

他一走,这满屋子又窃窃私语起来了,不过他们看向楚景铄的眼神反而更加坚定了一些,若是被他们知道他现在的所想,怕也只会大骂自己瞎了眼吧。

那位张老板姗姗来迟,楚景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他拍着胸口表示一定能完成,末了又贱兮兮的看向了楚景铄。

“这件事好说,凭我跟京兆尹大人的交情,不过是一个酒徒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花些小钱就能搞定的事,不过楚老板……”

楚景铄笑了笑,“放心吧,这点小钱肯定不会让张老板出的是不是。”

那张老板连忙摆手,“楚老板误会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事,能帮楚老板救下自己的兄弟,是我老张的荣幸,就是这货……”他拉长了声音。(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九章 解救 楚景铄忽而感觉头皮发麻,这人不会黑吃黑想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压价吧,他因为无法自己亲自出手已然十分吃亏了,若是再被压个价,他岂不是白忙活了,他的脸色忽而暗了许多。

这位张老板一看他脸色不好也不敢得罪这位金主,他要救的那人,他也打听过了,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不过就是个无足轻重的亲信吧, 必要的时候为主子死也是他的荣幸,万一把楚景铄给人惹毛了这人不救了,那吃亏的可不就是他了么?

张老板连忙赔笑道:“楚老板不要多想,我的意思是希望楚老板下次可以多分一些货物给我,这价还是原来的价,怎么样?够意思的吧?”

楚景铄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了,为了这么一个惹祸精,害得白白损失一笔收入那才是大大的不划算。

那位张老板其实也感觉有些可惜,他原本也是想要压个价的,可他才刚刚这么一提,楚景铄的脸色便如此的难看,他知道这恐怕没戏了,还好他脑袋转得快,趁机同他多拿货罢了,虽然不如压价来得实际,但他这边货多了另外几家的货也就少一些,到时候他趁机抬价便是了。

楚景铄笑了笑,不露声色的打着太极:“张老板不亏是商人,这算盘打得是咣当响,既然张老板帮了在下这么个大忙,好处自然是少不得张老板的了。”

“那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张老板举起了手中的茶杯,楚景铄配合的同他喝了一杯,心里却少不得要郁闷了,之前这些人可是个个都来讨好于他的,如今为了救人他不得不拉下脸来求人帮助。

张老板回去后即刻便去了京兆尹府上,两人私下里说了些什么无人知道,但第二日那名亲信便被放了下来,这位张大人不知道楚景铄的身份,更不知道楚慕寒一直在追查他们的消息,平日里连约见他们也是眼睛上蒙了纱布带过去的。

这位张老板虽然有些怀疑,但有钱不赚是傻瓜,他是个商人犯不着同钱过不去,因而也没有多问,他是个聪明的,知道有些事了解得越清楚也就越危险,这也是楚景铄找到他们合作的主要原因。

在那名亲信闹事的当日,楚慕寒便已经注意到他了,后来京兆尹将人放走,楚慕寒也丝毫未感到意外,查到这位京兆尹是在见过一个张姓的商人后才放人的,楚慕寒心里也就更有底了,将倒卖天月物品的商人名单中仔细盘查了一番,自然也就不难发现这个长姓商人的身份了。

被救的是楚景铄的亲信,出手帮忙的又是一个倒卖天月东西的商人,这些消息综合起来他还看不出什么名堂的话,那他就不是楚慕寒了。

随后楚慕寒便领着清风出了宫门,同几名亲信一道去追上了那张老板,这人身边虽少不少,但碰上清风等人还是惨白,那张老板一脸惊恐的看着这群在巷子里将他架起来的人,还以为是来绑架勒索的。

一边求饶一边身上的银钱掏出来扔到了他们跟前,楚慕寒瞧着他这副怂样差点就笑出声来,将人打晕后待到了一出破庙,随后将他绑在了柱子上,又一盆冷水将他泼醒过来。

张老板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当即吓得双腿一软,要不是被绳子帮着,恐怕他现在早已经是摔下去了。

“各位好汉,有话好好说……”

蒙着脸举着匕首的楚慕寒抿着眼看着他,“好好说可以,但你也要老实一点。”

张老板连连点头,“好好好,我老实我特别老实,诸位好汉到底是想要……”

“你放心,我们对你这几个钱也不感兴趣,今日把你请来就是想问你一点事而已。”

一听说不要他的前,这张老板整个人都硬气了许多,连背脊都挺直了,“那诸位好汉是想要问什么?”

“你为什么要在京兆尹那里把喝花酒闹事的这个人保出来?”他挥了挥手匕首,那张老板的眼珠便跟着他的手来回转。

“什么喝花酒的人?”

“你不知道?”

他连连摇头。

下一秒楚慕寒的拳头就落在了他的肚子上,“现在想起来了吗?”

“想……想起来了,那个人是我的一个朋……朋友所以才保他出来的。”这人面目狰狞想来是极痛了。

“朋友?张老板的朋友可真多啊,这个人可是天月的一名逃犯,张老板居然认识?哦对了,最近张老板可是在做一笔大买卖,不知道这些货物是不是天月来的赃物呢?”

话说到这里这张老板也是明白了,这人不是冲着他来的而是冲着楚景铄来的,他同楚景铄是合作关系,犯不着为了他还丢了自己的性命。

“你是想问楚老板吗?”这人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过自己的名字,张老板也不是傻的,知道他身上肯定有秘密,想不到他还是大意了,竟然被他的仇家找上门了。

楚慕寒眯起了眼睛,果然是楚景铄了,想不到他居然会来做这种生意,有意思得很啊,将天月的东西倒卖到中州,还是不死心想要在中州重新振作起来杀回天月么?

“楚老板?是不是一个年轻的公子?”

“是是是。”张老板连连硬生道,这倒是让楚慕寒有些意外想不到他会如此老实,不过一想到此人的身份也就明白了,商人嘛,不做亏本的买卖。

“他在什么地方,身边有什么人?”

“什么地方我不清楚,每次去都是被蒙着眼睛去的,不过他身边的人倒是挺多的,而且看起来一个个也不是好惹的,但他拿的那些东西倒是个稀奇玩意儿,在中州很吃香,这位好汉,我也看出来了,你是同这位楚老板有仇吧,你们有仇报仇,我就是个生意人,这些东西我都不知道,能告诉你的我都说了,你就放我一条生路吧,你看你们蒙着脸我也看不到你们是谁,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

他说得情真意切倒挺像那么一回事。(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章 落空 楚慕寒却还是留了一个心眼,“你真的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真的不知道,不过那个地方好像……有点香……”

“有点香?”

“嗯,好像是桂花香。”

楚慕寒猛然间想起了先去他们租住的那个小院,屋子后面便是一排排的桂花树,不过他们住进去的时候尚不是桂花开的时节,因而也没有在意,后来在遇见楚景铄后怕他寻上门来便一直住在宫里都未曾出去过。

后来也曾询问过箫夫人,说那个院子已经被人租了去了,原来竟是他。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吗?他冷笑,楚景铄啊楚景铄你倒是个聪明的,居然敢住在那里,难怪他一直没有找到,这人还声东击西的放出假消息来。

他一个手刀将张老板劈晕在地,随后便领着清风等人杀去了小院,刚好这时候箫夫人也在院门口,见了换了便装的楚慕寒还急忙热情的迎了过来,楚慕寒笑了笑同她打了声招呼,箫夫人又往他身后看了看,好奇的问道:“你夫人呢?”

“夫人身体不适在家中休息呢,劳烦箫夫人记挂了。”

“你们也是说搬走就搬走,也不给我留个话,我还想去找你家夫人聊会儿天呢。”箫夫人说着埋怨起来。

楚慕寒却心忧这院中的人,也就没了什么耐心,“这个我们也是有苦衷的,不过夫人今日为何在此?这院里的人……”

“你还说,这院子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同你们一样说搬就搬了,给我打个招呼就走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走了?他愣了愣,心里突生一股无名火,这个楚景铄耍他玩呢是吧?他早就算计到他会找上张老板,所以早就已经从此处搬走了。

暴露这样一个安身点实在有些可惜了。

“公子……”清风还有些不相信便想进去查看,楚慕寒却伸手来拦住了他,“不用去了,人早就走了。”

箫夫人看着他二人有些好奇,“怎么听楚公子这意思是你们同这人认识的吗?”

他笑了笑,“箫夫人可知这人姓什么?”

“楚……你们是兄弟?”她将信将疑。

楚慕寒点了点头,“是这样的,我这个胞弟呢,对于我夫人也很是爱慕,只可惜之后夫人她选择是我,因而我弟弟他一气之下便离家出走了,想不到他居然也找上了这个地方。”

箫夫人毕竟是个夫人,喜好这等八卦之事,听得楚慕寒这样一说当即一脸的欣喜想要听他继续说下去。

楚慕寒咳了两声笑道:“毕竟是家丑不可外扬,让夫人笑话了。”

“没事没事,那现在呢?你们还在找这他么?”

他点了点头,“所以想麻烦夫人一下,若是日后再碰见我这不听话的弟弟一定要想办法联系我。”

话虽这么说她又能上哪儿联系他呢?箫夫人皱起了眉头,“你们现在住在什么地方呢?”

楚慕寒愣了下,差点就翻车了,想了想他将护卫暂住的驿馆说与了箫夫人,至于他同云惊澜住的地方自然就没必要说了,若是楚景铄在返回来询问,倒也不是什么坏事,正好可以叫他自投罗网,他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看得箫夫人有些头皮发麻,虽然说是兄弟,但说起对方来,楚慕寒的脸上可不是什么手足亲情,这也让她对这场三角恋更加好奇起来了。

不过看楚慕寒的样子也是不打算同她说了,箫夫人撇撇嘴有些遗憾。

回宫之后,楚慕寒将这件事也说与了云惊澜,后者听了,虽有些遗憾,对她对楚景铄也同样是十分的了解,能这么容易就暴露那也不是他楚景铄了。她拍了拍楚慕寒的肩膀,“别着急,慢慢来吧,我们还要在天月呆许久呢,不管是楚景铄还是母妃,或是海关的事我们都要解决了才是。”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你个小脑瓜整天操心这么多作甚?”

“那没办法,谁让我就是这么善良可爱呢?”

“不害臊。”

“咳咳,说真的,明天我要出宫去一趟公主府。”她脸色一变便说起了正事,上次溧阳长公主的态度让她感到对于锦妃她必然也是个知情人,不过她打算出宫就被小七给绊住了,好不容易这小七被明妃叫回去了吧,她想出宫可却没有玉佩了,总去问娄箫要圣旨也不太好看。本来对她指指点点的人就够多了。

“明天我也要出去,我们一道吧,你去找那位长公主,我身为男子私见她也不太好,我就去查一查别的商人好了。”

云惊澜点了点头,“你要小心些,他此番作为明显是发现我们在找他了,楚景铄在这个人阴险狡诈,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打什么歪主意,我总觉得不踏实。”

听见她对楚景铄这样评价他的心里倒是十分的踏实,楚慕寒笑着将她搂进了怀里,“放心吧,我还有清风跟着你,他那些个亲信里也没一个是清风的对手,倒是你只带着茯苓她们真的没问题吗?”

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云惊澜耸肩道:“你也别小看茯苓哦,清风亲自认证的高手呢,再说我身边比还有王上派来的护卫没,而且那公主府距离皇宫也不太远,我安全得很。最重要的是他不会伤害,但越是如此,他却会更加想要对你不利,所以对比起来你需得比我更加小心才是。”

云惊澜这话说得也没有错,毕竟楚景铄对她的心思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光想到这一点就让他心里及其不舒服,恨不得立刻将楚景铄就地正法了,感觉到了抱着自己的双臂用力,云惊澜知道是他的老毛病又发错了,她也只好委屈自己哄一哄吧。

这个人啊,什么都好,就是爱吃醋了,不过就算是爱吃醋这点,她也好喜欢啊。

“你笑什么?”

“笑……一个醋罐子呗。”

楚慕寒耳根一红便抿着嘴将脸扭头了一旁。

“啧,脸红了哎。”

“胡说。”松开她的这人伸手捂住了脸。(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一章 公主府 第二日,两人早早便出了宫门,为的便是躲开小七公主,出宫后,楚慕寒亲自将她送到了溧阳公主的府邸前这才同清风等人去办自己的事了。

云惊澜同公主府门前的护卫说了一声,这人也是个好脾气的,很快便进去同溧阳公主传了话,随后才将她迎了进去。

云惊澜好奇的打量这她的这座公主府,长久没住人的情况下,这个府邸稍微有些破败了,不过原本就修葺得及其简单所以看起来也并不是特别的违和,她笑了笑。溧阳长公主这个时候正在阁楼上喝茶,侍女将她带上了阁楼,虽然看起来有些破败,但是还是十分干净的。

她领着茯苓同紫苑上了楼,溧阳公主就坐在那阁楼边缘的长椅上,怀中还抱着雪白的圆子,小东西看起来是真的有些病了,厌厌无力的瞥了她一眼后喵了一声也懒得搭理她,同中秋宴那日生龙活虎的模样判若两猫。

“见过溧阳长公主。”行礼过后,溧阳公主微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云惊澜便凑近了些问道:“圆子的病还未好么?”可惜她不是兽医,实在是爱莫能助。

溧阳长公主顺了顺猫毛道:“入秋后的老毛病了,圆子毕竟也年纪大了,不碍事,让它懒几日便好了。”

云惊澜点了点头,“那便好。”

“云姑娘特意来访,不知道所谓何事?你看样子也不像是和小七一样对我的圆子感兴趣的吧?”

长公主的侍女倒是个懂事的,云惊澜上来后她便自觉的搬来了一张凳子,云惊澜也不客气,她这个公主府虽装修得不怎么样,不过面积够大,刚刚这一路走来也是够呛。

不过茯苓同紫苑就没这好运只能站着了。

“实不相瞒,惊澜此次前来拜访长公主是为我那夫君而来的。”

溧阳公主长年在外,极少被卷入这宫廷纷争,因而脾气也耿直了些,所以在面对皇后的那般诉求时才会显得有些不高兴,云惊澜也是看中了她这一点,知道她不肯说不过是担心她同楚慕寒是冒名顶替之人罢了。

有这样的怀疑也是人之常情,云惊澜并未感到意外,她今次前来便是打算将自己所知道的合盘脱出以换取溧阳公主信任的。

“你的夫君,他有何事?”溧阳公主看着阁楼下的荷塘看似漫不经心的模样,实际上她的耳朵都明显已经侧过来了,关于楚慕寒的信息她打听来的并不多,大约也是因为她长久不在皇城的缘故人脉薄弱却是是有些不容易的。

“我的夫君,他的母亲被人所害,这件事牵连甚广,关乎于中州,所以我们才会来此查证此事,为的便是还母亲一个公道罢了。”

“你多说她……被人害死了?”溧阳公主的声音都微有些颤抖,她看了一眼身旁的侍女,冷声道:“你先下去,守住阁楼的入口,没有本宫的允许不让任何人上来。”

“可是公主……”侍女有些怀疑的看向了云惊澜同茯苓二人。

云惊澜会意扭头冲茯苓紫苑道:“你们也下去,这件事我想单独同长公主谈谈。”

茯苓同紫苑虽有些疑虑,可一想到这阁楼的地势也就释然,出了那楼道出口,没有别的地方能上去。“是。”

三人一走,这阁楼也就空旷了许多,溧阳公主叹了口气,眼中露出了一丝哀伤,虽不能肯定楚慕寒的母亲就是昌平郡主,但即使有着这万分之一的可能已然叫她觉得伤心了。

“现在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告诉本宫吧。”

“是,公主应当知道我们并非中州人了吧,当日在宫里因为人多嘴杂,我不便承认,我们的确是来自天月,我的夫君也是天月的冥王殿下,而他的母亲是已故多年的锦妃娘娘。二十多年前,天月的陛下在一次外出后偶然遇见了锦妃,后将其带入宫中,但关于锦妃的出生却是无人知晓,哪怕是我家王爷也并不清楚。”

光是说了这么一段话便已然让长公主足够惊讶了,锦妃?冥王?天月的皇帝?这么会牵扯这么多人?她正要发问却被云惊澜伸手来阻止了。

“长公主请先听我说完,几年前,冥王殿下在外征战,后宫却是纷乱四起,锦妃娘娘被人陷害与人私通后自尽于自己宫中,王爷回来时又被奸人所害,失了容貌毁了腿,虽然现在已经看不出来了,但身体里仍残留有当年的毒素。”她说着叹了口气,这些事无论重复多少便都会叫人觉得心烦意乱啊。

“这孩子受了不少苦啊。”溧阳长公主也跟着叹了口气,“那你们是如何同中州扯上关系的?”

“是在去年,我养母中毒而亡,关于我的这一部分长公主想必已经查探清楚了吧,我就不多说了,养母中毒而亡后,我也查询了许久,知道这毒需要一味天月特产的药材和中州特产才能炼制成毒,原本这个时候我已经怀疑中州这边了,刚好又在这时发现了宫里同我主母的往来信件,信中隐晦的提起了这件事。我这才知道锦妃娘娘原本是中州人。”

长公主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单凭这么几句话,你便要我相信你吗?”

云惊澜摇了摇头,“我知道这些话不过是我的片面之词罢了,但长公主在看见我家王爷的时候也很吃惊吧?他长得同锦妃极为相似,当年,锦妃便是因容色倾城而被后妃排挤以至于最后丢了性命,这世上好看的人如此多,但能有此天姿国色的却未有几人,难道就真的是巧合吗?”

溧阳公主抿着嘴沉默着看她,云惊澜并没肯定的告诉她,锦妃就是昌平郡主,她自己也不确定,所以这些事原本也怪不了她,只是现在谁又能证明昌平郡主同这位锦妃就是一个人呢?

“你知道这位锦妃平日有什么习惯吗?”

云惊澜抱歉的看着她,“我嫁给王爷的时候,锦妃娘娘已经不在了,所以很抱歉,我从未见过锦妃……”(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二章 保留 云惊澜说道这里顿了顿,垂着眼帘有些无力道:“所以你要我拿出什么证据的话,我却是拿不出来,只是我可以肯定,天月有人暗中同中州的人勾结,害死了锦妃,即便她不是昌平郡主我也想恳求长公主能够告诉我,当年昌平郡主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可曾有过什么仇敌?”

仇敌?这么一说的话,溧阳倒是想起了一些事来,一些关于昌平被人嫉妒的事来,其实也不能怪云惊澜会这么想,即便是她在听了这些前因后果对这件事也开始怀疑起来了,觉得锦妃就是昌平郡主了。

就算她不是,看着这样的云惊澜溧阳公主心里也是于心不忍,其实告诉她当年的事也并不是什么问题,这原本也不是什么秘密,不过是被遗忘罢了。

若她真的是昌平,看着她这样枉死于天月的后宫,她又如何忍心呢,溧阳长公主叹了口气,“其实当年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昌平因为受宠而被诸位公主嫉恨罢了,当年我年纪小,对于这些是也并不太了解,加上昌平姐姐她是一个十分和善的人,即便吃了亏也及少告诉我,除了被我看见的这些事,有些背地里的陷害我的真的不太清楚。”

“没关系!”云惊澜有些激动的站起身来,看见溧阳公主肯开口她已经心满意足了,只要她肯说出来,即便是模糊不清的消息她也可以满满去查。

看着她如此激动溧阳公主的心里也很是感慨,“其实这同你来说并没有什么关系,你没有必要如此费心费力。”

她摇了摇头,“这些事困扰了慕寒很很久了,甚至于因为锦妃他很长一段时间都在自责中,虽然我没有见过锦妃也没有受到过她的疼爱,但听慕寒说一说,我便觉得锦妃娘娘是个十分温柔的人,倘若她还活着,我想她也一定会像对待亲女儿一样疼爱我的。更何况,如今我既是慕寒的妻子,他的事便是我的事,又何谈费心呢?”

连说到那个人的名字便已然让她烦躁的心情变得宁静起来,看得出她同楚慕寒的感情十分的深,溧阳公主看着这样的云惊澜,也忍不住想起自己远在封地的驸马来,走之前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让她早些回去,说是会想她。

那时候她还笑话他呢,老夫老妻的说这些不害臊。

可没想到才刚刚离开封地她就忍不住想他了,想到他自己的心也不自觉的柔软起来,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是坏人呢。

“如此说来倒是我多嘴了,夫妻间的事本就不分你我的,既然你想查当年之事,那我也不放告诉你一个名单,包括当年此人对昌平郡主的态度吧。”左右一思量,这于她于昌平郡主来说都不是什么坏事,而且既然云惊澜要查,她也可以顺道同她一道将当年到底是谁还了昌平之事查个水落石出罢了。

云惊澜喜露于表,差点就要伸手来抱住溧阳公主以示感谢了,不过溧阳公主怀里的圆子可不答应,她一靠近这小东西就龇牙咧嘴起来,云惊澜只好讪讪的收回了自己的爪子。

倒是溧阳公主看着她这样不觉得有些乐了,两人又将当年船上的人一一例举出来,原本以为自己忘了,可真的去想的时候才发现无论多少年,这些事都深刻的映在了她的脑子里。

云惊澜听得很认真,至少今日的她是大丰收了,从溧阳长公主的言谈中也可以知道,当年她同昌平郡主的关系十分要好,如今在说起这些来时,她的脸上还会带着笑气,能有这一样一个朋友,想必锦妃知道了也会很开心吧。

她的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至少孙嫔没有这样真心为她的人,但就这点来说,孙嫔已经输了,而且她一辈子都不可能赢过锦妃的。

看她脸上带笑,溧阳公主也略有不解,她说的这些事很好笑么?

“你在笑什么?”

“我只是替锦妃感到开心,至少在中州还有人记得她,能认识长公主的锦妃娘娘很幸运。”

溧阳公主苦笑,“可是我并没有保护好她,那日我看到小七如此护着你,忽然就想想起了儿时的事来,那时候我也尝尝仗着自己的公主身份来保护她,可是最后我还是把她弄丢了,都是我太大意了。”

云惊澜连忙安抚道:“这种事怎么可以怪长公主呢?要怪就应该怪那些小人罢了,长公主做得已经很好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我一定会将当年之事查个水落石出的。”

至少她现在手里已经握有名单的了啊,只要她肯花时间,真相终究会浮出水面的。

“我也很希望,锦妃真的是昌平姐姐,能有你们这的孩子,她这一生应该也很幸福吧。”说着这话的溧阳公主抬头眺望这远方,云惊澜知道她怕是又一次陷入回忆中的,那些回忆总归是美好的,即便现在她知道了真相,锦妃也终究是不在了,现实总是灰暗苦涩的,倒不如在这些回忆中多呆一会儿吧。

她没舍得打扰溧阳公主便悄悄下了阁楼,见了她茯苓同紫苑倒是松了口气,几次三番的出事,现在的她们一旦看不到云惊澜便会觉得万分担忧。

倒是旁边那位长公主的侍女往她身后看了看却未看到长公主的身影,一脸质疑的看向了云惊澜,后者有些尴尬,“长公主没事,她在上面看风景呢。”

那侍女将信将疑的急忙上了楼,反正她认得她,若长公主真有个三长两短她云惊澜也别想好过,还在她上楼后溧阳公主已经回神了,见了她反是先问道:“云姑娘呢?”

“已经同她的侍女一道回去了。”

溧阳公主点了点头,说起过往总觉得有些疲累,她站起身来,“本宫有些累了,下去吧。”

“是。”那侍女福了福身子,伸手来将她扶着,两人缓缓下了楼。

而这个时候楚慕寒同娄箫写给天月的信函倒是传到宫里去了,不过握着这信的人却不是承启帝。(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三章 山村 要说云惊澜同楚慕寒走后的这段时间,天月倒也没少发生大事,承启帝现如今是有心无力,只能是坐山观虎斗,如今他的儿子一个比一个少,太子的成长在他看来也是格外的心惊,只是他不露声色也并未点破罢了。

楚琪睿原本还打算借着楚慕寒来打压太子的,却没想这李皇后的丧事一过,楚慕寒便又带着云惊澜离开了,原本当时他还想走,他要走也行,反正不必在帝都安生,解决不了太子,先解决楚慕寒也好。

当初一心同他作对的可都是楚慕寒,魏王倒是将自己藏在楚慕寒背后摘得干干净净,因而楚琪睿至今仍觉得楚慕寒同楚景铄之间,心有大野的是楚慕寒,而非楚景铄,他着重要对付的也是楚慕寒。

哪怕在后来楚景铄谋反潘兰,楚琪睿都有些不能相信,他会做这种事,或许是同楚慕寒有什么阴谋诡计?当时云惊澜来找他时候他还有些犹豫,因为想让景瑞雪先去将云惊澜扣下,可却晚了楚景铄一步。

那之后楚琪睿不得不承认,楚景铄同楚慕寒的确是心有不和了,这答案倒是让他万分惊喜,虽然有些在他意料之外了,但楚慕寒同楚景铄的联盟确实是个*烦,他原本以为楚景铄一死,楚慕寒就好对付了,可没想到楚景铄出事后,这楚慕寒压根就不呆在皇城了,他即使心有想法也无计可施。

因而憋着气的楚琪睿便将这一切的目光对准了太子,楚慕寒回来前,他闷声吃了个大亏,后吸取了教训,不敢再轻易动手,只是暗中搜查太子的黑点,可太子为人谨慎,而且他本就是东宫太子,原本也就不用做什么便可坐享王位,楚琪睿实在找不出什么东西,只好干着急。

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还是发现了一丝异样。

不久前太子曾暗中派人出宫去一护农家,具体做了什么也无人知晓。

太子?农家?楚琪睿有些奇怪,楚煜祺贵为高高在上的太子又何必去做这种事呢?他暗中派自己的人偷偷离开了帝都,打算去那户农家去瞧瞧看到底这个太子在搞什么名堂。

然而他派去的人却发现,这个地方早已人去楼空。

楚琪睿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看来是楚煜祺将这户人家赶走或是将其灭门了?但从周围的环境来看应该不存在灭门的,大约是许了他们什么好处将人赶走,不过这户人家有什么特别的吗?需要他来如此对待。

翼王还是不死心,便又在护卫的带领下,亲自前往那户人家,坐落在帝都偏远的小山村中,这家人就落户在村东口,全村上下的房子距离也并不太远若是家中发生了命案也不会无人知道,除非他要将整个村庄都灭门,太子能不能如此狠心他不清楚,但若真犯上这等答案,他这无疑是作死。

楚煜祺必然不会如此做,那么是这个房子有问题?

他进了篱笆院,那日下了下雨,院中的泥巴糊了他一鞋,楚琪睿忍着心中的恶心来将踏入房中,木制的柜子上已经覆盖了一层灰,他一手捂住了鼻子一手拉开了柜子,那柜中的并无什么东西,看得出是收拾过后带走的,所以不存在主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将人强行掳走。

看到这些东西,楚琪睿的心中的疑惑就更大了,太子没有可能会同这样一户人家牵扯上关系啊,难道是这个房子又问题吗?

“拿地图来。”他伸出了手,护卫很快便将地图放置在了他的手心,楚琪睿将这地图展开来,此处距离帝都甚远,既不是什么逃生之路也不会有什么特殊重用,难道是有宝藏吗?

“这个村子有关于什么宝藏的传说吗?”

说着话来那护卫又将一个耸着肩膀的老者从身后提了出来,那老者悄悄看了一眼他,这个人也没说什么身份,只是眉宇间的气度还是让他有些惶恐,他们这个小山村世代宁静,连罪犯都没出过一个,谁又会惹上这么一个人物呢?

“我们家主子问你话呢?”他耸着肩不说话,那护卫却是忍不住的推搡了他一把,老者急忙开口道:“回这个大老爷的话,我们村子从来没有过什么宝物传闻。”

那可就真的事奇怪了,楚琪睿奇怪的看着手中的地图,又问道:“那你可知这户人家为何搬走么?”

“听说是有个远方亲戚发了财便被接过去帮忙做活了,别的他们也没说,这老家人的媳妇是个外来人,平日里就不怎么同大伙交流,所以她娘家到底有什么关系大家都不知道。”

外来媳妇么?捏着地图的楚琪睿似乎询问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只怕这问题便出在这个外来媳妇身上了,难不成是楚煜祺的相好,不对他又不是楚子晋,更何况太子年纪不大又怎么会有这等事。

“你说的那个外来媳妇长什么样,多大年纪?”

村长歪着头仔细想来想,他对这个人真没怎么关注过,平日里就洗衣服的时候会从家里出来一下而已,经常是窝在家里做饭洗衣照顾孩子,话也及少,村里的妇人倒是似乎同她答话,可对方全都不理,这让大家一度认为这个是哑巴呢。

“年纪不到四十吧,长得……挺普通的,不爱说话,走路也总是低着头,看起来脑子有点不太正常。”

他说完这些,楚琪睿却是悄悄的叹了口气,这种长相的人实在太常见了,想要依靠这个线索发现些什么东西,怕是大海捞针。

他转过身微笑着看着这位老村长低声道:“既然如此,多谢老先生了。若是日后他们回来还请老先生通知我们一声。”说着他从怀中摸出了一些碎银放在了他的手心。

老村长结果碎银自然是心花怒放,可少不得也有些怀疑的看着他,“这位大老爷,这家人是犯了什么罪了吗?为何来了两拨人在查他们呢?”

“两波?”楚琪睿有些诧异。(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四章 隐藏 老村长点了点头,“是啊,就今日才刚走呢?也是不认识的人不知道在做什么的?”

楚琪睿忽而眼神一凌看向了自己身边的护卫:“快去给我追!”那护卫得令,直接分成了两波,他转头看向了这位老先生,眼中的神色又忽而温柔了许多,“他们没犯什么事,就是有些问题想问问他们罢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就说外来媳妇靠不住,全村上下就他们一家子是奇葩。”老村长还在喋喋不休,护卫却将手中的伞往他身上一推,急忙将人赶走了。

看着屋外淅淅沥沥下起的小雨,楚琪睿的心情也是十分的糟糕,不过既然查到这里了他也不会轻易罢休,一定要将这家人的事查个清楚明白。

与此同时的天月皇宫,东宫之中有人将这个消息传递给了太子。

楚煜祺放下了手中的书站起身来,这个楚琪睿果真不会轻易罢休,如今他越发得势这个翼王也就更加不能淡定了,看来不扒出自己的黑料他是不会罢休的。

他抿着嘴,从书桌前走了下来,低头不知在想着什么事情。

幸好他动作快了一步,不过这件事绝对不能被楚琪睿知道,那对他来说,将是灭顶的灾难。

但在这个时候,殿外又有人急促的走了进来,楚煜祺扭头看向了那人,那人手中呈着一封信,跪在了他跟前道:“殿下,中州来的加急信函。”

中州?楚煜祺皱起了眉头,中州如今不是同他们对立的么?怎么好端端的会突然来信的了?

如今他已然可以掌控朝野因,索性这些信函也就先一步入了他的手,楚煜祺伸手来将这信打开来,却没想到信封之中却落下了份信纸来,“两封?”

他奇怪的看向了半跪于地的内侍,后者摇了摇头,这信他又没打开来看过,自然是不清楚的。

楚煜祺知道问他也是白问,索性也就不多说什么了,直接将那信展开来,第一封是中州王的来信,信中对于谣传中州要称霸的消息给予了否,并暗暗表示了以和为贵的决心。

这本也没什么,帝国联军对中州来说压力也不是小事,求和也不为过,不过另外一封信写的又是什么呢?

这这封求和信放好,楚煜祺展开了另外一封信,谁知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却吓一跳,这字迹明显是楚慕寒的字,他在信中提起了云惊澜的身份,由他和云惊澜出面可以保证中州和天月的太平。

楚煜祺的脸色阴沉起来,云惊澜的身世自然是不能被承启帝知道的,皇帝毕竟年纪大了,要再做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来,对他恐怕也是一种折磨,若有了云惊澜这个保障,那必然就更加放心了。

楚慕寒的信被他收起来放在了衣袖中,那内侍瞥了他两眼,却被楚煜祺的余光所发现,很快那目光中便露出了一丝杀气来。

“你看到了什么?”

内侍急忙底下了头去,“奴才什么也没看到。”

“哼,算你识抬举。”将信放好后,他才将中州王的信重新折好放入了信封之中,再用印尼重新将其塑封起来。

他重新坐回到了书桌前,这封信幸好是先一步被他发现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云惊澜有着这样坎坷的身世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前有翼王找茬,后有楚慕寒和云惊澜的虎视眈眈,他这个太子之位也是坐如针毡,不管怎么说他得想办法了。

上次在院中碰见那对姐妹过后,他委婉的同李家人说起了自己的婚事,李家自然也是万分同意,不过碍于这对姐妹是庶女,毕竟当初李皇后能爬上这个位置也是情势所迫,现在的他们更加明白没有了李皇后,太子的处境会艰难许多,若是再让庶女做太子妃恐怕会落人话柄。

几番商议后李家人才答应将姐姐嫁入东宫成为了侧妃。

至于正太子的人选还需得皇帝亲自做主,若能为太子再拉来一个强力靠山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

楚煜祺这样的想着,李家人也这样想着。

不过,过了这么久,承启帝也一直没有反应,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现在的太子也拿不定承启帝心思,为了不惹承启帝生气,他也不好催促,自己毕竟年纪尚幼,一再催促反而显得别有用心了。

中州的这封求和信他自然也不能偷留着,楚煜祺思来想去还是怕迟则生变,连忙揣着信便要去承启帝的寝宫了。

他无心顾及秋日的景致,急急忙忙的便让那内侍传了话,好一会儿承启帝才让人将他领了进去。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时候,他会在这里碰见了江美人。

自打李皇后去世后,承启帝的心思就更是阴晴不定,加上郁结伤人,这不又躺了好几日,孙嫔是忧心来照料他的,可惜被承启帝拒接了,如今江美人正是得宠,内侍这么一提,江美人便被传召来侍疾了。

江茹自然也求之不得,如今楚慕寒不在天月,她就要主动却承担眼线的责任。

见了他楚煜祺少不得要想起皇后病重那日,她来陪自己看夕阳的情景,她说的每一句都历历在耳,如今看到她,那些因为李皇后所带来的伤心再度席卷而来,让他的心不免一痛。

江茹并不知道太子的所作所为,见到这般神情的他,心中也是母爱之心泛滥,不过对方毕竟是太子,而她只是个小小的美人,想要做什么也轮不上她罢了。

见了太子,江茹行礼便想退下去,承启帝却身后来拉住了她,“太子不是外人,你就在此等着吧。”

江茹点了点头,乖巧的站在了他的身侧,替他按压这太阳穴。

太子心中闪过一丝苦涩,恍惚间江茹的身影同李皇后重叠在了一起,当初对承启帝如此尽心尽力的也是她,在承启帝头疼时,为他按压太阳穴的也是她。

明明江茹同李皇后并无半分的相似,可他不知道为何看着她便总会想起了李皇后来。(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五章 商议 楚煜祺低下了头去,李皇后死前对他千叮咛万嘱咐切不可做违背良心之事,如今看来他是要违背这誓言了。

因为这太子之位他未曾像一个孩子一般被父母疼爱过,因为这个位置他不得不每天埋头苦读,因为这个位置他不得不去承受了这些明枪暗箭,凭什么她一句话就要他放弃?他这么做了难道就对得起自己从前所受的苦难吗?

他不甘心,他自小便是被当做太子养的,若是因狸猫换太子这件事而毁了他的大好前程,那个人即便是李皇后的儿子他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

那软塌上的承启帝看着这样的太子,心中自然也是于心不忍的,特别是在此时,被李皇后的离世所折磨的并非他一个人,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已然足够安慰了。

承启帝招了招手,让他上前来,楚煜祺乖巧的起身走到了他的跟前,“父皇的身子近来可好些了?”

皇帝陛下点了点头,难为他还知道关心自己的身体,楚博文那个不孝子现在都还没舍得进宫来请个安的,想想便觉得生气。

他对楚博文的印象一直不好,如今更甚,楚琪睿倒是个聪明的,知道要讨好他,这不三令五申的让景瑞雪进宫来讨好了他几次,虽知道他心怀不轨,但他上了年纪,觉得小辈们的陪伴越发难得起来,因而对楚琪睿他也是十分和颜悦色的。

“朕没什么大碍了,倒是太子,你母后走了,朕知道你会十分伤心,但前朝朕是有心无力了,太子还要多担待才是。”

“为人臣子,为父皇尽心尽力也是应当了,况且儿臣长大了这些事还是抗得住的。”

承启帝点了点头,对于他的这个回答也是十分的满意。

说话间江美人抬头看了过来,太子也匆匆瞥了她一眼,被逮了个正着的江茹只好同他和善的笑了笑,若是她在正常的年纪成婚生子,孩子也快他这个年纪了吧,但选择了这样一条路她并不后悔。

“太子如此着急前来,可是有什么事吗?”寒暄完毕,承启帝也没忘关心前朝之事,太子代为上朝,奏折也是由他来批阅,之事遇见无法判定的事,他喜欢将这些奏折放在一切来请教承启帝,如今他这般急冲冲的叫人来传话,想必也是出了什么问题吧。

他这么一问,太子倒是想起了自己的目的,因为看见江茹想起了李皇后,想起李皇后,心里少不得要难过些的,差点就把正是个耽搁了。

从衣袖中将娄箫的信取了出来,承启帝有些诧异的问道:“这是什么?”

“中州来的信函,此事事关重大,儿臣不敢轻易做主,特意来请旨父皇了。”说着他双手恭敬的将手中的信函递了过去。

承启帝坐正身姿将信打开来,因为印泥他倒也没有怀疑,但他所看觉得却只有的娄箫一人的信函。

原来中州要称霸的消息竟是谣传么?

承启帝的脸色有些难看,因为这些谣传,他联合三国组成了四国联军,财力物力上的损失可想而知,现在来告诉他是谣传,希望能撤兵,他又要如何同其他三国交代呢?

不说接着打?

承启帝更加犯难了,且不说楚慕寒同云惊澜还在中州,即使他们不在,他自己也并不太喜欢战争,一旦打起来他要烦心的事就更多了,而起他本也没多少时间了,自然也希望自己日后在史书中留下一个贤名。

若是主动发起战乱,民不聊生自然是少不得了,谁又知道后世会不会将他写成一个暴君呢?

诸多考虑之下,承启帝自然也了乐意同中州和谈的,中州王能主动同他们谈和,想必也是楚慕寒在其中周旋的缘故,显然他也是主张和谈的这一派,承启帝皱起了眉头,如今他这几个儿子,能打的一个犯了罪,一个还在中州,还有一个整日就算计着王位,至于太子,他是国之固本,自然是不能上战场的。

“父皇这件事……”

承启帝伸手来拦住了他,“这件事不能你同朕就做这个决定的,明日朕亲自上朝同大臣们商议一番,你先不要说出去。”

楚煜祺的眼神微暗淡了一些,看承启帝这个态度,他必然是主张和平处理这件事,否则以他年轻时的脾气,直接将这封信一藏,假装自己没有看到罢了,又何必同大臣们多费口舌呢。

若是承启帝知道了云惊澜的身份,只怕这场战争,主和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幸好自己率先将楚慕寒的信给藏了起来。

不过明日的早朝他可以一定要想办法阻止承启帝的求和心思,毕竟一旦他同中州何谈便会知道云惊澜的身份,有着这么一层联姻关系,中州同天月自然也要和平多年了。

更为重要的是中州这边日后也定然是权利支持楚慕寒登基的,一旦楚慕寒荣登宝座,届时云惊澜便是皇后,身为中州的公主,她必然也会力保天宇同中州的和平。

这对中州,和对天月来说都是一场两赢的买卖。

所以楚煜祺绝对不能让承启帝同中州和解。

他悄悄出了宫去,随后又隐匿的到了李家,同家中几位叔伯将云惊澜的事同他们一商量,这些的脸色自然也变得十分的难看,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也就不用他来过多题解,李家人纷纷点头。

“太子放心,明日朝堂上我等定然太子殿下站在同一战线。”

楚煜祺知道若没有云惊澜这个身份在,他的这些叔伯自然也是愿意和平共处的,毕竟他们是文人不是武人,所以他才必须将这件事的严重性都告诉李家人。

虽然他也没有把握他们明日不会被承启帝说服倒戈,但出宫这一躺求的也是自己的心安罢了。

说服好了李家人,楚煜祺又不动声色的进了宫门去,楚琪睿去山村查案之事便被他默默无视掉了,反正他也找不到人,他根本就不再在乎。

倒是楚琪睿也发现了他偷出宫来见李家人的事。(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六章 争辩 想来也是朝中发生了什么大事才需要他来请求李家人的帮忙,楚琪睿心中有了底,第二日上朝看到承启帝自然也就不意外了,反正他如今是打定了主意要同楚煜祺唱反调,今日就看看他到底想说些什么事吧。

大臣们难得见到承启帝了,虽万分诧异,但也知今日怕是不好过了。

承启帝抬了抬手,“诸位爱卿可有是启奏?”

台下无人说话,承启帝环顾四周他的脸色仍有些苍白的病态,不过精神倒还可以,江茹对于他今日要上朝还故意表现出了一丝担忧,不过这担忧之下却是要探听承启帝态度,听见他说主和,心里也就稍微放心一些了,她还不知道太子的心思,自然也不晓得如今楚慕寒最大的敌人其实是这个太子。

楚慕寒同云惊澜如今便在中州,一旦两方交战,他二人的性命怕是不保,何况知晓楚慕寒身份的中州王难道就不会以他作为人质吗?

虽然没有看到信封中的内容江茹心里倒是有数的,楚慕寒在中州不肯回来,必然也是主和派的。

为了让承启帝今日能舌战群儒,江茹偷偷在他的茶水里下了一颗强心丸。

“诸位爱卿无事,朕这里倒是有个麻烦想同诸位爱卿商议一番。”

群臣下跪。

承启帝抬头看向了殿外高声道:“昨日朕受到来中州的来信,说之前的关于中州的谣传,全是子虚乌有,因而希望能同四国求和,朕知道,以四国联军的实力,对抗一个中州绰绰有余,然而烽烟四起,对无辜百姓来说却是一个巨大的灾难,因而朕想问问诸位爱卿的意见呢?”

承启帝的后面一句话已然表明了他的态度,朝廷之上,众臣不敢多言,幸好是楚煜祺提起打过招呼的李家人站出身来,拱手同承启帝行礼道:“启禀皇上,微臣觉得,天月距离中州最近,若是中州有心上岸,第一个要对付的自然也是天月,而且启日等国不计前嫌来联手对抗中州,真是我们天月剿灭这个威胁的最佳时机。”

这位太傅一开口,太子安插的眼线也就紧跟着发声了,“启禀皇上,臣觉得李太傅说言不假,对于天月来说中州毕竟是个威胁,单天月来说恐难是中州的对手,如今有这四国联军,即使分摊下来,我们也不必付出最大的兵力,对天月来说是件好事。”

承启帝抿嘴,带着一丝冷笑,这些人是谁的人他的心里当然清楚。

见此清楚,楚琪睿的人也不能淡定了,毕竟他们也知道如今楚慕寒就在中州,若是趁机能灭了楚慕寒对翼王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于是紧跟着楚琪睿的人也站出身来,“启禀皇上除去这个不说,中州人杰地灵,所产宝物居多,若是能趁机拿下,好将这些宝物以及珍贵的药材等往外流出,想必也能拯救许多受苦受难的百姓。”

好啊,除去威胁,还有诱惑是吧,后面这一点完全可以靠商贸来解决,他们怎么就不提这,只是说话的这人却不是太子的人,承启帝脸上的笑意更浓烈了些,他没想到这朝中居然是文官在主战,为了个人利益,而不顾百姓的死活,他对这些个人感到很失望。

楚琪睿皱起了眉头,这人这么蠢的,他都没开口他来附和什么,翼王紧跟着站出身来,承启帝以为他又是来添油加醋的本想挥手打断,但在楚琪睿的第一句话出口后反而诧异了。

“父皇,儿臣觉得不可,虽说中州是天月的大敌,但这么多年来毕竟相安无事,没必要为了这个假设的情况而搞得名不聊生。何况如今中州主动求和,我们大可就此提出条件,希望中州能大开方便之门,让两国进行商贸往来岂不是更合适。”

承启帝奇怪的看着他,这翼王怎么突然转性了?居然求和,不止是他,连楚煜祺和说话的那人也诧异了,一时间众人也不知楚琪睿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不过既然他主和,他手下的人也很快反应过来的附和起来。

“翼王殿下说得没错。”

“臣附议!”

这个时候楚景铄留在朝中的势力倒也纷纷跟着附和起来,毕竟楚景铄也在中州一旦打起来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楚琪睿并不知道这些人是楚景铄的眼线,还一度为自己的深得人心而沾沾自喜,这段时间他被太子打压得够呛,现在好不容易才造就了太子弱势的局面,自然让他倍感舒坦了。

楚煜祺没想到事情会转变成了这样,加之承启帝本就有意和谈,在面对这么多的附议情况下,自然是愉快的同意了和谈之事。

敌强我弱不便争论,下了朝来太子却紧跟着承启帝去了他的寝宫,今日皇帝陛下心情不错,因而也同他多说了两句,三言两语间,楚煜祺便说到了中州,他暗示承启帝可以趁机除去这个危险却被承启帝皱眉否定了。

“这件事,也不着急,先看看中州的态度再说,朕也只是想看看朝中大臣的态度罢了,皇儿一向冷静,今日为何如此急躁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带着满满的猜疑之色。

楚煜祺一愣,很快便也知道自己此举怕是要引得承启帝怀疑,连忙低了头,“儿臣只是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不管中州有无意思,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弱肉强食,就算是联手拿下中州,也是有利无害的事情。再说余下那三国却是日渐鼎盛,儿臣只是怕……”

承启帝没也说话,他心中的无奈,太子居然也能看得见,毕竟他年纪大了,面对于才狼虎豹他着实有些有心无力,这四国联军看似是以天月为首,其中各怀鬼胎的又要多少?

他实在是不想折腾了,重要的是现在的他没有多少可以拿得出手的人,少了这几位王爷,承启帝深感无力。

“皇儿,你的生辰快到了。”

他突然的一句话倒是弄得楚煜祺有些莫名其妙。(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七章 太子妃 “母后过世不久,儿臣没有心思来庆贺。”他低了头对于自己的生辰并不在意,反正那也不是他的生辰之日。

承启帝却笑了笑道:“马上你便是十四岁了,也到了可以定下太子妃的年龄了,虽然你母后的丧期在身,但若是受丧三年只怕人家姑娘也是等不及的,这件事不可太多喧闹,低调便可。”

他抬起头有些意外的看向了承启帝,“父皇的意思是?已经替儿臣定好婚事了?”

承启帝点了点头,“国公府的大小姐,蒋兰。”

国公府?太子更是诧异,虽然二人的身份是十分登对的,但国公府对李家并不感冒,这次居然会答应将女儿嫁给他么?

但既是承启帝意思,倒也轮不到他们反对,他拱手行礼道:“儿臣全凭父皇吩咐。”

“好,既然太子没有意见,这件事便这么敲定了吧?虽然朕也很想同你母后娘家中选定一位太子妃,但适龄的姑娘里大多是庶女,这太子妃之位自然是不能让给这样的女子。”

楚煜祺没有说话,明明李皇后就也是庶女,当初的承启帝为了登上皇位不照样将李皇后扶上了皇后之位么?他很想为李皇后不平,可国公府的联姻对他来说却是一桩极好的买卖,他可不想因为多嘴而错失了拉拢国公府的机会。

“但你放心,李家的女子中若有你喜欢的,大可收入东宫便是,既是太子妃,将来是要母仪天下的人,这点度量是必须又的。”

“父皇说得是,儿臣心中有些分寸。”

看来承启帝也是有意想为他寻找考上的,在他心里,他这太子还是一个不起眼的小皇子罢了,特别是今日早朝他被翼王等人压得喘不过气来,大约也是刺激到了承启帝所以才会为他定下这门婚事。

走出皇帝寝宫的太子眼中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如此来看,这翼王倒是变相的帮 来同一把啊,早上在朝堂上的不快很快便烟消云散。

太子走后,承启帝倒是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发呆。

中州的信来了,他当然得回一个,不过,这信的内容却是不能让旁人知晓的,承启帝见太子走远,这才起身来展开了宣纸。

他的回信传到中州时,云惊澜已经拿着溧阳长公主给的名单开始一一排查了,这份名单中有的人还在宫中,有的已然消失在大众视线了,查起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不过她也并不着急,打算先从宫中的人入手,毕竟她觉得能同天月皇宫保持联系的人,想必现在的势力也绝对不简单吧,那些个连名字都记不起的人想来机会应是十分渺茫的了。

论查消息这种事她从前就做过不少,也十分信任自己的身边的这几个丫鬟,倒很是悠闲自在。

楚慕寒听闻此事后,也打算先将楚景铄的事情放一放再说,大约也是因为他逼得太紧,这楚景铄近来越发谨慎,连假消息都不肯放出来给他听一听,倒不如自己收手让他放松警惕好暴露一些吧。

刚好云惊澜从长公主处弄到了这份名单,二人分头去查,进展却并不太理想,毕竟也不是天月,毕竟她的名声也不算太好,知道了是她的人大多连面子都不肯卖一个。

云惊澜有些苦恼,要不然她再去找长公主帮帮忙?

但细想那日的情况,她觉得也不太好,毕竟是她打动了溧阳长公主罢了,她如今还是没有证据证明锦妃就是昌平郡主,那长公主也是将信将疑罢了,她给出这分名单,左右长公主来说也没什么损失,要是她因为自己查不出什么线索去找她帮忙。

一来会被这位长公主小看,二来要长公主出手,少不得要惹些麻烦,她恐怕不会答应。所以思来想去,云惊澜也就只好作罢了,这种事急不来她还是慢慢查吧。

倒是楚慕寒比她更加着急,诚如长公主所以,她同锦妃毕竟是没有什么感情的,做这么多也不过是为了楚慕寒罢了,所以她可以放下,但楚慕寒却做不到。

云惊澜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安慰他几句罢了,若是如此忙碌可以让他心里好受些,也就随他去吧。

但她坐得住,皇后却又坐不住了。

溧阳长公主虽然答应了她要将云惊澜接去公主府,但娄箫这边她没有说通,溧阳那边也不见行动,皇后忍了又忍,倒是还是没耐心了。

放任这样一个云惊澜在宫里,对她来说如同放了一颗*,当年之事她也有参与,不管云惊澜是不是伽莲的女儿,她查询伽莲之事如此的明显,娄箫更是全力支持于她,若真被她查出个什么东西来,那对皇后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何况那日云惊澜去往溧阳府上的事皇后也听说了,本以为溧阳长公主会借此机会将云惊澜留下,却没想到她还是平安回到了宫里。

恐怕连溧阳都被她说服了,这云惊澜的聪明皇后自然是清楚的,加上一个溧阳,对她来说就更加麻烦了。

无论如何她不能再容忍云惊澜留在这里了,原本因为对伽莲的愧疚她还想放过她一马的,只要她肯离开,她可以假装没有看到过云惊澜,偏生这个人主动找上麻烦来了,皇后自然不能再坐以待毙。

这个云惊澜想要找死她就成全她好了。

打定了这个主意,皇后便思量起了该如何不动声色的解决掉她,如今这云惊澜可是娄箫的心头肉,若是做得太过明显,后患无穷啊。

那么下毒暗杀么?皇后皱起了眉头,若是她真是伽莲的女儿,当年在中毒后都能活下来来,这个孩子怕也不是什么正常人,听闻她同楚慕寒成婚也又两三年了,但却一直没有孩子,娄箫自然也着急,暗地里找了不少大夫来给她瞧病都没瞧出个所以然来。

这两人一个天生的毒人,一个后天中毒导致残疾毁容,虽然楚慕寒看上去已经同常人无异了,但毕竟还未完全摆脱。(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八章 兄妹 娄箫也没有办法,人家两个都不着急,他瞎操心什么事儿呢,云惊澜也不是不懂他的意图,这种事看缘分吧,大约能遇见楚慕寒已然花光了她平生所有的运势,因而注定没有孩子吧。

好在楚慕寒不在乎,她也就不说什么了,俩人打算听天由命,毕竟他们俩这身子怕也是不好,何况现在来个孩子也是麻烦,这样也好。

皇后将这些事已联系起来,便也猜到了云惊澜有些古怪,她出生前下毒这种事都没把她弄死,现在下毒怕是没什么用的,何况她医术高明,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被抓住了。

她得想想别的法子。

溧阳长公主留京的借口是圆子病了,不过三两日后这圆子也就活蹦乱跳了,她虽心系丈夫孩子,但终究还是因为昌平郡主的事留了下来,娄箫自然愿意看她留下的,他大约也知道溧阳心中的想法,当年之事他也无可奈何,后来先帝病逝,他也试图帮溧阳去查这件事,但最终也无疾而终罢了。

这么多年来,溧阳心中始终是有些怨恨他的,好不容易今年她肯留下来,他自然是十分开心的。

因而在圆子好些后,他也时常招溧阳进宫来兄妹二人叙旧,他同溧阳并非同母所出,但小时候的关系还不错,虽然长大生疏了,再长到他们这个年纪,对于亲情自然也就更加看重了一些。

这一日娄箫无意中提到了云惊澜,待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溧阳的目光已然看了过来,中秋宴上的事他可没忘记,当时溧阳对云惊澜的意见还挺大的模样,显然是不相信她会是伽莲的女儿。

虽然溧阳时常进宫,但娄箫都有意不去提起云惊澜同楚慕寒,警惕他不过是看着一株花发呆,进而想起了伽莲,顺口便将云惊澜拉了出来。

他真不是故意的。

不过好在溧阳也就是多看了他一眼罢了,并没有便显出反感的意思在,和倒让娄箫有些意外了,难道云惊澜这孩子去同长公主说了什么了吗?

看他这意外的表情长公主也就猜到他的心思了,“王上不必如此惊讶,事实上现在臣妹仍不太相信这件事,而且就算她是伽莲的孩子,那同臣妹也没什么关系,那日的话不过是想提醒王上罢了。”

“朕知道你不太喜欢伽莲,但毕竟人已经不在了,你也无需在挂怀了。”娄箫说着叹了口气,明知的事他无力去改变,他能做的就是尽量不去提罢了,溧阳对伽莲也没什么敌意,她只是太喜欢昌平郡主了而已。

当初总是将她同伽莲一道比较,所以会有些反感罢了,他从未怀疑溧阳会是加害伽莲的人,所以现在也能如此心平气和的同她来说这些。

“王上多心了,溧阳对伽莲没有敌意,溧阳只是不关心她罢了,不过……”她说着拉长了声音,娄箫好奇的看着她,她这个转折是因知道了什么事吗?

“不过什么?”

“不过当初伽莲为什么要逃往天月呢?若是她怕连累你,大可找个地方隐姓埋名便好了,她这么做会不会也同昌平姐姐一样是受人威胁了呢?”她垂着眼仔细思量起了这件事的可能性。

娄箫有些心惊肉跳,云惊澜只是说当初因为他派去找伽莲的人才害得她难产罢了,她从未提过这个疑问,“你是意思是当初伽莲离开中州是被人所胁迫的?”

溧阳冲他无力的笑了笑,“当然这也是臣妹的猜测罢了,毕竟我们不是当事人,许多事情也都不够清楚,王上可曾问过云姑娘了?她近来不是一直在查这些事么?”

“她没有说过。”

“那她为什么不说呢?是因自己身份是假的,还是因她不相信王上呢?”

“不相信我?”娄箫奇怪的看着她,云惊澜为什么不相信他,难道他做的还不够吗?若是她想,他可以冒着被百姓指责的危险去坦白她的身份。

“王上以为能威胁到伽莲的,能威胁道昌平姐姐的会是什么寻常人吗?这么多年了,你就没有怀疑过你的枕边人吗?这宫中后妃无数,她们谁都有可能去恨伽莲不是吗?”她眯着眼,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就不信娄箫还听不出来。

果真那人听了这话却是沉默起来,他其实早该怀疑的,云惊澜不信任他,是因这么多年了,他对此一无所知,他到底是不是真心为伽莲好的?她不相信也是应该的。

溧阳叹了口气,事情真的过去好久了,久到她都快忘了那些人的嘴脸了,她不在皇城更是无力去过问宫中的事,可他不一样啊,他是中州的王啊,这后宫的所有人谁不听命于他,可是他就从未怀疑过吗?

当年昌平失踪,她却始终不肯承认失踪这两个字,吵闹着非要让先帝仔细查查,那时候所有人都在为昌平感到伤心,所有人都在寻找着她,对于小公主的吵闹却都视而不见,溧阳便是在那时灰了心。

如今再看到这样的娄箫,那些渐渐被遗忘的绝望感再度席卷而来。

“既然这样的话,不如朕去将澜儿叫来,我们再说会儿话吧。”

“也好。”溧阳有些无力的点了点头,两人便进了御花园的六角亭,随后娄箫派遣宫女去传云惊澜。

被叫到的那人领着茯苓和辛夷便往御花园而去,难得长公主进宫她可不得着急一些的么?

这边娄箫同溧阳岔开了刚刚那悲伤的话题,说起了别的事情来,心情刚刚缓和了一些,却忽然见那宫女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跪倒在了地上,“王上,长公主,云姑娘落水了!”

“你说什么?!”娄箫猛然站起身,一时间脑子里空白一片什么都想不起来,还好是溧阳公主淡定一些的来扶住了他的胳膊,“王上别管这么多了,先去荷塘那边看看吧!”

说完她扭头看向了宫女,“云姑娘在哪里落水的,你快些带我们过去!”

宫女急忙起身狂奔而去,回过神来的娄箫也急忙跟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九章 落水 云惊澜原本是急着去见溧阳长公主的,茯苓和辛夷便跟在她的身边,三人路过池塘边儿,她只觉得不远处的假山上似乎有白光闪过,因而多看了一眼,刚好这个时候身旁又有几个宫女匆忙而来。

她的身份到现在都还没被承认,自然也不会得到过重的礼遇,云惊澜本也不在意,那些个宫女同她点头示意,她也就回应般的笑了笑罢了,但就刚好在这时,她忽觉得脚腕一疼整个人都有些站不住。

茯苓同辛夷的目光只是流连于这些个靠近的宫女身上,一时间也没有在意被她俩护在身后的云惊澜,偏生在这样的保护中她仍感觉到了身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将她往荷塘里推,她原本便因为脚腕疼痛站不稳,这么轻轻一推便更觉受不住的整个人往后倾斜而去。

伴随着噗通的一声,她整个人都没入了水中。

宫女一个个惊恐的尖叫起来,茯苓和辛夷却是不懂水性,虽然在看到云惊澜落水后这二人本能的跳下去想要救她。

深秋的天,荷塘中水有些刺骨的寒凉,云惊澜一个激灵倒是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她呛了几个水,脚脖子有些抽筋,在池塘中扑腾了几下,差点没缓过劲来。

这辛夷和茯苓倒是个忠心的,可就是她俩不懂水性,这会儿比她还惨呢,云惊澜自顾不暇,也没法却帮她们,那岸上的宫女一个个大惊小怪的可就是没人出手来帮她。

云惊澜也知道在这些人眼中她不过是一个身负绯闻的奇怪女子罢了,犯不着为了这样一个她而让自己身处险境。

她必须要自救了。

冰冷的水刺激着她的神经,即使在这样的时刻她也能冷静下来仔细思考着自己的处境,眼看辛夷有些扛不住了整个人往水下沉去,她不能再继续这个耗着了,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没入了水中,看着辛夷已经有些昏迷了,她连忙游过去一把拽住了她,幸好这个时候脚倒也不疼了。

云惊澜将辛夷托起从岸上的吼道:“搭把手!”

那些个宫女连忙伸手来将辛夷拽了起来,云惊澜这才扭头去拽住了茯苓,茯苓毕竟体力要好一些,虽然也同样是不懂水性,但能撑到现在已实属不易了。

再一次将茯苓救上了岸,她扭头便伸手向她,云惊澜费力的将手递给了她,直到被茯苓从水里拉起来她感到自己的全身都已经冻得有些麻木了。

但比起这些来,昏迷不醒的辛夷倒是更加让她担心,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摸出了一个药瓶,随后她将药丸塞入了辛夷的口中,又想要伸手去按压她的胸口,无奈她的双手已然冻僵实在是使不力气了,只好无奈从茯苓问道:“你还可以坚持吗?”

茯苓用力的点了点头,虽然她的双手也没什么力气了,但面对如此困难的情况她即便是不能也必须得行了。

云惊澜将位置让给了她,茯苓伸手按在了辛夷的胸口,看得出她也没什么力气,让别的宫女来她又不放心,云惊澜只能暗暗的在心里微茯苓打气。

这时娄箫同溧阳长公主总算是赶了过来,见到浑身湿透,冻得瑟瑟发抖的云惊澜,他不禁怒由心中起大声呵斥道:“你们眼睛瞎了吗?没看到云姑娘衣服都湿透了还不快带云姑娘换衣服!”

那些个宫女这才回神过来,急急忙忙的想要将云惊澜扶起来,但看着尚未醒过来的辛夷,云惊澜说什么不肯走,宫女无奈的回望向了娄箫。

被看的那人无奈只好压低了声音安慰道:“澜儿你先去换衣服,这边朕会处理的。”

云惊澜还是不为所动,溧阳只好上前两步弯腰将手放在了她的身上,“你同这丫头都去换衣服,至于昏迷的这个,本宫向你保证,她绝对不会出任何事的。”

云惊澜这才将信将疑的任由宫女将自己带回了偏殿,这个地方她一般不让外人出入,因而等到这群人将她带到偏殿时候她去急忙将手探向了紫苑,随后将这群人赶了出来,换了一声干净的衣裳,紫苑又匆忙的少了盆热水给她烫脚。

那边茯苓却已然像个没事人似的跑去将刚刚苏醒的辛夷给接了过来,这丫头还有些头晕了,换了衣服后盖着被子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这时娄箫请的御医这才匆忙赶了过来,云惊澜已然缓过神来了,落水这种事受到的惊吓倒是比较大,请御医来也没什么用,她尝试着想要下床,却又觉得小腹有些锥心刺骨的疼。

她只好蜷缩起了身子躺了回去。

紫苑倒是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急忙来询问她哪里不舒服。

云惊澜捂住肚子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自己尝试了几番吸气吐气这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别让那御医进来,麻烦。”

“是。”紫苑得了令便将娄箫请来的御医拦在了殿外。

娄箫本也有些生气了,这种时候她还这般任性实在是有些不懂事了,溧阳却从她摇了摇头,她知道云惊澜心思缜密,必然不愿外人进入这院子,于是代替娄箫同那位御医说道:“你先回去,她既然不需要,想必也是没什么大碍了。”

尴尬不已的御医如遇大赦般扭身便要走,娄箫虽然不解但因担心云惊澜的身体状况已然顾不得那么多的急忙走了进去。

躺了这么一小会儿的云惊澜总算是缓过神来了,小腹虽仍旧隐隐作痛,不过比起刚刚已经好了许多了,她挣扎在从床上坐了起来。

娄箫见到她这样心里倒也放心了许多,不过看她唇色苍白,心疼也随之蔓延起来。

“你怎么这般不听话,瞧瞧你这样子,还不让御医进来瞧瞧。”

她无力的从他笑了笑,“王上不要忘了,澜儿可是医试大赛的魁首,不是我说大话,您这位御医也不一定能比得上我的。”

“说什么胡话,你自己的身体你能看得清楚吗?”(未完待续)

第九百章 安抚 他这话倒是说得不假,这腹痛她现在也弄不清楚装备,眼下的她满心都是后怕,这茯苓同辛夷虽说是真心为她好,可不懂水性便一头热的往下跳,到头来还需得她去救她们,自然是麻烦的,这件事她后面再说。

但刚刚她分明感受到了身后的黑暗侵袭,其实若不是因茯苓和辛夷的下跳,说不准现在的她也没机会将辛夷救下也没有机会将自己救下,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吧。

云惊澜叹了口气。

娄箫还以为她是听进了自己的话,这会子真懊恼着呢,连忙扭头冲身后的宫女说道:“快起将御医请回来。”

“好了,你看她这样子也是没什么大碍的,何必去叫人来让她烦心呢?”到底还是溧阳公主比较懂她。

云惊澜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连忙也跟腔道:“是啊,多谢王上关心,澜儿真的没什么大碍了。”

既然她如此坚持,娄箫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但云惊澜做事一向谨慎,她今日这又是怎么了,突然会掉入水里,别说他了就算是云惊澜自己也有些诧异。

“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为何会落入水中?”

她靠在枕头上自习回想起了落水前的一系列情况来,现实脚踝疼,再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了一把,看来是有人想取她性命啊。

有趣,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出来。

“澜儿你笑什么?”娄箫见她不语反笑,心中不免也有些发麻,她扭头看了过来,“王上的宫里似乎也是暗潮汹涌啊,想必我这个多余的人留在宫里是惹得某些人不开心了。”

她这话的意思已然非常明确,暗示她这是被人退下水中的,娄箫脸一黑,想起了方才在御花园中溧阳长公主同他说的那一席话,这宫里有人意图对云惊澜不利,所以她这个偏殿一直不肯让外人进来。

所以她才不肯让御医来同她看病,毕竟她唯一能有的这一方净土也就是这个偏殿了,在中州的皇宫之中她无名无分,想要害她的人只需动用一根小指头便可了,想起他赶来时候那围观的宫女,娄箫便一阵心寒。

想必在她爬起来前这些宫女对于她的落水也是无动于衷的,以至于看她瑟瑟发抖也毫无恻隐之心,是他太过疏忽了,一心只想着要让她留在自己身边,却全然没有为她扫平这宫中的障碍。

当年对于伽莲他便是因此而铸成大错,如今他难道还要在自己女儿身上重演一次吗?

若非云惊澜自己懂水性,只怕今日他见到的便是她冰冷的尸体了吧?

“去将刚刚在荷塘旁的宫女全都抓起来,朕要一一审问!”他这声令下后,溧阳同云惊澜都没有再阻止,毕竟她们心里都清楚,这些宫女即便不是推她的那人,那也还是被谁授意过不许搭救的。

那宫女退下后便去同禁卫军传达了皇帝陛下的命令,而娄箫这是更加心疼于自己的女儿,他坐在了床边伸手去探向了她的额头,云惊澜实在有些不适应,微有些躲闪,但目光无疑看到溧阳时却见她在摇头。

云惊澜的身僵了僵,娄箫的手便落在了她的额头上,嘴上还在碎碎念叨着:“这么冷的天,又冻了这么会儿,别受风寒才好。”

她笑了笑将他的手来了下来,“王上这是在咒澜儿生病吗?”

“胡说八道!”他详装生气,“你若有什么不适就一定要说出来,你这不让御医瞧病,总得给自己开个方子压压惊吧。”

“王上说得没错,我那丫鬟比我还惨一些,当然还是要吃药调理一下的。”

娄箫点了点头,对于她的听话,他似乎显得很满意,“刚才问道一半,你言下之意是有些想要加害于你,澜儿可有怀疑的对象?”

她叹着气摇头,要像在天月时那么简单就好了,谁想谋害她一眼便能看得出来,正因为对中州的不了解倒是她十分的麻烦。

“其实王上扣押这些宫女也是没什么用的,澜儿本是被这两个丫鬟护在身后的,那些个宫女根本就没有办法碰到我,想来这次出手的人也是个高手。”

所谓的隔山打牛?那可真是一个高手中的高手了,娄箫羡慕的沉思之中,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做到这种地步的?他心里没了主意,云惊澜显然更加没有怀疑的对象了,不过由此看,有人害她是真,这些宫女不将她当做主子也是真。

前者并非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问题,后者他却要付出行动,他必须要让这宫里的人都知道,这位云姑娘可不是什么能被他们忽视的阿猫阿狗,若是往后再出现这种对她不问不过的情况,他就要那些人付出相应的代价。

想到这里的娄箫站起身来,皱着眉头安抚了几句道:“你先好生休息,这件事真绝对不会轻易罢休的,你溧阳姑姑似乎有话同你说,让她来陪会儿你吧,朕先去半点事。”

要趁着在自己气头上把这件事给办了,娄箫也知道自己什么脾气,一会儿气消了只怕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云惊澜大约也猜到了他的心思,便也没有留他,娄箫一走,溧阳便也将自己的侍女支了出去,直截了当的问起了云惊澜,“被推的时候你当真没有察觉?”

云惊澜摇了摇头,她的确不知道,会怀疑是被人推也是因为对方做的太多,太过明显罢了,但显然这人十分的狡猾,隔着人群出手,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

“那你可以有怀疑的对手?”

她还是摇了摇头,“长公主给我的那份名单我还未查清楚,而且这件事我觉得也未必是什么坏事。”

“不是坏事?”溧阳长公主诧异的看着她,别是脑子被水淹糊涂了吧,她差点性命不保还是好事不成?

云惊澜去笑着冲她点头道:“没错,至少这个人现在不甘心隐藏于黑暗中的,她这是要向我挑战罢了,只有她出手便会有破绽,这样难道不好么?”(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一章 好事 听她这么说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一群隐匿了二十多年的蛆虫,如今总算是被她逼得忍不住要反击了,只要这些人反击,那么她们就一定能找出背后之人的证据来。

“那你往后可要当心了。”

云惊澜却笑得格外自信,“长公主也瞧见了吧,我那两位不懂水性的丫鬟在看见我落水后,毫不犹豫的便往下跳了,她们会保护我的。”

“你就这么相信你的丫鬟?”看得出这宫里的人她谁都不相信,对于这些个丫鬟倒是紧张得很,主仆能做到这个情分上的,已然让人十分羡慕了。

“那自然,长公主或许不知道,在天月是时候澜儿也成无数次遇见危险,都是在她们的帮助下化险为夷,若是连她们都不能相信,那我还能依靠谁呢?”

听见她这么说的紫苑却是羞愧的低下了头,好几次她们都把云惊澜弄丢了,这想起便觉得有些懊恼呢。

“你身边有这样的人倒也让人羡慕,不过对于这件事你可有怀疑的对象了?”

云惊澜被她问得一愣,随后叹了口气,溧阳便知她刚刚那番话并非是敷衍娄箫的,她的确是不知道谁想害她,这个时候溧阳倒是想起一个人来,她是如此介意云惊澜的存在,迫不及待的样子还在娄箫面前领了训。

那么有可能会是她吗?云惊澜在宫里呆了这么久她当真没有怀疑过皇后吗?见云惊澜不提,溧阳也怕自己诬陷了好人,至少在外人看来,这皇后其实也没有必要这么做的。就算留下一个云惊澜也不会影响到她的身份地位。

除非……

她双眼一亮,随后又自嘲的暗淡下来,她到底在想什么呢?当年皇后同伽莲的关系可是十分要好,伽莲失踪后她还伤心了好一阵子呢?这也是后来皇后同她解释为何要针对昌平原因。

皇后真的会是那逼走伽莲的人吗?

云惊澜见她陷入的沉思的模样,还以为是她想起了什么,正想开口询问,就被门外阿悄的声音打破了,“王妃!”

喊着这两个字的阿悄扑了过了,在看到溧阳长公主时却又将手收了过去,随后是门口的楚慕寒的一双冷眼,溧阳急忙站起身来,有些出神的看着楚慕寒,无论看多少眼,这张脸仍旧很像昌平。

见到是她,楚慕寒的眼神也温柔了一些,早上他带着阿悄出宫办事,结果这一回来就听人说起了云惊澜落水的事,他当然不可能相信是她自己不小心跌落下去的,想到这危机四伏的皇宫他的心就阴冷起来。

他上前两步走到了溧阳身边行了个礼:“见过溧阳长公主。”

听到他这么说的阿悄也急忙跟着来行了个礼,溧阳笑了笑:“既然你回来了,我也就不打扰你们了,云姑娘你也好生休息,本宫下次再来拜访你。”

云惊澜点了点头,又让紫苑将她送了出去,阿悄倒是大惊小怪扑上来又是摸她的额头又是摸她的小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吃热豆腐呢。

楚慕寒黑着脸有些不高兴,“阿悄,你能不能让我先同王妃说几句话。”

阿悄嘿嘿两声笑,这才发现自己逾越了,连忙退身来给楚慕寒让开了位置,后者脸黑堪比包公,这个阿悄离云惊澜实在太近了得好好治一治她才行,楚慕寒坐在了云惊澜身侧,看她这样便觉有些好笑,怎么连阿悄的醋也吃啊。

“你还笑,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被你吓出心病来了。”

“我可是会游泳啊,怎么你忘了?”

他刚刚听到那么一说,可不就给忘了么,现在看她脸色也不大好,想必刚刚也是吓得够呛,“要不然我们还是搬出宫去吧,或者我们去溧阳公主府也行,想必她应该十分乐意我们搬过去才行。”

“为什么?”云惊澜却是十分诧异的看着他,“我们如今在宫里反而更加方便我们查办当年的事啊。”

楚慕寒看着她连连叹气,娄箫对她的态度他也是看不清楚,既不承认她的身份,也不为她的日后做打算,如今宫中流言四起,又有几个人肯拿正眼来看她的,虽然知道云惊澜说的都是大实话,但这样的皇宫,他真的是怕了。

“如今宫里的传话太难听了,你的人生安全还得不到保障,大庭广众之下便敢推你入水,我真不知道背地里这个人得使出什么样的把戏来。”

“这本也是好事啊,我们查了这么久,这群人的狐狸尾巴收得实在太好,一点线索都查不出来,总要的原因还是时间太长了,这宫里知情的怕都出宫去了,如今她主动出击,这些刚发生的事总不至于无迹可寻吧?”

“可是……”

“好啦,别可是了,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你也要对我有点自信嘛。”

楚慕寒没有办法,该说的他都说了,偏生她又是如此一个倔强的人,只好吩咐茯苓等人更加注意她的安全不再多提了。

随后几日,宫里人的态度倒是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不过云惊澜后来还是受了点凉,因而在床上躺了好几日便未曾发现这些情况罢了。

那日娄箫顶着怒火将那群宫女逼问了半天都没问出个所以然来,这就更加激怒了娄箫,不仅是云惊澜落水是留在她身边的宫女受了罚,连带着往昔对云惊澜略有不敬的人也全都训斥惩罚了一遍。

宫女相互举报为免自己受罚。

一时间弄得宫里也是人心惶惶,这件事自然很快便传到了皇后耳中她这一次本想小心一些,一面落个麻烦,却没想到这个云惊澜对娄箫竟是如此的重要,为了替云惊澜出气,他不惜将整个后宫都个搅拌得天翻地覆。

不止是宫女,连个别妃嫔也因此受到了牵连,受不了这罪的妃嫔纷纷来想皇后求救,皇后心中本就烦闷,没把云惊澜弄死不说,还害得她自己平白惹来一顿骚。

因而这个求助的妃嫔在皇后这里也没落个好,因而也十分好奇她误会要发脾气?(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二章 信件 承启帝的回信,娄箫这边也收到了,信中只说他也十分希望能和谈,不过这四毕竟是四国联军所为他一个人做不了主意,得同另外三国商量后再做决定。

娄箫有些奇怪,楚慕寒的信是他看着写下的,信中提到了云惊澜的身世,为了承启帝却是只字未提呢?

这么大的事他没到底无视的,手中这封模棱两可的信倒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眼下他还有别的事要忙,这件事先缓一缓,等到他将这群人收拾后再想办法将楚慕寒叫过来商议一番好了。

再说这后宫被娄箫这么一番整顿,皇后却置身事外,明妃这边自然也有查过,不过她惧怕皇后的威慑,那人的训诫她自然也不敢说与娄箫听,加上小七公主一向同云惊澜交好,因而同明妃的关系也还算可以,娄箫也没有当回事。

只是如此大的动作当然也少不得要入小七公主的眼,娄箫刚要出殿门便被她伸手抱了个结实,“父皇为何如此生气,是有人惹你不高兴了吗?云惊澜那边也是都不许小七去找她完了,到底怎么了呀?”

娄箫差点把这事儿给忘记了,因为云惊澜落水,他明日里里外外将偏殿个护了个结实,恐防有人再对她不利,因而连小七公主也被挡在了外面,想起云惊澜挺喜欢这个孩子的,若是见了小七,想必心情也会愉悦很多吧,他得去同那些护卫知会一声。

“小七,你澜姐姐落水了,你不知道这件事吗?”

小公主吓得花容失色,急忙挣扎着想从他的怀中跳下来,娄箫怕摔了她,因而抱得更紧了一些,“你乱动什么呢?”

“父皇小七得去看看云惊澜,她肯定是吓坏了吧。”

娄箫笑了笑,这孩子还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住,这才这么一说他便急忙要去看人了,连被拦下这事儿都给忘了个干净,也罢,知道云惊澜落了水,就算他不去下令,恐怕她也会胡搅蛮缠让那些护卫答应的。

想到这里娄箫便松了手索性让她自己闹去了,而他的事则还没有办完,从明妃殿中出来后,娄箫又去往了下一个地点。

与此同时打发掉来抱怨的妃嫔,皇后却坐在凳子上独自生着闷气,她原本对云惊澜还有些于心不忍,现在可好,一个小丫头搞得她治理下的后宫乌烟瘴气,她如何能咽下这口气呢?

落水这件事也怪她,怪她考虑不周,竟然没有先打听清楚她会不会水,没想到把她退下去后这云惊澜不仅没事,还顺手救下了自己的两个丫鬟,她还真是小看这丫头了。

皇*紧了拳头,到底也不能轻敌,她得仔细查清楚这丫头的底细才可以,于是她心中一动便将宣纸展开了,云惊澜来中州不久,又一直的娄箫的保护下, 导致她想查什么也没能查出来。

这次的事倒是提醒她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她对云惊澜有些轻敌了,到底是伽莲的女儿,当初伽莲费尽千辛万苦还能将这丫头生下来,已然十分不简单了,这个逆天而生的孩子自然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而最为了解她的人全都在天月,她只能写信去同天月的人求救了。

娄箫做的这些事被楚慕寒看在眼里,现在对于娄箫的那一丁点的意见倒是也有了一些的改变,这个人就是蠢笨了一些罢了,对于伽莲的事他从未怀疑有人从中作梗,对于云惊澜他更加没有怀疑宫中会有人对她不利,因而从前对于她的保护也是十分的模糊,因着他这样的态度,旁人自然也不会对她太过在意罢了。

现在可好,阿悄去取药的时候太医院的人对她那是相当的尊敬,这让阿悄还有心有不安的以为这些人是不是要搞什么小动作,回来后她还小心翼翼的同云惊澜分析了一遍,倒是把云惊澜给逗乐了,这些人那有什么小动作,分明是被吓的。

而偏殿之外,小七公主还是被人给拦下来了,她坐在地上撒泼打诨就是不走,先前她还以为是云惊澜不肯见她,还有些生她的气了,如今听到娄箫这么一说才知自己竟然误会了她这么久,心中又是担心又是愧疚的,才不管这些护卫为难不为难呢。

殿外吵得这样厉害云惊澜自然也不能坐视不理的,看着小七公主坐在地上她摇头有些好笑,这才让护卫将她放了进来,小公主急急忙忙的拉着她的手仔细将她检查了一遍,确定她没有毛病才撅着嘴道:“澜姐姐,你落了水怎么也不来告诉我的。”

云惊澜休息了两日其实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不过见小七如此关心她,心里自然还是有些感动的,替她将脸上的泥渍擦赶紧她伸手来揉了揉她软软的头发道:“澜姐姐不也怕你担心我嘛。”

小公主却不依不饶,“好端端的怎么落水了呀?”

“还不是有人来推我呗。”说完她才惊觉自己说得有些多了,小七公主毕竟是个孩子同她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不过还好现在被娄箫这么一搞,众人都知道她是被人推下去的了,她也没必要掖着藏着。

小七公主一听却是瞪大了眼睛,夸张的大吼道:“谁这么坏竟然敢退澜姐姐入水!真是太过分了!”

“对啊,宫里啊,坏人可不少,所以小七你一定要记住除了你的母妃,其他的人都不要轻易相信。”小七太多单纯,比如皇后之流,看似对她好,她便以为这个人真的事好人了,那日匆匆一面,她便已然看清了皇后眼中的波澜不惊,这个人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难以对付,若是她拿小七来威胁自己呢?

云惊澜没有想过这一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会作何打算,她是很喜欢小七,但会不会为她而做出牺牲,却是连她自己都不晓得。

小七公主眨巴着眼睛犹豫的看着她,“连……皇后娘娘也不可以相信吗?”

没错她重点要提的便是这位皇后!(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三章 求助 “可是皇后娘娘是宫里地位最高的人呀。”小七公主还是有些不大死心。

“不,这宫里地位最高的你的父皇才是,如果有事你就去向你父皇求助,千万不要相信别的人知道了吗?”

小七公主点了点头,但转头便将这件事忘了个干净,原本她也将云惊澜的话听了进去,知道去找娄箫帮助,云惊澜既然是被人退下去的,她也不能轻易放了这个人啊,当然得把推她的人给找出来,然后好好教训一顿给云惊澜出气才是。

可是她没有找到娄箫,这几日娄箫实在太忙了一些。

小七公主心中着急,虽然云惊澜告诫过她,这宫里地位最高是娄箫不假,但第二的就是皇后娘娘了,娄箫既然这么忙,来不及管这件事,她也只好去找皇后寻求帮助了。

说做边做的小七公主急急忙忙赶往了皇后的寝宫,这个时候的皇后刚刚才将信写完,悄悄吩咐自己的侍女将信送出去,这侍女在殿门口同小七公主撞了个正着,那手中的信便落在了地上,侍女急忙抢在小七公主前将信捡了起来,后者瞥了一眼,却让侍女心头一紧。

她看到了吗?

虽然是个孩子,但小七公主话多,若是说出去可就麻烦了。

“七……七公主,你怎么过来了?”她试探性的问了句,小七将头一扭,也没将心思放在了那封信上,“我来找皇后娘娘,这位姐姐你要去给谁送信吗?”

“是……是啊。”

“那你快去吧,我自己去找娘娘好啦。”

说着她提着裙摆便闯入了内殿,侍女想了想打算将这件事就这么隐瞒下来,毕竟也是个小孩子,就算她说出,不承认她也没有办法。

皇后这边写了信,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就听见小七公主的声音自外殿传了过来,“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她伸出手来看着小七投奔到了她的怀中,坐在椅子之上的皇后低头看着靠在自己怀中的小家伙,看着她心里倒是舒心了不少,“怎么了,这么着急的来找本宫?”

“皇后娘娘,小七刚刚听说偏殿那位澜姐姐前几日被人推到荷塘里去了,你说过分不过分,这宫里好歹是娘娘管着呢,竟然有人敢做这种事,真是太不给娘娘面子了!”

呵,想不到这丫头现在说话也知道抑扬顿挫的,这么一顶高帽往她头上戴,她能装不知道这件事吗?不过很可惜这件事便是她指使旁人去做的,她又怎么会去管这件事呢。

“是啊,这件事本宫也听说了,你父皇啊为此大发雷霆,到处在查到底是何人所为呢。”

小七公主将信将疑的看着她,“真的吗?我怎么没有听说呀?”

“你还小呢,这些事怎么也不能让你来烦心不是。”

“哦,原来父皇已经在查了呀,不过皇后娘娘你不管管吗?”说了半天话还是绕回来了。

皇后眨了眨眼睛,好笑的看着她,“本宫应该去查吗?”

小七公主认真的点了点头,“是呀,这个人敢在宫里推澜姐姐,就是不给皇后娘娘面子,皇后娘娘忍得了,小七都忍不了了!”

“原来小七你是这么关心本宫的啊?”说着她松开了怀里的人,将她领到了一旁推给了她一盘点心,“来这是刚刚做好的红豆糕你试试。”

小七公主开心的捏起糕点塞入了嘴里,香甜的红豆糕入口,很好她也就忘记了在自己来此的目的,皇后去不露声色的吩咐了自己的宫女去将明妃请来。

直到小七吃完三盘糕点,这明妃才姗姗来迟,小七过往来皇后宫中的次数也不少,这皇后也是十分喜欢她的,因而明妃也没也当回事,但踏入内殿后,皇后却是一脸阴晴不定的看了过来,吓得明妃双腿一软随即便跪倒在了地上。

“母妃!”小七刚同她打招呼便见她跪了下去,只能是一脸茫然的看着明妃。

皇后也没叫她起身,只是温柔的摸了摸小七的脑袋道:“好了,小七你东西也吃完了,快同你母妃回去吧。”

小七公主拍了拍手从桌上跳了下来,又急忙要去扶明妃,皇后也是看在她的面子上菜冷冷的从牙缝中挤出了三个字,“起来吧。”

明妃低着头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拉着小七便要走,偏生在这个时候小七公主又想起了云惊澜的事扭头从皇后说道:“娘娘可不要忘记查一查澜姐姐落水的这件事呀。”

明妃的脸色顿时十分难看,看了看小七后又小心翼翼的去看皇后的脸色,后者却冷声道:“早知道本宫为何叫你过来了吧。”

“臣妾知道了,臣妾会好好管教她的,请娘娘恕罪。”明妃低着头心里对这小七也有些恼怒起来了,好端端她非要去管这件事做什么。

“知道就好,本宫有些心烦,你们就退下吧。”

“是。”逃命一般的将小七公主连拖带拽的带出了皇后的寝宫,小公主就算再天真也总该有所察觉了,何况明妃的脸色是如此的难看。

“母妃,你在生气吗?”

她松了手,转身蹲着身子来看她,“小七你告诉母妃,为什么你要来求皇后娘娘帮忙?是澜姐姐吩咐你来的?”

小七连忙摇头,“才不是呢,云姐姐还嘱咐我,除了母妃和父皇谁都不要相信,有麻烦就去找父皇好了,即使皇后娘娘都不可以的,可是父皇好忙的,小七只好来找皇后娘娘了。”

听了她这话,明妃倒是有些诧异,这个云惊澜似乎对皇后也起了一丝的戒备之心,她原本还以为是云惊澜唆使小七来找皇后的,毕竟她的身份不明,若是想出头,自己又不方便来说,便只要让个孩子来了。

现在看来她对小七也算不错,还知道提醒她要离皇后远一些,可是这丫头也实在天真了些,真以为皇后是真的很宠她了吗?居然还敢来求皇后帮云惊澜?

“小七,母妃问你,为何要如此来帮这位澜姐姐呢?”(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四章 问诊 小七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因为我本来就很喜欢澜姐姐啊,她对小七也很好,送了我好多好多好玩的东西呢?”

“还有吗?”

她点了点头,“而且父皇说,澜姐姐就是我的姐姐呀,我同她好不是应该的么?”

明妃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她虽有怀疑但毕竟没有听到娄箫亲口承认过,却没想到他早已经对小七透露过这样的消息了,难怪为了云惊澜,娄箫将这后宫搞得天翻地覆的。

她长成这样,到底是娄箫同谁的女儿不是已经不言而喻了吗?

这次的事,怕是……那个人做的吧。

明妃在宫里一向明哲保身,对于皇后是十分的恭顺,从未因自己受宠而目中无人,这一直也是她们母女俩的求生之道,可先云惊澜出现了,小七又是如此的喜欢她,到底也会惹来一些麻烦的。

她也是知道皇后的手段的,知道她不会轻易容下云惊澜,上次她来已然是警告过自己了,现在即便她想将小七拦下依照这丫头的性子怕也是不管用的,何况她自己心中也有想法,这些年来皇后虽然没有为难她们,但说到底仗着自己皇后的身份,她无形中也给了明妃不小的压力。

现在是个反击的好机会吗?

可她对云惊澜并不了解啊,该相信她吗?

一时之间明妃也实在拿不定主意,小七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心里也微有些担忧起来,因为她惹皇后娘娘生气,所以母妃不高兴了吗?她伸手来小心翼翼的扯了扯明妃的衣角道:“母妃你生气了吗?”

明妃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小脸道:“母妃没事儿,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好。”

这一路她都是心事重重的模样。

云惊澜近来也有些烦恼,她虽因落水因祸得福得到了宫里人对她的尊重,但小腹的痛却隔三差五席卷而来,诚如娄箫说言,她身为医者却对自己的身体有些看不懂,怕楚慕寒担心的她只好瞒着他让阿悄去将太医请了过来。

说了自己的症状后这太医伸手来替她把脉,脸色不免也有些凝重起来。

云惊澜还没说什么,阿悄倒是急了,“太医,我家夫人到底怎么了?”

那太医看了她一眼,阿悄常来太医院取药,大家混个面熟,说话也就轻松些了,不过这云惊澜的脉象倒不是很好,他又将目光转向了坐在椅子上的那人,却见她倒是波澜不惊的模样,太医有些意外。

“姑娘成婚多久了?”

“三年有余。”听到他这么问,云惊澜心里其实已经有所察觉了。

“是否一直无孕?”

她点了点头。

原本还在喋喋不休的阿悄也突然没了声,这么说云惊澜的腹痛同她一直未能怀孕有关了,虽然一开始她们都挺希望王府能多个小孩儿的,但后来一直未有,她们也就不怎么期待了,毕竟楚慕寒同云惊澜都没说什么也实在轮不上他们来操心。

那太医叹了口气,“姑娘原本就宫寒不易受孕,而今落了水又未曾好好调理,自然容易引发小腹疼痛。”

原来是这样,云惊澜点了点头,冲他笑道:“那大夫可以法子治好我这腹痛。”

“其实原本也不是什么大毛病,我开些药姑娘好生调理过段时间便不会再腹痛了,只是你这身体,想要受孕却是十分困难的,姑娘可要早做打算才是。”

她的笑意冻结在脸上,直到阿悄将人送走后再折返回来都一直未见她挪过位置,她有些担心的凑近了一些,“王妃……”

云惊澜如梦初醒的看向了她,“怎么了?”

“那位太医只是说十分困难罢了,又不是说绝对没有机会的,奴婢相信你王妃吉人自有天相,送子娘娘也一定会保佑王妃的。”她语无伦次的来安慰,毕竟也是个小姑娘,哪里碰见过这样的事,说出来的话连她自己都听不下去。

云惊澜无力的冲她笑了笑:“这件事,你先不要告诉王爷知道了吗?”

“奴婢明白。”

“恩,刚刚太医写的方在还在桌上,我看过了没什么问题,你去取药吧。”她一直叫阿悄去取药的重要原因还是阿悄多少受了一些她的指点,对药材倒还是分得清的,这也防止了太医院中有人浑水摸鱼想要来毒害她罢了,当然她也不怕毒害,不过,小心一点说不定就能顺藤摸瓜找出背后之人呢。

云惊澜揉着太阳穴感到有些头疼,她虽然早就知道她同楚慕寒两人之间肯定有人有毛病,但没想到真相这般摆在面前时到底还是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即使楚慕寒表示他自己并不在意,何况现在不是好时机,但等到这一切尘埃落定呢?她若是还不能生下一男半女,他的心仍旧不会改变吗?

她扯着衣袖显得有些纠结,阿悄取过药方心中难免有些担心她,这种事能安慰她的也就只有楚慕寒了,可偏生这件事又不能让楚慕寒知道,倒是为难王妃了。

阿悄又安抚了她几句,云惊澜点头又摇头也不知到底听进去了没有,过了一会儿她又皱着眉伸手按住了腹部,阿悄连忙将汤婆子递给了她,忙不失迭的赶去太医院为她抓药。

这段时间云惊澜已经被这腹痛搞得苦不堪言,她是一点都不能耽搁了。

一连好几日云惊澜都没敢造次,乖乖听话喝药躺在床上休息,楚慕寒倒巴不得她整天躺着啥也不干,因而也没有怀疑。

倒是明妃这几日把自己愁得不行,小七每天都会来找云惊澜,看她躺在床上也知她是落水受凉病着了,也不敢吵她只是安静的陪着她罢了。

一副药喝完,云惊澜终于是憋不住的穿了鞋子搬了贵妃椅到院中去晒太阳,明妃听了小七的传话,到底还是坐不住,与其这样摇摆不定倒不如直接去同云惊澜说清楚的好,过去的事她也听闻了一些,虽不知道云惊澜知道了多少,但说出这些事她的心到底也会好受些。(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五章 告诫 明妃正要出门去找云惊澜,却又刚好在门口碰见了皇后宫中的侍女,一双狡猾的眼睛看得明妃不由得浑身一僵。

“明妃娘娘这是有事要出宫门吗?”

“是……是啊……”她嘴角微微抽搐。

那侍女恭敬的同她行礼道:“刚好,皇后娘娘说有事想要同娘娘商议一番,还请娘娘移步。”

明妃习惯了对皇后委屈求全此时,也不得不照着这侍女的吩咐跟着她去往了皇后宫中。

没了小七在旁带着,皇后的本性却是暴露无疑,这会儿正黑着脸,一脸趾高气昂的看着她,吓得明妃是心惊肉跳,急忙跪在了她跟前:“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原本坐在桌上,一旁的宫女在给她拨栗子,这明妃下跪她却毫无反应,后者心中清楚,皇后这是要给她下马威看的,这样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她心中倒也不并不在乎多跪一会儿,她只是想不明白,自己一向小心谨慎到底又在何处得罪了这个人呢?

跪了小半个时辰,明妃有些的腰身有些挺不起来,皇后大约也是瞧见她可能是扛不住,总算是肯松口了,她对人的了解和拿捏都十分老道,就想现在,她没有对明妃做出任何的体罚之举,也并没说要罚跪于她,这软弱的明妃却已然自觉的跪下了。

即便如此她也知道一个度,惩罚的过程的目的,而非结果,若明妃真跪出个好歹,传出去了对她的名声也不好。

皇后在后宫屹立不倒多年,众人对她的评价也算不错,殊不知在这些人自己都看不到的地方,闷声从皇后此处吃了不少亏,偏生他们自己还不自知。

明妃虽性子软弱,但也是个明白人,她若是一个人也就罢了,但有了小七,便不得不为她而考虑,小公主因是皇女,不会危及到中州的皇位,因而皇后宠她一些倒也不会影响到什么,可是如今小七同云惊澜交好,以皇后的手段和度量,又如何能容得下这样一个她呢?

再说忍气吞声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来了一个皇后的把柄,她又岂能轻易放过,从前的,现在的,皇后加诸于她身上的她通通都要还回来。

皇后原本是想警告她一番的,却没想这一举动反而适得其反的让明妃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不管皇后说什么做什么她都必须要忍下去,留着青山在,才能同云惊澜谈条件。

“明妃什么时候来的?看我,都睡糊涂了,居然没发现明妃来了,还跪着做什么,赶紧起来呀。”

听到她开口,明妃这才艰难的准备起身,可跪得太久,她的双腿已然麻木,根本就没有力气自己站起身来,皇后悄悄同侍女使了个颜色,后者这才连忙伸手去将她扶了一把。

明妃痛苦的皱起了眉头,长长的抽了口气,这在皇后看来确实极大的满足了她的虚荣心,身为皇后要的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宫里现在敢同她作对的也就只有那个云惊澜,小七同她交好,连带这明妃也同云惊澜走得近了一些,皇后焉能不小惩她一番呢?

“明妃你也是,本宫没瞧见你起来便是了,怎么这般老实就跪在哪儿了,若是我再睡上个两三时辰,你岂不是要晕厥过去,这要传出去了反倒成了本宫的不是。”打了之后少不得也要给一颗,这也是皇后管用的伎俩。

明妃惨白着一张脸,随后无奈的从她笑了笑,“皇后娘娘说得是,是臣妾不懂事。”

“没事就好,看你这样双腿也麻了吧,就坐本宫旁边好生歇息一番。”

被侍女扶着的明妃被想拒绝,奈何双腿不争气,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也要坐下去了,皇后的手伸了过来用力的将她的手握住,眼中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明妃可知,本宫为何要叫你过来呢?”

“明妃愚钝还请娘娘明示?”

皇后叹了口气,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神色,她可不愚钝,知道现在这云惊澜得宠,如今王上最疼爱的女儿是她所生的七公主,另外这一位伽莲所生的自然也从娄箫此处分得了不少的疼爱,将这个两个人握在手中,自然少不得她的好处了。

可是她偏就不想给明妃这样的机会。

“你也只偏殿那位,其实不用本宫明说你也应该猜出来了,毕竟她长得确然同上一任的圣女伽莲十分相似,王上因心有亏钱便一头栽进去了,明妃妹妹同本宫作为一个旁观者应该比王上更加清楚,这些年自称为千金之躯的倒也不少,结果如何呢?一个个都不是骗人的么?”

她配合的露出一抹惊讶之色,“娘娘的意思是,偏殿那位云姑娘可能是王上的女儿么?”

“王上信了,本宫可没信,这件事本宫比任何人都清楚,伽莲即便怀孕了那孩子也是活不下了的,明妃……应该也很清楚吧?”她眼中透露出的杀意让明妃忍不住有些心惊胆战。

“若是这样……娘娘应该同陛下说清楚才是啊。”

“是你傻还是本宫傻?这些时间王上为她所作的一切难道还不够提醒你他对这个人的信任程度吗?再说了有些事王上并不清楚,本宫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明妃进宫的时候伽莲已经不在了,这些事她并不清楚,但因而顺从倒也听到了不少,皇后拿捏不准,又见她得宠,因而才没有动她,这些事她知道又如何并没有什么证据,原本皇后也是不怕她的,可现在不一样了,多了一个难搞的云惊澜,这明妃若是再透露个什么,那云惊澜难道不会顺着这些线索查下去么?

“娘娘说得也是。”

“不过呢假的始终是假的,等到她被拆穿那一日,王上必然会大怒,明妃妹妹应该明哲保身才是,又何必那同那人过多牵连呢。”

她假意豁然开朗随后感激的同皇后笑了笑,“多谢娘娘提醒,明妃铭记于心。”

皇后点了点头,明妃就这点好,识趣。(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六章 交易 从皇后宫中出来,明妃的双腿仍有些不利索,皇后为了防止她跑去偏殿,还特意派人来将她送回了自己的寝宫,但若是她有心,皇后的人又如何能将她看管得住呢。

明妃这一朝倒的确是元气大伤,又在床榻上躺了两日才缓过神来,因着她不舒服,小七公主也不敢乱跑,整日守在她的塌前,没见到小七,云惊澜还觉得有些奇怪。

想想那大夫说的话,她的心也跟着跌落到了谷底,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明妃也没死心,下床后仔细观察了一下宫中的人,好在皇后对自己十分的自信,以为那三言两句的警告已经足够威慑到明妃,让她好乖乖听话了,便也没有派人来守在明妃的寝殿门口。

但为了安全起见,明妃还是入了夜才偷偷的溜出了寝宫去往了偏殿,她乔装成宫女的模样来时还被守在殿外的茯苓拦了下来,明妃抬起头来,一脸焦急的看着,茯苓愣了愣,随后才回过神来,一脸错愕的看着明妃,怎么会是她?

“明……”

她伸手来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茯苓点了点头,“那你等等我去请示一下。”

明妃只好应了声,云惊澜心思缜密,偏殿里可还有一个男子,大半夜放一个妃子进来总归是不好的。茯苓将话带了过来,云惊澜愣了愣,抬头看向了一旁的楚慕寒,“你觉得她来是什么意思?”

“还打扮成宫女的样子?”

茯苓点了点头在次肯定了这个问题。

“那就有点意思了,让她进来再说吧。”

云惊澜想了想,这个明妃平日里就畏畏缩缩的,今日这般倒显得有些不像她的,那么姑且听听她要说什么也行,她也点了头。

茯苓这才将明妃领了进来,她深夜来访也不同云惊澜说些没用的,便直截了当的说了自己的目的,但为了避嫌楚慕寒还是主动的退到了院子里。

“本宫知道云姑娘在查伽莲的事。”

云惊澜笑了笑,“这本也不是什么秘密不是吗?那么明妃今日来是想同我说这件事呢,还是想同我说小七的事呢?”

明妃叹了口气,严格来说,这两者都有,一个母亲,再怎么放不下的也是自己的子女,她这样委曲求全的活了打半生,已然有些腻了,死她倒是不怕的,可是她放不下小七,她现在被人宠爱不过是因她是个孩子,等她长大以后,荣宠过胜,谁又能保证她不会是第二个昌平郡主呢?

她所求的不过是希望能看到她平平安安罢了。

“都有关系吧,云姑娘,我知道你是伽莲的女儿,你回来是为她复仇的,这些日子你一直在查过去的事,但毕竟时间过去太久了,即便你想也查不出什么来了。”

云惊澜眯着眼睛看她,“所以呢?明妃娘娘的意思是,查不到我就不应该查了吗?这是你的意思呢,还是有谁授意你来同我说这些呢?”

言语间已然有些不客气了,明妃连忙摆手,“云姑娘不要误会,本宫绝无此意,当年之事虽过去了许久但终归会有一两个知情人尚在人间,之前云姑娘不在中州长住,必然也不会知道这些人到底隐藏在何处。”

云惊澜莫名其妙的看着她,这个人到底什么意思?她此番是来示好的吗?

“明妃娘娘的意思是你知道?”

她点了点头,云惊澜将信将疑,总不能因为小七同她要好,这明妃便好心的来告诉她这些事吧,谁不知道伽莲的名字都是禁令,如此唯唯诺诺的明妃又怎么会做出这等危险的事来呢?

“本宫入宫虽然晚了一些,但那些年关于伽莲的风波却并未平息,因而也听说了一些传闻,若是姑娘感兴趣,本宫也可以同姑娘讨论一二。”

她果真要说?

“但是……”

听到这个转折,云惊澜反而松了口气,对嘛,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好,她来自然是有目的的。“娘娘有何条件,但说无妨?”

“我也并不稀罕什么皇后的位置,王上的宠爱,事到如今我所关心的也就只有一个小七罢了。”

先前她还在担心,若是有人拿小七来威胁她,自己会做出什么选择,如今这明妃算是给她指出明路了。

“你希望我可以保护小七?明妃娘娘,恕我直言,你应该看到了,现在还是小七在保护我,虽说我也是王上的女儿,但毕竟我的身份尚未被认可,也帮不了你什么。”

明妃却是异常的冷静,“诚如云姑娘所言,小七如今还在保护你,所以我也只是希望,将来,若是这宫里发生了什么动荡,还请云姑娘可以将小七带往天月。”

这个倒也没什么问题,只要小七愿意,她当然乐意带她走了,天月毕竟才是她的主场,云惊澜点头,“可以,即便你不说,只要小七要求的我也会想办法将她带走的。”

明妃一副心事已了的表情,她看得出云惊澜是真心喜欢小七的,就算她孤身一人跟着云惊澜去往了天月,想必云惊澜也会好好照顾她,将她当着亲妹妹来看待的。

“既然我答应了,那么娘娘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所知道的呢?”站着说话有点儿累,云惊澜挪步到了塌前坐下,明妃看着她,便也跟了过来,她伸手来给她倒了一杯茶,随后推了过去,明妃却皱起了眉头。

“怎么怕我下毒?”

云惊澜好歹也是医试魁首,下毒用毒有什么奇怪的吗?

“明妃娘娘。”她忍不住叹了口气,“你未免也有些太过草木皆兵了,如今我们既然是合作关系,又何必对你下毒呢?”

她尴尬的笑了笑,这些年来她的心思全用来防备皇后,这习惯一时半会儿也概不了,为表诚意,她只好伸手过去将茶杯端了起来,随后一饮而尽。

云惊澜笑了笑,没见过活得这么累的人。

“好了,娘娘请说吧。”她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水。

明妃抿着嘴看着她喝下后才开口缓缓说起了自己的所闻。(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七章 隐情 当年暗算伽莲的人其实不止一个,不过如云惊澜所料想的一样,皇后果真参与了其中,加之她在溧阳公主哪里听到了关于昌平公主的事,这皇后也没少参合,因而对皇后越发反感起来,对她来说,伽莲和锦妃都是至关重要的人,可这两人当年都没少被皇后欺负。

这些事也不是皇后一人所能主导完成的,明妃到底是听得旁人说言的,当年她进宫便是因着同伽莲略有几分相似而备受宠爱。

皇后自然不肯让她好过,隔三差五便要来到她的寝宫警告她一番,若非是因为伽莲她又怎么会受到这等宠爱。

明妃对娄箫的爱意便在这一日一日的洗脑中一点一点的消失了,现在再说起此事,心中也少不得要多一份感慨,明妃笑了笑,眼中露出一抹苦涩。

“当年为了让我彻底死心,皇后也没少说伽莲的事,而我因为妒忌暗中也查过这件事,当年事情过去没多久,加上王上也不肯放弃,咬得很紧,他们也来不及做什么,因而才被我查出了当年下毒的人。”

皇后是主谋之一云惊澜并不奇怪,从第一眼见到皇后起,她虽然看似对自己十分的亲厚,打眼底却流露出极强的不信任,即便这样她还是能装出和善可亲的模样,云惊澜便知道这个皇后绝非等闲之辈。

现在明妃说她知道下毒之人还活着?这个重要的证人可是指正皇后最有力的的武器啊,听到这里她忍不住有些兴奋起来,明妃看了她一眼,悄悄伸手来拍了拍她的手背:“你也别高兴太早,为了躲开她们的追杀,这个人现在还隐姓埋名着,谁都找不到他,我只是知道他还活着罢了,别的也没有办法再告诉你多了,毕竟后来我也没有再管这件事了,当初险些被皇后发现而丧命,你自己也要小心才是。”

“我知道了,你能告诉我这些已经十分难得了,接下来这个人便由我来查就好,皇后那边我自然也会替你瞒着的你大可放心,但若是有需要还请明妃娘娘不吝搭手。”

“这是自然。”她站起身来,看样子是打算要离开了,云惊澜也跟着站起身来,打算送客,将那人的性命和相貌特征大意提了一遍,云惊澜点了点头,时隔多年,虽希望渺茫但她也要试一试。

将人送到门口时她突然又想起了锦妃来,“对了,娘娘可认识昌平郡主?”

明妃停下脚步奇怪的看着她,“伽莲我都未曾见过又如何能认识这位昌平郡主呢?不过在皇后那里倒也听到了一两句。”

“是么?皇后说了什么?”

她摇了摇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线索,不过是将她同伽莲比较一番罢了,看得出当初皇后似乎同伽莲要好,因而对昌平倒不是十分的友善。”

这个信息她早就知道了,云惊澜叹了口气,看里是从明妃这里套不出昌平的事儿来了,她啊,比伽莲走得还早,这两位中州有名的美人先后失踪,虽然引起了不小的议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终究也被人们所忘记了。

见她没有说话,明妃也没再多问,二人出了殿门后楚慕寒还在院中练剑,见了她便将那剑收好,随后同明妃行了个礼,云惊澜招呼来了阿悄,“去送送明妃娘娘吧。”

阿悄得令将她送出了院门随后便折返回来,楚慕寒已经朝着云惊澜走去,询问起了明妃的用意,云惊澜便一五一十的同他说了。

“她肯帮忙,自然也是好事,不过你为何还不见开心呢?”这几日她的心情都不怎么好,楚慕寒原本以为她是烦心所查之事一点进展都没有,这其中也有他的原因,是他没用,总也查不到什么有利的消息,因而看着她失魂落魄却已无可奈何。

云惊澜勉强笑了笑,“我很开心啊?你怎么会这样想呢?”

“胡说,明明就很不开心,是谁惹你不开心了吗?你说出来让我去教训他一顿。”

云惊澜呆呆的看着他,夜太深了,她的心也跟着有些难受了,惹她不开心是她自己,他又能去教训谁呢?“真的没有,你别想太多了,可能是因为摔到荷塘后,水进了脑子,过些日子便好了。”

返回来的阿悄看着他二人这样,心里却是同情心泛滥,楚慕寒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她现在所面临的压力,自然可以这样轻松的说出替她教训的话来。她急忙三步并两步的走了上来扶住了云惊澜,“王妃这几日是累的,刚好小七公主没有再来,倒是可以好生休息一番,王妃奴婢伺候您洗漱吧。”

太医问诊之事,只有她知阿悄知,现在茯苓等人虽有些莫名,但阿悄一向贴心,虽说云惊澜说过众人平等,但人人都是独立的存在,在她心中也总有个亲疏排名的,几个丫鬟里阿悄同她的感情也最是亲厚,由她来说这些话本就合情合理。

楚慕寒看着她一脸的疲惫之色,倒也没有再阻拦,只好松了手,“说得也是,这么晚了还得来应付一番明妃,想必你也困了吧,去睡吧。”

他本想同云惊澜说些贴己话的,现在她这样,那些准备好说的话到底也说不出来了,楚慕寒说不出的有些心慌,云惊澜也只是笑了笑,便转身同阿悄一道进屋去了。

直到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逞强而支撑起的笑意这才垮了下来,她还是做不到面对楚慕寒时心中无愧,这个封建的时代,没有子嗣便是重大罪过,否则端王妃又何必处处对楚博文忍让呢?还不是她无法生育罢了。

现在这个问题落到她头上来了,难道也要让她眼睁睁的看着楚慕寒娶回几房妾室,然后整日算计这应该如何来取得他的宠爱吗?她害怕去想这样的生活,更惧怕去过这样的生活,他只能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她做不来旁人的大方,更害怕自己会变成孙嫔孙氏之流,她闭上了眼睛。(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八章 婚期 阿悄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看她憋着这些事,整日把自己弄得愁眉苦脸的,阿悄比她更加着急,“王妃要不去我们就告诉王爷吧,阿悄相信,王爷和别的人是不一样的,他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对王妃有什么意见的。”

“不一样?你又如何肯定呢?连我都不知道他在知道这件事后会是怎样的神情,阿悄你以为我憋着就不难受了吗?”她伸手扶着额头,从前她是不确定因而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安慰自己罢了,现在当真相摆在她面前,她自己都无法坦然接受又何况是楚慕寒呢?

“可是,阿悄不想看着王妃不开心。”明明都已经查到线索了,明明一直烦心的事都快解决了,她却还是开心不起来。

“你让我再好好想想吧。”

阿悄也只能是应了,她是知道云惊澜脾气的,要是这个时候她偷偷把这件事告诉了楚慕寒,被云惊澜知道了大概会被她赶出去吧,她还是有些怕的。

明妃这边给出了线索,第二日云惊澜便见茯苓等人派出去打听消息了,不过在查出这个人的所在前,天月那边又来了消息。

太子大婚在即,虽说守孝期间不宜大肆宣扬,但身为皇子不参加却是没道理的,云惊澜诧异得很,且不说,李皇后走了还不到一年,太子尚且在守孝之期,就他这个年纪也忒小了吧。

在听见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便是扭头看向了楚慕寒,“太子殿下今年几岁?”

他仰着头算了算,“好像刚满十四吧?”

她啧了两声,这十四就成婚,在文明社会可是要被抓起来的,不过,人家承启帝下的命令,还有谁敢说什么吗?

楚慕寒低头来笑着看她:“年纪有点小了是吗?”

岂止是有点,这怕是心智都还未齐全吧!

“其……其实……在我十四岁的时候,父皇便已经送了通房丫鬟过来了……”

“那你也很厉害哦。”她憋着气,本想说什么,一想到自己身体的毛病顿时也就泄气颓丧起来,楚慕寒连忙又要去哄,“我当时也拒绝的,所以那丫鬟后来也被我送走了,我连碰都没有碰过她。”

原本她也不是这种斤斤计较的人,在认识她以前的事,他又有什么错呢?可不知道为何她就是觉得万分的烦躁,“这个丫鬟现在还在吗?别是被送走的时候漏了什么隔几年又冒个出孩子来吧。”

“胡说什么呢?!”楚慕寒也有些不高兴了。

“胡说?我就不就是这样来的吗?你们这些皇族可不就喜欢做这种荒唐事么?”她这话是连娄箫一并骂进去了。

楚慕寒更是莫名其妙,“好端端的发什么疯呢?”

“你若是觉得我发疯不要管我便是了。”说完她扭头进了屋还将房门关得格外响,楚慕寒想去推门却发现门以及被反锁了,他心中原本也有些生气,干脆也转身便去找娄箫了,承启帝来信催他们回去,他也不能拒绝,只好去同娄箫辞行了,人他还是留着中州继续查探消息便是。

他这一走,有些人刚好会按耐不住现身,这也未尝不是个好机会,加上云惊澜这些天大约是被中州的事给烦了,他也想带她回天月转转,散散心。

娄箫原本是不答应的,不过这几天他也很忙,云惊澜被人推入水中之事一直让她耿耿于怀,又听见楚慕寒说她自落水后便一直闷闷不乐,心中的愧疚也就更加明显了,不如让她先回去,等到他把这宫里乌烟瘴气的事整理好了再接她回来便是了。

楚慕寒同娄箫说完这些事,回到偏殿时已然气消了,将自己反锁在房中又没有等到他的云惊澜却是更加伤心,开了门见他不在,问起来丫鬟说是去同娄箫辞行了。

云惊澜哦了一声,随后便窝到床上睡觉去了,楚慕寒回来听闻她连晚膳都没吃便早早睡下了,楚慕寒没说什么只是吩咐阿悄去收拾行李准备明日便回天月去。

听闻这个消息,阿悄几人倒是万分开心,虽然这是云惊澜的娘家,但毕竟也不是她们土生土长的地方,待久了必然也会思乡,总算是可以回去了,眼看快入冬了,这衣服什么的得带足,免得他们在路上冻着了。

楚慕寒看着丫鬟退下又推了门,想要将云惊澜拉起来吃晚膳,但躺在床上的那人却是一动不动,他以为她还在生气,便有些讨好的将手伸进了被窝,想要挠痒将她逼出来了,但伸手过去摸到的却是一片湿润。

他愣住了,连忙想将被子掀开来,却不想被那人死死拽住了。

“你这样捂着被子不会觉得热么?”

她不吭声。

楚慕寒长长叹了口气,只好伸手来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的后背,“好了,我错了,是我不该胡说八道让你伤心,我改好不好?别生气了好不好?”

云惊澜还是不说话。

他实在没辙了只能软软无力的唤了她一声:“澜儿……我还没吃晚膳呢。”

她在被子里闷声闷气的回道:“你自己去吃,紫苑已经准备好了。”

“可是看不到你我吃不下。”

她又不说话了。

楚慕寒无奈只好将她往里面推了推,自己则和衣躺了过去。云惊澜悄悄将被子掀开一角来偷偷的看着他,他眯着眼偏头看了过去,“知道心疼我的了吧?”

“你去吃饭。”捂住被子露出一双哭红的双眼,却看得他满是心疼。

“你不吃我也不吃。”

“我不饿。”她是真的没有胃口去吃东西。

“那也不行,你陪着我,看着我吃都可以。”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明明生气的是她,他不来哄,反是耍起无赖来了。

“我怎样?你要觉得我是无赖,不管我不就好了,反正我是一个连我夫人都不疼我的可怜人罢了。”他这一声夫人却是戳进了她的心窝子里,云惊澜被他这装可怜的模样逗乐了,噗呲一声便破了功。

楚慕寒趁机将她整个人从被子里拖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九章 分别 第二日一大早一行人便整装待发要出宫,小七闻讯而来,少不得又要抱着她的腿哭闹一番的,云惊澜想起明妃的话,便动了要将她一块儿带走的心思,娄箫原本心里也挺不好受的,看到小七这样他连忙背过身去,省得自己难受。

云惊澜去将小七公主抱了起来自他伸手饶到了他面前来,“王上,澜儿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她难得肯主动对他提出要求,娄箫当然也是十分乐意。

“我想带小七去天月玩玩。”

她这话一出,不仅是娄箫连护送小七而来的明妃和站在一旁等她的楚慕寒都格外的诧异。

娄箫皱着眉,虽然他十分确信云惊澜就是他的女儿,但现在天月同中州的关系仍是十分的微妙,将他最为宠爱的女儿送去天月难免承启帝不会动别的歪心思,何况楚慕寒并不受宠,万一承启帝要将小七囚禁起来,他们俩又能怎么样呢。

“不行。”不过说这话的却不是娄箫,而是楚慕寒,云惊澜诧异的看着他,楚慕寒神色凝重的走上前来,“澜儿你应该清楚,太子不顾皇后丧期便急着成婚是为了什么,我们这一次回去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即便你有心,怕也是顾不上七公主的,况且,父皇的为人你应该清楚,若是他要对七公主怎样,你我又能拦得住吗?”

娄箫虽没吭声,但也跟着楚慕寒在点头了,显然他也十分赞同他的意思。原本正开心的小七的脸却瞬间垮了下去,死死的抱住了云惊澜的脖子就是不肯松手,“澜姐姐不是还要回来了么?我跟着她去玩玩怎么啦?!你这个坏人,阻止澜姐姐带我去,肯定是嫌我麻烦,哼!我不用你照顾。”

楚慕寒黑着脸看向了她,小七公主却将脸扭到了一旁,格外的嫌弃,这个时候她已然将自己曾救过她性命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小七,你楚哥哥说得不错,澜姐姐他们回去是有要事要做的,你别捣乱哦,等他们办完事就能回来同你一块儿玩了好不好?”明妃见娄箫同楚慕寒都没办法,只好主动朝小七公主伸出了手,“难道你就只想去陪澜姐姐不管母妃了么?母妃这几日胸口疼得厉害呢,小七走了,谁来照顾母后呢?”

听她这样说,小七公主这才恋恋不舍的从云惊澜的怀里跳了下去,她虽然舍不得云惊澜,可毕竟明妃身体也不好,她总不能这么自私吧。

“澜姐姐,你要快点回来哦。”

云惊澜也是一头热,全然没有考虑到这么多,楚慕寒一语惊醒梦中人,昨天她只是纠结于十四岁这个问题,全然没有考虑到太子如此着急成婚到底有何目的,不过现在看来他是真的有些急了,毕竟李皇后不在了,他继续再找一个靠山罢了。

太子妃的人选,承启帝没有在信中提及,想必也是一位极为显赫的人家吧,不过这件事不仅是太子,承启帝的态度他们也看出来了,楚子晋被废后,现在他的一颗心都在太子身上了吧。

可天月没了魏王冥王湘王,这翼王又岂能安生的,恐怕太子的日子也过得并不怎么舒坦,所以才更加着急了一些吧。

回神过来的云惊澜听见小七公主这么说,心里倒是冷静了不少,她弯腰一手撑着膝盖上,一手朝着小七伸了过去,“好我们拉钩,我一定尽快回来。”

小七公主破涕为笑的伸手来拉住了她的小指。

云惊澜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明妃,暗示她小心些,明妃点了点头,她的确很希望云惊澜能将小七带走,不过听楚慕寒这么一说他们这次回去怕也是不会太平了。

明妃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他们在天月的日子过得也不怎么好,与其这样倒不如把小七留在自己身边。

娄箫派去保护云惊澜的人一道跟着他们去往天月。

出了宫门,楚慕寒扶她上了马车,有身旁隐藏在暗处的那人看见了她,动作都是及快的,云惊澜被他这么一推,在马车摔了个结实,她吹了吹擦了点皮的手掌心,一脸怒容的看向了楚慕寒,这人上了车还有些神神叨叨的看了一眼四周才将车帘放了下去。

云惊澜的手便伸了过来,“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低头这么一看的楚慕寒倒是吓了一大跳,怎么就破皮了呢,他连忙将她的手拉了过去,“怎么搞的?”

“你刚刚推的。”

他这才反应过来刚刚是因为自己着急粗鲁了一些,没想到居然会害得她受了伤,楚慕寒心下懊恼到不行,低头替她吹了吹伤口然后又伸手向她,“上点药吧。”

云惊澜摸出了一个小盒子递给了她,其实就破了点皮而已,她也不是那么矫情的人,但既然是这个人造的孽当然得由他负责了。

她舒服的靠在车壁上,看着他眉头紧锁着替自己擦上药,云惊澜的心里却又突然感动一阵难过。

楚慕寒将盒子盖上便要递给她,扭头一看她神情不对,眉头就皱得更加厉害了,“这么疼吗?都怪我,是我太着急了,怕被楚景铄瞧见,没看着前面。”

原来是因为这个。

“你傻不傻,这个地方可是宫门口,他哪儿敢来,王上的护卫还在呢。”

“恩,是我傻,见不得你受一点点伤,也见不得你一点点伤心委屈,澜儿,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这几日为何都不开心了吗?”密闭的马车上只有他和她,见这气氛良好,他憋了许久的问题总算可以问出来了。

“我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她有些迟疑的说道,先去阿悄也这么说了,她没有在意,原来他早就看出来了么?

楚慕寒点了点头,伸手将她揽入了怀中,“你不愿说的事我也不想勉强你,可看着你一天天的这样,我却觉得这比你同我生气还让着急,我们不是说好了,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一起来面对的么?”

她抽了抽鼻子,“那我可以相信你吗?”

“当然。”(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章 问题 这件事就算她不说,想必天月的人也断然不会放弃这个可以诽谤她的机会吧,毕竟存在端王妃这个前车之鉴,何况还有着那么多招人厌烦的人,自然少不了要多嘴的,与其让他在别人的指点中对她心生猜忌,还不如让她自己来说清楚。

“我们成婚也有些年生了吧。”她低头垂了眉眼,楚慕寒点了点头,回想起第一次见他的场景,仿佛还是昨日,想不到已然过去这么久了。

“我们刚成婚的时候,太后同皇后也曾提起过子嗣的问题,那时我本也不在意罢了,但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这已经不是我们在不在意的问题了。”

楚慕寒心中一沉,倒也猜到她想说什么了,一直以来是他以为自己余毒未清罢了,但就算是他所中之毒全然解除又如何呢,从始至终,他想要的这只有一个她罢了,是她让他重获新生,也是他重新知道了被爱着的感觉,他从来都不介意旁人的目光,连她被楚景铄带走也不能影响到他对她的态度,眼下的这个问题又算得上什么呢?

“落水后问诊的太医同你说了些什么吗?”那双温柔的抚过她脸庞的右手将她的脸捧了起来,这让低头想要躲避视线的云惊澜不得不抬起头来看着他,“他说……我此生可能都不能为你生养一个孩子了……”

他摇了摇头,“我不需要你为我生孩子,你留在我身边比什么都好,若是你看着小七可爱,便有了自己抚育孩子的心思,我们可以去收养别的孩子,这世上受苦受难的孩子那么多我们为何不多行善事呢?”

她眼中泪光闪烁,显然有些无法相信这样前卫的一席话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

“可是,你身为冥王,总归是需要一个孩子来继承爵位的……即便你不说,旁人也要指指点点的。”

“你从何时开始惧怕被世人指点了?”楚慕寒却打断了她的话。

这一句话却猛然戳中了云惊澜的肋骨,是啊,她可不是云婉钥景瑞雪之流,她可不是那种能被三两句流言蜚语便击中的人,阿悄说再多抚慰的话于她来说都是无济于事的,怕伤害她连说这些话时眼里都带着令人厌烦的同情。

她是云惊澜,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能同她说出这种话的也就只楚慕寒罢了,这世上能击溃她的也只有他楚慕寒罢了,她眼中的闪躲终于一点一点变得坚定起来,云惊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来,“王爷说得没错,我天不怕地不怕管了,别说是这些风言风语,即便是父皇问及我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对嘛,这才是我认识的澜儿。”那抚过她脸颊的手又落在了她的发顶揉了揉她的头发。

“不过,你也知道,我这人心眼小,你若是介意呢,不如现在便说出来,咱们也好聚好散让你去找个可以生个继承者的新王妃,不然日后你想去拈花惹草怕是要被打断腿的。”她其实也怕他会后悔,更怕自己会因此而变成令他厌恶之人。

“想不到本王竟迎娶了这样一位悍妇。”他却不当一回事,云惊澜又急又气,“你骂谁悍妇呢?”说着便在他的腰间拧了一把,楚慕寒愣住了。

云惊澜平日虽也十分胆大,紫苑等人平日里看多了他二人不分场合的秀恩爱也就罢了,换做是外人倒是比较收敛的,在这被人四面簇拥着的马车中对他动手倒是第一次。

“王妃如此盛情邀约,本王也就不客气了。”

“你,你想做什么?”见他忽而起身云惊澜也吓了一大跳,可惜他们回程的马车不比行撵,狭小得连阿悄都没有办进来,只是稍微一退身,便已然靠在了车壁上,楚慕寒看她不在萎靡不振也适可而止的不再逗她了。

重新坐回到圆蒲之上,他拍了拍自己的身侧,“骗你的,你昨夜也没睡好,不如趁现在睡会儿吧,离开皇城路便不好走了。”

说着云惊澜也打了哈欠,心中的石头卸下以后,倒也真的感到困了,她重新坐好,将脑袋上了他的膝盖,楚慕寒扯着毯子来替她盖好,一手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肩头,一手取出一本书来。

云惊澜呼吸渐渐平顺,很快便睡着了,直到车队行至驿站,楚慕寒没舍得叫醒她,只是他将身上的人挪了个位置,轮到自己移动时才感觉到了双腿的麻木,他抽了一口气,那睡在一旁的人皱了皱眉眉头,好歹没有醒。

费了老大的劲才下了马车,众人吃了东西,又找来食盒给云惊澜留了一些,一行人重新踏上了前往天月的路。

她醒来时,天已然快黑了,不过此时坐在她身边的却成阿悄,见她醒了,阿悄连忙凑了过来,“王妃你可算醒了,这一觉睡了好久呢。”

云惊澜揉眼睛坐起身来,身上的盖着的薄毯顺着肩头滑落,她记得睡着前同她共处一辆马车的还是楚慕寒啊,怎么醒来就变成阿悄了?

“王爷呢?”

阿悄愣了愣才道:“方才出城时遇见了袭击,王爷便换骑马同清风一道杀敌了,故而命奴婢来照料王妃。”

“袭击?是魏王的人吗?”

阿悄摇了摇头,“奴婢不清楚。”

如今的中州,除了一个隐匿在暗处的楚景铄,还有那蠢蠢欲动的皇后,这群袭击他们的人到底是谁也不能轻易判断。

不过眼下还是天月的事比较重要,因为她也收到了一份信,是李皇后的字迹。

云惊澜在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懵了,人都走了这么久,这是天堂来信?

她半信半疑的拆了信,信中并没有什么内容,只是邀她在帝都的一处花楼见面罢了,花楼虽然是奇怪了一点,但更重要的是这李皇后人都死了,同她见面的又是谁呢?

“王妃你渴了么?要不要先喝点水?”她这一醒,阿悄倒是忙坏了,又是递水袋又是打开食盒叫她吃饭的。(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一章 花楼 航海出了岸,那一路的追杀也悄无声息的退下了,靠岸后,王府的府兵早已恭候多时,这一路声势浩大的赶往帝都后,楚慕寒也没有着急进宫,将云惊澜安排好他才驱车去往了宫中。

承启帝感念于他的车马劳顿,在他请安过后便挥手让他下去休息了。

皇帝所回之信娄箫并没有给他看,因而也并不知晓承启帝的态度,但他们回来这一路却也看见沿海的驻守将领未有退下。

楚慕寒有些奇怪,哪怕天月比承启帝有着特别的关系也不能打动他么?就算他对自己仍是不闻不顾,但于情于理来说,谈和都是一笔不错的买卖。

见承启帝没有多问他中州的事,楚慕寒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主动同他提起,不过这一次进宫,他倒是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太子妃乃国公府家的小姐蒋兰,楚慕寒的脸色有些难看。

这太子原本就由着李皇后娘家做后盾,好端端的怎么又牵扯上了蒋家,如此来看,承启帝的偏袒之心昭然若揭,难怪现在翼王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甚至于无法等到楚慕寒回来。如今魏王叛乱,湘王被封,端王又蠢,在天月,却是三国鼎立。

话虽这么说,明眼人一看,也就知道太子更具优势,楚慕寒的态度有些模棱两可,一直未对太子有过任何的举措,楚琪睿一方面担心楚慕寒有心看他同太子鹬蚌相争,另一方面也担心他根本就不在乎这天月的皇位,一来二去的弄得他整个人都有些忧郁了。

楚慕寒在回王府的路上听到这些消息,倒是将再见承启帝时的那份阴郁之心一扫而空,想到这个几次三番要至自己与死地的翼王如此的坐如针毡,只想大呼报应。

这段时间因而一直赶路,云惊澜也没好好休息多,她睡到第二天早上才匆忙去找楚慕寒,后者正打算出门去同楚琪睿‘偶遇’一番,借此看看他现在到底落得什么田地,不过既然云惊澜找他有事,此事就先放一放好了。

“醉花楼?你一个姑娘家去这个地方做什么?”但在她说出自己的请求后,楚慕寒却皱起了眉头。

“我不是一个人去,这不是请你带我一道去的么?”

她这话说完,他脸上的表情就更加诡异了,“你这是邀请你自己的夫君去喝花酒?”

云惊澜一愣,随后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胸口,“想什么呢?之前我不是同你说过了么?我收到一封李皇后的信,约我去醉花楼找一位芙蓉姑娘。”

他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她说这事,还以为是梦话了,李皇后都死了大半年了,哪里蹦出一个奇怪的家伙要约她见面,也不怕鬼打墙的吗?

“你真要去?”

“万一她留下什么重要的线索给我们呢?”

“你不怕李皇后的鬼魂找来吗?”

云惊澜白了他一眼,她可不是那种被吓大的,“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就叫管家带我去了。”说着转身要走,楚慕寒连忙将人一把拉了回来,让他看着自己的夫人和别的男人去花楼,他不要面子的吗?

“去,当然要去,不过你这样……不太好。”说着打量了她一番,云惊澜有点激动,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女扮男装逛青楼吗?

楚慕寒将她仔细打了一遍,挤眉弄眼的模样有点怪,“太矮太瘦扮男人也不太像。”

“你找死么?”

“算了你还是扮作书童更我一道去吧。”

只要能去醉花楼,她不跟他一般见识。

二人换了衣服一道去往了醉花楼,她同他一起后也从未听说过他回来这种地方,不过对于他在外忙的事她也从来不过问,也许只是她不知道而已?否则这人怎么这般轻车熟路的便道了醉花楼,那能熟练的掏出银子来递给了老鸨。

“您也别忙着招呼我了,去将芙蓉姑娘叫出来便行了。”

老鸨有些为难的看着他,“这位公子,芙蓉姑娘她……可不是我随便就能叫得动的。”

楚慕寒来了兴趣,这花楼中的姑娘还有她老鸨叫不动的人?

“怎么说?”

“哎哟,公子你可别逗我了,您既然知道找芙蓉姑娘那也应该清楚,这位芙蓉姑娘可不是卖身给我们醉花楼的,人家就是来这儿常住,心情好了同客人们聊会天,喝点酒,心情不好,人家谁也不见,你说我能请得动吗?”

楚慕寒的确没有听说过这位芙蓉姑娘,想来也是刚到醉花楼不久的,不过既然她有这规矩,想必那封信倒还是有些可信度的。

“好,本公子亲自去会会这位芙蓉姑娘。”

“行,小桃来,带公子去添香房。”

“是。”说完旁边走来一个一身桃粉的丫鬟,云惊澜低着头生怕被人发现她是个女子,但经过老鸨旁边时,这老鸨还是皱起了眉头,“你……”

“怎么,妈妈认识我这书童?”

“她……”才说出一个字,楚慕寒的折扇便落在了她的肩头,“怎么?”

“没,没什么?公子您玩得开心就好。”

云惊澜长长松了口气,直到小桃将他们带到了添香房,折返回去后她才憋不住的拍了拍胸口,“哎呀妈呀,吓死我了。”

“都说你装得不像的,人家早就看出来了。”

“怎么可能,我都没说话!”电视剧里果真都是骗人的,还没轮到她调戏妹子,这就被一眼识破了。

“不过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发现就发现了吧,你不是要找芙蓉姑娘么?还等什么呢?敲门吧。”

他这一连串的话说下来,都没给云惊澜喘气的机会,他便举着她的手扣了扣门。

屋内传来一声冷冽的声音:“谁?”

“有人约我们来此找芙蓉姑娘。”

“那人姓什么?”

“李。”

屋内没了声音,就在云惊澜以为她被耍了,丧气的扭头要走时,楚慕寒却一把拽住了她,脸上的表情也越发凝重起来,她扭头看向了房门,过了好一会儿,这紧闭的大门才拉卡了一道缝,露出了一双凌厉的眼来。(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二章 芙蓉 见了他二人后,这道门也终于被打开来,屋内的侧着身子,冷声道:“请。”

这人哪像是花楼里的姑娘啊,简直就是行走江湖的女侠嘛,这么帅。

楚慕寒拉着她进了门,芙蓉将门关好后才转身朝他们伸出手来,“约你见面的这人用的书信吧?请问这信姑娘还带着身上吗?”

云惊澜顿了顿,不仅是老鸨,这芙蓉姑娘也一眼便透过她这皮看到了她这内里的本质,有点难受。

她从衣袖中取出了信封随后将其递给了面前的芙蓉姑娘。

将信件过后之后她脸上终于是露出了一丝笑意,不过转瞬即逝,这人冷这一张脸招呼她二人坐下,云惊澜也不客气环顾了一下四周的陈设,这屋里连香薰都没有,四周都是紫色的纱帐,中间摆放着一张铺有紫色金线的桌布,四角挂着一串小铃铛,木桌四周是四张圆凳,桌上摆放的不是茶壶而是酒坛子。

……挺豪爽的啊。

她拉开凳子坐了下来,窗幔都是紫色的,这姑娘是有多钟情于紫色。

大约是她审视得太久,芙蓉有些尴尬道:“我暂居于此等姑娘的到来罢了,这不是我的房间。”

“哦,这样啊,也没事。”云惊澜松了松肩,她就顺道打量一下罢了,是不是她的房间她也不关心,“不过写信的这人约我来此究竟所谓何事?是有什么消息需要芙蓉姑娘你带给我么?”

“是,而且是一件关乎于国之根本的事。”

这么一说,楚慕寒同云惊澜却是面面相觑,若是这话从旁人口中说出来自然会是笑话,但眼前这人既然是李皇后的人,那也没什么奇怪的了。

“太子出什么事了需要我们帮助么?”她试探性的问道。

芙蓉坐在了二人对面摇头道:“需要帮助的不是太子是你们。”

“我们?”

“没错,皇后娘娘死前曾将一件事告知于我,若是将来太子安分守己,宽厚待人此事便由我带入棺材,但若是太子心怀不诡,这件事便务必要告知冥王同冥王妃,那封信是娘娘提起写好,由我寄给你的。”

云惊澜更觉得奇怪的,李皇后又是不去找太子,找她帮忙做什么?而且什么叫太子心怀不轨?即便他为了皇位做些什么事,那也原本是无可厚非的。

“这件事关乎于娘娘的名声还请王妃和王爷一定要保守秘密。”

“好,你说吧。”云惊澜点了点头,想想,在太子站起来之前,李皇后对她还是很好的,只是连她最后一面都没瞧见,说来总觉得有些对不住她,何况当初奔丧时回宫,她还听见凤阙宫的人说李皇后一直念叨着她不在。

“这件事说来话长,皇后娘娘原本育有一位大公主,在孙嫔进宫后,大公主不慎落水早夭,随后娘娘的身体便每况愈下,生下太子后娘娘想起了夭折的大公主,知道已经诞下湘王的孙嫔绝不会轻易放过太子,于是便心生一计,从宫外抱回来了一个孩子。”

云惊澜瞪大了眼睛,这……狸猫换太子?李皇后也实在太大胆了吧,这件事她居然瞒到死,古代的奉行的君主制度,讲究的子承父业,而且还传嫡不传庶,若是被承启帝知道这太子更不就不是他的儿子,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她一拍桌子猛然站起身来,“这……这也太天方夜谭了吧!”

她一直认定太子就是李皇后同承启帝的儿子,这突然有人来告诉她,现在的这位东宫太子是假的,换谁也接受不了吧。

芙蓉伸出食指放在了嘴边,云惊澜这才发觉自己的言词有些太过激动了,小心隔墙有耳,她讪讪了坐回到凳子,看了一眼楚慕寒,他虽没出声,但神情也同样是万分惊讶了,别说云惊澜,就算是他也不相信这件事是真的。

“我知道,这件事你们也不会轻易相信,但皇后娘娘没有必要将用这件事来诋毁自己的名声。”

“好这件事的真实性我们暂且不提,那么皇后娘娘为何又要让你来告诉我们?”因怕被人发现,她不得不压低了声音。

“因为太子要成婚了,还是同国公府的联姻,一来他知道自己不是李皇后的儿子,将来东窗事发,李家人绝对不会拥护他,二来他需要更多的势力来保护自己,但是太子成婚这件事并非是重点,而是真正的太子殿下已经被他转移了。”

“真正的太子殿下?这么说你知道那位真太子是谁在哪儿是么?”

芙蓉点了点头,“早些年皇后娘娘也一直在找寻真太子,她虽是为了保护这太子才将他送出宫去,但说到底还是母子连心,皇后娘娘不可能不思念自己的孩子,但眼看要找的时候,却又总是被人阻拦,直到娘娘死后我才知道,这些阻拦的人便是东宫太子的人,我顺着线索眼看就要找到真太子,却没想到还是被太子早一步得逞,关于真太子的消息我到这里也断了。”

“所以你怀疑是太子将真太子带走了?”看到芙蓉点头后她沉了脸,如果换做是她,她会直接将这个真太子解决掉,毕竟留着他后患无穷,所以如今这位真太子怕已然是凶多吉少了。

“皇后希望我能替她找到真太子?”

芙蓉又点了点头,她为何不早些说呢,现在想来当初的一切不过是她多想了,李皇后本也没有与她为敌的心思,从一开始她接近于她,一则是因为那位早逝的妹妹,二则怕早已经做好了这个打算,若太子德行不好,便令他二人去寻真太子。

真是个一早就布好的棋局啊,她还自作聪明的想了这么多,没想到李皇后早已将她算计进去了,这个人若不是因为大公主夭折,弄得自己病病殃殃的,恐怕现在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

“我可以看在皇后从前对我照拂的份上去寻找这位真太子,但必要的时候我为了自保可能会将他合盘托出,倒是损了皇后的名声我就管不住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三章 寻找 芙蓉大约早就猜到她会这么说,因而也未曾流露出一丝异样的神色来,只是云惊澜觉得有些不大自在,总觉得自己仿佛被算计了一般。

“这个问题娘娘也考虑到了,我的任务是来告诉并且协助王妃找到真太子,至于别的事,王妃可以自行做主。”

“那就好,说说你查到的消息吧,这位真太子的踪迹。”

芙蓉点头,说起了后面的事,当初将这两孩子调换之后,李皇后将真太子送出宫去,托付给了自己的护卫希望这护卫能悄悄叫孩子抚育长大,可没想到那一年遇上瘟疫,整个村子被隔离开来,皇后虽心系真太子,当着承启帝的面也不好多做什么,何况那时以为生下了皇子,承启帝为弥补对大公主的亏欠,因而早早便将其册封为太子。

这让孙嫔更加妒忌起来,那段时间皇后过得也很是不安生,原本她也想狠心直接将太子交出去让孙嫔处死好了,可最后的时候太子的那声啼哭将她拉回了现实,养育了这么久的孩子,说没有一点感情也是不可能的。

皇后便买通太医给太子灌了些药,导致太子自小便体弱多病,很不得承启帝的喜欢,一个病怏怏的皇后已然叫人烦躁了,又来了个同样病怏怏的太子,他看着心烦便也不常去凤阙宫了,随后楚子晋渐渐的展露,太子的存在感却越来越弱。

时间一长,孙嫔也就没有那么防备了,李皇后这才有了精力去寻找真太子,可惜的是瘟疫时侍卫病死了,真太子同许多孩子一般被当做孤儿四下流浪,李皇后四处打听,眼看要找到时却又被人多番阻拦。

不久前又消息传太子后来被一个女人捡走,这个女人又带着孩子嫁给了一个农户,一家三口生活在一个小山村中,李皇后思子心切,便遣人去看看,确定他无恙后这才肯安心的离去。

芙蓉是被李皇后派去照顾真太子的,可等到她赶到那小山村时才发现那户人家早已是人群楼空。

她多方打听才知真太子是被太子派来的人接走了,至于到底被安置在哪里却是无人知晓。

云惊澜安静的听她说完这些,心里倒也有些同情这位真太子,本是真命天子但却命运多舛,李皇后既然可以护住这位假太子又何必将他送走呢,弄成现在这个局面也是她自找的。

假太子自小便被当做是储君来养,想要让他再回到平常人的位置他又如何甘心,而那位真太子,在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又该如何面对前途阴谋呢?

“你栖身在此是怕被人发现么?”

“是的。”

“花楼之地总归是不方便的,你收拾一下去冥王府的外院吧,到时我们见面也方便些。”

所谓外院是在冥王府后面给府兵和侍卫死士居住的地方,这个人她才刚刚见面并不能完全放心,自然也不能让她去冥王府。

芙蓉站起身来,半跪余地同二人行礼,“奴婢这里还残留一些皇后娘娘的人,日后便全听王爷王妃差遣了。”

云惊澜点了点头,同楚慕寒一道出了花楼,随后芙蓉将这些日子收来的打赏全数交给了老鸨,自己稍作收拾后便悄悄去了冥王府的外院。

回去后,云惊澜心里忍不住还有些疑惑,这个芙蓉是凭什么觉得那真太子还活着的呢?就凭直觉么?楚慕寒往她背上轻轻的推了一把,二人入了宁园,阿悄和紫苑早已准备好无膳了,“你既别太小看太子,也不可太高看他了啊。”

“什么意思?”

“血魅同我说了一些事,关于李皇后死时的事,当时不知道真假太子之事,只觉得奇怪罢了,现在看来这一切似乎也说得通了。”

“什么事啊?”她略有好奇,这个太子身上还有什么古怪么?

“李皇后病重的那段时间里,太子却借口繁忙不肯去看她,后来血魅又碰见过他一次,说他一个人蹲在墙角发呆,还同她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大约是养子同亲子是否能被同样疼爱的事,后来听说李皇后死前最后见的人是太子,母子两最后说了许多事,太子哭得双眼都红了,所以我想,他将真太子带走,只是怕被人发现这件事,他不是有心想伤害真太子的。”

云惊澜恩了一声,“芙蓉大概也是知道这点,所以才敢笃定真太子还活着?她知道假太子对李皇后的感情也很深,想要保护她的儿子么?若真是这样,我倒是不好意思去拆穿他了。”

楚慕寒拉着她进屋一边抬头看了一样雾蒙蒙的天空,天气转凉了,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是冬天到了,只是不知今年的帝都会不会下雪。

“可惜太子把我们放错位置了。”云惊澜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楚慕寒低头来不解的看着她,“什么意思?”

“原本我们是可以帮他登上皇位的,这样一来,他的敌人也就只有翼王罢了,可是当初逼宫之事他连我们也算计,他这心思太重了,虽不是陛下的儿子,倒是和他一个性子的。”

楚慕寒笑了笑,“你说得没错,当初我也本有这个心思,我如今对这个位置并不感兴趣,后来魏王背叛我们,本也没什么可以扶持的人了,可是太子不相信我,甚至于如此来算计我们,敌不仁,我们也不义,往后他不动我们也就罢了,若是他算计到我们头上,这件事,断然会让他好过的。”

太子婚期将近,整日忙得是晕头转向的,知道楚慕寒同云惊澜回来后,他也不忘留个心眼,悄悄派人在冥王府外盯梢,不过还是来晚了一步,这个时候芙蓉已经搬进后院了,将茯苓等人同芙蓉一道派出去打听这真太子的消息。

云惊澜也没闲着,毕竟这太子妃可不像是翼王妃湘王妃一般好糊弄,说不定就是未来的皇后呢,礼物自然要精挑细选一番才行,她自己去准备礼物,楚慕寒倒是接到了承启帝的传唤进宫去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四章 多心 这一次进宫承启帝倒是问起了锦妃之事,楚慕寒自然也将他们打听到的消息同他说了一遍,之前尚不能确定的事他说得十分委婉罢了。

承启帝听罢却是万分惆怅,想不到锦妃是从中州逃离出来的,当初他对她也实在是关心不够,否则又怎么会察觉不到她眼中的哀伤呢。

在了解到昌平郡主在中州恐受人胁迫之后承启帝有些怒了。

“等太子婚事了了,你们便再去中州,这些事一定要查清楚,倒是谁伤害过你母妃一定要把他个揪出来。”

楚慕寒拱手行了礼,这个人眼中的愤怒像是真的,可那个人活着的时候他怎么就没想过该对她好一些呢?

从宫里出来时他刚好同翼王府的马车擦肩而过,楚慕寒本想停下来揽住楚琪睿将其奚落一番,想想自己也没这个闲心也就作罢了。

倒是楚琪睿看到他从宫里出来,心里更是烦闷了,最近他没少受到太子的暗中打压,原本还想等着楚慕寒回来同太子斗个你死我活他好捡便宜的,现在的他却是忍不住,那日去山村没有找到线索,他派去追查的人倒是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当日监视着那个山村的人来历十分古怪,细究起来同李皇后有关,这便奇怪了,太子同李皇后还不是一路人,越想越不对劲的楚琪睿对这件事就更加小心谨慎了。

好在那户人家虽然是搬走了,但他们的祖籍在村里还查得到,那农户是土生土长的,他的那位夫人却是个外乡人,具体查询下来,这农妇原是当年一个患有瘟疫的地方出来的,那孩子也是她带来的,农夫没有生育的能力,于是将这孩子当做是自己亲生的在养。

这夫妻俩都没什么问题,那问题就出在这个孩子身上了吧,问及年龄,这孩子同太子是同一年所生的,而且相貌俊美都不像是那个普通的农妇所出,所以村里也怀疑这孩子可能是她半路捡来的,不过大伙儿都知道农夫生不了孩子,倒也没有说什么,是不是农妇生的又怎么样,就当做是捡来养大防老又怎样了。

楚琪睿知道得越多就越想不明白,这户人家的孩子同太子同岁,后又被太子的人带走,他到底想做什么呢?

这个时候看他苦恼许久的景瑞雪却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二人成婚至今,一向是相敬如宾,开始的时候楚琪睿还试图想要征服于她,好让她对自己死心塌地,但景瑞雪实在是软硬不吃,他渐渐也就没那兴趣了,何必给自己找麻烦呢。

不过没了这些心思,两人之间的合作倒是越发契合了,听他说了这么多,景瑞雪的指腹摩擦这茶杯,暖暖的温热透过陶瓷的杯面传递过来,她忽而便想起立狸猫换太子的这个故事来。

见她忽然紧皱起了眉头,楚琪睿却是心头一喜,她近来越发的平静,反是让他有些害怕,难得见她有这一表情,他连忙问道:“王妃可是想到了什么?”

景瑞雪扭头过来看着他,淡淡的说道:“妾身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个故事。”

“故事?”

“对,一出戏,狸猫换太子,王爷可曾听过?”

楚琪睿一愣,这出戏他当然听过,说的是,古时一位皇帝身边有着两位宠妃,后来其中一位生了个一个皇子,另外这位心生嫉妒便将这位新生的太子换成了剥皮狸猫,那位宠妃吓了一条,但为求自保命人去宫外抱来一个孩子将狸猫扔掉,虽躲过了这么一劫,可正真的皇子却成了平民,而这位被抱来解危的孩子后来却成了皇帝。

“你的意思是……这两个人被换掉了?太子可能是个假太子?”

景瑞雪紧皱起了眉头,“妾身也只是猜测罢了,毕竟……能做这种事的可能也就是孙嫔罢了,但事到如今她也没啃声,想来也不会是她做,从李皇后的人埋伏在四周来看,若真有这么一件事,那应该便是她自己做的,妾身想不明白,皇后的儿子可是太子,她又何必将真太子送去成为一个平民呢?”

听着她这席话的楚琪睿而已叹了口气,是啊,别说她想不明白,就算是他也想不明白啊,这世上还会有这么蠢的人吗?好好的皇位不给自己的儿子却要拱手交给一个外人?

“但这个问题终究是出在那个孩子身上的,若他真是是皇上同皇后的儿子,那也是王爷的胞弟,是真是假,王爷看看,心里终归是有数的。”景瑞雪不紧不慢的提醒道,“另外冥王夫妇回来了,王爷也可将这件事稍微透露出去那么一点。”

楚琪睿用力的点着头,他也正有此事。

于是在这天傍晚,楚慕寒在此进宫时就听到了两个护卫在他面前提起了这件事,他露出了一丝冷笑,不用想他也知道这二人是谁故意摆在他面前来说的,这种事楚琪睿不敢声张,若往后发现是假的,构陷太子这可不是什么小事,他才没这么蠢。

可是他把楚慕寒也想得太蠢了,既然他希望他能有所行动,他就偏是不动呢?他倒想看看楚琪睿会不会着急。

要是他在见芙蓉前知道这件事想必还会慌乱一下,但很可惜,他知道的比他楚琪睿知道的还要多。

可这两人的窃窃私语未得到楚慕寒的重视,却偏偏又落入了太子的耳中,后者也不傻,当着楚慕寒的面说的,可不就希望楚慕寒能相信进而动手么?这种事眼下除了他楚琪睿还能有谁会做呢?

楚煜祺的双拳紧握,他原本是想遵循皇后的意思不动这个人,只要他安安分分的过自己的日子便好,为此他还特意将他接入了帝都安养,给了他们好日子过,可是是楚琪睿逼他的,为了用除后患,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太子闭上了眼睛,随后睁开来已然透露出了杀机,他站起身来,来回在宫中跺着脚步,必须要赶在楚琪睿之前解决到这个麻烦才行啊。(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五章 杀手 太子派了人出去,大婚期间他不便消失,只好在夜里将人叫来,嘱咐他们快些动手,这些人得了令,连夜便出宫去准备刺杀真太子了。

与此同时,将消息透露给楚慕寒以后,景瑞雪也没忘记提醒楚琪睿同样要监视好东宫的一举一动,太子心急如焚,此事做得便草率了一些。

他的人出宫后,楚琪睿的人也紧跟了过来。

黑衣蒙面的杀手大约是七个人,一路躲藏着摸索到了东巷这边。

与此同时,芙蓉也顺着之前的消息查到来的真太子的下落,云惊澜当即便决定去将人带回来冥王府来,不管他是不是真太子,面上的身份仍旧是平民,留一个平民在王府又能怎样,即使承启帝过问起来,他也管不住。

虽然现在太子因为李皇后的关系,肯放这真太子一马,现在局势这样混乱,而且在楚慕寒回来了说起这件事,云惊澜就更加担心,因为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威胁不到太子,所以才能安全,现在呢?

楚琪睿已经开始怀疑起来了,太子疑心这样重,与其等着被他们揭发,还不如现在就把真太子解决掉一了百了。

于是在得到这个消息后,云惊澜片刻不敢耽搁,同楚慕寒一道急忙要去接人。

太子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眼里的那种震惊和羡慕,他是李皇后的亲生儿子,甚至于他长得都那样像李皇后,这个人即使是穿着破布麻衣也无法去掩盖住他天生的王者之气,他很羡慕他,羡慕于被李皇后这样疼爱和保护的他。

他在篱笆院外看了他许久,这对农家夫妻对于这个养子格外疼爱从不舍得让他干农活,平日里他便在家中读书,偶尔累了会出来喂喂鸡鸭,休息过后再去看书。他没有去同那个人打招呼,该说什么呢?

因为机缘巧合霸占了你的身份地位和应得的一切?

他绝对不可能让他知道。

后来农夫生了病,他知道真太子将家中所有的书籍变卖仍没办法为父治病后便想去做些零工攒些药费,可是他年纪小,又没做过什么粗活自然不会被人待见,听闻他被人耻笑了一顿后赶了出去。

真太子蹲在护城河边沮丧了很久,好在他没有想不开。

楚煜祺也是怕他会因这种小病而断送了自己的性命,于是便命人送来了银两又将这户人家接到了帝都来找了好大夫瞧病,农夫的病好得很快,楚煜祺还给他找了活干,希望能改善这一家人的生活。

是他从未露过面,对于这位恩人,农夫一家很是感激。

杀手被派出去后,他其实还是有些后悔的,杀了他,李皇后大概永远都不会原谅他吧,可是只要这个人还活着,早晚有一天他会被他害死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跪在了院子,沉闷的叩了三叩,乞求李皇后能够原谅他。

太子的杀手最先赶到他给农夫一家安排的住所。悄悄将门推开来,黑暗中的杀手举剑网床上砍了下去,可却扑了个空。那杀手一愣,借着月光将被子掀开来,床上哪里还有人。

“快找!”

一声令下几个杀手便在院中搜索起来了,偏生这个时候楚琪睿的人也赶了过来,将这群黑衣人在院中赌了个即使,很好人赃并获,这次看他们还能说什么?

几个杀手相互使了个眼色,二话不说便开打起立。

楚琪睿派来的这群人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小小的院落中一时刀光剑影,打得是昏天黑日。

而姗姗来迟的云惊澜等人远远的便听见了这刀剑之声,众人心道不好,怕是要晚了,三步并两步急冲冲的赶来。

院中的黑衣人眼看就要落下风,幸好他们的加入,翼王府的人没有办法只得在混战之下进这群人放走了。

为了防止打草惊蛇,另外这一拨人也急急忙忙的撤退掉了,他们本想去追,却被楚慕寒一声呵斥,“别追,先看看人怎么样了。”

芙蓉是最着急的这个,李皇后留给她的遗命便是希望她能尽力来保护太子,如今把真太子弄丢了不说,现在还晚了一步,若是……

她一脚将门踹开来,随后赶到了床边,看见的却是空空如也的房间。

“人不在!”她欣喜万分的扭头出来看向了云惊澜,剩下的房间落葵也检查过了同样没有人。

楚慕寒沉这脸:“看来他们已经离开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幸好他们躲过这场劫难。”

芙蓉用力的点着头,幸好,真太子还活着。

“不过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了,”云惊澜看她这副大喘气的模样忍不住泼了口冷水道:“如今太子已经动了杀机了,只怕是皇后的面子也不顶用了,如今真太子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更不懂得保护自己,以后有得你担惊受怕的。”

被她这么一说,芙蓉的笑意便挂在了脸上,她又如何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呢,只是现在她又一次弄丢了真太子,她还能在做什么呢?

“现在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你傻了吗?不知道四处问问看,这家人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了?他们又能去哪里?还有之前的村庄也赶紧派人去守着看看他们会不会回到那里去,毕竟他们也只是普通人罢了,能去的地方不多。”

芙蓉用力的点头,转头便要走,云惊澜无奈的摇头叹气,“今夜太晚了,你现在去打听只是扰民,明日再问吧,至于那村庄,现在就可以派人去了,我怕太子刺杀失败后不会轻易罢休,若他们真回了山庄无疑是自投罗网。”

芙蓉万分愧疚的底下了头。

扑了一场空的众人有些丧气的回到了冥王府,加上天已经黑了,大伙儿洗漱过后便也准备睡下了,云惊澜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么一来他们是暴露了,太子婚礼的时候出席的人众多,怕也不会太平的。

楚慕寒伸手过来将她揽入了怀中,“睡吧,别整天愁眉苦脸的了,还有我在呢。”(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六章 探听 楚慕寒同云惊澜回到天月也好几天了,这边太子大婚之事尚在准备之中,自然也腾不出什么功夫来对付他们,翼王此人是捡漏习惯了,云惊澜心中万分清楚,现在的他怕是在安心等着他们来对付太子呢。

昨夜真太子遇刺之事,那两拨人云惊澜也没分得清楚,因而现在才觉得格外烦躁,夜里翻来覆去都没睡好,楚慕寒虽然一直在安慰她,但也看得出他的心里也不怎么踏实。

第二日楚慕寒出门后,她便拉了一直留在天月的落葵询问了一下近来天月的情况。

她被掳走后,楚子晋从天牢被放了出来,但整个人却仍是疯疯癫癫的,仿佛他在狱中的所作所为并非是装出来的,云惊澜有些怀疑,显然落葵也有这心思,因而对于楚府的监视一直未曾断开过。

好几个月了,楚子晋都没有什么动作,云婉钥倒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当起了贤妻来,偶尔两人出宫,楚子晋疯疯癫癫的没少闹出笑话来,她都一一大度的去赔笑了,曾名动四方的这位云家大小姐,如今竟也能为楚子晋做到这个地方。

看客瞧得多了,渐渐从前关于她的那些不好的传闻似乎也渐渐被人们忘记了,现在提起云婉钥来,无一不是夸她贤惠的。

云惊澜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冷笑来,贤惠?这个词能同她云婉钥牵上什么关系,她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想去亲眼看看这对豺狼虎豹,能贤惠可怜到什么地步。

“他们平日里有什么习惯么?”

落葵点了点头,“楚子晋疯了之后,他的这些生意也无人来打理,现在已经全盘被云少爷接管过去,只是每月分给他们的银钱少得可怜,因而楚府现在过得也是十分的清贫,但每日午休过后,大小姐都会带楚子晋出门去散步,然后再喝一碗糖水。”

云惊澜摸着下巴想了半天才想起这个云少爷是谁,云德辉啊,她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瘦瘦小小的少年人模样,但后来伙同翼王差点将她坑的可不也是这个人么?那件事是楚琪睿自掘坟墓,她也懒得去同云德辉计较,但暗地里还是派了人去警告了他一番。

现在看来这人倒是很得云永康的真传啊,自私自利,夺了人家的生意,对自己的姐姐还这般苛刻,不过这云婉钥也不是什么好人,她也同情不起来。

“那下午你陪我出门去一趟么?”

落葵诧异的看着她,“王妃想要去试探一番吗?”

云惊澜没有说话,只是奇怪的看着她,以前的落葵可不会这么多嘴的。

“奴婢是觉得他们也挺可怜的。”毕竟疯的疯傻的啥。

她笑了笑:“我不管你看到什么,但这两个人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没有做过?我为何要同情他们?何况楚子晋到底有没有疯,还有待考证。”

经她这样一番警告,落葵这才发觉自己的心受了影响,对这二人竟起了怜悯之心,实在可笑得很,她连忙跪倒在了地上,“落葵知错了。”

“起来吧,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没错离开天月,留下的这人都是你,你所见比我们多,难免会受到旁人的影响罢了,不过一会儿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云婉钥嫁人后的改变还是十分明显的,但一旦同她同处一个空间,这人的本性就会暴露无遗,她这么做也不过是不想看到有人受她蒙蔽罢了。

吃过午膳,云惊澜眯着眼小憩了一会儿便被落葵推这肩膀醒了过来,她从软塌上坐起身来,揉着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她,“怎么了?”

“王妃,时间到了。”

她这想起自己早上说的事来,匆忙洗漱一番后,她便急忙同茯苓一道跟着落葵前往了往日里,云婉钥同楚子晋常去的糖水铺子。

三人提早到了铺中,又选了一间阁楼坐下,不过楼空的雕花处倒是能将大堂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伴随着掌柜的一声吆喝,云婉钥的声音便传来过来,“掌柜的,老规矩哦。”

“好勒,您请坐。”

云惊澜放下了勺子,挪步到了楼空的地方微侧着身子将自己隐匿起来,刚好云婉钥便选了这雅间的对面的方桌,楚子晋背对着她而坐,耷拉着肩膀显得极没精神,别的云惊澜也看不清楚。

云婉钥扯出帕子来擦了擦桌子,她身边的丫鬟就乖巧听话的站在一旁,他们这样,也不怕有人会对楚子晋不利么?

想想他现在这个样子,大约也没有人会将他放在心上了。

云婉钥脸上带着平和的笑意,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她转了性子呢,云惊澜却忍不住觉得好笑起来,就算云德辉再苛刻,孙氏也断然不会舍得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受苦,这云德辉又是她亲手抚养的,少不得也要听一听孙氏的话。

最初艰难的时间度过后,现在的云婉钥也不至于穷到会同这些平民供共同挤在一个地方的地步吧,她这么做不就是想给别人看的么?

靠着这些表现就想洗白自己?她可不想让云婉钥如愿。

云惊澜笑了笑,心里大致也有数了,不就是楚子晋到底疯没疯她还拿不准。不过可以试一试,想到这里她推开的了雅间的门,茯苓同落葵急忙跟了过去。

她才刚一露脸,云婉钥便已然看了过来,明显的从她眼中看到惊讶的神色,云惊澜很满意,她方才就特意嘱咐过掌柜的不要将自己的事说出来,可见拿了钱的这人事儿办得还是不过的。

云婉钥也想到了这点,扭头便朝着掌柜的看了过去,但对方却仰头避开了她的视线,云婉钥知道自己也没资格去指责什么,只好希望云惊澜可以继续同往常一般无视就好。

但显然这个人不仅看到了,还明显是冲着她来的。

云婉钥坐如针毡,万千思绪涌上心头,那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七章 试探 云惊澜却笑着落座在了他们一桌,伸手茯苓同落葵纹丝不动,像两座大山般压在了她的心头。

她坐下时带来了一阵风使得楚子晋扭头来看了她一眼,云惊澜也单手托住了脸,仔细打量起了楚子晋,他的脸倒是挺干净的,就是比从前瘦了许多,皮包骨像干尸一样,一双原本贼眉鼠目的眼此也变得浑浊不堪。

云惊澜竟也拿不准他到底是不是装出来的。

不过她这审视得太久没什么反应,楚子晋却已然有些怕她的模样,不自觉的朝着云婉钥靠近了一些,后者伸手将人往自己身旁护了一下。

“他这是怎么了?”

云婉钥冷笑:“他怎么了,难道三妹妹你不清楚么?当初是谁将他抓入大牢,百般折磨的?”

云惊澜一脸惊讶的看着她,“不是陛下的下的命令么?大姐你这样说可不太好,我听听也就罢了。若是被旁人听了去,还以为大姐你这是在毁谤陛下呢?那可是要杀头的罪啊。”

对方被她堵得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从面上来看,抓捕这楚子晋的命令是承启帝下达的,自然也可以算作是他抓的,只是这云婉钥意有所指的明明就是他楚慕寒啊。

楚子晋是怕怕的缩在了她身后。

云惊澜笑眯眯的将另一只手翻了过来,随后落在了桌上,她递过来的是一个南瓜饼,“大姐你也别生气,当初冥王也是身受重任,虽是不得已而为的事,但毕竟人也是他带走的了,妹妹这就赔不是好不好?”说着她将南瓜饼递了过来。

她云惊澜什么本事,云婉钥却是万分清楚的,这样一个善于用毒解毒的高手所递过来的东西,她哪里敢吃?

云婉钥黑着一张脸,原本想演贤妻的她遇上云惊澜怕是要演砸了,想到这里她就越发恨恨的看向了面前的人。

“我夫君如今变成这样,难道就是这样一个东西便可打发的么?妹妹这是将我们当做讨饭的了吗?”

“大姐何出此言,银钱这等俗物岂能同你我之间的情谊比较,今日妹妹所说是借饼赔罪,但这件事又真的能怪罪于我们么?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他往日劣迹斑斑才会让陛下如此深信不疑,妹妹只是不愿因此伤了我们姐妹间的和气罢了,看来姐姐仍旧是愤意难平,毫无长进,真是太让妹妹寒心了。”

往日丝毫不留情面的是她,今日口口声声姐妹情谊的也是她,云惊澜你可真是好本事,云婉钥快要将自己的牙齿咬碎,但即便如此,她也只能将这些血水往自己的喉咙里咽下,周遭的窃窃私语越来越大声,这云惊澜原本就比她更得人心,这会儿她偏偏还摆足了下位者的姿态,在观众看里倒是她云婉钥得理不饶人了。

在事态严重前她只好抽了抽自己的嘴角,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意出来,“妹妹这是说的哪里话,姐姐不过是脑子未能转过弯来罢了,你说得对,我们本就是姐妹,这件事本也是听从陛下的安排罢了,无论如何也是怨不到冥王的头上。”

“姐姐能这么说,妹妹就放心了。”云惊澜点了点头,那递过来的南瓜饼却没有被她收回去,云婉钥为难的看着她,从前可没少吃云惊澜的苦头,虽说是大庭广众的,但事后若有个头疼脑热,未伤及性命的大事,她是王妃,自己是平民,不管怎么说也不能拿她怎样的。

而起云惊澜去了中州这么久,早有传闻说她并不是云永康的女儿,气得云永康在家里独自生闷气呢,她原本就对云永康没什么好脸色,这会儿怕是更加不将云永康放在眼里了,想要再让云永康去帮忙斥责云惊澜怕也没什么好结果。

看着那金灿灿的南瓜饼,云婉钥的脸色很是不好看。

云惊澜自然知道她在顾忌什么,越是如此她便越是要让云婉钥吃下,这让她身后的茯苓和落葵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刚刚她什么时候在这南瓜饼上下毒了吗?她噘起了嘴,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大姐不肯吃是不是还不愿原谅我啊。”

“妹妹误会了,姐姐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姐姐今日有些不大舒服,实在也没有胃口来吃……”

云惊澜也不逼着她,只是调转了视线看向了一直躲在她身后的楚子晋,“那么姐夫愿意吃么?听闻你们每日都会来这个糖水铺子,是因为大姐夫喜欢吃甜食,这南瓜饼还是他们这儿的重头甜点,来晚了都买不到呢?我也是看你们都没有点,所以才拿了过来想给你们尝尝鲜的。”

说着她手中的南瓜饼便朝着楚子晋更加递进了一步,那原本还有些怯懦的人在看到食物后脸上露出了一抹纯真的笑意,看起来还真像个无忧无虑的傻子一般。

“你想吃吗?”她又试探性的问了问,后者用力的点了点头,云婉钥眼神复杂的看向了楚子晋,今日这情况,若是他们不吃,云惊澜怕也是不肯轻易罢休了,但她在云惊澜这儿吃了太多的苦头,上次中毒的事她历历在目,现在还心有余悸,就算是死她也不肯去吃云惊澜递过来的东西。

不如叫楚子晋来吃?自己劳心劳力的照顾了他这么久,总归是该回报她一番的吧?

云婉钥便没有阻拦,见她不说话,楚子晋这才小心翼翼的伸手过来将南瓜饼接了过去,云惊澜露出一抹和蔼可亲的笑意,仔细盯着楚子晋身怕错过了他一丝的表变化,好在眼前这个人接过之后便毫无犹豫的将咬下了一大口,反应过来的云婉钥再想阻止也都晚了,楚子晋露出一抹满足的笑意,甚至于还同云惊澜说了一声谢谢。

后者眯着眼,一般会儿竟觉得楚子晋有些看不透,他此举是在保护云婉钥么?可他既然知道她是谁也断然没有理由这般干脆的来吃下她递的东西吧?

虽然她的确也没想过往里面下毒。(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八章 暗杀 大约是真的疯了?否则她绝不相信楚子晋能有这样的觉悟,在这短短的几个月便能修炼得如此精明,她坐正了身姿,“多谢大姐的理解,往后要是又什么困难,大可来冥王府找妹妹。”

见她二人似乎依然和解,周围看戏的人也就没了兴趣,纷纷该干嘛干嘛了。

掌柜的将糖水端了上来,云惊澜也没打算走,两人除了争锋相对,从未有多别的好话,因而云婉钥低头喝着糖水,即使她不走也没什么好说的,特别是现在她还不太敢惹她云惊澜,惹不起她躲还不行吗?

吃完糖水后,云婉钥便迫不及待的领着楚子晋出了铺子,在云惊澜的瞩目下,这些糖水也吃不出什么味道来,她急切的想要回到楚府去,云惊澜也没有拦下他们,只是看着这仓促逃走的背影,她的脸上也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

三人打道回了冥王府,落葵却有些迫不及待,她对云婉钥是带着一丝同情的,现在云惊澜试探出了什么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好改变自己的态度,因而急忙问道:“王妃看出什么了吗?”

云惊澜如有所示的点头,“你没看出来吗?”

她羞愧的点了点头。

“这云婉钥也不知道是受了谁的指点,竟妄改变民众对其的意见,方才你也瞧见了她对我可没怎么客气过,只是这楚子晋我还不好说,但云婉钥这个贤妻可就是假的了,她明明怕我下毒,自己不肯吃,便让疯子丈夫来敷衍我,你说她是不是装的呢?”

落葵恍然大悟,难怪刚刚她就总觉得哪里不舒服,原来是因为这个,楚子晋是疯了不知道事态严重性,可她怕自己惹麻烦,便任由他来吃了东西。

“还是王妃谨慎。”她由衷的感叹道,茯苓却不买账:“要不是你心思动摇了,王妃至于走这么一趟么?”

她这话可说得落葵有些羞愧了的低了头,云惊澜拍了拍她俩的后背:“好了,每次我们都把落葵丢下看家,这也是我们的错嘛。”

茯苓话本就不多,听见云惊澜这么说,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三人回到了冥王府,于此同时云婉钥已经开始给孙嫔写信了,当初便是孙嫔授意她要在外人面前装出一副贤妻的模样,也好间接的为楚子晋赚取好感,她被云惊澜膈应了这么一下,自然没个好心情的。

宫中的孙嫔接到了她的来信,却是气得浑身发抖,她现在忙着同江茹争宠,原本也没有功夫来管云惊澜,这下好了,她不去找云惊澜的麻烦,这人反是主动找上门来了。

刚好前几日在江茹处吃了闷亏,这口气,孙嫔如何也咽不下,思来想去便打算干脆一不作二不休,直接将云惊澜解决掉省得她整天在这里碍她的眼。

第二日孙嫔便偷偷联系上了杀手,当初景瑞雪还同她有合作的时候,这条路子便是景瑞雪交给她的,只要有钱便能请动的人,自然也没有那么麻烦,若是让她身边的人做,到时候也容易曝光,事情远远没有走到山穷水尽的哪一步。

何况这杀手组织便回了信,她下单他们便可以做,孙嫔将自己攒了许久的银票取了出来,虽然有些肉痛,但一想到马上就可以看到云惊澜消失了,她就觉无比的舒坦。

这个时候有一个老嬷嬷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孙嫔将银票递给了她,“这件事也只能交给你来做了,你现在出宫去,顺着这信封上的地址去见他们的首领,将定金交给他,请他无比要解决掉他二人。”

这老嬷嬷点了点头,她今日进宫来原本是来探望孙嫔的,却没想这么快便能给她派来任务了,老婆子点着弯腰:“老奴一定不负娘娘的厚望。”

得到了云婉钥的信,孙嫔心中自然越发嫉恨起了云惊澜,看着老婆子渐渐远去的背影的, 她的脑子神游到了从前,在云惊澜出现之前她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孙贵妃,而楚子晋还是承启帝最宠爱的皇子,可谁有曾想到,眨眼之间,她便被降为嫔,楚子晋不仅没有了爵位,整个人都被他们逼疯了。

这让她如何能甘心呢,这一次听闻他们没有带什么人回来,孙嫔越想越觉得得胜的机会比较大,心情也紧跟着好了许多。

那老婆子出了宫时间依然是傍晚,照着信中的指示找到了这群流寇的落脚点,她手里捏着一个钱袋子,将云惊澜同楚慕寒的身份说了出来,想不到这群草莽竟坐地起价,老婆子到底经验丰富,三言两语便将这群人打发掉了。

但看他们这般无脑,又怕他们坏事,老子只好提醒道:“你们最好晚上行动,再换上夜行衣,以免被暴露了。”

这群草莽有些不耐烦,到底他们是杀手,还是她是杀手,用得她来指指点点?因而皱起眉头便想将人赶走,“少啰嗦,这种事我们做得比你听说过的还要多,老子自有分寸!”

领头那人更是不客气,他是老大还是这老娘们才是,要不是看她是金主的份上,他现在只想将人直接给轰出去。

老婆子怕适得其反引得他们的反感,只好叹了口气从这客栈中退了出来。

虽然想同她唱反调,但这些人也不是冲动之人,将人赶走后,一行人聚到了一起商量起了计划,这要刺杀的人也不是什么小角色,下单人的人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家,虽然不知道那信是谁写过来的,不过看着老婆子也不像是什么平头百姓,连个仆人都能有此气质,想想也知道怕是宫里的人,在次也是王府众人。

这让众人很激动,这样的单子所需的报酬本就高,做这么一单,就足够他们花天酒地大半年了。

几个人合计结束后,相继便睡下了,老婆子有点没有说错,杀人这种事得趁晚上,还需要穿戴夜行衣将自己伪装起来。

好不容易,众人期盼依旧的夜色终于降临了,而且今日的天上还有弯月。(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九章 暗杀 这天夜里,楚慕寒同往常一样安排好了守卫便打算要睡下,但冷不丁的黑暗中有人冲了他招了招手,他将信将疑的走了过去,那人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耳语了一阵,楚慕寒的脸色有些难看,随后点了点头,挥手让此人退下了,饭后同他散步一道走到这里的云惊澜却奇怪的看着那个隐去的人。

“怎么了?”

他笑了笑,三两步走来,将她的腰身一揽,“没事,不早了回去吧。”

他既然敢这么说,必然心中也是有把握的,云惊澜想来不担心这些,便也点了点头,回房去准备睡觉了,但拍着她肩哄她睡下后的楚慕寒却又爬起身来,披上了披风走向了院中,茯苓等人已然穿戴整齐的出现在了院子里,他神色凝重的看着众人,“你们就在守在门外,保护好王妃,别的事不用管。”

“是!”几个丫鬟斩钉截铁道。

随后他同走到了清风一道,重新去部署防卫了,原本就没有睡着的云惊澜听到这些动静也连忙翻身爬了起来,看样子是今夜有人要来偷袭他们了么?她沉着脸,将东西随意收拾了一下后便也跟着开了门。

茯苓等人见了她自然是少不得要惊讶一番的,“王妃你怎么出来?”

“出什么事儿了?”她有些急切的问道,是因楚慕寒已经不在院中了,“王爷呢?”

阿悄急忙将她抱了过去,随后替她将披风收紧了一些:“方才我们接到通知说,今夜有人要来王府行刺,王爷知道王妃近来神思烦忧,都没能好好休息过,因而吩咐奴婢们不要吵醒王妃。”

果然是有人要来行刺王府了,既然连楚慕寒都如此慎重,想必来人来头也不小吧,她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弯月,月黑风高夜,真是杀人的好时机,很好,她以为他们回到天月这么久,这些人是不是都将他们遗忘掉了,否则怎么会没有人来找他们麻烦。

“清风陪着王爷的吗?”

“是的。”茯苓点头答道。

听到说清风是同楚慕寒一道而去,她的心也就稍微平和一些了,这里可是冥王府,后院还有大批他们培养来的死侍,云惊澜心中有数,倒也是不担心的,她点了点头,便搬来了凳子,也不点灯怕被来人怀疑,一行人安静的待在了院中。

很快那围墙的那一侧便想起了打斗之声,云惊澜朝茯苓使了个眼色,之间她一跃而起从墙上跳了下去,很快便领了两个人过来。

云惊澜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两人不是芙蓉同阿闲么?

芙蓉本就是后院中的一个,她回来此也没什么奇怪的,这阿闲不在端王府呆着跑这儿来做什么?

“王妃!”一落地,阿闲便笑嘻嘻的走了过来,芙蓉有些惊讶的看着云惊澜竟没有避开她,原来是认识的么?

“她是?”二人却是异口同声的指向了对方。

云惊澜摆了摆手,“哈哈自己人自己人不要误会,这位是阿闲,现在在端王府,这位呢是芙蓉,受到皇后之命,来王府有事的。”

两人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虽然刚刚有些不愉快,但既是友军也就不多计较了,二人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也就不再多做指责了。

云惊澜松了口气,问想了芙蓉,“是王爷让你过来的么?”

被问话的那人点了点头,楚慕寒也真是有心了,如今她身边这四大高手都在,还要将她派过来,不过想想这帝都中的人对云惊澜的仇恨程度,芙蓉也就了然了。

“芙蓉倒是没什么,阿闲你也得到消息了么?”问完芙蓉她掉头便看向了阿闲,后者却是一脸莫名其妙,“消息?什么消息?”

云惊澜抚额,她这是单纯来找她玩的吧,这阿闲从前也没少做这种事,都说了让她不要翻墙了,还差点和芙蓉打起来了。

这个时候宁园之外倒是响起了打斗声,真真切切不像刚刚阿闲同芙蓉之间的单调,云惊澜的脸色沉了下来,来得可真快,好在他们对于王府并不清楚,因而也没有直接翻她的宁园,担心着院外的楚慕寒,云惊澜抬头看向了芙蓉:“你去帮一下王爷,这里有茯苓她们就够了。”

芙蓉点头便走,阿闲也不肯闲着,跟着就想一块儿去,云惊澜却一把拉住了他,“你别去,这些人还不知道什么来头,万一是端王的人,认出你来怎么办,芙蓉现在就是冥王府的人,就算被他们看见也无所谓,你可不一样。”

她说这话也的确是为了阿闲的安危着想,后者无奈,只好失望的守在了宁园,倒是茯苓等人有些手痒,那院外的打斗声持续了好一阵子,单听声音也辨别不出来到底是谁占了优势。

云惊澜握紧了拳头,她也挺想去看看情况的。

早已按捺不住的落葵连忙抱拳道:“王妃我去看看情况吧?”

“也好。”她点了点头,便任由落葵出了宁园,很快她折返回来,脸上带着一股失落的神色,“什么嘛,弄得我们这般紧张,还以为是什么高手呢?原来这般没用的,就后院的那些人便足够解决他们了,特别是芙蓉还一打三呢。”

这话让阿闲格外来劲,她本来一开始就同芙蓉在打的,这会儿听见说芙蓉一打三她怎么忍得住,将衣袖中的丝巾抽了出气,她折成了三角形便系在了自己的脸色,云惊澜头疼不已,这群丫头凑在一起还怪能闹腾的。

“王妃你看我这样行不行?我要不也去帮一个忙呢?”话是对她说的,脸却已经看向了外面,云惊澜无奈只好随她去了,“行吧你小心点。”

“好嘞。”阿闲答应得倍儿爽快,她一走,茯苓落葵辛夷等人就坐不住了,纷纷想出去过过手瘾,但毕竟保护云惊澜事大,她们也不敢造次。

云惊澜看着她们这样,心里更是哭笑不得,她的这些个丫鬟,怎么就跟女汉子似的一个个整天就光想着打架。(未完待续)

第九百二十章 传递 她挪步走向了宁园之外,几个丫鬟连忙跟了过去,云惊澜虽然没有说话,但已然给了她们机会去动手了,阿悄紧张兮兮的跟着她身边,不过她这么近距离的一看,这些个黑衣人明显是落于下风了,楚慕寒看见了她有些着急的挤到了她身边来,“你怎么出来了?”

“我也想看看嘛。”

楚慕寒叹了口气,“那你别乱跑,我把这群人解决了便来。”

其实他的腿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远在中州的这段时间无人察觉罢了,看他这般游刃有余,云惊澜也不觉得担心,点了点头,任由他们去折腾了。

很快这群杀手也终于发现了事情似乎不太妙,在来之前他们仔细计划过的,楚慕寒刚从中州回来,身边没什么人,也就这个清风身手不错,为此他们特意派了人来将清风缠住,可这随后加入过来的几个丫鬟是怎么回事?

连冥王府的丫鬟都这么厉害的吗?

不过为首那人也顺着楚慕寒的方向看到云惊澜,见她现在身边就只站着一个战战兢兢的丫鬟,心中一喜,杀不了楚慕寒杀了云惊澜,安赏钱也可以拿一半啊,他转头便将剑朝着云惊澜刺了过来。

但很快一把剑从后面直接穿破了他的腹部,这人扭头难以置信的看向了芙蓉,她明明刚刚不在此处啊。

云惊澜悠闲的磨着指甲,除了楚慕寒,其实她一出现在这里,众人心中就已然明白,毫无反手之力的她会成为众矢之的,不过也真是因为这样,茯苓等人便会更加心系她的方向,如此一来,这些杀手已然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了。

见自己的首领都倒下了,这些个杀手也不再挣扎,扭头便要走,楚慕寒等人也懒得去追,这些人一看就是江湖流寇,必然是收钱办事的,恐怕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收买他们的人是谁,原本就是做这个生意的,知道打不过自然也不用勉强,他们撤退得十分迅速。

倒是楚慕寒有些后怕,若是刚刚芙蓉的动作慢一点,万一她也有个什么闪失呢?“你刚刚怎么不躲?”

“我……躲不开呀?”说着她扭头指了指自己什么的墙面,楚慕寒叹了口气,“下次别出来了,太危险了。”

“还有下次?”云惊澜故意装出一副怕怕的模样,看得楚慕寒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她明明什么都知道还要假装无辜。

“这些人一看就是有人买来的杀手,只要对方肯出价那自然会有人再来。”

云惊澜的脸色沉重了些,那得多麻烦啊,每天这么袭击一次,是个人也会疲累的啊,“那怎么办?”

“打到让他们不敢来打扰我们。”

“这个主意好。”阿闲带着面纱瓮声瓮气的附和道,楚慕寒多看了她两眼:“你是谁?”

云惊澜连忙将阿闲拉进了内院,她来了也刚好可以问问她关于楚博文的事,楚慕寒招呼着芙蓉等人将圆子打扫一番,自己则跟着云惊澜一道回了宁园,见周围没了外人,阿闲才偷偷拉下了自己的面纱。

云惊澜没好气,“好玩吧?”

“好玩!”她倒是很高兴。

“你来了正好可以同我说说,最近端王有没有做什么?”

说到正事阿闲的脸色顿时也严肃起来了,“端王近来倒是没做什么,不过翼王被太子打压得十分困难,朝堂上不少被太子责骂的,端王看不下去因而也会帮忙说几句,但同样得到的也不过是太子的斥责罢了,回到王府后他便来同我发牢骚,我估摸着翼王最近恐怕一心一意的在对付太子呢。”

云惊澜点头,如此来说这些人大概不会是翼王的人了吧,毕竟他也没有这个功夫来对付他们,太子身世怕是没几个人知道,这翼王断然也不会猜到的,但那日出现在真太子院中的两拨人又是谁呢?

太子同翼王吗?

翼王自然也没有必要去杀真太子,留着他对假太子来说便是一颗*,那么刺杀真太子的黑衣人便是楚煜祺派去的吗?因为翼王察觉到了太子的身世,所以他便对真太子动了杀心么?

如此说来,这真太子倒是越发的危险了。

她扯着衣袖,想着事情便找了个凳子坐下,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李皇后留给她的遗愿,想到从前她对自己的好,这位真太子她也应该去帮一帮的。

她扭头看向了楚慕寒,“芙蓉那边有消息了吗?”

楚慕寒摇了摇头,那日后芙蓉便派人蹲在了村子里,楚煜祺派去的人倒是被她拦了下来,就是没看到真太子回来,云惊澜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你们在说什么呀?”阿闲不知道这件事自然也有些不明白,云惊澜却是忽然计上心来,如今翼王可是将太子视作头号敌人,对于真假太子的事他还不清楚,不如让人去透露一下?对于这位真太子,他们必然没有什么恶意,即便将来他的身份被承启帝承认了,但毕竟有着这样一桩事,想要再继承大统已非易事了,毕竟真真假假谁有能说得清楚呢?

云惊澜招呼她凑近了一些,“阿闲你来,我有些想同你说。”

阿闲便连忙坐在了她的身旁。

云惊澜将这件事同她这么一说,阿闲却瞪大了眼睛,想不到她竟能亲眼见证这等奇事?这个李皇后倒也是个厉害的,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天月的江山拱手让给外姓之人也毫不在乎?

“这……这个事……”

她笑了笑,“回去后,你便将这件事透露给楚博文,不过你千万不能着急,一定要想一套合理的说词,免得别楚博文怀疑,我想只要他知道这件事,翼王也就知道了,太子这边,既然他敢同真太子下手,那也不能怪我心狠了。”

阿闲笑了笑,志得意满道:“王妃放心,这件事阿闲一定会妥善办好的,至于真太子,还是要尽快找到才行啊。”

是啊,云惊澜陷入沉思之中,现在所有人都在找真太子,可他又能藏到哪里去呢?(未完待续)

第九百二十一章 分析 阿闲走后,楚慕寒打扫完了这些杀手,后宅的死士也相继回了后院,云惊澜却将油灯挂在树下,磕着瓜子有些睡不着。

楚慕寒沐浴了一番,他方才杀敌过后身上有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有些不大舒服,这应着凉风来到宁园,却见云惊澜还在院中等着她,冬季的夜,天冷得冻人,她却披着披风在嗑瓜子。茯苓等人已然有些困了,被她打发下去休息了,留下一个倔强的觉得自己除了照顾云惊澜起居再无别的事的阿悄还打着瞌睡站在一旁。

楚慕寒三两步走过去,便伸手来想要将她拉起,云惊澜却是不慌不忙的指了指他面前的凳子,“坐会儿吧?”

他有些无奈,“这么冷不在房里睡觉,坐在院子里坐什么?”

她环顾四周,都是被藤蔓围绕起来的棚子,就算有风也吹不起来,其实也不冷,捧了一把瓜子在他面前,云惊澜不急不慢道:“我在想事情,屋子里太暖和了容易睡着。”

“那就先睡觉,事情明天再想。”

“不碍事,我又没什么正经是要做,倒是你,一回来就忙得不见人影,你快去睡吧。”

“我陪你坐会儿吧。”知道她脾气犟,说了不听也只好由着她了,“你是在想到底是什么人对我们出手对么?”

云惊澜点了点头,她怀疑的人很多,翼王,孙氏,孙嫔,或者是白天刚刚被她奚落过的云婉钥,还有个身为翼王妃的景瑞雪,她对自己的恨意来自楚景铄,现在楚景铄将自己逼到这个地步,也不知道景瑞雪会不会将这一切都算计到她的头上。

不管怎么说这个景瑞雪恐怕也不打算给她好脸色的,惹上这个女人算她倒霉,还有个楚景铄,也是奇葩得很,他俩倒是相配,可惜这个楚景铄便就死缠烂打的追着她了,都说了不会给他机会的,一直穷追不舍有意思么?

“澜儿觉得会是谁?”楚慕寒也不吃瓜子,只是替她剥开来放到一旁,寂静的夜色中只有嗑瓜子的声响噼里啪啦,显得格外明显,阿悄一下就醒清明了。

“太多了,比如孙嫔孙氏翼王夫妇,云婉钥,哦对了还有太子,也很有可能的。”

楚慕寒笑着摇了摇头,他捏起了其中一颗瓜子,“假如这是太子,他现在不仅要忙婚事,还要忙着刺杀真太子,你觉得他有必要再来对付我们么?万一露出马甲,我们难道不会给他添写麻烦吗?所以太子我觉得不大可能。”

说完他瓜子放在了一旁,看到云惊澜点头后她才捏起了另外一颗来,“那么这颗是孙氏呢?这么多的杀手,需要的赏金你以为会很便宜么?云婉钥现在的日子不大好过,孙氏又要补贴她一些,所以孙氏同云婉钥,都可以排除了,不是她们不想,也不是她们没时间,而是她们请不起杀手。”

将手中的瓜子放下后,他又多拿了一颗放到那一堆之中。

“至于接下来的人,我们再说翼王夫妇,翼王现在一心一意只想对付太子,显然也不会来搭理他,至于景瑞雪,若是她请来的人,所以的目标便都在你身上,但很明显,这群杀手是连你我都要杀的,所以我觉得也不大可能是景瑞雪,那么生下的呢?”

云惊澜也捏起了一颗被放在桌上的瓜子道:“是孙嫔?”

“没错。”他笑着点了点头,“楚子晋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可谓让孙嫔死了心,现在的她对皇位的希望抱得并不大,针对于我们俩的行为也可以当做是报仇,加之你昨日去试探了云婉钥和楚子晋,想必这云婉钥也写过信去告诉了孙嫔了,因而她请了人来不顾一切的刺杀我们,自然也又她的道理。”

云惊澜握起了拳头,这么一分析,孙嫔的几率就更大了,很好,她原本是想留给孙嫔同楚子晋一条活路的,既然她要自寻死路那她也没办法了。

“孙嫔现在在做什么?她是不是还想要得到陛下的宠爱?”

楚慕寒点了点头,他进宫时也同江茹见过面,江茹被晋升为了江嫔,同孙嫔已然平起平坐,这让孙嫔如何能容忍,隔三差五便要来找个茬,但江茹在宫中默默无闻这么多年,早已锻造了一副金刚不败之身,加之她本就脾气温和,面对拳脚相向的孙嫔她就像一团棉花一般任由她来揉捏,不过这团棉花也不是什么普通棉花,这可是一把带刚当的棉花。

江茹看来什么都没做,却已然将孙嫔刺伤了。这孙嫔当然忍不住,越发同江茹争夺得厉害起来,反观江茹倒是没什么动作,加上她的心本也就不爱着承启帝,他愿意去谁的宫中便去谁的宫中。

正好因为她这满不在乎的态度,反而让承启帝格外着迷,加上她说话总是软声细语,不像孙嫔总是无中生有的那来麻烦,比起来,承启帝也就更加愿意呆在含元殿,除了一个江嫔还有锦妃的灵魂围绕在此。

“怎么了?”

云惊澜脸色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我给江姐姐配了一味熏香,你明日便带去宫中……算了你身份皇子还是少同后妃接触的好,我自己亲自带去。”

“熏香……你不会是弄……”他虽然是没遇见过但也知道有些熏香是带着催情之功效的,当然不过是大家的闺房之乐罢了,也是无伤大雅的,就算江茹用了,又能如何,孙嫔也找不到理来说什么?

云惊澜这会儿正不高兴呢,孙嫔住在宫里也不像是楚府,现在能随意进入,否则她非得叫人去将孙嫔掳出来胖揍一顿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是不是很意外啊,我还会弄这个东西呢?”她有些得意洋洋,楚慕寒嘴角抽搐,“父皇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的你……还是不要弄这个东西了。”

“你想歪了吧,我做的熏香是用来安神凝气的,让父皇去了会更舒心罢了,你这一整天的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呢?”(未完待续)

第九百二十二章 安慰 第二日他们受到了南浔来的信件,原来是南风发来的,云惊澜凑近看了看,南风此举是听说天月出了这么多事特来慰问的,楚慕寒有些哭笑不得,但再往后看他却将信一收不打算给云惊澜瞧了,即便他收得这样快,云惊澜却看似瞥见了那心中的内容。

南慕怀孕了。

她心里既为她感到开心,同时也有些不舒服,这个整天姐姐长姐姐端的孩子,如今都要做母亲,她却一直未能受孕,少不得要感慨一些吧。

楚慕寒看她脸色不好,大约知道她这是看见这内容了,不过这件事他也没什么办法,尽管他可以不在乎,但云惊澜呢?她那样喜欢小七,想必也是十分孩子的人吧。

这个南风也是好端端的写这么一封信来干嘛,无端惹得她不开心罢了,将这信揉成一团塞入了怀中,楚慕寒想法设法的要逗她开心,但都无济于事。

末了他实在也没办法了,只好轻轻了推了推她道:“你不是要进宫去送熏香么?刚好你可以陪江嫔聊一聊,或许她最近有什么新的发现也不一定。”

云惊澜恍恍惚惚的哦了一声,带着熏香便入宫去了,去往含元殿时承启帝也刚好在,云惊澜只好恭恭敬敬的也同他请了安,承启帝看起来气色还算不错,云惊澜估摸着他也没这么快领便当,只要承启帝还健在,这下面的一切都是未知数,看得出现在的江茹很得承启帝的心,只是不知他是否还记得已经不在锦妃,李皇后,还有那个被废的孙嫔。

说到底她对承启帝实在没有什么好感,甚至于有些厌恶。

承启帝暂时还不会离开,云惊澜也不好同江茹多说什么,将熏香放下后,她解释道:“儿媳原本是打算先去看看父皇的,听闻父皇进来食欲不振又总是做噩梦,特意做了些安神凝气的熏香,不麻烦的,交给内侍让他们点上即可,这样夜里父皇也好睡些,不过入宫后听闻父皇在江娘娘这里就直接赶过来了。”

承启帝也很是感慨,“这么多个王妃中,也就你最有孝心了。”

江茹不忘趁机说点好话,“冥王妃如此孝顺,也是因为陛下关爱有加的缘故。”

承启帝有些惭愧的看着云惊澜,他对她并不太好,对楚慕寒也不太好,年纪大了,就越发希望孩子们能多孝顺孝顺自己,想到这些个孩子,承启帝心中又是一阵惆怅,被废掉的楚子晋,逃走的楚景铄,哪一个又不是他的心头肉呢。

“冥王也是个孝顺的孩子啊,是朕对不住他,也对不住锦妃。”

“陛下……都过去的事了。”

云惊澜看到他这一副自责不已的模样就觉心中痛快,出了宫也是心情愉悦,楚慕寒已经给南风回信了,顺道给南慕送去了贺礼。

而另一边的孙嫔这次又失了手,杀手营也是损失惨重,送去的定金也打了水票,愤怒自然是少不了的。

老嬷嬷的事情没有办得漂亮,虽然这本也怪不了她,谁知道这楚慕寒竟早有准备,害得他们吃了个闷声大亏,但毕竟是经过她的手去办的事儿,自然也要付点责任的。

孙嫔是个自己心中有气便要对旁人发泄的的主,但面对这一位她却也不敢造次,若是锦妃还在世,定然会认得此人,当年她可是没少帮衬着孙嫔为非作歹。

这老嬷嬷也是个聪明的,知道不会在这个时候冲进去找骂,便指使这小鞠去个孙嫔倒茶,后见孙嫔将小鞠责骂过后,小宫女擦着眼睛出了殿门,这老婆子才从抬腿走了进去。

孙嫔一见是她,想骂人的话也只好憋进肚子了。

老婆子弯着腰恭敬的说道,“娘娘莫生气,现在不是动手的机会,这冥王就是故意示弱引人上钩的,好在我们并没有被暴露。”

孙嫔却是不当回事儿,“你还有别的人介绍么?靠谱一些的,本宫就不信还拿不下一个区区冥王了!”

这老婆子又叹气继续劝服道,“娘娘,中州那边可是来信了,这锦妃本就是已经不简单了,如今她这儿子娶的王妃没想到更是祸害,所以在摸清楚这二人的底细之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孙嫔一听面色就更不好,其实老嬷嬷说的这些事她心中也是清楚的,可是如今这楚子晋看起来是真的疯了,哪怕是她怎么说也没用,这找大夫来看了,可都摇头说不准,孙嫔很是生气,但又无可奈何。

她可就这一个儿子啊。虽然*多年,可连个孩子都没有,如果有孩子,也算给了她一个希望,儿子办不到的事,押注在孙子身上也可以,可是偏生云婉钥那时候又那般的不小心,若是那个孩子生下来了,那可是皇长孙,就算为了这个孩子,承启帝必然也会心疼楚子晋一些。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如今楚子晋疯了,想要再有个孩子就更加不容易了。

想到这里孙嫔就觉满腹的委屈,一想到含元殿那个江茹就更觉得肝肠寸断,过去她一有不开心,承启帝便火急火燎的来哄,现在呢,哪怕她成了一个怨妇,他却连瞧也不瞧一眼的。

她扯着袖子便落下泪来,老嬷嬷见此也觉得很是同情,毕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孙嫔现在伤心什么她心中也是清楚的,她不过是年纪大了随后出宫去享清福了,没想回来就看到孙嫔变成这个样子,人道是,世事无常。

“娘娘别伤心,奴婢还在您身边呢?那些失去的东西,奴婢都会帮您重新找回来的。”

孙嫔抬起头来泪眼磅礴的看着她,“真的吗?”

“真的,奴婢发誓。”

孙嫔稍觉得安心了一些,扯着丝巾擦了擦眼角后站起身来。孙嫔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承启帝那边她如今是指望不上了,可她身边又没有人,所以特地请她回来,再说如今宫里认识她的人,想来也都消失了。当然了,老婆子对于她的忠心,自是毋庸置疑的。(未完待续)

第九百二十三章 羡慕 很快太子的大婚之日便到了,但即便是太子迎娶太子妃,因为在李皇后的守孝期,因而也低调了许多,换做往年这个时候的帝都已然是满城鲜花萦绕,百姓上街为其舞龙庆贺。

今年太子大婚却没有这么多繁文缛节,宫里设了宫宴款待朝臣和皇亲国戚。

一大早云惊澜便同楚慕寒早早的起床进宫去了,帝王家不比寻常人家,若是百姓家中有子成婚,他身为兄长的必然要忙上忙下好不麻烦的,可对楚慕寒来说,一来他同楚煜祺之间没有这个交情,说起来,算计他的那么一遭,他没找楚煜祺麻烦已经是够给他面子了,如今还能指望他帮忙。

所以虽是一早进了宫,但却也只是单纯的陪着云惊澜在御花园中观光游玩,其实的天月皇宫也实在没有什么好精致,可云惊澜又不太喜欢同那些小姐太太们凑热闹,一股子酸臭味儿。

听说冥王夫妇已经进宫了,江茹却是迫不及待的急忙让宫女领着她离寻人,若单纯是楚慕寒在她是不太方便过来见面的,但既然云惊澜也在她倒是可以借口同云惊澜说话一道走走的。

好不容易江茹才荷塘上的拱桥旁见到了云惊澜,楚慕寒真在替她折腊梅呢,江茹笑了笑,在她的心目中这两人俨然俩孩子,这般调皮的举动在她看来并无丝毫的不妥,倒是一旁走了的贵族夫人小姐见到云惊澜这般没大没小的粗鄙拍手动作,都微有些不屑。

早前楚慕寒被毁容残疾的时候这些个官家小姐谁都瞧不上他,连带着云惊澜嫁过去也只会说庶女配废人,很是合适,可如今这楚慕寒的脸是好了,腿也好得差不多,这些个人却突然又有了各自的想法,加之的从的皇子废了两个,楚慕寒也就凸显出来的。

他一开始便是光芒万丈的那一个,只是后来被奸人所害罢了。

但也正因为如此,反倒更容易让他看清楚谁才是真正对他好的,早前楚慕寒会痛恨于自己的毁容也痛恨于自己无法正常行走的双腿,但现在他却觉得这或许只是上天给他的一个考验吧,为来的是将那些心怀不轨的人从他身边剥离开来。

更加为了将云惊澜送到他身边。

在他落难时爱上他的这个人,他无比真心,不管他好或是不好,他既认定了她,纵然再有倾国倾城芙蓉并蒂也难以入他的眼了。

可是旁人不这样想啊,她们看着云惊澜,只会算计着她的出生已经她的相貌和才能,一个庶女,没有倾城之色,更没有拿得出手的才艺,她有什么资格站在楚慕寒身边?

从前还会觉得她此举率直坦诚的人,现在也因心中的嫉恨对她唯生出一些异样的目光来,云惊澜不是不知道,但早在中州的时候她就领教过了,况且中州的女子比起天月的姑娘来说更为奔放大胆,留不住的人不要也罢。

她不是对楚慕寒足够信任,也不是对自己太过自信,她只是更加豁达罢了,若他真的变心,她虽会伤心,但却也绝不纠缠,将像当初他将她送去桃园时一样。

两人摘了腊梅回头才看见了站在拱桥另一端的江茹,云惊澜开心的奔跑过去,楚慕寒的眼中嘴角全是满满宠溺的笑意,他自己却不知,这心无旁骛的深情目光却是为云惊澜找来了多少嫉恨的目光。

但云惊澜很清楚啊,那又如何,她可曾怕过谁,何况这些人,就因为毁容带上面具便可以肆无忌惮贬低别人的人,又有什么资格来嫉恨她?楚慕寒变成现在这样,难道是神的恩赐吗?天上哪里有那么多馅饼可以捡?

“江娘娘,你也来啦。”她开心的将手中的腊梅递了过去,“拿去插在娘娘的寝殿中,一定会芳香四溢的。”

江茹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她的身后,担忧的说道:“澜儿,你瞧见了吗?这些人盯着你的样子恨不得要将你生吞活剥了似的。”

云惊澜点了点头,笑得不以为意,“瞧见了啊,可那又怎么样,王爷现在是我的她们反正也就只能眼馋罢了。”

得,她这么自信,她还担心什么呢?毕竟楚慕寒这个位置,想要纳几个侧妃也实属正常,两人也成婚有些年头了,怕早就过了新鲜期了,同为女子,江茹还是有些担心她的,即使她将楚慕寒当做亲弟弟来看也一样对其不甚放心。

“反正啊你自己小心就好了,我瞧着你也是一个可以同人分享的人。”云惊澜被她说得一愣,这江茹怎么一副娘家人的口气,正常来说她不该是婆家人嘛?毕竟她同楚慕寒的关系挺好的。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那缓缓走来的楚慕寒却是不乐意,“江娘娘这话可是变着法子来骂慕寒呢。”

江茹哈哈两声笑:“你知道就好。”说着便将腊梅递给了身后的宫女,随即亲友的挽住了云惊澜的胳膊,一道转身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这里人多有点烦人,我们去别处走走吧。”

说起来云惊澜也有些郁闷,她本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坐坐,谁知道过了一会儿这些个莺莺燕燕就赶过来看楚慕寒了,唉,她还真有些后悔,要是他同以前一样哪有这些麻烦啊。

想到这里她扭头恨恨的看了一眼楚慕寒,后者真是冤枉得要哭,长得好看,地位又高是他的错吗?

“我看啊,下次你还是把你那铁皮面具带上好了,省得招惹狂蜂浪蝶,哼。”

江茹忍不住捂着嘴笑。

“你看你,说什么呢,江娘娘都笑了。”

江茹连忙摇手,“没有没有,我是觉得啊你们这样哪像是成婚多年的人啊,简直就新婚燕尔嘛。”

三人笑嘻嘻说着话便要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徒留身后一堆羡慕嫉妒恨的目光,这云惊澜怎么就这么好命,以前在宫里有李皇后照拂着,这李皇后死了,现在又来了个江嫔,虽然位份不高,但却是承启帝的新宠,谁都不敢惹。(未完待续)

第九百二十四章 大婚 没多久内侍官便来说吉时到,云惊澜同江茹虽然没有看热闹的心情,但既然是承启帝来叫他们了,怎么也得去看看才行,三人一路到了祭台,承启帝见了他们从三人招了招手,在众人的羡慕之中挪到了承启帝身边来,那一身大红喜袍的太子眼角跳了跳,江茹怎么同楚慕寒二人这么熟的?

江茹自上场便感受到了一道阴冷的目光,她四下寻找有些不安定,承启帝瞧见了顺口便问道:“怎么了?”

“臣妾昨夜落了枕,有些不舒服罢了。”她随意扯了句谎,承启帝便也没放在心上,江茹的视线从承启帝脸色转过时余光中却看见了孙嫔旁边闪躲的一个人影。

她忽而感到全身一僵,这个人她当然是认识的,锦妃还在的时候她便留在孙嫔身边了,在锦妃出事后她也试图找过这老婆子的消息,但都石沉大海。

现在怎么会突然又出现了?

只怕是来者不善,江茹沉了脸,孙嫔却看得十分清楚,心里早已乐得不可开支了,这些日子以来她也早就受过了这江茹的绵里藏针,如今总算是看得她变了脸色。

云惊澜却是好奇的看着太子与这位新太子妃祭拜天地。

礼成后,众人移步到了宴会厅,准备开宴,太子妃由宫女搀扶着,楚煜祺就走在她身边似乎小声的说着什么,云惊澜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太子看起来仍是个青涩可口的萝卜,只是可惜心机太重的,小小年纪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便要如此急迫的来为自己娶妻纳妾,既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也是对这位太子妃的不负责任。

她摇了摇头。

到了宴会厅,孙嫔身边这老婆子也就更加肆无忌惮的站在她身侧,江茹的目光一直没有从她身上挪动过,这下子连云惊澜都忍不住看了过去,有些不愿出宫的老婆子若能得到主子的善待也是可以留在宫中养老的,这本也不奇怪,而且这老嬷嬷也没老到走不动路地步,若主子长情的再留她在身边几年也是未尝不可的。

但问题就是这人可是孙嫔的人,从前怎么没见过,像是突然出现的一般,那人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随后偏头来同她四目相对,云惊澜被抓了个正着,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倒是那老婆子有些诧异的看着她。

随后急忙将目光转开来,从入场开始她的目光便一直在江茹身上,也知孙嫔如今最大的敌人便是这个江嫔,不管是相貌还是穿着打扮这人都同锦妃略又几分相似,好在他们也只是略有几分罢了,否则她都要怀疑,当年锦妃到底有没有死了。

江茹如今虽是盛宠但终究是个嫔,没了李皇后,如今这宫里最为尊贵的女性,倒成了刘妃和珍妃,如今这二人正坐在承启帝的左右两侧同他说着道贺的话。

这对翼王来说自然是如虎添翼,珍妃没有皇子,为自保早已同刘妃同一阵线了,如今这两人可都是他的后盾,比这点来说,楚煜祺是输了,他的太子妃身份尊贵,景瑞雪倒也不差,若是刘妃能努力一些,争取爬上后位,那他同楚煜祺到底谁更为正统还未可知。

看到这副画面的楚琪睿心情很好,连酒都多喝了几杯,江茹为了避嫌,同楚慕寒的位置距离有些远。

这些个大臣见风使舵,如今风头正盛的便是太子和翼王,来同他二人答话敬酒的自是络绎不绝,楚慕寒也并不羡慕,只是安静的给云惊澜挑着菜,偶尔也有几个故交来同他说几句话,云惊澜就乖巧的坐在一旁也不插嘴。

景嵩自然也在,自楚景铄叛变后,他便全然倒戈到了楚琪睿身上,毕竟他的女儿还是翼王府,若是楚琪睿将来能解围,这景瑞雪可是有机会荣登后位的那一个,他们景家毕竟还没出过皇后,这对景嵩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吸引力。

苏沉知道他的打算后还同他大吵了一嫁,弄的景夫人十分的难看,但在景嵩看来这却是愚昧,当初他选择楚景铄和楚慕寒,本也想着楚慕寒光芒无限,加之锦妃又得宠,唯有他可以同楚子晋相比较罢了,谁知后来出了那样的事,楚慕寒的荣宠一落千丈。

好在还有个同样的深受宠爱的楚景铄在,本以为有着楚慕寒的扶持,他赢的几率还是十分大的,谁成想,这个楚景铄竟如此的愚昧,承启帝还没到老态龙钟的地步,他竟敢造反。

于是现在他便干脆倒戈像楚琪睿了。

这京城的纷纷扰扰中,谁不是利益相关,也就他苏沉不入朝堂才敢如此的天真。

景嵩想了许多,楚慕寒的目光便顺着看了过来,对于他的叛变,楚慕寒感到毫无意外,当初他决定将景瑞雪嫁给楚琪睿的时候他其实早有心理准备了,反正他也没有将他景嵩放在心上罢了。对他来说,无论是兵力还是人力,全都握在他自己手中,少了他一个景嵩对他来说也并不重要。

也就只有的楚琪睿才需要继续靠着姻亲关系来将人拿捏住罢了。

景嵩倒也不是那位老嬷嬷,四目相对后,二人相视一笑,也没太过尴尬,更没有多说什么,倒是那台上的太子忽然走到他身边来,手持酒杯要来同楚慕寒喝酒,后者也顺势便站起身来,宫女急忙来替他将酒杯满上,“恭喜太子殿下娶得贤妻。”

楚煜祺笑了笑,“皇兄原本不在天月,特地为了本宫的婚事跑这一趟,真是过意不去。”

“太子何出此言,虽说尊卑有别,但太子殿下既称呼本王为皇兄,为兄者又岂能不参加自己兄弟的婚礼呢,倒是本王回京后便一直在忙,也没能帮上太子什么忙实在不好意思,此杯,本王自罚。”说着他便仰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云惊澜站在他身后看着太子的脸色微暗,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楚慕寒,‘自己兄弟’这几个字倒往楚煜祺的心上戳了一刀。(未完待续)

第九百二十五章 知晓 太子同楚慕寒喝了一杯后便转头去往别处了,云惊澜拉开凳子坐下,笑嘻嘻的同他小声道:“你该不会是故意这么说的吧?”

“我说什么了?”

“自己兄弟,你这人说话可真会挑软肋戳啊。”

“有问题吗?”楚慕寒笑眯眯的又给她夹了一道菜:“快吃吧,你不是老早就喊饿了么?”

“你当我是猪吗?天天给我塞这么多。”

“那也没见你长肉啊。”

两人说说笑笑的模样在其他对楚慕寒侧目的人看来却是格外的刺眼,云惊澜明知这些人羡慕嫉恨是什么,因而越发得意起来。

宴会至尾声楚博文才急匆匆的赶来,还不是因为他同阿闲多说了两句话,这端王妃又闹了脾气,楚博文便领着阿闲入宫来了,可入宫的时候,侍卫又说需要端王妃来,言下之意是这个侧妃是没有资格来参加太子正妃的婚宴的,楚博文就急了,太子大婚他若是不参加承启帝必然会不高兴的,只好匆匆忙忙的回到王府去将这端王妃哄了来。

结果还是晚了。

主位上的承启帝脸色十分难看,但毕竟也是大喜的日子,他也不想去惹得众人不快,只好警告一般的瞪了楚博文一眼,这件事后来再同他算账。

楚博文低着头走到了离翼王不愿的位置坐下,宴会结束后便是歌舞表演,但众人坐了半会儿,已然有些坐不住了,相继结伴便要去寻乐子,楚博文总算得到了这个机会,急切的看着楚琪睿,似乎有话要同他说。

翼王原本还在同这些肱骨大臣联系感情,好半天才注意到了楚博文的挤眉弄眼,他皱了皱眉头,这人这是作甚,往外人看见了成何体统,未免他继续做鬼脸,楚琪睿只好点头起身走向了一旁,楚博文见状连忙跟了过去,这端王妃见状急忙凑到了景瑞雪身边来。

云惊澜就在对面她竟然不出手?也实在难得。

两人寒暄这说了会儿话,景瑞雪大意也猜到了端王妃在暗示什么,但她也只是笑了笑,并没说解释,今日是太子大婚,关乎于承启帝的面子,若是在这个时候捣乱惹得承启帝不高兴,恐怕吃不了兜着走的她,楚琪睿知道她对云惊澜的心思,因而特别警告了她不需要擅做主张。

原本心有愤愤不平的景瑞雪进宫后看见众多夫人小姐对云惊澜都没个好脸色,正觉得奇怪呢,再一看楚慕寒也就明白了,他不过去了两趟中州,怎么回来人都便样了,不过这样也好,现在恐怕不止是她,想要给云惊澜苦头吃的人怕是不少了吧。

又何必她来亲自动手呢,傻瓜总是那么多。

端王妃见说不动她,没有办法也就不再多言了,连她都知道这个时机不太对,景瑞雪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另一边楚琪睿将楚博文领到了悄无人迹的一个地方,楚博文顾不得四周情况,反正这件事说出来也不会影响他什么,迫不及待的要同楚琪睿说道:“这个太子……”

翼王一听他说到太子连忙伸手来捂住了他的嘴,警告道:“小声一点!”

楚博文点了点头,翼王这才松开了他,这下楚博文倒是学乖了,压低了声音侧近他耳边说道:“我早上听我府中那位侍妾说了一个奇怪的消息,说宫里的这位太子可能是假的。”

翼王其实早有猜测,但这话从楚博文嘴里说出来总觉得有点儿奇怪,他忍不住多看了他两样,“你府中的侍妾?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楚博文有点失望这楚琪睿的表情,知道楚煜祺是假太子,难道他不应该高兴的吗?他既不是承启帝儿子,又有什么资格来继承皇位呢?

“这件事你先不要管,你难道没听清楚吗?这个楚煜祺是假的!”

“我听清楚了,这件事其实我早先也有过怀疑的。”楚琪睿原本还不想告诉楚博文这件事,毕竟是没有真凭实据的事,怀疑太子的血统,那可以杀头的大罪,他也是怕楚博文管不住自己的嘴,因而才没有直说。

可现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不能不说清楚了。

“你怀疑过?你知道了什么?”楚博文也不傻,他这么一说他心里自然是有些不高兴的,两人既是同盟关系,楚琪睿知道这么大个消息也不来告诉他?亏得他还急急忙忙的来汇报消息呢。

“不久前我发现太子同一个山村的农户家有所牵连,因而便派人去查询过,一开始我还没发现什么,直到后来王妃说起狸猫换太子这个故事我才想起来,但李皇后毕竟已经不在了,我们总不能拿着这些猜测去告诉父皇吧?未能及时告知皇兄也是这个原因,毕竟是我的猜测而已,不敢多说。”他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楚博文虽有不甘,但想想翼王的性格,也就释然了,他毕竟是个心思谨慎的人,他向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所以你这个侍妾到底是怎么知道?她可有真凭实据?”说完了自己的想法,楚琪睿却也有些着急的想要知道,阿闲到底是从何知道这个消息的,阿闲这个人他也见过一次,印象不深,并不是十分出挑的女子,也看不出有什么深厚的背景,她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呢?

楚博文面露尴尬之色,“这个,也是她从外面听来的,若说真凭实据还真的没有。”

果然又是如此,楚琪睿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也是心急,所以才如此迫不及待,但刚刚的宴会厅人实在太多了,你如此着急的模样恐怕会引得楚慕寒的怀疑,所以还是小心谨慎的好。”

端王点了点头,回想起自己那火烧屁股般的急切心情,竟也觉得有些可笑了,同样是怀疑猜测,楚琪睿就能表现得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偏生自己就是做不到他的淡定,这也难怪承启帝会喜欢楚琪睿也不喜欢自己了。

想到刚刚承启帝眼神,他就忍不住有些头皮发麻,往后可有他苦头吃呢。(未完待续)

第九百二十六章 跟踪 皇宫之中仍是觥筹交错,太子左顾右盼像只花蝴蝶一般流连于大臣之间,李家人看得十分的满意,小小年纪便能有此大家风范,自然也是他们教导得好的缘故。

云惊澜一边瞧着太子一遍不露声色的打量着众人的颜色,楚博文同楚琪睿悄悄溜出去了,其实不用跟去偷听她也知道他们要说什么,因而也没有放在心上,不过在这二人走后,太子的护卫却又站在了一旁,楚煜祺见状,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走到了护卫身旁,护卫凑近来同他耳语了几句,忽而见楚煜祺脸色大变。

握着茶杯的云惊澜顿了顿,他这个神情,难道是真太子有着落了?

太子似乎不相信又重复问了一遍,那护卫肯定的点了点头,云惊澜这下可以肯定他们之间必然是在传递什么有用的消息,她拉了一把楚慕寒,后者不解的看着她:“怎么了?”

“芙蓉是不是一道入宫来了?”

“恩。”

“你看太子身边这个人肯定有问题,你让芙蓉去跟踪他,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再说。”

楚慕寒看了一眼那护卫,随后起身去一旁寻了芙蓉,又交代了她几句后,芙蓉顺势便跟着那护卫出了宫。

做完这一切,仍像个没事人似的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时说完话的楚琪睿和楚博文倒也回来了,他虽人不在会场景瑞雪倒也替他盯得十分紧,原本她还没有发现太子的情况,可因她一直盯着云惊澜自然也就不难发现太子那边的情况,这倒是见好事,看得出云惊澜派人去跟踪太子的护卫了。

他们自然不能落后,将这件事耳语给了楚琪睿,后者脸色微变很快便控制下来,再去看太子时,他已然神态自若,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

连楚琪睿都不得不佩服他的淡定,换做是楚博文之流恐怕早已喜露于表了,这个太子,城府深得可怕,楚琪睿扭头便招呼了自己的部下连忙一道跟了过去。

太子不是不知道楚琪睿等人的敌意,但现在承启帝对他青睐有加,加上又迎娶了这样一个身份尊贵的太子妃,除了那个真太子,再也没有什么人能阻拦他的脚步了。

所以方才的护卫的确是来同他报告真太子消息的,他们在距离帝都不愿的平城发现了真太子的踪迹,只是他带着生病的母亲,日子过得十分清寒,居无定所的很难让人找到踪迹罢了。

只要杀了这个真太子,这天月的江山便稳稳握在他的手心之中了,楚煜祺下了杀心,没有片刻的犹豫他便直接吩咐了自己护卫,趁着今日大婚典礼,浑水摸鱼出宫去,再将那真太子揪出来后一网打尽。

可是他实在太忙了,这才刚刚安静一会儿便又人来同他叙话,因而让他没有时间更没有机会来思考自己方才的举动有没有被人盯上。

楚煜祺的心思太重,见有人讨好的来接近他便也连忙附和了回去。

宴会仍在继续。

云惊澜吃得太饱了,便打算起身来消消食,刚好那边的江茹也发现了她的举动,跟着便也不露声色的起身来,两人隔着人群远远打了个照面,便已心照不宣的玩御花园而去了,这一次楚慕寒没能跟着,到底还是有人要来同他打招呼的。

云惊澜也没勉强独自去同江茹会面了,楚慕寒又担心她的安慰,于是嘱咐茯苓一定要好好的跟着她。

远离人群后她长长的舒了口气,每次一参加这种晚宴便让她觉得疲惫不堪,特别是要提防景瑞雪是不是要使诈,毕竟两人没有私交,除了这种场合实在也没什么地方见面的,幸好的是,承启帝觉得楚子晋疯了,怕他来搅和了太子的婚事,因而不许他来参加。

否则还得再加一个云婉钥,那可真是有苦说不出。

身后一道细细的脚步声想起,云惊澜扭头看了过来,却见江茹已经浅笑盈盈的抚过树藤,朝着她走了过来,“怎么,你也嫌那里闷么?”

云惊澜点了点头,“江娘娘也这么觉得么?”

江茹在进宫前便是楚慕寒训练的死士,她这个人习惯了打打杀杀,宫里的一切循序渐进看在她的眼里便更无比烦躁,因而也实在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可是她一人去散步也没什么好玩的,这下看着云惊澜动了她才急忙更了过来,两人像一对亲密无间的姐妹一般手挽着手慢步在荷塘边,塘下那水里的锦鲤还在畅快的游来游去。

今年的天月还没有下雪,冬天来得似乎要晚一些了,云惊澜将手里的鱼饲撒在了荷塘里,江茹这才想起了自己跟过来的目的,“王妃可以又瞧见孙嫔身边的那个老嬷嬷?”

云惊澜坐在了栏杆上,身后柱子上的小狮子有些膈人,不过还能忍受,她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靠了上去,抬起头来奇怪的看着江茹道:“瞧见了,怎么她有什么问题么?”

“现在还看不出来,不过她原本就是孙嫔的人,锦妃娘娘还在的时候她就没少做坏事,此人阴险狡诈,王妃要多加小心才是。”

原来是来提醒她的,能让江茹这样说的话,想必这老嬷嬷留给江茹的印象定然十分的差了,“这个我也发现了,孙嫔身边原本没有这么一号人的,想必她也不是突然冒出来的,孙嫔恐怕有意将她接来,为的便是对付你我的。”

江茹听到她由此觉悟,心里也就放心多了,“王妃说得没错,这个人啊她……”

“好了我知道了,但比起我来说,江娘娘要比我更加小心才是。”

“我?”她指着自己的鼻子有些诧异的看着云锦。

她扭头过去又将手中的鱼饲散了一半,荷塘中的锦鲤初拥到了一团,像一个红色的大圆球一半,她笑了笑说道:“是啊,如今江娘娘可是宫中最得宠的人,孙嫔想要继续往上爬,必然要先除掉你才行,就如同她当初对锦妃的所作所为一般,所以一定要小心。”(未完待续)

第九百二十七章 命运 江茹一愣,她一心只担忧着云惊澜同楚慕寒,从头至尾她都未能为自己多考虑几分,听得云惊澜这么说,她却也有几分感感动。

“我没事,只要你们好,我便无所谓。”

“怎么能无所谓呢?”云惊澜却并不这样觉得,她同楚慕寒的命是命,难道江茹的命便不是命了么?她的心中从未主仆之分,现在也一样。

“若是娘娘能活到你嫁入冥王府,那该多好啊。”

江茹一说完,云惊澜却有些愣住,江茹对于她的关怀,其实全部都来自于锦妃,她关心她和楚慕寒,不过是将他们当做弟妹般爱护罢了,绝非主仆之意,对于楚慕寒来说,他丧母多年承启帝又丝毫没有做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对于亲情的缺失让他十分的没有安全感,可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吧,这世上爱他的人并非她云惊澜一个。

她笑了笑伸手去握住了江茹的手,“能遇见江茹姐姐你,也很好。”

而此时的平城,真太子正过得十分的艰难。

他其实也知道自己并非农夫的亲生儿子,村里人的闲言碎语少不得要传入他的耳中,他也曾问过自己的母亲,只知道自己当初是在瘟疫之中活下来的,她因为怜悯他才将他抱着逃离了那个地方,随后晕倒在了养父家门口。

这位少年人此时姓林,单名一个简字,老林没有读过书,这名字是请村长取的,求其简单快乐之意,是一个放在名单中便可被掩埋的名字,林简以为自己的人生大约也就如同这名字一般,简简单单的过完余生了。

可天有不测不封风云,原本就贫瘠的家因为林母的一场恶疾而弄得更加苦不堪言,后来的某一天,有一个人出现的了他家的院中,说是认识一位名医,可以替林母只好这病,林家为了救活林母,稍做休息后便跟着这人到了帝都。

林简从未来过这样繁华的大城,一时间有些被迷了双眼,那带他们来的人给林家安排的住宿,又请来了大夫。

不亏为京城的大夫,吃了一副药,林母的身体便已然好了许多。

林简对这位从不出面的好人更是万分感激,可多番求见后确是无疾而终,他心里便有了一丝的怀疑,既然是做好事,为何又不肯来见他?

他相信这世上的好人多,但既是个好人又何必躲躲闪闪呢?是他的求见不够真诚吗?林简起了疑心后便深觉得这院子不能呆下去,加上林母病情反复,那大夫也说没办法,让他早做心理准备。

林简不肯相信,想着这世界天大地大,一定有那么一个人可以替他治好林母的病,两相冲击下,他便决定偷偷的离开这个地方,顺道给那位不肯露面的神秘恩人写了一封信,多谢他的援助之意,但他如今还需继续为林母治疗,大恩大德来世再报。

若是他知道,那人替代他得到了天下间最至高无上的的权利时他又该做何姿态呢?

林简带着父母离开了帝都,天大地方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只好便走便打听着何处有名医的出现。

在他走后的当晚小院便遭遇到了袭击,那位被他称为恩人的人,转眼间就对他兵戎相见。如今天月的各方势力都在寻他,这人却还茫然无知的过着自己贫瘠的生活。

林母病了,需要钱抓药看病,他便暂时在平城落脚下来,为了省钱他不得不同林父要将她安住在了破庙,白日他便出门去做工,晚上换些吃的回来。

林母捂着嘴,看着他用布满双横的手递给了他一个烤地瓜,这父子俩都不会做饭,连个地瓜都烤焦了,林简舍不得丢,便将中间可口的红心交给了她,自己则捡那些烤焦的皮嚼了嚼和着水便吞了下去。

林母看着他的双手发呆,这一双熟书干净温和的一双手,如今却已然被他折磨得不成人样了。

他所作的一切为了谁林母很清楚,因而也有过轻生的念头,林简却抱着她大哭不止,他苦点累点不算什么,只要她能好好活着,他做什么都无所谓。

林母感慨这命运不公的同时,也忍不住会想起他的身世,她见到他的时候,他身上所着衣服并非什么廉价物,看得出,林简并非普通人家的孩子,她抱着孩子原地等了好几天,希望能有人来将孩子认了回去,但她一直没有等到有人来,所以才将林简抱着离开了那个瘟疫之城。

若是活在那样的家庭,或许林简便也不会在受这样的苦了。

“简儿……”这天夜里趁着老林睡着,林母悄悄的唤了他一声,林家人如今暂居在破庙,其实除了他,来此过夜的还有别的流浪人,但能一家三口都流浪的实属少见,别是犯了什么事儿全家搬迁吧,因而这些人也对林家人退避三尺。

林简虽有些受伤,但这个时候少了这些人的麻烦倒也不是什么坏事,比如先林母开口唤他也并未被其他人听见,他起身走过去跪倒了在了她的身旁,因为是流浪所以这破庙里没有床也没有被子,全靠草堆取暖。

林母伸手来拉住了他的手道:“简儿你走吧,去找你的亲生父母,不要再被我所连累了。”作为母亲,最是无法看到孩子为自己受苦。

林简心中一酸,差点要落下泪来,“娘你说什么胡话呢,什么亲生父母,你和爹就是我的亲生父母啊,简儿小时候也是体弱多病,爹娘也从未嫌弃过简儿,如今简儿长大了,正是尽孝道的时候,又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呢?”

林母虽心有感动,但无论如何也不肯让自己拖累了他,第二日便不肯再吃药了,林简知道若是不能再寻到一名神医治好她的病,只怕林母可能会自己将自己逼死的,他也绝对不能让那样的情况出现,怕她做傻事的父子连只好轮流来照看着他。

林母无奈只好被两人逼着喝了药,林简也不好去找活来做,只好做些小东西来倒卖。(未完待续)

第九百二十八章 寻找 但这样的行为却又被同处破庙的人看了去,趁这林简不注意时便将这些小玩意儿偷走拿去倒卖,林简知道后也无可奈何,这些人摆明了不要脸,连这种东西都偷得下去,他无奈只好带着林母重新寻了个落脚点,但每次呆不长久也总有人跟过来。

无奈他只好继续这般狡兔三窟的挪动着。

这也导致了楚煜祺的人虽知道了他在平城,但却始终无法定会他究竟在何处的原因。

芙蓉跟着楚煜祺的人出宫后,便一路跟踪他们到了平城,随后见他们便在城中四处寻找,心里大约也有了一点数,想必这真太子便藏身于平城,楚煜祺倒是厉害的,她查了许久没未能查到线索,却能被他轻易识破,帝都他正是新婚燕尔,动作也不宜太过夸张,因而派来的人并不是很多。

芙蓉想着无论如何也必须要赶在楚煜祺前面找到真太子,否则他性命不保,但凭他一人之力,想要在偌大的平城找到这位真太子,也实属不易,当即她便传信入了帝都,希望云惊澜能派人过来一道寻找。

而此时受到书信的云惊澜同楚慕寒心中也稍微了有点数,这假太子迎娶太子妃之事本是天经地义他们根本无力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日益壮大自己,但在真假太子这件事上她却不能让再让楚煜祺得意了,必须得强先找到真太子。

至于怎么做呢?这位真太子的养母不是病了么?但刚好她会医术啊,云惊澜忽而计上心来,照着芙蓉的要求将人派了过去,平成距离帝都不过一日的车程,云惊澜捉摸着也并不远,因而同楚慕寒商议了一番,打算亲自前往。

她言下之意便是要自己化身江湖神医,让那真太子自己找上门来。

楚慕寒歪着一想便也觉得十分有趣了,不过问题楚煜祺的人也在平城,怕是不安全,因而让茯苓等四个丫鬟一道跟了过去,他自己手头还有些事,暂时脱不开身,毕竟太子大婚他这一露面,麻烦事也紧跟了过来。

将四个丫鬟连同阿悄一起派去他都还有些不放心,又将娄箫送来的护卫也跟着一道派了过去,这些人既是娄箫派来的想必也是深得他信任的吧。

看他如此小题大做,云惊澜倒是有些好笑,“平城距离帝都也不远的,你办完事来寻我便好了,不必如此紧张。”

“就算不远也总归不是在我身边,我焉能不担心呢?”

“那你跟我一道去吧。”她眨了眨眼睛不以为意。

楚慕寒顿了顿,“要不你再等我两天。”

云惊澜夸张的惊呼了一声,“这事还能等?要是被太子的人找到了,他不就没命了,不管怎么说这个真太子可是我们手中的一张王牌呢。”

他当然知道这个真太子现在的处境,但真假太子对他来说又如何能同她的安危相比呢?想了想也就算了,毕竟他要处理的这件事也不太方便被云惊澜知道,还是让她先去平城的好。

“你说得没错,万事小心吧,你既是伪装神医,等他送上门来,平城我也有处宅子,阿悄知道,到时候你们直接去那里便好了,不要到处乱跑知道了吗?”他始终是不放心的多嘱咐了几句。

云惊澜却是听到了重点,“宅子?”她眨了眨眼又道:“你房产遍布天月的大小城吗?”

“……也没有,就刚好平城有处罢了。”她自己的夫君身家如何她从来不关心的吗?这么说她还感到很意外吗?楚慕寒无奈的看着她。

云惊澜用力的点着头,“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平日里我竟还不知道我的夫君这么富有的。”

他忍不住扶额,“要不要我让管家把账本给你看看?”

“这倒不必了,我最讨厌的便是数学了,你可饶了我吧,明日我便启程同他们一道去了,这几个丫鬟一块儿带走了,王府肯定怪冷清的,你可不要趁这我不在,又没人来看着你,便为所欲为的想要去寻花问柳了哦,我的眼线可是很多的。”说着警告的看了他两眼。

楚慕寒抿着嘴,有点不乐意了,“我是那样的人吗?”

“你是不会主动,但难保有人贼心不死呗,总之你一定要躲得远远的知道了吗?”

这话说得楚慕寒有点惭愧,他要处理的也的确是一桩桃花事,虽然他同云惊澜成婚多年,她这个正王妃的存在自然也会让那些因他解毒恢复容色的望而却步,但难保还是有那么一两个偏激的,想着冥王府如今还没有个侧妃,即便嫁过来也就比云惊澜低一些罢了,加上她不过庶女出生,娘家也不会为她撑腰,因而也就更加大胆了。

那日在太子的婚宴上,楚慕寒便遇见了这么一位说亲的,碍于那人的地位尊贵他不好拂了他的面子,便没有当场拒绝,只是出宫后他却一直未有反应,那人便又找上门来了,云惊澜的话是半真半假,但他也绝不希望她会因这些事而不开心,所以便打算自己悄悄解决此事,当好如今她打算去平城,也算给了他一个机会吧。

但临走前被她这么警告一番,少不得要有些心虚的。

两人相处这么久了,他一皱眉她便知道他有心事了,如今这副神态少不得要多心的,不过说到底她对楚慕寒还是十分信任的,他虽不动,但也架不住有些人会自己扑过来,这种人她实在没什么兴趣去应付,如今既然他自己要主动来解决,那也最好不过。

“知道了,你先去吧,我随后就来。”

云惊澜的神情严肃了许多,但她也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过多质疑,毕竟长得好看也不是他的错,但她还更加喜欢楚慕寒以前的样子,不过他自己不喜欢,如今虽然麻烦了些,但只要他开心,那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了。

第二日,云惊澜便带着五个丫鬟一道去往了平城,她手里拽着楚慕寒给的钥匙,坐在马车上若有所思的想这一些事情。(未完待续)

第九百二十九章 小宅 到平城的这段距离虽然不远,云惊澜但也没闲着,早早便让人将消息放了出去,说有位神医打算在平城定局。

因而在他们尚未到达平城的时候,许多慕名的人已然开始打听这位神医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云惊澜到达平城后,阿悄便坐在了马车前面直到这驾车的人一路到了平城河边的一处大宅,云惊澜想象中因是富丽堂皇的大宅才是,不过这亲眼一瞧还是有些意外的。

竟然是如此的小家碧玉,看到了她眼中的错愕,阿悄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她的眼睛,大约是王爷没说清楚?让她失望了吗?

“王妃,这院子是不是有些小?”

她摇了摇头,拿着钥匙开了门了,看得出是许久未经打理了,连门与墙的接缝处都结了蜘蛛网,云惊澜环顾四周,不大不小的一个四合院,甚至于连院子都没有,她点头表示很满意,若真是大宅,恐怕会给楚琪睿等人机会让他们状告楚慕寒在外地也置办家常,而且如今她是伪装成一个高风亮节的神医,哪有资本来住这么大个院子呢。

她没说什么,她身后的几个丫鬟倒是皱起了眉头,这院子也实在太小了吧,王爷怎么能让王妃住这种院子呢,原本在中州向箫夫人租来的那院子已经够小了。

可看云惊澜的表情似乎也挺满意的,她一个个将房间数了数,又清点了一下人手,可能得挤一挤了。

除了自己所带来的五个丫鬟,还有娄箫派来保护她的四个侍卫,她推了门,看来楚慕寒也考虑到了需要给人住这个问题,整个宅子的房间十分小,两边三间房,正位是大厅,稍微挤一挤倒也能住下,阿悄几个人见她都没说什么,她们还有什么好嫌弃的呢?

不过左边有间房是书房,云惊澜本打算腾出来给他们住的,但却被阿悄等人制止了,她们挤一挤倒是没什么,等楚慕寒来了,少不得要处理一些公务的,要腾处一个房间来。

云惊澜想想也是便也没再阻止,分配好房间后,她让紫苑为自己稍做打扮一般,出门时阿悄几个人有些不能适应她这副装备,虽身材矮小,但她这一次所扮的却是个小老头子,佝偻着腰看起来也就没那么奇怪了。

更重要的是,这一次替她伪装是紫苑,可不是楚慕寒那半吊子的家伙。

几个丫鬟也换了各自换了衣服,纷纷上街去采买工具打扫院子,四名护卫则在院外巡视情况。

茯苓女扮男装陪着云惊澜身边保护着她的安全,同样是女子,习武出生的茯苓,身材高挑,一身肌肉长得十分结实,云惊澜偷偷瞧过,这丫头居然还有马甲线,羡慕嫉妒,如今这扮起男装来还真有那么点翩翩公子的味道。

就是不能细看,细看还是很像个姑娘,或许是她在心里早已认定她是女子所以才会有这的想法吧?反正也无所谓,认出来就认出来吧,她要躲的只是同在平城的太子的人罢了。

阿悄等人将小宅打扫一番,又搬来几颗盆景和花草,整个小宅看起来总算有了那么一点生机的模样,云惊澜同茯苓在平城的街上逛了那么一圈,方才去采购货物的阿悄等人还无望在街上散播消息,她走得有些累了便同茯苓寻了个客栈打算做一做,叫了一笼包子和一叠花生,茶水,她竖起耳朵探听着周围的八卦。

很遗憾关于她这位‘神医’的消息并没有,不过她这刚到平城也急不得,包子没有吃完便叫掌柜的找来了油纸袋打包回去了,但两人回去的路却又被前方的人群围了个水泄不通,茯苓随便抓了个人问到:“前面发生何事了?”

那人一边甩开她一边说道:“有人晕倒了,这附近也没个大夫大伙儿正着急呢!”

这么巧?云惊澜眨了眨眼睛看向了茯苓,后者会意,为她在人群中挤开一条道来,“麻烦大家让一让,我家老爷是大夫,让他瞧一瞧吧。”

一听说是大夫,众人倒也自觉的让开一条道来,云惊澜挤过人群走了过去,只见被包围的这个圈里躺着一个四肢抽搐口吐白沫眼球上翻的老爷子,一个年轻的看起来似乎是他儿子的人真抱着他,一脸焦急的环顾四周,听到茯苓说她是大夫的时候便又将急切的目光看向了云惊澜。

她和善的点了点头,随后半跪于是,伸手探向了那老爷子的脉搏,倒也不是什么问题,就是癫痫发作罢了,云惊澜从怀里摸出一颗药瓶,将这药塞入老爷子的口中,又伸手来掐着他的人中,“将他的腰带解开来,不要抱着他,把人放在地上。”

那年轻人听话的将人放在地上,云惊澜看了一眼四周,“谁可以给我一条手绢?”

也不知是谁将硬条棉绢扔了过来,她将棉绢揉做一团,掰开了那老爷子的嘴,将其塞了进去,随后一手掐着他的人中一手拍打着他的胸口使他通气。

渐渐的这老爷子总算是不抽搐了,又过了好一会儿他眼睛才总算恢复了正常,只是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虚弱不堪,即便想说什么感谢的话,也发不出声音来。

云惊澜笑了笑,“老人家,你先不要着急,让你的孩子带你回家好好休息再说吧。”

那年轻感激的看着她,“多谢神医帮忙,不知神医家住何处,他日在下定当登门拜谢。”

这感情好,免费给她做广告了,云惊澜客套的推迟了一番,架不住这年轻人实诚,她只好故作为难的说出了小宅的位置。

那年轻人将老者背上又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这才离开了闹事。

而这群围观者早已对她啧啧称叹起来,云惊澜抱拳说了声见笑了便要走,周遭的人却已经不客气了,急忙贴了过来,“神医你也替我瞧瞧吧?我最近手疼得厉害呢。”

“不不,神医你还是先替我瞧瞧吧,我这脑袋不知道为什么一天到晚疼要死。”(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章 出名 这么多人都围绕过来,一时间云惊澜还真有些招架不住,茯苓更是紧张,生怕这其中混杂有太子的人,急切的想要将云惊澜护在自己的怀中。

“对不住大家,老夫刚来此地还不太熟,今日只是出门来转转的不看诊,若是大家想要看病,明日来我的宅子吧。”云惊澜笑眯眯的拒绝了这些人的提问,这也算阴差阳错么?她本没有打算借着这件事来出名,不过她这么一做,好像比阿悄等人去散播消息来得更快一些。

众人失望的看着她,当然说她看病还分时候的人也有,云惊澜并不在乎,她又不是为了这几个诊金来的,说实话她还真瞧不上,以前不是没有去做个义诊,累得要死还没讨个好,要不是为了引诱真太子上门来,她才不做这费力不讨好的事呢。

微笑着将人群推来来,她在茯苓的庇护下翩然离去,没有听清楚地址的众人却已经在悄悄打听到底是在什么地方了。

云惊澜拎着包子回到小宅时包子都已经冷了,她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大门口不过三米的护城河,前方还有两个妇人抱着木盆清洗衣服,说说笑笑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岸上柳树疼枯败的低垂着,待到春时想必也是另一番景致吧。

不远处的一片红梅园开得灿烂似火,这是一个平静而美妙的江南小城啊,她不禁感叹道,刚好这时阿悄推了门,怀里抱着个木盆,见了她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她是谁是露出一抹灿烂的笑意便要走过来,“王……老爷你这么早就回来啦。”

云惊澜举起了手中的油纸袋道:“包子吃么?”

“多谢老爷,不过奴婢要先清洗一下帕子,老爷你先进去吧。”

“不急。”她转身过来看着阿悄下了台阶将木盆放在一旁,让后盆中的帕子清洗了一番,站在柳树下的云惊澜没有多说什么,这个地方连吵闹的声音都没有,待到诸事都了了,她很想和楚慕寒就住在这样的地方,即使宅院不大,即使并不繁华,但至少使人心情平和,仿佛帝都的那一切纷纷扰扰都是假象一般。

她很喜欢楚慕寒,也很喜欢他选的宅院。

阿悄洗完了帕子又台阶上走来,见她还待在岸上不由得有些奇怪,“老爷你打算吹风么?”

她一个爆栗子敲了过来,“这么冷的天我吹什么风,走了进去吧。”

紫苑最先收拾的便是主厅旁边的厨房,这厨房不大,原本的锅碗瓢盆都不能用了,全被她指使着护卫拿去丢了,这会儿她正在厨房里忙碌着呢,毕竟这么多人,吃的也得做不少才行。

辛夷和落葵在拔草,那些护卫也不好意思看她们俩姑娘做这种事,这会儿也跟着来帮忙呢。云惊澜回来的时候,这地也扫了,石阶上的泥也铲掉了,就是那四角出的草长得十分旺盛,她在一堆杂草里挑了一些可以入药的收集起来,发现这地方原本还种了一些草药,难道楚慕寒有先见之明知道自己会遇见她?

不觉得也有些好笑,她这才同他分开多久啊,满脑子想到的都是他,云惊澜摇了摇头,将收集出来的草药交给了阿悄,让她去洗洗然后晾晒起来,随后,她便进了大厅,又将这地方稍微收拾了一番,让人准备的帘子也准备好了。

帘后的桌子也被她们擦拭干净了,她这几个丫头就是勤快得很,她不过出去闲逛了一圈,回来这小宅就大变样了。

准备工作做好,明日便可问诊了,想想还觉得有些头疼,她挽起袖子,在宣纸上写下自己的规矩又让茯苓给张贴在了门上。

忙碌过后的饭菜总是特别香,几个人大约也是真累着了,午膳都比平日里多次了一点。

下午出了点太阳,她搬来贵妃椅躺在院子里晒太阳,一边计划着应该给这小宅添置些什么,到时候得给她留个位置种点药草,然后再搭一个葡萄架吧,夏天既可以乘凉又可以摘葡萄来吃,晒着太阳想着这些事,她不知不觉便也睡着了。

醒来时身上盖着一张薄毯,紫苑和阿悄坐在墙角下剥豆子,打算晚上用来烧鸡吃,护卫们已经出去打听消息了,不过说起来这芙蓉怎么还没来?

到了夜里芙蓉才摸索过来,她倒是发现了太子的人,就是没有见到真太子,也不知道他是发现了有人试图暗杀他呢还是他无意的在躲避,总之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知道真太子现在还平安无事。

云惊澜点了点头,又询问了一番芙蓉太子到底派了多少人来,万一暴露后她心里也好有点低,好在楚煜祺刚刚大婚,事情不能做得太过明显,因而派来的人并不多,云惊澜也就放心,但再仔细一想,这一直盯着楚煜祺的翼王怕也不会善罢甘休,但真打起来,想必翼王的人也不会对真太子如何的,这点了说她还是很放心的。

了解完当下的局面她打着哈欠准备去睡觉了,大约是冬天到了,总觉得困得很,虽然下午已经睡了一个时辰,天才刚黑她就扛不住了,芙蓉见她犯困便也催促她去睡下了。

第二日一大早小宅的门便被拍响了,阿悄风风火火的敲了她的房门,云惊澜揉着眼睛爬起来,“什么事啊?”

“王妃,门外问诊的人来了!”言语间还透露着一股激动,云惊澜醒了个激灵,急急忙忙将自己收拾一番刚要出门又发现自己这副打扮不太好,连忙将紫苑叫了过来,替自己伪装了一番。

随后才让阿悄将人放了进来,匆忙之下的伪装不如昨日的精细,不过好在有帘子隔着对方也看不清楚。

说明来意的这人真是昨日那群围观者之一。

云惊澜有些诧异于这些人还真来了,不过既然要引诱真太子过来,不做点真的成绩出来怕也是无用的,于是她干脆叫阿悄让人排好顺序,信心倍增的仔细的替这些人问诊起来。(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一章 疲累 这些问诊之人大部分都怀抱着试一试的心情,毕竟昨日在大街上看到她的行为后仍有一些人持怀疑态度。毕竟这种假装卖药的事也不少,可到了小宅才发现,这位神医,他根本就不卖药,只负责看病开方子,药自行去配。

当然偶尔她也会卖一些自己配置的药丸,不过诊金都十分低,知道她拿出药丸,那瞧病的人眼皮跳了跳,以为她要狮子大开口,但没想到这药方的价格比起外面药店卖得还要便宜些。

众人总算知道此人不是来骗钱的了,的确是来看病的,但是不是神医还得等吃过药以后才能下定夺。

这一天下来,云惊澜感到自己的手都酸了,阿悄还会写字,偶尔她懒得动手便口述来让阿悄写出来,两人都是疲累不堪,茯苓等人十分心疼,原本交给阿悄的活儿也全都被她们承包了过去。

看着洗漱过后便打算要睡下且一脸疲惫之色的云惊澜同阿悄,一行人都心情复杂,这样的日子还得过多久啊,希望那位真太子能早些出现吧。

芙蓉早上出门去打听消息,晚上才回来,见此情况不免也有些疑惑,茯苓这才将昨日他们在街上做的事情说了出来,弄得芙蓉都有些怀疑那对父子是云惊澜找来演戏的了,茯苓有点不高兴,“王妃可不是这种人!”

芙蓉冷着一张脸,“她怎么就不是这种人了。”

辛夷和落葵紫苑看着两个平时就话不多也没什么表情的人说着这种话,怎么就一副要打起来的模样,云惊澜闭着眼睛可没工夫去管她们,她都要累死了,这些人还生龙活虎的,看着就好生妒忌啊。

茯苓倒没有和芙蓉打起来,两个人说话都这样,看起来十分冷淡,实际上也都没放在心上,等了半天没见她们打起来,云惊澜困得不行便想去睡了,阿悄便紧跟着她起身来,走到人群之中她打了个哈欠道:“你们也别担心了,明天应该就没多少人,大家也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茯苓你明日便同芙蓉出去查探一下吧。”

茯苓低头说了声是。

阿悄倒觉得奇怪,第一天都这么多人,第二天会少许多吗?看出了她的疑虑云惊澜笑道:“你真以为就凭昨日的一件事就能引得这么多人过来啊?他们还不是来凑热闹的,今日凑完了,明日得等药效出来呗,这两三天大概都不会有什么人了,后面人也会陆续多起来,到时候可有得忙了。”

果真到了第二日,来小宅的人便不多了,云惊澜乐得清闲的在宅子里喂麻雀,她也刚好可以趁机休息一下。

直到第三日,这药效出来后,平城才真正热闹起来,一时间这小宅有位神医的消息大肆蔓延起来,楚煜祺的手下自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不过他们并未放在心上,他们要找的林简,这些事又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于是这消息顺理成章的便传到了当时正寻了出荒废的房子落脚的林简耳中,他是白日给林母买药时听得那老板和客人吵架才知道这回事的。

“你这药卖得又贵又没效果,小宅那位神医的药可比你这顶用多了。”

药铺老板气不打一处来,“你喜欢你就去,来我这里寻什么存在感,她医术好是她的事,老子我恕不奉陪。”随后说这话便将人赶了出来,那买药的是个中年汉子,其实他也只是听说了神医的事,自己倒没有去过,以来这药铺他时常来,其实这老板已经给他便宜了不少,今日他还想讨价还价这才惹怒了这老板,俩人便吵了起来。

中年人被赶出来后嘴里骂骂咧咧的扭头便干脆要去小宅找神医瞧病,林简一把将他拉住道:“这位大叔,请问你方才说的神医是谁?”

汉子诧异的看着他道:“你不知道吗?东面小宅出了一位神医,听说经她手的病就没有治不好的。”

这话却说得林简双眼发亮,他一直期盼着能攒些小钱好带林母去寻一位神医将病治好,只不过一来没有攒够银子,二来也没有探听到何处有神医便一直拖到了现在,如今可好,这平城就刚好来了这么一位神医。

“东面小宅是么?请问具体的位置是何处呢?”

那大汗多看了他两眼,再看了一眼药铺,知道这个人来此大约也是买药,这老板得罪了他,索性也将他的生意给撬掉好了,他笑了笑道:“我正要去,你要不要一道来?”

林简想了想,自己现在什么没带什么银子,林母也不在,不过先去探探路也好,于是他点了点头,两人在路上顺道聊了一下家中的病人,毕竟也没什么话,想起了也就说两句罢了,林简怕尴尬主动问起了这位神医的事。

“既然这位神医这般厉害,想必他的诊金应是不便宜的吧?”他其实最担心的便是这点,若是个高人视金钱为粪土也就罢了,但既然大开方便之门替人看病的,诊金不收却是不可能的吧。

他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这大汉看在眼里,知道了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母亲,感念他是个孝子因而对他也坦诚了一些道:“小兄弟你也别太担心了,听说这位神医的收费并不高,而起她自己也不卖药的,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真的么?”林简将信将疑,这样一位神医,居然还收费便宜,这简直就是为了现在的他而存在的一般。

到了小宅门口,林简没有着急进去,大汉却邀请他一道去看看,他却借口挂念家中的母亲要回去带母亲一道来,大汗也没强留只是同他挥手道别后便跨步入了院子,此时的云惊澜还不知道他们一直要寻的人便在门口。

林简踮起脚尖往里面看了看,人挺多的,想必这位神医也并非徒有其表之人,他也就放心多了,出门来倒水的辛夷瞧见了他,见他垫着脚往里张望也不入内便有些奇怪的看着他。(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二章 林简 “这位公子你是要看病吗?”她话一说出口倒是吓了林简一跳,他连忙低头看了过来,辛夷愣了愣,总觉得这个年轻人似曾相识,不过一时半会儿的也实在想不起来他到底像谁了。

“不、不用了,打扰了告辞了。”他急急忙忙的丢下一句话扭头便抛开了,辛夷实在想不出像谁,索性也就不多想了,端着盆子便入了宅子,知道问诊结束后关了大门,她才想了起来,端着饭碗的辛夷突然大叫了一声。

众人莫名奇妙的看着她,“怎么了?”

“那个人!”她万分激动连话都说不清楚。

云惊澜拉了拉她道:“别着急慢慢说。”她这一天是真的很累了,就算辛夷这一惊一乍的也在她心里惊不起波澜了,现在的她只想好好吃饭,然后洗漱睡觉。

“我今日出门倒水时遇见了一个少年人,总觉得他长得十分像谁,不过因为是男子,所以一直没能想起,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直到刚刚看到芙蓉我才想起,那少年人长得十分像皇后娘娘。”

话说道这里,即便是疲累不堪的云惊澜忽而都来了精神,芙蓉却放下碗筷急忙来拉住了她,“真的么?他长得很像皇后娘娘?”

辛夷又肯定的点了点头,因为这性别上的诧异她还一直没想起来。

“年纪也同太子差不多大?”

辛夷又点了点头。

“一定是他!”芙蓉显得特别兴奋,“那你记得他往哪个方向去了么?”

辛夷便愣住了,万分愧疚的低下了头,“他走得十分仓促我也没上心,所以……”

芙蓉就如同一个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哀怨的看向了她,“你怎么不将他拦下来啊,我们寻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他么?”

被问话的那人头就低得更加厉害了,云惊澜吞下了嘴里的饭菜缓缓道:“不用着急,他既然知道找到这里来,想必很快他便会在次出现了,芙蓉你明日也不用出去了,若我没算错的话,明日他便会再来了,倒是大家打起十二万分的机会一定要谨慎点不要让他在此逃走了。”

众人跟着点了点头。

而另一边的林简回到了废宅之中,林母咳嗽得十分厉害,林父捡来瓦罐洗干净后在给她熬药,见林简双手空空而归,便有些费解,“出什么事了么?”

那人双目空洞,被林父这么一问才回过神来,连忙摇头,“没什么事。”

“那你买的药呢?”林简一向孝顺,说去给林母买药便从不会空手而归的,今日他这副模样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林父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爹,平城最近都在传言小宅出了一位神医,我想将这段时间攒来的银子都拿去请这位大夫,您觉得如何呢?”毕竟要用掉他们全部的积蓄,林简也不敢一个人做决定,话说完,林父却变了脸色,“这怎么行,若我同你娘都不在了,你还要一个人生活的呀,这些钱得给你留着。”

他噗通一声便跪倒在了地下,“爹和娘都不在了,儿子就算拿着这些银子又有什么用呢?娘这病是一定要看的,我还年轻,以后还可以继续挣钱,爹,我们一定要把娘治好!”

林父听得心头发酸,这段时间买不起蜡烛,他就顶着寒风熬夜借着月光做这些小玩意儿,身为父亲的看在眼里岂有不心疼的道理,可这好不容易才攒了些银子,他是打算将来给林简讨媳妇儿用的,他的人生还很长,他不希望孩子被自己拖累。

林母也正有这个心思,所以这病她自己都已经放弃了,可林简不这么认为的,他拼命的干活就是为了救下林母,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线生机,他不想因为钱财而放弃。

看出了林父的犹豫,他跪着朝着他爬了过来,“爹,你就成全一下儿子吧,求求你了,我不要眼睁睁看着娘死。”

他说得声泪俱下,看得林父也满是心疼,这样一个孝顺的孩子,没了母亲对他来说该是何等的打击啊,林父压低了声音同他说道:“我们只能将那位神医请来给你娘瞧病,否则照她这脾气,她就算是撞墙也绝对不肯去的,你有办法能说动那位神医吗?”

林简一愣了,这也的确是个问题啊,他无奈的坐在了地上,林母若是知道了这可能会花光他们全部的积蓄又怎么会答应呢,如今之计也就只能偷偷去将那神医请过来了,不过昨日他也看到了,人家的院子那么多病人,又怎么肯浪费这么多时间呢?

但不管怎么说他都必须要试一试才行,他抬起头来坚定的看向了林父,“爹你放心,儿子一定会想办法将那神医请来的。”

林父点了点头,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你去陪陪你娘吧,我买了几个馒头,等下蒸热过后便可以吃了。”

林简擦了把脸从地上爬了起来,随后他稍微调整了一下心情这才进了屋子。

这本是一处被废弃的宅院,不过好自头顶的瓦片还可以遮风挡雨,他们又捡来了别人不要被子,铺在了床上,虽然日子过得比在村子里时更加清贫,但林简并不后悔,他们所住的村子实在太偏僻了,连大夫都不肯来,如今林母患了这病,待在村子里就是等死,他必须得把她治好。

见了他,林母开心的招呼他上前来,一看他双眼通红似乎哭过,林母想到如今这一家人的处境,心里更是酸楚,若不是她得了这病,一家人好好的生活在村子里,每日虽然重复无聊还很贫穷,但总好过如今的颠沛流离,现在的她只希望自己能早点死去,这样也好放他们父子俩回到村子里去。

“简儿是娘对不去你,也对不起你爹啊,明明是低贱的身子,偏生得了这富贵的命。”

林简一听心里就更加难受了,连忙上前来捂住了她的嘴道:“我不许娘这么说,我们是一家人,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才是,简儿从来没有觉娘是拖累!”(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三章 看病 第二日,林简早早便带着自己夜里做的小玩意儿上街去了,将东西卖完后他收拾了一下东西,便急忙往小院赶来,这一天云惊澜借口不舒服已经将所有的病人推辞掉了,一心一意的盼着他的到来。

茯苓等人早就在门后候着,快中午时林简才缓缓而来,见到了候在门口的辛夷,他还记得昨天便是这个姑娘问的他是不是要看病,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地下了头,辛夷为弥补昨日自己的过错,主动承担起了在外面接他的任务。

于是远远便瞧见了他这一粗布麻衣的影,她早已迫不及待的小跑到了他面前,急切问道,“小兄弟你是来瞧病的吗?”

林简连忙摆手,“不是我瞧,是我母亲要瞧病。”

辛夷看了一眼他的身后,发现并没什么人啊,她心里真奇怪着,不过这个人还是先领进去给云惊澜悄悄才好,“好的,我带你去见我加老爷吧,今日没什么病人,你来也刚好。”

听到这里林简的心里倒是突生出了一股希望,既然没有病人,邀请他去为林母看病,成功的几率应该也会高一些吧。

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入了院子,果真没有再多看到一个病人,辛夷领着他到了大厅,门口的芙蓉瞪大了眼睛,显得很是惊讶,他长得的真的好像李皇后,这的人送到承启帝面前,他想不承认怕也难了。

不过明明是天之骄子,却穿着这样一身破布麻衣,手上还缠着绷带,那绷带中还渗透出血,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受了多少的苦才赶到了这里,芙蓉看得一阵心疼,不过该怎么告诉他,他身世还是个问题,所以她也没有轻举妄动。

云惊澜翻着医书,直到辛夷将人领了进来。

林简心怀忐忑,他今日特意打听了一番这个神医,听说他并不露面,只是隔着帘子给人瞧病,他有些焦虑,这么神秘的人,想要请动他怕是有些难,可若是请不动人,那母亲的情况岂不是陷入绝境了。

果真他到客厅,面前的帘子却是将他拦住了,那帘子后的人他看不清楚,同市井听来的消息看,这位神医的年纪也不小了,不知道能折腾到何时。

帘子后的那人压低了声音问道:“来这何人?”

林简听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他这声音怎么怪怪的,不过既有求于人,这些疑问他当然是不会表露出来的了,何况这话要说也很不礼貌的,他低头老实回答道:“我叫林简,我母亲病了,听闻神医大名故而来求见的。”

听他谈吐得当,像是读过书的人,云惊澜点了点头,身为承启帝嫡长子,大字不识岂不可笑了,她问道:“那你母亲怎么没有一道前来?”

“我母亲病得十分厉害,已然不能下床了,所以特意想请神医出诊一趟,不知道神医……可否方便?”看来他性子有些软弱啊,云惊澜叹了口气,这声叹息落在林简心头却像是一把钢刀一般插入了他的胸口。

果然是不可以的么?

“看公子这样怕家里也并不富裕吧,明知出诊的价不一样,林公子也需要老夫出诊去么?”她只是想试探一番这人的人品。

林简微不可闻的叹气,“既然神医看出来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了。”说着他从怀里将钱袋取了出来,这是今早林父交给他的全部身家,其实加起来也就二十两罢了,剩下还留了十两银子是用来给林母抓药的,他知道这些银子是有点少了,可他也实在拿不出多的来了。

将钱袋放在了桌上,云惊澜斜眼看了一眼,“这是……”

“我知道这些银子可能是有些少了,不过却是我家的全部家当了,母亲不肯花掉这些积蓄,是希望能在她拜年之后我能自己过好日子罢了。”

那帘子后的人也没有伸手来取钱袋,许久后她才说道:“或许你母亲说得不错呢?看样子你母亲病得也十分厉害了,这世上没有什么绝对的事,我虽被人封再世神医,但看病这种事我仍无法向你保证就一定能治好她,即便是这样你也愿意花掉你全部的积蓄么?”

他抬起头来眼神无比的坚定,“我愿意。”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将包裹中剩下的一只竹编的蟋蟀放在了桌上,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发,“小时候父亲希望我多读点书,因而也没有别的本事,除了做点这些东西来维持生计,想要攒更多的银子来看病已经不容易了,早前我娘得到一位恩人施救,后来我们无以为报只好偷偷的溜走了,所以若是神医觉得还不够,往后我可以来这小宅打杂慢慢偿还便是了。”

这么一听云惊澜倒是更加可以肯定他就是真太子了,他口中的这位可不是什么恩人,而是要取他性命的恶鬼罗刹,不过好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若李皇后在天有灵,看到自己的儿子被人教导成这样一个正人君子,想必也是万分欣喜吧。

她取出一把卷尺将那钱袋推了出去,门口辛夷和芙蓉还站在两边,虽然不知道云惊澜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但既然这位真太子已经同他们会面了,剩下的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各怀心事的几个就这么好奇的张望着。

倒是那只竹编的蟋蟀被她伸手来取了过去,这只蟋蟀编得倒是十分精巧,她举过头顶仔细看了看,最后目光又落在了他被绷带缠绕的双手上,想必这手也是因编这个东西而弄伤的吧,云惊澜笑了笑,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摸不着头脑的林简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她已然撩开帘子走了出来,哪里还有什么风烛老人的模样,站着自己面前的赫然是个年轻女子,只是她脸上戴着一条白色的面纱,叫人看不清模样,林简诧异的看着她。

“我听说神医不是一位老先生么,姑娘是……”他又仔细看了一眼那帘子后面确然是空无一人,难怪刚刚他就觉得她声音奇怪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四章 失踪 云惊澜眯着眼笑了笑:“怎么?林公子是没见过乔装打扮呢,还是看我年纪轻轻有些不大相信我能治好你的母亲呢?”这会子她已经恢复了自己本来的声音,听起来倒是顺耳多了,林简忍不住又后退了一步诧异的看着她,“你便是神医?”

她点了点头,“我刚刚听了你的话,便忍不住想起了我的父母,因而不打算收你的诊金了,这只蟋蟀我很喜欢,就以此付了吧。”

林简喜露于色,“这样真的可以么?”他现在本已有些不相信她的水平了,但听闻她不受诊金其实让她试试也未尝不可。

他这样的心思又如何能逃脱云惊澜的法眼呢,今日本就是为等他而坐在这里的,索性也就懒得乔庄打扮,她也料想到了林简的不信任,因而才以不收诊金为条件去为林母瞧病罢了。

他虽出生高贵,但毕竟是由这对凡人夫妻抚育,骨子里已然渗透进了勤俭的精髓,能省一点是一点吧。

云惊澜又嗯了一声:“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去瞧瞧你的母亲吧。”

林简正求之不得,扭头便要走,她却开口叫住了他:“站住。”

他一愣扭头神情有些复杂的看着她,难道她反悔了么?云惊澜是又好气又好笑,她是缺他这点诊金的人吗?她要真缺钱不能自己搓些小药来卖么?大费周章的为了便是他,没想到还这么多心思。

“你慢一些,我要吩咐人。”

林简尴尬的看着她,云惊澜又将守在门口的辛夷和芙蓉叫来,顺道暗示护卫们可以跟在身后,她并不是担心太子的人会来袭击自己,但现在随时随地这个真太子的身份都护曝光,想要杀他的人太多了,可看他这般肆无忌惮到处跑的模样,她也暗暗为他的狗屎运而感到惊讶,这样子居然没有被太子的人发现,可真是命好。

他们一路跟着林简到了林家暂时居住了废宅,云惊澜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地方,明显就是被人放弃了住所,他居然住这里?看出了她眼中震惊,林简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我们不是本地人,客栈又太贵了,住不起好在这个地方能遮风挡雨也没什么不好。”

云惊澜叹了口气,她还是太低估这个真太子了,那张同李皇后及其相似的脸微红着低下头。

“你过得也挺辛苦的。”

“只要娘的病能至少,苦一点也无所谓,等病好了,我们就回到自己的村子中去。”

云惊澜在心里说道,怕是回不去那个村子了。

林简没有等她回答急急忙忙的进去寻找他的养父养母,“爹娘,我带着神医回来了。”可他一踏入房中却是傻眼了,被打翻在地的碗罐,还有那尚未干掉的星火,还有这乱七八糟挣扎过的痕迹。

见他突然没了声,云惊澜也是十分好奇的踏入,但偏偏在这个时候,这屋子里却又突然窜出一名黑衣人来,云惊澜尚未反应过来,还好辛夷拔剑将那黑衣人的刀挡了过去,林简哪里看到过这样的场景,当即吓得双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云惊澜倒是见怪不怪的伸手来将他一扶,随后将人仍到床榻上。

幸好她早有准备,事情就这么巧,刚好在林简来找她的这一天,太子的人也找过来了,她冷着脸,隐藏在这废宅中的人有三个,看起来都是高手,辛夷和芙蓉的功夫一般,很快便落了下风,云惊澜的拳头紧握,现在的她虽然蒙着面纱,辛夷也是做了伪装,这些人想必是认不出她来的,自然也不会冲着她来,可这真太子却危险了。

好在,很快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护卫也赶了过来,从人数上说,这群黑衣人便已不占优势了,但高手从来没有将人数的差距放在眼里,一心一意的想要突破防守来攻击真太子,眼看剑端便要戳到他的脸上,芙蓉一剑挑来见那剑打开来,林简吓得浑身一软,差点就摔倒在了地上。

最后经过护卫们的负隅顽抗,这些黑衣人无可奈何只好暂且后退。

云惊澜的心却已经有了底了,林简的双亲怕是被楚煜祺掳走了,她稳下心神看向了身边之人,这孩子吓得够呛,这会儿还在瑟瑟发抖呢,她摇了摇头,掰开他的嘴塞入了一颗定心丸。

林简终于冷静下来死死的拽住了她的衣袖,但很快又发现了男女有别,急忙松开来,只是抱着自己的膝盖难以接受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云惊澜看他这样也怪可怜的,“不去打听看看你爹娘去何处了么?”

他这才缓过神来,急忙起身起去周围打听情况,云惊澜看了一眼芙蓉,后者会意急忙跟了过去。

“王妃,刚刚这三人伸手不错。”辛夷冷不丁的说道,云惊澜点了点头,这点她也看出来了,“应该是太子的人。”

“这么说林家夫妻是被他们带走了。”

“是啊。”她叹了口气,这林简也怪可怜的,什么都不知道,莫名其妙的惹祸上身,“王爷说何时来了吗?”

“说了,明日便到。”

她点了点头,还是等楚慕寒来了再同他商议一下到底应该怎么去告诉这林简他的身世吧,若他知道,自己原本可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却因一念之差而落魄至此,他的心里怕也会不好受吧,何况他这副样子,也不晓得在得知自己的身世后会有怎样的想法呢?

很快打听完消息的林简同芙蓉回来了,他苦着一张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云惊澜,后者好意提醒道,“听到什么了?”

“说是刚刚有一群人来将我爹娘带走了,但我不认识他们,而且我也没得罪什么人啊。”末了怕云惊澜不相信还补充道,“我爹娘也是好人,从来没什么仇家,我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要来抓走他们还要来刺杀我的。”

“你都不明白的事我更加不明白了,不过看样子你再呆在这里也不安全了,不如同我一道回小宅吧,我这些个侍卫身手还不错。”(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五章 怀疑 这突然的情况让林简有些发懵,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会有人来将他的父母掳走,更不知这些人想要从他这里获取什么好处,他是一个平民,连母亲生病都无钱看治疗,他有什么资格值得这些人如此的劳师动众呢?

他抬头来看着眼前的人,传闻中的神医明明是个老者,为何现在又变成了一个年轻女子,他看了看站在云惊澜身侧的护卫,一个大夫,为何身边会有这么多的护卫,他虽是个平民,但却也读过几日圣贤书,自然也晓得,她这个人身份必然尊贵,可前有双亲被掳,后又有此人的主动邀请。

林简不知道今年这到底是个什么运势,先是母亲病人了后又得恩人相助,如今双亲被掳,却又得到这人的相助,福兮祸之所伏。

他有点怕了,想到这里的林简忍不住悄悄退后了一步连忙摆手道:“我看这就不必了吧。”

“不必?”云惊澜冷笑了一声,但也并没有什么神情变化,倒是站在她身侧的芙蓉有些着急了,来抓走林家双亲的必然是楚煜祺无疑,显然他们已经发现真太子的踪迹了,若是现在当然他不管,走出去他必必死无疑。

云惊澜话还没说完,芙蓉倒是没忍住的来帮腔了,“你一个人手无缚鸡之力,对方又是这样的高手,怕是无力抵抗了,不如听我家夫人所言一道前去小宅吧,至少我们还能保护你?”

林简不露声色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后,这些人如此急切的想要将他骗去小宅,恐怕也同样是不安好心,不得不防,云惊澜倒是主意到了他的这些小心思,看来他戒备心倒是挺重,好,她会让哭着求自己收留。

他扭头便要跑,芙蓉哪坑放过他,伸手便要来抓,林简吓一大跳,连滚带爬般撞了门要出去,可他又如何是芙蓉的对手,三两下便被她制服后拉了进来,着急的看向了云惊澜,“夫人您也说几句吧。”

她对云惊澜也一直不是很信任,她受李皇后的遗命来保护真太子,但皇后又深知单凭她一人之力是无法与楚煜祺抗衡的,所以才会在临终前写下那封信,让她在必要时刻去找云惊澜,但说到底这件事对云惊澜来说不过是对付楚煜祺的一道筹码罢了,这个真太子只是她的一颗棋子而已。

对于他,云惊澜又如何会关心呢?

“我能说什么?你没瞧见人家连我们都怀疑么?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不如让他自生自灭好了。”她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芙蓉,那原本低头在挣扎的林简见她看透了自己的心思,索性也就不再隐瞒了,他的确在怀疑他们了,那又如何,换这样的情况她能轻易来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吗?

云惊澜也明白,现在这种情况想要再次取得他的信任并非易事,因而也没有再勉强,既然他想考自己那就让他去靠自己好了。

“可是夫人,他……”芙蓉却是万分的犹豫,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他,又怎么肯轻易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呢。

“芙蓉放手吧。”云惊澜眯着眼警告道。

芙蓉本就不是她的人,她所效命的是李皇后罢了,如今这种情况自然也不会听从她的调配,她松开了一只手,林简便想要要逃,但对她来说仅一只手已经足够对付他一个人了。“抱歉,夫人,奴婢必须要保护好他的安全。”

她这话一说出后连候在云惊澜身旁的辛夷都有些不高兴了,她居然敢违抗王妃的命令?辛夷瞪大了眼睛,正要说话,却被云惊澜伸手来拦了下来,她歪着头笑道:“我知道你同他一样并不相信我,不过没关系,芙蓉你可自行决定自己想要做的事,但我希望你不要后悔。”

芙蓉垂下了眼睑,这段时间云惊澜为了林简的事也没少费心,特别是她伪装成江湖郎中为吸引林简前来的时候,每日累得苦不堪言,她甚至都不能为她做些什么,想到这些她的心微微还有些愧疚,她到底几分真心几分假意,自己却从来都看不清楚。

既然费尽心思将这个人骗来,又何必将他置身于危险之中呢,她要保护的从头到尾只有林简一个人罢了,既然现在云惊澜不管,那边由她来守护林简的安危好了。

芙蓉点了点头,“这段时间多谢夫人的照拂了。”

“不碍事,落葵我们走吧。”说罢,她手一挥便领着辛夷等人离开这废宅,不过临走前,辛夷也没忘记瞪芙蓉一样,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这芙蓉现在的态度连她都看清楚了,何况云惊澜呢,她现在的心里怕是伤心着呢,白白照顾了她这么久,还千辛万苦的来帮她找真太子,结果人一找到她就翻脸不认人了。

一行人出了废宅,云惊澜却停下了脚步,辛夷以为她心有不甘便连忙安慰道:“王妃不用在乎那个白眼狼,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好了,还敢违抗王妃的意思,真是服了她了。”

她说的虽然是他们,但这句话最主要针对的却是芙蓉,云惊澜知道落葵是为她打抱不平,不过芙蓉对她的态度她其实一直都是知道的,这种事早晚要发生,她不如也趁机来做个了结,她不信任她又如何,她非要将其逼入绝境而后才知道到底谁才是真正可以帮助她的人。

云惊澜无奈的笑道:“好啦,我们不也一样需要利用这个真太子的身世么?不然你以为我前些日子把自己弄得这样疲累到底是为了什么?好玩么?芙蓉不相信我也是正常的,毕竟从她出现到现在,出力来保护我的也是她,从我这里看不到任何好处的她自然不会轻易城府于我,这对我们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坏事,这群人必然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幸好刚刚我们都有所伪装,他们应当也没有发现我们,所以等到我们一走,这些人必然会再次来袭击的。”

辛夷被她说得愣住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六章 危险 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云惊澜早就猜到这个结果了?也深知自己提出让林简去小宅会找到他的反对吗?她有些迟疑的看着她,“王妃是早就猜到了么?”

“这很难猜么?换位思考一下,若是你遇见这样的情况,你会不会也怀疑我已有所图呢?换做正常人遇见这样的事早就已经逃之夭夭了,我却上赶着来找麻烦,你觉得他能轻易相信我们么?”当然说不生气也是假的,特别是芙蓉,她好心好意待她却只得到了这样一个结果。

辛夷低头仔细想了想,随后才坚定的抬起头看着她道:“我也会。”

“是吧,所以也没什么好生气的,即便几日我们将林简绑回去了,我那小宅又不是神, 铜墙铁壁,他若有心逃走我又如何拦得住呢?而且你也看到了林简此人心思不少,并不是什么善类,好歹他也是皇上同皇后的儿子,即便被这对平民养大,难道就能磨灭他天生的猜忌和聪明了吗?”

连非李皇后所生的楚煜祺都被养成这样的性格,何况是这个亲生的呢?所以林简会有这种态度她一点也不感到奇怪,非得让他吃些苦头他才肯乖乖听话啊。

“那现在怎么办?紧凭芙蓉一个人恐怕也不是这些人的对手。”辛夷听明白了她的话,这林简他们也是不能不管的,但现在这个情况要怎么管呢?

云惊澜叹了口气,这倒的确是个问题,她抬头看了看天,仔细想了想了,“芙蓉虽然留下来了,但林简也未必会相信她,所以他不会接受芙蓉的好意去住客栈,当然这个地方也不是什么安全之地,所以他大概会去寺庙借宿,芙蓉身为女子比便入内,大概会在寺庙之外守着他,去查查看距离此处最近的庙宇。”

辛夷抱拳道:“是。”

她一走,云惊澜又扭头看向了身后的护卫,“你们悄悄的跟上他们,芙蓉那边不用在意,被她发现也没事,要小心别被林简发现便行。”

“好。”

一行人回到了小宅,落葵又被吩咐去了废宅。

果真他们一走,这林简就不老实的想要逃走,芙蓉身手比他好,当然不会让他轻易如愿,可是同云惊澜翻脸后她又实在拿林简没有办法,他完美的继承了承启帝的多疑猜忌和李皇后怯懦,现在的他谁都不相信,不管是云惊澜还是她,本以为自己同云惊澜的这份表决心能打动到林简。

却没想到结果还是适得其反,只要她稍不留意他便会伺机而逃。

芙蓉有些头疼的看着他,早知如此她刚刚就该同云惊澜她们同一阵线的,现在这样可真的是麻烦了,再一次将人捉回来了,她忍不住叹了口气,“林公子,此处已经不*全了,如今天色也晚了,不如我带你去客栈休息一晚,明日再同你一道去寻你的父母吧?”

现在这种情况她就更不敢告诉林简他的身份,只怕他也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林简怀疑的看着她,他与她素昧平生,她平生这样来帮他?况且这可不是什么金钱就能解决的事儿,弄不好便会丢了性命,她实在没有必要为了自己犯着险,她到底想只他身上得到什么呢?

“好。”思来想去,他决定暂用缓兵之计,毕竟打起来,他也打不过她,输给一个女人很可耻,但同样也很无奈,早知如此当初他就该少读基本书,多学武术的,何至于现在会落到这步田地呢。

芙蓉见他退步,当即心头一喜的急忙要来将他带走,知道去寻客栈,可出了废宅他就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肚子,说想上茅房,男女有别芙蓉也不好跟过去,只好抱剑站在远处等他,林简撩着衣袍,做出一副亟不可待的模样,确定芙蓉看不到自己后便急忙往一旁的山路而去。

他早前同双亲一道在这山上的寺庙寄宿过,后来因为总有人要拿他做得小玩意儿所以才带着两老一道来了这股废宅,如今他双亲都不在了,不如去求助这寺庙的方丈好了,出家人慈悲为怀说不定会帮他一把呢。

想到这里他也顾不得自己的风度急忙往山上爬起,芙蓉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他回来,心道不好,急忙扭头看了过去,她的身后哪里还能看到林简的身影,这人早不知消失去了何处。

芙蓉忍住了心头的烦躁之心,急忙往他最后出现的地方去寻找,好在他踩过的地方还留又鞋印,看样子是往山上去了,这个家伙,实在太让人操心了,她叹了口气急忙追了过去,她身后云惊澜派来的护卫大约也猜到他们的方向,不紧不慢的便往山上的寺庙去了。

暮色将近,林简入了寺庙便急忙去寻这庙中的方丈,老和尚也是慈悲为怀的出家人,收留他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他所求助的事,他却是爱莫能助,面对于林简诚恳且希冀的目光,他摇了摇头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施主,寻人这种事,你应去求助于官府,贫僧早已不过问尘世,若施主又和红尘烦恼,贫僧倒是可以为施主开解一二。”

他这意思也就是不帮了,林简低着头,叹了口气,他也知道应该去报官的,可现在他去报官也只会以为失踪不到十二个时辰而拒绝出兵寻找罢了,十二个时辰后他的父母还在不在人世都是个问题,他又怎么能放心呢。

可是这老和尚不肯帮忙他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先度过今晚,明日再去报官好了。

芙蓉跟着他一道到了寺庙入口,可庙口的小沙弥却以她是女子也不让她入内,芙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林简藏身在了此处,她总不能闯人家的寺庙吗?不过好在这个地方应该没什么危险,她只要在外面防备着楚煜祺派来的刺客便行了。

林简担心他的父母总不能在此躲一辈子吧,等到明日他出来再说吧。

打定了主意的芙蓉寻了个石头坐下,打算今夜就这么凑合一下。(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七章 刺杀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寺庙城墙外的虫子很多,叮得芙蓉有些烦躁,更是无法入睡,她拍打着虫子忽然听见了周遭微弱的脚步声,她不由得警觉起来,随后用力握住了自己怀中的剑,有人来了。

她眯起了眼睛,果真这些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么快便找来寺庙,他们的行动力倒是不错。

她将剑从剑鞘中拔了出来,借着微弱的月光,剑刃散发着寒光,忽而一声令下,周遭七八个黑衣人便蜂拥而至,芙蓉举剑便砍了过去,这个时候,隐匿在黑暗中的落葵等人却没有动,芙蓉的功夫一般,但暂时也可拖延些时间,可那些黑衣人却是没有这个耐心,已然翻墙入了寺庙。

芙蓉担心这林简的安危紧跟着也翻墙跳了进去,很快这墙外的打斗便归于了宁静,落葵站起身来,朝身后的人做了个手势,一行人也跟着翻墙而入。

这么多人涌入寺庙,少不得要打斗一番,奈何此庙并不大,沙弥功夫也很一般,几番下来中沙弥早已躲到了一旁,黑衣的刺客将厢房一间间踹开来想要寻找林简的身影。

闹出这么大动静的林简又岂能不知道,他明知这些人是冲着自己来的,更加不敢出去了,他在厢房中急得团团转,最后只能无奈的藏身在了衣柜之中。

那刺客踹了门,却见这房中空无一人,可却又明明白白的点了烛火,这间寺庙很富有么?没人住的地方还能有点灯来浪费的?

刺客换顾四周,这厢房一贫如洗,连张桌子都没有,唯一能藏身的也就只有那衣柜了,他举着剑缓缓的朝衣柜靠了过去,柜中的林简伸手来捂住的了自己的嘴。

门外的芙蓉还陷入苦战之中,沙弥们早已经躲得不见了踪影,现在该怎么办?谁还能救他呢?天人交战之事,忽然听得那刺客啊的惨叫了一声,很快一块便被打开来,他惊慌失措的看着落葵朝他伸手过来。

惊吓之中,他本能的伸手看了过去,那刺客已经倒在了地上,肩头一个巨大的血窟窿,落葵可没给他太多欣赏的机会,拽了人便急忙见其往外拖走,而陷入困战中的芙蓉见是她将林简带出来,心中的一口气也算舒出来了。

可她一人对付这么多刺客也着实有些吃力,刚好在此时,云惊澜的护卫也跟着跳了出来,众人三下五除二便将这些黑衣人打趴在地。

林简到现在还没缓过神来,仍瑟瑟发抖的看着地上的续集,落葵一巴掌用力的拍打在了他的背上:“醒醒,人都打跑了。”

他这才回过神来,痴痴呆呆的看着了一眼落葵,这些人果真是冲着他来的,他自问自己并没有得罪什么人,为什么他们要来暗杀自己呢?

先前他并不相信云惊澜,现在却也是她手中的人来救了自己,一时间林简的心情也有些复杂。

芙蓉提着血淋淋的剑缓步移了过来,落葵瞥了她一眼,反正她的胳膊受伤了,正要劝慰,又想起她先前做的事来,便也懒得搭理她了,反正她不也不相信她们的么?

见黑衣人已走,这寺里的沙弥才走了出来,看着满地的尸体纷纷念叨着阿弥陀佛,落葵知道这些出家人现在怕也是怨她们杀生呢,便也懒得解释招呼着众人将尸体搬出寺庙,又搬来柴火一把烧为灰烬,那主持还斥责着他们草菅人命的行为,落葵看得有点烦,反正她也不是没当过恶人。

那主持再多一句她便拔剑凶狠的瞪了他们一眼,别的忙不会帮,一出事就躲起来,事后光知道做诸葛亮了,可把他给能的,见她如此,那老和尚也只是捻这佛珠口口声声念叨着佛经。

见他闭口不言,落葵这才走到了一旁缓神过来的林简身侧,眼神中带着一股轻蔑,“现在呢,你是要继续呆在这个佛寺中还是跟我们走?只怕你想继续呆下去人家主持也未必收留你了,好端端的佛寺无辜遭受了这血光之灾,你好意思么?”

林简看了一眼退缩的僧人,知道自己再留下去去对这寺庙来说也是灾难,何况当危险来临的时候,他们也并不能帮主自己,于是他也点了点头,爽快的决心同落葵等人去往小宅了。

若是他们想要他的性命又何必费尽心思来救他呢?

这会儿他对芙蓉的戒备之心也低了许多,见她胳膊在流血又急忙撕下一条衣摆来替她包扎伤口,芙蓉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好在他总算是不再防备自己了。

但毕竟他不懂医术,这血很快便渗透出来,林简沉了眼,急忙跟着落葵等人赶往了小宅,云惊澜这个时候正端坐在大厅门口等着他们呢,她早又预料,这个林简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是不会来找她帮忙的。

这个时候她已然不用再以面纱遮盖了,他悄悄瞥了她一眼,眼前这人容貌姣好,但自己却是没见过,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何人。云惊澜也不急着同他解释,刚刚派出去的护卫也有两三受伤了,她得赶紧替他们包扎一下。

包括芙蓉在内,三个人受的都是皮外伤病没什么大碍,上药止了血,阿悄帮忙将纱布缠好,云惊澜这才松了口气的将目光看向了林简,她眼神平静,既没有嘲讽他的意思,也同样没有半分的怜悯。

“太晚了,你也去睡吧,不过我这小宅地方小,今夜你便同侍卫们挤一块儿吧,阿悄去给他找一床被子来。”

“是。”

他张嘴还想在说什么,却被她先一步打断了话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也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我并没有恶意,你应该知道自己并给林家亲生的吧,我……是你母亲的托付来保护你的,而那位芙蓉是你母亲的部下,她对你是真的忠心。”

“既然如此……她……我母亲为何不来见我。”

云惊澜叹了口气,“她一直在找你,但还没找到,便已然病逝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八章 商议 林简瞪大了眼睛,“你说她……”

“今日太晚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你既然知道你母亲已经不在这个事实了,也好做些心里准备,明日待我夫君来后,我再将事情的经过全部都告诉你。”

楚慕寒明日便到了,她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同林简说这个事,别说他,就算是她也都不能去理解李皇后的行为。只希望他能看在她已经去世的份上给死人留有一点余地罢了。

林简失魂落魄的从阿悄手中接过了被子,随后被领到了一件客房,可今夜对他来说注定是个无眠之夜,小宅虽小,他周遭也是呼噜声此起彼伏,但对于习惯了四下流离的他来说,这待遇已经很好了。

他盖着被子,辗转反侧。

而门外的芙蓉却也同样是难以入睡,再次确定他还在小宅,她这才缓缓走到了院中,望着天上的明月缓缓跪下去磕了三个响头,找到了真太子,他日即便去了地府她也可以同李皇后交代了,对她来说,李皇后,是她全家的救命恩人,同样也是她的师父,母亲。

早年她也像如今的林简一般带着生病的父母四下流离,后来是李皇后的人找到了她,告诉她,她是她的故友之女,随后李皇后为她的养父母找来了住宿,也请了大夫给他们看病,直到后来养父养母去世,李皇后却也不敢将她接进宫里去,正因为她知道皇宫这个地方有着多么的阴暗。她宁可她在宫外自由自在的生活。

怕她被人欺负才请了有名的剑客来教她功夫,也找了夫子来教她读书画画,虽然她常出宫来,一年到头也只能见到她那么一两次,但对芙蓉来说却已经是莫大鼓励。

一开始她也并不相信李皇后,心存戒备之下也曾做过不少伤害她的事来,所以发现林简对她的防备时她其实一点都没有怪过他,正因为她也很清楚那究竟是怎样一种心情。

李皇后死是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信任的人,只好将真太子托付给了她,那时候李皇后还万分自责,不该将她拉入这趟浑水中,可是她却觉得很高兴,真的,很高兴的。

能帮助到她真是太好了。

她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仿佛还能看见那人对她慈爱微笑的模样。

起床来上茅厕的云惊澜拉开门就看见了芙蓉站在院子里,虽然有些看不真切,但她那胳膊被吊起来的模样还是十分明显的,她拉开门走了出来,听见脚步声的芙蓉擦了擦眼角站起身来转身向她恭敬的行礼,“冥王妃。”

“你在这儿做什么?”

“太高兴了,睡不着。”

云惊澜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道:“你对李皇后不仅仅是忠心吧?她是你的谁啊?”

芙蓉被她问得一愣,她有这么明显么?

“曾经我也同林简一样,皇后娘娘大约便是冥王妃这个身份吧,这些年娘娘待我很好,她在宫里我不能为她做些什么,现在能让我保护林简我也觉得很开心。”

想不到连芙蓉也有这样一段辛酸的往事,她只知道她叫芙蓉,却从不知晓她的姓氏,想必芙蓉的生身父母也应是有罪之人吧,所以连姓都不敢冠于,云惊澜伸手来拍了拍她的肩头,“你很幸运啊,至少还能让你找到活蹦乱跳的林简,以后不止是你我也会照顾好他的,你应该相信我才是便,不仅是因他是皇后儿子的缘故,对我来说,皇后娘娘也是我的恩人。”

芙蓉点了点头,想起半天自己的所作所为,这时倒是有些羞愧了,“白天,是芙蓉冲动了,没能注意到王妃的良苦用心,在此同王妃赔礼道歉。”说着她便又要下跪。

云惊澜连忙将人一拉,“这就不用了,你既然也同他身世一边,便应该清楚,不到刀架脖子上的时候他是不会相信我们的,更何况,你也不想想他是谁同谁的儿子,哪里是这么容易打发的。”

芙蓉的头就低得更加厉害了。

“你今日也受伤了,还是快回去歇息吧,放心吧,我这小宅还是很安全的,至于别的等明日王爷来了再说,林简我们也会送到陛下面前的,只是这样的他身份不明,恐怕是无法继承天月了,这点你也应该清楚。”

“芙蓉明白。”

她原本就想出来上茅房的,同芙蓉说了这么一通,一股凉风吹来倒是让她有点受不住了,匆忙打发芙蓉去睡后便急忙去了茅房。

林简则是天快亮时候才睡了过去。

楚慕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这个时候林简还没醒来,他在云惊澜的带领下推了门,仔细看了一眼林简的脸,骨子里留着同样血液的楚慕寒看到他不自觉的有一丝亲切,冲门口的人点了点头后,他轻手轻脚的将门合上以后走了出来。

云惊澜有些担忧的看着,“我昨日不小心说漏嘴了,这孩子怕是天快亮时才睡着的吧,接下来怎么办?应该告诉他事情的真相么?”

“你先别急,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同我说说再考虑这件事吧。”说着他伸手过来拉住了她的手,云惊澜看了一眼茯苓等人,又随着他入了书房,怕他舟车劳顿,阿悄端来了茶水后又自觉的退了出去,贴心的替他们关上了门,毕竟他们也是许久没见了,想必还有许多相思要诉吧。

而宅子外一堆登门求医的人见大门张贴告示说,神医今日仍是不适,便不开门诊断了,这些人一大清早便等在此处少不得要埋怨几句的。

云惊澜也不在乎,楚慕寒喝了口茶水,双眼紧紧的盯着她,正巧云惊澜也有许多话想同他时候,从到平城的第一天开始,以及她遇见那对父子到后来伪装成老大夫为人看病,到林简出现后被他怀疑,最后说道了昨夜寺庙的惊心动魄,楚慕寒听得很认真,只是偶尔点头来回应她表示自己并没发呆。

云惊澜滔滔不绝的将这些话说完,当着芙蓉的面也就算,现在她可有不少委屈要说。(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九章 真相 “说到这个林简我就来气,他啊当真是和皇上一个脾气的,说什么都不听,什么都不信,一意孤行的非要去那寺庙里,昨夜闹得还挺大的,我也真怕那主持会到平城县令那里去,那可就麻烦了。”想到这个她就来气,好心来帮他,他不配合还给她捅了这么大个篓子。

上面真查起来她该怎么应付啊。

楚慕寒笑了笑,“这有什么好担心,一会儿去去一下县衙那边将这件事说一下便好了,至于这个林简,你既然知道他是这个脾气又何必同他一般见识呢?”

“谁同他一般见识了,我要真同他一般见识还能将他收留于此么?要不是看他年纪小我才不会轻饶于他呢,说到底他也是你弟弟,同你长得还有点像。”

“难道就应该这个,你就这么一人再而三的容忍他了,这可不像是你的脾气啊。”他说着便动手动脚的来刮了一下的她的鼻梁。

“我这不是给你面子么?”云惊澜将他不安分的手打开了,脸色也忍住的许多,“快别闹了,说说接下来的打算吧,我们应该告诉他这件事吗?”

楚慕寒也收敛了许多,双手抱胸来谨慎且认真的看着她,“你一直没有告诉他真相是想同我来商量一番么?”

“是啊。”她点了点头,本来她并不打算告诉他真相的,毕竟不管他知不知道,楚煜祺都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保护好他便是了,可现在不一样了,林简并没有被林氏夫妇养成普通人,他的猜忌和聪慧都像极了承启帝,若是不告诉他这些,只怕他也会自己寻找到答案了,与其让他冒险去做这种事还不如她们亲口来告诉他。

“你是怕他在知道自己的身份后,会不甘于原本属于他的东西被楚煜祺夺走么?”

云惊澜沉了眼,她所担心的正是这一点,无论是谁,想必都不会接受原本属于自己的荣华富贵,顷刻间便拱手让人的这个事实吧?

“但事到如今你看到了林简,他同你的想象有些出入,不告诉他怕是不可行的对么?”

云惊澜诧异的看着他,“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么?怎么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他无奈的摇头笑道,“我难道还不了解你么?不过还是告诉他真相吧,不管他有没有这个心思,他都有权知道这一切,如今林氏夫妇还被牵扯进来了,他们才是真正的无辜者。”

好吧,既然连他都这么说, 一会儿林简醒来了还是告诉他真相吧,这时候阿悄敲了敲门道:“王妃,林公子醒了,吵着说要见您呢。”

说曹操曹操便到,云惊澜看了一眼楚慕寒,得到他的点头认可后她这才起身来开了门,冲阿悄说道:“让他进来吧。”

楚慕寒又喝了口茶,他大老远的从帝都赶过来还真是有些累了,便以手撑着头在打盹,云惊澜吩咐好了一切又折返回来,见他这副模样,少不得要心疼的,“你是不是累了?要不然回房去睡觉吧,我来同他说便是了。”

他睁开了眼睛看了过来,“没事我也想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好吧。”说着她冲喜坐在了椅子上,很快林简便迫不及待的走了进来,阿悄要关门,云惊澜忽而又想起了一件事来,连忙站起身从门外说了一句,“芙蓉呢?叫她也一块儿来听听吧。”毕竟关于李皇后的事有许多她也是不清楚的,芙蓉既同李皇后形容母女,那想必她应是知道得更加清楚吧。

原本就候在门外的芙蓉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迫不及待的也跟了进来,楚慕寒的脸色露出一抹疲惫之色,林简见了他还有些诧异,这个人气度不凡,且容貌俊丽,看他同云惊澜的举止亲密,仿若夫妻,又听得这些丫鬟叫云惊澜做夫人,想必这位便是她的夫君了吧。

不过,他仔细打量这楚慕寒,总觉得对他莫名有股亲近之意,真是奇怪,林简奇怪的看着他,感受到了这视线的楚慕寒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随后笑道:“你是不是觉得看见我有股亲近之意?”

他老实的点了点头。

“这便对了,我是你同父异母的兄长。”

这下子倒是轮到林简诧异了,到底怎么回事,昨日云惊澜才说她是受到他母亲所托来救他的,现在就多出一个兄长来了?

楚慕寒站起身来,“初次见面,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楚慕寒,这位是冥王妃,云惊澜,我的夫人。至于你,你原本的名字应该叫楚煜祺。”

冥王妃?那么这个是冥王了?难怪看他举止风雅气势惊人,一看就不是平常人,将两人的身份一曝光,在云惊澜身上的这些奇异的违和感倒是平息了。

可是他既是冥王,又是他同父异母的兄长,那么他是……

林简瞪大了眼睛,他们的父亲不就是当今圣上么?他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虽然他一早便是他不是林家的亲生儿子,可他却从未想过自己会皇上的儿子,这怎么可能呢?

一定是做梦的吧?他伸手来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得他差点落泪,楚慕寒朝芙蓉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连忙将他扶起,又怕他会再次跌倒,连忙将他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好。

云惊澜没有吭声,林简这个反应也在她的预料之内,但这些不是重点,重点他为何会变成林简,这个事说来却是有些伤人了。

好半天,缓过神来的林简将信将疑的看向了楚慕寒,“你说你是我的兄长,又说我原本的名字应该叫做楚煜祺?据我所知,楚煜祺这个名字,应是当朝太子的吧?”

楚慕寒点了点头,他还算有点见识。

“你说得没错,东宫太子的名字的确是楚煜祺,不过他是个冒牌货罢了,你才是真正的太子。”说着他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云惊澜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说得这么直接不会太刺激人了么?

好在林简已经冷静许多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章 体谅 “你们……不是在逗着我玩的吧,虽然我同那位太子同年所生,但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我又怎么会是真太子呢?这太荒唐了吧。”他皱着眉,已经不再相信这个事情了。

楚慕寒也不着急于同他解释,只是看向了芙蓉说道,“这件事她比我们更加清楚,何不让芙蓉告诉你整个事情的经过呢?”

芙蓉点了点头,坚定的看着林简,后者有气无力的抬了抬手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生气自然要从承启帝的后宫说起,从孙嫔进宫,害得大公主落水身亡,到后来锦妃入宫,李皇后发现自己怀有身孕,因为孙嫔已经生下了一个湘王,若是她在生下一个皇子,那便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孙嫔必然是不会答应的。

于是在心惊胆颤之中,李皇后便蒙生了这个主意,太子出生前,她让太医放话出去说这个孩子个公子,孙嫔的防备之心也就少了一些,当时大家都知道,若此胎是个公主,孙嫔大约也会看在大公主的份上放过他,但若是皇子为了湘王的地位她必须除掉了嫡长子。

李皇后心里也清楚这一点,于是她夜以继日的向佛祖乞求可怜可怜她,给她一个女儿,以补偿大公主,以防万一之下她必须得找个女婴来准备着,若是个皇子便将其送出宫去。

可是直到宫外的那个女婴被送进宫来她才发现,这送进来的竟然也是个男婴,而到了生产当日,很不幸的是李皇后还是生了个皇子,于是她一不作二不休,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干脆将亲生儿子送了出去,留下这个原本应该是女婴的孩子代替了嫡长子。

承启帝很开心,随后这个孩子被册封为了太子,孙嫔自然不甘心,几次三番于谋害太子,但孩子养在身边这么久自然也有了感情,为了保护好这个太子,她不得不对其下毒,让其整日郁郁不振,让所有人都以为太子没多少时间了。

这才勉强将太子养到了这个年纪。

而被送出宫的这位真太子却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李皇后原本是将其交给了自己忠心的护卫,希望他能将孩子抚育成人,但恰逢瘟疫泛滥,那护卫染上了瘟疫,随后便去世了,死前将孩子托付给了一个妇人,那妇人带着孩子远走他乡,又因饥饿而晕倒在了林家门口,这林家的儿子,因为早些年出了事故,没有姑娘肯嫁给他,这家人看着她带了孩子,觉得也正好合适,便收留了这妇人。

也就是林简的养父和养母。

其实,若是不出意外,林简大约此生也不会同皇宫那边扯上关系,但宫里的假太子一天天强大起来,这让李皇后有些惶恐,加上她无法放下自己的亲生儿子,这十几年来一直在偷偷派人寻找,结果还是引起了假太子的注意,眼看着要找到林家时,皇后派来的护卫却被人偷偷解决掉了。

后来直到皇后病重,都未能找到自己的亲生儿子,于是她偷偷将芙蓉叫进宫里,将这一切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她,并且希望她能完成自己的遗愿,但担心她一个人无力对抗假太子的,李皇后写了一封信给冥王妃,请求能够得到她的帮助。

芙蓉得知这个消息后便一直在寻找真太子,可到底还是被楚煜祺差距到了,于是他借着林母病重这个借口将林简家人接到帝都,一开始他并没有对林家下杀心,毕竟抢走了这些荣华富贵的也是他,林简到底也是无辜的。

可是后来或许是怕被自己的这些死对头发现,楚煜祺突然就下了杀心,也就是林简离开帝都的那一日,楚煜祺便已经派过杀手来暗杀他了。

这让林简更加难以接受,“你说,我母亲的救命恩人便是要杀我的人?”

芙蓉点了点头,他痛苦万分的看着她,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他只想做个普通人啊,而且说什么怕被孙嫔所害,这东宫的太子不是还活得好好的么?她既然可以保护得了这个假太子,难道就保护不了他么?

她可知道他所受到过的所有苦难,若是那个护卫在死前并没将他交给养母呢?那是不是早在十几年前他便已经病死了,她难道就没有考虑到这样的后果么?

芙蓉眼含泪光的看着他道:“皇后娘娘原本只是希望你能做一个平凡人简单的过完这一生,她没有想过抛弃你的。”

林简从未见过李皇后,也未曾得到了过她的爱抚,如今又如何让他去理解她的苦心呢?他做不到。

楚慕寒也不勉强他,只是缓缓将这件事拉大了目前的局面上来,“你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罢了,我希望你能看清眼前的局面,楚煜祺怕是你的身份被报光,因而才处心积虑的想要对你,在你落入他的手中之前,你的养父养母倒不会又任何的危险,而且为了能够要挟你你养母的病,他还更需要请大夫来好生照料着,这点你不用担心。”

听到这话林简倒是松了口气,比起这位芙蓉口中为他好的李皇后,他更加担心的是他的养父养母。

“为了保护你的养父养母,现在我们还不能透露你的身份,只有让楚煜祺感到他是安全的,才不会对二老出手。”

林简点了点头,这话倒是不错,何况,他一时半会儿还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更加不想往外说出这件事来,这点他们可以放心。“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楚慕寒心里清楚,一方面是要找寻老林二人,另一方面将尽全力保护好林简,不让楚煜祺知道,林简已经同他们碰过面了。

“现在,当然是要救出你的养父养母,不过想必他们如今已被接到帝都去了,刚好在这里我们也没什么事做了,不如先回去再说吧,我们会找个地方好生安顿你的,而且芙蓉没有被暴露过,回去后你便从后宅搬出来去照料林公子吧。”云惊澜搓着手说道。

芙蓉也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一章 相信 林简听到他们说要帮忙寻找养父养母,当即便满口答应起来,随后他同芙蓉二人退了出去。

原本芙蓉因着云惊澜的安排才一直未曾告诉过林简他的身世,如今话既然说开了她也就没什么好隐藏了,二人出了书房,落葵等人已经去做自己的事去了,那几名护卫也忙着善后去了,小宅倒是难得的十分安静,芙蓉有好些话想同他说道说道,不过她仍是不敢将林简带出远门,因而两人只是在门口的柳树下站了站。

她从衣兜里摸出了一块玉佩,随后递给了林简,后者惊讶的双手接过,奇怪的看着她,“这是?”

“这是皇后娘娘托我一定要交给你的,她说你长这么大了也没留下什么东西给你,当初你被送出宫去,也未曾留下什么信物,若有朝一日你愿意回到宫里,可凭此物来告诉陛下。”她说着这些话,想到的却是李皇后还在世时的情景,那个人在的时候,回报恩情是她此生的目标,她不在了,保护好她的孩子便是她余生的夙愿,为此她甚至可以背叛冥王府。

林简将那玉佩握在了手心,到现在他仍无法相信这个事实,昨日他还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小老百姓,连自己的父亲母亲失踪都无可奈何,今日他们却来告诉他,他原本是千金之躯,是当场皇帝皇后的嫡长子,这无论何时听来都极为讽刺。

他低垂着眉眼,费解的问道:“既然宫里那位太子活得好好的,她为什么不能将我留在身边呢?在发现抱回来的是个男婴的时候她就明白,孙嫔对太子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啊,既然她有信心照顾好那位太子,为何……还要将我送走呢?”

说不埋怨和委屈都是假的,他所受的苦难,与公众那位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相比较,又是如何的云泥之别,他不甘心,不甘心这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却因李皇后的一念之差变成现在的这样子。

他的养父养母对他很好,可同样也很贫穷,最惨的是过年时只能一家人围在一块儿吃红薯,若是她肯早点来找到他,即便不将他接回去,资助一下他的养父养母那样也好啊。

可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他,在她死后才告诉他,这一切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娘娘她……从来没有信心照顾好那位太子。”芙蓉摇了摇头,虽然她也不想承认这点,但这却也是个不争的事实,对于宫里那位假太子,李皇后走时也是满心愧疚的,因为从一开始她便打算让他为自己的儿子赴死的,不过是阴差阳错之下他活了下来罢了。

林简听罢却是极为震惊,“你说她……原本就是想让他代替我死的吗?”

她点了点头。

他却越发沉默了,这样也难怪那位假太子会如此恨他,下起毒手来一丝犹豫都不带,除了对于自身的保护,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从骨子里来说那个人是恨他的,也是嫉妒他的。

他恨自己也就罢了,可林氏夫妻毕竟是无辜的啊,为什么他还要伤害他们呢?

林简用力的握紧了拳头,他一定要将爹娘救出来,至于要不要同承启帝相认,他现在还没有想好,对于自己的身份也同样带着一丝的不相信。

“她将玉佩交给我,是希望我能做为信物回到皇上身边去,那么你们又凭什么认定我就一定是皇后的儿子呢?也想我娘她半路换了一个孩子呢?”

原来他的怀疑不仅是针对他们的,也是针对他自己的,芙蓉无奈的笑道:“如果你能看到陛下和皇后,你一定不会怀疑他们便是你的双亲,你的相貌像极了皇后娘娘,冥王妃在看到你的第一眼便已然可以确定你就是我们要找的人,而你的性格,却也像极了陛下,他看到你,定然也会喜欢你的。”

“说到那位冥王妃,你又如何知道她是可以知道信任的呢?既然那位王爷是冥王,也就是皇子,现在知道宫里的那位太子是假的,他们想要除去太子也并不是什么难事,难道你就能放心在他们不是借我来除掉宫里的那位假太子吗?”

他这一席话问得芙蓉是哑口无言,毕竟连她自己都曾对云惊澜起过怀疑之心的,看这话她又如何能在此时告诉林简呢?他原本就不相信这件事的,最后她想到了李皇后,想到了她亲手交到她手里,让他递给云惊澜的那封信。

“我确实不相信她,但我相信皇后娘娘,是她嘱咐我一定要请冥王妃帮忙的,虽然不想承认,但我在平城找了你许久,一直都没有结果,而王妃她仅是化作江湖郎中为人瞧病,便等到了你自动找上门来,她却是有勇有谋的,而起为了找到你,冥王妃这些日子也是十分的辛苦,这些我都看在眼里。”

林简转身看向了平缓流动的护城河,没有再对她的话发表任何的意见,云惊澜说得没错,他的个性像极了承启帝,实在太让人难以捉摸了。不过他如今既有这么多问题,只要他肯说,那也不是什么坏事,她年纪比林简长了几岁,加之他又是林皇后的亲生儿子,在她的看来,便是她弟弟一般的人物。

“你还有什么想问我的么?”

林简看了她一眼,又将头扭了过去,没有说话,芙蓉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他开口,以为他无所问话,因而便打算转身回去,但却在这时他忽而开口了,“皇后娘娘她……后悔过吗?”

将他送走后悔过吗?看到现在她自己明明有能力保护好太子,她后悔过吗?

芙蓉愣住了,她不知道,至死她都不知道李皇后的想法,但她能肯定的是,她一直很想他,也很爱他。

“娘娘她一直在找你,你同胞的姐姐被孙嫔所害,她坐立难安,也时常做噩梦,梦中看到你被人所害,醒来都能哭好半天,日子久了,身体就越来越差,年纪轻轻便离开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二章 回去 她真的很担心,很舍不得他么?

林简转身过来同她笑了笑,“我知道了,谢谢你。”

河岸边的一阵微风拂面,吹动了他的发丝和衣角,画面静谧和美好。

原本想要找他们说事情的云惊澜看了看两人,知道芙蓉同李皇后感情甚笃此时必然有无数的话想要同他说,便也没舍得去打扰,她回到了房间,楚慕寒看起来是真的有些累了,不过才一会儿便睡着过去了,她笑了笑替他将被角捏了捏便想走,没想到床上那人却忽然伸出手来握住了她的手腕。

在她惊讶之中将人用力一扯,她整个人便摔倒在了床上,云惊澜正想爬起身,他的胳膊腿就死死缠了过来。

她无言的偏头看了过来,这人却还无奈的在装睡,她推了推他道:“你是真睡了还是在逗我玩的。”

“真睡了。”

“睡了还能说话?”

“是梦话。”

她气结,挣扎着便想起身,这外头事情一大推呢,他却不答应,整个人像只无尾熊一般抱了过来,“你自己睡吧,我还有事。”

“不,你陪我睡吧。”

“楚慕寒!”她一字一顿咬牙启齿的说道,年轮是一圈一圈的加多,怎么人倒是越发幼稚起来了。

“这么久没见我,你就不想我么?还这么凶巴巴的。”说着赌气一般松开了整个人一转,背身过去,云惊澜这才从床上爬了起来,这棉被都还是新买的呢,她刚刚就穿着鞋子猜了上来,怪可惜的,将棉被上的鞋拍了拍,那人却还背着身子不想搭理她。

云惊澜忍不住叹了口气,明知道他是故意逗她玩的,可还是不忍心让他这么生闷气啊,她坐在了床边,将鞋子脱掉后,重新躺在了他身侧,伸手来扯了扯被子,楚慕寒还不答应。

“你不转过来我可就走了哦。”说着就要起身,但下一秒这个人便扑了过来。

一觉睡醒过来,楚慕寒倒也没忘记先去云惊澜说的事,寺庙这件事他还是得去只会一声县官,否则查起来报到承启帝跟前,虽然不关他的事,但也需得他去查的,本来事情就挺多了,他才不想自找麻烦。

于是便领着人去了县衙,那县官虽是七品芝麻官,但好在平城离帝都近,这些个大人物倒也是见过的,因而也是认得楚慕寒的,何况楚慕寒更他的交情还算不错。

两人将寺庙之事这么一说,那县官也就明白了,当即便表示这件事交给他全权处理便可,楚慕寒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同那县官客套了一番,回到小宅时天都已经快黑了,云惊澜一觉醒来这人就不在了,心里自然是不乐意的,他把她骗了一通,自己倒是溜出去玩,好个没良心的。

楚慕寒自然又哄了她一通,顺道从县官那里顺了些特产回来,云惊澜满心欢喜的接了过去,她虽到平城有段时间了,但因一直在忙着给人瞧病,自然也没有功夫去买这些东西,将特产摆放于桌上,他一一同她解释了一番。

云惊澜眨着眼睛好奇的看着他,“你出门去便是为了买这些特产么?你怎么知道我还没有吃过?”

楚慕寒被她这么一问,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握紧拳头咳了一声以制止自己的笑意。

“你笑什么?”

“我说出来你可不要不高兴,这些东西不是我买的,是县官送我的。”

“县官?你去找他做什么?”她皱起了眉头,这一路他们都是隐匿行事的,楚慕寒这么找上门去不是自爆身份么?

“你放心,这县官可以信任,我找他也是要处理寺庙那件事,好歹是几条人命,你也不希望这件事闹到御前再给我找麻烦吧?”他倒是将她的心思摸得通透。

云惊澜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我倒是错怪你了?”

“可不是么?”

两人说着话又不正经起来,阿悄等人已经将行李收拾好了,第二日一大早一行人便出发准备回到帝都去了,但出行的队伍却在门口遇见了难题,这些个问诊的人将他们拦住了。

阿悄有些为难的看着云惊澜,后者将面纱一戴,随后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眯着眼看向了众人,“谢谢大家的太爱,我家老先生原本身子就不好,这么一操劳又给病倒,因而我们打算将他接回老家修养一阵子再放他出来,各位若是有心可以耐心等待。”

人群中议论纷纷,这神医的操劳大家是看在眼里的,说是病倒也没什么奇怪,毕竟年纪也大了么?不过这个姑娘又是何人啊,这神医手下的年轻人看了不少,这位到底第一次出现,云惊澜也懒得同他们解释这么多,毕竟她来此是为了引林简上钩的,这些人的诊金她还真瞧不上,原本也没指望靠这点诊金发财致富的。

何况就这么几天就把她累得够呛,这要真换做一个小老头怕现在也是趴不起身来了。

这些个人无非也是来贪图便宜的,往床上躺两日便好的病也要来找她瞧瞧,要知道放过去,找她瞧病的那可都是太后皇上,而且是病得爬不起来的病。

这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她还真不爱管。

这些个侍卫也看出了她眼中的不耐烦,将人群推开后腾出一条道来,一行人便驾着马车急急忙忙的往帝都而去了,楚慕寒却调侃道:“想不到你在平城的人气还挺高的。”

云惊澜举着自己的手瞧了瞧道:“什么人气分明是凑热闹的,什么伤风感冒都要来找上我,要不是为了让林简来找我,我何至于受这个罪么?”

她这话说得林简有些羞愧,昨日听芙蓉说了才知道她化身成神医,为的便是他能寻上门来,他人虽是来的,却害得她操劳了好一阵子,加上自己一开始那不信任的态度,看起来也是十分的伤人。

林简抱拳想要给她跪拜,可惜在马车里不大方便,他这刚刚才做出动作便重心不稳差点忘云惊澜身上扑了过去,幸好本楚慕寒伸手来挡住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三章 怀疑 而在这时的天月,楚煜祺接到了自己的暗卫来报,将林家二老带走了,那林简的确是回来了,却不知为何他身边多了几个高手,第二次袭击寺庙也同样被这群高手打得毫无反击之力。

高手?

楚煜祺皱着眉头看着下跪之人审视起来,到底是他们无能给自己找理由呢,还是他们真的遇见高手了呢?

那被看之人有些瑟瑟发抖,太子愈发难以琢磨起来,从前只觉得他的脾气温顺可亲,但自从李皇后去世后,他就像便了个人一样,即使他不做任何的责骂也不做任何的惩罚,光那眼神就足够让人胆战心惊的了。

“什么样的高手?男的女的?”他的声音仿佛从冰窟中穿越而来,让人感到不寒而栗,那暗卫的头又低了几度道:“有男有女,看着有些面熟。”

有男有女?楚煜祺搓着手指头,到底是什么人?

楚琪睿已然有所察觉,所以才会派人去找林简,那这一次也是他派出去的人吗?他站起身来来回跺着脚步,暗卫也不敢起身,更加不敢看他,毕竟人是眼睁睁看着从他们手中溜走的。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看向了那暗卫道:“平城可又什么动静?”

“也没什么动静,哦对了。”那暗卫抬起头来,匆忙瞥了他一眼,看到楚煜祺那审视的目光后又急忙低下头去,“平城这两天莫名其妙来了一位神医,据说医术十分了得,而且诊金十分便宜,因而许多人都蜂拥而至,这……算是什么动静么?”

楚煜祺的目光看了远方,陷入了沉思之中,怎么会这么巧,他去找林简的时候,这个神医就突然出现在此处了?

神医?难道……

“那神医是男是女,年纪多大?”

“属下远远看见过一次,是个普通的小老头罢了。”

小老头?这话再一次将楚煜祺的思路堵住了,云惊澜的医术高明是有目共睹的,不仅李皇后,连皇帝都称赞过,若是她借着为人看病之由来引诱林简主动上门去,加之林母现在身患重疾,自然也会闻讯而至的吧。

如此说来这神医倒有些问题,但又听得暗卫说是小老头,这倒是奇怪了。

“殿下……”

“本宫知道,你先下去吧,将那林氏夫妇看紧一点。”

“遵命!”那暗卫如遇大赦,连忙退身离开了东宫。

而林氏夫妇被他们带回帝都后,倒也没亏待他们,楚煜祺寻了一处宅院将二老安排住进去,甚至于还请了几个丫鬟来伺候,林母身体不好他特意从宫中请了太医来给她瞧病,只是一直不见好转罢了。

这林氏夫妇也不知道这带走他们的是何人,更不知此人到底是何目的,两人也曾扪心自问有无敌人,但得到的结果却也让他们大失所望。

林父试图逃出去同林简通信,但都被那院外的护卫也拦了下来,这夫妻二人也就明白了,看似对他们待若上宾,但其实还是在囚犯罢了,他们根本就不会让他们离开这个地方的,至于这个人将他们囚禁起来到底是何目的。

两人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他们并不富有,这院子又修建得富丽堂皇,本不是求财而来的,那么也就这为了未被抓住了林简了。

但这两人怎么也想不明白,林简平日里待人和善,即使做的手工被人偷走也只是生气罢了,知道大家都不容易也从未想过去报官求个公平。

这样的他又怎么会得罪了什么人呢?

暗卫走后,楚煜祺却始终觉这神医有些古怪,便招呼人来去平成仔细查了查,毕竟云惊澜的那四个丫鬟可是人才倍济,其中就有一个易容高手,保不准她是乔装打扮的。

那人得了令急忙赶往平成,打听到了那神医的住所,却听得人说神医已经搬走了。

探子当即便傻眼了,他紧赶慢赶的却还是晚了一步,这回去可怎么复命啊,这探子愁得头发都掉了一把,入住的客栈掌柜见他这样忍不住同他喝了两杯酒。

这热酒一下肚,掌柜的便有些晕乎了,他晕了,这探子可没晕,于是便趁机套话道:“听说不久前这平城来了位神医,人却走了?”

那掌柜的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道:“可不是么?听说是太劳累给病着了,我看八成是嫌诊金少了不肯再做了呗。”

“那可真是可惜了,我母亲病得厉害,特意前来平城找这位神医,谁知天不遂人意,唉。”说着便将酒杯递过来同那掌柜的又碰了一杯。

“嗨,我看着神医八成也是惹上事了,这不逃走了呗。”

“大哥此话怎讲?”探子一听有戏,怕他醉倒问不出话,便也不再敬酒了。

掌柜却挥了挥手道:“这件事你还真问对人了,我这客栈每天来来往往的客人这么多,消息可灵通着呢,我听说不久前那寒山寺收留了一个香客,没想到当晚这香客的敌人就找上门来,刚好这神医的几个手下就跑去帮忙,结果打死了人,这不赶紧逃了么?”

“是神医的手下?”这探子并没有参与当日的暗杀,所以那几个高手他也没见过,听得这掌柜这么一说却有些诧异了,想不到这个神医竟然还能同太子要好的那人有关系,他仔细一思量,心中便大概有数了。

看来这神医的身份却是有些古怪。

“大哥我再问个事儿。”

“你说你说。”这掌柜的大着舌头,好歹没有晕过去,探子抓紧时间问道:“这神医的几个手下功夫都厉害么?”

“厉害着呢!”他挥动着胳膊有声有色的比划了一番,“我就觉得奇怪你说他一惯神医,身边的人那么多,还都是些高手到底是几个意思?这倒平城来别是已有所图吧,反正他开的那药我是不敢吃的,好在现在人走了,倒是也可以过几天安稳日了。”

这样说的话,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个神医是何人了,至于为何是个小老头,要么是那人找了个冒牌货,要么是她伪装的。(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四章 威胁 探子当即便飞鸽传书给了楚煜祺,得了信的太子又差人去冥王府打听情况,这一打听可将他吓了一大跳,现在楚慕寒还每日上朝他倒没觉得什么不妥,这一查才发现不仅是冥王妃几日未露面了,就是她身边的那个丫鬟也都不好些天没出现,太皱起了眉头,看来那平城的神医果真是她。

想不到他日夜防这楚琪睿却没有注意到这个冥王府,虽然没有证据,但现在的他几乎已经可以肯定了这个人便是云惊澜了。

她为什么去找林简?难道她和楚琪睿一样发现了林简的身份吗?

楚煜祺握紧了拳头,现在他的敌人都发现了他的身世,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了,他必须要尽快解决这个麻烦,来个死无对证。

第二日,楚煜祺下朝后便出了宫去,他打算亲自去问问这林氏夫妻,林简可有什么去处,还有他是及时同云惊澜联系上的,第一次的暗杀扑空时他便已经从云惊澜这里得到了什么线索了么?

他坐在马车中心中全是疑团,不过幸好的事这林氏夫妻不仅是林简的养父母,更不是他的双亲,若只是单纯的调换了孩子,他如今倒不知应该如何来面对这对夫妻,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他自嘲的笑了笑,林简好歹可以知道的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可他呢?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姓谁名谁可还活在这个世界?

马车到了安排林氏夫妻的别院,他从马车上走了下来,那守在院外的护卫见他纷纷恭敬的行了礼,身为东宫太子,他一直住在宫里,这些暗卫却只能养在宫外,因而才有了这处别院。

由人陪伴着入了院中,他目标明确径直走向了林氏夫妻的房间,虽说他们此时是阶下囚,但楚煜祺还是客气的敲了敲房门,林父紧张的问了一句:“谁?”

“请人来此的主人。”他不紧不慢的回到。

林氏夫妻一愣,总算是把这个幕后黑手给等来了,两人下定决心般的互看一眼,随后林父站起身来,走向了门口,“来了。”

门拉开来以后,楚煜祺冲着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人同林父想象中不太一样,甚至于他的年纪同林简都差不多,而且此人气度不凡,一看就不像是个不讲道理的野蛮人,他到底想做什么?

林父错开人将他迎了进去,楚煜祺环顾四周的环境,随后便走到了林母身侧,关怀的问道:“林夫人感觉如何了?”

“你怎么知道我夫君姓林?”躺着病榻上的林母诧异的看着她。

楚煜祺笑道:“我不仅知道你夫君姓林,我更是知道你们有个同我一般大的养子。”

果真是冲着林简来的吧,夫妻二人心中的戒备之意就更加明显了,连对楚煜祺良好的第一印象也抛之于脑后。

“你把我们抓来到底想做什么?”林父找到林母跟前,将他一把推开来。

楚煜祺身为太子,虽不被重视了许久,但好歹他身份拜在这里,对他如此无礼的人到底第一次遇见,因而心中也微生起了一丝的不悦。

他皱起了眉头,看向了两人,“林老先生这话就说得有些不对了,在下是看林夫人病重特意请回来让大夫为你看病的,何来抓来之说呢?”

林氏夫妇自然是不吃他这一套,虽然他们知道自己身份微寒,但也明白天上不会掉馅饼之说,此人如此惺惺作态无非是想从他们这里套取一些话罢了,他们都是平头百姓,不值得他如此大费周折。

“这位公子,我们虽然都是普通人,但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公子有什么想问的,尽管发问便是。”林父又将林母抱得更紧了一些,后者也满是担忧的看了他一眼,他们并不害怕这个人,只是想要知道到底林简是何处得罪他了,如今对他们来说唯一放不下也就只有这儿子了。

楚煜祺抿着嘴看了他们半晌,最后才拉开一张凳子来坐下了,“好,既然两位是爽快人,在下也就不饶弯子呢,那么我便直说了吧,林简他近来可曾又同什么人往来过?”

林父奇怪的看着他,“林简平日里就做些小玩意儿,白日就拿去卖,他哪有什么功夫来接触什么人?”

他若是没有接触什么人又怎么会突然离开早前给他们安排的住所呢?

“没有接触什么人?那好端端你们为何要离开帝都呢?”

“你怎么会知道早前我们便在帝都呆过,难道你是那个人……”那个说要帮助他们的人,那个给他们安排了住所的人?那个被他们称做恩人的人?林父就更加不明白了,既然他是来帮他们的,为何现在又要将他囚禁起来呢?

楚煜祺瞥了他二人一眼,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你们不用管我是谁,你们只要告诉我,到底是他有同什么人接触过,又为何离开帝都便行。”

“没有,简儿没有同什么人接触过,我们离开不过是因为简儿说不愿再麻烦恩公罢了,我夫人的病我们也清楚,继续留在那里也不过是给恩公平添麻烦罢了,简儿自小便要强,自然不会希望继续麻烦恩公,所以才不辞而别的。”

林父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眼睛却还看着楚煜祺,明明是一张同林简差不多大的年纪,却偏偏有着这样一副老成的面容,连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都不眨一下的。

楚煜祺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这种说词?林简到底见过什么人,你们最好老实交代,否则,我这里可有的是办法让你们开口。”

他口中一口一个恩公到底是彻底惹怒了他,他根本就不是有心来帮助他们的,也不配被他们叫做恩公,这二字像把尖锐的利剑一般插入了他的胸口,楚煜祺感觉自己有些呼吸苦难,因而说出的来的话也像一把利刃办伤人。

林氏夫妻愣了愣,对于他的转变倒也没感到意外,他们早就已经预料到这结果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五章 回京 “我们所知道的也就这些罢了,若是公子不相信,大可随意来试探。”

林父却大义凛然的扬起了脖子,他并不怕死,林母也不怕是,如此活着也不过会成为林简的绊脚石罢了,只可惜他们一直找不到自尽的勇气罢了,若是这个人想要取走他们的性命,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是求之不得的事。

楚煜祺眯起了眼睛,“难道你们就不怕死么?”

林父笑了笑,“我怕的东西太多了,除了死,公子想问的,我们通通都说命令,公子不行,我们也没有办法。”

楚煜祺被他们这副慷慨就义的模样气得半死,当即便拂袖而去,知道今日从他们这里是问不出什么来了,看得出这两人对于林简的事也根本不清楚,再问下去也是浪费时间罢了,还不如抽空去做点别的。

一想到这个秘密可能被楚慕寒和云惊澜知晓,楚煜祺便觉左立难安,思来想去便想亲自去寻找林简的下落,可东宫里的这位新太子妃又不好忽略,毕竟还是新婚燕尔的,他这样丢下她出宫去,一时半会儿也就罢了,一天两天她必然要找,到时候闹到承启帝那边他也不好交代。

光想到此事楚煜祺便觉得头疼不已。

而这时候云惊澜等人已经回到帝都了,不过未免被楚煜祺发现林简已经知晓的自己的身份,云惊澜觉得最好还是不要将他留在冥王府,虽然她也知道,楚煜祺现在肯定满世界的在找他,但为了长远之计必须得让他自己强大自己了。

她寻了处宅子将林简安排过去,芙蓉自然也要跟过去照料保护他,从中州派来的这些个护卫几乎没怎么露面,倒也不会被人怀疑,云惊澜便将这些人交给了芙蓉调配。

这一路林简都显得有些心事重重,一方面对于自己的为力他更加是一片茫然,虽然他是真皇子,但宫里的那个毕竟权势稳固,想要将他拉下来也不容易,反倒是他,现在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另一方面,养父和养母的安危现在都还是个未知数,养母毕竟病重,若是再无人料理,他真的怕撑不下去了。

芙蓉看出了他的担忧,不善言辞的她只好笨拙的安慰着他。

到了他们暂居的宅院,林简突发奇想希望芙蓉能教他功夫,就当做防身也好,难得见他重新打起精神来芙蓉自然也乐意来教。

而楚慕寒一回到冥王府,事情便是一件接一件的,他从中州回来后,个别不被太子或是翼王收拢的大臣,或本意也瞧不上他二人的人便转头看向了他,毕竟现在的楚慕寒容貌恢复了,脚好像也不跛了,整个人都看起来意气风发了不少。

想到他过往的事迹,这些人隐藏在心里的希冀再次如同野草春风吹又生起来。

这么多年了,他跌落却又隐隐有东山再起的趋势,最主要的是,楚慕寒去了中州,这对于旁人来说,觉得是个机会,他在中州是否有了新的作为,何况承启帝那里,也没有在要与中州开战的意思。

如此一来往返于中州的楚慕寒可就捡到了一个大便宜,中州那边自然也希望能有一位对中州有好感的人继承皇位,所以说中州会不会给予楚慕寒帮助这不也是很明显的么?

况且楚慕寒如今这样,帝都未出阁的姑娘无不望着他的方向呢,加上这冥王妃又姿色平平,出身更是不好看,比起那翼王妃和太子妃,明显楚慕寒这边她们能更容易攻克,因而拾掇着家中父亲来讨好楚慕寒呢。

云惊澜呆在宁园做药,哪里顾得上前院的事,之前去平城把她收藏的药都用掉了不少,这可心疼死她了呢。

等她忙完了这一切,宫里面的江嫔又差人来请她入宫小叙了,云惊澜知道,江茹这是不方便同楚慕寒见面,因而想同她传话呢,她将瓶瓶罐罐收拾了一番,又带了一些可以给江茹用的带进宫去。

含元殿似乎没什么变化,但似乎又冷清了一些,不知是她多心了还是天气转凉让她产生了错觉。

在宫女通传之后她才领着丫鬟进了寝宫,江茹的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大约是她多心了吧,云惊澜如此安慰自己道。

不过将宫女谴退后江茹却忽而便了脸色,“孙嫔怕是又要有小动作了。”

果然不是她多心,云惊澜的脸色也跟着沉重了一些,将凳子拉近了一些,小声问道:“江娘娘可是听见了什么风声么?”

江茹笑了笑道,“风声倒是没有,不过自从我被封嫔妃后,陛下便一直宿在含元殿,有时候他也会住在锦妃娘娘的寝宫中的,但至少从未去过别处,加上如今皇后娘娘也不这里, 陛下能去的地方就更少了,但就在前天夜里,陛下却没有来含元殿,昨夜他倒是来了,我明里暗里询问了一下, 原来是宿在孙嫔宫中了。”

孙嫔竟然还能将承启帝拉去?云惊澜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她以为孙嫔至少已经不能再得到承启帝欢心了,如今再加上一个江嫔,自然是难上加难。

却没想到即便是这样,她还能将承启帝留宿下来,这个女人果真是个老狐狸精啊,当初她便能将承启帝从锦妃身边抢走,如今她竟还想将承启帝从江嫔身边拉走吗?

“这个孙嫔……”她握紧了拳头,本来想着楚子晋这样了,也不能再做什么了,想着她也怪可怜的,便想放她一马的,加上中州那边的事还没查清楚,留她一命也还有些用处,现在来看这个孙嫔怕是要给她一些教训看看了。

“江娘娘,你能想办法将皇上留下么?无论怎么样,现在都不能让孙嫔重新获得宠爱。”她略有些担忧的看着江嫔,她一心只是想要为锦妃复仇而已,如今委身于承启帝,对于这样的请求她不会感到厌恶呢?

江嫔点了点头,安抚的伸手来排了排她的手背道:“别担心,我自己心中有数的,这些事也并不难,你不用感到愧疚。”(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六章 弃妇 孙嫔本以为那夜之后,承启帝至少还会继续留宿在她的寝宫之中,没想到第二日他便又去了含元殿,那夜她站在风口处出等了许久,一直都未见他过来。

她一动不动的想起了出入宫的那些年,她还是怀着满心爱恋嫁入宫中来的,本以为自己多年的坚持终于得偿所愿,却没想除了最初的那几日,他不是去往李皇后的凤阙宫就是去往锦妃的含元殿。

对她来说,他是她的唯一她的天神,但她于他却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消遣罢了,甚至于是关于一场年少时爱而不得的补偿罢了。

那时候她还是很天真啊,以为没了锦妃,没了李皇后,便再不会有人妨碍她了。

她扶着房柱缓缓坐在了栏杆上,红木做的杆,在深冬的夜色中带着点点寒意,但却比不上她胸腔之中那颗冰冻三尺的心。

身后一件披风覆了上了,她微微测了头看着嬷嬷那张沟壑万千的脸,心中更是委屈难诉。可她是谁,她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连李皇后的敬畏山分的孙嫔啊,她怎可因为他不来此便成为了一个弃妇呢?

可或许是年纪大了,她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了,从前无论宫里是多了个谁,她都能小心提防着,唯恐将她那些宠爱夺了去,但现在这个江嫔她实在是有些无能为力,承启帝也算给足了她面子,并未将江茹的位份抬得太高,以至于能让两人可以在同一水平。

但即使她像一只浑身是刺的刺猬袭击江茹,那绵里藏针的笑容却总是将自己扎得浑身是刺。

那夜她好不容易将楚子晋搬出来请求承启帝能留下来陪陪她,承启帝答应了,她满心欢喜的使出了自己的全部柔情,想要重新将他留下来,孙嫔也知道,江茹的年纪其实也不小了,论年轻貌美的女子,这宫中比比皆是,可承启帝偏独宠于她,自然也是有道理的,他现在显然以及不单单再会以美貌识人了。

他想要的温柔她都可以给他啊,难道就不能再看看她吗?

如今她的儿子疯了,丈夫还被别人的女人抢走了,从前风光无限的她,如今却变成了后宫中的一个笑话,她当然不会甘心,吃惯了山珍海味,又如何能吃得小野菜粗粮呢。

她凭着自己的本事留住了他一晚,本以为能回到从前,每一次承启帝不都是如此的么?只要她能将他留下,一切都会回到从前。

这第二日他还是去了含元殿,孙嫔无能无力,只能看着江茹将承启帝从她身边抢走。

对于承启帝来说,那夜留下来不过是怜悯她罢了,这个人从前的风光是他给予的,现在的可怜也是他赋予的,那日她苦苦哀求,他终于还是有了一丝动心。

承启帝想到了楚子晋,人都已经疯了,再斥责他别的也是无济于事,于是那一晚他便留在孙嫔处,早上她恭谦的伺候他更衣,承启帝看着她,心中也忍不住想起了往昔二人恩爱和顺的模样,心中少不得泛起一丝的柔情。

于是便温柔的拉住了她的手道:“你放心,不管怎么说子晋他总归是朕的儿子,朕绝对不会不管他的。”

孙嫔抬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臣妾知道,子晋这样已然是没救了,臣妾只是怕他如今痴痴呆呆,会有人来欺负了他,不管他从前犯有什么的样的过错,人都已经疯了,也该值得原谅了吧。”

承启帝点了点头,温柔的抚过她对于眼角,孙嫔心里泛出一丝冷笑,至少三言两语之间便能勾起他的怜爱之意的也就只有她孙嫔罢了,她倒是要看看这个江嫔还想怎样。

皇帝下朝后便去了御书房批阅奏折,太子毕竟新婚,总不好这段时间也让他来操持国事吧,但懒散太久承启帝到底还是有些费力的,捶了捶僵硬的脖子他抬起头来,便看到了端着汤药来的江茹,款款而行的模样恍惚间让他想起了锦妃。

但很快他又苦笑了一声,锦妃可没有她的温柔顺从,这个人是江嫔啊。

端着汤药的人温柔的将碗放在了桌上,见他不住的的转动的脖子,便体贴的走了过来,“陛下这是累了么?让臣妾来替陛下拿捏一下吧。”

承启帝点了点头,江茹便走到他身后,替他按摩着肩膀和脖子,承启帝有时候会觉得她仿佛是李皇后和锦妃的结合体一般,江茹既有李皇后的温柔大方,也有着锦妃的蕙质兰心,他想的是什么,他需要什么,她全都知晓。

只是她出现得实在太晚了一些,如今的他已人到暮年,即便想让她陪着也陪不了多少年了。

江嫔太了解这个人想要什么了,从前锦妃在的时候便时常同她说起承启帝,即便在孙嫔入宫多年,锦妃对他仍心存爱意。

这眼前这个男人,既是多情又是无情,他能给锦妃的是雨露均沾的绵薄之爱,可那人想要的却是一房两人三餐的朝夕相伴,对于锦妃来说,死又未尝不是一个解脱,所以在她死的时候她的脸上仍带着满满的笑意。

承启帝唤了她几声都未得到回应,因而便加重了音量,吓得江茹提着裙摆便跪了下去,“陛下恕罪!”

承启帝笑了笑道:“恕什么罪?朕又没怪罪于你,朕不过是想问问这是什么汤罢了。”说着便伸手将她拉了起来。

“这是人参乌鸡汤,是臣妾特意为皇上熬制的呢,皇上您尝尝。”说着她将汤药取了过来,承启帝伸手接过后盛了一勺子尝了一口,随即脸上露出了笑意:“想不到爱妃还有这等手艺,可得叫御膳房好好同爱妃学学。”

她低头含笑道:“陛下喜欢就好。”

承启帝仰头将乌鸡汤喝了个精光,自然也没忘记询问她刚刚究竟在为何事发呆,江茹便顺势低了头,“陛下昨夜未来含元殿,方才也是一语不发,臣妾是在思索自己最近是否有何言行不当之举惹得陛下不高兴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七章 争宠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啊,承启帝想了想,自己日日往含元殿而去,这突然间不去了难免叫她惶恐罢了,再想到这段时间孙嫔也没少为难她,心里自然也有些过意不去,不过他不太方便再继续往上抬江茹的位份了。

毕竟如今孙嫔已然不可能再有理由复位了,若是将江茹的身份再往上抬,对孙嫔来说未免有些不公平。

于是他笑了笑安抚道:“昨夜孙嫔不大舒服,朕便去陪她了,爱妃如此通情达理应当不会不理解的吧。”

江茹抿着嘴笑了笑:“陛下这是哪里的话,臣妾同孙嫔姐姐,既同时陛下的妃子,陛下留在哪里都是应当的。”

她说这话时仍是温柔和善,看不出一丝半点的伪装,承启帝心中很满意,觉得江茹很是识大体,于是当夜便又去了含元殿,只能呆在她的身边护让他感到更加舒服自在些罢了。

江茹本也没想同孙嫔争夺什么,她不像锦妃也不像孙嫔,她们对承启帝更多是一份感情存在,因而去往了别处便会让她们那一忍受,于江茹来说他想去哪里都同她没有关系,只是她却不愿那个人是孙嫔罢了,若是这个人再度复宠对楚慕寒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因而她才将云惊澜招入宫来,想同她商议一番该如何办才好。

当然结果也在她的意料之中,云惊澜自然是希望她能留下承启帝,制止孙嫔的复宠之路了,江茹也没什么意见,她虽不屑于争宠,可若是是这样能让孙嫔痛苦她却是万分乐意的。

随后几日,承启帝也没有去往孙嫔的寝宫。

这让孙嫔越发着急起来,心里的主意也是一个接一个,后来又听说江茹招见了云惊澜,才更觉大事不妙,这个江茹难道是冥王府的人么?

她甚至对江茹动了杀心。

嬷嬷老早便看出了她的心思,急忙将人拦了下来,这江茹可不是锦妃,且不说她身边现有个善于用毒解毒的云惊澜,就但看她如今如此得承启帝宠爱,一旦她出事,这承启帝还不得把后宫闹翻天,原本就已经落到这个田地的孙嫔怕少不得要人头落地了。

孙嫔一听整个人一段便瘫软在了床上,她从未想过有一天承启帝会来杀了她,而且还是为了个这个江茹来杀她,这样一想她的心就越发难受了。

老嬷嬷看她如此,心中自然也是万分怜悯,连忙跪倒在她的脚边安抚道:“娘娘先不要着急,陛下一直未曾再往上抬这江嫔的身份,想必也是顾忌这娘娘的感受,如此来看,陛下心里还是有娘娘的,眼下娘娘前往不能冲动,只需将陛下从江嫔哪里抢来即可。”

孙嫔无力的看了她一眼,这样的说,做起来又谈何容易呢?那日她使出浑身解数才将承启帝留下,却没想到一转头他就回到了江嫔身边,往后更是接连几日都没考虑过来她这边。

她现在真的能同她争宠吗?

“娘娘……如今这宫里嫉恨她江茹的可不止一人,娘娘又何必做这个出头鸟呢?”这老嬷嬷又说道,孙嫔却是双眼一亮,是啊,这宫里面可不止她一人啊,那刘妃,珍妃何嫔等那一个是善茬,想当初自己便是被这个不起眼的三人组给拉下来的,如今他们又如何能看得这江茹一家独大呢。

孙嫔点了点头,“没错,切且说这珍妃何嫔,她二人毕竟只孕育的公主,对于皇位也无心去争夺,但这刘妃可是翼王的生母,如今这江茹既是冥王的人,本宫就不信她还坐得住!”

老嬷嬷也点了点头,孙嫔擦了把眼泪将自己收拾了一番随即便找人去打听了刘妃的行程,知道她这个时候正在御花园中闲逛,因而便领了人走了过去。

刘妃一向扮演者不啃声不冲突的角色,这孙嫔迎面而来,她最近微有些抽搐,八百年没同这人碰面了,今日可真是倒了血霉了会在这里遇见她。

孙嫔笑容满面而来同她行了个礼,刘妃也懒得去嘲讽她,这孙嫔即便落得这个田地也从不收敛自己的性子,虽说现在自己是妃,她是嫔,但这个毕竟也不是好惹的,刘妃也不想触了自己的霉头,点了点头便扭身要走。

孙嫔却亲切的来拉住了她的手,“刘妃娘娘不是在游御花园么?怎么这么会儿就没兴趣了?”

“本宫觉得有些身体不适,想要回宫去休息了。”

孙嫔却是不撒手,刘妃便有些怒了,她一个小小的嫔妾便敢来拦住她这妃?

“你什么意思?”

“臣妾没什么意思,只是想提醒一下刘妃娘娘,你家翼王现在的处境并不乐观,前有太子为虎后有冥王为豹,若娘娘再这般置之不理,恐翼王会步子晋后尘。”

刘妃的态度这才缓和了些,这个孙嫔今天是想来同她联盟的?毕竟她那儿子已然是废了,她还能挣扎什么呢?

“孙嫔这是何意?”

“刘妃娘娘看来是没听说这件事吧?”

“什么事?”刘妃难得的有些急迫的来看着她,孙嫔笑了笑道,“这位新宠江嫔从前可是锦妃身边的贴身宫女,而且还是冥王特意送进宫来照顾锦妃的,娘娘应该明白臣妾的意思了吧?”

刘妃愣了愣,她这话是暗示,江嫔是楚慕寒的人?依她如今这般得宠的势态,恐怕不久这个江嫔便要踩到她的头上了,刘妃对于承启帝已然没什么感情了,他愿意再宠幸一个新人对她来说么什么不好,即便江嫔现在生个皇子,也已无法同已然成年强大翼王相提并论了。

可是这江嫔一开始便要扶持的人是楚慕寒呢?这可有些麻烦。

看着刘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孙嫔心中少不得要的得意几分的,她喜露于表,刘妃却也不是什么善类,很快便反应过来,这孙嫔是想借她的手来杀了江嫔呢?谁不知道这位现在正得盛宠,杀了她,倒霉的可是她们母子俩。

刘妃笑了笑道:“孙嫔是否多心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八章 传信 孙嫔的脸色一下变得十分难看起来,这个刘妃竟然不上当,她还欲说什么,身后的老嬷嬷却悄悄拉了她一把,孙嫔很快便冷静下来,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来道:“刘妃娘娘行不行这件事也很快便会见分晓了,只希望娘娘到时候不要懊悔才好。”

刘妃嘴角微微抽搐,到底还是忍住了,冲她点了点头,孙嫔这才松了手,同她行了个礼道:“既然娘娘不舒服,臣妾也就不再叨扰了。”

“下去吧。”刘妃也不愿再同她过多啰嗦,当即便挥手应了她的请求,孙嫔领着老老嬷嬷回答了自己的寝宫,这才将忍了半天的怒火发泄出来,小鞠被吓得不敢入内殿,老嬷嬷叹了口气,这个时候也只能是她硬着头皮上了,孙嫔一看是她,原本想破口大骂的话也只好咽了回去。

“嬷嬷你说,这个刘妃是不故意的?”

老嬷嬷点了点头道:“娘娘既只她是故意的又何必同她动怒了,这刘妃不是一惯如此么?即使她今日没有说什么想必回去后也必然会对江嫔提防一二的。”

孙嫔想想也是,这个刘妃就喜欢暗地里使坏了,刚刚她的脸色她可是看得清楚,这个人既不打算让自己好过,同样也不会让那江嫔好过的。

她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嬷嬷说得没错,本宫也知现在这情况是急不得的,如今只要本宫不再犯大错误,陛下的宠爱还会有的。”

她虽这样安慰自己,但是承启帝留在江茹处,伤心也是难免的,说到底了,权势宠爱她在后宫叱咤风云,也都是承启帝给她的,如今儿这人的心已经不在这了,她其实一无所有了。

老嬷嬷见她能这样想,心里自然也就放心多了,“只要韬光养晦一切都会回来的。”

孙嫔抬起头看着她一脸坚定的神色,心里总算是寻得了一丝安慰,见过刘妃后她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想必江茹这边她也可以松一口气了,这些日子以来,这个江茹将她逼得几乎喘不过去气,如今这样一想,整个人一松懈便觉得有些无力。

她走到了床榻间,想要休息会儿。

老嬷嬷善解人意的退身出去,还贴心的替她关上了门。

盖上被子的孙嫔却是辗转反侧,江茹的事可以放一放了,那这个云惊澜呢,她收到了中州的来信,知道那边是愈发不能在容忍她的存在了,孙嫔在心中暗笑,想必等到云惊澜再回到中州,怕是性命难保了。

光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异常兴奋,脑子里光想着云惊澜往后惨死的模样便已然昏昏入睡了。

午后她睡醒过来,望着窗外即将暮色的天,孙嫔打了哈欠从床上爬了起来,又招呼小鞠将那嬷嬷叫了进来,小鞠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自打这个嬷嬷入宫后,孙嫔便很难再相信她了,现在有什么事都是去叫嬷嬷。

但她毕竟只是个宫女,如今这孙嫔又是这般阴晴不定,不自在她身边伺候着也不是什么坏事。小鞠听话的将嬷嬷叫了进来。

嬷嬷年纪毕竟大了,来见她还费了一些时日,孙嫔刚刚睡醒本也有些不高兴,见她行动如此缓慢自然是不乐意的,“嬷嬷去哪里了怎么这么半天不过来,本宫还有正经事要同你说呢。”

那老嬷嬷却是早习惯她这脾气了,只是笑笑解释道:“老奴年纪大了走得便慢了,还请娘娘恕罪。”

孙嫔也不便多说她什么,如今她身边也就只有一个老嬷嬷,加上老人家年纪大了,脾气也大了,若是惹得她不高兴,她还得去哄,真是麻烦,因而孙嫔有什么气都是往小鞠身上发的,即便现在她心里万般不高兴也需得忍着。

“嬷嬷也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才是。”

老嬷嬷点了点头,有道:“不知是娘娘招呼奴婢前来所谓何事?”

“关于中州那边,昨日本宫收到了一封信。”

“哦?”老嬷嬷抬起头来看着她,“心信中写什么了?”

“中州那边自然是关心这云惊澜的,言语之间的意思是希望本宫能在天月将这云惊澜解决掉,省得她回到中州去叫人心烦。”她挪步到了床边将那信取了出来递给了老嬷嬷,后者看罢之后便将信纸扔进了炭盆之中,一阵薄烟过后,这信纸很快便化作了灰烬。

孙嫔诧异的看着她:“嬷嬷这是何意?”

“娘娘,这种信件怎么可以留下来呢,看过之后便要烧毁才是。”

孙嫔也没想这么多,只是看着这些事让她倍感欣慰罢了,如今承启帝也不来她这里,自然也不用担心会被他发现,不过老嬷嬷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烧便烧了吧。于是她点了点头,看向了老嬷嬷。

这内容她已经看过了,想必也该发表一些意见了吧?

“嬷嬷觉得应该怎么做?”

“娘娘打算除去冥王妃?”她试探性的问道。

孙嫔却是一愣,早前她确然有这个意思,不过很快她发现这个云惊澜实在太过狡猾了,她身边又有着四大护法,加上这冥王府严密得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上次她试图派人潜入去暗杀,最后却全军覆没。

幸好是请的江湖杀手,才没让楚慕寒查出了个蛛丝马迹来,但想必他们二人心中因是有数的了。

“既然如此,娘娘又何必在关心这冥王妃呢?想必等她回到中州后,这些人便断然不会再容忍她了,所以我们只需耐心等待即可,等到这冥王和冥王妃回到中州去。”

孙嫔点了点头,她也正有此事,不过在听到老嬷嬷这么说以后,心里自然是更加确信了一些,如此一来她只要同中州那边诉诉苦便是了。

孙嫔挽起衣袖给中州回了一封信,顺道将自己之前刺杀失败的事一并写入了其中,借此向中州表明,不是她不行动,而是她实在拿云惊澜没有办法,希望那边能尽快想想办法。

信写好后,她找来信封装好,又将此信递给了同中州联系的那人。(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九章 有喜 将信寄出后,孙嫔像是完成了一桩了不得的仪式一般心情大好,一脸几日都没有再发过脾气,承启帝仍旧没有来过,不过她早已习惯如此,因而也并没有灰心,只是继续不停的派人去请,就算他烦了躁了也该来看看她的吧。

刘妃那日同她在御花园碰面过后,虽知孙嫔这是借刀杀人,但也知道如今的孙嫔已然没什么本事来争了,她会这么说不过是因还在乎承启帝罢了,但说到底她也并不着急,可刘妃却不行啊,这可是关乎这翼王的大事。

这江嫔的身份她也派人却查探过了,的确是锦妃身边的旧人,何况相貌本就同锦妃略有几分相似,刘妃还有些担心这江嫔会是锦妃的姊妹,不过再查下去发现的确是刚好长得相似罢了,但这江嫔毕竟是楚慕寒送进宫来的人,不得不防。

她抽空去了一趟含元殿,江茹倒是不怕孙嫔这种趾高气昂的人,但对于刘妃这种却是有些为难,她行了礼后,刘妃温柔和善的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这刘妃也不做别的事,只拉着她说了些家常罢了,江茹心中却是万分清楚,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宫里的人也没一是善类,刘妃也有些恼怒了,她这人习惯于两面三刀,想不到这个江茹也是,她故意示好,江茹竟也不恼怒,看起来还像是真的要同她上演姐妹情深一般。

最后倒是弄得刘妃自己心里不痛快,好不容易将这刘妃送走,江茹感觉自己也是元气大伤,相比起来她更加愿意应付孙嫔,至少无论她什么自己都可装听不见,刘妃礼数得当,说话还万分温柔,若是不理,反而显得她不懂规矩了。

待稍微缓过神来后,江茹又差人去查了一下,这刘妃到底是抽的什么风突然来找她做什么?她对刘妃的心思也是拿捏住了,她根本就不会在乎现在到底谁得宠,只要不是孙嫔任何都可以,可如今刘妃来找她了,自然也是惦记上她了,这可就麻烦了。

不意外的,她知道孙嫔去找过刘妃这件事,想想江茹也就明白过来,这孙嫔自觉自己不是对手,便想拉刘妃下水了?

如此一来的话她倒是要小心谨慎些才是,毕竟刘妃是妃,位份在她之上,即便她有心而来,她必然也得小心应付着才是。

暗地里刘妃也没少给她使绊子,不过都被江茹轻松化解了,这些技能,锦妃还在的什么,她们便已经用尽了,那时便是江茹来替她化解的,如今对她来说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事。

眼看着刘妃吃了几次暗亏终于是有所收敛了,江茹也就稍稍的松了口气,倒是孙嫔知道了刘妃暗中做的这些事,少不得要乐呵一番的,嬷嬷说得不错,只要她安静的等待,这刘妃终究还是会忍不住的,不过麻烦的是,这个江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却没想到竟也是个如此难以对付的。

刘妃软硬皆施对她仍是不管用。

想到这里,孙嫔便心有不甘想要自己出手,幸好被老嬷嬷一把给拦住了。

但在这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她却又突然得到了一个好消息,那日后承启帝也没有食言,可能是对于他们母子都有亏欠,自那夜之后,便按照王爷的规章制度来对待楚子晋,因而云婉钥才能进宫来同孙嫔请安,只是不知为何一直耽搁了。

这一日云婉钥终于是姗姗来迟,孙嫔本还有些不乐意,本想给她脸色看看让她多跪一会儿的,却没想到云婉钥现在的身子竟是这般柔弱,不过半个时辰便已然撑不住晕倒过去了,孙嫔吓了一大跳,急忙命人去请太医来。

又让宫女将她扶上了软塌,那太医仔细把了脉以后,跪地同孙嫔磕头贺喜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夫人有喜了!”

孙嫔愣了愣,差点没稳住自己的身子,幸好身后小鞠来扶了她一般,孙嫔这才缓过神来,这云婉钥是怀有身孕了?

之前楚子晋好好的时候,两人一直未能有个孩子,如今他疯了,二人夫妻和睦,倒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不过这件事暂时不要声张的好,她叫小鞠去取了一些银子来,然后将这银子交给了太医,那太医还欢天喜地的想要去同承启帝报喜,毕竟皇上年事已高,却没几个孙子,整日愁闷到不行,若是让他知道了这件事想必也是万分高兴的吧。

孙嫔却一把叫住了他,“太医留步。”

太医不解的看着她,又听得孙嫔叹气道:“太医也应该知道我儿如今是什么身份,若是现在这孩子的事传出去,本宫只怕会无端惹来祸事,所以在孩子出生前,还请太医替本宫保守住这个秘密。”

太医想了想,宫里宫外这种事也不少见,孙嫔的用意自然也就十分明显了,只是可怜这小皇孙了,若是个男丁,说不定承启帝一高兴就能恢复楚子晋的爵位了呢。那太医点了点头,答应了孙嫔的请求。

云婉钥幽幽转醒,看到了却是孙嫔满是欢喜的一张脸,又见自己躺在她的床榻上急忙从床上跳下来,孙嫔却急忙按住了她,“当心这身子!”

云婉钥一愣,随后安静下来,小声的问她,“母妃都知道了吗?”

孙嫔又急又气,“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

想到自己刚刚将她罚跪一番孙嫔就自责不已,这孩子好歹给了她希望,若是因自己而断送了,她如何也不能原谅自己的。

“儿媳其实也没有把握……”她抽着气小声的说道。

孙嫔奇怪的看着她,“怎么?没有去请大夫么?”但随后一想到如今两人的处境便也明了,她也怕被别人发现的吧,孙嫔伸手来拍上了她的肩,“别担心,往后还有母妃照料着你们了,这件事你做得很对,先不要声张,听母妃的安排。”

云婉钥又顺从的点了点头,这个孩子来得如此的突然连她都未曾预料到,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未完待续)

第九百五十章 来客 “对了,子晋进来如何了?”既然她能受孕,想必楚子晋的情况也有所好转了吧。

云婉钥知道孙嫔心中的疑虑便低着头道:“子晋倒也不整日痴痴傻傻的了,只是反映稍微有些慢罢了,还好他已经认得儿媳了,偶尔还会称呼儿媳为夫人。”

孙嫔听罢,心头一酸,楚子晋纵是被她惯坏了,却也不至罪大恶极吧,老天垂怜总算能让他好转起来了,她宽慰的拍着云婉钥的手背,“那就好,如今你父皇对子晋的态度也好了许多,想必你们在府中的日子也不会过得太拮据了,若是有什么需要一定要记得告诉母妃。一定好好养好身子,知道了么?”

“儿媳知道了。”她顺从的答道。

自打知道云婉钥怀孕后,孙嫔觉得她怎么看都顺眼多了。

留云婉钥在宫里吃了午膳,她因担心这楚子晋便急忙出宫去了,孙嫔正是乐于见到她如此看重楚子晋的模样,大方的便放了人,不过想到她腹中的孩子,少不得也要忧虑几分的,又让嬷嬷去联系人去加强了对楚府的防卫,无论如何这个孩子不能再出任何差池了。

大概也是报应,承启帝膝下皇孙没两个,造反的魏王至今未成婚,而成婚多年的冥王和端王都未生下皇孙,这景瑞雪嫁入翼王府也有段时间了,竟也一直没有好消息,刘妃急得不行,想不到如今怀孕的竟会是云婉钥。

天不亡她啊。

因为承启帝对于楚子晋的照拂,这让一度萧条的楚府终于还是热络起来,从前被潜退的丫鬟仆人都一一回来了,承启帝怕照顾不周,还特意从宫里拍了一些内侍和宫女伺候着,看着破败的楚府,承启帝又大方的拨款来修葺。

云婉钥看着此番景象,心中自然也是感慨万千。

上次在店中巧遇云惊澜,才使得她终于明白过来,自己是斗不过云惊澜的,所以她感到累了,想放弃了。

她低头抚上了自己的腹部,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孩子,想要让她更好的来疼爱自己,好好活一次。如今这样也挺好的,好到云婉钥有些迷茫,至少现在的她有丈夫的陪伴和疼爱,还有一个即将出世的孩子,她还有什么是不能满足的呢。

只是偶尔她也会想起很久以前,她风光无限,乃是帝都第一才女的时候。

那时候是真的风光无限啊。

只是这一切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现在的她觉得只要能活着就是好的,怀孕的消息也没有透露出去,只是日子如往常一样平淡无奇的过着,但在这一日却忽然却迎来了一位稀客。

云婉钥坐在院中看丫鬟们修剪花草,她心中满是平和,却没想到管家突然来传报说四小姐来求见。

云婉钥恍惚了一下,四小姐?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是云茵茵。

不过她来做什么,云婉钥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虽心有怀疑,但客套上的见面也还是少不了的,她挥手让管家去将云茵茵迎了进来,那云茵茵先是同她行礼,又恭喜了她几句,云婉钥许是因为要做母亲的缘故,因而也没了往日的戾气,面对于她的庆贺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点了点头。

云茵茵也有些奇怪,若是往日这云婉钥怕是早已讥讽开来了,原本她也做了被她嘲讽的心理准备,如今见云婉钥这个态度,倒是有些拿捏不住她了。

云茵茵虽心有奇怪,到底也没有忘记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

“如今这姐夫渐渐恢复了,姐姐可有什么想法么?”终于她还是说到了正事上,云婉钥笑了笑,这狐狸尾巴可算是露出来了。

比起云惊澜那明目张胆的惹人嫌,这个云茵茵更是不好惹的,她绝不想相信她会单纯的来贺喜这么简单,当初她落难之时怎么没见她伸出援手,如今承启帝刚刚对他们好一些,这云茵茵便上赶着来了。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妹妹不妨打开天窗说亮化吧,如今姐姐变成这个样子还有什么是你所惧怕呢?子晋变成这样,怕是你的夫君都比不上了,听闻他三个月内连升二品,妹妹倒是好福气。”

云茵茵面带危险,张生本是个木鱼脑袋,若不是她多加提点,加上同那大大理寺卿的夫人往来亲密,他哪有这么快提升,加上后来靠着楚慕寒也没少崭露头角,不过如今这垫脚石踩得差不多了,楚慕寒显然心已不在天月了,她必然要谋取别的出路了。

再说云惊澜不也从来未对她推心置腹过么?两人之间也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罢了,只要楚慕寒还有用,她自然也愿意帮扶云惊澜的,只是现在毕竟不合适了。

现在太子正是如日中天,云茵茵便也有了这个意思,不过张生是个死脑筋,觉得一臣不能侍二主,便不答应,她气得不行,只好自己来向办法,刚好这个时候云婉钥同楚子晋又忽而得到了承启帝的重视。

想起了这个冲动坏事的长姐她的心思便转了过阿里了。

云茵茵转了转眼珠笑眯眯的看着她:“那妹妹可就明说了,姐夫如今这样想必也是与皇位无缘,到不入同妹妹一起找个明主投奔罢了。”

“想必妹妹的明主也是就是冥王殿下吧?”云婉钥冷笑了一声:“妹妹应当清楚我与云惊澜是势不两立,让去投奔她怕是在说笑。”

云茵茵摇了摇头,“姐姐误会了,如今这个局面难道姐姐还看不清楚么?太子殿下名正言顺且深得陛下的宠爱,即便要投奔也应是太子殿下才是的。”

云婉钥大吃一惊,她竟然敢投奔太子?不过想想云茵茵的为人倒也释然了,“妹妹倒是个明白人。”云婉钥又觉得有些可笑,如今儿她一无所有,这云茵茵不是明摆着让她当枪头么。

“姐姐也应当为自己多做打算才是。”云茵茵见她毫无所动,倒是也不着急,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她道:“姐姐难道不想知道当时姐夫在狱中是如何变得疯癫的吗?”(未完待续)

第九百五十一章 诉苦 云婉钥奇怪的看着她,这个云茵茵这些话里到底几分真几分假,她看不真切,这个四妹当初在她同云惊澜斗得鱼死网破的时候一直独善其身。

况且在孙氏的暗示中来看,云茵茵胆小怕事,叫她往东便不敢往西。似有几分顺从的意思,当然她的顺从和云月娇的狗腿行为又不太一样,说起云月娇,云婉钥倒也想起了别的事来。

便是云茵茵同云月娇的婚事,当初闹得也是沸沸扬扬。

当初云家的二小姐和四小姐一同出嫁,花轿临门了却上错了花轿,按说这同是云家的庶女,婚前相互也并未见过面,正所谓上错花轿嫁对郎,既然天地拜了,也就如此罢了。

那云茵茵倒是将张生收拾得服服帖帖,虽然看起来是下嫁了,但这几个月张生的仕途可谓一帆风顺,一边有着云永康的扶持,一边为人又勤恳。

云茵茵自也不是善茬,她左右逢源将那些个高官夫人哄得开开心心,有什么好差事都拉她一道入伙了,三个月的时间不到,两人便从别人借来的宅院搬去了新家。

当初说云茵茵吃亏的人,不过三月便打了脸,这张生想着从前她在娘家过得都是锦衣玉食的日子,跟着他反倒是紧巴巴的,因而对这个夫人也是疼爱得紧,听闻他二人出门,张生从不舍得让她拎东西,上一个被人如此羡艳的还是云惊澜呢。

但与之相反的事云月娇,看似嫁给了京贵人家,但那家人却死揪着上错花轿之事不肯罢休,一直不愿让云月娇入门,幸好是云永康后者脸皮好说歹说才将云月娇送了回去。

但她的那位夫君可比不得张生,因而对云月娇不满,新婚不过一个月便纳了妾室,云月娇整日以泪洗面,活脱脱一个怨妇化身。倒也真是可怜她了。这哪里是嫁入了豪门,分明是守了活寡。

这件事,云婉钥不相信她云茵茵是一点都不知情的。

云家四个女儿里最笨最好骗的便是云月娇,加之那时候云永康的确偏爱云茵茵,帮她所谋的婚事本也是高攀为了的便是能同那侯府拉上关系,若是这云茵茵主动提起换婚,怕这云月娇是求之不得呢。

这件事她早觉得有猫腻了,不过是因为她自己都自身难保,所以才没有去管,毕竟无论是云茵茵还是云月娇同她的距离已然远了。

但现在云茵茵主动找上门来了,这些事她就不得不考虑了,对于云茵茵从前好欺的模样她也表示怀疑。

分明又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主。

她不说话,云茵茵也不多说,只是在抛出话头后笑眯眯的看着她。

云婉钥虽然十分想询问楚子晋的事,但她对云茵茵的戒备之心也是十分的重,因而迟迟未曾多话。

两人面面相觑了半晌,云婉钥有些受不住,便往塌上的软垫上后靠了一些,她因怀有身孕,身子坐久了总觉得有些不适,但她深知这云茵茵不适个好惹的主,更加不愿在她面前暴露自己怀有身孕的这件事,为了不免被她察觉,还故意将放在一旁桌上的茶杯捧了起来,随后才轻咳了一声以掩饰住自己尴尬。

“长姐可是不舒服?”那人做事面面俱到,这会儿也连忙来同她问好,云婉钥摆了摆手,入冬了有些着凉罢了。

云茵茵也不疑有他,只是顺着这话宽慰了几句道:“也是的,长姐先去因着姐夫的事可没少受苦,好在如今陛下对你们关怀了许多,长姐要顾忌着自己的身子才是,如今,这一心一意对待姐夫的也就只有长姐你了。”

云婉钥冷笑了一声,“从前这些个侍妾到底一个个贴他贴得紧,这一出事跑得比兔子还快,没有身份地位的便同男人私奔跑了,有些家底的便逼着家里人来要休书,你也知道的,你姐夫如今这样别说休书了连大字都写不出一个来,这群人又想尽办法来说我是主母让我写,原本就已经够惨的了,偏生还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云茵茵认真的听这她的牢骚,更是附和的点了点头,这让云婉钥的心稍微舒坦了一些,好多事,她怕孙氏担心连她都不敢说,如今这云茵茵的夫君虽是宠她但毕竟身份地位不高,楚子晋再不济也比他好一些罢了,因而对云茵茵吐这些苦水倒也不是什么跌份的事。

“长姐真是辛苦了,妹妹也……爱莫能助,毕竟我们成亲时的院子都还是租来的。不过好在现在是守得云开见月明,最难的时候都熬过去了。”她说话的时候会认真看着对方的眼睛,连云婉钥都差点信了。

被安慰的人却仍是扬起嘴角冷笑,“你说得没错,这一切都过去了,所以这些个人倒又想起楚子晋还是皇上的儿子了,这不急匆匆的来讨好着呢么?”

云茵茵诧异的看了她一眼:“长姐说的可是来时我在门口瞧见的那名女子?”

“可不就是她么。”云婉钥亲密的看了一眼门外,仿佛这一眼能轻易透露出去一般。

云茵茵也跟着看了一眼门外,此处是卧房距离大门口割了几个院子,自然是透不过去的。

但她心里清楚,这云婉钥如今是想来同她诉苦的,若是听她抱怨这么几句,能拉近二人的关系倒也不是什么麻烦的,毕竟她早已习惯倾听旁人的苦楚了,大约也是因她长了一张没有威慑力的面容,那些个小姐太太们也喜欢找她诉苦,虽心里烦躁,但云茵茵却仍旧是掩饰得很好。

况且这些诉苦中总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这种小人,也没必要原谅她。”

“你说得没错。”听见她这般说,云婉钥的心情愉悦了许多,楚子晋从前什么样她还历历在目,若他是清醒的看见她如此来对待他宠爱的小妾怕不会给她好日子过的,不过好在他现在糊里糊涂的,从前从这些个妾室身上受到的委屈,如今她全都要还回去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五十二章 撼动 略带犹豫的时候,有人附和,不管真心还是假意,在她看来都是一种安慰。

“长姐如今的日子好过了,这些人便想来附和,自然是不用理的,但害得姐夫变成如此的人,长姐也打算不再过问吗?”话题绕了一圈,皆又回到了这股地方,此时的云婉钥对她的防备了低了许多,听得她如此再说,少不得要询问缘由了。

“妹妹难道是知道什么隐情吗?”她皱起了眉头,这件事她当然也怀疑过,不过是因为自己落魄至此,身边连个可以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也就无从下手了。

云茵茵点了点头,“长姐也是知道的,我夫君以前本是在大理寺任职的,这件事他自然也比旁人清楚些,当初审理此案的便是冥王殿下,过去无论是姐夫对冥王,还是长姐对三姐,那都是结下了深深的梁子,不过是后来湘王被废,他们若再趁机出手,只会得到一个落井下石的称呼罢了,如此不仅可以保住自己的名声还能大仇得报,长姐何不换位思考一下呢?”

她说得振振有词,云婉钥又不动声色的挪了个位置,云茵茵虽觉有些奇怪,但她毕竟也未曾怀过身孕,自然不会晓得有孕之人会有怎么的感觉,想着可能是她受凉了有些不舒服罢了,便也没有上心去。

云婉钥设身处地的想了想,若是将审理的人变成楚子晋,只怕楚慕寒早就死在天牢之中了,既然落在了他的手里,趁机报复也没什么奇怪的。

她看向了云茵茵,“这话是张大人同你说的?”

后者点了点头,“姐夫再怎么说也是堂堂皇子,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又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就这样疯了,想也是有人动手脚了,能有这样能力的,且又能叫人一夜疯了的人,长姐觉得还有其他人选吗?”

她这么一说云婉钥便更确定了一些,楚子晋从天上摔倒了地下,这样的变故他都抗住了,又怎么可能会受不住几日天牢的囚困呢?

这话若是换做云月娇来说她自然是深信不疑,但换做是云茵茵,她却少不得要怀疑几分,万一她是想借着自己的手来除去云惊澜呢?不要以为她同云惊澜之间的那些猫腻她没有看出来,刚刚将其利用完转头就投靠向太子,这种人的话能有几分可信。

不过既然连云茵茵这么聪明的都知道投靠太子,说明这太子如今大约是胜利在望了么?若是如此,试一试又何妨呢?

云婉钥笑了笑,“你说得没错,自然只有冥王才有这个本事做这种事了。”

云茵茵虽听见了她这话,但也明白,云婉钥还是为自己留下余地了,她在心底悄悄叹了口气,这个云婉钥如今怎么这么难骗的,若是换做从前的她,此时怕早已是暴跳而起要去找楚慕寒和云惊澜算账了。

她有意讨好太子,自然要为他除去这个心头大患才能讨得他的欢心,不过张生是个死脑子不肯去做,她身为一个妇人确然力量微弱,这也正是她不满意的地方,无论是云婉钥还是云惊澜,她们的身份注定了她们同她不一样,即便是这样的事,她们也可以自己去做,所以她觉得如今这样还远远不如她。

她要再往上爬,即使无法嫁入王府,她也必须让自己拥有更多的话语权。

现在她必须拉着云婉钥一道来做这件事,只要她们除去了楚慕寒和云惊澜,太子自然会更加重用她们的。

今日能说的她都说完了,信不信都在于云婉钥,但云茵茵相信,她早晚会同她同一阵线的,因为她太了解云婉钥了,只要让她看到希望,她一定不会放过折磨云惊澜的机会。

云茵茵站起身来,“妹妹想要说的事,说得也差不多了,姐姐今日既然身体不适,妹妹也不便叨扰了。”

总算是等到她开口说要走了,云婉钥嘴角微微抽搐,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来,她扶着桌子站起身来,坐得有些久了身子也有点软绵无力了。

“那姐姐送送你吧?”

云茵茵客套的说道:“不必了,姐姐还是好生歇着吧。”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云婉钥竟真的坐下了,云茵茵看了她一眼,想着她可能是真的不太舒服,那也没什么,反正云婉钥对她态度更差的时候都有过,若不是她遭逢了这么一场变故,现在的她恐怕连见都懒得见自己一面呢。

云茵茵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只是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楚府后上了马上,急忙回家去了。

倒是另一便的云婉钥再也忍不住的狂奔到了一旁呕吐起来了,云茵茵是何其聪明的人,为了瞒住她,她便是连呕吐都得忍着,她一手扶着墙一手伸手抚向了自己的腹部。

现在的她实在没什么心思去动云惊澜了,她只是想将孩子生下来,然后将他抚育成人,想起之前那个莫名其妙失去的孩子,云婉钥心中一痛,那也是因为云惊澜,若楚子晋真是被逼疯的,那么说明云惊澜他们是主动出击在报复了。

若是如此,那二人眼见承启帝来关照他们,心里难道就不会多想吗?如今还是她自己要不要参与的问题么?

楚子晋到底怎么疯的,她必须要把这件事弄清楚。

云婉钥扯着绣帕擦了擦嘴角,丫鬟又急忙给她端来了一碟子的酸梅,云婉钥又找来一个油纸袋装好,这才发觉她已经半晌没看到出自己的身影了。

这人在疯癫后对她倒还算不错,因而她也上心了些,从前总是围绕在她身旁的人,突然便不见了,到底还是有些不适应的。

“老爷呢?”问完她又想起了那等待门外的侍妾,云婉钥脸色一暗,这个楚子晋偶尔神志会稍微清醒一些,难道他跑去找这个侍妾呢?这些人在楚子晋刚刚出事时几乎要将她逼入绝境,如今她又怎么可能容忍,她们再一次回到王府来呢。

扭头却见那丫鬟的脸色十分的难看。(未完待续)

第九百五十三章吵闹 云婉钥急忙要出门去,那丫鬟却急忙将她扶了扶,“夫人,老爷不在门口,已经将那刘氏接到别院去了。”

她放在丫鬟手臂上的手指微微用力,疼得叫人有些无法忍受,丫鬟咬着牙不敢出声,云婉钥却也不再多说,急急忙忙便要往别院而去。

一主一仆的二人路过月门,便见那被她拒之门外的侍妾刘氏正在院子陪着楚子晋斗蛐蛐,云婉钥气不打一处来,三两步走过去后便将那蛐蛐用力的甩反在地,随后三两下便没了踪影。

刘氏吓了一跳急忙跪倒在了地上,“夫人息怒!”

息怒?知道息怒还不快滚,可刘氏不仅没有滚,还望楚子晋身边靠近了一些,这个人疯疯癫癫的蹲在地上将刘氏往怀里一抱,还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你干什么这么凶啊,都吓到我的蛐蛐了。”

“蛐蛐!蛐蛐!你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吃喝玩乐,也不看看外面都什么情况了!”想起云茵茵说的话她心中便更觉生气了,为何她就要这么倒霉,遇上楚子晋这个倒霉蛋,原本以为他疯了,便会对自己好了,那也没什么不好。

可这楚府刚刚才步上正轨,他便又有搞出这些个幺蛾子来让她感到恶心。

楚子晋噘起了嘴,“外面什么都没有呀!”

“你当然觉得外面什么都没有,因为你是个傻瓜啊!”想起这段时间为他所作的一切,云婉钥只觉心累,她身为正妻,又是名正言顺嫁给他的,她可不像刘氏这些人,随意便能逃走改嫁,她只能继续忍受着世人的眼光留在他的身边。

好不容易熬过最困难的时候,他又非要来恶心她。

云婉钥拍着胸口忍住了胸口的恶心,又见刘氏在此也不好将酸梅塞入嘴里。

楚子晋大约是看出她真的生气了,急忙爬起身来想要去讨好她,他是个疯子,下手不知轻重,因而这段时间她都刻意同楚子晋拉开了距离,生怕他会伤到自己腹中的孩子,但楚子晋不知道她怀孕了啊,即便知道了又能如何,他是个傻子啊。

他伸手要来抱她,却被云婉钥轻巧的躲开来,那低头的人眼底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但很快便烟消云散,快得云婉钥都未曾发觉。

如今的她正在气头上,哪里能顾得上这么多,不管怎么说她得先将刘氏轰出去才行,她向丫鬟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将楚子晋哄走,后者会意,点着头便伸手来拉住了楚子晋,“老爷,刚刚夫人去街上买来了一只鹦鹉还会学人说话呢,可有意思了,老爷不去看看吗?”

“会说话的鹦鹉吗?”楚子晋双眼放亮,便急忙要跟着那丫鬟走去,刘氏看到他这般哪里肯答应,她可是哄了半天才骗得楚子晋将她接了进来,他这一走,云婉钥势必要将她赶出去的,她虽然重新找了个男人,可那人却不过是个虚伪小人罢了,当初将她骗出去,又将她的私房钱花光后便对她整日拳打脚踢了。

刚好这时候承启帝又重新重视起了楚子晋,她这才眼巴巴的跑过来投奔他的,毕竟她对楚子晋还是拿捏得十分稳的,他这人就喜欢玩,别的毛病也没有,如今疯了倒也更好哄,若不是先前楚府的日子实在太难过了,她也不至于偷偷溜走的。

如今她既然进来了说什么都不能走了。

刘氏急忙去抱住了楚子晋的大腿,“老爷,妾身知道错了,你就原谅妾身一次吧。”

楚子晋奇怪的看着她:“你怎么了?”

“老爷若是现在走了,夫人一定会把妾身赶出去的!”

云婉钥气得嘴都歪了,这个刘氏还学会恶人先告状了,她这还什么都没做了,她便敢口出狂言,可转眼间楚子晋已经看过来了,眼中露出一丝委屈的模样,“夫人……你真的要将她赶出去吗?”

她瞪大了眼睛看过去,“是啊,我不仅要把她赶出去我还要把她打一顿呢,你忘记当初她是怎么对你的了?这日子本就过得紧巴巴的了,她还去库房偷了银子同野男人私奔了,如今你的日子过得好了,她便想回来了,你是傻了我可没傻!”

楚子晋皱起了眉头,又看向了地上跪着的刘氏:“你是不偷了银子和人跑了呀?”

那刘氏连忙摇头,说得更是声泪俱下,“老爷,夫人,妾身那都是受到奸人的欺骗,那个人说要骗我去做生意,妾身想着这生意若是做出来了,便也能补贴家用了,谁曾想那家伙就是个骗子,妾身也是被骗了啊,老爷夫人,妾身真的不是故意的……”

云婉钥捂住了嘴,心里又是一阵反胃,不过这一次她悄悄将酸梅塞入了嘴里,刘氏一心想着讨好楚子晋,倒也没有注意她的动作,待到自己心里稍微好受一些后她转身过来想要将刘氏拉开来。

那楚子晋还将人护得十分紧,云婉钥气得差点直接同这刘氏厮打起来,若不是她怀有身孕,她又怎么会忍得住自己的手脚。

“好好,你今日是铁了心要将她留下是吧?!”她恨恨的看了楚子晋一样,后者有些怕怕的看着她,“你看她也挺可怜的,不如我们就将她留下吧。”

“可以,可以,你将她留下吧,我走便是了好吧!”说着她扭头便要走,楚子晋又急忙想要去追,可刘氏又将他的腿抱得十分紧,他动弹不得,云婉钥走了两步,见楚子晋没有跟上来,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见他真着急的要去将刘氏扶起来呢。

她鼻头一酸,扭头便往大门而去。

那丫鬟也无法只好急忙跟了去,二人出了大门,又叫了马车,便急急忙忙的往云府而去了,这上了马车,看不到人云婉钥这才啪嗒啪嗒的落下泪来,丫鬟好心的安抚了一番道:“夫人不要太难过了,老爷他神志不清才会被奸人所蒙蔽了,这件事都怪那刘氏不要脸。”

云婉钥身手抚上自己的腰腹,眼中的泪水就落得更加厉害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五十四章 试探 “夫人,快不要哭了,哭多了对孩子也不好的。”丫鬟将帕子递了过来,云婉钥一听瞬间便止住了眼泪,抬眼看了过去,“真的么?”

丫鬟点了点头,“恩。”

“那我不哭了。”她擦了把眼泪,马车缓缓行入了云府,先前因为落难她不太愿意回来,如今承启帝善待起了楚子晋,连丫鬟对她都恭敬了许多,云永康不在府中,孙氏听闻她回来倒是欢天喜地的来将她迎了过去。

这原本忍住的眼泪在看见孙氏后便又再度滑落下来,孙氏心疼不已,急忙将她扶了过去,母子二人进了门去,云婉钥哭得肝肠寸断,又觉得恶心不已,只好将放于衣袖中的酸梅取出来塞入了嘴里,孙氏诧异的看着她,随后露出一抹欣喜之色。

“婉钥,你这是……”

云婉钥害羞的看了她一眼随后点了点头,孙氏高兴的急忙要扶她坐下,仔细将她的腹部看了几眼,这盼星星盼月亮总算要盼到她当祖母的时候,之前那孩子因为来得名不正言不顺,虽然十分心疼,但没了却不是什么坏事,如今这个孩子却是不一样的了。

“多久了?”

“两个多月。”

“那可要当心了啊。”孙氏语重心长的拍着她的手背说道,云婉钥点了点头,随后又想起了楚子晋和刘氏,心里又是一阵委屈,她如今这般到底是为了谁,那个人竟还敢如此来待她。

“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又哭什么呢?”

她抬起头来泪眼磅礴的看着孙氏,“母亲,那刘氏又找回来了,楚子晋他好没良心,竟又将这个女人接了回去。”

孙氏想了想后将身边的丫鬟挥手打发掉后,坐在了她的身侧小声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是子晋去将人接回来,还是这刘氏自己找上们来的。”

云婉钥虽然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如此紧张,但还是将今日的事仔细说了一遍,孙氏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你怀孕这段时间,一直是同他分房睡的吧?”

云婉钥又点了点头,她对孩子的重视程度远远超过了楚子晋,自然不能让他来闹自己的,“母亲这又怎么了?”

“他疯了之后这府中的侍妾一个个都走了,也就留下你还在他身边,如今你又怀了身孕,他本就贪色,这刘氏送上门来的,岂有不要的道理。”孙氏叹了口气道。

“可他神志不清啊,哪里会想到这么多。”云婉钥却不赞同她的这个说法。

“若是他没有疯呢?”

孙氏的一席话却是将她打入了冰窟之中。

“若是他装疯卖傻呢?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么?”

其实云婉钥也有过怀疑,但她以为楚子晋没有必要连她一道骗了,因而那些许的怀疑也被她忽略掉了。

“装疯卖傻?”她如同九宫鸟一般重复了这番话,孙氏点了点头,云婉钥却是彻底的愣住了,“若真是如此,我应该怎么做?”

“试探他一番。”

“如何试探?”

孙氏神秘的看了她一眼,云婉钥便自觉的凑了过去,随后孙氏在她耳边耳语了一阵,云婉钥点了点头坐回到了远处,孙氏正了正神色又道:“不过眼下你也不要着急,等他来接你再说。”

云婉钥也点了点头,这一次她可不能轻易饶过他了。

果真到了第二日楚子晋才姗姗来求见,云婉钥见好就收,便让下人将他领了进来,楚子晋搅着衣袖,显然有些紧张,这副担惊受怕的模样倒是装得挺像,她在心底冷笑了一声,自打孙氏同她分析一番后现在她越看越觉得楚子晋像是在装疯的了。

见了姗姗来迟的从门后走出,楚子晋又急忙走来拽住了她的衣袖讨好道:“夫人,我错了,我再也不随便把人带回家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其实他装疯的这个模样比起他从前倒是可爱了不少,二人成婚这样久,说没有感情倒也是不可能的,见他如此,云婉钥便有些心软了,但孙氏可不是她,见她要伸手又连忙用力的咳嗽了一声,提醒她不要忘记自己的正是,顺道这这院中的一群不相干的丫鬟赶了出去。

楚子晋虽然不知她这声咳嗽是何意,但既然孙氏也来了他少不得也要来同她打声招呼。

“母亲好。”

孙氏点了点头,走近到云婉钥身边,将她的衣袖从他的手中扯开来,故作轻蔑的看着他道:“你瞧见没,他是一个疯子,你还年轻同这疯子纠缠做什么,听娘的话,将这孩子打掉,让你父亲去同陛下讨要一封和离书,母亲已经为寻觅到一位良家的,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好在于他家中的没什么妾室,倒也不会让你受气。”

说着就要将云婉钥往屋里拽。

楚子晋倒是急了,“夫人你怀孕了吗?”

孙氏稍微停了脚步,“真是一个傻子,连自己夫人怀孕都不知道,你说这日子过得有什么意思?快去将孩子打掉好了,省得多一个麻烦。”

“不可以!”他声呵斥道。

“你说什么?”孙氏转头来仔细打量起了他的眼中的神色,楚子晋大约也是发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调整了一番自己的神色恭敬的行了个礼。

“小孩子多可怜啊,为什么要打掉啊。”

孙氏瞪了他一眼道:“子晋难道在你的心目中我同婉钥都是外人么?你连我们都不相信,事到如今你再装下去有什么意思?”

“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他明显是有些慌了。

云婉钥一直没说话,她想起了那日在碰见云惊澜时的情景,他们被她那样欺负,楚子晋却是连眼都没有眨过一下,甚至于他开开心的吃掉了云惊澜递来的南瓜饼,一个人对于自己的妻子可以是何等的无情,但对于孩子却又能如此的看中。

楚子晋会着急,会露出马脚,并不是因为担心她,而是为了这肚子的孩子。

孙氏比她更加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想出这么一个主意来。(未完待续)

第九百五十五章 承认 “好,你不承认是吧,反正你如今就是一个疯子,即使我们想要和离,那看起来也是合情合理的,把孩子打掉后,你就放过婉钥让她去过自己的生活吧。”孙氏气不打一处来,急忙要将云婉钥拉走,这下子,楚子晋倒是慌了,急忙将云婉钥一下拉住。

“等等!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想要打掉我的儿子!这绝对不行!”

看看这话的语气就正常多了吧,孙氏松了手扭头看向了他,“既然如此我们便来仔细说道说道,你为何要装疯卖傻?”

云婉钥又想起了昨日云茵茵说的话来,因为刘氏的关系,她一直生着闷气,没来得及将这件事联系起来,如今楚子晋既然是装疯的那她正好可以问一问到底在天天牢里发生了些什么,是不是楚慕寒对他下了毒手?

尚未等到他开口,云婉钥倒是先一步抢下了话头说道:“你装疯是不是因为楚慕寒想要杀害于你。”

楚子晋皱起了眉头,他会装疯卖傻其实也是情非得已,那样的情况下,承启帝原本就有意要拉做替罪羔羊了,所幸他干脆一不作二不休,直接假装疯掉好拖延认罪的时间罢了,结果没想到后来又出来这么多事,让他捡回一条性命。

但他倒是发现了装疯的好处,至少不会有人再记得他也不会有人再来对付他罢了,那时候没有了权利的他,是众人娱乐杀之而后快的人物,他疯了后,这些人倒也对他起了一丝的怜悯之意,虽是清贫,但到底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至于云婉钥的说的这件事,他不是楚慕寒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但换做是他,他一定会趁机报仇的,或许楚慕寒也有过这样的心思吧,他审问的时候可是一点情面都没有留下的。

“或许吧……”他浅淡的说出了这么三个字,却引得云婉钥一阵暴跳如雷,孙氏看起来还是十分紧张这个外孙的,急忙将她拉住安抚道:“你怎么了?”

云婉钥便又将云茵茵的那番话说了一遍,二人听完自是万分愤怒,当然楚子晋是装出来的,他不介意云婉钥去对付楚慕寒和云惊澜,她如今怀有身孕,又是承启帝的孙子,即便她犯了错,承启帝也对她网开一面的。

不过他并不想让云婉钥知道这一点,刚刚的事他还心有余悸,若是她得意的对自己呼来喝去那才是得不偿失,至于她在生下孩子后,承启帝会对她如何惩罚他却是不会放在心上了。

当初糖水店的事他也没忘记,这个人自保,竟敢放任他吃下南瓜饼,虽然云惊澜并没有下毒,可那时候的情况谁又能保证云惊澜不做些什么呢?

云婉钥竟然不管不顾。

“想不到这个云惊澜和楚慕寒竟然敢趁机报复,幸好子晋反应快装疯卖傻才躲过了这一节,不过好在,外人似乎也都相信了这一点,你往后也继续装疯吧,剩下的事便交个我同婉钥来做便是了。”说着这话的孙氏扭头看了一眼云婉钥,后者也点了点头。

楚子晋自然是求之不得,他什么都不用做,就能看着楚慕寒和云惊澜受苦受难,他何乐而不为呢?

“那你们打算怎么做呢?”仅凭这两个女人怕是成不了什么事,楚子晋捉摸着既然云婉钥已经识破他在装疯了,孙嫔那边他自然也要去个消息的,看她能不能做点什么。

云婉钥笑了笑道:“这点你不用担心,云茵茵说她如今已经投奔想了太子,她这个人城府颇深,想必也是看得出太子继位有望才会选择了他,如今我们去投奔太子总归是没什么错的。”

话虽然如此,但继位有望四个字却还是深深的刺激到了楚子晋的神经,曾经的他也是继位有望,如今却被人害到了这个天地,他又如何能甘心呢。

云婉钥似乎看出了他的意思,又多说了一句话,道:“如今我们这样,自然也没什么希望了,不如早些找个靠上,以好换取日后过些安稳日子吧,再者你难道不想去同冥王报仇么?如今冥王也深得陛下宠爱,但看你我之力想要绊倒他也是不容易的,如今也唯有依仗太子才行了。”

楚子晋幽幽的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呢,正是因为明白这些他才一直装疯卖傻的啊,如今看来,依附太子是唯一的选择了。

“可这云茵茵的意思,分明是叫你去做出头鸟的啊。”

云婉钥虽心里记恨上了云惊澜,但天牢之事毕竟也没有证据,太子如今名正言顺,就算是投奔他名下,如果多出一份力,想必太子看在他们可怜的份上,也会护他们几分的,不如找个机会试探太子,然后看他的的态度,如果能得到太子庇护,做个出头鸟也无妨。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这也没有办法的事,她云茵茵倒是不着急的,可我们却不得不为自己多加考虑一些啊。”

事实也的确是如此,毕竟云茵茵同张生毕竟是皇族之外的人,就算太子有所防备也防备不到这夫妻二人身上来的,何况楚子晋也不想让楚慕寒好过,翼王同端王他如今又懂不得,他能做的还有些什么呢?

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看起来我们能依附的也就只有太子了。”

“是啊。”云婉钥点了点头,“我去联系云茵茵,让她想办法让我同太子见上一面,至于你,先不要露面,毕竟你疯了他们才肯罢休,这太子在段段时间里便能走到这个份上,想必也不是什么简单好惹的,你还是先不要让他知道的好。”

楚子晋点了点头,他也正有这个意思,但这些事全让云婉钥一个人去做,他却有些担心他的孩子,他好不容易才能有很一个孩子,他又如何能放心呢?

孙氏还以为他皱眉这模样是因担心云婉钥呢,心里一暖连忙帮腔道:“你放心,我会陪着婉钥一道去的,一定不会又什么问题的。”(未完待续)

第九百五十六章 担心 而另一边的林简,自打回到帝都,又听得云惊澜的安排,乖乖的呆在府中未曾出门,他天资聪颖,又是个能吃苦耐劳的,芙蓉教了他几日后心中甚是安慰,虽然他现在才开始练功已经有些晚了,但只要肯吃苦,又有什么关系呢,就算只会些皮毛功夫,将来自保也是好的。

她教得用心,林简也学得更加用力些了,但到了夜里却还是忍不住担心起了自己的养父养母来,云惊澜虽答应他一定会帮他寻找自己的双亲,但毕竟不是她的父母,她要的也是他罢了,林氏夫妇她会不会用心去寻找也是个问题。

林简想得多了,便也有些担心,好几日都没有消息,他便有些坐不住了,他寻了个时间便偷偷溜出了别院想去见一见云惊澜,芙蓉知道他是坐不住的了,又担心他的安慰,只好跟着他一道来了冥王府。

正巧楚慕寒有事出去了,二人又只好去寻云惊澜,管家通传过来时云惊澜正无所事事,想着同他们聊会天也是好的,便点头应了。

管家将人迎了近来,林简显得有些局促,毕竟这种大宅他平生几乎没有什么机会踏入,未免自己像个土包子,他大气都不敢出一个,直到他到了宁园,看着这园中的设计倒也简单,大部分器具都是云惊澜自己设计后找来工匠改,她虽是喜欢古色古香的东西,但毕竟对她来说有些东西是不大方便的,还是照着自己顺手来的好。

林简左右打量着她的院子,云惊澜笑了笑,招呼他们在亭中坐下,又命阿悄端来了茶水招呼客人,林简看着芙蓉,见她坐下后这厮才敢坐下,云惊澜今日比起在平城的时候打扮又有些不大一样,白底绣花的袄裙,藕粉色的夹棉比甲,原本还披着意见披风,因嫌麻烦便脱下来放到了阿悄手心之中。

今日的天气还算不错,她的心情也不错,头上的一株金钗在阳光下闪耀着熠熠光辉,仅仅是这一身打扮便已然将她的冥王妃的身份,同在平城时的江湖郎中身份区分开来。

云惊澜将茶杯推了过去,这林简还望着她在发呆,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也不是什么倾世大美人,这林简瞧着她发呆不过是因她冥王妃的身份罢了,他这人素来爱多想,此时想必也不列外。

“林公子。”她伸手来在他面前敲了敲石桌,林简这才回神过来,有些不大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外面冷的吧,喝口茶吧。”

“恩好,多谢冥王妃。”说着他将茶杯捧了过去,热度自手心蔓延到了心间,他的脸色终于露出了一丝暖意来。

“你也不必如此拘谨,毕竟你可是皇后同陛下的儿子,按理说来你才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宫里的那位才是个冒牌货,若你没有被替换出宫,我同冥王见了你还需行礼才是。”

她全都看出来了啊,林简苦笑一番,手中的茶杯被握得更紧了一些。

“冥王妃说得是。”

云惊澜忍不住摇了摇头,毕竟是小户人家教导出来的,这想法根深蒂固也并非她三言两语便能改变的,也就随他去吧。

她喝了一口热茶,缓缓呼出了一团白雾看向了林简道:“你来找我们是想知道你养父养母的消息吧?”

林简点了点头。

“你也瞧见了王爷并不在王府中,这段时间他也为养母养母的事忙得晕头转向的,不过没有消息却也是最好的消息,至少可以保证他们是安全的。”

“可是……”林简知道那个假太子眼下还不会伤害他们,但林母毕竟身患重病,那个人又如何能比得上他照顾的尽心尽力呢,“我娘的病,没有人照顾是不行的。”

“既然当初将你们接到帝都来的是太子,对于你母亲的病情他自然十分的清楚,若是现在林母死在他的手中,只怕到时他护少了一般威胁你的筹码,他可不是傻瓜,不知道照顾你的母亲,而且你放心他难道还要自己亲自来动手么?他招呼一句,便有全帝都最好的大夫来替她看病,也有一大把的丫鬟来伺候林母,你还怕什么。”云惊澜却并不在意。

林简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她说得似乎也并无道理,为了更好的让他妥协,宫里的那个人自然会尽心尽力的来照顾好他母亲的身体,想来也是自己多心了吧。

他点了点头,“王妃说得没错。”

“对了,这段时间你在宅院中做些什么呢?”

他还没说话,芙蓉倒是开口了,“林公子在同我学习武功。”

云惊澜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又没忍住问道:“他学得如何了?”这话问的却是芙蓉,林简也觉得自己说自己学得还不错便有些搞笑了,因而也没做声。

芙蓉笑了笑,对于林简的表现自然又夸赞了一般,“虽算不上根骨奇佳,但好在勤能补拙。”

“那倒也不错,好好学些本事,将来也好自保。”

林简听着心里微觉得有些奇怪,但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又不好来问她此话何意,倒是云惊澜在说完这句话又忍不住幽幽的叹气,“当初我也想学来着,不过我这人实在吃不了这苦,因而现在也只能被人保护的份,说起来我倒是挺羡慕你的,至少你还能有这毅力。”

林简连忙站起什么抱拳道:“王妃天资聪颖,只要肯学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云惊澜又忍不住唉了一声,“你这人紧张什么?我不过是觉得你学习武功挺好,你莫不是又多想了?我真没别的意思,年纪轻轻的一天天的想法怎这般多呢?”

他有些尴尬的坐回到了石凳上,芙蓉看了看他,二人毕竟也想出有一段时间了,这林简的性子她倒也是摸清楚,既像李皇后也像承启帝,旁人说的话总喜欢添油加醋,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好事,但既是他从小养成的毛病,一时半会儿想改掉也是不容易的。

二人在冥王府喝了几杯茶,也没等到楚慕寒,只好失望的回去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五十七章 回复 云婉钥在下定决心后决定主动去一趟张生府上,不过因为从未去过着实让她好一顿找,坐在颠簸的马车上她吐得有些厉害,索性便带着丫鬟下车来步行,也当做是锻炼身体的好,她身披带帽的披风将整个人遮了个结实,好不容易丫鬟才找到了张府。

她为避免耳目一直未敢将披风的帽子摘下,丫鬟看在眼里急忙去敲了门,从门口并未家丁看管来看,张生虽平步青云,到底还是缺了些底子,见到云茵茵过得如此不济她心里也就舒服多了。

许久后才有人来开了门,丫鬟退了一步,来看门的丫鬟看到她的一眼奇怪的问道:“请问你们是谁?”

云婉钥这才上前两步走了过来道:“请问你家夫人可是张云氏?”

“是啊,你是?”

“我是你家夫人的长姐。”她微笑着温和的说道。

那丫鬟多打量了她两眼,显然有些不大相信,她家夫人想来同娘家不和,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一个长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那你稍等一会儿,我去通传我家夫人。”

云婉钥点了点头,哪怕是云茵茵成亲她都没来过,丫鬟不认识有所怀疑也是正常的,那丫鬟将大门一关,她的丫鬟却是有些不乐意:“她什么态度啊?!”

云婉钥没有说话,她没有去同一个丫鬟解释什么,若她能有自己的觉悟又怎会只是一个丫鬟。

传话的那丫鬟很快便折返回来,再次开门时已然露出了一张笑脸来看着她,“不好意思,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小姐原谅。”

她笑了笑道,“不碍事,走吧。”

那丫鬟又殷勤的开了门,穿过大门,映入眼帘的便是鹅卵石扑的地面,踩在上面还有些膈脚,丫鬟急忙来将她扶了过去,四面的走廊倒也打扫得十分干净,传过鹅卵石地面一行人入了走廊,随后又绕道一方小院,即使在冬日,这院中也中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蕾,有一些云婉钥都叫不上名字来。

想不到看起来十分寒酸的张府,内里却是别有洞天,她倒也真是小看了她云茵茵了。

那丫鬟将人带到后弯着腰便退身出去了,云婉钥却是好奇的打量着四周,从格局便能看得出是经能工巧匠进行设计过的,听见脚步声,那屋里的人急忙走了出来将她迎了过去,云婉钥既然是来找她帮忙的,少不得也要惺惺作态一番。

不知情的外人看来,还以为真是一对久别重逢的好姐妹呢。

云茵茵急忙拉住了她的手开心的说道:“长姐你可算来了,快屋里坐吧。”

“身子一直不大好,即使想着来拜访妹妹,你姐夫也是不答应呢。”

“长姐如今的身子如何了?”她关切的询问道,一遍拉着云婉钥便要往屋里带,她人既然都来了,自然也没必要防着,干脆大方的便同云茵茵一道入了屋。

“已无大碍,多谢妹妹记挂了。”

“长姐哪里的话。”

屋中熏着一股花香,虽说不出是什么味道,但闻起来确实令人心旷神怡,云茵茵拉着她倒塌上坐下,满脸期待的看着她,云婉钥脸色的表情有些奇怪,“这塌上为何是热的?”

云茵茵满目笑意,“夫君说我怕凉,特意设计的,冬天在后院添些碳火,那热度便能传递过来。”

云婉钥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设计,但听到云茵茵这么说却还满心羡慕,楚子晋对她别说如此尽心尽力,即便让他不再收容个什么小妾都是万分困难的,她忍不住悄悄叹了口气。

“长姐为何叹气?”

“姐姐这是羡慕你啊,得此良人,此生足矣。”

云茵茵本就有心炫耀,听她这么说心里开心着面上还得装出心疼的模样,“听说那刘氏又回去了?还是被姐夫亲自接会府上的,长姐你……”

云婉钥摆了摆手:“这种事不说也罢了,那刘氏诡计多端,你姐夫如今又是个傻子,自然是好骗的。”因为知道楚子晋装疯卖傻这个事,她总觉得下一秒便能被云茵茵撕破,因而多此一举的解释道,好在云茵茵也并没有多想。

“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的,既然她刘氏敢回来就要做好承担长姐怒火的准备。”说着她眯起了眼睛,这云婉钥的手段,她可是见识过的,只要她铁了心要去对付那刘氏,这楚子晋又傻了,想弄死一个侍妾还不简单么?

她这话倒是说道云婉钥的心坎里,她本就如此打算的,但现在她并不想给孩子积攒杀孽,因而对刘氏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倘若她有个心情不顺便会去找她的麻烦,楚子晋知道她怀了孕,自然也不敢来惹她不高兴,那刘氏想来求情他都躲得远远的,见此,云婉钥也觉得十分满意,因为也不怎么去找她的麻烦了。

“妹妹说得也是,我们就不提这个无足轻重的人,姐姐今日前来,可是有事想请妹妹帮忙的。”寒暄得差不多了,也该说点正经事了,云婉钥的眼神一下变得严肃起来。

“长姐有什么事,吩咐便是了,何来帮忙一说呢。”云婉钥来此的目的其实也不难猜,云茵茵心中有数。

“关于妹妹说的那件事,我仔细想过了,当时在天牢里,能做这件事的也就只有冥王了,如今我夫君变成这个样子,这件事我不能就这么算了,可仅凭我一人之力,无异于蜉蝣撼大树,只是你也知道你姐夫这样也是无力办这种事,我一个妇人进宫去求见太子也不太妥当,不知道妹妹可有办法将太子约出宫来?”

果然是这件事啊,不过云婉钥总算是上钩了,云茵茵微笑着看着她道:“这个自然,我们既是同太子联盟,想必他在知道长姐愿意与之同仇敌忾,必然也是万分欣喜的吧,这一次我就不行三姐还能逢凶化吉。”

太好了,云婉钥点了点头,心里一颗大石也就落了地,“如此我就恭候妹妹好意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五十八章 苦恼 “长姐等我的好消息便是了。”

云茵茵本意留她吃午饭,但云婉钥有些害喜不敢就呆,便急忙想要告辞,借口楚子晋缺了她的照顾不行便要起身,不过那猛的一起造成了心底的反胃,她拍了拍胸口才稳住了自己的心神,云茵茵奇怪的看着她,云婉钥是真的病得不轻么?怎么还未好?

云婉钥多看了她一眼,见云茵茵并未多问,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踏实,但未免云茵茵继续看出端倪,她急忙领着丫鬟离开了张府。

她一走云茵茵倒是有些犯难了,张生这边她得办法说服才行了,太子见他上爬得如此快,自然也注意到了,虽然他也怀疑这张生背后有人,但好在有着云永康的遮挡也没有那么明显了,而且就算他背后有人,若不是有真才能,又如何能在短时间内步步晋升呢,这样的人才若能拉到自己麾下,也未尝不是一员良将。

因而在太子代为上朝时对张生也算是以礼相待,张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楚慕寒扶持过他便不好轻易背叛,可太子对其示好,他也不好太过冷面,加之楚慕寒仅仅是提携了他,也没有真正拉他入盟的意思,张生有些摸不着头脑。

能帮楚慕寒的他也帮了,也算偿还了他的恩情吧,加之现在楚慕寒也没有与太子为敌的意思,他倒也没有什么抗拒心理。

只是上次云茵茵提出希望他能投靠太子时,张生还是有些生气,说什么忠臣不能侍二主,云茵茵气得脸都黑了,他倒是想当忠臣,人家冥王府的把他当坐臣了么?除了楚慕寒最初提携过他几句,后来他又做什么了?

要不是她运筹帷幄,加之云永康帮忙,他的仕途能如此顺利么?

但她又明知张生的脾气,若是硬来他必然不听,找上云婉钥也只是想曲线救国罢了,但现在事情变成这样,云婉钥不进宫去找太子,反想来通过她约见,想必也是怕她自己隔岸观火吧,这个人现在倒也会考虑周全了。

如此一来麻烦的却成了她,这边张生还没说服呢,那边云婉钥的事又压上来了,云茵茵不得再次考虑说服张生的事来,既然硬的不吃她便来软的吧。

想了想她对自己也算下了狠手,起身走到梳妆台从那柜子里取出了一个铁盒,又从铁盒中取出了一个陶瓷小瓶,然后从瓶中倒出了一颗药碗。

云茵茵躺回到了踏上,看向了一旁好奇盯着她的丫鬟,冷眼警告道:“不该说的事就不要多嘴。”

那丫鬟吓了一大跳,急忙点头道:“奴婢什么也没看到!”

算她识相,“去远门口守着,一会儿老爷回来了赶紧进来通传,一会儿老爷问你发生什么事了,你就说我最近忧心的事太多了。”

“是奴婢明白了!”这贴身丫鬟是她从云府带到张府来的,自然还是比较放心的。

张生从外面买了一只烧鸭回来,他看云茵茵最近食欲不振,特意买来给她补补身子的,提着烧鸭的张生满面春风,倒是偷偷在门口打量着他的丫鬟一瞧他来了,掉头便进了屋去,“夫人夫人,老爷回来了!”

云茵茵连忙将手中的药塞入了嘴里,随后她胸口一疼,哇的一声便吐出一口鲜血来,丫鬟都吓傻了,她对自己下手也太重了些吧,张生刚刚才走到门口便看到她趴在床头吐血,吓得手中烧鸭也顾不上,随手一扔便急忙扑过来将她抱了过去,“夫人你怎么了?!”

云茵茵靠在他的怀里有些虚弱的看着他,“夫君,我没事的。”

见她如此,张生的手便捏得更紧了一些,问她她既然不说,那他也就只好问旁人了,他转头看向了站在一旁的丫鬟,“夫人到底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吐血?!”

那丫鬟噗通一声便跪倒在了地上,“夫人身体本就不好,加上最近忧心的事太多,抑郁成疾,便这样了,大夫也来瞧过了,说要夫人放宽心好生休息才行,可夫人哪里放得了心,结果就变成这样了。”

张生听罢脸色沉了许多,想起了前几日云茵茵同他说起的事来,她言下之意是太子已然对楚慕寒产生防备之意,而他又是名真言顺的太子,若是他在一意孤行向楚慕寒靠拢,而一再拒绝太子的好意,那么得不到他必然会第一个铲除。

张生是个倔脾气,怎么也不答应,云茵茵在那样的家庭里长大,习惯了揣摩别人的心思生活,如今虽远离了云家,但对她来说,这儿朝中的势头又是保护他也保护她活下的风向标,她焉能不关注了。

将怀里的人抱得紧了一些,他低头轻声道:“都怪我。”

“不,不怪你,不管夫君的事,夫君忠心可鉴,这本也是好事,当初冥王殿下对我们夫妻有恩,我们理所应当回报,但现在冥王回来了,却一直未曾同夫君单独会面过,想来他的心里并未将夫君当做一回事,既然恩情我们也报了,那么接下来也该为我们自己打算了,即便冥王他无心与太子为敌,可太子又岂能放心呢?”她说得声泪俱下,加之嘴里还往外吐这鲜血,因而看起来就更加凄惨了一些。

张生看得万分心疼,一面招呼这丫鬟端来茶杯给她漱口一遍又叫人来去请大夫,云茵茵将嘴里的血水吐出来后,又将他的手按了下去,“夫君不用了,我没事的。”

说着还故意将他推了推,一面又体力不支的往他身上倒去,这副病态的模样扮演倒是入木三分,丫鬟冷眼站在一旁并没有说话,好在张生也没注意到她,如今他的心他的眼都只能看得到怀里的一人。

云茵茵却没有半分的怜悯之意,她铁了心,一定要将张生掰正过来,即便他有心想要往楚慕寒靠拢她也不会答应。

云惊澜这块垫脚石有些低了,她瞧不上了,如今她一心看好太子,在他登基前摆明立场才是正道。(未完待续)

第九百五十九章 说服 张生急得不行,手忙脚乱的想要将她放在床上躺好休息,云茵茵顺从的躺下后又伸手来拉住了他的手腕,“你陪陪我好不好?”

丫鬟会意退出门去,还贴心的替他二人关上了门,张生坐在一旁陪着,一手拍在她的肩头,云茵茵知道现在的不能太急,得给他一些考虑的时间,她故作通情达理的拍上了他的手背,“若夫君还觉得对不住冥王殿下,不如再去求见一面试试?”

“不用了。”他叹了口气,如今求见楚慕寒的人海了去了,他也曾登门冥王府,但楚慕寒待他并无差别,那时张生就知道,楚慕寒其实从未将他当做是自己人,他似乎也不需要像他这样地位的人。

云茵茵面上一喜,“既然如此夫君为何不去见一见太子呢?”

“太子?”他诧异,“夫人这是何意?为夫同太子见面的机会并不少,虽如今他不再代为上朝,但每日朝会太子也是会出席的。”

“我的意思是私下同太子见一见,看一看太子的态度也好。”她有时候对于他的死脑筋当真是气得要跺脚,不过除此之外张生也没什么不好,何况他真心待她,自然是更好的,比起云婉钥来说她幸运太多了,当初孙氏连楚慕寒都瞧不上,一心想让云婉钥嫁得最好,如今落得这个田地也是报应。

“夫人可有什么建议?”

“不久前长姐来消息希望能同太子见上一面,我想着这或许也是个机会,夫君既然受到太子殿下的赏识,想约见他也必然会来赴约的,一来我们也可以看看太子的态度,而来我们还可以顺道卖给长姐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如此说来的话倒是让张生的心更加确信了一些,既然连云婉钥也看中太子,想必将来他继承大统更是有望了,虽然翼王也有暗中拉拢他的意思,但因翼王曾对楚慕寒不利,他连个好脸色都未曾给过他,倒是这太子立于中立的位置,想来将来即便继承皇位也不会为难楚慕寒吧。

这么一想张生也就更加释然了,既不会伤害到楚慕寒也可以让自己走得更远,又有什么关系呢?他点了点头,“那我姑且试一试吧。”

云茵茵见自己目的达成,心下轻松了不少,仰起头来冲张生笑了笑,那张生对她也是真心疼爱,眼见她终于露出了笑脸,自然也宽心了不少,“这下夫人便放心了吧?”

她甜甜的嗯了一声,张生又将她抱紧了一些,“以后可不许再胡思乱想了,你心中想的什么,我都想知道。”

“知道啦,我以后都乖乖听你的话好不好?”

“恩。”

第二日下朝后,张生主动跟上了楚煜祺的脚步,后者更是欣喜过望,他本就有心想要拉拢他,奈何这人实在在太过忠于旧主,但越是如此却让楚煜祺更加想要征服于此人,面对翼王的拉拢,楚煜祺看在眼里,张生却不将其放在心上,因而也没少被翼王穿小鞋,每当这个时候楚煜祺都会想方设法为他开脱几分。

张生看在眼里,虽对他礼待三分,但主动来同他打招呼还是头一次。

他停下脚步来扭头看向了张生,后者抱拳行了个礼,楚煜祺摆了摆手,“免礼。”

张生这才抬起头来,楚煜祺奇怪的看着她:“张大人可是有什么问题要询问本宫?”

他有些为难,毕竟来来往往的大臣这么多,有些话实在不便当面说,因而便将准备礼盒从衣袖中取了出来,恭敬的递到了楚煜祺跟前,大声的说道:“前几日多谢太子殿下解围,夫人知道后一直说着要感谢太子,因而亲手做了这么一个荷包,还请太子殿下不要嫌弃。”

楚煜祺心中更加疑惑了,这好端端的松他荷包做什么,他伸手捏了过去丝制的荷包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他心下也就了然了,露出一抹笑意,看向了张生,道:“张夫人倒是有心了,这荷包绣工十分精巧,本宫很喜欢,劳烦张大人回去替本宫道声谢。”

这二人说话声音有些大,引得旁人的注意,但见张生送礼罢了,也没当回事,张生倒是有些窘迫,急忙辞行出了宫去。

楚煜祺倒是将荷包塞进了衣袖后扭身往东宫而去,待到无人再看到后他这才将荷包去了出来,果然如他所料这荷包中的确有东西,他伸手将荷包中的纸条取了出来,是一张纸条。

张生约他私下见面?

楚煜祺喜出望外,这不是有意来向他靠拢么?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张生此番无异于雪中送炭。将纸条塞入荷包之中后他心情愉悦的回到东宫。

那位新婚的太子妃原本见他整日紧锁眉头,还以为是自己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毕竟新婚燕尔,彼此都还不是很熟悉,如今见他喜笑颜开,她的心自然也就开明了许多。

“太子殿下可是遇见什么好事了么?”一面伺候着他换上常服,一面不忘试探性的问他道,楚煜祺娶她不过是想取得国公府的扶持,更加希望这个女人能够安分的做她的太子妃不要过问太多,但明显蒋兰也不是一个甘于平淡的人,几次三番想要打听朝堂之事,难免会引得楚煜祺的不高兴。

更何况因为林简的事他心头真烦躁着,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当即便没有给她好脸色,这蒋兰也是个聪明的,至少她还能看处他面上不悦,并没有再来讨人烦,如此楚煜祺倒还是挺满意的,更何况他现在需要国公府的帮忙,对于蒋兰他自然也不能表现得太差,待到他心中的怒意平息后又急忙要想办法来将人哄好。

这个蒋兰整体来说他还是很满意的,一个深受宠爱的官家小姐,竟也没什么脾气,他来哄,她也就顺着台阶便下,二人磨合了一段时间,倒也将对方的脾气摸了个清楚。

但楚煜祺还是不太愿意将自己所谋之事告诉她,毕竟像云惊澜这样的女子并不是随处可见的。(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章 会面 下午到了约定的时间,楚煜祺乔庄打扮一番便手持令牌出宫去了,他毕竟是东宫太子,也不是后妃,想要出宫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马车一路赶往了张生纸条上所写的茶楼,他领着护卫便上了楼,护卫敲了敲厢房的门,这门里的人急忙来开门,见了他又要行礼,楚煜祺微伸手一拦便将其扶了起来。

那人又急忙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随后左顾右盼确定没人发现这才将门关好来。

楚煜祺入了门才发现这厢房中的人可不止他张生一个,那站在他身旁的想必便是他的夫人张云氏了吧,至于他二人身后那一老一少的两个妇人倒是让楚煜祺有些意外,年轻的这位他自然是认识的,从前的宫宴上也见过几次,虽没有说过话,他倒也叫得出名字来。

“皇嫂?”他皱了皱眉,有些诧异的开口道。

云婉钥同孙氏便急忙半跪着行了个礼,“见过太子殿下。”

“请起。”

等到他开口,孙氏这才急忙将云婉钥扶了起来,她这一举动倒是落在了云茵茵眼中,孙氏再怎么说也是云婉钥的母亲又不是她的下人,为何她要来扶自己的女儿?

楚煜祺寻了张椅子坐下,那护卫抱着剑站在他的身后,面前的四个人却不敢入座了,他喝了一口茶,这才发现了众人还站在未动,又笑了笑道:“大家随意些吧,论年纪来说你还都是本宫的长辈。”

四个人面面相觑,在太子的一再要求下这才拉出一张椅子来坐下了,云茵茵乖巧懂事的给众人倒上了茶水,毕竟这个厢房中可没有什么丫鬟伺候着。

将茶杯放在张生面前时她还特意冲他使了一个眼色,张生正要开口,楚煜祺却抢先一步问向了云婉钥,说到底这位还是他的嫂子,面上的关怀还是必要的,既然这云婉钥主动来找他,想来也不是什么坏事,加上承启帝近来对他二人还算不错,倒也有用得上的地方。

“不知是皇兄的情况可又好转?”他吹了吹茶杯上的茶梗后小酌了一口。

云婉钥听罢却是配合的叹了口气:“还不就那样了,好好的一个人,因被冤枉入了一次天牢出来整个人就疯疯癫癫的,也不知道在天牢中他到底遭遇了些什么。”

这话倒说得有意思了,楚煜祺挑了挑眉,云婉钥楚子晋同冥王府的梁子结得有多深楚煜祺一清二楚,因而她这话中之意他也读了出来,这倒也是个好事,虽然他并不清楚当日的天牢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将所有的罪过都推给楚慕寒也没什么坏处。

他放下茶杯满心担忧的看着她:“皇嫂说得也是,毕竟当初主理此案的是冥王殿下,而冥王对皇兄的敌意大伙儿心中都有数,若说天牢中冥王没有乘机报复,本宫都是不信的。”

云婉钥猛然站起身来,有些激动的道:“太子殿下也这样以为是么?”说完她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又急忙半跪于地低下头来说道:“还请太子殿下为我们做主。”

楚煜祺又急忙去将人扶起来道:“皇嫂说的这是什么话,若有冤屈本宫自然会为皇兄讨还一个公道。”

云婉钥挤出一把眼泪来看向了他,“这件事我也没有什么证据,但太子殿下也知道,我夫君他即使从小到大未曾受过什么苦难,但从湘王贬做平民,这样的打击他都承受住了,为何天牢的审问他就抗不过来了,他好歹也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若说在天牢时冥王未曾对他动私刑,我自然是不信的,可毕竟当时的天牢都是冥王的人,我实在找不出证据来。”

说罢她偷偷看了一眼云茵茵,后者会意也急忙来帮腔道:“是啊,自从姐夫发疯后,这原本就已然萧条的楚府日子就过得更加难过了,民妇更是听闻冥王妃自中州回来后还在找长姐的麻烦,同是姐妹,民妇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竟还有这等事?”楚煜祺的惊讶倒不是假的,至少在他印象中云惊澜应该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云婉钥点了点头,“那日她还逼迫我夫君吃了她带来的南瓜饼,太子殿下也应该知道冥王妃是个善于用毒的人,可我夫君人傻了哪里会想这么多,回去后他便在床上躺了两天,本就已经这么可怜了,她却还能狠心来下毒。”当然后面几句话是她瞎说的,为的便是楚煜祺能够相信她想要对付云惊澜的决心。

楚煜祺倒也反应过来了,这事儿怕是她胡编乱造的不过是想表达她对云惊澜的恨意罢了,这样也好,他笑了笑,如今除了湘王的身份,承启帝将其他的东西给楚子晋恢复了,家宴自然也有他一份,若是云婉钥同云惊澜共处一室,想必也是十分的有趣吧。

“冥王妃的确是过分了,想来皇兄会变成这样,冥王大约也是脱不了甘心的,不过既然我们都没有证据也实在不能去父皇哪里举证什么,倒是要委屈皇兄了,不过皇嫂放心,这件事本宫不会就此罢休的。”

“多谢太子殿下!”云婉钥擦了一把脸上辛苦才挤出来的眼泪,“若是殿下有何需要也请务必吩咐我们,虽然如今我夫君是疯了,但我还可以为殿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这个自然,等本宫寻个机会,一定让皇嫂大仇得报!”

云婉钥不便待得太久,同太子打成协议后便急忙同孙氏一道离开了茶楼,倒是云茵茵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了,不过她的事情解决了,张生的事还没解决呢。

她将云婉钥送走后折返回身,楚煜祺同张生却已然是心照不宣的在分析起当下的局面了,云茵茵虽知道不少,但关于别的事她并不是很感兴趣,她只想看到张生好罢了,从前她还嫉妒云惊澜,也嫉妒云婉钥,但现在前者是她的敌人了,后者已经可怜到连她都忍不住怜悯,实在也没什么好关心的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一章 察觉 送走了楚煜祺,张生去忍不住同云茵茵感叹,“不愧为太子殿下,与之这一番交谈才知自己才学浅薄,实在自愧不如。”

云茵茵有些不太懂,张生好歹是新科状元,能让他真心说出这番话来,大约是太子的确不简单吧,但看张生的样子似乎对太子也挺满意的模样,她笑了笑靠近他道:“这么快就相见恨晚了?”

“是啊,天月若是能得到这样一位德才兼备的皇帝,是天月之福是百姓之福啊。”张生伸手来揽住她的肩膀,抬头看向了长街尽头的背影,太子瘦弱的身影隐匿在了人群之中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那现在知道我的眼光不错了吧?”云茵茵有些得意瞧着他,张生低头看了她一眼,“是啊,若你眼光不好又怎么会瞧得上我呢?”

“贫嘴。”她一拳轻轻落在了他的胸口。

而楚煜祺在同张生夫妇告别后原本是打算回宫的,但又一想既然出宫了顺道去查看一下林氏夫妇也好。

但他不知道的是,暗处一双眼睛已经盯上了他,楚煜祺领着护卫赶到了别院,那道若有是无的视线也跟随而来,待到他进入别院后,那人才仔细将这别院观察了一番,随后这身离去,徒留那常青树上落下一片翠绿的叶。

此人正是武功高强的清风,他原本是被楚慕寒派出来打听领外一件事的,但没想到刚好碰见了太子,以他的功夫想要被太子身边的护卫察觉倒是轻而易举,当然他也知道打草惊蛇这个词的意思,单凭他一人之力想要突破这宅院的防卫圈将人救出来却是不容易的,小心谨慎的清风不动声色的回到了冥王府。

楚慕寒也刚好回来,见到清风便知他一定是有什么消息了,否则以他的为人,不达目的自然是绝对不愿回来的。

将披风解下后交给了走来的丫鬟,他主动问向了清风:“发现什么了吗?”

清风摇头,随后不紧不慢的说道:“当刚刚我看到太子了,他进了一出别院,护卫太多我进不去。”

楚慕寒深知他话本就不多,也没有着急去过问,只是自己将这话仔细分析了一番,太子去别院,难不成这边事他关押林氏夫妇的地方么?太子在外当然会有购置府邸,但能派这么多护卫来看守想必也不会是一座空院吧。

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觉得这是关押林家人的人地方,所以特意回来同我汇报的是么?”

清风恩了一声,楚慕寒便笑了笑道:“我知道了,你也别去打草惊蛇,我去同王妃说一声,近来都是她同林简在联系。”

清风自然没什么意见,转身便继续去做自己的事了,他来去无踪,楚慕寒还想在嘱咐几句却已经不见人了,他无奈,这个清风什么时候能听人将话说完啊。

他摇着头去往了宁园,云惊澜原本还在做新药听到他这么说又急忙放下了手中的动作,随意洗了把手便急忙走了到了他跟前来,“这么说林家人被关押的地方找到了?”

楚慕寒点头,扯来毛巾替她将湿哒哒的手擦了干净,这大冷天的她也不怕凉的么?

云惊澜却没注意到这么多,只是急切的想要去将林家夫妻救出来,倒不是她着急,而是林简急得不行,她虽然能理解他担心的心情,但他老这么来询问,也会给她带来不少的麻烦啊,这一来二去的搞得云惊澜都有些急了,好不容易等到楚煜祺露出了马脚,还不赶紧去将人救出来省得麻烦了。

想到这里她扭头便要叫茯苓等人,楚慕寒却将她的衣领一拉把她整个人都抓了过来,“你急什么呢?”

“救人啊,我去叫茯苓,你去将清风叫来。”

楚慕寒又好笑又好气,“这个时候楚煜祺还在那别院中,你这样闯过去算什么?再者他这个人难道不知道你身边又茯苓落葵,我身边有清风么?他能让我们这样轻易闯过去?”

云惊澜一听倒也呆住了,“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

“先别着急,至少今天不行,得等楚煜祺回到宫里再说,他不在的时候这别院中的巡防也会薄弱许多,再者他既然还要去往别院,至少说明这林家人都是安全的不是么?”见她不在冲动,那抓住她衣领的手松开来拉住了她的手将人往他怀中一拉,“至于剩下的,咱们坐下慢慢研究一下。”

云惊澜点了点头,顺从的跟着他一道进了屋,刚刚她在做药,因为嫌穿着披风不方便,楚慕寒一拉她的手才惊觉她的手凉得吓人,又急忙将衣服给她披上,顺道还将那放在被窝里的汤婆子取出来塞了她的手中,他眉头微皱显得有些不高兴,“冬天到了,你这药就暂时缓一缓了吧,我的药还有很多呢。”

虽然他这身体还一直靠药养着,这自从她嫁过来也好些年了,一直就未曾见她放心过,如今他好得差不多了,断然不许她再继续操劳下去了。

云惊澜吐了吐舌头,“知道了,我不做便是了。”她又没别的事做,难道让她去同那些个小姐夫人们一般没事就去找人喝茶显摆么?她可做不到跟这群人打交道,女红什么的她又不会,刺绣这种精细活儿她也不感兴趣,唯一的爱好就是研究些新药罢了,这人还以为天气凉了为借口不许她这样那样,真是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心底却还是因他的关怀备至而感到倍加窝心。

楚慕寒看着她一副偷着乐的模样又只觉好笑,“骂你你还乐呢?你就这么喜欢被我骂?”

“哪有骂啊,你这明明是关心我吗,我懂的。”

“好了别贫了,说些正事吧。”论口才他可别不上她,因而也不敢同她过多辩解,楚慕寒到底还没有忘记刚才的事儿,不给解决了这云惊澜再被林简烦一下不得又冲动了。

“那你说怎么办?”

“先让茯苓去将那别院监视着。”(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二章 告知 云惊澜点了点头,“然后呢?”

“然后等一个时机。”

“等?”

楚慕寒慎重的点了点头,他得想办法去给太子找些麻烦好让他无心在关注这便的情况了,那便是他们最佳攻入将人营救出来的时间,“我想办法闹出一点事来,让太子乱起来,这样我们就有机会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云惊澜也表示赞同,二人打定了主意,心里也就不再着急了,云惊澜又让人将消息带去个了林简,省得他隔三差五的便要来烦自己,后者在听闻林家父母暂时是安全时也稍微放了点心,连练武的注意力都集中了不少。

芙蓉看在眼里,心里自然也为他感到高兴的。

倒是那进入别院后的楚煜祺,也听到了一些关于林简的消息,毕竟他到帝都来也有段时间了,即便他再小心,这些人却又是有意在查询他的消息,少不了也要露出一丝马脚的。

当初在平城时,楚煜祺便怀疑那暗中帮助林简的便是云惊澜,过后他又更加担心这是翼王故意引导想要借他的手来除掉楚慕寒,因而出手就更加小心谨慎了。

听了手下人汇报来的消息,他心里大致可以确信林简背后确实是有人了,不过他想不明白的是,楚慕寒同楚琪睿是怎么会知道林简的事的,这件事即便是林简这个当事人都不清楚,他们更加就不可能知道了。

但想想云惊澜同李皇后的关心,他又忍不住怀疑是李皇后生前告诉云惊澜的这个秘密,可若真是她,为何这么久了,他们都不将此事告诉承启帝呢?所以说他更加倾向于这件事是翼王故意引导他任务是云惊澜做的。

翼王或许是盯他盯得有些紧了因而才会有所察觉,但具体情况如何他并不清楚,因而才不敢同承启帝说清楚,如此一来他就更加迫切的希望能够处死林简了,只要他一死,翼王便再也拿他没有办法了。

吩咐手底下的人继续去将查询林简的落脚地,他匆忙回到宫去了。

而另一边回到张府的云茵茵倒是没忘记自己这段时间心中的疑惑,因而趁着张生不在时让丫鬟去将府中最年长的那位嬷嬷叫了过来。

那嬷嬷来了之后恭敬了同她行了礼,云茵茵点了点头,挥手让丫鬟退下了,她招呼这嬷嬷坐上了软塌,后者年纪大了,在府里的地位也就稍微高了一些,便也没多加推迟。

“嬷嬷你不用紧张,我将你请来只是有些问题想要问你而已。”

“夫人请说。”

“是这样的,我有一位朋友,她近来总是恶心呕吐,坐久了身子还有些不舒服,稍微蹲着身子来同人行礼她母亲还会来扶她,我便觉得奇怪,身为子女的不是应孝敬父么?怎么还会让她母亲来扶的。”

嬷嬷心知肚明的笑了笑,“若是她有了身孕,身为母亲的自然会比旁人更加紧张一些罢。”

“身孕?嬷嬷是说她有了身孕了?”

那老嬷嬷点了点头,“恶心呕吐,易疲劳,这都是怀孕的征兆。老身伺候这么多的夫人,这点还是可以确定的。”

云茵茵歪着头仔细想了想,这么说的话倒的确是有些像了,她就觉得云婉钥怪怪的,原是因为怀了身孕,故而会谨慎些罢了,想来她也是怕有人来加害这个孩子所以才一直瞒着没有说,但孙氏身为她的母亲自然是知道的,因而也会紧张些罢了。

她对这个孩子倒没什么敌意,但既然如此说不定能成为一名好棋子呢,她笑了笑,塞给了这老嬷嬷一些碎银后,心也有了打算。她虽没心思去动云婉钥的孩子,但是并不代表她不会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别人。

这世上恨着云惊澜的可不止她云婉钥一个人呢。

眼下他们既然投靠了太子,自然要帮着太子除去这些麻烦才是,张生不肯做,不代表她也不会去做,而对楚慕寒来说,云惊澜能给他带来不少的益处,要除去楚慕寒必须要先除去云惊澜,朝廷之中的事她管不着,带后宅之间的事她却还是能够插上这么一手的。

她虽然没有嫁给皇子,云惊澜能出现的许多场合她是无法出现的,但云婉钥和景瑞雪可以啊,虽然翼王同太子如今处于对立的情况,但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有着一个共同的敌人。

这件事告诉了景瑞雪想必她一定会擅加利用的吧。

第二日张生去早朝后,她便亲自去往了一趟翼王府,这景瑞雪嫁给楚琪睿后倒是安分了不少,也不知是不是魏王的事给她带了不小的打击。

让人通报过后,景瑞雪倒是爽快的将她放了进去,虽然这云茵茵是云惊澜的妹妹,但景瑞雪心里清楚,云家这个几个女儿之间毫无亲情可言,当初云婉钥同云惊澜不也斗得鱼死网破么?

想必这云茵茵也不是什么善茬,何况当初换婚之事闹得也是沸沸扬扬,至于云茵茵她游走于小姐夫人们之间,来拜访一下翼王妃自然也没什么奇怪的。

跟着丫鬟一道入了后院,云茵茵好奇的打量这翼王府,比起冥王府来说,这翼王府修建得更加富丽堂皇一些,楚府过去也是湘王府,不可一世到底也是过去时,依她来看,现存的几位皇子中,也就翼王过得更加风光了。

见到景瑞雪后她恭敬的行了礼,又将自己带来的礼品送上,知道景瑞雪也瞧不上,她也不是来同她交好,不过是想透露给她一个消息罢了,云茵茵也没在礼品上废什么心思,景瑞雪瞧了一眼也没多问,便将东西交给了一旁的丫鬟,随后微笑的看向了云茵茵。

“夫人来了便是还送这些礼做什么?来人给张夫人看座。”

云茵茵也不客气的坐在了她的身侧,“其实今日前来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前几日看到了我家长姐,有些担心罢了。”

“你家长姐,云婉钥?她怎么了?”说起来,景瑞雪发觉云婉钥再无利用价值后便也不管她了,如今这云茵茵怎么想起她来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三章 知晓 “长姐她似乎怀孕了……”云茵茵有些犹豫的看着她。

景瑞雪自然是万分惊讶:“真的?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件事连我也是问了嬷嬷才察觉出来的,想必她也是因为第一个孩子而万分紧张,翼王妃也应该清楚,冥王妃可一直对她都没什么好感,这会子若是被她发现长姐怀了身孕可讨不了好果子吃。”她说得情真意切,看起来仿佛真十分担心云婉钥一般。

景瑞雪皱起了眉头,云婉钥的第一个孩子怎么没的她可清楚得,自然对云惊澜防备得很,但这云茵茵既然看出来了也就罢了,来同她所说些什么呢?

“你来同我说这个是何意?”

“我只是想着马上便要冬至了,每年陛下都要在冬至设宴,而且这个时候冥王妃也在帝都,想必也是要一同前去的,而我身份低微自然是去不得的,可长姐既然怀有身孕,自然是需要你照拂,所以特来请求王妃,到时候多加照顾长姐一番,千万不要让冥王妃来伤害了她腹中的孩子。”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尤其重,云惊澜倒也听明白了,这云茵茵可不是特意来提醒她,云婉钥怀孕了,可以在她怀孕这件事上动动手脚,她就说这云茵茵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原来是算计着这点呢,对于一个尚未出世的侄儿也可以下此狠手,倒是很符合她的风格。

不过么,这倒的确是一个好消息,至少她知道了而云惊澜不知道,她笑了笑,“既然如此我定然会好好照顾你家长姐才是。”

云茵茵知道景瑞雪这是有了主意了,她加入翼王府后,多少还是被翼王限制了行动了,因而对于云惊澜即使满怀恨意却也无处发泄,如今她所做之事代表的可是整个翼王府,楚琪睿自然要将她看得紧一些。

但这可是一个送上门来的机会,她不信以为景瑞雪的脑子不会紧紧抓住这个好时机。

“如此便多谢翼王妃了。”她起身行了行礼,便打算告退,楚慕寒对于张生的态度,也就是云惊澜对她的态度,只要她不主动,云惊澜几乎便不会想起她,比如她的这一系列举动,云惊澜甚至都不会放在眼里。

云茵茵很及了她这个态度,从前她对云惊澜也算作是尽心讨好,可她呢,连看都不看一眼,在那个人眼中,她甚至比不上她身边的几个丫鬟。

这一次,看她还怎么办。

“客气了,多谢张夫人来为本王妃传递了这个一个好消息。”景瑞雪坐在椅子上冲她露出一抹以为深长的笑意,暗示着云茵茵你的用意我都看在眼里了,最好不好再搞什么小动作。

云茵茵忍不住抖了抖,这个景瑞雪现在倒是越发的可怕了,不过原本她也不打算同她结盟,即使她城府如此之重又有什么关系,她云茵茵从来都不需要同谁的帮助,她要做的是利用一切都可以利用的人和事。

就好像现在,连景瑞雪也不过是她的棋子吧。

走出翼王府后她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天空,蔚蓝的一片,看来今天也是个好天气呢,连带着人的心情都好了许多。

她走后景瑞雪却陷入了沉思之中,若不是云茵茵前来提醒,她都快忘记冬至节了,云惊澜回到天月也有段时间了,关于她在中州的事她派出人去,隐约也听到了一些,本想着她回来也是一个诊治她的好机会,可是这楚琪睿如今盯太子盯得十分的紧,生怕她在这个时候出什么岔子,因而便命人将她看管起来。

景瑞雪心中虽然万分愤怒,但却也无可奈何,毕竟这个翼王府到底也是他的翼王府,冬至宴是难得可以见到云惊澜的机会,这一次她可绝对不能错过,她同云惊澜之间没有和平共处,只有鱼死网破!

但下午楚琪睿回来时,便有人将云茵茵来找她的消息报告了上去,楚琪睿眉头一皱,便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因而便亲自前往了她的院子,想要探听一番云茵茵到底说了什么。

景瑞雪自然是茶点招待着,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楚琪睿对她早已没了什么那份心思,况且现在魏王也成了罪人,自然是不成气候了,她景瑞雪能靠的也就只有她罢了,楚琪睿自然犯不着来讨她欢心。

“听说下午张生的夫人来过了。”

端着茶的景瑞雪双手一顿,随即满眼质疑的看向了这屋子里的丫鬟们,想要知道到底是谁暗中透露出了这股消息,楚琪睿顺着她的眼光看了过去,“你放心不是你院子里的丫鬟在告密,这位张夫人来的时候大张旗鼓的,难道翼王府里其他人都是瞎的么?”

见他说话如此不客气,景瑞雪也没个好脸色,“那是自然,王爷才是这府中的主子,他们自然得眼巴巴的来告密不是。”

楚琪睿放下了茶杯,斜眼看了过来,“生气了?”

景瑞雪顺着椅子坐下,脸色也稍微缓和了一些,毕竟她同楚琪睿也并非真正的夫妻,他自然也犯不着来讨好自己,有用的时候她便是上宾,无用时自然也就是府中的下人罢了,“不敢,不过王爷既然知道了她来过了,妾身也不妨直说了,这位张夫人也就是云婉钥的四妹,她下午来找我的确是说了些事。”

“什么事?”云家的几个女儿都不是什么好人,这云茵茵前来自然也不会是什么还是,楚琪睿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她说,云婉钥似乎是怀孕了。”她的脸转向了他,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差距的嘲讽,也不知是谁的报应,承启帝的几个儿子都没能生下皇孙,唯一也就楚博文家的楚念,可惜是个女娃,连楚博文的爵位都继承不了,又有什么用,如今这云婉钥在此怀孕,谁知道会是男是女。

果真在她说完这句话后,楚琪睿的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他抬头神色诡异的朝她看了过来,“真的?怎么没听说过?”(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四章 冬至 “不止是王爷你,妾身也没听说过,不过想想也就不奇怪了,云婉钥上次怀孕这孩子是怎么没的,王爷应该还记得的吧?”对于楚琪睿的反应她倒是一点都不奇怪,景瑞雪就想看他这副着急的样子。

“她是担心有人会害了她这个孩子?”说完楚琪睿就愣住了,别说云惊澜等人,就算是他在听说了这个消息后第一反应也是这个孩子留不得,若是生下个皇长孙,到时候承启帝一高兴,便顺道恢复了楚子晋的爵位,那可是件麻烦事,他沉下眼睑,这个消息倒的确是十分重要的。

“王爷也想到重要性了吧?”看他还敢对她不客气,景瑞雪冷笑了一声,若不是她在,这楚琪睿能知道这个消息么?

楚琪睿沉思了良久才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她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你说让云惊澜给云婉钥下毒流掉孩子怎么样?”

“她怎么可能……”别说云惊澜不知道,就算她知道以她的脑子怎么会去做这种事,不过话说到一半,楚琪睿也就反应过来了,景瑞雪书的是嫁祸?他狐疑的看着她,“你可以有把握。”

“倒是还需请母妃将准备餐具的宫女买通才行。”

“这个好说。”楚琪睿点了点头,对于她的计划自然也是配合到底,看来景瑞雪已有主意,他也就不用多操心了。

这样一来,既可以打掉云婉钥肚子的孩子,还可以让云惊澜来背锅,毕竟她擅长使毒这种事可是人尽皆知的,倒是看她还能如何狡辩,想到这里楚琪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段时间他忙着去盯梢太子,根本无暇顾及冥王府,如今想起过往云惊澜和楚慕寒给他带来的麻烦,楚琪睿便也是满肚子的怒火。

总算是抓住个机会可以好好出口恶气了。

于是第二日他便去了刘妃宫中同她说了一下此事,对于云婉钥怀孕之事,刘妃自然十分看重,但末了也免不了也要来催一催他和景瑞雪,楚琪睿烦不胜烦,不是他不想,是她景瑞雪不乐意,若是让刘妃知道,二人现在还未行周公之礼,怕是要被刘妃笑话死的,这件事说来也不光彩,索性也就他自己吃个哑巴亏好了,不过他也不能让景瑞雪置身事外,至于他二人为何一直没有好消息,当然是将责任都推给女方了。

刘妃也是催胸顿足的好一顿懊悔,也不知道造什么孽了,承启帝的儿子缘还不错,成年的皇子就好几个,可到了下一代,这楚慕寒没有孩子也救罢了,毕竟他也形同废人了,活着就挺好,孩子的问题听天由命吧。

可她楚博文和楚琪睿也是如此,自然要让人多说几句的。

楚琪睿被她烦得不行,找了个借口便偷偷溜出来了。

第二日,刘妃将准备那宫女收买好,便急忙招景瑞雪入宫来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冬至宴上同她说都来得及的,不过,刘妃就一直放心不下昨日同楚琪睿说的事,既然景瑞雪的身体不好,那就看大夫啊。

入了刘妃的寝宫,等着景瑞雪的不止是那个宫女,还有一名太医在场,她皱起了眉头,刘妃却殷勤的拉着她坐在软塌上,太医隔着一张丝帕来替她把脉,随后皱起了眉头看向了刘妃,“娘娘,王妃的身体并无任何不适。”

刘妃瞪大了眼睛,“那你的意思是我儿身体有毛病了?”

景瑞雪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母妃在说什么呢?儿媳怎么听不懂。”

那刘妃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她一眼道:“说什么?还不是所你同翼王的事,你俩成婚也有些时候了,怎么一直都未有消息的,你看别人,一个疯子都能……”大约也想到自己说漏嘴,刘妃又急忙闭口不言了。

景瑞雪这才明白她是受到云婉钥怀孕所刺激到的,但她和翼王之间的事,自然也不好说与外人听,刘妃有此怀疑也是不足为奇的。

“是儿媳不好让母妃操心了,这件事我会同翼王好好商量一番的,毕竟这种事也急不得。”

他们不急,刘妃可急得很很,“得抓紧了。”

“是,儿媳知道了,不知翼王请母妃帮忙的那件事可是准备好了。”

“这个自然。”刘妃也是知轻重的人,见景瑞雪说到了正事,自然也就顺着她的话头转了过来,她退后一步将这宫女推到了跟前。

景瑞雪仔细将她打量了一番,下毒这种事自然得需她亲自前来,到时候让这宫女让她碰一下餐具,顺道让她来做一个证人便好了。

同那宫女打过照面又吩咐了她一番后,景瑞雪便急忙出宫去了。

似风平浪静的帝都,迎来了每年一次的入冬宴会,以往的家宴都是李皇后在超操办,而今李皇后不在了,太后也不在了,皇帝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了,这办理家宴的事便落在了宫中位份最高的刘妃和珍妃身上,珍妃因为没有皇子,早已依附上了刘妃,这家宴之事,自然也就全凭刘妃做主了。

对于楚琪睿来说这自然也是个大好的前景,原本太子是有意让蒋兰去争取一番的,但蒋兰毕竟刚入宫不久,而且资历浅,又是晚辈,仅仅提出这么一个想法便比其娘家人否决了,太子也没有办法,没了李皇后对他来说的确是个极大的损失。

若是李皇后还在,这楚子晋怕是入不了宫的,不过如今他们既然投靠了太子,楚煜祺自然也希望他们能进的,但想必楚琪睿倒是不想的,但令人诧异的是刘妃竟也没有发表意见,楚煜祺想着刘妃毕竟是同李皇后不一样,皇后还会同承启帝争论,但刘妃却是一个十分擅长讨好的主,既然如此她又怎么会去惹得承启帝不高兴呢。

这对太子来说也没什么不好。

到了冬至宴的当日,云婉钥同楚子晋是由太子的人暗中护送而来,坐在马车的二人倒是觉得这投靠太子,的确是笔不错的买卖,至少现在来看是这样的。(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五章 宴会 而担忧这云婉钥的孙嫔自然也是特别着急,承启帝对于她的态度看似不错,但也只有她自己心里才清楚,承启帝如今对她也只剩下愧疚,但她又是什么人,就仅仅这几分愧疚,她也会好好利用起来。

因而这一次出席宴会,她特意选了一件朴素的衣服,毕竟上次留宿在她寝宫之后,承启帝也未曾来过,这段时间她也十分听嬷嬷的话绝不再做任何出格之事,为了便是希望能在这一日给承启帝留下好印象。

果真她一出现在的会场,承启帝的目光便看了过来,她特意提前几日节食晚睡将自己弄得万分憔悴,承启帝看了少不得要心疼几分,不过如今她已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孙贵妃,即便是入了这会场也需得派在后面,能同承启帝坐在一块儿也就只有皇后罢了,若是从前,她坐在旁边倒也没人敢说什么,今时可不同往日,她自觉的走向宴席的末端。

这样其实也有好处的,楚子晋如今被贬为平民,位置自然也是在后面,她这样也好将云婉钥护在羽翼之下,毕竟她肚子里怀着的可是承启帝孙子。

到时候希望母凭子贵,顺道也能拉上楚子晋也不枉她的这番苦心了。

孙嫔叹了口气,朝着末端走去,承启帝正要起身去招呼她,那站在一旁同宫女说话的江茹倒是发现了他的这个企图,连忙从宫女手中端过茶杯递了过去,“陛下口渴了吧,先喝杯茶,听刘妃姐姐说,这是西湖新进贡的龙井呢,皇上尝尝看。”

承启帝的注意力转眼便被她吸引过去,若论穿得素,孙嫔甚至还比不上江茹,一则她本就不在乎这些,也不是靠的相貌来吸引的承启帝,二者她早就预料孙嫔会拿承启帝对她的怜悯来大做文章,她才会让孙嫔如愿,从前,孙嫔怎么对打锦妃的,如今她要一样一样的还给她。

那原本要入座的孙嫔扭头过来充满恨意的瞪了江茹一眼,后者却置若罔闻,正是因为她的这个态度,孙嫔更是气得发抖,江嫔最厉害之处在于,她甚至从来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孙嫔这一生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待遇,哪怕是云惊澜,见她了虽无半分恭敬,但至少也会对她更加戒备一些。

可在江茹这里,她什么都感受不到,仿佛她就是一个透明人一般。

好在这时,云婉钥和楚子晋也入殿来了,他们盼这样的机会可是盼了很久,自然要积极一些,这在刘妃看来确觉万分可笑,从前目中无人的这对母子,如今连这样的机会也得眼巴巴的等着,仿佛就像一条等待主人来抚摸的土狗一般。

坐在前方的珍妃同刘妃相互交换了眼神,她二人目标一致,对于江茹倒是没有什么敌意,毕竟她不过是个新人罢了,而且江茹这个人不争不抢,承启帝就喜欢待在她身边,那也没什么不好,总之能看到孙嫔吃瘪了她们便觉万分痛快,这些事她们做不到,让江茹去做了,也算出了口恶气。

孙嫔急忙伸手去拉住了云婉钥的手,随后将她带到了自己一旁的位置上坐好,云婉钥略又几分感动,这个孙嫔虽然也是她的姨母,但毕竟发生了那么多事,孙嫔难免对她也会有些意见,不过现在因为这个孩子,二人倒是亲近了不少,或许也因既然为人母,云婉钥的心思平和了许多吧。

孙嫔心中有许多话要来问她,在入宫前,云婉钥写信过来,虽说没有提及楚子晋是装疯,但是孙嫔在信中显然看出了写信之人的心事重重,看来是要跟她亲自说的事情,这难得碰了面,自然是要询问一番的,可她的话还没说出口,这宫女就上前两步来同她二人行礼了。

“启禀孙嫔娘娘,楚夫人,刘妃娘娘说了,如今楚公子已无爵位,不便同娘娘一道入席,楚公子和楚夫人的位置在这边。”说着便将伸手做出了引导了姿态。

孙嫔傻眼了,她以为她能挨着云婉钥坐呢,可她身后自然还有比她位份更低的妃子,同楚子晋的位置还隔了十万八千里,这么远,若是出了什么事,她想阻拦也只怕来不及,孙嫔沉了眼,云婉钥怕她为难,便自觉的要跟着那宫女走去,孙嫔却伸手将她拉了一把,“等会儿。”

她正要开口问话,孙嫔已经松开她朝着承启帝走过去了,硬生生打断了他同江茹的谈话,“陛下……”

承启帝皱着眉似有一丝不悦,“何事?”

孙嫔故意抖了抖摆出一副唯唯诺诺的看向了她,“臣妾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说吧。”看她这副模样,承启帝便忍不住有些心软了。

“子晋他如今神志不清,臣妾怕他稍有不慎护惹得陛下不高兴,故而希望能换个位置呆在他身边好照料他一番,况且,臣妾与他也是许久未见,甚是想念,还忘陛下成全。”她半跪余地说了这么一番话倒是成功将前方几位妃嫔的目光吸引过来。

这家宴的位置可是十分有讲究的,孙嫔自动请旨希望能一道楚子晋身边,那可是往下走的趋势啊,不顾她的话又是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毛病,承启帝想着不就是个位置问题么?她想念儿子也是人之常情,倒也无妨的。

可刘妃珍妃心里就不乐意,这位置是她们安排的,刘妃的对于景瑞雪的计划心知肚明,自然不会希望孙嫔来打乱她们的计划,可如今她这一举动,少不得又会给这件事带来变动了,刘妃满眼担忧,这个时候的景瑞雪同楚琪睿还未入宫,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作何打算的,孙嫔毕竟浸淫后宫多年,这种事她自己也没少做,若是让她去同云婉钥待在一块儿,这毒怕是不好下的。

想到这里刘妃便急忙开口来阻止道:“这样怕是不妥吧陛下,孙嫔毕竟是后妃,同一平民同桌有失身份。”

对于她的这句话,承启帝倒是不乐意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六章 换位 “有何不妥,孙嫔既是朕的后妃,也是楚子晋的亲生母亲,此时若是换做刘妃,难道你就能对翼王不管不顾吗?”

江茹一直没做声,想看的便是承启帝态度,如今听得他这么一说倒也是明白过来了,这个男人的同情心又泛滥了,这会儿又来替孙嫔说好话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反正她是习惯了,江茹笑了笑,凑近几分道:“陛下说得没错,母亲担心儿子乃人之常情。”说完还不忘以眼神示意刘妃不要再惹承启帝生气了,她毕竟不是孙嫔,在承启帝心目中,孙嫔无论犯什么错,她刘妃都是无法同她相提并论的。

刘妃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心里才更加凄苦罢了,好在她如今对于承启帝也谈不上感情了,即便如此她也不会觉得伤心了,便也低了头不再反驳了,“陛下说得是。”

孙嫔见好就说,顺道还不忘来同江茹和刘妃道谢,“多谢江嫔和刘妃娘娘的谅解。”

平白在承启帝这里遭了一顿训斥的刘妃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宫女倒是将孙嫔的位置换了一换,心满意足的孙嫔又春风满面的朝着云婉钥走了过去,她同楚子晋如今没有什么说话的权利,只能瞪着眼看着眼下的这出好戏。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论拿捏承启帝的心思,这刘妃还差得远了,倒是那个江嫔,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三人回到了自己的作为上,孙嫔拉住了云婉钥的手,又看向了楚子晋,后者看起来仍旧是痴痴呆呆的模样,孙嫔又看向了云婉钥小声的同她说道:“前几日你写了信来给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云婉钥摇了摇头,这会场如此多的人实在也不是一个谈话的地方,她只好将楚子晋的手也拉了过来,悄悄放在了孙嫔的手背上。

那人会意反手便握住了孙嫔的手,孙嫔大吃一惊,急忙看向了楚子晋,他手上用力,面上却仍是一副迷茫的神色,这让孙嫔都有些看不懂了,云婉钥又朝她点了点头,孙嫔恍然大悟,她原本也不相信楚子晋会这么容易就能被吓疯掉,如今看来他这是在装疯卖傻了?

想不到这个一向让她操心不已的儿子,关键时刻竟也能想出这样一招妙计来,如今他疯了,旁人对他的戒备之心也就会少了许多,自然也就安全了。

她如释重负的笑了笑,“那就好,那就好,今日你们什么也不要做,只要呆在这里,让陛下看得到便好,剩下的便让母妃来做。”

云婉钥点了点头,有人照顾的感觉真是太好了,这段时间她所遭受的一切,仿佛就像一场噩梦般,如今好在总是醒过来了。

说话间,云惊澜同楚慕寒也过来了,二人看起来面色还不错,正要去同承启帝请安,刚好太子协同太子妃一道出现在了宴会大厅,冥王夫妇同太子夫妇行了个礼,随后又相视一笑一起走到了承启帝跟前同他请了安。

承启帝自然是乐得眉眼都笑弯了,急忙将抬手道:“起来吧。”

之后各自入座,翼王同景瑞雪却是姗姗来迟,不过也不算太迟,承启帝的脸色也没有一丝不悦,在二人请安之后也是愉快的抬了手,翼王夫妇的位置就在云惊澜和楚慕寒的对面,再次见到云惊澜,景瑞雪的眼神复杂,但自从大婚当时她假意和好,如今对于云惊澜她面上倒是看起了和谐不少。

云惊澜却不敢放松警惕,她隐约便知道这场冬至宴会怕是不会安宁的,因而对于景瑞雪的动作也更为紧张了些。

楚慕寒倒有些心不在焉,因为他也知道,今日也正是他们闯入别院去将林氏夫妇救出来的最佳时机,为了取得林简的信任,他必须去冒这个险,因而功夫最好的茯苓和落葵也同清风一道去往了别院,如今留在云惊澜身边的便只有紫苑和辛夷,但毕竟在宫里,应该不会有人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他的心便对宫外的事更加偏重了一些。

被盯着瞧了半天的景瑞雪,忽而朝她笑了笑,这还把云惊澜吓了一大跳。

随后午时快到,宫女们便陆续上菜来了,云婉钥因为对于上一个流掉的孩子耿耿于怀,这一次便更加小心些了,但她不惹旁人,也不代表不会有人来惹她,既然大家没有交集,那么下毒之人是最佳的选择,何况还有着一个善于用毒的云惊澜在场呢。

孙嫔自然也更加紧张她肚子里的孩子,宫女所端来的每一道菜,她都用银针先试了试,她的这一举动自然是落到了刘妃眼中,面对于孙嫔同与云婉钥的紧张,关于云婉钥怀孕的这个猜想,自然也就更加确定了一些,只是这二人如此小心,这毒还能下得了吗?

刘妃担忧的看向了景瑞雪,却见只是她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在迎上刘妃的目光时却又胸有成竹的看了过来,在饭菜里下毒这技能未免也太低端了一些,云婉钥从前也不是没上过当,如今自然会更加小心,何况刚刚她已同那宫女打过招呼了,即便孙嫔将位置移过去又怎样,那毒她是下在汤勺上的,量他们也察觉不出来。

她二人之间眼神交流却全数落在云惊澜的眼中,她眉头一皱,她倒是不怕景瑞雪下毒,而且在进宫前她就提起让楚慕寒服过解毒药了,怕是便是便是冬至宴会上有人做什么手脚,不过现在来看着景瑞雪果真是不打算安分的了。

只是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呢,但再顺着刘妃的目光,却见她看的正是云婉钥的方向。云惊澜便更加不解了,这楚子晋都疯了,难道还能碍着她的眼么?

总觉得哪里不态对劲,她伸手出来,身后的紫苑便会意的凑近了几分,云惊澜扭头将嘴贴到了她的耳边小声说道,“你去查一查给云婉钥准备东西的宫女,小心些。”

“是。”(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七章 栽赃 直到承启帝拿起了筷子,众人这才敢开动,不过在这之前,孙嫔却按住了云婉钥的手,她总觉得有些不大放心,她出个什么事倒是不打紧,这孩子绝对不能出事。

云婉钥诧异的看着她,总不能因为怕人害了他们而不出东西吧?

“母妃怎么了?”

“来,我们换个位置。”

云婉钥知道她这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因而也没有多问,便起身同她换了个位置,但他们的这一举动却也落在了景瑞雪眼中,那举着筷子的手都顿了顿,她抿着嘴,心里却是也是万分的焦急,她实在太小看孙嫔对于云婉钥的紧张程度了,连楚琪睿都知道这个孩子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孙嫔又岂非不知道呢?

如今的楚子晋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但他的孩子却是承启帝孙子,而且是在没有孙子的情况下,这个孩子必然会受到盛宠,只要云婉钥生下皇孙,一切都还有转机。

哪怕是她死都必须要保护这个孩子。

事到如今景瑞雪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换了位置之后,孙嫔拿起了筷子,夹起了一代菜塞入了自己的嘴里,一切看起来都是这么的和谐,承启帝也开心的同这一众皇子皇女们说着话,却没想在这个时候,听忽然听得末端的地方传来了声音。

“母妃!你怎么了!”说这话的自然是云婉钥,如今的楚子晋配合的扮演着一个疯癫的连自己母亲都不认识的角色,即便此时孙嫔腹痛难忍蜷缩在了地上他也不能表现得有意思的担忧或是着急,还必须要拍手叫好玩。

承启帝倒是急忙从龙座上走了下来,众人也连忙给他让出了道路,他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了孙嫔身边,云婉钥见状也急忙退后一步跪在了他面前。

他半蹲于地将孙嫔扶起身来急切的询问道:“怎么了?”

孙嫔疼得说不出话来,一手死死的按住了自己的腹部,一手用力的拽住了承启帝衣袖,“陛下,好痛……”她有些说不上话来。

承启帝看了一眼她按着的腹部,又阴冷的抬起头来看向了围观的这群人,“看什么看,还不快去请太医!”

最快反应过来的人已经急忙去请太医去了,云惊澜站在人群的末端,这孙嫔一看便是中毒了,刚刚景瑞雪的表现她也看得真切,如今在这个会场之中,最擅长使毒的不就是她么?只怕这件事不仅是冲着孙嫔来的,更是冲着她来的,不对,刚刚孙嫔同云婉钥换了位置,说明这件事是冲着云婉钥来的,现在的云婉钥还用得着谁来下毒吗?

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既是冲着她来的,她就不能置之不理了,她抬脚正要去说话,刚好这时穿着一身宫装的一个小宫女去拉住了她,云惊澜正觉得奇怪呢,那小宫女去凑近了两步一手遮住了嘴凑近她耳边叫了她一声,“王妃。”

紫苑的声音。

云惊澜连忙扭身靠了过去,那小宫女将她拉到了一旁,又将刚刚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了她,楚慕寒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就算他再心不在焉发生了这样的事,自然也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云惊澜听罢心里已然有了答案,这毒果真是景瑞雪下的,而且云婉钥十分小心,景瑞雪便将这毒下在筷子上,她透过缝隙看向了桌上的筷子,好在抓贼抓脏,筷子还在,她连忙要走过去,楚慕寒却一把拉住了她,满脸担忧的看着她,连他都看出来了,这件事是冲着她来的,云惊澜却将他的手拉开来,微笑着同他说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楚慕寒知道她从来不说大话,既然她敢这么说也就说明她已有主意了,便也放心的由她去了。

“父皇,让儿媳来给孙嫔娘娘瞧瞧吧。”她说着话便要凑过去,承启帝想想也是,之前云惊澜给太后和李皇后瞧病的情况他都记在心里,这太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不如让她先瞧瞧再说。

于是便点了点头。

孙嫔还没想那么多,她肚子疼得实在厉害,就算这个时候云惊澜干脆来将她杀了,倒也是总解脱,便也将手伸了过去,云婉钥却是不答应,孙嫔这症状一看就是中毒了,她顺理成章的便以为这要下毒来害她们的人除了云惊澜也就没别人了。

“母妃一看就是中毒了,这殿里除了冥王妃你还有谁更加擅长用毒了?”

云惊澜却眯着看向了她,聪明得不是时候,不过她也不想同自己解释,她知道有人会比她更加坐不住的。

果真,原本还被这变故弄得措手不及的景瑞雪在听到云婉钥的意思后跟着反应过来,便紧跟着使出了下一个计划,就算云婉钥肚子里的孩子抱住,这云惊澜也休想平安无事的离开皇宫。

当下她也跪在了承启帝跟前,“父皇,楚夫人说得没错,孙嫔娘娘一看便是中毒了,加上过往,孙嫔娘娘同冥王妃积怨已深,这件事除了冥王妃也就没有别人能做出来,还请父皇明察。”

承启帝没有说话,云惊澜知道他这是动摇了,承启帝本就耳根子软,这会儿也不列外,她笑了笑道:“翼王妃,贼喊捉贼这件事你也少做,太医赶过来还需得一段时间,在此之前,若孙嫔这毒不及时解除怕是性命堪忧。”

说罢她也跪在承启帝跟前道:“父皇必然也不喜欢看到孙嫔娘娘受苦吧,这的确是中毒没错,但下毒之人到底是谁岂非三言两语的猜测便能做定夺的?而且为了洗清儿媳的冤屈,还请父皇让儿媳来为孙嫔娘娘解毒!”

看到这里楚慕寒自然也要跟这来帮忙平冤,便同云惊澜一道跪倒在了孙嫔跟前:“父皇,冥王妃说得不错,还请父皇给澜儿一个机会,至少得先救人吧,若是解不开这毒,父皇再治罪不迟!”

承启帝看着怀里的人痛苦万分的模样,心自然也就软了。

江茹也看清楚这局势对云惊澜十分的不妙。(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八章 解毒 如今为孙嫔解毒才是上上之策,她连忙也跪一道跪了过来,不过她说话的却是同楚慕寒不一样的,“皇上,孙嫔姐姐看起来好生痛苦,她疼得都快说不出话了,来不及等太医了,皇上还是快些下决定吧。”

她说这话看似在为孙嫔着急,实际上也在便想为云惊澜求情了,承启帝本就心软了,又听得江茹这么一说,当即也就点头应了。

云惊澜连忙伸手去抚上了孙嫔的脉搏,果真是中毒了,而起这毒还瞎得并不算高明,她笑了笑,刚好这解药她身上也带了来,随后便从怀里摸出了一颗药丸随即便将那药丸塞入到了孙嫔口中,后者也是怕疼得很,顾不得那么多,一颗药丸便被她吞了下去。

云惊澜将她扶起身来,又分别来替她按压了胸口的几个穴道,孙嫔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这让云婉钥的心更加揪了起来,当即便想将云惊澜推开,不过承启帝没说什么,即便她想,这会也不能真的做什么了。

好一会儿太医终于姗姗来迟,方才吐血后晕过去了孙嫔这时也幽幽转醒,不过腹部倒也不怎么疼了,承启帝倒是还是有些不大相信云惊澜的,又立马让太医来把了下脉,那太医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了,又跪在地上同承启帝磕了磕头道:“陛下,娘娘所中之毒已经解掉了,只要休息几天便无大碍了。”

云惊澜的表情倒没什么变化,她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十分有信心的,倒是景瑞雪的脸色有些难看,她原本计划是杀掉云婉钥肚子里的孩子,再嫁祸给云惊澜,却没想到解毒的竟是孙嫔,这倒是有些麻烦了,她干脆心一横,决定先发制人。

她半跪于地道:“父皇既然孙嫔娘娘已无大碍,不如趁机将这下毒之人抓出来吧。”

云惊澜知道她不会这么轻易罢手的,也只是笑笑罢了,她倒是想看看这景瑞雪还有什么戏没唱完的,权当找个乐子罢了。

承启帝倒是心知肚明,“翼王妃的意思还是在怀疑冥王妃了?”

“启禀父皇,儿媳刚刚会做出这种猜疑,也是因为刚刚碰见了一个宫女,她同儿媳说了一件事。”

“何事?”

承启帝招呼了人过来想要将孙嫔扶回去休息,但缓过来的孙嫔倒是觉得这也是个好时机,先有她被害,后若再公布云婉钥怀疑的消息,想必承启帝对她们母子也会宽待几分,因而她也不打算走了。

“陛下,既然有人下毒来害臣妾,还是让臣妾一起听听再说吧。”

承启帝看她面色还好,便也没有拒绝,任由孙嫔靠在了他的怀中,台下则是一众下跪的妃子皇子等,好好的一场家宴被搅成这样,承启帝的心情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当下也就没打算让这些人起身来。

景瑞雪却将早已准备好的人证叫了过来,这宫女颤颤巍巍的跪倒这里承启帝跟前,后者沉着脸十分的吓人,“你说吧。”

“回禀陛下,奴婢是刚刚为楚夫人上菜的宫女,刚刚在宫外的时候,冥王妃突然拦住了奴婢说要看看今日有什么菜,奴婢也不好拒绝,便让冥王妃将这盖子打开来了,原本奴婢也只是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罢了,当方才孙嫔娘娘同楚夫人换过位置后便中了毒,奴婢有些担心这毒……”话说道这里,那宫女也就不再敢说下去,云惊澜倒是听得好笑,这明摆着说毒是下她下来的么?

承启帝听罢却是万分震惊的看向了云惊澜,“冥王妃可真有此事?”

云惊澜抬起头看严肃的看向了他,“翼王妃之所以怀疑儿媳,一则因儿媳过往同孙嫔娘娘有些不快,但楚夫人毕竟我的家长姐,刚刚这宫女也指认说是给楚夫人端的菜被我瞧了瞧,儿媳何至于对自己的长姐下此毒手呢?二则因儿媳略懂几分医术,但下毒这种事,只需拥有毒药便可,何须医术呢?父皇觉得就因为这样来怀疑儿媳,合理么?”

承启帝想想似乎也有道理,“就算你说得有理,那这宫女的话你又作何解释呢?”

云惊澜笑了笑,“这宫女的话也就更加好解释了,儿媳根本就没有在殿外见过她,更没有掀开过盖子,她说这些分明是受人指使来诬陷儿媳罢了,至于想要诬陷儿媳的人,父皇也应该清楚到底是谁?”

承启帝将目光落在了景瑞雪身上,他当然不能仅凭一个宫女说词便来定一个王妃的罪,刚刚他会有所怀疑,不过是因景瑞雪先一步提出这个理罢了,如今云惊澜既然说有人来诬陷她,这个人到底谁还用多想吗?

被他一眼瞧过来,心虚的景瑞雪却急忙低下头去没有做声。

云惊澜不依不饶,“而且以儿媳的判断,这毒怕是没有下在汤里,而是下在汤勺和筷子上。虽然刚刚人多眼杂,翼王妃趁机将毒药倒入了汤里,但这筷子应该是没有入过汤碗的吧,刚好现在太医也在不如让太医来试一试这筷子上到底有没有毒呢?”

景瑞雪这下倒是彻底的慌了,筷子和汤勺上她的确下了毒,但她哪里知道这孙嫔有没有将筷子放入汤碗之中呢?刚刚的筷子她也没有来得及收走,不过说到底这云惊澜到底是怎么知道她在筷子和汤勺上都下了毒呢?

难道……

她四下搜寻着拜访碗筷的那名宫女,云惊澜将她这一举动看在了眼里,这个时候的太医已经主动去检验那筷子了,云惊澜又从紫苑使了个颜色,很快,辛夷便将那摆放碗筷的宫女押了过来,这宫女被她拖到承启帝面前显然也被这局面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翼王妃可是在找她?”

承启帝有些不乐意的说道:“冥王妃你想说什么?”

“启禀父皇,这名宫女是刚刚替楚夫人拜访碗筷的人,而到底是谁在汤勺和筷子下了毒,她自然是最清楚不过了,刚刚你是怎么同我的丫鬟说了,当着陛下的面你最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九章 喜事 那丫鬟早被云惊澜下了毒,为了自保只好将景瑞雪供了出来,“陛下,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刚才翼王妃只是同奴婢说了几句话,至于她到底有没有下毒奴婢都不清楚。”

她的确没有看到,但仅仅是这样几句话已然足够证明景瑞雪刚刚的确是动了手脚了,景瑞雪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背脊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太医倒也将那筷子验好了急忙将其递了过来,“回禀陛下,这筷子上的确是被人下了毒。”

承启帝一听当即便怒不可遏的将桌上的茶杯碗筷退了一地,这好好的家宴就被这翼王妃搞成这样子,不仅孙嫔中了毒,还企图嫁祸于冥王妃,真是太可气了!

“翼王!”他冷声开口,楚琪睿也吓了一跳,事情转变得天快他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只好连忙应了一声,“儿臣在。”

“这件事你不会不知情吧?”承启帝冷眼看了过来,楚琪睿吓的浑身一哆嗦,近来皇上本就已有些烦他了,如今发生这样的事,后果也就可想而知,但这件事景瑞雪也没有瞒着他,是经过刘妃同他一致同意过后才觉心实施的计划,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没想到这一次还是栽倒这云惊澜手里了,而且更为可气的是,云婉钥肚子的孩子还好好的活着,这毒下给一个普通人倒是没什么,但下给一个孕妇,却是足够要了孩子的性命。

云婉钥心有余悸,本以为是云惊澜做的,没想到现在却说是景瑞雪,她虽不明白这景瑞雪为何要来对她下毒,但既然她如今已然依附上了太子,若是能借此机会来绊倒翼王倒也会给太子带来益处的吧。

楚琪睿还没反应过来,刘妃倒是反应过来了急忙,从台上走下来跪倒了翼王身侧,“皇上,这件事同翼王并无半分关系,全都是翼王妃自己擅作主张,因着她嫉恨冥王妃,故而才做出这些事来,还请陛下明鉴。”

景瑞雪虽对于刘妃这种明哲保身的说法感到不悦,但如今保住翼王才能更好的保住她,这点她还是明白的,因而也连忙开口道:“母妃说得没错,此事全因儿媳嫉妒冥王妃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翼王殿下他并不知情,父皇要罚就罚儿臣吧!”

承启帝见她认错也爽快,心里倒也没有方才那般生气了,景瑞雪毕竟是景嵩的女儿,他还需得给景嵩一个面子,再者现在孙嫔也没事了,既是针对云惊澜而来的,便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既然如此,翼王便将翼王妃带回去自行处理吧,希望翼王不要让朕失望。”

听到他这么说,楚琪睿心里倒是松了口气:“多谢父皇。”

楚琪睿连忙带着景瑞雪出了宫,但到底该给承启帝一个怎样的交代他还需捉摸一下,还算景瑞雪识相,知道将全部的罪责都揽在自己的身上,才没有将他拉下水来。

这件事他们吃了亏自然也没有心情再说别的,两人上了马车在一片沉默中回到了翼王府。

而宫里家宴显然是没有兴趣继续下去了,承启帝万分烦闷便想回去休息了,孙嫔倒是觉得趁机将云婉钥怀孕之事说出来,或许能让承启帝开心一些。

于是她也从坐上了走了下来,跪在了承启帝面前,“臣妾有一事也瞒了陛下,还望陛下恕罪。”

她刚刚中了毒,自己也轻易放走了景瑞雪,承启帝对于孙嫔心中怀有一丝愧疚和怜悯,如今听得她这么说竟然没有丝毫的怒意,反是万分疼惜的看向了她道:“爱妃隐瞒了什么?”

“还请陛下让婉钥起身来吧,她跪了也有一会儿了。”

承启帝更觉奇怪了,太子妃都跪着,她云婉钥跪一会儿又怎么了?

孙嫔抬起头来看向了他,“陛下,臣妾隐瞒的便是这件事,婉钥她怀孕了。”

“什么?!”承启帝万分惊讶,猛然站起身来,若不是想到云婉钥是儿媳,于理不合,他差点就要伸手来亲自将她扶起来了,“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楚夫人扶起来!”

宫女急忙去将她从地上扶起,跪得确实有些久的云婉钥双腿有点发麻,虽然不着地孙嫔在这个时候公布这个消息的用意,不过看承启帝态度似乎也挺高兴的,她忍不住笑了笑,毕竟这个孩子不同于第一个孩子,无论是孙氏还是承启帝他们都很希望他能出生啊。

“太医快给她悄悄,别伤着了朕的孙子。”承启帝现在一颗心都在云婉钥身上了,这让还跪着的太子妃有些不是滋味了,即便是皇孙,那他父亲也是被废了的王爷,有什么了不起的。

江嫔连忙凑道承启帝身边倒:“恭喜陛下,贺喜陛下,不过陛下也不能顾此失彼这太子妃都还跪着呢。”

“哦,对对对。”承启帝一高兴连忙同台下的众人抬了抬手:“快起来吧。”

众人这才相互扶持着站起身来,这其中最为难受的当属端王妃了,她与端王成婚最早,却也是一直无所出,如今见云婉钥这种人都怀孕了,心里自然不是滋味了。

云惊澜自然也很惊讶,一开始她给云婉钥下过毒,想不到她竟还能受孕,如此一来她倒是要考虑考虑自己那毒是不是不顶用了,二来这楚子晋人都疯了还能让云婉钥怀孕,这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却又是另一个问题了。

她忍不住多看了楚子晋两眼,刚刚孙嫔中毒他还拍手来着,看着样子似乎也找不出什么破绽,其实疯子当爹的事她也不是没听说过,毕竟是人之本性罢了,他又不是天生的痴呆,何况这楚子晋从前还是个出了名的浪荡公子。

承启帝倒是真的很高兴,这兴头一上来,差点就想来恢复楚子晋的位分,毕竟是皇长孙,端王家的楚念既是个女孩子,又是个侍妾所生,当然不能同云婉钥这个孩子相提并论的。但是看着楚子晋这样子,一时之间倒也不好开口。(未完待续)

第九百七十章 担忧 倒是太子有些心绪不宁了,毕竟云婉钥怀孕这件事他也未曾听说过,那日他匆忙之下同云婉钥见过一面,倒也没听她同说过这个问题,不管怎么说云婉钥怀孕这个事,对承启帝来说,效果还是十分大的,承启帝眼下这一副心事重重的看着楚子晋的模样,看得太子忍不住心中咯噔一跳。

他该不会是想恢复楚子晋皇子的身份吧,毕竟这个要是个男孩可是皇长孙,承启帝盼孙子也是盼了些时日了,古来还有母凭子贵这一说,难保楚子晋不会凭借这个孩子再度搅入这风云之中。

太子又顺着承启帝的目光看向了楚子晋,心中对他自然也有些疑虑的,但见他在听见自己即将做父亲时仍是痴痴呆呆的模样,再想想云婉钥投奔已经投奔到了他的名下,或许她本就是为了抱全这个孩子才会做出这个决定,毕竟不止是他,连翼王也对这个孩子格外看中,更别提对她恨之入骨的云惊澜了。

如今楚子晋又是疯的,她一个妇人想要在四面楚歌之下保护好这个孩子却是一个并不容易的事情,思量之下,来他这里寻求一个保护也在情理之中,云婉钥选中了他,不也说明他更加有希望在这场战斗之中取得胜利么?

但前提是他是真的太子,他是李皇后和承启帝的嫡长子,想到这里的太子却稍沉了眼,林简到现在还没有抓到,翼王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好在这一次他自掘坟墓让自己平白吃了个闷亏,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倒是云惊澜又一次化险为夷,这让太子更加警惕了一些,万幸的是他如今面上还同楚慕寒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模样,至少楚慕寒现在还不会主动来对付他。

云婉钥毕竟是个女人,他掌控她还是绰绰有余的,他并非是看不起女人,而是这云家的四个女儿中,云惊澜一叶障目,以至于将曾经是帝都第一才女的云婉钥给踩到了脚下。

眼下还是先找到林简为大,至少不能让楚慕寒和翼王先找到他,他会这般笃定林简并没有向这二人寻求帮助,不过是因宫里到现在仍是不见风声,眼下他二人最大的麻烦便是他,既知他非承启帝的骨肉,又岂能轻易放过他呢?

林简现在一定还隐匿在帝都,他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骨子里仍就是承启帝和李皇后的孩子,*,他自然不是笨的。

好在承启帝的心思也并没急于一时的提出来,他的孙子当然不能随意流落在外,得想办法给楚子晋找个合理的位置才行,今日这冬至宴原本被景瑞雪搞得乌烟瘴气,如今却因云婉钥怀孕之事而平添了几分喜气。

随即歌舞继续上演,孙嫔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刚刚中毒的仿佛是旁人一遍,承启帝还指望着她来照顾自己的孙子,当即便让人将云婉钥和孙嫔的位置往他靠近了一些,连原本离他挺近的江嫔都被挤到了远处。

孙嫔得意的冲看了过来,倒是让江茹一顿好笑,她以为谁都是她,这般处心积虑的想要得到承启帝青睐么?她同她争夺这一切不过是想让她难堪罢了,对于承启帝她实在没什么心思。

云惊澜跪得膝盖有些发麻,好不容易在楚慕寒的搀扶下站起身来,二人移步到了自己的位置,再看承启帝时,自然也就发现了被挤到了一旁的江茹,她有些担心的看着她,后者似乎也发现了她的目光,扭头朝着她看了过来,脸上是一抹让她放心的笑意。

想想也是,江茹对承启帝也没什么爱慕之意,即便他如今待孙嫔好些,也断然不会让江茹觉得难受的,倒是这孙嫔,虽说儿子废掉了,但如今来了个孙子,特别还是个长孙,少不得也要得意几天的,云惊澜虽不愿看到这个局面,但孩子毕竟也是无辜的,她倒也不会对这个孩子怎样。

而且看孙嫔同云婉钥这固若金汤的模样,她就算是有心怕也是无力,不过呢,她的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意,她是没办法,可不代表别人没办法啊,看看刘妃那气得铁青的模样,想必是早有察觉,才会同景瑞雪计划这么一石二鸟的一出,不过很不巧,这孙嫔同云婉钥换了位置,结果不仅没把这孩子打掉,反是他们自己鸡飞蛋打。

若他们不将这些念头算计到她的头上,云惊澜倒也不打算这么当众来拆穿景瑞雪,但如今她既不给她面子,她自然也犯不着来给她好脸色。

这便叫做恶有恶报吧。

宫宴继续,楚慕寒见她脱线,心思倒也飞到了别处,他的目光若有是无的在太子身上扫来扫去,但心中有事的太子自然也没注意他的视线,只是云惊澜夹了一块肉丸子放于他的碗中,楚慕寒却没什么反应,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落在了太子身上。

她伸手来拉了他的衣袖,“看什么呢?”

楚慕寒扭头看了过来,“景瑞雪没有道理来毒害云婉钥,想必她是一早便知你长姐怀孕的事,故而才想出这么个一石二鸟之计,但云婉钥怀孕,最无法淡定的不应该是太子么?为何他居然如此的淡定?”

云惊澜仔细打量起了楚煜祺,见他虽又疑虑,倒也没显焦虑,也不知是他演技太好,还是他真的不担心。

“难道云婉钥投奔向太子了么?”她无意的一句话却是让楚慕寒有些惊讶,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楚子晋疯了,孙嫔又不得宠了,云婉钥想要保住这个孩子只有去寻求旁人的帮助了,可翼王的态度她也看清楚了,这个人是断然容不下这个孩子的,而他们……云婉钥大概宁死也不会来求助于他们吧,所以能选择的也就只有太子了。

“这倒也麻烦了。”他低声说道,云惊澜却不以为意,“麻烦?是太子麻烦了才是,这宫里想害这孩子的多了去了,他真以为他能保得了他?”(未完待续)

第九百七十一章 营救 宫内仍是歌舞升平,宫外却是不得安宁,楚慕寒虽没有主动来给楚煜祺找出麻烦,但随之而来的冬至宴却是给了他一个喜讯,身为东宫太子,楚煜祺自然是要参加的,其次楚煜祺少不得也要安排一下宫中的禁卫,对于宫外的事自然也就会分身乏术了。

楚慕寒同云惊澜商议过后便决定他二人轻车从简,让茯苓同落葵已经清风一道去别院营救林氏夫妇。

冬至前一日他才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林简,但他这几日学来的半吊子功夫实在难成大器,带去他纯粹拖后腿,楚慕寒三令五申让他不许去添乱,林简虽然担心双亲,但也同样也清楚自己的水准,清风等人单独前去营救的几率明明就比带上他更高一些。

他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好留在府中。

芙蓉自然也要前去营救的,于她来说,林氏夫妻是将林简养大的恩人,无论是为了让林简放心还是为了报恩她都必须要去,况且她的功夫虽比不上茯苓和落葵,但比起他们所率领的几名护卫还是好上许多的。

暮色降临,芙蓉潜入了冥王府,这时的落葵和茯苓也已经准备好了,二人正准备去叫清风,他却又神出鬼没的出现了三人面前。

四人之中只有落葵话多一些,但无论她说什么得到的都是恩、好这样的回答,难免也会叫人感到无趣,率领后院的几名护卫,清风等人一路赶到了别院附近,果真这里的守卫仍是十分森严,他挥了挥手招呼这众人半蹲这身子,稍做观察。

落葵虽然话多,但正事当头自然也是十分严肃的。众人屏住呼吸,等待了清风的调配,他大致观察了一番地形后站起身来,扭头同他们小声道:“我先进去,找到林氏夫妻后,我放信号你们再进来。”

茯苓等人点了点头,眼看这清风一眨眼便消失在了众人面前,三人都有些诧异,这清风的功夫果真是深不可测,幸好他不是敌人不然可就麻烦了。

而清风在避开守在门口的护卫后,一翻身便越过城墙进了内院,他身着夜行衣没入夜色之中,来往巡逻的护卫并未发现他的潜入。

清风猫着身子在这偌大的宅院中寻找去了林氏夫妻的踪迹,他推了一扇黑漆漆的大门,并没有结果,又偷偷的溜了出来,传过长廊后他看到了后院中亮起的灯火,数了数一共三个房间点这灯,正常来说林氏夫妇既然是被楚煜祺囚禁于此应该不会这么早睡,自然也该这三间房中,不过这毕竟是亮着灯的他不便推门进去。

清风抬头看了看房顶,当即便有了主意,他趁着巡逻人说话时,悄无声息的翻身上了房顶,然后偷偷爬到了那三间房之上,随后小心翼翼的掀开了一块瓦片,第一房中虽点着灯,却没有人,是间空屋子。

他又连忙跳到了第二间房顶之上,不过他的运气还算不错,这第二间房中便是坐着一男一女的两名中年人,清风将左手的食指和拇指在衣服上擦了擦,随后吹起了一个口号,这边是他们约定好的信号,这些个护卫当即便察觉不对,纷纷拔剑做出了防卫状态,清风也顾不得这么多,他们这是明目张胆来抢的人,自然是要同这人打起来的,被发现就发现吧。

他翻身从房顶上跳了下来,随后便踹开了房门,那身后的护卫急忙要来攻击他,清风却不放在眼里,扭头便伸手同那两人道:“我是来救你们的,快跟我走。”

那两人抬起头来,这让清风大吃一惊,这哪里是什么中年人,分明是两个年轻男子,而起看着相貌还是一对双生子。

清风急忙想后退这二人倒也没有犹豫,将藏于桌肚子下面的剑一把抽了出来,清风举剑迎上了二人的袭击,这双剑的速度分毫不差,而且动作整齐划一,不紧不慢同时朝他砍了过期,其力度大得清风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自从小刀死后他许久未曾遇见过可以同他过几招的高手了,一向冷面的这张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那对双生子却管不了这么多,他们被楚煜祺派来镇守别院,便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况且他兄弟二人江湖人称双剑无敌,对手也的确没有遇见过几个,见清风轻易接下了他们这双剑,心里倒也是有些诧异的。

当下便在心中盘算起了此人的身份,但清风自小便留在楚慕寒身边做事,江湖中的事他从来不过问,这些所谓的排名他也无心去参与,这对兄弟想了半天也实在没能见他对号入座。

但清风已然同他们打得难解难分了,更难能可贵的是他身后还有着一群伏兵,但却丝毫未见清风落过下风。

兄弟二人当下也是十分的兴奋,高手么自然也希望自己能遇到别的高手,“你们都不许动,这个人是我们兄弟俩的。”

知道这两位是楚煜祺特别派来的,护卫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在领头人的带领下将第三道们团团围住,清风余光瞥了一眼,大致便猜到正在的林氏夫妇怕是被关在这个房中的。

他这一分心倒是被双剑兄弟看在一眼,他二人可不是这事普通护卫,当即便抓住了这个空隙在清风的手臂上划拉出一道伤口来。

“同我们兄弟二人比试起来你竟还敢分心,胆子倒是不小。”这兄弟俩连话都是异口同声来说的。

清风皱了皱眉,这二人的默契已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想要打败他们倒是不容易的,随即便专心的反击起来。

而这时在别院外听见了他这声信号的,茯苓等人这才纷纷翻身入了别院,不过他们人多,当然很容易便能被发现,这些个巡逻的护卫急忙围攻过来,茯苓大致看了看人数,太子果真是处心积虑,这么一个别院罢了,竟派了这么多人过来把手。

她朝落葵使了个眼色,二人便用上了新学得的一套剑法。(未完待续)

第九百七十二章 成功 很快这些个虾兵蟹将便被打翻在地,茯苓同落葵也没有片刻犹豫急忙绕过长廊朝着亮光的地方赶了过去,但眼前的景象却是让他们有些意外,清风被一堆双生子围在园中,而这院中的其他护卫却是守在一道门前。

以清风的身手居然没有将这对双生子解决掉,想必也是两个难缠的对手,茯苓同清风一样,都是对手越强越兴奋的人,当即便加入了混战之中。

她这一加入倒是让清风轻松了一些,但茯苓同他的默契度毕竟比不上这对双生子,二人应对得有些吃力。

她随意选了一个对手便急忙缠了过去,那人原本打算无视她专攻清风的,但很快他发现这个姑娘的伸手也不错,虽说是江湖中有名剑客,但功夫能到这个地步的女子却更是少之又少,那人心中便也更觉得有趣了些,索性便放弃同自己的兄弟的双人打发,转而攻向了茯苓。

另外一人面对于他的突然撒手,顿时就有些不乐意,忍不住冷声呵斥道:“你做什么?!”

“大哥,这丫头的身手也不错,那个人就交给你了,这个我来。”

那位大哥也知道自己的兄弟是对这个黑衣的女子产生兴趣了,这种情况下劝他也是劝不住的了,他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茯苓却连像是没有听见他这话一般,出手又狠又快,对方后退了一步,觉得有意思急了,若换做旁人少不得要来同他争执几句的,她居然不吭声。

他干脆把她击败后顺道将这丫头留下来吧,想到这里,这人便更想看看茯苓的真面目了,茯苓可以忍受他的轻薄,落葵却是忍不住,急忙便要来加入战斗,可她一来确实乱了茯苓的攻击,反不讨好。

茯苓将其推了一把,高声道:“他们将那道门看得这样紧,人肯定在里面,你去救人。”

落葵也不含糊,听她这么一说,扭头便扑向了那道门。

这二人起初也并未将这些人放在心上,只是一心对付这清风和茯苓,但落葵和芙蓉也不是什么闲人,再加上她们身后的这些护卫,很快便将守在门口的这些人击退开来,但这些人又同方才守在前院的人略有些不同。

虽然被击退却又迅速的扑了过来,仿佛没有痛觉一般,落葵有些烦躁的在此将人击退,但随后他们又扑了过来,倒是芙蓉发现了其中的异样,这些人似乎都没有什么感觉的,难道是传说中的秘术,活死人?

她急忙将落葵往身后一拉,随后便抽出一把匕首刺入了其中一人的眼睛,果真那人的眼睛被刺后仿佛瞎了一般在原地打转,他们既没有痛觉,自然也就不会因眼睛的的伤口而感到刺痛,只是这些人没了势力却又无法听风辨别方向,更加不会思考。

落葵一眼便看出了其中奥秘,随即高声同身后的护卫大声说道:“攻击他们的眼睛!”

这些个护卫当即便照着她的指示行动起来,很快别院中的这群人中隐藏几名活死人便被他们定在原地,而剩下的几个正常人却又不是他们的对手,很快便被打翻在地,落葵一脚将门踹开来,屋子里林氏夫妇吓得瑟瑟发抖,如今见他们踹了门,更是无法言语。

芙蓉连忙将带血的剑藏在身后急忙朝着二人走了过去,林氏夫妇将床上的枕头扔了过来,芙蓉一圈打开后随后急忙说道:“不要怕,是林简让我们来救你们的。”

听到林简的名字,这夫妻二人才算冷静下来,只是面对于这样的变故仍心存疑虑,“林简?他在哪儿?”他们四下张望中想要在这群黑衣人中找到林简的身影,但芙蓉却给他们泼下了一盆冷水道:“林简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等着你们,快跟我走吧。”

林父看了看身体羸弱的林母,想想关在这里也不过是给林简增加麻烦罢了,倒不如试一试跟着他们离开此处的好。“我们走吧!”说着便将靠在床上的妻子扶了起来,随后便在这群黑人的团团保护中出了房门。

而同清风茯苓仍不分上下的双剑兄弟见此倒是不能忍了,若是不能让他们将林氏夫妇救走,这太子交代下来的任务可就失败了,到时候他们丢了名声事小,太子怪罪下来了才是*烦。

这二人本就十分默契,见此情景几乎不用交流,便双双扑了过来,茯苓大呵一声:“小心!”

但落葵和芙蓉二人反应过来时候却有些晚了,还好清风速度快,急忙移到两人身前举剑挡住了这一袭击,茯苓这才发现清风的胳膊受伤了,她沉着眼,心里莫名有些怒了。

随后便举剑朝着双剑兄弟的后背袭击过来,那二人自然不是好对付,即便她出手偷袭,那两人却也是迅速反应过来,急忙扭身过来。

清风头也不回的加入了战斗中,还能抽空来对落葵下达命令,“你们先带他们走了,这两个人我同……”差点就说出了茯苓的名字,清风关键时刻刹了车,改口道:“我们俩拖住他们。”

落葵点了点头,同芙蓉一人扶住了一个便急忙朝着门口杀了出去。

那二人又急有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个废材护卫被落葵和芙蓉击败在地,想要去帮忙,这清风和茯苓却又不是好对付的,一开始原本是他们占据上风,让茯苓同清风有些被动,但转眼见,因为林氏夫妇被劫,他们一心想着将人拦下,不自觉的便落了下风。

清风和茯苓当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他二人的默契程度虽赶不上这兄弟二人,但眼下对于已经分心的两人却还是绰绰有余的。

两人心照不宣的一人选择了一个对手,随即将剑刺了过去。

伴随着一声惨叫,这二人左右臂皆负了伤,看到落葵和芙蓉已经退身出去,茯苓倒是不恋战,清风却还不放弃,但茯苓却也深知他的伤得不轻,必须得尽快赶回去包扎才行。(未完待续)

第九百七十三章 脱险 她伸手来拉住了清风,后者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茯苓却将人用力一推,“你受伤了。”原本是带着些许关怀的话,但说出口时却仍旧带着冷冷的语调,茯苓都有些烦自己了。

倒是清风冷静下来,同这二人分个高低并非他的本意,如今他想要做的本是来救人的才是,他点了点头,在茯苓的手指即将离开之时伸手来拽住了她的手指,“走!”

茯苓急忙将他扶了过去,二人这才逃出了别院。

那双剑兄弟虽因为手伤而稍有停顿,但毕竟身份江湖中人受点伤也不足为奇,很快两人便急忙追了过来。

脱离了紧张的战斗,清风这才感觉到了手臂上的疼,他们既然要逃又不能被人所察觉,于是他脱下外衫来将自己的手臂紧紧包裹住,茯苓看着眼里,那扶着他的手也留更加用力了些。

好不容易二人总算是将人甩开来,但清风担心这两人会顺着血迹查到冥王府,便也不敢轻易回去,两人寻了一条想到偷偷藏身进去,茯苓深知他的意图便从怀中摸出了火折子,随后将其递给了清风,借着微弱的烛光,她将他裹在手臂上外衫解开来。

茯苓是个习武之人,自然比不得阿悄的温柔,清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好在他倒也没有发出声来,茯苓的手顿了顿,轻声问道:“疼么?”

“还……好……”他言不由衷的说道,两个人都是话少的人,再这简短的对话过后便再无别的话可说了,将外衫解下后,茯苓又从怀里摸出药瓶来,托云惊澜的福,她们几个丫鬟的身上常备着解毒要和疗伤药,眼下总算是发挥作用了。

将药粉撒在伤口上暂时止住了血,茯苓又将那外衫撕开来,不过这一次她倒是温柔了许多,简单的包扎过后,她站起身来看了看外面空落落的大街,那对兄弟似乎没有追上来,她毕竟不是大夫,清风这伤还是得让王妃来瞧瞧才行,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宫里怎么样了。

虽知道这次进攻孙嫔和景瑞雪都在,再加上一个破格进宫的云婉钥,王妃的怕也是不安生的,但想到楚慕寒在她身边,茯苓的心也才稍微平和了一些。

“你在担心王爷同王妃么?”

她点了点头。

“那我们回去吧。”

“好。”茯苓有点了头,伸手想要将他扶起身来,奈何刚刚那一战确实费了她不少力气,有些使不上劲来。

清风看在眼里,自己也用力这才起身,将带血的破衣服随处一扔,确定伤口不再渗血后二人这才急忙往冥王府赶回去。

别院这边出事,林氏夫妇被劫走,消息倒很快传到太子的耳中,原本要散的承启帝因为云婉钥怀孕之事心情大好,即使天色已晚,却丝毫不见散去的迹象,太子便有些坐不住了,虽不知是谁人所为,但是出了宫的翼王跟眼前的楚慕寒都是有可能的,他起身便想要走。

楚慕寒自然也知道宫外发生了什么,方才那人来传递消息的时候他也看得一清二楚的,眼下楚煜祺这模样可不准备出宫去阻拦了,楚慕寒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如愿,举着酒杯便走到了他跟前道:“父皇今日难得有雅兴,太子殿下和不同我一起去为父皇敬酒一杯。”

他声音有些大,那主位上的承启帝便顺着声音看了过来,今日他心情甚好,既然楚慕寒也想同他和两杯,他当然没有理由拒绝,因而便让宫女将酒杯盛满,以眼神示意他二人上前来,楚煜祺这厢便也不好说离开的事了。

只是对于楚慕寒的这个举动他反而更加怀疑起来,宫外出了事,楚慕寒却还在这时候来拖住他,难道是巧合?未见得吧。

楚慕寒计划的这件事云惊澜自然也是知晓的,眼看他去拖住太子,自己自然也应该帮个忙才是,于是趁着楚慕寒同楚煜祺走到承启帝跟前时,她也起身走到了太子妃身侧,这让蒋兰有些受宠若惊,她比云惊澜小几岁,这些年又听了她许多事迹,耳濡目染的对她也生出了几分崇拜和羡慕之意,何况楚煜祺并不希望她参入到夺嫡之事中来,因而她也不太清楚这其中的因果轮回。

云惊澜以一个嫂子的身份和善可亲的来了她的手,询问了她可还住得惯,身体有无不适的情况,蒋兰一一应了,想不到过去自己一心崇拜的人现在真拉着自己的手在同自己说话,她焉能不激动,这一高兴话就少不得多了些。

云惊澜一边感叹这年轻就是好,这么天真,一边又有些愧疚,她来同蒋兰搭话的确是想从她这人套取一些消息的,不过看她这样子似乎也什么都不知道,有些可惜了,身为国公府家的最小的最得宠的女儿,她竟什么都不知道?

看来楚煜祺大约也是看出她的天真好骗,怕她走漏风声便没有让她知晓太多吧。

蒋兰说得兴起,冷不防的感受到了一阵阴冷的目光,随即也是愣了一下,扭头看了一样坐上瞪眼看着他的太子,再看向一旁拉着他的楚慕寒,她就算再愚笨也应该清楚,楚煜祺是不乐意的,这不乐意的原因自然是他楚慕寒。

同为皇子,即便现在楚慕寒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敌意,谁又晓得日后他会做出什么来,这个云惊澜是何其聪明的,她心里自然也清楚,眼下她来同自己交好,到底是何居心呢?想到这里她也就不敢多话。

倒是云惊澜发现这喋喋不休的人突然不吱声了,倒是有些奇怪的抬起头来看她:“太子妃怎么了?”

“没……没怎么。”她有些不自在的回答,随后任凭云惊澜再说什么她都说一半留一半了,云惊澜也瞧出来了,这太子妃倒也不算太笨,知道了自己此番的意图,到底还是乖乖闭嘴了,她笑了笑,也没强求,毕竟她也看出来了在这位太子妃这里是问不出什么有用消息的,她也就无聊给自己找些事来做。(未完待续)

第九百七十四章 拖延 一想到云惊澜可能是来套话的,蒋兰便有些坐如针毡,云惊澜的所作所为她听闻不少,那时听到的事她如何将这些想要陷害她的人一一堵了回去,就好似刚才翼王妃的行为一般,凡是想害她的最后都自食恶果了。

这些事听来是十分爽快,但当这被她所算计的人变成自己时,蒋兰就有些坐不住了,她迟疑的看着云惊澜,好在这个时候她也不再问什么了,只是端坐在她身侧专心的欣赏着歌舞的模样。

此地不宜久留,赶紧撤了才是,对于云惊澜,她自然没有自信去挡住她,惹不起她总躲得起吧,蒋兰伸手来抚过太阳穴,云惊澜顺势便问了过来,“太子妃有些不舒服吗?”

蒋兰连连点头,“我一向早睡,今日有些迟了,也困了。”

她这意思似乎要走了,云惊澜倒是有些急了,这太子妃走了,楚煜祺想必也会趁机说送她回去休息而遁走,这可不行,清风等人一直没有消息也不知道情况到底如何了,说什么也得把人留下来,可她说困了,又不是说不舒服,即便她有着起死回生的本事也是无可奈何。

“陛下今日如此高兴,你又刚嫁入宫中,扫了陛下的兴致怕是不好吧?”

她这话说得蒋兰一愣,再看向主位上的承启帝他自是万分高兴的,而且除了被惩罚退场的翼王妃夫妇,别的人倒是一个没有走的,她年纪轻轻现在借口说困了,似乎不太合适,蒋兰为难的看向了云惊澜,好在她不再套自己话了多坐一会儿便是了。

“多谢冥王妃提醒。”

云惊澜悄悄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姑娘可真是好骗啊,挨着承启帝的太子却是急得一头热。

宫外兵分两路的落葵同芙蓉已经带着林氏夫妇回到了冥王府,等着王府中的阿悄原本就心急如焚,一直等在了门口,远远的听到了声音,她迫不及待的便迎了过去。

好在来的并不是外人,芙蓉将脸上的面罩拉了下来,阿悄这才松了口气,又急忙朝她身后看去,果真看见了被护卫背着的林氏夫妇。

“辛苦了。”阿悄在粗略看过一眼后才发现落葵和芙蓉都有些受伤,她急忙伸手过来想要扶住他们,却被落葵摆了摆手,“皮外伤不碍事,倒是……”说道这里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清风和茯苓还没有跟上来。

连清风都受了伤,那二人的功夫可见不弱,而且清风还伤得不轻。

阿悄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身后的夜色,她这才发现清风和茯苓不在便有些急了,“清风和茯苓呢?”

“他们断后,你也别着急,他俩功夫最好,一定会没事的。”这话也不是在安慰阿悄还是在安慰自己。

身后护卫也配合的将这对夫妻放在了地上,林氏夫妇没有见到林简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阿悄点了点头,知道这么一群人堵在冥王府门口实在不好,便朝这群护卫挥了挥手道:“我们先进去再说!”

说完她急忙急忙扶着林母进了大门,林父擦了额头的冷汗,他的身子骨还算不错,倒也用不着人扶,一行人入了门,芙蓉又急忙将门栓好,再吩咐好护卫将大门守住,今夜必须万分警惕。

林母的身体不好,但阿悄学艺不精也瞧不出什么来,也只能等到云惊澜回来再说,只好将林母扶到了床上,扯着被子盖好,满室温柔的烛火中,林母的心这才稍微平和了一些,阿悄又忙里忙外的来替芙蓉和落葵包扎伤口。

这一切林氏夫妇都看在眼里,而且见这几个丫鬟感情甚笃,而且将他们安顿好以后也并未看管他们,想来也不是什么坏人,林氏夫妇心中的防备之心便弱了几分。

只是他们还没有见到林简,这也是云惊澜有意安排的,原本将他二人救下后,直接送去林简所住的别院即可,但眼下她却说等她回来后便要先替林母治病,因而林简也爽快的同意将人送到冥王府去了,他看了许多大夫,对于林母的病都束手无策,如今云惊澜也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我得出门去给恩人道个谢了,刚刚还怀疑他们呢。”林父安抚好了妻子说着话便站起身来,毕竟是在刀剑之下才将他们救下的,如今这几人还受着伤呢,不管怎么说道谢是必要的。他们自小便教育林简有恩必报,这二人自然也一直贯彻着这个传统的理论。

林母点了点头,她也是因报恩才会嫁给他的,林父出了门,芙蓉还在门外候着呢,见了林父,她客气的打了声招呼,话还没开口,林父却先说了,“刚才真是多谢姑娘了。”

芙蓉有些措手不及,“哪里的话,应该是芙蓉多谢你们照顾林简才是。”

听她这口气似乎是故人来的?

林父诧异的看着她,“你是来寻林简的?”

芙蓉点了点头,“我受林简母亲的要求来保护他的。”

“那他母亲……”林父以为当初他被抛弃都是他母亲的过错,这点一直潜移默化的影响这林简,后来他也同芙蓉提起过,如今他这口气却是让芙蓉有些不高兴了,她皱了皱眉道:“林简不是被抛弃的,因为护送他的人染上瘟疫他才被落下的,而起他的母亲……已经过世了。”

林父一听也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原来是这样,是我多心了,不过简儿这孩子也挺命苦的,亲生母亲都没来得及见一面。”

谁说不是呢,不止是他,李皇后也没来得及见林简最后一面,这件事说到底也是天意弄人罢了。芙蓉叹了口气,“你们将他养育得很好,那位夫人泉下有知定然也该瞑目了。”

宫里终于又人提出去睡觉了,太子也坐不住了,赶紧趁机站起身来说自己也困了,承启帝倒也没为难他们爽快的便应允了。太子自是求之不得,云惊澜跟楚慕寒也知不可再多说什么,不然让太子捕捉到痕迹,就会怀疑他的动机,他能为清风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七十五章 发怒 太子先一步离开了会场,蒋兰原本还有些感动于他的体贴本想同他说些话的,扭头瞧见的却是楚煜祺一张阴沉的脸,她抿着嘴,仔细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虽同云惊澜说了那么几句话但好歹经过他的提示即使顿悟过来了,自觉她也没同云惊澜透露过什么啊,何至于他脸黑成了这样。

楚煜祺从刚才就一直在怀疑楚慕寒将他拦下的真正目的,连云婉钥怀孕之事都来不及细想,方才那云婉钥也一直偏头在看着他的脸色,不过却因楚慕寒的阻拦而作罢,而且,承启帝一直将她和孙嫔留在身边,眼下这孙嫔正眼巴巴的讨好着承启帝呢,自然不能允许她来做别的。

看样子孙嫔也并不知道云婉钥早已投靠向他了,虽然太子心中疑虑颇深,但最为奇怪的应当还是楚慕寒的举动。

他几番拦截自己也就罢了,连云惊澜也阻拦来同蒋兰攀谈,这二人明显就是拦住他的,恰好在别院出事的时候。

早前那神医之事时楚煜祺就对云惊澜有所怀疑了,如今加上这二人的这番举动,自然也就更加奇怪了,不行,他必须尽快出宫一趟才行。

将蒋兰送至东宫,楚煜祺却没有急着抬脚跨入,他顿了顿,站在殿门口定定的看着她,蒋兰深知他会做出举动便是有话要来说了,当即低头垂目看向了他。

“我有些事需得出宫去一趟,若是有人来找,你便想办法来替我遮掩过去知道了吗?”

蒋兰点了点头,他要办的事从来都无需同她过多解释,但她却总是忍不住会去多问,“不知道殿下要先办的是何事?”

果真此话一问出口,楚煜祺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但如今的他还急需国公府的帮助,因而也不敢对蒋兰说一句重话,面前的人头低得越发厉害了,他只好忍住心中的烦闷,挤出一丝笑意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道:“这是男人的事,你便不要过问,你留在东宫里替本宫打理好内务即可。”

蒋兰福了福身子,同他行了个礼,“臣妾谨记太子教诲。”

楚煜祺点了点头转身便要走,蒋兰年纪比略长一岁,因而时刻以姐姐自居,想要来找照顾他,殊不知楚煜祺根本就不需要她的照顾,比起她的多管闲事,他宁可娶一个整天只会吃喝玩乐的花架子回来。

蒋兰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转身离去后,掌灯的宫女本好意提醒她夜凉霜重,早些回去休息才是,可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扭头瞪了一眼那宫女。

楚煜祺匆匆忙忙出了宫门,此时的夜已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他顾不得那么多,急忙驱车赶往了别管,双剑兄弟仍在外追杀着清风和茯苓,府中却是一片狼藉,楚煜祺甚至下不去脚,急忙将管事的叫了过来,那人弄丢了林氏夫妇,又见太子一脸怒色,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只好低着头听着他的问话。

楚煜祺冲入后院,其实不用问也知道了,林氏夫妇必然是被带走了,这夫妇俩不过是一介平民,除了林简还能有谁能来此将人带走?

但林简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本事,想来他必然是投靠了何人才是,至于这投靠的是人其实也就不奇怪了。

“来了多少人?”

“大概十二三个。”管事的低着头小声答道,但即便他声音小得似蚊子再吵,却还是忍得了楚煜祺的不快,那人扭头怒瞪过来,吓得管事一个哆嗦?

“本宫在这别院总共拍了一百多人把手,居然能让十二三个人将人劫走?”

那管事的急忙跪在了地上,“启禀太子殿下,对付人手虽然不多,但却有着三四个高手。”

“高手?能有多高?赵氏兄弟都打不过?”他花了重金将这对双剑兄弟请来,为的便是防止对方来了一些高手。

“一开始只有一名高手,赵氏兄弟二对一,那人竟不落下风,随后又来了一名高手,虽比之前那人身手略差了一些,但因是女子,赵氏兄弟因而便来了兴趣,分开同这人扭打在了一起,剩下的府兵不是其他人的对手,便被劫走了。”

女子?楚煜祺眯起了眼睛,他倒是记得云惊澜身边的丫鬟厉害很,今日的冬至宴似乎也只瞧见了一个,所以说果真是冥王府做的么?

再想想今日楚慕寒和云惊澜的反常举动,楚煜祺心中也就有数了,想不到他还没来得及主动动手,这二人倒是先向他开头了,面上看起来还对他和和气气的,背地里却做着这样的小动作,他还真是小看他们了。

“你兄弟二人呢?”

“方才那两个高手断后,又受了伤,赵氏兄弟便追上去了。”

楚煜祺冷笑一声,人都弄丢了,这俩人却还没忘记去同人打架,一会儿回来看他不好生训斥他二人一番。

再说这追出去的赵氏兄弟二人,想着自己此番将人弄丢少不得要被太子训斥,便也萌生了就这么逃掉的意思,但一想到对方可是太子,将来天月的皇帝,他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呢?与其日后躲躲藏藏的过日子,倒不如现在把脖子一伸,让他骂一顿也就罢了,不过是任务失败,而且是事出有因,对方既然有这样的高手存在,太子自然也是需要他们的。

这二人在跟丢了清风和茯苓后便也急忙转身回到了别院,果真,楚煜祺的脸色自是十分的难看,这二人上前来汇报了情况。

楚煜祺一通大骂过后才询问起了他们有没有什么发现,撑不住的弟弟根本就不做声,倒是那哥哥还知轻重,这弄丢人的事是他们干的,被骂两句又不是缺胳膊少腿儿的,没必要放在心上。

“启禀太子殿下,这二人似乎有意要避开我们,所以在我们追寻的这一路上可以绕了个大圈子,因而在下并不清楚他们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楚煜祺冷笑了一声,“你们不知道,本宫却清楚得很。”(未完待续)

第九百七十六章 吩咐 他这话一出,原本还不甘心的弟弟突然抬起头来,眼中是深深的不甘心与杀意,“殿下知道那两人是谁的人?”

“当然。”他挑了挑眉,这别院之中灯火通明,四周是打扫着战场的败兵,面前是下跪求罪的赵氏兄弟,火把的光芒映照他的脸上,忽明忽暗。

“那殿下可否告知此二人的身份?”

“怎么,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报仇?”

那弟弟不敢再多话了,赵氏兄弟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如今败在两个无名之人手中,只是十分丢脸,可若是听了这二人的身份照着江湖规矩找去,倒是会给楚煜祺带来不小的麻烦。

“在下不敢。”

“你们能有什么不敢?”他冷哼了一声,那弟弟听得十分郁闷,这太子看着年纪不大,他们二人在江湖上混的时候他怕还是不能走,如今被这样一个年轻人呵斥,二人岂能甘心的,但毕竟谁也选不了出身,谁让他是太子呢?

“但凭殿下吩咐。”

“告诉你们也无法,这二人乃是冥王的贴身护卫已经冥王妃的侍女,这两人并非江湖中人,你们自然是没有听说过他们的名声,但在我们帝都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即便你们如今知道这二人的十分,同他们下达战书,对方也大可拒绝你们,想要报仇就得听本宫的吩咐。”楚煜祺怕这二人护直接杀打冥王府去,到时候打草惊蛇反而坏了自己的自己计划,少不得要多嘴两句的。

这两人在听闻他的这番话以后倒也是大吃一惊,想不到这冥王府中竟如此的人才济济,两个护卫就能有此等伸手,这种人甘心为冥王夫妇效命倒是埋没了。

那弟弟还一直惦记这茯苓,听得楚煜祺这么说心里也有了一些小九九。

他兄长倒是知道的他的德行,于是便悄悄推了他一把,后者会意过来,急忙仰头看向了楚煜祺,“太子可有什么好的计划?”

楚煜祺皱起了眉头,这一时半会儿的他都还没理清楚呢,能有什么办法?不过若林简真的同冥王勾结上了,势必会同他们有所联系的,只要看好冥王府便能轻易抓到林简了,到时候只要杀了林简一切都好办了。

“你俩先别轻举妄动,替本宫好生盯着冥王府,一有消息便来通知本宫。”

“是!”这兄弟俩抱拳,随后便站起身来,稍做收拾后便匆忙赶往了冥王府,楚煜祺感到身心俱疲,如今这关押的人不在了,别院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他看了看天色,明日一早还要上朝,他得先回宫去了。

马车摇摇晃晃,听得管事这么一说,如今他对楚慕寒的怀疑也就更深了,他们绝不会无缘无故来帮助林简,想必是已经知道林简身份了。

虽说李皇后死的时候云惊澜并不在天月,但她有没有偷偷将这件事告诉旁人,然后再求云惊澜帮忙?也或者说是李皇后一早便告诉过她这件事呢?因着那时候他并没有像如今这般出彩,所以才没有被云惊澜放在心上罢了。

一开始他笃定云惊澜不可能知道,不过是因为李皇后死前的那番话罢了,她说得情真意切,说爱他,说对不起他,说一直将他当做是自己的孩子,但最后却都是骗他的,在她的心目中,对她最重要的仍旧是林简,她疼爱的,担心的永远都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对她来说,他不是个棋子罢了,连楚煜祺这个名字原本都是不属于他的,他当然不甘心,更不想让她看轻自己。

所以他一直努力让自己变得优秀,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想要同她离开皇宫,去找到林简,去过普普通通的生活。

楚煜祺心中微觉酸楚,只好稍微挪了挪位置,想要缓解一些那些快要破土而出的委屈,最后他还是无法忍受的闭上了眼睛,车厢里暗得什么都看不见,连哭出来也看不见,他抱紧了自己的膝盖。

他原本很想替李皇后照顾林简的,对他来说,她的孩子便也是他的兄弟啊,可是事到如今,是林简一直在逼着他做出选择,若是没有林简就好了,若他真的是李皇后的儿子就好了。

这个人必须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云惊澜没有将林简带到承启帝跟前说明真相,他反正不会相信云惊澜是为了给他一个机会,从来都没有人给他机会,在他出生的时候他没有资格去选择自己要不要成为林简的挡箭牌,在他长大后也没有资格去选择要不要继续留在皇宫里,是李皇后,是她将他带入了皇宫,也是她逼着他眼睁睁的离皇位越来越远。

他不甘心啊。

他眨了眨眼睛,忽而计上心来,不管怎么说,就算是拼一把也必须要把林简给揪出来,至少现在可以证明,林简就藏在帝都之中了。

他回了东宫,便仔细考虑着让何人来自做这件事比较好,他这一路想着事,却没注意东宫的殿门口还站着一个人,那人身上披着意见厚重的狐裘,像是等了他很久,直到楚煜祺走到她跟前这才发现了一直等着他的蒋兰。

原本因李皇后带来的委屈和伤心,在见到眼前这个人终于还是瓦解了一些,他难得露出了一丝怒意来,“你怎么还没睡的。”

“臣妾在等殿下。”

“这么冷的天,等也别在外面等,你当是贫民百姓家呢?站在门口等人?”

蒋兰笑了笑,大约也是想到了自己的幼稚,皇宫这么大,正门便是宫门,即便他入了正门,她也是瞧不见的,他一脸凝重的出了宫门,她放心不下,便想再次等着,没想到还是让他笑话了吧,明明年纪不大,去时常给人一股稳重的感觉,当初让她嫁给太子,蒋兰是一百个不愿意的,其重要原因便是这楚煜祺年纪比她小了一岁。

如今看来,不过是年纪罢了,论起对看到事情的眼光,太子比她更为老辣,听他这么一说反倒是自己更加不懂事一般。(未完待续)

第九百七十七章 疗伤 “进去吧。”楚煜祺难得主动伸手向她,蒋兰愣了一下,随即便开心的跟上了他的脚步。

而这个时候宴会才终于是散了,云惊澜同楚慕寒自是迫不及待的要出宫去,云婉钥没有来得及同太子解释虽有些可惜,但她也是真的累了也想回去歇着了。

承启帝却破格来看了看他,楚子晋要不要恢复位份再说,这云婉钥可需得好生照料才是,此想起那投毒事件,若不是孙嫔多留了个心眼,这个时候怕是和孩子也保不住了,想到这里承启帝就忍不住生气,让楚琪睿将人领回去还是太便宜景瑞雪。

“婉钥要不要留在宫里让你母妃照顾你吧?”

孙嫔自是求之不得,因为这孩子承启帝终于舍得正眼来瞧她了,她也巴不得将云婉钥留在自己殿里,一来可以确保云婉钥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比较安全,二来因为这孩子,承启帝必然也会时常到她的寝宫之中,可谓是一箭双雕。

但云婉钥却不这么认为。

如今她怀孕的消息既然暴露了,有些人想要害她,那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其次她留着宫里,楚子晋没人看着,怕又是要作上天了,她不放心,如今因为怀孕,连楚子晋都不敢惹她,这么好的一个压榨楚子晋的机会她看不想轻言放弃,最为重要的事,若她留着楚子晋身边,承启帝在看孙子时总归也会看到自己的儿子,若是楚子晋的位份不能恢复,这孩子出生也只能跟着是个平民罢了,比起孙嫔在宫里的地位,保住楚子晋自然更加重要些。

于是她福了福身子看向了承启帝道:“多谢陛下美意,方才的事虽然是有人有意为之,但既然陛下说这话了,想必将来也无人敢来伤害这个孩子了,而且现在子晋他神志不清,若是没了婉钥的照料怕是不习惯的。”

承启帝听了她这话倒是心事重重的看了一样痴痴呆呆的楚子晋,她说得很又道理,楚子晋毕竟是他的儿子,他不能就这么放任不管,承启帝点了点头道:“你说得有理,既然如此你们还是回去吧,若有什么需要尽管进宫来告诉你母妃罢了,我明日会派内廷司给你送上些补品来,好生调养一番身子才是。”

云婉钥连忙拉了楚子晋到他跟前来,“多谢陛下厚爱。”

这些事早就溜出宫来的云惊澜自然是不知道的,刚才太子离开的时候楚慕寒便忍不住想要离开了,但怕被怀疑,因而也只好留了下来,但接下来的事也就十分无趣的了,这好不容易等到散席,可不跟兔子一样蹦出来了么?

二人急急忙忙的回到了冥王府,这个时候的清风和茯苓还没回来,倒是阿悄还前前后后的在帮人包扎伤口,听到管家说冥王同冥王妃回来了,又急急忙忙到门口来接人,云惊澜大概瞧了一下,阿悄的衣袖挽得老高,手上还带着血,她皱起了眉头,“谁受伤了吗?”

“有几个人受了些小伤不碍事,但落葵说清风也受伤了。”阿悄急忙回道。

“清风?他都受伤了?人呢?”清风这个人武功高强想要伤他却是不容易了,听到阿悄这么一说,连楚慕寒都有些急了。

“说是那群人里有个高手,茯苓同清风断后去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呢。”

她话音刚落,那管家便急忙跑了过来,“王爷王妃,清风茯苓回来了!”

一行人又急忙赶到了门口,清风的确伤得比较重,这双剑兄弟倒是没有传闻中的那般大侠做态,那剑上涂了剧毒,清风虽只是划出了一道伤口,那毒却已然蔓延到整个胳膊了,茯苓扶着倒正厅坐下,清风瞧了一眼楚慕寒这才放心的晕了过去。

云惊澜抿着嘴搭上了他的脉,又将那胳膊上的纱布揭开来,楚慕寒急忙来帮忙,“怎么样?”

“中毒了,阿悄去打喷热水,茯苓去将匕首消毒。”

这二人急忙去取东西,云惊澜又让辛夷去将她的药箱取了过来,从药箱里翻出*给他服下,一会儿她要动上刀子,清风虽说不会怕痛,但生理反应也会麻烦,干脆让他最早了好些,众人又齐心协力将其扶到了塌上,将那桌子移开后,云惊澜用消毒过后的匕首来将他胳膊上本毒药浸蚀的腐肉刮去,露出了生生白骨出来,阿悄不忍去看,只好将头扭到了一旁。

将这这些做完,云惊澜又将解毒药敷了上去,最后才小心翼翼的替他将伤口包扎起来,做完这一切她累得是大汗淋漓,阿悄又急忙来替她擦了擦汗水。

掀开被子来替清风盖好,楚慕寒这才招呼众人从房中退了出来,接下来便是这林氏夫妇的事了,云惊澜坐在石凳上喝了口茶休息片刻,又马不停蹄的赶往了林氏夫妇落脚的院子,芙蓉还在此安抚着他二人,见了她同楚慕寒又急忙来行礼。

那林氏夫妇一眼也认出这二人是身份不一般,看起来似乎才是这些人的主子,也就是那背后救他们的人了,林父连忙要来跪谢,云惊澜方才的忙活现在还有些疲累,将其扶起来的这件事还需得楚慕寒来做。

“老人家我们进去再说吧。”说着便推了门,云惊澜只瞧一眼便知这林母的确是病得不轻了,否者林简又怎么会宁愿带着双亲流浪也要给她治病呢。

她没有做声拉出一张凳子便坐在了林母的床边,楚慕寒看了她一眼,也没有阻止,只是将林父待到了一旁同他解释道:“我们是受林简之托来救二位的,你们也可放心居住在此,至于林简,他不同我们住在一起。”

“这……这是为何?”林父不太明白,既然他们能从戒备森严的别院将他二人救出,想必这两人也是不简单的,又怎么会让林简住到别处去呢?

“老先生应该也清楚,抓你们的人要的是林简,这同他的身世有关,这件事还是让他亲口来告诉你们吧。”(未完待续)

第九百七十八章 巡防 林父陷入了沉默之中好一会儿才道:“那我们何时可以见到林简呢?”

“今天太晚了,外面到处都是寻他的不安全,明日再同他联系吧,而且关于他的事,我有必要提醒你们一下,知道得越少,对你们来说其实也未必是坏事,能理解吗?”他自然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林氏夫妇,林简也是个聪明人,想必也不会轻易说出口的。

林父愣了一下,看这府邸的装潢和眼前的这个人,他便也猜到了林简的身份恐怕不简单,是他这种平头百姓从未想象过的,因而也能理解楚慕寒这话里的意思,遂点了点头,能有先见之明的让林简去读书而不是做农活,这对夫妇本也不是愚笨之人。

楚慕寒松了口气,又担心云惊澜会累着,急忙走到了她的身旁,看着她紧皱眉头微林母把了脉,“怎么样?”

她抬头来看了一眼,“挺严重的。”

“那很遗憾。”楚慕寒不紧不慢道,生老病死这种事他见多了,今年这一年,先是太后后是李皇后,他大约也麻木了。

云惊澜却挑了挑眉,“你这口气是觉得我治不好了?”

听她这么一说林父倒是重新燃烧起了希望,他们看了很多大夫,将他们掳去的那人为了更好的威胁到林简,对自己的妻子也是百般照顾,可一直都没什么结果,如今听云惊澜这么一说似乎还有办法?

“这……这位神医,你真的有办法救我夫人吗?”看来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云惊澜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神医,她还真有点愧不敢担,不过这个病她倒也见过,“恩,不过会多花些时间,你们就先在这院子里住着吧,我去配些药来。”

“多谢神医!”林父说着又要给她跪下,这把云惊澜吓了一大跳,他这都把年纪了,来跪她,会折寿的。

“你们也不必多拘礼了,就把这里当做在自己家好了,明日我便去通知林简来。”

“好好好。”听到她说能见到林简了,这对夫妻倒是格外的开心,云惊澜招呼众人让他二人好生休息,将门合上后她扭头来看了一眼芙蓉,见她还好,这跑腿之事自然也就交给她了。

“你回去将这个消息告诉林简吧,至于带不带林简过来,过两日再说。”

芙蓉有些奇怪的看着她,“林简很担心他的养父养母,为何不让他来看看?”

“这个么你明日来便知道了。”云惊澜懒得同她废话,有些事你说得再多也不如她亲眼看见来得有用。

芙蓉满心怀疑的回去了林简落脚的院子,听到说父母平安,林简心里的这块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不过又听见云惊澜说先不要让他过去更是疑惑不解,心里忍不住想是不是从狼窝移到虎窝去了。

不过第二日芙蓉打算来冥王府询问时才终于明白,云惊澜的确没有骗她,也绝对没有囚禁林氏夫妇的意思,而是这冥王府之外居然潜伏着这么多,一看便是太子派来的,显然昨夜之事他一并算到了冥王府头上。

而且,楚煜祺这么谨慎的人,即便困不在林氏夫妇,知道林简担心双亲,自然会偷偷跑来见面,如今他们藏在外面,若是他出现便可直接来个瓮中捉鳖。

云惊澜早就猜到楚煜祺会这么做了吧,芙蓉躲在一旁忍不住好笑,她怎么就这么笨了,昨夜居然还怀疑云惊澜的用意,若不是她昨夜的提醒,今日带着林简来冥王府只怕会直接被楚煜祺抓了去吧。

芙蓉没有再去往冥王府,为了免得被这些人发现,她直接扭头回到了别院,林简见了他少不得要奇怪一番的,芙蓉却笑了笑有些无奈,“我们都小看这个太子了,昨夜你养父养母被带走后,他第一个怀疑的便是冥王府,如今这冥王府外潜伏着大批太子的人,这个时候再送你过去无疑是自投罗网。”

“所以冥王妃是早有预料才不许我去探望父亲和母亲的么?”林简经过她这么一提倒也明白过来。

芙蓉点了点头。

“话虽然如此说,可是,芙蓉你真的没有办法让我去见一见我的父母了么?我真的很担心他们。”

她又摇了摇头,“你放心吧,王妃说你母亲的病还有救,刚好这段时间让她留在冥王府养病,而你也需专心联系武功才是。”

听到说云惊澜能治林母的病,林简倒是宽慰了不少,而且芙蓉说得也不错,若是他的功夫能再好上一点,至少能同这些护卫过招,昨夜便可带他一道前往了,在同楚煜祺碰面之前,他还需勤学苦练啊。

“冥王同王妃救下了我的父母,我却不能当面致谢,芙蓉姐若是有机会还请替我同他们说声谢谢。”

“你乖乖待在这里对冥王和冥王妃来说已经是最大的谢意了,现在没了你的双亲,太子必然还会做出下一步的动作来,我们一定要格外小心才是。”

林简皱着眉沉默,他对楚煜祺不太了解,但听芙蓉的口气他似乎并不是什么善类,想想也是若是林母收养他,只是为了让他给自己的亲生儿子做挡箭牌,想必他也会心生怨恨吧,幸好他的养父养母都是好人,甚至于他们现在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知道了,我一定听冥王妃的安排。”

芙蓉欣慰的看着他,林简倒是个不让人操心的人,在知道自己的身世后也并未急冲冲的想要去找承启帝坦白,这点来说芙蓉还是很欣赏他的。

于此同时,朝会之上承启帝的心情原本还是大好,甚至于特别将景嵩同云永康叫了出来,一个着力于批评,当然昨夜景瑞雪的所作所为他并没有明说,毕竟是家丑不可外扬。

而对云永康自然要好生嘱咐一番,这一时间众人都知道承启帝要当爷爷了,群臣都跟着来道喜,承启帝好不得意。

楚煜祺皱起了眉头,今日他也有事要奏,看来只能去扫承启帝的兴致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七十九章 戒备 “父皇,儿臣有事要奏。”楚煜祺站出身来,承启帝的笑容未退,只是这些贺喜的大臣却是退下给他腾处了位置。

“太子有何事要奏?”承启帝的心情大好,全然没有注意到太子脸上的神情。

楚煜祺左手考上了右手手背,弯腰行礼道:“昨夜巡逻的禁卫军来报,说是昨夜有座别院被袭击……”

他话说道这里,还看了楚慕寒一眼,后者心中一咯噔,这个楚煜祺不会自掘坟墓将昨夜之事说出来吧,楚慕寒皱起了眉头,若是如此,今日他必然也要说出林简之事的,只是这种事毕竟是丑闻,就算说他也只能私底下来同承启帝说。

“竟还有这种事?”为等到他接下来的话,承启帝忍不住来提醒太子继续说下去,楚慕寒紧紧的盯着他,太子转头看向了龙座上的那人道:“是的,儿臣连忙派人去查,却听得被袭的那些护卫说是听见了这群黑衣人叫了一声魏王。”

魏王是谁,众人并不陌生,不久前逼宫早饭又在柳州佣兵自立门户,后背出楚慕寒所歼灭的人,而且他掳走云惊澜之事这些人也自是听说过,之前传闻逃到了中州,众人拿他没有办法,夫君这冥王妃回来了,他竟又痴情的追到这里来了?

众位大臣不好当着承启帝的面窃窃私语,然这些八卦的目光却还是如此明显的转向了楚慕寒,后者有些难堪。

承启帝一拍龙头扶手,勃然大怒的站起身来,“他居然还敢回来?!”先前人抓不到不说,眼下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有所动作,真是太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

太子弯着腰不做声。

楚慕寒冷静下来倒是猜出他的意图来了,楚景铄在中州忙着他复活之路,眼下怕是没空来管天月之事的,这太子突然将他拖出来,想必是有所图的,他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林氏夫妻丢了,现在的楚煜祺必然是急红了样,只想着赶紧将林简抓住。

可是他虽是太子,想要大张旗鼓去捉人总还是需要些理由的吧,今日一大早他便发现冥王府被人盯上了,原以为这边说他的下一步计划,却没想到他还是低估太子了,他竟然敢将事情闹得这么大!

将楚景铄拉出来不仅惹得承启帝不高兴,连带着云惊澜也会被扯入过往的流言蜚语之中,这些人刚才的目光他也看清楚了。

绝对不能让他如意,楚慕寒连忙抱拳同承启帝道:“父皇,京城巡逻本在儿臣的管辖范围内,出了这样的事,儿臣理应负责,还请父皇准许儿臣来查办此事!”

楚煜祺自然知道他的用意,他连楚景铄都拖出来了,自然不能允许楚慕寒在这个时候将这件事抢了去,他扭头便冲楚慕寒道:“虽说冥王负责京城的治安,但发生这件事,上的却是本宫派去的巡防兵,冥王是否应该检讨一下,你不在天月的这段时间是否有人玩忽职守了。这件事还是交由本宫来办比较合理。”

楚慕寒还欲再说,却被承启帝伸手来打断掉了,“这又不是什么好差事,争抢着做什么,冥王离开了段时间,你手底下的人也该自己勘察一番了,冬至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居然没有听你来汇报,这件事既是太子发现的,还是让太子去办好了。”

他顿觉无语,这件事本就是他干的好事,又怎么汇报,想不到楚煜祺竟然会将计就计,他倒是好手段,他冷冷看了楚煜祺一眼,随后便淡淡错看眼来。

“儿臣定当将魏王捉拿归案!”太子抱拳谢恩,他就知道承启帝生气是真的,但舍不得楚景铄掉脑袋也是真的,楚慕寒有多恨楚景铄,承启帝心里明白着呢,这件事能不让他楚慕寒来做便最好不要让他来做。

下朝后,同云永康贺喜的,同情的来看楚慕寒的,或凑在一起聊楚慕寒八卦的比比皆是,他气不打一处来,索性谁也不搭理急急忙忙的出宫回到了冥王府,昨夜云惊澜也受了累,这会儿还没醒呢。

楚慕寒满腹心事的想来同她说一说,又怕吵了他休息,便一个人在房中喝起了闷酒,云惊澜醒来时听阿悄这么一说,又匆忙洗漱过后赶来寻他,楚慕寒喝得不多,见了她也还算神志清晰,云惊澜关了门,将他扶到了床榻上,无奈的看着他,“我不过就是晚起了一会儿么,瞧把你给委屈的。”

“我倒也不委屈,我只是替你感到委屈。”

这会儿功夫,楚景铄讨回来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云惊澜自然也知道这件事,说什么是为了她而追过来的,她倒觉得好笑得很,想不到楚慕寒也听到了这些流言蜚语去了。

“你既是相信我的,又何必在乎这些呢,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一天到晚去看别人的眼色,你不觉得累么?”

“累得很。”

“好了好了,不生气了。”她起身给他倒了一杯醒酒的茶,楚慕寒低头喝过之后,重新躺回到了床上,云惊澜只好扯着被子来贴他盖好,“昨夜你也忙活了半天,今天一大早又去了找回,想必也没休息好,再睡会吧。”

“好。”他无力的应了声。

待到他睡着后,云惊澜这才领着阿悄去给清风换了药,睡了一夜的清风精神倒是好了许多,只不过他这伤也的确是有些重了,短时间内也没发让他帮忙了,茯苓等人倒都是皮外伤,过两日便好了,她又领着落葵好阿悄出了门去,大街小巷全都是禁卫军。

楚煜祺借机封锁了全城,和楚慕寒所猜没什么差,他果真是借着寻找楚景铄之事来搜寻林简的,可必须得小心才是。

云惊澜看了一眼帝都的情况后回到王府,楚慕寒倒是睡醒了,看起来倒像是将早上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云惊澜又拉着他说了太子的举动,楚慕寒倒也不意外,再他拉出楚景铄的时候他大概就已经猜到他护这么做了。

眼下林简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未完待续)

第九百八十章 告知 太子城府果然够深,如今现在他得势,又接着楚景铄做得明目张胆,楚慕寒即便看出了他的意思也拿他没有办法。一时间二人也想不出办法,楚慕寒只好加派人手爬起了外院之中,先让林简躲一阵子在说吧,实在不行就只能让将他送去衡承启帝跟前了。

以来他们并不想将事情做绝,而来出了李皇后的话,也的确没有更多可靠的消息,主要练他养父养母都不知道林简的身世,贸然出现在承启帝面前,少不得也要被人所怀疑的,而且楚煜祺如此聪明难保他不会有别的对策。

从这件事就看得出来,不仅可以借此机会封城,还能趁机打压一番楚慕寒,他倒是好计谋。

云惊澜将配置好的药送到了林母房中,又研究出了一套治疗方案,晚上的时候芙蓉才趁着盯梢之人换岗的机会偷溜近来,而此时城外发生的一切早已闹得沸沸扬扬,她自然也听说过了,楚慕寒的人虽然派过来了,却没有说过什么有用的消息,芙蓉自然是有些焦急的。

派人潜伏在冥王府也就罢了,想不到这楚煜祺竟然还敢封城,事情再一次陷入了僵化之中,她思来想去也必须得同云惊澜联系才好。

见了她,云惊澜虽有意外,但还是将其迎入了宁园,看着一脸焦急之色的芙蓉,云惊澜更显无奈,如今这不止是林简有危险,她这出门一趟还被人指指点点的呢,无力的靠在红木椅子上她懒洋洋的看了一眼芙蓉,“你若是来问我怎么办的,我暂时也没有办法告诉你应该怎么办,林简这边还是躲一躲的好,我们现在也惹不起他。”

芙蓉就不服气了,明明这个太子是个冒泡货,还敢如此猖獗,不去承启帝那里揭穿他,不过是看在李皇后的面子上罢了,他竟还敢耀武扬威,“假的就是假的,揭穿他便是了。”

云惊澜又觉得好笑,“姑娘,话可不能这么说,虽然林简长得是很像皇后娘娘,但天下间相似的人何其之多,你就想凭着这点来让陛下相信他就是真太子么?我们的这位皇帝陛下,心思本就多疑,难保他不会怀疑我们随便找个傀儡太子来做摆设,将来好着手控制。”

芙蓉听她这么一说就更加郁闷了,她相信林简是真太子,可承启帝未必会信啊,而且如今他们也的确没有别的证据,“那怎么办?就这么看着他继续搜?万一哪天他发现了呢?”

云惊澜扯着自己的手指头陷入了沉思之中,“是应该想办法了,楚煜祺都逼到这个份上了,我们也不能总这么坐以待毙了,哪一天若是他将我同楚慕寒困住了,你记得一定要去找翼王。”

“翼王?”芙蓉不明白,他不也是冥王的死对头么?

云惊澜点头,“他可不仅是我们的死对头,也是楚煜祺的,你可别把自己同我混为一团,你是保护林简的,不是保护我的,必要时会,林简可以去求助他。”

她这话说得十分冷漠,让芙蓉忍不住打了和寒颤,“我明白了,多谢冥王妃提醒,林简他……非常担心自己的父母,我可以去见他么?”

云惊澜点了点头。

她扭头便要走,但末了又忍不住回头来看她道:“关于林简的身世,我可以告诉他们吗?”

云惊澜了扶着额头愣了一下,“林简让你说的?”

她点了点头,“昨日他们一直在追问我这件事,后来我回去后便也问过林简可不可告诉他们,毕竟如今因为他的事,才让林氏夫妻陷入危险之中,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他们才行,至少可以让他们知道他们要保护的人是谁,万一哪天真到了对簿公堂的那一步,总不能让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吧。”

云惊澜是不赞同将这件事告诉林氏夫妇的,但林简身为他们的儿子,他既不在意,她自然也不用管那么多,“那你想说便说吧。”

“多谢王妃。”

说罢芙蓉又急忙赶往了林氏夫妇所住的院子,这二人呆在冥王府毕竟不像是别院那般被楚煜祺所软禁着,关于外面的事他们也听到了一些风声,也不知道同林简有没有关系,倒好歹现在知道这救他们的人的身份了。

林简既然能求得冥王夫妇的帮忙,想必他的身世也更是不简单了,知道他们不敢去枉加猜测罢了。

芙蓉来之后又将林简的近况说了一遍,耐心同他们解释说因为外面闹得太大,林简要避开风头暂时不能同他们想见,这林氏夫妇这才确信,外面的事的确是因林简而起的,林父有些犹豫的看着芙蓉,“那个封城的太子……是不是先前将我们关起来的人?”

虽然楚慕寒告诫过他知道的太多不好,可现在他们既然被卷入到这场漩涡中了,总不能哪天死了还迷迷糊糊的吧。

芙蓉点了点头,“没错,是太子将你们抓起来想要借此威胁林简出面的。”

“那……”林父皱着眉头迟疑道:“林简他到底是什么人啊?虽然我知道有些事不知道会好些,但林简他毕竟也是我们的孩子,作为父母的想要保护孩子也是可以理解的是吗?”

芙蓉叹了口气,她就知道躲不开这件事的,幸好先同云惊澜打了个招呼,不然先斩后奏还怕她不高兴呢,“这件事我告诉了你们,但你们可以保证不要外出么?”

“关乎于简儿的安危,我们自然不能乱说话的。”

“他是当今圣上和已故昭仁皇后的嫡长子。”

芙蓉这话一出倒是让林父感到难以置信,“陛下和皇后的长子不是……太子么?”

“这件事说来就话长了,当初皇后怀孕之后怕被后妃陷害,因而打算从宫外抱来以后女孩换掉男孩,但令人没想到的是抱来的这个孩子也是男婴,也就是现在的这位太子,但为了让自己的孩子能够平安长大,皇后还是将真太子送出宫去了。后来保护太子的护卫不幸染上瘟疫病逝,幸好林夫人好心才将太子捡了回去。”(未完待续)

第九百八十一章 登门 “想不到还有这样的缘由……”林父听来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评价这件事,对于林简来说,李皇后是为了保护他,但对于宫里那位假太子来说却是极其的残忍,一开始他就被当做棋子留在宫里的,如今因为他的身份不明,恐怕连原本已经习惯的这些名利也不再属于他。

他一方面觉得这位太子挺可怜的,另一方面又对于他抓住自己来威胁林简这件事感到挺不耻的。

芙蓉看他这一脸纠结的模样,大概也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忍不住要来同林父解释一番道:“皇后娘娘一开始并没有想找林简回去的意思,她原本也希望他过平平安安,平平凡凡的过完这一生,而天月的皇位她无心参与,若是陛下肯将皇位传与太子,娘娘本也不会说什么的,说到底还是太子对于娘娘不够信任,也是太子他心思太重罢了。”

林父点头表示认可,“也是这个理,若不是他找来,我同简儿他娘都是不知他这个身份的,自然也不会去揭发他的时候,说到底都是他自作自受,也没有必要去同情的。”

芙蓉恩了一声,也不知道这些话是想说服他呢还是想说服自己,若当初抱来的是个女婴,想必因着大公主的事,承启帝对于小公主恐怕也疼爱一些,孙嫔等人也绝不会惧怕他的成长,但一步错满盘皆错,对不起他的人是皇后,人都已经不在了,同林简有什么关系呢。

冥王府之外的戒备仍是十分的森严,楚慕寒将林简保护得很好,太子几乎要将帝都掀个底朝天,却始终没有找到人,心中自是愤懑不平。

云婉钥等了两日,便寻了理由进宫去,太子这边她自然是要给个交代了,毕竟连景瑞雪都知道朝孩子下手,太子没道理不会多想,当初她有心隐瞒,却没想到孙嫔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这件事说出来,她也猜到了孙嫔有心想借孩子在承启帝这边寻些存在感,说到底孙嫔这人也是真心爱着承启帝的,否则在人到暮年时出现的这个江嫔又算得了什么呢?

诸位皇子的地位稳固难道她还能撼动什么么?刘妃等人看得十分清楚,孙嫔却是看不开的,事到如今她却还想着与江嫔争宠。

云婉钥既有些同情他,又有些怒其不争。

但随着孙嫔将孩子暴露出来的是楚府的攀升,如今送到她跟前的这些礼品都是上层的极品,承启帝是真的很心疼孙子,也是真的很想保护这个孩子,云婉钥受了太多的委屈,如今总算是得偿所愿自然是乐于承受的,只是面对于太子她必须得多一份心思才行。

想到这里的云婉钥借着进宫去给孙嫔请安的功夫便趁机去拜会太子妃了,身为女眷当众去见太子也是不大妥当的,但妯娌见面总归是不会有什么错的。

太子妃虽对她并无什么好感,但她整日闷在宫里又实在没什么可说话的人,她来了,闲聊几句也是无妨,何况这云婉钥毕竟不是云惊澜,她既不是敌人,也从她这里打听不到什么东西,云婉钥从前毕竟也是一个有名的才女,而蒋兰也自负有些才情,不过是因着云婉钥过往的风评不好而不喜罢了,如今听她说话却也觉十分有趣。

两天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虽然有些观点蒋兰并不赞同,但云婉钥深知自己是来讨好她的,自是不会同蒋兰争辩,反而在她皱眉之前便委婉的改了口顺着她的意思说下来,这半天下来自然是将蒋兰哄得团团转,末了蒋兰还邀请她留下来一道用午膳。

云婉钥有些迟疑,毕竟她现在吃东西都十分的小心,这孩子她也宝贝得不行,但仔细一想这蒋兰并没有什么心机,况且如今她人在东宫,出了什么事不全都算在她脑袋上了,凭承启帝对于这个孙子的宝贝程度,想她也不敢如何吧。

于是她点了点头,留了下来。

蒋兰吩咐人去将饭菜端了上来了,亲热的拉着云婉钥坐下拿去了碗筷,忽而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眉头一皱,随后将云婉钥面前的木块收了起来,扭头冲自己身旁从娘家带来的贴身丫鬟道:“去将我放在柜子的那副银制餐具拿来。”

云婉钥好奇的盯着她瞧,冷不防的这蒋兰扭头看了过来,四目相对之下她眯起眼来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蒋兰方才也正是想到冬至宴的事,她虽没有这个心思,但难道这东宫之中不会有卧底,她自然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不管是对整个国公府还是对整个东宫,她都付不起这个责任。

云婉钥见她这样倒也更加放心了。

那丫鬟将餐具换下后,两人随意吃了点东西,下午蒋兰又带她出殿门去闲逛了一圈,二人回来时正巧碰见了楚煜祺,见了云婉钥太子自是万分的奇怪,他这么早回来本是希望蒋兰能去一趟国公府,让她叔父帮忙查一查的,不过既然碰上云婉钥他自然也有话要说。

他原本是想急着云婉钥怀孕这件事做些名堂的,当然如今她既是同盟关系,有她的配合自然会更加简单些,可他又不便去楚府,毕竟楚子晋还是疯的,他这么跑过去,空被人臆测,如今她来找太子妃倒是个好机会。

云婉钥急忙福身行礼,楚煜祺伸手做了个抬的手势,她便急忙要起身来,蒋兰因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倒是屈尊降贵的来扶了她一把,云婉钥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蒋兰笑了笑。

“殿下也回来了,不如我们到里面去坐着聊吧。”

楚煜祺点了点头,他也正有这个意思,不过这些话总不能让他来说吧,所以说东宫有了位女主人,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云婉钥找来倒是方便许多了。

三人一道入了内殿,宫女端来了茶水,随后便退了出去,太子妃还是紧挨着云婉钥坐在一起,但楚煜祺却不大想让她也参与这件事来。(未完待续)

第九百八十二章 无奈 他握起拳头放在嘴边咳嗽了一声,因得蒋兰急忙看了过来,“太子殿下这是身体不适吗?”

楚煜祺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这个蒋兰怎么这般没有眼力界的,他私下里有些话要同云婉钥说她难道看不出么?

“不碍事,许是这几天忙的,太子妃先前不是还说新做了一份甜点,不如去端来给楚夫人尝一尝?”

蒋兰愣了愣,她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哪里会做什么甜点,这太子又是何时听见这么一说,不过她虽不解,但也明白楚煜祺会这么说必然也是有他的道理的,她抿着嘴仔细看了一眼云婉钥,却见她伸手来捧住了茶杯,也不打算喝,大约是天气凉了,出去这么转了一圈,有些冻着了。

再看楚煜祺,却是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蒋兰恍然大悟,这云婉钥好端端的来找她作甚,自然是来找楚煜祺的,只是他们俩有什么好说的?

蒋兰心里突然生气一股异样的感觉,但云婉钥比楚煜祺长了好几岁,大约也是自己多心了,因而之好无奈的笑了笑道,“太子说得没错,我去瞧瞧看,你们先坐一会儿。”

她总算是打算走了,楚煜祺点了点头,蒋兰一走,云婉钥这才急忙站起身来半跪于地,楚煜祺虽是吓了一大跳,到底这件事她还是瞒着他了,因而也没有急着叫她起身来。

“太子殿下恕罪。”

他冷笑了一声,“楚夫人倒是会算计,既说好要与本宫同盟,却又对本宫隐瞒了这么一件事,即便做买卖也不像楚夫人这般没诚信的。”

“欺瞒太子是民妇的不是,但请太子殿下不要生气,民妇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她就知道这楚煜祺是不会轻易罢休的,幸好她提前来负荆请罪,否则后面他不知道还会怎样来算计她的。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有什么苦衷?”楚煜祺冷着脸端起了茶杯,以茶盖抚开了茶水上的茶梗。

“冬至宴上的那件事,太子殿下也瞧见了,并非民妇不肯说,而是这个孩子实在是太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楚煜祺看了她一眼,心道你同我这么说,难道就不是我的眼中钉肉中刺么?但他还是想听云婉钥将话说完,毕竟对楚琪睿等人来说这个孩子的出现当然不是什么好事,但云婉钥既然还想依附于他,必然得听命于他,这个孩子或许还能有别的用处,于是他笑了笑,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云婉钥悄悄松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着她,“当日发生的投毒事件,我的第一反应便是云惊澜做的,也只因她原本就记恨于我,加之用毒这种事她是个高手,却没想到幕后策划这一切的却是翼王妃,看样子她是已经发现这个孩子的存在才出此下策的,既可以让冥王妃获罪,又可杀了这个孩子,自是一石二鸟的好计。”

楚煜祺点了点头,这景瑞雪若是成功了,其实不管对谁都是好事,但可惜她失败了,不过还好,因为这件事承启帝对翼王也生出诸多不满出来,对太子来说这不管谁输谁赢,他都乐见其成的。

“所以呢,你为何不来告诉本宫?”话说了一圈又绕了回来。

云婉钥咬咬牙就知道这个楚煜祺不是好糊弄的,“其实……民妇也并不太相信太子殿下……”她索性心一横将这些事全都说了出来。

楚煜祺好笑的站起身来蹲在了她的身边死死的盯着他,“不相信本宫?”

“这件事原本除了孙嫔同民妇,旁人都并不知道的,但那翼王妃却还是知晓了,当日同太子见面时,还有民妇的妹妹同妹夫在,虽说他们都是太子殿下的人,但难保不会有个二心,何况我的这妹妹当初还同冥王妃交好,因而民妇自是不敢说的,本想着往后再找个时间来告诉殿下,冬至宴时孙嫔娘娘眼见纸包不住火只好将这件事说出来了。”

她这么说似乎也合情合理,云茵茵这个人,楚煜祺也不好评价,他眼观六路,她的所作所为他自然看在眼里,但张生这人还不错,因而楚煜祺才敢放心的任用这二人。

云婉钥防备着她,似乎也很有道理。

“起来吧。”他终于肯发话让她起身来,云婉钥这才借着一侧椅子的力量站起身来,楚煜祺看着眼里却没有伸手去扶,云婉钥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脸色,见他神色平和了一些这才松了口气。

“如今这件事殿下既然知道了,还请殿下放心,陛下就算再疼爱他,毕竟也只是孙子罢了,何况子晋这样也好不了,这孩子对于殿下来说只会锦上添花,绝不会造成任何麻烦的。”她到底还是怕楚煜祺会对这孩子不利,方才她差一点就说出来了,不过是突然想起云茵茵罢了,幸好楚煜祺也并不是很相信云茵茵,这让她的话也多了几分可信度。

“夫人说笑了,这毕竟是本宫的小侄,本宫又怎么会觉得是麻烦呢?”他笑了笑眼中多了几分冷意,“但既然有这个孩子,我们也可以借此来做些文章了。”说着他若有所思的盯着云婉钥瞧了瞧,后者并不知他在想些什么,直觉坐如针毡的有些难受,好在,这楚煜祺大概是不会伤害这个孩子了,只是他又想拿这个孩子来做什么呢?

只不过楚煜祺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出什么好计划来,于是便挥手让云婉钥回去了,毕竟她来宫里也有些时间了传出去让冥王或是翼王听见了,都不是什么好事。

她走后,蒋兰才满心忧虑的看向了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楚煜祺看了她两眼:“你这是什么表情?”

“楚夫人她不管怎么说也是殿下的皇嫂……”

她话还没说完楚煜祺倒是反应过来了,原本他不便去找云婉钥便是因顾忌这些流言蜚语,想不到这个太子妃也不过是个俗人罢了,竟会往这种地方想过去,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未完待续)

第九百八十三章 得意 “你到底想说什么?本宫是要成就大业的人,这云婉钥想要从本宫这里寻个安稳之所,本宫也想通过她收买云家,这有何不妥吗?”

原来是因为这样,蒋兰连忙摆手,为自己的多心感到羞愧不已,“不不,臣妾只是觉得殿下单独见她恐有不便,若是殿下需要,臣妾可以代为传话。”

“你这话倒是说得不错,不过眼下也没什么事需要你来传话的,往后有了本宫自会请王妃代劳的。”

听到他这么说的蒋兰倒是十分高兴,她一直想照顾他,也一直想为他做些事,奈何楚煜祺从不给她机会,至少他会这么说也是一线希望罢了。

承启帝在听说云婉钥进宫来见了孙嫔之后闲来无事便走到了永和宫来,孙嫔受宠若惊,急忙将他迎了进去,承启帝要问的自然是关于他这个宝贝孙子的事,他在孙嫔的伺候下次了几盘果脯,便想起来问起了她这件事来,“朕听说婉钥进宫来了?是有什么需要不便同朕开口吗?”

孙嫔在宫里一时风头正盛,皇帝甚是看重这个孙子,所以对于孙嫔也很好,而楚府比以前更加富庶,只要用得上的东西,就跟不要钱一样,从皇宫流出,即便如此,他却还担心云婉钥有何不妥,只要能替他生下皇孙,什么事都好商量。

孙嫔摇头笑道:“陛下也实在太宠她了一些,不过是怀孕罢了,臣妾有经验的,瞧她神色也都挺好的,这次进宫来,也是来同臣妾请安的,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陛下尽管放心便是。”

听到她这么说,承启帝倒是点头放心了,伸手来拉住了孙嫔的手道:“朕岂能不担心,先前她摔一跤这孩子就没了,婉钥这体质似乎不大好,朕都这把年纪了,端王那边虽有一个,不过是个小郡主,算不得什么本事,这孩子一定是个男孩!”

看他乐得都合不拢嘴了,孙嫔自然也顺从的接了话,心里却暗暗祈祷云婉钥的肚子一定要争气,争取生个男孩才是。

正是因为承启帝如此看重这个孙子,云婉钥因而也就更加小心,在楚府之中时刻担忧着谁会来还了孩子,那刘氏虽花言巧语的让楚子晋将其留了下来,云婉钥却仿若如鲠在喉,说什么也咽不下去,她从宫里回来后便琢磨着该怎么把这刘氏给赶出去。

楚子晋没事做也只好陪在她的身边,云婉钥自打怀孕,连孙嫔都写信来让他必须让着她,这王府中安插了不少孙嫔的眼线,稍有不慎便传到宫里去了,楚子晋也是苦不堪言,只好借口自己要在外人面前装疯不得已为之罢了,但这刘氏,他说什么也不肯放出去。

孙嫔气得不行,当然刘氏也没这个本事敢来威胁到这个孩子,只是她也看得出云婉钥不乐意罢了,现在的她可是女王,背后给她撑腰的承启帝,谁都惹不起,孙嫔再三叮嘱不许他开罪云婉钥。

后来这云婉钥大约也看出了一些端倪来,因而对于楚子晋就越发过分了,这日她将房中的丫鬟都谴退过后,将门一关便拉住了楚子晋,后者一看她这架势便知她又要作妖了,只好硬着头皮来冲她傻笑,云婉钥却不吃这一套,伸手来敲了敲桌子温柔的同他说道,“这里没外人了,连丫鬟都没了,殿下也就不用再辛苦的装下去了,不如咱们坐在一起聊会天。”

楚子晋看了看她的腹部,想想为了孩子,忍了吧,他坐在了她身侧。

云婉钥替他倒了一杯茶,随后推了过来笑眯眯的看着他,“喝吧。”

楚子晋哪里敢喝,现在就算云婉钥给他下泻药,他喝了都不敢拿她怎么样的。

“放心吧没毒的,咱们都是在自己家里。”

他伸手来接过了茶杯,但云婉钥单手撑着脸又说了一句奇怪的话来,“但这府中的其他人可不一定哦。”

他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呛得满面通红的看着她道:“你什么意思?”

“我说的就是刘氏咯。”她也不含糊,直接了当的提起了这个人。

“她在别院好好呆着,我都不让她近你身了,你还在怕什么?”楚子晋知道她不喜刘氏,但毕竟也是自己宠爱的小妾,哪能说赶出去就赶出去的呢。

云婉钥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不过这个刘氏,今日她是轰定了,她忽而沉了脸道:“她是不能近我的身,但你呢?你装傻这件事在她眼前还能瞒得住吗?从前你疯了,她便可以卷着细软跑路,难道日后遇见更大的诱惑她不会背叛你,你也知道自己装傻这件事不能让她知道,但你日日同她朝夕相对,难免不会被察觉,我这么说也不是为了自己,你若是长着脑子也该知道这刘氏能不能留?”

楚子晋抿着嘴不说话,过往他不也同她朝夕相对么?她云婉钥不也一样没有发现么?他自然有自信不会被刘氏发现的,这云婉钥不就想找个借口将刘氏赶走么?他还能不知道么?

“你若是犹豫不定,不如我们写信去求助于母妃,看她怎么说如何?”

楚子晋无言以对,谁不知道现在孙嫔向着她,这个提议不是来搞笑的么?也罢,她若实在容不得刘氏就让她赶走,反正也是个背叛过他的女人,不值得留恋,他只是不喜欢这云婉钥将这些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扣在他头上罢了。

“那就依你的意思吧。”

听见他这么说,云婉钥的脸上当即便笑开了花,楚子晋也配合的笑了笑,心里暗暗告诫自己,等到孩子出生就好了,孩子出生后他就不用再这般容忍她了。

“你放心,她既是我们楚府的妾室,我自然也不会让她过得太过落魄,自会为她寻个好人家的。”

楚子晋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你开心就好。”

反正这人都轰出去,她想把刘氏许给谁就许给谁吧,他也懒得去管了,云婉钥心情大好,随即便领着丫鬟去了别院。(未完待续)

第九百八十四章 商议 楚煜祺没有找到林简,全程的戒备却没有松懈,云惊澜偶尔也会出门来瞧瞧情况,心里也暗暗有些担心的,而另一边,装模装样将景瑞雪关了紧闭后,楚琪睿倒是在帝都的大街上晃了半天。

一见好几天了这楚煜祺都没见松懈,便也忍不住有些好奇,打算回府去同景瑞雪商议一番因着她要摆出被禁足的架势也不得外出,这些消息也就只能让楚琪睿告诉她。

景瑞雪虽心有不甘,但这件事毕竟也要给承启帝一个交代,所以也只好配合的留在王府中,整日看书作画,着实憋得有些难受,如今见着楚琪睿从外面回来,竟也比往日多了些心事,而且这一日是他主动来到她的院中寻她的,景瑞雪急忙迎了过去,“可是有什么心的消息了?”目前来说她还不知道楚煜祺说的事,对于外面的巡逻自然是莫名其妙。

楚琪睿笑笑道:“进屋再说吧。”

景瑞雪虽不愿让他进到自己房中,但又着实想要知道这件事缘由,因而也只好答应了,月汇来上了茶,他慢条斯理的喝了半杯后,才在景瑞雪的期待下缓缓开口说道:“你大概也知道太子调兵来巡城的事吧?”

景瑞雪摸着椅子坐下后,冲他点了点头,“太子这般佣兵,陛下难道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他敢出兵,自然也是有由头的,这太子倒是聪明,知道将一件逃往中州的魏王翻出来说事。”

“魏王?关他什么事?”时隔多日再次提起这个人时,景瑞雪仍免不了拔高了音量,这让楚琪睿微有些不大高兴,虽说二人是合作关系,但对外来说,她仍旧是他名义上的王妃,在对别的男人反应如此大时,他当然也不会觉得高兴的。

他皱起了眉头不高兴的说道:“太子借口他回到了天月,几乎将整个帝都都给包围起来,说是要将他捉拿归案。”

景瑞雪冷笑了一声,“这个人会这么蠢自投罗网来到天月吗?”

楚琪睿点头,“我也是这样的想的,只是不知这楚琪睿到底想借着这件事来做什么。”

如此兴师动众的来做这种事,想必也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他感到如此的火烧眉毛,否则以楚煜祺的谨慎和小心,又何必出此下策来做这种事呢?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吗?”

她这么一问楚琪睿倒是想起来了,当初楚煜祺提起魏王时也曾说起过帝都一处别院被袭,便是犹这件事扯出魏王来的,后来他也去查证过,确然有这么一出别院被袭击,但这别院顷刻间人去楼空,到底发生了什么却也是无人知晓。

“有……”他若有所思,先去并未将这件事同楚煜祺扯上关系,现在这么说倒也又几分奇怪了。

景瑞雪迫不及待的看向了他,“是什么事?”

楚琪睿便将这件事同她仔细说了说,如此景瑞雪心中便多少也有数了,“不知王爷有没有查过这处别院是何人名下的呢?”

他点头,“查过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只是问起之前这院中住了何人,他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所以我觉得这个人恐怕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了。”

景瑞雪眯起了眼睛,“冬至宴出的事,第二日他便知道,说这别院同他没有关系,我是不信的,假如,这别院……本是他用来囚禁什么重要人物的呢?”

“重要的人物,还能有什么重要的人物?”他说完自己都愣住了,能让楚煜祺这般费心费力的除了了林家的那个人还有谁呢?虽然说现在这一切都还在他的猜测之中,但楚煜祺越是这般紧张,他反而越发坚信当初的怀疑并没有错,楚煜祺或许真的不是李皇后的儿子。

林家的那个人才是。

见他突然顿住,景瑞雪扭头过来冲他笑了笑,“想必王爷也想到什么人了吧?”

“这个人我也一直在追查,可都没有结果,难道他楚煜祺还能将这个人捉住不成?若是如此,他为何不直接将这个人处死一了百了呢?”

“王爷有没有想过,万一他捉住的逼迫林家的那个人而是他的父母或者爱人手足呢?所以太子才需要找个地方将这些人困住,好让他想找的那人自投罗网不是么?”景瑞雪一点点的提醒他说道。

楚琪睿的全部心思都在林简身上,哪里能注意到他的父母之类,如今经景瑞雪这么一说他倒是也认真起来,若真是如此,那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可犯了一个大错,他的人一直在追逐这林简,知道此人曾在平城出现过,后来又听说他跟着别人一道来了帝都。

因而楚琪睿也一直在帝都寻找他的踪迹,却没有想过在平城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他来到帝都呢。

他沉着眼说道:“你说得没错,是本王太大意了,这件事还需要仔细查询一番,王妃就先留着王府之中静候佳音吧。”

景瑞雪点了点头,因为投毒事件楚琪睿对她有些意见,好不容易他再次对自己尊敬了些,自是让她感到万分满意的。

楚琪睿有些兴奋,毕竟能让楚煜祺急得跳脚的事,他不得不掺和上一脚,原本留在帝都寻找林简的人被他再一次派往了平城,一路追查到了当时闹出事来的寺庙,这桩事虽被楚慕寒也压下来了,但八卦却是永不停歇的。

关于怎么打起来的,多少人打起来了,楚琪睿很快也就摸了个清楚。

当初林简是寄宿在寺庙的,主持看他可怜,又听闻他双亲被人抓走心生怜悯之下才将他留了下来,谁知道后面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来,说起来那些小沙弥都还觉得万分不平,明明是好心收留他,惹出这么多事来,他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说道这里楚琪睿也就更加验证了景瑞雪的猜测,果真,林简的双亲是被人掳走的,后来他会来到帝都自然也是为了救自己的双亲罢了,但他到底是求助于谁却是不大清楚的。(未完待续)

第九百八十五章 隐忍 至于掳走了林简双亲的人是谁,依他看恐怕就是楚煜祺了,而被袭击的那处别院恐怕就是楚煜祺用来囚禁林氏夫妇的地方,既然如此,说明楚煜祺到现在也同样没有林简的消息,那这个林简倒是躲在什么地方呢?

他自小被林氏夫妇养大说到底也就是普通人一个,既没什么人力,也没什么财力,如若不然,当初又怎么会为了治好母亲的病而四处奔波呢?

这点楚琪睿怎么也想不通,按照楚煜祺这么个搜寻发,这林简恐怕早就已经被抓住了,又怎么会隐藏到现在呢?

在这个风口浪尖之上,楚慕寒也同样不想功亏于溃,所以极力来嘱咐林简千万不能冲动,至少现在他的养父养母是安全的了,林简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本事,只好点头答应了。

云惊澜也趁机进了一趟宫去,想要看看孙嫔现在是什么情况,她当然不能直接去看,先这样有江茹在倒是帮了他们不少忙。

江茹本就全心注意这孙嫔,如今云婉钥怀孕,承启帝往她殿中去的时间也就多了,她并不在乎承启帝宿在哪里,只是这个人不能是孙嫔罢了。

如今云惊澜进宫来询问,江茹少不得要生出一些怨念的。

“云婉钥明显是怀孕有段日子了,而起景瑞雪选择对她下手必然也是知道这个事的,孙嫔有意将这件事瞒到冬至宴才说,这一怒一喜的对比下,当然是对这个未出世是皇孙更加宠爱了些,孙嫔到底还是把陛下拿捏得更稳一些。”她搓着手,陷入了沉思之中,打从一开始,她就想做承启帝解语花好将他留下的,不过看这样子,孙嫔确实是厉害的。

云惊澜也听出来了,江茹这是有些不自信了,毕竟孙嫔对承启帝那也是真爱,真爱无敌嘛,而江茹对他实在谈不上什么感情,“江姐姐是觉得孙嫔可能会复宠?”

江茹扭头看着她点头道:“近来这孙嫔是变着法来同陛下透露云婉钥的消息,他已经好些天没来我这里了,听说都是去的孙嫔哪儿。”

若真是这样可就麻烦了,云惊澜也陷入了沉思之中,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这一点,她有点想不明白,当初她明明给云婉钥下了药的,怎么还是让她怀孕了,不过这样的话,这个孩子生出来到底是什么样的也不好说,她嘴角微微抽搐,这样搞得她好像很恶毒似的,云婉钥同楚子晋这种人,只会将孩子当做筹码,根本就不配为人父母。

想到自己到现在也没个结果,不免也有心神伤,她忍不住叹了口气,虽然不想承认,她的确还有些羡慕云婉钥的,这人坏事做尽老天爷还能送她一个孩子,也是仁慈。

江茹伸手来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你也别太着急了,我在尽力试一试。”

“江姐姐也不用勉强自己,就算她生下皇孙又能怎样,这太子翼王冥王都还在呢,还能轮到他什么事儿,再者即便孙嫔想借着孩子上位,她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也是疯子一个,我倒是想看看她还能垂死挣扎出什么花样来。”她知道勉强去争取一个自己不爱之人的宠爱是有多么困难,她一开始也并没有指望她能霸占后宫的。

后来不过是局势所迫罢了,如今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毕竟江茹可以一个人好生清静些了。

江茹知道她的心思,但她自己亦有打算,毕竟她如今习惯了,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了,送走心事重重的云惊澜后,她折返回含元殿,却没想到会在御花园中撞见刘妃同珍妃。

论位份来说这位二位如今在宫里最是珍贵,江茹急忙来同她二人请安,珍妃从来都没将她放在眼里,自然也就懒得搭理她,倒是这刘妃一向做老好人习惯了,连忙伸手来扶了江茹一把。后者抬起头来同刘妃和善的笑了笑,“能在御花园碰见两位姐姐真是好巧。”

“是啊,本宫刚同珍妃去给陛下请安,可巧陛下不在,还以为陛下又去了妹妹哪里呢,可如今碰见了妹妹,才知陛下也不再妹妹处?”

不再寝殿也不再御书房,承启帝还能去哪里?自然是去孙嫔处了,她不信这二人现在不知孙嫔的情况,故意来说这些话,想必也是想让她来做出头鸟的吧,不过江茹也没兴趣加入这后宫的党派之争去,当初刘妃也曾派人送来来,似有拉拢之意,不过她都客套的回礼过去,当做看不出罢了。

再后来刘妃大约也是觉得她愚笨不堪,便也不同她往来了,这点从珍妃对她的态度就看得出来了,这珍妃如今是同刘妃一个鼻孔出气谁不知道,她虽心高气傲,但对于承启帝还看中的,但对自己这不屑一股的态度显然不大合适,想必平日里这刘妃可没少在珍妃面前说自己的好话吧。

“刘妃姐姐,你同她说这些做什么,你瞧瞧她这悠闲的态度,还是不知今日陛下究竟留宿在何处呢?”刘妃这么一说完,珍妃也连忙来帮腔道,这两人一个唱着白脸一个唱着红脸,真当她看不出来呢?

江茹笑了笑,“臣妾如何不知呢,近来陛下都去孙嫔姐姐处了,毕竟楚夫人怀孕了,生的又可能是陛下的第一个皇孙,陛下自然会紧张些这也没什么奇怪的。”

“说你愚笨你还不信呢?陛下关心皇孙不奇怪,可这么些天了,你难道就没觉得奇怪,这孙嫔从前就是能好本事的独处后宫,如今抓住机会还不得使出浑身解数,你倒是不着急的。”珍妃看不得她这一副温吞的模样恨不得立马打开江茹的脑袋把孙嫔给塞进去。

看来她们比她更加担心孙嫔复宠啊,江茹忍不住挤出一抹担忧的神色说道,“姐姐说得有理,只是陛下这心依然不在臣妾这里了,又能如何呢?”

珍妃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有些生气道:“妄自菲薄有什么用,我们都知道去请安,你难道不知道去么?”(未完待续)

第九百八十六章 病了 江茹也只是笑笑罢了,珍妃这些人摆明着自己没本事就想将她当做棋子呢,以为她不是一个一朝得宠的宫女罢了,难成大器,这样对江茹来说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这些人对她也就没什么防备了。

“珍妃姐姐说得极是,臣妾这便去给陛下请安。”

珍妃摇头一副对方无可救药的模样,“这种事还用我来提醒?真是笨死了。”

刘妃悄悄拉了她一把,这个江嫔吧,人虽得宠,说到底宫女出身的他们也并未放在心上,而许多一朝得势的都有个臭毛病,招人厌烦得很,不过江嫔还好,她为人谦逊,倒也不讨人厌,因而刘妃同珍妃也并未将她放在心上,但今日不知为何,刘妃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太舒服了,偏生这珍妃还毫无察觉,一个劲的埋汰着江茹呢。

对方竟也不恼怒,虽说她与珍妃的位份要高一些,但毕竟她才是当下的宠妃,自也不必如此忍让的。

珍妃被她这么一拉,倒也乖乖闭了嘴,只是不耐烦的冲江茹挥了挥手,“好了,你快去吧。”

江茹福了福身子,这才领着宫女翩然离去,她一走,这刘妃倒是皱眉提醒珍妃了,“你刚刚的态度有些不太好,她毕竟也是宠妃,对她和颜悦色些对我们没坏处的。”

珍妃却是不以为意的来拉住了她的胳膊道:“刘妃姐姐未免有些担心过滤,这江嫔从前也不过是个宫女,被人这般呼来喝去的不早就习惯了。”

“我总觉得她有些古怪……”

“有什么古怪,她以前不就是锦妃宫中的人,跟锦妃一个样的好欺负得很。”

听她说到锦妃,刘妃倒也释然了,锦妃这个人她也是有过接触的,不过此人软硬不吃,同她交好呢,她客套的将你退出去,若是针对于她呢,她也就装看不见了,清高的很,一开始刘妃还的确不喜欢她得很,后来习惯了,觉得她这样未尝不是一桩自保的本事,可到底她不与人为敌,并不代表别人就会容忍她。

“姐姐我们去荷塘那边走走吧。”珍妃也不想纠结于这件事,该提醒的她都提醒了,剩下的就看着江嫔开不开窍了。

刘妃笑了笑,便也将江茹这个人抛在了脑后。

至于江茹有没有去请安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江茹当然没有蠢到白白去做了他们的棋子,反正比起来这刘妃会更加沉不住脚,静待时机这种事她做得多了,倒也不会着急的,眼下楚慕寒他们手里还有张王牌,具体是什么云惊澜也没说,江茹自然也不会多问,因而她的心中也放心了许多,刚好这几日可以让她去查一查以前的事,没了承启帝在眼前晃悠也没什么不好。

可天不随人愿,她虽然没有兴趣却又争夺什么,偏生老天就要给她创造自己,第二日她起床时便感觉有些头昏脑涨,昨夜她翻看了一些书籍,想查些东西,一个不留神就看得有些晚了,回神时,那炭盆里的火都灭了,这一觉睡醒便有些鼻塞头晕。

江茹扶着桌子坐下,那伺候她的宫女见此倒是吓了一跳,急忙要去请太医,江茹伸手来拉住了她的衣角,“不用了,我自己有药,吃了便是。”

那宫女好心提醒道:“娘娘病了,陛下却不来看一眼着实有些薄情了。”

江茹这才如梦初醒,正所谓无心插柳柳成荫,既然病了,倒也是个将承启帝拉回来的好时机,那正准备去取药的手忽而便收了回来,她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宫女道:“你说得没错,我病了,陛下或许会来瞧瞧,去将太医请来吧。”

那宫女连忙开心的点了点头扭头便跑出去,江茹只好自己起身又重新缩回了床上,半晌太医才被请来,宫女又服侍她洗漱后才到了外殿来,隔着帘子太医为她诊了脉,也就是风寒罢了,开了副药让她好生休息便可。

下午的时候承启帝便得到消息了,他原本是打算去孙嫔处的,忽听人传江嫔病了,他这才发觉自己已经冷落她好些时候了,便急忙赶到了含元殿。

江茹刚刚喝了药正要躺下休息,忽而听得有内侍传话说陛下到了,她又急忙挣扎着要起身来,承启帝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来将她重新按了回去,“病了就好生休息,行礼就免了吧,朕知道你懂事。”

江茹唇色苍白的从他笑了笑,承启帝仔细端详了她一番,忍不住叹气道:“好端端的怎么说病就病了呢?”

“昨夜睡不着就取了本书来瞧,一不小心入了迷,结果受了凉,说起来实在是有些好笑。”她不好意思的低了头,突觉喉咙发痒,又怕在承启帝面前咳嗽是御前失礼,连忙伸手来捂住了自己的嘴咳了两声,但因如此却憋得满脸通红,承启帝有些担心来替她顺了顺后背。

“以后可不能这么大意了,等你到了朕这个年纪就知道了,身体健康乃是万物的根本。”

江茹有些着急的看着他:“陛下的身子还硬朗着呢,为何要这么说?”

承启帝幽幽的叹了口气,古来帝王将相长命寥寥可数,其实事到如今他已然看开了,特别是今年太后皇后一个个离他而去,他有自知之明,“比起你来说,朕是真的老了。”

江茹连忙伸手来握住了覆住了他的手背,眼中的柔情都快溢出水来,“在臣妾看来,陛下依然是那般年轻俊朗。”

她这话夸得承启帝十分的开心,特别是因为刚刚她被咳嗽憋得脸有些微红,配上这么一句话,倒更像是害羞了,一想到自己近来都在孙嫔处,免不了冷落了她,还怕她不高兴,但江茹却不想旁人一般念叨个没完,这让承启帝感到十分的满意,他年事已高,耐心自然也不如从前了,孙嫔的小性子,过去他还会哄哄,现在却只觉烦躁了。

两相对比之下,江茹也就更贴心一些,也更懂他了一些。

他在含元殿呆了这么久,消息很快便传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九百八十七章 嘲讽 珍妃比刘妃更快得到的消息,在听闻承启帝留在含元殿以后,珍妃开心得都快跳起来,这江嫔果真没有让她失望,这么快就又将承启帝留下了,这种好消息她可不愿自己独享,急急忙忙去往刘妃宫中同她分享。

见她如此急迫,刘妃倒觉得有些好笑,连忙让宫女将她安抚下来,珍妃哪里肯,连忙走到了她身侧便坐下了,她二人身份本就不相上下,自然也没有这么多礼数,刘妃看天气凉了,反正也闲着无事便想替翼王亲自做一件披风,这会儿正坐在榻上绣着乌雀呢,她一落坐,刘妃也只是轻飘飘的瞥了一眼罢了,“你这么火急火燎的来做什么呢?”

“听说了么?陛下留在含元殿了。”

刘妃的手顿了顿,随后又装作没事人一样,继续穿针引线着:“江嫔用什么办法把他留下的。”

“说是病了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这也不重要,我们也病过几次,怎么没见陛下留下的,由此可见这江嫔倒还是有些本事的。”

刘妃觉得好笑不已,也就她珍妃才会觉得人家江嫔没什么本事还将其当做是宫女罢了,“陛下留在她那里又不是留在你宫中,你高兴什么呢?”

“我反正是年老色衰比不上人家江嫔了,但看到孙嫔吃瘪的模样我就觉开心不已,刘妃姐姐难道不是这样想的么?”

被问话的人笑了,她自然是不愿看到孙嫔好受的,特别是这个云婉钥怀孕之事本在意料之外,却给这孙嫔开来极大的方便之门,承启帝爱屋及乌,因着疼爱孙子,对孙嫔也就更加宠爱了一些罢了,她倒好,未出世的孩子也利用得风生水起,也不怕将来遭报应的。

如今看到承启帝留在含元殿自然也能想象到孙嫔那一脸不甘心的模样,这画面光想想就足够让她赏心悦目的了。

“你说得也没错,只要孙嫔难受我们就开心了。”

由此也就可见她孙嫔在宫里是多么的不招人待见了。

珍妃听她附和着自己自然也是万分的开心,同刘妃说了几句话后她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孙嫔面前看看她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了。

刘妃瞧出了她的心思倒也不揽着,大手一挥便随她去了,珍妃的脾气向来如此,承启帝也就习惯了,加上她没有皇子,倒不怕她有别的心思,因而让她去帮自己做这种落井下石的事,自然也没什么不好。

珍妃便又急急忙忙领着宫女去往孙嫔的寝宫了,这厢听闻承启帝留在含元殿的孙嫔正在气头上呢,刚好这珍妃就碰上来了,孙嫔正愁没地撒气,便也痛快的让人将珍妃迎了进来。

大老远的便能听见珍妃铃铛般的笑声,孙嫔皱起了眉头,冷哼了一声,这个女人怕是要来找她晦气的,今时不同往日,她如今手握小皇孙自然比她的底气要足一些的。

珍妃开心的走了来,见孙嫔倚靠在门口等着她便也笑着走了过去,“孙嫔今日看起来似乎有些闲了。”

“臣妾是难得清闲一日,不像姐姐好福气,每日都能如此闲散。”

珍妃还未发功,倒是先被孙嫔堵了这么一句,脸色当即便非常难看了,孙嫔扬着嘴角冷笑,就凭她也敢来找她麻烦?当初她闹事的时候这珍妃还不知在什么地方混呢。

“姐姐看来脸色不大好?莫不是做完没休息好?按说也不会啊,姐姐的殿里可清净了呢。”孙嫔火上浇油,气得珍妃是面色铁青,她连忙走近,差点就一巴掌扇了过去,孙嫔扬起头来看着她,她倒是想看看这珍妃敢不敢一巴掌拍到她脸上来,“臣妾说得不对吗?”

“哼,本宫知道今日陛下留在含元殿了你心情不好受,若是你委屈得不行了,也可以同本宫说说,兴许本宫心情好还可以去陛下面前提一提你。”

“这倒不必了,珍妃娘娘还是多提提自己吧,否则这已经大半年了,陛下也未曾到娘娘宫里,着实是有些可怜呢。”

珍妃双拳紧握,好半天才将自己稳了下来,“本宫是未曾品尝过那山珍海,自然也就不惦记,倒是孙嫔你啊,这一会儿天一会儿地的可要当心身子。”

“多谢珍妃娘娘关心,臣妾好得很,陛下如今虽不在臣妾宫中了,但来日方长,臣妾自然还有信心将陛下争夺回来,倒是珍妃娘娘你不去想想自己的未来,反倒是来关心臣妾,对娘娘来说未免有些残忍了。”

珍妃哪里会想到她即便是示意了还能如此嘴硬,这你来我往之前她显然没有占到什么好处,当然她也不能说真去赏给孙嫔一个耳光,毕竟她在承启帝心目中还尚存一席之地,若真这样做的,倒霉的也就是她了,何况现在的孙嫔还是又资格在承启帝面前说上几句话的。

她明明是来找茬的,想不到却在孙嫔面前栽了跟头,珍妃虽不甘心,但也不得不承认,孙嫔即便落魄也比她强了许多,这一发现让她感到有些沮丧,瞬间也就没了心情来同孙嫔吵了,她咬了咬牙,从牙缝中挤出几个自来,“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哼,我们走。”说罢她一甩衣袖便将自己带来的宫女领走了。

珍妃一走,孙嫔倒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般没了力,小鞠连忙伸手来将她扶了过去,“娘娘你没事吧?”

她摆手,“没事扶我回去吧。”

小鞠只好将她扶进了房中,孙嫔坐在凳子上想起方才珍妃那落井下石的模样,便觉心中来气,再想想她最后那句话,无不带着极大的讽刺,她费尽心思借着小皇孙的由头才将承启帝留在宫中,这个江茹什么都没做,不过是一句病了就能将承启帝留在含元殿。

她果真是不如她了么?

孙嫔将镜子移到了跟前,仔细端详起了自己的脸,她不知在什么时候,她的眼睛竟平添了这么多条希望,颤抖着伸手去抚过脸颊,也再无往日的水嫩光滑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八十八章 打算 孙嫔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老了,如今的她比起尚且年轻的江茹确实没有她的青春和温柔了,她又该如何去将承启帝留下来呢。

她双眼暗淡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小鞠倒是个聪明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怕是帮不上什么忙,连忙扭头去请老嬷嬷,老嬷嬷最懂孙嫔,她自然也知道这个时候该如何去安慰她。

很快这老婆子便被请了过来,孙嫔这几日同承启帝相处愉快,老嬷嬷也不便出现在他面前碍眼,便寻了个清静之地去呆了几天,结果这天说变就变,昨日来同孙嫔商议着名字的承启帝这么会儿功夫便不在永和宫了。

老嬷嬷听小鞠又说了珍妃的事,心中也就有数了,这孙嫔这一次怕是真的被来江嫔给打击到了,因而急急忙忙来安抚她一番。

她二人进去内殿时孙嫔已经将镜子移开了,她有些神经质的要找人拿水敷脸,幸好被老嬷嬷拉了下来,“娘娘这是在做什么?”

孙嫔急忙凑近了她一些道:“嬷嬷你瞧我脸色的皱纹是不是越来越多了,嬷嬷你见多识广必然有什么保养的秘方吧?”

老嬷嬷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不就是陛下又留在含元殿了么?娘娘何至于妄自菲薄至此?”

孙嫔垂了眼睑,道:“这个江嫔到底还年轻。”

“老奴倒是有个问题想询问娘娘。”

“嬷嬷有事不妨直说。”

“娘娘究竟是为何要请老奴进宫呢?”

“自然是因嬷嬷你经历丰富。”孙嫔有些奇怪的看着她。

“这便对了,年轻有年轻的好处,年长也有年长的好处,若论姿色,当年的锦妃容色倾城,可结果呢,陛下不还是厌倦了么?这些事能算得上是事儿么?”

她这么一说似乎也有道理,比起江嫔来说,孙嫔自问自己更加懂得承启帝的所思所想,哪怕如今其实她仔细去想想,一个正受宠的妃子病了,承启帝自然是要去陪伴些时日的,这样的日子她从前也不是遇见过,大约是失而复得后的在此失去,所以才会更加不确信吧。

那珍妃都能如此轻易的说出这些话来,她为何就不能,比起珍妃来说,她对承启帝至少还有些把握的。

“嬷嬷说得不错。”孙嫔点了点头,她迷茫的双眼渐渐聚焦,这让小鞠同老嬷嬷都松了口气。

另一边这珍妃没在她这里讨得什么好,便委屈巴巴的去找刘妃哭诉了,刘妃大为意外,又听珍妃说了和具体的情况后倒是对孙嫔更加警备起来,她这意思是她还能继续将承启帝抢走?刘妃随意将珍妃安抚了几句后,又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这江嫔能够争气一些。

倒是含元殿的这位此时全然不知因为她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这会正开心的同承启帝说着话呢。她话说了,心情自然也就开朗了许多,连带着脸色也好了许多,承启帝看得万分欣慰,又忍不住想起了李皇后。

如今这李皇后不在了,宫里便少了一个主持大局的人,不管怎么说总得找个人来统领后宫的好,刘妃虽然知书达理,但毕竟有着一个翼王在,若是将这等大权交到她的手中,翼王怕是更要胡作非为了。

刘妃肯定不行,剩下的珍妃……

珍妃有些不够大气懂事,这种事她必然做不好的,而且承启帝虽然没有吭过声,但这宫里的风向他还是能看得见的,珍妃是明显有意针对于孙嫔的,若是让她来办理此事恐有不妥。

孙嫔又同刘妃一样,楚子晋虽然疯了,但好歹也是他的血脉,自然是不能给她的,何况给了孙嫔这宫里更是要不得安宁了。

他想了这么多,又没想出一个合适的人选出来,少不得要皱起眉头,同他对弈的江茹瞧见了他的表情,又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棋盘,她这棋下得也并不是很高明,为何他要如此紧皱眉头呢?

“陛下……可是有什么心事么?”

承启帝看了看她随后叹了口气:“朕确然有点心事。”

“不如陛下说来听听看?”

“皇后仙逝,这宫里却无人主事,也是个麻烦。”

原来是为了这个事,江茹自觉水平不够便也不想邀功,而来料理后宫可是件麻烦事,她也不想去惹这种麻烦,不过若真是她来管理后宫,其实也是未尝不可的,这样的话对于她要查询的东西也就更加轻松些了。

但承启帝这个人是你越想得到什么,偏生就不打算给你得到什么,她笑了笑看向了承启帝:“臣妾觉得刘妃娘娘是个不错选择。”

他一开始想到的也是刘妃,可惜多了个翼王在,麻烦,承启帝摇了摇头。

“那么珍妃娘娘?珍妃娘娘也没有皇子在的。”江茹倒也很容易的便想到了承启帝顾虑,当初的孙嫔不就是借着替皇后料理后宫的机会来铲除异己么?若真换成刘妃,难保她不会变成第二个孙嫔。

“珍妃性子太过急躁,并不适合,你说到没有皇子,朕倒有了个何时的人选。”他眼神定定的看向了了她,江茹心头一跳,难不成承启帝想要将这个任务交给她来做,她有些着急的询问道:“陛下说的是谁?”

承启帝笑了笑,他突然发觉,江茹性子有些像李皇后,将这个任务交给她也是未尝不可,况且她也没有皇子,但问题是,江茹她位份太低了,若是要让她来统领后宫别虚要抬一抬她的位置才行。

承启帝摸了摸下巴,这孙嫔被降为之后贵妃之位一直是空悬着的,按说皇后不再,便属贵妃最大,理应有贵妃来主持的,可惜孙嫔太不争气的了,如今见到了江茹,承启帝忽而也有了希望。

倒不如将江嫔的位份升一升吧。

他心里有了数,但却并不太想在这个时候来告诉她,如今江茹身体还未大好,让她来上任也不是什么好事,还是等她病好了再说吧。

“陛下?”见他一直不说,江茹有些着急了,承启帝回神过来,同她笑道:“这件事爱妃就不用担心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八十九章 试探 而另一旁在听闻珍妃说了这些事以后,刘妃的脸色也有些不大好看,特别是孙嫔说她还会再度夺取承启帝的换心这种话让刘妃感到有些触目惊心,当日在得知云婉钥怀孕后,承启帝便多看了楚子晋两样,他既如此喜欢这个皇孙,若是以眼下这个局面出生,这个孩子也不过就是一介平民罢了,所以承启帝到底有没有心思去恢复楚子晋的封号倒也是个问题。

思来想去,刘妃将心中的这个念头同珍妃说了一遍,后者一听却也吓得面色苍白,若是楚子晋恢复了封号,那不是又给他们增加了一个强敌么?何况即便是如此孙嫔都未肯放弃,将来她恐怕更是不甘心的,绝对不能让她如愿!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先不管别的,陛下的心思才是最重要的,明日你我一道去向陛下请安,你配合我一下去询问陛下的态度。”

珍妃点了点头。

第二日下朝后,两人便急忙去向承启帝请安,结果却被告知已经去往含元殿了,这两人面面相觑,心里说不出来的有些古怪,但还是顺从的去往含元殿,因着她二人的位份比较高,即便这是自己的主位,江茹也只好来同这二人行礼。

承启帝倒是有些不乐意了,他同江茹在这含元殿清清静静的,这两人又来凑什么热闹?而且珍妃这脾气咋咋呼呼的他可不喜欢。

皇帝大人皱起了眉头问道:“你们来做什么?”

珍妃亲热的去挽住了江嫔的手臂道:“臣妾是听闻江嫔妹妹病了特来探望的。”被她挽住了人一愣,她几时同珍妃这么好了,她倒是没印象了。

对于她们的这种虚情假意姐妹情,承启帝倒是见惯不怪,不过想想珍妃刘妃也并未来为难过江茹,若是她们有心交好也不是什么坏事,日后江茹管理后宫还是需要人帮忙才是,承启帝为了给江茹铺路,便也点了点头,“二位爱妃倒是有心了。”

刘妃一看这开端还不错,便也上前来同他说道:“这来看江嫔妹妹是其一,其二是臣妾还有件烦恼的事想来询问陛下。”

“爱妃有何事?”

“陛下迎来一位皇孙,臣妾也很替陛下感到开心在,只是孙嫔在宫中虽有位份,但子晋如今已然是平民,皇孙出生后必然也是随着其父亦是平民,可计是陛下的爱孙又怎么能是平民呢?”

承启帝搓着衣角眯起了眼睛,“所以爱妃的意思是?”

珍妃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脸色,来的路上刘妃便同她说过了,她同孙嫔水火不容陛下是知道的,一会儿她提起这件事来,珍妃是不能开口的,她只要负责来拉拢江嫔便可,珍妃也一向瞧不起江嫔,拉拢她也不是什么难事,眼下江嫔也还算配合,她只管拉住江嫔便是了。

“臣妾的意思是陛下不如借着婉钥怀孕之事,为子晋恢复封号?一来如今他人有些迷糊,得到了这封号,旁人也不敢随便来欺负他了,二来,将来这皇孙也同游有爵位可以承袭了,想必陛下也很乐意看到这样的场景吧。”

她会这么好心么?承启帝很是怀疑刘妃的用意,这件事冬至宴时他也一时头脑发热的考虑过,但随后冷静下来,倒也没想过了,楚子晋当初被废为平民又不是空穴来风,他的所作所为同样也不能因为他疯了傻了而抹杀干净。

思来想去之下,承启帝也就冷静下来了,更何况当日景瑞雪的行为也给他敲响了一个警钟,他想要保住这个孙子就必须要让他活着拼命之中,只有他不成为旁人的威胁才不会有人来伤害他。

刘妃眼巴巴的还等着他的回答,承启帝想了想随后又冷静下来,“爱妃的好意朕心领了,只是这楚子晋当初是因罪被废,如今有了皇孙却也不是他的功劳,自然没有恢复封号的道理。”

他这么一说,刘妃心里倒是松了口气,面上却还得眼巴巴的表示遗憾,“可这对皇孙来说也有些不公平了。”

“是啊。”江茹也看出了她二人的来意,连忙帮腔道:“臣妾也觉得,毕竟是陛下心爱的皇孙,若以平民的身份还生活,将来怕是要受不少委屈的。”

承启帝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配合着点头的刘妃,“朕如今给楚府的所有待遇接通其他皇子一般,这样已经足够了,他将来长大了要怪也只能怪他那不成器的父亲吧,至于其他的朕心中有数,爱妃就不用操心了。”

见江嫔的话也不管用,刘妃心中也就更加放心了,只好顺从的点头应和道:“陛下说得没错。”

这二人从含元殿出来后承启帝才从江茹招了招手,后者连忙坐在了他身边,见他扶额有些头疼的模样又连忙伸手来替他按了按太阳穴,承启帝皱起眉来提醒她道:“这二人没安好心,你也多留份心思,别人云亦云了。”

江茹却还要假装不懂道:“臣妾是真的觉得应该给皇孙一个名分的,毕竟陛下是如此疼爱他的。”

“朕疼爱他是一回事,恢复他父亲身份又是另外一回事,你是好心,这刘妃珍妃却是未必,她二人此番来不过是想试探一番朕的态度罢了。”

“臣妾愚笨,竟然没有看出来,让陛下笑话了。”

“你啊,就是心思太少了,将来可要多留个心眼别被某些人骗了去。”

江茹又连连应了几声,承启帝见她身体还没好,又怕她劳累,便将她的手拉了下来,随后催促着她去好生休息,方才他本来是想看看江茹在做什么便走的了,刚好刘妃同珍妃来了,这病着的人还非得下床来给她二人行礼,想想便觉得郁闷得很。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没想到会这么想的也不止刘妃珍妃二人,第二日早朝时便有大臣提起了此事,承启帝眯着眼仔细瞧了瞧,想要辨别这些人到底是翼王的人还出自己的人,不过他什么也没看出来。(未完待续)

第九百九十章 拒绝 这些人一口一个皇孙不能为平民,希望能借此机会来恢复楚子晋的名分,承启帝分不清是真心还是试探,心下便觉烦躁,他还没说什么呢,翼王倒是坐不住了,急忙站出来拱手行礼道:“父皇,此事万万不可,古往今来都没有这样的先例,所有被废的皇子其子孙都是平民,难道就因为这个皇孙深受父皇宠爱就要为其父恢复名分么?”

承启帝对翼王已没什么好感,但这个时候他说的这些话倒也是十分中听的,当初他废了楚子晋的封号,便是因为自己对他失望至极了,如今那样的念头虽有闪现过,但毕竟也只是闪现罢了,楚子晋同孙嫔好不容易才安分下来,他实在是不想去折腾了,这些人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留下的烂摊子还不是只有他来收拾。

“翼王言之有理,太子你意下如何呢?”

被点名的太子一愣,他实在不想参与这件事的讨论中来,云婉钥如今依附于他,楚子晋的封号不管是恢复对他来说自然是有益的,但上又个孙嫔,下有个皇孙,对太子本人来说也是麻烦,所以这件事他实在不想发表什么意见,如今林简的事就已经足够他苦恼的了,他实在没心思去考虑太多。

“儿臣……觉得……”楚煜祺仔细看了看承启帝的脸色,发现在楚琪睿说出这些话后他的脸色倒是好看了一些,大约也猜到了承启帝的心思,只要顺着他的心思去说话,总归是没什么错的,“儿臣觉得,翼王殿下所言有理。”

果真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啊,这二人平日里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争个面红耳赤,如今竟站在统一战线上了。

承启帝很满意,随后又看了一眼楚慕寒,见他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事正发愣了,一想到楚慕寒对楚子晋的敌意,想必这个答案他也不用去问了,至于端王,承启帝是懒得去问,原本这人还满怀期待的等着他来询问自己,谁知承启帝的目光自他脸色扫过后便看向了别处。

楚博文自是失望不已,好在楚慕寒也没有被提问这让他的心里稍微好受了些。

“既然太子同翼王都觉得此举不妥,朕也深感如此,此事就暂且作罢吧,诸位爱卿也不用再上言了。”

楚慕寒其实早就想到过这个局面了,这个楚子晋虽然被废了,但孙嫔在朝中还仍有些势力,这些人自然要见风使舵了,不过承启帝态度如此坚决倒是有些让楚慕寒意外,退朝后他便急忙出宫去了,生怕有人来将他拦下询问他对此事的看法,承启帝心疼孙子是真的,对楚子晋失望也是真的,如今他说不要再提也是犹豫过后的决定,多说无益。

这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孙嫔耳中,这些上言的人自然是她精心安排过的,她本想借着孩子来重新留住承启帝,没想到还是江茹这个贱人更厉害,好端端的突然就病了,想起自己先前装病之事,孙嫔又偷偷去找过太医,想要查查她到底是不是真病了,结果这一查也令她大失所望,江茹的病是真的,承启帝的担心也是真的。

留不住承启帝,那么让楚子晋至少恢复封号也是好的吧?于是她偷偷联系这些人,希望能在朝会时能替出自己说说好话,却没想到遭到了承启帝的强烈拒绝。

孙嫔气鼓鼓的坐在了凳子上,江茹比不过,楚子晋又无法恢复封号,她能做的都做了,结果却不大理想,她如何能不失望呢,但即便如此她又能怎么样呢,这一次连老嬷嬷都不知该安慰她什么了,帝王之心犹如深不见底的海底深处,谁又能管得着呢?

这些人不死心还来御书房求见,烦躁不已的承启帝干脆避开他们躲到了江茹这里,生病中的她说话有些无力,语气更是温和,加上她病着对他的依赖性也就强了一些,这让沉浮于争名夺利的后宫许久的承启帝心中微生出了一丝柔情出来。

江茹靠在踏上,他就将奏折搬了过来,后宫参政一向是大忌,承启帝从不将公文带出御书房,今日他这事怎么了?仿佛在躲什么人一般。

“陛下可是遇见什么麻烦了?臣妾虽不能帮上什么忙,却也可以为陛下分担一些。”

将奏折合上的承启帝抬眼来温柔的看向了她,“还不是昨日那件事。”

“昨日?刘妃姐姐又来找陛下了吗?”

“倒不是她,这刘妃自然是不希望朕恢复子晋封号的,她试探的目的达到了犯不着来触犯龙威,今日早朝时大臣们也替了,朕居然分不清这些人是谁的人,朝堂之上拒绝了也就罢了,没想到这些人竟还敢追到御书房来,朕特意来爱妃这里寻个清静,爱妃不会介意的吧?”

江茹懂事的笑了笑,“整个天月都是陛下的,臣妾这里也不例外,哪有什么介意不介意的呢,只是臣妾病了,也无法伺候陛下,倒让臣妾有些惶恐。”

“你这里这么多宫女,还能让你来伺候朕,你只要专心养病便好了。”

江茹点了点头,“陛下继续批阅奏折吧,臣妾去让丫鬟准备些甜点呢,免得陛下累了。”

“你去吧。”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奏折,头也不抬的说道,江茹在宫女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她多看了承启帝两眼,能被烦成这样样子,想必楚子晋这一次怕也是真的翻不了身的了,既是朝堂上发生的事,想必冥王也看清楚了,她自然也就不用再将消息传递出去了。

楚慕寒回到冥王府后自然要将这朝堂上发生的事说与云惊澜听,得到这个消息她自是意外的,不过她意外的却是承启帝态度,原本她还有些担心,楚子晋会借子上位,不过眼下看来承启帝似乎是不会答应了。

看来他也是真的烦了这孙嫔和楚子晋,亏得云婉钥争气怀了身孕,接下来若她生下的是个女儿,只怕是这短暂的恩宠也会被剥回吧。(未完待续)

第九百九十一章 来信 好在一连几日太子没有找到,云惊澜同楚慕寒便也松懈下来,这时间一长该着急的因是太子了,他这边迟迟未有消息,楚景铄毕竟是叛臣贼子,自然是不能轻易放过的,这时间一长当然着急,于是在朝堂上便也朝着太子步步紧逼而来了。

楚煜祺一直找不到林简,本就烦躁不堪,加之如今这承启帝还在施压,他心下烦躁,便只好收兵了。

于是在承启帝又一次逼问的时候,太子只好抱拳遗憾的说道:“儿臣查探得知楚景铄已经逃出天月又一次前往了中州,追兵也一路跟过去了。”

承启帝松了口气,他不在天月也好,省得他来威胁到自己,毕竟当初逼宫受到威胁最大的也是他,即便对楚景铄有些不忍心,想起那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觉他也觉惊恐不已,只好作罢了。

“想不道又让他给逃走了,既然如此,帝都的兵便收了吧,全力去追击便是了。”

“儿臣遵旨。”

翼王同楚慕寒心里倒是清楚,这太子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才会想出这么一套说辞来,但平白去做这等劳民伤财的事也实在有些过分了。

如今楚慕寒手里虽然握住了林简这么一张王牌,却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太子的人虽是收兵了,但冥王府外的眼线却还在,加上林母的病也尚未治好,即便林简来了,也不好同他交代,便也让人去嘱咐林简切不可着急。

后者近来沉迷于练习武功,虽心有不甘,但也很快将此事抛之于脑后,加上芙蓉偶尔也会潜入冥王府替他去看看林父林母,随后再带些话来,林父在照料林母的同时还不忘给他准备一些他喜欢吃的泡菜,仿佛当年他出门求学的那段时间,林简竟也习惯了。

如今他只盼望着自己有朝一日能学得芙蓉的这般好身手,届时他也可以偷偷潜入冥王府去看自己的双亲了,因而也就更加用功了些,云惊澜听得这些消息倒也十分的欣慰,这样也算对得起李皇后了。

当然了,她这边也不能松懈,林母服用的药丸都是她自己特制了,药材名贵不说制作工序还十分的复杂,为了对得起林简的努力,她在药园忙活了好几天都没出门,楚慕寒都有些看不想去了,这林母又不是红姨娘,值得她如此劳累么?

云惊澜却嘿嘿一笑,这是她热爱的事业,她自然是不会觉得劳累的,越是无法治疗的病症她越觉有挑战性,因而也就更加用心了些,楚慕寒的毒用了这么长的时间才解开来,她都没放弃过呢。

日子便如此波澜不惊的过了好几日,宫里的孙嫔直到眼下,自己也是没有办法在同江茹争宠了,索性也就放弃了,只要云婉钥的孩子生下来,还怕什么都没有么。

承启帝如今没有恢复楚子晋封号的心思,不顾是担心万一这孩子同楚念一样是个女孩儿呢?岂不是白高兴一场,如今她能做的也就是焚香祈福希望云婉钥能生下一个男婴来。

不过她没清静几日,中州那边却又忽然来信了,老嬷嬷亲手将信送过来的了,孙嫔打开一看,原是那边在催促云惊澜为何还不回中州去的,说是那边一切都已然布置妥帖了,就等她和楚慕寒来入瓮了。

孙嫔就觉得有些奇怪了,为何要加上楚慕寒了,之前因为中州那边暗暗提起过,大概也猜到了云惊澜在中州的地位不简单,否则又怎么会引起他们那般注意,但现在加上楚慕寒,孙嫔就更觉奇怪了。

她怀着疑虑之下写了回信,说是在这里出了点事情,但现在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按理说云惊澜应该是要回去的了,却又不知为何留了下来,近来她一门心思想要复宠,全然没注意到云惊澜的情况,若不是中州来信,孙嫔都没想到这个问题,毕竟她同楚慕寒都是天月的人,不回去中州也没什么奇怪的,这信中之意却是在暗示云惊澜同楚慕寒在中州或许还有未完成的事,既然如此,她又为何还不回去呢?

孙嫔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末了在信中还询问了楚慕寒的情况来,不知道关于他还有什么需要中州特别注意的。

中州这边也没藏着掖着,随后的回信倒是提到了楚慕寒的身份,这倒是让孙嫔大吃一惊,早前她对锦妃充满着敌意,中州这边也是大力支持的,甚至于最后也是中州授意而为的,但时至今日她才知道,原来锦妃的身份竟也不一般。

原来她竟来自中州的皇族,而且还是这样赫赫有名的一位,好好的第一美人不当孤身流浪至天月,也不知这锦妃到底在想什么,若是没有她,孙嫔又何必多出这么多麻烦事来,若是没有她,又怎么多出楚慕寒这么一个祸害了。

孙嫔捏着信,心中更加坚信不能让楚慕寒回到中州去了,若是让他同锦妃的娘家人相认,那对他来说无疑是如虎添翼,这云惊澜本就古怪了,加上他的身份,想必到时候整个中州都会来支持楚慕寒,到时因楚慕寒对她的恨意,恐怕是难逃一死。

老嬷嬷见她神色凝重,少不得也要担忧的询问一番,“娘娘这是怎么了?”

孙嫔便将手中的信递了过去,那老婆子看完信后也是大吃一惊,握着信的手都微有些颤抖道:“这……这是……”

“早前他们便说云惊澜的身份不一样,如今这楚慕寒也是,这冥王夫妻倒是天生的好命,想不到他们同中州竟有如此渊源,嬷嬷你觉得还能放他们回去么?”她眯眼看了过来,老嬷嬷点头如同捣蒜一般。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如今冥王还拿不准锦妃的身份,此番回去必然是要查个水落石出的,自然是不可。”她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本宫也这样觉得,眼下看他们似乎也被某件事给困住了,否则以楚慕寒又怎么不急着赶回中州去呢,留在天月能查出什么来?”(未完待续)

第九百九十二章 伤感 孙嫔说完以后,那老嬷嬷也一度陷入了沉默之中,许久后还是孙嫔摸着下颌缓缓开了口,“要不然我排入去查一查楚慕寒到底是被什么事给困住了,这样将来也好将计就计的将其留下来。”

老嬷嬷福了福身子,“娘娘说得事,这件事便老奴去办吧。”

孙嫔点头,如今她身边的人是越来越少了,能相信的人就更不多了,小鞠这个人除了会跟着她走上坡路,别的时候实在也想不出什么招来,一出事就只知道去请老嬷嬷来,真是白养了个废物,要不要她实在没人用了,也犯不着把这个知道她这么秘密,还愚笨的丫鬟留在身边。

那老嬷嬷离开后,孙嫔顺着椅子坐了下来,望着老嬷嬷离去的背影在发呆,江嫔的事她就算不想放也必须放下了,眼下楚慕寒这件事才是正事儿,若是就此将楚慕寒和云惊澜放回去了,那才是真正的后患无穷。

至于眼下他们到底是为什么留在天月先让老嬷嬷去查清楚,中州这边她或许还可以再继续套点消息,思来想去的孙嫔站起身来走向了一旁的书桌,看见老嬷嬷出去后的小鞠这个时候也从殿门外走了进来,不过她见孙嫔在写信便也没有上前。

模糊瞧见一个人影的孙嫔抬起头来,见小鞠乖乖的站在远处,倒也满意,小鞠就这么点好,识相,不过不好的是万一她那天落入了别人的手中也这么识相可不是什么好事。

将给中州的信写好以后,孙碰将书信折叠好,放入了信封之中,这封信自然是不能让小鞠去送的,她放在了一旁打算一会儿等老嬷嬷回来再给她。

小鞠见她信写完了这才走了过来,同孙嫔福了福身子倒:“娘娘,午膳时间到了。”

孙嫔点了点头,从书桌后饶了出来,小鞠伸手便去扶她,末了忍不住将那信多看了两眼,孙嫔走到了外殿,桌上的午食已经摆放好了,果不其然,今日又是她一个人啊,想想前几日承启帝在时的欢声笑语,那握着筷子的手又有些无力的放下了。

珍妃对承启帝已无半分感情,对于他宠爱于何人,珍妃自是不在乎的,可是孙嫔觉得自己做不到,年少时,他是她心中的白月光,与其说大多数时是她在利用自己残存于承启帝心目中的地位,倒不如说是她想要知道他的心中是否还有着她的存在。

见她将筷子放下后,小鞠有些担心的看着她,“是饭菜不和娘娘的胃口吗?”

孙嫔摇头,站起身来,不知为何今日她总是要想起那些事来,在云婉钥怀孕前她似乎也习惯了他不在她身边的时间,得而再失后,那种空虚之感来的尤其强烈,珍妃来的时候她不是不生气也不是不丧气,只是一时的痛快将心中那的那点不甘心统统掩埋罢了。

为了承启帝,为了楚子晋,她付出了多少,只有她自己才明白,可即便如此,那个人却也从来都不会珍惜。

“让人来撤了吧,本宫今日实在没什么胃口。”

小鞠行了个礼,将孙嫔扶入了内殿,后者顺手将信拿了过去,自己则软绵绵的靠在了榻上,她今日心中的伤感来得尤其强烈,于是便挥了挥手同小鞠说道:“你去外面呆着吧,本宫想自己静静。”

小鞠便退了出去,她手里摸着书信,怕在了软塌之上,闭眼便想起在她二八年华时,遇见承启帝的时候,那时候他还不是现在的陛下,那时他甚至没有与天同齐的野心,他不过是许多白衣少年中的一个,她同许多的官家小姐一起躲在花丛锦簇后偷偷打量的谁长得更为帅气。

甚至于那时候他还不是最好的,但却是她一眼望见的。

这么多年,即使所有的爱慕已经被磨灭殆尽,但当年倾心的那一眼始终铭记于她的心中,若是他没有成为皇帝呢?若是她没有固执的一定要嫁给他呢,她本也该是个单纯善良的人啊,如今却被这样那样的事弄得如此的心力交瘁。

她睁开眼,将伤感和迷茫所取代的是一股势在必得的决心,他不能给她的,她要自己找回来。

与其去期盼着他什么时候心情好了会想起他来,倒不如让他不得不抬起头来看着他,楚子晋既然是装疯卖傻便一定要从新回到从前的位置,至少现在不能让楚慕寒继续壮大下去才行。

孙嫔睡了一个午觉后,老嬷嬷这才回来,小鞠又连忙将孙嫔并未吃午膳这个事说给了她听,老嬷嬷叹了口气,便知孙嫔又是想起从前的事来了,当年她总是差这么一步,便也是因心中对承启帝还怀有旧情,在楚子晋权势最大,其他皇子最弱的时候,他们因而想着承启帝才没有一举将皇位夺下来,谁知往后这片天突然就倒塌了,是承启帝一点点将楚子晋的势力剥开来,也是他一点点对楚子晋降低了信任。

如今想要再爬上去何其之难了,所以才会说成大事者不能妇人之仁,如今孙嫔应该是想明白了,但恐怕也晚了。

老嬷嬷挥手让小鞠退下后她亲自去做了一些糕点端着盘子送完了内殿,孙嫔这会儿倒也醒清明了,见了她又急忙起身来询问她安排得如何了,老嬷嬷拉着她坐在凳子上,又将做好的南瓜饼递了过去,孙嫔有些诧异的看着她。

“吃点东西吧。”

“小鞠告诉你的?”她挑眉看了过去。

老嬷嬷点了点头,“小鞠虽然脑子不算灵光,但对你还听忠心耿耿。”

“是么?”她低头咬了一口南瓜饼,“苦的?”孙嫔诧异的看向了她,南瓜饼不向来是点的么?

“娘娘你把整块吃完吧。”

孙嫔将信将疑,再一口咬到内里的馅时才发现里面的豆沙。

“这是……”

“这是先苦后甜,娘娘从前不是很喜欢吃么?当初娘娘嫁给陛下之前,那么多的苦都吃过了,以至于在后来陛下也十分疼惜娘娘不是么?”(未完待续)

第九百九十三章 入宫 是啊,她初入宫的时候,其实也是很开心的那时候承启帝依旧很忙,但等到她忙完之后他总是会来到她的身边,曾经李皇后,刘妃哪一个不是羡慕她的,哪怕是锦妃面对她也必须退步,是她自己在知道承启帝同锦妃的过往后变得越发妒忌,妒忌她的美貌也妒忌她同承启帝的那些同生共死。

“既是如此,为何他如今又要变心了呢?为何在吃完这豆沙后的外皮还是苦的呢?我不明白。”

“既然这剩下的还是苦,那就扔掉好了。”说着她伸手过来将孙嫔手中剩下的小半块南瓜饼夺了过去,扔在了一旁,孙嫔却看着那边诶舍弃的另一半发愣,“扔掉么?”

“是,不在乎您的,您又何必去在乎他呢?”

“你说得对。”她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起来,随后她扭头感激的看向了老嬷嬷,“幸亏嬷嬷你还在本宫身边。”

“老奴会一直在娘娘身边的。”

老实说小鞠有些羡慕,她虽是个奴婢,可能被人如此需要和信任其实也是活着的重要意义啊。

“对了,宫外的事安排好了么?”

老嬷嬷点头,“奴婢都已经将眼线安插在冥王府外了,娘娘静候佳音便是了,至于那江嫔,皇上已是暮年,即便如今她得宠也是无用的,根本无需将她放在眼里。”

“如此便好。”孙嫔顿时充满了干劲儿,“本宫想瞧瞧我的这孙子,你让人去楚府传个信来,让婉钥抽空进宫一趟吧,本宫还有事要嘱咐她几句。”

“是。”

宫外,云婉钥已然称霸了整个楚府,楚子晋一心盼着她能给他生个儿子,对于云婉钥也算言听计从,若有过火之时他便会安慰自己一切等到云婉钥生下孩子就好了。

如此他便更加喜欢在人前装疯了,至少疯子做什么都是可以理解的,但云婉钥偏要将人支开,随后逼得他不得不卸下伪装。

楚子晋被她弄得也是苦不堪言,云婉钥又何尝不明白,现在这些人给她的好都不是她的,而是给她肚子里的这个小东西,如今楚子晋想的是什么她又怎么会看不透呢,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生下儿子,她这个作为母亲难道还能被他们扔到一旁不成,即便他们不在乎她,总要给孩子一个好名声的吧。

不过到时候的日子肯定也比不上现在,她自然要趁机多赚回一些才行,孙嫔的消息传来时候,云婉钥真指使着楚慕寒坐小厮端盘子呢,听说是来的是宫里的人,楚子晋如遇大赦一般,云婉钥将拽住了他的衣袖,他挣扎着想要逃走,她便伸手来捂住了腹部。

“啊,肚子疼。”

吓得楚子晋连忙贴了过去,“怎么了?”

她挤眉弄眼:“骗你的。”

楚子晋气急便不想再搭理她了,云婉钥也不打算继续纠缠,招呼着宫中来使坐下后便询问其了她的来意,来人言简意赅的表示,是孙嫔想她了,希望她能进宫去一趟。

楚子晋高兴坏了,云婉钥对孙嫔还算恭敬的,虽然这孙嫔也是十分器重这个孩子,但毕竟是长辈,云婉钥做事也不能太过,如今他可巴不得云婉钥赶紧进宫去别再折磨他了,但吃着糕点的云婉钥余光中似乎发现了他的得意忘形,便说道:“你也好些日子没去母妃了,不如同我一道去吧。”

楚子晋再想逃走也来不及了,只能被云婉钥揪着衣领一道入了宫去,孙嫔虽然疼爱孙子,但最爱的还是这个儿子,虽然楚子晋不成气候了一些,但装疯卖傻这件事他做得很对,孙嫔都还没来得及夸奖他呢,当着众人的面她也不能表现出来,如今这私下见面自然顾不得那么多了。

将宫女打发下去后,又让小鞠关上了殿门,孙嫔这才塞了桔子在他二人手中道:“子晋怎么来了?”

“瞧母妃这话说的,有了孙子就不要儿子了是吧?”没了下人,出自己也不再伪装了将桔子掰开后主动将其贡献给了云婉钥。

孙嫔听得几乎要落泪,她实在是太久都没有听见过楚子晋用这种正常的语调说话了,连忙伸手怜爱的摸了摸他的头道:“母妃怎么会不要你呢,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装得连母妃都相信了。”

楚子晋沉默了半晌才低声道:“让母妃担忧了这么久,儿子有罪。”

“好了不说这些丧气话了,若不是你灵机一动来装疯,恐怕现在咱们母子就要阴阳两隔了,更何谈这个孙子呢?”

楚子晋听得有些唏嘘,当初他被冤枉后关入天牢,见到审问自己的是楚慕寒,顿时便是心头一凉,新仇旧恨放在一起,楚慕寒又怎么肯听取他的申辩了,即便将他误杀以后再汇报给承启帝又能怎样,说到底他如今不过是一介平民,因而一个平民而去治一个王爷的罪,这说得过去吗?

他被逼无奈之下只好选择了装疯卖傻,这才保住了一条性命,后来的事真得多亏魏王,若不是他突然发动叛乱,自漏马甲,他又如何能洗刷冤屈得意重见天日呢?

不顾他出狱后发现因而他装疯这件事,楚府附近的眼线都撤下了,他忽而才发现装疯竟是如此好用,因而这装疯就装得久了一些,想要骗过外人就得先骗过身边的人,他不想再看到孙嫔失望,因而连她都没有输过。

而云婉钥,她这个人不够聪明,他怕她嘴上把不了关,有得必有失,他虽借此少了不少的麻烦,但因装疯无法再操劳自己的生意,这些生意做不下去了,日子只能是越过越拮据,但让人没有想到的云婉钥竟然没有想过离开他,也正是因为如此让楚子晋微受到了一些感动,随后才会有了这个孩子。

大约是老天爷可怜云婉钥吧,因为这个孩子,楚慕寒的情况有所改变,她的身份地位也跟着拔高起来了。

“母妃,如今我们应该怎么做呢?”他有些急迫的询问道,除了装疯卖傻他可以再做些什么?(未完待续)

第九百九十四章 盘算 “等。”孙嫔也只说了一个字。

楚子晋九宫鸟一般重复了她的这句话。

孙嫔点头,“对,你继续这样在,至少因为你如此这个孩子也会更加安全些,而后的一切只要等到婉钥生下孩子便好了,而且必须生下儿子才行。”

云婉钥顿觉压力巨大,伸手来抚上了自己的腹部,成败都在她的肚子了,楚子晋也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我们明白了,母妃一个人在宫里也要照顾好自己。”

孙嫔感动的看着他,楚子晋真的是要长大了,至少也知道心疼人了,如今他二人的任务便是照顾好皇孙,至于别的事情交给她来做就好了,于是这二人知道离开宫也并未被孙嫔安排什么事,仿佛她的确是为了同他们说会儿话才将他二人招进宫来了,云婉钥靠着肚子里的金牌来往于宫门竟也畅通无阻。

而宫外,云惊澜对林母尝试了几种治疗方式后都失败了,加之这段时间她研制的新药也没有成功,她虽学的是中医,但有时候也不得不感叹关于身体里某个部位多出一些东西的时候,手术切除才是最佳治疗方案,单凭中药她也只能暂时减轻她的痛苦罢了。

若是现在让她切开林母的肚子将多出来的那部分取出,且不说如今没有这样的卫生条件,她也没有这样的技术。

云惊澜感到有些头疼,楚慕寒好几次来找她想要同她商议一些正事,都见她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知道她在为林母的病情而感到烦心,他站在门口看了她一会儿后便也悄然无声的离开了。

回头后小厮却找了过来,楚慕寒将食指放在了嘴边,另一只手却指了指门内的人,那小厮会意点了点头,退到了院外去等着他出来。

楚慕寒虽人走了许远,但还是担心自己这般会打扰到云惊澜,因而连声音都被他压得很低的说道,“出什么事了?”

“王爷还是去前厅看看吧,几个布庄的管事都找来了,说是有急事要求见王爷呢?”

楚慕寒除了冥王之外,还是帝都几家布装的幕后老板,这件事云惊澜不知道,许多的人都不知道,倒不是楚慕寒不告诉她,是云惊澜自己并不感兴趣罢了,仅靠着冥王身份,他是无法去养活后院的这一大批死士的,这在皇子中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只要是正经生意,连承启帝都不会过问的。

如今这几个布庄的管事都找上来,似乎有些不大对劲,楚慕寒皱着眉头赶往了前厅,几个管事已然等了许久,他这才刚刚露面这些人便围了过来,楚慕寒有些招架不住,示意十分的小厮将人拉开,可小厮身单力薄,实在扛不住这几分的推搡便有些急了,大吼道:“吵什么吵一个个说!”

他话音刚落却是满堂寂静,小厮吓了一跳,扭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楚慕寒的脸色,却见他嘴角微微上扬,是一抹赞许的眼神。

小厮这才放心下来,“诸位老爷请上座,王爷就在这里慢慢听你们说。”

这人这才寻了位置坐了下去,小厮又急忙跑出去叫丫鬟准备茶水,楚慕寒看了一眼来人,一共是四家布装,三家米行的人。

“从左边到右边依次来吧,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听到他的吩咐,最左边的这位才说出自己此来的目的,他为楚慕寒打理的一家米行,本来生意一直不错,不过前几日开始便陆续有人来找茬一会儿说是米中参有石头,一会儿又说吃了他们家的大米会肚子疼。

他这边话还没说完了,另外两家米行的管事也猛的站起身来,“哎,我们也是!”这二人一空同声的说完又扭头看了对方一眼,楚慕寒这下也算是听明白了,三家米行的人遭遇到一样的情况了。

他抿着嘴招呼这三人坐下,“本王知道了,先坐下,布庄的人也来说说什么情况吧。”

离他最近的那人犹豫着站起身来,顺道看了一样其他几家布装的人,“王爷,祥和布装前几日也总是遇见找茬的人,一会儿说是布料划人,一会儿说穿了身上不舒服,一会儿又说褪色,还都不是同一个人来的,他们这样一闹,布庄原本的客人都吓跑了。”

随后几人也跟着站起身来,“原来你们也是这样?我们从来都没遇见过这样的情况,一时间这么多家铺子都出了问题,怎么看都像是来故意找茬的。”

小厮将茶杯放在桌上,楚慕寒没有吭声,端起茶杯小酌了一口后放下茶杯看了过去,眼下的几人已然望穿秋水了。

“你们说得没错,这其中肯定是有人来故意找茬的,你们先回去,本王会派人到各家铺子外候着,若是再遇见胡搅蛮缠的,你们先陪些银子将其打发掉,自然会有人去巡查这些人的来历。”

听见他这么说,这些个管事也就放心了,掌管铺子这么多年从来没出过什么问题,如今是头一次,这些人自然也是着急的。

将人送走后,楚慕寒却陷入了思考中,这么多铺子同时出事,显然是冲着他来的,到底是谁其实也并不奇怪,要么太子,要么翼王吧,至于楚子晋想必是没有功夫来管他的,且不说他疯了是真是假,就算他脑子没毛病,如今这云婉钥怀了身孕也足够他忙的了,哪里还有时间来管他的生意。

一杯茶饮尽,他站起身来本想去找云惊澜商议一番,可一想到方才她那专注的神情,他忍不住笑了笑,她认真起来的样子实在太好了,他不忍心去打扰,还不如赶紧将人派下去,到底是何人指使的,一查不就清楚了么?

太子好,翼王也罢,反正他光明正大做生意,连税收都未曾少过一分,他就不信,对方还能将他怎样,倒不如先想被他抓住把柄后应该怎么去处理这些人吧。

楚慕寒想了想便急忙出门去后院挑了几个人,将任务分配下去后他才放了心。(未完待续)

第九百九十五章 找茬 能做这件事的自然是太子了,如今翼王一心也只想对付太子罢了,不仅是因为他势力日渐强大,更重要的事这个太子惹到了他,几次三番在朝堂上挤兑他,这已然让楚琪睿无法再忍受了,楚慕寒往来中州这么久,想必过段时间又要前往中州,他自然也没必要急着来对付楚慕寒,如今只要他将太子绊倒,随后楚慕寒去往中州,这天月还不是他说了算么?

太子也真是因为猜到了楚琪睿会这么想,因而更加着急找到林简的踪迹了,不过前段时间封城后毫无结果,弄得他整个人都觉得无别的烦躁,在东宫发了一通脾气后却也认定将林家夫妻带走的必然是冥王府的人无疑,可派去冥王府盯梢的人也盯了好些时间了,既没有见到过林家夫妻,也没有见到过林简。

虽是如此,听闻云惊澜又派丫鬟去外面买了好些药材却也同样加重了他的怀疑,云惊澜懂医术这个事全帝都的人都知道,她无端去买药材回来想必是为了给林母治病吧?

但林家夫妇毕竟只是普通人,他又非亲非故,若是强硬闯入一座王府却抓捕一对平民百姓怎么看都说不过去。

所以太子也不能进去抓人,只能在王府之外盯梢罢了,可盯梢没有消息,围城也没有结果,楚慕寒等人显然是不着急的,但太子却不得不去着急了,林简像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一旦他的身份被公开,他如今所拥有的一起都会变成烟云,这让楚煜祺感到无法接受,他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就因这天生的原因失败,谁又能甘心呢?

楚慕寒也真是猜到他会着急所以他们才更要沉住气,只要逼得太子发大招了,到时就是他们的机会了。

楚煜祺到底还是谨慎惯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方寸大乱,而是想到了在别的地方让楚慕寒先乱起来,想要查到楚慕寒到底有多少产业并不算难,加上他如今娶了蒋兰,这国公府自然是以他的命令马首是瞻,他的确不能做得大张旗鼓,但想要给这些铺子找点麻烦还是不算难的。

国公府这边很快便将楚慕寒的产业查了出来,楚煜祺又让国公府帮忙去请来一些地痞流氓,找麻烦这种事这些人自然很在行,那些铺子的管事烦不胜烦果真去找到了冥王府。

加上楚煜祺收地的赵氏兄弟更是蠢蠢欲动,哥哥想要再次同清风比个高下,弟弟却惦记着那身手不凡的女刺客,二人好歹是江湖中人,盯梢冥王府这件事他们做得还是十分尽职尽责的,奈何清风就一直未曾出门过。

倒是茯苓有次出门来替云惊澜买药,那身形张氏兄弟一样便认出了,这弟弟当即便给了过去,哥哥也不阻止,他也甚至自己是管不了的。

茯苓提着药包自小巷旁要回到冥王府去,结果便被张氏兄弟中的弟弟堵住了去路,茯苓皱起了眉头,这个人似乎见过。

那人挑了挑眉道:“姑娘我们又见面了,好巧啊。”

“我认识你?”

那人指着自己的鼻子显得有些伤心的模样,“前几日你把我打得是鼻青脸肿的,怎么这么快就忘记我了。”

他这么一说茯苓才突然想起他是双剑兄弟的其中一人,茯苓有些郁闷,当日她明明就蒙有面纱的,这人怎么一样就将她认出来的,她还没说话,那人却又消息的说道:“我能认出姑娘来,是不是意外啊?”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麻烦让一让我要回府去了。”说她便要从他身旁擦身而过,这人却也不是什么好人,在她即将走过去的一瞬间,他伸出脚来打算将其绊倒在地,茯苓早有防备,轻易的躲闪开来,她皱眉有些少生气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打一架?!”说完这人再不给她反驳的机会,急忙出手来,茯苓举着药包微倾了身子这才躲开了他的这一击。她虽不想与此人纠缠,但他既然欺负到她头上了倒也没道理继续容忍了,茯苓将药包挂住啊了一根竹竿上,二人便扭打在了一起,没有清风的配合,她一人之力想要击败这个人的确还是有些困难的。

更可气的是,这人一遍攻击她一遍还不忘来调戏她,茯苓气急攻心,拳脚也就有些乱了,那人嘴角上扬带着些许得逞的笑意,所以说就算武功再怎么高强,到底也还是个女人啊。

茯苓将他脸上的笑意看了个仔细,可面对于他的挑衅,她却又实在有些无能为力,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无奈的人实在头疼得很,就在她无计可施的时,那人却哎呀一声连忙捂住了自己的胳膊,那胳膊上汩汩的往外冒着血迹,茯苓心中暗爽,这就叫报应,只是不知是哪位大侠伸手援助。

二人扭头看了过去,清风冷着一张脸站在巷子的路口。茯苓大喜将那药包一取便急忙冲到了清风身边,姓赵的人一看,这清风也来,他一个人自然不是对手,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还是先撤为妙。

茯苓本就还欲继续追过去,却被清风伸手来拉了一把,“别追。”

他声音冷得有些冻人,茯苓忍不住抬头来看了他一眼:“你伤好了么?”那伸来拉住她的手不就是他手上的胳膊么?前几日为了这条胳膊云惊澜也是焦头烂额的。

清风连忙送了手,皱起了眉头,“他故意耍你的,回去吧。”

“你是特意来救我的?王爷不是让你休息么?”她还是比较担心他的胳膊,清风功夫好没错,眼下如此之乱,清风若是不能路面,她心里还真的有些没底,茯苓瞧瞧叹了口气。

“路过。”

“路过?你办什么事路过?”

“想知道?”他不答反问道,茯苓一愣,随后才点了点头。

“那你刚刚为什么不躲?看不出他是故意的么?”

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忍不住出手的么?茯苓脑子有些发懵转不过弯来。(未完待续)

第九百九十六章 当时 两人本就是不善言辞的人,方才茯苓多说了几句,不过是揪着他为何不好生休息的缘由,话问道这里,两人却是沉默了,好半天她才低了头道:“我只是想试试我能不能打败他而已。”

清风无奈了,两人都是高手,茯苓的心情他自然也能理解,若是今日他的胳膊好了,必然也不会放此人逃走的,只是茯苓的身手,眼下实在不是这人的对手,只是平白吃亏罢了,他扭头便要走,茯苓只好追了过去。

“一起走吧。”

他停下脚步来点了点头,茯苓又有些愣住了,这个清风居然还有应人话的时候。

回去之后,清风自然也将这件事汇报给了楚慕寒,对于这件事楚慕寒倒也不意外,只是他比较担心清风,“不是让你在王府里好生休息么?出去做什么?”

“转转。”他回到得言简意赅。

楚慕寒倒是回过味来了,“你该不会是特意为了茯苓去的吧?”

清风愣了愣,随后保持这一惯的麻木脸,楚慕寒倒觉得好笑,“你要是真对这丫头有意,我也可以替你去王妃那里说一说,都是自己人,想必王妃也不会反对的。”

清风的脸色却是更暗了,“属下没有这个意思。”

“行吧,你哪天想通了再来告诉我吧,你和江茹对我来说不仅仅是护卫这么简单,知道了么?”

他脸上的神色终于还是缓和了一些,“我知道。”

随后派去各大铺子的人还没有消息,倒是另一对人马有了新消息,是关于锦妃,虽然事情在中州已然有了转机,但回到天月后,楚慕寒倒是从未忘记过继续查询锦妃的消息。

这些人他一开始便派出去了,如今过了这么长时间,中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得到了一些新消息。

他们带来是当时锦妃死前的过往。

这群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当年宫中的一个幸存者,又费尽心思获取她的信任,才终于从她的口中的得到了有用的消息,楚慕寒迫不及待的去见了个当年含元殿里的一名小宫女,因为地位低微,又同孙嫔娘家沾亲带故带被她留下了性命。

当年楚慕寒出兵在外,皇帝在皇宫里召集大臣商讨布兵事宜,后宫之事已是许久未能顾得上,孙嫔便趁机闯进锦妃寝殿中,那时她身为贵妃,连李皇后都不放在眼里,浩浩荡荡的一群人闯入宫中,这些个宫女又如何是她的对手。

而在当时,稍微有些本事的江茹也去往了前线,面对于孙嫔的长驱直入,锦妃站起身来领着宫女冷眼站在殿门口盯着她。

孙嫔却不以为意,招呼自己领来的内侍宫女便试图搜宫。

锦妃伸手来拦住了她,“请问贵妃娘娘,臣妾所犯何事以至于让娘娘如此兴师动众。”

孙嫔斜眼瞧着她,不以为意道:“本宫接到消息,听说锦妃与人有染,特来缉拿奸夫*。”

“你胡说!我家娘娘不是那样的人!”锦妃还没看口她身边的宫女倒抢先一步鸣了不平。

孙嫔的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贱婢,本宫在同锦妃说话,你什么身份,竟敢对本宫如此不敬!来人拖下去杖毙!”

“娘娘……”那宫女求救般的看向了她,锦妃连忙将人往身后一挡,有些无奈的看向了孙嫔,“贵妃娘娘来此不就是为了搜查么?一个小宫女罢了,就不要浪费娘娘的时间了。”

孙嫔冷笑了一声,哼哼瞪了一眼那宫女,罢了,先再让她多活一会儿罢了,少了锦妃的阻拦,这些个内侍宫女便轻易入了内殿。

很快这群人从内殿中翻出了一些往来的信件,随即递到了孙嫔眼中,她一一看过后,满眼都是嘲讽的笑意,“悄悄这情诗写得,连本宫瞧见了都觉得脸红呢?锦妃你可知罪?!”

那宫女也满脸诧异的看着孙嫔手中的信件,锦妃根本就没同人写过信,她到底是哪里来的这些信?!

锦妃倒是波澜不惊的看着她,孙嫔既然敢如此嚣张的来她寝宫查这些消息,又怎么会没有准备了,就算没有什么证据她不也一样能查出来么?

“娘娘你快说话呀,这些信根本就不是娘娘你写的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冷笑一声看向了孙嫔,“我儿在前方平乱,你却在*做这等下流之事,天月有卿,何其不幸。”

孙嫔哪里能容忍她继续说下,她有些愠怒的挥手让人将整个含元殿封锁起来,连这宫里的宫女都被她赶了出去,只留下了一个刚才对她不敬的宫女,这宫女也知道,孙嫔既然敢将含元殿封锁起来,便是没有再打算让她和锦妃活着出去了。

被问话的那宫女自然也在赶出去的这部分人里,至于当时的含元殿到底发生了什么却是无人可知了,当然在当时仍有忠心耿介的急急忙忙要去凤阙宫寻求李皇后的帮助,只是可惜,当时的李皇后为了保护太子本已是心力交瘁,而且为了让太子活下去,她甚至于许多时候都要对孙嫔退避三舍,即便在宫女来求救,李皇后为了自保也不敢前去。

可看那宫女哭喊得十分可怜,她咳嗽了两声,倒是给她指明了一条明路,去求皇上,现在能救锦妃的也就只有皇上了。

那宫女如梦初醒急忙要跑去求见承启帝。

只是可惜在当时候,承启帝为了前方的战事,本就烦躁不已,再加上锦妃这件事,孙嫔早就给他吹了些枕边风,加之锦妃对他越发的冷漠起来,连承启帝都有些相信,锦妃她是真的心里又别人了。

于是这宫女在外跪下了一下午,承启帝却还是不闻不问,直到后来这宫女晕倒过去,承启帝这才勉强答应出门去看一看,可他还没走到这宫女身边却又听见内侍来报说锦妃在含元殿中畏罪自杀了。

承启帝整个人都是懵的,他虽然心有怀疑,但在心里仍旧是想听锦妃解释的,可她什么也没说,一杯毒酒下毒便结束了自己的性命。(未完待续)

第九百九十七章 难过 虽然怀疑孙嫔这么多年,但是在听到真的是她做的时候,楚慕寒也是忍不住难过起来,挥手见众人潜退后他将在自己反锁在了房中,平生第一次他感到如此的无力,听那人说起这些过往,那些画面便反复浮现在他眼前,那时候锦妃在想什么呢?

她这样高傲的人又怎么会在被承启帝怀疑时选择畏罪自杀呢?一看便知,这杯毒酒必然是孙嫔强行给灌下的,可是时隔多年后他又能怎么办呢?即使在当年,他远在边关,对于宫中发生的一切全然不知。

他只知道他走的时候锦妃还替他整理盔甲,嘱咐他在战场上一定要小心,可等到平安归来时,香消玉殒的却成了她,他如何能接受得了,她好好的呆在宫里,为何就要服毒自尽了?

楚慕寒不吃不喝的将自己关了一天一夜,云惊澜醉心于炼制新药,全然没有注意到,夜里,楚慕寒还不肯出门,阿悄才有些着急了,即便云惊澜再怎么专注也不能不管楚慕寒啊,那林氏夫妇又怎么能同楚慕寒的安危相比呢。

阿悄鼓足了勇气来到了药园,云惊澜被她的脚步声打扰这才抬起头发现屋外的天都黑尽了,她无奈的笑了笑,今日似乎又完成不了了,她解开围裙转身过来看到的却是阿悄一双担忧的目光。

她不以为意,“好了好了,我不做了,我回去休息了,就是做药而已,你这么担心做甚?”

阿悄摇头,“王妃,是王爷出事了。”

听她这么一说,云惊澜顿时也紧张起来了,“王爷怎么了?”

“王爷他把自己关在房里一整天了,不吃不喝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

云惊澜匆忙的洗了把手,随后跟着阿悄出了门去,几经周转才找到了一个知道经过的下人,原来是关于锦妃的事,云惊澜了然的点了点头,也就只有锦妃才会让他如此难受的,她让紫苑准备了一些清淡小粥和小菜,又亲自将其端到了楚慕寒房门口,将丫鬟们留在了门外,她敲了门。

屋内那人有气无力的应了声,“什么事?”

“慕寒是我。”

“哦。”他拉长了什么,许久后才来开了门,云惊澜吓了一大跳,屋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她伸脚来将门合上和打算先将盘子放下再将烛灯点亮,但才走两步,却因脚下的凳子绊了一大跳,楚慕寒急忙伸手来将她抱了过去。

云惊澜这才免于一摔,不过他这一抱却没打算松手了,楚慕寒的下巴有些无力的靠在了她的肩头,云惊澜不得不偏头一些,他呼出的气息喷在她的脖子有些痒,她忍不住缩了缩,“你先把烛灯点亮好不好?我手里还端着东西呢。”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倒是将她松开来了,云惊澜不敢乱动,听得他悉悉索索的吹了吹火折子,很快这屋子便亮堂起来,她这才将盘子放在桌上,楚慕寒又举着烛灯走到了她跟前来,云惊澜拉开凳子坐下,抬起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他,“阿悄说你一整天都没吃东西,饿了没。”

他摇了摇头。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伸手来拉着他坐在自己的身边又替他盛了一碗米粥随后递了过去,“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饭还是要吃的。”说着又强行把筷子塞入了他的手中,楚慕寒实在没什么胃口,她不在的时候他空虚得快要发疯,她在时他就只想看着她而已,即使她什么不说,对他来说已然是莫大的安慰了。

云惊澜却不这么觉得,“母妃的事我听人说过了,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难受,可你不吃饭怎么行啊,不吃饭怎么去找那些人报仇呢。”

“报仇……”她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他,孙嫔还活得好好的,他不能先倒下,她必须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应有的代价。

“恩报仇,来吃饭吧。”

“好。”即使不饿,他也必须要强迫自己将饭吃下去。

云惊澜捧着脸坐在一旁看着他,“你慢点吃没人抢。”看他狼吞虎咽的模样又忍不住有些好笑,楚慕寒果真放慢了速度,吃完之后她将碗筷一推后看着他道:“今晚月色还不错,你要不要陪本姑娘出去花前月下一番呢?”

楚慕寒终于是露出一抹笑意来,“怎么这种话从里嘴边里说出来就觉怪得很呢?”

“你就说去不去嘛。”

“去。”他站起身来,云惊澜开心的伸手去与他十指相扣,守在门外的丫鬟们见她开门来将楚慕寒也给拉了出来,终于是松了口气,能搞定楚慕寒的也只有她一个人啊,这些个丫鬟见他终于肯出门了便也不再跟过去了。

云惊澜将他拉到了宁园,这院子是按照她的喜好所建的,那花架之下的秋千却是一直没有发挥过作用,如今倒是刚好,她指了指花架旁的两棵腊梅道:“这算不算花前?”

楚慕寒无奈的点头,看她的眼光温柔的快要溢出水来。

她拉了人一块坐在了秋千之上,随后她的头便靠着在了他的肩头,“我最近太沉迷做药了,都没发现你心情不好。”

“知道就好。”他故意摆出一副不高兴的模样,云惊澜下巴靠在他肩上抬起头来冲他笑了笑,“那我今天就什么都不做了,专心陪你好不好?”

“就今天?”他挑眉问道。

“恩!”云惊澜斩钉截铁的模样差点就让人相信她是真心要来陪他的了。

“今天已经结束了王妃。”

“没有啊,你看月亮都还没下去呢。”说着她伸手去指了指月亮,“你小时候母妃告诉过你不要指月亮么?”

“为什么不能?”

“说指了月亮会被割掉耳朵呢,小时候我不小心指了一下都怕死了。”

“是红姨娘告诉你的么?”

她愣了一下,她回到天月这么久了,一直在忙自己的事,竟也没有想过去看一看红姨娘,真是不孝啊,她伸手去将楚慕寒的胳膊抱得更紧了一些低声说道,“是啊,红姨娘说的。”(未完待续)

第九百九十八章 上坟 因夜里同楚慕寒说起了红姨娘,云惊澜在第二日特意将时间空了出来,想要去看看她,告诉她,自己已经见到娄箫了,也告诉她,伽莲所受到的委屈的都已经得以招显了,还想问问她,想不想要回到自己的家乡。

红姨娘这一生了为了伽莲来到天月,又为了云惊澜被迫留在了云家,她虽是个丫鬟,但却有着自己的思想和人权,没有人天生就应如此卑微,至少云惊澜并不这样想,活着的时候没办法让红姨娘自由,死后至少要让她清静一些。

这日她起得很早,特意叫上了阿悄和落葵,前者对于这些事毕竟细心,后者自然是防备某些不法之人,云惊澜收拾了一番,便同两个丫鬟一道出了门,而守在王府外的眼线原本还在打盹,忽见她出了门,又急忙拍打着身旁之人的脑袋迫使他们打起精神来,“快给太子传消息去,说冥王妃出门了,我去跟踪她!”

被派的那人虽有些迷糊,但听见太子二字还一个激灵庆幸过来,急急忙忙进宫去复命去了,东宫的太子听说了这个消息,一大早整个人都清爽了,开心的嘱咐此人一定要盯紧云惊澜,不管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来同他汇报。

那人得了命又急忙的退下了。

而宫外云惊澜也没有坐马车,她还需要买些红烛香火,阿悄负责选择,她同落葵站在一旁瞧了会儿,等到那阴沉的香火铺老板将纸钱和香烛放进篮子里,三人又去往了酒楼,顺道给红姨娘带了一壶好久,太子的眼皮跳了跳,冥王妃这是要祭拜什么人吗?

准备好东西后三人一道往城郊的竹林而去,那人也急忙跟了上去。

这片竹林十分的清静,探子想了想似乎也没有什么会将墓设在此处,莫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可进了竹林后他就不太好藏身了,他不得不更加谨慎了些,前方云惊澜等人入了竹林深处,最后来到了一出草屋前,萍儿在此住得久了,连带这临时搭建的草屋都多了许多的烟火气息,她还在院子里养了鸡鸭为伴,手里举着装玉米的篮子在喂鸡时便看见了院外缓缓而来的云惊澜。

萍儿高兴的将篮子放在地上,鸡鸭便蜂拥而上来争夺食物,萍儿却顾不上这么多,急忙来将篱笆门打开来,“王妃!”

云惊澜点了点头,“萍儿你现在自由了,不用总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这里。”

她迎着三人进了屋子又摇头说道:“奴婢觉得呆在这里很清静,何况有红姨娘陪着萍儿也不是孤零零的。”

云惊澜笑了笑,别人的想法她无权干涉,只是怕她因着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让她守陵的话而被困于此,但萍儿她自己没什么想法那就随她去了。

“王妃快请屋里坐。”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当初这茅屋便是临时搭建而且的了,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如今看来也是,萍儿本也只是个丫鬟,哪有银钱去添置这些,不过当初她不是还有家人的么?云惊澜有些奇怪的寻了一方木墩子坐下,萍儿有些局促的在身上擦了擦手,尴尬的说道:“对不住王妃,这里连张像样的椅子都没有。”

她摆手:“不碍事,倒是萍儿你,你的家人呢?”

说道这个她就忍不住叹气,因而云永康她对男人十分的失望,便也没有出嫁的心思,可她一直住在家中,嫂子却是不同意,从前她做丫鬟时也没少补贴家用,如今她回家了,父母年事已高,说话不顶用,兄长又是个局内了,在家中呆得很是不痛快,于是她便搬来了此处,一个人虽过得清贫了些,但好在清静,这让她感到十分舒服,将这原因一说,却引得落葵大怒。

“什么嫂子,待我去修理她一顿。”

萍儿又急忙将她拉住道:“落葵别去。”

云惊澜也跟着道:“是啊,萍儿的家务事我们外人也不便说什么,既然萍儿一个人在这里过得逍遥自在又何必去讨个不快呢。”

“是这个理了。”萍儿说完这话急忙扭头去给他们查了三杯清水,云惊澜虽不太渴,打怕萍儿觉得自己这是嫌弃她没有放茶,也只好硬着头皮喝下了。

几个人又闲聊了几句,这才起身前往墓地,方才轻松愉悦的心情被一扫而空,墓地被楚慕寒修葺后看起来也就没那般可怜,而起因而萍儿,四周也干干净净没有杂草,看得出她一直在打理着。

从阿悄手中将篮子取了过去,她插上了二烛三香,随后将祭品一一摆上,阿悄等人来帮忙将这纸钱烧给了红姨娘,她扭头看了了她们一样:“你们可以回避一下吗?我有话想单独同红姨娘多。”

几个人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后便退开了几步,云惊澜压抑许久的心情这才终于释放开来,她跪在了圆蒲上伸手来将手中的酒倒入了灰烬之中,“红姨娘,澜儿来看你,你走后的这段时间,我去过中州了,也见到了父亲了,当年的事我也说给他听了。”

话说道这里她的声音便有了些许的哽咽,许久后她才将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他看来起很痛苦的样子,而且我还查出了一些你不知道的事,当初似乎有人在暗中操控这一切,不过你放心,澜儿一定会将这个幕后之人揪出了,到时候还你还给伽莲一个公道。”

她伸手来抚过眼角的泪痕,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道:“可是有时候我也会想,若是红姨娘你能活着看到这一切该多好,这个世界实在太复杂了,就好像现在,我明明知道是谁害了你,却因没有证据而拿她没有任何办法,所以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一定要好好活着,只有活着才能让那些伤害我们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她伸手来抚过冰冷的墓碑,从前她觉得一个人对着墓碑说话的这种事真是太傻了,可思念之际,太多的话也只能如此说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九十九章 发怒 她说了这些话,心情顿时觉得好受了许多,当初去往中州极大一部分原因便是为了替红姨娘替伽莲寻一个公道,如今总算是如愿以偿了,她觉得很开心,苦笑之间她余光中看到了一个一闪而过的身影,云惊澜干搓了一把脸,想让自己打起精神来,她站起身,落葵已经四下去寻这个影了。

其实不用查她也知道这是谁的人了,这段时间太子的人一直紧盯着冥王府,以至于林简一直想来见林氏夫妇都做不到,如今她出了王府大门,这些人自然也得紧跟着过来吧,但看到她仅仅是来上坟的不知这楚煜祺的脸色会不会很好看的?

云惊澜冷笑了一声便也没在意。

回去后她又让管家寻了几名家丁来,再去买了几张家具让家丁送去茅草屋,那院子虽然不大,总归是需要一张桌子几张椅子的,走前她偷偷在屋里放了些银钱,知道以萍儿的脾气就算给钱让她自己去采购她也是舍不得,还不如她直接让人送去呢。

楚慕寒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这一日也没有出门,连朝会都没有去,只是他起得稍微晚了些,问起人来才知她是上坟去了,回来时楚慕寒还有些不乐意,云惊澜又哄了几句,他这才将自己不高兴的原因说了出来,“你去祭拜红姨娘为何不叫上我,难道我们不是夫妻么?”

云惊澜一愣,她不是没想到这个问题,今日她只是想单独和红姨娘说说话了,连阿悄等人也是被他潜退掉的,但眼前这人不管怎么说都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祭拜自己的丈母娘自然也是合情合理,她不叫上他确然也是她的不是,云惊澜只好讨好的将他按倒在了椅子上,伸手来替她捏了捏脖子捶捶肩道:“你昨天睡得晚,我这不是不忍心打扰你么?”

楚慕寒眯着眼看她,什么叫睡得晚,他们昨夜不是在一起么?她都能爬起来他怎么就睡得晚了,“你不会是嫌我麻烦吧?”

“怎么会,王爷你长得这么好看,带出去多拉风啊,哪里还是麻烦的。”

果然是嫌他现在长这样带出门麻烦吧,不过在听她这么说的时却是丝毫都没办法生气起来,楚慕寒无奈警告道:“说来我也许久没去了,不如明日我再陪你去一趟吧?”

“不好吧?”

“不好?”他挑眉,她还不乐意了?

“今日我去时被人盯上了想必是太子的人。”

她这么一说,原本还闹她的楚慕寒却忽然变得正经严肃起来,“你说太子的人在跟踪你?”

“恩,估计他们是以为我是要去见林简,不过我倒是很好奇在知道我至少去上坟后这太子能是什么表情,哈哈哈,肯定很好笑的。”

楚慕寒想了想,那画面也的确是很又意思,两人倒难得的开心了一场。

宫里,消息迟迟不传来,楚煜祺的确是有些着急了,急忙催人去询问,那探子没有办法,只好将自己探寻到的结果回了过去。

上坟??

太子难以置信的看着回话的侍卫,搞了半天这个云惊澜只是去上坟的?他平白高兴半天,还以为能得到林简的消息,结果却是闹了个大乌龙。

反应过来的太子将书桌前的东西一把扔到了地上,是不是去上坟难道他们眼下看不到吗?居然连这消息都汇报进来。

这段时间真是诸事不顺,先是封城去寻林简的下落寻不到,在承启帝的逼迫不得不放弃了围成,为了个楚慕寒找麻烦,他主动去寻求国公府的帮忙,希望能给楚慕寒产业上弄出些麻烦,好让他空不出时间来做别的。

结果这个楚慕寒却轻易的将他派去捣乱的人扭送到了官府,好在这些人也不过是他顺便找来的流氓,就算被识破这账也算不到他头上来,只是没能让楚慕寒吃些苦头便实在让人有些烦躁了。

如今这好不容易看起来有了一丝转机,却没想是一个大笑话罢了,楚煜祺越想越生气,握起桌上的一个茶杯便朝着那护卫仍了过去,幸好茶杯砸歪并没有造成血光之灾,楚煜祺却不觉出气,口中念念有词的骂道:“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说着又将另一个茶杯砸了出去,这一下却刚好从那护卫的额头擦肩而过,那人的额头顿时冒出了血迹来,只不过那人也不敢去躲罢了,楚煜祺一愣,倒也懒得去叫他起身来,那人的血顺着脸颊滑入了眼眶,有些火辣辣的疼。

倒是听闻太子在发火的太子妃急忙赶了过来,见到了这地上下跪的人她自然也吓了一条,急忙将内侍将人带下去,楚煜祺也并非真心想要了这护卫的性命,便也没有制止,太子妃见他没有多说什么便小心翼翼的跨过台阶走了上去。

“太子这是怎么了?”

楚煜祺皱着眉头偏头看了她一眼,即便他心中又火也是不方便来撒在这人身上的,毕竟她是国公府的人,而他还需要国公府的支持罢了,“你怎么来了。”

蒋兰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的笑意,她自然是听闻他在发火好意来劝慰的,楚煜祺希望她能安分的做好一个太子妃的角色,别的事能不管就不要管,他对她也算不错,只是他这年纪不大,脾气倒是挺足的,蒋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遇见了什么事,看他最近都挺心浮气躁的,她记得自己在出嫁前,父亲对太子的评价是沉稳大气。

怎的就同她想像中的不一样呢。

“臣妾是听闻太子殿下不大高兴特意来看看的。”

“本宫没有不高兴。”他抿着嘴冷声道,蒋兰的用意他不是不懂,只是他并不太需要什么解语花,而这个蒋兰显然也不是这块料,这世上没有人在知道他并非真正的太子后还能继续留在他身边,所以这件事蒋兰自然是不能知道的。

“殿下……”

“好了,你下去吧。”他有些不耐烦,如今他正在气头上,这个时候对她自然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章 想法 蒋兰还欲在说些什么,楚煜祺却是不耐烦站起身来往台阶下走去,一边还招呼来道:“人都死哪里去了,没见地上脏了么?赶紧来打扫了。”

他这一声呵斥才终于将战战兢兢的宫女唤了进来急忙替打扫起了地面。

楚煜祺双手背在身后出了东宫的大门,徒留那太子妃尴尬的站在书桌前。

打扫卫生的宫女都挺同情这个太子妃的,明明是好心来安慰,为人又温柔体贴,这太子却总是不领情,若说他喜欢别人不喜欢太子妃也就罢了,可他也没个特别希望的,那两位通房丫鬟也并未得宠,真不知这个太子到底想要什么样的。

蒋兰被她们看得很是尴尬,急忙同自己的贴身丫鬟离开了此处。

而宫中另一处,老嬷嬷的人派去后打听了许久也没搞清楚这楚慕寒同云惊澜到底是因何事而留在天月迟迟未走,中州那边收到了孙嫔的回信倒是安分了许久,只是眼前这情况却也不得不管了。

孙嫔一直没得到消息,自然也是十分着急,且不管楚慕寒到底是因何事耽搁了,眼下就算没有什么事她也必须给楚慕寒找些事才行,因而她捉摸了几日也实在没想出个好办法来,这让孙嫔有些急躁,那老嬷嬷看在眼里,未能查出消息是自己办事不利,孙嫔的苦恼却是一定要解决的,她见孙嫔揉着太阳穴靠在软塌上,自然要好心来询问有何烦心事。

孙嫔倒也不想太子对蒋兰那边藏着掖着,她长叹了一口气,“这楚慕寒和云惊澜的身份都不一样,绝对不能让他们回到中州去,眼下他们因为何时被困住了尚且未可知,但眼下我们确是应当像个办法困住他们才是。”

原来是为这个而烦心啊,老嬷嬷会心一笑:“老奴倒是有个主意,不知娘娘可要听?”

“什么主意!?”听她这么一说孙嫔万分激动的坐正了身姿。

老嬷嬷凑近两步道:“首先娘娘得想办法在宫里弄一出宴会来,最好看看有什么人最近这几日是生辰的。”

孙嫔点了点头,勤学好问的看着她,期待着老嬷嬷的回答,对方冲她神秘的一笑,随后一手挡在嘴边同她小声的耳语了几句。

孙嫔听罢瞪大了眼睛,随后又皱起了眉头,“这种事,能有人愿意么?”

“娘娘可不要忘了,如今这冥王身上的毒也消,愿意的人自是一大半。”

说到这个孙嫔就觉很是来气。

楚慕寒这毒当年就被人控制住才没能要了他的性命,不过想着没了锦妃,他又废了留他一条性命也不是不可以,但没成想,后来又会出现这么一个懂医擅毒的云惊澜。

早知如此,当初她就不该帮云婉钥说话,当时就逼着孙氏将云婉钥嫁过去了,也就没她云惊澜什么事儿了,这楚慕寒身上的毒又怎么能解开来呢?

光想想这件事就听生气了,可生气归生气,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如今这楚慕寒不但脸上的青斑没有了,腿脚也明显利索了许多,几乎要同往日的他相差无二了。

从前的楚慕寒人们避如蛇蝎,如今的他却又成了京师未嫁女子的争夺对象了,毕竟这个云惊澜在娘家的地位实在不怎么样,可楚慕寒回天月这么久了,硬是半点流言蜚语都没有,对比起已然变心了的承启帝孙嫔的心自然是不好受的。

这个云惊澜凭什么就能轻易的得到这一切呢?

自然有人上赶着做这种事她还怕什么,孙嫔冷笑了一声,人质思考起来应该怎么发起一场宴会的,近来虽然没有什么节日了但应是有人的生辰要到了,别的人她从前也没关注过,而且当初她在宫里要风得风,从来就不屑给那些个后妃送礼贺寿,自然也就不知道到底是谁过生日了。

想不到的孙嫔便让自己小鞠去查一查近来可有人过生辰?人越多这件事也就越好办了,小鞠得了令,很快便退下去了。

孙嫔有了目标心情顿时也轻松愉悦的了许多,见老嬷嬷站了许久有些于心不忍的指了指旁边的位置说道:“嬷嬷你也做吧,我们聊会儿天也成。”

那老嬷嬷倒也未拒绝,顺从的坐在了另一旁,孙嫔剥开了一个桔子,又分了一半递了过去,老嬷嬷有些受宠若惊的双手接过,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说道:“多谢娘娘。”

孙嫔也没说什么,两人随意的聊了几句后,老嬷嬷倒退下了,下午的时候小鞠回来,她倒是没记错,最近确实是有人的生辰要到了。

孙嫔有些迫不及待,“是何人?”

小鞠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珍妃……”

这下子孙嫔也愣住了,珍妃可是她的死对头啊,这个时候她去承启帝面前说要给珍妃过寿怎么看都觉得有点奇怪,不过除此之外是再也恶挑不出旁人来了,孙嫔虽然不大乐意,但为了能让自己的计划完美施行,她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了。

小鞠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她的神色,见孙嫔的脸色也没什么变化,估摸着她也是早有心理准备了,毕竟突然说要找最近过寿辰的人,这事儿吧也得看天意。

吃着桔子的孙嫔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的看向了她,“陛下近来还在江嫔那处?”

小鞠点了点头,生怕因为这江嫔她再一次大发雷霆,不过好在这一次,孙嫔倒是冷静了许多。

虽然她已然决定不再同江嫔争宠,但要她去含元殿毕竟还是有些为难人,且不说她看见江嫔便觉讨厌,这个含元殿到底也是逼死了锦妃的地方,孙嫔虽然做了不少坏事,但锦妃之死却是一直留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她总觉得锦妃这个人有些邪乎,仿佛还盘踞在含元殿一般,否则那日承启帝怎么会鬼使神差的派去含元殿,又刚好能碰见江茹呢?

所以这个地方她自然是不能去。

得赶在承启帝办公结束前去往御书房才行,将最后一瓣桔子塞入嘴里,她有了主意。(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一章 请求 第二日,孙嫔急忙赶往御书房,这一次承启帝果真还没有处理完公文去往含元殿,如今的她毕竟同往日的怨妇不同,听内侍说孙嫔求见,承启帝倒也没有将其退出去,反是让人将放了进来,孙嫔款款而来,见了承启帝,有条不紊的让其平身起身。

孙嫔看着他放下了手中的奏折,“爱妃今日前来可有什么事?”

她也不着急,伸手从小鞠那里将做好的鸡汤的取了过来,将其放在一旁的桌上后又亲自盛了一碗递了过去,“臣妾听闻陛下近来国事繁重,恐陛下伤了身子,特意熬了些鸡汤来给陛下补一补。”

承启帝将奏折往旁边挪了挪,随后将她手中的鸡汤接了过去,“爱妃有心了。”说着他用舀了一勺子递到了嘴里,不咸不淡,味道刚刚好,还很鲜。

孙嫔期待满满的看着他,等着他的评价,看样子真是她自己做的一般,承启帝点了点头,将一碗鸡汤喝尽后将空碗递还混去,“爱妃的手艺见长了。”

听他这么一说孙嫔这才松了口气,“陛下喜欢就好,臣妾再去为陛下盛一碗?”

“不用了,朕还有公事要处理,就放在那里吧,朕一会儿再喝。”

孙嫔面露一丝为难之色,承启帝到底也算是了解她的人,知道她这个样子必然是有所求的,“爱妃可是有什么事?还是婉钥有什么需要?”

近来他对云婉钥格外的纵容,要什么给什么,不过都是借孙嫔的口了,到底是不云婉钥需要的承启帝也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他身为一国之君倒也不是吝啬于这些东西的。

“臣妾此番起来却有一事想同陛下商议的。”

“什么事?”承启帝倒也很有耐性的等着她的回答。

“臣妾听过再过两日便是珍妃的生辰了。”

他有些诧异,孙嫔同珍妃本就不对付,如今她怎么这般好心来同他提起这件事来了,“是么?朕记住便是了。”

“往年虽然没有为珍妃祝过寿,但今年确是不大一样的。”

“有何不一样?”

“如今婉钥怀了皇孙,不久前又遇见了翼王妃投毒事件,这孩子还未出生便事如此的多灾多难,臣妾自是心疼不已,便想着何不借着珍妃生辰里办一场素宴,顺道再请一些僧侣进宫来为皇家祈福,以保佑婉钥能顺利生下小皇孙。”

承启帝一听顿觉得有理,毕竟景瑞雪这件事可是当着他的面做的,这孩子也的确是受苦了,举办这样一场素宴确然没什么不好,他点了点头。

孙嫔一看喜上眉头,便寻思了既然是她提出来的建议,由她来操办自是最好不过的,一来这样便于他安排,二来这样其实也可乘机省些有水。

“既然如此的,臣妾斗胆恳请陛下能将这件事交给臣妾来办,毕竟事关臣妾的孙子。”说着她半跪于地向承启帝请求到,没想到这话一说,承启帝倒是有些为难了。

不是他不能答应而是如今江茹的身体渐渐好了,他也应了之前的念头,同她提起过将后宫之事交给她来搭打理,当然,她位份有些太低,这晋封的文书早就已经拧定好了,明日便要颁下,这孙嫔来得着实晚了一步。

“爱妃先起身再说吧。”说着他一把将孙嫔从地上拉了起来,随后有些为难的看着她,“这件事既是爱妃提出来的,而起是为了皇孙好的,本应由爱妃去办最好不过,但昨日朕刚刚将这后宫事宜交给了江嫔去办,如今这第一件事便交给爱妃怕是不妥。”

承启帝这么一说,孙嫔倒是愣住了,什么意思,交给江茹?她算是个什么东西?能让她来暂时代理后宫之事?即便不给自己,那上面还有刘妃和珍妃,如何也轮不到这个江嫔,承启帝这么说是要抬江嫔的位份了。

她难以置信的后退两步看向了承启帝,“陛下这是……”

承启帝点了点头,“江嫔的为人和善大方脾气略有几分像李皇后,且同珍妃刘妃相处也十分融洽,加之她没有子嗣,自然也不会有偏袒之心,朕觉得由她来处理后宫之事是最好不过的,爱妃你近来也要忙着照顾婉钥,大概也没有什么时间。”

她怎么会没有时间!

只要承启帝肯将后宫交给她,就算没有时间她也一定会挤出时间来,孙嫔好半天都没有缓过劲来,她苦心经营想要挽回的一切,却又如此轻易的被江茹所霸占过去,她不甘心。

“陛下怎么……”

“娘娘。”眼看她要失态,小鞠连忙悄悄拉了她一把,她二人来御书房之前老嬷嬷就特意叮嘱过她一定要看好孙嫔的,不管发生任何时候都不许她失态。

“朕怎么了?”承启帝一看如此也是有些不悦,他才是天月的皇帝,后宫交给谁难道他还不能自己决定吗?

孙嫔一愣,幸好被小鞠这么一拉,她差点就忘了自己来此的本意,不是说好不同江茹争夺这么些么?即使承启帝抬了她的位份又如何的,她不过是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罢了,对她来说统领后宫又有什么用呢?

她一边如此安慰着自己一边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不能激动,她还没有输,“陛下的圣明,臣妾也觉得将后宫交与江嫔是一个极好的决定,只是珍妃庆贺这件事还需要去同江嫔商议一番么?”

承启帝满意的点了点头,经历了这么多事以后这个孙嫔总算也懂事了,“这既是为皇孙祈福,想必江嫔也不会拒绝的,朕看你同江嫔似乎关系不大好,这也是一个极好的机会,毕竟你们都是朕的妃子,朕自然也希望你们能和平共处才是。”

孙嫔尴尬的点了点头,谁要去同江茹和平共处,明明就是她一直在针对自己好么?承启帝稍微对她好一点,这个江茹就立马病了,谁知是真是假,当然孙嫔也曾暗中查询过,江茹倒是真的病了,不过这时机如此凑巧,总是古怪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二章 说服 “臣妾明白。”见无法再说动的承启帝,孙嫔只好无奈的退出了御书房,但让她去含元殿她却做不到,只好吩咐了小鞠去留意江嫔的东向,等她出宫她便赶过去同她来一场偶遇。

小鞠点了点头,又急忙去打听江茹的消息,好在这个江茹有午膳过后散步的习惯,孙嫔连午膳都来不及吃便急忙追到了御花园去,彼时江茹真靠在荷塘的护栏上喂锦鲤呢,见她急匆匆而来,还以为孙嫔是来找茬的,眉头一皱,便像只刺猬般做好了防备的动作。

孙嫔虽然也不想看见她,但为了能让自己的计划成功,她不得不来同江茹打交道,何况往后她的位份便在自己之上了,即使她不愿意却也不得不来同她请安,孙嫔逼迫自己来同她行了礼。

“孙嫔见过娘娘。”礼仪都是以下对上的,江茹有些受宠若惊,转念一想,这孙嫔诡计多端,这会儿不是安排了承启帝在旁边看着吧,她连忙也谦卑的来将她扶了起来,“孙嫔多礼了,你我同是嫔妃,又何须娘娘来行礼呢。”

孙嫔挤出虚假的笑意,“江娘娘可别折煞臣妾了,臣妾今日去寻了陛下,本是有事想请陛下下旨的,不过陛下却说这后宫之事已全全交由江娘娘来处理,因而孙嫔特来贺喜的,恭喜娘娘。”

江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关于这件事,她原本不是很乐意,她的初衷仅是恶心孙嫔罢了,这目的达成后她也没有别的追求的,只想继续去查询锦妃的案子,顺道再为楚慕寒留意一下宫中的东向,却没想到那一日承启帝突来走过来说希望她能接替李皇后来统领后宫。

这不是给她找麻烦么?

今日江茹原本还在考虑着应如何拒绝承启帝提议呢,想不到这么会儿功夫,孙嫔就知道了,而起看她这一副憋屈的模样,她尤其觉得开心,顿时也就觉得似乎接受了承启帝的好意也没什么不好。

“想不到消息传得这么快呢,不过孙嫔娘娘你原本去找陛下是为何事呢?”江茹当然没这么好心,她只是想听孙嫔将话说出来后将狠狠的将其拒绝,这样便可以满足她折磨孙嫔的愿望了。

见她主动提到这件事,孙嫔也不含糊急忙开口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过两日便是珍妃娘娘的生辰了,往年也都没给珍妃庆寿过,今年或许也是个不错的时机。”

孙嫔自然猜到的了江茹的心思,不过她是这么好对付的人吗?去找承启帝时这缘由便已经让承启帝无法拒绝了,她倒是想看看这个江茹敢不敢违抗承启帝的意思驳回她的提议,光想想江茹不得不答应的模样觉得心情愉悦。

“既然往年都没有举办过,今年又何必铺张浪费呢?”

“臣妾也怕铺张浪费,故而才想要举办一场素宴的,何况今年婉钥怀孕了,怀的还是陛下的长孙,前有翼王妃投毒之事,这孩子也可谓是多灾多难,便想借此来为皇孙祈福的,陛下也觉得臣妾这个主意甚好呢。”孙嫔志得意满的说出了这些个理由。

江茹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原本是想要狠狠拒绝孙嫔的,却没想到一个寿辰也能让她将皇孙搬出来,以如今承启帝对皇孙的重视程度,她自然是不能拒绝的。

她这副样子倒是让孙嫔狠狠的开心了一把。

江茹却探究的打量起了孙嫔,好端端的她忽然要给珍妃来庆祝什么呢?必然有鬼,这个珍妃的怀心思最多的,莫不是她又要搞什么动作?虽说是素宴但既是宴就少不得要请冥王同冥王妃入宫的,这个孙嫔怕是想趁着人多动手脚吧。

不过还好现在料理后宫的事她,她倒是想看看这个孙嫔还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搞出什么小动作来。

江茹笑了笑,“孙嫔娘娘说得也没错,为皇孙祈福自然是大事,何况素宴也算不得浪费,不过只有两日了恐怕有些敢,本宫倒是要好好筹谋一番。”

“娘娘若有什么麻烦,倒是可以来询问臣妾,娘娘毕竟年轻,何况此前也从未有过这样的经验,臣妾从前倒也替李皇后做过不少事,主持宫廷宴会还是略有经验的。”孙嫔主动请缨道,原本她是打算自己来做这件事的,不过既然给了江茹,自然就轮不上她了,虽然往后会麻烦些,但也不是不能继续,她也知道江茹不会给她这么的机会,这些话也就随口说说罢了。

江茹皱眉,这个孙嫔果然是要搞小动作的,与其让她背地里操作还不如让她在自己眼皮底下行动呢,于是她不得不点了点,“既然如此,不如孙嫔也来帮本宫一把吧。”

孙嫔诧异的看着她,但现在的她并没有将她同楚慕寒联系到一块儿,倒以为是那云惊澜会讨人欢心罢了,从前那李皇后也是莫名其妙对她好的,如今这个江茹也不外如是罢了。

“多……多谢娘娘。”她奇怪的看了江茹一眼,两人又不痛不痒的说了些话,在外人看来倒也是十分的和谐,但内里只有她二人才明白。

第二日,册封的官碟倒是发下来了,江嫔晋封为茹妃,这可将孙嫔也压了一头,孙嫔虽早有预料但在得知这个事实后还是发了一顿脾气,结果自然还是被老嬷嬷安抚好的,诚如承启帝所以,江茹没有子嗣,即便她荣登后位也是无济于事的,而现在的孙嫔显然也没有机会去登上后位了,所遇对她来说江茹怎样都是没有关系的。

倒是那江茹丝毫没有自己的封号有变化,仍旧没什么架子,这既然是要给珍妃庆贺,自然是要告诉她一声,倒是珍妃在突然面对江茹不必对她行礼后,心里说不出来的有些不大舒服,其二最为重要的事好端端的突然说要给她庆贺什么的。

当然她新官上任三把火,承启帝既然将料理后宫之事交给了她,这人想必也是要寻个机会来做点事给旁人看的吧。(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三章 素宴 珍妃也就随她去了,她身为妃子能有此殊荣倒也是十分难得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承启帝突然重视起她来了,连刘妃来说话都有些酸酸的,这让珍妃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忙里忙外的帮衬这江茹布置起来。

江茹的确是没有经验,要是没有珍妃的帮衬确然还有些麻烦的。

那边孙嫔生完气之后倒也安心下来,只等候生辰宴的到来,当然的这消息也是放出去了,云惊澜同楚慕寒一听,心中自是要起疑的,好端端的珍妃突然要庆生,往年可是从来都没有,这件事恐怕也不是这么简单的,当然他二人也听说了江茹的事,知道她封了妃子,还暂时管理后宫事宜,想着她现在怕也是忙得焦头烂额,云惊澜便也没有进宫去麻烦她了。

两人商议了一番,既然是宫宴,他们拒绝不了,那不如谨慎些看看这宫里的人到底要搞什么吧,唯一值得高兴的,景瑞雪因为投毒事件如今还被禁足在王府之中,这场宫宴她自然是不能参加的,而作为被祈福的对象,云婉钥当然是要和楚子晋一道去。

想到云婉钥她便觉得头大,如今她怀了身孕,俨然一副女皇样,连承启帝都让着她,何况是她们这些人,这个云婉钥现在她是真的惹不起,只希望到时候江茹能将云婉钥的座位安排得越远越好。

到了这一日,她早早便同楚慕寒进了宫,也是希望能提前见一见江茹好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江茹这两日也是忙得晕头转向,好不容易将一切都准备妥当,前夜她早早便睡下,承启帝怕吵着她,又想着既是珍妃的寿辰,他没道理继续冷落珍妃的,于是当夜便去了珍妃的寝宫。

对于他的到来,珍妃自然是喜出望外,这在外人看来仿佛应承了前两日的流言,这珍妃怕是要复宠了。

第二日江茹更是神清气爽,早早便到会场审查工作,云惊澜同楚慕寒的第一个到来的,见了他二人,江茹自是欢喜的凑了过去同二人打招呼,谁也不会想到她一个小小的宫女,如今能晋封为茹妃,云惊澜还特意来同她贺喜呢。

江茹打趣道:“快别折煞我了,旁人也就罢了,澜儿你也这样可叫我难受死。”

云惊澜也知道她的心情,当即也不再逗她了,眼看着天色不早,怕是这些个王孙贵族陆续要进宫了,她急忙凑近了两步挽住了江茹的手臂问道:“这珍妃往年不是从不过寿的么?今年是什么意思啊?”

“其实这既不是我的意见也不是陛下的意见。”

“那是珍妃她自己提的吗?”云惊澜当然不会以为是江茹的意见,至于承启帝从前他就没这个心思,现在怕是更甚了。

江茹摇了摇头,“这件事其实是孙嫔提出来的。”

孙嫔么?云惊澜的脸色尤其凝重,这个人如今又打什么歪主意,一时半会儿的她也想不明白,倒是江茹有些担忧道:“我特意让你同云婉钥的位置安排的远了一些,这一次你可千万别再去同宫女搭话了。”

云惊澜点了点头,“知道啦。”上次的事想想都心有余悸,不过即便她不那么多此一举,景瑞雪既然有些栽赃想必也有别的计划。

嘱咐完二人之后,这第二个进宫来的却是端王夫妇,一样撞见了楚慕寒和云惊澜,楚博文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只觉得今日怕是晦气得很了,那端王妃倒是客气冲云惊澜点了点头,随后双方也不再过多搭理,如今这宫里有人就是有好处的,不仅是云婉钥,连这翼王端王的位置都被江茹安排到了对面,不管是下毒还被栽赃,怕都是要费些脑子的。

楚博文却全然不知,江茹扭头又继续的吩咐宫女了,随后王孙贵胄们陆续进宫,承启帝却是姗姗来迟。

孙嫔自然也不用着急她起得虽早,却在宫中等了许久,直到老嬷嬷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领入了她的寝宫。

孙嫔放下茶杯端详起了这个年轻的女孩,自然也是京师之中众多贵族女子之一,正是二八最好的年纪。

“要做的事老嬷嬷想必也已经告诉过你了吧?”

那女子娇羞的点了点头,像她这种身份的女子,自然也犯不着如此来作践自己,甘愿自毁清白,自然也是因爱而不得罢了,孙嫔倒是有些同情她的,曾经她也是如此的花样年华,可惜最终是所托非人。

“好,你要知道,做了这件事,短暂时间内你恐怕都要受人指指点点,你可有心理准备?”

那女子抬起头来坚定的看着,“只要能嫁给王爷,我什么都不怕!”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她笑了笑,“好那你先去吧。”

那女子开心的同她行了个礼后便退出了寝宫,为了避开外人的耳目,孙嫔不得不稍晚一些才出了门。

那女子入了会场,目光却一直落在楚慕寒身上,这让云惊澜有些浑身不自在,不过这的目光她从前也见得多了,虽然是不自在但也没什么奇怪的,她忍不住伸手来挽住了楚慕寒以示意自己的主权。

那女子随即怒瞪着向她看了过来,云惊澜就了,就她这点耐心还敢肖想楚慕寒呢,一开始她可没少在楚慕寒这儿吃苦头,不过是揽一下胳膊这女子便受不住了么?真是没用啊,她心情愉悦的回瞪过去,楚慕寒倒是奇怪的看了她一样。

“怎么了?”

“这大冬天的某人的桃花看起来仍旧开得很好呢?”

楚慕寒顿了一下,大概也知道她说的这个某人便是自己了,他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那女子被他这一瞧却是满面绯红,忽而低下头来。

云惊澜不高兴的看向了他,“你还敢看她?”

他无辜的耸肩,“这不是你在看,所以我才看过去的吗?我真没这样意思。”

她伸手便已捏了一把他的胳膊,“不许看。”

“知道了,不看了。”正巧这个时候有大臣来同他说话,云惊澜见此也松了手,毕竟在外面还是要给他面子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四章 阻拦 楚慕寒扭头去同那名官员说着话,云惊澜也自己寻了个乐子,用筷子拨弄着豌豆数数,等她回神过来时,楚慕寒已经不在身侧了,因为最近总有大臣来同他攀附关系,所以对此她倒也没觉得有何不妥,因而也并没有在意。

虽然她刚才那番闹了一通,但对楚慕寒她还是很有自信的,或者也可以说是信任。

没了人她就耐心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等着,倒是她无意抬头,发现刚才同楚慕寒暗送秋波的那女子却也已不在了,云惊澜没有来由的咯噔的一下,这人该不会是找过去了吧?

她皱起了眉头,若有大臣还好些,若是没了,楚慕寒再被这女子缠上,到时候可就说不清楚了,虽然她相信楚慕寒,但却不未必相信这些个贵族女子啊。

云惊澜站起身来急忙想要去寻人,却不想坐在不远处的孙嫔瞧见了她这动作,急忙暗示小鞠照顾好云婉钥起身跟了过去。

其实这种事让云婉钥去做是最好不过的,但眼下她怀有身孕,虽然云惊澜也不敢打这孩子的主意,可这个人她也是清楚的,惹毛了什么也管不了,到时候这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少了她一个云惊澜实在也没什么用处,何况那景瑞雪也意图来同皇孙下毒手,这承启帝不也让楚琪睿将人带回去了么?

承启帝的心思其实还是很难猜的。

她早有准备将自己远方亲戚家的侄女请了过来,而且这个姑娘对如今的楚慕寒心生爱慕,早有请自己的父亲去说亲,可楚慕寒别是让她来做正妃了,便是侧妃也不肯给她,这云惊澜嫁给楚慕寒也好些年头了,看来也同那端王妃一样是个无所出的,那姑娘的父亲将此事摆放在了明面上,还说请大夫为自己女儿诊断过的是个好生养的。

楚慕寒一听怒不可遏直接将人赶了出去,奈何这姑娘在家中十分受宠,加之她这父亲本也是个倔脾气,楚慕寒越是不愿意,他就越想将人塞进去,因而在听说了孙嫔这主意当即便一拍即合。

整个计划最重要的便是将楚慕寒从云惊澜身边引开来,若是他身边总跟着个女子,也是不好办的,所以眼下孙嫔必须将她拦下来。

云惊澜三两步走到了殿门口,那孙嫔却雷厉风行的赶了过来,还伸手来拉了她一把,云惊澜扭头奇怪而又戒备的看着她,她就知道这场寿宴必定是场鸿门宴,这孙嫔这么早就迫不及待的要来对付她了?

“孙嫔娘娘有何贵干?”她最近挺忙的实在没有功夫来管孙嫔,而且这云婉钥怀孕了,孙嫔不应该安分一些来照顾她的这个小孙子么?如今楚子晋的成败可都在这一举了,她竟还敢将云婉钥放在一旁,有空来对付她?

“冥王妃对本宫何必有如此大的敌意呢?按理来说,你也应当称本宫一声母妃才是。”

云惊澜皱起了眉头,这个孙嫔到底想做什么?

“孙嫔娘娘,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好么?你如此拦住我,莫不是一会儿又要装肚子疼?”

“冥王妃为何要这么说?当初本宫被那翼王妃投毒,幸好是被冥王妃所救,本宫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来陷害冥王妃你呢?”她说着端出酒杯来要递给她。

孙嫔过手的东西云惊澜哪里敢喝,虽她是百毒不侵的体质,但却也不想轻易被这孙嫔发现。她伸手接过却倒入了一旁的花坛中,对于孙嫔,她早就撕破脸了,自然也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给她面子。

孙嫔见她此举,气得一脸涨红,若是平日里她哪里受得了她的这番奚落了,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她必须要想办法留住云惊澜才是,所以即便她此时已然恨不得将云惊澜碎尸万段,却还是不得不压住了自己暴走的脾气,好言好语来同她说话。

“本宫知道,冥王妃对本宫还心存疑虑,不敢喝这杯酒也是正常的。”

云惊澜笑了,“什么叫做还心存疑虑?我对孙嫔娘娘你从来都没有降低过怀疑,从前没有将来也不会有,我们之间永远都只能是敌人,希望孙嫔娘娘也能正视这一点,想要假意同我化干戈为玉帛是不可能,我不接受,而对于你我从来也没有什么好脾气,如今我还留下在同你说话,已然是给你许多面子了。”

身边来来往往的人有些多,她不得不压低了声音,虽然不想给孙嫔面子,但承启帝的面子还是要给了,毕竟是她的小老婆和儿媳妇,吵起来就有些难看了。

孙嫔被她说得脸色更是铁青,云惊澜全都看在眼里,想必她说了这么多这个孙嫔也该明白,自己是不会卖给她面子的吧,她转身要走,那孙嫔却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拉住了她,云惊澜费力的想从她的拉扯中挣扎开来。

她这番看起来是故意要将自己拦下的,云惊澜心道不好,这孙嫔难道是故意拖延时间的吗?想到刚刚的那个女子,又想到被大臣引来的楚慕寒,她心中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深,“你到底想对冥王做什么?”

她冷眼看着她,孙嫔见自己的意图已经被她猜到,倒也不隐藏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云惊澜,道:“不做什么,只不过我侄女对你家这冥王殿下爱慕得很,本宫只是成全她们一对璧人罢了,倒是冥王妃你,不过是云府的庶女,且姿色才艺平平,嫁入王府几年都未有所出,难道不应该退位让贤么?”

云惊澜听她亲口承认,哪里还有功夫来继续同孙嫔说这些有的没的,当即便甩开了孙嫔,后者估摸着时间应该也是差不多了,倒也不拦着她了,现在只需等待一场好戏便可了。

云惊澜急急忙忙的要去寻人,可她找了好些宫女来询问,现在的她早已顾不得江茹嘱咐她不要同宫女说话的事儿了,孙嫔这种人能干出什么好事她心中有数。

下三滥的手段,楚子晋早就用过了,她也见识过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五章 捉奸 这边她正要走,便忽然看见那边三个宫女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随后这三个宫女便来到了江嫔身边,小声说了些什么,江嫔有心压住却还是被承启帝听了去,可想而知这三人里必然也有孙嫔的人,她这是故意要让承启帝听见这个消息,故而放大了声音故意被他听见。

远远的云惊澜便能看见这承启帝忽然便了脸色,云惊澜心里咯噔一跳,她不希望发生的到底还是发生了,她低着头,眼中泛出一丝狠意,原本她是打算先不搭理孙嫔的,毕竟这云婉钥她现在是惹不起,对方现在为了孩子更是不愿来惹她,刚好云惊澜也在为林简的事而奔波,现在可好了,这孙嫔居然把主意打到楚慕寒身上来了,既然如此她也就不再客气了!

云惊澜转身便跟上了那围观而去的人群,那宫女有心将事情闹大,她虽然相信楚慕寒,但却也无法将阻止这些人的窥探,对于宫中的八卦这些人向来是十分的热心,这会儿正开心的往出事的那边而去。

在跑去的路上,承启帝领着人走在最前面,江茹有心放下脚步来等着她,云惊澜一眼便瞧见了她担忧的眼神,她急忙追了过去,反正都已经被人知道了她也懒得去掩饰什么了。

“江娘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江茹左右看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方才那几个宫女路过御花园的那边花丛,说是听见了一些奇怪的声音于是便走过去瞧了瞧,结果发生是一男一女在苟合……宫女也不敢声张只好来同我禀报此事,说那男子似乎是……”

“冥王殿下是吧?”她冷笑了一声,这孙嫔拦着果真是已有所图的,这事情和当日在云府诬陷她同楚慕寒一模一样,不亏是母子啊,不过当初在云府,她是因而百毒不侵而对那*免疫,楚慕寒同她不一样,她是真的有些担心他了。

“澜儿,我相信王爷不是那样的人。”

云惊澜坚定的看着她点头道:“我也相信慕寒,只是刚刚我要出去寻他,那孙嫔却执意要拦住了,这件事恐怕是她一手策划而来的,原本你说是她主动提起此事,我还以为她又要借着云婉钥的肚子来大做文章,想不到这一次同竟是冲着慕寒来的。”

“那怎么办?”江茹担忧得直跺脚,云惊澜现在却是出奇的冷静,虽说发生了这样的事到底名声不好,但看现在的楚子晋和云婉钥,倒也没什么事,对于男子来说不过是风流韵事一桩罢了,她也不担心,相比起来眼前的江茹反而会更加麻烦了。

“娘娘,先别担心慕寒,澜儿心里有数,倒是娘娘你,一会儿你一定要赶紧认错,绝对不要提此事是否有人策划,毕竟这是料理的第一件事,无论是陛下还是珍妃,恐怕都会怪罪于娘娘的,所以娘娘一定要有心理准备。”

江茹见她如此冷静的分析了这么多,倒也看出了她心中的坚定,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也实在不算乐观,她点了点头,已经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

二人跟上了大部队的脚步,一行人赶到了御花园的花丛边,承启帝不忍触目,便挥手让宫女去将人带出来,周遭或看好戏的或嫉恨的或事不关己的比比皆是,云惊澜斜眼看了一眼孙嫔,却见她此时站在人群最前面,半掩面半迫不及待的招呼着宫女赶紧将人拉开。

江茹有些看不下去,悄悄将她拉了一把,孙嫔一个踉跄差点摔在了地上,她抬头来怒瞪一眼江茹,奈何现在的她已然是贵妃茹妃,孙嫔身为一个嫔却是没有资格来对她大呼小叫的,而且现在承启帝也在,眼下他正愤怒的看向那边的花丛,孙嫔可不想因小失大,让自己来转移了承启帝的注意力。

“听说那里面的人可是冥王和张大人家的千金。”

“是嘛?想不到这冥王竟也是这样的人?”

“据说那张小姐长得是天姿国色,冥王到底也是男人嘛,何况你瞧那冥王妃相貌平凡,身材也差,换做是我也会喜欢这位张小姐的呢。”

“快别说了,那冥王妃在瞪咱们呢。”

云惊澜的确在瞪这碎碎念的几个八婆,既是说悄悄话不知道将声音压低一点么?那么大声当她是聋了吗?

她还没什么反应承启帝倒是十分的生气了,“那边在做什么,还不把人带出来!”

被吼的几名宫女抖了抖,胡乱将两人身上的衣服一穿便急忙将人从草丛之中拉了出来,不过这人一出在场的人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回事端王?说好的冥王呢?

原本还心存妒意的几名官家小姐此时倒是得意起来,“哎,不知是谁造的谣说是冥王殿下,这会儿又怎么说呢?”

孙嫔的脸色十分难看。

眼前一脸绯红,衣衫凌乱,头发上还夹杂着枯草败叶的人是她找来的没错,张小姐此时双眼迷离,明显是被人下了药,她记得她并没有要求她给自己下药的啊。

而另一旁的端王看起来倒是神色正常,并没有被下药的迹象,只是端王本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这张小姐既然被下药想必是上赶着扑到他身上去了,有美人来投怀送抱,楚博文自然没有躲开的理由。

孙嫔大致猜到了个中的经过,一张脸就更加难看了,她原本是要设计楚慕寒的,她原本也是想借此来让楚慕寒难看,再将这张小姐塞入冥王府,搅乱他同云惊澜的,可没想到现在这张小姐名节仍是不保,失身之人却成了楚博文。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孙嫔哪里还有心情说别的,那边承启帝的脸色也是十分的难看,自己的儿子他还是了解,这事儿是不是楚博文干的他一眼便看得出来。

看他面色不佳的楚博文连忙跪倒在了地上:“父皇这不管儿臣的事!是这张小姐自己朝着儿臣扑过来的,儿臣……儿臣也是被逼的……”

“被逼?”承启帝冷笑。(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六章 看戏 楚博文像是要求证一般猛点了点头,“儿臣因为心中烦闷故而到御花园走了走,却没想到这张小姐突然便扑了出来,儿臣稍有不备便……”

“荒唐!”承启帝一甩衣袖盛怒道:“你看看这张小姐,不过是个弱质女流,她朝你扑过来你就不能躲开吗?还是说你被人下了药呢?要朕去传太医来为你检查一番吗?”

他这一番话说,楚博文却吓得连连摆手,“儿臣不敢。”

“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情你都做了,还要朕怎么来说你。”

那站在身后原本还在笑话云惊澜的端王妃面色苍白,她怎么也想不到报应来得如此之快,她甚至还没来得及讥讽云惊澜几句,这突然发生的事就已然将她打懵了,再看着楚博文的神情分明是清醒的,倒是那张小姐双眼迷离,看起来是被人下了催情散之类的东西。

于是这端王妃大概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想必这张小姐是要来勾引某人,甚至于准备好了*,却没想到她自食恶果,这*就用在了她身上,今日即便不是楚博文,哪怕是承启帝恐怕都会被她缠上,可若是别人见她神情不对推开便是了,可楚博文这人也同样是好色之徒,投怀送抱的事他自是没必要拒绝的。

他为何就能这么蠢,他难道看不出来这明显就是个陷阱么?

至于这张小姐原本要陷害的事她就不敢兴趣了,眼下的情况已经足够让她难堪了,那跪在地上的人孤立无援只好将求救的目光看了端王妃,后者恨恨的看着他,这个时候竟还想让她来救他,那王府中的莺莺燕燕到现在都还没解决,端王妃已然力不从心了,如今这楚博文又给她惹出事来,端王妃的心情也就可想而知了。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能对这端王不管不顾啊,毕竟他也是她的丈夫,没有了端王,又何来她这个端王妃呢。

她咬了咬牙,连忙跪倒在了承启帝身边,“父皇,这张小姐神情不太对劲,像是被人下了药了,还望父皇明察!”

承启帝又仔细看了一眼那张小姐,随后皱起了眉头,这张小姐明眼人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了,只是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毕竟她名节已失,张大人对他也是忠心耿耿自然是要给他一个交代的。

可说到底还是怪他楚博文,别人被下了药他就不知道叫宫女将人带走的么?他身为皇子要什么样的没有,连这种便宜都要去捡来,承启帝一听对楚博文更是不满起来,真要发怒,却突然从旁边传来了一个声音。

“怎么大伙儿都在这里?”

那围观的人让开了位置,方才被人津津乐道的这位当事人却像个没事人一般从人群之后走了过来,见到他平安无事,云惊澜这才松了口气,倒是承启帝仍旧目光不善,方才他还真以为是楚慕寒,不过见到楚博文他倒也不觉得奇怪了,以楚慕寒的为人,必然不会在宫宴上做出这种事来的。

而且这云惊澜同中州似乎也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的关系,若是楚慕寒,他还真不晓得应该怎么去同中州那边交代的。

“你方才去哪儿了?”

楚慕寒摆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儿臣方才觉得那边的腊梅开得很好,便想去为王妃摘一两株带回去……”说道这里他抱拳同承启帝行了个礼道:“儿臣折损了宫里的腊梅,还请父皇责罚。”

那举起的手中赫然握着几株腊梅。

承启帝的脸色便缓和了一下,倒是孙嫔的心更加难受了,她原本要拆散云惊澜同楚慕寒的,结果闹了个乌龙不说,楚慕寒还来这么一出同云惊澜秀个恩爱,硬生生给了方才那群看好戏的人一记耳光,孙嫔咬着下唇当下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几株腊梅罢了,不碍事,你退下吧,朕还有事要处理。”

“多谢父皇。”楚慕寒便退到了云惊澜身边顺道将腊梅塞入了她的手中,温柔的问道:“怎么样香么?”

云惊澜点了点头,虽然现在的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看到眼下这局面再看看那些人难看的脸色,她便觉得心情愉悦的,“你也真是的,怎么能因为我喜欢就损坏了宫里的东西呢?”

“没办法,谁让王妃刚刚来同本王生气呢。”

身后的人一阵哆嗦,再看看端王同端王妃,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这边冥王夫妇如此恩爱,那边端王却做出如此丢人现眼之事来。

“你来得也刚好,你看看这端王殿下和张小姐,可真是丢死人了。”方才那些人怎么看她的,现在她想这些全都还回去,那些对楚慕寒还不死心的人却是恨不得将她剥皮抽筋,她云惊澜到底算什么能得到冥王如此厚爱。

楚慕寒却像是才发现了这些情况一般惊讶的看着端王和那张小姐,“这是怎么了?这个位姑娘怎么不太对劲啊。”说完他扭头冲承启帝说道:“父皇,这位姑娘莫不是被人给下药了,在宫里发生了这样的事可不是什么小事儿啊,还请父皇明察。”

不知道还以为他这是在为端王求情呢,楚琪睿虽然瞧不上楚博文,但对于他来说有这样一个愚笨却有权有势的皇子帮衬也并不是什么坏事,因而在楚慕寒开口也急忙跪在了地上为楚博文求起请来,“父皇,儿臣觉得冥王说得不错,在宫里发生了这样的事绝非小事,父皇一定要严查才是。”

他两人这一唱一和的,却是让孙嫔有些紧张了,她原本也没有让张小姐下药的意思,自然也不会防备到这后招,不过一想,她既然没有让她下药,即便查起来那也查不到她的头上了,如此孙嫔倒是安心了许多,只是在想到自己今日又是白费力气,孙嫔少不得要郁闷一些的。

事情既是因她而起,现在她还是不说话的好,孙嫔低着头缩到了人群之后不想被波及。(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七章 结果 承启帝还没说话了,这张家人却是不答应了,原本一开始他也是十分赞同此计的,想到了楚慕寒的难搞,这张大人才给女儿准备了*,没到这*却落在了自己女儿身上,个中缘由张大人确然是不清楚的,但眼下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冥王也好,端王也罢,为了女儿的未来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这张大人也连忙跪在地上:“陛下,眼下谁下药这个事并不是重点,小女虽然被人下了药,可端王殿下他神志却是清醒的啊。”

楚慕寒自然猜到这件事是孙嫔早有预谋的,因而他故意提起此事便是希望能将这战火蔓延到孙嫔伸手,他可没这么好心去帮楚博文,从前这个人做的好事,他桩桩件件都记得清清楚楚。

可这张家人却不配合,偏要在这个时候将事情引导到一旁,楚慕寒也没有办法,这件事即便去查,那孙嫔也必然会一口咬定是这张姑娘自己的主意罢了,大概也查不出个什么东西,他只好从地上爬了起来,安静的站到了一旁,云惊澜自是明白他的心思,眼下确然不是什么好时机,她只好安慰的将手伸过去握住了他的手,后者会意从她笑着点了点头。

承启帝却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没好气的问道,“那依爱卿所言,这件事什么才是重点呢?”

楚博文听闻差点吐出了一口心血,且不管这楚慕寒到底是安了什么心思,这楚琪睿明显也有心来帮他,在端王妃喝楚琪睿的引导下,这件事的重点已经快从他和这张小姐身上转开了,偏生这个张大人要在这个时候来捣乱,他焉有不气的道理,可眼下他实在也没什么资格说话,只好跪在承启帝面前不做声,听候发落。

那张大人听罢抬起头来看向了承启帝,“下药也好,无心也罢,如今这件事既然已经发生了,小女的名节也失,端王殿下难道不应该负些责任么?”这人本也没想那么多,就连孙嫔同楚慕寒的过节他也看得十分清楚,不过他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希望她能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罢了,既然她喜欢楚慕寒,他这个做父亲自然要帮忙去成全。

可眼下发生了这样的事,对一个姑娘来说已然是致命的了,他不希望将来自己的女儿一直活在旁人的指指点点之中,更不希望在他离开后看到她老无所依。

虽然楚博文也不是什么好人,但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承启帝叹了口气,也是啊,毕竟人家姑娘已经失身于楚博文了,眼下还有什么能比这件事更加重要的么?

楚博文倒也是个聪明的,连忙转身朝那张大人磕了三个响头,“张大人请放心,令嫒的将来本王一定是负责的。”

听到他这么说这张大人也就放心了,他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了承启帝,后者自然也是这个想法,反正那端王妃的位置的动不得了,而且既然是失身,嫁过去也断然没有正妃的道理,刚巧楚博文的王府中还差一位侧妃,将其安排过去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既然如此,端王便挑个日子去张府提亲吧,剩下的事也不用朕来提醒了吧?”

“儿臣明白多谢父皇!”楚博文只好磕头领旨谢恩,虽然他此番是丢脸了,但能迎娶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为侧妃,似乎也并不怎么吃亏,而起这张大人也是深受承启帝的喜爱,如今来看他似乎也就是自己真的势力了?

楚博文越想越觉得自己此番或许是赚了,心里自然也就好受起来了。

端王妃难道会看不出他的态度,这楚博文真是够蠢的啊,这位张大人不正是孙嫔的远方亲戚么?将这么一个人放入王妃这不是引火上身是什么?以他这脑袋,这么容易被人陷害也实属正常了,端王妃摇了摇头。

承启帝有些乏了,打算这件事就这么到此为止好了,“朕乏了,先回去休息了,至于到底是何人给张小姐下了药,翼王你来查吧。”

他当然知道翼王同楚博文的关系不一般,这件事交给他来查办,自然是最好不过的,至于楚慕寒,他虽然不知道方才他到底是何居心,不过眼下他还在查锦妃的事,这等小事自然也就不用再麻烦他了。

楚琪睿原本因为景瑞雪下毒之事被承启帝忽略,如今忽而听见他这么一说,当下便万分激动的领了圣旨。

回去之后那珍妃却是不答应了,那端王和张小姐丢脸她管不着,但在她的寿宴上发生了这样的事,到底还是恶心得很,说到底这件事都怪江茹,好端端的非要来替她庆什么寿,现在好了,弄得大伙儿都不开心。

珍妃因着昨夜撑起留宿之事,对他也就亲热了许多,三两步便走到了承启帝身边将江茹往旁边挤了挤,“陛下,这件事除了端王,茹妃是不是也应承担一些责任呢?”

江茹无奈的笑了笑,果真如云惊澜所言,这珍妃必然是要借着这件事来同她发难的了,不顾她早有心理准备,在珍妃挤开她的时候她便已然有所准备了。

承启帝听她这么一说却是皱起了眉头,好端端将江茹扯进来做什么,他不高兴的看着珍妃道:“这件事也不是茹妃所策划,怎么能让她负责呢?”

“茹妃自然没不要做这种事,可如今陛下将这后宫之事交给茹妃来管理,她却眼睁睁的看着这等有辱皇家颜面的事情发生,难道不应该是茹妃的责任么?”对于承启帝让江茹来暂时管理后宫之事,珍妃自然是心有不甘的,她在宫里熬了多少年了,这等权利她都没有,这个江茹从前也不就是个普通的宫女罢了,竟能获得如此殊荣。

别说珍妃了,就算是刘妃也不甘心了,听见珍妃这样说后,刘妃也不紧不慢的帮腔道:“珍妃说得没错,下药这种事可大可小,毕竟也是茹妃监管不力,陛下也需得给张家人一个交代才是。”(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八章 经过 承启帝没有做声,他到底还是有些动摇了,江茹毕竟年轻,或许她没有什么经验来准备这些事,主办的第一场宴会就发生了这样的事,确然是不好看的。

孙嫔一看也连忙帮腔道:“珍妃和刘妃说得不错,茹妃娘娘毕竟年轻,若陛下就此姑息,恐怕很难服众的。”

从前这三人见面便是要死磕,如今为了她手中的权利,却是可以握手言谈的人,江茹一直没有做声,承启帝看过来时候她也是一脸自责和担忧的模样,承启帝有些于心不忍,这件事本也是他来要求江茹做了,若论及责任他自然也要算上一份的,不过不给她一些惩罚看起来也是真的不好服众。

“陛下,是臣妾监管不力,还请陛下责罚。”她因了云惊澜那话,乖乖低头来认错,这下子承启帝却是不做声了,“行了,好好的寿宴闹成这样你们不觉得累么?朕都觉得累了,回去歇会儿吧。”

孙嫔却是格外的不甘心,那边对于楚慕寒的计划她没有成功,除了拆散云惊澜同楚慕寒的铁腕组合之外,她更多的是希望能将这张小姐安插入王府搅乱他们的计划,至少要将楚慕寒拖住,暂时不能叫他们去往中州。

可眼下这一切都泡汤了,孙嫔只好在心里叹气,面上还得维持着事不关己的模样,她倒也真怕承启帝会将这怀疑落在她的头上,如今她好不容易能让承启帝肯正眼看自己,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了乱子。

他们回去后楚慕寒同云惊澜倒是没有着急,眼看他们之间没有好戏给人看,这些人的注意力自然也就不在她同楚慕寒身上了。

看来这孙嫔安排了这场宴会便是为了这件事,想来后面她应该也没有别的心思来应付他们了,方才的事云惊澜还有些地方没弄明白,这楚慕寒一看就是被人下了套的,他到底又是怎么将这件事转嫁给端王的,云惊澜实在好奇。

楚慕寒不慌不忙的领着她在御花园里走了走,知道身边没有人了他才将这件事的经过同她说了一遍。

这件事说来其实也简单。

孙嫔还以为凭张小姐的美貌便能引得楚慕寒就犯,可张家父女却知楚慕寒必然是个不好对付的人,于是在楚慕寒被人引出去后,张小姐也按照原定计划跟了出来,知道那人让楚慕寒在御花园稍等,这个时候张小姐还没出现。

方才出去查些东西的紫苑却匆忙走了过来,凑近了他跟前。

楚慕寒见了她自然有些奇怪,“你不去陪着王妃怎么在这儿?”

“王妃说这次的宴会开得莫名其妙让奴婢小心些,因而入宫后奴婢便偷偷去孙嫔宫中瞧了一下,刚才发现了一位小姐从孙嫔宫里走了出来。”

“谁家的小姐?”他皱起了眉头,这个孙嫔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

这也是正是紫苑追出来的原因,“就是刚才在会场偷看王爷的那位,王爷一出来,奴婢便瞧见她了,感觉她一定有什么阴谋的,所以特意来告诉王爷一声。”

楚慕寒点了点头,紫苑会由此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他忽而便想起了云惊澜在云府的那件事来,当初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楚子晋可用了不少,这个孙嫔不会是想做这种事吧,他皱起了眉头,拿一个女子的名节来做赌注未免有些过分了吧?

可再一想那女子看他的眼神,楚慕寒似乎也就了然了,他知道这是谁家的女儿,当初那张大人也是几次三番来说亲,却被他赶了出去,想必这个人是极为想嫁给他的,若是因他失了名节,即便他再不乐意,也必须得将此人娶回去的,再想想云惊澜,到时候任凭他再怎么解释,云惊澜怕也是不会给他机会,直接扭头走人的。

这孙嫔其心之歹毒可见一般。

“我明白了,你就在这里陪我吧,免得一会儿她出现后说不清楚。”

紫苑会意点了点头,随后便矮身入了一旁的草丛之中,那张家小姐正款款而来,楚慕寒扬起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来,心机如此深重的美人,他可消受不起。

那张小姐款款而来,还同他行了个礼,“见过冥王殿下。”

“恩。”他点头并不打算与她多话,转身便要走,那张小姐便急了,连忙伸手来拉住了他,楚慕寒皱起了眉头,“张小姐请自重!”

那张小姐便摆出一出梨花带雨的模样来,“冥王殿下为何对我要如此冷淡,我不过是爱慕殿下罢了,这难道也有错么?”

“你没有错,可惜强扭的瓜不甜,本王对你并无半分情谊,张小姐还是另寻良人吧。”

她不甘心,明明论相貌文采家世,那云惊澜皆是不如她的为何冥王却要对她如此迷恋,他一定是还不了解自己的好的,只要她入了王府,他一定会看见她身上的闪光点的。

张小姐想到这里,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将藏在衣袖中*取了出来,想要往楚慕寒脸上丢过去,吃药不是用来吃的,张家父女也知道想要让楚慕寒吃下他们的东西何其之难,而起这操办宴会的还是茹妃,茹妃又明显在保护冥王夫妇,自然不会给他们机会,他们也就只能用这一招了。

那藏身在草丛中的紫苑见此,连忙捡起一块小石子击中了那张小姐的小腿,后者脚一疼便整个身子往后仰去,那举出原本想要下给楚慕寒的*便朝着她自己的脸盖了上去,这张小姐连忙捂住了鼻子。

紫苑见此也不再躲着,连忙从草丛中走出来,握住了那张小姐的双手,迫使她将*的粉末吸了进去,最后她才将人松开了,这药效来得十分之快,张小姐已然有些迷糊了,紫苑往楚慕寒身边站了站,“王爷现在怎么办?”

“她既如此不爱惜自己的名声,我们也没必要替人瞎操心的,将她留在此处听天由命吧,不过这孙嫔既然安排了这么一出,我不消失一下自然是要可惜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九章 结论 于是他便领着紫苑扬长而去,看时机差不多了这才出现于此处,看了这么一出好戏,云惊澜在听他说完这些事以后不由得暗暗为他捏了一把汗。

“这个孙嫔,原本我们因为忙本不想搭理她的,想不打她竟使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来。实在太可气了!”她简直要气炸了,要不是她早有先见之明的将紫苑安排出去,刚好碰见了这张小姐从孙嫔宫里出来,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是啊。”楚慕寒也是十分感慨,“幸好紫苑来得及时,否则方才跪在那里丢人现眼的可就成了我了。”

他这么一说,方才跟着楚慕寒一道过来的紫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她自己也没想到这么多,幸好是云惊澜提醒她去查一下孙嫔,否则她也不能看到这件事呢,“都是王妃提醒得好。”

楚慕寒赞同的点了点头,“不过澜儿你觉得孙嫔这样做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在孙嫔拦住了她的那段时间里,云惊澜其实已经想过很多了,她原本也一心在同江茹争宠,再次也要保护住云婉钥肚子里的孩子,这好端端为何又突然找上他们的麻烦了,云惊澜也搞不懂。

“奴婢倒是觉得她好像是故意给王妃和王爷找麻烦,想要拖住王爷王妃的。”紫苑欲言又止的提醒道。

云惊澜小有沉默,“说来也是,即便这件事成功了,说到底也不过是被人议论一阵子罢了,既然我们知道这张小姐是她的亲戚即便把人塞到王府来,我们未必也会给她好日子过的,想要探寻些什么秘密自然是不可能的,那么她搞这么一出,真是为了拖住我们?说到底她又拖我们做什么呢?”

“中州……”楚慕寒突然开了口,他一直怀疑中州同天月有所联系,不顾却一直未能查出这两边的人到底是谁,所以天月这边同中州有所牵连的便是孙嫔么?她又到底是怎么同中州联系起来的人呢?

还有中州那边的又到底是何人呢?

太多太多的疑问了环绕着他了。

他虽只说了这两个字,云惊澜却已然懂了他的意思,孙嫔此举无非是想给他们找些麻烦,想要拖住她同楚慕寒的脚步罢了,但是她这么做又有什么好处呢?

“不过她大概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迟迟没有回到中州去了,其实我们留下来对她来说也是个威胁,这孙嫔却还执意要这么做,想必她是觉察到你我的身份了,若是同中州那边联系起来,对她来说自然是个*烦,所以她不敢。”

“对!”楚慕寒赞同的点头,“所以中州那边一定有人同她在传递消息,或许一开始你的身份,这孙嫔便是知道的,所以才会指使孙嫔来找红姨娘的麻烦,原本以为红姨娘不在了,你的身世也就不会再被人提起了,可没想到这件事还是通过云茵茵告诉了你。”

云惊澜握紧了拳头,中州那边隐藏的秘密还有很多啊,眼下天月的事更加着急,等办完这件事,中州那些藏在阴暗角落里的人她会一个不剩的全数揪住来的,借此以慰红姨娘,伽莲还有锦妃的在天之灵。

“我们原本就没打算急着回去,既然她这么担心,不如我们就配合她一下好了。”

楚慕寒知道她这么说,必然已经是有了想法了,因而他倒也不担心,今日之事却是有些惊心动魄了,光想那后果就可怕,他倒是不担心这冥王府多出一个人来,他也不担心别人对他会有什么看法,他只是怕,怕云惊澜无法忍受,然后再离开他。

他二人成婚有些年头了,尽管她的脾气仍然不好,而且他的脸好了之后,她的占有欲越发强烈,尽管她可能此生都无法受生育,他都不在乎,他只觉得每一天都会比昨天更加喜欢了她了。

“你发什么呆呢?”见他不语她瞪眼看了过来了。

楚慕寒笑了笑不经意的问道,“若是方才从花丛中拉出来的人真的是我,你打算怎么办呢?”

“怎么办?当然是退位让贤咯。”想起刚刚孙嫔同她说的这句话便觉得好笑得很。

“你舍得?”他倾身了一步,紫苑咳了两声,楚慕寒却充耳不闻,紫苑只好无奈的背过身去,假装什么都看不到。

“我为什么舍不得,人家都说了,张小姐长得漂亮,身份也很配你,还知书达理,又是才女,当然很配王妃这个身份了。”

“你就嘴硬吧,到时候有你哭的。”楚慕寒有点不高兴道。

云惊澜便伸手握过来,仰头冷眼看着他,“你说得对,我是嘴硬,我嘛……当然是先宰了你们这地奸夫*再一个人溜之大吉咯。”

楚慕寒便要来挠她痒痒,“你说谁奸夫*?”

“我说端王和赵小姐!”她有些怕痒连忙咳了两声正色道。

楚慕寒觉得很满意,伸手来揉了揉她的头发,“这还差不多。”

他二人度过难关倒是和和睦睦,那宴会场也懒得去了,干脆找了宫女去同江茹带了话,说是有些不舒服要早些离宫了,两人便带着紫苑出宫去呼吸外面清新的空气去了,因为这张小姐,感觉整个皇宫都被污染了一般。

江茹在得知他二人的消息后倒是哭笑不得,不过眼下她确然连安慰的话都没有机会去同楚慕寒说了,她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上次的冬至宴,出了景瑞雪这么一桩事,原本是由珍妃同刘妃主办的,这二人怎么没想到当时也是她们的责任呢,现在倒是,今日一出事,全数算在她头上了。

再看承启帝的态度也让江茹感到有些心寒,他既不为她说话,也不顺着珍妃的话来,对于此事他只是不予理会,那珍妃不甘心便将这些不太中听的说道了她跟前来。

“好端端非要来办什么宴会,本宫知道你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急需表现一番,但茹妃你也没必要那本宫开刷啊,这好端端的生辰就被你搞得半点心情都没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一十章 补偿 江茹没有说话,要是她会为这些人这是话感到生气,她恐怕早就因愤怒而被这些人置于死地了,珍妃说了口干舌燥却不见她又任何反应,只能任由自己生闷气,江茹这个人她也不是不知道,就因这态度弄得孙嫔都拿她没有办法。

她看起来对什么都不太在乎,对于怎么样的辱骂也都听不进去了,刘妃坐在一旁看着珍妃一副想打人又不敢出手的模样,如今的江茹可今非昔比,现在她也是妃,而且是管理后宫的妃,论起来比她和珍妃地位更高一些,珍妃自然是不敢向她动手,所以说得再度,对方不回应也就只是在唱独角戏罢了。

宴会很快便结束了,各自该回家的便回家去了。

江茹自然是迫不及待的脱离了珍妃的魔抓,直说自己有些累了,需要回去休息了,珍妃也不好去揪着他继续骂,再看承启帝的目光依然有些不高兴,她只好将自己打算伸出的手收了回去。

因为这宴会,承启帝的公事便有些耽搁了,在众人退下休息后,他独自来到御书房批阅奏折。

江茹也睡不着,拉着宫女询问了一番承启帝现在在谁哪里,不过得到的答案倒是让她有些意外,承启帝现在还在批阅奏折,她承认,虽然对于这些后妃来说承启帝并非是一个好丈夫,但他却是一个好皇帝,他来参宴的时间都是他挤出来的。

今日之事,是珍妃的欲加之罪,她当然不会放在心上,可想到承启帝毕竟也是因为这件事弄得心情不悦,她到底也是应该为此负些责任的。

江茹爬起身来,自己亲自去煮了些银耳红枣汤打算给承启帝送过去,那守在御书房的内侍进去传话过后很快便出来将她迎了进去。

她端着汤冲他行礼,“陛下。”

“朕还有事要办,爱妃就在一旁等着吧。”承启帝随意安排了一句,连头都没有抬,江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脸色,承启帝这才不得不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还有什么事?”

“臣妾熬了些银耳红枣汤,陛下……”

她话还没说完便却承启帝打断来,“朕知道了,放在一旁等着吧。”

“是。”看得出他的心情仍不是很好,江茹会意,也不想在他气头上触了霉头,便端着银耳汤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也不做声,安静的等着他,其实承启帝大可叫她将东西放下后回去休息的,但他没有。

想必是故意想要惩罚她的,如果这也算惩罚的话,那未免也太轻了,当初她习武之时,因偷了一下懒,师父便将她悬挂于树上,一晚上,她双脚充血,好几天都不能好好走路,她不是没有吃过苦的人,如今不过是受些冷,等着罢了,对她来说哪里算得上是惩罚。

可她等得实在太无聊了,不知不觉间便趴在桌上睡着了。

承启帝处理公文起来也是六亲不认的,等到他将奏折合上这才看见了趴在桌上睡得正香的江茹,他许久没有过这样的时候,一开始孙嫔还曾陪过他,说是看他如此操劳,她很心疼,非要来陪着,如今见到趴在桌上等着她的江茹,他心中微有一暖,其实她完全没有必要送汤来的。

承启帝走到了她身侧坐下,将那放在一旁的碗取了过去,时间太长已经凉了,可他还是将那碗银耳汤喝了个干净,大约是因为喝了这汤的缘故,他忽而觉得有些冷,再一看江茹,冬天到了,她坐的这个地方也没有炭盆,想必也是冷的,他伸手覆上了她放在桌上的手,果真凉得吓人。

承启帝叹了口气,今日之事本也不是她的责任,有人趁机捣乱,自是防不胜防的,只是今日之事实在太过丢脸了,他只是想寻个借口发火罢了,她刚好撞过来,自然而然也就成了他的出气筒。

他伸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醒醒。”

江茹睡得迷迷糊糊,被他拍得有些烦了,索性转了个身子将脸埋入了臂弯之中,想要躲开他的袭击。

承启帝笑得很是无奈,这个人怎么同小孩子一样。

没办法只好把人抱回去了,不过他毕竟是上了年纪了,比不得当年同孙嫔在一起的时候,刚刚才将人抱到门口便也扛不住了,幸好那内侍却是十分懂他,这时候轿子也刚好落在了他跟前来,承启帝没有拒绝抱着江茹上了轿子。

直到将她送到含元殿。

而另一旁,那张小姐也被孙嫔留了下来,因为有着一层亲戚关系在里面,方才这张小姐神志不清只好送来她的寝宫休息了,这会儿她倒是醒明白了,之前发生的一切她也不是没有印象,自己如何被楚慕寒所拒绝,又刚好看到楚博文因为药效的缘故她伸手去拉住了他,那楚博文也不躲,便顺意占了她的便宜,后来她又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看见,这些她都记得。

那张小姐一想到这些事便觉羞愧死,恨不得现在便也要去撞柱,孙嫔却一把将人拉住。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现在去死了,你爹娘怎么办?张家人怎么办?你死了倒是一了百了,难道他们也要跟着你去死吗?如今你既同那端王有了肌肤之亲,婚也是陛下定下了的,除了认命你还做什么?一哭二闹还有用么?本宫不是你父亲,不会宠着你,若你今日还不能有所长进,从前所教导你的那些也就白费了!”

张小姐哭哭啼啼的看着她,“娘娘,我应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谁害得你变成这样你难道不想报仇么?”

报仇!她眼中忽而燃烧起了熊熊烈火,谁害得她变成这样自然是楚慕寒了,她得不到他,自然也不能轻易放过了他,如今她成为了端王侧妃至少同皇家还是脱不了关系的。

孙嫔见她这样也挺可怜的,毕竟在刚刚那样的情况下来,张家父女没有将她供出来也也算是保全了她,说到底这是她计划不周的缘故,算计了一下自己如今还有多少家当,不如全部取出来送给她,也算是补偿吧。(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一十一章 挨打 张家小姐虽心有不甘但事情已经变成这样,如今再想嫁给冥王也是不可能的了,那端王虽是个皇子,可他家里那位端王妃却是个惹不起的,传闻云惊澜并不好惹,张家小姐却没有放在心里,她身为嫡出的大小姐,自然看不起这些庶出的,原本想着即便成为了冥王府的侧妃,她早晚也会将云惊澜取而代之的。

可眼下这个端王妃确实是不大可能的了。

孙嫔安抚了她一顿,知道这颗棋子已经没什么用了,而且她此去嫁入端王府怕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那端王妃家世雄厚,端王再不喜也得给她几分薄面,而他端王府的几名侍妾要么死要么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里面是谁干的好事。

张家小姐哭哭啼啼的睡着了,第二日,她母亲来接人时,孙嫔将准备好的钱财递给了张夫人,大家都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她这些个钱财的意思那张夫人心知肚明,昨日安慰张家小姐对楚慕寒复仇的话也不过是说说罢了,能不能在端王府活下去才是个大难题。

张夫人一瞧便更觉伤心了,那张家小姐一晚上倒是想通了,毕竟这端王也是个皇子,总是不会太差的,如今见自己母亲哭得伤心反是不解,只好低头去寻问了半天,张夫人未免她再伤心,也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

即便她说了又如何呢,第二日承启帝便下了圣旨赐婚,这消息传入端王府的时候楚博文倒是没什么感觉,于他来说不过是多一桩风流韵事,反正承启帝也不大喜欢他的,就算皇帝对他的印象更不好又能如何呢,再说他端王府白捡了个美人,倒也不吃亏。

楚博文不痛不痒的接了圣旨,倒是端王妃的脸色十分的难看,这府里的阿闲还没解决,承启帝却又给她塞个侧妃过来,她如何能忍受得了,再看楚博文那毫无愧色的表情她便更觉生气,“臣妾有时候真是的怀疑殿下到底有没有羞耻之心的,出了这样的事儿,你竟还妄想这张大人会成为你的幕后之臣?”

楚博文原本没说什么的,听得她这嘲讽的语气和意味深长的话倒是怒火中烧,他扭头过来对端王妃怒目而视:“你说什么?!”

“臣妾是在问,殿下到底有没有羞耻之心?!”她仰着头丝毫不见退却,她同楚博文便没有一日好过过,他折磨她不得安宁,凭什么她要让他来逍遥快活,就算楚博文再怎么折腾再怎么闹,他也不敢废了她的王妃之外,他也不敢来谋害了她的性命,端王妃真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敢如此造次。

她这话确实是有些过分了,但她并不想收回,楚博文双眼都快从眼眶中瞪了下来,“别以为我不敢收拾你。”

“你来啊!”说着她将脸凑了过去,这样的日子她早就活腻了,她倒是想看看这楚博文到底敢不敢对她动手。

他虽然不得皇帝的宠爱,但好歹也是以为皇子,见她态度嚣张,这楚博文再也无法忍受,当即一巴掌便拍了过去。

啪的一声连这王府中的丫鬟都吓到了,众人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看了过去,这两人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吵了,但动手还是第一次,倒不是他楚博文多么绅士不打女人,而是他不敢动这端王妃,可现在他打了她。

阿闲自然是听说了昨夜发生的事这一大早便听说宫里来传圣旨了,她当然得来凑热闹的,不过出门来就看见了这个画面,当即也是愣住了。

端王妃娘家的势力如何强大她的心自然是清楚的,云惊澜也曾多次告诫过她不要同这端王妃硬碰硬,当年的柳如意到底是怎么死的,后来的玉儿是怎么死的云惊澜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只是不希望阿闲遇上麻烦。

阿闲在听她说了那些事以后,对这个端王妃自然也收敛了几分,不过她可不是玉儿柳如意之流,她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只是希望这端王也能有自知之明,她如今的这一切都因她出生罢了,若哪一日她娘家势力不复存在,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被打的那人伸手来捂住了自己的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楚博文,“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楚博文也是盛怒之下才会有的举动,打完他就有些后悔了,这个端王妃所做的好事他不是不清楚,他只是一直没有动她罢了,他所畏惧的也的确是她背后的势力,当初承启帝将她嫁给自己本就是因不喜自己才让他接手了这么一个烫手山芋。

这个端王妃也的确不负众望的将他的端王府搞得乌烟瘴气。

“我……本王就是打你了怎么样,你要记住你只是端王妃,本王才是这座王府的主人,本王想娶谁就娶谁?!”反正也人打了,再认怂也晚了,还不如当着整个王府的面给自己涨涨威风好了。

“好好,楚博文我跟你拼了!”那端王妃说着就要对她动手,幸好被她伸手的丫鬟一把抓了过去,这丫鬟是她的陪嫁丫鬟自然不同寻常丫鬟,虽然这一次她们吃了亏,但毕竟也是端王妃说得太过分的缘故,这端王就算再不得皇帝的意,他也是个皇子,断然没有王妃打王爷的道理。

发生了这样的事,她们也只能吃闷亏了。

楚博文这个怂包,一看事情闹成这样,一时半会儿也是收不住了,干脆便领着自己护卫溜出了端王府去,丫鬟这才松开了端王妃,可冷静下来的这人环顾四周得到的却是一干人等看好戏的表情。

她自是觉得颜面尽失,当着这么多丫鬟的面楚博文打了她,往后她在这王府还怎么活下去。她凌厉的眼神一一扫过,这些个仆人丫鬟自然也不愿去做她的出气筒,纷纷低了头去干自己的活儿。

端王妃觉得很满意,她不需要任何的喜欢,她只要所有人都怕她就可以了。

可是当她的视线转向那月门之下的阿闲身上时,她却愣住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一十二章 出气 阿闲双手抱胸靠在墙壁上,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她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嘲讽的意味,端王妃气不打一处来,刚好今日她在端王这里吃了闷亏,心下不爽,这阿闲送上门来挨骂,她没道理不成全她。

端王妃怒气冲冲的便朝着她走了过来。

得,惹不起,她总躲得起吧,阿闲连招呼都懒得同她打,扭头便往自己的院子而去,这端王妃看了自是更加生气了,三步并做两步便追了过来,阿闲是个习武之人,她步伐沉稳有力,自然不是端王妃能追得上的。

一主一仆在身后气喘吁吁的想要追上她,可阿闲已然轻松的回了自己的院子,她急忙进了门,将这门一关一锁,懒得去搭理她。

这端王妃气得全身发抖,她居然敢关门?

“阿闲你给我开门!”

然而屋里的人却是充耳不闻,反是觉得她这嗓门太大,吵得人,干脆伸手来捂住了耳朵,可门外的那人刚刚挨了一巴掌岂是容易罢休的,欺负那些个丫鬟实在太没成就感了,楚博文这个人她确然也打不得,如今这王府之中,能让她当出气筒的自然也就是阿闲了。

“你还敢不给我开门?!”端王妃越想越生气,全然不顾自己身份的提着裙子便伸出腿来踹向了大门,房门被她踹得咣当作响,端王妃却是不满足,又吩咐自己的丫鬟去叫人来,阿闲到底是忍无可忍的起身来将门一把打开,端王妃毫无防备,便一头栽了过去,阿闲侧身一躲,她对这个人可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情。

那端王妃摔了和结实,疼得龇牙咧嘴,好半天才爬起身来,阿闲已经靠在门板上及其不耐烦的看向了她了,“王妃如此不顾自己的形象执意要见我,不知所谓何事?”

“何事?你身为侧妃见了本王妃为何不行礼,反是扭头便走。”

“我为何扭头便走,王妃难道不清楚么?”她问得理所应当,以至于让端王妃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愤怒而忽略了什么,可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好像也没有别的什么吧?

“我应该清楚什么?”

阿闲摇了摇头,一脸同情的看向了她,“原本妾身只是想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毕竟王妃你这……”说着她伸手来指了指端王妃的脸,后者这才感到了火辣辣的疼,她脸上一红,这种事被阿闲看见确然是十分的丢脸,可这绝不是她扭头便走的理由。

端王妃捂着脸抬起头来愤怒的看向了她,“你这贱人,你还敢说?!”

她耸肩无奈了,“妾身原本也不打算说的呀,是王妃你非要说的,再说了,发生了这样的事,王妃又不敢真打了王爷,这一肚子的火无处可发自然是要落到旁人身上了,妾身又不傻,你是王妃,我可惹不起,自然是要躲的。”

她说的虽是实话,可偏生从她嘴里说出来就这么的难听呢?

“你还敢狡辩?!”阿闲说得没错,她找到她本就是为了出气而来,想到自己脸上的这一巴掌,再想想平日里因为这个阿闲她没少受苦,端王妃越想越气,举起手来一巴掌便要落下,阿闲不动声色的闪开来。

端王妃吓了一大跳,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她的动作为何这么快?

“你会武功?”她扭头质问道。

原本她还不想暴露这个事实的,但她又不是傻子难道要站在这里白白挨她一耳光么?

“那又如何?”

“你为何要隐藏自己会武功这个事实?你到底想做什么?”不愧是端王妃,这么一会儿功夫倒是敏锐的抓住了重点,阿闲耸肩并不在意的说道,“我为何要隐藏?还不是因这端王府乃龙潭虎穴之地,妾身自然要留有余地才是。”

“你既然会武功为何当日还需要王爷出手来营救?”端王妃一直在怀疑她的身份,两面三刀的人她见过了,阿闲这样的倒还是第一次见,因而总觉得她目的不纯。

“他可是端王殿下,即便像现在做一个侧妃,妾身不也一样吃穿不愁了,我为何要自救呢?”她说得有理有据,反倒让这端王妃找不大反驳的理由,哼,说到底不过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这楚博文也的确是宠她,但那又如何呢?这端王府马上就要来一位新人了,只怕到时候她比自己还要更惨。

端王妃冷笑了一声,“你既怀有这样的目的,那想必不日后,端王迎娶另一位侧妃,她身份高贵倒不同与你,只怕到时候想要再获得王爷的宠爱可就难了。”

阿闲不以为意,好似谁需要楚博文的宠爱似的,她要的只是留在这端王府罢了,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的她,谁也不怕,即便哪天她忍不住了来朝楚博文动手那也是他自找的。

“妾身只想要吃喝不愁罢了,那担心的应是王妃才是吧,听说这位新侧妃可是孙嫔娘娘的远房亲戚,她嫁过来,到底什么心思,王妃应该多加考虑才是。”

她这么一说,端王妃又忍不住要多想了,昨日之事明显就是被人下了套了,楚博文此番倒是被人耍了,可这人既然是孙嫔的亲戚,她会不会被孙嫔授意才这么做呢?这个孙嫔又为何要将人安排到楚博文身边来呢?

她陷入了沉思之中,阿闲却不想同她在门口纠缠,扭身便来到了院外呼吸新鲜空气,刚好这时那丫鬟也见家奴带过来了,见此场景不由得愣了,阿悄看了几眼那些个家奴,一个个长得牛高马大的,看来方才她要是不开门,这门是保不住了。

她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来,丫鬟生怕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端王妃受了她的欺负,连忙伸手去扶助了她,“王妃,你没事吧?”

“没事……”端王妃现在满脑子都是问题哪里还顾得上阿悄,看了一眼这些家奴,挥手便让他们退下了,其实阿闲说得也不无道理,这件事疑点还很多,她必须要去查证一番才行。

“走吧。”(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一十三章 不急 这对主仆走好,阿闲这边倒总算是安静下来了,不过这个侧妃来得的确是蹊跷,既然是宫宴上发生的事,想必冥王妃应是知道的,刚好她许久未见云惊澜倒是有点想她,于是这天入夜后她便偷偷溜出了端王府去。

云惊澜同楚慕寒倒是没受什么影响,仍旧是该吃吃该喝喝,可天色一暗,这院外又打起来了,她头疼的看着芙蓉和阿闲,这俩上一次见面在打,这一次见面还是在打,搞得她都头疼死了。

不过这一次她倒是懒得去管了,端了壶茶坐在石凳上看她二人你来我忘,阿悄倒是怕冬日太凉,从屋里取出了一个垫子垫在了石凳上,云惊澜也没拒绝,顺从的坐了过去。

这俩人打了好半天,赤手空拳的皆没讨个好,最后还是阿闲摆手,“不打了,我都累死了。”她在端王府有意隐藏自己,自然不能同这芙蓉一般随时随地都能练功,因而也退却了不少,这芙蓉有了林简自己也提升了不少,此消彼长之下,阿闲自然不是她的对手了。

开口说累的那人径直坐在了云惊澜身旁,又翻开一个杯子来为自己倒了杯茶,阿悄皱起了眉头了,不过好在天色不佳,灯光也不够亮,以至于阿闲没有瞧见她脸上不高兴的模样。

“打完了吧,芙蓉你也来坐会儿吧。”

招呼芙蓉坐下,云惊澜顺手也给她倒了杯茶,后者受宠若惊的双手接过,阿悄倒是知道云惊澜脾气的,她这人向来没什么高低贵贱之分,从她对她们这几个丫鬟也就能看得出来,因而她会这么做也不过是顺手罢了。

阿悄也没有出声。

芙蓉说了谢谢之后也是一饮而尽,看得出她也挺辛苦的,阿闲单手捧着脸看向了她,“你最近还是有长进的。”

“你倒是退步了。”芙蓉没给她面子,阿闲就有点郁闷了,她好歹是夸她呢,这个人说句好听的能死么?云惊澜看得好笑,连忙将阿闲的注意力拉了过来,“好了,你出来也好一会儿了,有什么事快说免得露馅了。”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端王妃择日便要迎娶新侧妃了,听说是昨日宫里发生了什么事,这人还是孙嫔的亲戚所以我是觉得有些古怪,特意来问问王妃。”

这消息这么快的,云惊澜转着茶杯倒是觉得好笑,“你知道得倒也听多的,这人的孙嫔安排的没错,不顾她的目标可是冥王,不过幸好紫苑提早发现了,才没让这些人得逞,那端王偶遇一个投怀送抱的美人自然就想顺手捡便宜,没想到就这么踏到陷阱里去了。”

“竟然是这样,这么说来,她来到端王府实属无奈之举咯?”

云惊澜奇怪的看着她,“怎么你开始在乎起端王来了?”

“怎么可能?我是在想若她真是无奈之举,怕是对付不了这端王妃的,这人的手段可多着呢,要不是王妃你提醒我,恐怕我都要中她的套了。”阿闲想起白天的那一幕就心有余悸,要不是她聪明的将战火引导到了这位新侧妃身上,倒霉的可就是她了。

“你这么说的话……倒是挺有道理的,看来这张小姐是惨了。”云惊澜仔细想了想,有了她其实也没什么坏事,至少这端王妃因这个侧妃同孙嫔的关系而主动去对付她的,阿闲这边,端王妃大概也会放一放了。

“那端王府可就热闹了。”阿闲却没将此人放在心上,既然敢设计与冥王,就算被端王妃害死那也是她活该的。

云惊澜搓着手指,心里倒是有了一些不一样的看法,“阿闲等这位张小姐嫁过来后,你稍微提醒她一下,毕竟她活的时间长了,你的安生日子也多了。”

阿闲点头,“王妃说得没错。”

知道事情缘由后的阿闲又讨了几杯茶喝,这才被云惊澜赶了回去,她老这么来去自如的,云惊澜也真怕有一天她会被端王妃发现,她倒不怕这端王妃来对法她,反正这样的事端王妃也做过了,她只是比较担心阿闲罢了,毕竟有这么一个可爱的迷妹也不是什么坏事。

送走了阿闲,接下来便是芙蓉这边的事了,她来的目的自然也简单,“林简又让你来催我将他们一家团聚了?”

“这倒没有,他只是有些担心林夫人的身份,所以希望我能问一问冥王妃,看想出什么法子了么?”

云惊澜略沉默了几秒,这让芙蓉忍不住有些紧张,毕竟是遍寻大夫也没有办法的病,若是云惊澜说她治不好,其实林简也不会怪她的,只是她一开始给了他希望,难免会让林简有些急躁的。

“慌什么?我说能治好便是能治好的,不过眼下还没到最后一步,所以我想先试一试保险稳妥的药疗罢了,你且回去告诉林简,治不好他母亲,我云惊澜至此不再行医好了吧?”她也就这点长处了,不让她行医,已然是十分严重的惩罚了。

芙蓉急忙站起身来同她抱拳道:“王妃严重了,林简只是怕失望吧,他自己也知道,这病却是不好医治,是王妃说可以治好,因而让他重新燃起希望罢了。”

“他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他能不能相信我一些,我说能治好便能治好的,他着什么急呢,你悄悄这冥王府外的眼线,这么长时间了都还围在外面不打算撤退的,人家着急了么?”

这个还真是,这些个护卫在冥王府外了这么长时间,丝毫未见结果,上头又在施加压力,想必更是急躁才是,可她偷偷潜入的这会儿功夫见这些人仍是有条不紊的模样,芙蓉便忍不住有些佩服他们。

现在看云惊澜,似乎也真的是不着急,而起她说话时胸有成竹,这让芙蓉也跟着放心了许多,她走后,云惊澜才认真考虑起了这件事来。

林母的病情已被她稳定下来,只是她在寻找新法子罢了,林母还算年轻,现在开始治疗也还是来得及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一十四章 来信 若是她年纪大一些,这病动刀子也是不成的了。

实在不行,那也只能开刀了,反正消毒到了位,对于自己的医术她还是有信心的。而这几日则是炼制需要的药材,因此云惊澜也的确是并不太着急,就算要动刀子,这林母的身体也需要调养到合适手术的时候才行。

可是她不着急,这太子却是有些急了,宴会上发生的这件事对他来说无关痛痒,当日承启帝盛怒,他连面上求情的功夫也不想给楚博文,他既然没有中*,却还是没有管住自己,这样的人还能成什么大事,楚煜祺还真有些瞧不上他。

可是这么多天了,林简却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也是了,林简从不在帝都露面,想找到他简直是痴人说梦。

许多人都未曾见过他,紧凭着一张画像想要在帝都将一个人揪出来无疑是大海捞针了,那守在冥王外的眼线依然没有什么结果,时间越长楚煜祺便越发着急,这世上能威胁到他的也就只有林简了,可这个林简却也比他想象中的麻烦太多了。

他到底藏在那里又想要做些什么,他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而楚慕寒自从上次知道了孙嫔正是杀害锦妃的凶手之后,下令将孙家上下都调查了一遍,毕竟孙家也是一朝老臣了,当年孙家所扶持的并非承启帝,后来因为孙嫔倒也争取到了孙家的支持,这其中孙嫔可谓功不可没,承启帝对于孙家心里自然还是有些疙瘩的,特别是在出自己出事后,孙家人感到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因而有些急躁了。

这倒是给了楚慕寒一个极好的机会,毕竟在现在的他继续要看到孙家人露出马脚来,好让他能够抓住把柄先行铲除孙家的势力。

对他来说,有着孙家扶持的孙嫔是他的杀母仇人,对云惊澜说,以云家做背景的孙氏也同样是该死之人,帝都的高官贵族之间的关系极为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想要铲除一个孙嫔自然是不简单的,就算是孙氏再这么被云永康所厌烦的情况也下必须得保住她正妻的位置,便是这个愿意了。

楚慕寒将人怕了下去,只能慢慢渗透孙家了,先看看哪里有切入点,慢慢拔起来,所以这方面他还不能着急,只能继续等下去,近来这些日子他看起来很忙,云惊澜每日忙于查看林母的情况,自然也没也轻松的时候,两人的交流更是少得可怜,不过等到她想起来的时候已是好几日过去了。

这日子一长,娄萧也有些想念他们了,好在知道他们的身份,又派有护卫过来,因而娄箫便写了信过来,云惊澜将那信仔细看了一遍,言语间无不催促着他们为何还不回去,云惊澜看得也有些好笑,无论她还是楚慕寒,都是天月的人,怎么在娄箫这里反倒像是他们来天月旅游的一般,而中州才是归处。

这封信看大约也就想表达他想念他们罢了,云惊澜这边还有事为完成自然不能着急,便想将信收起来,可看到最后那几句话时候她却又愣住了。

小七来天月了?让她注意一下?

云惊澜扶额有些头疼,这什么情况?她连忙飞鸽传书递了回去,想要想娄箫询问清楚,毕竟小七这个丫头还是深得她的疼爱的。

娄箫知道他们会天月是有正事要做,因而也怕小七会来打扰到她,可小七走了这么久了,他又担心得很,只好隐晦的提醒一下云惊澜希望她能抽口来注意一下,毕竟她还小,照顾不了自己。

受到云惊澜催促的来信娄箫这才不得不将小七的同他们说了个清楚。

云惊澜同楚慕寒这一次回到天月呆的时间实在太久了,而且眼看要过年了,小七整日催促着娄箫快些派人去将他们接回来,娄箫知道她是太过想念云惊澜了,他也很想他们,可毕竟一个是天月,一个是中州,他自然不能轻易派人来的,承启帝还是个十分多疑的人,万一他以为中州又要发动战争可就麻烦了。

这小七见他不应便变本加厉的来吵闹开了。

娄箫本就有些烦躁自然是经不住她的这般胡闹,因而便怒了,“你也不小了,怎么整日像个不懂事的孩童一般,你澜姐姐回去是办事的,不是去玩了,她既然还没回来必然是手头的事情没有办完,你着什么急呢?”

小七被他这一吼愣住了,一会儿眼泪便哗啦哗啦的落了下来,“父皇胡说,澜姐姐一定不会回来了,天月那边才是她的家,我们不去找她,她就不会来啦。”

刚好这时候明妃也追了过来,娄箫烦不胜烦,便挥手让明妃将人带走了,谁知道第二日这明妃就急急忙忙的跑来哭闹这说小七不见了。

娄箫同小七发怒的时候不多,毕竟是他最为疼爱的女儿,如今这孩子不见了他自然也是着急的,连忙发动整个皇城的人找了起来,好在要找到她也不算什么难事,只不过找到的时候她人已经在城门口了,娄箫急得不行,急忙领着人赶了过去,想要将人绑回来,她会偷偷溜走的原因其实也不难猜,自然是为了云惊澜而来的。

当他赶到时,这小七已经睡着了,他急忙将人抱了过去,想要带回宫去,可他这才刚刚将人接过去,她忽而便醒来了,片刻之间她还有些愣神,知道娄箫从她无奈的笑了,小七才忽而醒悟过来。

娄箫来是想将她带回去的,她好不容易才逃出皇宫走到这里来,只差一步她就能离开皇城直奔天月了,她可不愿就此放弃,当即便挣扎着想要从娄箫怀里跳下来。

“小七!”他呵斥道,娄箫这一次是真的怒了,她年纪太小了,孤身一人前往天月别说她身为中州的公主,就算是个屏门百姓家的孩子也是极为危险的,她至少也应该懂得这个道理,却还是这般任性而为,大约也是他的错,是他太过宠爱她才会让她变得这般不讲道理。(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一十五章 无语 被他这么一吼,小七公主倒是愣了,娄箫还欲再说几句训诫的话,小七却忽而咧嘴大哭起来,她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人骂过她,也从来没有人吼过她,今日她却被娄箫这般训斥了,心中的委屈可想而知。

“我只是想去看看澜姐姐,我真的很想澜姐姐,父皇不帮小七去找,小七自己去找便好了,父皇居然还吼人家。”

她到底是真哭还是假哭娄箫心里却是有数,她还以为自己只要哭一哭他就会像往常一般顺了她的意么?这可不是什么小打小闹的小事。

前往天月到底有多么危险她不清楚,他心里却明白得很,他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爱女陷入这种危险的地步呢。

“小七,去天月太危险了,你是大人了,不能再这么任性胡来了知道么?”

小七抽抽搭搭的掀开眼皮来看他,好在现在的娄箫因为自己的哭声倒是没有再生气的样子,她偷偷溜出宫来是她的不对,可是父皇也太过分了,她只不过是想澜姐姐罢了,他就这么不耐烦,还凶了她,她一边是想云惊澜,一边又是赌气,这才偷偷流出来的。

眼下来看承启帝略又松动,她何不趁热打铁呢,小七本就古灵精怪,这么一会儿功夫她倒也有了主意,于是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儿臣知道父皇是担心儿臣,但儿臣保证,一定会保护好自己和澜姐姐一块儿平平安安回来的!”

娄箫皱起了眉头,“胡说你拿什么保证?”

“父皇若是不行可以派人来保护儿臣呀,而起澜姐姐回去了那么久,父皇就不担心么?要是父皇派去保护澜姐姐的人太少了呢?让她被人欺负了呢?父皇若是再派人过去,也好保护澜姐姐呀,而且有儿臣在想必天月的人也会给儿臣一些薄面的,到时候儿臣也可以替父皇保护澜姐姐了呀。”

她这话可是经过深思熟虑过的,看得出娄箫也是很担心云惊澜的,想想她走了这么久,楚慕寒在天月又不得势,万一真遇见个什么麻烦,他这边是天高皇帝远的帮不上什么忙,倒不如派些人去一方面可以保护好小七,一方面也可以给云惊澜撑腰。

娄箫仔细想了想,觉得小七这提议似乎也不错,但毕竟还是有些不放心她,因而在派去的护卫中多增加了许多的人,都快赶上一支队伍了,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放心,这不急忙写信给云惊澜让她好主意一番的。

云惊澜看完这信中的内容,却是无语得很,这大冬天的,真能闹腾,小七不懂事也就罢了,娄箫未免也太溺爱她了吧,她才几岁就敢让她孤身一人跨过旅游,她摇头晃脑表示头疼。

阿悄又贴心的端来了热水给她敷了一下额头,云惊澜闭着眼睛却琢磨起了小七到底到什么什么地方了,她来了天月以后又该如何安排她才好,而她随性的这批护卫人数太多又该如何去安排,光想想就觉得头大。

这个娄箫也实在太会给她找麻烦了,怎么能由着小七的性子来呢,再说现在的天月这么乱,她还忙着林简的事,已然分身乏术了,偏生还要在这个时候来照料小七。

原本她还想同楚慕寒吐槽一下这件事的,不过看起来他真的是特别的忙,连见他一面都十分的苦难,云惊澜也没有办法,只好自己打算了一番,那些个护卫让他们自行安排吧,到时候小七就接到冥王府来好了,不多是多一张嘴吃法罢了,她还养得起,落葵没有见过小七公主,当然也挺阿悄她们说起过,如今听闻小七要来,自是好奇得很,整日问东问西的。

云惊澜瞧见了只更觉头疼了。

但等到小七来到之前,她却又等到了明妃的来信,如今她们也是统一战线的人,明妃的来信请她照顾小七自然是其一,第二么自然是有些消息要透露给她的。

她在信中只说是发现了一些奇怪的情况,但三言两语又说不清楚因而希望云惊澜能够赶紧回中州去,云惊澜捏着这封信,倒是有些为难了,这笔娄箫将小七塞给她更加麻烦,天月现在这种,再怎么急也是不可能赶回中州去了,否则她在这里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力气了。

但明妃的情绪也不能不照顾一番,她既然写信来说明这情况了,想必也不是什么小事,她一个被皇后欺负惯了,怕是一时间有些六神无主了,得给她找一个可依靠的人才行。

这个人自然只能是娄箫了。

没办法,云惊澜又只好给娄箫写了一封回信过去,信中虽然没有说清楚什么,只是希望娄箫能关注一下明妃,毕竟小七不在了,她才是最为担心的那一个丝毫不提明妃同她有往来的事。

娄箫一看觉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他只关心小七,全然没有注意到这明妃才是最担心的那一个因而也抽空多陪了陪明妃,还顺道提起了云惊澜,说已经让云惊澜帮忙照顾小七了。

明妃倒也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看来是云惊澜希望他能多陪陪自己的了,那也就说明,短暂时间里云惊澜是回不了中州了,明妃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她也只能继续等下去了。

娄箫还以为她只是在担心小七,毕竟这放不下的心情他自己也能体会,身为母亲的明妃心里自是更加不好受的,因而这些天来,明妃倒看似重获宠爱一般,那皇后看在眼里却气得牙痒痒。

明妃又有些怕她嫉恨上自己,只好强打精神,表明自己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希望娄箫不要再她身上浪费时间,应清勤政爱民才是。

皇后冷笑了几声,这明妃好歹也是宫里的老人,还算懂事,知道身为皇帝应是雨露均沾,独宠她一人可是不行的。

明妃被她训斥了一顿,好歹也没什么后续问题了。

倒是中州这边,云惊澜先有小七一事没有找到楚慕寒,后又有明妃的事也没找到他,倒也有些急了,却没想到这一日楚慕寒回来了,还带了个客人。(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一十六章 南风 楚慕寒回来的时候也有些晚了,云惊澜本着今日必须同他见一面的想法,就是不肯去睡,没办法,阿悄等人只好在陪着她一块儿,云惊澜两相烦躁之下,干脆便搬来了凳子坐在冥王府大门口等着,为了营造一种恐怖的气氛,她还故意不让阿悄等人点灯。

于是这夜深人静黑漆漆的时候只听得见外面传来了脚步声,黑暗中的云惊澜动了动,估摸着该是楚慕寒回来了。

她双手抱胸一副要给他好看的模样,谁知那人开了门倒也没着急进来,隐约中还听见了楚慕寒说了句话。

“进来吧,没人。”

他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什么叫做没人?他是带了个人还要等到她不在的时候偷偷溜进来吗?

云惊澜有点激动,楚慕寒也实在太实诚了,除了先前被故人所托付的那对姐妹,现在也被她安顿好了的那两人之外,这王府连丫鬟都没几个,全都在她的宁园了,这会儿他似乎是带了人回来,难道终于道她捉那啥的时候了吗?

她咳了一声,楚慕寒一怔,借着微弱的月光他才转过身来看向了这一脸看好戏的云惊澜。

对付双手背在身后,意味深长的看着,“回来了?”

楚慕寒点了点头。

“带了谁啊?”

他有些无言,身后那人却是没忍住将他用力一推随后挤到了人前来。

云惊澜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口,好在月黑风高的看不清楚她这一脸憋红的模样,倒是楚慕寒连忙伸手来拍了拍她的后背,“又不是不认识,你这么激动做什么?”言语间俨然带上了一股酸意。

他身旁的人摇了摇头,一副受不了的模样,“不是说不好叫人发现的么,你怎么叫这么多人来了?”

楚慕寒也很无辜啊,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南风,他如今贵为南浔的皇帝,自然是不好抛头露面的,南风自然是来寻他的,两人碰了头,楚慕寒怕他被人瞧见,故意等到夜里没人的时候才将他带来冥王府,可没想到还是被云惊澜领着人给瞧见了。

说起来她在门口做什么?

“你怎么还没睡的?”

“我……我等你呀。”她才不说自己是闲得慌来等他的,说罢云惊澜扭头看向了南风的方向:“你怎么来了?你这一走谁来看管南浔啊。”

南方却不以为意,“不是还有小慕么?”

这么一说她倒是想起之前南慕说她怀孕这件事来,这南浔天高皇帝远的她也实在没有办法前去,让人送了贺礼过去,别的都不清楚呢,“小慕的孩子应该出生的吧?”

楚慕寒悄悄推了她一把,“门口风大进去再说吧。”

云惊澜只好点了点头,这些个丫鬟见此才急忙来将油灯点上,顿时便也亮堂了许多,见没事之后,众人也就该干干嘛去了,阿悄跟着云惊澜一道入了书房,房中放着炭盆,南风却像是冻得不行了一般连忙将手伸了过去,一边搓着手一边感叹着楚慕寒的暖香玉枕。

云惊澜倒也有些冻手,不过南风既坐在那边,她也不好过去,不然楚慕寒又得不高兴了。她只好将手放在了衣摆下面,不过因为衣服本也没什么温度,实际上也起不了多少作用,倒是与之斜坐在一旁的楚慕寒发现了她这一举动,又移到一旁踏上于她坐在了一块儿,她正感到不解,这人却伸手来将她的双手握了过去。

他这个人明明是同南风一道回来,那人已经在炭盆旁搓手了,他的掌心却还是温热如常,她低头笑了笑,倒是把南风这形只影单的看得心头一软,他如今都身为南浔的皇帝了,身边连个可心的人都没有,活得还不如他楚慕寒呢。

“羡慕吧?”冷不丁的楚慕寒突然开口道,对面那人用力的点了点头,“还是天月的美人好看,我这次来了,你怎么也应该给为解决一下终身大事不是?”

“南浔陛下的终身大事本王可做不了主,你如今都身为皇帝了还想着风花雪月呢?你瞧我父皇,他后宫中的这些个妃子你真以为皆因他看上了才娶进去了?”楚慕寒面上虽带着笑,言语中却已然在暗示他了。

身为帝王便有许多不得已的苦衷。

南风自然也听懂了他话中之意,只是这些事说来简单,做起来却又何其之难呢?“若是你呢?”

“什么?”

“若是冥王殿下能继承天月的皇位呢?你会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也不得不迎娶别的妃子么?”他没有多话,反而将这问题抛个了楚慕寒。

连云惊澜也人不知好奇的看着他,被看的男人也随之看了过来,他脸上带着无比笃定的笑容,“我不会。”

“所以啊,我也不会,与其滥竽充数,倒不如继续等着。”

楚慕寒叹了口气,南风的这个烦恼他原本也在信中听他说起过,今日他既然提起了,楚慕寒身为好友自然也不愿看见他被南浔大臣刁难的模样,若是能将就那边将就一下不好么?何况他如今并没有心爱之人。

但即便如此,南风却连将就都不愿意,他这样的脾气或许会被姑娘们喜欢,但却不会被南浔百姓喜欢,他只希望将来他心所属之人不会成为他的拖累了。

“既然南浔陛下并不着急,你还担心什么呢?倒是小慕怎么样了?”

说起南慕,南风瞬间变了个脸色,“小慕都做娘亲了,你都没说去瞧她一眼,亏得她心心念念着你,连驸马都不高兴了。”

云惊澜有些心虚,她如今连南慕的消息都得去同南风打听,这个知己好友当得实在是不太合格,上一次他们从南浔回来后她便一直忙着中州这边的事,加上这李皇后又给她留下一个难题,南慕在南浔还有南风给撑腰,自然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我这不是忙的嘛?”

“忙?你们最近到底在弄什么?连慕寒写信都说忙?先前的事可有解决了?”

楚慕寒点了点头道:“那件事早已查清楚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一十七章 叙旧 “那不就好了么?”南风不解当初天月险起战事,他是担心楚慕寒的身体,怕连他都得在此上战场,故而来写信问他是否需要帮助,楚慕寒只是轻描淡写的回复说不用,后来才听说了四国联军抵抗中州的事,再然后又听闻他去了中州,南风一则是担心楚慕寒,二则也是被南浔的臣子所烦的。

不过这些事他都不愿让云惊澜知道,这个人少不得又要挖苦他两句的,“那便好。”他也故作不经意的说道。

云惊澜倒是不甘心:“你该不会是特意为了这个跑来天月的吧?”

“哪有,我是刚好路过天月,碰巧你们也在便过来瞧瞧你们罢了。”

他俩听了南风这回到倒是哭笑不得,堂堂一个南浔皇帝能去哪里才路过天月?这不明摆着在逗他们玩的么?

“死鸭子嘴硬。”楚慕寒对于他的目的却是心知肚明,毕竟是关心自己的好友他也不好拆穿,但云惊澜可不给他这个面子,从前南风说话就没个正经,先前在南浔的时候他因已即将登基,故而比较端着这让她还很不适应,如今来天月倒是恢复了以往的本性,云惊澜看着他也没之前的别扭了,连说话都随意了许多。

楚慕寒却皱起了眉头,不管怎么说南风已经是南浔帝,这样于理不合,他悄悄的捏了一把她的手,云惊澜哎哟了一声,吓了南风一跳,“怎么了?”

“有……有蚂蚁咬我。”

他看了一眼楚慕寒又看了一眼云惊澜,“哟,这冥王府还有蚂蚁啊。”

“怎么没有,我们家又不是天上,别说蚂蚁了老鼠蟑螂还有呢。”

“快别说……”南风连忙止住了她的话,好好的一个大家闺秀,说着老鼠蟑螂竟还如此激动,长见识了。

“好了,南浔陛下微服私访到此大约也是累了,不如让他早些休息吧。”楚慕寒看天色已然晚了,再让他俩这样说下去怕是要天亮了,何况云惊澜今日原本是有些话要对他说的吧?

招呼来阿悄将人带去厢房后,南风的护卫便在不远处落住,只留下了一个贴身的一道住在了冥王府,知道他二人关系好,这些同南风有着革命友情的护卫们倒也没有介意。

云惊澜还意犹未尽故人重逢总是格外令人兴奋的,毕竟南风不同于小七,小七来这里纯粹是找麻烦的,南风倒是可以给他们带来不小的帮助。她有些激动的睡不着觉,一个劲的同楚慕寒说着要不要请透露南风的身份让他给太子等人一些颜色瞧瞧的。

楚慕寒却是哭笑不得,人家好歹是南浔的皇帝,难能像个普通皇子什么的给旁人颜色瞧的,再者这太子如今身份尚未拆穿,他便仍旧是天月的储君,即便是南风,为了两国的友好关系也必须得卖太子三分薄面才行。

“好了,你今日不是还有别的事要同我说么?怎么一个劲的来说南风了,你再这没有我可就不高兴了。”说着将她双手塞入了被窝里,云惊澜往他身上靠了靠,借着他温暖的体温双眼朦胧。

“也没什么,就是明妃同我来信,似乎中州出了什么事了,而且小七也跑到天月来了,这几日你需得让你的人注意一下,找到了便将她带来冥王府,终归是受了中州王和明妃托付的。”她有些迷迷糊糊的说着话,楚慕寒却是大吃一惊,这冥王府刚刚迎来了一个南浔皇帝,接着又要迎来中州的小公主了?

他本欲再同云惊澜说几句,低头却见怀里的人已经睡着了,楚慕寒无奈只好替她将被子捏紧了一些。

第二日二人为了替南方接风洗尘特意停下了手头的活儿来招呼他,楚慕寒负责带入逛王府,她就负责叫厨房多准备些好酒好菜,好菜是没问题,不过,楚慕寒因身体不好,酒是不怎么喝的,因而王府中也没有酒。

既是招待客人怎么能没有好酒,云惊澜当即便自告奋勇的要领着丫鬟出门去采购好酒,管家原本是不答应的,架不住她热情高涨只好答应了,云惊澜便带了落葵和茯苓出门去,那守在府门之外的眼线,有了上坟的教训再也不敢轻易去汇报太子了,只是毕竟她难得出门,跟一跟还是必须的。

云惊澜知道这些人又跟上了自己,她倒也着急,只是优哉游哉的故意在大街上游玩了一会儿,茯苓和落葵知道她的心思,加上这么多人,太子也是要脸的自然也不能对她出手,两个丫鬟也放松了警惕,跟着她一块儿看看这个摸摸那个玩得是不亦乐乎。

直到快中午,怕赶不上午饭云惊澜才不得不放弃了继续溜这群人玩的念头,询着人去往了自己的目的地。

那身后的几名探子却是疲惫不堪,一方面要跟踪她,一方面又要谨防被人发现,比起只是单纯逛街的她来说自然是最累的。

好在云惊澜总算是停了下来,原来她要找的便是帝都最好的酒楼,听闻他家有埋了二十年的女儿红,不过非达官显贵一般人是买不到的,这家百年老店自然也是认得她的,见了她急急忙忙要将人往里面迎。

这探子却又是一阵泄气,果真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欢喜一场,这人扭头便要走,冷不丁的在门口装上了一个人,低头一看才发现是个小孩,孩子捂住额头连连叫疼,探子觉得无语,他不就将人撞了一下么,哪有这么麻烦的。

“大惊小怪。”丢下这么一句话他便要继续离开此处,被撞的人又一把拽住了他的裤腿,“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你撞了我不道歉还说我大惊小怪!”

“你放手?信不信我揍你?”说着他扬起手来做出一个打的动作,那孩子缩了缩脖子,随后从她身后走出七八个壮汉出来,一副凶神恶煞想要见他了解了一般,探子愣住了。

那孩子却笑嘻嘻的站起身来,“怎么你现在不凶了吗?刚刚还要说打我?”(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一十八章 小七 这探子更觉欲哭无泪了,他来此将是为了打听云惊澜有没有去同林简接触,结果人没打听到倒莫名其妙惹上了这么一个小鬼头,周遭看戏的人越来越多,探子一看情况不妙便想溜走,那孩子朝着一个大汉使了个颜色,很快他便像只小鸡一般被人提了起来,探子手脚在空中乱晃更是可笑。

这时候买了好酒的云惊澜倒是领着茯苓同落葵出来了,不过这酒楼门口怎么围了这么多人,有好戏自然是要去凑热闹的,将酒交给了茯苓同落葵,她急忙要挤过去,这两人又怕她被人挤伤,急忙将酒坛子抱入了怀里,一边还得想办法将人剥开来。

被人群包围的地方站着一个扎俩小辫子的小姑娘,她面前是一个长相结实的大汗,至于那大汗手中拎着的可不就是刚刚一直跟踪她们的探子么?

茯苓同落葵倒是觉得很是畅快,虽然刚刚也将他收拾了一顿,不过总不好太过明显的,倒是这大汉的动作更为解气。

云惊澜却皱起了眉头,那个小姑娘的背影看起来十分的眼熟,该不会是……

“小七。”她试探性的看口唤了一声,那人听见身后的猛的转头朝着她了砍过来,随即露出了一张笑脸来,“澜姐姐!”

果真是小七,喊着她的小七公主便急忙朝她扑了过来,云惊澜只好伸手接住了她,随后弯着腰来看她,“你刚到吗?”

小姑娘用力的点着头,“我肚子有点饿了,本想来吃饭的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澜姐姐你!我真是太开心啦。”

云惊澜虽然不大希望她出现,但具体见到她时还是挺开心的,毕竟他同小七也有段时间没见了,对于这个丫头她也挺想她的呢,“这样啊,刚好我出来买酒准备吃午饭,走,跟澜姐姐一道回去吧,不同这个人一般见识了。”

她是知道这个小七公主的,向来都只有她作弄人的份,哪里还能有她吃亏的,也怪那探子不长眼,谁不好去惹,偏生要来惹小七。

不过好在,小七公主是真的饿了,听闻云惊澜要带她回去吃饭,便瞥了一眼那人,让其赶紧滚蛋别碍眼,云惊澜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她这一副小霸王的模样,伸手来拉着她一道回了冥王府。

落葵的第一次见到小七,自然是新奇得不行,她是唯一没有去过中州的人,云惊澜等人回来后又同她说了许多种种的事,这其中最为有意思的自然便是这小七公主了,果真如传闻一般是个不折不扣的傲娇小公主啊,但人长得也的确是很可爱,所以嘛,长得好看的人,任性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

楚慕寒同南风已然等了她好一会儿了,看见云惊澜带了个孩子回来,南风还觉得很是奇怪呢,不过对于她的身份云惊澜也没明说,小七也的确是饿了,看见这满桌子的饭菜当然是直接冲了过去,天月人口味比较清淡,小七却是个列外,桌上的东西她都能吃,还吃得津津有味。

南风看得十分咂舌,“你这……是从难民里逃出来的吗?”看她这穿着打扮似乎也不大像啊。

还没等云惊澜说话呢,小七却一样瞪了过来,“澜姐姐这人是谁啊,他凭什么同咱们一张桌子吃饭?”

云惊澜咳了两声,以为掩饰自己的尴尬,要真论起身份的高低贵贱,这位才是最大的一个,他这可是纡尊降贵的来陪他们吃饭呢,“来吃菜吃菜。”她连忙夹了两筷子菜塞到了小七的碗里。

南边的南风倒是被这丫头的话给噎住了,人小鬼大还被宠坏了一个臭丫头,眼下他也实在没心情来知道这孩子到底是什么身份了,今日他非替她父母教训他一顿不可。

楚慕寒可将他的表情看在了眼里,即便他要闹事也不是时候,大伙儿都没吃饭呢,楚慕寒也赶紧递了杯酒过去,“大老远的赶来看我,辛苦了,来我们喝一杯。”

南风只好接过酒杯了,放下后还欲在问却又被楚慕寒的第二杯酒给拦住了,这一杯接一杯的,倒很快让他忘记了自己方才要说些什么了。

他这边喝着酒,小七那边吃着饭,倒是相安无事了。

吃饱了完云惊澜又带着小七去参观冥王府,她第一次来天月,自是有许多东西没瞧过,很快便将方才的不快抛之于脑后,小七除了任性了一些,人却是十分的活泼好动,几个丫鬟还挺喜欢她的,加上她嘴甜,很快便哄得落葵甘愿为她做马在草坪上翻滚起来。

云惊澜就坐在一旁看着她们玩,另一边的楚慕寒和南风倒是喝多了,睡了一下午才爬起身来,云惊澜因担心楚慕寒的身体,又急忙找了醒酒药过去,南风酒量比他好一些,醒得也早些,因而便有些无聊的坐在院子里等着楚慕寒同云惊澜。

小七也无所事事便跟着一块儿坐在了石凳上,阿悄几人站在一旁看着,这俩人都不是什么坏脾气,顶多都是好玩之人,倒也不怕他们闹起来。

南风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大胆子敢同她对视的丫头,估摸着能同云惊澜这样好也不是什么寻常人家的孩子,便故意套她话道:“你看我做什么?你知道我什么人吗?”

“那你又知道我是谁吗?”小七却不敢示弱的瞪了回去。

“哈哈,你这小鬼头倒有点意思,那我猜你是云惊澜的表妹?”他倒记得小七叫过云惊澜一声姐姐。

“胡说!你又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直呼澜姐姐的名字!你不怕挨板子吗?!”她瞪着对于南风直呼其名很是不爽。

南风倒是嘴角一扬笑得有些意味非常,她这种口气,听起来倒像是个皇族了?不过承启帝的几个公主他都见过,没有这么小年纪的。

“朕可是南浔的皇帝。”他挑了挑眉看向了她。

小七到没有被他吓唬住,只是眨了眨眼睛,好奇的看着他,“南浔是什么地方?离中州远吗?”(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一十九章 帮助 南风被气得够呛,南浔本就是一个小国,自然是不能同中州相提并论的,这丫头这么一比可不就是来打他的脸么?说到底她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何会突然提起中州来,当然云惊澜同楚慕寒去过中州这件事他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这个丫头不会是中州来的吧?

他皱起了眉头,“你知道中州却不知南浔?”

小七点头,“是啊,中州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

“怎么样怕了吧?”她却是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南风被气得吐血。

这小家伙也实在太人小鬼大了些吧,“所以你也是中州来的?”

“我可是中州的公主,怕了吧?”

原来是中州来的小祖宗,果真是惹不起,南风好笑的看着她,长于皇室没有养成那种沉闷的模样倒也难得,不过这丫头的个性他实在欣赏不来,不过是个孩子罢了,他自然也没必要去同她一般见识。

“那你好厉害的,我好害怕的。”南风故意一副怕怕的模样看得小七十分的满足,因而对他的态度也好了许多,她趴上了石桌伸手来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不用怕!虽然南浔很小,但你毕竟是皇帝嘛!以后我会罩着你。”

这话说得南风真是哭笑不得,二人说话间,屋里的楚慕寒倒是醒了,洗了把脸披着衣服出门来时候神情仍有些萎靡,反观南风的精神倒是不错,看得楚慕寒有些羡慕,嘟囔他就是平日里喝少了,才比不过南风,云惊澜瞪眼看了过来。

“怎么着你还想练练?”

“不用不用,这样就挺好的。”他连忙摆手,这一副惧内的模样看得很南风很是痛快,让他没事秀恩爱,活该,云惊澜知道南风同小七不对付,眼下他俩正一块儿坐在石凳上呢,怕他俩打起来的云惊澜连忙伸手去拦住了小七,“我带你去参观一下我的院子好不好?”

小七欢快的跳了下去,顺道还不忘同她炫耀道:“澜姐姐你看我又收了个小弟?”

正在喝茶的南风一口茶水全数喷了出来,好在这个时候小七已经跳到地上去了,否则他这一口茶可就全都喷出来了,那画面不敢想。

他什么时候成了她的小弟了?堂堂南浔帝去给人做小弟,说出去不得被人笑话死,没错旁边的云惊澜已经很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来了。

“南浔陛下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哈哈。”

南风以为眼神示意楚慕寒,你也不管管的吗?

后者无奈的耸肩,他要能管还不早管了,云惊澜是他能管得着的吗?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云惊澜握紧拳头咳了两声后拉着小七同南风行了个礼,“你们聊,告辞了。”说罢拉着小七便要走,远远的都还能听见她的小声,可把南风郁闷得不行,这云惊澜已经是个大魔王了如今又多了这么个小魔王,也不知楚慕寒平日里过的什么日子。

怕是甘之如饴哦。

“好了,我们来说些正事吧。”其实昨夜云惊澜说的话也没有错,南风如今所代表的整个南浔,若是有他的帮忙,对他们来说自然是如虎添翼。

听到他说正事,南风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他来天月可不是为了玩这么简单,从前他有难时楚慕寒没少帮助过他,如今他感知到了楚慕寒遇上了麻烦,此番前来本就是为帮助他的,若是继续这么没个正经下去他又该如何来帮助他呢?

“好,你先说。”

楚慕寒便落在了他面前,只是那石桌上都是南风喷出来的口水,楚慕寒有点无处下手,只好挪到了他旁边的位置,关于南风未曾参与的这些事,他自然也要说与他听的。

在听闻楚景铄的事情之后,南风很是吃惊,当时他来南浔,真切实意的模样可不像,他看起来像是真心担忧这楚慕寒,又怎么会突然变成了这样呢?

楚慕寒心里却大概有些明白的,那个人会这么做,不仅仅是因他称王的野心,更多是为了云惊澜,只是他不想让南风多想所以他也不会告诉他这个缘由。

而真假太子之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但南风却是楚慕寒觉得可以信任的人,何况如今他本就在寻求南风的帮助,这件事自然是要同他说的。

南风在听说他说了这件事之后自然是大吃一惊,想不到那个看似柔弱的李皇后当年竟敢如此胆大的来做出这样的事来,若非是楚慕寒亲口告诉他,南风根本不敢去想,天月的皇宫居然还会发生这样的事。

但仔细去想一想当时李皇后的情况其实也不难猜,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一个母亲可以做出的牺牲原是无法想象的。

“想不到居然会又这样的事……”他很是唏嘘,楚慕寒自然也是,他也从未想过会发生这的事的,当初芙蓉同他们说起这件事时,他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让自己去相信了她,而作为当时的人林简,到现在仍旧无法接受自己是李皇后同承启帝儿子。

“是啊,我想对太子来说这打击无疑也是致命的吧,大概也是因为这件事才会让他变得如此心机深沉,换做是我,肯定也无法接受自己居然是一直所敬爱的母亲的一颗棋子。”他可以理解太子的难受,但绝对无法容忍他为了这件事而伤害自己身边的人。

“你既然查出是太子破坏你的产业,何不直接将这些人一网打尽呢?”南风知道楚慕寒所烦躁是最近这太子在故意捣乱,这件事而且听起来他不是已经将这些人解决了么?

楚慕寒却摇了摇头,“这商铺捣乱的本就是些地痞流氓,即便我抓捕了这些人,总还有别的地痞流氓在的,所以若不在源头将其制止到底也只是无用功罢了。”

南风了然的点头,这天月多少地痞流氓,他也抓不干净的,“那我可以帮你做什么?”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既然他想给我找麻烦,那自然我也能找回去。”楚慕寒沉着脸,有些阴郁。(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二十章 麻烦 “明白了,你有什么计划?”既然这个太子胆敢将主意动到楚慕寒头上,自然也不必对他客气了。

楚慕寒见南风如此豪爽,也就不同他藏着掖着,当即便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不过南风毕竟是偷来天月的,也不好暴露了他的身份因而便叫来了紫苑,在第二日让其为他易容一番,顺道也让紫苑为自己掩饰了一番。

两人这一番过后各自都差点没认出对方来,不过易容嘛,要的也就是这个效果,楚慕寒很满意,顺道夸了紫苑两句,南风咂舌,云惊澜的这个几个丫鬟倒是各有本事,不仅会功夫,还会精通易容做饭。

当初楚慕寒为了替她寻这个几个丫鬟倒也煞费苦心了。

两人收拾了一番便一道出了门去,楚慕寒的这些个护卫都是老熟人,要是让紫苑一个个都给易容一番那不得累死,刚好南风也不是孤身前来,身为南浔的皇帝,他的安全也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事,南慕不放心,他自己也不放心,因而带了多名护卫一同前往,这会儿刚好是发挥作用了。

先前太子知道拿楚慕寒的产业做文章,在将那些个混混修理之后,楚慕寒倒也没闲着,知道太子不会就此罢休,他早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故而,太子手底下的产业和门客自然也被他查清楚了,如今万事俱备,只差南风来帮忙了。

楚慕寒同南风选了一架米铺作为入手点,同太子所使用的那些小伎俩一般,他同南风一样先去买了几袋米,这掌柜的丝毫没发现他们是来找茬的,连忙出门来迎客呢,楚慕寒出手阔绰,那掌柜自然十分开心,还道今天做了一桩大买卖呢,楚慕寒却笑而不语,命护卫将米袋抗走。

随后喝了杯茶又往那米中掺了些沙石,在酒楼吃了午饭,下午的时候两人带着护卫寻上了那家米铺。

掌柜对他自然还留有印象,以为他还要来买米正开心的迎了过去呢,却没想到,紧跟着就看到护卫将米袋抗了进来,掌柜的有些发懵了,“大老爷你这是……”

南风压低了嗓子道:“听闻你这里的米在全帝都最好的,我们兄弟二人可是慕名而来的,连查都没有查过,谁知道回去一瞧你这米里面却权势沙石,掌柜的,你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解释了?”

“这……这绝对不可能的?我们买的米从来没出现过什么问题!大老爷你们不会是中途把米打开来撒了些沙石进去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故意来陷害的你的?我是那种吃饱了撑的人吗?”还真是就是,楚慕寒在一旁默默无言的看着他,这话也不能说死了不是,南风全然不知,这恶人演起来十分的得心应手,他甚至有点享受那掌柜战战兢兢的模样模样了,难怪这世上的坏人这么多,原来当坏人是这种感觉啊。

“我绝对没这样意思,只是我们这米从来没出过什么问题,所以大老爷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那掌柜的还欲解释,南风却已经咋呼开了,“大伙儿快来瞧瞧,这里的米里参了石头,欺骗百姓,大家不要在这里买米了!”

原本还在选米的几个客人一听这话连忙放下了手中的布袋匆忙走了出去,那掌柜的是拦都拦不住,这才发觉今日是触了霉头遇见找茬的了。

“这位大爷,您这钱我不收了行吧?米我也免费送给您了。”

“不收?你当我是叫花子呢?!老板在哪儿把老板给我交出来。”

那掌柜的低了头,米铺的老板是谁他心里当然是一清二楚,要真找来只怕得把他们吓死。“老板不在,这米铺由我来做主……”

他话还没说完呢又被南风打断了,“你做个屁的主,老板不在是吧,赶紧去请示你们的老板,老子还有事!”

那掌故的管理这铺子好些年还真是头一次遇见这么难搞的人,不由得怒了,“你算个什么东西,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姓李,已故皇后娘娘家的人,也是太子的远房表叔,今个儿爷爷算是倒霉了,你们要找茬是吧,等着我去请示太子!”

“太子是吧?老子好怕怕的,赶紧滚去把你们家太子找来!”

“你你你……你等着!”他越骂越凶,那掌柜的也就越发没底气,只好指着他咒骂了一句,连忙差人去请示太子了。

太子如今忙着林简的事,这屁大点生意他还真顾不上,当即烦不胜烦的便差了几个人将楚慕寒等人轰了出去,看着那掌柜得意洋洋的模样南风气不大一出来,差点就真和他们打起来了,还好被楚慕寒及时给拉住了。

这不过是他们计划的一个开端罢了,商铺毕竟只是生意,而动朝中的大臣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这件事他们直接闹到了京兆衙门府上,掌故的本着太子是他们的人,这京兆尹必然也要给些面子的。

可南风现今可是南浔的皇帝,从上往下,这些臣子的心态早已被他看在眼里,他知道京兆尹必然会畏惧太子的权利也不敢帮他们,所以早已和楚慕寒一起找到了这京兆尹的名门,迫使他不得不秉公办理,那掌柜的随后便被收押起来了。

京兆尹本是太子的人,如今见他反而来帮这些外人,太子不得不重视起了这件事,那京兆尹没有办法只好将自己的难处说了出来,彼时米铺掌柜也同跪在一出,两人你一眼我一眼的指责起了对方。

“都怪你不知收敛,才害得事情闹得这么大。”

那掌柜自然也不会善罢甘休,“怪我?还不是你没事要去嫖那尼姑庵,这下可好了,让他们给抓住把柄了,我那米铺分明是这群人故意来找茬的,你为求自保竟将我关入大牢,太子殿下你给评评理这倒是谁的不是?”

这话是说得京兆尹有些心虚了,明眼人一看的确是这群人在找茬的,可是他也没办法啊,为了保住自己的乌纱帽,只能暂时将这掌柜收押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难题 对于来说,京兆尹虽是个芝麻小官,但毕竟其所管辖的是帝都,对比起那米铺掌柜来说明京兆尹自然是重要些的,如今遇上了这事,保京兆尹自是上上之选,好在也不是什么大事,将掌柜关押端时间便可,再说这京兆尹也不是外人,即便是牢中也自然不会然后他吃亏的,而牢外掌柜的家人他也表了态自会好生好顿。

那掌柜的没有办法,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比不得这京兆尹重要,只好忍气吞声将此事作罢,但经此一役那米铺也不得不关门大吉了。

可对太子来说这件事却仍是远远没有结束,京兆尹这边元气大伤,收拾自己的烂摊子还来不及,朝中原本扶持他的人家中又失了窃,太子本没放在心上,却不想第二日这日却招了上来,原是此人在去年的旱灾之事上曾同人克扣皇粮,几个人分赃不匀闹了起来,因而便写了个账本放在他这里,昨夜失窃之物中没有别的什么贵重东西,倒是这账本不见了。

楚煜祺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将书桌上的砚台扔了下来,那臣子吓了一跳,差点被那砚台扔中,吓得他不得不后退了一步。

“你们私扣皇粮也就罢了,竟还敢留下账本,你是想将来好递交给父皇吗?!你……你真是好糊涂!”

那臣子被他说得瑟瑟发抖,只好低着头不做声,太子气得不轻,只觉得全身麻木,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二人僵持许久,还是那臣子无可奈何的抬头来看向了他,“殿下,如今该怎么办是好?这些人明显便是冲着这账本来了,如今被他们窃了去,只怕不日便会传到陛下耳中,微臣本也没想到会闹得这么大,至少扣了些皇粮罢了,谁知道会闹出民乱来,陛下为此已是勃然大怒了,若是被他知道这是微臣所为,臣这项上人头怕是不保啊,殿下你可得救救微臣啊!”

说着他又叩了几个响头。

楚煜祺烦不胜烦的挥手想要将这个人打发掉,“你先下去吧,让本宫想一想。”

“殿下!”

“下去!”

那臣子无奈只好从地上爬了起来,楚煜祺却忍不住有些疑惑,这京兆尹的事还没有结束,眼看这人又出了事,怎么看都不像是巧合啊。

他这边既是答应了这人要保住他,自然也得派人去查找昨夜到底是何人行窃才行,原本他的人已经全数被派去查找林简的下落,如今不得不分出人手来办这件事,太子手下的人自然也是苦不堪言,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对其不管啊,虽说当初是识人不清,但此人已然掌握了他的大多把柄,不保是不行的了。

但还没有完,下午的时候又有大臣来报,说自己的独子在南街打死了人,刚好翼王还是见证人,又急急忙忙来寻楚煜祺帮忙,太子气得肺都肿了,什么事都来找他,他是万能的吗?

杀人偿命来天经地义,找他有什么用,何况这瞧见的人还是翼王,这翼王本就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还能放过他不成?

那大臣又哭又闹,“殿下息怒,老臣自知在自己管教无方,本应不该来麻烦太子殿下,可请殿下也体谅臣老来得知,前面生了七个丫头,好不容易盼来这么个儿子,臣的老娘一直是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臣稍微对这个儿子说些重话便会被老娘揪着耳朵训斥,如今臣也是没有办法才来求太子殿下的。”

这李大人是个出了名的孝子,他那儿子自小便被宠坏了,又是家中的独苗,这些年来仗着京兆尹可没少在帝都作威作福,连楚煜祺都有些看不下去,若不是他还需要这李大人,又怎么会特意去祝福那京兆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只是可惜近来京兆尹忙着为自己善后,来不及照顾这李公子,杀人事件一出又是翼王亲眼见证的,当下便直接跳过京兆衙门送去了大理寺,这大理寺虽不是翼王的人,但却直属承启帝,自然也就被承启帝所知道了。

皇帝自是怒不可遏,当即便将其打入了大理寺的大牢,这李老夫人在家中又哭又闹还说要陪着自己那宝贝孙子一道去黄泉道,这李大人没有办法,上是自己的老母亲下是唯一的儿子,自然是要救的,可承启帝那边他不能再去求情了,再求怕是连他也要跟着遭殃,别到时候人没揪出来,再把他自己给搭进去了,到时候可就真的没有人来救他的儿子了。

故而这李大人才找到了楚煜祺这边来,太子听完这经过如今是连气都发不出来了,如果这时候他还认为这一切都是巧合的那他未免就太蠢了。

这些事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生在此时挤到一块儿来,摆明就是针对他而来的,这些个大臣虽是无辜受累,但说到底也是他们咎由自取,各自都没将自己身上的淤泥洗干净,整日无所事,才会造成如今这局面。

楚煜祺叹了口气,只是随口答应会替他想想办法,便将这李大人打发掉了,现在的他别说想办法了就算是合眼休息一下都做不到,既是冲着他来的,必然也该有个施行者才是,翼王吗?

不,不太像,恐怕这一次连翼王都是被设计的,偏偏那个人还毫无察觉,正在为抓住了他的把柄而沾沾自喜呢,这个时候即便他出面去同翼王商量,这个人也不会相信他的了,他原本就多疑爱猜忌,如今更是不会相信他的话了。

那米铺的事同当初他对付楚慕寒的一模一样,所以到底是干的,也就不言而喻了,只是楚慕寒又是怎么做到这一切,那账本可以说是他早有察觉,如今才派人来窃取也就罢了,但这李公子当街打死人,他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楚煜祺想不明白,只是颓废的在椅子上坐了一下午,蒋兰听闻了此事,匆匆赶来想要宽慰他,却被楚煜祺拒之门外,现在的他只想静静。(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联系 这些事接二连三铺天盖地的砸在太子头上,楚煜祺连调查是谁的功夫都没有,被承启帝知道后,越来越多依附太子的人受到了牵连,皆要寻得太子帮助,太子忙得是焦头烂额,这也真是楚慕寒想要看到的,楚煜祺还想来找他的麻烦,殊不知要真对付起来,他手里下的人多,不干净的事儿也就更多,谁又能麻烦得了谁呢?

而且趁着楚煜祺慌不择路的时候,那冥王府外的护卫也松懈了许多,看得出来他们的人手调配得有些慌乱,更为可怕的时候半夜的一个时辰里冥王府外竟然是无人看守的状态,触目却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林简一直住在外院毕竟也是不安全的,加上云惊澜说过了这林夫人的病必须要开刀动手术,风险极大,需要同林简说清楚。

楚慕寒虽然没有听说过这种治疗方法,但既然有生命危险,未免将来林简心里有什么疙瘩,他觉得最好还是在林夫人动手术前将林简接过来的好,刚好如今这冥王府外的监控便露出了这么一个空隙,楚慕寒觉得这是个将林简接来的好机会。

但这件事倒是要谁去做呢?

三人围坐在书房商议此事,云惊澜自然是不能去做的,清风和茯苓两人功夫虽然高,伤也好得差不多的,但那赵氏兄弟还在外面堵住他们,俩人最好还是不要出手了,所以他们这边能派出去的人自然也就清风所带来的护卫,这些人楚慕寒见识过了,功夫自然不能同清风茯苓相提并论,可他也实在没有别的选择了。

云惊澜单手托着脸没有做声,眼睛却滴溜溜的转,看起来若有所思的模样,楚慕寒便轻轻推了她一把道:“澜儿你有什么主意么?”

“南寻陛下的这些护卫身手不太好啊。”他皱起了眉头,南风面露尴尬之色,他的这些护卫却是不咋样,但也给他留些面子嘛,这么直截了当的说出来有点伤人唉。

楚慕寒咳了两声,知道她是将心里想的事不小心给说出口了,惊觉自己说错话的云惊澜连忙坐正身姿摆手道,“哈哈我开玩笑的啦,这世上能打败清风的人本就不多,南浔陛下的人当然不能拿来和清风比了。”

这两人眯着眼看向了她,越描越黑了好么?

“我是意思其实说,小七这边中州王不也派了人过来吗?之前在中州时清风也指点过这些人一二,让他们一道去大约也没什么坏事吧。”娄箫当初送人过来时便有意让这些人来帮忙的,小七也同她透露了这个消息,如今不正是用人之际么?

楚慕寒点了点头,其实他也有这个意思,不过南风先一步自告奋勇,他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不是,云惊澜这么一说南风倒也明白了,他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论实力来说他的人的确比不上小七带来的这些中州侍卫罢了,让他们却接这位真太子原本也是合情合理的,再说他的这群人现在在米铺的时候已然暴露过了,虽说是小人物,万一有人记性好,觉得眼熟不是麻烦了么?

“王妃说得没错,我的人大多都暴露了,还是让小七公主带来的护卫去办吧。”

对于他的理解,楚慕寒万分的感激。

“那么接下来我们要商议的便是另外一件事了。”云惊澜沉着脸看向了二人,这俩人不解,既然人选出来了,让这群人去将人接过来不就好了么?

云惊澜从衣袖中摸出了一张地图过来铺开在了桌上,楚慕寒不解的看着她,“这是什么?”

她伸手在地图上的其中一处敲了敲道:“这里是冥王府。”说着她的手指滑动到了北面的另一处,“这是林简暂住的别院,看出来了么?”

二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别院在城门之外。

楚煜祺虽然没有再将全城包围起来,但城门却仍在他的视野之中,他们的这群护卫进来时已然十分麻烦了,如今想要如此多的人一道进进出出,的确是个极大的麻烦,“那该怎么办?”

“所以我觉得最好的是让他们自己进城,随后我们的人在城门口同他们汇合,毕竟太子的主要势力也在城内。”云惊澜说着在城门内的几个地方点了点,楚慕寒同南风皱起了眉头,这样说虽然也没什么问题,可是那守城的人也是楚煜祺的人,若是被他发现了呢?若是林简无法通过城门的防备呢?

“你们可不要忘了,林简可从未露过面的,想要认出他来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而且我们只能抓住他们换防冥王府无人监看的这个时辰完成这一切,否则也是极大的麻烦。”

那二人沉默,看来这是一个不得不完成的任务啊。

“好,别院那边我们得派一个人去同芙蓉只会一声,让她将林简送进城来。”楚慕寒说着话眼睛看的却是图纸的方向。

云惊澜点了点头了,“可是去送消息的这个人也不能是外人,小七的这些护卫根本就不认识芙蓉和林简,这也不是小事自然不能让外人知晓的。”

“说得没错。”南风表示认可。

“那么这件事……最好是让谁去办呢?”楚慕寒却是为难的,他的人太子都认识,云惊澜的这个几个丫鬟,那些人也是见过的。

云惊澜笑了笑,“我倒是有个人选。”

“什么人?”

“阿闲。”

她这么一说,楚慕寒倒是豁然开朗,阿闲如今是端王侧妃,她想出城自然是不会有人拦住的,而且楚煜祺将所有的监控都放在冥王府,明显怀疑是他,而是不是这端王,自然也没必要费那个功夫去监控阿闲,何况以为端王同他的关系,更加不会怀疑他同端王有所勾结了。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啊。

“阿闲要怎么出城去呢?”

“这个简单,如今这端王对这赵小姐的兴趣更大,阿闲也正闲得慌呢,那端王妃也忙着去对付这位新侧妃,想来她也没什么工夫来管阿闲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二十三章 传信 楚慕寒沉默了一小会儿看着她,还是没明白云惊澜的意思,直到她无奈开口:“让阿闲去同这端王请假探亲吧,想必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她的。”

“好这个主意不错。”

阿闲当夜便应邀来了冥王府,多亏这位新侧妃,她如今可算闲得慌,连来冥王府都勤快都许多,听云惊澜说让她出城却寻一下芙蓉,阿闲就显得极为兴奋,当下便点头答应了此事,说起来她也是许久都同芙蓉碰上了,还真有点想她呢。

云惊澜却按下了蠢蠢欲动的阿闲有点头疼,“你这一趟可不是去找芙蓉打架的,我说的时间和行程你都记下了么?”

阿闲点头如捣蒜,“放心吧王妃,一定光荣的完成使命,不过我出城的时间还早,同芙蓉过过手也没什么不对吧,嘿嘿。”

云惊澜突然觉得有些后悔了,阿闲是打不过茯苓和落葵,只好同她不相上下的芙蓉打得火热,让她去找芙蓉无疑是送羊入虎口啊。

“你可要小心点别伤着她了,夜里还得让她将人送回来呢。”

“知道啦。”阿闲看起来总是这般叫人无法放心啊,云惊澜忍不住叹气。

“你就不用跟着回来了,免得叫人怀疑。”

听她这么一说阿闲却苦着一张脸道:“王妃好偏心啊,有了芙蓉就不要阿闲了。”

正巧这句话刚好被进门而来的楚慕寒听了去,当即便黑了脸,他木着脸挡在了云惊澜同阿闲之间,后者为了看到云惊澜还故意伸长了脖子,楚慕寒便故意挪了挪想要挡住她的视线,云惊澜却是哭笑不得,这俩人怎么还杠上了。

“阿闲你听完了吗?”

“听完了。”她点了点头还在同云惊澜挤眉弄眼。

楚慕寒的脸就更黑了,“听完了还不回去,万一被端王发现呢?”

“放心吧,那位新侧妃正得宠呢,他哪里顾得上我,难得冥王妃主动来邀请我,再玩一会儿嘛。”

楚慕寒见她一把提了起来,“你还是快走吧,王妃要休息了。”

“王爷可真小气,人家想同王妃说句话王爷都要吃醋。”

楚慕寒忍无可忍一把将人扔了出去,这个阿闲要不是看她是个女的,他找一拳头挥过去,一天到晚没有正行,同南风一个德行的。

被扔出来的人只好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冥王府,当天夜路她便去同楚博文和端王妃请了假,这两人如今眼里也没有她了,挥手便应了,阿闲求之不得,第二日早早便出了城去,城门的守卫自是太子的人,不过也如云惊澜所言这些人果真并未对她起疑,而且又有端王府的公文,她这趟走得也是十分的顺利。

出了城门后,阿闲顺着云惊澜给的地图,又让自己随行的丫鬟在原地等待,她在确信无人跟上来时才找到了别院,此时芙蓉正在叫林简练武呢,听见有人敲门,那守在门口的冥王府护卫自然是万分紧张,连忙将人一拦,她又急忙拿出了云惊澜的信来。

这些人只好去通知了芙蓉,听说冥王府有人来了,芙蓉连忙将手中的刀剑放下急急忙忙的赶了出来,门外阿闲正在同她挥手,芙蓉差点就让人把她给轰出去了,不过远远的阿闲却在用口型警告她,“王妃有信。”

芙蓉这才不情不愿让人放了行,她这才闲庭阔步的入了内院,芙蓉皱着眉头,也没跟她客气直接将手伸了过来,“信呢?”

阿闲双手抱拳,“想要信啊,先打败我咯?”

两人你来我往便又扭打在了一起,林简等了芙蓉好半天也没见她回来,有些担忧之下便也跟到了外院,见到芙蓉正在同人打架,当即便要来帮忙,却不想被这人呵斥住了,“别动手,这是我跟她的事。”

摆手正要动手的林简只好将拳头收了回去,他移步到了一旁,看着两人的你来我往忽而大受鼓舞一般跟着他们比划起来了。

阿闲同芙蓉的功夫本就不相上下,俩人这一架打得有些久了,到底阿闲还是惦记这云惊澜分配的任务,只好摆手认输道:“不打了不打了,我大老远的来连口水都没喝上,累死了。”

同她打了一架的芙蓉又急忙将人拉进屋去,顺手给她倒了杯茶,林简也跟着坐在了一旁,安静的看着她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后阿闲的目光便落在了他伸手,林简有些不大自在的缩了缩身子,“怎么了?”

“你就是真太子啊?”她的话问得很直接,芙蓉也不意外,只是林简总觉得不能适应这个说法,“你是冥王妃派来的人吗?”

阿闲用力的点头,是啊,“王妃让我来通知你们,今夜便动身去往冥王府。”

林简一听差点跳起身来,终于让他等到这一天了吗?他总算可以同父亲母亲团聚了吗?芙蓉自然也为他赶到十分的高兴。

“那具体是什么时候,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阿闲从怀里摸出了云惊澜写来的信,为免阿闲出错,云惊澜还特意写了一封信来,将今夜的行动仔细写在了纸上,芙蓉仔细看完后又将这封信递给了林简,二人神色凝重,想不到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帝都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不过楚煜祺也算是恶有恶报。

他一心拉拢大臣,想不到却也是这些大臣给他拖了后腿。

“好我们明白了,那你呢?”芙蓉见问题抛给了阿闲

“我?我会在外面转转咯。王妃说未免被人怀疑,我不能同你们一道进城去的,所以过城门这件事就只能靠你们自己了,要小心。”阿闲虽然不正经,但考虑到今夜之行的危险性,她还是低了头,表情严肃了些,芙蓉虽然总是看她不顺眼,但也知道阿闲就是喜欢开玩笑罢了,她这人是没有恶意的,对于她的关心自也是心头一暖。

两人慎重的点了点头。

早早将准备工作做好,一切便知道午夜的来临了,时候一到林简便上了马车,芙蓉亲自驾车。(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入城 马车缓缓驶入了城门口,那守城的护卫已然疲惫不堪打算关城门了,却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还真的有人要入城,心中不免更加警觉了一些,马车停在了城门口,芙蓉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一脸焦急的看着这些护卫,“官差大哥,行行好,我弟弟病了,需要京城去看大夫,时间这么晚真是对不出两位大哥。”

那二人将信将疑的来到了马车旁,伸手来撩开了车帘,那马车之中果真蜷缩这一个人,或许是二人撩开车帘的动作带来了一股凉风,惊得那人猛烈的咳嗽起来。

看样子真的病得不轻,这二人放下了车帘,这样的事从前也不是没遇见过,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两天走到了前方,同她挥了挥手,“以后记得早点,你要再晚一步,这城门早就关了。”

芙蓉弯着腰连连说是,他们早就在远处等着了,估摸着他们要关门才赶过来的,因为是最后一个人,这些人自然是没什么耐心的,巴不得赶紧将人放行好早点回去睡觉呢,扭头之后的芙蓉脸上带着一股笑意,想不到事情原比她计划得更加顺利。

她跳上了马车,挥动着马鞭冲冲而过,这些个护卫打着哈欠将城门合上了,收拾东西时忽然又觉得有点不对劲。

“哎,你们刚刚仔细看过那马车里的人了吗?”

那去马车查看的二人愣了愣,有点尴尬,这个点了他们都忙着去回去抱着媳妇儿睡大觉,谁还管得上马车里的人啊,又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美女。看到他二人这副神情,问话的那人就更觉得奇怪了,那马车里的人看起来也就是风寒罢了,至于这么急吼吼的进城来吗?而且这个点,就算是医馆怕也是关门了吧?

“不对,你们再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问题?!”那人大声的提醒道。

他这么一说那二人倒也跟着紧张起来了,这大半夜的一个女子驾车赶路,实在有些奇怪,她难道就不怕遇见什么不轨之人吗?

而远处马车里的人却悄悄松了口气,轻声问了芙蓉,“冥王妃说何时会有人来接我们呢?”

芙蓉心跳如雷,她知道仅靠着午夜的困顿想要躲过这一劫还是有些困难的,她必须要加快脚步了,林简见她不说有些奇怪的撩开了车帘看了过来,“芙蓉你怎么了?”

被问话的那人皱起了眉头看了一眼身后骑马而来的追兵,果然这些人还是察觉到不对劲了吧,她必须要更快才行,“坐好了,我们要加速了。”

林简还没来得及应声便猛然往后一摔,整个都装在了车厢之上,不过因为芙蓉这用力的一鞭子,拉车的马儿更像是疯了一般狂奔起来,眼看着这举着火把的追兵便要赶山,芙蓉已然做好了打斗一番的准备,却没想到这个时候忽然一群黑衣人跳了出来,其中一人拉下了面纱真是落葵,那人跳上了马车看了她一眼。

二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驾车更加着急往冥王府赶去,而身后的那些护卫早已被跳出来的黑衣人拦了下来,几分争斗后,这群人想要再追上前面的马车就更加不可能,到最后这些护卫却轻易被这群黑衣解决掉了。要说这些黑衣人身手实在奇怪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招式,一时间对于这群人的身份也就更加怀疑了。

可毕竟那马车是弄丢了,这些人只好硬着头皮给太子传去了消息,毕竟那马车中的人应极有可能是太子寻了这么久的人了,布防了这么久却还是给了他们机会将人跟丢了,太子的怒意也就可想而知了。

不过因这打斗之地距离赵氏兄弟的位置并不远,因而闻讯而来的赵氏兄弟也同人纠缠在了一切,这群护卫虽然看不出名堂,但这赵氏二人倒是看明白了,这些人分明是中州的人,一个两个也就罢了,这么多人用的都是中州的招式看起来就十分奇怪了,这赵氏兄弟无意于这些人纠缠,于是便突破重围追了过去,他二人功夫了得,这些中州的护卫想要困住他也是有些困难的。

这二人在距离冥王府不远的地方追上了马车,虽然云惊澜害怕茯苓被人认出来而不让她出手,但如今这赵氏兄弟可不是好惹的,芙蓉也不得不急忙赶了过来,她一出手,清风自然也不能落下,二人甚至来不及掩藏便暴露在了赵氏兄弟面前。

好歹是将人困住了,这兄弟俩正愁找不到他二人了,当下便同清风茯苓扭打在了一起,站在门口的云惊澜虽看不清前方的情况,但清风和茯苓这么一出去,想必太子也就知道林简到底是在谁的手上了,那接下来他们可得更加小心才行了。

好在马车还是被安全的送了过来,云惊澜欣喜万分,不管怎么说林简平安已然是万幸,如今他可是他们最大的一张王牌,有他在即便被楚煜祺知道又能如何呢?

她急忙迎了过来,楚慕寒安静的站在她身后,看着林简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见了他同云惊澜倒是恭敬的行了礼,南风就在楚慕寒身侧仔细打量了他一番,不得不说这林简长得还真的很像李皇后。

“要说这个人同李皇后没有关系,我还真不信。”

楚慕寒笑了笑,“当初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时也吓了跳。”

那边林简已经在云惊澜的引导下来到了楚慕寒的面前,对于南风的身份她顿了顿到底还是没有直接告诉他,对此南风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同他笑了笑,那林简也回以和善的笑意,可眼里的怀疑还是十分明显的,南风双手抱胸觉得有些好玩,这个人倒也有意思,既像李皇后也想承启帝,只是楚慕寒同云惊澜的意思他们手中并没有具体的证据,南风却觉得只要将这个人送到承启帝面前便已经足够了。

他就是李皇后同承启帝孩子,这一点他这个外人都敢肯定,难道身为父亲还无法确定自己的孩子吗?(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重逢 “王妃王爷,请问我的爹娘呢?”

云惊澜哭笑不得,就知道他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云惊澜并没提前告诉林氏夫妇林简今夜回来,毕竟她也很怕这件事是会失败,她也不愿看到这二人失望,更不想失败后林母受不住打击,如今他平安归来倒也可以松口气了。

“走吧,我带你去瞧瞧他们。”想到林简多疑,现在还觉得这林氏夫妇不过是从太子手中逃到他们手中,她如今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证明给他看,他们和太子是不一样的。

被丫鬟叫起身来的林氏夫妇早已在门口等了许久,远远便见到了林简,林母眼眶一热双眼便落下泪来,看得他们这群旁人都觉得唏嘘不已,林简更是狂奔过去,林母急忙拉住了他的手泣不成声。

可她身体不好,受不得凉,这才刚要叫他的名字,便猛的咳嗽起来,林简担心不已。

“有什么话你们进屋去说吧,林夫人的身体不大好。”云惊澜身为大夫自然更加担心自己的病人,如今见到她这样急忙催促道。

林简只好推了门一路将林母扶到了床上,又扯着被子盖好,满室温柔的烛火中,林母眼含热泪,伸手来捧住了他的脸万分担忧的看着他,“简儿,这段时间你过得还好吗?”

林简用力的点着头,他当然过得很好,他的身份不一般,如今受到这么多人的尽心保护,他当然没什么,倒是苦了他的养父养母,听芙蓉说她已经将自己的身世告诉过他们了,林简这会儿便也没有过多去提这件事来,只是一个劲的掉眼泪,说到底他年纪还小,又未曾同父母双亲分离过,如今遭逢了这样的变故,如今见了父母自然更觉得委屈了。

看着这画面的林父也忍住落下泪来,弯腰将林简同林母抱在了怀中,“幸好简儿没事,如今我们一家人总算是团聚了。”

被拥在其中的林简心里尤其难受,“是简儿不好,是简儿连累你们了,是简儿连累你们了,简儿连累你们了。”

“说什么话,你是我们的孩子,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他擦了把脸上的泪,深吸了一口气道:“爹娘,这件事说来就话长了,我一直知道我不是你们亲生的,但没想到我的亲生父母却是身份不一般,这件事是简儿拖累你们了。”

林父林母其实在被关押的这段时间也想过会不会同林简的身世有关,后来听芙蓉这样说倒也明白了,林父和蔼可亲的摸了摸他的头道:“不管简儿的亲生父母到底是何人,对我和你娘来说,你都是我们唯一的孩子,为人父母的,为了孩子什么都可以做,当初皇后娘娘为了保护你可以忍受骨肉分离,如今为了保护你我们也可以。”

林简低下了头,他原本还十分的不理解李皇后,如今听得林父这样说,他忽而又有些理解了,当初送走了他,皇后又该忍受的怎样的痛苦呢,她痛失了爱女,随后又为了保护自己而不得不忍受着骨头费力的痛苦,她活得比他更累吧?

“简儿明白了,多谢爹娘。”

这夫妻俩如今见了他倒也放心了,何况如今林简的身边还有这么多人在保护着他,“你有什么事就放心去做吧,不用担心我们。”

对于他们的支持,林简感到万分感激,从小他们就从未对他隐瞒过自己并非亲生的事实,但即便如此,他们却还是将他视若己出,如今更是为了他甘愿付出一切,他这一生何其幸运,既能得到以为倾心为保护他的生母,又能得到这样两个真心疼爱的他的养父养母。

“简儿还有话要同你娘说吧,我得出门去给恩人道个谢呢。”林父说着话便站起身来,毕竟是在刀剑之下才将他们救下的,他刚刚还看到有人受伤了呢,不管怎么说道谢是必要的。

林简了然的点了点头,他方才因急着来见双亲,甚至于连感激的话都没来得及说,虽然云惊澜等人为的也不是他的一句道谢,但他却不能做那忘恩负义的人。

林父将这空间给了他母子二人,自己去推了门走了出来,云惊澜等人真欲离开,毕竟人一家人刚刚团聚,她也不好在这个时候给林简泼冷水让他赶紧下决定要不要给林母动手术是吧?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林父走了出来,“王爷王妃留步。”

云惊澜停下了脚步,又狐疑的看了一眼楚慕寒,这林父走到了他二人跟前来,噗通一声便跪在了他们面前,云惊澜吓了一大跳,这林父年纪也不小,他这一跪她倒是承受不起,急忙伸手来见仍同地上扶了起来。

“林老先生这是这是做什么?”

林父感激的看着他们:“多谢王爷王妃来救我们一家人。”

云惊澜笑了笑,她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给她道谢的,她救人倒也不是为了这林家人,无论是李皇后的托付,还是对付太子,林简对他们来说都是有利无弊的,所以他们也的确没有想过需要得到林家人的感谢。

“林老先生不必客气,我们也是受皇后娘娘所托来保护林简罢了。”

林父了然的点了点头,林简的亲生父母自然不是他们能比拟的,一想到他们所养育的便是帝后之子,心中犹然生气了一股自豪感,“不过怎么说还是得多谢王爷王妃才是。”

云惊澜也是真的怕他会再跪下去,连忙开口道:“你们一家人刚刚团聚,想必有许多要说的吧,旁边的厢房我已经收拾出来了,林简便住在此处吧,他今日也受惊不小,还是让他早些休息吧。咱们来日方长。”

林父点了点头,今日林简的确是受惊了,得赶紧让他喝杯茶去睡一觉才好,他抱了抱拳又急忙转身回去,到底芙蓉看着那房内其乐融融的场景忍不住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来,这段时间林简虽是十分的用功,但也看得出他很是不开心。(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惊醒 太子这边的人拦截失败,只好将这消息传入了东宫之中,楚煜祺原本为了应付蒋兰而宿在她的宫中,突然听闻宫女来传报宫外来了消息,楚煜祺急忙爬起身来,蒋兰也连忙来伺候他更衣,这个时候楚煜祺的心情还算可以,但接下来他从内殿走出后,见到了这来上报消息的探子,心里却是咯噔一跳。

但这件事他自然是不能让蒋兰知道的,因而也没有让她出面来,只是将她留在内殿。

楚煜祺的脸色阴沉起来,只是死死盯住了坐下的那人:“什么事?”

“回禀太子,今夜城外有一女子驾车进入城门,后被证实车内的人便是林简。”

听到这里楚煜祺脸色露出了一丝激动之意,“那然后呢?”

“然后,守城护卫一时不备居然将人放入城来,尽管随后他们也反应过来,但毕竟已经晚了,这些人急忙追赶过去,却忽然又跳出了一群黑人来,这些人身手诡异,看起来并非天月的人,护卫们死伤惨重,随后赵氏兄弟也赶来了过来,他们一路追了过去,却在离冥王妃不远的地方被冥王的贴身侍卫拦了下来,还有冥王妃的一名侍女,马车最后还是被跟丢了……”

那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楚煜祺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不是天月的人,那也就只能是云惊澜所带来的中州的人了,林简果真是同冥王府有所牵连的,难怪他找了这么久也没找到林简的人,原来他早就被冥王府所庇护着了。

楚煜祺双拳紧握,但是冥王府倒是的怎么知道林简的呢?这件事除了他同李皇后应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才是,打从一开始他就觉得奇怪,李皇后好端端的为何突然要同云惊澜这般交好,那时候他也曾怀疑,李皇后是不是想寻求外面的力量来寻找林简呢?

只是那时候云惊澜一直没有动静,他才放下了戒备之心,但现在看来,云惊澜能如此轻易的知晓林简的身份,想必也是李皇后告诉她的吧。

他一直对李皇后心怀愧疚,觉得是自己毁了与她的约定,甚至于在死前她都要求承启帝保证要照顾好他,可现在想来李皇后所要求保护的太子并非他这个假太子,而是林简这个真太子吧。

他真傻,他怎么会去相信李皇后的话呢?她这个人啊,从来都没有爱过自己啊,为了保护她的亲生儿子她便将他留在了宫里,忍受着孙嫔日复一日的迫害,那时候她何曾想过自己,从头到尾她心心念念的不过是她的这个小儿子罢了。

即便在死前还要将这个足够毁灭他的秘密透露给他的敌人,楚慕寒知道了这个真相,自然不会善罢甘休的,仅仅是这么一个秘密,足够将他取而代之了,他不是承启帝的儿子,他什么都不会再拥有了,如今地位权势,还有触手可得的皇位。

他颓废的坐在了椅子上,那探子仍不敢抬头来看他,太子近来的脾气越发古怪了,而且他还没有一个可以管得住的人,若这一次再惹得太子发怒,他的小命怕是不保,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这个人只好悄悄爬起身来,小心翼翼的说道:“夜已经深了,太子殿下还是早些休息吧,小的告退了。”

楚煜祺一个冷眼看了过来,几乎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说道:“滚!”

那人果真逃命一般的滚开了。

他走后,楚煜祺这才崩溃一般的站起身来将书桌上的东西全都扫荡在了地上,砚台中的墨溅了他一身,他双手暗在案桌上,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才好,难道就让他这么坐以待毙么?

不,绝对不可能!

他忽而抬起头来,楚慕寒虽然找到了林简,但他手中暂时也没有证据,虽说那林简十分像李皇后,但想要这么简单的来将他打败还是不可能,他必须要赶在那之前解决掉楚慕寒这个麻烦。

听闻他又发了火,内殿里的太子妃蒋兰再也坐不住,趁着那探子离开的空挡急忙从内殿走了出来,看着这满地的狼藉,她愣了愣,小心翼翼的看向了座前的那人:“太子殿下……”

楚煜祺正觉烦躁,这个时候的他根本无暇去搭理这个太子妃,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后便要离去,蒋兰去急忙上前去拉住了他,“殿下你的衣服脏了。”

“松手!”他的声音冷得几乎要将她冻成冰块,但蒋兰却还是不愿松手,她是真心喜欢太子的,为什么她嫁入宫中后,他对她总是若即若离?她不甘心,她努力说服国公府来为他办事,他难道一点都没有看到吗?

若是他的厌烦她至此,又何必要答应这门婚事呢?以如今承启帝对他的宠爱来看,他大可去寻一名自己喜欢的人罢了,既然不喜又何必勉强自己呢?

她只是个女人,她在勉强自己接受了这门婚事后,也渐渐对太子生出了几分情意,她所想的不过是同他能好好相处,即便在他登基后再多册封几位妃子她也是可以忍受的,只是她无法去忍受太子对她的冷淡,她甚至从未得到过他的温柔对待。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勉强自己同她在一起呢?

蒋兰想着这些事,心中委屈,眼泪随之而落,她到底要怎么做他才会满意呢?他不喜欢自己参与到这件事,她也就不再试图成为第二个云惊澜了,他要自己去国公府寻求帮助,她立马就去了,可到头来她却也从未得到过他的半分怜惜。

她忽而便松了手,楚煜祺扭头便要走,余光中却又瞥见了她将要落下的眼泪,他愣住了。

她在哭吗?

她为什么哭呢?

他年纪小,也没有母亲来告诉他应该怎么对待自己的妻子,他以为给了她这个太子妃的名分便已然足够了,可蒋兰到底想要什么他却看不明白,她的许多行为总是让他赶到迷糊,可他实在在累了,他无心去分析她的心思,她是太子妃,她就不能同孙嫔等人一样去同那些个后妃女子攀比么?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发火 “你为什么要哭?”

蒋兰去将头扭到了一旁,吸了吸鼻子不打算再理会他,楚煜祺看得莫名其妙,她既然想同自己说话,他主动来询问她怎么又别扭上了?

女人真是麻烦,李皇后麻烦,太子妃也麻烦。

见她不理,太子扭头便要走,蒋兰却又不甘心的呵斥住了他,“站住!”

楚煜祺扭头来看向了她,他长这么大了,还是第一次遇见有人敢用这样的语气来同他说话,脸色也有些难看了,蒋兰正在气头上,这会儿她也懒得去管她与他的身份悬殊,她是否年长他的这些事了,这段时间以来她也受够了,他的冷漠,他的厌烦,他的无名火,她是个人,她在国公府时也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大小姐,她嫁给他不是为了来受气的。

“你到底想怎样?”楚煜祺面色不佳,声音就更是冷淡。

“我想怎样?”她冷笑,“若殿下不满意我这个太子妃,大可去同陛下说一句便是,至于我父亲那边,臣妾自然也会说清楚,殿下身为储君又何必让自己每日过得这般不开心呢?”

储君?这两个字深深的刺痛的楚煜祺,若她知道他这个储君之位并不是稳固呢?若有一日他以为所有呢,她嫁给他不就因他是储君么?可是她什么都不知道,他所面对的究竟是什么,她也不会知道他活在怎样的恐慌之中,她自小便是被人宠爱着长大的,她何曾明白那被人忽视的感觉,她又何曾明白那整日战战兢兢的生活。

他活过了那样的日子,原本以为会一天天好起来的,可林简的出现却像是一把利刃一般插入了他的胸口,他即将一无所有。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迷茫的神色,“若有一日我一无所有,你还会留在我的身边吗?”

蒋兰一愣,还以为他只是担心翼王冥王等人来夺走了他的位置,原本还高涨的怒意忽而降了下去,她真傻,他所面临的危险她自然是体会不到的。

“当然会!无论发生什么事,臣妾都会留在殿下身边!”只要他愿意让她留在他身边,她就可以做到,即便没了皇位,凭借着国公府也一定会保护他的人身安全。

楚煜祺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东西,可他所说的一无所有,并不仅仅是在太子个位置,还有他的血统,若他不是承启帝儿子,他们这些人还愿继续来保护他吗?

她蒋兰可还愿意继续成为他的妻子吗?

光想想他就觉得有些可笑,但现在他们彼此给了个台阶,他也就顺之而下了,他伸手过去将她抱入了怀中,蒋兰有些受宠若惊,还以为他只是因为自己的话而感动呢,当即也满心甜蜜的靠在了他的怀中。

“不早了你去睡吧,我还有点事好处理。”

“好。”

因为这一个拥抱,蒋兰被他哄了回去,楚煜祺这转身去了书房,想要一个静静,可这些烦心事又吵得他无法安睡,他干脆便翻身坐了起来,既然一个想不出办法来,倒不如将他身边的谋臣给叫来,大伙一道商量。

只是林简的身份却是无法告诉这些人了,他只是说楚慕寒手中握住了他的一个把柄,一个足够毁灭他,让他人头落地的把柄。

这些谋臣原本还在熟睡,可太子的人来时,他们也不得不爬起身来,但深更半夜来寻他们,想必也不是这么小事,这些人心有不满也只能急忙赶进宫来。

这也不是什么小事,第二日楚慕寒便知道他连夜着急大臣密谈的事来,楚慕寒等人便知道太子慌了,他能在他冥王府外安插眼线,楚慕寒自然也能在东宫安插进去了,何况这蒋兰根本不能管事,自己身边混入了一两个眼线都还未能察觉。

听闻昨夜楚煜祺发了好大一顿火,连太子妃也未能幸免于难,被他好一顿训斥,这太子妃也不是吃素了,两人大吵了一顿,最后又怎么安静下来的却是不清楚,这在楚慕寒听来却是一件好事。

这个楚煜祺自小便冷静老沉,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他倒想看看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冥王府这边因为收容了林简,要时刻提防着太子会派人杀入冥王府中来,自然要提起十二万分的戒备,小七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云惊澜神色凝重,便也知现在的他们可能会有些危险吧。

小七干脆将便将自己带来的护卫全数交给了云惊澜,希望她能好生安排一下,这个时候的冥王府正是用人之际,她能这么做,无疑是雪中送炭,可说到底这还是娄箫派来保护她的,如今就这样被他们用了,真的合适吗?

云惊澜想来不是一个喜欢占人小便宜的人,即便是小七她也觉得有些不大合适。

看着她递来的令牌,云惊澜有些为难,“这样不太好吧?”

南风却在一旁笑话她:“难得不懂事的小公主能如此的懂事,冥王妃你收了便是。”

小七便一个白眼翻了过去来,“某人还说自己的南浔强大呢?出来事儿你那几个护卫一点用可都没有,哼,还真有脸说话。”

南风被她气得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白眼一翻眼看就要晕过去,幸好被他身后楚慕寒扶了一把,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好了,小七不过是个孩子罢了,你总去惹一个孩子生气做什么?”

“谁惹她生气了,明明是他惹我生气的好吧,你瞧瞧她说的是什么话啊。”他这语气倒像是要想大人要糖吃的小孩一般,云惊澜噗呲笑出声来,南风就更加不乐意了,“你瞧瞧小的不管,大的也不管,不带你们这一家子这么欺负人的啊。”

小七倒是很高兴的挽住了云惊澜的胳膊,“就欺负你怎么了?谁让你不要脸呢?”

“你说谁不要脸?”南风说着就要挽起袖子干架,小七却是一点都不怕,就算云惊澜不会功夫,她身后的这个几个丫鬟可厉害着呢?就凭他也敢来动她吗?不自量力!(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二十八章 成功 “好了好了,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你身为南浔的皇帝,总不能同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吧。”楚慕寒无可奈何只好出面来做了一个和事佬,想不到有生之年,他居然也会碰见这样的事,这是托这两人的福啊。

南风听他这么一说才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自己的气息,楚慕寒说得对他,身为一国之君同一个小孩子一般计较,实在是有失风度了,他不能凶。

云惊澜也会了意,将小七转过身来,同自己面对面道:“小七,你也是,你是个淑女,怎么能总同人顶嘴了,你这毛病要是带中州去,你父皇肯定得生我气的,万一到时候他怕我带坏了你便不让我去中州可怎么办?”

这个事还是挺严重的,小七公主吓了一大跳,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见此楚慕寒又递给了南风一个你瞧瞧的眼神,这就是说话的艺术,云惊澜这么和蔼可亲的语气却是吓得小七再不敢多说一句话,他应该多学学才是。

南风惊得下巴都快落到地上了,这个目中无人傲娇公主就这么容易被云惊澜给吓住了?这也太过分了吧。他有些垂头丧气,楚慕寒了然的陪着他一道离开宁园。

倒是云惊澜忽而叫住了他,“王爷?”

楚慕寒顿了顿停下了脚步,云惊澜便跟了过来,将令牌塞入了他的手中,“你去吧。”

后者同她点了点头,同南风一道出门办事去了,云惊澜也没有闲着,如今林简来了,她需得加紧手中的进度才是。因而让落葵将小七领到街上去往,她自己则一头扎入了药园,小七虽然想同她玩,但她还是分得清场合的,那小院里还有一位生病的夫人呢,云惊澜这是在救人,她当然不能打搅了。

京兆尹的事情只是开始,这几天楚慕寒跟南风仍在继续打击这太子的势力,晚上回来的时候听丫鬟说云惊澜在药园为林夫人制药,他也没去打扰,结果等到到了半夜还不见她回来睡觉,他也有些怕她累着便披着外衣提着灯笼去寻她,这几天她都没好好休息过,今日她回来得早本想好好陪陪她的,结果她倒好一熬便熬到了半夜。

他自然不能再忍受她继续下去。

结果才踏入药园的石阶,就忽而见云惊澜疯疯癫癫的跑了,因为跑得太快还一头扎入了他的怀里,楚慕寒怕她磕到连忙扔了手中的灯笼伸手去将她扶了过去,“你怎么了?”

她开心的举起了手中的药瓶在她眼前晃了晃道:“你看这是给林夫人调理的药,样子已经研制成功,这段时间我看她的身体也还好,应是可以准备手术了!”

她万分激动,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楚慕寒双手搂着她,又怕夜里风大,连忙解下了自己的披风穿在了她的伸手,那披风上还带着他身体的温度,这让云惊澜觉得暖烘烘的,她抬头开心的看着他,“这段时间你也忙坏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话还没说完她便一头栽倒在了他的怀中,楚慕寒吓了一大跳,急忙要去看她是不是生病了,结果将她的头扶起来时才发现她已经开始打呼噜,他无奈的笑了笑,这两天她也真的是累坏了,好不容易药研制成功了,这一松懈就睡过去了。

他紧了紧她身上的衣服扶着她弯腰将你地上的灯笼捡起了起来,随后才将她打横抱起送到了房中,楚慕寒亲自为她擦洗了一下脸和手,还给她洗了脚换了身衣裳这才将人往被窝里扔了过去,大约是被子有些凉她有点冻着了,又急忙往他身边靠了靠。

楚慕寒只好把她抱入了怀中。

第二日云惊澜起得有些晚,看了一眼放完好放在梳妆台上的药瓶,事不宜迟她匆忙洗漱过后,连早膳都没来得及吃便急忙去寻林简了。

既然决定要手术了,这手术的风险当然也必须让林简知道才行。

而小院之中,林简还在练功呢,她打量了一发,没有看到林氏夫妇,便好奇的询问过去,“你爹娘呢?”

林简这才发现了她,急忙弯腰来同她行礼,“我爹说带娘去散散步,强身健体,多亏冥王妃,我娘的身体才能好起来。”

云惊澜忍不住给他泼了盆冷水,“这个啊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其实你娘的身体还没有全好,最近这段时间我给她吃的不过是强身健体的药罢了。”

林简愣住了,随后又低下头去,他原本就应该抱太大的希望啊,“看来连冥王妃也没有办法了,唉。”

“比先别唉声叹气,今天我来便是有话同你说,你娘这病也不是不能治,只是药物治疗有些困难了,现在最好的办法是直接动手术,将坏死的地方切除。”

切除?林简听她这么一说更觉惊悚什么叫做切除,人身体切除一部分不就死了吗?不过看云惊澜这般信誓旦旦,或许没他想的这么严重,他有些迟疑的看着云惊澜,“王妃有把握吗?”

“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了,对于这场手术我还是很有信心的,但你知道治病看人这个事总归会有意外的时候,所以我现在必须要同你说清楚,要不要动手术这个选择权还在你这边,我也不会勉强你的。”虽然她也挺期待能在这个时代动用一场手术的,但毕竟风险极大,她也不能掉以轻心,何况对付还是林简的养父养母,更是要小心才是。

林简点了点头,同云惊澜一道坐在了桌前,认真仔细的听她将手术的难度和可能会发生的状况,以及并发症一道说了清楚,这话说些林简都很是没信心了,可若是不动手术,林母的病却是无可奈何了。

“你听明白了吗?”

林简沉闷的恩了一声,显然很没有信心,云惊澜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上,“对我有点自信嘛!这些虽然都是有可能出现的问题,但我会努力将这些意外出现的几率降低的,你也别太担心了,你的养父和养母都是好人,老天也会保佑他们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工具 林简闭上了眼睛,最后长长舒出了一口气,“那就麻烦你了。”

既然冒险后是痊愈的希望,他也很想去试一试,与其看母亲继续这样痛苦下去,倒不如冒险一试,而且他仰头来看向了云惊澜不知道为何总觉得对她有种莫名的信任感,他相信她,也相信老天不会如此残忍,他所爱的这些人,他一定不会说收便收了去。

感受到满满责任的云惊澜顿时信心倍增,“你放心,药我已经准备好了,这件事还是早做的好,毕竟拖不得,而宫里那边,太子大约也是猜到你被接到冥王府了,今日开始冥王府外的监控都更加森严了些,他如今按捺不动,不过是咬死了我们没有证据罢了,你如今比起从前来会更加危险,所以这段时间你哪里也不要去,就在王府中好好陪陪你的双亲吧。”

林简点了点头,“好。”其实他也正有此打算,来到冥王府后才更加发觉这座冥王府真的的人才济济,云惊澜身边的几个丫鬟都是身手不凡的,楚慕寒身边那个护卫清风更是深不可测,而后院往来的这几位也同样是不容小觑。

倒是小七的出现吓了他一大跳,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时候来到他面前,云惊澜走后,他就坐在院子里发呆,冷不丁的从石桌上冒出一个人头来。

他记得冥王夫妇是没有子女的啊,小七从桌下走了出来,林简顿时哑然失笑,就算她这个年纪也不可能是楚慕寒同云惊澜的孩子啊,他笑了笑。

“你也是澜姐姐的朋友吗?”小七瞧着他十分的好奇,云惊澜身边的人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就算是那个讨要的南风也很厉害的,因而今天一大早便听说了王府来了一位新客,她便偷偷摸了过来想要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任务。

林简笑着点了点头,“那你是什么人?”

自从她告诉了南风自己的身份后,云惊澜有些担心在天月的人会对她不利,因而对小七千叮万嘱,让她不要随意暴露自己的身份。

“我啊,我就是来找澜姐姐玩的,那你是什么人,你也来找她玩的吗?”

“我可不是来玩的,我是来躲避坏人的。”

“坏人?”她眨着眼十分的好奇,娄箫总说云惊澜在天月是遇见麻烦了,所以才迟迟未归,她也是怀抱着一颗要保护她的心而来的,可到现在她却没有连一个坏人都没瞧见过,“为什么你同澜姐姐都说有坏人我却没有瞧见过?”

“因为你还小呢,有些坏人开始会对你很好很好,直到你放下戒备之后才会一口把你吃掉。”就好比楚煜祺对他,一开始他真的以为他是个好人,是他将他们的家人接来了帝都,也是他为母亲找了大夫,但最后也是因为他,自己才过上了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他虽然羡慕他们这样优渥生活,可一想到踏足其中每日所要经历的便是这样的日子,他就感到担惊受怕。

林简对楚煜祺本没有恶意,是他自己想太多才会将事情演变成这个样子。

小七眨着一双大眼睛,林简越看越觉得她长得同云惊澜略有几分相似,这倒是奇怪了,以这孩子的年纪来看,她绝对不可能会是冥王妃的孩子啊。

面前的孩子听不太懂他的话,张口正要询问,忽而听见身后有人来唤她的名字。

“小七。”是阿悄的声音,她扭头哎了一声,急急忙忙的站起身来想要出门去,临走前又忽而想起了什么一般转身过来看着他,“我叫小七,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林简有些受宠若惊,“我叫林简。”

“林简哥哥我先走啦,再见!”

“再见……”林简有点莫名其妙的跟着她伸手来挥了挥手,脸上难得露出一抹笑意来,看起来是个十分活泼的孩子啊。

倒是那站在走廊的等她的阿悄瞧见小七从林氏夫妇的小院出来些意外,“小祖宗你怎么去那里了?”

小七笑眯眯的伸手来拉住了她,“我早上听说昨天夜里来了一位客人特意去瞧瞧的啦。”

“那结果怎么样呀?”看她的样子似乎同林简相处得还不错。

“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啊。”她开心的说道。

“哦?怎么有意思啊?”

“就是明明比我大不了多少岁,却非要装作大人一个样,真是超好玩的。”

听她这么一说,阿悄倒是忍不住有些同情那被小七嫌弃到死,气得七窍流血的南风了,同样是来王府的客人,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对了,阿悄姐姐,你来找我做什么啊?”

阿悄一拍脑门差点就忘记这件事了,她来寻小七是因云惊澜今日要出门去寻找做手术的工具,难得出府一趟,小七来了这么久也没能带她好好逛一逛帝都,云惊澜也觉得有些对不住她,便寻思着也将她一道带上的。

“王妃说要带你一道出府去玩,开心吗?”

“真的吗?”

阿悄点了点头,小七开心的蹦了起来,她可是想了好久的,不过看云惊澜一直在忙才没好意思开口来央求她带自己出门去,如今难得见她来主动询问,她自是万分开心的,“太好了,澜姐姐在哪里呀,我们快去同他们会合吧?!”

“这么着急的呀。”

她用力的点了点头,拉着阿悄急忙奔了过去,云惊澜早已领着落葵等人在门口恭候多时了,茯苓就被她留在王府,那赵氏兄弟明显是同请清风茯苓杠上了,昨夜还因他二人吃了个大亏,若是此番出门撞上了,倒霉的可就成了她们了。

见了云惊澜,小七连忙松开了那牵着阿悄的手,一个熊抱扑了过去,后者险些被她扑倒在地,“能出去玩了,这么开心的吗?”

“是啊!澜姐姐我们快走吧!”

云惊澜也不想耽搁时间急忙拉着她出门去了,中州毕竟是海外之国,加之多年封闭,大陆的许多东西小七都是没瞧见过的,此前她担心云惊澜,都没来得及看。(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三十章 找事 云惊澜早已将需要的工具列了一份名单,这一路陪着小七逛了大街,一边还能抽空去将正事给办了,回头再看她手中也塞满了许多的零嘴,这可真是一个啥都不挑的好娃啊,若是她,就做不到了,初去中州时她就实在吃不惯那里的食物,如今虽然是习惯了到底也是不喜欢的。

可如今看小七的模样,倒是十分的喜欢这些零嘴一般,几个丫鬟对她自然十分宠爱,还未等到云惊澜出手呢,这几个丫鬟便已主动来替她买东西了。

做小孩子就是好啊,云惊澜忍不住感叹道。

清单上的东西买得差不多了,她扭头打算再陪小七逛逛便回府去,再看她身上这穿了好些天的衣服,云惊澜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说起来,小七来天月这么久也没见她换过衣服的,中州同天月的风俗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她似乎也没有别的衣服。

这一发现让云惊澜顿觉愧疚不已的,她这个东道主居然没有发现人家根本没有多余的衣服,于是便伸手过来拉住了小七,“先别顾着吃了,澜姐姐带你去买几匹布料做新衣裳吧?”

小七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她这一身衣服穿得好好的,为什么要突然换衣服啊?“我不需要买衣服呀?”

“你这一身衣裳多久没换洗过了,你闻闻是不是有味了?”她这么一说,小七还认真的扯起了衣袖来闻了闻,云惊澜也不再同她啰嗦,拉着人便急忙急忙入了那布庄,她这一进门倒感到了这布庄的不同寻常,没有人来招呼她也就罢了,前方明显还有几个人围在一起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小七是个爱凑热闹的主,看到这群人围到了一块,自然要挤过去查看情况的,可怜她这小身板又挤不进去,顿时哭丧着脸看向了云惊澜,后者爱莫能助的耸了耸肩,她倒是很想去帮忙啊,可惜她这身体长得也很是娇小,让她去同这些个大妈拔河实在有些苦难。

落葵受不了她这小眼神,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来将她举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肩头,云惊澜踮起了脚尖,隐约可以看得见这群大妈之中围这两个男子。

这种地方能遇见男子,倒是稀奇了。

她顿时也来了兴趣,竖起耳朵想看听听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老板你这布料褪色,你瞧瞧我这胳膊……”稀稀拉拉的声音传来,云惊澜倒是一愣,这不是南风的声音吗?她忽而想起了楚慕寒说这几天要给太子寻些麻烦的事来,原来是这样寻麻烦啊,这布庄是太子名下的产业么?

她转了转眼珠,原来是来当恶人啊,这件事怎么能少得了她呢,她以眼神示意了一番辛夷和紫苑,二人会意,从人群中扒开一道路来,这才让她挤了进去,小七当即也从落葵的肩头跳了下来,站得高不如离得近嘛,凑热闹这种事怎么可以少得了她呢。

楚慕寒同南风此番早已乔庄打扮了一番,小七忍不住来,虽然觉得这两人的声音有些耳熟,到底也没把人同声音对上号来,倒是那两人扭头来看见了她,又假模假样的站起身来同她行礼:“见过冥王妃。”

云惊澜也很配合故作惊讶的看着他二人:“原来是你们呀,怎么你们也来买布的吗?”

小七看了看云惊澜又看了看楚慕寒同南风二人,好像又是澜姐姐的朋友啊?不过她不认识,小七也只是乖乖靠在了云惊澜身上并没有说话。

南风演得尤其夸张,这个时候还不忘将自己乌漆墨黑的胳膊露了出来,“冥王妃你来得正好,你来为我们兄弟二人评评理,这家布庄卖的什么布料,我不过淋了雨罢了,还没到洗的时候,这布料就褪色成这样的,是不是太过分了点啊?”

云惊澜故意瞧了两眼,楚慕寒有点不乐意急忙将他的胳膊收了回来,反正也是演戏,又不用仔细看,云惊澜配合的将目光转向了那掌柜的,后者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看向了她,“冥王妃这个事真不能怪小的,布庄卖出去的布从来都没听说过褪色的,即便小有褪色也不可能褪成这样啊……”

“你也知道褪成这样太离谱了啊?”他话还没说完又被南风打断来,这时被楚慕寒安插在人群之中的人又随之附和道:“怎么没有褪色的,你上次买的布料还褪色了呢,我当时候我洗的方法不对了,现在想来原是你家布料褪色,这实在太过分了,你家的布料比别家的贵呢,我本想着贵的东西总是好的,想不到居然差成这样的。”

这位大婶的声音刚落,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忽而也打开了话匣子般,布料勾丝,或是磨破都能算到布庄头上,那掌柜的一个头两个大,脖子也越缩越厉害。

南风得意洋洋,“你瞧不知我一个人说你家的布料有问题吧,你这掌柜的居然还不承认,实在是太过分了,今日刚好冥王妃在,王妃你做个见证人,您就说这事儿怎么办吧?”

云惊澜看着他这一副恶人嘴脸也是忍不住好笑,这个南风当个坏人咋还这么兴奋呢,实在是难以理解啊,她摇了摇头,故作严肃的看向了掌柜的,“既然如此这家布庄理应让官府的人来检查一番才是,若真是质量不合格,理应整顿才是。”

反正她也不知道古代有没有,出了事找官府总是没错的,那掌柜的一看这事情就要闹大,想起了那米铺老板的下场他可惹不起,当即便硬着头皮道:“这样吧,或许是这批布的着色力不太好,不如我……就免费送给大家吧?”

“你当我们是来找茬的吗?我们就缺那几个钱吗?老子现在胳膊被染成这样你能负责吗?鬼知道还能不能洗得掉呢?”南风却不依不饶。

那掌柜的连忙求饶道:“大爷,如果真是衣服褪色,这颜料肯定是洗得掉的,大爷不用担心。”(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准备 “你这是做生意的,什么事都全凭你一张嘴,你们做黑心买卖谁还能信你们的话啊?”南风说完之后这群看热闹的人也紧跟着瞎起哄,那掌柜的被逼得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妥协的看向了他,那这位大爷你到底想要怎么办?

他的态度倒是比那米铺的掌柜好了许多,南风知道他也是给太子做事的,毕竟也不容易,平日里就是做点生意罢了,除了卖得比别处贵一些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想想也就就不为难他了。

“这也简单,要么你们关铺整顿,要么上官见吧?”

那掌柜的愣住了,这么点事至于上官?可早前因为米铺的事,太子也同下面的人打过招呼,早就知道最近会有这么些人来找麻烦,今日这也只能自认倒霉了,谁让他今日碰见这俩煞星呢?

可好巧不巧的今日又碰见了冥王妃,他即便有心也实在无力回天了,谁不知道现在太子如日中天,翼王冥王谁不盯着,不管这来人是谁,冥王妃自然是要来帮忙的。

得了今日就算他被咬了,店铺先关了再说,等太子的意思吧。

“行,您是大爷,小的惹不起,好了吧。”说完他朝四周的人抱了抱拳,随后扬声道:“对不住了各位,小店招呼不周,今日打烊整顿,他日有缘再见。”说着便要将人轰出来,南风同楚慕寒本就是故意给太子找麻烦了,倒也没想再闹到京兆尹那里去,毕竟同一个招用第二次就不灵验了。

一行人从布庄出来后,小七却感到有些奇怪,这两人为何一直跟着他们啊?她悄悄拉了拉云惊澜的衣袖,小声问道:“澜姐姐,他们干嘛一直跟着我们呀?”

云惊澜看了一样楚慕寒和南风,愣了愣,随即才明白这小七是没有将他们认出来,阿悄等人倒也看出来了,这个小七到底还是孩子啊,她弯腰来捏了捏她的脸说道:“怎么你没认出来吗?”

南风听到她这么一说倒是来了兴趣,弯腰凑近了几分挑眉看向了小七,“我说小七,我就贴了个胡子罢了,你忍不出来。”

他这轻佻的动作倒是印象深刻,小七猛然跳起身来,“是你!”难怪她说这个人怎么这般烦人的,原来是南风,发现自己被他耍了的小七抱胸扭到了一旁独自生着闷气,云惊澜觉得头疼不已,这个南风怎么老跟小七吵个没完的。

“你们出来做什么?”楚慕寒看着紫苑手里拿着的东西倒很奇怪,这些东西奇奇怪怪的他都极少见到,云惊澜除了买药材外,别的东西机会都没想过去采购的,这会儿买这么些东西自然叫他大感意外。

云惊澜听他这么一说,倒是得意洋洋的将手中的袋子提了起来,“这个啊,是给林夫人治病用的。”

楚慕寒听她这么一说再看这些工具忽而感到背脊一阵发凉,这怎么治病啊,难道就是她所说的手术?他忍不住有些担心林夫人了,但回到王府他见了林简一面询问起他这件事来,他生怕云惊澜一时兴起偷偷来给林夫人治病,若没有征得林简的同意,将来这林夫人出个好歹,谁能负担得起这个责任呢?

好在她已经先一步同林简说过了,不仅如此,她将这场手术可能造成的结果,和不得不如此做的原因也同林简说得十分明白了,他虽然也是闻所未闻,但既然在所有的大夫都说无计可施的时候,云惊澜这兵行险招的行为他也不觉得奇怪了。

只要能治好母亲他愿意试一试。

何况他对云惊澜有信心。

看到他这般坚定的眼神,楚慕寒倒也了然了,她可是云惊澜,她几时失败过,至少在为人治病这件事上她从未失手过。

云惊澜一脚回到药园去布置手术室了,她虽学的是中医,手术倒也同师兄们看过,也做过助手,虽没有主刀的经验,但这里的工具也不完善,自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楚慕寒同林简打完招呼后便来药园想要找她,云惊澜却早已经将药房隔离出来了,远远看他要走近,她急忙走了过来,随后将门合上了,“这房间已经消过毒了,再林夫人做完手术前,谁也不能进去。”

消毒这个词楚慕寒没有听说过,但字面意思他还是懂的,看着云惊澜如此认真严谨的模样,他也打心里为她感到高兴,“好,我不进去,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云惊澜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了,无论是林夫人的身体还是太子那边的步步紧逼,这件事都拖不得了,必需加快速度才行,“工具我已经准备好,药我也炼制成功了,那就等明天开始吧。”

“好今天你早些休息,明天打起精神来。”楚慕寒鼓励着又将她拉了回来,“现在我们去吃饭,然后洗漱,睡觉。”

云惊澜笑了笑,“我看你是饿了吧。”

“是啊。”

“但是今日这件事办得有些招摇,你还是嘱咐一下王府里的人,虽然有些新奇但最好还是不要往外乱说,免得惹上麻烦。”她有些担心明日太子会来找麻烦。

楚慕寒点了点头,“放心吧,我早就吩咐过了。”

可他们大闹布庄的事很快便传到了宫里去了,楚煜祺自然是气得够呛,就算楚慕寒不伪装他也知道,能做这种事的也就只有他们了,何况当时还有云惊澜在场。

随后他又听闻当时云惊澜身边的丫鬟手里拿着一些奇怪的东西,这倒是让楚煜祺产生了兴趣,至于布庄就暂时关闭吧,他也实在没有闲情逸致去管这些事,云惊澜倒是想做什么倒是让他更加好奇。

他吩咐了下去,让冥王府外的监视一定要格外的谨慎,云惊澜极少出王府,每次一出必然是有重要事情,而她身边跟着的那个小姑娘也同样十分的古怪,这些事他必须要弄明白。

楚煜祺如今已将自己的人力全部集中在了冥王府外,现在的他也不必小心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 发现 这边云惊澜还在仔细坐着准备工作,那边太子却已然着重于派人调查云惊澜所采购的那些物件到底是做什么用的,那日似乎还听见了他们说什么治病,楚煜祺眉眼低沉,治病?

他们当然要治病,林简这人他虽没正面交锋过,但暗地里的观察却也是没有少过,这是一个防备心及重的一个人,可恰好的是林母生病了,云惊澜的医术又这般高超,当初的太子,后来的皇后,都有经她的手,虽并未做到起死回生的功效,但好歹也为她们延续了性命,这是宫中太医都不得不承认的一个事实。

当然一开始他也是想借用这个方式来让林简对自己心怀感激,他也对太医的医术的充满了信心,然而现实还是狠狠的给他扇来了一个耳光,对于林母的病太医束手无策,那林简不知是否有所察觉,在他决定动手的前一刻带着双亲离开了他安顿林家人的小院,以至于后来他对林简束手无策。

当初即使怀疑云惊澜将林氏双亲劫走后他其实也没有这样担心,那林母的病是他一直瞧着的,再昂贵的药用在她身上也不过是拖着她的性命罢了,她云惊澜就算是再厉害,总不能是神仙吧,她还能从阎王的生死簿上将这人的姓名划去么?

可昨日探子来报的事却还是让他忍不住有些担心起来了,这个云惊澜莫不是真的有办法来救治林母吗?

难道他还是小看她了?她的医术竟已经比太医高这么多了吗?虽难以置信,太子却仍不能不防备。

他派了人去紧锣密鼓的打听着冥王的情况。

这些凶神恶煞的暗卫是不行的,他需得换个方式,即便云惊澜提前同楚慕寒打过招呼,要冥王府的人闭口不言,但这么大座王府难免有几个嘴巴大。

这一日,冥王府的一名护卫在家休息,他隔壁家的二狗子便提着一壶好酒来同他聊天,这名护卫也是个老光棍,平日里也就喝酒赌博的小爱好,好在他也不沉迷,因而才没有被冥王府赶出来。

自己的好友来家相邀喝酒,这护卫也答应得十分的爽快,当即便去街上割了二斤牛肉来做下酒菜,几杯热酒下毒,两人都醉眼朦胧,相互扯皮吹牛起来,但这名护卫不知道的时候,他的这位知己好友,今日却是有备而来,连喝的酒都是半喝半洒,喝得兴起的护卫却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些。

两人勾肩搭背的一杯接着一杯。

也不知怎么就将吹牛的话题绕到了冥王府去,这名护卫惦记着云惊澜院里的丫鬟,毕竟也是光棍一条,王妃院里的丫鬟比被的丫鬟也高一些,加上长得也不错,又是能打能杀的泼辣妹子,自是十分的对他的胃口,这名护卫对这几个丫鬟也就狗腿了一些,因而倒也看到了不少的事情。

两人原本是聊着这冥王妃院里的丫鬟,那二狗子却非要说冥王妃,还说他是每种去跟冥王妃讨这几个丫鬟,护卫有些不服气,“别看王妃院里的丫鬟个个身手不凡,王妃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连个重物都搬不了。”

“你这么说的话你们家这王妃还比不上这几个丫鬟的?”

“也不能这么说,我们家王妃她……医术也是厉害啊,就比如小院里那妇人,帝都里大夫都瞧遍了都说是没得救了,可我们家王妃还是有办法的。”对于楚慕寒和云惊澜,这护卫也很是敬佩的,虽然他觊觎宁园的几个丫鬟,但也不能将云惊澜踩下去啊,虽是醉酒这人心里却已然如明镜似的。

这话却是正中二狗子的下怀,他要打听的便是这件事,上门有人给他一百两来护卫这里打听消息,不过就是喝顿酒罢了,对护卫也没什么损失,大不了以后那一百两里再分这护卫一半好了,他一边宽慰自己一边忍不住将继续问了话。

“既然全帝都的大夫都没有办法,你们家这王妃想必是要用什么特殊方式吧?”

护卫点了点头,“这个我也不也不太清楚,不过一大早王爷就下令让我们务必要锁好自己的嘴巴。”说到这里他像是想起一大早楚慕寒说起的话来,急忙伸手来捂住了自己的嘴,二狗子见状有些受了惊吓。

“别怕,咱们俩什么关系,保证不会给你说出去的,你倒是说说,这王妃到底用了什么办法?”他好奇的凑近了几分。

这护卫也心带炫耀的成分,毕竟是全帝都都没有办法做到的事,而他们家王妃就可以,借着酒劲他打了个嗝神神秘秘的说道:“这个也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说是动什么手术,好像还要用上刀子,那药园都不许旁人靠近了。”

二狗子吓了一大跳:“还需要懂刀子吗?那妇人的家里人也能答应?”

“不答应还能怎么办?要不就死路一条了。”护卫打嗝打得厉害,最后干脆退了他一把扭身冲到了门口大吐特吐了出来。

二狗子连忙追了出去,却见这人已经吐了干净抱着房柱呼呼大睡起来了,得看来也问不出什么来了,他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大步流星而去。

将自己所打听了的这些信息告知了留在家中等待的暗卫,那人丢下了沉甸甸的一百两银子什么也没有多说,随即便扬长而去,二狗子也懒得管他到底是何人,有银子拿便行。

这暗卫一路进了宫门,将打听来的消息全数告诉了楚煜祺,在听到这些话时,太子陷入了沉思之中,这云惊澜看来是要动用非常人之法来救治林母了,其实动刀子这种事,他在古书上也见过,不过风险太大,所以几乎不应用于医学之上了,在医学上来说也是严厉禁止的,但前提是若又子女亲属答应便没什么问题,楚煜祺自然也不能拿这事去告云惊澜,别到时候刚好给了他们一个将林简送到了承启帝面前的机会。

楚煜祺抬起头来,既然如此想是十分麻烦吧。(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三十三章 手术 若是他在动手术这天闯入打断云惊澜呢?既可以来个人赃俱获,又可打断她的计划,好叫林简对她感到失望,又是何乐而不为呢?

楚煜祺叫人密切的紧盯着冥王府。

云惊澜做好了准备工作后便将林母推到了药园,这个地方平常人是来不得的,再进去前,她给林母泡了个药澡,又给她换上了一声干净的新衣裳,林简同林父原本是打算跟进去的,却被云惊澜拦在了外面,如今整个药园都被她消毒过了,进去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少,林简等人自是不能入内的,而她也需要一个助手。

今早她总觉得眼皮跳得厉害,又怕有什么特殊事件发生,天月禁止为病人动刀这条规定她也知道的,当然那前提她也是晓得的,她自然也不会怕万一败露林简会背叛自己的,只是如今林简的事证据还不是十分的明朗,若是现在就将林简推出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不到万不得已她自然也不希望这件事搬到明面上来。

因而这名助手她便选了阿悄,她身边的人也就阿悄不懂功夫,若真发生了什么事,多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在外面自然也不是什么坏事。

被点名的阿悄十分的兴奋,早早便同林母一起泡了药澡后换了身衣裳来跟着云惊澜一道将林母带入了药房,那留在药园之外的茯苓等人自是十分的羡慕,这个时候到底还是阿悄不会功夫来占了便宜。

楚慕寒沉着脸,严肃的看着他们:“现在可不是垂头丧气的时,方才王妃在本王不好多说罢了,今早一开始冥王府外的暗卫便已开始有所动作了,想必他们依然察觉到冥王府或许有什么事发生了,以太子的个性,他绝对不会错过的这样的机会,你们也不要觉得不能去做助手很失望,你们家王妃是什么人你们难道还不清楚?”

几个丫鬟醍醐灌顶般的看着他,云惊澜此举是为了防止有人要攻入冥王府?可是这个太子竟是如此的胆大妄为吗?堂堂冥王府他竟也想直接攻入?

众人皆神色凝重的看着他,“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林简你们父子就在此等着,茯苓你们同本王一道去外面守着,至于芙蓉你马上去后院,将那院里的人召集过来,此事事关王妃的安危,不能大意,这个太子恐怕已经知道王妃想做什么了,天月有明文规定不得对病患动刀,若是被他打断或是被他抓了个正着倒是麻烦。”

楚煜祺到底是怎么知道云惊澜会对林母动刀他不清楚,这件事知道的人原本就不多,就算知道的这些人他也又足够的自信不会有人说出去,或许是楚煜祺猜到的吧?毕竟他这个人心思最重,如今他的人能闯进来当场将云惊澜抓获是其一,即便不能抓获,打乱了她的计划,害得林母当场死亡也可以降低林简对他们的信任感这是第二,这个人的想法真是恶毒,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林母的生死他又怎么会放在心上呢?

芙蓉得了令,连忙拿着他递来的令牌扭头便翻身出了冥王府,去往后院将楚慕寒训练的死士带入冥王府呢。

另一边,冥王府早早便关了府门的动作到底还是引起了楚煜祺的警觉,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狰狞的笑意,看来这云惊澜是要准备动手了,那么正好,他早已是迫不及待了,林简既然如此在乎他双亲的安危,他倒是想看看,若这林母死在云惊澜的刀下他还能不能继续信任他们?

楚煜祺也发令下去,让自己的人乔装打扮一番,准备攻入冥王府。

进了药房的云惊澜让阿悄将门关上,那门外的人和事便同她再无半分关系了。

林母有些惶恐不安的看着她,看着这满室的刀具就有些害怕,云惊澜将麻药倒入了水杯之中随后递了过来,林母自然不会怀疑她会害了自己的,只是一个人在生死不明的时候本性到底还是怕的。

“王妃……这不会有事吧?”

云惊澜和善的笑了笑,“林夫人就算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林简吗?他既然敢将你交到我的手中,自然也是相信我的医术的。”

想到林简,林母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伸手便将她递过来的水一饮而尽,云惊澜扶着她躺在了手术台上,尽量温柔来拍着她的肩头,“闭上眼睛,睡一觉吧,醒来什么都好,你也在不用忍受这样的痛苦了。”

林母点了点头,她因是相信冥王妃的,至少在遇见她之后,自己的胸口的确没有再那般疼了,听闻她也从前也给太后皇后诊断过,想必她的医术皇帝也是信任的,所以才敢让她来为这两位看病。

想着这些事的林母,双眼打架,感觉有些睁不开来,云惊澜知道是药效要发作了,就等她睡过去她才好动手术呢,毕竟要将胸腔打开来,林母又不是清风,怎么可能让她在清醒时做这些事呢?

林母呼吸平稳终于还是睡了过去,她下手有些重,这些药足够她深度沉睡六个时辰了,而她也必须在这六个时辰内完成手术。

她深吸了一口气,朝着阿悄伸手过来,后者会意,将一把手术刀放在了她的手心,这是她去找人特意准备的一把手术刀,而别的工具都实在不太好做了,她也没有那么好的记忆力能将这些工具全数画出来了,需要什么什么她只能尽量去找相似的东西代替。

那手在划破胸腔时她的手还在微微发抖,血汩汩冒出,阿悄看来是有些受不了,偏头望向了另一旁,云惊澜抬头看了她一眼:“你能不能继续,不能的话就去换落葵进来吧?”阿悄毕竟也不是落葵等人,她们都有杀人的惊讶自然也不会惧怕鲜血,可是阿悄毕竟没有过这样的行为,无法接受也是可以理解的。

阿悄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来,不管是她还是云惊澜都没有杀人的经验,她可以忍受自己也一定能!(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三十四章 意外 “王妃,我可以的。”

那就好,云惊澜笑了笑,她身边的人又怎么会有孬种呢,阿悄陪着她将林母的胸腔打开来,心脏的部位果真如她相信的一般,病得十分难得厉害,更为可怕的是下端链接的地方还有些坏死的地方,云惊澜没有料到这种状况,当即也有些愣住了。

见她不动,阿悄却是有些着急,“王妃怎么了?”

“让我想想。”她也有些慌张,不过很快她下定了主意,既然坏死了,留着也没用不如直接切除链接下一块吧,于是她再度朝阿悄伸手过来,“小刀。”

阿悄也会意连忙两手术刀递了过去,刚刚她愣的那么一下,把阿悄都给吓得半死,看样子她也是遇见了状况外的清楚,当日这些情况,云惊澜也提早同林简说过的,只是她乐观的以为不会遇见这种情况罢了。

现在遇见了她没有应对之策自然是有些慌张的,不过人在极度慌张的时候大脑也转得飞快,她当即有了主意,阿悄也悄悄松了口气。

药园这边手术仍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冥王府外太子养的暗卫却也是集结在一块儿了,只是这个时候芙蓉所调配的死士还没到,楚慕寒坐镇在大门前,在南浔的时候这样的情况他不止遇见过一次,自然也不没有紧张,倒是南风显得很担心。

至于小七,她原本就挺喜欢林简,她又是娄箫最宝贝的女儿,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遇见危险,这个时候的林简除了守在药园外等待消息也实在没有脑子去考虑多余的事情,让他来照顾小七是最好不过的。

于是这药园的门口,林氏父子同小七焦急的等待这,后者对林母没什么感情,自然也不会担心她,只是看大家都这么紧张的样子,她也忍不住跟着紧张起来,连话都没敢多说一句,只是安静坐在凳子上吃着桔子,林简来回跺着脚步,隔个两三秒便要看一眼药房的大门。

然后那门依旧紧闭不开,林简便更加紧张了,小七低着头继续吃这桔子,想要问他又怕打扰了他。

云惊澜小心翼翼的进行着手术,那门外找麻烦的人却开始行动了,对于太子的命令他们接二连三的都是失败,这一次自然更加急迫了一些,这些人用力的揣着大门,吓得门内的官家和南风都有些紧张,偷偷看着楚慕寒的脸色,如今这王府的大门紧闭,他们也始终看不清外面到底有多少人,若仅凭着冥王府的这些护卫到底能不能拦住他们呢?

楚慕寒忽然站起身来,扭头看向了四个丫鬟,“你们去药园外面守着,若有漏网之鱼,杀无赦。”

“是!”四人转身便要走,楚慕寒又想起了什么忽而叫住了茯苓,“你留下来,这群找事的人自然是太子所派来的,恐怕那赵氏兄弟也在其中,清风的伤还未痊愈,你同他一道对付这二人。”

“是!”茯苓看了一眼站在楚慕寒身侧像个没事人一般的清风,目光又缓缓滑落在了他的手臂之上,他的手,现在恢复成什么样了呢?清风同人始终保持着一股距离感,连云惊澜好意去询问他恢复得如何都被没得到清风的好脸色,何况是她呢,想到这里即便想要开口去询问的茯苓到底什么也没问出口来。

楚慕寒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清风,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门外的人见无人应打,便开始准备踹门了,南风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他带来的护卫虽是不少,但距离冥王府有些距离,小七公主所带来的人距离就更远了,若非有提前打招呼,这一时半会儿想要再去将人传来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的,倒是那被楚慕寒派人的芙蓉怎么还没回来呢,她刚刚还说翻墙而出的呢。

那群人见装不开门,便开始准备翻墙了,第一个人跳下来,南风的眉毛跳了跳,开始跺脚起来,“这个芙蓉怎么还没到?”

南风倒是不起的捏起一只飞镖的直接那翻墙而入的那人解决掉了,大约门外的人是在等此人的消息,因而来踹门的声音停了好半天,楚慕寒朝着南风伸手来挥了挥,“你别再跺了,弄得我都有些紧张了。”

那面临着被曝光的人可是云惊澜,他都能冷静下来,这个南风在急什么,好歹现在也是一国之君了,能不能有点风度的。

南风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继位后,南浔国泰民安,他实在也憋得有些无聊,如今好不容易遇见了些状况,岂能不紧张,岂能不激动呢。

他二人不再说话了,那门外撞门声忽又继续响起,南风眉头紧锁,“现在怎么办?”

“拖。”楚慕寒趁着脸道,这群人却是听得十分的明白,他说的拖,是拖到芙蓉将人领来,也就是说楚慕寒认为,门外的人数量一定不小,若是没有赵氏兄弟,清风一个打十个,也是没什么问题的,但现在的情况却是,清风受伤了,太子手底下还有一对难缠的兄弟俩,功夫最好的清风茯苓必定会被他二人缠上的,以为现在的这群人来说对付门外的人有些困难。

清风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他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这么憋屈的吗!”

楚慕寒安抚的从他笑了笑,正好在此时门外的地方远远的传来了一声巨大的号角声,旁人听来或许莫名其妙,楚慕寒却是十分的清楚,这声号角,是死士来到的暗号,他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随后看向了站在了一旁的南风:“你不是觉得憋屈么?上吧英雄?”

“这个时候你还有空戏耍我?”南风却是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不,我的意思,我们的援军来了,可以动手了。”

南风一听却是双眼发亮,“你说刚刚的号角是暗号?”

他点了点头,南风再也忍不住朝着自己手底下的人命令道:“去将大门打开。”

清风和茯苓也拔出了手中的剑。(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进攻 南风的护卫还没来得及开门,那墙门上忽又跳下了两个人来,清风故技重施扔出了暗器,却被那两人轻易闪开来,那二人稳稳落地,随后站稳了身子冷眼来看向了他:“果真是你。”

清风瞥了他们一眼,似乎并未将这手下败将放在眼里,倒是茯苓忍不住有些惊讶,果真如楚慕寒所料,这赵氏兄弟找上门来了。弟弟看到茯苓自是双眼冒光,不有分数便朝她出手而来,楚慕寒同南风稍微挪了挪位置,清风却抢在茯苓之前出手拦下了他,二人双剑相碰发出一道刺耳的声音。

小赵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哟,你又要拦我了?怎么着像你这种人还懂得怜香惜玉呢?”

清风却不同他落手,单手便直接将他推开来,小赵却执着的要来同茯苓出手,清风又执着的要将他拦下了来,连楚慕寒都看得出他这举动有些不太理智了。

小赵却是乐于见到这样的状况,嘴上的功夫更是没落下,只是无论说他什么清风都是不听不理,未免让人觉得无趣,于是他便将这话抛给了茯苓,“你瞧瞧这个人有什么意思?小美人你倒不如跟了我吧,既可以赔你打架还能同你斗嘴好多。”

茯苓呸了他一声,清风眉头一皱手底下的攻势也加快了速度,小赵却是喜上眉梢,大赵与他是双生子,心中的默契程度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即便他这边手中攻击这清风,未曾回头看过他一眼,那人却已然明白了他的打算。

于是也乘清风一心攻击小赵时扭头便往楚慕寒袭了过来,后者正要举剑反抗,清风手中的剑却又突然调转的方向冲着他袭了过来。

楚慕寒愣了一下,随即也也回神过来,清风这是故意留下破绽给他们的,大赵完全没有想到他一直注意着楚慕寒,自然也吓了一大跳,要不是收手快,恐怕这只胳膊早已被清风给斩断了,如今也不过是手背受了些皮外伤罢了,他捂着手眼神复杂的看向了清风,小赵自然不能轻易放他去同大赵纠缠,急忙举剑要朝着清风袭去。

但刚好在这个时候,茯苓又冲出来拦住了他,这两人刚刚一个护一个被护,看起来好似清风因茯苓被他所激怒,其实是两人故意表现成这样的?

别说赵氏兄弟了就连楚慕寒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确定清风和茯苓刚刚并没有说过话,甚至于连眼神的交流都没有,他们到底是在什么时候想出这个对策来破除赵氏兄弟的默契的?

难道是因他多心以为清风对茯苓有些特殊,所以方才才忍不住多想吗?事实上两人不过是一场计划罢了,可是说到底他还是觉得清风不像是会搞这些心思的人啊。

赵氏兄弟原本要陪着才能形成坚不可摧的攻势,如今因而先被骗来朝楚慕寒出手,这二人如今想要继续凑在一起却是不大可能的了。

这个时候清风的护卫倒也将冥王府的大门打开了,原本撞门的人不备,便应声倒地,随之而来是冥王府的护卫同这些人混打在了一切,楚慕寒如今身体已然恢复,自然也不会只做一个单纯被人所保护的虚弱皇子,他拔出了手中的剑同南风背靠背斩杀着来袭之人。

南风有些激动:“想不到有生之年竟还有机会同你一起杀敌。”

“我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机会。”这样一个给他亲自出手的机会,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太子啊,他来不及感叹,二人早些年便是默契的伙伴,后来因为楚慕寒被人下毒才许久都没了一道杀敌的机会。多年后在此遇见这样的情况倒是令人唏嘘。

楚煜祺下手果真够狠,这些暗卫一个接一个仿佛杀不尽一般,很快这些人便将冥王府妃护卫解决掉了,眼看就要闯入宁园而去,楚慕寒又岂能给他们这样的机会,当即便冲到了这群人之前,南风知道他是担心云惊澜,只不过这外院也终归是需要人指挥的,他只好留在了原地,同自己的护卫一道反击着这些人的进攻。

幸好的是芙蓉所率领的死士随之赶到,虽然楚煜祺下了狠手,派了不少的人来,但楚慕寒对云惊澜的在乎程度,以及他暗中隐藏的实力,他却是不清楚的,这些死士冲进来候很快扭转了这即将被灭的局面。

而另一边云惊澜还在小心翼翼的准备切除手术,可仔细检查下来,她却又陷入了难题之中,这个位置的话唯恐要大出血,这个时代又没有输血的血浆,再说更没有针管,云惊澜一时有些棘手,她迟迟不敢下手。

刚好在这个时候,又忽而听见了外面传来了林简的声音,他原本因担心林母连话都说不吃出来,这会儿开口想必也是遇见了什么麻烦吧。

云惊澜本就有些顿住了,如今听见了林简的声音,自然就更加紧张,那原本应是听不清楚的话却是听得十分的明了。

林简的确是看到紫苑等三个丫鬟齐齐出现有些紧张,“出什么事了吗?”

辛夷见他本就担心到不行,当下也连忙安抚道:“没什么事,只是王爷担心王妃有需要让我们来帮忙罢了。”

话虽如此,但林简又是何等聪明心细的人,楚慕寒对云惊澜十分的了解,她若有所需要,一早便将人留下了,此番让辛夷等人进来一定还有别的原因,何况,他仔细看了看,这其中少了功夫最好的那个丫鬟,冥王府必然是出什么事了吧?

只是他又怕自己多问会影响到里面的人,只好按下了自己心中的担忧罢了,好在现在的他也不再只是个文弱书生了,虽说比不上这个几个丫鬟杀敌厉害,但自保还足够的。

见她结果手术刀却迟迟未动,阿悄自然也听见了外面的了声音,只是她没有云惊澜听得清楚明白罢了,但眼下毕竟还是手术重要啊,她忍不住小心的提醒云惊澜,“王妃,现在可不是分心的时候。”(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切除 云惊澜忽的回神过来,继续看着手下坏死的部位,现在是箭在弦上不的不发了,即便明知会大出血她也只能力求自己能快刀快缝,尽量减少出血量吧,可偏偏在她准备动手的时,那外面却又传来打斗之声。

原来在辛夷等人来到药园门口候不久,这些人已经冲破大门,且冥王府原本的守卫也不算强,这么会儿功夫,已然闯到这边来了,幸好楚慕寒有先见之明让辛夷等人先一步来到此处,这时连林简都拔剑出来,准备将这些人逐个击破,辛夷更加担心的是现在在这里的小七,对于云惊澜说,这个小七公主不是一般的重要,眼下药房里她正在给林母做手术,自然是分不得心了。

她猛然将小七塞到了林简怀中,“照顾好小七,这一切都还有我们呢!”

好在闯入的这些人倒也不是赵氏兄弟这样的高手,辛夷等人倒也还是能应付的,只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她们却也没什么功夫来照顾小七了,必须尽快将这些打扰云惊澜的人解决掉才行。

林简抱着小七倒是有些莫名,看辛夷这般紧张,难道这个孩子身上也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吗?他奇怪的低头看了一眼小七,却发现她也刚好在看自己,小姑娘伸手来宽慰的拍了拍他的肩:“别担心,辛夷她们可厉害了。”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心大还是冷静,林简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听从了辛夷的建议,以他现在的功夫比起辛夷等人确实差远了,与其在这里当一桩麻烦,还不如老实呆在一旁看护小七的好。

而经阿悄这番提醒的云惊澜也很集中注意力来解决的这些人,可不管她怎么努力却好似都做不到一般,她用力的闭上了眼睛,一再提醒自己,这个节骨眼绝对不能再分心了,可那双颤抖的双手还是出卖了她,别说她自己了,就算是阿悄也绝对不能允许她如此勉强自己。

到时候林母有个闪失,她也会抱憾终身的。

“王妃,还是等等吧,现在的你不适合再继续了。”

云惊澜看了她一眼,可也不能就这么等着吧,林母又还能等多久呢?

药园外的打斗已然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辛夷等人要解决这些个暗卫其实也不是什么难题,就是云惊澜有些担心整个冥王府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个时候楚慕寒倒也追过来了,有了他的加入,辛夷等人如虎添翼,三两下便将这些个暗卫解决掉了,楚慕寒看了一眼药房的大门,随后微松了口气,看向了一直等在外面的林简,“情况怎么样?”

林简其实也同他一样什么情况都不清楚,被楚慕寒这般问来,也只能老实的摇头罢了。

而药房之中的云惊澜忽而听见了楚慕寒的声音,倒是奇迹般的冷静下来,她相信楚慕寒,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一定会圆满解决的,而她的任务便是治好林母的病,度过眼前的难关才是。

她深吸了一口气,手起刀落,手法干净利索,连一旁的阿悄看了都想直呼漂亮,不过想到现在是什么情况,她也不好意思叫出口来。

麻利的将坏死的地方切除,这边阿悄也麻利的将针线递了过去,云惊澜三下五除二的将伤口处缝合,接着便开始处理起了别的地方,比起刚刚那处,别的地方倒是好解决多了,出血量也不会太大,加上云惊澜越发顺手,动作也更加熟练起来。

阿悄没有再多话,外面楚慕寒吩咐好茯苓等人死守此处后,又嘱咐了林简要保护好小七,之后便急忙出去想要帮忙解决外院的这些暗卫了。

云惊澜现在却是格外的冷静,仿佛楚慕寒就在她身边一般,阿悄与她的配合也越发默契起来。

南风已经提前吩咐死士堵住了前往要远的大门,这些暗卫在楚煜祺的授意下目标明确,也一直努力想要突破这条路的防守,可越是因为这样,他们却越是没有反手的余地,很快见到楚慕寒安然无恙的从那条道上走来,众人心中有数,刚刚闯入的暗卫怕已是凶多吉少了,楚慕寒自然不会让这些人去打扰到云惊澜。

而他现在敢出来也说明里面的情况已是尘埃落地。

众人一想起楚煜祺发怒的样子就忍不住发抖,更是红了眼一般想要突破死士的放手,可现在除了一个指挥的南风,又多了一个聪明的楚慕寒,这群暗卫如同无头的苍蝇一般被人打成一盘散沙。

赵氏兄弟倒是看清楚了眼前的状况,这二人自然也想来帮忙,可惜最后都被茯苓同清风拖住了去路。

这二人没有办法只好继续同清风茯苓纠缠在了一起,兄弟俩知道清风胳膊有伤,还主攻他受伤的地方,可清风却像是个没事人一般继续用自己受伤的胳膊却迎接了这些人的攻击。

连茯苓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好在身后的那些暗卫都被死士解决掉了,转身便要来帮他二人,毕竟人多,加上楚慕寒训练的这些死士也不是什么三脚猫的功夫,想要困住他们也不是什么难事,这兄弟二人一看情况不妙,扭头便要逃走,楚慕寒又怕事情闹大,这二人不管怎么说也是江湖中人,眼下不过是受利益驱使来为楚煜祺做事罢了,一旦危急他们的性命自然是要撤离的,而此番他们偷走,楚煜祺还会不会再给他们好果子吃就是问题了。

只怕到时不用他出手,这赵氏兄弟自己便早就溜之大吉了。

清风手中的剑应声落地,看得出他也不是真的机器人,他也会感到疼也会感到累罢了,茯苓连忙伸手去扶住了他,“你的伤口是不是裂开了?”

他点了点头,茯苓便将他拉到了一旁,随后将他的衣袖挽了起来,那原本被纱布紧紧包裹的地方已经渗出丝丝血迹来了,幸好的事,他伤口的复原成都比茯苓想的好了许多,到底也没有十分的夸张,重新上药便好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结束 这边楚煜祺派来的人虽然是解决了,但毕竟是冥王府闹了这么大,想要不被外人发觉自然也是不可能了,翼王原本还在查询这林简的消息,虽然目前来说他什么情况都不了解,但顺着太子去查,终归还是能查出一些线索的,至少在楚煜祺派人监视冥王府的时候,楚琪睿自然也是看在眼里。

他这就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虽然眼下太子是个*烦,但楚慕寒日渐在承启帝面前受宠自然也不容小觑,何况不久前因为云惊澜揭穿景瑞雪之事闹得承启帝很是不高兴,这个仇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独自吞下,若是有什么事能一举扳倒楚慕寒同楚煜祺的,自是最好不过的。

所以当太子出手的时候他看得十分的清楚,原本想借着太子来弄死楚慕寒,他顺道再将证据递交给承启帝,凭这如今楚慕寒的身份地位,即便太子不死,只怕他这个位置也怕是保不住的。

可让楚琪睿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这群突然出现在冥王府的人倒是的从什么地方来的?他甚至没有思路,这群人紧跟在太子身后进入了到了冥王府,不久后便见太子的人逃了出来显然这次偷袭,太子是失败了。

躲在暗处的楚琪睿有些恨铁不成钢,但随后先前进入冥王府的人也紧跟着走了出来,楚煜祺皱起了眉头,这些人绝对不简单,他挥了挥手让自己手低下的人调查这群人的由来。

楚慕寒却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面对这样一场偷袭,众人都是精疲力尽,可这满地的横尸也不能不管,仅存的人请来了大夫,将能救的都搬到了厢房之中躺着,至于敌军全都被放上了板车拉到乱葬岗去扔掉了。

至于楚煜祺,他若有心,愿意来领自是最好不顾的,若是他无心那也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

将尸体处理完毕后,楚慕寒清点了一下自己损失的人,将有家属的人一一安抚好,茯苓等人又帮着来清扫院子里的血迹。

楚慕寒处理好这一切后,云惊澜的手术却还没有结束,他只好负手而立等着了药园,直到夜幕降临,药房的门才打开来,云惊澜独自走了出来阿悄早已累得不行,爬在桌上睡着了,她因担心着大家的安危强打这精神从药房走了出来,见到这群人都平安无事,她也就放心了。

楚慕寒同林简急忙迎了过去。

“我娘怎么样了?”到底还是林简抢先一步问出话来。

云惊澜点了点头,“放心吧,很成功,让她多休息一会儿便好,你们去几个人小心一些将她移到房间去休息,还有阿悄,她也辛苦了,你们别吵着她扶她去睡觉吧。”

她吩咐好这一切看来似乎都没什么问题,楚慕寒却注意到了她眉宇间的疲惫之色,即便是他也无法去保证能保持紧张五个时辰都不带休息,他有些担忧的看着她,“那你呢?你怎么样?”

“我没事。”她笑了笑摇头想表示自己很好,可她一摇头却又伴随着天旋地转的晕眩,楚慕寒连忙将她抱入了怀里。

“澜姐姐!”茯苓等人已经进入药房去帮忙将林夫人移出来了,忽而听见小七这么一声又急忙赶出来询问云惊澜的安危,楚慕寒却同她们摆了摆手,“别担心,王妃只是累了,本王会照顾好的。”

辛夷等人也就放心了,楚慕寒将怀中的人紧紧抱起便要回到宁园去,小七却不大相信他的话,急忙跟着楚慕寒一道回了房间,替她脱了鞋子又打来了热水给她擦拭了一下脸和手,楚慕寒将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小七却紧张的看着他,“澜姐姐怎么了?”

“你澜姐姐刚刚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所以有点累了,你让她睡一会儿不要吵着她好不好?”他温柔的摸了摸小七的脑袋,后者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来吵到了她的休息。

可等到她吃了晚饭,等到她睡了一觉,云惊澜都没有醒来,阿悄睡了一夜后倒是神清气爽的醒过来了,小七担心云惊澜便整日守在房门口等着,楚慕寒被她烦得没有办法只好从宫里请来了大夫,诊断的结果也是太过劳累,休息一番便好了。

小七毕竟是孩子,这些说词她又怎么会听得进去呢,楚慕寒也没有办法。

云惊澜一睡就睡了三天,这三天林母也没有醒,林简却是最为着急的那一个,眼下林母的情况外人也是看不懂的,只有云惊澜才能给予见解,因而楚慕寒提议要让太医来瞧瞧的时候也被林简拒绝了。

她醒来的这一日,正是半下午,明明只是睡了一觉,却像是躺了半个世纪一般,云惊澜觉得自己脖子是酸了,胳膊也是疼的,哪哪都不舒服。

一直守着她的小七见他醒来了却是哭得像个泪人似的,云惊澜吓了一大跳,连忙坐起身来,将小七抱入了怀中,“我的小祖宗,什么人欺负你了?”

“澜姐姐……”她抽泣着连话都说不太明了。

云惊澜更觉委屈,她什么都没做啊,怎么欺负她的人就成她了,“我又怎么了?”

“澜姐姐是坏蛋,你都睡了三天了,小七一直叫你起床你都不起来,吓得小七都以为你再也不会醒来了。”她擦着眼泪更觉委屈到不行了,云惊澜倒是抓住了重点,她睡了三天这么久了?难怪身体这么疼,她难以置信的偏头看向了楚慕寒,“真睡了三天?”

被问的那人点了点头,云惊澜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她真能睡这么久吗?从前也不觉得自己还有做米虫的潜质呢?仰头看着头顶的轻纱薄帐,她无力的叹了口气,“好了小七,澜姐姐这不是累的吗?睡饱了觉,这不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小七将信将疑的看着她,“真的至少累着了吗?”

云惊澜用力的点着头,生怕她不相信一般,没想到哄孩子这么麻烦,简直比她做手术还累。

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损失

这次的交锋,太子损失惨重,再问那赵氏兄弟,早已不知逃往何处去了,楚煜祺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他好不容易才培养出来的暗卫,几乎被楚慕寒全数歼灭,他早有估量过冥王府的实力,派赵氏兄弟前去就是为了拖住清风的,其实这次的失败本也怪不了他们,即便赵氏兄弟回来他断然也不会说些什么。

他只是没有想到,楚慕寒竟然暗中培养有这么一批死士。这一次是他预算错误才会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即便如此他却还是免不了要发些脾气,说到底都是这群探子无用,既没有查出林简的下落,又没有查到楚慕寒居然还养有这么多死士,若是早些知道这件事,他大可直接上奏给承启帝的,倒是看他楚慕寒怎么解释。

可现在再上报而去,承启帝必然要查一查这攻击冥王府到底是何人,到时候麻烦的可就不止是楚慕寒了,还有他也即将遇见麻烦的。

明明抓住了这么一大个把柄却那他没有办法,太子焉能不生气,但生气归生气,接下的事就更加棘手了,他必须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应该怎么办才好。

太子瘫坐在了椅子里,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云惊澜这次想必是成功了吧,对于林家来说,无论是林母还是林简,她有着救命之恩,往后这林简还不被她拿捏在手中了?而自己这边损失了这么的多人,他又该如何去弥补这些空缺呢?

还有被楚慕寒搞得乌烟瘴气的那几家铺子暂时也无法再营业了,对于他来说收入也少了一笔,想要再养一批暗卫也有些拮据了,何况楚慕寒捣乱这件事捣的不仅是铺子,还有朝中的几名大臣,他需要填补的空缺实在太大了。

楚煜祺一时间还没有理出头绪来呢。

楚琪睿那边倒是查出来了这群从冥王府中走出来的到底是什么什么人了,想不到这个楚慕寒居然敢光明正大的培养这样的死士,这下好了,总算是被他抓住了把柄,无论是云惊澜给他带来的麻烦,还是太子前段时间让他受了气,如今总算是可以狠狠出一口恶气了,他相信楚慕寒绝对不会如此轻易被俘的,想必即便他受罚也一定会拉太子一把。

倒时再让承启帝去查一查这攻击冥王府到底是什么时候,这一石二鸟岂不美哉,翼王逛想想这场面就忍不住大笑起来,刚好被散步的景瑞雪瞧了去,见他如此开心还以为他是有什么好消息了,景瑞雪也忍不住走了过去。

“王爷这是在开心什么呢?”

翼王倒是一个善于分享的好人,当即便将这件事同她这么一说,反正这件事也不会前两到翼王府,景瑞雪也觉得告诉承启帝并不是什么坏事,当即也附和的笑了笑,“那妾身倒是要恭喜王爷了,忍了他们这么久,总算是可以报仇了。”

楚琪睿也是万分感叹,“是啊。”

云惊澜睡了三天醒来时候肚子饿得咕咕叫,楚慕寒早已让紫苑去准备吃的了,听闻她醒了,林简却早已是坐不住急忙要来寻她,却被那站在宁园门口的辛夷伸手来拦住道:“林公子,王妃昏睡了三天,现在正在进食,奴婢理解林公子担心母亲的心情,但王妃也是为了林夫人才会睡了这么久的,希望林公子能理解一番,让王妃好生休息一会儿才是。”

林简被她说得自愧不如,云惊澜又没有什么义务来帮他们,当日为了林母她可是累得晕过去了的,那时他因为担心母亲,甚至都没来得及说一句感谢的话,如今辛夷这番话倒也说得不错。

“那我就在这里等她用完膳可以吗?我娘也睡了三天了,我很担心她。”

辛夷无奈只好放他进入了宁园,随后让他坐在石凳上等着云惊澜用膳,林简极力克制着自己要冲进去的欲望。

云惊澜是真的饿了,这顿饭,她也吃了许久,知道她拍着肚子心满意足的打算出门去散步消食时才看到已等候了她许久的林简,后者一件她出门,也急忙站起身来了,即便辛夷有心去拦也没能阻止他冲到云惊澜面前。

这人恭敬的行了个礼,“多谢王妃为家母看病,不知王妃现可有休息好?家母她……似乎不太乐观?”

云惊澜也皱起了每天,这场手术她觉得挺成功的,她睡着的这段时间出什么问题了吗?

“你娘她还没醒来吗?”

林简凝重的点了点头,这下子连云惊澜都有些紧张了,“走,去看看。”

楚慕寒想拦都拦不住,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再去看望林母的这段路途之中,她也没忘记询问林简这段时间的情况,除了没有醒来,别的情况倒也良好,既没有出血的症状,也没有发烧的迹象,看来情况还是不错的。

云惊澜心里稍微有了点底,推了门,林父真坐在床边打瞌睡呢,想必这几天他们父子也没休息好吧。

见了她,林父倒是清醒过来了,急忙起身来将位置让给了她,云惊澜冲他点了点头,随后坐在了床头,翻开林母的眼皮检查了一番,有将手放在了她的脖子上试探了一下体温,最后才伸手起摸上了林母的脉搏,最后实在没忍住叹了口气。

这让林简同林父都不自觉的紧张起来,她为什么叹气?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还是云惊澜说的那些意外情况出现了呢?

回头看到林氏父子紧张的神情,她噗呲笑出声来,“咳咳,那个不好意思,我刚刚叹气,其实是因为……嗯……有点不太好意思,林夫人没什么问题,她到现在还没醒是因为那麻药我下得有些重了……所以让她再睡会儿吧,平日里你们喂她喝一些米粥便好了。”

她话音刚落,林氏父子这才大喘了一口气,方才差点被她那身叹息给吓死了,幸好这人是没事。

“那什么时候可以醒呢?”林简顺口便问道,毕竟这么大一道口子,不容小觑。(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上奏 云惊澜有些为难的看着他,这个还真不好说,林夫人的身体远比就不大好,她又怕她受不了疼,这一不留神就下手重了些,云惊澜又怕被他们发现这一点你,只好咳嗽了两声道:“这个得看看林夫人的身体状况了,也就这几日吧,不用担心的。”

听她还怎么一说林简才彻底放心了,为了林母他也是好几天都没有合眼过了,这会儿才想起打哈欠困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你们也没好好睡过吧,这边我会派人来看着,去休息吧。”

这父子俩点了点头,于是便各自回房去休息了。

第二日抓住了楚慕寒把柄的楚琪睿在早朝时倒是迫不及待的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暗中培养死士这种事前朝也不是没人做过,承启帝年轻时也干过,但这般明目张胆让死士被人发现楚慕寒未免也太大意了吧?还是他根本就不将自己这个父亲放在眼里,被发现也觉得无所谓呢。

楚琪睿说完后,身后的众臣倒是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楚慕寒没想到太子不敢说的事,翼王倒是发现了,不过他敢说出来也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这件事左右也同他扯不上关系的,更何况他恐怕巴不得自己把太子一道拉下水呢。

翼王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太子,果真见他的脸色十分的难看,这个时候只要楚慕寒捎带提醒一下,就只管看他二人自相残杀便是了。

楚慕寒哪里肯让他如意,面对于承启帝的质疑,他连忙跪下身来,“不知翼王说的可是后院之中那批护卫?”

看来这楚慕寒是不得不承认了,翼王抱拳看向了承启帝,“正是。”

“父皇,这件事可能翼王有所误会,后院之中的确有护卫不假,但那些都是冥王妃的父亲派来保护她人罢了,当初我们从中州回来时便已经存在了,难道翼王不知道吗?”他这一反问倒是让楚琪睿愣住了。

什么叫冥王妃的父亲,云永康还这么心疼女儿的给她派了人过来?可就算是云永康暗中偷看楚慕寒,他也未必能找出这么多高手来吧?这个楚慕寒到底在搞什么,“云大人,你可派人去保护冥王妃了?”

被叫到名字的云永康连忙站出身来,“回禀陛下,微臣并未派人去保护冥王妃。”

楚慕寒倒是冷笑一声,“云大人,这就是你的是不是,本王说的冥王妃的生父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这么一说倒是把云永康吓了一大跳,什么叫做生父?红姨娘这个贱人居然和外人有染?他当即怒不可遏,可仔细一想当初他遇见红姨娘的时候便认定她怀中的事自己的孩子,她也没有辩解,如今被楚慕寒这么当众揭穿,他会才想起,云惊澜真的是红姨娘所生吗?

云永康用力的握紧了拳头,未免被人笑话,他只好硬着头皮道:“原来王妃已经找到她的亲生父母了,微臣同她养母也就放心了。”一句话便将云惊澜的身世说了个清楚,见楚慕寒没有反对,想来他也是猜对了。

随便平白替别人养了女儿,好歹没有被戴绿帽子,云永康还是悄悄松了口气。

那座上的承启帝所受到的惊吓并不比云永康小,这个云惊澜居然不是云永康的女儿?她的生父还派人……等等,承启帝皱起了眉头,方才楚慕寒说的事从中州回来后,这么说云惊澜的生父是中州的人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冥王,这件事你怎么没有早些告诉朕?”

面对于承启帝的旨意,楚慕寒却更觉奇怪了,早些时候他不是写信来同承启帝说明过这件事么?怎么现在看他的情况反倒是不知道一般?

“父皇……”楚慕寒正要询问,忽而看到了一旁太子的脸色十分奇怪的,难道是他在这其中动了什么手脚吗?

“好了,这既是关乎冥王妃的事,也就是皇家的私事,自是没有必要在朝堂上说起的,翼王也是,这种事应先同朕说清楚才是。”

被点名的楚琪睿现在都还没回过神来呢?他今日不是来举报楚慕寒的吗?怎么到头来却还成了他的不是了?

“退朝吧,冥王你去御书房等着朕,仔细同朕说清楚。”

他这一说,太子就更加心虚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说到底都怪这个翼王,这段时间他都放过他了,他倒好也不知来瞎参合什么,他隐瞒这件事即便被承启帝发现了也没什么,可若是承启帝知道了云惊澜的身世那才不是一般的麻烦,凭借着这个冥王妃,楚慕寒的身份自然又要提一提的。

楚慕寒现在大概心里也有数了,既然他们不仁,他也没必要留有义气,如今也是翼王逼他在前,若非是他自己又怎么会当众将这件事说出来。

退朝之后,承启帝急急忙忙赶往了御书房,楚慕寒已经等了他许久了,见了他正要行礼,却被迫不及待的承启帝伸手拦下了,“别顾那么多,先说说冥王妃的事吧,到底是什么情况?她同中州又是什么关系?”

楚慕寒弯腰恭敬的说道:“回禀父皇,澜儿的养母红姨娘原本是中州圣女伽莲的侍女,伽莲怀上了中州王的孩子,而后同侍女一道逃往了天月,又恰巧遇见了云大人,这云大人便以为澜儿是他的孩子,这件事是红姨娘死前才告诉我们的,后来我们去往中州一部分原因也是想弄清楚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后来有幸碰见了中州王,这误会才就此解开来。”

“原来是这样。”承启帝点了点头,“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冥王妃虽是中州人,但她毕竟在天月长大,又是你的王妃,借此关系倒也可以同周中接秦晋之好,既然如此,你又为何瞒着朕呢?”

楚慕寒更是不解的看着他,“父皇,儿臣没有瞒着您啊,当初儿臣不是附信说明过了吗?”

他这么一说承启帝倒是愣住了,“什么信?朕怎么没有看到?”(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四十章 解释 楚慕寒看承启帝这个样子也不像是装出来唬他的,顿时也觉得十分疑惑,“当日中州王写信来与父皇解释误会的那封信中,还夹杂这儿臣的一封亲笔书信,在那信中,儿臣原本将王妃的身份说过一遍的,父皇难道没看到吗?”

他看到才有鬼呢,若早知云惊澜同中州王还有着这样的渊源,同中州这边的话也就好了,楚慕寒如今好歹也是那中州王的女婿,事情交由他去办也会简单许多,亏得他还担心了这么久,原来竟还有这样一层故事在其中。

“朕没有看到。”他沉声说道,脑袋也也思量起这其中的问题出在哪儿,楚慕寒这会儿倒也相信了他的话,当初那封信他是交给娄箫一道寄过来的,可是娄箫自然也没必要将这封信藏起来吧。

他既是求和,借着云惊澜的身份在其中周旋,自是最好不顾的,娄箫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

那么问题应是出在收信的这个地方,承启帝似乎也想到的什么,忽然抬起头来奇怪的看着他,收信的这个地方,到底是谁将信交给皇帝的呢?

承启帝久久没有说话,楚慕寒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事情既然到这个地步,天月这边有人捣乱,不将此人揪出来却是后换无穷的。

“父皇,这封信是谁递给你的呢?”

承启帝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这信当日是太子亲手交给他的,娄箫断然没有理由去这么做,倒是太子,隐瞒云惊澜身份的理由很是充分。

无外乎是关乎这个皇位吧了,如今冥王同冥王妃带着中州的支持而来,他当然会感到紧张,因而不希望承启帝知道云惊澜的身份其实也能理解,可这毕竟不是什么小打小闹,这是关乎于中州同天月的和平,太子此举实在让他感到太失望了。

撑起的失望露于颜表,楚慕寒心中也有数了,在这个宫里能只手遮天到拦下承启帝信件的人除了那个太子还能有谁呢?

可这件事光他同承启帝心知肚明还远远不够,他必须要让承启帝正视这个问题,太子并没有他相信的那般简单,他的所作所为比起那翼王来差不了多少。

“是……太子殿下吗?当时父皇为皇后娘娘的事伤神,无力来打点朝纲,可太子殿下为何要这么做呢?”

承启帝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他这几个儿子都不是省油的灯,原本以为太子身为东宫太子,他亲封的储君,自然不会与他们这些个王爷一般耍小心机,到底还是他小看他了。

想不到太子年纪小小心思却是这样的重,即便楚慕寒是中州王的女婿的又能如何,该是他的仍是他的,不该是他的也终究是他的。

他对太子期望有多高,如今的失望就有多重,“你不明白?”

被问话的那人摇头露出一抹无辜的模样,“儿臣愚笨,不太明白。”

他冷笑了一声,楚慕寒有没有这个心思他不知道,但他可不是笨蛋,太子防备着他这还用说出来吗,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是太子做得不地道,既然云惊澜是这中州王的女儿,自然也不能与她作为云永康的庶女是同等的待遇,他得想办法补偿她一些。

承启帝伸手来抚着额头看似有些头疼,楚慕寒却站在原地也没打算离开御书房,似乎在等他一个交代,承启帝自然也不能忽视他的存在,就算楚慕寒他不去安抚,这云惊澜的面子总归是要卖几分的,“朕还没听说中州这边有什么消息?是中州王不肯承认?”

他这话说得楚慕寒有些举棋不定了,这封信到底去了哪里,中州递来的那封信中到底有没有附带这样的消息,一切都还是未知数,承启帝第一反应是太子藏下了他的信,第二反应却是他为求自保故意编造了这个事实。

不过再想想刚刚朝堂上太子的反应,他心里倒也坦然了,若非这段时间他逼得太紧,让太子有些崩不住,又岂非因为这样一件小事而慌了阵脚呢?

“是冥王妃不愿意,她的生母在生她时难产,幸好被红姨娘抚育长大,如今红姨娘不在了,她回到中州去本就是想为红姨娘讨还一个公道了,可等我们到了中州才发现,这件事远没有想象的简单,伽莲当初也是被人逼死的,甚至于她如今身体瘦弱也是受当年之事的牵连,可气的是这些中州王都不清楚,父皇也是知道冥王妃脾气的,没弄个水落石出之前她定然不能就此罢休,为了放心我们继续追查此事,故而才没有同意中州王恢复她的身份。”

说道这个云惊澜的脾气啊,承启帝倒是深有感触,别说她了,就算楚慕寒也是个倔强的主,也不知到底像谁,看着跟前这眼神坚定的人,他忽而也想起了锦妃,心中自是一暖,哪怕刚刚升起片刻的怀疑也顿时烟消云散了。

他没必要编这样的事来诓他,这种事只要他书信一封去询问中州王便可,若是假的,那便是欺君之罪了,养死士罢了,楚慕寒断然不会为了这种事做出欺君罔上的事来,倒是太子方才那慌张的表情足够说明了一切。

“看来这件事内里还有隐情,这么说你们还要去往中州的?”

既然云惊澜是生父是娄箫,就算他同云惊澜隔三差五去中州也没什么不对的吧?楚慕寒笑了笑,“这是自然,这快要过年了,儿臣同王妃毕竟也是天月人,自是希望能在天月陪父皇过年的。”

承启帝点头,是个孝顺的孩子,他的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儿孙能陪在身旁自是他所期盼的,幸好没有让他来开这个口。

“那翼王所说的又是什么回事?好端端的他为何要指责你圈养死士?就算是中州王派人来保护冥王妃,你们也应有所收敛才是,这里毕竟是天月。”

楚慕寒看着他,犹豫着要不要将林简的事告诉承启帝,这可不止是说太子私扣信件这么简单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感激 东宫太子是假的,这可是足够撼动整个天月的大事,而且这件事一说出来便足够改变林简的整个人生,他到底怎么想的,楚慕寒甚至还未同他仔细商议过,这件事暂时还是不要说的好,毕竟承启帝好不容易才心情好了些,他也不想在眼看要避开这一劫的时候自己去捧一把雪去把这星星之火也灭了。

他想了想道:“这件事说起来还忘父皇能饶恕冥王妃。”

“什么事?”

“王妃救人心切,为一个病人进行了开腔手术,虽征得了其子的同意,但她毕竟是王妃,带头来做这种事总归不是好兆头,中州的这些护卫在得知天月的这个规定后,担心有人会趁机闯入冥王府来趁机捉拿冥王妃,故而自发来王府保护王妃,大约是被翼王看到了,故而误会了儿臣罢了。”

“这些不过是先祖的规定罢了,只要能救人,朕倒是不在乎用什么方式,何况你们本就是征求其家属同意的,朕自然也没有惩罚冥王妃的道理,倒是你方才说怕有人趁机闯入?何人赶闯入冥王府?”

楚慕寒却笑而不语,不管承启帝是怀疑太子还是怀疑翼王那都是他的事,繁殖与自己无关便行了。

承启帝以为他是心中无底不敢妄加猜测,因而也没有为难他,只是挥了挥手,让他去做自己的事了,“这件事朕会查个清楚的,你先退下吧。”

他点了点头,弯腰同他行礼随后退出了御书房,打发掉楚慕寒的承启帝却是颓然靠在了龙座上,不得不说,太子此举实在有些伤他的心了。

云惊澜那边再派人送入礼物过去安抚一下吧。

楚慕寒早朝的这会儿功夫,林母已经醒过来了,云惊澜本来在补觉,听丫鬟急急忙忙来报说是林夫人醒了,她惊得瞌睡全无,急忙翻身爬了起来,随后赶到了小院之中了,林简就住在旁边的厢房,自是来得最快。

见了她,这父子俩急忙错开了身子给她腾处位置来,云惊澜将林夫人检查了一遍,见她虽已睁开了眼睛,但神智仍不是很清楚,不过看样子,应该很快就能恢复过来了,这次的麻药药效还挺大的,她这躺了快四天了。

林简同林父却紧张的看着她,林母看似是醒了,但却怎么叫都没有回应。

“王妃,我娘她不会就这么痴痴傻傻了吧?”

她白了他一眼,“我又没在脑子上开刀,怎么就痴痴傻傻了,放心吧,就是麻药的药效太大而已,你们让她缓缓就好了,还要她现在虽然没法做出回应,脑子倒是清醒的,你这样胡说,看你娘醒来不得收拾你一顿。”

她这么一说连林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林简摸着脑袋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看着她,他这不是着急了说了点胡话嘛。

云惊澜扭头看向了阿悄,“我早上叫你们熬制的药准备好了吗?刚好人醒了先喂她喝一些。”

原本也在笑话林简的阿悄急忙止住了笑声,“早就准备好了,奴婢这就去端过来。”

云惊澜点了点头,又将这房间仔细观察了一遍,怕受凉这门窗都关得死死的,难怪会让人觉得闷,她抬手让林简去将窗户打开来,好让这房间透气。

随后阿悄的药便也端过来了,林简身为儿子自然是要亲力亲为的来为母喂药的,阿悄倒是乐得清闲,她也是被云惊澜宠坏了的,如今也不习惯伺候别人。

云惊澜看了一会儿,看林简一边喂药,一边叮嘱了他几句,又没什么事做,便转身要走,林简去放下药碗追了出来。

“冥王妃请留步。”

云惊澜还以为他有什么事要问便停下脚步来扭头看着他,“还有事?”毕竟也是她的第一台手术,她对林夫人还是十分关注的,林简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她,“没什么事了,这些天一惊一乍想必让王妃看笑话了吧?”

“这是你的母亲,你紧张也是应该,我们虽然笑了,但却也并觉得你很可笑。”至少他还有机会担心林夫人,而她甚至连这个机会都没有,红姨娘是在她离开天月时去世的,她甚至都没能让她好好的入土为安,比起她来说,林简已经幸福很多,她还能她做手术,而当时候的红姨娘,穷极她毕生所学也未能寻出解毒之法来。

“恩,虽不知道王妃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来救治我的母亲,但在此前我还怀疑过王妃你的能力,是我见识浅薄罢了,而今母亲她终于醒过来,林简却连一句感激的话都未曾说过,实在是羞愧得很,所以王妃……”说着他猛的跪倒在了地上,倒是把云惊澜吓了一大跳。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说着她便要伸手去扶,林简倒是个知书达理的,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不亲,他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倒是看得云惊澜哭笑不得,“你们感谢人就是要来下跪的吗?”

“我知道王妃为了救下我母亲,这段时间都忙得没有好好吃饭睡觉,而且关于我的身世,想必也给冥王府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即便是受皇后所托,那也多亏了冥王冥王妃殿下,若非你们,林简现在只怕是一缕孤魂了,更怕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犯了什么错才会落得这个田地,无论从哪一点来说,王妃待林简来说都有再造之恩,林简跪拜于王妃也并无不妥。”

云惊澜心道,你这个身份对太子来说也是不小的打击,留着你对我们来说也没什么坏事。不过见林简说得这般情真意切,她实在不太好意思给他泼上这么一捧冷水,姑且让他对自己心怀感激吧。

她笑了笑,客气的说道:“哪里的话,我身为大夫救人也是本职,至于你,虽是辛苦了些,但能重善得善也不是什么坏事。”

林简此事对她却是满心的感激的尊敬,一开始他的确是不看好云惊澜的,觉得她看起来也不像是会救人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四十二章 商议 但实在今日,林简却不得不承认他是走眼了,而且走眼得厉害,云惊澜虽是冥王妃,过得也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却也比一般的贵族女子厉害多了,毕竟他也是遍访了名医,都说林母的病是无药可救。

连他自己也一度丧失了信心,幸好他没有放弃,才终于迎来了这样一个她,幸好她也救好了母亲。

如今再看着瘦瘦小小的冥王妃,他心中腾升出一股奇怪的感觉,在他印象中的像她这样身份的人,整日除了吃喝玩乐,大抵也是同妾室争宠夺爱罢了,一个花架瓶子,实在没什么本事,云惊澜是特别的,难怪整个帝都说起她来都是神采飞扬的。

即便她年长了他好几岁他看在眼里,却觉得她的脸会散发出异样的光芒。云惊澜被人这么崇拜的看着,难免有些飘飘然,何况对方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人,比起她来确实太小了,自然也不会有别的心思,她当然也不会自恋到到自己有这个本事让这么个小少年对自己产生别样的感情来,因而面对于向她敞开心扉的林简,她更愿意将其当初一个邻家的弟弟来看到。

云惊澜又絮絮叨叨的叮嘱了他几句,林简面露微笑的看着她,看似听得很认真。

这个时候楚慕寒倒是下朝归来了,他急于来寻林简商议他心中的看法,想不到这踏入院子就瞧见了背对着他的云惊澜,他脸上带着笑,急忙想去同她打招呼,忽而看到了林简的神色,那笑容便冻结在了脸上。

林简这样的神色他却是从未见过的,即便他同云惊澜帮了他不少,这个人心思太重,对于整个冥王府都是怀有戒备之意的,现在又是个什么意思呢?楚慕寒皱起了眉头,这个小子,该不会对云惊澜产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吧?

早知如此,今早便同承启帝说清楚了,将这家伙弄出去才是,他心里泛起一丝酸味,这样的眼神他看多了,从前他还会生云惊澜的气,后来又觉得有些可笑,被人喜欢难道也是她的错吗?

或许是他多心了呢?毕竟林简的年纪不大,或许他只是崇拜云惊澜呢?毕竟林母这个病让所有人都束手无策,但云惊澜却偏就做到了,他崇拜她也是应该的,再说了云惊澜比他长了好几岁呢?

他摇头露出一丝苦笑了,他可不想让魏王的事在此出现。

大约是因他站在旁边看得久,让云惊澜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她扭头看了过来,见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楚慕寒,脸上露出一抹大大的笑意,急急忙忙扔下嘱咐到一半的林简朝着他扑了过来了,“你下朝啦?”

楚慕寒点了点头,“你早上走的时候怎么不叫我。”她嘟着嘴有些郁闷,原本还想送他去上朝呢,结果这一觉又睡过头了,楚慕寒伸手来刮了她的鼻子,“看你睡得跟猪一样我怎么好意思叫醒你呢,又睡了一觉感觉怎么样了?”

云惊澜举起了两个胳膊,“你瞧,吃嘛嘛香,身体贼棒!”

那就好,他点了点头,目光却透过她看向了不远处的林简,却见他面色坦然,并无什么变化,楚慕寒悄悄的松了口气,看样子果真是他多心了吧,林简或许只是单纯的感激尊敬她罢了。

他拍了拍云惊澜的头说道:“我找林简有些事,你先回宁园去好不好?”

云惊澜愣了愣:“什么事啊,我不能听吗?”

她这么一问倒是让楚慕寒恍惚了一下,他对云惊澜从来都没有什么秘密,如今这突然的一句话,不过是因为自己怀疑林简对她有别的心思罢了,故而想要将她支开,云惊澜却这么觉得,所以她才感到诧异吧,他想同林简商议的事,她自然也可以来参与。

于是他摇了摇头,“今早翼王参了我一本,说我私养死士,父皇自然要仔细询问了。”

云惊澜皱起了眉头,虽然听起来同林简没什么关系,但这件事对楚慕寒来说想必也是个麻烦吧,“那你怎么说的?”

“我就说,这些人是王妃娘家人罢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父皇根本就没有看到过我写给他的那封信,那封关于你身世的信。”他沉着眼道。

云惊澜也沉默了,那封信可是娄箫亲自装进去的,他可没道理不让承启帝知道她的身份啊,那么是被谁掉包了吧?她仰头看向了楚慕寒,后者点了点头,“看父皇的眼神,大约也猜到是太子所为了,我想接下来这位太子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太好过了。”

他这么一说云惊澜倒是乐了,以前被李皇后护着的时候,这个太子就像个透明人一般活在宫里,如今这李皇后不在了,他去像开了挂一般,地位突然拔高起来,云惊澜其实也能明白,想必是李皇后死前交代过承启帝,希望他能善待太子,其实一开始李皇后就没有揭穿真假太子身份的意思,是太子他自己脑补过度,才会林简下手,也是他自己亲手将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们回不了头了,林简也回不了头了,太子就更回不了头了。

“所以父皇问起了死士的事是吗?”

“对,我也开始考虑要不要将林简这件事告诉父皇了,毕竟太子现在连冥王府都敢动了,我怕拖下去连我们都保不住他了,不过这件事说出来所改变的可不只有我们,所以我想同林简商量一下,澜儿若是想听,我们便一起聊聊吧?”

云惊澜点了点头,见此楚慕寒眺目看了过来,“林公子,我们有话要同你说。”

林简原本站得远远的看着他二人秀恩爱,冷不丁的话题绕道他身上来,他都还没考虑好自己是进屋还是怎么呢,楚慕寒便说要同他说话了,林简只好点了点头,不得已当起了一个硕大的灯泡。

楚慕寒看了看这小院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去书房吧,他伸手来拉住了云惊澜,林简只好跟上了他们。(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四十三章 决定 三人进了门,阿悄倒了几杯茶后又贴心的将门关上,林简看了一番这房中的程设,看样子是用于商议正是的书房,楚慕寒将他叫到这个地方来,想必要说的事也是十分的重要的吧。

见他二人坐下后他这才敢坐在了一旁,楚慕寒说了许多话,这会儿刚好有些渴了,便端起茶杯想要喝茶,可惜烫的得他差点跳起脚来,云惊澜被他弄得哈哈大笑,楚慕寒有些恼怒的将他杯中的茶倒入她的杯子里,云惊澜又急急忙忙要倒回去,她脸上带着笑,明显是想同他闹着玩的。

林简的嘴角带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好歹是楚慕寒注意到了这房里还有个外人,连忙扯了衣服,端正了身姿看向了对坐的人,“这个我们想说的事,想必你心中也有数了吧?”

林简点了点头,能严肃到这个地步的,除了他的身份问题还能有什么呢?

“那你有什么想法呢?”

楚慕寒也不太想与他拐弯抹角,林简心思重,说多了他反而容易乱想,还不如现在三言两语说清楚的好。

被问话的人低垂了眉小声说道:“老实说一开始我其实并没有想这么多的,即便在你们告诉了我这件事的时候我甚至也从未想过同去他争夺什么,可事情走到这一步,却成了他在一步步逼着我来对付他,我的父亲和母亲对此毫不知情,他凭什么来扣押他们?”他的声音却一点一点变大,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忽而抬起头来,坚决的看着他二人,“他又凭什么来攻击冥王府呢?”

楚慕寒同云惊澜面面相觑,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林简的意思他二人已然明白了,这样也好,他们其实也正有这样的想法,不过是一拍即合罢了,他们一直隐忍不发,一方面是因没有证据,另一方面也只是想给太子一个机会罢了,毕竟他这个人倒也的确很适合成为天月的皇帝。

只是如今他将这个冥王府当做敌人,即便他们不想对太子怎么样,这楚煜祺却也不会给他们一条活路的了。

“那么你是愿意去同陛下说明一切吗?”楚慕寒握紧了拳头,若真的这么做,他所要面对的压力可是相当大的,而且无论成功与否,将来史书关于他的描写总会带着一丝绮丽色彩。

林简点了点头。

楚慕寒笑了笑,“那好,我们会帮助你,至于那皇位我确实没什么兴趣,若是太子不将主意打到我头上来,我其实也很乐意去辅佐他的,只是他心思太重了,才会作茧自缚罢了。”最后一句话,说的是太子,也说的是他林简,他没有与任何人为敌的决心,也并不会去抢夺的谁的东西,他只是希望他们不要那么多心眼。

林简自然也听懂了他的话中之意,于是便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的。”

楚慕寒同林简已然坐好了打算,接下来的事便是安排林简同承启帝见面了,这件事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了,而且李皇后办事谨慎,知道这件事的人原本就没有几个,或者的就更是没有了,连选的楚煜祺也是父母双亡,若真要去求一个证据,却是难上加难的,想到这里楚慕寒的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没底的。

云惊澜则继续在为林母治病,冥王府外的监视虽是薄弱了许多,但为了林简的安全着想,楚慕寒还是希望他能继续呆在冥王府,可这无意又给了林简接近云惊澜的接回,楚慕寒想来还是心里有些不大舒服的。

夜里试探性的问了云惊澜,却发现她半分都没有察觉,楚慕寒也不好将事情说得太满,既然林简也没有将这些情绪表现出来,那么他也就装作真的是自己看错了吧。

冥王府这边没有再找太子的麻烦,这原本应是一件高兴的事才是,可楚煜祺却还是开心不起来,这几日承启帝对他的态度有些冷淡,即便下朝后他去请安,那坐上的人却连看也不看一眼,挥手便让他退下了。

太子心思心里焉能感觉不到他这态度里的变化,从前他虽不是最得承启帝心的,但他做事兢兢业业,好歹也让承启帝感到挺满意的,他原本最为偏心的便是楚子晋,如今这楚子晋废了,剩下的几个皇子,在承启帝心目中其实也是平分秋色,可现在他这头的秤到底还是倾斜了一下。

对于这个结果,楚琪睿倒是很满意,朝上那件事承启帝虽怪他多事了一些,没落个好,但那日楚慕寒说的话他却听在了耳里,这个云惊澜到底什么情况他不清楚,后来便见承启帝对太子没什么好脸色了,想必那日楚慕寒在书房里应是同他说起了这次冥王府被袭的事情吧。

楚慕寒不愧是楚慕寒,这样的时候都能让他捡到便宜,看到楚煜祺吃瘪翼王便觉得十分的开心,因而这几天的心情也好了许多,景瑞雪瞧着他心情好,免不了要去同他打听一二的,所楚琪睿也没把她当外人,那日在朝上的事他回来后便也发了一通脾气,当时景瑞雪不敢去触霉头,大约也猜到死士这件事,翼王怕是没落个好。

她也想不明白,既是板上钉钉的事,承启帝为何还能来怪罪于翼王呢?

如今她也总算是有了机会来询问了。

翼王将那日的是同她说了个清楚明白,景瑞雪却是皱起了眉头,“冥王果真这么说了?”

他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口热茶,景瑞雪扭头来满脸担忧的看着他,“王爷,你说这冥王妃的生父到底是何人呢?能让冥王丝毫不将云大人放在眼里,想必这个人身份也不简单吧?”

她这么一说,楚琪睿那举着茶杯的手却也顿了顿,这件事他自然也考虑过,不过那日云永康的脸色都像是被吓到了,连他都说不清这云惊澜到底是谁的女儿,他们这些人又如何得知呢。

景瑞雪心中的忧虑也就越来越大了,“前段时间他们可一直呆在中州……”(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怀疑 她的这话恰到好处的提醒道了楚琪睿,云惊澜认亲这件事应是最近才发生的,此前她一直呆在中州还能从哪里去认亲?

难道她的生父竟是中州人,而起还能派人来天月保护她,此人在中州恐怕也不是什么小角色。当然这个是个时候即便景瑞雪再怎么有心也实在无法将云惊澜同中州王放在一块儿,不过云惊澜是中州人大约是没跑了。

难怪她总说这医术是红姨娘交给她的,是中州人也就没什么奇怪的。

“如果她真是中州人,其实也是麻烦的。”景瑞雪却犹豫的说道。

“能又什么麻烦的,她一个中州的身份同天月有什么关系。”

景瑞雪所关心的毕竟是云惊澜的身份高低,因而与他所看待事情的角度也不一样,楚琪睿从未将中州放在眼里,自然也不会将云惊澜中州的身份看在眼里。

“若是她的生父在中州的身份十分高贵呢?如今天月有意同种种结好,有着这样一层关系在其中想必连楚慕寒也会跟着云惊澜在父皇心目中抬一抬身份。”

她这么一番话说完,楚琪睿这才有些慌了,古往今来为了两国联姻,将大臣之子封做公主嫁入别国也是有可能的,若是那中州的王为了拉拢承启帝,抬一抬云惊澜的身份也不是不可能。

但最让人感到可怕的是,万一这云惊澜就是中州王的女儿呢?光这一个假象就足够楚琪睿头皮发麻的了,想到这里他感觉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他必须想办法派人去中州打听一番情况才行。

景瑞雪看他神色凝重,知道楚琪睿总算可以正视云惊澜的这个身份问题了,心里自然也就松看一口气来。

她的提醒只能到此为止,翼王近来也有些烦她,说到底都怪云惊澜,若不是她反咬自己一口,害得楚琪睿跟着受到了牵连,否则他又怎么会恼了自己呢。

如今一想到云惊澜还有着一个她可能无法比肩的身份,她就忍不住对她生出满满的嫉妒之心来,她所爱的人爱着她,如今连这身份可能都要碾压住她了,景瑞雪又怎么能甘心呢。

翼王府这边坐不住,宫里的太子也有些坐不住了,他不能再继续放任楚慕寒如此下去,如今楚慕寒在承启帝心里完全已经碾压住他了,加上他手里还有着林简这张王牌,这不是要逼着他去死么?

太子急得如同热锅上的,他门下的门客都是指望不上的,朝堂之上也渐渐没有了立足之地,加上近来承启帝对他颇有微词,他说的什么提议皇帝都是反对的,而且反对得及为强烈,他手底下的那些个大臣见此也不敢去得罪了承启帝,因而也不敢在朝堂上帮太子说好话,这一双双期待的眼睛全都齐刷刷的看着他呢。

楚煜祺脸色泛出一丝冷笑,亏得他平日里为这些人送礼送得十分的殷勤关键的时候,这些人却都是靠不住的,那么还有什么人是可以利用的呢。

他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之中,蒋兰见他心情不好,又急忙端上了参茶,楚煜祺看了她一眼倒也没有将她逐出,蒋兰有些受宠若惊,搅着帕子,想要去宽慰他却又生怕被他所嫌弃,只好纠结的站在了一侧。

楚煜祺回神过来时,蒋兰已经坐在椅子上靠着一旁的圆桌睡着了,楚煜祺摇了摇头,像她这么无忧无虑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可惜这些事同他大约是没什么缘分了。

他的出生注定了他不能坐以待毙,若他真是李皇后同承启帝的儿子,他自然也不必如此费尽心思了,是谁逼着他一路狂奔了吗?是命运吧。

他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随后脑中灵光一闪忽而想起一个人来,云婉钥。

他怎么就忘了,这云婉钥如今可是为了保住孩子来投奔于他了,何况这个云婉钥自然不会晓得林简的事,她这个人虽然没什么用,但她肚子的孩子却是个不能让人忽视的。

他燃烧起了一丝希望,他换了一身便装偷偷溜出宫来,原本他是不太方便来私见云婉钥的,但如今箭在弦上,他却已顾不得那么多了。

出宫后,他目标明确直奔向了楚府,云婉钥倒是好生快活了一段时日,这楚府中没了碍眼的小妾,楚子晋又对她肚子的小家伙宝贝得紧,在受到这么大的变故和折磨后能拥有这样的生活,自然是在她意料之外的。

可这一管家忽而来说有人来求见,云婉钥还以为是宫里又送礼物来了,便开心的让管家去将人迎了进来。

那人穿过大堂走到了她的跟前,云婉钥坐在坐上嗑着瓜子,随后扭头看了过来,直到这人将披风的上的兜帽取下才露出了他原本的真面目来。

怎么会是太子。

她吓得手中的瓜子都散落了一地,这个时候楚子晋还不在楚府,她急急忙忙将身边的丫鬟赶了出去,还顺道将门关上后才战战兢兢的同他行礼道:“见过太子。”

楚煜祺径直走到了前方落在了椅子上解开披风开口道:“起来吧。”

云婉钥乖乖的站在了一旁,“不知太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你最近倒过得很是逍遥的样子?”他眯眼看了过来,云婉钥又忍不住抖了抖,楚煜祺忍不住发笑:“你抖什么?”

“没……”

“我来也不是找你麻烦了,早前你说希望本宫能护着你母子二人,本宫做到了,现在也该你回报本宫的时候了吧?”他伸手来招呼她坐下,“你一个孕妇不宜劳累还做着同本宫说话吧。”

云婉钥只好坐到了他身旁的椅子上,“不知太子有何吩咐?”

“本宫今日前来便是又一件事要你去做,即便是以身犯险,你也一定要替本宫将此事办好,你可做得到?”

“以身犯险?”云婉钥愣住了,能让太子说出这话来,想必这件事应是十分的棘手吧,她伸手去抚上了自己的腹部,现在她的身子可不是自己一个人的身子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四十五章 安排 楚煜祺眯着眼睛看着她,云婉钥叹了口气,“还请太子殿下明示。”

“本宫要去除掉冥王夫妇。”

她诧异的看着他,除去云惊澜和楚慕寒?这种事她想过千百次,可却没有一次成功过,如今有了孩子她不得不小心翼翼,自然不敢在这个时候再做些什么罢了,“殿下这样说却是有些强人所难了,别说殿下,即便是民妇现在也十分希望他二人能去死,可真要做到又谈何容易呢?”

“本宫知道这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可别忘了现在的你可拥着一面免死金牌。”说着他看向她的肚子,云婉钥心头一紧,她知道现在自己拥有这个孩子,许多事做起来也方便许多,可万一她因此伤着这个孩子该怎么办?

楚煜祺知道她对孩子紧张得很,看她那伸手挡住自己腰腹的动作便知她在担心什么了,他却没好气,“又不是让你去打打杀杀你怕什么,即便事情败露了,父皇也不会拿你怎样的。”

他这么说倒也是,云婉钥尴尬的笑了笑,“那民妇尽量一试吧。”

“或则你可以进宫去同孙嫔商议一番?”

他这么一说,云婉钥就更觉尴尬了,她可没有告诉孙嫔他们投奔了太子之事,何况孙嫔一心想要扶持楚子晋,怕她一时间接受不了,可眼下却又不得不做,如果让云惊澜等人知道太子不再护他们了,那她可能会无法保护自己的孩子。

翼王和景瑞雪可是一早便想杀掉这个孩子的。

云婉钥长长呼出了一口气,“好,我明日便进宫去同娘娘商议一番。”

太子走后她愁眉苦脸了好半天,仅凭她一人实在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了,太子说得也没错,这件事同孙嫔商议一下总归是好的,可现在孙嫔又不知自己投奔了太子,说给她也不知她会作何感想,算了,反正有这个免死金牌,就算孙嫔生气也不能拿她怎样的。

第二日一大早她便进宫拿去了,孙嫔见了她自是万分的开心,而且因为赵小姐那事,承启帝对江茹有了一丝意见,加之那江茹近来也忙于后宫之事,承启帝倒也不能一直宿在她的寝宫中了,偶尔也会来孙嫔这里坐坐。

孙嫔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见到云婉钥再看看她微微隆起的腹部,心情就更加美好了,仿佛是沉浸在黑暗中许久的人终于看到一丝光亮一般,云婉钥看到她这个样子倒是有些犹豫了,因而这大半天孙嫔同她说什么,都未能听得进去。

倒是孙嫔看出了她的漫不经心,便寻了个机会开口来询问道:“你同子晋吵架了?还是他惹你生气了?你若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便告诉母妃,母妃自会为你做主的。”

云婉钥心生感动,不过很可惜她心神不定却不是因为这。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连带这孙嫔都忍不住叹气起来,想想自己进宫来本就有事要同她说的,云婉钥挣扎许久到底还是将话说出来了,“昨日……太子殿下来找过我了?”

“太子?他找你做什么?”果真一听这话孙嫔震惊了,云婉钥几时同太子有这样的交情了?

“他希望我能替他来对付冥王……”云婉钥吞吞吐吐的说道。

孙嫔愣了半会儿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你投奔向太子了?”

她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看着孙嫔的脸色,好在她出了震惊倒也没有生气的迹象,“母妃这件事,我也是不得已的……”

她想要解释,却被孙嫔伸手来打断了,“你不用觉得愧疚,我觉得你这样做其实也没错,毕竟陛下在宫里,那楚府他是顾不上的,若有人来对你对孩子不利,子晋现在也没有办法来保护人,有了太子的庇佑其实也没什么坏事。”

对孙嫔来说,只要能让云婉钥平安生下孩子,让他们暂时去投靠太子也实在没什么大不了的。

云婉钥见此总算是松了口气,“母妃能这样想我也就放心了。”

孙嫔站起身来,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良久后她才转身同云婉钥道:“这冥王夫妇看样子短时间也是不会离开天月了, 若是能趁机除掉他们倒也为我们解决了一*烦,原本我们也看他二人不爽了,不过我们人微言轻也没有办法来对付他们罢了,如今有了太子的支持,这一次想必会事半功倍吧。”

光想想孙嫔便觉得万飞激动,她同云婉钥老早就想除掉楚慕寒同云惊澜了,不过是因这二人现在在承启帝的心目的地位越来越重以至于让她不便出手罢了,上次的事情虽没牵连上她,到底还是失败了,难免会打击孙嫔的自信心,以至于这段时间她都在自我怀疑,这辈子她是不是就那这两人没有办法了?

老嬷嬷怎么劝都没有用,如今云婉钥带来的这却是个极好的好消息。

至少太子和他们是同一战线的。

“那母妃可有什么好计划么?”云婉钥看她这跃跃欲试的模样,顿时也信心倍增。

孙嫔心里早已有了主意,不过是因差点东风迟迟未敢行动罢了,既然如今太子催促上了,她倒是可以提前将这计划实施起来了,“计划我倒是有了,不过云惊澜身边那几个丫鬟都是个顶个的高手,想要对付她便得想办法将这个几个丫鬟引开,你可有什么办法?”

“这个……”云婉钥也犯难了,她同云惊澜是互看不顺眼,若是让她出面去引开这几个丫鬟,怎么看都不太可能,不过她又想起一个人来,她来做这这件事倒是最好不过的,云婉钥忽而变得兴奋起来,“我倒是有个人选。”

“什么人?”

“云茵茵。”她说出这个名字时候孙嫔都愣了一下,真是好久都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云家的事她也是听说过了,这个云茵茵她一早便觉得她不是等闲之辈,如今来看她的所作所为倒是早有预谋,包括换婚嫁给了家境并不富裕的张生。

“她可以吗?”

云婉钥用力的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说服 云婉钥没有告诉孙嫔,自己投奔太子原本也是受云茵茵到底蛊惑,这会让她觉得有些没面子,毕竟云茵茵作为一个不受宠的庶出,却显得比她有主见有谋略得多了。

“这个云茵茵我倒也有些印象,不过看着她也不像好糊弄,而且她之前似乎还同云惊澜往来亲密,你能有办法说服她吗?”孙嫔显然也看出她脸上的不自在,不过她到底没有猜到云婉钥的这些小心思,还以为她也是在犹豫云茵茵其人可不可靠呢。

“这个就交给儿媳来办吧,这云茵茵未出阁前便喜趋炎附势,那时我落了难,她自然想要去依附云惊澜,不过现在我们有了太子这个后盾,她应是一眼便能看清楚到底谁才是她值得效命的人才是。”

说起太子这个靠山,孙嫔也是唏嘘不已,当年她处心积虑来对付李皇后,现在却还要来依附这个太子,谁让她如今被降,楚子晋又被废了,恍惚间她也想起了往昔的繁华来,忍不住叹了口气,云婉钥没能跟着他们过过那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日子,因而也无法去理解她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只是默默的心中盘算着到底是她去见云茵茵好呢,还是让她来找自己好呢?

这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去张府看看比较好,毕竟这段时间她也曾留意这个张生,以云茵茵识人的本事,断然不会嫁给一个没用的人,她也正好借此机会去摸摸底。

二人说着话,孙嫔又拾掇着让她去同承启帝请个安,毕竟这云婉钥现在可是承启帝眼前的红人,让她去刷一把存在感也比她说十句话强,云婉钥听话的便去了。

承启帝原本因太子的事有些心情不佳,见了她都是缓和了许多,询问了她可还有什么需求的又将临盆之日算了一下,好早些叫人去准备着,云婉钥不紧不慢的一一的应答了,孙嫔就坐在一旁看着她有条不紊的回答,到底也是大户人家的姑娘,虽是落魄了,当过往的气度仍还在。

孙嫔满意的点了点头。

末了,她送云婉钥出宫去,半道却又被东宫的一名宫女叫住,说是太子妃做多了一些芙蓉糕让她带回去尝尝,云婉钥同孙嫔面面相觑,她和这位太子妃可没什么交情,而起因为太子妃年纪较她小了不少,当时王孙贵臣的女眷一道参加宴席时也及少能凑在一块儿玩的,如今她这般举动,倒是看起来十分的古怪。

不过古怪归古怪,孙嫔却还是将食盒推到了云婉钥怀里,直到那宫女退下她才压低了声音同她说道:“东西就不要吃了,掰开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纸条。”

云婉钥这才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出了宫门丫鬟搀扶着她上了马车,云婉钥这才迫不及待的将那芙蓉糕掰开来,果真在其中一个之中发现了一张纸条,她将这纸条打开来,发现是太子交给的她的冥王夫妇妃日常行程,这个楚煜祺对冥王府的举动如此的了如指掌,也是十分的可怕啊。

她看过后将那纸条重新塞入了芙蓉糕之中打算带回去扔掉,孙嫔的疑虑也不是没有道理,楚琪睿担心这个孩子会带来麻烦,难道他太子就不会担心了吗,他送来的东西自然是不能吃的。

楚子晋早已等了她许久,云婉钥领着他回房后将太子来找她的事同他说了一说,楚子晋神色阴沉,这个太子是要让他们拿这个孩子来做赌注啊,虽然现在安安静静生下孩子为上,可若不为太子去做件事,他怕也不会让他安静生下这个孩子来。

这段时间楚子晋虽仍在装疯卖傻,但暗地也曾派人去查探天月发生的大小事件,太子同翼王争锋相对的场面他自是十分的清楚,他得势的时候太子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如今少了他和魏王,这太子倒是越发春风得意起来。

他为人谨慎,仅仅这点楚子晋就比不上的,如今受人威胁他却也不得不以身犯险了。

云婉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还以为他只是在担心自己,因而有些感动的伸手来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放心吧,这件事我已经同母妃商量过了,她心中已经有所计划了,再说我们不也很恨这云惊澜吗?此番倒也是个好机会,她知道我如今怀有身孕在外面都得绕开我来走,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楚子晋只好无奈的冲她笑了,他担心的哪里是她,他更加担心的是这个太子在他们解决掉楚慕寒后便翻脸不认人罢了,这个的皇家又有什么信任可言,如今的他无权无势,若是在在做件事时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他这刚刚才复苏的希望之光只怕又要破灭了。

云婉钥看起来确实信心倍增,第二日她便淋着丫鬟去往张府了,楚子晋留在府中哪里也没去,他如今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做不了。

她挥了挥手上了马车,楚府距离张府的距离还有些远,云婉钥摇摇欲坠的在打瞌睡,好不容易被丫鬟推着身子醒了过来,她有些厌厌无力的有丫鬟搀扶着下了马车,抬头看了这磕惨的门头,忽而找回了一些存在感,云茵茵到底也嫁得不怎么样,丫鬟去同那看门的护卫说了两句好,其中一人扭头便进屋去传话。

云茵茵听人来报说是楚夫人找上门来时候,还发愣着问:“哪个楚夫人?”

“就是夫人娘家的长姐。”

哦,云婉钥啊,她放下了手中的针线,随后起身来,“知道了你退下吧。”

云茵茵这才急急忙忙来将云婉钥迎了进屋,两人自然又是一番虚情假意的寒暄,云茵茵特意去看了她的小腹两眼,那景瑞雪也真是没用,连个云婉钥都没解决掉,听闻她因怀孕,颇得承启帝的宠爱,这让云茵茵忍不住心生妒忌起来,云婉钥不过就仗着是长女才能衣食无忧压制她们罢了,想不到嫁给楚子晋这个废物后竟还能再一次爬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四十七章 谋划 云婉钥四下打量着这座王府,出去有些惨淡的门头,内里却是别有洞天,想不到张府的面积竟也不小,而起这些程设摆件都不是什么便宜货,以张生现在的官位,奉银怕也没有这么多吧?

她心生疑惑,云茵茵却是满脸的得意,虽说这个云婉钥现在怀的可是皇孙,但楚子晋什么人谁不晓得,对于丈夫的尊敬与宠爱她又如何能与自己相比呢?

如今这偌大的张府,哪怕是张生都对她言听计从,其实她也是应该知足了,可偏偏同时云家的女儿,一个云惊澜什么都比她好,连这个没用的云婉钥也敢过得比她更好。

她不甘心。

“长姐小心脚下。”她小声的提醒道,虽然很喜欢云婉钥肚子这个孩子消失,但若是在张府出事那对她来说来可是灭顶之灾,自然得小心呵护着。

云婉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妹妹这宅院修葺得实在让人眼花缭乱,姐姐我差点都不会走路了。”

“长姐哪里的话,我这小门小院的哪里敢同楚府相提并论呢,前面便是我住的院子了,长姐进去坐坐吧,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聊。”她搀扶着云婉钥自台阶而下,她所居住的这个院子装扮得尤其富丽堂皇,连云婉钥所住之处都稍逊一层。

也不知这个云茵茵到底是从哪里拿出这些银子来装点这些呢,就说梳妆镜上拜访的那面琉璃玉镜,据说整个帝都都没有几面,因要将镜子镶入一整颗玉中一面简单的镜子耗费的材料就十分的昂贵,加之那玉石面所雕刻的凤凰栩栩如生,有这等手艺的雕刻大师,一年也只能做两块罢了。

这琉璃玉镜现在都是帝都贵妇所追逐的对象,连她云婉钥都买不起一面呢,这个云茵茵竟能有这本事,见她瞧着玉镜发呆,这下连云茵茵都有些不大舒服了,以张生的官职想要购得这面镜子的确是不容易的。

她连忙拉着云婉钥走向了这面玉镜,“这个啊是仿品呢,长姐你瞧瞧是不是同正品差不多的?”

仿品?云婉钥诧异的看着她。

云茵茵就更加不好意思了,“我实在喜欢这玉镜得很,可你知道,我们家毕竟比不得长姐家中,一面玉镜如何负担得起,便只好去找人来仿造了这么一块,原本以为放在闺房之中也没有机会给外人瞧见,如今倒是让长姐笑话了。”

云婉钥伸手摸了过去,玉倒也是真玉,只是她也没有见过真的琉璃玉镜,所以一时间也难以判定这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过想想,以云茵茵现在的水平怕也买不起的,她略带理解的看向了她,“怎么会?其实我也没见过琉璃玉镜,说起来我们也是半斤八两罢了,谁又会笑话谁呢?”

这面琉璃玉镜当然是真的,听说她也买不起,云茵茵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来,其实她这么喜欢当然也是有原因的,当初她去冥王府时曾在宁园的一个角落里看到了一面琉璃玉镜,可看云惊澜满不在乎的模样,她似乎压根就没注意到这到底是一件何等贵重的东西,她无意问了一句,云惊澜也漫不经心的说都是楚慕寒送给她的,她嫌那面镜子太大了晚上睡觉有些诡异便给扔到外面来了。

楚慕寒竟也没说什么。

云茵茵咬着下唇,嫉妒之心难言于表,她渴望也求之不得的东西,在云惊澜眼里连一颗草药都比不上,她对她的感情实在太多复杂了,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两人的思绪从这面镜子上收了回来,云茵茵搀扶着她坐在了椅子上,又让丫鬟去泡了一壶热茶来,云婉钥侧脸去闻了闻,茶倒是好茶,就是她也不敢喝,于是也只是客套的笑了笑,并未伸手去接,云茵茵自是明白她的心思,不过她倒也不在意,谁又她真的是姐妹情深了,她喝与不喝只不过是浪费与否的问题罢了。

她喝了一口热茶来又朝着云婉钥看了过来,“长姐来我这儿想必也是有什么事要说吧?”

云婉钥点了点头,“前几日太子来了我府上。”

太子?去找她?云茵茵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太子近来对冥王府的监控甚密,到底打什么主意她也实在不清楚,具体有什么事太子都交给张生去做了,而她虽也有同张生打听,但说起来太子交给他去办的也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任务的罢了,实在也不知这个太子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如今他有事来吩咐云婉钥去办了?

“太子殿下需要长姐去做么?”

“恩,他希望我能除掉冥王同冥王妃。”云婉钥又嗯了一声,这话说得她自己都十分的没自信。

云茵茵也只是碰着茶杯小酌了一口罢了,除掉云惊澜和楚慕寒?她云婉钥要真有这个本事,现在还用等着太子的帮助吗?她为难的皱起了眉头:“这恐怕有些困难吧?”

云婉钥也配合的叹了口气道:“是啊,云惊澜的狡猾程度自然也是清楚的,想要对付她谈和容易呢?所以姐姐这不是来找妹妹商量了吗?”

虽然她并不想去帮助云婉钥,但若是能借此去除掉云惊澜,她倒也十分乐意看到这样的局面,云茵茵笑了笑,站起身来走到了窗户便,云婉钥有些担忧的跟了过去,“妹妹可有什么好主意么?”

窗外是她种植的一片果园,不过因为冬季的缘故,这果园中并没有什么好的风景,云茵茵转过身来看着她,有些为难的说道:“长姐也知道三姐并非好对付之人,如今这一时半会儿的我确然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

云茵茵虽也十分痛恨云惊澜,但她毕竟不是云婉钥这等蠢笨之人,贸贸然出手必然会落得个惨败的局面,难道前几次她所吃过的苦头还不算多吗?

云婉钥闻言露出了一抹失望的神色,“我也知道这并不是个简单的任务,太子既然找上我,想必也是没有办法而不意外为之的选择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四十八章 怂恿 云茵茵跟着叹气,她就不信这云婉钥真就一点想法都没有,否则她又何必来找上自己,既然来了想必是有需要她出手的时候吧。

“其实长姐也可以去询问一番孙嫔娘娘才是,她经验丰富,想必也应有所办法吧?”云婉钥的确是没这个本事的,但她身后的可是孙嫔,一个浸淫在后宫多年的人,所能看到的东西自然也比云婉钥看到的多得多。

“其实在来见妹妹之前,我也进宫去同母妃谈过了,她倒是有个法子,不过碍于云惊澜身边的那个几个侍女实在不好对付,因而也只能作罢了。”

果然她来找自己,原是为了将茯苓等人引开的,不过也算她云婉钥聪明了一把,知道来找自己去将这些个丫鬟引开来。

云茵茵笑了笑,伸手来拉住了她的手贴心的说道:“不如长姐将孙嫔娘娘的计划同妹妹说一说看看呢?”

云婉钥便将孙嫔的计划简单同她说了一遍,云茵茵听得很是认真,孙嫔到底不是吃素的,这个计划想必她也是思量许久了,不过是因宫中那位新封的茹妃而耽误了时间吧,如今加上太子的支持,她自然也愿意再一次将目光对准了云惊澜。

扶着她坐回到凳子上,云茵茵认真的思考起了这个问题来,她想的比云婉钥多,自然更能明白其中道理,不过她做事周密,不像是她们,几番动手都没能成功。

见她略又犹豫,云婉钥趁热打铁道:“如今我们依附太子,现在只有帮助太子此次成了,将来才是享不尽的荣华。”

这个道理云茵茵又如何不知道呢?何况她是为数不多知道云惊澜身世的人,若是让她再一次回到中州去,那回来后她的身份也就更加尊贵了,所以她必须赶在云惊澜离开天月前将其解决才能免除后顾之忧。

“长姐说得是,好在现在妹妹还未同冥王妃撕破脸,说不定还能这件事上帮助倒长姐。”

她要的便是这个答案!云婉钥有些激动,差点从凳子上蹦了起来,不过她到底也不愿被云茵茵看清自己的意图,只好又一次重新坐到了凳子上,“妹妹说得对,姐姐差点就忘记这件事了,那妹妹可有什么办法能将这些个丫鬟引开呢?”

她之前不都说了吗,云惊澜可不是好对付的,岂能在三言两语之间便能将计划想出来,云茵茵有些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不着急,冥王妃毕竟不好对付,她的丫鬟更是谨慎,我虽未与之撕破脸,但说到底她却也未必信任我,所以这件事也不是轻易能做好的,长姐还是先回去等我的好消息吧。”

云婉钥虽有些失望,但好在云茵茵已经答应了,而且她的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云惊澜毕竟是不好对付,将这些丫鬟引开又是重头戏,自然不能掉以轻心。

于是她点了点头,起身来同她告别后急忙离开了张府,她出来有段时间了,外面的东西她是不敢吃也不敢碰,加之又说了这么久的话,必然是有些渴了,这会儿急急忙忙的要回楚府去喝水呢。

云茵茵将其送到了门口。

没一会儿张生倒是回来了,她殷切的迎了过去,想要对付冥王府,张生还得出面才行,可这张生一回来却也只是瞥了她一眼并未再多做搭理,云茵茵知道他还在为前几日的事情敢到生气,张生本就不赞同的举动,她却也去做了,不过他没有去报官对她也算是爱护了。

云茵茵看在眼里,又急忙想要伸手去拉他,“你出去这么久想必已经是饿了吧,我亲手做了几个菜,要不要我们一起吃个午膳呢?”

张生甩开了她的手明明力气不大,她却顺势摔倒在了地上,张生的脸色一白又急忙关切的去扶她,“夫人你怎么样了?”

她低着头啪嗒啪嗒的落下泪来,张生看得越发心疼,仿若方才还在对她感到生气的不是自己一般,“我知道相公你还在为前几日的事感到生气,可我这么做不也是为了能让我们以后的生活能够更好吗?即便我这么做也是错了吗?既然如此,你又为何将我娶进门呢,不若随意找个普通人家的姑娘便好了。”

张生急忙想要将她从地上拉起来,“现在还说什么气话呢?地上凉你快起来。”

“你还管地上凉不凉做什么,不如叫我病死好了。”

知道她说的都是气话,张生又只好起哄,“好好好,是我混账,是我不懂事惹夫人生气了,就算不高兴,夫人打我骂我便是又何必同自己过意不去呢?”

“我就是同自己过意不去又如何?”她仰起头来满脸是泪,可眼神里却又透露着异常的坚定,“同样是云家的女儿,我不并不比她们任何一个人差,我靠自己才能将这个宅子打点成这样,难道我这样做也有错吗?”

这话可算是狠狠的戳中了张生的心窝子,也怪他没用,他比不上了冥王也比不上侯府的那位小公子,所以才会让她跟着自己来过了这么长久的苦日子,她的所作所为不外乎是为了让两个人能过得更好罢了,又怎么能怪得上她呢?

“是我不好……”

当时她也是这么说的,张生一时不忍心,便犯了错事,但到底是良心过不去,云茵茵胆子很大,当时竟然怂恿他贩盐,这试了一次,她尝到了甜头,张生却不敢做了,云茵茵也知道他的脾气,暂时也不能再提这件事了,但冥王府的这件事他却必须出面才行。

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扬起头来,“我也知道让你去做这些事有些为难了,以后我也不会再如此不讲道理了,不过,你不要不理,你可知每日我们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却说不上一句话,我的心里究竟是何等的煎熬呢?”

这话说得张生就越发的愧疚了,恨不得将满天的繁星都摘下来送给她。

“好,我答应你以后再不会这样了,来我们先起身。”(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四十九章 拜祭 云茵茵这才顺从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由张生搀扶着坐在了凳子上,他又软声细语的哄了她几句这才让她止住了抽泣,但关于云婉钥来找她的这件事,云茵茵却并没有同张生说起,她需要只是让张生出面罢了,但该怎么做还是得由她而来,他原本就已经因为先前的事对她心生不满了,现在得让张生好生安顿些时间再说。

他对她虽是真心实意,但若是被他知晓了自己暗地里的所作所为,张生到底会怎么说却也是难保,如今她比起云婉钥来说唯一胜利的也就一个张生罢了了。

她可不想破坏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印象。

两人吃了午膳后,张生便出门办事去了,云茵茵心里却也有了主意,想要引开茯苓等人,自然得先接近云惊澜才行,从她去往中州后两人几乎就没什么联系,如今她自然不能冒失,想要获取云惊澜的信任,就得讨好她关心的人才是。

红姨娘自然是个不错的选择,当初,云惊澜将红姨娘托付给她照顾,倒也算是个由头吧,她吩咐丫鬟去买了些香烛纸钱来,随后便领着丫鬟去往了红姨娘的坟地,红姨娘这个人吧也实在挺可怜的,当初她原也是挺同情她,顺道去看看她也是无妨。

而且云惊澜派人来为红姨娘守陵这件事她也是知道的,此番去了,想必这人也会将消息传给她吧,云茵茵早把云惊澜猜透了,他们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系过了,通过这一次,她不信云惊澜不会找上她。

她领着丫鬟来时倒刚好同扫墓的萍儿碰了个正着,见到是她,萍儿恭敬来同她行礼,“四小姐好。”

云茵茵点头,幸好这个守陵是萍儿,以前她就是红姨娘身边的丫鬟,倒也是熟人,“萍儿你也是来祭拜红姨娘的吗?”

萍儿摇头,“奴婢是奉王妃之命来为红姨娘守陵的。”

她故作惊讶之色,“萍儿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不害怕么?”

“有红姨娘在,萍儿也没什么好怕的。”

她偏头看向了墓碑,眼神温柔的说道:“说的是啊,红姨娘这么善良的人,断然也会保护好萍儿的。”

“四小姐是来看红姨娘的么?”

她点了点头,萍儿便领着她去往了墓碑之前,此墓被楚慕寒修葺过,虽比不得皇家大陵,但看起也大得有些夸张了,云茵茵将香烛拜访行,又跪在了地上将纸钱烧给了她。

萍儿等到她为红姨娘上完坟以后又将她迎入了竹屋之中,因为上次云惊澜派人送了些家具过来,这竹屋倒也像模像样了至少现在云茵茵也有桌椅可以做了,同萍儿寒暄自己后,又故意说起自己还挺想云惊澜的,知道她最近挺忙也不便去打扰,萍儿都一一记在了心里,待到云茵茵离开后她上街去买菜,顺道又去了一趟冥王府。

听说萍儿来了,云惊澜也是十分的开心,急忙去大门口将她迎了过来,又非要留她在冥王府过一夜才肯放她回去。

萍儿陪她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几个丫鬟也没有什么事做,一时间这宁园莺莺燕燕的倒好不热闹,毽子踢得有些累了萍儿退到了云惊澜身旁来,她招了招手让她坐下。

云惊澜是既像主子也不像主子的人一个人,难怪阿悄等人是如此的喜欢她,萍儿虽然羡慕但也知道没有长处的自己留在她身边也只会添麻烦罢了,能为红姨娘守陵对她来说其实已经足够了。

“王妃,今天下午我碰见到四小姐。”

喝茶的云惊澜顿了顿,云茵茵?萍儿怎么会碰见她的?

“四小姐也是去祭拜红姨娘的,她还说十分想念王妃了,可是知道王妃比较忙也不好来打扰。”

这些话,想必是云茵茵故意说给萍儿听的吧,云惊澜笑了笑,她这话可说得很有意思,连萍儿都听出她话外之音了。

意思是她有事想找自己,可又因为自己很忙,所以才不好打扰,也就萍儿心善眼巴巴的来替她传达了意思。

云茵茵这个人可有意思得很,她去中州后这么久她都了无音讯,当初与自己交好不过是为了能嫁一门逞心如意的人家,念在她的确帮了自己不少忙,云惊澜也算没有亏待她,这不为她同张生拉了红线么?

想必婚后她忙于经营和张生的小日子,怕也是没有功夫来搭理她的吧,这点云惊澜也并没有记恨上她,云茵茵这个人啊,即便在同她交好的那段时间,对自己也并非尽心,那段时间也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如今没了利益关系,两人自然也就断了。

可她如今突然去祭拜红姨娘,还暗示萍儿来说这些倒是有点古怪了,她会这么做不就是想让自己寻她么?云惊澜偏就不想让她如意。

她反正也没什么需要云茵茵去做的,那就看看到底谁能先一步憋不住了。

“王妃……”萍儿见她不说话,却为云茵茵感到有些着急,王妃是没有听出来吗?要不要她再提醒一下呢?她正要说话,云惊澜却放下了茶杯说道:“看来,四小姐是有话要同我说,萍儿也不用担心,明日我便去寻她看看。”

听她这么说萍儿也就放心了,她就说嘛,王妃这么聪明怎么会听不出四小姐的话外之音了。

看到她这么天真,云惊澜都有些不大好意思了,她也不是故意骗她的,但毕竟当初云茵茵照顾红姨娘的时候,那留在一旁候着的是萍儿,她对云茵茵自是有几分好感的,如今不也忍不住来帮她说话的吗?

她若是在这个时候去说云茵茵不是什么好人,萍儿怕也是不信的,她如今身在在竹林,若非有人找上去,外面的事她又怎么会知道呢?这些话想要去哄萍儿也不是什么难事。

云惊澜又拉了她加入了踢毽子的人群,她歇息了好几天,身子都有些懒了,这稍微一运动便是满身的汗水。

倒是那一直等着云惊澜的云茵茵有些诧异,她竟没有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五十章 说明 云茵茵有些无奈,只好派人去打听云惊澜近来的行踪,打算在街上与她偶遇,不过云惊澜不常出门,想要偶遇她也实在是不容易的,云茵茵只好接连几日都在街上闲逛,云惊澜最喜欢逛药铺,因而她也特意在这药铺附近溜达。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她总算是碰见云惊澜了,不过还是外人来告诉她说云惊澜在药铺里买药呢,云茵茵又急急忙忙赶了过来,她走得有些急了,气息都有点不匀,不过看到了那站在药铺里的人倒是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错过。

她稍做停顿,想要自己的气息平缓一些,以免露馅,买好了药材的云惊澜出门来时正巧碰见了云茵茵巧笑盈盈的等在了门口,她故作诧异的,云茵茵倒急忙上前来同她打了招呼:“好巧啊三姐。”

她点头脸上是意味深长的笑意,是啊,她云茵茵一没病,二不懂医,突然出现在药铺门口,可真是巧得很呢。

“三姐是来买药的么?”

“是啊。”废话她手里不还提着药材的么,云惊澜在心中腹诽道,随后走下台阶,云茵茵却没打算轻易离去,继而跟上了她道:“三姐不常出门,能碰见你倒很意外。”

“你怎么知道我不常不出门?”云惊澜顺着她的突然反问道,这个云茵茵只怕只自己没有找去,她是等不及了想要制造偶遇,因而才打听了她的日程吧,不过可惜的事她不怎么出门来,她当然失望了。

云茵茵被她这么一问去愣了一下,那跟在云惊澜身边的小七去好奇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云茵茵,“澜姐姐她是谁呀?”

云惊澜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这是澜姐姐养父家的四妹。”

既然现在众人都知道她不是云永康亲生的了,她也犯不着再强行却拉扯这一层关系,云茵茵听她这么一说脸色却更加难看起来,“三姐,这个小姑娘又是?”

“朋友家的孩子。”云惊澜当然不会傻到去告诉云茵茵小七的身份,对方听罢却是嘴角抽搐,难得的事小七瘪嘴竟也没有搭理她,自顾自的同一旁的落葵聊了起来,云惊澜却知云茵茵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给她机会把话说完,她怕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了,倒不如找个地方坐一坐吧。

“听萍儿说四妹妹有话要同我说,不如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此话却正中云茵茵的下怀,她点了点头,“前面这家酒楼的羊肉汤不错,三姐要不同我去尝尝?”

一听到吃的小七双眼放光,急忙拉着云惊澜要去,一行人便到了酒楼,为了方便说话,还故意选了一间厢房,大冬天的吃一锅羊肉汤自是最好不过的。

小七低头只顾着吃,她随性所带的落葵和茯苓因有云茵茵在场原是不便来同她做一块儿的,却被云惊澜强行给拉扯着坐在了凳子上。

云茵茵早就知道她对这个几个丫鬟是极好,当即也不客气的让自己的丫鬟一块儿坐下了,那丫鬟从未受到过这等待遇,当下也有些不自在,茯苓同落葵却早已是见惯不怪了,甚至于落葵还有精神来逗一逗小七,看得云茵茵的丫鬟很是羡慕。

“三姐可知冥王最近在忙些什么吗?”

“他自是在忙政务了,你也知道我们不过是后宅妇人,这种事管不着了,不过四妹问起冥王却是作何?”

云茵茵放下筷子叹了口气,“其实也不是妹妹想问,而是张生他近来有些惆怅。”

“为何?”

“还不是因为冥王殿下,早前殿下险些被人构陷成为杀害使臣的凶手时,张生力挺殿下无罪,因为便得罪了那翼王身边的人,如今冥王好不容易回到了天月,张生自是万分开心,想要去投奔冥王殿下的,可他毕竟官职太低,几次三番都未能见到冥王殿下,因而便也有些抑郁了,妹妹也只是担心自己的夫君罢了,刚好今日碰见了三姐,故而才顺口想要问起这件事来,不知冥王殿下可有什么想法?”

原来是这件事啊,她还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楚慕寒回来了上门求见的大臣确实是多了让他有些烦不胜烦,因而便将人举止门外了,说不定张生就在这其中,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也算不得有多深的交情。

至于楚慕寒到底是怎么想,云惊澜也实在说不清楚,只好为难的说道:“殿下到底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我会去同王爷说说看的,妹妹就先回去等等我的消息吧,至于张生,你大可告诉他,当初他助冥王之事,我们记在心里,从我敢忘,让他不必烦心,前些时候,求见的人实在太多了,冥王也刚好有些嫌烦罢了,对他并没有什么意见。”

听她这么一说云茵茵也就放心了,看来让楚慕寒来见张生的几率还是挺大的,若是能在冥王这边做卧底是最好不过的,不过以张生耿直的脾气,他大约也做不来这种事,有时候这人太过实诚也实在不太好,她只好幽幽的叹了口气。

云惊澜也没放在心上,不久这么点事么?她直接来冥王府找她……哦这也不行,现如今林简也在冥王府,至于这个云茵茵她实在不放心,若是让她进入到冥王府倒也麻烦的,大约她也是知道如今的冥王府不太好进入,因而才想在街上与她造成偶遇的局面吧。

这个云茵茵想来心思最重,谁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即便是张生这件事她也得好生同楚慕寒商议一下才行。

云惊澜给小七夹了几片羊肉,一顿饭后,一行人便分道扬镳了,小七这才撅着嘴巴看起来有些不大好心,云惊澜弯腰来捏了捏她的脸,“你怎么还不乐意了呀?”

“我就是不太喜欢这个小姐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澜姐姐一定要小心她才是。”小七还煞有其事的来抱住了她的胳膊,云惊澜哭笑不得,小七现在看人也看得这么准了吗?不过是同云茵茵吃了一顿饭罢了,就知道她不是好人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五十章 不甘 “好好好我以后不同她往来。”她漫不经心的哄着小七,心里却对张生的到还存有几分好感,毕竟当初她被困于冥王府,翼王等人又落井下石,是张生一路力保楚慕寒,虽然那时候他人微言轻对承启帝来说其实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不过能在那样的时候他敢直言,云惊澜便觉得此人也算得上一条好汉,只希望婚后,他的正直耿介能够影响到云茵茵,让她也少动用这些心思吧。

她宁愿去相信云茵茵此番费尽心思来见她是为张生考虑而已。

小七伸手来拉住她,转眼便被街边的糖葫芦吸引了目光,云惊澜拉住了她的手一道走去,回去的这一路又给她买了许多的零嘴,这才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巴。

回到冥王府后,她又迫不及待的抱着这些零食去往林简的院子了,林母自醒来后情况一天天好转起来,如今已然可以同他说几句话了,林简也由最初的烦躁一天天乐观起来了,如今见了小七,脸上还能带上淡淡的笑意,这个小姑娘虽不知是什么身份,但看她言行举止来说绝非一般人家的孩子,这个冥王府也没有什么简单的人物。

林父见他近来也为了林母的事消瘦了不少,便催促着让他出门去同小七玩了,毕竟在这个地方也就他同小七年纪最小,明明应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少年人,却整日老成得让人看着心疼。

林简便顺从他的话同小七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看着她将带来的东西一一展示到了他的眼前,她眨了眨眼睛,“你喜欢什么自己挑呀。”

林简看了看那被她塞到最角落的糖葫芦,他还记得小时候元宵节时同爹娘一道去街上,那是他第一次遇见了卖糖葫芦的商贩,他嘴馋看了许久,林母瞧出了他的心思便上前去询问,他满心欢喜的等着她将糖葫芦带回来,可最后她摸了摸钱袋只好尴尬的同那商贩摆了摆手。

他自小就十分的懂事,父亲和母亲为了让他能够好好念书,卖掉粮食的钱都拿去为他买书了,一串糖葫芦,对这个贫瘠的家庭来说却是无比巨大的负担。

宫里的那位太子名字同他一般大的年纪,如今却已迎娶了国公府的大小姐为妻,他活在宫里,活在李皇后的宠爱之中,活在锦衣玉食的环境里,可他还是不知足,他如今所拥有的一切,原本便应该是他的才对。

说到底他还是不甘心的,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的人生,李皇后已经死了,他如今也怨不了谁,可当楚慕寒问他有什么想法的时候,他几乎毫不犹豫的说想要将那些原本属于他的一切都夺回去。

他不知道楚慕寒说的话可不可信,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在做些什么,可若是他什么都不做,他觉得一定会发疯的。

“林简哥哥你喜欢糖葫芦吗?”小七原本还在絮絮叨叨的说话,可瞧着他不回应,只是滴溜溜的盯着糖葫芦发呆,还以为他是想吃糖葫芦却不好意思同他开口呢,林简被她推了一把,这才回神过来,小七说的什么他却一点都没有听进去。

“啊?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你想吃糖葫芦吗?我刚刚在街上已经吃过一串来,这串就给你吧,可甜了,天月的东西都超级好吃呢。”

天月的东西?林简伸手去接住了她递来的糖葫芦,只是对于小七的话却感到有些奇怪,她难道不是天月的人吗?不过这个时候他并没有将小七同中州联系起来,何况在他浅薄的见识里甚至并不知道之前天月同中州险些反动战乱,因而虽觉她说话奇怪却也没有放在心上。

倒是小七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只是满心欢喜的将油纸包裹好的糕点打开来,又一一分给了林简。

他的确没吃过这些好东西,这些天也都没什么胃口来吃饭,倒是是这些食物填补了他内心的腹中的空虚。

另一边云惊澜回来时并没有见到楚慕寒,直到傍晚才等到他同南风从外面回来,她也不着急等到楚慕寒同南风告别后才拉着他在冥王府中散步,继而同他说起了这件事来。

楚慕寒对云家的人都没什么好感,这段时间云永康也不是没来讨好他,不过现在他发现云惊澜甚至并非他的女儿侯对云永康更是不客气起来,如今听她说起了云茵茵,楚慕寒笑了笑,“你觉得她是真心来投奔我的?”

云惊澜其实不相信云茵茵,但想到张生她还是保留了一份意见,“她现在到底是嫁人了,若是张生坚持,或许她会为了张生来投奔我们呢?”

楚慕寒不紧不慢的呼出了一口气来,“你说得也没错,当初我落难,张生却是帮了我不少,因而还得罪了翼王,不过好在这个云茵茵也并非等闲之物,那之后翼王便时常给他使绊子,云茵茵却暗地里去讨好朝中大臣,因而张生并没有被人所打压,反而越升越快。”

他这话看似在夸赞云茵茵,言下之意却也暗示这个女人并非等闲之物,云惊澜沉默了好半晌,才有些为难的看着他,“那咱们到底是见还会不见呢?”

“当然要见了,先看看张生到底什么态度吧,再说若云茵茵真心怀不轨,我们不给她这个机会让她继续把戏唱下去,岂不可惜了呢?”楚慕寒笑得很是意味深长,云惊澜跨步走到了他的前方,双手背在身后,后退着打量起来,“你说这云茵茵不简单,我瞧着你也不简单呢。”

“我简不简单你现在才知道吗?”他笑了笑急忙想要追过去,云惊澜却退得更快。

“我当然早就知道了,不过听君一言受益匪浅,我是因为张生而一叶障目,你却看得比我清明。”

楚慕寒怕她退得太快以至于摔倒在地,便急忙伸手要去拉住她,“那不过是因为你一直同云茵茵在接触因而对她防备便弱了些罢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五十二章 会面 楚慕寒有了主意后,云惊澜便将消息传给了云茵茵让她在家等着,明日便去见他们,虽然她不太相信云茵茵,但如今的冥王府住着林简,更不能让云茵茵发现了,倒不如主动去张府好些,毕竟他身为臣子楚慕寒身为皇子,若是在他府上出了什么事,他不要脑袋,云茵茵还要不要了?

看到云惊澜说他二人要一道来张府,倒是让云茵茵感到有些诧异,不过这云惊澜毕竟不是云婉钥,她心里或许有所顾忌不愿让她去冥王府呢?还是那冥王府里其实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云茵茵一不留神又开始多想起来,直到张生从外面回来大声唤醒了,她似是吓了一大跳,张生又急忙要来扶她,云茵茵摆了摆手说自己没事。

“夫人这是没有休息好吗?”

“这倒没有,不过今日冥王府来信函了。”

“冥王府?”张生十分的诧异,从中州回来了冥王府的守卫便异常的森严,他几次三番求见都被拒之门外,为此张生心里还有些不大舒服呢,如今听说冥王府来信,他自是十分的激动急忙从她手中将信函取了过去,云茵茵眼神复杂的看着他,那日虽说张生与太子也见过面了,但这个人到底更加偏向于楚慕寒的,不过是因为当时楚慕寒不肯见他心有不平罢了。

如今这楚慕寒主动来张府做客,自然让张生被感有面子,先前那些许的不快早就被他抛之于脑后,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张生这边看起来还没有什么偏向若是太子不行了,他倒也可以倒戈向楚慕寒。

想到这里云茵茵也忍不住微笑起来,张生将信函折好递了回去,急急忙忙便转身要走,她急忙伸手来拉住了他,“你去哪儿?”

张生摸了后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冥王殿下和冥王妃要来做客,总不能怠慢了吧,我让管家去准备些好酒好茶备着。”

她忍不住捶了捶他的肩膀:“瞧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心上人要来呢?冥王同王妃什么海珍海味没吃过,你再弄一样的去招待他们,又有什么意思呢?放心吧,我心中有数,明日我亲自下厨做几个好菜便是了,这冥王妃虽不是我父亲亲生的,但好歹我也称她一声三姐,她是不会介意的。”

“还是夫人想得周到,是我有些太激动了。”张生只好稳了稳自己的心神然后坐在了她的身旁,“不过冥王同王妃怎么会突然来访呢?”

云茵茵自然也得寻个好借口说过去,“昨日我在街上碰见王妃了不小心说起了之前的事来,她一听说那冥王府的护卫将你拦在了外面当即便十分的生气,因而说要特意来拜访我们罢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张生点了点头,听云茵茵这么一说他心里倒也平衡了许多,原来当初不是冥王不肯见他,而是那些护卫狗仗人势罢了。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我也只是个芝麻小官罢了,冥王府的护卫没有将我放在眼里也是正常。”

“别说你了,就变是三品大臣不也一样被拦在了外面么?如今冥王得陛下欢心,这些人自然要趋炎附势一些,反倒是让相公这样诚心与冥王交好的人跟着受委屈罢了。”说着她给张生倒上了一杯茶水。

这话却听得张生连连点头,连这杯浓茶都品出了甘甜的味道,“还是夫人看得透彻。”

“好了,快去洗手准备晚膳吧。”

张生心情大好,食欲也是打开,又急急忙忙起身去准备用膳了,云茵茵却看着他那欢快的背影有些阴郁。

第二日张生夫妇早早便站在了门口想要迎接冥王夫妇的到来,而云茵茵心中却早已有了计划。

如今茯苓已然同清风形成了搭档,楚慕寒什么也没说,云惊澜也没有多说,不过看茯苓那担心的模样她心里倒已有点数了,何况当日赵氏兄弟逃走并未被灭,她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因为便让茯苓同清风在王府保护林简,她出门便时常带着落葵和阿悄,今日因有楚慕寒在,她多留了一个心眼,将辛夷和紫苑也一并带上了,小小的马车显得有些拥挤。

特别是当这几个丫鬟都在的时候,云惊澜的眼里已经看到不到楚慕寒了,后者有些吃味,刻意起清了清嗓子,云惊澜又将准备好的话梅递了过去,“你也想吃?”

楚慕寒默默无言的看着她,他难道就像那么贪吃的人吗?

见他不为所动,云惊澜举着话梅的手又抖了抖,“不吃我可就吃了啊。”

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楚慕寒恨恨的看了她一眼,也不伸手去接,俯身而去就着她的手将话梅卷入了嘴里。

几个丫鬟别有意味的看着他二人,云惊澜如触电般将手收了回来,“做什么呢?没手的吗?”

他显摆了一下手里抱着的汤婆子,“冻手。”

她无可奈何的瞪了他一眼,又不知道在闹什么别扭呢,几个丫鬟扭头假装什么都看不到,直到马车稳稳的停在了张府门口,张生急忙迎了过来,丫鬟伸手撩开了车帘,跳下马车后这才伸手将云惊澜扶了下来,张生急忙弯腰行礼道:“见过冥王,冥王妃。”

“张大人多礼了,今日我们是来做客了,就不用拘礼于这些了。”

张生直起腰来连连点头,“王爷说得是,外面风大,快请进。”

云茵茵就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云惊澜冲她笑了笑,对方也还以一个微笑,倒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穿过大门,云惊澜同当初云婉钥第一次来时表情异样,想不到这个张府内里却是别有洞天,不过想想昨日楚慕寒说的话倒也没什么奇怪的。

张生却是不会注意到这些,可云茵茵凡是都喜欢同旁人比较,这张府必然被她装点得比一般人家金碧辉煌了一些,而且她也是有本事去做到着一切的人。

“妹妹倒是将张府收拾得十分富丽堂皇呢。”(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五十三章 聊天 “三姐谬赞了,小舍捡漏如何能同冥王府相比呢?”云茵茵也客套的说道,云惊澜又随意挑了几处来夸她匠心别致,张生听了去是十分的高兴,云茵茵自嫁给他后,除了回门,平日里连云府都不曾回去过,他还以为她同娘家人相处不太好,有些担心她呢,如今看她同云惊澜关系还不错,心里也就放心了。

云茵茵听着这些话同云惊澜也就靠得近了一些,不过她面露忧虑之色,仿佛有什么困恼,云惊澜却是不急,端看她到底想干什么,于是在楚慕寒同她的距离越来越远的时候,云茵茵终于是开了口来,“三姐来得正好,茵茵其实有件事想要麻烦三姐一下。”

“妹妹有什么烦恼,尽管说来听听便是。”

她眺目看了一眼前方同你楚慕寒相谈甚欢的张生,虽不愿看到这样的局面,不过也幸好张生如此,反倒让她更加容易去将云惊澜拉倒一旁说话了。

云惊澜顺着她的目光也看了一眼,这个云茵茵是想要单独同她说些什么吗?

“不知姐姐可否去我房中详谈。”

云惊澜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阿悄同落葵等人,于是也点了点头,云茵茵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拉着云惊澜便要往自己的房间而去,云惊澜拉住了她,“等一下,我去同王爷打个招呼。”

云茵茵只好满目羡艳的站在了原地,等着她开口叫住了楚慕寒的名字,她甚至不称呼他为殿下,而是直呼其名,三两步走了过去,同他说了几句话,张生同楚慕寒一道看了过来,云茵茵只好配合的还以微笑。

如今楚慕寒身边毕竟没有了清风,云惊澜有些担心他,故而将辛夷和紫苑留在了他身旁,自己则领着落葵和阿悄转身走到了云茵茵身旁。

“三姐同冥王打过招呼了么?”

她开心的点了点头,云茵茵掩盖住了自己心头的不悦,转身走在前方带路,云惊澜不急不慢的跟了过去,直到确信张生不会听到才开口同她小声说道:“其实原也没有什么大事,不过前些日子我总觉得恶心想吐,又觉得困顿乏味,云府一道过来的主事妈妈说我这喜兆……”

“这是好事啊。”她这么一说,云惊澜心里却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了,这云婉钥坏了身孕已经很不科学了,如今这云茵茵也紧跟着怀孕了?感情她们是合起伙来欺负她的吧?

阿悄听得眉头一挑,若说现在的云惊澜有什么死穴大概也就是这件事了吧,她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云茵茵,楚慕寒同云惊澜成婚也好些年,一直没有传出好消息来,她当然应该知道这其中必然是有问题了,故意来提这事不诚心恶心人的么?你怀孕就怀孕了,还跑来显摆个什么劲,阿悄想着心里就不大舒服,对云茵茵也就更加厌烦起来。

云茵茵却假装没有看到她二人难看的脸色一般继续为难的说道:“不不不,这件事其实我自己也不大相信的,三姐也知道,我同张生成婚也有一段时间了,可却一直没有好消息,如今这么一说我却有些不敢告诉他了,就怕空欢喜一场,可我若是去请大夫了,想必也会被丫鬟传出去了,又想起三姐也是懂医的,所以想请三姐来为茵茵瞧瞧看。”

云惊澜心情复杂,想到云茵茵与自己同病相怜又忍不住同情她,可转念一想,她即便也是受孕难,好歹现在也可能是怀上了不是?自己却便连这些假象都未曾有过。

她悄悄叹了一口,云茵茵当然知道她所叹为何,故而只是笑笑不语,直到她将云惊澜领到了自己的房间,那日被云婉钥格外注意的琉璃玉镜早已被她收了起来,换了一遍小铜镜防止在了偌大的梳妆台上,原本她这房间的摆设也是精心设计的过的,可就是这梳妆台有些怪怪的不大和谐,云惊澜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可是云茵茵却忽而身子晃了晃,眼看就要摔倒,她身边贴心的丫鬟又急忙将她扶了过去,云惊澜抿着唇,这人十有八九是怀孕了吧,怀孕还整天这么多心思,不晕倒才怪,丫鬟扶着她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因着她这一举动,云惊澜方才想问梳妆台的问题也给她弄的忘记了。

那忠心的丫鬟扶着她落座后,云茵茵伸手来撑着额头,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见云惊澜还干巴巴的站着急忙来招她落座,又吩咐丫鬟给她倒了茶杯。

云惊澜倒不怕她来下毒,反正她是百毒不侵的,只不过她现在并不渴,而且她也不爱喝龙井茶,再好的都喜欢,云茵茵瞧见她不动却是自作聪明的来将自己手中的茶杯换了换,云惊澜笑笑:“妹妹想多了,我只是不渴罢了,不如我们先为你把脉吧。”

她点了点头,稍稍挽起了袖子然后递到了云惊澜跟前来,她伸手抚上云茵茵的脉搏处,整个房中安静得连一根针落下的声音都能听见。

云茵茵倒也的确有些害喜的样子,她同张生确然成婚有段时间,一直没有传出好消息,现在也是有些着急的,不过她昨日出门去已经瞧过了,却是没有怀孕,虽有些丧气,不过这也让她灵光一闪忽而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她没有怀孕,这云惊澜也同样没有怀孕。

而且比起来,云惊澜嫁入冥王府的时间更长,她都如此着急,难道云惊澜会不着急么?她这才有了这么个主意来。

云惊澜把完了脉,将她的衣袖翻了下来,云茵茵紧张的看着她,“如何?可是喜脉?”

她摇了摇头,露出一丝遗憾的模样,“不是,你只是有些贫血罢了。”面上虽然有些遗憾,心里却也在窃喜,想到有人与自己同病相怜她倒有些慰藉了,云茵茵听罢,果真露出一抹失望的神色来。

云惊澜伸手过去拍了拍她的肩头,“没关系,你们还年轻的,来日方长的。”

云茵茵抿着嘴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五十四章 安慰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这贫血也需要养一养的,从前你在云府便过得不好,营养没跟上也不足为奇,或许这也是原因,你如今既已是张府的女主人,日子也一天天好起来了,就对自己好一些,不要省着,也不要亏待了自己,养好身体才是王道。”

云茵茵将手收了回去,“三姐说得也是,可我嫁入这个家也有段时间了,虽没有公婆来催,可我相公,如今也没什么亲人了,自然希望能赶紧拥有自己的孩子,可我又不愿让他去纳妾,若是我有身体有什么不适,不能生育这可如何是好。”

这个问题,云惊澜就真的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她了,因为她现在也面临这这样一个难题,楚慕寒虽然说没有关系,可承启帝那边却还看着呢,她甚至比她还要苦一些,“这种事,总是要看缘分,急不得的。”

她声音很淡,也不知道是安慰云茵茵还是安慰自己,云茵茵又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云惊澜有些无奈,不过是没法生孩子罢了,难道她们女人天生就应该做这种事的吗?能生养一个同爱人的结晶自然是好事,若是不能就天理难容吗?她看着这不争气的云茵茵,心里微有些生气了。

“哭什么,能不能生养,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你同张生谈过了么?”

云茵茵又扯着袖子来擦了擦眼角,随后看着她摇了摇头,“还没同他说过呢,但他心里大约也是有数的,只是他舍不得来责备我罢了,可越是如此,我这心里就越是愧疚。”说着就要哭起来。

云惊澜有些烦不胜烦的按住了她的手,对方诧异的看着她,“三姐是不是觉得我这样挺没出息的?”

“是挺没出息的。”她点头,看起来有些不耐烦,云茵茵要的便是这个效果,她总算也抓住了云惊澜的命门了,这一发现让她感到万分开心,只是不便表现出来吧,她扯着袖子擦眼泪,顺道掩盖住了嘴角的笑意,直到她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这才抬起头来看向了她。

“没出息就没出息吧,三姐医术如此高明,想必应是有法子来调理的吧,这些事去求助大夫,又实在有些不大好意思。”

云惊澜叹了口气,她也知道不好意思啊,“拿笔墨来吧。”

丫鬟很快便将笔墨纸砚准备好端了过来,云惊澜执笔在砚台中蘸了蘸墨歪着头想了想方才的脉象,只是些简单的贫血而已,调理一下便是,至于治好了她的贫血能不能成功怀孕就不管她的事了。

将药方写好过后她递了过去,丫鬟又殷勤的来撤走了砚台,“平日里有什么好吃的多吃点,你瞧瞧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云茵茵点了点头捧着那药方轻轻的吹了吹,似乎要等墨汁干透,在这期间她又忍不住来套云惊澜的话,“三姐同冥王成婚也有段时间了,三姐是不愿意还是……”

后面的一种假设她没有说出口,云惊澜却已变了脸色。

她不会到云茵茵却当她已然默认了,“既然三姐是大夫,这方子也是提笔就好来,为何三姐没有自己试一试呢?”

她这是宫寒同她贫血能是一个样子的么?不过这话她没有说出来,倒是她一旁的阿悄听了进去,是啊,同样是不能怀孕,既然云茵茵能吃,她也可以吃啊,而且阿悄对于云惊澜的医术更是深信不疑,她以为云惊澜不肯吃药,不过是不愿相信这个事实罢了,没关系她可以偷偷去煎给她喝,再多放些蜂蜜,骗她是养生茶便好了。

阿悄打定了主意,偷偷的想要去看那药方里到底写了什么东西,可惜云茵茵折得十分好,她什么都瞧不见,坐在椅子上的云茵茵其实余光中早就发现了她的动作,她原本就是有意想要将让将云惊澜身边的丫鬟支开了这不就刚好么?

她伸手将药方递给了身边的丫鬟道:“照着王妃的这个方子去抓药吧。”

那丫鬟接了药方行了个理便出门去了,阿悄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又有些着急,可是云惊澜身边也不能没人啊,她急忙走了出去拉着了在院子里玩的落葵悄声同她说道,“你去陪着王妃吧,我出去一下。”

落葵急忙拉住了她的手,“哎你去哪儿?”

“我去瞧瞧这人抓的什么药,去给王妃也弄一副来。”

云惊澜身体的问题落葵等人虽然不知道,但时间长了,大家早已是心照不宣了,落葵本想自己去的,可一想这是在张府,若她走了阿悄同云惊澜又不会功夫的,万一这云茵茵使绊子怎么办,还是让阿悄去看看,她留下来保护云惊澜吧。

落葵松了手,甚至还催促了两声说道:“快去快去。”

阿悄急急忙忙跟上了那丫鬟的脚步,云茵茵瞧着阿悄不见了,正要起身往云惊澜靠近,却不想这个时候落葵又进来了,她又只好僵这脸重新坐回到了凳子,云惊澜倒没工夫来管她,只是扭头看向了落葵问道:“阿悄这丫头急急忙忙的去做什么呢?”

“她内急呗。”落葵扯着最近随意说了句,云惊澜也没当回事,由着她去了,刚才云茵茵因顾忌阿悄在不便做什么,如今多了个落葵,还是个工夫不错的落葵,她就更加不能做什么了。

那边张生同楚慕寒倒是聊得十分开心,云茵茵只好同云惊澜又说了些有的没的,时间一点点流失,落葵却一点都没有离开的意思,即便她几度想要想办法将落葵支开都没有用,她就想一块狗皮膏药一般黏在云惊澜伸手就是不撒手。

这样事从前发生过太多,几个丫鬟已然打定主意,就算手被砍断了也绝对不能松开她,这个云茵茵虽然看起是和善的,但因着云惊澜对她这人的评价并不怎么样,何况那日小七还说过她一看就不是好人,落葵就更加不能让云锦离开她的视线了,之前不过是运气好把人找回来罢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五十五章 失踪 云茵茵急得不行,看来这个计划是行不通了,她只能想办法去救急了,不过这云惊澜一直在她房中坐着她就算是想去吩咐些什么也不大方便,她便有些烦躁了。

索性云惊澜也没什么心思来同她搭话了,毕竟这阿悄走了也许久了,她站起身来朝着门外看了看,别是出什么意外了吧,对她来说,这几个丫鬟即使奴婢也是朋友,她自然也会感到担心的。

“落葵,阿悄是不是迷路了,你要不要去瞧瞧?”

这话却说得云茵茵双眼一亮,“是啊,阿悄虽是内急,可这去了也太久了。”她眼下巴不得落葵也赶紧去寻阿悄呢。

被问话的那人却皱起了眉头,这个云茵茵怎么回事啊,怎么老想把她支开啊,她又不是傻子,现在云惊澜身边不就只有一个她了么?把她支开后,云茵茵不久好为所欲为了么?“王妃……你出来一下,落葵有话同你说。”

但让云茵茵没有想到的落葵居然有胆子来叫云惊澜出去,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云惊澜居然会听一个丫鬟的话?她诧异的看着云惊澜点了点头随后跟着落葵走了出去,云茵茵颓废的坐在了椅子上,这个落葵对她的防备心也太重了点吧,但这样也好,反正云惊澜是出去了,她悄悄同一旁的丫鬟招了招手让她凑近了一些,随后她起身来同这丫鬟耳语了几句,这丫鬟点了点头,随后也出门而去。

落葵却已经将云惊澜拉出了这个院子,有些为难的看着她道:“王妃,阿悄她不是内急。”

“那她做什么去了?她在张府有什么朋友要见?”云惊澜却是莫名其妙。

落葵叹了口气:“阿悄是偷偷跟这四小姐的丫鬟出去了,她想着既然是王妃开的方子,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也想瞧瞧给王妃买一份来。”

云惊澜愣住了,阿悄这丫头是去为她买药了?她心里有些难过,她知道楚慕寒是喜欢的孩子,只是比起孩子来说他更加喜欢的是她罢了,阿悄也真是因为知道这些,才想悄悄为她做些什么罢了。

“我知道她也是为好罢了,我自然也不会拿这件事来为难她的,不过你非要叫我出来做什么?”

落葵有些无言以对,不过想想刚刚云惊澜的表情她也明白了,云茵茵的这件事到底还是刺激到了她了吧,这个云茵茵真够恶毒的,自己身体不好,还非得拉别人下水,弄得云惊澜心情也不好起来了,她嘟着嘴有些不高兴的说道:“王妃难道忘记小七说的话了么?让你少同四小姐接触,她刚刚可不就一个劲的想赶我走么?谁知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呢。”

经她这么一说,云惊澜倒也反应过来了,落葵说的倒也没错,刚刚云茵茵好像在故意刺激她,又故意将那些话说给阿悄听的,她这是想要将阿悄她们支开么?

后知后觉自己差点就中了套,若是落葵没有注意到,真就听了她的话去找阿悄那可就麻烦了,她现在才觉得心惊:“你不说我都没发现,倒是我考虑不周了。”

“王妃这是当局这迷啊,既然这四小姐是故意来刺激王妃的,王妃又何必为这件事不开心呢?”

云惊澜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我们去找王爷吧。”

云茵茵吩咐完了丫鬟,看着时候也不早了,便也去厨房帮忙做饭了,张生已然放出话来,她也不得不去做了,这顿午膳倒也和谐,只是阿悄一直没有回来,虽说她是出门去买药了,但这时间未免也太久了,不过这云茵茵的丫鬟也没有回来,云惊澜故意漫不经心的问道:“妹妹你这丫鬟是去哪里买药了,怎么还不见回来了,我正巧在,也能瞧瞧这药对不对。”

张生听她这么一说倒是泛起了迷糊,“买药?什么药?”

云茵茵同云惊澜相视一笑道:“不过是女人家补身子的药罢了,怎么你也想吃?”

吓得张生连忙摆手,“这倒不用了。”

云茵茵又将她拉了过来安抚道:“我这丫鬟喜欢到城东的那家药铺去买,他家的药毕竟正,而且也不是缺斤少两的毕竟放心罢了。”

云惊澜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可到了下午,她准备辞行了,这张府的丫鬟倒是提着药包回来,云惊澜又朝她身后看了看,忍不住叫住了那丫鬟,“你瞧见阿悄么?”

丫鬟莫名其妙的看着她,阿悄她是认得的,毕竟云惊澜同云茵茵的往来也算密切,都是贴身丫鬟自然也见得多,“阿悄?奴婢没有见到过她啊?”

“怎么阿悄跟着一块儿出去了么?”云茵茵不合时宜的插话到,云惊澜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两眼,她不是故意引诱阿悄出去的,怎么这会儿又装不知道了。

“这丫头觉得是我开的药也放心些,又不好意思来问我药方是什么,便偷偷跟去了,怎么你没瞧见阿悄?”

那个丫鬟又点了点头,云惊澜垂着眼,有些急了,阿悄绝对不是那种多事让人操心的人,她倒现在还没回来想必是出什么事了,云茵茵看她急了也关切的走到了她身边来安抚道:“许还是城东太远,阿悄不认路走丢了呢?三姐要不要回冥王府去看看,兴许阿悄已经回去了。”

这倒说得没错,毕竟现在天色也不找了,阿悄跟丢了人,又想着他们或许也回冥王府去了,便先行回去了呢?张府距离冥王府还是有段距离的,她得赶紧回去悄悄看,希望阿悄是先回去了。

她扭头来看了一眼楚慕寒后者会意急忙走到了她身边道:“既然如此,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便先回去了,打扰了。”

张生将他们送到了门口,云茵茵却朝着那丫鬟走了过去。

云惊澜一行人匆匆赶回了冥王府,管家去告知她,阿悄并没回来,云惊澜这下才彻底的慌了,急急忙忙的想要去寻人,阿悄必然是出什么事了,否则她又怎么会不回来呢?(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五十六章 寻找 阿悄失踪了,云惊澜坐不住,急于出府去寻找,却被楚慕寒一把抓住了胳膊将其拉了回来,“你去哪儿?”

她回头难以置信的看着他,难道对他来说阿悄就只是一个婢女吗?她的生死就如此的无关紧要吗?“阿悄不见了,我要去找她。”

楚慕寒忍不住叹气,知晓她这心思又想歪了,急忙绕过身子挡在了她的面前,“澜儿,我知道阿悄不见了你很着急,我也很担心她,但天色已晚,加上这冥王府外多少双眼睛看着,你不能贸然出去。”

云惊澜被他这么一说倒也冷静下来,冬日的夜色来得非常快,不过眨眼的功夫天就黑下来了,她抬头看了看乌压压的天空,又低头来看了看楚慕寒,他说这些她都听进去了,可是她现在脑子很乱,心也很乱,阿悄是因为担心她才会偷偷跟过去,她因自己的软肋并没有主意到云茵茵其实另有所图,若是她早些察觉她的意图又怎么会让阿悄跟过去呢,是她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若阿悄有个三长两短,她又如何能原谅自己呢?

“你先别着急,他们拿到阿悄并没有什么用,最终的目的不过是你我罢了,只要我们不出去阿悄必然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可是,云惊澜还是费解的看着他,难道就这样放人阿悄不管了吗?

她做不到,对她来说,阿悄,茯苓,她们即是她的丫鬟,也像是她的妹妹,她原本应该保护她们才是的。

“你让我不要管这件事?”

“当然不是,我先安排一下,再同你一道去寻阿悄,即使明知他们的目的是你我,但阿悄的生死又岂能置之不理呢?”

云惊澜点了点头,“好。”

辛夷和紫苑上前来将她扶到了一旁的凳子上坐好,云惊澜捏着拳头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楚慕寒担忧的看了她一眼,又示意辛夷等人无比将她看管好,丫鬟们态度坚定,他扭头便去寻清风和茯苓,他们此去必然要带走一些护卫,最怕的便是太子会在此时又一次攻入王府来,虽然他现在并不确定这云茵茵是否同太子有数勾结,但防范于未然总归是好的。

打点后一切后他又忍不住会想去与张生的一点一滴来,看此人坦然的态度倒不像是设计来陷害的他的模样,难道真是他多心了吗?又或者说阿悄真的是因跟着云茵茵的丫鬟出去而被歹人趁机所掳走了吗?

毕竟阿悄平日里都是同落葵等人一道出行,就算她不会武功,因着落葵等人在,这些人也不好来同她出手,如今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她单独出行的机会,必然不能轻易放过的。

想着这里他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前院,云惊澜急忙站起身来迎了过去,“都打点好了吗?”

楚慕寒点了点头,云惊澜有些迫不及待的来拉扯他的衣袖,“既然如此我们快些去找人吧,阿悄已经走丢好一会儿,我怕她会出什么意外。”

到底还是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啊,楚慕寒无奈也只好领着人带着云惊澜一道出了门,茯苓和清风还有被匆忙叫来的芙蓉留守在冥王府,他则带着护卫和落葵等人去寻阿悄,首先要去的便是白日里云茵茵说的那家药铺,云惊澜实在也是毫无头绪,只能先去药铺看看了,让她干坐着等待对方的消息,像对她实施凌迟之刑一般。

楚慕寒紧紧握着她的手,生怕她走丢了一样,但城东的药铺及远,似乎也有人不想让他们在此浪费时间。

夜里的帝都显得尤其的安静,云惊澜紧着披风,有些担心穿着单薄的阿悄会不会着凉,冷不丁一直利箭射了过来,楚慕寒抱着她转了个身子,惊魂未定的她心噗通直跳,落葵倒急忙从一旁的树上将那只箭取了下来,那箭上绑着一张纸条,楚慕寒松开了她,伸手接过了落葵递来的那张纸条。

城外小雾林。

仅这几个字他却已然明了,这些人到底是何意图了,阿悄在他们手上,而明知城外有埋伏他们却不得不去相见。

云惊澜踮起脚尖看到了他手中的纸条,她自然也明白这其中之意,有些担忧的抬起头来看着他,楚慕寒低头来冲她笑了笑。“要不,你先回去?我去小雾林找一找?”

云惊澜皱起了眉头,别说显然让她回去等消息她做不到,楚慕寒就这样去了她难道又能坐得住吗?

“我同你一道去。”

“好吧。”楚慕寒早料想到了这个结果,虽然他更加愿意让云惊澜回到王府去等消息,但他现在却也担心冥王府并没有如他想象中的那般安全,毕竟先去他在时,楚煜祺便敢招呼人来攻打冥王府,如今没了他,又在带走大批人情况下,楚煜祺若是再一次对冥王府出手他却是有些有心无力的。

一行人匆匆忙忙赶往城外,上次的时间之后这守城的将领已经被换成了他的人,即便在这样的时刻他出城门也是轻而易举,只是为了防止被楚煜祺所察觉,他必须得谨慎一些才是。

楚慕寒吩咐了守城的将领后这才匆匆赶往小雾林。

此地被称作小雾林便是因为四面群山环绕,中间却有着一个天然的深潭,为了防止有人跌入深潭,故而在四周种满了柏树,没想到这倒是让人们绕路而行之外,这些柏树长势喜人,越发茂密,加之入冬后深潭的潭水却给起雾带了极大的便利,因而才得名小雾林,据说曾有人不小心误入此地,刚好又是冬季,林中雾气弥漫很快便让其迷失了方向,后来便再没见此人出来过,直到夏季来临,人们来此避暑,后才找到了此人的白骨。

于是后来更有了小雾林闹鬼的传说,因而这块地方更是无人问津,如今这群人倒是选了个好地方知道将他们往小雾林引去,不过这群人既然如此大胆的选择了小雾林因地制宜,他就不能反守为攻么?(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五十七章 阿悄 楚慕寒紧紧捂住了云惊澜的手,对于小雾林,这些个护卫倒也知道一二的,因而更加小心谨慎起来,云惊澜却不知此地的玄妙,只是看得出楚慕寒十分的紧张,她也忍不住提高警惕起来,而且对方看来是早有准备,她必须要小心才行。

一行人缓缓入了小雾林,云惊澜却远远的看着了自己的前方燃烧这篝火,定睛看去却见前方的一颗柏树上绑着个人,只是此时的空气十分的潮湿,加之又有水雾蔓延,她不得不眯起了眼睛,恍惚还认得出那是阿悄的声音,她惊呼了一声,原本握着她的楚慕寒的手又紧了紧。

“怎么了?”

“你们看前面!”她伸手指了过去,众人顺着她的手看了过去,果真也看到前方的篝火,云惊澜又急又气,急忙想要去寻人,却被楚慕寒一把拉了回来,“等等,小心有诈!”

云惊澜哪里顾得上这么多,楚慕寒是想拦也拦不住,何况前方他也看清楚了,就是阿悄,既然他们是为寻她而来的,自然不能不管她的安危啊,他只好跟着云惊澜急忙朝着那篝火之处跑了过去,他们身后的护卫见此也只好跟了上来。

然而他们没走两步,周遭的雾气却是越来越大,很快便迷了他们的眼睛,云惊澜伸手想要驱赶开眼前的迷糊,可等到她定睛看去时候前方的柏树上早已没有人影了,她失望之余只好低头看着仍在燃烧着的火堆。

刚刚不止她一个人看见了,这些火堆也足够证明那不是她的错觉,她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些人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他们以阿悄为饵,人都已经放在跟前了她却没来得及去拉住她,这些人又是何等的自信,自信于即使近在眼前云惊澜等人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她蹲在了火堆旁有些垂头丧气,楚慕寒见不得她这样又急忙将人拉了起来。

“先别急着失望,既然我们大家都看见了,那便不是错觉,想必是他们将人带走了,只要是真实存在的,我们就有办法将他们做主,大家结伴分头去找,记住以此地为会合之点,大家一定要小心。”

众人抱拳,高声呼了一声是,便三三两两分散开来,楚慕寒自然是同云惊澜在一块儿的,四周的雾气依然十分的古怪,他不敢放开云惊澜的手,落葵等人自然也是保护他们的,毕竟她们的功夫比起这些个护卫来说,自然还要算好一些的。

几个人一道选了个地方继续寻找起来,而这些人却像是故意引导一般,云惊澜捡起草丛上的一条披帛,她还记得这是阿悄的东西,这么说他们选的这条道便是阿悄被带走的地方吗?

虽然这些人故意引诱的他们的几率更大,可是眼下她没有被的选择了,早上出门的时天气还算暖和,阿悄穿得比较轻便,可这小雾林又岂是一般的地方,此地依山傍水,林中的气温比外面更冷一些,她一手塞在衣服里,一手被楚慕寒所紧握,即便如此已然架不住严寒的清洗,云惊澜呼出了一口气,在火光的映衬下变成了一道薄薄的白雾。

她抬起头来,看着四周越来越弄的雾气,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个时间点不应该有这么多雾才对啊,这是什么意思?

楚慕寒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妥,只是这一时半会儿的他也没想明白,四周安静得可怕,落葵等人更加不敢发出声音,生怕打草惊蛇一样。

云惊澜皱起了眉头,这雾似乎有点不太对劲啊?

她忍不住抬起头看了看前方已然没迷雾遮住了的去路,“这雾是不是不太对劲?”

楚慕寒正想回复他的话呢,这四周的雾却像有生命听到她的问话一般,迅速蔓延起来,仿若几个像雾的影子一般将他们团团围住,楚慕寒心头一惊急忙将云惊澜拉扯入自己的怀中,雾气攀附上来,很快将他们吞没,连辛夷等人手中的火把都被浇灭了。

四周静悄悄的暗了下来,楚慕寒紧紧的抱住了她,生怕一眨眼连她也会消失不见一般。

云惊澜有些懵了,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想要去寻找落葵等人的方向,却发现四周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辛夷?紫苑?落葵?”

她一一叫着她们的名字,但却无人回应,地上跌落的是刚刚他们握在手心里的火把,她弯腰想要将火把捡起来,楚慕寒却不敢松手,落葵等人已经不知方向了,她是一个弱质女流,若再与自己走散,又该如何是好呢?

可云惊澜执意要去捡火把,楚慕寒无奈只好跟着她一道蹲了身子,直到两人重新将火把点燃,蹲在地上的二人这才发现了地上这一排奇怪的脚印,想必在刚刚迷雾涌上来的那一瞬间,落葵等人已经碰见了敌人,与之打斗起来,这才将火把遗落,随后不知去向的吧。

她抬起头来神色凝重的看向了楚慕寒,“你看这像是什么?”

楚慕寒将她手中的火把取了过去,又紧紧拉着云惊澜朝前方走了两步,可这迷雾像是有生命一般他们走到哪儿就跟到哪儿,云惊澜也忍不住有些紧张起来,她虽是个现代人并不信鬼怪之说,可如今遇见她无法解释的事,除了鬼怪也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了,而且在来的路上,有个护卫多嘴便说起了小雾林的事来。

一开始她嗤之以鼻还暗笑此人胆小,但如今遇见了这种事却又克制不住的想起那人说起的事来,小雾林的冤魂盘旋至此,一直都无法走出去,他们在等待着新人的亡魂到来。

云惊澜紧张得手心溢出了汗水,楚慕寒倒也感觉到了,因而有些担心的回头看了她一眼,“你在害怕吗?”

她硬着头皮摇了摇头,楚慕寒自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来吓唬她,知道她这是嘴硬,明明害怕又不敢直说,只好将她抱得更紧了些,靠在他的臂弯之中云惊澜这才稍微冷静了一些。(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五十八章 迷雾 “这好像是迷雾阵。”

迷雾阵?听他这么一说云惊澜倒是来了精神,若真是迷雾阵的话那同鬼怪之说也就没有什么关系了,她倒也可以放心了,云惊澜忽然有了精神,“阵法吗?可有办法破除?”

“这个……”楚慕寒其实也只是在书上看到过迷阵罢了,他战场杀敌之时实在也用不着这等秘法,因而也并未实践过,至于那书上说记在的破解之法他倒还记得的,只是现在只有他同云惊澜在一起,想要破阵就必须同云惊澜分开,这点来他无法放心,即便要破阵也需得更辛夷等人回来才行,于是他摇了摇头,“我暂时还没想起来。”

云惊澜虽有怀疑到底也没多问,毕竟现在这个情况来说,她同楚慕寒呆在一起才是最佳的选择,两人暂时呆在原地等到辛夷等人回来再说。

可是他们打算等下去,那隐匿于黑暗中的人却不打算让他们继续等下去,他们要的便是趁机将二人分开来。

于是两将火把挂在了树上,原本想靠着柏树休息一会儿的,但警觉的楚慕寒却在这个这时听到了一声树枝被踩断的声音,他握紧了手中的剑站起身来,云惊澜见此也急忙紧张的跟着他一道起身来,前方隐约可见一个模糊的影子,她试探性的叫了一声,“辛夷?”

无人应答,楚慕寒便悄悄将她往伸手拉了拉,“不是辛夷,你先躲在我身后。”

云惊澜没有再说别的,那迷雾中的人影渐渐露出了真面目,这哪里是辛夷她们,分明就是一个面无表情的死士,云惊澜趁着眼,仔细端详着此人的脸,双眼空洞,四肢僵硬,远远看起还真有些像僵尸,只是他脸上尚且存有一丝血色来证明此人是个活人,既然是活人,又为何会是这样麻木不仁的表情呢?

她真觉得奇怪,那人却举剑朝着他二人冲了过来,这人自然不是楚慕寒的对手,只是明明被砍断了一只胳膊,他却仍是毫无知觉一样,抡着另一只胳膊便要来砍杀他们,云惊澜沉这脸,看来这个人不仅没有表情,连痛楚也是感觉不到了,这到底是用了什么秘术,楚慕寒也发现了这一点,很快也明白过来,这才是真实的死士,虽然他们这些个皇子大臣自己也曾暗中育有自己的死士,但大多不过是护卫罢了,只是这些护卫都是些孤儿或是无家可归之人,因而情感薄弱,才被称为死士。

但其实真正的死士是压根就没有知觉和感情的,他们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除了听从主人的命令再也不会有别的想法或举动,传闻死士的炼制方法早已失传,上一次在别院碰见时楚慕寒原本还以为是辛夷等人夸大其词,原来真的有人在暗中炼制死士,这实在是太过分了,将好端端的人变成行尸走肉,他们竟也做的出来。

他不知道这到底是太子所炼制的死士,还是他雇佣而来的死士,等此关过去后,他必然要彻查此事才是。

云惊澜也感受到了他的紧张,虽然关于死士的情况她并不了解,但多少心里也是有数的,“你试试攻击他的头部?”她悄悄的提醒道。

楚慕寒急忙举剑将其头部砍了下来,那死士弹了两下,到底还是没有再爬起来,云惊澜真要松口气,四周却突然又浮现了几个人影来。

该死还有这么多,她咬牙启齿,这背后操控这些死士的人到底是祸害了多少正常人。

这些人既已经形同尸体那自然也没什么好仁慈的了,现在将他们解决掉,对他们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楚慕寒没再犹豫直接将这些死士的头颅砍了下来,只是这些人却像是洪水一般,他砍一个又出现一口,仿佛源源不绝一样。

四周迷雾仍在弥漫,辛夷等人又不知困在何处,或许现在的她们也同他二人一样真在被这些死士攻击,这些人紧凭蛮力在攻击,云惊澜倒也不担心落葵她们,她更担心的是眼前的楚慕寒,他一面要攻击这些死士,一面又要来保护自己,她至少很担心他,若不将这些死士控制住,恐怕等不到天亮,楚慕寒就会体力不支的的,一旦他倒下了,她便没有任何力量来保护他的。

这个时候云惊澜更加怨恨起了自己平日里的懒惰起来,明明茯苓也说过教她功夫防身的,可她总也吃不了那苦,以至于到现在连这些只会蛮力攻击的死士也对付不了,她总以为自己身上怀揣毒药便可,可到今日她的药粉对死士起不了丝毫作用时,无力感才猛的席卷而来。

她看着楚慕寒渐渐露出了疲惫之色,她也很想去帮他可她什么也做不出了,她甚至还要成为他的累赘,云惊澜弯腰试图捡起地上的一把剑来将面前想要抓住自己的死士斩首,可当她将剑举起来时才发现自己原来根本就做不到。

她可以去对人下毒,但却没有办法做到手刃敌军,她都没有过杀人的经历,楚慕寒余光中瞥见了她的行为又急忙转过身来将她面前的死士斩首,血便溅在了她的裙摆上,云惊澜倒没有被吓住,她只是觉得自己有些没用,这样的时候还需得楚慕寒来救她。

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这些死士的出现显然同迷雾有关系,她必须要想办法将这迷雾阵破解掉才行,方才她是觉得同楚慕寒呆在一块儿才是最安全的选择,但现在不行了,若是继续放任下去,楚慕寒也是会累的,即便是冒险她也必须去将阵法破除才行。

“迷雾阵到底应该用什么办法才能破除?”

楚慕寒专心斩杀着敌人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云惊澜有些急了,高声呼喊着他的名字,“慕寒!”他这才如梦初醒办转过头来看着她,“怎么了?”

“迷雾阵到底应该怎么来破?”

“我不知道。”他自然知道她想做什么,但他绝对不可能让她去以身犯险。(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五十九章 破阵 “你胡说,你明明就知道,我刚才便看出来了,我只是同你一样以为我们呆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可是现在不行了,慕寒,我们必须将迷雾阵破除才可以,否则我们俩都会死在这些死士手里的。”

楚慕寒充耳不闻,他绝对不允许云惊澜离开他的视线,不过是些战斗力极弱的死士罢了,他还可以对付,可是云惊澜却不这样觉得,他们是来救阿悄的,即便在知道前路充满陷阱时他们也是要来救她的,她不嫌在阿悄生死不明的时候楚慕寒又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那样的话她更加无法去原谅自己。

“慕寒,破阵我们尚且有一线生机,若是继续同这些人纠缠,我不知道还撑多久,你相信我。”她也知道那样很危险,可是她不得不那么做。

楚慕寒看着源源不断的死士,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她说得对,若是不将迷雾阵破除,黑暗里到底隐藏了多少死士他并不清楚,除此之外他们已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了。

“好我知道了,等下我掩护你突破人群,然后你再想办法去寻找阵眼,这个迷雾阵只要将阵眼破除便可破解,明白了吗?”他又砍杀掉了一个来袭的死士。

云惊澜笃定的点了点头,虽然有些害怕,但为了她也为了楚慕寒更加了阿悄和辛夷她们,现在能做这件事的也就只有她了,楚慕寒将柏树上的火把取了下来,他粗略观察了一番,最后确定了这迷雾来源,想必阵眼便应该在那边的方向,他一边保护这云惊澜,一边鼓励着她举剑。

他知道她因从来没有杀人的举动所以不敢罢了,虽明知这些死士已无生命迹象,可看着他们能走能动的站在自己面前,她从心里却还觉得他们仍是活着的,楚慕寒也不想为难她,人不在万不得已的时候必然是要给自己留有余地的,现在的云惊澜便是是这样的情况,因为有他在,所以她无法去斩杀这些死士,可若是她同他分开来,他相信她,再遇见这些人时她一定可以做的到的。

因为他们一直在移动,便也来得及将这些死士解决掉,积攒的死士越来越多,知道楚慕寒无力再保护她,只好举剑挡住了这些来袭者,他扭头冲云惊澜大喊了一声道:“快跑!”

云惊澜向来鄙视电视剧里你不走我也不走要死一起的脑残剧情,因而在他说出这话时候撒腿便狂奔起来,她必须要快,越早破坏阵眼便能越快让楚慕寒解除危急。

很快她便消失在了迷雾之中,楚慕寒的心却忍不住跟着揪了起来,他随后将火把一挂,这些死士看见了亮光又忽然朝着他狂奔过来,楚慕寒有些惊讶,这些人原来是因光而找过来来到吗?他伸手想要去将火把浇灭,可转念一想若是没了光源,这些死士去追捕云惊澜反而会给她带来麻烦,倒不如他现在将这些人吸引过来好为她争取一些时间的好。

楚慕寒便松开了想要去握火把的手,转而继续同这些死士纠缠起来。

云惊澜也有些奇怪这些死士并未追上来,原本她已经做好要手刃死士的决心了,这样也好,她可以更加快捷的去寻找阵眼了。

为了让自己心安,她并没有将手中的剑扔下,借着微弱的月光,她又回想起了,方才楚慕寒的嘱咐,往迷雾最浓烈的地方去,阵眼便再此处,她片刻不敢停下急急忙忙想往阵眼的方向而去。

但毕竟是在迷雾之中,她这番举动确实有些为难,四处碰壁之下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陛下冷静下来,既然分不清浓雾到底从何而来,倒不如冷静冷静,凭自己的直觉行事吧,她的直觉向来很准。

云惊澜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踏出了一脚,随后她睁开了眼睛,眼中透露着一股坚定,好就这个方向吧。

她朝着迷雾伸出狂奔而去,身后一团团的迷雾将她包裹起来,越往前便越是浓烈,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之中她忽而一脚踩空落入了一个大坑之中,她惊呼了一声,努力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但伸手去抓住的去是一把宽松的泥土。

等等!这个坑看起来像是人为的,否则孽泥土又怎么回事如此的宽松呢?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后缓缓从坑里趴了前,眼前是什么她已然看不清楚了,不过既然这是一个人为的大坑,想必便是她要寻找的地方了。

阵法之眼,她吹亮了火折子,借着微弱的光她看清了眼前的情况,这是一个被挖出来的大坑,坑的四角摆放着四个小机关,正中央便是一个巨大的连她叫不出名字里的东西,看起来有些像龙纹鼎,鼎上镶嵌着四只栩栩如生的青龙,嘴里正往外吐着浓雾,感情是这玩意儿搞的鬼。

云惊澜气不打一出来,举起了手中的剑便想将那青龙砍下来,不过那剑虽砍在了青龙之上,却又听得咣当一声,巨鼎纹丝不动。

云惊澜愣住了,她看了看手中的剑又看了看眼前的这个机关随即将剑一扔,干脆伸手来推这口巨鼎,可她力气实在太小了,这巨鼎始终纹丝不动,她有些催头丧气,索性便将手中的火折子扔进了鼎里面。

青龙嘴里冒出了一缕可疑的黑烟,她吓了一大跳,连忙伸手来捂住了鼻子,但在黑烟过后这原本吐雾的龙嘴忽而停下来了,虽然没有火折子,但这坑却也慢慢的显露出了它原本的样子,云惊澜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她刚刚无疑的那一举动居然破了这阵眼了,她开心得差点跳了起来,又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告诉楚慕寒,于是弯腰将剑捡了起来,接着这剑的力量她这才开始往坑外趴了起来。

这一举动弄得她有些精疲力尽,她趴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后才缓缓爬起身来将身上的泥土拍拍干净,方才太过紧张还没注意到衣服这么脏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六十章 晕倒 她顾不得这么多,急忙想去同楚慕寒会合,坑外的雾气还未散去,但楚慕寒这边也明显感觉到这些死士挣扎逐渐减少,他心里也明白,云惊澜大约是成功了,只是现在他还没有看到她,因而有些担心,一面朝着云惊澜消失的地方挪动,一面解决掉随后的几个死士。

这个时候云惊澜也已有些疲惫了,加之刚刚她一心想要破阵并没注意到离开楚慕寒竟是这般的寒冷,她裹紧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想要尽快去与楚慕寒挥手,远远的便在迷雾之中看到了一个人影,她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将双手放在嘴边朝着那人影大喊了一声,“慕寒!”

那人影似乎抬起手来朝着她挥了挥手。

云惊澜更加开心的朝着那人影的方向走了过去。

楚慕寒原本距离她并不太远,听见了她的正声呼喊,心里顿时也轻松了许多,只要她平安无事他做什么都是值得的,他顺着声音便找了过去。

云惊澜急急忙忙跑到那黑衣面前,却见那人背对着她,若有似无的浓雾之中这个人看得有些不真切,她却忽而停下了脚步,这人等之中原地,似乎没有朝她跑过来。

这不对劲!

非常的不对劲!

她心中警铃大起,楚慕寒不可能不理她的,也不可能等着原定看着她跑过去了,他不是楚慕寒,她几乎瞬间反应过来,扭头便要逃走那黑影这才转过身来,果真是一个黑衣蒙面的人。

云惊澜根本来不及多想,现在的她只一心想要逃命,不过这一路狂奔之中他忽而又想起,这个人既然不是死士,她的药粉对其似乎也还有有用的,她又伸手从自己的怀中摸出一包药粉出来,身后追赶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心也越跳越快,好不容易才将这药粉摸出来,云惊澜正要将药粉撒过去,却又忽然感到脖子一凉。

随后她便失去了知觉。

楚慕寒顺着声音寻来,也同样在迷雾中看见了一个人影,他原本还以为是云惊澜可转念一想,这个人的身形有些过于高大了,他忽而心头一紧,急忙将手中的剑拔了出来,那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存在,弯腰便将地上的人扛了起来。

楚慕寒这时倒也明白了,他的确不是云惊澜,但他肩膀上扛着的那个人却是云惊澜无疑,他原本以为这迷雾阵是针对他而来的,想不到这群人的目标却是云惊澜,他们故意派出死士来是为了让他分身乏术,不得不让云惊澜独自去关掉阵眼,若是她做不到,他二人便被困在迷雾之中,这自然是这群人乐意看到了,若是她关掉了,她必然也会掉以轻心,这个时候也真是掳走云惊澜的最佳时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是他太大意了!

这些人一开始的目标便只有她一人罢了。

“站住!”他厉声呵斥道,那人又怎么会听他的话,将人往肩膀行一人便急忙朝着浓雾的伸出狂奔起来,楚慕寒举剑急忙追过去了,可是这迷雾阵虽然是破解了,但他所残留的迷雾仍足够让他迷失了双眼。

该死!楚慕寒一拳捶在了一颗柏树上,不过眨眼间,他竟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人将云惊澜掳走了,他颓废的滑落在地上,这些人是谁,他心里自然是有数了,只是对方如此恨她,云惊澜如今又落入了他们手中,她会遭遇的又将是什么呢?

不楚慕寒你还不能放弃,他又一次鼓励自己站起身来,楚慕寒不死心,仍在迷雾之中寻找着,试图将这个抓出来,可最后仍没什么用。

天渐渐亮了,雾也渐渐散去,分散开的众人也聚合到了一起,他们找到楚慕寒时,他正浑身是血的疲惫不堪的靠着一个柏树,他必须接受这个事实,云惊澜被他们带走了。

辛夷被落葵悄悄推了一把,他们又不是瞎子,也不是傻瓜,自然看得出昨夜楚慕寒陷入了一番苦战之中,但他这个人是天生的王者,又怎么会被区区战斗弄得如此力不从心,而现在他身边少了一个人,众人自然也就明白过来了。

冥王妃被掳走了。

他的心情众人也不难理解,因而在这个时候他们越发不敢去同楚慕寒搭话,只好推了一把辛夷希望她能去劝劝楚慕寒,毕竟这个时候大家都还等着他的号令呢,他们毕竟不知道具体情况,可另一边这几个丫鬟又十分的自责,毕竟她们的使命便是保护云惊澜,如今她不见了,她们难辞其咎,楚慕寒生气也是应该的,只是她们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同他开口才好。

辛夷无奈只好硬着头皮上前两步唤了他一声,“王爷。”

楚慕寒这才抬起一双空洞的眼睛揽着她们,“嗯。”

“王妃她……”

楚慕寒也没有说话,靠着树干站起身来,他垂着眼小声道:“王妃被人带走了,我们先回去。”

昨夜大家也累了一晚上了,他知道这件事怨不得任何人,可是他心里却还是忍不住会抱怨,为什么那个时候辛夷她们要离开若她们守在她身边,她又怎么会被人抓走了,其实他早该想到的啊,从云茵茵开始,她们便极力想将云惊澜剥离开来,平日里她被保护得太好才让这些心怀不轨之人无法靠近,如今她们费尽心思的将云惊澜隔离开来,为的便是要将她掳走啊,他可真是蠢啊。

“是。”辛夷也垂着眉,她原本以为楚慕寒会骂她们几句的,可他什么都没说,越是如此她却觉得越发难过起来。

没有保护要云惊澜是她们的错。

楚慕寒叹了一口气,摇摇欲坠的领着众人出了小雾林,天边露出了程曦的光芒,他眯着眼睛看了过去,忽而听见了身边传来了一声惊呼,“是阿悄姑娘!”

辛夷等人急忙顺着那声音跑了过去,阿悄仍在昏迷之中,却又被人随意扔在了地上,也不知道她在这里躺了过久,身体也有些发热。(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六十一章 醒来 阿悄被她们带回了冥王府,她在地上躺了一夜,有些发热,加之中了*一直为清醒,请来的大夫开了药,也说没什么大碍,众人这才放心了,只是楚慕寒见人派出去寻云惊澜的消息,却是一直未果,他们抓阿悄是为了引他和云惊澜出去,可抓了云惊澜他们又到底会做什么他心里却没有底。

他急得发了疯,可即便如此他却还不能慌,整个冥王府都还看着他,等着他出主意呢,云惊澜也在等着他去救他,翼王最近安分了不少,而且他的目标一直是太子,想来这件事应该是同他没有关系了,那么能抓住了云惊澜的也就太子和孙嫔了,琐事太子还好一些,毕竟, 太子恨的是他,想要对付的也是他,如今他倒没什么是,太子必然还会留着云惊澜,可若是孙嫔……

他不敢去想,这个人有多恨云惊澜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若真落入了她的手中,云惊澜会怎么样呢?

他烦躁不已又坐不稳便只好急忙出门去顾不得太多,他急需去找一个人帮忙,小七一夜未见到云惊澜,早上起床时又见大家神色凝重,阿悄还一直昏迷不醒,她更加急迫的想要去询问云惊澜发生了什么,可等到她闯入宁园时候才发现根本就没有云惊澜的身影,她这才感到有些慌了,急急忙忙想要去寻楚慕寒问个究竟。

昨夜同她一样被留在了冥王府的南风却伸手一把将她捞了过去,小七回头一见是他当即便怒不可遏,“你抓我做什么?我要去问问冥王殿下澜姐姐到底去什么地方了。”

南风叹了口气一把将人抗在了肩上随后将她带入了她所入住的院子,小七气呼呼的想要和他吵架,南风却有些疲累的看着她:“小七公主,你难道不知道你的澜姐姐失踪了吗?”

小七当然看出来了,她不就为了这件事去询问楚慕寒的吗?他还拦着她做什么?!

“我知道,所以我才去问冥王的!他是澜姐姐的丈夫,昨夜澜姐姐也是同他一道出去的,他最应该清楚。”

南风这才无奈,孩子到底是孩子,“那你也应该清楚现在最为着急担心的其实不是你,而是冥王殿下,你以为他眼睁睁的看着冥王妃失踪他心里会好受么?你现在这般气势汹汹的去质问他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平添不愉快罢了,倒不如你现在去找你的那些护卫,吩咐他们四处去找找看。”

小七皱着眉头,南风虽然平时挺讨厌的,但他是云惊澜的朋友,这个时候的担心也不像是假的,他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现在去找楚慕寒无外乎也就是闹个不愉快罢了,还不如她什么都不要多问,默默去帮助他寻找云惊澜的好。

她点了点头从凳子上跳了下来,“虽然你平时说话挺招人嫌的,不过这些话倒也有几分道理,我就先放过他一码,但若是澜姐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南风苦笑,“若是你家澜姐姐有个好歹,用不着你放过他,他自己都会惩罚自己的。”

小七也叹了口气,说的没错,冥王是真心爱护她的,现在心里最难过的也就是他了吧,她还是少去添堵了。

“我不同你啰嗦了,我要去吩咐下面的人了。”

南风点头,小七虽然任性,但也是个听话懂事的孩子,她既然认可了楚慕寒想必也不会再去烦他了,有了中州这些护卫的帮忙对楚慕寒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但最怕的就是云惊澜不在帝都了,他也应该去帮些忙才是。

南风也紧跟着出了冥王府。

而另一边,掳走云惊澜的自然是孙嫔没错,这个人对楚慕寒来说有多重要孙嫔心里也清楚,这个时候的帝都早已被楚慕寒翻了个底朝天,藏在哪里她都不放心,这一时半会儿的实在找不出地方,便只好弄进宫里来的,不过孙嫔也有些害怕,云惊澜毕竟也不是平头百姓,皇宫之地她也是出入了许多次的,因而在护卫将人送进来的时候她便掰开云惊澜的嘴为其灌了一大碗的*。

她这动作有些粗鲁倒是将云惊澜个弄醒了,自然也知道她喂自己的是些什么东西,可*对她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云惊澜只是不想打草惊蛇,只好假装沉睡暗中却在观察着一切。她闭着眼睛闭便看眼前的情况,但说话那人的声音却又是如此的熟悉,她忽而也明白过来。

这说话的人正是孙嫔,而同她说话的那人年纪听起来似乎有些大了,看来此地是孙嫔的寝宫没错了,她琢磨着该怎么趁孙嫔不注意好偷偷溜出去,这时候那老嬷嬷不知是发现了异样还是多心忽而同孙嫔说道:“娘娘就这样将她放在地上也不太好吧?”

孙嫔没好气,“怎么,我还应该把她放在床上再给她盖好被子吗?你也不想想这臭丫头以前是怎么对我的,让她躺地上已经是给足她面子了。”

老嬷嬷笑了笑道:“娘娘误会了,奴婢的意思是,就这么让她躺着岂不太便宜她了,冥王府毕竟也没少来皇宫,若是她醒来,想要逃出去也不是什么难事,娘娘应该将她绑起来才是。”

这个老毒物!云惊澜在心里呸了一声,她方才还感叹着孙嫔没有将她绑起来真是万幸,结果下一秒这老毒物就来出馊主意了。

孙嫔恍然大悟,“嬷嬷说得事,小鞠去替本宫找跟绳子来。”

她们毕竟人多势众,云惊澜也不好在这个时候暴露自己其实并没有被迷倒的事实,只好任由她们将自己绑了起来,那老嬷嬷总觉得哪里还不甚满意,忽而又想起了什么,也不是从何处捡来了一条抹布肉做一团又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然后将抹布塞入了她的嘴里。

云惊澜差点晕了过去,这个老东西,等她逃出去以后再看她怎么收拾她!

“嬷嬷也未免太多心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六十二章 无门 说这话的也是孙嫔,“本宫喂她吃了许多的*,这没个三两天是醒不来的。”

“这冥王妃有些邪乎娘娘还是小心为好。”

孙嫔点了点头,“说得也是,多留个心眼总归是没错的。”

说罢外殿便来了一个宫女,说是楚夫人来了,想要见娘娘,孙嫔便领着人退了出去,顺道将房门锁好来,云惊澜这才睁开了眼睛,只是可惜现在她被五花大绑着,嘴里还塞了抹布,做事有些无力,刚刚那宫女说什么?楚夫人?

云婉钥,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她云惊澜还没有栽过这么大一个跟头,还刚好栽在孙嫔手里了,现在再加上这个云婉钥怕是更加难过了,她躺在地上睁开眼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的孙嫔的永和宫没错了,但她怎么到这里来的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现在楚慕寒怕是急疯了吧,而孙嫔的这个地方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闯进来了,现在她能靠自己才能逃出生天了。

但那外殿之中也不知孙嫔说了什么,云婉钥倒是没有进来,过了一会儿后听见了脚步同说话声,云惊澜又急忙闭上了眼睛,孙嫔推了门,领着小鞠同嬷嬷走了进来,她似乎很得意的同嬷嬷说道:“这*是十分有用的吧?”

嬷嬷低声了说句是,不过好在没有听见云婉钥的声音,想必孙嫔是心里有别的打算,不愿让云婉钥凑这个热闹吧,不过这也正中她的下怀,原本落在孙嫔手里已经够麻烦了,若是再加上了云婉钥她可真是求救无门了。

这孙嫔似乎越开越生气,干脆便过来踹了她一脚,孙嫔这一脚的报复意味集中,云惊澜被踹了个结实,也幸好她嘴巴里被塞了抹布,否则她或许本能的便要叫出声来,那倒是轻易的当孙嫔给发现了。

嬷嬷急忙来拉住了她,“娘娘这是做什么?”

“平日里受了她多少的气,今日总算是落到本宫受了,当然要好好出一口恶气了。”

那老嬷嬷还欲在说些什么,外面却又突然传来了宫女的声音。

“娘娘,茹妃娘娘来了,说是皇上有赏。”

孙嫔愣住了,今日怎么这么热闹的,先是云婉钥现在又来一个茹妃,她就算是想来给云惊澜一些苦头都来不及,她看了看地上蜷缩着的人又没忍住踹了一脚,这才领着丫鬟扬长而去。

云惊澜却忽然腾升了一起了一丝希望,是江茹,她必须要想办法让江茹知道她在这里,云惊澜挣扎着想要爬起身来,这些仅仅是这个起身的动作对她说便已足够困难了。

而外殿之中的江茹还并不知云惊澜失踪的这件事,今日倒也不是她一个来的,承启帝之前得了一批缎子,他心情大好便给了江茹,让她分发下来,今日她顺道就过来了,而刘妃珍妃等人一直期待着江茹能和孙嫔闹起来,在路上碰见了抱着缎子的江茹,一打听才知她是给孙嫔送来来的。

这二人当即便表示反正也闲着倒不如陪她一块儿走走,江茹笑而不语也没表示拒绝,反正她也足够讨厌孙嫔,要不是承启帝非要她将缎子分发下来,她也懒得去看孙嫔,况且凭借着小皇孙,最近孙嫔也算是十分的春风得意,虽说承启帝多数时候仍旧留宿在她的宫里,但明眼人一眼也能瞧得出,这边孙嫔待遇也不差。

若是正面碰上,为了维持自己在承启帝心目中的识大体的形象,她少不得要忍让几分的,如今有了刘妃同珍妃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孙嫔心情却不大好,如今这江茹已经在名分上将她踩下来了,见了她,孙嫔还需得行礼,这也就罢了,这刘妃珍妃一道前来,她又需得同这二位行礼,从前都是别人来孝敬她的,何须轮到这个地步了,说到底还不是云惊澜害的,她恨恨的想着等送走这三座瘟神她便要立刻去解决内殿的家伙。

几个人又是好一番客套,江茹也没想找麻烦,孙嫔这个时候心心念念的便是去折磨云惊澜哪里还有功夫来搭理她们,见江茹态度还算好她也就跟着客套了几句,便打算送客。

江茹忽而心跳了一笑,也说不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她偏头看向了内殿了门,孙嫔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倒是吓了一大跳,她确定云惊澜没有醒也确定那内殿并没有什么声音的,这个江茹到底在看什么什么?

“姐姐殿里可是有客人?是楚夫人来吗啊?”

孙嫔有些慌乱的摆手,“婉钥方才是来过了,不过不巧同茹妃娘娘错过了,怎么了?”

江茹笑了笑,“没什么总觉得那边有声音,大约是我最近没睡好,有些多虑了。”

听到这话的云惊澜却是更加着急,只能在心里大喊,茹妃娘娘你没有感觉错!

可是江茹到底也没有同她心有灵犀,又客套两句后,她便不想同孙嫔多待了,刚好这时候刘妃同珍妃也瞧得出来,她二人今日怕是吵不起来的了便也厌厌无力的打算起身离去。

江茹却忍不住多看了内殿大门两眼,这看得孙嫔都有些心惊胆颤,好歹是将人送走了,她又有些不放心的急忙推了内殿的门,可看看云惊澜确定她还没有醒过来,那这茹妃刚刚又说什么有人,搞得她都好生心虚,不管了反正这云惊是留不得了,孙嫔取下了手腕间的披帛便想要云惊澜脖子上套。

嬷嬷吓了一大跳急忙按住了她的手,“娘娘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赶紧解决掉她啊。”孙嫔莫名其妙,云惊澜足够碍眼了她片刻也不能容忍她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娘娘费劲千辛万苦将人弄进宫里就为了杀了她么?如此岂不太便宜她了?”

“你什么意思?”孙嫔皱起了眉头。

“娘娘可不要忘了,这冥王妃可是冥王的心头肉,留她在身边其实也有妙用,若是娘娘现在便将她杀了,即便会叫那冥王一蹶不振,可依照他的脾气,想必即使是冒天下之大不违也要闯入宫来诛杀娘娘的,倒不如我们在好生利用冥王妃一番?”(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六十三章 保命 云惊澜原本还挺烦这个嬷嬷的不过好歹因为她这些话,孙嫔却又生生忍住了要杀她的念头,她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心里却因为刚刚他们的话忍不住盘算起来,她向来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的主,孙嫔居然敢如此胆大妄为的将她掳进皇宫来就要做好被人发现的准备的。

她不留下她的性命也就罢了,既然敢如此作死那也就不要怪她了,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但这时忙于安抚孙嫔的嬷嬷却并没有发现。

孙嫔深吸了几口气,那嬷嬷见她似乎没有动手的意思了,又开口道:“再说如今娘娘不是要依附太子么?但太子此人心思谨慎,想要取得他的信任怕是不容易的,如今抓住了冥王妃,岂不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到时恐怕不用娘娘出手,太子便会有主意来解决冥王了。如此娘娘左手渔翁之利岂不美哉?”

她这么一说倒是让孙嫔恍然大悟了一番,对啊她怎么就忘记这茬了,虽然她很想让这云惊澜去死,但她的身份毕竟不一般,加之中州那边的人恐怕也不是这么好对付的,倒不如把这件事交给太子去做?反正人也不是死在她手里的,同她有什么关系呢?

“你说得倒是没错!快叫人去请示一下太子!”

她们这一来二去的对话却是让云惊澜大吃一惊,孙嫔什么时候居然和太子搅合上了,再想想当初她陷害楚慕寒那一次,太子竟也没落井下石,当时还觉得有些奇怪呢?现在倒是明白了,感情这群人早就同流合污了,她被抓倒也不是没有作用,至少现在她已知道了许多自己想不通的事来了。

不过这个孙嫔怕是还不知道林简的事,故而才敢依附太子吧,她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这样正好。

小鞠急急忙忙去将这件事告诉了楚煜祺,后者一听却也是大喜,他对云惊澜倒没有什么私人的仇恨,这会让抓住了她也只会歪着脑袋想想该怎么利用她来发挥最大作用的好,他原本是指使云婉钥去解决掉冥王夫妇的,但没想到这几个女人却是给了他一惯大大的惊喜,若他不能将其善加利用岂非浪费孙嫔的这一番苦心了。

楚煜祺寻了一些碎银递到了小鞠手中,“回去告诉你家娘娘,这件事本宫知道了,让她切勿轻举妄动,万事听本宫吩咐!”

小鞠收了碎银,自是满心欢喜的连连点头,又同他行了个礼准备退出去,却刚好在门口撞见了太子妃蒋兰,小鞠急忙来行礼,蒋兰见她满面红光,脸色一凝,想问什么却又没问出口,知道小鞠消失后,她才同身边的人打了个招呼,“这是哪个宫的宫女?”

“回太子妃这是孙嫔娘娘宫里的。”

孙嫔?她同太子有什么关系?甚至于按理来说她与太子应是死对头才是,蒋兰有些疑惑的看着小鞠的方向,楚煜祺有什么事从来不会告诉她,这一次也不意外,但每每她却是不长记性非要自己去凑个热闹罢了,于是这太子妃也悄悄派人去盯住了永和宫。

这原本也没什么,但这个小宫女鬼祟的行动却是引起了另外一个人的注意,江茹知道太子同楚慕寒之间的微妙关系,因而也有意来注意东宫的东向,这宫女的行动自然也就落入了她的眼中,随后她派人的人发现了东宫的人去的地方却是永和宫。

她这才想起了白日里在永和宫时那种奇怪的感觉,难道她的感觉没有错,这孙嫔又在搞什么鬼吗?

江茹那时候还不知道云惊澜的事,楚慕寒虽在大肆寻找云惊澜的声音,但她毕竟是深宫妇人,外面的消息她实在不太清楚,因而也只是叫那人继续盯着东宫和永和宫的动向罢了,那小鞠她还是认识的,打听到小鞠去见了楚煜祺,江茹就更觉得奇怪了,太子似乎和孙嫔……联手了?

这可是个*烦,她心里有些着急的想同冥王府传递这个消息,奈何楚慕寒不方便来后宫走动,而云惊澜也有好些日子没有来看她了,知道她们自中州回来后都挺忙的,江茹也不好意思再去打扰他们,只好自己默默的守着这个秘密。

但宫外,楚慕寒却是发了疯,他这个时候自然还没想到云惊澜可能是被关在了宫里,他只是有些怀疑孙嫔罢了,他派人偷偷潜入了孙嫔的娘家,如今她能藏人的地方除了此处还有哪儿呢?

可是一连好几天都没有结果,楚慕寒就越发着急起来,阿悄醒来后听说了这一切,更是内疚得落泪,都怪她,都怪她自作主张才会被坏人掳了去了,若不是为了救她云惊澜又怎么会被人抓走了,可是她手无缚鸡之力,除了坐在床榻上哪哭,什么都坐不了。

若她有落葵茯苓这样的功夫,她就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保护好云惊澜了,可现在说这一切又有什么用呢。

辛夷看着她这里心里也不好受,只好坐在她身边叹气道:“我知你现在心里万分的内疚,可事情既然发生了,而且对方也是有意为之,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若你要这么想,我们也不一样有错么?若是我们没有被人引诱开来,王妃又怎么会被人掳走呢?”

阿悄红着眼抬头来看着她,“那我还可以为王妃做什么?你也知道那些人多么怕王妃,现在她落入了这些人手里,我怕……”

“怕什么,王妃是什么人,这些人先前不也想害死她么?哪一次不是化险为夷的,放心吧,王妃很聪明的,即使没有我们她也一定可以平安无事的。”她说这话既是安慰阿悄也是安慰她自己。

“你说得对,我必须振作起来,我也要出去找找看。”说着她便要起身来,辛夷却一把将她按了回去,“你先别出去了你就留在王府里照顾好王爷便是了。”

“你觉得我没用吗?”阿悄眨着眼,又要哭出来的模样。(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六十四章 发现 辛夷无奈,“你刚刚不是还在问你能为王妃做什么吗?你又应当清楚对王妃来说这世上还有一个人比她的性命更加重要才是。”

“王爷?”阿悄试探性的问道,辛夷点了点头,“发生了这样的事,你难过,王爷难道就不会难过吗?平日里你同王妃呆在一切的时间最多,你也最为清楚王爷想听些什么,这个时候我们都帮不上什么忙,你留在王府照顾王爷最好。”

阿悄擦了把脸上的泪,又吸了吸鼻子说道:“你说得对,现在的王爷比我们心里更觉难道,你们便放心去寻找王妃吧,王爷这边我来照顾。”

辛夷点头,这才肯放心的转身同落葵一道离开了王府,自从云惊澜失踪后一直都没有消息,连对方都没有送来交换的信件,楚慕寒心灰意冷,整个也变得十分的暴躁,南风都有些怕他,更加不敢让小七去招惹他,只好领着人四下在寻找云惊澜的消息。

他把自己关在屋里除了好消息什么都不肯去听,阿悄端着茶有些忐忑的敲了敲门,楚慕寒烦躁不已派出去的人早已同他们打过招呼了,若有王妃消息直接推门,这敲门的必然也不是什么重要事,他无心去搭理。

“我不吃东西,拿走!”

“王爷……”阿悄有些怯怯的开口道,楚慕寒一听是她心里的怒意便也往下降了几分,云惊澜是因为担心阿悄才会被人抓的,若是阿悄有个三长两短的,她回来后想必也是会不高兴的。

“进来吧。”

听到他开口让自己进去,阿悄总算是松了口气,急忙推了门进去,将端着的茶壶放在桌上这才急忙跪倒在了他面前,楚慕寒皱起了眉头,“你这是做什么?”

“请王爷责罚奴婢吧,是奴婢不好让王妃担心,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他抿着嘴沉默,这件事应该怪阿悄,他知道阿悄追出去是为了什么,他也知道阿悄这样做都是为她好,他更加明白,云惊澜为何如此担心阿悄,对她来说这些丫鬟像是仆人也像是妹妹,连带着他对阿悄等人也是不同的。

他抬了抬手,“这件事不怪你,起来吧,澜儿是担心你的,你还生着病,不要再受凉了。”

阿悄一听他这么说,心里却更加难过起来了,云惊澜和楚慕寒对她这么好,但她却是这么的不懂事,她迟迟不肯动。

楚慕寒幽幽的叹了口气,“这件事从一开始便是设计好的了,他们的目标原本便是澜儿,是我们大意了,没有考虑仔细,怪不得你明白了吗?”

“王爷和王妃待阿悄如此好,阿悄愧不敢担……”她心里泛酸就很想去哭,可当着楚慕寒的面哭出来的话只怕会更加让他烦躁吧,阿悄偷偷掐了自己一把。

楚慕寒有些不太耐烦,现在最为着急是难道不是他么?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他来安抚别人呢,“阿悄我现在真的很烦躁,你可不可以不要为难我了,澜儿很在乎你们,对我来说你们也同别的丫鬟是不一样的,但我不想你因此而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奴婢明白!”她借着起身的动作悄悄擦了一把眼角,“王爷喝杯茶吧,如今王妃还在等着王爷呢,王爷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累到了。”

她这么说还像些话,楚慕寒点了点头,喝下了她递过来的一杯凉茶,不过这茶水已然冷了,他愣了一下,阿悄急忙去摸了摸茶壶,脸色大变:“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光顾着说话都没发现这茶已经凉了。”

“没事,正好冷静一下。”他仰头一饮而尽,他还有许多事需要考虑,这样也正好。

阿悄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安静的站在了他的身旁。

宫里的江茹虽然没有发现他的这些大动作,打宫外的人却未必没有注意到,密切关注冥王府的出了太子之外,自然还有翼王楚琪睿,他发现了这几天冥王府的人似乎都在外面寻找着什么,只是那些护卫的口风十分的紧,他想要套些消息,却始终都没有,好说歹说才总算打听到了他们是在寻人。

楚琪睿有些奇怪,寻什么人需要这么大动作,自从楚慕寒将守城的任务从楚煜祺手中接过去后,许久都没有出现过会盘问往来车辆的举动了,他到底在说什么?

翼王百思不得其解,便召集起了自己的幕僚来探寻楚慕寒此举到底是何为,这些个幕僚所言五花八门但没有一个中听到底,翼王有些不耐烦了便挥手让这些人回去了,王府里一下来了这么多人,自然也是要引起景瑞雪的注意的。

等人全都散去后她这才缓缓移步到了书房,楚琪睿还坐在椅子上琢磨着方才这些人的言词呢,忽而见景瑞雪来了,他双眼一亮。

景瑞雪心中有疑,话问得比他快多了,伸手丫鬟替她将门合了起来,“王爷将人召集来王府可是有什么大事想商么?”

这最近,楚琪睿都不主动来和她商量事情了,景瑞雪想要探听到更多的消息,就必须要自己主动来问,这让她感觉到有些烦躁,但她也深知一步错满盘皆输,那件事对她带来的影响也不小。

楚琪睿真拿不定主意,见她主动来问倒也没含糊,“这几日冥王府的人每日都在外似有激动,连城门口的盘查都是过分的仔细,似乎是在找什么人,难道是他们将林家的那小子弄丢了不成?”

景瑞雪想了想,又挪步到了他跟前道:“从前他们没有找到林家那小子时楚慕寒也没有这么紧张的,王爷觉得会是在找他么?”

楚琪睿想想也是,“那能是什么人?”

“能让楚慕寒如此发费周折的人自然是个万分重要的人,王爷可不要忘了当初,某人被魏王带走时,楚慕寒连欺君罔上的行为都是做过的。”所以她就是嫉妒云惊澜,明明就已经有了这样一个可以为她奋不顾身的楚慕寒,又为何还要去绑着魏王?(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找事 “你的意思,冥王妃?”

景瑞雪点了点头,她相信除了云惊澜,这世上再无第二个人可以让楚慕寒如此慌张的了,他这人向来冷静,如此大肆来寻人实在不是他的作风。

楚琪睿听她这么一说也觉得十分的有道理,这么说来的话是云惊澜失踪了,那对他们来说可是好事啊, 他忽而喜上眉梢来,果然这些事还是需要同景瑞雪商量才行,“既然如此我们更应该来帮帮他才是。”他说道帮帮两个字时眉毛一挑,显然是必有意味。

景瑞雪笑着点了点头,她也正有此意,现在楚慕寒想必是十分的崩溃中,这个时候的冥王府守卫也同样十分薄弱,一来可以将楚慕寒打击一番,二来说不定还可以找到那个让楚煜祺如此慌乱之人的踪迹。

岂不是一举二得么?

两人相视一笑显然是想到一块儿去了,楚琪睿出手向来不用景瑞雪来担心,她能够做的便是提点他罢了,接下的事她只要安静的看看好戏便是了。

楚琪睿起身叫人去将自己的部下叫了过来,景瑞雪已经飘然而去,将书房交给了楚琪睿来,他召集了人手打算趁着夜黑风高来潜入冥王府,楚慕寒不是派出了大部分势力去寻找云惊澜了么?这对他来说可是个绝好的机会啊,想到这里他不禁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笑容。

这一夜的冥王府,仍旧同往常一样十分的安静,不过小七派出去的人在外待了好些天,一直没有线索,加之这里是天月,他们毕竟也是中州人,实在不太熟悉,便急急忙忙来同小七复命,正好被南风看到了,他看着如此安静的冥王府,忽而也觉得有些恐慌,楚慕寒寻找云惊澜的心他自然可以理解,只是现在的冥王府实在太容易被攻破了,他必须得为楚慕寒考虑考虑。

刚好这个时候他听到这人在同小七抱怨,天月人生地不熟的他们寻起来有些麻烦,南风也表示理解,但小七不觉得,她只是觉得这些人在偷懒不肯去找罢了,当即还发了好打一顿火,南风急忙走了过来,安抚道:“他们说的话也没错,现在让你出冥王府去转一转,你能保证回得来么?”

小七被问得哑口无言,“那他们还能做什么?”

“别说话,你听。”

小七果真万分紧张的凝神聚气,但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听到,她有些不高兴的看着南风倒:“我什么也没有听到。”

“没听到也就对了,这个时候的冥王府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你还记得那日你澜姐姐救人时发生了什么吗?”

她当然记得,那日是林简一直在她跟前保护她的啊,然后那院子里满满都是血腥味,她特别讨厌那个味道,“那天死了好多人呢?”

“是的,外面有人以为冥王府好欺负所以派了许多杀手过来,现在的冥王府更加没人了,若是现在他们又派人过来应该怎么办呢?”

小七恍然大悟的从凳子上跳了下来,“啊我明白了,让王爷的人去外面寻找澜姐姐,我的人就保护冥王府吗?”

“聪明!”南风一向同她不对付,她说什么话他都要来嘲笑两句,这破天荒的他居然来夸她聪明了,小七十分的高兴,“我当然很聪明呀,不过这种事我不太会,还是你来分配吧。”

“对,你真是太聪明了,还知道选我这个人来分配。”南风也算看出来了这丫头就是被宠坏的,说句好听的就能开心得忘了本,将人交给他来吩咐。

沉溺于喜悦之中的小七全然没有注意到他这句话其实也有嘲讽之意,南风也怕她反应过来,急忙领了人去分配任务了。

到了半夜,这些守卫却忽感有点不妙,纷纷打起了精神,于是下一秒便有人翻墙而入来,楚慕寒好不容易才睡下,南风披着衣服起身之后又吩咐人千万不要去打扰他,这点小麻烦他来解决便可以了,不过看的出对方似乎也早有预谋。

幸好的事他刚刚才说服小七将中州人的人留在王府,否则还真是麻烦了。

中州护卫的功夫诡异,翼王派来的人确然没见过,有些应付不过来,很快便有些力不从心了,不过楚琪睿也没有小看楚慕寒,因而派来的人数却是不少,南风应对起来倒也有些吃力,这个时候茯苓等人还没有回来,眼看着就要撑不住了,中州的人毕竟数量有限,能力也有限,想要报仇就攻破的局面还有些困难,听到了声响的林简也急忙想要来帮忙,芙蓉倒是一直留在冥王府在保护他,因而也一道走了出来。

南风虽然吩咐阿悄看护好楚慕寒,但外面打了这么久他自然也被吵醒了,发觉到不对劲的楚慕寒急忙翻身而起,将衣服披在身上便闯了出来,阿悄想拦也拦不住,有了他的加入,楚琪睿派来的人到底还是有些扛不住了,只能被逼得节节败退,楚慕寒原本就因云惊澜而反倒万分的急躁,心里憋着一团火无处去发,这些人要送死,他自然乐于来成全他们的。

他握着剑杀得尤其狠绝,连南风看着都有些怕怕的,他双眼通红,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都是他们绑走了云惊澜,也是他们还她陷入了危险之中,他们必须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他就想杀了这些人。

楚琪睿派来的人几乎被全数歼灭,楚慕寒想要追出去,南风自然是不允许的,急忙伸手去将他双臂抱住,“别追了慕寒!”

他这一声慕寒,却让对方全身一颤,他扭头来茫然的看着南方,自从云惊澜失踪后他许久都没有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他既然担心她也很想她,他们很久都没有这样分开过了,他全身无力的蹲在了地上,南风只好将他整个人拽了起来。

“你感觉怎么样了?”

他掀开眼皮来有些无力的看了南风一眼,“有些累。”

当然累了,不吃不喝还杀得这么猛。(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回礼 “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楚慕寒点了点头,南风便将他扶了起来,想要将他送回房去,楚慕寒看了看月门,忽而轻声道:“送我去宁园吧。”

南风顿了顿,随后也了然的点了点头,“好。”

他们身后,林简一双眼十分的复杂,从前都是他和云惊澜在帮他,现在他也很想去为他们做些什么,云惊澜被人掳走了,他虽不知道是何人所为,但直觉这件事同太子却也脱不了关系,既然同那位假太子脱不了干系,自然也就同他脱不了干系了,云惊澜多少也还是被他所拖累的。

他很想去帮楚慕寒做些什么,可现在的他实在太弱了,在冥王府面对这般侵袭的时候他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他明明都已经很努力的去练功了,但这种事并非一朝一夕便能成功的,如今的他虽有些三脚猫的功夫,但比起芙蓉,比起楚慕寒来说还差得实在太远了。

林简握紧了拳头,等楚慕寒状态好些之后他再去找他吧。

被扶着进了宁园的楚慕寒却挣脱了南风的搀扶,他愣愣的站在院子里,仿佛下一秒那房中的灯便会亮起来,随后她就会从房中走了出来,可他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她从房中出来,他到底还是有些失望了。

南风就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情深至此,叫人唏嘘不已。

“她会没事的。”除了这样无力的安慰他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楚慕寒都明白,他也相信云惊澜不会这么轻易的被他人所害,可这样发过誓一定不会让她陷入危险的自己到底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掳走,阿悄很自责,辛夷也很自责,其实最应该感到自责的应该是他才对啊,是他没有保护好她,不过就是一些死士罢了,他怎么就撑不住呢?他怎么就能让她去破阵呢,她连自己都保护不好的啊。

都是他的错。

“我没事,你回去吧。”

南风点了点头,但又想到楚慕寒站在前方背对于他,点头也是看不见的,于是他开口道:“那我去把那些尸体处理一下吧,看着怪恶心的。”

楚慕寒突然转身来奇怪的看着他,刚刚的那些人,他其实也不难想出是何人所为,既然这些人想要在这个时候来给他找些麻烦,他不回礼感谢一下岂不是很对不起他们的良苦用心了?他笑得有些诡异。

南风却忍不住抖了抖,“你别这么看着我,怪吓人的。”

“去将这些人的头颅砍下来,然后用盒子装好,我想给一个人送点礼物。”

“你知道是谁干的了?”南风好奇的看着他,就这么会儿功夫他就想明白了么?

楚慕寒如他所愿的点了头。

“那是谁?”

“你觉得除了翼王还是是谁?这段时间一直紧盯着冥王府除了太子也就翼王了,不过若是太子的人他们的目标应该是林简才是,这我同林简一块儿出现,这些人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一心想要取得我的性命,所以是冲着我来,所以除了翼王还能是谁呢?”

“厉害,我还以为你真是发了狂呢,想不到你竟还注意到了这些。”

他刚刚是发了狂吗?楚慕寒却有着片刻的失神,是啊他是发了狂,因为她不在了所以他疯了狂了,他不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可是现在他心里憋得难受,翼王自己送上门来他自然不能叫他们好过。

南风又安抚了他几句便扭头去吩咐人收拾这满园的尸体了,当然这些人的头颅是被斩下来的,随后被装在了一个盒子只注重,这个盒子的接口处被涂上了蜡密封起来,以至于里面的血水才没有流淌出阿里,楚慕寒看着这满箱的头颅露出一丝狰狞的笑意,随后他扭头看向了身边的护卫,“去将这件礼物送去翼王府。”

这护卫便听话的将盒子推了过去,随后将其放在了一翼王府的门口便不过多理会,那门口的护卫见到这个箱子也拿不定主意,刚好这个时候楚琪睿也不在王府,他们便只好去请示景瑞雪。

景瑞雪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让人把箱子搬了进来,昨日楚琪睿说他去采买了一只石雕来打算年底给承启帝送贺礼的,看着个箱子的体积这么大,难道是石雕到了么?

她让人把箱子放在了院子里,想要等到楚琪睿回来后再一道打开,不过这楚琪睿回来时候早早便听仆人说起了此事,当下他也有些奇怪,他买的石雕应该没有这么到才是,于是便去寻了景瑞雪,既然是她让人把箱子搬进来的,难道是她买的什么东西么?结果这一对峙,两人都愣了,石雕没有到,景瑞雪也没有买这么大个东西。

两人急急忙忙来到院子里,看着这个箱子脸色也十分的难看,都运进来了,就算想再丢掉了也需去确认这箱子里是什么东西才敢丢啊,若是被人栽赃陷害岂不是更惨,楚琪睿看了半天,才招呼了人来开箱子,这箱子也没有锁,就那么虚虚的绑了两条绳子在车板上罢了,看起来也不是什么猛兽,若真是这样那箱子里也应该有声音才是。

这样想着楚琪睿也稍微安心了些,只是那提着刀的护卫却是有些后怕,“王爷,好想有血腥味,这里面不会是装的尸体吧?”那人鼻子本来就比较灵,这么一说楚琪睿的脸色反而更加难得起来了,有尸体?

那他倒是想看这到底是何人的尸体,楚琪睿有些看不下去,伸手来将他手中的剑夺了过去,然后一把挑开了这箱子上绑着的绳子,又吩咐这个护卫去开箱子,那护卫脸色十分难看,下一秒楚琪睿的剑便落在了他的脖子上,就算这箱子里装的尸体,也总比他自己变成尸体的好!

护卫被逼无奈只好颤颤巍巍的伸手去打开了这箱子,他将脸扭到一旁不敢去看,一股血腥恶臭之味迎面扑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六十七章 头颅 那站在一旁的景瑞雪同楚琪睿却是将这箱子中的景象看得十分的真切,头颅,这个箱子里塞满了人头,活睁着眼的,或闭着眼的,全是一脸苍白之色。

楚琪睿抖了抖,手中的剑也落在了地上,咣当一声作响,那护卫又好奇的回头来瞥了一眼,但箱子里的景象却是让他险些崩溃,随后便惨叫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楚琪睿还认得这些脸,都是他派去刺杀楚慕寒的人,这些人失败了他并不感到奇怪,只是楚慕寒会做出这种行为确实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景瑞雪也受不了这场景捂住嘴就蹲在一旁抱着花瓶大吐特吐起来,翼王脸色铁青的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那吓得软倒在地的护卫,他心里腾升出一股怒意来,废物,连个女人都比不了!

他亲手来将箱子重新盖上,随后扭头同他护卫道:“怕什么?你难道没杀过人?还不把这东西处理掉,免得碍了王妃的眼。”

那护卫还在发愣,他却伸脚来将他踹了一脚,护卫这才回过神来,急忙将那箱子抱了起来,可惜这箱子实在太重他一个人抱不了,又只好去招呼了另一个护卫来帮忙,一道将这箱子搬出了后山,又找来柴火将头带箱子烧做了灰烬。

景瑞雪却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一连好几个晚上都做着噩梦,梦里全都是血淋漓的人头,他们叫嚣着朝着她飞过来,异口同声的说着一句话,我的头呢。

随后她便从梦里吓醒过来了,楚琪睿知道她没有看到这样的场景,女人嘛受不了也是正常的,倒也没有在意,过几天就好了,谁知道那景瑞雪原本平日就做了不少的亏心事,这么一吓就给吓出病来了。

楚琪睿没办法只好去请法师来给她做法。

这些事传到楚慕寒耳中倒是大快人心,他们原本是想来给楚慕寒找不快的,却没想到此举却是碰上了他的刀口上,自己没落个好,反是撞了个鲜血淋漓,楚琪睿也安静了好几天。

这些事自然也传到了宫里去,孙嫔倒也更加不轻举妄动了,她远远低估了云惊澜的重要性,不过这么些天了,她自然也要配合的假装醒过来了,孙嫔没少在她手里受气,虽然楚琪睿有令不要轻易对她出手,但少不得要让云惊澜吃些皮肉之苦了,这些云惊澜都记得在心里。

但孙嫔却格外喜欢看她一番恨不得杀了自己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每每如此她就心情愉快。

这么些天了太子倒也想明白了,杀了一个云惊澜自然也没什么用,眼下对他来说最为麻烦的自然还是林简,他想要利用云惊澜来同楚慕寒做一笔交易,至于楚慕寒要不要换,就看他是爱江山还是更爱美人了,不过楚煜祺也有仔细,楚慕寒恐怕会选着云惊澜,只是这么做的话,必然也会引来孙嫔的怀疑,所以他必须得想个合理的解释,最好是能在得到林简后再将云惊澜杀了,这样对孙嫔也好也个交代,这些天太子就为这件事感到烦躁呢,毕竟林简的事他没有人可以商量,办法也需得他自己去想才行。

而且这段时间楚慕寒找人的动作实在太过明显了,他也不方便出手,还是等等看,等楚慕寒不再这么大战旗鼓了他再来同他谈条件吧。

因为吓了景瑞雪一顿楚慕寒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林简也觉得这个时候可以去同楚慕寒谈谈了,于是他便主动去了药园一趟,楚慕寒这个时候挣扎帮云惊澜拔草呢,她不在,这些草就不听话的乱窜了呢。

林简走来时看他这副模样也很是震惊,楚慕寒是受了太大刺激要去种田了吗?那拔草的人扭头看了他一眼,随后站起身来,“你怎么来了?”

“王爷和王妃对林简有恩,如今王妃不见了,我也很着急,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以帮王爷的吗?”他既然问出了这句话其实已经做好了被楚慕寒送出去的准备,自小他就被人教导要有恩必报,何况云惊澜对他来说是大恩,只要能救她,他什么都可以做。

楚慕寒又何尝不知,暗中观察冥王府的出了翼王还有一会太子,可是太子一直没有动静,想来他所猜的也不假,这件事太子必然也参与其中了,旁人可能不知道,但太子心中却是万分清楚,以一个云惊澜来换一个林简,对他来说这个买卖不亏。

可是为了这个林简云惊澜所付出的一切又算什么呢?现在将他送出去?真的值得吗?他心情复杂的看着林简,若是将他交出去便能换回云惊澜,他倒是十分的心动的,可最怕的是,林简送出去了,云惊澜却同样也回不来,至少现在来说,林简在他手里,楚煜祺就不能轻举妄动。

但最后他还是叹了口气,“不,你什么也不用做,你安静的呆在王府里对我来说说已经是最好的帮助了。”

林简垂了眼,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来感觉,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觉得失望,楚慕寒摆了摆手让他离开了药园,林简只好失望的退了出去,不过在回到自己的房间前却又刚好碰见了从外面回来的南风,见他这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还有他鞋边的泥土,南风倒也不难猜出他刚刚去了哪里。

而楚慕寒的态度,林简大约也看得十分清楚了吧,他追了过去,“林公子。”

林简陷入自己的沉思之中,自然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南风三步并做两步追了上来,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林简吓了一跳,伸手便坐防备装,直到他定睛下来看到了南风,这才冷静下来,“原来是你啊。”

南风笑了笑,“林公子刚刚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他摇了摇头,“没什么?”说吧便坐在了石凳上继续发呆,天气冷了,石凳也更加冻人了,这样也好,利于他的思考。

南风也打断就此离去,随着他坐在了一旁笑了笑。(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解释 “你不说我其实也知道。”

林简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

“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你现在一定在想,冥王妃帮了我这么多,还因为我变成这个样子,我一定要想办法救她是不是?”

林简又低下头去,他的想法有这么明显吗?难怪刚刚都不用他说什么楚慕寒便拒绝了,可他也知道对楚慕寒来说云惊澜是怎样的存在,他居然没有答应自己的请求这让林简有些意外。

以他的性命却换取云惊澜的性命,他觉得这是很值得的。

“我还知道你现在想什么,你信不信?”

“你又知道什么了?”林简低着头没好气,这种心思被人全部看透的滋味并不太美好,南风笑了笑,单手拖住了自己的脸看向了他,“你现在一定觉得以你自己的性命去换冥王妃的性命一定十分划算对不对?”

好吧,他厉害,他什么都看得出来好了,林简的头却低得更加厉害了。

南风的脸色一点点凝重起来,“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为了找到你,冥王妃化身成为江湖神医,每日看的病人无数,她难道是闲的吗?为了治好你母亲的病,她没日没夜的研制新药又是为了什么呢?当日冒着被人抓包的危险为你母亲动刀又是为了什么?难道现在将你交出去救回她的性命就完了么?那从前所做的一切不就白费力气了吗?”

林简猛然抬起头来看着他,“我知道为了我,冥王妃做了许多事,可是让我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陷入危险,我又如何能忍心?!”

“你是不是傻啊,她落在了太子手中,太子想要用她来换你,自然不会让她有什么好歹,你留在冥王府对她来说其实也是一种保障。”

林简一愣想起了方才楚慕寒对她说的话,他安静的待在冥王府对她来说真的是一种保障吗?

“而且……”话锋一转,南风的眼皮也低垂下来,“你以为你去了他们就真的会放过她吗?你太天真了,除掉你,太子就更加容易除掉冥王了,真是时候再没了,冥王妃,对冥王来说这种打击几乎是致命的,所以即便你们答应去交换,太子也未必会光明磊落的来放开冥王妃。”

林简呆呆的看着他,自己果真是阅历还太少了吗?南风说分析的这些,他居然都没想到,他以为只要自己去同太子交换便好了,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啊,想不到内里居然还有这么多不安的因素是他没有考虑到了,他垂下了眼睛,更加怨恨起了自己的无能为力,“你说得对,即便我现在走出去,对冥王妃来说实在也没有什么帮助,可是我……”

“我知道,你很担心冥王妃,但现在对冥王来说,对王妃来说,你的安全才是她活命的保障。”

“我明白了,我会安静的呆在冥王府的。”

南风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将林简劝下了,看得出楚慕寒也是十分的没有精神,连同他多说两句都不愿意,若不是自己瞧见了以这林简的脾气,别到时候他自己跑到楚琪睿跟前自投罗网才是。

安抚好林简后他又移步到了药园,楚慕寒这个时候倒没有拔草了,他洗了把手安静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发呆,也不知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南风摇了摇头走到了他跟前来,楚慕寒感受到了一股凉风,扭头看了他一眼,双眼仍是无神的说道:“你来了啊。”

南风恩了一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草药他还是认识的,想必这些草药都是云惊澜种下的吧,他呆在这里又是因为在想她吧,他伸手来拍在楚慕寒的后背之上,“城门口那边你看得如此严实,想必也没有出城的,王妃应该还藏在城中。”

楚慕寒有些烦躁的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可是这城里我几乎都翻遍了,连那些人的家中我都派人去勘察过了,都没有人,他们会把她藏在哪儿呢?”

“你找遍了,没有吧?”

他这么一说,楚慕寒却忽而来了精神,还有什么地方是他忽略掉的吗?南风看着他这双充满期待的眼忽而有些不大好意思了,“我只是开玩笑的,想说皇宫你也不可能去找的,你别放在心上。”

“皇宫?”他双眼一亮,是啊城中他都找遍了,可是皇宫呢?他可并未找过啊,而起后宫他虽然不大方便,但还有江茹啊,他居然没想起来去找江茹帮忙在后宫找找呢?

不过这个时候天色也已经晚了,他这个时候进宫去寻江茹也不大合适,可是他片刻都等不及了他必须尽快进宫去才行。

楚慕寒猛然站起身来,抓住了南风很是激动,“你说得没错,我居然会忘记了皇宫这个地方!我怀疑过孙嫔,却没想过她会不会将人留在宫里呢?这个地方有禁军把手,自然也轮不到我去审查,而她的后宫我自然是没有办法的。”

南风被他晃得有些头晕,“你说什么?你想进宫去?现在?你疯了吗?”

他是疯了,再见不到她,他一定会疯的,“你留在冥王府替我照顾好林简,我马上进宫去一趟。”

南风知道自己拦不住他,而且打起来他也不会是楚慕寒的对手,便也不费口舌来揽住楚慕寒,于是便急忙去找清风来,至少清风还是能收拾楚慕寒的,实在不行让清风来把楚慕寒打晕吧,可是等到他带着清风来到楚慕寒的房间时候,却见他已经换了一声夜行衣了,这让南风吓了一大跳。

他说要进宫,原是这样进去的?

“你做什么?”

“进宫啊。”楚慕寒却答得理所应当,南风有些崩溃的看着他,“你是疯了吗?穿成这样进宫去?”

“我现在很清醒,天已经黑了,这个时候我还有什么理由去进宫,只能这样了,其实这样也好,我也可以偷偷去孙嫔的寝宫检查一番。”他脸上的神情可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六十九章 潜入 “你倒也知道这个时候进宫是不妥,那你为何还要这样?”

“这是我唯一没有找过的地方了,南风我等不了,我觉得我自己是真的要疯了。”他说这话是脸上的痛苦清晰可见,南风叹了口气他也很想去理解他,他也很想去帮助他,可作为朋友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楚慕寒陷入危险之中,“楚慕寒我不能让你这么做,清风你解决他!”

说罢清风点了点头,上前两步从他身边错开来,却是伸手去拿那放在架子上的另一套夜行衣。

南风无语凝噎,“你做什么?”

“王爷一个人进宫不安全,我陪他一起去。”

疯了吧这两人,楚慕寒看了看南风又看了看清风,倒是将清风手中的夜行衣夺了过去,“你派人去外面寻找,这个时候最好去弄点麻烦,将太子的注意力吸引过去,至于进宫这件事,人太多也不太好。”

能想得到这么多,看来还没疯得很厉害,南风瞥了一眼他二人,他原本带清风来此是让他解决楚慕寒的,却没想到这家伙临阵倒戈,让他头疼不已。

“你放心吧,我现在很冷静,而且我进宫也不全是为了去孙嫔宫里查探情况的,宫里有人帮我的。”想了想江茹的事他似乎也忘记跟南风说了,也难怪他会如此担心,于是他简单的同南风说了一下关于江茹的事,虽然南风还是不大放心,但听说承启帝如今的宠妃是他的故友,倒也让南风松了口气了,“那你万事小心吧。”

楚慕寒点了点头,三人分头去完成自己的任务,清风领了人寻去了太子的地盘,故意闹事,太子原本都要睡了,听闻宫外出了事,还是冥王府的人干的,楚煜祺头疼不已,只好披着衣服起身来来主持大局,在他的人进宫出宫之时,楚慕寒也趁机偷偷潜入了皇宫之中,现在的他功夫更胜从前,如今他有了想要保护的人,闲暇之余还会同清风讨教几分,总不能万事都依靠清风吧,他要保护自己更加也要保护云惊澜。

躲开了宫中禁卫军的楚慕寒悄悄溜到了含元殿,但含元殿里静悄悄的,承启帝显然不在,这样也正好,他悄悄潜入了江茹的房间的,又敲了敲窗台,可半天都无人回应,他有些奇怪的转了进去,屋中的烛火明亮,却没有她的身影,江茹不在么?

他虽有些失望,但也很快有了别的想法,江茹如今正得宠,或许去御书房陪着承启帝了吧,看时候还早,大约也要过一会儿才能回来,他不如先去永和宫看看吧。若说云惊澜真的被藏在宫里,那除了孙嫔他实在想不出还谁能做这种事。

楚慕寒又躲开众人的视线悄悄溜到了永和宫,可就在他准备暗中寻找一番的时候,眼前忽然一道黑影闪过,静悄悄的永和宫中这道黑影十分明显,楚慕寒还以为是自己是被孙嫔暗中派来的人发现了,当即也心头一紧急忙伸手去抓住那人,那人扭头过来,脸上也同样带了面纱,见了他这人双眼一眯,当即便不客气同朝着伸出了拳来。

楚慕寒稍微后退了一步,被她这一拳推得撞在了树上,这个人看起来功夫也不弱啊,他拍了拍落在肩头的树叶,随后便朝着这人一掌劈了过去,对方速度也极快,侧身一闪,凌厉的掌风便从她身旁划过,从身形来看着应该是个女子才是。

孙嫔身边何时有这样一个高手了,只是可惜啊,她在为孙嫔卖命那么这边是他的敌人了,为了以后少一个麻烦,他今日将其了解了是最好不过的事。

两人刻意的压低了声音,楚慕寒却觉得有些奇怪,他不愿被人发现也就罢了,为何这个人似乎也挺怕被人发现的模样,他一边躲着对付的攻击,一边暗中观察着她的招式。

似乎有些眼熟?

但他又想不起了,看对付的模样似乎也在试探着他的路数,两人不约而同的放慢了速度,楚慕寒脑中忽而灵光一闪。

“江姐姐?”

对方听他一开口,顿时也愣住了,她急忙拉下了面纱看向了他,“冥王殿下?”

“是我!”他也露出了真面目欣喜万分的看向了她,“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江茹看了看四周,将他拉到了一旁说道,“殿下,我发现孙嫔同太子殿下有所勾结。”

楚慕寒点了点头,这件事他早就有所预料了,江嫔见他的表情毫无波澜,倒是有些迟疑,“王爷早就知道了吗?”

“恩,澜儿被掳走这件事我便看出来了。”

“什么?王妃被掳走了?!!”江茹很是吃惊,这件事她到现在为止都还不知道,因而声音也大了些,吓得她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到底怎么回事?”

楚慕寒便大致将那天的事情同她说了一遍,江茹心情十分的复杂,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居然一点都不清楚,现在想来那日她的直觉也没有错,那日孙嫔的眼神明显是有些慌张的,可恨的是她居然就真的被孙嫔搪塞过去,若是那日她推了门,云惊澜也就不会再受这些苦了。

想到这里她就懊悔得不行,她伸手来敲了敲自己多年脑袋,“我真是蠢啊!”

楚慕寒急忙将她的手拉住问道:“怎么了?”

“王妃失踪的当日我曾来过孙嫔的寝宫,当时还觉得内殿有些奇怪,原本想进去瞧瞧的,但因为不想搭理这个孙嫔,便作罢了,后来瞧见孙嫔宫里的人去了东宫,觉得有些奇怪边派人来瞧瞧,我怎么就没想到推门去看看呢!我真是蠢啊!”她说着气恼得不行,楚慕寒也叹了口气,这件事过来说来的确十分的可气,可在当谁又能知道会出这么多的事呢?

“你也别太自责了,既然这样我们也大致能确定澜儿必然被孙嫔关在了她的寝宫了,难怪我在宫外寻了这么久一直都没什么结果,原来是这样。”

幸好南风那开玩笑的一提,否则他无法想到进宫来一趟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七十章 营救 两人说着话,巡逻的禁卫军便远远的发出了脚步声,二人心照不宣的躲在了一旁的阴影之中,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直到这禁卫军离开后,两人又压低了声音道:“今日刚好碰上了,我们一道去救王妃吧。”

楚慕寒恩了一声,两人便一道翻墙入了孙嫔的院子,孙嫔这个个性必然不会让云惊澜同她共处一室的想必她自己也不舒服的,那么在孙嫔所睡的房间自然不会有云惊澜,两人偷偷摸摸的将永和宫仔细检查了一番,孙嫔被降了位份之后,这寝宫中侍奉的宫女自然也跟着减少了许多,因而这个宫也十分的安静。

既然关押了云惊澜,必然也会由人来看守吧,两人倒是将目光锁定了一出,因而孙嫔最为忠心的这个宫女真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打盹,若是个空房间又让小鞠来守夜做什么?

楚慕寒看了一眼江嫔,后者同他点了点头,二人之间什么话都没有,打算一起摸索过去将小鞠打晕,可就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从哪里突然窜入了一串声音打断了二人的动作。

“小鞠!”

那打瞌睡的吓了一大跳,猛然跳起身来,见到的却是一脸严肃的嬷嬷,她有些心虚的低头同嬷嬷打了个招呼,“嬷嬷好,有什么吩咐吗?”

老嬷嬷看了眼她身后紧闭的房门,“你这是在做什么?让你看好屋子里的东西,你居然在打瞌睡?”

小鞠心里有不甘,面上却还得迎合着,谁让这老婆子是孙嫔的心腹呢,她说一句话都能顶上她十句话,这个寝宫之中除了孙嫔也就她最大了,“嬷嬷教训得是,小鞠记住了。”

“恩,我知道你这段时间也辛苦了,过些日子,我会提醒娘娘一下的,好处自然是少不了你的。”老嬷嬷知道她不甘心,她收买人心的手段很多,一个黄毛丫头罢了,她自然能搞的定。

听她这么一说小鞠果真十分高兴的点头来讨好的凑近了几分,“多谢嬷嬷,天色不早了,嬷嬷您快去休息吧。”

“我这把身子骨啊确实没法跟你年轻人相比,不然啊这件事我也就做了,也就不必麻烦你了,可惜年纪大了。”

“嬷嬷哪里的话,能为娘娘办事是小鞠的荣幸才是。”殷勤的将这嬷嬷送走后小鞠却又变了一副嘴脸,不过这下子她可不敢打瞌睡了,但对楚慕寒来说却为他们的营救计划增加了一分难度,他从树丛后站起身来,随后拍了拍江茹的肩膀。

江茹却还在发呆,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楚慕寒也不敢太过明显,只好重新蹲了回去,小声的问道,“怎么了?”

“刚刚那个老婆子……”

“恩?”他还是不太明白。

“当年孙嫔来找茬的时候,这老婆子一直跟在她身边,娘娘的事她肯定脱不了关系。”江茹之前便觉得这老婆子眼熟了,只是时间过去得有些久了加之也就是个宫女罢了她并无将其放在心上,知道刚刚这婆子的一番举动才彻底引起了她的注意。

楚慕寒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也跟着微微一颤,加害锦妃的人中有他一份功劳!他看向了那婆子消失的模样,眼中燃烧起了熊熊烈火。

总有一日,这些人他通通不会放过的,那放在江茹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后者感到了一丝痛,她皱起眉来看向了楚慕寒,看见的是他眉宇间痛苦的神色,有些担心的问道:“王爷……”

“我没事。”他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走吧。”

怎么可能没事呢,他的母亲被这个人所害,如今最爱的人也被她置于险境,倘若换成是她,她也绝对不会轻易饶过她的。

江茹分得清情势,即便要报仇也要先救出云惊澜才行,她跟着站起身来,俩人爬上了房顶,那站在台阶下的小鞠似乎有些腰酸背痛,这会儿正在伸着懒腰呢,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后,江茹率先发起了行动,她翻身翩然落在了小鞠面前,在她尚未发出声音之前,伸手去捂住了她的嘴巴。

小鞠惊恐万分的看着她,江茹眯起了眼睛,那被面纱遮住的嘴角微微上扬,然后一个到手劈在了她的脖子上,小鞠应声倒地。随后她抬头来看了一眼随之而落下的楚慕寒,从他点了点头,江茹将小鞠扔到了一旁,又撤下她手腕的披帛来将其手脚绑住,最后再脱下她的外套来揉做一团塞进了她的嘴里这,这才安心的守护在一旁为楚慕寒把风。

他推门而出,皇宫毕竟不是小户人家,即便无人住的这个房间之中仍放置了烛台,光线虽弱但已经足够他将这房中的情景打量个仔细了,可是他环顾了一周都没有瞧见云惊澜的身影,她会被藏在哪里呢?

楚慕寒仔细翻找起来,当然孙嫔的寝宫之中也没有什么密室,想要藏一个大活人,除了柜子也实在没有别的选择了,他拉开了被防止在墙角的梨花木柜子门。

找到了。

他心里一块大石落地,云惊澜手脚都被捆绑在一起,嘴里还塞着抹布,这会儿靠在柜子上睡着了,楚慕寒伸手来将抹布取下,她忽而便惊醒了,眼里还带着深深的惶恐,楚慕寒看在眼里却疼在心里,这段时间她到底遭受了什么,看她身上的这些乌青,他忍住了心中的酸涩,急忙来想要来替她接来绳子。

反应过来的云惊澜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慕寒?”

“我在。”他轻声应道,抬起头来看着她的眼神中泛这她熟悉的温柔,云惊澜鼻子一酸,差点落泪下来,不过她打量了一番楚慕寒,他这一身夜行衣的模样,是偷偷闯进来的吗?

他是疯了吗?

云惊澜惊讶的看着他,直到楚慕寒将她受伤的绳子解开来伸手将她抱入了怀里,“别怕我带你回家。”

她贪恋的靠在了他的怀中,可是她还不能这么走,“慕寒,你听我一言,我有个计划……”(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七十一章 计划 楚慕寒看着她这满身的伤痕除了带她离开这个地方,别的什么想法都没有,可云惊澜却说她还有一个计划,他皱起了眉头,略有一丝不高兴,还有什么能比她的安危更加重要吗?

“什么计划不计划的,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说着便不由分说的想要将她抱起来,云惊澜却伸手来拽住了他的衣领,“不,我现在还不能走。”

“澜儿……”

“既然这个孙嫔敢把我掳来,她就应当做好被暴露的准备。”

“她被暴露自然是好的,可孙嫔心狠手辣,将你留在你这里我如何能安心呢?”端看她现在这副模样,他连冲入孙嫔寝宫杀了她的心都有了,那一刹间,什么后果什么身份都见鬼去吧,他护在心尖上的人,竟被她折磨成这个样子。

他不说还好,他这一说那原本被孙嫔所折磨的地方忽而也隐隐作痛起来,云惊澜龇牙咧嘴倒抽了一口冷静,楚慕寒万分心疼的松开了那紧紧握着她肩膀的手,“我弄疼你了吗?”

她笑笑随后摇头道,“弄疼我的不是你,而是孙嫔,不过她现在也不敢杀了我,她如今同太子是同流合污,太子又想要留着我来换林简,自然是嘱咐过她的,不过你说得也没错,孙嫔这种人自然不会让我好过,因而这不变着法的来折磨我么?”

“所以我们立刻离开这里。”他是片刻都不愿再继续等下去了,急忙想要离开,云惊澜又急又没有力气,急忙拽着他想要留下来,楚慕寒同样也是心急,一不留神便将她拖了起来,她咬着牙惊呼了一声,听得那门外的江茹也心头一紧,不过眼下她更加不敢进去,是怕被这永和宫的其他人听见,只能仔细将四周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人听到这声音才松了口气。

屋里楚慕寒愧疚的折返回去将她扶了起来,他有些生气也有些着急,他实在不能理解为何云惊澜还想要留在这个地方,这对她来说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吗?她都被折磨成什么样了?

“澜儿,你怎么样?”

她抬起头来,“你先把我抱入那桌子旁去。”

楚慕寒闻言将她抱了过去,云惊澜伸手从衣袖的隔层中摸出一包药粉来,随后以手指沾了些来涂抹在茶杯之上,这些天,孙嫔想起来也会来这屋子里看看她,拒她的观察来看,她一来也会呆上好一会儿的,这个时候必然也是要喝茶的,这对她来说是个绝好的机会。

楚慕寒看着她手腕上被绳索所勒出来的淤青心里越发堵得慌,做好这一切后,云惊澜又将药包放入了衣袖见的隔层之中,她看了看楚慕寒,“这里毕竟是后妃的寝宫,你还是快些回去吧,免得被人发现了,到时候可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被发现了也好,若是她孙嫔敢闹到他倒是想看看到底承启帝是要治他夜闯后妃寝宫,还是去治孙嫔绑架王妃,那日他同承启帝说起云惊澜的身份后,第二日冥王府便送来了许多的礼品,当时云惊澜还觉得奇怪呢,楚慕寒也没同她解释,他的心里当然清楚承启帝在想些什么,如今的云惊澜毕竟已不是往日那云府的庶女了,遇上她的事,他就不信承启帝还敢随便处理。

“你若不走,今日我也不走了。”

云惊澜却是被他这个气话弄得有些哑口无言,方才不是同他说好了吗?她留下来是有计划的,怎么他就是不听呢?

“我只是想顺着他们的计划下去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的,到时事情败露,我再出现在陛下面前岂不是更有说服力?”她再一次解释道,可是楚慕寒还是不理,云惊澜只好叹气道:“我只知道你是心疼我,不过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这一次你将我带出去后又能怎样呢?我们没有证据,那云婉钥还怀着身孕,孙嫔已然可以借着孩子耀武扬威的,那我这些天岂不是白受罪了?”

她这么一说倒也是,如今离开的确是有些太便宜孙嫔了。

“这一次我不想再让孙嫔东山再起了,而且此次跟太子也是很大干系,如果有了这个前车之鉴,再将林简暴露出来,你觉得太子又能如何呢?”

他皱眉思索着,云惊澜知道这一次他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楚慕寒同她有一个地方是挺像的那便是,对他好的,他铭记于心,伤害他的他也将以千倍万倍偿还。

如今她在孙嫔这里受了这么大的苦,楚慕寒又如何能轻易饶过她呢?

“可这样太危险了……”他连这话也没有方才说得那般笃定了,云惊澜笑了笑,“只要你能看好林简,我也就安全了。”

楚慕寒点了点头,看好林简倒没什么问题,何况他近来不想搭理人,幸好南风在已经替他将林简搞定了,暂时也闹不出什么事来,这一点来说他心里原本也是清楚的,只是在看到她以后,脑子里就乱糟糟的如同一团浆糊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那便好,其实你也明白的,不是吗?”

“我知道她不敢伤害你的性命,可你看看你身上的这些伤,我又怎么放心将你一个人留在这龙潭虎穴呢?”

“古话不是说了么?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呢?我可不是一个只能被你护在怀里的小猫,而且……”她忽而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来,“这以后孙嫔若是再想来折磨我也要看看她有没有力气了。”

楚慕寒想起了方才她涂在那茶杯上的药粉来,“你准备给她下毒?”

她眨了眨眼睛,“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早就该这么做了。”所以说不亏是他所选择的人吗?即便在这样的时刻,她也能冷静的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方才她那一番举动,他还没弄明白到底是要给谁下的毒,毕竟孙嫔也不是住在这个房间里,现在来看她自当是十分清楚孙嫔的规律才是,既然敢在茶杯上下,那也说明她会用得上。(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七十二章 保重 云惊澜开心的露出了一排整齐的牙齿,“这么说你也是答应了?”

楚慕寒就笑不出来了?他什么时候答应了她的要求了吗?“我什么时候答应了!”他板着脸详装后悔,云惊澜却捧着他道:“我最讨厌说话不算数的人了,你刚刚明明说了我可以在茶杯上下毒的啊。”

“……你这是什么歪理,我答应了你在茶杯上下毒可没有答应你留下来啊。”他有气无力的看着她。

“你不是怕她有力气来折磨我么?既然我在茶杯上下了毒她也就没有办法折磨我了啊,所以你最担心的东西不是解决了吗?你也不很赞同我这么做吗?所以我觉得你是答应了啊。”

“……”他竟找不到理由来反驳她,两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好一会儿才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了,但你一定要记得照顾好自己。”

云惊澜又点了点头,继而将双手合在一起递了过来。

“做什么?”楚慕寒奇怪的看着她。

“将我绑起来吧,免得孙嫔醒来发现了。”

好好好,既然要留下来,戏自然是要演足的,楚慕寒摇了摇头,又将绳子松松垮垮的绑在了她的手和脚上,云惊澜本想说他绑得太松了,可一看楚慕寒带脸色这么难看,估摸着再说他又得炸毛了,还是将就一下吧。

屋里二人难舍难分。

屋外那嬷嬷总觉得有些心绪不宁,这才回去躺了一会儿又急忙跑来想要检查一番,远远的江茹便看见了她屋里的灯亮了起来,她急忙扭头来敲了敲房门道:“找到了吗?快走,那老婆子又要过来了。”

楚慕寒心头一紧,云惊澜又急忙将他一推,“快走吧!”

他万分无奈,只好多看了她两眼:“你照顾好自己,还有外面的是江茹,你有什么计划也可找她商量一番,既然你不走,我便让她多来孙嫔这里走动一番吧,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云惊澜慎重的点了点头,她知他如此不过是因而担心她罢了,她的心里又何尝不会担心呢,可她不甘心啊,不甘心就这么离开这里,白白便宜了这个孙嫔,这一次她可不打算轻易放过她了。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要当心,太子也不是什么好打发的。”

“恩……”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楚慕寒没有办法只好将她抱起重新塞入了柜子里继而开门走了出来,江茹已经麻利的小鞠重新移到了门口,再将帮着她的披帛和嘴里的外衫给整理好,让她靠在了房门之上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待她回神来才发现楚慕寒是一个人出来的,他忍不住看了看她的身后,“王妃呢?”

“我等下再同你说,先离开这里吧。”

江茹点了点头,急忙同楚慕寒翻墙而出,而另一边那老婆子已经走到了小鞠跟前,见她低着头又在打瞌睡,这老婆子却是气不打一处来,“小鞠!”

靠在房门上的人吓得一个激灵,猛然抬起头来,警惕的看着她,“谁?!”

“除了我还能有谁?!”老嬷嬷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这个没用的东西,让看个门都做不好,方才明明嘱咐过她不许再打瞌睡了,她这才离开多久她就睡得跟死猪一个样了,连她走近都没有发现。

小鞠揉着脖子,方才被人劈了一下,这会儿还疼得不行呢,“嬷嬷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她走近两步,恨铁不成钢的揪住了她的耳朵,“刚刚才说让你坚持一会儿不要再打瞌睡,不是让你白天不用干活了尽管睡觉便是,你有这么困的么?”

小鞠疼得哇哇叫,老嬷嬷看着年纪大,力气倒是不小,“嬷嬷你误会了,小鞠没有睡觉,刚刚是有人来将我打晕了!”

“真的?”老嬷嬷将信将疑的看着她,随后猛的松开了她推门而入,目标明确将藏着云锦来的柜子打开来,见她仍蜷缩着身子靠在柜子里睡着了,老嬷嬷这才松开了口气,又恨恨的看了一眼门外的人。

小鞠这会儿还揉着耳朵呢,她几日可真是倒霉,又是被人打晕又是被人揪耳朵的,这会儿她还疼着呢?老嬷嬷却走到了她身旁来没好气的看着她,“你打瞌睡也就罢了,居然还撒谎?”

撒谎?小鞠一愣,“嬷嬷我没有撒谎!刚刚真的有人从房顶上翻下来将我劈晕的。”

“要照你这么说,对方将你打晕图的什么?既然没有少什么东西,那个人也好好的呆在柜子里呢,分明就是你在说谎,原本我还想说你这样丫头做事挺认真的,想让娘娘多多提携你才是,可现在来看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她看起来很是生气,看管好云惊澜可是大事,她玩忽职守也就罢了,竟还敢为自己开脱。

小鞠一听却是急了,她帮着孙嫔做了这么多坏事,如今就因为这么些小事还将自己甩开来,将来她还怎么在宫里活下去,她急忙跪在了那老嬷嬷面前抱紧了她的大腿,“嬷嬷,小鞠知错了,嬷嬷前往不要让娘娘将奴婢丢掉。”

老嬷嬷厌烦的看了她一眼:“那你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什么了?”

她用力的点头,边哭边伤心的同她说道:“知道了。”

“那好这一次我就饶过你,不去同娘娘说了,但接下来你可得乖乖听我的话。”

“小鞠一定听嬷嬷的话。”

看她这可怜样,嬷嬷也挺不忍心的,只是吩咐了她不许再偷懒后离开了此地,小鞠却哭得越发伤心起来,这叫什么事儿啊,明明就是有人来将她打晕的,结果现在却成了她的不是,平白被人冤枉不说,她还得跪地来请求别人的原谅,换做是谁心里都是不大舒服的,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谁让她们是奴婢呢?

孙嫔欺负云惊澜时小鞠也没少来帮忙,如今听得她被人冤枉,屋里的人自然是心情愉悦,顿时觉得这狭小的柜子也没那么硬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七十三章 下毒 楚慕寒同江嫔一道离开永和宫之后二人到了一处隐秘的角落,楚慕寒这才将云惊澜的计划说与了她听,江茹自然是万分的不能理解,她潜入孙嫔的寝宫,是因为她派去的人实在没什么用,好些天都没打听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刚好今日承启帝也叫人传了话来,他去珍妃的寝宫了,她反正也是闲的无聊便想着自己偷偷来看看到底是是个什么情况。

碰上楚慕寒纯属意外。

但他却不一样,他偷偷潜入皇宫,冒着这么大的危险而来,为的不就是救出云惊澜的吗?怎么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他却是将人留下来了。

“王妃虽有这样的想法,王爷怎可由着她胡来呢?那孙嫔是个什么样的角色,王爷应该最是清楚才是。”

楚慕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孙嫔是什么人他当然也很清楚,可是云惊澜说得也没有错,若她就这么走了,却是白白便宜了孙嫔,几次三番她设计来陷害他们,最后都只能因没有证据草草了事,哪怕是当年的锦妃之事也是这样,楚慕寒早已受够了她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这一次,或许可以彻底让她无法翻身起来。

虽然这样会将云惊澜陷入危险之中,虽然他也不太放心,可是他相信云惊澜,她既然有这样的计划,便一定可以保护好自己才是。

“我相信澜儿。”

江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什么叫做相信她,他对她也纵容过头了吧,这可不是什么小事?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别说将孙嫔击败,倒是她人都不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楚慕寒无奈的看着她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澜儿,我同你一样也很担心她,但这并不影响我判断,从我认识她的第一天起便知道她同旁人是不一样的,她聪明勇敢,这些都是我所欣赏的,我不想因为自己担心,不想因为这份自私便禁止了她的所有举动,我只想她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我答应了她这件事,并非是因我宠着她溺着她,我是被她而说服的,我也是相信她的,她一定可以做得到了。”

他说了这么多,江茹还能再说什么了?他们二人之间的默契是她不清楚的,也是她无法到达的,她就算再担心又能比得上他吗?他都能放心,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我是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说服你的,不过既然你这么相信她,或许我也应该是相信你的眼光的,你放心,我会时常来孙嫔这里走动了。”她叹了口气,也只好由着他们去了。

楚慕寒感激的看着她无奈的笑道:“恩,那就麻烦江姐姐了。”

“王爷客气了。”他们之间既是朋友,也是主仆,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之说的。

“接下来,我会稍微放松搜查力度,以给太子机会,到时候他大约会想办法同孙嫔接洽,倒是还得再麻烦江姐姐替我留意一些。”云惊澜留在这里毕竟也不是长久之计,他需要给尽快给太子机会才行。

江茹点了点头,“我会注意的。”

随后二人抱拳告辞,楚慕寒小心翼翼的往宫外溜去,江茹则匆忙回到了自己的寝宫换了一身衣裳便想去找孙嫔,可看看外面的天色又实在有些不大合适,她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就算她再着急也得等天亮了。

孙嫔倒是醒得早,今日太子还没有下达命令,那宫外的楚慕寒仍旧发疯似的在找寻这云惊澜的消息,孙嫔心里痛快,连睡眠都好了许多,这一醒来便日行一善的推了旁边的房门打算来给云惊澜一些苦头吃。

听见了门被推开的声音,云惊澜只好叹了口气,估摸着是孙嫔又过来,果真下一秒那柜子的大门便被打开来,孙嫔一张让人厌恶的面容便出现了她的眼前,她实在为承启帝的品味感到担忧,这尖嘴猴腮,一脸刻薄相的人居然会是他的初恋?

他好歹也能算作一代枭雄,初恋就这德行未免也叫人有些失望了吗?

孙嫔看到了她眼中满满的不屑和厌恶,心中的气便不打一处来,直接招了招手让人来将她拖出来,小鞠这个时候已经回去睡觉了,孙嫔所带来的另外两个宫女下手倒是十分的温柔,不过可惜的事她们跟错了主子。

果真这孙嫔有些看不下去了:“你们是要死了么?拖个人出来能把你们累死?能不能有点力气?!”

那两宫女吓了一跳,这柜子里的是冥王妃,吩咐她们的人又是孙嫔,左右皆是为难,这两宫女干脆心一横将人从柜子里拖了出来,随后便双手一松,以表示同自己没有关系,孙嫔轻蔑的看了她二人一眼,“怕什么,反正她也活不了多久了,还怕她来报复你们不成?”

这两人还真怕的,冥王妃可是出了名的打不死的小强,只要她一天不死,她便能翻身,孙嫔又不是没见识过她的厉害,只不过她早就将人得罪大了,倒也不怕云惊澜会更加恨她便是了。

“看什么看倒茶啊!”她气不打一处来的吩咐道。

这两人又急忙来给她倒了一杯茶水,云惊澜却盯着那宫女拿着的茶杯,反正她都涂了一层毒药,不过怕被孙嫔发现的她不动声色的将目光转去了别处,这在孙嫔看来更像是她瞧不上自己一般,她气氛的伸手来捏住了云惊澜的下巴恶狠狠的说道,“你在看不起谁?”

她冷笑了一声,“娘娘难道不清楚吗?”

“娘娘消消气喝一杯凉茶吧?”宫女及时的将茶杯递了过来,孙嫔双手接过,云惊澜的心都提在了嗓子眼,但下一秒她却一口将这茶水都喷在了她的脸上,云惊澜倒不怕自己中毒,反正她是百毒不侵,只是这孙嫔没有喝却让她还是有些失望的。

孙嫔将她用力的往地上一推,随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脚踹了过来,“什么东西,还敢看不起我?!”说着她自己拿起了一个茶杯仰头将那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七十四章 看戏 云惊澜咬牙忍着剧痛,却冷笑着看着她放下了茶杯,很好,她倒想看看她还能得瑟几时?孙嫔喝了茶后又招呼了宫女去取鞭子来,那宫女面露为难又被孙嫔好一顿训斥,只好灰溜溜的将鞭子取了过来。

云惊澜一声不吭的生生挨了她几鞭子,原本还留有伤痕的背上又平添了几道伤口,但很快孙嫔大喘着气,显得有些胸闷头晕起来,她伸手捂住了额头,差点没站住,那宫女急忙将她扶了过去,“娘娘你怎么了?”

孙嫔在她二人的搀扶下坐在了椅子上,她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头晕起来了,难道是因为刚刚把鞭子挥得太用力了吗?

孙嫔打算歇一会儿后再继续打,可越坐反而越觉得头晕眼花起来,那两宫女看着蜷缩在地上就是不啃声的云惊澜到底也有些不忍,便急忙同孙嫔说道:“要不娘娘还是回去躺一躺吧?”

孙嫔点了点头,或许也是因今早起得太早了,她还是回去躺回再说吧。

将孙嫔送回去休息后,这俩宫女又折返回来,不过其中一人关了门,另一人却没有急着将她关到柜子里,而是悄悄从包裹里拿出了膏药来,绳子她们是不敢解的,若是云惊澜跑了她们俩也是不敢负这个责任的,不过是看她这副浑身发抖的模样有些不忍罢了,二人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王妃你稍微忍这点,奴婢们给你上药。”说着将她的衣服解开来。

云惊澜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她不想在孙嫔面前示弱,不过是因她格外厌恶此人罢了,但这两个宫女,她看得出她们的本质也不坏,“你们叫什么名字?”

“回王妃的话,奴婢叫春兰。”

“奴婢叫秋菊。”

云惊澜不置可否,也就是孙嫔赐名字的水准罢了,她点点头,“我云惊澜是个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的人,他日我若是能离开这里,必然也会来保全你二人的。”

这两宫女相互看了一眼对方,随后便跪在地上同她磕了个头道:“多谢王妃。”

给她上了药之后这两宫女趁着孙嫔还没有醒来又急她解开绳子来让她稍微活动了一番,云惊澜既不想麻烦她们也同样没打算离开这个地方,见时间差不多后她又吩咐二人来将自己绑了起来,随后便重新回到了柜子中去,这两宫女因着她刚刚的话,有心来讨好,故而在柜子里铺上的棉被好让她更舒服些。

云惊澜感激的看了她二人一眼。

随后,江茹便寻了过来,不过听宫里人说孙嫔今日精神不好正在床上休息后她忽而也来了然了,想必是云惊澜做的好事吧?难怪楚慕寒说他相信她,这丫头古灵精鬼倒是她白担心了一晚上了,江茹抱着看好戏的模样非要进去瞧瞧。

“既然孙嫔娘娘病了,本宫自然也要瞧瞧的。”

那些宫女不好来拦着她,只要跟在她身边一道进了内殿,孙嫔果真还躺着呢,那老嬷嬷见到了江茹脸色也不大好看,急忙来同孙嫔说了两句,后者挣扎着要起身,江茹却已经跻身到了床前,伸手来将她按了回去,“姐姐既然病了就不必多礼了,原本是因皇上分发了一些新茶下来,本宫想着给姐姐送些来的,恰逢姐姐身体不适,特意来瞧瞧。”

她嘴上叫着姐姐,手上的劲倒是不小,孙嫔本就胸口发闷,冷不丁被她这么一按,那刚刚要呼出去的闷气又生生被她按了下去,孙嫔别提多郁闷了。

“多谢娘娘关心。”嬷嬷看出了她的不适急忙上前来说道,江茹脸上挂着和善的笑,看起来真像是失手的行为一般,她有些懊恼的看了看自己的手道:“哎呀瞧我,竟然没有主要姐姐身体不适,还笨手笨脚的,真是该死,既然姐姐身体不适,妹妹也就不再打扰了。”

她一走,孙嫔才长长舒了个口气,这个女人,分明就是故意的,原本她胸口就已经够疼了,这么一弄她越发烦闷起来。

这天朝会过后,楚慕寒又跟着承启帝到了御书房,承启帝见他迟迟不肯说话,便左右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内侍宫女,“你有什么话要同朕说?”

楚慕寒点了点头,承启帝也就会意了,楚慕寒来可不是单纯找他喝茶的,便挥手让身边的内侍和宫女先行退下,楚慕寒这才敢起身走到他前方来同承启帝行了礼。

“让朕将这些人退散想必是有什么不便被人知道的事来同朕来说吧?”

楚慕寒点了点头,“父皇英明。”

“好了,别说这些了,赶紧说事吗?”年关将至,承启帝日程也是挺满的,这天月大大小小的事都需得他去管,如今承启帝对太子也生出了一丝的不满来,自然也不愿将这些事交给他来办。

楚慕寒长长的叹了口气,“其实这件事……儿臣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

“快说。”承启帝受不了他这副长吁短叹的模样急忙催促道。

“冥王妃失踪了。”他果真跑出了一颗惊雷,承启帝受到了些许的惊吓,如今的云惊澜可不只是云永康家那个不受宠的庶女,若她有个好歹,惹得了中州王不高兴,这好不容易才缓和下来的局面岂不崩溃了?

“到底怎么回事?”

“儿臣原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在王妃失踪后,心下着急便四处寻找她的踪影,这件事父皇应是有所耳闻才是。”翼王既然知道了这件事又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了,必然想办法在承启帝这里参了他一本了,不过不用承启帝来审问,他自己就来交代了。

听他这么一说承启帝倒是皱起了眉头,这件事翼王的确是来隐晦的提过,说最近帝都遍布楚慕寒的势力,有了魏王这个前车之鉴,承启帝难免会多心的,如今听到楚慕寒亲自来说这件事倒更想听听他有什么好说的了。

“好,你接着说。”

“儿臣因而着急,故而行事便夸大了些,或许是被人误会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七十五章 解释 承启帝捧起了茶杯小酌了一口,并未对他的这句话发表任何看法。

“儿臣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前天夜里,冥王府中突然闯入了入了一批护卫,想着或许是谁误会了儿臣想来一探究竟的,既然如此想必此人也理应在父皇面前提起过了,但即便是父皇有所误会儿臣也在所不惜,冥王妃是为了儿臣才会被人所俘的,儿臣焉能不担心呢?”他说着这话忽而抬起头来看向了承启帝。

果然这会儿他倒是放下了楚慕寒派人在帝都巡查之事,将重点放在了被俘这二字上来,“冥王妃被人抓走了?她不是失踪了吗?”

楚慕寒摇了摇头,“这段时间儿臣虽然没有找到冥王妃的踪迹,但却打听到了她最后的去向,儿臣因烦心母妃之事,总也吃不好睡不好,冥王妃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便想替儿臣查一查这件事,后来她也的确是找了一些线索,儿臣原本也还斥责她不应怀疑那个人才是,便不许她继续查下去的,冥王妃面上虽是应了儿臣的话,私底下却还在查这个人,如今她失踪了,儿臣自然也就只能去怀疑这个人了。”

“你说锦妃的死同谁有关系,又是谁不应该被怀疑?”听他说起锦妃之事,承启帝的心绪也免不了有些激动,近来江茹总是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而且因她也总是说起锦妃的过往,承启帝时常也梦见她,她还是年轻时的那样貌美无双,只是可惜当他醒来时候面对这个早已没有她的世界到底还是会有些失望的。

楚慕寒怯怯的看了他两眼,承启帝更加着急起来,“到底是何人?”

“是……孙嫔娘娘……”

承启帝愣住了,孙嫔?

现在回想起来,当年只是孙嫔的嫌疑自然也是最大,只是那时他对她仍是深信不疑,虽有质疑之声,但终究也被他故意忽视掉了,但这些年来孙嫔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对于她的为人也越发感到失望起来,那些可以被他所忽略掉的东西,如今却又如此明晃晃的闪回到了脑中。

他沉默了许久都没有说话,这让楚慕寒都有些心惊,他从来不敢低估孙嫔在承启帝心目中的地位,否则这么久了他又何必对这个孙嫔一忍再忍呢?只是现在为了让云惊澜的计划更加顺利施行下去,他必须在承启帝的心目中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许久后,承启帝放下在了茶杯幽幽的叹了口气,“你说是孙嫔可有什么证据吗?”

他摇了摇头,“冥王妃手中似乎有些证据,后来听说孙嫔召见过她一次,也不知究竟是为了何事,那之后儿臣就没见她回王府,儿臣原本也不想将这件事告诉父皇的,但关于冥王妃,而今却不得不说了,整个帝都儿臣都找遍了,都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如今唯一剩下的也就皇宫,但父皇还坐镇于此,自然轮不到让儿臣来查这件事,还请父皇能看在中州王的份上帮儿臣一把。”

说着他拱手跪在了地上仰头来看着座上的承启帝,那模样十分的诚恳无奈。

他都将娄箫拖出来,承启帝还有什么好说的?他稍微抬了抬头,“宫里面朕会叫人留意一番的,但想孙嫔也不会如此大胆,帝都这么大哪能这么快就翻遍的,你还是仔细找找看吧,先前去南浔时朕不是给了你兵符么?若有需要将这些人也叫来帮忙找一找吧,毕竟冥王妃也是那中州的公主,若她这样不明不白的没了踪迹,中州问过来,朕也不好交代。”

楚慕寒也只好无奈的应了,虽然承启帝不太相信孙嫔会将云惊澜囚禁起来,好歹是答应让他大肆去寻人了,这下那翼王倒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还有那兵符……既然承启帝让他动用了,在对付太子时倒也可以帮上什么忙。

“儿臣多谢父皇。”他叩谢的皇恩,便急急忙忙要出宫去了,刚好这时江茹又突然寻了过来,当然也不是突然的,她是听闻楚慕寒在御书房,故而特意找来的,不过因为承启帝将人遣送出去,她也进不来,听得外面传话说茹妃过来了,承启帝一看楚慕寒要说的也说完了,倒也让人放行了。

江茹缓缓而来,楚慕寒又急忙去同她行礼,“见过茹贵妃。”她点了点头,又急忙走到了承启帝身边来,“陛下,臣妾方才同孙嫔姐姐那里出来,姐姐她似乎有些不舒服呢?”

她说这话可不是为了孙嫔来对承启帝说好话的,没有了云惊澜她不太方便同楚慕寒单独见面,但关于孙嫔寝宫中的事她又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来告诉楚慕寒,故而才如此正大光明的来同同承启帝说起了这件事。

皇帝自然也乐于见到后妃和谐,因而对江茹也就更加满意起来,先前的事孙嫔倒是小气的非要说是江茹处理不当,想不到她却是个不记仇的,这边还急忙将孙嫔不舒服的消息说与他听呢。

承启帝伸手来拍了拍她的手背,“既然如此朕一会儿便去瞧瞧吧。”

江茹又巧笑盈盈的应了声,却悄悄朝楚慕寒点了点头,后者会意,想必是云惊澜涂抹在被子上的毒药起了重要吧,这个孙嫔也真是够迫不及待的,想想她身上的伤口,这孙嫔一大早便找了过去,想必她也吃了不少苦头,楚慕寒心里有些难受便同承启帝辞行离去了。

他匆匆忙忙回到了冥王府,调动了人手监视各处,尤其是城门,南风和林简听到了他的这番大动作,急急忙忙寻了过来,怕是他有什么计划他们还不知道。

楚慕寒刚刚任务吩咐下去,南风和林简便寻到了书房来,见他二人一起,楚慕寒笑了笑,这也倒好省得他再寻过去了,“你们俩来得正巧,我刚准备去找你们呢?”

昨夜他回来时候已经有些晚了,他二人也不好来打扰,一大早他又去上早朝了,如今看他这番举动大约也猜到他必然是得到什么消息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七十六章 心思 楚慕寒将昨夜同今早与承启帝的谈话都说给了他二人来听,对于云惊澜平安无事两人自然感到十分的开心,南风又急忙去同他商议起来应如何利用这兵符才好,林简不懂排兵布阵之法,只是心情复杂的看着楚慕寒。

他时常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可是在楚慕寒说起承启帝他又会感到嫉妒,这个让全天下对其唯命是从的人是他的父亲,他没有见过,更没有同他说过话。

明明他同楚慕寒是一样,为什么现在的他什么都不懂,什么也都做不了呢?

他应该去怨恨谁吗?

他也不知道应该去怨恨谁。

南风的话原本就多,这会儿更是喋喋不休,全然没有注意那站在一旁已然变成石雕的林简,楚慕寒用余光瞥了他一眼,随后伸手来打断了南风的话,后者诧异的看着他,楚慕寒却扭头看向了林简,“你也过来吧。”

林简倒是有自知之明的笑了笑,“行兵布阵的东西我不太懂,我还是不凑热闹了。我娘应该醒了我去瞧瞧她,告辞了。”

说完他行了个礼转身便走,南风摸着下巴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复杂,“这个孩子……心思有点重啊。”

楚慕寒点了点头。

“你说将太子扳倒后将他送过去真的没问题吗?”

被问话的人耸了耸肩,这个问题还太遥远了,别说承启帝的心思他猜不准,就算是猜准了他也不能拿林简怎么样,毕竟他才是承启帝与李皇后的亲生儿子,“管那么多作甚,从前楚子晋得势时不也一样稳如泰山么?现在又如何了,若不解决眼前这个难题,以后怕是更加麻烦。”

“也是,船到桥头自然直嘛。”说着南风又说起了安排人手的问题,楚慕寒在这方面是高手,南风也一直想向他讨教几番,不过他现在毕竟也是南浔的皇帝了,总归是不太合适的,现在难得有了这么个机会,自是不能错过的。

“你离开南浔这么久了不回去瞧瞧?”楚慕寒哪里看不出他的心思,想到两人身份的情况下,他少不得也要为他担心一下的。

“放心吧我同南慕一直有联系的。”

他同南慕之间的信任却让楚慕寒羡慕不已,身在皇室之间,手足之间这样推心置腹的关系实属不多了,“说起来,南慕倒是一直在同我打听王妃的消息,等此件事了了,你们送我回南浔,顺道去瞧瞧南慕吧,她是真的想王妃了。”

楚慕寒点头,“这个自然是好的,只怕这件事完了,我们还需得赶回中州去一趟,那边也不太平,何况关于我母妃的事还没有查清楚。”

南风幽幽的叹了口气,楚慕寒同云惊澜倒也是天命之缘,两个看起来同中州都搭不上关系的人,原来双双都是中州人,想来在天月这样身份的人本已不多了,刚好还让他二人凑成了夫妻。

“看来想等到那个时候,还早着呢。”

“不过也正因如此,人生才这般精彩不是么?你我都不是凡人,自然不愿去过安静宁和的日子。”

南风听着他这话倒是忍不住笑了,“幸好王妃不在,若是叫她听见了你的这些话,想必又得伤心了。”

“她不会的。”楚慕寒低了头,他同她会在一起,原本就因他们是同一类人。

宫里孙嫔因被云惊澜下了毒,时常感觉四肢乏力,提不起精神来,御医来瞧过了也看不出什么毛病,只说是她近来太过疲劳罢了,于是便开了一些安神宁气的方子罢了,孙嫔虽然生气但也无法反驳,因为这样她也没有力气去找云惊澜麻烦了,春兰秋菊倒是悄悄的在照顾云惊澜,小鞠自然是瞻前顾后的照顾着,嬷嬷年纪毕竟也大了,许多事是力不从心。

因而这看管的任务便交给了春兰秋菊,这样一来,云惊澜的日子倒是舒坦多了,大多时候她还可以偷偷在房间里活动。

孙嫔中毒后,承启帝倒也来瞧过她几次,大约是因祸得福吧,孙嫔正要开心,江茹就来了,借口来照顾她暗地里也少给孙嫔苦头吃,但她的这些行为看起来都因莽撞冒失而造成的,连承启帝瞧了也只会觉得她这番举动有些可爱罢了。

孙嫔气得肺都大了,偏偏还得在承启帝面前上演一出姐妹情深。

楚慕寒的那些话承启帝自然是没有放在心上的,虽然孙嫔是看不惯云惊澜,但这里毕竟是皇宫,她总不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搞什么动作吧?承启帝败就败在他过于自信,江茹看得清楚也没打算来提醒承启帝,若是他能有用,楚慕寒早就去请求他帮忙了,这么说一通,不过是让承启帝对孙嫔生出一股防备之意罢了。

楚慕寒回去后便放松了搜索的力度,如今的他也知道就算派再多的人去也是找不到云惊澜的,倒不如省点力气,太子一看这似乎也是个好机会因而便开始盘算起了自己的小九九,又听闻孙嫔是病了,他难得找上了太子妃。

蒋兰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放下了手中的活儿起身来迎他道:“殿下怎么来了?”

楚煜祺扯出一丝笑意说道:“听闻孙嫔娘娘病了,本宫不太方便,不知太子妃可否帮本宫去探个病?”

那太子妃奇怪的看着他,太子一向同孙嫔不对付的啊,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说要去看病的了,上次小鞠来过之后她虽然感觉奇怪便派人去查看了一番,除了那次以后二人便也没什么往来了,蒋兰知道孙嫔心怀不轨又她来对付楚煜祺,因而对孙嫔也是特别关注罢了,如今她好不容易肯安分一些,太子为何又三番五次的去找她呢?

她不太明白。

“太子……是真心要去看完孙嫔娘娘?”

楚煜祺挑眉,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麻烦的,让她去看,去就是了啰嗦些什么?他是拿不准这孙嫔到底是装病想要从承启帝那里博取同情还是真的病了而已。

“太子妃以为本宫要说什么?”(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七十七章 探病 她以为楚煜祺是让她假意看病实行刁难之举,但现在来看,楚煜祺的确没有这个意思的,“殿下现在是在同孙嫔娘娘同盟吗?”

楚煜祺更是无奈了,他虽没同她说过,但他也知太子妃时刻关注着他的动向,难道孙嫔那边频频示好的行为她看不出来?“你才发现?”

蒋兰大吃一惊,李皇后同孙嫔的过节她还是知道的,大公主的事她自然也还是有所耳闻的,孙嫔于太子来说可谓是杀姐仇人,他居然还能去同孙嫔合作?她的心情顿时有些复杂,只好低了头不敢去看他的目光,“臣妾明白了,明日便去。”

“嗯。”楚煜祺点了点头,又觉得二人这般生疏的来说话有些不大合适,于是便伸手来拉住了她道:“如此便辛苦太子妃了。”

蒋兰这个人也实在是个没骨气的,听得他这么一说又忙是欢喜的抬起头来看着他,“能为殿下做事是臣妾的福分。”

第二日太子妃早早便去了永和宫,因着现在同太子的关系,孙嫔连忙让人将太子妃迎了进来,两人平日里也没什么接触,客套的说了几句话以后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蒋兰仔细将她端详了一番,见她面容憔悴倒也不像是装病的,三言两语就自己的目的也是达成了,她自然也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孙嫔却一直期待的看着她,这让蒋兰有些不适应,是她送来的礼物不够好吗?她为何一直看着她也不说话的?她站起身来,“既然娘娘不太舒服,妾身也就不便相扰了。”

孙嫔等了半晌,却只等到她这么一句想要离开的话?她当真只是来看病的?

“太子妃留步……”她急忙开口道,又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蒋兰只好凑过去想要来扶她,小鞠本想帮忙的,但见太子妃比自己快一些也就弓着腰退步了。

“娘娘身子不好就不要起身来了。”

孙嫔没好气,还不是你给急的吗?她急切的抓住了太子妃的手腕道:“太子妃此次来永和宫,太子殿下就没什么交代的吗?”

太子交代?蒋兰更是莫名,但见孙嫔如此认真她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只好歪着头仔细想了想,“哦,有的。”

她这么一说,孙嫔忽而双眼发亮,有了精神的看着她急切的问道:“太子殿下说什么了?”

“殿下说让娘娘务必保重身体。”

“就这句话?”

蒋兰点了点头,那不然还能有什么?

看来这个太子妃当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也是,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是安全,此番太子派这个太子妃前来大约是想看看她是真病还是假病吧,不过她虽有些体力不支,对付一个云惊澜还是绰绰有余的,“好请太子妃代本宫多谢太子殿下的关心,还有一句话请太子妃一定要转达。”

“什么话?”

“本宫只是有些无力罢了,但该办的事一件不会落下的,还请太子殿下放下。”

蒋兰虽然觉得她这话说得莫名其妙,但既然太子让她来探病,本就是有目的而来的吧,虽然不知道两人到底密谋了什么,将这话传回去总归是没有什么错的。

她扶孙嫔重新躺好后便匆匆赶回了东宫,这个时候太子还未下早朝,蒋兰只好捧着茶杯等了他一会儿,天气越来越冷了,她却时常一人独守空房,若是这个时候楚煜祺可以多陪陪她该多好。

她胡思乱想着这些事情,宫女急急忙忙冲了过来,“娘娘,殿下下朝了。”

蒋兰手一抖,那茶杯里的热茶便溅在了手背上,她惊呼了一声将茶杯扔了出去,正巧落在了匆忙赶来的楚煜祺脚边,他脸色也有些难看,不过看蒋兰捂着手背眼角泛泪的模样到底还是有点于心不忍,急忙伸手过来抓住了她的手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蒋兰听他这么温柔的一问,心里反倒是越发难受起来了。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取药来给太子妃上药。”

被训斥的宫女急忙去取了药膏来,蒋兰上了药,手背还是火辣辣的疼,但难得能见到楚煜祺这般紧张自己,这让她觉得即使受再多的罪也是值得的,她靠在了楚煜祺的肩上,“臣妾没什么事了,殿下不用担心的。”

“没事就好,下次也要当心知道了吗?”

她点了点头,“今日我去看过孙嫔娘娘了,看她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好,大约是真的病了。”

这样啊,那对他来说倒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孙嫔娘娘托臣妾给殿下带一句话。”

“什么话?”楚煜祺问出了当时候和她一眼的问题来。

“她说,她只是有些无力罢了,但该办的事一件都不会落下,请殿下放心。臣妾也不太懂她这些话是什么意思?”看着自己被烫红的手背,心有不甘。

她想离楚煜祺更近一些,更想做他可以商议和分享的同伴,但他似乎从来都不需要她吧。

“孙嫔娘娘的这些话……”她又一次试图来打听,但又一次被楚煜祺打回了原地,“这些事你就不用知道了,对你来说知道越少会越幸福。”

他只是觉得太子妃这个人事儿太多了,而且也帮不上什么忙,若有需要他大可直接去蒋家寻求帮助便是了,她是他身边的人,她知道的越多越容易发现林简的事,而这件事绝对不能被太子妃知道。

若她知道他不是真正的太子,到时候蒋家又会怎么看待他呢?

“臣妾明白了。”她早该知道是这样的情况啊,蒋兰自嘲的笑了笑,他不过是恰到好处的关心了一句,对于孙嫔甚至于对一个宫女他都可以付出这样的关心,为什么偏偏就她一个会以为他这是看中她呢?

“太子妃手背受了伤还是早些休息吧。”

“太子殿下说得是,臣妾便不送太子殿下了。”说着她掀开被子来躺回到了床榻之上,楚煜祺知道她这又是心里不痛快了,不过他却懒得去哄,这个蒋兰成天就知道给他找麻烦。(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七十八章 商议 既然孙嫔还能做事,他也不想耽搁了,恰巧这些天楚慕寒的防守松懈了,他也觉得应是时候去同楚慕寒谈条件了。但孙嫔这边他得先去谈一谈条件,而且还要确保云惊澜还活着,别到交易时出了什么麻烦。

这帝都之中他是不敢行动的,毕竟是关于身世的事情,出一点差错他这一辈子也就玩完了,所以思来想去还是将人带出城最好了,至于在他用云惊澜威胁楚慕寒交出林简之后,孙嫔的人是否要处理掉云惊澜就不干他的事情了。

刚好这段时间城门的守卫也松懈了许多,太子打定了主意便打算趁着夜色溜入孙嫔宫中去同她商议一番了,明面上不好做的事,暗地里来不就好了么?

于是这天夜里,他偷偷潜入了永和宫,孙嫔真打算睡,忽而听见自己的门窗被敲响了一下,她喝药的动作顿了顿,继而防备的看向了窗户,小鞠会意急急忙忙走到了窗边打算去检查一下窗户,但在她伸出手去的下一秒一个黑影却突然蹿了出来。

在她惊呼出声之前那人急忙伸手来捂住了她的嘴巴,孙嫔见她迟迟不出声,倒也有些担心的想要往窗便而去,这时楚煜祺已经拉下了自己脸上的面罩,还好孙嫔瞧见了他的脸没有叫出声来,只是见到太子这副打扮到底还是吓了一大跳,确定小鞠不会出声后他这才松开了她,小鞠大口的喘着气,感觉再多一秒钟她就会被捂死了。

“你去门外把风吧。”她生病后承启帝同江茹时常过来,太子穿成这样出现在她的寝宫若是被发现了也是重罪,小鞠听话的走了出去顺道将门关好来。

“太子殿下请坐吧。”

楚煜祺随意寻了个椅子坐下,他这副打扮而来,可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同她啰嗦,因而这刚一沾椅,他便急切开口了,“冥王妃还活着吧?”他对孙嫔实在太不相信了,以为她对云惊澜来的恨,想要留下一个活口实属不易。

一说到云惊澜孙嫔就来气,太子既然要留她一命,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开始的几天云惊澜倒杯她折磨得够惨,可这云惊澜还就是不啃声的,这让孙嫔更加愤怒了,私心想着接下来几天一定要让他好吃,可是偏偏她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病了,真真是气死个人。

“她自然活得是好好的,那看守她的两名宫女还生怕怠慢了她一般,若不是我没了力气,又岂能让她如此逍遥的。”

楚煜祺对云惊澜的现状没什么兴趣,毕竟这个人他没有什么私仇,甚至于还有几分欣赏,只是可惜她注定要成为他的敌人,既然如此他也就没什么好怜惜的了,“那便好,大约明天夜里我会来取人,孙嫔娘娘可一定要将人留到那个时候?”

“你要把她带走?送去什么地方?”孙嫔当然在意这个问题了,人是她费尽心思才抓来的,虽然现在她听命于楚煜祺,可是要她就这样乖乖将云惊澜放了她可不甘心。

“我需要拿她来换一个人。”

“什么人?”

“这你就不用知道了。”他当然不可能告诉孙嫔林简的身份,若是叫她知道了,恐怕孙嫔也是瞒不住的,毕竟这是一个可以将她拉下马的机会,而楚慕寒到底在想什么迟迟未出手他实在有些不太清楚,也不想去想清楚,现在的他只想解决这个麻烦罢了。

“太子这是什么话,人是我好不容易才抓来的,本来想直接将这个麻烦解决掉的,太子如今却让我不用多管?恐怕放哪里也没有这个道理吧?”孙嫔又怎么可能甘心呢,她要的只有一个,就是云惊澜死,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她的心头之恨。

楚煜祺无奈的叹气,他就知道孙嫔不是这么好打发的,“我明天夜里需要拿她换一个人,你也大可联系孙家的人在外埋伏,这样一来不急可以杀了云惊澜,还可以一道解决了拦路的楚慕寒岂不是一举两得?我既可得到我想要的人,孙嫔你也可一石二鸟,不过是麻烦些罢了,但想想楚慕寒的性命难道还不值得你来麻烦的吗?”

孙嫔一听倒是喜上眉梢,不过,冥王府里高手云集,即便他去孙家寻求帮助又岂能是他的对手呢?她可不是傻瓜,这个时候不去同太子提条件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太子说言自然也有道理,只是,今日孙家势单力薄,那冥王府又高手云集岂是说拿下就拿下的。”

“娘娘有此担忧也是正常,到时候我自然也不会孤身前往,自然也会有人来同娘娘一道将其拿下的。”

这样当然是最好不过的,孙嫔也觉得很满意,光解决一个云惊澜实在不是她的目的所在,若是能乘机将楚慕寒一网打尽那当然是最好的了,“好那便这样定了吧,到时候还望太子出手相助才是。”

“孙嫔娘娘客气了,既是合作,自然是互惠互利的事。”

两人商定好这一切后便各自去准备自己的事了,孙嫔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只要将人送到太子跟前便是了,而孙家这边她派人去送个消息便是了,剩下的也就是孙家人的事罢了,但楚煜祺比起她来要做的事却多了去了。

首先第一件便是他要去同楚慕寒提出这个条件了,他之所以选择了明日晚上,便是打算在第二日的朝会后同楚慕寒说这件事,林简在楚慕寒手里多待一天他就多一天的麻烦,他是片刻都无法再继续等下去了。

必须要快刀斩乱马才行,这天夜里他更是辗转反侧,以至于第二日起床时和他脸上还挂着深深的黑眼圈,连承启帝都看得出他的脸色并不太好,难得对他和颜悦色一些,并嘱咐他一定要好好休息。

楚煜祺也假模假样的迎合着皇帝,两人上演了一番父子情深,倒是让翼王恶心得不行,楚慕寒看在眼里,当然也就猜到这楚煜祺为何睡不好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条件 想必这个人已经不打算再等下去了吧,那样也好,他也早就无法再继续仍受云惊澜不在他的视线中了。

于是下朝后他故意走得很慢,楚煜祺急忙迎了过来,而翼王则因为先前的事看到楚慕寒有些后怕,从前他在战场杀敌时虽然是心狠手辣,但回到天月后,因为中毒,到底是力不从心了,这让许多人都产生了一种,他很好欺负的错觉,但猛虎仍旧是猛虎,只是他如今尚且在沉睡罢了。

云惊澜的失踪无疑是惊醒了楚慕寒罢了,他连虚假的伪装都懒得赐予他们,现在的他心有不平,便想将这些不平通通发泄出来,于是他楚琪睿就撞在窗口上了,平白替楚煜祺挨了这一枪子。

见翼王同端王走得极快,太子虽觉得有些奇怪,但这二人不在对他来说毕竟也是一件好事,他也无需担心这两人会缠上来罢了,楚煜祺连行动的脚步都轻便了许多。

“冥王兄请留步。”

楚慕寒笑了笑,随后又迅速的掩盖住了自己脸上的笑意扭头来看向了他,“太子殿下有何指教?”

楚煜祺贴了上来,“不知道冥王兄可否借一步说话?”说着他便伸手来邀请,若是不给他这个机会,他又如何能看到太子的真面目了,楚煜祺将他领到了东宫,挥手让宫女退下后,他又将楚慕寒领到了书房,如今的楚慕寒倒也不怕他来使什么阴谋诡计了,毕竟他手里还握着林简,该害怕的应该是太子才是。

这人殷勤的招呼他坐下,又亲自来倒了查,楚慕寒却没有喝,“太子邀我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楚煜祺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听说了冥王妃失踪了,王兄万分着急,而恰好我手里却有一些消息罢了。”

这人这么快就忍不住了吗?

若不是他早就知道云惊澜便在孙嫔寝宫中,若不是他早就知道太子已经同孙嫔相互勾结,他现在恐怕也会慌了神吧,楚慕寒表现得异常淡定,这却让楚煜祺有些意外,前些日子她不是找云惊澜找得发了疯么?怎么这会儿如此淡定了?

楚慕寒扭头看了他一眼:“太子来寻我,自然也不会轻易将这些消息告诉我吧?不如咱们快人快语,太子也知道我心系王妃安危别的时间我们也就不浪费了。”

楚煜祺这才满意的笑了,看吧,果然还是着急担心的吧,不过是怕自己先失了先机而故作淡定的?若真是这样,那他楚慕寒演戏的本事也真挺强的,楚慕寒原本也没有这个意思,既然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他也实在不愿继续同太子周旋了,如今他只想快些将云惊澜救出来罢了。

“王兄同王妃的恩爱,本宫自然也看在眼里,不过王兄说得也没错,这天上也没有掉馅饼的事,既然王兄问出来了,本宫也就不客气的提了,我需要一个人。”他压低了声音,生怕外面有人偷听一般。

如此心虚的行为看在楚慕寒眼里却是格外的可笑。

“什么人?”

“王兄又何必同本宫打哑谜了,当初闯入偏院的人不是王兄府上的人么?当日在佛寺继续那个人的不也是王妃么?难道现在为止王兄还不知此人是何身份?”他皱起眉来,脸色显得有些狰狞,太子虽非李皇后亲生的,但好歹在身边养育了这么多年,她的一些习惯到底还是潜移默化的改变了太子,虽然他自己都没有觉察道吧,比如他紧张时候喜欢揪着衣角的这个动作和李皇后可谓一模一样。

对于李皇后来说林简是他的心头肉,楚煜祺又何尝不是呢,只是他自己太过猜忌才会将事情一步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真为楚煜祺感到可悲,或许他至今仍旧以为李皇后一直将他当做一颗棋子罢了,可对她来说,她临死都不愿将这个真相告诉承启帝,为的便是保全他罢了。

枉他自作聪明这么多年,却终究还是当局者迷罢了。

“林简?我当然知道他是什么身份。”

在听到他这个确定的答案以后,楚煜祺那揪着衣角的手颓然一松,果然他还是知道的吧,“是皇后告诉王妃的?”

“没错是皇后告诉她的,不过这些事也是在皇后死后许久我们才知道的。”他不紧不慢 的说道:“其实皇后娘娘一开始并没有打算拆穿你的身份,她派人去暗中寻找林简,也没有让他回来取而代之的意思,只不过当年林简是因瘟疫而失踪的,原本皇后是希望林简能好好的活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对于你她心中有愧,自然是万分爱护,若非你心术不正,想要置其于死定,她又何必让人来向冥王妃寻求帮助呢?太子殿下,你如今所遇见的这一切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

楚煜祺惊讶的看着他,可事到如今他早已没有回头路了,即便他说的是真的又如何?他已经没有选的了,只是,如果从一开始他就做错了,那……李皇后是爱着他的吗?像疼爱林简那样疼爱他的吗?

怎么可能呢?他自嘲的笑了笑,他什么身份?一个低贱的青楼女子所生的儿子,又怎么配同林简相提并论呢,他不相信!

楚煜祺的眼神渐渐变冷,“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既然你们知道了林简的身份,那我们也就不用卖关子了,你想要冥王妃我可以救出冥王妃,但前提是你要拿林简来换。”

果然是这个目的啊,楚慕寒倒丝毫没感到意外,而且他对这个答案也是等待许久了,楚煜祺同林简终究也是要见上一面的,他笑了笑,“可以。”

对于他的爽快楚煜祺有些难以置信,叫出林简等于放弃一个可以打倒他的机会,楚慕寒难道都不用考虑的吗?他回答得如此干脆,反倒是让楚煜祺有些怀疑了,这个楚慕寒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吧。

看着他这副模样楚慕寒也忍不住叹了口气,“你天生便是这么多心眼吗?”(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八十章 部署 “你说什么?”

“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是比澜儿更为重要的,即便现在你要我挥刀自尽在你面前,才能换取澜儿的性命我同样也可以毫不犹豫的告诉你答案。”他说这些话却并非只是为了降低楚煜祺的怀疑,他是真心的,为了云惊澜他什么都可以去做。

楚煜祺却是低头沉默了,是啊,楚慕寒对云惊澜不一向如此么?他没有这样被人疼爱过,也没有可以这样去爱的人,所以自然不会知道在面对这样一个两难选择时到底应该是有怎样的反应?

他应该是羡慕楚慕寒的,虽然他过早便失去了母亲,也从未等到了过承启帝的爱护,可是他遇上了一个真心实意来待他的云惊澜,比起他来说,楚慕寒的这一生其实已经幸福很多了。

“好了,明夜子时,城门外交易。”他心里觉得有些累,也觉得有心空洞,连反驳楚慕寒的力气都没有了,现在的他只想一个人静静。

“一言为定。”

楚慕寒出了皇宫,却是急忙将这个消息说给了南风听,之前因为要降低太子的防备之心,虽然承启帝也提过可以可以动用的兵符却一直没有发挥用处,这下好了,倒是可以用上了。但南风却又自己的一番想法,“依我看,即便太子只想要林简,孙嫔却是不肯善罢甘休的,而且,等到他们将人送出城以后,恐怕周围还会遍布高手。”

这一点楚慕寒自然也想到了,所以他才会来同南风商议如何安排才行,而林简的确不懂这些事,他也未曾同这个人推心置腹到将自己的实力露给他看,因而也没有必要去同林简商量的,反正他自己不也说了,只要能救出云惊澜,他做什么都可以么?

虽然这话让楚慕寒心里有些不大舒服,但好坏他还是能分辨的。

“所以我让清风茯苓领着死士同我一道去迎接王妃。”

“不。”南风摇头,“既然用了这么大的代价来做这件事,你难道想在一开始就将太子吓退吗?”

“什么意思?”

“太子固然觉得有个林简就够了,或许他也不会做出什么举动,可是这样来说不就直接将二人交换过来便完了,更有甚者,他看到你带着南风茯苓,便知你不会轻易将林简交出去,别到时候王妃也换不会来了。”

听他说完这些话后,楚慕寒却陷入了沉默之中,南风这些话也说得有道理,是因他心中一直担忧着云惊澜的安危反倒是将这些细节忽略了,他觉得自己现在的脑子有些不够用, 幸好这个时候还有南风陪在他身边,至少现在的他还是格外冷静的。

“那你有什么主意?”

“我的意思是让清风和茯苓各领一道人马埋伏在回城之路上,一方面可以先解决隐藏在附近的人,另一方面也可以伏击回城的太子,而且这两队人马必须是高手中的高手才行,你的身边便随意派些人便是,这样也好降低太子的防备之心。”他有条不紊的分析道,楚慕寒听得连连点头,南风明明也是足智多谋,却偏偏被上一任南浔帝弄得有些没自信了,如今他说的这些话连他都被说服了。

“你说得很有道理,其实行兵布阵来说你并非比我差,也不用总想着来我这里偷师。”他心里感慨话也就说出口了,南风听罢却有些沉默也有些诧异。

“你如今已经是南浔的皇帝,应对自己自信些才是。”

南风底下了头,这些问题南慕也曾说过,不过那时他以为他不过是来安慰他罢了,甚至于做上了南浔帝这个位置对他来说都像是一场梦境一般,所以他一直没有着急这回去,而今楚慕寒这些话却是刚好提醒到他的,他会成为南浔的皇帝,自然是受到大家认可的,他不应妄自菲薄才是。

“你说得也很有道理。”

两人看着对方,到底也忍住笑出声来,林简伺候完林母躺下后听闻楚慕寒从宫里出来后便找上了南风,知道他大约是有所行动了,也急急忙忙赶了过来,上次虽说他在宫里见到了云惊澜,这让林简松了口气,可接下来的几天,却又没了动静,他心里的那份不安又跳动了起来,如今既然有新消息他自然也是急的。

“王爷,林公子求见。”门外的小厮敲了敲门道。

楚慕寒咳嗽了一声抑制住了笑意心里倒是轻松愉悦的一些,“让他进来吧。”

书房门外的林简听到了他的话,急忙伸手来将房门推开了,“见过王爷。”

楚慕寒恩了一声,“你来得正好,我刚好也有事要同你说。”

果然是有新消息了,林简从容不迫的走到了他面前来,楚慕寒同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下,他也乖乖的正襟危坐起来,他知道楚慕寒既然说要来寻他,想必也同他之前想的一样,太子想要的是他,如今怕也是打算拿云惊澜来换了,冥王夫妇对他有恩,特别是云惊澜,他欠她的实在太多了,若是这样能救回她,他觉得是值得的。

“今日早朝后太子来寻了我,说的便是关于冥王妃的事。”

“他是想要以我去换取冥王妃是吗?”林简问道。

楚慕寒点头,看他这般严肃的模样想必也是有心理准备了,林简虽然心眼多,但毕竟也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对于救下林母的云惊澜更是心存感激,他这么问也就表示他愿意这么做了。

“你害怕吗?”

林简笑了笑,然后摇头,“只要能救出王妃,我什么都可以做。”

“好,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他这请求,自然也会提早做好部署,必然不将让你落入他的手中,我想你应该也很想去见太子一面吧?”

林简的确很想去见见他,他也想知道被李皇后养育在身边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而继承了他的人生的楚煜祺到底又将自己活成了什么样子,他很好奇,而且,那个人一定很想看看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吧?(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八十一章 出城 夜幕降临,楚慕寒早已将人手准备好,为了防止意外他还特意去同小七商议了一番,为的是能借用娄箫所派给她的这些将领,在听说是为救云惊澜而用的小七自然是答应得十分爽快,楚慕寒接过令牌后将人交给了茯苓和清风来调遣,两人所率领的这些人埋伏在城门口。

南风则领着兵符所调遣的来的人留守于宫中。

林简并不太清楚他所做的这些准备,救云惊澜的这种事他是自愿的,因而即使他不知道这些准备他也同样十分坚定的收拾好自己等候着楚慕寒来叫他。

他甚至特意换上了一件新衣裳,虽然他自己都不太想承认,可骨子里却还是想同楚煜祺去竞争一番,他不甘心。

天黑之后,楚慕寒便来叫他了,林简坐在凳子上发呆,想着见到楚煜祺应该去询问他一些什么?是说让他为自己挡了灾祸很抱歉?还是说他的所作所为让自己很气愤?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楚慕寒推了门,手便落在了他的肩上之上,林简回神过来看着:“准备出发了吗?”

他点了点头,“你害怕吗?”

“怕,但除了救出王妃之外,我更加想要见一见他。”他同楚煜祺彼此盗用了对方的人生,在母亲生病以前他甚至从没想过,他自己的身世竟会隐藏着如此重大的秘密。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毕竟你也是我的弟弟……如果你愿意的话。”他虽然手足诸多,可却没有一个人让他感受到过亲情,就想南风同南峥南慕那样的,也像云惊澜和小七那样的,如果林简愿意,他也很愿意去做他的兄长。

他怕的是林简心思太多就想楚煜祺那般作茧自缚,南风的提醒他不是不知道,可是猜来猜去他是真的觉得有些累了,若是能简简单单的就做一对简单的兄弟,那该多好。

林简抬起头来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虽然他一早接受的了这个设定,但楚慕寒待他也并不算特别的热情,毕竟他们虽有着同样的父亲,但却也由不同的娘胎所生,那从小一起成长的几位王爷之间都可以相互残杀又何况是他呢?

但今日的楚慕寒似乎有些不太一样,像他这样的人,身边看起来总是群星环绕,但究竟活得有多么的孤独又有谁知道呢?

他忽而觉得自己不那么怨恨李皇后和楚煜祺了,比起后者来说,他还有一对疼爱自己的父母,这是留在皇宫里永远都不会得到的东西。

林简笑了笑,“我知道,你会保护我的。”

楚慕寒也随之笑了笑,他自己说出这话有些别扭,在林简听来又何尝不会觉得别扭呢,手足之情大约也就是想想罢了,“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林母同林父早早便睡下了,林简也不敢来让他们知道这件事,因而早早便伺候他们睡下了,他跟着楚慕寒起身来,末了却忍不住看了一眼身后的院子,也许这一眼便是永别了吧。

但他不后悔,若是此去他回不来了,相信云惊澜也回因自己救了她而善待他的父母,何况对堂堂冥王府来说多养这二人也并不是什么难事,没有了他,楚煜祺自然也没有来对付林氏夫妇的理由了,他们会好好活着的。

这样他也就放心了。

楚慕寒先一步离开了院子,自然没有将林简这满脸的忧郁看在眼里,南风,清风茯苓已经各自领着自己所率领的人奔赴向了他早已安排好的地方。

随后林简上了马车,楚慕寒却一直在闭目养神并未与他有什么交流,但紧握的拳头还是看的出楚慕寒有些紧张了,林简这个时候反倒是奇迹般的冷静下来了,死亡对他来说都算不上什么了,何况是现在的气氛呢。

为了降低太子的防备之心,此番他所率领的这些人,数量上并不占优势,在出城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些小小的麻烦,那城门口有一伙人同守城的士兵打了起来,楚慕寒睁开眼来看了看林简,“你呆在车上不要出去。”

后者点了点头,楚慕寒这才撩开车帘走了出去,城门近在眼前他却跟前的这些人拦住了去了,他握紧了手中的利剑,又吩咐身旁的人一定要保护好林简,他知道太子不会让他这么顺利出城的,可别出师未捷身先死。

“前方何故闹事?”身旁的小厮高声质问道,打斗的人群这才稍微安静了一些,许久后才有人连滚带爬来到了楚慕寒的身边,这人扶了扶头上的帽子看了一眼楚慕寒,火把之下他的一张脸显得阴晴不定,“原来是冥王殿下!”

楚慕寒冷眼看向了远方,“出什么事了?”

“傍晚的时候城外突然来了许多的流民,最近也没发生什么灾祸,实在不知这些流民是何处而来了,本来还想同他们商议一番的,天色太晚了不适宜进城让他们明日再来,可这些人就像是聋了哑了一般,二话不说便同我们打了起来,原本以为不过是流民罢了但这些人却也有些身手,因而到现在都没有将其驱逐开来。”

这人倒是将情况说得十分的详尽,楚慕寒勾起嘴角冷笑了一声,看来这太子果真也是早有准备的,城门这里便想卸下他的一部分势力了吧,不过也好,若是不满足他的想法,恐怕他也不会轻易来交人的。

他扭头来看向了身后自己的护卫,他所带领的这批人也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既不是护卫中最好的,也不是最差的,可能在人数上他们占据了优势因而让这些人有些担忧罢了,既然如此他就满足一下楚煜祺的想法吧。

“来人!”

“属下在!”很快便又两个人抱拳在他眼前行礼道。

“你二人领些人去打发那些流民,其余的人按兵不动。”

那二人便选了几个人跟着这守城的将领一道赶到了前方去,亲自动手来驱逐流民,那些人似乎也听到了楚慕寒的名字,急忙开始撤退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八十三章 交换 他看着林简,林简也看着他。

想象过许多想要问的话,在面对楚煜祺时他却突然大脑一片空白,他应该做些什么?又应该说些什么呢?

他不知道。

楚煜祺原本还有些怀疑楚慕寒的,见他实在太过淡定,心生疑惑,他原本就心思多,这会儿更是怀疑楚慕寒会不会有所准备,可是他所有的怀疑,在见到林简之后已经想不到楚慕寒为何会这样听话了,自也不知这是早有预谋。

林简今天必须死,楚煜祺垂下了眼睑,为了自己的将来,也为了让自己不在对他心生嫉妒,他今日必须将这些会影响他的让他不好过的因素全数解决掉,今日他只要将林简换过来便是,至于楚慕寒和云惊澜,孙嫔自然会处理的,他来时也看到了埋伏在四周的孙家所派的人,那些人未免打草惊蛇,距离也稍微有些远,楚慕寒同太子说了什么他们自然是不清楚的。

“好了,人你见到了,那么我要见的人呢?”楚慕寒突然的开口,将陷入了沉思中的楚煜祺唤醒过来,他笑了笑,随后拍了拍手来,“来人将冥王妃带过来。”

说着左边那辆马车里便押下一个人来,云惊澜双手被绑着,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狼狈,手臂上还渗透这血迹,看得出那是新添的伤口,想必这便是刚刚她那声惨叫的缘由吧。

楚慕寒握紧了拳头,看见云惊澜现在这个样子,他连举剑杀了楚煜祺的心都有了,他这般爱护的人,如今却被他们折磨成这样,这件事他绝对不会这也轻易罢休的。

“怎么样?本宫也是言出必行吧。”

楚慕寒咬牙切齿说不出一句话来,倒是他身边林简从未见过这样的云惊澜,心里更是感慨,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他才害得事情变成这个样子,他真是罪该万死啊!

“王妃,你还好吗?”

云惊澜点了点头,她的手臂太疼了,天气越来越冷,血液凝固在了衣服上,又冷又疼的,可现在还不是她松懈的时候,但至少见到了楚慕寒她的心已经冷静了许多,可看楚慕寒那模样,他怕是冷静不了的了,云惊澜叹了口气摇头看着他。

楚慕寒见她这个样子知道她此番不过是在安慰自己,可是想说的话到底还是没有办法说出口来,他只好低了头,努力却克制自己的怒火。

“好了,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你让澜儿过来吧。”他有些无力的看着楚煜祺,后者又不是傻瓜,他明明已经占了上风,难道还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不再冷静吗?

“冥王说笑呢?即便是要交易也应让林简先过来才是?”

楚慕寒握紧了拳头,他又在说什么傻话呢?以楚煜祺的为人又怎么会让云惊澜先过来呢,他无力的点了点头,随后扭头看向了林简,以唇语告诉他,小心点。

林简点着头笑了笑,他的腰间藏匿着一柄芙蓉特制的软剑,他也知道就算他先走过去,这个楚煜祺恐怕也不会轻易放过云惊澜的,他必须为她做些什么。

楚煜祺不敢掉以轻心,只是林简越走越近,却无形中让他产生了一丝压迫感,他忽而觉察不对劲,楚慕寒难道想不到林简先走过来会是什么后果吗?

他是真的生气道无法去思考问题了吗?

不,不对劲!他忽而抬起眼来看向楚慕寒,却见他仍旧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这个时候云惊澜也在准备有所行动了,她的双手被绑在伸手,楚煜祺也早早给她下了*,可惜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她方才在马车的时候便已经解开了绳子,随后又假装轻轻一套,但因为这样,她早有将毒药准备在了手心之中,只要林简一过来,她便会将这毒药撒在身旁之人脸上,随后在想办法同林简一道脱身过去,她相信楚慕寒。

相信他一定早有准备,从她认识他的第一天便知他到底是何等的能忍,他们毕竟已成婚多年,他那想的是什么,甚至不用他来说她便知道了。如今那人忽而抬起头来眼神坚定的看着她。

看着他这番举动的楚煜祺才彻底的慌了,楚慕寒肯定有所古怪,他身边的这些人在城门口便已试探过了的确是高手,但楚慕寒身边有着一个高手中的高手,清风,他根本就没有看到过,清风到底去了哪里呢?

来不及多想,他急忙伸手来想要抓住林简,手一直背在身后的林简一直在注视这楚煜祺的一举一动,见他伸手而来,他近乎本能的将腰间的软剑抽了出来,楚煜祺大吃一惊,急忙将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这个时候云惊澜也不再客气,轻轻一用劲,绳子便挣脱开来,随后她又迅速的将毒药朝着自己身边的人撒了过去。

楚煜祺被林简逼退了一步,抓住云惊澜的那名护卫也惨叫一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楚煜祺带来的人急忙围攻过来,云惊澜同林简却是拔腿便跑。

云惊澜一心一意想要奔向楚慕寒的方向,林简却还要分心来保护他,因而身后楚煜祺的护卫已经蜂拥过来的,当然楚慕寒也不是看戏的,在看出二人的举动后,他也急忙冲了过来,他们身后的护卫也不是吃白饭的,急急忙忙的冲向前去。

好在二人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远,三两步之间,楚慕寒便伸手将她拉了过去,直到他感受到了她身上的温度,这才敢确信这一次他是真的抱住她了,云惊澜痛苦的倒吸了一口气,楚慕寒这才发现自己方才太过得意忘形拉的是她受伤的那只胳膊,但比起这个来,云惊澜更加担心的事他会沾上她身上残留的毒药,待到楚慕寒松开她来以后,又急忙伸手来从怀里摸出了药丸来塞入了他的嘴里。

“这是解药,刚才的毒药有些烈。”那个时候她不想给对方一些旋圜的余地,因而这毒药也是她带着的最猛的一包,若是不小心,连他都会危险。(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八十四章 变幻 楚慕寒点了点头,将解药吞下后,又有些担忧的想要检查她的伤口,云惊澜却用另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胳膊,“我没什么事,都是皮外伤了,倒是你怎么就带了这么点人来,孙嫔已经像孙家的人求救了,他们的人就埋伏在这附近。”

云惊澜现在也顾不得什么疼不疼怕不怕的问题了,这个情况之下,若不是小心应付,恐怕今日他们都有葬身于此,而且以楚煜祺的手段,恐怕到时他们全军覆没他还可以轻易将这件事掩埋,如此不仅除掉了林简这个*烦,甚至还能够轻易的除去他们。

楚慕寒只好将她松开来,不过听到她这么一说他脸上却是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他在她的心目中就是那样的天真吗?若说锦妃出事前他会这样也就罢了,可是现在的他却再也不会如此大意了。

他伸手来摸了摸她的头,“放心吧,我可不是傻瓜。”

听他这么一说,云惊澜倒是放心了,她扭头看向了楚煜祺的方向,他所率领的这些护卫自然也不是吃素的,眼看着事情发生的变故,纷纷上前来同楚慕寒所带领的人扭打在了一切,林简被护在其中他手中的软剑被用的得心应手,看得很云惊澜很是羡慕,不过仔细想想,软剑虽利于隐藏但潜在的危险性也实在太大了,她可不放心,这种事想想也就罢了,她可不敢用。

只是林简虽有软剑在手,但在短时间内他的身手倒是一般,毕竟他也不是天资卓越的人,只不过有了这些护卫的帮衬看起来倒也没这么危险了。

楚慕寒便留在她的身边将她看护得固若金汤,当初看着她眼睁睁在他眼前消失,他心中的自责与愧疚也是旁人无法理解的,只是他一手拉着云惊澜一手还握着手中的利剑,暂时来看他所率领的这批人楚煜祺是对不了的,他正要松一口气呢。

四周却忽而亮堂起来,随后便是一阵气势磅礴的杀伐之声,即便是楚慕寒都有些被吓到了,他移动的步子,又挨着云惊澜更近了一些,定睛看去这才看到了四周的景象,这些举着火把的人大约便是孙家派来追杀他们的人吧。

从人数上来说,数量的确不少,就是不知这些人的身手如何,楚慕寒举起了手中的剑,这些人眨眼间便冲了过来,清风和茯苓所埋伏的位置稍微有些远,他们必须要撑到他们赶来才行。

一瞬间,楚慕寒等人便被围困在了这些杀手之中,太子一看这情况,楚慕寒死不死他并不关心,但是林简不能落入他人手中,他必须要抢先一步来做掉他才行,于是他同身边的护卫使了个颜色,那护卫会意从他点了点头,随后便悄悄推了一步,从马车中出去了一把弓箭来。

随后他半眯着眼拉开了弓,瞄准的却是被冥王府的护卫护着中间手持软件的林简,楚慕寒一边护着云惊澜一遍还要迎接追杀上来的敌人,他心中自然也是万分紧张,云惊澜不会用剑只能紧张的躲在他的伸手,可她的余光却是一心一意的注视这楚煜祺的方向,那射手自然也落入了她的眼中,顺着那人所瞄准的方向看了过去。

发现那其中最为明显的目标便是已然杀红了眼的林简。

云惊澜心头一跳,不好,楚煜祺是想杀林简,只要没了他,他们便是有口难言,这件事可不是什么小事,自然会闹到承启帝跟前去了,到时候没了林简吃亏的却是他们。

“小心!”她猛然朝着林简大吼道,后者一愣,手下的动作也就松懈了,眼看着一柄大刀就要落在他的脑袋上,幸好被身边的护卫一剑挑开来,林简正要松一口气,那只带毒药的利箭便朝着她飞了过来。

林简愣住了。

完了,云惊澜闭上了眼睛不忍去看,这下子恐怕连她都不一定能救下林简,何况在这样的时候。

楚慕寒显然也发现了这只箭,急忙想要去阻拦,但他身旁的云惊澜却大大的限制他的行动,他想要做什么最后也都是徒劳无力的。

楚煜祺心中这样得意,可偏生在这个时候却又从远处飞来了一只匕首,就在那箭即将射中林简的脑门时候用力的撞了过来,匕首被撞歪了方向。

所有人的惊讶了,特别是林简,本以为必死无疑的情况下重获新生,他双腿一软便跪倒在了地上,随后他们身后的地方也想起了震耳欲聋的脚步声。

楚慕寒悄悄松了口气,他知道清风和茯苓赶过来了,而且还赶得十分的及时,那把匕首他是认得的,那时清风在第一次执行任务后他特意叫人打造而来送给他的礼物,当时这个人既没表现出欢喜之色也同样没有露出失望的模样,楚慕寒有些不太清楚清风到底怎么想的,如今见他居然随身所带着心里的情绪自然也有些复杂,不过也幸好他带着这匕首,否则今日林简恐怕是难逃一死。

他一手拉着云惊澜,又在护卫的保护下挤到了林简身旁,这孩子现在还没缓过神来呢,毕竟他从小到大,生活虽然贫困,但也是平静,这样的时刻他能遇见的机会并不多,失态也是自然的,他弯腰想要将林简从地上拉扯起来。

“起来,还没到你松懈的时候!”

林简浑浑噩噩的在楚慕寒的拉扯下站起身来,他原本对于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还感到有些困惑,但在目光扫过云惊澜和楚慕寒的脸庞时看到的却是两双无比坚定的双眼,他的心也跟着镇定了不少。

是的还没到松懈的时候,他眺目看向了楚煜祺的方向,这一箭失败后他却不甘心,急忙催促着护卫再次将箭放出来,可是剩下的几支箭,或许是因为他的焦躁,或许也是因楚慕寒超长的发挥,竟全数被楚慕寒挡了下来。

这个时候楚煜祺倒也发现了领着护卫而来的清风和茯苓,他方才便觉得奇怪了,如今这番景象倒是验证了他的猜测。(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八十五章 失败 楚慕寒果真是有备而来了,楚煜祺退后了两步,眼看着清风茯苓领人杀了过来,这两人原本就是高手中的高手,因没见到清风,楚煜祺正要松口气了,却没想到人这么快就杀过来了,但令人感到费解的是,楚慕寒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多的人手?

他想不明白,清风茯苓来了也就罢了,可是他们所率领的这队人马着实可疑,楚煜祺派人化作流民便是想要困住救援军的,打出乎他预料的是,来救援的人实在太多了,他所派去的那些人根本就拦不住。

情况不妙,略微一思量楚煜祺心中并有了数,他急忙从马车里摸出了信号弹发射与空中,楚慕寒有后备军他难道就没有吗?

楚慕寒将兵符交给了南风,由他所率领的这只队伍中挑选了一些功夫还不过的换上了夜行衣潜入了东宫,而剩下的一部分这堵住了距离东宫不远,用来豢养太子的死士妃这些人的外院,一旦城外发出信号弹他们便直接将这些人拦下来。

太子的死士原本也是早有准备,如今见到了这信号弹,自然也就明白是太子出事了,他们急忙想赶出去城去,可就在外院门口,他们却被大批人拦了下来,这些人虽然穿着便衣,但训练有素,一看便是受到过正经训练的军人。

那护院有些发懵,这个时候来阻止他们的人出来冥王自然不做第二人选,只是冥王又怎么会有这的势力呢?

来不及多想,这些人已经冲过来了,死士们也只好同这些人扭打在了一起。

眼看大家即将被拖住,太子那边若不是撑不住必然也不会发出求救信号了,护院脱不了身,只好派自己身边的一名小厮去东宫想太子妃求救,毕竟护国公还是有些实力的,太子妃也是十分护着太子的,只要让她去寻护国公帮忙,即便没有他们,太子也可抱安全。

这小厮本就长得瘦弱,趁着混乱之际偷偷从狗洞出转了出去,脱离了这些人的视线,小厮急急忙忙的要去往东宫。

但南风又怎么会对蒋兰不防备呢,那信号灯一响,外院的人将人拦下,他这边潜入的人自然也要将蒋兰扣押的。

对于楚煜祺的事蒋兰什么都不清楚,只是今日她有些心绪不宁因而睡得便晚了一些,冷不丁的听见外面传来了尖叫之声,蒋兰一惊急忙穿了衣服起身而来,她身旁的宫女也是人心惶惶的,不知那外面到底出了什么事。

见到她穿衣而起,又急忙迎了过来,“太子妃请不要出去。”

东宫的守卫自然也不会太弱,但闹了这么久都未平息,想必是出了什么大乱了,蒋兰哪里听得进去,将这名忠心耿耿的宫女一推,便急忙开门走了出去,可等到她将门打开后看到外面的情景却也是大吃一惊,一个黑衣蒙面的人真悠闲的坐在院中的石桌之上,他一只脚踩在石凳上,另一只脚却踩在了桌上,那动作是何等的猖狂!

“你是何人?可知这是什么地方?!”蒋兰怒不可遏的想要冲过去,到底是她身边的宫女见多识广,何况这人既然来到了太子妃的寝宫,说明外面的护卫早已被他解决了,谁知道现在的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当然知道,这里是东宫嘛,至于我是何人你就不用知道了。”蒋兰没有见过南风,自然也没有听过他的声音,对于此人的身形和声音她的确是没有印象的,何况他还蒙着面,更加拿不准到底是什么,又到底想做些什么。

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既然知道这里是东宫,你居然还敢闯入?难道你就不怕杀头吗?”

南风从桌上跳了下来,顺道拍了拍手,走近了一些,蒋兰这才感到了一丝的害怕,太子今夜不在,而且那些护卫也被解决掉了,现在就她一个人,自然不知道这人会做出什么来。

南风却是哈哈大笑的看向了她,“太子妃请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也没兴趣对你做什么,在下今日夜闯东宫,不过是希望太子妃今夜就留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你想要知道的事很快便会有答案了,至于这东宫……”他说着冷笑了一声,却让蒋兰感到心里发毛,什么叫做让她留在东宫,她除了东宫难道还有别的地方可去吗?

真是可笑!

东宫被困后,那小厮虽是溜了进来,但却也被南风的人抓了个正着,他缩着脖子,什么也不敢说,南风见问不出索性也就不问了,毕竟这小厮进来是干嘛的他心里可是一清二楚。

因而将小厮随意一丢不在过问。

而城外太子如今已经落了下风,信号弹都发出去了却迟迟不见也不见人来支援,饶是他也有些沉不住气了,发了疯似的抽出了一把剑来想要去刺杀林简,楚慕寒知道他现在也处于无计可施垂死挣扎的地步了,于是便吩咐众人形成一个包围圈将林简护在了其中,至于楚煜祺,他现在也不会杀了他,毕竟还有将他送到承启帝跟前的。

楚煜祺有心无力,冲起来又被人给推下来一次,他不肯束手就擒,他身边的护卫自然也不敢轻易说退步,只好硬着头皮负隅顽抗。

楚煜祺看着那被楚慕寒护在怀中的云惊澜,又看了看被清风茯苓护在身后的林简,他知道东宫那边一定是出什么状况了,他自以为是的以为楚慕寒并没有太大的势力,他至少还有孙嫔,孙家和国公府,有朝一日他同楚慕寒硬碰硬他也未必是自己的对手,可现在他才明白,这一切不过是他以为的罢了,楚慕寒原本他想象的还要强了许多,否则现在他又怎么会连林简的身都近不了呢?

他有些绝望的看了看,这一次他杀不了林简,楚慕寒必然不会再给他机会了,林简的身份,恐怕随后就要曝光了,倒是他将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罢了,就算是那个口口声声说要与他同甘共苦的人也会弃他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八十六章 逃跑 这么久都等不到东宫的援兵前来,楚煜祺大致也猜到了,他们在宫里恐怕是遇见什么麻烦了,而且连蒋兰那边都没有过来,对他来情况恐怕更是不妙,他愤怒的看向了楚慕寒,一定是他早就在宫中设好了埋伏, 才会阻拦的援兵的脚步。

而且这个孙家……

他环顾这同楚慕寒的护卫厮打在一切的孙家护卫,比起楚慕寒的的手下来说,这些人简直不堪一击,孙家好歹是当朝二品大员,所养的府兵怎么会如此白废。

楚煜祺知道再继续坚持下去,自己可能会偷鸡不成蚀把米,而且楚慕寒敢对东宫出手,已然是冒天下之大不违了,如今孤注一掷,想必他已经是铁了心要将林简的身世暴露出来了,承启帝本就多疑,加之他近来对自己也不甚满意,想必到了那个时候他也未必会相信自己。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楚煜祺一剑将马车前的缰绳砍断,随后骑上了马背,楚慕寒远远的便看到了他这一行径,便将云惊澜交给了茯苓,自己则也翻身上马,挥动着马鞭往楚煜祺的方向而去。

前方的人已然顾不得这些身后的事,一心一意的只想保留自己的性命,楚慕寒也深知先去放走了楚景铄已然让他足够麻烦且危险了,如今这个楚煜祺再不能放过了,他一夹马肚跑得飞快。

楚煜祺自然也听到了身后的声音,扭头看了一眼越来越近的楚慕寒更加心烦意乱,拉马车的马本就不算烈也不算是最好的马,而楚慕寒却像是早就料到了他会跑路一般,连这个临时用来追捕他的马都是冥王府数一数二的好马。

楚煜祺将头转了回来硬跑是跑不顾的,还不如想想办法,他看中了前方折断的树干,驱赶这马便狂奔过去,因他早有准备,在快要接近时猛的低下了身子,躲过了横跨的树干,楚慕寒毫无准备,自然被撞了个满怀,于是他干脆伸手来抓住了树干使自己悬挂起来。

可是前方的楚煜祺却是越跑越远,他有些着急的从长靴之中摸出了一把匕首来,然后朝着前方的马腿了扔了过去,一直注视着他的楚煜祺自然是发现了他这一动作,急忙矮着身子想要躲开,但令他意外的是,楚慕寒想要攻击的人并不是他而是他所骑的这匹马,马腿受了重重的一击,随后跪倒在地,方才受了惊的楚慕寒所骑着的那匹马则不受控制的撞了上去。

一时间人仰马翻,出门又从树干上跳了下去,随后再狂奔过去,楚煜祺则被摔了个结实半晌都没缓过神来,等他挣扎着想要起身的时候,楚慕寒的剑却已经落在他的脖子上了。

楚煜祺整个人一僵,心里突然的一片冰凉,对他来说落入了楚慕寒的手中,便等于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劝都结束了,包括那看似与他格外近的皇位,包括过往所有的荣耀和恩宠,都是他林简的,而不是他的。

多讽刺啊,他做了这么多到头来还不是再为他人做嫁衣罢了,他恨恨的看着楚慕寒,“你以为你同皇上揭发了这件事他会多么的宠爱你么?楚慕寒你只会让他感到可拍罢了。”

楚慕寒露出一抹阴测测的笑来,“你以为我很稀罕他的宠爱?你以为他是真的很疼爱我?楚煜祺你可真够天真的,古说帝王无情,他待你好一些你便真的以为他是在顾念父子情分?我从来没有想要在他跟前争宠,也从不屑得到他的宠爱,我能有今天,全是我自己自己打拼而来的。”

“你……”他诧异的看着楚慕寒,承启帝的一句话既可以让你得到无上的荣耀也可以让你轻若蝼蚁,就好像楚子晋一样,可是眼前的这个人说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在承启帝眼中是个什么样子,他到底是真的不在乎还是……只想来讽刺他罢了。

不,他楚慕寒是有资本的,从前他是靠着自己战神的名号,如今还有着锦妃和云惊澜的身份,承启帝想要动他恐怕也得掂量掂量了。

“怎么?无话可说了?你一直想要在皇帝面前为此你诚恳耿介的太子模样,难道对你来说就不会感到疲累吗?”

疲累?他当然会觉得,可是他不是他,他也没有楚慕寒这样名正言顺的背景,他还能做些什么呢?

“自古以来便是成王败寇,几日我输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愿赌服输。”他低了头,早已心如死灰。

此番楚慕寒将他带回去,等待他的便是无尽的审判了,若承启帝还能顾念旧情放他一马,自然是好的,若不能,那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楚慕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逼迫着他往前而去,前方追来保护他的人见到此番场景虽有些吃惊,不过想想追过去的那时楚慕寒倒也释然了,现在的楚慕寒已然又恢复了他往昔战神的风采,连带着周国都不得不重视起这个问题来。

对于天月也更加防备起来,可现在的楚慕寒早已没了这样的心思,他现在只想继续查清楚锦妃的事,随后再带着云惊澜去他们想去的地方。

清风和茯苓留在原地,茯苓负责保护云惊澜和林简,清风则负责处理孙家的这些势力,对于这件事他们原本抱这十二万分的戒备之心,但没想到现实却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清风领着人来了不消一刻钟这些人便早已溃不成军,连这些护卫都有些懵了,该不会还有后手吧。

楚慕寒将人带了会来,随后将人交给了清风,不紧不慢的说道:“看管好他。”

云惊澜原本还有些担心他的,现在一看楚慕寒没什么事,她倒也放心了,原本就疲累的身子这才有些绷不住的往下坠,眼神一直放在她身上的楚慕寒急忙伸手去将她抱了过去,“澜儿,你怎么样?!”

她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可能是有些累罢了,休息会儿就好。”(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回去 怎么可能会没事呢,看着她身上这大大小小的淤青,他心疼不已,决心这一次不再给他们任何反驳的机会,这一次人赃俱获,他倒是想看看这孙嫔还敢说什么,而且云惊澜身上这些伤,承启帝也总归是要给中州一个交代的,楚慕寒看着云惊澜身上的伤口,愿意是打算连夜进宫去面圣,可是他正准备发号施令的时候,云惊澜却软软靠了他的怀里。

虽然她有意引导,可这些天的高度紧张感还是让她疲惫不堪,如今见到了楚慕寒,她周身的防备这才敢卸下来,她对楚慕寒有多么的一来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楚慕寒连忙将人抱入了怀中,她是真的累了,何况她身上的这些伤口终归是要检查一番的才行,还有……

他抬头去看向了周遭围着他们的护卫,这些人跟着他出生入死,如今身上多多少少也有些受伤,他又怎么能忍心让他们跟着一道来忍耐呢?还是让大家先回去,再请大夫来看看的好,楚慕寒长长的叹了口气,虽然他恨不得现在就将那孙嫔生吞活剥了,可还不是时候,他不能这么做。

“先回王府去吧。”

“是。”清风将剑收回了剑鞘,随后同手底下的人挥了挥手,楚慕寒则抱着云惊澜上了马车,他一早便在马车中准备有伤药,那日在孙嫔宫中的时候他便已经看得十分清楚了,今日又怎么可能放心得下,将云惊澜放在毯子上,他掀开车帘来找了一圈茯苓的身影,刚好这丫头也看了过来,楚慕寒皱着眉头同她招了招手,这丫头,看见自己回来了便又跑到清风身边去了,这些事清风做来可比她熟练多了,这不是帮倒忙吗?

不过对于她的心情,楚慕寒表示理解,倒也没有责备她。

茯苓爬上了马车后,楚慕寒将油灯递了过去,茯苓没有多问,安静的举着灯笼,看着楚慕寒将云惊澜身上的衣服解开来,躺在他怀中的人脸上有些淤青,看起憔悴不看,可等到楚慕寒解开她的衣服才发现,她肩胛出的伤口更是恐怖,连茯苓都忍不住咬紧了下唇,她到底是怎么忍过来的啊。

云惊澜一向被她们护得很好,楚慕寒心疼她,她们这些丫鬟也心疼她,可就是这样一个被她们护在掌心的,却在孙嫔手上受到了这么大的伤害。

茯苓心中越发自责起来,如果当时候她跟着一道出去了该多好,至少有她在,或许还能保护住她不被孙嫔的人劫走,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楚慕寒更是气得发抖,不过他知道现在除了生气更重要的是要为她料理这些伤口,幸好的是现在云惊澜昏迷过去了,即使他碰触了这些伤口,她也不会觉得疼,刚刚在马车外的时候她甚至连哼都没有哼过一声,她到底忍受了些什么啊。

将她身上的伤口擦了药以后,楚慕寒又小心翼翼的来替她将衣服穿好,茯苓更加沉默,他抬眼看了过去,瞧见的事她眼里浓浓的杀意,见楚慕寒看向了自己,她终于是张嘴说话了,可惜因为刚刚咬得太紧,松口的时候下唇还有些疼,这就这些疼来说又如何能比得上云惊澜所受的这些呢。

“王爷,我潜入宫里去杀了孙嫔吧!”

楚慕寒冷笑了一声,“杀了她未免太便宜她了吧?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难道她还能脱罪吗?”

茯苓却有些担忧,毕竟这么久以来孙嫔干了多少好事,连她对承启帝都十分的不放心了,他真的会治孙嫔的罪吗?

楚慕寒知道他的担忧,但既然如今孙嫔有罪,接下来承启帝无论做什么判决他都留有后招来对付她的。

“剩下的你就不用担心了,本王知道怎么处理,你今夜就负责照顾好王妃便是。”他原本是想带云惊澜一道去往宫里的,不过如今看来她伤得这么重,已然不太方便去了。

茯苓点了点头,“奴婢知道了。”

楚慕寒也有些疲惫的抱着云惊澜靠在了车壁上想要休息一会儿,可是他现在的脑子异常的清醒,心里已然将明日要做的事梳理了清楚。

而另一辆马车之中,被俘的楚煜祺自知大势已去,早已不再挣扎,正所谓成王败寇,他输了但也要输得起,更要输得有尊严,大哭大闹,或是去向楚慕寒求饶,这都不是他楚煜祺,他是天月的太子,他应有自己的傲骨,虽然他并非李皇后和承启帝儿子,但他现在的身份仍旧是太子,这是楚子晋等人穷极一生都无法到达的高度。

清风怕出什么意外,因而亲自来看守着他,楚煜祺连看都没看一眼,清风当然也不会在乎他的眼神,再者他本也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如今这楚煜祺没来吵他自然是最好的不过的事了。他抱着剑闭上了眼睛,但周遭的气场却仍在提醒楚煜祺,他可不是在睡觉。

楚煜祺也没打算再逃走,现在身边都是楚慕寒的人,他想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倒不如趁这现在安宁的时候多休息会儿吧,他所要面对的事才刚刚开始呢。

马车入了城,此时已然夜深了,整个城都静悄悄的,加之是冬季,甚至于没有鸟兽虫鸣,静得只能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随后这些护卫中受伤的便先行去上药的,而没有受伤的则留下来看守楚煜祺以及孙家的人,楚慕寒将云惊澜抱回了宁园,不过这个时候她倒是清醒过来了,看到自己身上被擦好了药,又瞧见楚慕寒这双眼发红的样子,知道他也是在担心自己,于是便伸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楚慕寒见她醒了,又担心她会感到疼,急忙催促着她快去睡觉,云惊澜被囚了这么些天到底也没好好洗漱的,可看她现在这样也是不大方便的,还是先睡吧。

“明日你去见皇上的时候记得叫醒我。”

“你……也要去吗?”楚慕寒有些迟疑的看着她,云惊澜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八十八章 闹事 “可是你……”

“我还撑得住,若是不亲眼看着孙嫔被治罪又如何能消除我心头之恨呢。”她急忙伸手来按住了他,楚慕寒知道,愤怒和生气也不只是他一个人的事,不过有他照拂着,想必也没什么事的,再说她也不是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难道就因为受了伤,就不许她出府走动了吗?

“好吧,先睡吧,明天的事情还有很多。”

“恩。”她点了点头,闭上眼睛靠在了他的怀里。

而另一边,清风收到了消息,也动作麻利的将黑衣的护卫撤下,随后将人带来了士兵将东宫包围起来,此前黑衣人也就罢了,如今换成了天月的士兵,国公府不可能不知道消息了。

蒋兰看着这一场变故,更加懵了,她虽摸不清之前的黑衣人是什么人,但现在的这些人她难道还忍不出来了,清风做好这一切,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冥王府去休息了,便将看守的工作交给了这批队伍的将领。

在他走后不久,蒋兰便吵闹着要见他们的将领,天月兵自然是不同意的,可是她又吵又闹,着实不安宁,天月兵有些烦了,便请人去告知了这个将领,这人无奈只好去见了一趟蒋兰,他如今穿着盔甲,而不是夜行衣,对将来也还算客气的。“太子妃。”

但蒋兰看到他却是不高兴的,“我还以为你不晓得我是太子妃,也不晓得此处是东宫的,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没有得到陛下的命令居然敢来封锁东宫?”

那将领听到她这么一说当即便有些不高兴了,他们都是些武人,上阵杀敌之事是他们做了,保家卫国之事也是他们做的,到头来却还有受到一个女人的羞辱,他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呢?

那将领直起腰来,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太子妃身份尊贵,还是不要出门的好,来人将太子妃送回去。”

说罢便招呼来两名护卫,这两人一左一右将蒋兰架起便往屋里拖,那身旁的宫女急忙想要去将人拉开来却是不得起门,最后这护卫将门踹开后将她一把推了进去,蒋兰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们:“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么对我!?”

她气得浑身发抖,出嫁前她是高贵的国公府大小姐,出嫁后她也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将来的皇后,他们竟敢对她如此无礼!

“我要见皇上!我要让他砍你们的脑袋!”

将领冷笑了一声,“大祸临头了还不自知,你也真是可怜的。”说完便不再多看她一眼,那两名护卫将宫女往里面一推,随后将门锁上来转身便离开了这个地方,任凭她蒋兰再怎么叫骂都无动于衷,原本还想给她留下一丝尊严的,不过现在来看,人家并不在乎,那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既然如此,眼不见为净的。

与此同时,得到东宫被包围消息的国公府也急忙领了人过来想要解救,可是楚慕寒早就料想到了这个结果,承启帝给他的兵符分量可不小,他国公府就算是德高望重,这一时半会儿之间也凑不了多少人出来,仅凭这些人便想将这只兵符所号令的天月军赶走却是异想天开的。

蒋国公年事已高,但为了孙女他也不得不亲自出面而来,这些将领倒也认识他的,早些年蒋国公也是战场上的一方枭雄,只是岁月不饶人啊,他的命也有些不太好,生出来的儿子没一个争气的去子承父业,在战场上立不了战功的这些儿子只能回到内廷中来,好在承启帝给他面子,也让这些人各自有了个官职。

天月兵对蒋国公倒是十分服气的,但对他的这些个儿子却是十分的不屑一顾,蒋国公来时,这群天月兵倒是客客气气的来同他行礼。

这让扶着他的长子产生了错觉,还以为这些人是惧怕国公府的势力,不敢造次,因而在蒋国公开口前,这位蒋大人扬起下巴居高临下的看向了这些将领道:“你们到底是何人派来的,谁给你们的胆子来包围东宫的?脑袋不想要的?”

将领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之中满满都是不削一顾,蒋大人有些恼了,“你这是什么眼神?!”

将领这下连瞥都懒得瞥了,难怪刚刚那太子妃是这副德行,感情全是同她父亲这里学来的,这倒也怪不得太子妃,毕竟父母什么德行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将领还是不想搭理他于是便冲蒋国公道:“夜露深重,国公还是请回吧,不要为难小的了,派我们来此的那位说了,明日便会给国公一个交代的。”

蒋国公脸色有些难看,他年纪却是大了,今时不同往日,方才他也试图只会自己的府兵闯进去将蒋兰救出来的,可却都被打败了,这些人训练有素,毕竟是天月的脊梁,加之他们人数还挺多,自己所带的这些人自然不是对手,可是蒋兰还被困在东宫之中,这些人是何目的也同样的不清楚,他又放心不下自己的孙女,更是不愿走。

“明日?可今日怎么办?我孙女还在里面,生死未卜,若人不在了,再做什么交代又有何用呢?”

原来是担心蒋兰啊,将领抱拳弯腰行礼道:“国公放心,太子妃现在在房中绣花,只要明日真相大白,我等自然会将太子妃放出来的。”

蒋国公还能说些什么?对方就咬准一个理了,一切等明日再说,他心里突然有些慌乱起来,明日到底有什么状况呢?

蒋国公不语,那忍了许久的蒋大人倒是得了功夫来开口说话了,“明日又明日,我们现在连太子妃都瞧不见,谁又能同我们保证明日的?你吗?你的话能算数吗?”

将领一脸杀气腾腾的看了过来,蒋大人吓得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他居然有些怕这个眼神。

“你……你瞪我做什么?难道我没有说对吗?父亲?”知道这人对蒋国公还算过去,怂包蒋大人又将蒋国公拖了出来做自己的挡箭牌。(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八十九章 上朝 蒋国公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他来同这些小辈儿的吵架实在不好看,但他又无法忍受自己的孙女如今下落不明,这样的话还不如让自己这个没脑子的儿子继续同他们纠缠的好,他再想想办法怎么潜入进去。

这个时候天已经快亮了,楚慕寒早早便起床来打点好一切,最后才去将云惊澜叫了起来,她揉着眼睛有些睡眼朦胧,楚慕寒心疼的揉了揉她的头发,“要是觉得困就再睡一会儿吧,没有关系的。”

她嘟囔道:“那怎么行,说好了今天要一起去的。”何况,如今楚煜祺虽然是假的,可国公府的人并不知道,李家的人也并不知道,他们想必会来找麻烦的,她不愿让楚慕寒一个人来面对这一切,她想要陪在他身边,与他共同来面对这些事。

他笑了笑,“真是拿你没办法,快起来吧。”

因为脸色有淤青,她洗漱的时候还费了好大的力气,云惊澜直嚷嚷着这要是破相了怎么办,若是平日里他一定会来戏耍她一顿,反正你破相与不破相也没什么区别,可是现在楚慕寒却没了这个心情,她现在这个样子,全都是败孙嫔所赐,她越是难受他就越想杀了这个人,茯苓的心情他是可以理解的,他也费了好大的劲才克制住了自己潜入去杀了她的心。

他相信茯苓,她当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的杀了孙嫔,可那之后呢?承启帝一定会以死者为大不再追究她别的过错,锦妃的仇,云惊澜的仇,他如何放得下,所以孙嫔暂时还不能死,她一定要好好活着,活到接受到他惩罚的那一天。

二人收拾好准备出门,这个时候却有人来传消息,云惊澜在茯苓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她撩开车帘看到楚慕寒带来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很快的他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慌乱,云惊澜也就放心了。

只是他们这一路却没有进宫,而是望着东宫的方向而去了,云惊澜知道李家人和国公府的人都不是什么好惹的,如今东宫出了这么多大的事,这些人必然是要来闹一闹的。

那也正好,不将事情闹大也不太好玩了,云惊澜靠在马车里嗑瓜子,楚慕寒却下了马车,此时国公府的人早已和这些天月兵吵闹得不可开交了,那将领见到了楚慕寒倒是心头一松,他刚刚悄悄让人去同楚慕寒传递消息,原本也没有抱多少希望他回来,如今他来了,自己也就放心了。

蒋国公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楚慕寒,心头也是一惊,这么说来,将整个东宫包围起来的也是冥王了,他怎么敢?

这无疑于造反了,楚慕寒到底想做什么?既然包围了东宫为何又不直接杀入皇宫里谋朝篡位呢?还是他只是针对于东宫?

可东宫来国之根本,动东宫和篡位有什么区别,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胆子敢包围东宫,而且这么久了太子在什么地方?为何不见他出手?

蒋国公心里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想要来询问楚慕寒了,可是他并不知该如何去说起。

直到楚慕寒走到了他跟前来,那将领果真来同他行了礼,蒋国公万分诧异:“冥王到底哪里来的兵符敢调用天月军?”

楚慕寒瞥了他一眼,“陛下给的,不可以吗?”

承启帝什么时候给了兵符当然不用同他来打招呼,但作为皇帝难道不清楚兵符的重要性吗?不承启帝太清楚了,那他为什么还会将兵符交给楚慕寒?

马车里听到了这番对付的楚煜祺却是心头一冷,果然啊,他就说楚慕寒并没有这么强大的兵力,原来是承启帝暗中给了他兵符啊,说到底他这个太子还是最没用的,承启帝宁可将兵符交给楚慕寒都愿给他。

他的这番举动却是无形中帮了楚慕寒一个大忙,他靠着马车车壁上,回想着过往种种,他还以为承启帝是真的突然发现了他的可贵之处,想要给他一个机会呢,却原来不过是给他人做嫁衣罢了,从头到尾,承启帝都没有相信过他,也没舍得来疼爱他一些。

他比不上楚子晋,也比不上楚慕寒。

车外蒋国公一时半会儿竟是无言以对,倒是蒋大人有些为太子不平了,“冥王殿下的意思这下令包围东宫的人便是你了?”

“没错是我。”楚慕寒居然没有任何解释的点头同他说道,蒋大人如同吃了一直苍蝇一般,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你你你……这是要造反吗?!”

楚慕寒笑了笑,“大人可知构陷皇子是何等大罪?”

“难道我说错了吗?东宫来国之根本,冥王如此胆大妄为的来包围,难道不是造反?”蒋大人气得直哆嗦,他还没见过造反造成楚慕寒这样的,按说那些个造反的不应急着来杀入么?怎么楚慕寒还能如此的悠闲?

“好,请大人一定要记住现在你说的话,到底是构想皇子还是本王造反,一切皆有陛下来定夺!”他根本不想同这些人在东宫浪费时间,既然他们来了,也好一起带入宫去,别让承启帝一个人来将这件事瞒下了。

听见他说要见皇帝,蒋国公悄悄松了口气,还好,楚慕寒的本意并不是来造反,不过下一秒他又感觉有些不对劲,这会不会是他想利用自己达到进宫的目的呢?继而好挟天子以令诸侯吗?

蒋国公眼神复杂的看着楚慕寒,这个人到底什么目的,他真的一点都看不透的模样。

楚慕寒知道他在怀疑什么,他又不是圣人,别人都犯到他头上了,难道还要让他去解释吗?

“国公请吧?”说着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蒋国公有些为难,又看了看楚慕寒所带领的这些人,那宫里毕竟还有禁卫军,即便他想做什么恐怕也不是易事,应该是自己多心了吧,他勉强笑了笑道:“冥王殿下请吧?”

楚慕寒倒也不客气,径直走在了前面,一行人到了宫门口。(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九十章 争辩 因为马车不得入宫,云惊澜只好从马车上走了下来,随后另一辆马车中里楚煜祺也走了下来,蒋国公父子见此却是大惊失色,方才他们还在想为何不见太子,原来他找就被楚慕寒所控制起来了。

而且看着楚煜祺的神色似乎是心死如灰的模样,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想去同楚煜祺大招呼,却被楚慕寒伸手拉了一把。

蒋大人当即便不客气了,“冥王殿下到底想做什么?那位可是东宫的太子殿下。”

“他很快就不是了。”楚慕寒冷笑了一声,“既然大人想弄清楚这件事,还是请同本王一道去御书房同皇上说了清楚吧。”

蒋国公没有多话,太子变成这样,必然是犯了错被楚慕寒给抓住了,而且还不是什么小错,他看了一眼跟着楚慕寒身边便丫鬟扶着的云惊澜,她脸上甚至还有些淤青,神色看起来也是十分的狼狈,感觉到了他的视线,云惊澜扭头过来从他和善的笑了笑,毕竟是老人家她也不想表现得太过分了。

蒋国公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随后将视线调转开来,只是云惊澜那满脸带伤的模样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身为堂堂王妃,她到底是遇见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样子的啊,蒋国公叹了口气,他身旁的蒋大人也听见了他这身叹息,连忙低头来问,“父亲这是怎么了?”

蒋国公没好气的看着他,“少说点话吧你。”在还没弄清楚真相前,多说便是多措,蒋大人莫名其妙被训斥了一句,心里自然也不好受,只好灰溜溜的跟着楚慕寒一道入了御书房。

承启帝这才刚起床没多久,听见楚慕寒带着太子和蒋国公来了,他心里咯噔一跳,估摸着这可不是什么小事了,也只好让人将他们领了进来。

云惊澜那张受伤的脸却是十分的明显,这下连承启帝都皱起眉头来了,之前楚慕寒就来报备过说冥王妃失踪了,如今来看她的确是吃了不少苦。

“慕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承启帝急忙问道,“冥王妃又是在何处被找到的?”

他这一问完,连蒋国公都诧异,怎么冥王妃失踪了吗?父子俩面面相觑,该不会是太子所谓吧?绑架一个王妃这罪可不小,两人的脸色当即变得十分难看。

楚慕寒抱拳弯腰道,“启禀陛下,那日儿臣便来禀告过,冥王妃的失踪同孙嫔娘娘有关,但想不到这件事细究起来同太子殿下也脱不了干系。”

“太子?”承启帝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毫无表情的楚煜祺。

“是,儿臣手中有一个对太子殿下极为重要的人,这个人带会让儿臣会仔细同陛下禀告的,昨日太子殿下来找到儿臣,说是想同儿臣做一笔交易,以人换人,儿臣心系冥王妃的安危,又想到父皇说过必要时刻儿臣可以动用那兵符,因为为防止太子反悔派人来追杀,故而使用兵符将东宫先行包围起来,但领儿臣没有想到的的时候,冥王妃果真在太子手中,儿臣见王妃受了诸多苦难便想先行回王府,但在这时四周却涌现出来孙家的人来阻拦儿臣,若不是儿臣身边的人拼死抵抗,恐怕今日父皇见到的也就只有儿臣和王妃的尸体了。”

说完他抬起头来坚定的看看向了承启帝,说来说起这件事还是同孙嫔脱不了关系,蒋国公听了他的这番话却是警铃大作,不管怎么说冥王敢当着承启帝的面说这种事,这种关乎太子的事,必然不能是假的,否则他根本负担不起这个责任。

那么现在唯一能帮助太子的便是将这一切罪责都推给孙嫔了,不过眼下这件事还没落实,他还不便开口。

果真台上的承启帝脸色有些难看的看向了楚慕寒和云惊澜,“这种事可不能乱说,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同孙嫔有关吗?”

云惊澜心里很是无语,难道她没事干要将自己折磨成这样吗?她是有自虐倾向吗?楚慕寒还欲说什么,云惊澜却挡在了他面前,“儿臣身上所受的可不止有脸上这一处伤痕,孙嫔她蛇蝎心肠,见澜儿落入她的手中,更是千方百计的来折磨,若是父皇不信,不如叫一个宫女来为澜儿检查便是。”

承启帝听她这么说,脸色也有些难看,即便是叫宫女去,检查自己的儿媳妇到底也是不好听的,而且她都这么说,想必也不是假的吧,想想若是云惊澜落在了孙嫔手中,打骂也是少不了的,倒也可怜这孩子了。

“不必了,王妃脸上的伤朕看得十分的清楚,但万事不能只凭你说说便能定罪了,即便王妃身上的伤是外人所为,但也不能保证这便是孙嫔做的不是吗?”

云惊澜咬紧了下唇,想不到到了这个时候承启帝居然还袒护这孙嫔,看来不找出点证据来也是不行了,她咬紧了下唇,忽而灵光一闪想起了两个人来,那时孙嫔宫中对她格外照顾的两个宫女,但毕竟这两人都是孙嫔的人,照顾她也不过是可怜她罢了,若是让她们来指正孙嫔倒是未必会答应的。

但事到如今了她总不能去叫江茹来吧,可别赔了夫人又折兵。

“既然冥王妃没有证人,那这件事……”见她迟迟不作答,蒋大人见缝插针的想要去将她解决掉,但他的话还没说完云惊澜便抬起头来,“父皇儿媳有人证。”

蒋大人只好退了下去。

“她们是孙嫔宫中的春兰秋菊,儿媳被孙嫔毒打的这期间,这两位宫女都有所见证,而且她们为人心地善良,不忍看儿媳受苦,因而还会悄悄来替儿媳上药。”

“好,去将人证请来。”承启帝虽有心偏袒,但蒋家父子还在,何况还有云惊澜身后的势力看着他从不能不听她的意见吧?

云惊澜心里七上八下的,其实她也拿不准这两个宫女会不会说实话。

承启帝派人去将春兰秋菊请了过来,顺道带来了孙嫔。(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九十一章 辩解 孙嫔看到了御书房的这番景象,心里却也是大吃一惊,孙家人迟迟未来消息,她还当这件事是成功了,想不到今日她竟然看到了楚慕寒和云惊澜,再看楚慕寒这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模样更是恐怖。

孙嫔急忙跪倒在了地上,“臣妾见过陛下。”

她身后的春兰秋菊也急忙来行礼,看到了站在一旁的云惊澜心里倒是悄悄松了口气,她总算是逃出去,其实她们也有些期待云惊澜逃出后会给予她们一些帮助,毕竟她们年纪也不小了,在宫里也没什么地位,加之这孙嫔的为人她们实在也不喜欢,因而便早有想跟随云惊澜出宫的决心了,虽然在她的冥王府,丫鬟已经够多了,但只要出去了,让她们随便找个好人家嫁了也是可以的。

两人的想法也是十分的简单就想不再受孙嫔控制罢了。

但孙嫔却没想到这二人早已对她生出了异心,原本还在想承启帝特意召见这两宫女是想做什么的,如今看到云惊澜她倒也了然了,想必这云惊澜是想找这两丫鬟做人证的吧,不过很可惜她似乎是找错人了,再怎么说这两人也是她的宫女,难不成还会听命于她么?

承启帝挥了挥手让她们起身来,随后看向了春兰和秋菊,“你们知道朕为何叫你们来吗?”

春兰秋菊摇头。

“不久前冥王妃失踪了,而今日王妃回来了,说是这段时间她都被困在永和宫中,你二人身为永和宫的宫女,对此事可知晓?”

春兰秋菊急忙跪在了地上,孙嫔却是洋洋得意的看向了云惊澜,承启帝会这么问则表示他心有怀疑的,而她云惊澜更是找错了人,她身边的宫女又怎么会去帮她呢?

云惊澜其实也有些紧张的盯着春兰秋菊,这两人也悄悄的看了她一眼,随后云惊澜倒是释然,现在来看,这两人心里倒也有想法了,她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丝微笑来。

一直瞧着她的孙嫔心里却是咯噔一条,她这个笑到底是什么意思?

很快,春兰秋菊便也有了答案,“启禀皇上,王妃所言不假,这段时间王妃的确被囚于永和宫,而且娘娘时常去折磨王妃,这些伤现在都还留在王妃身上。”

孙嫔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们,身为她的宫女,这俩丫头到底在搞什么?!

“你……你们……”她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在地,可却没有人来扶她,孙嫔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自己的身形,急忙跪倒在了地上,“皇上,臣妾冤枉啊,这两个丫头一定是……一定是收了什么好处才敢来诬陷臣妾,陛下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

她到现在还不愿承认自己的罪行,承启帝看着她如今哭得一脸的梨花带雨,却再无半分的怜悯之意,他给过孙嫔太多机会了,一次又一次,她总是可以给他带来更多的失望,如今他是真的不想再留着她了。

“你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他很费解,从前那个温柔的,懂事的,天真的她到底去哪里,为什么现在跪在他面前的人,却好似一个恶毒的丑陋的可笑的妇人,他初见她时的那些纯真仿佛都同这个人再无半分关系了。

孙嫔跌坐在了地上,他不信了。

这一次他不会再信她了,她也知道云惊澜的身份不一般了,从前就算知道这件事是真的,他也不会为了云惊澜而把自己怎么样的,可现在不一样了,他看到了承启帝眼中满满的厌恶,她害怕去看那样的目光。

“朕再问你一遍,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他打心里便已然相信了这件事,若是她再狡辩,恐怕到时候只会惹得承启帝更加不高兴罢了,孙嫔也不傻,她当然知道承启帝在意的是什么,于是她低了头,“是……是臣妾所为。”

“你!”承启帝的猛的站起身来,这让云惊澜都有些诧异,想不到孙嫔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承认了?以她看来再这证据实在有些不大足,孙嫔居然会因此而妥协,但再一看承启帝眼神,她大约也明白了,打败她的不是眼前的人证,而是承启帝那不信任的目光,她对承启帝还心存爱意啊。

可是谁让她妄想来同自己下手,她一笑还会牵扯着嘴角的伤口,云惊澜可一点都不想去同情孙嫔。

“你为何要这么做!”承启帝更是失望不已,“你居然还敢伙同太子做出这种事来!实在是……”

伙同太子?楚慕寒居然还这样说的?绑架云惊澜这件事她可以借口说是自己心怀私仇罢了,但伙同太子这件事她绝对不能承认,后宫最忌参与这种事,当初她被废掉贵妃之位不就是因为如此吗?

她猛然抬起头来,“臣妾绑架冥王妃只是因为臣妾对王妃存有私仇罢了,同太子殿下并未半分关系,臣妾从来都没有同太子殿下联系过,还忘陛下明察!”

蒋家父子冷眼看着这一切,还算孙嫔识相知道同太子划清关系,这个时候她在同太子牵连上,可不仅仅是绑架冥王妃这么简单了。

承启帝拧着眉自然是不信的。

孙嫔心头一紧,这个时候她必须要找点什么来挽回才会可以,“臣妾之所以折磨冥王妃也是因为恨她罢了,陛下也应该看得到冥王妃身上的伤口才是,这件事同太子殿下本没有什么关系。”

承启帝还是不为所动,孙嫔知道她必须抛出杀手锏了。

“这件事臣妾没有什么好辩解的了,要杀要剐也全凭陛下吩咐,只是臣妾有些遗憾不能看着皇孙出世了。”

不好!云惊澜皱起了眉头,孙嫔在这个时候抛出皇孙,为了的便是挽回自己一命,她正要说些什么,这个时候承启帝却又坐回到凳子上了,云惊澜急忙开口道:“父皇……”

承启帝伸手来拦住了她,“孙嫔乃是后宫妇人,想必也是没有机会来同太子接触的,这件事想必是王妃误会了。”

言下之意便是不让她再提了,云惊澜感到十分的失望。(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九十二章 不甘 云惊澜看着承启帝的眼神,他双眼所望着的仍旧是孙嫔,看样子还在期待着她能说些什么,这个女人何其聪明,此前她从未想过如此明目张胆的来对自己下手,如今仗着这皇孙这张免死金牌,不该做的她都做,可恨的也是自己不争气……

不,云惊澜笑了笑,即便她现在怀有身孕,她也绝对不会拿孩子作为筹码,这对孩子来说也不公平,她抬起头来看向了孙嫔,从她决定用这个孩子作为要挟的时候她就已经丧失了拥有这个孩子的机会,人在做天在看,她倒是想看看那云婉钥有没有机会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陛下说得是。”孙嫔自然知道承启帝会说出此话,早已被自己所打动了,现在的她只要接下这个话头,哪怕是狡辩想必承启帝也会为了皇孙来为自己做出让步的,她不禁在心底得意起来,谁让这云惊澜不争气呢,虽说与楚慕寒这般恩爱,倒是也是个不能生养的,还比不上这个蠢钝如猪的云婉钥好呢。

“冥王妃本就与茹妃娘娘交好,那日她进宫来同茹妃娘娘请安,臣妾心有不甘故而让人将其绑入了臣妾宫中,这件事是臣妾不好,是臣妾一时糊涂,但臣妾怎么说也是冥王妃的长辈,平日里王妃全然不将臣妾放在眼中,即便在宫中碰见了臣妾也未曾来同臣妾行礼,臣妾本想将其带入宫中,好让嬷嬷来教导冥王妃礼仪的,臣妾从未想过伤害冥王妃,这件事心无度量是臣妾的过失,但王妃也理应检讨自己才是,若非王妃素日里太过嚣张跋扈,又怎么需臣妾来教导呢?”

这番说得云惊澜更是气炸,她是不是应该给孙嫔鼓鼓掌夸奖她干得漂亮?自己手贱还怪别人穿的衣服漂亮?

承启帝皱起了眉头眼神复杂的看了云惊澜一眼,但现在的她毕竟也是今非昔比,若是往常,经过孙嫔这么一顿的洗脑她大约是又要受骂了。

云惊澜低下了头,这个时候她虽然很想顶回去但她也不傻,方才孙嫔便说她嚣张跋扈,若是现在她继续如此,恐怕刚好落实这个嚣张跋扈的罪名了。

那藏在衣袖中的双手紧握,楚慕寒伸手过来握住了她的手,他早就发过誓,绝对不会再给孙嫔机会了。

“父皇,孙嫔娘娘既然贵为长辈,难道就不应树立榜样来感化晚辈么?但当年皇后娘娘在世时,孙嫔娘娘又是何等作为呢?”他笑了笑,有些气愤的说道。

承启帝的心是一波三折,方才说道皇孙是一折,如今说道李皇后又是一折,何况这楚慕寒身上带着的也是锦妃的影子,对他来说,这两个女人他都心怀愧疚,如今楚慕寒一人带出了两人,他如何不感到心惊呢?

孙嫔脸色一白,她当然了解承启帝也知李皇后死的时候他是何等的伤心难过,难道她刚刚所作出的努力都要白费了吗?孙嫔咬了咬下唇,挤出一丝可怜巴巴的模样。

承启帝为难的看着孙嫔又看了看楚慕寒,这其中应该如何取舍呢?一开始他是想将孙嫔打入冷宫的,但一想到云婉钥肚子里的孩子,他到底也是有些不忍心的,孙嫔出了事,云婉钥少不得要来求情的,别到时候动了胎气,加上她之前原本就滑过胎,如今若是再这样,恐怕会麻烦的。但是楚慕寒这边也不能不顾上。

承启帝叹了口气,这件事还是先压一压吧,等到楚慕寒不这么生气了,再送些东西去安抚他们一番便是了,孙嫔这边也得小惩一下,以免让他们寒心。

“冥王说得也不无道理,这件事归根到底也是孙嫔你的错,但念在皇孙还未出世,为免让婉钥伤心,自今日起你便禁足永和宫不得外出,一切都等皇孙出世再说。”

他这么一说便也是给孙嫔机会了,云惊澜冷笑了一声,天算地算,到底还是算漏了这个孩子,可是她别得意太早。

孙嫔连忙跪地来谢恩,“臣妾一定认真反思。”余光却朝云惊澜递来一个得意的笑,云惊澜气得差点就要当着承启帝的面同她大吵起来,幸而被楚慕寒一把拽了过去,现在绝对不适合当着承启帝面来说这些,对于孙嫔他自然还有别的办法。

云惊澜被他这么一拉,一个重心不稳便差点摔倒在地,楚慕寒又急忙将她扶了一把,承启帝担心的站起身来,“冥王妃这是怎么了?”

云惊澜正要说话,楚慕寒却伸手来按住了她的嘴,担忧的将脸转向了承启帝,“澜儿她其实这些天都没合过眼,昨夜儿臣将她带回王府后,为她上药,那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让儿臣更是内疚不已,儿臣放心不下便叫大夫来瞧了,说是……”说道这里他又哽咽了一番,承启帝便更是紧张了,这云惊澜要有个三长两短,他也不好去同娄箫交代啊。

“说是什么?”

“说是头部受到了重击,恐有淤血,需得观察一阵才行。”

听到这里云惊澜大致也明白了楚慕寒的意图,连忙翻了个白眼做出晕厥装,承启帝更是担忧,“既然如此,你还带着她到处乱跑作甚,为何不在王府好生休息?”

楚慕寒将云惊澜扶了起来,“儿臣本也不愿让澜儿出府的,可她这些日子确然受了不少苦,心里更是无法咽下这苦楚,因而闹着非要进来,如今父皇问话问了一般便下了判决,想必澜儿心里更是苦的,也怪儿臣不懂事,她闹便叫丫鬟看着便是了,否则也不会叫父皇如此烦心的。”

承启帝看了看云惊澜又看了看楚慕寒,一时间也搞不懂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什么叫问一半?”

“欺负澜儿的虽是孙嫔娘娘,诚如娘娘所言,是澜儿不懂事,娘娘不过是想来教导她礼仪罢了,但为何昨夜儿臣却又从太子手中将人救出来呢?既然娘娘都在永和宫不曾外出,这人又是如何转到太子手中呢?”(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九十三章 不放 孙嫔原本得意的一张脸瞬间变得十分的难看,方才承启帝不提是有意来保护她,也有意来保护太子,这件事可以是女人间的嫉妒,但绝对不能成为皇子间的争夺,而且一个后妃同太子勾结绝非小事。

承启帝愣了愣,他还以为楚慕寒忘记这件事了,看来是他多心了,他又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些伤害云惊澜的人呢?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若是不问,那偏袒得也有些太过分了,承启帝只好扭头看向了孙嫔,“冥王说得也没错,既然你承认了冥王妃是被你所掳走的,那为何又会出现在太子手中呢?”

孙嫔的脑子转得飞快,急忙怒气冲冲的指向了春兰秋菊,“是她们,一定是她们放走的!陛下,这件事臣妾也并不知道,这段时间臣妾身体不适,陛下也应知晓才是,臣妾已经好几日都没有去看过冥王妃,人是一直由春兰秋菊所放走的,这二人对臣妾早已生出了异心,一定是她们将人放走的,冥王妃逃出永和宫以后……应……应是误打误撞入了东宫,这才被太子殿下的人所抓获的,至于其他的事臣妾是真的不知道,陛下你一定要相信臣妾啊!”

说着她匍匐在地往前挪了几分,承启帝有些生气的从座位上走了下来,这件事到底还有完没完的!

“这天底下凑巧的事未免太多了吧!”他虽然不信这副说词,但孙嫔一向同李皇后不对付,太子又怎么会同孙嫔联手呢?这一点也实在令人生疑啊,承启帝脑子里乱糟糟的,也不知该相信谁才好。

“臣妾知道这些话说出来很难令人信服,当方才春兰秋菊和冥王妃也说了,这段时间是她们在照顾王妃,臣妾有没有动过,陛下应该清楚的才是。”她声泪俱下的说着这些话,一边又伸手来抱住了承启帝大腿。

“孙嫔娘娘这话未免也太过漏洞百出了吧,既然娘娘不知情那城外又为何会出现孙家的人呢?这些人如今都被冥王府的人所看管起来了,若是皇上不信,大可将这些人一道带来。”楚慕寒冷冷的说道。

孙嫔恨恨的看了他一眼,继而继续抱着承启帝腿大哭起来,“孙家虽是臣妾的娘家,可自打臣妾进了宫便是皇家的人了,孙家的人臣妾又如何调配得动呢。”

为了保命,她如今是连孙家的人都不管了吧,可真够铁石心肠的,真不知这样的人为何还会有人来替她效命,云惊澜缓缓睁开了眼睛,假装苏醒过来的模样,见到她这样承启帝倒也松了口气,人没事就好,一会儿他得派个御医去冥王府镇守着才行,若是云惊澜有个什么事,那才麻烦的。

“父皇,其实一开始孙嫔娘娘不也说了,儿媳同茹妃娘娘交好,既然儿媳是从永和宫里逃出来的,为何又要去往东宫呢?儿媳直接去向茹妃娘娘求救不就好了么?孙嫔娘娘到底又想隐瞒什么呢?”云惊澜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说道,楚慕寒配合的做出痛心疾首的模样。

“孙嫔娘娘,澜儿就算对你不敬,你作为长辈,下手如此歹毒,是否也有些过分了呢?”说罢他将云惊澜扶了起来。

“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你们,将来我一定会加倍补偿的,但这件事归这件事,等到皇孙出生后,陛下定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可诬陷我与太子殿下勾结我却是不承认的。”说着她仰头去看承启帝,这么久了他一直没有说话,显然也是想听听孙嫔会有何解释。

更为重要的事,孙嫔和李皇后一向不和,承启帝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显然也有些不大相信的。

“陛下,有一句话说出来虽然对皇后不敬,但面对于这样的污蔑,即便不敬,臣妾却也是要说的,当年皇后对臣妾有些误会,至死都不肯原谅臣妾,太子身为皇后的儿子,又为何会来同臣妾做这样的交易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直没有吭声的楚煜祺也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身为皇后的儿子?他冷笑了一声,他是李皇后的儿子吗?他不是啊,孙嫔你这话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啊。

孙嫔一直在心中期待着太子也能跟着说些什么,即便这个时候他开口来怒骂于她也是好的,至少可以让承启帝看到太子对她是不喜的,可自打他被楚慕寒带入御书房后,他便一直像个透明人一般安静的站在角落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应。

承启帝点了点头,孙嫔说的也正是他所想的,杀姐之仇不共戴天,太子也实在没有必要去同孙嫔和制作才是,想到这里他也扭头看向了太子,后者原本安静的站在楚慕寒身侧,他身形比楚慕寒更加瘦弱一些,刚刚楚慕寒就站起前方,将他挡了个结实,为了去扶云惊澜楚慕寒弯腰他才瞧见了太子。

这太子一直低着头也不说话,更不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而且他的双手是怎么回事,怎么一直背在身后没有动过,难道……

承启帝一顿。

急忙想推开孙嫔来走过去一探究竟,可那人将他的腿死死抱住,他就算想动,也实在挪不了位置,承启帝有些气恼的看着孙嫔,干脆将她一脚踹开来,这一脚踹得孙嫔有些发懵,如此粗暴的承启帝她还是第一次遇见,印象中,他对自己红脸的时候都并不多,孙嫔的眼泪刷的一声便落了下来。

可是承启帝压根就不去管她了,她给自己带来的麻烦已经不小了,将她禁足于永和宫,已经是十分给她面子了,若是刘妃等人,只怕还不到她所做作为的一半早已被打入冷宫去了,这个孙嫔却偏偏还不知收敛。

云惊澜她再不好也轮不到她来交代,自己都没说什么,她倒气愤上了,即便她有所不敬,又不是一天到晚面着云惊澜她有至于这么生气的去将人绑回来教育吗?真是丢死人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九十四章 倒忙 承启帝绕到了楚煜祺的身后,果真见他的双手被绑在了一起,他心中对于楚慕寒的那一丝丝的愧疚顿时烟消云散,即便太子有可能是同孙嫔一道合谋来绑架了云惊澜,但他毕竟是天月的太子,他居然敢将人绑了起来?!

他好大的胆子!

承启帝当即便怒了,急忙伸手要去解开楚煜祺的手上的绳子,那原本站在不远处安静看戏的蒋国公和蒋大人也见承启帝的主意力终于落在了太子身上,心里也滴溜溜的打起了主意,现在是该为太子说情的时候了,但刚刚楚慕寒也说了,云惊澜是从太子手中救出来的,而且是用来换一个什么人?

换什么人,蒋国公并不清楚,但现在他需要救下太子。

人被抓是因抓了云惊澜,这件事看到的人就太多了,没办法开脱,那么也就只能为太子求情才是了。

他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将太子手腕上绳子解开的承启帝倒是怒气冲冲的走到了楚慕寒面前来,他知道承启帝刚刚做了什么,他也没拦着,指使随着他去了。

“太子究竟所犯何事为何要将他绑起来?当日冥王妃是被孙嫔所掳,后误打误撞入了东宫,他不是将人送回去了吗?”

好一个误打误撞,好一个送回去。

云惊澜在心底冷笑,她是误打误撞进去的吗?承启帝现在还想给这两人保留余地啊,可惜更为重要的话他们还没说出口呢!

楚慕寒不急不躁的说道:“父皇或许是听错了?儿臣方才也说了,太子殿下是来同儿臣做一笔交易的,并不是好心的将冥王妃送回来的,诚如父皇所言,若太子真是好心来送人又为何要将地点约在城外呢?直接将冥王妃送回冥王府不就好了么?”

承启帝顿了顿,将头转向了身后的太子,“太子可有什么好说的?”

楚煜祺摇了摇头,他现在说什么最后都只会因为一个林简而被推翻,因为他从头到尾便是一个谎话的存在罢了,一个由李皇后说出口而延续至今的谎话,虽然今早楚慕寒并没有将林简带出门来,或许怕的事他还会留有后手,可是这一次楚煜祺才真的事多心了,但或许也正是因为他的多心才能让自己如此的溃不成军。

若非楚慕寒早有预谋东宫的人又怎么会被他所镇压呢?

他不像是孙嫔一样,自己挖坑来往里面跳。

见到他这番模样,孙嫔同蒋家父子都满心是疑惑,这个太子到底怎么了?承启帝明显都在给他机会了,他居然不来解释?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楚慕寒也是有些意外的,这个太子未免也太容易认输了吧,自昨夜自己追上了他,将他打到在地以后,他便始终是一言不发,不知是不是因为他说起了李皇后的事刺激到了他,还是他在打别的什么鬼主意呢?

他一直没有让林简跟着他们出门来,怕的便是林简会被楚煜祺藏在暗处的人所盯上,宫里这边他必须得先一步说服了承启帝,才能让人去将林简接来,到时候即便林简出了什么事,那是他楚煜祺做贼心虚。

“既然太子殿下没什么好说的,那也就是默认了他的确用冥王妃来做交易的事吧?”楚慕寒趁热打铁的说,承启帝本就是一个容易同情弱者的人,太子这样不反驳不求情的模样再对不起楚慕寒咄咄逼人的样子,他的心里自然也就有了偏颇之意了。

“即便这件事是太子所谓,冥王此番也有些过火了,太子乃大敬的储君,在什么事都未查清楚的情况下,如此将其绑进宫来,让旁人见了像是个什么话!”一句话,将太子的过失轻描淡写的提过,反倒是指责起了楚慕寒的不是来,云惊澜都傻眼了,天底下居然还有这样的皇帝,绑架了她难道是小事么?楚慕寒将太子绑起来还有错了?

楚慕寒正要将林简搬出来呢,但他尚未开口便被身后的人打断来。

“陛下说得极是。”蒋大人看到承启帝有心来偏袒太子,当即便喜上眉梢,仿佛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一般抱拳行礼上前两步来。

承启帝知道他是太子的岳丈也知他现在发声自然是维护太子来的,可现在他就是想要维护太子,因而对于他的话自然也是点头表示赞许。

蒋大人受到了鼓励又连忙道:“太子殿下即便有错,那也理应交给陛下来审问,冥王殿下越俎代庖,可有将陛下放在眼里,还是冥王殿下觉得陛下应是另册太子了?”

他这话真可谓戳中了承启帝的心窝的,楚慕寒对于太子的行为太过逾越了,早前他虽对太子并不太满意,也有过要废除太子,重新立主的心思,但那是他主动想想的事,自然没什么关系,但这事一旦变成了旁人提起他的心却又有些不大舒服了。他扭头审视了一番楚慕寒。

云惊澜被他瞧得都有些紧张,急忙将出楚慕寒的手拽进了一些,他笑了笑,并没有过多去解释,因为他知道这蒋大人的话还没有说话,如今他既然身为楚煜祺的老丈人,想必平日里也没少给楚煜祺出谋划策,从前对付自己的那些事,怕也有不少是这人在做的。

不过前提是他并不知楚煜祺的身份才行,他倒很想去看看,这位蒋大人在知道楚煜祺并非皇帝的亲生儿子后,他还能这般来护着他么?不过那蒋兰倒是废了,如今她同楚煜祺有又夫妻名分往后他们再想将她重新嫁人也是不大可能的了,可怜这个千金小姐,往后就只能变成平民,更可怕的事她可能还会成为寡妇。

果不其然的,蒋大人还有话又说,“而且冥王殿下似乎也不止是针对太子,做昨夜起,冥王便派人去镇守住了东宫,直到现在,微臣都还未能见到小女一面,也不知他到底是生还是死。”这蒋大人也是心疼女儿的,当初他本就有心将蒋兰嫁给楚子晋,妄想楚子晋能荣登地位。(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九十五章 宣旨 可惜的是后来的楚子晋不仅没能成为太子,更是连湘王的位置都没有保住,而且他还娶了云婉钥,为此蒋大人很是消沉了一阵子,直到后来承启帝提起了太子的婚事,蒋大人这才重新提起了勇气。

虽说蒋兰虽比太子年长,但好歹是承启帝定下的婚事,太子也不敢去违背,何况,国公府的势力如此庞当,太子没有理由不心动的。

于是蒋兰便嫁入了东宫,蒋大人一心一意的做着国丈的美梦,自然为楚煜祺做了不少的坏事,当时去给楚慕寒找麻烦的人便是他找来的,他知道如今楚慕寒这么做,为的不就是来报复楚煜祺吗?

但当着承启帝面来做出这种行为是否有些小家子气了。

“你将东宫囚禁起来了?”承启帝瞪大的眼睛看向了楚慕寒,他不仅绑了太子居然还做出囚禁东宫的事来,他是想要造反吗?

承启帝气得浑身直哆嗦,楚慕寒瞧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他不想再继续卖关子了,于是便弯腰低头同承启帝说道:“父皇你误会了,儿臣绑的人并非太子,而是一介平民罢了。”

他这话却说得承启帝十分的茫然,随后不解的问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冒充太子为非作歹?”

楚慕寒点了点头。

承启帝又忍不住端详起了太子,他这么久没说话,难道便是因为自己只是相貌长得酷似太子而声音容易露馅吗?再看太子的神情,也同样是一副绝望不堪的模样,难道真如楚慕寒所言这个太子是冒充的?

他伸手去捏住了太子的脸试图从他的脸上扣下人皮面具,楚慕寒定睛一瞧才知道承启帝是搞错问题了,他连忙道:“父皇,儿臣的意思是有人冒充了太子,而不是冒充了楚煜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承启帝被他说得更加迷糊了?什么叫做冒充太子不是冒充楚煜祺?这不是同一个人吗?

“父皇请准备儿臣传召一个人入宫来,到时父皇一看便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承启帝心有疑惑,自然也就应允了他的这样要求。

听了这话的楚煜祺却是更加的绝望了,原来楚慕寒不肯直接将林简带进宫来,为的便是如此啊,他只是想获得承启帝的认可罢了,这样即便到时候出了什么岔子也不是他楚慕寒的问题。

楚煜祺冷笑了一声,他的这抹冷笑去落在了承启帝的眼中,但眼下还是将楚慕寒说的那人招入宫中来才最为稳妥。

“此人现在何处,朕立刻派禁军去将其接入宫来。”

“此人名作林简,此时也在冥王府中。”楚慕寒不卑不亢的说道,承启帝点了点头便招来了内侍,让他领着人去冥王府中传唤林简。

与其同时一直在冥王府中焦急等待着消息的南风和林简却也是格外的紧张,楚慕寒和云惊澜进宫也有一会儿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别是出什么状况了吧,南风尤其烦躁,来回的跺着步子,林简倒还好,他虽心里紧张,却是十分木讷的坐在椅子上也不说话。

南风看了看他,本想同他说什么的,到底也没说什么。

就这这个时候管家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林公子南公子,宫里的人来了!”

林简猛然站起身来,随后看向了南风,后者点了点头,二人便一道去了前院,刚好过门时南风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宫外的人也就罢了,这宫里来的人要是认识他可就麻烦了,他急忙摸出了折扇打开来挡住了半张脸,直到看到那内侍的脸他才放了心,这人他认识,承启帝万分信任的人,看来是宫里来接林简的没错了。

那内侍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这人,大冬天的打着折扇是做什么?有病的吗?

再看看那林简,内侍忽而一愣,这个人看起来,总觉得有些面熟,可他又如此的确信自己并没有见过这个人,那他为何如此的面熟呢?

“请问你们什么是林简林公子?”内侍尖锐的嗓音划破了寂静的空气。

林简上前两步道:“我是,请问您是……”

“我是谁你就不用知道了,冥王殿下让我们来接公子你的,请吧?”说着便让开一条道来,林简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南风,知道他点了点头,他这才安心的跟上了那内侍的脚步,“小心点。”临了南风又忍不住叮嘱道,林简的脚步一顿,随后点头。

内侍领着他上了马车,林简握紧了腰间的软剑,心里也是跳动得十分的厉害,临走时南风叫他小心,想来也是不大放心这些人的。

不过好在马车一路颠簸倒也平安来到了宫门口,内侍瞥了他一眼:“林公子不必如此紧张,陛下请你入宫不过是问话罢了,你老实回答便是了陛下也会要了你的小脑袋的。”

林简苦笑,他担心的可是不是这个,他只是担心这些人会对自己图谋不轨罢了,不过看起来他们也的确是皇帝身边的人,楚慕寒一早交代过谨防太子再使诈,不过既然是皇帝身边的人想必也就可以放心了吧。

“多谢公公提醒,我没事的。”

内侍也不再管他,在宫门口出示了腰牌过后,他便领着人进了宫,林简诧异的看着金碧辉煌的天月皇宫,从前他想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来到这么漂亮的一个地方,他更加不敢相信,那统领整个天月的人会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原本这里的一切应该都属于他的才是,可是谁又能料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呢,林简无奈的笑了笑,那内侍一直在偷偷的观察着他,直到他这么一笑,他才忽而想起这林简到底长得像谁了,内侍心里咯噔一条。

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人会长得这么像李皇后?而且看他的年纪来说似乎和太子也是一般大,内侍感到自己接触到了什么惊为天人的秘密一般,可是他不敢确定也不敢轻易多言,等下将这人带入御书房后想必一切都会真相大白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九十六章 秘密 林简入宫如刘姥姥进大观园般,稀奇的打量着皇宫中的一切,连房檐边的燕子都雕刻得栩栩如生,不愧为天月最大最宏伟的建筑。

从前他以为冥王府已经够大够金碧辉煌了,想不到比起皇宫来说,冥王府不过是是凤毛麟角罢了。

宫门口距离御书房有段距离,他踩踏在青石板上,足下都有些飘飘然,像是踩在云朵之上的不争气,这里的一切原本是应该属于他的才是。

如果说林简从前还没有什么欲望,如今看到皇宫的富丽堂皇,他的心里到底还是被蛊惑了,他要将那些属于他的东西通通的夺回来,内侍看着他的神情渐渐有了变化,心里也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来,只是他产生了怀疑后对林简的态度也微微有了些许的变化。

“林公子前面便是御书房了,陛下和冥王殿下都在那里等着你。”

林简闻言抬起头来看向了前面的御书房,蓝底金字。是御书房的匾额,龙飞凤舞的雕刻更是宏伟浩大,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这里便是皇帝办公和议事的地方吗?

内侍伸手来做出了一个请的姿态,林简有些受宠若惊的点了点头,“多谢。”

“林公子客气了。”

二人便跨过了门槛入了门,而负责保护他的禁卫军则早早的便各司其职去了,林简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从外面看这御书房已足够大气磅礴,进了门,才发现这屋中的摆设更是美不胜收,他小心翼翼的走着,生怕自己不小心碰到一旁的东西,砸坏了他可赔不起,但转念一想他才是承启帝与李皇后的儿子,他才应是太子,这天月的一切本应是他的,他根本用不着赔。

因而林简的背脊也挺直了一些,径直便走到了内殿而起。

那内侍早已抢先一步来同承启帝汇报这消息了,众人眼巴巴的看向了林简,除了楚煜祺。

楚慕寒和云惊澜只是想确保林简平安罢了。

蒋国公同孙嫔蒋大人却是对林简本人感到好奇的这个林简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又会让楚慕寒说出这话来,而冥王府中的人,他们竟然从未听太子提起过,他到底想要隐瞒的事什么东西了。

这个时候楚煜祺倒是抬起头来看向了前方承启帝。

知道林简一脚踏入了众人的视线,汇聚了这么多的目光后林简还有些不太习惯被人瞩目的模样,因为低了头,知道他看到了楚慕寒也云惊澜,见到他二人平安无事,自己心里也突然间便宁静起来,包括在初次见到皇宫的宏伟时所产生的那种妒忌和羡慕的复杂心情,也随之平息起来。

他原本是担心云惊澜的,如今见到她平安无事他也就放心了。

林简冲二人笑了笑,随便才走到了承启帝跟前来撩开衣袍跪倒在了承启帝面前了,“草民林简见过皇上。”

承启帝早已被他那个模样所惊呆了,如果他在看到林简的第一眼还觉得奇怪,莫名的熟悉感到底是从何而来。

但他冲云惊澜和楚慕寒笑的那一刹那,他忽而想起这个人到底像谁了。

皇后,李皇后,这个叫做林简的人同太子一般大的年纪但比起楚煜祺来说他的相貌显然更加像李皇后的。

怎么会这样,他到底是谁?又为什么会长得这么像李皇后,若不是有个楚煜祺在这里,他都要怀疑这个林简是李皇后对不住他所养的私生子了,可是他年纪同楚煜祺一把大……不是更容易说明他肯能是李皇后的孩子吗?

难道……

不不,承启帝摇了摇头,这简直太荒唐了,他总以为这些情节本应是戏本里才会出现的东西,如今这般到又是怎么回事呢?

承启帝将目光看向了楚慕寒,看他这模样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一切,“这到底什么回事?这个林简到底是何人?”

“回禀父皇,这件事说来就话长,还请父皇坐好听儿臣慢慢道来。”

承启帝也赞同他这一说法,他的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但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他却是不大明白的。

重新走回到座位上,承启帝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自己的心神才缓缓道:“你说吧。”

“这件事说起来还与方才孙嫔娘娘所说的那位大公主有关,这件事到底怎么发生的儿臣并不清楚,但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儿女的离世必然是沉重的打击,皇后娘娘的心中也一直未能放下这件事,以至于后来太子出生后,皇后娘娘担心他是个皇子,会落得大公主更惨的结果,于是便让想从宫外抱来一个女婴来个狸猫换太子,希望因是女婴便能躲过这一劫,可让皇后娘娘没有想到的时候宫外的人骗了她,这抱回来的并不是什么女婴,也是个男婴,可当时已经来不及换了,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皇后娘娘便将真太子送出宫去,而将这个抱来的孩子留在了自己的身边抚育成人。”

话说道这个份上想必大家已经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倒是楚煜祺有些被吓到了,他知道自己的被换来为林简挡住灾祸的,可他并不知道,原来李皇后要换进来的本就是个女婴,她也没有想过让他受苦的,可是这一切都太迟了,他知道得太迟了。

“娘娘原本是想让这个女婴长大后嫁给自己的儿子,这样两个孩子便都是她的孩子了,为了能够让真太子将来配得上公主,娘娘还特意将他托付给了当时的新科状元,原本打算是仕途上帮衬一些的,可惜好景不出,当年那位新科状元所管辖的地方染上了瘟疫,真太子因而便流落民间,幸好被林氏夫妇所收养,这些年虽过得清贫些,到底也长大成人了。”

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林简有些疑惑的看着楚慕寒,这到底是他调查来的真想呢?还是他故意编写这些话来给承启帝听的呢?若真是这样,他对李皇后到底还是产生一丝温情,原来她的计划是很美好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九十七章 无奈 只是可惜这现实却给了他们沉重的一击,他偷偷去看了看楚煜祺的表情,他的脸色也满是惊讶之色,大约他也是不知道的,他知道一个想要如此爱护自己孩子的人,又怎么会舍得让抱来的孩子吃苦呢?

后来楚煜祺遇见了这么多事,她必然也是当做自己的孩子在全身心保护的,之色这个楚煜祺并不领情罢了。

对李皇后来说,她有两个孩子,可如今这两个孩子都不愿原谅她,也不愿相信她,她这一生都在为这两个孩子所操劳,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得到,又是何等的可悲啊。云惊澜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件事终于还是摆在明面上了,对楚煜祺来说这是自然是双重打击,来自李皇后的,也来自承启帝。

可这件事说到底对于已经故去的人其实是不大尊敬,但她既然想要保护林简,也想要保护天月,想必这些结果她早就考虑到了吧。

承启帝听完这一切却是头脑一白险些晕过去,李皇后人不在了却还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他可以理解李皇后想要保护自己孩子的心情,可这处狸猫换太子她唱得也有些太过火了,承启帝忍不住叹了口气。

那内侍听罢也是愣了好一会儿,可看到承启帝翻白眼,他又急忙招呼人将参茶端了上来,伺候这承启帝喝下后好半天他才缓过神来,而此时的御书房外,蒋兰也终于从东宫中逃了出来,听闻蒋国公和太子冥王都到了此处急急忙忙的便要进门来,承启帝脑子如同一团浆糊,便伸手一挥,让人将她进来。

楚煜祺的太子身份是假的,这其中最为尴尬的便是蒋兰了吧,楚煜祺身为一介平民自然是配不上她的,可如今他们已经是夫妻了,这样的结果蒋兰也只能认了,所以她要朝着进来还是让来她一块儿听听吧。

蒋兰终于见到了楚煜祺,从昨夜到现在她所受到的委屈一股脑的便想去告诉他,于是她急急忙忙的想要冲到太子身边去。

那听了这话的蒋国公和蒋大人却急急忙忙的想要将她拉回来,这件事简直是闻所未闻,太子无论犯什么错他们都可以去为他求情,可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他们又该如何去纠解救了。

蒋兰奇怪的看着他们,“父亲,祖父,你们这是做什么?太子殿下到底怎么了?你们为何不帮他求情?”

所有人都站着只有他和林简还跪着,蒋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看到太子这样,想必也是做了什么来惹怒冥王了吧,再看云惊澜那张脸她心里自然也就有数了,不过就是一个王妃受了点苦罢了,何至于对一个太子发难呢?她昨夜被困在东宫不也一样过来了吗?

“太……”蒋大人原本还想称呼她为太子妃,可看这个情况似乎也不大合适了,他尴尬的看了一眼承启帝,见他不说话,那林简长得那般像李皇后,这楚煜祺又不吭声,事情其实已经十分明了了,若是楚煜祺现在斥责楚慕寒说话,其实他们也还是可帮他一下的,只是皇室的血统却不能乱,若这个太子并不是承启帝的儿子,那他们也是不能认同的。

一时间到底该怎么办,蒋国公同蒋大人也没了主意。

蒋兰却不能理解干脆将目光看向了承启帝道:“父皇,太子究竟所犯何事,为何大家都这样样子?”

承启帝脸色阴沉的看着她也不说话,连孙嫔也吓得瞠目结舌,她一直小瞧的李皇后居然敢做出这种有悖常理的事情来,而且缘由好像还是因为她?

楚煜祺不是太子,那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算什么呢?现在楚煜祺没了,谁又能来保护得到云婉钥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不止是承启帝乱了,孙嫔也乱了,蒋家的人更是乱了。

这件事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了。

楚煜祺笑了笑抬起头来看向了她,“既然大家都说不出口,那让我来告诉你吧,我不是什么太子,那位才是。”

蒋兰顺着他的手看向了林简,一时间也懵了,什么情况,林简这个人她见都没有见过,这么就变成了他是太子了?

她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幸好被蒋大人提了一下才不至于摔得那般惨。

“这到底怎么回事……”

蒋大人无奈又只好将刚刚楚慕寒的府大致同她复述了一遍,蒋兰这下才明白过来,可事情变成这样样子,她又该何去何从呢?她双眼复杂的看向了楚煜祺,为什么明明受伤最大的应该是他,现在笑着的却还是他呢?

难怪,他什么都不肯说,背负着这样的秘密,他又敢去同和人说呢?她在这一刻才明白,从前他的暴躁,他的无奈,皆因心中挤压着这样一块大石头,他喘不过气来,整日担惊受怕,她什么都不知道,却还责骂于他的冷酷无情。

她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蒋大人和蒋国公,这两人原本以为她在知道楚煜祺的身世后必然也是勃然大怒的,可没想到她却跪到了他的身边,蒋国公心中一跳,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她现在的这番举动,是要与楚煜祺同生共死吗?

她竟然甘愿为他做到这个地步吗?

蒋大人更是着急,压低了声音警告道:“小兰你在做什么快起来!”现在的国公府必须与楚煜祺脱离关系才行,虽说他们是夫妻,但毕竟也是承启帝赐的婚,若说有错也是从承启帝开始的。

这可是欺君大嘴啊!

蒋兰充耳不闻,国公府不再管他了,她却不能让他一人来承受这些苦难。

楚煜祺抬头看她,一眼望见的便是她眼中的柔情,这个时候她能做出的决定已然表明了她的心,这一生他都在希望有一个人可以全心全意爱着而不是因他的身份和地位,可但他才发现自己一直追寻的其实就在身边,可对他来说已经太晚了。

林简对于他也心存有恨意,若不是太子,他也不会有现在这一切了,便打算说出之前楚煜祺的所作所为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九十八章 告知 “既然皇后在离世时都未打算将这件事告诉天下,那冥王又是为何知晓这件事的呢?”承启帝也不是傻瓜,虽说现在楚煜祺变成了这样,林简长得也的确十分像李皇后,但相貌之事又能做为什么凭证呢?

毕竟这茹妃不也长得十分像锦妃么?

同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现在单凭楚慕寒一句话,一个突然冒出来的林简便想无凭无证的来指着太子是冒名顶替之人,未免也有些危言耸听了。

承启帝自然是放心不下的。

楚慕寒却早有预料承启帝会这么问,不过想要证明林简身份的东西,他其实已经找到了,否则他也不会如此大胆的敢将林简带入宫来,楚慕寒叹了口气,“当年娘娘虽迫于无奈做出了这样的事,但她却从未后悔过,对她来说无论太子还是林简都是她的儿子,而天月所需要的也不仅仅只是一个血统纯正的君主罢了,整个个天月来说,明君才是福祉,若太子恪尽职守甘愿为百姓而付出一切,皇后娘她其实是打算将这个秘密带入坟墓中的,可就在娘娘病重之时,太子却趁机四下去搜寻林简的下落,欲处之而后快。”

他说这话的时候承启帝的眼皮跳了跳,这件事若换做是他,大抵也会这么做的。

“然后呢?”

楚慕寒顿了顿继续道:“后来,皇后娘娘垂危,临走前同太子说了几分贴心的话,以至于让太子有所动摇,故而对林简网开了一面,也刚好在这时林简养母病危,太子甚至贴心的为其请来了大夫,若事情能继续如此下去,这个秘密也就永远只能是秘密,皇后娘娘所希望的时候林简可以做一个普通人而已,但事情坏就坏在,太子无力保护林简,导致他被有心之人所察觉,而太子为了减少麻烦,最终还是决定派人去将其出去。”

这件事就像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如今说出来了,倒是也算是解放了。

楚慕寒抬起头来看了承启帝,眼中透露处异常坚定的神色,事情既然做到这一步了,便没有什么好再怕的了,“皇后娘娘走前曾对一名侍女托付,若太子德行不正,便将林简交由她值得信任的冥王妃来保护,儿臣在知道这个消息后,四下奔走,冥王妃更是为了找到林简而不惜化为江湖郎中,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们找到了林简,那时儿臣因帝都有事耽搁了些时日,却没想到这就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太子因为派人追到了平城,欲将林简赶尽杀绝,幸好冥王妃即使赶到才保住了太子一命。”

承启帝听到这里对于楚煜祺越发感到失望起来,他看了一眼那跪在地上的两人,楚煜祺一直低着头甚至没有说过一句话,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承启帝心里自然清楚,当初皇后走的时候他的伤心也是真的,诚如楚慕寒所言,那时候的太子也许也是真心想要去保护林简的,奈何他的这个真心终究还是败给了自己的疑心。

他不相信林简,也不相信李皇后,所以才会对林简痛下杀手,如今他才知道李皇后其实一开始并没有打算将这件事公之于众,甚至于她对于他并非楚氏的血脉也不在乎,她所希望的是她能够成为一个真正为民做主的好皇帝。

而不是一个工于心计整日勾心斗角的人物。

从前楚煜祺不相信,今日他终于从楚慕寒的口中听到了这些,而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有些晚了,他做了让楚慕寒不可饶恕的事,也做了许多险些让林简丧命之事,他们原本应是像亲兄弟般相亲相爱的人才对,可到底还是毁在他的手里了。

承启帝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楚慕寒说到这里对于李皇后的心也是十分复杂的,她是一个高瞻远瞩且不拘小节的人,是他们一直低估了李皇后的高度,才会让他们产生了这样错误的判断。

“其实,即使在找到林简之后,我们也并没有着急于将他带到圣上面前来,原本想着太子在政绩上可圈可点,只要稍加引导,将来也一定会成为一个出色的君主,只要太子能成为一个为民做主的好皇上,其他的事又有什么关系呢?可是自从林简随我们去了冥王府后,太子便将其养父养母囚禁起来,为的便是逼林简现身,父皇可还记得之前翼王来报说儿臣私养死士这件事么?”

承启帝点了点头。

“那父皇应该还记得,儿臣说过,这件事的起因便是王妃在为病人治疗,这个病人不是别人,正是林简的养母,当时林母生命垂危,王妃动用的非常之法,太子暗中知晓此事,便想趁机攻入冥王府,一来可以趁乱杀了儿臣与王妃,二来还可以解决林简这个*烦,那时儿臣没有办法才只好央求随同王妃而来的中州护卫一道保护起了冥王妃,这些事桩桩件件历历在目,儿臣都可以忍了,唯独太子协同孙嫔扣押王妃之事,儿臣无法再忍耐下去了,今日太子扣押的是王妃,明日他是否还要扣押儿臣或是……父皇您呢?”

“大胆!”承启帝一巴掌拍在桌上,先前说楚煜祺绑架冥王妃他还是不信的,如今来看,为了解决林简他大约已经是得了失心疯了,否则这么多事,他又是如何做出来的?

为了一己之私,全然不顾手足之情,更加没有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这是承启帝所无法忍受的,他瞪眼看向了坐在地上的楚煜祺,随后又将视线定格在了林简的身上,“林简你先起来。”

林简忽而听见他叫了自己的名字,心里产生了一股奇怪的感觉,这个人就是他的父亲么?他恍恍惚惚的站起身来抬头看向了承启帝,他端正坐在龙椅之上,背脊仍旧挺得笔直,远远望去仿若一座大山一般,这便是整个天月的脊梁啊,他从前从未想过自己居然还能见到天月的皇帝一眼。(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九十九章 信物 如今这个人却离他这样近,还亲口叫出了他的名字,这一切都是这样的虚幻,他感觉自己仿佛踩在一团云棉之上,所站的每一步都是飘忽的,他甚至不知道该对承启帝说些什么。

后者仔细打量起了他的模样,他同李皇后像是像,甚至于同自己也有几分像是的,他看起来完美的结合了自己同李皇后相貌上的长处了,这个人真的是他同李皇后的儿子吗?

承启帝有些迷糊了,他一直以为的都是假的,比如锦妃之死,比如孙嫔是个天真烂漫的人,比如那跪在地上的太子。

一时间承启帝还是无法确认。

“太子,朕问你一句话,冥王所言可是真的?”他在叫林简起身后又将目光落在了楚煜祺身上,这下连林简都忍不住侧身去看向了楚煜祺。

太子这个人他从楚慕寒和云惊澜的口中听到过无数次了,但对于也不过是仅仅两面之缘,而且昨夜的时候烛火的灯光并不太明了,他身子没有看清楚,这个人也这样恨他吗?恨他还活着,却摧毁了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这一切吗?

正巧这个时候楚煜祺也抬起头来,正巧同林简的视线撞了个正着,楚煜祺也没有躲,就那么定定的看着林简,两个人都想从对方的眼睛里找出什么东西,可他们同样都属于心思深沉的人,想要看出什么东西却更是难上加难。

楚煜祺忽而就笑,他知道自己身世的时候还没有现在这只手遮天的本事,他甚至很怕李皇后会突然来告诉他,她不要他了,因为他不是她的儿子,故而他变的更加刻苦,更加努力,为的便是得到李皇后的一句夸奖,那时候他甚至没想过能坐稳这个太子之位,他只是希望李皇后能够更加疼爱他一些。

大约是老天见他可怜,所以才让承启帝看到了他的勤奋,所以才让楚子晋完蛋,自己好有机会爬上去,他努力的想要争取所有的认可,让他们以为他是想李皇后的,可到头来天生的东西,终究是无法避免的。

林简天生就很像承启帝和李皇后,不像他不管怎么努力都是不像的,他真是可笑啊。

楚煜祺没有说话,他现在已然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应该去反驳吗?或是挣扎一下,说是楚慕寒诬陷他的吗?或许楚慕寒并没有什么信物可以证明林简就是李皇后的儿子呢?而且看承启帝的眼神他似乎也很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林简只是楚慕寒的一颗棋子罢了,可是他说不出口,这些事从头到尾都只有他一个人才知道,在他最为痛苦不堪的时候,他甚至没有一个可以倾诉的人,他不想再继续伪装下去了。

他是真的累了,真的也好,假的也罢,留着他也好,杀了他也罢,他的这一生大抵也就如此了,自己穷极一生想要证明的东西到头来还是比不过天命注定。

林简这个人出生便注定他是李皇后和承启帝的孩子,天月都是他的,自己不过是做了一场虚无的梦境罢了。

承启帝见他不说话,脸上的伤心和绝望展露无遗,他到底还是有些不忍心的,“当初冥王找到林简的时候可有什么信物来证明他就是朕同皇后的之子么?”

不愧是皇帝啊,即便在这个时候也不忘记这件事的关键所在啊,他开始的说一直没有揭发太子,对他持观望态度是其一,其二其实也是这个信物问题,楚慕寒也曾回到当年闹瘟疫的地方,试图去寻找一丝蛛丝马迹,但到底也没什么用。

所以他才迟迟未敢行动。

知道后来林母苏醒过来又遇见云惊澜被俘,她受恩于云惊澜,自然也是担心的,其实林氏夫妇原本心中还存有一些私心,虽然说李皇后的身份尊贵无比,但林简是他们一手养大的孩子,若他回到宫中去,必然也不能再有他们这样的父母,索性的是那时候楚慕寒也并没有急切的表示要将林简的身份公之于众。

夫妻俩小心翼翼的守着一个秘密,知道如今他们的恩人云惊澜不在了,林氏夫妇知道,现在必须得将林简推出去了。

林母悄悄从包裹中取出了一块玉佩来递到了林简手中。

林简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手却轻抚上了那玉佩,无论是质地还是雕工来看,都是上品,“娘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难道是在冥王府……”林简有些痛心疾首,他们虽然穷但也不会去偷拿别的人东西啊,何况这还是冥王府这毕竟也是他们的恩人。

林母摇了摇头,“这个东西是我捡到你时一起包裹在襁褓中的,我知道你是身份不一般,这玉佩将来或许有用,所以哪怕病入膏肓也不敢将这玉佩拿出去卖掉,只是娘没有想到你的身份如此珍贵,如今冥王妃有难,还是因我们而起,如果这样能够救回王妃,我们也不好再隐瞒什么了。”

是李皇后留给他的信物吗?林简难以置信的瞪大的了眼睛,这就是楚慕寒一直在暗中寻找的东西,想不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握紧了玉佩,心情复杂的看着林氏夫妇,他们即便要病死的时候都舍不得将这玉佩当出去,对他们来说这个玉佩可是比命还重要的东西,即便他们知道留着玉佩,或许有朝一日他终究会离开他们的,他们也从未惧怕过。

然而最可笑的事,楚煜祺处心积虑想到得到的东西,其实一开始他就拥有过了,只是他自己没有发现罢了。

“爹娘……”

“你都长成男子汉了,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快拿这玉佩却找冥王殿下吧,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林简用力的点了点头,又深深的看了父母一眼,这才扭头跑到了出去,伸手的林氏夫妇握紧的双手,像是感知到会失去他一般的,心里泛起了一丝丝的苦涩起来。

林简将玉佩拜访在楚慕寒眼前时,他同南风皆是心情复杂,原来他们一直寻找的东西一直在身边。(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章 陪伴 刚好在他们决定直面这个问题的时候这枚玉佩恰到好处的出现在了他们面前,犹如雪中送炭一般,楚慕寒也就更加安心了一些,如今他总算可以放心大胆的去揭发楚煜祺了。

如今在御书房中,林简看了看楚慕寒和云惊澜,前者同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将玉佩拿出来,云惊澜却是有些担心,她知道楚慕寒一直在寻找证物,只是当年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已经死得差不多了,如今承启帝一口咬定需要证据,楚慕寒又能从哪里找出证据来呢?

林简忽而在这个时候开口了,“启禀皇上,草民手里有证据可以证明。”

承启帝将目光转了过去,林简却从容不迫的从怀里取出了一枚玉佩来,皇帝身边的内侍会意急忙走了过来,双手将玉佩接过,随后将其递到了承启帝跟前来,承启帝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全身血液都凝固了。

这玉佩是当年他用来向李家求亲的玉佩,他还记得那时候李家并没有将他放在心上,是李皇后怯怯的看了一眼他,随后才冲出来表示自己愿意嫁给他,为了的是免得承启帝受辱,后来这玉佩便一直放在了李皇后那里,这不是一枚普通的玉佩,它的不普通不在于它的昂贵,而在于这玉佩之后的故事。

李皇后也曾经是真心待他的,是他辜负了她的深情,也是他利用了她的深情罢了,她活着的时候他对她只有对于李家的义务,他甚至没有好好的爱护过她。

这玉佩他有很多年都没有再见过了,如今再见,却仿若隔世一般,承启帝的心一阵阵的揪痛起来,这玉佩对李皇后来说有多重要他可以想象,他必然不会轻易将这件东西交给一个外人,林简便是他同她的儿子啊。

承启帝颤抖着的将那玉佩拽在了手心之中,方才他对林简还有所怀疑,如今却已深信不疑了,林简一定就是他同李皇后的儿子,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他知道李皇后完全会这么做,是他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才会造成这样的悲剧,这一切都怪不了旁人。

他侧目看向了林简,然后同他招了招手,“孩子,你过来一些。”

林简又缓缓走到了他身边去,承启帝想要伸手,却最终还是无力的缩了回去,他都长这么大了,还长得这么像李皇后,这样很好,若他继续留在宫里,却未必会有楚煜祺的运气,若他也不在了,李皇后怕也是早就撑不下去了,那样的话,倒是便宜了孙嫔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

承启帝握紧了拳头,心里却很是复杂,既然林简才是他同李皇后的儿子,可他毕竟是流落在外的,太子却是需要从小便开始培养的,如今的他已经这么大了,想要再将他培育成一名贤德的君主却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而跪在地上的楚煜祺到底又该怎么办呢?虽然说当年换掉的时候他还小,这原本也不是他的错的,倘若止步于此承启帝也不愿去为难他的,可后来他做出的这些事,光绑架云惊澜这一条,便已经足够治罪了。

说到底承启帝还是有点于心不忍,毕竟他着力培养楚煜祺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孩子的聪慧和悟性他都看在眼里,他在他身上也下了足够的多的苦心,如今全盘否定之前的所作所为他又怎么甘心呢?

承启帝忍不住叹了口气。

那跪在地上的楚煜祺却是将他的这些举动和眼神都看在了眼里,他果然没有猜错,林简同楚慕寒是已经找到信物,难怪他敢如此大张旗鼓的将林简领入宫来,说什么给他机会都是假的,即便李皇后愿意给,他楚慕寒又凭什么放过他呢?

皇子们自小便被灌输于为民谋福的理念,林简在乡野长大哪里会知道这些,即便他是皇室的正统血脉又如何,他能做好一个太子应该做的吗?现在的他甚至比不上翼王和冥王,与其说是恢复林简的身份倒不如说是除去了自己,给楚慕寒他自己更多的希望罢了。

楚煜祺早已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先前楚慕寒不肯轻易出手便是因没有信物,如今他既然这么做必然是已经手握证据了,幸而自己刚刚没有狡辩,他也知道承启帝一定会再考究一番的,若是刚刚他真的闹了,现在反而得不到承启帝的同情和怜悯了。

楚煜祺紧紧抿着嘴唇,倒是那与他跪在一切的蒋兰忍不住伸手来握住了他的手掌,她看得到承启帝对林简所展露传到底温情,也看得到楚煜祺眼中的嫉妒和不甘心,她也知道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只是现在这一切都已经远去了,她能做的也仅仅是陪在他身边,从前是一问她并不知道这些秘密,楚煜祺也不肯让她知道这些秘密,所以她才没有机会来同他分担这些忧愁。

现在她终于有这个机会了,也终于知道了他的痛苦和难处,他再也不想考虑别的问题了,如今刀山火海,她再也不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去前行了,她会陪着他哪里都不去。

楚煜祺扭头看向了她,蒋兰的视线却还定格在承启帝身上,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到什么东西。

她现在最该做的应是同他划清界限才是,毕竟她也是受害者,而且这些事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参与过,她没有必要来跟着自己受死,楚煜祺着急的想要将自己的手挣脱开来,可他越是用力,蒋兰却握得更紧,她缓缓转过头来,一脸哀求的看着他摇了摇头。

示意他不要在丢下自己了。

从前她不知道的时候,他要丢下她,现在她什么都知道了,难道他就不能留下她来与他同甘共苦吗?

楚煜祺的心中泛起了一丝苦涩,当时他不愿让蒋兰知道在做些什么,从头到尾不过是因瞧不上她罢了,或许她是误以为自己只是想保护她而已?

为什么这个女人要这么蠢啊,她完全可以是一副无关者的姿态啊。(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零一章 求情 爱情啊,真是个容易摧毁人的东西,他无奈的笑了笑,还是将另一只手举了起来,猛的将蒋兰推开来,随后他抬头看了一眼蒋国公和蒋大人,这二者会意急忙上前两步来将她驾了起来。

蒋兰这个时候却是姿态全无的大吵大闹起来,“父亲祖父你们放开我,我要同殿下在一起!”

“殿什么下!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殿下!”蒋大人心急如焚这孩子咋就这么死心眼呢?她就不会看看承启帝的脸色吗?他既然将林简近身一些自然也就是认可林简身份了,从外表来说,这个林简长得就十分像李皇后了,何况他身上所带的那枚信物,虽然蒋大人只能看出那不过是一枚质地上乘的玉佩罢了,但个中事由必然也只有承启帝自己才会知道,既然皇帝自己都明白这一点,她又何必却凑这个热闹呢?

现在跪着的这个楚煜祺表明就是个冒牌货,而他们蒋家也是受害者才对,现在蒋国公也不便去给楚煜祺求情了,毕竟他一个没有皇室血脉的人,还有什么用呢?

可蒋兰这个死心眼的孩子,偏生要在这个时候执着的留在楚煜祺身边,这蒋大人气得鼻孔都歪,她知不知道她这个行为纯粹是在找死。

他是太子的时候承启帝自然要护着他,如今他这个太子身份是假的,他针对林简的所作所为已然天理难容了,更何况他还敢绑架冥王妃,别说楚慕寒了,就算是承启帝自然也不会轻易绕过他的。

“就算他什么也不是了,他还是我的丈夫,父亲你难道就不能为女儿考虑一下吗?”蒋兰一心想要挣脱蒋大人的控制,奈何她被拉出了一段距离伸手过去希望楚煜祺能够拉住她的手,那跪地的那人却是无动于衷,他抬起头来,满脸愧疚的看着她,她嫁给他的时间虽然不常,他却没有一天对她好过,他不是什么好人,不值得她为了自己葬送性命,如今让她好好活着,便是他唯一能为蒋兰所做的事情了。

不要忘记他,也不要轻易去死,也算作是他这一生唯一的寄托了吧。

他以为的亲人都是假的,这世上他孤零零的一个,在身份被揭穿之时甚至不会有人来替他求情,楚煜祺无奈的笑了笑。

他认命还不行吗?

蒋兰知道他这是要放弃自己了,她也知道自己跟着她不过是死路一条,可她有什么办法,当初要她嫁给他的是他们,如今让她放弃他的也是他们,她就不能为自己选择一次吗?她就不能为自己活一次吗?

她索性扭头看向了坐上的承启帝,刚好那人也一问他们这里的吵闹扭头看了过来。

“陛下,蒋兰既然已是楚煜祺的妻子,不管他是太子也好不是太子也罢,蒋兰无怨无悔,还望陛下可以成全!让我们夫妻俩生死与共!”

承启帝还没开口呢,那蒋国公却是噗通一声跪下了,他年纪也不小了,这么一跪着实有些可怜,承启帝挥了挥手于心不忍,“国公快请起,来人还不给蒋国公看座!”

他这话才刚说话,那宫女便急忙去搬来了凳子,蒋大人上有老下有下,权衡一番后才急忙将蒋国公扶了起来,又安顿在凳子上,可他这边才一松手,蒋兰便又跪倒了楚煜祺身边去了而且这一次她离他更近了一些。

楚煜祺诧异的看着她,小声的警告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知道!”蒋兰却是态度坚定。

楚煜祺忍不住叹了口气,“你别犯傻了,我现在自身难保,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我是你用八抬大轿抬入东宫的妻子,任何人都可以在这个时候舍弃你唯独我不可以,殿下……煜祺就让我陪着你吧。”她话说道这个份上已经有些哽咽了。

楚煜祺鼻子泛酸,他没有给过她一天好脸色,从她嫁给他开始,她注定只能成为一个白色,他甚至是瞧不上他们这些天生好命的人,可即便这样她却还愿追随他生死与共,他又何德何能能让她这般来待他呢。

“……我不值得。”

蒋兰伸手来握住了他的手,“以后,你就不会是一个人了,不管去哪里,你都带上我好吗?我是你的妻子,我们不可以分开的。”她最怕的便是在这个时候他还要来将她推开来,生与死她管不着,她记得有人同她说过,人这一生能遇见一个自己愿意抛头颅撒热血的人并不多,她好不容易才遇见了他,他是太子也好,平民也罢,日后他们能活下就去做一堆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好了,若是不能,那他们也去阴曹地府做一堆苦命鸳鸯也好。

“你真是个傻瓜啊。”楚煜祺眼眶发红,他这一生虽然从一开始便注定是个错误,到最后也终究只得到了这个结果,但好在命运待他还算不错,在人生的最后阶段,让他看清楚了谁才是真正爱他的人。

能被人这样爱着,这一生也算不得有遗憾了,黄泉陌路,有人陪着大约也不会那么辛苦,也不会那么孤单了。

他还没点头,蒋大人却是急了,悄悄推了他一把,提醒他快同承启帝求情,蒋国公的资历年龄摆放在这里,即便是承启帝也不好对他太过苛刻的。

蒋国公更是恨铁不成钢,孙子辈之中,蒋兰最为聪慧,也是他最疼爱的小孙女,当初也是为了她好才将她嫁入东宫来,本想有着蒋家的扶持,太子又名正言顺,他日早登皇位,将来蒋兰的皇后之位也必然是稳妥的,可没想到百密一疏,他们竟然没想到李皇后竟然敢如此胆大妄为的做出这种事来。

东宫太子是假的,这传出去岂不让天下人耻笑了么?

可笑的事这个蒋兰还对楚煜祺如此的念念不忘,这个时候竟然还妄想与他同生共死,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为了那所谓的可笑的爱情?她又将家中的这些长辈至于何地?!(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零二章 判决 “陛下!这件事除了楚煜祺他本人,谁都不知道,微臣一家更是不知情,因而他做的这些事蒋兰也不知道的,在这件事上蒋家也是受害者,还请陛下明察。”

承启帝眯起眼看了看蒋国公,这件事论对错的话,好似错得更过的应是他吧,他身为父亲的竟然没有发现自己的孩子是假的,随后还为他们赐了婚,因皇帝金口玉言,蒋家也不好解决,如今蒋兰既已同楚煜祺有着夫妻之实,她的将来也算是毁了,这件事也怪他,如今蒋家人确然同这件事没有关系,他自然也不会来治蒋兰的罪,可是眼下她这个样子又能怎么办?

承启帝看着蒋兰与楚煜祺夫妻恩爱的模样,心中却更加沉重了,他之所以那般着急的交给假太子一切,是因他知道自己的身子不大好了,如今也不过强撑罢了,承启帝到底还是一位好皇帝的,既然李皇后都说了太子德行有失之时便要拆穿他的身份,如今这件事曝光了,也就说明李皇后也觉得太子不再适合做一名储君了,自然也就没有必要留着他了。

杀伐决断的承启帝决定不再对楚煜祺有所留恋必须快到斩乱马才行,到底该如何来处理楚煜祺承启帝心中已经有数了,只现在这个蒋兰倒是麻烦到头了,她也不哭也不闹就是陪在太子身边。

蒋国公和蒋大人却是心疼她的,说什么也要将蒋兰救下来。可是蒋兰到底是真的喜欢楚煜祺的,任凭蒋大人如何去拉扯都是不走,一开始楚煜祺也有心让她活着便也同蒋家人统一战线想要将蒋兰拉扯开来。

但现在他没有说服蒋兰,反倒是被她给说服了,他这一生都渴望被人疼惜,却没想在他最为落魄不堪的时候才看清了她的真心,若是他能早一些知道,若是他能对她好一些那该多好啊。

蒋兰顾不得那么多,她只知道若是太子死了,她活在这世上也没什么意思了,与其在没有他的世界里苟延残喘,倒不如同他一道死去。

情深至此,焉能不让人触动。

连一直站在旁边看戏的云惊澜,看到此番场景都有些不忍了,何况这个蒋兰平日里也没有得罪过她,反倒是宴会时她还会来同自己说几句话,看得出她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只是可惜此前她并没有被人善待,但对楚煜祺她还是无怨无悔。

“父皇,这些事太子妃确然是不知情的,还请父皇饶她一命。”她这样的人为了楚煜祺去死实在是太不值得了,只要她活着,未来她总归会再一次遇见那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她还这样年轻,为了一个从来都没对她好过的人去死实在不值得。

蒋兰眼神复杂的看向了云惊澜,从前她对云惊澜是格外的崇拜的,可自从她知道她只能是自己的敌人时她便收起了自己的崇拜之意,如今事情变成这个样子虽说是因云惊澜而起,但她也是受伤最重的那个人,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对云惊澜抱有什么的情绪,听她来为自己求情,蒋兰的心更加混乱了。

“冥王妃说得没错!”蒋大人之前还不得楚慕寒和云惊澜赶紧去死了,这会儿又眼巴巴的看着云惊澜,希望她能救下蒋兰一命,云惊澜冷笑了一声,她之所以为蒋兰求情也不过是为了蒋兰这个人罢了,可不是为了他们蒋家,若是蒋兰也一同入狱,想来蒋家也是会有所牵连,就是不知这个蒋大人如此在乎蒋兰的生死,是真的在乎蒋兰呢还是只是想保全国公府呢?

反正在他看来他们这样的贵族,对于自己的女儿也就如此了。

比如云永康之流,楚慕寒从中州回来后他不上赶着来讨好吗?后来听说云婉钥怀孕了,可不就扭头跑到云婉钥身边去了吗?这云婉钥也是个没脑子的,还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眼巴巴的对他好着呢。

承启帝见这御书房的人都在为她求情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蒋兰他当然可以放,不过是个女流之辈罢了,他不信放了蒋兰日后还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只是他愿意放,那也得看她愿不愿意被放啊。

承启帝将目光落在了那二人紧紧相握的手上,蒋兰态度坚决的看着他。

“朕原本也没打算问她的罪,朕也相信这件事蒋兰并不是知情,而且这件事的根源还在于皇家,说到底蒋家也是受害着,可眼下这个情况却不是朕能做得了住的,两位爱卿也应该看出蒋兰的态度了吧?若是两位能说服她放弃,朕自然也会给她一条活络,若是她想不开,也不要怪朕不留情面了。”他眯着眼看着蒋兰,似乎想要警告她,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她继续冥顽不灵可是要掉脑袋的事。

但现在一头热的蒋兰哪里还听得进去,“蒋兰愿与楚煜祺同生共死还望陛下成全!”

承启帝一副无可奈何的看着蒋家父子,不是他不放人,是这孩子太过死心眼,他还能有什么办法?把刀架在她脖子上逼着她活下去吗?

他可做不到。

蒋大人更是急得抓耳挠腮,好不容易才求得的承启帝的金口一开,这丫头却死脑筋的非要去找死,他可怎么回去同家里的人交代啊。

“蒋兰不要胡闹!快同祖父回去,你祖母还在家中等着你呢?”

听见他说祖母,蒋兰坚定的心稍微有了一丝的迟疑,楚煜祺也明显感觉到那拽着自己的手稍微松了一些,他在心底叹了口气,他这个人本也没什么牵挂,倒是她,父亲母亲还有祖父和祖母,家中的兄弟姊妹,这么多人,哪一个人不是爱护她的人,她没有必要陪着自己去送死。

楚煜祺悄悄推了她一把:“你快走吧。”

“不!”原本还有所动摇的蒋兰忽而加大了音量大声吼道:“我不走,你也不要再推开了我了好吗?我们不是说好了以后就一直在一起的吗?”

“可是你的祖母……”(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零三章 安排 “蒋家的儿孙那么多,也不差我一个。”倒是他,如今除了她,他身边再没有别的人了,她不忍心再离开他。

蒋国公被她这句话气得够呛,当即也气鼓鼓的说道:“好好好,也当我们白疼了你,好一句不差你一个,看来我们也没必要留在这里了,你自己要去找死我们又何必拦着。”说着他站起身来同承启帝行了个礼,“微臣身体不适就先行告辞了。”

为了她,他这般发年纪还得拉下脸来下跪求情,她一句不差她一个给打发了,蒋国公真的感到伤心和失望了,承启帝也能体会的他的伤心,点了点头便准许他离开了,那蒋大人见他步履蹒跚,也只好同承启帝辞行随后追了上去。

蒋兰咬紧了下唇,心里却在乞求他们原谅,既然他们为她选择了楚煜祺,为什么又不能让她继续走下去呢?

云惊澜看这样也知道自己再求情也是没什么用的了,这蒋兰就是个缺心眼的,一门心思要跟楚煜祺生死与共,感情的事,她知道说再多也是没用的,好在那楚煜祺尚且有一点良心,知道让他离开这里,既然是人家的选择她也就懒得阻止了。

只是事情变成这个样子,不知道承启帝又要作何安排呢?

蒋家父子离去后,承启帝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心里也就有了安排,“楚煜祺你欺君罔上,试图加害皇子与王妃,更是罪无可赦,来人将其关入天牢严加看管,年后再判!”

眼看就要过年了,加上还有个蒋兰在,他看那蒋国公的模样实在可怜便也想多给蒋兰一点都时间让她自己认真的考虑清楚才好。

于是他打算将二人在天牢中关押一段时间,反正大家知道楚煜祺并非皇室血脉后也无心来助他登上皇位了。

禁卫军上前两步来将楚煜祺拖了下去,连同蒋兰一起,这二人倒也没再喊冤,楚煜祺更是从头到尾没有替自己辩解过一句,毕竟证据确凿,他还能说些什么呢?

带到这两人被带下去后,承启帝又将目光放林简身上,现在的他也不知到底该同林简说些什么好?虽说他才是李皇后同自己的亲生儿子,但孩子年纪毕竟也大了,一时半会儿也很难亲近起来。

既然是自己的孩子,自然也就没必要在流落在外了,“至于林简,自今日起你便入住东宫吧,剩下的事,明日朕上朝同天下公布之后再做定夺吧。”

虽说他才是真正的太子,可他毕竟在乡野长大,许多东西都没有学会,更何况他的人品如何承启帝还并不知道,如今他又需的重新考量太子人选才是了。

林简有些诚惶诚恐的看着他,入住东宫?

东宫是什么地方,他虽然没有去过,但却也听说过的,那可是太子所住之所,承启帝虽然承认了他,可毕竟他们还不熟悉,便直接让他住在东宫去吗?

承启帝点了点头,“不用慌,朕会派人去打点你的一切。你也需要尽快适应宫里的生活才行。”

林简递来头退到了楚慕寒身旁来,又拱手同承启帝行了礼,“草民……”

“还是草民?”承启帝挑了挑眉道。

“儿……儿臣遵旨。”

承启帝挥了挥手时候,那内侍会意,走到了林简身旁道:“请随奴才一道走吧,殿下。”

“是,多谢公公。”内侍笑了笑了,领着林简便要走,后者却有些不方心的扭头来看了一眼楚慕寒。

他冲他点了点头,林简只好无奈的跟上了内侍的脚步。

处理完了林简和楚煜祺,接下来便是云惊澜的这件事了,承启帝又冷冷的看了一眼孙嫔,“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还不永和宫去领罚!”

孙嫔吓得浑身一抖,她就站在一旁看了一场戏而已,承启帝如今心有不满,却将这满心的怒火都发泄于她的身上来了,孙嫔不敢再耽误时间只好灰溜溜的回到了她的永和宫,她也知道这一切不过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太子如今是彻底完了,他们也没有可以依附的人,而云婉钥若是生不出儿子来,恐怕才是真的是此生无望了。

孙嫔幽幽的叹了口气。

她现在才意识到云惊澜同楚慕寒的恐怖,而且看现在这个林简,是楚慕寒救的他,言语间也可以听得出,他那个身患重病的养母也是云惊澜给治好的,这人毕竟才是李皇后的所生的嫡出长子,如今这个楚煜祺是假的,自然也就他第一顺位继承人,将来这个林简势必也得给楚慕寒一些面子的。

孙嫔不敢再想下去。

以后的路恐怕更加不好走了,真是天算不如人算。

孙嫔一走,承启帝所面对的也就只有楚慕寒和云惊澜了,看云惊澜这模样,也需要好生安抚一番才行,他又命人去取了一些补品过来送给了云惊澜,她既没表现得太过冷漠也没有表现得太过热情,承启帝倒也是知道她这脾气了,如今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孙嫔还好的呆在那里,云惊澜的心有不甘自然也是可以理解的。

承启帝挥了挥手,“时候也不早了,你们也回去吧,冥王妃既然身体不适还是在家好生静养吧,至于林简的事,朕会想办法公布于天下的,这些你就不用操心了,而且现在既然真相大白了也不会有人再加害于他了,你们也尽管放心的让他呆在东宫便是了。”

楚慕寒恩了一声,扶着云惊澜行了礼,二人便也打算告辞了,对于这个结果,两人自然是不满意的,他们本意是要将孙嫔逼上绝境的想不到忙活了一阵,太子被关入了天牢之后便什么都没有了。

这个孙嫔反而借着云婉钥的肚子又躲过了一劫,云惊澜只好打碎了牙齿和血吞,自己平白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不过好处是,楚煜祺这个麻烦到底是除去了。”接下来只要专心对付翼王便行了,说起来这两货也没少干好事,云惊澜可没有把景瑞雪给忘记掉,当日诬陷她的事还没完呢。(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零四章 休息 经此一役,云惊澜和楚慕寒皆是元气大伤,何况昨夜他们回去得晚了,南风和小七都还没见过,这二人必然也是担心他们的,云惊澜知道自己失踪这些天,小七还有茯苓等人怕都是不好过,她在马车中靠在楚慕寒的怀里,突然发觉这世上还有这么多人来关心自己,心里顿觉一暖。

楚慕寒紧紧的搂着她,像是怕她再一次消失一般,虽是劫后余生,可对他来说,云惊澜却是在他手中走失的,论心中的愧疚又如何能比得上他呢?虽然她自回来就从未说起过自己在永和宫时到底遭遇了什么,楚慕寒心里却是万分的清楚,只要承启帝在位一日,那孙嫔怕就会多活一日,连这样的事都奈何不了她,难道这些年他所作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的吗?

他不甘心。

他抱紧了云惊澜,连脸紧紧的贴在了她的发顶,她伸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在不甘心什么?我也不甘心,但今日,楚煜祺和林简的事才是重头戏,也算那孙嫔运气好吧,来日方长,我们总归是有办法的。”

楚慕寒若有似乎的恩了一声,云惊澜便将他推开来,“你也别太担心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知道,小七还很担心你,现在可能也在等着你的,你先休息会儿吧,等下到了王府可能是没有时间给你休息的了。”

云惊澜点了点头,她现在也很想见到他们。

果不其然,马车刚刚停下,那小七便眼巴巴的扑了过来,“澜姐姐你可算回来了!”

她这厢档在马车前,云惊澜都不太好下车,阿悄看出了云惊澜的左右为难,连忙将小七往后拉了拉,云惊澜这才走了下来,她抬头看向了小七,笑的时候牵扯到嘴角的淤青,还会感到有些疼,小七这一看眼泪刷刷便落下来了,推了阿悄便冲过来抱住了她的腿,可这么瞧又碰到了云惊澜的腿上的伤口,她怕小七更加担心,只得皱眉忍着。

“他们打你了吗?”

云惊澜摇了摇头,“没,是我自己摔的。”

“你骗人,我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可能会摔成这个样子的!我们要回去告诉父皇让他派人来把那些坏蛋全杀光!”

吓得云惊澜连忙弯腰来捂住了她的嘴,话可不能乱说,她观察了一下四周,楚煜祺入狱后他在冥王府的这些部署也全都撤销了,好歹短时安宁了一会儿吧,“小祖宗我们现先回去再说吧。”

云惊澜连忙拉了小七进府而去,南风同样也站在门口迎接了他们,他同楚慕寒虽然没有说话,但彼此眼神交流了一番,却已大致了解了情况,看楚慕寒的神情,结果好坏参半吧,他还是进去听听他们怎么说的好。

云惊澜松开了捂住小七的手,这丫头大喘了一口气好似逼得十分厉害一般,“澜姐姐,林简哥哥被皇上接进宫去了,他怎么没有同你们一道回来啊。”

摸了摸小七的脑袋,她笑了笑道:“来你们都坐好我们仔细说给你们听。”

方才在皇宫的时候一直是楚慕寒在说话,他这会儿正是口干舌燥呢,阿悄急忙端了茶水过来,小七便靠在云惊澜怀里,吵着让她快点说说到底是谁欺负了她,云惊澜还得费神来安抚她一番。

楚慕寒都有些不忍心,不过看她满面笑容的模样,她似乎也享受这种被人担心的感觉,想想云惊澜的这几年,云家人没一个待她是真心的,如今有了小七,她大约也是开心的吧,如此一想,楚慕寒便也不再打扰她了。

过了好久她才将小七安抚好,楚慕寒喝了一大杯茶水,南风倒是有些憋不住,“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楚慕寒放下了茶杯,“林简的时候皇上已经知道了,如今楚煜祺已经被关入大牢了。”

“那林简呢?他怎么没有同你们一道回来?”南风这么一问,小七也扭过头来看向了楚慕寒,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但既然问到了林简不回来的原因,她总是要听听的。

楚慕寒顿了顿,“皇上将他留在东宫了。”

“东宫?”南风诧异的看着他,虽说他是皇后与皇帝的嫡长子,但如今他毕竟在乡野长大,储君却是要从小培养的,承启帝是打算就这样将林简扶上太子之位吗?他毕竟也太大胆了吧?

可是听闻承启帝这几年身体不大好,许多事都是交给原太子来处理,若是太子一日未立,必然会引得众人惶恐不安,即便是一个各方面水平都不够的太子,也总比没有太子的好,但他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啊。

楚慕寒或是翼王吗?

南风握紧了拳头,虽然他现在也是南浔帝,因为没有子嗣所以他也无法去揣测承启帝到底在想些什么,至少林简留下来了,他的身份也被认可了。

“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吧,为何你们的脸上却不见一丝欣喜呢?”

楚慕寒闻言叹了口气,他无法释怀的是关于孙嫔的那件事,如今云惊澜这个样子站在承启帝面前,他却还要执意将孙嫔保下来,“孙嫔……只是被禁足了而已。”

“你说什么?冥王妃都这样了,皇帝居然只是禁足而已?”南风瞪大了眼睛,猛然站起身来,别说小七了,就算是他看到云惊澜这个样子都是受不了的,这承启帝居然还不来惩罚孙嫔?难怪楚慕寒和云惊澜会是这个表情。

“是啊。”他幽幽的叹气,南风气愤,他也很气愤,可是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云婉钥怀了身孕,若是这个时候让孙嫔落罪,她必然是要来求情的,承启帝如今最在乎的便是她肚子的里的皇孙。为了防止这个问题的出现,他干脆在源头便将此事杜绝了,这也是孙嫔的高明之处,她敢这般大胆,无非也是仗着这个孩子罢了。”

“太气人了,能不能想办法弄掉云婉钥的这个孩子?”(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零五章 收到 但他这一问完,连他自己都愣住了,不管云婉钥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管孙嫔是个什么样的人,那孩子总归是无辜的,若他们这么做了,同景瑞雪又有什么区别的呢?南风颓然无力的坐在了凳子上,楚慕寒叹了口气,“现在我们也就期待她生下的是个女儿吧?”

“若是个儿子该怎么办?也许楚子晋会父凭子贵也说不定。”

楚慕寒忽然笑了笑,“怎么办?皇后娘娘都能有办法不是?”

南风忍不住抖了抖。

小七听得云里雾里,“你们在说什么呀?为什么林简哥哥要留在东宫啊?”

楚慕寒笑了,伸手来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就是你林简哥哥其实太子殿下啊,现在他和他父皇相认了所以就留在东宫了。”

她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扭头打算去同云惊澜分享这个消息,可等她转过去时才发现云惊澜已经靠在贵妃椅上睡着了。阿悄将抱来的毯子盖在了她的身上,还不忘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嘱咐小七不要出声,后者点了点头,一副她很懂的模样,阿悄无奈的摇头。

众人见云惊澜既然已经睡了,也知她这些日子受了不少的苦,便也纷纷点头想要让她好生休息的退出了房门。

在御书房发生的这一切虽然没有外人知道,但随后楚煜祺入狱,林简入了东宫的这件事仍有不少的内侍宫女知道了,而且其中也自然也有刘妃的人,她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但楚煜祺入狱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她急急忙忙的便派人前往翼王府想要将这个消息告诉楚琪睿,后者刚好要出门,见到了宫里来的人便知必是出什么大事了,刘妃向来谨慎,如今派人出宫,若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她必然也不会如此的。

楚琪睿急忙转身回了王府,顺道叫人去将景瑞雪请来了书房,这个时候那宫里来的人已经将这件事说给他听完了,楚琪睿全是一软坐在了椅子上,而慢了一步的景瑞雪见此更是着急的去询问那宫里来的人到底出了什么事,那人无奈只好又将宫里的事说了一遍。

景瑞雪也愣住了。

楚煜祺居然入狱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入狱了呢?

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楚琪睿,刚好后者也看了过来,二人皆是一惊,几乎异口同声的看向了来人,“你说是冥王带入去的?”

“是的,似乎是冥王同陛下说了些什么随后陛下便派人去冥王府将人接过来了,至于这个林简到底是什么人也没人知道,只晓得现在的他已经在住在东宫了。”

“好了你先回去吧, 别让旁人发现了。”

“奴婢遵命。”

宫里来的那人退下后,景瑞雪这才上前两步走到了楚琪睿的身边来,“看来同我们猜想的差不多,这个楚煜祺是假的太子,而这个林简才是真太子,如今楚慕寒是将太子身份揭发了,所以这楚煜祺才会入狱,这林简才被送到了东宫,少了楚煜祺这个*烦倒也是好事。”

楚琪睿握紧了拳头,好事吗?他可不这么觉得。

他抬起头来,怀疑的看向了景瑞雪,“你觉得这是一件好事?那林简是从冥王府出来的,说明这林简一早便落入楚慕寒手中了,因而他也比我们取得了先机,往后楚慕寒有了这林简的帮助,简直是如虎添翼,这又怎么能说是好事呢?”

一早他们也对楚慕寒有所猜测,却没想到转变如此的突然,仿佛就在眨眼之间,这个楚煜祺突然就从储君变成了阶下囚,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林简却成为了东宫的主子,这一切来得都太过突然了。

楚琪睿只能看到林简给他们带来的无穷无尽的麻烦,原本楚慕寒的大部分精力都已倾注在中州了,如今他在天月呆了这么久不肯离去,他早就该想到是为了什么才对的,只是那时他一心想要要让楚慕寒来牵制楚煜祺,如今总算是给他带来麻烦了。

他握紧了拳头。

景瑞雪自然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事情既然都发生了,也不能总往坏处想才是,她坐在了楚琪睿的身旁来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说道,“王爷也不用太过悲观,这林简虽是真命天子,可惜长在乡野,没受到过什么教育,眼界也不足,更加没有什么后台,这李家的人原本都是帮衬楚煜祺,突然自己发现自己帮的人其实同李家并没有什么关系,所受打击也就就可想而知了,况且这林简对于李家来说也是极度陌生的,难道还能指望得上他们吗?林简入主东宫形同虚设,我们知道,难道陛下会不知道吗?”

楚琪睿一听觉得她说话的似乎也有些道理,承启帝可不是那么好糊弄了,平日里对于这些皇子的纵容无非是觉得无伤大雅罢了,当将天月交给这样一个不确定的因素,想来他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所以他看似安排林简入东宫,却迟迟没有发布消息,便是在思考着应该如何来解决这个储君的问题吧?

原本楚煜祺的太子之位十分的稳固,偏生他自己还要去做什么事来搞出这么多麻烦,若非如此,他想要真正的将楚煜祺从太子位置上拉下来还是十分困难的,虽然这个林简可能会站在楚慕寒那边,但目前的情况来说他同楚慕寒都是有机会的。

楚琪睿一拍大腿站起身来,“王妃说得没错,那么接下来我们应该做些什么?”现在的他已然迫不及待的想要做些行动了。

“王爷稍安勿躁,这个林简毕竟也是皇后的嫡长子,他的面子我们还是要卖几分的,若是能够收买他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了,毕竟是乡野村夫,怕也没什么见识,说不定许他一些好处便也会乖乖为我们所用呢?”

楚琪睿点了点头,“没错,我现在就去东宫瞧瞧。”

景瑞雪急忙伸手拦在了他面前,有些无奈道:“王爷又何必亲自前去呢?”(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零六章 出头 “王妃这是何意?”楚琪睿挑了挑眉,让他去讨好林简的也不也是她么?林简的这件事他已经失了先机,如果他早一点发现楚煜祺隐藏的秘密,由他将太子拉下马定是大快人心的事情,到时候在皇帝面前大出风头的人也必然是他才是。

如今竟然让楚慕寒捡了个便宜,这让楚琪睿感到万分的不甘心,不过这对于他们来说好消息坏消息都有,不管怎么说没了楚煜祺这个*烦也是一桩好事,算是变相的达到了他黄雀在后的目的吧。

现在林简这边他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须要尽快去看看这个林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才好再做打算,他到底是入景瑞雪所言是个没有见识的山野村夫呢,还是同承启帝一般是只狡猾的狐狸呢?

“不管这个林简到底是什么人,王爷此番前去必然会惹人非议,而且唯恐吃力不讨好的,臣妾的意思是,王爷已经让旁人去做这件事。”景瑞雪浅笑盈盈道。

让旁人去?还有什么人能去?那毕竟是东宫,岂是随随便便一个人便能入内的呢?楚琪睿双手抱胸审视着景瑞雪,为何她却一脸胸有成竹的表情?

“王爷是不是太久没有去看望过端王,将他这个人都忘记了?”

她这么一提醒,楚琪睿才恍然大悟,是啊他怎么忘了楚博文这个人了,上次珍妃寿辰他丢了那么大的脸,便一直将自己关在端王府避免出门来被人耻笑,因而同楚琪睿的往来也少了许多。

他原本存在感也就弱,每日上朝也都是浑水摸鱼,向来提不出什么好建设,因而也什么人注意到他,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皇子啊,由他去拜会林简自然是名正言顺的,楚琪睿笑了笑,“还是王妃想得周到。”

景瑞雪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表示回应,这个楚琪睿近来越发暴躁起来了,他这样早晚得坏事的,可因为她此前出了错,因而也不敢对他过多苛责,两人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些,云惊澜还没有死,楚琪睿她也还用得上,犯不着为了这些小事翻脸。

景瑞雪将楚琪睿送出了王府,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那眼中的厌恶之感才展露出来,楚景铄也离开天月有段时间了,她嫁入这个翼王府更是有段时间了,可一切都好似没有变过,她仍旧无法说服自己放弃对云惊澜的仇恨,更加无法忘记那个已经早无音讯的男人。

他甚至在自己落魄的时候都从未想起过她来,她为何又对他要如此念念不忘呢?

景瑞雪伸手来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一旁的月汇看着她眼中露出的哀愁,自然也就知道她想到谁去了,连忙伸手来扶住了她安抚道:“王妃身体不适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你说得没错,我乏了,想要去睡一觉了。”也许睡一觉才会让自己忘记这个人吧。

楚博文虽然出了上朝极少出端王府,可却也没一天安宁日子过过,端王妃仍旧是的力不饶的人那么一个,这位新入住的侧妃自然也不是什么好角色,何况还是一个同孙嫔沾亲带故的人。

这两个女人凑在一起更是将端王府弄得鸡飞狗跳,阿闲倒是乐得清闲自在,有了这么一位,端王妃连斗都懒得来同她斗了,她没事就喂喂鱼,看看花,或是偷偷溜出去找云惊澜玩,之前云惊澜失踪的事她也是知道的,可那个时候这端王妃同侧妃闹得十分厉害,楚博文头疼不已,因为将她的这院子当成了避风港,时常来坐坐。

这让阿闲还十分的不开心,他一来她都不自由了,刚好那时候云惊澜还出了事,她还得分心来伺候他,阿闲烦不胜烦,索性便装起病来,她演技本来就好,买通大夫后,那楚博文也被耍得团团转,阿闲正要有所打算的时候,楚博文却又突然转出来。

阿闲被气得半死,这个人怎么这么烦呢?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直接将这个人解决了得了,可想想楚慕寒的话到底还是忍住了,不过现在的她还在病重,装出一副柔弱的模样懒得起身来搭理他,楚博文本也不是来找她说话的,他就想清静一会儿。

那侧妃刚嫁入王府时也算是风情万种的美人一个,虽然娶她的原因有些不光彩,但楚博文向来是一个懂得享乐之人,何况这侧妃的模样也的确不错,那段时间连阿闲都被他忘在了脑后,更别提端王妃这个人了。

可是他没想起端王妃,这端王妃却不能忘记他啊,开始的时候想着这件事本也够丢脸了她忍忍就好了,没想到那侧妃变本加厉全然没将她这个正妃放在眼里,几次三番前来挑衅,端王妃忍无可忍,直接领着丫鬟道了侧妃的院子将那侧妃暴打一顿。

侧妃也不是好人,第二日便又偷偷给端王妃下了泻药,两人吵闹到了楚博文跟前来,后者很快就被他们吵得没有脾气,一开始他还试图调节的,后来索性便躲起来了。

阿悄本就见不惯他一副孬种的模样,如今更是见不得了,好在现在她装病,这楚博文也不会来烦她,她躺在床上睡觉,楚博文就在院子里看书。

楚琪睿找来的时候,楚博文就在阿悄的院子里看书呢,阿闲听闻他来了,眼珠一转便知楚琪睿恐怕是来者不善的,她抿着嘴笑了笑,既然他自己送上门来的,她可不能不去偷听一番了。

阿闲悄悄爬了起来,因怕出声被他们发现,连鞋子都没有穿。

她这院子里本也没什么人,如今那守在房门口的丫鬟也被楚博文打发掉了,他是真的被端王妃喝侧妃烦得不行了。

如今见到了翼王自然是乐得合不拢嘴,拉着翼王便想去喝一杯,楚琪睿却急迫的打断的了他的动作,“皇兄先别着急,本王今日前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想同皇兄商议的。”

“重要的事?”楚博文也脸色也沉了沉。(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零七章 对策 翼王便将楚煜祺和林简的事同他说了一下,楚博文听得是云里雾里,这太子好好的怎么就入狱了呢?还有那个林简又是个什么身份,他居然敢住在东宫?

楚琪睿更是着急,这件事他其实也不是十分清楚,从头到尾不过是他的猜测罢了,但如今来看着猜测明显是对的,“这件事宫里还没有消息,如今恐怕除了当时在御书房的几个人外大概也没别的人知道了,但我同王妃分析了一遍,事情的真想大概是因李皇后怕太子出生后会被有了楚子晋的孙嫔所暗害,所以才偷梁换柱将楚煜祺抱进宫来了,但到底是因为什么她又要将这个林简找回来却是不得而知的,可以肯定的事冥王是知道这个真相的人。”

“真……真假太子?”楚博文跌坐在了凳子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戏剧的事情发生啊,而且还发生在他有生之年,李皇后……居然敢做这种事?谁给她的胆子,若非这个林简找回来了,那天月的江山岂不是要拱手让给外人?

楚琪睿点了点头,“现在看来是这样了,不过最可气的事我虽然早有怀疑,却一直没有接近真相所以才会让冥王府取得了先机。”

躲在屋后的阿闲倒是将这件事听了个真切,不过她早知道了这件事,因而也并不稀奇,只是没想到已早有预测,幸好是林简先被冥王找到了,否则还真是一个麻烦,阿闲悄悄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个翼王到的确不好对付的,如今他来找端王有到底想干什么呢?

“是啊,可惜了,这个林简既然是被楚慕寒所救下的,想必以后他二人必当也会合作到一起吧。”

楚琪睿点头,他怕的便是这一点,“所以我今日前来找端王兄便是想要商议一个对策的,只是我们对这个林简都并不了解,也并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若是他长于乡野是个没见识的倒也好办了,若是他的性子随了皇后和父皇,恐怕也是个不好对付的。”

“那便去查探一番好了,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楚琪睿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端王兄说的是,我怎么就没想到去拜会一下这个林简呢,如今他已然入住了东宫倒也是好寻的。”

楚博文点了点头,“那我们一道去东宫瞧瞧看吧。”

翼王忽而皱起了眉头,露出一丝为难的模样,楚博文知道自己脑子比不上他,楚琪睿这一皱眉他还紧张的以为他是想到了什么被他们所忽略的消息呢,连忙开口询问道:“翼王这是怎么了?”

“此前在朝堂上我同楚煜祺一向是不对付的,如今他入了狱,我却急急忙忙去东宫求见林简,这件事若是被外人知晓了,恐怕会觉得我是落井下石的小人,如今楚煜祺落水了,我本应极力提升自己是父皇面前的形象才是,如此怕是不妥的。”他说得情真意切,很是一派为难的模样。

楚博文还顺着他的话仔细想了想,随后点头道,“翼王所言不假,若是叫旁人看到了,必然又要说三道四的,眼下,翼王还应修身养性,极力拉拢朝中权贵才是。”

“可这个林简也不得不防啊。”他长叹了一口气,很是担忧。

楚博文却笑了,“你在担心什么,你不能去我可以去啊,在朝堂上我也不怎么说话,自然也没有针对太子之意,如今东宫易主我去拜访一番也没什么问题吧,再说了,就算父皇不高兴也没事,反正他也不待见我的。”

这也是楚博文无心去争夺地位的原因,承启帝对他的意见十分大,他有自知之明,不过他同楚慕寒有梁子,若他日他成功了,这吃亏的可就成了他了,还不如现在他来辅佐翼王的好,只要他成功了,将来自己的日子也就好过了,楚博文心里的算盘拨得噼啪作响,那屋里的阿闲却恨不得吐了他一脸口水。

真是愚蠢,他难道就看不出这个楚琪睿就是让他来做出头鸟的吗?林简是什么人他根本就不知道,还敢如此大言不惭。

真是为他的愚蠢感到折服,原来这翼王来找端王为的也就是这事儿啊,他倒是个聪明的,想要去查看林简到底是什么人,但又怕把自己搭进去,干脆便找上了楚博文,反正他也是个没脑子的,好骗得很。

“皇兄的真的愿意替臣弟跑这么一趟么?”楚琪睿见他上钩心里乐开了话,可面上还得装出一副担忧的模样。

楚博文见此更是拍了拍胸脯,“举手之劳罢了,翼王请放心,我马上收拾一番便去东宫瞧瞧,刚好这段时间,这王府也是乌烟瘴气的吵得我心烦意乱,这个林简不管怎么说也是我们的胞弟,没见过还有几分好奇的。”

翼王点了点头,说实话他对林简也存有几分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承启帝如此信任的将他送入了东宫,皇帝难道就没有怀疑过或许或是楚慕寒的计谋么?不,他应该是怀疑过的吧,楚慕寒一定找到了什么证据来证明那林简的十分吧,否则林简已经到了冥王府这么久,他怎么拖到现在才将他退到了承启帝面前来呢?

“现在最主要的也不是这林简的事情,这人没什么势力不足为惧,倒是楚慕寒的地位不可小觑了,若是他有想法借助真太子让自己上位,那才是真的麻烦。”楚博文冷不丁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倒是让楚琪睿大感意外,他居然也能想到这一点吗?

当然了,楚博文不管怎么说也是堂堂皇子,他只是笨了一些,而且容易相信人了一些,这样的考虑他不可能没有的,想到这里楚琪睿也无奈的笑了笑,“你说得没错,如今看来这个可能性也是高得吓人,毕竟楚慕寒对林简来说有再造之恩,他要帮他也是正常的,但这件事的重点还是在于这个林简,我们就看看他能否为我们所用吧?”(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零八章 收到 他还是等楚博文去打听完了再做打算吧,“关于楚慕寒我会派人去盯着的,端王兄就帮我瞧着那位东宫真太子便好了。”

“这好说。”楚博文拍着胸口表示,“放心我一定会仔细观察他的。”

楚琪睿点了点头,又同楚博文商量了几句后,二人觉得事不宜迟得赶紧去办自己的事才行,因而急急忙忙的便各自行动去了,阿闲见这楚博文总算是走了,心里也就舒坦了,还以为这翼王匆匆忙忙找来能是什么大事呢,原就为这个?这样的消息她都懒得去汇报给冥王府,再者林简都交出去了,楚煜祺也入狱了,想必云惊澜应该也平安无事回到冥王府,这样她也就放心了。

阿闲悠闲的爬起来喂鱼看花去了。

楚琪睿回到王府后将这件事同景瑞雪大致说了一番,二人心照不宣的笑了,这个楚博文还真是好糊弄,三言两语便将他送去见林简了,楚煜祺入狱后他留在冥王府外的眼线也给撤掉了,楚琪睿可不敢掉以轻心,急忙有找来人手安插在了冥王府附近,出门买药去的茯苓大概也察觉到了这一情况,回府后便去同楚慕寒汇报了消息对于翼王的举动,楚慕寒却是见惯不怪,如今没了楚煜祺这个*烦,他恐怕是最为着急的一个吧。

他既然想要监视,那就给他监视好了,楚慕寒笑了笑,让茯苓赶紧去煎药,这件事他只有分寸,茯苓办事从来不脱泥带水,这次也是一样,既然楚慕寒这么说了,那就说明他心里是有底了。

宫里的消息一直锁得很紧,即便是张生下朝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倒是他没有瞧见太子和国公府的人倒觉得有些奇怪,他倒也没有刻意去打听,只是回家的路上他刚好听见了有人在议论国公府她刚好也听见了一些话罢了。

原来这国公府的人一大早便去了东宫,但具体发生了什么却是无人知晓,后来这太子没也没有来上朝,想必是发生什么大事了,众人忧心忡忡,太子日渐成熟起来,众人也看在眼里,想着这太子大约也是稳了的,可如今突然不来上早朝了,自然容易惹人怀疑。

张生不便去打听,只是怀着满心的疑虑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之中,见到云茵茵在院子里浇花,他心里有些不踏实,连步伐都焦虑了一些,云茵茵同他成婚也有些时日了,对于同床共枕的人她到底还是了解的,他会这样,想必也是出什么事了吧。

将手里浇花的器具交给了一旁的丫鬟,她挪到了张生跟前来,拉着他进屋来坐下,自己则顺手拿去了放在一旁的针线盒,她现在缝制的是一件婴儿的衣服,想着大约可以送给云婉钥做贺礼,反正她也是闲着的顺手做一下罢了。

“夫君为何这般这里难安,是出什么事了吗?”她抬头看了一眼张生看他这么模样也是不得自己来问的样子,张生果真长长的舒了口气道:“今日我听到了一些奇怪的消息。”

云茵茵手中继续穿针引线似乎也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张生继续道:“我听到有人说今日一大早国公府的人便闹到东宫去了,东宫似乎被冥王所囚禁起来了,后来他们便一道闹到皇上哪里去了,剩下的事再问也就没人知道了。”

云茵茵的手顿住了,国公府的人找去东宫?冥王囚禁东宫?楚慕寒能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一切未免也有些太过荒谬了吧?她放下了手中的针线,严肃而又认真的看向了张生,“这种话可不能乱说,真的是冥王府囚禁了东宫吗?”

“是啊,朝中大臣都这么说,我也觉得很是不可思议,冥王殿下胆子再大也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来,这可形同造反啊,国公府的人找去大约也是为了太子和太子妃,但既然后来闹到了皇上跟前,冥王怎么可能安然无恙呢?这件事我也觉得百思不得其解。”正是因为无法理解所以才会感到无比的忧虑,张生如今既然已投奔向了太子,自然对太子也会更加关注一些,发生这样的事谁又愿意看到呢。

云茵茵被他说得也跟着不安起来了,这么说,太子是出什么事了么?她的心里已经认定太子是将来的皇帝,故而才会选择跟随太子的,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太子出了什么事……难道是因为云惊澜吗?虽然绑架云惊澜的这件事她也有参与,但不管怎么说承启帝对云惊澜从来都是不关心,他会为了她为难太子吗?再说了孙嫔那边不还有个云婉钥这个护身护吗?

现在她知道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她不能坐以待毙了,她必须再去打听一下消息,宫里她是进不去的,孙嫔显然是看不到了,她还是去朝中大臣家的夫人口中打听一番吧。

云茵茵站起身来,“这件事必然不简单,我想我还是要出去打听一下才行。”

张生也急忙站起身来,他都打听不到的消息,她一个妇道人家能从哪里打听来呢?“你打算去哪里打听?”

她笑了笑,“夫君你恐怕不知道帝都的夫人们都喜欢聚在一起喝茶聊天吧,刚好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去瞧瞧看。”以云茵茵的水平自然是无法同这些贵族夫人们凑在一块儿喝茶聊天的,但奈何她手段高明,哄得那几位地位较高的夫人开心,因而也破格让她参与到这场茶话会了。

云茵茵许多的消息都是从这里打听出来了,这一次她打算故技重施,奈何今日这些贵族夫人们似乎也真的不知道这个消息一般,被她问得莫名其妙,张生好歹会同她分享,这些夫人家的却是未必,听她这么一说,这些个贵族夫人倒是有些着急了,朝中大臣女眷们之间的关系也是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谁又能独善其身呢?

而且这件事还是关乎欲望太子,这里的人都几乎都是依附太子的人。(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零九章 交换 云茵茵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心里更是失望不已,自己明明是来打听消息的,却没想还成了被询问的对象,若是平日里她自然也喜欢这种被人众星拱月的状态,可眼下她实在没什么心情,这些人都不知道的消息,想来也是被承启帝故意给压下了,到底是什么事让承启帝亲自动手呢?又到底是什么时候甚至能让承启帝原谅楚慕寒囚禁东宫?

她必须要弄个明白才行。

云茵茵撩开了车帘,倒是看到了前方翼王府的马车,她忽而有了主意,这翼王可一直视太子为死对头,如今出事的是东宫,翼王应该是知道这件事的吧?她不好去询问翼王,但景瑞雪这边倒是可以问一问的,就看她肯不肯说了。

云茵茵招呼车夫跟上了翼王府的马车,结果那马车中的人觉正好是楚琪睿,云茵茵急忙从马车中走了出来,楚琪睿正要进门,忽而便听见了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翼王殿下。”他扭过头来看向了云茵茵,这个人他也略有一些印象,不过她来到底想干什么?楚琪睿真在打量,云茵茵却已浅笑盈盈的走到了他跟前来,“不知道翼王妃可在府中?”

“你找翼王妃有什么事?”她这么一问,楚琪睿倒是想起来了,上次云婉钥怀孕的消息也是云茵茵透露给了景瑞雪了,她这个人观察敏锐,倒也是个不简单的角色,楚琪睿笑了笑。

“民妇有消息先同翼王妃说。”若是景瑞雪不肯告诉她关于太子的消息,她手里倒也握着景瑞雪一定会感兴趣的消息。

听她这么一说楚琪睿也就知道她是来者不善了,既然她有心来传递消息,上次来看,虽然最后计划失败了,但原因也不是出自她身上,或许他们也可以听听看的,“那你随本王一同进去吧。”

楚琪睿将她带到了景瑞雪的院子,见了云茵茵,景瑞雪自是诧异的,楚琪睿却看了看她道:“既然你们有话要说那本王就先告辞了。”

云茵茵行了个礼,景瑞雪也点了点头,待到他转过长廊消失在了她二人的视线中,云茵茵才将身子转了过去,看向了景瑞雪。

后者客气的招呼她入座,云茵茵每次来找她都能给她带来不少的惊喜啊,这一次她也想听听。

月汇来奉了茶,云茵茵却是亟不可待的开口了,“王妃可知东宫出事了。”

景瑞雪捧起了茶杯,不急不慢道:“我知道。”

“那东宫到底出了何事?”

原来她是来打听消息的啊,这个云茵茵这么关心东宫做什么?拿到他们夫妻俩已经投奔太子了?那可真是太可惜了,这个太子本身就是个冒牌货,景瑞雪想到这里忍不住心情愉悦起来,这云婉钥是头被太子了,云茵茵也是,不过很可惜的事他们都看走眼了,这个太子实在是太让他们失望了。

“王妃为何发笑?”

“你想知道东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云茵茵点了点头,景瑞雪却是不紧不慢道:“这么看来你们可是投奔向了太子,既然如此我为何要告诉你这个消息呢?”

果然,她是不说的,云茵茵也不着急,她早有预料,这个景瑞雪可不像云婉钥那般好对付,她也笑了笑,“我知道王妃不会轻易同我说出这个消息,不过我手里倒也有个会让王妃十分感兴趣的消息。”

景瑞雪皱起了眉头,她手里能有什么消息,“我感兴趣的?”

“没错,关于冥王妃的消息,王妃难道就不想知道她为何要去中州吗?又为何回来后比从前变强了许多?”

果然是她很感兴趣的消息啊,景瑞雪放下了茶杯,“那好你先说,你说了之后我自然会将东宫的消息全都告诉你。”

“王妃这样说未免也有些小气了吧,我人都在翼王府了难道还能跑了吗?倒是王妃你,这里都是你的人,若你知道后不肯告诉我呢怎么办?”云茵茵还试图讨价还价,景瑞雪倒是颇为无语,东宫的消息对她来说可不是什么坏事,她自然也没必要藏着掖着,倒是她云茵茵心眼未免也太多了些吧。

“好我先说,不顾你得保证你听完以后可不要晕过去。”

晕过去?这么吓人的吗?云茵茵的心沉了沉,最坏不过太子落水她走眼罢了,她早有心理准备了,“王妃请说吧?”

“楚煜祺他被皇上关入天牢了,而现在住在东宫的却是一个叫做林简的人。”

“什么意思?那林简是什么人,凭什么住在东宫?”云茵茵感到莫名其妙,不过太子果真是出事了啊,但为什么景瑞雪会称呼他的名字呢?

“林简啊,他才是李皇后同陛下的亲生儿子,至于这个楚煜祺,却是偷梁换柱而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楚煜祺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太子,哪怕此前他的势力如日中天,只要他不是皇上的孩子,这一切都不是他的。”

云茵茵被她这一席话给吓懵了,她有了最坏的打算,却没想到这真相比她想象得更加冷酷无情,太子不是落水了,他是根本就没有从水里爬起来过,难怪他处心积虑的要对付冥王府,原来是云惊澜早就只知道这件事了,所以要杀了她么?

“怎么会这样。”

“所以你也就该明白为何楚慕寒囚禁东宫却没有事了吧,而且这个林简还是他找到的,想必以后你我的日子就更加困难了吧。”景瑞雪也幽幽的叹了口气,然后关于云惊澜的消息她自然也十分的想要马上知道,“那么云惊澜的秘密呢?”

云茵茵惨白的笑了笑,“同王妃的说的差不多,也是关于她身世之谜的,云惊澜她不是我父亲的女儿,她是中州王同圣女的私生女,红姨娘不过是圣女伽莲的一个婢女罢了,此前她去往中州,想必是已经同中州王相认了,所以回来后她的身边才会无形中多了这么多隐藏力量。”

景瑞雪也愣住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一十章 身世 此前楚慕寒倒是在朝堂上说起过云惊澜的身世,不过在说到中州前他有意隐藏住了,这件事景瑞雪倒也是知道的,不过她从未将云惊澜同中州联系到一起,毕竟云府的庶女,那蚊子再小也是肉,就红姨娘这样的身份,这云惊澜的生身父母能是什么样的好人家。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那红姨娘都已经死了这么久了,既然这云惊澜是中州王的女儿,何必等到她出嫁后才承认?”景瑞雪在心里深深的抵触着这件事,一直以来她能比得过云惊澜也就只有她这个身世之谜了,可如今这人飞上枝头变凤凰,摇身成为了中州的公主,已然比她高贵许多了,她试图想去质疑这件事。

“楚慕寒去往南浔的后被围困这件事王妃应该还记得吧。”

景瑞雪点了点头。

“那之后云惊澜不是去往南浔解救冥王了么?虽然陛下没有提起过,但整个天月都知道她是去往南浔了,当时红姨娘病重,云惊澜便将其托付于我,在她死前,因怕云惊澜无法得知真相,故而留信让我将信交给她的。”云茵茵知道景瑞雪不愿去相信这件事,她也不愿相信,可既然她心里已经不好受,多拉一人下水对她来说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今日这所谓秘密的交换她是无所谓的,当然在听见景瑞雪说出的这个消息后,云茵茵也知道这景瑞雪本就没有打算瞒着她的,说出太子落水这种事,该担心的不应该是她云茵茵么?

她同景瑞雪到底是半斤八两罢了。

听了此话的景瑞雪却是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既然知道这个秘密,又为何要告诉她呢?难道让她知道她是中州王的女儿对你有什么好处么?原本你们是同样的出生,这下可好了,她如今可远在你我之上了,难怪因为她被绑架,皇上竟是如此的兴师动众,想必是怕中州责备下来吧。”

说起这个事,云茵茵也着实有些无辜,当时她假意同云惊澜交好,自然是要替她传递消息的,而且当时红姨娘的信件中只能知道云茵茵是伽莲的女儿,她又不是中州人,哪里知道同伽莲有私情的便是中州王,当时也没想到这么多,何况在她照顾期间红姨娘又死了,总得分散一下云惊澜的注意力吧,于是权衡一下之后,云茵茵便将这件事告诉云惊澜。

后来也不出她所料,云惊澜果真去往了中州,随后她才知道原来她的亲生父亲竟然是中州王,这天下间所有的好事都被她云惊澜给遇上了。

“我当时只知道她母亲是伽莲,却并不知其父是中州王,只是纸包不住火的,她既是凤凰,早晚也会飞上枝头的,如今王妃知道这件事,理应早做打算才是。”

景瑞雪看着她又急又气,这个云茵茵,办的这叫什么事,又交换这什么秘密,这不是存心来恶心她的么?她气急扭身回到了凳子,一巴掌便拍在了红衣圆桌上,连月汇都吓得抖了三抖。

云茵茵眼神复杂的看着她,景瑞雪有多恨云惊澜她自然是清楚的,可她到底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样子的景瑞雪,脸色发青,鼻孔微张,双目瞪得快要从眼眶中掉下来。显然是一副气急的模样,她心里便打起了退堂鼓,反正她想打听的消息已经打听到了,也没有必要继续在这个地方多待了。

她俯身行了个礼道:“天色不早了,民妇就不到叨扰王妃了。”

景瑞雪一手扶住了额头,一手不耐烦的升起来同她挥了挥手,云茵茵逃命一般转身而起又刚好在院子里碰见了提着鸟笼的翼王,云茵茵搅着帕子又来同他行了个礼,楚琪睿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方才她来时还是急匆匆的模样,怎么回去就成这副担惊受怕的样子了,景瑞雪要说的不就是太子的事么?这张生和云茵茵就算是投奔太子无果,也不至于吓成这样吧?

楚琪睿笑了笑,“张夫人为何如此害怕。”

她下意识的瞧了一眼大门,“王妃正在生气呢。”

是么?他都没怎么见过景瑞雪生气,楚琪睿知道她的心从未在他身上,好在他也不是贪图女色之人,何况这翼王府中原本也还有着几名侍妾,他向来不是个喜欢强人所难的人,既然她不熟真心的,他自然也不会强求,可是景瑞雪对他对整个王府从来都是不上心,唯有在针对云惊澜的事上才会略微有些情绪变化。

也是那云惊澜运气好,一直苟延残喘至今。

楚琪睿笑笑道:“本王知道了,夫人慢走。”

云茵茵行了个礼便急冲冲的走了,到了月门处时又忍不住扭头来看了一眼楚煜祺,他这个人对人看起来都是和和气气的,景瑞雪同云婉钥一般都是帝都有名的才女,而且她们一眼都是家中的嫡长女,自然是深受宠爱,所嫁的人也都是皇室子弟,说心里没有嫉妒那才是不可能的,何况这翼王她着实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只是可惜以她的身份自然是没可能嫁入王府的,云惊澜不过是因为当时云婉钥不愿意而被逼上花轿送死的罢了。

否则他们这样人又怎么可能有这个机会了。

现在,连在那群贵妇之间被人嬉笑出生不好的云惊澜也摇身一变成了中州的公主,她呢却还不过是一句张夫人罢了,原本想着还能借着太子再往上爬一爬,没想到一步错却是满盘皆输。

云茵茵幽幽的叹了口气,今日她得知了真假太子事件,一时间竟也不知该何去何从了,云惊澜失踪这件事她虽然做得十分谨慎,但这个一开始就没有信任过她的云惊澜,怕是也会怀疑其她来的。

何况听闻她被掳走时受了不少苦,这孙嫔又只是被关了禁闭罢了,云惊澜也不是什么好人,惹她的人向来都没什么好下场,这一次她不来对付自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往后他们又能依靠着谁呢?(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一十一章 未来 云茵茵走后,楚琪睿便进了景瑞雪的房门,此时她还在气头上,气的是云茵茵这个蠢货居然没在当初便将此事压下来,更气的事云惊澜能有这样显赫的身份,她原本就难搞,从今往后怕是更加难以对付了。

承启帝就算再不喜云惊澜必然也会看在中州王的面子上对她好些的,如今天月和中州正处于议和的阶段,有着云惊澜在,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了,而且,从前他们还以为楚慕寒身后并没有什么势力,如今不得不重新估算一下了,中州那边必然是支持楚慕寒的。

这对翼王来说也是大大的不妙啊。

景瑞雪揉了揉太阳穴,月汇瞧出了她的意图,急忙主动来替她按摩,楚琪睿一脚跨入,看到此番场景,果真是若云茵茵说言,这景瑞雪气得不轻啊,那云茵茵到底对她说了些什么能将她气成这个样子?

楚琪睿寻了她面前的凳子坐下来,关切的问道:“王妃这是怎么了?”

她睁开眼来瞥了他一眼,随后将月汇的手拉开来,“刚刚这云茵茵来询问东宫之事,妾身借故询问,想不到却从她这里问出了一个让人意外的消息。”

“什么消息?”楚琪睿皱起了眉头,能让她生气成这样的消息,看来是不简单的。

“云惊澜……在中州王的女儿。”

“你说什么?!”楚琪睿也瞪大了眼睛,“怎么回事?”

景瑞雪便将云茵茵方才的那番话重新说给了他听,楚琪睿听罢也沉默了良久,那件事本就是他状告给承启帝的,刚开始皇帝看起来还是有些生气的,后来楚慕寒便去书房同承启帝说了关于云惊澜的身世,但具体是什么,却是无人可知,想不到这个云惊澜竟有如此显赫的身份,他同景瑞雪所关注的点不太一样。

景瑞雪恨的是云惊澜如今已然比她更加高贵,楚琪睿却在暗叹楚慕寒为何有这么好的狗屎运,云惊澜的聪慧还有她的身份,对楚慕寒来说都是如虎添翼,这样一个女人却不是他的人,实在是太可惜了。

他幽幽的叹了口气。

景瑞雪倒是从他那张遗憾的脸上看出了端倪,忍不住冷笑道:“王爷这会儿是在想若云惊澜是你的王妃该多好?”像他这的人,将婚姻当做一场交易,一个筹码的人即便当初娶了云惊澜的事她又能怎么样,难道那个人就会受命于他,别白日做梦了。

楚琪睿尴尬的笑了笑,“王妃多心了,本王只是觉得,如今楚煜祺入狱,林简又没多少才能,父皇可能会另立太子,原本本王的希望是很大的,只是,冥王如今有了中州的支持恐怕会更加难办了。”

还好他脑子没糊涂,景瑞雪担心的也正有这一点,如今的云惊澜已经足够难对付了,如果承启帝在立楚慕寒为太子,那她却是连一点弄死云惊澜的可能性都没有了,从这点来说云茵茵带来这个消息也是好的,至少他们能对楚慕寒提高警惕了。

“王爷可有什么办法?”

“办法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想出来的,本王去将人召集起来,再商议一番吧,王妃也要多费心才是。”

景瑞雪点了点头,她当然要多费心,云惊澜还没死,甚至要活得更好,她怎么能甘心呢?

翼王又同她说了几句有的没的,便起身去召集自己的幕僚了,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这件事他们必须要考虑进去。

云茵茵回到张府时,那张生已经等了许久了,东宫之事他也有些坐立难安,听完丫鬟说夫人回来了,他便亟不可待的迎了过去,云茵茵被丫鬟搀扶着脑子里却还想着事情,连张生走近都没有发现,知道他开口来唤住了她。

“夫人你怎么了?”

她如梦初醒,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何时踏入水榭长廊了,身边扶着自己的人也变成了张生,“我怎么会在这里?”

张生不免觉得好笑,“夫人想得太入神了,幸而是被丫鬟带着,这要是被坏人发现了,也都不知引导到何处去了。”

她冲他无奈的笑了笑,“夫君前来是想问我打听得如何了么?”

他点了点头。

“回屋去说吧。”云茵茵有些有气无力的说道。

张生只好将她扶回了房间去,那房中的琉璃镜依然十分的醒目,如今来看却又是何等的讽刺,她一心相与云惊澜争个搞笑,但今日却是一败涂地,她从未想过太子竟是个假的,这李皇后究竟是何等的胆大妄为才敢做出这样的事来,若非事迹败露,她难道要将天月的江山拱手让给一个外人吗?

承启帝到底在想些什么她不清楚,即便是她这样一个平民她也感到十分的难以接受。

“夫人到底听到了些什么?为何如此心事重重的模样。”张生有些担心的看着她,云茵茵脸色苍白,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一般。

“你先坐下我慢慢说给你听吧。”

将这件事说出来以后,她的心里这才稍微好受了一些,只是张生在听到这件事却人同样是瞠目堂舌,这简直就是天下奇闻,若非皇后死了,这件事暴出来那可就是欺君之罪了,她到底是吃了什么胆子才敢这么做?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的这个太子是假的,而真正的太子已经入住在东宫了,也就是说此前他们投奔太子之举显然已经功亏于溃了,难怪云茵茵才会受到如此大的打击。

未来他们又该做些什么呢?

“夫人又是如何知道这个消息的呢?”

云茵茵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去过翼王府,毕竟这个人此前还是他们的敌人,而张生又是一个是非分明的人,自然是不屑与翼王为伍的,“是从一位重要官员的夫人那里打听来的,再想想东宫的情况,这件事也十之八九是真的了,只不过陛下怕也是不知该怎么同旁人开口吧,若换做是我,也只会觉得这件事是个不能外传的家丑罢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一十二章 安慰 李皇后死的时候承启帝伤心倒是真的,为了这件事他也的确是绞尽了脑汁,当然他想些什么,张生和云茵茵自然是不会知道的,听到她这么一说,张生也颓然无力的重新坐回了凳子上,如今的天月可谓是风云诡谲,一步错,则满盘皆输,如今这楚煜祺倒台了,他们又该作何打算呢。

好在张生也没有为楚煜祺做过什么事,仅是在上朝时为他帮衬讲句话罢了,外人倒也看不出来,何况这张生当初选择去见太子,其实也是因为当时的楚慕寒不愿见他,心中有气罢了,后来云茵茵将冥王夫妇请回家中后他同楚慕寒攀谈了一阵,二人聊得也很是投机,若非他明白忠臣不能侍二主这个道理,当时他就想向楚慕寒表露自己愿意扶持他的心思了。

而且对他来说,云茵茵自然还是十分重要的,既然她选择了太子,妇唱夫随的他也只好由着她去了,如今这楚煜祺倒台了,他再说这些话也没关系了吧?

“那既然这太子在假太子,我们自然也不能再继续为其效命了,不管怎么说,皇室血统总归是不能乱的,这个真太子毕竟也是半路杀出来了,几斤几两陛下心中有应该清楚,我们是否应该考虑一下另择明主了?”张生试探性的问道,云茵茵有些不大耐烦的看了看他。

张生原本就偏心向楚慕寒,当初投奔太子也是她好说歹说才能促使的结果,现在楚琪睿没用了,他们自然是要重新选择可辅佐的人才是,可是云惊澜这件事,张生并不知她早有参与,若没这件事,她或许可以去找云惊澜求个情罢了,可是现在却是不容易了。

越想越心烦的云茵茵有些不耐烦了,“这件事往后再说了,总之眼下我们只好还是同楚煜祺一刀两断才是。”想到张生耿介的脾气她又连忙说道,“虽然说这样看起来有些无情,但毕竟他早已知晓了自己的身份,却不知道退位还妄图追杀真太子,实在令人不耻,这样的人也更不不值得我们信任。”

张生点了点头,此时他的心早已偏心像了楚慕寒,哪里还管得上太子,在他看来反倒是云茵茵有些不舍,冥王妃虽不是云永康的女儿,但毕竟与她也有着姐妹情分,上次冥王夫妇来时,她看起来也不听高兴的吗?

再给她一些时间吧,张生如是想到。

承启帝也需要一些时间,他一连罢朝了好几日,往日承启帝也有身体不适的时候,这个时候太子便会暂代皇帝上朝,但这些天却未见太子的身影,大臣们自然也是着急的,急急忙忙的想要去打听真太子的消息,可惜都一无所获。

楚煜祺的事对他的打击太大,毕竟他一心将他当做储君来培养,这楚煜祺也很是争气的没叫他失望,可没想到的是,原来他这个人都是假的,那日他见到了林简,第一眼便知道他是自己的儿子,只是一想到他同楚煜祺他便觉得揪心不已,若这两人是双生子该多好,随后他自己又忍不住笑了,多可笑啊。

让林简入住东宫后,承启帝自然也去瞧过他,这孩子也是聪明谨慎的,只是到底是书读得少见识少了,从一开始他便是个平民,见到自己也总是战战兢兢的模样,承启帝也试图却拷问他一些治国之理,然而他所提出的见解都有些幼稚的可笑。

这原本也怪不得他,没有长成一个莽夫已经是很难得了,想要将他重新培育起来,却是需要时间的,可惜的是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来教导他了。

这才是让承启帝格外烦心的事,李皇后一心一意为了这个儿子,临死前交代了这件事却没有给他一个更好的答案,他到底该拿林简怎么办,这个天月又叫他如何安心的交给他呢?

承启帝想不明白,孙嫔被禁足后,刘妃也试图来讨好他,刚好这个时候楚煜祺倒台了,可不正是好时机么?承启帝自然知道她的心思,早早便将人拦在了宫门之外,自己则偷偷溜出去在御花园里散心,不知不觉又来到了含元殿,他愣住了,正欲打道回府,却刚好碰见了出了殿门来的江茹。

两人皆是一愣,随后江茹笑了笑,“臣妾正要去见陛下呢,想不到陛下倒自己寻来了,莫不是闻到香味了?”

“香味?”

她点了点头,“臣妾昨日从御膳房哪里偷学了一道菜正想做给陛下尝尝呢,这不陛下就来了。”说着她错开身子,让承启帝看清楚了她伸手端着盘子的那名宫女。

承启帝笑了笑,“正好,朕也能趁热尝尝了。”

江茹连忙上前两步来将他扶着进了内殿,宫女将托盘中的汤碗取了出来,看起来还有些烫,她急忙伸手去捏住了耳朵,江茹嗔怪的看了她一眼,“早同你说过了,这汤碗下面有木炭烫人得人,你还敢拿手去碰,还不过来。”

那宫女只好将手伸了过去,江茹从怀里取出了一盒膏药随后亲自来替她擦了药,宫女感激的同她行了礼,随后便退下了,承启帝心里微微一暖,“你如今是主子怎可亲自为她们上药呢?”

“臣妾原本也是宫女出身的啊,对臣妾来说她们都是臣妾的姐妹罢了。”

承启帝笑了笑,“你手里的那是什么膏药?”

“臣妾喜欢做些膳食,可却因笨手笨脚被烫伤过好几次,冥王妃听了,便特意叫人送了过来,她倒是个有心的。”江茹说着将那膏药推到他面前来,“除了治疗烫伤有效,平日里若是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擦一擦也好得奇快,陛下脸色不太好,要不要也试试?”

承启帝点了点头,江茹起身来,擦了一些药在他的太阳穴,那膏药凉悠悠的倒是十分的舒服,宫女取来帕子给她擦了擦手,江茹便重新坐回到了凳子上,承启帝感慨万千,“这膏药的确好用,下次让王妃再送些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一十三章 来信 江茹笑笑说了声是,便伸手放在了汤碗旁边,感到温度差不多了,这才伸手来解开了盖子,顿时一股肉香四溢,承启帝看了一眼那汤碗,鸡汤被熬制得晶莹剔透,连上门浮着的枸杞和红枣也是颗颗饱满。

“这是爱妃亲自煲的汤吗?”

“是啊,陛下尝尝看。”她盛了一碗递了过去,承启帝接过以后小尝了一口,发现温度刚好,便喝了一大口入喉,鸡汤甜儿不腻,十分的入口,他三两下便喝了个精光,“爱妃若是在宫外做一个厨子想必也是生意兴隆。”

“陛下就别取笑臣妾了。”江茹笑了笑,她在宫外的时候可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哪里还能生意兴隆。

“这怎么能算是取笑呢,吃过爱妃做的东西,御膳房也不外如是了。”

“若是陛下喜欢,一日三餐又何尝不可呢?”

她这话说得承启帝心中一暖,一日三餐,那可是平民百姓才能享有的幸福,在这深宫之中,在他所剩不多的时日里能遇见这样的人生,他也是幸福的。

“那可要辛苦爱妃了。”

“能为陛下分忧解难是臣妾的福分。”

虽然她什么都没有说,更是连太子都没有提过,但对承启帝来说这已然是一种无形中的安慰了,他宁愿呆在江茹的寝宫之中,也好过去听刘妃说起那些他不愿去面对的事来。

承启帝不上朝的这几日,楚慕寒也好生在王府中陪了云惊澜几日,她身上的那些淤痕倒是退去了不少,楚慕寒的心情这才好了一些,也就是这时,中州的信便传过来了。

云惊澜也曾将这边的消息传递给娄箫,知道天月这边出了些状况,娄箫也不好催促他们回中州去,毕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云惊澜既然已经嫁给楚慕寒的了,自然也是天月的儿媳妇了,留在天月或是留在中州都是她的决定,只不过不舍的是她罢了。

但小七毕竟还是小,总不能让她继续这么呆在天月吧,她本意是来见云惊澜,人都见过了,在天月也玩得差不多了,是该回去了,而且这眼看就要过年了,今年若是没了小七,娄箫还觉得冷清许多了呢。

云惊澜看了信,倒也可以理解娄萧的心情,于是二人一道去寻了小七,还将这信递给了她,小七转着眼珠将信看完,也没说回去,只是滴溜溜的看着云惊澜,“父皇不也问了澜姐姐了么?你什么时候回去呀,父皇看起来很想你呢?”

云惊澜弯腰去刮了一下她坚挺的鼻梁,小七皱起了眉头,“你这个小机灵,你父皇问的明明是你,怎么就扯到我身上来了,再说了我不管怎么说也是天月的人,加上如今年关将至,好歹也得过完年再去吧,你可不一样,你可是大家的开心果,你若是不回去,你母妃和父皇该多伤心啊。”

小七一听噘起了嘴巴,“澜姐姐不回去我也不回去,哼!”

云惊澜愣住了,这孩子是赖上她了还是咋的。她来天月这一趟不把她带回去她怕是不甘心的吧?

“小七,你还是先回去吧?澜姐姐在这边还有事,你第一次出远门还不回家去过年,大家都会担心你的。”

“担心什么,我又没在外面乱跑,我在澜姐姐家里啊,父皇和母妃都知道呀,他们也很放心的,再说我还带了很多护卫来呀,上次我的护卫不也帮了澜姐姐很大的忙嘛,让我留在这里对澜姐姐也是好的呀。”她眨了眨眼睛,天真无邪的说道,云惊澜伸手扶额一副被她打败的模样,这小七脾气也不知道是像了谁,怎么这么倔的,看样子不管她说什么她就是铁了心不走了。

“小七,你出来这么久你难道就不想你母妃吗?你看她那么柔弱,会不会被皇后欺负呀?”云惊澜似乎搬出明妃来来劝服小七,可惜她忘记了一件事。

“皇后娘娘人很好呀,怎么会欺负母妃呢?”

得了,她对皇后还是深信不疑的,那位皇后看起来倒的确是喜欢小七的,不过是因她是个女儿对自己没什么威胁罢了,但明妃可不一样,毕竟是娄箫的大小老婆,当年伽莲可是因为被人嫉妒才会遭此横祸的,谁知道这个皇后会不会心生嫉妒,往日因为小七在,皇后总要给几分薄面的。

偏生这个丫头是个没良心的,自己的母亲也不知道关心关心,云惊澜摇了摇头,知道自己是说服不了她了,搬出明妃都没用,她还能说什么呢。

“好吧,那你就跟我们一起吧,不过你可得答应我,别到过年时候看着好玩到处乱跑,你要是丢了我可没办法向你父皇母妃交代。”她又一次的警告道,小七却是不以为意,“澜姐姐我到天月也这么久了,你瞧见我乱跑了吗?而且你这冥王府里还有阿悄茯苓她们,比外面可好玩多了。”

想想也是,小七自打来了天月后,也不晓得她是不是意识到了这不是自己的地盘了,变得格外的乖巧,当然除了叫她回去却不听的这个事之外,别的也的确是没什么毛病的。

云惊澜笑了笑,“好吧,看在你这么乖巧听话的份上,今日遵循你多吃一盒点心!”

“谢谢澜姐姐,澜姐姐你人真好!”说着她伸手来抱了云惊澜一把,楚慕寒站在一旁看得很是无语,这倒是是她来说服小七的,还是小七来说服她的,人没给送回去,反倒被她骗了一盒点心。

小七欢天喜地的去取点心了,云惊澜却看着楚慕寒的脸色后知后觉,她这一高兴就得意忘形的毛病是该改改了,“我也饿了,去吃点东西吧。”

楚慕寒摇了摇,“你看看你,还总说娄箫把她给宠坏了,你也不也一个样子的么?”

云惊澜笑嘻嘻的打着哈哈,“哎呀,下一次我一定对她凶一点嘛。”楚慕寒很是无奈,他倒是很想看看有朝一日她若成为母亲又会是什么样的呢?(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一十四章 告别 楚煜祺的事情暂告一段落,而且也快过年了,南风见此也生出了回南浔的心思,原本他来此一为散心,二为帮助楚慕寒,既然他们的危急已经化解了,南浔那边他也任性够了,是该去履行自己的责任和义务了,南风将自己的行礼收拾了一番,正想去同楚慕寒辞别呢,刚好这时楚慕寒却敲门了。

南风便应了声让他走了进来,看到床上的包袱,楚慕寒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你打算要回去了吗?”

南风点了点头,“你这边的麻烦也解决了,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我想你心中应该也有数了,我出来了挺久了,虽然南浔有南慕看护着,但毕竟也这也是我的责任,我总归是要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的。”

楚慕寒看着他,心里也有些说不出来的情绪,南风如今虽然已经是南浔的皇帝了,可却总觉得现在的他似乎还没有以前开心,他是不愿意成为君王吗?还是说当初他的所为无形中给了南风压力呢。

那人伸手来拍在了他的肩膀上,“你不要多心,为南浔百姓谋福祉因是我的责任,只是在成为一国之君后难免会有些身不由己,我希望你能够为自己的未来考虑清楚。”

他是在暗示自己最好不要对皇位抱有心思么?楚慕寒是了解南风的人,他会这么说自然也是为了他好,只有生在其位的人才能知道那个位置其实并没有其他人想象的好,他笑了笑,“我会慎重考虑的。”

“那就好。”

“那你现在就准备回南浔了吗?还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南风笑了笑,变成了一副不正经的模样说道:“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你啊,我看着时间还早打算再去夜辰一趟,毕竟难得出来了,下次想再溜,恐怕南慕也是不答应了,所以得趁机多长长见识才行。”

楚慕寒听他这么一说却是急了,夜辰国同南浔相邻,近几年有些蠢蠢欲动,他想趁机亲自去查看一番,虽说夜辰国对天月来说不足为惧,但同南浔的势力却是有些旗鼓相当,故而南风放在心上也是正常的。

可是他身边就带了这么些个人,又怎么能护得住他的周全呢?

“你可别胡来啊。”

“放心吧我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况且我不还有你这个后台的吗?”他说话时候还是那副不正经的模样,楚慕寒却是更加担心起他来,“你……”

“我毕竟也是南浔的皇上啊,为了南浔去做这些事也是应该的,你难道希望你的朋友是个懦夫吗?”

南风当然不是懦夫,楚慕寒无奈的笑了笑,“万事小心。”

第二日南风便悄悄出发了,楚慕寒一路将他送到了城门口,楚煜祺入狱后,冥王府周围的监控也薄弱了许多,倒是没有人来发现他们。

说了珍重之后,南风便领着再一次踏上了自己的旅途,他说他是南浔的皇帝,他要为南浔的百姓负责,他正在履行着自己的责任,楚慕寒无力去阻拦,只能祝福他一路顺风。

送走南风后他有些无精打采的回到了冥王府,没了人监控着云惊澜出入冥王府也就自由了许多,这会儿刚好带着小七从外面回来呢,撞见了失魂落魄的楚慕寒她急忙将手里买来的铜葫芦塞了过去,“王爷!”

楚慕寒被她吓得一哆嗦,云惊澜奇怪的看着他,“你怎么了?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解决了真假太子时间他应该高兴才是嘛。

楚慕寒四下打量了一番,伸手来拉着她入了王府,伸手的护卫将门管上来,她有些奇怪,“这么神神秘秘做甚?”

“南风回去了。”

云惊澜顿了顿,原来他是因为舍不得啊,她知道楚慕寒同南风感情好,否则南风也不会千里迢迢跑到天月来帮楚慕寒的,不过他身为南浔的皇帝,回去也是迟早的事嘛,“别难过了,他也有自己要做的事啊。”

“就是嘛,那个讨厌鬼可算是回去啦。”小七嘴里塞着东西含糊不清的安慰道。

楚慕寒原本还有些伤心的,听到小七说讨厌鬼又忍不住笑出声来,枉他南风自认翩翩公子,上至老下至少,谁不被他迷得晕头转向的,可没想打偏偏这个小七他就搞不定末了还称呼他为讨厌鬼,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啊。

“小七,你这么说他,他可要伤心的。”

“他人不是走了嘛,反正也听不到的,我要趁机多说话他的坏话才行,免得他回来了又欺负我。”

原来她这是以为南风还会回来啊,楚慕寒同云惊澜相视一笑,南风是不会再回来了,此处往后他是南浔的皇帝,想要再回来一聚,却又是何其之难呢。

事情过去了好几天,宫外的人还不知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承启帝又称病不上朝,孙嫔却是急迫了头,云婉钥他们想必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她必须得想办法将消息传出去,让云婉钥务必小心,毕竟现在的她已经没有楚煜祺来庇护。

云惊澜和楚慕寒的可怕之处她再一次体会到了,她真怕云惊澜会对云婉钥肚子里的孩子下毒手,上一次那孩子小产,也不知道云惊澜是有心还是无意的,毕竟事情还是同她牵扯上,不过因为那孩子名声不好,小产也就小产了吧,这一次可不一样,这个孩子可是名正言顺的。

何况还是承启帝如此喜欢的一个孩子,他们必须要保住这个孩子才行。

云婉钥的身份,孙嫔是知道的,从这一次的事她也看出来了,承启帝也是要给云惊澜面子,若非这一次她及时的将云婉钥拖了出来,后果怕是是不堪设想。

若是云惊澜真的对这个孩子出手了,只怕是承启帝也会饶过她一命的,所以她是有机会这么干的人,只是看她会不会这么做罢了。

孙嫔费尽心机,才终于抓住了一个机会,买通了一个宫女,将信传了出去。

云婉钥收到这信以后也是吓了一跳。(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一十五章 小心 楚子晋见她在发呆,一把将她手中的信取了过去,看完之后他也是一愣,真假太子的事对所有人来说都只是一场灾难罢了,楚子晋跌坐在了椅子上,云婉钥更是喘不过气来。

楚煜祺这件事要说对谁的打击最大,自然是她云婉钥了,当初在得知怀孕之后,她便整日惶惶不可终日,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来投靠太子,甚至于为了取得太子信任,才会去设计云惊澜,想不到他竟隐瞒下这件事,还利用他们来换取林简。

这一次她可是被这个楚煜祺给坑惨了,他不是真太子他怎么不早说啊,既然不是皇室的血脉,还去夺什么皇位,真是够不要脸的。

如今没了庇护,云惊澜在想对付她怎么办?

何况孙嫔那信中也着重提醒了她要时刻警惕着云惊澜。

云婉钥扶着腰坐在了椅子上,孙嫔不会无缘无故去说这些话的,当初有个毒害这孩子心思的景瑞雪她都没有提一下,偏生就提起了云惊澜来,难道她会对自己的孩子出手吗?她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腹部,满脑子都是怎么办怎么办?

她求救一般的看向了楚子晋,却见他在片刻的震惊过后倒很快冷静下来,云婉钥的心也稍微冷静了一些。

楚子晋却是比从前更加冷静了,至少这件事他比她更快接受了,不过云婉钥并不知道的是,楚子晋所关心的倒不是没了楚煜祺他们少了个靠山这个问题,皇位对他来说已经是遥不可及的东西了,他得不到,楚煜祺最好也得不到,所以在听说这件事后他的心里却是还有过一丝窃喜,但随后楚煜祺没了资格,林简又差了一些,太子之位恐怕还要另外选一个人了。

楚子晋的眉眼便得阴沉起来,他既不愿楚煜祺得到,更加不愿被楚慕寒所得到,当初这个人像一条狗一样被他所摆布,如今他却一天一天过得更好,楚慕寒的脸恢复了,帝都的女子竞相来争夺于他的青睐,听闻他的脚也好了,如同一个正常人一般,楚子晋怎能不嫉妒呢,出那场变故前,楚慕寒就处处压着他,好不容易给了他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如今却又一次的颠鸾倒凤起来,他不甘心,谁都可以,唯独他楚慕寒不能得到这个皇位。

他用力的握紧了拳头。

云婉钥一手握住了他那双紧握成拳头的手,一手有抚上了自己的腹部,两个人正在一起却又各怀心事,楚子晋担心的永远是权势和地位,而她云婉钥却只是担心着自己的孩子,马上要过年了,因为这个孩子她们也有进宫去的资格,孙嫔又被禁足了,到时候她还能依靠谁来保护自己呢,到时候的宴会上又会有何人来动手动脚呢?

万幸的是大夫说,如今胎象已稳倒不会再出什么问题了,而且根据脉象来看,这更像是个男孩,只要生下儿子,一切就还有转机的机会,云婉钥的表情温柔了一些,楚子晋也感受到了她手心里的温度,扭头过来同他笑了笑,“别担心万事有我。”

她点了点头了,话虽然这么说,让她去相信楚子晋?她还不如去求神拜佛呢。

另一边的楚博文原本在同楚琪睿商议过后便打算去拜访林简的,谁知道刚好在那时候承启帝来东宫了,楚博文没办法,这个时候再撞上承启帝可是有理都说不清,他忍了好几日,确定承启帝不会再去往东宫后这才摇摇晃晃的去了东宫。

林简入住东宫后,对于这里的一切都感到十分的不习惯,从前他只是一介布衣,见过了冥王府的繁华以后见仅是见过便罢了,那时候也没有这么多人围着来伺候他,倒是也习惯,如今他走哪儿便都有来跟随着,而且承启帝到现在都还没有给众人一个交代,对于他的身份,大家也摸不清看不透,但自古以来,能住东宫的,那都是储君,众人自然也就按照太子的待遇来对待他了。

上次承启帝来他原本想好好表现一番的,可是皇帝虽是他的亲生父亲,但他自小未曾于他一道生活过,面对承启帝他心里满满都是陌生感,他提问来考量自己,更是让他紧张不已,林简开始有些想念林氏双亲了,只是他出不了东宫,自然也见不了他们,好在云惊澜知道他在想什么,早早便派人来告知了他,林氏夫妇现在还住着冥王府,她也会好生照料着他们的。

林简稍微放松了一些,忽而在这个时候听见有人来报说,端王求见。他急急忙忙将冥王府的来信烧做了灰烬,这才请人去将端王领了进来。

这位端王他是没见过的,但也听楚慕寒说起过,总之印象也不太好,因为不得承启帝的宠爱,故而他也没什么争夺皇位的心思,只是这个人是翼王的人,翼王是冥王的敌人,自然也是他的敌人。

林简收了心思,他原本就心眼多,在端王近来前的这么会儿功夫,一已然将他的来意做出了多种假设,这个人一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

他一定要打起精神来应付他才行。

楚博文进了殿门后,看到林简也有些尴尬的不知该怎么称呼他才好,叫太子?好像承启帝还没有公布这件事,可他又的确是承启帝的嫡长子吧,倒是林简微笑着先一步同他打了招呼,“端王殿下。”

“见过太子殿下。”不管了就这么称呼吧,楚博文本就不爱动脑子,这么短的时间里他更是想不到更好的主意,索性便这样开口了,林简也没有反驳,也算是默认了他的这个称呼,招呼宫女来奉茶,林简伸手来请他入座。

楚博文没有忘记自己本来的意图,不动声色的打量起了林简,容貌上来说他是像李皇后的,气质上来说更像承启帝一些,他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这还用去查吗?一眼望去便知他才是承启帝和李皇后的儿子啊。

难怪被揭穿后,承启帝直接让他入住到东宫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一十六章 拜会 林简笑了笑,“皇上这几日一直称病不朝,这件事也命人不得外传,端王又是如何知道我是何人的呢?”

他这一开口,楚博文的心忍不住跳了跳,不是说好长于山野间的么?这个林简谈吐气息哪一点像是乡野莽夫,他又仔细将他打量了一番,林简捧起了茶杯,也不看他,只是远远的看向了门口,他知道端王来的目的是什么,别说这个端王了,就算他自己一时间也难以相信自己竟然可以入住到这般豪华的宫殿之中。

一切都仿佛是一场不真切的梦。

一场他不愿醒来的梦。

只是这楚博文也不出声,只是这样直勾勾的来盯着他发呆,林简本就底气不足,难免会觉得有些发虚,他借着放下茶杯的动作,稍微咳嗽了一声,这才打断了楚博文的探究,后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楚博文倒是接受了林简和楚煜祺掉包的这个事实,这对他们来说其实也是好事,一开始大家都是没有注意到楚煜祺的,知道他开始有所动作时大家也都以为那不过是他垂死挣扎罢了,连楚博文都曾在楚煜祺发表看法时,奚落了他几句,没想到却被那楚煜祺杀得个片甲不留,以至于楚博文留下了阴影,后来再不敢多言,本着他也不得皇帝喜欢,他心里有数,自己嘴笨亦不是这个楚煜祺的对手,索性便偶尔看翼王占上风时帮帮腔好了。

如今走了一个厉害的楚煜祺,这乡野间的林简他倒是底气很足的,所以连这个人都压不住,他这个端王岂不是白吃了这么多年的皇粮了,楚博文在心底了冷笑了一声,对于林简眼中已然露出不屑来了。

刚刚开始的惊讶不过是因他将林简看得太过简单罢了,有些东西虽然后天不得补偿,天生的胆识还在那里,毕竟是皇帝皇后的亲骨肉,这林简即便比一般人要灵性一些,到底也比不上被李皇后亲自抚养大的楚煜祺吧,他还是有胜算的。

“端王殿下可算是打量好了?怎么对我的身份还感到怀疑吗?”林简淡淡的说道,他心里虽打起了擂鼓,面上却维持着一派安详的气色。

楚博文点了点头,没错对于林简既不用高看,也不可低看,他先试探他一番看看,“太子说的什么话,既然父皇将你留在了东宫,自然是认可你的身份,而且关于你的这件事,也是宫里的刘妃娘娘说出来的……”

他这人说话从来不过大脑,因而时常惹得承启帝不高兴,这一次也不列外,只因林简有所怀疑,他便立马将刘妃给出卖了。

“刘妃娘娘是何人?”林简自然不知这宫里的关系。

楚博文心中得意起来,虽是皇家人,却连这些关系都不晓得,这个林简这些天都在干些什么啊,“刘妃娘娘便是翼王殿下的母妃,想是父皇心情不佳同刘妃娘娘说起过,不过娘娘是后妃,自然是不方便来探望太子的,故而派本王来拜会一番。”

林简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他早说翼王不就好了,翼王他还是知道的,只是这段时间因为承启帝突然来考问过他,林简很是心虚,便一直沉溺于书海之中,希望自己能有所提升,他记忆力不错,当初村里的人也总说将来他必然会考取功名的,因而学习这件事对他来说并不困难,只是因为这样,他便也没工夫去打听这些并不重要的事。

对方神情中的得意林简又岂非看不出呢,他摇了摇头,笑容越发深刻了,看来这个端王倒没什么脑子,既然听他说起了刘妃和翼王,想必是某人不敢往枪口上撞,他这人便拍着胸口保证了吧。

这种人,亏得他紧张了半天,林简一想到如此,整个人也就松懈下来了,“刘妃娘娘倒是有心了。”

楚博文也放松的了警惕,看来这个林简也笨得可以,既然已经到了皇家,自然也弄清楚这皇室的关系,知道什么人该亲近,什么不该亲近才是,他居然连刘妃是翼王的母亲都不知道,实在好笑,“其实翼王他更是有心,不过因为府上有些事耽误了,所以希望本王来为太子送些见面礼。”

说着他从身后的随从招了招手,那随从便抱着一个木匣子上前来,“太子自小流落在外想必也吃了不少苦,我们作为兄长的也是第一次见到太子,心中也是万分欣喜,小小心意,还望太子不要见外。”

说着他朝随从使了个眼色,那随从会意,弯腰将放在桌上的木匣子打开来,一颗大得有些晃眼的珍珠,老实说林简的确没有见过这等珍贵之物,因而便愣了一下,这翼王将这件东西送来,到底是何目的?

他脸色微微阴沉,翼王是什么人他可没少听楚慕寒说起过,如今楚煜祺倒台了,他的身份却还没公布,这个人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来拜会自己了?是想看看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是想收买于他呢?

林简一手抚上了茶盖,眼睛却还直勾勾的盯着那颗南海珍珠。

楚博文越发得意起来,瞧瞧这副市井小民的模样,翼王果真是白担心了,这个林简他没觉得有什么好怕的。

“太子可还喜欢?”

林简回神过来,楚博文好对付,他身后的翼王可不好对付,得小心应对才是,他们不就想看看他是不是见钱眼开么?他自小虽穷,但也明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道理,这天降横财的必然不是什么好事,何况他如今贵妃皇帝的嫡长子,将来整个天月都是他的,还会缺这一刻南海珍珠吗?

“喜欢,多谢端王殿下。”

“太子喜欢就好。”说起这个珍珠,楚博文还真有些肉痛,他原本找来是为了哄侧妃开心的,没想到端王妃喝侧妃的闹得不可开交他要是把这珍珠送出去,那端王妃还不知要闹什么幺蛾子呢,原本他是想用来送给阿闲的,可惜她连看都不看一眼。(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 决定 二人又说了几句无关重要的,林简现在算是明白了,他本也就聪慧,除去一开始的不适应和紧张后,他发现楚博文这个人也是及其好哄的,在面对楚慕寒的时候他甚至会斟酌自己的用词,但在面对这个人时,他甚至不需要太费脑子,只要表现得像一副没见识的乡巴佬一般他就心情愉悦。

隐藏自己原本的光芒对他来说并非难事,三言两语之后这楚博文也是心情大好,最后露出一副不太愿同他这种低阶的人谈话的模样便要离开,林简又觉得好笑,来拜会的是他,暴露出刘妃的也是他,送礼的更是他,怎么看都像是这人来故意示好的,最后自己倒是愿意同他交好了,怎么他倒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了,果真一点耐心都没有啊。

林简没有多言,只是起身来将他送出们去,楚博文摇头晃脑,看起来对他一副十分失望的模样,林简要的便是他会得到这个结论,他倒是不怕他来看清自己。

宫里,承启帝又时常前往了含元殿,他一回寝宫这刘妃珍妃何嫔等人便眼巴巴的要来求见于他,承启帝烦不胜烦,索性还有江茹这一处是清静之地,江茹也说到做到,一日三餐都是她自己亲手来打点的。

她的手艺其实很是一般,但承启帝大约是没有过过这平常百姓的生活,因为觉得有些新鲜罢了,她做什么菜他都觉得好吃。

江茹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她可不是诚心来伺候他的,既然这楚煜祺已经倒台了,承启帝必然是要另立储君的,虽然她心里也明白,楚慕寒的机会渺茫,但这个他有恩于林简,扶持林简总比让翼王得逞的好。

午膳过后,承启帝躺在踏上小憩,江茹便替他按捏起了肩膀,旁边熏染的是云惊澜送进宫来的安神香,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了李皇后的好来,她被封后嫔时李皇后已然病入膏肓了,这个时候的江茹其实是没什么机会来同李皇后交流的,不过呢,她以前也是在宫中做宫女的啊,编一些受过李皇后的恩惠之事也没什么奇怪的。

承启帝听得很是唏嘘,他如今人倒暮年了,反倒越发的怀念起了旧人,特别是那些已经驾鹤西去的旧人,他伸手来拍了拍江茹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皇后她的确是个好人啊,朕应该为她的名声考虑考虑才是。”

“现在宫里宫外都说皇后娘娘是名贤后,这样的名声难道还不够好吗?”江茹假装对于林简之事并不知情,承启帝看了她一眼,这一眼看得江茹都有些发慌了,许久之后他才缓缓说道,“朕同你说一个秘密,你可一定要替朕保密啊。”

“臣妾一定不会乱说的。”说着她跪倒在了地上,承启帝又一把将她拉了起来,让她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这件事,关乎着皇后的名声……”他的心里也憋得慌,这些话若是不找人说出来,他真怕自己会被憋死,随后承启帝便说起了林简和楚煜祺的事来。

江茹适合的发表着惊讶的之举,承启帝叹了口气,“你说朕如今若是要还林简一个身份,势必要损坏皇后声誉的,她如今人都不在了,朕也实在不忍心。”

“陛下难道就没有怪过皇后娘娘吗?”

他眺目看向了远方,“当然怪过,但她会做出这种举动,也全是朕一手促成的,这些年来若非皇后将太子……将楚煜祺看护得固若金汤,恐怕也早就遭到孙嫔的毒手了。”

“既然陛下明白孙嫔是这样的人,为何又只将她禁足了事呢?陛下担心的……楚夫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么?”

承启帝叹了口气,他时日不多了,却还没有亲自抱过孙子,说来也是遗憾,这个孩子恐怕会成为他活着时唯一的一个皇孙了,他自然在意,可是当时的楚慕寒和云惊澜并不能理解,听见江茹这么说他心里也很是感慨。

“是啊,若是朕处罚了孙嫔,云婉钥必然要来求情的,朕不愿伤了皇孙罢了,但冥王妃所受之罪,朕心里清楚,待到皇孙出世后朕必然会给她一个交代了。”

江茹半垂着眼,可惜啊,这孙嫔居然还是没死,那藏在衣袖中的手微微握紧,可她努力了许久到底还是没能挤出笑来,承启帝也不勉强她,“朕知道先前她给了你不少苦头,你自然也希望她能受罚,不过再忍忍吧。”

“臣妾……只是替冥王妃感到委屈罢了,毕竟受了那么重的伤,怪可怜的。”

“是啊。”他也长叹了一口气,这件事他也觉得挺对不住云惊澜,但她平日里也实在太过分了一些,也该吃些苦头了,“这件事等到皇孙出生也就好办了,难的还是林简这事。”

江茹回神过来,这话说着说着就差点岔开到孙嫔身上了,她今日的意图便是同承启帝来聊林简的不是,“是啊,既要让林简回归正统,又要让皇后娘娘的声誉不受损伤的确有些难办啊。”

承启帝陷入了沉默之中。

“臣妾……臣妾有个愚笨的主意,不知道陛下愿不愿听听看?”

“但说无妨!”承启帝眼下正是六神无主呢,有个建议听听都是不错的了。

“不如找一名替罪羔羊来,就说假太子的亲生母亲原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一名宫女,后同人私通生下了假太子,为了让自己的孩子享受到荣华富贵这才偷梁换柱,皇后娘娘一直是不知情的,如今这件事东窗事发,陛下再找一名宫女来来认罪便是了。”

承启帝听罢双眼一亮,“如此既可让林简回到皇室,又能保全皇后声誉了?”

江茹点了点头,承启帝一直都没有公布林简的身份,这让楚慕寒也是有些着急的,江茹看在眼里,故而才会此一计,承启帝如今也是火烧眉毛,自然也是满口答应。

“好这个主意不错,就这么办!想不到爱妃竟也是如此的聪慧过人!”他猛然站起身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章 公布 江茹却被他吓了一大跳,急忙跟着起身来,“臣妾不过是妇人之见罢了,原本还怕陛下耻笑呢。”

“妇人之见偶尔也能乍现灵光,朕明日便上朝去。”

她本想再提一提东宫之位的,可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承启帝对刘妃等人避如蛇蝎,想必也是忌讳后宫参政的,幸好她刚刚没有头脑一热便顺势而出了,好险好险,她好不容易才获得了承启帝的信任,得到他的宠爱,对楚慕寒来说也有大大的益处,她可不想就此浪费了自己所付出的一切。

承启帝又闭目休息了一会儿,这林简的身份既然被公布了,接下来要考虑的也就是太子之位的事了,虽一时扶持不上林简,但思来想去,他既然同楚慕寒交好,让他多帮衬林简想必也是乐意的。

反正自始至终他就没有考虑过楚慕寒,何况还有李皇后临死前他所发过的毒誓,林简不过是不懂治国之理罢了,他脾气秉性都还不错,只要有人能善加辅佐,近来必成大器。

如此一来,楚慕寒同林简的事他都解决了,承启帝越想越觉得此计妙哉,急急忙忙去吩咐内侍明日要上朝去了。

朝中大臣隐约也知道太子必然是出事了,否则怎么会接连好几日都没瞧见的,如今听闻说承启帝病好了要上早朝了,个个都神情肃穆,想必明日必然有大事要发生了,众人早早便起床进宫去了。

承启帝因闲散了几日,起得竟也有些晚了,不过各位大臣忧心忡忡也不知道今日这天到底会变成什么样。

可是当承启帝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将林简和楚煜祺之事公布出来之时,众人皆是晴天霹雳,承启帝却趁机让林简走了出来,好叫众人来记住他的模样。

大臣们虽有疑虑,但在看到林简时到底还是认了,毕竟这个人,容貌似李皇后,气势举措却又像极了承启帝。

在众人还未消化完这个消息时,承启帝又即可颁布了一道圣旨,当即便册封林简为太子,那跪在地上的人浑身一颤,虽说当时楚博文称呼他为太子,他也并没有反对,但因承启帝此前考问过他,他的回答令他自己都感到十分失望,因而他也觉得承启帝大约是不会将他册封为储君的,毕竟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

可是今日他却还是听到了这个消息,林简难以置信的看着承启帝,他是太子了吗?

这一切就好像是一场梦境一样,从他被人追杀到知道自己的身世,到现在他入住东宫,成为太子,不过短短一两个月他的人生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一瞬间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转圈一般,周遭大臣亦被承启帝这道圣旨给吓傻了,半晌都没有回应。

倒是那楚琪睿心有不甘,他虽猜想到了这个结局,却没想到事情来得这样快,承启帝甚至都没有给他们准备的机会,便以掩耳不及盗铃之速即刻将林简册封成为了太子,他是疯了吗?

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具备成为储君的条件他难道不需要再考量一下,就因为他是皇后的嫡长子吗?

楚琪睿的心里从未如此憎恨过承启帝,他更加怨恨的是为何自己不是李皇后所生的,无论是楚子晋还是楚慕寒,他们斗得是你死我活,到头来承启帝却从未放弃过册立嫡长子的决心。

“对于朕的决定,众卿可以异议?”

楚博文本想说林简见识不过要反对的,可看到翼王都没有说话,他又怕自己说错话,故而也没有开口,楚慕寒倒是无所谓,他既然决定将林简送到承启帝面前,便早就已经有了这样的准备了,不过承启帝如此着急,想必也是有什么催促着他吧,他眯着眼打量起了承启帝,却见他一脸哀容的看着林简,“太子自今日起便更名为楚简吧,你的养父养母取简字是希望你活得简单快乐,但朕却要你记得,身为太子却又要时刻谨记不可简单行事,明白了吗?”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承启帝的身体是不太好吧,楚慕寒抿着嘴,他记得云惊澜说过,承启帝的身体状况是越来越差了,国不可一日无君,亦不可一日无储君,所以他要给天月一个交代。

看来他必须加紧时间去查锦妃的事才行了,他必须要在承启帝活着的时候为锦妃翻案,对于皇位他越发不在乎了,无论是为了云惊澜,或是因为南风的那一席身不由己的话,这个皇位实在没什么稀罕的,不过……

他扭头看了一眼楚琪睿,看他这一副不甘心的模样,想必这会儿心里的怒意正如滔滔江水吧,楚慕寒冷笑了一声,能看到楚琪睿这副表情,今日的早朝也是有趣得很呢。

“既然众卿无议,那就退朝吧。”

内侍官尖着嗓子吼了一声退朝,众人便如同蜂窝一把将楚简包围起来,他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待遇,远远便瞧见了楚慕寒同身边走过,一脸无助的看向了楚慕寒寻求帮助,他如今都是太子了,这些事也应该学会自己去处理了,他一来是为了帮助李皇后,二来是因楚煜祺伤到了云惊澜他要报复,对于林简的事他已然仁至义尽了。

既然选择了这样一条路,那就应该自己坚韧不拔的走下去。

楚慕寒停下脚步来,从他笑了笑,嘴巴一张一合说两个自己,虽然没有声音,但楚简却已然看得十分明白了。

他说的是,加油。

楚简的心渐渐冷静下来,古来帝王总是寂寞的,他不能永远依靠着楚慕寒的,何况他这个太子既无任何的后台背景也不懂得帝王权术,他要做的还有很多,若是连这些大臣都无法搞定,那么将来他还能为天月做些什么呢?

何况他的身后,虎视眈眈的人还这么多,他必须要加油了,或许有朝一日,连楚慕寒都会站在利益另一端,他又怎么能永远的依附于他而生存呢。

他冲围绕在自己身边的人笑了笑。(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一十九章 求情 蒋国公年事已高现如今已不用上早朝了,但那蒋大人又实在草包了一些,他又不放心让他来同承启帝说情,只好自己来了。

当日,蒋兰态度坚决,蒋国公见无法说法她,心中自然也有气,但她一时糊涂,他可不能糊涂,到底是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放在心尖上的人,如今过去好几,蒋兰在天牢里也是吃了不少苦,想必她也应该知道这件事不是她义气该义气用时,爱情说说也就罢了,与他一道赴死便是真爱的吗?

真是愚蠢!

他想着蒋兰应该学乖了,自己也应顺势给她一个台阶下才是,因而便打算亲自来求承启帝了,承启帝本在御书房能处理公务,听闻蒋国公来了,也急忙让人去将人迎了近来,他毕竟年纪大了还是要给他一些面子的。

承启帝让人来给他搬了凳子了,又好茶好点心的伺候着,方才这蒋国公来得急了一些,因而也有些喘不过气来,这儿正愣神着呢,承启帝也不着急,他今日前来无非也就是为蒋兰求情罢了,这件事承启帝心中也有数,蒋国公也不是笨蛋,他不至于去为楚煜祺求情,毕竟这已经不是皇室的人,天月的江山也总不能流落给了外人。

蒋兰说到底不过是个没长大的丫头,她的性命他也是不在乎的。

许久之后蒋国公终于回神过来了,看着承启帝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乞求,“陛下……求求你饶过蒋兰一命吧。”说着他从凳子上滑落下来,便要下跪,承启帝急忙朝着内侍看了一眼,那内侍会意,连忙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承启帝皱起了眉头,“蒋兰之事,朕早有说过,不与之计较,只要她想活,朕自然愿意留她一命,只是她身为晚辈却让你这个祖父为其下跪求情,实在是不孝!”

“老臣知道,陛下有仁慈之心,只是蒋兰她是蒋家这一代幺女,自然大家也就宠溺过分了一些,故而脾气固执了一点,当日老臣也是只气头上,想着她吃些苦头也就明白了,如今她被关入天牢也好些时候了,蒋兰身子本就不好,老臣是怕她再这样固执下去会扛不住,故而希望陛下能准许老臣亲自将她接走。”

这话可不止是让承启帝放人这么简单了,他这是在要人啊,还要自己亲自去接,这不是在打承启帝的脸吗?

“老爱卿,这件事不是朕不想帮你,蒋兰若是愿意自己出来也就罢了,朕绝对不为难于她,可你说要去天牢亲自接人,你又将朕的颜面置于何地?”承启帝本来是想放了她的,是她自己不领情,难道还要他去求着蒋兰从天牢出来不成?这些人可真会给他找麻烦。话说到这里,承启帝也是有些不乐意了。

蒋国公说着也是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这孩子自小被他呵护在掌心,当初太子妃人选除去她也不是没有合适的,不过是想她过得更好一点,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罢了,谁知这楚煜祺既然是个假冒的太子,他们能有什么办法,也不也只能认命了吗?

事情既然变成这样也就罢了,即便是个寡妇,那也是国公府的寡妇,将来再为她另谋一门亲事便是了,不用要求太高,对她好便行了,可是这蒋兰不争气,非要去与楚煜祺同生共死,她愿意,他们可不能答应。

“老臣知道这件事让陛下为难了,可是老臣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若是不亲自去将她带出来,这个孩子固执得很,怕是要死守与此了。恳请皇上让老臣亲自去见一见她,就老臣一个人去便行了,老臣绝不做为难陛下的事儿。”他知道自己带人去牢中将蒋兰绑走的话实在有损承启帝面子,如今他肯饶过蒋兰已然十分难得的,自己可不能打烂这一手好牌。

至于蒋兰的态度他还是去看看再说吧,再不济他还有一张王牌没出动呢。

承启帝也是被他说得烦不胜烦了,就这种不肖子孙,蒋家人还当个宝,眼巴巴的来救她呢,他也是无言以对,于是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既然国公大人想亲自来说服她,那么你便去吧,不过朕有言在先,她若不从,朕可不会允许你带入去天牢将人劫走,你们不要脸面,朕还是要的!”

这话说得蒋国公浑身一颤,看来蒋兰这件事他也算是把自己这些年在承启帝面前所残留的好感全都消磨殆尽了,但他已然没多少时间可活了,这些虚名也就无所谓了,而且楚煜祺是假太子,国公府也算不得皇亲国戚了,往后也就安分守己一些吧。

他弯腰行了个礼,“多谢陛下。”

承启帝看他这副老态龙钟还得费力来行礼的模样就觉得头疼不已,他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道:“来人将国公大人送去天牢吧。”

蒋国公没有再多费口舌,他行动起来的确有些费力,这些禁卫军也只好抬了轿子来将他送出宫去,蒋国公便在轿子里打起了瞌睡,冷不丁的一个颠簸他受了惊吓,忽而醒悟过来,急忙想要撩开帘子去瞧,眼前这个地方可不就是天牢吗?

“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他急促的招呼道,那禁卫军听了这话倒是顺从的将轿子放下了,蒋国公又急急忙忙出了轿子,可是却被眼前的狱卒拦住了,“本官奉命来审查假太子的,大胆狱卒竟敢阻挠?”

狱卒有些为难的看向了他,“国公大人,不是小的不放,而是蒋家小姐晕过去。”

“你说什么?!”蒋国公白眼一翻险些摔倒在地,幸而这些禁卫军训练有素才没有摔倒在地,他喘了口气,缓缓的回神过来,“请……请大夫没有?”

“去请了,在来的路上呢,所以还请大人不要焦急,待大夫来了再进去。”

怎么可能不焦急!那可是他的宝贝孙女啊,蒋国公哪里听得进去,当即便怒了,“人都晕过去了你还叫我不要焦急?”(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二十章 怀孕 狱卒心想这蒋国公一把年纪了进去了能怎样还不是瞎吵吵,他可不想去伺候他老人家,刚好在这个时候也听见了不远不近的声音高喊道:“大夫来了大夫来了!快让开!”

狱卒这才将人放了进去,蒋国公还特意让大夫走在前面,大约是承启帝事先关照过,关押蒋兰的大牢也还好,收拾得挺干净的,又铺了软绵绵的棉被,而且那牢中还放了桌子,上面拜访有茶杯茶壶点心水果,倒也没让她冻着饿着。

蒋国公忧心忡忡,难道是人下毒了吗?该不是是冥王府的人做的吧?怕她会被他们救出来所以先行下毒了?

他满腹心事的等着那大夫来替蒋兰把了脉。

大夫眉头紧锁,在摸到她的脉搏后脸色更是古怪,蒋国公也就越发担心起来,“大夫,我孙女到底是怎么了?中毒还是生病了?”

那大夫转身过来收拾药箱,“她既没中毒也没生病。”

“那她怎么晕倒了?”蒋国公很是费解。

“她是……怀孕了。”大夫为难的看着她,这可是天牢,关押重犯的地方,如今这人怀孕了,是生是死谁又知道呢?

蒋国公听罢却只觉得是晴天霹雳,这蒋兰为了楚煜祺要死要活也就罢了,如今还怀了身孕,真是苍天无眼啊!蒋国公跌坐在了地上,禁卫军又急忙将他扶了起来,那大夫看了只是叹气摇头,“大人还请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是,您年事已高不宜如此操劳才是。”

蒋国公摸索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了好半天才回神过来,又让禁卫军去将这个消息禀告了承启帝,原本他还想来试图说服蒋兰了,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他必须要将人带走了。

承启帝听了这消息自然也是万分错愕,不过可惜的是,楚煜祺并非他的儿子,蒋兰肚子里的也不是他的孙子,大抵也是老天在同他开玩笑吧,若是晚些发现楚煜祺的秘密,或许在知道这个孩子的时候他还能开心一些,现在这个孩子的出现却显然只是个累赘罢了。

他挥了挥手,罢了随他去吧,反正楚煜祺这件事闹出来一句足够丢脸了,也不差这一件,得了承启帝的首肯后,蒋国公这才让人将蒋兰从大牢里背了出来。

她母亲和父亲守在床边,夫人见她这些天消瘦了不少,站在一旁就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眼泪,蒋国公气不大一处来,“人还没死呢哭什么哭!”

蒋夫人被吓了一大跳,当时候哭哭啼啼求他去想皇帝求助的也是她,如今人回来大哭的也是她,除了她就不能干点别的事吗?在承启帝面前低三下四的可是他!

蒋国公气得站起身来,想要再训斥儿媳妇几句,刚好这时蒋兰的眼睛缓缓睁开了,他放下心中的怒意,急急忙忙坐在了床榻边:“兰儿,你总算是醒了。”

蒋夫人也顿时雨过天晴的凑了过来,“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蒋兰有些发懵,她不是在天牢里吗?这里是什么地方?待她环顾一周后才发现此处竟是她出嫁前的闺房,她回到国公府了吗?

那楚煜祺呢?现在的他还是一个人在天牢之中吗?她顾不上那么多,急急忙忙的想要掀开被子来。

蒋国公急忙按住了她:“你想干什么去?”

“爷爷,他一个人在天牢里我不放心,我要陪着他!”

蒋国公气不打一处来,他低三下四的求助于承启帝,得到的却是这么一个结果?当真应了承启帝的那句话,为了这么一个不肖子孙,他把自己的老脸都丢光了,人家还不领情。

“你不许去!自今日起你便留在家里哪儿都不许去!”

蒋兰咬了咬下唇,眼中含泪的看着他,“爷爷,我不能没有他,您就不要管我了好吗?”

他高举的那一巴掌终于还是落在了她的脸上,在安静的房中,显得格外响,蒋国公都愣住了,蒋兰也愣住了,但她一眨眼那眼泪便顺着脸颊滑落在了地上,蒋夫人后知后觉的急忙来抱住了她,“父亲,兰儿还小,需要好生教导,您怎么可以打她呢!”

“还小?她都是快要做母亲的人了,怎么还如此的不懂事!”蒋国公气得浑身发抖。

在天牢的这段时间蒋兰每日都是哭哭啼啼的,精神也饱受折磨,如今有了身子后更加虚弱,虽然在牢中并未受什么苦,可心中却是苦的,原本她还抱这一颗与楚煜祺同生共死的决心,如今在听得这个消息后,忽而也捂着脸愣住了。

快要做母亲的人了?

她……怀孕了?

她脑子哄的一声炸开了,再也无法去想别的事情。

那边蒋大人同蒋夫人显然也受到了惊吓,怎么会这样?蒋国公将她从天牢带回来了,她便一直昏睡不行,一家人都以为她是在牢中吃了苦罢了,想不到她晕过去竟然是因为这件事?她居然怀孕了!

蒋夫人松开了蒋兰颤颤巍巍站起身来,“父亲……您……您没有开玩笑吧?”

蒋国公怒目一瞪,“我几时同你们开过玩笑的?!”他是老糊涂了还是怎么的?拿这种事来同他们开玩笑吗?

蒋夫人后退了两步,摇了摇头,“这……这怎么可能……这该如何是好啊。”大家现在都知道楚煜祺的事了,本想着楚煜祺被处死以后,她再重新嫁人便是了,如今这怀了身孕,留着还是打掉呢?

对蒋家人来说必然打掉才是好的,可是蒋兰已然不想多活了,若是留下个孩子或许能让她产生一丝生机,可若是生下孩子,将来对她说也是个麻烦事。

众人皆是沉默不语。

与此同时,蒋国公手里握着的那张王牌,也听闻了蒋兰晕倒并接回国公府的消息,这会儿正急急忙忙的往国公府赶来呢。

蒋兰平日里最听她外婆的话,蒋国公本不想麻烦她的,但听见她怀孕的消息后也只自己恐怕是多说无益,倒不如叫这老太太来试一试吧,兴许她还能有什么办法。(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 劝慰 蒋兰的外祖母人称铁娘子,当年也曾跟着他外祖父四下奔波,蒋兰对于云惊澜心存崇拜之意也不是突然发生的,她自小便十分喜欢这个外祖母,因她活得与这后宅妇人是不大一样的,后来她觉得云惊澜也是不一样的。

她们的聪明,和为爱而生的执着,都是她一度想要效仿的,现在楚煜祺落难了,她也像她们一样活得同旁人不一样,她也像她们一样为爱而付出自己的一切。

嫁给太子是她的无奈之举,好在后来她到底也对太子动了心,可那人对她忽远忽近她心灰意冷,如今她终于明白,他不过是因为太没有安全感罢了,于是在那时候她便决定,以后不管到哪里她都会陪着,再也不让他孤单一人。

铁娘子在来的路上,丫鬟已经将这件事全数说给了她听,楚煜祺的事她自然也是知道的,只是当时候蒋兰的反应她确然的是不清楚的,不过她越听脸色却越发沉重起来,蒋兰在想什么,她当然十分清楚。

说到底还是自己误导了她啊,铁娘子抬起头来看着国公府的大门忍不住重重的叹了口气,她年轻时为了自己的丈夫确然做了血多让人瞠目结舌的事来,但在做些事的前提下,对方必须是一个值得她付出的事才行,这孩子怎么这般糊涂了,楚煜祺的所作所为已然不配值得她来为之付出了。

“老夫人,你可算来了,小姐还在哭呢,老太爷请您过去。”蒋兰屋里的丫鬟急急忙忙跑了过来,铁娘子挥了挥手,“知道了,他也就这本事将人弄哭了,就只知道让我来。”

在丫鬟的搀扶下老太太这太跨入了蒋兰的房间,远远瞧见了她,还在发呆的蒋兰忽而双眼放明朝着她伸手过来,若非蒋夫人拦着,这蒋兰怕是已经冲过去了。

“外祖母……”她哭哭啼啼的模样看起来甚是可怜,铁娘子握住了她伸过来的手,“哎哟,我的小心肝,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母亲。”蒋夫人自觉的起身来将位置让给了她,得到的却是铁娘子的一记白眼,自己的女儿都劝服不了,还得要她这个老人家来,可真是出息啊。

“都哭什么,人不都还好好的么?”

“母亲,兰儿她……唉。”蒋夫人说着将脸转到了一旁,“她怀孕了,早不怀晚不怀,偏生在这个时候!”

这个消息,丫鬟是不知道的,铁娘子也是不知道的,因而也是愣住了,蒋兰知道,现在这个屋子里的人都不会让自己生下孩子的,她能依靠的也就只有祖母了,只有她才是真正爱过,活过的人,她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的。

“外祖母,您一定要帮帮兰儿,外祖母您一定有办法的,兰儿求求你,让我们一家三口离开帝都吧。”

铁娘子倒抽了一口冷气,她这话可不仅仅是自己要活命,还要让他救出楚煜祺啊,这简直天方夜谭,老太太沉着脸看着她道:“兰儿你可知,他到底犯的什么罪?”

她知道她都知道,他犯的欺君大罪,可是他有什么办法呢?要怪也只能怪李皇后啊,皇帝不可以如此不讲道理,何况这么多年了,他对他难道就没有半分的父子之情吗?

“外祖母,我知道明面上他是没救了,可是外祖母你一定有办法的……大不了……我们,我们……再来个狸猫换太子呢?找一个人来替换下他,然后再让我们一家三口离开此处永远都不再回来了好不好?”

铁娘子伸手来摸了摸她红肿的脸颊,真是天真啊,“兰儿,你这么做考虑过蒋家吗?考虑过外祖母吗?外祖母的确可以将他换出来,可是这样戏弄陛下,他日东窗事发,那便是诛灭九族的大罪,你当真要让整个家族来为他陪葬吗?你又真的愿意,为了同他一道而永生不再见到你的父亲母亲吗?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呢!”

蒋兰被她说得愣住了,她的确太过意气用事了,可是她还有什么办法呢?她本一心想要同他去赴死,他们不允许,如今她又怀了身孕,就算上天可怜他,想要让他来令自己活下去罢了,可是人就是这样的贪心啊,她想要活下去,想要为孩子活下去,便也想要楚煜祺活下去,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出生便没了父亲。

“外祖母我该怎么办……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个人去死啊。”她说着又嚎啕大哭起来,铁娘子将她抱入了怀中,以眼神示意这些人先退下,至少从她的话语间,她已然听得出,蒋兰这时不打算跟着楚煜祺赴死了,这样也好,暂时来说她的情绪也没有这么激动了。

“外祖母知道你心里苦,也知道你很爱他,可是兰儿,你还年轻,你还有更长的未来,你怎么可以为了他而白白浪费了自己的生命了,再说了你瞧瞧那门外的人,你的父亲母亲还有你的祖父,谁不是疼爱你的人,难道你就要为了楚煜祺来让自己的亲人伤心吗?”

蒋兰抬起头看向了门外,远远看着门外等着他们的人,“外祖母……”

她自小便受尽宠爱,母亲也好父亲也罢,他们都是爱她的,若她死了他们该是如何的伤心啊,而且祖父年纪也大了,他若是被气出个好歹来,她又岂非不孝了。

“我该怎么办,他从小便知道自己不是皇后娘娘的孩子,又在宫中受尽了皇子们的欺负,好不容易才长大了……可是到头来他还是要孤零零的一个人走,外祖母,我不想看到他这个样子,您说我的还年轻,我还有更长的未来,可一想到这未来里没有他,兰儿就觉得万分的可怕,那样的日子我连一天都无法再忍受下去。”

铁娘子伸手来拍了拍她的后背,同时动情之人,她何尝不能理解蒋兰现在的心情,只是她是她的外孙女,她要保全的自然是她的性命,别的她真的无可奈何。(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 打掉 “你怎么如此糊涂啊,倘若有半分办法,外祖母便也去帮你了,可今日陛下在朝堂上已经公布了那真太子的身份,为了保全这个真太子,楚煜祺必死无疑。”

蒋兰一听忽而一怔抬起头来惊恐万分的看着她,“必死无疑?”

铁娘子叹了口气,“楚煜祺死了,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便是遗腹子,以这位皇帝的性格,他必然也会担心将来这孩子长大了会来找皇家报仇,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

那是什么意思?楚煜祺她救不了了,连这个孩子她也保不住了吗?

“不不不!”她摇头急忙拽住了老太太的胳膊,“外祖母,他我是救不了了,可是您不能再让我打掉这个孩子啊,这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留给我的了东西,外祖母您不可以这么残忍。”

“兰儿,现在不是外祖母残忍,而是活下去,有些东西是必须舍弃的,对你来说来,没了这个孩子,将来你再寻个人家也会更容易些,你又何必将他生下来拖累自己呢?听外祖母的话,就放弃这个孩子吧。”她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头。

怎么可以这样,他们要她活着,好她活着便是,可是为什么她要失去楚煜祺,还要让她来失去这个孩子,他们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外祖母,难道母亲要被人处死您也可以眼睁睁的看着不管吗?他是我的孩子,怎么可以说是负担呢?外祖母当年为了外祖父不过家人反对毅然跑到战前的勇气呢?为什么到了兰儿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不可以!”

铁娘子眼一横,恨铁不成钢的看向了她,“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到底还是外祖母给你做了不好的引导,当年之事外祖母到现在也不曾后悔,只是我这么做并未殃及真个家族,你外祖父也是战场上的英雄而非获罪的犯囚,他值得我这样做,可是楚煜祺呢?他绑架冥王妃,杀害真太子,这些事难道是值得被原谅的吗?别说皇上就在外祖母看来他根本就不是一个良人!深爱与付出也要为自己值得的人才是。”

“对兰儿来说……他就是我的值得深爱和付出的人,爱一个人难道不是因为他本就是他而非他是谁吗?难道外祖母是因外祖父是英雄才爱上他的吗?”她心灰意冷,如今说这些都太迟了,她如今已经爱上了他,想要挽回也已经太难了。

“可是祖母,已经来不及了,我……已经没有机会回头了。”

铁娘子看她这样样子,也知道再继续谈论下去,恐怕也只会将她逼疯而已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好了,不说这件事了,你在大牢里也吃了不少苦,先休息会儿吧。”

她站起身来,走到门外去同丫鬟打了招呼让她来扶着她躺下休息,见她出门来,蒋家的人又走到了跟前来,“怎么样了?”

铁娘子摇了摇头,“想让她一个人安静一下吧,找人去把他看好,来之前我不知道她怀孕这个事,现在事情变得更加麻烦了。你们跟我过来一下。”

蒋家夫妇面面相觑,蒋兰怀孕的这个消息,他们知道并不比铁娘子早多久,到现在他们都还没回神过来呢,既然铁娘子这么说,这件事看来也的确是不简单的,蒋国公叹了口气,伸手来将她迎到了书房之中。

铁娘子这才喝了一口水,为了蒋兰她倒现在都没来得及喘口气,现在倒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楚煜祺的事还没解决呢,又多一会孩子来麻烦,真是头疼。

蒋国公看了一眼儿子和儿媳,知道他们恐怕也是个没主意的,这件事还是得与铁娘子商议才行。

“老太太你看这个孩子……”

“还能考虑吗?必须打掉,皇帝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晓得,留下这个孩子不是给他自己添堵吗?他何必多此一举。”铁娘子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哀怨的看了一眼蒋国公,都怪他,千挑万选选了这么一门亲事。

蒋国公也很是无辜,谁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啊,别说他们了,就连承启帝也不知道楚煜祺是假的啊。

“可是现在有这个孩子,兰儿她至少还不会傻到去跟楚煜祺一块儿送死啊。”

这倒的确是,铁娘子叹了口气,蒋兰刚刚就是为了这个孩子才没犯傻的,如果杀了这个孩子,谁知道她会不会心灰意冷呢?

“我刚刚劝过了她也不会听的,但这个孩子必然是不能留的,留下来了可能会把整个国公府都个牵连上了,老爷子你此前去求过皇帝了吧?”她挑眉看向了蒋国公,后者看起来是挺不愿被他们知道这件事的,但既然她猜到了他也不好再逞强去否认了,蒋国公点了点头。

“皇帝这是在让你自己拿主意呢,他出于尊敬您老人家不好把蒋兰逼上绝境,既然你们要保下蒋兰,他就给你这么个机会,但人他留下了,你们也不能让他太为难才是。”铁娘子对皇帝的心思大约猜中了七七八八。

蒋国公又何尝不知道呢,蒋兰是在大牢里晕倒的,皇帝不可能不过问,他一问下来,蒋兰怀孕的消息也就不胫而走了,瞒着又有什么意思呢,还不如早些说明白的好。

“是啊,皇帝想必也是这个心思,可是现在这……到底该如何是好?”蒋国公显然也被逼得有些没办法了,原本就已经花白的头发仿佛一夜间又苍白了许多了。

“孩子必须打掉,楚煜祺必然也会被处死,我希望你们不要一时心软就答应了她的要求,狸猫换太子这种事有过一次就够了,再出现一次,那简直是在戏弄皇帝,如今他虽是年老了,但你们也不能不将他放在眼里了。”铁娘子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蒋夫人和蒋大人,这两人她要是不提醒真担心他们一时心疼女儿就给答应了。

“那母亲,这孩子应该怎么办呢?”蒋夫人唯唯诺诺的问道。(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 无奈 “她不肯答应,你们就不能偷偷的给她换药吗?”铁娘子显然也是十分的不高兴,都这么大的人还能由着他们来吗?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找人来把她看好,好不容易从大牢里出来了,可别让她又跑回去了,至于这个孩子,你们去找药来,不管你们是哄她骗她还是强行灌下去,你们都得给我想办法,让他把药给喝下去,这孩子早点打掉早点安心。”

蒋夫人抿着嘴已然一副要哭的模样,“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兰儿的孩子,母亲当真要如此狠心吗?国公府这般大难道就不能瞒着皇帝让她将孩子生下来吗?”

生下来,她说得轻松!

铁娘子横眉冷目的看了过去,“你张嘴话就来是吧?就算生下这个孩子又能怎么样?她现在想不通也就罢了,等日后她明白了,孩子也大了,到时候可就是一条人命了,你还想怎么去处理?她还年轻,将来还是要再嫁入的,留着这个孩子去成为拖累吗?”

蒋夫人脸上挂着泪,到底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所谓母女连心,蒋兰心中的苦她自是最为清楚,说到底都怪那楚煜祺,他明明是知道自己的身世才急于找一个靠山了,可他又不是承启帝的儿子,来同这些个皇子争什么皇位了,他一早收手不就好了。

现在好了,事情闹成这个样子,就算他们想救也救不了他了。

“这件事我看你也别管了,妇人之仁,让你父亲来做吧。”说着她朝蒋国公看了过去,后者会意,点了点头。

蒋夫人到底还是坏了事,铁娘子一走,她就没忍住悄悄进了蒋兰的屋子,将这件事告诉了她,且不管这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到底也是她的外孙子,蒋兰原本还在惶恐不安之中,听闻他们要逼着她强行将孩子打掉,当即双眼一番晕死过去。

那蒋夫人又是好一顿呼天抢地的大哭不已,蒋国公知道了,黑着脸命令蒋大人来将他这夫人带走,好事一件没有,光给他添乱来了。

蒋兰在知道这个消息后,他们送来的什么东西都不敢喝也不敢碰,夜里也不敢入睡,生怕在她睡着的时候他们会悄悄把堕胎药灌入她的嘴里。

蒋大人知道也发了好一顿脾气,铁娘子给他们出的主意全被这妇人给搅和了,照此下去,那楚煜祺还没被处死,蒋兰倒是要先一步命归黄泉了。

蒋夫人捂住脸只会哭,蒋大人气得将桌上的东西全扫在了地上,“哭哭哭,你就知道哭,悄悄给她喝下便没事了的,你瞧瞧你干的什么好事?!你还有脸哭!”

“她到底不是你怀胎十月生下的,你不知道心疼也就罢了,我总不能不管她吧!”

“你管?你管她就是害死她知不知道?等到孩子打掉了,我们再想办法让她在床上躺一段时间,等到楚煜祺死了,这件事过去了,她自然也就好了,你留着这个孩子就是时刻在提醒着她这件事,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母亲说的不错,这件事你早早不要管便好,如今也只会帮倒忙罢了。”

蒋夫人再说反驳几句到底也没什么借口,只好,无奈的低头又扯起帕子来擦眼泪。

天牢之中的楚煜祺也听到了蒋兰晕倒后被带出天牢的消息,他忍不住苦笑,她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国公府的人却不能不在乎啊,真羡慕她啊,出事的时候还有这么多人来担心她,爱护她,可看看他自己呢,他如今被关押在天牢身子连来看他的人都没有,这世界这么大,唯有他是孤零零一个,死了其实也好。

少了他这样一个人,又有什么人会在乎呢?

她还年轻,又有着这么多疼爱自己的人,她还有更好的未来,这样也好。

他扯着被子来盖在了自己身上,但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特别的冷,比以往任何一个冬天都还要冷,他冻得瑟瑟发抖,他身为太子时走哪里都是人群环绕,可偏偏这这个时候他就是想不起那些人的脸来,模糊的人群中唯有她一张笑脸格外的灿烂。

他还记得大婚那日,他有些紧张的掀开了盖头,她低着头,不胜娇羞,可一想到这太子之位原本并不属于他,这东宫也不应该属于他,甚至于她都不应该属于他的,他就忍不住想要发脾气,婚后的时间里他待她并不算太好,他也知道蒋兰一心想要同他靠近。

是他自己在他同她之间建起了堡垒,他怕被她知道这个真相会离他而去,知道那日在御书房他才明白,这世上还有这么一个人,不在乎他的身份,也不在乎他的血统,可是他知道得太迟了,他想要去弥补,却已来不及了,他还能为她做些什么呢?

放她好好活着,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事了。

天亮的时候,天牢的大门被打开来,迎着晨曦的余晖他抬起头来看着这个站在眼前的人,恍若隔世一般,他甚至不知该如何去称呼他。

承启帝环顾了一下四周,皱起了眉头,比起关押蒋兰的大牢,他住的这个牢房反倒捡漏了许多,眼前这个头发凌乱一脸憔悴的人同不久前那个站在朝堂上针砭时弊的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你……”

他看向了楚煜祺,突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承启帝重重的叹了口气,他今日前来就是想亲口告诉他,他已经有所决定了。

“皇上来看我,想必是已经下定决心了吧?不知在大臣面前,皇上有否考虑过皇后的颜面问题。”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仰头生无可恋的看向了承启帝。

“这个你不用操心,朕已告知天下,是宫女蒙骗了皇后,来了个偷梁换柱,此事同皇后没有关系。”

他闭上了眼睛,这样便好,好在李皇后的名声是保住了,他真的很担心因为这件事会影响世人对李皇后的判断,这样就好了,不过承启帝这么一说,却又将他陷入了不义之地。(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二十四章 下旨 承启帝要保林简和李皇后和本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啊,楚煜祺笑了笑,他今日来恐怕是要宣布对自己的死刑吧,反正他也觉得一个人孤孤单单也受够了,倒不如早些解脱吧。

“陛下既然做出这个决定,想必也是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的吧,今日是来宣布对我的处罚是吗?”

承启帝走近了两步看着他道:“你想活下去吗?”毕竟这个人也做了这么多年的他的儿子,何况他小的时候也为林简承受了许多不该承受的罪过,若他不是存心来对付林简,他其实也是很愿意放过他的,毕竟发生那件事的时候他还小,本也是无辜的。

可在得知他的所作所为后承启帝的心是愤怒了,愤怒于他看错了人,好几天过去了,他心中的怒火也渐渐平行了,楚煜祺虽不是他的儿子,但到底也是当儿子来养了这么久,说没有感情也是假的,想必李皇后也很希望他能放过他一命吧,加上蒋兰这个样子他也犹豫过要不要放过他的,若是现在楚煜祺肯放低姿态来求他,或许他也会放过他的也不一定?

“皇上希望看到我跪地求饶的模样吗?您难道还不了解我吗?如今我沦为阶下囚,却连一个来帮我说话求情的人都没有,陛下觉得这样的人生即使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何况我既习惯了从前一呼百应的生活,又怎么能去过那种平淡的人生了,对陛下来说,留下我的性命,您也是寝食难安吧?”

他太了解承启帝了,即便他肯悄悄放过自己,日后他也无法安心的,即便趁着他一时心软躲过这一时,往后他又该怎么办?这一生就像是老鼠一样活在阴暗之处吗?

他做不到的。

承启帝叹了口气,他说得话没有错,看来他一心求死,自己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既然这样,朕会让你在死前过得更加舒服一些的。”

“那就有劳陛下了,这天牢真的有些冷。”

承启帝看了他两眼,到底还是转头离开了这个地方,随后内侍官宣布了圣旨,判处斩刑,就在三日之后,楚煜祺笑了笑,果真是杀伐果断的皇帝陛下了,如今林简又被册封成了太子,解决掉他也就结束了。

事到如今他反倒有些释然了,从知道不是皇后孩子那一刻起便日日等着这一天的到来,担惊受怕也有,背水一战的决心亦有,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他握着圣旨看皇帝派人来将天牢收拾了一番,连棉被都换了新的,膳食也更换了。

只是心里空空落落的好像把什么重要的东西给弄丢了,蒋兰肚子里的,那个有着与他一眼血缘的孩子,他知承启帝是不会安心留下的,他也知没了这个孩子,对蒋兰来说也是一种解脱,他只是觉得很遗憾,若是这一天能晚些到来,他或许还能看看他,抱抱他。

处死楚煜祺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宫外,楚慕寒等人在知道这件事后,心里也纷纷松看口气,在刚得知这件事的时候,他还有些同情楚煜祺的,毕竟发生这件事,也并非是楚煜祺自己所选择的,要怪也只能怪李皇后,可惜她人都不再了,再多说也是无意。

可是后来他竟然让孙嫔来绑架云惊澜,这件事是楚慕寒无法容忍的,每个人都有着自己心尖上的人,楚煜祺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下定了决心要来对付他所以才敢将主意打到了云惊澜身上来。

云惊澜休息了好几日,身体倒也恢复了,只是看到楚慕寒的脸色不太好,心里还有些担心,碰到了她担忧的一双眼,他笑了笑,“我没事,只是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里的一块石头也就放下了。”

“其实楚煜祺也挺可怜的。”她幽幽的叹了口气,她虽不至说圣母的去替楚煜祺求情,但在听闻他要被斩首后心里还是有些唏嘘不已。

“是啊。”楚慕寒伸手过来揽住了她的肩膀,“若不是他将主意打到你身上来,我又何必将他逼上这个绝路了,林简我们找到了这么久,却一直没有像父皇告发,他难道就不明白吗?若非他这样做了,我或许还可去父皇面前求一求情,现在我什么都不想做。”

“恩。”云惊澜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似楚煜祺的死还是因她而促成的一般,索性便不再谈论这件事了。

阿悄急急忙忙从外面闯了进来,“王妃,不好了!”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云惊澜皱着眉,最大的一桩事都解决了,阿悄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芙蓉……芙蓉她说要走了!”阿悄上气不接下气显然是跑过来的。

云惊澜看了一眼楚慕寒,急忙去往了芙蓉的房间,见落葵真拦住她呢,云惊澜当做了门口,“你这是做什么?”

芙蓉提着包袱走到了她跟前来恭敬的行了个礼,“见过王爷,王妃,芙蓉受皇后娘娘所托来此寻找太子殿下,如今见他被册封为太子,身边又有了王爷和王妃的帮助,芙蓉的任务也就完成了,自然也该离去了,打扰了王爷同王妃这么久,实在抱歉。”

云惊澜叹了口气,这个芙蓉,从一开始就一副江湖人士的做派,如今想必她也要回归到江湖去了吧,毕竟也是同生共死过的人,前有南风,现有芙蓉,他们走要走了,她到底还是有些舍不得的。

林氏夫妇也急忙赶了过来。

“你还没见过林简吧?或许他希望你留下来呢?”这段时间照顾林简的一直都是芙蓉,对他来说,她是教导他武功的师父,也是照顾和保护的姐姐,只是林简现在正忙,别说芙蓉,就算是林氏夫妇也没顾得上,要是她现在走了,日后林简来要人她可拿不出来。

听了这话芙蓉也陷入了沉思之中,林氏夫妇自然也希望芙蓉能够留下来的,这段时间照顾他们的就是芙蓉,他们也很喜欢她,心里自然也有自己的想法。(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 拦下 “是啊是啊,东宫的马车刚刚来了,是希望能接我们过去的,不如芙蓉姑娘同我们一道吧?就算你要走,也要去同太子告别一下的不是?”林母急急忙忙来将芙蓉拉了过去,后者无奈的看了一眼云惊澜,见她点了头,这才安心的跟着林氏夫妇一道上了马车。

楚慕寒倒是希望芙蓉能够留下的,看得出这林氏夫妇是希望芙蓉能继续留在林简身边的,若有了个芙蓉,他大概也不会对云惊澜再有别的心思吧,这些话楚慕寒也不敢同云惊澜说,怕又会得到她取笑。

芙蓉跟着林氏夫妇一道入了东宫,如今的林简早已今非昔比。

宫女领着他们到了他跟前来,林氏夫妇也有些惴惴不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见到林简转身过来,他二人有急忙要去行礼跪下,林简急忙伸手来将二人扶了一把,“爹娘,你们怎么也同外人似的?”

这才回神过来的芙蓉想起自己才是那个外人,急忙跪在了地上,林简松开了林氏夫妇又去一把将她拉了起来,“芙蓉你怎么也这样了?”

她尴尬的笑了笑,如今这个样子的林简是她感到陌生的,同时也是欣喜的。

林母见她这样又急忙拉住了芙蓉的胳膊,“快别说她了,芙蓉今早还打算走呢,那包袱都还在马车上呢。”

林简一听却是脸色大变,“你要走?去哪里?”

“我原本就是孤儿,幸好被皇后娘娘所救罢了,如今该报的恩也报了,从此以后我也该过自己的生活了。”她是一个平民,皇后也好,林简也罢,对她来说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她的事做完了,自然也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林母一听却是急了,“我们不都在这里吗?有我们在的地方不就是你的家么?”若林简不是太子,她倒是很希望芙蓉能够成为自己的儿媳妇,不过如今他身份高贵,她也明白这些事也就她想想罢了,但东宫的还有这么多宫女,难道还没她的容身之所吗?

林简抿着嘴沉默,看得林母都是十分的焦急,芙蓉安抚拍着她的手背,“我知道你们都带我很好,不过毕竟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总有一天我们也是要告别的。我同你们一道来东宫,本也是有些话想同太子殿下说的。”

说罢她抬头来看向了林简,“娘娘希望殿下能够成为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君主,冥王和冥王妃也定然会倾心来辅佐殿下的,还希望殿下不要不要像陛下那般多疑,如今你是东宫太子,是名正言顺的储君,没有谁能撼动你的地位,陛下必然也知道殿下现还有不足,但他已然选择了册封你为太子,自然也考虑到了谁来辅佐的问题,还望殿下日后潜心学习治国之理。”

她说这些话也正是李皇后的担忧之处,她只是希望林简能够比承启帝少些疑心,希望他将来能够成为一贤德仁义的君王。

“这些都是皇后希望你能告诉我的吗?”他神色严肃,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芙蓉点了点头。

“那你呢?你难道没有什么想同我说的吗?”他有些着急的追问道。

芙蓉倒是被他这话问住了,她还有什么是没有同他说过的吗?

“怎么的没有了吗?”

她摇了摇头。

“那我呢?我原本只是一介平民,突然间变成了太子,这个东宫的人我都不认识,朝中大臣也不认识,李家的人我见过,他们都来考究我的,芙蓉,我没有什么可以信任的人在身边了,就算冥王殿下有心来辅佐我又怎么样,东宫距离冥王府又有多少条街呢?”

她垂着眼看着他。

“我知你喜四海为家,但若是我希望你留下来帮助我呢?等到我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你想做什么样的选择我再也不为难你了可以吗?”

芙蓉沉默了好半天,在在场三双眼睛的殷切期盼下终于还是点了点头,索性她行李已经收拾好了,直接搬到东宫来便是了,林简悄悄松了口气,林氏夫妇他不方便安排在东宫,但芙蓉他倒也可以安排的,何况他现在真的很希望有人来帮助自己。

林简已经准备在帝都再置办一出宅院,毕竟总是让林氏夫妇住在冥王府也不像话,现在的他倒也是有这些能力的,云惊澜同楚慕寒知道他将芙蓉留下后倒也没感到什么意外,这个林简什么心思他们也清楚,现在的他做事总是束手束脚,还需要人手。

云惊澜倒是更加担心芙蓉,她倒是羡慕芙蓉四海为家的念头,只是可惜她没有她这么厉害,遇上不讲理的也没法出手,何况现在的她身边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人,她自然不能说走就走。

芙蓉为了林简留下来,是好还是坏,谁不清楚。

三日后,便是楚煜祺被当众斩首的时间,楚慕寒为了防止意外出现,便决心亲自去往刑场,以免蒋家的人偷梁换柱,他穿戴好准备出门却又在门口瞧见了一脸笑意的云惊澜,楚慕寒有些心虚的看着她,“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你是不是想偷偷去刑场?”

“这个……”

“我也要去!”

“砍头的事,你去干什么?”楚慕寒自然是不答应的,“我是怕再生事端,想要去确认那个被砍头是不是楚煜祺罢了,你听话就呆在王府吧。”

云惊澜噘起了嘴,“凑个热闹而已嘛,再说这打打杀杀的事我看得少了吗?还有什么不血腥不血腥的。”古代斩首的事她的确没见过,有些害怕也有些好奇罢了。

楚慕寒无奈望天,她还真是和别人不一样,砍头这种热闹又什么好凑的,“真拿你没办法。”

云惊澜开心的伸手来挽住了他的胳膊,“走走走。”

她是瞒着小七出府的,茯苓等人自然也是不知道的,小七毕竟还小,见了这种场面不太好,还是不带了,楚慕寒带了清风同行,倒也没什么担心的,只是看云惊澜那副期待的模样还是忍不住脖子发凉。(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 斩首 普通群众对于谁是太子倒没觉出什么不同,只是听说了这么一桩秘闻,砍的又是假太子,更是难得,纷纷来凑个热闹,云惊澜蒙着面纱,楚慕寒也贴了两撇假胡子,不过他的样貌实在扎眼,好在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楚煜祺身上,倒也没几个来看他的。

云惊澜被人挤到了角落里,便有些不大乐意,她本就长得十分的娇小,如今被人这么一挤更是什么都看不到了,她有些不大乐意的拍了拍清风,“来,你把我举起来。”

清风扭头看向了楚慕寒,后者吓了一大跳,急忙拉住了他,“我来举你好了,你可别为难清风了。”

这还差不多,云惊澜很满意,看着楚慕寒弯腰抱住了她的双腿,将她整个人举了起来。

那监斩官扔下了令牌,楚煜祺从头到尾连头都没抬过,听到这令牌落地的声音,亦是认命的闭上了眼睛,那刽子手往刀刃上喷了一口烈酒,随后将刀举了起来。

云惊澜一手扶着楚慕寒的肩头,一手来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伴随着人群的一声惊呼,她才悄悄松开了手,刑场上血溅三尺。

她叹了口气,拍了拍楚慕寒的肩头,这个人不久前还同她笑过,叫过她王嫂,如今却落得这个下场也是挺可怜的。

“好了,回去吧。”楚慕寒将她放在了地上,云惊澜点了点头,心情有些低落,楚慕寒也好不大哪儿去,二人安安静静的便往冥王府而去。

另一边国公府有了老太太的命令,对于楚煜祺被斩首的事情也并不瞒着蒋兰,反正瞒也瞒不过几时,蒋兰必须要忘记他,不如快刀斩乱麻,只不过未到行刑前蒋兰还是不清楚的,怕的是她会闯入法场,不过既然这件事已经尘埃落定,现在也就可以说了。

那探子便将此事告知了铁娘子,后者便亲自敲响了蒋兰的房门,自然她还是不开门的,老太太站在门口高声道:“你再怎么作践自己也是没用的,陛下已经下旨来处死楚煜祺了,今日已经行刑了!”

“你说什么!”蒋兰闻言果真拉开了房门,这些天她不吃不睡,将自己折磨的没了人样,老太太瞧着心里自然也是心疼她的。

“兰儿……”

“外祖母,你刚刚说什么?!你说他……”

铁娘子点了点头,反正楚煜祺已经死了,她再挣扎也是无用的了,“已经斩首示众了。”

“不!这不可能!”她摇着头不肯相信,急急忙忙想要往外冲去,可惜的事她这些天没有吃东西,这个时候已然没什么力气的,何况这气头一上来,直往脑门冲,蒋兰双眼发白,脑子里什么都不知道了,直接往地上摔了下去。

老太太吓了一大跳,急忙将人扶了起来,蒋国公等人知道了消息也急急忙忙赶了过来,这回不仅是蒋夫人就算是蒋国公都有些埋怨起她来了,“兰儿现在身体不好,老夫人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便将这些消息告诉她的。”

“现在不说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老太太瞪了她一眼,“你能管得了她,你来管?既然这件事你们交给我了,剩下的事你们就别插手了行不行?看她这样我这个老人家难道很开心?”

“我这不是还没说什么吗……”铁娘子的名号可不是白来了,即便是蒋国公也招架不住她的气势。

蒋夫人同蒋大人更是不敢说什么了。

半晌蒋兰才醒了过来,铁娘子从来便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她也实在没有骗自己的必要,如今来看楚煜祺已然是人头落地了,蒋兰呆呆的看着这满屋关心自己的人,她知道他们在担心,可是她的心仿佛也跟着他去了,一点都不会感到疼也不会感到伤心了。

连老太太都吓了一大跳,只是她不做声,蒋国公等人更是不敢多说一个字了。

“兰儿,你感觉怎么样?”

蒋兰谁也不看,谁也不理,她索性便闭上了眼睛。

老太太叹了口气,还是让她自己好生休息吧,她站起身来,朝着蒋国公等人挥了挥手,“算了出去吧,让她自己带一会儿,小环你留在这里照顾小姐。”照顾二字被她咬得特别重,担她最怕的便是这个时候蒋兰会想不开了解了自己的性命。

被她赶出去的蒋夫人更是担心,“母亲让我留下来吧,你看到她的眼神没有,母亲我真的很担心兰儿啊。”

“就你担心,我们不担心了吗?你瞧瞧你先前做的好事,你还好意思留下来?就让她自己带着吧,小环会照顾她的,你可别再胡说八道惹她不高兴了。”

自知理亏的蒋夫人惺惺的闭上了嘴,连蒋大人都瞪了她一眼。

老太太担心的看了一眼房门,“任她去闹吧,反正总要有个过程,这几天你们注意一些,千万不要让她做什么傻事,这个孩子的事也先缓一缓吧,我也怕她受不住这个刺激。”

蒋国公点了点头,他也正有此意。

云惊澜同楚慕寒回到冥王府时心情仍不太好,小七起床便不见她这会让正在闹呢,忽而见到云惊澜回来了,急忙扑到了她的怀里,“澜姐姐你们去哪儿玩了都不带我去的!哼!我不高兴了!”

云惊澜伸手来摸了摸她的脑袋,另一只便举到了她的跟前来,“澜姐姐是出门去了,你瞧这是什么?!”

“哇,彩云楼的肉包子,我最爱吃了!澜姐姐你真好。”她伸手接过了包子,便欢天喜地的拿到一旁去吃了,云惊澜瞧着小七发呆,孩子就是好哄。

今日她去亲眼见证了楚煜祺的人头落地,这件事也就算彻底结束了,她心里的石头也算放下了,接下该解决的便是孙嫔了,这件事里孙嫔才是得罪她最深的那一个,不过是因为这人狡猾,借着云婉钥的肚子又逃过了一劫,加上楚煜祺的事还需打铁趁热,云惊澜也就不同她一般计较罢了。

接下来,她倒是可以专心致志的来对付孙嫔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 打压 承启帝似乎也有这样的想法。

年关将至,帝都的事自然也多了起来,同往年一样,城中盗窃之事层出不穷,如今承启帝可用的皇子并不多,楚简刚刚回归皇室,需要学习的也更多,自然是不能交由他去办的,承启帝便找到了楚慕寒,焉知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做好了草草几句夸奖便完事,做不好也得被责骂几句,楚慕寒才不想去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他借口云惊澜身体还未恢复,需人照顾,无暇顾及便拒绝了,关于这件事承启帝心中有愧,虽明知冥王府的丫鬟仆人那么多也轮不到他来照顾,也不好多说什么。

楚慕寒正是知道他这个心思才敢如此的肆无忌惮,找回楚简本应是给他记一记功的,否则这天月江山至此便要流落至外人手中了,可承启帝不仅不许他半分好处,更是在孙嫔这件事上犹豫不决。

别的事楚慕寒都可以忍了,唯独关于云惊澜的事,他无法忍受,也不愿再忍耐了,这么多年他恪尽职守,即使在自己被人害得面目全非的时候他也没有像承启帝低头过,如今云惊澜如此不被人放在心上,到底还是因为他的态度问题。

楚煜祺不再了,现在的他羽翼已经足够锋芒,对于承启帝他也不想再虚与委蛇了。

承启帝自然也发现了他的态度问题,不过以为他还在为云惊澜事对自己感到生气,故而在随后朝堂上对于捉贼的任命问题上,孙家人有意来讨好,想要将这活儿拦过去。

承启帝却没个好脸色,为的便是想给孙家人一个下马威,更重要的是他想借此来打压一下孙嫔的气焰,因他知这个即使被禁足也不会太老实的,为了云婉钥肚子里的皇孙他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再忍耐几个月。

孙嫔敢如此嚣张也无外乎还有孙家人的存在,在云惊澜这件事上这孙家人可也没少出力,做这些事一来好提醒孙嫔和孙家人,应有所收敛,二来也有几分弥补楚慕寒的意思,楚简毕竟还小,在朝中根基也不稳,将来总还是需要人来帮衬的。

何况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翼王存在。

他更加不敢大意。

孙家人本以为自己主动替皇帝接了这个苦差大约会让皇帝有所感动,却没想到最后得到的却是他的冷嘲热讽,孙家人心中自然也有数,毕竟云惊澜这件事也不是什么小事,孙嫔自然是说给他们听了多,孙家的人里包括可不止是孙嫔,还有那云王府的孙氏,对云惊澜也是积怨已久,听闻这样的机会又怎么会放过呢。

谁知道那日他们派去的人会溃不成军,谁又知道那楚煜祺还是个假太子,这一次他们可算是栽大了,万幸的是还有云婉钥这张王牌在,否则这一次不止是孙嫔,整个孙家怕都不能脱身了,再看楚慕寒那一副爱答不理的态度,孙家人心里更是透心凉了,承启帝此番明显是有意做给楚慕寒看的,他们犯错在先,也只能默默低头吃了这个哑巴亏。

这些天下来楚煜祺倒也将这件事摸了七七八八了,承启帝在朝堂上关于楚简的那一番说词他自然也不难理解,但捉贼这件事孙家人既然主动来承担了,皇帝怎么还不乐意了呢?

楚琪睿还没想明白呢,下一面承启帝便点了他的名字来,翼王急忙站出身来抱拳弯腰道:“儿臣在。”

“这件事,朕看还是交给你来办吧,你可不要让父皇失望。”

楚琪睿抬起头来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皇帝今日是吃错药了吗?孙家自己去抗这担子了,他不仅不乐意,还把这担子扔到他肩上来了,“父皇……”

“怎么你有意见?”承启帝挑了挑眉。

翼王连忙低头道:“儿臣不敢。”斜眼看去时瞧见的却是孙家人那幸灾乐祸的表情,刚刚虽然被承启帝嘲讽了一番,但见到楚琪睿这一脸不乐意的模样他们也算解恨了,楚琪睿更是郁闷了。

承启帝只知道他不会安分,楚简现在还不能成事,他又怕楚琪睿来找麻烦,故而安排了他去做这么一件苦差事,而且楚慕寒同楚琪睿也不对付,这样做,既可以打压了孙家人,还能给翼王找些不痛快,想必楚慕寒心里也会舒服些了吧。

他这么做让楚慕寒也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出宫时还想着这些事,楚琪睿却是一脸不乐意的撞了他的下,楚慕寒回神过来,看着楚琪睿这一脸愤恨的模样更是费解,他做什么了让他这么生气?

再说这也实在不像他楚琪睿的作风。

“没关系。”见他只是狠狠的盯着自己也不说别的,楚慕寒更是懒得搭理他,说了这三个字后便匆匆要出宫。

楚琪睿却伸手来揽住了他,“你刚说什么?”

“你撞了我,不说对不起是你的素质问题,说没关系是我的涵养问题明白了吗?”他歪着头斜眼看了过去。

翼王被气得够呛,他和云惊澜在一起这么久了,嘴皮子功夫倒是见长,“谁看见是我撞你了?”

这话再说下去,就更像是两个无知小儿的斗嘴了,楚慕寒懒得同他纠缠,“翼王若是觉得这活不干大可去同父皇说去,本王可不是你的出气筒,借过。”说完他撞开了楚琪睿,后者顿了顿,楚慕寒停下脚步道:“这一次是我撞了你,大伙儿都看见了可以作证,想必翼王大人不记小人过也不会同本王一般计较吧?”

说完他大步流星而去,楚琪睿再像骂过去,却见还未走远的大臣们纷纷掉头看了过来,他勉强的笑了笑,为了保持自己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到底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低了头灰溜溜的便出了宫门而去。

如此一番的楚慕寒倒是心情大好,将承启帝这些奇怪的举动全抛到了脑后,云惊澜还在府中养伤,平日里就靠喂鱼浇花打发时间,见到楚慕寒眉开眼笑,自然也询问了一番。(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 劝慰 很快这件事也传到了孙嫔耳中,关于孙家人在朝堂上被承启帝打压的事她也知晓了一些,孙嫔本禁足在永和宫,本还想着要不要再去做些什么事来讨好承启帝呢,忽听见这样的消息,知道他这是铁了心要给自己难堪了,一时间竟也不知该做些什么好。

然而事情还远不止如此,承启帝下朝后又去了一趟江茹处,她仍闭口不谈楚简的事,只是每日照旧来给他做些膳食罢了,承启帝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又想起了今日朝堂上事来,就快到年夜了,宫里却还没什么准备,因着今年李皇后也不再了,便没有人来主持,江茹和刘妃珍妃位份一样,理应从她三人中选一个才是,但刘妃现在还想着落井下石,他实在也不想去找她,而且那珍妃又同她是一个鼻孔出气的,承启帝就更加不想去找她了。

论资历来说江茹又实在比不上她二人,承启帝摸着下巴心里也有了主意,不如再抬一抬江茹的位份?

皇后之位他实在无心去扶持了,何况身为一国之后,这也由不得他自行做主,但自孙嫔被降位后,贵妃之位倒是空悬许久,他也可以适当的提一提了。

正好可以这样把家宴交由江茹去办,二来么也可以打压一番孙嫔,就这么办了,承启帝招了招手让江茹做到他身边来,她温顺的为他盛了一碗鱼汤来,承启帝尝了尝对江茹的厨艺又大家赞赏了一番,“爱妃近来似乎也没什么事,不如帮朕一个忙吧?”

“陛下有事,吩咐便是了,何来帮忙直说呢。”

“眼看要过年,皇宫的传统家宴却还无人来操持,今年皇后不在了,朕又无心来亲自过问此事,爱妃便替朕办了吧。”

江茹夹菜的手顿了顿,“可论资历来说,刘妃娘娘比臣妾更为合适才是,何况上次……”她说的珍妃寿辰的那件事,虽是孙嫔有意来捣乱,但毕竟也是她着手来办的,这件事到底还是搞砸了。

“那件事错也不在你的身上,朕也知道论资历来说刘妃更为合适,可你知道刘妃近来为了翼王的事可谓是心力交瘁,朕也实在不想麻烦她了,不如这样吧,朕将你位份抬一抬吧。”

江茹愣住了,她的位份在往上台,那可就是后宫中地位最高的人了啊,她心情复杂的看向了承启帝,“陛下,这样……恐怕不太好吧。”

“朕是皇帝,难道连这点事都做不了主吗?还是爱妃你不愿意为朕不做事?”江茹没有孩子,由她来料理后宫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现在珍妃同刘妃可谓一个鼻孔出气,交给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人都不合适。

江茹也知,自己位份高了对楚慕寒还说也是好事一件,何况,不过是刘妃和珍妃罢了,她连孙嫔都能对付,何况是这二人呢。

她起身来半跪余地,“臣妾叩谢陛下隆恩。”

“起来吧。”承启帝抬了抬手。

第二日,江茹晋升为贵妃的消息便传入了孙嫔的耳中,孙家人的这件事还没完呢,这江茹眼看着又把她踩了一脚,孙嫔气得白眼一翻便摔倒在了地上,幸好被小鞠及时扶住才不至于摔得太难看。

老嬷嬷知道了这件事后急急忙忙的派人去请了太医和皇帝,承启帝只是说了句知道了便也不在搭理了,狼来了的话听多了也就不容易相信了,孙嫔装病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这次她被禁足不能出宫,想必是又想骗他过去呢。

江茹正在给他研磨,还故意劝了两句,她不劝还好,她这一劝承启帝就更加不愿意去看孙嫔了。

太医把脉说是气火攻心给她开张方子也就罢了,孙嫔幽幽转醒,看了看小鞠又看了看老嬷嬷,却没有看到承启帝,她有些失望的挣扎起身,小鞠急忙来将她扶了起来,孙嫔却还是望眼欲穿的看向了门口,仿佛下一秒那个人就会从门外走进来。

可到底她还是失望。

“你们没有去通知陛下吗?”

小鞠看了看老嬷嬷,她不知道该不该让孙嫔来知道这件事,毕竟她刚刚可是被气晕过去了,再说承启帝态度,恐怕她会更加伤心吧。

小鞠幽幽的叹了口气,即使她什么都不说孙嫔也看出她想要说的话,他们去通知了,只是他不愿意来罢了,他就这么恨她吗?从前他许给她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给了李皇后,如今又给了江茹,这其中却从来都没有过她。

她鼻头一酸,眼中便泛起了水渍,老嬷嬷推了小鞠一把:“你先出去吧,我有些话要同娘娘说。”

小鞠虽然不甘心,但再看孙嫔见她也点了头,这才不情不愿的出了门去。

孙嫔无力的靠在云枕之上,“他明知我晕倒了不愿过来是吧?”

老嬷嬷无奈,“娘娘难道现在还对陛下心存幻想么?他已经不爱你了,对于你的种种善意,不过是因从前所弥留下来的习惯罢了,别再天真了娘娘。”

她其实早就该知道的,江茹一个宫女,如今却一跃晋升成为了贵妃,从前二人还半斤八两,短短两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她却已经将自己彻底踩在了脚下。

他这一次是故意来给她难堪的啊,既要打压孙家,还要抬江茹起来,她是该死心了。

“那我该怎么办?如今我还能重获恩宠吗?若是没有皇帝的恩宠,我还能做些什么呢?子晋变成这个样子,那楚煜祺又死了,现在还有谁能来照拂他们呢?”她越想越觉得心灰意冷,做了这么多事,到头来还是徒劳无功的。

“娘娘先不要着急,冥王妃这件事陛下是觉得有些愧对她,故而才做出这些事来给他二人看的,一切等到他们回到中州再说也不迟,倒是中州自然会有人来对付他们,而娘娘这边再趁机解除禁足令吧。”

她这么一说,孙嫔的眼中倒是流露出了一丝光彩来,她有些迫不及待的会问老嬷嬷道:“那是什么时候?”(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 年货 “照目前来看,冥王同冥王妃留在天月想必是因为太子这件事,如今这事儿已然尘埃落定了,想必年后他们也该回中州去了,娘娘只要安心等到那个时候便是了。”

孙嫔想了想倒也释怀了,此前她一直不太明白云惊澜为何还不去中州,毕竟他们要想要查办的事都还没做完,直到楚煜祺的身份曝光她才忽而明白,云惊澜会这么做不过是因为她早已接到李皇后的消息了,故意留下来帮衬楚简的吧,现在这件事解决了,他们的确是该回去了。

她点了点头,擦了把脸上的泪痕,“你说得没错,现在的我们的确不是云惊澜的对手,何况就算是看在中州王的面子上,皇上也必然要给她一个交代了,所以我就成了他下手的最佳选择了。”

老嬷嬷的点了点头,见到她能这么想也就放心了,现在的孙嫔被那江茹打击得可是够呛,她们自然也想过要去对付江茹,不过此人有皇帝护着,而且做事小心谨慎也实在也是抓不住她什么把柄,想要暗地里使坏却又被她不露声色的破解到了,老嬷嬷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当年她跟在孙嫔身边作威作福的时候,刘妃珍妃等人谁人不害怕她们。

偏生这个江茹就是不怕的,这点连老嬷嬷都没有办法,加上现在她位份也高了,更是不敢动了。

幸好孙嫔也知道了现在再去找江茹的麻烦无疑是自讨苦吃,她现在一心所想的也就是保护好云婉钥肚子里的孩子罢了。

“娘娘先个中州那边去一封信,将这里的消息传给他们也让他们找些做准备,估摸着过完年,冥王同冥王妃便会去往中州了。”

孙嫔点了点头,当即便写了一封信寄了出去。

被老嬷嬷一番劝慰后,孙嫔调整了心情,安心在宫里为自己那个还未出世的孙子准备的起了小衣裳,小鞠也会帮帮忙,老嬷嬷就实在没什么办法了,她连穿针引线都觉得够呛。

楚慕寒没有接到捉贼这个任务,倒是有空去继续查办锦妃之事了,此前因为楚煜祺和林简这件事,他耽误了不少的时间,过完年以后他便要同云惊澜回到中中州去了,锦妃的消息的却还是不慎清楚,他仍不能放松警惕。

而且经历了这么多事他知道没有铁证是扳不倒孙嫔的,毕竟云惊澜这件事摆在眼前,承启帝都还可以放她一马,这件事着实让他赶到万分心寒了。

至于楚景铄又是个能躲的,他在中州到底没什么势力这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人,那边的也是也先放一放吧,眼下最为重要的时候为锦妃报仇,彻底扳倒孙嫔。

他有了忙的事,便也极少在王府了,云惊澜因为受伤被他看护得固若金汤,什么活都不让做,身体没事都不让,憋她浑身难受,好不容易得到了这么个机会她再出门走走,身上都要长虫子了,加上快过年了,总要去置办一些年货吧。

因而便领了小七要出去逛街,小七是个贪玩的,而起天月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格外的稀奇,她还没在天月过过年呢,当下也欢天喜地的要同她出门去,茯苓等人却是头疼不已,楚慕寒出门前还嘱咐她们一定要看好云惊澜呢,当时云惊澜自己也在场,信誓旦旦的表示自己哪里都不去,结果转头就把这件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阿悄最为实在,板着脸有些不乐意,“王妃,你答应过王爷不能出门的。”

云惊澜有些心虚,“这个嘛,你们王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晓得,我若是不答应,他怎么能安心去办自己的事呢,如今这楚煜祺已经就地正法了,翼王又被派去抓贼了,其实也没什么人敢来对我们出手了,再说还有茯苓她们跟着呢,你就甭担心了。”

“那怎么行,王妃身上还有伤呢!”阿悄据理力争,她是怕她在遇见危险,这次的事让几个丫鬟都战战兢兢,看到她受此大罪,被打在自己身上都更加难受了,她这话一出,茯苓等人也配合的点了点头。

云惊澜挽起了衣袖,“你们瞧我真的没什么事啦,在王府憋了这么久我都快闷死了,而且快过年了,街上可热闹了别说你们不想出去逛逛啊。”

几个丫鬟不说话了,云惊澜扳起指头数起了街上的食物来,茯苓等人没什么反应,小七倒是忍不住了,急忙拽住了她的胳膊,“澜姐姐,快别说了,我们出去吧。”

她弯腰来捏了捏她的鼻尖,“怎么小馋猫你饿了?”

小七用力的点了点头,随后又扭头看向了茯苓等人,“几位姐姐你们就别担心啦,我还有护卫呢,这么多人不会出很忙事儿的,过年不是要置办新衣裳嘛,我瞧着你们还没来得及做了,我们就一起出去逛逛嘛。”

几个人还是不说话。

云惊澜却鼓励的看着她,这个时候也就小七可以说动她们了。

小七眨了眨眼睛,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看着他们,阿悄嘴角抽搐,“王妃真是太狡猾了!”她带小七出门可不止是为了带她玩这么简单吧?她一定是故意让她来说服他们的才是吧!

云惊澜得意的眨了眨眼睛,几个人拿小七没有办法也只好答应了她的这个要求,几个人一道出了门,云惊澜目标明确,既然是过年嘛,新衣服肯定是要办的,几个丫鬟加上小七一人置办一套,挑好了布料,让人送去了冥王府,她又带着小七去买出的,许多东西小丫头都没见过,因而对云惊澜也不客气,看见什么要什么,云惊澜忍不住有些肉痛,想到小七远离娄箫和明妃来这里陪她,心里也觉得挺亏欠她的,这过年再怎么也不能亏待了孩子啊,因而她花钱花得痛并快乐着。

她们怕被楚慕寒发现了因而早早便回了王妃,可惜的事那送来布料还是将她们出卖了,尽管云惊澜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三十章 学习 楚慕寒黑着脸提着布料到了宁园,云惊澜急忙让小七快把东西藏起来免得被他发现,结果一起瞧见楚慕寒手里的东西她就心虚了。

他将布匹放在石桌上,“你出门去了?”

“啥?我不知道啊?这是什么东西?”她一脸无辜的模样,这布庄的人也实在是太过分了吧,她都有意不去楚慕寒所开设的布庄的,想不到千算万算没算到布庄近来毕竟忙,货也送得晚了,她回来时一高兴也没来得及去询问管家又没送到,这不就被楚慕寒给抓了个正着么?

“这是布庄送来的,说是你亲自去买的。”他把亲自二字咬得特别清晰,云惊澜心虚的看着他,“弄错了吧,我都没出门去啊,不信你问小七。”说着她悄悄同小七使了个眼色,后者嘴里还塞着东西,也不敢说话,只好用力的点了点头。

楚慕寒伸手去擦了擦小七的嘴角,“瞧见没,脸上还有油渍呢,还说你们没有出门去?”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云惊澜尴尬的笑了笑,朝小七挥了挥手,“阿悄你们先带小七回去休息吧,顺道把她的东西也带回去啊。”

阿悄等人清楚她这是要准备受批评呢,自然是不能给她们看到的嘛,再说没有看好云惊澜这件事她们也很心虚,因而灰溜溜的带着小七退下了。

云惊澜也很机智举双手投降道:“好吧,我承认我是出去了。”还一副你能咋滴的表情,楚慕寒更觉头疼,“看来我明日还是不要出门了。”

“那怎么行。”她急忙坐到了她的身旁来,“你不是在查母妃的事么?”

“谁叫你不听话呢?”楚慕寒无奈,云惊澜更是无奈,“我真的没事了,你也知道我这人坐不住,我都很听的你话安心养病了,这快过年了,街上热闹得很,我也想去看看嘛,还有阿悄她们在呢,她们会照顾好我的,再说,小七她大老远的从中州而来,我们总不能亏待了她吧?”

“我说不过你!”他赌气的将脸转到了一旁,云惊澜又只好讨好的转到了他跟前来,“好啦好啦我不出门安心养伤便是了。”反正该办的她今天也办了,也可以消停几天了,再说了再这么出门一趟她就要去喝西北风了,养个公主真是不容易啊。

楚慕寒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宫里承启帝下朝后也时常将楚简留下来,教他一些治国之理,他自知时间不多,必须要尽快来教导这个孩子才行,承启帝片刻都不敢耽搁,林简为人聪明好学,他更有自知之明,承启帝很是满意他这谦逊的态度,再看他的学习能力也十分的强,心里对于他也越发感到满意了。

唯一的遗憾,他生长的环境注定了他的谈吐和视线不能与自己在同一高度,更何况这十几年的疏离也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弥补的,二人的相处说是父子,其实更像是是师生,楚简虚心好学,承启帝循循善诱。

但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亲情之间也不是一时半会儿便能弥补得过来的,现在的他只要留在自己的身边就好了,学习治国之理才是重中之重,至于别的,一切都要考缘分,若是相处不来,那也怪不得别人罢了。

待到他将这些书籍看完之后,承启帝也试图让他来一道看奏折,楚简诚惶诚恐,人人都说帝王心海底针,承启帝此番到底用意如何呢?

见他这副模样,承启帝却是有些于心不忍,再想想楚煜祺,他心知自己亏欠楚简的实在太多了,他招了招手,让他走到自己跟前来。

“没关系的,你过来吧。”

楚简稍微一犹豫,又瞧见了他眼中的不耐烦,他这才急忙走到了承启帝身边来,他的面前摆放着几张奏折,“你把这奏折看完了,再同我说说你看法。”

楚简只好将奏折捧了起来,说的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小事罢了,他心里稍微松了口气,承启帝似乎也听到了他的声音转头过来神情严肃的瞧着他,“你是不是觉得这都是小事?”

“不……”他想说些什么到底还是没说出来。

“事虽小,却是国之根本,处理奏折也不可因事之大小而导致自己的态度有所偏颇,你明白了吗?”

楚简慎重的点了点头,“儿臣明白了,多谢父皇教诲。”

承启帝笑了笑,“继续看吧,等会儿再将你的看法说与朕听。”

楚简果真慎重的批阅起了这几分奏折起来,他因而怕犯错,故而下笔十分的谨慎,连批注都写得十分仔细,不知不觉间承启帝已然批阅了好几本奏折,这才回神过来看向了楚简,却见他已经恭敬的自己批阅的这几本推了过来。

承启帝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笔,又转了转脖子,这才将他推来的奏折仔细检阅起来,楚简紧张的看着他,见他时而紧皱眉头,时而嘴角上扬,心里更是七上八下,他为人谨慎小心,切心思毕竟厚重,见他这样必然也要多想了,可面对是的他不太熟悉的承启帝,他心有许多话也不敢轻易说出口来。

直到承启帝将这些奏折合上来,“你批阅得很好,不过这件事……”说着他挑了一张出来,又仔细同他分析了这件事的厉害关系,楚简受益匪浅的看着他,心里对承启帝因而也敬畏了几分。

不亏是一国之君,这隐藏着的内情他居然没有考虑到,说来他也有些羞愧,“儿臣都没想到这么多……”

“没事,你经验不足,以前也未曾遇见过,自然不会这样想,上朝的时候,你要多观察一番朝中的大臣,有朝一日你能听懂他们的话中之意后,这些事自然也就难不住你了。”承启帝慈爱的看着他,楚简终于是笑了笑,这些天他一直紧绷着一根弦,做什么都格外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犯错,不过在真的犯错后他忽而也觉得其实这一切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 赏雪 承启帝醉心教导楚简之后,江茹倒是也空闲了许多,她晋封为贵妃,宫中祝贺的讨好的人比比皆是,承启帝也知道她是忙的,加上还有家宴之事需要她去处理,因而也不没有去打扰她,好不容江茹才将这些事打点好,正要喘一口气,这刘妃和珍妃忽而便找上来了。

江茹顿了顿,不过她早就料到这两人会来找自己,心里早也有数了,便挥手让宫女去将两人请了进来。

如今她身为贵妃,刘妃珍妃见了还需得来同她行礼。

“见过贵妃娘娘。”

江茹面露微笑伸手去将二人扶了起来,“两位姐姐如此可算是折煞我了。”

刘妃倒是没什么表情变化,仍是客客气气的模样,倒是那珍妃有些阴阳怪气的模样,“贵妃娘娘如今贵为六宫之首,臣妾请安也是应该的,娘娘又何须客气呢?”

刘妃看了一眼珍妃,没有做声,虽然江茹被封为贵妃让她心里也有些不大舒服,但毕竟她后封妃,根基不稳,又没有皇子皇女,想来也不会对她们造成为什么威胁,何况她年纪毕竟也不小了,争宠这种事她早已没了兴趣,对承启帝来说就算没有江茹还有孙嫔,不管怎样也轮不上她,与其看孙嫔那种小人得逞,还不如看江茹往上爬了。

这件事要说谁最生气自然也就是孙嫔,听闻她被气得双眼翻白直接晕了过去,刘妃就忍不住像个江茹鼓掌叫好,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她今日领着珍妃前来可不是给江茹找茬的啊。

但她要自己犯蠢来惹江茹不开始自己也没必要看着,刘妃便也安静的看着珍妃这番阴阳怪气的模样的。

江茹早就知道她们来者不善,因而也没生气,若是生气有用,早在锦妃死的时候她就发一通脾气好了,可是,有些事你生气又有什么用呢?

比如现在珍妃这般得理不饶人的模样又能得到什么好呢?在她看来却只觉得有些可笑罢了,“珍妃姐姐说得也没错,如此本宫也就不用客气了。”

珍妃原本是打算借机来奚落她一番的,想不到这江茹不按常理出牌,这么一说她倒不知该如何接话,如鲠在喉的珍妃眼神复杂的看着江茹。

倒是刘妃噗呲笑出声来,“珍妃啊就是个直肠子,我们都是皇上妃子,她入宫早,却只是个平妃,而贵妃娘娘却平步青云,想来心里是有些不甘心的,娘娘也不用放在心上。”

听她这么一说江茹也配合的笑了笑,“哪里的话,本宫知道珍妃姐姐是在同本宫开玩笑呢。”

见她似乎也没有放在心上刘妃也就放心了,在宫里,多这样一个没有皇子的朋友总不是是什么坏事吧?楚慕寒对比楚琪睿来说最大的不足,便是锦妃不在了,这宫里甚至没有人来帮衬他。

珍妃听到她二人这样一来二去后也忍不住耳根一红,她来前刘妃便说过自己的意图,是她见到江茹后没有忍住才会说出这些话,现在来看倒成了她小心眼了。

“贵妃娘娘说得事,是臣妾逾越了,还请娘娘见谅。”

江茹伸手去拉住了她的手道:“我们都是陛下的妃子,理应以姐妹相称才是,姐姐又何须如此见外呢。”

“这便好,昨夜下了雪,臣妾前来是想邀贵妃娘娘一道去赏雪的,不知娘娘可否有空呢?”刘妃趁热打铁说出了自己的意图,江茹虽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知道刘妃目前并不知道自己同楚慕寒的关系,因而也没什么敌意,她假意同她二人交好似乎也没什么坏事。

她笑了笑,“之前皇上将家宴之事交于本宫来办,这不刚刚处理好呢,刘妃姐姐来得真是巧。”

“是么?难怪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贵妃娘娘前几日受封,臣妾想着娘娘这边想必要忙的事也多,故而没有来打扰,想不到今日来倒是刚刚好。”刘妃热情的伸手来挽住了江茹的胳膊,后者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

随后三人一道出了殿门,御花园中果真银装素裹,天地将恍惚一片白茫茫之色,道上还有几个宫女内侍在铲雪,如今这宫里最为尊贵的三个女人一道出现,这些个宫女急忙扔下了手中的铁铲想要行礼,江茹却提前伸出了手,“这么大的雪地上都是湿的,大家就免礼吧。”

宫女们都十分喜欢她,因着她也是宫女出身,对大伙儿也是十分的友善,为了能争取到含元殿,甚至有大打出手的事情呢。

刘妃同珍妃看着她,二人也是相视一笑,这江茹到底还是地位不高啊,这样的人也好哄,想要骗得她同她们同一阵线也不难。

三人说说笑笑,看起来真是十分和谐的模样,有心想要靠拢江茹的人在珍妃同刘妃离开后还好心来提醒她要小心这二人才是,江茹笑了笑,还同她道了谢,那宫女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把她当做无知妇人才是珍妃和刘妃的可怜之处啊。

距离家宴的时间并不多了,江茹再三将事情确定了一番,又特别关照了云惊澜和楚慕寒一番,但怕被人瞧出来她也不敢安排得太过明显。

年前下了最后一场雪,她站在屋檐下看着白茫茫的一片,心里也有些感慨,这是她第一次得意出现在家宴之上,想不到这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里却发生了这么多事,从一个宫女到贵妃,从一个太子到接下,从一个皇后到一柸黄土,从一个庶女到他国公主,这一年发生的事真的事太多太多了,多到她有些不适应。

她也知年后,云惊澜和楚慕寒大约也会回到中州去的,毕竟他们还有事没有完成,而在这之前的家宴,翼王端王云婉钥都会出席,人多正是是使坏的最佳时机,她当然清楚这些人不会安分的,因而她更要小心来保护好云惊澜和楚慕寒才是。

身在后宫能为他们做的事不多了,她伸手去接住了一片飘落的雪花。(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三十二章 家宴 终于大年夜的家宴便到了,孙嫔虽然被关了禁足,但想到云婉钥也要出现,怕她不安,故而承启帝也网开一面破格让她一道出席来了,孙嫔倒是安分了,知道自己现在也不是云惊澜的对手,她早就看出来了,这江茹本就有心偏袒他二人,如今他们在宫里也同样也后台,真是麻烦。

但她也听说刘妃同珍妃倒是上赶着去讨好江茹呢,想必她们怕是不知道这件事呢,孙嫔冷笑的看着那跟着江茹身边的珍妃同刘妃,这两人怕还以为江茹真是没有人来扶持吧,不过可惜,人家可是早就有人了,愚蠢的却是她二人,但孙嫔也不打算告诉他们这些事,反正看到翼王和刘妃栽跟头她也觉得很开心。

云惊澜同楚慕寒有些姗姗来迟,小七因为没有进宫皇宫,听闻他们要进宫去参加晚宴,因而吵闹着也要去,云惊澜知道她什么热闹都要去凑,这家宴也邀请了众多文武百官加上一些女眷之类,就算她带上个小七倒也没什么关系,何况她也挺久没有见到楚简了,也挺想见他的。

想了想,云惊澜便也答应了她的这样要求,她答应后楚慕寒自然也不会有所反对,对于小七,他唯一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要听话。

他们进宫来时,人都已经来得差不多,也有大臣试图去同楚简交谈,比起最开始他被围住时的惶恐不安,现在的他倒也镇定了许多,楚慕寒一样便瞧见了那同人交谈的楚简,很显然他也瞧见了他们,同身边的大臣说了句什么后,那大臣也扭头朝着他们看了过来,随后了然的点了头。

楚简便朝着他们走了过来,小七最是高兴,“林简哥哥!”

云惊澜伸手来敲了敲她的脑袋,“不是林简是楚简哥哥知道吗?”

小七撅着嘴捂着头有些可怜巴巴的看着她,“知道了。”

楚简倒并不介意他到底是林简还是楚简,只要他是皇帝和皇后的儿子便好了,他们走到了一旁聊了会儿天,楚慕寒倒是挺意外的,短短时间里,楚简的进步倒是飞速的快。

他忍不住赞许道:“原本我还有些担心你的,想不到太子殿下如此勤奋,人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果真不假。”

得到了他的认可,楚简心情更是大好,他知道这年夜楚慕寒同云惊澜会进宫来,他为此期待了好久呢。

“说起来,我还一直没有同冥王和冥王妃道谢呢,为了我的事,还让冥王妃被孙嫔抓了去,又受了那么重的伤……对了王妃的伤可好了?”

云惊澜点了点头,“太子殿下不用放在心上,都是些皮外伤罢了,而且即便没有太子,那孙嫔也不会轻易放过我的,所以太子也无需介怀此事,正所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有些人终究会自食恶果的。”

她言下之意还是要对付这孙嫔的,楚简听得有些激动,“若王妃和王爷有所需要,可一定要来找我。”

楚慕寒点了点头,他能这样想最好不过了,楚慕寒还真不想与楚简为敌,虽然他看起来弱了些,当初南风那么说的时候他的心到底还是有些担忧的。

“等等看,说不定今日她会主动来招惹我们也不一定哦。”云惊澜说着偷偷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孙嫔,眼下她一颗心都在云婉钥身上,连云惊澜进宫来了都没注意,真是无趣,云惊澜耸了耸肩,看来今日这孙嫔是不会动手了,也难得终于可以安静的过一个年夜了。

江茹好不容易将刘妃同珍妃摆脱掉后,这才朝着他们走了过来,云惊澜和楚慕寒知道她被封为贵妃后,虽送了贺礼进宫来,却一直没能当面同她道贺,刚刚他们也瞧见了江茹,不过见她身边跟着刘妃和珍妃,也不好去打扰,如今她自己找来了,倒是正好。

“见过贵妃娘娘。”二人一道行礼道,小七见了也迷迷糊糊的也跟着来行礼,江茹抬了抬手让她二人起身,又急忙伸手去将小七挽了一把,“这便是小七吗?”

云惊澜点了点头。

“这小模样长得还真是可爱。”

小七虽然任性,但对于一个上来就夸自己的可爱的人她当然也十分喜欢,“娘娘也长得很美呢!”

“这小嘴可真会说话。”说着她从衣袖中摸出了一个锦囊来递到了她的手中,“来这是个给你的压岁钱。”

“谢谢贵妃娘娘。”小七也不客气,欢天喜地的将那锦囊拿了过去,云惊澜再想阻止也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无奈的看向了江茹,“娘娘,您这样会把她宠坏的。”

“小姑娘嘛,就是应该拿来宠的不是。”

楚慕寒有些发呆,若是锦妃还在,想必也应该是江茹这般模样的。

随后承启帝出现在了会场,众人这才急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景瑞雪这才看到了云惊澜身边带着的小七,她眯起了眼睛,云惊澜是什么性子,看她那边呵护的模样已经看出对于小七的不同了,她是心狠手辣到一定地步,才不管对方是孩子还是大人,景瑞雪看了眼不远处被孙嫔护在身旁的云婉钥,心中又有了计划。

万人之上的承启帝看着这越来越少的家人,心里却忍不住有些难受,因而也多喝了几杯,这一年他失去了太多的人了,先是太后,随后是皇后,再然后是被他亲自处于死刑的楚煜祺,还有那逃往在外的楚景铄,他们不打一声招呼,匆匆忙忙的从他生命中消失了。

他是真的老了,一年不如一年,身边的人一年比一年更好,人们常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的,为何这么多人离开他了却没有新人来到他的生命中呢,好不容易才盼了云婉钥肚子的孩子,他自然十分珍惜,可是楚慕寒不能理解,甚至还在为他留下孙嫔而置气。

承启帝也不想去怪他,毕竟他如今真是风华正茂,又如何能理解得了他心中的苦楚呢。

江茹伸手来按住了他斟酒的手:“陛下你喝多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三十三章 使计 承启帝闻言抬头来看向了她,江茹眼带温柔,恍惚间他似乎又看到了锦妃的模样,在她最好的年华里,她遇见的还未是如此风华正茂的他,一开始他也曾清醒相待,这宫里的人有多少是他不情愿带回来的,但她却是不一样,她没有任何的家事背景,甚至也无法在家国大事上给予他帮助,所以在他的野心面前,锦妃输了,毫无用处的她横贯在那里,成为了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也不愿去帮助她罢了。

是他辜负了她,也是他对不起李皇后,她们离开他都是他自作自受的罢了。

“陛下?”

江茹的话再次将他拉回到现实之中,他无奈的笑了笑,人啊不服老也不行啊,若非人之暮年,他又怎会常常缅怀于过去呢。

他伸手来按住了江茹的手背,离开他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而今来到他身边的人他应该多加珍惜才是,他叹了口气,“朕没有多喝。”

江茹大约也猜到他是在感慨些什么,不止是他,连她回想这过去半年发生的事,心里也觉得堵得慌,承启帝毕竟年纪大了,否则他又怎么会如此急迫的将楚简扶上太子之位呢,他难道不知道他对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敢到很陌生吗?他甚至也达不到储君的标准。

他什么都知道,他还是这么做了,他只是想给天月一个交代,待他百年之后,这天月终归是有人来管理的,虽然那个人现在还不够资格,但他十分自信,他的孩子永远都是最为优秀的,即便不是从小养在身边的一样。

“陛下是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不开心的事?过去那些开心的事对他来说,如今也变成了沉重的负担了,承启帝点了点头,他只是不愿将自己的疲惫表露给外人来看罢了。

“今日是年夜,陛下就不要去想那些让人觉得不开心的事了,就看着眼前的孩子们吧。”顺着她的视线,承启帝看向了这场中坐着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儿女,楚简是第一个发现他目光的人,他笑得浅淡而温柔,承启帝也回应般的笑了,再看向端王时,看得出仍旧同端王妃不愉快的模样,大约是因前车之鉴,这端王妃又怕他醉酒误事,连酒都不给他喝了。

这样的也好,承启帝在心里对于端王妃的行为进行了肯定,坐在端王旁边的便是楚琪睿和景瑞雪,楚琪睿仍旧不肯安分,这会儿正在同身旁的大臣说笑了,景瑞雪却沉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再看楚慕寒和云惊澜,这两人身边却多了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若这是他俩的孩子倒是好了,承启帝皱起了眉头在看到小七后顺带将目光分给了云婉钥,大冬天她穿得挺厚,也瞧不出身子来,倒是孙嫔对其呵护备至,楚子晋仍旧痴痴呆呆的坐在一旁。

承启帝将目光转回到了江茹身上,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爱妃说得不错,如今朕的这几个孩子都在身边,理应开心才是。”

江茹顺从的点了点头,顺道将一杯茶推到了他跟前来,“这是臣妾命人特意为陛下而准备的人参茶,陛下就少酒多茶吧。”

承启帝将茶杯捧了过去。

倒是景瑞雪在他目光转到楚慕寒云惊澜身上似,顺道也跟着看了过去,她方才就在捉摸应该怎么利用好小七才是,原本还想同楚琪睿商量一下的,可这人却一门心思在同旁边的说着话,上次云婉钥的事便让他很是不高兴了,她唯恐一会儿出什么意外,这楚琪睿回去又得发一通脾气,她可没那个耐心来伺候他,若他不答应也就罢了,反正她也不急于这一时。

好不容易等到楚琪睿同人攀谈完了之后回来,她瞥了一眼落座在身边的人,楚琪睿却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安,只是又让宫女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景瑞雪不动声色的咳了一声,楚琪睿置若罔闻,她无法只好又咳了几声,这才引起了他的主意,“王妃怎么了?喉咙不舒服?”

景瑞雪无语的看向了他,“王爷也稍微休息一下吧,宴会还没开始呢,一会儿王爷该忙坏了。”如今朝中的人都不看好楚简,对于楚琪睿的期待值反而更高一些,来同他搭话的大臣也不少,对比起楚博文跟前的冷清,连景瑞雪都觉得有些残忍。

楚琪睿也不傻,自然听出了她皱着话中之意,于是便也坐在了她的身旁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朝着云惊澜和楚慕寒的反向看了过去,楚琪睿莫名其妙,“怎么了?”

“王爷难道没发现他们俩身边多了个孩子吗?”

“这又怎么了?他二人成婚也好些年了,一直没有孩子,说不定是这冥王思子心切,故而去抱来一个孩子呢?”一个孩子能有什么稀奇的,楚琪睿一早也发现了,然而他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对于他的这个态度,景瑞雪仰头感到十分的无奈,他几时变得这般天真了?

倒也不是他天真,而是这楚琪睿骨子里就是瞧不上女人和孩子的,一开始连楚慕寒和这个瘸子他也是瞧不上的,若非后者这两年来身体渐渐恢复,且针对于他做的这些事十分棘手,恐怕楚琪睿也很难去相信这个事情。

楚慕寒比他想象中更加复杂麻烦。

“王爷难道没有瞧见云惊澜对这个孩子格外上心么?”

“即便是领养来的孩子,那也是他们的孩子,上心些又怎么了?”

景瑞雪更是无语,她现在要讨论妃是这个孩子的身份问题吗?她是领养的还是捡来的同她又有什么关系,她所关心的是这个孩子能否帮助他们来对付云惊澜的钥匙而已。

“王爷若是能过关心一下这些小事,而不是沉迷于与人往来的话,之前那件事或许就不会若此的措手不及。”

楚琪睿被她这话堵了个结实,知道她说的事楚简这件事,可这又能怪得了他么?她这么厉害怎么就没算计到?(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三十四章 主意 翼王没好气的看着她,“这件事你难道提早就知道了,楚慕寒知道那不过是因云惊澜同李皇后关系后,她进宫那几次你也在,你怎么没同李皇后交好,好让她将楚简托付给你呢?现在你倒是怪起我来了?”

景瑞雪被他这么一一顿训斥后也是莫名其妙,她不过是好心来提醒他主意一下小七罢了,她又哪里去惹得他不开心了?自己脑补得未免也太多了些。

这个时候她也不想同他吵,“王爷多心了,臣妾只是觉得这个孩子活泼好动,或许我们也能趁机做些什么?”

一听她说的正事上来了,楚琪睿倒也没有太过斤斤计较,她有什么事想做,同他说一声便是了,犯不着来戳他的痛楚,他堂堂翼王又不是欠了谁的,“在个小孩子罢了,能起到什么重用。”

“这可不一定,太子当初不也是孩子,到现在也不能带来这般大的麻烦么?只要利用得当,什么事都是有可能了。”她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来。

楚琪睿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坐在云惊澜身旁的小七,从这两人亲昵的举止来看,关系的确也不一般,再说那孩子一双眼睛滴溜溜的打着转,似乎在观察着皇宫中人的事,她这个年纪的孩子出席这样的场合竟然也没有露出怯懦的态度,倒是十分难得。

这一观察他忽而也觉得,景瑞雪的话似乎也有些道理,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孩子,说不定真的会产生什么奇妙的效果呢,他跟着笑了笑,“你有什么计划?”

景瑞雪点了点头,“云婉钥不是还在么?父皇现在对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可是紧张得很,前几日,云惊澜被孙嫔那般欺负,都看在云婉钥的份上没有将她打入冷宫,今日家宴竟然还敢放她出来,王爷觉得,受了这么大屈辱的冥王妃会不会心生不满呢,大人无心的几句话,孩子听见了记在心里似乎也没什么奇怪吧?”

她话说到这个份上,楚琪睿也不可能不明白了,他脸上的笑意更加浓烈起来,他对这个孩子也敢到不安得很,不过先前的事的确让他心有余悸,他原本想等着楚慕寒和云惊澜来动手对付这个孩子,可惜的是这两人却一直都未嫁给目光落在云婉钥身上过,这个便宜可不好捡。

如此一来,也只能他们来帮忙创造这样的机会了。

“你可有周祥的计划了?”他挑眉问向了景瑞雪,后者点了点头,脸上都是深不可测的笑意,“王爷尽管看好戏便是了。”

既然这招呼她也打过了,看楚琪睿的模样,似乎也很期待自己能有所行动,景瑞雪站起身来,说是要去方便一下,月汇急忙跟在了她的身后一道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她却一人回来了,楚琪睿看了她一眼,“怎么就你一人?”

他们进宫来时可没带什么宫女,这月汇不知道去哪里野了,一会儿可别指望他来伺候景瑞雪,虽然楚慕寒对云惊澜端茶递水殷勤得很,那前提也是人家夫妻恩爱,他同景瑞雪至今仍是合作关系,自然也懒得去装什么恩爱,倒是坐在远处的景嵩和景夫人二人如此更加担心起来了。

当初景瑞雪也是信誓旦旦的表示对翼王一见钟情才嫁过去的,如今翼王也迟迟未有侧妃,传闻说二人倒也算是恩爱,怎么在外人面前会是这么个样子的,他们想问,景瑞雪自然也不会说的。

所以关于她同楚琪睿的关系,除了他二人之外便再无第三人知道,她还是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憎恨云惊澜更是成了习惯。

“她出去办事了。”办事二字说得十分重。

楚琪睿当即也就明白过来她是去办什么事了,这种事搞不好就要掉脑袋的,当然得让自己最为信任的人去办才行。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楚慕寒和云惊澜,嘴角泛出一丝冷笑,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云惊澜惊慌失措的模样的,那画面一定很美。

进宫前楚慕寒就曾再三叮嘱小七一定要老实听话,他们第一次遇见她的事还历历在目,为了躲避宫女所以爬上了树,还是在娄箫的寿宴之上,这样的事在楚慕寒听来简直耸人听闻,这小七实在也太顽皮了些。

何况这里是天月的皇宫,可不是他们中州,连他二人在这样的场合都得小心一些,毕竟孙嫔景瑞雪等人都还在场的,谁知道她们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小七一开始也还算乖巧听话,特别是在江茹夸她可爱之后,她为了将可爱保持到底,连东西都不是自己拿的。

“澜姐姐,人家要吃糕点点~”

云惊澜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小姑娘,有话好好说,前往别发嗲。”

“什么是发嗲?”她眨着眼眼睛露出了好奇的模样。

“比如你现在这样噘嘴吧眨眼睛的说糕点点,喝茶茶就是发嗲。”她扶额感到有些头疼,幸好小七还是个孩子,否则她会很想打人的,楚慕寒都忍不住搓了搓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

“胡说,那位贵妃娘娘明明说人家很可爱的。”她噘嘴表示不能理解。

“你原本的样子就很可爱啊,根本就不用发嗲装可爱,知道了吗?”

小七有些似懂非懂的看着她,“澜姐姐你不喜欢这样是吧?!”

“是啊!”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小七总算是听明白她话中之意了。

“那好吧。”其实她自己也觉得挺恶心的,小七乖乖的自己取了糕点来吃,很快音乐想起,舞姬翩然入场,大臣们看得如痴如醉,云惊澜也多瞧了几眼大长腿,毕竟在她裹着狐裘大氅的时候,这些个舞姬还穿着纱裙露出一条大长腿,在没有暖气的这个时代,着实是勇气可嘉,她磕着瓜子看戏,楚慕寒已经被搭话的旁人待到了一旁,但为了看住小七他也不敢走太远。

小七却对这些事并不感兴趣,糕点有点腻,吃了两个就吃不下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 玩耍 她左顾右盼,发现在场其实也不止她一个小孩,这些个孩子跟她一样对这种表演实在没什么兴趣,不过这些孩子也不是第一次来参加这样的宴席,便有相熟之人相约跑到一旁去玩了,更何况这些人中多少都是些表亲,故而也很快成群结伴起来。

小七身为中州最小的公主,从小身边就没什么同龄人,即便同龄的也不敢来同她玩,难得他们不知她的身份,她也有些眼馋想一块儿去玩。

她抬头来看了一眼嗑着瓜子的云惊澜,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袖,“澜姐姐。”

“怎么了?”

“我想去去跟他们一块儿玩好不好?”说着她指了指不远处的真凑在一块儿的几个孩子,云惊澜顺着她的手看了过去,都是些王孙贵族的孩子,年纪也同小七相仿,她来天月这么久一直带着王府同阿悄几个人玩,到底她还是孩子,自然也想要去同孩子玩的。

只是这是天月的皇宫,若是小七出了三长两短,她也实在没脸再去中州见娄箫了。

见她不说服,小七干脆双手来扯住了她的衣角,“澜姐姐,好不好嘛?”

“我不是不想让你去同他们去玩,但你一定要保住不许随便发脾气,更不准乱跑,也尽量不要撞到人知道了吗?”

小七开心的用力点着头,只要能让她去玩,她什么都可以答应,呆在这里看这些个大人跳舞着实太无聊了,她松开云惊澜便起身朝着那群孩子走了过去。

云惊澜却忍不住叹了口气,小七是活泼好动的,她总不能限制她的人生自由吧,毕竟也是个孩子,就算闹出个什么事来,这些人想必也会看在自己的面子上饶过她的吧,毕竟她仔细看了看,这群人里倒是没有承启帝小公主们,只要是大臣之子,就算碰到了,胳膊也拧不过大腿,她可是冥王妃。

“王妃,就这样让小七胡闹吗?”落葵忍不住提醒道,每次云惊澜进宫万分紧张的都是她们,这一次还带着小七,能不小心么?

云惊澜歪着头想来想,当然也不能太放心了,“要不然落葵你去瞧着她吧?”

落葵又看了一样站在云惊澜身旁的茯苓,“我来保护王妃王爷便是了。”

听罢落葵这才放心的朝着小七的方向走了过去,她开始还有些不大好意思的站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这些个孩子拿出了木炭画了几个格子,落葵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他们是要玩跳房子,不过分组时发现了少了一个人,又刚好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小七,这才招了招手让她加入进来。

小七有些受宠若惊,落葵也悄悄推了她一般,她站半天不就是想他们一块儿玩么?他们都主动来邀请,她不去倒是可惜了。

小七很快便同这些个孩子玩到了一块儿,而远远的看着这一切的景瑞雪心里也更加得意起来,她要的不就是这个效果么?

这个时候躲在暗处的月汇受到了她的提醒,便也准备有所行动了,落葵站在一旁看着小七同这些人玩得十分开心,全然没有注意到危险已经瞧瞧接近了。

小孩子做游戏摩擦也是在所难免,小七毕竟不是天月人,对于天月这些游戏的规则也并不清楚,很快那选她入队的孩子便有些不耐烦的推了她一把,“你瞎跳什么啊,你到底会不会玩啊!你是不是猪变的啊。”

小七已经尽量跟上他们的脚步,但她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那里她老是犯错,她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样训斥过了,当即脑子中一股无名火起,但想起云惊澜的话,她又只好生生将这些怒火压下了,她知道这宫里的坏人很多,他们都想来为难云惊澜,连她都这般小心,小七更加不想在这个时候来给云惊澜惹麻烦。

落葵都有点担心她会同这个孩子闹起来,在宫里发生这样的事可不大好看的,那孩子她也不认识更加不知道哪家的孩子,就这么点事还闹个没完了?

她连忙想要伸手去将小七拉开来,想不到小七比她更快一步,“不玩就不玩了,你这个人素质真差!”说完她扭头便抛开了。

落葵连忙更了过去,剩下那群孩子在原地干瞪眼,小七一走他们这边又少了一个人,一群孩子纷纷围上来说他刚刚那话有些过分了。

当然这些小七是看不到了,她一个人跑到墙后的角落里躲了起来,这个时候她才想起了娄箫和明妃,若是在中州的话,她受了这样的委屈,娄箫早就把人给抓起来训斥一顿了,明妃也一定会抱这她温柔的安抚。

这里是天月,即便她是中州的公主又能怎么,她还不是什么都不能做,她擦了把脸上的泪,落葵听着抽泣声寻了过来,见她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更是心疼得不行。

“小七你躲起来做什么?”

她把脸扭到了一旁,“谁躲了?你看错了!”

还狡辩,落葵无奈的看着她,“刚刚的事我都看到了,那都不是你的错,你本来就不懂这里的规则,他们也不告诉你,都怪他们才是。”她蹲在了她跟前来伸手来摸了摸小七的脑袋。

被安抚的那人抬起头来看向了她的眼睛,“对啊,我是中州人嘛,我当然不懂啊,他们那么凶干嘛,还骂我是猪,要是我父皇在一定把他抓起打板子了!”

“那你怎么不去找你澜姐姐呢,她一定可以为你出口气的啊,自己躲在这里做什么?”

“澜姐姐之前受那么重的伤你们天月的皇帝都不管,他一定不是什么好人,要是澜姐姐为了帮我出气而让那个人坏人不高兴那就麻烦了,我不想让澜姐姐为难。”

听到她这么说,落葵一时间也是心情复杂,他原本以为是小七不懂罢了,原来她什么都不懂,即便她是个孩子,贪玩是本性,但她的心里依然十分清楚云惊澜的处境,看来他们都是白担心了,小七很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 引诱 “你怎么这么可爱啊。”她伸手来摸了摸小七的脑袋了,“好了我带你去别处玩玩吧,天月的皇宫你一定是第一次来肯定觉得很稀奇呢,那些人咱们也不同他们一道玩了好不好?”

小七擦了把脸站起身来,对于天月的一切她都感到十分的稀奇,因为云惊澜她也很喜欢这个地方,皇宫又是第一次来,因而也更加好奇了,只是云惊澜怕她闯祸,故而不肯让她乱跑,现在落葵主动提出说要带她出去玩玩,当下便阴转晴了。

带着她去御花园逛了一圈,这个时候也没什么人,落葵心里也放心些了,小七捧了雪堆了个雪人本想带回会场给云惊澜的,不过那雪人很小化得也很快,她也只好放弃了这个举动。

逛了一圈后的小七明显心情好了许多了,二人在殿外又将已经不成样的雪人往树丛中仍了一扔,却不和适宜的冒出一个声音来,“你们在扔什么东西?”

被人抓了个正着,小七嘿嘿笑了两声,连忙摆手,“没什么呀,这位姐姐你看错了吧!”

说话的这人真是月汇,她低头来看了一眼小七,笑眯眯的说道,“你这个小姑娘是谁家的,嘴巴这么做么甜啊。”

小七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听到月汇这么说心里对她的好感度正好直线上升,落葵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丫鬟,只是一时半会儿的她又想不起来,小七的身份从未曝光过,想来也不会有人对她有所图,再说了这小七本就可爱,大人瞧见了来逗一逗她也是正常的。

“姐姐你没瞧见我是谁家的吗?”

落葵还在那边思考这这到底是谁家的丫鬟呢,那边小七却已经热情的走过去同月汇交谈起来了。

“刚刚里面太多了,姐姐都没注意到呢。”月汇摇头,一脸认真且诚恳的模样,看来她连小七是谁带来的都不知道,算了反正也想不起是谁家的丫鬟,索性也就懒得想了。

“我跟你说我是冥王妃的妹妹!”小七却大方的承认了自己的来历,落葵忍不住扶额头疼,就算人家夸你可爱你也不能这样啊。

“原来是冥王妃带来的呀,难怪这么可爱。”

“这位姐姐你也认识冥王妃吗?”听她这么说小七反而同她靠得更近一些了。

月汇笑了笑,“冥王妃嘛,谁不知道呀,那可是一位特别传奇的女子呢,所以嘛,她带的人也一定非常厉害才是!”

这话不仅把小七夸了一番,连云惊澜也夸了一番,孩子的心思很简单,听她这么一说,对月汇更是半分防备都没有了,“姐姐这么想也是一个很可爱的人呀。”

“那咱们都是可爱的人是不是?”她说着话便蹲在了小七身边,那手里端着的盘子也顺势放在了膝盖之上,小七这才看起了她手里面的东西,是一盘点心,“这是什么?”她眨了眨眼睛,有些好奇的看向了月汇。

“这是我家主子喜欢的吃的绿豆糕,你要尝尝吗?”

小七看了一眼,刚刚她吃的南瓜饼着实有些腻人了,看着这绿豆糕的模样倒是听清淡的,“好吃的吗?”

落葵又一次扶额,这人到底谁啊,对小孩子的心思真是一抓一个准,刚刚为了哄小七开心,她可带着她在御花园转悠了半天,这满园的雪堆起来还是挺冻人的,早知这么简单她方才就改给小七拿盘点心来了事的。

“好吃的,你尝尝?”说着她又将盘子向小七更加递进了一些。

落葵到底还是怕那食物中有毒,故而抢先一步拦住了小七,“小七,不要乱吃别人的东西,这样不礼貌。”

小七有些为难的看着她,她就是有些嘴馋想尝尝嘛,何况这个姐姐这么好,一定不会说她什么的。

月汇连忙解释道:“这是从御膳房拿的,本来宴会场上的东西都是可以吃的,怎么能算是乱吃别的东西呢?”

“可这毕竟是你拿给你家主子的,这样不好。”

“没关系的,我加主子饭量小,一盘这么多她也吃不完的,何况她也经常分东西给我吃,她是不会说什么的。”

小七有眼巴巴的看了落葵一眼,见她还是不说,月汇知道云惊澜的这几个丫鬟都不是什么好打发,本就是宫里的东西还有什么礼貌不知礼貌之说,她将盘子放在了膝盖上又取下一块绿豆糕来一分为二,随后她将一半塞入了自己的嘴里,另一边则递给了小七,“这样,我家主子要是问起来,我就说是我的吃了的,放心吧她不会责罚我的,反正我的都吃了。”

小七弯腰就着她的手一口便将那绿豆糕吞进了独自里,落葵见此也不好再阻止了,反正她都吃了一半了,应该也不会有毒的。

“怎么样好吃吧?”她双眼明亮的盯着小七,后者用力的点头,“恩,超好吃的!我还想吃嘛。”

月汇却将盘子往旁边挪了一下,“好啦,吃一个就行了,吃了多了会被骂的哦。”

她可怜巴巴的拉住了月汇的衣袖,“姐姐,就再吃一个嘛。”

月汇衣服被她打败的模样,只好又递了一个过来,小七一口将绿豆糕塞入了嘴里,甜儿不腻刚刚好,月汇知道鱼儿已经上钩了,便打算施行自己的计划了,而起她悄悄看了一眼宴会之中,云婉钥正好起身要出来透气了。

真是天助她也!

“我出来够久了,该回去了,小妹妹待会儿我们再玩吧。”

小七却觉得意犹未尽,急急忙忙的跟了过去,“姐姐再给我吃一块嘛!”

她做出了一副为难的模样看向了落葵,“这个真不行了,其实我刚刚都是哄你们的,要是再多吃一块儿我家主子会发现的。”

落葵自然也明白她的难处于是低头劝慰道:“小七,不要再胡闹了。”

“我不嘛——”她这个时候还知道撒娇不过是一盘点心罢了,能闹出什么事来,再她进去之前拿一个好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三十七章 被撞 落葵以眼神示意她快走,这可正中月汇的下怀,她急急忙忙朝着云婉钥走了过去,后者是因为坐了许久,身子有些不舒服,故而才想在孙嫔的搀扶下起身出去透气的。

小七连忙追了过去,月汇放慢了脚步为的便是能让小七追上她的脚步,她急急忙忙跑到了云婉钥身后,然后趁小七冲过来时,悄悄推了云婉钥一把,她虽有孙嫔搀扶着,但终究也架不住有心之人来推她。

云婉钥受了惊吓,她因为怀孕本就有些水肿,加上刚盘腿坐了许久,这会儿脚下更是虚浮,自然也站不稳,她惊叫一声便朝地上摔了过去,小七吓了一跳,但照着这惯性来说她怕是要撞上去了,好在一直跟着她身后的落葵手疾眼快急忙伸手来扯住了她的衣领。

在她碰到云婉钥之前便将人拉住了自己的怀中。

小七还未缓神过来,云婉钥却已经跌坐在了地上,下雪后的地有些打滑也有些凉,她更担心的是自己肚子,云婉钥几乎本能的伸手去抱住了独自,孙嫔也吓了一跳但她同样紧张云婉钥的肚子,急忙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两人浑浑噩噩的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一脸茫然的看着被落葵抱在怀里的小七。

刚刚好像是她冲了过来的?

孙嫔当即便不客气了,“你到底是谁家的孩子,知不知道她是谁,又知不知道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你这样横冲直撞倒是想做什么?!”

小七被她这一番气势汹汹的话都吼得懵住了,她做什么了?她明明也没有碰到她啊,明明就是这个人先摔倒吓到她的才是!

落葵当然知道云婉钥是谁,更加知道她肚子里怀的是谁,就是这个孩子才害得云惊澜只能哑巴吃黄莲,当然他们都很恨这个孩子,但毕竟谁也没有这个狠心去对付这样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孙嫔这一副咄咄逼人的态度好似他们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似的?!

她的这一番话声量足够大,自然也就引得了那内殿之人的主意,众人纷纷走了出来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见人都出来,月汇自然也就原形毕露愤怒的看向了小七,“我原本还觉得你是个十分善良可爱的小姑娘,但这位夫人怀着身孕,你怎么可以去推她呢!”

落葵垂下了眼,恨恨的瞪向了月汇,这个人明显就是故意的,故意来讨好小七,然后又一食物为由将她引到云婉钥身边,她真是但大意了,想到了食物会有毒却没想到这人早已连小七的孩子心性都算计在了其中,故而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她就是故意演这样一出戏的。

众人顺着她的话便看向了小七,当然这其中也不少人都知道小七便是云惊澜带来的那个孩子,再想想之前的孙嫔同云惊澜所结下的梁子,这件事似乎也就更加板上钉钉了些。

景瑞雪和云惊澜自然也跟着走了出来,听到月汇这么一说,云惊澜倒是想起来她到底是何人的婢女了,再看了一眼距离自己不远的景瑞雪,她心里也就清楚,上一次珍妃的寿辰,这个景瑞雪不就是想要这般来诬陷的自己的么?想不到今日她居然将这主意打在了小七头上来了!

“你胡说我根本就没碰到她,怎么可能碰到她呢!”小七心里是又愤怒又生气,枉她刚刚还觉得这个姐姐是好人呢,没想到她居然这样来污蔑自己!

“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她横眉冷目的看向了月汇,后者吓得缩了缩肩膀。

云婉钥原本还没想起小七便是云惊澜带来的丫头,这会儿还在发愣了,听到她开口来维护她倒是明白过来了,原本只是受了些惊吓,到底也没摔出个什么好歹来,而且小七有没有推她,她自己心里最是清楚,可现在小七是云惊澜带来的人,她若有个不测,到底谁倒霉不就一清二楚了么?

云婉钥当即便哎哟了一声。

景瑞雪原本还担心她会蠢笨至此,戏都演到这个份上了,她还不知道这主角是谁可就浪费了。

听见她这么一声,承启帝也吓了一跳,“快去将太医叫来!”

刘妃也顺势帮腔道:“这楚夫人摔了一脚地上又硬,这孩子可别摔出个好歹来啊。”

承启帝瞪了她一眼,“乌鸦嘴!”

刘妃虽然没落个好,不过看承启帝这副担心的模样,又笑眯眯的看了一眼小七和云惊澜,这小七是谁带来的大家都清楚了,眼下这小七推了云婉钥,这场戏可好看了。

左右同她也没什么关系,就这么一句话她当然也不会放在心上,云婉钥还配合的捂住肚子直喊疼,孙嫔当然知道她是装的,可面上还得装出一副担忧的模样来,那太医来得稍微慢了一些,承启帝等得有些暴躁,便想向云惊澜求助,这里也就她懂医术了。

这一次云婉钥可不怕她,因为这一次她是装的,本也没什么危险,云惊澜正要来把脉,却见她瑟瑟发抖的躲在了孙嫔怀里,“我不要她给我把脉!母妃你快叫她走,本来就是她带来的人撞了我的,她又怎么会安好心替我把脉呢!”

承启帝也是无奈,既然这样也只能等太医过来了,他暴躁的看向了殿门口,“这太医怎么还没来?”

“来了来了……”他话音刚落,太医的声音便急急忙忙的传了过来,承启帝也顾不上去斥责他,连忙让开位置来让他给云婉钥把脉。

当然最后也没把出个什么东西来,太医给出的结论是受到了惊吓而已,孩子没事,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可这件事既然闹这样大,不问责几个人怕也收不了手了,云婉钥被人带到了一旁去休息,承启帝却将愤怒的目光看向了小七,这个孩子他是第一次见,自然也知道她是被云惊澜带进宫来,孩子虽然毛毛躁躁撞了人,那可是他的宝贝皇孙,幸好是没事,若是有事这孩子也别想活着出宫去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三十八章 问罪 “你到底是何人,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去推楚夫人?”承启帝越想越生气,这好几次了,好端端的宴会非得弄出点事来才高兴,何况这个小七还是一个外人,他自然更加不会留有情面,今日非得给她一些教训才是!

“我叫娄……娄小七……”她顿了顿,到底还是没有生气的将自己中州公主的身份暴露出来,此前她也同落葵说过,天月的皇帝不是什么好人,也不能指望同她将道理,虽然这件事她明明没有什么错,原本她以为不过是拿一块绿豆糕这样的小事罢了,想不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小七年纪虽然小,但她身为公主,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现在的她已然也知道,那位看似面善的姐姐其实是个阴险的小人,她故意设计引诱她跑到云婉钥身边去,虽然谁也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怎么摔倒的,但就因为她在前面,所以他们所有人都觉觉得是她推了那个人了。

“皇上,我真的没有退推,我原本是去追那个姐姐的,结果还没凑近这个姐姐,她就摔倒了,我吓了一跳,但幸好落葵把我拉走了,我连碰都没有碰到她的!”她不甘心就这样被人所诬陷,虽然从小到大做的坏事也不在少出,但她想来敢作敢为,不是她做的事也别想往她头上来栽。

云惊澜还没说话呢,那孙嫔却适时的开口了,“陛下,之前的事是臣妾对不出冥王妃,就是为了避免今日的清理,臣妾暂时还不能领罚,故而才请陛下网开一面,冥王妃心有不甘臣妾心里也清楚,或许她是说了些什么被这孩子听见了,孩子嘛,总是护着自己喜欢的人,故而才会做出这样的事也是可以理解的,索性婉钥没什么事,陛下也就不要再问罪于这个孩子了。”

她这话可说得有意思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云惊澜指使小七故意去推的云婉钥呢。

云惊澜抬起头来冷冷的看了一眼孙嫔,“之前的事是澜儿不好,父皇也已经教训过澜儿了,何况儿臣不像某些人那般不会教导,儿臣身边绝对没有这种挟私报复的人,小七既然说这件事同她没有关系,那儿臣也愿意相信她的话,这样看来,恐怕是有些之人想要对皇孙不利,还请父皇明察!”

她的这个某些人之人也是意有所指,楚子晋虽然是疯了,他从前的作为大家可都还记在心里。

承启帝一听脸色更是不好了,江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脸倔强的云惊澜,这件事她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但孙嫔什么人她却十分清楚,搞不好是那云婉钥故意摔倒来诬陷小七的也说不定。

她连忙站起身来跪倒在了承启帝面前,“陛下,冥王妃所言也不无道理,何况方才臣妾也在殿外,的确没有看到小七推了婉钥,这件事恐怕另有隐情还望陛下明察,如此若是让那有心对皇孙的人得了逞,将来更是后患无穷。”

一直没有说话的景瑞雪眼皮跳了跳,这个贵妃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为何突然要在皇帝大怒的情况下来帮云惊澜说话?虽然她也同云惊澜说过几次话,毕竟是长辈也没什么奇怪的,这这种情况还来求情却是有些奇怪了。

别说她会这么想了,就连刘妃也觉得有些奇怪了,江茹什么时候同云惊澜这么要好了,这样的事还来替她求情,她难道就不怕承启帝生起气来连她也一道责罚了吗?

“爱妃你先起来!”承启帝僵硬伸手将她拉了一把,显然对于江茹这个时候的举动感到有些不满,但江茹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承启帝对这个皇孙的在乎程度异于常人,若是弄成了有心之举,只怕不好收场。

楚慕寒看在眼里更是焦急,江茹这么做自然是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了,可他并不想让江茹这么早暴露,毕竟只有她出于中立状态在宫里才是安全的,江茹为了他们付出的已经够多了,他不希望再将她牵扯到这个漩涡中来。

景瑞雪可不想让这出好戏就此画上休止符,以承启帝的脾气,若是将此事压下,一会儿他气消了,见云婉钥又没事,即便认定是云惊澜所为,想到她的身份,恐怕也会网开一面的,她以眼神示意了一番月汇。

那丫鬟会意,急忙跪倒在了承启帝面前,“陛下,这件事奴婢也有错,是奴婢拿了糕点给小七,才会让她追过来的,若不是如此,她又怎么会有机会撞上楚夫人呢?请陛下责罚奴婢吧!”说着她将头磕得碰碰作响。

云惊澜看了一眼景瑞雪,她到底还是没死心啊,上次想要毒害云婉钥没有成功,这次又故技重施起来了,那被她护着的小七虽然觉得委屈不甘心,可到底这件事还是因她而起,若是她乖乖留在云惊澜身边也就不会遇上这么些事了,现在这些人纷纷用异样的目光来看着她和云惊澜,这让她感到万分的不自在。

何况那些人中还有方才同她一道玩耍的几个孩子,从小到大她从未收到过这样的羞辱,她心里越想便也觉得委屈,有些受不住的转身来抱住了云惊澜,“澜姐姐,真的不是我,落葵也看见了我真的没有碰到她。”

“我知道……”她拍了拍小七的肩膀,现在的难题是小七是她带来的人落葵又是她的丫鬟,她的话又怎么可以作数呢?别说她了,就算刚刚出声的江茹,承启帝都是不信了,今日他就算要责罚又能责罚一个孩子什么呢?

说到底最后被责罚的也是她罢了,云惊澜看了一眼周围人的目光,她似乎也是第一次陷入这样的难题之中,当然最好的办法是直接将小七推出去一了百了,可是她又怎么可能这么做呢?别说小七为了她从千里迢迢的从中州而来,就算是个一个无关紧要的孩子,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这般诬陷。(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三十九章 保护 楚慕寒只是站在云惊澜身边一直没有说话,从前被诬陷的事原本也不少,但每一次都被云惊澜所轻易化解了,他以为这一次也一样,可见她许久都没有说话,楚慕寒却又忽而明白过来了,他扭头看了一眼云惊澜,见她只是皱着眉看着小七在发呆,这一次不同往日,因为楚简的事了了,她的心也跟着放松了。

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云惊澜扭头看了过来,眼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忽而就慌了神了,连忙跪在了承启帝跟前来,“父皇这件事必然还有内情,请父皇明察。”

孙嫔连忙松开了云婉钥,这件事她虽然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捣鬼,但在场想至云惊澜于死地的人倒也不少,对于她来说未尝也不是一桩喜事,被她松开的云婉钥有些慌乱的想要去拽住了孙嫔的衣袖,可这个时候她的心里只想让云惊澜去死,连这个孩子也没注意到,云婉钥也知这是一个对付云惊澜的好机会,她也想要这个机会,即使心中不安,也只能生生忍住了,她出于本能的伸手去拉住了楚子晋的手,后者在这个时候仍扮演着一个疯子傻子的角色,即使有些惊讶,也只能保持痴痴傻傻的模样。

云婉钥却悄悄松了口气。

孙嫔越过二人挤身到了人群之中跟着楚慕寒便跪在了地上,“陛下,臣妾只是妇人,有没有内情并不清楚,但上次之事本也是有意来针对婉钥的,陛下心里应当也很清楚,婉钥现在只是一个民妇,子晋又疯了,可怜他们孤儿寡母的没人照顾,过去又的确是做了不少错事,现在别人来趁机报复也是理所应当的。”

云惊澜斜眼看向了孙嫔,她倒是知道自己从前做的事板上钉钉,想要辩解也是徒劳无力,只好抓住眼前的事说是别人来报复,明眼人一看这得罪得最深的可不就是她么,这能报复的人也不是他么?

“孙嫔娘娘此言差矣,上次之事,父皇已然查明了,那不是翼王妃所为么?娘娘是年纪大记不住事了么?”

她这话说完景瑞雪怔了怔,她一句话都没说,为的便是将自己摘除干净,都怪这孙嫔不会说话,把她也牵连进去了。

承启帝正在气头上,听到云惊澜这么说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的顺势看了过来,上次的事若非看着景嵩的面子上,承启帝恐怕也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原本以为云惊澜不过是云永康的庶女,还不得宠爱,自然是不能同她比较的,但现在她竟然是娄箫的女儿,这一次承启帝就算再生气恐怕也不会拿她怎样的。

景瑞雪急忙跪倒在了地上,“上次之事是儿媳糊涂,还请父皇和孙嫔娘娘原谅。”

她真是蠢啊,居然忘了这一点,当初云茵茵来同她说这件事她本就是不相信的,一时情急下所想出来的计策竟也忘了这事。

景瑞雪忍不住有些后悔,不过看云惊澜半晌不做辩解,只喊冤枉的模样,这一次她也是毫无防备,故而也实在拿出什么证据来,只要月汇一口咬定是小七所说,她就不行她云惊澜能半分不受影响。

孙嫔本想再证实云惊澜对她们怀有敌意的意思,却没想到又将景瑞雪牵扯进来了,不过,即便如此她也不曾感到后悔,毕竟刚刚云婉钥也是这难道摔倒了,不是云惊澜就是景瑞雪干的,反正这一次他们都是受害者,必须要同承启帝讨要个说法才是。

承启帝沉默着,目光来回在几个身上审视了一番,楚慕寒和云惊澜包括那个叫小七的孩子,都一口咬定这件事是被人所冤枉,加上刚刚江茹的说词,他虽然在意云婉钥肚子里的孩子,但楚慕寒到底也是他的儿子,云惊澜也是中州的公主,他总不能做屈打成招的事,这个云惊澜也是,就说是孩子不懂事认个错便罢了,他左右不过小惩大诫一番罢了,不过这个孩子的确也没有留着必要了。

云惊澜看着他的眼睛,这么久了她对承启帝也算了解,即便要惩罚自己也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说词罢了,毕竟上次景瑞雪的前车之鉴还在,可是小七不一样,她虽然是娄箫的女儿,但并未在中州暴露过身份,娄箫写信来托自己照顾小七还有另外一个目的便是因为他并未将此事告诉承启帝罢了。

显然娄箫也并不太想说明的。

若非到万不得已的情况,她也不想暴露小七的身份,她同娄箫的关系知道的人并不多,但小七的身份若是公布,谁又能保证不会有人来加害于她呢?

可是如果承启帝认定小七只是一个普通人,以他现在的情况来看他恐怕会选择牺牲小七来了结这件事的,她怎么会让小七在这里丢了性命呢。

她抿着嘴,眼神却越发坚定起来。

她既然看出了承启帝的意图,楚慕寒又怎么会看看不出来呢,只是生与死不过一念之间,看的便是承启帝的意思罢了。

小七看到气氛如此的紧张,心里也忍不住有些担心起云惊澜来,故而她伸手来握住了云惊澜的手,后者看了看她,小七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云惊澜忽而就明白她想做什么了,她是想要说明自己的身份了。

她虽是中州的公主,但不知这个皇帝有没有把她的父皇放在眼里,小七心里也没什么数,只是大家她不想看到云惊澜这般为难了。

可在她开口前,云惊澜却将她悄悄拉了一把,随后同她摇了摇头,小七是她带来的皇宫的,她有责任来保护她的安全,不论她是平民或是中州的公主,她都是她喜欢的小妹妹,也是一条被无辜冤枉的性命,她绝对不会允许任何来伤害她。

她拉着小七跪倒在地,“父皇,儿媳以性命为担保,小七虽然任性了但绝对不是什么大恶之徒,她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不轨之举来,还请父皇明察。”(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四十章 请脉 承启帝看着她,云惊澜这个态度也是想要保住小七的意思了,他皱起了眉头,心里也微有些松动起来,云惊澜平日为人就过于强硬,他也不是看不出来,这许多的事原本就是冲着她来的,但都被她化解开了,所以这一次也是有人来陷害的吗?

“都起来吧。”他抬了抬头,态度稍微稍微缓和了一些,楚慕寒扶着云惊澜站起身来,孙嫔仍是一副哭哭啼啼插擦拭着眼角的模样,余光却偷偷打量着承启帝的表情,说到底这些是结果全凭的也只是承启帝的决定罢了。

“既然冥王妃说这其中有内情,朕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自然要查办清楚才是,这件事就交给……”说罢他看了一眼江茹,原本这发生在宫中的事,交给她来办是最好不过的,可是刚刚江茹明显有意去偏袒云惊澜了,再将这件事交给她办恐有不合适吧。

但剩下的这些人似乎都不太合适吧,承启帝一时间也没什么主意,他还需要去询问一下江茹的态度才能下定夺才行。

江茹见他犹豫,心里也猛然打起了退堂鼓,珍妃寿宴之事是她第一次来主理宫宴,而且还搞砸了,他都没有这样怀疑过她,刚刚自己情急之下说出的话,大约是让承启帝起疑心了吧,她受到宠爱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没有子嗣,这党派之争同她也没什么关系。

若是她偏心向楚慕寒,承启帝自然也不能如过去一般来待她了,连查办这件事都由不得她来做。

她刚刚这番举动让刘妃珍妃都有些不解,她们也同承启帝一样是因她没有偏袒之心,所以才想去拉拢她的,虽然云惊澜也给江茹送过几次药,但私下里见面的机会并不多,甚至比不上李皇后在的时候。

云惊澜对珍妃的态度也还算好,上次之事同楚慕寒多多少少也有点关系,随后她也松了礼过来赔罪的,所以这样对比起来,江茹在宫宴时同她见聊那么几句也实属正常,众人也从未多想过,可是现在她出来帮云惊澜说话了,就不得不让人起疑了。

孙嫔倒是无所谓,她早就知道江茹是针对她而来的,她同楚慕寒和云惊澜的关系如何她心里是一清二楚,她会开口来帮云惊澜说话在她看来是一点都不奇怪。

冷静下来的江茹这才感觉到这一次不仅是对云惊澜不妙,因为她的出言相助,局势对她来说也有些不太乐观了。

她再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安静的呆在承启帝身旁。

思量了许久的承启帝一直没个结论,所幸也就把这件事压在了自己身上来了,“这件事朕自然是会调查清楚的,若人存心对皇孙不利,朕定当不会放过,今日借着这件事,朕也有话要同诸位说清楚,这是朕的皇长孙,朕不希望看到任何对她们母子出言不逊,更不提有不轨之举,明白了吗?”

诸位看好戏的大臣皇子皇女们也只好跪地行礼。

云婉钥听到这话心里倒是安心了一些,因为楚煜祺被处死,她原本还很担心,没了他的庇护,接下来这个孩子恐怕会很危险呢,见到承启帝如此袒护这个孩子她自然也就松了口气了。

云惊澜也是见好就收的人,今日她没有足够的证据,当然不能同往常一般硬碰硬,而且有一件事她一直很怀疑,当时她的确对云婉钥下了药,起初她怀疑自己的用药的水准,直到林夫人的手术成功,她才又想起这件事来,更为重要的是她一直没有机会碰到云婉钥,这个人对她也是万分防备,大约是做贼心虚吧,若非她从前坏事做尽,见了她又何必像老鼠见了猫似的。

今日她一定要替云婉钥把上脉才行,她就不信这个孩子没有一点毛病!

她弯腰行了行礼,“父皇圣明,这件事虽然小七是被人冤枉的,但不管怎么说好好的宫宴气氛还是被破坏了,楚夫人也的确是受惊了,人是儿媳带来,这件事总归是要负起一些责任的,既然父皇如此在乎小皇孙,不如让儿媳来替楚夫人把把脉吧。”

她这么一说云婉钥倒是再次紧张起来了,刚刚的事小七有没有推她,云婉钥心里最为清楚,云惊澜过去倒也没少被她冤枉,但每一次都被有力的推了回来,云婉钥担心她又会趁机来使什么手段,当即便跳起身来,“陛下!”

承启帝转头看了过去,“怎么了?”

“陛下,太医已经把过脉了,并没有什么大碍,就不用劳烦冥王妃了吧?”

云惊澜笑了笑,“夫人此言差矣,太医是太医,王妃是王妃,当日太后病重,太医束手无策,也不是由本王妃来诊治的吗?”说着她又扭头看向了承启帝,“父皇也还记得这件事吧,当日太医不是还要来同儿媳学习一番么?但论请脉用药这种事,太医未必在儿媳之上,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让儿媳来为楚夫人瞧瞧看吧。”

云惊澜医术高明这件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众人一听也纷纷点头,连一旁的太医也热切的看向了承启帝,既然承启帝如此在乎这个皇孙,他也怕出什么意外,他自然希望云惊澜也能瞧瞧看的,免得哪日小产了,这罪还得怪到他头上来,“王妃说得没错,论医术来说,臣自愧不如,还请王妃也替夫人请脉看看吧。”

众人纷纷附和了一番,就连景瑞雪也不忘趁机说道:“是啊,儿媳也觉得让冥王妃看看更为保险。”

她这话可不是来帮云惊澜说的,看承启帝的模样,对这件事本也存有疑惑的,眼下是拿云惊澜没有办法了,她白费了这番力气却没有将这出戏唱好,不如也给云婉钥来找些麻烦,她心里也好舒坦些。

听到众人都这么说,云婉钥更是坐如针毡。

云惊澜却笑了,“楚夫人为何如此抗拒,还是你认定本王妃会对你不利,夫人可不要忘了刚刚父皇说过的话。”(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四十一章 结果 刚刚承启帝说过的话?

是不许任何人来伤害皇长孙?云婉钥了想,倒也镇定下来了,这么多人都在,若是云惊澜敢做什么手脚,那才是打承启帝的脸吧,想必她也没有这个胆子,虽然不知道云惊澜到底是打什么主意,既然她非要来把脉,自己不给她瞧,反倒成了她的不是了。

如今她正想借着孩子在承启帝这里找些好感,虽然不知道刚刚还盛怒的承启帝为什么突然冷静下来了,但云惊澜却故意在他面前卖乖,若是自己不答应她这个请求,想必承启帝会心生不满的吧。

想了想云婉钥还是将手伸了出来,云惊澜上前两步去握住了她的手腕。

果真如她所想,这孩子怀是怀了,起初可能活下来了,但现在只是一个死胎罢了,她早前给云婉钥下的毒到底也没失效,只是这云婉钥身体素质好,即便这样也能怀上身孕,想到这里她倒是有些嫉妒起了云婉钥,因为她一直未能怀有身孕。

云婉钥似乎也发现了她眼中的嫉妒,想想云惊澜比她成婚还早,对外又是如此恩爱的模样,可却一直没有生养,想必是她身体有毛病罢了,如此一想云婉钥心里便更加得意起来,连瞧着云惊澜的目光都泛出几丝怜悯。

收了手的云惊澜正巧同她的目光撞了个正着,却有些好笑,做一个生育机器还很得意是吗?

不过她也得意不了多久了,这孩子即便生下来了也只是个死胎罢了,从未得到和得到后再失去,到底哪一种更加让人觉得痛苦呢?

她并不打算说出来,希望有多大失望便有多大。

她站起身来朝承启帝行了个礼道:“启禀父皇,楚夫人的身子没什么问题,只是受了些惊吓罢了,照着太医的方子吃些安神养胎的药便是了。”

听她这么一说,太医倒是松了口气,他都忍不住有些怀疑自己的医术了,幸而云惊澜同他的说词是一样的。

云惊澜却笑了笑,这太医是没听明白啊,她说的可是大人没事,并没有表示孩子也没事啊,小产当然不存在的,只是这生下的是个死孩子,只怕到时候会闹得更加风雨相加的,不过那时候她可能已经去往中州了,这里闹成什么样左右同她也没什么关系。

但小皇孙活不了,云婉钥楚子晋和孙嫔的美梦自然也就泡汤了,而且这段时间她越得意,倒是就会摔得更惨。

云惊澜想到以后的结果,心里也就平衡了,左右云婉钥这边事也解决了,她也犯不着来对付她了,何况云婉钥对这个孩子万分紧张,她自然也没有必要摔这一跤,到底是被谁推了还是她不小心跌倒的还是个未知数。

若是自己跌倒的怎么会又这么凑巧在小七快要靠近她的时候呢?

承启帝点了点头,对于这个结果也算满意,“既然如此,孙嫔还是将婉钥带回你的寝宫去休息吧,今夜她就不用出宫了,让太医在外面候着以防万一。”

许久没插上嘴的孙嫔这才不情不愿的伸手来扶起了云婉钥,但在这个时候云婉钥倒是不淡定了,这就赶她走了?那刚刚她摔的那一下就完了,也没谁被定罪了?

“皇上,小皇孙虽然无碍,但刚刚民妇确然是小七吓了一跳,这件事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承启帝皱起了眉头,他不是说了么这件事他会查清楚的,难道她非要让自己为小皇孙平添杀孽不成?

“朕刚刚说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而且这个孩子以后也绝对不会靠近你三尺之内了。”

云惊澜冷笑,她就知道云婉钥不会如此轻易放过在这个机会的,而且她似乎搞错了这件事的重点吧,有人想要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她不去寻找真相,反而揪着她来发难,真是愚蠢啊。

云婉钥咬了咬牙,看似很不甘心,孙嫔也不甘心错失这样的机会,虽然伸手来扶着她却没有半分要挪动位置的意思。

承启帝看出了她的意图更加不满起来,本来就够乱了,她还来凑什么热闹?

“那楚夫人觉得应该如何是好呢?需要本王妃来给楚夫人道歉吗?”她两次提起楚夫人这个称呼,不过是在提醒她,承启帝关心的是只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只要孩子没事,她有没有受到惊吓又有什么关系,何况她只是个民妇罢了,云惊澜贵为冥王正妃岂有同一个民妇赔礼道歉的理由。

云婉钥更是气急,只是可怜巴巴的看向了承启帝。

原本这件事他也就打算就此处理掉了,可一个云惊澜一个云婉钥都是不什么肯息事宁人的主,承启帝现在更是心烦意乱,还能怎么样?让她把云惊澜扔到天牢去?何况本也不是她所为,他能这么做吗?要不然把小七给砍头泄愤,一个孩子罢了,用得着这么心狠吗?

他挥了挥手连云婉钥那可怜的表情都不愿去看,“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万幸的是皇孙没事,冥王妃也亲自为你把过脉了,这可是太后才能享有到的特权,你可别不知足了,既然受了惊吓就因好好休息才是。”

云惊澜移步到了楚慕寒身边去,“父皇说得事。”

“你也是,自己身边的也要教导好才是,朕念她年纪小也没出什么大乱子,才不与她一般计较罢了,以后就不要再带这丫头进宫来了。”说完了云婉钥,他也不忘去训斥云惊澜一顿。

云惊澜低着头一副受教的模样。

对比去云婉钥还不知足的表情他倒是更加喜欢云惊澜这个态度,承启帝等了一下孙嫔,“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人带走。”

孙嫔连忙将云婉钥拉了一把,承启帝这个人吃软不吃硬,刚刚云惊澜就知道退一步才没引起他的反感之意,云婉钥已然败了。

她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孙嫔瞪了一眼,云婉钥没有办法只好跟着她一道会了永和恭候去。

这么一闹,承启帝也实在没什么心情喝酒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 散场 他看了看四周,眼里仍有一丝怒意,这场闹剧也闹到了尾声,看戏的臣子们也不敢多话,云永康更是从头到尾没说什么,以前还当云惊澜是他的女儿他倒还可以摆出父亲的姿态,现在人家的亲生父母倒是找上门了,他还有什么脸说话,孙氏倒是想吭声的,却被云永康拉了一把。

现在楚慕寒到底是冥王,云婉钥虽怀了身孕,但承启帝在乎也不过是那个孩子罢了,他们这些人开口,除了会惹得皇帝不高兴外别的都没什么用,倒不如自己自觉一些不要瞎掺和。

孙氏想了想云惊澜自打从中州回来了似乎也把自己给忘记了,她也实在没必要去刷一下存在感,现在的云惊澜可不好惹,连孙嫔都没有办法,她还能说什么呢?

这夫妻连同这些看戏之人一眼,都是没有出声。

这让承启帝很满意。

楚慕寒见此也知道他不打算再追究了,而且承启帝似乎也要走了,但不知为何他一直没开口,只是别有意味的看了看江茹。

楚慕寒最担心的便是这个,承启帝虽然年纪大了但这件事他可没忘记,刚刚江茹的行为太过突兀,他忙于解决云婉钥的这件事,并没有打算同她计较罢了,现云婉钥被带走了,他又想起来了。

楚慕寒求救的看了楚简一眼,这个时候他需要多几个人来帮腔,以为江茹开脱,后者刚刚也摸不清是什么状况,本想来为云惊澜说话,却被楚慕寒制止了,他是看出了承启帝犹豫不希望林简越帮越忙罢了,现在开口为的却不是云惊澜而是江茹。

林简不知道这位贵妃同楚慕寒的关系,自然也不知道他真正的意图,还以为他这是在希望自己为云惊澜说好坏呢,在一片沉默之中这位一直没有说好的太子却开口了,“父皇,儿臣受恩于冥王和冥王妃,王爷王妃为人宽厚大度,断然也不是这种斤斤计较的人,这件事想必也是有所误会罢了,楚夫人怀了身孕,总爱胡思乱想些,父皇切莫放在心上。既然皇孙平安无事,父皇也应放宽心才是,难得的年夜,父皇不要再生气了,来儿臣陪父皇喝一杯吧。”

他这一开口,承启帝的注意力才转到了林简身上来,他点了点头,他说得也有道理,云婉钥到底是怀了身孕,孕妇情绪波动比较大,他自然也犯不着为了这事儿置气,而且他同林简每日都在议事,也没什么机会好生喝一杯。

这个时候朝臣之中也有人站了出来,“启禀陛下,微臣也赞同太子的说法,微臣的夫人同王妃往昔也是姐妹,因而对王妃的为人还是比较了解的,王妃必然不是心胸狭隘的人。”

说话的这人正是张生,他因为官职较低,一直坐在角落之中,云茵茵却没有资格来参加这样的宴会,因而才没见到这样的好戏,听他这么一口,那些原本有些来讨好的楚慕寒的人倒也跟着纷纷附和起来。

承启帝有些感慨,这个张生之前不是同太子交好么?如今竟也来帮云惊澜说话,想必也个耿介之人。

他挥了挥手手,“朕自然也是相信冥王妃的为人,这件事朕自由定夺,诸位爱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吧。”

楚简将承启帝扶上了高位,江茹一直跟在他们什么,也没做声,这父子俩喝了两杯后,承启帝便摆手认输了,“朕喝多了,贵妃扶朕回去歇息吧。”

江茹这才连忙起身来扶住了他,林简跪在地方送他离去后,这会场之中身份最高的自然也就成了他了,那珍妃见没什么好戏看,因而也借口告退了,刘妃倒还有些事要来嘱咐翼王,因而没有同她一道走。

江茹扶着承启帝,一时间也拿不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便也不敢出声,直到二人来到了分岔路口,承启帝叹了口气开口道:“去含元殿吧。”

“是。”江茹心里更加紧张起来了。

他们走后,楚慕寒却还有些担心,张生那番话对承启帝来说触动还是挺大的,他脸上的变化倒是被楚慕寒看了个清清楚楚,阿悄失踪后,楚慕寒不意外的怀疑到了张生身上,他也派人去跟踪过张生,看他行为举动都挺正常,他才将这件事压了压。

想不到今日他竟也能顶着这么大的压力来为自己同楚慕寒说话,这个人倒也可以用用,他朝张生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后者笑了笑,他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楚煜祺之事对他的打击也挺大的,但他也并未为他做过任何坏事,虽然云惊澜的那件事他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但他仍不愿去怀疑云茵茵,故而也没有去细究,如今云惊澜落难,他开口说一两句也算是为自己求个心安吧。

楚慕寒扶着云惊澜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却没忍住悄悄叹了口气,希望江茹能够明白他的苦心,等会儿能好好同承启帝解释吧。

“你在担心贵妃娘娘吗?”云惊澜看他这神情大约也猜到了,方才众人都为她说话的感觉挺不错的,她有楚慕寒撑腰,说话也更加理直气壮了,不像云婉钥,楚子晋不管疯的好的,都帮不了她什么,也挺可怜的。

楚慕寒点了点头,“你也瞧见父皇的神情了吧,贵妃娘娘受宠便是因她不参与党争之中,这件事其实由她来查办最好不过,但父皇犹豫了,显然他是怀疑贵妃暗地里同我们有往来了,刚刚无人为你说话的情况下她突然开口,实在太过引人瞩目了。”

这件事云惊澜何尝不看不出来呢,连他央求楚简来帮忙说话的原因,她其实也猜到了,只是虽目的不同但效果确实一样的,两人便也没有多向林简表明罢了。

“贵妃娘娘聪明着呢,即使她现在不明白,一会儿她也该明白了。”

小七不知道这两人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看两个人的表情都不太好也忍不住有些担心起来,都怪她。(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四十三章 解释 要不是她非要去同人玩,要不是她要置气的躲到一旁,要不是她非要去吃绿豆糕,她也就不会朝着云婉钥跑过去了,她也就不会被人所冤枉,虽然被冤枉她感到万分的委屈,可对于连累了云惊澜这件事,她仍感到万分的抱歉。

“澜姐姐,都是小七不好,你骂小七吧。”她双眼瞪得如同玲珑般大,眼看就要哭出来的模样,云惊澜看得格外心疼,她一个高高在上的中州公主,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即便心怀不轨的皇后都是真心喜欢她的,在中州她都被人惯坏了,哪里会知道大人之间的勾心斗角,这也是云惊澜不肯低头的重要原因,她知道即便她认错承启帝也不会拿她怎么样,可她冒着风险就是不愿承认,为的便是想替小七争口气罢了。

她受不得这样的冤枉的。

云惊澜伸手来摸了摸她的头,“这件事不是小七的错的,落葵都同我说了刚刚的事了,你怕我去找那些孩子出气所以才一个人躲起来哭了是吗?是澜姐姐不好,是我没有注意到他们欺负你了,不是小七的错。”

“可是我太任性了,要不是我非要去吃绿豆糕,我就不会被人骗过去了,虽然我真的没有碰到过她,但还是因为我刚好出现了,都怪我,还害得澜姐姐被人怀疑……”说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抿着嘴就大哭起来,云惊澜手忙脚乱的扯过袖子来替她擦拭眼角,楚简刚好从高位上下来,就见到小七这般伤心,还以为是出什么事了,急忙赶了过来。

刚好这个时候承启帝也不在了他自然也犯不着再担心他会多想了。

“小七怎么了?”

“还不是刚刚那件事,她从小到大家里人都是宠着惯着的哪里受到过这样的污蔑,自然是受不了的。”云惊澜心疼的将她抱在了怀里,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也知道你是被人冤枉的,所以我才不能认错,我们都没有错,没有必要对谁感到抱歉,所以小七不要哭。”

楚慕寒这才明白了她的用心,他原本以为云惊澜的态度强硬是因早有证据,原来是为了维护小七的自尊罢了,到底他们也是亲姐妹。

小七抽抽搭搭的长长的舒了口气,许久才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委屈的看着她询问道:“澜姐姐,真的没有怪我吗?”

“傻瓜,我要是怪你,干嘛还帮你说话啊,好了吃东西吧,你喜欢吃绿豆糕我就让落葵去拿好不好?”

说到绿豆糕她就来气,“我以后再也不吃绿豆糕了。”

云惊澜同楚慕寒相视一眼,完了这孩子是对绿豆糕产生阴影了啊,两人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伸手来摸了摸她的脑袋,“好了不吃不就不吃吧,你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

她摇了摇头,“我想回冥王府了。”

虽然那里没有皇宫大,也没有皇宫富丽堂皇,更没有皇宫热闹,可她突然间对天月的皇宫产生了极大的厌恶之情,这里的人和事她心里都觉得很讨要了。

两人无奈,“好吧,反正皇上也走了,我们也回去吧。”

楚简没有跟着他们一道走,毕竟这里还需要他来主持大局,他们一走,景瑞雪也坐不住了,刘妃刚好也走了,她便也像楚琪睿提议回去了,后者有心同大臣们联络感情,刚刚那些为楚慕寒说话的人他可都记住了,实在也没有必要去相交了,其他没有说话的,他倒是可以趁机结交一番,刚好,楚煜祺死了,他手下的那些人正愁没个可以投奔的人,他可以趁机多拉拢一些。

景瑞雪无奈,只好跟着他继续留在了宴会之上。

而另一边承启帝也同江茹到了含元殿之中,承启帝多喝了几杯,有些头疼,软绵绵的躺在榻上抚上了额头,江茹叫宫女打了热水来,她亲自伺候他洗漱又略带几分讨好的替承启帝按摩额头。

承启帝本就心有感慨心情不佳,偏生又发生了这样的事,哪能有什么好脸色呢,江茹不说话,他却又不少话要问,“爱妃从前是锦妃宫中的宫女,想必同冥王感情甚笃吧。”

江茹的心跳了跳,好在这些年的忍耐早已经练就了一副钢筋铁骨,她到底也没什么表情变化,“臣妾进宫时间比较晚了,那时候冥王殿下已经开府自立了,实在没怎么见过面,倒是冥王妃,她时常送些药进宫来给后妃,之前臣妾位份低,被以为不会有这殊荣的,想不到冥王妃并没在意,皇后娘娘有的,臣妾这里也有,陛下也知道像臣妾这样的人,又有多少人是真心来对待的呢?”

说着她感慨万千的叹了口气,古往今来从宫女走到她这个位置的倒也不是没有,可惜的是一开始因为宫女的这个出生,他们总是备受奚落罢了,江茹也不列外,承启帝听到了她言语间的无奈,心里的防备也就松懈了一些,江茹本就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罢了,他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便见她在偷偷祭拜锦妃,如今这云惊澜待她又好,自然也放在心上了。

“是朕疏忽了……”他伸手来拍了拍江茹的手,后者故意吸了吸鼻子,一副要哭的模样,“其实臣妾今日为冥王妃说话,也并非是因受过冥王妃的恩惠,而是臣妾也同这几位王妃谈论过,毕竟陛下想要抱皇孙还需得她们多多努力才是,这几位王妃中,臣妾觉得最为大气稳妥的便是冥王妃了,她似乎是身体不大好,自己倒也是替喜欢孩子,否则她又怎么会将那个叫小七的孩子带入宫来呢,这么喜欢孩子的一个人又怎么会去对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下次毒手呢?臣妾反正是不信的。”

承启帝闭上了眼睛,即便云惊澜同孙嫔有仇,也实在也没必要对一个孩子不利,或许是有人借着这个由头故意来陷害她的呢?这个可能性倒是更高。

那会是谁呢?(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四十四章 怜爱 承启帝睁开了眼睛,“这件事还是交给你来查吧,不管是无意之举,还是有人有心来陷害,朕都要知道真相,若真有人几次三番来对皇孙不利,朕必然不会姑息的,先前朕是担心你有心偏袒冥王妃,故而才没有将此事交于你来办,爱妃不会怪罪于朕吧?”

江茹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走到了他身边来,“怎么会呢?陛下身居高位,凡事面面俱到也是应该的,倒是臣妾没有能替陛下分忧不说,还让陛下操心了,是臣妾的不是才对。”

“爱妃能如此深明大义朕也就放心了,再替朕按按头吧。”

江茹点了点头,起身点上了安神香,随后绕到了承启帝的身后。

云婉钥和楚子晋今夜就留在了孙嫔的寝宫之中,承启帝叫了三个太医一起守在寝宫之外,为的便是确保云婉钥半夜会有什么不适。

被孙嫔强行带走云婉钥心里自是不甘心,这件事明显是有人想要对她和孩子不利的,如今没了楚煜祺,她才是真正的草木皆兵,原本这样的宴会她是不愿前来的,毕竟云惊澜和景瑞雪都还在,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趁机做什么,但楚子晋却觉得这是一个可以在承启帝面前的表现的机会,非要让她进宫去。

云婉钥无法只好应了,万幸的承启帝好歹是让孙嫔出席宴会了,可看到云惊澜和云婉钥的时候她心里的不然又在此跳了出来。

而这结果也同她所料想的没什么差距,这家宴果真是出事了,而且还是出在她的身上,她能怀疑的自然也是云惊澜,前有孙嫔绑架了她,听闻孙嫔还把她弄得浑身是伤,云惊澜心中愤恨是自然的,可她和孩子又做错了什么?她都已经尽量不将这些事同自己牵连起来,她会被孙嫔带走那也只能怪她自己不小心,咎由自取!

越想越委屈的云婉钥坐在椅子上上心的哭了起来,洗漱过后回来的孙嫔见此更是着急得不想,“好端端的你哭什么?”

她抬起头了难以理解的看着孙嫔,“母妃为何要将我拉走,本来这件事也给云惊澜一些苦头吃的。”

云婉钥并不知道云惊澜的身份,何况从前承启帝就对这几个王妃并不在意,在他看来给他生下皇孙才能算得上是他的儿媳妇,可惜的是这几个王妃都不争气,加上这云惊澜的出身还不好,在承启帝眼里她甚至是比不上景瑞雪的,那端王妃就更是没法比的,上次景瑞雪都被禁足了大半年,这一次难道她云惊澜能免得了惩罚么?

“你还以为那云惊澜是你家里的那位庶女呢?你应该也听说这件事了吧?她可不是不父亲同那位侍妾的女儿。”

云婉钥点了点头,她虽远离朝堂,但这些事孙氏还是同她说过的,但云惊澜的亲生父母到底是何人孙氏却并不清楚,难道这和她受不受罚还有什么关系么?

“她是中州王的私生女。”她看了一眼云婉钥,这些事还是让她知道的比较好,她现在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指望承启帝能轻易处罚云惊澜呢,后者却是大吃一惊,中州王的女儿……那不就是中州的公主了?

她怎么可能是个公主。

“这怎么可能……”

孙嫔也很希望这件事是假的,可惜中州那边的那些倒是写得很明白了,“所以你也不要急在这一时,今天这件事我看也不是冲着你来的,肯定是有人想要对付云惊澜的,我们不过是顺势添一把柴罢了,左右同我们没什么关系,这云惊澜即使躲过了这一劫,待她回到中州去呢,你以为那边的人又会待见她?如今我被困在宫里,什么也做不了,你们要做的便是保护自己保护好小皇孙便是了,你刚刚不依不饶的态度明显让皇上不高兴了,他在乎的是你肚子的孩子,可不是你,你也一定要明白这点,何况这云惊澜既然是中州的公主,陛下又能将她怎么样呢?”

孙嫔说的也不无道理,想起走之前承启帝那不耐烦的态度,云婉钥便有些后怕,若是刚刚她继续纠缠下去,承启帝怕也会对她生出些不满来了吧,他们进宫来本就是为了讨好承启帝的,若是惹得他不开心反而是得不偿失了。

“母妃说得不错。”她点了点头,看向了桌面陷入了沉思之中,这么久以来,她一直喜欢同云惊澜比较,如今的她更是没有什么能比得上她的了。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自从她怀了身孕后,整个人都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云婉钥自己也知道这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去多想,孙嫔也过来人,她也知云婉钥恨不得云惊澜即可便死去,她又何尝不是,可是现在的她们拿云惊澜到底也没有什么办法。

那些可以对她出手的人却非要藏在暗处,还指望着她们能将她踩到在地,这样也好,倒也不让那些人如意了。

“时候不早,早些休息吧,你如今的任务便是好好生下皇孙才是,至于别的,云惊澜这个人总是有人来收拾的。”孙嫔到底也是疼惜她的,今日可谓是祸从天降,她们明明都尽力在避开云惊澜的却没想到还是同她给杠上了,好歹今日没吃什么亏,就是白摔了那么一下,可惜得很。

云惊澜等人出了宫门,小七却难得的安静了,云惊澜还怕她在为这件生气,遂将她往怀里抱了抱,想要去挠她痒痒,小七皱起了眉头,满脸严肃的看着她,“澜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回中州去呀?”

“怎么你想回去了?”难得啊,总算是听见小七说想要回家了。

她点了点头,“这件事要是换做父皇的话,他才不会这样来对我们呢,我不喜欢这个皇上,不想和他们玩了。”

云惊澜恩了声,其实若不是锦妃的事情她也不想留在天月了,虽然她同娄萧不甚熟悉,但他好歹是她的父亲,至少比起承启帝来说,他还是相信自己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四十五章 安抚 小七总是能给她很多惊喜啊,云惊澜伸手来摸了摸她的头发,将耷拉在身前的一些碎发随手抚到了身后,她笑了笑安抚道:“我知道你不喜欢他,我也不喜欢他,好在这个年夜也是应付过去了,以后我们就再也不用去见他了。”

小七有些将信将疑的看向了楚慕寒,“承启帝陛下总是王爷的父亲,我这说王爷不会不高兴吧?”

楚慕寒莫名其妙,这怎么又扯到他身上来了,“不会。”

“恩,那王爷会同我们一道去中州吗?”

她这么说楚慕寒可就有些不高兴了,什么叫做回更她们一道,这样讲来好像小七和云惊澜才是那个‘我们’,他倒是成了那个外人了,“你个小鬼头,一天到晚在想什么呢?我与你澜姐姐是夫妻,即便要出发去外地也是一道而行,怎么在你这儿我就成了个外人了。”

小七吐了吐了舌头,大约是因为承启帝的缘故,她连楚慕寒都有些意见了,云惊澜笑嘻嘻的将人抱得更紧了些,“看来今天父皇是把咱们小七得罪得够呛了。”

“他还早把我得罪得够呛呢。”楚慕寒没好气,从锦妃开始,从他被人毒害开始,承启帝给予他的就不关怀,而是比陌生人还不如的冷漠,他早就对他感到万分失望了,云惊澜也正因为太了解这些所以才敢在他的面前如此肆无忌惮。

听到他这么说的小七倒是放得更开了,从外貌到说话的语气将承启帝狠狠点评了一番,她到底是受过教育的,连批评的话都说得十分的委婉,末了又多看了楚慕寒两眼,“看来那位锦妃娘娘一定是很美的。”

“为什么?”

“就承启帝陛下这模样能养出像王爷这样的人实在太难了。”

楚慕寒愣了一秒后随即大笑起来,“那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吧。不过我母妃既然这么美能爱上我父皇,说明他还是有可取之处的不是吗?”

她叹了口气,“锦妃娘娘一定是患了眼疾才会瞧上他。”

她这话却说得楚慕寒笑不出来了,锦妃同承启帝的爱恨情仇他并不清楚,仅少的印象中她总会在承启帝离开含元殿以后伤心许久,她身为中州的郡主,不远千里逃往至中州,本可以远离皇室永远去过平淡的生活,但终究她还是选择同他一道去往了那未知的皇宫。

若非当初的两情相悦又是何人能给她这样的勇气呢?

云惊澜知道他是又在为锦妃感到伤心,便伸手来捂住了小七的嘴,让她同自己一道转身扭向了旁边,小七还想再说什么,却见她摇了摇头,两人就这么沉默下来。

他们走后许久,宴会中的大臣这才纷纷起身来告辞,景瑞雪早已百无聊奈的在打瞌睡了,景夫人在走前倒也难得挤到了她跟前来,对于自己的母亲,景瑞雪也就随意了许多,母子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景尚书也带着楚琪睿去同自己的故交喝酒,看来倒也真有那么一丝一家人的模样的。

刘妃远远便瞧见了她母女二人,在吩咐过宫女后又缓缓挪到了二人面漆,景夫人连忙起身来同她行礼,刘妃招了招手,“难得能同夫人碰个面,咱们可得好好絮叨絮叨。”

景瑞雪本不欲同刘妃过多攀谈,可看景夫人的模样十分恭敬,自己若是走了,想必她会更加紧张吧,无奈之下,本想借口去出去透气的景瑞雪也只好坐在了二人身旁。

这两妇人实则也没什么好聊的,无外乎各自聊自己的子女罢了,刚好这对子女又凑成了夫妻,故而才会在聊天之中找到一些共鸣罢了。

景瑞雪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睛却盯着楚琪睿的方向,她现在只想赶紧回到翼王府罢了,了固定景夫人伸手来拍了拍的她的手背,景瑞雪吓了一跳,“怎么了?”

“刘妃娘娘正在说王妃的事儿呢,王妃怎么能如此不专心了。”她现在身为翼王妃,景夫人不便说得太过分,但言语间却仍旧生出了一丝不高兴来。

“景夫人也不用责怪她,刚刚王妃是在看着翼王呢,本宫都瞧在眼里的。”刘妃反倒说起好话了,景瑞雪低头有有些烦躁,过了好一会儿才生生按下了自己的不耐烦,“母亲说得事,是瑞雪分心了。”

“方才母亲在与刘妃说那云婉钥的事你可听见了?”

她隐约间似乎听见了这个名字,景瑞雪点了点头,“云婉钥如何了?”难道这个刘妃是怀疑起她来了,毕竟月汇是她的丫鬟,怀疑她也很正常,但没有证据的事想赖在她头上可不容易。

“母妃与你母亲觉得你云婉钥现在不过是坏了身孕就能如此狐假虎威,若是你同翼王也能有个一男半女,想必陛下会更加高兴的,毕竟翼王的身份比起楚子晋来说可高贵了不少,而你自然也不是那云婉钥能比的,端王妃又是个不能生养,冥王妃虽没有传出什么来,可她嫁入冥王府毕竟也有段时间,想来也有些问题,母妃是想问问……”

刘妃说道这里稍微顿了顿,景瑞雪忽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怎么又将这件事扯到她的头上来了,楚琪睿倒是不在意两人有无夫妻之实,因为在刘妃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帮她一把的意思,若是现在她才说出两人之间的关系,别说刘妃,就算是景夫人也会大怒的吧。

“这种事也要讲究缘分,强求不来的不是么?一个端王妃,一个冥王妃,都没有生育,瑞雪觉得这大约是陛下同皇孙无缘吧。”她面色微青看起来略有些不高兴,刘妃同景夫人都微有些尴尬,这种事不止他们急,其实当事人更急吧,他们还在这里催,也难怪景瑞雪的表情会是这样。

刘妃还将这一切都怪罪于自己的焦急,她也知道承启帝大约是被诅咒了,否则几个王妃为何一个孩子都没有,不过是今日她见到了云惊澜有些被刺激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四十六章 建议 好不容易将刘妃打发走,景瑞雪对景夫人也就更随便了些,“母亲怎么同刘妃说起这个事来了?”

景夫人恨铁不成钢,“别说刘妃娘娘急,母亲也替急的啊,你瞧瞧那云婉钥,过去什么样,如今怀孕又是个什么样,你难道心里就没什么想法吗?”

怎么可能没想法呢,云婉钥从前不就喜欢同云惊澜来比较,同自己来比较吗?从前的她谁都比不过,如今她母凭子贵的将她同云惊澜都踩在了脚下,能不得意么?

景瑞雪叹了口气,“我知道,所以这不是想办法了吗?”

景夫人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加上她还是一个前车之鉴的主,她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打这边才压低了声音,“你疯了?去对付她做什么?!”

她眼里闪过一丝狠绝的神色,她不是在对付云婉钥,她要对付的其实是云惊澜,因为她在不久前才知道了云惊澜的身份,也在不久前才明白了她为何要留在天月的原因。

为了楚简,为了李皇后的托付,她不得不留在了这个地方,后来又因为快要过年,出行也不大方便,加之这个时候说要走,难免会引起承启帝的不满,故而才留了下来,但在年后她们必然是要回到中州去的。

而云惊澜的身份注定在了她在中州不会任人摆布,那时候她想要再对付她可就更加难了,何况现在中州王还没有公布她的身份,承启帝也只能暗暗给她一些面子罢了,等到中州王彻底给了她封号,她在此回到天月,连她见了都需得给云惊澜行礼了。

她无法去忍受那样的情况出现,所以她一定要想办法把云惊澜留在天月,这样她才有机会来对付她。

“瑞雪现在既然是翼王妃,必然因以辅助王爷为主才是。”

景夫人冷笑了一声,“你是我所生的,难道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吗?魏王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了,这件事你难道就不能放下了吗?你没瞧见那冥王妃咄咄逼人的样子,你是她的对手吗?何况在生下皇孙前这云婉钥也是陛下跟前的红人,哪是你能动得了的。”

放下?她做不到,这一生她同云惊澜注定要如此不死不休下去了。

“母亲就不用再管我的事了,父亲在叫您呢,母亲还是快回去吧。”

景瑞雪扭头看了一眼同她招手的景嵩,她深深的看了一眼景瑞雪,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孩子竟是如此的陌生,也是如此的可怕,她可知她所做的事并非关乎她一人的生死,她就算不为自己考虑,难道她也不能为她的弟弟考虑一番吗?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她叹了口气,到底也不能再多说什么了,毕竟女儿现在是王妃,连她见了都需得来行礼。

景嵩随后便带着景夫人出宫去了,楚琪睿同人周旋完毕后也回到了她的身边来,“我们也走吧。”

景瑞雪点了点头,二人领着丫鬟一道出了宫门,承启帝没有处罚小七和云惊澜,连月汇也跟着一道放过了,这也算是好事一件吧,只是月汇觉得景瑞雪交代下来的任务她并没完成,因而十分怕她来责骂自己,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声,景瑞雪也懒得去安慰她,只是将她丢到了车夫跟前。

楚琪睿看起来心情也不大好,他原本也没想去做这件事,但既然景瑞雪提了无形中也给了他一种能够拉云惊澜下水的机会,结果还是失败了,因为他心里难免也是所有失望的,冷不丁他叹了口气,“这件事到底还是欠缺考虑啊。”

景瑞雪根本就不想同他搭话,这件事他出什么力了吗?甚至在承启帝怀疑的时候他都不说来帮忙说一两句话的,现在反倒是来怪罪于她了么?在对付云惊澜的这件事上,这个翼王根本毫无用处,她都开始怀疑自己到底为何会相信他能打败楚慕寒的了?

起初的时候楚慕寒因不得承启帝的宠爱,故而处处被受压制,看来的确是翼王占据上风,因而才会让她错觉自己这翼王是可以依附的,结果呢?自打她嫁入翼王府以后,这楚琪睿可曾做过什么让她满意的事吗?

从来没有!

反倒是他时常来麻烦自己,楚煜祺的这件事他居然毫无察觉,若非她景瑞雪是女流之辈,许多事她不太方便亲自动手,她又何须将自己付托给了这个人呢?

她越想越生气干脆也不应声了。

楚琪睿却觉得有些奇怪,怎么她把事情搞砸了还有理了?他偏头看了过来,“你还不乐意了?”

“妾身只是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你整晚除了坐在那里还做什么了?本王都还未觉得累,你反倒是累了,稀奇。”他自然听得出这不过是景瑞雪的说词罢了,因而原本只是有些失望的情绪被放大到微有些愤恨,此前的冬至不也是她做的好事么?好在今日是那云惊澜没有防备才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但即便如此还是失败了,这不是计划不周全的过么?难道他还不能提了。

景瑞雪本不想理他的,但转念一想事情既然已经变成这样了,她同楚琪睿闹得再不开心不能改变什么,她不方便出面的仍旧是不方便,若是她同楚琪睿置气反倒是让云惊澜逞心如意了。

这件事是她出的主意,失败了,他楚琪睿冷嘲热讽两句也是正常的,虽然没什么用,但将来还是有不少事是需要他去办的。

毕竟她还是要继续阻止云惊澜离开天月的,她调整了一番自己的情绪,挤出一丝笑意来,“这件事是妾身的不是,王爷请息怒,妾身这不是着急的么?王爷也知道这云惊澜的身份,此前她是为了楚简的事才没有回到中州去,这过完了年,王爷觉得她还会继续留在天月吗?”

她这么一说楚琪睿不免又头疼起来,他皱起了眉,这个人可真是个*烦啊。(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四十七章 质疑 “是啊,这个人……”

“不仅是云惊澜,楚慕寒近来也在陛下面前越发受宠起来了,王爷发现没又之前捉贼那事,孙家的都人都自觉的来接受这个苦差事了,陛下却不给孙家人面子,非要将此事交给王爷来办,这难道不也是为了讨好楚慕寒吗?”

她这话楚琪睿早就想到了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呢?他还不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楚慕寒到底做了些什么能让承启帝对他有所改观的他也很好奇,难道就因为他的脸好了么?承启帝又不是无知小儿,怎么会是这种以貌取人的人,想必还有什么事他所忽略的吧,可是楚琪睿却又想不出这到底是什么,因而越发感到头疼了。

上次云茵茵的到来也算是带来了一个有用的消息,至少他弄明白了为何他明明禀告承启帝楚慕寒养死士的事他却毫无反应的原因,但随之而来的却又是更加麻烦的现实,天月同中州交好,承启帝因而也必须给中州卖一些面子,这次的事不就是因为如此么?

尽管他的势力这些年都在提升,上次却瞧见了冥王府的势力,简直不可相提并论。

楚琪睿叹了口气,“你说的这些是我又何尝不明白呢?只是现在事情变成这个样子,我们还能怎么样呢?”

“这有何难?当初那楚子晋不也是被陛下所宠爱着吗?现在呢变成什么样冥王也看在眼里了,想要让陛下不再信任楚慕寒并不是什么难事……”

她话还没说完楚琪睿便顺口接话道:“难的就是要如何来对付楚慕寒,楚煜祺当时够厉害了吧?手里还拽着国公府的势力,可结果呢,还不是败在了楚慕寒手中。”

景瑞雪点了点头,她想要提醒他的便是这个,楚煜祺暗地里做的那些事,楚琪睿也不是没说给她听过,连一向小心谨慎的楚煜祺都没落个好,这也让他们彻底看清楚了楚慕寒的实力,他绝对不是看起来那么孤立无援的人。

云惊澜这个身世虽然帮衬了他不少,但也仅仅是在承启帝这里多了一份保障罢了,若是板上钉钉的事,远在中州的娄箫又能帮上什么呢?

“你说这些是为了打击我的吗?”楚琪睿没好气的盯着她道。

景瑞雪却摇头,“我说这些不过是提醒王爷,想要轻易的打败冥王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何况我们更加不能让他同云惊澜回到中州去,如今年夜过了,想必他们开始该有所打算了,反正李皇后交代的事他们也办完了,而我们绝对不能轻易放任他们回到中州去,若是这次回去后,云惊澜的身份被曝光,王爷以为下次他们回来,还有我们的立足之地么?”

她这么一说楚琪睿就觉得更加头疼了,比起楚慕寒从前的落魄,他现在更是悔不当初,为何没有在那时将他置于死地。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景瑞雪笑了笑温柔的说道:“我嫁给王爷这么时间也没有帮过他什么,若是殿下需要妾身自然是当仁不让,今日王爷却瞧见过我父亲了,想必他也会十分乐意来完成王爷的宏图大志吧。”

楚琪睿听见她这么一说心里才算找到了一丝安慰,他还以为景瑞雪说这么多就为打击他来的呢。

“那就……有劳王妃了……”一时间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不过,现在的楚慕寒的确不好对付,我总觉得他养的那些死士也不足为患,虽然有个厉害的清风,但到底也是一个人罢了,但楚煜祺被俘的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却都不清楚,如今楚煜祺也死了更加没人知道那晚的情况了,他一个冥王还能与太子国公府抗衡吗?不知王爷可有仔细盘查过这件事?”

楚琪睿当然去查过,但他得到的消息也是十分的浅淡,只是说当时候有一群黑衣人包围了东宫,这群黑衣人到底什么来头却是无人清楚,而且当时楚慕寒派去围追楚煜祺的人来头也十分奇怪,仿佛他们只听命于楚慕寒,又是远道而来的商客,楚琪睿开始不明白,后来在听了云惊澜的身份后暗暗猜想这或许是中州王派来保护云惊澜的也说不定,这些都是可以解释的,就是那群黑衣人……

他摇了摇头,“他手里似乎握有一张我们并不知道的王牌,一开始我以为他的王牌是楚简,后来发现楚简不过是一根*罢了。”

景瑞雪也陷入了沉思之中,这些就是她的身份所不能办到的事,既然楚琪睿都这样说,那么这个楚慕寒比她想象中还更加复杂一些吧。

“既然王爷知道了这点,其实也有好处的不是么?至少我们可以顺着这个方向查过去了,再这点上,妾身是个妇人,实在帮不上什么忙,还劳王爷多费心了。”

楚琪睿点了点了,他也不是个强人所难的人,景瑞雪在这件事上当然帮不了什么,而他也不是那种习惯依赖旁人的人,该他自己做的事他责无旁贷。

“这件事我会去办的,这段时间趁着过年王妃就都走动走动替本王同人拉拢些人脉吧。”楚琪睿看起来也是真的有些心累了,景瑞雪同他也没什么仇,自然也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只是乖巧顺从的点了点头,“王爷放心,这些事就交给妾身来办吧。”

近来他们都被这冥王搞得有些心力交瘁了。

第二日的除夕承启帝没有来召见他们,云惊澜同云家人已无什么往来,干脆连面上的看望都懒得去,反正她在这天月也没什么朋友和亲人了,只跟她往来的现在都留在她身边了,索性她便领着小七等人一道出门去游玩了,初一这天街上还没什么人,连客栈都没有开门,但他们倒是不愁,毕竟还有个紫苑在,他们在外面划船捉鱼看雪景,饿了便从马车里搬出炊具来做野食,小七看起来尤其开心,云惊澜这么做本也有为了让她散心的意思。(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四十八章 碰面 到了初二这天街上的商贩陆续开门了,经过昨日之后,小七倒也没有再提回中州的事,她不喜欢的只是皇宫,只是承启帝罢了,她对天月的食物还是很喜欢的,趁着过年街上也热闹,云惊澜因为对她感到愧疚,对于小七的行为也是格外的放纵,在中州的时候到哪儿都有人认得她,哪有这样自在的时刻,小七吃得肚子圆鼓鼓的却还不满足,吵闹着要给娄箫和明妃带些礼物回去。

虽然都是不值钱的小玩意,但架不住数量庞大,云惊澜看着这一堆东西都忍不住头皮发麻,原本他们的行李就已经够多了,这再加上小七的两个箱子,感觉想哭。

“我的姑奶奶你可别在买了,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中州都有的,你大老远的带回去不觉得很累吗?”忍无可忍的云惊澜只好制止住了小七这个购物狂的举动。

被拉住了小七只好恋恋不舍的看向了地上的竹篮,她真的好喜欢的,在中州的时候她也不能时常这么出宫去玩,哪有机会去瞧过。

“来我们再买些吃的吧,今天东街的甜品店也开门了,我们刚好去尝尝。”

她撅着嘴有些不乐意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回中州去啊。”

云惊澜无奈的叹气,“冥王殿下还有事要交代,而且你也看见了,大伙儿都要过年呀,总不能这么不讲道理的吧,就算我们现在出发了,下个地方没人开店做生意可怎么办?难道你愿意饿肚子吗?”

饿肚子可不是什么小事,小七连忙摇了摇头,“反正我们都呆了这么久了,也不在乎多呆这么一两天了对吧。”

这个小馋猫啊,云惊澜宠溺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随后伸手来拉住了小七的手,便要去东街的甜品铺子,可没想到的事他们会在店门口撞上云茵茵。

云惊澜差点就忘记了还有这么一号人物,两人看着对方都稍有些尴尬,云惊澜笑了笑,算打了个招呼,小七却是及不喜云茵茵的,见她同云茵茵笑还很不高兴,拉着她便要进门去,云惊澜看了一眼小七,对云茵茵表示自己的无奈,后者点了点头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她原本以为这也不过是一件小插曲罢了,同云茵茵碰见了,打个招呼也就没有别的事了,可没想到她结完账领着小七等人出来的时候却又碰见云茵茵还站在门口,看起来似乎在等什么人,她左右看了看,确定今日店里的生意不怎样,好像除了她也没有别的人在吧,看不出她是在等自己。

见她出门来,云茵茵连忙迎了过去了,却被小七恶狠狠的一道视线给瞪住了,云惊澜捂住了嘴忍不住觉得好笑,云茵茵却求救般的看向了她,这个孩子她倒是记得的,年夜时张生回府也同她说起过那天发生的事,也只这孩子差点把云惊澜给害死,大约是因此受了刺激,所以看谁都充满敌意吗?

云惊澜不知道云茵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上次阿悄出事继而她被孙嫔所掳走,这件事她心里一直有些怀疑云茵茵,只是一直无法确定罢了,难得她主动送上门来,她当然也要试探一番的,但是小七这个样子怕是云茵茵什么也不好说的,还不如让落葵等人将小七带到别处去玩的好。

她点了点头扭头看向了落葵,“你带小七去买些香烛吧,一会儿我们去相国寺上柱香,毕竟是新年。”

落葵点了点头,朝着小七伸手过来,皇宫里发生事倒是让小七对落葵更加依赖起来,见她伸手她也不好拒绝,只好勉为其难的拉住了落葵,后者带着她便要走,小七还有些不大放心的一步三回头,她真的特别讨厌云茵茵,总觉得她像只狐狸,还一肚子坏水的那种。

云惊澜笑眯眯的同她挥了挥手,她从来都没有相信过云茵茵,当然也不会被她的外向所蒙蔽了,那天张生开口来帮她说话她心里虽然感激却不会因他而对云茵茵有所改观,毕竟她这一副善良小白花的模样还是挺招男人心疼的,张生天性耿直更是容易被她所迷糊,谁知道这个云茵茵在他们看不到的时候到底做了什么呢。

张生这个人她持续保留和观察的意见吧。

落葵和小七离开后,茯苓等人却还紧紧跟在她的身边,不过云茵茵也不是来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的,他们愿意跟着也就跟着吧,楚煜祺被处死了,她总也该为自己和张生的将来考虑一下的,她最担心的便是云惊澜会不会知道自己已经投奔楚煜祺的这个事。

上次害得她被孙嫔掳走还受了那么重的伤,听闻楚慕寒都快疯了,云茵茵还是有些心虚的,楚慕寒怎么可能放过那些伤害过云惊澜的人呢,所以他会不会查到自己头上来也是个未知数。

“妹妹是特意在等我吗?”云惊澜见她久久不语,这天气怪冷的她可不想继续吹冷风还这般尴尬下去。

云茵茵点了点头,“外面风大,三姐不如同我一道进去说吧。”

她也正有此事,因而转身便进了门,云茵茵又叫小二来沏了两壶上好龙井,云惊澜伸手来捧住了茶杯,这天也真是太冷了。

“不知道茵茵差人送去的新年贺礼,三姐可收到了?”

新年?贺礼?云惊澜一愣,这大过年的往冥王府送贺礼的也不少她哪有那闲工夫去一个个拆开来啊,她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这些事我从来都是交给管家来办理的,所以没有注意到。”

云茵茵大为意外,“三姐身为冥王府的主母,从来都不过管府中事务的吗?”

云惊澜心虚的捧着茶杯喝了一口热茶,冥王府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和事,她可不想去操心这个。

“想想也是,冥王殿下专宠三姐一人,府中连个侍妾都没有,姐姐必然不用担心什么的,只是……全部交由管家的话,三姐难道不怕管家中饱私囊的么……”(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 质疑 中饱私囊?云惊澜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老实说她对楚慕寒的身家并不清楚,更何况说中饱私囊的这种事,她身为冥王妃,每月有奉银可拿,何况她身份在这里,旁人送的东西都用不完,楚慕寒还一天到晚往她院子里塞东西,她都懒得看,根本就不愿去自寻烦恼啊。

放下茶杯后她奇怪的看了一眼云茵茵,听她这口气,张府大大小小的财政事务都是她在处理的吗?

“这些事不是应该王爷去操心的么?”

云茵茵更是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她这冥王妃到底是怎么做的啊,每日出了吃喝玩乐就不再做别的了?管理一座后宅还需得冥王亲自来负责,他平日里有这么闲的吗?而且云惊澜就不怕楚慕寒在外面胡来的么?

“三姐怎么能这么说呢,冥王殿下自然有他的事去做,何况冥王殿下还有自己的产业,他到底家底如何三姐难道也是不清楚的么?”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很对,云惊澜赞同的点了点头。

云茵茵如同喉咙里卡着一根鱼刺般难受,即便是张生她都不能完全放心,云惊澜何以能如此信任楚慕寒呢?

“你是不是想说,男人有钱就容易变坏?”

云茵茵还是不说话,云惊澜却忍不住笑了,“我的夫君可不是一般男人,他不仅有钱还有权,若你以为掌控一座冥王府,掌控他的经济来源便能控制住他未免也太天真的,照妹妹这般来说,想必张府能变成这样妹妹也功不可没吧,可是对丈夫看护得太紧也并不是什么好事,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我想不用妹妹来教我的吧。”

难道她一直做错了么?她这话说得云茵茵都忍不住怀疑自己了。

不过……

云惊澜皱起了眉头,张府是云茵茵变成这样的话,她的本事倒也不小啊,从张府的装潢来看,可不是张生的奉银便能搞定的,她只是觉得好奇罢了,毕竟她偶尔有个需求的时候也会做些小药让辛夷拿去药店出售,反正她觉得赚钱这种事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儿,云茵茵一个古代的妹子还能有这本事?

“妹妹到底是在做什么收益能如此高?”

云茵茵被她突然这么一问倒是慌了,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她是发现什么了吗?!她有些手忙脚乱的想借用喝茶来掩饰自己的慌张,可也正因为如此她却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茶杯,那滚烫的茶水反倒在了她的手背之上,云茵茵惊叫了一声猛然站起身来,吓得店小二急忙凑了过来。

她是真的怕疼,倒抽着气看起来狼狈不看,云惊澜手疾眼快的将她的手拉了过去,那身后的丫鬟还急忙要来护她,“王妃……”

“别乱动,我给你上药。”

云茵茵虽然心里有些抗拒,可架不住手背疼啊,她咬着牙接受了云惊澜的好意,后者从身上摸出了一个小瓶子来随后又从瓶中倒出了一些粘稠的液体,随后小心翼翼的将其涂抹在了被烫得红肿的手背上。

云茵茵渐渐冷静下来,那药涂上去凉悠悠的很快便不觉得疼了,云惊澜松开了手随后将那药瓶放到了云茵茵面前来,“唉,我拿去药店这一瓶可要卖二两银子呢,今日就便宜你了。”

云茵茵尴尬的笑了笑,她也不是缺这二两银子的人,云惊澜自然也不是缺的,可她这么一说为难的倒成了云茵茵了,毕竟拿个二两银子好像又是在侮辱云惊澜,不拿把好像自己又成了那贪小便宜的人了。

“那就多谢三姐了。”

云惊澜笑得意味深长,“我知道妹妹不是缺这二两银子的人,这也算是姐姐的一份心意吧,不过你也瞧见了我平日里就做这些小本买卖,不知妹妹到底又是在做什么呢?”

云茵茵心跳如雷,她做的可是贩卖私盐的活儿,自然是不能让云惊澜知道的,就是觉得奇怪,平日里云惊澜什么也不缺,为何突然对这件事这么敢兴趣了?还是她发现什么了?

她越想就感觉越是烦躁,这可不是什么小事,若真是被她发现了后果可不堪设想。

“三姐嫁入了皇家,一辈子可谓衣食无忧,为何对做生意这种事这么敢兴趣呢?”

云惊澜摇了摇头,“谁也不会嫌钱多不是?难道你以为那翼王就是干净的,只靠着封地和奉银活过了?谁不去做些生意呢?冥王都不列外,只是对比起来妹妹来说,姐姐感到自愧不如,故而想来取经一番罢了,妹妹可不要误会。”

“不过是跟着那些个高官夫人们做些小生意罢了。”她不动声色想要试探看云惊澜到底知道多少。

事实上在初次见到张府后云惊澜原本就有所怀疑的,但她对这些事本没有什么兴趣,但云茵茵既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她自然也是要给她一些教训的,免得她以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是个好欺负的。

她的这些钱来路不明,自己还不知道收敛可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这些个高官夫人可没有妹妹过得滋润啊,发财之道不想公布于外人姐姐倒是可以理解,不过是想提醒一下妹妹,天月有些事是明文规定不可做的,妹妹可一时眼热去做些违法乱纪的事啊。”

说着她轻轻的不经意的敲了敲桌面,云茵茵这下才是真正的慌了,如果说刚刚的云惊澜还是随便聊聊也就算了,可现在她这话却明显的意有所指了,她果然是知道些什么的吧?

自己到底在那里露出马脚来了呢?

云茵茵担心的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三姐在说些什么呢?茵茵怎么听不懂。”

“我也就随便说说,妹妹可不要放在心上,只要来路得当,自然也不用心虚的不是么?”她原本也只是怀疑,可现在看云茵茵这态度她大概也可以肯定,云茵茵来钱这么快怕不是这么简单的吧,她探究的审视了云茵茵一发,她到底是在做什么呢?

云惊澜双手捧着脸捉摸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五十章 来信 云茵茵被她瞧得愈发慌乱起来,这可是杀头的大罪,万一云惊澜真的知道了那她这辈子就完了,她原本还想试探看冥王府的态度,也想知道云惊澜有无察觉自己同楚煜祺的关系,现在看来她还是不能指望同云惊澜冲重修旧好的,这个人她是绝对不能留了。

以云惊澜的脾气,若是知道上次之事是她一手策划的,她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自己呢?倒是她再将这件事禀告给承启帝,张生和她便都完了。

“姐姐教训得是,妹妹行事光明磊,不过是一时运气好罢了,故而才能成功,姐姐不必担心。”

云惊澜笑了笑,“那便好。”

云茵茵还想再说什么,买好香烛的小七却是老大不高兴的同落葵回头来了,“澜姐姐我们买好了,快些走吧,晚点相国寺就要关门了。”

云惊澜无奈的起身来,“时候也不早了,妹妹的手又被烫伤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我们还得去一趟相国寺呢。”

云茵茵现在脑子也乱得很,实在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既然云惊澜主动来告别,她也没有必要继续再纠缠下去,想要对付云惊澜可不是一时半会儿便能成功的事,这几个丫鬟还跟门神一样守护在她的身边她即便想出手也是不容易的。

“三姐说得是,那茵茵便先行告辞了。”

小七仍是恶狠狠的盯着她,用云茵茵还能听得见的声音大声质问道:“澜姐姐她是不是欺负你了呀,怎么桌上的茶水都洒了。”

云茵茵顿了顿,相信不过是孩子罢了也懒得同她一般计较,眼下还是云惊澜这个人更加招人厌烦啊。

云惊澜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走吧,我们去相国寺。”

新年祈福是天月的习惯,往年云惊澜同楚慕寒都有事在身没有这个闲情逸致,现在她既然诚心要带小七游玩,当然不能放过这项活动了。

不过相国寺的阶梯实在太高了,云惊澜气喘吁吁的有些撑不住的靠在一座石狮子上休息,小七却是兴致勃勃,落葵等人也都是习武之人当然也没什么难度,就云惊澜和阿悄扛不住,她挥了挥手,让落葵去追小七了,休息了一会儿后这才接着往上爬,那小七已经在佛祖前跪了好半天了,看不出她也是个这么虔诚的佛教徒啊。

捐献了一些香火钱后,一行人在寺中吃了素斋,小七的嘴巴不刁,什么都吃,连寡淡无味的斋菜都被她吃得津津有味。

云惊澜在大树上挂了平安绳,乞求新年不要再搞这么多事了,去年李皇后走了,太后也走了,她虽同她们的感情并不深厚,但在那冰冷的深宫里她们是难得对她好的两个人,她心里到底还是觉得有些伤心的。

红色的长绳在风中迎风飘到,金色的梵文随着长绳而飘荡,她抬头来看了一眼平静的天空,人在佛寺之中连心情都变得平和起来了。

小七靠在她的身边伸手来抱住了她的胳膊,一行人在山上吹了吹风,随后才动身下山去了。比起上山来说,下山可就轻松多了,云惊澜怕小七摔倒,还担惊受怕了好一阵,直到站在山脚下她扭头看向了巍峨的相国寺,双腿还有些颤抖。

最后她实在是受不了了便叫了辆马车坐车会的冥王府,茯苓扶着她回到了宁园,小七这会儿也是真累了,靠在软塌上混混欲望睡。

云惊澜虽然觉得身体非常的疲累,可脑子却是万分的清楚,她忍不住想起了之前云茵茵那慌乱不堪的表情来。

她其实是故意来诈她的,这些事不过是她的怀疑罢了,云茵茵这样反倒是证实了她的猜测一般,可是既然她心里真的有鬼,不去查个清楚好像也怪可惜的。

刚巧这个时候阿悄来报说楚慕寒回来了。

云惊澜懒得动,等着楚慕寒来见自己,刚好可以叫他去查一查云茵茵的底细,她不在天月的这段时候这个云茵茵到底在搞什么鬼。

楚慕寒这么早回来其实是有重要消息要告诉她的,见他来时还是满面春风,云惊澜便知道他定然是有什么喜讯了,她面前支撑起要散架的身子爬了起来,“什么事这么开心?”

楚慕寒将手中的信递了过来,她将信将疑的把信打开来,原来这是中州寄过来的,而且还是明妃寄来的。

信中说起了提到了那位云游四方的太长公主今年破天荒的回中州过年了,溧阳长公主也一并在,明妃说想办法将她们留住,希望他们能尽快回来,毕竟要确定锦妃是不昌平郡主的机会就在眼前,楚慕寒可不想错过。

云惊澜放下信抬起头来欣喜的看着他,“这可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啊。”

楚慕寒点了点头,伸手来将她抱进了怀里,看得出他现在的情绪十分的激动,云惊澜笑了笑,伸手来拍了拍他的后背,“你现在一定很想回到中州去看看那位太长公主吧?”

毕竟她可能是他的外祖母,楚慕寒早已对承启帝失去了信心,这世上他的亲人已经不多了。

他用力的点头,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好了我们先给明妃回信吧,她大概也很担心小七呢,既然知道了这样的消息,我们也要尽快做打算才是,就怕在这几天再出什么乱子。”

楚慕寒这才松开了她,毕竟宫宴的事才刚刚过去,这几天忽而有有些安静得可怕,翼王等人真的会如此轻易罢手吗?

“还有,我觉得这云茵茵有点古怪,你找人去查查看,若她真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倒也算是留有把柄在我们手中了呢。”

“云茵茵?”说起她,楚慕寒倒是想起了张生来,宫宴上他顶着万难来帮他们说话,那时候楚慕寒多看了他两眼,因而也一直在考虑要不要重用张生,对方也一直在对他丝毫,借此考量一番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毕竟云茵茵这个人,实在不是个好相与的,阿悄失踪之事她虽然推得干干净净,总觉得还是很可疑啊。(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五十一章 拖延 云惊澜点了点头,将碰见云茵茵之事同他大致的说了说。

“你是觉得张府所得的钱来历不明?”

云惊澜转过身来仔细斟酌了一番,“不,我是觉得云茵茵的钱来历不明,张生这个人倒是没什么问题,毕竟宫宴那晚上,皇上看起来很是很气,太子来为我们说话倒是情有可原,他却完全没有必要的,因而我觉得可能有些事连张生都不清楚。”

楚慕寒倒不这么觉得,云茵茵毕竟是个妇人,想单独促成这么大的资金来源,毕竟也是不大可能的,而且她突然有了这么多银子,张生难道就不会觉得好奇吗?

“对张生这个人我持保留意见,我们再观察吧,而且之前阿悄失踪又刚好在楚府,我总觉得这个云茵茵同此事脱不了干系,谁又知道她现在是在打什么主意,张生这件事会不会也是她默许的呢?”

云惊澜想了想觉得他的话也不无道理,要么张生已然同云茵茵同流合污,连宫宴上为他们说情只是都是假的,要么就是张生被那云茵茵迷得是神魂颠倒,这些事都被她蒙在鼓里,但不管什么情况来说,张生这个人都不太好用啊。

虽然现在他们在天月没什么势力,急需人手来帮助,但张生这样的人不到万不得已实在没有必要去重用他的。

“你说得也没错,那么连张生一起来调查一下吧,至于云茵茵,若她真做了什么不轨之事,说不定还能为我们所用。”

“嗯,那这封信呢?”

云惊澜看了看他举起来的信封,中州这边也在开始催促了,虽然她也很想回中州去,可是楚慕寒既然这么问了,想必眼下也没有回去的打算吧,她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你有什么想法?”

“虽然这也是很好的机会,但是孙嫔如今这样,对我们来说是个极好的机会,等到我们一走,谁又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宫宴那天江姐姐来为我们说了话,父皇看起来很是不高兴,我也有些担心她,从前母妃都拿孙嫔没有办法,现在江姐姐一个人在宫里……”

她也叹了口气,江茹这件事她又何尝看不清楚呢,承启帝宠爱她的道理大家都明白,所以在他面前,江茹是不可以有任何偏袒之心的,那日她走投无路之下被江茹发现了,故而才没忍住来替她求了情,云惊澜想要的并不是这样的局面。

楚慕寒担心她也不是没道理,现在他们若是能趁机将孙嫔置于死地,江茹也就安全了,那样的话楚慕寒才能安心的离开天月。

他看起来对谁都莫不关心的样子,其实骨子却是如此的重情重义,否则一个清风,一个江茹,他们都是大有可为的人,又何必为了他而甘愿做一个不见天日的影子呢?

“我明白的,你最近都在查办母妃的事吗?”

楚慕寒轻轻的恩了一声,他看得出云惊澜的脸上有些失望,她想回到中州的心情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如今她已然和云永康闹翻了,过年本事阖家团圆的日子,对他们来说却连一个可走动的人都没有,她唯一的朋友在南浔,她仅有的亲人在中州,若不是小七还陪在她身边,恐怕这个年月对她来说会更加的煎熬吧。

“……如果你真的不喜欢这里了,不如你先回去吧……”

他话一说完,云惊澜却瞪眼看了过来,“你说什么呢?你让我丢下你一个人跑到中州去吗?”

“……也不是一个人,小七也该回去了,毕竟她是金枝玉叶,留在我们这里有些委屈她了。”楚慕寒硬着头皮道,虽然她现在有些生气,但只要她回到中州,回到娄箫的身边,她就能明白,中州对她来说才是家。

“你想说中州才是我和小七的家是吧?”她并非不能理解楚慕寒的想法,只是他难道不能明白吗?这世上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楚慕寒转过身子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云惊澜却偏要走到他跟前来,“对我来说,有你在的地方才能够称之为家,所以不要再说让我离开你的话了好不好?”说着她伸手来握住了他的手,楚慕寒抖了抖,看着她那一脸无奈的模样恨不得即刻去抽自己一个耳光。

他居然又犯傻了,她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离自己而去呢。

“我真是傻。”他摇头晃脑,云惊澜走了的话,明白的不是她,应该是他才是,应该是他明白这世上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只有他而已啊。

“对你就是傻,我要是不提醒你,我要是任性一点扭头就走了,到时候你哭都没有地方去哭了。”

他伸手来将她揽入了怀里,“那我们就再等等吧,等到母妃的事查出来,我们再一起回到中州去。”

云惊澜在他怀中抬起头了,她的一双眼睛异常明亮,仿佛星河万丈,楚慕寒有些情不自禁,两人眼看就要凑在一块儿,却突然的大门被人推开来。

“澜姐姐!”

吓得两人连忙将头一扭,小七却是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俩,“澜姐姐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啊,是生病了嘛?”

云惊澜咳了两声以掩饰住自己的尴尬,“没事就是刚刚睡了一觉而已。”

小七拉长了声音哦了一声,“我们才分开一会儿呢澜姐姐你就睡着了,你可真是猪猪啊。”

“……”云惊澜以沉默来表示抗议,再看楚慕寒,脸色更是不好看,虽然没有像她一样脸红,但显然对于小七突然闯入来打破了这粉红的气氛显得很是不乐意,自打小七来了以后,虽然在自觉的没有来赖着云惊澜睡,但因为她两人平时的举动都收敛了不少,毕竟她还小,可不能教坏的小孩子。

楚慕寒无力的仰头看向了房梁,幸好他俩是没有孩子,以后他也不想要孩子了,这没事就来叨扰二人世界可真是麻烦啊。

小七见他们不说话,撅着嘴有些不大乐意了,“你们俩刚刚明明就在说悄悄话!”(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五十二章 解释 云惊澜只好与楚慕寒退开了一些距离,后者更是不乐意了,这来打扰他俩的二人世界也就算了,云惊澜还刻意来拉开距离了?这还能忍了,他又故意凑近了一些,身子还伸手来揽住了她的腰,云惊澜吓了一大跳,急忙想推开他,“做什么呢,小七还看着呢。”

被点名的小七公主哼了一声,“对我还看着呢。”

本来这气氛还有些不融洽,结果她这么一说对面那纠缠不休的两人忽而噗呲笑出声来,所以说小七即使打扰到他们的二人世界但楚慕寒却从未生出过将她送走的念头也是有原因的啊。

“好了好了,小七你也别生气了,我们也不说悄悄话了,就陪你玩好不好?”

小七公主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云惊澜这么一说她便乐呵呵的凑到她身边来了,“澜姐姐我们出去踢毽子吧,今天刚买回来的还没有用过呢。”说着她变戏法一般从伸手取出了一个鸡毛毽子来,今天她又买了不少东西,结果选了个最便宜的鸡毛毽子来玩,云惊澜戳了戳她的小脑袋有些很铁不成钢的模样。

“你可是小公主,就不能做些有追求的事吗?比如看书写字弹琴之类的?”

小七没好气,“我要是玩这些澜姐姐你能陪我吗?”

云惊澜被她说得是哑口无言,再看楚慕寒,也分明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一开始他也觉得奇怪得很,虽然是个庶女,但毕竟也是云府的庶女,怎么可能诗词歌赋样样不通,脾气还如此暴躁的,好在后来他也接受了这个设定,毕竟他喜欢的还真不是云婉钥之类的才女。

云惊澜瞪了他一眼,“你敢笑试试?”

楚慕寒连连摆手,“不敢不敢。”

她无奈,说小七如此,她自己难道也不半斤八两吗,想不到竟是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走吧去踢毽子。”说着她伸手来想要将小七往外推去,然而后者却在楚慕寒摆手的时候注意到了他手上的信。

她眼也不眨的盯着楚慕寒的手,虽然没看清楚到底写的是什么,但她母妃的字迹她还是认得的,“这是母妃写来的信吗?”

楚慕寒同云惊澜脸色一僵,急忙想将那信藏起来,小七却是不从急忙跳起来想要将信夺下,“干嘛要藏起来啊,一定是母妃写来的信对不对?!”

他们越是要瞒着她,她却越是着急,小七一把将楚慕寒的胳膊抱了过去,伸手着急的想要去抢他手中信,后者无奈只好将信交给了她,小七虽然贪玩了些,但字还是识得的,虽然太长公主和溧阳公主的事儿她看不太懂,但明妃言语间却是在催出他们回去了,小七原本在宫里受了委屈,心里已然十分想家了,如今见到了明妃的信更是憋不住心里的泪,哗啦便落了下来。

云惊澜连忙心疼的将她抱了过去,“怎么了好好的就哭了呢?”

“澜姐姐,我们不是说好过完年就回中州去了么?母妃写信来催我们了呢,要不我们收拾一下就准备走吧。”

楚慕寒的背脊有些僵硬,他方才好不容易才将云惊澜哄住,这下又得来哄另一个人了,但小七毕竟不是云惊澜,她不是不能同自己分开的那一个,若她真的想家了,想要回去了,自己则派人护送她回去便是了,很快的楚慕寒便在心里有了主意。

云惊澜何尝也不是这么想呢,小七年纪还小,加上她自小便也是在娄箫和明妃身边长大的,她思念他们也是人之常情的事,既然她这般想家不如就让她先行回去吧。

“既然小七想家了,不如澜姐姐让人送你回去好不好?”

原本还哭得十分伤心的小七突然又止住了眼泪,“澜姐姐你不同我一道回去吗?”

云惊澜为难的看着她,“澜姐姐在天月还有些事没有完成,需要做完了才能去,小七你就回去等着我好不好?你出来这么久了,你父皇和母妃都很担心你的。”

“不要!”她忽而大叫道:“澜姐姐是个骗子,明明说好过完年就同小七一道回去的!”

云惊澜羞愧的地下了头,这话好像也是她说的吧,当初她就有心送小七回去,是她不愿意,她怕是云惊澜再也不会回中州了,那时候她也没考虑到这么多,本想这过完年一切都顺利了,她也就好回去了,可是楚慕寒的心里却始终无法放下锦妃之事。

谁让她选择了这个人呢,若是不解决他的这个心结,即便强行带着楚慕寒走了,他也会不开心的,何况刚刚这人居然还产生了让她先去在中州的心思,她怎么可能放心呢,正如小七不放心她留在天月一般,她自然也是要留下来陪楚慕寒的。

想到这里,现在小七在想些什么云惊澜其实也一清二楚,只是她选择了楚慕寒,就只好辜负小七了。

“对不起,是澜姐姐食言了,不过澜姐姐同你保证,只要事情办完,澜姐姐就立马去中州找你好不好?”小七对她的依赖性完全出乎了她的预料,她也知道小七舍不得明妃和娄箫,所以她是想回家了。

这对他们来说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了。

小七生气的的瞪了一眼楚慕寒又瞪了一眼云惊澜,“我再也不相信你了,你以前说过的话都不作数的!”

她举起了右手,“我对天发誓这一次一定作数的!”

“哼,我才不信。”

“那你说要怎么办嘛?现在我们是真的有急事回不去的。”云惊澜被她弄得也没有办法了,毕竟是自己食言,所以急事不高兴也只能忍着。

小七歪着头想了想,“那你们要多久才能办完嘛。”她知道云惊澜的脾气,决定了做什么从来都没有回头的余地,所以她既然说了有急事那必然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大概春节后吧……”云惊澜也实在不好同她具体说一个时间,毕竟食言一次的是她,若是这一次再不能做到,她自己都没脸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五十三章 线索 小七怀疑看着她,“你是不是自己都不能确定啊?”

云惊澜被抓了个正着有些尴尬,不过幸好她脑子转得飞快,“这个嘛,也得看老天爷不是么?毕竟现在还在小雪,路滑,海面还结冰了,也不好走是不是?得看天气什么时候好起来,我们才方便呀。”

小七歪着头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个道理,不过她忽略了的是天月地大物博,等他们到达海面的时候冰早就话掉了。

“那好吧,等天气好一些的时候再说吧,反正你不可以再骗我了哦。”

“一定一定!”云惊澜见雨过天晴,连忙开心的伸手来要同她拉钩。

楚慕寒一言不发的看着她二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其实是他啊,为了让云惊澜和小七能够早些回到中州,他也必须啊要加把劲才行啊!

好在这段时间他借着过年四下奔波,从前在宫里当差的老嬷嬷跟嫁了人的宫女也打探到了不少人,毕竟这其中不乏有交好之人,打听到一个总归能有一个知道的。

若是没有这个线索,或许他也早就放弃了选择带云惊澜同小七去往中州了,但既然他得到了线索便断然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了。

楚慕寒又不放心将这件事交给外人去办,清风他是相信的,可是他的性子和脾气实在不适合去同这些人打交道,所以思来想去,这件事他也只能自己亲自去办了,送走小七后,楚慕寒马不停蹄的去准备东西了。

云惊澜本想询问一番他查得如何了,刚刚因为小七在不太方便去问罢了,可是她一通问下了才知道楚慕寒去往挑马了。

冥王府虽然养了不少的马,但楚慕寒却少又骑,从前是因他的腿脚不方便,骑马会让他想起一些伤心事,后来他腿好了后也不常骑,是因他一直呆着帝都,极少出躺远门,现在来看他是有意要出门去了?

他在这个时候出门……

是因为查到什么线索了吗?难怪楚慕寒宁可让她先呆着小七去往中州都要留下来,若非到了至关重要的地步他又怎么舍得同她分开呢,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她可真是蠢啊,居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她急急忙忙想去马场寻找楚慕寒,刚好在转身时又撞见他风尘仆仆的回来,看样子已经是选好了,楚慕寒见着了她自是有些惊讶的,他也知道云惊澜的脾气,若是被她发现了自己要出一趟远门去查这条线索,她一定也会跟过来的,她为了自己已经吃了不少苦了,身子为了他不得不继续留在天月。

楚慕寒不愿如此,更希望这所有的一切苦难都能抗在他的肩上,所有才不愿意去告诉云惊澜。

“你……怎么在这儿。”原本他准备好了马,又吩咐好人手后打算回来收拾一下行礼便出发的,却没想到会在门口碰见云惊澜,对方一脸审视的模样瞧着他,这让楚慕寒忍不住有些心虚。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该不会是背着我偷偷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吧?”云惊澜伸手来指着他道,她这么一说楚慕寒就更加心虚了,他的确是打算背着她做事的,结果这还没做了他就被逮到了。

“天地良心我真的没有。”

云惊澜噘起了嘴,什么狗屁天地良心,她自己都同小七说了废话还能相信他的鬼话不成?“抗拒从严,坦白从宽!”

这句话他的第一次听见,虽有些诧异,但仔细品味下来却发现这可是逼问的精髓啊,不禁也点头赞许,“你这句话说得妙。”

云惊澜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她现在是在同他讨论话术问题吗?“休想扯开话题,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查到什么线索,想要偷偷溜出去了?”

楚慕寒脸色一白,她猜得还真准,看他这脸色云惊澜也就明白了,这个人果真是瞒着她来做这些事的,真是气死她了!

“你居然不告诉我?不是说好了做什么都要一起去的吗?!”她瞪大了眼睛控诉道。

“这次的距离稍微有些远,宫宴上的事情刚刚过去,我们明明什么事都没做,却能化险为夷,有些人肯定是不高兴的,而且那翼王现在着重要对付的就是我们了,楚简毕竟没什么根基不足为据,先解决掉我们再解决楚简就更加容易了,所以我担心我这一却可能会有危险,你留在帝都至少还有护卫可以保护你的。”她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既然被发现了,那也只能来说服她留下来了。

“你说话的我耳朵都听得起茧子了,该来的总归是会来的,此前我们一直呆在冥王府,不也同样被楚煜祺所暗杀过了吗?难道你以为他们真打算对付我的时候,留在冥王府能安全吗?”

楚慕寒愣了愣,挣扎道:“那情况不一样,楚煜祺是孤注一掷了,所以他才有胆子来攻击冥王府,翼王向来小心谨慎,他身为皇子还有后退之路,他也没有必要把自己逼上绝境。”

云惊澜忍不住叹了口气,“可是你一走,他便会觉得冥王府是群龙无首,那可是来对付我的最佳时间,这样你就放心了吗?”

楚慕寒被她这话堵得哑口无言,云惊澜见他如此便乘胜追击的凑过来拉住了他的手放软了声音说道:“再说了,你一个人去难道就不无聊嘛?这帝都大大小小的街道我也带小七跑完了,她的脾气你也知道,不带她去感受一下新鲜,也不知道会闯出什么祸来,到时候你不在,谁来给我撑腰嘛。”

“……”楚慕寒无言,这些话不是胡说八道嘛,就算帝都她呆得无聊了,小七再怎么也不至于闯祸到宫里去,宫外的事谁还敢在她的脑袋上动土。

“你要是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偷偷跟去了哼!”

偷偷跟去还用说出来的吗?楚慕寒扶额开始的话还算有些道理,现在却是完全不讲道理纯撒娇了啊,可他偏偏又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啊。(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 满意 “你若是要同我一道去,岂不是要带上小七?”他终于还是松了口,云惊澜开心的抱住了他的胳膊嗯了一声,“你瞧有妻有女,不是更好伪装么?”

“……我还没年长到有这么大个女儿的地步吧?”他挑眉有些不乐意了。

云惊澜配合的唱道:“难道你没有到这个的地步?当初我嫁给你的时候可不是就是老牛吃嫩草的么。”

“你是老牛吧?”

“你!你胆子肥了啊你!”说着她便要来掐他的腰,楚慕寒哪里不知道她的路数连忙要逃,可惜的是他的胳膊还被云惊澜抱在怀里,即便他想逃也逃不开,他有些怕痒,连忙想躲:“好了好了,我输了,我带你便是了。”

“你?”云惊澜还不满足的瞪他。

“好好好,是你们,带着妻女一起!”

“这还差不多。”她满意的收了手,“不过以防万一,你得一直跟在我身边免得偷偷溜走了。”

楚慕寒只好点头答应了,随后她叫来了阿悄去收拾行李,顺便也将小七叫了过来,原来还在为留下来而感到耿耿于怀的小七忽而在听说他们要出门远游的消息而雨过天晴了。

云惊澜终于是笑了笑,楚慕寒叹了口气,她执着的想一道去,除了担心他之外,大约又有对小七的愧疚吧,既然他们要做的便是去查询锦妃之事,小七也是为了这事才留下来的,带上她也没什么不对。

反正小七虽然觉得这里的东西好吃,但是帝都的人却不好玩,先又承启帝,后又云茵茵,她都觉得十分的讨厌,说不准借此机会还能发现别处好吃好玩的呢,她甚是期待。

他们这次要去的地方叫做青城,同之前发现楚简的平城十分的近,来去不过两天,若是他骑马自然是十分快的,但带上云惊澜小七和这几个丫鬟,就得费些时间了,楚慕寒叫人准了两辆马车,化作商户全家出游准备出发。

临走前他独自出了门,云惊澜时刻谨防着他偷偷溜走急忙来叫住了他,“去哪儿?”

他笑了笑,“我想去同太子打个招呼,免得他发现我们不在了,瞎着急,我知道你主意是想带小七出去走走,既然已经答应过你了,我绝对不会反悔的。”

云惊澜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姑且相信你一次吧,不过我既然是去见太子我同你一道去也没什么不妥吧?上次他来替我们求情还没有去道谢过呢。”

她也要去?楚慕寒心里又不乐意了,他老实觉得楚简对云惊澜的态度有些奇怪,上次的事虽然说是在帮他们求情,但似乎有难的是也是云惊澜吧?他也曾一再安慰自己,一定是他多心了,可却总也忍不住往哪方面想,楚简的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同年的楚煜祺早已成婚了。

承启帝当然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为他选择一个太子妃,毕竟现在的他也不怎么被人看好,那些个大臣自然也是不乐意的。

“你怎么这副表情,我真的不是怀疑你,我只是想去同楚简道谢罢了,而且他的宅子也置办好了,我去询问一下要不要将林氏夫妇送过去了。”

楚慕寒知道这问题出在自己身上,即使心里不乐意,面子上也总得假装一番,只好勉为其难的带着云惊澜一道去往了东宫,若是他不在,她的确也不好单独前来,何况现在的东宫还没一个女主人。

听闻他二人前来拜访,楚简自然是万分的高兴,急忙叫人将人迎了过来,这段时间承启帝给了他下达了许多任务,每一件他做做的妥妥帖帖,连承启帝都忍不住感叹,毕竟他出生便注定要成为太子的,这些天赋都是老天赋予他的,只要他态度端正,认真学习,假以时日他一定能够成为一个让所有人都满意的君主。

承启帝也好不吝啬的夸奖他,对待不同的人承启帝的态度就是不同,这点在朝堂上的翼王端王等人名眼便能看的到,说不嫉妒当然都是假的,他们也试图来找楚简的麻烦,但后来他们才现在,这个楚简比起楚煜祺来说更加难缠,他时常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弄得他们连嘲讽的话都不好继续说了。

端王脾气直,到最后都有些不忍心来找麻烦了,毕竟他看起来是真的不懂的模样,翼王却很是无语,想不到他们一道来找茬,这个端王不但没帮上忙,反而还被他给骗了,楚简的确也没有必要骗人,哪怕是讥人的这些都值得他来学习,因而面对于翼王端王的挑衅他真的没有感到生气。

可是他不生气却不代表承启帝不生气的,知道这些事的承启帝反而更加偏袒起了林简来,楚慕寒除了偶尔帮腔,倒也没将这些事放在心上。

楚简越发得心应手,连见到楚慕寒同云惊澜的时候,礼仪都是齐全的,云惊澜也只是偶尔搭腔并没有多话,她默默个观察着他的举动,从楚简被承启帝所承认到现在不过短短一个月的不到的时间,想不到他的成长速度居然如此的快。

真是天生做帝王的好苗子啊,看到楚简这样,楚慕寒大约也是放心的吧,他也一样,天生便是皇子,对于天月来说他的心里仍有些责任,只要能出现一位足够支撑起天月的君主,对他来说何尝又不是一种安慰呢。

两人说了些家常,云惊澜又将准备好的礼物送了过去,毕竟是来答谢他的,少不得要有这些过程,楚简却是万分的严肃,“王爷和王妃对本宫来说有再造之恩,王妃遇难,本宫就岂能作势不理呢,王妃如此见外,倒是瞧不起本宫了。”

云惊澜笑了笑,“殿下严重了,殿下相助是善心之举,我们却不能坐享其成罢了。况且即便在皇宫之中,这些往来也是应该的。”

她这话是无形中教导楚简,即使身处皇宫,人情世故也是需要的,楚简了然的点了点头向她表示了感谢。(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五十五章 出发 从东宫离开后云惊澜显得很是开心,楚慕寒却觉得有些吃味了,“怎么见到太子你就这么开心?”

她恍然不知这话中的酸意开心的想要来同他分享这心情,“我当然开心啊,看到天月将来能有一位看得过去的君王,想必你也很开心吧,我知道你毕竟是皇子,就算对皇上已无什么感情可言,但对天月的百姓来说你的心中仍有存有使命感吧。”

她这话算是说到楚慕寒的心坎里了,原来她开心是在为她而感到开心啊,他紧紧的将她搂进了怀里,“是啊,我觉得很开心,楚简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位贤明的君王,等到这一切都结束了,我们也就可安心的离开这个地方了。”

云惊澜的身心都觉得暖烘烘的,她靠在他胸口眯起了眼睛,再马车的颠簸中昏昏欲睡。

另一边的翼王本也是想将目光放在楚慕寒身上的,虽然在朝堂上他看似同楚简不和,但也深知想要获取权利并非一朝一夕的事,别说是他,就算是朝中的大臣也未必将他放在眼里,虽然他所提出的看法和见识日渐成熟,但如何来获取新的势力对楚简来说毕竟还是一桩难事。

楚琪睿一心想要去寻找出楚慕寒的王牌可却一直没有结果,主要是年前承启帝给他安排了捉贼的一事,眼看这年过了,这件事也该停歇了,却没想偏生这个时候又出了事,几个大臣之家被盗了,楚琪睿没有办法,只好派人去查办此事,就在他忙于帝都治安之事的时候,楚慕寒却已然带着云惊澜等离开了,等到探子来汇报此事时候楚琪睿这才追悔莫及,又急忙派人去追,可是他的人几乎都调遣来查办这件事了,一时间真抽不出人手来。

气得楚琪睿一拳头拍打在了书桌之上,他甚至都要开始怀疑,这是不是楚慕寒故意来这么做的,可惜那贼人一直又未能抓到,所以到底是不是楚慕寒的阴谋也没有个结论。

而冥王府出行的这只队伍也可谓十分的庞大,此前为了保护林简,几个丫鬟总是风头来行事的,现在这人已经变成了太子,自然有宫里的人守护着他们也就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因而云惊澜便将所有人都带上了,几个丫鬟都显得很开心,毕竟也难得出来几回。

何况这段时间跟着小七在外吃吃喝喝,人也变野了一天到晚尽想着玩儿了,在云惊澜看来她们既是她的丫鬟,也是她的妹妹,又正好是贪玩的年纪,她自然也不会说什么的了,何况这几个丫鬟都是心里有数的人,该玩玩,该办的事也一件不落。

这一路,紫苑为了他们乔装打扮了一番,假装是商户前往青城,当然小七没有装作是他们的女儿,反是装作了云惊澜的妹妹,虽然她也的确是妹妹,但小七同几个丫鬟并不知道这件事她也觉得没有必要同他们说这件事。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便入了青城,楚慕寒只是听说了有个老嬷嬷来此安家,但具体在什么地方却是无人清楚,因而他们也需要在青城多呆一段时间以便来寻人,他们人多,又带了不少护卫,去住客栈实在麻烦,楚慕寒索性豪爽的一挥手,去找她置办了一处宅院,毕竟这里是天月而非中州,他想要买宅子倒也不是难事。

云惊澜捧着脸羡慕的看着他,有钱就是好,住什么客栈,直接买房!

楚慕寒被她看得有些不大好意思了,“你瞧着我做什么,我的东西不就是你的东西吗?”

“是嘛?这么说我也是房产遍地的人了啊?!”

楚慕寒扶额头疼,她难道一点自觉都没有的吗?他的东西难道就不是她的了?

平城那宅子实在小了一些,楚慕寒来了之后就觉得挤得很了,亏得云惊澜住了那么久,这一次他索性买得比那座宅子大了一杯,亭台楼阁一一具备,云惊澜领着人进了院子仍旧是一副赞叹的表情,他知道她这个样子不过是闹着玩儿的,虽然说比平城的大了许多,但毕竟也比不上冥王府,更加比不上皇宫,她不是没瞧过这样的宅院。

伸手过来搭在了她的肩上,“怎么样还行吧?”

“当然行了,阿悄你们去置办一些东西回来收拾一下吧,棉被要多买一些,我们人多,天气又冷免得冻着了。”

阿悄哎了一声后眼巴巴的看向了楚慕寒,云惊澜也看向了他。

楚慕寒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你们看着我做什么?”

“给钱啊大老爷!”

“……”他把带来的银票全放在了她的手中,“你自己做主吧。”

“多谢大老爷的赏赐!”云惊澜慎重的取出了一些来放在阿悄的手中,随后在参观完之后又叫人去置办了一些家具来,俨然一副要在这里安家落户的模样,楚慕寒也没有提醒,随她去折腾了。

各自分工之后他便领着清风出门去查探线索了,小七更是做不来,她初来乍到,自然对这里的食物更加感兴趣,青城距离帝都有些距离,这里的口味也有些诧异小七却是什么都不挑,看见什么都要尝尝,反正一张银票都吃不完,云惊澜也花得格外豪爽,知道小七胡吃海塞到肚子都变得圆鼓鼓了这才心满意足的了回到了宅子里。

楚慕寒同清风还没有回来,阿悄和辛夷紫苑落葵等人倒是将这宅子不值得井井有条,跟着小七出门的云惊澜同茯苓倒是吃的很饱,这几个人却饿得不行,云惊澜带回来的东西也都冷了,吃不下,紫苑又领着阿悄去厨房做晚饭去了。

小七将东西分开来,能热的便都带去了厨房想想她们蒸一下,可是她站在炤台前又嘴馋,连凉了的鸡腿都吃了一块。

直到晚饭搬上桌子,小七还能再往肚子里塞东西,云惊澜连忙给了她开了一味药,让茯苓去抓了来,果然小七公主下了桌子就喊肚子疼,云惊澜摇头无奈,“让你不要吃了你不听,这下好了吧。”(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五十六章 得知 小七吃得有点多了不消化,喂给她药以后,她便领着小七去散步消食,回来时同护卫打听他仍旧没有会府,她忍不住有些担心,因而便想站在门口去等,楚慕寒虽是常有晚归的情况,但云惊澜心里清楚,他这样是为办正事,从前在冥王府的时候她也吧觉有何不妥,如今来到了青城,毕竟也不是楚慕寒的势力范围内,她唯恐那翼王得了消息,偷偷派人来刺杀楚慕寒。

何况他又只带了清风一人出门。

除夕刚过,天还未放暖,阿悄有些担心她受凉,因为便取了披风来同她一道等着,云惊澜也试图说服她先去休息,却被阿悄拒绝了。

天黑以后二人才听到了马蹄之声,云惊澜等得意兴阑珊,听到这声音才猛然站起身来,急忙眺目看了过去,楚慕寒同清风的马儿便由远及近而来,她焦灼许久的脸上终于还是露出笑脸。

连阿悄见了都松了口气。

他带着一身寒气归来,裸露在外的手甚至还有些冰凉,云惊澜急忙将手握了过去,冻得她一个哆嗦,楚慕寒本想将抽开来的,她却不答应,执意将他的手握在手心之中哈气,昏黄的烛光之中她的面容变得异常的柔和,一颗被风霜覆盖的心也终于变得柔软起来。

“你们吃饭了吗?”她温柔的问道。

楚慕寒摇了摇头,他这一生所渴求无外乎便是夜归时有人等,饭桌上有人陪,什么王权富贵对他来说再无半分意义。

云惊澜扭头看向了阿悄,“去叫紫苑来准备些吃的。”

阿悄开心的领命去寻紫苑了,清风低垂着眉去将马系好,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吭声过,云惊澜本也想同他说两句话的,可在她开口前,清风便已错身离去了。

她拉着楚慕寒进了大堂,这才发现茯苓早已准备好了炭盆,清风面色僵硬,迟迟不肯坐下,两人都是固执的人,为此面色还很不好看,楚慕寒笑了笑,拉了张凳子坐在了碳盆旁边,又偏头来看了清风一样,“你也坐下吧,同我难道还有什么见外的?”

清风这才坐在了凳子上,他并非不怕冻,只是他的忍耐力比旁人更好罢了。

很快阿悄便将热好的菜端上了桌子,清风又一次被楚慕寒带到了饭桌上,云惊澜笑眯眯的坐在一旁看着他二人吃了饭,这才见两人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暖色。

饭后,阿悄和紫苑在收拾桌子,清风已经回去了,茯苓似乎有什么话要同他说,因而也跟下去,云惊澜则抱着一个汤婆子同楚慕寒坐在了炭盆上,小七吃饱喝足后已经睡下了,这大厅安静得只剩下他们二人。

她抱着汤婆子却还会觉得有些冷,因而便往他身旁靠近了些,楚慕寒扯开了自己的披风将她包裹入怀里,云惊澜眯着眼睛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是想来蹭披风的呀?”

“我还不知道你怕冷?”

她将汤婆子放在了膝盖上随后将手伸了出去,楚慕寒便等着她的手发呆,云惊澜本的骨架本就小,连手掌都小小的似小孩的手,他一时贪玩便伸手过去握住了她的手掌,明明刚刚回来的时候冷若冰霜的是他的手,怎么一顿饭的功夫她的手就比他的更加冻人了呢。

“我真讨厌冬天。”

“啊?”对于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云惊澜还感到有些奇怪,“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了?”

“母妃死的那个冬天特别的冷,你也很怕冷。”

她笑了笑,“我不怕冷,只要有你在,对我来说一年四季都是美景。”

他伸手来捏了捏她鼻头,“你可真会说话。”

“实话嘛。”她伸手来将的他的手打开来,“你们今天一大早便出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去查到什么线索了吗?”

楚慕寒点了点头,“在帝都的时候我便查到了,当年留在宫里知情的以为老嬷嬷,当年她年纪大了,只到发生了这样的时孙嫔必然会灭口的,因而便提前借口生病出宫去了,因而才躲过一劫,我们此番前来便是来寻她的。”

“那找到了吗?”

楚慕寒又点了点头,“打听到在什么地方了,就是天色太晚了,我们也不方便上门,故而同清风先回来了,这几天我可能都会比较忙,你也不要老是再这么等我了,你原本身子就弱,若是冻坏了可怎么办?”

“我只是瘦,可不是弱哦,你瞧我什么时候生病过,唯一躺的那么几次无外乎是受伤罢了,而且都是皮外伤,偏就是你非要大惊小怪的。”她说着举起了胳膊,想要展示自己十分强壮的模样,楚慕寒却面色一僵,是啊她的确不怎么生病,唯一那么几次被他担心都是受伤罢了。

是他没有照料好她才会让她几次三番遇险,云惊澜也觉察到了他脸上的表情变化,原本还高举的胳膊急忙被收了起来,“我真的没事的,如果不是你的保护,我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而且茯苓这几个丫头,也是你带回来交给我的,她们帮了我很大的忙,对我来说也更像是我的妹妹。你会担心我,我也会担心你啊,你就这样带着清风一个人出去,万一那翼王听见了风声派人过来怎么办?”

楚慕寒苍白的笑了笑:“放心吧,他现在也是焦头烂额呢,恐怕段时间内是没有功夫来搭理我的。”

他这一笑让云惊澜的心里忍不住有些发毛,“你该不会是干了什么好事吧?”

其实盗贼之事在年轻已经被楚琪睿所解决了,但楚慕寒决定来青城一趟,必然是要做些是来拖住楚琪睿的,因而给他平静的生活增加了一些乐子罢了,他也听探子说过了,这段时候楚琪睿的日子可不太好过,因为被偷的那几家非富即贵,楚琪睿有心来讨好这些大臣,想必也是要承受一些不该承受的压力的。

云惊澜听他这么一说,大快人心的笑出声来,“活该他麻烦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 登门 每一次进宫都见楚琪睿一副交际花的模样,这会可算是栽在了这交际上了吧,她越想越开心,干脆整个人都靠在了楚慕寒身上,“这么说来我们也能安宁一段时间了?反正宫里还有太子看着的,一时半会儿也出不了什么乱子,不如明日我也同你一道去拜访那位老嬷嬷吧?”

楚慕寒这才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同云惊澜说这些,本是希望能让她安心,却没想这些话又让她安心过了头,这不危急解除了,她也想着去凑热闹了,楚慕寒皱起了眉头,将披风裹得更紧了一些,“这几天都在下雪,你别出门去遭罪了,你就留在家里带小七去吃吃喝喝吧,我一个人能行。”

“那可不行。”她端做起了身子,连神色都正经了不少,“你要寻的毕竟是一位老嬷嬷,若是你同清风前去,怎么看都觉得令人可以,我是女人,她的防备心终归没有那么强的,况且我跟着来为的不就是能帮上你的忙么?明明有现成的摆在跟前你不利用,非要给自己增加难度做什么?”

楚慕寒说不过她,干脆将脸扭到了一旁假装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她却伸手来强硬的将他的脸掰了过去,云惊澜的手仍有些凉,连放在他脸上时都有些冻人,他伸手来捂住了她的手,“你就带我去嘛。”

得,她又开始撒娇了,楚慕寒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虽然她一道前去的确可以为自己降低不少的难度,但这样的话明日前去的队伍可就得在多增加两人了,他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那明日叫茯苓和辛夷一道前去吧,落葵和紫苑便留在家里照顾小七。”

这样的话想必清风也会开心吧,想到这里楚慕寒也忍不住笑了笑。

云惊澜开心的点了点头,“好了天色不早了,去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真是说风就是雨啊,楚慕寒无奈的被她拽起身来,两人睡得早,第二日起得也很早,但没想到的事小七睡得比他们更早,起得也就更加早,云惊澜洗漱完毕后出门来,正巧便见到了小七笑眯眯的站在院子里等她了,她忽然有种不好预感。

“澜姐姐你怎才起床啊,今天我们去哪里玩呀?”小七初来青城对于这里的一切自然是感到万分好奇的,眼下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来拉着云惊澜出门去玩了,后者嘴角有些抽搐,小七平日里都要懒床的,为了将她拉起来还得费半天的劲,为什么今日就破天荒的起得这么早了?

楚慕寒看了看小七又幸灾乐祸的看了一眼云惊澜,她也应该感受一下昨夜他无可奈何的心情了吧,云惊澜欲哭无泪的看着他,楚慕寒却笑眯眯的抬手,示意她自己解决。

真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每次她在他这里闹过的情况,隔天就会出现在她和小七面前来。

小七看了看两人的眉来眼去,有些不乐意的叉腰抱怨道:“你们俩在干嘛呢?”

“没……没干嘛啊……”云惊澜连忙摆手,话说得越来越没有底气,楚慕寒已经抬脚往外而去了,云惊澜去必须先搞定这个小家伙才行,她生怕楚慕寒将她丢下,急忙走到了小七身边来半蹲在地上同她说明道:“小七今日澜姐姐要同王爷出门去办些正事,你也知道的吧办完这件事我们就能一道回中州去了,所以今天就让落葵和紫苑陪你去玩好不好?晚点我们就回来了。”

小七来到青城一开心差点就将回中州这件事忘记了,她这么一说她倒想起来了,云惊澜说过他们来青城是有正经事要办的,既然办完这件事就能一起回中州了她高兴还来不及呢,“这样的话那你快去吧,可别像王爷那样昨晚天黑都还没回来呢。”

难得见到小七如此的通情达理,云惊澜一时间都觉得难以置信,直到小七伸手出来想要与她拉钩,她这才恍恍惚惚的将手伸了过去,“好我保证,一定早去早回,不过你也得答应今天可不能暴饮暴食了知道吗?”

小七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发,云惊澜站起身来将银票交给了紫苑后,又将昨夜剩下的药交给了落葵,“你们也别太惯着她了,要是把肚子吃爆了我也救不了。”

两人慎重的点了点头,仿佛她交代的是什么生死攸关的大事一般。

随后云惊澜便领着茯苓和辛夷一道出门去了,楚慕寒同清风也等了她许久,然而让辛夷郁闷的事,茯苓有意无意的向清风靠拢,云惊澜同楚慕寒简直没有将他们这个几个外人放在眼里,一路都腻歪得不行,可怜辛夷一个人左边看看右边看看,想要搭话也无人来理,原本以为能和云惊澜一道出门是好事呢,下次说什么也不能让清风和茯苓一块儿来出行任务了。

这距离也的确是有些远了,嬷嬷年纪大了只想安度晚年,因而家也落在城外偏僻的一个村子之中,几个人饶了及远的山路才来到了此处,加上天气天冷,晚上落了霜,地面都有些打滑,楚慕寒伸手来搀扶着云惊澜,茯苓总算没有忘记自己还是个姑娘,伸手来同辛夷扶持着往前而去,清风这独自在前探路,因而茯苓也就没了机会来同他站在一块儿,看得出她脸上有些失望,不过辛夷倒是很高兴,这下子落单的可就不是她了。

费了老大的功夫,一行人才终于来到了这嬷嬷家门口,辛夷上前去敲了敲大门,随后退了下来,几个人眼巴巴的瞧着却无人来应门,那大门口的门神和对联都新的,想来这户人家也是有人住才是,而且这打过年的他们能去哪儿?走亲戚了吗?

这个可能性还是高得想哭啊。

茯苓不死心,又上前敲了敲门,隔壁有个老太太开门出来,见了他们这一行人也是吓了一跳,他们这个小地方,可是极难能见到穿得如此富贵的人。(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五十八章 拜访 “请问你们是……”她有些迟疑的开口道,作为邻居,隔壁的这家人她自然也认识,只是在她看来都是普通到不能更普通的小老百姓,怎么会同这些个达官贵人有所牵连呢,因为敲了许久的门都无人来应答,这么冷的天云惊澜冻得瑟瑟发抖,这家人居然不来开门,茯苓自然是心情不佳,连看向那老太太的脸色都更加不好了。

后者被吓了一条急忙想关门躲回去,云惊澜连忙伸手去拦,“老太太不好意思我们是远道而来有些事找这户人家的,请问你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

那老婆子见她态度还算和蔼可亲,这才转身看了过来,还顺道瞪了茯苓一眼,“你们找这家人啊?”

云惊澜点了点头,那老婆子摇头晃脑,“你们来得可真是不巧,他们今天一大早便出门去了,这王婆家的王二身子骨弱,天气一冷又病了,这不带去瞧大夫了么?”

原来是去看大夫看啊,云惊澜松了口气,她别的本事没有,为人瞧病这点本事还是够的,这可真是天助他们,想来这古代的一切都没有现代先进,时而染上疾病也是常有的事情,等这王婆一回来他们也就有机会可以来拉拢关系了,若是能治好那王二的病想必也能获得王婆的好感吧,到时一切可都好说了。

云惊澜感激的看了一眼这老婆子和善的笑了笑,“多谢老人家了,我们找王婆也没别的事,就是她年轻时候在我家做过工,因而有些事想要来询问她罢了。”

“这样啊,你们要不等等看吧,这几日他们一直都带着人往外跑,兴许你们等会儿也就等到了。”老婆子也是热情好客的,见云惊澜态度诚恳倒也忘了方才茯苓给她带来的压迫感。

云惊澜点了点头,“好的。”

只是那老婆子转身回屋后,几个人又等着了王婆家门口,天上仍没有放晴的节奏,楚慕寒有些担心一会儿护下雪,他倒是没关系,云惊澜怕冷,再这么等下去她怕是受不住了,眼下她已经开始跺脚哈气了,楚慕寒有些心疼的将她的手捧了过去,随后四下看了看,这方圆几十米也就王婆同这婆子一家,楚慕寒有些无可奈何的瞧了那老婆子的家门,“老太太我夫人怕冷,可否到你家来喝杯热水?”

长得还好看的人总是容易叫人降低戒备之心,老婆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后的云惊澜等人,终于还是点了点头,楚慕寒连忙道谢着来将云惊澜带了进去,那老婆子热情的来替他们端来了炭盆,有给几个人倒了杯热茶,茯苓会说话,很快便同那老婆子聊到了一会儿去了,云惊澜捧着茶杯,脸上终于是露出了一丝血色来,楚慕寒替伸手来捂住了她的手背,云惊澜看着他笑了笑,“我没事。”

所以他才不愿带她一道前来啊,谁也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

这老婆子只有一个人儿子,这过完年,儿子便便同媳妇一道回娘家去了,所以家里也就她一个人,加上隔壁王婆还总带着儿子出门去瞧大夫,她一天到晚也难以碰见一个人,如今难得见了云惊澜一行人,心里也开心得很呢。辛夷顺道也打听了隔壁王婆一家的情况,他们是举家搬迁过来的,此前在住哪里倒也没有人知道,云惊澜虽然没有说话,但却将这些消息听得清清楚楚,想来这王婆突然搬家也是为了躲开宫里的耳目吧,即便如此,楚慕寒还能查到她这一条线索也实属不易。

她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楚慕寒,却见他真专心的拨弄着炭盆,可仔细一瞧又发现他这拨弄的动作反反复复,一看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云惊澜凑近了一些,将茶杯放下后将手伸到炭盆上取暖。

楚慕寒看了看她,二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等到了中午,这老婆子还热情留他们吃午饭,云惊澜却连忙摆手,他们总不能等到晚上吧,而且这老婆子虽然是热情好客,但他们也不能没脸没皮的这么来打扰人家吧,看一眼楚慕寒,他点了点头,也正有此意,反正今日等不到明日总归能等到吧,而且听老婆子的意思是这王婆家的儿子,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的,否则她也不会接连好几日都将人带去四处寻医啊。

那就明日再来好了,明天来的时候可得要做好万全准备了,最好还是乘坐马车过来,来时云惊澜也瞧过了,这里其实是有条大道的是他们想抄近道所以才走的山路罢了。

乘上马车也就不会像今日这般狼狈了。

“想必今日是等不到了,我们就先回去了,还打扰了您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说着她从衣袖中取出碎银塞了过去,“我们匆匆忙忙而来也没买什么东西,您也别介意。”

明日若还等不到恐怕还得再来麻烦这老婆子,人情世故总还是需要,那老婆子说什么也不肯要,最后还是被云惊澜偷偷放在了门口,从老婆子家中出来后,楚慕寒却没有急着回去,几个人吃了些肉脯和干粮,楚慕寒便打算去另外一个地方,云惊澜也没有多问,他既然有安排想必是还有别的线索吧,几个人询问了一番又去往了另外一个地方。

她不开口来问,楚慕寒却没忍住主动来交代了,“青城这里还有一个小宫女,同那老嬷嬷相识,只不过当年的时候她是不大清楚,因为她是另外一个宫中的宫女,所以当时也不在灭口的范围内,但他们同在青城,又同在宫中当过差,所以同那王婆还算有些往来,说不定我们能从这里打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云惊澜点了点头,“恩,我们便去吧。”

“不过,这样一来回去就得稍微晚一些了,你没问题吧?”他有些担忧的看向了云惊澜,刚刚她明显都快冻僵了。

“干站着会冷,走动起来的话其实也还好。”(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 另寻 然而这个小宫女的家却比王婆家更加难寻了一些,几个人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没有停下脚步来倒也的确没有特别的冻人,云惊澜也还算能扛得住,楚慕寒看了看天,似乎又要下雪的模样,只好暂时放弃了这个念头,急忙领这一行人回去了。

小七今日仍旧十分的开心,看见好吃的还特意打包带回来给云惊澜留了些,不过她们回来得比较早,小七等了她许久,这才等到云惊澜的身影,远远的便扑了过来,天上又一次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云惊澜伸手来抚开了她头发上的雪花,温柔的问道:“今天玩得开心吗?”

小七用力的点了点头,“今天遇见了特别有意思的事呢,要是澜姐姐也在就好了,对了,你们去办的事办得怎么样来?”

说到这个云惊澜便觉十分的失望,人没找到不说,还被冻成狗了,她一哆嗦,伸手来领着小七进了屋,阿悄早已将炭盆和热水准备好了,云惊澜洗了把脸又喝了口热茶这才缓过神来,小七蹦蹦跳跳的跟在她身边,殷勤的为她端茶递水,云惊澜坐在炭盆旁边,肚子饿得咕咕叫:“紫苑有没有吃的呀,我快饿死了。”

“有的,就等你们回来开饭呢。”

这顿饭小七吃得仍旧是没心没肺,云惊澜却有些心事重重,她今天是冻傻了所以才没多心,回来后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楚慕寒伸手来拍了拍她的脸,“早些睡吧,明日我们就去看看,如果他们还不在我们便先去寻那宫女再说。”

云惊澜嗯了一声伸手来紧紧抱住了他。

果不其然第二日他们再次寻过去的时候那王婆一家仍是不在,敲了老婆子的门,见是他们便也好无戒备的同他们说去了昨夜并未见人回来过的消息,云惊澜皱起了眉头,心中那股疑虑越发沉重起来了。

这次他们没有选择再继续等下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这大过年的他们能去何处求医呢?一行人去街上寻了医馆,可仅有的几家医馆要么关门,要么在听说他们是来求医之后连忙也将门关了起来,这下子,连楚慕寒都感到事情有些不同寻常了。

他们前来的举动十分的谨慎小心,按说王婆一家也不可能知道他们是谁啊,又何谈提前逃走呢?而且昨日听那老婆子来说,王婆家的二人的确身子弱容易生病,所以大过年的他们天天往外跑,在邻居看来也没什么奇怪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既然是开医馆的,生意送上门去却又不做,怎么看都没有这个道理吧?

云惊澜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几个人在镇上寻了个酒楼吃了午饭,便打算照着昨日的计划,找不到王婆便另寻那位宫女打探消息吧,几个人上了马车去寻那小宫女的家了,有了昨日的教训,这一次楚慕寒干脆找了个向导,结果发现他们昨日是寻错了地方,这小宫女虽也在青城,但却同王婆不在同一个镇子上,几个人无奈只好赶路去了另一个镇上,因为天突然下去雪来,几个人不得不放慢了脚步,只好在镇上的驿站住了一晚,第二日一大早便匆忙赶去了那小宫女的家中。

楚慕寒的重点本在王婆身上,这宫女也是无意中探听到了,因为同王婆都在青城故而才顺道看了一眼她的资料,对于她家的住址并没有王婆那般清楚,故而浪费了不少时间,可是若不是找不到王婆,他们又怎么会来寻这个宫女呢。

万幸的事人也找到了,楚慕寒心里稍微安慰了些,去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茅屋之中燃起了寥寥炊烟,远远的便能闻见屋子里飘来的饭香,至少这样可以证明这一次他们不会白袍一趟了,这小宫女至少还是在家里的。

几个人敲了门,那妇人擦着手从屋里走了出来,能到出宫嫁入的宫女年纪都不小了,因而虽说临走时仍是个小宫女,但单看她的年纪其实也已经不小了,她出宫的时候云惊澜还未嫁给楚慕寒呢,而楚慕寒早有防备她会认出自己,早已在脸上贴了两撇胡子,妇人虽然觉得他有些面善,却总也想不去来他到底是何人,何况后来她也听闻楚慕寒毁容这事,更加不会将眼前这个人同楚慕寒联系到一切。

只是看着这几个非富即贵的大半,妇人还是有些防备,“请问你们是?”

云惊澜站在了前面,“夫人从前是不是曾被赐名为月苑呢?”

月苑?这个名字现在听来却是极其的陌生了,当她还没有忘记,这是她在宫里时,那位主人才曾给她赐的名字,她出宫后,从未同人提起过这个名字 ,他们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月苑不敢多想,急忙想关门,却被清风先一步伸出脚来抵在了房门口,她脸色十分的难看,“你们到底是谁?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用来问我的!”说着这话她的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云惊澜连忙安抚道:“夫人不用紧张我们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今日前来是想同你打听一个人的,我们继续在门口僵持着想必也不好看吧,问完这件事以后我们便会离去,夫人却还要继续在这里生活的不是吗?”

月苑看了看周围的邻居,纷纷一副看热闹的模样,她在宫里当过差的这件事除了她的丈夫谁也不知道,她也不想被人说三道四,因而只好松开了关门的手,将云惊澜等人迎了进去。

几个人打量了一番,这个家虽然看起来并不富裕,但该有的东西一一俱在,想来她现在过得也算不错,难怪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同宫里的人和事划清界限。

人既然已经迎进门来了,月苑对他们也就没了这么大的敌意,将人带入客厅后还给他们倒了被热水,“家里没有茶了,还请贵人不要介意。”

云惊澜笑了笑,“没事,我们说几句话就走,夫人也请坐下吧。”(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六十章 询问 虽然已经离宫多年,但骨子仍有着深深的尊卑之分,虽然听云惊澜这样说她却仍有些不敢落座。

楚慕寒叹了口气,“你以及离开皇宫多年了,不用再如此介意我们的身份,我也知道宫里的事你的确知道的不多,今日我们前来也不是为了为难你的,坐下吧。”

月苑这才敢坐在了一旁,云惊澜见罢,漫不经心的看向了她,“夫人出宫那年,锦妃可还在?”

月苑抖了抖,这些年宫里发生的事虽然多,但最大的应有两件,其一是大公主落水,其二是锦妃之死,大公主当初落水之事也简单,同孙嫔有关但也不能全怪孙嫔,大公主是被她吓得失足落水的。

但锦妃之死却一直是宫中的悬案,在这几个人找上们来的时候,月苑便已经怀疑他们是为了锦妃之事而来的了,想不到,果真如她所料,这个人到底是谁呢?为何会突然来查询锦妃之事,而且关于这件事,月苑她的确知道的不多。

她这么一问,月苑连忙跪倒在了地上,“请贵人恕罪,锦妃娘娘之死,月苑什么都不知道,当时候月苑也不在锦妃娘娘的宫中当职,也是在第二日后才听宫女们说起,只知锦妃是被陛下怀疑与人有染,故而羞愤自尽,我们都说锦妃娘娘对陛下用情至深,有染之事定是子虚乌有,但锦妃娘娘这些年独守空房,也许因为陛下的不相信,一时想不开也是有可能的……”

“胡说,锦妃娘娘岂是那种受不住打击的人。”楚慕寒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到底还是有些偏颇了,云惊澜连忙伸手来安抚一般的拍了拍他的手背,楚慕寒这才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重新坐回到了凳子上。

月苑有些被他吓住了,忍不住缩了缩身子,“这些事月苑也只是听宫女们说起而已,月苑毕竟不是锦妃娘娘宫中的人,娘娘的性情自然也不清楚,既然贵人觉得锦妃娘娘不是这种容易受刺激的人又何须来询问月苑呢?”

云惊澜在安抚好楚慕寒后又起身来将月苑扶了一把,“夫人不要紧张,锦妃同我家夫君有血亲关系,因而情绪容易紧张了些。”

听她这么一说那月苑又忍不住多看了楚慕寒两眼,这个人难道是冥王么?不对啊,锦妃死后不久,冥王便在途中患上了重疾,回来后便听说毁容还瘸腿了啊,眼前这个人虽然长了胡子,但看起来年纪也并不大,而且脸色没有青斑,方才进门的时候腿也是完好无缺的,锦妃的来历沉迷,连皇上都不太清楚,兴许这么多年过后她家中的亲人寻上来吧,又听闻锦妃去世了,故而才重新追查起了当年之事吧。

云惊澜倒是有些害怕月汇会察觉到楚慕寒的身份,不过好在她现在也似乎也没有想到他可能就是冥王,仔细想想云惊澜便也回过味来了,毕竟她遇见楚慕寒的时候同现在的模样可谓是天地之差,在这个月苑也是见过他最狼狈模样的人自然不会将这两人想到一块儿,难怪楚慕寒就敢如此大大咧咧的来寻这个叫月苑的宫女了。

“我也只是顺口问问罢了,既然夫人不知道我们也不会强求,今日前来其实也想问问夫人可认识隔壁村子的王婆?”将月苑扶起做好,她又不紧不慢的询问其王婆之事来,月苑有些迟疑的看着她。

当初她来到此地自然是同王婆有过联系了,而王婆当然是知道当年之事的人,这几个人的意图也十分的明显,他们来此便是为了查询锦妃只之事的,但王婆当年又先见之明早一步离开此地为的便是能够脱离这件事,现在的她必然也不愿意牵连其中。

“王婆?什么王婆?”她装傻充愣,云惊澜也不知她此番莫名的模样是真还是假,只要故意诈她道:“当年你们同在宫中当值不可能没见过吧,而且如今你们都落户在青城说不认识你以为我能相信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贵人这样说可就奇怪了,难道因为这位王婆来了青城,月苑就不能来青城了吗?”她仰起头来话说得有理有据,连云惊澜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楚慕寒忽而又站起身来,月苑有些怕他,连忙又躲了躲。

他冷笑了一声,“我们原本也不是来找你而是找这位王婆的,可是今天我们若是得不到她的消息,那么就只好将你带回帝都去面见皇上了。”

月苑懵了,她好不容易才逃离了皇宫,无论如何也不愿回到那里去,她瘫坐在了椅子上,“我……我……”

“你放心我们也不会为难王婆的,毕竟我们来是为了查清楚当年锦妃到底是如何死的,我们也知道这些事并非你们所为,不会为难你们的,而且你也应当清楚,王婆她知道的太多,只要孙嫔活着一日,她就要如此躲躲藏藏一日,难道你不希望她能早日过上正大光明的日子吗?”云惊澜同楚慕寒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吓的月苑脸色更加苍白了。

听到她说孙嫔,这月苑似乎吓得更厉害了,“你们……是为了对付孙嫔而来的是吗?”

云惊澜不知她这话的意思,但他们也的确是这个目的,因而便点了点头,月苑低下了头去,似乎笑了笑,随后她抬起头来看向了云惊澜,“我的确认识王婆。”

听到她承认,云惊澜终于是松了口气,“那……”

还未等到她开口来询问,月苑便站起身来,“我原本就是个孤儿,离开皇宫后别无去处,因而才来求助于王婆,她为了我在此寻了门亲自,王婆也是我的恩人。”

“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为难她的。”云惊澜信誓旦旦的保证。

月苑看着她,眼底依然有着一丝疑虑,“但你们既然能找上我这儿,想必王婆那边你们也应该去过了才是啊?”

云惊澜叹了口气,“是啊,我前日便去过了,可惜王婆并不在家。”(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六十一章 盘问 月苑毕竟也是宫里带过这么久的人了,怎么可能仅凭他们的三言两语便能相信这些人呢,而且谁又知道眼前这个女子在宫里是什么身份,万一她是孙嫔的人呢?而且在听云惊澜说他们去往王婆家发现人不在家中时,心里更加确信了一些,王婆一定是知道有人要来寻她,所以才早早离开了这儿,她又怎么能如此糊涂呢?

“或许是新年他们全家走亲戚去了吧。”她漠不关心的这句话却让云惊澜有些心凉,看来这个月苑还是不肯说实话啊。

“我问过邻居了,说是他们带王二看病去了。”

月苑点了点头,“王二身子弱,这我也是知道的,那你们应该去镇上的医馆问问呀?”

她能想到的难道他们就想不到吗?楚慕寒知道她这是有心拖延时间,更是不耐烦了,云惊澜却将她挡在了身后,皱起眉头有些问难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不过这眼看中午了,我们大老远的来,现在赶到镇上怕也是来不及了,不知道可否让我们再次吃顿便饭呢?”

既然他们不怕她下毒,那她也没什么好怕的了,月苑点了点头,“贵人若是不嫌弃的话,便一起吃顿便饭吧。”

这吃饭也是有讲究的,一看便能知道这群人里谁是主子,谁是丫鬟护卫了,吃完饭以后辛夷急忙来帮月苑洗完,大冬天的井水冻手,云惊澜便主动要来烧水,辛夷哪里肯答应连忙要将这活儿抢过去干,云惊澜借口说烧火还可暖和身子,辛夷便只好答应了。

看的互主仆间的关系也十分的融洽,月苑也忍不住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一些事来,她的主子是承启帝身边一个不受宠的妃嫔,位份也并不太高,日子过得很是拮据,加上那时孙嫔一家独大,不过好在这位主子不受宠也就没有被孙嫔放在眼里,故而也没受过什么罪,那位主子也是个极好相处的人,若非发生后来的事她又何必如此急切的想要离开皇宫呢?

两人收拾厨房,云惊澜在烧水,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了日常,云惊澜很快便知道她如今还有个儿子,儿子在镇上的学堂念书,丈夫则是铁匠,过年也不敢耽误赚钱,日子也是贫苦。

几个人也没打算走的意思,直到黄昏时分月苑的儿子和丈夫回来了,她心里也似乎也有底了一些,急忙迎了上去,儿子开心的同她说着学堂里的事,她的丈夫也狐疑的看着这院中的陌生人,云惊澜倒是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她丈夫身上,月苑的儿子年纪同小七差不多,她出宫时原本年纪就不小了,如今老来得子自然是万飞宠爱的,这一见到儿子,他们这群人便全被抛在了脑后,倒是她丈夫放下了工具也没听见月苑来介绍他们,有些忍不住的开口问道:“夫人这些人是你的亲戚吗?”

月苑这才回神过来一手搂着儿子,有些为难的看着他,“……我以前……做工时那护人家的……亲戚来询问我一些事的。”

她丈夫知道她从前是个宫女,为护人家必然也就是皇亲国戚了,因而也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云惊澜笑了笑,“我们就是来找月苑聊聊的,不用紧张。”

云惊澜虽然觉得月苑在撒谎,但感觉她心地不坏,只是对他们有着严重的防备心罢了,想要从月苑这里套到一些实话,自然也不是一时半会儿便能完成的,她想要先取的月苑的信任才行,如今看到她的丈夫和儿子,她心里倒是有了一些主意。

一边招呼着他们坐下的月苑一边拉着儿子进屋想要检查他的课业,她在宫中时候那位主子也曾经教诲她认字,浅薄的书籍她还是能看懂的,云惊澜便走到了他们身旁来,那孩子做着功课,月苑也有些吃力,毕竟她能看懂的也书也很浅,孩子年纪一点点大了,她也时常无法,云惊澜便将她手中的书取了过去,同那孩子说起了起来,月苑感激的看向了她。

“看得出你也是识字的。”

她点了点头,“我家主子以前教过我,因而识得一些。”

云惊澜精准的抓住了这个重点,她的主子还会教她写字,想来月苑对她这个主子的感情也是十分深厚吧,“你家主子现在……”

她笑了笑摇头,“她已经不在了,皇帝的妃子那么多又怎么会记得这样一个默默无闻的她呢。”

“很抱歉。”看来月苑虽然不知道锦妃之事,但她家主子怎么死的她应该清楚吧,那种位份不高,家境也不怎么的后妃,被人害死于宫中对承启帝来说也是无关痛痒的,难怪她这么不愿提起宫中的事,更加不愿让王婆再参与其中吧,可是锦妃何其无辜呢?她低头叹了口气,“你家主子活得也甚至没有你幸福。”

“我?”

“是啊,虽然你现在日子过得清贫了些,但好歹自由了,还有这么聪慧的一个儿子,连我都十分羡慕你呢。”说着她末了摸这孩子的脑袋,月苑好奇的看着她,“月苑有什么值得贵人羡慕的?那位大老爷看起来也十分听夫人的话呢?”

“是啊,我什么都有了,但比起你来说却还是差了一样至关重要的。”她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来,眼神微垂看起来是十分的没有精神。

“差什么?”

“虽然我们都很努力了,可同孩子一直没有缘分,夫人是过来人,不知可有什么妙方吗?”

听她这么一说月苑也就明白了,这两年看起来也并不太年轻,而且举手投足间也不似什么新婚夫妇,看来是一直没有孩子,为此而愁苦着呢,同为女人,月苑又何曾不能理解她的这份为难呢?“贵人可去瞧过大夫了?”

云惊澜点了点头,看得出月苑那可冰冷防备的心已经有所动摇了,因为她的脸色也更加痛苦了些,当然她也并非是装出来的,她同楚慕寒一直没有孩子,平日虽是不说,但她的心里又何尝不想要呢。(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 告别 “孩子之事一切都还需缘分,贵人还年轻,总归是会有法子的。”

云惊澜无奈的笑了笑,“但愿如此吧,夫人也不要多心,我因没有孩子,故而对这些孩子们也就上心一些。”说话间她再一次看向了月苑的儿子,眼里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而来,对于月苑这样的人来说,示弱是最能打动她的方式,这一点云惊澜不用去装,同为女人,月苑也最是明白她的痛苦。

那孩子听见她们此番说词,忍不住抬起头来冲她笑了笑,云惊澜也和善的笑了笑,她从衣兜里摸出一些碎银来拉过了孩子的手随后放了过去,“我第一次来也没带什么礼物,这些碎银就拿去给孩子买些书和零嘴吧。”

月苑连忙起身,“这可使不得!”

云惊澜笑了笑将她无处安放的双手按下,“我是给孩子的见面礼,又不是给你们的,有什么使得不使得的,我瞧着这孩子也喜欢得很,你可别乱做主啊。”说着她扭头看向了那孩子,虽是出生在这样贫寒的家庭,但孩子却也是一个很有风骨的人物,见他母亲如此,孩子也急忙想要将碎银退还回来。

云惊澜却死活不收,月苑没有办法这才让儿子手下了,对于他们这样的人说这些碎银得干好几个月活才能赚回来,但对贵族来说,这些银子甚至不够一顿饭前,如此想来,自己这般推辞反倒是矫情了。

天色快黑了,云惊澜知道月苑这边也不能太急,一时半会儿也实在问不出个什么东西,便想起身要走,月苑也跟着将他们送到了门口,避开了丈夫和孩子,她拉着云惊澜小声的说道:“宫里的事我的确不太清楚,你们想要知道王婆的下落,我也可以告诉你们,但这些话有没有用我却不能保证,王二身体不好是真的,说治不好可能就不回来了,但她不会来又能去哪里呢,若非躲人的话,想必是这王二的情况有些严重吧。”

说完她抬起头来看来看云惊澜又看了看楚慕寒,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说的这番话的确没什么用,但看得出月苑似乎也相信他们了,此番大约想说的事刚才自己欲说的那些事吧,“夫人若是有话但说无妨。”

她叹了口气,“那位贵人看起来十分疼爱夫人,方才出门似乎我见他还来扶您了,想必您即使不为他生育个孩子,他也不会说什么的,能遇见这样一位夫君,大约已然花光了您半生的运气,所以夫人也无需着急,再积攒些善意,这些运势终究会一点点回来的。”

她的这些话被楚慕寒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方才他还感到奇怪,云惊澜到底是同这个月苑说了什么,在她的丈夫同孩子回来前她还一副防备的姿态,转眼间便同云惊澜如此亲密起来,原来他们说的是这件事。

他的目光从月苑脸上移到了云惊澜的身上,她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随后是深深的无法言说的遗憾,孩子之事,他虽然同云惊澜说过并不在意,但看她对小七的溺爱程度,其实也不难看出她仍十分介怀这件事,她原本就很是喜欢孩子。

可偏偏老天如此捉弄他们,若说他们造孽太深所以才如此来惩罚他们,可楚子晋和孙嫔,他们难道是什么好人吗?为什么连云婉钥都可以作模样,云惊澜却不行?他只是希望她能开心,若生养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她会觉得开心,那他也希望上苍能给他们这样一个机会。

她为了取得月苑的信任,将心血淋漓的扒开来摆放在了她跟前,难怪那个人的态度会转变得这样快。

楚慕寒握紧了拳头,终于在月苑转身回去了,他伸手来握住了她的手腕,云惊澜一脸莫名的看着她。

“怎么了?”

“你跟我来。”说着他便要将她往旁边拉去,云惊澜更是费解,“天都快黑了,我们还是早些会驿站吧,今夜又得留宿,小七会不高兴的。”

“反正也回不去了,也不在乎多耽误一会儿。”

她又如何能抗衡得了他的力气呢,很快他连拖带拽的被拉扯到一旁,茯苓和辛夷只能远远的看着,连清风也没有上前,他们俩总是需要一些独处的时间吧。

云惊澜却不太能理解楚慕寒的反常,何况他手上的力气太大了,弄得她的手腕都有些疼了直到楚慕寒确定茯苓等人听不见以后他才停下了脚步,云惊澜用力的将他的手甩开来,“你做什么啊?为什么还要到这里来。”

“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她眨了眨眼睛,“谈什么?”

“孩子的问题。”

云惊澜的眼神突然暗淡了下去,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想同她说这个问题吧,若他也想像楚子晋一样,父凭子贵的话,她也愿意去成全他,只要他亲口来告诉她,只是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她便觉得鼻头发酸。

楚慕寒知道她定然是想歪了,又是着急又是生气的急切说道,“我不是介意这件事,我只是希望你也不要再介意罢了,我说过了我不在乎,何况即便是我的孩子,若不是你的孩子,那对我来说也没有任何意义,你明白了吗?”

她抿着嘴,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楚慕寒心头一紧,方才还怒气冲冲的想同她好好说道清楚的,但转眼间他忽而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你果然还是嫌弃我的吧?”许久后她终于才说出了憋了许久的话,“你是看见楚子晋因为因为云婉钥肚子的孩子一点点被父皇所重视所以羡慕起来了吧?”

楚慕寒抓了抓头发更是着急,“澜儿,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去想这件事了么?我只是不希望你拿这件事去获得月苑的好感,更不希望你将自己的伤口剥开来给旁人看,你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更何况我也不是那种需要孩子来作为保护伞的人,我如今所得的一切靠的都是我自己不是么?”(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 回来 云惊澜定定的看了他许久,最后才将脸转到了一旁去,她一直知道楚慕寒在乎她远比孩子在乎得多,可是她就是无法买过这个坎,无论是云婉钥还是现在,她低着头不语,身后有人贴了上来将她抱入了温暖的怀抱之中,“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也知道你很喜欢孩子,等这些事了了,我们就去收养十个八个孩子。”

她噗呲一声笑了,“十个八个,你当养小猪呢?”

“反正我也养得起!”

财大气粗了不起啊。

“好了,天不早我们回驿站去吧,今晚恐怕又要下雪,明早再回去同小七见面好了。”

她点了点头,想到小七,昨夜他们就没有回去,这孩子怕是要闹的了,这一次小七也出人意料的懂事,自己却显得有些得寸进尺了。

回到镇上时,她顺道又打听了一下医馆,然而这些医馆却仍旧闭门谢客,云惊澜虽然觉得奇怪,但一时半会儿的也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夜里她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想着王婆的事,月苑的说词来看,那王二的确是病了,所以才去寻医的,若非病得十分严重,她又怎么会在大过年的在外奔波不肯回家呢。

天亮之后云惊澜等人起床后又去给小七买了一些礼物来,原本夜不归宿这孩子怕已经是不高兴了,得去哄哄才行,随后他们去了一趟王婆家中,发现她仍是不在,云惊澜更是失望的往回赶。

他们回来的时候落葵和紫苑都还在家里,云惊澜看了看天,难道小七还没起床?落葵和紫苑见了也急忙来替他们卸行礼,云惊澜好奇的东张西望,“小七还没起床呢?”

两人面面相觑,“早起了,坐在饭厅里生闷气呢。”

云惊澜哑然,果然,她就知道这个小七不是这么好打发的,她无奈的笑了笑,“知道了,我去哄一哄吧。”

楚慕寒和清风又不知忙什么去了,云惊澜移步到了饭厅,见小七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一只手还耷拉在桌上,余光中瞥见了她还重重到底哼了一声,云惊澜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孩子怎么还是这么任性的,“小七,澜姐姐回来了你不高兴吗?”

她又瞥了她一眼,“你还知道回来呀,我还以为你们又在别的地方买了宅子呢!”

“哪能啊,我们可爱的小七不是还在这儿嘛。”说着她趴在桌上伸手来逗她,小七气鼓鼓的将脸扭到了一旁来,她伸手去抚上了小七放在桌上的手背:“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小七正要说什么,云惊澜却已经松开她站起身来看向了门外,“阿悄呢?”

被点名的那人急急忙忙从外面专了进来,“王妃有什么吩咐吗?”

“去搬个炭盆过来,小七要冻坏了。”

“哼,冻坏就冻坏,反正我是一颗没人疼没人爱的小白菜。”她喋喋不休的抱怨,云惊澜便伸手去戳了戳她的脑袋,“胡说什么呢,你个小丫头还知道要人疼要人爱。”

“那当然了,澜姐姐明明说好去去就回的,结果呢再外面呆了两天才回来,都是你的错!”她站起身来全身抖动着表达着自己的不满,云惊澜坐在凳子怂着肩,一副认错的小学生姿态,“好好好,我错了我不该夜不归宿,但我好像没有说过去去就回哦?”

她再仔细想来想,她只是说出门去办事,会尽快回来,但办事嘛,谁又能保证不出个什么意外,之前对小七失了约之后她再也不敢在时间上说死了,她确信自己没有说过去去就回这几个字。

小七见她这副模样更是不高兴了,“那我还在这里呢,澜姐姐居然不回来,就太过分了哼!”

不好,小祖宗没有哄好,反而让她更生气了,云惊澜吐了吐舌头,“炭盆怎么还没来啊!你手就这么放站在桌上不能吗?”

小七看了看自己手冷哼了一声。

云惊澜却搓了搓手心,哈了口气,“你不能我可能得很哦,我要取了个暖了啊。”说着她一把将小七拉进了自己的怀里,手便要往她的衣领里转,云惊澜刚刚从外面回来,手自然也是冻人的,小七急忙想躲开了,可又没崩住笑出声来。

“你的好冷啊,哈哈哈不要挠我的痒痒。”

有时候同小孩子说道理是说不清,还不如直接陪她玩来得好,她也不把手往小七的衣领里专了,反而伸手向了她的咯吱窝,阿悄端着炭盆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这两人已然打闹成了一团,心里倒也松了口气,她将炭盆放在了地上,小七见此连连求饶,“阿悄已经把炭盆带来啦,我们把手放过去吧!”

“不听,某些人还在生气。”

“我不生气啦,你快把你的冰块手拿走。”小七是真的的有些怕了,云惊澜见好就收将手伸了过去,小七知道她的手很冷,还贴心的伸手来给她搓了搓,云惊澜笑眯眯的看着她,除了爱耍小脾气外,这孩子也没别的毛病,当然,她觉得小七的小脾气耍得恰到好处,她可同你交流也不是不讲道理的那种孩子。

娄箫造孽这么深还能生出这么个可爱的姑娘真是几辈子的福分啊。

“澜姐姐你的手怎么这么冷啊。”一边替她暖手,一边还忍不住抱怨道。

云惊澜耸肩无奈,“你知道我两天都在外面跑,昨天还下雪过去,差点就被冻死了,小七还在生气,都不知道心疼我,呜呜呜……”

小七一下就萎了,仿佛自己真犯了弥天大罪一般,云惊澜将头转到一旁忍不住偷笑,不过她也真的是被冻住了,刚刚的手都有些僵,小七便窝在了她的怀中,两人在炭盆旁坐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这个时候落葵和紫苑已经将东西收拾好进屋来了,云惊澜扭头看了一眼,“对了,我给小七买了些礼物,你们瞧见了吗?一块带进来给小七看看吧。”

一听说礼物,小七公主双眼放光,嗖的一声蹿了起来撞了云惊澜一把。(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 缘由 这一大一小,一人捂住了下巴,一人捂住了脑袋,小七疼得嗷嗷大叫,回过神来的云惊澜还的急忙去瞧瞧看她有没有伤着,虽然她这一撞脑袋都有点懵,但小七显然比她更懵,落葵急忙走了过来将小七抱了过去,“没事儿吧?”

她抬起了泪眼朦胧的双眼可怜巴巴的看向了落葵,“礼物呢?”

几个人都哭笑不得,这被撞一下她心心念念的却还只有礼物,连云惊澜都顾不上疼有些好笑的看着她,落葵无奈的摇头将小七抱到了一旁,随后出门去将礼物取了过来,吃的的东西紫苑已经拿去厨房蒸了,玩的东西现在就拜访在她跟前,小七好奇的看着这木头雕刻的小鸟,因为窜了线,这木鸟还可以动,发现这一奥妙后,小七更是新奇到不行,欢天喜地的提着木鸟出门转了一圈。

云惊澜就蹲在炭盆旁边取暖,落葵却没有跟出去,她抬起头来看向了落葵,“你从刚刚就一副有事想同我说的模样,是出什么事了吗?”

落葵蹲在了她身旁,“小七昨天就不出门了,一来大约是因王妃没有回来可能有些生气,二来是因为前天街上出了些事。”

“什么事?”她这几个丫鬟经常被她派出去打听消息,因为观察力也较为丰富些,既然落葵放在心上了,说明的确是出了什么问题了。

“前天王妃同王爷走后,我们便领着小七上街去了,小七喜欢吃一家的灌汤包,不过这家店旁边是一家医馆,我们去的时候人非常的多还以为都是排队来买灌汤包的,王妃也知道小七没什么耐心,便去买的别东西了,想着一会儿回来应该就没这么多人了。”话说到这里的时候紫苑端着热好的点心进门来,落葵的话便被打断了。

她正欲继续说下去,又听得东张西望的紫苑奇怪的问道:“小七呢?”

“在外面玩呢,你出门去瞧瞧看在院子里没?”云惊澜答完了她的话又扭头将视线放在了落葵身上,“你接着说吧。”

她点了点头,“然后转了一圈,小七还是惦记这那灌汤包我们便又去了,没想到那里还是大排长龙,仔细看这些人来纷纷面色苍白看起来没什么力气,我同紫苑觉得奇怪便上前去询问了,原来他们不是来买灌汤包的而是去医馆看病的。”

她这么一说云惊澜也诧异了,怎么突然有这么多人一起去医馆看病的?

“这些人都是什么症状?”

落葵虽然不懂医术,但云惊澜懂啊,她便多留了一个心眼,同这些人询问了一番,“头痛发烧,浑身没力气,而起我观察了一番,这些人的情况都是大同小异的,其中孩子和老人偏多,青壮年偏少,王妃这是不是很奇怪啊?那些人口口声声称是因天气太冷而冻着的,我瞧着这里面家境尚可的也不少,怎么就会冻着呢?”

落葵的观察已经够仔细了,何况她还知道去留意这些病症,云惊澜却陷入了沉思之中,这么多都被冻着了,可能吗?虽然他们穿得比较厚,但这些天却一直在往外跑,他们也没少受冻的啊,怎么就没被冻坏呢?

“那些医馆的怎么说?”

“医馆的大夫也只是是受寒了,全都统一开的方子,但似乎用处不大,除了来看病,还有些来找医馆麻烦的,可是现在的病人太多了,都想赶紧去看看大夫,这些找麻烦的人很快便被当做是眼红的人给轰走了,我没怎么关注这些人,也不太清楚他们是真的吃了药没有效果来闹事还是看医馆生意好来找麻烦的,需要我们去打探一番么?”落葵说着便要起身。

云惊澜伸手来拦住了她,“先不要着急,吃了午饭后我同你们一道去医馆瞧瞧,我觉得这恐怕……”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怕的是落葵她们会担心,如此大面积的人都生病,绝对不是受寒这么简单,要么就是瘟疫,要么便是吃喝了有毒的东西,那医馆的大夫就算再怎么庸医也不至于连中毒都瞧不出来吧,所以第一种可能性就更高了,当然她还没有看到过病人,对这一些也不好武断的下定论,还需要她亲自去查看才可以。

若真的是传染病那可就麻烦了。

她眼中带着深深的不安,虽然没有多说,但落葵却也及少看见她的眼中会流露出这样的神情,一时间也跟着有些紧张起来。

午饭的饭桌上,云惊澜也都没什么胃口,她草草吃了些东西后,便起身去观察他们所带来的护卫,这些人瞧见了她纷纷起身来行礼,云惊澜笑了笑,一一将他们看了过去,还好她所带来的这些人似乎没有人生病的症状,若真是传染病这府上有一个人染上了,所有人都得跟着遭殃,云惊澜陷入了沉思之中,又仔细回味了一番落葵的话。

这种症状倒是有点像……

心底的那两个字还没蹦出来,落葵的声音忽而便蹿了出来,“王妃我也吃好了,要不要我们现在就出去瞧瞧?”

云惊澜点了点头,下一秒小七便滚了出来,“澜姐姐你们又要去哪儿?”

云惊澜嘴角抽搐,“我们出去逛逛,一会儿就回来。”

小七急忙伸手来抱住了她的腿,“那我也要去!”

她低头看了看小七又看了看落葵,刚好这个时候茯苓也跟着出来了,“那好吧,茯苓你也同我们一道来,你照顾一下小七。”

茯苓点了点头,跟上了他们的脚步,楚慕寒刚好去询问,云惊澜等人却早已没了踪影,这个小七是被她丢得怕了,才会如此关注云惊澜的动向,出门之后,云惊澜便将她交给了茯苓,若真是传染病,小七是个孩子,防御力自然比大人差一些,医馆那边全是病患她可不能让小七跟着过去的。

小七自然是不答应,她更是无奈,“澜姐姐是有些不舒服去买点药,你乖一些同茯苓去那边玩好吗?”(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 天花 小姑娘鼓着腮帮子很是不乐意,“你骗人。”

“我怎么会骗你呢?刚刚澜姐姐只吃了一点东西,这会儿还饿着呢,小七不会让澜姐姐饿着的吧?”

想想她刚刚的确没吃什么东西,小七不乐意的点了点头,“那我去前面的周记买酱鸭,澜姐姐你可要早些过来啊。”

她点了点头,目送茯苓将小七带走后才在落葵的带领下来到了昨日的那个医馆,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一路前来看到的医馆也不少,却同她此前在别的镇上看到的情况一样,都是闭门谢客的,唯有这家医馆才开门做着生意,也正因为这样这家医馆的门前大排长龙,只是为了能早日瞧上大夫。

云惊澜去的时候医馆旁边的灌汤铺子已经没有拜访了,“卖灌汤包的没有来了吗?”

落葵仔细瞧了瞧,忽然伸手来指向了那排队的人中的一个人,“那不是老板吗?他也病了啊?”

云惊澜顺着她的手看了过去,那人捂着帕子,看起来还病得十分厉害,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小七是不是一直在此这里的灌汤包?”

“是啊,小七每次出门都要来吃呢。”

这老板是什么时候病的她不知道,若是他病的时候还在做灌汤包那可就麻烦了,她皱着眉头看向了人群中的那位老板,“你能去将人带过来吗?”

落葵拍着胸口表示当然可以,能让她家王妃瞧病的那可是太后皇后级别的,给他一个灌汤铺子的老板瞧病实在是屈才了,那老板的位置已经靠前了,看得出是排了许久了,落葵急忙想要过去,云惊澜却伸手拉了她一般,她差点就忘了件事,落葵停下脚步来奇怪的看着她,“王妃怎么了?”

“你先把这个吃了。”说着她从怀里取出了一个药瓶然后往落葵的手心中倒出了一颗药丸,后者毫不犹豫的塞进了嘴里,云惊澜又取出了一条帕子,踮起脚尖想要给她系上,落葵的身量稍高一些,只好微曲起了双腿,让她更好系一些。

做好这些后,云惊澜拍了拍她的肩,“你去吧。”

落葵这才挤了过去,可惜这些病人却当她是个插队的,纷纷斥责她这一行为,饶是落葵都有些不好意思,这些人不过是些平民百姓她也总不能打人吧,忍着这些人的斥责她终于挤到了那老板跟前来伸手拽住了他便想要往后面拖,这位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加上身子本就瘦弱了,三下五除二的便南北落葵给拖了出来,见她的确不是来插队的,这些病人才乖乖闭了嘴,落葵没好气的看向了他们抱怨道:“我就说了我不是插队的嘛,你们还不信。”

云惊澜扶额头疼,这个时候就不用去管他们了吧,这些人病得难受这才急的呢。

老板被她扯到出了人群,更是一脸的欲哭无泪,“你拉我出来做什么?我好不容易才快要拍进去了,你你你这个人……”

落葵皱着眉头,“我家夫人亲自来给你瞧病那是你莫大的福分,你还不乐意了?”

这人一听连忙看向了站在一旁的云惊澜,“你说她啊?”

落葵点头,他反是更加不乐意了,“这细皮嫩肉的哪像个瞧病啊。”

云惊澜乐了,“怎么,做大夫还要长得凶神恶煞的才行?”

“虽不至于凶神恶煞,但总不至于像你这样的吧……”他话还没说完却被落葵粗暴的退了一把,“夫人我们现在去哪里瞧?”

云惊澜看了一眼四周,这附近也没个像样的能做的地方,她叹了口气,“算了吧,就这里吧,老先生你把手伸过来。”

“我可先说好,我这是被你们逼着来瞧病的,我是不会给钱的啊。”

云惊澜更是无语,谁同他说钱的问题了,她没问落葵倒是开口了,“我昨天来打听过了,这家医馆问诊一次三两银子呢。”

她愣住了,也难怪刚刚这人会这样说了,只是问诊就需要三两银子,普通百姓家的三两银子可不便宜啊,那老板也跟着点头,“虽然贵但也没办法啊,其他医馆都不开门,若不是没办法了,谁会来瞧啊。”

“老先生你放心我不会收费的,一会儿我给你开个方子,你自己去抓药吧,随你去哪里抓。”

听她这么一说,这老板这才放心的将手伸了过去,云惊澜仔细为他检查了一番,天花这种病她从未遇见过了,也仅仅是从医术上瞧过罢了,这人的脉象同书上的描写十分相似,她也不敢确定,但那药方她也是从书上抄下来的,有没有用她并不清楚,至少不会吃坏人,她忍不住叹了口气,那老板便更是紧张了。

“怎么了?”

“你家里还有别的人吗?”

“我夫人和两个孩子,怎么了?”她不说病情却问题家中的情况,这让这人更紧张起来。

“他们没有生病吧?”

老板摇了摇头。

“那就好。”云惊澜无奈的笑了笑,从怀中摸出了提早准备好的药方随后递了过去,“早上我便听说起过这症状了,心里大约也有数了,所以才会提前备好这药方,你去抓一副药,一天三次,此后先不要做生意了,就在家里好生养病吧,同你家人的碗筷帕子茶杯也全数分开来,最好和你夫人分房睡吧。”

那人就算再傻也听出了她这话中之意了,急忙想要来抓住云惊澜却被落葵一把拦了下来,若他所得的真是传染病,那可绝对不能让他来碰到云惊澜了,“这位夫人,我所患的难道是……传染病吗?”

她有些遗憾的看着他,“对不起,这病我也是第一次遇见,所以不好确定,这药方你先拿回去试试吧。”

那人颓然无力的看着她,云惊澜也没有办法,这医馆外面这么多人,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病毒源,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才行,若是这医馆所开的药方真的有用那道好说了,若是没有三两银子啊,简直不将人命当一回事儿。(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 担心 她正有此担心,刚好有人从医馆内走了出来,云惊澜上前两步去将那人拦了下来,“这位大婶,可否将这药包转让与我?”

那人一脸看神经病的模样看着她,云惊澜也是急了,连忙从衣袖中摸出了一些碎银放在了她的手中,“这里是二十两,你们拿着谢谢碎银可以去买两幅的,怎么样?”

那两人面面相觑,终于还是点头应了,问诊三两,药包四两,的确是比不小的支出,大不了多拍一会儿罢了,这二人稍加考虑后便将药包递了过去,随后重新排了队,云惊澜却提着药包走到了一旁,将那药在地上展开来,她一一检查过去,发现这不过是普通的治疗头痛脑热的配方罢了,她咬紧了牙关。

这种时候这些庸医居然还敢来骗老百姓的血汗钱,她绝对不能轻饶了他们!那老板还好奇的看着她,云惊澜扭头瞧了他一眼:“老先生这药是治疗头疼脑热的,对你们的病一点用都没有,若是你还有亲朋好友也是这样的症状,赶紧劝他们不要再浪费钱了,这家医馆就是骗子!”

她因为激动说话声音也大了些,那排队在末尾的人听见了纷纷围攻过来,“你说什么?他们是骗子?!”

云惊澜被困其中,为难的看着他们,落葵虽然没有将这些人放在眼里,但还是觉得有些麻烦何况这围观的人群也越来越多起来,同为医者,对于那些无可救药的人云惊澜的心里从来都没有好受过,但警惕她却看见了一家将人往死里逼的医馆,她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大家听我说,这家医馆他开的药对你们的病情根本就没有任何用,不要再被骗了!”

当然这些人也不会如此轻易来相信她,只是这家医馆以为开价高,便让他们更加放心罢了,现在这人却说他们是骗子?一时间众人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那医馆中的人自然也发现了这外面的情况,纷纷挤身出来想要查看个究竟,落葵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何况这些所患的还是传染病,她当然不能让云惊澜陷入危险之中,于是便伸手来将人一拉急忙破开人群闯了出去,万幸的事身后的病人也没有再追过来,至于他们打算怎么办,那就不在他们的管辖范围了。

云惊澜的心情却非常的糟糕,这些人的病状十分的像天花,难怪那些医馆的人都闭门谢客,一听见他们说是来看病的便脸色大变,想来这些人是已然察觉到这件事了,但谁都没见过,故而不敢确定,也不敢上报上去,只好个人自扫门前雪罢了,可是他们这样难道就能解决问题了吗?

百姓的生死他们难道就不管了吗?

更为可气的却是这家医馆的人,竟然在这个时候大发灾难财,她必须尽快去同楚慕寒商议一番应该如何办才好,现在还只是这个几个城镇,此地距离帝都并不远,万一传染到帝都那可就麻烦了!

在回去前她得赶紧去看看小七,毕竟这些天她一直在此灌汤包,小七还是个孩子,抵抗力本就弱,万一她也染上了这可如何是好,想到这里,云惊澜的心也就更加急迫了些,她急忙忙赶往了周记酱鸭店,发现小七还在吃东西,她一紧张连忙伸手来将她手里的包子打翻在地,小七都被她这模样给吓到了,抬起头来,有些怕怕的看着她,“澜姐姐……怎么了?”

云惊澜却没有给她解释,而是拉开了凳子坐在了她的身旁,又连忙将小七的手拉了过去,仔细检查了一番,在确定小七暂时没有什么问题后,她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云惊澜急忙从怀里摸出了药瓶倒了一颗药在她的手中,小七虽然有些不明白,但她也知道云惊澜是不会害她的,因而都没有考虑便仰头将那药丸吞入了喉咙中。

“我们先回去吧。”她看起来似乎极为疲累,茯苓想问什么却被落葵打断了,现在的云惊澜一定十分烦恼吧,而她们却的确帮不了她什么还是让她回去同楚慕寒商量一下再说吧。

然而回到府中的时候楚慕寒并不在,云惊澜更加烦心,连忙配了些药,又叫几个丫鬟去将这些药撒在了府中的各个角落,末了又将还留在宅子中的人召集起来,一个个替他们把脉过后分发了药下去让他们吃下,直到她忙完了这些一切,云惊澜才将人召集其来吩咐道,“想必大家已经发现了青城许多人都病了的这个事,我检查过了,这恐怕不是简单的疾病,若是自今日起了,你们都不要再接触任何患病的人,听明白了吗?”

好在这次他们带出来的人并不多,而且都是值得信奈的心腹,听她这么一说,众人心中也多少有数了,但却没有一个人说要逃走的意思,不管是帝都还是青城,发生了疫病,他们都有责任来帮忙解决这个难题。

云惊澜更加疲惫,现在她对担心的便是小七,她不在的时候她到底吃了些什么东西她也并不清楚,而且她是孩子,更加容易被传染,小七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得出云惊澜十分的紧张,她缩进了她的怀中,乖乖的也不乱跑,云惊澜将人抱了一把,“小七,从现在开始你可不能乱吃东西了,以后恶了就叫紫苑给你做饭好不好?”

小七也乖巧的点了点头,眨巴着大眼睛担心的看着她,“澜姐姐,你在害怕吗?”

云惊澜有些诧异,“我在害怕?”

她却点了点头,“你的手都在发抖。”

闻言云惊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果真这双手在忍不住的颤抖,她无奈的笑了笑,“是啊,我好怕小七也会病了,而我现在并没办法来医治这病,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无力。”

小七伸手来拍了拍她的后背,“澜姐姐不要,小七会永远陪着你的。”

她笑了笑,“还是小七懂事。”(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 防御 被夸了的小公主十分的开心,坐在一旁玩起了木鸟,阿悄同紫苑却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见到二人气虚不稳定,云惊澜更是担心,他们是发下这府邸里也有人病了吗?

“怎么了?”

“我们按照王妃的吩咐该检查的都检查了,该撒药的地方也撒了,但是后院的那口井,却是个麻烦啊,这附近的几户人家都在这口井里打水的,这……这该怎么办?”紫苑扶着吃饭的问题,自然毕旁人更加关心这水的来源,当初买这宅子的时候唯一让云惊澜不满的便是这宅子里没有井,用水需得从后院的打来,那口井的出水量比较大,足够这附近的三四户人家公用,故而才没有多费那哥力气去多开一口井,云惊澜也没想到这口井会成为他们的麻烦,这么冷的天,再开一口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呆坐在椅子上有些犯难了,毕竟是共用的,若是旁人患病,难免他们这边也会被传染,这可如何是好,总不能不吃饭喝水吧,这一时半会儿的她还没想出个主意,楚慕寒倒是领着清风从外面回来了,而且一进门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药味,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急忙奔到大厅之中,见云惊澜呆呆的坐着,一旁的几个丫鬟更是愁眉不展,楚慕寒的眼皮突突的跳了跳。

“发生什么事了?”

云惊澜听见了他的声音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办站起身来急忙伸手过去抱住了他的胳膊,“你总算回来了!”

言语间激动得仿佛他们好些年都没有见过一般,楚慕寒更是莫名,“恩,你先别着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云惊澜索性也不瞒着了,烦着这里的人都是她值得信任的,“我刚才同落葵出门去检查过那些病患了,这些人的症状都是一样的,而且这症状很像……”

天花两个字她却迟迟说不出口,也难怪那些医馆要闭门,连她都觉得说出这两字有些困难,何况是他们呢,再想想王婆这些出门求医却被拒之门外的话,似乎也就不奇怪了,的确没有什么人敢给他们看病下药。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

“像什么?”楚慕寒却更加着急,这一路走来,医馆都关了门,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云惊澜是这方面的专家,连她都没啃声,楚慕寒自然也不会胡乱猜测,如今她这副欲言又止,分明是发现了什么的模样却让他更加担心起来了。

“天花。”云惊澜到底还是将这话说了出来,连站在一旁的落葵等人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天花他们虽然没有见过,但却也是听说过的,只是如今这青城突然爆发了天花,他们身处其中,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楚慕寒也愣住了,他双腿有些发软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自己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小七不知天花为何物,但看大家的神情如此大约也猜到这大概是一个很难治疗的病吧,她安静的坐在一旁也不敢去打扰他们。

许久之后楚慕寒才抬起头来,“我得去联系一下青城的知府了,澜儿你……你先带着小七回王府去吧。”

云惊澜猛然跳起身来,“你让我躲到一旁去吗?”

那还能怎么样呢?前几年爆发的天花最后的结果是将所有患病之人全数毒死,到现在仍没有解救之法,而且天花散播又广,他不能让她身处于再这样的危险之中,楚慕寒叹了口气看向了她,“你先回去,等到我联系上青城知府后这里大概要被封闭起来了。”说着他又看了一眼四周的丫鬟护卫们,“若你们之中有害怕的,也同王妃一道回去吧,这件事先不要说出去,以免引起恐慌,更怕有人会提前逃走,明白了吗?”

丫鬟护卫纷纷沉着脸没有做声。

云惊澜却没有忍住拉住了他的手,“我们走了,那你呢?”

他笑了笑,目光深邃的看向了远方,“若我没有遇见也就罢了,我既然遇见了又岂能逃走呢,身为皇子,这也是我的责任不是吗?”

云惊澜咬住了下唇一副要哭的模样,“既然你也明白这个道理又为何要将我赶走呢?我身为大夫,遇见这样的灾难又岂有逃走的道理,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将药配出来的。”

古往今年,众人闻天花便色变,但也这并非无解,既然有人能想出办法来,难道她就想不到吗?若是现在她就这么走了,青城的百姓又该如何呢?难道就将整个青城封闭起来然后让他们听天由命吗?

“可是澜儿……”楚慕寒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她生硬的打断来,“你知道我这个人遇强则强,这一次的困难并非被人陷害那么简单,这关乎着整个青城的安危,我不能作势不理,既然老天给了我这样的本事,我自然要物尽其用,至于小七……”她抬头看向了安静坐在一旁的小七,“茯苓你们带小七先回去!”

被点了名的茯苓第一个不答应,“王妃不走我们也不走!”

“对,澜姐姐不走,小七也不走!”大约是受到了众人的鼓舞,小七也急忙扑了过来抱住了她的手,“小七说过要永远陪着澜姐姐的。”

云惊澜叹气道:“小七,你是中州的公主,你没有必要卷进这件事来,听澜姐姐的话你先回去,等到澜姐姐解决完了这里的事就去找你。”

“你骗人!我知道这一次一定非常的危险,所以澜姐姐才想将小七送走,你一定又会食言的,我不信,你们都不走我也不走!我就要陪着你们。”

她态度坚决,云惊澜虽然无奈这一次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松口了,她必须将小七送走才行,她醒着不行那就等她睡着了偷偷将她送走好了,小七却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一般抬头来看向了她,“澜姐姐你别想趁我睡着了把我送走,我可是从中州的皇宫逃出来过的人,你拦不住我的,我知道这里叫青城,以后我还会偷偷跑回来的!”

云惊澜彻底无语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 留下 再看楚慕寒他却也是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反正以后云惊澜在他这里的坚持转眼就会变成了小七的坚持,也可算作是恶性循环吧。

“你应该知道我刚刚是什么心情了吧?”

云惊澜歪着头一想还真是这个理,每次楚慕寒为她着想欲将她留下,下一秒这报应就会落在她的头上,这个小七不会是老天专门派来惩罚她的吧。

她叹了口气,“这就是传说中的报应啊。”

楚慕寒忍不住乐了,“算了吧,你也知道小七这脾气的,她和你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别说你了,连中州王和明妃都拦不住,你这番若是强行将她送走了,半路她醒来会闹翻天不可,再偷偷跑回来你我找不到人岂不是更麻烦,倒不如让她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的好些。”

是啊,等到天花的消息散播出去,这个青城就要乱了,到时候小七再偷偷往里钻,她在想将人护在身边可就难了,思来想去,将她留在自己身边何尝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呢。

云惊澜笑了笑,“看来也只能这样办了。”

小七一见她答应了,高兴得差点蹦起身来,楚慕寒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在他心里最担心的还是青城的百姓实百姓俸禄,自然要为百姓分忧何况他身为皇子,这些都是他理所应尽的责任。

“既然这样我们便分头行动吧,我再问一次,如果在座的有谁害怕,没有关系,你们可以回去,我不会介意的,我也害怕,只是身为皇子这是我的责任,若担心家中的亲人,在我通知知府前你们就先走吧。”他并不想强求谁留下,接下来的青城就要乱了,在那之前他希望他们能想清楚。

几个丫鬟普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王爷王妃,我们都是孤儿,是王爷将我们留下给我们一口饭吃的,所以只要王爷和王妃不走我们也不走!”

云惊澜紧紧的抱着小七,看着这样的场面连她都大为感动,她无法离开的心情,以及小七和茯苓等人无法离开的心情都是一样的,在这里他们有着无法割舍的亲人和朋友。

他们身后的护卫也纷纷跪倒在地,“我等誓死跟随王爷和王妃!”

楚慕寒又看了一眼清风,难得连清风都开口了,“还用问我?”他点了点头,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这一生倒也没有枉费,好歹有着这样一群愿生死与共的好兄弟。

“好,我们一起来共同度过这个难关,澜儿你先去准备一些药材,接下来我们可能需要很多药,清风同我一道去找知府。”说完他就要走,云惊澜却一把将他拉了下来,“你先别急,今天太晚了。”

他看了一眼天色,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天都快黑了,他笑了笑,如此紧张的气氛下,时间都变得如此的不堪一提。

“没事,我还是先去同知府说清楚吧,这件事越快办越好。”

云惊澜却不这么任认为,即便楚慕寒找上门去又能怎么样呢?现在染上天花的人并不算多,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便造成恐慌,而且她也需要时间来研制解药,这一点来说楚慕寒也是知道的,所以即便今日他找上门去,那知府大人也不可能有何举动的,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才行。

“你今日找上门去,那知府恐怕一时半会儿也不能给个结论了,反正今天也太晚了,不如明日一早你再去,也好给他时间来联系各方知县。”

楚慕寒想想也没错,他一头热的做出这样的决定,却没有想到知府身为地方官,处理大大小小的动荡之事自然比他更多,自然也会冷静些,这些决定可不是一头热便能随便得出来的。

他顺从的跟随回到了云惊澜的身边来,“你说得没错。”

“紫苑去准备晚饭吧,还有明天一大早你们同我买药,剩下的人便在院子里重新挖一口井吧,可能就要辛苦大家了,天花的传播范围比较广,首先我们必须要保证自己的安危。”

“明白!”剩下的护卫一口同声说道,同性命比较起来,吃这么些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紫苑做饭时都有些小心翼翼的,未听云惊澜说出这个事实她还不觉有什么,现在一看却觉得这井水有些不大干净了,小七闹了半天口渴又没有热水可喝便来厨房寻井水解渴,却被紫苑一把拍开来,“我马上就烧水了,你忍忍吧。”

小七公主嘟着嘴不乐意,“可是刚刚烧好的水很烫呀,我就是很渴嘛,喝一点点不碍事的。”

紫苑说什么也不答应,“万一这打水的人里有一户人家被感染了呢,乖你忍忍吧,你可不能生病,不然王妃会担心的知道了吗?”

小七重重的叹了口气,“怎么大家都很担心的样子啊,天花就这么可怕的吗?”

紫苑哭笑不得,“我的小祖宗,你连天花多可怕都不知道就敢这么留下来啊,十几年前天月也曾爆发过一次天花,当时就没能配出药来,后来皇帝便下令将被感染的病人全数屠杀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那些人都是病死的呢,其实也差不多,没有能治病的良药,接下来也不过是等死罢了。”

小七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个病治不好吗?”

紫苑严肃的点了点头,“你害怕吗?”

她用力的摇头,“你们都在这里,小七不害怕,而且澜姐姐很厉害的,她一定会配出治病的药,紫苑你就不用担心了!”

是啊,她相信云惊澜可以配出药来,她只是希望那一天可以早点到来,同一件事她不想再经历第二遍了,即使说好要同生共死的人,在面对患病与否时总是会被人强行隔离开来的,想起那些模糊不清的往事,她忽而眼眶泛酸,忍不住伸手来擦了把眼睛。

小七还以为她只是被吓住了,急忙好意的伸手来抱了抱她,“不要怕,你看我,我都不怕呢!”

紫苑笑了笑,伸出手来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安排 阿悄随后寻来帮忙,云惊澜却将楚慕寒同清风领到了一旁,仔细为两人检查了一番,确定他们没有收到感染后,又将怀中的药瓶取出来一人给了一颗让其吞了下去。

这顿晚饭众人吃得都很不是滋味,夜里云惊澜更是睡不着,近代因为有西药引进,加上预防和消毒到位,天花已经未曾见过了,中医虽是提起过,她却没怎么上心,以为就现代的医疗条件来说,更不就不存在会爆发这样的疫病,如果她能早一步预料到自己会来到这样一个落后的时代,她当初就应该多专研一番的,不然现在的她早就去配好药分发下去,又怎么会有这样的麻烦呢。

楚慕寒拍了拍她的后背,“别再烦心了,早些睡吧,明天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呢。”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

第二日一大早众人便起床来了,小七还在睡懒觉,云惊澜便叫阿悄留下来照顾小七,她今日的任务便是出门去采购药材,如今城中的医馆纷纷关门谢客,连药铺都要闭门的趋势,此番他们需要采购的数量庞大,恐会引起旁人的注意,阿悄不懂武功怕帮不上什么忙,小七也总是叫人不太放心,还是叫她留下来的好。

自知自己会拖后腿的阿悄也答应得十分爽快,楚慕寒早早便同清风一道出门去见青城知府了,剩下的几名护卫在选好了位置准备在府中挖出一口井来。

临走前云惊澜还去看望了一番,但大冷天的挖井,确实辛苦了,但此时是非常之期,当需用非常手段,大家也就只能咬牙坚持下去了。

打点好一切后她便领着丫鬟们上街去了,几个随便去寻了一家药铺,云惊澜将清单放上去以后,那药铺的掌柜一看顿了顿,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狐疑道:“你一次性需要这么多是想干什么?”

云惊澜也没有刻意去隐瞒,便开口道:“最近青城出了什么事贵店难道不知道吗?”

那人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你……你是知道什么了吗?”

她知道了什么?这话听在云惊澜听来却觉得有些刺耳,她有些激动伸手来抓住了这掌柜的衣领,“请问我应该知道什么?”

那人被她这气势吓了一大跳慌忙摆手道:“没,没没什么……”

这样的眼神分明是在告诉她,他知道些什么的,可这个人却也不愿来管这件事,云惊澜越想越气,“胆小鬼!”

因觉得此事太大不敢去承担所有才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她松了手,“你别管这么多,将药给我配备齐全便行了。”

这人将那清单取了过去,又扭头去看了一眼身后的药柜,随后露出一抹为难的模样,“这个……我们店有些小,恐怕……这些药材有些不太够……”

呵呵,不仅不想管还不愿她来管是吧,云惊澜越想越气,“你放心若果出了什么事我不会牵连到你。”

话谁不会说,但又有几个人能做得到呢,落葵最是沉不住气,听见他这么说便忍不住挥去拳头来了,那掌柜见她是个女流之辈倒是一点不害怕的仰起头来瞪了她一眼,这把落葵气得够呛,幸好被她身后的辛夷一把抱住往后拖了拖,这件药铺看起来也并不大,或许是真的不够用呢?

云惊澜更是不想看到这人的嘴脸,她手里拽着银票,就不信花不出去,“我们走!”

几个丫鬟急忙跟上了他,然而剩下不多的几家药铺要么关门,要么就是真的门面太小根本不够这么多量的。

她抬起头来看了看天色,难道她买个药材还需要跑到隔壁城吗,幸好最后那家要药铺的掌柜还给她指明的一条明路,保和堂不久前曾来他这么采购了大批量的药材,兴许他那里会够,云惊澜又急急忙忙赶到了这人口中的保和堂,这才发现,这便是那家骗子医馆。

她的气不打一处来,在知府为给出具体的方案前她也不便来撕破这骗子的真面目,可就算经过那日他那么一闹,这家医馆的生意仍旧是门庭若市。

算了,她救不了这些病急乱投医的人,眼下的当务之急便是将治疗天花的药研制出来,至于这件医馆,她就算钱多也不愿去当冤大头,她将清单稍微修改,又重新找上了先前的几家药铺,这些人已然打算逃路了,她现在大批量的采购这些药材,他们也懒得过问,只想在走前多捞一笔罢了。

云惊澜将清单上的药材分为了四份,前面三家倒是好说,但到第四家的时候,这家药铺的老板却又皱起了眉头,审视了她一番,“这位姑娘,你买这么多药做什么?”

云惊澜有些不乐意,“你管我做什么,我出钱你出药便是了。”

那掌柜的将清单放在了桌上,“话可不能这么说,这药是从我这铺子里卖出去的,我总得对这些药负责任,若你拿这些药材来图谋不轨,将来被人查办起来,少不得也要麻烦我的。”

她冷笑了一声,“你问这么多难道就不怕我的确是用来图谋不轨,随后再将你杀人灭口么?你难道不知道死人的嘴才是最牢靠的吗?”

那掌柜的顿了顿,显然被她这句话吓了一大跳, 一时间也不是该说些什么。

云惊澜一掌拍在了清单之上,“别废话那么多,赶紧给我取药吧。”

今日她已经见到了太多的这种自私自利的人了,他们不是没有察觉,他们甚至早就已经准备好离开此处,在她看来这个家药铺的掌柜也不列外,他说这么多,无非是怕将来出事自己会将他牵连进来罢了,她对这样的人早已没了什么耐心,现在的她既然出了钱来购买他的药材,那也就没什么对不住他的了。

他什么都不用过问,只要将药材交给他便好,何况现在的她还急着想要回去研制新药,实在没有什么耐心来同他纠缠不休。

那掌柜的却还是不肯。(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七十章 怀疑 “姑娘可是大夫?”

云惊澜点了点头。

那人笑了笑,“女大夫倒是不多,还如此抛头露面的女大夫。”

她压抑住了心中的不悦皱着眉头看向了他,“你这是在怀疑我的身份吗?”

那人笑而不语。

“我是不大夫同你有关系吗?如今城中伤寒四溢,难道我就不能买些药来吃吗?”

那掌柜的从容不迫的从柜台后走了出来,随后看向了云惊澜身后的几个丫鬟,放在地上的袋子里分明装的还是药材,在药铺做生意的人鼻子也比旁人更加明锐一些,再想想那分清单,这个人不仅是在他这里买这么多药,在别的地方也买了这么多,他忍不住皱起眉来仔细打量起了云惊澜,看她这模样,说是大夫,倒不如说是那位有钱人家的少夫人,她此番大量采购这些药材到底为的是什么?

“你到底是何人,来青城想做什么?”

这个人倒是比先去的人聪明许多,竟然能看得出她并非青城的人,“我是什么人你以后就会知道了,但现在我需要你将这些药材准备好,然后送到我府上去。”

因为是疫病所需要的药材数量也十分大,落葵几个丫鬟虽是练过功夫的,但扛着这么多药材会去到底还是有些吃力的,她们虽然咬牙坚持不吭声,云惊澜却又如何看不出呢,她原本就打算在这家买完后便去叫几个壮丁送回去的,可眼下来看,这个人却是不会轻易罢休了。

他怎么这么多事啊,她深吸了一口压制住自己即将爆发的怒意,落葵一直被辛夷按着,几个人中就属她的脾气最是暴躁,这一时看不住就要同人闹起来的。

辛夷也看得出云惊澜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但为了大局着想她也一直在克制自己的脾气。

“若你今日不说清楚,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将这些药材交给你的!”那人一再坚持的说道,这话可算是触怒了云惊澜,“我说你一个开药铺的你管这么多事做什么?!你把药卖给我不就得了,我难道会少你一个铜板吗?”

那掌柜的冷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青城生病的人越来越多,你们如此大批量的将药材收购,等到百姓都没有办法了,你再高价出售出去,人在做天在看,我虽是个商人,但却也不会将人逼上绝境。”

他像是憋了许久般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来,云惊澜都被他给说懵,啥叫高价出售,她买这些药材,一旦新药研制成功,必然是免费分发下去的啊,怎么把她说得跟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似的,她有些不高兴的想要反驳,但却又忽而想起一件事里,就是保和堂的那件事。

如今那保和堂的生意如此红火,他也不给别人药方,只是将准备好的药拿来出售,可他的规模看起来并不大,天花又是突然爆发的,他是如何准备上这么多的药材的,想来是在疫病发生后,这保和堂的人便四处收购药材了,这家掌柜的似乎也卖过药给保和堂,加上这些天的保和堂的所作所为,他不难猜出这些人是在发什么财。

云惊澜顿了顿抬头来看向了他,“你说的保和堂吧?我同他们不一样。”

那掌柜的轻描淡写的看了她一眼,片面之词谁不会说,他还想说自己和保和堂不一样呢,但除了没有在这个时候发灾难财,别的也半斤八两,所以这人觉得自己并没什么资格去指责保和堂,他能做的便是管好自己。

眼前的这些人如此大批量的采购药材鬼知道是要做什么。

“抱歉,我实在没有看出你同他们有什么不一样,甚至于你都不像一个大夫。”

一开始她的确挺生气的,现在倒也觉得这掌柜的或许不是什么坏人,至少他没有准备逃路的意思,至少他还会关心自己不久后会不会坐地起价,她摇了摇头,看着一旁的笔墨纸砚,随后举笔写出了一张药方来递给了他。

那掌柜的莫名其妙的看着她,“这是什么?”

“我看你气虚不稳,面色发黄,大约是肝火旺盛,这张药方你拿去早晚各一次,但也无法根治你还要好生调养才是。”

那人奇怪仔细的将药方检查了一遍,他是开药铺的,医术虽然不高明,但药方却还是会看的,他的确是肝火旺盛,而这张药方也的确是用以调理的。

所以这个人的确是大夫吗?

那掌柜忽而肃然起敬,对于刚刚自己瞧不起女大夫的行为感到十分的不耻,但既然是大夫她便应该清楚,现在的青城,但靠伤风感冒的药是治不好的。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是我误会姑娘了,但你既然是大夫,就应该知道……”话说道这里他忽而顿了顿,随后自嘲的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云惊澜却精准的抓住了重点,他这个口气似乎是知道些什么的?原本她还以为这掌柜的并不精通医术故而才会同她理论半天,因为青城的病人并非靠普通的药便能治疗好的,他却还在担心她会高价将这些药卖出去。

药铺同医馆不同,药铺只管拿房子买药罢了,普通的伤风感冒倒是会,但像天花这样的情况,他们也是无可奈何的。

“知道什么?”

那掌柜的有些尴尬的看着她:“没……没什么……”

这个时候还敢留在青城的大夫可不多了,他没有这个本事,能留下一个人来救治百姓也是好的。

好不容易才等到他所有松动,云惊澜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将情况再度恶化,毕竟她还需要购买这些药材,她也假装没有看出来的笑了笑,“现在掌柜的你可以将这些药材为我准备好了吧?”

“这是自然。”掌柜拿去了放置在柜台上的清单,随后撩开了门帘往里走了走,云惊澜百无聊奈的打量起了四周,这家药铺的规模也不并不太大,装潢倒是清新素雅。

她也没闲着转身触目去叫了几个壮汉,在确定他们没有被传染时候才将其招呼入了药铺,很快那掌柜的便出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七十一章 质疑 跟在他身边的是一个年轻的姑娘,看着十二三岁的模样,大约是他的女儿吧,云惊澜如是想着却也没有过问。

将药收好后她又将银票递了过去,那掌柜的转手便将银票交给了身旁的少女,轻声说道:“去给你娘收好。”

果真是父女,那掌柜的看着年纪也不大,想不到居然会有这么大个女儿了,她将药材检查一番确定没有问题后又将袋子扎好,随后招呼了那几个壮汉将这些人药材抗在背上。

云惊澜将那宅子的位置说了一番却还是不太放心,于是让辛夷领着他们一道送回去,等到他们离开,她却没有走的意思。

药是买完了,接下来她有些话也可以放心大胆去问了,那掌柜的见她扭头来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心里顿时生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但云惊澜还是笑眯眯的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攻击性。

“这位姑娘还有事吗?”

她起身走近随后趴在柜台上,“刚刚的话我还没问完,阁下似乎对青城的这场病十分清楚的模样?我也不瞒着你了,我的确是知道青城倒是出了什么事儿,而且也并不打算就此逃离此处,我看阁下似乎也没有逃走的意思,想必阁下也不是贪生怕死之徒我只是很好奇,既然你什么都不怕,又为何要隐瞒此事呢?”

明知是天花却还不走,更没有借机发财的心思,云惊澜有些搞不懂这个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了,一方面她是好奇的,另一方面她也需要些盟军,楚慕寒去知府大门这么久,大街上却是一点动向都没有,情况果真同她料想得差不多。

这位青城的知府恐怕也不会如此轻易来封城,毕竟现在他们还不知道受到感染的到底有哪个几个城镇,为了避免造成恐慌他们还需要深思熟虑一番才行,楚慕寒又着急,希望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

这些事她无法去管,也无力去管眼下她一个人去研制新药实在太困难了,许多的医馆大夫已经开始逃路了,保和堂的那些人她根本不想搭理,难得碰见一个还算有血性的,就算他没什么医术,也聊胜于无吧。

那掌柜的脸色被他问得十分的难看,他根本就不想去提起这件事,他年轻时候不学无术实在是医术不精,现在的他即便想帮忙也是爱莫能助,故而他连提都不想去提百姓之中爆发的这场疫病,刚刚云惊澜没有多问他还以为万事大吉了,却没想到她想要是药材罢了,现在药她拿到了,自然也不就不用再顾忌他的颜面了。

“不懂姑娘在说些什么,既然药材姑娘已经送走了,我与姑娘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这位姑娘还是请回吧。”说着他伸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云惊澜笑了笑,丝毫没有在意的举动,反正今日她忍了够久了,也算他倒霉了,今日她还就打算闹一闹了。

“掌柜的不给我一个答案,我还就不的打算走了。”

那掌故的瞪眼看了过了来,这不明摆着要耍赖吗?他开药铺这么久了,遇见找麻烦的也不少,这位掌柜的一瞧他们不过是几个女流之辈,心里更是不耐烦的懒得搭理她了。

如今他已经够烦躁了,若非他现在不能走,他也不会继续在青城呆下去,这些事也不是他这样的平头百姓能管得了的。

“我劝姑娘管好自己便是了,何须给自己找麻烦呢?”

她冷笑,“麻烦?身为医者要我眼睁睁的看着病人死在跟前,我做不到,阁下既然对百姓有怜悯之心,又为何如此执着的想要置身事外呢?”

掌故的叹气,“若我医术高超我也很愿同姑娘一道去解决眼前的麻烦,但奈何我天生便不是这块料,即使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也是无力去阻止。”

“你果然是知道的吧。”她眯起了眼睛,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那掌柜是确实恼羞成怒,他一早便想叫人来将她轰走了,不过是看在她心地善良的份上不愿多做计较罢了,想不到这个人还如此的不知情,非要来同他纠缠不休,既然如此他实在也没有必要给她留有余地了,她愿意去趟这浑水,她自己去便好,他愿隔岸观火难道还有错吗?

“姑娘若是再不离去,休怪我不客气了。”

落葵一听这话哪里还能忍,连忙上前两步凑到了他跟前来,威胁道:“你有种再对我家夫人说一句试试?”

那掌柜的也是吃软不吃硬的一类,听见她这么说哪里还能忍,连忙退后一步,往后大叫了一声,“来人!”

随后便从后门走出来三两个壮汉,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看起来很是不好惹,原来他刚刚往后院去了,便是为的这个啊,云惊澜趴在柜台上准备看好笑,落葵这憋了一路的怨气可算有地发了,茯苓正要动手呢,她却笑眯眯的伸手来拦住了她,“让我一个人来,这一肚子的怨气可算是找到出气的地儿了。”

茯苓没有说话,但也了然的退到了云惊澜身边。

那些个壮汉见她长得瘦瘦小小的语气却是如此的猖狂,当先便不能呢忍的撸起袖子便要朝着她打来,落葵轻易的闪过他这一拳,然后抬脚踹了过去,她看起来个头不大,力气倒是惊人,这些人身材虽然看起来十分高大,但却是如此的不堪一击,落葵都有些诧异,她的力气有这么大吗?怎么一脚下去这人就飞出了这么远。

另一名大汉却看不下去了,急忙想要来抓她,落葵看都没看一眼,便弯腰躲开了他的攻击,随后伸拳袭上那人的胸膛,这人比起刚刚那人来说下盘要稳一些,好歹没有飞出去,看看得出,落葵这一拳她还是吃不消,云惊澜原本还有些担心落葵,可这么一看这些人也实在太不禁打了些,全凭着一身蛮力瞎打,难怪连落葵都吃惊了。

她不禁同情的看向了这几个大汉,这往后可别留下什么心理阴影才好。(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七十二章 了解 落葵三下五除二的便解决了这几个大汉,那掌柜的原本还有些担心自己的人出手太重,可转眼间自己的人就被这小丫头给击败了,别说那些大汉,就算是他心里也产生阴影了,这掌柜的便想往后躲,紫苑手疾眼快的闪到了他跟前来伸手来来将这掌柜的拦了下来。

那掌柜的哪里见过这样的速度,当即便吓得有些腿软了,他今日恐怕是遇见不好惹的人了。他求饶般的看向了云惊澜,“这位夫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快叫你的人不要再打了。”

他更心疼的事他这药铺里被打烂的药柜和桌椅啊。

“落葵,别打太凶了给他们留一点面子吧。”

听到这话的落葵这才笑眯眯的闪身到了云惊澜身旁,可看她的模样分明是意犹未尽,本来就受了这么大的气,加上又许久没有打架了手痒,一时没忍住下手便重了些,她拍了拍手,一脸求表扬的模样看向云惊澜,“夫人我厉害吧!”

“哈哈厉害的。”云惊澜一个没忍住便大笑出声,她不过是觉得落葵此举十分的可爱,可在那几个大汉看来,分明像是嘲笑,纷纷露出一副不满的模样,刚好又被落葵瞧了过去,她撸起袖子来警告了瞪了过去,那几个大汉便灰溜溜的收手了。

紫苑扯着那掌柜的衣服将人拉到了云惊澜跟前来,落葵气势汹汹的瞪着他,“我家夫人问你话,你乖乖回答便是了,别自讨苦吃!”

那掌柜的耸着肩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他今日是招谁惹谁了,不过是做了一笔生意罢了,他甚至看着量多的份上还给这人便宜了不少,为什么会摊上这个不能惹的主啊。

“这位夫人,小的的确知道青城的百姓到底患的什么病,可是你也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小事,现在看出来的人都默不作声在往外逃,我有事做药材生意的,这些大夫也都有些交情,若是我现在去说了,只怕他们就逃不出去了,这得罪人的事儿我可不好办,再者我医术不精,上面的人也未必会相信啊。”

云惊澜挥了挥手,紫苑这才放开了他,可他的这番话又明明是如此的自相矛盾,“你既然学艺不精又是如何知晓这件事的,难道是你的那些大夫朋友告诉你的?”

这人脸色瞬间变得十分的难看起来,但还是逞强着点了点头,“可不是么?我这些朋友本也叫我逃出去的。”

“既然如此的话你为何又不逃呢?甚至在我提出购买药材的时候你还要万般阻拦,你明明也是担心青城百姓的不是么?”他说的话与自己说的事却是想去甚远,也难怪云惊澜要怀疑。

这掌柜的张了张嘴似乎想要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可却又不知应该说什么。

“还是你这药铺其实有着一位大夫的?是这个人告诉你的这个情况,但你以为某种不可为的原因必须留下来呢?”云惊澜猜测道,他既然不管又不逃,却是没有这个道理的,想必有什么事,或是什么人阻止他逃走了吧。

原本还畏畏缩缩的人忽而变得激动起来,“没有,这药铺就我一个人,夫人请不要误会,我走不了,是我因我家中有人病人了,不愿将这病带出去传染给他人,反正这件事也瞒不了多久了,上门的人早晚会知道的。”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云惊澜却感到莫名其妙,他们留下来足以证明他们不是懦夫,她又不怎样,这个人干嘛一副要了他命似的模样。

那掌柜还欲在说什么却听得他身后的门帘处穿来了方才那少女的声音,“爷爷,爹叫让你好生休息,外面没怎么,您别出去。”

云惊澜从柜台上走了下来,好奇的想要往那门帘后看了过去,这掌柜的更是激动的来拦住了她探寻的目光,“这是女儿我和父亲,夫人不用看了。”

“你女儿和父亲怎么了,有什么不能看的?”她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人,从他激动的肢体动作可以看得出这个人眼下有些紧张。

越是如此她反而更想知道这帘子后倒地发生了什么。

但那掌柜的还想再来拦住她,落葵却笑眯眯的拽了他一把,掌柜的毫无防备险些被她拽到摔在地上。

尚未等到云惊澜拉开帘子,身后去突然窜出两个人来,一老一少的祖孙二人见了她也愣了愣。

云惊澜的目光却落在这个老者的身上,他看起来气色不太好,一脸的病态的模样,而且气虚微弱,看得出已然病入膏肓了。

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可是他所得的又并非是天花啊,这个掌柜的一直阻挠她来见这个人又是为何?

那老者三两步走到了她跟前来,“你们刚刚的话我都听见了。”

掌柜的却瞪了那少女一眼,“不是让你看着爷爷吗?”

小姑娘有些无辜的抿紧了嘴,“是爷爷非要来的。”

“你爷爷身体不好,你难道还拦不住他?!”

老爷子等了他一眼,“凶什么凶,就知道凶你闺女,你有本事也对她们横啊。”

看来刚刚的话他的确听到了不少,云惊澜无奈的笑了笑,那掌柜的对她和对自己闺女简直天上和地下,小姑娘听着了这话急忙躲在了老爷子身后,被训斥了一顿的掌柜顿时就安分了,那老爷子却顺着云惊澜的笑声看了过来。

这犀利的眼神看得云惊澜都忍不住心头一颤,说这两人是父子可真是一点都不像啊,她收敛了笑意,恭敬的同他行了个礼,老爷子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落葵等人都不知该说什么好,见云惊澜如此,她们也不得不对这个老爷子恭敬一些。

“你也是个大夫?”他虽然看起来气色不太好,病得也十分严重,但说话的声音倒是中气十足,单从声音确实半分也听不出是一个将死之人的模样。

云惊澜笑了笑,谦卑的说道,“是的。”

这老爷子环顾四周似乎想要找个地方坐下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 原因 云惊澜有些尴尬,则屋里原本还是放置着几张以供人落座的桌椅,可刚刚已经被落葵给打了稀巴烂,这老爷子想做也没地方做了。

那掌柜见此急忙冲那少女说道:“你爷爷身体不好,还不快去搬张椅子来。”

少女急忙松了老爷子扭头便进了屋,掌柜的很是孝顺的要来扶老爷子一把,却被后者无情的排开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想瞒着我?”

这么大的事?云惊澜好奇的看着他,“老爷子你也是大夫吗?”

那老爷子看了她一眼,“老夫姓陆,字明奎,夫人可曾听说过。”

陆明奎?她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云惊澜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倒是那掌柜的不太淡定了,“你还是大夫呢?我爹的名字都没听说过?”

他这客气倒是让她想起了,她好像从楚简的口中听说过这个名字,似乎是在她治好林母后将她同陆明奎一道来比较的,当时她并未上心,医术这种玄幻的东西,并未有高低之分,她能治好林母纯粹是因为她来自现代社会,否则恐怕连她也想不到动用手术,所以无论是太医院还是这位陆明奎她都是不上心的。

“我倒是听说过老先生你的名字,我有一个朋友,他母亲病得十分厉害,在听闻先生医术高明后也曾来此拜访过先生,当时先生说她治不好了是么?”

陆明奎平生治过的病人不少,治不了的自然也不少,光听她这么一说,便想知道是何人却也不容易。

“此人姓什么?是何病?”

他这么一问倒是把云惊澜给难住了,林母姓什么她的确不知道,“他母亲姓什么我不知道,我这位朋友姓林,他母亲所患的是心疾。”

陆明奎想了想倒是对号入座起来了,有些遗憾道:“那位林夫人大约已经不在这世上了吧。”

“不!”云惊澜摇了摇头,“她还活着。”

“这不可能!”陆明奎更是紧张,“当初我亲自问诊过的,她已活不过三个月了。”

云惊澜笑了笑点头,这个陆明奎可是位有名的大夫,经他手所救活的人不少,他既然是这掌柜的父亲,想必天花这病比他瞧出来了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这样的话也好,如果能得到他的帮助想必为治疗天花,她必然能如虎添翼,眼下最重要的便是要取得他的信任。

“老先生说得没错,她当时的确时日不多了,但是我治好了她。”

“你……”陆明奎有些怀疑的看着她,他确认过是她的病情,连他都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这个姑娘能治好她么?

“我知道口说无凭老先生自然不会相信,但你也知道现在青城这个情况我也没有办法去将她接来,即便我愿意,我这位朋友也不会愿意的,若是能解决眼下这个难题,我可带老先生亲自去瞧一瞧。”

“你是怎么做到的?”他是个大夫,能让被他确诊为必死的人活下来,这个问题他也很想问清楚,那掌柜的看了看云惊澜又看了看陆明奎,想要插话却又插不进来,云惊澜看他这一副着急的模样心里也忍不住可惜起来,陆明奎的儿子居然没有继承到他的衣钵,真是浪费啊。

“开膛,割除坏死部分,当然这其中的复杂程序,也是一时半会儿说不出来的,想必老先生当时也想过这个办法吧?不过您年事已高,想要这么做却也是有心无力吧。”看他这模样,也是病得不轻,即便他想到了这个办法,也无法去给林母实施手术,何况他儿子又没有这样的本事,也只好放弃这个念头了。

陆明奎叹了口气,“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这位夫人年纪轻轻居然如此大胆,实在叫老夫佩服不已。”

她笑了笑,“若是老先生未曾病重想必也是有办法的。”

他也很是无奈,知道云惊澜这话不过是安慰自己罢了,他年纪大了,没有这样的精力支撑起他来做这样的手术,再扭头等了一眼自己身边这个不成气候的儿子,陆明奎就更是恨铁不成钢了,“想我陆家时代从医,想不到在我这里就要断绝了,可惜我空有一身本事,到了了却无人继承。”

云惊澜能够理解他的这份不甘心,偶尔她也担心过这种情况,自从被确诊难以生育后她便更是担心起来了,这几个丫鬟显然不是这块料,她原本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继承自己的天赋,可老天连这个机会都不肯给她了,她这一身救死扶伤的本事到底还是浪费了。

那掌柜的被他看得十分心虚的低下了头,这个时候进屋去搬椅子的少女倒是出来了,比起儿子来说,陆明奎显然更偏心这个孙女,伸手去将少女扶了自己一把,随后坐在了椅子上,他既然走出来了,自然也有正事要办了。

“我的时日不多了,对于这场劫难原本是有心无力的,何况我身边又没有一个能帮衬的人,今日能遇见姑娘也算能了了老夫这心愿了,不知姑娘可愿来帮老夫一把?”

云惊澜还没说话呢,那掌柜的却是憋不住了,“爹,你身体不好,不宜操劳啊,难道你忘记前几日的事了吗?”

“怎么回事?”云惊澜皱起了眉头看向了那掌柜,他看起十分的紧张陆明奎啊,而且有这样一位医术高超的存在,这个掌柜的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是推迟,想必这其中应是有什么隐情吧。

“这位夫人,实不相瞒我们不是不想救人,可却也是有心无力啊,虽然我父亲的医术高超,但他有病在身,我们……也实在没有办法。”

“我知道老先生身体不适但也不至于……”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那掌柜的迫不及待的打断了,“我若是给人瞧病太长时间,就会犯病,头晕口吐白沫还是小事,往大了时常眼前一黑,昏迷也是有的,之前他发现了百姓得的是天花,因而便打算独自来研究治病的药,可是……”

说道这里他顿了一下。(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担忧 云惊澜都快被他话说一半喘口气的方式给憋死了,“可是什么?”

“之前他怀疑大伙儿得的是天花因而便潜心去研究治病的良药,此病从前倒是有过一位神人将解药研制而出,然而后来却失传了,父亲一直觉得天花是可以被根治的,我们也相信凭父亲的才学也是可以研究出来的,因而便没有打扰他,可是父亲他的身体远比我们想象的糟糕,那一日他同往常一样将自己关在房中检查,晚上是由小女送过去,可叫了半天也不见我父亲来开门,小女便急了,忙来叫我去开门,随后我们才发现我父亲晕倒在了地上,若非小女及时发现,恐怕现在我父亲早已不在这世上了……”

他眼中的担忧十分的明显,看得出这是一个十分孝顺的儿子。

云惊澜也可以理解他的这份心情,为人子的担忧父亲的身体安危,不愿让他继续操劳下午自然没什么问题,想必他也是担心将此事上报上去了,上面的人必然也会让陆明奎继续来研究治病的良药,高官们自然要将广大百姓的安危放在第一位才是。

可是青城的百姓何其无辜呢。

“我爹他本就是大夫,我又没什么本事,他生病后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请大夫来给他瞧病我爹又觉得是侮辱了他,故而一直以为他这病其实并不严重,那日后我确实恶被吓到了,随后便不许我爹再参与这件事,为此老爷子也同我闹了许久,身体反而更差了,我也知道我带不走他,只好陪着他留在青城,可是我父亲他已经没有那么的精力和时间来帮助别人了,我知道我这样的想法很自私,可我自幼丧母,我爹本有机会可以去往太医院的,但为了我他选择留在了青城,我又不成器,没能打成他老人家的夙愿,我已经很对不起他了,我不能再让他在剩下不多的日子里继续这般辛苦。”

陆掌柜在低声说着这些话时,在场的无一人吭声,连那陆明奎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古怪,他只是觉得当时儿子阻止自己坚持研究的是自私自利的行为,却没想到即便市侩如他,心里也装了这么多事,他一直念叨的是自己这一身医术无人继承,陆掌柜虽然每次都左耳进右耳出,但其实他心里也满怀深深的自责。

天赋这种东西,并非努力便能获取的,他曾经试图靠自己的坚持来获取,但终究却只能成为一个以贩卖药材为生的商人罢了。

陆明奎不甘心,陆掌柜又何其甘心呢。

这其中最为惊讶自然莫属于陆掌柜的女儿陆筱鸢了,小姑娘是由陆明奎带大了,平日里同爷爷的关系最为亲厚,自然无法理解父亲的行为,原来他心里竟也藏着这么多事。

她从陆明奎身后饶道陆掌柜身旁来,“爹……”

陆掌柜看了她一眼,这些话他也很想去同人说,但却总是找不到开口的契机,如今云惊澜的到来倒是给了他这样的机会,他反手来拍了拍陆筱鸢放在他肩头上的手背,“你不用觉得难过,爹这么做的确是自私的,爹都知道。”

陆筱鸢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也不知应该怎么说了,像云惊澜这样的外人或许不能理解,但她却明白,父亲这样做无非是怕失去爷爷罢了。

陆明奎叹了口气,无奈的看了一眼儿子和孙女,“当初我不愿去太医院,一方面的确是为了照顾你,另一方面也是爹不习惯官场的尔虞我诈,后宫是非又多,你没有必要一直记挂着这件事,再说你不学医这件事,爹也知道你没有天赋,强求不来的,不要再自责了。”

他这些话倒是说得没错,后宫是非这么多,陆明奎要真进去了搞不好又会被孙嫔给灭了口,加上他的医术如此高超,必然会受到重用,树大了更是招风,不去也是好的,云惊澜笑了笑,“老先生这些话其实也没说错,陆掌柜心里一直藏着这些事倒是苦了自己,其实说出来了心里也就舒坦了,去太医院并不代表一定能飞黄腾达,在我看来,老先生现在这样倒更是自在些。”

陆明奎点了点头,“夫人年纪轻轻能有此觉悟倒也不简单,不知道夫人是从哪里来的?”

这是在打听她的身份来了,不过暂时她还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青城翻身这样大的事,现下还留着以为皇族,放出风声去,恐怕麻烦会不少,“我夫君不过也是一位普通商人罢了,而我的医术是全承至母亲,嫁入后,我夫君觉得女子在外行医有伤风化,故而不再让我出门,此前救下林夫人,全因那林公子同我夫君有些渊源罢了,老先生没有听说过我也不奇怪。”

“原来如此,以夫人的医术不再问诊倒是可惜了。”

陆明奎本着惜才的心情略略有些惋惜的看着云惊澜。

即便楚慕寒答应她也实在没什么时间和精力去做救死扶伤的事情,再者,云惊澜虽对自己的医术十分自信,但却也从不自傲,这世上有她这等本事的人比比皆是,倒也不差她一个,等到帝都的事了了,她倒是很想同楚慕寒一道浪迹天涯,顺道再四处为人诊治也算作功德一件吧,毕竟他们现在做的事实在也算不上是什么好事。

“我夫君虽不再让我问诊,但途径青城遇见这样的事却是不能坐视不理,故而才让我们来收购药材,希望我能早日研究出治疗天花的良药,到时再将这些药免费分发给百姓。”

听到她这么一说,原本还有些阴郁的陆掌柜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他原本以为这人是想发灾难财的,想不到她竟是有这样的打算,想起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陆掌柜的脸上忍不住有些发烫。

他急忙站起身来,抱拳道:“原来夫人是有这样的打算,此前还误会夫人了,陆某在此向夫人赔礼了。”

云惊澜客气的笑了笑。(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 邀请 “陆掌柜客气了,其实我留下来也正是因为猜到这药铺之中必然还有着以为医术高明的大夫,现在我虽有心来帮助青城百姓,但仅凭我一人之力,想要攻克千百年来的一道难题却是不容易的,可我又毕竟来远道而来的客人,对于青城并不太熟悉,虽然有心却仍有些无力,还希望陆掌柜能多多帮助才是。”

她是担心自己段时间内无法研制出新药来,所以才想找人来一道帮忙,而且这陆掌柜一开始闪烁其词,让她更为怀疑罢了,可当她看到陆明奎时心里却还是动摇了,她的确需要人帮助,但她并不想因此为让陆明奎丢了性命,他的身体如此糟糕,怕是承受不起这样的高强度的操劳了。

想到这里,云惊澜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

陆明奎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她的邀请,他原本就还想再为青城做些什么,自己他一个人,一个病人,实在有些乏力,现在不一样,有着这样一位年轻,不缺钱,还医术高明的主,自然是他最好的帮手,原本已经放弃的一颗心,忽而又蠢蠢欲动起来,他试探性的伸出手,可在他开口前,那陆掌柜却早一步洞悉到了他的意图。

“夫人若是需要些什么药材尽管吩咐便是了,至于研制抵抗天花的药,陆某不才,恐怕没有办法来帮助夫人了。”

云惊澜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她刚刚的话难道是希望这个人来帮助自己一道研究吗?就算他肯来,她还不放心呢,她嘴角抽搐道:“这个是自然,我也不会为难陆掌柜的。”

陆掌柜听了她这话这才松了口气,陆筱鸢却是探究的看向了云惊澜,显然她邀请的并不是自己的父亲才是,但对于陆掌柜抢话这件事,这人却也没有反驳,难道她也觉得祖父的身体已经这么差了吗?

想到这里,陆筱鸢更加担心的看向了一旁坐着的陆明奎,这下子他可是忍不住的站起身来了,因为激动他这脑袋一沉差点摔了下去,幸好这陆筱鸢手疾眼快的将他扶了过去,“爷爷,您没事吧?”

他摆了摆手,“我没事,还撑得住。”

连云惊澜皱起眉头来看向了他,这老爷子的病情比她想象的更加严重啊,毕竟在这个时代他的这个年纪也已经是足够高龄了。

“夫人既然是需要帮手,老夫不才,虽然年纪大了些,但还有些本事,不知夫人可否愿意?”这话他终于还是说出口了。

若是能得到他的帮助自然是事半功倍的,云惊澜喜露于形,连眉梢都随之上扬起来,看得出她是很开心的,“若是老先生肯来帮助我,想必……”

但她的话还没说话,却引来了陆掌柜的一声咳嗽,“这位夫人,刚才我的话也说得很清楚了,我父亲他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你身为大夫想必也是看得出来的,如今这些事也并非什么小问题,夫人需要大夫来帮忙陆某是可以理解的,这样吧,我倒有些朋友,或许我可以为夫人联系一番?”

云惊澜的脸瞬间便垮了下去,当然了她也不能强人所难不是,能有别的大夫帮助自然也是好事一件,总比她一个人单打独斗的强,于是她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可陆明奎却是不答应了,“胡说八道,你那些狐朋狗友能有什么真本事,连怀没怀孕都瞧不出来,还能指望他们来治天花?别在这个是个捣乱了成不成?!”

陆明奎说的这件事云惊澜不清楚,但陆掌柜一听却分明红了脸,云惊澜顿了顿,看来这位陆掌柜的朋友很是不可靠啊,连妊娠都瞧不出来她可不敢用。

云惊澜尴尬的咳了两声,“要真是这样的话……也就不劳烦陆掌柜去帮忙找这些朋友了。”

她这一说,陆掌柜的脸就更红了,陆家世代为医,结交的自然也都是同一个圈子的人,然而那些天赋异禀的却极为瞧不上陆掌柜,故而他们也就只能菜鸟包团取暖罢了,所以陆掌柜的朋友其实也都不怎么样。

“现在的年起人都不可靠啊,还是得老夫亲自出马才行,再说,对于天花的研究老夫也保持关注十几年了,岂是一个半路杀来的人能比得上的。”

他这么说分明就是在引诱云惊澜来邀请他啊,她就是这个半路杀来的人,想必陆明奎心里也是有些数的,只是差那么一把火罢了。

“可是老先生你的身体……”她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陆明奎又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药瓶出来,“这是这段时间我研制出来压制我自己病情的药物,我的确是病入膏肓了,但靠着这些药还能再称一段时间。”

他这一说却是引起了陆掌柜的强烈反对,“爹您不能这么做!您既然知道自己身体已经这般差,难道就能在生下的日子里好生活着么?为何要去趟这趟浑水。”

陆明奎借着小孙女的手站起身来,眼神坚定的看着他道:“我身为大夫,在即将到来的灾难面前又岂能坐视不理呢?天花古往今来都是个大难题,若是在我的为数不多的日子里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最好的葬礼呢?”

“爹——”陆掌柜拉长了声音,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没有父亲那样的天赋也没有他那样的觉悟,他甚至无法理解他打算为了此付出性命的决心。

云惊澜却很明白,她和陆明奎是同一种人,若是能在天花全面爆发前研制出治病的良药,对他们来说何尝不是另外一个境界,同为医者,这便是他们的使命,正如军人宁可死在战场也不愿做懦夫的心情一样,他们是大夫,在面对疫病时他们依然选择勇往直前而非逃离这个地方。

“我能明白您的心情,而且也同您一样,有着这样的愿望!”

陆明奎感激的看着她,仿佛找到知音一般。(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 阻挠 “不行!我不答应!我爹年纪大了人也糊涂了,可是我作为儿子的不能跟着他糊涂,这位夫人,您的身份尊贵,想必就算在青城找不到,在帝都也必然能找到,毕生都在研究天花,切医术高明的大夫,我们同您不一样,我们只是平头老百姓,我也没富裕到敢将这些药材全部捐出的地步,请您谅解!”说着这陆掌柜便将陆明奎拽了起来,说什么也不让他跟着云惊澜离开此处。

如果说在陆明奎说出刚才那番话以前,云惊澜或许还会站在他的掌柜考虑一番,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陆明奎是一个大夫,一个研究了天花半生的大夫,眼下正是有这样的机会拜在他的眼前,若是他现在错过了,恐怕到死他都不会瞑目的,这种心情,只有他们这一类人才会明白。

她伸出手来拽住了陆明奎,“陆掌柜我知道你担心父亲的心情,但我像你保证我一定会照顾好陆老先生的,而且有我绝对不会让他做任何的体力活,我需要的只是他在一旁看着我而已,况且,你也一定不希望你父亲为此抱憾终身吧?”

说话间陆明奎已然像她倾斜过来了,那陆掌柜恨恨的看了她一眼,反正不是她的老爹,她是不知道心疼的,云惊澜有些尴尬,但心底的那人坚持却毫无办法松懈。

陆筱鸢站在一旁着急的看着云惊澜又看了看陆掌柜,她觉得好像他们说得都有道理,她都不知应该去帮谁比较好,陆掌柜见她如此自然也是急得火急火燎的,“你看什么看,还不快把你爷爷带回去!”

陆筱鸢这才急忙站在了他的身旁来帮忙拉扯陆明奎,然而老爷子也不是个吃素的,“筱鸢别听你爹的,他把我带回去又是把我关起来,那还不如让我死了得了。”

陆筱鸢一副快要的崩溃的模样,帮这个不对,帮那个也不对,她干脆谁也不帮好了,小丫头一泄气,干脆便坐到了一旁,做了个甩手掌柜。

陆明奎的身体确实很差了,就好比现在两方争执之下,他又急有气,忽而呼吸变得急促,双腿也有些站不住,眼前更是发黑。

陆掌柜一看自己老爹开始翻白眼,顿时也急了,急忙松开手来扶住了陆明奎,“爹你怎么样了?”

云惊澜也顺势蹲在了地上,伸手来摸上了陆明奎的脉搏,他手里还紧紧握着刚刚才拿出来说是自己刚刚才研究出的缓解病痛的药物。

云惊澜将那药瓶取了过来,随后倒出一颗药碗来塞进了陆明奎的嘴里,陆筱鸢也急忙端来了睡,陆掌柜扶着陆明奎的后颈好让他整个坐直了一些,随后才将那碗水灌了进去。

她又伸手来替老爷子顺了顺胸口,直到他的呼吸渐渐平缓,原本苍白的脸也缓和起来,云惊澜的脸色却是不大好看,这老爷患的是心梗,在老年人正宗常见的病症,关于这病她也有些束手无策,现代医学对此都深感难度,何况是在这个时代呢。

她悄悄的叹了口气。

陆明奎却已经缓缓睁开眼了,陆掌柜也长长的舒了口气,现在的他整日提心吊胆,最怕的便是哪一日他倒下后便再也不能爬起来了。

“你哭丧着脸作甚,你老子我还没死呢?”陆明奎虽面色仍旧不太好,但为了安慰自己的儿子,说话却是牟足了劲儿中州呵斥。

陆掌柜是又哭又笑,看起来十分的狼狈,云惊澜却皱起了眉头来拍了拍老爷子的后背,“您还是别逞强了,明明都没什么力气了,还这般费力是说话是为了什么。”

对于她拆自己台这种事,陆明奎很是不乐意,“你这人胡说什么呢!”

云惊澜摇了摇头,“您做的这个药倒是挺不错的,用以救急是良药。”

闻言老爷子眉梢飞扬,显得很是得意,借着陆掌柜和她的力气站起身来,“都说了没事的,你看看还非得不信。”

不过云惊澜在现代曾有个病人,是较为严重的心梗了,因而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沉迷在寻找解决办法之中,心梗是无法根治的,她也只能尽自己所为来帮助老爷子熬过去,她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心梗病人,因而也没有将药配置出来,反正她采购的药比较多会再做一些给老爷子好了,但转念一想,人家就是靠药铺,这老爷子也是神医,人家自己也可以做啊。

于是她挪步到了笔墨纸砚跟前来,紫苑懂事的来替她研墨铺纸,云惊澜大手一挥便将那药丸的方子写了出来,随后将其递到了老爷子跟前,这老爷子一开始还莫名其妙,但在看完整个药方之后,也双眼放光起来,“这是写给我用的?”

她点了点头。

老爷子更是满面红光的站起身来挪到了一旁,略微一思量,便提笔书写起来,云惊澜将头凑了过去好奇的瞧了几眼,原来这老爷子是将她写的这张方子中的几位药替换了一下,同为大夫她一眼便能看出此药的药性,只是因这几味药在现代已然失传,故而她才选择了替代品,她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

云惊澜兴奋的将那药方取了过去,仔细斟酌了几番,“先生不亏为神医,这几处改动可谓是点睛之笔!”

年轻人能在面对质疑时拥有这样谦逊的态度本就是件不容易的事,老爷子连连点头,显然对于云惊澜他越看越满意,可惜的是这不是他的孙女。

“原本我研制的药已经可以缓解我的病痛了,若是再换做这道方子,说不定老爷子我还可以亲自上手行动呢。”

陆掌柜看不懂这药方,但听他二人这你来我往的交流似乎在说找到了治疗老爷子病症的方法了,连他也忍不住高兴起来,他身后的陆筱鸢更是个喜露于行道:“这么说爷爷的病可以治好了吗?”

这二人异口同声的说了句不是,瞬间那陆掌柜的脸便垮了下来,“那有什么用呢?”(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 对策 老爷子一个爆栗子敲在了他的脑门上,“这世上难以根治的病症太多了,你以为别人夸我们两句活神仙,自己就真成神仙了?我们能做的便是尽量来减少这种病痛的存在罢了,没有任何人敢拍着胸口表示这世上的难题都能被他所解决明白了吗?”

陆掌柜捂着脑袋退到了一旁,他都这么大年纪,还被当做是小孩儿来教育,何况是当着自己的闺女和几个外人的面,岂有不丢脸的道理。

云惊澜噗呲笑出声来,那陆掌柜听来却觉得十分的刺耳,原本对于云惊澜的行为他就已经很是不满了,后来见她又写了一道能缓解老爷子病痛的方子脸色才好一些,如今她再这般耻笑于他,当然是不乐意的。

角落里的那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因为要拉着人家病重的夫妻去搞科研,云惊澜虽也是个暴脾气,但好歹还是忍住了,她身后的落葵却张牙舞爪的似要打架的模样,看着这满地的狼藉,陆掌柜还是有些怕她的。

云惊澜将落葵拉了一把,“好了,你瞧瞧你做的好事,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姑娘怎么就跟个母夜叉似的。”

落葵难以言喻的看了她一眼,这话说得,她都搞不清楚云惊澜是在夸她可爱呢,还是在骂她凶悍呢。

训斥完落葵后,她的目光却落在了陆筱鸢身上,这个孩子看起来懂事且孝顺,唯一的遗憾大约是同陆掌柜一般,没有继承到陆家的天赋,故而这陆明奎才是如此的遗憾,儿子不行,孙女也是不行的,既然她在这件事上帮不上忙,不如让她去陪小七玩玩吧,同龄人在一块儿总归是要好些的。

小七总是她和落葵她们在一块儿,连说话都变得有些老气横秋了,她在中州的时候皇亲国戚里面的孩子倒也不少,小七偶尔会同她们玩玩,但在冥王府除了一个已经晋升为太子的楚简,别的人年纪都长了她许多,每天除了带她吃吃喝喝也不知该干些什么好。

别到时候回到中州了,娄箫一看这可爱的小七连说话方式都变了,还得不高兴的,她笑了笑,“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陆掌柜一听如坐针毡,这不是刚刚才拉走了自己的老爹,转眼还要来带走他闺女的节奏吗?他急忙上前两步挡在陆筱鸢跟前,“你又想干什么?”

“额,你别紧张我不想干什么,就是我家里有位妹妹,年纪同她差不多大,我家里也没有什么孩子,想让两个小姑娘一块儿玩玩罢了。”

陆筱鸢眨了眨眼睛,这段时间为了留在家里照顾陆明奎,她都没怎么出门了,自己的几个好友也早就举家搬迁了,听云惊澜这么一说,她倒是挺想出门去玩的。

这么说还差不多,陆掌柜收了手,又瞪了她一眼。

云惊澜无奈,“接下来我们可能会很忙,我这妹妹估计也顾不上了,不知道小姑娘你可愿意来带着她呢?”

“夫人我叫陆筱鸢,你同爷爷一样叫我筱鸢就好啦,我一个人在家也无聊呢,若是您有空也可以将妹妹带过来找我玩呀。”陆筱鸢倒是个天真浪漫的,顾不得陆掌柜的脸色,她很快便将自己出卖了,后者无力仰头望天,他这个闺女啥都好,就是太实诚了,将来还怎么来做继承他的药铺。

云惊澜点了点头,“好,那我下次便带她过来吧,至于天花这件事,老先生您看您是到我府上还是我到您这里来?”她倒是无所谓的,她身边本就带着几个丫鬟也不怕和陆掌柜来生事,就是新买的宅子有点小,到时候陆筱鸢也过去了,怕是有点挤。

陆明奎还没吭声呢,陆掌柜倒是抢话了,“去你府上做什么?我爹的身子本就不太好,反正你身边也有这么几个厉害的丫鬟,也不必担心什么,我这儿也有药材给你们实验,等到药研制成功了,你再将你买来的药熬制出来不就是了?”

云惊澜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保和堂开的假药毕竟无法根治天花,起初的效果过去后,百姓们自然会对保和堂失去信心,到时候他们对所有的大夫恐怕都不太会相信,自己即便在这个时候开门送药,怕也没有人相信,药铺这里至少还有陆明奎的名声在,好歹能让百姓们信服一些。

她点了点头,难得赞同了陆掌柜的提议,“好,那就这么办吧,今日天色不早了,我回去准备一些,明日再来吧。”

说着她转身便想要走,陆明奎却伸手来招呼道:“你等等。”

云惊澜刚刚提起的脚步又只好放了下去,“老先生还有什么事么?”

“趁着今日我身体还不错,夫人你不妨随老夫到后院来瞧一瞧,之前我也写了几道方子,你顺道带回去看看。”陆明奎比她更为着急,一方面是他的身体状况不太好,另一方面,天花也是他最先诊断出来的,拖到现在已然过去了好些天了,他怕是会全面爆发出来,此前没有遇见云惊澜他是绝望的,如今让他瞧见了这一线曙光又岂能轻易放弃呢。

云惊澜点头表示可以理解他这份焦急的心情,随后便跟着他入了后院,茯苓还有担心,但她却摇了摇头,虽然她没有见过陆明奎,但方才他说那番话时眼里对于自己职业的热爱之前她却看得清清楚楚,这种精神不是伪装便可以流露出来的。

所以她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就是真的陆明奎,而他也是真的想要去帮助青城的百姓。

几个丫鬟没有办法也只好跟着她入了后院。

陆家药铺的后院并不算大,但因为只有祖孙三人平日里倒也不觉得拥挤,现在突然多了她们这几日,顿时也有些转不过身来了,陆明奎却毫不在意,只是带着云惊澜推开了一间房门,这房中布满了药味,看得出平日里他便是在这个房中转眼的,将窗户边上的窗帘挽起来,原本黑漆漆的房里顿时也明亮了许多。(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 良药 老爷子将书桌上的几张药方都收了起来,随后将其递到了云惊澜跟前来,她看着这满满一叠的纸张,随后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来,陆掌柜已经被陆明奎打发出去了,但后者不太放心,非要让陆筱鸢留下来照顾他,对于这点陆明奎倒是没反对。

云惊澜将那些宣纸放在膝盖上整理了一番,有描写天花症状和发病时间的,也有描写古往今来的案列的,想不到这老爷子对天花竟是如此的看中,这份专研的心也忍不住让她肃然起敬。

陆筱鸢也扶着老爷子坐在了她的身旁,云惊澜头也没抬的忙着将这些纸张分类整理出来,落葵想要帮忙都被她制止了,这些事交给他们这些外行人来做,实在是有些不放心。

陆明奎虽有心却没有什么力气,他刚刚说自己身体还不错都是骗那陆掌柜的,他这一走,老爷子满脸的疲惫之意便溢满出来,云惊澜自然也不会为难他的,虽然资料有些多,但她一个人还应付得过来。

许久她终于还是将这些资料分类出来,对于天花她研究得并不多,因而她需要先看一看过往的案列,这一看才让她感到了格外的触目惊心,原来天月也曾爆发过好几起,然最终被救治的却只有一次,剩下的几次,病患全数被赶到郊外,集中让其自生自灭了。

她握着纸张的手微微颤抖起来,想不到在这个时代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天花的感染性强,官府抱着宁可错杀一万,不过可放过一个心,不知残杀了多少未被感染的人,她心情有些有些压抑,到底还是没忍住的喘了口气出来。

紫苑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变化,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她的家人便是被天花所害,在当时原本是有一位大夫研究出了治疗天花的良药,可是那位大夫却扬言要高价,那药却一直未能被出售,直到后来有人发现此要有用时,这位大夫却早已被怨恨他发灾难财的人所暗杀了,为了谋取私利,这个人并未留下半点线索。

这件事自然也被陆明奎所找出来了,当看到这一段的时候,她的心情更是复杂,她原本以为所有医术高明的大夫都有着像陆明奎这样的理念和觉悟,却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存在,上苍将这份才华赐予他真是太暴殄天物了。

看完了这些历史资料后,她又翻看了陆明奎对于天花的症状和发病时间传播途径等描写,云惊澜看得很仔细,这些资料远比她在现代书籍上看到的更为详尽,等到此事结束后,她觉得这些资料应该被整理出医术发行以传后人才行。

所有的资料看完以后,她又将放在最下的药方翻了出来,老爷子的药方足足有二十多份,其中还包括有注意事项和煎药方式等等,看完以后她心中的震撼之情难以言表,只是偏头近乎崇拜的看向了陆明奎,“这些都是老爷子你一个人整理出来的吗?”

陆明奎点了点头,家里这两人都没什么天赋,何况他们也并不赞同他拖着伤病的身子来做这样的研究,因而这些事都是他独自在做的。

“你将用诛杀画圈的那张方子仔细看一看,我觉得这张方子是目前来说最好的一张,只是没有实际运用过,因而有些不大确定。”

云惊澜听从他的话,将这方子翻出来以后又仔细推敲了一番,在对于天花的症状等情况一对比,的确这张方子是目前来说最有用的一张了。

“既然您已经研究出来了,为何不试一试呢?”对于这个问题云惊澜感到有些奇怪,陆家本就是开药铺的,想要将这药方中的药找出来病不是什么难事吧?现在只差这临门一脚,陆明奎为何不行动呢?

难道他是害怕失败吗?

身侧的老人叹了口气,“你瞧见我画了红圈的这个裸花紫珠了吗?”

她看了一眼,更是奇怪了,裸花紫珠并不是什么特殊切昂贵的药材,虽产量毕其他的来说稍微少了些,但也不至于说是什么稀世珍宝那以获取,“这味药怎么了?”

“裸花紫珠虽然并不稀奇,但少了它,此药便无法成功,治疗天花它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你再看看我所写的其他药方,我试图找过别的药来代替,但都没有办法。”

“这是什么意思?裸花紫珠怎么会没有呢?”她果真去翻看了其他的药方,发现被废弃的几张上门的确没有裸花紫珠,但勉强还能用的几张上面却又分明写着此药的。

“被保和堂的人全部买走了,不仅仅是我们这儿,其他药铺的也是,裸花紫珠的量本就不多,他一下全买走了,想要再去获取就难了。”陆明奎说着也叹了口气,一开始保和堂来买药的时候他不在,就算后来听陆掌柜说了他也没上心,知道他遇见了第一个天花患者的时候他才突然反应过来。

云惊澜也随之陷入了沉思之中,“你的意思是说……保和堂的人可能一开始就怀疑或是知道,大伙儿患上的可能是天花了?”

陆明奎点了点头,不然他想不出还有别的原因,裸花紫珠并非是治疗伤风感冒的药品,因为用以治疗这些小病来说,裸花紫珠便有些昂贵了,所以他们将此药全部收购大约也是想要在天花被发现后再以此来高价出售。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云惊澜猛然站起身来,起先他以为保和堂不过是愚笨了些,想趁机捞钱罢了,她也没工夫去管,现在才发现这家医馆分明是有所察觉的,但他们不但不来帮忙,身子还投机取巧的想趁机发大财。

一面是陆明奎这样甘愿献身的高尚大师,一面又是这种自私自利的卑贱小人,再加上历史上的事件,云惊澜因而也更加气愤起来,她用力的握起了拳头,绝对不能轻饶了保和堂的人,等下回去后,见到楚慕寒,她一定要同他说道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 解决 但是保和堂毕竟也没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先要对付他们也要事出有因才行,而且他们手里还紧紧拽着裸花紫珠,暂时也拿不出来,她又坐回到了椅子上,先得试试这张药方能否可行才是。

“夫人,药园里也不种着裸花紫珠,虽然数量不多,但暂时拿来应急也还是可以的。”一直没有说话的茯苓突然开口道,她平日里话不多却擅长于留心身边的事物,云惊澜这一生气差点就忘了还有这茬。

“是啊,我怎么忘了,我那药园子里还有。”他们一堆人坐在马车上往青城来的确比较费时间,但若是让茯苓一人骑马走官道,来回一天足够将药带来了,“茯苓,这件事就教给你去办了,等下你去王……问老爷要张令牌,尽量快一些。”

“是,奴婢这就去办!”茯苓当下也没犹豫,转身便出了房门。

陆明奎奇怪的看着云惊澜,什么令牌?这个人来头似乎不小啊,感受到了她探究的目光,云惊澜笑笑道:“我夫君还是有些势力的,裸花紫珠大约明晚可以送过来,今天也不早了, 我还有些事需得同我夫君商议一番,这张药方,我先誊写一份,还有那治疗心梗的药方,我以为一并带回去了,明日便给先生送写过来,剩下的事便交给我来办吧,先生当务之急应是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是。”

陆明奎点了点头,有她帮忙,他也就放心了,希望这次的药能够成功吧,可是一想到这保和堂,陆明奎的心就不大痛快,“夫人家中的裸花紫珠数量多么?能够治疗所有的病人么?”

这个……恐怕有些难,云惊澜皱起了眉头,她的药园所种植的草药品种繁多,裸花紫珠并不太多,而且产量本就低,因而就更加困难了。

“我会想办法从保和堂将药取出来,这些事先生你就不用担心了。”

陆明奎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不仅仅是个大夫这么简单,她几次三番的提到的这位夫君更是不简单,既然她敢这样说,想必她也必然有把握的吧,现在的他只要安心等到裸花紫珠的到来便好了。

“那就麻烦夫人了。”

“先生客气了。”

同陆明奎告别后,云惊澜便领着丫鬟急急忙忙的回府了,小七等了许久,又怕她要夜不归宿,搬了张凳子来坐在门口,眼巴巴的望着来路,见了云惊澜她整个人蹦了起来,后者伸手来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我给你找了一位姐姐,等茯苓回来后便带你去找她玩好不好?”

小七眨了眨眼睛,听到玩这个字忽而双眼放光起来,今日云惊澜把落葵也带走了,阿悄又忙着搭理家里的事,她一个人着实无聊得很。

听到她声音的楚慕寒急急忙忙追了出来,他今日已经去找过青城知府了,果真如云惊澜所言,知府建议暗中派人来看管好各路出手,不能太过声张一面造成恐慌,至于承启帝那边自然也是要派人去传消息,希望上门能派人来处理此事才行。

那位知府年纪虽然不小了,但天花出现在青城却还是第一次遇见,自然也是万分的紧张,后又听楚慕寒说冥王妃也在此,会想办法来帮忙救治百姓的时候这位知府才稍微缓和了一些,毕竟云惊澜可是为皇后和太后瞧过病的,她的医术也是得到太医院一致认可的,有她在大伙儿也就安心得多了。

楚慕寒出来时还未说话,云惊澜看到他这凝重的神色便大致也猜到了今日他所得到的结果了,“怎么样?”

二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询问道,问过之后两人愣了愣,云惊澜随即摇头道:“先进屋再说吧。”

楚慕寒点了点头,丫鬟们将大门关了起来,楚慕寒一把将她拉了过去,“你刚刚让茯苓来问我要令牌是做什么?”

云惊澜只好将今日遇见的事全数都说给了他听,陆明奎这个人,楚慕寒也是听说过的,当初他被人下毒暗算也曾找过陆明奎来医治,若非有他的治疗,恐怕他还活不到云惊澜出现,后来有了云惊澜以后他才没有再麻烦陆明奎的。

想不他竟也在青城。

“这么说这个保和堂很有问题。”

云惊澜点了点头,“但现在为了避免恐慌我们还不能拿他怎么样,等茯苓将药取回来以后我再照着药方试一试,若行的话我们再去将那保和堂一锅端了。”

“恩,眼下也就只能这么办了,你今日去见了知府,他怎么说?”虽然心里大概已经有了答案,但她仍想确定一下。

楚慕寒叹了口气,“说你设想的差不多,知府现在的意思还是先瞒着,找到治疗天花的办法再说。”

其实云惊澜也正有这个打算,毕竟现在他们就身处于青城,若是闹起来了,她也不太方便,“其实这样是最好不过的。”

“我也知道,但我回来的时候看到百姓们仍争先恐后的在找大夫便忍不住觉得有些心酸,毕竟他们现在所作出的努力都是白费的。”

云惊澜用力的握住了他的手,笑着想要说些开心的事来给他听,“药我已经买回来了,现在又有了陆明奎的帮忙相信很快便能成功了!”

眼下她只希望有了裸花紫珠后,这药能够成功才好。

楚慕寒看得到她眼中的自信,对于她,他从未失望过,这一次自然也不列外,“你出去跑了这么久想必也饿了吧?”

他不说还好,他这一说云惊澜还真感到饿了,一大早他们就出门去了,外面的东西也不敢随便乱吃,她硬是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因为紧张还不觉得怎样,现在被他这么一关心,整个人都忍不住跟着侨情起来了。

她腻歪在了他的身上,“我好饿呀。”

楚慕寒无奈的一把将人搂了过去,顺道扭头去看向了紫苑,“去准备晚饭吧,大伙儿都没吃饭了,随便弄点能填饱肚子就行了。”

紫苑应了一声,领着阿悄便走了,小七一直留在府中小日子倒是过得不错,这会儿也不着急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八十章 从前 晚饭时大伙儿都没怎么说话,云惊澜满脑子都是药方的事,她虽然誊写了一遍,其实根本也就没必要,那药方上的每一个字都早已被她记在脑子里了,而现在她更是将这些药的用量和效果仔细斟酌了一番,虽然楚慕寒给了她银票让她采买了许多药材回来,但天花一旦爆发起来,紧紧是这些药材却是完全不够的。

她放下筷子扭头来看了一眼楚慕寒,“皇上那边通知过了吗?”

楚慕寒看起来也是心事重重,连她问话都愣了好久才反映过的点了点头,“我已经派急件过去了,只是你应该清楚十几年前关于天花的处理结果,也是父皇下达的,我担心他也再一次让悲剧重演。”

云惊澜握紧了拳头,这件事她在陆明奎整理的资料上看见过,那些数据看得她是触目惊心,她不敢去想象当时的惨烈,也更加不会让这样的事再一次重现在自己跟前。

她还没说什么,一旁小桌上此番的紫苑却是再也忍不住的起身冲了出去,小七咬着筷子奇怪的看着她,“紫苑姐姐是不是有心事啊,昨天她还同我说了些奇怪的话呢。”

云惊澜也实在没有什么胃口,遂放下碗筷跟着走了过去,阿悄有些担心她们,她扭头来看了一眼大伙儿,“没事儿我去瞧瞧紫苑,你们就安心在这里吃饭吧,今天晚上也不能好好休息了,阿悄你们一会儿帮我把药材整理好,要的忙的事多着呢。”

听她这么一说,几个丫鬟才有重新坐回到凳子上,小七不知道大家在担心什么,但云惊澜不在她也不知该问谁,只好担忧的看了楚慕寒,后者笑了笑,夹了一块儿红烧肉来放在她的碗里,“你澜姐姐会处理的,乖乖吃饭吧。”

小七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但她低下头以后,刚刚那个还劝慰着她的人却又抬起头来但有的看向了云惊澜追过去的地方,她身边的这几个丫鬟,是他精挑细选过后送到云惊澜身边的,他自然是知道紫苑过往的那一个人。

那时候紫苑还小,原本以为她早已忘记这些事了,却没想到她一直没有放下。

别说紫苑就是他自己又何时忘记过当初锦妃所受的苦难呢,紫苑没有来怨恨承启帝,已经是很难得了,她自己也明白,并非帝王无情,而是那时候他们真的就没有办法来救下这些人,唯一曾经研发出解药的人却又贪名逐利的放弃了众生的性命。

紫苑倒也没跑出门去,现在这个府邸是整个青城最为安全的地方,院子里的那口井也被人挖通了,即便此时天花爆发了,呆在这里也是安全的,她害怕天花,更怕一个人的孤独,所以在楚慕寒询问谁要离开的时候,她即使害怕也留下了,她无法再去忍受没有大家的生活,虽然现在的她不过是个婢女,但云惊澜待她好,她心里都有数。

她躲在了厨房里,呆呆的坐在炤台前,炭火的余热温暖着她的掌心,但不知道为何心里却还是觉得空空荡荡的。

云惊澜推门而入,看到是她一脸呆滞坐在炤前的模样,她愣了愣,在药铺的时候她就发觉紫苑的脸色有些不太好了,回来后她也一心关注这药方的事,倒是没有注意到紫苑的情绪,她……同天花有什么渊源吗?

“紫苑。”

她轻唤了一声,那人却毫无察觉,云惊澜叹气着走到了她跟前来,大约是她刚刚路过走廊带来了一身寒意,紫苑这才回神过来,“王妃,你怎么来了?”她虽应了话,但整个人看起来还是厌厌无力的模样,云惊澜便将倒在地上的小凳子扶了起来,随后落座在了她的身旁,将冰冷的手往炤台前伸了过去。

紫苑自觉的往后退了一些,想留给她更大的面积,云惊澜急忙招手,“你别躲了,我挨着你还暖和些呢。”

她这才安静下来,云惊澜瞧着火红的炭火冷不丁的开口问道,“紫苑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奴婢……没什么事。”有些往事她一直深埋于心底,一直不愿说出口,仿佛她开口那一瞬间便会将这些已经结疤的伤口拉扯开来。

“你们跟在我身边也有些时间,难道我还看不出来吗?之前在药铺的时候你就魂不守舍的,你也应该知道你们对我来说和别的丫鬟是不一样的,在我看来,你们既是我的助手也是我妹妹,若有一日你们有自己的生活要去过了,大可告诉我,我一定会给你们一笔丰厚的嫁妆的。”她只是想让她们来信任她罢了,这个世界,她的朋友和亲友并不太多,这些个丫鬟对她说来都是至关重要的亲人。

“我知道王妃没有将我们当做是外人,可是……我不在该怎么同王妃说……”紫苑低着头,鼻头有些发酸,她以为那样的噩梦做一次就够了,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她却又一次碰见了这样的事情。

“是关于你小时候的事吗?”对于这几个丫鬟,她不知道的也就是她们的身世来历了,阿悄倒是清楚,当初她来冥王府做侍女的时候那时经过层层筛选的,但紫苑茯苓辛夷和落葵这几个丫鬟,却是楚慕寒送来的,关于她们的来历她并不清楚,只知道这个丫鬟命苦,都是孤儿,但谁都不是孙悟空,没有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道理,在成为孤儿前他们也应当有自己的家庭啊。

紫苑点了点头,“王妃也见过之前那场天花的是资料了吧。”

“难道你……”云惊澜顿了顿,等待着紫苑亲自将这些事说出口来。

她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的父亲和母亲都感染上了天花……于是被送到集中营去了,我哥哥为了照料我夜里受了风寒,身体有些发烫,于是在第二日他也被送去了集中营,后来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他们,是王爷将我捡回去的,那时候我的年纪虽然还很小……”(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八十一章 初试 说道这里她闭上了眼睛,那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紧握起,像是想要掩盖住极大的痛苦一般,云惊澜伸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紫苑眼眶中积攒许久的清泪还是滑落下来,“我本以为我不会再记得这些事,可是当天花出现的时候我却还是一丝不差的想起来了……王妃……我真的很害怕……”

怕他们这群人里会有一个人感染上天花,更怕他们会被送去集中营。

云惊澜叹了口气,伸手来讲她揽进了怀里,“不怕,有我在呢,治疗天花的办法我一定会找出来的,就算我们之中不幸有人被感染了,我也一定会治好他的,而且我和那个大夫是不一样的,我会免费为所有人诊断治疗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紫苑用力的点了点头,她是云惊澜,她说的每一句话她都会去相信。

她留在厨房央求紫苑教自己煮了一锅甜汤,这丫头的心情才恢复了一些,等到阿悄将碗筷端来以后,结果丫鬟相互打着下手,很快便将锅碗洗干净了。

小七还挺喜欢云惊澜煮的甜汤呢,连楚慕寒听说是她第一次下厨都新奇得不了的喝了两碗,云惊澜有点脸红,这甜酒汤其实很简单,食材是早就准备好了的,水烧开以后一道放进去便是了,哪里还需要什么手艺。

将小七哄得睡下以后,云惊澜又忙着去将今日采购来的药材分类去了,这一次他们买来的药材数量很多而且种类繁多,云惊澜特意将药方上需要的这些药材选出来分到了一旁,又担心紫苑心情不好的,叫她回去休息不要再忙了,阿悄等人自然也是理解的,谁都没有半分怨言,但紫苑却不答应,坚持要留下来帮忙。

云惊澜没有办法,只好退居到二线,仔细斟酌了一番这药方,暂时她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得等到,茯苓将裸花紫珠带来亲自动手来熬制才能知道哪里需要改进。

很快将药材整理好以后,云惊澜又按照药方将其他的药抓了起来放在了一块儿,一行人忙完之后天已经深了,她打着哈欠回到了房间,楚慕寒还没有睡,点着烛灯,似乎在写信,见她推门进来倒也没瞒着她,云惊澜倒是不好奇他在写什么不过是随后问了句,“这么晚你还不睡在写什么?”

他将写好的信放在信封之中,“给一位朋友写信,我怕这些药材到时候不够用,父皇那里一时半会儿恐怕还不相信你能做出药来,估计也不会派药过来,必要时还得请他帮忙。”

她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道,“我也有这种担心,虽然咱们不缺钱,可青城毕竟只有这么大,乱起来的话,怕是连这些药都买不到,我们还需谨慎些才好,不过你也别什么都往这里送,我这里有张药方,你将这些药材誊写一番给你这位朋友送过去。”

说着她从怀里将天花的药方去了出来,楚慕寒双手接过脸上的表情有些奇妙,“我想起十几年前的那件事来了,若是这药成了,那可是价值千金的东西,你就这么让我誊写过去了?”

“我不是让你光写药材么?再说了这药方也不是我想出来的,陆明奎都敢放心的将药方交给我了,你应该去感叹一下这位老人家的高风亮节才是。”她打了个哆嗦,拉开被子专了进去,才发现这被子里早就被楚慕寒塞了个汤婆子,这个时候还挺暖和的。

楚慕寒一遍誊写着药材,一遍也忍不住感叹,“陆老先生的确是一位值得人尊敬的神医,等这件事结束了,我必然会禀明父皇,让他给予老爷子正名的。”

这样最好不过,云惊澜点了点头,抱着汤婆子有些迷迷糊糊的。

好在第二日晌午茯苓便回来了,看得出她根本没有舍得休息一会儿,身上背着一大包的裸花紫珠,从马上跳下来以后一句话也没说便递了过来,云惊澜激动的接了过去,真要说些什么,却听得小七惊叫了一声,她定睛看去,才发现,茯苓已经躺在地上了,招呼来紫苑和落葵急忙将茯苓抱回房间去。

再伸手搭上了她的脉搏,发现她不过是睡着了这才松了口气,“好了没事了,茯苓是累的让她好生休息吧,估计她也一直没有吃东西,紫苑啊你去熬点热粥,一会儿茯苓醒了好吃,我去做药了。”

紫苑点了点头,辛夷等人也点了点头,云惊澜照着那药方的要求将裸花紫珠放入了炉子里,阿悄负责熬药,云惊澜就皱着眉站在一旁瞧着,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但却又说不上来。

知道一碗药熬出来以后,她又拎着要去街上找了个病人,看得出这个人病得已经十分严重了,为了安全起见云惊澜还用面纱遮了面容,还带上了手套,这才扶着这人将药灌了下去,因为这人本就是乞丐,倒也没有什么人来闹事。将药喂下去以后,云惊澜回家换了一声衣服,而她方才穿的那一身衣裳直接一把火稍微了灰烬。

现在治疗天花的药尚在初试阶段,她可不能在这个时候也染上天花了,虽然这个时代的隔离很差但她不能不挣扎一番。

然而等了许久,那乞丐都毫无起色,云惊澜便知自己这番是失败了,她垂头丧气的来到了陆家的药铺,在陆明奎满怀希望的目光中咬了咬,后者无奈,冷静的同云惊澜分析起来,她也巨细无遗的将自己熬药的经过全都告知了他。

不过话才刚刚开头,陆明奎却打断了她,“你说你提前将除了裸花紫珠的药放在一起了?到了今天晌午才开始熬制的?”

“是啊,我也是心急……”

她话还没说完,陆明奎又一次打算的了她的思路,“你怎么这么大意呢?有些药不能放在一起,你又放了一晚上,这些药性都被中和了,你再回去试一试呢?”

经他这么一提醒,云惊澜才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自己的脑子。(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八十二章 爆发 她可真是糊涂啊!

云惊澜急急忙忙的出来门返回家中,再一次熬制起了药来,只不过这一次她比之前更加谨慎了些,连熬药这个事都需得自己亲力亲为才行,阿悄没有办法只好应了。

但这一次药熬到一半,她却又一次陷入了低谷之中,光闻这散发的药味便制止,这一次又又失败了,云惊澜放下蒲扇直接将药罐子扔到了地上,药方是经过她仔细推敲过的,连熬药的过程她也小心再小心了,但不知到底哪里出了错,她实在找不毛病来,更觉得陆明奎和自己这么久以来的坚持和努力全都白费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天花之事也快瞒不下去了,今日路过保和堂的时候,她分明看见保和堂门口已堵住了一大群人,百姓们发现自己患的不少风寒以后,自然会慌乱起来的,她没有太多的时间了。

云惊澜泄气的坐在了椅子上,太阳穴突突的跳动得厉害,几个丫鬟战战兢兢的躲在一旁,这样的云惊澜她们也是第一次见,现在的她们只恨自己平日里没有多像她学习一番,不然又怎么会在这样的时刻一点忙都帮不上了。

思来想去,几个丫鬟也就决定出门去找陆明奎帮忙了,药方是两个人商议得来的,出了事自然不能云惊澜一个人担着,茯苓和落葵自告奋勇要去陆家的药铺,可一到大门口却被楚慕寒一把推了进去,“王妃的药试好了吗?”

两人摇了摇头,楚慕寒皱起了眉头看向了二人,“那你们想干什么?”

“王妃她似乎遇上麻烦了,我们想去找一下陆老先生。”

偏偏在这个时候,楚慕寒知道现在能帮得上云惊澜的只有陆明奎,可是现在外面乱了,那陆明奎年纪也大了,青城的百姓又是认识他的,若是自这个时候将人带来,恐怕会乱上加乱楚慕寒自然是不同意的,他摇了摇头,“保和堂出事了,去陆家又需得经过这保和堂,暂时不要去,让王妃想想办法。”

两人一听也就明白了,这保和堂要钱不要命的行为在她们看来都万分唾弃,想必滴水穿石,这下子总算是爆发了落葵也没忘记云惊澜先前所想的事情急急忙忙的说道:“王爷,王妃说想要保和堂的裸花紫珠……”

“这个我知道,我现在正要去那保和堂将药取出来,你们就留在家里照顾好王妃吧。”说吧楚慕寒招呼了几个护卫准备往保和堂而去,一看这府上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两人也只好折返回去,紫苑和辛夷瞧见她空手而归自然是万分好奇的,“出什么事了?”

“保和堂那边出事了,王爷带着人赶过去了,叫我们先不要轻举妄动。”

保和堂出事在几个人看来都并不太意外,纷纷叹了口气后又将目光转向了盯着药方发呆的云惊澜身上,只不顾是眨眼的瞬间她忽而就想明白了,原来是放药的顺序有误,诚如陆明奎所言,将除裸花紫珠之外的药提前放在一起回中和药性,同样的这熬药也不能一锅煮,需得人看着,将药分开来放进去。

她重新打好了水,又将药分了出来一丝不苟的重新熬制起来,最后才倒出了一小碗,云惊澜神情肃穆的将药碗递了过去,“你们去将这药给那乞丐试试,一定要像我那边小心些,别被感染了,我要将这方子再精简一下,就麻烦你们了。”

“奴婢们一定不辱使命!”

落葵和茯苓便带着药出门去了,阿悄则为她准备好了笔墨纸砚,云惊澜又洋洋洒洒的将熬药的过程仔细写了上去。

过来好一会儿两个丫鬟才冲了进来,身子连套在外面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阿悄连忙当在云惊澜面前,生怕她俩身上带了病毒似的。

“王妃!有效果了!”

云惊澜心里的这块大石这才算放下了,她脸上的笑意十分的明显,只是这一瞬间的大喜让她有些脱力,“快我们收拾一下去药铺告诉陆先生。”

“好!”

几个人将药分别装好,可是家里没人了,小七自然是不能落下,云惊澜捉摸着这去了一时半会儿的恐怕也回不来了,小七刚好也可以去同那陆筱鸢呆着免得她操心,这些个丫鬟还得帮他来照料病人呢。

于是她将大门一锁,几个人一打出门了。

这个时候的陆家药铺门口已经堆积了许多的人,一开始保和堂的药看起来确实能对病情有所缓解,但三天过后,病人的身体却急转直下,根本无力回天,感觉到被骗的家属一方面闹到了保和堂,另一方面又急忙来求陆明奎看病,此前陆神医是因病了闭门谢客,众人也可以理解,但现在情况不同了,他若是不出手,他们却必死无疑。

陆掌柜有些怕了便直接将门关了起来,可这些也不死心努力挣扎着想要将门推开来,云惊澜给所有人都分发了面纱,看见陆家医馆这样的情况后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她只到此来过一次也不清楚是否有别的暗道,小七紧紧的拉着她的手,第一次感受到在天灾之前,人的性命是何其的渺小。

甚至还有严重者已经靠在一旁呕血起来了,云惊澜无法作势不理,急急忙忙从怀里掏出了药来塞入那人的嘴里,随后她站上了一处高台,高声宣布道:“大家别急,我也是大夫,治你们病的药我已经配出来了,先让我进去同陆神医商量一下,马上就会开门来为大家治病的。”

人家中沉默了一下,随后便不知从何处传来了异样的声音,“她是个骗子,她一定想早一步见到陆神医。”

云惊澜这下可算是彻底的无语了,她这样难道像是生病的人吗?

这个时候,门口的人也忽而传来了话,“成功了吗?”

“是的,开门吧我同陆先生有话要说。”

陆掌柜这才开了门,病人们蜂拥而至,云惊澜看了一眼身边的这几个丫鬟。(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八十三章 控制 丫鬟们会意,护送着她和小七抵达到门口,陆掌柜看了她一眼,这才让人进入了门后,随后他又将门关了起来,任凭这些人再怎么叫喊都无动于衷,并非他铁石心肠,在这样的非常时间,他若是不经大脑便将这些人放进了,到时候大家都不要活命了吗?

他还是叹了口气,毕竟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如此痛苦,那种无能为力之感也就更加深刻了些。

云惊澜则迫不及待的去了后院,一面摸出了自己为老爷子配制的缓解心梗之药,一面又将整理过后的药方递到了他的跟前了,陆明奎二话没说塞了个颗药丸进嘴里便将视线落在了药方之上。

是啊,他都注意到这些药的药性可能会被中和,却没想过煎药的顺序若是不对也会引来麻烦的。

他抬起头来看向了云惊澜,“你给人试过了吗?”

她点了点头,不放心的她在来药铺前还曾去看过那个乞丐,见他面色虽仍旧惨白,但身上的温度却已经退下了,想必再休息几日便可复原了,虽然现在他们并不知到底有多少人感染了,当务之急还是显得将这些病得快死的人治好才行。

“外面已经乱了,我们得尽快行动了。”

陆明奎点了点头,“我去准备一下,开门问诊吧。”

“是!”

云惊澜将自己带来的消毒过的外套交给了他,陆明奎愣了愣,“这是什么?”

“防止你我被感染的,现在我们俩是接触病人最多的人群,先生不要觉得好笑,这样的时期你我二人绝不能出事。”她眼神坚定又将面纱重新带着了脸色,陆明奎倒也没有笑话她,只是觉得在如此慌乱的情况下,她还能这般谨慎实属难得,那边陆掌柜却有些崩溃的跑了过来。

“行不行,我感觉我快顶不住了。”

“行!准备开门吧!”说吧她又看向了小七道:“你去和筱鸢姐姐玩吧,去楼上千万别下来知道了吗?”

陆筱鸢在陆明奎的示意下伸手来拽住了小七,便要将她往阁楼上带,后者虽然不甘心,但看大家这样*肃穆的模样,她想闹也闹不起来,只好应了陆筱鸢的要求爬上了阁楼,云惊澜等人换好了衣裳,几个丫鬟搬来了两张凳子放在了铺子里,陆掌柜点了点头这才开了门。

“茯苓落葵你们去控制一下顺序,若有不听话捣乱的全部直接扔到后面去,我们不瞧病!”

一开始还有人并不将她的话放在眼里,凭借着蛮横的力气便冲到了陆明奎跟前来,老爷子也是个有脾气的,不讲道理的人说不医就是不医。

云惊澜瞥了那人一眼,“辛夷请这位老爷出去!”

“你个臭娘们算什么东西敢叫我出去?”这人是有名的一霸,他其实也没病就是怕死,陆家开门后他又第一个冲了过来,百姓们是敢怒不敢言。

说着这人便朝着云惊澜挥手过来,她却连眼都没眨一下,站在一旁的紫苑伸手便将他的拳头一把握住了,这个看起来牛高马大的人,却被一个小丫头捏得五官扭曲起来,云惊澜冷笑了一声,“扔出去!”

下一秒紫苑便直接将人甩了出去,她忍了他很久了,敢这样来骂云惊澜,她没将他打死已经是给他面子了。

那大汗吓得直哆嗦,只好灰溜溜的离开了,剩下的人见此自然也就不敢再造次了。

云惊澜将这些人的病情分了三等,最严重的需要被集中到一出,先消毒,连他们吃的药都需要特别配置,确定人群不会再作乱以后,维持秩序的两人则到后院起帮阿悄熬药了,至于其次轻微感染的人,她原本是想将药方直接交给他们的,可这熬要的顺序有些复杂,她也不敢冒险而行,于是便叫这些人在旁边等候,等这批最为严重的人喝下药了再来熬制他的部分。

云惊澜虽然一开始打算要免费赠药的但奈何她现在在陆家,用的也都是陆家的药,也不好开这个口,好在陆掌柜也并非是保和堂的人,他并没有收取诊金,即便药也只是收最低的费用罢了,毕竟这件事过去以后他还是要过日子的,他可不像云惊澜,有着皇粮可吃,他最多不会去赚这个黑心钱罢了。

一天忙下来一行人都感到腰酸背痛,但闻讯而来的病人却越来越多,陆明奎的身子有些吃不消了,云惊澜便让人将他扶到了后院去休息,老爷子还死活不答应。

“老先生,现在能瞧病的就你我二人,要是您在病倒了,可不真的要累死我吗?现在天也快黑了,来的人也少了,您不用担心,我一个人应付得来。”

陆明奎又看了看门外稀稀拉拉的人,这才恋恋不舍的往后院而去了,阿悄等人自然也忙得头昏脑涨的,但云惊澜一再嘱咐过她们,前往不能将顺序放错,毕竟裸花紫珠他们的数量并不多,希望楚慕寒那边能搞定保和堂吧,不然明天他们可能就没有办法布药了。

因而这几个丫鬟也强打起精神避免浪费一两药材。

直到夜幕降临,街上才暂时没了病人,云惊澜感到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即便现在再来个病人,她也是无力去诊断了,于是她趴在桌子上让陆掌柜关上了门。

陆筱鸢和小七这才从阁楼上走了下来,见到大人都是瘫软在椅子上,陆筱鸢很是懂事的自觉承包了做饭的活儿,小七身为公主自然没有做过这种事,但她又急不可耐的想要帮忙,陆筱鸢只好将她忙忙去添柴了,那锅里的热油溅了一滴在她的手背上,疼得她嗷嗷大叫,云惊澜听见了她这声音,勉强支撑起身子挪到了厨房。

陆筱鸢已经给她擦上药了,小七眼中带泪见了云惊澜又生生憋了回去,“澜姐姐你快去休息吧,我没事我和筱鸢姐姐给你们做饭呢!”

云惊澜也着实没什么力气来管她了,只好点了点头靠在厨房门外休息,不知不觉竟然打了个盹。(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八十四章 端掉 保和堂的这件事一出,大伙儿也就知道他们是在招摇撞骗了,楚慕寒领着清风等人赶去控场,可惜闹事的人实在太多了,保和堂已经将门关上,准备逃路了,楚慕寒在外面等半晌没瞧见人,这才发觉事情不妙,估摸着这些人是从后门溜走了,这个时候不知又是谁高喊了一句,“陆神医开门了,免费为大家问诊,只要花钱买药就行了,大家快去瞧瞧啊!”

围观的人群蜂拥着散开来,楚慕寒这才能领着人闯入保和堂,但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裸花紫珠,这群人连走都不忘把这药给带上,也真是要钱不要命了,他略微一思量便有了主意,“追上去。”

一行人从后门而出,地上还有咕噜印,可见他们手中的裸花紫珠的确很多,否则也不会用车来运。云惊澜同陆明奎既然开门看病了,想必药也是研制成功了,接下来这药也一定会很紧张,信他虽然送出去了,但远水解不了近渴,青城这边还需再撑一段时间,保和堂手里的裸花紫珠他一定要拿回来。

这样才能拯救更多人的性命,想到这里,楚慕寒的眼底闪过一丝杀气,他平生最是看不过将百姓性命当做儿戏的人,这保和堂恰巧自私自利到了这个地步,他自然不能放过。

领着护卫一路追杀过来,这群人跑得也很快,眼看就要出城门了,清风本想上前去将人截住,但现在的楚慕寒却已经动了杀心,若是在城内将人杀了到时候麻烦的可是他,虽然这些人犯的罪足够被砍两个脑袋,但他身为皇子却也不能滥杀无辜。

他从怀里摸出了一张面纱来,这是云惊澜给他用来预防病毒的,一开始他嫌弃不是黑色不愿带上,但现在这面纱倒是能发挥他的作用了。

几名护卫见他此番动作,当下也就明白了他的意图,纷纷效仿着以面纱遮住了脸,出了城门后,保和堂的人这才松了口气,家里的老弱病残早已被送走了,掌柜的和他儿子留下来便是想要在最后捞一笔好逃走的,现在看来保和堂自然是待不下去了,他们也就趁机跑路了,发现城门还没被关起来时这父子俩别提多开心了,殊不知楚慕寒早已打过招呼放他二人离去的。

出城后往外走了一里路,掌柜的总觉得似乎有人在暗中偷窥着自己,他疑神疑鬼的四下张望了一番,弄得他儿子都跟着有些紧张起来,“爹,怎么了?”

“你有没有觉得后面有人跟着我们?”

问完这话却迟迟未能得到少年人的回答,那掌柜的奇怪的推了他一把,“发什么愣呢?”

“爹不是后面是前面!”他颤巍巍的将手伸了出去,掌柜的这才瞧见了早已在前方恭候他们多时的几个蒙面人,不好!他皱起了眉头当先便打算调转车头回城而去,但等到他们一回头才发现,身后却不知在何时也出现了几个蒙面人。

楚慕寒双手抱胸走上前来,那掌柜的吓得急忙跪倒在了地上,“好汉饶命!”看他们蒙面的架势便知这些人不是什么好人了,楚慕寒懒得看他,只是冲身后的清风打了个眼色,后者会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爬上了马车,翻出了藏在车内的裸花紫珠。

他跳下马车来冷冷的说道,“在马车里。”

楚慕寒闭上了眼睛,举起手来,“杀了吧。”言语间没有一丝的温度。

那掌柜这才吓破了胆,“这位好汉,不知老夫与你到底有何深仇大恨以至于让阁下赶紧杀绝。”

他睁开眼来笑了笑,“你在高价骗取医药费的时候可曾想过这个问题,那些为了治病卖儿卖女的人又是何其无辜呢?”

老掌柜不答应,“那……那是他们自私自利!与我何干!”

“事到如今你竟还不知悔改?”他挑眉一脚踩上了他放在地上的手背上,“没有人不怕死,现在的难道就不怕?可是你为了一己之私,将裸花紫珠带走难道不是要至全城百姓于死路吗?难道你不该死?”

这个居然知道他带走的是什么东西,也知道这药对于治疗天花是何等的重要?那掌柜的吓了一大跳,甚至顾不上手上的疼痛。

“你到底是……”

“我是谁你不用知道,人在做天在看,这便是你的报应。”说罢他松了脚,命人上了马车,将车内的银两和裸花紫珠一并带回城去,末了还不忘嘱托护卫道:“把他们葬了吧。”

他驱车入了城,却在城门口遇见了知府大人,一件他,这位大人也是火急火燎的冲了过来,楚慕寒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让人将马车先行送回去。

“王爷你可算回来,出大事了,保和堂关了门,陆明奎开门行医了。”

他点点头,这些事出城前他都听说过了,没什么稀奇的了,可是等他定睛看去,才发现自己身边已经布满了官差和衙役,“怎么回事?”

“陆明奎行医之后,其他医馆的人也开门了,天花这件事自然也就瞒不住了没有患病的百姓们急急忙忙想要往外逃去。”

他皱起了眉头,这样的结果他们早有预料不是已经商量好对策了吗?“派人去镇压吧,顺道将被传染和未传染的人分别看护起来,还有,再将这些医馆的人全都召集起来,挑选几个医术医德都不错的,送去陆家药铺,陆明奎身体不好,王妃……可能会撑不住。”

那知府大人更是惊讶,“王妃在陆家的药铺吗?微臣这边去办!”

堂堂天月的王妃,竟然亲自来接触天花患者,即便是他都没有这样的勇气,这位知府大人顿时便对这位未曾见过面的冥王妃肃然起敬。

“还有,吩咐下去,叫人主意一下这些病患之中有没有一个叫王婆的,若是遇见了一定要将人给我留下来。”楚慕寒可没有忘记他们来青城的最终目的,虽然遇上了天花他不得不管,但王婆这件事他也不能落下。(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 身份 随后楚慕寒便同知府控制起了发病人群,感染天花的人的要到知府这登记,将病人都划分到一起,再统一安排治疗,可要是有不从者,便无法享用最低价,亦不会有人给瞧病,所有人都是惜命的,因而报名的倒是不少,毕竟现在他们也不知谁能治好天花,原本也是有人阴谋论的以为知府不过是想将感染者集中到一块儿像十几年前一样自生自灭煽动者人群要来造反。

但都被楚慕寒派兵来镇压下去了,随后在陆家药铺拿过药的人消息也传了过来,确定陆明奎的确是有办法治疗天花以后,原本造反的人也纷纷像知府这边蜂拥过来,唯恐自己报名晚了得不到医治。

这只是楚慕寒同知府暂时想出来的法子,具体事宜还要上报给承启帝,届时承启帝在发放银子控制病情。

云惊澜是被小七拍着脸醒来的,疲惫不堪的几个人真坐在饭桌上吃饭,本来一整天都没吃东西,眼下更是饿得不行,先不管陆筱鸢的厨艺如何了,有的吃他们就已经很感激了,但云惊澜还没下筷子,大门却又一次被拍响了。

陆掌柜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后并不打算理,云惊澜挣扎着想起身,他却看不下去了,“不管怎么说饭总得吃吧,设缓一时半会儿的又不会死人,难道他们的命是命,你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好像他的第一次说这么有道理的话呢,云惊澜便也没有再理,可门外的人迟迟不见他们来开门却是有些急了,知道那人忍不住开口道:“陆神医,我们是知府大人派来帮忙的,请开开门。”

帮忙的?

陆掌柜双眼一亮,他们现在最需要的便是帮忙了,既然不是病人一切都好说,他急忙起什么去开门,云惊澜趁机往嘴里扒饭,这一着急便噎住了,阿悄连忙给她递了杯茶水过来。

那几个提着药箱的进屋之后左右巡视了一番,最后站在了云惊澜跟前,齐齐跪了下去,“见过冥王妃。”

他们这些话倒是吓傻了陆掌柜和陆明奎,老爷子倒是听过她的名字,据说冥王的病便是王妃治好的,他倒是一直想见见这位神奇的女子,可惜人家身为皇族,他这样的拼命百姓自然是没什么机会见面的。

云惊澜被噎得还没缓过神来,只是用力的拍了拍胸口,好半天也没见她出声。

几个人面面相觑还以为是自己这行为吓到她了,顿时也战战兢兢起来了,好半天她才喘过气来的同这几人招了招手,“起来吧,是王爷吩咐你们过来帮忙治病的吗?”

“是的。”

这几日恭恭敬敬的站到了一旁,原本还坐在桌子上打算吃的陆掌柜也急忙站起身来,结结巴巴的说道:“王……王妃……”

她笑眯眯的看了过来,“怎么这下子知道之前自己的行为要掉脑袋了吧?”

落葵更是扬起了下巴,她等这个时刻已经等了很久了,让他得瑟,这下知道他们家的主子不好惹了吧。

云惊澜这话让那陆掌柜更是抖了抖,想想他之前对云惊澜的态度,还叫人想要动手,这要说出去,他还不死定了。

“行了,我也不逗你们了,我是冥王妃不假,但现在在这里我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夫,而且我也知道陆掌柜你不是坏人,等这件事结束了,我必然还得为你们向皇上请功呢。”至少刚刚他说的那句话就让她觉得很舒服,这个陆掌柜此前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担心自己的父亲罢了,人之常情嘛可以理解。

陆明奎打量了她一番倒是没多说什么,那种束手束脚的感觉也没有了,既然她是冥王妃,说话自然也是有些分量了,做起事情也就简单多了,再加上如今有了这么些人帮忙,明日他们也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几个大夫站在一旁研究天花的药方,说实话陆掌柜还是有些肉疼的,毕竟这张药方可是价值千金,现在就这么轻易交给这群人了,看看云惊澜再看看陆明奎,如此高风亮节满不在乎的模样他就更是难受。

饭后,陆筱鸢又将碗筷收了起来。

云惊澜则招呼这大夫来商议明日应该怎么安排了,他们来时自然也将楚慕寒同知府的对策说了一番,也就表示明日官府的人会统一安排病人过来治病,云惊澜只是担心保和堂收购去的裸花紫有没有被楚慕寒取出来,不如明日即便他们看了病也没有办法来施药的,她叹了口气,这些话倒是没有说出来让众人犯难。

说了官府的策略,这些个大夫的注意力倒是集中到这张药方身上来。

“这治疗天花的方子王妃可曾试用过,有效果吗?”

“当然了。”

几个人闻言都松了口气,随后纷纷感叹道:“王妃能深入到病患之中的这种精神令我等汗颜,素问王妃医术高明,想不到这千古难题竟也被王妃所破解了,更是令我等钦佩不已。”这话倒不是奉承,起初他们是怕自己也沾染上天花故而才不敢开门行医,云惊澜既然是女流之辈又是皇族,竟能如此放低身份岂能不让他们佩服呢。

再说她看起年纪轻轻竟能解决天花这个难题自然是让他们无话可说。

陆掌柜就不乐意了,拍马屁也不搞清楚事情真相,这是她云惊澜干的事儿吗?分明是他家老爷子想出来的方子好吧。

云惊澜倒也没想过要抢功,于是笑笑道:“几位先生谬赞了,实际上这方子其实是陆神医想出来的,老先生一生都在研究天花,如今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而且老先生品德高尚,写出药方后也未曾藏着掖着,比起老先生来说,我所做的这一切根本就不足挂齿。”

众人一听纷纷朝着陆明奎投向了钦佩的目光,老爷子摸了摸胡须笑了,“王妃谦虚了,药方虽是老朽想出来的,可若是没有王妃的改进,这张方子也不足以拯救众人的性命。”(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八十六章 想通 这几位大夫在听了这两人一来二去的对话后,对于眼前这两位迎难而上努力寻找天花解救之法的人,心里更是钦佩,特别是云惊澜,原本以为她也不够就是养在王府之中的深宅妇人罢了,想不到她竟能有此境界,何况在面对众人的褒奖时她不急不躁,并未将所有的功劳独揽。

几个大夫和和气气的分工之后,天色也已经晚了,后来来的这几位大夫在领了任务后各自回去了,云惊澜则同几名丫鬟收拾行李,要是她的身份没有暴露也就罢了,现在的她既是大夫又身兼皇族的身份,自然不能失了礼,她原本是打算今晚凑合一下熬个夜明日好继续为百姓诊断的。

可眼下却是不行了,堂堂王妃在一个药铺呆一晚上算什么事啊,茯苓等人收拾着东西,小七却早已同陆筱鸢玩得胜似姐妹,根本就拉不动,云惊澜摇头无奈的招呼她要走,小七还躲在阁楼的护栏前央求她再玩一会儿。

云惊澜摇头不许,这时陆明奎吃了药从旁边走来,此前他虽怀疑过云惊澜的身份,但绝对没有想过她会是这位鼎鼎有名的冥王妃。

旁人不知也就罢了,云惊澜却是以为太后皇后诊断的医术而在他们这些大夫声名鹊起的,方才人多他也不好同她说话,原本因她女流之辈的身份已经交陆明奎刮目相看了,如今又得知她既为冥王妃,这位老爷子,心里中的感慨也就更加深刻了。

“冥王妃,可否借一步说话?”

云惊澜礼貌的点了点头,跟随着他走到了院中一颗香樟树下,即便是同日,香樟仍绿油油的勃发着盎然生机,虽然对于云惊澜他已不太陌生了,但陆明奎今日看她又总觉得还有什么地方是不太一样的。

他笑了笑,昏黄的灯火之下,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暖意。

云惊澜大约也猜到了他想问些什么了,“此前隐瞒身份,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老先生也不用对我太过客气,明日我们还要做的事情还有许多。”

这点他当然明白,在见过她以后,陆明奎心中一直有个想法,只是碍于眼下的情景不方便严明罢了,如今云惊澜的身份被他所洞悉后,他反而是下定了决心。

像她这样身份尊贵的人都能够纡尊降贵的来成为一名大夫,那么陆筱鸢为什么不可以呢,比起她父亲来说,这个孩子其实还是可以雕琢的,只是在这方面来说她的天赋也并不太明显,加之她又是个女子,将来总归是要出嫁的相夫教子的,教导她成为一名女医又能怎样呢?将来她的婆家又未必肯答应。

“老朽并非冥顽不灵之人,王妃的这些苦衷老朽自然也懂,老朽想同王妃说的是,明日可否让筱鸢也来一道帮忙,在遇见王妃前,老朽并不希望她从医,现在想来倒是我的心思狭隘了。”

原来是为了这个,云惊澜笑了笑,她虽是做了许多出格之事,但这个时代对于女性来说仍旧是不大友好的,即便境界高尚如陆明奎其实也有着严重的重男轻女的思想,他觉得陆掌柜最为不成气候的其实并非是他的不学无术,而是他没有为陆家生下男丁罢了,陆家这父子俩似乎天生就是克妻的命,老太太英年早逝,陆筱鸢的母亲也是在生下她后不久去世了,感念于父亲在这个榜样存在,陆掌柜并未续弦。

为此陆明奎其实是不大高兴的。

如今若是她的出现能够改变老爷子的态度她倒也觉得这可算作是功德一件吧。

“其实之前我也想说这事的,但我对筱鸢并不了解,因而也不敢王加猜测罢了,既然老先生能够有此想法,想必筱鸢也是可以教导,青城这边大约还会在忙一段时间,我在的时候也会尽量来教导她一番的,明日有这些大夫的帮忙,想来也不会像今日这般辛苦才是。”

云惊澜原本也遗憾于自己这一身本事无人继承,若是筱鸢能学得一二倒也了了她的这桩心事了。

陆明奎感激万分的看着她,等到天花之事结束了,他必然也要将自己毕生的本事都传授于这个孙女,虽不指望她能如同云惊澜一般聪慧,希望在他百年后陆筱鸢也能为青城百姓带来一些帮助吧。

两人该说得也差不多了,云惊澜便打算同他告辞了,刚好这个时候阿悄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王妃,王爷来接您了。”

说到楚慕寒,她今天可是一整天都没见过他了,也不知道外面乱成什么样了,她还有很多事要来问他。

她匆匆同陆明奎道了别便急忙跑到阁楼下去招呼小七,但这丫头玩得正是兴起说什么也不肯走,云惊澜叉腰无可奈何,“你若是再不下来,今夜便留在这儿同筱鸢睡吧。”

这一招还是挺奏效的,小七不肯走,自然也希望云惊澜不要走,但她这话却分明是说要丢下她先行回去了,小七哪里肯答应,虽然她是挺喜欢这个又温柔又能干的小姐姐,但在她心里排名第一的是始终还是云惊澜。

她对她的喜欢似乎是天生而来的,小七也说不上来为什么,直到现在她仍旧不知道云惊澜是她同父异母姐姐这件事,云惊澜也并没有打算告诉她,现在的小七已经足够粘着她了,对她来说这样的相处模式很好,虽然她知道小七是个没心没肺,在知道她是娄箫的女儿后也不会对她生出什么嫌隙来,但她毕竟是孩子,大人之间这些复杂的爱恨情仇她也不用去懂。

小七急急忙忙从阁楼上跑了下来,一把将她的胳膊抱了过去,“澜姐姐我们走吧!”

“怎么?你不同筱鸢道别了?”她挑眉来捏了捏小七肉呼呼的小脸蛋。

这么一说,小七才扭头敷衍的同陆筱鸢挥了挥手,“快走吧,反正明天也要来的啦。”

云惊澜摊手有些无奈的看着她,“你早这么想不就好了么。”(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八十七章 抑制 一行人出了药铺,街道上却空无一人,楚慕寒扶着云惊澜上了马车,几个丫鬟在另外一辆马车之中,云惊澜有些疲惫的靠在他身上,楚慕寒看起来精神也不是太好,两个人都没说什么只是闭上了眼睛小憩了一会儿,直到回到府上,云惊澜瞧见了那被堆放在桌上的裸花紫珠时才忽而双眼一亮扭头来兴冲冲的看向了楚慕寒,“已经将保和堂里的药拿出来了吗?”

楚慕寒点了点头,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去,伸手来抚上了太阳穴,云惊澜有些担忧的走到他身边来伸手来抚上了他的脉搏。

他知道她这只是在担忧他也被传染罢了,毕竟今日他也接触了不少的天花患者,谁也无法保证能明哲保身。

他双眼明亮的看着她,知道云惊澜松了口气将他的手放了下来,楚慕寒拉着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你也忙了一整天了,早点休息吧。”

“我不累。”她言语中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兴奋。

“看到这么多裸花紫珠你就不累是吧?”

她用力的点了点头,“想不到这个保和堂居然收购了这么多,其实他们原本也是有能力来治疗天花的,可却没有还好珍惜,唉。”

至于他怎么处理保和堂的人这件事,楚慕寒便不打算告诉她了。

“有了这么多裸花紫珠,又可以撑许多天了,父皇那边有消息了吗?”他们自己出资毕竟还是杯水车薪的,一场疫病,不管怎么说都得需要朝廷的扶持才行。

“奏折前两日已经传过去了,但你也知道十几年前的那件事,父皇未必会拨款来赠灾,但是晌午的时候我已经将药方之事承上去了,想必朝廷那边应该也放心了。”听到这么一说云惊澜才终于松了口气,他们做什么事都是蜉蝣撼大树,承启帝的话才是一言九鼎,从前因没有救治的药也就罢了,现在既然已经找到药方了,自然没有不救的道理。

“那便好了,今日想必众人也都知道是什么情况了,有没有引起什么暴乱?”

他摇了摇头,即便有暴乱那也应是他该去控制的事,现在的她只需要安心的留在城内布施良药便是了,“知府早有准备,放心,倒是你,今日的药已经发放出去了,效果怎么样?”

“我出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不过青城这一趟我也没算白来,遇见陆明奎这样的大夫大约是从医者一生都值得庆幸的事,况且说不定我还能收个徒弟呢。”

楚慕寒是个外行,自然不懂她为什么对这个陆明奎如此崇拜,论医术太医院里能同陆明奎齐名的倒也不少,但却没见云惊澜肯多看他们一眼的,不过徒弟这种事嘛倒的确是值得庆贺的,云惊澜试图来教导过阿悄,奈何这丫头烦心的事太多,而且思维已然固定,即便是她肯学,那也是学来照料于她的,云惊澜便觉得没什么意思。

她这一身的本事,是想用来救死扶伤,造福百姓的,而这个时代的女子大多都被困于后宅之中,其实有时候云惊澜也会忍不住回想自己这一路走来的所作所为,好像她同她们也渐渐没了区别,她不愿去成为那样的人,拥有这样小聪明的人并非只有她一个,她是和别人不同的,无论是云婉钥还是景瑞雪。

有时候她也的确会感到累了,青城的这件事仿佛将她那个被封印沉睡的心重新唤醒过来,在这里她远离了宫廷的纷争,也远离了皇权的勾心斗角,她甚至不用再去制造毒药。

她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即使感到身体无比的疲倦,可她的是快乐的。

楚慕寒不能理解,就想他无法去感受云惊澜对于陆明奎的崇拜一样,她只是觉得有些遗憾罢了。

第二日,众人起了个大早,楚慕寒去了知府大人府上,领着人继续去观察百姓的情况,云惊澜则带着几个丫鬟去了药铺,陆明奎身子太差,昨日又逞强着忙碌一整天,今日却是爬不起身来了,好在楚慕寒已经提前派了人来帮衬云惊澜这才让她不至于手忙脚乱。

将这些个大夫的工作安排好她扭头去了后院,在陆筱鸢的带领下给陆明奎吃了药,这才匆忙的投身于诊治的工作之中,因着陆明奎的央求,今日的陆筱鸢也没能闲着,忙前忙后的在帮着她打理,小七本想叫她一块儿上阁楼玩的,但见她这副认真好学的模样,她也没有吵她,自己也想去帮忙,但云惊澜又怕她也染上天花自是不同意的。

小七的年纪实在太小了,况且她自小长在宫廷中,大病小病吃了不少的药,防御力本就比一般人弱,虽然现在天花已经可以被医治了,但她也不愿小七去受苦。

陆明奎招呼她进了后院的走廊,看得出小姑娘有些情绪了,虽然云惊澜说了是她的妹妹,不过冥王妃有没有妹妹他们还是清楚,小七又不像是个丫鬟,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贵气,大夫们也不敢使唤她,唯有陆明奎天不怕地不怕的叫她来帮自己忙。

小七却很开心,大家都这般忙碌她也想要加入,可他们都不让,被陆明奎叫上了,她反而挺开心的,该做的事都做完了,陆明奎实在没有什么能使唤她的了,便干脆让她进屋去取了一本话本子来读给他听。

一开始小七还在认真的读着书,到最后她自己倒是沉迷其中了,陆明奎也疲惫不堪的靠在太师椅中睡了过去。

云惊澜看着这一老一少的二人,只是笑笑。

午饭是知府派人送过来的,几个论换着去吃饭,有着茯苓在外看管顺序倒也没出什么乱子,众大夫推搡着让云惊澜先去吃饭,楚慕寒挑选过来的这群人,资质虽是一般,但好在经验丰富,自然年纪也大了,陆明奎扛不住,这些人当然也是会感到累的,她倒还好,毕竟年轻身子骨硬朗还能坚持。

云惊澜说什么也不肯先吃。(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八十八章 搭救 这几个大夫谁也不敢先动,只好又挣扎了一会儿,但见云惊澜丝毫没有介意的模样,众人心中对她的好感也就更加深厚了些,若是冥王能够成为太子,这位王妃将来顺势成为皇后那才是天下百姓之福啊,当然这些话他们也就想想,连这几个人之间都不敢明说。

如今皇帝在位,储君也已册立,说出来便是谋朝篡位的大罪了。

云惊澜现在却一心只想着治疗青城的百姓,根本无暇去顾忌这些朝中大事,自然也猜不到这些人的心思。

时间一点点过去,这些大夫总算是熬不住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何况他们还参与了如此紧锣密鼓的诊治之中,最先熬不住的那人急急忙忙去吃了饭,剩下的人也就不客气了,等到阿悄来提醒云惊澜可以暂时休息一下的时候时间已经下午了,她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这才叫已经吃过饭的落葵却同茯苓换了个班,两人饿得前胸贴后背,什么主仆什么尊卑早已顾不上了。

茯苓吃得太快险些被呛住,阿悄等人在忙自然是顾不上的,还是云惊澜去给她端来了水,她一口凉水灌下后冻得直哆嗦,随后两人相互看着对方,不知道为什么都觉得有些好笑。

云惊澜同这几个丫鬟患难与共的时候很多,但像现在这般狼狈的似乎还是头一次,她不在乎,茯苓却更觉亲近了些。

这一天就这般忙碌着度过了,晚上云惊澜仍旧简单吩咐了一些事,让人遗憾的是朝廷的赠灾款还没有到来,经过昨日的诊治后今天来此的病人更多了些,晚上关门也就关得更晚了些,云惊澜看了看早上她带过来的那两袋裸花紫珠,保和堂几乎将整个青城的裸花紫珠都收集过来了,然而还是不够,她原本以为还可以坚持几天的,却没想到受到传染的数目远比她想象得多得多,而且其中还有不少从保和堂出来后被加重病情的患者,这些人她需要特别看护,连开的药分量也比旁人足一些,因而裸花紫珠的消耗远比她预计的快得多。

明日来看病的人只会更多,恐怕后天裸花紫珠就不够用了,而起她采购到的其他药材也早护卫们送了回来,同裸花紫珠一样,这些药材也严重不够用了,陆家药铺的规模本就不大,眼看着药材要清空还不方便出去购买,现在哪有人时间去做这事,就算有,官府也早就将路封锁起来了,想出去又是何其之难。

几个大夫原本还有所有犹豫的,同云惊澜和陆明奎接触过后倒也纷纷表示自己家中还有些存货可以先用来救济。

云惊澜感激的看着他们。

商议过后,众人决定第二日便将这些药材带过来应个急,剩下的她再回去同楚慕寒想办法吧。

夜黑下来了。

楚慕寒同昨日一般驱赶着马车来接她走,这一次的小七倒是十分的爽快,毕竟今天一整天陆筱鸢都没怎么同她玩,她有些不高兴了。

但是马车却在半路被人拦了下来,车夫拔高了声量说了句什么,他速度有些快云惊澜也没有听清楚,云惊澜撩开车帘从车上跳了下来,随后便见到了跪倒在马车前的一家五口,被人扶着的那位夫人看起来病得不轻了。

她急急忙忙从车上跳了下去,楚慕寒原本想揽着她的,毕竟她现在也没有穿外衫戴面纱若是被传染了可怎么办,但救人心切的云惊澜早就顾不上这些了。

“王妃,我们是风来镇赶过来的,家里穷也坐不起马车,赶到这里也天黑了,听闻药铺已经关门了,我们知道王妃您也很忙很累了,可是家母实在是拖不下去了,求求王妃好心来为家母看看吧,小的的愿做牛做马来报销王妃。”

这人的目光十分的急切,甚至在云惊澜开口前便急忙说出了自己的苦衷,云惊澜连忙抬手让他们起来,她的目光却始终落在那妇人的身上,她现在似乎连走路都费尽了,要是现在不赶紧服药,恐怕连今晚都撑不过去了。

云惊澜叹了口气,“将她扶到旁边去吧。”说完她又扭头看了一眼马车上的阿悄,“去点一盏煤灯下来。”

阿悄虽然不乐意她这般替人看病,但云惊澜的命令她又不得不从,只好拉长了脸将煤灯点上了。

云惊澜伸手抚上了妇人的脉搏,又翻看她的眼皮瞧了瞧,光线太差了她又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血色,只好决定先保住她的命再说。

好在车上还有方才在药铺中熬好以备不时之需的药,她折返回去将水袋取了出来,捏着那妇人的嘴便灌了下去。

这些人毕竟是被感染天花的,带回到家中实在不太方便,“你们在城中可有亲戚?”

方才说话的人却摇了摇头,云惊澜无奈的叹气又从钱袋里摸出了碎银里,原本是希望他们能用钱去找个地方落脚的,可这人说什么也不肯要,还非要来给她磕头。

“王妃能伸手相助,小的本已无以为报了,又怎么可以来接受王妃的银两呢,小的知道城中有个集中营,反正我全家一开始也没注意,或许也被感染到了,我们先去那里等着朝廷的援助便是了。”

云惊澜叹了口气,这倒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啊,她将剩下的药递了过去,“这些药你先带回去吧,分给全家人喝,你母亲病得太重,今日天色又不太好我瞧不清楚,明早再去药铺,找我的侍女,让她带你们进来找我便是了。”

那人听罢更是感恩载德,“多谢王妃救命之恩!小的愿做牛做马来回报王妃的恩情。”

她忍不住好笑:“我要你做牛做马作甚?只要你们好好活着就算是对我的最好的回报了,这些银子你先拿着去买些吃的也好,我以后还有事要差遣你们来办,倒也不是白给你们的。”

那人看了看自己身边饿得面黄肌瘦的小儿子,也只好含泪点头收下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八十九章 赠灾 第二日这人果真找上了茯苓,云惊澜又给那妇人瞧了病,发现她现在也比昨夜精神多了,她顺道给这家里的其他人诊断了一番,让云惊澜惊喜的是这家人中出来那人的妻子两个孩子和丈夫并未被感染,依照那人的说法是一开始他们以为老太太不过是伤风感冒罢了,并未上心,吃住什么的也没什么避讳的,可即便这样这家中其他人怎么会幸免于难呢。

给老太太和她儿媳妇开了药之后,云惊澜忽而就想想同了,若说是性别的差异,这老大也是女儿可却没事的,所说是接触的程度,儿媳是这个家中唯一同老太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论起来她应当是接触最少的人,所以问题应是在血缘之上,这个家族的人基因上来说对天花有着免疫力,但老太太和儿媳并没有这个家族的基因,所以他们才容易被感染。

也就是说像这个家庭一样拥有免疫力的人不可能只有这么一户人家。

她可以多留意一下,若有这样的人大可放心大胆的将他们来帮帮忙。

“遇上你们倒也的确是见好事,刚好我这边还需要人来照料病人,你们便留下来帮我一把。”

昨夜的话还以为她只是为了安抚他们罢了,想不到今日就真的能帮上忙了,这家人显得很是开心,老太太和儿媳妇因为是被传染的病人所以没有来帮忙,坐在一旁却也有些担心,“王妃他们……”

“放心吧,他们同你们不一样,从祖辈遗传来的免疫力不会让他们染上天花的。”

既然这位医术高明的王妃都敢这么说,想必也的确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吧。

到了这天晚上,朝廷的赠灾款都还没有到,即便是楚慕寒都有些急了,他所带来的银票也已经花光了,青城这边又是青黄不接,他原本以为朝廷的援助很快便会到,故而没有浪费时间再跑一趟帝都,早知如此他还不如自己想办法呢,他求助的那位朋友倒是将药材送来了,然而到底还是杯水车薪的,将这批药材送到了药铺,云惊澜脸上的担忧仍是隐隐作现。

承启帝不会是不相信她吧?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皇帝也不能一人做主搬到朝堂上的话,楚琪睿肯定会觉得若是这次的事不闹大,楚慕寒必然会受到承启帝的另眼相看了,为了保住自己手中的权利,即便牺牲这些百姓又算得了什么呢?

楚琪睿在朝中势力庞大,只要他提出质疑想必附和的人必然会很多的,眼下她也就只能寄希望于林简身上了,可是林简刚刚被册封为太子,他又能帮上什么忙呢?

想到这里云惊澜不禁感到有些无望,这种事承启帝早就做过了,若他听信了楚琪睿的话不相信青城这边早已有了治疗天花的良药,难保不会重蹈覆辙。

几个大夫看出了她眼中的疑虑也甚至楚慕寒在帝都的难处,一想到这里,原本还是斗志高昂的众人一时间也都有些泄气了。

云惊澜一看这样可不行,要是他们都没心了,青城被传染的百姓可怎么办?

她拍了拍手想要重新鼓舞士气道:“没事,王爷会想办法的,大家只管看病便是了,赠灾款朝廷一定会拨下来的。”

看到她强颜欢笑的模样,众人心中更是义愤难平,明明这么好的冥王和冥王妃却不得皇帝的宠,真是没有道理!

好不容易才将众人安排离去,云惊澜也有些丧气的爬上了马车,这一夜倒是没有人来拦他们的马车。

楚慕寒同知府倒是将受感染和没受感染的人区分出来了,只是面对朝廷的这个态度,两人都有些不高兴,因而也没有多话。

但是第二天一大早,知府那边却突然传来了一个好消息,原来是朝廷的援助到了,憋了一肚子火的两个人这才松了口气,先不管这楚琪睿干了什么好事,援助到了就好。

楚慕寒急急忙忙赶往了知府处,将朝廷的拨款交给了手底下的人去购买药材,刚好昨晚送来的还能再坚持一会儿,这样后面的也总算是接上了。

随着这批赠灾款一同到来的是宫里几个德高望重的太医,显然承启帝还是有些疑虑的,非得要太医一探究竟,猜到了他们这心思的楚慕寒干脆的将人带去了药铺,反正这药方陆明奎和云惊澜都没打算藏着掖着,让他们长长见识也好。

几个太医到来时虽恭敬的同云惊澜行了礼,但对来帮忙的这个几名民间大夫却连正眼都没瞧过,那几个本人心里本就有火,见到他们这个态度更是不悦想要顶撞几句,幸好是被云惊澜伸手拦下来。

他们是用实力来说话的人,才不屑同这些人逞嘴皮子上的功夫,而且对于太医院的这些个老大夫,云惊澜还真瞧不上,谁知道这些人的手上有没有沾上人命。

还不如外面的这个几个大夫品德高尚的。

太医接过药方一开始还嗤之以鼻,随后脸色却忽而便得有些惨白,最后又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来,原来还可以这样用啊,他们怎么就没想到呢?

这些个太医从前在宫里的时候除了给妃嫔皇子皇女们瞧个病,剩下的时间便是研究这些疑难杂症了,天花更是重中之重,可这么多年了却没有人将办法想出来,如今见到这张药方,凡是懂医术的人都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那位捏着药方的太医双手都有些颤抖,“王妃,这药方……可试用过?”

“试用?”云惊澜忍不住冷笑,“我们已经用这张药方看问诊三天了,若是没用你们一位现在的青城还能太平?”

是啊,楚慕寒将他们带来此处的时候,这些个太医便发现了,青城远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加安静平和些,完全看不出是受到了天花荼毒的模样。

“这药方……是王妃……想出来的吗?”

云惊澜错开身,好让他们看到身后的陆明奎,老爷子休息两天后精神倒是好了许多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九十章 晕倒 即使她不用明说,众人也该明白,这方子是出自何人之手了,陆明奎没有再谦逊,宫里的这几位太医摆明了是瞧不起他们这些个民间大夫,偏生想出这方子的也就是他们这些个民间大夫,这会儿能不能让人感到骄傲吗。

随后云惊澜将这些注意事项说明之后,众人便欲打开药铺继续行医,然而,原本就有些拥挤的药铺,又加入了这些个太医,自然是转不开身的了,众人一合计,反正这些病人也被集合起来,倒不如让他们直接却往集中营来找到这些病人,也好省得他们这般乱跑。

这个提议得到了众人的全票通过,太医们主动承担起了前往集中营的任务,毕竟云惊澜等人在药铺已经呆了这么久了,东西也比他们熟悉了。

这一天来到药铺的病人比前两天更多了一些,这下子连陆明奎都坐不住了,原本云惊澜也是担忧他的身体健康,让他在后院打打下手便好,但现在他们也的确有些招架不住了,连日来的操劳让这几名大夫也有些扛不住。

陆明奎拍了一人的肩膀示意他起身,那大夫说什么也不肯,老爷子黑着脸还不乐意了,“你看看你,这写的什么方子,后面的人都不认识了,你还是去稍微休息一会儿吧我还顶得住。”

那人低头羞愧的看着自己手底下如同鬼画符一般的药方,他在这样下去恐怕是要帮倒忙了,他看了一眼云惊澜希望她能给拿个主意,然而现在的云惊澜早已顾不上这边了,陆明奎说着还要来拉他,这人无奈只好让出了位置,窝进了太师椅中,在这杂乱不看的环境中也很快陷入了沉睡之中。

等他一觉睡醒见天色还好,便精神抖擞的想要去同陆明奎换班,这老爷子也是不能安分的,虽然勉强答应了,但又去同另外一个人换了位置。

如此循环到了晚上,几个人倒分别休息了一番,他再想替换云惊澜的时候,却忽而觉得有些头晕眼花,陆明奎勉强扶住了椅子想要自己缓一缓,然而他的意识却是越发涣散开来,他不甘心就这么倒下的,他还想继续再为百姓们做些什么,可却感到无能为力。

最先看见他的陆筱鸢惊叫一声从了过来,“爷爷!”

好在这个时候的病人也不多了,云惊澜连忙将手头的事交给了一旁的大夫,自己则同陆掌柜一道扶着陆明奎回了房间。

这陆掌柜吓得一脸苍白,一直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云惊澜被他念得有些烦了,干脆让陆筱鸢把人轰了出去,她替陆明奎把了脉,显然他的情况并不太乐观,好在她也不是第一次接触到这样的病患,她倒是有把握能保证陆明奎的安全。

只是现在的她有些心虚不能报了,她握紧了拳头迫使自己冷静下来,随后才从药箱中翻出了银针扎了陆明奎的几处穴位上。

安抚好陆掌柜的陆筱鸢端着一盆热水推门而入,云惊澜只是看了她一眼也没想将她赶出去,陆筱鸢虽然同她不熟,但她看得出,陆明奎是相信云惊澜的所以她也愿意去相信云惊澜,只要她没说放弃,爷爷就一定会撑过来的。

云惊澜拧过帕子替陆明奎擦了擦额头和手心,她坐在一旁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陆筱鸢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她出手,这才有些犹疑的开了口,“王妃,我爷爷他……”

“放心吧,他没事了,过一会儿便会醒过来的,刚才我也没注意,老爷子是不是在替人诊脉?”他好端端怎么会突然晕倒了,况且这些天都有乖乖吃药的。

陆筱鸢有些不太确定她也跟着忙得晕头转向的。

“看了他这身体是真的不能再操劳了,第一天来帮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现在也没什么病人了,你就留在这儿照顾你爷爷吧。”

直到众人将药铺大门合上,陆明奎这才幽幽转醒,这几名大夫有些羞愧的同云惊澜说了今天白天的事,云惊澜也是苦笑不得,她能理解陆明奎想帮忙的心思,可他这一倒下不仅没帮忙反而个他们平添了不少麻烦。

不过这几个大夫的身体状况也不能小觑,毕竟他们也都不再年轻了,看来是时候控制明日诊断的病人数量了。

加上宫里派来的这几个太医,已经足够应付现在的情况了,而且因为他们研发出的这张方子,天花完全没有让整个青城陷入瘫痪之中,这已经很难得了,她不能要求太高。

“老爷子这边我会找人来看住他的,你们累了也不要逞强,我们可以减少一个人的量,毕竟朝廷已经派人下来了,再者最严重的那批患者我们也治疗了,接下的事不用着急,大家今天都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回去时候云惊澜将小七抱了抱,神秘兮兮的同她说道,“小七今天是不是挺无聊的?”毕竟陆筱鸢在帮忙,陆明奎也没闲着。

她不说还好,她这么一说小七公主更是委屈的哼了一声。

“澜姐姐要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你愿意帮我吗?”

一听又任务她又急忙将头转了回来,“什么任务呀?我看你们都好忙的样子,小七也想帮忙嘛。”

她点了点头,“你也瞧见了今天陆爷爷病倒了,就是因为他不听话总是想来瞧病人,从明日开始小七你就负责看管好他,不许他乱来了知道了吗?”

“可是他都不听我的呀,今天我还说给他读书呢,他非要去看病。”说起这个来小七就挺生气的,他们总是叫她听话可都没有人来听她的话。

“所以呀,这是一个重要的任务,他要是不听话你就想想办法一定要让他听话,打不了你就假装肚子疼一定要让他照顾你,或者……”

一直默默听着他们说好的楚慕寒有些忍不住的咳嗽了声,“你可别教坏小七,以后没办法同她父母交差。”

“才不会呢,澜姐姐你继续说。”小七本就古灵精怪的,听她这么一说觉得有趣得很,生怕楚慕寒来坏了事。

云惊澜又给她提出了几条建议。(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九十一章 成功 第二天,陆明奎就被小七缠住了,她原本就聪明,将这些看家本事全都使出来,想要拖住陆明奎倒不是什么难事。

因而集中营的分流,药铺这边的病人也就少了许多,云惊澜同这几名大夫倒是比前几日轻松了许多了。

但楚慕寒仍旧是最忙的,承启帝除了拨款和派遣抬过来,紧随起手的还有一支队伍的,为的便是防止暴乱,这样的情况他们也不是第一次遇见过。

更何况,翼王的提议被承启帝拒接后难免会怀恨在心,他又派来了人来悄悄观察着楚慕寒同云惊澜的情况。

此时的楚慕寒忙着调配百姓,哪里还顾得上思考翼王的举动,好在翼王还算有些良心,眼看百姓有救也没想过去捣乱什么的。

经过众人连续几天的努力后,青城的疫病总算是被控制下来了,云惊澜则领着太医们挨家挨户的去赠药消毒,力求将天花全数扑灭。

楚慕寒也总算是松了口气,帝都那边也来使者催问情况了,他将事情打点好以后便腾了个时间来写了份奏折,对于自己的举动他轻描淡写的顺手带过,对于陆明奎他却大肆褒奖了一番,特别是在他研发出治疗天花的药方后分文不取的将其贡献出来的这种高尚情操,更是让他钦佩不已,当然帮着诊脉的几个大夫他也不会忘记。

使者将奏折带了回去,承启帝仔细的将这份奏折阅读完毕,心里自然也是万分激动,他原本也是不相信云惊澜的,一来她毕竟是个女子,二来她年纪轻轻,对于天花也未曾了解过,想要靠她来研究出天花的配方,确实有些为难他了。

没想到是云惊澜同这个陆明奎一道研究出来的,再想想十几年前的那件事,为了区区万金,那人竟将研发出来的方子付之一炬,实在令人愤恨,这个陆明奎他一定要好好奖励他才行。

承启帝喜露于形,第二日上朝是便说起了这件事。

若非他亲口说出来,诸位大臣都难以置信,青城的天花居然没有闹出一条人命来,而且现在已经被完美控制下来了。

楚慕寒的亲信在青城之事爆发以后便试图来帮他们说话的,但翼王等人人多示众,他们的辩解之声很快便被淹没在其中,若非太子在这个时候了出来,恐怕青城的百姓就要无辜送命了。

这样的好消息传来,这些人岂能不振奋,承启帝的话音刚落,这些人便站了出来,“启禀陛下,青城之事能如此迅速的解决,冥王殿下功不可没,况且王妃研发出了治疗天花的良方,即便将来再有天花之事,百姓也都不用再怕了,这实在是百姓之福啊。”

承启帝听得连连点头,云惊澜的这件事做得漂亮,治病要治根,即便将患病的人全数杀尽又有什么用呢?唯有根治天花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爱卿说得没错,这件事冥王和冥王妃功不可没,朕一定要好好嘉奖他们!”承启帝迫不及待的想要召请楚慕寒现在便回宫来,不过他也知道,青城现在还需要他们。

那大臣得意的看了一眼翼王,后者满眼愤恨的回瞪过去,那大臣现在正在得意之中,当然不会在意他这不甘心的眼神。

“父皇,儿臣听说治疗天花的方子可并非是冥王妃所研发出来的啊。”他沉不住气的说道。

但这话一落连楚简都笑了。

龙座上的承启帝脸色也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了,“青城现在只进不出,翼王是听何人来说的呢?”

楚琪睿的脸瞬间变得十分难看起来,他派去的人就混在承启帝所派的那只队伍之中,所以才能给他传出消息来,他方才是被人所激怒所以才会口不择言的说出这么些话来,如今等到他反应过来也有些迟了,“这……儿臣只是一时气愤的觉得冥王妃虽然医术精湛,但经验不足,天花这样的疫病并非而已,希望父皇不要被人所蒙蔽,而让真正的功臣寒心。”

承启帝的脸色更加难看,“当初冥王来奏折禀明青城情况的时候,朕也曾问过有何人敢前去青城,可你们是怎么说,谁不是逃得远远的?就这点来说冥王同冥王妃已经是功臣了,何况冥王昨日也来奏折说明情况了,天花是陆明奎所研发,他可以抢夺旁人的功劳,朕只是觉得在这个时候,冥王妃能够留下且帮助病重的陆神医来将这件事完成,已然是功勋卓越了,翼王可还有什么不满的?”

说着他冷眼睥睨过来,楚琪睿吓得双腿一软,急忙跪倒在了地上,“是儿臣目光短浅才会对冥王和冥王妃有此误解,还请父皇恕罪。”

承启帝这才将视线转到了旁人身上来。

翼王跪在地板上忽而觉得有些冷,承启帝却还没有开口叫他起身来,他环顾四周之后忽而开口道,“既然翼王如此关心青城百姓的安危,不如替朕走一趟吧。”

楚琪睿的脸色更加惨白了一些,即便现在楚慕寒来信说青城的疫病已经被控制住了,但毕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天花,楚琪睿哪里敢去,但他今日说错了话,明显惹得承启帝不高兴了,现在又还能说些什么呢?

“儿臣遵旨。”

这样也好,到了青城他倒是可以亲眼看这个楚慕寒到底在搞什么东西,他就不信楚慕寒真就这般高尚敢去治理这样的青城。

楚简担心这翼王去搞事情,急忙站出身来,“父皇,儿臣身为太子,却对加过大事毫无了解,此次青城出了这样大的事,儿臣也想亲自去看看情况,还望父皇遵循。”

其实一开始他便请命去往青城帮助楚慕寒的,但奈何承启帝心疼儿子,何况他又是储君来国之根本,自然不能让他陷入这样的危险之中,承启帝便没有答应,现在更加不能让他前去了。

“太子体恤民情的心朕也感同身受,但太子身为储君,朝中不可缺失,还是让翼王去办吧。”(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九十二章 消息 翼王倒是很希望楚简能够去,最好让他感染上天花然后一命呜呼,可惜的是承启帝却没有让他如愿。

楚琪睿哭丧着脸回府收拾了一番准备出发前往青城,景瑞雪只是询问了一番,连半分担忧的神色都没有,楚琪睿忍不住有些生气,带着随从便上路了。

于此同时,云惊澜和楚慕寒还在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知府那边却传来消息说他们见到了类似楚慕寒所言让他们注意一下的那人,姓王,年龄同楚慕寒描述得差不多,又是单独带着个儿子上门来求医的。

因为药铺和集中营都已经关闭了,她这才不得不找上了知府,一开始知府也并没有注意,毕竟零零散散找来瞧病的仍是不少,也是他运气好,这王婆刚来的时候,他手头的工作刚刚告一段落,因而便随口多问了一下想要顺手登记,“这人姓什么?”

“姓王,她那儿子病得挺厉害的样子。”

姓王?还是儿子生病,知府顿时便想起了楚慕寒交代的事来,也真是幸好他突然这么一问,不然他哪里会注意到这么个人,“快带我去瞧瞧。”

来上报的随从将他领了过去,然而知府并不能确定这是否便是王婆,故而借口王二病得太重,需要多观察一番,他得叫人去神医为由将王婆母子留下了,出来门,那随从眼力界不错的急忙去请示楚慕寒了。

这个时候云惊澜正巧来找楚慕寒会合,正可谓是天赐良机,这王二最早便病了,又被大夫拒之门外,以云惊澜来看,他恐怕是第一批被感染的人之一,但是王二一直没有被得到有效的治疗,听月苑所言,王二的身子还很弱,恐怕情况不太乐观。

云惊澜这么一想便有些没底,这些个太医她又瞧不上,于是便让茯苓去将陆明奎给请过来,而她自己则同楚慕寒一道赶往府衙了,且不说这王二是王婆的儿子,就算是个普通的病人他们也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何况到现在为止青城所爆发的这场灾难并无一伤亡,若是在奏折上报之后再出一个个列,那谁的脸上都不好看的。

云惊澜和楚慕寒在视同的引导下赶往了府衙,那王婆已然麻木了,她一开始并没有想过儿子患的会是天花,医馆闭门谢客,她也只当是这些人觉得新年晦气罢了,她带着人去了许多的地方,眼看就要走出青城了,这才忽而听见人说,城中有人患了天花,她这才想到王二可能也是得了这病。

可惜的事她一直带着人四处奔波,早已错过了最佳的救治时期,将人带来府衙不过是因为她不服气罢了,她既对官府的人充满期待,但同样也怀抱绝望。

云惊澜换上了衣服进去了早已被消过毒的房间,因为他们都戴着面纱,王婆倒也没认出他来,她听说了青城这里来了一位王爷,但并不知是哪位王爷,何况当初她在宫中当差时并不是伺候锦妃的人,对于楚慕寒她也并不熟悉。

眼下她一心一意只担心着自己的儿子,什么王爷,她才管不上呢。

云惊澜多看了她两眼,不过是个形容枯槁的妇人罢了,听人叫她王婆还以为她年纪多大呢,原来也不过是四十多岁的模样,她招了招手,让原本守护在王二身边的人腾处位置来,留在府衙的原本是一位赫赫有名的御医,见了她也不得不乖乖让步。

大夫一动,原本在神游的王婆也被吓了一跳,不知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到底是想做什么的,知府皱起了眉头,“这是王妃,不得无礼。”

云惊澜伸出手来制止了王婆行礼的动作,“救人要紧,不用拘礼。”

听见她一个堂堂王妃如此紧张一个平民百姓的性命,王婆心中一暖,多日来受到了这么多的冷遇,在碰见她以后瞬间被抛在了脑后。

她伸手来抚上了王二的脉,这是比小七略长一些的少年人,只不过因为身子不好,长得有些面黄肌瘦的,王婆离宫时年纪本就大了,以她这样的年纪想再嫁给一个普通人是不大可能了,因而她嫁给了王家,实际是续弦,王二是她的独子,但却被称做王二,是因而他上面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而且这个孩子还是在锦妃出事后才出生的。

她总觉得锦妃离开了没有多久,否则楚慕寒又何必会执念至今了,却没想到原来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不说别的,她嫁给楚慕寒也四年了,时间如同白驹过隙,一眨眼便消失了。

她在感念时光匆匆时忍不住叹了口气,身后的王婆却是格外的紧张,“王妃,我儿子他……”

云惊澜连忙打起了精神,“他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啊。”

王婆白眼一翻便要晕过去,幸好被身后的落葵扶了一把,就这个情况来说,不把王二治好这王婆还是没有功夫来回忆起当年锦妃之事的。

云惊澜连忙出声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本王妃和陆神医一定会将他治好的。”

闻言这王婆这才大大的出了一口气,激动的跪在地上,抱紧了她的小腿,“求求王妃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儿子,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了啊……求求您了……”

关于王婆的事,此前云惊澜也同楚慕寒打听过,她出宫后嫁入偏院之地的王家做了续弦,随后又给王家生了第二个儿子,但好景不长是王婆的丈夫患了病,没治好便去了,后来大儿子便闹着要分家,原本大儿子就比王二年长了许多岁,他还是个病秧子,这王家的老大怕被拖累索性便同王婆和王二断了联系,这些年来王婆一个妇道人家带着个体弱多病的儿子日子过得很是清贫。

这王二更是她的命根子,只要治好了王二的病,接下来他们想问的事也就简单多了。无论如何一定要将王二治好,于公来说他是天月的子女,她有义务和责任,于私,她需要王婆的帮助。(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九十三章 诊治 很快,茯苓便将陆明奎带了过来,云惊澜将将王二的情况简单同他说了一遍,陆明奎虽然替百姓诊断有些困难,但要单独来面对一个王二问题倒是不大。

二人将这满室的人赶出去以后,楚慕寒才摘下了脸上的面纱,那王婆原本还低着头在思考问题,冷不丁的听见了楚慕寒同人说话,这才诧异的抬头来看向了他,却没想看到的居然是一张令人她格外熟悉的面容。

她吓了一条,双腿发软的瘫坐在了地上,阿悄又好心的将她扶了起来,原本没有注意她的楚慕寒这才冷冷的扭头过来看了她一眼。

这眼里让她感到熟悉又陌生。

那是在锦妃死后她最后一次见到楚慕寒那种冷漠至心底的眼神,可是当时的他已经残废和瘸腿了,方才他同云惊澜一道进来的时候,虽然戴着面罩,但因为腿脚利索,她自然没有想过这位留在青城的王爷会是冥王。

如今王婆少不得有些心虚,虽然锦妃的死并非她所造成的,但她毕竟也是当时之事的见证者,孙嫔是何其狠心之人,当年知道这件的人其实都死得差不多了,她远离皇宫,早早来了此处为的便是能够避开这些人。

想不到青城发生的这件事又将她拉了回来,王婆呆呆的坐在石凳上,腊月的天,石头冰凉侵骨,她的脑子却是异常的混沌。

恩,冥王这样高高在上的人又怎么会注意到她这样一个不起眼的老宫女呢,别担心,只是巧合罢了。

她只能如此的安慰自己。

屋里云惊澜同陆明奎还在抢救着王二的性命。

门外楚慕寒也没有在这个时候去逼问王婆关于锦妃的事,反正她人在这里了,王二的命也还在云惊澜手中,他没有什么好慌张的,可即便他如此来安慰自己,手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溢出了汗水。

终于,拿到紧闭的大门被打开了,陆明奎是被云惊澜扶着出来的,看得出他整个人有些疲累,云惊澜朝着几个丫鬟使了个眼色,辛夷便急忙上前来扶住了陆明奎。

“老爷子你先休息一会儿吧,有什么事我还看着呢。”

这一次陆明奎没有再争辩,只是无精打采的去到一旁的屋子里休息。

王婆这才迎了过去,“冥王妃我儿子怎么样了?”

云惊澜奇怪的看着她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冥王妃?方才知府大人好像只是称呼我为王妃吧?”哪怕是现在知道留着青城的皇子是冥王的人也并不多,这个人果真是他们寻找的那人吧。

王婆闻言脸色颓变,“民妇……是听那边的差大人说的。”

她脸上的笑意更加深邃起来,“这件事我们先不提,想必你也担心王二的安危不如我们借一步说话吧。”

王婆只好乖乖的跟着他们进来旁边的厢房,几个丫鬟守在了门外,知府大人好奇的想凑过去,都被拒之门外了。

云惊澜大方的招呼她落座,王婆却显得有些战战兢兢的,她更觉得有些好笑,“您别着急,我不会把您怎么样的,王二的病情我同陆神医也已经控制住了,但即便治好了他的天花,他仍旧患有严重的心悸,王婆你应该清楚的吧?”

她怎么会不清楚了,这一次王二病情加重,她原本是因为受凉了导致心悸更重,所以她才一直没有想过会是天花,王二的病远比她想象得更加严重些。

“王……王妃……”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随后跪倒在了云惊澜面前,后者连忙伸手将她扶了起来,她同她说这些可不是为了让她来给自己下跪的,更加不是为了来吓唬她的。

“你先起来听我说完!”那王婆不肯听,云惊澜少不得有些急了,原本坐在一旁喝茶的楚慕寒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吓得王婆一哆嗦,急忙借力站起身来,云惊澜这才松了口气,不过到这里云惊澜大概也明白这王婆为何会突然知道他们身份了,想来她是认出楚慕寒来了。

“王婆你听我说,我说这些并非是为难你的,只是想让你明白,要想让王二活下去,你们必须得暂时留下来。”

原来是为了这个,王婆悄悄的松了口气,还以为她是冲着自己的身份而来的,说这些不过是为了威胁她罢了。

她擦了把眼角的泪,“多谢王妃王爷宅心仁厚为我儿治病,民妇感激不尽,他日若王妃同王爷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只管吩咐民妇便是了。”

云惊澜笑笑道:“你这话可算是赶巧了,我们还真有件事需得您帮忙。”

王婆奇怪的看着他们,“何事?”

“就是刚刚那件事,你为何知道我是冥王妃,这点其实也不难猜,因为你认出这位是冥王殿下了吧?”

她缩了缩脖子,“民妇不知王妃在说什么……”

“王婆,你方才还说感激不尽,结果转眼间连自己说过的话都忘了?我们来寻你也并非是为了为难于你的,只是希望你能够说出真相罢了,难道这点要求都很过分吗?”

那王婆仍旧口口声声的说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一直没说话的楚慕寒却冷笑了一声,“怎么还需要我指出你当年是在哪宫当值吗?我虽是残废了,可眼睛还是明亮的,这么多年了,你老了不少啊玉兰。”

玉兰是她在宫中时那位主子给她取的名字,想不到冥王竟然还记得,王婆急忙跪在了楚慕寒跟前,这一次云惊澜没有再扶她起来,虽然她救下王二,并非是为了要挟王婆,但人心都是肉长的,她难道就一点不懂得感恩吗?

“王爷恕罪!”

“本王再问一次,当年含元殿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还是不肯开口,当初逃离至此为的便是躲开这些纷争,若是她再一次被卷入进去,那孙嫔是何等歹毒的人物又怎么会轻易饶过她呢?

楚慕寒有些着急想要继续逼问下去,可却被云惊澜伸手来按住了肩膀,随后她同她要了摇头,楚慕寒瞬间便冷静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九十四章 说出 这件事暂时也急不得的,王婆此人之前并未接触过,万一逼急了她啥也不说了呢。

楚慕寒收拾了一番自己的情绪道:“看你年纪大了,有些事大约需要好好想想才记起来吧,今天也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吧。”

吩咐知府给他们母子安排了地方住下,楚慕寒的心情却是格外的抑郁。

云惊澜自然又安抚了他一顿,好端端的半夜那王二却突然又高烧不退,云惊澜连棉衣都没穿上便急忙来替照料他了,王婆什么忙都帮不上只好眼巴巴的站在一旁看着云惊澜忙前忙后,直到阿悄将外衫披到了她的身上,云惊澜这才发觉到了冷,哆嗦着将手伸向了炭盆。

她冻得一脸紫青,神色看起来也是十分的疲累,楚慕寒这个时候哪里顾得上别人急忙将她抱在了怀里,王婆的心即便是石头做的在看到她为自己的儿子累成这样也该焐热了。

待到王二的情况稳定下来后,她这才挪步到了病床前,看着这已然陷入沉睡中的儿子,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的情绪在满满发酵,她这一生为了这个孩子竭尽所能,为了他隐姓埋名,现在却在面对孩子的恩人时畏畏缩缩,她这人实在太过失败了。

王婆下定了决心办转头过来看向了楚慕寒同云惊澜,“王爷,王妃,民妇有话想对你们说。”

楚慕寒同云惊澜面面相觑,皆不知她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即便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能等到王婆开口他们都要去试一试,云惊澜伸手来握住了楚慕寒有些颤抖的双手。

二人这才起身移到了一旁书房,阿悄又将炭盆搬了过去,云惊澜是身子是冻坏了,半晌都没有说话,那王婆却又一次跪倒了他们面前,楚慕寒环抱这云惊澜,自然再没有多余的手去将她拉扯起来的。

那王婆二话不说又同他们磕了三个响头,“王爷和王妃对我儿的救命之恩,玉兰感激不尽,方才王爷所问之事,玉兰的确有所隐瞒,但玉兰所做一切都只是想要活着,此乃人之常情,还望王爷不要介怀。”

听见她开口承认自己便是宫女玉兰的时候,楚慕寒终于才松了口气,她会这样说自然也就表示她愿意将当年发生的事全都说出来了。

他点了点头,示意她起身来,“你有所顾虑本王也是清楚的,你尽管放心,本王一定会保你安全的。”

王婆感激的点了点头,缓缓从地上了爬了起来,随后缓缓的说起了关于锦妃的事来。

那时的她在宫中地位说高不高,说低却也不是低等宫女,她其实并不是锦妃宫中的婢女,当时她所服侍是人是丽妃,丽妃家境贫寒,其父为承启帝的夺嫡时候的头等功臣,膝下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后来丽妃之父不幸战死沙场,只留下了这个一个女儿。

家中也没有个亲朋好友,承启帝可怜她便将她接入了宫中,封了个丽妃的称号,可惜的是丽妃家财散尽,连个贴身的婢女也没有,承启帝当时候对她也算上心,精挑细选了一番才将她送到了丽妃身份,那后她没个正经主子维护,年纪也不小,在宫里还算有些人气,故而承启帝才希望她能多加照料一番丽妃。

说道丽妃,楚慕寒倒也想起来了,他还曾同丽妃的父亲并肩作战过,后来他也的确是战死了,那时候他年纪尚幼,在听闻丽妃之事时本希望能乞求承启帝将其许配给自己的,让她进宫去作一个妃子,面对的是宫廷的尔虞我诈,楚慕寒有些不大乐意,可是丽妃毕竟比他长了许多岁,承启帝便没有答应。

他无意中说起这件事,却惹得了云惊澜一个白眼,“我怎么听着你好像还挺遗憾的?”

楚慕寒讪讪的笑了笑:“当时年少轻狂而已,我还未及冠,父皇自然是不会答应的,唉,若是丽妃没有进宫……或许现在还活着吧……”

王婆也跟着叹了口气,云惊澜只好收了自己酸不溜丢的心思,毕竟人都不在了,她也实在没有必要去计较这些事了。

其实丽妃原本也是一心爱慕这承启帝,毕竟年轻时的皇帝陛下也曾风度翩翩,加上他非嫡长子而继位更是在百姓心中留下了传奇的一抹色彩,丽妃同其父亲厚自然听说了不少关于承启帝的事,后来承启帝让她选择入宫还是选择嫁人,丽妃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

但彼时,宫中早已有了一位虎视眈眈的孙贵妃和一位倾国倾城的锦妃,丽妃进宫后并不得宠,因而显得有些郁郁寡欢,她读过书,平日里便喜欢写一些伤秋悲春的诗句。

又一次无意中滑落在地,正巧被锦妃捡到了,这个时候的锦妃已然对承启帝感到万分的失望,在看见丽妃的这些诗词后轻易便引起了共鸣之心,又见丽妃年纪不大,因而便将其当做妹妹来看到。

一开始丽妃其实并不是诚心同锦妃往来的,虽然现在的承启帝宠幸孙贵妃,但他的心目中,锦妃也同样是举足轻重的,丽妃既嫉妒孙贵妃也同样嫉妒这锦妃。

因而在言语上也刁难过不少次,加上她本就心高气傲,说话也略有些尖酸,但却心思单纯从不表一套外一套,玉兰虽然有些受不了她说话,但也从未怨恨过她,毕竟丽妃平日里待她还是极好的。

锦妃每次都只是笑笑也没真的去丽妃的气,谁的心都不是石头做的,这时间一长,丽妃也就慢慢接受锦妃了,加上那时候孙嫔也时常来刁难锦妃同丽妃,后者对锦妃更觉得是同病相怜。

丽妃是认命了,承启帝的心里从未又过半分她的位置,对他来说照顾她不过是为了个给死去的臣子一个交代罢了,但锦妃却是不一样的,她有着一同同湘王一样受宠的儿子,还有着这样倾城绝色的容貌,在长时间受到孙贵妃的压迫后,丽妃也就起了一些报复心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九十五章 故事 丽妃的报复并非直接针对孙贵妃的,她也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这个道理,那时连李皇后都忌惮孙贵妃几分,她心里清楚唯有得到承启帝宠爱才能有资本来对付孙贵妃,但这一点丽妃是做不到的,锦妃却可以。

于是在锦妃并不知情的情况下,丽妃悄悄给承启帝写了几封情诗,并以自己字丑为由让锦妃誊写了一遍,锦妃不疑有他只是满心宠溺的满足她的这个心思,后来丽妃便托人将情书交给了锦妃,随后他破天荒的去了一次含元殿。

锦妃自是受宠若惊,承启帝冷落了她多日,加上孙贵妃越发的恃宠而骄,故而想在锦妃这里寻得一方净土,接连好几日他便一直宿在了含元殿。

丽妃也因此腰板挺直了许多,孙贵妃自然是要发难的,只是当时承启帝还留在含元殿,她去闹也只能被人拦在了宫外罢了。

心中带怨的孙贵妃便领着人气势汹汹的感到了丽妃的宫中,当时玉兰便也在,孙贵妃这副泼妇的模样完全在丽妃的预料中,基本的行礼过后,她尖酸刻薄的本事又暴露出来了,少不得要讥讽几句的。

孙贵妃岂能容忍她这番态度,当即便一耳光扇了过来,玉兰连忙将丽妃抱了过去,她被承启帝送来丽妃身边为的便是能够保护要丽妃的,眼下发生了这样的事玉兰自然是不能允许的,“丽妃娘娘同贵妃娘娘一样是陛下的妃嫔,即便打要也不该是娘娘出手吧?!”

孙贵妃凶狠万分的伸手来捏住了她的脸,“你个小小的宫婢也该对本宫出言不逊?”

也许是恼羞成怒,也许是借故发挥,那天的孙贵妃格外的生气,她用力的将玉兰推了一把,随后站起身来背向了主仆二人,“丽妃本宫的确是没有资格来训斥,但宫婢本宫还是有资格的,来人把这贱婢拖下去,杖行伺候!”

她被打了二十大板,若是普通宫女或许早就撑不住了,但玉兰命贱硬是扛过来了,丽妃哭喊了半天但都没有结果,直到最后她哭得双眼红肿,孙贵妃这才扬长而去。

玉兰半生不死的看了丽妃一眼,只是遗憾她没有办法再照料丽妃来了,孙贵妃又给太医院下了命令谁也不许来给她诊断,后来还是宫女去请了锦妃过来,太医请不动,锦妃便亲自来照料她,而锦妃会医术这件事除了玉兰和丽妃谁都不知道。

但那件事后她就怕上了孙贵妃,这也就是为什么王婆一直不愿同楚慕寒说清楚的愿意,她惹不起,只有躲了,像她这样的人,对孙嫔这样的人来说命就像蝼蚁一般,她想捏死便捏死。

听到这里楚慕寒也只有叹气的份,想来她九死一生的从孙嫔手底下活过来的确是不容易的,不过王婆说了半天,一直都没有说到重点,楚慕寒也忍不住有些着急,云惊澜却伸手来拍了拍他的手背,王婆说这么多其实是在告诉他一个道理。

锦妃娘娘对承启帝感情及深,她自然是不会做出背叛承启帝的事来,也是想要告诉他,这个孙嫔的确是不好惹的罢了。

王婆看出了楚慕寒的急迫,但她却还是没着急,毕竟这些事压在她的心里其实已经很久了,她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烛光,那火光一闪一闪,仿佛还能看见丽妃那张不甘心的脸。

“锦妃娘娘……在死前被冤枉同人私通是吗?”

楚慕寒猛然站起身来,“这不可能!我母妃对父皇用情至深绝对不会背叛他的!”

“是的,锦妃娘娘从未背叛过陛下,但……这件事其实也并非是孙嫔杜撰的。”王婆叹了口气。

“你说什么……”他愣了愣,随后有些无力的瘫坐在了椅子上。

“其实是丽妃……”

那件事之后丽妃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便是在这个时候,楚慕寒班师回朝了,而他随行的这支队伍中,有一个人同丽妃自小便认识,在得知丽妃进宫后,此人痛不欲生,便趁承启帝封赏之时买通宫女偷偷去见了丽妃一面。

丽妃本也没什么亲人,这人又是自己父亲的部下,年纪同自己也相仿,更是从小的青梅竹马,他回来她自然也是高兴的,那时候因为孙贵妃,丽妃她其实过得并不开心,这名小将便怂恿着说要带她离开这里,丽妃虽对他并没有什么儿女私情,但对于能够逃离皇宫,她却是万分向往的。

丽妃她心动了。

对于承启帝她早已没了那份痴心妄想,此后她便同这人有了些书信往来,原本也说什么见不得的事,不过是一些慰藉的话罢了,只因那小将常常将带她走这些话挂在嘴边,那信中自然也就透露出了这些消息。

不信的是这信却落在孙贵妃的手中,丽妃当时被吓坏了只好哭哭啼啼的去求助于锦妃,孙贵妃却将计就计,丽妃她本就没放在眼里,上此去对付她也不过是想找个地方撒气罢了,她自己也明白,她在这宫里,最大的敌人只有这一个锦妃。

当时的锦妃也没想到丽妃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即便她对这个小将没有什么私情,但同一个男子有书信往来这种事已然是杀头大罪了,何况现在还落在了孙嫔手中,锦妃心一横,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她要将丽妃送出去!

孙贵妃的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这样的消息,却将那信隐去了头尾,随后将此信递交给了承启帝,皇帝勃然大怒,当即便将锦妃囚禁起来。

丽妃自然也就没能逃离出宫,她哭求的跪在承启帝的寝宫前希望承启帝能够见她一面,那时候她便已经决心将这件事的真相告诉承启帝了。

可是孙贵妃又怎么会给她这样的机会呢。

她留在了承启帝身边不断的煽风点火,可是当时的承启帝心里仍有一丝疑虑,一直没有下定决心来处死锦妃,承启帝想到丽妃同锦妃交好,现在更是不愿去听她的求情话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九十六章 被害 玉兰虽然心里害怕孙贵妃,但发生了这样的事,锦妃还是被丽妃所牵连的她就算再怕不敢再躲着了,可是她身为宫女又能做些什么了,现如今有资格来同承启帝说话的也就只有丽妃罢了,可是丽妃又贵了这一天一夜自然身体是吃不消的,玉兰便想去御膳房给丽妃找些吃的。

见无法说服承启帝孙贵妃这个时候也退下了,刚好前线又有战事传来,听到了楚慕寒消息的承启帝这才冷静下来,不管锦妃是不是被冤枉的,楚慕寒还在前线战斗,他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处死了锦妃。

大约也是为留给自己找理由吧,承启帝打算先将锦妃囚禁起来,这件事往后再细查,因而他便让内侍传了消息给丽妃,又让宫女将丽妃带回寝宫去了,不管怎么说锦妃暂时没有危险了,此前丽妃走投无路,她本来就性子直更加不能让锦妃来为自己背了这黑锅,所以即便是杀头之罪她也认了,现在看来承启帝对锦妃也并非如此的绝情,也许她还可以想到一个两全的办法呢?

丽妃坐在椅子上想了许多的办法,但似乎都没什么用。

这个时候玉兰在御膳房为她找吃的,而承启帝则在御书房同大臣们商议前线的战事。

玉兰从御书房里出来时刚好碰见了一个平日里同她还略有往来的小宫女,见了玉兰她也急忙来行了礼,“玉兰姐姐,你这是拿给丽妃娘娘吃的吗?”

她不敢点头,现在的丽妃还在御前跪着呢,急急忙忙想将这些点心往身后藏,那小宫女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忍不住笑道:“姐姐你就别躲了,陛下已经将锦妃娘娘收押说要彻查此事呢,丽妃娘娘也被送回去了。”

“真的吗?!”玉兰开心的拉住了她的手,这么说锦妃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了吗?丽妃虽然嘴巴尖刻,但并非无脑之人,既然事情已经缓和了想必这会儿她也回去想办法了吧。

玉兰急急忙忙要回到丽妃的寝宫之中,但她没走两步忽而又遇见了两个步伐匆匆的宫女,那两人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玉兰多留了个心思连忙伸手来拉住了其中一人,“两位妹妹这么着急是做什么呢?”

那宫女似乎早就等着她来问话一般连忙回道:“方才我们瞧见贵妃娘娘带了人怒气冲冲都赶到锦妃娘娘宫里去了呢!”

什么?玉兰吓了一跳,这个时候锦妃找上门去还能有什么好事!可是她身为一个婢女也做不了什么得赶紧去找丽妃商议才行。

玉兰将此事告诉了丽妃,后者知道孙贵妃一定会趁这锦妃被囚禁时做些什么,当下也只有承启帝才能救下锦妃了。

丽妃前去御书房求见承启帝,但这个时候承启帝在同大臣们商议前方军事自然是不会来见他的,丽妃没有办法只好焦急的在外等候着。

玉兰也不能闲着,她得去含元殿盯着才行,孙贵妃当时的性子有目共睹,她本有势又得宠,诸人避之不及,旁人看到了她这副模样都躲得远远的,玉兰虽然也害怕但她更加怕锦妃出事,锦妃一走,丽妃恐怕也保不住了,即便为自己做打算她也必须去看看,但结果路走到一半,便有小宫女疯疯癫癫的跑出来,说杀人了。

玉兰愣在了原地,凉意从脚底蔓延到了发尾,杀人?能杀什么人?

锦妃吗?孙贵妃虽然得宠,但总不能如此明目张胆的去杀了一个后宫妃子吧!她急忙跑了过去,但冲过来的宫女去拽了她一把,“玉兰姐姐,你快别过去了,发生了这样事,主子们都忙着杀人灭口呢,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快走吧。”

玉兰本就担心,听到宫女这么一说顿时也犹豫了,哪怕在多年后面对楚慕寒,她也没有隐藏这一点,那时候的她因为害怕所以躲开了,也正是因为这样她还能活下来,若是当初她也跟着冲到含元殿,到现在知晓这些秘辛的人早就一个不剩了。

楚慕寒虽然有些寒心,但也知道王婆的性子便是这样,面对孙嫔的时候她感到害怕,面对自己找上来的时候她也感到害怕,所有他也只有忍下了这些心思,等待着王婆继续说完。

后来这些被逃跑的宫女都被孙贵妃集合到了一块儿,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便是孙贵妃身边的那个老嬷嬷,一脸的阴险狡诈的模样。

那老嬷嬷笑了笑,自然对她几番试探,玉兰是聪明懂得明哲保身的,何况她的确什么都不知道。玉兰眼见老嬷嬷说那同自己说话的小宫女得了失心疯将人带走了,让她不要在意,果然如那小宫女说言,这些人是要来杀人灭口的了。

玉兰握紧了拳头,她现在更加担心的是锦妃到底怎么样了,丽妃又怎么样了,可是他们这群宫女都被人紧紧看护着,她什么都做不了。

很快,锦妃畏罪自杀的消息便传出来了,承启帝同人商议完了战事之后,才急忙赶到了含元殿,但此时的锦妃早已没有什么气息了。

丽妃随着他而来,见了锦妃顿时也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孙贵妃却一脸若有所思的看向了丽妃,玉兰很害怕,很想去提醒丽妃,可是她还是不敢,直到伤心欲绝的承启帝让人来将丽妃送走她这才跟着一道离开了含元殿。

后来锦妃与人私通这件事似乎就此落下帷幕了,承启帝对锦妃毕竟还有旧情,人都不再了他也不愿再去追究什么,何况当时楚慕寒还在前方他更加不想让楚慕寒知道这件事,因而锦妃之事被压了下来。

丽妃却因此变得有些疯疯癫癫起来了,几次三番想要去找承启帝说明情况,但都被当做是疯言疯语给推回来了,玉兰只好将她扶了回来,丽妃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说实话,玉兰也不清楚丽妃当时是真疯还是假疯了,或许她是有了什么办法,或许她是想等到楚慕寒回来,可是孙贵妃却没有轻易放过她。(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九十七章 后续 楚慕寒只是从江茹哪里打听到了一些锦妃死时发生的事,他虽没有怀疑过江茹,但说锦妃与人私通这件事他是如何都不能相信,如今听见王婆这么一说他倒也释然了,他的母亲虽然看似清高,但实际上却也是一个温柔善良之辈。

否则她当初又怎么会救下承启帝呢,说她包庇丽妃医因而被孙嫔所陷害倒也合情合理了,只是,发生了这样的事,丽妃难道就没想过要上奏皇帝吗?虽然她当时并不得宠,但毕竟也位列四妃之一,何况又是功臣之女,难道她就没想过去为自己为锦妃做些什么吗?

他无法理解丽妃的做法。

王婆似乎看出了他想问的便叹了口气,微抬了下手,云惊澜却将她这动作看得真切,她的话还没有说呢,她连忙伸手来安抚的拍了拍楚慕寒,等待这王婆继续说下。

锦妃死时,楚慕寒还在边关带兵打仗,当时候他虽是年幼,但却已然有了战神的封号,况且当时候的他在军中颇有人气,又手握重兵,孙贵妃当然怕他回来后发现这件事会借此发难,因而悄悄派人去给楚慕寒下了毒,当然这些事都是王婆所猜测的,毕竟后来的她也曾寄希望于楚慕寒,希望他回宫时能为锦妃也为丽妃报仇。

然而当时的他连自身都难保了。

孙贵妃收买的太医来配置毒药这件事被丽妃察觉到了,那时候的她虽看似疯疯癫癫,但实际却是在装疯卖傻的等楚慕寒回来,因为她知道,承启帝是指望不少了,即便现在她冲出去同承启帝说明一切,以孙贵妃的势力一定会反咬她一口的,她必须要耐心等待。

这些话说得玉兰都相信了。

当时丽妃的宫里已经没有什么宫女,锦妃刚死,孙贵妃还忙着去对付楚慕寒和杀人灭口,见丽妃又是疯了,便想暂时将她放一放,这才让丽妃苟延残喘了一段时间。

但在某个风雨交加的夜里,她却突然的来到丽妃宫里,大约是丽妃有先见之明,便让玉兰多在了一旁的柜子里,她知道孙贵妃是不会放过自己的,而这后宫发生的一切事都还需要一个见证者,玉兰是她唯一可以做出的选择。

那时候她就躲在一旁的柜子里捂住自己的嘴,眼泪却刷刷的往下落,怕自己哭出声来被孙贵妃发现,玉兰甚至在自己的手腕上咬出了一个齿痕来,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将右手伸了出来,那手背上的伤痕还隐约可见。

云惊澜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看来丽妃便是在那晚死去的吧。

那夜孙贵妃是带着嬷嬷和宫女一道前来的,那嬷嬷玉兰见过,便是锦妃出事那晚询问她是否知道什么的人,那相貌到现在她都不敢轻易忘记。

丽妃疯疯癫癫的拉扯着桌上的桌布,她头发乱糟糟挡住了半张脸,但主仆三人左右见没人,便一把将丽妃身下的凳子踹开来,为了演好一个疯子的角色,她笑嘻嘻的拍了拍手,孙贵妃去挑眉笑了:“你瞧她不是疯了还是什么?”

“娘娘不可大意。”那嬷嬷见孙贵妃并未将丽妃放在心上,忍不住提醒了她一番,孙贵妃看起来也很是不耐烦的蹲在了丽妃跟前,伸手来托起了她的脸,脸上露出了嫌恶的神情,“好歹是个后妃,怎么脏成这样了,陛下也真是的,疯婆子一个不如关入冷宫去。”

丽妃似乎被冷宫二字吓到了喋喋不休的重复着这两个字后挣扎着想将自己的脸从她的手中抽出来,可孙贵妃却来了兴趣,“哎哟,你还知道冷宫是什么地方呢?怎样需要我同陛下开口将你送过去同那些疯婆子作伴吗?”

“不要,我不要去冷宫,不要……”

孙贵妃很满意她这副惊慌失措的模样满意的挑眉看向了嬷嬷:“怎么样,我就说她是真疯了吧。”

那嬷嬷笑了笑,并未表示赞同也没有表示否定,只是凑近了一些小声同丽妃说道:“娘娘,奴婢知道您是在等冥王殿下回来,可是他回不来了。”说着嬷嬷笑了起来。

丽妃却愣住了,楚慕寒是她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现在这人绝非说这些话来吓唬她的,他们是真的不会给楚慕寒活路了,一旦他回来这宫里必将永无宁日。

“你果然是装疯卖傻的吧!”那嬷嬷忽而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一把捏住了丽妃的肩膀,孙贵妃都被她吓得弹开了来,“你发什么疯呢?!”

“贵妃娘娘,这丽妃是在装疯卖傻,为的便是等冥王回来呢?”

闻言孙贵妃也乐了,她转头来看向了丽妃大笑到:“冥王?你以为本宫是傻瓜吗?锦妃与人私通这件事别说冥王了,就算陛下都不太相信,本宫会让冥王活着回来?”

她果然对冥王出手了,丽妃再也无法冷静下去,冥王出了事,她连最后的支柱都没有了,她发疯一般的张牙舞爪的往孙贵妃的脸上抓了过去,但却被孙贵妃旁边的宫女一拳打翻在地,那人居高临下的看向了她,“就凭你也配跟本宫斗?你一没权二没有貌,陛下不过是可怜你罢了,就你这样的人做一个宫女,本宫都嫌碍手碍脚,你当真以为陛下还会听你的话?”

“不要说了……”玉兰知道丽妃对承启帝的心思,也自然明白孙贵妃说这些话单纯只是为了刺激丽妃,可是她什么都坐不了,若是今日自己也出去了,到时候锦妃之死的真想便真的要被永远埋葬了,她只是很担心丽妃,孙贵妃的话不过是说说的,她怎么就能轻易相信楚慕寒是真的回不来了呢?

只要她再忍耐一下,或许楚慕寒还能活着呢?只要他还活着她们就还有一线希望。

她用力的咬住了自己的手腕想要遏制住这要冲出去一道赴死的决心,但丽妃却已然崩溃了,她对承启帝的爱意并不必孙贵妃少也不比锦妃少,可是那个人却从未珍惜过她一秒,她什么都比不上。(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 绝望 “怎么终于是憋不住了?”那宫女将丽妃按在了地上,孙贵妃却俯身看了过来,“陛下将你接近宫来不过是可怜你,以你这样的身世和相貌,也难怪陛下并不爱来你宫里,而你却妄想来同本宫争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

“不要再说了!!”被按住的近乎崩溃,楚慕寒出事了,她最后的希望破灭了,这个人却分明还要来戳她的痛楚,她哪里能受得住,即便她在让玉兰躲起来时便已有心理准备,可是当这一切都这般明晃晃的出现时,她却还难过得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和声音。

“哼,既然你是装疯卖傻,本宫也就容不得你了。”孙贵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冷的笑意来。

随后她捏住了丽妃的下颚迫使她抬起头来,那老嬷嬷配合的递了一颗药丸过来,丽妃知道她不会轻易放过去自己,但人在死前却总是要挣扎一番的,“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我要干什么你难道还不清楚!”

“孙贵妃你疯了吗?我可是陛下的妃子!”

“妃子,像你这样无足轻重的妃子本宫不知道杀了多少个,锦妃我都敢杀,还不能动你了!”

听见她亲口承认这件事,丽妃一愣,便是在这空挡的时间里孙贵妃僵硬药丸塞入了她的嘴里,玉兰到底还是没忍住,激动的踹到了柜子的门板,那老嬷嬷虽然年纪大了,但听力却不差,顺着声音便看了过来。

孙贵妃狐疑的看着她,“怎么了?”

“这屋里好像还有人?”

“怎么可能,丽妃疯了后见谁都咬,宫女们早就待不下去了……”

老嬷嬷没有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只是警惕的朝着柜子走了过来,玉兰用力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连呼吸声都被她听了过去。

这个时候的丽妃倒也注意打了老嬷嬷的方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她从地上爬了挣扎着爬了起来,然后朝着老嬷嬷扑了过来,张嘴咬在了她的肩上。

玉兰还记得当时丽妃那绝望的痛苦的朝着她看过来的双眼,那时候她已经不指望玉兰活着为她同锦妃伸冤了,她只希望她能继续活下去。

这些年来玉兰也在用力的活下去,带着丽妃和锦妃的那一份,尽管生活贫瘠诸多灾多难她都没有放弃过。

那老嬷嬷生气的一脚将她踹开来,一遍踹过去一遍还是喋喋不休的骂道:“吃了软骨散还这么有力气!贱人!娘娘还是快将她带走吧!”

孙贵妃点了点头,让那宫女同老嬷嬷一道将丽妃拖了出去。

玉兰这才从柜子里钻了出来,软骨散是什么东西她并不清楚,可她知道丽妃恐怕危险了她必须跟过去,她悄悄的跟着了孙贵妃同老嬷嬷的身后,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走到了荷塘旁,这个时候的丽妃已然全身无力反抗了,随后这三人便一道将丽妃仍进了荷塘之中。

玉兰想去帮忙可是这三人似乎不看到她沉下去便不会放心一般,站在荷塘边缘迟迟不肯散去。

丽妃甚至都没有挣扎便沉了下去。

玉兰没有亲眼见到锦妃死去,但却从孙贵妃的口中亲耳听见了她承认,随后又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将丽妃沉入了荷塘底,她无能为力,对于孙贵妃这人更加感到惶恐,但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决心离开皇宫。

第二日丽妃的尸体便被打捞起来了,因为她已经疯了,所以失足落下水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加上昨夜下了雨,地面比较滑,承启帝还沉浸在锦妃之死中,对于丽妃本也就没怎么上心,反正这丧事办一件是办,办两件也是办。

楚慕寒回来的时候丽妃同锦妃已经下葬了,他甚至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同承启帝一样呢当时候的他沉溺于悲痛之中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丽妃的死。

丽妃本就不起眼,如今在锦妃的光环之下更是黯淡无光,连死都死得这么没有存在感。

在丽妃死后,玉兰尽量避免自己去同孙贵妃接触,何况后来她还听到了楚慕寒回来的消息,她觉得遗憾的时候丽妃去相信了孙贵妃的话,楚慕寒还活着,他活着她们就还有希望。

然而真正让玉兰决心逃走的也同样是楚慕寒,她在听闻他回来后,费尽心思想要去寻他,但却在椅子上看到了那个貌若修罗,已然不能站立的楚慕寒。

玉兰难以置信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她明明记得冥王殿下是皇族之中有名的美男子,更是一位无往不利的战神,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玉兰正准备上前询问的时候,湘王却不合时宜的出现了,甚至当着其他皇子的面来羞辱于他,楚慕寒厌厌无力的看着地板并没有多说一句话,湘王还觉得不满足,便将他一把推到在了地上,楚慕寒挣扎着想要爬起身来,但却连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了。

孙贵妃没有说大话来吓唬丽妃,她的确对楚慕寒出手了,虽然玉兰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但现在的他连承启帝都不愿多看一眼,又何谈能为锦妃伸冤呢。

那时玉兰才真正的感到了绝望,连丽妃死时她都怀抱着楚慕寒能够回来的希望,彻彻底底的被他们所摧毁掉了。

她退步了。

孙贵妃是厉害,她怕了,也不敢再去想这些事了,楚慕寒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已然痛苦不堪了,曾经的他是人人敬仰的冥王,现在却如同一个废人一般连湘王都能来欺负,她若是再说出这些事,除了让楚慕寒更加痛苦外还有什么用呢?

后来玉兰便顺应大流离开了皇宫,好在孙贵妃并不知她发觉了这样大的秘密没有派人来追杀过她,但玉兰却觉得愧对于丽妃也愧对于锦妃,她觉得王二体弱多病都是对她的报应,所以这些年来她从未抱怨过一句,只是任劳任怨的照顾着丈夫和孩子。

虽然过得很辛苦,但离开了皇宫却让她觉得格外的安心。(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 作证 楚慕寒惊讶的看着她,想不到玉兰居然曾经找到过他,而因为他的隐忍才错失了触碰真相的几乎吗?

那时候他只是怀疑锦妃之死,却从不知道,原来他的存在对于丽妃和玉兰来说竟然是这样的重要。

若是当时的他小心一点,没有中毒,或许玉兰早已将这些真相告知他了,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他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他用力的握起了拳头,最终却还是没有忍住的挥拳来拍打在了红木桌面之上,“原来那时候你是想要来同我说出真相的!”

王婆点了点头,又跪倒在了他的面前:“请王爷饶恕奴婢隐瞒之罪,奴婢知道王爷已经今非昔比了,如今这孙贵妃势力旁边,我们都不是她的对手,王爷切莫轻举妄动!”

云惊澜一边安抚着楚慕寒一边伸手来将她拉了起来,“王婆,谢谢你将这些真相说出来,这些年来王爷他一直都在查这件事的真相,你可愿同我们一道去陛下面前说出作证呢?”

王婆一开始是害怕的,但既然楚慕寒都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她说出了隐瞒这么多的秘密,心里也就好受多了,即便她不愿意,楚慕寒必然也一定会一再要求她的,何况这些事她不去想还罢了,如今再一次回想起这些事她的心里又腾升起了对锦妃,丽妃的愧疚之意。

王婆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向了云惊澜,“我愿意!”

云惊澜这才松了口气,从前他们知道的真相只是片面的,即便说给承启帝听,也是诸多漏洞,遇见总算是让王婆将这个圈给画圆了,但她的字里行间却吐露出了一股不信任和怯懦,云惊澜还是有些担心的。

果真在信誓旦旦的表达了自己的愿意的心情后,王婆忽而又迟疑起来了,“王妃,民妇还有些话不知道但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民妇若是一人倒也无关紧要,只是我这小儿年纪尚幼,若是被那孙贵妃发现了,她恐怕不会秦逸绕过我们母子,何况……”她到底还是担心孙贵妃的,毕竟她最是得宠,又有着一个湘王和孙家做后盾,楚慕寒现在什么也没有了,这位王妃也不知道什么来头,但看楚慕寒现在这样的情况,那些朝中大臣也必然也瞧不上。

不过让她最为好奇的还是楚慕寒脸上的伤和腿脚是怎么医治好的?

云惊澜却连忙打断了她的话,随后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现在的孙贵妃早是不受宠爱的孙嫔了,而且那不可一世的湘王也被废做平民了,孙家虽然还在,但未必同本王妃的娘家一比却是不值一提的。”

至于她的娘家是何人,就不用告诉她了,王婆只要知道楚慕寒现在也并非是好欺负的便是了。

闻言王婆更是诧异了,“……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吗?”

云惊澜点了点头,“而且如你所见,现在的冥王早已不是那个可以被湘王随便欺负的冥王了,他的身体也早已恢复了往昔的强健,这一点王婆你是可以放心,而且我保证,你们母子必然是安全的。”

王婆又仔细看了看楚慕寒,当时候他那个样子任谁看了都会心中带疑,既然他们能够治好冥王,想必一切都在好转吧,她笑着点了点头,“那孙嫔也算是恶有恶报了,看到王爷现在这个样子,民妇也就放心了。”

楚慕寒的脸色终于是缓和了一些,至少现在来说他也算看到一丝希望了。

“对了,青城似乎还有一位宫女,她出宫时曾找过你的帮助,你可知她知晓些什么吗?”证人证据这些总是不嫌多的,若是那位宫女也知道什么将她带上自然也是最好不过的了。

王婆却摇了摇头,“月苑当初是在御膳房当差,不过那时候她刚刚进宫,并未分配有主子,这些事也只是听说了一些罢了,丽妃娘娘出事后我心情十分糟糕便时常同她聊天,因为感情尚未深厚一些罢了,锦妃之事月苑并不知情。”

“这样啊……”云惊澜还略略有些遗憾,难怪当时在询问时候也月苑也的确什么都不知道,这些事恐怕王婆也没有告诉过她吧,对于月苑来这何尝也不是一种善意的保护呢?

“王妃请放心,这些事民妇都是原原本本的告诉陛下的,不用带上月苑。”

她到底还是有些担忧的啊,云惊澜笑了笑,并没有点破,也罢,有些事王婆不亲眼去见证一番自然是不会轻易相信的,回到帝都就好了。

“恩,这段时间你们就先住在官府吧,等到这里的事全部了结我们便一道回王府去。”

王婆点了点头,说完了这些话,三人这才回房去休息了,楚慕寒却是翻来覆去的有些睡不着,他以为的真相并非是全部的真相,这些话要是说出来丽妃的名誉势必会受到影响了,至于那名小将到底是何人他的心里倒是有数了,这个人如今还在,他倒是可以将他找出来,只是引诱皇帝的后妃出宫这件事是足够掉脑袋的,这个证据无法放到台面上来。

到底要怎么去从承启帝说清楚,他还需要仔细考虑一翻才行。

云锦伸手来抚上了他在黑暗中瞪大的双眼,“睡吧,以后的是回去再考虑吧这些天你都都累瘦了好多,如今王婆一家答应为了作证了,这比预期的已经好了很多不是吗?”

楚慕寒又将她的胳膊放进了被子里,轻轻的恩了一声,“我知道的,你也累了先睡吧。”

第二日翼王便随往来的部队到达青城了,对于他,知府自然是不服气的,楚慕寒可是在天花刚刚冒苗头便留在青城照顾百姓的,这位王爷现在来不过是随随便便的参观一番罢了,但碍于他的身份,知府还是热情的接待了他。

昨夜云惊澜同楚慕寒睡得晚了,因而早上也没能起得来,楚琪睿知道了这件事,少不得又要讥讽一番的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章 巡查 “本王听说冥王和冥王妃夜以继日的在青城为百姓排忧解难,原来就是这样排忧的?这都什么时辰还不见起床,未免叫人笑话了吧!”他放下了茶杯,嘴角含着一丝嘲弄的笑意。

知府大人却是不服气的俯身抱拳道:“王爷此言差矣,昨夜几名远道而来的重病患者半夜突然情况,王爷同王妃不愿打扰太医,便亲自来为这些病人诊治,忙活了许久才睡下,因而到现在才没有起,王爷远在帝都可能不知道天花的情况,稍有差池便容易丢了性命,如今青城暂无一列伤亡,王妃自然也就紧张些了。”

这话说得楚琪睿有些脸红,这位知府大人虽然没有明着来说他们这些个活在帝都的人不食人间烟火,但言语间的暗示却也是十分的明显了。他咳嗽了两声,调整了自己的语调:“原来是这样,看来冥王同冥王妃也的确是累着了,既然如此便叫他们好生休息吧,本王既然是来赠灾的也不能就这般闲着,不如知府大人带路,为本王介绍一番现在的情况?”

知府大人毕恭毕敬的弯腰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来。

楚琪睿这才出了知府大门,领着一批护卫和太医,前去挨家挨户的价差慰问。

经过众人的努力,如今青城的天花已然得到了控制,何况是城中的情况呢?楚琪睿此举不过是想给楚慕寒挑些毛病出来罢了。

青城百姓们也渐渐恢复了正常的生活,见了他少不得要议论几分的。

“这人是谁啊?怎么知府大老爷还给他开路的?”

“听说是来视察的翼王殿下?”

“翼王?不是有冥王殿下在了么?他来干什么?抢功吗?瞧瞧这拿腔作势的模样,哪里能同冥王殿下相提并论,当时我病得走不动,还是冥王殿下亲自来扶的呢?”百姓自然是见不惯楚琪睿的,马后炮也不会做,有本事在刚刚爆发时便来青城啊,说到底还是不行怕染上天花么?先有楚慕寒这个朱玉在前,他做什么说什么都不会惹得百姓赞许的。

楚琪睿自然也明白这一点,他也不需要青城这小小一方的民意,也不知道这楚慕寒是真好心还是没脑子,至于让自己置身在满是天花的环境之中吗?

不过他最为遗憾的还是楚慕寒没能染上天花,若是他能因此一命呜呼带大家来说可算是快事一桩。

粗略巡查过后,楚琪睿便收了手,他又不是耳背这些个风言风语他怎么可能听不见,他不过是想见证一番罢了,现在他想看到的既然都看到了,也就没有理由继续留下去了。

回到知府大衙时楚慕寒同云惊澜已经起床了,在听闻楚琪睿来了之后二人虽然有些诧异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这楚琪睿现在最大的敌人恐怕就是楚慕寒了吧,他来这儿虽不知安的什么心,打毕竟是楚慕寒刚刚在整治过的地方,他楚琪睿是得不到什么好果子吃的。

果真在他们稍微吃了些东西果腹之后知府大人领着楚琪睿回来了,见了楚慕寒,那知府早就将楚琪睿仍在了一旁不加理会,急急忙忙的迎了过来,“王爷王妃可算休息好了?”

楚慕寒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被知府大人扔在一旁有些尴尬的楚琪睿,淡淡的打了个招呼道:“翼王也来了。”

他只好点头回应,脸上堆起了官腔的笑意走过来握住了楚慕寒的手,因为刚刚洗漱完,楚慕寒的手还是热的,从外面回来的楚琪睿有些被冻住了,因而握着楚慕寒的手还不肯轻易撒开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俩真是兄弟情深呢。

楚慕寒甩了甩他的手半晌都甩不开也就只好作罢了。

“皇兄你也辛苦了。”

“身为皇子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翼王不也来此了吗?”他客套的笑了笑,翼王余光之中瞧见了远远走来的端着炭盆的丫鬟这才松开了楚慕寒朝着那丫鬟走了过去。

楚慕寒无奈的笑笑,顿时也明白过来楚琪睿突然这般热情是为了什么了。

随后翼王一连转了几天,确确实实没有发现死亡人员,说不上心中是什么滋味,若是此事不是云惊澜等人做的,他自然也会高兴,可却是楚慕寒等人主张办的,他心中就不是很高兴了。不高兴归不高兴,但楚慕寒这件事情确实办的漂亮,他有些郁结。

云惊澜和楚慕寒仍旧坐着扫尾的工作,楚琪睿也试图来帮忙,但百姓不太愿意相信他,正巧他也懒得去赚取表现,反正这次的事情,承启帝要表扬也表扬楚慕寒与他何干,他不过是有些眼红罢了,但要是他遇见了他却未必能像楚慕寒这般留下来照顾青城百姓,所以即便眼红,楚琪睿在这件事上也挑不出毛病来。

云惊澜等人见青城已经不再需要他们了,便打算动身回王府去了,不过在临走前她还有些事需要去办,陆明奎虽然是最大的功臣,但他年纪毕竟大了,经不住折腾了,长途跋涉去往就帝都他的身体也不适应,在楚慕寒等人提出带他回帝都去领赏时自然也就被他谢绝了。

云惊澜也没勉强他,但陆家人受封总归是要有人前去的吧,她的目光便落在了陆筱鸢身上,加之这段时间她的表现可圈可点,云惊澜也完全将她当做徒弟来培养,这次有王二再带上陆筱鸢也好让她多些经验。

陆明奎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来他倒是没什么意见,而且还是他拜托云惊澜对陆筱鸢多加照顾的,若是她能带她一道回道帝都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

但是陆掌柜却不答应了,毕竟他就这么一个女儿,这陆明奎不走,他自然也不好一道前去,他还得留下来照顾父亲,云惊澜想要带走陆筱鸢他又怎么能放心呢?

“不行,想都别想!筱鸢长这么大从来都没离开过青城,如今她独自前往帝都我不放心!”陆掌柜一着急也就顾不得云惊澜的身份了,连忙挡在了陆筱鸢跟前。(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零一章 离别 陆明奎却悄悄拧了他一把,“王妃医术高明,若是筱鸢能在王妃身边学得一二倒也不是什么坏事,你这个木鱼脑袋,为父是不指望了,总不能让孩子跟着你耽误了吧?”

陆掌柜疼得嗷嗷叫,“爹你怎么能帮着外人说话呢?筱鸢可是您唯一的孙女,让一个小姑娘这样跟着别人跑成何体统?!”

“你也知道她是我唯一的孙女啊?我这难道不是为了筱鸢着想?你就希望再过两年将她同别的女子一般随意找个人家嫁出去相夫教子了此一生?”

陆筱鸢看了看父亲和爷爷,知道这父子俩又杠上了,她身为女儿和孙女,也不知该帮谁才好。

陆掌柜更是郁闷,明明方才不久前陆明奎还没对陆筱鸢动这心思的,怎么眨眼睛就变成这样了,都怪云惊澜,她身为王妃,陆筱鸢当然不能同她相提并论了,女孩子嘛,想那么多干什么,在家相夫教子有什么不妥的吗?

“爹,您别说了,我就还真就愿意让筱鸢相夫教子了此一生,您别瞧着王妃现风光,暗地里她吃了多少苦您知道吗,就敢把孙女往火坑里推!”

前半句话云惊澜还觉得有些道理,她吃过的苦当然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但什么叫火坑里推啊,“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吗?陆掌柜你多虑了,本王妃感觉很好啊。”

“那是因为你是王妃,筱鸢她就是个普通人哪能跟您相提并论。”

云惊澜颇为无语,她又不是生来就是王妃的,虽然嫁给楚慕寒的确是沾了她不少的光,但她能有今日也全凭她自己好吧,摇了摇头,云惊澜心有戚戚焉,这个陆掌柜,果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一开始呢他是担心陆明奎的身体不好,不愿让他来参与天花之药的研究,现在又是担心陆筱鸢会吃亏。

有着这样一位缩头缩尾的家人,对陆明奎和陆筱鸢来说都是一种负担,陆明奎显然是早就发现这一点了,然他人到暮年,有心却也无力来改变什么了,她只希望陆筱鸢可以明白,好为自己做些打算吧,不然等到陆掌柜的年纪再大一些,她再想为自己选择一些事的时候只怕会更加困难了。

云惊澜期待起鼓励的看向了陆筱鸢,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一般拉了拉陆掌柜的衣角,“爹……”

只不过这声音太小,陆掌柜并没有听见,陆筱鸢忍不住拔高了音量喊了他一声,陆明奎父子俩都愣住了,“筱鸢怎么了?”

“爹,这件事既然是关于女儿的,可以让女儿自己来做决定吗?”

陆掌柜闻言皱起了眉头,她这话虽没有挑明,但摆明着是同自己持反对意见,当然是不行,“你还小,生活经历不足,爹只是希望你能够少走弯路罢了。”

她摇了摇头,“这段时间能够帮助王妃和爷爷,筱鸢觉得很开心,当然做这些事也是真的很累,可即使这样,筱鸢也觉得很有意思,筱鸢也想成为像爷爷,像王妃这样的好大夫,爹爹,趁着筱鸢还年轻,还能吃苦,就让筱鸢去做些自己想做的事吧。”

陆掌柜还欲在说些什么可却被陆明奎伸手拦了下来,“瞧见了吧,筱鸢自己也说了,让她去做她想做的事情。”他顿了顿,在陆掌柜还在发呆时叹了口气继续道:“爹知道小时候强迫你学医,吃了不少苦,但筱鸢不一样,她是有天赋的,只要她肯学将来一定会有所成就的,爹老了,你怕爹出事也是人之常情,但筱鸢还小,你就让她去过自己的人生吧。”

陆掌柜那举在半空中的手终于还是放了下去,是因为他自己的无能才限制了父亲的生活,现在他不能再耽误女儿了。

“而且,王爷和王妃都是好人,即便你刚刚说话如此不礼貌,王妃也没有生气,筱鸢去了王府也不会有什么事的,你尽管放心吧。”陆明奎这句话说得陆掌柜有些脸红,他刚刚的确是态度不好,毕竟对方还是王妃,一个不高兴还是能让他掉脑袋的。

云惊澜却笑笑摇头,“老爷子您可别折煞我的,陆掌柜这么说是没有将我当做外人,我很高兴,而且我也知道他只是担心筱鸢罢了,但我向你们保重,她这一次进京啊除了领赏和学习别的什么事都不会有的!”

陆掌柜这才勉强的点了点头,随后又看向了陆筱鸢道:“去了帝都一定要听王妃的话明白了吗?”

陆筱鸢更是激动得连连点头,得了,女儿长大了由不得爹了,陆掌柜擦了把伤心的泪便回屋去了。

云惊澜和楚慕寒给予青城的帮助已然不少了,因为这次天花所造成的经济损失还需知府自己去办的他们也是爱莫能助,再说他们的事情也要处理完了,因而就要启程回去,王婆有些欲言又止,毕竟她带了个儿子,只会给他们添麻烦。

云惊澜看出了她的担忧,休息了几日过后,这王二也已经清醒过来了,就是身子骨有些弱,需要人照料罢了,这一路她还有陆筱鸢可以帮忙自然也就轻松得多了。

而小七在得知陆筱鸢会与他们一道同行后自然是高兴得合不拢嘴,云惊澜还不忘警告她道:“筱鸢姐姐跟着我们是去学医的,可不是陪着你的玩的哦。”

小七满不在乎道:“总不能一直学习嘛?我等筱鸢姐姐休息的时候再找她玩不就好了呀。”

云惊澜顿时哑口无言,要说不让人休息的这种话未免也有些太不将道理了,但以小七的脾气她怎么可能不来捣乱呢,她伸手抚过额头,“总之你不能捣乱知道了吗?而且我们要办的事已经完成一半了,回到帝都后就准备要将这件事做个了结了,到时候我们便可以回中州去了,所以你要是乖乖听话的话我们就能尽快回去了。”

“太好了!!”看见曙光的小七更是兴奋的来拉住了云惊澜来的手开始转圈圈。(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零二章 回程 阿悄等人收拾好了行礼,云惊澜便去陆家药铺领陆筱鸢,这小姑娘自打那日云惊澜说了这件事后便早早收拾东西去了,陆掌柜看得有些心酸索性便躲开了,陆明奎却将她好生嘱咐了一番,叫陆筱鸢一定要多学习东西,将来药铺也就只能指望她了。

陆筱鸢听得心里也有些难受得紧,陆明奎年纪大了,行不得远路,而且连云惊澜都不知他还能撑多久,只是不知她这一走,还有没有机会能够回来见老爷子最后一面。

祖孙二人眼角有些湿润,云惊澜怕打扰了他们,干脆便站在了一旁安静的去等,隔壁家的老婆婆认出了她来,开心的凑到她身边来要行跪拜礼,云惊澜吓了一大跳急忙将人扶了起来,“老婆婆您这是做什么呢?”

“草民家里穷没什么送给王妃的,这一篮子鸡蛋希望王妃不要介意。”她原本是打算用这些鸡蛋去换些肉吃的,不过肉吃不吃不要紧,恩情倒是一定要还的,当初她带着丈夫来看病,仅剩的那些银子都被保和堂给骗去了,后来实在买不起药了,云惊澜是自己出钱来给她买的药,毕竟药是药铺的,陆掌柜家也并不富裕,她从不能自己拿别人的药来做恩情吧,索性便花了些银子去买。

这样的事云惊澜做得做了早没印象了,这老太太却还记得,只是后来她便不来药铺了,她来过几次没见到她还有些失望,今日是凑巧路过,刚好碰见了云惊澜自然是万分激动的,家里穷实在没什么好送的了,只希望这一篮子鸡蛋她不要嫌弃才是。

云惊澜连忙要推过去,既然她都没什么好送的了,这一篮子鸡蛋还是留着给老太太自己补补身子吧,“老婆婆你这么大年纪了,这些鸡蛋你还是拿回去自己吃吧,或者拿去卖了给自己添置一件棉衣也好的,这么冷的天您怎么穿成这样啊!”

说着她便要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来,阿悄看这老太太瑟瑟发抖的模样,心里自然也觉得她挺可怜的,可是云惊澜这么做万一她也冻着了怎么办?阿悄有些着急看这云惊澜,幸好那老太太急忙将篮子放在了地上,随后伸手来按住了她的手,“王妃草民不冷真的,不信你摸摸我的手。”

那放在自己手背上的手的确是挺暖和的,云惊澜只好停下了解披风的动作,“好像是哎,婆婆你是怎么保暖的啊?”

那老太太见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又急忙将篮子提了起来,“就是多吃我家的鸡蛋身体好了才会这么暖和的,王妃你试试?”

云惊澜哭笑不得,这老太太的套路怎么这么深啊,她都不知该如何接话了,既然是一片好意她也不好拒绝,但这次青城百姓都挺惨的她可不能就这么白白把人家的东西给拿了,伸手去接篮子的同时,云惊澜顺道递了一个荷包过去,老太太连忙摆手要拒绝,“王妃这可使不得。”

“婆婆您别误会,这荷包里装的是个药瓶,不信你看看,平日里有些伤风感冒的,吃一粒便好了,您不肯收钱,那这药总归是要拿下的吧?”

老太太没有办法这才手下了,云惊澜心里也就没这么愧疚了。

过了一会儿,陆筱鸢也从屋子里走了过来,老太太瞧见她背着包袱的模样不禁有些好奇,“筱鸢这是要去哪儿啊?”

陆筱鸢刚刚才哭了鼻子,这儿心情不大好,便没有回答她,云惊澜却笑笑道:“这次你们真应该好好感谢筱鸢的爷爷才是,不过老爷子身体不好,我这是带筱鸢进京领赏去的。”

“原来是这样啊,王妃真是有心了。”

陆筱鸢拉了拉云惊澜的衣角哑着声音催促道:“王妃我们走吧。”

那老太太这才放眼过来,云惊澜这是要走了,不过她也没多什么,毕竟冥王妃是要回到王府去的。

云惊澜带着陆筱鸢去同众人汇合,那知府将他们送到了城门口,楚慕寒同云惊澜正要上马车,却忽然看见了乌压压的人群悠远而近,两人都有些愣住了,见他们要走也不得不跟着一道回去的楚琪睿也愣住了,这么多人聚合在一块儿是要干什么?

知府顺着他们的目光转头看了过去,这才见全程的百姓都聚拢到了一切,饶是他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一时间也懵住了。

人群中不是谁忽然吼了一嗓子,“王爷王妃这是我家年轻做好的腊肉,请王爷王妃不要嫌弃。”

尚未等说话的那人从人群中挤出来呢,走在前方的人也举着篮子冲了过来,“托王妃福,我夫人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这是请王爷王妃吃的红蛋……”

“王爷王妃我……”

“唉!你别挤我,我还没同王爷王妃说话呢!”

“明明就是你不要挤我才是!”

前方护送的衙差急忙将蜂拥的人群拦了下来,那知府都有些后怕,他在青城为官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人来给他送礼的,虽然他也不是诚心想要,但百姓送礼是表示感谢,像鸡蛋白菜这些东西并不值钱,但却代表性这大家的心意,知府大人还是很羡慕的。

“王爷和王妃就要回去了,这些东西再怎么带得走啊,大家还是回去吧。”他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举着红蛋的那人最为激动,“王妃这些鸡蛋不重您尝尝吧。”

知府便想将他的手推回去,云惊澜却伸手来拦住了他,随后接住了那人递来的红蛋,“大家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我们留在青城并未为了得到大家的谢礼,我们也知道这一次你们吃了不少的苦,家里也还有病人要照料,东西大家还是拿回去吧,诸位能来送行,我们便很开心了。”

她是真的很开心,做这一切的时她并非是幻想着能成为英雄,她只是不希望看到无辜的人枉死罢了,但得到了这么多的人的感恩,却是她意料之外的事,这大约是她呆在天月时最为开心的一天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零三章 离别 百姓们听了她的话倒是安静下来了,这段时间谁是真心实意来待他们好的人,他们心里都清楚,此番前来此处,全因那老婆子一顿咋呼,说是王爷同王妃要离开了,众人这才赶来送行。

陆筱鸢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看着往来为云惊澜和楚慕寒送行的人群,自然也很是震撼,她从前便觉得身为神医的爷爷十分伟大,只是旁人不知罢了。

今日她才明白,他们不是不知,他们只是没有表达出来,她不愿去做那被困家中绣花做饭相夫教子的女子,她也想像云惊澜一样,即便离去,仍都这么多人惦记。

谁说一个女子就注定不能有任何的作为呢?

她看着云惊澜这张明媚的笑脸忽而觉得信心满满。

人群中有人高跳的换了一声她的名字,陆筱鸢顺着声音望去,这才看见了被夹在人群中的她的父亲,在她收拾行李的时候,陆掌柜便借口出去采购药材离开了,她以为他还是生气,连她离家都不愿来送呢。

陆掌柜的身材本就矮小,这会儿被几名大汗挡住了,不仔细看根本就不能发现他的存在。

“麻烦让一让,我有些东西要拿给我女儿。”

认识他的人自然也不少,这段时间陆掌柜也没少帮忙,见了他众人自觉的让出一条道来,陆掌柜艰难的走到了这位衙差跟前来,知府大人看向了楚慕寒,见他点头这才挥手让人将他放了过来。

陆掌柜怀中抱着一个油纸袋,方才的他是焦急的,但走到陆筱鸢跟前时他却又冷下了一张脸,陆筱鸢心情复杂的看着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陆掌柜却不看她一眼,直接将手中的袋子递到了她跟前来,“拿着,你喜欢吃汤包,离开青城就没得吃了,以后要多听王妃的话知道了吗?”

陆筱鸢伸手将那油纸袋接了过去,满满一袋子的汤包,她是真的很喜欢吃,但这家店的生意太好,每次都得大排长龙,这油纸袋里的汤包还是热的,看得是他刚刚才买到急急忙忙赶来的。

她双眼有些湿润,尽管陆掌柜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连看都不曾看过她一眼,可她都知道,他是担心爱护她的,只是她长大的了,应该有自己的人生了。

陆筱鸢退后了两步跪在了他跟前,云惊澜吓了一跳,刚想伸手去扶,却被楚慕寒伸手拉了一把,随后他从她摇了摇头,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这是陆筱鸢应该做的。

陆掌柜却急了,“你这是做什么,我又没骂你,快起来。”

他就这么一个女儿,自小便是捧着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好在陆明奎还算严厉,才让陆筱鸢没有染上什么坏脾气,她说要跟着云惊澜走的时候,陆掌柜自然是不答应的,以来担心她的安危,二来也的确是舍不得。

陆筱鸢却坚持着磕了三个响头,这才在陆掌柜的搀扶下爬起身来,她紧紧的握住了他的胳膊,“爹,为了女儿,您已经够辛苦了,我走后,您就可以好好的去过自己的生活,找一个对爷爷孝顺的,也对你好的人吧。”

陆筱鸢的母亲死后,他一直没有再娶的,一来上有老下有小,还有药铺的生意要打理,她实在没有时间,二来他又怕后娘对陆筱鸢不够好,所以一直就这么单着。

两个鳏夫抚育这一个女孩,陆筱鸢能长成这样已经不大容易。

云惊澜感慨万分的伸手来拍了拍陆筱鸢的肩膀。

她感激的点了点,“爹为什么不肯再找一个伴女儿都明白,但女儿都长大了,以后会跟着王妃好好学医术,将来也不会被别人所欺负的,爹就为自己考虑考虑吧。”

陆掌柜仰起头眨了眨眼睛,嘴里还不肯认输,“哎呀今天风好大,眼睛里都进沙子了。”

陆筱鸢噗呲笑出声来,陆掌柜也笑了笑,伸手来拍了拍她的肩,“我闺女总算是长大了,走吧,去过你想要生活吧,但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一回头便能看见爹了明白了吗?”

她用力的点了点头。

陆掌柜念念不舍的挥了挥手,“快上车吧,时候不早了,你们要是再不走,一会儿送行的人又得加一倍,就别想再走了。”

云惊澜揽住了陆筱鸢的肩膀想要将她带上马车,小姑娘最后看了一眼陆掌柜,心下也是十分的难受,这画面让云惊澜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拆散牛郎织女的王母娘娘似的,怎么看都觉得有些羞愧。

“筱鸢,你要是舍不得,可以留下来,没关系的。”

“不!”陆筱鸢态度坚决,她想要像云惊澜一样成为一个被人所爱戴的人,在那之前这些付出都是她一定要给出来的。

“好,有志气。”云惊澜笑了笑,伸手来揉了揉她的头发,小七却兴高采烈的将陆筱鸢拉上了马车,当然她更加关心的陆筱鸢怀里的汤包,她也惦记好久了,可是因为每次都大排长龙,加之她又是个没耐心的,这才没吃到呢,眼下这么个好机会就放在面前,她自是迫不及待的。

将二人赶上马车后,云惊澜将车帘放了下来,自己则回头从百姓们挥了挥手,随后才专了进去。

陆筱鸢看起来还是有些伤心,云惊澜也没有勉强她,毕竟长这么大第一次离家,不舍是在所难免的,小七却眼巴巴的看着她怀里的油纸袋。

“筱鸢姐姐,我可以吃一个汤包吗?”

她这天真无邪的话一出,却引得二人笑出声来,小七眨了眨眼睛,她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吗?陆筱鸢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好给你吃,给你吃。”说着便将油纸袋递了过来。

小七迫不及待的伸手去取了一个出来,一口咬下后,那汤汁便顺着她的嘴角滑落下来,云惊澜扯着帕子来替她擦了擦嘴角,小七啊呜一口将汤包全都塞进了嘴巴里,一边还不忘取出一个来递给陆筱鸢,后者就着她的手一口将其咬下,小七笑眯眯的看着她。(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零四章 沿途 楚慕寒随后也转进了马车之中,另外一辆马车则乘坐了几个丫鬟和王婆王二,因而人比较多,故而那辆马车会稍微比这一辆更大一些。

楚琪睿自然是看在眼里的,虽觉得有些奇怪,但王婆和王二他也并不认识,云惊澜借口王二的病还没好,需要带回去仔细治疗,这样的事她不是没干过,看起来似乎也合情合理。

更何况,这十里长街送冥王的情景让楚琪睿又是嫉妒又是羡慕,心里更是酸溜溜,根本就没来得及去考虑这么多,看到这番情节他才忍不住后悔起来,若是在楚慕寒刚刚上报这情况时候他便来到青城会怎样呢?

这些百姓会不会也像对待云惊澜和楚慕寒一般来对待他呢?

虽然他并不需要这些民意,可被人这样敬重和爱戴,却也是他所渴望的,别说他了,即便是那知府也有些羡慕楚慕寒和云惊澜能被这么多人来送行。

马车里,陆筱鸢和小七很快便将汤包吃完了,云惊澜也尝了一个,味道自然是不用说的,不过听说那家店每天都要限量卖她便觉得有些倒胃口了,想不到饥饿营销从古至今都是存在的。

楚慕寒摸出一本书靠在车壁上摇摇晃晃的看了起来,卸下了青城的这些担子,他总算是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云惊澜自小就不爱学习,中医更是枯燥,若非被家里逼着她或许也没有现在的本事,因而这一路她虽是无聊但打死也不愿去看书,小七和陆筱鸢却是一惊一乍的看向窗外的风景,偶尔也会叫上云惊澜一道看看。

虽是出了城门,但仍在青城之内,队伍所到之处,仍有人来下跪行礼,楚琪睿同他们合不来便没有待在马车里,可骑马在外所见之景更是让他嫉妒不已,这个云惊澜和楚慕寒到底给这些百姓灌了什么迷魂汤,至于这样么?

马车内的毫无知觉,倒是眼看要出青城的时候,整个队伍却被人拦住了下来,清风骑马在侧,见队伍停滞又急忙赶过去查看情况,云惊澜聊天窗帘将脑袋谈了出去,很快清风便回头过来了。

“出什么事?”

“前面有个妇人带着个孩子,那孩子似乎病得不轻。”

听见有人病了,云惊澜二话不说便要下车,陆筱鸢自然也不能闲着急急忙忙跟着她一块儿走了下来,她二人一走,小七自然也是坐不住的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不云惊澜身后便跟了一大群人上前来。

队伍的最前方一个妇人抱着个三两岁的小孩跪在地上,这冰天雪地的人会冻坏的,她急忙伸手要去扶,那妇人抬头来看了她一眼,“您是冥王妃吗?”

“是的。”

正要起身的妇人又急忙跪了下去,“民妇听闻王妃是活菩萨,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吧!”

云惊澜看了一眼她怀中的小孩,看起来一脸红彤彤的,似乎是在发烧,但若是天花,药现在都快免费送了,她难道就没去领取的吗?

“你先起来吧。”说着她用力将那妇人一把拽了起来,随后伸手去将那还孩子的手取了出手,伸手搭在了孩子的脉上,把完脉,她又捏着孩子的嘴看了看他的口腔,心里大概有数了,她正要说话,又瞧见了站在她身侧张望的陆筱鸢,便稍微让开了一些位置,“你来给这个小弟弟把脉试试?”

陆筱鸢有些慌张的看着她,“王妃……这个……”

“我心里有数了,你说说看你的看法吧。”

陆筱鸢没有办法,只好伸手去给孩子检查了一番,随后有些犹豫的看她倒,“他好像不是天花,只是受了风寒发热?”

云惊澜一脸严肃的看着她,“你确定吗?”

陆筱鸢一下就萎了,“不……不太确定。”

那妇人有些着急的看着她二人,这个小姑娘还是谁她并不清楚,可是她的孩子却是等不得了,寻了附近的大夫问都说是天花,药她也喂了却一直没有好转,没有办法之下听闻冥王妃的马车路过,她这才急急忙忙的来拦住了马车,若是这样都不行的话,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再为孩子做些什么。

“其实你没有说错,他只是受了风寒发热罢了。”虽是肯定她的说法,但她的言语间却透露这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小七不知道她在失什么,陆筱鸢却明白了,她只是失望自己没有坚持下去。

陆筱鸢羞愧的低下头去,云惊澜却招呼阿悄去取一包药过来,因为天花的症状同风寒有些相似,有人病急乱投医,当做天花来治她也不是一次见了,故而云惊澜也早有准备风寒的药,只不过这是个孩子,药量自然要小一些才行,她将一包药分成三份随后递给了那妇人。

“这孩子没有得天花,别再喂他吃那些药,只会越吃越严重,这药你一份熬成一碗,分三次喂,三天便差不多了,若还有问题,你便带着他进城去寻陆神医,就说是我叫你去的,他会见你的。”

那夫人又感恩载德的叩谢了一番,云惊澜笑了笑,领着人上了马车,今日她就要同陆筱鸢上第一趟课。

“你是真的因为不确定,还是因为我的怀疑才有所动摇的?”她不相信陆筱鸢连伤风感冒都辨认不出来,她会这么动摇,不过是因为自己质问罢了。难道就因为她的心里认可自己,便可不坚持自己的意见吗?

年少时,云惊澜也曾犯过这样的错位,她对父亲的医术深信不疑,即便面对他的误判时也选择了无条件的信任他,那一次他们险些造成大错,她不能让陆筱鸢也这样,今日是她,他日便是陆明奎。

陆筱鸢低着头没有说话。

“大人们会犯错,而且犯起错来还死不承认,你虽是弱小的,但并不代表你就是错误的,知道了吗?”

她点了点头,“知道了。”

“我希望你以后无论是面的我还是你爷爷,心中存疑就应大方的提出来,这不是不敬。”(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零五章 安排 陆筱鸢抬起头来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道:“我明白了,多谢王妃。”

云惊澜却笑了笑摇头,“怎么你还打算叫王妃?”

陆筱鸢愣了愣,随后才反应过来突然跪在了地上同她磕了三个响头,这突兀的举动让一旁的茯苓等人都吓住了,好端端的这姑娘磕头做什么?

云惊澜却没有制止她,毕竟在这是她应该做的。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她笑眯眯的接下了腰间的玉佩随后递给了陆筱鸢,“好!今日我云惊澜也算是开山收徒了,这就当做是师父送你的见面礼吧。”

陆筱鸢知道她这玉佩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她磕头拜师是应当的,接受拜师礼也是应当的,于是她伸手将玉佩取了过来。

见此,众人也总算是明白过来了,原来是拜师行礼的。

不过这拜师礼也实在忒简陋了些吧,但云惊澜同陆筱鸢却满不在乎,拜师不过是个过场罢了,有了师徒的名分,以后陆筱鸢想做什么也会方便一些。

小七歪着脑袋想了半天,目光在云惊澜和陆筱鸢身边来回打转,“这样子的话筱鸢姐姐叫澜姐姐师父,岂不是要叫我师叔了?”

二人一同同声道:“你想得美。”

小七有些委屈的看着这两人。

出了青城,沿途倒是没有再见到病人了,云惊澜也总算是消停了一会儿,虽然他们急着回中州,但毕竟在青城忙活了这么久,休息一下也不为过。

于是回去的这一路她没有再给陆筱鸢压力,而是开心的左拥右抱的浏览起了风景,楚慕寒虽在同一辆马车中,但却成了一道可有可无的风景,他摇头有些无奈。

楚琪睿这一路也安静的充当着一个背景墙的作用,说没什么想法那肯定才是假的,好在青城距离帝都并不远,两天时间便到了,云惊澜却觉得有些意犹未尽,楚慕寒一回来必然是要去同承启帝汇报情况的,而安排王婆母子的事自然就落在她头上了,加上这一次她还收了个小徒弟。

好在林氏夫妇倒是搬出去,不然这冥王府再打也经不住这样隔三差五的往家里带人来啊,她怕陆筱鸢人生地不熟的不习惯,毕竟她长这么大了还是第一次离开家,认生是少不了的,有小七在,她也会好过些。

安排好了陆筱鸢,云惊澜又带着王婆和王二去了先前林氏夫妇住的院子,他们搬出去后这院子也打扫过,当初为了照顾林母,煎药的工具都还在院子,王婆有了这些东西自然也会方便些的。

这个从宫里出来后受尽苦难的女人,忽而到了冥王府自然还是诸多的不适应,毕竟以她这样的身份,为了救下王二,她情急之下顾不得什么礼义廉耻也就罢了,现在王二没事了,她的心思却又仿佛回到了许多年前,那些战战兢兢卑躬屈膝的日子。

云惊澜领着她去看煎药的地方,王婆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云惊澜还以为她至少不知应该怎么用,便手把手的想要来教她,王婆却急忙按住了她的手,云惊澜扭头来看了她一眼,后者却吓得急忙将手收了回去,又跪倒在了她面前。

这个人年纪也不小了,怎么总是爱这样给人下跪的,她皱起了眉头,王婆见此更是害怕了,毕竟这位可是冥王妃,她身份尊贵,想自己这样的人,捏死她比捏死一直蚂蚁还简单。

那些年孙嫔所说的话历历在目,多少年来一直都是王婆心中的梦魇,她无法去忘记这过去的这些事。

“王妃饶命!”

“饶命?”云惊澜更是疑惑不已,“饶什么命?我又没说什么,你这是怎么了?”

王婆战战兢兢的抬头来看了她一眼,似乎她并没有生气的样子,那王二站在不远处,见到自己母亲下跪,也急忙要来跪下,他身子本就不好,云惊澜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他救下来,可不想这跪下受些寒气,再复发了,于是便伸手来将他拉了起来。

“王婆你也快起来吧,你啊,现在虽然是个平民百姓,可毕竟不是奴婢了,不要总是动不动就下跪了,而且我这人吧有什么便说什么也从不掩饰自己的情绪,虽然有时候你见我不开心,但我并非真的想要惩罚谁的。”

同楚慕寒说起锦妃的过往时候,王婆就不止一次说过自己感到很害怕,云惊澜原本以为她这么说不过是怕楚慕寒归罪于她罢了,但没想到这王婆的胆子竟然真的这么小,在青城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今到了帝都,这骨子里的奴性倒是暴露无遗了。

眼下明明是他们有求于她,对她好也是理所应当的,她再怎么就能怕成这个样子。

即便是林氏夫妇当初也不是她这样子的啊,出了碰面时行个礼,那两位倒是没有将自己当做是下贱人等。

大约也是因为林氏夫妇这样的骨气才能教导出如此不卑不亢的楚简吧,王婆这样确实要给王二带个不好的头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刚刚要起身的王婆双腿一曲,又是要下跪的趋势,云惊澜横眉冷目看了过来,“不许跪。”

那王婆只好扶住了身后的墙面,好让自己站起身来,但眼神中掩饰不住的却是深深的惶恐。

“我刚刚说的话您没听明白吗?”为了不让她感到害怕,她甚至用上了敬词。

“明……明白了……”

“你们来冥王府,不是来做奴婢,而是我同冥王的客人,所以,你们不要感到害怕,你所怕的那人,正好是我们的敌人,若是你现在便感觉到了害怕,当时还怎么去面对她?”

王婆点了点头,云惊澜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她所有害怕的源泉皆来自于孙嫔,将来她到了承启帝跟前,是要同孙嫔对峙的,若是她无法克服这个难题,将来应该再怎么去对付孙嫔呢?

云惊澜站起身来走到了她的身边,伸手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怕,我们都在这里。”(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零六章 安抚 王婆抬起头来看向了云惊澜,她眼中带着某种无法言说的坚定,见她稍微放松一些,云惊澜又道:“对孙嫔来说,冥王早已是眼中钉肉中刺,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看冥王不还是活得好好的吗?没有谁能够伤害得了他,也没有谁能伤害得了你,而且你难道就不想为丽妃报仇吗?”

她用力的点着头。

她想啊,她连做梦都想为丽妃报仇,虽然她说话有些尖酸刻薄,但丽妃对她向来是极好的,她年纪比自己小一些,又是无亲无故的,对于她,更是像姐姐一般来看待,承启帝赏赐的锦缎她也常常叫王婆为自己做件衣裳。

他们一直在宫里相依为命着。

哪怕到了最后,丽妃还让她躲到了柜子里保全了性命,自己却被孙嫔抛进了池塘之中,王婆不是不恨孙嫔也不是不想去为丽妃报仇,可事她太自卑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够为丽妃做些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去做些什么。

哪怕在云惊澜和楚慕寒找上她的时候,她都是不相信的,毕竟凭借着她的片面之词,除了让楚慕寒得知一个真相外,承启帝又岂能以此作为证据来治那孙嫔的罪呢。

后来她见云惊澜千辛万苦来就会了王二,王婆觉得楚慕寒有必要去知道当年的真相,所以她才将这些事说给了他们听,可是在云惊澜询问她能够作为人证回帝都的时候她却犹豫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愈发的贪生怕死,更加不愿相信自己还能同孙嫔抗衡。

随后云惊澜说了这些年孙嫔身上所发生的事,虽然对于她已经跌落神潭感到万分的惊奇,但同样也说明,这孙嫔是何等的牢不可破。

连承启帝最为忌讳的事都紧是让她从贵妃变为嫔妾罢了,即便这样她都没有被赐死,甚至打入冷宫,王婆很担心。

“王妃,这一次真的能够打败孙嫔吗?”

“是的。”云惊澜点了点头,她有足够的信心,锦妃加上丽妃,两个后妃之死,她就不信承启帝能够无动于衷,即便他还有恻隐之心想要留孙嫔一命,锦妃却极有可能是中州的那位郡主,若是承启帝还是包庇锦妃,那么他们只有去请中州那边的人帮忙。

她就不信,承启帝还能硬撑下去,在江山和美人之前,从前他就选择了江山,时隔多年,承启帝也一定会让她感到失望的。

云惊澜笑得有些诡异,“你放心吧,这一次即便陛下有心包庇,她也活不长久了。”

当然锦妃的身份还未被确定,她更加不能打草惊蛇的将此事透露出去,王婆只要知道她有足够的信心便行了,其他的她不用太过清楚。

看她这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王婆似乎也有所触动,“那样最好,孙嫔害死的人已经够多了,我不想看见王爷和王妃再落下她的魔抓之中。”

她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你放心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我知道光我嘴上这么说说也难以让你感到信服,想要扳倒孙嫔,仅仅靠你一个人是不成事的,这段时间王爷还会再查询别的正觉,刚好王二也需要治病,王婆你们就先安心的住下吧,我相信,你们再呆一段时间必然会知道,我同王爷并非是口头说说便罢了的人,我们一定会让孙嫔受到她应有的惩罚,无论是为了王爷还是为锦妃,丽妃!”

还有过往那些孙嫔给她找来的麻烦,她一样都没有忘记过,解决完了该解决的人,很快便会轮到她了。

云惊澜握紧的了拳头。

看来他们也并非觉得找到了自己便万无一失了,云惊澜和楚慕寒比她想象中的更为谨慎一些,既然他们还要在等等,王婆也好有机会来了考量一番,云惊澜和楚慕寒到底值不值得她来冒险。

安排好了王婆和王二,云惊澜则去同管家交接了,毕竟他们走了这么久,王府大大小小也发生了不少的事,楚慕寒眼下进宫去了,她虽然不爱管这些事,但她也知,接下来楚慕寒必然会加紧脚步的,她可不想再让他为这些小事烦心。

另一边楚慕寒原本是邀请楚琪睿一道进宫的,但后者深知,这一次楚慕寒必然会受到承启帝的大肆夸赞,自己当初去往青城还是被逼无奈的,承启帝对他自然没什么好感,他可不想进宫去受罪,索性便借口自己长途跋涉有些累了,想要先回去休息了。

楚慕寒笑笑没有过多要求,反正他如今同楚琪睿这些明面上的客套都显得多余了,自己也没心情去经营同她的关系,还不如自己一个人轻松自在。

那楚琪睿说完扭头便回到了翼王府中,景瑞雪虽听人传话说了他今日会回来,但绝对不会这么早的,按她所估计的这会儿众人刚刚会帝都,楚琪睿应是进宫去复命才是的,怎么现在就回府来了,觉察到不对劲的景瑞雪连忙跟随这丫鬟迎了去。

却见楚琪睿满脸怒不可遏,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一般,景瑞雪愣了一小会儿,又见楚琪睿吩咐人给他端茶递水来,景瑞雪略微一思量,其实也不难猜出他是受什么刺激了,但即便这样他的人是去了青城的,比起其他人来说,他也算是为青城百姓做了些事的,怎么能在这个时候退回来呢。

景瑞雪落座在了他的身旁,“王爷,你太冲动了。”

“我冲动?”楚琪睿指着自己的鼻子有些激动的看向了她,往日的冷静与克制早已不复存在,景瑞雪皱眉有些不高兴,她当初选择同楚琪睿合作,便是看中了他的冷静,但最近这人却是越来越暴躁了,也许是见到了楚简明明没有什么才能却被封为了太子,不过是因他嫡长子的身份,或许是看楚慕寒越发得宠而心有不甘?总之景瑞雪对于他的情绪并不关心,他是楚琪睿他应该明白自己的处境,即便是这些不好的情绪,他也应该学会自己调节才是。(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零七章 奖赏 “王爷明明已经去过青城,却因为见青城对冥王感恩载德而放弃了向陛下邀功的机会,这难道不是冲动吗?”景瑞雪说着将身上的衣服整理了一番。

听她这么一说楚琪睿倒是忽而安静下来了,他拒绝同楚慕寒一道进宫,的确是被那青城的百姓所刺激的结果,但他明明去了青城,在这件事上也更有发言权,可是他却放弃了进宫当面同承启帝禀报的机会,楚慕寒对他什么态度他心里自然也清楚,他又怎么会舍得去提一提自己在青城有做过什么呢?

而且他不在,楚慕寒夸大其词的说命自己所做的丰功伟绩他又何曾知道呢?

仔细一想,楚琪睿却觉得自己仿佛错了一个极好邀功的机会了,但现在他冷静下来似乎也晚了。

“可恶。”

好在楚琪睿并不是一个骄傲自负的人,若是这些话说给楚子晋听想必是会得到他的分离反抗,但楚琪睿一点便同,他一想也就明白了自己错的的什么样的机会,这会儿正懊恼着呢。

还好,他还算有救。

丫鬟端来了两杯茶,景瑞雪捧起茶杯,想了想,其实不去也有一个好处,显得楚琪睿如此的不冷静,若是他去了少不得要同楚慕寒起冲突了,如今这楚慕寒办了这样一件事,在承启帝那边他自然是正受宠呢,楚琪睿哪有什么资格去同他起冲突呢?

她放下了茶杯又道:“其实你不去也不全是坏事,至少王爷没有去同冥王起冲突,近来王爷有些冲动了,应该去散散心,让自己冷静一番才是。”

楚琪睿赞同的点了点头,他的确是不太冷静了,若是从前,他又怎么会冲动到连这样的机会也放过呢,想来也是被那楚慕寒给气的。

“王妃所言甚是,本王近来实在太易被人做左右情绪了,应该好生反省才是。”说着他站起身来,便要往书房而去,景瑞雪也没拦着,招呼这丫鬟将茶水端去书房。

另一边楚慕寒已然进宫去了,听说冥王回来了,承启帝万分高兴的叫人将他领去了御书房,原本这承启帝这会儿还是江茹宫中呢,听闻下人这么一说,江茹的脸色都缓和了许多,天花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词,又听闻云惊澜和楚慕寒都留在了青城,她岂有不担心的道理。

今日承启帝的心情极好,便挥手让江茹一道前去听楚慕寒报喜,后者自是求之不得急忙起身来扶着承启帝往御书房而去。

这个时候的楚慕寒已经等了好一会儿,知道他同江茹进殿,他又急忙放下茶杯来行礼,“儿臣见过父皇,贵妃娘娘。”

“快起来快起!”承启帝欣喜万分的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快同朕说说青城的情况怎么样了?”

楚慕寒地上了奏折,一边将这奏折中的内容说与他道:“其实青城的大夫一早便发现了情况,只是碍于自己身份卑微,恐难能服众,故而耽误了,幸好王妃发现了医馆外的病人情况不对,仔细已检查才发现他们所患的是天花,王妃虽然有心去帮助百姓,但终究还是经验不足,也未碰见过天花,所以这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头绪。”

承启帝坐在了龙座上,江茹则坐在了一旁,安静的听着楚慕寒说起这些事,她虽未能亲身去体验,但听见楚慕寒这么说起,眼前却仿佛浮现出了云惊澜焦急万分的模样。

“那后来呢?”承启帝还未说什么,江茹倒是忍不住催促了,皇帝大人也只是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并未过多苛责,江茹便知自己有些逾礼了,只好喝了杯茶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后来,王妃虽没研究出药方,但也知道一旦天花爆发必然也是需要许多药物的,因而便领着丫鬟们前去买药,恰好这样碰见了陆神医,这位陆神医医术了得,且多年来一直醉心于研究天花,当天他便将自己研究出来的方子无私的交给了王妃,随后后面王妃将熬药的方法稍加完善了一些,但陆神医这份大公无私的精神却是值得我们所有人都钦佩的。”

这点承启帝还是很赞同的,他合上了奏折抬头来看向了楚慕寒,“那陆明奎可曾陪着你一块儿回来?”

“这便是儿臣要说的第三件事,陆神医年事已高,天花爆发的时候,他同王妃一起为青城百姓诊断治疗,但这个时候的陆神医其实已经患有严重的心梗之症,他甚至还因夜以继日的劳累而晕倒过去,这次回京我们虽也很希望陆神医能一道前来,到考虑他的身体状况也只好放弃了。”

“这么说他没有一道来吗?”承启帝万分遗憾,他还想着一定要好好奖赏一番这位陆神医的,当年他拒绝进入太医院还曾让自己感到不满,不过后来在了解到他家中的情况后承启帝也就释然了,毕竟论爱子之心,他可不比陆明奎少,如今他既有功于青城,定然是要奖赏他的才是。

楚慕寒点了恩了一声,“陆神医虽没有前来,但他的孙女天资不凡,王妃将其收为徒弟带回王府打算好生教导一番,倒是一块儿来了。”

如此说来他倒也不是无人可奖赏了,毕竟这陆明奎的年纪大了即便给他奖赏恐怕也无福消受,他的孙女还年轻,未来还有大好前途,而且这陆筱鸢也在青城帮了不少的忙,理应奖赏。

“好,明日上朝你便将这陆筱鸢一块儿带来吧,朕有重赏。”

楚慕寒一撩衣袍便跪下了,“儿臣代筱鸢谢过父皇!”

“起来起来。”承启帝笑眯眯的,过年发生的那件事原本让他不愉快了很久,如今青城爆发天花却误一人伤亡,这对天月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喜事,他自然也是心情大好,“朕知道你同冥王妃为了青城百姓也操劳了不少,既然回来了就好生休息一段时间。”

“为父皇分忧本是儿臣的职责,儿臣不觉得辛苦。”楚慕寒笑了笑。(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零八章 准备 该休息的他已经休息过了,虽然青城这件事让承启帝感到很开心,但接下来他却也开心不了多久了,毕竟孙嫔之事他恐怕会头疼很久,楚慕寒的笑意越发深邃,承启帝沉溺于欢庆之中全然没有注意到这点,江茹却将他脸上的神情看得十分清楚,他也更加明白楚慕寒接下来想要做的是什么。

可惜的是她如今身在后宫,能做的事却是十分有限,而且为了不被承启帝发现,她还必须装作同楚慕寒并不熟络的模样,这让江茹感到浑身不自在。

趁着承启帝又一次翻阅奏折的空隙,楚慕寒悄悄将目光转向了她,随后朝着她肯定的点了点头,江茹知道,楚慕寒这一次去青城其实是为了找一个人,一个当年锦妃之死的知情人,这些消息他不能告诉承启帝,自然也不能当着他的面来告诉自己,可是现在楚慕寒看她了,而且同她点头了,江茹便知道,这一次他们也成功了。

既然这个人找到了,那么接下来楚慕寒只要再想办法将孙家的困住便是了。

毕竟孙嫔得宠也非一两日的事,孙家原本就家底雄厚,后来因为这个孙嫔,更是命躁一时,单方面对付孙嫔来说还是远远不够的,楚慕寒还需要更多的证据,必须打垮孙家之人才行。

江茹也冲他点了点头。

汇报完了这些事以后,楚慕寒便回去了,云惊澜早已将王府的一切打点好了,见了他又兴高采烈的来同他分享了这一切,楚慕寒原本就喜欢她能这样简简单单的生活,可后来发生的一切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料,他没能保护得了她,也没能给她安定的生活,楚慕寒一直都很自责。

如今见到云惊澜为这些琐事感到这般开心,他也觉得很好。

“我就说嘛,只要你愿意,打点好王府还是很简单的。”

云惊澜却伸了个懒腰,“哪有,虽然打理家务简单,可却很累人啊,真不知道从前你是哪里来的这么多精力去做这些事的。”

“所以你应该多帮助我才是啊。”

云惊澜哼了一声,拉着他进了屋,“你休息会吧,刚回来便进宫去复命了,这些事我来处理便好了,王二那边也有筱鸢照料着都没事的。”

“对了,说起筱鸢,父皇让我明日带她一块儿上朝去,说是要给她赏赐的。”

这点云惊澜早就料想到了,陆明奎年纪一大把还为青城如此操劳,要些赏赐也是应该的,他人虽然不能来了,陆筱鸢代为领了也不为过。

“恩,等会儿我便去同她说一说,让她明日一定要注意些。”

楚慕寒点了点头,他现在是无官一身轻,连王府之事都搭理好了,他便干脆的躺在了踏上如云惊澜所言准备休息了。

原本他也只是想逗她玩玩的没想到这才一躺上去,他便真的感觉到有些困了,云惊澜扯过毯子来给她盖上道:“睡吧,我去看看筱鸢,吃饭的时候再叫你。”

他点了点头,眼皮也忍不住亲热起来,在青城的时候是忙着安抚百姓,在回来的路上又要提防和翼王,楚慕寒的身体虽然松懈了,心里却没有,如今这坐冥王府像是一座堡垒,他在乎的人在这里,他也在这里,他觉得很安心。

等到他沉睡过去,云惊澜才起身去找陆筱鸢,不过小七和她都不再,云惊澜怕这小七拉着她又出门去玩了,急忙想要去寻人的,但在路过王婆的院子时却又分明听见了里面传来了笑声,她传过月门走了进去。

小七背对着她似乎在表演这什么将王婆和王二逗得是哈哈大笑,陆筱鸢则坐在一旁在熬药,见了她,王婆和陆筱鸢急忙站起身来,小七却置若罔闻,她摆了摆手,然后又指了指小七,示意自己要逗她一逗,几个人心领神会倒也没有出声。

她悄声走近,随后哇的一声将小七吓得浑身一抖,小公主扭身过来瞪了她一眼,“澜姐姐!你做什么呢!吓死我了!”

“我怎么了?我这不是见你在跳舞表示一下赞叹的嘛。”

“……我才没跳舞呢?!”她刚刚分明是在表演鬼怪啊,居然会看出在跳舞什么眼神啊。

“啊,你说说你没跳舞,你这张牙舞爪的是在干啥呢?”

“扮鬼啊。”说着她龇牙咧嘴的举起手来,云惊澜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身后无奈的陆筱鸢等人,“这……是在扮鬼?”

像她这么萌的鬼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好吧?

“不像?”

云惊澜迟疑了,陆筱鸢却急忙同她摇头,她清了清嗓子,“像,特别像,我刚刚都被吓到了呢。”

小七很满意她的回答又转身去同王二玩去了,云惊澜移步到了陆筱鸢跟前,“熬药?”

“恩,师父你现在也忙,我便想过来帮帮忙,小七也正好觉得无聊呢。”

“恩乖,等下药煎好了你到我院子里来一趟。”

陆筱鸢还以为她是要给自己上课,激动万分的站起来说了声是,等到她药熬好,来到宁园,云惊澜去将阿悄叫了过来,她一直在冥王府做丫鬟,对于宫廷礼仪最是清楚,明日陆筱鸢要进宫去面圣,自然是要学一学这些礼仪的。

陆筱鸢听她这么一说少不得要失望了,她还以为可以正经上课呢,原来是来教导她礼仪的,云惊澜哭笑不得,“怎么皇帝要召见你,你好像还不太乐意?”

“这有什么好乐意的呀,害得学规矩,我最烦的便是规矩了,师父我就不能不进宫去吗?”

她卷起书敲打在了她的脑袋上,“你傻呀,你爷爷在青城忙活得病倒了,这些赏赐都是他应得的,你不去谁去啊?”

陆筱鸢只好勉为其难的点头答应了,虽然她对这些赏赐没什么兴趣,比起钱财来说,百姓的崇拜反而让她更加心驰神往。

就像云惊澜这样的。

“那好吧,要是我学不会,皇帝陛下会不会生气啊,我听说他脾气不太好。”

“这个么……应该不会吧。”虽然承启帝的脾气是真的不太好,但毕竟陆家也是功臣嘛。(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零九章 奖赏 楚慕寒走了之后,承启帝却是感慨万千,自打他毁容后,整个都变得格外阴郁,也就越发不讨承启帝的欢喜,但眼下因锦妃一事在先,其二便是他如今早已恢复原样,成年后的楚慕寒比起年少时反而越发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他只是一直不愿承认罢了。

这些年他的丰功伟绩,哪一个不是拼了命的。

承启帝也觉得自己着实不应该这样对他,因而想提一提他的位分,可是在咋提,皇帝又陷入了沉思。

江茹端来了茶水,见他陷入沉思之中不仅也有些好奇,“冥王殿下不是将青城的事解决完了么?陛下何意如此烦心呢?”

承启帝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道:“正是因为这件事解决了朕才更觉烦心啊。”

“臣妾愚笨,不太懂。”

他笑了笑将茶杯取了过去,身为后妃他所要的便是愚笨,像孙嫔等人太过小聪明,倒是给他惹来了不少的麻烦,“冥王立此大功,朕必然要搭理嘉奖他才是,可他已经是亲王了,朕想提一提他的位份,可却又想不到应该怎么去提,爱妃可有什么意见?”

江茹心里即便有千千万万个想法,自然也不会当着承启帝的面提起,上次因为情急之下来帮云惊澜说了几句话已经引得了承启帝的怀疑了,这个时候她可不能得意忘形,“为何要提位份啊,赏些锦缎黄金不就好了吗?再说了这冥王身为皇子,食百姓俸禄,这本就是他的职责啊。”

承启帝摇了摇头了,“妇人之见,锦缎黄金不过随意打发的物件,根治了天花,免除了一场大规模的死亡,这可不是小事,况且,朕听闻,冥王在回来时,青城百姓竞相相送,若朕随意赏赐些锦缎黄金,恐怕会让冥王寒心,也让青城百姓寒心的。”

江茹配合的点了点头,“陛下明鉴,倒是臣妾目光短浅让陛下笑话了。”

“毕竟不在其位不谋其职,朕也不怪你,但赏赐这件事朕还需仔细考虑一番才行。”

江茹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对了,陆明奎那孙女你见过吗?”

倒茶的手顿了顿,江茹奇怪的看向了他,“臣妾从未出过宫又怎么会见过她呢?陛下又为何会突然提起她来呢?”

“一个小姑娘,对她的赏赐倒是简单,明日你早些起床,来御花园见一见她,然后将她收做义女吧。”

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江茹会意的起身同他行了个礼,“多谢陛下。”

“是爱妃为朕分忧才是怎么成了你来谢朕呢?”

“臣妾膝下无子无女,陛下这是在心疼臣妾呢,臣妾当然应该心怀感激才是。”

承启帝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第二日,承启帝便领着陆筱鸢一道进了宫来,因她是个小姑娘不便上朝堂,承启帝便让人将她带了下去,江茹也配合的叫人端着点心去了御花园,天气一天天过去,气候也暖和了许多,御花园里的迎春花也有炸开的趣事,陆筱鸢第一次进宫难免觉得新鲜,只是这不是春天,没有姹紫嫣红百样花开。

江茹站在了院子里看她新奇的将想要将花骨朵儿摘下,这才连忙现身去止住了她的行动,“你若是现在将它摘了,这些话便见不到春天了,难道不觉得可惜了么?”

陆筱鸢站起身来看向了她,见来人衣着华丽,身后跟着四个宫女,想必也是宫中的哪位娘娘吧?昨日阿悄倒是简单的教了她一些宫廷礼仪,这会儿便手忙脚乱的要来行礼。

“民女陆筱鸢见过娘娘。”

“原来你的爷爷便是陆神医吧?”

她点了点头,江茹朝她伸手过来,陆筱鸢迟疑了片刻,到底还是把手放上去了,江茹拉着她人了一座六角亭,因为天气太冷,石凳上都被放上了垫子,她坐在了垫子上见陆筱鸢还眼巴巴的站在,又招了招手让她坐下。

宫女陆陆续续将点心和茶水搬了过去。

江茹询问了她一些关于青城妃事,一开始陆筱鸢还有些拘谨,但随着江茹的提问,她的话倒是越来越多了,昨日楚慕寒说的事自然没有陆筱鸢说得仔细,江茹听得很是认真,对于这样一个直爽性子的丫头也喜欢得紧,人对人的感情是相互,江茹没有什么架子,还会认真听她说话,这让自小便却娘的陆筱鸢心里也泛出了一丝丝的暖意来。

朝堂上,承启帝将青城的结果公布了一遍,末了自然的要赏赐楚慕寒的,他深思熟虑了一夜,倒是有了主意。

承启帝将天月一支精英部队的兵符赐给了楚慕寒,他会这样做倒是让楚慕寒很是意外,之前去往南浔时的那只兵符并未收回,如今他又将另外一只兵权交到了他的手中,虽然从前他也曾手握重兵,但那时他征战在外,需要调遣这些军队也就罢了,现在国泰民安,承启帝却将兵权交到了他的手中,摆明了是要重用他啊。

楚慕寒连忙跪倒在了地上双手将那兵符接了过去。

然而皇帝做出这样的决定,翼王却是不答应了,现在的楚慕寒已经强大到让他赶到惶恐了,若是再将这些兵权握在手中,即便是他也实在没有把握能够赢得了楚慕寒。

楚琪睿连忙跪倒在了地上,“父皇,身为皇子,为百姓分忧乃是儿臣等人的责任,今日冥王立此大功的确应当奖赏,但赐予兵权却是闻所未闻的,还忘父皇三思……”

尚未等到承启帝开口呢,楚简倒是先一步站了出来,“身为皇子,为百姓分忧的确是责任,但翼王当时怎么没有想过去承担这个责任呢?”

马后炮的事谁不会做,在那样的情况下留在青城的后果是什么翼王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他才会这样逃得远远的不是吗?

楚琪睿被他这话堵得变了脸色,龙座之上的承启帝脸色也很是不好看,“诚如太子若言,龙生九子,子子不同,这件事冥王敢做,翼王难道也敢去做吗?”(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一十章 郡主 翼王抬起头来正要说话,却见严嵩同他摇了摇头,承启帝摆明要了提高楚慕寒的地位,眼下翼王若是再反对,除了惹得皇帝不高兴外,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翼王是何等聪明的人,昨日景瑞雪提醒他后,他便时刻谨记万事不可再冲动而为之,眼下他是因为承启帝要给予楚慕寒兵权才会感到着急了,承启帝向来疑心重,对于这些个皇子都不大放心,现在又怎么会突然将兵权交出来呢,这一点连翼王都无法去理解。

但严嵩既然摇头了,他也就只好先忍一忍吧,眼下冥王风头正盛,还是别找事的好,再说他跟了冥王很久,自然也更加清楚楚慕寒现在是什么性子,楚简是他找来的,自然是站在他那边的,眼下楚慕寒要对付的自然也就只有翼王罢了。

如今在青城一事上,楚慕寒立了功,楚琪睿却惹得了皇帝的不快,不管是谁一眼便知,这个时候的冥王是惹不得的。

楚简倒挺希望翼王能够继续同他争论下去的,不过显然这个人还是有些脑子的知道这个时候逞强倒霉的也只有他自己罢了。

楚慕寒离开帝都的这段时间里,这个翼王可没少给他找麻烦,如今总算是报了一仇了,楚简心里自然是开心的。

下朝后,他主动来同楚慕寒贺喜,后者看着他如今的变化,心里倒是有些感叹,至少现在的他也不是孤军奋战的感觉了,楚慕寒笑了笑,同楚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事,他比从前更为开朗自信一些了,有些事会让人感到有压力也同样会让人成长。

楚琪睿对于楚简所做的一切虽然让他觉得苦恼和愤怒,但同样也让他学会了许多的东西,这一点楚简他自己恐怕都没意识到吧。

因为还要去接陆筱鸢,楚慕寒并没有急着出宫去,楚简还有些事要处理,便先行告退了,承启帝又派了内侍来将楚慕寒领到他跟前,他的赏赐已经得到了,但陆家的赏赐却还没有得到呢。

楚慕寒有些好奇承启帝到底想赏赐陆筱鸢什么东西,便也跟着他一道去了御花园。

这个时候,陆筱鸢已然放开了胆子和江茹嬉闹起来了,远远的便瞧见了承启帝带着楚慕寒一道前来,江茹拉着陆筱鸢跪地行礼,陆筱鸢似懂非懂的抬头来看了一眼承启帝,随后又急忙将头低了下去。

承启帝抬了抬手,“起来吧。”

陆筱鸢自动充当了一个宫女的角色,还伸手来扶了江茹一把,即便现在楚慕寒出现了,她却还一直腻在江茹身边,承启帝忍不住乐了,看来这丫头倒是挺喜欢的江茹的吧,他挪步到了凳子上,宫女急忙来给他添茶到对,承启帝看了一眼杵着的几个人,“都坐吧。”

陆筱鸢看向了江茹,听说这位陛下很凶的,她也怕惹了他不高兴,江茹笑笑拉着她坐在了一旁,楚慕寒倒是没多说什么只是对承启帝安排这么一出感到十分好奇罢了。

“你叫什么名字?”

“回……回皇上话,民女陆筱鸢。”

承启帝点了点头,“这此青城爆发天花,你祖父功不可没,听闻你也帮了不少忙,你父亲虽继承你祖父的医术,但有一个你倒也没有浪费他的心血。”

听他说起了这些家常,陆筱鸢紧张的心情稍微缓和了一些。

承启帝却朝江茹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的点头道:“陛下,陆神医身体大了往来不便,这奖赏却是不能少的,既然筱鸢进宫来了,不如陛下便将让她代为接受赏赐吧。”

“朕也正有此意,只是……”

“臣妾虽与筱鸢是第一次见面,但见她为人天真活泼,实在让人喜欢得紧,臣妾膝下又无一儿半女,因而想将筱鸢收做义女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陆筱鸢急忙扭头来看向了江茹,她原本就觉得贵妃娘娘亲切得紧,如今又听她说要收自己做义女自然是求之不得,只是承启帝一直没有说话,陆筱鸢却少不得有些急了,“若是我成为了娘娘的义女,我便可时常进宫来探问娘娘吗?”

“那不可行。”楚慕寒笑了,这会儿他倒是知道承启帝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了,原来是打算这样来奖励陆筱鸢啊。

闻言小姑娘的脸顿时便垮了下去。

“怎么你很想进宫来探问本宫吗?”

“筱鸢自幼丧母,今日见到娘娘便觉亲切得很,若是娘娘也喜欢筱鸢,筱鸢很想多进宫来陪伴娘娘。”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她说着话便将陆筱鸢抱入了怀中,后者乖乖的靠在了她的肩上,承启帝看得也是万分的感叹,“爱妃要收义女朕自然没什么意见,何况是功臣之后,不过即便这样筱鸢出入宫门也不方便,不如朕再赐你一个可以出入宫门的身份吧?”

他这么一说陆筱鸢忽而便活过来了,双手撑在了石桌上朝着承启帝靠近了几分道:“陛下要赐我什么身份呀?”

楚慕寒咳了两声,示意她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陆筱鸢这才发现自己有些逾越了,急忙整理了衣服重新坐了回去,心虚的小声道:“民女方才有些激动了,还请陛下恕罪。”

“不碍事,你原本就不是长在宫里的,这些规矩你一时半会儿学不会也没什么奇怪,但往后身为郡主可不能再这么鲁莽了知道了吗?”承启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这般耿直的孩子很是少见,因而觉得新奇得很。

“郡主?”陆筱鸢还不太明白承启帝话中的意思,江茹倒是先一步反应过来了,急忙拉着陆筱鸢跪在了地上,“筱鸢还不快多谢陛下的封赐!”

“哦哦,多谢陛下。”她似懂非懂的跟着便跪了下去了。

楚慕寒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第二日圣旨便传了下来,陆筱鸢被贵妃收做义女,封景文郡主,赏金三万,食邑千户,原本承启帝是要给她另赐郡府的但陆筱鸢不肯去。(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一十一章 准备 云惊澜在得知这个消息后自然是下了一大跳,这个承启帝何时这么大方了,前有楚慕寒被赐了兵符,后有陆筱鸢被封郡主,这一下子,一个郡主,一个太子,可都是他们这边的人,那翼王估计得被气死了吧。

一开始云惊澜并不知道这兵符的重要意义,知道后来楚慕寒说出了厉害关系,她才明白原来这一次跟从前不同,这握在手中的可是实权。就算以后有人想要动冥王府也要想一想这精英的权威了,毕竟他们身后可代表的是皇帝。

云惊澜自然是满心欢喜,现在对于他们扳倒孙嫔更是多了一层庇护了。

想到这里,云惊澜更是迫不及待的拉着楚慕寒追问道:“现在领赏也领过了,我们是不是该准备对这孙嫔动手了?我已经忍了她很久了。”

话说道这里,原本还兴高采烈的楚慕寒忽而眼神暗淡了一些,他一言不发的挪步到椅子前落了坐,云惊澜有些费解的看着他,“怎么了?有问题吗?”

“有,问题还很挺大。”

云惊澜更是不解,“王婆我们不是已经找来了么?而且如今筱鸢被封了郡主,你又手握兵权,她也自信多了,难道还不能对孙嫔出手吗?”

楚慕寒叹了口气道:“孙嫔现在也仅靠父皇的旧情强撑着,加上还有一个云婉钥在,想动她倒是不容易,除此之外,原本权势并不算强的孙家,在孙嫔得势时更是平步青云,否则你以为以云永康的资质,他有什么资格能够坐上尚书之位,孙家原本就寄希望于他能辅佐楚子晋的,谁知道后来楚子晋不争气,孙家原本也放弃了,可眼下这云婉钥怀孕了,她生下的又极有可能是皇长孙,所以这孙家顿时又有新的辅佐对象,眼下对于孙嫔更是照顾得紧,想要摧毁孙嫔就必须得先一步解决孙家才行。”

从前当她还是云永康的女儿时候,云惊澜倒是见过孙家的人,后来红姨娘去世了,她连云家都没有回去过,自然也就没有见过了,在她的印象中,孙家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自然也更没什么好感,当然同样的他也并未将孙家的人放在眼里,现在却想不到,楚慕寒会说孙家的人会成为他们的绊脚石。

云惊澜在惊讶之余也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之中,当初她怎么就没想过去收集一下孙家人的情报呢。

她叹了口气,也跟着坐在了楚慕寒身旁的椅子上。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楚慕寒说这些不过是他回来后查到的结果,自己心中有些郁结罢了,他可没想让云惊澜被这些事所困扰。

身旁的人伸手过来拍了拍她的手背,“别担心,我自有主意,孙家在现在越发强打,这其中的关系错中复杂,这么多人,总有那么几个急功近利的,我只要将这些人找出来,再趁机打入孙家便可将其瓦解掉了。”

云惊澜将信将疑的看着他,“你查到什么了吗?”

楚慕寒点了点头,当然这些事并非是他在回来后才查询到的结果,而是在很久以前,在他对付楚煜祺的时候便发现了这些情况了。

孙家树大根深,旁支都是盘根错节的,一开始他只是怀疑孙家,这么多年只靠俸禄生活便可如此富裕有些好笑,孙家的产业不少,多且乱总是很容易出错的,只要抓住小尾巴,顺藤摸瓜便很容易揪出大错误了。

楚慕寒此次出去是因上次打听到了,孙家私下的产业里面,有一处胭脂铺是交接的地方,而干什么他也摸得清楚了。

只是那个时候他实在没有闲工夫来管孙家,一个楚煜祺已经足够他赶到麻烦了,所以才会将这件事暂时搁置下来了,直到后来云惊澜被擒住,他才发现,他远远低估了孙家,承启帝当时对于孙嫔的处置其实也在他的预料之中,一方面是为了云婉钥,一方面也是为了孙家,承启帝也不可轻举妄动。

如今王婆被找到了,楚慕寒接下来要对付的自然也就成了孙家了,所以在离开青城之前他便已经开始有所准备了。

“你最近就呆在王府里照顾好王二便是了,我们这座冥王府也并非那么容易突破的,剩下的事,交给我来做便好了。”

云惊澜原本还是有些担心的,但见楚慕寒如此的胸有成竹,她心里也有底了,他可不是愚人,做什么事都得需要她来出手,他既然这么说了,那么她就如他所愿的好好去帮他打点好身后的事便好了。

“恩,我明白的。”

下午的时候被叫去宫中的陆筱鸢这才回来了,自然是去领赏赐的,小七跟在她身边,看着她将这些东西分配送给了几个丫鬟,自己却没留什么好的,云惊澜站在一旁的安静的看着,如今陆筱鸢成了江茹的义女,其实对她来说也是有好处的,往后她再见江茹也就合情合理了,毕竟这陆筱鸢现在还是她的徒弟也还住在冥王府里,就算有什么是她不方便传递的,让陆筱鸢帮忙带个信便是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笑了笑,随后朝着叽叽喳喳的人群走了过来,小七身为公主什么好东西没见过,金银首饰她瞧都不瞧一眼,反而对江茹亲手制作的点心万分敢兴趣,云惊澜走进时,她还递了块过来给她。

不得不承认,江茹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她吃着点心,看着一旁絮絮叨叨同她说话的陆筱鸢,她十句话里有七句都会提到江茹,看得出她是真的很喜欢江茹啊,云惊澜笑眯眯的来摸了摸她的头道:“你很喜欢贵妃娘娘吗?”

她用力的点了点头,“从小我就特别羡慕别人有娘亲疼,我爹总怕后娘会苛待我因而从未想过续弦之事,可是,他并不知道,其实我一点都不介意的。”

云惊澜恩了一声,这样也好,虽然她一开始考虑的是有了陆筱鸢她同江茹见面会方便一些,但对陆筱鸢来说,她只是多了个娘罢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一十二章 乔庄 楚慕寒有了主意后便带着清风出门去了,走之前他将紫苑叫了过去给二人乔庄打扮了一番,随后两个人便扮作商人出门去了,只是清风这不苟言笑的模样实在不太像一个商人,因而只好退一步成为了楚慕寒的护卫。

清风自然也没什么意见,他原本就是楚慕寒的护卫啊。

倒是楚慕寒有了前几次的经验,这商人倒是装得惟妙惟肖,他找上了打听来的有问题的那家脂粉铺子,只是这个时候客量挺多,他又是个男人,实在是有些奇怪,那掌柜的自然也没有就没空来搭理他,直到这些窃窃私语的人出了铺子,这掌柜的才勉为其难的赏赐了他一个眼神,楚慕寒倒是没有建议,他身为男子来脂粉铺子奇怪也是正常的。

“这位客官是要给家里人买什么东西吗?”

他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是来买东西的。”

那掌故一听就不乐意了,他这是脂粉铺子,往来的都是女客,本来他一个大老爷们往这儿一站已经是很奇怪的了,眼下还这样说,“不来买东西你,来是来寻开心的吗?我这儿可不是什么烟花场所,客官要是想寻开心,还是出门左转去前面的烟雨楼吧。”

楚慕寒不紧不慢的坐下了,这掌柜的心想今日是遇上找茬的了?他脸色有些难看,便朝门口的店小二使了个颜色,示意他去叫人。

楚慕寒看在眼里却没有制止,“掌柜的你不要误会,我虽不是来东西的,但也绝非是来同掌柜的你寻开心的。”

“那你来干什么?”这掌柜的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打手还没来,他暂时还不能同这家伙动手,楚慕寒伸手来敲了敲桌面,“这家店掌柜的可以做主吗?”

他冷笑了一声,“你既然唤我一声掌柜,我如何就不能做主了?”

楚慕寒笑了笑,“那便好,我这里有桩大买卖想同掌柜你交易一番,不知掌柜的你可以愿意听一听。”

大买卖?这掌柜也愣了会儿, 他开门做生意,找上门来合作的自然也不止他这么一个,不过其他人都卑躬屈膝的哪里像他这个样子。

这时店小二也将打手叫来了,几个壮汉一副气势汹汹要开打的模样,清风悄悄拉开了剑鞘,楚慕寒却伸手来拦住了他,清风只好松了手。

见此那掌柜的也朝着这群人挥了挥手道:“你们先退下吧。”

那群打手见此也觉得无趣,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小二奇怪的凑到了掌柜的跟前来,正要询问,却见那掌柜的一眼瞪了过来,怎么这么没没眼力界的,“去端杯茶来。”

楚慕寒挑眉看了过来,“茶就不必了,你们都是生意人,不如我们打开天窗说亮化,掌柜的若是能对这家店铺做主我们便来商议一番看看能否合作?”

掌柜的一脸严肃的坐在了他的身旁,“这位客官不妨说说看。”

“我知道你们家在整个帝都有连锁铺子,想必阁下也不能对这家脂粉铺做主吧。”楚慕寒想见的可是他幕后的人,自然不愿现在便抛下诱饵。

掌柜的却笑了,“看来客官是有备而来啊,不过你既然知道这家铺子背后有人想必也应该清楚这背后的人是是谁吧?想见他可不是这么简单的,您总得拿出些诚意来吧。”

楚慕寒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果真能被选上来管理铺子的都不是好糊弄的,还以为自己另辟新近这个人便会上钩呢,他朝着清风伸手出来,后者将一个青瓷盒子放在了他的手中。

楚慕寒又将这青瓷盒子放在了桌上,随后将其推到了掌柜的跟前,后者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抬了抬手,“掌柜的不是要看看我的诚意么?”

那掌柜的这才将盒子打开了,胭脂的花香气息迎面扑来,不禁让人感到心旷神怡,“这味道我还是第一次闻见呢,”

那当然这可是云惊澜自己制作的,从前在帝都可是千金难求呢,现在白白送给他这么一个,楚慕寒还觉得心疼呢。

那掌柜的又伸手来摸了一些在自己的手背上,颜色淡而不化,是上好的胭脂啊。

“这是……”

“我在乡下有个小作坊,专门做这些胭脂水粉,不过可惜乡下人少,销路无门,因而想来城里碰碰运气,知道你们这么铺子是连锁经营而且生意红火,故而想来问问,可否与你们合作将这些胭脂水粉推销出去。”

老实说,这掌柜的还是有些心动了,毕竟这怎么好的胭脂水粉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若是能从他这里取货,想必将来的生意也会更好做的。

不过他毕竟不是掌权人,货源从哪里去取总归还是要经过上门的人同意才相信,掌柜的将那盖子盖上后看了楚慕寒一样,“你稍坐片刻,我去上个茅房。”

楚慕寒知道他这恐怕是要去请示上门的人了,这也正是他的最终目的,因而也爽快的点头答应了。

掌柜的起身入了后院,又从后门而出,急忙赶去了孙府,将这情况都那位一说,那人顿了顿,倒是对自己的人挺放心的,他既然会来请示他,说明那胭脂的确是上等品,近来生意不好做,若是能换一个进货渠道,或许还能挽救一二呢?

反正也不过是走一遭罢了,那人点了便应了,掌柜的松了口气,急忙带着人来到了脂粉铺子,楚慕寒却等了许久,见那掌故的撩开门帘出来,又忍不住笑了,“掌柜的这一趟茅房去得可够久,我还以为您真是掉入茅坑了呢。”

等他说话这话抬头来看向了那掌柜却不觉愣住了,来人的确是他所查询到来的孙家旁系的长孙,不过没想到这掌故的这么快便将人带来带来了,想必这铺子也是出了什么问题吧,否则他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便来到这个地方呢。

楚慕寒站起身来看向了掌柜身后的那人,“这位可是老板?”

掌柜的点了点头,错开了身子,让二人面对面。(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一十三章 交易 “请坐。”来人倒是格外客气的将朝他伸出手来,楚慕寒点了点头,又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这一次掌故的亲自前来端茶送水,楚慕寒倒是一早便知这人是谁,方才的惊讶也不过是装出来的。

孙家人多,这位是其中排行靠后的一房支系的长孙,楚慕寒在打听打这些事以后,对这个人尤其关注,此人也曾考过功名,可惜碌碌无为一直没个结果,那家人没有办法又不想交他浪费时间,便给了他一边前来做生意。

万幸的是此人在虽没能考取个功名,但在做生意上却是一把好手,甚至于后来大房的人都有心来同他既往来,这倒也给此人带来了一些好处,毕竟他做生意的少不得需要同人打官腔,朝中有人来帮忙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有着本家的帮忙,这人的生意也就做的越发顺手了,楚慕寒想打入孙家内部,官场上的那些人是没有办法了,倒不如从商场上寻求一丝突破,而且他打听的得知,近来脂粉铺的生意有些不济,刚好云惊澜又会自己制作一些药妆,倒是可以借此来同此攀上关系。

那人亲自将茶推了过来,随后目光便落在了桌上的青瓷盒子之上,这便是方才掌柜的说的上等胭脂么?这人旗下产业在众多,胭脂水粉不过是其中一块儿,对于这些东西他虽没有研究,但好与坏好歹还是分得清的。

“不知在下可否看一看这胭脂。”

“老板请。”

那人笑了笑,沾取一些来涂抹在了手背上,粉质细腻,味道淡而清幽,问起来沁人心脾,的确是上等的佳品。

“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鄙姓娄。”他既然是乔装打扮自然要取一个花名,锦妃既然是中州的人,他便用中州的国姓吧。

“娄老板好,鄙姓孙。”

“孙老板幸会。”二人客套的行了礼,那人便放下了青瓷盒子,“听掌柜所言,娄老板在乡下有个作坊,但碍于销路无门所以想来与我们合作?”

“是的。”他点了点头。

孙老板仔细将他打量了一番,若说这个人在乡下有个作坊,做些胭脂水粉本也没什么奇怪的,但看楚慕寒的穿着打扮却总觉得不太像一个单纯的商人,毕竟他这明面上就是做生意的,胭脂水粉能有多少收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当真开着这样一个兜售不出去的小作坊便可以如此富裕吗?

孙老板不相信,他试探性的问道,“娄老板就单纯的在做脂粉生意?据我所知,这些年的胭脂水粉生意确实不太好做吗?”

楚慕寒认同的点了点头,并且叹了口气道:“孙老板说得也没错,的确是不好做了,不过我也不能单纯靠这个作坊来活着,自然还有别的出路,不过眼下这脂粉铺子好赖也是一块肉总是要经营下去的不是。”

听他这么一说,姓孙的这人心里也就有些数了,恐怕是在靠别的生意来养活这个脂粉铺子吧,表面上靠着这个脂粉铺子发家致富,实际来说这也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对比起这些胭脂水粉,孙老板对他暗地里做的生意更为好奇,不过他对这人并不熟悉自然不能轻易相信,得再打听打听才行。

“诚如娄老板说言,鄙人也不止开脂粉铺子,倒是同娄老板殊途同归。”他暗示道。

楚慕寒配合的双眼一亮朝着他看了过来,果然如他所料,孙家的这些生意并不太干净,他只是粗略的估计了一番最近孙家的这些铺子,看起来其实并没有假象那般那么赚钱,所以暗地里他到底做了些什么,他反而更加好奇了。

这个人说这些又分明是在暗示些什么,楚慕寒笑了笑,“看来孙老板也是不会告诉我这另外的生意是什么了。”

孙老板笑而不语的看着他。

楚慕寒也不着急,毕竟这些事可不是像胭脂水粉的生意这么简单,对于一个并不熟悉的人他当然不能随意说出口了。

“不知娄老板又是从何处而来的呢?”

“宁海县,孙老板可曾听过?”

宁海县,他当然听过,而且此地同如其名所言,靠近海边,至于这个人暗地里到底在做什么生意,孙老板心里也有了些主意了,楚慕寒就是想让他有这些错觉。

“不过宁海距离此地甚远,娄老板千里迢迢而来,想必也是辛苦了吧。”

“是啊,路上也耽误了好些时间呢,不过帝都人杰地灵,路子多,为了赚钱辛苦这也是在所难免的嘛。”楚慕寒不露声色的说道。

孙老板喝了一口茶,心里不禁盘算起来,这胭脂水粉的生意他当然可以做,但私底下的那活儿却是更为赚钱,眼下为了这些铺子他亏损不少,大房那边也有些不满了,他得想办法再捞一笔才行,只字片语也实在听不出什么来,要想试探这个人的虚实,他还得再观察一些日子才行。

心里有了想法后他便同楚慕寒打起了太极,“既然娄老板远道而来,想必也不会轻易离开此处吧,毕竟这是一项互惠互利的事,也无需急在这一时,不如再给我们彼此一些时间仔细考虑一下吧。”

楚慕寒详装有些着急的模样站起身来,“孙老板你放心,这些货都是自己作坊里坐的,成本和人工费都在可掌控的范围内,价格绝对好说。”

那人却十分满意他这些态度,因而也配合的站起身来,“娄老板放心,我的诚意是很足的,钱嘛,谁不想赚呢,但是这件事急不得,我虽然是这些铺子背后的老板,但投资人却并非本人一个,因而需得同这些人商议一番才行。”

楚慕寒只好露出失望的神色,“看来是在下心急了,孙老板有这些顾虑也是正常的,毕竟这也不是一两件东西这么简单的事。”

“是啊,劳烦娄老板再静候佳音吧。”

楚慕寒抱拳弯腰行礼,“既是如此,在下就先行告辞了。”

“好,李掌柜送客吧。”(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一十四章 底细 楚慕寒同清风自脂粉铺子出来以后便径直往自己早已准备好的住宅而去,这个宅子是他被封冥王前在外置办的,当时他还没有自己的宅院,但看锦妃这个样子,他的心里也不大好受,因而便自己置办了一个宅子,打算以后接锦妃一起去同住的。

后来锦妃出了那样的事,这宅子也就荒废了,再后来他便将这宅子交个了手底下的一个人来打理,如今他要同孙家的人打交道,自然要将这些事打点好才行,早早的他便假装从这人手中租住过来。

他二人前脚刚出铺子,后脚孙老板的人便跟了过来,以清风的本事,这些跟踪的人自然全都被他所发现了,楚慕寒早有同清风打过招呼,因而也没有点破,这一路他故意大手大脚的花钱,为的便是给孙老板的人看的。

楚慕寒虽不缺钱,但也从不乱花钱,如今总觉得不太舒服,好在这宅子的距离也不算远,他同清风一到进了宅子,门口守着几个人,都是临时找来的仆人。

楚慕寒同清风进门之后又同这几人使了几个眼色,示意他们不必看得太紧,他要的便是放这些人进来。

这些伙计虽是临时找来的,但也都是机灵的,纷纷朝他点了点头。

楚慕寒解下披风来放在衣架上,丫鬟端了茶水,清风咳了一声,他也就懂了,捧起茶水便开始哀声叹气,连清风也难得开口来询问了一番,“老爷是在担心那孙老板不同我们合作吗?”

“是啊。”他连连点头,“本来想先借着脂粉铺来同这孙老板拉近关系,随后再合作些别的东西,毕竟这孙家在帝都家大业大,将来这生意想必也会更加好做吧。”

清风也跟着叹了口气,“不过看来这个孙老板的防备心很大啊,毕竟我们是外乡人,他不熟悉也是正常的。”

“是啊,既然人家让我们等,那就安静的等着吧。”

隐藏在花丛中的人悉悉索索的退下了。

楚慕寒同清风互看了一眼,直到后者点头,他才如同泄气的皮球一般瘫软在了椅子上。

一盏茶后二人进屋换了衣服才从后门溜走了。

至于跟踪的那几人,回去汇报了这些消息后,姓孙的便将这些事同那李掌柜的合计了一番,看起来这个人还是挺可靠的,但不能这么轻易下决定,孙老板又吩咐这李掌柜去打听一下这宅子的来历。

当然楚慕寒早就已经将这些情况考虑到了,这宅子也好些年了,别说是他,就算是楚琪睿恐怕查不出这宅子本是在他的名下。

孙老板自然什么都没查出来,那李掌柜却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随后这姓孙的急忙想去将人叫来,仔细商议一番,李掌柜却将他拦了下来,“老爷,先不要着急,可不要忘记那天那探子打听回来的消息。”

“什么消息?”他疑惑的想了想,“随后再合作些别的东西?”

李掌柜点了点头,“是啊,老爷难道不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是想做什么生意呢?”

“若是那个倒是极好的,但既然如此为何不早些去将人叫来呢?”孙老板费解的看着他。

“老爷应该知道这可不是什么能放在明面上的生意,那人对老爷并不熟悉便有这样的打算,难道老爷不觉得奇怪么?”

听他这么一说,孙老板倒是愣住了,“你说得没错,这个人的确有些古怪,反正我们也不急在这一时,再等等看看吧。”

这一等就是好几天。

楚慕寒焦急等待的这些天,陆筱鸢除了偶尔进宫去陪陪江茹,大部分时间还是留在冥王府同云惊澜学习医术,她天资虽然不算太高,但也绝对不像阿悄等人这般愚笨,加上从小受到陆明奎的影响,许多东西便是一点就同,云惊澜看着自然也很开心,好歹她这一身本事总算是有人继承了。

况且比起陆明奎来说,她虽学的是中医,但毕竟还是受过现代洗礼的,因而有些想法还是很前卫的,陆筱鸢自小便受的是传统的教育,对于她偶尔蹦出来的一些想发,倒是觉得有些惊讶。

原来还可以这样吗?

云惊澜点了点头,“没错,有些病是单纯靠吃药无法解决的,必要要动用手术才行,不过现在的条件并不好,若是手术容易引发感染。”说着她又将之前林母那场手术后所写的病录递交给了陆筱鸢。

她没有再发表意见,仔细将那病录翻看起来,手术虽然是禁止的,但在大夫里却也是有所耳闻的,因而她写下这些东西为的也是将来好留给后人一些资料罢了,这林母也算是运气好,手术后并未引发感染,但在手术过程中的事倒是将她吓了一大跳。

陆筱鸢凝神聚气的看着,脸色的神情却愈发严肃起来,“我记得当时爷爷还询问过师父这件事呢,本以为不过是将伤口打开再割除这么简单的事,想不到这之前的准备工作竟是如此的麻烦,若非说起说起,筱鸢更是无法想象这些事,我师父真厉害!”

她忠心的夸赞道,云惊澜有些脸红,这种事啊,其实也并非是她突发奇想出来的,毕竟有着西医做先例,但现在她否认的话又得同陆筱鸢解释一下西医是什么的东西,那可就真的事麻烦了,不如狐假虎威一下吧。

她笑道:“怎么样,没有白跑一趟吧,跟着师父你要学习的东西还多着呢!”

“是啊,筱鸢一定要努力学习,将来好继承师父和爷爷的衣钵!成为一个像师父一样优秀的女大夫!”

这也是云惊澜看好她的原因,这个小姑娘永远都是这么积极向上的,这这样的大环境之下,能够保持这样的心性何其难得。

何况她不仅是积极乐观,她还很勤奋努力,她原本天资不高,有些东西全靠死记硬背,陆筱鸢自己也很清楚,因而面对于这些困难,她需要花费比旁人更多的努力才行,所以常常背书到很晚才去睡。(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一十五章 生病 陆筱鸢的所有勤奋云惊澜都看在眼里,她也竭尽自己全能的来辅导她,越是这样,那丫头反而将自己逼得更紧,仿佛不好好学习便是辜负了云惊澜的苦心一般,于是没两天,陆筱鸢便病了,烧得特别严重,脑袋都迷迷糊糊的,一开始她还瞒着说自己只是有些咳嗽而已,毕竟天气并不算暖和,稍有些感冒也是可以理解的。

小感冒而已,云惊澜也没放在心上,领着她去药园认药草,小七因为无聊便跟着他一起,云惊澜只是嘱咐她不要踩坏了药苗,倒也没有阻止她的到来。

陆筱鸢有些软软无力的靠在了小七身上,后者奇怪的看她一样,这个人最近沉迷学习,都不怎么搭理她了,这会儿怎么想起来往她身上靠了,而且更奇怪的时候那放在自己肩头的掌心有点烫人。

“你在发烧吗?”

陆筱鸢连忙伸手来放在嘴边做出了一个小声的动作,小七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你不想让澜姐姐知道是吗?”

陆筱鸢恩了一声,两人这边说着话,云惊澜的声音便被忽略了,见陆筱鸢半天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她扭头过来,双手插在了腰间瞪向了小七,“小七,你可以进来玩,但是不要打扰到筱鸢哦。”

小七公主莫名其妙的背了锅,心里自己是不乐意的,将头一扭哼了一声推开了陆筱鸢,后者重心不稳顺势便跌落在地,她挣扎着想起身,但最终却没有爬起来。

小七看着这样的情景顿时便吓坏了,急忙伸手想要去将陆筱鸢扶起来,“筱鸢姐姐,你怎么了?你别玩了,地上凉!”

药田里全是泥土,又脏又凉,她怎么躺得下去,云惊澜原本还以为她是吓唬小七,半晌都没动静,可看小七惊慌失措了半天陆筱鸢都没有反应,顿时也有些急了,三步并两步上前来从小七怀里将人抱了过去,她的伸手才刚刚碰到了陆筱鸢的脖子才发现她浑身滚烫,分明就是高烧晕过去了。

云惊澜急忙将她打横抱起,奈何这具身体的力气实在太小了,但陆筱鸢这样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咬牙坚持着将人抱到房间里,又急忙扯出毯子来将人盖好,一旁晒着草药的阿悄也吓坏了,“筱鸢是晕过去了吗?”

“是啊,你却打盆热水来,一定要滚烫的那种。”

“是!”放下手中的草药,阿悄扭头便去了厨房,一会儿辛夷也赶过来了,云惊澜更是心急如焚,孩子病成这样她居然没发现,这些天光顾着这陆筱鸢上课,别的事儿什么都不管,人是她带来帝都的,若是她此番有个什么好歹,她该怎么去同陆明奎交代啊。

小七趴在辛夷怀里更是哭得格外伤心,“我只是轻轻推了她一下,我没想伤害她的,呜呜呜,都是我的错,是我下手不知轻重,呜呜呜……”

辛夷没有办法,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好端端的小七就哭成这样了,好端端的陆筱鸢就晕过去了。

云惊澜却眉头紧锁,辛夷怕小七的哭声惹得她不开心,急忙伸手来捂住了小七的嘴,靠近她身边小声道:“王妃正在给筱鸢看病,你别哭来吵着王妃了知道了吗?”

满心自责的小七急忙闭上了嘴,然而她方才哭得太过用力,这会儿收也收不住,只能捂住自己的嘴巴抽泣。

很快阿悄的热水端了过来,云惊澜亲手去拧的帕子,阿悄惊叫了一声,那是刚刚才烧开的热水,她的手都被烫红了,“王妃,让我来吧。”

“没事,你去给我倒点酒来。”

“好。”

云惊澜自顾自的给陆筱鸢擦拭了一番,最后才给她喂了药丸,又将帕子放在了她的额头上,小七这个时候已经不哭了,只是怯生生靠近她们身边来,担忧的看着云惊澜,“筱鸢姐姐不会有事吧?”

她笑了笑,伸手来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将小七搂了过去,“她没事的,这件事也不是小七的错,是澜姐姐的错,澜姐姐都没注意到筱鸢生病了。”

“那筱鸢姐姐晕倒是因为生病吗?”

“是啊。”

“不是因为我推了她吗?”

“当然不是。”她肯定的答道,刚刚小七同辛夷说的话她不是没听进去,只是那时候她心里烦不想开口说话,如今陆筱鸢的高烧退下了,她这才松了口气。

小七闻言却又张开了嘴巴大哭起来,“刚刚我还以为是因为我推了她,筱鸢姐姐才病的呢。”

云惊澜摸了摸她的脑袋,“虽然筱鸢并不是因你推了她才晕过去,但是你不是小孩子,不能随便发脾气的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小七扑进了她的怀里,又是伤心的一顿哭,云惊澜无奈了,现在病的人是陆筱鸢,怎么最委屈的反倒成了她了。

“好了好了,这有什么好哭的。”

到晚上时,陆筱鸢才幽幽转醒,哭累了的小七这会儿已经挨着她睡着了,醒来的陆筱鸢嘴巴有些干,扭头看着身边的人时,又伸手来替她捏了捏被子,放下药瓶的云惊澜走了过阿里,看到了她睁开的眼睛。

“醒了?”

陆筱鸢点了点头。

云惊澜又倒了杯清水递了过去,另一只手里放着的却是一粒药丸,“把这个吃了吧。”

陆筱鸢挣扎着爬起身来,随后将药丸塞入了嘴里。

“你啊,晚上别看太晚了,明明都生病了,还死不承认了,这会儿好了都烧糊涂了。”

被骂人的那人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她以为不过是伤风感冒罢了,以她现在的水平配点这些药还是可以的,而且冥王府的药材倒是不缺的,但是让陆筱鸢没料到的事自己的身体竟然这么差,高烧到晕倒,说出去都好笑。

云惊澜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一般坐在了床榻边,“你可别小看伤风感冒,若是高烧不退,很有可能会变成肺炎的,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肺炎?”这个词倒是第一次听见。(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一十六章 等待 云惊澜又就事论事的给她上了一堂课,躺在温暖被窝的里的陆筱鸢连连感叹,原来这就是肺炎啊。

“所以啊,你以后晚上就不要看太晚了,学医之事可非十天半月便能完成的,我们要做的还有很多呢。慢慢来吧,不着急。”

陆筱鸢点了点头,看来是自己太过急于求成,身体却有些跟不上了。

夜再深一些的时候楚慕寒回来了,同云惊澜说起了关于脂粉铺子的事来,她做的胭脂的确是极好的,轻易便将那掌柜的引上钩了,不过你姓孙的对他仍是万分戒备,切言语间有着一种奇怪的感觉。

“奇怪的感觉?”将灯芯拨亮了一些,云惊澜甩了甩手中的发簪又用帕子擦了擦这才收入了首饰盒里。

“是的。”楚慕寒一遍脱下外套一遍回忆起了白日里发生的事,“我总觉得这个人话里有话。”

“你不是早就怀疑他在贩私盐么?又听见你说你是来自宁海县的,估摸着这个人因而便惦记上这件事了呢。”说着话的云惊澜顺手便将外套接了过去然后放在了一旁的衣架上。

楚慕寒倒是有些感慨,他胡说宁海县这个地方,不过是因这里鱼龙混杂,而且离帝都又远,想着即便要查他的底线也是不容易的,却没想到因而给那姓孙的人造成了一种他可能也贩卖私盐的错觉,也算是误打误撞吧。

云惊澜换好了衣服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幸好她有先见之明将汤婆子放进去了,否则这被子里得冻得死个人,冬天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啊。

“你快躺下吧,这么冷的天。”其实是想蹭一下人体暖炉,冬天的时候云惊澜可是相当乐意主动邀请他一块儿睡觉的,楚慕寒当然知道她的意图,虽然嘴上会嘲笑她几句,身体上倒是很主动的将她的手脚放进了自己的怀里。

“你这手脚这么冷的毛病有没有办法治啊?”

这个和宫寒有些关系,她要是能治好,这会儿她早就儿孙满堂了,云惊澜没好气,“你当我是神仙呢,包治百病是吧。”

“你有空去研究天花,也腾时间来为自己打算一番吧,若是我不在,冬天你还怎么过。”

“你不在,你还打算去挨着谁睡呢?”她一听就要炸了,幸好手脚都被他困住,不如少不得又得白挨一顿踹了,“我是说万一我外出去公干了不是?毕竟我现在的身份可是今非昔比了,很有可能去被皇上派出去的嘛。”

“没事我还有汤婆子,再说了你要是不在我就叫小七来陪我睡啊,再不济还有阿悄啊。”

“……”那他还是祈祷别出门公干了吧。

楚慕寒这几日白天都要乔庄一番去那宅子里带着,夜里才回来,云惊澜担心他两头跑会累着,便让他就住在那宅子里吧,楚慕寒想起那天云惊澜说的话,说什么也不答应,云惊澜本是同他开玩笑,谁知道这人还当真了,只好无奈的看着他来来去去。

不过那孙老板也算是个沉得住气的,因为李掌柜的一席话,他对楚慕寒的考察期便拉长了好些天。

他不急,楚慕寒都有些急了,毕竟现在他已经对孙家对孙嫔出手了,只要这边找到了突破口,他就成功一半了,然而这姓孙的老奸巨猾,显然不是这么容易上钩的,为了表现得像个土财主,他还大手大脚的花了不少银子,因而那些奇怪大约也知道这宅子里住了这么一个人傻钱多的,每天一大早便围攻在宅子门口,这让楚慕寒不得不提前一些回到这宅子来。

老这么守株待兔也不是办法,楚慕寒坐不住了,便领着清风又一次上了那脂粉铺子,这次李掌柜一见他,二话不说便去请孙老板来了,楚慕寒又小等了片刻,那店小二也将他引到了后院的一个房中,看得出这事平日里用来接待客人的,上次他却是在铺子里同那人说的话,看来一开始他们也并没将自己放在心上啊。

也难怪,这个人的本意并非是想来做这些脂粉生意的,同他谈论的这事自然是不用躲着避着的。

很快,这孙老板便来到铺子里了,楚慕寒装出一副格外焦急的模样迎了过去,“孙老板你可算来了。”

“不好意思,最近生意上有些忙,娄老板请坐。”

二人客套着入了座位,楚慕寒早已想好了对策,他要表现的就是一副迫不急待的模样,那日跟随来宅院的人想必也已经将他的话传递过去了,他就不信这个人不会有点想法,毕竟要维持孙家这么大的开销,他的压力可是非常大的。

“孙老板,上次我说的事,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姓孙的不紧不慢的品了一口茶,又笑眯眯的看向了楚慕寒,“这件事我仔细考虑过了,也同上面的人商议过了,不过他们说要计算一下各大铺子的收益情况再做打算。娄老板不用着急,咱们万事好商量,你先喝口茶吧。”

楚慕寒无奈只好捧起了茶杯,不过一打开这茶盖一股清香便迎面而来,同上次来时泡的茶不一样的事这次用的可是上等的西湖龙井,他忽而便笑了,看来这个人早就等着自己第二次寻上门来啊,否则这茶怎么会换了呢?

他放下茶杯来继续道:“孙老板乃是帝都人自然是不用着急的,可娄某从宁海县远道而来,长久居住于此有些……”

孙老板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一眼,他脑袋想说的是,居住在帝都开销有点大吗?可看他最近这挥霍的模样哪里像支持不住的,这些天他可没少来观察这个人,他越是挥霍无度,孙老板便越是觉得这是个大财主,可是那李掌柜的却叫他一定不能着急,这个人若手中有货必然会比他更加亟不可待的。

所以他才能忍到现在。

他的这些心思,楚慕寒其实早已猜透了七七八八,因而自己的这些举动不过是配合他的想象罢了,他若有是无的叹了口气。(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一十七章 交易 “看来孙老板是对我手里的这些货并不感兴趣啊。”

姓孙的放下了茶杯意味深长的朝着他看过了过来,他的确对他手里的这些胭脂水粉不感兴趣,他要的可是另外一样东西,“娄老板何出此言呢?”

“我的这些胭脂水粉都是上等的货,而且价格绝对公道,孙老板为何迟迟不能下决定,还是孙老板对胭脂水粉的生意并不感兴趣?”他疑惑的看了过去来,那已经到嘴巴的话话似乎又被他给吞了进去。

“胭脂水粉哪里不能进货,宁海县距离此地甚远,沿途的运输费用高昂,即使你货好价格公道,我也没道理就必须得在你手里进货不是?大家都是商人,当然知道钱可是这么容易赚的,人工费和运输费自然是要考虑的不是吗?”他挑了挑眉,说出的理由似乎也完美无缺。

“以孙老板的意思,胭脂水粉到处能拿货,可有一样东西却是我宁海县有别的地方未必有的。”楚慕寒顺势便抛出了橄榄枝。

他这话却引得那孙老板咯噔一跳,其实他早就算计到宁海的东西了,不过是想等眼前这人自己提出来罢了,如今他倒是提了,自己却有些犯难了,他应该如何接下去才能显得自己并不知私盐这桩事呢?

“不知娄老板说的事什么?”

楚慕寒凑近了几分神神秘秘的说道:“宁海县靠近大海,天月大部分的食盐便是产在这个地方,难道孙老板不知道吗?”

“这个我当然知道,可是食盐向来是由官府所操控,娄老板这话是何意呢?”

楚慕寒笑了笑没有说话,他话都说着这个份上了,这个姓孙的人不可能听不出来吧,但对方也迟迟没有吭声,许久后还是那孙老板憋不住了小声问道:“娄老板说的,莫不是私盐吗?”

楚慕寒点了点头。

那人又道:“娄老板好大的胆子。”

“我也不过是说说罢了,宁海县毕竟是我的家乡,想要做这些活还是很简单的,若是孙老板无意,那也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说着他便要起身来,姓孙的急忙来拦住了他,“娄老板又何必如此着急呢,既然如此我们也就打开天窗说亮化了,这生意我可以同做,而且我保证这帝都除了我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敢同你做这样的交易。”

楚慕寒这才重新坐了回去,笑眯眯的说道:“孙老板也是个爽快人,不如咱们来仔细谈一谈价格吧。”

“官盐价的两成。”孙老板面不改色的说道,这些生意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即便是私盐的价格他心里也是十分清楚的,食盐一直是官府在掌控,因而价格偏高,即便两成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了,但私自贩卖私盐却是犯法的,因而风险也很高。

比起胭脂水粉来说,成本高,人工费用也高,再加上一些运输,其实并没有什么赚头。

楚慕寒眯起了眼睛来看他,虽然他不做私盐的生意,但这价格也压得实在有些太过分了吧,“看来孙老板并不是诚心想同我合作啊。”

“你要知道贩卖私盐可是犯法的事儿,其中运输更是发麻烦,想要避开过往的搜查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因为还需要花大钱来打点关系,但是我,我们孙家可以让你免去这些麻烦,这难道还不够吗?”

他皱起了眉头,似乎在认真考虑这个问题,孙老板也不着急,毕竟这种事也不是一头热便能答应的,“可是你这价格也实在太低了吧,不如这样吧三成可以吗?”

孙老板皱起眉头看向了他,“你当我这儿是菜市场吗?还带讨价还价的?”说着他一挑眉带着些许威胁的模样。

楚慕寒是打定了主意要同这人扯上关系,更加要抓住他贩卖私盐的证据,但即便如此他也不能表现得太过随便以让对方起疑心,好在平日里他也做些生意,因而很清楚这些生意场上的把戏。

见到孙老板如此,他也是皱起眉来有些不悦,“虽说不是菜市场,但做生意之事,总是殊途同归的,孙老板如此强硬,不给一个商量的余地,我看这件事我们也不用再继续谈下去了,本就是违反乱纪的事,若非其中又甜头,谁又愿意冒着杀头的罪去做了,如今孙老板更是让娄某没有钱赚了,这生意不做也罢。”

说着他站起身来想要离开,这孙老板却是急了,忙伸手来拽住了他,“你这人,脾气怎么这么急的,诚如你所言,既然是做生意,自然是有商有量的不是么?价格不合适我们再谈便是了,何必要走呢。”

楚慕寒一看有戏,便也停下了脚步,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好,那我们就再谈谈,反正二成拿货是不大可能的,希望孙老板你也能明白。”

那人想了想,笑眯眯的说道,“那就按照娄老板所言三成吧。”

楚慕寒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不过按照之前孙老板说的,这沿途的打点可是全由孙老板负责啊。”

“娄老板算得也是很精明啊,即便我孙家有实力在,但少不得也还得让人来抽些好处的。”

楚慕寒冷哼了一声,“我这边可还要除去人工费呢,而孙老板你却可以按照官盐的价格将其出手,即便拿出一层来买通这些人对孙老板来说也是不痛不痒的吧。”

孙老板笑了笑,也没有再说别的,在他眼里这个人是一个典型没脑的代表,做生意嘛,生气有什么用,把钱捞到自己口袋里才是真本事啊,可看刚刚他都发了几次火了,又有什么意思呢?因为楚慕寒的这些表现,孙老板倒是很满意,作为合作对象,他需要的便是像这个人这样没脑子的。

“既然价格我们商量好了,娄老板这会儿应该让我看看真货了吧?”他眯起了眼睛,虽然知道这个人来自宁海县,但他有没有本事能制作私盐却未必,所以他必须要看到货才能真正的放心。(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一十八章 看货 “这个自然,我也是做生意的,当然得看货说话,不过孙老板也知道,这些东西可不好大张旗鼓的带入帝都来,我那宅子里放了一些,原本就是打算来让人瞧瞧看的,若是孙老板不介意,可否移步过去?”

这个是自然,看货的岂能嫌弃放货地方远呢,对于他说,货没有全部带上也是可以理解的,若是能带上的货他也实在没有必要来同这个人打太极了,孙老板点了点头,“那么请娄老板带路吧。”

李老板见二人从房中出来,少不得又要跟上去,那孙老板以眼神示意他不要多问,这人也就明白了,这次多半是成了。

“我要同娄老板去看一下货,李掌柜你就不用跟来了。”

“是。”

二人从脂粉铺子出来后,清风便不远不近的跟着二人身后也不多话,孙老板却有些不太适应,“你这护卫是哑巴吗?”

一直跟着他们也不吭声,跟个鬼魅一样,楚慕寒笑了笑,“他这人话少,孙老板不用介意,手底下的人,会办事就行了,话越少越好。”

这句话倒是说得有道理,孙老板点了点头,那李掌柜什么都好,就是话多让他感到挺烦躁的。

二人一路到了大宅之中,门口的家丁见了楚慕寒也急忙迎了过来,“老爷回来了。”

他点了点头,将披风解下来递给了仆人,随后又伸手来邀请孙老板往里面走,“叫丫鬟准备些茶水在客厅候着,一会儿我们便过来。”

孙老板看得出他是打算让自己先去看一看货再做打算,因而也点了点头,刚好他也更加想看看这批货到底怎么样的。

楚慕寒将人领入了后院,又打开了库房,那房中大大小小的放了七八个麻布袋子,这些盐都是楚慕寒去购买的官盐,放在这里无非是故意给这人瞧的,见到此景,孙老板倒是不客气,直接伸手解开麻布口袋,随后伸手去抓了一把起来又捏了些放入了嘴里。

是盐没错,他点了点头,又将剩下几个袋子检查了一番。

“你这些私盐的成分倒是不错和官盐可以一拼了。”

楚慕寒心里咯噔一下,生怕他瞧出身来,不过他还是笑了笑道,“孙老板放心,我这些货纯度高,三成绝对不会亏。”

他点了点头,表示满意,毕竟平日里他也是三成拿货,不过因为距离不远,那些人又是个人精,不好骗,这个人却以三成价格出售纯度如此之高是私盐,对他来说自然是一桩好买卖。

“这样的货,娄老板的老家还有多少?”

楚慕寒笑眯眯的看着他,“孙老板既然已经验过货了,那么剩下的事儿我们就外面去谈吧。”

“好。”既然价格都定下来了,剩下的也就只有些细节了,孙老板也不着急,慢悠悠的同他到了客厅丫鬟早已将茶水准备好了。

“我手里的货,孙老板想要多少有多少,而且还可以继续制作,所以只要孙老板愿意我们完全可以长期或作下去。”楚慕寒引诱他继续道。

孙老板点点头,“那么走水运吧,这样速度比较快,而且沿途的人我孙家的比较多,方便一些。”

“行,就按孙老板说的办,那孙老板需要几船货呢?”

“先来个三船吧。”

“好,我下午便乘船回去,来回最快大概也需要十天,到时候咱们一手交货一手交钱吧。”楚慕寒努力的扮演着一个冲动的暴发户模样,这让孙老板的警惕之心降低了不少,双方达成协议之后,楚慕寒欲留他吃饭,却被孙老板拒绝了,三船的货,他也得腾地方来放才行,而且这可是私盐,还更需要隐秘些才好。

楚慕寒也没有挽留他,借口自己要收拾一番回老家去,便没有送他出门,当然这个孙老板也不是省油的灯,即便两人已经是合作关系了,对于他的监视还是少不了,因而下午他假装收拾了一番,便带着铺子和清风去了码头。

上船之前他又找人来同自己换了衣服偷偷溜回冥王去了,难得他今日这么早就回来了,云惊澜还有些诧异。

“你今日这么早回来难道不怕被那个人发现了?”

楚慕寒便将今日之事全数告诉了她,云惊澜点了点头,但她最为关心的还是另外一件事,“这么说接下里你就不用早起去那宅子里了?”

“是啊。”

“那太好了,你都不晓得,你走了我都没法睡懒觉,冻得要死。”

楚慕寒沉默了半晌,“你要是冷了就多加一床被子。”

“那也没用,还是带着个人体暖炉的好。”

“所以我作用就是个人体暖暖炉?”他指着自己的鼻子难以置信的看着她道。

云惊澜得意的点了点头,让他来嘲笑她,这会儿自食恶果了吧。

“好吧,我好伤心。”说着他故意背过身子装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云惊澜正要说话,冷不丁身后却窜来了一个声音,“澜姐姐,筱鸢姐姐又在看书啦!”

云惊澜的手顿了顿,扭头就跟着小七走了,这些天陆筱鸢都在养病,云惊澜也严厉禁止她在继续看书,她的身体需要好好休息,脑子也是,不过呢陆筱鸢又是个不听话,她说了不许,这个人就偷偷的看,云惊澜又不是个闲人,总不能一天到晚的看着她吧,这不就叫小七去帮忙盯梢了。

小七公主平日里可没少干这种事,对她来说自然是小菜一碟,为此陆筱鸢还想尽了半天要来收买她,可却一无所获。

楚慕寒看着人去楼空的院子,一时间更是欲哭无泪,他都好些天都陪陪云惊澜了,难得今日收工早,想来陪她聊会天的,结果小七一句话就把人给带走了?

从前一个小七已经够让他赶到头疼的了,现在还多了一个陆筱鸢,云惊澜在这俩丫头之间更是忙得晕头转向,连楚慕寒都忍不住有些吃醋了。

他叹了口气只好眼巴巴跟着去了陆筱鸢的院子,远远便听见了云惊澜的声音。(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一十九章 调查 陆筱鸢少不得又要被批评一通的,楚慕寒抱胸站在一旁连连点头,好似一个帮着媳妇大孩子的恶父一样,阿悄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胳膊。

等到云惊澜叉腰批评完了,她又好心的地上了茶水,结果连阿悄也被骂了一顿,小姑娘就茫然了,这事儿咋还同她扯上关系了,她这不是怕她骂久了口渴吗?

楚慕寒一瞧这不好,要是他再凑过去想必连他也一块儿骂了,他还是先溜之大吉吧,云惊澜的余光里瞧见了他溜走的背影,她也没拦着,反正这会儿她是骂累了得歇一歇了。

捧着茶坐在了椅子上,陆筱鸢又讨好的过来给她捏肩,云惊澜挥了挥手斜眼看过去,“怎么你病好了呀?”

她连连点头,“恩,好得差不多,多亏师父的教导啊!”

云惊澜冷哼了一声,可不得多亏她么,病成那样还自个儿忍着,这丫头也真是够倔的,“好了,我骂也骂了,你要是在不听我也实在没办法了,毕竟这身体是你自个儿的,我啊管得了你时,可管不了你一世,古人还常说呢,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别光想着学,也得爱惜自己知道了吗?”

“是是是,师父教训的事,弟子一定铭记于心。”说着她半跪于地恭敬的将茶水孝敬上去,云惊澜一瞧这家伙这会儿要插科打诨了,也拿她没什么办法,该说的她都说了,该盯的也找人盯了,她总觉得没啥大毛病,反倒是认为自己大惊小怪呢。

“你啊你,一看你这样子就是没听进去的。”

“才没呢,筱鸢全都记住了。”

小七也附和道,“就是,澜姐姐她一定会不听话的,快把她关起来吧。”

陆筱鸢瞪了她一眼仰头看向了别处,叹气道:“唉某些人还说想吃贵妃娘娘做的栗子糕呢,看来是没机会了啊。”

闻言小七这没骨气连忙便跪倒在了她的身边,“筱鸢姐姐,你什么时候进宫去呀。”

“进不了,师父说我病得不轻还得休息呢。”她故意笑道。

小七却急了,“那筱鸢姐姐病了,贵妃娘娘不应该做些栗子糕送过来看望吗?”

“哦,这个呀,我怕娘娘担心所以还没告诉她呢。”云惊澜也配合的逗她道,好端端的一出训人的大戏又变成了捉弄小七,阿悄倒是挺同情早走一步的楚慕寒,若是他在等等,其实完全可以再陪陪云惊澜的,奈何是天意弄人啊。

楚慕寒离开后又找人去跟踪了一番那孙老板,毕竟他也猜到了这个到底想干什么,他是要找到证据来证明这孙家人贩卖私盐的,而这个仓库孙老板却藏得十分隐秘,想必过完他购来的私盐便是放在此处吧,如今他这里要重新进购这么一大批货物,想来他也是藏不住的了。

其实私盐这种事,暗地里做的人不少,毕竟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不过损害的朝廷的利益罢了。对孙老板来说要养活孙家的这么多的确是不容易的,若他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做自己的生意,楚慕寒倒还挺佩服他的,奈何他为人并不安分居然会走上贩卖私盐这条路,而且因为他是孙家的人,是当做他前进道路的人,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想到这里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狠绝的神色。

但在第二日,来同他汇报消息的并非是派去跟踪孙老板的人,而是在去往青城前,听从云惊澜之言派去查问云茵茵的人。

想不到这个消息还同这孙老板有些关系。

那云茵茵虽并不是孙氏所生,但先前却因孙氏的关系同这孙老板攀附上了关系,而且她脑子灵活,倒是给那孙老板出了不少的主意,因而便替她搭上了贩卖私盐的这么一条路子。

云惊澜原本还怀疑这云茵茵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钱财竟然将那张府装修得如此豪华,如今看来他倒是明白了,这人原早就同孙老板是合作关系了。

只是不知这一次这个姓孙的会不会去同她商量,而且,让楚慕寒无法接受的事,张生不肯能不知道这件事吧。

那云茵茵虽然是尚书大人的女儿,但毕竟也还是个庶女,何况她因为上错花轿之事同云永康也产生了一些不愉快,那边又怎么可能会给她以金钱上的支柱了,云茵茵突然带回了这么多的钱,这张生难道就不会怀疑吗?

即便他深深的迷恋着云茵茵,他也应该有所察觉才是,而这个张生平日里给楚慕寒的感觉便是为人刚正不阿,他又怎么会允许云茵茵去做这等违法乱纪的事呢?

楚慕寒心里有些无法去接受,一想到张生可能有所参与便更加难受了,他想要赚取一些外快是很正常的,毕竟谁也不能靠着俸禄过日子,连他楚慕寒都不能,何况是张生的呢,他家境本就贫寒,对于云茵茵的下嫁更是心怀愧疚,他想要让她过好的心可以理解,可不管怎么说总不能去做这违法乱纪的事儿吧?

在得知这件事以后楚慕寒也有些心不在焉的,夜里云惊澜安抚好陆筱鸢同小七回到宁园,见他一副心神不拧的模样,还以为是他在孙老板哪里露馅了呢,云惊澜也忍不住有些担心。

虽然在听楚慕寒说替身已经乘船离开时她同他开了玩笑,但在这件事上云惊澜还是高度重视的,如今王婆已经被找到了,万事俱备只欠扳倒孙家人的这股东风,她比楚慕寒更加想要快点结束这件事。

既然楚慕寒好不容同这张老板联系上了,眼看就要找到他贩卖私盐的证据,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啊。

云惊澜急急忙忙放下手头的东西走到了他身边来,“你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是替身被姓孙的那人发现了吗?”

楚慕寒摇了摇头,随后伸手过来将她往椅子上带去,“不,这件事暂时没什么问题,难的事我还没找到他的仓库罢了,不过在交易前我们总归是有机会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二十章 准备 “既然如此,你还在担心什么?”云惊澜更是不解,难道目前来说还有什么是比这件事更为重要的吗?

他叹了口气,站在她跟前认真的看着她,“之前你让我查一查云茵茵,今日探子回来了。”

他不说云惊澜都快忘记这件事了,毕竟那天之后她便去往青城了,而且在青城发生了这么多事,她早把这云茵茵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但听楚慕寒的口气,似乎这也不是什么小事?

“结果是什么?”

“云茵茵同姓孙的这人有往来,而且她可能也参与到贩卖私盐这件事上了。”

云惊澜歪着脑袋想了想,她还是不明白,“可是云茵茵贩卖私盐,对我们来说不是刚好抓住了她的把柄吗?看她往后还敢不敢不老实,怎么你反而一副很担心的样子?你还担心她啊?”她总觉得心里有些怪怪的感觉,连话都说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楚慕寒又怕她误会,急忙摆手道:“你别乱想,我可不是在担心云茵茵,既然掳走阿悄这件事上她没少出力,那我自然也不会对她客气的,可是我担心的是张生。”

听他提起这个人名,云惊澜顿时也明白过来了,张生也算是帮过他们几次,而且楚慕寒本也有心要将张生收为己用了,可是发生了这样的事,你张生不可能是不知道的,若是现在他再将张生收入麾下,一旦此事被揭穿,到时候恐怕连他们也会受到牵连。

除去这份利益来说,张生这个人,云惊澜也有所了解,他是一个绝对正直和刚正不阿的人,先前他也并没有来为难他们,何况那日她同楚慕寒一道去往张府,张生的高兴不像是装出来的,他是真的很想来帮衬楚慕寒,奈何天意弄人,偏生他娶的是云茵茵,这样一个爱慕虚荣且不安分的云茵茵。

这张生怕是没少被云茵茵利用吧,可是这云茵茵又是典型容易惹人怜爱的白莲花品种,那张生自然是被她蛊惑得厉害,有些事他做起来也是生不由己,若是那云茵茵说她要去投靠楚煜祺,张生难道还能反抗吗?

过去的事云惊澜和楚慕寒并不想计较,但贩卖私盐后又将这名一笔来历不明的钱带回家中,张生不可能不怀疑,也不可能不去查询的。

或许他是不想让云茵茵因此入狱吧,但贩卖私盐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云茵茵怎么可能停得下来呢,她无法收手,张生难道就能眼睁睁的看着而不去阻止吗?

“她做过几次了?”

楚慕寒又叹了口气,“很多次了,那张府的一切东西可不是一两次便能弄来的。”

“一两次还可以说张生不知情,但这么多次了,又拿了这么多的钱回去,张生不可能不知道的。”云惊澜肯定的说道,这也正是楚慕寒所猜测的,所以他觉得他对张生感到很失望。

“我知道你现在觉得有些失望,不过张生这人虽然帮了我们几次,但他毕竟是云茵茵的丈夫,我们若是要让他做个选择反而是为难他,既然他深深的迷恋这云茵茵,还是放弃他,让他跟随自己所选择的人走吧。”

楚慕寒又点了点头,这个张生看样子是不能用的,云茵茵这个人实在是不好对付,比起云婉钥来说,她更为麻烦,这个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从自己利益出发的,那时候云惊澜对她来说还有些用,她便可以同云惊澜交好,如今她不需要的便可一脚踹开,转而依附更为可能的楚煜祺,不过楚煜祺并非承启帝儿子这件事大概也让云茵茵措手不及吧,想到这里,云惊澜便觉得格外的开心,虽然茵茵并未正面同她起过冲突,她也没有办法来对付她,不过在楚煜祺这件事上看到云茵茵吃瘪她自然还是乐见其成的。

“时候不早了,还是早点睡吧,汤婆子我早已经放进去了,你现在去睡刚好,明早我也不用早起了,你啊也可以安心的睡个懒觉了!”

“真的吗?”她开心的蹦跶过去伸手来抱住了楚慕寒的脖子,“这段时间你天天往那院子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金屋藏娇了呢。”

“我还能藏什么娇,我倒是想把你藏起来,但你答应吗?”

她当然不答应了,整日被困阿房宫有意思吗?

第二日楚慕寒没什么事,陆筱鸢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便抱着书来请教她,刚好天气还算不错,云惊澜便召集了众人想给药园除除草,楚慕寒自然是在受邀之列,只要能陪着她,除草便除草吧,他不介意帮她干活。

只是这陆筱鸢也实在太好学了一些,每一株药草她都要来询问一番,弄得楚慕寒都没机会来同云惊澜说话,他等了又等,看样子这陆筱鸢是收不了嘴了,而且因而她病了几天,耽误了不少时间,现在病好了自然是更加勤奋了。

楚慕寒等了好一会儿,实在没有机会来同云惊澜说,便觉得有些无趣的洗手出门去了,没过多久,宫里的懿旨便来了,自然是江茹传来的,之前陆筱鸢生病这件事她并不知情,楚慕寒却故意想将她支开呢,因而派人去将这件事告诉了江茹,她身为陆筱鸢的义母,姑娘生病了,叫去宫中瞧瞧自然没什么不对劲了。

陆筱鸢一边想跟着云惊澜学本事,一边又挺忌惮江茹了,两相为难之下还是云惊澜放了行,说不定陆筱鸢进宫去江茹还能有个什么事交代呢?

她挥了挥手书,陆筱鸢便进宫去了,末了她还不忘嘱咐陆筱鸢别光顾着玩儿,后者谨慎认真的同她点了点头。

楚慕寒抱胸靠在墙壁上看着她俩,直到这陆筱鸢上了进宫的马车,他才迫不急的伸手过来将她拉走,“好了,人都走了,你还站在门口望什么也不怕受冻的?”

“我只是在想贵妃娘娘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啊?突然叫筱鸢进宫去做什么?”

楚慕寒顿了顿,“别多想了就是单纯进宫去陪她而已。”(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二十一章 吵架 “你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模样?你该不会背地里干了什么好事吧?”她眯起眼睛有些怀疑的看着楚慕寒,后者别她皱着眉一盯还真有些心虚。

“我怎么敢背着你干什么事啊。”他摆了摆手眼睛却只往旁边看,云惊澜伸手掐了他一把,“快说!”

“好吧,的确是我托人告诉贵妃娘娘,陆筱鸢生病这件事的。”

“你说这干嘛?筱鸢现在好歹是贵妃娘娘的义女,这样讲得好像我们没有照顾她一样的。”

楚慕寒耸耸肩,“你知道贵妃娘娘是不会这样的想,她啊也不过是借口让筱鸢进宫去陪陪她罢了,你我又不方便同她往来过密,她一个人在宫里也的确怪无聊,让她收筱鸢做义女又是皇上的主意,她疼筱鸢也是理所应当的,她不过就是想让筱鸢进宫陪陪她罢了,别瞎想。”

听了这话的云惊澜叹了口气,“贵妃娘娘她也是为了帮助我们才留在皇上身边,倒也是苦了她了。”

“是啊,就快要结束了。”他眺目看向了远处,云惊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窗外是黑漆漆的夜色,“等到孙嫔的这件事了了,等父皇驾崩了,我们再想办法让她逃出宫来吧。”

她慎重的点了点头,开始盘算起要怎么样逃出宫才不被人发觉这个事呢,不过前提是她和楚慕寒都是好好的活到那一天才行。

“先睡吧,太晚了,这些事以后再想。”

“好。”

陆筱鸢隔天便回来了,因为惦记着课业怕耽误,江茹心疼的看着她,知道她一心求学也不好勉强,而且这次生病也是因熬夜看书所致,她当然不会觉得是云惊澜没有照顾陆筱鸢,云惊澜认识这孩子的时间可比她早得多了,又岂有不心疼的道理,只是这孩子脾气倔得很,既担心自己天分不够,又担心起步太晚,所以想要比平常人更加努力才行。

自小便生活在陆明奎的光辉之下,这让陆筱鸢极度的不自信,而且不管是陆明奎还是陆掌柜,他们一开始都并不赞同陆筱鸢去学医的,毕竟一个女儿家,将来总是要嫁人的,空有一身本事又有什么用呢,还不如免受那苦的好。

但在陆明奎见到云惊澜后他的心思终于有了一些改变,即便是女子,将来也是可以有大作为的。

面对这样的压力之下,陆筱鸢怎么能够不着急呢。

该劝的云惊澜劝过了,江茹也劝过了可惜作用不大,幸好是她身子不差还能抗得住,江茹也没有办法,只好去御膳房准备了一些栗子糕让她带回来吃,陆筱鸢提着食盒倒是十分的开心,小七昨天还在说想吃呢。

她拜别了江茹便乘坐马车回冥王府去了。

小七见了栗子糕倒是十分的开心,一盒糕点陆筱鸢都还没来得及动口呢她便全数塞入了嘴里,陆筱鸢有些不开心,她倒不是贪吃的人,只是这都是江茹的心意,她作为一个从小没娘疼的孩子,难得多了一位母亲当然开心还来不及。

只是这些话她不知从何说出口,因而两个孩子便闹了矛盾,小七觉得陆筱鸢是小气,不过就是一盒栗子糕嘛,她又不是没吃过至于至于吗?

陆筱鸢听到她这么说自然是更加不高兴,从早到晚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连陆筱鸢来找云惊澜上课时,小七都没有跟着来,若是平日里这会儿她早就缠着陆筱鸢叫她跟她出去玩了,今日怎么这么安静的?

将书本留下后云惊澜给陆筱鸢布置了一道背诵的作业,然后起身去找小七了。

小七公主这会儿正坐在院子里生闷气呢,她可是冥王府的团宠,这一不高兴,阿悄等人又是哄又是递吃的,但就是不见效,远远的瞧见云惊澜过来了,小七掀开眼皮来看了她一眼,“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在宁园教陆筱鸢看书吗?”

听到她叫陆筱鸢的全名,云惊澜大致便明白这小七是为什么而生气了,她笑了笑走近其身,阿悄等人自觉的让出了位置来,“你怎么了?同筱鸢吵架了?”

小七把脸转到了一旁,“谁同她吵架了,明明是她不理我好不好,不就是一盒栗子糕嘛,本公主什么没吃过,她至于这么小气嘛!”

原来是江茹送给陆筱鸢的栗子糕啊,“以前贵妃娘娘送栗子糕的时候,筱鸢不也分给你吃了吗?她哪里是小气了,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或者说了什么话惹她生气了呢?”

说到这个,小七有些脸红,她原本是想同陆筱鸢分食的,可是她会来后便去同云惊澜请安了,又在宁园呆了一会儿,小七吃完了自己的那部分,一时嘴馋就把陆筱鸢的那部分也给吃了,虽然有些担心她会生气,但想到平日里她对自己的纵容,加上公主的小脾气上来,小七死也不肯低头道歉,故而才闹成个样子了。

“你该不会是把那些栗子糕全都给吃了吧?”云惊澜见她不说话便试探性的问话到。

小七公主被踩到了痛楚豁然站起身来,“吃了就吃了怎么样!栗子糕做来不就是吃的吗?若她这么想吃我出门去给她买一份不就好了吗?”说着她便一头热的要往外跑,云惊澜却伸手来拉住了她。

“小七,你身上可曾带着什么明妃娘娘送你的东西吗?”

虽然有些奇怪她为什么要这么问,但小七还是听话的将脖子上一块玉坠给取了下来,“这个是我母妃送我的,一直带在身上的呢。”

“那好,这玉佩我要了。”

小七一听却是急了,忙要来抢,“澜姐姐你怎么这样啊,这是母妃送我的东西,你不能抢的!”

云惊澜将握着玉佩的手高高举起,身高之差让小七没有办法去动*来,只好无奈的叹气,“现在你知道母妃的东西被人抢走是什么感觉了吧?”

小七愣了愣,虽然这贵妃娘娘收了陆筱鸢做义女,但毕竟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啊,她有些疑惑的看着云惊澜。(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二十二章 游玩 “可是她也不是贵妃娘娘的孩子呀?”

“那筱鸢是谁的孩子,她的母亲又是谁你知道吗?”

小七摇了摇头,云惊澜却将手放了下来,然后将手中的玉佩交换给了她,“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筱鸢她自己都没有见过她的亲生母亲,所以现在的贵妃娘娘就好像她的亲娘一样,她在乎是不是栗子糕而是贵妃娘娘的心意,对你来说这玉佩本身的价格昂贵吗?你身为公主要什么样的玉器得不到,只不过这是明妃娘娘送你的所以你才舍不得不是吗?”

小七将玉佩紧紧的拽入了手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丝的无奈,“那怎么办?她都不理我的呀?”

“既然做错了事,是不是应该去像别人赔礼道歉呢?”

她用力的点了点头,“筱鸢姐姐还在宁园吗?”

“是啊,你快去吧。”

小七听罢扭头便往宁园去了,身后的阿悄却是忍不住感叹,“王妃要是有自己的孩子,将来也一定会成为一个让孩子喜欢的母亲啊。”

辛夷有些不高兴的看了她一眼,这事儿本就是云惊澜心中的痛,这个阿悄偏生还来提这茬,云惊澜听罢的确闪过一瞬间的失神,但很快便归于宁静,若是她自己的孩子其实未必她能保留这颗平常心罢了,像她这样的,能够拥有一个孩子已经是十分奢侈的事了,哪里还能有别的乞求呢。

“王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你们去忙自己的事吧,我去看看小七和筱鸢。”有了这两个孩子相伴,她似乎也差点就忘记了自己无法生养这个问题了。

小七公主跑得飞快,但到了宁园门口她却还是迟疑了,不过低头看着手中的玉佩时却又一次鼓足了勇气,陆筱鸢从生下来就没有得到过母亲的疼爱,对她来说,一定是十分伤心难过的事吧,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贵妃娘娘来疼她,自己却还把那栗子糕吃完了,想想就觉得有些不可原谅。

她小心翼翼的移步进了房间,陆筱鸢也只是斜眼来看了她一眼,并不想理会,小七也可怜巴巴的伸手来拽住了她的衣角,“筱鸢姐姐,我一个人好无聊我们出去玩吧。”

陆筱鸢还是不理她,眼睛直直的盯着书本瞧。

“我知道是我的不对,我不应该糟蹋掉贵妃娘娘对你的心意,我也知道你很想要了一个娘亲,是我不懂事,你原谅我好不好?”

陆筱鸢顿时就泄气了,小七的来头她虽然不清楚,但她的脾气她却是十分清楚的,实打实的刁蛮任性了,但好在她心地不算坏,人也长得可爱,因为才格外招人喜欢,平日里打死不低头的人如今能这般低三下四来来同自己说,陆筱鸢也没有办法再同她继续生气下去了。

何况在她没有说明的情况下,她居然能说出这番话,更是难得了,或许旁人不能理解,但小七能懂,她便觉得很开心了。

陆筱鸢将书房在了课桌上,“师父给了布置了作业,你等我背完书好吗?”

小七心思若狂,“好呀好呀,一会儿我给你看着,帮你坚持。”

陆筱鸢点了点头,小七便退到了一旁,直到她将书递过来她才略带几分讨好的听她背起了医书,云惊澜站在门外看着这一切,也没有再打扰到他们,毕竟今天的时间还很充足,让小七同陆筱鸢出门去玩一玩也算是劳逸结合吧。

陆筱鸢的记性还算不错,一遍又长又生硬的文章她很快便滚瓜烂熟了。

她将笔墨纸砚稍做收拾便领着小七出门去了,云惊澜嗑着瓜子示意她们一定要看好小七,这两个人现在的身份可不简单,一个是贵妃的义女,一个是中州的公主,她俩要出门,云惊澜还是有些担心的,让茯苓等人跟着去呢,小七和陆筱鸢还非不答应,没办法,云惊澜只好让茯苓偷偷的跟过去,好在这俩丫头都不会功夫,被茯苓跟踪也没有发现。

小七一个人的时候不常出冥王府,加之过年那件事,导致她对整个帝都有些反感,因而这才一直没有吵着出门来,如今有了陆筱鸢陪伴,似乎心情也没那么差了。

过往她在帝都吃的什么好东西全都领着她一道去吃过了,陆筱鸢没有她这么好的胃口,因为很多的东西也只是浅尝辄止罢了。

倒是小七自己吃了肚子圆鼓鼓,陆筱鸢忍不住笑她,“我啊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能吃的,当心一会儿肚子疼。”

“你不是再同澜姐姐学医术么?那你一会儿给我开药吧。”

“你不就不怕我的医术不精?”她挑了挑眉道。

小七歪着脑袋认真想了想,“恩——你要是没把握的话写好方子给你师父瞧一瞧呀。”

“你说得好像很有道理,我不如直接给你喂巴豆不是更好吗?”

“你这个人心肠大大的坏我都勉为其难做小白兔给你试药了,你居然还想喂我吃巴豆!”小七悄悄给她做了个鬼脸,顺道又一口咬下了一个豆沙包,陆筱鸢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你怎么这么能吃的呀,在家里的时候谁虐待你了吗?不过看你性子这样也实在不像被虐待长大的啊。”

“什么虐待啊我爹娘可疼我的了,而且我娘的手艺也很好的,对了,过段时间我就回去了,筱鸢姐姐你一道同我回家去吧,我娘一定会很喜欢你的。”既然陆筱鸢从小就却是母亲的爱护,到时候她回中州的时候把她一块儿带上,那样就能和她一道一直留在宫里了,明妃一定可以好好照顾她的。

小七一想到陆筱鸢自小没了娘便觉得十分可怜,因为极力的想要去补偿她,奈何现在她还在天月,等到他们回到中州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你要回去?你家在哪里啊?”

“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到时候澜姐姐也会一起去的,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啊,不如就跟着我们一起回我家去吧?”(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二十三章 提议 她这么一说陆筱鸢反而更觉得奇怪了,怎么听小七的口气,她家好像挺远的样子,她到底是什么身份,毕竟在冥王府待了这么久了,对于云惊澜的身份陆筱鸢还是有所了解的,她并非是云家的女儿,又说小七是她妹妹,但陆筱鸢再好奇小七的身份,这个冥王府却都闭口不言了,有些人是真的不知道,有些人却是不肯说。

“小七,你同王妃到底是什么关系呀?”

小七的脸稍微僵硬了一下,云惊澜成就再三叮嘱过她,不管发生任何事都绝对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她一想到明妃又想到陆筱鸢自小没了娘,便嘴快的将这些话说出来了,虽然面对陆筱鸢她并没有什么好怕她会泄露的,但要是她知道自己是个公主后不再同自己玩了那可就没意思了啊。

毕竟这种情况在种种她又不是没遇见过,一开始不介意她身份同她玩耍的人还不少,知道一个,一个个都像避瘟神一样避着了,身为公主难道是她的错吗?她也只是想和普通人一样交个朋友随便玩耍而已啊?

“我只是她的妹妹而已啦,你不用管那么多的。”

“可是你刚刚还说你要回家的?”陆筱鸢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这些事她从前好奇过,现在更是好奇了。

“恩,我是要回家的,澜姐姐也要回家的,你既然跟着她学医,也应该去问问她这个问题啊,到时候我们走了,你是跟着她一起走呢,还是回青城去呢?”小七不想说出自己的身份,却希望云惊澜能带着陆筱鸢一道回中州去,这些话最好还是让陆筱鸢自己去同云惊澜说的好。

“这个……”陆筱鸢却犯难了,她同云惊澜的感情更像是父慈子孝的师徒关系,对于云惊澜她心底带着一股子敬仰,有些事她不能同小七一样,撒娇便能解决,她有些怕云惊澜的,但他们要走,她却也是很想跟着去了,同拜师那一天起,她就已经做好了两三年内暂时不回青城的想法,而且她到了帝都以后,陆掌柜也写了信来说,陆明奎的身体还算不错,现在青城的疫病得到了控制他也可以好生休息一番了,再撑个七八年还是没问题了,陆筱鸢便想在这几年的时间里学有所成,好让陆明奎走的时候没有什么遗憾。

若是云惊澜走了,她又该怎么办呢?

“筱鸢姐姐你在想什么呢?”

“我……我不敢去问师父,要不然你同我一道去吧?”

此话一出,小七倒是笑喷了,“澜姐姐又不吃人的,你怕什么呀?”

“你不懂,弟子对师父一定要存有敬畏之心才可以。”

她的确不懂,她又不学医,更没有拜师,“好吧,真拿你没有办法,等下我去帮你问问看,不过你可不能留在旁边干瞪眼,得帮我搭腔才行。”

陆筱鸢用力的点了点头,二人又买了些囤货这才安心的回到了冥王府,见到两人没出什么事,云惊澜也就放心了,照拂这紫苑将饭菜端上来准备开发,楚慕寒刚刚是被人叫出去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位大臣请他去喝酒,楚慕寒如今在查孙家的事,这些应酬自然也是少不了的,云惊澜倒也通情达理的放行了。

小七因为下午吃了太多的零嘴,被云惊澜勒令禁止吃太多,看着满桌子的好菜她却只能吃一口,心里憋替多懊恼了。

“哎呀,这好像家里的酱烧烤鸭,不知道这里的烤鸭味道怎么样,我还没吃过呢?”说着她看了陆筱鸢一眼,后者会意连忙帮腔道:“小七家在哪里呀,哪里的酱烧烤鸭很好吃吗?”

“那当然了,好多东西你见都没见识过呢。”

“那咱们什么时候一起去你家玩呀?”

“我当然没问题了,不知道澜姐姐答应不答应,之前还说解决掉这些事就回去呢,可是拖到现在都还没动静呢,哼!”说着她将头扭到了一旁,做出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云惊澜被噎了一下,她还当小七不提是忘记这件事了呢?虽然距离年夜饭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但眼下她却实在是被困住,王婆刚刚被找到,孙家那边却还毫无头绪,听楚慕寒说是要找仓库留证据,但孙老板这个人吧,实在又老奸巨猾,一直都没有找到,而且他的生意做到了这么大,只有一个仓库恐怕也是不大可能的,想要万千掌握住证据可不容易。

更为重要的事,那孙嫔手里还捏着一张免死金牌,云婉钥肚子里那个死婴一日不被生下来,他们便可借此耀武扬威多一日。

她有些担心即便现在点破孙家也是无惧于事的。

要不然先送小七回去?

再说了这件事要想翻身,锦妃的身份最好能够先确认下来,毕竟在中州爱护他的人可不少,一旦让他们知道锦妃是死于孙嫔之手,这些人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倒是任凭她孙嫔再怎么挣扎也是必死无疑了。

“师父……你们是要回去哪里呀,怎么感觉很远的样子。”陆筱鸢见她迟迟不说话,倒是有些着急了,云惊澜回神过来看向陆筱鸢,不禁又愣了下,这要是送小七回去,又得耽误好几个月,陆筱鸢可是来跟着她学医术的,这段时间她的勤奋也是众所周知的,云惊澜却不知该不该带上她了。

她微沉了一下脸,陆筱鸢差一点就要放弃追问下去了,幸好被小七拍了她一把,“澜姐姐,我们就带上筱鸢姐姐一切去嘛,而且那边还有很多药材都是这般没有的呢。”

小七的这话可算是提醒到她了,陆筱鸢跟着去一趟中州想必也会受益匪浅的,而且王二的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好得了的,但好在是控制下来了,到时候她找个大夫在王府里候着,顺道将注意事项逐一说明,在让这人好生照顾好王二,等到他们回来,想必这王二的身体也调理得差不多了吧,到时候这王婆能松口气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二十四章 来信 “恩,我同王爷商量看什么时候送小七回去吧,至于筱鸢,你当然要跟着师父一块儿走才行啊。”

听她这么一说,小七同陆筱鸢皆松了一口气,只要能一起离开,什么时候再走都变得有些不太重要的。

楚慕寒回来得有些晚了,云惊澜却还没有睡,她点着蜡烛在看书,他推门而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一股酒气,云惊澜皱起了眉头,将书反扣后起身朝着他走了过来,“怎么喝了这么多?”

“没办法这个人太难缠了一些,不把他灌醉还真套不出话来,你怎么还没睡的?”虽是一身酒气,但楚慕寒看起来倒是十分的清醒,云惊澜转身出去叫阿悄打了些热水,这才回头来回答了他的问题,“今日小七同我提起了中州来。”

楚慕寒不以为意,“怎么了这丫头又等不及了?”

她摇了摇头,“小七倒是没说什么,不过我看这样俩丫头一唱一和的是想将筱鸢一块儿带去,这倒是没什么问题,去中州还可以让她见识一些奇花异草长长见识也好……”

她话还没说完却被楚慕寒打断了,“我怎么觉得你这话说得好似她的老母亲似的。”

云惊澜一边替他解开外衫一边瞪了他一眼,“要不然师父的父字为什么同父亲的是一个样的,既然做了人家的师父就要像个样子嘛。”

“好吧,你说得很有道理,我也觉得带着陆筱鸢没什么问题,那你还在担心什么?”

“我仔细想过了,想要抓住孙家人的把柄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到的,从前是我们疏忽了这一点,现在想要去找证据确实要费一些时间,更为重要的是云婉钥。”说到这里她的眼睛略微暗淡了一些,“她肚子的那个孩子,对孙嫔来说简直就是免死金牌,距离预产大概还有小半年,在此之前我们想要动孙嫔还有些苦难。”

楚慕寒皱起了眉头,他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只是要再等半年,他却觉得浑身难受,孙家人贩卖私盐的证据其实不难找,难的便是云婉钥的肚子,如今的承启帝对于她可谓是千依百顺,说不嫉妒倒也是假的。

“云婉钥平日里坏事做尽,想不到竟然会有这样的好命!”连他同云惊澜都没有办法得到的好运。

她却冷笑了一声,“好运吗?未见得吧,半年后这个孩子一定会成为她的一道催命符,哪怕我们不会她出手,云婉钥也活不长久了。”

楚慕寒知道她绝对不会对一个无辜的孩子出手的,但现在她这么说必然也是这孩子出了这个问题吧,想起之前她为云婉钥号过脉的问题,他不禁有些好奇了,“这孩子有问题?”

她点了点头,“那孩子是个死胎。”

这么一说楚慕寒心里倒是怪怪,既觉得惋惜又觉得畅快,“父皇十分重视这个孩子,云婉钥也很重视这个孩子,将来生下一个死胎别说承启帝受不了,那云婉钥怕也是要崩溃的吧,除非……”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云惊澜。

“除非她想学李皇后。”云惊澜倒是了然于心。

“那样的话我们倒是要提前做准备。”

“这个自然,半年足够我们去将中州那边的情况处理完了,加上那位太长公主还在中州,只要我去将母妃的身份确定下来,即便我们不怎样,这位太长公主怕也是不会轻易饶过孙嫔的。”

楚慕寒想起了明妃传过来的信,说是那位太长公主已经被她留下来了,这个人很有可能是他的外祖母,从他有记忆起锦妃便没有娘家人,每次她受到刁难的时他都忍不住想,若是锦妃同孙嫔一样有着有个家底雄厚的娘家人,承启帝还会这么对待她吗?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云惊澜说得没错,他要去为锦妃讨回一个公道!

“那我们便准备一下吧,查看孙家人的这件事我起了头,等到交易结束后便想办法来找人代替我一番,原本我也是假装出来了,即便冥王不在也没什么奇怪的。”

云惊澜点了点头。

他们刚做出这样的决定,第二日那中州便来信了,自然是明妃来的信件,同往常一样这信是一式二份,一份是给小七的,云惊澜没有偷看别人信件的意思,小七的那份她直接递了过去,倒是明妃写她的心中隐约透露出皇后有所察觉的意思了。

从前那皇后是看在小七的面子上没有把明妃怎么样,如今这小七不在了,娄箫却还时常往明妃那边跑,自然也就惹得皇后有些不快了,加之后来明妃有极力阻止太长公主留下来,这让皇后更为起疑。

小七不在中州这件事她没过多久便知道了,虽然明妃极力掩盖着,小七能去哪里,这个答案自然是显而易见,而为了小七,明妃暗地里自然和中州这边少不得联系的,想必拦下太长公主也是中州这边的主意。

这个明妃,原本一副肉肉弱弱要投靠自己的模样,想不到暗地里早已同云惊澜勾结到了一块儿,那皇后越想越气,自然是没少给她使绊子,若不是有娄箫护着恐怕她早已变成孤魂野鬼了,但明妃性子软弱,自然无法忍受皇后的变本加厉,为今之计便是让云惊澜赶紧带小七回来。

一来有了小七,皇后到底也会收敛一些。

二来有了云惊澜,这皇后肯定会优先去对付她的,自己也就可以松一口气了。

这第三嘛,她自然是希望云惊澜能够一举将皇后灭掉,省得自己再受这窝囊气了。

明妃的意图云惊澜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不过也刚好,天月这边急不得还得等云婉钥将孩子生下来,中州这边既然箭在弦上那就先回去解决掉好了。

有了太长公主的支持,到时回到天月来,楚慕寒的底气也就更足了。

云惊澜看过以后便将这信付之一炬,楚慕寒又出去打听仓库的下路了,可惜仍是一无所获,看来只能等到交易结束后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 成功 他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冥王府,云惊澜又安抚了他一番,这才将明妃的信说给了他听,楚慕寒听了想去中州的心也就更加急迫了,走到这一步,他更怕那位太长公主没了耐心想要离开了,中州的皇城对她来说是一个煎熬之地,留在这里她每日都会想起那个失踪了二十多年的女儿。

“再等两天便是交易的时间了,私盐那边我已经贩卖私盐的老板联系好了,三成出卖这些私盐他当然是愿意的,等这批货拉到帝都我们再顺腾摸瓜想必那仓库很快便能找到了,还有只要他签下合同那可就是明晃晃的证据了。”

云惊澜有些担心道:“可是你这么做,不也是变相参与进私盐的贩卖之中了吗?若是将来以此告发孙家你不会被牵连其中吗?”

“放心吧,我同父皇打过招呼了。”这个问题楚慕寒早也想过了,一开始他其实没有打算同孙老板交易的,但事情既然到了这份上,他若是不拿出货来对方怕是不会露出马脚的,好在他提前同假冒他的那人打过招呼,实在不行只好去同人交易了,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早就同承启帝打过招呼了,说近来私盐猖獗,他反正也没什么事做打算参半一下此事。

这可是国库的一大收入,承启帝早就知道有这种情况的发生了,自然也乐意去查办的。

听到他这么说云惊澜这才松了一口气,贩卖私盐可是杀头的大罪,她也不想让楚慕寒深陷囹圄。

“恩,那边按照你说的办啊,我也要去准备一番了,王二的病还需要人照料我得去找个可靠的人才行。”

楚慕寒点了点头,二人便分开心动来,老实说云惊澜实在没什么值得信任的大夫,这个人既呀照顾得了王二,又得要终于他们才行,她无法只好去药铺寻找,不过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这么个人。

楚慕寒那边到了交易的时间却没有再伪装出娄老板,至于清风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出现了,假冒他的这个是一个值得信任的部下,而且从前跟着他也做了不少生意,要想应付姓孙的这个人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悄悄去那脂粉铺子打听了一番,看得出孙老板也有些坐立难安,对于娄老板他本能的有些不信任,这也就是为什么楚慕寒暗中查询了这么久却一点办法也没有的原因。

很快运货的船只便到达码头了,假装成为娄老板的人给楚慕寒和孙老板都去了一封信,后置亟不可待的领着人到了码头,楚慕寒则暗中观察着这一切,他早有嘱咐自己人一定要问孙老板要交易的文书,这样才好留下证据,虽是登不上台面的交易,但关乎于钱财,这个孙老板也不能马虎,文书他自然早有准备,不过在那之前他需要检查一下货物,这些货搬上船的时候娄老板便检查过了,比起楚慕寒让他看的样品却是差了一点。

孙老板说要检查的时候其实众人心里都是没底的,不过娄老板跟了楚慕寒这么久了这些商场上的小问题他还是应付得来的。

果然那孙老板在检查过后皱起了眉头道:“你这货比起我们先去看的还是差了一些啊。”

娄老板笑了笑道:“孙老板你也个生意人,当然知道拿样品肯定是得拿最好的不是,但我给娄老板的这些已经别被的货好多了,想必娄老板也应该知道的吧?”

姓孙的不愧为商场老手,不过这么一瞬间,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小九九了,“那不行,你这货同样品差距太远了,怎么着也得给我降低价格才行。”

娄老板一听不乐意了,他现在扮演的是之前楚慕寒伪装出来的那副财大气粗脾气耿直的模样,听见他这么说当即便扭头要走,“既然如此,那我把这些货运回去便是了,孙老板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的,最为讨厌的便是别人不将信用,与其这样还不如上交给朝堂,还落得个好名声不是。”

孙老板一听也急了,忙拉住了他,“我开玩笑的开玩笑,上交给朝廷这种事对你我有什么好处啊,这样吧还是按照原来的价格来算好吧?”

“这还差不多,孙老板既然觉没问题的话,咱们就签字画押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吧。”

文书他早就准备好了,一式二份,两人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没什么问题后,那姓孙的便将装满银元宝的箱子抬上船来,等到娄老板检查过后没有问题了,两人看着各自的下人往来运货,又坐在一旁商量起了接下来的合作。

私盐这种事毕竟犯法,知道的人越少越发,孙老板自然也希望能同人长期合作,免得他总是要去找人拿货,再说这个人没什么脑子看起来也还欺负,正是他乐意合作的对象,这些货虽然比起一开始看的差了一点点,但比之前他以三成拿的那些可就要好太多了,他还是挺满意的,因而打算同这人继续合作下去。

娄老板收了前看起来也是神采飞扬的同他说起了别的的事。

趁着下人在码头卸货的,藏在暗处的楚慕寒和清风这才尾随了上去,但是孙老板为人谨慎,即便是这些来搬货的工人闯过一处隧道时他都叫人来将他们的眼睛给蒙上了。

楚慕寒和几个侍卫轻功没到这样境界,若是贸然上前必然会被发现了,能继续跟踪下去的也就只有清风罢了,他看了一眼清风,后者二话不说便偷偷跟着这些蒙眼的工人追了过去。

总算还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仓库的地点还是被楚慕寒所发现了,但是据清风所言,这个仓库看起并不大,而且是修建在山加下的,十分的隐蔽,想到这个人的谨慎,楚慕寒忍不住叹了口气,果真他所料,他用于存放私盐的仓库并不止一个,看来得长期合作下去才能找到其他的地方了。

这毕竟也是个长久的活儿,他得去交给下面的人来办了。

好在今日那个伪装为娄老板的人并没有被发现,如此一来他也松了口气。(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二十六章 找人 私盐这边的进展十分顺利,将其中一个仓库找出来以后,楚慕寒才稍微松了口气,至于其他的往后再慢慢一并查处便是了,反正如今他手里白纸黑字的握着那孙老板的给的合约,量他插翅也难飞了。

再想想中州那边给来的信件,楚慕寒也不敢耽搁了,若非明妃遇见什么麻烦,是绝不可能给他们写信来求助的,眼下天月这边还需要时间,他们得准备一下去中州了。

这一走要走大半年,楚慕寒自然是要同承启帝商议一下的,否则到时候他可不好交差。

他和清风先回了趟冥王府将今日的情况同她说了一番,听说找到了一个仓库,云惊澜自然也觉得万分的开心,随后楚慕寒问起她的事时,云惊澜却垮了脸,她出门了好几日都没瞧见一个中意的可靠的大夫,楚慕寒伸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没有也就罢了,我相信你的医术,王二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虽然她也相信自己的医术,但就怕万一出个什么差池嘛,也怪她平日里太过自信,按说在同行中怎么找也该有一两个可靠的来往的人才行,现在她唯一能够信任的便是陆明奎了,老爷子身体又不好不能长途跋涉又不能帮上忙。

她若是把这情况同陆明奎说了他想必也会乐意帮忙的吧,可即便他说服了陆掌柜,自己的良心也过不去啊。

云惊澜那叫一个愁啊。

“反正还得收拾两三天呢,王府里的事你先安排着吧我再找找看。”

楚慕寒见不得她如此为难自己便给她出了个主意,“帝都你觉得没有合适的人,那青城呢?”

“你说陆老爷子啊,可是他……”

他摇了摇头,“我也知道陆老爷子的身体不太好,但同你们一道在医馆瞧病的人不是还有几个吗?我们走时,他们也不还来送行了吗?我看他们对你都格外推崇呢,不如叫他们来帮帮忙?”

云惊澜眼前一亮,但随后还是暗淡了下去,“这样行得通吗?他们毕竟还开着医馆自己也是有生意要做的人啊。”

“所以你挑选一下,让医馆别离了这个人就经营不下去便是了,再说他若来了,我还能亏待了他不成,或者我们投资开一家医馆让他做掌柜不就好了。”要说钱这问题,楚慕寒根本就不当一会儿是,最后那句话是他一时兴起而说的,但说完他自己似乎都被说服了,以云惊澜的医术其实他们完全是可以在开医馆生意的。

随后他摇了摇头,眼下还不是做生意的时候。

“你说的这个主意不错,这些人我闲聊是还是留意过的,照你这么说我忽而就有了一个人选了,不过开医馆什么的又费时又费力,我们可没有这么多时间,不如请他来帝都小住半年照看一下王二便是了,平日里也不用他干活,再说我们那藏书阁里还有那么多医书,对他来说足够吸引力了吧,再不济我把我素日里做的笔记也给他瞧瞧,我不就不信他会不心动。”她越想越开心,连眉梢都微微上扬起来。

见她开心了,楚慕寒便也觉得天晴了,他伸手来摸了摸他的头发道:“如此是最好不过的了,那你派人去请他来吧,我先进宫一趟,去中州耽误的时间太长了我也要去同父皇商议一下。”

她连连点头,“那你早起早回,我让茯苓去将人请过来吧。”

请人来长住,总不能一封信搞定吧,那也显得太没诚意了,若是她亲自前去,既浪费时间又容易引得旁人的主意,茯苓功夫好,手脚也够快,交给她云惊澜还是觉得很放心的。

楚慕寒同她商量过后便乘车入宫去了,近来他因为深受承启帝宠爱,连守城的护卫都上赶着来巴结他了,现在全天月谁不知道,除了太子就属这位身份最高,而且太子还是半路杀出来的,在朝中半分威信都没有,即便将来登基为了防止有心之人图谋不轨还得来仰仗这位。

将来新帝面前也不也是头号红人吗?

这些人的算盘巴拉得作响,纷纷来讨好了楚慕寒,后者倒是没有刻意去规避,至于楚琪睿他是巴不得会让他更加生气,最好冲动着来做些什么出格的事儿才好了,然而自从上次的朝堂上顶撞了承启帝一句后这个人一句话都没多说过,忍耐力也是超级强的。

楚慕寒倒是有些担心楚简会不会多想,自己现在对于皇位早已看淡了,若说从前他还有心,被折腾到现在湘王,魏王,翼王,端王,一个一个早就变得失去了本心,他不希望楚简也参入到这些勾心斗角里面。

毕竟他将来是要成为皇帝的人,最好不要想承启帝一样成为一个心思多疑的人。

一路上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却没想到会在宫里碰见楚简,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楚慕寒笑了笑,那楚简见了他倒像是万分的开心的迎了过来,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他入主东宫后整个人都变了很多,楚慕寒只是希望他颗感恩的心没有变。

“皇兄是要去见父皇吗?”

他点了点头,也没有对他多加隐瞒,“我之前到青城是去查一些线索,碰巧遇见了天花耽搁了,如今这些线索找到了,我也该准备去一趟中州了。”

“去中州做什么?”楚简奇怪的看着他。

“王妃的娘家在中州,不过怎么说过年一趟总归是要去一下的。”

他皱起了眉头有些担忧,“那皇兄你找到的证据就要先这么搁浅了吗?”

楚慕寒也跟着叹了口气,“当初的情况你也是看清楚了的,孙嫔明摆着是绑架了王妃,即便有中州就后盾,他仍是无动于衷,其最大的原因便是云婉钥肚子里的孩子,在这个孩子出生之前我们都没有办法动得了孙嫔,所以还不如先去一趟中州,处掉一些麻烦再说吧。”

他说这么多倒并不是对楚简多么信任,而是怕他起疑。(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二十七章 请示 与其让他自己去猜想自己在做些什么,还不如堂堂正正的告诉他,以显得自己对他多么坦诚的好,当然说的这些话,楚慕寒也是所有隐瞒的,锦妃和云惊澜的身世之谜自然没必要大肆宣扬,带回来了王婆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楚简就算多心,但也明白眼下孙嫔和翼王绝对是头号难题,若是没有楚慕寒他根本动不了这两个人,听到楚慕寒说手里有证据他的心也就稍微松了口气,又想到云婉钥不免也觉得有些无奈。

他点了点头,“皇兄的这番担忧也是必不可少的,反正这孩子大约还有半年便出生了,王兄可千万记得在那之前回来。”

楚慕寒沉默了几秒后严肃的看向了他,“说起这个皇兄还有一事相求。”

楚简伸手做出了请的动作,“皇兄和王妃对本宫有救命之恩,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吩咐便是了。”

“我们离开的时间稍微有些长,我怕这孙嫔会趁机搞什么乱子,太子也一定要多加防范便是,还有那云婉钥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一定要格外注意。”

楚简点了点头,“我一定会找人来监视好楚府的。”

“还有……”他迟疑了片刻才道:“这一次他们无论如何也要生一个男孩,所以若是我们没能在她生产前赶回来的你一定要特别特别注意,你也不希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又重复一遍吧。”

听他这么一说楚简也就明白了,不管云婉钥这次能不能够将孩子生下,也不管她生的是个什么,到最后呈报在承启帝面前的都会是个男孩儿,自己当年便因是个男孩怕遇见危险才抱出去的,这样的事他绝对不能再眼睁睁的让其重复一遍。

“本宫明白了,皇兄尽管烦心,楚府这边我一定严加看管。”

“恩,但太子也一定要小心谨慎,我走后,那翼王肯定会想办法来对付你的,他这个人沉稳老练,又心思复杂,加上王府里还有个翼王妃,冥王妃都几次栽倒在她的手中,一定要格外小心。”

“多谢皇兄提点,本宫一定会注意的,御书房到了,皇兄此次前来是要同父皇辞行的吗?”说着二人抬头起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御书房。

楚慕寒点了点头,这种事楚简最好还是不要参与了,因为他如果要走承启帝必定会问起私盐的事,他可不想这件事还被楚简知道。

“那本宫就先告退了。”

“太子请。”

目送楚简离开后,楚慕寒这才转身请内侍传了话,对于他的求见承启帝答应得十分爽快,因为过年而挤压的文书也被他处理完了,这两天才刚刚放松了一下,方才还召见太子进宫来考究他的学问了,太子前脚刚走,这楚慕寒就来了倒是让他觉得很开心。

楚慕寒一进去,承启帝便招呼宫女来看茶,让他入座,楚慕寒有些受宠若惊,毕竟这也的待遇还是第一次呢。

“冥王这次进宫,是私盐的事有结果了?”

楚慕寒点了点头,“启禀父皇儿臣已经查出一些线索了,不过此人非常狡猾,儿臣想同他多合作几次进而将他的仓库全数找出来,到时候再一网打尽。”

承启帝诧异的看着他,“你的意思他还不止一个仓库?”

“是的。”他点头说道。

承启帝却陷入了沉思之中,不止一个仓库的意思是,经过此人之手的私盐不计其数,这绝对是一笔巨大的收入,而纵观整个帝都,能过做到这么大的生意的人都绝不是什么平常人,极有可能此人便隐藏在他的臣子之中,即便是这些人但绝对同他们拖不了干系,而且如此庞大的货物流通,不收买一些必要的人也是不可能完成的。

想不到一桩私盐案竟能牵扯到贪污案。

承启帝痛心疾首啊,“好,朕给你时间,你慢慢查,一定要将这些人给朕全数揪出来。”

“这也是儿臣今日来想同父皇说起的,这些仓库查起来并非一时半会儿便能做到的,儿臣早已准备好了人手时刻候着,只等对方露出马甲,但是……”

“但是怎么了?”听到他一转折,承启帝也少不得有些紧张。

“但是前几日冥王妃收到了中州的来信,说是从前她母亲身边的婢女回来了,想要见她最后一面,希望我们能尽快赶回去。”说起这种话来楚慕寒也是眼不红心不跳很是认真的模样。

“区区一个婢女罢了……”

“父皇,冥王妃能活下来也全靠婢女,而当年她母亲身边的几个婢女对其更是忠心耿耿,王妃是个念旧的人,故而也十分希望能回去看一样。”

若是没别的事倒也罢了,可眼下楚慕寒不是还在查办私盐之事吗,承启帝皱起了眉头,不太希望楚慕寒跟着一块儿去,“那朕派人护送王妃回去吧。”

“儿臣既为王妃的丈夫,这位婢女又像是她的母亲,儿臣岂有不同前往的道理,再者王妃在中州的身份也是十分尴尬,若是儿臣再不同她一道回去,王妃更是要受人奚落了,还望父皇能够体谅儿臣。”

“可你走了的话私盐这件事……”承启帝对于云惊澜一向是莫不关心,他眼下只担心私盐这件事眼看有结果了,别费了这么大劲到时候是竹篮打水。

楚慕寒笑了笑,站起身来道:“父皇尽管放心,这些仓库要查出来还需要时间,儿臣若是没有万全的把握自然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天月,而且儿臣相信,若是儿臣走了,这些人必然会放松警惕,到时候想要抓住了他们也就更加的轻而易举了。”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承启帝也不好再强求身来,那云惊澜毕竟是中州的公主,回一趟娘家也是情理之中的,既是回娘家,夫君伴同也是合情合理的。

承启帝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道:“那你们早去早回吧,可不要玩得得意忘形了。”

“儿臣谨记父皇的教诲。”他慎重的点头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二十八章 准备 承启帝这边说好了,楚慕寒也着手准备去往中州了,他留了一部分人在冥王府中,不能因为他去了中州孙家之事就耽误下来,武功极高的清风还是要跟随的,将人分配好了之后,众人也都没有怨言,跟随楚慕寒久了,自然知道孙家一事的重要性,他不在,他们这些做下属的更加要打跌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同孙老板交易的那边也准备好了,后续继续去找那人拿货,楚慕寒自己倒也没贴什么钱,云惊澜瞧着也不觉得心疼。

另一边茯苓也很快将人带了回来,这人是她从几个为老大夫里挑出来的,身子骨也还算硬朗,不过生了个比他更强的儿子,所以医馆便时常交给他儿子来搭理了,老爷子一整天也没什么事儿干,养猫养鸟斗蛐蛐,听说云惊澜接他来小住,他自然是乐不可支的。

加上茯苓他也是认识的,开开心心便收拾包裹来了,云惊澜却觉得哭笑不得,这个人怎么这么好骗啊。

只是他们回程的时候因为带着他会比去时要稍晚一点,楚慕寒那边还在搭理人手也催促她,云惊澜便将藏书阁和自己的笔记整理了一番,又将药园里该拔的药草拔掉了一些,既是要出远门,身上的药肯定也是少不了的。

现在还有个陆筱鸢来帮忙,对她来说自然也就轻松了不少,加上小七还是一个特别容易被人带动的人,见她和陆筱鸢都在忙,小七公主也没闲着一直帮他们研磨药物。

茯苓去青城了,阿悄便留在她身边伺候着。

而辛夷等人则是被楚慕寒派出去办事了,办的什么是云惊澜没有过问,就算是楚慕寒同姓孙的这人做生意,他也只知道个大概便是了,对于楚慕寒所做的事她一向是很放心的。

即便他早出晚归也从来不会怀疑他是不是在外金屋藏娇。

每每见到此景楚慕寒就挺同情端王的,从前他们关系还算好的时候,这端王稍微同他们呆得久一点,那端王妃便派人来请的,也不知到底防的是谁。

第四天这茯苓同那大夫便一块儿来了,见到陆筱鸢时候他还同往常一样没大没小道:“陆丫头变化挺大呀。”

陆筱鸢笑了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嘛。”

一旁的阿悄却没忍住,“徐大夫,这位现在已经是景文郡主了,您得行礼。”

陆筱鸢被封为郡主的事在青城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大嘴巴的陆掌柜早就咋呼的传开了,当然很多人还是不服气,她被封郡主还是托福了陆老爷子的福,什么深受贵妃娘娘喜欢,谁不晓得那不过是托词罢了,陆明奎没有进京,皇帝便把这些赏赐都给了陆筱鸢不是。

因而这位徐大夫其实也是没上心的,听见阿悄这么来提醒她,脸色微微有了一丝的变化,虽然被封郡主并非陆筱鸢的功劳,但人家毕竟有个能干的爷爷啊,这也没什么,若是当初自己也研究一下天花,说不定现在还能给他儿子封个君王来当当呢。

这位徐大夫半晌没回过神来,陆筱鸢倒是有些尴尬,“阿悄姐姐你别说了,不过是一些虚名罢了,徐大夫同我爷爷是旧友,平日里我们便是这样说话的,若是徐大夫对筱鸢生分了,筱鸢反而不习惯呢。”

听她这么说那位徐大夫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还算这小丫头片子有良心,没拿这郡主身份来压他,阿悄因为在冥王府当差多年,尊卑的观念毕竟深刻了些,这也就是为什么明明她同小七呆的时间更长,但小七却更加喜欢落葵的原因,她这个人啊有些太死板了,就没片刻忘记过自己是身份,连云惊澜也时常说她不用如此恭敬。

阿悄也知道这个毛病,但就是改不了,刚刚看着徐大夫对陆筱鸢没大没小还一副长辈口吻的模样她就没忍住,如今听见陆筱鸢这么一说阿悄倒是悄悄红了脸,“郡主说的是。”

陆筱鸢摇头无奈的对徐大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王妃在药园等您呢,走之前又些话要同您交代。”

“走之前?”那徐大夫万分诧异,不是说接他来玩的吗?怎么他到了他们倒是要走了。

“您去了王妃会告诉您的。”陆筱鸢也没有同他过多解释,反正一会儿云惊澜还要交代事情的她又何必多费口舌呢。

徐大夫将信将疑的跟着她们一道去了药园,茯苓早就下去休息了,见了药园里种植的药材这徐大夫眼前一亮,好些药材他只在书上见过去没买到过,想不到云惊澜这里竟然种着有,不知道可否问她要些种子大夫回去。

听见外面的声音,云惊澜这次才擦着手从药房走了出来,徐大夫虽对陆筱鸢没正经行礼,但云惊澜他还是少不得要做的,毕竟这位的医术和医德他都是万分敬重的,更为难得是她明明是金枝玉叶却要屈身来做这种事,这让徐大夫对云惊澜也既更加钦佩了。

云惊澜连忙伸手来将他扶了起来,“徐大夫请起,其实今日我请你来是有事想拜托你帮忙的。”

“王妃但说无妨,只要是老朽能做的叮当竭尽全力。”

云惊澜笑了笑,“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冥王府里有一位换心疾的病人,病情我已经延缓住了,调理的药我也早就准备好了,但我有事要出一趟远门,需要一位信得过的大夫来帮忙,故而才找上了徐大夫你。”

信得过的大夫这几个字让徐大夫心里倍感舒爽,原来自己居然是冥王妃信得过的哪一位,他点了点头,脸色的笑意深沉,“王妃尽管放心,心疾病老朽也是有所研究的,既然王妃已经稳定住了,接下里让老朽来看护着便是了。”

她要的也就是他的看护罢了,“大概需要半年的时间您不能离开王府你看可以吗?当然我不是限制你的人生自由,您出门去散心也是可以的,但是帝都不比青城盯着我与王爷的人也不少……”(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二十九章 安抚 话说到这里那徐大夫大约也明白了她的为难之处,“老朽明白的,能为王妃办事是老朽的福气,若非有什么急事老朽自然也会给王妃带来麻烦的。”

还好他的个聪明人,知道他在青城的时候爱玩,云惊澜也怕他会溜出门去,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她只是怕有人对他不利罢了,现在的冥王府牢不可破,而且为了保护王婆,即便走,楚慕寒也会加派人手来保护冥王府的,只要他带着王府里一切都是安全的。

“我也知道让您就这么带着可能会有些无聊,所以这药园您可以随时用来做研究,相信徐大夫也是爱惜药材的人必定也对我的药园多加照拂的。”

徐大夫点了点头,他也是个大夫,自然对这这些草药爱护得紧了。

“除此之外……您随我来。”说着她转身领着人出来药园,“这条路你记一记,以后你一定会对我们将要去的地方感兴趣的。”

她这么一说这位徐大夫倒是更感兴趣的。

随后一行人来到了藏书阁面前,当时大门紧闭,对于这栋两层的小楼,徐大夫还有些莫名其妙,“这是什么?”

“是冥王府的藏书阁,里面装了许多市面上都买不到的医书,更有从中州的舶来品,相信徐大夫一定会敢兴趣的,平日里除了来打扫的丫鬟也没什么人,此地清静,徐大夫带在王府无聊的话也可来此打发时间。”

一听有许多他没有见过的医术,这位徐大夫便有些忍不住了想要进去一探究竟不可,若非云惊澜还在他身边需要克制,他恐怕早就冲进去了,云惊澜也甚至他嗜书如命,如此才能让他减少外出的机会啊。

“先不着急,徐大夫还需在王府呆很长的时间呢,我们先去看看病人再说吧。”

他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毕竟云惊澜请他来此,主要还是为了照顾病人的,虽然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病人能让她如此重视,不过马上就要看到了他还是挺期待的。

然而等他见到王婆母子的时候徐大夫还是愣住了,这个不是在青城的那对母子吗?怎么会在这里,云惊澜解释道:“这位王婆是我母亲的一位故友,所以才会留在王府,徐大夫也瞧见过王二的对他的病情自然也是了解的了,这些话就不用我多说了,我请徐大夫来是为了防止有什么突发情况,你看有问题吗?”

徐大夫自然是摇了摇头,王二的病他看过,心里还是有数的,何况还经过云惊澜的调理,自然没什么大问题,更重要的是他可以看到这么多的未曾读过的医术对于徐大夫来说这吸引力还是巨大的。

“那便好,阿悄带徐大夫下去休息吧,沿途奔波想必他也是累了。”

“老朽先告退了。”经她这么一提徐大夫顿时也感觉到累了。

他们一走,那王婆却露出担忧的神色,“王妃将此人找到看护王二的病是因要离开一段时间?”

不是一段时间,是很长一段时间,云惊澜拉着她坐到了椅子上,这王婆本就胆小,她同楚慕寒要走,自然也是要留下安抚她一番才行的。

“我同王爷大约要去中州一趟,你来帝都这么久了想必也听说了吧……孙嫔的儿媳妇怀孕了还极有可能是皇长孙,皇帝陛下特别疼爱,就差给湘王恢复爵位了。”

这些事王婆自然是听说过的,所以她才会觉得特别担心,可这同他们离开有什么关系呢,她还是不太能理解,“该说的民妇都已经说清楚了,也答应王妃同王爷去陛下面前作证了,为何王爷还不提这件事呢?”

“你以为我们不想这么做吗?”云惊澜沉这眼看她,“我们比你更加想要看到孙嫔死无葬身之地,可你也知道先前她绑架了我,陛下也仅是将她关了禁闭罢了,年夜还按照云婉钥的吩咐将她放出来了,你以为这一切是看着谁的面子上的。”

王婆楞了一下很快便明白过来,自然是看在那尚未出世的皇孙面子上,承启帝年是已高,即便他是个皇帝,但他也同普通的老人一样喜欢能够儿孙绕膝,然而并没有,几个王妃都是无所出,难得这位被废的王妃坏了身孕,他自然看中,为了保护好皇孙,孙嫔做错了什么他都是可以往后压一压的,想到这里王婆也有些同情的看向了云惊澜。

“若此说来在皇孙出生前我们都不能拿她怎么样了吗?”

云惊澜点了点头。

那王婆更加感到绝望了,“若是她生下的了皇孙,难保他们一家不会飞黄腾达啊,到时候恐怕更加麻烦的。”

云惊澜奇怪的看着她,“王婆你的意思是让我对这个无辜的孩子出手吗?”

闻言那人露出一抹尴尬的神色,这种事在宫里可没少发生,各位妃子为了得宠更是想尽办法,那孙嫔更是没少做,凡是有过孩子的生没生下来她都动过手脚了,楚慕寒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列子吗?但听见云惊澜说无辜的孩子她又觉得有些羞愧。

虽然孙嫔丧失了人性,但他们毕竟同她是不一样的,也正是因为这些不一样王婆才敢居住在冥王府的啊。

“民妇没有这个意思。”

“所以一切都等她生下孩子再说吧。”当然只有云惊澜自己才清楚,这个孩子生下来也是个死胎并不会对他们造成过多的威胁,但这些事王婆就不用知道了,“王婆你也不太担心了,我们走后,冥王会加派人手来保护冥王府,只要你们不外出必然会没有事的,而且这位徐大夫也是参与过天花救治的人,我对他很放心,若是我不在时,王二有什么问题你找他便是了。”

“即是王妃放心的人,民妇自然也感到放心,而且王二这些天的精神状态都还不错,多亏了王妃开的方子。”

云惊澜笑了笑,“谢谢倒是不用,我也知你小心谨慎,我们离开的时候切忌不要乱跑。”(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三十章 兴奋 王府突然的变化让小七感到有些奇怪,特别是今日云惊澜对自己的医术一向都很放心,她起床后去寻陆筱鸢和云惊澜这才听说他们带着一个大夫去看王婆了,小七更加觉得奇怪,不过找过去的时候,云惊澜正在同王婆说话,陆筱鸢刚好送那徐大夫出来,见小七要往里面冲又急忙伸手来将人一把捞了过去。

“小七你干嘛呢?”

“我去找澜姐姐啊,你们在到底在忙什么啊?”

陆筱鸢一拍脑门,差点忘记告诉小七这件事了,“你之前不是说想回家吗?师父说这边是处理的差不多了,该送你回去了。”

小七一听就乐了,“真的吗?”她求证似的看向了阿悄,后者也点了点头,小七更是激动,“我居然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难怪你们最近都在忙呢,居然没人来告诉我,哼!”

虽然有些不高兴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但能回中州的喜悦还是强烈的掩盖住了这个问题。

阿悄一看没办法了,只好同陆筱鸢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哄人,徐大夫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是感到有些疲惫便催促了阿悄一声,“阿悄姑娘……”

她回神过来看向了徐大夫笑道:“您请。”

陆筱鸢则推着小七道了一旁,“师父在同王婆说话,我来同你说吧,其实早前师父便告诉了我,并让我告诉你的,我一看你在帮忙我们做药,还以为师父她自己没忍住告诉你了呢,原来你还不知道这件事啊。”

“好啦好啦我也没生气,不过澜姐姐既然都已经开始准备了,我们也出去准备些东西吧!”说着她兴奋的来拉住了陆筱鸢的手,后者却是一脸抗拒,她也有挺多东西要准备呢,虽然对于能够见到一些奇花异草感到很激动,但毕竟是头一趟出这么远的远门,她自然还是有些担忧的。

“你要准备些什么啊?”

小七仰着头想了想,“天月的灌汤包特别好吃,我也想给我父亲和母亲带一份去。”

陆筱鸢却哭笑不得,“我的小祖宗,那灌汤包你带回去怕都是馊掉了,谁还能吃啊。”

对哦,毕竟这个东西也保存不了多久,去中州也得花上一些时日的,她有些难受,“那我去找人学习一下怎么做的吧,回去我亲自做给他们吃。”

“想不到你竟还是个这么孝顺的孩子。”陆筱鸢打趣道,一遍顺从的跟着她朝着院子外面走去。

“筱鸢姐姐你的对我的误会很深啊,我一直是个孝顺的孩子好不好?”

“可是师父说你是离家出走的啊,而且过年都不回去。”

小七微有些脸红,“那……那是澜姐姐胡说我的才没有呢。”

“好好好你是个孝顺的孩子,不过澜姐姐说了我们最好不要单独外出我去看看落葵姐姐有没有时间,让她陪我们一切去吧。”

小七只好先同陆筱鸢去问了问落葵,刚好她现在也没什么事,便也爽快的答应了小七的要求,当然去学习做灌汤包这种话也就是随口说说的,小七自己都没放在心上,更何况是陆筱鸢呢。

上了街,小七倒的确有不少东西想要一并买来带回去给娄箫和明妃,顺道还有送给皇后的礼物,彼时她还不知道皇后干的那些好事呢,一心只想着她是宠爱自己的一个人,可不能没有良心。

落葵跟在二人伸手看她大包小包的买很快就双手没空了,无法只好在大街上请了两个苦力来帮忙拿东西。

陆筱鸢虽然不清楚他们到底要去什么地方,但也从小七口中知道那是一个距离天月很远的地方,他们这一去恐怕也小半年才能回来了,她有些舍不得江茹,毕竟她难得有一个疼爱自己的母亲。

因而在小七为回中州买礼物的时候陆筱鸢也想着应该在走之前送江茹一件东西的,她一直呆在宫里,想必宫外的这些小玩意儿都没见过吧,而且每次她进宫都是江茹送一堆东西给她,一直也都没有回礼过,想到这里陆筱鸢心里还有些愧疚。

同小七一道逛了很久,两人又被即便做陶器的所吸引了,光天化日之下,两人瞪着眼睛看着这人将土培变成了陶器。

小七来了兴趣,“要是我自己做的花瓶的话,我娘一定很喜欢的。”

她这话引起了陆筱鸢的赞同,像江茹这样的人,什么金银珠宝没见过,就算是吃的,她不仅自己会做,宫里的山珍海味更是不少,要送礼也得要送心意才好。

落葵搬了了凳子看着两人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不过这种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便能学成的,直到天黑两个人才勉强收了手,还需在烧制一晚,明早才能来取。

陆筱鸢和小七兴奋得晚上都睡不着,第二日又兴冲冲的去上色取花瓶了,小七学过画,上色对她来说问题不大,陆筱鸢虽身份没有她的尊贵,但毕竟也不是什么贫瘠之家,自小也是学过东西的。

上色这个问题很快便被搞定了。

云惊澜看着这两孩子咋咋呼呼的出来门,自己还有些失落,不过还好徐大夫的到来也给她帮了不少忙,她一边忙着做药一边又同徐大夫讨论了一番,毕竟这位徐大夫的经验丰厚,比起陆筱鸢来说她同他更有话说。

末了云惊澜将自己所诊断过的疑难杂症的并列都递交给了徐大夫,看着手中这厚厚的一叠纸张,徐大夫更是激动,“这些是王妃的随后笔记吗?”

她点了点头,“我觉得这些东西也没什么还保留的,徐大夫可以帮我瞧瞧有没有地方有所遗落或是不谨慎的地方,修改好以后我们还可以去将这些资料印刷出来。”

徐大夫更是佩服她这种大公无私的精神,连手中这厚厚的一叠笔记也变得沉重起来,这半年他要做的事情还多着呢,恐怕是没有机会出门去了。

云惊澜笑了笑:“徐大夫可不要因为我而不去质疑哦。”

“王妃别怕我找茬就好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三十一章 打算 他们准备的动作如此的大张旗鼓,宫里的孙嫔自然没有不知道的道理,看他们这个样子估计是要去中州了,孙嫔倒是松了口气,她日夜担心这这云惊澜留在天月给她和云婉钥带来麻烦,特别是云婉钥简直已经到了恐慌的地步,就怕云惊澜会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下手,尽管孙嫔已经去恳求所孙家的人加派人手来保护她同孩子的安全。

这云婉钥还是不肯放心,整日担惊受怕的,云惊澜这一走,云婉钥大约也可以轻松一下了,再者这中州距离甚远,等到他们回来这孩子怕都是要出生了。

何况他们还未必能回来呢,想到这里孙嫔心里更是着急了一些,急忙让小鞠去将老嬷嬷找来,说是有话同她说。

入冬后,老婆子的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这些日子又受了风寒在床上躺着呢,听见孙嫔召见,又勉强爬起什么来到了内殿去,孙嫔的脸上展露出了许久都没再见过的笑脸,老婆子便是今日她恐怕是有什么好事要说吧。

果不其然在她问出口前,孙嫔倒是热气的来拉住了她的手,“嬷嬷的身体好些了么?”

“不碍事的,多谢娘娘记挂了。”

孙嫔还是扶着她坐在了椅子上,“不知道娘娘今日叫奴婢来是有何吩咐?”

“吩咐倒是没有,不过本宫接到了消息说冥王同冥王妃准备去往中州了!”

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啊,老婆子也为她感到十分的开心,“那便恭喜娘娘了。”

孙嫔松开了她走了两步似乎有话要说,老嬷嬷没有追问,她知道以孙嫔的脾气必然憋不住要出手的,“你说我们要不要写信去通知中州那边一下,好让他们有所准备?”

“年前娘娘不是写信过去了么?中州那边想必也是处处防着呢,娘娘尽管放心便是。”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还是希望中州能够给他们一个见面礼,而且听说楚慕寒在找船,我想这一次他们应该是走水路,想必比之前要早些到达中州,我也知道他们此番也是敢时机,身怕回来的时候婉钥的孩子已经出生了,所以这一次我们更要小心谨慎不能让他们回来才行!”她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眼里的杀意尤其明显。

老嬷嬷点了点头,“娘娘此话言之有理,既然是走水路,想必还是只会他们一声的好,一面措手不及,再者在他们的船只登岸时也好叫中州那边的人给他们找些麻烦才好。”如果能够瞬间让那船沉没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但老嬷嬷也知道楚慕寒想来谨慎小心这种事的可能性比较低,但从水到陆地必然要适应一下,这倒是个下手的好机会。

“本宫也是这么想的,既然嬷嬷也赞同本宫的想法,那本宫现在就去写信吧。”

老嬷嬷点了点头,“辛苦娘娘了。”

写一封信罢了谈不上什么辛苦不辛苦,比起能就此解决到楚慕寒和云惊澜,孙嫔的心情更是澎湃,心里对中州便更是期待了一些,希望这一次他们可以叫那云惊澜和恶楚慕寒有去无回。再说了,这楚慕寒如今在天月是举足轻重,没人动得了他,可在中州他可什么都不是,难道这还不能够动得了他吗?

而且云惊澜虽说是娄箫的女儿,毕竟没有被赐封为公主,在中州她也算不了什么人物,只要中州的那位小心谨慎一下,一定没什么问题的。

越发兴奋的孙嫔在将给中州的信寄出后又急忙派人去楚府告诉了云婉钥这个好消息,省得她整天疑神疑鬼的搞得大家都不太平。

云婉钥虽然知道了这消息,但云惊澜一日未走,她便一日不能放心,那楚子晋早就受不不了她这一副全世界都要害她的模样,早早便躲开了,但因为现在的他还在装疯卖傻不便出入罢了,因而也就只好调戏调戏府中的丫鬟,为了更好的照料云婉钥,承启帝特意加派过的人手,都是没见过面的新面孔,楚子晋也觉得新鲜。

云惊澜同楚慕寒打点好一切后便定好了行程,走水路自然是要快得多的,之前他还没想到这一点,因而乘坐的马车,在路上倒是浪费了不少时间,而且还给了暗中的敌人下手的机会,上次运送私盐的商船让他豁然开朗。

云惊澜到底还是有些担心王婆因而便决定让辛夷留下来照顾她,辛夷一开始还不乐意,往前几次都是落葵留在王府看家的,这次变成是她,心里自然有些落差,云惊澜却将她拉到了一旁小声道,“你做事素来小心谨慎,除去照顾好王婆外,我还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什么事?”

“有空去监视一些云茵茵,她总让我觉得不放心,落葵容易冲动,这件事交给她我不太放心,而且上一次我们去中州时便是她留在王府,云茵茵同她往来也亲密一些,我倒不是担心落葵会叛变,就怕她这人心思单纯容易被骗,所以思来想去这些事还是交给你来办我才放心。”

听到云惊澜这么说,辛夷也顿觉自己肩上责任重大,别说云惊澜觉得云茵茵有些奇怪,即便是她对这个四小姐打从一开始也都是不大喜欢的,现在他们都走了,保不准这人会趁机做些什么,她必须得在这段时间将此人监视住了。

“王妃放心吧,辛夷一定小心谨慎!”

云惊澜说这些话也并非是单纯的为了安抚辛夷罢了,她对云茵茵着实是不大放心的,徐大夫在王府能照顾的也就王府里的王二,若是有人将王婆引出那就麻烦了,而能够做这种事的云茵茵可能性更大,好在那件事之后两人也就没什么往来了,即便她走了,这云茵茵也没有必要来冥王府。

留下辛夷王婆也能够放心一些罢了。

至于楚慕寒平日里的精英也留了不少在冥王府,但清风必然是同他一道走了,打点好这一切后几个人便准备启程前往中州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三十二章 行程 云惊澜同往常一样备好了马车,楚慕寒却叫那马车先行一步,望着扬长而去的马车云惊澜更是惊讶,“你这是做什么?不乘马车,我们走路去?”

“这一次你就听我的安排吧,我找到了一个更快捷的方法。”

云惊澜没有多问,倒是想看看他到底是在弄些什么名堂,楚慕寒便将他们带到了码头,因为要防备着是不是出现的孙家人,他们的行动倒也十分的隐秘,云惊澜原本以为楚慕寒此举是为了防止翼王出手罢了,知道他将他们领导码头她才顿悟过来,原来这一次他是打算走水路?

虽然中州是海上之国,但天月却不是,从帝都到临海之地走水路的距离近不了多少,否则去年他们也就不必费尽心思的走那么远的路了,期间还险些被人所埋伏。

“水路走不过去的吧?”她怀疑的提醒他一句。

楚慕寒却从怀里摸出一张地图来,然后递到了她面前,以红色的线条所标注的路线上,有一出明明是被封死了的啊,她伸手来指了指道:“这里不是被封住了吗?怎么过去?”

“往年的确是被封住了,但去年此地传闻有水中古墓,一群盗墓贼便动了心思,结果此处的山脉被炸出了缺口,上报来时父皇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命当地的县官找人来将此山挖出隧道,我们之前去中州时还未竣工自然不能通行,不过半个月前这条隧道已经可以通行。”

云惊澜闻言大喜,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事,“那可真是太巧了,你选时间不是有目的而为之的吧?”

事实上他的确在等这条隧道挖通,走水路要比走大道近一半的路程,况且若是遇见顺流,船的速度只会更快。

“船我已经准备好了,走吧。”

众人都没有再说什么,先后便上了船,一开始便是顺流,速度跑得非常快,生于中州长于种种的小七倒是觉得没什么,但陆筱鸢却不行了,她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还要连续坐好些天的船,第一天还算稳住了,第二日便开始上吐下泻,云惊澜看着也怪心疼的,还好她早有准备晕船的药,哄着她服下后便将陆筱鸢带回房休息去了,楚慕寒所置办的这只船体积非常大,完全可以容纳他们这群人休息不说,甚至还有厨房和饭厅,不过总是吃干粮也不是办法,而且他为人谨慎,到了港口后便叫几个丫鬟陪着云惊澜去采购些瓜果生鲜,自己则带着清风去将船只检查一番。

陆筱鸢早就想下船去休息会儿了,这会当然是跑得是最快的一个,她这一动小七也忍不住了,毕竟这对她来说又是一个新地方,而以小七热爱新鲜的劲头,怎么可能安分得了呢,云惊澜摇了摇头无奈的追了过去。

她买了些新鲜的食材准备接下的履行,小七却不管那么多看见什么稀奇的没见过的都要买,云惊澜扶额头疼,她只希望接下来他们最好能够少下船来,不然她可招待不起这位小祖宗。

陆筱鸢倒是宠着她,两手全是小七买来的东西,自己什么都没拿,直到众人回到船上,楚慕寒瞧着小七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也是头疼不已,他倒不是心疼银子,索性她所买来的都是些小玩意儿,可麻烦是是这小七把船上弄得到处都是,他方才和清风检查的时候还清理了好多出来。

“小七,你买这么多东西是要做什么的?”

“送人啊?中州都没有这些小玩意儿呢,大家肯定都很喜欢的!”

云惊澜和楚慕寒互看了一眼,其实这些小东西,中州都有,只不过她身为公主长在皇宫之中,没见过罢了,两人不忍心打破她美好的幻想,最后也没有多说什么。

到了夜里小七还睡不着,手里摆弄着那些个小玩意儿,原本是打算带回去送给兄长姐姐妹妹的,不过有些质量的确太次,她下手又重咔嚓一声便给掰断了,把小七公主好一顿气得,下船走过一圈后,陆筱鸢的精神状况好了许多,便端来米糊替她将这些小玩意儿粘了起来,小七一开始还同自己生着闷气,后来见她弄得挺好玩的便也没忍住连忙来帮忙了。

忙到后半夜才睡去,替她将被子盖好后陆筱鸢吹灭了油灯。

但第二日她又一次感到了恶心想吐,云惊澜摇头无奈,回来的时候他们恐怕得考虑走大路了,毕竟陆筱鸢实在是扛不住,她趴在栏杆上将早饭午饭吐了个干净,整个人垂死一般躺在了船板上晒太阳。

小七还以为是昨夜自己叫她帮忙修东西给累的,端茶递水很是殷勤,陆筱鸢摸了摸她的脑袋将手绢盖上了眼睛,晒着暖和的太阳,不知不觉间竟然睡了过去。

醒来时自己已经躺在一张太妃椅上了,身上还盖着一床毛绒毯子,云惊澜同楚慕寒在夹板上说着话,见她起身来那人又温柔的走过来摸了模她的额头,“在这里休息是不是会舒服些。”

说着又将她重新按了回去,陆筱鸢点了点头,感觉也没那么反胃了。

“大概是房间太小,空气不够流通,你不习惯,没事就别缩在房里了,来夹板上吹吹风会舒服很多的。”

“筱鸢知道了,多谢师父,对了小七呢?”

“她啊,她水上长大的,滑得跟条鱼似的这个时候又吵着要吃好吃的呢。”

陆筱鸢这才想起昨日他们下船去的主要目的便是采购食物的,这个小七一是贪玩而是贪吃,玩的都被她玩坏了,自然是想起吃的了,而且这一次云惊澜还带着手艺尚佳的紫苑,小七能不缠着她么?

她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觉得盖着毛毯晒太阳也挺舒服的,只是在不知不觉间她又睡了过去。

云惊澜却有些担心她,平日里觉得陆筱鸢的身体也不算差的,怎么上船了就变成了一个病秧子了,她也暗暗替她把脉过,发觉她除了晕船的确没什么别的毛病。(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三十三章 埋伏 这个陆筱鸢从来也没坐过船,更不不晓得还有晕船这一说,只以为自己坐马车没什么事,这乘船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了,谁晓得会这么惨。

看了看地图,就快到那隧道口了,楚慕寒叫人将烛火准备好,毕竟是水下有墓地的地方,他虽不信鬼神之说,但多了些亮光心里终归是要安心些的。

见他这般紧张,连带着云惊澜也跟着有些紧张起来,不过还好,通过隧道时并未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就是忽然灭了一盏灯还吓得阿悄一声尖叫,云惊澜本来都没觉得被吓着,倒是被阿悄这声尖叫声给惊出了一声冷汗,众人急忙围了过去,怕她出什么事儿,阿悄有些尴尬,“没……没什么事就是见灯灭了吓住了而已。”

众人长长的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她的脸就红得更加厉害了,好在隧道中的光线太暗,没有看清楚,这条隧道也并不长,顺着河流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便出来,云惊澜等人大喘了一口气,倒是一只熟睡不行的陆筱鸢什么都没感受到,等晚间她醒来时听小七这么一说更是懊悔到不行,她虽然身体不好,但胆子却是很大的,这么惊险刺激的事儿她居然没有去参与,真是可惜了。

一旁的阿悄听得触目惊心,“这有什么好玩的,可吓人了,你还觉得有趣?”

“是啊,反正我没有做亏心事嘛,计算真的有鬼也不会找我啊!”她倒是一脸的正气凛然。

阿悄顿了顿,觉得她似乎说得也有些道理,但隐隐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幸好是紫苑一旁帮腔道:“可是这里的古墓据说好几百年了,哪有谁同他有什么仇啊,人家早就成厉鬼了,管你是不是好人,一块儿给吃了了事。”

陆筱鸢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厉鬼连好人也吃吗?”

“可不是嘛。”她阴测测的模样连小七都被吓到了,好似刚刚他们路过时紫苑被附体了一样,小七不动声色的站到了云惊澜身旁,有些怕怕的。

云惊澜笑道:“行了紫苑你就别吓她们俩了,人家还小呢。”

紫苑耸耸肩,“看叫你们好奇吧,这鬼神之说,宁可信其有,能避开总比装上了好吧。”

小七看来是真的有些怕她了,连忙点头说是,连云惊澜都觉得好笑,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七居然能够被紫苑的三言两语给吓住了?

“我回去可得告诉你父亲和母亲,我们小七也总算是有怕的东西了啊。”

“不许说!”气得一脸涨红的小七公主,郁闷不已,谁不怕鬼啊,刚刚度过隧洞的时候不是一个人都没出声吗?凭什么光笑话她一个人呢!

“好好好,不说就不说,反正小七怕鬼这件事我们大伙儿都知道了是不是?哈哈哈哈。”说着她的笑容更加放肆起来了,急得小七是直跺脚,“你还说!我不理澜姐姐你了!哼!”

云惊澜就喜欢把她惹得发了火随后再去哄人的样子,看小七这样,她更是乐不可支。

随后的几天,陆筱鸢的精神状态仍旧不太好,睡的时间更多一些,小七继续稳定的坐在团宠的位置,充当着开心果。

很快船便抵达中州了,这期间陆筱鸢醒过一次,中州这个地方她闻所未闻,不过是来前听云惊澜说起过,这里的奇花异草尤其多,中州医术高明的人更是多不甚数,像他们这样的人自然对这个地方格外向往,她本想打起精神仔细来观察一下的奈何自己实在是精神不佳也就只好放弃了。

楚慕寒又将地图换成了中州地图,入境时还被海军也给拦住了,这个时候小七公主就派上用场了,不过因为陆筱鸢还在睡觉便没有注意到小七亮出身份来这个事实,入了中州的地界,他们继续乘船赶往皇城,中州虽然不大,但从登陆地赶完首都还是有些距离的,自然是乘船更省时间。

入了中州,小七便如同脱缰的野马一样,兴奋得谁都控制不住,她在天月呆的时间够久了,加上在皇宫时受到了那般的大的委屈,如今回到中州,难免会近乡情却的,何况她也实在是很想念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了。

终于船行道了皇城的渡口,云惊澜伸手来拍了拍陆筱鸢的脸将她叫醒,这孩子揉着眼睛还有些犯迷糊,“师父怎么了?”

云惊澜笑了笑,“好了你也总算是熬到头了,咱们登陆了。”

听到这里她忽而便打起了精神,在船上的日子实在是太过煎熬了,总算是可以登陆了!掀开被子她急忙穿着鞋子跑出房间,小七早就没有踪影了,幸好落葵和紫苑跟着她的,茯苓和清风则站在一旁保护这云惊澜和楚慕寒。

云惊澜扶着陆筱鸢正要往下走却又见他伸手过来将她拦下了,云惊澜奇怪的看着他,楚慕寒的脸色有些奇怪,“怎么了?”

“你觉不觉得这码头有些太过安静了?”

云惊澜仔细打量了一番,四周停着的船倒是不少,却没有一丁点的吆喝声,既是码头,自然少不得有商贸往来,吆喝声至少应该有的吧,别说码头的工人了,连一只鸟的声音都没有。

云惊澜拉着陆筱鸢往楚慕寒的身边靠了靠,有些担忧的看着他道:“会不会有埋伏。”

楚慕寒抿着嘴没有说话,显然是已经默认了这个可能性,云惊澜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那小七怎么办,她早就跑下去了?”

楚慕寒用力的握紧了拳头,他也不是不担心,但眼下连他都搞不清楚到底什么情况,哪里还顾得上小七,他只希望这一次埋伏的人最好是中州的人,那样至少小七是安全的,而且等到他们逃脱后娄箫也更好去查清楚到底是何人所为。

但他可没有忘记这中州原本还藏着他的一个宿命敌人,楚景铄。

他从一开始就有过打算要将此人一并给抓回去的,想必他在天月应还有些势力,得知他们到此也不奇怪。(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 脱险 若这是楚景铄所为,那才是真的麻烦,他手底下的都是往昔的旧部,娄箫即便想查也无从下手,想到这里楚慕寒的心情就更加紧张起来了,不管怎么说还是先下船吧,陆地上打斗对他们来说也会更有利一些。

“你们跟在我身边,我们先下去。”

“好。”云惊澜点了点头,看起来十分的谨慎,陆筱鸢虽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但看云惊澜和楚慕寒的神色并不太好,她大概也猜出来了,毕竟现在他们可是外来者,虽然不知道楚慕寒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才进的中州。

对于这个地方的人来说他们始终是外人,人家防备或者说来攻击也也是正常的。

一行人缓缓的走下船来,几名护卫都会相当的谨慎,当然这些护卫原本就是之前娄箫派去保护小七的人对于码头倒也十分的熟悉,既然小七安排他们来保护云惊澜,他们自然要竭尽全力才行。

楚慕寒片刻都不敢放松警惕,突然他听见了一旁的船后传来了响动,他急忙拉着云惊澜侧身闪开来了,但黑衣蒙面的那人也不客气,既然他躲得开,那他便攻击云惊澜好了,不过是这么一瞬间的动作,楚慕寒便猜出了此人的由来,至少他不是楚景铄的人,若是那个人派来的,他必然不会对云惊澜出手。

不是他,那么也就只能是中州的人,至少现在小七是安全的,他稍微松了口气云惊澜被他拉入怀中,轻易便听见了他这声气息,“怎么了?”

“是中州的人。”

云惊澜当即也明白过来了,她点了点头,小七安全了以后她的心思也稳定下来了,一边同楚慕寒躲避这黑衣的攻击,一边悄悄的从衣袖中摸出了一包药粉,然后趁那人不备时将药粉吹了过去,那人惨叫一声, 急忙伸手去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楚慕寒则趁机一道劈下来。

娄箫派来保护小七的人虽都是些精英,但毕竟对方黑衣人实在太多了,寡不敌众,很快便落了下风,而楚慕寒这边茯苓和清风倒是一把好手,对付这些人并不怎么费力气,加上他楚慕寒也不是个吃素的,这些人想要轻易将他们赶尽杀绝也是不容易的。

几个黑衣人一看继续强攻下去也不是办法,以眼神交流过后便纷纷抽出了腰间的另一把短剑来,云惊澜愣了愣,想不到他们居然是使用双剑的,这群黑衣人举着双剑来相互变幻这位置,云惊澜都有些懵了,他们这是在布阵?

楚慕寒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一些,使用双剑对他们来说本已有些不胜防了,想不到居然还布阵,虽然他带兵打仗多年,但对他们这么几个人都要采用布阵之法,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吧,他冷笑了一声,随后朝着其中一人挥剑砍了过去,但咣当一声这一剑也不过是堪堪砍在了对方的刀背之上,楚慕寒被弹了回来,云惊澜急忙扶着他,本想摸出怀中的药粉来用,却被楚慕寒伸手拦下了。

这些人的速度过快,已经形成了一道风墙,若是现在将药粉撒下去,这些药粉只会反噬到他们身上罢了,云惊澜仔细一看也就明白了楚慕寒的意图,但她越是明白心里却越觉得烦躁起来,这圈子越围越小,几个人已经背靠着背退无可退了,楚慕寒咬紧牙关,额头上掉下冷汗来。

他自以为熟读各国兵法阵法,却没想有朝一日竟会遇见自己从未见过的一种,到底该怎么办呢?

正当众人感到走投无路的时候,这些人的人群之中却落下一只利剑了,其中一个黑衣人当初被击中到底,随后整个阵法便散开来。

楚慕寒双眼一层,很快便举剑击向了那突破口,身后的护卫反应也极快,立刻如同饿狼扑食一般将那突破口打开来,随后形成了一条道,楚慕寒趁机扭头来同云惊澜大喊道:“你们快走!”

她也毫不脱离带水,拉着陆筱鸢便冲出了人群,随后这些原本将他们包围起来的人很快便被反包围起来,他们身后是一大批官府的衙役。

云惊澜有些奇怪,但这个时候落葵和紫苑已经冲过来了,“王妃你没事吧?”

“我没事。”她摇了摇头,眼睛看向了却是身后带着人来的小七,这小丫头平时嘻嘻哈哈的脸上现在却透露出一股无法言说的愤怒之情。

她冷着一张脸朝着身后卑躬屈膝的那人道:“留个活口就行了,其他的全杀了。”

那人连连道是。

云惊澜都有些被她这模样给吓住了。

然而这些黑衣却也都是宁死不屈的,眼见大势已去,又恐自己落入敌人手中,索性便一头扎入了海里,那些衙役也没有办法,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跳入了水里,再扭头来无奈的看着小七,希望能得到她的指示,小七现在虽然感到万分的愤怒,但毕竟人都跳海了,她也不好逼着这些衙役跟着跳下去,毕竟这个时候的天气还是挺凉爽的。

她挥了挥手:“算了吧不用追了!”

这些衙役缓缓退了回去,陆筱鸢懵了,什么情况啊,这些人怎么都这般听小七的话啊,尚未等到她开口来询问,小七却黑着脸走到了他们跟前来,“澜姐姐你们没事吧?”

两人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似乎被这样的小七给吓住了。

“小七你是怎么叫住这些人的?”知道她身份的云惊澜虽然有些吃惊,但回神的速度也挺快。

“我方才本是想叫人来帮我搬东西的,刚好在街上碰见了巡察御史,故而叫他领兵来帮我搬东西,却没想到在我走后居然会有人来暗算你们,真是太让人生气了!”在天月的时候一直是云惊澜在照顾她保护她,如今倒了中州,到了她的地盘,小七自然要尽力去保护他们的周全才是。

但没想到在登陆的第一天就遇见了这样的事情,虽不知是何人所为,但她的心却还是觉得格外郁闷。(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三十五章 进宫 “不过幸好你及时赶来呢,不然我们现在说不定已经变成刀下亡魂了。”云惊澜笑着宽慰道,但小七却没同往常一样被她哄住,反是气鼓鼓的说道,“我们快回去吧,一定要叫人来将这些人查出来到底谁干的,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他!”

陆筱鸢一句话都没说,她总觉得现在看小七有些怪怪的,她年纪明明还小,却能使唤动那么大把年纪的人,还能派这么多人来帮助他们度过眼前这个难题,小七的身份恐怕并不简单吧。

陆筱鸢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小七却没能注意到这么多,她现在只想赶紧进宫去同娄箫说明今日在码头发生的一切,一定要让他来为云惊澜讨还个公道。

护卫被留在了宫外,至于派去保护小七的护卫则是各自回家去了,毕竟他们离开中州也有段时间了,如今都是格外的想家,小七领着众人进了宫。

娄箫并不知他们今日会抵达,只是在听内侍传话说小七公主回来了还万分的诧异加上难以置信。

他几乎激动得从龙座上冲了小七捏住了那内侍的肩膀,“你刚刚说什么?朕的小七回来了?”

“是的陛下,还有那位楚夫人一起的。”

这么说云惊澜也一起回来了吗?娄箫喜出忘外,“在哪儿呢?”

“路过华东门了,很快便到御书房了,公主叫奴才先来通知陛下您一声。”

“这个臭丫头,现在才通知,回来了也不大声招呼,朕可是一点准备都没有!”他太过高兴以至于连说话都有些与语无伦次了,被松开的内侍稍微往后退了一些,然后弯腰行退下了。

很快小七等人便到了御书房门口,那内侍都没有通传便直接将人领了过去,到现在陆筱鸢大概也猜到小七的身份了,能够轻易进宫皇宫的人,除了皇亲国戚再无其他的,可看平日里云惊澜他们对小七的态度也实在不像是对一个公主的模样。

更何况小七这贪玩任性的模样同她想象中一个知书达理的公主形象实在是相距甚远。

这一切都不真实的好像在做梦一般,陆筱鸢只好小心翼翼的跟在了云惊澜的身边,随着他们一道入了御书房。

娄箫早已是迫不及待的来迎接他们了,小七本就是他最宠爱的一个,这一走也又是好几个月哪有不想念的道理,小七也的确是想他们了,在天月虽然好玩,虽然有云惊澜但偶尔她也会忍不住想要是娄箫和明妃都在她身边那就更好的了。

她喜欢的这些人她都想要留在身边,无论是娄箫,明妃或是云惊澜陆筱鸢。

“父皇!儿臣回来啦!你有没想我呀!”

娄箫弯腰便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看得出他对小七真的是格外宠爱的,九五之尊的身体居然还没大没小的来将她抱了起来,云惊澜看得有些羡慕。

她已经许久都没有得到过来自亲情的关爱了,娄箫自然也是想念她的,特别是在看到她这张脸时总会让他忍不住想起记忆中的那个人来,但云惊澜毕竟年纪大了,而且同他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他虽然有心想同她亲近一些,但总有什么东西是横跨在两人之间的,手伸出来了半天,最后也只是落在了她的肩头。

“回来就好了,没累着吧。”

云惊澜张了张虽刚想说还好,就见小七挣扎着从他的怀里跳了下来了,噘嘴不高兴的说道:“怎么可能没累着,刚刚我们下船的时候还有一群黑衣人来攻击我们呢,要不是我跑得快把巡察御史叫过去了,澜姐姐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我们回来谁都没有告诉,父皇也不知道不是么?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出现的呀!”

她这话到底提醒道了云惊澜,在天月的时候他们虽然并没有刻意去隐藏自己要前往中州的行为,但这边却是一个都没有告诉的,无论是明妃还是娄箫他们都是不知道了,怎么会一下船就中了埋伏呢?

难道天月那边有人在同这边的人传递消息吗?但据他们观察来看,这并非是楚景铄所为啊,或者说是他已经同中州的某位大人物所勾结起来了吗?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可远比他们相信得更加复杂啊。

云惊澜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难看,小七的话娄箫倒也听了个清楚明白,想来是方才他们遇见偷袭了,再看云惊澜的脸色,想必也是有话要说的,人既然都回来了,以后想什么时候去看便可以什么时候去看,眼下的当务之急倒是要查清楚倒是是何人来埋伏他们了。

娄箫伸手来摸了摸小七的脑袋,“你刚刚回来还没见过你母妃吧?想必她现在也想你得紧呢,你要不要先过去瞧瞧?”

他这么一说到底提醒到小七了,光顾着来打小报告完全把自己的亲娘给忘记了,她一拍脑袋瓜大声嚷嚷道:“那我先去看我母妃来,澜姐姐你就在这里先不要乱跑哦。”

云惊澜笑着点了点头。

小七这才扭头去看望明妃了,她一走,娄箫的脸色变得更加严峻起来,“小七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被人埋伏了吗?”

云惊了点了点头,“就在下船的时候,这件事我也觉得很奇怪,我们到达皇城这件事应该来说不会有人知道才是。”

“那你是意思是……”

“陛下,可能你的身边有人同天月有所勾结!说不定当初的造谣事件也是因此人而起的,虽不知道此人到底是何居心,还请陛下一定要谨慎才是。”这一次回来她既是为了替红姨娘和伽莲复仇也是为了找到锦妃的身世,而如今这两者都指向了同一个敌人,云惊澜的目的也就更加明显了,不管这个人和天月那边到底是什么关系,既然敢暗地里动这些手脚,那就应该有勇气背上做奸细的罪名。

娄箫听她这么说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当初同天月差点开战之事他历历在目,若真是如此的话……(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三十六章 怀疑 “你可有什么怀疑的人吗?”

云惊澜摇了摇头,“若说天月那边我还能挑出一个人的话,中州这边我毕竟不太熟悉,不敢妄下结论。”

娄箫也知这样来询问她必然是为难她了,她毕竟在中州所呆的时间并不多,对于这里的人也并不了解,同她往来比较多的也就只剩下明妃而已了,他点了点头叹气道:“这件事还是让朕来查吧,不过这一次你既然回来了,便多呆一些时间吧。”

云惊澜也正有此意,既然娄箫开口了,她也就顺其自然罢了,她弯了弯腰行礼道:“那便多谢陛下了。”

听到她一口一个陛下的称呼着,娄箫心里也怪不是滋味的,连天月的皇帝她都能称呼为父皇,对于自己这个亲生夫妻她却是如此的身份,既然这一次她回来了,他干脆便趁机恢复他的身份吧,事到如今他其实早已看淡了,即便世人诽谤他又如何,即便史书写得难看又如何,那些人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如今对自己的女儿都要这般客气,实在是太煎熬了。

娄箫看了看她身后的楚慕寒同陆筱鸢还有几个侍女,脸上露出了一丝为难的神色,“朕有些话想要单独问问你,可以让他们先出去吗?”

“慕寒也不能听吗?”云惊澜突然的一句话倒是让娄箫愣住了,随后他心里腾升出一股奇怪的感觉来,好像云惊澜这话是将他和她同楚慕寒之间区分开来了,她同楚慕寒才是一家人,而自己却并不是。

压制住这股奇怪的感觉,娄箫点了点头。

云惊澜皱眉有些无奈,“那好吧,你们先出去吧。”

看着楚慕寒无奈的离开,娄箫竟像个奸计得逞的小孩办开心的笑了起来,云惊澜却觉莫名其妙,“陛下是要单独对我说些什么吗?”

她皱了皱眉头,“你难道不能同小七一样称呼朕为父皇吗?”

云惊澜顿了顿,许久后才艰难的吐出两个字来,“父皇。”

娄箫却很满意的点了点头,“朕也想明白了,你在中州和天月的所受的苦难朕也都知道,若是朕给了你名分,无论是天月的皇帝还是这后宫里的人必然都不敢再小瞧你了,你觉得如何呢?”

云惊澜忍不住想起自己被孙嫔绑架的事来,若是那时她便是中州的公主,楚慕寒的态度再强硬一点,恐怕承启帝不好不给孙嫔些颜色看看了,正是因为娄箫并没有给她名分,所以那承启帝才敢如此不重视她,再说她这次回来还要切见那位太长公主,若是她能有一个初入自由的身份,想必也不会这般麻烦了吧。

云惊澜握紧了拳头,思量了许久才抬头来看向了娄箫,随后笑了笑道:“父皇说得没错,若是再以这样不明不白的身份留在父皇身边恐怕会惹人非议的,倒不如公开来吧,但父皇你真的想明白了吗?儿臣并不希望父皇为此感到为难……”

说着她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若是娄箫觉得他更加在乎自己的名声,她其实也不会强求的,毕竟她来此并非是为了得到这个公主身份的。

听到她这般为自己着想,娄箫的心便更坚定了些,这么好的女儿,怎么可以再让她继续受到委屈呢,他眼神坚定的点头说道,“那些人的目光如何朕又何须介意呢,朕亏欠你们母女的已经太多了,以后就让朕好好补偿你们吧。”

云惊澜恩了一声,心里也微微有些酸楚,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了伽莲,“那便全凭父皇做主吧。”

“好,你们还是同之前一样先住在宫里,那别宫朕一直叫人好生打扫着,过段时间朕在为你置办一处公主府,以后你无论是去天月还是回中州都有地方可以住了,而且现在水路开通了,往来时间也可省下不少了,朕年纪大了,还是希望你能多陪陪朕好吗?”

她用力的点了点头,“儿臣明白了。”

同娄箫说了些贴己话后,她因怕楚慕寒等人在外面等得太久,故而才不得不告辞了,加上她们本就是坐船而来了,一路旅途也是格外疲惫,还在码头被袭击了,云惊澜是的确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了,娄箫倒是精神不错,不过转念一想遇刺这件事他也不能不管,便应了云惊澜的请求让她好生去休息,自己则着手去查办遇刺这件事。

云惊澜这才从御书房退了出来,楚慕寒见她一脸疲惫之色自是有些担心的,云惊澜却笑了笑,伸手过阿里挽住了他的手,“我们先去偏殿休息会儿吧。”

陆筱鸢回头看了看小七消失的地方却一直没有等到她的出现,她现在心里有好多好多的问题想要去问个清楚明白,可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小七的身份,云惊澜同娄箫的关系,他们来中州的目的,好像同她来时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了。

她原本以为小七不过就是个外乡人,因为深得没有孩子的冥王妃喜欢所以才被接到王府里去玩的,他们来中州一是为了送小七回家,二是为了来修行学习的。

可是在他们到达中州的第一天便受到了如此盛大的欢迎,陆筱鸢岂能不怀疑呢?

可是云惊澜同楚慕寒一回到偏殿便进屋说话去了,显然是不方便让她来听的,陆筱鸢也有自知之明,他们所说的事她不便参与,因而便只好坐在了院子里发呆,这个时候小七已经见过明妃扭头回来寻他们了,但却没有在御书房见到人,因而便在询问过后来到了偏殿,阿悄等人忙着收拾行李。

她见到了陆筱鸢倒是格外开心的扑了过来,“筱鸢姐姐!”

陆筱鸢一见是她倒是吓了一大跳,急忙站起身来半跪于地的同她心里道:“见过公主殿下。”

小七都被她这一连串的动作搞糊涂了,等到她明白过来后,脸色也变得阴晴不定起来,她急忙伸手来拉住了陆筱鸢,“你干什么呀?快起来。”

陆筱鸢不动声色的便要躲。(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三十七章 嫌隙 小七这下是真的有些怒了,“好好好,你喜欢跪着便跪着吧!”说着她生着闷气便坐在了凳子上,陆筱鸢悄悄的抬头来看着她,明明这样的小七同她认识的那个小七并没有什么差别,但不知为何她心里就是说不出来的起鼓,连看她一眼都会觉得有些惶恐。

小七倒是斜眼瞥了过来,陆筱鸢又急忙低下头去。

小七却更是气愤了,“你这是干什么?你很怕我吗?我从前别这刁蛮任性的时候不是更多吗?那时候你怎么不怕我了,不是还因为我吃了贵妃娘娘的栗子糕你便不理我了吗?你的这些勇气去哪里了?”

她一生气的时候话便忍不住多了起来,陆筱鸢也不知该怎么去同她说,从前她只觉得小七就是那种被宠爱的小孩罢了,因为她的本性并不坏,加之对自己也很好,又长得很是可爱,所以即便任性胡为在她看来也是十分有趣的行为,现在却不一样了,她是公主,是皇帝的女儿,是金枝玉叶,自己虽然被承启帝封做了郡主,但毕竟也是个平民出生的人,怎么可以同她相提并论呢。

小七见她半晌不说话,心里却更是着急了,在天月的时候陆筱鸢就怀疑过她的身份,那时候她不肯去说便是怕她会因自己的身份问题也有所芥蒂,没想到到了中州这一切的噩梦还是变成了现实。

她只想拥有一个简单的朋友,这样都不可以吗?难道就因为她天生是公主所以连朋友都不能有吗?她又不是自愿成为公主的,可是她又很喜欢娄箫和明妃啊,他们对她来说不过是简单的父亲和母亲罢了,她都可以忽略他们的身份,为什么,陆筱鸢就不能不介意她的公主身份呢?

想到这里她更觉得委屈掉下几颗大豆子来。

一看她落泪,陆筱鸢倒是慌了,急忙爬起身来将她抱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哄了起来,“好了好了,不哭了,这有什么好哭的呀。”

“又不是我想成为公主的呀,凭什么因为我是公主大家都这么怕我啊,我又没拿我的公主身份来做过什么坏事,筱鸢姐姐你自己说我有拿我公主身份来说什么吗?每次你们来哄我还不是因为看我可爱,喜欢我的吗?”

这话说得陆筱鸢都有些替她脸红了,自己说自己可爱她还真敢开口呢。

“是是是,你最可爱,我们最喜欢你了。”

“那……”她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她,“我们还是好朋友吗?不要把我当公主看的那种?”

陆筱鸢愣了愣,她能明白小七的心思,可是她自己若说完全不介意她的身份却又是不可能的,见她迟疑不决,小七又咧嘴大哭起来,“澜姐姐就从来都没有嫌弃过我的身份,她对我向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为什么你就不可以了。”

陆筱鸢虽然不知道云惊澜在中州是个什么位置,但看娄箫单独将她留下来看,她身上或许还有着什么秘密也说不定,她比小七长了那么多岁,想的事情自然也会比些,有些事,小七是当局者迷,而她身为一个外人却看得身份清楚。

身上带着谜团的云惊澜本就不是一般人,但她也相信云惊澜的为人,她是真心喜欢小七,所以才没有将她当做公主来看待。

既然师父是她的所敬佩的人,她都能做到,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做到呢,想到这里陆筱鸢终于是笑了笑,点头道:“你说得没错,从前我不知道你是公主的时候,你也并没有以公主的身份来说过什么,我们不应该因为这个身份而有所生分对吗?”

“恩!”小七用力的点头,因为她的一句话她瞬间便阴转晴来了。

屋里云惊澜同楚慕寒其实早就将娄箫的话说完了,不过是听见了这院子里的声响想看看这俩丫头到底想搞什么鬼的,如今见两人和好了,他们自然也就不再躲着了,开了门便从屋里走了出来,小七急忙松开了陆筱鸢朝着云惊澜扑了过去,“澜姐姐,今日这件事你吓坏了吧!”

云惊澜看了看抱着自己的这张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心里更是复杂,她今日倒是被小七那严肃的态度给吓住了,刺客倒还好,毕竟她还是相信楚慕寒的,即便小七不出现,他也一定会有办法突破重围的。

“……我还好吧,就是你下次可不可以不要这种凶了,挺吓人的。”

“我很凶吗?”她指着自己的鼻子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再抬头去看云惊澜,自然得到了她的点头肯定,小七又求证般的扭头看向了身后的陆筱鸢,“真的吗?”

陆筱鸢也配合的点了点头,“我都被你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呢,刚刚可不就是被你吓着的吗?”

小七公主的脸顿时皱成了苦瓜,“我不是故意要吓你们的,就是当时好生气嘛,以前在天月的时候澜姐姐都那般保护着我,即便在宫里被人冤枉的时候,澜姐姐也很维护我,本来想着到了我的地盘我就可以罩着你们了,这些人居然敢来暗算你们,我一生气就那么凶了,你们放心,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才不会对你们这么凶呢!”

看她如此天真的说着这些话,云惊澜却是忍俊不禁的弯腰来摸了摸她的脑袋,“这么说来往后我们可得指望小七公主你来罩着我们了呀,这宫里啊还有不少的坏人呢。”

“坏人?”她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我觉得我们中州宫里的人都很好呀没有一个坏人的呀。”

云惊澜和楚慕寒面面相觑,堂堂一国公主,在后宫之中长大,能有她这份心性的古往今来大约是第一次,云惊澜也看得出来,那位皇后是真的很喜欢小七,所以即便刁难明妃也是在小七离开后才做的。

像她这样能够被敌人所喜欢的公主大约也只有这么一位了。

“你们俩眉目传情说什么呢?”

云惊澜连连摆手,“没,我们只是在想小七公主你说得很有道理而已。”(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三十八章 多虑 娄箫的本意是留云惊澜在宫里再住几日,虽是于理不合,但毕竟自己与她聚少离多,他还是想让云惊澜多陪陪自己,何况有些事他虽没有明说,但其实心里也是明白的,中州和天月都有对她不利之人,他由此要求不外乎是为了保护她罢了。

虽不知她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但如今他既已见着她了,自然是要努力去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才行。

思索之间,内侍便来传话说小七公主求见,娄箫挥了挥手便让人将其领进来了,小七在见过明妃又去确认云惊澜没有离开后倒是想起了自己置办来的礼物,因而急冲冲的将这些礼物翻了出来,想要送过来。

她归来之前买的东西不少,但都是些不起眼的稀罕玩意儿,与其说是送人的,倒不如说是她自己喜欢的,但凡她所喜欢的东西她便心心念念着想要同自己所珍视之人一并分享,娄箫坐在台阶上看她献宝似的拿出了一个木雕,这些东西他其实见过,不过是小七没见过罢了,她身为公主,虽是金枝玉叶,但长这么大这却却还是第一次出远门,想想着实有些对不住她。

为了让她平平安安的,这些束缚也是在所难免的,倒是云惊澜,长成这般随性的模样,也不知究竟受了多少的苦。

如今看着小七他便总忍不住将其同云惊澜比较起来,小七虽然年幼,但与他说话时候,他的漫不经心她却还是能感受到的,“父皇在想什么?”

娄箫回神过来摇了摇头,却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小七,你喜欢澜姐姐吗?”

她肯定的点着头,“当然喜欢啦,我对澜姐姐好,澜姐姐对我也很好呀,要是澜姐姐能永远都留在中州就好了,天月那边的皇帝都不喜欢她,我讨厌死他们了。”

娄箫叹了口气,天月的皇帝什么性子他虽然不了解,但从云惊澜的言语间他也能听出来,楚慕寒在天月并不算受宠,更何况是她这个儿媳妇了,“父皇也很希望你澜姐姐可以一直留在中州。”

“真的吗?那父皇你去同澜姐姐说呀,父皇是皇帝,澜姐姐也一定不能违抗圣旨的。”光想想她便觉得很是开心,娄箫却将她拉了回来,“你去了天月这么久,难道没听说过天月有句古话叫做强扭的瓜不甜吗?若是父皇强行将她留下,你澜姐姐什么脾气,你还不清楚。”

小七瘪嘴哭丧着脸,“父皇你是故意来打击小七的吗?”

娄箫愣了一愣,他原本是想来询问小七对云惊澜的态度的,谁知道被这丫头一打岔结果什么事都给忘记了,愣神过后他笑了起来,“父皇没别的意思,只是同你随便聊聊罢了,你这么喜欢云姑娘,若她真是你的姐姐,你会开心吗?”

“当然开心啊,小七不止一次的想要是澜姐姐是我的亲姐姐就好啦,这样我就可对她提留下来的要求了呀!”她是孩子心性,自然也不会想到这其中的深意,但若云惊澜是她亲生的姐姐,小七却是十分开心的。

娄箫满意的点了点头,这话他问得本就有些多余了,小七对于云惊澜的爱护那可是有目共睹的,自然也乐于去看到她留下来的吧。

“不过父皇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呀?你也很喜欢澜姐姐吗?”说道这里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提醒道:“澜姐姐可是已经成婚了哦,父皇你可别动什么歪脑筋哦。”

娄箫又好笑又好气的伸手来戳了戳她的脑门,“你个小脑瓜子,成天在想些什么呢?”

小七嘿嘿的几声傻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云惊澜等人回到中州的这个消息,娄箫并没有打算隐瞒,相反的他还打算找个时间来公布她的身份,她们的归来越是高调对他来说越好,在他们收拾行礼的时候,这消息便传到了皇宫的宫中。

码头派去埋伏的人自然也是皇宫。

她在接到天月那边的来信后便着手于阻拦云惊澜等人的到来,对于小七她虽也是万分宠爱,但比起她要做的这些大事来说,小七的性命在她看来也算不了什么了,但是楚慕寒一直在走水路,皇后的确没有什么机会下手,何况她是中州人,所有的势力也全都在中州,自然也要等到他们着陆在好办。

码头那边她已然埋伏了好些天,好不容易才等到云惊澜等人的船登陆,加上小七又先一步下了船,能够在保住小七的情况下除掉云惊澜对皇后来说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原本以为这件事十拿九稳,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了,楚慕寒身边的那些个护卫身手竟是如此的高强,能够撑到小七将救兵搬来。

这件事失败的根本原因应是她太过轻敌,但皇后不愿在自己身上找问题,故而将失败的原因全都归咎于天月那边,若非他们的信递来得太晚,她又怎么会找不到机会下手,只能在最后出击了,而这一击失败后,云惊澜等人又直接进了皇宫,再无她下手的机会了。

皇后越想越气,干脆便叫人写了信传往天月将孙嫔等人骂了狗血一通。

她身边的宫女看到皇后如此气愤自然也不敢吭声,倒是其中一位年纪较大的宫女远远从宫外殿走了过来,众人一看到她心里才悄悄松了口气,这位宫女是皇后的陪嫁丫鬟,自小便同小皇后一块儿长大,对于皇后的脾气她自是清楚得多,加之二人感情非同一般,皇后即便是生气,也不会拿她怎样的。

众人求救一般的看向了这位姑姑,那人颔首笑笑,示意她们可以退下了,众宫女这才不动声色的退出了内殿。

皇后掀开眼皮来看了她一眼,“你跑哪儿去了?”

“奴婢去送了个信。”

“送信这种事犯得着你亲自去吗?下次叫旁人去送便是了。”她仍旧声音冷淡看起来没什么好脸色,这宫女却没说什么只是笑笑道:“娘娘生什么气呢?”(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三十九章 心思 皇后抬起头了白了她一眼,“你说我生什么气,那天月的人也不知是做什么吃的,人都走了才写信过来,害得本宫都没有办法部署周全,什么力都不出,就指望本宫来替她除掉这个麻烦,她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精妙呢。”

宫女上前两步来伸手放在了她的肩头,“不管那位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于娘娘来说,除掉这个人不是迫在眉睫的么?”

皇后叹了口气,她也知道云惊澜是不能再留了,来去这么多次,娄箫必然不会再让她继续这般无名无分下去了,倒是她恢复了身份,娄箫的的好名声顿时也会被毁得一干二净,当年为了伽莲他已然铸成了大错,现在她更加不能让娄箫为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丫头毁了自己一生的清誉。

“可是……本宫却白白浪费了一个机会,现在她已然进宫来了,皇上又对她百般呵护,想要再动她可却是难上加难的事了。”

宫女赞同的点了点头,“以奴婢愚见,陛下这一次应该会在提出给予她名分的事,所以给娘娘的时间并不多了,必须在陛下公布她身份前将其除掉才行。”

这个道理皇后又何尝不明白呢,只是她在后宫中安分了这么多年,论心思和谨慎自然是比不得从前了,就拿云惊澜来说,她也是后知后觉这明妃恐怕早已倒戈向她了,自己竟还被蒙蔽了这么久,等到她想明白过来欲对明妃出手的时候,娄箫却又先一步将明妃保护起来。

她也知道,明妃对娄箫来说不过是个替代品罢了,她犯不着对这个人上心,她更加明白娄箫宠爱明妃,无非是是看着小七的面子上罢了,可她的心就是多不多平静,多少年过去了,娄箫很久都没有如此去维护一个人了,宫里的这些女人,他领进宫来想看的无非是她们的眉眼罢了,死了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妃子,他大可再去找别的女人,可是偏偏现在他对明妃便是上心了。

皇后很不甘心,即使知道这其中真情并没有几分她也不甘心。

她为娄箫做了这么多事,却未曾得到过他的另眼先看,到头来竟还输给了一个乡野而来的明妃!

想到这里,皇后的双肩抖动得厉害,连宫女都发现了不妥,连忙伸手来按住了她的肩膀,“娘娘要冷静啊。”

“你说得没错,我要冷静!”她深吸了一口气阻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现在最为要紧的还是处理云惊澜的事,本以为那人可以将她处死在天月,没想到这贱丫头的命如此之硬居然还能活着回到中州来,码头之事虽是失败了,但我们还有时间,必须要赶在陛下公布她的身份前出手。”

“娘娘所言甚是,现在去相别的人完全是浪费时间,眼下我们最重要的敌人便是这个人,如果让皇上公布了她的身份,对于陛下来说那边是一生都无法洗去的污迹了。”

皇后点了点头,可是她应该怎么做呢?要怎么在娄箫的眼皮子底下除掉这个人才行呢,她陷入了沉思之中,替她拿捏着肩膀的宫女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天渐渐便暗下来了,小七却在御书房里呆了一下午,摆弄着那些小玩意儿后她自己倒是打起了瞌睡,娄箫便将她抱入了怀里,抬头来看了一样窗外的暮色,又将内侍叫了进来,“去偏殿同云姑娘传个话,说是今晚让她们来陪朕吃个饭,让朕为他们接风洗尘。”

“是。”

内侍接了命令便弯腰退下了,云惊澜同楚慕寒也的确是累了,东西粗略规整一番后便各自午睡了一会儿,内侍来传话时她还是被阿悄给唤醒的,睡得迷迷糊糊之下,脸色自然也不会好看,那内侍却丝毫没有介意,笑眯眯的凑到跟前来道:“云姑娘,陛下说请姑娘和诸位一道过去吃晚膳,要为姑娘接风洗尘。”

他脑子没坏掉吧,接什么风,洗什么尘啊,她大老远的来,还是坐船来的,累都累死了,不能让她好好睡一觉,过几日再说吗?云惊澜没好气的说道:“麻烦你回去告诉陛下一声,我们远渡而来,实在是困乏得很,今日只想好好休息一番,至于接风洗尘这种事往后推一推也不迟。”

那内侍为难的看着她,又偏头去看向了云惊澜身后的楚慕寒,自古名言便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位姑娘可以任性一些,他总不能不将道理吧,楚慕寒却耸耸肩无奈的朝他摊开手来,“她就这么个脾气,决定了的事谁也改变不了,你就这样去回禀皇上吧。”

内侍更是欲哭无泪,这位云姑娘身份特殊他们当然是明白的,可他毕竟是奴婢啊,同皇上这么说话他是不想要脑袋了吗?

云惊澜却无意继续与他纠缠,打着哈欠困得眼泪都出来了,“好了,就这么决定了,你快回去复命吧,若是你们的陛下为难你,你就来找我。”

内侍心想我脑袋都没了,变作鬼来找你吗?

可云惊澜也不再给他说话的几乎,扭身便进屋睡觉去了,楚慕寒从他充满歉意的笑了笑,便也转身回去了,那内侍无奈只好垂头丧气的回去复命了。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娄箫倒没有生气,只是在听他说完这经过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怎么他们真的这么困吗?”

“是啊。”那内侍生怕他不相信连忙点头道,娄箫又扭头看了一样躺在榻上打着呼噜的小七点了点头,看来是他做事欠缺考虑了,这一路奔波而来的确也是够累的了,连小七都能困成这样,何况是他们呢。

“那就算了吧,等他们休息好了,朕再叫他们来用膳便是了,你先退下吧。”

那内侍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娄箫,他虽然知道皇帝对这位云姑娘是特别的,但却没想到能特别到这个地步,如此明目张胆的拒绝了陛下的要求后,皇帝陛下居然也没有生气?明日太阳要从西边升起了吗?(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四十章 来见 内侍走后,云惊澜回房却已然没了瞌睡,她有些郁闷,原本睡得好好的,这个娄箫非要整这些幺蛾子作甚啊,现在可好了,人她是拒绝了,瞌睡却是没有了,加上睡了这么一会儿,她现在的精神更是嫉妒的亢奋,都不知该做些什么来打发时间才好。

云惊澜百无聊奈的将东西又整理了一遍,但却还是毫无睡意,楚慕寒倒是睡下了,这也难怪,在船上的时候他便一直处于高度紧张戒备的状态,下了船又同那群黑衣人打了那么久,他会累也是正常的,云惊澜怕吵着他,于是便悄悄出来门来,这个时候的天还没有黑下来,紫苑已经去准备晚饭了,她一个人百无聊赖便坐在椅子上发呆,考虑着接下来到底应该走才好。

这地方毕竟是比不上天月,所走的每一步都需得格外小心,四周更是危机四伏,而且中州同天月所有勾结的那个人到底想干什么,她却不太明白,两个人隔着海岸联系,难道就为了帮助对方来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后宅勾当吗?

她还在发呆呢,茯苓却突然走了过来,云惊澜是被她所惊醒的,“怎么了?”

“王妃,溧阳长公主来了。”

云惊澜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这位溧阳长公主是谁,传闻中同锦儿十分亲厚的那位长公主,她站起身来点了点头,“让她进来吧。”

看得出这位长公主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来见他们的,她原本在自己的封地呆得好好的,只是恰好进宫来了一趟,又恰好撞见了楚慕寒,为了弄清楚这件事她才没有离开的,不过刚好的是那时候天月出了一些事,云惊澜同楚慕寒便会去,又恰逢过年,时间上便耽搁了一些,这位长公主如今在听闻他们回来了,自然是迫不及待的来求见呢。

云惊澜本是想叫楚慕寒起来一块儿听听看她想说什么的,不过看他眉宇间如此的疲累,便也生生忍住了,有什么话过后她再说给他听好了,现在还是让她好好休息吧。

溧阳长公主在茯苓的带领下急急忙忙进了偏殿,云惊澜刚好关门出来,远远便瞧见了她,又笑着迎了过去道:“见过长公主。”

溧阳长公主点了点头,手微微抬了抬,“起来吧,你们是刚刚才到的吗?”

“是啊,中午的时候才进的宫。”

她左右查看了一番,却没有见到楚慕寒自然也有些奇怪,“冥王殿下呢?”

“我们下船的时候遇见了刺客……”

话还没说话,溧阳长公主倒是急了,“怎么受伤了?”

云惊澜连忙摇头走到了一旁,“幸好小七公主将巡察御史大人带来了,人倒是没受什么伤,就是有些累,这会儿已经睡下了,长公主这边请。”

溧阳长公主松了口气后便随着一道跨入了另外的房间之中,这偏殿她是第一次来,自然也有些不适应,云惊澜亲自为她拉开了凳子,长公主十分的满意点了点头便坐下了,阿悄便端了茶水和糕点过来,云惊澜那那盘子推了过去,“这是我从天月带来的新茶,长公主您尝尝,若是喜欢,不如带些回去。”

这位长公主可是一位爱茶之人,云惊澜虽没有可以去准备什么礼物,但茶叶却是他们也要喝的,因而便多采购了一些,又多了分几分,打算送给娄箫和这位长公主,虽是不值钱的玩意儿,但对方也是差钱的主,她自然没有必要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溧阳长公主没有多话,端起茶杯来掀开茶盖后以盖子拨了拨茶面,随后深吸了一口气,“这味道清新淡雅,问起来便令人心旷神怡,果真是好茶。”

“茶可不知是闻一闻便能下决断了,长公主再尝一尝看看。”

她点了点头,小酌了一口,这茶入口有些苦,咽下喉咙后却又只剩下甘甜了,果真是舶来品,长公主竟也没有尝过,她放下茶杯不禁连连赞叹,“本宫还是第一次喝这样的茶。”

“长公主喜欢便好,阿悄去将茶杯取出来。”

阿悄俯身行了个礼便去将茶叶取了过来,一看便是包装好准备送人的,这些茶叶本也是不值钱的东西,溧阳长公主倒也没有客气,伸手便接了过去,看得出是提前便准备好了的,“没想到你们回来替我准备了礼物。”

“这是自然,我们在中州时,长公主也没少来帮助我们,礼尚往来也是应该的。”

“你这么说的话,我不送些见面礼给你们反倒是有些不讲规矩了?”溧阳长公主笑了笑,将手背放在了红木桌面上,云惊澜看了看她的手随后笑了笑,“哪里的话,我们作为晚辈孝敬长公主也是应该的。”

“好了,我也不同你贫了,今日来,我也是有件是想同你们说的。”她的神情忽而便的严肃起来,云惊澜便也配合的收敛了笑容。

“长公主请说。”

“过年的时候姑母回来了……”顿了顿以后她又道:“就是锦妃的母亲,太长公主回来了,也不知她老人家是不是听到了风声,总之这一次她是难得回来了,而且到现在还没有离开,我进宫来是想通知你们,若是想要确定你们口中的那位锦妃是不是锦儿,最好趁太长公主没有走之前去见她一面。”

溧阳长公主并不知明妃已经将此事告诉过他们的这一情况,今日前来是特意来同他们说这个消息的,云惊澜心下感激,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位溧阳长公主会如此来帮助他们,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多谢长公主来通知我们这个消息,不过想要见到太长公主的话,可能会有些麻烦吧。”

长公主一听也叹了口气,太长公主毕竟年是已高,身体也大不如从前了,若非什么大事,她自然是不会轻易出府的,而云惊澜和楚慕寒也没有什么资格去登门拜访,这倒是个麻烦,“看最近宫里有无什么重要的庆典需要太长公主出面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四十一章 拜会 她这么一说云惊澜倒是想到了此前娄箫说要公布她身份的这件事,若是这件事,那位太长公主不能不出席了吧,不过这件事有利有弊,她还需要仔细考虑一才行。

见她沉思,溧阳长公主似乎也猜到了她在想些什么故而迟疑片刻后又扭头看向了别处道:“有些事既然做错了,便理应站出来承认错误才是,若只是靠隐瞒大众来维护自己的形象,这只会让众人更加瞧不起他罢了。”

云惊澜知道她这言下之意指的事娄箫,因而也只是笑了笑,她的确也担心娄箫会因为自己而害得他晚节不保,但长公主说的其实也没有错,错便是错了,不去勇敢的改正,而妄图隐瞒来遮盖此事,哪怕他百年后这些事也会被人揪出来被无限放大的。

“长公主所言极是,不过这毕竟也不是小事,需要从长计议,况且陛下他已经同我提起过这件事了,若真到了那一天,想必太长公主也一定会出席的吧?”

溧阳长公主诧异的看着她,“陛下他主动同你提起此事了?”

云惊澜点了点头。

“那倒是很难得。”她冷笑了一声,“若真是是这样,想必到时姑母也一定会出席的,到时候我再设法将你们引荐到她跟前吧,至于应该怎么同她解释,那便不是我能做主的了。”她不紧不慢的说出了这么一段话来,云惊澜却已然是十分感激了,“多谢长公主!”

“你也别急着感谢我,我做这一切,为的不过是锦儿罢了。”

“我明白。”她笑了笑,锦妃能够拥有一个像她这样的朋友也是她这一生所幸了,“我想母妃知道您如此来帮助她,一定也会很开心的吧。”

说起锦儿,溧阳长公主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她又一次陷入了回忆之中,心情难免有些复杂,同云惊澜说明这些情况后她便起身打算就此离去了。

毕竟她能为他们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云惊澜起身来将她送到了偏殿门口,直到溧阳长公主的背影彻底看不清楚,她才出声道:“出来吧。”

躲在黑暗中的那人抖了抖只好领着宫女从墙角处走了出来,云惊澜顺着声音看了过去不免觉得好笑,“明妃娘娘既然早就来了为何不出来呢,夜里这般凉也不怕被冻着。”

明妃哈了一口气,看起来的确是冻着了,云惊澜连忙伸手过去将她往内殿里带,阿悄倒是记住了她的话,急忙端来了炭盆和热茶,明妃捧着热茶脸上的寒霜才终于化开了一些。

她见过小七后得知她平安归来,心里也就放心了,但随后又听小七说他们下船时遇见了偷袭,明妃心中一紧,知道这必然是出自皇后之手的事,便也做不住的想要来找云惊澜询问个清楚,可惜她为人太过谨慎,加上皇后最近对她也是格外注意,她想来见云惊澜也一直没有办法。

好不容易等到小七睡醒了,将买来的礼物带去皇后宫中,趁着她分散注意力这空挡,明妃这才敢偷偷前来偏殿找云惊澜。

可惜不巧的是又听丫鬟说云惊澜正在同长公主谈话,明妃本就胆小,这位长公主向来也瞧不上她的,故而迟迟不敢进去,只好在殿外等着,云惊澜也是送溧阳长公主出来时候才听到茯苓偷偷来同她传话的。

明妃会有这般举动她自然也能理解,可是身处于后宫,并不是你处处忍让躲避旁人便会放过你的,当年锦妃不也是死了心不再同孙嫔去争夺什么了吗?可到最后呢,孙嫔却还是容不下她啊。

“你这么急着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她才刚刚到中州,先是长公主,随后是明妃,不知道一会儿是不是娄箫还要来一趟,云惊澜扶额有些头疼,她虽说是睡了一觉精神好多了,但一下子就见到这么多人,难免还是容易精神疲惫的嘛。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听小七说你们在码头遇见偷袭了,依我看,这件事十有八九便是皇后娘娘做的,当年之事虽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她所为,但皇后对于陛下的爱护之心却是可见一斑,若是陛下要公布你的身份,对于他的名誉来说必然会大受损伤,皇后自然是不会答应的,所以在陛下公布这件事之前她一定会想方设法来对付你的。”明妃担忧的看着她,其实除了这点之外,她更加希望云惊澜能够快些来解决皇后,现在的她已经足够麻烦了。

皇后娘娘一向擅妒,娄箫最近又如此来维护她,这个人又怎么可能容忍得了她呢,若非是看着小七的面子上,只怕她早已惨遭毒手了。

云惊澜搓着手陷入了沉思之中,明妃这话的意思若是在她的身份被公布后,皇后还是不肯善罢甘休,那么当年之事很有可能便是她所为了吗?

“云姑娘……”见她不说话,明妃却有些着急了。

“啊?怎么了?”她回神过来诧异的看着明妃。

“这件事你怎么想的?”

“那明妃娘娘你的意思是什么呢?”明妃这个人吧,云惊澜不是不放心,就是觉得她胆子太小没有什么可利用的地方,但她又是小七的母亲,她总归是要给她一些面子的。

“我觉得还是尽快去同陛下提一提公布你身份的这个问题吧。”

云惊澜笑了笑,看来明妃倒是对娄箫的名声并不看重啊,“可是若是公布了我的身份,陛下她……”

明妃愣了愣,随后低下了头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总不能去否认了吧?那对伽莲来说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她同溧阳长公主,一个人站在娄箫的角度,一个站在伽莲的角度,但却表达了同一个意思,错了便是错了,既然错了就应该为此付出代价。

云惊澜笑了,“你说得没错,这件事已经发生了,说出当年的真相对陛下,对我母亲来说其实都是一种解脱吧。”

明妃也悄悄叹口气。(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四十二章 确定 “其实白天的时候,陛下已经同我提起过这件事了,我想在我走后这段时间他大约也是想清楚了,只是我有些担心陛下罢了。”

听到她这么说明妃却是喜出望外,看来娄箫是已经下定决心要去公布云惊澜的身份了,只要她的身份公布了,皇后的意图也就更加明显了,她到底是为了维护娄箫呢还是为了隐瞒真相怕云惊澜报复呢?这些是到时候一看便知了。

“姑娘听我一句劝吧,我知道你是担心陛下,可你难道就不想为你的母亲和养母报仇吗?她们又是何其的无辜啊?当年害死伽莲的到底是不是皇后,等到你的身份被公开后一切都明白了。”

云惊澜无奈的笑了笑,“只怕这位皇后不会轻易让我如愿吧?”

明妃愣住了,是啊不管是为了掩盖真相还是为了维护娄箫,皇后一定会设法来阻止这件事发生了,而在那之前云惊澜却是十分危险的,“你……一定要小心啊。”她虽然没有明说,但她也相信以云惊澜的聪慧,她一定也能猜到自己所担心的是什么了。

云惊澜看着她点了点头,“你放心吧,她不会逍遥太久了,而且你说的也没错了,为了我的母亲和养母,我也一定要让这件事公之于众。”

她有这样的决心明妃也就放心了,她怕便是云惊澜也舍不得看娄箫陷入困境之中,但需知,这件事早晚也会大白于天下的,与其到时候一无所获还不如趁现在用这个身份来威胁皇后一番。

“你能这样想我也就放心了,至少现在你们也回来了,往后若是有什么事我们也好有个照应了,先前给你传信,你说天月出了些事耽误了,我还有些担心你们呢,听说承启帝的皇子很多,而冥王殿下又不得宠,你们……想必过得也很艰难吧。”

她心思倒是挺多的,还能有空里担心天月的情况,云惊澜点了点头,“放心吧,天月的事我们已经处理好了,剩下的事也是不能着急的,趁着这空挡我们便先来解决中州这边的事了。”

“这么说你们还要回去的?”明妃诧异的看着她。

云惊澜却觉得好笑了,这个明妃又不是小七,她难道还希望自己留在中州不成,“我虽然是中州人,但毕竟已经是嫁给天月了嘛,对我来说中州也仅算是娘家罢了,总归是要回去的,除掉皇后以后,娘娘在宫里应当也没什么大敌了,而且小七深受陛下的宠爱,将来你们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的。”

说得也是,明妃点了点头,没有再过多讨论这件事,反正今日她该说的也都说清楚了,至于云惊澜到底怎么想的,又打算怎么做的,那也不是她能左右的,她自己几斤几两明妃心里还是有数的,她左右不了云惊澜什么。

明妃走后,云惊澜将两人的话综合起来仔细考虑了一番,一个说的是太长公主,另一个说的是皇后,但这两件事归纳到一起其实说的都是让她公布身份这件事,娄箫说的时候她并没有放在心上,这两人来谈过之后她倒是想通了,认祖归宗这种事必然是要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才行,若是别的什么宴会恐怕还请不来太长公主,皇族中多了一个人,这位老太太总不能不参加的吧。

想到这里她觉得还是去同娄箫说清楚的好,不过不是今晚,娄箫派人来请她去吃饭被拒绝了,要是这会儿一头热的冲过去,保不定人家得生气了,反正同这两人说了这么多她也实在是累了,吃晚饭便睡觉吧,明早再去说。

晚饭是出自紫苑之手,自然也没什么不习惯的,小七听说了又急忙扔下皇后冲了过来,紫苑原本也没有准备她的那一份,小七还有些不高兴,陆筱鸢把自己的那份同她分了分,小七也不是个没良心的,既然陆筱鸢同她分食了她少不得也要带她吃些中州美食才行。

于是饭后陆筱鸢便被小七带走去了明妃宫里又蹭了顿饭,小七平日里都是独来独往的,这些个宫女内侍还挺怕她,难得带了个小姑娘回宫来,明妃自然也是高兴的,临走还塞了陆筱鸢不少东西,从未感受过母爱的陆筱鸢很是开心的将东西撒在桌上同云惊澜分享了一番,等她回神过来的时候,云惊澜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楚慕寒伸手放在了嘴巴示意她不要出声,随后将云惊澜抱回了房间。

第二日云惊澜精神抖擞的起床去见娄箫了,楚慕寒则拿着令牌出宫去了,云惊澜知道他来中州出了锦妃之事,还有另外一件事也需得一并给办了,只是关于这个人的事她却不好多开口,因而便没有过问。

娄箫下朝后便听闻她求见,自然是喜不自胜的将人领到了御书房,云惊澜将昨日翻出来的茶递了过去,连溧阳长公主都称赞过这茶好喝的,想必娄箫也不会嫌弃吧,看到她送礼物给自己,娄箫有些受宠若惊,“这是给朕的吗?”

“是的,只是一些不值钱的茶叶希望陛下不要介意。”

他双手微颤的将那茶叶包接了过去,值不值钱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份心意,重要的是她还记得她,那便已经叫他很知足了,他一直担心云惊澜不肯去原谅自己,这么久了她也一直不愿意公布自己的身份,娄箫还以为她这是不肯原谅他罢了,心里一直还怀有疙瘩。

“朕很开心,至少你还是惦记着朕的啊。”

“你是我父亲,我才会是惦记着你啊。”

父亲么?他心中一暖,终于是笑了出来,“你能这么说,朕也觉得很开心,今日你是特意来看望朕的吗?”

其实也并不是,云惊澜咳了两声,“其实昨天回去后我仔细想了想陛下……”在娄箫的殷切目光下她只好将陛下二字改了口,“想了想父皇你说的话,觉得还是很有道理的,如今有人暗中加害于我,无非便是因我的身份罢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四十三章 商议 “所以你是打算接受朕的提议了吗?”

她点了点头,“等到我身份公布那一天,父皇想必也会置办家宴吧,到时候太长公主也会出现的吧?”

原来她想的是这件事啊,娄箫点了点头,不过这也是无口厚非的,毕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已然成婚多年了,自然是要为楚慕寒多做考虑的,而且若证实了楚慕寒的身份,在天月的话想要在欺负他们俩恐怕也是不容易的了。

毕竟他俩对中州来说可是无比尊贵的人,楚慕寒就算再不得承启帝的宠爱,将来他俩遇上事了,这些人也需得看着这边的态度才行。

娄箫越想越觉得这么做的其实是百利无害的,“你说得没错,那朕便挑个日子吧,顺道再邀请太长公主一道进宫来,到时候让慕寒去见见她,想必是真是假她一眼便能瞧出来了。”

云惊澜听到他这么说自然也是喜不自胜,连忙跪地同他谢恩道:“多谢父皇!”

“快起来快起来,朕应该多谢你才是。”说着这话的娄箫连忙伸手来将她拉了起来,云惊澜却觉得有些奇怪。

“谢我?”

“是啊。”他点了点头,眺目看向了远方,“多谢你还在这个世上,也多谢你能够给父皇一个赎罪的机会,是朕对不起你的母亲,也是朕对不起你,若是这件事不说出来,即便到了阴曹地府,朕恐怕也无法去同你母亲交代。”

云惊澜虽然不知道伽莲到底是怎么想的,甚至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她,也从未感受过她的爱,可是从这些写回忆的片段中,她却能深深的感受到那个人对于娄箫的爱,她至死都从未怨恨过他的。

她摇了摇头,“母亲她从来都没有怪过你,父皇也无需太过自责,若真要讨论到底是谁是错,那错的也大约是命运吧,是命运让母亲成为了圣女,也是命运让父皇你成为了中州王不是吗?”

娄箫听得心里发酸,正是因为他知道伽莲从来都没有怪过他,甚至从不让他知道云惊澜的存在,她这么多完全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可是他却误会了她这么多年,他无法去原谅自己,“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朕去挑了个时间,再拧定好奏折,知道这件事公布之前,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明白了吗?”

连他都知道有人会对她不利,先要维护他名声的人何其之多,他不能去怪他们,要怪也就只能怪自己无知犯错罢了,但云惊澜是他和伽莲唯一的女儿,他绝对不能允许任何人来伤害她。

“父皇你放心吧,这段时间我都会呆在偏殿里的。”她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娄箫也稍微松了口气。

云惊澜走后,他便叫人进来选好了日子,有铺开圣旨将其写好,盖下玉玺的时候,他心里的一块大石似乎也跟着一块儿落下了。

坐在椅子上时防护见还能见到那个人一身白衣站在他身旁,安静的看着他挥洒笔墨的模样,她眼中的冷清和专注曾让他那般迷恋,但如今这一切却又成了他无数次惊醒的梦魇。

伽莲,我们的女儿回来了,我会好好保护她,不再让她受到伤害的。他在心里坚定无比的述说到,那白衣的幻影似乎还朝他笑了笑,他伸手想要去抚摸她的脸,但触碰到了却始终只有虚无的空气。

他终于还是失望了,这个人已离开他二十年了,她不会再回来了。

随后几日楚慕寒都拿着令牌早出晚归,他到了中州楚景铄的事情便提上日程,多番打听之下也的确又了些消息,他的生意做得不小,在中州已经打出名号,但他毕竟是天月的犯人,做事不能抛头露面,况且这人行事素来谨慎,想要找到他本人只怕也是不易。

楚慕寒虽然有些失望,但也知道这个人并不好对付,只好安慰自己还是先多了解下情况再说吧。

云惊澜见他整日愁眉苦脸也知他还是在为楚景铄的事儿感到发愁,对于这个人她更是感到厌恶至极,本也不愿再去提起,故而便同他说起了那晚之事。

她这么一说楚慕寒倒是想起来了,他光顾着去找楚景铄,差点忘记了去拜会一下溧阳长公主组,那位太长公主大约也不会轻易来见他的,但听云惊澜说起了那晚之事,他也就冷静下来了,该说的溧阳长公主也说明白了,他实在没有必要再跑一趟去惹得人家厌烦才是。

“你不是说皇上已经决定公布你的身份了么?”只是后来云惊澜去找娄箫之事他还并不清楚,他们回来后娄箫让他们出去后同云惊澜说过这件事,他倒是有印象的。

云惊澜点了点头,“恩,第二天我又去提了一下,并且将太长公主这件事同他说过了,皇上也大意了会请她前来参加宴会,这几日他去挑选时间了,想必很快也就有记过了,到时候便能见到外祖母了,你开心吗?”

她拉着他的手笑眯眯的看着他,听到外祖母三个字,楚慕寒的心情有些奇怪,他长这么大,印象中从未唤过外祖母这个称呼,每每同锦妃提起,她也总是目光深邃的看着远方,只说外祖母和舅舅,姨娘都在很远的地方。

他也很想去见见母亲的亲人,可是锦妃却只是摇了摇头,她说她做了一件事让外祖母很生气,她不敢回去。

那时候他还小并不懂她这些话的意思,如今明白了却也有些晚了,他只是担心这位太长公主会不会如同锦妃所言,做这么多年了她还在生气,还不肯原谅她呢。

他底下了头,心里有些酸楚,“我不知道。”

“啊?”

“我不只知道她见到我会不会开心,当初,母妃是离家出走的。”

“傻瓜,这世上怎么会有生自己孩子气的父母呢。”云惊澜笑了笑,伸手来拍了拍他的肩头,楚慕寒却深感无奈,“怎么没有,父皇不就是么?从小到大他对我何曾有过怜悯呢。”

他这么一说云惊澜却不知该如何反驳了,“既然他不在乎我们,那我们也不在乎他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四十四章 打听 小七从不知道,她所敬重的皇后娘娘,其实便是暗地里派人来刺杀云惊澜的幕后之人,更是在她离开时多番针对自己母亲的狠毒之人,时至今日,她回到中州,却还心心念念着要给皇后娘娘赠送礼物,那天去同皇后请了安,因皇后惦记这明妃通风报信,便借故身体不适要睡下了,小七拽在手里的东西也没能送出去。

今日天气甚好,听说皇后娘娘精神也不错,她便抱着买来的礼物急急忙忙赶去皇后宫中了,后者也知明妃虽是胆小,但也不是没脑子的人,否则以她的性子又怎会平平安安的在宫里度过这么多个年生呢。

云惊澜进宫也好几天了,想必该说的她早就去说明了,再阻止她也是毫无意义,眼下更为重要的应是如何来阻止娄箫公布云惊澜的身份才行,为此皇后是郁郁寡欢,寝食难安,听见宫女来报说小七公主求见,皇后还没什么心思去见她。

她没有女儿,对于小七也算是宠爱,加上这孩子天性散漫,明妃也不愿去将宫里的这些勾心斗角说给这个孩子听,因而她什么也都不知道,皇后对于小七的容忍度还是极高的,眼下她至少有些烦心并不太想见她罢了。

“就说本宫身体不适让她改日再来吧。”

那宫女行礼正要退出,身旁的姑姑却伸手来拦住了她,“且慢。”

皇后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你想做什么?”

“娘娘,公主天性烂漫,对于娘娘也是毫无戒备之心,眼下之事,娘娘手中所握得的信息并不多,何不乘机像公主打听打听呢?”

皇后一想,这小七对她也还算信任,云惊澜等人在天月的事她虽不清楚,那孙嫔信中也说得是不明不白的,但跟在云惊澜身边的小七难道还会不知道吗?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意来,“你说得没错,小七,或许能知道什么也不一定,去将公主请进来吧。”

“是。”那宫女这才退了下去。

听闻皇后肯见她了,小七自是喜不自胜的捧着礼物便要往里闯,皇后稍做收拾一番便将时便笑眯眯的扭头看向了她,尚未等她坐稳,一个暖呼呼到底肉球便扑进了她的怀里来,皇后怜爱的伸手来摸了摸她的脑袋,“小七怎么了?”

“娘娘让小七等了好久,还以为是娘娘不肯见小七了呢。”

她笑得很是慈爱可亲,“怎么会呢,我们小七这么可爱,本宫又怎么会不见小七呢。”

小七噘嘴退了半步,“可是上次小七来,娘娘就说身体不大舒服,要赶小七走呢。”

对于喜欢她的人来说即便是这样胡闹的行为在对方眼里看来也是十分的可爱,皇后心疼的伸手来将她拉了过去抱在了怀里,“那天你来得也太晚了,本宫不是累了么?”

“没办法呀,小七那天刚刚回来,就想着来见皇后娘娘您呢,而且我还带了好多好多礼物呢!”

一听说有礼物,皇后倒是来了兴趣,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能带什么礼物给她啊?

“是吗?小七带了礼物来,快让本宫瞧瞧。”

小七公主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比如这会儿,因为皇后这充满期待的一句话,她的脸瞬间便阴转天晴了,“喏,就是这个木雕,像不像一只凤凰呀?”

说在她从衣袖里抽出了一只巴掌大的木雕来,别说这小玩意儿雕刻得还挺栩栩如生的,皇后瞧着也觉新奇便将那木雕取了过去放在手中把玩了几下,“这工匠的手艺倒是不错,而且这木雕如此的小,还能做到如此的精致更是难得,你是从哪里买来的这个东西的?”

小七得意洋洋的抬头来看着她,“我是在天月买回来的,我知道娘娘喜欢檀香木的东西,皇后娘娘又是凤凰,把这个放在梳妆台上刚好合适!”

“你这是特意买来送给本宫的吗?”她越看越觉得这只木雕的凤凰很是栩栩如生,加之是小七特意送来的礼物,自然是更加喜欢了。

小七公主用力的点头看着她,“是呀,天月有好多好多好吃的呢,还有好多中州都没见过的小玩意儿,要是有机会的话娘娘也一定要去看看才好呢。”

皇后脸上的笑微有所收敛,天月的好她不清楚,但别说天月,即便是中州,这皇宫之外的地上她也是出不去的,既然小七主动提起天月了,她也好顺势问话了,“小七,在天月好玩吗?”

她用力的点了点头,“可好玩啦,天月好吃的特别的多,您瞧我都胖了不少呢。”说着她挽起衣袖将胳膊露了出来,皇后笑了笑,将她的手又放了下去,“好像是胖了呢,那除了好吃的外,就没有别的事了吗?”

“别的事?”小七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其实在天月发生的事还挺多的,但她要从什么地方说起呢,从遇见云惊澜开始吗?好像也没什么意思,那些时候她不是吃就是喝,每天都像只小猪一样。

“怎么了小七?天月不好玩吗?看你想了半天?”

“不,天月可好玩了,而且每天和澜姐姐一起,遇见的人可有意思了。”无论好的怀的,她都觉得很有意思,听她这么一说皇后倒是来了兴趣,若是能从小七这里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来,你同本宫说说看。”

“恩!”她点着头便坐在了皇后身侧,皇后也朝身边的宫女递了个眼色,示意她们去端些茶点过来,小七恐怕得说很长时间了,宫女们会意,急急忙忙便去取东西了。

小七置若罔闻,开心的同皇后说起了在天月的事来,从她遇见云惊澜开始,到遇见云茵茵,对这个人她大肆批评了一番,又说起了南风和楚简,皇后并不知这些人是谁,但她总觉得这对了解云惊澜有极大的帮助,故而听得十分的认真,但小七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叙述者,她的说词总是东一块西一块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四十五章 愤怒 皇后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这些前因后果拼凑在了一起,总之那个楚简最后才发现的承启帝的亲生儿子?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云惊澜似乎还因他被绑架过,主事者便是孙嫔,不过后来承启帝也并没有去惩罚孙嫔,这其中到底是什么原因,皇后倒是有些好奇,毕竟云惊澜的身份,承启帝应该是知道的,只差娄箫承认罢了。

“为什么皇帝没有惩罚那位妃子呢?”

小七咬了一口糕点含糊不清的说道:“还能是为什么呀,还不是因为天月的皇帝偏心嘛,他一直都不太喜欢澜姐姐呀,过年的时候我一个人在家里无聊便同澜姐姐他们一道进宫去了,谁知道有个人怀孕了,我只是刚好路过,他们便非要说我撞了她,天月的皇帝不分青红皂白便要罚我,要不是澜姐姐,小七现在恐怕都被他给处死了呢,好像也是因为这个人怀孕,所以皇帝才没处罚她的吧。”

她这些话说得有头没尾的,皇后虽听得迷迷糊糊,但在得知小七险些被处死时她却仍是不可避免的有些生气了的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他算个什么东西,竟还敢来处死你?这事儿本宫非得同陛下说一说,必然得叫那天月的皇帝给我们一个交代。”

小七吓了一大跳,急忙将她拽住了,“娘娘您别生气,虽然当时小七也挺生气的,但毕竟他不知道我的身份嘛,当时是澜姐姐拦下的,若是拦不下,到时候我就会公布自己的身份呀,想必天月的皇帝也不敢拿我怎么样的!”

“那最好是这样!”皇后气愤的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原来中州求和这件事皇后便是不同意的,天月算是个什么东西,竟妄想踩在中州的头上,小七又是整个皇室最受宠爱的公主,却又在天月受到了这般大的委屈,这口气,她如何能咽得下。

时过境迁后,小七其实也不生气了,但看到皇后如此来维护自己,不禁也感叹还是回家的好,回到中州她便是那个人人宠爱的小七公主了,在天月她什么都不是。

看到皇后如此气愤,那位姑姑倒是有些沉不住气了,咳嗽了两声提醒道:“娘娘,小七公主既然已经平安回来了,这件事也就过去了。还有别的事等着娘娘去做呢。”

别的事既打听云惊澜的事,皇后缓过神来,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你说得没错,小七,看来你这位澜姐姐在天月的日子似乎过得并不怎么样啊?”

小七想了想,好像除了皇帝并不把她当回事意外,云惊澜也没吃过别的亏啊,而且百姓们还挺喜欢她的呢,“没呀,大家都很喜欢澜姐姐啊,又一次我们去外面玩,刚好碰到哪里染上天花了,还是澜姐姐领着人来救下百姓的呢,走的时候送行的人可多了呢。”

皇后顿了顿,这么说这个云惊澜在天月的号召力还算不错?那楚慕寒再再怎么不济也是个皇子,若是这夫妻俩人气颇高,那但对她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刚刚她的确是一时气愤,若真是将天月的冥王和王妃性命留在了中州,到时候恐怕也不后同天月交代的。

皇后陷入了苦恼之中。

“娘娘,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吗?”小七见她眉头紧皱,忍不住担心起来。

她只好勉强笑了笑,“恩,突然有些头晕。”她的本意是来套小七的话,但似乎也没套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反而得到了一些根本就不愿听到的消息,弄得整个人心情都不大好了,皇后有些郁闷,小七倒是懂事的,急忙点了点头道:“那小七就不吵你啦,娘娘你好生休息,小七先告退了。”

“好。”她伸手来摸了摸小七的脑袋,目送她离去后这才将那只檀香木雕的凤凰放在了梳妆台上,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皇后还没想出个头绪来呢,一个小宫女又悄悄的走了进来,同那姑姑耳语了几句,那人脸色大变,又担忧的看了一眼皇后,这才挥手让人退下了。

皇后的余光中看见了宫女的身影,又扭头朝着她看了过来,“怎么了?”

侍女有些为难的看着她,“是陛下宫里的人。”

“有什么消息传来了吗?”皇后更是紧张,眼下她没想出什么主意,有怕娄箫会心血来潮的去公布云惊澜的身份。

侍女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陛下似乎已经拧好圣旨了,想要恢复她的身份。”

刚刚才站起身来的皇后又颓然无力的坐回到了椅子上,为什么会这么快,云惊澜才回到中州多久,娄箫便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认回她了吗?他难道就不明白,这消息一旦公布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娄箫毁了自己!

皇后用力的握起了拳头。

“听说还要举行一场家宴,陛下在挑选日子了。”侍女有些担忧的看着她,皇后一把将桌上的点心全数扫荡在了大理石的地板上,“家宴?他好大的排场!”

“娘娘!”侍女吓得双腿一软急忙跪在了地上,“娘娘息怒,陛下他……”

“难道这个时候你还想为他说好话吗?娄箫,我为了他做了多少坏事,为了维护他的名声,我又承受了些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就如此不爱惜自己的声誉!”

“娘娘对陛下的情意奴婢最是清楚,眼下陛下虽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但尚未有所行动,娘娘应该早做打算才是。”

“打算?”皇后忽而清醒过来,“对我不能让他继续这个样子,我必须阻止他!”

说着她不由分说便要往外冲,侍女却一把来将她抱住,“娘娘,您可以去说服陛下,但绝对不是现在,娘娘您先冷静一下,现在这样冲出去,您能同陛下说些什么呢?他又能听进去什么呢?”

皇后的脾气她更是一清二楚,现在这个样子,除了吵闹一顿,她什么都做不到。(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 说服 皇后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她还可以做些什么呢?她又应该做些什么?娄箫知道云惊澜在码头遇袭之事,偏殿又看护得固若金汤,皇后也试图派人去暗杀她,但却无济于事,她也想过下毒,但云惊澜继承了伽莲的医术,下毒这种事对她来说根本就不可能。

现在这个人就在宫里她却拿她没有办法,她自嘲的笑了笑,“我好像什么都做不到了,他从来都不会听我的话,当初面对伽莲的时候是这样,如今面对是这个云惊澜也是这样,伽莲……她死了,她的女儿都还要来毁了他吗?!”

皇后对于娄箫倒的确是一心一意的爱慕,这么多年为了娄箫,她所残害的后妃也不是一个两个了,可那个人的心里从来都只有一个伽莲,她不甘心啊,在外她努力维持着一个温柔大度的形象,所希冀的不过是他能看自己一眼,但即便这一眼娄箫都不肯给她。

侍女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娘娘您先冷静一下,等想清楚该怎么去同陛下说之后再面见陛下好了。”

皇后点了点头,枯坐了一上午,吃过午饭后她的心绪才稍微冷静了些,感觉到时候差不多了,她急忙动身前往了御书房,娄箫此时正在同人选择时间呢,见了皇后,他脸上倒是露出了一丝笑意来。

皇后有些受宠若惊,这么多年娄箫对她始终是不冷不热的,难得见他会同自己笑笑。

“皇后来得正好,朕正在选时间,皇后来一块儿看看吧?”

这话一出,皇后脸上的笑意便僵住了,他在选一个毁掉自己的时间,还需要她一同来选?

“选时间?陛下在选什么时间?”

娄箫神清气爽的说道:“朕决定还伽莲和澜儿一个公道,这个日子难道不应该好好选一选吗?”

皇后用力的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她还不能生气,她来是同娄箫讲道理的,她可不是来同他吵架的,“陛下说什么胡话,什么伽莲?”

娄箫的脸色顿时便沉了下来,“澜儿是朕同伽莲的孩子,皇后不会不知道吧,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朕现在才明白,当年是朕误会了伽莲,才会害得她客死异乡,朕已经对不起她了,再不能亏欠了朕同她的女儿。”

她终究还是忍无可忍的上前两步倾尽娄箫身侧,“陛下您疯了吗?伽莲同陛下的事已经过去了,她身为中州圣女,终生不得出嫁,陛下身为君丸,明知故犯,你知道公布这一切意味着什么吗?!”

娄箫眼睑微垂,看起来十分的落寞,“朕知道,但这件事错的是朕,澜儿她并没有错,何况朕活着的时候不去认错,将来再被人将此事翻出来,以供后人评价吗?与其让他们来判断朕的对错,倒不如让朕自己来认错好了,百姓们原谅或者不原谅那都是朕自己的苦果。”

皇后连连摇头,“你一定是疯了,当初是伽莲,现在是这个云惊澜,她是不是陛下的孩子都还不是准数,陛下竟然要为了她会毁掉自己半生的清誉,这样值得吗?!”

娄箫冷漠的看着她,“朕说了,朕并非是为了谁,朕只是想要在有生之年改正当年所犯知错,无论伽莲还是澜儿,他们都是无辜的,朕才是罪魁祸首。”

“陛下到现在都还维护着她啊。”皇后忍不住冷笑,看来今日她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娄箫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声誉,他只是想要得到伽莲的原谅,哪怕是死他也想回到她的身边去,若非现在的中州还不允许他离开,恐怕他一定会在做完这件事以后撒手人寰吧,“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呢?”

“我自私?”娄箫摸着自己的胸口质问道:“是,我是自私,当年若非我胆小怕事,伽莲又怎么会孤身逃走,更不会一个人惨死异乡,我已经自私过一次,这一次我一定要保护好澜儿,皇后,你做过什么事,你我心中有数,我知你是想要维护朕的声誉,但朕还是要说,这是朕自己的决定,澜儿是朕的孩子,朕不乞求你能喜欢她,但至少你不能伤害她!”

他的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皇后还能再说些什么呢?她后退两步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娄箫,仿佛这么多年里她所深爱的只是自己所幻想出来的他一般,眼前这个对旁人诉说着神情的人对她来说竟是这样的陌生。

“为了她们母子,陛下宁愿被世人若唾骂是吗?”

“是。”他抬起头来眼神坚定的看着她,不管世人如何去责骂,他都不在乎,只要云惊澜能好好活着,只要她能给自己一个恕罪的机会,旁人怎么看他根本不在乎。

“好……陛下,臣妾祝你……心想事成!”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泪便混着哭腔滑落,她试图用来说服他的话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娄箫更是不愿去给她这样的机会,她还能做什么呢?

杀了云惊澜吗?只怕到时她自己的性命都会不保,而且照娄箫这态度,即便云惊澜死了,他也一定会去公布这个消息的,这样做,自己又能得到什么呢,她艰难的转身要走,娄箫冷漠的声音不急不慢的传了过来,“皇后看来十分的疲惫,家宴这件事就让明妃来办理吧。”

皇后移动的脚稍微顿了顿,最后还是无力的落下了,她扭头来冲他笑了笑,“陛下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吧。”

只是这个笑却显得比哭还要难看。

娄箫的眼神终于还是放软了一些,“皇后不要想太多了,伽莲毕竟已经死了很多年了,民众也并非这般难以接受的,朕身为皇帝,理应为自己所犯知错赔罪道歉才是。”

她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出一个字来,好像再多说一个字便是往她的胸口划伤一刀一样,皇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御书房,回去后她却是大病了一场,刚好娄箫便可将处理宫宴之事交给了明妃,后者自然是满心欢喜。(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四十七章 宫宴 选定好日子后,娄箫便颁发了请柬,这请柬送过来的时候溧阳长公主正在这位太长公主的府上,见到宫里送来的请柬,她也只是挑眉看了一眼罢了,太长公主年是已高,如今的天气都不太好,她裹着毯子坐在炭火盆旁,伸手接过了婢女递来了请柬,眯起眼睛瞧了起来。

老太太虽是老了但因常年在外奔波,身子骨还算硬朗,眼睛也还算看得清楚。

“好端端的举办身宫宴啊。”

溧阳长公主笑了笑,“姑母,让我来瞧瞧看。”说着太长公主便将那请柬递来过去,长公主虽还没有收到,但估摸着这会让请柬也递到她府上去了,云惊澜倒的那一日她去催促过,但却没想到娄箫的速度惊是如此之快,这宫宴便定在三日之后。

“你瞧出什么名堂来没?”

“姑母可曾记得二十年前陛下同伽莲圣女的那桩事?”

太长公主眯起眼睛看着她,“好端端的你提这个作甚?”老太太年轻时毕竟也是性情中人,情情爱爱的事她倒不是十分的古板,旁人一说这件事,便暗指伽莲圣女的身份,她却不这么觉得,这全国上下能做圣女的又不是只有她一个,要真是真心想要退位便是了,谁知道后来会闹成这样样子。

“姑母回来前溧阳有次进宫瞧见了一个丫头,长得同伽莲可谓是一模一样。”

太长公主是个聪明的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哪里还听不懂她的意思,“怎么?你觉得伽莲的女儿回来了。”

溧阳长公主笑眯眯的点了点头,“估摸着陛下突然举办宫宴便是想让这丫头认祖归宗的,姑母如今身为皇家的最长者,难道不应该进宫去一辩真伪吗?”

娄箫要真是想认个女儿,身为长者,太长公主自然也是要去看看的,她略微沉思了一会儿,又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大对劲,“你不是自小就见不惯伽莲的吗?怎么这么好心的?”

溧阳长公主愣了愣,“我好心吗?溧阳不过是想瞧瞧他们的笑话罢了。”她笑得很是意味深长,楚慕寒的事她毕竟拿不定主意,太长公主年纪大了,经不起大喜大悲,若楚慕寒是倒也好的,若他不是岂非是让老太太白高兴一场了,真真假假还是让她自己去做定夺吧。

“好吧,姑且算你这话是真的吧。想必你府上也应该是受到请柬了,你进宫前记得来接我这个老婆子吧。”

“是。”溧阳长公主心下欢喜,面上也还要极力去掩盖住自己的情绪。

而宫里听到了这个消息后的云惊澜和楚慕寒自然也是万分的欣喜,毕竟三日后他们便能见到这位太长公主了,楚慕寒尤其激动,宫宴的前一夜便没有睡着,云惊澜怕他第二日精神不好,还特意点上了安神的香料。

“你还在担心?”

他心里的感觉十分奇怪,竟也不知该如何去同云惊澜说明,“我不知道。”

“我明白,当初进宫见娄箫时候我也是这样的心情,既希望是又希望不是,你在担心什么我都能感同身受。”

楚慕寒伸手将她抱入了怀里,他同云惊澜的命运何其相似,这个时候也只有她才能明白他心里的煎熬了。

安神香是云惊澜自己调配的,很快楚慕寒便感到有些困意了,第二日他们醒来时天便已经大亮了,他急急忙忙的穿衣起身,身怕去晚了会给太长公主留下不好的印象。

云惊澜也没有笑话他,只是替他整理好了衣冠,二人早膳都没有吃便出了偏殿。

此时的皇宫倒是十分的热闹,明妃又是第一次主办这样的宴会自然是小心谨慎,万事都力求办得最好,云惊澜拉着楚慕寒在人群之中寻找着溧阳长公主的身影。

中州的大臣他们并不认识,也无需去攀附关系,众人对于他二人的到来感到万分的奇怪,但毕竟也是不认识的,便也没什么好说的,然而年纪稍大一些的人在见到这二人的面容后却还是微有些诧异,毕竟,这两个人可活脱脱是当年的平成郡主和圣女伽莲的模样啊。

小七早已在此恭候多时了,他们不在时,周围的宫女一个个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她着实无趣,远远便瞧见了云惊澜和陆筱鸢,小七推开拦着她的宫女便朝着他们跑了过来,身后的宫女又怕她摔着急急忙忙的要来护着她。

小七一把扑进了陆筱鸢的怀里,“筱鸢姐姐你们可算来拉,我都快无聊死了。”

她的这一声筱鸢姐姐倒是吸引到了无数人的目光,陆筱鸢有些不自在急忙将小七拉到了一旁,“你小声些,没瞧见大伙儿都在盯着我们看么?”

“那有什么,我身为公主他们看我也是应该的。”小七却不以为意,她身为中州最受宠爱的小公主,这些事儿早就见惯不怪了,倒是因为她而被受瞩目的陆筱鸢很是不习惯,听见她这么一说,陆筱鸢更是哭笑不得,天生金枝玉叶谁也比不了啊。

“好了好了,真拿你没办法。”

“澜姐姐去哪儿了?”刚刚陆筱鸢还同云惊澜一块儿来的,这被小七一吓,再扭头看去,云惊澜却不知到何处去了。

“不知道,可能有别的事吧。”陆筱鸢知道他们来中州这一趟可不是单纯为送小七回来的,这会儿想必去做什么事了吧,现在跟在自己身边的是紫苑,茯苓和落葵想必是跟着云惊澜去了,有他们在云惊澜也不会出什么事的,她笑了笑伸手拉住了小七道:“我第一次参加宫宴,你要不要带我长长见识呢?”

小七闻言便转了视线,以前没有陆筱鸢的时候她自然是要缠着云惊澜的,但毕竟人家身边还有个楚慕寒嘛,她虽然年纪小,但还是知道不能打扰别人的二人世界这个理的,现在有陆筱鸢陪着她,她也该知足了。

“恩,你吃早膳了吗?!”

陆筱鸢摸了摸肚子,她还真的什么都没吃。

“我们先吃东西!”(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四十八章 初见 小七拉着陆筱鸢去吃了些东西,云惊澜和楚慕寒却是去寻溧阳长公主去了,正巧长公主这会儿也在找他们呢,远远便瞧见了被一大堆人所簇拥着的人,其中一人背影来看十分的像溧阳长公主,她身旁那满头银发的人却看不清楚其容貌,云惊澜拉住了楚慕寒,想要凑近一些。

刚好那边的人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炙热的视线,溧阳公主扭头看了过来,云惊澜瞧见她发现了自己,急忙举手想要去同她打招呼,然而再她出声前,却又从一旁走出了两名宫女来挡住了她身前。

“云姑娘,陛下请您同楚公子过去。”

云惊澜顿了顿,娄箫派人来请她,自然是要将她介绍给众人的,可眼下那位太长公主就在眼前,她站在这里却是两相为难了,倒是是她去见娄箫呢还是先陪着楚慕寒去见老太太呢?

楚慕寒低头看了她一眼,云惊澜咬着下唇,显得十分的为难,他却笑了笑,那人虽在不远处,但却始终没有回头来看过他一眼,昨晚明明还十分紧张的,但不知为何到了现在却又奇迹般的冷静下来了,他同她早晚是要见面的,比起来云惊澜的事倒是更为重要。

“走吧,我先去见陛下吧。”

云惊澜奇怪的看着他,“可是太长公主就在前面……”

“没关系,反正也能遇见的,倒是你的事更加着急。”

云惊澜知道他现在必然也很希望能够早些同这位太长公主相认,但他却还是优先选择自己了,她已经够拖累他了,现在她可以一个人去完成这些事的,她摇了摇头,“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就留在这里,去见她吧,你不也是很想见她吗?”

楚慕寒的确很想见她,在天月的时候他便盼着能早些见到太长公主,这个人极有可能是他的外祖母,或许近乡情怯,明明这个人便近在眼前了,他却有些怕了,怕她不认他怎么办?怕她还生锦妃离家出走的气怎么办?

他从来没有同这个人相处过,更加不知她到底是什么样的脾气,他只是不确定了。

“不用了我还是陪着你去吧,等一下你一定会面对所有人的质疑,而我一定会陪在你身边的。”他用力的握紧了她的手,云惊澜其实也没主意,一开始她便不在乎这个身份,也不屑于娄箫的承认,更为重要的事,在科技如此落后的这个时代,她根本就无法证明自己便是娄箫同伽莲的女儿。

娄箫公布她的身份后,那些想要维护娄箫的人必然也带头对她产生质疑,他们又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她早有预料,可是她不能保证自己能够撑下去,她也很希望楚慕寒能够陪在她的身边,即使她什么都不做,只要站在她的身后便好了。

“好,那我们先过去吧。”

云惊澜叹了口气,她和楚慕寒是一起的,无论是面对旁人的质疑还是要去面对这位太长公主,她既不会让楚慕寒一个去面对,他也不会让她一个人站在娄箫身边。

两人转身便朝娄箫而去。

看着两人背影的溧阳长公主有些费解,“这两人搞什么呢?”

听见她的声音后太长公主扭头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却只看见了不远处的两个背影,太长公主莫名其妙的心慌起来,她这是怎么了?

这两个人又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让她感到心慌呢?

“这两人是谁?”

“这啊……便是那位遗落民间的公主呗。”

“她旁边的是谁?”太长公主的目光始终放在楚慕寒身上,那人也微觉得有些不适宜,偏头便看了过来,远远的面容看得并不太真切,却让太长公主的心猛的漏了一拍。

这个人总觉得十分的熟悉,但到底是谁却又总是想不起来。

“那人是小公主的丈夫……姑母可觉得他看起来略有几分眼熟?”溧阳长公主组试探性的问道,太长公主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长公主笑了笑,“没,随便问问罢了,这两人想必是被皇上叫去的,姑母咱们也一道过去吧,想必陛下是要公布她的身份了,姑母你也好去瞧瞧她是真是假吧。”

太长公主点了点头,直到那二人的背影在她的视线中消失远去,她才将目光收了回来,溧阳可不是那种会胡说八道的人,至于她为什么要这么问,太长公主反而更加好奇起来了。

溧阳长公主伸手来扶着她往正厅而去,小七已经带着陆筱鸢挑了许多好吃的,两人旁若无人的四下乱窜,冷不防的便撞在了溧阳公主身上,小七捂着脑袋有些不高兴了,“谁撞我!”

“小七!”溧阳公主更是无奈,“快给太长公主行礼。”

小七吓了一跳噗通一声便跪下了,太长公主如今身为皇室最长者,对于他们这些个小辈儿来说也是相当威严的,加之她年轻时候又身负铁娘子的称号,即便是混世魔王的小七也有些怕她,不过好些年没见过她差点就忘记这号人物了,如今听见溧阳长公主这么一说她陷入吓得够呛。

陆筱鸢见此也连忙跪在了地上,“给太长公主请安。”

溧阳长公主点了点头,陆筱鸢她没见过还以为是小七的玩伴罢了,看她穿着打扮也不像个宫女,大约是某位官家小姐吧,能被小七这般折腾还留在她身边,也实属不易啊。

“起来吧。”太长公主威严的应了一声,陆筱鸢这才将小七扶了起来,后者悄悄的看了太长公主一样,随后将目光转向了溧阳长公主,“姑母您什么时候近来的呀,团子和圆子没有来吗?”

溧阳长公主扶额,她倒很想将猫一块儿给带来,奈何太长公主十分不喜欢毛茸茸的东西说什么也不答应,她这不只好忍痛割爱了吗?

“你还问呢,你又不是晓得,太长公主可不喜欢动物。”

小七悻悻的点了点头,就是不太敢看太长公主的眼睛,总觉得怕怕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四十九章 公布 陆筱鸢却觉得十分有意思,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七居然会怕这位太长公主,还刚好被她给瞧见了,以后可有得洗刷她的了,她笑了笑,那位太长公主又斜眼看了过来,陆筱鸢的笑便僵在了脸上。

她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莫名会让人产生一丝压迫感,连她都不得不把头低了下去,小七悄悄拉了她一把,示意她可不能惹这位太长公主生气。

“姑母您也真是的,小七不过是个孩子,瞧您把她给吓的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了。”溧阳长公主见此嘴角微微抽搐着忍不住来为两人求情,太长公主没好气的瞪了过来,“你好好意思说,瞧瞧你们把她给宠成什么样子了,一天到晚除了胡作非为什么正事都不干,哪儿还有个公主的样子。”

这话说得不仅是小七,一把年纪的溧阳长公主也跟着被批评了一顿,但批评她们的人年纪更长,几个人都不敢多说一个字。

太长公主训完后这才心满意足的点头道:“行了,别耽误时间了,一块儿去看看你父皇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吧。”

得,这会儿连娄箫也一块儿被批评了。

几个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只好乖乖的跟着她到了内殿,难得见小七如此乖巧,坐在娄箫身侧的明妃也很是满意,但随后看到她身旁的太长公主后倒酒的手却抖了抖,娄箫皱眉看了过来,“怎么了?”

“陛下,是太长公主。”

娄箫这才看见了老太太,急忙起身走了过来,恭敬的同她行礼,“姑母您来了。”

太长公主恩了一声,也没多话,娄箫伸手将她扶到了一旁的椅子前坐好,陆筱鸢诧异的看着他们,连皇帝都这么恭敬,难怪小七也怕这位太长公主了。

中州以孝治国,太长公主虽没什么实权,但却是皇帝的姑母,对于她,哪怕是皇帝也需得恭敬些的。

皇后前几日被气得够呛,如今却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娄箫自毁声誉,见到太长公主来了,她心里倒是放心了不少,这位毕竟是最长的一位,旁人的话娄箫可以置之不理,太长公主的话却不能不理吧。

殊不知太长公主却是丝毫不介意娄箫认女这个事,她比较关心的是云惊澜到底是真还是是假的这个事。

“皇上,人都齐了,你有什么想要宣告的,今日便宣告了吧。”太长公主见不得他如此磨叽,她现在更是急于见到云惊澜一辩真伪罢了。

见此娄箫也不好再多做隐瞒了,于是点了点头同身旁的宫女打了个招呼,方才他叫人将云惊澜请去,其实主意是见她今日穿得太过朴素罢了,衣服他早就准备好了,是他的女儿,也是中州的公主,自然不能被旁人小看了去。

对于娄箫要她换衣服这件事,云惊澜倒是是不介意的,正所谓人靠衣装嘛,好歹她也做了冥王妃这么久了,宫廷装她还是抗得住的,宫女推了门进来,询问她是否准备好了,云惊澜长长吐出了一口气,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宫女便将她领出了门,只是出门时并没有见到楚慕寒,云惊澜有些心慌,但宫女在前催促,她也没有办法继续等下去了,只好跟着人步入了内殿。

自她一脚踏入,所有人的目光便猛然聚集到了她的身上,云惊澜有些头重脚轻,娄箫站在前方同她招了招手,她不慌不忙的还以微笑,随后才缓缓走了过去。

太长公主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本以为是个乡野丫头,想不到仪态不步伐倒是同这些个长在宫里的公主差距不大,她点了点头,对于云惊澜的初次印象还算不错。

娄箫伸出手来,云惊澜便走到了他身边来,他拉着她走到了众人面前,“朕今日举办宫宴,为的是想同诸位介绍一个人。”

话说到这里,太长公主仍是不为所动,皇后却是有些急了,若是再不出手,娄箫便要将这话说出来了啊,难道太长公主真的不介意吗?

座下皇亲国戚议论纷纷,当然,云惊澜的身份问题,其实早前便有过风言风语了,众人也并非不知道,只是那时候娄箫并未如此光明正大的将她引荐给众人,难道今日他是要打自己的脸吗?

众人各怀鬼胎,纷纷朝着娄箫和云惊澜看了过去。

云惊澜被看的有些双腿发麻,从前受瞩目的时候倒也不少,但却从未像今日这般紧张过,何况楚慕寒也不知去了哪儿,她脑袋里迷迷糊糊的不知自己到底该做些什么才好。

“这是朕同伽莲唯一的女儿,朕知道朕在说出这件事后势必会引来非议,但朕身为君王,理应为自己所犯知错付出代价,无论史书如何去书写,朕都全盘接受,如今,伽莲和公主已经为朕牺牲了太多,朕今日召集诸位来此便是想还伽莲一个公道,也是给天下一个交代。”

他中气十足的说出这番话以后,众人都有些懵了,娄箫和伽莲之事众人虽闭口不言,但也都心知肚明,圣女是何等身份,居然同皇帝有染还育有一个私生女,这样的事传出去必然也是皇室的丑闻一件,娄箫不仅不说出来了,还是自己亲口说出来的。

太长公主倒是笑了笑,会被天下所耻笑,但比起成为一个懦夫,她更加欣赏娄箫今日的行为,至少这样才配成为娄家的男儿。

皇后也懵了,他到底是在做什么?发布圣旨来公布云惊澜的身份也就罢了,他居然还敢自己说出这些话来,他还嫌自己不够丢人吗?她艰难的看向了太长公主,却见她只是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茶,却半分没有开口来指责的意思。

难道从一开始就是她多想了吗?这位太长公主不是一向严苛么?为何娄箫做出这等事来她居然不去阻拦?

还是说她过了呢?也许事情并没有她想得那般眼中,毕竟二十多年了,许多事早已时过境迁了,如今新圣女也诞生了,伽莲是谁还有多少人记得?

不,不是这样的,圣女为庇护中州而生,同皇帝有染,是何等的可耻!(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五十章 震惊 皇后愣在原地,半晌都不知自己到底应该做些什么才好,满堂皇亲国戚也都纷纷震惊的看着娄箫,有心之事,甚至暗地里想过那伽莲这件事来大作文章,无论在天月还是在中州,对皇位怀有觊觎之心的皆不在少数。

想要拉娄箫下水的亦不在少数,今日楚慕寒忽而被人叫走便也是事出有因的。

可是皇后的存在让这些有心之人一直未能得逞,她自诩为娄箫费尽心思,但却未得到了他的半分感激,连她阻止的话他都没有给她机会说出口,今日发生这样丑闻,她倒要看看他要如何去解决。

皇后的手用力捏住了身下的扶手,内殿沉默了许久终于有年迈走出声来了:“无论这位姑娘的母亲是谁,若她这是皇室血脉理应回归皇族才是,但陛下又凭什么能认定她便是皇室的血脉呢?”

这一点娄箫早就考虑到了,云惊澜初次出现的时候,他只是惊讶于她同伽莲七分相似的容貌,她会生下自己的孩子这是他从不敢去想象的,后来又听云惊澜说了那些事,他便已然认定这便是他同伽莲的了女儿。

“爱卿也是见过伽莲的人,难道你忍不出她的这张脸吗?”他冷眼严肃的看着这个人,对于他与伽莲所犯之错不过过追究,这点虽然让他感到万分感激,但云惊澜为此已经吃了不少的苦了,他不希望这些人的言词再来伤害到她。

此人话音刚落时,云惊澜其实担忧的,毕竟红姨娘在告诉她这个身世的时候,甚至没有明说她的父亲便是娄箫,其最大原因是她并不希望自己来同娄箫相认,因而她根本也就没有什么信物,从头到尾不过是她的片面之词罢了,诚如娄箫所言,他会相信她,或许是因为自己的这张脸呢。

天下间相似之人何其多,单凭容貌便要认定一个陌生人是自己的女儿,这未免也太过儿戏了。

若是娄箫也被这些人说服了进而怀疑她的身份呢,云惊澜的确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去证明,伽莲带着孩子远离中州,为的便是能够让娄箫免去被指责的危险,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让自己的孩子回来同娄箫相认,更从来都没有打算将真心告诉自己。

红姨娘是因觉得这些年在云府,她过得并不算太好,因而才希望她能够明白,云永康对她不好,其实是不重要的,因而她本也不是云永康的女儿罢了。

云惊澜握紧了拳头,这些人的话显然不是随意问出来的,有人自然希望娄箫能够对她产生怀疑,若她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那么娄箫同伽莲之事也只能成为一桩艳闻吧,将来史书也无法将这段往事记在其中。

为了维护娄箫,这些人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那老者也并不买娄箫的账,“陛下只是因这位姑娘长得十分像伽莲便认定其为伽莲之女了吗?”

娄箫抿着嘴没有说话,他知道即便自己想要认错,有些人也不会轻易让他如愿的,他倒是想看看这些人到底还能说出什么来?

“若真是这样,那后宫之中同伽莲相似的人比比皆是,难道她们都是陛下同伽莲的孩子吗?”这老者并未在在朝为官,因带着些姻亲关系,又德高望重,即便是用这等口气说话,娄箫也不敢动怒了。

此人倒也不是听从何人所为,他和太长公主一样都对娄箫给予厚望,但不同的是太长公主希望娄箫能够成为一个敢作敢当的男子汉,而此人只是一心想要维护他的名誉,面对这样自损颜面的行为,他自然是不同意的。

帝王家多的事这样的奇闻异事,他也并非没有见识过,但同圣女有染却还是头一次,若是旁人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但扯上圣女,他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事发生。

太长公主敲敲了桌面,声音虽不大,但在这寂静的空间之中却显得格外的明亮,众人恭敬的朝她看了过来,连皇后都微微侧了脸。

娄箫和云惊澜的心更是提到嗓子眼,她的地位何等尊贵,若是连她也来反对,今日之事恐怕是真的要先放一放了。

云惊澜越是着急就越是想希望楚慕寒能够留在他的身边,但偏偏这个时候他就不在,她知道皇后等人不会让娄箫轻易认了她,必然会在今日的宫宴上动些手脚,难道楚慕寒出什么事了吗?

两相夹击之下,她感到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平日里的冷静聪明全都不服存在了。

太长公主清了请嗓子,笑得意味深长,“徐阁老这句话就说得有些过分了吧,那后宫之中的可都是陛下的后妃,难道你是想说陛下与妻女乱了人伦吗?”

她一开口,那位长者便连忙低头下去说了声,“微臣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世上相似之人何其之多,陛下单凭这位姑娘的相貌便要认定其为皇族血脉,臣等略有不解罢了,太长公主身为皇族最长,自然也不希望皇室的血脉不纯吧。”

“这个是自然,所以陛下还有更为可信的证据吗?”她虽赞同娄箫承认当年之行,但绝对同这老者一样,若非皇室血脉,自然是不能留的。

这位老者何其的聪明,从一开始太长公主便没有持反对的态度,他这话自然是将太长公主引进来了,旁人的话娄箫可以不闻不顾,但太长公主他却无法继续无视下去了。

娄箫点了点头,从身旁的宫女挥了挥手,随后那宫女端了一盘子上前来,他伸手去将托盘这种的玉佩取了出来,“这是什么东西想必诸位应该记得。”

众人更是惊讶,这是每代圣女的标志之物,而雕刻着兔子的自然是伽莲。

“没错,这是伽莲被封圣女时先帝所赐的玉佩,澜儿自小便流落天月,只知这是母亲的遗物,一直未敢遗弃,朕也是在看到这玉佩后才敢确定她便是朕同伽莲的女儿。”

那老者被噎了一下,半天都没缓过神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五十一章 质疑 云惊澜惊讶的看着娄箫,伽莲会有这个东西吗?她怎么从来都没见过,红姨娘更是没有打算让她回到中州,又怎么可能留下信物给她呢,娄箫这是在帮她作弊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想哭,先前她还担心娄箫会相信这些人的话进而对她的身份产生怀疑,可现在他却以实际行动来证明,他是绝对相信她的,即便她没有任何的凭证。

看到那老者都不在说话,皇后却豁然站起身来,“陛下手中此物只能证明此女是伽莲的女儿,并不能证明,她便是伽莲同陛下的女儿!”

娄箫阴沉着脸来看着她,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怀疑伽莲除了他还有别的人吗?

皇后环顾四周,抬起了高傲的下巴,“伽莲身为圣女却未能恪尽职守为中州百姓谋福,反倒同陛下发生了不轨之事,如此难道还不能证明伽莲并非冰清玉洁吗?或者臣妾说得再清楚些,如此不洁的伽莲,陛下又是如何能够肯定她没有再去诱惑别的人呢?”

“住口!”在娄箫开口前云惊澜却是近乎崩溃了,伽莲为了娄箫受了多少的苦,只有她才能够明白,这个人又凭什么来污蔑她,就凭她长了一张嘴吗?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母亲到底经历过什么,为了维护皇上的名誉,她挺着大肚子逃往天月,中途又被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人所追杀,她怎么可能去做对不起皇上的事!”

娄箫伸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后来她去打听得知的事,云惊澜也断断续续说给娄箫听了,因而他才更加心疼她,在云惊澜离开后的这段时间里他越发的寝食难安,想到伽莲为他所受之苦,他便感觉身不如死,趁着云惊澜还在他的身边,他一定要尽最大的可能去保护她。

“你是什么身份竟敢如此同本宫说话?!”皇后怒不可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云惊澜更是半分面子都没有留给她,若今日这亲认成功,往后她怕是更加不会将自己放在眼里了。

“她现在没什么身份,但马上就会有了。”娄箫眯着眼不动声色的看了过来,眼里的警告以为十分浓烈,皇后一顿,剩下的话便再也没有说出口来。

云惊澜却冷眼看着她,也不做声。

“陛下,皇后娘娘所言也并无道理,还请陛下三思。”而皇后的亲信这个时候自然要附和一番,娄箫本不打算再计较,但奈何在第一个人开口后,第二第三第四个人跟着开口来了,皇后深吸了一口气,仰起头来看着他,等着娄箫一个结果。

“这件事朕自又定夺,朕既然敢将诸位召见而来,自然是已经先一步滴血认亲过了,澜儿她的确是朕的女儿,朕一开始不愿提起此事,是因不希望让诸位觉得朕对伽莲不够信任,但既然你们由此疑问,朕也就不妨直说了。”

皇后的本意并非如此,当然她的心里也绝对相信伽莲绝不可能同旁人有染,故而云惊澜也必然是娄箫和伽莲的孩子,即便滴血认亲,恐怕也只会得到他们不愿看到的结果,但娄箫脸这个机会都不会给他们。

她绝对不会相信娄箫会去做这种事,若他对云惊澜提出这样的请求,那便是对她的不信任,以云惊澜的脾气又怎么可能容得下这件事,为了维护她,娄箫居然连这样的话都敢说出口?!

“滴血认亲这件事,臣妾等并未亲眼见证过……”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娄箫打断来,“怎么皇后是觉得朕在说谎?”

这话中的警告之意已经十分明显了,皇后抖了抖急忙跪倒在了地上,见她下跪,几名亲信也连忙跪倒在了地上,“臣妾不敢。”

“你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你做的那些事,朕当做你是为了维护朕不同你计较罢了,皇后,凡事不要做得太绝了。”

皇后低着头有些惶恐,他是知道了些什么吗?不,若是他知道伽莲之死同自己有关系他又怎么会善罢甘休了,想必他所指的应该是码头之事吧?既然没有杀了云惊澜,她自然也会怀疑到自己头上了。

云惊澜却心情复杂的看着娄箫,她哪里做过什么滴血认亲的事,虽然她也并不怕滴血认亲,但她连个信物都没有,娄箫却为了维护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这样有违身份的事来,她只是有些想哭,若是伽莲还活着,若是红姨娘也还活着能够陪着她一起见到这个场面,她们该多高兴啊。

她吸了吸鼻子,想要稳住不让自己落泪下来,毕竟中州的这些人她都不认识,更不愿被皇后等人看扁了去。

太长公主见气氛有些僵硬又拍了拍手站起身来看向了云惊澜,随后皱起了眉头,这孩子倒的确长得很像伽莲,当然她也绝对相信伽莲除了娄箫再不会有旁人了,“既然陛下已经滴血认亲过了,想必这位姑娘的身份也是可以确定下来了,陛下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

“朕想要将过去欠缺给她们母子的都还给她。”娄箫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太长公主笑了笑,“好,敢作敢当才是我娄家的好男儿。”

见无人再提出疑问,娄箫便叫来了内侍,宣布下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圣旨,赐予了云惊澜封号和食邑,因她已经出嫁,不便再呆在宫中,公主府随后便会跟着修葺起来,云惊澜虽然不愿这么麻烦,毕竟她也不会在中州呆太久,但娄箫却执意要给她一座自己的府邸,他此举不过是希望她能抽空多回来陪陪他罢了。

二十多年了,他都未能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听闻她这些年来过得更是不好,他的心中举万分愧疚,恨不得将全世界最好的东西全都一并放在她的手心里。

皇后还想再做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娄箫将圣旨放在了她的手中,云惊澜微笑着双手接过,随后对她挑衅的看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五十二章 姐姐 皇后气得肺都快炸了,只是在心里冷哼了一声,你也别太得意了,正所谓又得必有失,她早已准备好了下手。

直到这件事落下帷幕云惊澜都没有看到楚慕寒,心中的焦急自然是不言而喻的,特别是在她看了皇后之后,对方却还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来。

难道是她做的好事吗?

接过圣旨她想要下台去寻找楚慕寒的身影,娄箫却一把将她拉住,带到了太长公主面前来,云惊澜挣扎着想走,偏偏这个时候小七也拉着陆筱鸢走了过来。

在娄箫公布她身份的时候小七同陆筱鸢自然都是震惊的,两人看着云惊澜一身华丽宫装出席时便已然觉得有些奇怪了,随后才听到了娄箫说的这些话。

小七好歹是中州人,伽莲她还是听闻过的,特别是明妃说过自己便是长得十分像那位伽莲圣女,没想到云惊澜竟然是伽莲同娄箫的女儿,也就是说她是自己的亲姐姐了吗?

小七吓得连手里的烧麦都落在了地上,虽然她同娄箫提起过希望云惊澜能够是她的姐姐,可是当这一切都变成真的时候她还是有些被吓到了。

陆筱鸢并不知伽莲的身份,也并不知道伽莲同娄箫又是什么关系,她在中州的时候便已经知道云惊澜并非是云府的人,虽然也好奇过她的身份,但没想到她们来中州竟然是为了这件事,难怪小七同云惊澜这么亲近了,原来她们本就是亲姐妹。

想到如此,陆筱鸢还忍不住有些羡慕,要是她也能多一个姐妹出来了就好了,她母亲死得早,父亲又没续弦,别说亲姐妹了,就算是堂兄妹都没有。

但随后这众人的声声质疑又让她们忍不住为云惊澜捏了一把汗,陆筱鸢也大概懂得了伽莲是个什么身份,娄箫面对着这样大的压力还能承认云惊澜的身份已经十分难得了,小七几次三番的想要去帮云惊澜说话,但却都被陆筱鸢给拉住了,小七虽是公主但这件事还没有她说话的资格,看看明妃端坐在一旁一直都没有说话便知,若是这个时候帮腔,搞不好会帮倒忙。

也幸好有陆筱鸢在,小七才没有在宴会之上惹麻烦。

直到云惊澜将圣旨接过去,两人才悄悄松了口气,见娄箫带着云惊澜要往旁边而去,小七这才迫不及待的拉着陆筱鸢赶了过去,急切的想要同云惊澜说几句话。

见到了小七,娄箫还有些为难,同样是自己最为宠爱的女儿,他可以对皇后残忍,却又不知该如何同小七去说这件事。

“小七……”

被唤的那人连都看没看他一眼便松了陆筱鸢朝着云惊澜扑了过去,“姐姐我好开心呀!”这下好连称呼都省下一个字了,娄箫看在眼里悄悄松了口气,云惊澜却哭笑不得的伸手来摸了摸她的脑袋,“怎么突然这么开心?”

“因为澜姐姐变成我的真正的姐姐了呀!以后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将澜姐姐留下来了!”她开心的想着往后的事,从前知道她是天月的王妃,她要走,自己总是没有理由去留她,现在好了她同自己一样都是中州公主了,总算是有了个理由了。

云惊澜蹲在了她跟前伸手来握住了她的胳膊,“小七,你没有生气吗?”

她歪着脑袋疑惑的看着云惊澜,“我为什么要生气啊?”

“姐姐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哦,你说这个呀,我能理解啊,伽莲毕竟是圣女嘛,本来就是不可以嫁人生孩子的呀,而且还是和父皇生的姐姐,要是说出来那些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不过小七却觉得无所谓,澜姐姐能够是我的亲姐姐我觉得很开心的!”她想法天真,说词也天真,但对现在的云惊澜来说,却像是一道阳光照射进她的心底。

“小七谢谢你。”

小七公主笑得十分开心,“你要是真的感谢我,以后就不要随便走啦,反正现在你同我一样都是中州的公主了,这里就是姐姐你的娘家了,想住多久都可以!”

云惊澜笑了笑伸手来揉了揉她的头发,陆筱鸢便站在他们身边,虽没有说什么,但脸上俨然也是一副理解万岁的模样。

云惊澜紧张的心情这才平复了一些,不管怎么说她始终不是孤单一人的,有人希望她留置针中州,有人将她当做家人,她觉得很开心。

一旁扶着太长公主的溧阳长公主倒是看不下去了,“小七你就光想着让你姐姐陪你玩儿了是吧?”

“哪有!”小七公主撅着嘴表示不乐意,云惊澜顺着声音看向了溧阳长公主,顺道又看到了站在了她身边的太长公主,方才她虽有说话,但因自己的心七上八下的,便没有来得及仔细看,如今定睛瞧过去,才发现这位太长公主,虽然是满头银发,但气色却也是十分的好,而且眉宇间依稀可见年轻时的风采。

锦妃在天月和中州都是一等一的美人,想必太长公主年轻时必然也不一般吧?她有些呆呆的站起身来看着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倒是溧阳长公主左右瞻望了一眼,有些疑惑的看着她,“澜儿,你夫君呢?”

她并不关心云惊澜到底有没有被娄箫承认这个问题,今日的宫宴最大的目的便是让太长公主组来见一见楚慕寒,但除去那冲冲的一瞥,到现在为止她却一直没有看到楚慕寒。

她这话倒是提醒到了云惊澜,她方才便想去寻他的,只不过被小七这一番给打乱了,“我出门时他便不在了,询问过宫女,说是有人找他便走了,我有点担心……”

溧阳长公主也垂了眼,她早该知道皇后等人不会让这件事如此平稳进行的,但她的目的应是阻止云惊澜的身份曝光才对,找楚慕寒的麻烦有什么好处?

“快派人去找找看吧。”

云惊澜点了点头,刚好这几个丫鬟也跟着汇聚过来了,旁的人她也信不过,丫鬟点了点头便退下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五十三章 迟来 要说楚慕寒倒的确是被人所叫走的,娄箫叫云惊澜去换衣服的时候他便候在了门外,心里既担心着一会儿的事,又担心者等下见到太长公主应该怎么去说才好,思绪一时间也有些混乱,又不知在何时有人走到了他的身边来,同他行了行礼,“楚公子。”

楚慕寒偏头看了一眼,发现不过是个宫女罢了,倒也没在意。那宫女不屈不挠的又换了一声,楚慕寒皱起了眉头来看向了来人,“什么事?”

“陛下请您过去一趟,说是一会儿有安排。”

娄箫也只说会在今天公布云惊澜的身份,他当然也明白这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或许娄箫是遇上了什么麻烦,需要他来配合吗?

楚慕寒看了一眼房门,他自然希望能让云惊澜所受到的伤害降到最低,于是便点头答应了,茯苓守在门口,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他身边跟着个清风自然也很放心。

皇后知道,下毒这种事对云惊澜来说并没什么用,但楚慕寒却是个不懂医术的,只要将他引来,想要拿下他自然不是什么问题。

这名宫女也是她派来的人,其目的便是想让云惊澜分心,对她来说,最大的问题仍然是云惊澜,而娄箫这边她自有办法,但令她没有料到的事,其实从头到尾,云惊澜都没有说过什么话,一直是娄箫在为她打圆场,皇后不能理解,这个云惊澜到底做了什么,还能让娄箫如此来信任她,即便在面对伽莲可能同旁人也有染的情况下娄箫都半分不见生气的。

楚慕寒跟着那宫里走到了一旁的宫殿,他缓过四周都没见什么人,因而也觉得有些奇怪,“皇上为何要约我到没有人的地方来见?”

那宫女似乎早有预料她会这般问一半不慌不忙的说道:“陛下说此事事关重大,最好不要又外人知道所以才将宫女们都支开了。”

她这话虽说的合情合理,但楚慕寒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大对劲。

那宫女推了殿门,做出了请的姿势来,“公子请稍等,陛下马上便来。”

他这反应过来,既然娄箫约他来见又怎么会让他等着,他上当了,楚慕寒急忙转身想走,那宫女却迎面将一把药粉朝他和清风撒了过来。楚慕寒不管还要走,却在跨出三步后觉得些无力,他伸手来扶住了一旁的房柱,那宫女的面容也变得有些模糊起来,他伸手想要去抓住她,这宫女却转身便走,反正她该做的事也已经做完了,他是天月的王爷,皇后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只需他在此躺下片刻便行了。

楚慕寒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一旁的清风虽是训练有素早在那宫女出手时便一步退开来,但这*的药力实在太强,紧紧是靠着空气的流动便已经传到了他的鼻腔之中,连清风也着了她的道。

楚慕寒凭借着暂存的意识从怀里摸出了一个药瓶,这是云惊澜提前给她准备好的万能解药,虽不知能不能解掉这*,但聊胜于无,而且他光想到现在的云惊澜还很需要他,他就不能轻易倒下!

将要塞入了嘴里,却还没等到药效发挥重用他便晕了过去,但好在他很快便醒了过来,看来云惊澜准备的这解药还是有用的,一旁的清风早已不省人事了,楚慕寒又连忙将人扶起,随后将那药丸塞入了嘴里,他虽担心云惊澜但同样也不肯将昏迷的清风就这么扔下。

确定他将药丸吞下后,楚慕寒又将人背了起来,他得先将清风带出这个地方才行,他身份特殊,即便是中州的人不敢拿他怎样,但清风毕竟是个护卫,若是少了他,对他们也就简单了,这些人怕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想到这里他只能咬着牙将清风往外带去。

因而背着清风,他的速度就慢了许多,绕了许久都未曾见到宫女内侍,他也叫不到人来帮忙,更加不知现在的云惊澜是什么情况,清风倒是渐渐有了苏醒的节奏,楚慕寒将他放在了下来,搬开他的眼皮来仔细看了看,“你感觉怎么样?”

半晌清风才点了点头。

“你试试自己站起身来。”

清风服药的时间有些晚,因而身子也比他软得厉害,楚慕寒没有办法只好继续扶着他往外而去,刚好在这个时候遇见来寻他二人的茯苓,他悄悄松了口气,茯苓来了也就表示云惊澜现在游刃有余,他即将清风交给茯苓来照拂,也可稍微为云惊澜松口气了。

茯苓将他二人相互扶持的这番模样,自然也是大吃一惊,急忙上前两步来将清风扶了过去,“王爷你没事吧?”

他摇了摇头,“王妃怎么样了,可有人为难她?”

茯苓点了点头,“还好,中州王都为王妃摆平了。”

娄箫做的么?楚慕寒有些意外,他其实也有些担心娄箫对云惊澜不够信任的,但现在来看似乎是他多虑了吧,“那便好,清风中了*,我已经喂他吃过解药了,过一会儿便好,你先来扶着他,我去看看王妃。”

“是。”

楚慕寒交代好这一切后便急忙朝着宴会的内殿而去,还好他认得路,此时的内殿倒是一派祥和的气氛,当然远离娄箫的人,自然还在小声的讨论着往昔他与伽莲之见的奇闻异事。

楚慕寒的出现并未惹得众人的主意,连皇后都没有发现,现在的她正瘫坐在椅子上考虑着接下的路,楚慕寒却不动声色的往云惊澜的方向移动了过去。

吩咐了几个丫鬟去寻人后,云惊澜还是有些担心楚慕寒的安危,这里毕竟不是天月,他的势力更不在此,若是楚慕寒有个什么意外,她甚至不知该如何去寻人。

溧阳长公主也显得心事重重,太长公主却有些奇怪,今日她们远远瞧见了云惊澜后溧阳便提过她的丈夫,方才和云惊澜碰见过后,她没说别的,开口询问的也是别人的丈夫,弄得好像有什么似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五十四章 相见 太长公主悄悄的拉了溧阳长公主一把,“你这么关心别人的丈夫是做什么?”

长公主被她问得莫名其妙,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姑母您见过他便知道了。”

太长公主更加莫名,怎么这事还同她扯上关系了?她耸耸肩伸手去取茶杯,抬头一眼便见到了朝着他们走来的楚慕寒,二人的四目相对,太长公主愣住了,楚慕寒也愣住了。

他虽没有见过这个太长公主,但或许是因血缘之间的羁绊,即便不用人提醒,他却一眼便认出他来了。

太长公主看着他也同样是满眼惊愕之色,方才她还诧异于云惊澜长得这般像伽莲很是不可思议,现在却又发现了另一个熟悉的面孔。

虽很多年都没见过了,可她却从未敢忘记过。

她手中的茶杯落在了地上,啪的一声震耳欲聋。

同陆筱鸢打闹着的小七都被吓了一跳,急忙扭头朝着她看了过来,但她有些怕太长公主,虽好奇却也不敢询问,只好悄悄的拉了拉溧阳长公主的衣袖,“姑母,怎么啦?”

溧阳长公主自然也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楚慕寒,她伸出手指来放在嘴边做出了一个小声的动作,小七公主便乖乖的闭上了嘴巴,随后她又偏头去看向了太长公主的脸,这张满是沟壑的脸上布满了惊讶和难以置信的声色,半晌都没有变过。

她的心里自然也是唏嘘不已,当初她第一次见到楚慕寒的时候也同样是这样的声色,于是对于方才娄箫对云惊澜的百般维护也就了然了,有些人你看过一眼便足够确定她是真还是假的,这对旁人来说或许是费解的,但只有用情至深的人才明白,这么多年从未忘记的人,当一个与她有着云脉传承的人出现后,你一眼便能认出来。

什么滴血认亲都显得是多余的,她不忍心去打扰陷入沉思之中的太长公主。

云惊澜却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楚慕寒,她原本还担心着他会遇见什么危险,如今见到人好端端的出现她的跟前,所有的一切顾虑都被抛开在了脑后,她急忙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朝着楚慕寒扑了过去。

“你去哪儿了,不是说好要陪着我的吗?我都快担心死了。”

楚慕寒无奈的笑了笑,对于错过了她认亲这么重要的一刻,他也觉得很是遗憾,但看到她平安无事他也就放心了,“刚才有人来告诉我说皇上有事同我商议,我以为他需要我配合做些事情,因而便去了,却没想到这是一个圈套。”

说着他叹了口气,平日里楚慕寒也算是小心谨慎,这样的伎俩还骗不了他的,但或许是因今日是特殊的,他既要担心云惊澜又要担心太长公主,故而才放松了阶梯,让奸人得逞了。

云惊澜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急忙伸手来探向了他的脉搏,确定他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后才稍稍松了口气,“放心吧,他们只是对我下了*罢了,幸好你提前给我准备了解药,让我意识模糊的时候能够即使吃下。”

她笑了笑,“还好只是*,要是别的可怎么办?”

楚慕寒却笑得意味深长,“显然对方是知道我的身份,所以还不敢对我怎么样,只是用*想要将我拦下罢了,想必刚才他们没少来为难你吧。”

想起刚刚的事,云惊澜还心有余悸,若非娄箫对他足够信任,她恐怕也难以保持理智,加上楚慕寒还不在她的身边,想来支开楚慕寒本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思吧,想要逼得她方寸大乱罢了。

“还好,陛下……”想了想她又改口道:“父皇他很信任我,所以才没有出什么事。”

“那便好。”楚慕寒伸手来握住了她的手,“我还担心你会不够冷静呢。”

她却无语,“还说我呢,你在这儿站了半天却不敢上前难道不是不够冷静。”

话音刚落楚慕寒便尴尬的笑了笑,太长公主就在眼前,他却有些不敢上前,既想确认些什么又怕被确认一般,关于锦妃他并不了解,以为她家中早无亲人,这么多年也都这样活过来了,现在又突然冒出这些人来,对他本身来说是在是有些难以接受。

更让他担心的是锦妃已经不在了,家里人对她什么态度她原本也不用去知道的,自己突然出现又会给这个家带来什么呢?

那位太长公主能够像娄箫信任云惊澜那样去信任他吗?

他不确定了,也不敢走到她面前去了。

云惊澜看得出他眼中的迟疑,于是便伸手来悄悄退了他一把,“你看最难过的时候,我都度过了,难道你还不敢去见她吗?再说了我还陪在你身边呢?我们来中州不就是为了得到这个答案吗?”

楚慕寒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那握着她的手却更加用力了些,力气大得云惊澜感到有些疼,但她并没有去推开他,只是领着他缓缓朝着太长公主走了过去。

那人瘫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二人缓缓而来,恍惚间又看见了那张天真无邪的脸。

“娘,你看我编的花环好看吗?”

“好看,是要送给娘的吗?”

“是呀,娘是世上最好看的娘的,最好看的花环自然也是送给娘的。”

她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自小便将她捧在手心之中精心教导着,她也很争气,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无论是家中的几位哥哥还是皇族的皇子都十分的喜欢她,被这么多人所宠爱的这个人却又没有半分的骄纵之气,即便是现在的小七也是比不上了。

太长公主对于小七的期许比任何人都高,同样是深受喜欢的小女儿,小七的性子却是半分都不像她,这让太长公主感到很是失望,可奈何这人毕竟不是自己的女儿,即便她养成这样的性子她也管不着,后来她便懒得去管,四处云游去了。

几年过后,她以为这件事已经被放下了,这才应邀回到了皇城中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五十五章 画像 “他到底是谁?!”终于太长公主回过神来了,一把将溧阳长公主的袖子拉住迫使她不得不低下头来。

被这么一扯,溧阳长公主也吓了一大跳,“他便是这位小公主的丈夫啊,您刚才不是好奇我为什么这么关心他的么?现在您该知道了吧?”

“你早就知道了?”太长公主眯起眼睛看了过去。

溧阳长公主尴尬的笑了笑,“我只是觉得他长得有些像罢了,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姑母您要不要去问问看?毕竟他这年纪也差不多。”

太长公主这才站起身来,想要朝他走过去,却又觉得有些艰难,倒是楚慕寒在云惊澜的牵引之下朝着他们缓缓走了过来,太长公主忍不住咳了一声,她虽看起来气色还算不错,但毕竟也是到了这个年纪的人,情绪波动难免也会扛不住,溧阳长公主急忙伸手来拍了怕她的后背,“姑母您先别激动,问问他再说吧。”

她点了点头,等着楚慕寒一点一点的朝着自己走近。

那人也安静的看着她,若非他现在的个男子,太长公主都快怀疑是自己的小女儿回来了,从她失踪到现在已经过去快三十年了。

一个人的一生能有几个三十年啊,她当真就能如此狠心,三十年都未曾回来看过自己一眼。

她忍不住伸手想要去碰触楚慕寒的脸,但手伸到一半却还是退了回来,楚慕寒被云惊澜拉到了她跟前来,“见过太长公主。”

楚慕寒跟着她行了个礼。

太长公主好容易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但嘴角微微抽搐终究还是没笑出来,“你是公主的夫君?”

他看了一眼云惊澜,既然身份已经被娄箫公布,封公主也是自然的,见到她点头肯定了一番,他才转头过来同太长公主点了点头。

“你不是中州人?”

“是的。”他点了点头,云惊澜既然是在天月长大的,他自然也不会是中州人。

“你认识沈锦倾吗?”

楚慕寒摇了摇头,这个名字他还真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在摇头过他倒是反应过来了,这个名字里带了个锦字,难道是锦妃的名字吗?但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心情更是莫名的复杂。

若真是锦妃的名字,那对他来说也实在有些太好笑了,母亲的名字,他居然是第一次听说。

看见他摇头,太长公主自然也少不得失望了一番,也许他长得像她不过是巧合罢了,毕竟丑有白样子丑,美却只是一样美,他们都是一样容色倾城之人,第一眼看过去有些相似之处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她笑了笑,“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说着便全身一软欲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了,溧阳长公主一看却有些急了,太长公主这个意思是不打算继续追问下去了吗?那可怎么行,费尽千辛万苦将她留下了,又让云惊澜盯着巨大的压力来承认自己的身份,好不容易才让太长公主同她见面了若是现在便轻易放弃,那这一切不都是白用功了吗?

她急忙凑近了一些同太长公主道:“听说他母亲是离家出走的,连他父亲都不知道到底叫什么名字,只听说小名叫锦儿。”

“锦儿?”听到她这么一说太长公主忽又重新来了精神抬头看向了楚慕寒,直到他点了点头,“你母亲是离家出走的?”

“她是不是离家出走我并不清楚,自小我询问过我们可还有别的亲人,母亲总是摇头笑而不语,以至于我长到这个年纪都并不清楚她的名字是什么,我父亲心情好时会称呼她为锦儿,众人对她的称呼里也带着一个锦字,大约同她的名字有关系吧。”他不紧不慢的说道,但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般扎入了太长公主的心里。

“你难道就没有问过她,她的名字,她的来处吗?”

楚慕寒叹了口气,他怎么没有问过,这些事他比任何人都想要知道答案,可是她从来都不肯告诉他。

“我问过,从小我就看着母亲被别人欺负,那时候我也想过,若是我也有外祖父也有舅舅,也许他们便会来帮助她,不再让她过得这么辛苦了,可无论我怎么去问,她都不肯说,后来……她不在了,我就更加没有地方可以去询问了,这些事连我的父亲都知道,我又如何能知晓呢?”

回想去往事对他来说都是格外的痛苦,面对于太长公主的质疑他的心里更加的难受,从小他就比别的皇子要强,以至于他小小年纪便上了战场,为的便是能够为成为锦妃的后盾,让她可以好过一些,但那时候他太蠢了并不知这样的行为只会适得其反。

他越强,孙嫔就越发防备他,所以才会忍不住对锦妃出手,这些事她或许是知道的,但她从来都没有埋怨过什么。

“你……你母亲不在了吗?”太长公主哽咽的看着他。

楚慕寒点了点头,她心头一窒差点喘不过气来,溧阳长公主急忙递了杯压惊茶过去,太长公主一饮而尽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你可有你母亲的画像?”

他又点了点头,不过画像这种东西他也不会随身所带,“在偏殿之中,太长公主可愿移步?”

这个时候她急于去求证一些事情,早以顾不得其他了,太长公主急忙想起身,长公主无法只好扶着她站起身来,一行人有悄悄了退出了内殿,娄箫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倒也没有阻拦。

偏殿的距离微远,众人走了许久才停下了脚步,锦妃的画像,在她还活着时便请画师来画过,以他的水准自然是画不出半分她的美艳,后来这她死了,承启帝便让人将这些画像收了起来,楚慕寒是悄悄去偷出来的,如今倒是派上用途了。

小七和陆筱鸢因为好奇也紧跟着而来,但却被云惊澜留在院子里,两个丫头伸长了脖子,显得有些不高兴了,明显还有什么秘密她们是不知的嘛,看看又怎么了这么小气。(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五十六章 女儿 而屋里,楚慕寒却将那画像缓缓打开来,云惊澜帮着他一道将花卷举到了太长公主面前,后者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来,画中女子有着倾国倾城之色,更有着同楚慕寒及其相似的五官,她怎么会不记得这张脸。

那是她怀胎十月又含辛茹苦抚养成为的孩子,那是备受整个家族宠爱的孩子。

她伸手抚上了那画像之人的面容,作为一个母亲她又怎么会认不出自己的孩子,连她锁骨上那颗痣的位置都同记忆之中一模一样。

“锦儿……”

这声呼唤像一把尖锐的钢刀一般插入了楚慕寒的心里,他眨了眨,几欲落泪,但这么多年面对锦妃之时的隐忍早已让他学会了很好的隐藏自己的情绪。

溧阳长公主在面对这张画像时也同样是心绪难平,虽然她早知楚慕寒的母亲便是锦儿,但她却一直不愿去承认,承认这么多年她过得并不好,更不愿承认这个人早已不在这世上。

“她在哪儿?”太长公主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疯狂不已的模样,在锦儿刚刚失踪的时候,她像个疯子一般四处寻找。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始终不能明白,临行前还好好同她打过招呼,还抱过她说舍不得她的孩子,转眼就消失于海面上,有人说她是爱上了一个渔民,故而与之离家出走,也有人说是旁人嫉妒的她的美貌故而将她推入了海底,她都不相信,她的孩子,如此眷恋着这个家族的人,她又怎么会舍得将她抛下不理呢?

楚慕寒将画像收了起来,他张了张嘴许久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母亲她早已去世多年了。”

是了,刚刚他就这样说过了,他有许多话想要去询问母亲,活着的时候没有问出来,死后便更加询问不到了,他是这样说过了,只是她不愿去相信罢了。

太长公主退了两步险些站不住,溧阳长公主急忙伸手来扶住了她,“姑母,您先别着急,我们坐下慢慢说吧。”

说着她示意云惊澜去将凳子搬过来,后者会意点了点头便乖巧的将椅子挪了过去,太长公主的确是站不住了,这会儿便也顺势坐在了凳子上,溧阳长公主有些担忧的看着。

这个消息她知道后已经很久了,因而再次听见后倒也冷静了许多。

楚慕寒只是静静的看着太长公主,这个人便是他的外祖母,传闻说她嫉妒溺爱那个人,若是那时她会肯回到中州来,承启帝又怎敢去无视她呢?那孙嫔又如何敢去陷害于她,可是他一直不明白,既然锦妃如此受宠,为何不愿回到他们身边来呢。

至少现在的他便觉得也能够有这样一位外祖母,他觉得很开心。

他缓缓跪在了太长公主面前,云惊澜见此也连忙跪倒在了他的身边,溧阳长公主一看便急了,忙要来将二人从地上拽起来,楚慕寒却如何都不肯动,太长公主长长的喘了一口气后将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虽然从见到第一眼开始便觉这个孩子十分的眼熟,只是她的印象之中锦儿人就是那个子小小年轻貌美的模样,就如同那画像一般是个二八年华的少女,但突然之间她却又多了这个大一个孩子,这对她来说实在是难以接受了,她心情复杂的看着楚慕寒,“孩子,我问一句,你到底是何人,你不是中州人,但看你的谈吐和言行举止也绝非普通人吧。”

楚慕寒点了点头,云惊澜更是伸手来握住了他的手,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我姓楚,是天月皇族之人,我的父亲是天月的承启帝陛下,母亲则被称做锦妃。”

虽然考虑过他可能是皇族之人,但却没有料想会是皇子,想不到这个孩子最终还是嫁入了皇族,当年锦儿深受先帝喜爱,也曾提过要将她指婚于皇子,但她自己不同意,故而旁人也就没再多提起过,太长公主也问过她为何不愿意,一则因这些皇子从小便是一起长大,对她来说如同亲兄弟一般,二则她觉得现在这自由自在的身份很好,并不想受到深宫的束缚。

太长公主觉得她能有这个想法实在是明智,自己便是好不容易才从宫里逃出来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留在后宫之中会是什么的样的结果。

可现在楚慕寒却来告诉她,那个人到底还是嫁入了帝王家,“她怎么这么糊涂啊……”太长公主捶胸顿足的叹了口气。

楚慕寒却低下了头起,“我小时候听母妃说起过,她原本隐居在山野之中,父皇带兵在外后负伤后误入她的宅院,她救了父皇一命,父皇便执着于要报恩,她被父皇所带动才与他拜了堂成了亲,但许久后她才知,她所嫁之人家中早有妻室,可那时她已经怀了我,无奈之下才只能听了父皇的入了宫,想来她若是一早便知他是天月的皇帝,想必也是不会嫁给他的。”

太长公主没有说话,长公主却摇了摇头,“我太了解锦儿了,若非她用情至深,又怎会甘心同他回到后宫之中呢,她一定是爱及了你的父皇吧,但……终究,你的父皇却还是辜负了她吧。”

楚慕寒惨白的笑了笑,其实他所猜想的也是这样吧,但锦妃已经足够辛苦了,他却不愿看她更加痛苦,他宁愿她是不爱那个人的,这样对她来说或许还会好受一些。

“真是个糊涂的家伙!”太长公主用力的拍了拍手下的扶手,云惊澜吓了一大跳,但现在是楚慕寒同这位太长公主的事,她不好吭声,不管老太太说什么她只管听着便是了。

“太长公主说得没错,母妃大约是真的糊涂吧,但在见到太长公主前,慕寒便听陛下说起过您,已经您年轻时的事迹,想来您也应该是一位重情重义之人,所以,母妃她大约是遗传自您的性情吧。”他有些无力的看着太长公主,试图看清楚她眼底的情绪倒是有没有真的生气。(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五十七章 过往 听了他这话,太长公主却忍不住叹了口气,她知道这个孩子像她,凡是认定的人,不管变成什么样子,心里始终是向着他的,但听楚慕寒这么说的话,那同渔夫一见钟情并私奔远走的传闻自然是不攻自破了,她是到达天月后才遇见承启帝,随后再爱上她的。

那么在那之前她又为何会逃往到天月去呢?太长公主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看来当年还有许多她并不知道的隐情啊,这些事随后她必然会想办法查清楚的,即便她没有这个精力了,眼前的这个孩子也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千里迢迢来到中州,难道不是为了查明母亲的身世之谜吗?

“那后来呢,你母亲到底是怎么去世的?”

这些事说来便有些苦涩了,云惊澜感觉到那握住自己的手微微用力起来。

“母亲进宫后过得其实并不幸福,我父皇是多情的帝王,在他登基前还有着一位青梅竹马的恋人,这个人一直等着她,后来便将她也接入了宫中,对母妃,父皇便冷落了不少,这位贵妃更是宠冠后宫多年,自我有记忆起便没见过父皇来过母妃的宫中,也及少见她笑过,我到现在还记得她喜欢站在殿门口痴痴的看着,仿佛在等着谁会突然出现一样,想来,她所等的便是父皇吧,只是那时候我并不明白,也体会不了母妃的苦心罢了。”

太长公主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的听他说着这一切,脑海中浮现出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背影。

“这位贵妃也是个权倾朝野的人,加之后来她更是生下了一个皇子,父皇也几度想册立他为太子,但都被皇后所阻止了,她的娘家人也跟着她一度飞上了枝头,但在宫里她最为嫉妒的却还是母妃,她从不肯说自己的来处,在朝中自然也没有帮衬她的人,那时候我就想若是母妃也同贵妃一样有着一群娘家人,她还敢这样来欺负我母妃吗?”

这话却是戳到了太长公主的心里,她激动的几欲落泪,但对于锦妃后来的生活她更想了解清楚,因而便伸手来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多说一句话来打破了楚慕寒的陈述。

“所以在我十三岁的时候便同父皇请求前往战场为的便是能够成为母妃的靠山,后来我也如愿愈发被父皇所重视了,可却因为这样让孙贵妃更加妒忌起来,后来她设计构陷母妃与人有染,母妃不堪其辱,便服毒自尽于与自己的寝宫之中了。”

太长公主的心用力被揪住了,她的女儿,怎么可能会服毒自杀,“不,她绝对不可能服毒自尽的!一个狠心到可以瞒住家里人失踪三十年音讯全无的人,怎么可能会因被人诬陷而自尽,我的女儿绝对不会是这样的孬种!”

她猛然站起身来,一口气提不上来脑子一白又只能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溧阳长公主急忙伸手来拍了拍她的胸口,“姑母您别激动。”

“我怎么可能不激动,你听见他说的了吗?锦儿是服毒自尽而亡的?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她怎么可能自尽!”太长公主越说越激动,已然无法管理好自己的情绪。

楚慕寒看着她这样也觉得伤心到难以自持,“我同太长公主的想法一样,母妃虽待人温柔,但绝非软弱之人,而且还是这误会她的人还是父皇,她不去争取解释一番,反是散手人寰,这无论如何都是说不过去的。”

听到他这么一说,太长公主的情绪才稍微稳定了一些,只是冷眼看着他道:“那你在做什么呢?听到你母亲被人诬陷你又在做些什么呢?”

云惊澜有些忍不住的站起身来,楚慕寒忙伸手想去阻拦,她却不理,“太长公主这是什么意思?您失去了女儿很是伤心,可是慕寒他失去了母亲难道就不伤心了吗?您如今身边还有溧阳长公主如此维护着您担心着你,可是慕寒,那时候他只有锦妃一个亲人,失去了她,难道他就会好受吗?”

太长公主说这些话不过是一时气愤罢了,她恨的是楚慕寒更恨的是自己,女儿独自在异国他乡承受这孤独与折磨,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澜儿,别说了。”

“不,我一定要说!您知道当时慕寒又承受了什么吗?他原本还在战场上却听闻了锦妃去世的消息,领着亲信回城,那贵妃却早已派人埋伏在了路上,他才刚刚入城便被人所下毒导致面目全非,双腿残疾,虽被人救回了一条性命,但终究还是从天上跌落到地上,这么多年来,他忍辱负重,一直所坚持的便是要为锦妃讨回一个公道,如今他听闻太长公主可能会是他的外祖母,于是千里迢迢的寻了过来,想不到不仅没有得到太长公主的同仇敌忾,竟会如此来质问于他,实在叫人太过寒心了!”

想想娄箫对自己的态度,再想想太长公主对楚慕寒,难免会让她觉得心疼罢了,太长公主不过是一时冲动罢了,但面对于云惊澜的咄咄逼问,她除了生气之外,更多的也只是心疼,心疼他当时还那么小,便要一个人承受这么多,更加心疼那些他最需亲人陪伴的时候并没有人在。

“澜儿你怎么能这么对太长公主说话呢!不管怎没说,她既是你的姑婆也是你的外祖母!”溧阳长公主见老太太一脸苍白,到底也有些于心不忍,虽然她也觉得她方才那些话有些过分了,但毕竟她年纪也大了,女儿失踪了这么久,突然便得到了她故去的消息,任谁也接受不了的吧。

如今对云惊澜来说除了楚慕寒,这些人毕竟都是可有可无的,哪怕是太长公主,听她这么说楚慕寒她的心里自然是愤愤不平的。

“溧阳,她说得也没错,是我……只顾着自己罢了,锦儿发生了这种事,不管对谁来说都是万分痛苦的,而且你……慕寒他怎么了?中毒?毁容?残疾?”(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五十八章 心疼 云惊澜将头扭到了一旁,现在才知道问楚慕寒到底发生了什么未免也太迟了吧,对她来说锦妃是亲人,难道楚慕寒就不是了吗?发生了这些事难道是他所希望的吗?

连溧阳长公主都忍不住扭头看了过来,“对啊,慕寒现在看起来似乎也没什么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慕寒虽然被太长公主所质疑,但她对他来说毕竟也是唯一的亲人,所以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不会觉得生气,最艰难的那些时候已经过去了,他也站起身来,“澜儿说得没错,我的确是中毒毁容过,因而也消沉了好几年,知道后来我遇见澜儿,用了好几年的时间她才将我的毒解开来,你们见我现在这样似乎同旁人无异,但其实在她刚刚嫁给我的时候,我并非是这个样子的,那时候我整日只能带着面具,过着被人所排挤的生活,是澜儿拯救了我,太长公主也并别生气,澜儿她会这般激动不过是因为我感到不值罢了,这么多年来,她跟着我担惊受怕也没有过过什么好日子,是我对不住她。”

即便被人如此对待他所担心也只是太长公主会对她的印象不好罢了,云惊澜吸了吸鼻子,她都替他感到委屈,“胡说什么呢!”

同他在一起,她从未后悔过,更从未感受过半分辛苦,然这些话是楚慕寒从未说过的,他对她的紧张和担忧隐瞒,不过是觉得亏欠于她,希望她能过得像一位公主一般,真是个傻瓜啊,她想要的,早就得到了,那些苦难的日子,她也觉得很幸福。

太长公主听这两人你为着我我为着你,自然也是感到十分欣喜,锦儿虽嫁错了人,但好在她的孩子过得还算幸福,人这一辈子能遇见一个如此待自己的人大概也没什么遗憾了。她终于还是露出了一丝笑意来,“你叫慕寒是吗?”

听到她对自己开口,楚慕寒连忙弯腰同她行了个礼,“是的。”

“那我可以叫你慕寒吗?”

“自然可以太长公主。”

她摇了摇头,“你可以……叫我一声外祖母吗?”

他抬起头来惊讶的看着她。

“见到你的第一眼我仿佛就看到了锦儿一样,那画像上的人更是我的锦儿没错,我不知道当年她为什么要离开中州,也不知道这些年她又为何不肯回来,但我想她终归是有苦衷的,而现在这些原因你我都不清楚,我们更无法去指责谁,这些年来,外祖母没有照顾好你们,是外祖母对不起你们,刚刚的话,外祖母不是有心的,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楚慕寒眼眶泛红,深吸了几口气迟迟不肯让眼泪落下来,“我从来都没有怪过您,对我来说,这世上没了母妃,您便是我唯一的亲人,母妃去世我很伤心,您也会伤心,我都能理解。”

她借着溧阳长公主的手站起身来,随后朝着他伸出手去,楚慕寒愣了一下,被云惊澜一推才反应过来,“来,让外祖母抱抱你好不好?”

他朝着她走了过去。

上了年纪的身形有些佝偻,她站着的时候还不到他的胸口,但即便如此她却还执着的想要将他当做孩子来抱,“你都长这么大了,外祖母却是第一次见到你,外祖母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的母亲,当初怎么就没想过她可能已经离开中州了呢,若是我能聪明一点,就该去离中州近一些的天月找找才是,可是我怎么就没去呢,若是我找到了你母妃,她就不会被人这名欺负,你也不会受这么多苦了,慕寒,外祖母……”

说道这里,太长公主已然有些哽咽不能语了,楚慕寒忍了许久的眼泪,到底还是落下来来了,“不,这不是外祖母的错,是那些逼死母妃的人的错。”

“对,我们不能光顾着哭,快同外祖母说一说,那个贵妃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母妃一定是被她下毒而死的,你身上的毒恐怕也是她所下的。”说着她松开了楚慕寒,转眼便将目光转到了孙嫔身上,楚慕寒却久久不能抽身出来,好在云惊澜此时还算冷静,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偷偷摸眼泪的溧阳长公主,她现在倒也知道自己方才是有些冲动了。

“我们也是这样想的,好在现在已经查出当年之事的真相了,那位贵妃也已被降为嫔妾了,只是如今她的家族太过强大,想要将其诛灭还需一段时间,除了这些真相外,我们还发现,慕寒身上所中之毒的一味药引其实是来自中州,刚好那时候我的养母又告诉了我,我的身世,所以我们才会打算来中州一探真相,没想到我原来同慕寒算来还是表兄妹。”

说起来也是天意弄人吧,她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身世,更没有想到从一开始她和楚慕寒便有着一丝血缘关系,好在是在古代,两人的结合倒也没什么问题,总不至于上演什么天下情侣都是兄妹的戏码,但这些事算来总觉得仿若冥冥中自有安排一样。

太长公主也幽幽的叹了口气,“这大约便叫住命中注定吧,一开始我原本是想将锦儿指婚给陛下的,她没答应,没想到他二人的孩子倒是走到了一块儿,你们俩都是中州人,自然也是要一块儿回来的。”

楚慕寒同云惊澜互看了一样,两人笑了笑。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在对那个人出手。”

云惊澜眼神暗了暗,“半年内。”

听到她给出了这么一个确定的答案,太长公主也松了口气,“那就好,可有什么麻烦吗?”

暂时来说还没有,现有的麻烦,即便是她也帮不上什么忙的,他们都在等云婉钥的那个孩子出世罢了,楚慕寒摇了摇头,云惊澜也摇了摇头。

“那我还能帮你们做些什么呢?”太长公主却有些疑惑,楚慕寒找到她难道不需要她的帮助吗?他虽是皇子,但听他的口气同承启帝的感情也并不深厚,他难道不缺辅助?(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五十九章 确定 “我找外祖母并非是需要外祖母来为我做些什么,能见到您,我便觉得很是开心了,别的事我也没有想过,至于天月这边,我已经收集好证据了,您不用担心,这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他说着这话的时候面带着胸有成竹的微笑,太长公主稍微安心了一些,既然他这么自信她也就不用担心了。

“刚刚澜儿说你的所中之毒,有一位药是来自中州这是怎么回事?”

“加上我们来时候发生的事,基本可以确定,中州肯定有人暗中在和天月联系,或许……母妃之死,并非是单纯的后宫之争,可能还同中州有关系,只是这关系我却一直想不明白。”楚慕寒皱起了眉头来,他们在码头遇见的事,明显是早有预谋的,若非天月有人传信来,这边的人又怎么会知道他们会水路而来呢?又刚好埋伏在码头。

太长公主的神情也凝重起来,“若真是这样那可就麻烦了,中州和天月有人勾结,这可算是关乎国家安危的大事儿,绝不能姑息养奸。”

楚慕寒点了点头,“我们还需等半年才能对孙嫔出手,所以在这半年里我们大约会留在中州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天月我不需要帮忙,但在中州我毕竟没有什么势力,可能还需得外祖母帮衬一下。”

听到他有所求,太长公主的脸上才终于露出了笑意,外孙长这么大未能帮他做些什么,好不容易才能与他相认,若是不能再帮忙,她一定会自责死的,“也刚好,外祖母带你去认识一下你的几位舅舅,他们在中州还有些威望,听说你回来了他们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舅舅?”楚慕寒有些生疏的重复了一遍,太长公主自然不会只有一个孩子,但却只有一个女儿,锦儿是她的心头肉,也是几个哥哥的心头肉,这几位兄长如今也是各有所长,并非都在皇城之中罢了。

太长公主点了点头,“我会写信让他们尽快回来的,刚好澜儿也被封了公主,这段时间也不会有人敢来欺负你们的,放心待在皇城便是了,如今我不仅找到了女儿还多了外孙和孙媳妇,就算今天是死了我也没什么遗憾了。”

楚慕寒有些急了,“外祖母不要说这种话。”她这个年纪了,死这个字可不要随随便便说出来,他才刚刚找到了亲人还想同她多相处一段时间呢。

“知道你孝顺,就算为了陪你,外祖母也不会轻易死掉了,你瞧瞧我现在身子骨还硬朗着呢,说不定还真长命百岁。”

楚慕寒也笑了笑。

倒是在院子里玩了半天的小七有些憋不住了,扯着嗓子朝里面嚎了起来,“澜姐姐,你们的悄悄话说完了吗?好无聊我想回去吃东西啦。”

溧阳长公主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孩子,一点定性都没有,这会儿就喊饿了,咱们也别呆在这里了一会儿陛下该问了,姑母,我扶您回去吧。”

“好好好。”老太太点了点头,却将手伸向了楚慕寒,“慕寒你来扶着外祖母吧。”

溧阳长公主愣了愣,没好气的说道:“姑母有了外孙,眼里就瞧不见我的了,伤心死了。”

“你都多大人了还同小辈儿的争宠,害臊不啊你。”

“我要争宠,澜儿来你同我一起,我也是有侄女的人。”说着她便伸手来将云惊澜拉了一把,老太太难得笑得这般开心,开门的时候连小七都有些意外,平日里太长公主对她便极为严苛,这会儿还冲她笑了呢,她摸着后脑勺有些搞不清楚什么状况,只好悄悄挪到了云惊澜身边,“姐姐,你们刚刚说什么了,太长公主怎么这么高兴呀。”

“说了好事呀,你就不用知道了。”

“哼小气。”她撅着嘴,伸手将陆筱鸢拉了一把,“我不理你们了,筱鸢姐姐走我们去吃好吃的,这会儿应该上正餐了,我们快些去全都给吃光光。”

云惊澜还真有些羡慕小七的天真烂漫,他们谁不是从那样的时候走来的,但如今变成这般心机深沉的模样又岂是自己所愿的,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小七能够永远都这样天真无忧。

溧阳长公主拉了她一把,“小七变成这样,其实也都是大家宠的,锦儿姐姐那时候也同她一样深受大家的喜欢,可是她太聪明了,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她做出这种选择也没人知道,所以我们都心照不宣的对小七要求不高,只要她开始,脾气差一些笨一些都没有关系,只要我们还在便不会有人来欺负她。”

云惊澜笑了笑,大约这世上便是有一种天生如此吧,她对小七也是莫名的宠爱,哪怕是对他们心怀不轨的皇后也不愿当着小七的面去刁难明妃,她是这样,锦妃年轻时也是这样的吧。

一行人又不动声色的回到了宴会之上,皇后早已被云惊澜给气得半死,于是借着身体不适的口便离去了,她一走,明妃整个人都大喘了一口气,这场宴会娄箫虽交给了她来安排,但却因皇后也在感觉浑身不舒畅,而且娄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公布了云惊来的身份,皇后心里有多恼怒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明妃更怕她将这一切都算计到了她的头上,如今她走了,自己才总算是觉得解脱了,这个时候云惊澜等人也一道回来了,娄箫看了过去,见太长公主脸上带着笑意,想必楚慕寒同她也已经说清楚了吧,看着二人亲昵的模样,也不难猜出这结果是什么。

娄箫笑了笑没有说话,倒是满堂宾客有些意外。

太长公主年纪大了,也爱摆架子,怎么会突然对这个年轻人如此和蔼可亲,他又是什么身份,当然有知情人顺道也就说出了楚慕寒同云惊澜的关系,这位小公主的丈夫啊,你同太长公主也没什么关系啊,看老太太对小公主都没这么亲近的,偏还拉着楚慕寒的手呢。(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六十章 月色 一时间众人也是众说纷纭,但锦儿消失的时间比伽莲还要早些,有些人早已将这件事忘记了,何况当时她还是在海上失踪的,纵然也就当做是天妒红颜罢了,谁又能将他同那位倾国倾城的美人联系到一起呢。

楚慕寒同老太太也觉得此事不易宣扬,锦妃为何要离开中州还是个未解之谜,这其中有谁参与过还并不清楚,他们也势必要追究到底的,故而不愿打草惊蛇罢了。

云惊澜同溧阳长公主说了几句话,便见娄箫同他招了招手,太长公主的事他也会觉得好奇嘛,但是他们来了这么久了,只是安静的坐在位置上吃东西,半分也不见宣告的模样,娄箫便知他们是有心隐藏了,只好悄悄来询问楚慕寒才行。

云惊澜自然知他在好奇些什么倒也没瞒着,现在她可是娄箫亲封的公主,即便坐在他的身边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父女俩避开宫女后云惊澜悄悄将事情大概说给了他听,真相如娄箫所料想的相差不多,听罢了也只是感慨云惊澜和楚慕寒倒真是天作之合,他们俩的母亲先后前往了天月,随后生下他们,最后两个人还阴差阳错的走到了一起,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他叹了口气,“如此说来也实在令人唏嘘,你们俩小时候都没有受到过亲人的疼爱,也算是同病相怜,将来可一定要好好的珍惜在一起的时间啊。”

虽然他同伽莲没有得到好结果,但看到云惊澜同楚慕寒如此,他也算找到了一份宽慰吧,云惊澜用力的点了点头,伸手里为他倒满了一杯酒,“父皇如此信任儿臣,儿臣也觉得很幸福,不管是外祖母还是父皇,你们其实都没有亏欠我们什么的,澜儿真的很谢谢你们。”

娄箫心里泛酸,两个孩子都是如此的懂事,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你们都是好孩子,难怪老太太这么喜欢你们。”

说着他看向了同太长公主坐在一起的楚慕寒,祖孙二人看起来也是详谈甚欢的模样,会场没了皇后,明妃放开了便也坐到了小七身边,这人年纪一大,总喜欢儿孙绕膝的生活,他身边有云惊澜陪着,也觉得知足了。

这场宴会虽然便随着众人异样的目光,他也更为清楚明天皇榜张贴出去后他会面对怎样的自责,但娄箫并不在乎,对他来说,能够找回到这个孩子,让他付出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

宴会渐渐冷清下来,娄箫一高兴便忍不住多喝了几杯,此时已然有些醉意了,明妃便叫来宫女将他扶回宫去休息,小七吃饱喝足之下也窝陆筱鸢怀里打盹起来了,明妃担心这娄箫,只好将小七暂时交给了陆筱鸢,后者满心欢喜的答应了。

太长公主也不适合熬夜,早早便也回去了,楚慕寒看着渐渐散去的众人,心却飘到了偏殿之中,落在了那副画像上,他带着这幅画,本没有想过会将话给谁看,只是这么多年出远门都养成习惯了,没想有一天这副画像也会派出用场来。

他仰头讲夜光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云惊澜却提着裙摆从高位上走到了他身边来她弯腰凑近了一些,伸手来放在了她的肩膀上,“慕寒,你今天喝多,我们回去休息吧。”

他点了点头,无力的将手伸了过去,没有了娄箫和明妃,她匆忙同溧阳长公主打过招呼便走了。

夜晚的皇宫有一份别样的味道,落葵背着小七,陆筱鸢便同丫鬟们一道跟在她二人的身后,云惊澜亲和楚慕寒抬头去看了看天空,今夜的月亮有些特别的亮的她眯起眼睛看了过去,“今天晚上月亮也在笑呢。”

楚慕寒顺着她的话抬头去看了一眼天空,弯弯的月亮像是谁笑弯了的眼睛,“是啊月亮也在笑。”

“你今天觉得开心吗?”她的目光从天空转向了他的脸,楚慕寒顿了顿,随后低头看向了他的目光,“我很开心。”

“我也很开心。”她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今天我们多了一个疼爱我们的父皇,也多了一个外祖母,以后我们都不会是没有疼的可怜虫了。”

他伸手来将她揽入了怀中,抬头看向了天空,那身后不远处的几个丫鬟也顺势朝着天空看了过去,虽不是夏日的天晴之色,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我也很喜欢中州,等天月的事办完了我们便常来此处吧。”他没头没脑的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云惊澜倒是听出了其中的一丝无奈,她稍微推开身子来看着他的眼睛道:“你怎么会突然这么说?”

“你不喜欢中州吗?”

她摇了摇头,她当然喜欢中州,这里有小七,有娄箫,还有太长公主。

楚慕寒便笑了,“我也很喜欢,所以我想留在中州。”

“你是想避免同楚简发生冲突吧?”她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这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一开始来说他心中又恨,以为只有爬上那个位置才能让孙嫔这样的人品尝恶果,在她出现前,他其实并非是一蹶不振,那些时候他暗地里所做的事她只是不知道罢了,否则她以为孙嫔和楚子晋又怎么会因为刘妃等人的一席话便倒台了呢?

这些事他希望她永远都不要知道。

现在,有了她,便也有了对未来生活的向往,同她一起,又同太长公主相认,他今日越发明白,皇位并非他所求,楚简又像极了承启帝,将来他登基后势必会忌惮自己的势力,与其让他多心,伤了两人之间的感情,还不如他自己主动退出的好。

对他来说,天月有太多他不想去面对的人和事了,他和云惊澜一样,觉得中州很好,听到太长公主说还有为他介绍几位舅舅,他便很是向往那样大家族,他想留在这里,同云惊澜一起留在这里,陪着娄箫也陪着老太太。

若是呆久了,开始无聊了他们又无职责傍身,便可无忧无虑的四处去游玩,那不是很好吗?(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六十一章 失眠 今日发生的事让云惊澜和楚慕寒都未能好好睡上一觉,纵观月色过后楚慕寒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但洗漱过后,他仍旧觉得精神有些亢奋,不知为何就是睡不下去了,一闭上眼想起的便是锦妃的容貌,从前他觉得那记忆中的人总是有些模糊,而今日却又异常的鲜活起来了。

他辗转反侧就是无法入睡,云惊澜其实也好不到哪儿去,只是她同娄箫是早已见过面的,而且今日的这场宫宴,其主要目的也是为了太长公主,对她来说她虽能理解楚慕寒的心思,但毕竟她也不是他,无法同这般情绪激动。

连被太长公主那样质疑他都毫无怨言。

这个人是真的很希望能够拥有一个在乎自己怜爱自己的亲人啊,锦妃走得早,承启帝又从来没有担当起父亲的责任来,想到这里,对于太长公主的那一丁点不满便也烟消云散了。

黑夜之中,她睁开眼睛,看着他紧闭的双眸,想说些什么却又怕打扰到他的心情,到底她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多说话。

云惊澜笑了笑,伸手来扯了扯被子将他盖了个严实,但下一秒他的手便伸了过来,随后将她拥入了怀中。

她笑了一声:“你还是睡不着?”

“嗯。”

“那我给你唱个歌?”

“你还会唱歌?”楚慕寒诧异了,想了想,这么多年了他似乎没有听她开过口,云惊澜有些不乐意了,好歹她还得到过歌唱比赛的冠军呢,虽然是小学的吧,她不开口,只是怕楚慕寒听不惯那些流行歌曲罢了。

“你不想听就算了。”

“不,我想听,你唱吧。”他便笑了,那抱着她的胳膊也越发用力起来。

云惊澜仔细想来想,情情爱爱太露骨的还是算了吧,他这人肯定接受不了。

“春色倦老水车缓缓,它咿呀咿呀转不完,小河畔水流儿慢慢,漫过了谁袖边,柳梢剪裙角儿翩翩,她一浅一深蹚过岸,笑眉眼月牙儿弯弯,递半枝风荷晚,听雨打竹帘,秀水湿青衫,忽乍起春寒,她可在梦边,少时弄笔挑染的青山黛,不经意却写断伏笔也蜿蜒,又闻隔岸,桨声声声催人懒……”

一首歌唱完,本想问问他唱得如何,却听见了那人渐渐平缓的呼吸声。

“……我又不是唱的催眠曲。”她自言自语,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顿时也觉得困意来袭,迷迷糊糊的也睡着了。

宫里的两人好不容易才折腾到睡着,宫外太长公主却是丝毫没睡觉,消失了这么多年的女儿虽然没有回来,却多了一个外孙来,还有个孙媳妇,这让她如何不能惊喜呢。

在溧阳长公主的搀扶下出宫,后者的本意是怕她年纪大了身子受不了,故而希望她能够好好休息的,回到了她的府邸,长公主二话没说便叫了丫鬟来扶老太太将人扶回房去,这一路上,老太太喋喋不休说的都是锦儿年轻时的事,那时候长公主的年纪不大,记得住的更不是不多,知道老太太今日高兴也不扫了她的兴致。

总之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呗。

伺候她洗漱过后,长公主便要将人扶上床去,太长公主一把将她的手拉住了,“你先别走,我还没说完呢!”

那语气简直同小七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太长公主摇头有些无奈的看着她道,“姑母,今日先到这里吧,你平日里便睡得早,今日已经迟了许多了。”

“今日的情况是不一样的!”她死死的拽着太长公主就是不撒手,长公主很是无奈,“你若是再这样不好休息,我可要去告诉慕寒了,说你不听话,往后便叫他不要来看你。”

这可不行,老太太皱起了眉头,那原本拽着她的手顿时也松开来,溧阳长公主又好气好好笑,太长公主的脾气很倔,一大把年纪还常往外跑,即便是娄箫都拿她没办法,没想到这么会儿功夫,她倒是有了个软肋。

“那快走吧,别动不动就打小报告,跟个小孩儿似的。”太长公主扯过被子将自己盖了个结实,继而又扭头来皱起眉头看向了溧阳长公主。

“我像个小孩子?”她指着在自己的眉头有些无奈,“行行行,我像个小孩,姑母您好生休息,我先回去了。”

太长公主点了点头,确定她走远后这才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她可不傻,哪能这么乖乖听话呢,楚慕寒回来这个好消息,她早已迫不及待的想要分享给自己的几个儿子了,麻利的穿好了衣服她眉开眼笑的坐在了案桌前,瞧见了那窗台上的剪影,丫鬟们深受来敲了敲门道:“溧阳长公主嘱咐奴婢们一定要看着太长公主好生休息。”

她没好气,“你们到底是来伺候我的还是去伺候她的?怎么这么听溧阳的话?”

丫鬟们没办法,知道也说服不了她,只好在门后安静的候着了,今日的宫宴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太长公主去了一趟回来却是容光焕发,这会儿更是破天荒的还不去睡,她们身为奴婢的又有什么资格去管主子呢。

几个孩子分布在不同的地方,太长公主写好了信以后又重写誊写了几份,这才心满意足的将信封封好披着外衣开了门,几个丫鬟昏昏欲睡,听见门响又打起精神来看向了老太太,她此时容光焕发看不出半分疲累模样,丫鬟正要开口询问,太长公主的信便递了过来,“去将这几封信送出去。”

言语间的欢愉清晰可见,丫鬟猛了,“公主这么晚了……”

她一眼便瞪了过来,“怎么?我的话还不能作数了?”

“作数作数。”丫鬟连忙低头行了个礼转身便走了,没办法还是把人从被窝里揪出来给太长公主送信吧,不然老太太的脾气上来了,谁都招架不住。

见她领信走了,太长公主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打了哈欠感到有些困了,生下的丫鬟急忙伸手去扶助了她,“奴婢扶公主去休息吧。”(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六十三章 进宫 太长公主点了点头,可一躺回到床上,她的脑子还是清醒得很,想到今日娄箫为云惊澜所做的一切,她又忍不住叹了口气,为了伽莲,娄箫也付出了很多,明日皇榜张贴出来后,想必天下人也会对他有所不能理解吧,他不是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他只是更想去弥补云惊澜罢了。

楚慕寒这孩子也吃了不少苦,如今他既然回到中州来了,自己自然也不能亏待了他,一定得想办法公布他的身份才行,锦儿失踪太久了她又该如何才能稳妥的公布他的身份呢?

想到这里太长公主有些发愁,这些个孩子也不在身边,她竟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但转念一想,云惊澜和楚慕寒毕竟也是不一样,她是伽莲的孩子所以才会倍感麻烦罢了。但她的锦儿又没做错什么,即便她嫁给了天月的皇帝又怎么样,那也不是她所愿意的,这样的一想太长公主心里也释怀了,云惊澜和楚慕寒现在还住在宫里,明日她便进宫去同他说一说,配合章云惊澜的身份,就当是双喜临门吧。

乱七八糟的想着这些事,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日醒时便有些晚了,老太太急忙起床洗漱好,又叫了几个丫鬟相伴一道进宫去了,临走前她还没忘记去将昨日送信的丫鬟叫来质问了一番,多次确定她已经将信送出去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众人像哄小孩儿一把将她送进宫去,娄箫听闻太长公主进宫来了,急忙想要去迎接,大伙儿都没睡好,他却因多喝了几杯早早便睡死过去了,今日的朝会倒是神清气爽,但因他昨日的举动,大臣们到底还是有些不满了,身为君主明知故犯同圣女有染自然是他的错,圣女一代又一代是中州的传承之举,但因伽莲怀孕随后逃离中州,下一任的圣女却空缺了好几年,众人又费了很长的时间重新选举了圣女,这些事说到底娄箫也应该负一部分责任。

还有好事者将这件事闹到了圣宫,希望如今的圣女能够出面来一起将娄箫斥责一番,那圣女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当回事,同是圣女,她自然也能够伽莲对于自由的渴望,这些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她也并不想计较了,但娄箫举办宫宴,却没有邀请她,想来也是怕她心有不悦吧,而今她既知晓了此事没到底不送分贺礼前去的,她虽没有见过伽莲,但毕竟也尊称她一声师父,她的女儿回来了,自己总不能视而不见的。

连圣女都这个态度,众人也不好说什么了,娄箫知道这些人不会如此轻易饶过他的,故而面对朝堂上的质问,他也只能选择忍气吞声了。

虽然朝会让他很是不高兴,但下了朝想到云惊澜和楚慕寒还在宫里,他的心自然也是欣喜的,只要能够补偿她,他受些非议又能如何呢。

只是他欲去迎接太长公主时又听闻她急急忙忙去了偏殿,娄箫露出一抹尴尬的神色,老太太和别人不一样,她自然也不会来同自己请安,今日进宫本就是为了楚慕寒,自己什么心情,她也就是什么心情,娄箫挥了挥手让传递消息的侍卫退下了,随她去吧,反正他也管不着她的。

云惊澜和楚慕寒虽也没有睡好,但早上却也醒得十分早,楚慕寒本欲出宫去查办事情的,加之他和清风中了*这件事他自然不能善罢甘休,但云惊澜瞧着他困乏不已的脸有些心疼的将他拉了回来。

“今日你还是别出宫去了,看你这样模样也不知什么时候会睡着,还是同我一起呆在宫里吧。”说着她打了哈欠,总觉得眼睛疼得很,人也困得很,可就是睡不着有些烦人。

楚慕寒同她差不多,听见云惊澜这么说也觉得不是没有道理,清风昨日中了*,虽没说什么话,但他却看得出他是第一次着了旁人的道,心中自是不舒服的,恐怕也需要时间来调整一下,他又困得很,这出宫后别什么消息没查到不说,还得让清风将自己扶回来。

“那就听你的话吧,紫苑的早膳准备好了吗?”

阿悄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回答他的却不是紫苑那边的消息,而是来自殿门口的,“王爷王妃,太长公主来了。”

昨日给她看画像时老太太来过一次,没想到她一大早就能朝着这边来了,两人都有些诧异,“去问问紫苑好了没,多准备一副碗筷吧。”

“是。”阿悄行礼退下后,身后便传来了太长公主的声音,两人一道转过身去,见了他,太长公主便笑了,急急忙忙的朝着他走了过来,楚慕寒亦有些激动,连忙迎了上去扶着了她递来的手,“外祖母,您怎么来了?”

“我想你了还不能瞧瞧你的吗?”话虽说得不好听,但脸上却仍是挂着深深的笑意,云惊澜不急不慢的站在她的伸手同楚慕寒一道扶住了她的另一只手去。

“您什么时候想来瞧我都成。”

“这差不多。”太长公主满意的点了点头,云惊澜也忍不住笑了,昨日刚见她的时候还觉得这老太太威严得吓人呢,怎么一夜不见她却好像和蔼可亲了许多,“外祖母吃早膳了吗?”

太长公主被问得顿了顿,她急着出门来见自己的外孙,还真没来得及吃呢。

看她这模样,云惊澜便也了然了,“刚好我们也没吃,厨子是我们从天月带来的,外祖母您一道来尝尝吗?”

“是么?那我可得试试。”对于楚慕寒从前的生活她更是好奇,连他的饮食习惯她也想知道得清清楚楚。

二人扶着她入了内殿做好,阿悄和紫苑便将吃的端上来了,早膳不过是些她平日里腌制的小菜和米粥,配着一些灌汤包罢了,老太太第一次吃到这办简谱的早膳,自然是傻眼了,看到楚慕寒见惯不怪的模样,她眼眶泛红,忍不住有些心疼的伸手来拍了拍他的手背。(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六十三章 怜爱 楚慕寒却被她拍得一愣,有些迷糊的看向了她,“怎么了?不合您的胃口吗?”毕竟她是土生土长的中州人,大约是不习惯这些味道?他有些为难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灌汤包。

太长公主却摇了摇头,“你们平日里就吃这些东西的吗?”

这话一出口,云惊澜倒是先楚慕寒一步反应过来,原来是觉得她平日就吃这些东西被亏待了吧,她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太长公主却皱起眉头唠叨起来了,“他苛待慕寒也就算了,澜儿如今好歹也是公主身份了,怎么能吃得这般简单清淡的呢,我得找他评理去。”

说着老太太便要起身去寻娄箫讨公道,后知后觉的楚慕寒忙一把将她拉住了,哭笑不得的说道:“外祖母,您误会了,不是陛下如此待我们的,虽然我和澜儿本身便是中州人,但毕竟在天月长大,故而中州的许多食物有些不太合我们的胃口,刚好我的丫鬟里有会做饭,所以平日里我们都是是自己做来吃的。”

“是啊,皇祖母,你要是这么说我们这丫鬟可得委屈死了。”云惊澜也笑着帮腔道,原本听见太长公主这么一说耳根有些发红的紫苑这才松了口气,至少云惊澜和楚慕寒是不会介意的,而且他们一直都是这么过来,倒也没觉得有何不妥,太长公主幼时便身份高贵,老了又备受人们尊敬,自是没体验这样简单朴素的日子。

太长公主将信将疑的看着他们,“慕寒在天月不大受重视,你们不会也是……”

原来是担心这个啊,楚慕寒更是无奈,“外祖母您放心吧,孙儿没吃什么苦的,不管怎么说我也是皇子啊,如今这样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想和澜儿过些简单平静的生活罢了。”

她点了点头,这话说得也没错,生出皇家那得多累啊,她可不喜欢。

“那便好,那便好,快吃早膳吧。”

解决了这场风波,三人这才举起了筷子,不过太长公主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一边喝着米粥一遍询问这楚慕寒的饮食习惯,当然顺道也没有把云惊澜落下,刚刚他们边说不太习惯中州的食物的,看来她得去请个天月的厨子才行,过两天等楚慕寒的身份公布了,她自然是要将楚慕寒接回去小住些日子的,别到时他吃不惯要走,那不是亏大了。

楚慕寒早已看出了她的意图,长这么大到时鲜少有人会关系自己喜欢吃身,心下也添了不少的感动,无论太长公主问什么,他都一一回答了,老太太以眼神示意身边的丫鬟,赶紧记下,这两人虽还有些发懵,但听见楚慕寒叫她外祖母的时便已经明白些什么了,太长公主唯一可就那么一个女儿还失踪许多年了。

难道还是那位郡主的孩子吗?

带着这些疑问,两个丫鬟默默记住了楚慕寒的习惯,这顿早饭吃得尤其慢,等到阿悄和紫苑将碗筷收下后,楚慕寒同云惊澜便扶着老太太去院子里消食,他的饮食习惯她打听到了,接下来自然便是哄他去自己府上的事了。

“我进宫的时候已经瞧见关于澜儿的皇榜了,不如打铁趁人,将慕寒的身份也公布于天下吧。”

楚慕寒知道她匆匆忙忙进宫恐怕便是为的这件事了,加之她刚刚又询问这些,便更加让他确信了,但眼下这个时机却不大合适,他摇了摇头,“这件事还是先不要声张吧。”

“为何?”老太太显然不能理解,他是她的外孙,她自然希望他能早日名正言顺的站在自己身边。

“昨日孙儿不是告诉过外祖母了吗?母妃当年为何会离开外祖母,这件事可能还有隐情,若是现在外祖母便公布了孙儿是身份,当年知情的人岂不知道孙儿是回来查这件事的吗?到时便打草惊蛇了,对孙儿来说,外祖母能认我,我便已经很知足了,旁人怎么看我才不在乎。”

太长公主点了点头,心情很是复杂,“你说得没错,外祖母一把年纪了反而没有你考虑得谨慎小心。”

“外祖母会如此急切,无非是担心孙儿会在中州吃亏罢了,如今澜儿的身份被承认了,我便也成了驸马了,有这么一个身份在,自然也不敢有人来欺负我们的。”昨夜他被人所阻拦这件事他原本还想请太长公主帮帮忙的,现在看却没必要,她本就有这个担忧,要是再被她知道了这么件事,那还不得闹起来。

听他这么一说老太太倒是恍然大悟,她光顾着楚慕寒了,全然没有想到云惊澜如今是公主他便是驸马这个问题了,这层身份可比作为她的孙子来说更为尊贵呢,她笑着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外祖母是老糊涂了,竟然没有想到这件事。”

说着她又扭头看向了云惊澜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慕寒便拜托你了。”

她慎重的点了点头,从前都是楚慕寒护着她,如今也该是她来保护他的时候了。

但很快太长公主却换题突转,“你们俩年纪也不小了,我怎么没瞧见孩子的?”

云惊澜伸手来抚住了额头,果真老太太的通病啊,连太长公主的这样的人都不能免俗,楚慕寒却被她问得有些尴尬,这件事儿在云惊澜心里一直是个疙瘩,不说还好,老太太如今这么提起少不得又要多想了。

“这个……外祖母是我的问题,您不要再问了。”

还没等到云惊澜开口呢,楚慕寒却抢先一步说话了,他这话一说出口,老太太愣住了,云惊澜也愣住了,她可不是那种遇事只会逃避的人,便急忙想要抢先开口,楚慕寒却伸手来拦住了她。

老太太停下脚步脚步来看了看云惊澜又看了看楚慕寒,心里也就明白了,这种事毕竟也怪不得他们,随缘吧。

她叹了口气,“我这是随口问问的,你们也别多心,有孩子本是锦上添花的是,没有那也不能强求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六十四章 巴结 云惊澜同楚慕寒皆感激的看向了她,像她这个年纪的老人家对于这种事能如此大度实在难得,而且云惊澜总觉得她看过来的眼神似乎早已将她看透了一般,越是这样想对于太长公主的好感便更添了一些。

见他两人不说话,太长公主又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我原本是想来同你们商议怎么去向天下公布这件事的,既然慕寒觉得不能打草惊蛇,那这件事就先放一放,刚好你舅舅们也没回来,我昨夜将信送出去了,等他们回来或许还能帮你一些忙的。”

听到她这么说,楚慕寒的心情更是复杂了,“外祖母你昨夜没有睡好吗?”

她笑得很是开心,“外祖母这是高兴的!我看你们俩这脸色,估计也没好好休息吧,反正早膳也吃过了,回去睡个回笼觉吧,刚好老婆子我也回去休息一下。”

他连连点头,自己睡不好回笼觉倒是其次,太长公主年纪大了,是该多休息才是,他同云惊澜一道将她送到了宫门口,看着丫鬟们将她扶上了马车,太长公主有些恋恋不舍的同他挥了挥手。

云惊澜靠在了他身上,“我总觉得外祖母好像知道些什么?”

“你说什么?”他本能的以为她说的是锦妃的事,“若是她知道没道理不告诉我的啊。”

云惊澜一瞧他这副紧张的样子便知他是误会了,她连忙摇头,“我的说是你方才说的那件事。”

“哪件事?”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就是说我们没有孩子那件事,虽然你这么说了,但刚刚我不是想说话吗,外祖母大约是瞧出来了。”

“你放心,外祖母不是一般的女子,她不会说什么的,诚如她说言,有个孩子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事吧,没有那也只是无缘而已。”他不希望云惊澜一直被这件事所困扰,所以能不提最好便不要提了,但老太太年纪大了总是格外喜欢罢了,今日这事估计也就是随口问问的。

她点了点头,“所以我现在才觉得特别愧疚,昨日我还那样去说外祖母了,她却半分没有记恨,感觉好对不住她。”

他伸手来揉了揉她的头发,“没事,以后我们还有的是机会来对她好,你医术好,还能帮上她许多忙的。”

“你说这个倒是提醒我了,我们带上筱鸢来中州是希望她能跟着一道长见识的,现在可以好,整天忙着这些有的没的,都没能好好教导她,说起来……今天一大早就没有见筱鸢了,她跑哪儿去了。”说着她扭头看向了身后的阿悄,后者这才想起这茬来,早上起来便是一顿忙,完全忘记这件事儿了。

“早上筱鸢便被明妃叫过了,说是小七又在闹脾气,她不好意思打扰王妃便只好请筱鸢过去了。”

云惊澜点了点头,“这样啊,那你去明妃宫里将这俩孩子一块儿带过来吧,小七也是回家了还整天缠着筱鸢。”

阿悄恩了一声回去时候半路便同他们分开来走了,楚慕寒这会儿是真的感到有些困了,打个哈欠眼泪都快挤出来了,回去后云惊澜倒是神采奕奕的去找了一趟娄箫,也没别的事她就是想去藏书阁取一些医术,顺道取些药材来给陆筱鸢上课。

这也不是什么麻烦是,娄箫爽快的便答应了。

她在藏书阁一时间忘了时间,中州以医术盛名,医术自然也是五花八门的,对她这样的人来说宁园溺死在这些书海之中,若非落葵咋咋呼呼的上楼来打断了她的遨游,她都没主要到都快到中午了,将挑选出来的医书打包好,云惊澜便领着落葵往偏殿而去了,可在进到偏殿前却被眼前乌压压的人群给惊到了。

茯苓和清风站在门口拦着不许人入内,这些人或素衣寡面,或浓妆艳抹,但统一的都是女子,而且还都是容貌相似的女子。

听闻伽莲走后,娄箫四处搜寻这些个同她相貌相似的人,想来这些便是后妃了,她有些头疼,从前她这偏殿远离娄箫的方向,清静得很,怎么突然间来了这么多人,她还没出声了,也不知是谁眼尖发现了她的存在,领了人便要来,她身旁的人瞧了顺道也发现了云惊澜的存在,乌压压的一群人便跟着扑了过来,落葵连忙挡在了云惊澜面前。

“你们想干什么?!”她神色凝重,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这些个后妃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见她这副模样,自然也吓了一跳,纷纷停驻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看着她。

“见过长乐公主。”

她伸手指着自己,想了想好像昨日娄箫给的封号便是长乐公主吧,她对封号并不在乎,当时想这两字时娄箫还兴致勃勃的说了半天,现在他对她也没别的要求了,只愿她一生长乐无忧便是里。

说话的那女子用力的点了点头,“是呀,公主如今既回到了皇家,咱们也算是一家人……”

这女子话还没说玩却被身后人推了一把,“哟,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一个宝林罢了,竟妄想同公主称一家人。”

那位宝林扭头便怒目而视,“再怎么也比你这位御女强吧。”

“对啊,我不过是个七品的御女,我有自知之明,来同公主请安便是了,哪像某人,竟恬不知耻的来同公主称一家人,还当您是陛下的妃子呢?”那御女虽长了一张同伽莲眉目相似的面容,但说话的神态却是十分的尖酸刻薄,看起来令人感到十分的不舒服。

反倒是那个被比她更高一级的宝林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涨红了连你了半天,云惊澜对她也着实同情不起来,毕竟孙嫔等人的嘴脸她已然是万分厌恶了,如今对于这些个各怀鬼胎的后妃更是不感冒。

看她们这样子大概也猜到了她们来此的目的,无外乎是想同自己拉拢关系罢了,她虽被封了公主但说到底也没什么实权,之意来讨好她么?(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六十五章 碰面 “你们是想到我面前来吵架的么?”她冷眼没什么好脾气的看着她们,这两人急切的朝着她看了过来,“公主别误会……”

“好了,我刚刚去藏书阁看了些书,有些头疼,偏殿地方小,便不招待诸位了。”说着她示意落葵给自己开道,丫鬟会意伸手来护送云惊澜进了门,这些个莺莺燕燕还在身后唤着,那场面简直像是来讨取皇帝欢心一般,云惊澜摇了摇头有些不高兴的看着他,“别让他们吵到王爷了,把人给轰走。”

茯苓等人早已是忍耐许久了,听到她下令更是迫不及待的伸手来将这些人通通赶走了,反正他们也不需要同这些人打好关系。

云惊澜揉着太阳穴有些头疼,倒是小七和陆筱鸢从屋里走了出来,有些后怕的看着她,“澜姐姐这些人好凶哦。”

“怎么,你还害怕了?”

她摇了摇头,“我不是怕她们,我就是觉得她们好吵好烦的,从前澜姐姐这里那么安静的,她们一来感觉整个地方都脏了。”

云惊澜笑了笑,她又何尝不是这么觉得呢,可是这件事对娄箫来说伤害极大,他都能忍受,这些小事她还会怕吗?

“不用管她们,以后碰见她们绕道走便是了,筱鸢我去藏书阁取了几本医术来,我都大概看过了,内容不是很深奥,你先拿去读读看。”

此话一说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了,欢喜的自然是陆筱鸢,她来中州不就是为了跟着云惊澜学本事的吗?愁的却是小七,陆筱鸢好不容易才肯陪她玩,结果云惊澜又给她取了这么多医术来,她怕是又不会理自己了。

欢天喜地接过书的陆筱鸢扭头便要走,小七却可怜巴巴的看了过来,“澜姐姐,我做什么呀?”

“你啊,陪我玩啊。”知道她嫌无聊,刚好她也被这些人吵得没什么心情了还不如陪小七玩的呢,闻言小七公主总算是露出了笑脸,云惊澜可好久都没有配她玩了呢。

陆筱鸢在房里看书,云惊澜便陪着小七在院子里踢毽子,她偶尔眺目看过来,笑笑,又低头将视线放在了书本上。

随后几天,这些后妃被茯苓和落葵一顿驱赶后到底还是怕了,一遍嘴碎着说着云惊澜的坏话一边又忍不住有些遗憾,云惊澜和小七这两人都是最受娄箫宠爱的,小七年纪小也不懂她们的意思,若是能讨得云惊澜的欢心,让她替她们美言几句,将来也多分得一份宠爱啊,奈何云惊澜初来乍到却半分情面都不给留。

想到这里众人又是一顿腹诽。

见这些人不再来找麻烦了,云惊澜正要松口气,却又忽而收到了别宫递来的帖子,还有些宫外的邀请,云惊澜随手翻看了一下,她不认识这些人,但小七却认识,她好奇的翻看这帖子,咋呼着同她介绍起这些人来,云惊澜听得三心二意,显然她对这些人并不关心,官大官小同她都没什么关系。

她让这些丫鬟送了信回去,全都拒绝了,与其让她去同这些心怀不轨的人打交代,还不如留在宫里陪小七玩呢。

陆筱鸢的书看的很快,几天的功夫便将这些医书背得滚瓜烂熟,云惊澜便只好再去替她找些新书来,于是便难得给她放了假。

她去取书又怕小七跟着会打扰,便让陆筱鸢来陪她玩,自己则领着落葵去往了藏书阁,取书什么的因为有娄箫的口谕并不麻烦,却没想到会在回来的路上碰见皇后,远远的一眼看过去,她正坐在凉亭里,气色并不太好。

宫宴那日,她便听明妃说起此事了,还以为她不过是找了个借口罢了,倒是没想到她是真的身体不适,云惊澜对皇后没什么好感,而且极有可能皇后便是当年的幕后之人,对于她自然也是更加小心谨慎些,反正那日她对自己说的话也是让两人的关系足够僵硬了,她也没必要热脸去贴冷屁股。

不如不见的好。

云惊澜带着落葵选了条小路避开了皇后的视线,倒是那皇后瞧见了她的身影,却没想到这人连招呼都不打,干脆躲到旁边走了,皇后气急败坏的想要起身,又感到一直头晕,只好在宫女的搀扶下重新坐回到了凳子上。

“娘娘你当心自己的身子。”

“你瞧见没?这丫头居然这般没大没小见了我连礼都不用行,干脆的躲开了,还真是仗着陛下的宠爱无法无天的!”皇后说着话又一拳捶打在了石头,那宫女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好顺着皇后的话将云惊澜又骂了几句,皇后这才解了气。

回到偏殿后云惊澜将书放下,转身又催促小七快回去了,后者莫名其妙,她自己知道时间,每日来去都不用云惊澜提醒的,今日她是吃错了药了吗,好端端的干嘛催她走呀。小七撅着嘴有些不乐意,“我知道啦,一会儿就回去。”

云惊澜无奈的摊手道:“我送你回去吧。”

“咦?澜姐姐你今日是怎么啦,居然要送我回去?”这吃错的药还不止一味吧。

云惊澜其实是想趁机去询问明妃一番,她总觉皇后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但最近几天却又不见她有所动作,因而好奇罢了,自己在皇后宫中又没有眼线,即便有怀疑也只能去询问明妃了。

小七虽然不解,但还是听从了她的话,毕竟云惊澜送自己倒是还是第一次,她也觉得新鲜。

将人送回到明妃的寝宫,后者也是受宠若惊,这宫里的人都忙着去讨好云惊澜,可她就是把在自己关在偏殿不出门,明妃虽然不需要同她特别联系,但云惊澜此举却是明摆着给那些递帖子的一记响亮的耳光,就算走出去她也觉得有面子得很。

将小七支开后云惊澜打量了一番便落了座,明妃见此也知她是有话要来询问自己了,故而也了然的将宫女谴退了,顺道便坐在了她的对面。

“公主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要询问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六十六章 见面 云惊澜点了点头,“我今日在回偏殿的路上碰见皇后了,她似乎是生病了?”

明妃奇怪的看着她,“是啊,怎么了?你打算给她瞧病吗?”

她有些无语,若是坐在自己面前的人不是明妃,她真想翻个白眼看过去,然而她不能,“皇后这些天就没有什么动作吗?比如说她病了有没有见娘家人什么的?”

她这话倒是提醒道了明妃了,她恍然大悟的站起身身来,“你瞧我这个木鱼脑袋,皇后病了后请人去通知了陛下,说是格外想念家里人,希望陛下能准许其弟进宫来瞧瞧自己,陛下这些天一直很开心,因而便爽快的答应了,我居然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或许她是想找自己娘家人商量一番?”

这个可能性倒是很高啊,云惊澜点了点头,“看来是这样了,你在皇后宫中有可用的人吗?”

明妃有些为难的看着她。

云惊澜无奈了,以明妃的脾气她也应该明白她不会有这个本事的,看来也只能自己办法了,皇后见家里人到底想要说些什么其实也不重要,毕竟她所言的也无外乎是对付自己的话罢了,倒是皇后的娘家人倒是什么背景她应该调查清楚才是,想到这里云惊澜忽而也有事情可以去做了。

她站起身来,“那我也不为难明妃娘娘,不知明妃对皇后娘家人了解多少?”

说起皇后的事,明妃虽然没有本事去对付她,也没有本事在皇后寝宫之中安插人手,但关于她的消息了解还是挺清楚的。

皇后的父母都不在了,还有两个兄长和一个弟弟,一个妹妹,自然都是朝中有头有脸的任务,那妹妹嫁的又是娄箫的亲兄弟,这个家族的关系显赫并非常人能及的,云惊澜感到有些头疼,同天月差不多的是皇族总喜欢亲上加亲,兄弟俩迎娶两姊妹早已是见惯不怪的事了,更别提什么表兄表妹联姻之事。

她揉了揉太阳穴,明妃却是滔滔不绝,好不容易听她将皇后娘家的关系网介绍清楚云惊澜感到自己都快晕了,记住了也没几个,反正就是这王皇后的娘家之人不太好惹便是了,初次之外,当日对云惊澜的血统提出质疑的几个人,虽同王皇后没有什么血亲关系,但却都是王皇后的人。

明妃忧心忡忡的看着她,“皇后势力如此庞大,你可一定要当心啊,她叫了家里人来,势必是要对付你的。”

云惊澜却并不在意,“其一我的身份和血统没有什么问题,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其二我也不会出去同他们面对面,即便是皇后,我能躲便躲,我倒是想看看她到底还能做些什么。”

明妃想想觉得也是,只要云惊澜的血统没问题,她也没什么好怕的,听到她如此胸有成竹她便也放心了。

从明妃宫里出来了后,云惊澜的脸却还是垮了,她方才那般信誓旦旦不过是为了让明妃安心罢了,这个人本就胆小,若是让她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底气,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来的,眼下还是不先不要去考虑明妃了,她得想办法去打听一番这王家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脾气。

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去问问娄箫看看,既然王家人都是朝中众人,娄箫身为帝王难道对这些人都没考量过吗?何况王家的两姐妹嫁的不是一个皇帝一个王爷么?谁又能保证他们会不会有二心,她不相信娄箫没有对他们存有戒备之心。

拜别明妃后,她又急急忙忙去求见了娄箫,听说她来见自己,娄箫自然是万分开心,公主府邸他已经帮云惊澜物色好了,再修葺一番添置些家具便可搬进去了,这段时间她住在宫里又总是被这些后妃骚扰,娄箫也满是愧疚,圣旨虽然颁布下去了,但这些帖子却还是时不时的便递到偏殿去,这些事儿他其实都是知道的。

让内侍将人带了进来,云惊澜跪地行了礼,娄箫笑呵呵的又将人扶了起来了,父女俩倒是亲近了不少,比起刚刚见到娄箫时,一个刻意亲近,一个又保持距离,别提多别扭了,如今能变成这也娄箫已经觉得很知足了,他开心的将云惊澜拉倒了一旁的塌上坐下,又亲自给她倒了杯茶过来,云惊澜放在了鼻间一闻便知在这是自己从天月带来的茶,还记得那时娄箫那欣喜若狂的模样,其实这茶叶本身是不值钱,他却当做宝物一般,让她心里略微有些动容。

“父皇觉得这茶好喝吗?”

“好喝!”他毫不犹豫的说道,云惊澜笑眯起了眼,“那下次我再给父皇你带些来,等儿臣有了自己的府邸,我再自己种一些,顺道配些凉茶给您,夏天喝那个最好。”

“是么?澜儿还会配茶呢。”

“那是,父皇可不要忘了我可是医术大赛的第一名呢。”

想想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娄箫便觉有些好笑,为了见到自己她甚至还去参加比赛,最为难得的是,她竟能得到医术大赛的魁首,“女孩子会些医术总是好的。”

她又嗯了几声,放下茶杯后试探性的看向了娄箫:“儿臣听闻皇后娘娘病了是么?”

他奇怪的看了过来,按说云惊澜对皇后应该没什么好感才是,码头遇刺这件事两人虽都没明说,但娄箫知道云惊澜这么聪明不可能猜不到是何人所为,所以他也并不勉强云惊澜去同皇后好好相处,反正如今这件事已经成为定局,皇后再想维护他的名声也已经晚了,对于他的孩子,皇后一向是一视同仁,从小七便能看出来,她应该不会再对云惊澜怎么样的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

“儿臣不是会医术么?想问问皇后是否需要问诊。”

娄箫却皱起了眉头,“那日皇后那些话你不生气吗?”

“自然是生气的,她怎么说我都没关系,可是我母亲已经受了够多苦了,我无法忍受她这样说,所以那日是儿臣情绪失控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六十七章 生气 娄箫当然理解云惊澜的心思,而且这些人对于伽莲的怀疑本也让他万分气愤,这件事错的事他,他不便开口罢了,云惊澜那日说的话却也正好是他想说的,其实他从来都没有怪过她的。

“既然如此你也犯不着去讨好皇后,她待你好不好,你也不用在乎,只要朕还在一日,她便不敢对你怎样。”

云惊澜配合的笑了笑,娄箫恐怕对于到底是谁还了伽莲这件事是一无所知的吧,所以才敢如此胸有成竹。“父皇你误会了,我这么说并非是想要讨好皇后,我只是有些怀疑罢了,为何皇后要如此待我罢了,当年我母亲被人追杀这件事父皇并没有忘记吧?”

娄箫听她这么一说倒是愣住了,“你的意思是……这件事可能是皇后所为?”

云惊澜点了点头,她也不指望自己三言两语便能够说服娄箫,毕竟她也没有任何的证据,何况皇后与他毕竟有着多年的感情了,还有王家这雄厚的背景自然也不是能够被她轻易能撼动的,她这么说不过是想让娄箫可以理解她的所作所为罢了。

见她点头,娄箫却更是沉默了,“皇后她会这样……为了维护朕的声誉罢了,她统领后宫这么多年了,无论朕带何人回来她都没有过问过,想来她也没有必要针对伽莲。”

真是蠢啊,云惊澜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皇后不在乎他对旁人是何种态度,是因知道这些个后妃都是替代品罢了,对于被替代的这人她难道会甘心吗?发生那些事的时候她毕竟不在这个世界,自然也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绝对不会相信会有一个女人能够容忍自己的丈夫喜欢别的女人,除非她对这个男人并无半分的情爱罢了。

但王皇后如此在乎娄箫的名声,又怎么会不在乎他最爱的人是谁呢。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去怀疑皇后,但现在我没有别的线索可以查了,父皇你也能理解吧,若是皇后没有做过这些事我自然是不会为难她的不是么?”

娄箫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身正不怕影子邪嘛。

“所以儿臣听闻皇后娘娘病了,又同父皇提议说想见见家里,故而觉得有些奇怪罢了,父皇觉得……”她抿着嘴仔细打量着娄箫的神色,“王家的这几位大人品行如何呢?”

她这么一说娄箫倒是真的有些不高兴了,她不仅是怀疑皇后,甚至还怀疑这些人会在助纣为虐吗?

“澜儿,你是否有些累了,为何要去盘问王家的人?”

“父皇难道就不想知道到底谁害死了母亲吗?父皇可以,儿臣却不能,每每儿臣想起母亲死时的场景便寝食难安,这么多年来,儿臣的血液中带毒又是何人所害呢?父皇难道就一点都不关心吗?”她说着这些话,脸色渐渐冷淡下来,再看他的模样却再无半分的暖意。

娄箫却被吓了一大跳,连忙讨好道:“你……你想多了,父皇自然也希望能够早些找出害死你母亲的凶手啊,只是这王家的人都是朝廷的栋梁之才,绝非是那种奸诈小人,即便皇后会做这些事,他们也绝对不会出手的。”

“儿臣想要的不过便是这个答案罢了,是父皇你一直在吞吞吐吐罢了。”她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头,云惊澜生气可不像小七生气那般好哄,何况娄箫到底还有些怕她生气的,她毕竟也是天月的皇妃,若是她不高兴了扭头便走,到时候他去哪里找人都不知道。

“是是是,是父皇不好,父皇不该怀疑你,澜儿别生气了啊。”话语间已然带着一些哄小孩的味道,云惊澜无奈的叹了口气,“儿臣没有生父皇的气,儿臣只是想起母亲有些难过罢了。”

“朕知道,你母亲很冤枉,这些事你放心大胆去查便是,有什么需要来告诉父皇一声便可了,朕也相信澜儿想要的是真相,没做过这种事的人自然不必害怕什么的。”

她点了点头,“父皇理解便好,儿臣想问的话也问完了,便不打扰父皇了。”

娄箫有些失望的看着她起身来行礼,“这就要走了吗?”

她点了点头,行礼过后便悄然退下了,她一走娄箫就更是懊悔不已,明明关系就有所缓解,都怪他,非得去帮皇后说什么好话,比起来皇后能有自己女儿重要吗?但现在后悔也有些太晚了,这孩子明显是有些不高兴了。

云惊澜回到了偏殿之中,楚慕寒出宫去了还没有回来,她一个人生了一会儿的闷气,房中陆筱鸢哈子背书,几个丫鬟看着她这气鼓鼓的模样都有些好奇的去询问一道跟去的落葵,事实上落葵刚才也一直候在门外,云惊澜同娄箫到底说了些什么她也不太清楚,现在这些人都来问她也不清楚啊。

阿悄等人一看她也是个一问三不知的便泄了气,还好陆筱鸢看到了这几人聚在一块儿忧心忡忡似乎在讨论着什么,她便站起身来朝着院子里看了一眼,这才看到了呆呆坐在凳子上到底云惊澜,看来这问题便出在这儿吧。

将书反叩在桌上,陆筱鸢站起身来走到了云惊澜身边,几个看了一眼,这才松了口气,云惊澜不过是在同自己生闷气罢了,被陆筱鸢这么一问也有些羞于启齿,郁结之气顿时也烟消云散,虽然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但见她露出了笑容,陆筱鸢便也知足了。

云惊澜又顺道考问了她一番,她都应答自如,见此,几个丫鬟也就放心了,该干嘛便干嘛去了。

云惊澜颇为欣慰的看着陆筱鸢,她虽然天分不高,但勤奋之下到底还是小见其成,大约也是老天垂怜,陆筱鸢开始背书还是挺困难的,现在的速度倒是越来越快了,连她自己都感到有些新奇。

幸好当时云惊澜没有放弃她,这孩子还是有些天分的,只是需要一些努力,这些天分才能显露出来罢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六十八章 求助 另一边王家的人下午便过来了,来的却是长兄,王皇后也没挑剔,听见宫女说王大人求见后急忙从床上翻了起来,稍做收拾一番,这王大人早已在外殿等了她许久了,连茶水都喝了一般了,皇后的气色确实不好,长兄见了都有些惊讶,但毕竟他也是个老江湖,还算知道先同皇后行礼。

王皇后急忙抬了抬手让他起身,王大人这重新坐回到了凳子上,这才关心的询问起了她身体的情况,“皇后娘娘是得了什么病?怎么会憔悴成这样?”

皇后在宫女的搀扶下坐在了他的身旁,连看向自己兄长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委屈,“宫宴那日兄长也在吧?”

王大人点了点头,他在不在她难道看不到吗?问此话不是多此一举?他也知道皇后想来是一个不会说废话的人,他在等着她接下来的话罢了。

“那兄长也听见那长乐公主对本宫所说的话了吧,她这才刚认祖归宗便敢不把我放在眼里,将来若是知道伽莲之死同我所有关联,她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我的呢。”皇后说着这话时扯着帕子来擦了擦眼角,也不知是真哭还是假哭。

王大人叹气,“那日皇后说的话也有些过分了,伽莲毕竟也是她的母亲,她自然不会轻易罢休的,当年只是都过去多久了,皇后又何须担心,何况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公主又能拿你怎么样,你何必同一个孩子一般见识。”

“我知道这件事过去很久,而且当年也处理得很干净了,可凡是做过了便会留下痕迹,这丫头在天月的时候便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现在来此也不知究竟想干些什么,兄长还让我将她当做是个普通孩子吗?”王皇后却感到有些失望,她本意兄长会同她同仇敌忾的来对付云锦,毕竟当年对付伽莲的事可不是她一个人能够完成的,他果真是如此放心的吗?还是他真的没有将这丫头放在眼里呢?

“那不然你还怎样?再去对付她吗?那日之事陛下必然会以为你不过是在维护他的声誉罢了,过后他也没来找过你麻烦便可以看得出他的意思了,如今长乐公主回到皇族这件事已然是板上钉钉了,你难道还要去对付她吗?过去的事便过去了,你又何必执着于此呢。”人上了年纪后总是对当初年轻时的幼稚行为感到羞愧不已。

那伽莲本是圣女,怀的又是皇帝的孩子,他们根本就不用做什么,民众便可一口唾沫将其全部淹死,可是是他们太笨才会去听信了皇后的话,觉得这伽莲活着便能威胁到她的位置,进而会影响他们的大好前程罢了,加之当初他们也的确是想维护娄箫,故而此次才逼得伽莲离开了中州,好用除后患,可是谁也没想到多年后伽莲的女儿还活着,甚至还找上门了,他们即便想维护些什么,毕竟也晚了,既然木已成舟,他们也就只能认了。

皇榜张贴出了许久,几个人原本还担心会产生暴乱,但民众却是十分的冷静,毕竟这不过是一桩丑闻罢了,他们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只求能够继续过眼下这安稳日子便是了,这些是这样想的,他们难道就不能这样去想吗?

为什么还要继续去做这些勾心斗角的事呢?

王皇后见他眼神越来越暗,知道他恐怕是早已无任何杀机了,心里更觉悲凉一片,难道现在就只有她该介意着这件事吗?难道就她错了吗?

不,她没有错!

伽莲身为圣女却去勾引别人丈夫,勾引一国之君,那才是她的错!枉费她一开始还将她当做知己好友,想不到她竟是如此来回报自己,从前对那个人有多好,如今就有多么恨她!

她用力的握紧的拳头豁然站起身来,“兄长为何要将这件事想得这般简单,长乐公主是天月是冥王妃,我可听说了关于她不少的世界,她绝对不是省油的灯,若是兄长怕麻烦,大可不必再管这件事,但是倒最后若我被暴露了,兄长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陛下现在还如此相信兄长,无非也是因这些年来我们面上维护得好罢了,一旦我的形象崩塌了陛下必然也会怀疑兄长平日里也带了假面具,兄长难道能够继续忍受下去吗?”

她这么一场长串的话说下来倒是让王大人有些愣住了,如是被娄箫知道,害死伽莲的便是王皇后,那她平日里那贤良淑德的形象自然也就散了,到时候娄箫又会怎么来想自己呢?

他皱眉犹豫了半晌,觉得王皇后这些话说得也并非不无道理,若是他什么都不做恐怕也会有问题吧。

“娘娘说得也有些道理,为了维护娘娘和王氏的形象,臣等愿助娘娘一臂之力。”说着他站起身来抱拳行了个礼,见到他这样王皇后总算是松了口气,不将这些厉害关系摆明,他恐怕是不会轻易动手的。

王大人离开后,王皇后又陷入沉思之中,王家派他前来自然也是深思熟虑过了,比起当年来说,王大人成熟了许多,如今他已然不是当年那个易怒易动的人了,今日虽看起来是她说服了他,过后他必然又会动摇的,而且回去后他肯定也得同其他人商议一番的,这人一多难免会出岔子,王皇后实在无法保证王家人的态度,可是她却不能将所有的赌注都下给王家了。

皇后有些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辛苦经营多年的心血被一个云惊澜所糟蹋,更加不甘心她她竟敢如此来对待自己。

她眯起了眼睛,想到这么多年,自己暗中对这些个后妃的所作所为,她心里稍微有了一些底,她就不信她连一个小小的云惊澜都没有办法,孙嫔做不到,那是她愚蠢罢了。

听说娄箫已经将公主好寻好了,在云惊澜搬出皇宫之前,她必须要先一步出手了,不过到底该怎么办呢?下毒是万万不能的,除此之外,最好还不要伤到楚慕寒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六十九章 出宫 另一边云惊澜也知道皇后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因而也更加警惕起来。

不过小七在宫里呆久了到底也腻味了,此前她在中州到底是放养惯了,突然又一次被关入皇宫任谁都接受不了的。

特别是陆筱鸢已然沉醉于读书学习以后她更是坐不住了,腻在云惊澜身边迟迟不肯说出自己的想法,后者倒是被她弄得有些好笑,终于还是主动开口来询问道:“你这是怎么啦?”

“澜姐姐好无聊哦。”她眨着大眼睛更是无辜的看着她说道,云惊澜琢磨着她在天月放飞自我习惯了这突然被关进宫里肯定是不习惯的,那也正常,不过她到底想干些什么她还不太清楚,她又不是小七肚子里的蛔虫。

“那你说说看你觉得做些什么才不无聊呢?”

“我们偷偷出宫去玩好不好呀?”小七似乎等了她许久一般猛然跳起身来蹦跶到了她的身边。

云惊澜却扶额觉得有些头疼,“出宫?现在我们俩这出宫可不容易啊。”

以前小七的身份就够麻烦了,现在在加上一个她自己,两个公主想要出宫去倒是不容易。

“可是澜姐姐你有令牌呀。”小七挤眉弄眼的看了过来,云惊澜仔细想了想她并没有同小七说过令牌这件事啊,估摸着是偷偷观察的出来的结论,想想自己身份被曝光后小七并未对她有过丝毫的不满,甚至还开心的说她很庆幸能够多一个姐姐,云惊澜心里便觉得很是感动,虽然这孩子是没心没肺了些,但能大度到她这个地步的人却实在不多。

反正她现在也没什么事,不如趁机出宫去转转,再说陆筱鸢来到中州后便一直同她待在皇宫里,光看书也没什么用不如带她也出去转转,几番思量下来云惊澜终于还是点了点头,“那好吧,等慕寒回来后明日我们同他一块儿出去。”

楚慕寒空下来以后便又开始在宫外寻找楚景铄的消息了,他活着一日他便总觉得这个人还惦记这云惊澜,总是不安宁,那次她被掳走的事仍是历历在目,那时他就发过誓绝对不会再让这个人靠近云惊澜一步。

到了夜里云惊澜再提起这件事,楚慕寒自然是不会答应的,对比起来,中州的皇宫里虽然有个王皇后让他赶到十分的不舒服,但毕竟还有娄箫在,他也会好生保护她的,自己倒是不担心,可是云惊澜若是离开了皇宫,他却无法再保护她了。

“你呆在皇宫里好好的为何突然想起要出宫去玩了?”不用想楚慕寒也知道这是谁的主意。

“我就是想出去转转而已嘛,筱鸢到了中州这么久都没有出门过,岂不是很可怜?”她抿着嘴更是无辜的看着他,楚慕寒无奈的摇头,“不是筱鸢吧?你瞧瞧她这些天捧着书油盐不进的模样哪里还想出宫去玩,是小七提的吧。”

“夫君,你好聪明!”

楚慕寒被这声夫君喊得很是开心,连带着脸上的笑容都多了几分,云惊澜便知他这会儿心情还算不错,估摸着自己再纠缠一阵他便能答应了。

“虽然是小七提出的这件事吧,但我也很想带筱鸢出去转转呀,毕竟我就这么一个徒儿,自是希望她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是,但你晓得我这医术可不是胡乱催出来的,光靠看书还是无法达到这个的,所以我得带她多长长见识才是,你也不希望我们辜负陆神医的心意吧。”

想想陆神医,楚慕寒觉得这样说也有几分道理,陆家就这么一个宝贝,还敢让她跟着他们乱跑,已然看得出陆神医的决心的,若是不好好教导陆筱鸢,又怎么对得起兢兢业业为了青城百姓也不顾自己安危的陆神医呢。

“那好吧,但你也得保证不能离开茯苓她们的视线!”

云惊澜举起了食指和中指,“我保证乖乖听话。”

搞定了楚慕寒以后,云惊澜又潜了人去明妃宫里通知小七早些过来,她自己则去找陆筱鸢来述说这个好消息了,彼时陆筱鸢还在看书,她看到之后二话不说便将那医书抽了出来,见此陆筱鸢还很是不高新的皱眉朝着她看了过来呢,见来人是她,到底也没说什么。

但她这不情不愿的模样还是被云惊澜看了个清楚,这孩子别是读书读傻了吧,“筱鸢,师父明日带你出宫去长长见识。”

她冷淡的哦了一声,并不太关心出宫这个问题,只是执着的想要去将书翻过来,云惊澜见此连忙伸手去按住了那书本,语重心长的看着,“勤奋好学固然是没错的,但学医可并非是看书便能成功的。”

听到这里她太抬起头来疑惑的看着她,“那还需要什么呢?”

“自然是自身的积累,书本的知识只能囊括作者的见闻,而这个世界确实无穷大的,除去看书和自己去发觉未知的事务外,还需得去亲自实践一番才是正理。比如说一种药材,你只是在书上看过它的突然记住了他的药性,但你能确定你见到这味药以后能够识别得出吗?”

陆筱鸢被她说得很是不自信了,她原本就觉自己天资不够,故而想勤奋一些,在赶路来到中州的这段时间,她因为晕船,在船上都没有好好学习过,如今更觉得是浪费了时间,她只是想要补救回来而已,爷爷的时间不多了,她想让他赶到骄傲,也想让她感到陆家后继有人。

她低下了头去,“那我该怎么办?我很想和师父一样厉害,我也能吃苦,可是我还是太笨了。”

云惊澜对此很是感同身受,她同样也是出生于神医世家,她的天份比起陆筱鸢来说还要高一些,即便如此她却还时常感到自卑和绝望,明明都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失败了。

此时听见陆筱鸢这么说,她却更是心疼的伸手去抱了抱她,“不,这不是你的问题,筱鸢,你做得很好了,但你可以做得更好,相信我。”(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七十章 宽慰 陆筱鸢一直都不太自信,这源于多年来陆掌柜和陆明奎给予她的教育方式,其实学医这种事,即便天分再高不肯去后天努力,那也是无济于事的,有些东西你努力了总归也是会有回报的,比如说陆筱鸢。

她的所有的成长云惊澜全都看在眼里,从她手足无措到现在的游刃有余,她一清二楚,这些东西都说是陆筱鸢牺牲掉同龄孩子的玩乐之心而得来的,云惊澜很清楚那是怎样一种感受,也很清楚努力是什么感觉,她却不愿陆筱鸢为了逼迫自己而失去了本应该属于她这个年龄的东西。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仍是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求证一般的说道:“师父,你不会是在哄我开心的吧。”

她摇了摇头,“我学医比你早,因而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懂的东西或许会比你多,但其实论天分来说我们都是差不多的。”

陆筱鸢瞪大了眼睛,“怎么会呢?师父是筱鸢见过的最厉害的人了,比爷爷还厉害!”

她无奈的笑了笑,“我真的比你爷爷还厉害吗?”其实到了这个世界以后,她便知自己此生恐怕是再也回不去了,这么多年了,她其实早也放弃了这样的打算,只是她举起了自己的双手,看着因而研磨药粉而残留的老茧,心里却仍是感慨万千。

她来到这个世界,这么满身的医毒本事,成为了她活命下去的必要手段,她想要忘记却也无法忘记,记忆中亲人的模样已经变得十分模糊了,可她还记得,在她一次次失败时,他们眼里失望的神色,她同陆筱鸢一样出生于世家,整个家族的人都是用毒解毒的高手,他们也都是真正有才华的高人。

她也很想同他们一样,无论是父亲母亲,还是堂兄堂姐,可是她始终做得不够好,所以才一次次让他们感到失望,曾经她也同陆筱鸢一般,努力的想要证明自己,后来她终于是成功了,可回首这么多年一路走来,她恍惚才觉得自己已然错过了人生中许多重要的东西。

祖父和祖母的最后一面,同自己说话时还会脸红的少年,那时她忽然才发觉,证明自己真的有皱着眉重要吗?

也许从一开始她放弃后甘心沦为平庸后又会感慨当初为何没有再坚持一下,再努力一点吧。

人原本就得不到的东西格外上心吧。

“师父,你怎么了?”

陆筱鸢唤了她几声都未曾得到她的回应,还以为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惹得她不开心不肯来同自己说话呢,云惊澜恍惚的回神过来,见她一脸担忧便知这孩子是误会了,她摇了摇头笑道:“我看着你,便忍不住想起自己小时候来。”

陆筱鸢歪着头更是好奇了,“师父你才多大呀,什么小时候不小时候的。”

她闻言有些怔住了,她不过是现在的这具躯体看起来小罢了,但这些事这个孩子也不会明白的,“你怎么不问问师父以前是什么样子的呢?”

陆筱鸢眨了眨眼睛,看着云惊澜朝她伸出手来,她便走了过去,那个人伸手来抚上了她的手,她其实不敢去问这个问题,像她这样的人必然是天生的奇才,自己又怎么会比得上呢,她说她同她小时相似,那都不过是宽慰她的话罢了。

“其实我一开始学医并非是心甘情愿的,只是我的……身边的人都是学医的,故而才不得不走上这条路,可是我天分没有他们高,明明是一起学习的,却总是比他们慢了半拍,我又是个不甘心认输的人,于是便同你一样,将勤能补拙这四个字奉为人生格言,事实证明我也的确是做到了,可是……”

听到她这么说,陆筱鸢终于是喘了一口气,又听见她忽而转口,又忍不住好奇起来。

“可是怎么啦?”

“可是等到我回头的时候,才发现,为了追赶上他们,我与这个世界已然有些脱轨了,我孤孤单单的一个人,看着他们天真烂漫的坐在一起聊天,我很想去加入他们,可我除了通过他们谈论医术别的竟什么都不了解,那时候我突然有些疑惑,我努力的追赶他们便是不想被他们所抛弃,可是最后我还是失去同他们共处一室的机会了。”

“怎么会这样。”陆筱鸢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云惊澜知道她心里其实已经是有所答案了,只是她不敢去说破,这些问题她想了很久了,今日便是个好时机,她一定要让陆筱鸢明白这世上,并非成功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你真的不明白师父的意思吗?”

陆筱鸢摇了摇头,她对自己越来越不自信了,哪怕是云惊澜想要表达的意思她也不敢轻易去猜透,后者无声的叹了口气。

“筱鸢,你有多久没有同小七好好说过话了?”

这话像一道惊雷一般劈进了她的心里,陆筱鸢抬起头来诧异的看向了她,“师父……”

“小七她生来便是金枝玉叶,自小便没什么朋友,在天月的时候,遇见你她很开心,一直不愿告诉你她的身份,也是怕你因她是公主而疏远她,后来你果真有了戒备之心,她为此不还难过了许久吗?我以为是你想通了便也没有去管你们,可是最近小七来偏殿,你却也不大理她了,小七平日里任性胡为,其实也是个细心的孩子,她知道你是在学习,便也不敢去吵你,本想安静的等着你将书看完以后来同她说说话,提踢毽子的,可是她都没有等到你,我想她或许也会觉得难过吧。”

小七……

说到这里陆筱鸢羞愧的低下了头,她以为小七不吵不闹,她来便是为云惊澜而来的,却没想到,是她根本就没有考虑清楚,连小七都能这般来为自己着想,她却一丝一毫都没有想到过她。

陆筱鸢艰难的抬起头来看向了她,“师父……我应该再怎么做?难道勤奋不对吗?难道我天分不高,便应放弃吗?”(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七十一章 准备 云惊澜摇了摇头,“你可知什么是劳逸结合。”

“我知道,可是我怕自己没有时间了。”她声音暗淡有着说不清楚的遗憾,她入门时年纪便已经大了,她怕自己不努力一些,便无法成为像云惊澜这也的人了,更怕陆明奎也见证不到她的成功了。

云惊澜又岂非不明白她的这些心思呢,她忍不住叹了口气道:“筱鸢,你现在的成就已经让师父很意外了,你还这么小,你怕什么时间呢,若你爷爷知道你能有如今这般领悟想必他已是很知足了,若你想成为同我一样的人,你完全也有时间的,你还年轻,什么都来得及的,何况你还有我这个师父在呢。”

陆筱鸢诧异的看着她,“师父那时没有师父来教导吗?”

云惊澜被问得有些尴尬,带领她的那位老师一个班可是有26个人呢,哪里能一对一这么用心的,“也算有吧,不过我师父的徒弟太多了,顾不上来,而我就只有你一个徒弟呢。”

听到她这么说,陆筱鸢还是挺开心的,毕竟她可是云惊澜唯一的弟子呢,“筱鸢明白了,师父是希望,我能够保持一颗继续努力求学的决心,但不要时时刻刻将自己放在这个位子上,适当的时候还是应该放松一些同朋友们一起玩耍是吗?”

云惊澜欣慰的点了点头,她说得口水都快没了,总算是等到她开窍了,其实陆筱鸢一早便明白她的意思,只是她不愿去承认罢了,这点云惊澜也没有强求,她是她的师父,徒弟心有迷惑,为人师者理应来答疑解惑才是。

“师父,你要带小七出宫去是吗?”

“是的。”

“那我可以一道去吗?”

云惊澜点了点头,她同陆筱鸢书这么多便,是希望她能偶尔放下医书同自己同小七一道出门去放松一下,压力太大会让人崩溃的。

见她点头,陆筱鸢便笑了,“那我去收拾一下东西,明日我们便出发去吗?”

“恩,明天一早我们便出发,小七那边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了,今夜你就早些睡吧,明天还要起个大早呢。”

陆筱鸢刚刚还在想今夜要多看些书将明日的补回阿里,云惊澜却像是发现了她这念头一般,突然如此说道,陆筱鸢无奈了,果真姜还是老的辣,云惊澜既然说自己也有多想同的境遇又岂非猜不到她的心思呢。

她无奈的笑了笑,“弟子记住了。”

云惊澜起身来摸了摸她的脑袋,微笑道:“嗯,这样才乖嘛。”

陆筱鸢撅着嘴有些不大高兴的说道:“师父,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可是在师父眼里,你同小七都是孩子,而且永远都是。”她笑眯眯的丝毫没有将陆筱鸢的话放在心里,在她看来,无论小七还是陆筱鸢,她们既是她的妹妹,也更像是她的孩子。

陆筱鸢的心是暖的,嘴上却还喋喋不休的抱怨着,云惊澜看得见她嘴角的笑意,便也没有戳破她。

这晚特意让阿悄在陆筱鸢的房门外守了一会儿,知道确定这孩子熄灯入寝后她才放心的反身去睡觉了。

第二日,天还未亮,云惊澜便被小七的声音给吵醒了,她打着哈气,不情不愿的披着衣服起身来,看着兴奋不已,听着灯笼喋喋不休的小七感到有些头疼。

“澜姐姐你怎么这么懒啊,都还没洗漱的吗?”

云惊澜伸了个懒腰,“你怎么起来得这么早,平日里不是请个三两次你才能起床的吗?”

“澜姐姐不是说好今日出宫去玩的吗?你难道忘记啦?”小七看来是真的有些紧张了,她根本就兴奋得睡不着,好不容易才睡过去了结果天还没亮便醒过来了,烦躁症也睡不着了索性便急匆匆的赶来此处等候云惊澜了。

“那也不用这么早起来吧。”她伸手来捂住了嘴,哈欠连连,不过见小七已然收拾好的模样她也不好再赖床,只好翻身要回屋,“你吃过早膳了吗?要不要去旁边等我一下?”

小七公主十分的兴奋:“我不吃啦,出宫去吃,我去瞧瞧筱鸢姐姐吧,澜姐姐你要快些收拾好哦。”

云惊澜点了点头,目送她离开后,终于有些崩溃的扑倒在了床上,楚慕寒被她惊醒过来,连忙扯着被子将她裹好,“你起来做什么?”

她趴在床上将头扭了过去,无奈的看着他,“小七一大早就过来了,懒觉都不让人睡。”

楚慕寒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看着她道:“所以说我才叫你不要动这个心思的吧,可你偏生就是不听,就让她等一会儿吧,小七做事冲动,是该摸一摸她的耐性了。”

有那么一瞬间云惊澜还是十分想点头同意楚慕寒这个说法的,但到底她也没有答应,毕竟是她提出这个建议来的,而且昨晚还特意嘱咐陆筱鸢要早些睡觉的,结果自己倒是赖床了,这可不是一个做师父,做姐姐应有的样子,她叹了口气,从床上爬了起来,又自己将衣服穿戴好,楚慕寒的睡意全无,便也同她一道起身来穿好了衣裳。

“你不用起这么早的,再睡一会儿吧。”

楚慕寒摇了摇头,“令牌只有一张,我一会儿同你们一道出宫吧。”

云惊澜还怕他是担心自己便急忙解释道:“我不会……”

他却伸手来打断了她的话,“你不要多想,我出宫也是有事要办的,晚上我们一起在宫门口汇合吧。”

云惊澜突然便想起一个人来,不过这个人她半分都不想提起,且不说楚慕寒不想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她更是不愿同此人有任何的瓜葛了,楚慕寒既来到了种种又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个人来,她点了点头,有些无奈道:“你在宫外做事也小心一些,这里毕竟不是天月了,知道吗?”

楚慕寒伸手来揉了揉她的头发,“放心吧,我才不会这么轻易被人发现的,倒是你,带着这两孩子,一定要小心知道了吗?”

云惊澜慎重的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七十二章 游玩 楚慕寒的这些话忍不住让她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来,看电视剧的时候,她最烦的便是拖拖拉拉的,她也承认在未同楚慕寒确定彼此心意的时候,她的确也曾受过那人的恩惠,只是后来她选择了楚慕寒,对于这个人,她说得也足够清楚了,这一生她都不可能去喜欢他的,从一开始她对于他还曾心怀愧疚,但即便如此她也在尽力避免同他的接触了。

她原本以为时间长了他终归是会忘记她的,但没想到后来他居然做出那样的事来,因为他,她被人所非议,因为他,她同楚慕寒之间有了多少数不清道不明的误会,直到这个人从他们的世界里消失,她其实也是庆幸的,至少不会在被他所困扰了。

从前的那些点点滴滴的愧疚,随着他这些卑劣的手段而渐渐烟消云散了,她对那个人再无半分的愧疚和怜悯。

收拾好之后,一行人上了马车,凭借着令牌,楚慕寒轻易便将他们带出了宫中,几个人寻了一个隐秘的地方,同云惊澜又嘱咐了一番,小七却早已是亟不可待的拉着云惊澜要走,为了能够出宫来吃些好吃的,小七早膳都没吃,这会儿正饿得慌呢,楚慕寒又担心云惊澜,少不得还要多嘱咐几句,毕竟现在在那个人还在中州,从前在宫里,他的魔抓伸不进去,那也就罢了,如今这样他怎么能安心呢。

小七却是不耐烦急了,“好啦,又不是生离死别的,干嘛搞得惨兮兮的,慕寒哥哥你就快走吧,我们要去吃早膳了!”

楚慕寒无奈的瞥了她一眼,还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有时候他很希望云惊澜能够同小七这般天真可是有时候她又很怕,这般天真却是会害了她自己。连他自己都很是矛盾。

“那就这么办,你放心有茯苓她们跟着不会有事的,晚上我也会早早在宫门口等你的,倒是你要小心心事。”云惊澜也绝总是在这里等着不太好,还是各自去做自己的事吧,早点做完早些回宫,到时候大家都放心了。

楚慕寒点了点头:“那好吧,我们晚上见吧。”

听见他这么说,小七这才急忙伸手来拉住了云惊澜想要将她往一旁拉走,后者有些无奈的看了看楚慕寒,直到视线被转角的墙壁挡住,楚慕寒目送一行人离去,这才同清风一道骑上了马。

陆筱鸢是来到中州后便直接入了宫,这也是第一次出门,少不得要诧异些,毕竟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出国旅游,中州和天月有些习俗还是不大一样的,特别是服装和食物上,看着这些从未见过的奇形怪状的食物,陆筱鸢本能的有些抗拒,但小七却乐此不疲的将东西塞到了她跟前来。

“筱鸢姐姐你也没吃早膳,常常这个嘛,可好吃了。”

陆筱鸢为难的看了看云惊澜,后者耸耸肩,她有些无奈的把目光转向了眼前这个黑漆漆的糕点上,跟一坨黑炭似的,简直像一个失败品,小七居然还能吃得下去。

“尝尝嘛,真的很好吃的呀!”小七还在用力的像她推荐着,在天月的时候,好东西都是云惊澜和陆筱鸢给她,如今她成了东道主,理应要好好招待他们才是的,陆筱鸢架不住她的盛情邀约,只好勉为其难的伸手见那要用荷叶包裹的黑漆漆的一坨东西也接了过去。

在云惊澜的殷切期待之下,她张嘴来咬了一口,发现这玩意儿竟意外的有些好吃,混杂着黑米和红枣的味道。

她诧异的抬起头来,在小七期待的目光中难以置信的说出了一句话来,“还……真挺好吃的呢。”

闻言小七公主开心的伸手来揽住了她的胳膊,“是吧,我怎么会骗你嘛,都说了很好吃的了,澜姐姐你也试试吧。”

云惊澜将信将疑的伸手将那东西结果,看陆筱鸢一脸严肃的模样也不像是骗人的,她勉为其难的试了试,随后她同陆筱鸢一般露出的诧异的神色来。

“还真的……挺好吃的。”

闻言阿悄等人都忍不住好奇起来了,这看起来黑漆漆像快木炭的糕点能好吃吗?见她们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小七自然也不会吝啬,便将剩下的极快糕点分给了她们,几个人吃完,皆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连云惊澜都忍不住感叹道:“看来我得对中州的食物改观了,一定是刚来时候我们入的那家客栈水平不够,做得饭菜太难吃了。”

听到她这么说,小七自然是更加的得意起来,左手拉着云惊澜右边便拉着陆筱鸢赶往了下一个商贩。

买了一堆东西当早膳吃了过后,小七又领着他们去听了曲儿喝了茶,很快时间便到中午了,她出宫一趟最大的目的自然是吃吃喝喝,午膳时间到了,自然是要吃的呗,不过这一次他们可不能随便吃吃就完了,得带云惊澜等人去皇城最大的酒楼去感受一下。

领着一行人去往酒楼,云惊澜也没拦着,跟着小七,她不能接受的中州的饭菜似乎也没这么难吃了看她轻车熟路的点了才,云惊澜忍不住心里泛起了疑惑,“小七……你不也是第一次出宫吗?怎么对这些东西这么熟悉?”

小七公主被她这么一问倒是愣住了,有些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是听出宫来过的宫女们说的嘛,我虽不能出宫但总不能听不到别人说话吧。”

云惊澜眯起了眼睛怀疑的看向了她,“你别是自己从前就偷偷溜出来过吧?”

这话问得小七公主有些脸红,只好承认道:“好吧,其实是我以前也偷偷溜出来过,皇宫里多无聊啊,整天呆在里面,就吃御膳房那几样菜还不得憋死我呀。”

云惊澜无奈的摇了摇头,又伸手来戳了戳她的额头,“你呀,以后可不能这么随便出宫了,要是没人来保护你,遇上了个什么事,你可怎么办呀?”

小七转了转眼珠,看向了别处。(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七十三章 故人 云惊澜却不喜欢她这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便将她的脑袋强行掰了过来,“小七,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小七公主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啦,我答应你便是了,难得出躺宫,澜姐姐你就别在说教啦。”

这样说得好像是她毁了这气氛一样,云惊澜无奈了,只好将手松开来,陆筱鸢倒是看不下去了,连忙伸手来瞧瞧拉了拉小七的衣角,小声道:“师父也是担心你,你毕竟是公主,暗中觊觎你的人也不少呢,千万要小心,知道了吗?”

小七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会小心的。”

说着话店小二便敲响了厢房的大门,站在门口的阿悄将门打开来,小二便将菜端了上来,别说,小七的眼光的确不错,这些菜难得的还算和云惊澜的胃口,刚刚那一丁点的不愉快,很快便也消失殆尽了。

几个人吃了午饭,小七已然将嘱咐抛在了脑后,开心的拉着云惊澜和陆筱满大街的转悠起来,下午的主要任务便是买些存货回去,吃的用的玩的都要,云惊澜也没怎么在外面逛过,有些东西天月也是没有的,自然是好奇的,陆筱鸢就更不用说了,这些东西她连见都没见过,自然也稀奇。

小七见此倒是十分开心的同她解释起来,陆筱鸢连连点头,随后几个人走到了书店门口,近乎本能的陆筱鸢便抬脚走了进去,云惊澜同小七面面相觑,到底还是无奈的随着她进门去了,陆筱鸢仔细挑选了几本没读过的医术。

出门后又在大街上看到了买跌打损伤药的商贩,作为医者,平日里云惊澜便挺烦这些骗子行为的。

她摸出几个铜板然后递了过去,那卖药的商贩开心的将药递了过来,也没将她们放在心上,云惊澜转手便将药粉递给了陆筱鸢,皱起了眉头,“你看见这些是什么药?”

陆筱鸢慎重的点了点头,随后诧异的看向了她,“师父……这药……好像只是面粉而已。”

“真的吗?”她皱起了眉头怀疑的看来过去,“你可瞧仔细了。”

陆筱鸢的心又动摇的,只好再次将这些药粉检查了一遍,的确只是白面粉罢了,“是的,我肯定这只是面粉。”她说这话的时候,抬起头来肯定的看向了云惊澜。

对方却是笑了,“好,你能够坚持自己的意见,师父很欣慰。”

陆筱鸢却有些受宠若惊,她刚刚差一点就返回了呢,还好,她坚持了自己的意见,小七这会儿也算是听明白了,面粉?不是治病的药,那这些人还卖得这么贵,不就是……骗子了吗?

她撸起了袖子,叉腰大喊道:“大家别被骗了,这些根本就不是药是面粉!!”

她这般大的声音,吓得原本还递钱过去买药的人手顿了顿,卖药的商贩却是怒了,他不过就是来做些小本生意罢了,这小屁孩儿谁呀,敢来搅和了他的好事。

朝人群中安排的托儿使了个眼色,那几人便也会意的伸手来想要将小七拉走,茯苓眼疾手快一掌将那人推开来,被推的人愣了愣身,疑惑的看向了商贩,那人一脸铁青之色,这丫头怕是故意来找麻烦的,他行走江湖多年还能被一个小丫头给打败吗?

商贩退了两步,抬了抬手,便有更多人来蜂拥而至,小七吓了一大跳,这下连落葵都不得不加入了战斗之中。

看热闹的人群这下才退开来,几个丫鬟很快便加入了混战之中,云惊澜领着小七和陆筱鸢退后了一步,冷冷的看着那买药的商贩。

她平生最见不得这样的事,因为这些人,他们行医之人的名声都被连累了,几日既然被发现了,自然是管一管的。

人群之外一辆马车缓缓行过,因为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那辆马车不得不停了下来,车内的人有些疑惑的伸出一只手来撩开了车帘,“发生什么事了?”

随后连忙转身来朝着马车内行了个礼,“主子,是卖药的商贩同人闹起来了。”

听见药这个字,他的心抖了抖,他眺目看了过去,终于还在人群中发现了那个身影,她来到中州后又被娄箫公布身份,封作了长乐公主,这样大的事,他又岂能不知呢。

那马车中的人自然是楚景铄。

今日他原本只是出宫来随便走走的,却没想到会在大街上碰见了他朝思暮想了许久的人儿,如今的她早已今非昔比,想起她刚刚嫁给楚慕寒的时候,云永康根本就没将她当做是女儿,楚慕寒也没有将她当做王妃的心思,她像一个摆设一般放在那里。

谁又能想到,便是这样一个被人忽略的女子,如今能有今日的盛景,更何况她还是中州的公主。

楚景铄贪婪的看着她的侧脸,眉眼都还是他熟悉的模样,只是眉宇间多一份坚定和安宁罢了,这些都是楚慕寒给她的吗?即便发生了那样的事,楚慕寒也丝毫不介意吗?他就不信,楚慕寒会认为云惊澜被掳走那么久还能保留清白。

他曾以为至少她回去后也无法再同楚慕寒重修旧好了,只要她伤了心,她便会离开那个人的,到时候他也就有机会了。

可是事实却还是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楚慕寒没有抛弃她,他二人好像恩爱更胜从前了,光看她的表情他便知道了。

楚景铄心中一疼,他还以为如今的他早已不知疼是何物了,想不到二人再次重逢后,她却在一次撩动了他的心房。

他忍不住自嘲了一番。

那边的几个下手自然都不会是茯苓等人的对手,很快便全都被打翻在地,云惊澜冷笑了一声,走到了这商贩跟前来,那人又急忙磕了几个响头,“女侠饶命!”

云惊澜忍不住笑了,她是个什么女侠?

“饶你一命也不是不可以,但你需得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骗人钱财的事了,你可知你收的这些银子,或许本是人家用来看病的救命钱。”(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七十四章 回去 那商贩连忙磕头认罪道:“是是是,小的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骗人了。”

小七很是愤愤不平,“澜姐姐不要信他,他一定是骗人的,这个家伙本来就是骗子!”

云惊澜无奈的叹气,不管他现在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她都没有办法去验证了,即便他往后再犯,她又能怎样呢?难道先就要把这个人给杀了吗?

她恐怕做不到。

“小七,我们先走吧。”说着这话她便伸手来拉了小七一把,小公主哪里肯答应,喊打喊杀的便要冲过去,幸好是被云惊澜扯了一把才没有发生这样的事,那骗子显然是吓了一大跳,急忙磕头来求饶。

小七却是满脸不乐意,“澜姐姐,这个人骗子,以后还会骗人的,我们怎么这么轻易放过他呢?”

她摇了摇头,“那你能怎么办呢?现在就杀了他吗?”

小七被她给问住了,思量了许久才闷声闷气的说道:“那我也可以好生教训他一顿啊!”

云惊澜却哭笑不得,“他的腿都被打算了,没个两三月是爬不起来到底,这已经算是教训了吧。”

小七恨恨的看了那人一眼,“也就拉澜姐姐你心地善良!”

她心地善良吗?云惊澜忍不住反省了一番,她自诩并非善良之辈,所做之事也无非是因为生于法制社会而有所克制罢了,这么多年来,她其实没有做什么善良的事,小七这么一说,她却是十分的愧不敢当。

“好了,我们走吧,今日出来是玩的,可不要在这里浪费了时间。”

小七点了点头,跟上了她的脚步。

云惊澜却忍不住回头四下寻找了一番,总觉得好像有谁在盯着她看,这种感觉并不太好受,她有些不大舒服。

陆筱鸢见此亦有些担心,“师父怎么了?”

寻找了一番无果,云惊澜暗想,大约是被楚慕寒嘱咐多了,忍不住有些多疑罢了,她笑了笑,宽慰道:“没什么,我们走吧。”

人群渐渐散开来,马车前方的道路也明亮起来了,车夫见楚景铄还未将窗帘放下,一时半会儿的也拿不定他是个什么主意,只好提醒了他一句道:“主子,前面的道路已经让开了,我们要该走了。”

楚景铄恋恋不舍的将车帘放下来了,刚刚云惊澜四下寻找的动作他也看在眼里,他既希望她能找到自己,又希望她不要看到自己,直到她放弃寻找,他竟不只是应该庆幸还是应该感到遗憾。

“走吧。”放下车帘后他轻声同车夫道了一声,那车夫随即便扬起马鞭驱赶着马车继续前行,但他的心却早已跟着云惊澜一块儿神游它方了。

虽然他很想不顾一切的冲过去将她直接带走,但到底他还是没有这么做,且不说她身边那几个丫鬟武艺高强,就算她如今在中州的身份也不容他小看,从前是因承启帝并不喜欢她,故而在她身上出了什么问题,其实那个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但云惊澜对娄箫却不是这般可有可无的存在,他毕竟还没有强大到可以与娄箫为敌。

何况今日看到也纯属偶然,确定她在中州他也就放心了,至于接下来到底应该怎么将她带走,在这一点,楚景铄还需要仔细计划一番。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过去的他了,他从一无所有走到现在这个地步,经历了些什么也只有他在自己清楚,这些磨砺虽然很是辛苦,但对他来说却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过去的他出生便高人一等,加之他又十分受承启帝的宠爱,相较于同时皇子的楚慕寒,其实楚景铄反而更加有待一些,正因为这样,他虽然看似沉稳,对于处事却缺乏经验,故而才会设计下毒一事,最后才弄得个不得不起兵造反的事来。

正因为如此他才彻底失去了呆在云惊澜身边的机会,现在他必须要沉稳下来才行,何况他也不认为楚慕寒会轻易放过他,即便这个人相信云惊澜同他是清白了,以楚慕寒的脾气,他也绝对不能轻易容忍自己对云惊澜所做的事情。

现在不是出手的时,能远远的见她这么一眼,楚景铄已然知足了,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意来,天知道他有多么想念她,尽管她的心里从来都没有一丝一毫他的位置,尽管最后她连看都不愿多看他一眼,他却还放不下她啊。

笑到最后终究也只剩下苦涩,他长长的叹了口气,连那车夫都听得清清楚楚,他想要询问,却被坐在身份的护卫瞪了一眼,那车夫只好乖乖闭上了嘴。

楚景铄看到了什么,这名护卫自然也很清楚,他从一开始便跟坐在了楚景铄身边,云惊澜他自然也是见过的,更加清楚,楚景铄对于冥王妃的感情,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必然也不会太过好受,但他们毕竟不是当局者,这些心情,护卫虽可以理解但却无法去安慰,说什么话都显得有些多余了。

小七很快也将和商贩抛在了脑后,继续投入到了买买买的行业之中,出宫一趟自然也少不得要给明妃等人买些礼物的,在得知小七也会给皇后购买礼物后云惊澜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后她还是没舍得打乱小七心中的美好,皇后也只真心疼爱她的,她的确没什么好说的,那便这样吧,云惊澜忍不住叹了口气。

小七却置若罔闻,眼见时候不早了,云惊澜时刻谨记着出楚慕寒的嘱咐,便伸手来拉住了还在买买买不停的小七将她从人群中拔了出来,眼看就要抢到东西了,小七却有些不乐意的看着她,“怎么啦?”

“我们该回去了。”

她这么一说小七却是愣住了,这么快就一天了吗?她撅着嘴有些不乐意,“澜姐姐,我们再等一会儿吧,天黑还早呢。”

云惊澜态度坚定,今日说什么也不能让小七蒙混过关了,她若是去得晚了,楚慕寒也一定会担心的,而且她有些不太舒服。(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七十五章 明妃 “小七,你想要出宫我便带你来了,但你也需得听我的话是不是?”她皱起了眉头,显然是有些不高兴了,小七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陆筱鸢,后者悄悄冲了她摇了摇头,她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的,但见陆筱鸢这个样子,她的话到底也没有说出口来。

小七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啦我知道啦,我们这就回去吧。”

云惊澜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带着小七和陆筱鸢回到了与楚慕寒约定的地点,她们到时楚慕寒还没有赶来,刚好逛了一整天云惊澜也感到有些累了,于是便寻了个石头来坐下,小七却开心的同陆筱鸢整理起了东西来。

云惊澜伸手来抚上了额头,下午的时候那道视线总是若有似无的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她有些担心,毕竟那个人还在中州,她原本以为世界也不会这么小,她不过是出宫一趟怎么会这么刚好的碰见他呢,可是,除了他的目光会让她感到寝食难安之外,这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人了,她有些懊恼,怎么就没想多找找看呢,楚慕寒这几天出宫不就是为了这件事吗?若是她能帮帮他那便好了。

唉……

她悄悄的叹了口气,沉溺于购物喜悦中的小七,这会让正红光满面的在整理东西呢,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云惊澜的这声叹息,倒是一直关注这她的陆筱鸢担忧的看向了她,“师父,从下午开始你就心神不宁的,是遇见什么事了吗?”

她的这些事,实在是难以启齿,云惊澜并不太希望陆筱鸢知道,何况她还想,听多了这些事也不太好,故而她摇了摇头,“可能是逛得太久有些累了吧,回去睡一觉便好了。”

这话倒数让整理东西的小七听了去,她扭头来看啦看云惊澜,这才发现她的脸色不太好,“澜姐姐,你是累了吗?”

云惊澜一愣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才好。

“都怪我,光顾着自己玩了,没注意到姐姐不舒服。”

她摇了摇头,“没事,就是累了嘛,休息一下就好,小七也不用太担心我了,知道了吗?”

怎么可能不担心呢,刚刚她说要走,自己还不答应来这,小七越小越愧疚,索性将东西往袋子里一桩便也不再整理了,安心的走到了云惊澜伸手来替她捶背捏肩,云惊澜也乐得享受,到底也还是没有拒绝她。

很快楚慕寒便同清风回来了,见到她平安无事,楚慕寒倒也放心了,眼看天色快黑了,他也不想再耽误时间,领着众人便进宫去了,云惊澜有些厌厌无力,直到回到偏殿都未曾说过一句话,楚慕寒有些担心她,送走小七后他又悄悄同陆筱鸢打听了一番,确定今天一整天都没遇见什么不好事他才松了口气,或许入云惊澜所言,她应是累了,让她好生休息一番吧。

招呼阿悄来打水过来,楚慕寒亲自给她拧了帕子,云惊澜有些受宠若惊,楚慕寒虽是宠他,但毕竟也是娇生惯养的皇子,伺候人这种事除了那日替他中箭,别的时候还真没这么好的待遇,想想自己刚刚沉默不语,大约是将他吓到了吧,她同他笑了笑。

“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

“那你怎么不太开心,是累了吗?”说着他将拧干的帕子放在了她的额头上,云惊澜顺手便按住了帕子,想了想她还是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下午的时候我感觉到了有人在暗中监视着我,我……我觉得可能是……”

“楚景铄?”楚慕寒倒是没有避讳这个名字,事到如今,他和云惊澜走到这一步,断然不会是他一个楚景铄能插足的了,而且如今的他,脸好了,腿也好了,人自然也自信多了,再加上这个人如今不过是个逃犯罢了,他还有什么资格来同自己争呢?

云惊澜有些吓到了,“我……我只是怀疑罢了,你别多想。”

楚慕寒笑了笑,坐在了她的身旁,“我没多想,倒是澜儿你,一直还放不下吗?”

“我不早就放下了,我只是……”

“我知道,过去是因我不够自信,所以才总是想太多了,你放心,现在的我再也不回怀疑什么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要记住,那都是他的错同你没有关系,而且,就算他发现了你又怎么,我再也不会让那件事重复发生了。”他说着话又伸手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云惊澜眼眶中的热泪打转,她什么都不怕,唯一怕的便是楚慕寒不再相信她,事到如今她也明白了,他同她早已是密不可分的一体了。

“你相信我,我也相信你。”

楚慕寒伸手来抚平了她眼角的泪痕,“傻瓜,哭什么。”

“才没有哭呢。”

他低头来吻在了她的眼角,偏偏在这个时候有人来敲了门,“王爷,王妃,明妃娘娘求见。”

楚慕寒有些恨恨的看了窗外一眼,这个阿悄来得可真不是时候,云惊澜笑笑后站起身来,“我去看看她吧,天色不早了,你就不要去了,毕竟见一个后妃不太好。”

他点了点头,目送她开门同阿悄一道去往了前厅,楚慕寒的脸色却又垮了下来,一想起楚景铄他便忍不住握起了拳头,这个人倒现在都还没有放弃云惊澜啊。

如今的他隐藏的太深了,自己几次出宫都未曾打听到他的消息,想不到这个人竟然在大街上撞见了云惊澜,或许他们本就是有缘的,可是他相信云惊澜,如今的她对这个人早已没有半分愧疚了。

只要能够确定她的这份心,他什么都不再害怕了。

他这一次来到中州便是想要解决掉这个麻烦,楚景铄一日不除,他便要时时刻刻的担心着总有一日他又会像那次一般偷偷将她掳走,那时的痛仍历历在目。今日这个人见到了云惊澜却没有出手,想来现在的他同从前也不一样了,虽不知他在计划些什么,但自己总不掉以轻心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七十六章 担忧 云惊澜同阿悄来到了前殿,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明妃却突然到访也不知所谓何事,见了她,原本安静坐着的明妃急忙起身朝她看了过来,云惊澜笑了笑,微微同她行了个礼,明妃又连忙将她扶了起来。

“深夜到访希望没有打扰到公主休息才是。”

云惊澜笑了笑,她还真打扰到了,不过既然明妃开口了,她也不好去打她的脸不是,她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明妃匆匆忙忙而来,想必是有要事要同我商议吗?”

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的明妃点了点头,她今日忽然想起一些事来,原本下午便先来寻她的,结果得知她出宫去了,她又憋不住话,听闻她回来了,便急急忙忙赶了过来,虽有些唐突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了。

阿悄将茶水端了上来,明妃却顾不上喝一口,连忙开口道:“其实今日我来是有要事要同公主说的,之前也一直没有想起这件事来,毕竟时间也太长久了。”

正要喝茶的云惊澜的手顿了顿,这么说的话应该是关于伽莲的事了,她放下了茶杯,谨慎的看向了明妃,“娘娘请说。”

“我进宫得晚,关于伽莲的事也不过是听说罢了,一开始我对皇后其实没有这么大的戒备之心,主要原因还是听说皇后当初与伽莲感情甚笃,我以为这样一个女子,皇后都能同她交好,必然是个大度之人故而才去与她结交的,但没想到皇后却是这样一个人。”明妃说着这些事叹了口气像是在为自己识人不清而感到万分的沮丧。

云惊澜却眼皮一跳,皇后同伽莲的感情不错吗?但她怎么看不出来呢?若真是感情不错,娄箫要公布自己身份的时候,她又怎么会说出这种伤人的话来,她想要护着娄箫她可以理解,但护他的方式千千万万,她为何要选择用诋毁伽莲的方式呢?

云惊澜无法去理解皇后的行为。

如今又听得明妃说她同伽莲的感情很好,她却只觉更加的可笑了。

“你……也不相信吧?”看到云惊澜这一脸不屑的神情,明妃也有些欲言又止,“我是因先入为主,故而没有感到奇怪,对于后面发现了皇后的为人反而更加觉有些好笑罢了。”

“这件事你为何没有早些告诉我呢?”若这是个事实,那么她对皇后这个人倒是要更加戒备了。

明妃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皇后打压我的事做了不少,竟也忘记了当初的这个传闻,今天我是突然听人说起,才想起这件事来的,我并非有意隐瞒公主,还请公主见谅。”

明妃自然没有理由去帮皇后,那日宫宴,她已然将皇后得罪干净了,这些日子明妃怕也不怎么好过吧。

她笑了笑,“娘娘误会了,我并非是在怀疑娘娘,只是这件事若是我能这些只知道的话,或许我还能有些底,如今看来父皇没有去怀疑过皇后,大约也是因这个先决条件吧,想必当年皇后应看起来同伽莲的感情甚笃,以至于这么多年父皇从未对她有过侧目。”

明妃也点了点头,皇后为人两面三刀,在娄箫面前一个样,在孩子们面前又是一个样,在她面前却又一换了脸孔,她都有些怀疑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皇后了。

“伽莲离开后,下令不许提及此事的也正是皇后,一开始我还真的以为,皇后是因为不愿触景伤情罢了,还当她是个念旧的人,想必陛下也是这般觉得吧,可那一日陛下公布你的身份,皇后的言行却又让我深感不适,若她同伽莲真的是亲如姐妹,她又怎么会忍心如此来诋毁她呢?”

这也是云惊澜所怀疑的地方啊,在中州,有理由这样对付伽莲的人其实并不多了,她自然是要怀疑皇后的,可她拿不出证据来说服娄箫也拿不出证据来说服自己,这也就是维护她一直在自保,却不对皇后出手的原因,她也很怕自己真的搞错对象了。

那时候明妃还没进宫,好歹这件事也不会她所为,至少眼前这个人还是值得信任的。

明妃也知道自己这样空口说起来有些不太叫人信服,可她是见过溧阳长公主的,也在闲聊间知道了伽莲离宫的原因,如今云惊澜的身份曝光了,这些事自然也就没有必要瞒着了,明妃其实也大概猜到了,云惊澜没明说,她也不好去问,那日同溧阳长公主随意闲聊才知其中原委。

当时伽莲怀孕,作为好朋友的皇后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可是这是娄箫的孩子,自然是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的,伽莲有心隐瞒故而逃走。

但皇后若是因为伤心过度不许人提及此事,明妃却有点不信的,毕竟皇后针对自己无外乎也是因她长得有几分像伽莲而得宠罢了,无论是迫害后妃还是维护娄箫都只能证明一个问题,那便是,皇后她真是真心爱慕着娄萧罢了。

比起明妃来,皇后对娄箫的感情更为深厚,她绝对不会相信,她能容忍自己的好友来夺走了自己最心爱的人,双重背叛之下,对皇后带来的伤害,明妃自然也可以想象,如此一来,当初伽莲所有的遭遇,倒是极有可能是皇后做的了。

云惊澜考虑了许久才站起身来,“明妃娘娘同一样,都是在怀疑皇后吗?”

明妃连连点头,“也许我们可以想办法打听一下当年皇后对于伽莲怀孕之事知情与否。”

云惊澜挪步到了床边,抬头起看向了天上的弯月,知道会怎样,不知道又会怎样呢?不管伽莲有没有怀孕,她都无法去想象,当自己最好的朋友同自己的爱人在一起了,她会是怎么的心情。

如此一想反倒是觉得当年娄箫和伽莲有些过分了,她宁可希望皇后同伽莲感情恶劣。

见她不说话,明妃倒是猜出她在想些什么,起身来走到了她身边,伸手来放在了她的肩上说道,“公主是动摇了吗?”(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七十七章 烦心 动摇?她回头来奇怪的看向了明妃,她能动摇什么?她千辛万苦顶着巨大的险些毁掉娄箫的压力回到中州,为的不就算还给伽莲一个公道,还给红姨娘一个公道吗?

她不会动摇的,即便伽莲在当初是个什么样的身份,皇后也总不该至她于死地。

明妃叹了口气,“我知道公主在担心什么,当时皇后已然嫁给陛下了,伽莲是后来才出现的,我也明白,瞒着自己最好的朋友同她所爱之人相爱,这话所出去很是不好听,但是……陛下他是中州的皇帝,册立皇后之事并非他一人能够做主的,他对于皇后也没有过多的感情,这多年俩,不过是爱屋及乌的替伽莲在补偿她罢了。”

云惊澜无奈的笑了笑,转身又重新坐在了椅子上,她突然觉得有些脱力,“娘娘说得没错,若是你告诉我当初我母亲同皇后不和,或许我的还会好受些,但事实与我们想象的相差甚远,我……有些难以接受。”

明妃紧跟着她坐回到了椅子上,她有些愁苦的将茶水灌入了咽喉到底也还是有些不忍,“你也别想太多,陛下他是皇帝,即便没有你母亲,他现在也有了我,还有后宫三千,皇后既决心嫁给他,又没有得到他的真心相待,这些事也是必然的。”

云惊澜沉闷了恩了一声,如此说来,她反倒是更加同情皇后了,毕竟她什么都没有做,到最后却落得个这样的境地。

“公主,你也别太同情她了,若是皇后能够安安分分,陛下想必也会被她所感动,自然也会善待遇她的,可是这些年来她逼死了多少后妃皇子,难道这些人就不无辜了吗?没能得到陛下的深情,大约也是对她的惩罚罢了。”

云惊澜抬起头来看向了明妃,往日也不觉得她有这么多话的,想不到她也小瞧明妃了,她只是胆子小,自己方才在想些什么,明妃却是清清楚楚,能将人的心思洞察至此,也是可怕的,难怪她能在皇后身边呆这么久,除了小七格外受宠之外,明妃必然也有过分的本事吧。

到底还是小看了她啊。

被她这么一番审视,明妃的脸色突然也有些难看起来,这下她却猜不到云惊澜到底在想些什么了。她有些不大自在的将目光转向了别处,“公主……为何如此看我呢?”

云惊澜笑了笑,“娘娘心思缜密难道猜不出我在看什么吗?”

她这话倒是让明妃明白过来了,但自己聪慧也不用瞒着谁,既是同盟让她知道自己还是有可取之处自然也不是什么坏事,明妃笑了笑,“公主想必也有些意外吧?在你看来我不过是个胆小鼠辈罢了?”

“我没有这么想过。”

这辩解有多么无力明妃心里清楚,那也没什么不对,她原本就希望自己能给外人留下这印象罢了,至少说明她扮演得还是很成功不是么?“公主想没想过并不重要,如今我知你是真心待小七的,我身为她的母亲自然也希望她能够平安罢了,我还需要很多的时间看着小七长大成婚,我不能轻易被皇后折磨死。”

云惊澜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到底她还是为了小七啊,一个母亲可以为自己的子女牺牲到何种地步呢?就好像伽莲当初为了省下她,宁可独自死去一样。

“娘娘的心情我能理解,宫宴之事,娘娘已然得罪了皇后,这些日子你恐怕不会太好过了,衣食住行也需得谨慎小心才是。我没有别的本事,配药还行。”说着她从衣袖之中取出了一个药瓶来放在了明妃的手边。

“这药虽不能解百毒,但还能派上些用途,还请明妃不要介意。”

她的医术如何明妃心里自然也是清楚的,云惊澜进宫这么久了,倒还是第一次给自己送东西,她有点儿受宠若惊,在宫里如履薄冰习惯了,难得有个人对自己好,心里竟还会生出一丝暖意来,明妃笑了笑,“多谢公主好意,如今我已然得罪了皇后,自然不会再回到她的身边去了,陛下还算信任我,往后公主若有需要尽管来找我便是了,剩下的事,能打听我也尽量去打听。”

云惊澜本也没指望明妃能帮自己什么,毕竟她对明妃也没什么恩情可言,唯一的牵连便是小七了吧,但小七在宫里深受宠爱,连皇后都不敢对她这样,自己的这份疼爱也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罢了,能得到明妃帮助,自然是最好不多的。

她点了点头,站起身来,“那边多谢明妃娘娘了,天色不早了,娘娘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将明妃送走后,云惊澜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房中,楚慕寒挑灯在看一本书,见她进来又急忙迎了过来,不过看起来比刚刚似乎更加心情不好的模样了?

他有些担心,“明妃同你说什么了?”

她便将刚刚那一些话又同他重复了一遍,即使没有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楚慕寒大约也理解了,而且在转述的时候,云惊澜难免会带上一些个人感情,因而这话也就有了偏向,伸手来将她拉到床边做好,楚慕寒知道该宽慰的话明妃也应该说了,他多说无益,还是让她好生睡一觉再说吧。

“别想太多了,先睡吧,睡一觉明天精神好了。”

这个道理云惊澜也懂,可是现在的她心思很乱,根本就睡不着。

“我看这件事十之八九便是皇后做的了,不管他们到底是谁辜负了谁,又是谁对不起了谁,但追杀和伤人性命总归是过分了……”

“还有对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出手,更是过分。”楚慕寒打断了她的话,他并非想为伽莲和娄箫开脱,只是当初在听说有人对伽莲肚子里的孩子下毒时楚慕寒的浑身的血液都凝固起来了,云惊澜如今血中带毒便是因这个缘由,若非当初那人对伽莲下毒,她又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对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下手,他无法原谅。(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七十八章 矛盾 云惊澜知他如此嫉恨皇后,已然将当年之事推到了那个人的身上,诚然他说的话其实也没什么不对,毕竟孩子是无辜的,哪怕是她,不管多么恨云婉钥也绝对不会去做那伤天害理的事,云婉钥的第一个孩子没了,纯粹是她自己不够小心,第二个孩子在还未出生时便成为了父母的筹码,大约也是因为这样所以她不愿来到这个世上吧,云惊澜无奈摇了摇头。

“你说的也有一些道理,但现在我不是活得好好的么,就不要再去想那些烦心事了。”她若非楚慕寒说起,这件事她都未能联系到一起。

楚慕寒却不这么觉得,她血中带毒这件事对她来说或许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让那些想要她不利的人有所防备,至少这样的她可以百毒不侵,但或许也是因为这样,云惊澜才一直未能生育,他虽不介意,可终归,她还是介意的,他不愿看到她为此耿耿于怀的样子。

这件事楚慕寒不敢说出口,云惊澜自然也不会知道他会将这件事牵连起来,还以为他只是在介怀自己出生前便被人所下毒之事。

“时候不早了还是早点休息吧,你明天不还要出宫去么?”见他迟迟不说话,云惊澜伸手起解开了纱帐的绳子,楚慕寒点了点头,心情已然有些沉重,从皇后阻止他去陪伴云惊澜起,他便已然将这些事通通的推到了她的身上,云惊澜原本对皇后也没什么好感,却因知晓了皇后同伽莲过往感情甚笃之事,心中却忽而感到愧疚起来,他自然是不能答应了。

这个人害得她一出生便没了母亲,因而才不得不寄宿在云家,这么多年来,云永康是怎么对红姨娘和云惊澜的,他比谁都清楚,这么多年她又是如何被云婉钥所刁难的他也很清楚,若非遇见了自己,她的一生又会是怎样呢?

红姨娘虽有心来护她,可毕竟她只是个侍妾,当初为了替换云婉钥,还不是说让云惊澜嫁便嫁了吗?

这一切归根到底都是那个人害的,如今在他看来,除了皇后,他实在是找不出别的人选来了。

云惊澜扯了扯被子来给他盖好,昏暗的烛光之下,他幽幽的叹了口气,眼睛却还瞪得如同铃铛大,云惊澜左手撑着脑袋,支起半个身子来看着他,“你今日是怎么了?怎么古古怪怪的。”

她不说楚慕寒还真不觉得,方才她去见了明妃时,他虽在看书,心思却早已飘到宫外了,说到底还是楚景铄的错,这个人活着一天,他便烦恼多一日,想到他对云惊澜的不轨之心,他便迟迟不能放下。

可惜的是这个人实在是太过狡猾了,他在宫外四处搜寻了许久却始终没有他的踪迹,这么长时间了,他也仅是知道这个人如今已是皇城富甲一方的人物,有了银钱的支持,他自然也可以打通许多的关系,壮大自己的力量,所以在不可收拾之前他必须要先将楚景铄处理掉了。

藏在被子里的手微微用力一握,随后他伸手来将她的手拉开来,云惊澜少了份支撑的力量只好重新躺回到枕上,楚慕寒替她将被子盖好,毕竟这天还未转暖,可别受凉的好,云惊澜笑眯了眼。

“你若是心情不好时便能如此温柔,那我倒宁愿你日日都心情不好了。”

楚慕寒如鲠在喉,“你这意思是平日里我都不够温柔了?”

那倒也不是,总觉得今日的他特别的照顾她,特别的为她着想,二人成婚多年,似乎也早就过了甜蜜恩爱的时候,她有时候也会有些迷惑,但单独去谈论这些事似乎又显得有些矫情了。

“你可是很久都没有关心我有没有盖好被子了。”她瘪嘴有些委屈的模样,楚慕寒被她这么一说倒是有些愣住了,他同似乎太过熟悉了,以至于连这些关怀也渐渐消退了,但云惊澜却还记得,明明从一开始,用情更深的是他,到最后念念不忘的却也是她。

“你说得不错,我应该反省一下才是。”

云惊澜有些错愕的看着,她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谁能真甜甜蜜蜜的一辈子啊,只要她知道他心中是有她的便好了,像这样的事,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楚慕寒这么说倒是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开玩笑的,你不用放在心上,真的。”

楚慕寒却忍不住认真琢磨起来,他一直在追查锦妃的事,当真也是许久都没有好好陪过她了,明明说好是希望云惊澜能够活得如同小七一般,却连最基本的温存都没有了。

都是他的错,哪怕今日,他在听闻云惊澜可能被楚景铄所发现后,心里的那股无名火,说到底也是他的不是。

“可是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无论是在天月还是在中州,我一心忙着自己的事,从来都没有好好陪过你,楚景铄的事宫外还有人在处理,我其实也不用每天都这么往外跑的。”今日他也应该陪着这她们一块儿逛的,光是嘴上说着担心和叮嘱的话又有什么意思呢?

楚慕寒越想越愧疚,便伸手来将她揽了过去,云惊澜将脸贴在了他的胸口上,感受到他伸手来替自己捏了捏被子,心中最软的地方轻易便起了涟漪,她抬起头来看向了他,烛火因分而跳跃了一下,他脸上阴明之光也微微起了一丝变化。

她知他长得好看,今日却又觉得更为好看了些,连早已看惯了这张脸的她也忍不住有些呆了,楚慕寒嘴角上扬,伸手来抚上了她的额头,“还不睡觉,看什么呢?”

“看你呀。”

“老夫老妻你还没看够?”

“可是,你特别好看呀。”她笑眯眯的瞧着他,眼里的甜腻已然快溢满出眶。

楚慕寒的心中一动,低头便吻在了她上扬的嘴角,明日还是乍暖还寒的气候起忽而变得有些燥热起来,她无畏的扬起头来看着他的眉眼,一汪春水也早已泛滥成灾。(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七十九章 古怪 然而偏生在这个时候,门又一次被敲响了,云惊澜伸手来捂住他的嘴,微微将头往外转了转,“谁呀,我们都睡下了。”

门外的那人显得有些不大好意思,“王爷王妃,是小七公主来了。”

阿悄的声音。

云惊澜顿了顿,“好,我知道你,你让她等我一会儿。”

楚慕寒却是不乐意,这个时候她还打算把他丢下跑了?

云惊澜掀开被子,虽有些不情愿,但是将放在一旁的衣服取了过来,还好刚脱下还带着些暖意,要是小七再晚来一会儿她可能就假装睡着不起身来,楚慕寒坐起身来伸手拉住了她:“你这个时候还要去见小七?”

她一边系着袋子一边转身过来,满是歉意的看了看他,“小七从来没有这么晚来见我的时候,可能是有什么事吧,你就不用起来了,睡吧。”

“你要我现在怎么睡?”他瞪着眼已然有些不爽,云惊澜却觉得好笑,“那要不你再等一会儿?我去看看小七就回来。”

她是什么脾气的人,楚慕寒最是清楚不过的,现在让她不要去管小七,怎么说也是不大可能的了,于是便置气一般的躺回到了床上,待到云惊澜穿戴完毕后开门出去,他却又有些不大甘心的起身来穿好衣服。

这时候小七早已等了许久,云惊澜心里倒也的确有些不大乐意了,今日她原本就有些累了,加之发现了楚景铄的踪迹让她的心情十分的不好,皇后那件事倒也罢了,早晚她查证清楚便是了,可是楚景铄哪怕只是一个名字都足够印象了她一整天了,她本想睡一觉也就罢了,偏生这母女两一个接一个来的,弄得她都不能好生休息。

见了她小七连忙迎了过来,原本心里还有些不大乐意的云惊澜见此忽而也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弯腰伸手来将小七抱了过去,“怎么了?这么晚了还过来。”

小七抬起头来满腹委屈的看着她:“澜姐姐我刚刚是从皇后娘娘宫里出来的。”

听到她说皇后,云惊澜忽而来了精神,连忙半蹲余地上,抬起头来看着她,“发生什么事了?”

原来他们一道回宫后,小七便回明妃那里了,可巧的是明妃刚好来寻云惊澜,小七又懒得跑便想在宫里吃点东西等明妃回去,原本她下午就吃得够多了,等了明妃许久又没等到人,因而一个不注意便又吃撑了,她慌里慌张的去找云惊澜给的消食药,还没找到呢,皇后便来了,明妃不在,小七便只好急匆匆的去迎了皇后。

不过因为她吃坏了肚子,连跪拜行礼都需得摸着肚子来,这一举动自然是引起了皇后的注意,连忙伸手将她扶了起来,一看小七圆鼓鼓的肚子,王皇后自然也既知道他到底是干了什么了,一时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看向了小七,“吃不了这么多就不要吃了,你啊,怎么一天到晚都不知轻重呢?”

小七知道她这话也不过是在关心自己罢了,心里倒也没什么别的想法,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一个不留神便吃得有些多了,可是她也不是故意的嘛。

“因为那些点心实在是太好吃了嘛,要怪就该怪做点心的师父!”她振振有词切不知返回,王皇后被她这话给逗乐了,小七生来便是该被人所宠爱的,这么多年了,连皇后都由着她的性子来,这也导致了小七如此的天真无邪,王皇后要的便是她的天真和无邪。

她伸手来摸了摸小七的头,“你现在应该不大舒服吧,本宫哪里有些消食的药,你虽本宫同去吧。”

小七本想说自己也有的,不过她方才找了一圈,实在是没有找到,肚子又的确是撑得厉害,万一皇后走了她又找不到药,今夜岂不是得难受死了,想了想小七还是答应了她的这要去,毕竟她今日还买给皇后买了礼物,反正也是要给她送去的,不如现在就带过去吧。

她点了点头,王皇后却悄悄松了口气。

小七转身便要走,“娘娘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取个东西便来。”

王皇后站起身来看着她扭身去取出了一个包裹,又从包裹里取出了另外一个东西来,到底是什么东西她却没看清楚,眯着眼想要仔细去瞧的时候,小七已经欢天喜地的转身过来了,不过她这动作过大,大约是肚子又不舒服了,故而微微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还是很不舒服吗?”她关切的问了过来。

小七却摇了摇头,“没事,娘娘我们走吧。”

王皇后点了点,伸手起拉住了小七,这一路她大约是真的不太舒服,都没怎么说话,王皇后也是真的心疼她,走到半天便想来抱她,却被小七伸手制止了。

“我都这么大来,要是连走路都还需人来抱的话那就太好笑啦。”

王皇后也没有过多强求,小七也的确是不小了,由她来抱不大合适,小七咬牙坚持的走到了皇后宫中,又满眼期待的希望她能赶紧将消食药取出来,王皇后意会到了她这意思,伸手便叫宫女去将药取了出来。

小七倒了两杯茶,一杯给王皇后,一杯则给自己吃药,那药的见效也不是那么快,她扶着肚子,忍了忍,许久之后才好受了一会儿,只是不想动,王皇后也没给她找不愉快,看她这皱着眉头,一副难受的模样,她的心里也不大好受。

小七稍微平复了一些后才将一直放在怀里的手绢取了出来,献宝似的在她面前展开来,那手绢之中躺着一只牛骨梳,她抬起头看来献宝似的看向了皇后,“今天小七出宫去了一趟,看见这梳子漂亮便想特意买来送给娘娘的。”

王皇后连忙将梳子取了过来,原来是送给她的礼物啊,她一便把玩着手中的梳子,一遍伸手来摸了摸小七的头发,“本宫也没白疼你,不过你说……你今日出宫去了?”她古怪的看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八十章 怀疑 小七被她问得愣了一下,她出宫也是偷偷去的,若是皇后知道了,恐怕得生气吧,不顾欧哲礼物都送出去,她若是隐瞒反倒成了说谎的人了,这样的话,不是会更加让人生气吗?

想了想小七决定还是说实话的好,“父皇给了长乐公主一块令牌,她可以随意出入宫中,我是同她一块儿出去的啦。”

王皇后脸上的笑意凝结了,云惊澜手中握有令牌这件事她倒是头一次听说,娄箫给予云惊澜的优待已经够多了,连小七都从未有过这样的殊荣,云惊澜又凭什么,难道就因为她是伽莲的女儿吗?

那握着梳子的手微微用力,看似要将目光捏断,小七看着她的手,心里忍不住有些后怕,果真她还是生气了吧,她连忙从凳子上滑跪在了地上,陷入沉思中的王皇后吓了一大跳,连忙伸手来将她扶了一把,“小七你这是做什么?”

她抬起头来,眼中带泪的哭诉道:“偷偷溜出宫去是小七不对,娘娘您不要生小七的气。”小时候她一惹事就来这一遭,百试不爽,如今她这一哭,王皇后的确是没了主意了,不过她原本也不是为小七这件事而感到生气,毕竟偷偷溜出宫这种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在做了,小孩子贪玩也是人之常情,特别是像小七这样被人所宠爱的公主,任性一些倒也没什么不对。

将她扶起后,王皇后伸手来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傻孩子,本宫怎么会怪你呢,你呀下次可不许再这么做了,你好歹是个公主万一被坏人发现了你身份,有人因此而起了歹念可怎么办?”

小七哭哭啼啼的抬头来看着她,“娘娘放心,长乐公主身边的那几个丫鬟可厉害了呢,坏人还伤不了我的。”

王皇后的手顿了顿,“你长乐姐姐身边有四个丫鬟吧,武功都挺不错的吗?”

她歪着脑袋仔细想来想,“以前是五个丫鬟呢,阿悄不会功夫的,只是负责澜姐姐的起居罢了,落葵她们才是保护澜姐姐安全的。”

王皇后实在没有办法将这几个丫鬟的名字对号入座,但关于云惊澜的事她却还是想要了解更多,“你说的阿悄是哪一个啊?”

“就是……”小七仔细想了想,“就是眼角有颗痣的那个呀,娘娘你还有印象吗?”

听她这么一说王皇后忽而也就想起了了,云惊澜身边的四个丫鬟,有一个的确是眼角有痣的,看来除了这一个其他的都是假装防备才是,而且她这几个丫鬟功夫还不是一般的好,就是不知云惊澜是否会否功夫,毕竟也没见她出手过,楚慕寒倒是会两下子的,他身边那个护卫也是及其厉害的,不太好惹。

“你澜姐姐身边的丫鬟这么厉害,想必她也很厉害吧。”

小七全然不知道王皇后这些话不过是想来套取消息罢了,只是见她不在因在自己出宫之事而感到生气,自然是开心的来回答了她这些问题,“才不是呢,澜姐姐更不就不会武功,她医术很好罢了,而且很擅长用毒,也是很厉害的啦,一般的坏人都近不了她的身。”

王皇后倒抽了一口凉气,幸好她提起来问过小七了,否则她可能就轻易小看云惊澜。

听到小七这么一说,云惊澜的脸色却是有些难看,难为小七在说出这些事的时候,竟丝毫没有察觉,王皇后此番不就算在从她这么套话的吗?若是她想从小七这里套用些消息,那倒也没什么,许多是她嫌麻烦,便根本没有告诉过小七,即便这王皇后想要套话,恐怕也只是白用功罢了。

若只是这样那倒是也没什么的,小七显然也没有注意到王皇后是在套话这个问题,但她来的时候脸上明明透着一股古怪的神情,那又是为何呢?

云惊澜奇怪的看着她,“因为皇后娘娘问这些话所以你觉得奇怪吗?”

小七摇了摇头,“这些话怎么啦?”

果真她会这么问,显然没有意识到皇后要对付自己的这个问题,也没有意识到被套话这个问题,云惊澜笑了笑,没有点破,若是小七知道自己被王皇后套了话,恐怕心里也不会好受吧,总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讯息,只要王皇后稍微用点力气,想要知道这些消息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没什么,你从皇后宫里出来后便到我这儿来,总归是你有原因的吧,你继续说说看。”

小七点了点头,她的确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套话这个问题,正真让她感到不舒服的其实是接下来的事,她静坐了好一会儿,肚子仍旧是不大舒服,她便觉得王皇后这消食药可能不大管用,还是得去找找云惊澜给她的药才行,再不济她再去找云惊澜要一些也好的,这样硬撑着实在太难受了。

“娘娘,时间不早了,小七就先回去了,一会儿母妃该着急了。”

王皇后喝了口茶却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见她不说话,小七也有些着急,“娘娘……”

“你肚子好些了么?”她放下茶杯后抬起头来看向了小七,她这不说还好,一说这话,小七便觉得肚子绞痛起来了,她大喘了口气,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皱起了眉头。

“你看你,还是不大舒服的吧,这药效果慢,你也别着急,再等等吧。”还未等到她开口,王皇后倒是主动发话了,小七没有办法只好坐了一会儿,“可是这么晚了……”

“太晚你就留在本宫这里吧,刚刚本是去找你母妃的,她也不晓得去了哪儿,你回去谁又能照顾你呢?还不如留在这里,本宫也是许久都没有同小七好好聊过了。”王皇后不急不慢的说道。

这话在小七听来却始终觉得有些古怪,她为何要突然留在自己住下呢?从前她倒也经常来皇后这里,不过是说会儿话,请个安也就罢了,今日她却突然这么说,总觉得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八十一章 拒绝 “母妃她一定是吃了晚饭出去散步了,很快就会回来了,这会儿再见不到小七一定会着急的,小七……还是先回去啦。”说着她又想要起身,可是肚子却又突然一阵绞痛,迫使她不得不重新坐了回去。

说到这里的时候,云惊澜已经有些奇怪了,按说吃坏了独自也不至于会这样吧,小七自打进了皇后的宫中后倒是喝了一杯茶,不会那茶有问题吧,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抚上了小七的脉搏,还好没什么奇怪的问题,看起来也不像是中毒了的,或许那杯茶里的确是有什么东西,但并非是毒药,毕竟王皇后也的确是挺喜欢小七的。

但好端端的她为何要将想起留下呢,这点别说她觉得奇怪,连小七都已经觉察到了,自是她没有那么重的心思,也不会将皇后至于不利的位置虽觉得有些奇怪,但到底也没有去怀疑过皇后,云惊澜叹了口气。

这王皇后不会把主意打到小七身上来了吧,不过想要对她和对小七打主意好像是八竿子都打不上不关系的吧,她究竟又是为何要这么做呢?

想不明白。

“小七……皇后娘娘留你住下,你为何不住呢?”

小姑娘皱起了眉头,“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嘛,再说我一整天没有见到母妃,我怕她会担心。”

云惊澜摇了摇头,有时候过度天真也未必是好事。

“那后来呢?皇后娘娘有没有同你说什么奇怪的话呢?”

奇怪的话么?小七歪着头仔细想了想,的确还有的。

见她开口拒绝了自己提议,王皇后倒也没有强迫她留下,只是安抚小七让她再多坐一会儿等到药效出来了自然也就能回去了,小七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便也点头答应了,随后王皇后又给她倒了被茶递了过来。

“再喝点热水,肚子里也会暖和些的。”

她对王皇后向来也是格外敬重,既然她这么说了,多和点热水总不是什么坏事吧。小七开心的点了点头,随后将一杯热茶灌入了咽喉之中。

听到这里的云惊澜的却皱起了眉头,意思是小七其实喝了两杯茶,那会不会第一杯茶里的确是有毒的,或者说王皇后一开始给的便不是消食的药,而是毒药呢?所以小七才会觉得肚子绞痛,其实第二杯茶里便参着解药来着。

这些事她已经无法去考证的,如今知道小七身体没什么奇怪的症状,便也放心了。

她点了点头示意小七继续说下去。

却是当时她喝下茶以后,王皇后笑眯眯的看着她问道:“小七喜欢本宫这里吗?”

她连忙点头。

“那为何不留下来同本宫一道住呢?”

小七奇怪的看着她,这话同样是在挽留她,但却又多一份奇怪的意思,什么叫做留下来同她一道住呢?她歪着头想不明白,“可是……小七觉得母妃宫里也很好呀,毕竟在那里住习惯了,总是舒服些嘛。”

王皇后笑了笑,转动起了茶杯,“原来是因习惯呀,那小七你喜欢本宫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自然是毋庸置疑的,王皇后没有孩子,小七又格外招人喜欢,她对小七一向是视若己出,喜爱一直都是相互的,皇后疼爱小七,小七自然也会喜欢她的,她用力的点了点头,“小七也很喜欢皇后娘娘呀。”

王皇后脸上的笑意越发浓烈起来,这让小七觉得有些毛骨悚然,“那便好,本宫也很喜欢小七呢。”

听到这话,小七却突然觉得眼前的人有些陌生,在她的印象中,王皇后一直是个大度且和善的人,她在人爱闹腾,有时候明妃都受不了会来责骂她,王皇后却会在这时来护着她,每每如此她便喜欢躲到皇后这里来,她自然也是喜欢王皇后的。

可是今日的皇后总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的感觉,她又说不清那到底是什么,小七有些迷茫,心里也更觉得古怪,好在这个时候,药效似乎也发挥作用了,肚子也没有之前那边难受了,她缓缓站起身来,挤出了一个笑脸道:“我现在好多啦,时候不早了,娘娘您也休息去吧,小七先行告辞了。”

这一次王皇后没有再阻止她,只是了然的点了点头,小七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到底还是退下了,只是她心中越发觉得不安,明妃又胆小怕事,她怕明妃多想便不敢告诉她这件事,因而便溜达到了偏殿想同云惊澜说一说自己心里的想法。

小七并不知明妃此前不在自己寝宫原是来找云惊澜的,等到她从皇后宫里出来寻到了云惊澜这儿,却又刚好同明妃错开了。

云惊澜听她这么一说,脸上倒是浮现出了奇怪的神色,从小七叙述的只字片语中,她已然看到了王皇后的不怀好意,这一点连小七这个小傻瓜都感觉到了,只是她搞不清楚王皇后到底想干什么,便只好来求助于自己罢了。

云惊澜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脑袋,“肚子现在还不舒服吗?”

她用力的摇了摇头,“我现在已经感觉到好多了,就是觉得皇后娘娘乖乖的,所以才来找澜姐姐说说话的。”

说着她噘起嘴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去了。

云惊澜低头瞧着自己的手指,皱起了眉头,这个王皇后不会是想要收养小七吧,她虽说是膝下无儿无女的,但小七都长大这么大了,她才提这件事,一看就是动机不纯的,但她身为皇后,小七能够养在她的身边自然会更好,而且……

娄箫说不定同自己一样,觉得当年之事是他和伽莲对不起王皇后,因而答应也不为怪。想到这里云惊澜忍不住握起了拳头,她可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她抬起头来看向了一脸茫然状的小七,思量了许久终于是从牙缝之中挤出了声音说道:“小七……若是皇后娘娘,希望你能做她的女儿,你……愿意吗?”

小七公主瞪大了眼睛,“可是我是母妃的女儿呀。”(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八十二章 担忧 “你身为公主,这些应该也听过不少吧。”云惊澜皱起了眉头,忍不住提醒小七道:“而且皇后娘娘和你母妃不一样,她才是陛下的正妻,若是你能成为她的女儿,那便会从庶女变为嫡女,你也知世人对嫡庶看得十分重要吧,在知道我自己的身世前,我在云府也庶女的身份,在民间,庶女几乎和家中的丫鬟差不多,而我的长姐却是受尽了父亲的宠爱。”

小七听了这话却也陷入了沉默之中,原来皇后会这么问竟然是这个意思,在宫中过继之事一直屡见不鲜,这其中最多的便是生母死后为皇子皇女们寻找一位养母罢了,而明妃还好端端的活着,王皇后为何又要这样说呢?

即便她喜欢自己,要这么做早也做过了呀,小七歪着头想不明白。

云惊澜也知现在的她也应该明白王皇后的话了,她心中存疑所以来会来寻找自己答疑解惑,可是她能告诉小七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王皇后毕竟是这个国家的皇后,娄箫又对她深信不疑,她是真的担心,小七恐怕真的会被过继给了王皇后。

这个人心思缜密,既然敢如此来询问小七,必然已经是有了主意了,她到底想要做什么将小七过继过去又能怎样呢?除了对明妃带来不可磨灭的伤害,对云惊澜来说却是不痛不痒的,又有什么意义呢?

云惊澜想不明白,小七就更加不明白了,可是她心里很清楚,她虽也很喜欢皇后,但要她改口去叫母后,她却做不到。

“澜姐姐,这件事会很麻烦吗?”见云惊澜眉头深锁,小七也忍不住担忧起来。

被问话的那人抬起头来露出了一抹苦笑,“小七,你要知道,陛下是没有理由拒绝她的,你的母妃其实并没有那么得到陛下的宠爱。”

这一点明妃自己也很清楚,所以她也从未想过要得到娄箫的什么东西,毕竟她如今有了妃子的身份,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还有着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儿,若是皇后不来找她的麻烦,这一切她已然十分满意了。

听到她这么说小七却陷入了苦恼之中,“你是意思是,若是皇后娘去同父皇这样提议,他或许会答应吗?即便母妃哭闹,他也会答应是吗?”

云惊澜点了点头,“所以你喜欢做皇后的女儿吗?”

这个时候她却宁愿小七是一个傻瓜,也许把事情想得简单些对她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坏事,可是小七又怎么会答应呢,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澜姐姐觉得,小七便是这样的人吗?虽然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小七却并不稀罕这样的位置,对我来说,母妃是独一无二的,她的母亲,是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

云惊澜咬了咬下唇,她又何尝不明白呢,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母亲是这世上最为重要的那的人,是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可是娄箫能明白吗?或许他还觉得,对小七来说不过是多了一个宠爱她的人罢了,明妃已然是她的母亲,可是对所有人来说,母亲和爱人是一样的,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母亲,有一个便足够了。

想到这里她却越发替小七觉得难过起来,她朝着小七伸出手来,“我明白,我都明白,小七,你先过来。”

她温柔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小七不自觉的便走到了她的身边,云惊澜伸手来将她揽入了怀中,“你放心,澜姐姐一定会帮你的。”

小七公主吸了吸鼻子,显然有些心酸,“澜姐姐,你一定要帮帮我,母妃胆子小,又爱哭,我不想让她伤心。我也知道你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皇后娘娘她身份比都比母妃好,若是她想,父皇必然也不会拒绝的,可是不管她好与坏,她都不是小七的母亲。”

云惊澜拍了拍她的后背,“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们小七也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呀。”

“澜姐姐,我今晚同你一块儿睡好不好?我怕回去后母妃会担心的,我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你也知道她胆子小。”

云惊澜松开了小七后身后来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眯眯的说道:“这个自然可以呀。”小七同她一块儿睡的时候屈指可数,难得她主动要来挨着自己,云惊澜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拉着小七的手便要回屋,刚出院子却又看到了提着灯笼而来的楚慕寒,云惊澜忽而想起了自己刚刚是怎么从房间里出来的,这下子看到楚慕寒又想起刚刚答应过小七的话,顿觉万万分头疼,此前小七难得那几次同她一块儿睡的时候楚慕寒都是不在的,他若是在,小七只要有个想法都被楚慕寒给扼杀在摇篮里了。

方才小七是一时伤心之下,显然忘记了楚慕寒的存在,眼下他就这么明晃晃的出现了,一大一小的两个人都屏住呼吸愣住了,楚慕寒看她二人手牵着手似乎要去往何处的模样还有些奇怪,“你们怎么了?”

云惊澜心虚的摆了摆手,“没……没什么。”

小七壮起胆子试探性的说道:“我累了想同澜姐姐去睡了。”

“你……想同澜姐姐去睡?”楚慕寒一字一顿的问道,说这话时候他眯起了眼睛,带着一丝丝警告的以为,云惊澜扶额有些头疼,她一时间得意忘形才会忘记这件事儿的,方才楚慕寒就不乐意了,这会儿怕是更加不高兴的。

小七被他这话弄得也很是心虚,别的事楚慕寒都好说话得很,往昔他不在云惊澜身边的时候,有她陪着倒也不怕云惊澜夜里一个人睡会感到冷了,不过他在的话,就没小七什么事儿了,眼下这情况也是如此。

大眼瞪小眼过后,还是小七败下阵来,噘嘴很是不乐意的说道,“好啦我知道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我回去同挨着母妃睡好啦。”

楚慕寒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八十三章 溜达 小七在楚慕寒的注视下讪讪的跟着落葵一道回道明妃宫里去了,她还小自然不太理解楚慕寒的占有欲,只是觉这样子的他有些讨厌了,不过显然楚慕寒也并不在乎她喜欢还是讨厌自己,甚至在送她走的时候还揽着云惊澜在一旁同她挥手,小七气急,干脆的不回头了。

云惊澜转身却掐了他一把,“你一个孩子计较什么呢?”

“她可不是普通的孩子啊。”楚慕寒摇头晃脑,“你心疼她可比心疼我多多了。”

“你连一个孩子的醋都要吃,那日后我们若是有了自己的孩子,你不得要呕血而死了。”说完这话两人都愣住了,楚慕寒其实早已放弃这个想法了,只是云惊澜心里却还抱着这样的念头,如今被说出来,反倒像是自取其辱了,她笑了笑,有些苦涩,“大概是我想多了吧。”

楚慕寒伸手来用力的捂住了她的手,“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不可能呢?我们还年轻,有的是机会呢。”

“你还想着刚才的事儿吧。”云惊澜挤眉弄眼的看着他,楚慕寒无奈,他来寻她不过是见她迟迟不回来睡觉罢了,毕竟这么晚了,天气又凉,他是怕她病着,防擦他也仔细考虑过了,自己对云惊澜近来确然是有些忽略了,得好好补偿她才行,方才的事他原本也不去想了,如今听到云惊澜又提起,少不得要多动一份心思了。

“既然王妃如此盛情相邀,本王岂能扫了王妃的兴致。”说罢他便弯腰将她抱了起来,云惊澜捂住了嘴才压住了惊呼,她稍稳了稳在自己的心神,“你做什么呢?别阿悄他们瞧见了多不好。”

楚慕寒闻言四处张望了一番,“哪里有人,在说了她们不是早都习惯了么?现在我们担心的事一会儿可别你父皇也来拜见一番,那我可能是真的会生气的。”

云惊澜乐了,“他老人家这会儿不知在哪个温柔乡呢,怎么会有空来见我们。”

“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我们也需要温柔乡嘛。”

“不正经。”她见说服不了他,便也随他去了,反正此处距离房间也不远了,阿悄他们这会儿应该也是睡下了吧。

第二日楚慕寒似乎是接到了什么消息早早便出门去了,云惊澜虽想睡些懒觉,不过身边少了一个人,被子也觉得有点凉了,她还是早早起床的好,于是她翻身爬了起来,也不打算闲着,毕竟这皇后都快要出手了,她却还整日无所事事的,这样可不好,无论如何一定要在她向娄箫提出将小七过继的想法前将证据找出来摆在了娄箫面前,这样娄箫便不会再相信她了,她的皇后之位保不保得住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所有的一切都也要看娄箫的态度罢了。

云惊澜洗漱了一番后又吃了早膳,陆筱鸢早早便在看书了,昨天疯玩了一天,今日学习也算合理规划了,她没有去打扰陆筱鸢,而是自己出了殿门,打算去打听一番有无什么线索。

阿悄自然和落葵自然是跟随在她的身边,难得见她出门,先去有心来讨好她的后妃公主们闻讯而来,云惊澜皱起了眉头,有些烦躁,但她此番出门本就为打听消息的,这些人既是主动送上门来的,她不去好生利用一番,倒也可惜的。

于是她领着人去往了御花园的亭子里,御花园的雪化了,迎春花也露出了笑颜,云惊澜单手托着脸,看着众人找位置坐下,她面前的这个三个位置却成了枪手货,为了争夺了这几张石凳子,几个人还吵了起来,云惊澜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真是吵死了,也不知这些个皇帝到底再想些什么,莺莺燕燕这么多后妃,他们就不觉得吵闹吗?

那几人却还完全没有注意到云惊澜的状态,喋喋不休的争论着。

阿悄倒是看不下去了,急忙伸手来扶住了她,“公主这里是不太吵了?要不阿悄扶你到旁边去吧?”

云惊澜点了点头,那争吵的几人忽而便低头停止了争吵,站起身来的云惊澜看了她们一眼,冷声道:“不吵了吗?”

那既然连忙摆手,有些尴尬且讨好的说道,“吵到公主真是万分愧疚。”

云惊澜又重新坐了回去,那既然连忙落座,随后没有抢到位置的人也就只有暗声叹气的份的,若是再当着云惊澜的面吵下去,搞不好真的会被她轰走呢,好不容易才得到了这样一个能够见她的机会,说什么也要给她留个好印象的。

云惊澜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们一眼,“你们之中可有人听说过关于我母亲之事的?”

几个人面面相觑,她们都是在伽莲失踪后才入宫,哪里会知道她的冠以事儿,即便知道那也不过是听旁人说的,真假还尚且不清楚。

“看来你们是不清楚了?”云惊澜挑了挑眉,不清楚还敢来浪费她的时间,真是烦躁,说着她便又起身想走,几个人想要将她留下,连忙开口道:“虽然没见识过,但也听说了关于伽莲的不少的消息。”

吞进了这才冷静下来,将脸转向了说话的那人,“那你倒是说说看到底听到了些什么消息?”

那人想了想,吞吞吐吐道:“公主也只圣女对中州的重要性吧?”

这不是废话么?云惊澜点了点头,有些不耐烦,便懒得开口去应她。

“说是陛下对圣女一见钟情,随后开启了强烈的追求,但圣女一直提醒着在自己的身份,故而迟迟没有答应,后来有一日陛下喝醉了,夜里误闯了圣女的房间,所以才……”

“……”云惊澜看着她有些无言以对,这都胡说八道些什么呢,虽然伽莲和娄箫一直都在提醒自己对付的身份,但最后倒也是情到深处罢了,什么醉酒夜闯,这些乱七八糟且撒狗血的剧情,哪里附和二人的身份了。

那人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还要说下去,云惊澜却忍不住笑了伸手来制止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八十四章 把脉 “公主……”那人唯唯诺诺的看着她,生怕她会感到生气,云惊澜虽觉得万分无语,但这件事毕竟也不是她的过错,她们入宫时,伽莲便已经不再了,即便是来打听消息,能知道的也就是一些道听途说而来的罢了。

这条传闻明显还是维护伽莲的人流传出来的了,这样说来错的反成了娄箫一人,她连怀孕都是不情不愿的罢了,若真是如此,伽莲又何必顶着这样大的风险来生下她呢,所以这话便有些可笑了吧。

“没事,虽说是胡说八道的,但我也不会怪你的,这些话以后就不用再说了。”

那人羞愧的底下了头,其他人虽幸灾乐祸,但自己刚刚才从脑子里搜刮而来的消息也不得不遏制住了,毕竟她们听见的也都是些假消息罢了。

众人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云惊澜倒是看出来了,这些人其实什么都不知道的,她笑了笑,“我有些累了先会去休息了,诸位自便吧。”

既是说累了,众人也没有了再继续留下她的借口,只好无奈的看着她在丫鬟的搀扶下离开了这个地方,云惊澜有些无奈,看来这宫里,除了心思缜密的明妃,旁人的确是不知道伽莲的消息啊,她叹了口气,一时间竟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看着她这个样子,阿悄也挺为她而着急的。

“王妃别着急,总会找到办法的。”

她无奈的笑了笑,“是啊,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一定是还没找到合适的契机罢了。”

这话说出来也不只是为了宽慰阿悄还是为了宽慰自己,难道事情就只能这样陷入僵局了吗?她才回到中州不久,这件事又过去了太长时间,比起锦妃之事更加难查,可是她来此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查明当初下毒逼迫伽莲的人到底是何人吗?

她难道就要这么轻易放弃了吗?

不!云惊澜抬起头来看了看天,今日的天气仍旧是万分晴朗啊,天色蓝的,云是白的,她的心情也应该是明亮的才是。

见她渐渐振作起来,阿悄等人也稍稍松了口气,在他们看来,云惊澜是无所不能的,这一次也不列外,他们一定会找到线索和证据的,处理完中州的事便会天月去解决掉孙嫔,往后他们也就没什么事可做了。

不止是云惊澜,连阿悄等人都开始期盼起了解决掉这些敌人后的安宁生活了。

云惊澜虽然让自己保持希望没有放弃,但毕竟也是毫无头绪,她试图再去找找明妃,但却听宫女说明妃身体有些不大舒服,今日还没起床,云惊澜担心昨夜小七嘴巴不把门将这件事说出去了,又急急忙忙去寻了小七,确定她没有多话后才稍微松了口气,看来明妃是真的不大舒服,还是让她好好休息吧。

小七因听说明妃病了,今日倒也没有来缠着云惊澜要她带自己玩,只是乖巧的守在了明妃身边,云惊澜伸手去替她把了个脉,发现她只是有些受凉罢了,倒也没什么大碍,小七却是一脸紧张的看着她,“澜姐姐我母妃没事吧?”

“没事,可能是昨夜受凉了,太医也瞧过了,我看那方子没什么毛病,按时吃药便好了。”

听她这么一说小七也就放心了,倒是明妃有些不大好意思,“还让公主你来亲自为我把脉实在是过意不去。”

云惊澜笑了笑,“这有什么,学医不就是来为人瞧病的吗?小七你今日好好陪陪你母妃吧,但你要记得她身体不大好,千万别乱说话惹她生气知道了吗?”

小七深知她是在提醒自己昨夜之事不要多嘴,便也慎重的点了点头,明妃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小七后又看了看云惊澜,这俩孩子之间还有秘密啊?

“怎么?小七昨天惹公主生气了吗?”

“这倒没有,娘娘也知道,小七任性,嘴里也没个准话,难免对说错话罢了,我是担心娘娘的身体而已。”

明妃点了点头,没什么事就好,至于小七,她早已习惯了,而且身为母亲的怎么会生自己孩子的气呢,她伸手来摸了摸小七的头,“没事,母妃不会生你气的。”

云惊澜瞧着这里也没什么需要她的,还是出去看看别的地方有没有可用给她打听消息的吧,“既然没什么事的话,澜儿就先告退了。”

明妃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宫女,那宫女会意,将云惊澜等人送了出去。

云惊澜又开始觉得漫无目的了,刚好在这个时候紫苑赶过来了,说是太长公主来了,云惊澜面上一喜,老太太没事也不喜欢往宫里凑,今日进宫必然是带来了什么好消息吧,她来了劲,连忙往偏殿赶去。

太长公主来了好一会儿了,听说云惊澜和楚慕寒都不在,她自是有些失望了,不过好在云惊澜仍在宫里只是出去转了,丫鬟去请人来了。

太长公主闲来无事便将偏殿打量了一番,这个地方从前便没有什么人住,破败得很,听说娄箫将他们安置在此处,太长公主还很是不乐意的。

不过仔细参观过后,发现偏殿收拾得井井有条,还种上了一些药材,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怜的模样,而且因为偏殿比较小,东西挤在一块儿,倒是少了几分寂寥的味道,太长公主心里有些奇怪,既有些不舍又觉得挺适合他们的,毕竟偏殿在是皇宫的边角之处,平日里没什么事倒也不会打扰到他们。

只是自己进宫一趟又有些远,她想楚慕寒和云惊澜的时候走起来又有点累,只希望那公主府能够快些修葺好,太长公主去瞧过了,距离她的府邸并不太远,到时候想去见他们了也方便些,而且在宫外,他们想往那里走也方便的。

云惊澜急冲冲的赶了过来,远远的便瞧见了太长公主,她心情复杂的上前两步来握住了老太太的手,“外祖母,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和慕寒都不在,还得让您来等。”(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八十五章 长子 太长公主慈善的笑了笑,“老太太我也没什么事儿等等又怎么了,我乐意等。”说着还安慰似的拍了拍云惊澜的手背,被她这么一弄云惊澜倒怪不好意思的,那日她说话有些不客气,后来想起总觉得有些对不住这老太太了,因而对她说话也客气了许多。

这让太长公主倒是挺享受的,见她这态度,今日她也满意了许多。

“外祖母您先进屋坐坐吧,我这丫鬟做菜的手艺还不错,中午您便在这儿吃吧。”

想想楚慕寒也不在,太长公主,今日来本是为了带他走的,自然也不能轻易离去不是,故而也点头应允了,云惊澜开心的招呼来了紫苑,“外祖母您能吃辣的吗?平日吃的淡还是咸呢?”

“我吃得比较淡。”

云惊澜点点头,扭头便吩咐了紫苑一番,后者得令便领着落葵去帮忙了,阿悄懂的规矩多一些,自然也是她留下来伺候太长公主,老太太就是性子倔了些,为人倒也慈祥,要求也不多,阿悄下去沏茶,云惊澜便扶着她在屋里坐下了。

“外祖母您难得进宫,想必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们吧?”

太长公主笑眯眯的看着她,“你这丫头倒是个聪明的,知道老太太我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的确是有好消息要告诉你们,但对你们来说这件事重不重要我倒是什么信心。”

这话说的云惊澜有些莫名,什么叫对他们来说重不重要?“外祖母您就别外卖关子了,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呀?”

“就是……慕寒他大舅舅回来了。”老太太也不是存心卖关子的,她的确是不太自信了,毕竟楚慕寒跟自己的几个孩子也没什么感情,长子回归心切也不过是因当初格外宠爱这个小妹罢了,他的到来却不会给楚慕寒带来什么用处,毕竟他的势力也不在皇城中。

云惊澜却笑开了颜,猛然站起身来来开心的看着太长公主有些语无伦次道:“真的吗?大舅舅回来啦?慕寒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外祖母你也真是的,昨夜怎么不差人送消息来,不然今天他便不会出宫去了,现在我也不知他究竟去了何处,害得等他回来才能告诉他。”

太长公主愣了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问道:“澜儿,你觉得……很开心吗?”

她奇怪的看着老太太,有亲人从远方回来这难到不值得开心吗?“我自然开心啊,慕寒也一定会很开心的,他从前便很希望,母妃也能有自己的家人,也能像别人一样在遇见困难时候有人可以帮助她,不过母妃她一直不肯明说罢了,如今我和慕寒也有家人了,我们都很开心,就想遇见外祖母那日一样,慕寒他……还哭了呢。”

是么?太长公主长长的舒了口气,这孩子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啊,她原本还担心楚慕寒并不会在在乎这几个舅舅的到来呢,如今见到云惊澜这么说,她也就放心了。

“若是大舅舅不能给你们带来什么帮助,也没有关系吗?”

云惊澜鼓着脸有些不大高兴,“我们来寻外祖母和我父皇,并非是为了给自己找考上,我们只是想知道当年的真相,也想寻找亲人罢了,外祖母您真的不用担心,就算大舅舅是个乞丐我们也会很开心的。”

这个比喻……虽然有点不大好听,但太长公主却是格外的开心,他们只是来寻找亲人的,与这些亲人到底是什么身份都没有关系,这俩孩子,小时候到底是受了多大的罪啊,才会如此的渴求亲人的存在。

她伸手来拉住了云惊澜的手,“你放心,以后有你父皇,也有外祖母,再不会有人敢欺负你们了。”

云惊澜低着头,鼻头有些发酸,原来这就是有靠山有背景的感觉吗?从前她还听瞧不起走关系的人呢,现在却忽然觉得有人一直站在你的身后,帮助你扶持你,其实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她和楚慕寒单枪匹马的走到现在,出事了没有任何人可以来帮助他们,她虽然不需要这些,可有人护着自己的感觉,竟是如此的温暖。

“外祖母我叫人出去寻一下慕寒,等他回来了我们便一道去看望大舅舅吧,我想他也一定会很开心的。”

太长公主点了点头,“你们大舅舅也很想见见你们,锦儿是他最疼爱的妹妹,如今她人不在了,留下这个孩子,也算是对我们的一丝安慰了。”

云惊澜用力的点了点头,又差了茯苓出宫去,虽没有令牌,但以茯苓的本事,独自一人出宫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吃了午膳不久,楚慕寒便风风火火的赶回来了,见到太长公主后又恭敬的同她行了个跪拜礼,太长公主几日不见他,如今倒也想念得紧,连忙将人扶了起来,“好了好了,快别浪费时间了,你们舅舅都等得不耐烦了。”

楚慕寒还有些紧张,这些天他忽然便多了一个外祖母,又忽而要多一个舅舅,他是怎么想的,会不会期待自己的出现呢?

出了宫门后上了马车,楚慕寒一直没有说话,太长公主知道他在担心些什么,便将他的手拉了过去,安抚道:“你母亲是我最小的唯一的女儿,她上面有四个哥哥,与她关系最好的是老四,你四舅舅只比你母亲大一岁,性子也有些急躁,他还没回来,到时候他可能说话不太好听,你要有心理准备,但你大舅舅是个温和的人,小时候也格外的宠爱你的母亲,见到你,他也一定会很开心的,所以不用担心。”

原来他还有四个舅舅么?

楚慕寒笑着点了点头,对于即将见面的这位大舅舅反是充满了期待。

很快麻烦便停在了太长公主的府上,楚慕寒第一个从马车里跳了下来,随后又伸手去将云惊澜和太长公主扶了下来,而院子里听闻他们回来的大舅舅急急忙忙赶了过来,楚慕寒扶着太长公主转身过去,便刚好看到了来到门口的那个人。(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八十六章 前言 他是太长公主和沈侯的长子。

其实从一开始,公主同沈侯的结合并非是皇帝所看重的,有着倾城之色的公主和相貌平凡,出身贫寒的沈侯哪里都不太相配,那时候沈侯也是自卑的,哪怕在他们成亲后,公主怀孕时,他亦是担忧,担忧着孩子出生后同长得像自己。

沈长林是公主同沈侯的长子,相貌的确也随了他的父亲,沈侯一直很难过。

直到后来他们又生下了三个儿子,外人都夸沈侯命好,别人求个儿子得日日去求神拜佛,可他一连生了四个儿子。太长公主也很开心,唯有他并不快乐,儿子的相貌都像极了他。

面对于太长公主他一直都是自卑的,有了这个四个孩子后,他心更甚。

他太想要一个女儿了,一个长得酷似公主的女儿,四个儿子也知道父亲的心思,所以在万众瞩目之下,锦儿出生了。

她仿佛是为受到众人宠爱而出生的,无论是相貌还气质学识,平成郡主都略胜其母,这让一只对沈侯并无好感的先帝也渐渐接受了他的存在。

她是佛陀派来拯救他的。

这句话,沈长林一只记得,沈侯死前仍念念不忘的是这个小女儿,可是二十多年了,她再也没有出现过,沈侯等她等得闭上了眼,一个家也各奔离散,她没有回来,就如同沈侯死前那句话一般,她是佛陀派来拯救他的,她的使命完成了便回到天上去了。

沈长林一直这样想着,可是不久前,母亲却给他寄了一封家信来,说是锦儿的孩子回来了,他捧着那封信,一瞬间机会没有了心跳,这么多年了,他早就告诉自己,锦儿是回到天上去了,可原来她没有,她一直活在这个世界上,活在那个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和哥哥的地方,她甚至生下了一个孩子。

她从没想过回来,有那么一瞬间,沈长林的心中对她产生过一丝的恨意,她既然好好的活着又为何不回来,她难道不知道,父亲已经离世,几个兄长也常年不回家吗?她怎么可以这样来伤害他们的心。

那夜他打翻了屋里所以的花瓶,锦儿的音容相貌在他的脑海中却渐渐清晰起来,她是他最小的妹妹,她出生的那年中州下了好大的一场雪,那年他十岁了,产婆将她从屋里抱了出来,欢天喜地的告诉沈侯,公主生了一个漂亮的小姐。

皇上说,母亲出生时都是皱巴巴的很不好看,唯有她从出生那一刻便已然让日月无光,沈侯瘫坐在地,幸而被弟弟们扶了过去,他颤颤巍巍的跑去看母亲,沈长林踮起脚尖来看了看她怀里的小妹。

所有人都将她当做心头的至宝,连皇上对他都格外的宠爱,甚至于破格将她封为了郡主,从前脸上乌云密布的沈侯在她出声后日渐开朗起来,这一切看起来似乎都格外的和谐。

后来他成婚了,搬出了侯府,没多久便得知了锦儿失踪的消息,这么多年他兄弟四人一直在坚持这寻找锦儿的踪迹,沈侯去世后,太长公主便常年游离在外,美其名曰游山玩水,但只有他们兄弟四人才知道,她此举不过是不死心罢了,锦儿是佛陀派来拯救沈侯的仙女,她在的时候沈侯活得好好的,她走了,沈侯的心也就跟着她走了,而深爱这丈夫和女儿的太长公主又如何能接受得了这个现实,她只想远远的逃离这个伤心之地罢了。

第二日,沈长林便出发往皇城来了,妻儿对于他此番举动甚是不解,特别是他的那两个孩子,自小他们便知,他们这位传闻中倾国倾城的姑姑深得全家人的宠爱,但这么多年了,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是真是假尚不可知,父亲却因这一个人要将手中的一切抛下不顾。

沈长林眼神坚定的看着远方,“就是正因为真假不可知,所以我才一定要回去,你们祖母年纪大了,受不得骗,她如今又是皇族最年长者,连陛下都拿她没有办法,若是因此被心怀不轨之人所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两个儿子面面相觑,明知他说这些话不过是冠冕堂皇的说词,他们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祖母虽然年纪大了,但却并不糊涂,哪能这么容易被骗的。

沈长林倒不是说来吓唬他们的,他是真的不相信锦儿的孩子回来了,所以他亟不可待的回到皇城为的便是揭穿此人的真面目,可当他真的回到侯府的时候,他才知道这事情远不止他想的这般简单。

这个楚慕寒,是天月的皇子,更是娄箫的女婿,其身份本就万分显赫了,全然没有必要再来同他们攀上亲戚,他来,只是为了寻找亲人罢了。

沈长林不相信,冷眼看着太长公主,“若他真是锦儿的孩子,为何锦儿不同他一道回来?若她真是嫁给了天月的皇帝,那又为何要逃离中州,我以为她离开,不过是因不愿嫁入皇族罢了,但现在算什么?她嫁给了那个冷酷无情的皇帝,还生了一个儿子,母亲,不管这个人是真是假,我都没有办法接受。”

太长公主深知他心中的难受,却又无法化解,在见到楚慕寒以前,她的心中也是万般苦楚,他们都这样宠着她,她却半分没有将他们放在心里眼里,她难道不知道她走了,便是将沈侯的命也给带走了吗?

可是这所有的怨恨,在见到楚慕寒以后,顷刻间全都烟消云散了,爱也好恨也罢,终究还是抵不过亲人的团聚,他是锦儿的孩子,在见到第一眼,她便能如此肯定,那个以她血肉而生成的孩子,如今又生下了另一个孩子,他们本就是一脉相承,她能够肯定,这是锦儿的孩子,也是她的外孙。

这么多年来,她所有的坚持和困惑,突然间似乎也不那么重要的,他能回来,她便已然觉得知足了。

“长林,你见过他,你就一定能明白娘的感受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八十七章 相见 沈长林以为自己一定不会轻易被这个人所欺骗的,可是当太长公主进宫去寻人后,他既是迷茫又是期待,一时间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对楚慕寒到底是期待还怀疑了。

太长公主进宫了许久,一直都没有回来,他焦急的等在侯府,担心着她会不会没有见到那个人,也担心着他会不会不愿见到自己。

在这惶惶之中,终于听见了管家来报告消息,“侯爷,太长公主回来了。”

他亟不可待的冲到了门口,楚慕寒已经跳下了马车,背对着他,伸手去扶太长公主,他愣在了门口,不用任何人介绍,他便知谁才是楚慕寒了,连背影都像极了那个人。

随后云惊澜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楚慕寒扶着太长公主转身,便看见了那个矗立在门口的人,他愣住,沈长林也愣住了。

若说他的背影已有几分相似,正面看已然同沈锦倾一模一样了,沈长林不自觉的伸出手来,仿佛眼前之人只是他一时眼花的幻觉罢了。

楚慕寒有些手足无措,这个人便是他的大舅舅吗?

他询问一般的看向了太长公主,后者点了点头,示意他上前而去,楚慕寒没有办法只好将太长公主交给了跟在他身后的云惊澜,抬脚便要上台阶,沈长林眼也不眨的看着他,近了才发现,他同锦儿还是不大一样的,身量上来说他已然比她高出了一劫,骨架也更大了一些,仿佛刚刚那个背影只是错觉罢了。

可是这张脸……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虽不及锦儿的倾国倾城,但五官却几乎同她一模一样,一个男子,生了这样的一张脸,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你……”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太长公主笑了笑,随后上了台阶,“怎么,你打算就把人堵在门口?”

他慌乱的错开身子来让出了位置,楚慕寒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云惊澜深知他此时的困惑,又连忙伸手来来握住了他,似乎想要给他一丝鼓励的,他的手心冰凉侵骨,连她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但却没舍得松开,楚慕寒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

沈长林眼中的旨意让他赶到无所适从,太长公主思女心切,见到他,一眼便能认定也不足为奇,这个从未见过的大舅舅质疑也是应该的。

太长公主没有多话便要进门,因云惊澜扶着她故而也被拉扯入内,这一拖二的便将楚慕寒也拉了一把,沈长林站在身后沉默不语,但也默默跟上了他们的脚步,他终于明白为何太长公主要说,见到他以后,一切都明白了。

能长成这样的人,不是锦儿的孩子又能是谁呢?

他挥了挥手让家丁将房门关上来,自己则闷声不响的跟上了三人的脚步。

太长公主踏入了正厅,又招呼了云惊澜同楚慕寒坐下,云惊澜倒也不客气,毕竟现在她这公主身份也是认定了自然没什么好说的,即便是这位世袭而来的侯爷也该对她行礼才是。

这个时候沈长林大约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了,自然也没有忘记云惊澜长乐公主的身份,连忙弯腰来同她行礼,云惊澜摆了摆手,“侯爷请起,既然我们都是一家人,也不用这么客气,请坐吧。”

沈长林点了点头,又忍不住看了身旁局促不安的楚慕寒一眼,这才坐在了他们对面的位置上,安置好了他,云惊澜这才伸手去拉了楚慕寒一把,“驸马你也坐下吧。”

她这么说,不过是想告诉沈长林,今日不管他承认与否,楚慕寒都不需要来攀龙附凤,他有着足够华丽的背景来让他们震惊。

楚慕寒这才坐在了她的身侧,云惊澜又将放在自己手边的茶杯推了过去,小声同他道:“你回宫后便同我们一道来此了,连茶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先坐着休息会儿吧。”说罢她又扭头同太长公主说得,“外祖母,慕寒还没吃午膳呢,您这儿有什么可吃的吗?他不爱吃甜食的。”

这话说得沈长林也忍不住朱侧目了一番,小声嘟囔道:“锦儿也不爱吃甜食……”

太长公主没有搭理他,只是从站在门口的侍女招了招手,“去给驸马准备些吃的。”

那侍女便退下了。

沈长林又将目光落在了楚慕寒身上,仔细打量了他一番,这越看便越是心惊不已,他明明是个男子,却像极了一个女子,若非此人是他的母亲,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巧合呢?他怅然若失的叹了口气,“母亲,您说的便是他吗?”

太长公主点了点头,“是不是……同锦儿长得一模一样呢?”

楚慕寒有些紧张的看着沈长林,似乎在等着他的答案一般,后者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沉默许久后才开口道:“你……是天月人是吗?”

楚慕寒点了点头。

“那你的母亲……又是怎么达到天月的呢?”

他摇了摇头,这些事,全都是他自己寻来的答案,至于锦妃是如何到达天月的,没有任何人知道,哪怕是她同承启帝的相遇,也是天月的皇帝陛下自己说出口的,锦妃她对于自己的过往从来都没有同任何人说起过,哪怕到她死也从未想过告诉楚慕寒这些真相。

他寻到天月来,靠的都是自己的坚持与努力,想来锦妃必然也不希望她能回来,她所想的到底是什么,楚慕寒也从来不清楚的,他的母亲像是隐藏在乌云之中的若隐若现的弯月,没有任何人知道她的想法,大约也是因为这样,承启帝才会日渐对她冷淡起来,谁也不喜欢对于自己枕边人一无所获,特别是像承启帝这种喜欢掌控人心者,一个他捉摸不透的人,一个不能对他敞开心扉的人,他自然是不愿太过亲近的。

想到这里楚慕寒忍不住幽幽的叹了口气,连沈长林都随着他这身叹息也揪心起来,“你怎么了?”

“我……一点都不了解她。”(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八十八章 相认 他这话说得沈长林一愣,楚慕寒不解她,他也不了解她,没有任何人知道当年她好端端的为何要突然离家出走,若是她不满意自己的婚姻也就罢了,既然如此她又为何要嫁入皇家去,还未天月的皇帝生下了一个皇子。

“你既然不了解,又是如何找到中州来的?”既然他自己开口了那也怪不得他要质疑了,他这话楚慕寒却像早有预料一般,半分也不见着急的,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来认亲,来到中州也不过是因担心云惊澜,陪着她来查询伽莲之事罢了,锦妃的事他原本就打算在天月解决的,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我其实没有想过来寻找什么人,我来中州是陪澜儿来的,但我们也是来了之后才知,当年与伽莲有所牵连的人是皇帝陛下,后来也是皇上说我长得很像平成郡主罢了,我只是知道我母妃并非普通人,但却从未想过她……同中州的皇族也有所关系,后来我遇见了溧阳长公主,因说她年幼时同平成郡主关系较好,故而想同她打听一番关于郡主的事罢了,那之后我才能更加确定我母妃可能便是这位郡主殿下。”越是被质疑他反是越发沉着冷静起来。

太长公主放下茶杯来疑惑的看着他,“我说着溧阳好端端的为何非要留我在皇城多呆几日了,还想着她原本也不住在皇城,这一举动很是奇怪,想来她也还是为了你才将我留下来的吧。”

楚慕寒点了点头,“溧阳姑姑说,郡主毕竟已经失踪多年了,许多人已然认不得她了,但太长公主一定是记得,我母妃到底是不是郡主,一看便知,天月那边出了些事,我不得不赶回去,临走前托付溧阳姑姑一定要替我将外祖母留下。”

太长公主点了点头,倒也幸好她没有质疑要走,虽然当时溧阳什么也没多说,大约是她自己也不确定,又怕说了自己发现楚慕寒并不是而让自己感到失望罢了,这些她都是可理解的。

两人这一问一答的话听在沈长林耳中更是古怪,原来这件事年前便已然有了些许眉目了?溧阳小时候倒是极为喜欢锦儿,最喜欢的便是让她替自己梳头,这些事他也是知道的,所以在见到楚慕寒时候,溧阳心中的震惊自然也就不言而喻,这么长时间了,她居然只字不提也是难得。

见他不说话,太长公主却是有些着急了,“长林,你说说看你有什么想法吧?还是你仍旧怀疑他并非是锦儿的孩子吗?”

沈长林摇了摇头,他只是不愿相信罢了,他同太长公主一样,在见到楚慕寒的第一眼时候,便已然明白,这个人便是他的外甥了,可是越是如此他也越发的疑惑起来,锦儿她为何要去往中州,又为何多年不肯出现,如今这些话他想问楚慕寒,却发现他似乎也并不清楚的模样,越是这样,他心里却又无端生气了一股无名火。

“那既然如此,你为何还不唤他的名字。”见他若即若离的坐在对面,太长公主自然是不满意的,她着急的写信却告诉他们这些消息,想的便是这几个孩子能够早点来同楚慕寒相认,这些年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已然让她心疼不已了,她想做的只是给他带来更多的亲人罢了。

沈长林叹了口气,“我同母亲一样,一眼便知他就小妹的孩子,可是母亲……现在的我却更加迷糊了,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当做小妹是回到天上去了,可突然间有人来告诉我,他是小妹的孩子,小妹她也一直活着,她只是不愿回到我们身边来罢了,是我们做得不够好,还是我们做错了什么,让小妹如何怨恨我们,连父亲去世都不愿回来?母亲……我不明白……”

虽然现在的他已然年过半百,但在说起锦儿时候他仍旧是万分的困惑,她若是被人害死了,他便努力去寻找当初杀害她的凶手为其讨回一个公道,可现在楚慕寒的出现却是来告诉他们,锦儿不仅活得好好的,她甚至还嫁给了天月的皇帝,他无法去接受这样的现实,更无法去理解她的作为。

这些事也是太长公主的心结,可是锦儿已经不在了,再多的谜团也终究只能是谜团罢了,楚慕寒又有什么错呢?他是她的外孙,他长这么大了她才第一次看到他,心里除了心疼,她找不到别的感情了,至于锦儿到底为什么要离开,这些事她都不愿去追究了。

太长公主叹了口气,缓缓道:“我也同你有同样的疑惑,可是锦儿她这些过得并不好,慕寒也过得不太好,作为母亲,在听到自己的孩子受到这般苦难时,除了心疼便也找不出别的想法了,至于当年她为何要悄悄离开,我想她也一定是有苦衷的,你父亲的死,锦儿并不知情,便也怪不了她,长林,你好好看看慕寒吧,他同锦儿实在太像了……”

是的,不用太长公主来提醒,沈长林也明白,楚慕寒的确和锦儿很像,“那你母亲呢?她为何没有同你一道回来?”

这话问得楚慕寒和太长公主皆是一愣,原来他还不知道锦妃已经去世好几年的消息了,他执着于此,不过是想等锦儿出现,然后询问她这些真相罢了,可惜他永远都没有这个机会了。

楚慕寒底下了头去,没有说话,锦妃之死,是他心中的一块心病,碰不得说不得,一动便是锥心刺骨的疼。

太长公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长林,母亲忘记同你说了,锦儿她……已经不在了。”

沈长林瞪大了眼睛,“母妃你说什么?什么叫做不在了?”说完这话他又猛然站起身来走向了楚慕寒,“你母亲她……”

“她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到底多少年楚慕寒却没有仔细去算计过,她走的每一天对他离说都是一场煎熬,他不想记得。(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八十九章 相拥 “什么……”沈长林难以置信的跌坐在了椅子上,他以为她逃离中州,至少还可以好好的活着,她才多少岁,为何就去世了?他艰难的抬头来看向了楚慕寒,“她是怎么死的?是病了吗?她不是懂医术的吗?”

楚慕寒却摇了摇头,“她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下毒所谋杀的。”

“那你呢,你当时年纪也不小了吧?身为皇子,你难道没有保护你母亲的力量吗?”沈长林无法去接受这个事实,多年前他便当做她已经死了,可如今他们却告诉他,锦儿还有一个孩子,他无法去谅解她走的行为,更加不能接受她已然去世的消息。

不亏是母子,连看问题的方向都是一个样的,云惊澜暗暗心惊,这话太长公主也问过。当时她还生气的发了火呢,如今面对沈长林的质疑,她去失了辩解的力气。

“当时我在边关,并不知道这件事……”

楚慕寒还没说完便被太长公主打断来,“你也不要去怪慕寒,当时锦儿是被人所设计陷害的,别说她丢了性命,慕寒也被那人害得丢了半条性命,若非公主医术高明,恐怕现在我们连慕寒都见不到了。”

云惊澜悄悄点了点头,第一次遇见楚慕寒的情况她还历历在目,因为腿和脸,他甚至一次次的想要放弃在自己,云惊澜怎么可能轻易忘记这些事呢。

沈长林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呆呆的看着楚慕寒,看来这些年锦儿和他的确是不好过的,身为舅舅,没有能在他们最为辛苦的时候帮上一二,实在是愧疚得很,他慈爱的看向了楚慕寒,开口唤了他的名字,“慕寒……”

楚慕寒如同被针一般一个激灵抬起头来,惊讶的看着他,迟迟没有说话。

“你可以唤我一声舅舅吗?”

“舅舅?”他九宫鸟一般的重复道,沈长林忽而眼眶一热,人到他这个年纪,就是容易被感动,他扬起头来怕自己落泪下来,毕竟是男子汉大丈夫,成何体统。

楚慕寒抿着嘴站起身来走到了他面前来随后噗通一声跪在了他跟前,沈长林被吓了一大跳,迟迟未能有所动作,“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慕寒在来中州前都是无依无靠的孤零零一人,如今有了外祖母也有了舅舅,慕寒心中万众感激,还请舅舅不要嫌弃,受外甥这一拜。”

沈长林伸出去想要将他扶起来的手便停在了半空中,楚慕寒恭敬的同他磕了三个响头,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抬眼看起只看见了他眼中的坚毅,沈长林也站起身来,伸手拍上了他的肩头,鼻头一酸,连该说些什么都不知道了。

“孩子,以后你就有我们这些亲人了,想必锦儿知道了,也会很开心吧。”

前半句楚慕寒自是万分赞同的,至于后半句他却不知道了,锦妃至死都不肯告诉他的真相,她真的会感到开心吗?

但看沈长林的模样,对于当年之事他也是十分的耿耿于怀,这些事他就没必要来告诉他了,楚慕寒笑了笑,“当年母妃离开中州也一定有她不得已的苦衷,慕寒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这件事必然是要查个水落石出的!”

沈长林心情复杂的看着他,他也相信锦儿离开一定有她的原因,只是这么多年了,他们都没有办法查到的答案,楚慕寒真的能够查出来吗?但既然他有这个决心他也一定会全力相助才是,沈长林点了点头,“好,你初来中州,对这里的一切并不熟悉,舅舅虽然离开许久了,但好歹还有些势力,只要你有需要尽管来找舅舅便是。”

话虽如此,沈长林却已然思考着应该如何将楚慕寒引荐给自己的故友这件事了,说到底现在他的身份也不过是长乐公主的驸马罢了,若没有别的什么身份,旁人难免要猜疑的,想到这里沈长林有些奇怪的看向了太长公主,以她的脾气,既然已经确定了楚慕寒便是自己外孙,又怎么会不去公布他的身份呢?

“母亲,为何不将慕寒的身份昭告天下呢?”

太长公主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看向了楚慕寒,她倒挺想好事成双的,奈何楚慕寒没有答应罢了,而且他现在也的确不需要多此一举的身份罢了,他来寻他们,只是为了找到自己的亲人而已。

楚慕寒不紧不慢道:“舅舅不用着急,这件事迟早会有一个交代了,但慕寒的身份特殊,想必外祖母也告诉过您我的的父亲是谁了,现在这种情况下,若是慕寒的身份曝光在只能带来无尽的麻烦罢了,而且当务之急是要查出母妃离开中州的原因,我总觉得这件事的背后有人在暗中操控,若是公布我的身份,那隐匿在暗中的人岂不是要早一步动手来了吗?”

沈长林一想也有些道理,毕竟他也不差这个身份,只是自己想要为楚慕寒引荐皇城权贵的事儿得往后靠一靠了,毕竟他现在还没有这个资格。

“还是慕寒考虑周到,那就等锦儿的事查个水落石出再说吧。”

话音刚落门外的敲门声便响起来了。

“谁啊?”

“侯爷,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还请侯爷公主过去用膳。”

沈长林这才想起楚慕寒还没有吃午膳这件事,连忙伸手来拉住了他,“听公主说你还没有吃午膳吧,来舅舅带你去吃饭。”

那亲热劲让云惊澜都微有些妒忌了,楚慕寒可是她的夫君,现在她却连手都拉不到了,怎能不郁闷。

太长公主笑着摇了摇头,也跟着站起身来,云惊澜又连忙伸手去扶着她,这小辈伺候着就是比丫鬟们伺候的好,太长公主也没有拒绝,满意的跟着沈长林和楚慕寒去往了饭厅。

饭菜都是临时来炒的,算不得丰盛,楚慕寒倒也不介意,他也的确是饿了,未免他感到尴尬,云惊澜扶着太长公主一块儿坐在了凳子上,又麻利的给太长公主夹了个菜。(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九十章 幺子 “我吃过的午膳的就不用吃了。”太长公主感到莫名其妙,这才什么时候,怎么又吃饭了,沈长林倒是明白了云惊澜的意图,自然也没有拒绝的脚丫鬟端来了酒杯,“母亲你就再陪公主吃一些吧。”

太长公主也不好再拒绝,见她没有动筷子,楚慕寒自然不好动嘴,太长公主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端起了碗筷招呼道:“好好好,慕寒你快吃,外祖母也吃点。”说着她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他的碗里。

楚慕寒这才捧起了碗来。

云惊澜虽然不饿,但未免他尴尬,也就陪着吃了一点,沈长林却推了酒杯过去,“来咱们爷俩今天喝一杯吧。”

楚慕寒自然也没拒绝,中州的酒比起天月的来说,劲头不大,楚慕寒的酒量自然也不差,三两杯下肚,沈长林有些扛不住了,他倒是神志清醒得很。

大舅舅伸手来拉着他的胳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起了锦妃年幼时的事情来,一边说一边还比划着,太长公主知道他酒量不好,但却没想到差成这样,这么大年纪的人,一喝醉就哭哭啼啼的,实在难看得很,她无言以对的叫侍女来想要将他人给带走,沈长林却还不乐意的将人推开来。

“扶我干什么?!今日我找到了自己的外甥,我心里高兴,多喝几杯怎么了?!”

太长公主的脸黑了黑,“长林你喝醉了,回去睡一会儿吧。”说着朝侍女使了个颜色,沈长林还是不乐意,“母亲你说什么喝醉?我才没有喝醉呢,是不是慕寒,您听见没有我名字都没叫错我的哪里是喝醉了。”

这分明就是醉话了,楚慕寒遇见过不少的醉鬼,但像沈长林这样一喝醉就哭哭啼啼的倒是头一次。

云惊澜干脆的捂着嘴笑了,太长公主一看脸就更黑了,这才同楚慕寒刚相认,就让人家俩看了这么大个笑话,丢都丢死人了。

“好了,好了,别丢人现眼了,快扶侯爷回房去。”

“是。”侍女们一件她黑了脸,连忙将沈长林架了起来,好在他虽是喝醉了,倒也不打人,除了有些重,倒也好抬走。

太长公主无奈的摇头,又给楚慕寒挑了一块儿肉,“好了别管他了,慕寒你快吃饭,侯府里的厨子的手艺你还习惯吧?”

她早有接楚慕寒来侯府小住的打算,在得知楚慕寒同云惊澜吃不惯中州的食物后特意让大厨去学了几个天月的菜式,为了让楚慕寒多陪陪自己,也算是煞费苦心了,经她这么一提醒,云惊澜倒是反应过来,这些菜同皇宫里吃的的确是不太一样的,她奇怪的看向了太长公主,“外祖母,这些菜怎么好像不是中州的特色呀?”

太长公主献宝似的点了点头,“对啊,我特别叫大厨去学的天月菜呢,觉得怎么样还算正宗吧?”

云惊澜竖起了大拇指,“同紫苑做的没什么差别呢。”

太公公主笑眯眯的看着她,“那就好,那就好,你们喜欢就行,以后可以一定要常来侯府坐坐,反正外祖母这里也有你们吃得惯的厨子。”

原来是这个打算啊,云惊澜心头一软,眉眼带笑的便看向了楚慕寒,他能找到这么多疼爱的他的亲人,她也很为他开心,楚慕寒似乎看懂了她眼中的意思,也回给了她一个淡淡的笑意。

“不过,下次可不能同你们大舅舅喝酒了,他酒量又差,酒品还不太好,一喝醉就哭哭啼啼的,头疼得很。”

云惊澜却摆手不太在意,“这有什么关系,都是一家人嘛。”

太长公主的脸上的笑意更加深刻,一家人这说法让她十分满意,因为是一家人所以即使丢脸也没关系,因为是一家人,所以是胡来也没有关系。

吃了午饭后,太长公主说什么也不肯让楚慕寒走,既然对于侯府里的饭菜还挺满意,自然要多住两日了,而且从相认到现在,她还没怎么同楚慕寒说过话呢,难得出宫一趟,太长公主自然是不会轻易放人的。

楚慕寒架不住老太太的胡搅蛮缠,他从前只觉得自己只是对云惊澜没有办法,如今发现这太长公主才是真的难缠,甚至于连云惊澜都拿他没有办法。

“外祖母,我出宫时还没有同父皇打招呼呢,若是不回去他必然会担心的。”她无奈的求助般的看向了楚慕寒,后者比同更是无奈,眼下连动都动不了。

太长公主不屑一顾道:“我要留你,娄箫还敢说什么的?”能光明正大叫中州王名字大约也就只有她一个了,“待会儿我派人进宫去传个消息便是了,你们先在侯府住两日,房间我都收拾好了,再说了就这几日你二舅舅三舅舅四舅舅也要回来了,刚好同他们也见个面。”

听她这么一说,楚慕寒既是期待又是头疼,期待的自然是自己还有三个舅舅没有见过,头疼的是连大舅舅都这么难缠更别提剩下的这几位,特别是太长公主还给他打过预防针,她这几个儿子里最好说话的便是长子,最麻烦的便是这个老幺了。

但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想了想他还是点了点头,逃避从来都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见他点头答应了,太长公主自然是开心的叫人进宫去给娄箫传个消息,然而就在这时,家丁急急忙忙了冲了进来,“公主,四爷回来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楚慕寒不觉头皮发麻,想到太长公主说这位小舅舅的脾气不太好,他便觉得头大,再看太长公主,也是一副为难的模样,“你小舅舅回来了,他这个人同你母亲关系最好,脾气也是倔,待会儿不管他说什么,你是小辈儿,见谅一些吧。”

楚慕寒点了点头,他早已有心理准备了,对于锦妃他实在没有什么实打实的证据,太长公主和大舅舅都是好说话之人,并未逼问他要什么证据罢了,但这位小舅舅恐怕不是好哄骗之人。(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九十一章 质疑 说话间,这位暴脾气的小舅舅已经闯进来了,那人抬起头来看到楚慕寒的时候,明显还愣了一下,但很快他又恢复了神志将目光转向了太长公主,恭恭敬敬的来行了个礼道:“见过母亲。”

太长公主冷着一张脸显然没什么好脾气,“你这般横冲直撞的是做什么?还不来见过长乐公主。”

云惊澜的事沈长宇倒是听说过了,不过就像对楚慕寒一样,他的心里对这位长乐公主自然也是质疑的,但毕竟是娄箫点头认可过的事儿,他也不好去多说什么,只好弯腰来同云惊澜行了个礼,“见过长乐公主。”

云惊澜点了点头,俯身算是回礼,随后气氛便一度很是尴尬了,除了闯入时的那一眼,沈长宇再也没有多看过楚慕寒,云惊澜又些愤愤不平,却被楚慕寒一把给拉住了,他这么一个人出现,任谁也是难以接受的吧。

“宇儿,你还没见过你外甥吧,这是慕寒,是锦儿的……”

尚未等到太长公主将话说完,沈长宇却亟不可待的打断了她的话,“母亲,我刚回来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了。”说罢便转身要走,太长公主气不打一处来,这家伙这样子分明是在给楚慕寒难堪的,“你给站住!”

有她发号施令,沈长宇自然不得不从,他浑身一颤便愣在了原地,太长公主年轻时也是个雷厉风行的角色,而几个孩子中又属他最为调皮,自然没少挨揍,哪怕到现在他人到中年了,见到太长公主发火却还是会感到有些怕怕的。

老太太慢慢挪动到他跟前来,“你生什么气?我写信给你不都将此事告诉你了吗?你急吼吼的回来不也是为了看他的?刚好今日慕寒来了,你却不拿正眼瞧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沈长宇有些不太耐烦,在接到家信时他的反应同沈长林却是不一样的,锦儿作为最小同他年纪也最为相近的妹妹,二人的关系自是最好的,她失踪后,沈长宇踏遍了中州的千山万水也要寻找她的消息,然而多年过去了,他却一直不肯放弃,哪怕在沈侯病重时他也不肯回来,因为这件事兄弟几人也生出了嫌隙,除非逢年过节,勉强凑一凑,否则平日里也难能见一个面的。

这件事是沈长宇自然也不愿去同自己的兄长商量,在接到太长公主家信的时候,她本能的去怀疑这个楚慕寒是假的,这么多年他也没少遇见这些个骗子,如今想要他轻易去相信,他做不到,他急冲冲的回来便是为了揭穿这个骗子真面目的,可是事情还是超出了他的相信,在见到楚慕寒的第一眼之后他愣住了,这个人比任何一个人都长得更像锦儿,比起过多的信物,这个人的一张脸已然说明了一切。

沈长宇不敢去相信,也更加不敢多看楚慕寒一样,他和沈长林一样对于锦儿的选择感到费解,但他更加不愿接受她好好活着却不肯回来的这个消息,他宁可她是出来意外失忆了。

楚慕寒回来了,说明他是发觉到自己的身份了,说明锦儿还是记得的,可是她没有回来,所以他更加不能原谅。

“母亲,你让我怎么做呢?”他有些无力的看着太长公主,他也很希望锦儿能够活着,更加希望她能带着孩子回来,可是现在就楚慕寒一个人,他还能怎样?

太长公主被他这语气吓了一大跳,印象中,这个孩子像来强势,脾气更是像极了自己,若非是真的伤心了,他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老太太叹了口气,心中也免不了有些难受,“宇儿,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个现实,可是慕寒回来了,他只是想见一见自己的亲人,他没有别的什么目的,你又何必执着于过往了,我知道锦儿不见了,你很伤心,我们也很伤心,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人都不在了你还坚持什么呢?”

沈长宇一听却是惊得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有些激动的捏住了老太太的胳膊,“母亲你说什么?锦儿……不在了?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她死了吗?这么多年他从未放弃过寻找她的念头,又怎么可能相信她已经死了呢,他们兄弟四人平生最为宠爱的便是这个妹妹,他宁可相信她是失足落在了海里,失去了记忆,所以这么多年才没有回来过,为此他特别申请去沿海地区驻扎,为的便是希望能够再次寻到锦儿的消息。

可等来等去,他等到的却是这封家书,若是止步于此也就罢了,楚慕寒的到来他是不欢迎的,这打破了他这么多年来的全部妄想,她没有失忆,更没有受伤,她只是不愿回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能让她至全家人不顾,他想不明白。

但比起这些困惑和气愤来,更让他伤心痛苦的却是她已然去世的消息,他蹲在了地上,抱住了自己的头,显然无法接受这个消息,锦儿失踪很多年了,他也从一个少年变成了一个中年,他更加明白到了他们这个年纪,死亡其实已经并不太远了,可到底他还是无法去接受锦儿已经死去的这个消息。

太长公主蹲在了他的面前,这些痛苦,在第一次知道锦儿已经死去的消息时她便已经承受过了,她伸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背,“我知道你现在也觉得很是痛苦,但是锦儿已经不在了,慕寒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肉,宇儿,我们不能在让慕寒一个人孤零零的。”

沈长宇缓缓的站起身来了,他双眼通红,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没有让之落下来,可在看向楚慕寒时,那股不甘心和不信任还是透露出来,“母亲你是他是锦儿的孩子,你可有什么证据?”

这话倒是将太长公主难住了,楚慕寒并没有任何的信物,锦妃也从未想过要让他来中州同他们相认,所以他想要的证据,她是真的没有,太长公主为难的看向了他。(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九十二章 相认 见她不说话,沈长宇便朝楚慕寒更加欺近了一步,“我母亲年纪大了,对于小妹又思念得紧,故而能够轻易被你迷惑也就罢了,我沈长宇可不是什么好骗之人,你不要仗着你同我小妹相似便可轻易将我们全都蒙蔽过去。”

楚慕寒微微握起了拳头但最后还是无力的松开来,“我母妃并不希望我能够来中州,自然也不会给我留下任何的信物,小舅舅若是……”

“停,谁是你的小舅舅?!”沈长宇更是丝毫情面都不会留,云惊澜再也忍不住了的冲了过来,也顾不得楚慕寒的阻拦了,“沈大人,本宫敬你是长辈故而一直没有吭声罢了,我也知你对郡主的疼爱之心,可慕寒既然是她的孩子难道你就不能有半分的疼惜吗?”

“孩子?”沈长宇冷笑,“你到底是不是我小妹的孩子谁又能确定!”

“住口!”他话音刚落,太长公主的一巴掌便扇了过来,这一巴掌连云惊澜和楚慕寒都吓呆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对你妹妹难打还不够了解吗?若非有不得已的事情她又怎么会选择离开我们,这么多年了,只有你还是这么任性胡为,锦儿在天月过得并不好,慕寒过得也很不好,因为没有娘家人的支持,她在后宫中寸步难行,但即便如此她也从未想过来麻烦我们,我相信,她一定是被什么人所威胁了,我也相信她是为了我们才不敢回来了,慕寒千里迢迢来此,是陪长乐公主来了,他身为天月的皇子,难道还稀罕这郡主儿子的身份?宇儿你太让母亲失望了!”

她这噼里啪啦的一串话说下来,连云惊澜都有些于心不忍了,人无论长到何种年纪,只要母亲还在,便永远是一个会被训话的小孩,看沈长宇低头不语的模样,她心中的怒意瞬间也就土崩瓦解了。

沈长宇伸手捂着自己的脸,有些艰难的抬头来看了一眼楚慕寒和云惊澜,“母亲……我……我不相信,锦儿她已经不在了。”

老太太咬了咬下唇,“我也不相信,可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便再没有别的办法了,宇儿,我们不能看着你妹妹枉死,有些事在信中我没有说清楚,你先随我进屋,我再仔细告诉你。”

沈长宇失魂落魄的同太长公主一道进了大厅,他松开脸时,那脸上的五根手掌印还格外的明显,看得有些触目惊心,老太太方才也是气愤之下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事后看到他脸上的这些印子,自然也觉得万分愧疚,连忙招呼侍女打了热水过来,要给他敷一敷,沈长宇现在也没有心情去管自己脸上的伤口,他只想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将帕子递过来以后,他连忙伸手来捂住了自己的脸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母亲说还有我不知道的事?到底是什么事?”

太长公主叹了口气,知道他心急,再不说估摸着他又闹起来了,还是早些让他知道的好吧,于是她便将锦妃如何遇难,以及楚慕寒到底遭受了些什么一道告诉了他,说这些话时楚慕寒同云惊澜就安静的坐在老太太的身旁,从始至终都没多说一个字。

沈长宇也挺得很认真,看得出这些年来那位锦妃过得并不太好,因为没有靠山所以才会惨死于后宫之中,而楚慕寒也曾被下毒至毁容,这些事说起来便止不住,沈长宇也没有去打扰老太太,听她将楚慕寒告知的这些事说完,又听她将自己如何同楚慕寒相认之事一说,虽没有任何的信物,但那副画像已然可以证明那便是他们的锦儿了,若非见过本人,又怎么回知她脖子上有颗痣这件事。

沈长宇听了她这些话却是久久都没有出声,在他想当然的这些岁月里,他过得很糟糕,锦儿过得也很糟糕,但即便如此,她从没想过回来寻找他们,若非是遇上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来寻求他们的庇护也是好的啊,只是当年她到底遇见了什么事,连他都是不能说得呢。

他颓然的瘫在了椅子上,太长公主见此也不好继续打击他,只是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难以接受,但慕寒是锦儿的孩子这一点,母亲可以肯定,你不愿接受也罢了,母亲也不想为难你,知道这些是你的心里也不好受,还是先去休息吧,房间我已经叫人收拾好了。”

沈长宇又突然翻身爬了起来,这一举动让云惊澜和楚慕寒守微受到了惊吓,他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楚慕寒,仿佛他的脸只是一张人皮面具般,后者被他看得很是紧张,他的确很想被认可,也很想得到更多的亲人,可是他也不想去勉强谁,方才沈长宇得到的那一巴掌已然将他感到万分愧疚了,他这个年纪的人,还要因自己而挨打,换做是自己恐怕也会生气的吧。

太长公主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只好为难的看着他,直到沈长宇站起身来走向了楚慕寒,她生怕他会动手连忙将楚慕寒挡在了身后。

果真他还是伸手过来了,可太长公主又怎么拦得住他的动作呢,但下一秒,他却捏住了楚慕寒的脸,似乎想要辩证他这张脸的真伪,云惊澜却是哭笑不得,“沈大人,我用自己的性命担保这可不是什么人皮面具,若真是能换上这么一张好看的脸,我想这世上的美人大约也会不计其数的吧?”

沈长宇无力的松开口来,“你说得没错,能长成我小妹这样倾城之色的人确然不多,若是常人也就罢了,像她这么的美人,能在相貌上同她相似,除了血缘之外我再也想不到别的缘由了。”

太长公主面上一喜,他这么说的话也就默认楚慕寒的确是锦儿的孩子了么?她悄悄拉了楚慕寒一把,“还不快给你小舅舅磕个头。”

楚慕寒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退后两步跪倒在了地上。(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九十三章 兴奋 “慕寒见过小舅舅。”

沈长宇身后来将他拉了起来,“你也不要怪小舅舅刚才的话不好听,毕竟你没有任何信物,换做是谁也会怀疑的。”

他了然的点了点头,别说是脾气火爆的小舅舅,即便是口碑良好的大舅舅方才也会他产生过质疑的,只是诚如太长公主所言,这位小舅舅的脾气不太好,刚刚的那些话也确然叫他感到伤心,但这一切同眼前他肯承认自己这一点比起来什么都不太重要了。

楚慕寒笑了笑,“慕寒明白。”

沈长宇心情沉重,除此之外也的确没有什么好同他说的了,便打算先回房去休息的,可偏偏在这个时候楚慕寒又笑了,他这一举动无疑让沈长宇想起了当年的锦儿来,还记得她小时候也是这般爱笑爱闹的模样,听到太长公主的那番话,他实在难以相信,这些年来锦儿到底是经历什么,楚慕寒又经历了什么,他想去帮帮他们,可时过境迁他还能去做什么呢?

“锦儿……”

楚慕寒笑了笑,“我母妃虽然被人所陷害,但她却是真心爱慕着我的父皇,我想这些年母妃她应该也是幸福的,小舅舅不必太过伤心了。”

听到他这么说,沈长宇却更觉难过起来,那双发红的眼眶中终于还滑落下泪来,但他又觉得当着孩子们的面落泪有些丢脸,便连忙将脸转到了一旁,“好了,我有些累了,先回房去休息了,晚上咱们再好好的叙旧吧。”

楚慕寒点了点头,目送他转身离去。

天快黑时,沈长林才酒醒过来,又听侍女说起了沈长宇的事,不禁拍了拍在自己的脑袋,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他太了解沈长宇,当年不过是开口劝了他几句,这家伙愣是记恨了他这么多年,逢年过节见了也没个好脸色,如今见到楚慕寒自然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又听闻太长公主打了他一巴掌,沈长林顿觉神清气爽,这家伙就其实欠揍的,一边说着打得好一边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收拾了一番便急急忙忙去寻楚慕寒了,这孩子刚刚到侯府,别被沈长宇打击得以后不敢前来了,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询问了侍女一番,才知楚慕寒这个时候在陪着太长公主散步呢,他三步并两步追了过去,见了他,太长公主显然没好气,长子脾气好,她原本还希望他能拦住沈长宇呢,结果呢他自己把自己给灌醉了,什么忙都没帮上。

“怎么你的酒可算是醒了?”

沈长林连连点头,“醒了醒了,母亲,宇儿回来了是吗?”

“可不是,这家伙说话一如既往的难听,差点没吧老婆子我气得吐血,本希望你能在场帮忙说些话的,你可倒好,一睡到现在,喝醉酒了还拉着外甥哭,丢死个人了。”

太长公主这话说得沈长林有些脸红,“在孩子们面前说什么呢?我现在好歹也是侯爷了,母亲也得给我个面子不是,听闻您还打了宇儿一巴掌是吧,他这么大个人了,哪能打呢?”

“这么大人怎么了?再大那也是我的儿子,难道我还不能打了?真是白养你们兄弟几个了。”太长公主的任性脾气上来了,沈长林可不敢再抱怨什么了,生怕再说下去,连他也要挨揍,只好将楚慕寒拉到了一旁。

“慕寒,你小舅舅就是这脾气,你也别往心里去,连大舅舅我都是被他怼过的,习惯就好了。”

楚慕寒摇了摇头,“舅舅严重了,身为晚辈又怎么会生小舅舅的气呢?”而且看到沈长林同太长公主这样斗嘴,他的心里更是羡慕不已,从前他也很希望自己能够拥有这样一个热闹的家庭,身在皇家许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

“那就好那就好。”沈长林念念有词,生怕楚慕寒心里不快,不过看这样子,他同云惊澜倒不是什么小气的人。

到了晚上,沈长宇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这顿饭就做的有些丰盛了,太长公主既考虑到了楚慕寒和云惊澜的喜好,自然也没忘记两个儿子的。

兄弟二人也难得因为楚慕寒而冰释前嫌,气氛融洽过后,兄弟二人说起锦儿又是好一顿唏嘘,他们四个大男人却保护不住最小的妹妹,说来这件事都是他们心底的一根刺,虽然现在锦儿不在了,好在她总算也留下了一丝血脉来。

兄弟俩自然又多喝了几杯,沈长林照旧又哭了一把,沈长宇难得的没有嫌弃他,今天下午他把自己关在房里,本也哭了好一顿,一想到锦儿便止不住的伤心,他多年在沿海之地寻找,却从未想过她早已去往了大洋彼岸,都怪他太蠢了怎么就没想到去天月打听打听呢,以为她的容貌又岂能轻易被人群所淹没,只要他去了,想必很快便能知道天月的后宫里有这样一位容色倾城的锦妃。

若是能早些找到她,她便不会被人所陷害至死了吧。

老太太看得也很是伤心,早早便睡下了,楚慕寒和云惊澜今夜便留宿在了侯府之中,夜里他却翻来覆去的有些睡不着,今日发生了太多事,对于两个长辈的旨意他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快,反是有些难以置信眼前的情况,他不仅有了外祖母还有了两个舅舅,太长公主说过几日二舅舅和三舅舅也会回来了,想必有这两人的维护,应该也会很容易便承认他的身份吧。

就像一场不太真切的梦境一般,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微弱的烛火,云惊澜洗漱完后掀开被子来窝进了他的怀里,楚慕寒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她伸手来覆上了他的眼眶,“今夜你怕是又要失眠了吧?”

他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云惊澜扯了扯被子,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窝进了他的怀里,“慕寒,你觉得开心吗?”

“开心?”

“看到你身边有了这么多疼爱的你的人,我很开心。”她是真的为他的快乐而快乐,也为他的伤心而伤心。

“我也觉得很开心。”(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九十四章 难眠 这一晚,楚慕寒没有能好好睡个觉,第二日起床时,脸上还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云惊澜倒是心里踏实睡得很好,可看到他这个样子又忍不住好笑,便叫丫鬟打来了热水来来给他敷了敷,太长公主来时,见他正在敷眼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当下便急了。

“这是怎么了?昨夜没睡好吗?”她着急的看着云惊澜询问道:“是不是侯府的床板太硬了?”

毕竟楚慕寒虽不得宠,但始终也是天月的皇子,他长这么大,衣食住行必然是不会太差的,云惊澜连忙解释道:“外祖母,您担心,慕寒他没什么事,就是突然多了这么两个疼爱他的舅舅,一时半会儿兴奋得难以入睡罢了,我给他敷一下眼睛,吃过早膳后再睡个回笼觉便好了。”

敷着眼睛的人虽然看不见二人拉扯的情况,但也暗暗的点了点头,太长公主如今将对锦儿全部的宠爱都转于他身上,听见云惊澜这么说当下也就有了自己的主意,“那还起来做什么,就去床上躺着吧,等会儿我叫人将早膳端进来就行了。”

说着又要去将楚慕寒拉扯起来,云惊澜苦笑不得的按住了她不安分的双手,“外祖母,您的外孙现在正是壮年,您怎么把他当做垂垂老人来伺候啊,没关系您不用担心,我们心里有数。”

听到这里的楚慕寒再也忍不住的将眼上的帕子取了下来,看向了太长公主,“外祖母你就听澜儿的吧,我真没什么事。”

老太太仔细将他打量了一番,发现他不过是有些黑眼圈,便也没什么了,不免又对自己的小题大做感到好笑,于是无奈的点点头道:“好好好,那外祖母去饭厅等你,你难得来侯府,多陪陪外祖母吧。”

他点了点头,目送老太太离开后才站起身来,云惊澜连忙取来了外套给他穿上,替他整理衣服的时候还忍不住噘嘴有些不太乐意,“外祖母可偏心呢。”

“那父皇不还是偏心你的,一开始还很不乐意你嫁给了我呢。”

云惊澜愣了愣,随即回想起一开始娄箫的态度,不禁也笑出声来,二人稍做收拾便牵手去往了饭厅,沈长林和沈长宇这兄弟俩昨夜喝得是酩酊大醉,大舅舅又抱着小舅舅好哭了一顿,沈长宇是想把人推开都推不动,像太长公主求救,她也权当没看见,气得沈长宇扛着兄长便一同入眠了。

一大早醒来发现二人共睡一被,沈长林还吓了一大跳,他同沈长宇自那次争吵过后,话都极少说过,更别提兄弟二人一同睡觉的情况了,顷刻过后,沈长宇醒来,见到他一脸惊讶之色还很是不乐意,“大哥这么多年了你的酒品还是这么差啊。”

沈长林幽幽的叹了口气,“你也知道大哥酒品差,又怎敢去同外人喝,你们几个一年到头也不回家,我找谁喝去。”

因为是兄弟,所以在其前丑态百出也是无所畏惧的事。

沈长宇愣了愣,眼里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锦儿走了,父亲跟着她走了,我们的心也跟着散了。”

兄弟俩皆是沉默,许久后沈长林才伸手来拍在了他的肩上,“幸好现在慕寒回来了,他是锦儿唯一的孩子,我们一定要替锦儿照顾好他才是。”

沈长宇点了点头。

两人一道来了饭厅,太长公主等了许久却半分都没有动怒的迹象,看得出因为楚慕寒老太太的心情变得格外好,沈长宇三步并两步走到了她跟前里恭敬的行了礼,老太太点了头,沈长宇便不客气的拉开了她旁边的凳子坐下来,太长公主皱眉来拍开了他拉凳子的手,“你坐旁边去。”

沈长宇茫然的看着她,“我以前不就是坐在母亲身边的吗?”

沈长林却笑道:“你也知道那是以前啊?现在那可是慕寒的位置了。”

“那不是还有位置吗?”

“那是公主的位置嘛。”

沈长宇抿着嘴有些不乐意,“母亲可真是偏心啊,从小就格外偏爱小妹,现在还偏爱慕寒和公主,我不高兴了。”

太长公主还欲再说些什么,楚慕寒和云惊澜却已近来了,尚未等她开口,沈长宇却已先一步的走过去一把拉住了楚慕寒的手将他按在了太长公主身边,热情的亲自来替他盛碗了米粥。

这行云流水的动作还得沈长林都傻眼了,他嘴角抽搐的看向了在自己的弟弟,“长宇……你刚刚不是说不高兴了吗?”

太长公主没有搭理他俩,转头将目光落在了云惊澜身上,随后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云惊澜了然于心的走了过去,“给外祖母请安。”

老太太点了点头,“快坐下吃早膳吧,吃了好让慕寒回去睡了回笼觉。”

“怎么慕寒没有睡好吗?”她这么一说,沈长林也有些急了,忙朝楚慕寒看了过去,发现他那张好看的脸上挂着俩不合时宜的黑眼圈,随即也愣了愣,沈长宇却还是看不下去了,“大哥你怎么才发现,刚刚我便瞧见慕寒这眼睛了,拉他坐下也是想叫他快些将早膳吃完好回去睡觉的。”

沈长林才会相信他会这般细心,不过他这话说得也丝毫没有纰漏之处,他瘪嘴没有找到反驳的话来,沈长宇却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兄长一副吃瘪的模样,楚慕寒有些受宠若惊,一时半会儿也搞不懂这两人到底斗嘴还真因自己在争吵。

太长公主大约是看出了他的担忧出面调解道:“你别担心他俩,这俩家伙就是这样的,不吵几句今日就不会舒服。”

闻言楚慕寒才悄悄松了口气,那兄弟二人知道自己的行为让楚慕寒产生了误解故而也连忙笑了笑补充道:“你外祖母说得没错,我们俩就是这样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楚慕寒点了点头,太长公主又热情的给他夹了几样小菜来,皆是按照天月的口味来做的,楚慕寒心里微微有些发酸。(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九十五章 解释 温馨的吃了这顿早膳过后,楚慕寒便被太长公主赶回房间休息去了,楚慕寒没有推辞,他平生第一次感到热闹,心里酸涩得有些想哭,又怕被太长公主等人瞧见了不悦,他好不容易才来到了侯府,一点都不希望给他们留下不好的印象。

云惊澜陪着他回了房间,楚慕寒脱去外衫,却如何也睡不着,明明身体很累很困,但心里却乱七八糟的想着许多的事情,既又过去他同锦妃相依为命的事,也有云惊澜出现后所遭遇的那些变故,还有到中州时发生的一切。

这一切都像一场梦一般,一场让他沉醉其中不愿醒来的梦的,他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纱帐就是没有半分的睡意,大约这个回笼觉也是白搭了。

云惊澜抱着汤婆子而来,随后坐在了床边靠在了床头上,楚慕寒奇怪的看着她,后者却低头来露出一口白森森的好牙,“你睡不着吧?”

他点了点头,她将汤婆子放在一旁,“那我陪你说会儿话吧。”

楚慕寒点了点头,将头靠在了她的腿上,云惊澜扯着被子将他的后背和肩膀都盖好,一手捧着汤婆子陪着了他的脸颊上,一手轻轻的拍打着他的后背。

“你上次唱的那首歌很好听,我想再听听。”他闭着眼说道。

云惊澜愣了愣,上次她唱完他便睡着了,还以为他什么都没听见呢,“好,你闭着眼我唱给你听。”

她身上有着浓烈的药香之气,在遇见她以前,一年四季喝药喝到吐的他最怕的便是这药香,可自从她出现后,连这味道都变成了他的自豪,他嘴角带着笑意,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在她的歌声之中渐渐安宁下来,肩上的那只手若有似无的拍打着他的肩头。

他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云惊澜笑了笑,还说睡不着呢,难道她唱的是催眠曲吗?轻轻的扶着他躺回到枕头上,她将汤婆子塞入了他的怀中,又扯着被子来替他盖好,推门而出后,却见沈长宇站在门口安静的看着房门,见了云惊澜,他还愣了一下。

她连忙走下台阶靠近了他一些,因怕打扰到楚慕寒睡觉,她不得不将声音压低了一些,“小舅舅是有什么事来同慕寒说吗?”

“其实也没什么事,昨日之事,是我一时冲动说了些不大中听的话,我担心慕寒他没睡好是因我……”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显得很是愧疚。

云惊澜却摇了摇头,“小舅舅不要多想,慕寒绝对没有将这些事放在心上,他睡不好,只是因为开心罢了。”

“开心?”

“是的,在嫁给他的时候,锦妃娘娘已经去世好些年些了,他从前原本是驰名沙场的战神,后被人下毒毁容致残,身边连个可以信任的人都没有,他也从来不同我说那些年的艰辛,我的想他的心中一定也是极苦的吧,如今的他身边有了舅舅,也有了外祖母,更有你们这般疼爱他,慕寒他很开心,小舅舅你放心,他来中州,绝对不是为了寻求你们庇护的,他只是太需要亲人了。”

云惊澜这些话如同一把尖刀一样插中州了他的胸口,沈长宇觉得胸口更是沉闷无比,昨日之前,他一直将楚慕寒当做是来同侯府攀亲的骗子,哪怕在确定他的身份后,他也仍带着这样的怀疑,如今听见云惊澜这么说,他更是羞愧不已,这不过是一个想回家的孩子罢了。

天月的皇帝是怎么样的他自然清楚,身为他的孩子,又是一个残疾毁容的孩子,楚慕寒那些年何曾得到过他的爱护,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世上,对于亲情的渴望是他们都无法去相信的。

他这个舅舅实在是太差劲了,沈长宇鼻头发酸,恨不得立刻破门而入去同他道歉,但想起他那一双黑眼圈到底还是忍住,他颤抖着声音看向了云惊澜,“公主说得没错,他这样的身份的确没有必要来同侯府攀上亲戚,是我太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罢了,慕寒他没有放在心上那不过是他大度罢了,我却不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待他醒来后我,我理应来同他好好赔罪一番才是。”

云惊澜有些惊慌失措的摆手道:“小舅舅这样说可是折煞我们了,您是长辈,即便说几句重话那也是无可厚非的。”

沈长宇感慨万千的看着她:“你是好孩子,慕寒也是好孩子,锦儿知道你们能同我们相认想必也是很高兴的吧。”

云惊澜笑了笑,锦妃虽然从未同楚慕寒提起过这些事,但她若是能看到这么一天,若是能知道家中还有这么多人牵挂着她,想必也是幸福的吧。

楚慕寒这一觉睡得很沉,像是这二十多年从未睡着这样的好觉一般,午饭时太长公主本欲差人来将他叫醒,幸而被云惊澜揽住了,来中州后他便没有好生休息过,还是给了他一些时间吧。

老太太听了她这些话倒是止住了自己的行为,只是吩咐侍女去将饭菜蒸上免得一会儿他醒来后会感到饿,看到她如此疼爱楚慕寒,云惊澜心里也觉得很开心。

半下午后楚慕寒才揉着脑袋醒了过来,第一感觉是饿,第二感觉是头疼,他勉强穿戴好衣服起身来,那伺候在门外的侍女见此连忙端来热水,给他洗脸,云惊澜听人说他醒来了刚要来找他,管家又急匆匆的走了来。

“公主,二爷和三爷回来了。”

云惊澜偏头看了过去,是楚慕寒的二舅舅和三舅舅一块儿回来了吗?昨日太长公主还念叨着差了他二人,如今倒是来齐了。她愣愣竟不知是先去同这二位请安的好还是先去伺候楚慕寒起来的好,太长公主推了她一把:“去将慕寒叫起来吧,二舅舅和三舅舅也不是什么外人,他们不会介意的,这几个舅舅里也就你小舅舅不好说话而已。”

这话说得沈长宇很是不乐意了,“母亲你说的我都听见了哦。”(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九十六章 团聚 太长公主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

沈长宇讪讪的点头,“是是是,您说的都是实话。”他摇头晃脑的第一个往门外而去,云惊澜笑了笑,见此便也干脆的去照顾楚慕寒了。

这边太长公主在长子的搀扶下到了门口,两个儿子骑马远远而来,老太太看了看身边的两个儿子,心里更是唏嘘不已,沈家在这一大家子,很多年都没有再团聚过了,自从锦儿失踪后,众人脸上的笑意都不见了。

三子脾气耿直,心眼也少,下了马倒也没忘来给母亲请安,老太太开心的点头将其扶了起来,“好了好了,回来便好。”

沈长音看了看她身旁的人,有些着急的询问道:“母亲,小妹呢?”

这话问得老太太脸上的笑意僵住了,幸好随后而来的马车里走出一人来打破了这沉默,“三弟你这么直接别把小妹吓到的才好。”

沈长音是个粗人,哪里能想到这么多,收到太长公主的家书说是锦儿的孩子回来了,他本能的以为锦儿是一道同他回来的,对于这个小妹众人爱护得紧了,如此自然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来见见,但太长公主的信中却没有告知他们锦儿已经离世的消息,突然被他这么一问,自然也是愣住了。

见他们不说话,沈长音却穷追不舍的四下张望着,“小妹是害羞了吗?多大年纪的人了啊。”

沈长宇担忧的看了一眼老太太,又责备的看向了自己的三哥,“三哥你别再问了。”

倒是一向沉稳睿智的二子沈长生看出了事情的不对劲,他皱起了眉头,缓缓朝着众人走了过来。

沈长生一开始并不是叫长生的,他出生时便体弱多病,太长公主希望他能长生平安,后来才给他改了名字叫长生,这么多年了他比不得其他三个兄弟,便只好从文之路,幸好这个几个孩子里也属他最为聪明,一切巧合得像是冥冥中早就注定好一般,前几年,中州皇朝发生了一些变动,也幸得沈长生运筹帷幄才至侯府幸免于难。

这位二爷,虽打起来比不得其他人,但在侯府中的却是最得人心的一个,几个儿子里,太长公主最疼爱的也是这个儿子,楚慕寒的这件事,她最期盼的也是沈长生的到来,他们早已感觉到了锦儿的失踪并不简单,当年沈长生也试图去寻找过,但却无果,也许这一次加上楚慕寒的帮忙他们便能找到缘由呢?

显然在查办这件事上,沈长林等人是帮不上忙的,她有些急切的朝着沈长生走了过去,“长生你可算回来了,母亲有些话要对你说,我知你聪明,对于慕寒的身份可能会有所怀疑,但我同你大哥和四弟都已确认过了,他的确是锦儿的孩子没有错的。”

沈长生笑了笑,“母亲确认过的事,我自然不会有异议。”

老太太点了点头,“那便好,进去说吧。”

沈长音有点不乐意,“母亲,我问了小妹半天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太长公主瞪了他一眼随后将目光看向了沈长生,他这么聪明或许也该明白了,一行人到了大厅之中落座,沈长音因为被老太太瞪了一眼,这会儿倒是安静下来了,待到丫鬟上茶过后,沈长生掀开茶盖看了过来,“母亲,小妹她……是不是……”

太长公主点了点头,“我在信中忘记了告诉你们这件事,回来的只有慕寒一个人,锦儿她回不来了。”

沈长生的手抖了抖,提着茶盖的手抖了抖,咣当一声盖在了茶杯之上,沈长音却猛然站起身来,“母亲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小妹回不来了?!”

老太太捂住脸扭到了一旁细声哭泣起来,沈长宇却是看不下去了,“三哥你是不是傻的,母亲说得这样明显了你难道还看不明白,你一定要让母亲哭才高兴吗?”

沈长音跌坐在了椅子上,他们最疼爱的小妹,已经死了吗?他摇着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求证一般的看向了长兄,却见他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罢了。

到底还是沈长生趁着冷静些,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他虽也是伤心欲绝,但也很快镇定下来,对于他来说搞清楚真相比什么东西都重要,“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说不出话来,沈长林只好代替她将锦妃的事从头至尾又复述了一遍,沈长生安静的听着,眉头却越皱越紧,知道沈长林无话可说,众人才将期待的目光看向了他,“长生,你从小脑子就好使,你说说看,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锦儿在中州发生了什么,慕寒已经查得足够清楚了,眼下他们不过是拿那个女人没有办法办法了,慕寒知道该怎么对付她,这件事我们倒是不用着急,我更为疑惑的是,锦儿当初为什么要离开中州,她是被人威胁了吗?还是说遇见了什么她不敢说出来的事呢?”沈长宇关注的重点却是锦妃为何要离开中州的这件事。

众人随之点了点头,这件事也是他们心中的一根刺,当年锦儿失踪,他们都在安慰自己她是遇见了意外罢了,她不是有意躲着他们的,可现在楚慕寒回来了,从他口中才知,这些年她嫁入了生了个孩子,她只是没有想过回到中州来罢了,他们不相信,不相信她会如此绝情到抛弃家里人不顾,她一定是遇见了什么无法去告诉旁人的事情了,锦儿不肯说,他们却不能不去管。

“那我们该怎么办?”沈长林有些无奈,这件事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了,何况这些年来他们也并没有放弃去寻找过,锦儿不肯说,幕后之人却又有意隐瞒这件事想要重见天日恐怕并不容易。

“查出真相。”

沈长宇叹了口气道:“这些年我也一直在查这件事,一直都没有结果,难道现在就能查出来了吗?”

沈长生笑了笑,“也许现在就是最佳时机呢?”(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九十七章 商议 众人疑惑的看着他:“现在?”

沈长生站起身来了,绕过众人走到了门口,抬头眺望了一下乌泱泱的天,随后转身过来坚定的看着他们说道:“没错,从前查不出来是因为做这件事的人做得足够干净,但现在不一样了,慕寒回来了,虽然我们知道他并不知锦儿为何要离开的消息,但幕后之人却并不知道,难道他就不担心,锦儿将真相告诉过慕寒,他如今回来是来复仇的呢?”

众人一听顿时也觉得有些道理,古话不是有说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这些人做了这样的事,自然也会害怕他回来复仇,只要幕后的人有所心动,他们便能有办法将其揪出来,从前他们没能保护好锦儿,如今不管发生什么时候他们也一定要照顾好楚慕寒才行。

众人暗暗下定了决心,这个时候沈长生倒是看见了不远处搀扶的两个人影,那人抬头朝着他看了过阿里,他浑身一颤顿时便愣住了。

这张脸他如何能忘记,这世上这生得如今绝色面容的原本就不多,他虽有过片刻的怀疑但很快也就释然了,楚慕寒的母亲锦妃他倒也听过的,天月的锦妃生得是倾国倾城,也曾引得他国的觊觎,不过大约是天妒红颜,这位倾世皇妃很快便夭折了,至于她怎么死的,坊间的流言倒是很多,有说她变成蝴蝶飞走的,有说她回到天上去了。

那时他游历到了天月,听见这些话时也不过是当做笑话罢了,美人也并非独一无二的,他的妹妹是美人,这位锦妃自然也可以是美人,自是他今日来知道这个天仙下凡的锦妃便是他的妹妹。

楚慕寒这张脸也已经足够说服力了,那便是他妹妹的孩子,他当笑话听来的故事,其实也就是他妹妹的故事,沈长生伸手来抚上了自己的额头,觉得有些疼,那时候他怎么就能笑出来呢。

楚慕寒见此连忙走了过来,这位他虽没见过,但从那同沈长宇略有相似的面容中也能判定这便也是母亲的另一位兄长了。

只是想起他称呼沈长宇为小舅舅时被他讥讽着拒接的情况,到底还是没能叫出口来,沈长生却抬头来冲他笑了笑,“你是慕寒吗?”

他点了点头。

“你长得真的和你母亲太像了。”

听到他这么所,楚慕寒便知,他是承认自己了,他眼眶泛红,心中泛起了酸楚之意,“慕寒见过舅舅。”

沈长生点了点头,“我是你二舅舅。”说罢他侧身看向了朝着他们走来的沈长音,“这位是你的三舅舅。”

楚慕寒又看了一眼沈长音,“见过三舅舅。”

可想而知那人在见到他时脸上是何等的震惊,“他……他长得好……好像……”

“好像小妹是吧。”沈长宇上前两步来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后者点了点头,沈长宇也感慨的点头,“第一次见到慕寒的时候我也很震惊,男生女相本不是什么好事,但见到他如此我却又忍不住庆幸,幸好他长成这个模样,即使小妹不留给他任何信物,也已足够证明他的身份了。”

连多疑聪慧的沈长生都点头认可了,沈长音自然不会再有什么异议,只是仍旧忍不住好奇的打量起了楚慕寒,被这四兄弟围绕的楚慕寒还有些手足无措,幸好从头到尾云惊澜都一直握住了他的手,给予他安定的力量。

哭得双眼红肿的太长公主见不得自己的宝贝外孙如此,急忙起身来推开了几个儿子,“你们围着他做什么,一个个的好似要打架一样,慕寒昨夜便没睡好,这会儿还没吃午膳呢,有什么话等会让再问。”说着她招呼了侍女去将饭菜端上来。

沈长生笑了笑,“从前母亲便偏心小妹,现在又偏生外孙了,眼里啊半分都没有没有我们的位置了。”

沈长宇没好气道:“二哥你便知足了吧,除了小妹,就属你最得母亲的疼爱了,你还说这话,那我们岂不是不要活了?”

太长公主看着他们斗嘴的模样,时间仿佛又回到了他们年幼的时候,那时候这五个孩子都围绕在自己身边,一旁站着的是自己深爱的丈夫,她曾以为自己便是天底下最为幸福的那人,但没想到的时候这幸福如此的短暂,锦儿失踪的时候才十四岁,那时候她遇见了什么才会做出这样孤身离开中州的巨举动呢?

她走后,整个侯府便崩溃了,这么多年来,几个孩子之间仿佛也隔起了一条条的沟壑,她有心去填补,却始终是无能为力。

好在上苍垂怜,让楚慕寒回到了她的身边来,也让这几个孩子因为他而重新聚合在了一起,她很感激,也很幸福。

楚慕寒伸手来扶住了她,眼里有着太多太多说不出的情绪,太长公主拍了拍他的手背作势安抚,随后丫鬟将饭菜准备好,楚慕寒同几个舅舅以及太长公主告辞后便同云惊澜一块儿去饭厅用膳了,这四个兄弟这么多年来首次冰释前嫌,自然也有许多家长里短要商量,毕竟对于对方如今的状况都并不太清楚。

太长公主就坐在了一旁安静的听他们聊天,她身为母亲对孩子的状况自然也是清楚的,这么多年她不肯呆在皇城,每个孩子那里都得去一趟,只是在同孩子们说起兄弟的状况时他们总是不爱听,又要想办法来将话题岔开来,她虽没有多说,心里对于这种状况确实万分伤心的。

如何他们终于可以相互坦诚了,她自是欣慰的。

寒暄过后,几个人自然而然的又说到了锦儿身上,这些年来,兄弟几个人虽然当年争吵时说了再也不管这事的气话,暗地里却还是在偷偷查询着真相,如今碰头了,自然是要共享消息的。

几个人都因对方这气话而耿耿于怀,如今才发现,其实大家都没有忘记个锦儿,故而也相视一笑,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九十八章 部署 四人心照不宣的都决定这一次不管发生了什么也一定要替锦儿将楚慕寒照顾好,共享消息过后,几个人又决心从最底层的地方着手,一点点这这些分散的消息联系到一块儿,他们部署好了一切,又叫来了下人去做准备。

另一旁的楚慕寒却心情复杂,他没想到同二舅舅和三舅舅的相认如此的简单,睡觉前他便已然做好被怀疑的心里准备,云惊澜见他这样,又将他睡着时在院子里碰见了沈长宇这件事同他说了说,楚慕寒感慨万千,云惊澜说得也没错,他的确没有怪过沈长宇,若是换做他,必然也不会轻易相信的。

那个人却耿耿于怀的想要来同他道歉,他实在……不值得他们为他做到这一步,云惊澜坐在了他身侧,看他闷声不响的吃着饭菜,心里大约也猜到了楚慕寒在想什么,现在的处境一点一点好起来了,他们只要安静的等待那些想要陷害他们的人露出马脚便好了不是吗?

吃了点东西后,楚慕寒同云惊澜又回到了大厅,众人见他来了,又围过来好一顿叙旧,太长公主拉着云惊澜坐在了一旁将这些空间留给了他们,毕竟她知道楚慕寒的身份也有些日子了,这些家伙却是刚刚才见到他不久,自然是有许多话要问的。

云惊澜安静的看着楚慕寒,从昨日起他脸上的笑意便是如此的明显,对楚慕寒来说,能够同侯府的人相认,必然是很幸福的吧,他的幸福便也是她的幸福,她低头喝了口茶眼底是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几个人嘘寒问暖过后,自然也不忘说到正事,方才几个人的心里已然有了结果了,这会儿楚慕寒也在自然是要同他说清楚,楚慕寒身为小辈自然是要虚心来听才是,沈长生的确是沉稳经验老道,他提出的建议不仅其他三个兄弟没有意见,连楚慕寒也没什么异议,便也点头认同了他的意思。

见他点头答应,几个人也悄悄松了口气。

有了侯府这四兄弟的帮助对楚慕寒来说自然也是如虎添翼的事,楚慕寒和云惊澜本来已经在这侯府呆了这么久打算回宫去了,但这四个舅舅却说什么也不答应,非得让他们多留几日才行,云惊澜和楚慕寒没有办法也只好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太长公主自然求之不得的给娄箫递了信去,说是要多留他们住几天,中州王被气得半死,合着他楚慕寒是侯府的宝贝,云惊澜就不是他娄箫的宝贝了啊,他还没享受几天天伦之乐呢,这些人就强行把人给扣押了啊。

娄箫虽然不乐意,也很想回绝了他们这提议,但递信来的毕竟是太长公主,他实在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有憋着气应允了。

云惊澜和楚慕寒出宫时比较急也没带什么衣服,老太太阔绰的挥了挥手便让人去买些新衣裳回来了,还不止一套两套这么简单,房间里的两个柜子都被塞得满满当当了,巴不得他俩长住于此呢。

云惊澜扶额有些头疼,衣物都是小事,她走的时候没有带上陆筱鸢,同她说的是去去就回,也不她会不会不高兴,楚慕寒伸手来扶着她又让茯苓进宫去同陆筱鸢传了消息,本想将她一块儿接来的,但想想他们也不是来长住的,带个没有什么血缘关系的孩子,终归不是什么好事,这件事也就作罢了。

好在他们出宫那一趟也给陆筱鸢买了医书,够她看好些天了,她本就是一个自制力极佳的好孩子,云惊澜倒也不担心,她更加担心的却是另一个孩子,那日小七觉察到皇后不对劲后便匆忙赶来偏殿同她诉苦,也不知这几日她不在小七能够撑得过去。

她悄悄叹了口气,楚慕寒问及起来,云惊澜也没有隐瞒,但对于这件事他显然也爱莫能助,即使说给太长公主,她恐怕也会觉得让小七过继到皇后名下,也比呆在明妃名下的好吧。

两人对此事都选择了缄默,只能希望王皇后不要那么快动手的好。

下午的时候太长公主兴致勃勃的说要带他们去一个地方,二人以为是要出侯府,却没想到老太太只是将他们领到了东面的一个阁楼之中,从入侯府的第一天起云惊澜便注意到了这阁楼,在平坦的侯府之中,这栋二层的阁楼显得格外的扎眼,只是太长公主没有多说,她也就没有多问罢了。

推开了院门,映入眼帘的眼前的一座假山,水倾泻而下,鹅暖石铺砌的道路旁种着五颜六色他们叫不上名字的花来,在这个季节盛开的话本就单调,但却能种上这么多类,想必也费用了不少功夫的,绕过假山后便是那栋双层的阁楼,太长公主仰头来看向了阁楼的顶端,眼里透露出一丝无法掩饰的哀伤来,“这原本是母亲居住的院子,她喜欢花,你舅舅们便找来了这些四季的花这种,她想要眺望整个侯府,便替她修建了这栋阁楼,我们所有人都爱她的,可她并不爱自己。”

楚慕寒惊讶的看着眼前的阁楼,这原来是母亲在侯府的闺房吗?陈设同天月的含元殿却相差甚远,云惊澜有些不明白,“外祖母为何说母妃不爱自己。”

太长公主低头来笑了笑,“她若是真的爱自己就不会进宫去,当初她舅舅,也是先帝疼爱他希望她能够嫁给当时的太子,继而成为中州的皇后,可是她却不愿意,说不愿同旁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天真的说这辈子只想好一个只疼爱自己的丈夫,她这一生被人宠坏了,受不得同旁人分享这些宠爱,可是最后呢……她却悄无声息的嫁给了承启帝,一个人孤独的死在了后宫之中,那些信誓旦旦的话仿佛成了笑话,她是被我们捧在手心的公主,却甘愿成为了承启帝的阶下之囚,所以她一点都不爱自己,她也辜负了我们的疼爱。”

云惊澜叹了口气。(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九十九章 哭诉 太长公主这话倒也没有说错,锦妃的确不应该选择承启帝的,若非她嫁入了后宫之中,又怎么会孙嫔所嫉妒呢,她这样的人生来便注定要受尽宠爱的,可是她却自己心甘情愿的将这些全都毁掉了。

三人一同看向了阁楼,楚慕寒却在这时候突然开了口,“外祖母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老太太点了点头,领着二人推门而入,这座院子空无一人,却没有沾染一丝灰尘,看得出侯府的人时常有来打扫此处,像是等待着某一日它的主人能够回来一般。

楚慕寒上了二楼,床铺都是锦妃喜欢的紫色,连纱帐都是,梳妆台上还有她用过的木梳,他想伸手去抚摸不过这些东西毕竟有些年头了,那梳子已然断了一跟木齿,他只好失望的将木梳放了下去,从卧房出来对面便是书房,桌上摆放的是一把铁木而制的琴,他虽不是懂琴之人,但也看得出这琴必然也是一件宝物。

太长公主见到此琴也陷入了回忆之中,“这琴是你外祖父特别请当时最有名的工匠来做了,一把琴做了足足三年,可惜的时候你母亲还没来得及弹奏一曲便离开中州了。”

楚慕寒伸手去扶过琴弦,声音清脆甘洌,如同二月春风沁人心脾,恍惚间他看到了锦妃坐在这琴前,指尖轻抚,他想开口叫她,她却抬起头来同他笑了笑,但一眨眼她却又一次消失不见了,楚慕寒捂住了胸口,心疼得快要裂开来。

太长公主心里也不大好受,干脆便催促着二人下楼来,楚慕寒稍微喘了口气,看向了太长公主,正要说话却被老太太打断来,“外祖母原本想带来你来看看你母亲的院子,却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实在是可笑得很啊。”

楚慕寒摇了摇头,轻声问道:“外祖母我可以住到母亲的院子里来吗?”

她万分诧异的看着他,“这里的一切不会让你感到痛苦吗?”

“虽然会伤心,但同样也会感到欣喜,喜的是我可以了解母妃更多一些。”

太长公主叹了口气,他们其实都不太了解锦妃,一个是她的前半生,一个是她的后半生,但都不是她全部的人生,她想的到底是些什么,太长公主却不敢确定了。

但楚慕寒既然由此要求她自然也不会拒绝,这是她母亲的院子,平日里虽然保护得很好,但他来了,她的遗物也理应交给他来处理了。

随后太长公主便将二人的衣物和用品一道搬来了院子,府中的丫鬟虽不知道这二人到底是什么人,但能让太长公主答应入住到郡主的院子,已然足够证明这二人并不简单了。

在侯府之中,楚慕寒自然是完美继承了众人对于锦儿的宠爱,隔三差五拜年收到小礼物不说,几个舅舅还轮番要来找他喝酒,从前锦儿虽也得宠,但毕竟是个姑娘家,总不好同兄长们鬼混的,楚慕寒却不一样,邀请他喝酒聊天倒是没什么不对的,云惊澜难得宽容大度的应允了。

楚慕寒自然是乐不思蜀差点就忘记了自己来中州的主要目的了。

但这一日小七却突然来到了侯府,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听闻她来了之后,太长公主倒也没说什么,急忙让家丁去将人迎进来,见到云惊澜的时候小七原本刚刚才稳住的眼泪忽而又滑落下来,云惊澜见了自是心疼不已,就如同沈长生等人宠爱继而一样,她对小七自然也是宠爱得紧。

“出什么事儿了,怎么哭成这样了?”

小七抽抽搭搭的正要抱怨,忽而见到太长公主从大厅中走了出来,她吓得脸上的泪水都凝固了,张着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云惊澜扭头看了一眼,知道小七是害怕太长公主,随后伸手将她拉了一把,“外祖母我带小七去旁边说点事情。”

太长公主冷着脸点了点头,她心里对小七也是心疼得紧,但不知为何每次见到她却又忍不住崩住了脸,她只是怕,怕锦儿的事会再度发生在小七身上,同样是受到众人宠爱的人,也更加容易被人所嫉妒。

小七怯怯的跟着云惊澜去了阁楼,太长公主看着她们的背影,冰冷的脸才一点一点消融开来,她悄悄的叹了口气,希望小七不要再走锦儿的后路才好。

云惊澜叫丫鬟端来了糕点,有了吃了,小七才算冷静了一些,不过再抬头看到云惊澜时,眼泪又一次溢满而出,看得云惊澜更是心疼不已,“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你快同澜姐姐说说。”

小七眨巴着眼睛,泪水便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澜姐姐,你说得没错,皇后娘娘果然是想将我过继到她的名下。”

云惊澜愣住了,王皇后的动作居然这么快?她皱起了眉头来看向了小七,“你说仔细些,她告诉你了吗?还是说告诉父皇了?你母妃怎么看的?按理说这种情况不应该是生母不在了才会有过继之说吗?皇后当你母妃是死了吗?”

小七点了点头,她原本也是这样想的,只要明妃在皇后便不会如此大胆提出这种提议来,可是到底她还是小看皇后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突然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也是母妃的帮助下才能逃出来见到澜姐姐你的,澜姐姐你一定要帮帮我,我不想去做皇后娘娘的女儿!”小七越说便哭得越是厉害,顺势便滑落在了地上,连手中的糕点都无法去抚平她的情绪。

云惊澜却听得莫名其妙,好端端怎么就变成逃出来了,看来她不在的这些天似乎出了不少的事啊,她伸手去将小七从地上拽了起来,“你先着急,有澜姐姐在,他们不敢拿你怎么样,你先同我将事情的经过说清楚。”

小七从地上爬了起来,随后才说起了这件事的经过。

云惊澜原本打算在王皇后出手前找到证据,但却没想到她能忍得住,这王皇后却是忍不住了,她必须要尽快控制住小七才行。(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章 认错 云惊澜和楚慕寒跟着太长公主来到侯府的时候,王皇后便去往了娄箫的住宿,因着她在宫宴那一日的说词,娄箫还很是不高兴,王皇后是伽莲为数不多的好友,她却在那样的当口这般来质疑她,这让娄箫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皇后维护自己他是可以理解的,质疑云惊澜的身份他也是可以理解的,但他绝对不能接受他如此来诽谤伽莲,他已经足够对不起她了。

听见内侍来报说皇后求见,娄箫还挺不待见她的,便打发内侍说自己身体不适让其将人轰回去,那内侍自然是不能轰走皇后的,不过还是委婉的表示出了娄箫并不愿意见她的想法。

王皇后倒是知道娄箫还在置气,但这么长时间了他未免有些太小题大做了,她会这般做到底是为了谁呢?

她无奈的笑了笑,随后站起身来,有些苦闷的看向了来传话的内侍,“你去告诉陛下,本宫就在这里等待陛下身体舒适了再见。”

这一等便到了下午,那内侍有些过意不起的好意提醒娄箫道:“陛下,皇后娘娘午膳都没有吃呢。”

娄箫皱起了眉头,“她还等在外面的?”

“是的,娘娘一直没有离开过,连水都没有喝过一口,她说陛下心里不痛快,她便跪倒陛下痛快了为止。”

“荒唐!堂堂一国之后,难道还要去玩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吗?”将手中的奏折放下来,他猛然站起什么想要往外而去,随后却又折返回来,自己亲自去接岂不是太给她面子了,他稍微稳定了神色抬头来看向了内侍,“去叫皇后进来吧。”

“是。”

王皇后待宫里的人倒还不错,因而出了什么事,众人倒也挺维护她的,这会儿若不是内侍说话,她恐怕也没有这么容易便见到娄箫。

只是她跪得实在有些久了,身旁的宫女都受不了了,她却还在坚持,等到内侍出来有些担忧的要来扶她,王皇后却还执意要将人推开来,“娘娘,是陛下请您进去呢。”

王皇后面上一喜,“陛下他肯见我了吗?”

“是的。”内侍点了点头,王皇后这才肯将自己大半个身子压在了他的手臂上,她跪得双腿发麻,本想着过去这么多天了,娄箫的气也该消了,她再来认个错便也没什么事了,谁知这次娄箫却能记恨这么久,这一切自然都是云惊澜的功劳。

想到这里,王皇后咬紧了牙关,伽莲虽死了,却留下这个一个孽障来折磨她,这便是当年未能斩草除根的后果啊。

在宫女的搀扶下,她缓慢的挪动到了内殿之中,娄箫早已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一脸不乐意的看着她,王皇后深知自己是来认错,故而在见到娄箫后便普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臣妾拜见陛下。”

娄箫原本还不大高兴,但见她这副狼狈的模样,心里的气倒也去了大半,毕竟这件事的初衷也是维护他罢了,王皇后对他的爱意他并非不知情,只是从他遇见伽莲后,他的这颗心便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一开始他的确是因为权势而迎娶了王皇后,那时候他也想过自己或许早晚会爱上这样一个温婉大方的她呢,毕竟作为皇后来说,她的确是个不二的人选,他以为自己这一生大抵也就如此了,他将所有的大爱都给了天下百姓,可后来伽莲出现了,大爱也好小爱也罢,都成了虚妄。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朝身边的内侍挥了挥手,“去扶皇后娘娘坐下休息会儿吧。”

“谢陛下。”王皇后心里稍微松了口气,至少说这话的时候,娄箫的心里也没那般气愤了吧。

在内侍的搀扶下她终于坐在了椅子上,整个人顿觉舒畅了不少,娄箫偏头朝着她看了过来,“皇后如此执着的想要见朕,到底所谓何事?”

听他这么一问,王皇后又忍不住要站起身来,娄箫却伸手来示意她坐下,“皇后身体不适便坐着说话吧。”

她点了点头,重新坐在了椅子上,“臣妾今日来原是想同陛下说明,宫宴那日的事,臣妾只是怕陛下被百姓所责难,毕竟伽莲她身为圣女,本因以黎民百姓为己任,陛下身为君王也应以天下苍生为主,但如今陛下和伽莲生下了一个女儿……臣妾虽然能理解陛下和伽莲是情之所至,但百姓们却不会这样想的。”说到情之所至四个字时她的心里像是扎入了千万把刀剑一般,痛苦的蜷缩起来。

娄箫听到他这么说,心里原本还隐藏而且来的愧疚之心仍是破土而出,这件事上他对不起的不止是天下苍生,更对不起的是皇后罢了,所以这么多年,她虽无所出,却仍稳居皇后的宝座,后宫妃子不懂,他却比任何都明白,这不过是对她的补偿罢了。

“朕知道……皇后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朕好,可伽莲她是无辜的,你不应该去怀疑她的清白。”

王皇后自嘲的笑了笑,“臣妾又何尝不明白了,除了陛下她哪里还会去喜欢别的人,可就算臣妾不提出来,也总归会有人这样质疑的,臣妾当时随时一时着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借此倒也堵住了悠悠众口罢了。”

娄箫到底还是被她说服了,若非被王皇后这么一逼,他自然也不会将滴血认亲这几个字说出来,如此才可完全堵住了非议的嘴,但对他来说,王皇后那么一说却是在污蔑伽莲的清白,他才会感到这般的生气罢了。

他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你说得也没错,这件事是朕对不起伽莲也是朕对不起你,千错万错都是朕的错罢了。”

尚未等到他将话说完,王皇后却猛然站起身来,有些激动的看着他,“这不是陛下的错,是臣妾不好,是臣妾不该多嘴的。”此话说话,膝盖的麻木才疯狂的席卷而来,她有些体力不支的跌坐在了地上,身旁的宫女又急忙来扶。(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零一章 提议 连娄箫都忍不住起身而来,只是到底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手,重新坐回到凳子上的王皇后抬起头来有些失望的看着他。

这些事自然不是娄箫的错,也绝对不是她的错,要怪也只能去怪伽莲,是她没有看清楚自己的位置,也是她没有看清楚娄箫的位置,他们是这世上最不能相爱的人,就算她不顾自己对她的情谊,也该考虑到娄箫的将来,那时他才刚刚登上帝位不久,她怎么能让引诱他饭菜这等错误呢?

说起这些事娄箫心里也不大好受,深深的吸了一口去才道:“好了,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朕也没有怪罪于皇后的意思,想必伽莲也不希望看到你我如此吧。”

她期期艾艾的点了点头,那隐藏于衣袖中的手却紧紧的捏成了拳头,指甲都要掐入手心一般,面上却还能维持和善虚伪的笑意,她抬起头看向了娄箫,“陛下说得没错,既然事已成为定局,时间一长,民间的议论自然也会满满消退的。”

他点了点头,知道她能这么想他也就放心了,人一死,这些虚名也就不再重要了,年少轻狂时他还想成为一个流芳百世的明君,如今他却再也没有这样的念头,后世怎么看待他,他也不在意了,若是当年能早些想通,他同伽莲又怎么会阴阳两隔呢?

“皇后能想明白朕也就放心了,今日你跪了这么久,想必也累了还是让人送皇后回去休息吧。”他挥挥手便想让宫女将王皇后搀扶回去,然而下一秒皇后却伸手来按住了宫女的手,“陛下臣妾今日来其实还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娄箫对她的态度倒是一直都不错的,若非她诋毁了伽莲的清誉,又怎会让她跪了这么久,想到这里王皇后心里又忍不住泛起大片的苦楚,在娄箫的心里,这天下都比不上伽莲一笑。

“臣妾近来身体不适,身边又没人伺候着,时常感觉心中孤寂,臣妾也知陛下早心有所属,更是不敢奢求陛下的陪伴,今日前来,是想求陛下能将小七过继到臣妾名下来的。”

娄箫皱起了眉头,这明妃还活得好好的,自然没有将小七过继过去的到底,“皇后若真想要个孩子陪伴,小五倒是不错,毕竟曾贵人早逝,这孩子也没有个母亲照料。”

王皇后摇了摇头,“小五这孩子随了曾贵人,身体也不大好,让她来臣妾身边,不知是她来照顾臣妾还是臣妾来照顾她呢。”

“可是……明妃那边……”娄箫犯难了,明妃又没犯什么错,便将小七送到皇后身边去总归是不妥的吧。

王皇后又连忙伸手来捂住了胸口咳嗽了几声,“臣妾时日不多了,陛下难道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臣妾吗?小七来臣妾宫中,明妃依然也是她的母亲,如今她不过是多了一个母亲罢了,待到臣妾离开了她再回到明妃身边也不迟,何况这宫里这么多孩子,臣妾也最喜欢这个孩子,小七也同样很是喜欢臣妾,想必说清楚了明妃也能理解的吧。”

“皇后年纪轻轻怎可说如此丧气的话,太医不是说了吗?皇后不过体弱罢了,调养些日子便好了。再者若皇后真的很希望能有个孩子来照料你的话,澜儿其实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当年你和伽莲感情甚笃,想必对于她的孩子也会倍加呵护吧,何况澜儿医术高明,有她在皇后的病情也能有所缓解。”娄箫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提议很是不错,这么多年来,云惊澜没有父亲母亲的陪伴,心里想必十分渴望能够得到父母的照拂吧,如今有了他倒是可弥补父爱的这一部分,但母亲的这一块儿呢?

这话说得王皇后一愣,将云惊澜养在她的名下,是给自己送个冤家过来吗?

且不说云惊澜现在对她已然有所怀疑了,就算她什么都不知道,自己也绝对无法一张酷似伽莲的脸在眼前晃来晃去,她连忙摇头道:“臣妾……一看到长乐公主,便忍不住想起伽莲来,这么多年她从未从臣妾心里离开过,再见长乐公主也不过是徒增伤心罢了,再者长乐公主年纪大了而且也已出嫁了,古言出嫁从夫,她也不再需要多一位母亲的陪伴了。”

娄箫叹了口气,伽莲去世的消息对自己带来了多大的痛苦,自然也就会给皇后带来多大的悲痛,而云惊澜是他和伽莲唯一的孩子,他的心境自然也会不已,让云惊澜去往皇后的身边也不过是让她徒增伤心罢了,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见他不语,王皇后趁热打铁道:“臣妾知道陛下是心疼臣妾,但这宫里年纪小又招人疼的无外乎也就小七罢了,还请陛下能够成全臣妾。若是将小七过继到臣妾名下,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坏处,一来她不过是多了个母亲罢了,二来臣妾好歹是皇后,比其明妃来说地位更加尊贵,将来也好为小七寻觅到更好的夫君,何乐而不为呢?这么多年来,臣妾也一直将小七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看待,待到到了臣妾宫中,臣妾自然也不会亏待她的。”

的确,皇后的身份比明妃更加尊贵,若是小七能够养在皇后宫中,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再说了,明妃不管怎么说都是小七的亲生母亲,这是宫里又不是要去多远的地方,若是她想见小七了,去皇后宫中不就好了。

这么多年来皇后一直未能生育,娄箫心里其实也觉得挺对不住她的,当年之事不提也罢了,心怀愧疚的娄箫终于还是点了点头,“那边让小七过继到皇后名下吧。”

王皇后一听一张苦瓜脸终于还是笑开了话,她的确是很喜欢小七的,但若是能因此将明妃控制住倒也是个一举两得的主意,从前这个明妃便受控于她,因为云惊澜的到来,她居然敢倒戈相向,这让王皇后实在是难以忍受。(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零二章 说出 王皇后欢天喜地的回去了,娄箫却起身往明妃宫中而去,小七这个时候又跑到偏殿去找云惊澜了,不过此时云惊澜同楚慕寒已经跟着太长公主出宫了,好在陆筱鸢还在,她便在偏殿中多逗留了一会儿。

明妃在宫里给小七做开春的新衣,娄箫来时,她还有些慌乱的起身来同她行礼,娄箫伸手一把将他捞了起来,“在个小七做衣服?”

她点头笑了笑,娄箫将她拉到一旁坐下,“朕今日来有些话要同你说,关于小七的。”

明妃脸上的笑意僵住了,有些艰难的开口问道,“小七她又闯祸了吗?”

娄箫摇头,“这倒没有,小七近来很乖,加上她如今整天和澜儿在一块儿,脾气倒是收敛了不少。”

那么便只有一件事了吧,小七是一个嘴上把不住门的人,特别是在面对明妃的时候,那日她去同云惊澜哭诉过后,回到明妃身边便将皇后留她在宫中之事说了一遍,明妃是何等聪慧的人,岂能猜不出皇后的意图,她这么做不过是想借着小七来控制自己罢了。

云惊澜回到中州前,她心中虽有所怀疑到底也还没有同自己撕破脸,但宫宴之事,明妃的态度已然足够明显了,她现在是云惊澜身边的人了,皇后又再怎么肯善罢甘休了。

想到这里明妃的脸上再无半分笑意,娄箫转身坐在了椅子上,却没有瞧见她脸上的神色,“皇后来找过朕了,说是想要将小七过继过去,爱妃可知此事?”

明妃身子一软险些跪倒在地,但她伸手来扶住了椅子才使自己不至于太过狼狈,但娄箫的余光中却还是发现了她这一动作,他不禁皱起了眉头,“爱妃是不乐意吗?”

明妃一向胆小,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娄箫以为这次也不例外,可难得是她忽而扭头看了过来,眼里满满都是不解和委屈,“陛下觉得臣妾应该感恩载德是吗?”

娄箫心里便有些不乐意了,她这是个什么态度,“皇后来一国之母,小七能有这么一个母亲那也她的福气。”

“福气?”她冷笑,既然娄箫半分都不在给她留有情面,她也不想去伪装了,她累了,辛苦扮演着一个唯唯诺诺的角色,到头来连自己的女儿都保不住,他们都觉得她好欺是么?便可随意将她的女儿从她身边夺走!

“陛下,您觉得这是小七和臣妾的福气吗?将一个尚未长大的孩子从母亲身边夺走是她的福气吗?将唯一的孩子从一个母亲身边带走又是这个母亲的福气吗?对于陛下来说小七不管在谁的名下都是陛下的孩子,陛下自然不会明白臣妾心中的痛。”她一脸惨白的坐上了椅子,身子一软,全身都没了什么力气。

娄箫原本心里还不大乐意,可听见明妃这么说当即也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恶人,可是皇后那边他既已经答应了,这件事就必须说出口了,“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小七去了皇后那边自然也还是你的女儿,不过是多了一个母亲罢了,皇后待小七一向是视若己出,小七能过继到她的名下想必也不会吃什么亏的,你又何必多想呢?”

明妃扬起了头,她的眼眶有些湿润,想说什么又自己忍不住破口大骂,虽在小七告知过后她早已有了心里准备,那边云惊澜自然也会想办法来帮助她的,可没想到王皇后如此的迫不及待,隔天便将这件事闹到了娄箫跟前,这么多年了,娄箫心中对皇后一直存有愧疚,左右也不会伤及娄箫的事他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

可是对娄箫来说,她又算些什么呢?一开始她怀着忐忑之心入宫,还以为他是真心实意来宠爱她的,却没想到最后她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伽莲的替身罢了。

自然,让她知道这一点的人也是王皇后,这个人处心积虑的将娄箫身边的妃子赶走,面上却还有装出一副明朗大方的模样,实在令人作呕。

但明妃又是如此的清楚,若她不臣服于皇后,她腹中的孩子,还有她自己都会成为下一个冷宫中的废人,因为娄箫心里是没有她的,连看向她的眼都看是那个同自己略有几分相似的人,她早已不敢奢求些什么了。

还好她对娄箫也没有太深的爱意,自己抽身倒不是什么难事,后来小七如此可爱,深得这后宫之人的喜欢,她便也没有别的什么要求了,只希望小七能够平平安安的长大,然后再嫁给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罢了。

可现在呢,小七还没长大,他却要狠心的将她从自己身边夺走了,明妃当然不能甘心。

“陛下身为中州的王,这些事仍不过是陛下一句话罢了,又来同臣妾商议什么呢?”她冷眼看了过去,心中对娄箫更是失望至极。

大约是这一句话彻底的刺痛到了娄萧,他一甩衣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知道这点就好,朕今日来不过是只会你一声罢了,这件事朕同皇后已经说好了,如今皇后身体不适,身边需要一个人来照料着,过几日朕便会将小七的东西搬过去,爱妃早些做准备吧?”

明妃没有再多说一句话,甚至连娄箫离去都没有起身来相送,宫女善意的来提醒,她却无力的看了她一眼,今日她已经将娄箫激怒了,也不差这么一点,他愿怎么想都是他的事,反正他从来也都不会在乎她的感受罢了。

“娘娘这又是何苦呢,小七公主是娘娘的孩子怎么可以过继到皇后宫中去了,娘娘……”

“好了,别再说了,陛下的态度你也看清楚了吧?本宫说得再多又有什么用呢,若是本宫放软了态度,只怕陛下会更加过分一些,去将公主叫回来吧。”她无力的伸手来抚住了额头,这些事也该让小七知道了,她不希望那一日皇后来接她的时候,她还什么不知道天真的跑去皇后宫中,以为这不过皇后的召见罢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零三章 接人 小七原本还在偏殿中同陆筱鸢玩,冷不丁明妃宫中的宫女来了,而且脸色不太好,小七有些被吓住了,急切追问宫女到底出了什么事,但这宫女却始终一言不发的,只是告诉她回去便明白了,小七没有办法只好乖乖的跟着宫女回到了明妃宫中。

自娄箫走后,明妃便瘫坐在椅子上没有挪动过,见到小七,她的眼中又忍不住泛滥起了泪水,对她来说,小七是她唯一的寄托了,她不敢相信,小七不在后她还能做些什么,远远的瞧见了小七便朝她伸手过来。

小七也吓了一大跳,这么多年来,明妃永远都是那么温柔的存在,可现在她却是……哭了吗?

她好像是第一次见到她哭呢,小七心里发酸的扑到了明妃怀里,“母妃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

她摇了摇头,“没有人欺负母妃,母妃只是想小七了。”

“胡说,小七从天月回来母妃都没有哭,那时候母妃还那么想小七呢。”从她怀里探出头来的小七疑惑的看着她,“小七已经长大了,可以保护母妃了,母妃若是不开心都来告诉小七好不好?”

明妃憋了许久的眼泪终于还是决堤了,这么好的孩子,她怎么舍得让她去往皇后身边,她用力的将小七抱入了怀中,“小七,母妃该怎么办?”

“怎么啦?小七还在呢。”

“你父皇……想要将你过继给皇后娘娘。”

小七原本还扶在她手臂上的手颓然无力的滑落下来,云惊澜说这些的时她原本还是不信的,回来同明妃这么一说她也没多说什么,她原本以为还是云惊澜多心了罢了,却没想到这么会儿功夫,娄箫便来找明妃说出这些事了吗?

“我不要,我不要离开母妃,我要去告诉父皇我不要去做皇后娘娘的女儿,母妃你同我一块儿去。”说着便挣扎着想从她怀中逃出来带着她一块儿去同娄箫说清楚,可明妃又如此清楚的明白,娄箫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他的态度她已经看得很清楚,她至少死死的抱住了小七。

“别去了小七,这事是你父皇亲口来说了,大人们之间有许多事是你不知道也无法理解的,对你父皇来说,母妃根本就没有那么重要,而你无论养在哪里都是他的女儿,他自然是不痛不痒,这件事唯有不满的便是母妃罢了。”

小七却不赞同她这话,“还有我啊!小七也不满意啊!”

她的泪滑落进了小七的脖子里,滚烫得像要穿透皮肤一般,小七忍不住一个哆嗦,终于还是一点点冷静下来,娄箫亲自来说了这件事,那也就表示他已经答应了,即便他如此疼爱自己他也答应了,诚如明妃所言,她养在哪里都是他的女儿,他根本就不在乎。

这件事里,受伤最大的不过是明妃罢了。

母女俩的话还没说话,宫女却急急忙忙的冲了过来,“娘娘不好了,皇后娘娘朝着这边过来了!”

明妃眼神一凌,很快便反应过来皇后来此的意图,她急忙松开了小七随后站起身来,“你快去将陛下请来,就说公主出事了。”

“是。”那宫女多看了小七一眼,连忙扭头便走。

明妃转身过来双手按在了小七的肩膀上,“小七你听母妃说,皇后来此必然是想将你带走了,一会儿母妃是想办法将她请走,你乘机逃出宫去,找你澜姐姐,请她一定要想想办法,她今日同太长公主去侯府,你也到那里去。”

小七用力的点了点头。

很快皇后便领几位宫女传入了明妃的宫中,明妃死死的将小七护在了身后,“皇后娘娘虽贵为后宫之主,如此不请自然未免也有些失礼了吧?”

皇后笑了笑,“本宫方才请人传话过了是明妃娘娘故意不见才是吧,本宫身为后宫之主,明妃如此怠慢才是真正的失礼吧。”

反正她说什么便是什么了吧。

小七看着二人你来我往的说着话,心里却有些有些发慌,今日的皇后娘娘同平日里她看见的似乎不大一样了。

随后那人的目光便落在了她的身上,于是朝着她笑笑招手道:“小七,到本宫身边来。”

她用力的摇头,随后躲在了明妃身后,皇后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朝着身边的宫女悄悄使了颜色,这些个宫女点了点头,不由分说便要上前来拉扯她,小七急忙抱住了明妃的腿,无论如何也不肯跟着这些人走。

皇后却努力保持着和蔼可亲的模样同她说道,“小七,今日起你便唤我作母后了好不好?”

小七更是激动的大喊道:“我不要去皇后娘娘身边,小七只要母妃一个人!”

软的不吃那就只能来硬的,这些个宫女见她这么说也是用力的来将明妃和小七分开来,这宫里的宫女自然也不是吃素的,见此便同皇后带来的宫女推搡起来,两两僵持之下,忽而听见殿外传来一个声音,“皇上驾到——”

王皇后一惊,急忙松了手,她这一松手,带来的宫女自然也松手了急忙跟着跪倒在了地上,小七哭哭啼啼的朝着娄箫冲了过去,因为争执她头发都乱了,衣服也脏了,娄箫看了自是心疼不已的将她抱了起来,“朕的小公主这是怎么了?”

她怒气冲冲的将手指向了那些个拉扯她的宫女道:“父皇就是她们!是她们非要来将儿臣从母妃身边带走,父皇你一定要为儿臣做主啊!”

娄箫看了一眼王皇后又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宫女,“朕既然答应了皇后的事自然也会做到了,皇后又何必如此着急呢!”

王皇后不急不忙的抬起头来看着她,“启禀陛下,臣妾知道这提议对明妃来说有些过分, 长痛不如短痛,早些有所了解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个解脱。”

“既然娘娘觉得过分了又为何要提出这种建议来呢?!”娄箫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小七却是先一步愤愤不平的开口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零四章 逃出 小七这话却是问得众人哑口无言,王皇后的脸色也越发难看起来,明妃这下倒很是冷静,不管怎么说,必须要将娄箫和王皇后弄出她的寝宫才能将小七送出去,只有找到云惊澜,他们才有一线生机。

“皇后娘娘提出的意见,那便去皇后娘娘的寝宫仔细商议一番如何呢?”

她这话无疑是给了娄箫和皇后一个台阶下,二人自是不再多说什么,急忙点头来应允了,小七却有些急了,明妃还要去同他们商议什么,这件事还用商议吗?

她是明妃的孩子,又怎么能去皇后身边呢,她着急的想要辩解,却被明妃一把拦了下来,她抬头看去,看见的却是明妃一双满是忧愁的眼睛,她这才读懂了她这些话中的意思,逃离这里,无论如何也一定要离开这个地方,小七点了点头。

等到娄箫和皇后一走,她才偷偷溜出宫来,虽没有令牌,当她也并非是第一次溜出宫了,自然也有她的办法,守城的侍卫心照不宣的看她伪装而出。

小七没有半分的犹豫,直接朝着侯府而来。

同云惊澜将这些经过说清楚后,她心里倒是冷静了一些,她抬起头来满是期待的看向了她,“澜姐姐,你帮我吧,我知道你这么聪明你一定能想出办法来的。”

云惊澜心疼的将她搂入了怀中,长长的叹了口气,娄箫会答应王皇后的理由其实也很简单,他是在还债,既要还伽莲的债也要还皇后的债,为今之计便是揭发王皇后的真面目,可这件事过去这么多年了,她实在是毫无头绪,眼下小七的这件事又堵在了节骨眼,她想要去帮忙却又不知该去做些什么才好。

还是先安抚好小七的情绪再说吧,云惊澜松开了她,低头来看向了她的眼睛,“你放心,澜姐姐不会不管你,这件事我一定会想办法的,你也不要着急,刚好这些天我会留在侯府之中,你便留在这儿陪着我便是了。”

小七含泪点了点头,但转念一想却又迟疑了,“可是太长公主她会答应吗?”

她一直都很怕太长公主,所有人都是喜欢她的,唯有这个老太太很是比喜她,小七也努力想要讨取她的欢心,可她常年不在皇城,她即便有心也无力。

如今让她留在侯府,意味着她必须来面对太长公主了,她会不会因不喜欢自己而不肯答应呢?

云惊澜拍了拍她的肩膀,蹲在地上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你知道太长公主有个特别特别好看的郡主吗?”

她点了点头。

“从前这位郡主也很得你皇爷爷的宠爱,原本他很想将郡主嫁给你叔父将来成为皇后的,所有人都很喜欢这位郡主,就好像现在的你一眼,但是后来她去突然消失了,二十多年了没有任何人再得到过她的消息,太长公主如今看见你,便想起这位郡主,她对你严厉,只是怕你会同她一样罢了,太长公主她比任何人都更加喜欢你,也更加想要看到你好好的,你明白了吗?”

小七似懂非懂的看着她,太长公主也很喜欢她吗?

她领着小七出了阁楼,将其带到了太长公主跟前,面对这位老太太,小七仍显得有些局促,她试图冲她笑笑,却始终做不到。

太长公主自然也看出她的为难,见到小七哭哭啼啼带到跑来也知她必然是遇见什么事了,否则以她的脾气又怎么会伤心成这样呢?

可长久以来她对小七的态度不得不让她继续保持着一副冰冷的模样,她试图对小七笑笑,却发现连这笑都有些森冷和恐怖,太长公主摇了摇头,到底还是放弃了。

云惊澜将小七安置在一旁,随后又将凑近太长公主身边小声同她说起王皇后的这件事,太长公主因有着锦儿的事,最是明白骨肉分离究竟是何等的痛苦,她站起身来,一批桌面显然很是生气,“真是欺人太甚了!”

小七虽被吓了一大跳,但见此番情景心里也稍稍宽慰了一些,至少,太长公主还是站在她这边的不是么?

正想着这些事呢,太长公主的目光便转了过来,“小七你就安心的住在侯府吧,我倒是要看看这王皇后敢不敢冲到我这侯府来抢人。”

听到她这么一说小七高兴的蹦来抱了她一下,“谢谢太长公主!”

随后大约是反应过来自己抱住了什么人又吓了一跳的松了手,眼里透露出一丝丝慰藉的模样,太长公主难得的伸手来摸了摸她的头,到底也没再多说什么。

云惊澜却冲小七眨了眨眼睛,随后便领着她又一次回到了阁楼,那院中的空房间倒是挺多,让小七同他们住在一块儿也免得她东想西想,云惊澜安置好了她,又让丫鬟去给小七准备了一些换洗的衣物,小七这乌云密布的脸上终于是露出了一丝丝的笑意来。

太长公主也不忘给娄箫去一封信,小七若是这么无缘无故的失踪了宫里少不得要闹翻天的,她既然将小七的去出了说了一遍,又暗暗的将娄箫批评了一顿,娄箫自然也不敢对她有所怨言,只好默默忍受了,另一边明妃的态度仍旧很是坚决不肯将小七过继过去,王皇后又执意只要小七,闹成这样,娄箫倒是有些后悔与自己的莽撞行为,若是当初她能够仔细考量一番在做决定,想必也不会闹成这个样子,可事到如今再说什么也都晚了,他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既希望明妃能够退步,也希望王皇后能够退步。

说到底他都是被这二人的伪装所欺骗了,他以为大度的王皇后其实并没有他所想象的那般宽容大度,他以为胆小软弱的明妃其实也没有他想的那般好说话。

只是现在的娄箫还没有想明白这一点,明妃会这么固执他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女儿,要眼睁睁的看着孩子成为别人的,换做是他定然也是无法接受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零五章 喝醉 晚上,小七难得能吃到天月口味的食物,顿时也是胃口大开,吃了不少的好东西,云惊澜怜爱的为她夹了许多菜,楚慕寒有些不乐意,可自身却也身不由己,这四个舅舅轮番来找他喝酒,他又不好去躲开,只能硬着头皮去喝了,一个大舅舅他倒是不怕,但三个臭皮匠也顶个诸葛亮,他实在是没有办法,最后却被人灌了个酩酊大醉。

丫鬟和家奴将他扶到了阁楼,小七眨巴着大眼睛,瞧着不省人事的楚慕寒嘴角上扬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意,然而身在伺候楚慕寒的云惊澜却没有发现,将他的外衫脱下后又替他擦了把脸,云惊澜这才扯着被子来将她盖好,只是楚慕寒躺在了一张床的正中央,她睡哪边似乎都有些挤了。

她试图将楚慕寒往里面推一推,可醉酒的人又岂是她这个小身板能够拖得动的,她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小七恰到好处的凑了过来看了看楚慕寒,“澜姐姐你今晚还怎么睡呀?”

云惊澜又扭头瞪了她一眼,她一个小丫头管人家夫妻俩怎么睡觉作甚,“总归是有办法的。”

“要不然澜姐姐你今晚同我睡吧。”

云惊澜笑了,感情这丫头打的是这个主意啊,从前在冥王府的时候她就几次三番表露了自己怕黑的意思,暗示云惊澜去陪她睡,可惜每一次都应楚慕寒在耳无疾而终,这一次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他醉酒的好机会,她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了,她伸手来刮了一下小七的鼻子道,“我的小公主,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小七嘿嘿两声笑。

云惊澜看了看楚慕寒这样样子,又看了小七,想到她今日受了些惊吓,到底也是不放心,反正现在楚慕寒醉成这样了找人在外面候着便是了,今夜她就陪陪小七吧,她点了点头,小七开心得蹦了起来将她抱了个满怀,“澜姐姐最好了,我最喜欢澜姐姐了。”

“因为我愿意陪你睡觉就是最好啊?”她笑着摇了摇头,小七却得意忘形,“澜姐姐哪里都是最好的。”

吩咐人为楚慕寒守夜后云惊澜便领着小七去洗漱了一番随后入睡了,小丫头一个劲的将冰凉的手脚往她身上招呼,云惊澜吓得到处去躲,好不容易折腾累了两个都默不作声的准备入睡了,小七却又突然莫名抽泣起来,吓得云惊澜急忙伸手去将她抱入了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抚道:“好好的怎么又哭了。”

“澜姐姐,我好想母妃啊,我走了,皇后娘娘也不知道会怎么为难她呢,你说母妃能不能睡好觉呢?”

云惊澜叹了口气,皇后折磨做不过是想借着小七来控制明妃罢了,从前明妃装作胆小怕事的样子在皇后面前委屈求全,王皇后大约也是习惯利用她了,而她手中自然也握有许多王皇后不想被人所知道的把柄,如今她明显偏向了自己,王皇后自然是不甘心的,所以才会想出了这个计谋来逼明妃认输罢了。

她对明妃也不得不留下一个心眼了,毕竟她太了解一个母亲可以为自己的女儿牺牲到何种地步了,只要能够保住小七,牺牲她又算得了什么呢。

云惊澜将小七抱得更紧了一些,“放心吧,你母妃对皇后来说还有些作用,她不会轻易让你母妃有事的。”

小七却还是不能放心,“我……还是想回宫去看看母妃。”

云惊澜叹了口气,王皇后现在还不敢对她怎么样,有她在,娄箫跟前她也还能说些话,其实也不是没有好处的,但楚慕寒这边才同家人团聚,他显然是不愿意如此着急回宫的,难道要同他暂时分开么?

“澜姐姐,父皇最听你的话了,你明天陪我进宫去同父皇说些好话好不好,你告诉他我不想做皇后娘娘的女儿,我只要母妃一个母亲好不好?”

云惊澜到底还是拿小七没有办法,她都央求到这个份上,自己同楚慕寒分别几天自然也算不得什么。

“好,澜姐姐陪你回宫去。”

小七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开心的伸手来将她抱得更紧了,“我就说澜姐姐最好了。”

云惊澜抱着她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二日楚慕寒醒来时发现身边少了一个人,那叫一个气啊,这个小七肯定是趁自己喝醉了把云惊澜给诱拐了,他收拾了一番起床想要去将云惊澜同小七叫起来,开门去见这一大一小的两人刚好要来开门,见了他,云惊澜眯起眼笑了笑,“你醒了呀。”

楚慕寒瞪了小七一眼,后者又悄悄给他做了一个鬼脸。

“你昨晚去陪这个小鬼头了吧?”

云惊澜耸了耸肩,“是啊,小七第一次来侯府,睡不着嘛,我陪了她一会儿而已,刚好你也起来,我们去找外祖母吧,我有点事要同她说。”

楚慕寒的眼神忽而正经起来,她这么说却让他莫名有些心慌。

三人来到了大厅,太长公主正招呼着丫鬟们准备早膳,因为她们动作慢了一些,她还有点不大高兴,但在见到楚慕寒顿时太长公主却眉开眼笑起来,几个丫鬟挤眉弄眼朝着楚慕寒看了过来,知道不管太长公主怎么不高兴也能笑出来的,那她们倒是希望这人能够多在侯府带些时间才好。

楚慕寒连忙伸手扶住了太长公主,“谁又惹外祖母不高兴了吗?”

老太太瞪了几个丫鬟一眼,“还不是她们,准备些碗筷都慢吞吞。”

“平日里王府也没这么多人,外祖母可不能以过去作为标准来要求她们了。”

几个丫鬟听得连连点头。

“说到底还不是懒的。”太长公主没好气的拉着楚慕寒同云惊澜坐下了,原本她也想去拉小七一把,她却躲了躲,太长公主知道她到底还是有些怕自己,便也没强求,只是招呼着小七坐下。

随后沈长林几人也纷纷走了来,这么多人,云惊澜想说的话也不太方便说出口了,只好默不作声的同众人一道吃了早膳。(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零六章 分别 吃够早膳后沈长林等人准备带楚慕寒出去打听一番,毕竟眼下四人都有官职在身,在京自然也有不少的达官贵人想要拉拢关系,带上楚慕寒一来可以替他搭线,虽不能暴露他是侯府人的身份,但好歹他也是娄箫的驸马,并非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这些人终归是会卖他一些面子了,其二呢,可以带他去暗中查访一下当年之事的情况。

这些事昨夜喝酒时候四人便同楚慕寒商议过的,他自然也是求之不得的事。

待到四人一走,云惊澜却抽空说出了自己从方才开始就一直想说的话,面对于她吞吞吐吐的模样,楚慕寒却皱起了眉头,“你这是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好像一直有话要说的样子。”

小七乖乖的跟在云惊澜的身后,这件事她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看得出来楚慕寒暂时是回不到宫里去的,她人却在这个时候央求云惊澜带自己回宫去,只因她担心明妃,这样做对楚慕寒来说显得有些自私了。

小七没有说话只是可怜巴巴的看着楚慕寒,瞧着她这个样子,楚慕寒倒也明白了,云惊澜要说的事多半和这个丫头拖不了关系,他抚额有些头疼,“你该不会是想带小七回宫去吧?”

云惊澜欣喜万分的看着他,自己同他竟已心有灵犀到这个地步了吗?楚慕寒却更是头疼的看着她,“你急着带她回去做什么?外祖母不是已经答应让小七暂时住在侯府了吗?”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们现在比较担心的是明妃,王皇后显然是觉察到她已经倒戈像我们,故而才想用小七来威胁她的,我怕这几天明妃会扛不住。”

楚慕寒抿嘴陷入了沉思之中了,这个可能性倒是说非常高,如今能威胁到明妃的也就小七一个了,王皇后好端端的非要将小七收归到自己的名下,多此一举的行为本就十分奇怪了。

“所以你们必须回宫去吗?”

云惊澜点了点头。

楚慕寒却叹了口气,“我一会儿要同舅舅出门去是关于母妃之事,这些日子恐怕也不会闲下来的。”

“你放心去做吧,我在宫里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就算父皇顾不上,不还有茯苓他们在么,倒是你要小心些,那个人……还在宫外呢。”

她说的那个人是谁,二人心照不宣,只是不愿提起他的名字罢了,身后洗了手而来的太长公主也只听见了云惊澜这一句话,有些激动的凑了过来,“什么宫里宫外的,你们要回宫去了?”

她好不容易才将人留了下来,可不想让他们就这般轻易的回去,云惊澜诧异的看向了太长公主挤来的方向,“外祖母,慕寒不回宫的,他不是一会儿要同舅舅出门去么?我只是提醒他小心一些罢了,天月造反的那位魏王也逃往了中州,我们不得不防备。”

太长公主狐疑的看向了云惊澜,她可不是傻瓜,这句话她还听明白了,楚慕寒不回宫,那她呢?她是不是就要回宫了,想到这里她低头去看了一眼小七,后者被她这一眼瞧得有些害怕急忙朝着云惊澜身后躲了躲。

“是小七想回宫去的?”

云惊澜也配合的伸手来护了护小七,“小七她担心明妃也是人之常情,外祖母也应该明白,王皇后好端端的要父皇将小七过继给她必然是别有所图,而小七一向对她信任有加,她没必要多此一举,如此一来她想要威胁的人是谁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太长公主是个一点就通透的人,单凭这些日子明妃的所作所为她也明白,如今明妃所帮衬的人是谁,王皇后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这么多年了,明妃都生活在她的魔爪之下,如今她倒戈向云惊澜她自然是不允许的,除此之外,只要控制住了明妃,小七自然也就被她所控制住了,小七又是如此的得到娄箫的疼爱,自然也能帮上她不小的忙。

这个王皇后果真是个闲不住的人,太长公主眯起了眼睛,她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嫁给沈侯其实也早就受够了宫里那些尔虞我诈的生活,她虽为公主,但看着自己父皇的妃子为争宠而头破血流也觉得万分恶心。

想不到多年以后她还能再一次卷入这些是是非非之中,不过倒是可怜了小七,这样想着连看向她的目光都温柔了许多,她才是最能体会小七心情的那一个,于是她难得伸手来摸了摸小七的头发,“你担心你母妃的安危也是正常的,不过回去后你还是呆在你澜姐姐的偏殿里吧。”

第一次见到如此温柔的太长公主小七显然有些受宠若惊,云惊澜低头笑眯眯的看了看她,“我不是告诉过你,其实太长公主也很疼你的吗?不用怕。”

她怯怯的点了点头,老太太也不着急,毕竟这些年来她对小七的要求是在太高了,才会让她变得如此的诚惶诚恐。她笑了笑,抬头来看向了楚慕寒,“慕寒不回去的话,你一个人没问题吗?”

“没事,我这个几个丫鬟可厉害着呢。”云惊澜拍着胸口保证道,太长公主却还是不大放心,毕竟这个王皇后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当年娄箫迎娶她入宫的时候,她本就不大乐意的,但毕竟他并非是正统的太子,继位时候根基也不太稳,为了让他能够坐稳皇位,依靠王家的势力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行为,让太长公主意外的倒是伽莲一事,这个王皇后竟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来?

不,不对,她忽而陷入了沉思之中,云惊澜虽没有同她说起过关于伽莲如何死去的,但好端端的一个人又为何会突然跑到异国他乡去生下孩子呢,自然是因在中州早已没有她的立足之地了吧,她虽然是个圣女,但只要她不承认,又有几个人愿意这个孩子的名分安到娄萧身上了。

显然这其中还有些事是她不知道的,太长公主叹了口气。(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零七章 施压 当年伽莲和娄箫的事太长公主便没有过多干涉,在当时她也的确不知道发生了这些事。故而才未能出手,若是她能提起知道,大约也不会让伽莲生下孩子吧,毕竟生下也只是受罪罢了,但既然云惊澜平安长到这么大了,她倒也释然了,更何况她嫁的还是自己最宝贝的外孙呢。

“那你们小心些吧。”毕竟云惊澜他们来中州可并非单纯的认亲而已,他们原本就是为了替自己所在乎的人复仇而来的,楚慕寒为了锦儿,云惊澜则为了伽莲,太长公主知道自己屋里去阻止他们的决定,也只好点头应允了。

如此便打算答应了云惊澜要回宫的提议,后者面露喜色,她原本还担心太长公主会生气的闹腾起来呢,见到这样她倒也放心了。

不过她还是第一次和楚慕寒分别呢,回到阁楼收拾东西时候,楚慕寒就抱胸靠在门上看着她,云惊澜被他瞧得都有些不大好意思了,稍做收拾后便转身过过来无奈且讨好的笑了笑。“你一直盯着我瞧做什么?我又不是一个人跑回天月去了。”

但她和楚慕寒倒的确是第一次分开来行动呢,侯府距离皇宫的距离的确不远,但比起王皇后来说到底还是多了些距离,他又岂能甘心呢。

他没好气的看向了她,“你倒好为了个小丫头就把我给抛弃了,这下子我不在宫里,她肯定天天腻在你身边了吧。”

想到昨夜小七趁他醉酒后把云惊澜拐带到她的房中便忍不住泛酸气,这个丫头明显是筹备已久的,就巴不得他醉得不省人事。

云惊澜又好气又好笑,“你这么大个人了,还同她一个孩子争风吃醋,不觉得好笑么?”

他冷哼了一声,“我才不觉好笑。”

说到这里他的颜色暗沉下来,“我也知道你的担忧,但是,你一个人在宫里,我实在不太放心……”

云惊澜伸手去抚上了他的脸颊,“你担心啥,茯苓他们会保护好我的,一个孙嫔都不能拿我怎么样难道我还会怕她王皇后吗?毕竟我如今在中州可是一位相当受宠的公主,而且在天月做那么一个可有可无的冥王妃,到底身份地位还是不一样的,若真出了什么是,陛下也不会不管我的。”

听她这么一说似乎也有些道理,即便她王皇后故意来陷害她又能怎么样,娄箫毕竟还是站在云惊澜这边的,若是她想要对云惊澜用毒,那简直是自取其辱,这样想想楚慕寒似乎也就释然了,他错开身子看了看云惊澜收拾的小包袱,似乎也没有带什么衣服,“你就这样轻装上阵?衣服也不带了?”

“我带衣服做甚?宫里不还有么?再说了等我将这些事办完了,我不害得带衣服出来,那得多麻烦。”

听见她这么说,楚慕寒心里倒是一暖,她到底还是觉得有他在的地方才是家吧,他笑了笑,“好吧,你快去快回。”

云惊澜用力的点了点头,正要抱着楚慕寒的脑袋给他一个香吻,小七便蹦蹦跳跳的冲了过来,“澜姐姐我收拾好了!”

云惊澜只好尴尬松开了楚慕寒,后者一脸不乐意的瞪向了小七,这家伙总是如此不合时宜的出现,小七却置若罔闻的伸手来拉云惊澜,显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宫去了,她出来也过了许久了,这些时间里,王皇后恐怕也没少刁难明妃吧。

云惊澜无可奈何的看了一眼楚慕寒,“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吧。”

他点了点头,楚景铄他自然是不怕的,云惊澜在宫里,这个人也不能拿她怎样,他倒也放心些,至于其他的事他很快便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云惊澜被小七拖拽着上了马车,而就在他们进宫的这段时间里,王皇后去找人来将明妃入了她的寝宫之中,明妃虽然明知她的意图,但因对方的身份却也不得不前去赴约。

她去的时候王皇后还未起床,毕竟她在娄箫跟前用的也是身体不适的理由,既是身体不适晚些起床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明妃不得不跪在外殿等她起身,王皇后却是半分都不着急,明妃这一跪便是一个时辰,身为皇帝的妃子,又没有半分犯错的情况下,这等处罚显然是过分了,但明妃咬紧了牙关就是不肯松口,她太明白王皇后的意图了,她如此这般刁难自己为的不就是要让她知道,自己胳膊拧不过大腿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么?可越是这样,明妃便更想看到她被拉下后位,从前她做不到,现在的云惊澜难道还做不到吗?

她并非对王皇后的位置感兴趣,她只是想让这个人为自己过去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她早已被王皇后这两面三刀的模样给恶心坏了。

许久后,王皇后觉得满意了,这才缓缓从床上爬了起来,待她梳洗完毕又是好一阵时间,从内殿出来时候见到跪得满头是汗的明妃还露出一副惊讶不已的模样,“这该死的奴才明妃来了也不进来通知本宫一些,明妃想必是跪了许久了吧?快起来吧。”

明妃这才缓缓起身,然而她跪得实在有些太久了,双腿发麻根本使不上力气来,只好伸手来撑住了地面起身,那姿势要多狼狈便有多狼狈,王皇后嘴上说着关怀和责备的话,却半分没有让宫女搭手的意思,明妃倒也没有抱任何希望,因而也未曾感到过失望的神色,她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双腿麻木得无法心动,但还是姿态雍容的抬头去看向了王皇后,“给皇后娘娘请安。”说这话还艰难的行了个礼。

王皇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给明妃赐坐吧。”

直到她做到了椅子上,明妃才舒服的喘了口气,王皇后却不紧不慢的喝了口参茶,缓缓说道:“明妃也不要怪本宫,你也是知道的,本宫近来身体不适,否则也不会让小七来跟前伺候着,唉,毕竟年纪也大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零八章 无恙 明妃笑了笑,她可没什么心情来同王皇后扯这些有的没的,她今日传自己来无非是想施加压力罢了,她早有心理准备,王皇后见她这一副软硬不吃的模样倒是有些意外,明妃在她的印象中一向是唯唯诺诺的那么一个人,从前为了让小七讨自己的欢心,可没少把小七往她这儿退,如今这是怎么了?自己主动来讨要小七她反倒是不给了。

她没有做过母亲哪里会明白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看中呢,从前她将小七推过来,是希望小七能够得到没有孩子的王皇后的喜欢,至少这样她不会对小七出手罢了,可现在她要让小七过继过去,那却是要了明妃的命一般,她又怎么胡答应呢。

“明妃来了许久了吧,可曾吃过早膳?”王皇后说这话,宫女们已经相继将早膳搬过来了,明妃更是不敢吃她宫里的东西,即便现在肚子叫嚣得再厉害也绝不敢多动一下,她嘴角抽搐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多谢娘娘好意,臣妾已经吃过了,听闻娘娘有些要同臣妾说故而来赶来的,不知娘娘所谓何事?”

王皇后满意的笑了笑,她要的便是这种效果,明妃不急不躁的坐在那儿反倒是让她浑身不自在,如今她忍不住开口了,倒更像是明妃的风格,她拍了拍手,漫不经心道:“其实也没什么事,昨日本宫原本是打算将小七接过来的,不过今早却听闻她出宫去了?明妃可知她是去了何处?”

她到底还是不肯放过小七啊,明妃轻咬住了嘴唇,心里微微泛起一丝苦涩道:“小七向来随性惯了,即便娘娘将她接入宫中也是拦不住她的。”

王皇后却不以为意:“拿到未必,明妃你教导不好公主,难道本宫也教导不好吗?这么多年了,小七虽深得陛下和众人的宠爱,但她的年纪毕竟一年比一年大了,若是继续如此不分轻重下去,将来又如何能够寻得一位好人家呢?明妃你说本宫说得对吗?”

小七是公主,生来便是受人宠爱的,即便她长大了出嫁了,那也是娄箫的公主,又有几个人敢给她脸色瞧呢?明妃却不以为意,她所求的不过是小七能够永远这样开心便好。

如今皇后却来指责她没有将小七教导好?她的女儿,怎么教导那都是她的事,同皇后又有什么关系,但即便心里如此叫嚣着,她的嘴上却还是要附和的点了点头,“皇后娘娘教训得是。”

除此之外她竟不知到底该同王皇后说些什么,然王皇后将她召见过来,自然也早有准备,在吃早膳的空挡,她又明里暗里将明妃讽刺了一番,大意是她不知好歹,随后又稍做威胁,明妃到底还是有些胆小,即使早有心理准备,但难免还是被她突破了心里防线,见此,王皇后倒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来。

明妃都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寝宫的,不过这个时候小七倒是回来了,见到她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自然也吓了一跳,想到自己出逃,王皇后必然也没少为难明妃心里就更加愧疚起来,明妃心疼的将大哭不已的小七抱入了怀中,目光却看向了她身后的云惊澜,这些事她大约也早有预料,因而在见到自己这个模样时竟也没有丝毫的意外,明妃艰难的同她笑了笑。

云惊澜也倍感无奈了,明妃这模样,分明是被王皇后交过说话了,她倒是想帮明妃,可她也帮不了她什么,出了事后诸葛亮的来安慰几句,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悄悄的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小七的肩膀,温柔的同她说道,“小七你要不要去见见父皇,告诉她你不要去皇后宫里呢?父皇一向宠爱你,也学他会心疼你而不答应也说不定哦?”

小七一听也深觉得她这话不无道理,她似乎来没有去娄箫更前闹过呢,皇上一向宠爱她,说不定自己闹一闹有奇效哦,小七擦了把眼泪急急忙忙便要出宫去,不过没走两步她又扭头来担忧的看了一眼明妃:“母妃你别担心,小七一定会想办法的。”

明妃心情复杂,身为母亲,却还要这么小的女儿来安慰自己,她实在是太没用了。

待到小七走了,云惊澜这才敢来询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对于王皇后的召见,明妃也没明着说,她虽对王皇后感到不满,但现在来看,云惊澜仍旧丝毫没有证据,想要扳倒王皇后恐怕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在那之前她还不想将自己逼到毫无退路的地步,她皱起了眉头,王皇后的这些行为倒的确给她的心里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但是她不愿去同云惊澜说明。

她不说,云惊澜自然也就不会明白的她的想法,还以为她是深受王皇后的刺激罢了。

“娘娘看来受惊不小,这段时间还是让小七到偏殿去吧,皇后到底也不敢闯入我那里抢人的,娘娘若是想念小七了随时也可以来这里见见她。”

这话让明妃对云惊澜重新燃起了希望,若是王皇后将小七夺去了,必然不会再给他们母女相见的机会,所以以眼前来看还是依附云惊澜的好处更多一些,她用力的点了点头,“如此是最好不过的,不过公主还需当心,现在的王皇后已然已经不顾自己往日的形象了,说不准……”

后面的话她顿了顿,想要斟酌一番,以免吓到云惊澜,后者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明妃娘娘是担心皇后会直接闯入偏殿来对付我么?娘娘可别往了,我那几个丫鬟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就凭皇后身边那个几个老嬷嬷小宫女,想要对付我恐怕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若她想要动用上禁卫军,那也需得到陛下的同意,娘娘觉得,陛下会选择相信她呢还是选择相信我呢?”

明妃愣住了,她差点就忘了,论的从来说,云惊澜同小七在娄箫心中本就差不多。(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零九章 心疼 想到这里,明妃倒是释然了,而另一边小七哭哭啼啼的闯入了御书房,倒是将守在殿外的内侍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小公主受到了什么欺负呢,急忙将这话传给了殿内批阅奏折的娄箫,听到小七在哭的消息,娄箫心中一紧,急忙让人将其带了近来。

小七哭得一脸红肿,见了娄箫便扑入了他的怀中,这让娄箫更是心疼不已,“我的小祖宗,到底是谁欺负你了,怎么哭成这样了。”

小七从他的怀中将头抬了起来,满是不悦的看向了他,“就是父皇你啊!”

娄箫莫名其妙的将她扶正了一些,“朕怎么了?”

“父皇是不是答应将小七过继给皇后娘娘了?”

娄箫面色一僵,昨夜明妃同他倒皇后宫中本是打算商议此事,他一开始想得也简单,毕竟皇后乃一国之后,有她给小七做母亲将来小七的身份也只会更加高贵罢了,谁知道一向胆小怕事的明妃这次却忽然硬气起来了,说什么也不肯答应,昨夜自然是不欢而散了,小七又不在宫里,他原本还担心了许久,幸好太长公主来信说小七去寻云惊澜了,他这才松了口气。

这个时候小七本不应该出现在宫里才是,这件事尚未有个定夺,她希望小七还是先呆在侯府的好些,但既然她自己来问了他也不好避开了。

他叹气道:“皇后娘娘身体不好,希望你能够去多陪陪她而已。”

“让小七去陪陪她倒不是什么难事,好端端她非要将小七过继过去又是为了什么呢?父皇难道就没怀疑过吗?”小七皱起眉头来,显然云惊澜同太长公主的话她还是听进去了一些的。

娄箫听她这么一说也忍不住皱起眉头来,他一直希望小七能够简单的快乐的生活,可现在她却问出了这样的话,显然她的心思也不如以前的纯净了,到底是什么让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难道这一次他是真的做错了吗?

“小七,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呢?皇后只是希望你能够多陪陪她罢了,而且若你能够成为她的孩子,将来对你也会更有好处罢了,这难道不好吗?”

“不好不好不好!”她用力摇头,“对于小七来说,母妃便是最好的了,小七不需要别的人来做小七的母亲,父皇难道不明白对小七来说,权势名利根本就没有自己的亲生母亲重要吗?父皇若是设身处地的站在小七的位置想一想呢?”

这话说得娄箫有些羞愧,他竟然忽略这件事之中亲情的难能可贵,小七不管是皇后的女儿还是明妃的女儿,对他娄箫来说都是没有差别的,可若是将小七过继给自己的王弟呢?他想都不用想便会拒绝的行为罢了。

这件事到底是他冲动了,因为心里对王皇后感到愧疚,因为听她提起了伽莲,自己心里的防线便土本瓦解了,可这对小七和明妃来说又是何等的不公平呢?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小七说得没错,是父皇……冲动了。”

小七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父皇知错便好了,那以后可不许再替这件事了哼。”说到最后她还忍不住耍了点小性子。

娄箫这边倒是答应她了,可另一边王皇后那边又该如何去说了,想到这里他更是头疼不已,总之还是先安抚好小七再说吧。

将小七抱起放在了一旁,他起身去内殿之中取了一只小弹弓出来,小七满脸惊喜的看着他,“父皇这是什么呀?”说着竟还有些激动的从了过去,娄箫左顾右盼一副神神秘秘的看向了她,“这可是父皇小时候的珍藏呢,看朕的小公主如此伤心,就勉为其难的将这些东西送给你吧,你可别告诉别人哦。”

小七到底还是好骗的,听到他这么一说,顿时也跟着他神神秘秘起来,将那弹弓捧着手里当做宝贝一般把玩了许久,娄箫就坐在一旁看着她,等到她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了笑脸这才松了口气,小七拿着弹弓欢天喜地的离开了。

云惊澜从明妃这里问不出个所以然也只好,暂时离去了,只是走的时候她的脸上仍带着一丝怀疑和担忧的神色,这个明妃看起来还对她隐藏了些什么样子,二人本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若两人之间再无利益,自然也就不会在帮助对方了。

她对王皇后不就是如此吗?

云惊澜也很庆幸,小七至少不像明妃,看来那个人也并不喜欢这样的自己所以才会希望小七能够获得简单纯粹一些,他们是将小七保护得太好了,所以才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她才更容易的崩溃,一味的保护并不是万能的,她或许也该让小七自己成长起来了。

云惊澜满心疑虑的回到了偏殿,小七早就回来了,见她不在,又去拉着陆筱鸢将自己得到的弹弓展示了一番,陆筱鸢毕竟是在民间长大的,这些小玩意儿她倒是见过不少,小时候父亲也曾带她一起玩过,不过见到小七如此新奇好玩,她也只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陪着她演出。

云惊澜缓缓而入,见到小七正捡着石子在打树叶,陆筱鸢站起一旁拍着鼓励她打得好,这画面看起来还是挺温馨和谐的呢,她笑了笑,伸手朝着阿悄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只是安静的站在身后看着她们陷入了沉思之中,陆筱鸢明明比小七长不了几岁,许多事的却比小七想得多得多,这大约也是二人的成长历程所造成的,小七如今这样倒显得有些幼稚了。

她在同太长公主说那些话时候病没有避讳什么,为的便是想让小七明白,皇后并非同她想象的那般好相与,这世上有许多是事也是不能只看表面的。

她去了一趟娄箫那里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对小七说了些什么但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心情似乎也好了许多,大约是这弹弓的作用?

她安静的站了许久,陆筱鸢却无意的扭头转过来看见了她。(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一十章 相劝 “师父你回来啦?”

云惊澜点了点头,闻言小七也转头看了过来,又急忙朝着她扑了过来,“澜姐姐,你方才同我母妃说了些什么呀?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云惊澜笑了笑:“我只是安慰你了你母妃几句呀,现在最担心的恐怕就是她了吧。”

说到明妃的时候,小七的眼神暗了暗,低头的时候看到了手心里的弹弓随后又抬起头来看了看云惊澜,“澜姐姐这是父皇给我的,我方才已经同父皇说过了,我不想去皇后宫里,父皇也答应了。”

娄箫一向宠她,答应也不为过,但对于王皇后他又该如何去说这才是个问题,而且王皇后恐怕原本也没有下决心来来同人死磕吧,毕竟她想要的不过是逼迫明妃罢了,云惊澜笑了笑伸手来摸了她的脑袋,“小七真厉害,这么快就说服父皇了,既然他答应了,想必这件事也应该不会再提起了,咱们也可以放心一会儿了。”

小七用力的点了点头,随后扭头去拉住了陆筱鸢,“筱鸢姐姐我们去旁边玩吧!今天我心情不好,你就不要看书了,陪我多玩一会儿吧?”

云惊澜无奈的摇了摇头,她这小脑袋倒是转得快这么一会儿功夫就知道借此来拉陆筱鸢相陪了。

陆筱鸢到底还是有些迟疑的抬头来询问了云惊澜一番,知道看到她点头表示应允了这才点了点头,陆筱鸢干脆便放开手了跟着小七去旁边玩了,见这两人离开后,云惊澜的脸上反倒露出了一抹担忧的神色,看来她也有必要去找娄箫说一说了,毕竟对于小七他的心里可能的更多的是怜惜罢了,她此去必然要将王皇后的别有用心暗示一番,不管娄箫信不信,至少她能让他躲留个心思吧。

见在这俩孩子已经玩得忘乎所以,她也没有再打扰两人,只是领着茯苓去往了娄箫寝宫,这个时候他倒是把公文批阅完了,听到说长乐公主来访,娄箫自然是乐不思蜀,他最疼爱的两个女儿先后来看望自己,自然是今日最开心的事了,何况云惊澜还去侯府呆了两日,他着实想念得紧,想必小七也是她送回来的吧。

不过小七既然找到了她,想必皇后这件事她也是知道了,所以……想到这里娄箫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云惊澜今日来见他少不得又要说起这件事吧。

其实说到底也不过是他一头热答应了王皇后的要求罢了,现在想来着实有些可笑了,若是云惊澜因此对她不满,那才是得不偿失。

想着这些事儿的时候云惊澜已经在内侍的带领下入了内殿了,他摇了摇头将这些思绪扔到了一边,抬起头来露出了一抹笑意看向了她。

云惊澜恭敬的行了个礼,“儿臣见过父皇。”

娄箫冲她招了招手,云惊澜毕竟不是小七,可不是一只弹弓就能哄好的,而她既然来见自己了想必也是有话要说的,他姑且听听看他到底有什么想说的吧。

“澜儿来到父皇跟前来。”

云惊澜笑了笑上前两步来走到了他的跟前。

“这两日在侯府呆得来习惯吧?”

她点了点头,“外祖母还特意给我们准备了天月口味的食物呢,她倒是有心了,而且我们这两天都是住在母妃的阁楼处,慕寒也很开心。”

听到她说开心他也就没什么好介怀的了,欠了她们母子那么多,只要她开心,他做什么都是值得的,“那便好,你回来了,慕寒却没有回一道回来吗?”印象中他二人似乎也从未分开过,云惊澜又点了点头,“恩,舅舅回来了,他暂时走不了。”

娄箫又了然的点了点头,沈家的人最是重感情,楚慕寒走不开也是正常的,云惊澜此番怕是为了小七之事而回宫的吧,见他不问,她却主动的将话说清楚了,“儿臣单独回来其实是因小七担心明妃罢了。”

“担心明妃?”娄箫疑惑的看着她,明妃有什么问题吗?

“是呀,父皇以为好端端的皇后娘娘为何会突然提出要将小七过继过去的要求呢?”

她这一个提问让娄箫心里更是不舒服了,其实他昨日不过是一头热,今日想想确实问题挺多的,“皇后说她身体不适需要人照料罢了。”

“照料?”云惊澜勾起嘴角笑了笑,“小七这样顽劣,她能照料什么,若真是需要人照料皇后娘娘为何不让父皇将我过继过去呢,她不是同我母亲关系较好么?如今我母亲不在了,她代故人照顾子女不也没什么问题么?再者澜儿不才医术还略懂的,若娘娘需要,澜儿自然会尽心尽力的来照顾她不是么?皇后娘娘却只字不提,难道不是心中有愧吗?”

娄箫皱起了眉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父皇,这么多年,你难道就没怀疑过吗?母亲怀孕之事,知道的人能有多少呢?她被人追杀又有多少人能做得到呢?若非亲近之人谁又能知晓她的行踪,我知父皇对皇后娘娘深信不疑,澜儿也不愿去怀疑她,可世道如今了,皇后娘娘的嫌疑却又最是大了,如今明妃娘娘明显偏袒澜儿,皇后娘娘自然是不能忍受了,明知过继小七一事明妃和小七都会拒绝,皇后娘娘又为何要坚持提出这个意见呢?父皇难道就没有仔细考虑过吗?”

她这么一长串的话打得娄箫都有些懵了,云惊澜向来心思重他是知道的,可他没想到的事这么短的时间内,她竟会想到这么多事,说到底他竟也有些害怕,她实在太过聪明了,比起伽莲来说,如今的云惊澜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抿着嘴,皱着眉,好半天才找回到了自己的声音,“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澜儿……这些事不过是凭空猜想罢了,你入宫不久对于皇后可了解并不深刻,父皇相信皇后的为人,她并非如此功于心计的人,何况当年之事,朕同你母亲的确对不住她……”(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一十一章 威胁 云惊澜幽幽的叹了口气,连她都差点因这份愧疚而对娄箫和伽莲生出不满之心来,何况是娄箫呢,见此她不好再继续说下去了,在找到足够的证据下她的确是没有办法来绊倒皇后,即便对她心怀愧疚,这皇后做的事到底也是有些过分了。

她只好顺从的点了点头,“父皇的心情儿臣能够命吧,单听父皇这么一说,儿臣也知道当年父皇和母亲之间犹豫,但有些事并不是不愿去承认它便不存在的……父皇……不管当年之事如何,就请父皇再想一想小七吧,她……明妃身为她的亲生母亲,难道父皇就忍心看到她们骨肉分离吗?”

娄箫摇了摇头,这点小七已经来同他说清楚了,他自然也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皇后那边他再想想办法吧,“这件事是朕答应得太过仓促了,澜儿你也不用太费心了,朕知道了小七的心思,自然不会让她感到为难的。”

听他这么一说云惊澜倒也放心了,她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赶紧岔开了话题同他说起了侯府中的那四个舅舅来,这些事说起来二人之间僵硬的气氛才算缓和了一些,而她前脚刚从明妃宫中离开,后脚王皇后便赶过来了,她刚刚看到明妃有些松动,可不想因为云惊澜的突然回来让明妃在此动摇起来。

明妃正要喘口气,听闻皇后来了,不觉面上一沉,急忙跪倒在了地上,等待这王皇后的大驾光临,这一次前来,王皇后的态度更是强硬了不少,她直接潜退了明妃宫中的侍女,这些人还尚存良知怕明妃被她刁难而不肯走,却被皇后身边的宫女强行给拉开了,明妃倒是不怕王皇后会对自己痛下杀手,她费尽心思,不惜以小七为筹码,为的不就是希望自己能够帮她一把么?至少现在她对王皇后来说还是有用的不是么?

她抬起头来看着王皇后笑了笑,“娘娘身体不适,大驾光临臣妾这儿不知所为何事?”

“何事?本宫找你何事,难道明妃会不清楚吗?”

明妃咬住了下唇,“臣妾愚钝,还请娘娘明示?”

“明妃,本宫的耐心有限也就不同你啰嗦下去了,既然如今这云惊澜对你深信不疑,你帮本宫卧底在她身边应当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果真她还是忍不住了啊,明妃笑了笑,事到如今她还有别的选择吗?不过她这个人所做之事为的都是小七而已,到底云惊澜和王皇后谁赢谁输同她左右都没什么关系,不过她皱了皱眉头,要是云惊澜死了,小七大约会伤心吧,所以,她或许应该帮一帮云惊澜?

但这前提也必须是云惊澜值得她去帮忙才是。

“若是臣妾答应,娘娘便不会强迫小七到娘娘宫中去了吗?”她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的看向了王皇后,这样的眼神她曾用过无数次,也真是因为这样诚惶诚恐的眼神才会让自己平安呆在宫里这么多年,王皇后看起来也是十分的满意,随后点头冲她笑了笑,“只要你乖乖听本宫的话,小七自然还是你的孩子。”

她闻言露出一抹宽慰的笑意来,“娘娘应该知道对臣妾来说,陛下的宠爱不过是将臣妾当做一个影子罢了,臣妾活得也很清楚明白,如今,臣妾唯一的慰藉也就只要小七了,只要她好好的,臣妾什么都可以听娘娘的。”

王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早这样不就少些苦头吃了么?你当真以为这外来的一个黄毛丫头能将本宫怎么样么?当初伽莲本宫都能轻易赶走何况是她呢?”

这话倒真的让明妃感到有些许的害怕,她对云惊澜也并不太自信,哪怕到现在她也始终没有找到关于王皇后的一点证据,更别提王皇后身后庞大的王家了,想要扳倒王家和皇后是何等的困难呢。

将皇后送走后,明妃的脸上的愁容更甚,好在皇后没有再提起小七的事,娄箫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提起,众人心照不宣的在心里绷紧了一根弦,巴不得这件事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放下了,只有明妃才明白,这件事提起与否全在皇后的一念之间,她的心更加不能安宁。

第二日,云惊澜便又去见了一次明妃,本是想告诉她,娄箫看着小七的面子上大约不会同意这件事了,但不知道为何这一日再见明妃,却觉得她比昨日更加不安了一些,她想要去询问,明妃却又早已嘱咐过自己宫里的人,皇后来见过她的在这件事说什么也不能让云惊澜知道,故而她打听了好半天也没得到了有用的答案,明妃也知是自己的神情出卖了自己,故而费了老大的力气来调整了一番自己的思绪。

云惊澜见此也不好再多问了,想着大约是夜里明妃睡不着又多想了些不该想的事吧,故而拉着明妃坐下来宽慰道:“娘娘也不用太担心了,昨日我也去见过父皇了,加上小七又苦恼了半日,父皇心里对她疼惜得紧,见她这么伤心,自然也就不会再提起这件事了,明妃大可放心。”

听到她这么说,明妃心里好歹有点低了,王皇后即便要去闹,恐怕也只会让娄箫更加烦恼罢了,但除此之外他倒未必会再答应这件事,只是王皇后威胁自己这件事她并不想告诉云惊澜的,现在的她只想在二人之间多观察一番,看谁才值得她来帮助罢了。

她点了点头,笑了笑:“那边好,到底陛下还是心疼小七的。”

“是啊。”

“对了,前两日,公主突然去往侯府是为何事呢?”太长公主作为娄箫的长辈,后者都要卖她几个面子,偏生这位老太太对云惊澜和楚慕寒却是青眼有加,这让明妃也有些疑惑,她进宫晚,自然也不知道锦儿的事更加不知道楚慕寒同那人长得及其相似的问题,云惊澜也再三叮嘱过小七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因而明妃也并不知道。(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一十二章 提议 云惊澜面露尴尬之色,楚慕寒的身份她暂时还不想被明妃知道,毕竟现在她对她也不能够全全信任了,“也没什么事,太长公主年纪大了,喜欢热闹,故而让我去侯府陪陪她老人家罢了,倒是娘娘您,为何突然关心起这件事了?”

明妃被她问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突然提起太长公主自然也不是空穴来风的,老太太年纪大人脉也光,若是云惊澜能够得到她的帮助,想必也会事半功倍吧,所以她才故意来试探云惊澜同太长公主的关系罢了,由此看来这位老太太似乎也挺喜欢她的模样?

“太长公主的身份何等尊贵公主应该清楚吧?”

云惊澜配合的点了点头,大约也猜到明妃的心思了。

“若是公主能请得太长公主来帮忙查询当年之事,想必也会大有益处的。”

云惊澜被她弄糊涂了,“太长公主虽然备受敬爱,但毕竟她年纪也大了,会给我什么帮助呢?宫里的事她毕竟也插不上手的。”

明妃险些被她的天真所折服了,“公主,你以为皇后多年来在后宫中屹立不倒紧紧是因为陛下对她的愧疚吗?”

云惊澜不语,她倒是想到了,毕竟同孙嫔斗了这么多年,一直拿她没有办法,除去承启帝的宠爱,更麻烦的便是孙嫔身后的孙家啊,这个王皇后的娘家恐怕也不简单吧,她毕竟不是在中州长大的,出来此处关于王家的势力如何她也实在摸不清楚,明妃跟在皇后身边这么多年,这些事想必她最为清楚才是。

“是关于皇后的娘家人吗?”

明妃点了点头,云惊澜却更加为难的叹了口气,这点她真的是爱莫能助了,在宫里她还可以仗着自己如今公主的身份和娄箫的宠爱耀武扬威,那么出了宫呢?王家人能将她放在眼里,这点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当年你母亲还是圣女的时候,王家的势力便已然格外庞大的,陛下并非是嫡太子,是因当时的太子出了些事故,不信罹难,先帝这才将陛下扶上了皇位,但毕竟当时闹得挺厉害的,先帝没有办法才给陛下寻了这么一门亲事,有着王家的庇佑,陛下才能坐稳了皇位,陛下又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这么多年来,皇后的几位兄长都身居高位,任谁也撼动不了他们的位置,公主一人自然是没有办法,如今唯一能同王家抗衡的也就只有长公主和侯府了,如今太长公主器重公主,应抓紧这个机会才是……”

想不到在中州也竟也有这样错中复杂的关系网,云惊澜忍不住叹了口气,她并不想借用太长公主的势力,毕竟沈长宇质疑楚慕寒身份的时候她就说清楚了自己并非是来攀附关系的,她还不想这么快便打脸自己。

但明妃这边若是不给她一点信心,恐怕她也会很快倒戈像王皇后吧,故而她不得不点了点头,“娘娘说得极是,既然如此,不如我再寻个机会请太长公主帮忙调查一下当年之事王家有无参与吧,这么大个家族,人多眼杂的总归会留下什么线索才是。”

明妃闻言脸上果真露出了一抹宽慰的笑意,至少云惊澜这边还有个太长公主能够帮忙,还有溧阳长公主也没有急着离开皇城,而且她对云惊澜似乎也挺有好感的,若是能得到他们的帮忙,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想到这里明妃倒也有些嫉妒云惊澜了,她初来乍到的,先有娄箫,后又溧阳长公主和太长公主来庇护她,也不知到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但她不知道的事无论是溧阳长公主还是太长公主,她们所帮助的其实并非是云惊澜罢了。

“除了太长公主外,本宫还有一个人想向公主推荐一番,此人同你的母亲有些渊源,或许公主还能找他帮一帮吗?”

听她这么一说云惊澜忽而来兴趣,忍不住朝着明妃凑近了一些,同伽莲有渊源的人竟然还活着么?

“愿闻其详。”

“此人便是怀化将军,此前因为和天月的紧张关系,怀化将军领军前往的前线,后来天月退兵,此人自然也就回到皇城来了。”

云惊澜奇怪的看着她,既然是将军同伽莲又能有什么关系呢?难不成还是什么三角恋吗?那可有意思了。

明妃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般笑了笑,“公主不用多想,其实同伽莲有关系的人并非是这位怀化将军,而是她的夫人,宁夫人本也是武将之女,年幼时因顽皮摔了腿,幸好遇见了伽莲,又得到伽莲相助,故而二人有些往来罢了,但后来伽莲从圣女宫搬到了皇宫,宁夫人即便想见伽莲也没有办法了,如今他夫妻二人回来了,又听闻公主认祖归宗,自然也迫不及待的想要来见公主的,不如公主想办法去见一见这位宁夫人吧?”

原来是这样啊,不是三角恋真是太好了,云惊澜人不自觉松了口气,但是她既然回宫又该怎么去见这位宁夫人了,总不能身为公主主动去见这么一个将军之妻吧,那说不定还会让这位宁夫人瞧不起她,觉得她如此眼巴巴的来见自己是心中有鬼,不行不行,她不能主动去见此人。

见她摇头,明妃忍不住笑了,“公主自然不能主动去见她,即便要见面也需要得是宁夫人主动找来才行。”

“那依娘娘之间应如何是好?”

“不久后便是陛下的寿辰了,到时候宁夫人同宁将军也会进宫来,长公主要做的便是给宁夫人创造一个她能够见到你的机会罢了,以公主的聪慧想必不会不懂本宫的意思吧?”明妃笑着捧起了茶杯,小酌了一口,二人说了许久的话,这茶杯里的茶水都有些凉了,她却觉得如此温度最好,刚好可让她稍微冷静一下了。

云惊澜却低头转动着茶杯,给宁夫人创造机会并不难,但难的是这么多年了,这个人能够轻易相信并且来帮助自己吗?(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一十三章 畏惧 明妃见云惊澜陷入了沉思之中,却没再多话,她能提醒的都提醒过了,若是这剩下的小问题,云惊澜不能自己去解决,那她也没有必要继续来帮助她了。

许久后云惊澜才松开了抚摸茶杯的手,随后抬起头来看向了明妃,“陛下的寿辰,宁夫人确定能来参加吧?”

她含笑点了点头,“宁将军如今毕竟也是位高权重,虽然脾气差了些,但为人耿介,因而也很得陛下的宠爱,往年他夫妻二人不在皇城自然也就罢了,但如今他既已回来,若是不进宫,反倒是说不过去了。”

只要确定这位宁夫人能够进宫,倒也好办一些了,“那边多谢明妃娘娘提醒了,接下来的事,我会自己想办法解决的。”

说着她站起身来,该如何去让宁夫人找上自己,自然也是她一个人的事,明妃现在明显心里是藏了些什么事了,不过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云惊澜其实也不难猜,她小心翼翼在中州的后宫将小七护了这么多年,毕竟也不是容易的事,只要她不做让自己为难的事,看在小七的面子上她还是愿意多给明妃一个机会的。

“既然没什么事儿了,我也该回去了,明妃要一道去看看小七吗?”

听她提起小七,明妃却愣了下,这天底下又有几个母亲不愿天天看到自己的孩子呢,但现在为了保护小七,她却不得不让小七去往云惊澜身边,她这样的人又何其可悲,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云惊澜回宫才多久,连她都能护住小七,自己却做不到,心里不嫉妒自然也是假的,但有些人生来便高贵,是她比不得。

明妃出生贫寒,不过是因同伽莲有几分相似才被娄箫带入宫中罢了,娘家人整日都望着她能许些好处呢,哪里还能帮得上什么忙,不管王皇后或是云惊澜,她们的后盾,既是王家也是娄箫,自己自然是无处可比的。

明妃笑了笑摇头道:“知道她平安我也就放心了,若是见了我小七想必又要哭闹了,我也不愿她来吵到了公主,何况……”如今王皇后还盯着她的,她更是不想主动寻到偏殿去给自己寻些麻烦了,若是叫云惊澜将小七带来,王皇后得了消息又突然来抢人可怎么办,好歹云惊澜住的偏殿她还是不敢明目张胆的去抢的。

听她这么说,云惊澜便也不勉强了,她点头道:“既然娘娘有所顾虑,我回去后也会同小七说清楚的,希望她不要生气的才好。”

“再怎么生气又如何能比得上平安重要呢?”

转身要走的云惊澜却在听见她这句话后顿了顿,明妃言语间的无奈呼之欲出,想必她看不见的地方王皇后没少给她压力吧,若非此人从前一直装出唯唯诺诺的模样让王皇后小看了几分,否则真不知她能不能扛得住。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到底也没有过多去逗留,小七醒来后却又要拽着陆筱鸢一道去玩,陆丫头昨日便陪了她一整天,弄得她书也没背,字也没写,这会儿而还很是不开心呢。

听见小七的声音便觉得无比头大,偏生这丫头自己还没感觉,四处去搜寻这陆筱鸢的身影,刚好这时云惊澜从明妃出回来,小七便抛弃了寻找陆筱鸢的念头,急忙转身去见云惊澜了,这躲在柜子里的陆筱鸢这才松了口气,蹑手蹑脚的从柜子里钻了出来。

小七欢天喜地朝她扑了过来,却在看见她身后的空地后露出了一抹失望的神色,她还以为明妃会同云惊澜一道来看她的呢。

云惊澜也知她在失望些什么,她出殿门时小七便问过她要去哪儿,去见明妃这件事她也没不要瞒着,便也爽快的同小七说了,后者一听双眼发亮。

云惊澜瞧着她如此也怪可怜的,便询问小七要不要一道前去,但她却将头摇成了拨浪鼓,比起对于明妃的思念,让她去做王皇后的女儿更显得可怕,为了能够躲开王皇后,她可以连明妃都不要见,但心里却也期盼着明妃能够随着云惊澜一道来偏殿看看她。

所以在看到云惊澜一个回来后,小七的眼中还是露出了一抹失望的神色,云惊澜朝她伸出手来,小七厌厌无力的看了一眼,到底还是将手伸了过去,“你母妃如今也被皇后娘娘盯着了,她很见你,但却也不敢来见你,古人不是有言么,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她抬起头来从她笑了笑,“我书背得还是不错的哦。”

可是心里还是会觉得有些难过和失望啊,从前她就怨恨过明妃,为何在面对皇后时露出一副惶惶不可终日的模样,她就那么怕皇后吗?

但自这件事发生后她才能够真正体会到明妃心里的恐惧,对皇后来说,她也好,明妃也罢,他们都实在太渺小了。

最为可笑的是,曾经她还那么相信王皇后,还以为她是真心疼爱自己,还以为她真是那样慈眉善目的一个人好人。

云惊澜瞧着她眼底那一抹不易察觉的忧伤却更觉心惊不已,小七……好像一夕之间就长大了不少。

她故意岔开了话题道:“你书背得是不错,那要不要去同筱鸢一块儿背几本医书呢?我保证让你打开新世界大门。”

这话说得小七脸上一道惨白,陆筱鸢背书的时候她倒也凑在旁边看过,那些密密麻麻枯燥无味的文字,看得她直打瞌睡,真不知道陆筱鸢是怎么将这些东西都看进去,甚至背诵下来了,好端端的人为何就想不开要去学医呢。

“那还是算了吧……那些医书可真要命的。”她连忙想要挣脱云惊澜的手,可后者偏就不想让她如意,故意捉弄她道:“你方才不还说书背得不错么?这会儿害怕了?”

她做了鬼脸,“话本子还差不多,医书对我来说简直就像是天书。”

云惊澜赞同的点了点头,当初她也这么想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一十四章 准备 注意到娄箫寿辰快到的并非明妃一人,之前认亲那件事上,王皇后不愿参与,更加不想看到云惊澜认祖归宗这个事实,故而才不去接办此事,一开始她就没打算让那场宫宴进行下去,若是自己主理,倒是丢了自己的面子,因而才丢给了明妃去办。

但没想的是娄箫逆风而上,愣是将云惊澜封了公主,不仅如此还让明妃在这场宫宴上大出风头,这让王皇后一直记恨在心,娄箫的寿辰说什么也得她亲自来办了,至于每年万寿节的比赛她自是不用搭理了,选举栋梁之才的这种事后宫也不得插手,她只需去料理之后的宫宴便好。

明妃因被小七的事伤了心肝脾肺,虽好意去提醒了云惊澜一番自己去再也没有去争夺办理此事的意思,王皇后便赶在了明妃行动之前去寻了娄箫。

见了她,娄箫不觉有些头疼,他现在最怕的便是王皇后会在此拿小七的事来提醒她,他才刚答应了小七和云惊澜,不会再将小七送回去,若是现在王皇后再提倒是个*烦,娄箫面上故作镇定,心里却早已乱了套,王皇后跪地请了安,娄箫都慢了半拍才叫她起身来。

王皇后自然也不知他心中的忧虑,今日她来面见娄箫还有更为重要的事,“陛下可还记得过几日是什么日子吗?”

听见她这么一说娄箫却愣住了,过几日是什么日子他自然清楚,但皇后来见他却是说这件事吗?“朕的寿辰,怎么了?”

“陛下的寿辰怎可马虎呢?宫宴这方面可有准备好?”王皇后一边说着话一边挪步到了娄箫的身侧,伸手来替他捏了捏肩膀,原本还绷紧了神经的娄箫倒是慢慢放松下来,“这……还没来得及准备。”

“往年都是由臣妾来准备的,陛下今年怎么不招臣妾来了呢?”言语间还流露出一抹失望的神色,娄箫面露尴尬,这还不是小七这件事儿给闹的吗,现在他对王皇后是能不见就不见,躲都来不及,哪里还敢去招惹她的,不过今日她主动来问了,难不成是想这件事给包揽去了?那感情好,给王皇后找些事做,她也不用再惦记小七的事了。

娄箫想着这些心里便有了主意,“朕也是一时间忙得晕头转向罢了,既然皇后主动来提起这件事,宫宴便交由皇后来办吧。”

王皇后喜上眉梢,连忙附身行了个礼,“多谢陛下厚爱。”

“但皇后前段时间不是身体不适么?如今这般操劳可还好?”

这话问得王皇后一顿尴尬,说身体不适不过是为了将小七夺过来的说词罢了,她的身体和活蹦乱跳着呢,别说处理这宫宴没什么问题,就算将比赛交给她办都完全不在话下,“经过太医的调理已然好了许多了,宫宴之事臣妾只需过目便可,也不必臣妾亲自来搬运东西,又何谈劳累呢?”

娄箫想想也是这个理,反正这寿辰每年都是皇后在办,她自是轻车熟路,吩咐宫女内侍们去将事情办完即可,也犯不着她亲自上手来操持,哪里有什么劳累的呢。

他点了点头,“看来这太医的调理法子还是奏效,皇后还是多听听太医的意见才好。”

王皇后又俯身行了行礼,“臣妾多谢陛下关心。”

娄箫又挥了挥手:“皇后今日来见朕便是为了这件事吗?”

她嗯了一声。

见她不再说别的了,娄箫心里长长的松了口气,“既然没有别的事皇后就先退下吧。”她巴不得王皇后能够赶紧离开,免得一会儿她又想起来了,见此皇后也没有多说什么,万寿节迫在眉睫,她还需赶紧行动才是,因而她俯身行了行礼便退出了娄箫的寝宫。

直到确信她离开,娄箫才不自在的转的了脖子,伸手取来了一杯茶,凉茶入口他忽而反应过来,自己才是中州的王,他竟然怕王皇后提起小七的事?答应不答应还不是他说了算,他这是怕什么?

想到这里的娄箫心里微有些郁闷。

下午的时候云惊澜也过来了,看着她娄箫又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云惊澜也是在万寿节之后,那时候她赢得了医术大赛的魁首,他本也没有在意这瘦瘦小小的女大夫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但却在匆忙一瞥之间忽而愣住了,他着力于搜寻同伽莲相貌相似的女子,却没有一人能像云惊澜这样,几乎同记忆中的那人一模一样的。

原来从见到云惊澜倒现在也不过才短短一年,他却已觉得仿佛过去很久了,她回到自己的身边也很多年了一样。

看着云惊澜的时候还时常会恍惚的看到那个人在对他笑着的模样,不过眨眼睛他又很快回归到了现实之中,云惊澜满脸疑惑的看着他,娄箫稍做整理,招了招手让她上前两步来走到自己身边。

“父皇最近身体不好么?”她有些担忧的看着他,怎么见他总是发呆的样子。

娄箫却摇了摇头,“朕只是感叹,你回到朕的身边已经快一年了。”

云惊澜便笑了,“儿臣今日来也是想问万寿节之事的,想不到父皇已经先一步想到啦。”她知道明妃没有精神来同娄箫申请主理万寿节宫宴之事,故而她才特意想来给娄箫提个意见罢了。

“怎么?你打算送父皇一份厚礼吗?”娄箫挑眉,倒是很期待云惊澜能给他送什么礼物。

这个么,云惊澜还真没准备好,但也不着急,她有的是稀奇玩意儿,“这个是自然,不过这万寿节可不能马虎,父皇怎么到现在还没派人来料理此事呢?”

娄箫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云惊澜的意思,她这是想替谁申请来准备宫宴么?这么巧?

“上午的时候皇后已经来同朕说起过这件事了。”

“皇后?”她愣了下,随即明白自己到底还是来迟了,王皇后又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皇后娘娘不是身体不适么?”(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一十五章 比赛 “听说是按照太医开的方子调理一番,已然好了许多了,你来之前她刚好来了一趟,这件事朕也答应了。”

云惊澜咬了咬下唇,想说些什么到底也没说出口,她打算在这次的寿宴上找宁夫人商量一番关于伽莲的事,自然也希望明妃能够主办此事,好给她创造些机会的,如今因为小七的事,明妃没有这个心情来向娄箫申请,她便主动来好了,可没想到的是她还是来迟了。

她也彻底低估了王皇后的厚颜无耻,毕竟说身体不适需要小七来照料的是她,如今又要主动来承担寿宴之事的也是她,也就是娄箫好说话罢了,若是换做承启帝,恐怕也不好糊弄的。

见她不语,娄箫却有些担心,云惊澜本就同皇后不和,若是因为这件事她不来参加寿辰,他倒是会不开心的,“澜儿怎么了?”

她有气无力的看了娄箫一眼,她还能怎么?她不就是不乐意王皇后料理此事么?但这些话她又不方便说出口,只好憋在心里让自己难受罢了。

“朕知道你同皇后之间有些误会,但往年的寿辰毕竟也还是皇后来料理的,这方面她经验丰富,一般人也是比不得,你……也不要太过介怀了。”他一边说着这话一边打量着云惊澜的脸色。

“儿臣明白,这件事交由皇后娘娘来办自然也是最好不过的。”她点了点头,事已至此,再多说什么也是无用的,对于皇后,娄箫已经失信过一次了,他如今自然不能再失信第二次,只希望到了寿辰那一日,这皇后不要来捣乱的好。

从娄箫宫里出来了,云惊澜觉整个天空都灰蒙蒙的。

随后皇后便着手准备起了寿辰的事,她同小七自然也没忘记要替娄箫准备寿礼,这一年来,娄箫对她也算是爱护有加,更是让云惊澜体会到了久违的亲情,万寿节除了想办法见到宁夫人之外,她更要让娄箫过一个愉快完美的寿辰,这件事让皇后来办呢其实也有个好处,既然是她自己料理的事,想必也不会在寿辰上做什么小动作吧?

反倒是王皇后需更加看好自己,以免闹出事儿来让她下不来台的好。

云惊澜和小七一起合作来将一块檀香木雕刻成龙打算送给娄箫,虽然二人的手艺不怎么样,但胜在心意嘛,娄箫身为中州王,要什么样贵重的礼物没有,凡是能用金钱购买来的对云惊澜来说都是不够资格的,这块檀香木提前泡了药水,放在床头也能起到安神的作用,娄箫平日里忙于政务,夜里也总是睡不了,送这件事东西,一来寓意好,二来也有实际作用,自然是最好的。

不过难的就是两人的雕工实在太差了,不得已还是得请师父来帮忙,他俩领着两木工师父在院子里准备礼物,陆筱鸢便在房中看书,偶尔会将书反叩后走过来看看他们弄得怎么样了,随后才折返回去继续读书。

礼物做好时,万寿节的比赛也拉开了序幕,这期间楚慕寒偶尔也会进宫来瞧瞧,见她全心全意在为娄箫准备礼物,又无旁人来打扰,他倒也放心了,随后又出宫去安心的同沈家的几位舅舅一道查询当年之事的真相。

万寿节比赛的海选向来是鱼目混珠,云惊澜没什么兴趣,同小七一起在偏殿将雕好的龙包装好,准备待到宫宴之时再送过去,但说道怎么送过去时小七却扭捏起来了,云惊澜难得瞧见她会有这么一副神情,自然也会觉得好奇,“你怎么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害羞?”

她小七公主的人生信条里就从没有过害羞这两个字的存在,她只是不想去面对王皇后罢了,“我不想去寿宴可以吗?澜姐姐你一个人送去不就好了么?”

云惊澜奇怪的看着她,“怎么了?做礼物的时候你精神头倒是很很足的,这么热闹的时候你却不去?”

“可是,皇后娘娘也会来参加寿宴啊,我……我不太想去可不可以……”她搅着衣袖有些为难,云惊澜这才恍然大悟,小七躲王皇后已经躲到这个地步了吗?可毕竟是娄箫的寿辰,她若是不参加,娄箫想必也会很失望的吧,而且那也是明妃可以光明正大去同她见面的机会啊,小七难道就不想去见见明妃吗?

她弯腰凑近了她一些,“父皇一定也很希望你能去参加寿宴的,难道你想看到父皇失望吗?”

小七摇了摇头,她知道娄箫疼爱她,她也不希望看到娄箫失望,可是……想想那日王皇后执意要来将她带走的样子她便觉得有些瑟瑟发抖,她不敢了。

“还有你的母妃呢?寿宴她是一定会参加的,到时候你便可以看到她了,难道小七你也不想去看看你的母妃吗?”

说到明妃,她抬起头来,眼睛里浸喊了一层热泪,她已经许久都没有同明妃见过面了,小七自然也很想见一见她,“我也很想见母妃,可是我要是去了,皇后娘娘不会为难母妃吗?”

云惊澜伸手来放在了她的肩上,“皇后的目的本就是你的母亲,若是你不去,你母妃伤心了,皇后反倒更加开心,你放心吧,既然父皇答应过我们不会再将你过继给皇后,即便她要使坏,那也有父皇看着呢不是么?难道我们小七就要因为害怕而去做一辈子的缩头乌龟吗?”

她才不要做乌龟呢?小七擦了把眼睛,见她略有松动,陆筱鸢也连忙凑了过来,“而且宫宴的话不是有很多好吃的吗?这些天小七都呆在偏殿里哪里都没去过,人都瘦了呢。”

果然比起自己的母妃来说,好吃的更加重要些啊,听到陆筱鸢这么一说,小七却眼前一亮,二人都略有些无语,对吃货来说,一切问题都不是什么事儿了。

“那好吧……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吧,要是碰见皇后娘娘,澜姐姐你可以一定要拉住我免得被她抓了过去呀。”(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一十六章 魁首 海选过后,初赛便开始了,到这个份上,已然将那些鱼目混珠的人给筛选下去了,云惊澜便也有了兴趣去观看比赛,因而几个人便乔庄打扮了一番了偷偷溜到了比赛场上去,娄箫坐于高位之上,现在比的正好是武试,也是几项比赛中最为有意思的一项比赛,云惊澜拉着小七入了观看席,那高位上的娄箫却一眼瞧见了他们的方向,毕竟带着两个半大小孩的她目标实在太过明显了,而且她还是混在普通人中观看的,娄箫少不得又要担心她们一番。

毕竟这两个丫头都是他最为宠爱的女儿,普通位置上,什么人都有,若是有人察觉到了他们的身份心怀不轨也就麻烦了。

他招了招手,身边的内侍会意,连忙弯腰凑了过去,也不知他说了些什么,那内侍脸色大变随后朝着云惊澜和小七的方向看了过来。

而看得正尽兴的云惊澜的等人却丝毫没有发现他的视线,知道禁卫军齐齐围攻到了她们的方向,云惊澜才愣住了,尚未等她将话问过口来,那内侍却从禁卫军之后走了出来,“两位公主殿下,陛下请您过去观看比赛。”

云惊澜伸长脖子看向了高位上的娄箫,却见他从自己摆了摆手,紫苑的化妆技术没问题啊,娄箫是怎么一眼发现他们的啊?云惊澜有点点郁闷,但还是乖巧听话的跟着禁卫军一块儿挪到了娄箫身边去。

娄箫又吩咐宫女搬来了垫子,云惊澜和小七一左一右的跪坐这里他的身边,娄箫也算是一碗水端平,那果盘中的水果全都被他一分为二推到了两人跟前,小七倒也不客气,掰开桔子便吃了起来,一边还不忘对擂台上的二人拍手叫好。

云惊澜扶额头疼,当初是谁不乐意来参加宫宴来着?

怎么看小七都玩得挺嗨的。

“澜儿不喜欢吃桔子?”

她摇了摇头,“儿臣只是好奇,我家这丫鬟的乔装打扮的本事是有目共睹的,父皇是怎么一眼就发现了我们的呢?”

娄箫笑了笑,“这乔装打扮,扮的也只是形罢了,你带着小七和陆丫头实在太过明显了,而且一行人都是女子,个头本就比旁人小一些,偏生还都做男装打扮,自然明显。”

云惊澜有些诧异,她都没想到这一点,由此可见,娄箫其实也挺聪明的嘛?能够坐到他这个位置,还坐了这么久的人,哪有什么简单的,王皇后之事,不过是娄箫一叶障目,因愧疚便看不到其他罢了。

再聪明的人都又转牛角尖的时候,又何况是娄箫这样位高权重的人呢?

“父皇好厉害呀!”还未等到云惊澜惊讶玩,小七倒是拍着手将娄箫夸赞了一番,后者扭头来摸了摸她的脑袋,“先前的事吓坏你了吧?听说这段时间你都同你澜姐姐住在一块儿的?”

小七点了点头,“儿臣这些天都在和澜姐姐为父皇准备寿礼呢。”

云惊澜是拦都拦不住,这个小七,说好的要给惊喜呢?怎么这么快就把这话给说出来了,她扶额有些头疼,娄箫却是来了兴致,“准备了这么久,看来是件非同寻常的礼物呢?小七说说看到底给父皇准备了些什么?”

小七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却听见那边云惊澜咳嗽了一声,“父皇不用着急,待到那天你就知道了嘛。”

见此小七也连忙配合道:“就是,就是,到时候父皇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看来这两丫头还打算给他惊喜啊,娄箫摇了摇头,见此也就没有再多问,只是心里对于这份礼物却更加期待了一些。

“还是继续观看比赛吧,今日的武试结束了后面的可没什么好看的了。”云惊澜提醒说完,小七却扭头朝着她看了过来,“我听说澜姐姐是医术大赛的魁首呀,怎么会不好玩呀?”

云惊澜眯起眼睛来看向了她,“你觉得医书好看吗?”

小七茫然的摇了摇头。

“这便对了,医术大赛能有什么好瞧的,我虽是去年的魁首,但也要多嘴说一句,其实真挺无聊的。”

在让娄箫有些郁闷,这些可都是他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主意,没想到在云惊澜看来竟是挺无聊的?

“那既然如此我们看完武试便回去吧?”小七听她这么一说顿时对后面的比赛也就没什么兴趣了,这个时候陆筱鸢倒是急了,“师父,我想看嘛。”

云惊澜就知道陆筱鸢会这么说所以才将她带来观看比赛的,也知她前面文试和武试并不感兴趣,这丫头现在是魔障了吧,一心只想学好医术。

但既然她提出这个要求了她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不是。

几天下来后,武试的魁首总算是展露出来了,看娄箫的表情对于这个魁首似乎一点不意外的模样,她虽不认识这个人到底是谁,但后面的机场比赛里,她对这个人的印象倒还挺深刻的。

挺能打,而且功夫还不错的模样,想到去年的武试魁首,云惊澜便觉得心里一紧,好在这一次她没有再见到那个人了,至于文试的魁首,云惊澜的印象并不深刻,她本就不热心于学习,特别是古文言文又晦涩难懂,繁体字写起来也很是麻烦,就连药方很多时候也是写完了之后,找阿悄来给她誊写为繁体字的,至于这丫头哪里来的天赋能够轻易辨认简体和繁体,云惊澜便不得而知了,反正这么多年了,阿悄也已经习惯了,她也习惯了。

最后颁布三项比赛结果的时候台下窃窃私语一片,云惊澜环顾四周,发现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那武试魁首身上,因而连她都忍不住多看了那个人人两眼,这人相貌平平,看起来并无什么特别的地方,虽然功夫不错,但今年武试出彩的却也不止他一个,至于如此的万众瞩目吗?

云惊澜有些奇怪,“这个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娄箫看着她,“也没什么特别的,刚好认识罢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一十七章 宴会 对于他这个回答云惊澜却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叫做刚好认识,她偏头去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太长公主,“外祖母您认识他么?”

老太太常年不在皇城,这些个年轻人,她哪里还有什么印象,故而也只好摇了摇头,“没什么印象。”

云惊澜无法只好将头转向了娄箫,希望他能为自己答疑解惑,可尚未等到她问出口,娄箫却已经站起身来了,魁首既已角逐而出,他们自然也应该去宫里准备晚宴了,这场晚宴加上封赐和奖励一起,才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云惊澜只好爬起身来又匆忙扶了太长公主一把,可她在赛场搜寻了半天既没有看到楚慕寒也没有看到沈家的任何一位舅舅。

“慕寒今日不回来了吗?”虽然他偶尔也进宫来看看云惊澜,但两人之间却没怎么说上话,楚慕寒到底在忙些什么云惊澜也并不太清楚,平日里她也不会管,但今日是娄箫的寿辰,若是他还不回来参加,娄箫怕也是会不高兴的。

太长公主见她皱眉,倒也明白过来她是在担心些什么了,虽然对于楚慕寒到底在做些什么老太太也不太清楚,但她相信楚慕寒到底还是懂分寸的。

“他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又怎么会不出现呢?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出了什么事。”

太长公主这话音刚落,云惊澜却默默无语的看了她一眼。“外祖母您就不能说些好的么?”

“开玩笑开玩笑。”她伸手来拍了拍云惊澜的手背,知道她是怕自己太多紧张故意找些话来分担自己的压力罢了,云惊澜到底也没放在心里去,只是扶着太长公主一道入了宫里。

王皇后对于这次的寿宴可谓是费尽心思,上次宫宴让明妃大出风头,宫女私底下都在传说是她不顶事了,皇帝才会将这种事交给明妃来办,如今为了找回自己的面子,寿辰王皇后办得可谓是盛大。

女眷们都围坐在桌子前磕着瓜子聊天,朝中大臣等早已举杯寒暄起来,云惊澜扶着太长公主,身旁跟着溧阳长公主和小七,目光却搜索着那位宁夫人的声音,虽没见过其人,明妃倒是给了她一副画像,但画像毕竟比不得照片,想要在芸芸众生中将她给揪出来到底还是有些麻烦的,云惊澜只想将自己放在最为显眼的位置好叫这位宁夫人看见自己。

搜索一番无果,又等了半天没等到人来同她答话,云惊澜心里难免也有些着急起来看向了溧阳长公主,“姑母可认得怀化将军的那位宁夫人?”

溧阳长公主淡笑了一声,“当然认识的,不过我也没瞧见她。”

从回宫开始云惊澜便着急的在寻找什么人,一开始溧阳还以为她是寻找楚慕寒,不过见她的目光总是落在女眷身上,她忽而也就明白过来了,云惊澜要找的是一个女人,她对中州的这些人事根本不熟悉,又有什么人可找的?

但很快溧阳长公主倒也想起了一个人来,怀化将军去年并不在皇城,故而万寿节也未曾参加,如今倒是在了。

那位宁夫人同伽莲有些交情的事溧阳长公主也是知道的,这件事甚至还是她告诉明妃的,她还没想起同云惊澜说,明妃倒是先一步提醒了。

云惊澜露出了一抹失望的神色,这位宁夫人不会临时有事儿不进宫来了吧?

“澜儿,慕寒回来了。”太长公主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对话,反倒是先她们一步看到了同沈家四子一道进宫而来的楚慕寒,云惊澜顿时便将宁夫人之事抛在了脑后,急忙松开了太长公主朝着楚慕寒挤了过去,当着众人的面,她还不敢称呼沈家四子为舅舅,只是礼貌了冲他们行了个礼罢了。

四人心知肚明,也是礼貌的回了回礼便四下散开来,他们离开皇城多年,这皇城之中许多的人还是需要去联络的,楚慕寒不便同他们一道,因而便同云惊澜一块儿到太长公主身边,老太太满脸慈爱的伸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这一举动去落入了给娄箫倒茶的明妃眼中,按说无论是太长公主还是溧阳长公主,与她们关系更为亲密的也应是云惊澜才是,为何这二人反是在面对楚慕寒时候笑容更甚一些。

到底怎么回事,她因想着这些事,手中的茶水却溢满而出,娄箫皱起了眉来咳了一声,吓得明妃两名将手收了回来,继而跪倒在了地上,“陛下恕罪!”

他顺着她方才的目光看了过去,看见的却是小七和云惊澜,大约也知明妃是为何而发呆了,说到底小七这件事,娄箫也觉得有些对不住明妃,故而虽心有不快,到底也没有再为难她,“起来吧,你若是想去同小七说话,过去便是了。”

明妃如遇大赦,急忙起身朝着小七的方向走了过去,她一早便看见小七了,也早想去同她说话,只是自己陪在娄箫身边便不好轻易离开罢了,难得听见娄箫给自己放行,明妃自是求之不得。

她一走,王皇后便提着裙摆跟了过来,明妃想见女儿也是人之常情,她也没必要连这也拦着,何况她走了,娄箫身边也就空了,平日里她为了维持自己大度的身份,不便与这些妃嫔来争夺这个位置,但既然娄箫身边没人,她也好光明正大的前去了。

娄箫看了一眼凑过来的王皇后,脸色虽有些凝重,但也没说什么不好听的话,帝后二人难得能够坐在一块儿,这让王家人看见了心中也安稳了一些,这些年王皇后一直无所出,王家虽担心但毕竟也无可奈何,虽然也曾拾掇过让王皇后领个皇子回宫里,但却一直不见她有所行动,王家人再着急皇后不动,他们也是无可奈何的。

“陛下今日可还满意?”递上一杯酒,皇后眉眼含笑,似乎在等待他的夸赞一般,娄箫伸手接过后点了点头,“朕今日很开心。”(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一十八章 奖赏 王皇后笑开了怀,“那便好,陛下开心了,臣妾也会觉得开心。”

娄箫心中的压力更大了一些,王皇后为他所作的一切是早已超过了他的承受范围,这么多年了,对于她的愧疚也就越来越多了,压迫得他都快承受不住了。

“你兄长也来了,皇后不去同他说会儿话么?先前你身子不适,还请王家人来瞧了,想必他们现在也担心得很。”他话语间的温柔更是王皇后沉醉其中,对她来说,皇后的位置和权利,其实从来都比不上一个他而已,为何他就是不能明白呢?

“臣妾陪着陛下便好了。”

见此娄箫也不便再强求,只好默认了让她留在自己身边。

另一边明妃却步履蹒跚的朝着小七奔了过过来,母女二人也有好些天没有见面了,小七当下便松了了长公主的手朝着明妃冲了过去,明妃伸手来一把将她抱起,随后恭敬的同太长公主和长公主行了礼便将小七带到了一旁说话去了,她怀里带揣着偷偷给小七留着的芙蓉糕点。

小七公主哭得稀里哗啦的,这么些天,明妃都没来偏殿看望她,她还以为她一点都不想念自己也一点都不在乎她到底是不是要被皇后接过去了呢。

明妃心疼的替她拭去了脸上的泪水,随后心疼的将她抱入了怀里,“好好的哭什么呢?在偏殿过得不好吗?”

小七用力的摇了摇头,“儿臣在偏殿很好,澜姐姐和筱鸢姐姐都很疼我,可是我还是很想念母妃,这么久了母妃都不来看儿臣,儿臣还以为母妃是将小七忘了呢。”

“傻孩子,你是母妃唯一的孩子,母妃又怎么会舍得将你忘了呢,小七,这世上对母妃来说,你是最为重要的那一个人,你一定要记得知道了吗?”她扶着小七的肩上郑重其事的告诉她这些话,虽然小七不一定能懂。

看着这对母女,太长公主摇了摇头,忍不住想起自己当年刚刚失去锦儿时的情景,那时候她茶不思饭不想,就差追随锦儿而去了,若非她生死未卜,还当太长公主留有一丝希望,否则她真的不能确定她还能撑到现在。

溧阳长公主倒并没有这么多的感触,她四处走了走,刚好又便碰见了云惊澜一直在寻的那人,看得出她是冲忙进宫的,而且身边站着的不是刚刚武试的魁首么?这会儿溧阳长公主倒是想起来了,她刚才便觉得这孩子眼熟,原是宁夫人的儿子,难怪刚刚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孩子身上,她还记得小时候这孩子身子还挺弱的,没想到而今竟能拿到武试的魁首,也不知这些年到底是吃了些什么才能把身子养得这么好。

正巧云惊澜不是在找宁夫人么?她干脆去引荐一番好了,溧阳长公主正要上前,身后云惊澜的声音却传了过来,“姑母你在这儿在做什么呢?太长公主还在寻您呢?”

溧阳长公主扭头过来看了她一眼,正好见到了云惊澜又急忙伸手过来拽住了她想要将她往宁夫人的身边带过去,可等到她回头看过来却发现那宁夫人早已没有踪影了,云惊澜奇怪的看着她,“姑母您这么着急拉我过来做什么?”

“我方才看到宁夫人了。”她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但云惊澜却在听见这个回答后变得更加激动起来,“宁夫人?怀化将军家的宁夫人吗?”

长公主点了点头,随后又耸肩道:“你激动也没用了,人都不见了,不过我方才发现武试魁首的那孩子似乎是她的儿子,等等看吧,一会儿陛下奖赏魁首的时候必然还是能见到她的。”

云惊澜却是等不了了,今日或许是她唯一能够见到宁夫人的机会,若是她中途有个什么事先一步离开此处可怎么办呢?

她松开了溧阳长公主,着急的四处去寻宁夫人的身影,楚慕寒虽不知道她找这个宁夫人到底是为了什么,但看得出云惊澜有些着急了,溧阳长公主脸色微有些难看的提醒他道:“你快去将她拦下了,堂堂公主,拉低身份的去寻一个将军之妻,未免也太有失身份了,她应该呆在这儿等着别人找上门来求见才是。”

“那位宁夫人到底何人?澜儿为何想要见她?”

“这位宁夫人年轻时曾受过伽莲的恩惠,澜儿找她或许是希望宁夫人能够帮上她一些忙吧?”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已经让楚慕寒大致明白了云惊澜的意图,现在的他们在中州并无势力,她实在太需要一些帮助了,但长公主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她是公主,应是旁人来见她才对,若是贸然寻过去,反倒让这位宁夫人起疑。

楚慕寒连忙三步并两步的上前去拉住了云惊澜,“澜儿宴会快开始了,我们先回去吧。”

“等会儿,我再找找看。”云惊澜却置若罔闻。

楚慕寒眼看劝不动她,便干脆伸手来一把将拽了过去,云惊澜一个重心不稳便跌入了他的怀中,她皱起了眉头,显得很是不高兴,“你拦着我作甚?”

“我知道你很着急的想要去见这位宁夫人,但现在不是时候,即便你主动寻过去,难保别人不会起疑,耐心些,等到她见到你后,我想她一定会主动来找你的。”

云惊澜虽心有不甘,但在搜寻无果后也只好默认了楚慕寒这个结论,她现在最好是站在一个显眼的地方,让那位宁夫人来看到自己才好。

好在很快的,众人便入了席位,娄箫也让内侍宣布了一番今年的三位魁首,同去年一样,取得三试同魁的却是没有,不顾这并不影响这三人受赏罢了。

云惊澜同太长公主溧阳长公主等人坐在一桌,见到内侍点了三人的名字后,这三人便起身过来,她朝着武试魁首的方向看了过去,他们远远的坐在一个角落里,难怪她方才没有找到人,她仔细打量过去,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一个妇人身上。(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一十九章 贺礼 这人虽同画像上看起来有些不大一样,但这一桌的几个人妇人也就属她最为符合了,大约是她盯着此人看了太久,那妇人有些不太自在的扭头看了过去,云惊澜吓了一大跳,忙将扭转来了。

赏赐过后,便是众人为娄箫献上贺礼的时候到了,云惊澜知道这是一个将自己暴露在众人面前的最佳时期,她平日里虽不愿太过引人注目,但今日却是不一样的,她必须要让宁夫人看到自己,因而她不得不招摇些了。

等到敢献礼的献得差不多了,她才叫丫鬟将檀香木雕刻的龙头搬了出来,随后她伸手去拉住了小七的手,“你陪澜姐姐一道去向父皇贺寿好不好?”

小七虽然有些抗拒,但她既然都来了,王皇后也早就看到她,倒不如大大方方一些让自己也舒服点了,因而她也点头答应了,云惊澜领着她起身来,丫鬟们搬着贺礼一道抬到了娄箫跟前。

对于这个礼物,娄箫倒是格外的期待,毕竟先去小七便说过是一份特别的礼物,二人手牵着手跪倒在了他跟前,“儿臣祝父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娄箫连连点头,“好好好,快起来吧。”

云惊澜扶着小七起身,随后二人心照不宣的拉下了红色的锦缎,随后一个栩栩如生的龙头便浮现在了众人眼前。娄箫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会送一个……木雕的龙头,有些诧异的看向了云惊澜,“这是……”

“这是儿臣同小七亲手为父皇雕刻的,此木儿臣也事先用十八种特殊的药材浸泡过了,放在房中也又安神凝气的作用,希望父皇能够喜欢。”

听到她这么一说,娄箫却更是稀奇不已,“你们……亲手雕刻的吗?”

小七用力的点了点头,顺道还将手指头伸了过阿里,“父皇你看,儿臣的手都雕破了呢?”

娄箫心疼的将小七拽了过去,之前便发现小七手上有药味儿,问起来她还说是摔破了皮擦了药罢了,却没想到原来是为了给他准备贺礼才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的啊。

“礼物心意到就行了,把自己弄成这样,父皇也会心疼的,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小七笑眯眯的拍了拍手,“才不辛苦呢,而且送的就是心意嘛,什么名贵的东西父皇没有见过,小七和澜姐姐做的东西父皇却是第一次收到吧。”

当然最后的加工还请了人来帮忙的这个细节娄箫就不用知道了。

云惊澜笑眯眯的没有说话,但她却也明显感受到了身后一道如影随形的目光。

这返回来了,那人便迎了过来,“您便是长乐公主吗?”她还未走到自己的位置半路那人便拦住了她的去路,小七牵着云惊澜的手,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她,随后又看了看宁夫人。

云惊澜却松开了她,温和的她说道:“你先回去吧,我同这位夫人说会儿话。”

小七也没有打扰她,她向来不是个胡搅蛮缠之人,云惊澜会这么说自然也是有要紧事要做的,待到小七离开后,云惊澜扭头看向了宁夫人,“本宫便是长乐公主,不知夫人是……”

那人迷茫的看着她,口中喃喃自语,“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一开始他们说长乐公主是她的女儿我还不相信,如今看到殿下,妾身倒是信了。”

“你说的是……我的母亲吗?”她半垂着眉露出了一抹忧伤的神色,宁夫人恍然大悟般的扯出了一丝笑来,“妾身胡言乱语惹得公主伤心了吧。”

她摇了摇头,“看来夫人是我母亲的故人,对于母亲,本宫知道得并不多,不知可否与夫人聊一聊呢?”

宁夫人正是求之不得,她在看到云惊澜时心中便一直压抑着想要来与她攀谈的念头,只是这里人多眼杂有许多的话是她不方便说出口的,但既然云惊澜主动来提起了,她倒也不再藏着掖着了,“不知明日公主可有时间。”

云惊澜刚刚还在考虑这么多人实在不方便说什么,正想另外约个时间呢,这宁夫人倒是迫不及待的主动开口,她点了点头,“我本也没什么事做,宁夫人是有话同本宫说吗?”

那人点了点头。

“那么明日夫人便进宫来吧,本宫住在偏殿,夫人问一问便知道了。”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她故意压低了声音生怕被旁人听去了一般,宁夫人也知她的顾虑,点头过后,便同她错开了身子,二人之间简短的几句话过后,云惊澜却像是打了一阵镇定剂一般,再也不觉慌乱了。

宁夫人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面对于丈夫和儿子的追问却是一字不发,她是一个有恩必报的人,当年伽莲于她的恩情,她没有机会去回报,如今她的孩子回来了,她自然是要回拨到这个孩子身上的。

热热闹闹的寿宴仍在继续,云惊澜却冷静了不少,面对各种问好或别有用心的追问她也再无半分的慌乱了,见她冷静下来,楚慕寒倒也松了口气,随后沈家四子却拉了人要来同他喝酒,老太太怕这四个家伙喝多了胡说八道,又将人责骂了一顿,沈家四子年纪不少,在朝中也颇有声望,但却在娄箫的寿宴上被当做小孩子来批评了一顿,脸上自然也不太好看,几个人自讨没趣便四下散开了。

结果呢,这沈家的人没喝多,娄箫却喝多了,今年的他尤其的开心,云惊澜回到他身边了,这年的寿辰好似也比从前也圆满了许多,王皇后拉都拉不住,喝醉时嘴里念叨的还是伽莲的名字,她面色苍白,心里对于伽莲的恨意却是与日俱增,为什么这个人即便是死了都不肯放过娄箫。

醉得迷迷糊糊的娄箫抬起头来看向了云惊澜的方向,跌跌撞撞的要朝她走来,云惊澜怕他在众人面前没了面子,连忙三两步上前去扶住了他,“父皇你喝多了,还是回去休息吧。”

“我没喝多,伽莲你看看我哪里喝多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二十章 旧事 云惊澜哭笑不得,“父皇您看仔细了,我是澜儿,不是伽莲。”

娄箫定了定神,仔细进她看了半天,似乎有些明白了,“你是……澜儿,伽莲她已经不在了……”这话说道最后依然带上了几分哭腔,云惊澜估摸着再这样下去,娄箫恐怕真的会当众哭出来,那明日他也就不用上朝了,这些大臣也足够笑话了他几天了,她难得看了一样往后,“皇后娘娘还是将父皇带回去休息吧,他喝醉了。”

王皇后看都没看她一眼,但还是听了云惊澜的话招呼了几个宫女来将娄箫扶了回去,他一走,这宴会反倒是彻底放开了。

送走了王皇后和娄箫,云惊澜整个人都松了口气,远远的还能看见宁夫人担忧的看了她一眼,云惊澜回敬了一个和善的笑意,一切看起来都挺顺利,不过夜太深了,太长公主便没有回侯府去,加上她也是好些天没见到云惊澜了,故而先与她多说些话罢了,她不肯回去,众人自然也不能强行见她送走不是。

待到人群渐渐散去,溧阳长公主同沈家四子也一道出宫去了,云惊澜便将老太太待到了偏殿中去,楚慕寒自然也就留了下来,明日一早他也刚好可以送太长公主回去。

两人将老太太伺候得睡下后,便也自然回房要去休息,小七也习惯性的跟着云惊澜一块儿进屋,楚慕寒忽而反应过来扭头看向了小七有些不大乐意,“平日你霸占你澜姐姐也就罢了,今日我难得留下你还要同我来抢吗?”

小七瘪嘴有些冤枉,她只是这些日子养成的习惯罢了,一时间也没注意到楚慕寒留下来了,她也是有自知之明的,毕竟楚慕寒就是个这么爱吃醋的人啊,哪怕是她也不列外。

她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小气鬼,明天你走我又挨着澜姐姐睡,哼!”惹不起还躲不起么,她先溜了!

楚慕寒被她气得个半死,挽起袖子就一副要打架的模样,云惊澜连忙伸手去抱住了他的胳膊,“好了,你这么大个人了还同她一个孩子争什么呀,小七这个脾气你又不是不晓得,你越是吵她不得越来劲,今天大家都累了,早些休息吧。”

楚慕寒哼了一声,推着云惊澜进屋关门一气呵成,小七被他撵了出来又抱着枕头去往了陆筱鸢的房间,她小七公主后宫佳丽三千人,哪儿不是个住,云惊澜被抢了她还不能去陆爱妃这里来么?

陆筱鸢这些日子陪着他们到处游玩,倒也没怎么看书了,今日自然也不会看的,她洗漱过后便准备要睡,冷不丁怀里撞入了一个肉团子,她无奈的将门关好,又将小七塞入了被窝之中,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瞧着她,“怎么?被冥王殿下赶出来了啊?”

小七一听到楚慕寒的名字就来气,“快别说这个小气鬼了,我心肝脾肺都气疼了我们还是早些睡觉吧。”

陆筱鸢掀开了被子缩了进去。

第二日一大早,云惊澜吩咐紫苑准备了老太太爱吃的早点,吃过早膳后,楚慕寒便将太长公主送出宫去了,随后他又同沈长生一道出门去办事了,一直没有回来,小七等了半晌,确定这个人不会再半路杀回来后才得意忘形的抱住了云惊澜的胳膊撒娇,“澜姐姐,你也不管管你夫君,他实在是太小气了。”

云惊澜都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楚慕寒这么说大多也是闹着玩的,小七反倒是当真了,将人从身上拉扯下来云惊澜本想同小七好好说说这件事了,门外便想起了阿悄的声音,“公主,有位宁夫人求见。”

她差点就忘记这件事了,连忙将小七扶正站好,“我先去同宁夫人说些事,你去找筱鸢玩吧,乖。”

小七撅着嘴有些不乐意,但还是乖乖的去寻陆筱鸢,云惊澜让人将宁夫人迎了进来,见了她,宁夫人弯腰行了个礼,“见过公主殿下。”

“宁夫人不必多礼,我这里的侍女本也是我从天月带回来了,都不是什么外人,夫人随意便可。”

“公主是从天月回来的吗?”宁夫人倒是有些诧异,她虽然知道这位长乐公主是从民间而来的,却没想到她原还是海外而来的。

云惊澜点了点头,“我母亲,也是逃往至天月将我生下的,所以这些年我是在天月长大的。”

听她说起伽莲,宁夫人心中也是唏嘘不已,“公主想必应该知道伽莲同陛下的过往了吧,这些事妾身并不太清楚,妾身也知道伽莲入宫前的一些事罢了。”

伽莲入宫后的事云惊澜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她只是想知道关于她更多的消息罢了,有用无用其实都没什么关系,“我母亲的事,我都想知道。”

宁夫人倒也不吝啬,听她这么说以后便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说给了云惊澜听。

中州在选定圣女之后,其实并非是一直养在天圣宫,在被选定之后所有的圣女都会在外历练的,而当到了一定的年龄才必须回到天圣宫,天圣宫其实也并非是皇宫之中,为了让圣女保持圣洁只躯,天圣宫便建立在天上之上,只是伽莲却是个意外,她俩口天圣宫去皇宫见到娄箫更是形势所迫。

而宁夫人便是伽莲在外历练时候所救的,后来她离开了,宁夫人都不知道那是当年的圣女,后来才她才知道伽莲的身份。

只是那时候她听说了皇后跟伽莲交好的事情,娄箫初登皇位,王家中出了很多力才将那些对于娄萧不满之人打压下去,皇帝也是个知恩的人,在登基之后不管是王皇后,还是她家中人,都给予了尊重跟权利。

其实关于伽莲从天圣宫来到皇宫之事,宁夫人心中一直有个猜测,这么多年了却未曾对外人提起过罢了,王皇后同伽莲交好,是真心的朋友,还是只想利用伽莲的身份来让娄箫更容易被百姓所接受呢?

若真是这样的话,促成这场悲剧的本就是王皇后本人啊。(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二十一章 费力 想到这里,云惊澜便忍不住打算了宁夫人的喋喋不休,“我父皇并不是嫡太子吗?”

她来到的中州的时候娄箫便已是中州的王了,即便是她去打听伽莲的事也是在娄箫登基以后,所以关于他成为中州王以前的时候云惊澜并没有听人说起过,倒是头一次听到王家人帮助娄箫巩固地位的说法。

宁夫人奇怪的看着她,“公主不知道这件事吗?陛下在登基前,前太子便病故了,当然是不是病故也是个问题,古往今来夺嫡之路凶险非常,谁又知道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呢,当年先帝也是十分宠爱这位前太子,太长公主家那位天仙似的郡主,先帝本还有意指给这位前太子的,不过后来小郡主失踪了,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先帝对小郡主的宠爱向来超过了宫里的几位公主,能将其指婚给前太子,可见陛下传位于前太子的心从未变过,所以……”

大约是意识到自己说得过多了,宁夫人突然闭嘴,有些战战兢兢的看向了云惊澜,这些话都是她的丈夫醉酒时闲聊来说与她听的,皇族的破涛汹涌向来是为人所津津乐道的,加之这位宁将军再添上一些自己的揣测,这些事听起来也就煞有其事了。

但宁夫人此言却直指娄箫的皇位来得并不光彩,不管怎么说云惊澜到底也是他的女儿,若是她不高兴,用胡言乱语来治自己的罪那也只能是认了。

云惊澜却没想这么多,无论是承启帝还是娄箫,看来能爬上这万人之上位置的人手里沾的鲜血都是不计其数的啊,她侧目看了一眼宁夫人,见她不说话,却皱起了眉头,“夫人怎么不说了?”

“方才妾身的话不过是妇人之见,还望公主不要放在心上。”

她笑道:“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不管是真是假都并不能印象陛下是我亲生父亲的这个事实,何况过去的事我又何须介怀呢,夫人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出来便是。”

宁夫人点了点头,其实这些话是在伽莲还在的时候她便想去提醒她的了,王皇后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娄箫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她身为圣女本可以独善其身,没有必要将自己置身于舆论的漩涡之中,更没有必要用自己的身份去为娄箫验明正身。

那时候她便急切的想要进宫去见伽莲,她是个妇人,心眼也就这么大,娄箫想要巩固皇位又如何,王家想要继续往上爬又如何,伽莲救过她一命,她便一定是要报的。

这王家人费尽心思将娄箫扶上了皇位,王皇后的位置自然会稳如泰山,当然她一开始其实还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她担心的只是娄箫等人想要利用伽莲的身份罢了,她只是想去劝伽莲回到圣女宫去,娄箫是生是死都不该是她过问的。

可是她一直没能进宫而去,因为娄箫的根基并不稳固,对于进出宫之人的身份盘查得尤其厉害,那时宁将军的官职又低,连他都没有资格进宫去,何况是她呢,好在宁夫人也是将门之后,既然明的不行,那她就暗的来吧,可皇宫的守卫比她想象得更为森严,她几次三番试图进宫都没有结果。

最后不得不放弃了这个念头,便是在这个时候她又听见了关于伽莲的一些不太好的传闻。

阿悄端了茶过来,看得出宁夫人说了这么半天也有些口干舌燥了,阿悄先将茶杯放在了云惊澜的手边,却被她推到了宁夫人跟前来,后者有些受宠若惊的看了看她,云惊澜和善的笑了笑,“不着急,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来慢慢说这些事,夫人说了这么多话,先喝口茶吧。”

她连连点头,茶叶是她从天月带回来了,宁夫人并没有喝过这样的味道,倒是有些诧异的看着她,还以为是什么外来的贡品用以招待她实在是有些暴殄天物了。

云惊澜却哭笑不得,这人倒也实在,虽然之前她将娄箫诽谤了一番,但为人却没什么大毛病,大约是八卦了一些的缘故,而且……

云惊澜单手托住了自己的脸,哪怕是刚刚她的那些揣测在细想之下也下也有些恐怖,前太子的地位稳如泰山,若是再迎娶了锦儿,又得到太长公主的支持,后面的人自然是更加没有机会的,所以锦儿不能嫁进宫来。

宁夫人低头喝着茶,云惊澜却忽而一怔,一股凉意同脚尖蔓延到了发稍,锦妃不得已离开种种的原因难道是这个吗?

关于夺嫡之争的?当时有谁想要谋害太子所以连她也盯上了,为了保护沈家人,锦妃才不得不离开了中州了?

这个理由听起来……又有些牵强了吧,既然锦妃察觉到了这一点,为什么又不去同太长公主商量呢,以太长公主的身份和侯府的势力,加之先帝对她又格外宠爱,这些人想要对她动手却是不容易的吧。

她放在桌上的手微微用力的握紧,宁夫人放下了茶杯,目光却刚好落在了她的手背上,因为太过用力去紧握,连手背上的青筋和血脉都有些明显了,宁夫人有些担忧看向了她,“公主怎么了?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云惊澜忽而放开了手,朝着她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意来,“我没事,夫人你接着说吧,当时你听到了什么不好的传闻了?”

兜兜转转这话题又一次饶了回来,宁夫人恍然大悟般的看向了她,“对,伽莲进宫后我便想去寻她,但却一直没有办法,不久后宫里便传来她同陛下的风言风语,原本一开始我也是不相信的,历来圣女都被教导一定要绝情绝爱,伽莲她是一个理智的人,我也相信她会弃中州百姓不顾而污了自己的名声。”

事实上她的确是放弃了中州的百姓,虽然云惊澜并不明白,成为圣女和保持圣洁之躯有什么关系,但信仰既然存在必然也有他存在的理由,伽莲却坏了规矩。(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二十二章 解释 “夫人,如今我已经坐在这里了,这些事你也应该信了。”她有些无力的看向了宁夫人,但没想到这句话刚说话却引得宁夫人的强烈抗议,“不,妾身不信,圣女她不是这样的人,她一心所为的都是中州的百姓,她……一定是被强迫的。”

这话说得云惊澜倒有些不爱听了,她维护伽莲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有些事总不能强硬去扭曲掉真相吧,伽莲同娄箫的结合虽然不和中州的规矩,但二人是真心相爱的,怎么到她这里就成了伽莲是被迫的了。

云惊澜皱起了眉头,“宁夫人,本宫虽不是个小心眼之人,但有些事我却还是不爱听的,没有一个孩子希望自己的出生并不是自己母亲所欢喜的,我母亲她是真心实意爱慕者我父皇的,虽然她是圣女,但她也只是个人罢了,她身上背负这位中州祈福的职责,难道她就不应该让自己好过一些么?喜欢一个人难道也有错么?若是我母亲当真是被我父皇所强迫的,夫人以为,照我的母亲的脾气她又何必逃出中州将我生下来呢?”

这话说得宁夫人低下了头去,在她的心目中,伽莲永远都是那个圣洁的善良的人,她就站在那里身上都仿佛带着柔和的光芒的,那光芒让她忍不住凑近膜拜,她无法去说服自己,她不过也是一个会被情爱所羁绊的俗人,云惊澜出现的时候她是抗拒的,可是在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她却又忍不住想要朝着她靠过来。

她长得实在太像伽莲了,论美貌虽然差了伽莲许多,但那份气势和五官却又像极了记忆中的人,宁夫人偶尔也会恍惚,坐在她面前的到底是伽莲还是云惊澜,当年她就很想走到那个人身边去将她打醒,她是受人敬重的圣女,她不应该为了娄箫而断送了自己的前途和人生,可是她人微言轻,连走到伽莲身边都做不到了。

“公主说得没错,若非爱慕着陛下,伽莲她又怎么会费尽千辛万苦的将公主生下来,甚至为此丢弃了自己身为圣女的荣誉和名声呢,是我……一直不肯去相信罢了。”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云惊澜虽有些不能理解她对伽莲的感情,但或多或少也是能够体会到她心中的希冀罢。

“我母亲一开始其实也是抗拒的,只是后来情不自禁罢了,夫人同将军感情深厚,也应当明白,这世上最难去解释和说明的便是情爱二字,我母亲动了情,是她一开始便错了,可她却没有后悔过,后来她发现自己怀了身孕,又担心拖累我父皇,便偷偷逃出了宫去,这些想必宁夫人也应该听过了吧。”

那宁夫人悄悄擦了把眼睛,随后点了点头,云惊澜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也很想相信我母亲她一开始便没有动心,但这些事都是我们无法去控制的,夫人心里对我母亲的敬重之意,本宫也能理解,这些话你说与我听也就罢了,切不可再对旁人说起了。”

即便如此她也没有暴露,这让宁夫人倒很是意外的抬头来看向了云惊澜,“公主……不生气吗?毕竟皇上他是公主您的父亲啊……”

“这是他应得的,是他对不起我的母亲,不是么?”云惊澜虽看似接受了娄箫,但隐匿在心底对于这个人始终还是有些恨意的,若非是他,伽莲也不会死,红姨娘也不会委身到了云府,最后落得个惨死的地步。何况她听那老先生说起伽莲之事时,像是一部连续剧一般清晰的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她无法去原谅那个风雨交加的晚上,也无法却忘记伽莲至死都不肯合上的眼。

她连最后一刻都是想着娄箫的,可他却什么都不知道的。

随后后来她终于明白,追杀伽莲的人并非是娄箫所派出去的,但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伽莲最后的惨状全都是拜娄箫所赐。

宁夫人长长的叹了口气,其主要原因还是怕云惊澜因得了这公主身份,便忘却了伽莲活着时受到的那些苦,因而对娄箫也不客气了许多,但其实云惊澜比她更加清楚,只是这个人又是她的父亲,没有人能够体会到她心里的苦。

对于自己的失态,宁夫人显得很是不好意思的,伸手来理了自己的头发道:“公主……其实也不用太过介怀此事了,毕竟陛下也是公主的父亲……”她有些语无伦次,既希望云惊澜能够不忘旧仇,又希望她能够活得潇洒快活一些,这本就是一个矛盾的愿望,到最后宁夫人都不知自己到底希望云惊澜能保留怎样的心态了。

她不知道,云惊澜却清楚得很,宁夫人心里渴望着能够为伽莲报仇,她也希望,只是眼前的这个人却弄错了应该仇恨的对象,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幸好这么多年来她虽心中对娄箫怀有怨恨之意到底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否则今日她恐怕连这一个帮手都没有了。

“我知道,夫人很想为我母亲报仇,但你似乎弄错了一些事。”

宁夫人诧异的看向了她,“我弄错了一些事?”

云惊澜点头道:“我母亲她离开皇宫后原本是打算逃去海外,生下我过些平静日子的,可惜的是这暗地里却有人不愿轻易放过她,这一路都派了不少人来追杀她,甚至在她出宫前便对我母亲下了毒,好在我命大,我母亲也命大才没有被毒死,可是离开中州后,她却感到有些寸步难行,加之当时有怀了身孕,行动更是不便,后来为了让我能够平安出生,我母亲她便吃了催生药,即便如此……我出生那日,那些追杀她的人还是追了过来,为了保护我,母亲她……才会丢了性命,我父皇对于这些事更是半分都不知情,所以他虽对不起我的母亲,但我们真正的敌人却不是他。”

宁夫人更是震惊了,她以为伽莲只是逃走了而已。(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二十三章 怀疑 “那……这个追杀她的人……到底是谁?”她有些激动的起身来捏住了云惊澜的胳膊,对于她的举动,云惊澜倒还不意外,坚持了多年的结论到头才发现都是假的任谁都会崩溃的吧。

但站在她身旁伺候的阿悄却皱起了眉头来,急忙想要宁夫人的手拉开来,云惊澜摇了摇头阻止了阿悄的行为,又起身来将宁夫人从新按在了椅子了上双手称在了椅子的扶手上。

她的脸上没有半分笑意,“这也是我一直在追查的真想,我需要夫人你来帮帮我,帮我一起找出当年追杀我母亲的凶手。”

宁夫人似乎被她的气魄所震慑住了,茫然的看着她嘴里却喃喃自语道:“我……要怎么切帮公主你呢?”

云惊澜松开了扶手转过身去,背对她道:“夫人也知我并非在中州长大了,关于中州的一切我也都不太熟悉,此前这些事是宫里的一位娘娘告诉我的,但她毕竟身处后宫,我对她并不能完全信任,有些事我自己也不太方便去查,若是夫人能帮我去查一查便好了。”

“公主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妾身便是了。”

宁夫人这个时候也回神过来了,连忙起身站在了她的身后,眼神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此前她虽对娄箫心怀怨恨,但如今他毕竟也是中州的皇帝,且不说自己人微言轻并不能拿娄箫怎么样,就算她可以,娄箫死了,中州的百姓又该如何自处呢?

她不能这么自私,如今云惊澜告诉她,害死伽莲的另有其人,她的心倒是更加坚定起来了,在护住中州的情况下既可以为伽莲报仇雪恨,自然是她所希望的啊。

云惊澜转过身看向了她:“其实本宫一直怀疑的是王皇后,方才听了夫人所言,这让本宫更加确信了一些,我母亲好好的待在圣女宫,王皇后却执意要邀请她到陛下身边来本就已有所图的,原本我在得知王皇后同我母亲关系交好的时候心里还万分愧疚,毕竟是我母亲插足于她同陛下之间了,可现在看来,这一切或许本就是王家人计划好的,从头到尾他们只是想利用我母亲来为陛下验明正身,随后再将她抛弃。”

宁夫人恍然大悟的看向了她,早前她就觉得王皇后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虽说邀请伽莲入宫是皇后的主意,但若是连娄箫和伽莲的感情都在她的计划内的话,这个女人就实在有些太可怕了。

这些也不过是云惊澜的猜测罢了,当初的娄箫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并不清楚,她同伽莲也从未相处过,更加不知道她所爱的人就是什么样子,但她可以确定是,这件事从一开始错的便是王皇后罢了,若非她急于求成邀请伽莲入宫,他二人又怎么会相爱,若是她有意让伽莲倾心于娄箫好为他树立起在百姓心中的声望的话,那便更加可怕了。

或许王皇后唯一后悔的事她太过低估娄箫对伽莲的感情了,自古都说君王无情,哪一位皇帝不是后宫佳丽三千,或许一开始伽莲同娄箫之事并没有被她放在心上,直到伽莲怀孕了,没有子嗣的王皇后这才有些着急了,她迫不及待的像伽莲下手了。

可怜的是这二人或许至今都还觉得是自己对不起她,故而伽莲才会一直躲着不吭声,她以为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是她夺走了朋友的丈夫,她生气也是应该的。

“公主是希望妾身能够去查一查王皇后吗?”

云惊澜摇了摇头,“王皇后现在在宫里,我来查她会比夫人更加便利些,一个王皇后倒不是什么难事,难的事她身后强打的王家,但王家的事在宫外,本宫却是有心无力的,不知夫人可否帮本宫一把?”

宁夫人一听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的振奋起来,“公主放心这件事抱在妾身身上便是了,妾身虽没有别的本事,但宁将军手下的将领倒是耿介忠心,只要我们说一声,他们便会多多注意王家人的行动的。”

听到她这么说,云惊澜也就放心了,王家人既然敢动这样的歪心思,自然是家族内部有些问题,才会如此急于来捆绑这娄箫。

只有有问题,便一定会露出蛛丝马迹来,宫外她的势力不足,沈家人又要去调查锦妃之事,她自然不愿去麻烦她们,原本还陷入僵局之中呢,如今见到了宁夫人她倒是放心了。

“那么王家这边便多多麻烦夫人了。”云惊澜说了这么多也感到有些口渴,转身便入了座端起了茶杯,宁夫人眼也不眨的瞧着她,看到她这一举动,忽而又想起一件事来。

她急忙坐在了云惊澜身边去,开心的看向了她,“公主说起王家人,妾身倒是想起一件事来了。”

云惊澜顿了顿,但还是先喝了口茶,这才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看向了她,“夫人说来听听看?”

“这件事也是宁将军说的,我夫君出生微寒,本也不是皇城之人,后来老家发大水,他便同发小一道来了皇城谋生,我夫君参了军,那人却依附上了一个大户之家,为其打杂干活,后来这户人家却成了皇亲国戚,那发小也跟着发达起来了。”

“他是王家办事的?”云惊澜皱起了眉头,这件事倒是巧了,她找来宁夫人为的便是查办王家的事,没想到刚好她这边便有门路了。

宁夫人点了点头,“这些事儿妾身也是听宁将军说起的,他二人所走之路虽是不同,但得空却会喝上一杯酒来叙旧,大约是这几年我夫君越发一帆风顺,此人心有不甘吧,同我夫君醉酒时便说起了自己的苦楚来。”

宁夫人还记得宁将军回来同她说起这件事时还很是惋惜的模样,此人当初为求捷径才放弃了同他一道参军的决心,转而投入了王家的怀抱,一开始他的确是比宁将军春风得意,但时间一天天过去,却毫无起色。(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二十四章 抱怨 特别是看到宁将军立下功绩被娄箫所赏识起来,虽然宁将军并无显摆之意,但他却无法再以平常心对待了,宁将军本也是个粗人,更加不知应该如何去安慰他才好,只好整日陪着他喝酒玩了,终于这人还是没憋住这口气,在喝醉后同宁将军抱怨起来了。

原来他因有些小聪明去了王家倒很快收到了赏识,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手中的月钱都比从前不知高了多少,这让他有些飘飘然的不知所以,于是浑浑噩噩的过了好些年,直到宁将军封官拜爵他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停留在这个位置已经很久了。

这人急切的想要在王家寻求更多,毕竟现在的王家早已今非昔比是皇后的娘家人了,他想着若是能将上面的人哄开心了,自己再混个一官半职也是好的。

可惜的是无论他怎么讨好似乎都没有用,更为可怕的事他到现在才发现,从头到尾,他也只是在王家的圈外打转罢了,王家的内院从来都都让他进去过。

因而王家现在在做些什么他根本就不清楚,这个人彻底的懵了,知道自己从前实在太过大意了,对于王家他更不就不清楚,故而才会拉着宁将军抱怨了这么一顿。

听到宁夫人这么说云惊澜心里倒是更加奇怪的,王家人到底是在做些什么连自己的亲信都不能知道的么?

越是隐秘越是有黑料,她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意来,宁夫人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公主是想到了什么吗?”

“暂时还没有,不过听到你这么说,对于王家有鬼这件事我倒是更加可以确信了。”

宁夫人若有似无的哦了一声,她此前也没有怀疑过王家人,听到宁将军同自己说起这件事也不过是当个乐子来听听罢了,毕竟宁将军的发小,一开始发展不错是待他们家也算不错,她也没必要再这个时候心灾乐祸,宁将军倒是愁得不行,捉摸着要不要给这人在自己这里留个职位,可是一开始此人混得这么人好,如今让他到宁将军这里谋生,他自然也是不愿意的。

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宁夫人歪着头仔细想了想,顺着此人倒是又想起一件事来,“对了,这个人后来也试图往王家的内院的挤了挤,倒也听到了一点点风声。”

云惊澜惊喜的看向了她,这王家的内院可就是他们要查询的线索了啊,“什么风声?”

“嗯,似乎是王家要将什么东西运输海外的模样,但具体什么东西那个人没看清楚便被轰出来了,也幸好他人比较聪明,没有落下把柄罢了,这件事他后来说给我们听,也一直没有放在心上,公主觉得这其中可以有什么问题吗?”

云惊澜低头沉默了,运输海外?中州的盛产不是药材么?难道是将这些东西运输出去吗?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问题是这些年中州不是一直不与外界联系的吗?王家人居然敢在这个时候把东西运送到海外去?这可是欺君的大罪啊。

她越想越觉得有些头大,“别的不说,但就运输海外这四个字已经足够严重了,若是王家人真干的是这种走私的勾当,恐怕也没人能救得了他们。”

宁夫人一听却是满心欢喜,“这么说若是抓住了他们走私的证据,王家是不是便完蛋了?”

云惊澜点了点头。

这王家完蛋了,王皇后的好日子也就到尽头了!

宁夫人越想越开心有些亟不可待的从椅子上蹦了起来,“那妾身这边出宫去叫人去查找证据吧!”说着便要走,云惊澜有些头疼的伸手来拽了她一把,宁夫人不解的扭头回来看向了她,“公主还有别的吩咐?”

她伸手来扶额,“你先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

宁夫人不情不愿的坐回到了椅子上,云惊澜看她这模样却是苦笑不得,这个人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做事这般冲动的。

“宁将军的这位发笑在王家办事多年都未能入得王家的内院,夫人以为你能轻易的查到这些内幕吗?看得出王家的人处事十分的谨慎,毕竟这是是重罪,若是夫人贸然找人去查这些事,只怕什么差不到不说还容易打草惊蛇。”

宁夫人面色苍白的看向了她,这么说的话她这边却帮不上什么忙了?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因为不好查所以放弃这条路线了吗?”

云惊澜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夫人另外派人去恐怕会适得其反,我来为夫人出个主意吧,要么继续请这位发笑帮忙进入内院去,要么便从女眷入手。”

“从女眷入手?”宁夫人也知道让那发小帮忙有些困难,若是他能做到恐怕早就打入内院了,故而对后面这个建议所抱有的期待值反而要多一些。

云惊澜点头说道:“要么你先找个可惜的人打入内部成为女眷,要么你便同王家的这些女眷搞好关系,她们知道的虽然不多,但身为枕边人,难免也会察觉一些风声的,夫人可明白了?”

宁夫人连连点头,王家的这些人心里贼着呢,想从明面上打听自然是不可能的,好在她是个女眷,倒是也好办一些了,何况有了云惊澜的提醒,宁夫人更是信心倍增,“公主说得有理,妾身方才的确是冲动了。”

她笑了笑,“本宫虽然没什么本事,不过在天月的时候这些尔虞我诈的生活过得过了,经验也更加丰富些,希望夫人若是得到什么消息,切不可冲动,还是进宫来同本宫商议一下再做决定吧。”

这话说得宁夫人有些脸红,她都是可以做她母亲的人了,却还要被一个年轻人叮嘱,当年她就挺冲动的,如今年纪大了没想到还这般容易头脑发热,幸而云惊澜还算冷静,要不然她还真得坏事不可。

这样想着,对于云惊澜,宁夫人也就更信任了一些,原本以为她不过长得像伽莲罢了,没想到她的内里比伽莲也是不遑多让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二十五章 辞别 “好了说了这么久不开心事,想必夫人也烦了,不如本宫陪夫人走走一会儿便留下来吃个午膳吧。”

宁夫人连连摆手,“妾身进宫来也不只是想同夫人说一说伽莲的事罢了,没想到会在宫里呆这么久,走时吾儿还询问过妾身要不要回去吃午饭呢,便不打扰了。”

云惊澜有些失望的看着她,本还想让宁夫人尝尝紫苑的手艺呢,人家毕竟也有一家人,何况孩子还等着的,她也不好过多勉强了,她遗憾的起身来,“既然如此本宫也不勉强了。”

宁夫人紧随其起身来辞行,“那妾身就先回去了。”

云惊澜将她送到了门口,又让茯苓将她送到了宫门去,这个宁夫人虽然心直口快,人也冲动了些,但毕竟也是一个知恩图报之人,只因当年一个小小的恩惠便让她记了这么多年,甚至甘心为自己来效命,单就这么一点,已然让云惊澜钦佩不已了,目送她离开后,云惊澜转身过来,却被小七扑了个满怀,“澜姐姐你们可算是说完了啊?”

云惊澜措手不及的将她抱了过去,随后点了点头,“怎么你一直在等我们说完话吗?”

她抿着嘴露出可怜巴巴的模样,“筱鸢姐姐又在背书了,我怎么拉她一块儿玩都不顶用,澜姐姐你说她是不是超过分的啊?!”

云惊澜看了一眼站在小七身后不远的陆筱鸢,却见她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她明明连书都没有摸过一下的好吧,好端端的怎么就变成了她不理她了。

“你若是想找我就明说,这样诬赖筱鸢我可不高兴的。”

小七吐了吐舌头,“澜姐姐你这个人说了些什么啊,说了这么久,我同筱鸢姐姐在外面等了好久呢?”

“等我做什么?”云惊澜莫名,男不吃她和陆筱鸢没有她便不能自己玩了么?

“紫苑做了一份花生酥,可是澜姐姐不在她就不给我们吃了!”说道这个小七有些气鼓鼓的,云惊澜无奈的伸手去弹了弹她的脑门,“感情弄了半天你是想来吃花生酥而不是想等我玩的啊。”

“我原本意思你们说一会儿话便好了嘛,谁晓得会说这么久,那位夫人可真是够烦人的是不是?”小七等了半晌,心里满是牢骚,云惊澜估摸着不拿东西来塞住她的嘴,她今日可能会唠叨个没玩没了, 于是扭头便同紫苑说道:“去把花生酥拿出来吧。”

紫苑扭头便走了,小七见此终于才合上了喋喋不休的小嘴,云惊澜满意拉着她进了屋子,午膳紫苑其实早就准备好了,不过是见宁夫人还在同云惊澜说话故而一直没有端上来罢了,小七嘴馋想吃东西,紫苑便借故想让她来催一催云惊澜的,不过她才刚准备敲门,这宁夫人便出来了。

看着满桌子的好菜云惊澜却没什么胃口,倒是小七仍旧吃得很香,陆筱鸢一边替她夹菜一边担忧的看向了云惊澜,“师父你不饿吗?”

她摇了摇头,今日听到了许多的消息,只是伸出皇宫她却没了个可以商议的人,楚慕寒送太长公主出去后便一直没有回来,她也知道他这是同沈家的人出去办事了,不到晚上怕是回不来的,可惜的她盛满的心事又无法去说给这俩孩子听,至于明妃她实在有些信不过,这些事说给她听也没什么用。

这样想着云惊澜便更加期盼楚慕寒能够早些回来了。

陆筱鸢见她没什么胃口,又不肯说出自己的心事,少不得也要跟着她担忧起来,小七这个没心没肺的,一大桌子菜几乎全入了她的胃,待到阿悄将碗筷收拾后云惊澜好奇的伸手来摸了摸她的肚皮,“看不出小身板有大容量啊,小七你可别是长了两个胃吧。”

小七公主被她说得有些不大好意思的伸手来摸了摸后脑勺,“我正在长身体嘛?”

“那你筱鸢姐姐不也在长身体吗?她怎么没吃这么多?”

小七有点不服气,“那是因为筱鸢姐姐太瘦了,澜姐姐你应该多弄些好吃的来给她补补才是,怎反倒是怪起我吃得多了。”

感情这还是她的错了?云惊澜无可奈何的摇头,“昨日看你还无精打采的,今天倒是好精神了,能吃是福啊。”

托小七的福,跟她贫嘴这么一两下,云惊澜倒是将心里的忧虑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那是。”小七开心的伸手来抱住了她的胳膊,“今天天气这么好,下午咱们踢毽子玩吧。”说着还腾处一只手去拉住了陆筱鸢,“筱鸢姐姐你也来,不许在房里看书了。”

陆筱鸢愣了愣,别有意味的说道:“那好吧,我不在房里看书便是了。”

云惊澜眯着眼睛来看了看她,不在房里看书在外面看是吧,小七一会儿估计得气哭。

果真稍做休息后,小七抱着毽子到了院子,却见陆筱鸢装备齐全的搬了了桌椅和书本,小七公主气得一口气都顺不上来,“不是说好不看说的吗?!筱鸢姐姐你这个骗子!”

陆筱鸢无奈的耸肩,“没有呀,我不是不在房里看了吗?”

小七说不过她便气鼓鼓的扭头来看向了云惊澜寻求安慰,“澜姐姐你瞧瞧她,是不是太过分了啊?”

“我觉得筱鸢说得没错啊,是你说不许在房里看书了嘛,今日天气这么好在外面看看说晒晒太阳多舒服。”

陆筱鸢也的确是空闲了好几日了,因着小七近来心情不好,她也不得不放下了手中的书,眼见娄箫寿辰过了,小七人也跟着开朗起来了,她自然也要为自己考虑一番了。

小七气得够呛,云惊澜也怕她真生气了,毕竟小公主的脾气说来也就来了,她连忙伸手去将她拉了一把,“好啦,这段时间你筱鸢姐姐为了哄你开心,自己都没学习,你也不是小孩子总该体谅一番不是,你要踢毽子,我同阿悄还有紫苑陪你不好吗?”

小七撅着嘴到底还是答应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二十六章 回来 几个人在院子玩起了踢毽子,陆筱鸢则安心去学习了,加上这几日她观察了一番医术比赛,对自己的启发也是非常的大,中州人杰地灵,特殊药材比比皆是不说,即便是治病救人的法子也是稀奇古怪的,云惊澜带她来此到也是长了见识了,她忙着来照顾小七都未能收纳总结一番,实在是可惜了。

难得小七被安抚好了肯给她这些时间,陆筱鸢自然是抓紧时间将这些信息书写进了册子里。云惊澜空下来休息的时候,便将这些册子取了过去,陆筱鸢还有些紧张,生怕自己写错了什么东西,但云惊澜也只是笑着点点头就吩咐她继续努力也就没有说别的了,这让陆筱鸢的稍微松了口气。

疯了一下午,小七玩得满头是汗,云惊澜求饶说要休息,小七这才放过了了她。

将人拉到自己跟前来,云惊澜扯着袖子给她擦了擦脸,又伸手探进了小七的脖子里,这才发现她后背上也是汗水,这可不行,等下凉了,是要受寒的,她扭头看向了阿悄道:“去烧点热水给小七洗一洗,换身衣裳,今日玩得太疯了,容易受凉。”

小七虽然怕冷,但想到自己这浑身是汗的模样倒也点头应了。

云惊澜又将准备好的药材包撒在了木桶之中,泡个澡在睡一觉,醒来保准什么不开心的事都给忘记了,大约是昨日小七见到了王皇后,却没听见她再提起要将她过继过去的事,故而松了口气吧,今日的小七人都精神了许多。

紫苑去准备晚饭,阿悄伺候小七洗漱,云惊澜本是在外面检查陆筱鸢的功课,可没成想自己这么一通疯玩倒很快便累得睡着了。

陆筱鸢也没舍得叫醒她,今日云惊澜本就心事重重的,睡一觉对她有好处,于是从屋里抱来了探子给她盖好,陆筱安静的坐在一旁继续看书,冷不丁的眼前的光线被挡住了些,陆筱鸢皱起了眉头抬起头来,却刚好看到了楚慕寒扭头过来,还伸手来放着嘴巴同她做了个小声的动作,陆筱鸢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楚慕寒便伸手去将云惊澜打横抱起,陆筱鸢还好心的来替她将毛毯裹紧了些,将人抱入房中放好,楚慕寒小心翼翼的替她脱了鞋子,云惊澜睡得本不算太沉,加上长久以来的不安感让她轻易的被惊醒过来,她一脚踹了过去,楚慕寒惊呼一声,云惊澜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一脚提到的是谁,她光着脚蹲在了地上连忙将他扶了起来,楚慕寒本想抱怨一句的,但在目光触及到了她的脚时掉头将她抱了起来。

“喂,你干什么呢?”

他二话不说将热扔到床上又扯过被子来盖好道:“外面风大,你怎么在外面睡着了?”

“额,我打算晒晒太阳嘛,本也睡得不熟,若是冷了我自己会爬起来的。”

楚慕寒摇着头,这么大个人了,做事总是让人不放心,云惊澜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楚慕寒,“我还以为你要天黑才回来呢,今日怎么这么早呢?”

他这么一问,楚慕寒才想起自己如此亟不可待的回宫来见她,本是有个好消息要同她分享的,只是刚刚那么一闹他差点就忘记这件事了,揉着被踹了一脚的胸口,楚慕寒正要说话,云惊澜见他这动作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上手来抚上了他的胸口,“我方才把你给踹疼了吧?”

他用力的点了点头,“你近来吃得多,力气也见长啊,不错不错。”

“……你这是在嫌弃我长胖了吗?”说来她也的确是长肉了,不过此前云惊澜便觉得这副身子实在是太过弱不禁风了,如今长了些肉也是好事儿,她自己倒不追求什么骨感美,毕竟这个时代的衣服,太瘦了也撑不起反而难看。

楚慕寒连忙摆手,女人啊最是不喜欢别人说她胖了,即便是对自己容貌并不在乎的云惊澜也不列外,“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你比从前多长了些肉,抱起来也舒服多了。”

“哼,算你识相。”她冷哼了一声又将话题摆正回来,“先别打岔,刚刚我问你的事儿你还没回答我呢,别是在大街上又被什么人追了躲进宫来了吧?”

她眯起眼警告的看向了他,自从楚慕寒这脸上的青斑消退后,这些事儿她早就见惯不怪了,中州第一美和第二美生下的两孩子,差别咋这么大呢?楚慕寒就能生成这祸国殃民的模样,她云惊澜长得不也挺像伽莲的吗?怎么就没伽莲好看了!她不服气。

楚慕寒连忙摆手,“这个绝对没有,我提早回来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的。”

“说吧,什么好消息。”

“我今日见到楚景铄了。”他看起来十分的兴奋,连说这话时候的尾音都微微上扬,云惊澜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在高兴什么呢?

反正楚景铄的出现她一点都不期待,“你这么激动,让我忍不住有些怀疑你是否对你这位兄弟有私情了。”

楚慕寒哽了一下,“找了这么久总算得到了他的消息,以后总也不至于防不胜防了。”

“这么说的话,你是找到他的巢穴了?”她伸长了脖子,见到楚景铄并不能让她感到开心,上次在大街上感觉撞见了那么一回已然让她足够糟心了,如今听到楚慕寒说见到了他自然也是无感,但若是寻到了楚景铄的安身之所,随后再将他一网打尽倒是会让云惊澜感到痛快万分。

看到她如此激动的模样,楚慕寒都忍不住有点同情楚景铄,毕竟到现在他对云惊澜还是念念不忘,但眼前的人对她却早已是深恶痛绝了。

“我是在一家酒楼里看到他的,原本我是同三舅舅出门去查一些线索的,路过酒楼时,三舅舅说有些饿了我们便去吃了些东西,没想到他却从一间厢房里走了出来,看掌柜和小二的态度他似乎是那里常客。”楚慕寒不急不慢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二十七章 信息 云惊澜忍不住想了想那画面,“他没看见你吗?”楚慕寒既是同三舅舅同去,想必也没有藏着掖着吧,何况三舅舅那脾气也不是也不是委婉的人,他们就这么走过去,若是被楚景铄看到了反倒是麻烦了。

楚慕寒摇了摇头,“还好,当时我刚刚坐下,三舅舅人也长得高大,他便没有看到我,何况他也不知道我同沈家的关系,自然不会将我同三舅舅联系上来,这点我倒是可以保证。”

云惊澜也悄悄松了口气,没有被发现便好,照楚慕寒这说,这个酒楼楚景铄倒是经常去,即便不是他的老巢,想必也是有些渊源的,只要盯住这个地方,想必楚景铄也跑不了,想到这里她眉梢上扬,笑弯了眼,这倒的确是个好消息啊。

“不过我怕打草惊蛇便没有追上去,从酒楼出来了同三舅舅说起了此事,希望他能派人来听我盯着那酒楼,若此地便是楚景铄的老巢,那么我们想要将他一网打尽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云惊澜跟着点了点头,“恩,楚景铄现在可精明着呢,上次他明明发现了我却没行动,想必暗地里也在计划着些什么,如今我们还需要在中州带上一段时间,可不能被他搅和了。”

楚慕寒一言不发的看着她,云惊澜被瞧得心里有些发毛,“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总觉得你对他有些忒无情了些。”他轻轻的叹了口气,云惊澜勾起嘴角冷笑,“怎么你希望我对他多情一些吗?我倒是不介意,某些人可不要整日吃飞醋才好。”

这话吓得楚慕寒连忙摆手,“多情就不用了,反正你只需对我多情就好了!”他略带几分讨好以为的贴了上去伸手来将她抱了一把,云惊澜心里有点不痛快的推了他一把,觉得自己没放下的事他,说她无情的也是他,怎么坏事都成自己做的了。

“是我胡说八道不生气了好不好?”

“我今日原本也是有话要同你说的,不过你这话说得我不开心了,本公主不高兴说了。”突然发现发一发公主脾气还是挺爽的嘛,楚慕寒更是毁的肠子都青了,好端端的他去同情可怜楚景铄做什么。

“那公主殿下你要怎么才能开心呢?只要您一声吩咐,小的万死不辞!”说着伸手来拉起了她的手,云惊澜成功被他逗乐了,“大胆奴才,竟然敢摸本公主的手,你胆子可肥了啊。”

“奴才不仅要摸公主殿下的手,还准备干些坏事呢!”说着他便要来挠痒痒,云惊澜这回是真的受不住了连连求饶道,“好了好了我说便是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说不过就挠痒痒。”

她和楚慕寒似乎连架都吵不起来,每次他惹得她不开心,他便用这一招,偏生她还真就扛不住,已然朝着老夫老妻的剧情发展下去了,但生活终归是生活嘛,云惊澜要求倒也不高。

“说吧,今日那宁夫人进宫来同你说了些什么?”他虽是因楚景铄的事会急忙回来告诉她这个好消息的,另一方面,楚慕寒也挺担心她会被宁夫人所刺激到的,回来时见到云惊澜缩在贵妃椅上睡着了,他的心里自然也更加担心了些,所以才亟不可待的将楚景铄的事说了出来,谁知云惊澜对他倒真是漠不关心。

“这个宁夫人脾气倒是很耿直,她一直喋喋不休的我面前说了不少陛下的坏话……”

楚慕寒无言以对,难道因为这个云惊澜心里不痛快?

“倒也不是因为这,你也晓得他虽然是我的亲生父亲,但我母亲的死到底也是因他促成的,这些事宁夫人也没冤枉他,不过我更加在意的事,在宁夫人之前从未有人告诉过我,父皇的皇位来得并不太光彩,他不是先帝的亲封的太子,父皇能够登基为帝王家人可没少费工夫,这也就是他对王皇后深信不疑的原因,皇后想要的凤位,父皇也一直给她留着,他自觉王皇后没有必须去做这些事儿,何况皇后同我母亲交情不错,这让父皇和母亲心里对皇后更是愧疚,这点你也知道的,当时我都受到了这份愧疚的影响。”

这件事楚慕寒倒是清楚的,知道这件事后云惊澜都忍不住对伽莲生出了一丝不满出来,既然娄箫早已同王皇后成婚了,她如此插足实在令人不耻,但今日云惊澜这么说却好像是得到了别的什么线索了?

他疑惑的看了过来,云惊澜却点了点头,“是的,宁夫人这么提醒我,我才反应过来,圣女宫原本距离皇宫圣女,我母亲到底是怎么会来到皇宫的?当时父皇的根基并不稳,民众的支持也显然是不够的,而王皇后却故意邀请她进宫来,为的便是借着我母亲的身份来为父皇稳固地位罢了……我现在甚至怀疑,母亲对父皇动心或许也在王皇后的计划之中,只是她太低估了父皇对我母亲的感情罢了,到最后反倒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若真是这样,那这王皇后就太可怕了,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父皇还是为了她自己谁又知道呢?”楚慕寒听了她这话更觉触目惊心,若是王皇后不邀伽莲进宫,她便不会受此苦难的一生了。

“这是其一,还有一件事,我觉得你应该听一听。”云惊澜的脸上的神情更加严肃起来,连楚慕寒都忍不住有些紧张了,“什么?”

“外祖母也说过,先帝原本是打算将母妃嫁给前太子的,只是母妃一直不愿答应罢了,这么巧的是母妃失踪后不久,这位前太子便因病去世了,你觉得……母妃的失踪会不会同夺嫡之事有关呢?”

“你怀疑你父皇吗?”楚慕寒难以置信的看着云惊澜,不过好在她也摇了摇头,“父皇看样子是真的不知情的,但是王家人会不会这么做呢?前太子本十分得先帝宠爱,若是母妃再嫁入东宫,他若得到外祖母的扶持的话,对这些来说想要扶父皇上位就更难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二十八章 调查 若真是这样,锦妃出逃的原因倒是有些眉目了,云惊澜虽然觉得这个可能性也并不高,但总比他们如此盲目的查下去的好,楚慕寒眉头微蹙,显然也在思量这个可能性,锦妃可能是被人所逼迫离开中州不假,但仅仅是这样就能够逼得她无所是从了吗?

他到底还是有些不信,在他的印象中,锦妃并非是一个胆小无谋之人,若仅是受到王家的胁迫,她其实是可以将事实的真想告诉太长公主的啊。

“这件事,你先不要告诉外祖母。”想来想去,他还是觉得想将其隐瞒下来,太长公主年纪大了,因为锦妃的事已经受了不少的刺激,他不想看到她再次情绪波动起来。

云惊澜点了点头,她自然知道这个道理的,只是自己心中憋着难受才会迫不及待的想将这件事告诉楚慕寒罢了。

“我知道的,虽然这个可能性很低,但也可作为一个我们调查的方向了,还有王家人暗地里似乎在做走私的买卖,即便无关母妃,你也可以让舅舅去查一查,切忌不要打草惊蛇。”她还记得那几个舅舅性格南辕北辙,但却也都是权势极高的人,此事单单依靠宁夫人是不够的,她还需要更多的帮助,何况她还记得二舅舅是个极其聪明的人,让他留意一下王家人的东向,想必会比宁夫人瞧着有用。

楚慕寒恩了一声,“我们最近也在查王家的事,虽说看起来王家同母妃失踪的事并没有什么牵连,但舅舅说你的事便也沈家的事,他们不会袖手旁观的,更何况近来王家的势力越发庞大,陛下又对王家深信不疑,这让舅舅有些担心。”

这种有靠山有人帮撑腰的感觉还真是不差啊,云惊澜开心的同他用力点了点头,“那你最近是不是还要出宫去呢?”

楚慕寒伸手来摸了摸她的头发,“我知道你今日要见宁夫人,你也会有话要同我说,故而今日才早早回来的,明日我可能又要呆在侯府了,你在皇宫里不要乱跑,有陛下在想必也不会有人来为难你的。”

听到他说还要暂时留在侯府云惊澜的笑脸便垮了下来,他不在的这几日她连睡觉都睡不踏实,虽有个小七在,但这个孩子也是够闹腾的,何况小七这些日子惶惶不安的,还需她来安慰,云惊澜连自己都没有什么安全感又何谈去安抚小七呢,她有些不高兴的将头扭到了一旁不愿让楚慕寒伸手来碰,后者有些无奈,“好了我会尽量赶回来的,舅舅大老远的回来,我总得陪他们些日子吧,何况往后我们需要他们帮助的时候多着呢。”

她转头来眼神有些复杂的看向了楚慕寒,“话你说前半句便好,后半句弄得好像我们同他们认亲是图他们手中的势力一般,我可不爱听。”

楚慕寒一愣,随后也摇了摇头,“虽然我们不这么想,但求助却是必不可少的,我想舅舅也会明白的。”

沈长宇说的话虽是无心的,但在云惊澜心里却始终像是一根倒刺一般,如果可以的话她是不愿过多麻烦沈家人的,这并不是她不承认沈家人是他们的亲人,大约是心里最后的自尊在作祟吧,在天月的时候,她和楚慕寒谁也不靠谁也不求的,不也活到现在了吗?

“算了,不说这些事了,我反正也是醒了,去看紫苑今晚做了些什么好吃的吧?昨夜的宫宴可真难吃,王皇后这是故意针对我们的吧?”

这个还真是错觉,反正她现在看王皇后不爽,她做什么在云惊澜看来都是不怀好意,楚慕寒也不去阻拦她的想法,毕竟这个时候他要是再去替王皇后说两句好话,那可就会同方才他同情楚景铄一般的后果的,同样坑摔两下就可笑了。

云惊澜风风火火的穿戴好衣服便拉着楚慕寒出门来了,又刚好在门口碰见了阿悄,吃这件事可不能少了小七,一会儿她知道又得不高兴的,云惊澜便朝阿悄挥了挥手,“小七呢?”

“泡了澡后睡觉了。”

这么快的么?云惊澜耸耸肩,既然是睡着了那边没有办法了,楚慕寒跟着她直奔向厨房,紫苑已然忙活半天了,云惊澜靠在门上瞧着她忙碌间还冲自己笑了笑。

小七公主显然错过了一顿美味的晚膳,她睡到半夜才起来,只剩下了一些残根剩饭,小公主又发了一顿脾气,但在见到楚慕寒后又偃旗息鼓了,胡乱巴拉了口饭便拉着陆筱鸢睡觉去了,但她下午睡得太久,晚上根本就没有睡意,陆筱鸢又想看会儿书,却被小七非要拉着一块儿玩,陆筱鸢没有办法,便将那书本中的内容大声朗读了出来。

这感情好,小七一听便觉上下眼皮在打架,很快便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大早楚慕寒连早膳都没有吃便出宫去了,云惊澜睡到挺晚才起,小七公主在院子里溜达了半天,确定楚慕寒走了才敢推门进去,将她闹腾起来,仿佛昨夜发脾气的也并不是她一般。

楚慕寒直接去往了侯府,沈长生却早已等了他许久,昨日他原本是打算同他一道出门去了,不过侯府的一些事还需要他处理,后来沈长音早早便回来了,又没见到楚慕寒,吓得沈长生还以为他们是出了什么事儿,沈长音脑子又不够灵光,也问出个所以然来,急得沈长生一晚上都没睡好。

如今他总算等到了天亮楚慕寒回来,连忙将人拉到了房中询问其了昨日的事,楚慕寒也没想那么多,就是碰见楚景铄了又担心了宁夫人会同云惊澜说些什么不好的事儿,故而早早便回宫去了罢,但他忘记了沈长音不太会说话,估摸着没有传达完他的意思,弄得沈长生担惊受怕的。

楚慕寒还未入座便急忙同他解释起来,“二舅舅别着急,昨日没出什么事儿,只是我遇见了一个人罢了。”

“楚景铄?”沈长生诧异的问道。(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二十九章 商议 楚慕寒顿了顿,沈长音的这话倒是传达得很到位嘛,楚景铄的一点没错,但听沈长生的语气好似知道他这个人一般呢,“二舅舅知道他么?”

沈长生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天月谋反的那位魏王,想不到他竟然会逃到中州来,昨日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还以为是长音胡说的,想不到竟真的事他。”

楚慕寒点头恩了一声,“我一路追着他来到了中州,毕竟此处不是天月,我不也不好大张旗鼓去抓人,只好放任他逍遥至今。”

“为何不去同陛下说明呢?”沈长生倒是皱起了眉头,楚景铄既然敢谋朝篡位,其野心不容小觑,这样一个人放任在中州也是个麻烦啊。

“陛下倒是知道这件事,但此人实在太过狡诈了,一直未能抓到其人,更为可的是他一面在官兵之中周旋,一边还能发展壮大自己的实力。”单从昨日来看,楚景铄便已然不是那条丧家之犬了,若是他轻易出手,恐怕被反咬一口,所以这件事他还需要等等看,再者半年的时间还很足够,楚慕寒倒是不着急,那楚景铄再怎么能总无法冲入宫中去将云惊澜抢走吧?

如今的云惊澜也不是从前那个无权无势的冥王妃了,他倒是挺放心的。

沈长生停下脚步来陷入了沉思中,“我听闻承启帝的儿子不少,几个皇子之间争夺得厉害,慕寒你倒是没有说过这些事。”

他摇了摇头,“我如今对那个位置并没有什么兴趣,何况我如今不在天月了,要怎么斗也都是他们的事,我只想查清楚母妃和伽莲的事后便同澜儿做一对闲云野鹤罢了。”

沈长生伸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显然对他的这个想法感到万分的欣慰,“不亏是锦儿的孩子,你能有这份心性已然十分难得的,可惜的事你母亲喜欢错了人,若她爱上的不是你的父皇,那即便不回到中州她也会过得很幸福的吧。”

像她这样一个生来便受尽宠爱的人,在天月的皇宫中却被受承启帝的冷落,光想想那场景便令人无限唏嘘,说起锦妃,楚慕寒原本炙热的心上又蒙上了一层寒霜,他无奈的笑了笑,“比起这些来,若是母妃留在中州会更加幸福吧?我实在不明白她为何要偷偷的逃走。”

沈长生的脸色僵了僵,那放在他肩上的手也无力滑落下来,不止楚慕寒不明白,他和太长公主都不明白,“或许是我们对她太过溺爱了吧,一直以为侯府上下甚至是先帝都将她看做是掌心的珍宝,这或许也导致了她坐在面对困难和问题时毫无招架的能力,只能选择逃走。”

或许是吧,楚慕寒无奈的笑了笑,差一点就将云惊澜的怀疑说出口了,但未免他们担心,他到底还是忍住了,这件事侯府不必知道,但王家人走私的事却是有必要查一查的,“二舅舅对王家人了解如何?”

“我们……不是在查王家人么?为何会突然这么问?”楚慕寒并非是个傻瓜,他会这么问自然是有他的道理,沈长生也不着急,安静的等待着他接下来的问题。

“澜儿昨日约见了怀化将军的夫人,因她年轻时曾受过伽莲的恩惠,故而想来同澜儿道谢罢了,两人说起伽莲自然也就谈论到了王家,宁夫人说起了一件事让我觉得有些无法理解。”

“说话看。”既是宁夫人所传递的信息,想必也不是什么小事。

“宁将军有位发小在王家做事,但整个王家却分为了内院和外院,此人虽深得王家信任,但却一直在外院徘徊,他心有不甘便偷偷去探听了内院的消息,结果无意中发现了王家内院似乎在做着走私的勾当。”

沈长生浑身一怔,“这……可是欺君之罪啊,王家竟敢如此大胆?”

若说他们为了权势而辅佐娄箫,做出了一些丧尽天良的事也就罢了,走私之事是连娄箫都绝对无法容忍的,王家人至于冒如此大的危险去做这种事么?

楚慕寒见他面露迟疑之色,不得已又补充道:“天月的那位孙嫔是害死母妃的幕后之人不假,但我也一度怀疑,她到底是如何得到中州药材的?母妃既然连外祖母都没联系过,自然是不可能得到这些东西的,何况我们来去的行踪孙嫔竟也知道得清清楚楚,恐怕,这中州也有人在同她暗中联系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件事的性质都不一样了,若是王家人一开始便同天月有所联系,娄箫登基称帝难道也是在中州那边的扶持下所成功的吗?这又算是什么事儿呢?沈长生忍不住冷笑了一声,“这样的话,可有意思得很了,陛下对王家的忠诚深信不疑,哪怕在公布长乐公主身份那一日,面对于王皇后这样的怀疑他都没有计较,只当做她不过是为了维护自己的颜面罢了,若是陛下知道王家可同能天月的孙家勾结,那这件事可以好玩了。”

沈长生是个聪明的人,楚慕寒这么一提他便联想到了这么多,可见自己这一番提醒倒是对了,楚慕寒上前两步跟上了他的脚步,“二舅舅,这件事我们应该怎么办?听说王家的内院及难容易打入,即便我们有这样的怀疑却也拿不到证据,以陛下对王家的信任程度,口说无凭的,恐怕难以让他相信吧。”

沈长生笑了笑,“这天下间的事除非你不去行动,但既然做了,必然是会留下证据的,内院挤不进去那边不挤了,他既然敢走私,码头总是要运货的吧,运货也是需要工人的吧,这么多人难道就,没有一个突破口吗?慕寒今日你若是没什么是便同舅舅一道去码头看看吧?”

楚慕寒正求之不得呢,听到他这般提议,自然是连头应允了。

“那便好,你外祖母知道你今日要来,早早便让丫鬟把早膳准备好了,我们先去用膳,随后便走。”(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三十章 来客 老太太一天不见楚慕寒自然又是好一顿问话的,楚慕寒乖乖的坐在她的身侧,很快他碗里便塞满了食物,楚慕寒有些哭笑不得,他不过是进宫去罢了,太长公主怎么搞得好似他去逃难了一般,沈长宇借口又指责老太太偏心,太长公主没好气将他不喜欢的青菜给沈长宇塞了一大碗,后者的脸绿得跟青菜一个色儿。

看到他如此,三位兄长倒是半分情面都不留的嘲笑了他半天,楚慕寒笑眯了眼,若非为了照顾小七,他真希望云惊澜能够同他一道生活在侯府,他很喜欢这样其乐融融的生活,等到孙嫔的事了了,他想带着云惊澜永远的陪在老太太身边。

吃过早膳后,沈长生便领着楚慕寒去了麻烦,沈长宇坐不住非要跟着来,沈长音一看有热闹可凑也跟着要来了,沈长生却悄悄同沈长林使了个颜色,沈长音这家伙嘴上不把门,还容易被人套话,他可不想被他给坏了好事,沈长宇到底还能打两下,带上他也还行。

见此沈长林也秒懂的拉着三弟去一旁收拾看家具了,侯府常年无人住,有些东西也无人来更换,如今有了楚慕寒,老太太自然也打算长住了,身为儿子的怎么可以让老太太住得不舒心呢,沈长音听他这么一说顿觉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当即也就放弃了跟着沈长生走的意图。

三人协同清风一道去往了码头,但王家人办事谨慎,蹲了许久也没查出什么有理的线索,何况沈长生的目标又足够明显,即便今日有所行动的王家人也稍微忍了忍。

倒了中午,三人有些失望的往回走去。

与此同时,宫里的王皇后却是有些做不住了,她虽威胁了明妃让其去云惊澜身边做卧底,但好几天过去了,云惊澜却半分出格的举动都没有,出来万寿节比赛时她还出殿门来看个热闹外其余时间一并呆在偏殿之中,这让有心找麻烦的王皇后都没有什么办法,故而她觉得自己是时候应该给云惊澜一些压力了,否则她这一天天的在偏殿的日子不要过得太过舒坦了。

想到这里王皇后便领了人去往了偏殿,想要给云惊澜找些不痛快,因为这个丫头,她这些日子倒很是寝食难安,又听闻昨日宁夫人进宫来见了云惊澜一面,王皇后便更是着急了,她虽然不知道宁夫人同伽莲的过往,但云惊澜好端端的去约见宁夫人本就万分的可疑了,她需要去打听一番,昨日这个宁夫人进宫到底说了些什么才行。

云惊澜原本领着小七在给药园除草的,冷不丁见阿悄匆忙从外面奔跑过来,她放下了手中的小锄头后站起身来看了过去,“慌慌张张的做什么呢?”

阿悄显然是被吓得不轻,“皇……皇后娘娘领着人过来了。”

云惊澜的脸色暗了暗,她到底还是坐不住了么?

“你看见她身边带着人了么?”

阿悄又点了点头,“好几个宫女嬷嬷,还一副来势汹汹的模样。”

小七一听有些害怕的躲在了云惊澜伸手,宫宴的时候皇后不是不提这件事了么?娄箫也答应不将自己送去皇后宫里了啊,她还来做什么?

小七公主昨日刚刚才松了口气,又泡了药澡浑身舒坦了不少,这会儿听见王皇后匆忙赶来的消息后,整个人都忍不住抖了抖,她到底还是没有放弃将自己抢走的念头啊,“澜姐姐怎么办?她一定是想把我带去皇后宫里的!”

云惊澜伸手来拍了拍她的小脸,安抚的冲她笑了笑,脑子里飞速的转动开来。

茯苓被她派出去打听王家的事了,落葵和紫苑倒还在,王皇后的这些个宫女倒未必是她的对手,只是,这毕竟是皇宫,娄萧还是要给王皇后面子的,若是自己闹得太难看,她这个本就不被民众所欢迎的民间公主,又冲撞了人人爱戴的这位好皇后,恐怕接下来日子她的处境也不太好过,不到万不得已她必然是不能出手,可是小七她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王皇后带走的。

云惊澜深吸了一口气,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娄箫点了头了,不管怎么说还是得让他来解决才行,“紫苑在哪儿?”

“在准备午膳。”

“你去找她一趟,让她赶紧去请陛下过来,顺道将落葵叫来,王皇后恐怕来者不善,嘱咐落葵千万不许冲动。”她心里也跟着自己加快的语气有些紧张起来,连小七都感受到了她的这份紧张,不免更加担心起来。

阿悄点头之后扭身便要走,小七却将云惊澜拉得更紧了一些,陆筱鸢原本在屋里看书,见到阿悄这副急冲冲的模样便将书反叩下来,她本想追过去询问一番的,可阿悄跑得太快的她根本追不上,陆筱鸢的心突突的跳了起来,又担心云惊澜和小七急急忙忙便赶往了药园出,见到二人平安无事她这才松了口气。

得了命令的紫苑自然不敢耽误时间,往锅里加了盆水后,她接来了围裙便急忙出了殿门,结果她前脚刚走,王皇后后脚便踏进来,紫苑没同她碰个正着倒是万幸,云惊澜悄悄松了口气,王皇后却打量起了这偏殿来,院里娄箫的偏殿自然寒酸了许多,连太长公主瞧见了都心有不甘的想要去找娄箫理论,皇帝陛下一开始安排他们住在此处,毕竟也是怕云惊澜被人打扰罢了,何况有楚慕寒在总归是不方便的。

后来云惊澜的身份被承认了,公主却还没修建好,他原本打算给云惊澜换一个大一些的宫殿,可她却不乐意搬动,便一直住在此处了。

王皇后伸手来掩住了口鼻,这殿里一股浓烈的药味她实在有些受不住,真不知小七是怎么住下来的,与其住在这种地方还不如去她的寝宫来得舒服,云惊澜同小七还在后面的药园之中,虽知道她人进来却还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继续除草不搭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三十一章 掌嘴 她迟迟不来接驾,皇后身边的侍女却是来脾气了,皇后娘娘亲自来了,这长乐公主居然还假装不知道?简直是不将皇后放在眼里。

侍女上前两步大声嚷嚷道:“长乐公主身在何处,为何不来接驾?”

阿悄急急忙忙从门外赶了过来,急忙跪在了王皇后跟前,“奴婢拜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公主殿下在后院除草,大约是没有听见,奴婢这边去请。”

说着她便想爬起身来去知会云惊澜。

王皇后斜眼看了过来,“本宫让你起来了吗?”

阿悄刚刚才支起的半条腿又重新放了下去,恭敬的低头不敢去看王皇后的眼睛,此时此刻她倒宁愿云惊澜不要出来,毕竟这个皇后一看便是来找茬的,她只希望云惊澜能够撑到娄箫到来,另一方面她也希望紫苑的动作能够更快一些,早点将娄箫带来。

与此同时小七和云惊澜早已知道王皇后来此的消息,但就是不出来见接驾,小七到现在还有些怕皇后,怯怯的拉了拉云惊澜的衣角希望她能跟自己一道出去接驾,但云惊澜却始终不理的看了她一眼,“急什么,反正她也是来找麻烦的,早去晚去她都能给我们找事儿,不如晚去一会儿气死她,顺道咱们还要拖时间等一等父皇呢,你放心,有澜姐姐在,自然不会让她把你带走的。”

听到她这么一说,小七心里倒是安稳了一些,不仅是云惊澜在的缘故,大约还有娄箫即将赶来的原因吧,毕竟上一次王皇后来明妃寝宫抢人,也是去请的娄箫过来才将事情压下的,王皇后别的人不放在眼里,娄箫的话她总不能不听吧。

何况这个人还是向着自己同云惊澜的呢,想到这里,小七便也蹲在了地上同她一起扒拉起了无用的杂草,云惊澜扭头看了她一眼,小七却没发现她眼中的担忧是比如此的明显。

王皇后站了片刻,云惊澜却还没有出来的意思,她的面子到底是有些挂不住了,便皱眉看向了自己身旁的侍女,示意她进去找人,那侍女会意,连忙越过阿悄入了后殿,阿悄本想伸手去抱住她的腿,却被王皇后瞪了一眼,阿悄到底也没有将手伸出来,她只能悄悄的叹了口气。

那侍女到了内殿,却见云惊澜和小七蹲在地上还在除草,丝毫没有将王皇后放在眼里,身为皇后最信任的奴才,这侍女自然无法容忍云惊澜对王皇后的忽视,故而冷着脸道:“公主殿下难道不知道皇后娘娘来了么?为何不来接驾。”

云惊来的手顿了顿,随后放下了手中的小锄头站起身来看向了那侍女,脸色比侍女更为难看,“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敢用这种语气对本宫说话?”

小七伸手来拉住了她,听见云惊澜这么说,顿时也信心倍增,“狗奴才,你敢对公主无礼,是不要命了么?”

那侍女丝毫没有被影响,云惊澜自打入宫后便一直呆在偏殿,也没见她有什么动作,侍女对她更是没有什么接触,在她看来云惊澜不过是因走了狗屎运,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野丫头罢了,她无需对她太过恭敬,至于小七,也只是个孩子罢了,她身为王皇后身边最的得宠的侍女,平日本就趾高气昂的,如今见了云惊澜也丝毫不改。

她的这个态度倒是自云惊澜的意料之中,毕竟她不常与这些人打交道,这偏殿里的也都是自己带了的丫鬟,她当然犯不着同自己发脾气,因而在外人看来,她这个公主当得很是没有威慑力,若是她们还这么想的话,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她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来,“这位姑姑倒是好大的脾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公主呢,落葵。”

她换了落葵一声,这丫头便忽而窜了出来,朝着云惊澜微微行礼后,落葵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公主有何吩咐。”

“这奴婢对本公主不敬,掌嘴伺候吧。”反正王皇后既然敢叫阿悄跪下,她便敢打她的侍女,王皇后她动不得,宫女她还不能动了吗?云惊澜眼神一凌,倒是将那侍女吓了一跳,忙转身便要走。

落葵桀桀怪笑随后手一伸便拽住了她的一只胳膊,侍女还想躲,她却反手一拧,那侍女吃了痛再不敢乱动,因而只能仰着头来看向了云惊澜,“我可是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女,你……你若是敢动我……皇后娘娘定饶不了你。”

云惊澜冷笑了一声,“皇后娘娘的侍女又如何,在宫里的侍女都是陛下的奴婢,本宫身为陛下的公主便是你的主子,难道我还不惩罚一个奴婢了,落葵掌嘴!”

“是!”落葵的性子本就冲动,方才被阿悄再三叮嘱不可莽撞陷云惊澜于不利,她在躲在暗处观察了半天,好不容易得了云惊澜的命令可以揍人了她哪里还忍得住,扬起头来便是一巴掌落下。

那侍女顺势便惨叫了一声,落葵这一巴掌打得实在结实,她嘴角都泛出一道血丝,云惊澜却还觉得不甚满意,“落葵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啊,光是左脸泛红,都不太对称,出去多难看啊。”

落葵连连点头,“公主教训得是。”

那侍女显然是被她这一巴掌给扇得有些害怕,连忙想躲,但落葵出手想来快准狠,哪里还给她躲的机会,随后另一巴掌便落在了她的右脸上,那侍女只觉脸上火辣辣的,她跟在王皇后身边狐假虎威多年哪里受过这种罪,当即便张嘴哭了出来。

小七却看得格外的解气,这个人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也就罢了,竟然还不将云惊澜也放在心上,她心中窝着一团火,却终究因为自己不过是个孩子而拿她无可奈何罢了,但现在落葵的这两巴掌打得够狠,她忍不住拍手叫好起来。

前殿的王皇后自然也听见了她的声音,心中一惊,便领着其他几名宫女匆忙赶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三十二章 抢人 阿悄见此,又担心云惊澜吃亏,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幸而这个时候王皇后已经顾不上她了,只是急匆匆的入了后殿,见到落葵双手将侍女困了个结实,王皇后也懵了。

那侍女见了她因而便哭得更加伤心起来,“娘娘,奴婢只是进来提醒公主一番,想不到长乐公主如此不讲道理,竟命侍女来扇奴婢耳光,娘娘您可一定要替奴婢做主啊。”

这侍女的脸肿得老高,还有那两个堆成的巴掌印看起来格外可笑,但王皇后却半分都笑不出来,现在的她只觉得这两巴掌似乎扇在她的脸上一样火辣辣的疼他,她怒目而视看向了云惊澜,“长乐公主,可有什么要对本宫解释的吗?”

“解释?”云惊澜冷笑了一声,“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娘娘宫中的侍女对本宫出言不逊,本宫命人来教训她一顿也不为过吧?”

王皇后有些诧异,她以为云惊澜至少会在态度上婉转一些,至少不会同她撕破脸这么难看吧,但没想到这个人从头到尾压根就没想过同她来周旋的,她难道就不怕自己此后无法在宫中立足吗?

“你……你果真是乡野来的丫头,半点规矩都不懂!本宫身为六宫之主,岂容你如此丢了皇家的面子?来人将小七公主拉开,本宫要亲自教导长乐公主一番。”她越想越气,一个小丫头竟然敢打了她的人,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这云惊澜分明是不给她面子的!既然如此她也没有必要给云惊澜留有情面了?

王皇后的话音刚落,身后的嬷嬷和宫女便急忙想要来将小七拉扯开,阿悄知道小七现在十分惧怕王皇后,便急忙从人群之后跻身上前来当在小七跟前。

小姑娘也吓了一大跳,王皇后此番分明是想要将她抢走了,她才不要让这个人得逞!方才见没事便安心回房的陆筱鸢这个时候也急忙赶了过来,王皇后人多势众,她们自然也不能丢了气势,陆筱鸢同阿悄一道挡在了小七和云惊澜跟前。

小七公主死死的拽着云惊澜的手身怕那些个嬷嬷得逞,若是她此番被王皇后带走了,谁知还有没有机会逃出来,她绝对不要!

云惊澜的目光却始终看向了殿门口,娄箫怎么还没来呢?

她留在后殿不肯出去面见王皇后,其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要拖延时间罢了,可现在,娄箫不来,她便始终处于被动的地步,侍女她打了便也打了,传出去定夺让这宫女的人有些怕她罢了,倒也不对对她这个人有什么非议,毕竟她是主子,主子打奴才是天经地义。

可是……王皇后她到底还是不能动的,这个人在宫里装出一副白莲花的模样笼络了不少的人心,何况自己又是晚辈,对她出手于理不合,她只能忍着,忍到娄箫来便好了。

王皇后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殿外,猜到她的心思,只是今日她已经打听过了,娄箫要在御书房同人商议正事,这会儿恐怕也顾不上她的,猜到了这点,王皇后心里的底气倒是更足了一些,敢去请娄箫,至少也说明云惊澜还是怕她的不是么?

她倒是听闻她身边的这几个丫鬟伸手不凡,不是好惹的,真打起来自己的这些人未必是云惊澜的对手,还算他识相不敢明目张胆的同自己动手罢了,王皇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却将目光落在了小七身上,“小七,你澜姐姐这么不听话,本宫要教训她一番,你乖先到本宫身边来好不好?”

她对小七是真的宠,怕这些个嬷嬷下手没个轻重伤了她也是真心的,可是在知道她的这个意图后小七便再也无法却相信她这个人,见到她如此一副和善可亲的模样更觉面目可憎,从前她怎么就眼瞎没有发现王皇后竟是这样一个嫌恶之人,她身边的宫女对云惊澜都是这个态度,更何况是她呢?!

小七用力的摇头,“我不要,皇后娘娘你只是想将我骗走,小七已经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你不要再骗我了!”

听到了她这么说,王皇后颓然变得十分的难看,既然连小七都哄不住了,她也实在没有必要给云惊澜面子了,想到这里她看了一眼挡在最前面的阿悄,云惊澜的几个丫鬟她也打听清楚了,就这个丫头没什么功夫,至于旁边那个半大不小的丫头,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更加不知是什么身份,反正对王皇后来说威胁不大她也犯不着对这个丫头上心,这云惊澜既然敢打了她的侍女,她去教训一番她的丫鬟也没什么问题吧。

王皇后眯着眼看向了阿悄,云惊澜心中一惊,急忙想伸手去阿悄,却被王皇后抢先一步将人扯了过去,随后将阿悄扔给了站在自己伸手的侍女,特别那个脸颊肿得老大的侍女,在见到阿悄时,心里对云惊澜的恨意,对落葵的恨意,全都转向了阿悄。

在阿悄尚未缓过神来的空挡,那侍女却猛然将她一把推在了地上,“大胆奴婢,方才娘娘叫你起身了么?你就敢冲到娘娘面前来了?”

阿悄急忙跪在了王皇后跟前来,她还以为皇后是忘记这件事里,却没想这也成了王皇后发难的借口,云惊澜越过陆筱鸢和落葵走到了前方来,小七却被那两人挡在身后,王皇后来此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带走小七给她找不愉快么?她偏就不让她得逞。

“娘娘,我的丫鬟是犯了什么错,犯得着娘娘来对其罚跪么?”

阿悄偷偷冲她摇了摇头,她被罚跪倒是没什么,她只是不希望云惊澜因为自己而被王皇后所刁难。

云惊澜冲她笑了笑,随后仰起头来坚定的看向了王皇后,她倒是想看看,这个人敢不敢来动她,自己都只要留点面子,为了大家都好,她不信一向装作老好人的王皇后会不懂得这个道理。

王皇后看到她这副样子便来气,忍不住举起手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三十三章 委屈 云惊澜吓了一跳,她还真打算打她么?不过她的余光里却又看见了一道明黄的影子的, 若是能被此人看到,她就算挨这一巴掌倒也值得了,云惊澜扬起了脸,准备迎接她这一巴掌,不过在王皇后的耳光落下的那一瞬间她却又手疾眼快的将脸转了过去随后那藏在背后的双手拍了拍。

王皇后都懵了,她分明没有打上去啊,而起就在她这一巴掌落下的时候她就后悔了,这要是打下去了,传出去丢的可是她的脸面,她在宫里充当老好人习惯了,若是对这位新来的公主如此苛责,旁人反倒是容易对云惊澜生出同情之意来,她可不愿去看到这个情况出现。

可啪的这一声又是哪里来的,难道刚刚那一瞬间是她恍惚了吗?她真的打到她了么?王皇后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心,这手分明没有疼痛麻木的感觉啊,她根本就没有碰到云惊澜啊。

可是正巧往里走的娄箫去将她背身举手的这个动作做看了个真切,那啪一声响他也听得格外的清楚,娄箫气不打一处来,急忙奔了过来,伸手揽住了云惊澜,后者手疾眼快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颊。

她当然是故意演给娄箫看的,可是看到他如此关切的目光,她忍了许久的委屈到底还是泛滥出来了,她安安静静的呆在偏殿又没有找谁惹谁和王皇后却突然跑来找茬,若不是她机智反应过来,这一巴掌指不定就打上了呢,她长这么大几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好了好了,别哭了,快让父皇看看到底怎么样了?”

云惊澜松了手,脸上红了一大片,当然这得归功于她掌心的药粉,王皇后等人自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甚至于除了王皇后,她身后的几个侍女都以为她的确是打了云惊澜一巴掌,但云惊澜身后的落葵等人倒是看了个真切,她方才分明是自己拍了一下手罢了,可是脸上的红印子又是怎么回事?

是真打上了吗?这会让阿悄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急忙爬起身来围到了云惊澜身边,但因有娄箫再她却又近身不得,故而只好站在一旁干着急,阿悄刚好跪在云惊澜前方,自然不知道她刚才的小动作,这会儿还以真是被王皇后打的,急得团团转呢?

“公主我们快去上些药吧。”

娄箫也连连点头,看着她发红的脸蛋,想碰又不敢碰,这是一张像极了伽莲的脸,他生怕因此在云惊澜的脸上留下个什么疤来,“是啊,快去上药吧。”

云惊澜双眼含泪,倔强的摇头,哽咽道:“不,我不去,父皇你来得正好,今日便同皇后娘娘将话说清楚吧,小七不喜欢去娘娘宫里,还请娘娘不要强求才是。”

王皇后一直懵到现在没有吭声,这低三下四的语气与刚刚的云惊澜简直判若两人,即便是霸凌后宫多年的她都少有见到如此切换自如从容不迫的演技,她咬紧了下唇,到底还是小看这丫头了。

听到她这般委屈的声音,娄萧更是心疼不已,“不行,小七的事儿是事儿,你的事儿难道就不是事儿了吗?听父皇的话快起上药。”

她自己下的手,严不严重云惊澜当然很清楚,有些发红罢了,一会儿自己也就退下了,没必要大惊小怪,她就是要趁机会让娄箫对同王皇后说清楚了。

小七这才刚刚正常起来,她这一出又得吓坏这孩子,她的确没有兄弟姐妹,在天月的时候无论是云婉钥还是云茵茵对她都只有满心的算计的,小七是真心实意待她的好的那一个,她也暗暗发过誓,一定会护她的周全,只是现在的她人微言轻,在宫里也没有别的势力,故而在面对如此强横的王皇后,她甚至不敢对这个人动手,看见小七那担惊受怕的模样,她心里的委屈便更胜了一些。

她可不想错过这样的好机会,云惊澜扭头来看向了小七,小公主会意,既然娄箫出现了她也就不用再害怕什么了,因而便也走到了她跟前来,踮起脚尖心疼的想要伸手来摸一摸她的脸,可惜小七的个子不够,又碰不到她,因而心里更加委屈起来,都是因为她,才会害得得阿悄被罚跪,才会害得云惊澜被打,都是她的错,早知道闹成这样,她还不如跟着王皇后走了好,反正她只要留在这里多一天,她便会多一些机会来找茬罢了。

小七吸了吸鼻子,朝着王皇后走了过去,云惊澜有些惊讶的伸手来拉住了她,“小七你做什么?”

她扭头过来抿嘴大哭不止,“都是因为我,都是为了保护我,澜姐姐才会被皇后娘娘打的,都是为了我,阿悄才会被罚跪到底,我不要澜姐姐为我受罪,也不愿看到大家为我担心,皇后娘娘想要的小七,小七跟着她走便是了。”

云惊澜见此竟也不自觉的跟着落泪下来,泪水划过发红的脸颊时还有些刺痛,可她全都顾不上了,弯腰伸手一把将小七抱了过去,“胡说什么呢?澜姐姐说过要保护你的,这点事……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呢?!小七我不许你胡说!皇后娘娘她既然敢动手来打我,谁知道你去了会不会打你呢?”

她说这些倒不是有心给娄箫听的,看到小七为了不让自己为难而甘愿朝着王皇后走去的模样,云惊澜更是心疼不已,语无伦次之下话也说多了一些,可这些话却像是打王皇后的耳光一样,听起来分明是故意说给娄箫听的。

她气氛的看向了云惊澜,“行了吧你,本宫根本就没有碰到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云惊澜脸上挂着一道长长的泪痕,抬起头来怨恨的看向了她,“难道这些都是澜儿的错觉么?皇后娘娘没有打我?是我在诬陷娘娘?”

王皇后被她这话堵了个结实云惊澜脸上的伤她的确是无从解释,何况她刚刚也真的是举手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三十四章 哭诉 娄箫亲眼见证到她举起了手,王皇后却还不承认,虽然在云惊澜质疑王皇后的时候他选择了不相信,但在他的心目中,无论是云惊澜还是伽莲,自然都比王皇后重要得多,他曾亲口对云惊澜承诺,绝不会让人动她的一根毫毛,可现在王皇后却将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脸上,他如何能忍得了。

“够了,皇后,朕的眼睛还没有瞎,朕知你不喜欢澜儿,也叮嘱过她尽量少出现在你面前,可她安安静静的呆在偏殿之中难道也惹到你不快了吗?她是朕的女儿,是朕亲口赐封的公主,难道你至今都不还不愿接受这个现实吗?看着这样一张酷似伽莲的脸你真狠得了心打下去吗?”

王皇后怎么也没料到娄箫竟会真的出声,她到底还是小看了云惊澜在娄箫心中的分量了,从前是伽莲,现在是云惊澜,这对母女到底要折磨她到何时?她忍不住退后两步,娄箫问她怎么能狠下心,她却很想告诉他,她恨伽莲,更恨透同同长着一张极为相似面容的云惊澜。

低头再看云惊澜抱着小七哭哭啼啼的模样更是让她感到烦躁恶心不已,她可以确信的是那一巴掌她的确没有打下去,云惊澜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示弱给娄萧看的。

从前伽莲就喜如此来引诱娄箫,如今云惊澜更是将扮柔弱学得入木三分,她被恶心透了,不可控制的流露出对云惊澜的厌恶的感情,但就是这一眼却被娄萧看在了眼中。

娄箫皱起了眉头,她以为王皇后只是不愿看到云惊澜的出现毁了自己的好名声罢了,他以为至少以她对伽莲的感情,她对云惊澜也不会是真的厌烦吧,但现在王皇后眼中的神情却是如此明显,她对云惊澜的厌恶也是如此的深刻,难道是他想错了吗?

难道连皇后对伽莲的感情也是他看错了吗?

倘若她对伽莲还有半分的姐妹之情,她断然也不会这般来看待云惊澜的。

怀疑的种子悄悄在他的心里扎了根。

而王皇后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情绪,连忙稍做调整,可却在触碰到娄箫怀疑的目光后大吃一惊,她也知道此刻无法再强行将小七带走,来偏殿前她本也犹豫了很久,之前给家中传信回去,王家却让她再等等,她不知道的是现在沈家也在盯着王家,王家一来觉得云惊澜不足为惧,二来却的确是有些麻烦了。

可是王皇后根本不管这些,她是等不了,若是云惊澜继续与她作对查出点什么,这辈子她算是完了,别说这个皇后的位置,娄箫恐怕也会因此而怨恨上她,她这一生为的都是他的,半生劳苦,最后若是毁在这个小丫头手中,她如何能甘心呢。

王皇后越想越害怕,看着娄萧这态度,心中越发的愤恨起她们母女二人。

“这件事皇后有错在先,虽是长辈却德行不当,皇后理应反省自过才是,刚好因为这件事小七也吓坏了,皇后这段时间就先不要出宫了吧。”

娄箫此话说完,王皇后却是愣住了,他这是要……将她禁足了,她进宫多年,从未被娄箫惩罚过,如今就为了云惊澜,他竟然要将她禁足?

王皇后难以置信的看着他,“陛下,臣妾……臣妾来此不过是想看看小七罢了,她既不愿意臣妾断然也没有强行将人带走的意思,至于长乐公主,那都是误会,臣妾一时情急之下才举手起来罢了,但毕竟看着她这张脸臣妾也下不去手了,还望陛下明察!”

做过的事她不愿承认,没有做过的便更加不会承认了,娄箫失望的看向了她,“事到如今皇后还不肯认错吗?”

“臣妾真的没有做过啊陛下!”

娄箫厌烦的摆了摆手,“将皇后带回去宫去严加看管,别再做些事来让外人笑话了去。”

宫女和嬷嬷无奈只好伸手来扶住了王皇后,后者也知娄箫是不会再相信她的话了,因而也只好无奈的看了看他,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偏殿。

她一走,小七才大喘了一口气,随后哭得更是呼天抢地,娄箫最为心疼的两个女儿现今受到了这般大的委屈,他自是心疼的不已的将小七抱进了怀里,“好了,小七不哭了,父皇在这儿呢,皇后以后再不敢来强迫你了。”

小七抽泣着看向了他,“皇后娘娘真的不会再来将小七带走了吗?”

娄萧点了点头。

“父皇可以保证吗?”

“父皇保证,她绝对不会再来了。”

小七哇的一声又一头扎入了他的怀中,娄箫心疼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忍不住怀疑起自己这一次是否是错得太过,从前的小七是多么爱笑爱闹的一个小姑娘啊,就因为皇后的一个提议才害得她变成这样样子了,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云惊澜却站起身来,伸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泪痕,脸颊上的红色印记已然消退了大半,阿悄原本还有些担心的想来给她上药,却在看到她已然好了大半的脸后愣了愣,云惊澜得意的冲她眨了眨眼睛,阿悄顿时也反应过来了,仔细算起来,那侍女挨了两巴掌,自己不过是跪了两次罢了,到底他们也没有吃亏,何况那王皇后还被娄箫禁足了。

如此一想,阿悄心里也就舒服多了,她跪那么两下倒是无关紧要的,只要云惊澜没吃亏就好。

云惊澜在安抚好阿悄之后又将脸转向了娄箫,唯唯诺诺的说道:“父皇,既然皇后娘娘执意需要人伺候,不如将儿臣过继过去吧,其实她这样着急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她年纪大了,也没个孩子在身边,既然娘娘同我母亲情同姐妹,想必她也不是真的有心来为难儿臣的,娘娘心中有结,也只能是儿臣来化解才行。”

娄箫抱着小七起身来看向了她,见到云惊澜的脸好得差不多了才松了口气,原本他是有这个想法了,但现在他却不这么认为了,小七不愿意,云惊澜也绝对不可以,他见不得她被人欺负。(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三十五章 拒绝 在看到他的脸色后云惊澜的心里顿时也没了低,她倒是有自信去往皇后宫中不会被欺负,就好像刚刚一般,她心感委屈是真,但王皇后没讨个好也是真的,若是她能去到王皇后身边,想必头疼的也只会是她罢了。

可是显然因为刚刚的事,娄箫是觉不会她去往皇后身边的了,有得必有失,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云惊澜悄悄叹了口气。

娄箫却还以为她是在为刚刚事感到伤心呢,连忙安抚道:“澜儿你也不用如此委曲求全的,只要朕还在,她便不能将你怎样,你这偏殿也太容易进出了,朕会派些禁卫军守在外面,没有你的允许谁也不许进来,至于过继给皇后这件事你也不用担心,照着现在这个样子,你即便去了,那皇后能让你有什么好日过吗?”

云惊澜勉强笑了笑,应该是她不会给王皇后好日子过才是,而且若是娄箫答应了,一来小七也就不用如此担惊受怕了,二来么,她也可随意出入皇后的寝宫了,有些东西虽被皇后极力掩盖,但凡是做过的总会留下蛛丝马迹的,她太过急迫的需要去求证些线索了。

“这次也多亏父皇来的及时,否则小七说不定早已被皇后娘娘抢了去呢,明妃将她平安的交到澜儿的手中,我若是没有照顾好她,却不知该如何去同明妃交代了。”说着她俯身来摸了摸小七的头,小姑娘一听反倒是更加委屈起来了,眨巴着那刚刚才止住的眼泪刷的一声又滑落下来,云惊澜有些懵了,“怎么又哭了呢?”

“都是小七不好,是小七连累澜姐姐了呜呜呜……”

“胡说什么呢。”云惊澜顿在地上将她抱了过去,对她来说,小七,既是她的妹妹,又像是她的孩子,为了她,她能做的并不比明妃少,想必她还信以为真的认为方才自己是真的被王皇后打了吧,云惊澜倒是很想告诉她自己没什么事,可一想到娄箫还在她便生生将这话忍住了。

将小七拉入屋子里安抚了一阵,云惊澜又像模像样的让阿悄来替她上药,时不时还皱眉露出一副有些疼的模样,娄箫看在眼里,直嚷嚷让阿悄小心点,后者连连点头,模样也很是诚恳。

好不容易那守在殿外的内侍有些憋不住的进了内殿来,“陛下,何大人还等着呢。”

“父皇是在与何大人商议正事吗?”

娄箫没有正面回答她在这个问题,其实今日他原本约了工部的何大人来商议河道修缮的问题,结果听到说云惊澜的丫鬟在殿外求见,他便扔下那何大人火急火燎的赶来了,结果还是晚了一步,想到这儿娄箫心中便是一阵郁闷,现在的他哪里还有心情去商议政务,反正这些事一时半会儿也是解决不了的,他挥了挥手,“让何大人先回去吧,明日再来同朕商议。”

云惊澜却伸手来拉住了他,“儿臣已经没什么事了,小七带在这里也很安全的,一会儿让紫苑再给她做些好吃的便是了,父皇既然又政务在身还是先去处理正事吧,今日……那些人恐怕已经会说澜儿目无尊长了,若是父皇再因澜儿也耽误了正事,恐怕那些传闻就更加难听了,父皇就算为了儿臣好,也请先去处理政务吧。”

娄箫一想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今日之事传出去对她也不好,皇后到底是皇后,这些年在宫里还是很得人心的,内宫已然对云惊澜的态度不好了,朝中大臣也因她出现损害了自己的名声而对云惊澜颇有微词,若是再因为她耽误了政务,恐怕只会说得更加难听吧。

他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们还是好好休息吧,朕先去处理政务。”

云惊澜点了点头,小七抱着云惊澜的胳膊也乖巧的同他点了头,娄箫担忧的看了一眼她的脸到底还是转身离开了。

他一走,云惊澜才松了口气,急忙将阿悄的推开来,“好了,人都走了还擦什么药呢?”

小七眨了眨眼睛茫然的看着她,“澜姐姐,为什么不擦药呀?”

“因为我没有被打呀。”她学她的模样眨了眨,这下小七更加迷惑了,她虽然看见了云惊澜的小动作,可是她的脸毕竟是红了一块儿呀,就好像那个侍女一样,虽然现在看已经没有什么了,当时她还是吓了一大跳呢。

“可是你的脸明明就……”

“因为我手里擦了药粉呀,看起来有些发红,其实一点都不疼的。”说着她举起手来,“要不你试试?”

小七连忙摆手,“不……不用了,澜姐姐你真的没有被打到吗?”她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看向了她,云惊澜用力的点了点头,顺道还将脸伸了过去。

小七小心翼翼的伸手来摸了摸她的脸,确定云惊澜没事后才松了口气,“这么说皇后娘娘……她……”

“你觉得她被冤枉了?”云惊澜伸手来扶住了连,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小七,虽然那王皇后是罪有应得,不过小七年纪毕竟还小,这样的事难免会对她有所影响的,如今的小七苗根正红,若是因为这事儿弄得三观不正,日后招人厌烦了可不好,她张嘴正要说话,那孩子却自己开解道:“正所谓恶有恶报嘛,对于皇后这样的人就是要使用这样的奇招才行,若事她在自己没有举手想打澜姐姐,自然也不会被冤枉呀。”

云惊澜一副孺子可教的点了点头,“对付坏人的时候,用些不入流的小手段是必不可少的,但对于一些善良之辈,切不可动歪心思明白了吗?”

小七公主用力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知道澜姐姐怕我会跟着学坏,可是我已经长大了,自己能够辨别是非啦,而且……我知道这一次澜姐姐也是为了保护我呀。”

她能辨别个鬼的是非哦,云惊澜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些事她不应该让小七知道的,就好像今日一般。(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三十六章 打探 娄箫走后,明妃宫里的丫鬟才来给她传了消息,明妃卧病在床,在听闻皇后被罚了禁足后心里稍微也松了口气,万寿节时她见到了小七后明妃见了小七,心中越发难过起来,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第二日便开始头疼发热,如今已然只能躺在床上休息了。

但这个时候她并不想让自己生病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其最主要的还是怕小七担心又急急忙忙跑来看望她,王皇后还在一旁虎视眈眈若是这个时候小七来了,她甚至连保护小七的力气都没有。

后来王皇后见她一直没有动静便也差人来打探消息,听闻她是病了了王皇后还不放心,又亲自来瞧了一遍,看起来倒不像是装的,明妃这边用不上,王家也传消息让她再等等,王皇后因而便越发着急起来了,所以才急匆匆的去了偏殿想要给云惊澜一个下马威,这一日她也是打听到娄箫有正事要商议才敢如此放心,毕竟上次来明妃宫里,就是因为娄箫出现才给了小七一个逃出去的机会。

谁曾想,娄箫居然敢抛下手里的政务匆忙赶了过来,还恰好看到了那不该看到的一幕,回到寝宫的王皇后越想越生气,当时候她背对着大门自然不晓得娄箫来了,云惊澜却分明是看清楚了的,虽不知她到底用了什么把戏,王皇后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没有碰到她,云惊澜的脸是是她自己弄的,其目的便是来陷害自己的。

她盛怒的将梳妆台上的用品打翻在地,这个该死的云惊澜到底还小看她了!抬起头来,眼里又是破涛汹涌的恨意,那些令人心酸的往事一幕幕浮现在了脑海之中,伽莲同娄箫一开始在一起的时候,她其实也阻止过的,只是那人跪在地上可怜巴巴的寻求她原谅的一幕被娄箫看了过去,当时他还愤怒的来推了自己一把,当时她闪了腰,躺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娄箫却置若罔闻,心疼的安抚这伽莲。

同今日之事重叠起来后,云惊澜和伽莲的脸便更显得面目可憎起来,那时候明明是她在自己要来下跪求原谅的,怎么就成了她在刁难伽莲了?

当年王皇后还很单纯,本没有将事情想得这么复杂,邀请伽莲入宫的的确是她没错,因是自己所爱,故而在伽莲面前为娄箫说了不少的好话也没错,她的确也希望伽莲对娄箫心生好感,进而死心塌地。

伽莲这个人为人古板,好的坏的她都看在眼里,若无私情她的确很难做到对娄箫偏袒,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娄箫竟然会比伽莲陷得更快。

她不甘心,自己都尚且没有得到娄箫的心,伽莲待他冷若冰霜,他为何偏就将她放在了心上呢,这么多年过去了,伽莲不在了,他却始终是年年不忘。

当年那件事后,皇后也学聪明了,知道硬碰硬是得不了好的,因为便假惺惺的装作原谅的伽莲,并表示自己所需要的不过是皇后这个身份罢了,她同娄箫可以继续在一起,暗地里她却悄悄散播这流言,逼迫着伽莲不得不离开中州。

这些事都是伽莲应得的报应,谁让她抢了别人的丈夫,又假装楚楚可怜的博取同情,从前她就对伽莲极端的厌恶,如今对云惊澜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可是娄箫……不仅信了伽莲,也信了云惊澜。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过,既没有叫伽莲下跪也没有去打过云惊澜,他却对自己所看到的表象深信不疑,多年前的委屈再次浮现在了心头,王皇后用力的握紧了拳头,那指甲掐入了手掌之中,泛出了丝丝血迹,侍女被吓了好一跳,急急忙忙想要来替她包扎伤口,王皇后却不耐烦的将人推了一把,“滚开!”

“娘娘……您的手……”

“滚啊!”她谁也不想见,什么话也不想听,她只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罢了,难道连这点空间都不能给她吗?

那侍女没有办法只好无声无息的退下了,今日她们站在皇后身后,倒是没有看到云惊澜的小动作,因而在她们看来王皇后也的确是打了云惊澜一巴掌罢了,被娄箫质疑的时候王皇后死也不肯承认这让她们这些侍女也挺无语的。

王皇后将自己关在内殿之中。

而宫外安静了许久的楚景铄终于是有所行动了,上次他在街上意外撞见了云惊澜却没有着急来将人带走,私底下却谋划起来,知道云惊澜已经成为了娄箫的公主,如今也住在了宫里,中州的皇宫之中他没有什么人自然也无法进去,只好派人来守在宫外,只等云惊澜出宫再寻个时机罢了。

上次云惊澜出宫去是去的侯府,楚慕寒又陪在身侧,似乎早就在防备他一般,楚景铄没有办法,只好将心思掩在了心底了,最后也没有行动。

如今云惊澜又从侯府搬回了宫中,楚景铄想要再次出手也就更难了,他如今却捉摸起要不要安插眼线入宫的事来,云惊澜的心思重,即便他安排人入了宫,想要近她身恐怕也是不容易的,他揉着太阳穴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些时候的云惊澜丝毫没有察觉到楚景铄的动作还以为他一心想要壮大自己呢,哪怕是听见楚慕寒说道在酒楼见过他时也并没将这个人放在心上,本以为遭到这样大的变故后,楚景铄至少也学乖了,不会再对自己动什么心思了,他难道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吗?像他这样一个充满野心的人,难道不想重振旗鼓将来好杀回天月么?

沉迷于儿女情长岂是他楚景铄的所为?

然而楚景铄现在却偏是一心想要得到她罢了,他能去的地方并非只有中州,只因在当时觉察到云惊澜的身世同中州有关后他才远渡到中州而来,那时他也想过若是云惊澜没有长留在中州他自然也是要去别处的,可是后来她同他一道参军了万寿节,从娄箫的眼神中他便明白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三十七章 飞鸽 云惊澜必然同娄箫是有所关系的,万寿节后云惊澜便留在宫里,一时间他也没有办法入宫去见到他,刚好那时候楚景铄也走到了山重水尽的地位,既为了让自己将来不会太过被动,也为了不愧对这些追随他多年的兄弟,楚景铄选择了暂时将云惊澜放下的决定,转而投入了商场之中。

好在他的眼光独到,事业上才能一帆风顺,但在他稍微放松了监视云惊澜的时候,她却同楚慕寒一块儿回到中州去了,那时候楚景铄还消沉了许久的,他怕的便是云惊澜不会再回来了,但仔细想想娄箫并没有承认她的身份,云惊澜又怎么会轻易满足呢?

她一定会回来的。

这样想着他忽而又充满了干劲儿,在等待她回到中州的这空挡,他坚持着将受手里的生意做得越发壮大起来,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他的生意见有起色的时候云惊澜刚好也回到中州了,这些事他虽是听说的,不过知道他被娄箫封为了公主了,他的心也就稍微稳定了些。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先去娄箫发出的告示也渐渐销声匿迹了,加之他为人小心谨慎,竟一直也没有被娄箫等人发现过。

楚景铄在中州越发的如鱼得水,如今总算是能抽出功夫来将心思放在云惊澜身上了,只是云惊澜出宫的机会实在太少了,又听闻娄箫在修公主府,他忽而有了别的主意,想要潜入皇宫不容易,但这个公主府既然是新修的想必也是需要人来伺候的,于是在修葺的这些工匠之中他便排入了自己的人,因而将公主府的蓝图摸了个清楚。

看得出娄箫对云惊澜倒是万分的宠爱,这座公主府说大不大,但却样样齐全甚至给云惊澜配备了一个药园以供她种些草药。

若是无法等到一个云惊澜出宫的好时机,那他便打算在她和楚慕寒搬入公主后再下手了,反正他有的是时间。

楚景铄还想继续等下去,可有些人却似乎是等不住了,他一人温了壶热酒往这皇宫难道方向独自品味着烈酒的香醇,有人却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插入近来,放下酒壶后楚景铄皱起眉头来看向了打扰到自己回忆的那人,“我不是说过,不许踏入这个房间吗?”

那人也知,每次他将自己关在这房中,看到都是宫中的方向,自然也清楚他所看的究竟是何人,可是方才收到的飞鸽传书又非同小可他不得不推门进来。

“王爷,是天月的来信。”

楚景铄本欲发火,但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到底还是忍住了随后他朝着来人伸出手来,那人恭敬的将手中的字条递了过去,他缓缓展开来以后又微皱了眉头。

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消息,原始关于这个女人的。

那字条说赫然写着景瑞雪的名字。

原来,云惊澜走后,景瑞雪打听到她来了中州的消息,何况她去见了孙嫔后才知云惊澜的身份并不一般,她知道云惊澜这一次在中州这么久,想必是要恢复她公主的身份了,景瑞雪在中州并没有什么势力,因而等了这么久也没能等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自然也就有些急了,加上她又得到了消息说楚景铄也在中州,景瑞雪便更坐不住了,从前她就无法忍受楚景铄同云惊澜共处一个空间,现在这两人还都在中州,以楚景铄的执着他又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呢?

景瑞雪不甘心,便借口同楚琪睿说云惊澜在中州必然有所图谋,他身为翼王还需留在天月同太子抗衡,中州这边她需得亲自跑一趟才行。

楚琪睿见云惊澜不在,她整日无所事事自然也看不惯,让她去中州走一趟既可以看住云惊澜和楚慕寒的的行动,也省得来碍眼,这么一想,楚琪睿倒也点头答应了。

景瑞雪万分兴奋,稍作收拾便上路来了,这个时候楚景铄留在天月的势力便迫不及待的将此消息传了过来。

见此楚景铄也只是皱眉显露出了极度的不耐烦,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阴魂不散了,当初她假模假样的说放弃自己要嫁给了翼王了他还真就信以为真了,却没想到她暗地里还能做出这么多对云惊澜不利的事来,关于中州时景瑞雪嫁祸云惊澜的时,楚景铄早已从探子口中知道了,他对于景瑞雪有的也只是更加厌恶罢了。

如今她来中州,一是为云惊澜二是为楚景铄,可她不知道的时候后者早已对她深恶痛绝,甚至在看见她的名字是都觉得一阵反胃。

楚景铄对她厌恶至极,他知道她跟云惊澜一直不对付,他又怎么会喜欢一个时常算计他所爱之人的女人呢,如今她要来到中州,想必也会给云惊澜带来不小的麻烦,只是这个女人到底会成为她的绊脚石呢还是能够被他所善加利用还不好说,最先的厌恶和愤怒过后,楚景铄伸手来摸了摸下颌。

觉得景瑞雪到来也并非全是坏事,若是她死在了中州,想必景嵩也会大受打击,景嵩若是一蹶不振,对楚琪睿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打击,他虽然不愿楚慕寒成为天月的王,楚琪睿却更是他不愿看到的,听说原本的太子是偷梁换柱的假货,如今的这位太子却来自民间,想必和楚琪睿争斗起来时,这位真太子也是束手束脚,若是替他解决了这个没法,不知这位真太子会如何来感激他呢?

想到这里楚景铄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呢,看来天月的皇位他也不是没有机会嘛,只要这些碍眼的人全都死了,即便他身上背负着谋朝串位的罪名,承启帝却也不得不将他招回去吧,毕竟楚家的江山又岂能落入外人手中。

楚景铄浑身舒坦了不少,至少景瑞雪他还可善加利用一番,进而将景嵩和楚琪睿牵扯进来是最好不过的,若是不能,他亲手来替云惊澜解决掉这么一个*烦,想必她也会能够松一口大气了吧。(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三十八章 乔装 当天夜里楚慕寒没有回宫去而是留在侯府,白天他们去码头一无所获,沈长生得出的结论是干站在一旁观察是没有结果的,他们需要打入敌人内部才可以,吃着晚饭几个人陷入了沉思之中,沈长音盛了碗汤计上心头,“要不然我们乔装成码头工人呢?这些人肯定知道不少消息,若是我们打入他们内部,说不定能够问出些什么来?”

老太太瞪了他一眼,亏他想得出来,好端端的侯府家的儿子居然跑去码头当搬运工他也不嫌丢脸,“吃饭就好生吃饭,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楚慕寒看了一眼老太太的脸色,到没有多说什么,沈长生却是一脸忧愁的模样,他其实也有这个想法,只是怕老太太不高兴才没有在吃饭的时候说出来的罢了,但有个问题是他身体不太好,若是他亲自去乔装成搬运工实在有些不太像,这件事还需沈长音帮忙才行,但他一个人又不成事,沈长林身为长子需要处理的事还很多,自然也不能劳烦他来帮忙。

所以思来想去,他也只能委托沈长宇来帮忙了。

待到丫鬟将碗筷收拾好,几个人挪到一旁喝茶,老太太却被丫鬟扶着回房休息去了,临走前还不忘让楚慕寒送她回去,楚慕寒担忧的看了一眼沈长生,他原本是打算趁机说些什么的,可是老太太招他过去,他也不得不去。

沈长生却早有预料一般的冲他点了点头,“你先去送你外祖母去休息吧,你也是晓得的,她一整天都没见到你了,自然有许多话要同你说的,至于剩下的事儿……一会儿再说吧。”

楚慕寒点了点头,将老太太送回了房中,老太太拉着他眼里透露出一丝忧虑,沈长生的话她岂非听不出隐藏的含义,这些天他们天天都往外跑,太长公主虽然没有询问但却也十分担心楚慕寒的安危,锦儿的失踪必然是有原因的,如今他回来了,那些隐藏在黑暗里的人会不会因为担心被他所揭发而对他出手呢。

想着这些老太太便忍不住叹了口气。

“外祖母怎么了好端端的叹气作甚?”

太长公主缓缓的挪动着步子,又扭头来看了他一眼,“外祖母知道你是想要查到你母亲之事的真相,所以也不好多说什么,但你毕竟是锦儿的孩子,当年之事若真有幕后之人,外祖母也担心他们会对你不利啊。”

楚慕寒想起了云惊澜的话来,显然现在已经不是那些人对他不利的问题了,他有了沈家的帮助,这个时候已然占据了上风,本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但老太太失去了女儿这么多年,忽而有了他,这个开心和欢乐之中又忍不住心生忧患也是正常的,楚慕寒伸手来揽住了她的肩膀,“外祖母放心吧,在天月的时候比这更加危险的情况我都遇见过了,那时候我也不活得好好的么?”

“天月你好歹冥王,即便有人对你不利,也需得顾忌这你父皇的面子,如今在中州,你却没有这样高贵的身份了,这些人对你出手倒也容易了些,何况到现在为止陛下也没有公布你天月皇子的身份,这些人也就装作不知道罢了,即便出了事,他们也可将责任推给陛下罢了。”

这个倒是事实,楚慕寒笑了笑,“外祖母你对孙儿就这么没自信嘛?放心我伸手还是不错的,三舅舅都是不是我的对手呢?”

太长公主有点诧异,“你连你三舅舅都打败了啊?”

沈长音倒也是出了名的身手了得,若是楚慕寒连他都打败了,那功夫倒也的确是不错的,楚慕寒见此更是肯定的点了点头,当然那时候沈长音急着去茅房的事他就不用细说了,反正看起是他打败沈长音了。

“而且我身边那护卫身手更是了得,外祖母你就放宽心吧,如今四位舅舅都在帮助孙儿,孙儿很快便能查明真相了,只怕到时候这些人想出手也来不及的。”

太长公主稍微宽心了一些,楚慕寒送她回到了房间,又招呼来丫鬟打水给她洗漱后亲手扶着老太太上了床,这才扭身关门回到大厅去了。

此事沈长生已然将自己的计划大致同三位东西说了一说,他头脑聪明,三人想来是以他马首是瞻,在听闻这些计划后自然也没什么意见,楚慕寒匆忙赶来,沈长生又大致同他说了说。

“明日慕寒你便同你三舅舅和四舅舅一块儿伪装成搬运工去往码头打听消息,不过切忌此事千万不要让老太太知道,若是她知晓了你们去干那等粗活累活,想必又是要心疼的了,特别是慕寒,知道了吗?”

楚慕寒点了点头,方才沈长音刚刚提出这个计划时候老太太的脸色便很是不好看了,所以沈长生才故意等到老太太休息后说出了这个计划,今日浪费了一天时间也向他们说明了光盯着看是完全起不了任何作用的,他们必须以身作则才行。

第二日一大早楚慕寒便同沈长宇沈长音出门去了,沈长生又怕沈长音坏事儿,特别嘱咐他少说话多做事便可,他相信楚慕寒能够应付得来了,沈长音虽然最笨,但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三人出了侯府大门寻了个地方乔庄打扮一番,又在事先联系好的工头出接了活儿,他们还故意奔着王家的商船而去,楚慕寒将麻袋抗在了肩上,发现那也不过是一些桔子罢了,他深知这些事没有这么容易便能被他抓住把柄了,故而也没多说什么,安静的搬了半天的袋子。

沈长音身强体壮,扛着两袋子跑得比他这个年轻还快,楚慕寒有些自愧不如,沈长宇也是常年练着功夫的,虽没有沈长音的大力,但搬运几个麻袋还是没问题的。

一直到了中午,这一船的桔子才被搬运完毕,楚慕寒擦了把脸上的汗,那工头却招呼着众人过去拿工钱了,辛苦了一上午到手却才几个铜板。(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三十九章 搬运 楚慕寒以及沈长宇的脸色都有些不大好看,反观那几个工人却是心满意足的拿了铜板蹲到了一旁,吃起了自己带来的馒头干粮,这么冷的天的,啃着冷面馒头喝着凉水看起来却还如此的知足,楚慕寒寻了个位置坐下,做了半天的体力活现在的他也有些精疲力尽,加上肚子还很饿,沈长宇起身去商贩的地方买了几个肉包子分给了二人。

楚慕寒冲他笑了笑,一边打量着这些码头的工人一边吃着肉包,大约是问道了肉香味儿,这些个工人纷纷扭头朝着他们的方向看了过来,沈长宇吓了一大跳,险些被肉包给噎住了,他伸手来拍了拍胸口,沈长音好心的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这倒好,不仅没有将卡在喉咙里的东西拍下去,他还觉得背部火辣辣的疼,那群工人之中有个好心的人递来了水壶给他,生死之间,沈长宇也顾不得干净不干净了,就着水壶便灌了一大口。

好不容易喘了一口大气候他才将水壶递了过去,“多谢兄台搭救。”

“都是做苦力的客气什么呢?”那人说着便将水壶塞好重新别在了腰间,顺道同沈长宇攀谈起来,“三位是新来的吧?”

沈长宇点了点头,“你怎么看出来的?”

那人笑了笑,“也就只有新来的才会吃肉包,像我们都习惯啃冷面馒头了。”

他这样一说,沈长宇顿觉手中的肉包有些烫手了,他出生于侯府,母亲更是先帝宠爱一世的公主,自然也从未受过什么苦,吃穿用度也都是极好的,在干了半天的苦力后,却只能得到这么点铜板,沈长宇也心有不甘,但想到他们如今是乔庄卧底而来的,也只能将这些不甘忍下去了。

“其实我刚刚就想问了,这些工钱是不是太少了,所以你们只能吃些冷面馒头?”

那人左顾右盼了一番,像是怕什么人发现一样凑近了一些道:“能有这些工钱都不错了,还有些工头,让你干完活儿便将人一推直接不发工钱的,所以谁还敢有怨言啊,有钱拿都不错了。”

楚慕寒皱起了眉头,他虽不是在中州长大,但也是喊着金钥匙出生的,自然也不能体会到百姓的疾苦,“你们就没想过闹一闹吗?”

“谁敢闹啊,哪个不是家里有困难来干这活儿的,能赚一点是一点吧。”

连沈长音都忍不住叹了口气,“说得也是啊。”

“但你们不是王家的常用工人么?既然如此应该比那些不稳定的搬运工好不少吧?”楚慕寒却极力想将这问题拉入正轨,听他这么一说,沈长音便乖乖闭嘴了,临走前沈长生的嘱咐还历历在目,少说少错。

那人被他这么一问又尴尬的笑了笑,“不是王家的还好些,王家的人家大业大,谁都惹不起,不给工钱都是常有的事儿,若不是看我们力气大,想必也还不乱将我们选入常用工之列呢。”

见他愿意同自己讨论王家,楚慕寒顿时来了希望,连眉梢都稍微舒展了一些,“听说王家的货船特别多,虽然辛苦些,但总归是有活儿干的吧?我们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来到这里干活儿呢。”

那人摇头晃脑,“居然还有人想来王家干活,虽说王家货船挺多,但都是不人干的事儿啊。”

楚慕寒装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来看向了那人,“什么叫不是人干的事儿,这些货物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的货可不都在这里了么?我们倒是想去搬那些有问题的,至少工钱也能多一些,但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去干得了的活。”他这话说得意味深长,楚慕寒却听出一丝暗示的意味来,难道这个码头里的货都没什么问题吗?正在有问题的货并不在这里?

可是他想要再问下去的时候工头却拍着手来催人了,“赶紧吃,下一艘船马上就到了。”

下午的时候他们搬了一些药材,比起早上的桔子倒是轻了不少,工钱也仍同早上一样,楚慕寒在想去询问的时候这些工人却早已没有了去向,无法,三人只好换了身衣服回到了侯府之中,老太太在他们身上又闻出了一股药味儿,自然又被质疑了一番,幸好沈长生反应快将此事给打哈哈过去了。

三个人却感到头皮发麻,第二日又去了码头,结果也是一无所获,但一问搬运了不少的咸鱼,身上又带了鼓味道,因而在去见老太太时还特意去泡了个澡。

随后几日亦是如此。

当然每天都泡澡这个行为还是让老太太有些疑惑,这么冷的天,这么情况别是领着楚慕寒去干了什么坏事吧,那她可不好给云惊澜交代了,人好好的到了她的侯府,没两天就被沈长宇给带坏了,想到这里她又伸手来敲了敲沈长宇的脑袋,“你这个臭小子,年轻时又爱去那些个不干不净的地方,如今老了还要去祸害你外甥,你也不怕长乐公主来找你麻烦的!”

楚慕寒大约听出来了,老太太见他们每日都洗得干干净净的还以为是沈长宇带他去了什么风月场所呢,不过看样子……这小舅舅年轻时也挺浪荡的啊,楚慕寒站在一旁没有出面解围,倒是沈长宇连连往沈长生身后躲去,“二哥都是你的主意你可得救我啊。”

于是这么轻易便将沈长生给出卖了,老太太奇怪的看向了他,“什么叫你出的主意?你们老实给我交代!”

沈长生无奈的,“母亲您也别再打长宇了,他都这把年纪了再说还有慕寒看着,你让他这个当舅舅的面子往那里放啊,还有您放心,儿子同您打包票,长宇他绝对没有带慕寒去什么不干不净的地方,他们近来不是在查王家么?那王家的药铺倒是开了不少,长宇不喜欢这个味道所以每每回来后便要去洗漱一番罢了。”

“真这么简单?”太长公主怀疑的看了看沈长宇,后者无辜的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四十章 打听 还好这件事就这么糊弄过去了,沈长生却觉得他们在码头做了好几天的苦力却丝毫没有结果,索性便让楚慕寒去打破砂锅问到底吧,反正也没有必要继续在这个地方潜伏下去了,楚慕寒其实也正有此意,只是这些事都是沈长生在谋划,他既然没有开口想必也有他的道理,楚慕寒也就没有过问,既然现在他都这么说,也就没必要所有隐瞒了。

于是在午休的时候楚慕寒故意说自己老家出了点事要准备回去了,同他们一块儿干了这么久的活儿受了不少大伙儿的照顾希望今晚能抽空喝一杯,既是请客,这些人自然也没有必要拒绝,何况楚慕寒此前也透露出一股他家境其实还不错,不过是因为离家出走而身无分文罢了,如今他家里人联系上他了,手里自然也就有些闲钱了。

于是在这一日干完活儿以后,楚慕寒便吆喝着领着几个工人去往了一家酒楼,第一次来这样高级的地方,几个人还有些诚惶诚恐,再三确定是楚慕寒买单后,几个人倒也不客气的点了不少好菜,沈长音脸都绿了,虽然不差钱,但被这些人坑心里怎么说也是有些不乐意的,楚慕寒倒没什么意见,这些天下来,这些人也的确挺照顾他的,加上他虽同情他们不得不出卖苦力,却也没有办法为他们讨回公道,这世上这样的人太多了,他帮不过来的,如今能让他们吃顿好的也算是对这些天照顾他而付出的感谢吧。

小二等他们点完后却迟迟不动,楚慕寒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还有事吗?”

那小二的眼睛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客官点了这么多菜,可否先结账呢?”

他皱起了眉头,吃了这么多顿饭也从来没有才没上先结账的道理,“我倒是头一次听说这样的规矩。”

“旁人么倒是可以先吃后结,至于你们……若是吃了没钱结账,我可迟不了兜着的。”

楚慕寒因为不想暴露自己是身份,故而没有还衣裳,还是干活时的那一身粗布麻衣,这小二本就瞧不上他们,又见他们来点了这么多好菜,自然是更加不放心的,他笑了笑想不到一个店小二竟也是以貌取人之人。

那些个工人一听他这么说却不乐意了,难道他们还像是吃霸王餐的人吗?即便楚慕寒不够,几个人凑一凑也总是够的了,打不了这些天白干了便是了,总也不能被这店小二小瞧了去。

“哼,你不要看起人,兄弟们把钱掏出钱砸死他!”

楚慕寒连忙起身,“诸位兄弟不要着急,这顿饭既然说好是我请又怎么可以劳烦诸位出钱呢,我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我母亲来寻我时却还是给我留了些回家的盘缠,大家不用担心。”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来扔到了店小二的手中,“够了吧?”

那小二也是个见钱眼开的人,捧着银子眉开眼笑道:“够了够了,几位爷吃好喝好啊!”

说着便退出了厢房之中,众人看着楚慕寒掏出银子来也皆是一惊,没想到这家伙还是个隐形的富少啊,如此他们也就敞开肚皮来吃喝了。

菜端上了桌以后,楚慕寒又叫小二送来了几坛女儿红,几杯酒下肚,这些人也就喝大了,如此他倒是好问话了,楚慕寒将目光定格在了那日同他们说起王家的那人身上来。

“这位大哥,我第一天来时你便说起过王家还有些特别的货物,看样子这这些货同我们在码头搬运的似乎不大一样,那工钱给的应该也不一样的,你怎么不去搬这些活儿呢?”

那人醉眼朦胧的摆手,“我啊倒是去过一次,那些东西,可都是中州的宝物,王家……不就是仗着几个大老爷在朝廷里做官么?怎么能干出这等事儿呢。”

“啊?走私啊?我瞧着码头上的货不都挺正常的么?王家那位皇后的风评不也挺好的么?怎么也不像是会做这些事儿的啊。”楚慕寒又给他倒了一杯酒,顺势便问道,那人仰头将一杯酒一饮而尽,眼里的妒意又平添了几分。

“可别说这位皇后娘娘,搞不好还就是她起的头,运送了那么多文物出去,皇帝陛下还什么都不知道,就跟个傻子似的,你说气不气人。”

楚慕寒脸上的笑意有些冻结了,他只知道王家在偷偷做着一些不上台面的买卖罢了,想不到走私的竟是中州的文物,中州地方不大,历史也并不悠久,古人流传下的东西更是珍贵稀有,往外运输去的价格更是昂贵到吓人,何况这么多年来中州对外人来说一直是个谜,这些东西自然也就加分不少了。

而王家人的权势庞大,接触这些贵重物品的机会也多,娄箫大约也从未去盘点过国库吧,也不知被偷运出去了多少。他悄悄叹了口气,毕竟是自己的老丈人,这事儿他可不能不管的。

“这么说来,陛下还挺可怜的。”

“可不是么?可谁管得了呢,那些东西怎么可能在码头运呢是不是,即便有人发现也不敢去同王家争啊,咱们的陛下对王家也还信任着呢。”那人越说越去,见楚慕寒不给自己倒酒,倒是主动的去倒满了一杯,一杯热酒下肚,整个人都烧起了一般。

难怪这么久他们在码头是一无所获,原来这些东西根本不是从码头运输出去的,想想也是,这种东西谁敢暴露在码头,倒不是说沈长林计划不够缜密,恐怕连他都没想到王家往海外运输的会是这些东西吧。

“那你去搬运过这种东西,应该知道在哪儿吧?”

那人神秘兮兮的看了看他,随后冲他招了招,楚慕寒也配合的凑近了一些,那人却贴着他的耳朵小声道:“其实你在咱们干活的那个码头应该看到过偶尔有小船往下游而去了吧?”

楚慕寒点了点头。

“那沿海的下游位置有个仓库,东西就藏在那儿。”(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四十一章 得知 听此人这么说以后,楚慕寒抬头来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沈长宇,难怪他们在码头劳作了这么些天都没有什么结果,原来王家暗地里的生意根本不会自码头而度,幸而他们打断趁早收手了,否则真不知还会在这里浪费多少时间。

这样想着的楚慕寒又趁机推了一杯酒到他跟前来,“原来是这样啊,我还听说这活儿来钱快想要去做点事好让家里人刮目相看呢,想不到竟是白费力气。”

那人嘿嘿两声笑,“就你,还想去那边仓库帮忙,我在这码头上干了快十年了,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么个机会,结果到了了因为盘问时说的一句话不对付,结果还不是被赶出来了,所以你啊还是安心回去做的你富家少爷吧,单靠自己可是没那么容易出人头地的。”

话语间的羡慕之情不言而喻,楚慕寒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尴尬的冲他笑了,随后又假意同那人喝了几杯,出生这种事是人自己无法决定的,其实年幼无知时他也曾想过,若是自己出生在平常百姓家呢?

若是锦妃嫁的是个普通人呢?

她是不是就不用每日等着娄箫回来了?也不用因他而感到伤心难过了?可是后来他又明白,倘若锦妃嫁的是一个普通人,她这样的美貌,又会引来多少的人觊觎,一个普通的丈夫,如何能护得了她的周全呢。

这世上,想要两全其美的是太多了,可正中能够做到百事顺心又有多少呢?

等到这些人都喝得酩酊大醉后,楚慕寒叫人来他们送回到各自家中,顺道留下了一些对他来说无足轻重的碎银,他弯腰放下钱袋的时候沈长宇眼眶微有些湿润,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锦儿回来了,那时候的她也是这样一个热心善良的小姑娘啊。

楚慕寒起身来看到他盯着自己发呆不觉有些疑惑,“怎么了?”

沈长宇连忙将头扭到了一旁,沈长音这个粗人却难得的聪明的一回,“你小舅舅肯定是想起你母亲来了,小时候,出门瞧见了乞丐她都会问母亲要些碎银送过去,你外祖母是何等聪明的人,一眼便能瞧见那些人中有不少也是骗子,可是她却没有拒绝过你母亲一次,大约是希望她的世界能够干净些吧……”

说着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楚慕寒却垂眉没有说话,大约也是因为这样,母亲的人生太干净了,所以才会受不住一丁点的打击,无论是外祖母还是这几位舅舅,哪怕是他没有见过的先帝陛下,对于锦儿都太过溺爱了。

沈长宇却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大概就是因为母亲太过溺爱,才会让锦儿如此脆弱的不堪一击。”

沈长音觉得他说得有些不对,可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只好吹胡子干瞪眼。

夜已经深了,冷清的长街点着微弱的灯火,石子铺砌的路面在月光下泛出阴冷的光线,楚慕寒搓了搓手,都开春了,这天为何还这么冷呢。

见他耸着肩,沈长音便也不瞪沈长宇了,连忙仰头跨步往前走去,沈长宇又急忙追过去,“你这么急做什么?”

这个时候的街上也没什么人,难道还有鬼会拦了他的路不成?

“太冷了,赶紧回家去,母亲定然等得着急了。”

一提到太长公主,沈长宇便觉头疼不已,他和锦儿年纪最为接近,却也是最调皮的那一个,刚好小妹又文静乖巧更是衬托出了他的玩世不恭,因而也没少被太长公主批评,这要换做是一般人,恐怕早就记恨上锦儿了,沈长宇能变成一个妹控,还全因锦儿的照顾,每次被太长公主惩罚,偷偷来给他送吃的都是她,悄悄在一旁哄太长公主宽心的也是她。

那个人失踪后,他性情大变,也曾惹怒了太长公主多次,可后来再不会有人那么一个人来照拂了,甚至于他自暴自弃的想过,若是他被太长公主打得半死呢?她难道都不回来管管吗?

锦儿再也没有回来过,纵心中有万般不舍,他也不得不去承认,她已经永远的离开他们了。

沈长宇抬起头来了看了看天上的月,月牙弯弯好似她的笑眼,沈长音却伸手来拽了他一把,“发生什么愣呢,你想挨母亲的揍吗?”

这些人各自在外发展没机会在家也就罢了,如今回来后,几个人还像年轻时没少被太长公主训斥,还当着楚慕寒这个小辈儿的面,忒没面子了些,沈长音想起太长公主来就头皮发麻,这辈子他唯一怕过的女人也就是他的母亲了。

沈长音不做声,却任由他将自己拖拽着朝着侯府的方向狂背而去,见到二人如此,楚慕寒又忍不住想起了楚景铄,同样是兄弟手足,他真心待那个人,甚至在一开始还曾将云惊澜托付给他照料,但最后呢?他给他带来的伤害远比楚子晋和楚琪睿更为深刻。

看到兄友弟恭的这二人,楚慕寒自是心有感慨。

然而才刚进侯府的大门,太长公主一张乌黑的脸也露在了三人面前,楚慕寒本是先去寻沈长生商量一番的,结果在大门口就被老太太堵住了,顿时便懵了。

太长公主也是担心他们故而守在门口罢了,可这三个家伙刚进门,那满身的酒气便迎面扑来,她的脸瞬间便黑了下来,侯府里要什么酒没有,他们要拉着楚慕寒喝她也没拦着过,还跑到外面去花天酒地了?

她举起了手中的拐杖,沈长宇一瞧双腿便有些发软的挂在了沈长音身上,他原本就喝了点酒,身上没什么力气,现在倒好他更是站不住了。

太长公主一看他吓得够呛,举着的手也只好尴尬到底收了回去,这才想起还有个楚慕寒在总得给他留点面子了,好在楚慕寒这个时候还是很清醒的,连忙伸手过去扶住了她的手道:“这么晚了,外祖母怎么还没睡啊。”

太长公主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这还不是担心你们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四十二章 商议 楚慕寒连忙讨好道:“我们方才是去打听一些事去了,外祖母你也知道把人灌醉了好套话嘛,孙儿可聪明着呢都没喝什么酒呢。”说着他朝沈长宇使了个眼色,后者衣服他懂的模样,楚慕寒笑了笑,扶着太长公主转了身。

“这么晚了,外祖母该去休息了,孙儿送您回去睡下吧。”

太长公主被他哄得心花怒放,至于收拾这两个家伙的事明天再说也不迟,她一走,沈家两兄弟这才松了口气,转身打算各自回房洗漱,偏在转身时又撞见了站在身后的沈长生,二人吓了一大跳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二哥你好歹出个声啊。”

沈长生耸肩无奈,“我方才都咳了几声了,你们却装没听见,怪得了我吗?”

“是啊我作证,长生来了好一会儿了!”他伸手又窜出了沈长林的身影来,沈长宇这个时候倒也明白,这二人一起来想必也是猜测道他们打听到有用消息了吧,楚慕寒估计还要哄老太太一会儿,不如他先一步将这件事同他二人说一说的好。

想到这里,沈长宇伸出手来,“我们去书房说这件事吧?”

沈长生的表情也跟着严肃起来,四人静悄悄的挪到了书房,沈长宇又将方才将人灌醉后套出的话与这二人说了一便,显然两人都微些吃惊,按照沈长生的猜测应是沈家人在平日的药材里藏有这些珍宝才是,没想到这王家人胆子实在够大,竟敢私造仓库和船子运货,水军一向是由沈长宇在管理,而这些私船要过去必然要受到仔细盘查才是,由此可见沈长宇手底下的人也有些问题,难怪他的脸色才更加难看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既然我的人出了蛆虫,除了把这虫子挑出来还能怎么办呢?”沈长宇有些无奈的耸肩道:“可能……暂时我就帮不上什么忙了。”

沈长林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沈长生,后者只能留在府中为他们出谋划策,若是沈长宇不能出门,必要时也得让他来出手了,他点了点头,“你放心去处理自己的事吧,侯府的事我也忙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交给我便是了。”

沈长宇点了点头。

“好,那么既然打听到了这个小仓库的位置,我们有必要走一趟了,长宇你明日先去盘查一下看看沿途的水军哪里出了问题,大哥你和三弟陪慕寒走一趟吧。”

他话音刚落,门外却想起了敲门声,四人面面相觑,在侯府里,能敲门的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外人,沈长宇起身来开了门,却发现站在门外的事清风,这人他们倒是有些印象,毕竟是楚慕寒的贴身侍卫,而且功夫还极高,只是他什么时候站到门外的他们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这便有些可怕了吧。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王爷的想法同三爷差不多,但他让我来告诉四为大人,去往仓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这次由属下同王爷去便可。”清风冷冰冰的说了这么一长串话来,却让沈长生莫名有些心惊,楚慕寒早就料到他的想法了吗?而且他早就打定主意就自己和清风一道去了吗?

“你家王爷不是陪太长公主去休息了吗?他什么时候告诉你的?”心思较重的他第一反应却是来怀疑清风,若换做一般人,在听到他这话后应该也该怒了吧,清风本就对楚慕寒之外的事并不关心,因而在听到他这么说时也没有办法的不悦,只是冷冷的看了沈长生一眼罢了。

“在回来的路上,王爷同我说的。”他与楚慕寒早已是形影不离的关系,他同他说话难道还有寻找机会吗?

沈长生找不到话来反驳,但本能对清风并不能相信,还是等楚慕寒回来再说吧。

于是他敷衍的恩了一声便转身回屋了,清风也不强求,自己敲门不过是提醒他们一番罢了,别抱太多的希望。

太长公主因为担惊受怕了一天,这会让入睡得慢,许久后楚慕寒才从老太太房中走了出来,匆忙赶来时沈长生已然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又将自己的计划同楚慕寒说了一番。

果不其然的得到了他的拒绝,“舅舅们为了这件事已经足够操劳了,特别是小舅舅,这些事牵扯上的还有水军,小舅舅想必现在心里正窝火着想要去查出到底是哪几个害群之马吧。”

“你怎么……”沈长宇自是万分惊讶,他还以为楚慕寒不知道这件事了,他今日特别的多愁善感也是因为这个件事,水军他虽不是所有人都认识,但能力强打到能够放任这些私船流通的人他应该还是都认识的,在脑海里搜寻了许久他都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害得他都自身产生了怀疑来。

是他平日里对这些下属关心太少了吗?还是他太蠢了容易被人骗呢,他居然连个怀疑的人都想不出来。

“小舅舅曾将你的旧部介绍给我认识,难道您忘记了,既然小舅舅的旧部是水军成员,难道我还猜不到小舅舅的职位吧。”

原来是这样啊,沈长宇笑了笑,那倒的确是他蠢了,毕竟这是自己清醒着时干过的事儿,他居然忘记了,也难怪会被人所期盼,他叹了口气,“看来我是应该好好整顿一下自己手里的人,剩下的事小舅舅可能便帮不上你了,方才你那护卫说你想……就自己和他前去吗?”

楚慕寒点了点头,他会有此打算,倒也不全是介外,毕竟王家人心思太重,人多并不是什么好事,他对清风的伸手还是很放心的,自己若是不亲手去查办这件事大约也不会安心吧。

所以他才决定就自己和清风前去小仓库的。

“可是这样你们太危险了!”沈长宇惊叫道,“水军的事我过段时间再擦,还是让我同你一道去吧。”既然他不需要太多人,身手和头脑这方面来说他还能帮些忙。

楚慕寒却摇了摇头,“不用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四十三章 潜入 他这般斩钉截铁的拒绝倒是让沈长宇有些不乐意了。“你是不相信小舅舅是不是?”

楚慕寒一愣有些哭笑不得的看向了他,“这我哪里敢啊,清风的身手想必舅舅也是很清楚的,有他在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而且我想王家人即便发现了我也不会想让这件事闹大吧。”

这倒也是沈长生点了点头,左右这件事他也不能亲手去帮忙,他对自己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不拖后腿是他最好的帮助方式了。

“既然慕寒这么信心,这件事就这么办吧。毕竟人越多越容易暴露。”

“二哥!”沈长宇还是不肯安心。

“好了,你知道你因为锦儿的事不放心慕寒,可他毕竟已经是大人了,你别再任性了好不好?先回去办你的事吧。”

沈长生说话一向温文有礼,难得语气重一些时沈长宇都不敢吭声,生怕下一个被算计的便是自己,今日也一样,何况沈长生的话准确无疑的戳进了他的胸口之中,他如今对楚慕寒的担忧,多数都是来自于没能保护住锦儿的补偿罢了。

可是楚慕寒并不喜欢他带着这份心情来看待自己,这点连沈长宇都很明白,未免沈长生继续说下去,他也只好不吭声默认了。

“好吧,时候不早了,大家还是好生回去休息吧。”

第二日一大早沈长宇便出门去了,整顿水军是其一,自然也是希望能够早日将人盘查出来,他好誊些时间去帮助楚慕寒的。

楚慕寒和清风是要入夜了才方便行动,因而倒是不急。

太长公主难得能得到他的陪伴,自是新奇不已,不过见楚慕寒安静陪着自己喝茶的模样,看起来倒不像是装出来的,大约是他的事已经处理好了吗?

那岂不是要回宫去了么?

“事情……查出来了吗?”她忍不住问道。

楚慕寒忍不住摇了摇头,见此太长公主才稍微松了口气,没有就好,至少楚慕寒还能因此而继续留在她身边。

“那你今日怎么这么闲的。”

“孙儿是觉得好些天都没有陪过外祖母,这样很是不孝顺,今日是特意来表孝心的,外祖母不喜欢吗?”

太长公主眉开眼笑道:“怎么会不喜欢,巴不得你天天来表孝心呢!”

楚慕寒的笑容中透露着一股深深的暖意,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他捧起茶杯,袅袅烟雾之中他仿佛看到了不久后他和云惊澜长住于此的模样来。

天黑后他哄着老太太入了睡,因为白天他一整天的陪伴,今日老太太倒十分高兴睡得也早,他同清风换了身夜行衣便出门去了,顺着昨夜那人说的路线,两人悄悄的摸索了过去,果真在下游的方向找到了一个隐秘的仓库。

只是这仓库看起来规模不大,却是彻夜通明,且外面有不少人在把手着,楚慕寒早就知道此地会难以攻入,所以早有准备,清风看了他一眼,二人心照不宣。

随后清风便起身朝着其中一名守卫扔出了飞镖来,那些护卫顿时警铃大作,这里有个仓库的事,其实知道的人也有不少但王家人不惜花费重金来培育这些护卫,便是为了防止有人潜入,往来搬运的工人太多他们管不过来,只能防范了。

故而在黑衣蒙蔽的清风出面后他们虽提高了警惕但去也并无吃惊,很快这群人便朝着清风追了过来,后者轻功了得,很快便将人引开来,楚慕寒便趁机爬上了一棵树,随后又悄悄落在了仓库的房顶上,虽然追出去人的不少,但显然这些人也早就吃了调虎离山这招了,故而留在此处的人还挺多,楚慕寒也不能大意。

他瞧准了这颗树便想是从树上跳下后,再潜入仓库查看这仓库里到底有什么东西的,可却没能让他如愿,也不自这房顶的什么材质而造,他居然掰不开,楚慕寒无奈了只好悄悄挪了位置,想要寻一个突破口,清风将人带远还没有回来,他必须自己想办法才行,他左顾右盼的瞧了半晌,因是想河流下游,树木倒是长得不错,他或许可以借用这些树?

如此想着他便从腰间解下了一条绳子随后将其打了套结随后将其扔在了树上,为防止被人发现,他所作出了每一步心动都必须小心翼翼,楚慕寒咬紧了牙关,将那树枝啦了过来,随后将一柄短剑绑了上去。

将树拉倒了最远的地方,他猛然松开了手,这树枝将嗖的一声将短剑一柄带了过去,听见了这声音后,守在门口的护卫本能的要追过去,趁着后面的人补过来之前,楚慕寒便急忙潜入了进去了,只是这仓库的密闭性太好了,他一脚踏入却是漆黑一片,怕被人发现他也不敢吹亮火折子,只好摸索着往前而且,然而困难再一次摆在了他的面前。

一堵墙,顺着墙摸下去,他还摸到了锁。

该死,千算万算他怎么就算漏了这一点,这些可是价值连城的文物,即便是这些护卫,王家人难道就能其一放心吗?怎么可能敞开让人来守着呢。

他孤注一掷的打算闯进来一探究竟,最后却被拦在了门外,顿时什么心情也都没了,现在也只好先回去再说。

只是这下他倒不用寻树枝来将人引开了,反正他现在除了硬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当他从里面闯出来的时候这些护卫显然还吓了一大跳,纷纷拔剑要来将他就地正法。

楚慕寒正是尤其无处撒,这些人既然送上门来他可没必要手下留情,但他到底还是小看了这些人的伸手,几招过后,这些人居然还没有露出破绽来,楚慕寒眼色一凌,心里腾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可能打不过。

这个想法将他吓了一大跳,不过好在这个时候清风却像是有心电感应一般折返回来,见到被困的楚慕寒二话不说便举剑杀入人群,有了清风的帮助,楚慕寒也算如鱼得水,很快便同他一道杀出了重重包围。(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四十四章 布置 二人逃出生天后,楚慕寒大喘着气,这么久没动过手了,还是有点生疏了,他举起剑来看看了寒光,最后还是将剑刃插入了剑鞘之中。

“成功了吗?”清风问道。

他摇了摇头,“先回去再说吧。”

回去之后沈长生早已担忧的等了许久,确定他毫发无损的回来后,三人才松了口气,楚慕寒的心里却是格外的不好受,他信誓旦旦的说不需要他们的帮助,结果还是白跑了一趟,更为重要的是这一次他们可能是打草惊蛇了。

他有些颓废沮丧的坐在了椅子上,“什么都没有打探到,我只突破了守卫的这一道门,后面到底还加了几道锁却不清楚。”

沈长生坐在了他身旁伸手放在了他的肩上安抚道:“也怪舅舅没有提醒你,看来我们得找个会开锁的人去才行。”

很显然他们这里并没有这样的人才,楚慕寒叹了口气,“硬闯恐怕不行,我们还是得想办法混入这群工人中才可以。”

“可是王家人对此十分谨慎想要混进去却不容易啊。”要是能混进去沈长生自然是会选择混入这种保险的法子了。

楚慕寒没有说话,他倒是想起了前几日云惊澜说的那个宁夫人,他夫君的发小不是还在王府当差吗?虽然进步了内院,但托个关心去做苦力,想必也是有希望的吧,想到这里他猛然站起身来,“我明日进宫去同澜儿商量看看。”

沈长生虽然觉得云惊澜可能也不会有什么好办法,但看到楚慕寒如此颓废,便想着让云惊澜宽慰他几句也总比他们这几个大老爷们哄人的好,因而便也点了点头,“你同公主也好些天没见面了,进宫也好的。”

第二日一大早楚慕寒便进宫去了,因为和小七闹腾了半宿,云惊澜还没醒呢,听见阿悄说楚慕寒回宫了,她连忙翻身而起,匆忙洗漱了几把后狂奔到了饭厅,楚慕寒走得早还没吃早膳,刚好见紫苑准备好了,便吃了些,云惊澜还没醒他也没想去打扰她,只不过见到小七霸占了自己的位置还是略有些不爽。

在饭厅见到云惊澜的时候他还有些吃惊,“你怎么……”

“我起床了你很意外?”

“是啊,你都快变成小猪了。”

云惊澜气结,将摆放在桌上的瓷碗推了过去,“好啊,我是小猪,你倒是喂啊。”

楚慕寒笑着摇了摇头,随后为她盛上了一碗八宝粥,云惊澜随便吃了点,知道楚慕寒这么早进宫必然是有事的,从他愁云密布的神情来看也不是什么好消息,大约是遇见难处了吧?

“查办的事遇上麻烦了?”她咬着筷子问道。

楚慕寒点头,“吃了早膳再说。”这事儿说起来挺膈应人的他怕云惊澜吃不好饭,打算待会儿再说,云惊澜这般了解他,知道他也不是个爱买关子的人,这事儿怕是很愁人了。

她三下五除二便将八宝粥喝了和干净。

“我吃完了,你快些吃。”

“……”

二人挪了个位置说话,楚慕寒便将昨夜的事说了个清楚,云惊澜皱起了眉头,走私这件事她是听宁夫人说的,如今确定了王家有古怪后她的心情就更加复杂了,想到如今娄箫对王皇后对王家仍是深信不疑的模样她就觉得心头反胃。

幸好楚慕寒没有选择在吃饭时候说这件事儿。

“现在怎么办?”

“硬闯肯定是不行了,宁夫人那边可有什么办法?”

“宁夫人么?”云惊澜差点就忘记这件事了,毕竟在她看来沈家比起宁夫人来说毕竟人多力量大,如今楚慕寒这么问,显然是他是没有办法了,需要宁夫人帮助,“我让茯苓去将她请来吧。”

说罢了她便起身走到了门口,茯苓拿了令牌便出宫去了,云惊澜却有些忐忑,那宁夫人仿佛就等她传话一般,茯苓才刚刚一亮相她便起身跟了出来,她还认得这个人的,二人手中拿着令牌进出宫倒是很容易,楚慕寒和云惊澜在院子里等到了一个半时辰,宁夫人便在茯苓的带领下入了偏殿来。

见了云惊澜,她仍是热情万分的迎了过来,“公主……”说罢又诧异的看了一眼楚慕寒,她上次来的时候并没有见到他,因而一开始也没有注意,但余光瞥见他以后却又愣住了,他长得实在有些太像某人了。

“你是……”

“这是我的夫君。”云惊澜介绍道。

“可是他长得好像……”

听到她这么一说,二人却垂下了眉,楚慕寒长得像谁自然是不言而喻了,没想到宁夫人居然也见过锦妃么?

“很想平成郡主是吗?”

“是是是!”宁夫人虽然刚刚便觉得他很像谁,可毕竟她也只是见过锦妃一面罢了,当初也是被她那惊为天人的相貌所惊讶故而印象深刻罢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时半会儿也没想起来。“他怎么会……”

显然看到长成这样的楚慕寒,宁夫人也陷入了沉思之中,若是她同锦妃也有些交情云惊澜倒是不介意同她解释一下的。

“宁夫人也认识平城郡主吗?”

“这位郡主从前可是中州的第一美人,不过早已失踪二十多年了,我也不过是碰巧见过她一面罢了,算不得认识。”

既然这样那就没有必要多嘴了,云惊澜松了松肩,“驸马恰巧同这位郡主长得十分像,倒也吓到了不少人呢,夫人匆忙而来要不要进屋去喝口水呢?”

说着她便拉着宁夫人要入屋,而后者的目光却还始终纠缠在楚慕寒的脸上,真的只是巧合吗?云惊澜长得像伽莲并非是巧合,这个人长得像郡主,难道他们就不想去查询一下的吗?

但云惊澜却没有给她质疑的机会,将她按到在了椅子上,阿悄便端了茶水过来,云惊澜也开门见山道:“其实本宫如此着急请夫人进宫是有要事相商的。”

她可不想让宁夫人继续在楚慕寒的身上纠缠下去,毕竟现在还不是公布他身份的时候。(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四十五章 对策 听到他这么说,宁夫人果真立刻将目光转到了她的脸上,“其实妾身也一直在等公主的传话呢。”

云惊澜大喜,这么说的话宁夫人是找到突破口了吗?

“妾身照着公主的安排,约了王家的女眷出门来喝茶赏花,又送了些金银首饰,这些人倒是好哄好骗的,顺道妾身还安排了一个可信的人入了王府去做妾,想必很快便会有好消息了。”

云惊澜听得连连点头,这个宁夫人脾气耿直,做事也是说风就是雨,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顺利的办成了,不过眼下这些人还用不上,她得想办法让楚慕寒混入王家才行。

“这便好,其实我今日是想问上次夫人说的将军的那位发小可还在王府之中。”

宁夫人点了点头,“自然是还在的,将军虽然几次三番劝诫他离开,可这人在王府做了这么多年的事心有不甘便没有同意,哪怕将军肯在军中给他留下职位也不答应,我们夫妻俩能帮的也都帮了。”

那便好,云惊澜笑着点了点头,“本宫也拜托驸马帮忙查这件事了,毕竟这王家若在做的是走私的勾当,那我这个食百姓俸禄的公主自然不能任由他们来瓜分中州不是。”

听到她这么一说,宁夫人又起身来恭敬的同楚慕寒行了个礼,“辛苦驸马了。”

楚慕寒连连摆手,却不多话,毕竟他还要等宁夫人帮忙呢。

“不过呢,眼下驸马虽查出了些线索,却到底遇上了些麻烦,不知宁夫人可否将此事告知宁将军了?又能否摆脱宁将军的这位发小帮帮忙呢?”云惊澜缓缓的小声的询问道,宁夫人一愣,随后才明白了她这话中的意思,“公主是想派人潜入王家吗?可是这人在王家当值这么多年都未能入内院,恐怕不容易。”

云惊澜摇头,“我们的确是想潜入王家,但也深知王家多么难以潜入,所以我们只是希望能过成为王家的搬运工罢了。”

“搬运……工?”宁夫人就更费解了,连那个人那样的身份都不能打听到王家什么东西,难道搬运工就能打听到什么了吗?

“是的,驸马发现了王家的一个密闭仓库库,一旦他们需要同人交易,就需得搬运工,所以这是接触那间仓库的最佳时机。”

宁夫人点了点头,“妾身明白了,至于宁将军这边,这些事妾身已经同他说过了,他知这是我多年的心结,因而也默默支持着妾身同王府这些女眷往来的,想必这件事将军是没问题的,不过他那发小我实在不大放心。”

云惊澜看了一眼阿悄,后者点头会意很快提着一个袋子出门来,递交给了云惊澜,后者起身来将那布袋塞入了宁夫人的手中,“他放出去王家做事不就是为了这个么?如今我不是安排两个人进去罢了,他白拿这些钱有什么不好呢?”

听到她说钱,宁夫人却脸色大变的将袋子推了过去,“公主在说什么呢?即便需要打通这层关系也无需公主拿银子来啊,如今公主初来乍到需要花钱的地方可躲着呢,不用对妾身如此见外,这些都是一切都应该做的。”

云惊澜面露尴尬之色,这宁夫人也实在耿直过头了,既然她都这么说了,要是硬把银子塞过去,想必她还得不乐意,索性她便将银子收了起来,“将军和夫人的大恩大德,本宫铭记于心。”

“公主严重了,这话应是妾身所才对,不知道公主要安排几人入王家做苦力?”

云惊澜扭头去看了一眼楚慕寒。

“两个。”人太多容易引起怀疑,而且人多压力大怕那人不答应。

宁夫人点了点头,“好的,公主尽管等妾身的好消息便是。”

云惊澜这才稍微松了口气,直到将宁夫人送出工区,她的脸色仍是十分的凝重,楚慕寒却在拿过令牌后紧跟着便要出宫去了,云惊澜急忙伸手来拉住了他,“你又要走啊?”

他点了点头,昨夜那样回来,沈家的人都担心了,既然这个难题暂时解决了他还是先回去同他们说一声的好,云惊澜抿着嘴有些不乐意,“你都不住一晚,跟外人一样进宫来做客的啊?”

楚慕寒有些无奈的反身回来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这件事很快就会有个结果了,你就在宫里陪小七玩吧,外面的事我来处理便好了。”

她知道现在楚景铄肯定在找她,她也不会无缘无故的乱跑,可是她到底也是会想念他的嘛,“这些我都知道,可是你就不能多待一会儿嘛?至少吃个晚膳嘛。”

她都用这口气说话了,楚慕寒还能怎么办,只能答应她了呗。

为此云惊澜还跃跃欲试的想要自己亲自下厨,不过紫苑很是嫌弃她帮倒忙,很快便被赶了出来,云惊澜撅着嘴甩这双手的样子看起来很是搞笑,这会儿楚慕寒和小七倒是难得的统一阵线来将她嘲笑了一番,气得云惊澜甩着一手的水便要往两人身上来。

她也是说道做到的人,既然说好了只吃个晚膳,便也没有再得寸进尺的强行将楚慕寒留下。

出宫后,楚慕寒又急忙回倒了侯府,听说他进宫去了,老太太倒难得的没有生气,她虽然宽慰了云惊澜一番,但若是能在有生之年抱上重孙那也不是什么坏事嘛,可是楚慕寒晚上却回来了,这倒是让老太太愁得头发又多白了几根,你这晚膳都吃了,还不留下来,也忒不解风情了些。

楚慕寒又甜言蜜语的将老太太哄了哄,随后安抚其入睡,这才急急忙忙的来同沈长生等人说了宁夫人的事。

沈长生等人倒是很欣慰,不过在听楚慕寒说了只能去两人后却又忍不住嘀咕起来,“这次又是你和清风二人前去吗?”

“是啊,人太多那边会觉得麻烦吧。”

“昨夜之事那般凶险,我们都不敢告诉你小舅舅,若是往后……”沈长生皱起了眉头,略显担忧的看着他。(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四十六章 卧底 楚慕寒看得出这次他若是不再想办法带个人去恐怕沈长生是不会轻易罢休的了,但清风的功夫他到底还是十分放心的,将清风换掉是不可能的,只能想办法在躲加一个人吧,“那不如三舅舅同我一块儿吧,他力气大,王家人想必也会很满意的。”

听到他退步,沈长生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我也是这样想的,既是做工,二人谋生有点略显单薄了。”

楚慕寒陪着点了点头,他这个时候才能体会到往昔自己对云惊澜有些担忧过度,她是什么心情了,这才是真正的痛并快乐着啊。

很快宁夫人那边传了消息过来了,不过在宫外见面时候楚慕寒三人已经乔庄打扮了一番,宁夫人还险些没将他们认出来,不过既然是卧底进去的,要的便是这种效果嘛,确认了彼此身份之后,宁夫人有将三人待到了宁将军跟前来,她是一个妇道人家,楚慕寒等人自然不能由她引荐过去。

那宁将军也只知道长乐公主会派人潜入王家却并不知到底是什么人,因为也不对楚慕寒等人客气了,明明说好的两人去的怎么现在变成三人了?幸好他当时并没说人头数,不然对放还觉得他得寸进尺不肯帮忙呢。

“不是两个人么?”

宁夫人两名打圆场,“是三个人我记错了罢了,你同他说了是两个人吗?”

“那倒没有。”宁将军咬了咬,既然宁夫人这么说他也不好去苛责什么了,理亏的楚慕寒更加不敢多说什么。

“这不就行了,赶紧去吧,别耽误时间了。”

宁将军点了点头,带着三人去了约好的酒馆,来人自然是他的发小,还有一个人是工人这边的总管事,结果这总管见到宁将军后倒是万分的激动,“将军,居然是你?”

发小有些莫名的看着他俩,“怎么你们认识?”

总管连连点头,“认识认识,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以前当过兵么?就是在将军手下的,但后来因为我娘身体不好不得不退役下来,将军知道后不仅没有骂我,反倒请了位大夫来为我娘瞧病。”

宁将军为人耿直热心,对自己的人尤其护得厉害,好事做得太多了,难免也就记不住了,不过经此人这么一提醒他倒是想起他是谁了,“你是小牛啊?”

“是啊是啊,将军是我,那时候将军还只是副将,后来听闻将军擢升为怀化将军,小牛本想去同将军道贺,不过将军一直没有回来,我也就没这个机会,想不到如今误打误撞正好遇见了将军,今日咱们可得好好喝一杯。”

宁将军他乡遇故知自是兴奋,楚慕寒却忍不住咳了两声,他这才反应过来,“叙旧这种事往后有的事机会,今日其实我是有些事想拜托二位帮忙的?”

牛管事一听他有事连忙正色道,“将军对我恩重如山,有什么事吩咐一声便是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三位是我的同乡,你也知道我老家那穷乡僻壤的实在没什么活计,这不来寻我了么?原本我是打算将他们收到我营下的,可马上我跟着又要出征去了,这三人却担心家中的良田,入了军营可不是想退就能退的事,所以想着看你们能不能给他们找个活计。”

牛管事将人打量了一番,见三人身强力壮的还算满意,“这样吧,既是将军的同乡,这件事儿交给我来办好了,刚好前几天走了几个工人,你们就来帮忙便是,其实这活儿也轻松,忙的时候就那么几天,忙完了你们想回家种田也完全可以,只要活到了你们能赶上便行。”

那感情好啊,这一听便是同私货有关的了,楚慕寒开心的点头迎合道:“真是太感谢您了!”

宁将军有点迷糊,“说了半天还不知道小牛你现在在哪儿干活呢?”

“从军营里退出来后我也要混口饭吃不是,后来我就去码头帮忙了,又被王家的人看上招回去成了王家搬运工的管事,其实也不是什么好职位,混口饭吃罢了。”

这看似不起眼的位置给他他们带来了这样大的便利,不得不说平日里多做好事还是会有好报的,不过这是宁将军的好报,他们属于沾光罢了。

“这也好,至少现在你可以留在皇城照顾你娘了。”

牛管事点了点头,“将军说得是。”

一直没有说话的发小这会儿放轻松了,宁将军来拜托他帮忙的时候他还挺为难的,毕竟招人这事儿不是他在管,于是便同宁将军说他可以替他引荐一个人,成不成功就得看他自己了,谁曾想运气这么好,这牛管事曾受过宁将军的恩惠,这件事也就这么轻易的成了。

楚慕寒同清风已经沈长音就这样入了王家的外院,但因为暂时没有私货交易,三人也没有机会去往仓库,只好暗暗的在王家打听着消息,那牛管事因为宁将军的缘故对三人也是格外的照顾,反正平日里也没什么活干,就是帮帮忙搬运些东西罢了,还能准点回家,在外人看来这倒是个不错的活计,王家人需要的是安全可靠的人,多花些银子养着他们都没关系,故而虽然搬运私货的机会不多,但王家的这些工人却是一直在的。

两天后,楚慕寒也适应了王府的生活,同这牛管事也熟悉起来,但对于私货之事他却似乎全然不知情,每次上门的人让他们去搬东西他们也就去了罢了,在这样的大户人家,少说话多做事总是没错的。

楚慕寒有些好奇,“但这样的生活你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

“担心……那些东西可能……有问题。”他斟酌半天才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词语,牛管事却是哈哈大笑,“怎么可能,王家是大忠臣,能有什么问题,你啊别想太多,安心做事便行了,大户人家嘛,总有些家丑不可外扬,咱们啊,就不要多问,这样才不会犯错。”(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四十七章 目标 对于他的好心态,楚慕寒是由衷的佩服,难怪王家人要请他来做管事,这是个聪明到恰到好处的人,他知道什么是自己应该做的也知道什么是自己不该过问的,不想宁将军的发现,野心太大对王家人来说也是负担。

如果是他,他也会选择牛管事。

“可是你就甘心这样一辈子吗?毕竟这个职位其实也并不算高啊。”

“那也没办法啊,毕竟没有银子人就活不下去啊,何况我娘身体不好,需要我照顾着,所以我得留下来,而且虽然职位不高,但王家人出手大方,若是遇上那几天,赏钱都能分到不少了,我反正是知足了。”

楚慕寒笑了笑,从开始那番话他便应该知道这个人的生活态度了,倒也没什么不好,每个人自己的选择嘛,他自然会表示尊敬的。

但是若是此番他扳倒了王家,这些工人还有牛管事,恐怕就会失业了,毕竟他也是无辜的,想到这里楚慕寒竟生出了一丝恻隐之心来。

几日过后,牛管事招呼他们来搬运的东西果真重了些,连那箱子都是上好的铁木而做成的,上门的人还几次三番来叮嘱他们一定要轻拿轻放,楚慕寒大约便猜到了这恐怕便是他们要寻的东西了,显然这些东西刚刚搬回来还没到送回仓库的时候,他低头打量了一番那铁木箱子,发现这箱子上也上了一把大锁,看来是打不开了。

将箱子往屋里搬的时候,楚慕寒眼尖的看到了站在院子里一脚安静看着他们的一个年轻人,看年纪二十多岁的模样,衣着打扮显示着他的高贵身份,腰间那一串钥匙更是说明了他的重要性,楚慕寒又重新将目光落在了箱子上的大锁上门,看来这人腰上的便是打开这锁的钥匙吧。

将几个大箱子整齐划一的在屋子里摆放好,那人便捏着钥匙走了过来,“好了东西先放这里,你们也累了吧,这些拿去喝点茶,明日,我有事会再吩咐你们的。”

牛管事上前两步去接过了他递给来的钱袋随后吆喝了一声便领着众人退下了,楚慕寒虽然很想看看这些箱子道理是什么却被牛管事伸手来拉了一把。

“发什么愣了,走去喝茶了。”

他这才浑浑噩噩的跟着众人一道离开了王府,夜里他回到侯府便同沈长生说起了这件事,这个人他估摸着应该是王家的儿子,只是他不确定吧了,沈长生摸了摸胡须,“我想明日他们应该会将这些搬到仓库去了,你们明日留意一些,至于这个人交给我来查吧。”

楚慕寒点了点头,便扭头回去休息了。

果真如同沈长生所料想的一样,第二日那人便开始吩咐他们将东西运走了,只是显然他对这工人仍有戒备之心,将东西搬上马车后,又给每个人蒙上了眼罩,看起来是不想被他们记住这路线吧,不过对楚慕寒来说并没有什么差别,反正他也是找到仓库位置了,现在的难题是那仓库的钥匙应该怎么拿才行。

马车来到了郊外,几个人这才被允许摘下眼藏,那人指挥着工人将想在自搬下来,这些人安静的照办,并无一人有人很的抗议,楚慕寒知道牛管事的那些话必然不止是对他一个人说的,这些都深得大宅的生存之道,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知道才是最安全的状态。

那仓库通向偏低之处,马车过不去,只能靠人工来搬运,即便距离也够呛,几个人累得是气喘吁吁,楚慕寒是同沈长音一个组的,好在这三舅舅力气大他倒也不用那么辛苦,只是这距离实在太远,箱子又太重,他也只好跟着众人一道休息了片刻。

仓库近在眼前了,楚慕寒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准确无误的在一串钥匙里挑出了一把来,楚慕寒有些迫不及待的将东西搬了进去,然而很快的他又被眼前的一道门给难住了,那人扭头来看了他一眼,“你们急什么?”

楚慕寒心里咯噔一跳,“箱子太重了,想快点搬进去。”

那人漫不经心的将头传了过去,“懒鬼。”说着话他又轻易的找出了要是,楚慕寒实在没有看出这些钥匙又和不同之处他到底是怎么一次便找到的呢?

不管怎么说至少可以确定这人身上拿着仓库钥匙了。

这个仓库四面设了三道门,直到最后一道门打开后,楚慕寒将箱子搬进去了才发现,这屋子里黑漆漆的,那人点燃了火把,放眼看过去,也全是都是箱子罢了,这里到底是什么东西除了王家人谁也不知道,他还在发愣牛管事却拉了他一把,急急忙忙将人往外拽去。

趁着那人关门的空单,牛管事压低了声音训斥道:“你怎么回事不是叫你不要太好奇了吗?只管做事变行了,你刚刚在看什么?幸好大公子没有发现,不然你就死定了。”

“死定了?”

“从前也有人盯着这些个箱子发呆,后来第二天便听说此人淹死了,你觉得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看来也有人想要来查询王家,可惜卧底暴露了,故而被王家害死了吧。

他连忙低头认错道:“多谢牛管事提醒,第一次见有些失态了。”

牛管事见他也不是故意的倒也没多什么,这日他们又拿了些赏钱,楚慕寒借口肚子疼便没有去,而是急冲冲的回到了侯府。

沈长生果真不负众望的将那人的信息查出来了,他是长房长子,王家现在许多事都是他在操办,年纪轻轻却深得王家的喜爱。

沈家人虽然并不长在京城,但打听这些消息倒也不费什么力气,毕竟现在王家的势力这么大,随便一问便可知如今王家的主干是何人了。

触目想起了那人看向自己时凌厉且冷漠的眼神,忍不住抖了抖,又想起了宁夫人说要王家女眷入手这件事,不知道她有没有在这个长房长子的身边安排人,如今来看,此人便是他们要攻克的头号大敌啊。(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四十八章 回宫 “更为重要的是此人五年前便拿得了万寿节的文试魁首了。”

“啊?”楚慕寒愣了一下,这同他们商议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沈长生摇了摇头,“他今年才二十二虽,五年前十七岁便拿下了文试魁首,你也曾是文试魁首,应当明白这魁首可不是这么好拿的吧。”

楚慕寒沉默了半晌,他拿到这个魁首纯属运气好,实在是那一届的文人不怎么样,今年的万寿节他倒是仔细看了看,发现今年可谓人才辈出,若是他来参加今年这一届,恐怕是连三甲都拿不到的别说魁首了。

“这个人看来不简单啊。”

沈长生叹了口气,坐到了他身旁来,沈长音到现在还没弄明白这王家的长子拿看个魁首怎么就厉害了,急得如同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搬抓耳捞腮,“二哥你就直说了吧,他怎么就不简单了。”

沈长生摇了摇头,“这些年的万寿节倒是有些水份了,特别是慕寒那一届我看了一下……质量实在太差了。”

楚慕寒咳了一声,笑道:“二舅舅不用特别强调一番了吧。”

沈长生也随之笑了,“怎么?你还不好意思?要知道这万寿节刚刚开始举办的时候报名的人可多了去了,去年因为天月和中州剑拔弩张的关系,来比赛的人实在太少了而已,这个人能在五年前便拿到了文试魁首,可见他的才智实非常人所能匹敌的,王家人又是如此的精明的,他如此年轻,既然敢将这些东西全全交由他来负责,自然对他是万分信任的,听你方才所言那钥匙上没有任何标记他便能轻易在一串钥匙里找出仓库钥匙,我看……靠的可能是记忆力。”

“记忆力?”

“是的,他记住了没把锁应对应的钥匙,便是要防止有人会去偷钥匙来复制,恐怕那一串钥匙里还有不少是混淆视听弄虚作假的,所以如果我们想要偷钥匙,除了要考虑如何不会发现外也要考虑清楚到底那一把才是正确的,能够在被他们的追上前将所有的门打开来,这个难度很大啊。”连沈长生都第一次感到头疼了。

楚慕寒听了更是发懵了,他回忆了一下那挂在他身上的一串钥匙,看起来都是大同小异,这个人到底是怎么记住的?

“对了,你们这事儿忙完应该会休息一两天了吧,你要不要进宫去一趟,毕竟你这一忙也是好些天了,晚上你倒是能会侯府来我们可以见一见你,可公主却是好些天没见你了。”沈长生突然转了话题,钥匙的问题还没个头绪,反正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来了,不如去做些别的吧,看得出楚慕寒也是真的累了。

他点了点头,毕竟还是头一次同云惊澜分开这么多天,他自然也是想念的,第二日他便进宫去了,云惊澜在偏殿里望眼欲穿的等了他这么多舔,连带这阿悄都觉得她整日都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没精打采的,因而远远瞧见了楚慕寒的身影后阿悄便连蹦带跳的来大喊道:“公主公主王爷回来了!”

云惊澜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回来就回来了……等到你说谁回来了?”

“王爷呀!”

她从软塌上蹦了起来,整理完衣服又整理头发这才兴冲冲的走了出去,楚慕寒已然踏入后殿之中了,云惊澜干脆便扑了过去,“你可算是想起来宫里还有我这么号人了吧?”

楚慕寒被他扑了个满怀站点没站稳,二人原本整日腻在一起,感觉已然不如了老夫老妻的地步,但距离产生美,几日不见竟是小别胜新婚,连云惊澜说话都娇俏了几分,他伸手搂了过去,“我最近有些忙。”

“忙什么忙,连进宫一次都不能啊?”她抓起一戳头发在他脸上扫来扫去,发尾还残留这一丝桂花的香气,撩拨得他里也有些发痒,便干脆伸手来拽住了她那双不安分的手,“那你进屋我慢慢跟你说。”

云惊澜心知肚明半推半就就跟着他进了屋,几个丫鬟笑眯眯的替他们关了门,小七本想来找云惊澜玩的,却被落葵拽到了一旁去摘花了。

云惊澜窝在他怀里听楚慕寒将这些天的事说了个清楚,她一口气被崩住了笑了出来,“你说你做什么?做苦力?我的老天爷啊,这画面我可不敢想象,这么一张漂亮的脸蛋弄得灰头土脸是什么样子。”一边说着一边如同调戏黄花闺女便伸手去摸了把他的脸,楚慕寒有些发窘,连忙来捉住了她的手,“再笑我就挠你痒痒了。”

这还真是是云惊澜的死穴,她连忙将手乖乖的放好,摆出一副冷漠不管事的模样,“谁在笑了我才没笑。”

“你方才明明就有在笑话我。”

“哪有,你怎么能这般污蔑好人呢。”嘴里虽然说这这些话,脸上却没崩住又眯眼笑了出来。

“你瞧这个不又在笑了?”

“那是因为我瞧见了你便觉得十分开心,故而才笑的,你为什么板着个脸?见了我你是不开心吗?”

好嘛,这反倒是成了他的不是了,楚慕寒摇了摇头,“故人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果真不假。”

第二日他便又要动身出宫去干活了,云惊澜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看向了他,“这么早就走?”

“恩,昨天王家存放了一些私货,所以才给我们放了一天的,今日必须去了,不然会被怀疑的。”他穿戴完毕后扭头来坐在床边摸了摸她的头发,“你乖乖呆在宫里,这件事办完了我再陪你出宫去玩一天好不好?”

“真的吗?”她连忙信封的坐起身来。

“那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的,估摸着楚景铄还在找你,所以你不能出宫,等我有空了,我陪着你,再让他悄悄看到底能不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你这人可真恶毒啊。”也不知是谁之前还说同情他的呢,现在倒好他还要去人家跟前虐狗。

楚慕寒挑眉看向了她伸出手来,“你说谁恶毒?”

云惊澜认怂的缩了回去。(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四十九章 请辞 关于钥匙方面的事,楚慕寒暂时没有头绪,沈长生也在努力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楚慕寒自然也回到了王家的外院,试图从那牛管事嘴里套圈点东西,也曾联合宁将军夜里约牛管事上酒楼喝酒叙旧,但同他此前的判定相差无几的是,这个人对于这些事的确是一问三不知。

不是不肯说,而是他不愿过多去参与,他早晓得这王家人暗地里做的并不是什么正经生意,否则又怎么会将他们的眼睛蒙上呢,可他却也无力去阻止改变什么,索性也就自求多福罢了。

宁将军看着醉倒在桌上的牛管事,又无奈的扭头去看了一眼楚慕寒,他与牛管事的交情并不深,只是多年前的举手之劳罢了,此人将这份恩情记了这么多年,足以见得他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宁将军不愿过多利用这样的人,所以见套不出消息时,他的心里其实还有一半是欣慰的。

楚慕寒没有办法,这个牛管事太过明哲保身了,他这边看起来是不会再查出什么东西来了,还是想办法从别的方向查询一番吧。

随后他便让清风借口其家中老母病重要回老家去一段时间来同牛管家请假了,刚好这段时间也并不忙,因而他也点头答应了。

但清风要走时,那王长子倒是出来了,满怀狐疑的将清风打量了半晌,虽乔庄打扮了一番,但清风那生人勿进的气势还是让楚慕寒稍微捏起了一把汗,这样的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出现了,牛管事连忙凑到了清风跟前来替他说情道,“大公子这是我老家的一个亲戚,小时候家里出了些变故,受了点刺激,脑子不大灵光,所以就不太爱搭理人了,不过他力气大,干些体力活儿还是足够的。”

王长子又皱眉看向了他,“这才做了几天怎么就要走了?”

凡说能同那批货扯上关系的人他都仔细考察过了,这三人进来的时候,王长子虽然没有出面但却也暗地里偷偷派人去查过这些人的来路的,沈长生也早料想到了这点,故而早早便派人将这一切打点妥当了。

楚慕寒等人干完活儿回去后甚至还被人暗中跟踪过,他三人心知肚明,装作没有发现了入了一个破院罢了,就这也调查了好几日,王长子才终于敢让他们去碰那批货了,本以为这三人的事暂时也可以放一放了,谁知道做完一天活儿后者人就说家里出事要归家去了,这么巧的吗?

王长子自然是不信的,哪怕那管事来替清风说了好话都不顶用,王长子从来都不相信任何人,他太过聪明自负从来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家里……出了些事。”清风在接收到楚慕寒担忧的目光后,微微调整了一番自己的神情,尽管这对他来说是有些困难了。

“是了,他家里就一个老母亲,这次也是因为母亲病了需要钱来看病所以才会来王府做工了,这人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但从先和母亲长大,知道她病了需要钱看大夫所以才跟着同乡人来皇城的,大公子宅心仁厚,还请不要因此责怪他了。”

王长子上下打量了清风一番,他看着挺正常的不像是脑子有问题的人啊?

“牛管事,去将他的工钱结了吧,不是等着回家给母亲看病么?”

那牛管事一听连忙伸手来按住了清风的脑袋,“还不快给大公子谢恩。”

若是是平日里,敢这样伸手来按他脑袋的人早就身首异处,但今日为了取得这人的信任,清风不得不握紧拳头将这些不悦忍耐下来,他弯腰同王长子行礼道谢道:“多谢大公子。”

领了工钱后,几个人一块儿将清风送到了城门口,“牛管事,我有些话想祝福他,我们去旁边说会儿话可以吧?”

“当然了。”大约是要让清风给家里捎些口信吧,牛管事也没做多想。

楚慕寒将人拉到了一旁小声嘱咐道:“这个王长子恐怕不会这么轻易相信,后面的事舅舅已经安排好了,出了城门带上斗笠,在三里湾的茶铺处有人会来替换里去往宁将军的故乡,等脱身后你便带人去跟踪那些搬货的人,明白了吗?”

清风点了点头。

楚慕寒担忧的看着他,“一定要小心,这个王长子可不是什么好蒙骗的人。”

“王爷也是。”清风更加担心的反倒是他的安危,他们原本是卧底来王家的,仗着自己功夫好,清风倒也没怕过谁,何况这王府里的人他大概观察了一番,能和他匹敌的高手几乎没有,但他这一走,楚慕寒身边便没有人了,他有些不大放心。

“没事,这些人不是你的对手,难道就是我的对手了么?何况三舅舅还同我在一起的,我会想办法再在这人身上查些线索,你好生去做我安排的事吧。”

清风抱了抱拳头,楚慕寒目送他离开后这才折返回到了王府。

诚如楚慕寒所料,清风离开后不久便被人跟上了,在王府的时候那个人根本就没有相信他,如今不跟踪他回到那个所谓的家乡大约是不会罢休的了。

清风也按照楚慕寒的吩咐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他头戴斗笠步行出了城门,三里湾这个地方还略有些远,走了大半天才到,见到茶馆后他毫无犹豫的入了铺子,要了一杯茶和两个馒头,那店小二给他端东西来是悄悄同他使了个颜色,自从伪装入茶馆后他穿的便是粗布麻衣,这些衣服布料和样式都是寻常百姓能用得上的那店小二同他穿得衣服颜色相似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二人对视过后,心照不宣的错开了眼神,吃了馒头后,清风起身去入了一趟茅房,那店小二也紧跟着转了进去,很快一个头戴斗笠的人便走了出来,丢下几个铜板便背起了放在桌上的包袱,继续赶路去了。

坐在茶馆里盯着了清风半晌的人又悄悄追上了这个人,几个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路口。(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五十章 跟踪 许久后,换了一身装扮的清风才走了出来,牵过拴在一旁的马,他飞身入了城,沈长生已然等了他许久,见到清风平安归来,确定自己的安排完通过后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将楚慕寒需要的人手交给清风后,沈长生语重心长的看向了他,“一定要小心啊。”

对于旁人的话清风向来是听不到,但对于一个长辈的担忧,他一怔随后还是点了点头,可惜的是这一幕并没有一个外人瞧见。

清风领着沈长生召集来的护卫埋伏在了仓库附近,想看看那王长子准备什么时候将这批货送出去,可一连蹲了好些天,他们却安静的没有什么动静。

而另一边,楚慕寒也试图去同那王长子搭上话,但此人心高气傲,对于他这样的家奴显然并未放在心上,王家本就一手遮天,加之他还有一个皇后的姑母在,这人又自小便聪明,养成现在这副脾气,楚慕寒倒是一点不意外的。

现在的麻烦却是他想去同这人套近乎却不得成功。因为他现在伪装的这个身份和地位,那人根本就瞧不上。

事情似乎又一次陷入了僵局之中,然而这一日他回到了侯府,却见太长公主还在等他,这段时间沈长生已经给老太太开解了不少,知道他们所做之事的艰难程度,何况还关乎着中州的存在,太长公主享受了一辈子公主的待遇,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很有分寸的,然而今日她却破格没有早睡,不知道是有什么事。

楚慕寒先看了一眼沈长生的脸色,见他没有什么提示,大约也猜到这可能不是什么坏消息吧,他朝着太长公主走了过去,“外祖母今日是想孙儿了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太长公主的脸上却没有笑意,仍是一副严厉的模样,看得楚慕寒脸色一僵,“甩掉跟踪你的人了吗?”

“怎么了?”

“你现在进宫去一趟,澜儿说有要事要同你商量。”

原来是这样,云惊澜如此着急的传信到了侯府,想必是什么了不得的消息吧,他劳累一些倒是没有什么关系,楚慕寒连忙站起身来,“好,我这便去。”

太长公主点了点头,等到楚慕寒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她才没忍住的叹了口气,“这段时间,他太忙了,人都消瘦了不少。”

沈长生笑了笑安抚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他也是锦儿的孩子,更是陛下的女婿啊,不知道王家暗地里做这些事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岂有不管的道理。”

说起这个来太长公主就觉得很是生气,“当初我就说不要娶那王家的女儿,先帝总是不听,现在可好了吧,这娄箫一娶王家的女儿,前太子的暴毙了,谁晓得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名堂。”

沈长生脸色大变,“母亲,这些是可不好乱说的。”

老太太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我也就同你说说罢了,你当我是如此没分寸呢,要说我早在先帝跟前说了,当时太子没了,先帝也没有更加合适的人选罢了,我也知道这些年陛下这个皇帝做得还算称职,但这些事我不信他是一点都不知道。”

知道又如何呢?沈长生没有在多说下去,太长公主一直是支持前太子的,后来太子死了,先帝选择了娄箫她也没有出面阻止过什么,人死不能复生,中州却不能因为一个太子没了而失去了他正常的秩序。

即使她怀疑了前太子的死另有蹊跷,即使他怀疑这些事是王家和娄箫做的,她又能做什么了,夺嫡之事,古往今来死去的皇子有多少个,谁又真的能够独善其身呢。

扶着老太太回房去休息的这空挡,楚慕寒已手持令牌进宫去了,云惊澜便坐在大门口等着他,她知道这段时间楚慕寒都卧底在王府,她的信传不过去,也只好传给侯府让他无论如何也要近来见她一面才行。

楚慕寒要晚上才会侯府,即便进宫了那也是很晚了,阿悄等人打着哈欠来劝先去休息等楚慕寒进宫了她们再来将她叫醒,云惊澜却是不听,那日她虽然嘲笑了他,但对于楚慕寒屈尊降贵的给王家做工人这件事她还是很心疼的,特别是这么晚了他还要从侯府赶到皇宫来见她,她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跑去休息呢。

云惊澜站起身来,突然想到自己应该出宫去侯府的才是,可是一想起楚慕寒的嘱咐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楚景铄一定还在宫外徘徊,若是她出宫去被他抓了个正着,楚慕寒还得分神来找她,岂不是得不偿失呢,这个时候不成为他的包袱已经是给他最好的帮助了。

微弱的烛火中一道身影闪烁,她急忙奔走过去,吓得落葵连忙跟上了她,很快那人疲累的面容便浮现在了她的眼中,云惊澜停下脚步抬头去看向了他,楚慕寒悄悄喘了口气,平缓了一下自己呼吸的气息。

他是一路狂奔过来的,怕的便是她还在等着她,结果还真是如他所想,他笑了笑,上前两步去将她抱了怀中,“你还来门口等我了?”

“是啊,我知道你收到消息一定会来的。”想见他,所以才不肯入睡,自上次他进宫来那一趟后者又是好些天没见面了,聚少离多的情况下思念总是疯狂生长。

“外面风大,进去再说吧。”

云惊澜点了点头,拉着他进了屋,她早有叫紫苑准备好东西来给他,在王府做工,想必也没怎么吃好过吧,看看这样子,都瘦了,她有些心疼的伸手来摸了摸他的脸颊,感觉摸过去全是骨头的模样,她心里微有些发酸,“若是查不到消息就不要勉强了,你是什么身份的人,何须去那种地方被人呼来喝去的。”

楚慕寒伸手来将她的手按了下去,“其实平日里也没什么活干,我没瘦,都是你们的心理作用,真的,不要为我担心了。”

“胡说八道,你看你都这样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五十一章 消息 楚慕寒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被你发现了,不过我现在还不能退出来,王家的那个长子是个*烦我留在王家至少还能盯着他。”

“王长子是么?”云惊澜眨了眨眼睛,差点就忘记了今天如此急迫将人叫进宫来的目的了。

楚慕寒恩了一声,倒是没有注意到她言语间的激动。

“我今日叫你进宫来主要便是为了这件事的,今天下午的时候宁夫人来找过我了,说是她在王家的长子身边安排了个人,现在时机也差不多了,问问我们要不要抛出这条鱼饵。”

“什么意思?”楚慕寒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之前我不是让宁夫人同王家的女眷打好关系么?后来她同王家的女人闲聊时得知了一个重要线索,是关于那王长子的,后来她便借此安排了一个人在那人身边,如今这人已然取得了王长子的信任,是想问问看我们有没有需要的。”

“什么人?”

这事儿说来也是个奇闻,反正他今日已经进宫了,云惊澜也没打算放他回去,打不了明日去王家迟到就说睡过头了,被骂一顿被扣工钱,只要楚慕寒能好生睡一觉这些也都是无所谓。

她仔细同楚慕寒说起了这桩事来。

王长子如今二十有二,家中小妾虽有不少,可却没有一位正夫人,王家这样的大户人家,儿子女儿的婚姻其实都是他们扩大势力的筹码,倒不是他们觉得没人配得上王长子,而是在他年少时原本是定过婚,那家也是一户大户人家,在朝中的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两家人接秦晋之好本是天作之合。

当彼时那王长子心高气傲又刚刚获得了文试的魁首,这位未曾见过面的官家小姐他自是瞧不上的,王家人好说歹说他勉强才答应去见一见。

听闻这位李小姐也是皇城出了名的美人,王长子是个聪明人,也是一个含着金汤钥匙出生的人,什么样的美人他没见过,更觉得那些相貌好看的人大多是草包一个,根本配不上他,他想要的是一个能够同自己谈论诗词歌赋,能够不会因为说话缺点脑子而被自己所厌烦的人,是不是美人倒是没有关系。

在王家人的强烈要求他不得不登门去同这位李小姐见一面,进了李府后他因嫌闷便偷偷溜到了梨园去,三月的时节,梨园绽放得如同腊月下雪的时节,他走走停停欣赏着美景,冷不丁的便看见了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白衣服,乌黑的长发如同泼墨般倾撒而下,长长的快要及地,那人并没有发现他只是踮起脚尖来想要这下一株梨花来,但因为个子略显娇小即便垫着脚尖也够不着,放下脚跟时却又意外崴了脚而跌在了地上。

他连忙迎了过去,那人如同受惊的小白兔一把急忙开口唤了自己丫鬟的名字,王长子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

好在那丫鬟也很快跑了过来,急忙将她扶了起来。

“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听闻李家只有一个女儿。

他心头一软,“我姓王。”

那人掀开眼皮来仔细打量了他一番,“你是父亲要我见的王公子?”

他点了点头,果真是她。

李小姐脸色大变,“失礼了,告辞。”说着拉着丫鬟要走,王长子并没有追过去,有时候你在心里构好了一张蓝图,甚至连那画像之人的容貌和脾气都写得清清楚楚,你告诉自己在,这是你想要寻求的人,但等到那一日,你遇见一个人。

画中人身材高挑,星眉剑目,有着如同男子一般英气的眉眼和气势。

但面前之人却柔弱似水,可心里却还是有个声音在告诉你,就是她了。

王长子对李家的这位小姐是一见倾心,然而可惜的是对方并没有,李姑娘厌恶与王家的只手遮天,更加惧怕于父亲对于这家人的恐惧,在听闻要将自己许给王长子之更觉天都要塌了,约好见面那一日她也是敷衍了事,却是躲在了梨园谁都不肯见,可偏偏还是被王长子看见了。

回去后他再没提过拒绝的事,想到不久后她便会嫁入王家,成为他的妻,他心怀忐忑和期待,本以为是板上钉钉的事却没想还是迎来变故,王长子虽得了文试魁首却不屑入朝为官,因而官场上的事他并不清楚。

只是听闻在一件事的处理上李家人选择了一个同王家想对立的决策,后来几番商议之下,这李家自然是不能留了。

随后,各种揭发李家的案件接二连三发生了。

等到他知道的事,李家已经被抄家了,王家更是半分不顾及二人之间的婚约关系,半分都没有给李家留下活络,李家的男人被流放边关,而女眷则被卖入了勾栏院。

王长子发疯的一般想要去寻找那个人的消息。

等到他费尽心思找到她的时候,那人已然沦落风尘,一头长发的头发也被削掉了一半,他在青楼里见到她的时候,她穿了一身黑色的长裙,眉眼间再无半分的楚楚可怜,再看向他的时候,更多是仇恨和冷漠。

他无法忘记是梨园那惊鸿一瞥,她像是一个无意跌落凡尘的仙子,可现在这仙子沦为地狱而来的复仇的恶魔。

她是恨他的,他这么聪明的人,一眼便看清楚了。

但即便如此他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去看她,她出声高贵,琴棋书画自然是样样精通,老鸨也有意抬高她的身价,因而到现在为止她仍是卖艺不卖身,他便想将她赎回去,可却被那人拒绝了,她更是冲到老鸨面前将那些银票砸到了他的脸上。

“我即便在这个地步被人践踏成泥,也绝对不会同你一块儿走的,我知道你并不知官场上的事,这些事原本也同你没有关系,但你终究是王家人,别再来找我了,也别在恶心我了。”她说着这些绝情的话随后便扬长而去。

王长子一张一张将跌落在地的银票捡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五十二章 拒绝 “这些银票你还是拿着吧,还是算我为她赎身的,但你不要告诉她,也不要再让她见别的客人了,衣食住行的费用我会每个月都付给你的,但你要答应我除了我,不许再让她去见别的客人。”

老鸨自然知道他是什么人,如今李家没了,这王家更是一家独大,她自是惹不起的,后来有醉酒闹事吵闹着要见她的客人都被王长子派人来打得半死不活,这其中的纨绔子弟尤其多,少不得要惹些麻烦,故而这件事很快便也被王家人知道了。

那时他还没有接管王家的生日,整日读书看书,看来很是乖巧懂事,谁曾想即便是看起来如此听话的他竟会闹出这样的事来,王长子被其父关在了家中暴打了一顿,他的叔父来劝被骂了回去,最后没有办法,还是王皇后出宫来求情才将他放了出来。

王长子却又拖着伤痛的身子来到了青楼想要看她,但没想到的事那时她却再为旁人抚琴奏乐,他双眼发红的寻到了老鸨,将其打翻在地,那老鸨自然也不难猜到他看到了些什么,急忙来抱住了他的腿求饶道:“王公子饶命啊,这都不是我安排的,是李姑娘她自己非要见的,您也知道她脾气这么倔,我哪里拦得住,那位许公子来了好几次,对李姑娘也是彬彬有礼得很,王公子您别生气,他们只是谈论些学问罢了。”

老鸨此言本是为自己开脱的,却没想到他在听到这些话,怒火更是往上冲,谈论学问?她哪一次见到他不都是一副不屑于顾的模样,连个好脸色都没有,竟还同这个姓徐的谈论学问,她倒是好本事。

他怒不可遏的冲到了她的房中,那许公子也是个文人,见他这副怒发冲冠的模样大约也猜到了他同她的关系不浅,因而便也礼貌的起身来同他行礼想要告退,可下一秒王长子的拳头全落在了他的脸上。

她急忙冲过来推了他一把又扯着自己的衣袖却替许公子擦拭嘴角的血迹,他跌坐在地,心如刀绞。

皇帝赐了绸缎给他的母亲,这件白锦他一眼便看中了,央求着母亲给他,后来又请了最好的裁缝制作成衣,连袖口的梨花都是他请南方最好的绣娘来花了三月才绣好的,他还怕因是他送的她不收,这才让老鸨送了过去。

如今这件衣裳她虽穿上了却沾上的别的男人的血,他如何能甘心。

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蛮狠的将二人分开来,随后将姓许的扔了出去,顺道将门反锁上来。

“你在做什么?你疯了么?放我出去!”

她挣扎着要走,可下一秒又被他扯着头发拽回来扔了一旁的床上。

明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纯洁得像是一张白宣纸,为何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他护着她想着要维护她的清白,她却是如此的不自爱,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与人私会,为了她,他遍体鳞伤,为了她,他害得王家颜面尽失,可为什么她还要如此来伤他的心。

“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将我放在心上过?”

她想要从床上爬起来,他却伸手来以为手肘压在了她的胸口,她本就长得小小的,力气也更小,他一只手便可将她完全压制住,这么久以来她不想见他,他也就站在门外同她说说话罢了,从未想过要做任何违背她意愿的事,可现在他累了,不想再给她机会朝自己的心尖上捅刀子了。

“回答我!”

那人将头扭到了一旁不肯去看他的眼,他伸出另一只手来强行将她的脸掰了过来。

“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没有,从前,现在,以后都不会有。”她一字一顿说的全都是绝情的话,王长子的眼神一点一点暗淡下来。

那捏着她下颌的手也越发用力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别再来找我了,对我好,也对你好,对大家都好不是吗?”

“不……”他做不到,“既然你都这么恨我了,那再多恨一些又能怎样呢?”说着他伸手来拽住了她的衣领,那人瞪大了眼睛惊恐万分的看着他,感受到那放在领口的双手在用力,她慌张的伸手来拉住了衣服,“不要……”

他闭上了眼,哗啦一声是衣服被撕开的声音,她眼角含泪的模样仿佛同初见时的模样重叠,他不忍心去看,可是他心里空落落像是被人挖出了一个洞来,他急切的想要找什么东西来填补,或许是她身上的温度或许也是她眼角的泪。

他翻身压制在了她的身上,冰冷的吻便落在了她的唇角,带着些微苦的眼泪,她伸手来拔下了头发的发钗,然后刺在了他的后背上,他吃了痛手上的劲便松懈了一些,她却趁机翻滚到了床上,双手哆哆嗦嗦的伸过去抚上了那被他撕坏的衣服上。

“别过来!”见他要动,她又急忙将发簪的尖口对准了他,他无力的跌坐在地上,“你想杀我吗?”

“你出去!”

他伸手朝着后背上摸了一把,将手放到跟前时却只看到了满手的血迹,对面的人长长的抽泣了一声,忽而放声大哭起来,“是我伤了你吗?”

是背上的伤口裂开来了。

“不是你,是我父亲打的。”

她没有说话,只是哭得越发伤心起来,见此那些怒火那些委屈和不甘心仿佛都烟消云散了,他伸手想要去将她将衣服穿好,可却只看到了她眼中的戒备之意。

“求求你……放过我吧……”说着她拽着衣服起身来,坐在了椅子上随后哆嗦的喝了被茶。

大约是吓到她了,他无力的将手收了回去,因为这一动作牵扯到了肩背上的伤口,有点疼,他长长的吸了口气,低垂着眼看着她将破碎的衣服紧紧的拽住了手里。

“听说你家里的梨园是父亲特意替你种的,因为你喜欢梨花,我其实都知道。”

她一怔随后用力的拽紧了手中的衣服。(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五十三章 诀别 “这件衣服你很喜欢是吗?”

她还是不说话。

他自嘲的笑了笑。

“这件衣服……是我让老鸨送给你的,你一定不知道吧,这样也好,现在你也不必心疼这件衣服了。”

她面色苍白的,将那衣服穿上后蹒跚着凑到了他跟前,“我知道。”

“你说什么?”

她突然吐出一口血来,他吓了一大跳,急忙伸手去扶住了她,那人有些无力的靠在了他的肩头,他也不是傻子,抬眼便看见了那放在桌上的茶杯,颤抖着声音问道:“茶杯里……有什么东西?”

“毒药,叔父让我给你下的毒药。”

“……为什么不让我喝下。”

“因为我恨你,不想看你这么轻易的死去。”

“那为什么你要自己去喝?”

“因为……”她举起了手来看向了袖口的梨花,“你还是第一次看吧,我穿这件衣服好看吗?”

“好看。”

“嗯。”她双眼困得厉害眨着眼便想入睡,“你的眼光一向……很好……”

那举着的衣袖无力的垂落下来,他后知后觉,这才明白过来,这番话最后的意思,她知道这件衣服是他送来的,从头到尾她的伤心都是因这件衣服被他撕坏了。

他用力的拽紧了那衣袖上的梨花,她明明说过是恨他的,她连见都不肯见她的,为什么要替他喝下毒药?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却从来都不明白。

青楼死了一个风尘女子,被怀疑的却是王家的长子,孰轻孰重京兆尹自然明白,他甚至都没有被传唤到过衙门,但那之后王长子却像换了一个人一般,话少了人也变得阴郁了许多。

这件事当年闹得还挺大的,稍微一打听便知道了,不过风花雪月是谁年少时没过一两句,沈长生并未将这些事放在心上,宁夫人却记下了,又刚好那日她在偏殿里见到紫苑在同小七玩换脸的游戏,她便偷偷让紫苑做了一张人皮面具,紫苑也不认识这李家的小姐,更加不知道她是想做什么,这件事同云惊澜说了之后,她也答应了,虽然奇怪但也没放在心上,宁夫人也有自己的私事儿嘛,她不便多打听。

谁知道今天下午她却来同云惊澜说了这么一个消息。

不久前她在街上碰见了一个卖身葬父的小姑娘,只因那姑娘的头发太长她故而多看了两眼,后来这小姑娘便被她领回去做了家中的丫鬟,她父亲也被妥善安葬了,后来她进宫去见到了云惊澜又听她说起要从女眷在这方面入手,宁夫人再看着丫鬟,心里却忽然有了主意,好在这个丫鬟的个头也不高,单从背影看倒有那么几分相似,但相貌方面,非亲非故想要同云惊澜像伽莲那样就不太容易了,索性便伪装一番吧。

这丫鬟为了报恩,自然也毫不犹豫答应了宁夫人的要求。

随后宁夫人便从王家的女眷中打听到了王长子的日常作息,知道他下午会去街上巡查各家铺子,这个时候只要再演一场卖身葬父的戏码便可以了。

在他必经的路上,乔装打扮过后的丫鬟一身素缟的贵在了地上,黑的长发白的孝服一眼便吸引到了王长子的注意力,他蹲在了地上,伸手来抚上了她的脸,迫使她抬起起头来看向了他,一双原本冷漠的眼在看着这张脸以后顿时愣住了。

时间过去了多久呢?

三年还是五年?他记不清楚了,这些年因为那个人的事他恨透的官场无论家中人如何劝说都不肯去,可他整日紫醉金迷的其又担忧得患了病,无奈之下他才答应接管王家的生意,希望能以为这些事来麻痹自己,家中的小妾也是长辈们硬生生塞过来的,这么多年了,他们也想为他寻一门亲事,可都被他拒绝了,仿佛那个位置从来都只属于一个人一样,她不在了,他不愿被旁人来代替。

他记不清时间,却如何也不能忘记这张脸,“婉玉……”

丫鬟低下了头,“公子认错人了。”

他起身来看了一眼她身旁的牌子,“你不是要卖身葬父么?我来替你葬了你的父亲,你跟着我走吧,从今往后,你的名字便是婉玉了。”

“是。”

丫鬟跟着他一道回道了王府之中,这一切都按照宁夫人的计划在进行着。她想要彻底的取得王长子的信任后才将这件事告诉云惊澜,故而才忍到了现在。

想不到这个人倒是个性情中人,楚慕寒大拇指捻上了食指,“清风已经不在王家了,你明日同宁夫人商量一下,让她去同清风联系,想办法找人将这个王长子替换下来,这个人实在太聪明了,若是放任他不管我们的计划全都会被他识破的。”

云惊澜点了点头,“好我明天会详细计划一番然后让宁夫人却知会清风一声的。”

这倒是刚好,这件事少了清风这样的高手可就麻烦了,原本云惊澜还想着清风如今混入了王府想要脱身倒是不容易,这件事实在不行还得茯苓去办的。

楚慕寒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时候不早了,你去睡吧,我回侯府去了。”

云惊澜连忙伸手来拽住了他,“这么晚你还回去啊?”

他无奈的冲她摇了摇头,“没办法,明天还要开工。”

“就说你睡过头了呗,大不了扣工钱好了,谁希望他王家给的那点工钱啊,你今夜就留在宫里吧,明天什么时候睡饱了什么时候去报到!”她强硬的拉着他不松手,楚慕寒也没有办法,他也的确好几日没有来同她见面了,自然也是想念得紧,索性也就将这些事仍到一旁了,反正那王长子也没有什么时间来怀疑他了。

“那我也就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云惊澜开心的扑了过去。

这天夜里她倒是将计划盘算好了,第二日楚慕寒去王府时候自然是晚上了,那王长子多看了他两眼,倒是没说什么,不过牛管事还是当着他的面训斥了几句,王长子一走他也就闭嘴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五十四章 弥补 宁夫人在听云惊澜说通计划后便出宫去同清风联系了,因为同宁夫人已经见过面了,他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安静的听着宁夫人将计划说出,随即点了点头。

这天夜里照旧清风在仓库处徘徊了一阵,等到王长子检查完仓库回去,他让侍卫守在此处,自己则悄悄跟上了他,王长子一路回到了王府,清风倒是没有跟进去,现在的王府戒备森严,他虽然能全身而退,但毕竟也会打草惊蛇所以还是呆在外面等着消息吧。

入了王家大宅的王长子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将账本交给自己父亲过目,王家的几位叔父包括他的父亲都在朝为官,空余时间才来打点这些生意,但毕竟精力有限所以即使在不怎么管理的情况下,王家仍是富甲一方,当时王长子便觉得有些奇怪了,更何况他身处王家的漩涡之中想要查清楚自然也很简单。

当知道王家在于海外有私货往来的时他大约才明白当初李家究竟是为何而被王家灭掉了的,这是他们长辈间的事他不想去过分,真正害得他无法同那人在一切的却是她的叔父,报仇这种事本不是她这个小女子应该做的,可是他却要求她来给自己下毒,她的拒绝其实都是为了保护他罢了,这么多年过去,他终于才明白了当初她的良苦用心,虽然到最后他都不知道她对他到底是怎样的感情,但他至少可以确信,他所有的付出其实并没有白费。

王大人粗略看了一下便将账本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他公事公办冷冰冰的看着他道:“父亲不仔细检查一遍吗?”

“你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

“既然父亲觉得没问题,那孩儿便先退下了。”

王大人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难道你我父子之间就没有别的话可说了么?”

刚刚转身的他停下了脚步,朝着他看了过来,“父亲想是什么?”

“听说你院子里多了个丫头,长得有点像……”那个名字在嘴边徘徊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有听他说出来。

“像婉玉是么?”

“长得再想也始终不是她,当年为父阻止你同她往来也是知她叔父还隐藏在皇城,我是怕她会对你不利罢了,想不到最后会变成这样样子,婉玉是个好孩子,是我们对不住她。”说着他叹了口气,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

王长子冷笑了一声,“父亲在我面前又何必演戏呢,对你们来说,手中的权势才是最为重要的,孩子的姻缘又算得了什么呢?”

王大人的脸色暗了一些,“你说什么呢,你应该知道这些事若是被曝光会怎样,那李家人是都是快成为亲家的人还要去刨根追底的查些什么,何况当初先提出毁约也是婉玉他爹,我倒是很想你们能够继续在一切的。”

他们在一起后他便也可无痛解决李家这麻烦了吧,这毕竟是个诛九族的大罪,除非李家不要命了,然而很可惜的在他和那个人成婚前,李家便察觉到王家的猫腻,所以才会执意要毁婚的。

他叹了口气,“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父亲也必要想太多了,这些生意我自然会打点好的,至于我院子里的那个丫鬟,还请父亲高抬贵手,您既也知道她不过是替代品影响不了什么,就请放过她一马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扭头离开了大厅,王大人还想说些什么却也没来得及说出口。

告别了父亲后他怀着沉重的心情来到了自己的院子里,月光下小荷塘泛着粼粼水光,他站在那里,想要去见那屋内人一面却又怕打扰到她的休息,他明明都知道这个人不是她,可是他却还是执意的将她带了回来,小心翼翼的生怕惊扰了她一般。

那些欠缺的,他想要补偿给她,哪怕这只只是个替代品也好。

大约是心电感应一般房门被打开来,那人愣了愣,“大公子……”

他笑了笑,透着一丝的暖意,“我可以进去坐坐吗?”

将耳畔的头发顺到而后她露出一丝为难的模样,“这么晚了恐怕不太好吧。”

王长子还么说什么他身旁的小厮倒是有些不乐意,这府里多少人巴不得得到大公子的宠爱呢,可这丫头进王府也好些天了,总是疏离的保持这距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哪家的大小姐落难至此呢。

可偏生王长子就吃这一套,对他来说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无论是那个人还是眼前的人,他伸手来拦住了想要替他出头的小厮,“你说得对,天太晚了,那明日我早些来看你吧。”

丫鬟恩了一声,便要关门,他有些恋恋不舍的看着她的面容,“你……住得还习惯吗?”明明有挺多话可以同她说的,但在面对她的时候却像是个愣头小子一般,连答话都显得这么笨拙起来。

她顿了顿,转头过来从他笑了笑,“说起来还真的有些不太习惯。”

“是么?哪里不习惯,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吗?”

“我……比较怕黑,外面没人守着有点不安心,大公子可以将他留下来为我守夜吗?”说着她便伸手指向了他身边的小厮,王长子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她既然开口了,不过是个小厮罢了,他也没理由舍不得,因而便爽快的点头答应了。

这个理由倒是让人能给接受,而且看他的样子,也并不是像在说谎,所以也就姑且相信了。

“这倒没什么问题,阿福你留下来照顾姑娘吧。”

阿福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那倚在房门口的人,她这人哪里像是怕黑的,不会是因为刚刚自己要出头的模样被她记恨上了故而将他要过去要折磨一番吗?他阿福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什么样的主子没伺候过,难道还会她一个小丫头吗?

“阿福?”见他没有说话,王长子便稍微拔高了音量。

阿福这才回神过来连忙同他心里倒:“小的的知道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五十五章 传信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待到这人走了,那丫鬟也不同阿福多说什么转身便准备去睡了,阿福见她也没有找茬的意思,倒也没有冲上去,毕竟王长子现在还是很看重她的,这个时候不好得罪她,方才是他看不惯差点没忍住罢了。

索性这丫头也不想搭理她,守夜这种活儿他也不是第一次干了,倒也没什么,不过后半夜他到底还是有些发困了,他打了个哈欠想要去喝口茶好提提神,屋内的人听见了他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忽而翻身而起,批了件衣裳后她提起了放在后院里的一个鸟笼子,那笼子里的鸽子是她自己带来的,王长子也不是没问过,不过她却说是父亲在世时养的一定要带在身上才行。

因而王长子倒也没有再多问什么,免得又提起了她的伤心事。

趁着小厮和茶去的这空挡,她连忙写了张字条然后帮在了信鸽的腿上,随后将其放飞开来,她仰头看着信鸽飞走的方向愣神,也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小厮是何时来到此处的,那人提着茶壶,脸上露出了怀疑的神色,“你在做什么?”

突然出声却吓了丫鬟一条,她急忙扭身过来看了他一眼,又下意识的看向了放在一旁的鸟笼,那小厮便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来,“你在给人传信?”

“没有你看错了。”她倒是渐渐冷静下来,冷冷的看向了他。

“我看错了?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放鸽子玩?”那小厮不知不觉的逼近了一些,丫鬟知道他看到自己放鸽子了那又如何除非他将信鸽抓住,否则凭什么证明她在给人传递信息。

“有人规定大半夜不能放鸽子吗?”

阿福的眼神更加冷淡了一些,“这鸽子不是你父亲养的吗?今天舍得放了?”

“我刚刚做了个梦,梦见我父亲说他的鸽子需要自由,故而让我放了它,有什么问题吗?”她冷笑了一声,“我做什么事难道还需要同你解释吗?真是好笑。”虽然她也是被买回来的但毕竟他是被派来伺候她的,理应是比他高一等的,阿福好像还没这个资格来质问她,想到这一点,她的腰板便更挺直了一些。

阿福被气得一脸涨红,这个人现在已然是姨娘的待遇了,即便是卑贱的姨娘,那也是大公子的女人,他哪里有资格来质问她。

丫鬟冷哼了一声,“我困了,睡觉去了,你安分在外守夜吧。”说罢便扭身入了门内,顺道还将那房门反锁起来,接下来阿福一定会去同王长子告状呢,丫鬟咬着指甲,她方才虽是硬气了一会儿,但成也萧何败萧何,如今她敢这么对阿福说话不过是仗着王长子的宠爱罢了,若是引得了他的怀疑,倒是那个人会帮谁还不一样。

只能祈求宁夫人今夜能够顺利吧,阿福的人她是留下了,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明日倒霉的可就成了她了。

见了她关了门,阿福自然是有些气不过,这还没飞上枝头呢,就把自己当成是主子了啊,他心有不甘的想要去找王长子说明这情况,以他对王长子的了解,必然会查询盘问一番的,而且这个丫头明显还是有问题的,倒是可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阿福一路小跑到了王长子的房门口,却见那房门紧闭,是睡了吗?他伸手来敲了敲门,“大公子。”

但无论他怎么换屋内却始终没有一点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有被他吵醒的丫鬟走过来道:“别敲了,大公子早就出门去了。”

什么?出门去了?阿福瞪大了眼睛,只好乖乖回到了丫鬟那边。

而王府门外守了好一会儿的清风终于还是等到了王长子出门来,此时他的身边倒是没有一个人,估摸这府内的那丫鬟已然成功了,清风便悄悄跟上了王长子。

今夜王大人忽然提起李婉玉,又勾起了他的伤心事,在见过丫鬟过后他的心情反而更差了一些,自己回房辗转反侧半宿都睡不着,索性便出门去给自己寻个解脱罢了。

王长子一路上了青楼,这老鸨早已换人了,那房间却还保留着,他轻车熟路的推了门,房中的摆设还同那人在的时候一样,老鸨找了姑娘端了美酒过来,他看了一眼伸手将那酒壶接了过去,姑娘却全都被他哄走了,他关上了门,坐在了椅子上。

倒上了两杯酒。

一杯热酒下毒,却险些将他辣出了眼泪来,他擦了一把眼角,举着酒杯去碰了碰另外的杯子,“我前几日遇见了一股长得及像你的姑娘,便将她带回去了,你不会生气吧?”

空气中无人来应答他的话。

他忽而大笑起来,又笑出了一些泪来,“算了,你哪里会生气呢。”

接二连三的几杯酒过后,他的脑子有些恍惚起来,眼前也浮现出了一些幻影来,他伸手来抓住了那幻影,然后将这幻影带到了床边。

这幻影看着躺在床上已然熟睡的人轻轻的拔出了手中的匕首来。

那人忽而伸手来抓住了他随即瞪大了眼睛似有不甘心的说道:“你又做什么?”

清风无语看着他,将右手的匕首转到了左手,正要落下,那人却又自问自答道:“我知道我现在帮着父亲做这些生意你肯定会很生气,所以连梦里都不肯来看我一眼。”

清风的手顿了顿。

“可是我还有母亲……还有妹妹……我若是不做,她们又该怎么办,你不要恨我好不好。”

“自作孽,不可活。”他转了头,将匕首插入了他的胸口处,无论是对于王长子的作为还是对于王家的作为,不过都是自作孽罢了。

既然活得如此折磨那不如去另一个世界重新相遇吧。

王长子瞪大了眼睛,似乎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样,幻影渐渐退去后,清风的模样才渐渐显露出来,“是你……”

他这个时候脑子倒是转得飞快,看到了他的真面目后又很快联想到了楚慕寒和沈长音身上,想不到他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步,这些人果真是有古怪的,他在这些天也是因为丫鬟的出现有些松懈,故而才没能注意到罢了。

不过做这些都没关系了,他解脱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五十六章 乔庄 待到那王长子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清风在他的尸体旁边小了坐了一会儿,波澜不惊的扯着自己的衣服来将那匕首上的血迹擦了干净,随后才将人装入了一股抹布袋子,又从窗户出跳下,将人挖了个坑埋下了。

趁着天色还早,他将屋里的血迹擦拭了一番,随后又拿出了云惊澜让宁夫人带来的药香焚烧殆尽,果真那满屋子的血腥味很快便消退了,他拿着手中残余是药渣看了看,虽瞧不出是个什么名堂,但到底也没有追问下去。

接下来的任务对清风来说便有些困难了,他一个沉默寡言的人要负责去乔装打扮成王长子的模样,虽然这个王长子平日里话也不多,但毕竟是个精明的角色,平日里应付的人也不少,但就那几十把钥匙他应该怎么分清楚也是个难题。

清风只好想了个下下之策。

他套上了人皮面具,又换下了事先准备好的衣裳,随后将脑袋朝着墙上撞了过去,他的脑袋有些发懵,听到外面传来老鸨呼唤王长子的声音后,他假意靠在墙上装起了晕倒,那老鸨推了门果真见他躺在地上,随即便朝着他身上扑了过来,哭得那叫一呼天抢地,“王家大公子啊,您这是怎么了,您可别吓我啊。”

那双手还在不安分的上下其手,清风心里虽极度想将她推开,但为了顺利完成任务,他只好生生忍下了心中的不适。

那老鸨见唤不醒人,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连忙去同自己身边的人道:“找人去请大夫,再找个人去将王家的人请来,这王公子要是在我们这儿出了事儿,谁都别想活着离开了。”

那些个下人被她这话吓得瑟瑟发抖,急忙转身照着他的吩咐办事儿去了。

老鸨又招呼了人将清风扶到床榻上,顺道叫丫鬟准备了热水,不过这房里怎么有股药味儿,老鸨皱起了眉头,看见了那烧得只剩下粉末的药膏,暗想着大约是这王公子睡眠不好所以焚烧的药膏吧,便也没太将此事放在心上。

很快大夫便被请过来了,老鸨又连忙给那大夫让开了位置,后者坐于床榻便伸手来探寻想了清风的脉。

“大夫怎么样了?这王公子没事儿吧?”

那大夫笑了笑,“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不相信磕到头晕过去了,过些日子就好了。”

听他这么说老鸨才宽慰的点了点头,“幸好没事儿,不然我可是没法儿给王家人交代的。”

她这话音刚落,王大人便领着家奴闯进来了,将挡在跟前的老板和大夫一推,王大人关切的将清风扶了起来,“我的儿啊,这到底是怎么了?”

老鸨一脸惨白的不敢吭声,倒是那大夫并不认识他二人,瞧见一个父亲如此担忧他自是于心不忍的上前两步道:“他没什么事,只是磕到头了,休息一会儿便好了。”

王大人一听更是皱起了眉头,目光随即落在了清风那有些乌青的额头上,“我儿自小便被誉为神童,对于脑袋他尤其照顾得紧,若是这脑袋出了个什么问题……”

清风听到这里,估摸着时机也差不多了,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之前在王家做工的经历倒是让他大概对这些人有点印象的,眼前这个是王家的长子,也就是这位王公子的亲爹,他摆出了有些虚弱的声音看向了王大人道:“父亲……”

那王大人欣喜万分的将看向了他,“儿啊你感到哪里不舒服吗?”

“头……有点疼……”说着他便想朝着自己的脑袋上摸过去,但却被王大人抢先一步给拉了下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还到这个地方来了。”说着嫌弃了看了一眼四周。

老鸨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但也深知这位是不敢惹的角色,只好搅着帕子生生将挤到嘴边的脏话给忍住了。

“我昨夜心里微有些不大舒服,便想寻个清静之处喝酒解解闷。”

王大人虽然是听生气的,但见到他这个样子也不好再过多苛责什么了,何况昨夜到底发生些什么,他心里自然是一清二楚的,故而也没有在再追问下去了,“好了,既然不舒服就先回复去歇着吧,刚好今日也没什么事。”

清风点了点头,他实在不太擅长与人攀谈,若非这个人问了他绝对不会主动去搭话的。

在王大人的示意下,小厮伸手来将他扶起,随后从青楼的后门处溜走了,回到王府时,牛管事领着楚慕寒等人在做活,清风稍微顿了顿,那扶着他的小厮也跟着停下了步子,牛管事见此连忙招呼着干活的众人停下手来朝着他走了过来。

“大公子这是怎么了?”

“不小心碰到头了,索性没什么事儿。”王大人生怕这些小厮嘴巴上没个把门的胡说八道便抢先说道,毕竟他碰了头事小,去青楼这事儿说起来却有些可笑的。

牛管事点了点头,“那大公子还是好生回房歇着吧,今日的活儿小的会安排好的。”

清风点了点头没有多话,倒是朝着楚慕寒多看了两眼,顺带着连那王大人也多看了他一下,不过因为平日里这王长子就小心谨慎故而,尤其喜欢审视和打量这些下人,倒也没什么奇好奇怪的。

一行人目送他们离去,楚慕寒心里大约也有数了,平日里那王长子虽然对于他也持坏怀疑的态度,但绝不是这样看他们的,因而现在这个王长子恐怕已经换人了。

想必云惊澜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吧,既然这王长子已经被掉包了那么接下来的事也就好办多了,想到这里楚慕寒悄悄松了口气,沈长音压根还不知道他暗地里做的这些好事,听见他如此还有些疑惑,“怎么了?你在害怕那王家大公子吗?”

听到他说话的牛管事又扭头过来狐疑的看了他二人一眼。

楚慕寒从他笑了笑,随即对沈长音道:“是啊,大公子实在太聪明,感觉在他面前什么都没穿一样。”(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五十七章 迎合 听到他这么形容,牛管事却忍不住噗呲笑出声来,“你这形容倒是挺贴切的,我们大公子的确很聪明,就说那一大串钥匙吧,他根本就不用做记号便能将其同相应的锁孔对上号来,所以这些钥匙即便拜访在那里也无人来偷取,反正偷了他们也是没办法来将门打开的。”

这点楚慕寒倒是很赞同,不过清风乔庄成王长子,这点他应该如何应付呢?被牛管事这么一提醒,他却有些担心起清风来了。

被扶着远去的那人回到了自己的房中王大人安抚好他以后又转身离去了,身朝中重臣,他要管的事情可多着呢,方才也是挺青楼的人来报告说是大公子在他们那儿出了事儿,他这才火急火燎的赶过去的,手里的活儿也暂时被放下了,如今这人既然是没事了,他自然也要去忙着做自己的事情了。

这王大人前脚刚走,王夫人后脚便撵了过来,顺道带着王家那几个小妹妹,清风更觉头疼,便扯过被子假装自己睡着了,王夫人轻手轻脚的入了屋,将他仔细打量了一番后,又依依不舍的领着孩子出了门。

顺道嘱咐小厮一定要将大公子照料好。

阿福连连头,因为昨夜没有跟着王长子出门,害得他现在受了伤,王大人也没少来批评他,不过在得知他是去青楼后,那王大人也就没说什么了,王夫人却还有些疑惑没有弄明白,“我来时便知你昨夜没有同公子一块儿出门,阿福你自小便跟在公子身边,他的习性你也最为清楚,你怎么会被他丢下了?”

阿福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得厉害,“阿福昨夜其实是在给东院的那位姑娘在守夜,公子出门这件事小的并不太清楚。”

“东院的姑娘?前几日大公子领回来的那个?”

“是的。”

“我听说长得……挺像李姑娘的事么?”

阿福连连点头,“是的,昨夜大老爷同公子说起了这位东院的姑娘,大公子因而便寻了过去,可惜那姑娘并不肯让公子入屋,所以公子才去了青楼的。”

这样的话倒是说得过去了,王夫人点了点头,“好了我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的,你安心留在此处照料公子吧,别的事你就不用管了,东院那位姑娘你也不用去伺候了,这还没入我王家的大门呢,便端起主子的架子来了,我非得给她一些颜色瞧瞧不可。”

随后这王夫人便寻到了东院丫头的房中,如今还在担心这昨夜之事有无成功的丫头正盼星盼月的等着这位王长子的大驾光临呢,然而王长子她没等到却等来了大夫人,小丫头吓了一大跳急忙跪在了她跟前,“见过大夫人。”

“行了起来吧。”她甩了甩衣袖,冷冰冰的说道,小丫头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偷偷观察着王夫人的神色。

“昨夜是你将阿福留下守夜的吗?”

“是的。”

“你可知,大公子今日撞在了墙上受伤了,若非你执意要留下阿福,他身边少了个人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听到这里小丫头才敢确定这位大公子现在已经是换人的了,她心中一喜,对于王夫人的恐惧感顿时也消了一大半,至少她现在也不用怕那阿福去同王长子告状了,反正现在这位大公子也是他们的人了,于是她连说话都硬气了不少,“奴婢并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她说着又觉得这情绪不对,故意掐了自己一把好挤出一些热泪来,“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奴婢说什么也不能让阿福留下来的,大夫人这一切都是奴婢的错。”

说着她又一次跪倒在了地上,伸手去拽住了大夫人的衣袖,那大夫人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看到她这副模样自然是不忍,何况这丫头还长了一张同李小姐颇为相似的脸,若非李家发生了那样的事,对于那个准儿媳他倒是很满意的。

叹了口气的大夫人伸手来将她一把捞了起来,“我来找你也不是为训斥你而来,只是想告诉你,阿福是陪着大公子长大的人,别的人都好说,阿福你可不能随意使唤,知道了吗?”

“奴婢知道了。”小丫头说着扯着衣袖来擦了吧眼泪,王夫人看着云心不如,又递了张帕子过来,小丫头愣了一下,随后才伸手接了过去。

那王夫人端详了她半天后终于还是叹了口气,离开了东院,她一走,小丫头便换了脸色,憋在心里的喜悦之情终于是可以发泄出来了,虽然为了报到宁夫人的恩情而卧底来王府的,但她毕竟还没有牺牲自己清白的决心,这段时间她过得都及其小心翼翼,幸好现在王长子换成了她们的人,至少也不用担心他会不会对自己有什么非分只想了。

小丫头对王长子也丝毫没有感情,他的生死同她也没什么关系,只是在知道现在的王长子换人后小丫头心情大好的哼这小曲儿打扫起了卫生。

而另一边确定王夫人走远后的清风才从床上爬了起来,之前他便想查一查这王府的内院到底在搞什么鬼的,但这做宅子的戒备实在太过森严,为了长久之计他不能打草惊蛇,故而这么久了都没能仔细勘察一番,如今他有了这王长子的身份自然也就方便一些了。

可是他看了门,那阿福却又在外面等候了许久,见了他还稍有些发愣,“大公子您怎么起来了?”

“我睡不着,想去透透气。”

“那阿福陪着您吧。”

清风连忙摆手,“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静。”开玩笑他是去打探消息了,有此人跟着岂不是自找麻烦么?

阿福却有些为难,“可是夫人说让小的一定要跟着大公子,之前便是因为小的不在才害得大公子府上,夫人和老爷都将阿福训斥了一遍,大公子您就行行好,带上阿福一起去吧,就算出事了阿福还能第一时间来帮您呢。”

清风无奈的看着他。(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五十八章 掩饰 看来有这个家伙跟着白天也是查不出什么东西了,得想办法把他支开才行,为了避免被阿福怀疑清风不得不带上他一道同行,阿福觉得有些奇怪,这大公子撞了脑袋后,有些人记得有些人又想不起来的样子了?

难道他这脑袋撞坏了吗?阿福不敢轻易下决定,只好在入夜后悄悄将这一情况告知了大夫人,那夫人一听这还了得,王长子的脑袋可是整个王家引以为傲的东西,若是他撞坏了脑袋这事儿可不能瞒着,当即那王夫人便复将此事告知了王大人,这一下可不得了了,整个王府都差不多知道这件事儿,王大人更是火急火燎的去请了大夫来。

结果几位德高望重的大夫诊断下来都确信大公子不过是碰了一下并没什么大碍,可王夫人如何能甘心,方才她领着几个女儿进屋时,王长子居然没什么反应,几个妹妹的名字也想不起来,这问题难道还不够大吗?

大夫被逼得无奈只好胡乱寻了个借口,“可能是撞墙后在脑子里形成了血块,压制着脑袋所以一时半会儿的王公子的记忆力可能有些错乱,应该过些天就好了。”

王夫人对医术一窍不通,听到他这么一说便深信不疑,目前来说也就这解释还算合情合理了,送走大夫后,王夫人坐在了清风的身边心疼的看着他道:“儿啊你刚刚也听见这大夫说的了吧?这些天好好歇着便是了,且不过再过多用脑,等过两天想起了了就好了。”

清风配合的点了点头,他巴不得所有人都这样认为的,也省得来怀疑他是部署换了个人,王夫人叹了口气后扶着他躺下随后才领着女儿回房去了。

第二日清风便等不下去,想要去仓库的地方看看了,可阿福却拦着他不让他出门去,清风故意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我多书了我没事了,你这般大惊小柜作甚,难道那仓库的货都不管了吗?我现在只记忆力不好,又不是残废,还整日躺在床上坐什么?”

见他不高兴了,阿福也急忙跪倒在了地上,“是是,小的知道了,这边陪大公子过去。”昨日回来后王长子给他的感觉始终是不温不火的,连昨日他要去透气阿福执意要跟上他都没有生气,那时候阿福还觉得奇怪呢,如今看到人这样心里那非奇怪的感觉倒是消失殆尽了。

主仆二人一道出了门,正要上马车,阿悄却瞧见了空空如野的腰身,“大公子,您要去仓库,怎么不带钥匙的?”

清风就是故意不带钥匙的,“钥匙?”

“大公子忘记了吗?开仓库的要是啊,你不带去是进步了仓库的。”

他伸手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只记得仓库外有人守着,钥匙我却是半分印象都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既然连钥匙都记不住,一会儿无法直接用钥匙开门也就正常多了。

阿福见他这样,心中的忧虑便又平添了几分,“公子连钥匙这件事都忘记了想必那一把要是开门应该也不记得了吧?”

清风奇怪看着他,“怎么钥匙还很多吗?”

阿福点了点头,“别想这么多了,公子还是先去去钥匙吧。”

清风这才折返回去取了钥匙,上了马车,阿福倒是想起了前夜他看到小丫头悄悄送信的事情来,原本找大公子便是为了告诉他这件事的,结果因为他伤了脑袋这才一直没来得及问,如今这马车内就剩下两个人了,正是告状的最佳时机。

“大公子,我觉得东院的那位姑娘有些问题?”

“什么问题?”

听到他这么问阿福倒是松了口气,至少他还记得东院这位姑娘的,“那天她忽然指名道姓的要小的为其守夜,随后公子便出门去了,因为阿福不在公子便自己独自出门这倒好给了旁人加害公子的机会了。”

清风摇了摇头,“那天的事我倒是还记得,出门之后并没有什么人来跟踪我啊,这有什么问题?”

阿福歪着头仔细想了想,他是在发现她送信出去后便急忙去寻王长子的,这个时候他已经出门了啊,大约是那边的人还没有收到信,所以才没有行动的吗?

“可能是他们没来得及吧,半夜的时候小的觉得犯困,便想去喝被茶来提提神,谁知回来时却看见那丫头在偷偷放信鸽,大公子还记得那鸽子吧,当时也是她质疑要带回来的,说是其父活着时养的鸽子,跟这些鸽子感情很是深厚了,好端端的她怎么就把这些感情深厚的鸽子放了呢,依小的看,她多半再偷偷与人送信,大约是想传递公子独自出门的消息吧。”

清风皱起了眉头,原来昨夜小丫头还被人发现了啊,不过幸好他手脚快,这个时候已经将那位王长子换下来了,不然依照他多疑的性格,这丫鬟怕是保不住了,“你既然看到了这件事难道就没上前去质问她么?”

“问了,她说是半夜她爹托梦来了让她把鸽子给放了,这黑灯瞎火的放鸽子是不是太牵强了?”阿福不依不饶的说道,这么多年了他都跟在王长子身边,人自然也是小心谨慎的,可是他还是没能发现眼前这个人其实是旁人伪装的,所以他说了这么多非但没有得到清风的信任反倒是让他心里对阿福更加戒备起来。

这个人整日形影不离的跟在他身边,实在是太危险了,搞不好很容易便被他发现在自己是伪装的身份,他需得更加小心才是,至于小丫头这件事,他再想想办法,大不了让她装死然后再送出去便是了。

“这件事,你先不要轻举妄动,若她真是谁派到我身边来的,我们或许还可以好生利用她一番也说不定?”

阿福一听顿时眼前一样,大公子果然还是大公子啊,他怎么就没想到可以用反间计这个法子呢,他连连点头,“大公子可是想到什么计划了吗?”(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五十九章 仓库 清风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我现在记性不大好,先去看看仓库吧,最近不是还有一批货需要出手吗?你去叫牛管事将人带来。”

“今日一大早牛管事便已经带人过去了,就等大公子前去呢。”

那正好,他也不用费脑子去考虑怎么将楚慕寒等人带过来了,清风点了点头,闭目开始养神,为的是不想再同阿福多费唇舌,这两日说的话可抵得上他平日里的半年的话量的。

同阿福一道到了仓库,牛管事连忙迎了过来,“大公子人带起了,要不要将货搬上船去。”

他点了点头,拽进了手中的钥匙,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楚慕寒和沈长音,见他二人皆在,便也没什么好担忧的,“我昨日撞了头这事儿牛管事应该听说了吧。”

那人连连点头,“大公子可好些了?”心里却犯起了嘀咕,好端端的来同他说这事儿做什么?难道这王大公子是在暗示他应该送礼去看看他吗?

“身体倒是没什么问题了,就是记忆力有些混乱,这些钥匙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可能今日开这仓库得费些时日。”

牛管事一脸苍白的看着他,可见面前的人一脸严肃的神色不像是说来吓唬他的,牛管事便扭头看向了身后的人,直到看到阿福也点了点头,这才艰难的将目光转向了清风,“那今日……”

“今日可能是搬不了货了,毕竟这钥匙这么多,要全部试出来还需要些时间了,刚好王府里还有些东西,牛管事你领一部分人回去将东西向搬来,再留两个在这儿等着若是与其好早些将门打开了,便让他们将货物搬上去,若是运气不好,那便等你们一道前来吧。”

牛管事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打算去选人,清风却伸出手来,“就让他俩留下来吧,我看着俩人身体最好,力气也是最大。”

既然是他亲口来选人,牛管事也没别的意见,随后便领着剩下的人回到王府去搬运东西了。清风带着楚慕寒同沈长音一道走到了仓库门口,守门的侍卫看了他一眼,只是冷淡的行了个礼倒并未同他多话。

清风也一言不发的翻开钥匙来看门,然而运气很不好,他一连试了三把都没有将第一道们打开来,那守在门口的侍卫到底还是皱起了眉头,对他起了疑心,阿福却是先一步发现了这些人的心思,连忙赔笑道:“大公子昨日碰了头,记忆力有些不大好了,大伙儿便激动。”

那些护卫将目光落在了清风帮着绷带的额头上,倒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安静的守在了门口,好在第一道门终于是打开了,清风悄悄在那把钥匙上绑了根红线,随后是第二道门,楚慕寒跟在他身边都是万分的紧张,幸好是清风想到装记忆混乱这个法子,否则门口的那些护卫还真的是不好糊弄的,只是现在他们身边多了阿福得想办法把他支开才行,他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清风朝着他看了过来,两人只是眼神交汇了一下,随后楚慕寒的目光便落在了阿福身上,清风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扭头同阿福说道:“我看门口的那些护卫大约还不知道昨日的情况,你去同他们说个清楚,我这几日大约都会如此了,让他们不要这般小题大做。”

阿福点了点头,反正他是做小厮的,比起这些干苦力的自然要高级些,若是一会儿开了门让他去搬东西,那不得累死他了,这里本来也就只有俩人。

想到这里阿福愉快的转身去了门口,见此三人才悄悄松了口气,沈长音一直没吭声,他牢牢记住了沈长生的嘱咐,少说少错。

第二道门倒是费了些时间,但依然也是很快打开了,眼看着要到最后一道门了,楚慕寒却莫名有些紧张起来,清风倒是不紧不慢的给第二把要是缠上了两圈红线。

这个仓库虽然看起来不大,但几扇门之间的隔音效果确是不错,阿福同那些侍卫的声音已经是听不见了,而且四周也是黑漆漆的,楚慕寒看到了四周的煤油灯,便吹了吹火把让其点亮起来。

直到第三道门打开来,三人小心谨慎的关上了门,随后将仓库中的箱子一一打开来,楚慕寒并不熟悉中州的历史,有些东西他也不太懂,倒是沈长音到底是受到了整个家族的影响对于这些东西还是认识的,脸色也很是难看的朝着楚慕寒点了点头。

“这些东西确定是文物么?”

他又点了点头,瓷器两件,书画一件,还有铜制的狮子头一个,玉观音一对,数量倒是不多,但这些东西一件的价值已经是难以估计了。

再往旁边的一些箱子里装着的却是些中州特产的药材,这些药天月他倒是见过,一株就足以让一个小户人家倾家荡产了,他身为天月的皇子自然也想过要扩大这些药材的产量,后来才知这些都是走私而来的,这些药物在中州的产量也是十分的稀少,虽然现在因为他和云惊澜的关系,娄箫对天月倒也不是十分排斥,可是毕竟他还是中州的皇帝,自然是有限考虑中州百姓的利益,这些要光是中州都不够用,又怎么可能让其外售,数目还这般庞大呢,买卖这些东西便跟天月贩卖私盐是一个性质的。

那都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啊。

沈长音更是激动不已,“这些东西一定要交给陛下看看!这王家的人简直欺人太甚了!陛下平日里这般信任他们,居然能做出这种事儿来。”

楚慕寒皱眉还在沉思之中,他现在考虑的是那些隐藏在外面的侍卫和如今在仓库的王家人守卫打起来能不能将其全数歼灭的问题,想了想,估计还是有些难得,若是无法将其一举歼灭,那边不能打草惊蛇了。

他伸手来拉住了沈长音,“小舅舅的事什么时候能办完?”

沈长音愣了愣,“怎么了?”

“我们需要他的帮助。”(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六十章 勿动 沈长音陷入了沉思之中。

“外面我们的人有多三舅舅你应该清楚,若是和这些护卫打起来,我们的人未必能够取得胜利,即便清风可以以一敌十,但若不能将其尽快歼灭,王家那边很快便会得到消息了,到时候一乱,恐怕这些现有的证据我们都无法保得住,所以我们需要小舅舅的水军来帮忙拦截这些人才可以。”他神色严肃的看向了沈长音,怕的便是在此时他会按耐不住的冲动一番。

幸而这人现在倒是十分的冷静,看得出他虽然并不聪明,但同样也并非是冲动之人,楚慕寒的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你小舅舅手里的人有叛徒,所以在这找出这些人之前他还不能带人来剿灭王家,看来我们还得在等上两天,既然最近也没有被的安排,不如叫二哥去帮帮他吧。”

楚慕寒点了点头,这提议最好不过,“那现在我们先撤退出去,假装这道门没打开吧。”

二人点了点头赞同了他的这番提议,随后便将这写箱子合上,随后出门去将这扇门重新上了锁,刚好在他们准备转身的时候,等了这么久心里奇怪的阿福和那名护卫首领赶了过来,总觉的今日的大公子有什么地方说不出来的古怪啊,二人虽没有明说但仍是有些担心的朝着仓库内走道,见到三人都站在门口,心里更是疑惑了,这么久了难道这道门没有试出来吗?

况且以阿福对王长子的了解,即便他现在记忆有些错乱了,但也不是个愚笨之人啊,怎么说也应该找到自己以前的规律了吧,“大公子,你还没有将这扇门打开吗?”

清风一手扶着那锁一手举着摇头,听到阿福这么问却忍不住扭头看了过,“怎么了?我没打开这门很奇怪吗?”

“是……有点……”

他忽然不高兴的将那锁推了一把,“那不如你来试试看,二十多吧钥匙,没道门都要试一试,你看看能不能马上打开。”

阿福吓了一大跳连忙跪在了地上,“公子息怒,阿福只是觉得以公子的聪明才智想必应该是很快便能找出以前的规律来的,并非是质疑公子的意思。”

他冷笑了两声,“你都这么说了,还不是质疑?今日我心情不大好,不想开门了,一会儿牛管事搬来的东西就放在这里便是了,后面两把锁锁上就是了。”

这人果真是喜怒无常啊,那侍卫低了头站在一旁不敢做声,阿福更是后悔不已,昨日他是鬼迷心窍才会觉得大公子变得好说话了吧,今日一看分明还是以前的那个大公子,他虽然记忆差了些,但脾气却还是没有改变的。

“阿福说错话了还请大公子责罚。”

清风瞥了他一眼,“行了,回去了。”

一旁的楚慕寒看得是目瞪口呆,他原本还以为伪装的人并非是清风呢,毕竟他的个性要去伪装成旁人实在有些难,可是二人在王府那一眼互望过后他才能确定这人就是清风,昨天他还担心清风因为不爱说话会被人所怀疑,不过现在来看,他似乎也做的挺好嘛,至少在王府的这些天倒是让清风摸准了王长子的脾气,如今这喜怒无常的模样倒也学得入木三分。

阿福急忙站起身来跟上了王长子的脚步,但见到楚慕寒和沈长音还在发愣,阿福便自己受到的火气转发给了二人,“愣什么呢?还不跟上大公子。”

沈长音见不得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便想上前揍人,幸好被楚慕寒拉了一把,他很快便偃旗息鼓了,阿福仰着头趾高气昂的追上了清风而去。

急步离开的清风心里都是窝火得很,为了扮好这个大公子,他话多了,还得费心思去揣测王长子应该有的态度,这种事儿做来可比他去杀人累多了。

上了马车阿福还想说什么,他却伸手来揉了揉太阳穴,“别吵,我头疼休息一会儿。”

阿福便乖乖闭了嘴,回到王府后,他将钥匙放在了一旁便假装不舒服要休息,时机上是为了寻个时机去同楚慕寒会合商议接下来计划,阿福知道自己惹了大公子不开心,便也只好乖乖守在了外面,为了谨防那王夫人闯进来,清风还将门反锁,回来,随后他换了身衣裳悄悄从窗户溜了出去。

楚慕寒也跟着牛管事回到了王府中,今日该办的事他们也都办得差不多了,牛管事吩咐了一番后便让众人下去休息了,楚慕寒同沈长音刚出王府大门便遇见了躲在巷子里等了他许久的清风。

其实这个时候他们有了清风这个伪装的大公子有拿到了手中的钥匙,眼下只需要一些兵力便可将沿海之地的那个仓库全数歼灭了,这些话清风是也听到楚慕寒说起过了的,不过现在他找来大约是有自己的看法吗?

三人躲到了一旁。

“王爷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不是要等小舅舅回来么?怎么你有点着急吗?”

清风脸色有点难看,不过现在的他脸上还贴着王长子的人皮面具,连神情也丰富了许多,楚慕寒笑了笑,“让你假装这王大公子,想必是有些难度吧,你也别着急,我先回侯府去看看小舅舅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若是时间长了我便进宫去想办法同陛下讨要些人吧。”

清风点了点头,那样是最好不过的了,“阿福整天跟着我,我怕被拆穿。”

这倒是很有可能,想到那小厮精明的眼光在清风身上打转的模样,楚慕寒便忍不住觉得有些头疼,“要不然你看着办除掉他吧,能拖一天算一天。”

这样的话事情可就好办了,清风冷着脸,脑子里却盘算起了应该如何让阿福不再缠着他的这个问题,杀了他自然是一了百了,不过今日这种情况,若不是他主动去同护卫说起王长子受伤的事情,可能还会有些麻烦,所以留着阿福对他来说其实也还是有点用的。

楚慕寒伸手来拍了拍他的肩。(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六十一章 报喜 回去同沈长生将此事大概说了一遍后,后者心里也就有点数了,楚慕寒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眼下若是调兵而来的话,一是沈长宇手中的水军,二么便是去求娄箫要人了,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他们还是不想去同娄箫要人,毕竟楚慕寒现在也是个双重身份,娄箫又是中州的皇帝,他自然也要为中州考虑的。

“那我明日便启程起看看老四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吧,到了那里之后我会写信来同你们联系的,既然是个好消息,大家都开心些吧,这王家也闹腾不了几日了,慕寒你也进宫拿去同公主报个平安吧,也好让她和宁夫人放心一些。”

楚慕寒点了点头,他其实也有这个意思,只是被沈长生先一步提出来了罢了,随后众人各自散去该干嘛也就干嘛去了,清风却极不想回去面对阿福同王夫人,大不了被抓以后他就说他起外面寻欢作乐了罢。

楚慕寒拿他没有办法便只好领着他一道进了宫去,但在进宫时清风还是两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若是被人看到王大公子同驸马在一块儿,到时候他们恐怕连王家这大公子也会怀疑起来的。

云惊澜其实一直在宫里等到了楚慕寒的消息,从他们准备对王公子出手到现在她一直都没有得到结果,一来是王家觉得在青楼碰了头十分的不光彩这消息被全全压制住了,二来云惊澜身处后宫之中,消息也流通得十分缓慢故而想要打听到外面的事更是难上加难的,如今楚慕寒进宫来了她却是迫不及待的冲了过去,“怎么样了!”

楚慕寒伸手来揉了揉她的头发,侧身让她看到了自己身侧的清风,这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了,云惊澜这才松了口气,拉着他进了内殿,顺道也不忘招呼一下清风。

后者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这王公子装得久了他就更加懒得说话了,见了云惊澜甚至都懒得行礼,好在楚慕寒和云惊澜倒也不介意他这一点,只是看到清风身上这比从前更加冷冽的气势后,云惊澜到底也还是有些担心他的。

“他这是怎么了?我得罪他了吗?”

楚慕寒看了一眼清风,摘了面具了的他简直换了个人一般,“没什么事。”

“可是他比以前更过分了啊。”

“这还不得怪你。”

云惊澜伸手来指着自己的鼻子莫名其妙,她都好久没同清风见过面了,怎么就怪到她头上来了啊,楚慕寒将按到在了座位上,这时候阿悄同茯苓倒是从外面回来了,阿悄忙着给楚慕寒添茶,茯苓却淡淡的看了清风一眼,连云惊澜都不搭理的清风竟然舍得看她一眼。

喝着茶的云惊澜倒是意外的发现了这一点不过她也没打破,这两人这德行,要是她多嘴一句岂不是更加尴尬了,云惊澜又将目光转向了楚慕寒,“你倒是说说看这怎么就怪我了。”

楚慕寒只好这两天发生的事同她仔细说了一遍,阿悄和茯苓站在一旁,听完了清风的抱怨阿悄已然忍不住的笑出声来了,“话这么多还生气的清风我倒是很想去看看呢。”

她这话一说出,清风的脸就冷了些,云惊澜有些尴尬的看了他一眼,“我当时也只是想着清风毕竟是我们值得信任的人嘛,我身边的几个丫鬟都是女流之辈扮起来也实在不太像,故而才让清风去的,不过这也是我考虑不周,清风的个性的确有些不大合适啊。”

楚慕寒却笑了,“这哪有不合数的,他扮得还算不错,生气的时候连我都被吓到了,若不是早已确认过他便是清风,差点都以为是那王公子复生了。”

听到这里清风早已忍不住的站起身来往外走去,云惊澜本想去叫住了他的却被楚慕寒一把拉住了,他看向了那消失的背影大声道:“今日的清风可是相当郁闷呢,你话这么多跟过去解释必然会让他更加烦躁的,要是有人安静的陪在他身边便好了。”

云惊澜莫名其妙的看着的他,“我话多也是罪过了吗?”

“可不是么?”

恶人还在斗嘴,茯苓却抱拳来行礼道:“奴婢去看看吧。”

楚慕寒连忙摆了摆手,求之不得的说道:“那你快去吧。”

云惊澜伸手来掐了他一把,“你刚刚这么说是故意给茯苓听的啊?”见他点头,云惊澜的手便更加用劲了些,“你就这么轻易的把我身边的人给卖了啊?”

“人家也是两情相悦嘛,我们若是不推波助澜,这两闷葫芦能有什么进展。”

他俩这一来而去的,阿悄才忽然反应过来,刚刚茯苓去追的人可是清风,她突然啊了一声倒是将云惊澜吓了一大跳,“你咋了?”

“清风和茯苓他们俩?”

云惊澜眨了眨眼睛,一副你怎么才知道我们早就察觉到了的模样,阿悄一惊一乍的抱着托盘便要去同紫苑和落葵分享这消息了。

等到她这一走,这屋子里才算清净下来,云惊澜掰着手指看了一眼楚慕寒,“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王府手中的权势不小,我们绝对不能给他们一丝一毫溜走的机会,如今我们手中的人力来说还不是那些护卫的对手,二舅舅已经去寻四舅舅的,希望他们能尽快赶回来吧,但我怕时间一场清风是绷不住,你有办法去说服陛下借用兵力给我们吗?”

云惊澜咬住了下唇,这件事她还真不能确定,平日里小打小闹也就罢了,若是借用兵权,娄箫肯不肯她心里到底也是没有底的,“我尽量试试看吧,但也不能保证,虽然他对我还算不错,可是兵权这种事,即便是自小长在他身边的人也未必能够拿到吧,身为父亲来说,他已经在尽量弥补我了,可是身为帝王来说他终究更加在乎的仍然还是自己手中的权利吧。”

楚慕寒也正有这样的担忧,故而对娄箫所报的希望并不算大,毕竟他是天月的皇子。(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六十二章 出手 “我明日是试试看,你还是尽量将希望放在舅舅身上吧。”她松开手指来看向了楚慕寒,后者这也配合的点了点头。

但不管怎么说也对他们来说也绝对是一个好消息,现在只要手里稍微再多点人便可将王家铲除干净了,当夜云惊澜便十分的兴奋,睡也没怎么睡得着,楚慕寒自然也留在了宫中,但清风却必须得回去了,那门虽然是锁上了但毕竟也不是长久之计,为了大局制造向,他还需要忍住心里的恶心来将继续扮演着王长子这个角色。

茯苓将他送到了宫门口,不过想起楚慕寒说的事来,即便是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清风心里生出一丝恼怒来,他虽是十分恶心去扮演这样一个人物,但在楚慕寒说起的时候心里其实也是不痛不痒的,他们不过是也是诧异于他也会有这么多的话,这么大的情绪波动罢了,这些年他杀了这么多人,早已让自己变得有些麻木不仁了。

茯苓停下脚步来,“好了,你自己出去吧。”

清风点了点头,转身要走,茯苓又忍不住叫住了他,“我和阿悄一样。”

“什么?”

“阿悄不是说挺想看看你话多生气是什么样子的吗?我和她一样,也挺想看看的。”

她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清风心里又有些不大舒服起来,“做什么?”

“希望你在不伪装的时候话也能够多一些吧。”她摆了摆手,示意他快走。

清风转身要离去,但走了两步后又忍不住转身过来看了看她,“我尽量吧。”

随后再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茯苓摆动的手却有些僵住了,他刚刚说了什么?尽量吧?什么意思啊?

她摇了摇头,想不通的事儿就不要去多想了,那多累啊。

这天夜里云惊澜因为兴奋没有睡好,抱着她的楚慕寒却睡得格外踏实,第二日一大早他便起床来收拾一番出宫去了,云惊澜才刚刚睡下没多久,他伸手来放着嘴边示意来伺候她起床的阿悄小声些,后者会意的退开几步小声同他道:“王妃昨夜睡得不好吗?”

“恩,大概是太过兴奋了吧,我要出宫你了,你等她睡醒了再进去吧。”

阿悄点了点头将楚慕寒送出了殿门,云惊澜睡到中午才起来,洗漱完了之后她随意吃了点东西,央求着落葵同她一道偷偷溜出去找明妃的小七却急匆匆的跑了回来一把抱住了她 腰看起来有些着急,“我以为明妃娘娘会留你吃午膳的,故而没有让紫苑准备,你若是饿了就再等等,这么激动可不好。”

“不是!”小七急忙摇头,“我现在不想吃东西,澜姐姐,我母妃被皇后娘娘带走了你快帮我想想办法!”

云惊澜也愣住了,明妃被王皇后带走了吗?“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是今天早上,我和落葵过去的时候我母妃便不在寝宫之中的,说是被皇后娘娘叫去了,以前皇后也时常传我母妃过去,但母妃不喜欢那里,每次都是匆匆而去又匆匆而归的,我以为这次也一样,所以在母妃的寝宫里等了很久,可是她一直都没有回来,澜姐姐,皇后娘娘会不会因为我而去刁难我的母妃呀?我好担心她。”小七说着又要哭出来。

云惊澜放下了碗筷伸手去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别哭,你这一哭啊,澜姐姐就更着急里知道吗?”

小七抿着嘴生怕自己的哭声打乱了云惊澜的思路,连忙闭上了嘴来看向了她。

云惊澜叹了口气,这个王皇后,因为被娄箫禁足所以没有办法来找自己麻烦了,故而才搭上了明妃的主意,因而她知道,叫云惊澜去皇后宫里,她也是不会去的,但明妃却不一样,这人是皇后,她是妃,她却不得不去。

“好了,我们先去皇后寝宫看一看吧。”

小七胡乱擦了一把脸,随后起身来看着云惊澜扯了扯自己的衣服也没有多做准备便出门去了,小七也跟上了她的步伐,领着几个宫女便到了皇后的寝宫,那门口的宫女却将她们拦了下来,小七正在气头上便想冲过去,云惊澜急忙将她拉了一把,上次王皇后领着人传入了偏殿这才给她找到了可以想娄箫诉苦的点,若是今日因为明妃她们也强行闯入皇后宫中,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将小七往陆筱鸢怀里推了一把,云惊澜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将小七看好,后者点了点头,连忙伸手俩将小七死死抱住轻声道:“你先别着急,师父这不是自想办法吗?”

小七抽泣了一声到底还是忍住了自己的暴行。

云惊澜见此这才转身过去看向了这两名宫女,“我们是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的,还望两位姐姐通传一声。”

那两个宫女早已被王皇后叮嘱过了,今日她便是要给明妃一个下马威的,谁来都不管用,只说她病着了,谁也不见便行了。

“公主,皇后娘娘今日身体不适,不便见客,还请公主要为难奴婢们了?”

“身体不适?”云惊澜笑了,“两位大约也知道去年的医术魁首便是本宫,既然娘娘身体不适,本宫更应该进去瞧瞧才是。”说着她便想闯入,那宫女也早有预料的来挡住了她跟前,“太医已经来为娘娘把过脉了,说是静养便可,就不牢公主操心了。”

云惊澜脸上的笑意僵住了,王皇后这是铁了心不想让她进去啊,想必这半日明妃也没少受她的折磨吧,她心里略有些担心,只是现在硬闯似乎不妥,何况过几日楚慕寒便要拿下王家了,现在最好不要再出什么岔子的好,明妃过往也没少被刁难,只希望她能抗得住啊,只是小七这边又该如何去同她交代呢?

云惊澜扭身过来担忧的看着小七,见她这个样子,小七便也知道云惊澜恐怕也是没有主意了,她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明妃在王皇后的手中受苦,小七终究还是挣脱了陆筱鸢的控制。(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六十三章 哭闹 挣脱了控制的小七冲到了那两宫女跟前,因她个子小不比云惊澜,这俩宫女反应虽然也算快,到底也还是没能将她拦下来,小七冲破了这第一道防锁却没能突破眼前的这坐高墙,王皇后事情做绝,连大门都紧闭上了不给他们机会来打开,小七愣了愣神,随后发疯一般的砸在了大门上。

“开门,快点开门!我要见我母妃!”她语无伦次的说着一些大逆不道的话来,到现在她已然顾不上自己的身份了,对她来说再没有什么是比明妃安慰更为重要的了,索性她在宫里任性了这么多年,众人也早就习惯了她的这番举动。

云惊澜面露为难之色的脸上上前两步想要将小七拉扯过来,当着王皇后的宫女,她也不好去同小七明说,如今这王家也横不了多久了,他们只要耐心等待便好,眼下还是先将小七带走吧,可是那俩宫女却不再给她这样的机会,伸手来将她与小七隔绝开来,云惊澜顿时便怒了,方才他们对她不敬她也就扔了,可如今他们再对小七如此,她却是无法忍受了。

“你们打算让七公主继续这样哭闹下去吵到皇后娘娘清休吗?”

那两名宫女不为所动,王皇后有没有病着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是在休息还是在将明妃罚跪她们也比任何人都更为清楚,小七越是如此,那殿内的人心里恐怕越是不好受,王皇后巴不得会有这种效果呢。

“七公主什么脾气长乐公主应该比奴婢们都清楚,她既然愿意如此,又岂是奴婢们管得了的?”其中一名宫女冷冷的说道。

云惊澜咬着下唇朝着仍旧拍打着大门小七看了过去,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像一把尖刀一般戳进了她的心里,旁人可以不管,她却不能不管。

于此同时,殿内王皇后正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杯参茶,面色红色哪里还有什么病态的模样,那跪在地上面色苍白的明妃却将门外的声音听了个真切,她原本是有些病着了故而体力不支罢了,但王皇后传话她却也不得不进来,她更加明白今日是一场鸿门宴,她虽没有为任何人效忠的决心,但在王皇后费尽心机来折磨她的时候,她的心到底还是对她更为厌恶的。

至少云惊澜不会来做出这等让她恶心的事来。

这么多年了,王皇后对她所做的事已然不少了,又何差这一些了,她既然忍了这么多年,这一时半刻的又怎会忍不住,她也不信王皇后会现在要了她的性命,至少对她来说自己尚且还有些利用价值,更为重要的是,如今王皇后已是今非昔比了,她想要悄无声音的除掉自己,也需得考虑眼下的光景,娄箫对王皇后的也没有当年那般信任了,云惊澜更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想到这里明妃的背脊也就挺得更直了一些,知道小七的哭喊声想起,王皇后看得见她脸上的松动,平日里这明妃本也是十分好欺负的一个人,却不知为何偏生如今就这么难搞了,她不过是叫她来询问一些关于云惊澜的消息罢了,这个人却像个硬骨头一般的难啃,她也实在是搞不懂明妃到底想干些什么了。

但现在她的脸明显往门口侧了一些,王皇后也不是聋子,她不是没听见殿外小七的哭喊,虽有些许的心疼,但毕竟也不是她的孩子,比起来更加忍不住只能是明妃罢了。

放下茶杯后王皇后站起身来,“外面怎么好像是小七的声音?”

明妃懒得看她。

那人却笑着站起身来,“这小七怎么哭得这么厉害啊,莫不是被她发现了吗?”说的是担惊受怕的话,言语间却充满了欢愉和幸灾乐祸,明妃终于还是忍无可忍的将头转了过来,“娘娘到底想做什么?臣妾说了,关于长乐公主的事,臣妾并不清楚,这些天她也不过是同宁夫人联系过,公主来到中州不久手中并无什么势力,虽然试图在宫里打听过消息,但到底也没几个人肯同她多言罢了,娘娘身居高位,又何须将她放在眼里呢。”

她现在急切的想要冲出皇后的寝宫,好将小七抱在怀里,可那个人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她呢,王皇后缓缓走到了她的身边,三月初春的季节天且仍是有些寒冷,可她却已然在冰冷的地面上跪了两个时辰了。

加上明妃本就有病在身,脸色便更是难看了些。

王皇后半蹲于地,随后伸手来抓住了她的下颌,迫使明妃不得不抬起头来看着她,“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明妃眼里的厌恶再也掩饰不住的,王皇后眯起了双眼,那抓住她下颌的手也紧跟着用力起来,“你知道我最讨厌的便是你的这双眼睛吗?”

这双眼看过来的时候像极了伽莲,明妃其实也是有所觉察的,毕竟她进宫来同皇后请安的第一天,她便有意无意的说她的这双眼睛很是漂亮。

彼时的明妃尚且还不知皇后的正面目还以为她是诚心来夸赞自己的,可后来她才知道她说的是这双眼太像伽莲了,是最让王皇后厌恶的存在罢了。

那以后她极少抬头去看王皇后,大约也是因为这样才会给人一种怕了皇后的感觉,因祸得福的事这么多年来,倒是因为这种错觉让她安慰度过了这么多年。

现在王皇后因为云惊澜的出现让她整个局面都出于劣势的情况,如今再看到明妃的这双阳,过往的种种便如同狂风一样袭来,她猛然的一把将明妃推到在了地上,随后一脚朝着她踢了过去,正巧便踢在了她的小腿肚上,明妃疼得有些痉挛的蜷缩去了腿,王皇后却还不泄恨,又朝着她踢了几脚,后背肚子,腰上无疑幸免。

明妃也只是抱紧了自己不做任何反抗,至少她还是明白识时务为俊杰的道理,如今她身处皇后的寝宫,做什么反抗都显得那么无力和多余。(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六十四章 不解 但即便在如此盛怒之下,王皇后仍旧没有失去理智,至少她在对明妃拳打脚踢的时候还记得不去碰她的脸,虽然那时一张让她厌恶的面容,可是为了让她更好的后宫中立足,为了继续得到娄箫的信任她还不能现在便让明妃鼻青脸肿的出现。

长长舒了一口气后,她稍微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服,连一旁的宫女都有些后怕的看着她,被王皇后这样一顿打骂,明妃竟然还能不啃声,也是够厉害的了。

王皇后退了两步重新坐在了凳子上,明妃却不再挣扎,就干脆那样的趴在了地上。

王皇后伸手来朝身旁的宫女招了招手,随后指了指明妃,这些宫女会意过来连忙将明妃扶了起来。

王皇后不紧不慢的喝了口热茶,稍微让自己的心情平顺了一些,对于将明妃打了一顿这个事她并不后悔,只是对于无法控制自己情绪这个情况,王皇后却显得有些懊恼。

她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呢,即便是面对伽莲她也从不会失控到如此地步的。

叹了口气后,她朝着明妃看了过去,这人皱着眉,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王皇后觉得挺满意,明妃大约是因有了云惊澜的撑腰,近来都不怎么怕她了,这可不好,毕竟这人唯唯诺诺了这么多年了。

“别以为这个丫头回来了你便有了新的靠山,她在中州算得了什么,如今能混得这个地位全仗着陛下的宠爱罢了,这么多年,光凭陛下宠爱而活着的人有多少,最后又如何,本宫想捏死她便能捏死她,你以为她能拿本宫怎么样吗?”

其实明妃也是有这种顾虑的,所以才对云惊澜多留了一个心眼罢了。

但现在她心里却又暗暗下定了决心,帮助云惊澜唯一的坏处便是,被王皇后发现后暗地里除掉罢了,但若是帮助王皇后,即使云惊澜被除掉了,她的日子也同样不好过,甚至她还有可能会失去小七,她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眼睁睁的发生在自己的眼前。

明妃底下了头,忍住了身上的痛苦后轻声道:“皇后娘娘说得没错,臣妾一开始的确有投奔长乐公主的念头,毕竟如今陛下最为宠爱的便是她罢了,可是身处于这后宫,光有陛下的宠爱是远远不够的,臣妾心里明白,所以才停止了对于她的帮助罢了,但娘娘有意让臣妾去接近公主并向她传递一些错误的消息,臣妾也不好将这些话说明白罢了,但据臣妾所观察的来看,最近长乐公主都在偏殿之中,甚至没有出来过,根本就没有机会去做别的计划,大约是她也没有办法了。”

她说云惊澜没有出偏殿这件事倒是真的,王皇后点了点头,“你说的话道还有些道理。”

于此同时等候在殿门之外的云惊澜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大不了就被娄箫说一顿罢了,这宫里对她是何种态度她又何须介怀呢?

比起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小七自然是最为重要的,她转身来看了一眼等着自己命令的落葵和茯苓,随后点了点头,这二人早已忍耐了许久,若非云惊澜阻止,她们早就想将这两个宫女收拾一顿了。

得到她的点头首肯后,在这二人连忙上前两步来捉住了那两宫女,这守在宫门口的自然也不会是普通的宫女,二人见落葵和茯苓来势汹汹,顿时也摆出了一副要干架的姿势。

很快四人便扭打在了一切,小七扭头过来看着这一切,一时间竟也忘了哭。

这俩宫女比起茯苓和落葵来,身手自然还是差了许多,很快便被二人制服住了,云惊澜趁机上前两步走到小七身边伸手来同她一道想将大门推开,可却无济于事,皇后寝宫的大门岂是那般轻易能从外推开来的。

云惊澜长长的舒了口气,随后低头看向了小七,刚好这时小七也泪眼朦胧的朝着她看了过来,云惊澜顿着身子站在了她身边,伸手来将她抱入了怀中,“小七,我们先回去吧,你放心皇后也不敢拿你母妃怎么样的,我们回去等着她好不好?”

小七向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自己哭闹了这么久却还没个结果,她如何能甘心呢?听见云惊澜这么说她更是倔强起来,“我不要!我一定要在这里等下去,若是今日皇后娘娘不放了母妃,小七便等到后日,若是后日她也不放,小七便再多等一日,直到看见母妃从这里走出来!”

云惊澜心里微有些怒了,她生气只是因为小七的不懂事,明妃隐忍了这么久为的难道是她自己吗?不,她为的都是小七罢了,否则,她又怎么因担心小七被皇后带走而忍着想见她的心思将人送来偏殿呢?

发生了这么多事小七为何还这么不懂事!

“你不是时常说你已经长大了么?你难道就是这样长大给我们看的吗?你母妃被皇后娘娘带进去了这么久一直都没吭声,你以为她是为了谁?小七不要再忍心了,你的平安,才是明妃娘娘最想看到的东西。”

刚刚才止住泪水的小七听见她这么说,心里却越发难过起来,她也是担心明妃的安危而已,从前她总觉得自己是最厉害的,因为中州身份最为尊贵的两个人娄箫和王皇后都如此的宠爱她,不管她在宫里欺负了谁,从来都没有人敢来找她的麻烦,可如今她却第一次感到自己竟是如此的无用。

她无法理解,从前对她宠爱的有加,善良慈爱的王皇后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只是因为她想让自己去成为她的女儿吗?可是她若是想要这么做的话,早就应该这么做了啊,在她还小还不记得明妃的时候,那个人明明有更多机会去做这样的事才对。

“澜姐姐我应该怎么做?我好担心母妃,皇后娘娘变得好可怕,她会不会欺负母妃?”

云惊澜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她从前就没欺负过你母妃吗?”(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六十五章 放人 小七愣了愣。

“你母妃以前就很开心吗?小七,皇后她一直都是这样的人,过去她疼爱你也是真的,可是对比起来她更加在乎的是自己手中的权利,所以你是不是她的女儿她根本就不在乎,她这么做,不过是因知道明妃才是这世上最爱的你的人,别再让她为难了好吗?”她眉眼温柔的看向了小七,可是后者并不太明白,既然疼爱她是真的为何又要让她如此的担惊受怕呢?

“我们走吧。”云惊澜见她不再说话,于是便伸手来拉住了她想要将她带走,小七也知道自己再继续纠缠下去,声音传进去,伤心的也只有明妃罢了,现在的她不知道受到王皇后如何的折磨,她不能再让明妃因为自己而感到伤心和难过,她应该去早娄箫,至少前面几次都是娄箫出面才解决掉了,这一次也不列外。

想到这里的小七加快了脚步离开了这个地方,见此云惊澜还以为她是明白的了自己的意思连忙要跟上她的脚步。

她们离开后许久茯苓和落葵才松开了王皇后的两个宫女,安静了许久的皇后和明妃也没做声了,只是等着殿外的消息,那两位宫女敲了敲门大声道:“娘娘,七公主和长乐公主已经离开了。”

王皇后哦了一声,言语间有些失望的模样,还以为云惊澜会因小七而憋不住来同自己吵闹一番呢,到时候站不住脚的却是她了,不过云惊澜到底还是忍住了没有这么做,王皇后多少有些失望。

明妃却悄悄松看口气,她怎么样都没有关系,只要小七好好的便是了,王皇后的余光中看见了她的神色,随即便斜眼看了过来,“怎么,你现在安心了?”

明妃无力的笑了笑,“臣妾知道娘娘也是真心疼爱小七,自然也受不得她如此哭闹下去,现在她离开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这话王皇后爱听,点了点头随后露出了一抹笑意来,“既然如此你也回去吧。”

“多谢皇后娘娘。”明妃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可却因为小腿太疼她站立不住,因而又重新跌坐在了地上,王皇后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宫女,“还愣着做什么,没见到明妃娘娘腿够跪麻了吗?”

那宫女连忙上前两步去将人扶了起来,明妃也没有拒绝,不管发生任何事,离开这里才是最为重要的,借着宫女的力,她这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随后蹒跚着朝殿门外而去。

这个时候小七同云惊澜离开许久了,皇后的寝宫外空空如也仿佛刚刚的一切纠纷都不存在一般,那宫女将人扶出宫门后便打算抽身离去了,“娘娘可以自己站立了吧?奴婢要回去同皇后娘娘复命了。”

她面色苍白的点了点头,对于这些宫女她本也不放心,还不如独自回去呢。

她一走皇后宫里的贴身侍女却是忍不住了,先前被云惊澜打了那两巴掌她仍怀恨在心呢,如今皇后虽然给了明妃一顿教训,她却始终觉得不够解气,“娘娘就这么放明妃回去么?”

王皇后冷笑了一声,“你没瞧见这明妃脾气便硬了么?再说了我们要的是逼长乐公主不失去主动权,这人都走了继续怎么她有什么意思。”

说得也是,无论王皇后怎么去欺负明妃她都不解气,所以留下她又有什么用了,看得出那明妃也是真的身体不适,若真出了个好歹,那倒是王皇后的不是了,想到这里侍女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然而等到明妃回到寝宫,却没有如同她预料一般小七应是回到此处来等待自己,但她宫里的人见到她伤得这样重却连忙迎了上来。

王皇后来传话的时候便让明妃不许带人走,诸位宫女虽然担心,但毕竟还是更加害怕王皇后,想着不过是同往常一般叫去问话顺道刁难几句罢了,却没想到这一次王皇后下手这样的狠。

将明妃扶上软塌,宫女来替她将裤腿卷起,随后看到她腿上的淤青后啪嗒落下泪来,“奴婢这就去请陛下过来!皇后她实在欺人太甚了!”

明妃连忙伸手来将她拉了下来,“别去,我没事。”

即使娄箫亲眼看到她的伤口又能怎样呢?

对他来说自己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一个罢了,他又这怎么会心疼了,在他的心里王皇后可是伽莲的好姐妹,是他应爱屋及乌的存在,他怎么舍得对她出手呢。

“难道我们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那宫女见此反倒更加伤心起来,都被欺负成这样了还要忍着,看似风光的明妃又得到了些什么呢?

“放心吧,她逍遥不了多久了。”王皇后如此急切的想要知道云惊澜在干些什么,这难道不是因为她心虚吗?她其实也怕云惊澜吧,一想到她急得抓耳捞腮的模样明妃心里便觉得宽慰了一些,有些人总归是会得到报应的。

很快宫女便将热水端了上来,拧着帕子将其敷在伤痕处时还稍微有些疼,明妃倒抽了一口冷气,看得那宫女一哆嗦,心里反倒更加伤心起来。

明妃虽然性子软弱了些,平日里待她们这些宫女倒是不错的,如今见她这样自是更加怨恨起王皇后来,一遍替明妃敷着伤口,一遍喋喋不休的咒骂起了王皇后。

反正这也是在她的宫里,又不怕被人听见,明妃听着心里舒服,因而也没有阻止她的话语。

此时的小七却没有听话的回到偏殿或是明妃宫中想着现在明妃还在皇后宫里受苦受难,小七心里便是愤愤不平,她没有办法,云惊澜也没有办法,难道娄箫还能没有办法吗?她就不信没人能治得了王皇后了。

云惊澜发现她是朝着御书房而去时已经晚了,不过找娄箫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若是娄箫出面说不定便能将明妃救出来了呢?

想到这里她倒也放了手,任由小七跑了去。

可惜的是此时娄箫却在同大臣商议正事,内侍便拦住了小七。(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六十六章 争执 “你看清楚我可是七公主,你个狗奴才敢拦我?”

那内侍面不改色,“公主,陛下在同何大人商人正事,还请公主要为难奴才了。”

云惊澜隐约还记得这个何大人似乎是同娄箫在商议边关布防之事的,这可是大事儿,上次因为自己娄箫已经放了这何大人一次鸽子了,这一次见她和小七无恙,娄箫自然是不会轻易放她们进去打乱自己的计划。

她伸手来将小七往旁边带了一些,“父皇同何大人是在商议正事,我们在这里稍等片刻吧。”

小七接连碰了两次壁,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哪怕是云惊澜的话她也听不进去了,“我母妃又不是澜姐姐的母亲,你当然是不会担心的了,为了我母妃她受了不少的苦,我却什么也帮不上,我知道澜姐姐也没有办法,但你不要再阻止我了,今日我是一定要见到父皇的!”

云惊澜被她这话堵了个结实,什么叫做她不会担心,明妃被王皇后叫去了她也很着急啊,可是她心里更加清楚,王皇后也不会将明妃怎么样的,或许会吃些苦头吧,但身处后宫之人,难道连这些苦头吃不下吗?那她进宫来是为了什么?当真是为了享乐来了?

本就比普通人更加容易得到的东西,难道她就应该为此承担一些风险吗?她在天月浮沉这么多年了,这些小苦难又算得了什么了。

“小七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么说师父呢?!你母妃出了事儿,师父她也是很担心的啊!”站在一旁没有话语权的陆筱鸢却是听不下去了,小七平日里骄横了一些也就罢了,可是当这些伤人的话转到他们身上时才能明白,她真是的是太过任性了。

云惊澜有些失望的看着小七,她对她怎样难道小七还不明白吗?她哭哭啼啼的跑来说明妃被皇后带走了,她便急急忙忙的想要来帮忙,可到头来却只得到了一股她不会担心的结论,这是在是太叫人寒心了。

小七也是在说话这话便有些后悔了,她只是太过担心而有些口不择言罢了,其实这话她更想同娄箫说罢了,除了她和云惊澜,娄箫又何曾在乎过别人呢?只是面对陆筱鸢的指责,小七却有固执的不肯认错。

“我哪有说错,本来就是这样的,对澜姐姐来说我母妃是一个无亲无故的人,对父皇来说我母妃也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她到底怎么你们根本不关心!”她大声嚷嚷着想要掩盖住自己的心虚,云惊澜越听越觉得伤心,所以便不再看小七的眼睛了。

见她这样,小七的心里反而越发难过起来,“哼,你们都不关心母妃,我出宫去找舅舅和外祖母好了,他们才是母妃的亲人,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来救出母妃的。”

明妃的出生并不怎么好,也是她一直受到王皇后压制的重要原因,如今小七又能找到谁帮忙呢?可她却不管,执意想要做些什么事来证明自己罢了,可即便云惊澜伤了心,却还是不能让小七深陷险境之中。

她连忙伸手伸手去将小七抱了个满怀,“你也应该明白你舅舅和外祖母究竟能不能帮的了你母妃什么,与其这样出去乱闯乱撞,还不如就留在宫里,等一等父皇,或者你是在没有耐心了不如去你母妃宫中瞧瞧看她是否回来了,那……”

她原本想说王皇后会如此对明妃不过是为了来找自己的茬罢了,只要她们一走,王皇后觉得无法再对自己造成压力,说不定就将明妃放了呢?但想想刚刚小七说的话,她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这孩子已经对她很不满了,若是再让她知道自己同明妃做的事,恐怕她只会更加怨恨自己吧。

“你说……母妃可能回来是吗?”小七对她的话向来是深信不疑的,方才还躁乱的心,忽而间变得安定起来,只要云惊澜这么说她便敢这么信。

可是看着小七这深信不疑的目光,云惊澜却是有些不大相信了,“我也只是说可能罢了,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不,澜姐姐你说可能也一定是的,刚刚……是我说错话了,你不要放在心上,澜姐姐我先去母妃宫中瞧瞧看!”说着便要从她的怀抱中挣脱出来,云惊澜没有办法,只好松开了她,而且现在明妃应该也是回去了吧,让她去瞧瞧也安心些,至于她么还有些是要同娄箫商量,就在这里多等一会儿好了。

等到她一松手,小七便如脱缰的野马一样眨眼便消失在了跟前,云惊澜无奈的摇了摇头,陆筱鸢却有些担心的看着她,“师父我们不追上去吗?”

“不用了,现在小七一定很想静静吧。”她更怕的是等到小七回去却发现明妃并没有在宫寝宫之中,若是叫人跟上她,恐怕她又待闹腾一下了吧,还不如让小七自己冷静一下。

“可是她会不会偷偷出宫去啊。”想到刚刚小七的话,陆筱鸢还是有些担心。

云惊澜顿了顿,既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安慰她一般道:“没有令牌,小七也不方便出宫的。”

“说得也是啊。”陆筱鸢笑了笑,心里的一块石头也就放下了,哪怕是王皇后这般穷凶极恶的人对小七都尚且能留有余地,何况是旁人呢,只要在宫里她便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云惊澜在御书房门口等了许久,才等到那何大人从殿内走出来,见了她以后,那人还愣神了一下,随即上前来同她行了个礼匆忙告退了,娄箫听闻云惊澜等他等到了现在,故而也急忙内侍将人领了近来,云惊澜如此急切的想要见到娄箫,除了明妃这件事外,楚慕寒提的事她也应提上日程了,她实在无法再忍受这个王皇后了。

王家一倒,接下来该收拾的便是她了。

“听说你一直在外面等朕?”娄箫将书桌上的文件稍微整理了一番,云惊澜懂事的站得远远的瞧了瞧他。(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六十七章 申请 待到娄箫收拾好东西收起身朝着她走了来,云惊澜才配合的退了两步,只是笑着同他行礼倒是不过多询问政务,对此,娄箫还是很满意的。

云惊澜来找他显然不是为了什么政务来的,既是父女间话家常,也就没有必要站着说话了,将云惊澜领到了一旁的软塌便坐好,身后原形到底窗棱外一株柳树正在抽着嫩芽,云惊澜拉了团铺坐下,随后宫女上前来欲给他们倒茶,云惊澜却半跪于地的伸手将茶壶接了过去,“让我来吧,你们先下去。”

那宫女看了一眼娄箫,直到他点头这才缓缓退出了御书房。

云惊澜低头垂眉着给他倒了茶水,娄箫目不转睛到底看着她的脸,直到确信上次的事没有给她脸上一丝疤痕才满意,看着这张脸总能让他想起伽莲还在时的时光,那是他这一生中最为开心幸福的时刻。

“将宫女全都谴退出去了,你来这儿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对朕说吗?”

云惊澜点了点头,放下了茶壶头抬起头来,双眼明亮的看向了他,“儿臣今日来见父皇其实是有两件事的,第一件事父皇想必也刚刚也知道了小七来过了。”

娄箫点了点头,“方才朕在同何大人商议政务,小七人呢?”

“她已经先行一步,虽然这件事每次都因父皇而化解了,但领养小七这事儿,父皇却始终没有同皇后娘娘说清楚,故而这么长时间来,皇后娘娘想起了便是找明妃娘娘询问几句,小七被这事儿搞得有些担惊受怕,几次三番下来,总觉得皇后娘娘是要陷害她的母妃,方才也是因为这,小七才会如此慌乱,甚至不顾自己身份的去拍打了皇后娘娘寝宫的大门。”

娄箫捧起茶杯,在听到云惊澜这么说以后又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她当真这么做了?”

“父皇,小七还小,而且明妃被皇后娘娘叫去已经好已一会儿了,若是皇后娘娘心中无愧她又为何不开门让我们进去呢?小七如此失态不过是担心其母罢了,还请父皇不要同她一般见识。”云惊澜怕他因而又将一个管教不当的罪名安插在明妃头上,因而急忙解释道。

娄箫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两个都是他疼爱的女儿,见到他们姐妹俩如此的相亲相爱他欣慰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罪呢。

“小七毕竟还是孩子,朕自然是不会同她一般见识,但皇后那边……”

这点就更好说了,“娘娘不是说喜爱小七想将其养在名下吗?既然是如此的喜欢小七,想必也不会将这些小事放在心里的,父皇觉得呢?”

娄箫连连点头,想起皇后的为人,又想起她对于小七的溺爱之心,这种小事儿,她自然也不会挂怀的,但事情毕竟是因他而起,怪也只能怪他没有去同皇后说清楚,才害得这件事一直拖到现在都没有解决,娄箫还是觉得自己应该给这件事做个了断,既然小七如此的抗拒,明妃也一再坚持不肯松手,最近因为这件事更是闹得鸡犬不宁,他还是抽个时间去同皇后说清楚的好吧。

“这件事就到此次为止吧,皇后将明妃叫去宫里想必也是想劝她罢了,既然明妃和小七都不愿意,也实在没有情人所难的道理,你回去同小七说,朕这两天便会去同皇后说清楚,她也不必担心了。”

如此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云惊澜点了点头,“这件事这样也算有个了结了吧,儿臣这里还有个难题希望能得父皇化解。”

“难题?你能有什么难题?”娄箫一听却来了兴趣,这么久了,他可是巴不得云惊澜有什么难题来求助自己,也好给自己机会来弥补过失罢了,然而这么久过去了,云惊澜倔强得很,什么问题也没有,如今倒是正好给了他机会了。

“其实也不是儿臣的难题,而是父皇的难题。”她垂眉冷眼看了看放在一旁的茶杯。

娄箫去愣住了,“什么意思?”

云惊澜抬起头来,“父皇难道真的没有察觉到吗?王家现在未免也富裕过头吧?”

“什么意思。”他低沉这声音又重复了一遍,只是这一次,却是一种肯定的语气,王家这两年的生意越做越大他倒是有所耳闻的,不过王家人都在朝为官,听说这些生意都交给王家的长子了。

那孩子他也见过,文试的魁首,头脑聪明得很,他原本有意安排他一个职位,可这人三年前受了点刺激,说什么也不肯入朝为官了,连王皇后都去劝过也无济于事,王家的人没有办法,只好将家中的生意全部都交给了他来打理,结果被他弄得是井井有条。

娄箫虽然觉得奇怪,想着有这么一个聪明的人在,心里也就平衡了,有些人天生就高人一等,无论做什么都能拔得头筹,所以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云惊澜虽然在中州呆的时间不多,但娄箫也知道她可不是他后宫里这些无脑的妃子,她会这么说想必也是看到了神秘他没能看到的东西吧。

“父皇,慕寒最近都不在宫里。”

他点了点头,楚慕寒因为同太长公主相认因而便往侯府多去了一些罢了。

“他几位舅舅也回来,小舅舅统领的水军也有水运的巡逻,但就是这些人里接到了举报,有人私设码头,偷偷将物品偷渡出去,慕寒这些天不怎么回宫来便是同几位舅舅一道查办此事,但没想到追究下来这结果却是如此的触目惊心,私货都是从皇城流出去的,甚至更为过分的是还有皇宫里的贡品。”

想想她刚刚提起的王家,娄箫心里便也有点数了,难道说沈家和楚慕寒查到的这个源头竟然是王家吗?

这怎么可能呢?他皱起了眉头,狐疑的看向了云惊澜,“王家人朕还是了解的,他们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是不是哪里出了错你们差错了方向呢?”他有些不死心的询问向云惊澜。(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六十八章 借兵 云惊澜就知道他不会这般轻易相信的,反正她对娄箫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如今来同他说这事儿,更为重要的事还是刚刚王皇后惹到她了。

“在父皇看来儿臣就像是那么一个无端造谣的人吗?儿臣在中州也呆不了多久了,来同父皇说这些事不过是担心父皇会被人所蒙骗罢了,凡是做过的事总有一天是会暴露出来的,就如同儿臣的存在一般,无论父皇如何的不愿意,儿臣也已经出现在众人面前了,将来这些事也同样会被百姓所知,到时候他们会不会觉得是父皇有心包庇呢?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父皇。就算父皇不相信儿臣,难道去查一查也有错吗?”

娄箫沉默了半晌看向了她,“那你需要朕如何去查呢?”

“慕寒已经找到了那个私设的码头,并且轻易找到了仓库,只是仓库外有重兵把守,但靠父皇派给我们的那些个护卫还是不够围剿这些人的,故而儿臣才来求助于父皇,希望父皇能够借些兵力给慕寒,让其将这个仓库一网打尽。”云惊澜越说越激动,既然是娄箫主动来替的,说不定还有戏?

娄箫看了看陷入了思索之中,借兵给她倒不是什么难事,他也绝对相信云惊澜借这些兵力并没有什么企图,只是王家人……真的会做这种走私的生意吗?这些年来王家倒的确是十分的富庶,而且他们手握重权,想要去完成这些事其实是……机会也比旁人大得多了。

“不管这仓库是不是王家的,私设码头已然是心怀不轨的,父皇理应将其歼灭才是。”云惊澜趁热打铁的说道。

娄箫见此也点了点头,“你说得倒是没错,不管是谁,这个仓库总是有诡的,慕寒需要多少人?”

他这么一问,云惊澜倒是犯难了,楚慕寒只是说要向娄箫借兵,却没说要借多少人,大约他本身也没有抱任何的希望吧,“儿臣……也不太清楚,这件事还得让慕寒亲自来说才行。”

娄箫点了点头,“那你看他什么时候有时间来同朕商量一下吧。”

云惊澜开心的蹦了起来,她来见娄箫本也为了这两件事,两件都不抱希望的事,但让她希大为意外的事这两件事娄箫都点头答应了。

见她这样娄箫却忍不住笑了笑,“这么开心的吗?”

她用力的点了头,“父皇儿臣这便去同小七说一下这个好消息吧,想必她只知道了也会很开心的。”

“恩,你去吧。”

云惊澜领着几个丫鬟匆忙回到了偏殿,不过小七却不在,里里外外将偏殿翻了个彻底,也没找出人影,陆筱鸢莫名又有些担忧起来,“师父,小七不在这里会不会出宫去了。”

云惊澜拉住了她不安分的双手,“放心吧,她大约还是明妃宫里没回来了呢,刚好我也去看明妃,你就呆在这里看会儿说吧,等小七回来咱们就吃饭。”

陆筱鸢用力的点了点头,云惊澜却眉头深锁,按说小七应该回来了才是,明妃虽然是回去了,但毕竟小七还有些担心皇后会来将她抢走的不是,要么就这还在脾气上来了,见到明妃受委屈非要同王皇后一番折腾吧,她可不能让小七在这个节骨眼上坏事。

想到这里,云惊澜的脚步也不觉加快了一些,然而到了明妃宫中却还是没有看到小七的身影,倒是看见一脸苍白躺在床上是明妃,她急忙上前两步去将给她敷药的宫女推开来,那腿上的伤痕触目惊心的浮现在了她的面前,“这是怎么回事儿?她打你了?!”

她显然有些激动了,比起上次王皇后作势要打自己都还要激动,明妃如今这样反倒在用力扇她的耳光一般,她信誓旦旦的同小七说明妃不会怎么,结果她却这样?

她还怎么去同小七交代!

见到她这么激动,一旁的宫女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抱住了云惊澜的大腿,“公主,您可一定要为娘娘做主啊,不止是腿,腰上胳膊上也都还有淤青,皇后娘娘虽为后宫之中,但我们家娘娘也不是贱婢,怎么可被她如此对待呢。”

云惊澜一脸铁青的盯着明妃的退后,看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将腿遮挡起来,云惊冷却伸手将来宫里一把捞起随后坐在了软塌旁检查其了明妃伤口,看得出来是用脚踹的,这个王皇后如今是连伪装都不要了么?竟然敢在明妃身上留下这么深的伤痕。

她伸手想要去检查一下那伤痕,却听见明妃倒吸了一口凉气,“疼吗?”

她一脸苍白的看着她有气无力的说道:“有点。”

“是踢的吗?”

“恩。”

云惊澜低头从怀里摸出了一盒膏药来随后将其交给了身旁的宫女,“一日三次给你家娘娘敷上吧,至于其他的……”她又扭头看向了明妃,似是安抚,“王家的证据我们已经掌握了,皇后也猖狂不了几日了,你再忍忍吧。”

听到她这么说,明妃痛苦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意,只要有希望就好,她不怕忍耐,她只是怕没有任何希望的活着,幸好她没有放弃云惊澜,这苦日子也总算是要到头了,明妃激动得眼角含泪看向了她,“那便好,如此无论再有什么困难我也一定可以忍下去了。”

云惊澜坚定的看向了她,最后又安抚了几句后这才领着人从明妃宫里退了出来,看来小七也没有在这里,那会去哪儿呢?

刚刚她也不敢去询问明妃,她现在都伤成这样了,若是再让她知道小七不见了,也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对她来说,余生唯一活着的动力便是小七了。

“王妃现在怎么办?看来小七也不在明妃这儿。”落葵是真的很担心小七,连她都知道,若是小七见过明妃了必然不会轻易离去,看到她伤成这样,理应片刻不离才是,现在宫里是这么安静说明小七根本没有见过明妃。(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六十九章 寻找 “是啊,她能去哪儿呢?这件事你们先别告诉明妃和筱鸢,先在宫里找找看,是不是小七心情不好躲到旁边去了?”她扭头看了一眼明妃的宫门,心里忍不住泛起了担忧。

落葵和茯苓点头很快分散开来,紫苑同阿悄陪在她的身边说什么也不肯离去,她这边不管怎么说总得留人来保护的,云惊澜知道因为之前天月的事让这几个丫头心有余悸,说什么也不肯放任她一个人呆着,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但天黑之后,茯苓和落葵回来复命说并没看到小七的人影,她更加慌乱起来,小七不会真出宫去了吧?可是那时候她明明已经将小七劝服住了啊?

现在她又不能出宫,只好让楚慕寒去帮帮找找了,云惊澜没有办法只好让茯苓出宫去了一趟,刚好天黑楚慕寒这才有空,既然云惊澜又是邀她入宫,他不过是辛苦些罢了,能见到她还是很开心的。

楚慕寒趁这夜色入了皇宫,云惊澜并没同往常一般早早便准备好了吃的喝的来等着他,反而在见到他第一眼起便泛起了委屈和忧虑,她着急的想要去寻找小七,倒也没有将这些事说得太过详细,大意便是皇后将明妃叫了过去,还不让她和小七进门去,小七生气了,到现在也没个人影。

楚慕寒听来却觉得头疼不已,这个小七公主任性得可真不是时候,现在的他忙得晕晕乎乎的还得滕手来办这件事。

“你怎么了?”

“头疼。”说着他扶着椅子坐了下来,云惊澜连忙伸手去替他按摩了一番太阳穴,“你也是忙的吧,要不然我还是出宫去吧,我总觉得这丫头是偷偷溜出宫去了,或许是真的想去寻明妃娘家人帮忙吧,这个时候就算这些人没什么权利,能够多陪陪明妃也是好的不是?”

听到她说想要出宫,楚慕寒更觉头大,眼下王家的事还没解决,他更没时间去查楚景铄的情况,这个家伙既然还敢在中州徘徊,自然是对云惊澜还不死心的,既然如此他还怎么可能放云惊澜出宫去呢?想到楚景铄,楚慕寒忽而睁开了眼睛。

“楚景铄……应该没有见过小七吧?”

他突然这么一问倒是也将云惊澜给搞懵了,难道楚慕寒是怀疑小七出宫后被楚景铄给带走了吗?“应该没吧。”她皱起了眉头,那次她同小七一道出宫,虽然感觉到被楚景铄盯上了,但那个应该是没有看到小七的模样吧,就算看见了,一个孩子罢了,他怎么会记得住呢?

楚慕寒也半是安慰般的点了点头,他也希望是自己多心了,“这件事你告诉过陛下了吗?”

云惊澜连忙摇头,“这件事还是先不告诉父皇了,你也知道他对小七是多么重视,若是被他知道了,想必翻遍整个皇城也势必要把小七找出来的,可这样一来,这件事整个中州都知道了,小七虽然是个孩子,但毕竟也是姑娘,一来对她的名声不好,二来,怕有心之人会借机来制造混乱,我们还是先自己找找看吧。”

“说得也是,你也别慌,王家这边的事我也办得差不多了,宫外我派人去寻便是了,你还是留在宫里,那楚景铄还在外面盯着呢。”

一说王家云惊澜倒是想起娄箫说已经答应借兵的这件事,她急忙从椅子后面绕道了前方来看向了楚慕寒,“上次你说借兵,父皇已经答应了,只是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借多少,父皇便叫你进宫来同他商量一下,现在还早,不如你先去一趟父皇那里再出宫去吧。”

楚慕寒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娄箫居然会借兵给他吗?

“他真的答应了吗?”

云惊澜又点了点头,“虽然我也觉得很意外,但他答应毕竟也是好事儿,你快去商量一下吧。”

“好,事不宜迟我现在便去吧。”

云惊澜将他送到了门口,楚慕寒和娄箫具体说了些什么她并不清楚,只是在等他回来的时间里却迎来了侯府送信来的人,她有些狐疑的结果那侍卫送来的信件,毕竟是给楚慕寒的,她现在拆开好像也不太好,忍了忍,她到底也没有将那些信打开来。

好半天楚慕寒从娄箫那里回来,看得出他的心情还算不错,借兵这件事儿应该稳妥了吧,云惊澜将手中捏了半天的信递了过去,随后又好奇的站在他身边想看看侯府这般火急火燎的送信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楚慕寒倒也没有藏着掖着大大方方的同她一道看了起来。

这信是沈长生差人递过来的,原来是在他的帮助下沈长宇总算是将那受贿之人查出来了,还是沈长宇极为信任的一个人,沈长宇气急攻心的提刀扬言要去砍了此人,沈长生却想放长线钓打鱼,因而便急忙将其绑了回来。

刚好这边仓库还需要沈长宇的人来帮忙剿灭,所以他便将人迷晕后带回来了,不过醒来后的沈长宇却是大发雷霆连沈长生的面子也不给,太长公主也脾气上来了,这母子俩现在就杠上了,侯府可热闹得很,罪魁祸首的沈长生没有办法,这才求助于楚慕寒,现在也就只有他才能哄得了老太太,沈长宇那边倒是好办,打不了让沈长音同他打一架便是了。

看完这信楚慕寒却伸手来抚上了额头,“这些人,怎么跟孩子似的。”

云惊澜点了点头表示是赞同,“真是幼稚!既然闹成这样你还是先回去吧,父皇给不派了不少兵吧,在围剿仓库前可以让他们去帮忙找一找小七的下落。”

楚慕寒点了点头,将那信件揣入了怀中,连可茶水都没来得及喝便急忙又出宫去了,云惊澜站在门口目送他离去,好几次他都是晚上回来,早上她还没睡醒便离开了,她已经许久没有送他离开了。

没走两步,他忽而又停下脚步,扭头朝她看了过来,云惊澜心里一动,急忙扑过去将他抱了个满怀,“事情要赶紧办完。”

“恩,你也记得千万不要出宫。”

“好。”(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七十章 计划 楚慕寒回到侯府的时候,老太太已经吵累了在喝茶休息了,见了楚慕寒又蹭的站起身来,随后一边朝着他走过去,一遍数落着沈长宇的不稳重,楚慕寒扶着老太太又是点头又是配合的指责了沈长宇一番,她心里的这口恶气这才缓和了一些,又在楚慕寒的连哄带骗之下终于肯同丫鬟回房去休息了。

安抚好老太太沈长宇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这么大年纪的人还被母亲罚站实在是够丢脸的,而且现在还是当着他这外甥的面别提多憋屈了,沈长宇故做大方的叫人给他端杯茶来,同老太太吵这么久他也是口感舌燥,沈长生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从丫鬟点头,随后才坐回到椅子上松了口气,幸好现在还有个人能哄得了太长公主。

看着低头同沈长宇说话的楚慕寒,沈长生有些失神,若是小妹还活着,大约也能轻易搞定老太太吧。想到这里他的心又忍不住一阵惋惜,楚慕寒或许是发现了他这目光微侧头朝着他看了过来,随后笑了笑。

沈长生也回了他一个笑意。

“小舅舅带人回来了吗?”

他这一问,沈长生和沈长宇皆愣住了,为了不让沈长宇惹是生非,连沈长生都忘了这茬,二人的脸色略有些难看,不特别是沈长宇,方才他还振振有词,现在终于有些意识到自己的确是有点冲动了。

“我知道了。”楚慕寒叹了口气,虽然夜里他已经同娄箫谈过了,人他也按照可压制且在娄箫接受的范围内借了,但在收到沈长生信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却是若能不动用娄箫的人自然是最好的,如今这样虽有些遗憾,但毕竟也不是没有办法的路。

听了他的这声叹息,沈长宇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色微有些铁青道:“我立刻回去调兵过来。”

楚慕寒却伸手拦住了他,“等不及了,我们明日便行动吧,宫里的王皇后也开始有所行动了,何况清风那边也瞒不住多久了。”

“可是……”这些困难沈长生都明白,但没有人手对他们来说却不是什么好事,若是强硬攻上别说剿灭王家,只怕是会打草惊蛇罢了。

“二舅舅放心,今日我进宫已经同陛下借到兵了。”楚慕寒不紧不慢的说道,不过他这样一说,沈家四子虽兴奋了不少,却又很快产生了疑惑,“陛下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吗?”

“我想大约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吧,公主却同陛下说起此事,陛下才答应的。”

“今天发生了什么?”

楚慕寒便大约将王皇后最近的所做所为说与了他们听,四人听了脸色皆有些难看,“陛下对王皇后也实在是有些信任过头了,明妃既然还健在,又怎么可以答应将七公主过继给皇后这样的事儿呢。”

“由此可见这王皇后也不是善茬,众人更是言传她何等的贤良淑德,幸好我是从来不信的。”沈长林摸着胡子为自己看人的眼光而感到无比的自豪。

沈长生点了点头,“伽莲圣女还在的时候,王皇后不是同其万分交好么?想必陛下也是因为这个而爱屋及乌对皇后略有几分亏欠吧,不过一旦揭发了她的正面目,更加证明圣女的死同她拖不了干系,恐怕这王皇后的下场更是凄惨吧。”

楚慕寒心里微有些诧异,这些事他可没同他们说过,毕竟对他们来说,伽莲到底还是毁了娄箫名声的那一个,侯府上下对娄箫更是忠心耿耿,若非云惊澜是他的妻子,他么也未必能如此轻易接受她的。

“二舅舅说得是,那么我们来机会一下应该如何来将王家的这些人扑灭吧。”

四人的神情顿时变得严峻起来,当然沈长生如此急切将沈长宇绑回来其目的还是为了王家仓库的这件事。

将现有的侍卫和娄箫和借用的兵力盘算了一番,几个人决定两日后再做行动,沈长宇统领水军多年,在调配人手方面比楚慕寒和沈长生更足,但他对这批人并不熟悉,还需训练一番观察一下才行,为此楚慕寒不得不多等一天才可以,虽然觉得有些长了,但既是沈家四子一致通过的决定,他也没什么异议,多给沈长宇一天时间也能更好的完成眼前的计划罢了。

“顺道我们还可以趁这段时间看看王家还有没有别等到什么藏匿点。”沈长生略有些担忧的看着众人,虽然这一仓库的东西一件够给王家顶罪了,但逼近是中州的重要物品,他不希望这其中再有什么遗漏。

出门点了点,“既然这样,小舅舅和三舅舅便去安排人手,我同二舅舅去查探一番吧,大舅舅便在家里照顾外祖母好了。”

吓得沈长林连连摆手,“不不不,还是我同长生去查看吧,你留着府里照顾老太太。”

三个弟弟都一听顿时没忍住的笑出声来,“大哥想不到你也这般怕母亲啊!”

“可不是嘛,我都是当祖父的人了,还得被母亲呼来喝去的,要是被我孙子看见了这得多丢脸啊,你们可不许说出去。”

几个人不动声色的咳了一声,本来还没有这打算的,往后等那小子长大了说不定还可以将这些事儿说出来让大伙儿乐呵乐呵,见此沈长林阴测测的警告道:“反正一把大年纪还被母亲训斥的又不是我一个若是你们谁敢背叛我,将来我也不会让他好过,是不是长宇?”

说罢还意味深长的看了沈长宇一眼,后者扶额头疼,他可不就是刚刚被训斥过的其中之一么?

“大哥我可没招你惹你啊,这么做就不地道了啊?”

几个人中除了已经故去的锦儿便是沈长生最得太长公主的欢心,但也少不得被她训斥几句,虽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在老太太眼里却还像个孩子一般,楚慕寒忍不住有些羡慕他们,母在,孩子永远便都是孩子,只是可惜,锦妃已经不在了,他抬起头来看了看漆黑的天。(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七十一章 坦白 第二日便各司其职的做准备公主了,楚慕寒自然是留在侯府里陪伴老太太,但太长公主却能看得出他仍旧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不知道小七有没有回宫去,人他已经派下去了,却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

小七不会是真出什么事了吧,想到这里他自然是有些坐不住了,太长公主原本是叫他来陪自己下棋的,结果这棋他下得也是三心二意,老太太有些不乐意,“你不会也想着往外跑吧,你这几个舅舅一大早就溜得没个人影了,虽然王家这件事做得有些过分了,但也不是一时半刻便能解决了,这些天你去王家做苦力的事儿我也是知道的,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结论,你怎么还心事重重的模样。”

楚慕寒想了想了,还是想出门去,即便不是为了追查王家的事,他也想去找一找小七,虽然这件事不便伸张,但是太长公主的为人他还是信得过的,她虽对小七严厉了些,心里倒也是真的疼爱她的。

“不是的,外祖母,其实孙儿有另外一件事想做。”他摇了摇头落下了一颗白子。

“另外的事儿,昨夜你们不是都安排好了么?怎么还有事?”

“昨天王皇后将明妃叫去,小七担忧之下大吵大闹了一番,澜儿虽是将她安抚下来了,可事后,小七却还是不见了,我们原本也以为她不过是一时冲动出宫去了罢,后来我也将人派下去寻人了,可是倒现在依然没有消息,澜儿也没有给我传消息过来,我有点担心小七。”他幽幽的叹了口气想到一个王皇后,一个楚景铄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小七可千万不要落在他们手里好。

太长公主也跟着有些着急起来,“你是说小七失踪了吗?”

他点了点头。

“这么个大活人,怎么会莫名其妙失踪了,知道人是在宫里还是在宫外?”

他又摇了摇头,太长公主猛然站起身来,“这不行,你还是出门去找找吧,我同你说说那明妃的娘家人在何处,你顺道去问问看小七有没有过去寻他们。”

楚慕寒欣喜的点了点头,太长公主到底还是心疼小七,昨夜听云惊澜说起此事,似乎小七也提起过要去寻明妃娘家人?他和云惊澜对中州不太熟,这明妃的娘家也不是什么出众的人家,想要去寻得他们自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如今能得到老太太的帮忙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太长公主叫来了仆人,随后同他说了几句,大意是让他带楚慕寒去了地方,同老太太心里告别后,出门急忙跟着那仆人去了一趟明妃的娘家,这本是一户普通的农家,后来因娄箫无疑中发现了明妃,又被带入宫中后,这家人才沾着明妃的光做起了生意,加上家里的小弟也念了点书,虽然功名考得不怎么样,但娄箫还是给他封了个芝麻小官做,在听闻楚慕寒是驸马后,这家人急忙诚惶诚恐的跪在了地方。

他们家这宅子还算不错,也不知这做的是不是正经生意,楚慕寒也不是什么正义的化身,他追查王家的事是为搬到王皇后罢了,这些人到底正不正经同他都是没有关系的。

几番寒暄过后,楚慕寒将带来的礼品放在了桌上,借口说是小七送来了,这家人面露喜色,丝毫没有意外的模样,看起来也不是装的,从宅子里出来,楚慕寒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因而叫人偷偷潜入这户人家去搜查了一番,本就是小门小户,宅子里的看守也很是一般,被派去的人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这宅子摸索了个遍,确定没有看到小七后他才出了宅子来同楚慕寒复命。

看来小七也的确没有啦此处那么他究竟会去哪儿呢?

从明妃娘家离开后,楚慕寒又在街上打听了一番,小七的性子还是十分明显的,然而询问了一转却还是没人看见过小七,虽偶尔有一两个想趁机骗钱将他引到偏僻处,还尚未出手来打劫便被楚慕寒的人揍成了猪头。

本来找不到小七已经够让他糟心的了,这些人还敢趁火打劫,没将其打死已经是足够给娄箫面子了。将这人流氓混混揍了一顿后,楚慕寒也没忘记将人五花大绑送到了京兆尹处,后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与此同时宫里云惊澜也里里外外翻了个便,一方面她明目张胆的登门去拜访,借口送自己新研制的药膏罢了,虽然有些人也不领情,但云惊澜来此也不是为了同这些人打好关系的,她只是想要争取些时间罢了,另一方面她又安排了茯苓和落葵潜入进去查找,但都一无所获。

到了夜里,云惊澜想起明妃身上的伤口又拿了些新药送过去了,明妃虽然在床上躺了一整天,但她这大张旗鼓的动作到底还是传入了她的耳中,更为重要的事这其中并没有见到小七,明妃便觉得有些奇怪,素日里小七不是最爱凑这些热闹了吗?云惊澜这么做显然是另有企图的,可是小七却没有跟上来,这让明妃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起来。

小七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按理说她被王皇后伤了,小七没道理不过来看的啊,就算云惊澜怕她担心不肯说,但在得知自己脱离皇后魔爪,小七也应该过来看看她才是。

综上所述,小七很有可能是出事了。

宫女来报说长乐公主求见,明妃便迫不及待的让其将云惊澜迎了进来,手里捧着膏药,云惊澜还没出声,明妃却有些忍不住的想要掀开被子爬起身来。“小七是不是出事儿了?”

云惊澜脸色一沉,连忙伸手将明妃按下了,“你受伤还是多休息吧,别乱动了。”

明妃死死的拽住了她的胳膊,“你告诉我小七是不是出事了,她被皇后带走了吗?”

云惊澜忍不住叹了口气,“谁这么告诉你的?”

“你今日破天荒的去一个个拜访后宫的人,这已然是很奇怪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七十二章 准备 云惊澜知道这事儿是瞒不住明妃了,只好点头道:“你说得没错,小七的确是出事了,但无法确定是不是皇后带走她了。”

明妃深深的吸了口气,像是在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这么多年了,她早已习惯了默默的忍受这一切,可是小七到底还是她的软肋,她既然担心害怕,可却也明白担心害怕是完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只有冷静才能想出对策,只要冷静才能解决眼前的麻烦。

“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昨日我同小七自皇后的寝宫离开后便一同去寻找父皇,但当时父皇在同人商议政务不肯见我们,娘娘也知道小七的脾气,一上火谁都不管,我好不容易将她劝下,还以为她是来娘娘的寝宫等娘娘了,便安心的留在御书房同父皇将昨日之事所了一遍,可是等我回到偏殿后才发现小七并不在哪里,随后我来到娘娘的寝宫发现小七也不在,想到她之前说要出宫去寻娘娘的娘家人,我有些担心她会不会是偷溜出宫去了,这些事儿小七从前也不是没做过。”

话虽这么说,现在的云惊澜却已经没什么底气,因为楚慕寒出宫已经很久了,可是一直没有消息传来,说明他并没有找到小七,若是宫外也找不到她,那真的有些麻烦了,难道她会遇见什么麻烦了吗?王皇后?活着楚景铄了?想到这里云惊澜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明妃听罢却急忙的拽住了她的手,随后又将自己娘家的住址同她说了一遍,云惊澜还莫名其妙,她突然说一个住址是干嘛啊,“这是我娘家的地方,公主若说是有办法还请派人去一趟此处,看看小七是不是到这儿去了。”

原来如此,云惊澜点了点头,“娘娘放心,宫外慕寒已经去调查了,宫里还有我,若是有人存心想抓小七来为难我们,现在她必然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若是她自己赌气溜出宫了我自然也会将她找到的,对我来说小七便如同我的亲妹妹一样,我心里的担心并不比娘娘少,还请娘娘不要质疑我的行动力。”

明妃宽慰的笑了笑,云惊澜对小七的疼爱她自然是看在眼里,而且云惊澜比起王皇后来多,对小七包容性和忍耐度更大,她也相信她绝对不会对小七的安危有所松懈的,“如此便摆脱公主了,如今我这个样子也实在帮不上什么忙。”

云惊澜这才进手中的膏药递了过来,“这是我昨夜做的新药,你试试看,身上的伤可得快些好起来,否则小七回来了瞧见了又得伤心好一阵子了。”

她点了点头,伸手去将那膏药接了过去,云惊澜站起身来,看了看面色苍白的明妃,想来在去往皇后寝宫的时候她身体便已然有些不舒服了,后来又被王皇后这样一番折磨下来,想必如今的她更加不好过吧。

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只有身体好了才能继续与皇后抗争,“娘娘,你一定要快些好起来啊,现在小七不在,你又病倒了,我一个人还真的有些无力呢。”

重新躺好的明妃愣了愣,她没想到的事在云惊澜心目中自己却也是这样重要的一个人吗?此前她还在云惊澜和王皇后之间徘徊了一阵子呢,不过这些表决心的话她却没有必要继续说下去了,毕竟这样将来好像她之前都没有对云惊澜用心过一般呢。

“好了,我赶紧好起来,这样公主身边也就有人了。”

云惊澜开心的笑了起来,随后才带着自己的丫鬟离开了明妃的寝宫,下午的时候茯苓被派去明妃的娘家寻找,可是在半路却又遇见了楚慕寒,问及她的去处,楚慕寒便将自己已经去过那里的事同茯苓说了,可却已然没有小七的下落,失望之余,茯苓也只好打道回宫去了,不过在走之前,楚慕寒让她带了话回去。

明日他们便要对仓库施行抓捕计划了,到时候他们也一定会带着王家的人进宫拿去面奏娄箫,以他对王皇后的了解,王家所做的这些事她应是没有参与的,所以无论如何一定要拦住了王皇后待王家落了最才放她过去,随后要怎样将王皇后拉下水便是他们应该做的事了。

云惊澜的主要任务是将王皇后拦住片刻。

茯苓点了点头。

至于小七的事儿,他会继续努力去追查的,只是现在看小七……极有可能是被人掳走了,只是这掳走她的人到底是楚景铄还是王皇后却是不得而知了,不管怎么说让云惊澜不要着急,既是掳走的,想必这幕后之人也是想要小七来交换些什么,在说出其目的之前小七倒不会有什么危险,更何况王皇后对小七还是疼爱的,而楚景铄为了不让云惊澜更加恨她,也只会加倍小七好而已。

茯苓想想也是,这样对于小七的安危也就放心了些,她偷偷溜回了宫里,将楚慕寒的这些消息传递过来。

对于王家马上要倒台这消息,云惊澜还是很兴奋的,虽然她有点担心小七,但楚慕寒说的也没错,不管是这两人中谁,都不会来伤害小七的。

既然找不到人不如安心的等着对方送信上来好了,眼下,她得想办法暂时将王皇后拦住才是。

经过这一天的观察,沈长宇将人手大致分了分,楚慕寒也趁机给清风传了信,见此清风却是心情大好,虽然他心情好的时候更加面无表情,但明日行动也就表示他终于可以不用再伪装了,这么些天装成这个王长子他把平生要说的话都给说完了,平日里不屑一顾的事他也都全做了,现在终于是解脱了。

夜里王大人将他叫去想同他说说仓库的事儿,却被清风不耐烦的拒接了,他借口身体不适便回房关上了大门,剩下的事儿他都不想管,只等明日他去仓库这一切便都结束了,那王大人倒是万分的诧异,父子俩虽有些隔阂,拒绝却还是第一次。(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七十三章 围剿 第二日天微亮,几个人便打了鸡血似的起床来了,楚慕寒夜里更是激动得没有睡好,沈长宇等人也是半斤八两,虽然平日里他出战的机会不少,可同兄弟几人一道却是头一遭,几个人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出发去了仓库的地方。

趁着换防是守卫薄弱,沈长宇安排人悄悄将仓库包围起来,随后等到天大亮之后,王家的马车缓缓而来,为首的自然是清风所乔装打扮的王长子,这点沈家的人自然是早就知道了,清风下车后缓过了一下四周看得出,这些人埋伏得很深,连他都未能发现蹊跷,清风不为所动的摸出钥匙来打开了仓库,见此沈长宇深知机会也已经到来了,他迫不及待的发射了信号弹,伴随着一声巨响,那埋伏在四周的禁军和护卫纷纷站起身来,拔剑朝着仓库冲了过去。

这些守仓的护卫早已习惯了这些突然起来的杀伐,虽有片刻的犹豫但也很快反应过来的应战开来。

仓库虽隔音效果极好,但外面这么大的声响,屋内却没道理听不见的,牛管事领着几个工人有些紧张跑出去看了看情况,结果眼前的一切倒是让他们傻眼了,牛管事又急忙打道回府,“大公子外面全是人怎么办?”

“什么人?”清风不为所动的将箱子检查了一番。

“不知道什么人在同我们的护卫打起来了。”

“哦知道了。”

牛管事见他如此淡定整个人便更加紧张了,“大公子,说不定是官府的人啊!”平日里虽然他赌什么事都是莫不关心的,但并不代表他就不知道王家到底是做的是什么生意,只是为了钱他只能假装不知道罢了。

清风对谁都没有手下留情过,下手向来是快准狠,但这一次楚慕寒却特意嘱咐了他一句,牛管事这人还不错,不过是因为家里急需用钱才会干上这活儿的,还是留他一个活口吧,清风这才没有来朝他出手,不过是牛管事去捣乱的话他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大公子这……”

“你们呆在在这里,别捣乱还能留一条活命,若是不听话的话……”说着他不动声色的扔出了一个暗器来击中了急忙想要闯入的一个护卫,那人随后应声倒地,牛管事和几个工人都发懵的看向了他,大公子会不会功夫这件事尚且不提,那护卫可是自己的人他为什么也要出手?

“不听话的便是这个下场,懂了吗?”说着他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牛管事在看过他的真面目后猛然跌坐在了地上,“怎么会是你,你你不是……”

后知后觉他才发现引狼入室的原来是他,牛管事茫然的坐在了地上,清风却抽出了手中的长剑来,“少废话,跟我出去站在第二道门前。”

众人听话的来到第二道门前,那牛管事被吓得双腿发麻想走却是无力,清风便赶出的伸出一只胳膊来拽住了他,一瞬间牛管事也想过反抗,当看着不远处悄无声息躺在地上的那名护卫他忽而也就泄气了,至少眼下来说这个人并不是想杀他的,若是他先这么早直接一刀来结局了他便是了。

清风将人扔出去以后又反手来将仓库锁上,随后他二话不说的见牛管事和这些工匠锁在了第二道门和第三道门之间的暗格出,随后清风便从仓库里冲了出来,护卫见了他皆有些发懵,这个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可仔细一看他身上的衣服顿时也就明白,他恐怕是装扮成大公子而闯入的吧,眼下根本不是辩解这个人的时机,必须想办法把这些人打退才行,否则这个仓库一旦曝光,王家就完了。

这些个护卫毕竟还是王家所培养出来的精锐良家,但靠娄箫派来的这些兵力还远远不是这些人的对手,故而才会借这么多来人来要人多取胜,如今的沈长宇和沈长音还有楚慕寒俨然是这支队伍的主力军,沈长林功夫一般,沈长生又完全是个书生还得拍两人来专门保护他,清风一看众人如此的吃力,当即便加入了战局之中。

他一路血杀到了楚慕寒身边,见他身上虽沾满了血不过都是敌人的他也就放心了,对比起来沈长林那边却更显得吃力,楚慕寒一边抵挡这攻击一边从清风大喊道,“去帮一下侯爷。”

清风便掉头朝着沈长林而去,他年纪不小,而且世袭了侯爷的名分,平日里需要他操心的事本就多,根本没有时间去练习,想着自己也是把年纪了大约也不会再有机会打打杀杀,沈长林早就放弃了练武之心,没想到今日全是全暴露了,他在这些护卫的攻击下节节败退看得一旁的沈长生都十分的着急,想叫他过来吧,又怕他因此分了心,如今有了清风的保护,沈长林这才得意脱险,沈长生趁机招呼着他赶紧退下来。

沈长林原本还有点不甘心,可看着当做他跟前的清风的背影后他不得不叹了口气,承认自己确实是不行了。

缓缓退下来的沈长林无奈的摇头,“我果然还是年纪大了啊。”

沈长生伸手来拍打在了他的肩上,“大哥只是缺乏练习罢了,还不老。”

兄弟二人会心一笑,并无多言。

随后在沈长宇的带领下,众人到底还是将这些护卫逼到了仓库前,剩下不足十人的队伍仍是满眼不甘心的看向了众人,尤其憎恨的便是这打扮成大公子的清风,怪也只能怪他们自己没有辨别清楚,想必从失忆那一天开始大公子便换人了吧,可笑的这么多天了他们居然毫无察觉。

“你们就这么多人了,还要继续同我们打吗?”楚慕寒自人群中走到这些人面前,清风冷静的站在他的身旁,他倒是有足够的自信即便这些人动手他也能比他们更快的拦下。

为首那人咬牙切齿,“哼,士可杀不可辱,即便只剩下一人我们也继续作战。”

楚慕寒冷冷的看着他。(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七十四章 扭送 “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们了,是你们自己不领情,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罢了他拜了个上的手势,随后这些人便很快被扑灭了,清风拿着钥匙来开了仓库的门,血泊之中有人伸手来拽住了他的脚环,楚慕寒扭头看了一眼,那人满脸的血污,他心里对这些人倒也挺佩服的,至少面对于这些压迫他们没有认输也没有点头求饶,坚强这战到了最后一刻,待会儿将这些证据搬出来以后在将这些人安生安葬了吧。

“这个样子,你觉你还能拦得住我吗?”他并不想对他们动粗,说这些不过是想让这人自己松手罢了,然而此人却越挫越勇挣扎着要来抱住他的脚,沈长宇急忙要来将人踢开,楚慕寒却冲他摇了摇头,“你们进去将东西搬出来吧,我一会儿令人去将王家包围起来,至于这些证据还是让二舅舅和大舅舅送进宫去吧,我的身份不太方便出面。”

沈长生点了点头,楚慕寒毕竟有着双重身份,以天月的身份来不方便让他来管中州的事儿,沈长宇和沈长音不善言辞,还是不要进宫的好,这事儿还需的借助沈长林侯爷的身份,故而让他二人来做是最好不过的了。

此事的王家还并不知仓库这边发生的暴动,毕竟守卫仓库这边的护卫可是一个不剩。

沈长生等人在清风的带领下入了仓库,见到牛管事后几个人也心照不宣的只是将他们绑了起来,见到这么多人,这些个工人也被吓懵了纷纷跪地磕头求饶,沈长林看了一眼,这会儿倒是拿出了他侯爷的气势来,“我知道你们不过是工人罢了,也不会取了你们的性命,但这仓库装的是什么东西,我想大家心里也应有数,眼下既然落入了本侯手中,这件事也不能装没看见,若是诸位愿意来充当本侯的证人,将功补过一番,将来也免得入狱后让家中为难。”

听到这里,那些工人争相恐后的想要来想沈长林举报,只有牛管事站在一旁唉声叹气,此事连安国候都来了,王家也算是彻底完了,眼下他身为管事且不说会不会被判罪,就算他无罪将来又该如何去生活下去了。

清风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不为所动,但却满脸忧愁,他想说些什么但揭掉王长子的身份后他又恢复了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模样,因而到租后他什么也都没有说。

将货物搬出仓库后,众人有将这些东西搬上了马车,随后拉倒了侯府之中,沈长林整理了一份清单,楚慕寒则同沈长宇领了一部分人将整个王府包围起来,沈长音则留下来妥善安这些人,清风则去将王长子的尸首挖了出来用一副棺材装好后扛着送到了王家之中。

随后沈长林同沈长生便带着这份清单和结果工人进宫面圣去了,王家这才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想要出门却又被沈长宇带来的人堵了个结实,那王大人气愤的看向了门口的沈长宇,“沈大人私自扣押朝廷命官,难道是想造反吗?”

“造反的到底是谁,王大人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吧。”被质问的人却是不为所动。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王大人很快便明白了,有人举报王大人私设码头出运禁物,我这么做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若是有人暗中诬陷,王大人很快便能恢复自由身,这不是一惯的流程么?”

听到他私设码头,王大人的心突突的跳了起来。

而宫里沈长生同沈长林早已带着证人证物进宫去了,御书房内,结果工人跪在地上,沈家的二人却安静的站在一旁等待着娄箫将这份名单过目完毕,这些放在仓库中的货物已然让他触目惊心了这些年来,王家暗地里究竟将中州的这些东西出手了多少更是不敢想象。

娄箫一把将手拍在了桌上,“岂有此理,去将王家的人给朕传入宫来!”

虽然在云惊澜说起此事的时候娄箫已然有些震怒了,可那时他毕竟心里对王家害死万分信任的,想着或许是云惊澜在哪里出了错,查错方向了呢?可是眼下这些工人却口口声声称自己是为王家做事的,面对如此铁证,从前多么信任王家的娄箫就有多么憎恨王家的人。

那禁卫军得了命令急忙出宫去将王家的人逮捕进宫。

于此同时清风扛着棺椁的动作倒是惊呆了街上的一众人,但他却面不改色的将其一路抗到了王家,随后将这棺椁丢了过去,看到他身上穿着的是王长子的衣服,那王大人顿时双腿一软有些绝望的看向了棺椁。

听到了风声的王夫人急急忙忙从里面冲了出来,在看到清风后也是一愣,随后凄厉的惨叫起来,“你是谁,为何穿着我儿的衣服?”

好在王大人还尚未失去理智,急忙将他一把抱了过去,在尚未看清那棺椁中的真相前,他死都不愿相信,这棺椁里的会是他的儿子。

他朝自己身边的下人招了招手,命人将棺椁打开来,这里躺着的却是早已死去的王长子,那下人双腿一软大叫了一声大公子便跌坐在了地上,王夫人扒开了众人冲了过去,却在看清楚棺椁中的人后双眼一番晕死过去。

王大人自然不敢再去看只是伸手将王夫人扶了过去,双眼恨恨瞪向了清风和楚慕寒,“你们知道我是谁,我妹妹又是谁?竟敢杀了我的儿子,你们难道不怕陛下砍了你的脑袋吗?”

沈长宇冷笑了一声,“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王家大公子一直在接收王家的生意,罪更是深厚,原本就死有余辜,王大人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那个王大人退后了两步有些气火攻心,身后的丫鬟仆役又连忙将王夫人扶了下去,正要切扶着王大人的时候,宫里的内侍却高呼一声,圣旨到。

王大人心如死灰的跌坐在了地上,看来他们早就已经做好准备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七十五章 处罚 而另一边听到的风声的王皇后急忙要去见娄箫,却被早已等候在其寝宫外的云惊澜拦下来了,王皇后虽身份高贵,但眼下王家倒台了,不管她知情与否,终归是要受些波及的,运进来忍了她这么久早就不先再给她多一点面子了,如今正是她报仇的好时机。

王皇后领着宫里见到了云惊澜顿时也愣住了,“你……你先干什么!好狗不挡道,你给我让开!”

“你说得没错好狗不挡道,不过好人可是要挡的。”云惊澜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王皇后没有功夫同她过多纠缠就想从旁边绕开,可惜的是她身边的几个丫鬟功夫倒是极佳很快便挡住了王皇后的去路。

“我算是看出来了,宫外传的那些是你怕也是有所参与的吧,怎么你以为让王家倒台我也会跟着受到牵连吗?我告诉你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我根本不知道他们暗地里在做这种事情!”

云惊澜相信走私这种事王皇后是不屑于顾的,毕竟她的心是属于娄箫的,她不愿去做那些让娄箫被后事唾骂的事,可是同天月的联系她不信王皇后不知情,毕竟孙嫔明显同中州的后宫有所联系,王皇后这么精明一个人不可能没发现,除非这件事原本就是她做的,故而才没发现罢了。

“那我倒是很好奇,我们回到中州这件事,娘娘是从哪里得知的消息呢?难不成娘娘开了天眼吗?”她冷笑了一番,王皇后却是愣住了,云惊澜又道:“我相信你并不知走私其实,但同天月的往来,恐怕你王家也是历来以及的传统了吧,这一次我也相信娘娘你可以独善其身,但王家却是没救了,少了王家,你以为你又能算什么呢?”

王皇后顿时便觉得有些天旋地转,她这般笃定的口气,是已经得到证据了吗?也是啊,若非得到可以诛灭王家的证据,沈家又怎么会亲自参与进来呢?

“既然如此,你拦着我做什么?让我去陛下面前认罪伏法不是你最想要看到的吗?”

云惊澜点了点头,“这的确是我想看到的,不过呢,我也知道娘娘你聪慧过人,并不会轻易让我如意,所以呢我只能先解决王家才行了,你说是不是呢?如今还不到娘娘上场表演的时候,还是请娘娘回去吧,否则打起来娘娘也会觉得很难看吧?”

因为今日之后不管是她对还是她错,这舆论都是会朝着她来的,所以云惊澜才敢如此的肆无忌惮。王皇后叹了口气,只好领着宫女折回了寝宫之中,因而她已经明白了,王家没救了,现在她唯一能做的便是考虑一下应该如何让自己独善其身才行。

咬死不知此事才是最为重要的,当然她也用过于担忧,因为这件事她的确没参与也更加不知情,只是王家的人……王皇后忍不住叹了口气,他们如今已经是名利双收了,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去做这样的事儿,到头来不过是害人害己也害了娄箫罢了。

想到这里王皇后心里又忍不住有些怨恨起了自己的兄长和弟弟,是他们辜负了娄箫了一片信任,也是他们辜负了自己的信任,王家的百年基业,终究要毁在了他们的贪婪之中了。

而另一边王家的三位大人被禁卫军押解入宫之后,王大人虽没有了主意,但却失踪不能忘却自己儿子已经被害死这个事实,他跪倒之中了地上尚未等到娄箫开口便恶人先告状的说道:“陛下,是沈家的人诬陷臣等,什么码头什么私货!微臣并不清楚,还请皇上明察!”

见此他的两个弟弟也跟着大嚎这还鸣冤。

娄箫被他们气得都快笑出声来,事实已然摆在眼前了,他们居然还敢不承认,那瑟瑟发抖站在一旁的几个工人更是不敢再多嘴一句。

“好一个并不清楚!”娄箫将沈长生拧定出来的清单,一本早就被清风掉包的账目一块儿仍了过来,那上面赫然还有沈长子的签名,这事儿难道还能有假么?

王大人见到了自己儿子的名字,顿时更加激动起来,“对皇上,就是沈家的人不分青红皂白便将微臣的儿子刺死,还请陛下明察!”

这事儿娄箫的确不知道,那王长子他自然还记得的,可是让他失望的事,这些年来他的聪明才智全用在了邪门歪道之上,此事既然是王家所为,反正都是要斩首示众的,还要什么好解释的,早死倒是便宜了那人!

“哼,如此欺君罔上之人,本就该死,如此倒是便宜他了,王大人,朕再问你一句,这些账本可是真的还是假的,还有这些工匠明明是仓库处被抓获的却又是你王家的工人,难道这都是侯府冤枉你不成?”娄箫越说越气干脆将砚台砸了下来,那王大人吓得急忙要躲,见此,娄箫却更是生气了,“你居然还有脸去躲?”

“皇上恕罪,此事并不管臣等的事,都是大公子一人所为,臣等忙于公务,却不想他早已误入了企图,是臣等管教不当还请陛下责罚。”王家的二子急忙低头认罪,不过认的却是管教不当的罪,如今这王长子已经死了,再去纠缠这些也是无用的,倒不如借此机会来保全王家的好。

王大人到底也是个精明的人,听到自己的兄弟这么一说很快也反应过来,连忙跪地磕头道:“臣弟说得没错,这些事臣等都是不知情,都是内子不孝才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来,是臣等管教无方,还请陛下责罚。”

沈长林愤怒的看向了他,“虎毒尚且还不食子呢,王大人为了保全自己竟然甘心让自己的儿子来做替死鬼,多年前这王公子本与李家小姐订婚,后来李大人不是举报王大人走私货物而被王大人诬陷而导致灭门的吗?陛下,这桩案子还请陛下复查还李家一个公道!”

娄箫这才想起多年前的这件案子来,只是当时他对王家深信不疑,如此看到这李家倒是被冤枉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七十六章 挣扎 在铁证之前,王家再多的辩白之词也是徒然无力的,何况有着沈长生在一旁帮腔,无论他们说什么全都被堵了回去,这其中还将当年李家之事牵扯进来,这李家说话耿直了些,当时看不过娄箫对王家的维护,说话难听了些,而王家却抓住了娄箫的这些心里,落井下石来给李家使了绊子,如此还才害得李家被灭了门。

而今被侯爷提起来了,却算是为李家翻案了。

云惊澜派了人在御书房等着,见娄箫给王家定了罪,这才将王皇后放了出去,此时尚且不知情况如何的王皇后更是急忙赶了过去,内侍传话说皇后求见,娄箫一听便气不打一处来,她不来还好,这一来还得仔细同她算一算这笔账王皇后到底知不知情。

“让她进来。”

那坐下的沈家二兄弟和王家人并不知这来人是谁,但看娄箫这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心里也少不得要七上八下一番的,王家人的心情波动倒并不大,走私禁品,哪怕是皇亲国戚,到了也逃不了一个死字。

如今娄箫已然对他们下达的死令,来的不管是谁也救不了他们了。

可是见来的人是皇后,王家那死灰一般的眼神里又一次点燃了微弱的光亮,沈家二兄弟却稍微有些着急了,沈长林还欲抢在王皇后之前说些什么,却被沈长生一把拉了过去。

云惊澜打了个哈欠,“今天小七也不在怪无聊的,不如我们也去御书房凑个热闹吧。”

阿悄等人早就眼巴巴的等着她这句话了,这段时间楚慕寒忙得昏天暗地为的不就是这件事么?如今正是验收成功的时候,楚慕寒不适合来观看,他们难道还不适合吗?

“那我们就快走吧,晚了就看不到好戏了。”

看到这几个人丫鬟的期待的眼神,云惊澜笑眯眯的伸手来敲了敲她们的脑袋,“我看你们比我更想去吧?”

阿悄嘿嘿两声,茯苓仍是面不改色,好似这些都同她没有关系一般,紫苑和落葵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她的眼睛,至于陆筱鸢,她这会儿还在宫里寻找着小七,想到她,云惊澜叹了口气,这两天宫里她都翻遍了也找不到小七的身影,中州的皇宫比起天月来说便是小巫见大巫了,想来小七多半已经到宫外去了,而宫外的世界,目前对她来说有一匹虎视眈眈的狼盯着,她不太敢出去,因而只能希望王家的人解决后,楚慕寒能够全身心来寻找小七。

方才王皇后离开寝宫后,她也派人偷偷潜入去皇后宫中寻找过,的确没有看到小七的身影,想来小七应该也不是她藏起来的,剩下她能怀疑的也就只有一个人了,云惊澜忧心忡忡的赶到了御书房。

娄箫虽然有些意外,但这件事云惊澜毕竟也参与其中了,让她来旁听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因而便点头答应了。

云惊澜进来后王皇后便抖得更加厉害了,她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方才云惊澜质疑要将她拦下到底是为了什么,想来她这般不外乎是为了让王家落罪罢了,而在一切都尘埃落定后无论她再说些什么在娄箫这里都没有用了。

云惊澜却看着她笑了笑,随后便径直朝着沈长生走了过去,二人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娄箫却朝她招了招手,“澜儿你上前来替朕研墨吧。”

“是。”她提着裙摆上前两步,随手挽起了袖子来认真替娄箫研起了墨来,那跪在地上的王家尚且不知云惊澜在这件事充当了什么角色,对她仍旧是视而不见,当年伽莲的事他们就略感后悔,如今娄箫还是如此的迷恋她,若是伽莲还在,原本凭借着伽莲和王皇后的感情,其实他们明明可以更好的左右娄箫才是,但因王皇后的一己之私非要将那人赶尽杀绝,如今这孩子找上门来了,他们也并未将其放在心上,倒是王皇后看起来十分担忧的模样。

“刚刚皇后说什么?你的兄长是被冤枉的?”娄箫问向了皇后,那人的目光却只看着云惊澜,半晌都没回过神来,后者抬头朝着皇后看了过去,朝她露出了一个阴测测的笑容,这倒是将王皇后吓了一大跳,娄箫却是不乐意了,他问话她居然敢不听?好大的胆子!

“皇后!朕在问你话。”

王皇后这才回神过来,又急忙磕头求饶道:“陛下,王家对陛下一向是忠心耿耿,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他又怎么会做得出来呢?!这些工人不过是拿谁的钱便替谁说话的主,他们的话又怎么可以当真呢?还有这账本……应找来书法大师辨别这字迹才可论证是真是假。”

不管怎么说她必须为王家争取时间,若是王家没了,她这个皇后也就形同需设了,到时候恐怕连明妃都不会将她放在眼里。

“污蔑?朕倒是想问王大人,当初的李大人到底有没有犯罪。”

话音刚落那内侍又急忙走了近来,“陛下,宁将军求见。”

宁将军?他来做什么?云惊澜顿了顿,随后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一般继续研墨,娄箫看了一眼内侍,心里也觉得很是奇怪,今天这是什么日子,怎么什么事儿都赶到一块儿了。

“让他进来吧。”

随后那宁将军便入了御书房,云惊澜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随后莫不关心的垂下眼去。

“微臣叩见皇上。”

“平身吧。”

随后宁将军爬起身来,看了一眼王大人和王皇后眼里流露出了满满的厌恶之情。

“爱卿在这个时候求见朕可有什么事?”

“陛下,微臣今日前来,是欲状告王大人,三年前李尚书满门被灭之案纯属王氏一族挟私报复栽赃陷害!”

他这话说完别说王家人和王皇后惊呆了,连云惊澜都忍不住愣住了,宁将军同李家的事看起来是八竿子也打不上关心的啊,好端端的怎么胡突然说起这种话来了。

娄箫黑着脸看向了他,“爱卿这种事可不能乱说。”(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七十七章 绝望 “微臣手中有李魁的手书一份,纪录了当年王氏一族陷害李家的全过程,这些年来李魁一边躲藏这王氏一族的暗杀,一边悄悄收集着认证物证,只要陛下一声召唤这些人便可到陛下跟前来还原当年的真相。”

内侍将他递来的手书接了过去,娄箫当着云惊澜的面打开来,后者却没有瞧过一眼,宁将军认识李家的人,这事儿她一点都不知道,那宁夫人她……知道吗?那个背影同李家小姐相似的丫鬟真的因为巧合才出现的吗?

她抿着嘴,心里有着许多的问题,可却因当着娄箫的面也不便说出口来,可是对她来说,心里的怀疑却是越滚越大起来,本以为她是在接住宁夫人的力,却没想倒是自己先被利用了,宁将军借着她的手来打压王氏一族,随后再来为李家平冤,这计划倒是密不透风,她真真是一点都没有发现过。

虽说她想解决掉王氏是真心的,当初宁将军将这件事说出来她也会很乐意同其合作的,可如今这暗地里的一手却是将她当傻子来耍云惊澜自然是没什么好心情了。她冷冷的看向了宁将军,大约是因为问心有愧,宁将军也只是羞愧的低下了头去不敢看她的眼睛。

看完手书之后,娄箫将其搁置在了一旁,他抬头朝着宁将军看了过去,“这件事朕已经知道了,你将这些证人证物全都移交到刑部吧,除刑部外,安国候监审此案,包括王氏一族走私之案。”

王皇后跌坐在了地上,有了李家这个血案在,想要再为王家求情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了,这个时候她能做的也就是弃车保帅了。

“陛下,李家的这件事臣妾并不知情,王氏一族走私之事臣妾也并不知情,但臣妾仍旧相信王家对陛下忠心耿耿觉悟二心还请陛下明察!”

她这话倒说得好,既为王家平了冤,又更加一步的表明自己的确是不知情的,王皇后的意图,在场的人都看出来了,不过眼下王家也看出来了,娄箫又没有判王家的人斩立决,只要王皇后活着就尚且还有一线生机,他们可不能轻易放弃,不管怎么说也必须将王皇后保下才是。

王家二子急忙想同娄箫声明王皇后并不知情的这个事实,然而却被王大人拦了下来,现在王皇后已经说不知情了,他们要的做的是抱住王皇后才有机会翻案,若是他们现在去替王皇后说话岂不是反面的说这件事儿就是他们做的么?娄萧人已然这般愤怒了,再闹下去即便保护了王皇后又能怎样。

那人被他这么一拦,随即也反应过来了,随后也不再多说什么。

王皇后见此倒是悄悄松了口气,随后楚楚可怜的看向了娄箫,虽然对于这个人他心中并无任何的男女之情,但为了伽莲,他毕竟还是要给这人一些机会的,何况如今她既是无辜的,自然也没有必要赶尽杀绝才是。

娄箫叹了口气,“朕也相信,这些事皇后并不知情,朕也可以给皇后一个机会,但这些事希望皇后还是不要插手了,刑部和安国候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没有的事朕自然也不会冤枉了王大人,但此事若是真,朕也绝对不姑息,希望皇后也能是一个大公无私的人才是。”

王皇后连忙磕头谢恩,王家人心里已然不抱任何希望了,这些事王皇后也的确是不知情的,不管怎么这也是他们的姐姐和妹妹,若是能保了她,清明寒食有人祭祀也知足了。

随后王家人被带了下去,关入了天牢之中,王皇后目送他们离去,眼里带着一丝不舍和一份恨铁不成钢王家如此的荣耀已是普通人难以匹敌的了,为何他们却还要铤而走险去做出这样的事来,难道他们就这般缺钱吗?她无法去理解自己亲人手足的心思,就好像王家人也不明白,她为何就对娄箫如此死心塌地一般。

云惊澜放下了手中的袖子安静的退在一旁看向了王皇后,她的伤心和绝望都是真的, 看来她也的确是不知情的,如今王家倒塌了她这王皇后恐怕也就有名无实了,毕竟宫里人后台过硬的可也不少,大伙儿怕她不过是惧怕王家的势力罢了,若说宠爱,王皇后所分得的不过是一些残羹罢了,谁又能比得上伽莲在娄箫心目中的地位,从前这些后妃便是伽莲的替代品,因而也没少得到他的宠爱,可如今伽莲的女儿回来了,她更是长了这样一张酷似其母的脸,娄箫更是连看都不愿多看这些后妃一眼了。

如今的王皇后也就是巴金吧罢了。

王皇后缓缓爬起身来,“陛下,臣妾有些不大舒服,就先回宫去休息了。”

娄箫点了点头,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她心感疲惫也是应该得到,还是让她自己回去休息吧,王皇后一走,那宁将军也急忙要离开,这会儿云惊澜倒是站不住了,她有些问题必须弄明白,这宁将军和宁夫人到底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要利用她的?

“父皇,儿臣也先行告退了。”

她同宁夫人往来这些事倒也没藏着掖着,娄箫自然也是知道的,如今宁将军来说上这么一些话,云惊澜想要去问个明白倒也是理所应当的,故而他点头放了她离去,沈长生本是有话要来同云惊澜说的,不过看她急忙追着宁将军而去到底也没有再说些什么,而去王氏犯案这些事还有许多细节要同娄箫说清楚,他二人只好留了下来。

云惊澜却追着宁将军出了御书房。

“宁将军请留步。”

被点了名的人背脊一僵不得不停下了脚步,他艰难的扭身过来看向了云惊澜,“公主……有何吩咐?”

她冷笑了一声,“宁夫人进宫来见本宫这件事不会早就在将军的计划中吧?”

该来的早晚还是要来的,宁将军幽幽的叹气,“臣知道公主在怀疑什么,但事情并非如公主所想。”(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七十八章 奖赏 “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想?”云惊澜却有些气愤的打断了他的话,宁将军低头来行礼道:“公主一定觉得是微臣同夫人一起计划好来透露王家走私的事,也是夫人将那丫鬟引荐给公主的吧?”

云惊澜冷笑了一声,“难道不是吗?宁将军所做的这一切不就是想为李家翻案吗?本宫倒是很好奇你是如何碰见那李魁的?”

“公主可还记得夫人告诉公主的关于王家长子的那个故事?”

云惊澜愣了愣,随后才想起这件事来,当时为了将那丫鬟安排入王长子身边,宁夫人亲口来同她说了这个故事,她还记得李家的那位小姐是因被其叔父要求对王长子下毒,后于心不忍才自己吞了毒药而亡的,这叔父难道是……

“李魁是李大人唯一的弟弟,也就是婉玉的叔父,只是当时他同为微臣身处边关故而才免受其难,李魁生性豁达不远同其兄一般在朝为官,故而偷偷混入军营,下官同他也成了知己好友,后来李家遭受此变故,下官本以为他也难逃一难,为此还耿耿于怀了许久,直到后来李魁找上了微臣,那时候李姑娘刚刚下葬,李魁他心怀愧疚寻到微臣这里了讨杯酒喝,过后微臣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说道这里他顿了顿,似有哽咽。

云惊澜却没有说话来打断他,果真在他微调整过自己的情绪后,继续述说起来。

“至于后来夫人同公主相见,已经公主知晓王家人在做走私之事,其实一开始微臣还没有将这些事联系起来,哪怕后来公主要将驸马送入王府的时候,微臣都是不愿的,直到后来李魁再一次出现,微臣才想起这些事来,夫人她……从未想过利用公主,哪怕那丫头也是微臣故意送到夫人身边去的,公主若是要怪便怪微臣吧,夫人她……是真心想要报到公主恩情的。”

看他诚恳的模样倒也不像是来骗人的,云惊澜点了点头,“那我便姑且相信你吧,从一开始本宫就没有隐瞒过宁夫人,我这么做的目的便是剿灭王家为我母亲报仇罢了,而宁将军却隐瞒了李魁之事,本宫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

宁将军抱拳行了个礼,“如今托公主的福,李家的冤屈也能得意昭雪了,往后只要公主有任何需要,微臣定当万死不辞!”

很好,她要的便是他的这句话,如今她既然已经被宁将军利用了,斥责的话说再多也没什么意思,倒不如想想看能借此交换些什么罢了,当初宁将军是因宠着宁夫人,虽不情不愿但也面前答应了来帮助她,如今可不一样了,是他对不起她的,来助她一臂之力也是应该的,云惊澜笑了着点了点头,“好,以后需仰仗将军的地方还很多,到时候再说吧。”

宁将军点头道:“既然这样,微臣就下告退了。”

目送宁将军离开后,云惊澜心情大好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告诉明妃这个好消息,不管怎么说她以后都不用再怕王皇后背后的势力了,而少了王家庇护的王皇后,好日子也没几天了,伽莲的事才是重头戏。

而此时的御书房内,娄箫想来奖惩有度。王家人既然受罚了,接来也就是奖励的时刻了,不管怎么说沈家人还替他保住了这么多的文物和药材自然是要奖励的,况且娄箫向来是一个敢于认错的好君主,李家的事既是错判了,理应改正,虽无法让李家人死而复生,但总归是要恢复李家忠臣的名声吧。

“这一次爱卿立了不小的功绩,朕想想……这王氏一族倒台了,礼部倒是少了个空缺,不如……”

沈长生头皮发麻,他的才智先帝都看在眼里,早早便想过要给他封个官职的意思,太长公主也几次三番的说起,若是他当年应了,如今也是必然是是朝中重臣了,可偏生这沈长生就是不愿在朝中为官,这倒是让太长公主感到头疼不已,空有一身本事却不来报效朝廷实在浪费了。

正因为沈长生太过聪明,才明白入朝为官是何等的疲累,官场上的尔虞我诈他早也有过见识,还不如做他的闲云野鹤来的舒坦,如今在这娄箫又打了这主意,他可一定要敢在他开口前阻拦下来才行,“陛下,臣自小身体便不大好,礼部尚书这样的重任,臣恐难以胜任,这两年万寿选举的人才倒是不少,陛下理应给年轻人一些机会才是。”

娄箫无奈,他这个表弟什么都好,不过就是不肯干正经事,自小闹腾起来就说自己身体不适安静的躲到一旁起来,这么多年来他还来这一招,娄箫都忍不住有点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身体不适了,他皱起眉脸色有些难看,但他身为皇帝的,要是给人封管还被拒绝岂不是太丢脸了,幸好那话没有说话,这沈长生便来打断他了。

看了他许久后娄箫才到,“既然你不愿意,朕也就不勉强了,只不过这次之事,你们侯府也算是立了大功一件了,朕总不能什么也不赏吧,那传出去岂不是要说朕小气了?”

沈家儿子面面相觑,既然娄箫执意要赏,那便接下这赏赐吧,“陛下,这件事其实最大的功劳也不是臣等。”

娄箫又不是傻的,借兵的可是云惊澜,这件事是谁做的他心里也很清楚了,不过楚慕寒现在不在他现在也不好给他赏赐啊,再者他毕竟是天月的皇子,中州的驸马,若是给他一官半职的那倒是不大合适的,顶多等楚慕寒回宫了,他再去赏赐些金银财宝的好了,同赏赐沈家的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沈长林毕竟同娄箫打交道的机会多了,大约也猜到了他心中的想法,于是便连忙接话道:“陛下,赏赐这种事倒是不着急的,毕竟王氏一族也不是什么普通人,想要打定王家的罪总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到时候再奖赏也不迟。”(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七十九章 报喜 娄箫想想也是这个理,因而便点头答应了。

倒是云惊澜已经领着人来到了明妃的宫里,因被王皇后那一顿欺负明妃的身体到现在还没复原,尚且需要躺在床上休息,加上因为小七失踪这件事,她心里愈发苦闷,反是病得更加厉害起来,娄箫也曾来看望过她,见到明妃伤成这样自然要过问的,毕竟是他的妃子如今被人害成这样,岂不是在打他的脸么?

明妃怕被他知道小七失踪的消息,只好将这一切都推到了王皇后身上,想想在自己也的确是被她吓成这样的,倒也没有冤枉她,明妃这样一想心里也就坦然多了。

可听她这么一说,娄箫却愣住了,说的自然是王皇后并非这样的人云云,明妃对他失望至极,难道她变成这还不足以证明吗?可最后娄箫还是相信王皇后。她叹了口气便缩回到床上借口自己不舒服要先睡下了,娄箫也能理解她心里的不舒服,只好叹气着离开了这个地方。

明妃想到了小七,又想到了王皇后,心里的委屈泛滥成灾,当即便哭湿了一片枕巾,直到云惊澜领着丫鬟们前来,她这才急急忙忙的爬起身来,云惊澜又将她按回到了床上,见她双眼红肿,云惊澜自然也生出了几分同情出来,“你怎么将自己弄成这样了?是因担心小七吗?”

明妃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担心小七是其中之一,娄箫又一次伤了她则是其二,她原本以为自己对娄箫已经不太在乎了,可到现在才明白了,她身处后宫,娄箫是她唯一的依靠,她不在乎他又能去在乎谁呢。

“你这是怎么了?”

“今早陛下来过了,见到我这样自然要询问一番的,可当我说出皇后,他却依然不肯相信皇后会这样的人,陛下这样说岂不是在指责我诬陷皇后么?我实在不明白皇后到底给陛下灌下了什么迷幻汤,哪怕这样的事实拜访在了他面前了,他也是不肯相信了。”

明妃少有如此激动的时刻,连说话都少了许多的分寸,云惊澜为难的看着她,她是很想去告诉明妃,王皇后给娄箫灌下的迷魂汤不是别的而是伽莲,正是因为伽莲的存在,导致娄箫一次又一次的相信了皇后,她不相信明妃会不明白这一点,她只是不甘心不相信罢了,对她来说何尝不是这样呢?

明明害死伽莲的人便是王皇后,为何她还能如此明目张胆的来借这伽莲为自己辩护,她难道就不会做噩梦吗?

云惊澜吸了吸鼻子,“我今日来是为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王家走私禁品这件事已经被曝光了,方才安国候进宫来便是将证人和证据一道带来的,如今王家已然落网,往后你也不必再怕王皇后了。”

明妃瞪大了眼睛,随后激动的伸手来抓住了她的胳膊,“真的吗?王家就这样倒下了吗?”

云惊澜用力的点了点头。

明妃在兴奋之余那抓住她的手又松开来,“可即便王家倒台了,陛下也没有来惩罚皇后是吗?他到底还是对这个人一忍再忍啊。”言语间有着无可化解的抑郁,云惊澜笑道:“你怕什么,我母亲之死不是尚未拿到证据吗?否则她又怎么会如此安稳的,如今她既没有了后台,我们更没什么好怕的了不是吗?”

话虽这么说,明妃皱起眉来看向了她,“在那之前,陛下还是会因你母亲而对她再三容忍,光凭这一点我便不是她的对手了。”

“她可以借我母亲来狐假虎威,难道我就不能了吗?别忘了我可是活生生站在父皇跟前的,往后有我在,她便不会再敢拿你怎样了。”

这样说好像也有些道理,明妃忍不住笑了起来,“公主说的没错,不过小七呢……公主去皇后宫中找过了吗?”

明妃倒并不知道楚景铄的存在,也更加不会多这一份猜想,小七失踪这么久,她还是怀疑其被王皇后带走了,目的不过是威胁自己罢了,眼下那人也知道自己因为受伤不得不休息自然也排不上用处,所以才没有来挑明罢了,既然小七在她手里,明妃其实也就没那么担心了,毕竟王皇后恨的也就她和云惊澜罢了,对于小七她的容忍度还是听高的。

云惊澜听明妃这么一说也就猜到了她的想法,难怪她能安静这么久,原来是以为小七在王皇后那里,如今明妃这样也实在是帮不上她什么忙,还不如让她好生休息,早些好起来的好,想到这里云惊澜才点了点头,“我也正有这个打算了,等下去皇后的寝宫找找看,娘娘你就先休息吧,小七对我来说如同亲妹妹,我一定会把她找回来了。”

明妃今日听到了这样的好消息,想着王家都倒台了,王皇后死死揪着小七不放也没什么意思,心里的一口气倒是松开了来。

从明妃宫里出来了,云惊澜直接赶往了王皇后的寝宫,方才在御书房当着娄箫的面,有些话她不太好说罢了,她虽不是个落井下石的人,但小七的失踪同她到底也脱不了干系,她可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她,如今王家落得这不田地,说到底也是他们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她只想遵循本心去做自己一直想做的事罢了。

王皇后听说她来了,厌恶之情更是横冲直撞,今天她的心情很不好,既然她自己要撞上来那也休怪她不客气了,让宫女将人领了进来,王皇后端坐于座位上,脸色很是不好看,云惊澜干脆连行礼都免了,将她的寝宫打量了一番。

王皇后气得鼻子都歪了,可看云惊澜身边带着三个会功夫的丫鬟,若是想将她当做明妃一般关起门来折腾却也有些不切实际,搞不好到时候吃亏的可是她,如今开着门有人开着云惊澜还能收敛些。

见她这样,云惊澜却大刺刺的往椅子上一座,王皇后一口闷气再也憋不住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八十章 嘲讽 “王家虽犯了错,但本宫仍是陛下的皇后,仍是这后宫之中,长乐公主虽生在乡野,但好歹也是天月的王妃不会连尊敬长辈的道理都不知道吧?”

云惊澜趴在了桌上一手撑起了自己的脸,“天月的王妃?这话又是谁告诉娘娘的呢?我好像从未同旁人说起过吧?”她说着眯眼看了过来,王皇后却被她这一番反问弄得心头一紧,这些事她怎么知道的?自然是听到天月那边传消息过来才知道的啊。

她尴尬的笑了笑,“本宫怎么知道的难道也要告诉你吗?”

“自然没有必要,不过呢,我今日前来可是想要提醒皇后娘娘一句,你今日出这寝宫了?”

“你什么意思?”她身为皇后难道连自己的寝宫都不能出去吗?她又算个什么东西,还能禁锢她么?王皇后越想越气,干脆拍着桌子站起身来,“本宫一再容忍你,不过是因你父皇冲着你罢了,若是你如此不知礼数,本宫倒是应该同你父皇提议派位嬷嬷来教导你礼数的好。”

云惊澜冷笑了一声:“娘娘的记性可真是不大好啊,也对年纪大了嘛。”

她话还没说话,王皇后便再朝着她凶狠的瞪了过来,随即又被她身后的阿悄瞪了回去,云惊澜她碰不得,难道这丫鬟还碰不得吗?这样想着,王皇后便朝自己的宫女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去将阿悄捉住,可茯苓的反应极快,这些人在尚未碰到阿悄之前便被她推了出去。

王皇后一张脸气成了猪肝色,“你你……你好大的胆子……”

“我胆子大不大父皇自有定夺,倒是娘娘你的胆子很大啊,不久前陛下才给娘娘下了禁足令,怎么今日娘娘便忘记了吗?”

王皇后一听便愣住了,随后才瘫软在了椅子上,云惊澜这么一说她倒是想起来了,当时娄箫的确给了她下了一道禁足令,虽然是被云惊澜所诬陷的,但毕竟也是娄箫的金口玉言,今日她也的确是出了寝宫,但因为有王家的事存在了,娄箫一时半会儿也没想起来还有这茬,可是云惊澜不会如此轻易放过她的,她寻来也不过是要嘲讽皇后一番的,若是她肯做出苦闷的模样她或许也就会因为一时心慈手软也忘记这件事了,但现在王皇后不但没有丝毫的悔改之意,反而还想将她当做撒气桶?

她看起来就好么好欺负了?

云惊澜瞧着呆坐着脸上露出绝望之色的王皇后,这会儿才如此已经晚了,她可没有这么好欺负。

站起身来朝着王皇后走近了些,云惊澜啧了两声,随后摇头道:“看到你这样我真想同情你啊,但每当我生出半分怜悯的时候,又总会忍不住想起我的母亲,她生前所受到的那些苦难,全都源自于你,皇后娘娘,恶有恶报大抵便是如此吧?”

王皇后艰难的扭头来看向了她,“是你……是你害得我的兄长如此的吧?”

她笑了笑不以为意,“若是王氏一族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我难道还能陷害他们么?咎由自取的事儿罢了怪得了谁呢?”

这话若是旁人来说也就罢了,偏生说出这些话的会是她,王皇后不甘心的握紧了拳头,“咎由自取,好很好,我倒是想看看,你会不会咎由自取!”

“我做事虽也不怎么光明,但想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所以也实在说不上对不住谁,对你皇后娘娘,更是谈不上,王家所做之事损害的是中州百姓的利益,身为公主食百姓之禄,为他们做些事也是应该的不是么?”

王皇后恨恨的看着她,比起伽莲来说,眼前的云惊澜更为可恨,因为她连做这些事看起来都是这般光明正大的,明明受害的是她,怎么错的好像也成了她一般了。

“云惊澜,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她耸了耸肩,冲她说这句话的话人都没个好下场,她做事但求问心无愧,既没有对不起任何一个好人,也没有放过一个坏人,她又何须任何报应,“你来来去去只会这么两句吗?实在是没什么意思,本想来同你吵两句的,不过看你这样样子也实在无趣得很,我还是回去看看书有意思些吧。”

这话把王皇后气得够呛,急忙起身要来抓云惊澜,这时候她也顾不了娄箫,她最后悔的是当时那一巴掌她没有正的打下去,就算出气也是好的好啊,眼下她更是恨不得抓烂云惊澜的这张脸,看着这张让她深恶痛绝的面容距离自己这样近,她就恶心得想吐,可她身后的落葵却不是个吃素的,侧身一闪便当做了云惊澜跟前,随后她伸手来挡住了王皇后的攻击。

“放肆!本宫来是中州的皇后,你算个什么东西既然敢来挡住本宫?!”

云惊澜斜眼看了过来,“我的侍女是人不是东西,至于你愿意做个东西我可管不着,落葵把这个疯婆子推开不用管她了。”

落葵点了点头,随后将她用力推了一把,反正王家不在了她也不再怕王皇后背后搞鬼了,更何况这里是中州不是天月,她照样也不怕王皇后会去向娄箫告状,或是在他面前给自己使绊子,虽然娄箫因为伽莲对王皇后格外信任,但在他心里自己的分量自然还是比王皇后足的。

这点皇后又岂非不明白呢,在云惊澜离开后她自然是气不过想要去找娄箫理论一番,可人刚刚走到门口又想起了云惊澜方才说的禁足令,最后也还是生生忍住了,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冲动,王家那边还眼巴巴的等着她呢,虽然她也不相信王家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但那毕竟是她的娘家人,在御前王大人的举动她看在眼里,已然全都明白了,这件事的确是王家所做的。

王皇后气急攻心,生生吐出一口血来,为何他们这般糊涂要做出这种事来,现在连带着自己也被他们所拖累了,难怪当时她求助无果原是忙这事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八十一章 寻人 沈家二子回到侯府的时候,太长公主已经领着众人翘首企盼许久了,沈长生也不卖关子,出宫便先说起了这事儿。

楚慕寒听罢心里又是兴奋又是感动,这便是有人撑腰的好处吧,而且做这些事他甚至不用亲自出面,沈长生已然将这些事都办好了,他就坐在家里等着好消息便是了,末了那人伸手来拍在了他的肩上,“等这件事尘埃落定后,再让你大舅舅去同陛下要些赏赐不迟。”

“这倒不重要,只要能够帮到澜儿,我便满足了。”

“这可不止是帮助了公主的事,毕竟当年李家的事我们也是有所耳闻的,如今这李家也算是沉冤得雪了,王家这个蛆虫这些年来也不知偷运了多少东西出中州,幸好你提起这事儿,我们才能继续查下去,也算是为陛下为中州百姓而谋福祉吧,这事儿你功劳最大,自然是应该领赏的。”

他这么一说,沈长宇却不乐意了,“我也乔装打扮却装过工人呢,难道我就没有功劳吗?”

沈长生瞪了他一眼,“自己手下出了这种人才也没注意,将功补过吧,陛下没来罚你便是好的了。”

沈长宇郁闷的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沈长音却还笑呵呵的再吃着差点,全然没注意到自己也费了不少力气应去邀功这件事,沈长宇这一坐下他便递了个南瓜饼过来,沈长宇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三哥你也去同陛下邀功一下啊,毕竟这段时间你可都晒黑了呢。”

“没事,只要大家平安就好。”沈长音倒并不在乎这些虚名,他吃喝不愁,手里还公务要处理,哪里还想去给在自己增加麻烦,何况他对自己也很有自知之明,论管理他比不上沈长宇,论才智他比不上沈长生,论人情世故他又比不上沈长林,如今的他也就力气大这一场长处了,这些也本是他应该做的。

听到他这么说,沈长宇心里那一点郁闷顿时也就烟消云散了,他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看向了沈长宇,“我倒是很羡慕三哥你的这份心性。”

“有什么好羡慕的,只要心放宽你也可以。”沈长生朝着他挑眉看了过来,沈长宇统领水军多年,却一直没有升迁,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如意了,一开始他也没想借这件事来让自己建功立业,只要是楚慕寒想做的,他便去帮忙便是了,可听到沈长生这么一说,他心里倒也生了一些想法,故而才有了方才的争执,但看二哥三哥如此豁达不在乎,他心里似乎也轻松了不少。

楚慕寒不懂这些,更加不懂这四个兄弟之前的感情,刚刚还怕沈长宇同沈长生吵起来呢,但转眼就见二人已经冰释前嫌了,顿时心里的一块大石也就放下了。

不过眼下还有个好处,是娄箫并没有将交到他手中的兵权交出去,既然王家的事告一段落了,楚慕寒也应该继续去寻找小七了,虽然这皇城他已然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什么结果,可是他若是不去找,心里却始终觉得有些堵得慌。

下午他便领着这些人出门去寻人了,沈长生有意来询问,楚慕寒又怕事情闹大到娄箫那里去故而第一次同沈长生撒了慌,他只是说趁着手里还有些兵权便想去找找看楚景铄的踪迹,沈长生有些担忧的询问他是否需要帮众,楚慕寒连忙摆手,“这些事不过是捕风捉影而来的,我还是自己寻找找看吧,这些日子为了王家的事,几位舅舅都劳累了,还是好生休息吧,再这大舅舅和二舅舅不是还要去审问证人么?想必接下来还会忙好些天呢,小舅舅那边的人也应该提回来了吧。”

沈长生点了点头,有些语重心长的看向了他,“如今你好不容易回来了,母亲将你视若珍宝,我们自然也没有将你当做外人,若是遇见了什么事可千万记得你身后还有这么几位舅舅是你的后盾呢,等过些日子,将你的弟弟妹妹们接来大伙儿一块热闹一番吧。”

楚慕寒由衷的笑了,他一个人孤苦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等来一个云惊澜,已然让他受宠若惊,还曾一度自卑的想要放弃她,但现在的他再也不会孤单一个人了,有了她也有了这么多的家人,他很知足了。

“我知道了,现在没什么麻烦,所以舅舅你就放心吧。”

送走了楚慕寒以后,沈长生到底还是有些担忧的皱起了眉头,总觉得的他还有什么事瞒着他们一般,但他不愿说他也不想去勉强。

老太太听闻楚慕寒又出门去了之后,还发了个点小脾气,这人年纪越大心性却越发像起了孩子,几个人怎么哄都哄不住。

楚慕寒在外寻了半天,仍没什么线索,而且如今王家的事解决了,他也该进宫去看一看云惊澜,再仔细询问一下小七始终之前到底有没有出宫吧,于是叫人送了口信回侯府说是他今夜要进宫去,便不会来了,老太太憋着嘴,更是难受了。

这些事儿楚慕寒还不知道,天黑之后他才进了宫,云惊澜也猜到他今天下午大约要去寻小七了,毕竟那兵权尚未收回去这事儿吧,她还是知道的,连她都想到了要利用这些人再去找找,没道理楚慕寒会不知道的。

结果天黑之后才听见丫鬟说楚慕寒回来了,她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楚慕寒能不能打听说小七的消息来,因而站在月门口了等他而来,楚慕寒见了她到底连忙伸手来拉住了她,“小七……找到了吗?”

他咬了咬头,云惊澜有些失望,但因有心理准备所以也仅仅是有些罢了。

“你先别着急,陛下的兵权还尚未收回去,这些天我会再找找看的。”

她闷闷的恩了一声,“这我也知道,但是这么久了,宫里我找过了,连皇后寝宫都去查过了,已然没有小七的消息,我有点担心她会不会……”她咬了咬嘴唇没有说下去。(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八十二章 套话 楚慕寒心知肚明都没有点破,只是将她带了内殿了,王家人落网这本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可对他们来说小七失踪的消息一直压在她们心里哪里还开心得起来,故而这段晚饭吃得有些闷。

夜里云惊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确定王皇后并没有将小七带走后她反倒更加担心起来,在宫外,小七会不会被人掳走了呢?掳走她的人又会不会来虐待她呢?这些事不想也就罢了,越想反而越发担心起来。

事实上,小七这两天过得还挺舒坦的,同云惊澜分开后,她去了一趟明妃宫里,发现明妃还没有回来,又风风火火的想要去寻溧阳长公主帮忙,毕竟说去寻明妃娘家人这不过是气话罢了,连小七都知道外祖母和舅舅并不能帮上什么忙,她本想去寻太长公主的,她的话连娄箫都要给几分薄面又何况是皇后呢,可是说到底她还是有些害怕太长公主,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的去寻溧阳长公主。

对小七来说偷溜出宫倒不是一次这么干了,所以在她瞒过众人溜出来后,那守在宫门外出楚景铄的人倒是认出了她来,那日在街上同冥王妃一块儿走着的小孩不就是这人么?

这侍卫悄悄拉了拉身旁之人的衣袖,“老大,这丫头是从宫里出来的。”

“那又怎样?”被唤做老大的人不屑于顾。

“她好像是同冥王妃关系匪浅啊,如今这冥王妃可是中州的公主,这丫头不会也是个公主吧?”这人摸着下颌,眼神却从未从小七身上移开过,他看着她左顾右盼的将披风的帽子摘了下来,随后松了口气的模样,这个小孩儿,穿着打扮可不像是个小宫女,宫里出来的人,除了宫女,她这么大个年纪还能是什么,自然是皇帝的女儿了。

即便同冥王妃没什么交情,绑了中州王的女儿,再让他将冥王妃交出来换人说不定也是有希望的。

这人又扭头看向了一旁卖糖葫芦的小贩,随后计上心头来,他朝着那人走了过去,随后逃出两个铜板来,“老板给我一串糖葫芦。”

那老大还以为是他自己要吃,随即无奈的摇头,却见这护卫捏着糖葫芦走到了小七更前来,眼神温柔的看向了她,“小妹妹,你吃糖葫芦吗?”

小七点了点头,疑惑的看向了他。

“那哥哥问你个问题,你回答了我,这糖葫芦便给你吃好不好?”

小七出门略有些着急,也没带什么银两,如今看着这窜糖葫芦口水却是泛滥成灾,“那你问吧。”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想问问你认识一个叫云惊澜的吗?”

小七皱起了眉头,“你问她做什么?”

“没什么?我们是她在天月的朋友,如今来到中州了便想叙叙旧罢了。”

小七挑眉冷笑道:“澜姐姐一个女子,怎么会同你们是朋友,我是小,可我不是傻的,你这坏蛋赶紧给我走开,别想打澜姐姐的主意!”

这人一脸涨红,想不到自己居然连个孩子都偏不了,不过这也不是重点,至少现在这丫头承认是认识云惊澜的了,大的抓不住抓个小的回去套话也行,他们在宫门口守了太久早已厌烦不已了,如今这丫头自己送上门来倒是给了他们一个好机会。

这人二话不说便伸手来捂住了小七的嘴巴,她张牙舞爪的想要挣扎却这人一个手刀打在了脖子在上,小七原本便有意在躲人,因而站的这个位置也避开了众人的视线,那宫门口的侍卫根本看不到这边的情况。

这人松了口气随后将人一把抱了起来,“老大快走了!”

对方一脸猪肝色的看向了他,“你弄这个小孩儿干什么?”

“这孩子说认识冥王妃,我们先去同王爷复命吧!”

那人皱起了眉头,“这样吧你先带这孩子回去,我继续守在这儿,免得中计。”

侍卫想了想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他的提议,为了避免被周围怀疑他连忙带着小七回到了楚景铄的跟前,见到他回来,楚景铄还以为是云惊澜有消息了,急忙迎了过来,但在看到他怀里的小七后有变了个脸色,“你把她带回来做什么?”

那人急忙迎了过去,“王爷,这孩子将王妃称做澜姐姐,上次在街上撞见冥王妃也见她身边带着个孩子,属下觉得她可能也是中州的公主。”

听他这么一说,楚景铄才将目光落在了小七脸色,别说这晃眼看过去,小七还的确又几分缩小版云惊澜的模样,他仔细想了想,那一次在大街上遇见了云惊澜似乎还见她身边带着个小丫头来这,原本他也没有将那丫头放在心上,这么看来她的身份似乎也不简单的。

“将人送去客房好生招待,等人醒来了再来通知我。”

“是!”那护卫急忙将小七抱去了厢房休息,好半天小七才揉着脖子醒来,她从床上坐起身来看着这四周陌生的环境有点儿发懵,这是什么地方,她又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她急忙穿上了鞋子拉开了门,那门外站着两个丫鬟,见了她又急忙跪下身来,“姑娘你醒了。”

她点了点头有些不耐烦,这不废话吗?不醒她还能站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抓我来是想干什么!”

那俩丫鬟交换了一下眼色其中一人便起来出了这院子,小七想要跟过去,却被身旁的丫鬟抓住了手,“姑娘刚刚醒来想必已经饿了吧,我家主子早已为姑娘准备了些吃的,不如姑娘先用膳吧。”

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饿了,小七揉了揉肚子,一大早为了明妃的事她便赶到皇后的的寝宫大闹一顿,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呢。

可是现在在什么地方都搞不清楚,她可不能随便乱吃东西,可是等到丫鬟将美食搬上桌以后,她又有些控制不住的握起了筷子,那丫鬟见此连忙鼓励道:“这些都是主子让大厨特别为姑娘准备的呢。”(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八十三章 诱哄 “那……你给我换一副银制的碗筷吧。”云惊澜曾经告诉过她,若是有毒东西,银针试一下就知道了,她实在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去吃这些东西,可又怕有毒,故而想这样安慰自己罢了,那丫鬟也没有多说什么,随即便转身去换了一副银制的碗筷来。

小七这才肯吃东西,很快那传话的丫鬟便将楚景铄带了过来,小七眨着眼瞧着他微笑着落座在自己跟前,有些好奇的走近了一些道:“你便是他们口中的主子吗?”

楚景铄点了点头。

“那长得挺好看的……同慕寒哥哥还挺像的。”

楚景铄的眼皮跳了跳,这丫头果然是认识楚慕寒和云惊澜的,这倒好,他也可以从她这便套些话了。

“不过你抓我过来干什么!”随即她一拍筷子气鼓鼓的看向了楚景铄,被人打晕前的事儿她可还记得,对方愣了愣随即点笑了笑道:“抓你的人可不是我,当时我在街上,刚好看到了有人将你扛在肩上逃命,我便上前去将他打到在地随后将你救下的,不过那时候怎么叫你都不醒,所以才将你带来我家的,你这么说我可冤枉得很。”

小七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这么说是你救我的呀?”

楚景铄点头笑了笑。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呀,你救了我我刚刚还这么凶。”

他单手来撑着脸,一手举起筷子来给她夹了根鸡翅,“没事儿,毕竟你也不只知道这些事,快吃东西吧,都要凉了。”

但丝毫没有开口提送她回去的意思,小七有了吃了自然也就忘了这茬。

“你刚刚说的慕寒哥哥,名字可是叫楚慕寒?”

啃着鸡翅的小七愣住了,“哇,你怎么知道的啊?”

“你方才说觉得我同你慕寒哥哥长得很像,我倒觉得你长得很像他夫人呢?”

小七开心的蹦了起来,“这么说你认得澜姐姐和慕寒哥哥吗?”

楚景铄笑眯眯的看着她又点了点头,见此小七倒是更加放心起来了,“那太好啦,你是他们在天月的朋友吗?我怎么么见过你呀?”

“这么说你还去过天月?”

小七兴奋的同他说起了自己在天月的见闻,楚景铄贪婪的从她这里打听这云惊澜的消息,虽然才同云惊澜争吵了几句,但在小七心里,云惊澜的形象仍旧是万分高大的 ,特别是在说起天花之事时,云惊澜的勇敢和聪慧全都被她看在眼里,如今说与楚景铄听时,眼里还会泛出明亮的光芒。

楚景铄单手托着脸,看着小七一遍吃着东西,一遍眉飞色舞的说起这些事,光想想这些岁月里自己并没参与,心里便忍不住泛起一丝丝的酸楚来,小七却浑然不觉,一顿饭吃下来,天月的事也就被她说得七七八八了。

楚景铄叫来丫鬟给她端来了热水伺候她洗手洗脸,随后又命丫鬟将桌子收拾了一番,小七打了个饱嗝,打算出门去消消食,楚景铄也没拦着,不过他得跟在她身边便是了,小七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后,发现到处都是侍卫后又觉得有些无趣。

“你这里怎么这么多人啊,走哪儿都得人盯着,一点都不好玩。”

“难道你一般身边就没有人跟着吗?”

“有倒是有……”小七陷入了沉思之中,这才想起自己出宫来是为了找溧阳长公主去救在自己母妃的啊,她这是在干什么啊,居然在这里溜达了半天,她急急忙忙的冲到了门口,楚景铄皱眉着将她拉扯回来,“你去哪儿呢?”

“我……我要去找我姑母救我的母亲。”小七手脚并用的想要挣脱开来,但楚景铄个子高大,轻轻一提她便双脚离了地面,哪里还能挣脱开的。

“你的母亲怎么了?”

小七本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可眼下来看若是不说这个人怕是不会放自己走了,她一心只想着去救明妃,别的也就顾不上了,“放肆!本宫来中州的七公主,你还不放我下来!”

楚景铄乐了,他还没问呢,她倒是自己招了,如此甚好他更加不能放她走了,“你是公主,那你母亲不就是皇妃了,你姑母不就是长公主了么?”

“那又怎么样!”

他笑着将小七放了下来,仍旧是一副和善可亲的模样,当初连楚慕寒和云惊澜都能被他一副假象所欺骗,如今又何苦是小七一个孩子呢,哪里还能辨别得了此人的真伪,还以为他真的是云惊澜和楚慕寒的朋友呢,何况他长得还同楚慕寒略有几分相似,说不定还有什么血亲关系呢?

“你大概没有忘记之前那个人绑你的事儿吧,说不定就是害你母亲的那人派来的呢,如果你现在立刻了这里,出门去又被那人抓住了,他借此来要挟你母亲可怎么办?长公主的府邸在那里你又知道吗?”

小七茫然的摇了摇头,她又不常出宫哪里认得路啊,不过问问就好了啊,但是那个将她打晕的人,想来也总觉得有些怕怕的。

“那怎么办啊?”她有些愁闷的皱起了眉头。

“你澜姐姐不是还在宫里吗?你同她感情这么好,她人又聪明不会放任你母亲出事不管的,你大可放心,至于你,我差人给长公主的府邸送信去,让她来接你走好不好?”

“真的吗?”她眨着眼睛满是期待的看向了他,楚景铄信誓旦旦的点了点头,“恩,那就这么办吧。”

宫里的人不食人间烟火可真好骗人啊,等到小七转身回屋后他的眼里才露出了一丝嘲讽的味道来。

这两天小七都好吃好喝的被伺候着,楚景铄隔三差五也来找她聊天,但不知为什么他对云惊澜的事显得格外的好奇,次数一多小七也忍不住有些怀疑起来了,云惊澜毕竟已经成婚了呀,这个人老是惦记别人的夫人是不是有些怪呀。

因而后来楚景铄还想打听什么小七却不大愿意开口了,见此楚景铄也没有想去挽救什么,反正该知道的他也知道也差不多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八十四章 解释 就在楚景铄盘算着应该怎么办的时候,楚慕寒和沈家已将王氏一族拉下马来,这让楚慕寒也腾出了手来给寻找小七的下落,这般多的侍卫在城中大肆翻找岂有不惊动旁人的道理,只是楚慕寒所派出的这些人却并非他从天月带来的。

消息传入楚景铄耳朵里的时候他皱起了眉头,娄箫居然借兵给楚慕寒吗?他就这般信任他?说不妒忌才是骗人的,若当初同云惊澜在一起的是他,又怎么会有楚慕寒什么事儿呢。

那些难以言说的感情几乎要将他逼疯一样,楚景铄握紧了拳头,他一刻都不想等下去,小七对于云惊澜的重要性他也全都看出来了,如今这丫头在他手里,正是逼迫云惊澜出宫的最好时机。

楚慕寒显然也知道他在宫外埋伏着人手一般,自从她和楚慕寒分开行动后就再没见云惊澜从宫里出来过,这让楚景铄几度抓狂,他就算再如何强大自己也无法将魔爪深入皇宫之中,何况娄箫对他也是有所防备的,而这一切的一切他全都归功于楚慕寒。

一定是他让云惊澜切断了同自己的联系,也一定是他迷惑了娄箫,让其在城中大肆搜捕自己的行踪,更是他让困住了云惊澜的行踪。

在夺嫡之路上失败后他落荒而逃,而今明知天月的一切已然同他无关,楚景铄更是将这种失败感转为变态的占有强加于云惊澜身上,甚至他如今还会幻想云惊澜原本对他也是有感情的,只是因为楚慕寒在他才不得不同她分开来。

现在的他已经有些不大正常了。

云惊澜如今也仅是怀疑小七出宫了,这么多天毫无音讯,加之楚慕寒派出的人也将皇城翻了个遍,除非是有人将小七藏起来,否则又怎么会找不到她呢?

第二日楚慕寒去了一趟侯府,将老太*抚好以后,不得已之下才说出小七已失踪的事,太长公主急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楚慕寒更是自责万分的跪在了她的塌前,看着大夫忙前忙后的为她把脉施针,沈长宇又急忙将他从地上拉扯起来,楚慕寒如今最得老太太疼爱,他应该不会将其气得晕过去吧?

四个舅舅将他团团围住,势要问出个究竟来,楚慕寒看这情况也知道是瞒不住了只好领着四人去了书房,沈长宇见没了太长公主,顿时也没了个正经模样,“慕寒你可厉害了,居然能把老太太给气得背过去,我同她吵了这么多年也没见她晕过的。”

楚慕寒尴尬的看了看他,沈长生却身后来拍了拍沈长宇的肩,“好了别胡说了,慕寒又不是你。”说罢又扭头看向了楚慕寒道:“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你同舅舅说说看。”

“小七……失踪了。”

四人皆是惊讶的看向了他,身为中州最为受宠的小七公主,可仅次于当年他的母亲,这么大个活人失踪了,宫里居然没有闹起来。

“皇后之前说要将小七领养过去,害得小七大吵大闹的一顿,故而这些天她一直住在偏殿之中怕被皇后娘娘瞧见,也不常出去,故而没有出现在众人视野中倒也没什么奇怪,只是昨日时澜儿偷摸去过皇后的寝宫,并没有找到小七,宫里其他地市她也找遍了都没把人找到,所以……我们怀疑小七是出宫去了。”

沈长生微变了脸色,“母亲虽然一直对小七十分的严厉,但心底还是十分喜欢她的,如今听到这个消息,想必一口气没顺过来吧。”

楚慕寒点了点头,“这件事还是先不要让陛下知道,小七毕竟也是在澜儿手里走丢的。”

“我知道,那你们现在怎么办?有头绪了吗?这些天你闷闷不乐也是为这件事吧?需要我们帮忙吗?”

他这一系列问题问下来楚慕寒都有点懵了,不过好在他很快也整理了头绪,一个点头便肯定了所有的问题,“之前为王家之事而借来的兵到现在陛下还没有收回去,我打算趁这个时间继续找找看,至于别的我其实也还有所怀疑的。”

“说说看。”沈长生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大有仔细听他说下去的意思。

“小七毕竟是个孩子,这些天我也一直在外面寻人,但却半分消息都没有,她既是出宫来求助与人去拯救明妃的,实在也没有必须躲起来,因而我觉得可能是有人将她藏起了,至于藏她的这个人我心里大约有个怀疑的对象。”

沈长生点了点头,“很有道理,你继续说。”

“二舅舅也知道楚景铄逃到中州来的事吧?”

沈长生惊讶的看着他,“他是来了没错,可他应该不认识小七吧,其次他捉小七做什么?想要一以此来威胁陛下吗?”

楚慕寒摇了摇头,“不,他不是想威胁陛下,他只是想威胁我同澜儿罢了,这件事其实也不好同你们讲的,但若是他将小七掳走的,那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我也不能再瞒着了,其实一开始同我成婚的应是澜儿养父家的长姐,不过那时因为我容貌尽毁还是个残疾,故而才在花轿临门时候偷梁换柱的将澜儿塞上了轿子,也因为这这些事,我同澜儿一开始也并不太顺利,那时候……楚景铄倒是挺照顾澜儿的,甚至到后来他兵变失败还试图带走澜儿,不过被我所识破了,一直追着他倒了中州,这个人怕还是不会死心。”

其中的纠结楚慕寒没有必要同他们说清楚,特别是云惊澜被楚景铄掳走之事,他可以相信云惊澜同那个人没有什么但说出来后,沈家的人会不会又是另说的,至少在他不希望他们对云惊澜有所意见。

虽然他说得比较含蓄,不过这几人倒也是听明白了,楚景铄处心积虑的来对付云惊澜和楚慕寒,甚至于掳走小七,至少为了云惊澜罢了,如今云惊澜好歹也是他们家的儿媳妇,岂是他这个失败者这能够觊觎的,沈长生捋了捋胡须。(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八十五章 送信 “既然他打的是长乐公主的主意,那可就不是你们俩的事儿了,如今澜儿也是我们沈家的人,岂是他能消想的,慕寒我们上次不是在酒楼见过那人吗?你去那边打听过了吗?”

楚慕寒摇了摇头,如今他光顾着去寻小七了,竟还没有想过去打听楚景铄的消息,眼下他身边可用的人实在不多,他皱起眉似乎有些为难,沈长生站起身来走到了他的身边随后拍了拍了他的肩,“你是人手不足吧?中州这个地方毕竟不是天月,对你来说做什么事都始终有些束手束脚,既然酒楼那边你没有查过,等下我亲自去吧,那附近我倒是有些熟人,说不定他们能看到什么。”

听他这么一说,楚慕寒双眼发亮的看了过来,“如此便多谢二舅舅了!”

“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

他这个一家人听得楚慕寒心头一暖,如今的他再也不是从前的他,即便遇见搞不定的事儿了,他也是还是可以去寻求帮助的地方。

“那我也出门去打听看看吧。”沈长林见此自然也是坐不住了,这刚解决了王家的麻烦,陛下的两个公主又被缠上了他可不能坐以待毙,沈长宇却将他按了回去,“这事儿还是交给我同三哥去办吧,大哥你最近不是要查办王家走私之事么?虽然陛下如今也是相信了,但毕竟是要给天下一个交代,稀里糊涂的可不好,我手里犯案的人已经押解入天牢了,那就麻烦大哥你一块儿审理了吧。”

沈长林很是无语的看向了他,“你这是想趁机偷懒才对啊?”

沈长宇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地,就是不肯看他的眼睛,“好了,就这么决定了吧,等母亲醒了我们便出门去。”

沈长生的话音刚落,丫鬟便敲门来了,“太长公主醒了,请各位老爷过去呢。”

几个人又急忙跟去了太长公主的房间,老太太面色红色,看起来那口气是顺下来了,楚慕寒最是愧疚的坐在了她的身旁,“外祖母你感觉怎么样?都怪我不好,偏要去同你说这些。”

老太太伸手来摸了摸他的后背,“你这个傻孩子,发生这种事儿再怎么可以一个人扛着呢。”

“孙儿不是一个人,还有澜儿一起呢。”

太长公主心疼的拍了拍他的手背,“从前你们俩习惯了两人去承担这些,但现在不一样了,你们还有外祖母和这几位舅舅呢,不管发生什么事儿,我们都是可以商量的对象知道了吗?”

楚慕寒用力的点了点头,他刚刚已经被教育过一顿了,再说下去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哭了,好在老太太见好就收,只是抬头将目光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几个儿子,“你们商量好怎么办了吗?”

沈长生被众人推了出来,这几个儿子里就属他的话老太太还能听,可不得他出面来解释么?

被推的那人有些无奈的耸肩道,“母亲这件事儿您就不用操心了,既然是慕寒的苦难,那我们这些做舅舅的岂有不帮忙的道理,再说了小七也是陛下的公主,为人臣子的为陛下排忧解难也是应该的,母亲你就好生休息,等着我们的好消息便是了。”

“你说话做事我向来是放心的,王家的事现在交给你大哥去办便是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意外了,除掉了这么大一个毒瘤,我九泉之下见到先帝也能抬起头来了。”一想到王家的所作所为,太长公主心里便忍不住有些唏嘘,先帝走前对她千叮万嘱一定要好生辅佐娄箫,但那时她一心为了锦儿的事感到伤心欲绝,后来也四处游历根本就没有管过娄箫,才害得他上了王家的贼船,这些年偷运出去的禁品不知还能不能追回来。

一想到这儿她就有点寝食难安。

沈长宇嘴巴直,平日里同老太太吵归吵,到底还是孝顺的,见到老太太如此自然于心不忍,“母亲哪有什么对不起先帝的,他自己的儿媳妇都没选好,这还能怨得上母亲吗?”

虽然知道他是好意,但这话怎么听都还是觉得有些不大舒服,太长公主伸手来揉了揉太阳穴,“你就不能学学你二哥说话吗?怎么听着老是让人起火呢。”

沈长宇将头扭到了一旁,那他不说话好了吧。

下午的时候几个人便各自行动开了,沈长生去了酒楼附近打听楚景铄的消息,沈长宇和沈长宇这带着人去搜索小七的线索,如此楚慕寒和清风倒是能腾出手来去别处查探楚景铄在中州到底在干什么了。

这厢楚景铄真郁闷着呢,便又听见了探子来报告楚慕寒的行踪,他居然不去寻找小七公主,而在打听自己的消息了,楚景铄有些奇怪的看向了探子,“难道现在没有人在找这位七公主了吗?”

若是这样的话他或许要重新考虑一下小七在云惊澜心中的地位了。

探子摇了摇头,“貌似是安国候府的几位在寻找小七公主。”

安国侯府?楚景铄有些诧异,种种的安国候,楚慕寒居然也能请得动么?他们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呢?他觉得有些头疼,先不要去管这么多,现在他的主要目的是将云惊澜逼出宫来罢了,楚慕寒在中州同什么人交好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主子,现在应该怎么办?”

“想办法送个口信给长乐公主,就说小七公主在我手里吧。”

那探子却是为难了,他们并没有在宫里安插人手,这些消息想要送进去却是不太容易的,楚景铄有些烦躁的看向了他,“宫里没人,你不会去试一试买通一下采买的宫女吗?让她送个信罢了,又不是让她绑人,这有什么难的。”

他的好脾气和耐心全都给了云惊澜,可惜的是她全都看不到,也全都不在乎。

那探子缩了缩脖子连忙溜到了宫门口,看着两个宫女从宫门而出后,他悄悄跟了上去,趁着这二人坐在茶铺喝水的空挡他凑了过去坐在了二人身旁。(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八十六章 着急 这两位宫女奇怪的挪了挪位置,那人却又更加贴近了几分,这两人这才感觉有些不对劲,其中脾气火爆的那位干脆便站起身来怒瞪向了他,“你这人到底想干什么,这么空的位置不去座,非要来同我们挤什么挤?”

安探子讨好的笑了笑,随后上前两步来贴近她说道,“这位姐姐您别生气,其实我也不想做什么,只是想请两位姐姐带个信罢了。”

“带信?”

这二人互看了一眼,那人急忙从怀里摸出了一个信封推了过去,不过那信封上却没有写上收信人的名字,这让两人感到更加奇怪了,“这是给谁的。”

探子不语,却从回礼摸出了一个银元宝来放在了二人跟前,“这信是个长乐公主的,二位姐姐只是送个信罢了,这元宝便是二位的了,何况这也不会给长乐公主带来任何危险,你们也不必担心会惹上麻烦的。”

两人想想不过是送信吧,信里什么内容,真假有否都由长乐公主自己判断,确然不会给她带来任何危险,想来也没有什么问题,何况这个元宝可是他们一年的俸禄了,岂有不心动的道理,这两人面面相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了他,“真的只是送信而已吗?”

二人用力的点了点头,“是的,你们尽管放心。”

这两人当即便将信封和元宝收了起来,目送这二人进宫后探子才扭头回去同楚景铄复了命。

而入宫的这两位,其实也不是偏殿的宫女,只是收了钱事儿总是要办的,二人来到了偏殿门口,却被落葵拦了下来,“站住你们俩干什么的?”

那宫女吓得抖了抖,连忙将手中的信封递了过去,落葵却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

“我们今日出宫去采买,遇见了一个奇怪的人说是让我们帮忙将这封信递给公主。”

落葵将那信封接了过去,“好了我知道了,你们走吧。”

待到二人离开后她才转身入了内殿,云惊澜正在收拾东西,实在不行她便打算出宫去亲自寻一寻小七的踪迹了,毕竟这么多天了,她还是没小七的消息。

“公主刚刚外面有两个小宫女,说是在宫外碰见个奇怪的人,托他们送信来给公主的。”落葵说着便将那信封递了过去,云惊澜拍了拍手,接过信封后又将其放在鼻尖闻了闻,确定那信纸上没有撒上药粉后她才将这信封撕开来。

但在看完心中的内容后她却犹如陷入了冰窖之中,竟真的事他做的!

楚景铄!在震惊过后,随之而来的是无比的厌恶和恶心,这个人到现在还不肯放过她么?如今他带走了小七又想逼她出宫去做什么呢?难道他还想像之前一样将她强行带走吗?这一次他还想逃到哪儿去。

想起上次他逼着她穿上龙凤嫁衣,她心中更觉无比恶心,她有些忍不住的蹲在了一旁的花盆处大吐特吐起来,阿悄等人看了也是吓得不轻,端茶的端茶,倒水的倒水,拍后背的拍后背,落葵更是着急的去将陆筱鸢请了过来,她受教于云惊澜这么久也该她来实际医治一番了。

漱了口,云惊澜缓缓站起身来由阿悄扶着随后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陆筱鸢见她面色不佳,也急忙伸手过来按上了她的脉搏。

阿悄等人更是紧张的看向了她,不会那信纸上有毒吧,云惊澜怎么看过之后反应这么多了,几个丫头都想去看她手中的信但却因云惊澜拽得太紧而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其实那信上也没什么内容,也就一段话罢了。

七在吾手,由你来换,落款是铄。

这信既是交给云惊澜的,也自然也就是她一人了,铄一眼也就看得出是他楚景铄,只是云惊澜拽住的刚好的事那八个字,因为阿悄等人再怎么努力也瞧不见那信上的内容,最后也只能看见一个铄字罢了,但几个人一人看明白了,这信自然是楚景铄送来的,而今他还有什么是能威胁到云惊澜的呢,想来也就只有小七一人罢了。

“公主,小七在……楚景铄手里吗?”紫苑试探性的问道,云惊澜抬起头来无力的看了她一眼,不反对也就默认了,进人顿时也陷入了沉默之中,唯有陆筱鸢并不知这楚景铄何人,更加不知他同云惊澜有着怎样的爱恨纠葛,故而迷茫的朝着他们看来过来,希望能有人同她解释一番。

但一提起这个人不止是云惊澜感到恶心了,几个丫鬟心里也不大好受,云惊澜被他带走后回到帝都时,因为这个人她受到过怎样的刁难,他们都是无法去想想的,还以为他造反失败后逃走,这件事便这样过去了,但现在看,这个楚景铄根本就还没有死心,他也绝对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云惊澜。

难怪刚刚都吐了。

陆筱鸢也不着急去询问这件事,听这人的名字大约也是天月的皇族吧。

“师父你最近是不是都没有好好吃饭?”

云惊澜点了点头。

陆筱鸢松了手替她将衣袖放了下去,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很担心小七,但你不好好吃饭,现在身体这么差,还有什么力气去找小七,还有这个人我虽不知他是个什么人,但你理应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才是想,小七如今在他的手里,我们原本已经处于被动的状态了。”

她说了这么一堆,阿悄却没听懂,“所以公主到底有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毛病,就是身子有些虚罢了,她会吐大约也是因为这个人罢了,这便是心里的问题,我实在没有办法去解决。”陆筱鸢站起身来,走到了落葵身旁。

云惊澜将手放在了膝盖上,“筱鸢说得没错,这的确是我自己的问题,你们也不用担心,就是单纯的想到这个人泛恶心罢了,茯苓你去将王爷请回来吧,我也事儿同他商量,小七……在他的手里……”

她后面的这句话才是让自己个丫头震惊不已的原因。(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八十七章 商量 茯苓一听这话连忙扭头出宫去寻楚慕寒了,阿悄等人却是瘫坐在了椅子上,陆筱鸢不知楚景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但在听到云惊澜说小七在他手中时到底还是有些激动,“小七在他手里吗?师父你们认识吗?”

云惊澜无奈的点了点头,他们何止是认识啊,对于这个人她如今连名字都不愿去提起,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小七现在在他手里啊,无论她多么不愿去面对这个人,他还是硬生生的又一次挤入了她的生活中了。

“……看样子他不是什么好人?”陆筱鸢有些试探性的问道,单听他的名字,似乎同楚慕寒关系匪浅的模样,她一时半会儿还拿捏不住应该以什么样的语气去说这个人,但听她这么一问落葵却是万分的激动。

“岂止不是什么好人,这人简直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当初口口声声说为了公主好,要祝公主幸福,装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来同王爷较好,结果却在暗地里做了不少污蔑王爷的事儿,甚至还毒杀了外国使臣将这些罪名都安插在了王爷的头上,害得王爷差点受了牢狱之灾,这都还不够,他甚至还逼宫造反,想要将王爷和陛下一网打尽,你说这人坏不坏!?”

落葵说着手舞足蹈做起了杀人的动作来,“最后自己失败的不说,还要强行将王妃带走害得她被人议论纷纷,如今他居然还有脸出现在王妃面前,若是叫我看见了他,我一定要将其千刀万剐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陆筱鸢呆呆的看着她,落葵虽然冲动了些,但心底还算是好的,而且她刚进王府有些拘谨也是落葵主动来领着她玩的,能让他说出千刀万剐这个词,看来这个楚景铄也真的是最大恶疾了。

紫苑一直安静的站在一旁也没有说话,云惊澜也低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东西,随后她将手中的信纸打开来,紫苑倒是将那信中的内容看了真切,简短的八个字却是让在紫苑都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这个人居然还有脸来要求云惊澜去见他,他知不知道上次便是因为他,云惊澜受到了怎样的非议,他难道觉得他害她害得还不够惨吗?

“公主这信里没有时间和地址吗?我们要不要偷偷溜过去然后先把他杀了再说?”

她这么一说到底提醒到云惊澜了,这信上只有这么一句话,地址和时间都没有提,他到底是凭什么写来这封信的呢?而且这字迹也并非是楚景铄的字迹,当然他也可以让别人传信即可,可是不写上时间和地址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吧?

她抬起头来,看来这信应该还有第二次的。这第一封信不过是先提醒她,小七在楚景铄手里,而那人想要的也不过是拿小七来换自己罢了,他只是想先让她一个决定。

很显然为了小七她别无选择。

云惊澜将那封信收了起来,看了看紫苑又看了看落葵,紫苑做一张面具让人来伪装自己倒是没问题,只是她们几个自小习武,身形也更为修长强健了些,而自己如今这副躯体实在有些瘦弱矮小,唯一同自己略有几分相似也就是阿悄了,可是阿悄并不会功夫,若是被楚景铄发现了只怕他在盛怒之下对阿悄更不会手下留情。

让茯苓等人来扮并不太像啊,阿悄又不会武功,左右都是不合适,她摇摇头在心里否定了这个主意,而端着茶过来的阿悄也偷偷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信纸,看了这内容后她又扭头去看了一眼紫苑,那人看了她一眼随后同云惊澜说道:“公主打算去换下小七么?”

“这个自然。”她点了点头,这根本就是一个不用考虑的问题,且不说小七是因为她而出宫被楚景铄掳走的,就算是小七的失踪同她没有关系,她是她的姐姐,难道她得到了这个信息还能袖手旁观吗?

紫苑咬着下唇提议道:“中州的材料挺丰富,最近的面具也做了好几张,只要稍加整理便可以用了,让我代替公主前去替换小七吧?”

云惊澜摇了摇头,“你长得太高了,身形并不像我。”

听见了紫苑说话的落葵早已停止了对楚景铄的数落,急切的凑了过来说道:“那我呢我代替公主去吧。”

云惊澜有些无奈,“你同紫苑差不多,在神行方面同我的距离都差了不少,即便紫苑能够做出一张惟妙惟肖的面具来又能怎么样呢?楚景铄对我们也是了如指掌,你们一出现他便会知道是何人了,到时候不仅小七就不出来,恐怕连你们也会陷入困境之中,我不能让你们为此陷入了危险之中。”

紫苑和落葵低头有些懊悔起自己为何要生得这般高大了,如今正是发挥她们本事的时候,却因为自己身体的缘故而无端多了这么多限制,阿悄见二人不说话便有些着急的开口道:“那我代替公主去啊,我同公主身材差不多,楚景铄一定认不出来的。”

其实在一开始蹦出代替这个想法的时候云惊澜想到的便是阿悄,但也仅限于想到罢了,阿悄比起她更加不利,至少因为自身的缘故,她还是一个不会中毒的体制,甚至她身上还乐意常备一些毒药罢了,阿悄连这些都没有,半分防身技能不会,她如何放心能让阿悄前去呢?

“算了吧,你不会武功,不要去白费力气了。”

这话虽是事实可阿悄却有些不乐意,“我不会武功,公主也你不会啊,让阿悄代替你去总好过让这人再欺负公主你啊!”

云惊澜摇了摇头,“阿悄你在胡说什么呢?我的命是命,你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了吧?”

阿悄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公主对阿悄恩重如山,即使让阿悄去死也是没有关系的,只要公主能够平安就好。”她既然有这个打算,就没想过活着回来,在王府那么久了,也就云惊澜才将她当做人来看待。(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八十八章 商议 云惊澜急忙将她拽了起来,“好了你别再说了,我既然下定了这样的决心便绝不会轻易妥协,阿悄这是我同他的事,我必须自己去解决,就算我对你有恩又怎样,你照顾了我这么久,这些恩情也早已还完了,若是你为了我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往后又该怎么去自处呢,我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的,紫苑你也不许偷偷答应她知道了吗?”

紫苑自然是护着她的,刚被云惊澜拒绝的时候她其实也还暗暗的考虑过要不要偷偷替阿悄乔庄这个情况的,可惜的是云惊澜也太了解她们了,连背着她偷偷去做这种事的情况她都考虑到了,被点名后,紫苑连忙低下了头,她们跟在云惊澜身边这么久了,她脑子比较聪明,若说是再被她看到表情估摸着也就猜得七七八八了。

云惊澜还是有些担心,不过想想刚刚她们看到的信中并没有时间和地点,第二封信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俩丫头看见了,否则以她们的脾气,必然还会偷偷去做这件事的。

她不愿看到她们为她犯险,至少楚景铄还不会伤害她的,若是阿悄化妆成她的模样被发现了,却未必会有这样的运气。

几个人之间气压低得有些吓人,陆筱鸢摸不准这楚景铄是个什么样的,自然也不好提什么意见,眼下还是等楚慕寒进宫来再说吧,看来阿悄和紫苑的计划云惊澜是极力反对的。

茯苓出宫后直接到了侯府,诺大个侯府,除了太长公主便是几个丫鬟在,她问过去,太长公主也只直达楚慕寒是出们去寻找小七的别的一概不知,茯苓呆呆的站在门口眼巴巴的盼着楚慕寒能快些回来,她就怕云惊澜会在这短暂的时间做出什么冲动的决定来,阿悄等人是劝不住她的,反正她也有本事来说服他们。眼下唯一能够拦住云惊澜的也就楚慕寒罢了。

太长公主倒是认得她的,这么着急的来寻楚慕寒,想必是得到了云惊澜的指示,是宫里出了什么事吗?还是云惊澜又小七的消息了呢?她捉摸了半天猜不透个所以来,索性便上前两步来走到了茯苓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姑娘,是公主派你来寻慕寒的?”

茯苓点了点头。

“你们这么着急是因为有小七的线索了吗?”

她又点了点头,随即有些诧异,小七失踪这件事不是说要压下来的吗?这老太太是从哪里知道这件事儿的?

“你不用觉得奇怪,这件事慕寒已经告诉我们了,他同几个舅舅出门也是去寻小七下落了,既然现在慕寒还没回来你不如将这些事说给我听,说不定老婆子我还能有个法子来。”

茯苓本就话少,被太长公主这一番质问下来,更是不愿多说了,楚慕寒虽然告诉了她小七失踪的事却为别说过楚景铄事吧?毕竟楚慕寒一向是不愿提起此人的。

她摇了摇头。

太长公主有点不乐意了,“你这是不信任我吗,我同你说我……”

她还与喋喋不休下去,茯苓也眼尖的看见了不远处一道墨色的人影,她急忙出看门迎了过去,见了她,楚慕寒倒是明白过来,云惊澜想要见他了,如今这般急迫想见他,无外乎也就是小七的事了,看来云惊澜是查出什么了吧?

楚慕寒脱下了披风来扔给了身后的护卫,随后伸手来止住了茯苓即将说出口的话,“我知道了,马上便进宫去,不过在这之前我先去同太长公主打个招呼。”

茯苓只好站在原地等着他,太长公主见了他还不忘数落茯苓两句,她虽然耳朵好将这些话听了个真切,但茯苓却并不怎么在意,她不愿告诉太长公主也是真的,反正也没冤枉她。楚慕寒安抚了老太太几句随后才抱拳此行离开了大门。

“走吧进宫去。”

“王爷刚才我……”她本想解释一番为何不告诉太长公主的,楚慕寒却伸手来拦住了她,“不用解释,你做得很好,老太太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同我说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茯苓便贴近了一些小声同他倒:“公主收到了一封信,看样子是楚景铄递来的,而起信中明确表明小七在他的手中,他要公主去替换小七。”

楚慕寒摇了摇头恨恨的看向了宫门,这个楚景铄果真还不肯轻易放弃云惊澜,这么长时间了他留在中州难道紧紧是为了云惊澜吗?虽然他现在也知云惊澜对此人再无半分的留恋,更多的甚至是厌烦和恶心,可是听到茯苓这么说的时候,他心中的怒火却还是一浪高过一浪,他居然还有脸来逼云惊澜去见她。

如此在乎小七的云惊澜恐怕也真的会答应这件事,他好不容易才将云惊澜从这人的魔爪的救了下来,他绝对不能再让云惊澜犯险。

小七是很重要,但对他来说,却没有任何人可以比云惊澜更为重要。

楚慕寒火急火燎的进了宫门,云惊澜同阿悄等人却已然将问题陷入死局之中,云惊澜虽然觉得恶心,但为了小七她还是决定试一试,楚慕寒进门后二话不说便将她捏在手中的信纸夺了过去,在看见那几个字心里,心里竟同云惊澜一般陷入了一股无名的恶心之中,只是他好歹是可住了这心理上的反胃,随后才落座在了她的身旁。

云惊澜有些无力的看向了他,“这信上没有地址和时间,他应该还会传信过来,你派人去盯住这两天出宫的宫女,看看她们会和什么接触,顺道看看能不能掀翻这人的老底。”

楚慕寒点了点头,这些事他都会去做的,但楚景铄这个城府极深,恐怕也早就考虑到这点了,估计想要借此查到他如今的住处却是不容易的,上次在酒楼也不知他发现没有,就算没发现,以他现在狡兔三窟的模式,恐怕酒楼那边也查不出什么用用的消息来了。

楚慕寒感到有些头疼。(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八十九章 决定 “那么你呢,你打算按照这信中所言,亲自去见他吗?”

云惊澜慎重的点了点头,楚慕寒却猛然站起身来,“我不答应!你应该知道楚景铄对你是什么心思,如今皇位他已然是无望了,他能够再挣扎一番也就是只有你了,上次他便能将你掳走,这一次他还会做出什么,我已然无法去相信了。”

云惊澜搅着衣袖,上次的事,最为痛苦和伤心应当便是他了吧,虽然当时楚景铄也没能把她怎么样,可随后帝都的传言却是十分的难听,亏得楚慕寒相信了她,也亏得他是真心爱他,否则一般人恐怕也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吧,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愿去答应这件事,但是小七对她来说同她自己的性命是一样重要的,她无法将她丢下不管啊,他应该也明白啊。

“你放心如果……他还想带走我我就……”

她话还没说话,楚慕寒却暴躁的俯身按住了椅子的扶手上,“你就怎样?以死来威胁他吗?澜儿你知不知道我怕的便是你会这样做,我也知道你现在已经对他赶到万分恶心了,可是比起别他带走,我更怕你会宁死不屈你明白吗?”

只要她还活着,哪怕是活在一个他并不知道的地方,哪怕活在一个他看不到的地方,他也知足了,活着总比丢了性命更有希望。

云惊澜哽咽着看着他的眼睛,她所做出这些决定的时候考虑的都只有自己,甚至于她自私的以为他是不愿再次承受那些嫉妒和折磨罢了,在他心里,他只是担心她会因此而丢了性命罢了。

见她这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楚慕寒却是急了,“对不起我刚刚说话有些重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他一秒便收了戾气急切的蹲在地上伸手去拉住了她的手,云惊澜低头看向了他,眼中的泪却啪嗒一声落了下来,“不,该道歉应该是我,是我太自私了自考虑到了自己,慕寒……我真的……好差劲啊。”

她越想越觉得难受,楚慕寒虽是爱屋及乌,但对他来说,最为重要的仍然是自己,而她却只顾自己心里的感受,急切的想要去将小七救回来罢了,她甚至没有站在他的角度考虑过。

楚慕寒还能在说些什么呢,他站起身来,扯着衣袖来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无奈的且自责的叹了口气说到底还不是他没用,若是他能够再强大一些,若是他早就查出了楚景铄的老巢,若是他早在天月便将楚景铄的人头斩落,哪里又还有现在的烦恼呢。

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让楚景铄逃走了,至少说明这一次他也是会路面了不是吗?他一定要要抓紧这个机会才行。

楚慕寒暗暗的捏紧了拳头,心里早已将楚景铄千刀万剐了。

“好了,其实他主动露面也没什么不好,与其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碰壁,倒不如和同他硬碰硬,刚好现在同陛下借来的兵力还没还回去,我们未必没有胜算。”

云惊澜抬起头看向了他,这么说的话,楚慕寒是答应了吗?可为什么她的心里还是觉得不好受呢?每次只要是她想做的事,她闹一闹他也就答应了,他将她宠成了这样她却有些后悔了。

阿悄看到两人如此,那份代替云惊澜去换下小七的心情也就更加急迫了些,连云惊澜都可以宁死不屈,她又有说什么好怕的?不过就是贱命一条罢了,若是能让云惊澜和楚慕寒不再如此受折磨,她甘愿付出自己的性命。

“王爷王妃,其实紫苑现在做的面具已经惟妙惟肖了,当初清风伪装成王长子不也很成功吗?奴婢同王妃的身材相近,想要伪装成王妃也是很容易的事情,只要将小七换下王爷再领兵来将其一网打尽便是了。”她并非天真,在一网打尽的时候那个人自然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她只是不想说出来罢了。

可是她不说却不带便云惊澜不会想不到,听到阿悄这么说她却是万分激动,楚景铄岂是这么好骗的人,若是被他发现了,阿悄那里还能活得下来,面前的人不是没想到这点,她只是不在乎罢了,可是她不在乎的性命,云惊澜却很在乎,小七对她来说是妹妹,阿悄对她来说难道就不是了吗?

“这个问题我刚刚说过了,楚景铄并不好骗,若是我他或许还不会伤了我的性命,可是换做你的话,你以为他能放过你吗?阿悄不要再胡说八道了!”

楚慕寒却认真的考虑起了这个问题,几个丫鬟里也就阿悄长得瘦弱娇小,从背影看倒是同云惊澜略有几分相似,这也未尝不是个好办法,可是看云惊澜这态度,怕是不会答应了。

比起云惊澜被楚景铄带走,他可以自私的让阿悄代替云惊澜前去,但云惊澜却做不到,因为她毕竟活在一个法制的社会,对她来说任何人的性命都是一样珍贵的,既然是冲着她而来的事,她绝对不能让旁人去替她承担。

她扭头看向了楚慕寒,“你也不用考虑这个可能性了,即便你们同意我也不会答应,我要既要护下小七也要护下阿悄。”

楚慕寒叹了口气,对云惊澜来说,这些个丫鬟可不是普通的丫鬟,他知道她不会答应,如今看来也就只有她自己亲自去换回小七这一条路了。

“好,我们就等楚景铄的下一封信吧,这件事到此为止,阿悄你也不用再考虑了,你家王妃什么脾气你难道还不清楚,你要是违背她的意思悄悄去了,她必然也会跟着去,到时候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明白了吗?”

连楚慕寒都这么说的话,看来是真的没有办法了,阿悄叹了口气,她是这几个丫鬟里最没用的一个,甚至因为她不会武功,还害得云惊澜几次三番因为她而陷入了危险之中,她很想为她做些什么,哪怕为此付出性命也可以。

“紫苑去做饭吧,我也饿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九十章 面见 第二日,楚慕寒便出宫去派人跟上了出宫的宫女,好在总算也被他发现了一个缠上这宫女的探子,那探子手中捏着正是一份信,不过楚慕寒也没有打草惊蛇,待到探子任务完成后才悄悄跟了上去,想要寻得楚景铄如今的住所,然而让他遗憾的事,此人早就料到了他同云惊澜会在这般打算,跟着的那个人走到了乞丐堆里不动了,楚慕寒等不下去,只好安排了人守在了那群人不远的地方。

楚景铄一开始便已然计划好了是要送两封信去的,故而在第二个探子送信之前便嘱咐过他千万不要回去,因为宫里肯定会有人来跟着他的,如今这条线索也断了,楚慕寒倒没有太多的失望,若是能轻易找到大本营的倒不像是他楚景铄的风格了。

他急忙回了宫去,赶在那宫女之前到了偏殿,云惊澜等人安静的等着送信来的人,见了楚慕寒也没多什么,看他的脸色大约也猜到跟踪是失败了,云惊澜也知道,这个楚景铄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任务,跟踪不到也不奇怪。

下午时候那宫女才将信送了过去,楚慕寒迫不及待的将信封拆开来,这次虽比上次的信多了几个字,但也不过是简短的约了见面的时间的地点罢了,地点是在城外的一处石林,四周光秃秃,只有几个石头,想要伪装倒是不容易,楚慕寒皱起了眉头,看得出这并不是楚景铄的大本营,他约在这个地方也是想在这里见到云惊澜罢了,而且从地形来看他恐怕也防备这楚慕寒会埋伏吧。

这个人果然是筹谋已久,而且时间要求便是今天的傍晚,看得出这人是何等的迫不及待,楚慕寒用力的握紧了拳头。

云惊澜暗暗的记住了地点和时间,再无别的话,楚慕寒却有些担心的看向了她,“你怎么想?”

这个时候她反倒是松了口气,不过是见她罢了,反正昨天她已经下定决心了便没什么好再犹豫的了,“那就照着他的要求做呗,但这个地形看来不利于埋伏,你……”

“我会想办法了你万事小心便好!”楚慕寒有些着急的说道,这个地形迫使他同云惊澜的距离必须拉开,这对他来说是极为不利的,他得想办法伪装一下才行。

云惊澜看他这个样子也猜到了他在担忧什么,可是现在的她根本没有什么立场来说什么,若是让楚慕寒不要跟来那自然是不可能,别说楚慕寒了,就算是她自己都是觉得不安心的,万幸的是现在楚慕寒手里还握有从娄箫那里借来兵权可以缓一缓。

楚景铄要求的时间太急,云惊澜不得不现在便准备起来,药粉是必然要带在身上的,若是这个家伙敢行不轨她也绝不会客气的,除此之外她也就没什么准备的,倒是楚慕寒又匆忙出宫去部署人手,云惊澜原本还遗憾可能无法同他最后再肩上一面的,但等到她准备走到宫门口时候,楚慕寒又突然奇迹般的出现在了他的跟前,她激动的朝他跑了过去,那信上要求她只能独自前去,楚慕寒将她送到了城门口,千叮万嘱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性命,别的一切都不重要。

云惊澜连连点头想说的话太多最后却不知从何说出口,她独自驾着马车前往了石林,楚慕寒目送马车远去后这才垂下了眼睑领这茯苓等人急忙赶往了埋伏之地,时间太赶他已经尽可能去寻找与泥石相近的布料作为伪装了,甚至他要求这些护卫也换了一身土色的衣服,为了的便是怕被那人发现,楚景铄是从另外一条路而来的,他乘坐着马车,身后跟着不少的人,楚慕寒相信他不可能不怀疑自己会埋伏了,也绝对不会少带人,这地既然是他选的,他恐怕也会有所埋伏,云惊澜的马车越驶越远,楚慕寒却越发担心起来。

到了约定的地方她停下马车后跳了下来。

环顾四周似乎也看不懂楚慕寒的人,云惊澜的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但对于楚景铄的到来她更多的事无比的厌烦,可那由远及近的人群乌泱泱的一片,云惊澜伸手来微微挡住了刺目的阳光,马车越来越近,那车上的人掀开了车帘朝着她看了过来,不是楚景铄还能是谁?

云惊澜厌恶的将目光转到了一旁。

小七应该也在那马车里吧,想到这里她又不得不转头看了过去,掀开车帘的人从她笑了笑,云惊澜烦躁的踮起了脚尖,迫切的想要确认小七是否在里面,若是她不在她现在逃走还来得及,但想想楚景铄虽是个卑鄙小人,倒也从来不做言而无信之事,何况强留小七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好处,若是被娄箫发现了他在中州也就没什么立足之地了。

她将放在眉前的手放了下来,等到那马车稳稳的停在了离他不远的地方。

“澜儿……”那人神情的一声呼唤却让她忍不住泛起了鸡皮疙瘩,云惊澜冷笑了一声嘲讽道,“你信中要求我一个弱质女流一定要独自前来,自己却领了这么多人,倒是好气势啊。”

楚景铄笑了,如此说话的不是她云惊澜还能是谁,原本他还有些担心云惊澜不会亲自前来,毕竟她身边可有一个易容高手呢,现在她一开口他也就放心了。

“我会如此还不是因为你们并不好对付了不是?”

“我有什么不好对付的,人都在你手里了,还不是你提要求便乖乖来赴约了吗?”云惊澜有些不耐烦的看向了他,“人呢?”

“谁?”

“少装蒜了,小七人呢?”他以为没有小七他又凭什么能动得了她?

“小七公主我可以交给你,但你必须让楚慕寒先退下才行。”楚景铄也只是怀疑罢了,他会带这么多人前来自然也是防备着楚慕寒会埋伏他的,不过眼下他还没发现什么,毕竟石林这个地方并不利于埋伏,但诈一诈云惊澜也不会错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九十一章 送走 云惊澜虽然知道楚慕寒不会让她独自前来,但目前来看她也不知道楚慕寒埋伏在何处,所以她才敢肯定楚景铄必然也是不知道的,现在这样说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什么埋伏?这地方不是你选的么?能不能埋伏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

楚景铄被她堵了结实,顿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即便楚慕寒有所埋伏,必然也不会在这附近,而且他带了这么多人足够将云惊澜带走了,何况她既然如此在乎小七,若是再卖关子想必也会引得她的不快了,想到这里楚景铄便掀开了车帘来,“人就在马车上你敢上来吗?”

若是刚刚认识他的那个云惊澜或许被他这么一激也许就上去了,但现在不一样,这么多年了,她成熟了也将楚景铄看得更加明白了,她可不会这么轻易便上当,云惊澜踮起脚尖往马车内看了一眼,似乎躺了个人,她试探性的唤了一声,“小七?”

但马车内却无人来应答她,云惊澜有些急了,“你对她做了什么?”

楚慕寒眯眼笑了起来,“也没什么,你放心她既然是你的妹妹,自然也就是我的妹妹,当日在宫外见到她被人贩子都绑,我自然是要替你救下她,再好生照顾的,只是这位小公主似乎不大相信我了,所以不肯同我一道来见你,故而我给她下了些蒙汗药罢了,睡会儿便好。”

云惊澜握紧了拳头,“你居然给她下药?!”

听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的跳上了马车,楚景铄倒也不急的驾车走人,云惊澜将躺在马车里的人扶了起来,小七一脸干干净净的,甚至还穿了身漂亮的新衣裳,看起来似乎真如楚景铄所言被照顾得很好的模样,她从衣兜里摸出了药瓶来倒出一颗药丸塞进了小七的嘴里,随后扭头愤愤不平的朝着他瞪眼过来,“你也就欺负妇人小孩的这点本事了。”

楚景铄被她言语一刺激,心里便有些不乐意了,但想到这么久没看到她,便也忍下了,毕竟他还有很多时间来同她解释,只是这个地方并不合适罢了。

怀里的小七咳了一声随后睁开的迷茫的眼睛来,云惊澜喜露于形,幸好她只是中了蒙汗药罢了,楚景铄耸了耸肩,“我告诉过你,她只是睡着了罢。”

云惊澜根本就不搭理她,只是将小七扶了起来,“小七你感觉怎么样?”

小七公主一开始还有些迷茫,在看清楚云惊澜的脸后这才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后者有些心疼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好了不哭不哭了,澜姐姐在这儿呢,再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他说要带我去见澜姐姐,我还以为他骗我的,这些天我也想回宫去,可是这个人总是不肯放我走,澜姐姐我们快点离开这里,这个人是坏蛋!”说着她便着急的想要拉云惊澜下马车走人,楚景铄却上前两步来挡住了她二人跟前,“小公主你可能还没搞清楚眼前的状况,放你走自然是可以,但你的澜姐姐却必须得留下了。”

小七扭头看向了云惊澜,有些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澜姐姐他什么意思啊?”

尚未等到云惊澜开口,那人却笑道:“你不懂吗?这叫交换人质,你……便是我的人质,如今你想走只能用你澜姐姐来换。”

小七这下才算是听明白了,用力的抱住云惊澜道:“那我不走了你快把澜姐姐放开。”

有她这句话,云惊澜便觉得自己这一趟没有白来了,“小七先回去吧,你母妃之前在皇后娘娘寝宫里受了点伤,加之后来父皇又伤了她的心,如今病得厉害呢,若是再见不到你,你母妃一定会撑不住的。”

听到她提起明妃,小七又一次紧张起来,她急忙想跳下去,可却见云惊澜无动于衷随后又缩了回来死死抱住了她的胳膊,“怎么了?”

“那澜姐姐你呢?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回去。”

“我……我走不了了。”

小七隐约觉得自己若是走了,此生便再也见不到她了,她死活都不肯放开云惊澜的手,“对我来说澜姐姐和母妃一样重要,若是以后见不到澜姐姐,小七也不走了!”

楚景铄倒是无所谓这丫头留下来也能多一个牵制云惊澜的筹码罢了,而他不过是多添一副碗筷罢了。

“不走的话你便同我一道回去吧。”说着他也要挤上马车,云惊澜却连忙退了他一把,楚景铄有些愣愣的看向了云惊澜,这可是他的马车,难道她以为,她推开他他就没有办法了吗?

他只是不想对她用强罢了,若是他想,早先在越城的他就可以这么做了,可是他想看到的是她心甘情愿的将自己交付于他,就好像很久以前那样,就好像她对楚慕寒那样。

“小七你别胡闹了,我这么做就是为了能够将你救回,若是你今日不走,那你还对得起我吗?”

小七大哭大闹就是不肯走,她虽然是个孩子,却还能看得出,这个人看云惊澜的眼神让人觉得非常的不舒服,而起看云惊澜对他这不客气的态度,似乎也显示出了她对他的厌恶,小七不愿留她一人独自来面对这个坏人罢了。

这个时候藏在暗处的楚慕寒早已有些忍不住了,他在这个地方也还好,至少还能看到前方的情况,只是风有些大,他听不清楚云惊澜同楚景铄的声音罢了,但看小七哭闹的模样,似乎是不愿走,这也难怪云惊澜如此疼爱她了,小七心里,云惊澜也是一个她值得以性命去维护的人啊。

现在他拿不准的事楚景铄到底有没有在周围安排人手,他还要在等等看,等到他转身走的时候,才能看清楚那附近有没有藏有人。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只有他活着才是对云惊澜的保护,只有他活着楚景铄才会有所顾忌。

“王爷我们要不要……”他忍得住,落葵却忍不住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九十二章 深情 明明最着急的是他,这个时候还要但安抚好这几个丫鬟的却也是他,楚慕寒有些无奈的看向了众人,“再等等别着急,现在小七也没有离开,对我们来说还不太有利。”

一个云惊澜已经够他头疼了,至少他还可以肯定楚景铄不会伤了云惊澜,但打起来以后,小七会怎么他却无法保证了,楚景铄可以不在乎小七在云惊澜心目中是何等的重要,他却不能不在乎。

听到他说小七,落葵也只好重新将头低了下去,云惊澜只身犯险为的就是小七,冲动之下救不回小七,云惊澜的这些苦心不就白费了吗?

而远处,小七也还执意不肯走,云惊澜实在没有办法了,“小七,算澜姐姐求你了好不,你快走,去找落葵去找茯苓,让她们来救我,你还小留下来只能成为我的负担,你明白吗?”

小七抿着嘴,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无用,若是落葵在就好了,若是茯苓在就好了,她们一定能救下她的,诚如云惊澜所言,她留下来,云惊澜还得分心来保护她,她什么用的都没,擦了把脸上的泪,小七坐正了身姿,“那好,我回去就是了,但这里距离城门口太远了,你们得把我送回城才行。”

云惊澜连忙点头,只要小七肯走一切都好说,楚景铄却有些犯难了,城门口的护卫可是中州的官兵,只要云惊澜一声令下,这些人便会朝他出手的,更何况那四周不必石林这里,可伪装的东西也就多了,他不太想犯险。

“这恐怕不妥吧?”

云惊澜冷笑了一声,“你的意思不愿放小七了?既然如此我还是回去吧?”

楚景铄急忙伸手来拉住了她,“你以为你能走的了么?”

她恶狠狠的瞪了回去,“你留住了我的人却留不住的命,这样有意思么?”

她向来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若是他过多阻止,她必然会以自己的性命做要挟,而她明明就知道他从头到尾想要的不过是她的心甘情愿罢了,若她没了性命,对他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楚景铄到底还松了手,“好我送她到城门口,但我必须同你们一道去,这一次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了。”

“随便你。”云惊澜将小七往怀里一抱不想再搭理他,怀里的人瞪大了眼睛看着楚景铄挤上马车来,云惊澜又缩了缩,似乎连觉得挨着他都是万分恶心的事。

此时,隐藏在远处的楚慕寒看到他上了马车,手也握得更紧了些,那人放下了车帘,便挡住了他的视线,谁又知道马车内会发生什么呢?可是他还不敢轻举妄动。

靠在她怀里的小七却能感觉得到云惊来的四肢的僵硬,“澜姐姐你……你很害怕吗?”她还小不太懂她在怕什么,可是见她这个样子,小七心里却十分的不好受。

云惊澜连伪装的笑都做不到,只是将小七抱得更紧了些,马车晃晃悠悠的行动起来,云惊澜伸手来掀开窗帘想要看看楚慕寒到底藏在何处,看到她同楚景铄共乘一辆马车对他来说也是一份煎熬吧。

迎面而来的风撩起了她耳畔的长发,楚景铄痴迷的看着她的侧脸,这张脸他曾无数次的睡梦中见到,但醒来后面对满室的虚空那种无法企及的感觉来的尤其破涛汹涌,现在这个人就在自己面前了,他忍不住想伸手去抚上她的脸颊,小七却伸手来猛的将他的手排开来。

她怒气冲冲的看向了他,“你干什么!我澜姐姐已经成婚了,书上管这样的行为叫做登徒子,你这个坏蛋!不准碰澜姐姐。”

云惊澜都愣住了,这孩子,谁教的这些东西啊。但看到楚景铄一脸错愕的模样,她的心里却也觉得万分畅快,托小七的福她现在似乎也没那么紧张了。

楚景铄讪讪的将手缩了回去,毕竟是云惊澜在乎的妹妹,他还是要给小七一些薄面的,有什么话等送走了这人再说吧。

见他被自己训得哑口无言小七得意洋洋的看向了云惊澜,“澜姐姐你看他被他骂得羞愧了,一会儿你跟着一块儿走吧,我们去找父皇然后把这个登徒子给抓起来。”

天真得不是时候。

云惊澜无奈的摇了摇头,“小七我今日走不了。”

“可是……可是澜姐姐你留下来该怎么办啊,他是个坏蛋啊!”

她伸手来捏了捏小七的脸,“现在知道啊麻烦了吧?以后还敢不敢随便生气到处跑了?”

小七听她这么一说心里更是难受了,都是她不好,要不是她溜出宫来,又怎么会被这个人抓住,现在还害得云惊澜不得不来救她,“澜姐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不听话了。”

云惊澜摸了摸她的脑袋随后将其抱入了怀中,“知道错了就好,下车吧。”

原来在他们说话见马车已经到了城门口了,云惊澜现在迫不急的只想将小七送走,对她来说,现在的小七只能是个拖累罢了,没了,她倒是可以更加方便对楚景铄出手了。

小七恋恋不舍更怕自己离开了这个人便会对云惊澜不轨。

“你刚刚不是还说你要听话吗?”云惊澜挑眉警告道。

小七没有办法只好在云惊澜的搀扶下跳下了马车,她一走,楚景铄才长长的松了口气,指使这车夫往回走。

少了个人这马车便空了不少,他想朝云惊澜靠近一些,却看见了那人眼中的防备之意,他有些受伤的看向了她,“你不用如此怕我,从前我便从未对你有任何的逾越不是么?澜儿我是真心喜欢你的,难道你倒现在还不明白吗?”

云惊澜根本就不想搭理他,再多的深情用错了地方,也只是笑话罢了。

“你喜欢去哪里,夜辰怎么样?我们可以放羊牧马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好不好,像你这样的人不应被困在后宅之中的,楚慕寒根本就不适合你,他的心里只有复仇,只有我,只有我才是一心对你好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九十三章 不爱 楚慕寒等人一路跟随他们到了城门口,眼睁睁的看着小七被楚景铄的人强行带下了马车,又眼睁睁的看他放下了帘子,此时他的心比任何人都更为着急,不过想想马车附近都是楚景铄的人他应该还不至于如此不要脸的在马车上为所欲为,如此安慰着自己的楚慕寒将目光放在了这群人的身后,从石林到城门的这一路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人跟来,目前来说应该是他下手的最佳时机,他必须在楚景铄赶回石林前将他们给拦下来。

楚慕寒扭头吩咐了清风茯苓分别派人下去将各个路口严防死守,谨防楚景铄临时换了路线,毕竟这个人也不是吃素的,他的心思论起来可不比自己小。

众人脸色沉重,今日若是无法将楚景铄拿下,那云惊澜大概会如同上次一样被他轻易带走了,此后他会去哪里又无从得知,所以这一次他们只能成功。

楚慕寒也悄悄隐身下去,楚景铄的马车仍旧不紧不慢的行驶在大路之上,云惊澜一直没有说话,倒是楚景铄絮絮叨叨个没玩没了,他说得最多的皆是在暗指楚慕寒同她在一起原本也不过是为了利用她罢了,从前需要的是她过人的本事,如今是想借用她中州公主的身份,这世上对她好的只有他一个。

云惊澜冷笑了一声,楚慕寒对她如何她这个当事人难道还不明白?何需他来操心,她可以不对楚景铄的表白动心,但却无法忍受他对楚慕寒的污蔑。

“你说了这么多,也该够了吧?”

楚景铄愣了愣,随即受宠若惊的露出了欣喜之色,她终于肯同他说话了吗?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他便已经做好了带着她去夜辰的准备,再不济寒星也行,总之要离中州远远的也要离天月远远的,去一个楚慕寒再也找不到的地方,他自信楚慕寒能给她的,自己都可以给她,楚慕寒不能给她的,他也可以给她。

他只求她看他一眼罢了。

然而从见到云惊澜的第一眼开始,她的眼里对他也仅剩下一些毫不掩饰的厌恶罢了,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皇位,名利,唯独却无法忍受她会如此看来的眼神。

“楚景铄你是真的爱我吗?”

他抬眼看了过去,脸上是坚定而神圣的神情,云惊澜笑了笑,那笑容让他感到有些陌生。

随后她摇了摇头,“你真的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吗?我不否认也许一开始你觉得我同旁人是不一样的,因而对我动过真心,可是后来呢,我曾清清楚楚的告诉过你,我的心从头到尾都只属于一个人,若你是真的爱我,便应让我去追寻自己的幸福,同慕寒在一起,我没有一天不开心,那几次微不可计的争执也全都是因你而起,想必那时候你表面上一副担心着我们的模样,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巴不得我俩一拍而散吧?可是离开了楚慕寒我真的会开心吗?你将我带去越城的那段时间我觉得开心吗?这些你若是真的爱我便会认真想过才对。”

楚景铄认真回想起了带着她长途跋涉的那段时间,她好像从来都没有笑过,但很快他便又努力的说服了自己,那不过是因自己尚未打动她罢了,只要给他一些时间她的心一定会接纳他的。

像是看穿了他的自我安慰一般,云惊澜冷眼看向了他,“别再自欺欺人了,这一生我都不会喜欢你的。”

“不!你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让你知道,我比楚慕寒更加适合你!”他有些激动的伸手来握住了她的胳膊,力气大得云惊澜感到了有些疼,但他还是不肯放手,她有些恼羞成怒的伸出双手来将他推了一把。

原本她不想将话说得这么绝,对于这个深爱过自己的人,她还想给他留一丝情面,只是希望他能放过自己,只是希望他能顾明白,她最想过的并不是什么天高任鸟飞的生活,她想要的是和楚慕寒在一切,否则他以为,照着她的脾气,又怎么可能陪着这个人在后宅沉浮这么多年,那只是因为她心甘情愿罢了,他为何倒现在还要自欺欺人呢?

“楚景铄,有些话我不说出口,只是想给你我之间尚且留下一些情面而已,但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那我也就直说了吧,你如今变得这样偏执,真的不是因为在夺嫡之位上失了先机吗?真的不是因为皇位对你来说已是无望所以想在我这里赢过楚慕寒吗?你到底是因为喜欢我还是在为自己的失败而寻找一丝补救呢?”

她的话像刀子一般一刀一刀扎入了楚景铄的心里,有些事连他自己都不敢去想,从前楚慕寒只不过是个废人罢了,即便二人共同对付湘王也只是楚慕寒在依附于他而已,甚至于在云惊澜伸手,楚慕寒都是自卑的,可是后来在云惊澜的调理下,他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了,楚景铄也变得比任何人都更加紧张起来,那人早晚有一天会从他的身后走出来的,他无法去容忍这样的事发生,更何况自己的生母苏美人比起锦妃来更是不值一提,只要楚慕寒一天天好起来了,承启帝早晚会重新正视他的。

到时候哪里还有他的位置呢?

所以他才在四国联盟的出手了,原本一开始他只是想让楚慕寒入狱的,这样天月的皇位是他的了,云惊澜也是他的呢,可到底这些事还是出乎了他的预料,他不明白为何太子和翼王会在那个时候出手来帮助楚慕寒,依照他的理解,这二人不是更加希望楚慕寒能够早点被解决掉吗?

他失败了,只能灰溜溜的逃离天月,这些问题自然也就无从问起了,可是当一个备受宠爱的皇子沦为一个人人喊打的阶下囚,这天差地别的变化让他感到无所适从,他带走云惊澜不是为了吓唬楚慕寒,他是真心的,除了自己对于这人怀疑爱慕之意思外,更有一份他不愿去承认的自卑心作祟罢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九十四章 埋伏 他想要看到楚慕寒痛苦万分的模样,他也想知道即便在这样的事情发生后,楚慕寒还能不能继续接受他,那样等到云惊澜伤了心,自然也就回到他身边来了,既可以得到他一直想要得到的人,也可以让楚慕寒痛苦,这一石二鸟之计对他来倒是不亏。

可是最后楚慕寒还是让他失望了,他不仅接受这件事,同云惊澜甚至还比从前更加恩爱了,他不甘心,又打听到了云惊澜的身世,因而便决定留在中州,趁他们回到天月这段时候好壮大自己。

反正云惊澜是还会回来的,只要他足够强大了,这个人便是他的囊中之物了,连这样的事都可以容忍的楚慕寒看来是真的很爱她,那么将云惊澜带走,也既足够摧毁楚慕寒了。

他失败了,但也绝对不能看到楚慕寒成功,从前他不过是自己身后的影子罢了,如今这个人居然还敢在天月成为夺嫡的希望。

在这样的压力之下,想要得到云惊澜的这个念头也就如同雪球一般越滚越大,这是连这点他都不敢去承认。

他对云惊澜是真心的不假,但这份真心一旦掺杂了别的欲念说来却又略有些可耻了。

如今这层纱被云惊澜亲手挑开来,他却有些无所适从。

“其实你自己心里清楚的不是么?”云惊澜见他不说话反倒是松了口气,至少楚景铄还是清楚这一点,只不过他想欺骗自己也想欺骗她罢了。

“不……不是……”他用力的摇头,“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罢了,你可以不接受,但为何连这份真心还要质疑呢?”

“真心?”她难以理解的看向了他,事到如今他竟还不承认吗?

“在你看来我就是这么愚蠢的一个人吗?谁对我真心我难道还不明白,楚慕寒对我好不好,还需要你来点评吗?我告诉你就算他对我不好,那也是我心甘情愿的!”

既冥顽不灵还死不承认,她对他言尽于此再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云惊澜往旁边缩了一些,伸手去撩开车帘想要仔细看看外面的情况,她也知道楚慕寒必然还埋伏在旁边,如今看到自己同楚景铄共处一车,想必也是极为难受的,她必须要让他看到自己安然无恙才行。

可是她这一伸手,楚景铄还以为她是要下车又急忙伸手来将她拉了回去,云惊澜一个重心不稳便撞上了车壁,她伸手去捂住了自己的头,疼得她龇牙咧嘴的半天没说出话来,见此楚景铄倒是有些慌了,急忙想伸手开看看她到底伤了哪儿,云惊澜却厌恶的推了他一把:“你别碰我!”

“你受伤了,让我看看你怎么样了。”他的担心倒不像是假的,云惊澜只是觉得他很烦躁,因为他,她同楚慕寒之间的问题已经够多了,她可不想平白惹了一身腥。

“楚景铄你知不知你像只癞皮狗的模样很难看?你既口口声声说喜欢我,难道就不能让自己在我面前好看一些吗?”

对于不喜欢不在乎的人,她向来是不留一丝情面的,饶是楚景铄这等厚颜无耻之人,听来都有些微怒了,可是在看向云惊澜的时候他到底还是忍住了心底的不适,只是脸色铁青的看向了她,“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云惊澜怕的便是这点,楚景铄原本在慢悠悠的往石林的方向而去,楚慕寒也安排尾追,若是他加快了速度,对他楚慕寒说恐怕会不利。

“你在着急什么,怕楚慕寒追上来?”

那人却阴测测的朝着她看了过来,“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楚慕寒有没有埋伏吗?”

云惊澜顿了顿,他好像有所准备的样子可不管怎么说,小七至少平安了。

“你不会再将小七抓回来吧?”

楚景铄有些无言的看向了她,“我抓她做什么?带着这丫头对我来说也是个麻烦。”

那便好,云惊澜松了口气,刚刚只想着哄小七下车倒是没有注意下车后有没有人来接应她的,不过楚慕寒应该准备好了吧,再不济沈家的人既然知道也不会不管她的。

云惊澜靠在了车壁上,楚景铄却探出头去朝着外面的人打了个手势,随后云惊澜便感到马车的速度加快了一些,这个人果然加速了,她慌慌张张的撩开窗帘想要同楚慕寒打个招呼,然而连楚景铄都没有发现的异常,更加不会被云惊澜所发现的,她什么也看不到,倒是马车晃得她有些头晕,此时的楚慕寒自然已不再这路途上。

他大概看出来了,楚景铄有意放慢了速度,应是有所安排的,但现在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即使硬碰硬他也必须将云惊澜救下来。

楚景铄看她这副狼狈的模样自然也有些担忧,但手才刚刚伸出来却被她有意拦截住了,“我告诉你过你不要让自己太难看。”

刚刚的那番话又一次回荡在了他的耳边,楚景铄的手到底还是无力的缩了回去,“好,我不碰你,我也给你时间,这一次我会证明给你看,到底谁才是更适合你的人。”

云惊澜还以一个阴冷的笑,“好,我也想看看到底你还有什么是能够比得了他的。”

楚景铄一脸愠色,但在云惊澜看来确实万分畅快,楚景铄这个人是油盐不进,她说什么他都能假装听不到,如今总算是戳了他的死穴一回。

另一边的小七被带下马车后,楚景铄的人倒是没有再为难他,将人往路边一扔随后便急忙跟上了楚景铄的马车,小七看着那渐渐驾驶远去的马车又一次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这皇城不认识他的人到底还是挺多的,路人纷纷朝她侧目过来却不无人上前来答话,这其中一位妇人看不下了,她这么小个姑娘,想来也没什么危险性,大约是同家人走散了吧?

她绕过看热闹的人群后走到了小七跟前来,“小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小七吸了吸鼻子随后抬起头看向了他,那妇人愣住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九十五章 接人 此人正是宁夫人,而她自然也是认得小七的,“公主?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七失踪的消息并没有被大肆传开,故而在这里遇见小七宁夫人也很是意外,七公主调皮倒是众人皆知的,大约是自己出来玩又迷路了吧?

听到她唤公主,那围观的人群却开始议论起来,宁夫人连忙起身来朝小七伸出了手,“我们先离开这里好不好?”

小七吸了吸鼻子,宁夫人去偏殿找云惊澜的时候她倒也见过,现在瞧见了她心里也稍微平静了一些,只是她现在被人这般指指点点的有些不适,便也点头应了宁夫人的提议伸手来拉住了她的手。

宁夫人和善的笑了笑随后拉着人突破人群渐渐远去,她既是武将之女,身边的这个丫鬟也不是什么普通丫鬟,有人想要追过来看戏也被那些个丫鬟一把推开来,宁夫人将小七带到了一处宁静的地方,给了她买了几个肉包后,小七边哭便吃了下去,心情这才稳定了一些,“宁夫人,你可以带我去找溧阳姑姑吗?”

现在云惊澜被坏人带走了,她不能坐以待毙,而在宫外她唯一能求助的人也就只有溧阳长公主了,至于娄箫,王皇后的这件事让娄箫在小七心目中的形象大打折扣,现在的她更加愿意去找溧阳长公主帮忙。

宁夫人点了点头,对小七来说她毕竟也只是臣罢了,唯有溧阳长公主才是她的亲人,出了事想去找自己的亲人也是应该的。

“好,我带你长公主的府邸,不过七公主你可以不要再哭了哦。”

小七用力的点了点头,宁夫人便领着她去往了溧阳长公主的府邸,随后赶来接她的侯府人却扑了个空,沈长生也有点懵了,他对楚景铄并不了解,在城门口没有瞧见小七,因而也本能的以为他只是在云惊澜面前假装放入随后又将小七抓了去,四下找人打听了一番,这些人都不认识宁夫人,只说是个妇人带走了一个哭闹的小女儿罢了,沈长生一听这话,自然对自己方才的提议更加确信了一些,但楚慕寒如今还在伏击楚景铄,他不好在这个时候去打扰他,因而只好折返回去打算同家里商量一番看看还能怎么办。

然而路过一个商贩的时候却听得那商贩同旁人的人小声道:“我怎么记得那个夫人还唤了那小姑娘一声公主来着,这不是侯府的人吗?”

“是啊,宫里这个年纪的可不就是七公主吗?”

沈长生停下了脚步朝着那二人看了过去,大约是感受到了他这炙热的目光,那二人也急忙闭嘴不言了,沈长生连忙招呼身边的人去将二人抓了起来,那两人吓得瑟瑟发抖,“沈老爷刚刚我们也是胡说八道的,您老人家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同我们一般见识!”

沈长生乐了,“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们,刚给你们在说什么,带走七公主的人认识她?”

那人点了点头,“好像七公主也认识她一样,是主动跟过去的呢?”

主动吗?沈长生仔细想了想,或许是某位大臣的夫人,因见过小七所以才带她走的,经历了这件事,小七必然也不会轻易跟着这人去她府上,大约她会进宫或者去找谁呢?

想明白以后他心里也就有了主意,因而便同身边的护卫打了招呼,“去宫门打听一番七公主有没有回去,然后再来几个人跟我去一趟长公主府。”

小七平日同溧阳长公主的关系最好若是她不回宫的话,想必应该会去这里吧,他倒不是担心溧阳长公主会怎样,只是楚慕寒和云惊澜将接应小七的事儿交给了他,他自然要确定小七平安才行的。

宁夫人带着小七去到溧阳长公主府上的时候,溧阳还有惊讶,连她也并不知道小七出了宫的这件事,见了她小七这忍了许久的眼泪才夺眶而出,急忙将她抱了个满怀,“溧阳姑姑呜呜呜……”

“这是怎么了?哭得这么伤心?”溧阳长公主俯身去扶助了她的肩膀,眼睛看的却是宁夫人的方向,后者耸了耸肩,这事儿她也很好奇呢,只不过这一路问什么小七都不肯说,她也没有办法啊。

见此,溧阳长公主只好将视线放在了小七身上,“小七乖,快同姑母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皇后娘娘将母妃叫去了寝宫还不许我们进去,小七一生气就出宫来了,本想找姑姑去同父皇说一说的,可是没想到却在宫外遇见了坏人,他还骗我说有人要绑架我是他救了我,因而他认识澜姐姐我便以为他是好人了,可是没想到他才是那个绑架我的人,这个坏蛋还用我来威胁澜姐姐,要她去交换我!都怪小七不听话,才会害得澜姐姐被那个人坏蛋绑走的,都是小七的错……”说着她又呜咽着哭出声来。

溧阳长公主这下算是听明白了,有麻烦的是云惊澜可不是小七,只不过这个坏蛋是何人她却怎么也想不到,小七说是认识云惊澜的人难道是天月来的吗?那她可真的没办法去猜测是谁了。

“小七,你先被哭,快告诉姑姑,你澜姐姐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们也好派人去救她啊。”

闻言小七公主这才止住了哭声,随后猛的扭头去看向了宁夫人,对啊她差点就忘记了,这个宁夫人的夫君可是个将军呢,他手里面想必还有不少人吧,那样的话也许可以让他出兵去帮助云惊澜啊?

小七深深了吸了口气,“他们现在应该刚出城,宁夫人你可以去让宁将军出兵去将澜姐姐救出来吗?”

宁夫人皱起了眉头,宁将军虽然手握重兵,可是没有娄箫的调令,若是私自调兵却是个杀头之罪啊,但是云惊澜也不能不救啊。

她这迟疑的空挡,小七却猛然大哭起来,随后坐在了地上颇有耍赖的味道,“宁夫人口口声声说要报恩,现在出事了你却不动手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九十六章 出兵 她这么一说宁夫人倒是有点尴尬了,她也不是不去救云惊澜,但是报恩是她自己的事,她如今却是要去让宁将军以全家性命来做抵押啊,人不能这么自私的。

“公主,我不是不肯去帮……”

“那个人还说什么要带澜姐姐去夜辰?夜辰是什么地方啊听起来很远的样子,要是他的真的带澜姐姐走了,小七这辈子都见不到澜姐姐了,呜呜呜。”

溧阳长公主和宁夫人倒是知道夜辰是何地的,看来这个人是天月人不假的,但他这样做的目的也实在让人有些费解啊。

这下子连溧阳长公主都求救的看向了宁夫人,她虽为长公主但却并没有什么实权,丈夫和孩子也不在皇城,她能派出去的也就这些府兵了,看小七这副着急的模样,恐怕对手也不是好对付的,如果宁将军能够出手相助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宁夫人你还是去同宁将军说说看吧,毕竟这件事关乎这长乐公主的安危,即便得不到陛下的调令,事后说清楚,陛下想必也是能够理解的。”

宁夫人点了点头,“我会去说说看的,但他会不会出兵我却不敢保证,长公主也知道,宁将军他一直是个犟脾气……”

她话还没说话,身后却传来了一道沉稳的声音,“他一定会答应的。”

三人朝着说话之人看了过去,却见来人正是沈长生,那人上前来同长公主行了和礼,“见过长公主。”

溧阳点了点头,“你刚刚说,宁将军一定会出兵?”

沈长生笑了笑,却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虽然楚慕寒手里握有先前借来的兵力加上侯府零零散散的侍卫,但沈长生心里还是有点不大放心,若是能够得到宁将军的帮助,这下应该才是万无一失吧。

“宁夫人还请你快些去同宁将军说明情况吧,我相信他一定会答应的。”先前借王家倒台而为李家平冤这件事,宁将军本就有愧于云惊澜,只要宁夫人去提了,他有足够的自信宁将军一定会答应的。

见他如此笃定,宁夫人也就不再推辞了,急忙行礼转身回去寻宁将军说明情况。

她一走,沈长生才无奈低头来看向了小七,“小公主,这下你知道自己任性会闯多大的祸了吧?”

若是平日里小七一定还会同他争论几番,可现在她甚至自己给云惊澜带来了不小的麻烦,连辩解都显得这般无力了。

“对了,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溧阳长公主同沈长生的交情一般没道理他会在这个时候来找自己,何况她也的确是帮不上什么的忙的。

那人无奈的笑道:“是慕寒让我来接小七的,后来没见着人倒是听说了宁夫人将她带走了,我猜测小七大约会来找你故而便你来了。”

一猜就这么准么?溧阳长公主抿着嘴这才反应过来,“这么说你是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点了点头。

溧阳长公主更加着急的询问道,“带走澜儿的是什么人?到底怎么回事?小七不是好端端的在宫里吗?”

“长公主先随我去侯府吧,母亲现在也很担心小七,见不到人她是不安心的,不过澜儿的事你先别同她说我怕她会接受不了,而且我也相信慕寒一定会将澜儿带回来的。”说这些不过是想止住溧阳长公主的担忧罢了。

“好吧。”见此溧阳长公主也只好点了点头,小七却有些怕太长公主,“我们可以就在这里等澜姐姐吗?我……不太想去见太长公主……”

“小七,太长公主她对你严厉是希望你变得更好,她其实也很疼的,你应该知道才是?”溧阳长公主伸手来摸了摸她的头安抚道,小七叹了口气,虽然大家都这么说,可是太长公主看她的眼神还是很凶的,她有点怕她,但既然大家有所安排她也不好再拒接了,她的任性已经造成不小的麻烦了。

见她点头,沈长生这才将二人送上了马车随后送到了侯府之中,马车之上他倒是将这件事前因后果同溧阳长公主大概说了一遍,后者万分惊讶,想不到中州居然还藏匿着这样一个乱臣贼子,实在让人感到万分意外。

而另一边宁夫人连忙赶回了宁府,幸好的是今日宁将军并没有什么事,她亟不可待的冲到书房将宁将军从一群将领之中拽了出来,后者还有些不悦,毕竟这些都是他的部下,宁夫人如此实在太不给他的面子了。

“你这般火烧眉毛是做什么?让外人瞧见了不得笑话咱们?”

事态严重,宁夫人也顾不得他这话好不好听了,急忙拉着他的手道,“长乐公主被人掳走了,现在就在城外不远的地方,你能出兵去将公主救下来吗?若是现在不出手,公主她……可能会被带到夜辰去了。”

宁将军一听脸色大变看向了她,“正有此事?在城外不远是吗?”

“是的。”宁夫人肯定的点了点头。

“好,我马上领人前去将公主救下来。”宁将军说着便要转身,宁夫人却愣住了,他怎么比她还着急的模样,先前让他将楚慕寒送去王府的时候这人还略有些不乐意的,这会儿倒是很积极的要去帮云惊澜了?

宁夫人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你不用去向陛下禀明情况的吗?”

“现在进宫申请调令再出来那人恐怕早就走远了,还是不要去了,夫人你……你怎么这么问,难道你不想去救下公主吗?”

她当然是想的,只是现在他这么积极让宁夫人觉得有点怪怪的,又患得患失的怕宁将军是敷衍她的罢了,“我当然希望救下公主,但是没有调令便形同造反,将军你可明白?”

宁将军从军多年,这点道理自然还是懂的,可是他欠云惊澜一个恩情,当时在皇宫他也承诺过,往后只有她一声令下他便可万死不辞,如今正是他报恩的好时机,这件事他却不愿被宁夫人知道,宁将军叹了口气。(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九十七章 动手 “我知道,但是长乐公主是陛下最为疼爱的公主,这件事也是事出有因想必陛下也能理解的,再者她不是你我的恩人么?我们做这些也是应该的。”

你我的恩人?宁夫人笑了笑,看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云惊澜又对宁将军有了恩情吧,这样也好,“那你快去吧,我在府里等你的好消息。”

宁将军哎了一身,急忙出了大门。

与此同时,楚慕寒早已准备好了,距离城门不远的地方他还去请天月的官兵来帮忙,若是去了石林那边倒是麻烦了,所以他必须快些动手才行。

马车内云惊澜同楚景铄还在僵持着,忽而便听见车外传来了呼喊声,云惊澜急忙撩开了窗帘,看见沙石后面窜出了不少的人来,楚景铄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意,云惊澜估摸着他敢这肆无忌惮可能是周围埋伏着有人手,但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楚慕寒既然出手了她也必须动手才行。

于是她悄悄从怀里摸出了一个药瓶来,楚景铄早知她擅于用毒,因而一早便有了防备,特别是云惊澜此时手里还捏着一个瓶子,他急忙要去躲,然而马车的空间还是限制了他的行动,云惊澜也不是一个会功夫的,这人一躲她那药粉便撒了个空,她忍不住叹了口气,楚景铄却得意洋洋的看向了她,“同一招用太多次也是会失效的。”

“是吗?”她不以为意的低头看向了那撒在地上的药粉,随后看着马车一个颠簸那药粉便滑落向了他的腿上,她开心的笑了起来,这叫什么?自作孽不可活?

他虽然躲开了自己的偷袭,但却因为非要将自己带上马车还顺道挤进来而自食恶果了吧?

见她这么笑,楚景铄却忍不住有些心底发毛,他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来,发现云惊澜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腿上,那衣服上还沾了一些药粉,难道这毒是碰都碰不得的吗?他急忙摸出了自己一早便准备好的解毒药丸。

“我知道你会下毒,可是中州人杰地灵,会做这种万能解毒丸的人也不少,你可一次可能没什么用呢。”吞下药丸后他得意的笑了起来。

云惊澜却没有着急的反驳他的话,反正他们看实际结果不就好了吗?

“那我倒是想看看,一会儿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楚景铄到底还是有些担心的,但他也自信自己找来的这位神医绝非浪费虚名的。

马车外楚慕寒便领着人杀了过来,只是楚景铄敢带着这么些人倒也不是他粗心,这些可是他费尽心思所训练出来的精锐,虽比不上楚慕寒身边的清风,但比起当时的小刀却是丝毫不差的,饶是清风也难以做到以一当十,仅仅是三个便将他困住了,茯苓见此急忙想要来为他将这些麻烦铲除,清风的功夫毕竟是最好,由他去解救云惊澜当然最好的选择,可现在清风也被困住了。

她必须想想办法才行。

楚慕寒的目光一直死死盯着那被人围困其中的马车,双眼发红的他努力想要上前去将云惊澜带回来,可是这些该死的护卫却阻拦他的脚步,楚慕寒有些烦躁也有些不冷静,一不留神他便被人砍伤了胳膊,好在是一点皮外伤罢了,见此茯苓不得不放弃了替清风解围的念头赶紧来保护楚慕寒,此事的落葵和紫苑还站在赶来的路上,自然也指望不了他们了,沈长宇和沈长音也在另外一条道上,原本以为这条道路上又清风有茯苓这两个功夫最好已经足够了,可是楚慕寒到底还是低估了楚景铄的实力。

这些护卫果真是不好对付的。

马车外仍旧是腥风血雨,可是云惊澜却有些急了,毕竟楚景铄身边的护卫并不多,可是这么久了楚慕寒还没有追过来,那只能说明这些护卫并不好对付了,云惊澜想要看看窗外的情况却被楚景铄一把揽了下来,他想挪动身子,这才觉得腿上有些发痒,他不得不放下了阻拦云惊澜的手去挠痒。

云惊澜却不管他,掀开窗帘便看了过去,见到楚慕寒捂住了胳膊,她心里咯噔一声,他受伤了吗?不然为什么要捂住自己的手?

她急切的想要离开马车却被楚景铄一把拉了过去,他现在已经是全身发痒了,想要阻止她也十分困难,可是外面刀剑无眼他毕竟还是担心她会受伤的,“你……你先别下去,外面太危险了!”

云惊澜看着他这痛苦的万分的模样,知道那药粉是发挥作用了,这痒痒粉可不是什么解毒丸便能解开的,她的心情也跟着娱乐了几分,让他来找她麻烦,这下知道她不好惹了吧?

“怎么样,你的解毒丸还有用吗?”她挑眉万分得意的看了过来。

楚景铄挠得手臂都被抓住了血,咬牙切齿的看向了她,“不可能我的这解毒丸是连砒霜都能化解的!”

“是嘛,很抱歉这痒痒粉可不能算作是毒药,所以啊,解不了也是正常的。”

楚景铄怀疑的看着她,“不可能你也在这里为什么你就没事?”

她体质特殊这件事为什么要告诉他呢?这可是她最后的王牌了,云惊澜笑而不语的看着他,她的确没什么本事,跳下马车,楚慕寒可能也会因为担心她而束手束脚罢了,倒不如她就安心的呆在马车里好了,看楚景铄如此痛苦还不敢拿她怎么样的表情似乎也挺好玩的。

她抱胸来靠在车壁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楚景铄现在全身都痒得不行,抓哪儿都觉得不够,他干脆便靠着车壁蹭了起来,平日里那翩翩公子的姿态更是半分都不存在了。

城门口发生了这样的事,那城墙上的放哨兵自然是看了个清楚,急急忙忙下了城楼同巡城的长官说了此事,拿不住的中州士兵只好先派了三个人悄悄来打听情况,好在方才楚景铄的速度够慢,这二人骑马而来,手里还举着弓箭只是想查明真相。(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九十八章 解救 但看到眼前这情况,这两探查兵也愣住了,这什么情况,看起来不像是什么作奸犯科之人啊,更像是训练手速的士兵,难道是有他国的人潜入中州欲作乱吗?

楚慕寒退到了后面,简单的扯下手绢来包扎了一番,随后打算继续起身来同楚景铄作战,这时他才看到骑马站在一旁的中州并,他连忙将怀里的令牌取了出来,这二人相互看了一眼随后便朝着楚慕寒的方向走了过去,待到走近一些这二人看清楚了这就是什么令牌,连忙跪倒在了地高呼吾皇万岁,楚慕寒皱起了眉头,用未受伤的左手指向了马车,“长乐公主被人掳走了,就藏在那马车之中,快去禀告你们的将领让他们速速派人来解救公主!”

那二人行了个礼翻身上满便急忙赶回了城内,解决掉这个麻烦后,楚慕寒长长的舒了口气,右手不能用了,他用左手好了,掂量了一番手中剑的力度,他眼神一凌便朝着挡在自己面前的护卫刺了过去,那护卫也不是吃素的,何况楚慕寒并不擅长用左手,故而力道和角度都有些偏颇,那护卫轻易便躲开了他的出击,见此楚慕寒却又更加烦躁起来,连茯苓都看出来了他是在为云惊澜而感到着急。

这个时候可千万不乱,对的这个护卫武功高强,刚刚便是因为不小心楚慕寒才会受伤的。

“王爷!冷静一些。”平日里沉默寡言的茯苓能说出这话倒是让楚慕寒意外的愣了愣,很快他也反应过来,自己这样的确只会让楚景铄如意罢了。

一定要冷静!他在心里再三叮嘱自己,云惊澜不是个普通的女子,她也有自己的办法来保护好自己,现在的他只需要打败这些人杀到楚景铄面前便可。

他深吸了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随后他再一次举起了手中的剑朝着眼前的护卫刺了过去,几次都不如,但好处是他也不再吃亏了,楚景铄身边的这些护卫训练有素,丝毫没有为此而感到起伏,倒是冷静的躲避出击,看样子似乎在等着救援一般,楚慕寒冷眼看了看四周,因而便有些失神了,幸好在这个时候,茯苓一剑将朝着他袭击过来利刃挑开来,她也没有说什么,知道楚慕寒会这样不过是想要看看还有什么人。

按说这里打起来了,紫苑和落葵也该听到风声追过来了才是怎么到现在还没动静呢?难道她们也被埋伏了吗?

轮不到楚慕寒多想,眼下的这个难题却还没有解决。

虽然他的这些护卫是从天月带来足够他信任的人,但同楚景铄训练出来的这些人一对比到底还是弱了些,幸好的是娄箫赐给他的这只队伍倒是十分的凶悍,毕竟是连四国联军中的高手都打翻在地的人啊。

眼看他们渐渐占据了上风,楚慕寒也悄悄松了口气,楚景铄的护卫渐渐朝着马车缩小了圈子,这个时候城门口的中州并也急忙骑马追了过来,并且高喊着:“保护长乐公主!”

楚慕寒有些头疼,但话既然是他说的自然也就怨不得旁人了。

听到了这领头人的高喊,楚景铄却少不得有点紧张了,毕竟他的人越靠越近,而单听声音来说他的这群精良队伍似乎处于下风之中。不管怎说一定不能让云惊澜趁机逃走才行。

他忍住了身上的痛苦压制着声音朝着车外大喊道:“看好公主!”

云惊澜听着他这痛苦万分的声音估摸着外面的人也该趁机杀进来了,她伸手往衣袖中摸出了药粉,在楚景铄看不见的时候悄悄打开来。

果真听到他这声音,马车外的护卫自是有些担心楚景铄,连忙要掀开车帘来看看是什么什么情况,云惊澜擅于用毒这件事他们也都是心知肚明的,怕的便是楚景铄会在这个时候用毒。

然而在掀开车帘的那一秒,云惊澜手里的药粉便迎来撒了过来,虽然她挪动到车门口的时候楚景铄已经有所怀疑了,但因他身上痒得厉害,根本无心来提醒,更加没有注意到在自己的声音会引得这些护卫的担忧。

那些护卫连忙伸手去捂住了自己的脸,药粉撒在了眼睛疼得他们是叫苦连忙,云惊澜这趁机跳下了马车,楚慕寒连忙想要伸手去将她一把抓住,但他痛苦的蜷缩起身子,到底反应还是晚了一步,“把她给我抓住!”

见此他也只好吩咐这些护卫来将云惊澜困住罢了,但话音刚落她忽而又想起一件事来,“小心她身上有毒粉!”

不过可惜这一次他反应虽然快了些,却没有快过云惊澜出手的动作,楚景铄身上带着解毒丸没错,但她就不相信这些人身上还能带走,楚景铄既要在中州立足又要暗地里培养这些护卫,恐怕消耗非常大吧,他能有这本事给每人都配备万能解毒丸吗?再说了他心思这么重,吧这般贵重的药丸发下去他能安心吗?

于是中了招的人紧跟着也捂住了连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不远处的楚慕寒见到她毫发无损,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就落地了,他不怕楚景铄对云惊澜不轨,他更怕是她会宁死不屈。

急切想要突破到云惊澜身边的楚慕寒也不知道哪里爆发来的力气,将左手的剑递到了右手,那手背上的伤口似乎在见到她以后也感受不到半分疼痛了,在这里也好在那边也罢了,他只想守护在她的身边,再不给楚景铄一丝一毫可以靠近她的机会。

云惊澜见到他也是鼻头发酸,目光在落到他的手臂上以后更是担忧起来,可是她手里药粉也快用完了,加之在楚景铄的提醒过后,这些也有了防备,他们本就是高手,想要躲开她这毫无技巧的撒药行为倒是不难。

见此云惊澜咬紧了下唇,都走到这一步了,难道还要她放弃乖乖就范吗?

门儿都没!

既然药粉没用了她就强行突破吧,她四下寻找着漏洞。(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九十九章 增援 楚慕寒到底还是未能突破重围,他身后的清风等人见楚景铄的这些精锐护卫被云惊澜放倒了一大半因而士气大增的想要来同他一道突破防线救下云惊澜,那守城的护卫只是被楚慕寒提醒了一句,马车里的人却没有露面,因而是不是云惊澜其实他也是不确定的,但现在看到她跳下马车,这些人悬着的一颗心也就放下了。

那领头之人倒是见过云惊澜的,自然也知道云惊澜在娄箫心里是何等的受宠,若是能救下她自然是大功一件,可是若马车里没有她,那可是擅离职守的大过两相权衡知悉,这护卫长艰难的做出了这个出城来帮忙的决定,心里却始终有些七上八下的,如今见到了云惊澜的真面目他倒是松了口气。

“是长乐公主!快救驾!”

有了他的提醒这些护卫心里也就有底了,他们这些底层人员那里有幸见过她,但那护卫长是见多的,如今救下这位公主,奖赏自然也是的,护卫们比起刚刚来更是打了鸡血一般急忙闯过去将云惊澜救回来。

有了他们的帮忙楚慕寒也就顺理多了,直到这些人将剩下的护卫缠住他这才寻了个机会朝着她走了过去,云惊澜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急忙朝着楚慕寒伸手过来。

趴在马车上忍受着痛苦的楚景铄眼睛瞪得如同玲珑一般大,他绝对不能再让云惊澜回到楚慕寒的身边去,“拦住她!”他吼得有些声嘶力竭,但却丝毫不能阻拦云惊澜朝着楚慕寒跑过去的脚步。

可是就差一步她便能抓住他的手了,那身后的护卫却伸手一把将她扯了过去,随后将其扔倒在地,砂石将云惊澜扎得有些疼,但比起这些微不足道的疼痛来说,那近在眼前的希望之光被人当下的痛苦来得更加深刻和明显。

“澜儿!”楚慕寒有些担心的呼喊着她的名字,他急切的想冲过去,可是刚刚那将云惊澜拉开的护卫又朝着他出手而来,楚慕寒双眼发红,他视若珍宝的人被如此对待,愤怒之心也就可想而知了。

楚景铄忍着奇痒从马车趴了下来,第一件事却是想要去扶起云惊澜,后者急忙爬起身来将他用力一推,显然楚景铄确然没什么力气,连被她碰触过的肩也觉得更痒了些,他忍不住有伸手来抓了抓,云惊澜却趁机要朝着楚慕寒跑过去。

这个时候楚慕寒倒是不希望他过来了,他同这护卫已经刀剑想象,这个人可以不在乎她的安危,但他却不能不在乎。

“你先别过来,等我解决掉他再说。”

云惊澜顿在了原地,余下的几名护卫也极力想要阻止清风等人的厮杀,不过看了看两军的势力,这一次楚景铄大约是没有再逃走的余地了,可是她又一次想起了楚景铄那诡异的笑容来,云惊澜皱起了眉头,这件事绝对没这么简单,楚景铄一定还有别的安排。

果真在这个包围圈不远的地方,落葵紫苑以及沈长宇和沈长音却被人逼着退到了城门口,人群重重叠叠,云惊澜看不清楚,但落葵却明显是负伤了,随后那些人在看到眼前的情况时却是一愣,怎么回事?明明是他们在包围楚景铄的人啊,怎么就便是了一圈套一圈了。

楚景铄脸上又一次浮现出了那古怪的笑容来,他身边的这些护卫也折损了不少,剩下还有些被云惊澜放倒在地上的,好在自己埋伏在岔路口的大部队已经追杀过来了,只要将这些护卫撑到他们杀进来,楚慕寒也就插翅难飞了,虽然他借着云惊澜的身份调来了中州的官兵,可是同他培养的这只队伍来说还是差了太多了,他忍着痛苦,跪倒在地将中打滚的护卫扶了起来随后将早已准备好的药丸塞入了这些人的嘴里,云惊澜诧异的看着他举动急忙想要去阻止,却被早已服下药丸的护卫身手来抱住了脚,她重心不稳便又一次摔倒在了地上。

楚慕寒原本还扭头在看落葵等人的情况,可是云惊澜这边却又吸引了他全部的主意力,顾不得太多了,他必须要到云惊澜身边去,他不能再让她一个人孤军奋战了!

楚慕寒趁着拦在自己跟前这护卫分神的空挡急忙举剑去砍向了那人的胸口,那人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了他,像是不大明白他是什么时候出手的一般,剩余的人想要再来阻止他也有些晚了,楚慕寒三步并做两步上前去将那抱住云惊澜双脚的人踹开来,随后他伸手去将她抱了起来,云惊澜却担心着她的胳膊急忙摇头要下去给她检查,楚慕寒一只手的确是使用不上什么力气,故而只好放开了她。

云惊澜心无旁骛的解开了那系在胳膊上的纱布随后又急忙出没药粉撒了上去,楚慕寒痛苦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你忍一下我得先给你止血才行。”

他点了点头,咬着牙没有再出声,这期间楚景铄也只是纷纷不平的扭头来看了他二人一眼罢了,反正今日他已胜券在握了,不急着这一时。

等到他将这几个中毒的护卫救下后,楚景铄这才感到自己也稍微恢复了一些,或许也是身体感到麻木了吧,他竟也觉得没那么痒了。

云惊澜又替楚慕寒将纱布缠好,二人正准备突出去的时候,这才发现楚景铄的包围圈已经缩小了许多,那些原本抵抗着清风等人的护卫也退下来困住了他二人。

清风他们就没有动作吗?

当然不是,现在的他们依然同落葵等人会合了,却又被楚景铄的大军困在了另一个大圈之中,那人站在马车前,衣服都被抓得血淋漓的很是狼狈,可是在看向他们的时候眼里却流露出了一种志在必得的气势。

楚慕寒知道自己这一次是中计了,可是他并不后悔,比起看到云惊澜受困于楚景铄来说,他宁愿她留在同样是以身犯险的自己身边。

“怕吗?”(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章 不怕 云惊澜摇了摇头,“不怕!其实刚刚我待在马车里撩开窗帘往外看的时候看不到你我真的还有些怕呢,现在你在我身边,就什么都不害怕了。”

“刚刚我也在的,只是我藏起来了。”

“是嘛,我就知道你一定是藏起了,我也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这两人之间的一问一答却像是一把尖刀般插入了楚景铄的心里,他急忙想要来将二人分开,楚慕寒却死死的抱住了云惊澜另一只握住了剑柄朝着指了过来。

“魏王别来无恙啊。”

自他发动叛乱以来这还是楚慕寒第一次同他面对面的交谈,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他却还是难以相信,曾经这个与他并肩作战的人如今会如此的憎恨于他,是因为云惊澜吗?他在心里否第了这个结论,是因为贪欲和不甘心吧,他一直想希望楚慕寒只是他的一个依附,只是他登上皇位的踏脚石罢了。

可是有一天楚慕寒不一样了,他越来越受到承启帝信任了,他的朋友甚至还登上了南浔的皇位了,连他最爱的人也不顾一切的想要留在楚慕寒的身边了,甚至于连承启帝都开始对楚慕寒刮目相看了,他这才感到惶恐和不安了,当然这其中更多的还是嫉妒。

嫉妒楚慕寒是锦妃所生,嫉妒他天生的才能,嫉妒他即便毁容了还能得到云惊澜的青睐,更加嫉妒承启帝对他的宠爱。

楚景铄感到忍无可忍,必须要以登上皇位来证明自己才是最好的,可事与愿违他失败了,败得彻彻底底,天月早已没了他的立足之地,他好不容易逃到了中州,却又在这里发现了云惊澜的身世并不一般。

楚慕寒好像哪里都比他强,哪怕到了陌生的中州,他以天月皇子的身份都能如鱼得水,楚景铄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轻易被这个人踩到了脚下,所以他千方百计的想要得到云惊澜,不过是想证明比起楚慕寒来说他更强罢了!

他不肯承认这一点,云惊澜却看得万分真切,这么一个小心眼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得到她另眼相看。

她靠在楚慕寒的胸口,地上上狂风肆意席卷而来,卷起了她的裙摆和衣袖,哗啦作响,她不为所动,只想呆在他的身边而已。

楚景铄朝她伸出手来,“澜儿,跟我走吧,我带你去夜辰去启日去看便这世界的大好山河,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生活吗?楚慕寒他能给你什么?父皇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他如今权倾朝野,难道他就真的不想仰望那个位置吗?他给你的誓言不过是虚伪的包装罢了,一旦他登上了皇位……他还只能看着你一个人吗?你难道愿意去同别人一起分享他吗?”

“他不是这种人。”云惊澜皱起了眉头,显然还是被他这话触动到了。

楚景铄却笑了,“锦妃娘娘也曾觉得父皇不是这种人,孙嫔也曾这样想过不是吗?她们谁不是被父皇深爱过的,可结果呢?就算是你的父亲,他不也一样是后宫佳丽三千吗?口口声声说只爱你的母亲,这难道不是笑话吗?”

云惊澜没有再说话了,她知道成为帝王必然有这样那样的无奈,即便是无心的但也会被人推着走过去,所以她才不愿楚慕寒去争夺皇位,她只想和他一切做一对平凡的夫妻而已,有些事她不去想,却不代表这问题并不存在,楚景铄比她更加明白这一点。

楚慕寒却不能再任由他继续说下去了,他知道云惊澜在担心什么他也可以无比的确定自己对其他人,对天月的皇位都不敢任何兴趣,是她让他想要去过一些平凡的生活,也是她让他明白,这世上原还有从一而终的爱。

“我可以确定自己不会对那皇位动心,那么你呢?你培养了这些精锐,难道不是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杀回天月去吗?楚景铄你到底是想骗澜儿呢还是想骗你自己呢?你说的那些大好山河,我都会陪她去,但我们不是孤儿,这世上本还有我们所牵挂的人世,即便我们离开了,到了也会落叶归根,你想带澜儿去哪里,又能将她送回到哪里呢?”

云惊澜偏头看向了他,正巧这个时候楚慕寒也低头朝着他看了过去,那周围的纷纷扰扰刀光剑影似乎都同他们没有关系,这条剪不断理还乱的红线,今日便要做个了解了。

“澜儿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

他说什么她都愿意去相信,若是他想,他早就可以那么做了,若是他会变心他早也变了,这么多年了,除了她,楚慕寒连路旁的女子都不会躲开一样,哪怕是他的容貌恢复以后,那些大胆热情的人扑过来他也像看苍蝇一般感到无比的厌恶。

在他人生最低谷的时候陪在他身边的是她,从今往后的那些莺莺燕燕似乎都变成摆设。

楚慕寒笑了起来,“那我说今日我们要是走不了了,你还相信我吗?”

她点了点头,“那也没关系,我们还可以一起赴死啊,这样也不会害怕了。”

楚慕寒的确是没底了,他和云惊澜被困在了小圈之中,清风茯苓等人则被困在了大圈之中,他抬眼朝着他们看了过去,清风等人仍在浴血奋战,可是明显已处于下风了,他心里生出了一股让他们先逃走了念头。

可是就在他准备开口让清风等人先走的时候,大圈之外却又响起了一阵嘶吼之声,二人忽然来了力气,眺目朝着那声音看了过去,由远而近是乌泱泱的人群,那骑马在前的人她还认得,是宁将军!

云惊澜心里狂跳不已,她还记得上次王家之事,宁将军曾对她感到万分抱歉,并许诺只要她有需要他便会来帮忙,可是……这件事她并没有通知到宁将军啊,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呢?

见此楚景铄也有些急了,连忙想要招呼自己的护卫来将取下楚慕寒的项上人头,他可以失败,但绝对不能看着楚慕寒成功!(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零一章 单挑 楚慕寒也不是吃素的,这个人可以对部下发号施令,他难道还不能反抗吗?楚慕寒将云惊澜当在了身后,强撑着受伤的手臂来抵挡住了那护卫的一击。

楚景铄又怕自己的护卫伤了云惊澜连忙开口道:“小心别伤了公主!”

这倒是提醒了云惊澜,无论如何他也是不会伤害自己的,她不是楚慕寒的累赘,她是他的铠甲。楚慕寒自然也看出了她的意图,又急忙想将她推开来,二人纠缠不断,楚景铄却是看不下去了,急忙从护卫手中将剑夺了过去,随后举剑朝着楚慕寒砍杀过来,后者堪堪一躲,却削掉了他的一缕头发,云惊澜的心中烦躁不已,恨也只恨现在的自己根本没有茯苓的本事,否则又怎么会让他如此来伤了楚慕寒。

楚慕寒却似乎等待了许久,他和楚景铄从兄弟到反目成仇,不仅是云惊澜,包括之前对他的信任和帮助,在他背叛他的那一刻起,楚慕寒早已经想同他将这些算计清楚了,奈何一直没有机会罢了,如今楚景铄肯拔剑向他了,这也是一个最好的时机。

“澜儿你先退下。”

“我……”云惊澜担忧的看着他胳膊上的伤口,那边自己所撒的痒痒粉药效已然差不多了,楚景铄虽然抓得满身是伤,但毕竟没断胳膊断腿,对比起来,仍是楚慕寒比较不利,这两人的功夫本就差不多,当初在万寿节上,楚慕寒甚至还输给了楚景铄,虽然后者使了诈,但若是楚慕寒的功夫能高深些,即便这人使诈也是赢不了他的。

“你放心,若是我连他都赢不了,那又有什么资格叫你回到我身边来呢?”

她用力的摇头,“可是你的手……”

楚慕寒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他的确是受伤,但她亲手来替他包扎的伤口像是给了他无尽的力量一般,竟然也不疼,云惊澜这么一说,楚景铄自然也看到了他的胳膊,随后眼中露出了一丝狡诈的目光来,他既受了伤便有了弱点,论武功来说,楚景铄并没有什么把握,但先的楚慕寒自己暴露出了弱点,他倒是有办法了。

诚如楚慕寒所言,若是他连眼前的人都赢不了,那他还有什么资格来夺走云惊澜呢。

“全都给退下,我要和他单独的,一比高下!”

他一声令下,周围的侍卫也渐渐将包围圈扩大了一些,云惊澜虽然担心楚慕寒但她更加明白,他也有自己的骄傲,他同楚景铄这一战是非打不可了,她扭头去看向了包围圈的清风,饶是宁将军所带领来的人同楚景铄的打得如何厉害,他举着剑盯着楚慕寒连眼都没眨过一下,看来他也盯着楚慕寒的一举一动,防的便是他会在暗处使诈吧,见此云惊澜也悄悄松了口气,至少在她的心里,清风想来是无往不胜的那个。

楚慕寒和楚景铄几乎是同时出手向着对方冲了过来,云惊澜握紧的拳头,紧张的看着两人,咣当一声,两剑相碰了,擦出了绚烂的火花,但楚慕寒毕竟手上有伤比起楚景铄来说力道也小了许多,对方咬牙切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随后将楚慕寒推开来,等到楚慕寒再想反击的时候楚景铄已然先发制人了,而且他有目的的在攻击楚慕寒举剑的右手。

云惊澜暗骂了一声卑鄙,他明显是看出楚慕寒受伤而主攻伤处的,他从前就是一个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云惊澜刚刚担心的便是这一点,楚慕寒再厉害到底也是露出了破绽。

她能明白这一点,被困住的那人又何尝不明白呢,他连连败退这开一开始便处在了下风,甚至在楚景铄出手的时候他毫无招架的能力,只能本能的伸出右手去挡,楚景铄却在最后的紧要关头将剑锋一转,随后将其砍向了楚慕寒的左右,若是他两只胳膊都负伤了,他倒是很想看看这个人还能用什么来同他对抗。

然而楚慕寒等的就是这个时机,他早已猜到了楚景铄的意图,也故意以右手为诱饵还让楚景铄全身心专注了于他的左手罢了,楚景铄看不出,云惊澜也看不住,见到楚景铄偏转向他的左手出击时,云惊澜还忍不住担忧的上前了一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楚慕寒的右手动了。

原本欲出手的清风却眼尖的发现了他手里的小动作,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

楚景铄的部下也看出了楚慕寒的意图,想要去提醒他却也已经晚了,就在楚景铄朝着楚慕寒的左手出击的时候,楚慕寒那握剑的右手却抢先一步出击来划过了楚景铄的出剑的胳膊,若非他躲得及时,恐怕他这只手也是要废了,楚景铄惨叫了一声,随后捂住了自己的胳膊难以置信的看向了楚慕寒,他怎么会反应这么快的。

对方却冷笑了一声,“你以为只有你知道我的右手受伤了吗?你输就输在心思太重了。”

楚景铄咬牙举剑又朝着他刺了过来,他不相信在这么短的时间楚慕寒居然能够算计好他的每一步动作,他不是在剑术上输给了他,而是是谋算上输给了他,这让楚景铄更加的不甘心,明明想要利用弱点的是他,偏偏借着这种心思反败而胜的也是他。

楚慕寒轻松的躲开了他的动机,楚景铄也是一个擅于用右手的人,现在他的手负伤了想要将剑转给右手却是不大可能的,他如今同楚慕寒一样都是露出了破绽的人,然而比起楚慕寒来说,他伤得更重一些,而且他的伤口还没有上药,原本痒痒粉的药效已经过去了,现在他胳膊受了这一剑,那伤口处似乎又一次开始发痒起来,又痒又痛的感觉让他连剑都握不住了,楚慕寒自然知道现在的他自然不能再是自己的对手,于是举剑后转身便绕到了他的身后去,那剑差一些就放在了他的脖子上。

暗处清风一直盯着楚慕寒,也同样有人在盯着楚景铄。(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零二章 扭转 见此那人便扔出了一只匕首来打落了楚慕寒手中的剑,后者微怔随后朝着那人看了过去,清风这顺着他的目光朝着使暗招的那人看了过去。

随后在那人再一次出手前,一跃而起随后踩踏着众人的头颅朝着那人俯冲过去,那人本能的要来抵抗清风的进贡,手中的暗器便没来得及扔出手。

楚慕寒手中虽然没了剑,可他的胳膊还没毁,现在最主要的便是夺走楚景铄手中的武器,否则局势对他来说是十分不利的,云惊澜屏住了呼吸紧张的看着他二人。

好在现在的楚景铄已然没有什么反抗的能力了,楚慕寒伸手来欲躲他手中的剑,他倒也不傻,虽然无力将剑举起来对准楚慕寒他还可以躲,要么都不要拿剑也好过楚慕寒占了先机,于是他拼尽最后的力气将剑仍了出去,即便如此这把被扔出去的剑还是稳稳的插入了一名护卫的胸口,倒下前这人还难以置信的看向了自己胸前的飞来横祸,似乎很是不甘心。

楚慕寒和楚景铄二人自然没工夫来搭理这个小人物,既然都没了剑,那边来比划一番拳脚工夫吧,楚慕寒借着出拳来夺剑的手想要抓住了楚景铄的胳膊,但却被他急忙闪身躲开来,楚景铄接连转了两个圈,随后躲在了护卫之后,楚慕寒冷笑着看向了他,“怎么怕输?”

他当然怕,他输给楚慕寒的次数已经够多了,现在的他只想带着云惊澜脱身罢了,趁着楚慕寒同自己比试是空挡没能注意到云惊澜,倒是他出手来抓住她的最佳时间,楚景铄朝着云惊澜的方向看了过去,后者身旁的护卫读懂了他的暗示,连忙伸手想要去抓住云惊澜,然而在这时候,云惊澜却猛然被人举了起来,吓得她惊叫了一声,随后看清抓着自己的腰将自己举起来的人是谁以后她又悄悄松了口气。

沈长音的高大身材将她两边的护卫都挡了去,随后他双手一手云惊澜便稳稳的落在了他的身边,听到她这一声惊呼,楚慕寒这才反应过来楚景铄这个卑鄙的家伙看到自己打不过便想对云惊澜出手,而此时的他距离云惊澜的也稍有些晚,但他扭头过去却看到了将云惊澜护在身后的沈长音,顿时也悄悄松了口气。

“三舅舅!”他暗示沈长音将云惊澜交给他来保护,后者虽然反应慢,但楚慕寒既然已经冲到他身边来了,保护自己的女人本就是一个男人的责任,云惊澜自然是应该交给他来保护才是。

听到他这一声三舅舅,楚景铄却懵了,舅舅的意思是母亲的兄弟,这个人他倒是有些印象,听说是中州皇族年纪最长那位的三儿子,关于太长公主的事在她回到皇城后便已然流传许久,楚景铄自然也听说过,不过当时候他并没有将太长公主失踪的这个小女儿同锦妃联系到一起。

现在听到楚慕寒这声呼唤,他忽而也就明白过来了,难怪他从一开始便觉得楚慕寒所率领的这只队伍比他预计的更为强大,其实他一开始只是带了身边的这只精锐部队来接云惊澜的,即便楚慕寒有所埋伏,他手中的这些人也堪堪同自己的这只精锐打个平手罢了,但为了防止楚慕寒同娄箫借兵,所以他还在城外埋伏了人,然而即便如此,茯苓等人所率领的这些人还是大大的出乎了他的预料。

直到现在楚景铄才看到宁将军所带领的部队,他的心顿时也忐忑起来。

楚慕寒既然是太长公主的外孙,安国候府对于他的事自是不能坐视不管的,除去娄箫借来的兵力,还有安国候的人,这已然让他万分头疼的了,更何况现在这不知从哪里杀出来的一直队伍。

楚景铄垂下了眼睑,现在不是他对楚慕寒意气用事的时候了,他必须要早点为自己准备好后路,而云惊澜,站在楚慕寒身边的云惊澜,更是看都没有看过他一眼,现在的她满心担忧的都是楚慕寒的胳膊,其实比起来他这一剑伤得更为严重,但云惊澜根本就不在乎,她的眼她的心从头到尾能看见的便只有一个楚慕寒罢了,他忍不住苦笑了起来。

云惊澜他已经输了,她说得也很明白,从头到尾,她的心从来都不属于他的,那么这场战役他绝对不能再输了,想到这里,楚景铄的眼神便得更为冷酷严厉起来,于是他又重新举起了手中的剑,“擒贼先擒王,给我抓住楚慕寒!”

众侍卫听得他这一声命令,随即便放弃同身前之人争夺的意图,纷纷朝着楚慕寒出手来,幸好的是清风已经将藏在暗处的那人解决掉了,在听见楚景铄这声命令以后也急忙朝着他走了过来,加上身边还有的一个沈长音,楚慕寒虽成了众矢之的,但被这二人夹击保护下,这些护卫想要挟持住他也是不大可能的。

宁将军显然也发现了包围内圈的变数,急忙朝手底下的人发起了命令,“杀出一条路进去保护驸马和公主!”

众人得令,于是合力杀出一条血路来,随后人群想河流一边涌入其中,原本宁将军带来的部下还像被困于外圈,如今却已然杀入了内部,由内朝外的打杀过去,有了他们的加入,茯苓等人也腾出手来,随后便杀到了楚慕寒身边,如此楚景铄想要再抓出楚慕寒已然不大可能了,别说楚慕寒,就算是云惊澜他也抓不住了。

他明知大势已去却还是十分的不甘心,自己竟又一次败在了楚慕寒的手中,他费尽心思筹谋一切,甚至在中州低三下四的去同人拉关系壮大自己,到头来这一切都还是徒劳无力的吗?

他用力的握紧了拳头,此事胳膊上的伤口已然疼得麻木,他拼尽自己最后的全力也想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去,他深谙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只要他能脱身,这一切都还有可能。(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零三章 抓捕 然而楚慕寒早已洞悉了他的意图,只是朝着清风看了一眼,后者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在清风出手的时候,茯苓也陪着的跟着他一道朝着楚景铄扑了过去,但楚景铄这些护卫也不是吃素的,哪怕是清风和茯苓一起出手也未必能突破这二人贴近楚景铄。

现在最为紧张的当属楚慕寒,他已经无数次的放任楚景铄从自己身边溜走了,这个人绝不是硬碰硬的那种类型,而且他做事向来喜欢给自己留下后路,无论是在天月造反还是自越城割地称王的时候,他从未将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过,楚慕寒才更加着急的希望清风和茯苓能够将其抓住。

只要这个人一天不被俘,他便一天不能安心,特别是在他察觉到楚景铄的意图后,他每日都活在云惊澜会被他带走的惶恐之中,如今他虽将云惊澜夺回来了,可若是再一次放走楚景铄的话他真的怕自己会崩溃。

楚慕寒朝着楚景铄欺身过去,他身旁的沈长生和沈长音却担心着他手上的伤口,故而将人一推,随后两人便一道冲到了前方之后,楚景铄则在这些护卫的庇护下节节败退,哪怕在这个时候他仍旧是不甘心的看向了云惊澜,这一次他本是背水一战,为了带走她,他几乎动用了自己在中州所有的势力,原本他也计划好了让后面的大部队来拖住楚慕寒的人,自己则带着那只精锐部队同云惊澜一起去往夜辰国的,然而他到底还是低估了楚慕寒的实力。

虽有些疑惑不解,但在听到楚慕寒的那声舅舅后他顿时也就明白了,更加知道现在的自己并不是楚慕寒的对手,因而早早便生出了退离之心,可惜的十楚慕寒比他更加明白他会后退,所以眼下更是急迫的想要将其抓捕归来。

楚景铄节节败退,一路狂奔,清风等人自然也不是那么好甩掉的,而沈家二子的功夫虽然差了一些,但缠住这些护卫还是绰绰有余的,待到身后落葵和紫苑领着人上前后,便将正在缠下的护卫交给身后之人处理,沈长宇和沈长音又急忙追了过去。

如此下来楚景铄身边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了,眼看这群人将要逃到码头,楚慕寒也更加着急了,这些人都是陆兵,沈长宇的水军距离此处的距离也有些远了,一旦楚景铄等人登上了船想要再抓住他恐怕就不容易了。

他看眼身后的士兵,最为失败的是居然没有人带着弓箭前来,楚慕寒心急之下便将云惊澜托付给了宁将军,他做的那些事云惊澜后来也说给他听过,虽然可以理解宁将军想要帮助故友的心思,但瞒着他们的这件事儿就有点不地道了,如今自然也是宁将军报恩的最佳时机。

云惊澜被推到娘将军身边后还很是不乐意,连忙伸手来拉住了他,“你还想追过去?”

“这一次不能再让他逃走了。”他眼神中的坚定展露无遗。

云惊澜却叹了口气,“清风和茯苓俩人的功夫都在你之上,若是他们都没有办法,你又能如何呢。”

“那该怎么办?”虽然清楚这一点,可是让他眼睁睁的看着楚景铄就这样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走他却坐不到。

“走小路去码头拦截。”云惊澜能够理解他的心思,但这番焦灼之下楚慕寒似乎也早就失去了能进,楚景铄带的人多,走的是大路,但码头这地方他们往来好几次了,小路自然也是走过的,所以与其这样无奈的追过去,倒不如直接去麻烦,将他们实现准备好的船放走,随后再将其一网打尽。

楚慕寒听罢双眼一亮,“你说得没错!宁将军你选几个功夫毕竟好走路快的人来同我一道走小路包抄。”

功夫好手脚利索的人,宁将军的脑子里瞬间便闪出几个人选来,现在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刻,他点了名,这几人便跟着楚慕寒一道上了小路,云惊澜走路不快,为了减少拖后腿的嫌疑,他便同宁将军站在了一起安静的等待这楚慕寒等人先走一步。

她虽对宁将军会出现在此处感到万分的惊喜和意外,但在这份紧张的气氛下,她脑子里也乱糟糟的根本就没想到去问宁将军这个问题。

后者自然也忙于赶路而没有功夫去其他。

楚慕寒领着人先一步到了码头,今日运气还不错,码头上就两艘船,从大小来看,其中一艘是货船,而且堆积满了货物看起来也不太像是楚景铄要上的船,另一艘则空空如也,而且楚景铄早就想带云惊澜走了,那船也被他特别装扮了一番为的事让云惊澜能够坐得舒心,因而还费了些小心思。

楚慕寒一眼便将那船认了出来,随后他招呼着手低下的人埋伏在了船只四周,只等楚景铄的人入圈了。

很快楚景铄便被清风和茯苓逼退到了码头,他急切的想要上船去远离这个是非之地,虽然对于云惊澜,对于放弃现在自己好不容易才获得的这一切万分的不甘心,但为了保命他也不得不这么做了。

然而就在他们踏入之后,楚慕寒却领着众人从四周跳了出来,楚景铄吓了一大跳,楚慕寒应该是在后面么,怎么会突然抢到前面来了,来不及他细想,楚慕寒已经朝着他杀过来了,但宁将军的这些手下功夫毕竟是差一点,可拖延住的这一点时间已经足够清风和茯苓杀过来了,有了他的加入楚慕寒等人很快也占据了上门,随后沈长生和沈长音也冲了上来。

楚景铄的这些护卫很快便被四下冲开来,楚慕寒则冲上前来将剑放在了他的脖子上,楚景铄身体发硬,动弹不得。

楚慕寒冷冷的看着他,眼里的杀意渐浓,“全都给我住手!”

护卫们一看楚景铄已经被他所控制,顿时也不敢再多做反应,楚慕寒很想就这样一剑砍下去的,然而到最后了最后一刻,他居然还生出了一丝不忍之意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零四章 禀告 楚景铄是杀还是留部署他一个人能做主的,他背叛的也不仅仅是他一个人,还有承启帝和天月,他都应给了交代才是。

反正人已经落在他的手里了,量他也无法再掀起什么大的风浪来,楚慕寒招呼众人将这些些护卫拿下,随后他转了转脖子。

楚景铄却闭上了眼睛,从他决定谋反那一刻起,这样的画面早已在他的脑海里浮现过无数次了,只是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死在楚慕寒的手中。

他当然不甘心,云惊澜他从未得到了,自己却还死在了这个人的手里。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时候楚慕寒却没有杀了他,那放在脖子上冰凉的武器也被他松开来,他诧异的看向了楚慕寒,“为什么不杀了我?”

“杀了你?那不是太便宜你了吗?你决心谋反的那一刻,有考虑过天月和父皇吗?父皇那般宠爱你,可你却又是怎么回报他的呢,而且同使臣下毒这件事,你又将天月陷入了不义之地,你这样做又何曾对得起百姓的期许呢?所以我不杀你,是因为你还有人必须去面对!”

“你想将我带回天月?”楚景铄冷笑着看向了他,“楚慕寒到底是你太小看我了还是我太高看你了,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回去天月的距离这么远你难道就不怕我中途被人救走吗?只要我还活着,你和云惊澜便会一声都活在我的阴影里,难道你就不害怕吗?”

“怕?”楚慕寒挑眉看向了他,“我当然怕,但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了。”

他不就还仗着自己仍又残存的余力么?天月那边他也没闲着,早就将那些人给清理得差不多了,至于中州这边,到底也不是他楚景铄的天下,他倒是想看看,他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楚景铄瞪眼看向了他,看来楚慕寒也早就考虑到自己还留有后手了,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他究竟能查出什么来。

将其五花大绑之后,楚慕寒将人带到了云惊澜跟前来,见此,她终于是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楚景铄总算是落入他们手中了,她以后也不必再担心他会突然出现来再一次将自己绑走了。

“现在我们应该做什么?”她抬眼看去询问楚慕寒道。

“我们先进宫去复命吧,毕竟这件事闹得这样大,陛下很快便会知道了,还有宁将军,私自调兵也是需要同陛下解释一番的,再加上小七的事儿我们也需要说清楚了。”楚慕寒皱起了眉头,这事儿虽然是解决了,但留下的难题倒是一堆胜过一堆,见云惊澜点头他又补充道,“你同宁将军先带着宁将军进宫去,顺道去侯府将小七也接上,我就不进宫了,还有些事儿需要处理。”

云惊澜本想问楚慕寒还有什么事的,但看了一眼他身旁的楚景铄,她忽而也就明白了,这个人向来爱留后手,如今楚慕寒暂时还不会要了他的性命,他们自然也是要先解决一下楚景铄背后的势力才行的。

她点了点头,“好,你放心去吧,宫里的事我会同父皇说清楚的。”

楚慕寒便将楚景铄交到宁将军手里,可那人的视线却始终停留在云惊澜身上,这让楚慕寒感到略有些不舒服,索性便撕下衣服的一条布料,随后绑在了他的眼睛上,云惊澜诧异的看着他,“怎么了不能让他看到进宫的路吗?”

“不,我只是不喜欢他看着你罢了。”

云惊澜有些无奈,“好了,我先去接小七了!”

楚慕寒点了点头,将其送入宫中后他同云惊澜便分开心动了,一个去查询楚景铄的老底,诚如这人所言,他在中州和天月都还有残存的爪牙为了以防万一他必须将这些人清除干净,好在沈长生给了他一些线索,如今楚景铄被抓,这些人慌乱之中少不得也要露出些马脚的,他只要留心些便能轻易将这些人揪出来了。

而另一边云惊澜同宁将军一块儿到了侯府,早已哭了许久的小七搬着板凳坐在门口等着云惊澜的归来,远远的瞧见了马车后她几乎蹦跶起身来,太长公主同溧阳长公主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这会儿更加没有功夫去指责小七,看到她这蹦跳起来的动作,心里反倒是松了口气,能让小七如此激动的想必也就是只有云惊澜的归来了。

搀扶着太长公主的溧阳长公主一道去了门口,果真见到云惊澜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而且那骑马在前的不是宁将军还能是谁,看来宁夫人也果真是说动宁将军出兵了,众人也暗暗松了口气,小七则扑入了云惊来的怀里,“澜姐姐你总算回来了,小七都担心死了。”

她弯腰来捏了捏小七的脸,之前因为受到楚景铄的胁迫,她想说的话都藏在肚子里,这下周身的压力一卸,她反倒是有许多话要同小七来说,不过在那之前她还是先进宫复命的好。

将小七拉倒一旁后云惊澜诧异的看向了溧阳长公主,她怎么也会在这儿,溧阳长公主看来也知道这件事儿了吧,她本就不怎么喜欢伽莲,对自己好也不过是看着楚慕寒的面子罢了,若是让她知道小七会被楚景铄所俘全因自己而起,想必长公主又会不高兴的吧。

“见过长公主,太长公主。”

溧阳看了看她眼里更多的是担忧罢了,但没见到楚慕寒她的心却还不能放下,云惊澜深知他们都是为了楚慕寒而来故而连忙开口解释道,“慕寒没事,他只是去打扫余孽罢了。”

闻言,太长公主同溧阳长公主才松了口气,沈长生对楚慕寒倒还是挺有信心的,见到云惊澜平安归来他也就不担心了,“七公主被人送下来以后便遇见了宁夫人,又托宁夫人将她带到了溧阳长公主府上,最后才被我找到了,所以长公主也便跟着来了,既你们都没事,母亲和长公主也就可以放心了。”

原来是因为这样啊,云惊澜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零五章 生气 “我想先带小七进宫去,外面闹成这样,父皇想必也该得到消息了,现在必然也担心不已,何况宁将军是私自调兵的我必须得去同父皇解释一番,剩下的事待我见过父皇后再来同外祖母解释吧。”云惊澜伸手来拉起了小七。

太长公主慈爱的看向了小七,“没事就好,先进宫去吧,想必你父皇也担心得很了。”

如此温柔的太长公主小七倒是第一次见,自然是有些意外的愣住了,见此太长公主又凑近了几分,想要伸手来抚摸小七的头,但到底还是没能迈过自己心里的那道坎,这件事虽因小七而起,但却又并非是她的权责,但小七年纪小,看不懂这些是是非非,还一心只当做是自己的过错,自责得很,太长公主心知肚明,有些心疼她,但对她面露慈爱依然是她的极限了。

毕竟这么多年连她对小七从来都没有半分温柔过,故而一时半会儿的实在有些不知应该如何去同她相处。

云惊澜见她的为难看在了眼里,便从她笑了笑道:“外祖母不用太着急了,什么事都有个过程的,小七也不是小孩子她都懂的。”

小七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她该懂什么啊,她怎么一点都不明白。

“好了,我们先进宫去吧。”

她点了点头,这才跟着云惊澜一块儿上了马车,靠在车壁上的云惊澜有些疲惫,紫苑懂事的要来给她按摩肩头,却被云惊澜拦下了,“今日你们也辛苦了还是休息一番吧,我倒是没什么事?”

小七跃跃欲试的半跪在她的身侧,“我不累,我来给你们捏肩捶背吧。”

“说得也是,这几天你是乐不思蜀了吧,那个人为了将你留下来想必也给你准备了不少吃的吧?”小七喜欢吃天月的食物,而楚景铄同他们一样吃不惯中州口味,故而特意请了一名天月的大厨前来,这些天小七倒是吃了不少的好东西,那大厨的手艺比紫苑的还好呢,不过当着紫苑的面她是不会多嘴去说的。

小七嘿嘿的笑了几声。

云惊澜得了空倒是能数落她了,“小七,这一次你实在太任性了些,你慕寒哥哥整天在宫外我也很想出宫啊,可是呢,他说宫外危险让我就呆着宫里,所以我就忍住了不是,这王家的事还没解决,他也没空来清理宫外的坏人,你这一出宫可不就被人盯上了么?再则,就算不是楚景铄,认识你的人还是有不少的,你就这么大咧咧的出宫,即便不被这个人抓住,恐怕也会有别的人来绑架人以像父皇要挟呢?你要知道你的身份地位注定了你不能随意妄为的。”

因为云惊澜是来替换她所以才被楚景铄抓住的,小七心里已然愧疚万分了,如今听到她这么一说,小公主更是抬不起头来,越想就越委屈,她当时怎么就没忍住非要出宫去呢。而起她一走,明妃便被王皇后放出来了,都怪她,是她太任性了。

见她低头委屈的啜泣起来,云惊澜也有点于心不忍,“看来我们小七也知道错了是不是?”

她用力的点了点头,“我真的真的知道错了。”

“那你答应我,以后都不要乱跑了好不好?”

“好!”她眼角含泪的抬起头来看向了云惊澜,“以后我一定听澜姐姐的话。”

连她们身后的落葵紫苑都忍不住笑了。

云惊澜伸手将她抱入了怀中,“小七,澜姐姐是真心对你好的那一个,你一定要记住这一点。”小七听罢鼻头一酸,又忍不住大哭起来,想到那日在宫里她对云惊澜说出的那些话她便更觉得自己罪不可恕了。

“澜姐姐也一定要记住,小七是真心喜欢你的,哪怕说的那些不好听的话也只是生气罢了,你不要放在心上好不好?”

原来她还记得这件事儿啊,云惊澜她自己都快忘记了。

一行人带着楚景铄入了宫,云惊澜这才让落葵解下了他眼上的布条,突然从黑暗走向光明,楚景铄还略有些不适应,倒是那坐上的娄箫还记得他的脸,这不是去年的武试魁首吗?当时娄箫想赐封他一个武官来做的,谁知道此人居然说想要做商人,甚至还同他讨要了皇室到采买的活儿,当时娄箫便觉得有些奇怪,后来见这人也没做别的倒也罢了。

楚慕寒的那画像……还真是差挺多了,他怎么也没能将这两人联系起来。

如今见到这个人娄箫更是气打一处来,云惊澜不紧不慢的将今天的事大致同他说了一遍,那坐上的人气得双腿发抖,原来小七竟然被这人带走了这么些天,他居然一点都不清楚?而且小七的安全还是云惊澜牺牲自己换来的,一想到当时云惊澜同他简单说过这人的过往他就觉得身心不适,他本就对云惊澜存有觊觎之心,若是此番云惊澜落入了他的手中后果更是不看设想。

“好你个楚景铄,即便你是天月的皇子又如何,连番绑架了朕的两个公主,你当是中州无人了么?!”

楚景铄仰头看着他并不想做任何辩解,人他是绑了,要杀要剐他悉听尊便。

云惊澜倒是出奇的了冷静,楚慕寒既然没有在宫外杀了他,便是有意要留他回中天月的,所以现在无论娄箫怎么生气也实在不是杀他的时机,她半跪在了娄箫面前,“儿臣今日进宫来其实也不只是为了带此人来请罪的,既然他是天月的罪人,理应送回天月处罚才是。”

娄箫皱眉看向了她,虽然是自己的女儿,但是为一个觊觎自己的人求情,总归不是好的,这样做就太对不住楚慕寒了,“澜儿你先起来,为这人下跪不值得。”

云惊澜摇了摇头,“儿臣下跪并非为了此人,他原就是罪大恶极之人,若是父皇执意要杀了他儿臣也不敢有异议,只是天月的陛下是个护短之人,为了父皇着想,还是让他自己起来处罚此人吧。”

“那你这……”(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零六章 辩解 娄箫不懂了,既然云惊澜不是为楚景铄求情的,还跪着做什么?她又没做出什么事儿。

听到这里,宁将军却是懂了,云惊澜此番是为自己求情的,虽然现在娄箫在气头上没空来搭理他,但事后相信这事儿心里总归是会有疙瘩的,他也连忙跪了下来,小七见此有些愣住了,但既然云惊澜同宁将军都跪了她也顺道跪一跪吧。

“你们这是做什么?这件事说到底都是楚景铄的错。”

“不,公主并非自己人认错,也不是在为楚景铄开脱,她会这样,完全是为了罪臣吧?”宁将军说着又磕了几个响头,见此娄箫更是迷糊了,怎么就成了罪臣了,他救下了云惊澜这可是功德一件啊,他嘉奖还来不及呢。

“你在说什么?”

“楚景铄在中州的势力日趋庞大,手里的精良的下手也不少,虽有父皇借兵几位,更有侯府的几位舅舅帮助,但对于但是我们的情况来说仍是杯水车薪,故而不得已之下才会求助于宁将军,因为赶时间才没来得及进宫来同父皇禀明情况,还请父皇看在宁将军救人心切的份上,饶恕他私自调兵的之罪。”

娄箫沉默着看向了半跪在地的人,他的确还没想到这一层,私自调兵可形同谋反,这个宁将军平日里倒是忠心耿耿,今日怎么就这般冲动了呢?虽然他不出兵的话云惊澜可能不会安然回来了,但宁将军的意图他却是不得不怀疑。

身为帝王,饶是娄箫心思也必然会比旁人多一些罢了。

见他不说话小七也跟着急了,“父皇你别生气!是儿臣求着宁将军去出兵的,是儿臣不懂事才会提出这种要求的。”

娄箫抿着嘴眼里露出一丝怒意,“胡说八道,你又不认识宁将军怎么去要求他出兵!”

“儿臣的确是不认识宁将军,但儿臣被人推下马车后又不知身处何地,刚好遇见了宁夫人,是她将儿臣带去溧阳姑姑的府上,也是儿臣请求宁夫人去让宁将军出兵的,儿臣实在不明白父皇为何生气,若是宁将军不出兵,澜姐姐可能就无法回来了,难道父皇想要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吗?”小七哪里会像他们一般想得这样多,看见娄箫如此不理解,少不得要觉得气愤了,好似云惊澜的安危再他看来无足轻重一般。

这样浅显的道理小七都明白,娄箫倒是觉得自己或许是多心了,只是尚未等到他开口,云惊澜却抢先一步解释道:“宁将军同李家的遗孤是旧识,王氏一族的这件事,一方面为父皇除去了这些蛆虫一方面也为李家平了冤屈,宁将军心下感激,觉得都托儿臣同驸马的福才让李家尘缘昭雪,故而宁将军向儿臣许诺凡是儿臣用得上的地方他一定会全力相助,宁将军是个知恩图报之人,宁夫人也是,当年母亲入宫前,曾施恩于宁夫人,后来在宫宴上夫人见了儿臣一面,便竭尽全力的向儿臣表明一定要偿还儿臣这个恩情,对于宁将军来说,父皇才是他最大的恩人,若非父皇赏识,宁将军现在也不过是军营之中的混生人罢了,父皇能得到这样一位知恩图报的臣子,是父皇之福,也是中州之福才是。”

娄箫听着她一番大论下来也是连连点头,更何况在听到她说起了伽莲,他心里的那仅剩的一丝疑虑也早已消失殆尽了,云惊澜也悄悄的松了口气,虽然宁将军利用她在先,但毕竟这事儿他也是豁出了全家性命来保自己的,若是连他都救不下,自己又如何对得起宁夫人的恩情呢。

“澜儿说得事,这件事不管怎么说也多亏了宁爱卿,若非他有勇有谋,后果更是不堪设想,所以这次就功过相抵了吧。”

宁将军连忙叩谢了皇恩,云惊澜也紧跟着拜了拜,虽然没有赏赐,但好在性命是保住了,至于剩下的,她和楚慕寒再想办法补救吧,何况为了救他们,宁将军手下的人伤了不少,她也总得抚恤一番的。

“好了宁将军,这件事朕不追究了,这个楚景铄,你们是怎么打算的,送回天月去吗?”

云惊澜点了点头,他们来到中州也好些时间了,如今抓到了楚景铄这其中一件事也算完成了,至于伽莲的仇王家倒台,也算报了一般,剩下便是锦妃失踪的真相和让娄箫看清王皇后的正面目了,在她看来这二者之间必然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所以只要解决了其中一件,另一桩心事也就顺腾摸瓜的可以解决了。

想到这里云惊澜顿时也心情愉悦了不少,等到这些事儿解决了,他们便可以回到天月了,倒是将陆筱鸢送回家,她和楚慕寒也算是了无牵挂了。

可是见此娄箫的心情却顿时有些沮丧了,要将楚景铄送回天月那也就表示云惊澜和楚慕寒不久便要回去了,他自然是希望他二人可以长居中州的,如今楚慕寒也同沈家的人相认,公主府也快修建好了,他们却要走了。

“所以你们打算何时走呢?”

云惊澜还没个主意,从一开始的半年为限的话,时间已经过去大半了,而且她还必须要腾出一个月的时间用来赶路,实际上留给他们的时间也仅有两个月了,“大概二个月吧。”

尚未等到娄箫开口呢,小七却急忙来抱住了她的腿,“澜姐姐,你不要走,就留在中州不好嘛?小七还在这里,太长公主也很喜欢澜姐姐啊,为什么你们还要去回到天月去啊,那里的人一点都不友好,那个皇帝对澜姐姐也一点都不关心。”

云惊澜有些尴尬的看了看,这些事她本来不想说给娄箫的听的,可现在却全都被小七给抖落出来了。

“这个,你慕寒哥哥毕竟也是天月的皇子,总归也有他应负担的责任是不是,就好像小七是中州的公主也总要为中州的百姓考虑对不对?”

“可那不一样呀……”(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零七章 看押 到底哪里不一样小七又说不出来,她愿意为中州百姓考虑是因娄箫宠着她,百姓爱戴她罢了,可是云惊澜和楚慕寒又能得到什么呢?承启帝那般对待他们又何必回到那个地方呢?

小七越想越着急,只是死死的抱住了云惊澜,就好像现在她就要走一般,后者有些无奈的看向了她,“小七,我只是带这个坏蛋回去复命罢了,等忙完了我就回来看你好不好?”

“真的吗?”她有些不信任的看向云惊澜。

后者点头笑了笑,“我们刚刚不是说好了,你要乖要听话的吗?”

小七想想这话也是自己说,便点了点头,委屈巴巴的放了手。

娄箫见她们姐妹如此情深,心里也觉得无比的安慰,至少他最为疼爱的两个孩子如此,便足够了。

“好吧,等这边的事忙完了你就先回天月去一趟吧,不过你既然答应了小七会回来可不能言而无信的。”

云惊澜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随后楚景铄被暂时关押在了天牢之中,而且云惊澜深知此人是何等的狡诈,故而提醒娄箫一定要对他严加看管才行,娄箫对于她的话自然是深信不疑的,娄箫不问还好,他这一问到底提醒云惊澜了,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她必须趁热打铁,抓紧时间找出王皇后毒害伽莲的证据,这样才能安心回到天月,否则时间一到,这里的事儿没办完,天月的事又压上来,那对她来说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处理好这些事,宁将军便出宫去了,宁夫人还在家里等着消息呢,这会儿城外的事怕是闹得沸沸扬扬的,云惊澜被救下的消息她应该也是清楚,但自己私自调兵之事她心里恐怕也没底,这不仅是宁将军一个人的事, 更与宁家上下所有人的安危息息相关,宁将军更是归心似箭。

云惊澜则带着小七回到了偏殿之中,她的身体和心里无一不是疲累的,小七这几天过得倒还不错,但现在她既然回到宫里少不得要去见一见明妃才能安心,云惊澜倒也没拦着,溧阳长公主和太长公主那边她还得跑一趟,现在没有楚景铄在外盯着她倒是可以轻松往返于皇宫了,反正也不着急,她先休息一会儿吧,楚慕寒那边扫清余孽还得花些时间,等他回来了,休息好了,明日再一道去看望太长好了。

想到这里云惊澜的双眼便忍不住打架起来。

阿悄因为不会功夫这件事她也没参与,见了云惊澜等人回来,更是充分发挥了一个后勤的作用忙里忙外的烧水伺候着,见云惊澜躺在软塌上便睡着后,阿悄抱来了探子给她盖好,陆筱鸢则小心翼翼给落葵和紫苑擦了点药,这两人是手臂上划拉出了一些小伤口倒是不到,擦些药过两天便好,陆筱鸢对这点小伤还是很有自信的,待到她做完这一切后又蹲在了云惊澜身边,不过半日罢了,她却像好几天都没有休息好一样,想必今日之事对她来是极为费神费力的吧,她再去准备些补充元气的汤药好了。

而另一边的小七急急忙忙赶往了明妃的寝殿,听闻她回来了,明妃更是顾不得腿上的伤急忙起身迎了过去,因为云惊澜送来的药她倒是好得挺快,就是走起路来有些不大利索罢了,饶是粗心的小七也很快发现了她的异常,她原本是想扑到明妃怀中的可是看她走路一瘸一拐的却忍不住皱起眉头来。

“母妃你受伤了吗?”

明妃挣扎着想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随即便摇了摇头,拉着小七坐在椅子上后,她微不可闻的舒了口气,到底还是坐着舒服些,小七这会儿又闻到了她身上的膏药味道,毕竟同云惊澜想出久了,这些味道她还是很熟悉了。

“母妃你一定是受伤了!这药还是澜姐姐的配的吧,是皇后娘娘伤的你吗?我要去找她问个清楚!”说着她便冲动要起身去皇后寝宫,明妃着急的要去将小七拉扯回来,但因距离有些远,她双腿又疼,一着急便没稳住自己的身子摔倒在了地上,噗通一声巨响吓得小七急忙扭头去将她扶了起来,“母妃,你到底怎么了?”说着又啪嗒啪嗒的落下泪来。

明妃面色苍白的冲她笑了笑,“小七,对于母妃来说没有什么是比你更为重要的了,所以不要哭,不要再自讨苦吃了,看到你平安的回来,母妃就很知足了。”

小七哭得更是伤心了,“可是她这样欺负母妃,父皇就不管管吗?”

“你不要怪你父皇,从前你也不很相信皇后娘娘吗?你澜姐姐不也劝过你吗?可是你相信了吗?若非事情发生在母妃身上,你又能看清楚皇后娘娘的为人吗?所以你父皇现在还信任她,那也只能怪皇后伪装得太好了,是不是?”

虽然对娄箫感到失望,但明妃很清楚,身处后宫之中,她和小七能依靠的人也就只有娄箫了,他对自己如何根本就不重要,只要他是疼爱小七的便好,而且小七她也必须要去相信娄箫才行,只有这样娄箫才会更加疼爱他,加上这些事其实娄箫原本也是个受害者。

他至今都不知道当初害死了伽莲的人便是王皇后,更加不清楚这个人私底下原本是这样一个自私自利且嫉妒心强的人。

小七伤心得大哭起来,既是无力也是心疼明妃的,从前她像是个什么都不懂白痴一样,还以为王皇后对明妃是好的,到现在她才明白,这些年来明妃到底受了多少的委屈,“难道我们就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让父皇相信皇后娘娘并不是个好人呢?”

明妃伸手来擦干了她脸上的泪痕,“小七,有些事不要管不要多问,王家的人已经倒台了,王皇后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你要同母妃一样,一定要忍住嘴,不要再招惹是非知道了吗?”

小七用力的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零八章 说教 这一夜小七便留在了明妃宫里,已经很久没有同小七一道吃晚膳的明妃心里自然是高兴的。现在的他倒是不用再担心王皇后会突然杀出来抢人了,反正王家人倒了,皇后元气大伤不说,这后宫对她心生怨念也不止她一个,这些天,可没少人去找麻烦呢,明妃只要坐在自己寝宫听宫女来说这些笑话便足够了。

小七的口味都被养刁了,宫里御厨做的菜实在不怎么和他的胃口,随便挑了几筷子意思一番便也不多吃了,明妃一遍替她挑菜一遍询问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真相总是让她措手不及,她原本还以为小七是被王皇后带走的,想不到却是出宫去被人掳走了,听到这里连明妃也忍不住对她说教了一番,从前在宫里任性也就罢了,毕竟她是公主,还是娄箫最宠爱的公主,即便得罪了谁,众人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但在宫外牛鬼蛇神那么多,由不得她这般任性了。

小七才被云惊澜责备了一番,心里正愧疚着呢,再被明妃这么一说反倒是有些腻烦了,她已经知道错了啊,还想怎么样啊,她都磕头认错了还不够吗?人就不能犯错吗,干嘛一直说这件事啊。

说着说着她便又生气了,明妃无奈的摇头,“你这孩子,做错事儿了母妃还不能训斥两句吗?”

“可是我已经知道错了呀,为什么还一直说呀,儿臣这么久没见见到母妃,难道母妃就不想儿臣吗?为什么还一直拿这件事来说个不停。”她撅着嘴很是不乐意,明妃也是无奈的摇头,好好好不能说,再说就成了她的不是了,说到底小七这个脾气也是她和娄箫惯出来的,好在她的本质不坏,又同云惊澜相处了这么久,倒是改掉了不少的毛病。

云惊澜一觉睡到了天黑,这时候楚慕寒刚回来了不久,顺着沈长生给出的信息,他很快便摸到了楚景铄的老巢,顺道将这些人一网打尽,至于还有没别的漏网之鱼他明日再去盘查一番好了,但今天他实在太累了,何况他的手臂受了点伤,还需要换药,好在在云惊澜的教导笑陆筱鸢也算能发挥作用了,只不过她还是第一次直面这么大的伤口,心里有点没底,故而在缝合的时候心里还有点发憷。

楚慕寒鼓励的看了她一眼,陆筱鸢深吸了一口气,准备替他缝合伤口,心里却一遍遍的祈祷这云惊澜能够快些醒过来,所以这个时候云惊澜便醒了。

陆筱鸢如遇大赦的蹦到了她身边来,“师父你可算醒来了,王爷手臂上的伤口还没处理好呢,师父你来缝一下吧。”说着便将针线递了过来,云惊澜打着哈欠看了一下她又看了一眼楚慕寒,因为她的存在,陆筱鸢总是不够自信,也总觉得身后有她而迟迟不肯迈出实践的步伐,楚慕寒的伤口她一早便检查过了,皮外伤过几遍便好,陆筱鸢其实完全有能力对付这种伤口的,只是她还是不够自信罢了。

云惊澜掀开毯子起身却没有急着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她推着陆筱鸢来到了楚慕寒的身边,“筱鸢,你跟着我学了很久了,有些事你不能永远的依靠我来做,知道了吗?”

“可是王爷他……”

“王爷的伤我是检查过的,你不用担心,自己缝好便是了,至于其他的你也就不用多管了,我心里有数。”她这是逼着要陆筱鸢自己迈出那一步啊,楚慕寒倒是没有反对,不过是当个小白鼠罢了,反正他不怕疼。

“筱鸢你可以小心些啊,这针扎过来可是很疼的。”

云惊澜白了他一眼:“你吓唬他做什么,你要是怕疼不如我给你服些麻药?”

“那倒是不用。”他还想清醒着来同云惊澜说一说今日的成果呢,将胳膊放在桌子上,楚慕寒伸手来招呼云惊澜坐在自己身旁冲她挥了挥手,后者会意落座在了他身旁的椅子上,顺道鼓励陆筱鸢勇敢一下。

被逼上梁山的陆筱鸢没有办法,只好无奈的伸手小心翼翼的替楚慕寒缝合起来。

阿悄端了杯茶来,看了看陆筱鸢,有些不忍直视的将脸扭到了一旁,云惊澜当然也是心疼楚慕寒的,但找谁做小白兔不都是一样吗?刚好现在也有这样的契机罢了,放下茶杯她打算询问些问题来分散楚慕寒的注意力,“你今日搜索的结果怎么样找到楚景铄的老巢了么?”

他点了点头,“还算不错,之前二舅舅便在……”说到这里的时候楚慕寒倒抽了一口冷千,显然是疼的,吓得陆筱鸢顿时也不敢在动了,他勉强扭头冲她笑了笑,“没事你继续吧。”说到他又转头看向了云惊澜,虽然说话时候人就皱着眉头,但好歹没有再吭声过,云惊澜扯着衣袖来心疼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楚慕寒努力让自己分心去注意今日的情况,同云惊澜分开后他的心都说得巨细无遗,云惊澜也看得出他在努力的忍住疼痛,连她都忍不住皱起眉头来,还是喂他吃点药吧,即使睡的时间长一点也没关系,他们还有的是时间慢慢说清楚呢。

她刚好开口,陆筱鸢却抢先一步道:“好了。”

二人朝她看了过去,伤口不仅缝合好了,她甚至还动作麻利的上了药缠好了蹦到,楚慕寒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她,“你这动作倒是挺快的。”

“那是。”云惊澜很是自豪,“也不瞧瞧是谁的徒弟。”

他无语看着陆筱鸢道,“你瞧瞧我这是在夸你呢,她倒是得意上了。”

陆筱鸢笑了笑,“的确是师父教得好啊。”云惊澜只有她一个徒弟,对她可谓是倾囊相授,而且不管是医术还是做人,云惊澜教会她的东西都太多了,哪怕是现在,若非她的鼓励,她又如何能走出这一步呢,她的确应该是感到自豪的。

“你瞧瞧我的徒弟,嘴多甜,哪像你,夸我一句能要你命似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零九章 唠叨 这一夜无论是偏单中的楚慕寒和云惊澜,心里都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自然过得很是舒心,然而在被囚禁在天牢的楚景铄却没有这样的快活了,他不仅失去了最后的机会也更加验证了楚慕寒同云惊澜的恩爱无比。

那二人的话他闭眼还能回想起来,想忘记却只能更加清晰。

从一开始他就只是想带走云惊澜而已的,皇位楚慕寒他根本没有去想那么多,点为何每次都差一步,此次被捕随后被关入中州的天牢,云惊澜更是千叮铃万嘱咐让娄箫一定要防备着有人来救他,故而娄箫也不敢大意,将楚景铄看护得越发严谨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逃走,可是听楚慕寒的话,他残余的那些人脉恐怕也会被他铲平赶紧,而后他在中州打下的一切基础,都将不复存在。

楚景铄并不怕重新来过,只是再看见云惊澜二人对待彼此感情的坚定不移之时,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他的坚持道理还有没有意义,他做了这么多,却始终得不到云惊澜的一眼青睐,甚至于她看他的目光都只剩下了厌恶。

她甚至质疑自己对他的感情,认为他如今变得如此偏执,不过是不甘心罢了。

现在他也终于明白楚慕寒永远是那十几岁便立下赫赫战功不可一世的冥王,只是后来所发生的一切将他的锋芒都掩盖,因而连他都相信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废物,一个只能依附于他而生存的瘸腿毁容的皇子罢了。

是他太过大意才会忘记楚慕寒当年的过人之处,也是他也忘记了自己正是在楚慕寒落败之时才投靠的他,若是他没有发生当年的事情,楚慕寒对他来说永远都是那么高高在上的人物,到现在他才看明白,站在那样的楚慕寒身边,他才是那个陪衬。

一个人在天牢之中也无人来同他说话,楚景铄忍不住多想了一些,想到楚慕寒和云惊澜,又想起了从前还被楚慕寒所信任的时光,他的心里有些难过,却不知这难过从何而起。

云惊澜从未爱过他,她那些温柔的眼神其实不过都是他自己凭空妄想出来的,他以为的时间不够,也不过是他的自欺欺人罢了。

说到底他其实跟同让他厌恶的景瑞雪并无差别。

楚慕寒想要抓到他不是一日两日了,而今他落入了他的手中,他原本是可以求个安宁来将他一剑刺死的,可说到底他也没有这么做,若是图个安心,他把自己杀了,承启帝那边却未必肯轻易原谅他,毕竟他没有处决一个皇子,哪怕是一个谋反皇子的的权利。

楚景铄其实更愿意楚慕寒杀了他的,至少这样承启帝便会怨恨上他,到时候天月的皇位楚慕寒也就无望了。

虽然听见了楚慕寒的那些话,但归根到底,楚景铄也只是觉得那些话是他说来红云惊澜的罢了,他才不相信有人能够经受得住皇位的诱惑,他不能,楚慕寒更加不能!

云惊澜分明是被楚慕寒给骗了的,他倒是想回到天月去亲眼见证一番,楚慕寒到底会不会为了她,为了让她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而放弃皇位!

第二天一大早,小七便赶到偏殿来了,她倒是没忘记云惊澜说过还要去侯府的话,明妃她见过了也就放心了,虽然在王皇后那里吃了些苦头,但毕竟也没什么大事,反正这一次她是彻底将王皇后的本质看清楚。

她来的时候云惊澜也才刚刚起身,楚慕寒手上有伤,她便闹着要来给他洗脸,小七踹门进去的时候两人正在说悄悄话呢,见了小七又急忙拉开了距离,楚慕寒有些欲求不满的瞪了一眼小七,都跟她说了多少次了,进门前要先敲门,就是不听,下次他还是把门反锁起来吧,小七旁若无人的走到了云惊澜跟前来看了一眼楚慕寒的胳膊,她倒不知道楚慕寒受伤这个事儿,因而也是十分的惊讶,“你怎么受伤了呀?”

“还不是因为你乱跑出宫。”

“……”

小七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问题,昨天被云惊澜训一顿后又被明妃训了一顿,要是楚慕寒再来一次她可受不住了,伸手去拉了拉云惊澜的衣角道:“我们不是要去侯府吗?什么时候去呀?”

云惊澜这才收拾了一番出宫去了,毕竟太长公主还没有见到楚慕寒呢,想必也是担心的吧,去的时候倒也刚好,溧阳长公主还在,听闻宁将军平安无事后,后见楚慕寒只是胳膊受了点小伤,溧阳长公主这会儿倒是有功夫来数落小七了,从昨天被唠叨到了现在,小七公主有点崩溃,但这件事吧,毕竟也是她有错在先,所以即使心有不满她也必须忍着才行。

坐在椅子上安静且乖巧听完了溧阳长公主的唠叨,她神游到了天外,却无意中看到了急忙赶来的太长公主,小七吓了一大跳急忙站起身来,老太太看了她们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楚慕寒的身上,他胳膊上缠好绷带,又套上了宽大的外套,不说的话倒是看不出来有伤在身的模样,老太太急切的想要检查一番,但却刚好碰到了他的伤口,楚慕寒皱起了眉头,太长公主眼尖的发现了异样,“怎么你胳膊受伤了?”

见此他也不好再隐瞒什么了,毕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不受点伤也是不大可能了,“皮外伤而已,已经包扎过了,两天肉长好了,也就好了。”

“快让外祖母瞧瞧看。”老太太哪里肯听他的话着急的便想去查看他的伤口,楚慕寒有些无奈的捏了捏右手的手指示意他的确没有上进断骨,只是些皮外伤罢了,“外祖母我这胳膊上缠着绷带呢,难道您要解开绷带看吗?我真没事儿。”

老太太想想也是,总不能当着这么些长辈的面让她宽衣解带吧?她只好放弃了这个荒唐的念头,“谁上的药靠谱吗?”

“放心吧,是澜儿一手教导出来的徒弟,没问题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一十章 无力 看着楚慕寒被人这样团团围着,云惊澜也由衷的为他感到很是高兴,但楚景铄的话却又总是时不时的专入她的脑海之中,她越来越喜欢中州的生活了,无论是她,还是楚慕寒,有亲人疼爱的日子,总是容易让人轻易的感到满足。

连她都明白皇位对一个人的诱惑能有多大,她不怀疑楚慕寒现在是真心实意的想要与她一起生活的,可是天月现在太子根基不稳,翼王又招人厌烦,他当真能够做到无动于衷吗?她无奈的笑了笑。

小七却明显能感受到她笑中的落寞和无奈,“澜姐姐,你怎么了?”

“没事,我有点饿了。”

一听她说,太长公主便立马将楚慕寒扔到了一旁,“澜儿你饿了吗?快来快来,外祖母早就准备好吃的了,你和慕寒这些天不陪着老婆子我,吃饭都觉得没味道了。”一边说着这话的太长公主一边朝她伸手过来,云惊澜笑了笑贴身到她身边,小七自然是随她一起的,只是她到现在仍有些怕太长公主,故而始终保持了些许的距离,云惊澜倒也没有勉强她。

午饭都是云惊澜等人爱吃的菜,溧阳长公主还在喋喋不休的数落,太长公主却瞪眼看了过来,“食不言寝不语不知道啊?人都回来了,还说这么多做甚。”

溧阳长公主被她这话哽住了,老太太这是在帮小七说话?

“姑母,我只是怕她再犯错嘛。”

“发生了这种事,小七比你们更加自责了,差不多就行了,别没完没了的。”说着她低头朝着小七看了过来,“是不是?”

鼓着腮帮子吃得正开心的小七,用力的点了点头,突然觉得太长公主人也挺好的了,就好像一开始她以为皇后娘娘是个好人,结果到现在才发现她却是这样一个残暴的人吧。太长公主看起来很凶,但其实是个真心疼爱她的人不是吗?

这就是长大的感觉吗?为什么人都要变得这么复杂呢?小七有些困惑,连嘴里的食物忽而都没什么味道了,云惊澜给她夹菜过来,“吃饭吧,你还小呢,值得考虑的问题还有很多。”

她似懂非懂的哦一声,随即又将视线落在了满桌的饭桌上。

这一天楚慕寒也没能去查询被抓捕的人,他是一个深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人,人他是抓到了,不去审问一番,他一整天都跟中了痒痒粉一般浑身难受,可是太长公主却觉得,这段时间因为这些事他们已经够劳累了,特别是楚慕寒现在还受伤了,就不能好生休息一番吗?

老太太这段时间也因为他们的事没少被折腾,只好无奈的答应了老太太的请求,云惊澜倒是无所谓,虽然她现在也挺想赶紧查出王皇后谋害伽莲的罪证,但这也不是一天两天便能搞定的,现在的她还没什么头绪,倒不如安心的陪陪老太太好了。

她手里捏着的是小七摘来的五颜六色的花儿,从前来侯府小七是不敢如此折腾的,如今居然还敢摘花了,老太太竟然也没有批评她,楚慕寒回来以后她似乎也看开了许多,人的命运都掌握在自己手中,无论是小七的还是锦儿的,她固执的灌输那些自以为是对她好的东西,却未必都是正确的,何况这样大家都觉得不大开心,还不如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吧。

天气一天天热起来,小七手里的花种也多了起来,云惊澜折断了一只柳条,将其编成了环,随后她又这些摘下的花塞入了藤环之中,最后才将其带在了小七的头上,后者还眨了眨眼睛,“好看吗?”

她笑着点了点头,小七撒开脚丫又摘了好些回来,顺道不忘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太长公主的脸色,见她没有发表意见才没吭声。

傍晚的时候溧阳长公主便要回公主府去了,她留在皇城,是觉得楚慕寒可能会有需要她的地方,但这一次的事挺让她感到挫败的,她手中无权,哪怕在他们遇见危险时也只能求助于宁将军,万幸的是那宁将军并没有因此受罚,更加幸运的是他出兵了,还在紧要关头赶上去了。

大约也是因为这份挫败的感情,溧阳长公主对小七责备的话也就多了些,她更多的是自责罢了,这么多年来她同太长公主一样,一心想要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出嫁后便极少回来,如今需要她的时候才发现这里的一切早已同她想象中差了许多,她想去帮帮楚慕寒却敢感到这般的无力。

临走前她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楚慕寒等人,小七却扑入了她的怀里,“溧阳姑姑,你要知道虽然你责骂心里小七,小七却还是很喜欢你的呀。”

她这话一说口,众人都愣住了,好端端的这孩子怎么突然说出这种话来了,溧阳长公主蹲着身子伸手来放在了她的肩头,“小七为什么要突然说这些话呀?”

“恩……”她歪着脑袋又说不出所以然,在溧阳长公主期待的目光中才语无伦次的说道:“因为我觉得溧阳姑姑你……好像特别不开心啊……”

“我不开心吗?”她有些诧异的看向了小七,她的心情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连太长公主都以为她只是在责备小七而已啊。

小七的话不仅让溧阳长公主感到惊讶,甚至于让她身后的云惊澜也诧异了几分,随后在明白过来了,更是羞愧万分,太长公主虽然没有出手,但沈家四子却无疑是给予楚慕寒最大帮助的人,溧阳长公主甚至是在最后才知道这件事儿的,若非小七想见她,恐怕……会在这人尽皆知的时候她才能听说,这些日子她倒是忽略了溧阳长公主了。

云惊澜连忙上前两步来走到了溧阳长公主的身边,“小七说得没错,我们都是很喜欢溧阳姑姑你的啊,对我们来说,能得到姑姑得到疼爱就是最好的帮助了。”

溧阳长公主冲她笑了,“说什么呢,怪肉麻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一十一章 致谢 送走了溧阳长公主,云惊澜和楚慕寒又在侯府住了一晚,毕竟这里也有着他们的一个家,小七自然也留了下来,因觉得同太长公主亲厚了不少小七晚上还闹腾了半宿,直到太长公主组受不住故意做出一脸不悦的样子来将她赶走,小七这才作罢。

云惊澜和楚慕寒也顺势将她批评了几句,太长公主年事已高,晚上必须得好生休息才行,她怎可这般不懂事呢。

小七吐了吐舌头,做了鬼脸表达了他的不屑一顾,看样子这孩子的元气是恢复过来了,昨天今天她看小七都无精打采的还有些担心呢。

第二日楚慕寒便继续却盘问起了楚景铄的手下,而云惊澜却也没有急着回宫,反是领着小七去往了宁府,从前是因楚景铄就在宫外,她也是怕他盯着自己不放而不敢乱走,如今这王家倒台了,楚景铄也被抓了,她倒再没什么好怕的了。

宁府的距离稍微有些远,那门口的家丁也没见过云惊澜,因而她上门来时倒也没有对她特殊对待,但好在态度还算不错,就是让他们在门口稍微等一下罢了,待到家丁转身进们,云惊澜这才退后两步打量起了这宁府的宅门来,从外面看着宁将军的府邸倒是挺简单的,一点都不符合他怀化将军的身份,宁将军为人耿直,加上那牛管事的一番说辞,估摸着这些年来他接济的人倒也不少,所以家里倒也不怎么样,不过宁夫人能同他一般大方倒是难得。

没多久,宁夫人便急忙来迎人了,拉开门见了她和小七又急忙要跪下,云惊澜伸手来扶住了她要行礼的手,“我就是随便出来走走,夫人也不要暴露我的身份不是。”

宁夫人这才点了点头将云惊澜迎了进屋,穿过大门,这屋里的摆设同外面的也没什么差别,说简单已然是好听的了,见她如此打量,宁夫人倒是有些不大好意思,以来他们常年不在皇城,故而这家里也没什么功夫却打理修缮。

二来么,宁将军的故友手下太多,他为人又刚正不阿,送来的礼全都被他给推了回去,奉银都拿去接济朋友了,那里还有多余的闲钱来修葺房屋的,这栋宅子还是当年娄箫赐的。

云惊澜自然也猜到了七七八八,她在宁夫人的指引下入了客厅,宅子虽然简单但却收拾得干干净净,倒是让人觉得没什么不适,丫鬟端来了茶水,宁夫人又急忙将她推到了一旁,虽然她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因为清静,说的话还是全被云惊澜听了过去。

“去拿将军藏起来的碧螺春来招待客人。”

“可是将军都舍不得……”

“让你去便去,你管这么多作甚,将军要是发脾气还有我顶着的。”

丫鬟无奈这才转身去换了茶水,云惊澜连忙将脸转向了小七,这一家子过得也实在忒拮据了点吧,不过这也不是俸禄的问题了,宁将军如此性情,再大的家业也经不住他败坏的,好在他也不是用来花天酒地,既是做好事,将来必也有好报的,她就不用去操在这个心了。

云惊澜又让茯苓将自己早就顺便的好的礼物取了过来,然后将其放在了桌上,“这是我之前从天月带来的茶,夫人和将军也尝尝吧?”

宁夫人有些脸红,刚刚还为了茶叶的事儿训斥了丫鬟几句,这会儿云惊澜偏又送了茶来,希望刚刚的话她没有听见的好。

云惊澜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咳了两声,假装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一般,“将军他……还是如此的乐善好施啊。”

“是啊,公主也知道,他平日里脾气直,虽有人送礼而来也都被他推走了,故而这么多年来,连修缮宅子的银钱都拿不出来,公主不要笑话的好。”宁夫人站在她们跟前也不敢落座,云惊澜连忙招了招手,“我今日就是随便走走,夫人也就将我当做普通人看待吧,现在你这样我倒是不习惯了。”

宁夫人连连点头,随后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了。

“公主的事处理完了吗?”昨日宁将军回来后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都说了,所以宁夫人也大致知道了个经过,但云惊澜要做的事毕竟还很多,现在来找她也不可能单纯的就为了无聊走走吧。

云惊澜笑了笑,“想必夫人也知道这些事的前因后果了吧?”

宁夫人点了点头。

“那宁将军又是如何告诉夫人他为何愿冒着杀头的危险来救我的呢?”

这话一出,宁夫人却愣住了,一开始宁将军本不想将这件事告诉她的,毕竟在宁夫人看来只是她一心在帮助云惊澜罢了,如果被她知道,她其实在无形中利用了云惊澜一把,想必她也会伤心的吧,但云惊澜在娄箫面前的那番话打动了他,有些事瞒得了一时又如何能瞒得住一世呢?

与其让她自己胡思乱想倒不如说个清楚,他同宁夫人之间从来都没有什么秘密,这唯一的一件事已经让他寝食难安了,若是继续让这跟刺继续梗在二人之间如此难堪,倒不如回到一开始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

所以宁将军在会来后便同宁夫人说清楚了,后者自然是万分生气的,若是他一开始便说清楚了,她便去同云惊澜说明好了,这本也一个两赢的局面,现在却弄得她里外都不是人了,想想那些日子她对云惊澜的所言所语,宁夫人更觉羞愧无比,云惊澜又会不会觉得自己从一开始便同宁将军一起来欺骗她呢。

一想到这一点宁夫人便更觉得难以忍受了,她急切的解释道:“公主,李家的这件事我并不知情的,从一开始我想要帮助公主的心也是真的。”

云惊澜伸手来拦住她的解释,“夫人说的这些话我都知道,宁将军也同我说过了,我也相信夫人是不知情的,所以在知道李家人的存在后我也并未说什么,但我只是个普通人,也会生气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一十二章 对策 宁夫人的眼神暗淡了许多,她果真还是生气了吧,“我知道,公主你生气也是应该的,这件事是我没弄清楚,公主你不高兴也是应该的。”

“不过后来其实我想想也就释然了,毕竟宁将军同我并不相识,我对他也不过是利用关系罢了,他借我的手来除掉王家也没什么不对,是不是?”

宁夫人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丫鬟倒是将茶水点心端上来了,小七看着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便急忙想要打圆场,“这有什么关系呀,反正最后我们都赢了不是吗?再说了,那天也多亏宁将军来救下了澜姐姐啊。”

云惊澜笑着点了点头,“连小七都能想明白的事,我又如何想不明白呢?宁夫人你也不用介怀此事,我早已猜到了宁将军想必已经同夫人你坦白了,我也知道,夫人想必到现在也不肯原谅宁将军,更觉得对不起我吧,所以今日前来也其实是想同夫人说清楚的,宁将军借我之手的事我已不再生气了,夫人无需介怀,至于他欺瞒夫人之事,还请夫人看在将军最后主动坦白的份上也请原谅他这一次吧?”

宁夫人抬起头有些为难的看向了她,“公主并不知道,我们夫妻之间从未有过任何欺瞒之事,如今他却为了李家来瞒住了,甚至通过我来利用了公主,我……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这么多年了,对他来说最为重要的是他的故友,为了接济他们,他甚至从不管我们母子的有无饭吃,若非我娘家的接济,说不定现在我的儿子也长不到这么大,我有时候也会怀疑在他心里到底是我们母子是他的亲人,还是那些好友才是他的亲人,公主能明白这种心情吗?”

云惊澜无法体会,但她说得已经够清楚了,说到底这还是他们夫妻间的事儿,宁将军心里大约也是有数的吧,该怎么哄自己的夫人也是他的事,她能做的也就有这么多了。

她叹了口气,“我看到宁府如此的时候,心里也略有几分诧异的,但这么多年了,夫人对于宁将军仍是不离不弃,想必也曾爱慕过他的仗义为人吧,对夫人来说,生活虽不如别的官家太太般富裕,但到底也不愁吃不愁穿,说这些话想必也是因这么多年累及下来的失望罢了,我到底是个外人,你们夫妻间的事我并不知道细节,也不了你们的脾气和性格,个中滋味也只有夫人自己体会了。”

宁夫人点了点头,有些事她需要好好想想才行,“先不提这个了,公主来此可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这倒没有,这段时间也辛苦夫人了,我提议让夫人去同王家女眷交好……想必也给夫人带来了不少的难度吧?”原本以为宁将军这个位置的人了,奉银应该是不差的,随便讨好一下王家的女眷也简单,但今日来开,宁夫人大约也费了不少的功夫。

听她这么说,宁夫人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实讨好谁也不一定要用银钱的,这些年来将军接济的这些好友倒是帮了不少忙。”

“所以说,积德行善总归是有回报的。”

这话说得宁夫人的心情舒服了不少,难得的见她笑了笑。

云惊澜喝了口茶,看得出这是宁夫人特意用来招待她的,但其实这茶的味道也不怎么样。

好在她也不是个挑剔的人,中午的时候宁夫人留他们下来吃饭,宁将军倒是赶回来了,见到云惊澜的时候愣神过后又急忙来行礼,云惊澜摆了摆手,刚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她实在不太习惯这动不动就下跪的礼仪,但想想其实这也和家里来了长辈便让你去叫人是一个道理,即便不情愿却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做。

但她自己跪习惯了吧,等到旁人来跪她的时候倒是受不住了,特别是娘将军年纪还比她长了这么多,自然是更不好意思了,她连忙招手来让他起身,至于这二人的儿子听说是出门去办事了,拿了个武试的魁首这孩子的应酬也多了起来,夫妻二人倒是万分欣慰。

“宁将军回来得正好,我们刚要吃饭,你一起来呀。”小七丝毫没有注意到夫妻二人之间的尴尬神色招呼这宁将军一道来吃午饭,人多吃饭才热闹嘛,她虽然对食物不挑剔,但却对一起吃饭的人挺挑剔的,宁将军好歹是救过云惊澜的恩人,小七对他自然也是十分的客气。

听见她这么一说,宁将军却有些不自在的别过了头去,“我……微臣刚刚已经在外面吃过了,多谢公主好意。”

宁夫人瞪了他一眼,“既然是公主请你来一道用膳,你怎可推迟?”

云惊澜搂着小七笑了笑,“就是就是,我们以公主的身份命令里赶紧过来一道吃饭。”话说得是嬉皮笑脸哪里还有半分公主的威严,宁将军心中一暖,又看了一眼宁夫人,这才挪步到了饭桌前,小七虽然身份尊贵,却也最接地气,无论是宫中的侍卫宫女还是朝中大臣都将她当做个小姑娘来疼爱,如今同她一桌倒没什么不适,而云惊澜又毕竟是从民间归来的,身上也没有那种盛气凌人的态度,她二人一邀请,他便也释然了。

小七对宁夫人的手艺是赞不绝口,这顿饭吃得肚子圆鼓鼓的,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云惊澜之前在侯府里吃的已然腻味了,如今吃这些清淡小菜倒是别有意味,而且难得的事宁夫人做的菜居然还挺合她的胃口。

这顿饭倒是吃得其乐融融,原本脸上还带着些许寒气的宁夫人笑了多了几分,宁将军趁热打铁给她盛了一碗汤,她倒是没有拒绝,云惊澜看在眼里,没有多话,毕竟这是人家夫妻的事,她虽是好心想在这个时候来消除二人之间的误会,但说多了搞不好会适得其反,还是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

一顿饭后,云惊澜便打算回宫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一十三章 暗示 宁将军将其送到了门口,临上马车前,他有些犹豫看向了云惊澜,后者莫名的看着他:“宁将军有话要说?”

按说来送她的人应是宁夫人才是,这娘将军自己倒抢先一步来了,明显是有话要单独对她说的,但这副迟疑不决的样子也实在不是他风格,难不成还是为了宁夫人的人事吗?

“王家的人虽是入狱了但却还尚未抄家,公主若是有什么想查的,说不定还能从这其中打探出来。”

他这话是在暗示些什么吗?云惊澜有点迷糊,“虽然没有抄家,但王家的人已然全部入狱了,我还能去查问些什么吗?再说多年前的事了,那王家大约也不会留有什么证据了。”

果然,宁将军心中的疑虑总算是有了结果,云惊澜对付王家也不单单是为了中州和娄箫这么简单,这其实也没什么,毕竟他对付王家也是为李家平冤昭雪罢了,云惊澜如此无外乎也是怀疑当年伽莲是被皇后所害了,若有王家在她想对付王皇后倒是不容易的,想到这儿,宁将军也就释然了。

“王家这边还有没有什么线索微臣不敢确定,但公主身边的能人异士不少,其实可以悄悄打探一番,若是能打听出什么自然是最好不过的,若是不能大不了也就是白跑一趟罢了,对公主来说其实也没什么损失不是么?”

这儿倒也是,她可以将茯苓留在宫外混入王府打听看看的,至于王家人这边当年陷害伽莲的时候他们不可能没有参与,如今入狱了她反倒更有机会去见他们再询问一番了,只不过她这个身份实在有些不大合适。

得想想办法才行,云惊澜点了点头,“多谢宁将军提醒,那日时间紧促还尚未同宁将军道谢呢,虽然父皇说功过相抵不罚也不赏,但将军对我和驸马都有救命之恩,我却不能将父皇这话当真,日后必然会报答将军的。”

她原本考虑的也还是要不要送些金银财宝过来,毕竟现在她也就只剩下这些东西,刚刚入宫的时候娄箫因觉得对不住她,收罗了不少宝贝送来,云惊澜本身不大爱折腾,她这一个丫鬟也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冒,因而挑选了些送去个明妃和溧阳长公主后也就没什么用处了,就放一旁落灰呢,这将军府也实在太寒酸了些,虽然宁将军为人这般,再打的家业也经不住他折腾,但也免得浪费不是,就当做是让宁将军来替自己也积德行善一番吧。

“公主言重了,应是微臣报恩才是,怎可算作是公主欠微臣的恩德呢,加之那日若非公主求情,微臣恐怕也活不到现在了。”宁将军本就是个耿直的人,王家之事,他一直觉得对不住云惊澜,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帮助她的机会,自然是顾不得那么多了。

小七听到他这么说倒是不乐意了,“我也帮忙求情了呀,你也夸夸我嘛?”

二人一听倒是忍不住了,哪有人上赶着要求别人来夸奖自己的。

可小七就同这些普通人是不大一样的。

回宫之后云惊澜便将阿悄将这些首饰收拾了起来,让其送往宁府去,阿悄虽然并不热爱这些东西,但毕竟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她都替云惊澜感到心疼,“公主这些东西全都送过去啊?”

云惊澜毫不犹豫的点头,看到阿悄眼中的犹豫后又低头看了一眼她打包的首饰,“有你喜欢的吗?挑出来以后剩下的再送去就可以了。”

“公主,那宁将军先前还算计你了,如今不过是发兵来援救了一下罢了,若是他不出手,王爷也未必会败啊,如今将这些东西送出去未免太浪费了啊。”

感情是替她敢到心疼了啊,云惊澜倒是无所谓的,当日阿悄并不在也不晓得那时的险境,若是宁将军不出兵,她和楚慕寒未必能全身而退,所以她说宁将军对他们有救命之恩也是一点都不夸张的。

再说这些东西送出去,多半也会被宁将军拿去救济穷人,反正也没有浪费的。

“你放心吧,这宁将军不是那种贪财的人,他堂堂一个怀化将军,家里边还穷得叮当响呢。”

阿悄难以置信,“不会吧?”

“不信你等茯苓回来问问她看看?我们今日才去过呢,连碧螺春都得藏起来怕浪费的,你可以想想看他们家过得是多拮据了。”

“可是就算宁将军他刚正不阿不肯受贿,以他这个职位也不该过得如此凄惨才是。”云惊澜说的话阿悄自然是不会怀疑的,如今来看一定是这宁家有什么问题了。

“这还不是因为这宁将军喜欢去接济别人呗,这些东西反正放着也不会增值,我们在中州也用不着,你收拾一下送过去,那宁将军想必也会拿出去给生活困难之人,也可当做是我们为自己积德行善了,哦还有你送过去的时候那宁将军想必也是不会收的,记得一定要同他说清楚这是让他代为我们救济百姓的,知道了吗?”

“原来是这样啊。”阿悄用力的点了点头,既然是做好事那自然也就没有必要阻止了,收拾好东西后,云惊澜去同娄箫请示了一番,毕竟阿悄还带着这么多贵重物品别让人给抢了才好,娄箫在听云惊澜说了宁家的情况后,对于宁将军这个人他还是很看重的。

但他既然金口已开,又不好打自己的脸,索性便让人收拾了一些并不重要的东西交给了云惊澜让她一道带去给宁将军,还美其名曰自己也要积德行善一番。

云惊澜却不点破,毕竟娄箫身为皇帝还是要留点面子的。

阿悄领着领着几名护卫将东西送去了宁府,宁将军自然是不肯要的,别说他就算是宁夫人也绝不肯收她的东西,故而推迟了一番死活不肯收,幸好云惊澜早有提醒好巧,明确的表示这些东西也不是送给他们的,是让他们将其送给需要的人。

宁将军这才肯收下这些东西。(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一十四章 探听 楚慕寒继续忙于斩草除根的大事,而云惊澜也不肯闲着,经宁将军那番提醒,茯苓虽是没有打听出什么有用的,但天牢这边王家人或许能问出什么来也说不定呢?

毕竟王氏一族人口众多,关系更是错中复杂,即便是被关入天牢,也不是一时半会儿便能定罪了。

有些人因为其娘家的缘故,可能还得放一放才行,毕竟其中还有娄箫的侄女等等。

王家这虽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可娄箫也架不住自己的皇姐整日来面前哭,无奈之下他只好点头应允会对其网开一面的,但这种事吧,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娄箫最近也是烦得不信了,便让沈长林先将这些人的关系列个册子出来他需要斟酌一番,到底那些人不好动。

既然有这么个事实存在,想必王家里自然还有人有生的希望,只要这些人想要活下去,她便有办法以此为突破口,从而瓦解王家内部的团结。

王家的案子也一直有沈长林和刑部在审理,云惊澜便先找到了沈长林希望他能带自己去一趟天牢,但沈长林嫌麻烦,有什么他问出来便好了,她一个妇道人家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云惊澜见说不动他,又跑去搬来了太长公主,老太太爱屋及乌,对这个孙媳妇也疼爱得紧,听到她说想要去从王家口中询问伽莲的死因,顺道又哭诉一番自己小时候没人疼没人爱是颗可怜的小白菜后,太长公主泪眼汪汪的当即便领者云惊澜去找沈长林了。

最为家中的长子,沈长林受到批评的机会是最少的,如今因这件事他还被老太太单独说了一顿,沈长林自然是郁闷的,可架不住老太太的威逼利诱,只好答应将云惊澜带去了。

从侯府出来后,沈长林的脸还臭臭的,云惊澜知道他喜欢喝茶,便又将仅剩的几包从天月带来的茶送到了他跟前来,“大舅舅你就别同澜儿一般见识了嘛,我也只是想去打听一下罢了,没想到外祖母会这么生气呢。”

沈长林好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你和慕寒都是个小没良心的,就知道拉老太太来欺负我们。”

虽然脸色不好,但话里话外却也没有埋怨的意思,云惊澜笑眯眯的讨好道:“是的是的,我们是是小没良心的,大舅舅可是大好人呀,一定不会同我们一般见识的,这是我之前从天月带来的特产,大舅舅你一会儿就让狱卒给你泡壶茶歇口气,我来盘问王家人就是了。”

深长林看了一眼她递来的茶包,隔了老远都能闻到茶香,是他没喝过的味道,他免为其难的点了点头,“那就看在这包茶的份上吧……”

云惊澜开心的将茶包塞入了他怀里,随后到了天牢,沈长林便让狱卒将牢门打开来,天牢所关押的都是朝廷的重犯,如今出了王氏一族倒是没有旁人,沈长林提着茶包去了审讯室坐好又吩咐了狱卒去烧水过来,云惊澜则领着落葵去往了关押王氏一族的地方,不过尚未等到她转过墙角走过去,便听见里面传来了挣扎,云惊澜伸手来拦了落葵一把,后者会意也不敢动,安静的竖起了耳朵朝着那便的方向听了过去。

一老一少的两个男声在大声争论些什么的模样。

老的那声音说道:“若不是我儿辛苦做的这些生意,你以为你还整天游手好闲什么都不干还过得这么舒坦吗?”

年轻那人不以为意,“是是是你儿子辛苦劳作,可我们也没让他去干这种事儿啊,现在倒好了,全家族的人都被他连累了,他倒是死得快,不用来遭这些罪了,留下我们这些人来关在天牢里过这等猪狗不如日子。”

年纪大一些的那人她大约也猜出来了,王皇后的兄长吧。不过那时在娄箫面前,这人说话不还中气十足的么,怎么几天的功夫连声音都能沙哑成这样了么?

那人被气得够呛,咬牙切齿听起来是一副要打架的模样,“你这个人到底还有没有良心的,他到底也还是你的堂兄,为了整个王家他牺牲了多少你又知道吗?如今他人都不在了,你却还敢如此来诋毁他!”

“我不知道?难道他就是什么正人君子了吗?表明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暗地里不也去花天酒地吗?还见到人姑娘长得像那李小姐便将其留了下来,要不是他好色,能引狼入室吗?!”年轻的那人越说越激动,声音也就越来越大了一些,“这些也就算了,走私禁品是诛灭九族的大罪,我们既然在这个九族之中,为何又不同我们说清楚,这些年来大伯父究竟得了多少好处还不满足,如今才让人给抓了个正着,连累我们这边也跟着无故遭殃。”

“逆子啊逆子!三叔你难道就不管管他吗?”

“我管?我怎么管?你们做这种事连我这个三叔都没有说过,现在倒是让我去管了?嘴长在他身上我能管得着吗?”被称做三叔的这人大约是王大人的伯父?看来是王家的三房并不知道长房的在做这些事吧?

那可真有意思了,她还没出手,这边就狗咬狗打起来了。

王大人大约是被气晕过去了,半天都没听到他说道,倒是听见了那王家二老爷着急呼喊他的声音,“大哥你怎么了?”

三房家的孙子仍是喋喋不休道:“大伯这是气晕过去了吧,二伯你要不要去叫狱卒请个大夫来?”

“你还有脸说,明知道你大哥不在了,大伯心里难受你还在这个时候说这些干什么?!”

现在正是云惊澜出面的好时机了,她从怀里摸出了药丸来,随后从墙后走了出来,王家的三房并不认识她,但在那位二爷倒是知道她的,冷不丁的这么冒出个人来,任谁都会吓一跳的吧。

云惊澜却不急着开口而是缓缓走到了那王大人身边来,刚好这人也躺在牢门口,云惊澜伸手便能将其扶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一十五章 询问 王家二爷又连忙要来拦住她,却被落葵伸手来打开了,云惊澜轻易的将药塞入了他的嘴里,随后她才站起身来退离了几步,谨防这些人对她不利,王家的二爷又急忙将王大人扶了过去,而隔壁牢的三房一家子也是警惕的看向了她。

“这人谁啊?喂大伯吃的什么东西?”

王二爷脸色十分难看,却懒得搭理这聒噪的小子,只是瞪眼看向了云惊澜,“你给我大哥下了什么毒?”

云惊澜挑眉,“下毒?你们原本就是将死之人了,还用我来下毒?我不过是看他被一个小辈儿气得晕过去有些可怜他罢了,你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那人冷哼了一声,她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会相信了,“你会这么好心来给救我大哥?”

云惊澜的目标可不是他,王大人现在被气死了对她也实在没什么好处,她更加感兴趣的倒是这三房的人了,看起来他们对于王家走私这件事并不知情?而且这房的人似乎也一直是被大房的人来养着的,难道这些钱来得有没有问题他们当真一点都没有怀疑过吗?

恐怕是早有察觉,但因拿人手段而不吭声吧?更为重要的是这件事曝光了,王家覆灭不说,连他们也没有这摇钱树了啊。

云惊澜挪动脚步走到了三房的这群人跟前来,“你们方才说,走私这件事你们并不知情?”

虽然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但哪怕有一线生机三房的长孙也丝毫不肯放过同长房划清界限的机会,这么多年了,他其实也早有察觉到长房做的事,当然他也曾试图参合一脚,毕竟靠着长房拿钱过的日子并不舒坦,如今王家势力这般强大,他想顺道发点小财也不是什么难事。

然而王长子将这些事的保密工作做得十分严谨,别说外人了,就算他这个三房的长子也没有办法渗透进去了,做了许多努力却仍无济于事的三房长子本就郁郁不得志,加上王皇后也是大房出来的,对王长子更是爱护,况且这人年纪轻便成为了文试的魁首,又深得娄箫的欣赏,同样是姓王,不过因他不是长房家的便同这人有着天地的差别,三房长子如何能甘心呢。

走私这件事曝光,他既有心灾乐祸之意,同时也有自己被牵连的恼怒之情,这么些天了,他一直被囚禁在天牢,同之前的优渥生活一对比,心里更是愤愤难平了,若非长房做出这些事,即便他现在没有那般富裕,也不该是个阶下囚的。

于是忍了许久的他今日终于忍不住来同长房的吵起来了,又这般凑巧的云惊澜听见了。

“对,这件事我们一点都不知情,你快去告诉刑部的尚书大人,让他将我们放了吧!”

王二爷冷着脸瞪向了他,“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知不知道你面前的这个人是谁?!”

他身为三房,自己的父亲又没什么长处,更加没有为官,这些年来一直是被长房养着的,自然也没就没有进宫的机会,对于云惊澜也就更加不认识了,听到王二爷这么说他扭头奇怪 的问道:“她是谁啊?”

“陛下不久前才从民间找回来的女儿,她就是伽莲所生的,你还敢胡说八道吗?”

这人特意强调了伽莲所生这几个字,云惊澜脸面浮现了一丝古怪的笑意,看来走私之事三房是真的不清楚,但伽莲的事他们可没少参与啊,三房长子没有说什么,那王三叔却愣了愣,随即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年纪大了,折腾不动了,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今日还有机会能见到伽莲的女儿。

这人抬起头来仔细看了一眼云惊澜,她长得同伽莲倒是十分相似。

可是三房长子倒顾不得这么多,伽莲的事他也的确不清楚,毕竟那时候他还没出生呢,眼下他只是一心想着眼前之人身份尊贵,若是他请求她去给娄箫带话,说不定他还有机会活下去?

“你是长乐公主是吗?”

云惊澜点了点头。

“那你可以去告诉陛下,走私之事我们三房的并不清楚吗?我们同皇后娘娘一样是不知情的,求陛下放过我们一命。”

云惊澜故意皱起了眉头,“这恐怕有些困难,即便你们不知情走私毕竟是诛灭九族的事,那也没办法呀。”

三房长子跌坐在了地上,好处没捞着多少,现在有苦却要一起承受,他如何承受的住,这些年的不甘与愤怒瞬间便涌上了心头,他抓着铁牢哀求着看向了云惊澜,“公主难道也没有办法吗?你不是陛下最为疼爱的女儿吗?”

云惊澜站在了不远处蹲这里地上微笑着看向了他,“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的,既然你们是无辜的,我自然也可帮帮你们,但是我也不能白帮你们不是?”

“公主想要什么?尽管开口便是,只要公主肯救我们一命!”那人说着便要磕头起来,倒是王三叔一直没有作声,只是冷眼看着云惊澜罢了。

“我呢现在是公主,想要的东西陛下都可以送给我,所以呢,我实在没从你这里讨不到什么东西,除了一些线索?”说着她眯着眼凌厉的看了过去。

三房长子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要有机会他一定要逃出去才行,好处都是长房得的,他可不想跟着来受这个罪!

“那好,你也知道我的生母是当年的伽莲圣女,后来她离开了中州又死于非命,我对这事儿实在好奇得很,若是你能告诉我到底当初是谁害了我的母亲,我自然会报答于你的。”

这话一出三房长子也愣住,那王二爷却再也坐不住了,他们如今入狱了,王皇后却还能独善其身,若是这个人没脑子将这件事说出来,到时候两王皇后也抱住,他们才是真的一点希望都没了。

“你还在犹豫什么?这个人诡计多端,说这些不过是套你话的,你自己也想想清楚,若是你说了那些,她又会不会轻易放过你!”(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一十六章 倒戈 云惊澜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我知道这件事本也同你们没有关系,都是大房指使你们做的,毕竟当时皇后娘娘不是刚被封后没多久么?我母亲又深得陛下宠爱,所以她会担心也是正常的?但你们不过是皇后的旁系,犯不着为了她而冒险不是。”

她仔细打量着那三房长孙的神情,见他转了转眼珠,明显是打起了什么歪主意来,云惊澜故意这么说不过是为了降低他的防备罢了。

那人心里瞬间闪过了无数过念头,云惊澜这个意思是觉得三房并没有参与当年的事么?虽然他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个清楚,但他的祖父倒是大约说起过这件的事的。

“我们可以去旁边说吗?”这人有些期盼的看向了她,云惊澜看着鱼儿上钩了自然也点了点头。

问狱卒要了钥匙后,她让落葵将人带到了一旁,那人左顾右盼后这才说起了当年之事来。

当时的伽莲也是出了名的美人,其风头更是仅次于失踪的小郡主,而他的父亲其实伽莲的爱慕者之一,当时王皇后刚刚入宫,因为王家人扶持的缘故,娄箫也顺理成章的册封其成为了皇后。

原本这一切也是极大欢喜的结局,虽然当时他的祖父还挺嫉妒的,但奈何自己这边只有一个儿子,故而也没有别的希望了,更何况即便是他的女儿那也不是嫡长女,是没有资格去嫁给皇帝的。

怪也只能怪自己出生不好,没能生成长子罢了。

原本一切都顺顺利利的进行着,王家暗地里为娄箫铲除那些不服的势力,而王皇后则继续在后宫中巩固自己的地位,可是民众并不服气啊,王皇后也是深知这一点,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娄箫的呼声本就不高,必须得想办法让他在人群里挣得一些人气,如果能够得到圣女伽莲的人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可是伽莲的脾气也想来耿直,无论皇后怎么说她也不愿答应,直说要看娄箫是否值得百姓爱戴,若是他够资格她自然会在民众面前为其鸣不平的,大约也是在这个时候他的父亲也深深迷恋上了伽莲,对她更是百依百顺,伽莲有什么需要他便会亟不可待的凑过去帮忙,对此王三叔也很是无奈,而伽莲作为圣女自小被教育的便是要弃情绝爱,所以无论其父如何表现都没能打动她的芳心。

但这一切却被王皇后看在了眼里,她有足够的自信娄箫绝对不会背弃中州的百姓,即便他动了心也断然不会同伽莲踏出最后一步的,那时候为了让伽莲能够替娄箫在百姓眼中取得好名声,她不得不出此下策。

接伽莲入宫是皇后的主意,制造机会来让二人产生情愫也全都在皇后的的控制中,三房长子的父亲为此郁郁寡欢,后来也就传出了伽莲同他有私情的传闻,当然也是王皇后搞的鬼,为的是替娄箫遮丑罢了,她不在乎伽莲的名声,她只在乎娄箫一个人。

可是这一切到底还是超出了王皇后的预料,伽莲如她所愿的深陷情网不可自拔,为了娄箫,她也愿意在民众面前做出臣服的姿态,既是圣女认可的人,百姓人也不会再有过多的言词。然而娄箫比伽莲陷得更深。

得知伽莲要离开后,娄箫找到了王皇后乞求她将伽莲留下来,他会给天下一个交代,也会给她一个交代。

那时候王皇后才彻底的慌了,她以为娄箫足够克制,可最后他竟然想为了伽莲被放弃他的江山和天下,王皇后绝对无法忍受这一点。

所以他才找来了王家的人希望能够想办法对付伽莲。

当时为了巩固王家的地方,王三叔自然也参与其中了,而且自己的儿子为了伽莲更是神魂颠倒茶饭不思,要是除掉了这个人,大概他的儿子也就能恢复正常了吧。

后面王家到底做了些什么三房长子也就不清楚,他只知道的事后来伽莲逃走了,而他的父亲郁郁寡欢,随后娶了他的母亲,在他出生后不久便也病逝了,如今三房人丁薄弱,说到底都是长房的错,是他们自私自利的为了巩固王皇后的位置才将自己的父亲逼死的。

这些年来三房长子也一直很不服气,他想早些事来证明自己,可却又一直被王长子打压着,故而郁郁不得志了这么多年。

听他絮絮叨叨的说了这么多,云惊澜心中腾升起了一股无名之火来,当时她就怀疑这一切可能是王皇后计划好了的,如今听到这人这么一说她才敢确定,娄箫和伽莲对于王皇后的愧疚,其实都是那个人算计出来的。

而她母亲和父亲的悲剧也是这个人一手策划出来的,什么姐妹情深,都是假的,从头到尾她都只是想利用伽莲罢了。

三房的这个长子偷看了一眼她的神情,云惊澜的表情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没多说什么他连忙跪倒在地上,“公主,求你看在当年我父亲对你母亲也是一往情深的份上,可不可以放过我一马,这些事我都是不知情,我祖父虽有参与,但你也看出来了他并没有什么实权,当年的事不过是凑个热闹罢了,那样的情况下,若是我祖父独善其身,王家的其他人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呢?”

云惊澜深深的吸了一口,现在还不到同这人撕破脸的时候,若是倒是娄箫需要人证还需他开口才行,她必须得许多他一点好处,将这个人先稳住才好。

“你放心吧,我这人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既然同你没有关系的事儿,我自然也不会算在你的头上,王家的这件事我也会同父皇求个情的,你祖父我不敢保证,但是你吧,我还是又自信能够将你保住的。”

听她这么一说三房长子顿时也面色一喜,急忙爬起身来,“如此便多谢公主了,往后只要公主一声令下,叫我做什么都可以。”

云惊澜勉强冲他笑了笑,“那你先回去,也什么都别说,我会想办法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一十七章 询问 那人得了云惊澜的承诺高高兴兴便回去了,云惊澜却坐在凳子上发愣,若说此前她对王皇后尚且怀有一丝愧疚之意,那么如今这些悔意也终究消失无踪了,她既是真心爱着娄箫的,可从头到尾却也是算计着她的,连他的那份心她也是算计好了的。

可她并不知道,这世上最难操控的却也是人心,她撮合娄箫和伽莲相爱,最后却致使他们步步接错,可惜的是到死伽莲都并不知道这件事,到现在娄箫还因这份感情而对她处处忍让,看起来王皇后似乎仍是人生大赢家。

三房长子不甘心,云惊澜又如何能甘心呢,她虽是穿越而来到这具身体里的,可这么多年了,她早已同这具身体容为了一体,听到伽莲的那些遭遇时,她心疼的几乎无法呼吸,当她一点一点的接近真相时甚至还对伽莲和娄箫产生过不理解,一直到现在她才终于释怀。

那个人是无辜的,娄箫也是无辜的。

王皇后既然一开始便打算利用他们,她已经输了。

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

云惊澜的眼神从迷茫震惊缓缓转为了坚定,连放在破旧木桌上的手也用力的握成了拳头,她站起身来朝着沈长林的方向走了过去,后者的茶也喝得差不多了,天月到底茶他还是第一次,本想再续个杯,不过见云惊澜出来了也只好恋恋不舍的起身来,“问完了?”

她点了点头,心情有些低落。

沈长林估摸着伽莲之死同王皇后多少也有些关系,王家的事云惊澜也从未插手过,如今来询问自然也问的是伽莲的事,如今她心情不好也在情理之中,二人同落葵一道出了天牢,沈长林又嘱咐了狱卒将门关好,云惊澜看了看那门,想着这些话到底应不应该告诉娄箫。

现在在这个人的心里,对于王皇后的信任到底还有多少她却不拿捏不准,上次她这么一说,娄箫的反应挺大的,似乎在他看来王皇后完全没有不要这么对伽莲,她甚至可以想象当初他迫切的想同伽莲独处时,这个人表现得是如何的大方得体,故而这么多年了,在娄箫心目中,王皇后已然是这样一个善良大方端庄的人。

在确凿的证据面前,娄箫必然是不会相信王皇后会是这样一个人的。

算了,还是先不说了。

“看来你今日是已经问出些什么了?”沈长林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忽而开口问道,云惊澜扭头冲他笑了笑:“这是个秘密。”

后者也没有追问,而三房长子在回到牢房之中后王大人已经缓缓醒来,听闻是云惊澜喂他吃的药他自然还很诧异,从前不认识云惊澜也没有将她放在眼里也就罢了,后来王家走私之事被人发现,他忽而才惊觉,长乐公主在这其中可没有出力,而这个人如此对待自己自然也就是为了伽莲而来的。

当时王皇后找他们商议对策的时候,王大人并没有将其放在眼里现在明白似乎也晚了,可是云惊澜既然要对付他又何必来给他喂药呢。

知道他看到三房长子从别处被落葵押解过来时,他忽而激动得握住了里铁牢,“你刚刚是不是同长乐公主出去了。”

因将他气晕过去,三房长子心里对其到底还是有些羞愧的,“是啊。”

“你对她说什么了!”那人更加急迫,若是说了伽莲的事,他们更是死定了啊,这人到底知不知道,云惊澜回到中州本就是为复仇来的,他虽然不知道她在天月的身份也不知道楚慕寒到底什么身份,可她身边那几个丫鬟就不是好惹的,楚慕寒也不是空手而来的,显然这两人即便在天月也不会过得太难看,既是如此,千里迢迢来到中州,不是为复仇还是为什么。

可惜的是他知道得太晚了,现在王家全部的希望都在王皇后身上,若是他将皇后供出去,云惊澜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呢?

“我……什么也没说啊,她就是问我对走私之事知道与否罢了。”三房长子自然是打死都不承认的,现在的他一心只想着自己苟活,早已同长房的人划清界限了。

身后王三叔仍旧沉默着不肯多说一句话,看到云惊澜的时候他总是会忍不住想去多年前的事来,那些回忆里既有他的儿子,也有伽莲,还有娄箫和王皇后,一场不被世人接纳的爱恋,一个本不应该存在的人,却牵扯了这么多无法斩断的因果,这大概便是报应吧。

他笑了笑,有些无奈。

王二爷也不肯罢休,方才王大人是被气晕过去,故而不知情罢了,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云惊澜询问的分明是关于伽莲的事儿,被单独带走后,这个人又怎么可能放弃这个机会了,他冷笑了一声道:“走私之事?她问的不是伽莲的事吗?”

听他这么一说王大人却有些急了,果然这个人是不会轻易放过这机会的,伽莲永远都会是他们心里的一跟刺。

那人稳定了自己的心神才缓缓道,“二叔说什么呢?什么伽莲,她死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关于她的事我又知道些什么?还是二叔你知道什么,所以做贼心虚了呢?”

这件事三房长子本就没有参与,故而也更加不知何为心虚,反倒是被他这么一问的王二爷愣住了,他当然是心虚了,若是他问心无愧又何须惧怕云惊澜的询问呢,单凭一个王皇后又如何能派出这么多人来追杀伽莲,那些人自然是他们兄弟派出去的,这些事王三叔却是知情的。

“三叔,你是不是同他说过什么?”

被询问的那人对他们早已是厌烦至极了,从前不过是因为还要依附于这些人生活故而对其点头哈腰罢了,现在还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给谁看呢?王三叔转过了身子索性不再搭理他,如今他们都是这群人个连累的,半分好处没捞到不说,还得受他们的眼色?(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一十八章 求见 云惊澜去了天牢这件事很快便传入了王皇后的宫里,这个时候她的禁足令也到期了,王皇后自然知道云惊澜是去查什么的了,如今王家人将全部的希望都押注在了她的身上,于情来说他们是她的亲人,自然是应该去救他们的,于理来说,他们为她做了不少的事,如果不能让他们看到希望,谁又能保证到最后关头,这些人会不会将她出卖呢,云惊澜能够去到天牢是因为沈长林的帮助罢了,但她想要去天牢却必然会这些人阻止的,所以眼下她只能去求助娄箫了。

至少现在他对她还算信任的。

王皇后领着宫女便出了寝宫的大门,然而到了御书房的门口却被内侍拦了下来,“陛下在会见大臣不便同来见娘娘,还请娘娘先会寝宫吧,待到陛下商议完了政事自然会去娘娘寝宫的。”

娄箫当然知道王皇后是为谁而来的,王家的事已然查得七七八八了,沈长林的奏折一天一封,看得他头都大了,这些天也更是气得不轻,看着过去的情分上,也看在伽莲的面子上,他不去追究皇后已然是他最大的极限了,若是在这个时候她还想来为王家求情,娄箫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听到内侍传话说皇后求见,娄箫更是不耐烦,还添什么乱呢,不见不见,他手里其实也没什么事儿,但他宁愿一个人单独呆着也绝不想被王皇后扰了清静,故而才有了内侍这么一说。

王皇后心知娄箫是有意避着自己,当下也有些急了,就算救不下王家的人,至少也要得到娄箫一个口谕去见一见他们,让他们看到希望也好啊,王皇后不死心想要硬闯,那内侍却急忙伸手来拦住了他,娄箫身边自然也有着几个高手护驾,此人便是其中之一。

见此王皇后也怒了,“大胆奴才,你竟然敢拦本宫?”

那内侍不卑不吭道:“小的也只是陛下的奴才,即便听那也只能听陛下的吩咐罢了,娘娘还是不要再为难奴才了。”

王皇后的双手握成了拳头,恨也只能恨自己身边没有像落葵这样的丫鬟,在这个时候她连硬闯过去都做不到,身后的几个丫鬟倒是忠心耿耿的想要为她闯出一条道来,可惜最后都无济于事,更为可气的事,她堂堂一国皇后,这小奴才居然还用这样的口气来同她说话。

王皇后赌气一般的退后了两步道:“好陛下在往国事是吧?那本宫就在外面等着,等到陛下的政务商议完了再求见好吧?”

那内侍自然也没有意见,总之娄箫现在不会见她的,她愿意死等那就等着吧,左右吃亏的又不是他罢了。

内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王皇后裹着挪到了一旁,安静的等了起来,三月的天,不冷不热倒还好,只是王皇后在宫里养尊处优惯了,站了一小会儿便开始觉得有些腿酸,她弯腰去捏了捏腿,宫女见此急忙关切的来问候道:“娘娘这是腿酸了吗?不如让奴婢来为娘娘捏一捏?”

说着那侍女便蹲起了身子来,一旁面无表情的内侍却转过头来看向了她,王皇后心里忽而来了火气,急忙将自己身边的宫女拉了一把,“我没事,你先起来,别被人看扁了。”

侍女自然知道这个人指的谁,听到王皇后这么一说更是没好气的瞪了那内侍一眼,那人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她们,随后又将目光转到了一旁,眼底的嘲讽显而易见,如今这王皇后早已没了王家的鼎力相助,连宫里的下人都不太将她放在眼里了。

好在这些王皇后早有准备那些个来找茬的妃子也是络绎不绝,她早已习惯了。

倒是侍女很是愤愤不平,后妃来找麻烦也就罢了,这个人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如此来对她说话?

王皇后将其拉了一把,随后从她摇了摇头,那人只好忍气吞声的站到了一旁不再做声。

御书房内的娄箫到底还是心慈手软了,王皇后从前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落魄成这样,也实在是难为她,但王家人所犯之错毕竟也太大了,他即便有心放一马,也总得给个说头不是,王皇后不但不理解,反而以此来威胁他,这让娄箫感到微有些寒心。

他无力的叫来了宫女,“找人来将皇后送回去吧,毕竟她也在外面站了很久了。”

“可是娘娘说一定要见陛下的……”那宫女有些迟疑的看向了娄箫,后者却怒了,“她不走你们就不能自己想想办法。难道连这点小事也的朕来烦心?”

那宫女便不敢多说什么,只好点头行礼随后退了出去。

见宫女出门来王皇后似乎看到了希望之光的凑了过去,“陛下他……”

那宫女摇了摇头,“陛下还是不肯见娘娘,娘娘又何苦如此为难自己呢?”

“那你出来做什么?”听到她这么一说,王皇后眼中的希望随后败落下去,那宫女三两步便走到了她的跟前来,“是陛下叫奴婢来送走娘娘的,陛下他……到底还是心疼娘娘的,只是,如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陛下也很为难,如今娘娘还在这个关头来寻陛下,陛下为此也感到很是伤心,觉得娘娘此番是不够体谅他的。”

“陛下是这样想的吗?”王皇后诧异的看着她,是啊他光顾着替王家求情了,又何尝去想过现在最为煎熬的其实也是他呢?王家多年来屹立不倒,甚至为了王家,娄箫将无辜的李家的抄了家,现在却发现这一切都是错的,是他自己被王家所蒙蔽了,娄箫的心里又何曾好过呢?

王皇后深深的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殿门,仿佛娄箫就站在那么门后看着她一样,他对她的不深究是为了保全她,可是她并不理解,这或许才是让娄箫不肯来见她的主要原因吧。

王皇后失望的转过身子,看来她不能再坚持下去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一十九章 商议 云惊澜从天牢出来后倒是没有急着进宫,而是同沈长林一道回道了侯府,楚慕寒今日回来的挺早,看他面露喜色,大约是审问得到结果了,云惊澜心情原本还有些不大好,但见楚慕寒如此,也难得的挤出了一丝笑意来走到他身边来。

楚慕寒背对着她在对太长公主说着什么,老太太满面红光,似乎还挺开心的模样,远远的瞧见了云惊澜又急忙招手让她上前两步,后者点了点头走了过去,楚慕寒顺着她的目光转过头来,瞧见的是云惊澜和沈长林一回来的,云惊澜怎么会同他一起呢?

他虽觉得有些奇怪,但当着沈长林的面这些话到底是不好问的。

沈长林一天到晚可不必闲散人的沈长生,同太长公主行礼过后他便下去处理一些事情了,云惊澜则坐在了老太太身边,想着该如何同楚慕寒商议今日之事的,想不到尚未等到她来开口,太长公主倒是先问她了,“你今日同大舅舅去了天牢可问出些什么了吗?”

云惊澜有些诧异的看向了她,太长公主这是故意提起这事儿的吗?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询问到了一些关于我母亲的事……”

但她的话还没说完,楚慕寒却有些激动的将她打断了,“你去天牢了?关押着王家人的天牢?”

这又怎么了?她莫名的看向了楚慕寒,直到他站起身来将她从椅子上拽了起来,“好端端的你去那里做什么,那地方本也阴暗潮湿得很,再说那王家人诡计多端了,见了你又使什么坏心眼可怎么办?”

云惊澜被他这番话问懵了都,去了天牢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啊,再说了这还有太长公主瞧着呢,多丢脸啊,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将楚慕寒轻轻推了一把,“好了好了,我没事的,不过就是天牢罢了,再说大舅舅也还在呢能出什么事儿,你看看你,怎么比我还矫情的模样。”

楚慕寒瞪了她一眼,确定她没什么事以后这才松开了手,“我遇见茯苓了,听说你派她去过王府打探?”

“是啊,可惜没什么结果。”云惊澜有些遗憾的点了点头。

“王家抄家也是迟早的事儿,现在进去自然有些不大方便,若是过两天大舅舅令人去抄家时再派人混进去或许还能有别的线索,作恶的证据自然不能放在明面上,王家这么大的家业,有些不为人知的暗道也是正常的不是?”楚慕寒其实也早就想去王家看看了,他可没忘记一开始他们对付王家到底是为了什么,现在王家全都入了狱,自然是他们来查询线索的最佳时机了。

云惊澜觉得他这话也有些道理,沈长林抄家前自然会先一步来通知楚慕寒的,到时候他再混进去便好,不过若是能知晓这些暗道是何处那就更好了,或许她可以再去问问那三房的长子呢?

不过在那之前她可得让这人看到一些好处才行,反正这些人的牢房也是分开的,不如同沈长林打个招呼,给三房送去的饭菜稍微加几个菜好了。

想到这里云惊澜才点了点头,“好,那我再想想办法去那人嘴里套出些话来?”

“那人?”楚慕寒只知道她今日去了天牢,到底盘问了谁,又盘问了什么倒是不清楚的,云惊澜又仔细将今日的事说与了他听,太长公主安静坐在一旁喝着茶,倒是没有发言,等到云惊澜说完她又朝身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后者懂事儿的给云惊澜递来了一杯茶,她顺手便接了过去。

楚慕寒对于她敢跑到天牢去这一点倒是挺服气的,“那好吧我去同大舅舅打个招呼,明日我陪你去一趟天牢吧。”

云惊澜也没有什么异议,她今日才见过这人,若是紧跟着又去询问,反倒是看起来不怎么诚恳了。

给三房改善一下伙食倒不是什么难事,中州富饶几个囚犯还是养得起的,不过晚上的时候王家的其他人见到三房这边的伙食同自己的面头冷菜不大一样时还是人不知足有些怒了,“同样是烦人,为何他们就能大鱼大肉?!”

那狱卒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这都不懂?上面有人特意打过招呼而已,你们有本事也让人来帮你们啊?”

长房的人唯一的希望也就只有王皇后,现在她忙着去求见娄箫还来不及,哪里能顾得上这些,见此,长房的人咬着馒头假装也不再做声了,狱卒冷笑了一声,“来天牢这地儿的,从前都是非富即贵,我知道诸位受不住,那也不能怨小的啊,我只是听上面的人吩咐罢了。”

王二爷不想听他喋喋不休下去,故而不耐烦的想要将人驱逐出去,毕竟现在的他已经够烦躁丢人了,为啥还要来听这人的冷嘲热讽,“行了,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你既然是听上面人做事的何必在我们这儿浪费时间呢?!”

“得了您还嫌我话多啊,那小的告退了。”

狱卒走后,三房的人却将饭菜捧到了一旁,生怕被被旁人发现了一般,长房的人看的双眼直勾勾的,自打入了天牢,他们可是许久都没有吃过肉了,如今见三房的人吃得津津有味,那嘴里的口水都快淌出来了,王二爷一一拍了过去,“看什么看,一副没吃过的模样,从前这些东西就是放你们碗里都懒得瞧上一样,现在一个个都什么熊样了。”

被训斥的人连忙低下头去,你三房长子听到他这么说却是不乐意了,“二叔,你吃过是没假,这里谁没吃过啊,可问题是现在你们也吃不到啊。”

王二爷听得心里更是堵得慌,若非这小子出卖了他们,云惊澜又怎么会许给他这些好处呢,自打从那审讯室回来了后三房的人便同他们拉开了距离,隔着牢门,他即使想去将人暴揍一顿也做不到了。

如今即便被不远处这人嘲讽了一顿,他却也只是感到全身都无能为力罢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二十章 密道 第二日云惊澜便同楚慕寒一道来了天牢,不过因事先说好了,楚慕寒最好不要出现,免得引起那人的戒备之意,因而楚慕寒只好忧心忡忡的同沈长林坐在了一旁喝茶,这一次带走三房长子的却不是云惊澜而是狱卒了。

这人来将其领走到时候,长房的人还在幸灾乐祸,此前他们也被狱卒带走过,但都是为了询问走私之事的细节罢了,但其实很多人都并不知道这件事,因而即便被询问,他们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沈长林却还以为是他们嘴硬不肯说,因而被折磨了好一顿。

三房长子昨日那般得意,今日也自食其果了,这焉能让他们不高兴呢。

一开始来狱卒要来将他带走的时候,三房长子还是挺怕的,死活不肯走,三房的人拉扯半天也没能同狱卒抢过人,只好无奈的看着他被人带走了。

直到这人看到审讯室的云惊澜时才长长的舒了口气,云惊澜只给了他一点微不足道的甜头,却让这人已然看到了希望,如今只要他抱紧云惊澜这条大腿,早晚他是能离开这个鬼地方的!

那人见到云惊澜如同见到了救世菩萨一般跪了下去,“公主,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啊。”

云惊澜笑眯眯的点了点头,“你放心这事儿我已经同陛下提过了,他也不想枉杀无辜,毕竟王家也是一等一的功臣呢。”

那人听得连连点头。

“你先起来说话吧。”说着她又推过去了一个油纸包,是她在来的路上顺手买的两个鸡腿罢了,那人吞了吞口水,“这……我可以吃吗?”

“当然,本就是给你买的。”

三房长子开心的将油纸包打开来。

云惊澜趴在桌上,双手托起了下巴看向了他,“明日王家便要被抄家,你可知道王家还有什么机关暗道吗?”

那人顿了顿,云惊澜心里便有数了,看来这王家果真是深藏不露啊,“看来是有的了?”

那人却是犹豫不决,虽然他知道讨好云惊澜才有生还的可能,但他毕竟也还是有底线的,王家的暗道只有王家人才知道如果现在告诉她,那等于背叛了整个王家了,这样也不太好的。

“这个……”

“怎么你不想我帮你了吗?”

那人低头不语,云惊澜也知道不生气一下,这个人是不会着急的,想到这里她急忙伸手想要去将那鸡腿抢夺回来,“既然如此,我们也就到此为止吧。”

那人急忙见鸡腿一收,“公主先别生气,这件事其实也没什么打不了的,不过是区区暗道罢了,王家都没了还在乎这暗道做什么?!”

云惊澜得意的扬起了脸,这人也实在太好骗了些。

那人凑近了些小心翼翼的同她提到了王府之中有一条密道,是王家私自建立的,不过具体位置他就不知道了。

从天牢出来后她便将这暗道的事同云惊澜和沈长林说了起来,二人一听顿时也松了口气,特别是沈长林一开始云惊澜想要来天牢他还是不答应的,倒是让她误打误撞的找出了突破口来,暗道这种隐秘的地方自然是用意存放不能被人发现的秘密的,如果他们找到了这暗道,王家人不想被人知道的消息也应该一道公布出来了。

将云惊澜送到了宫门口之后,楚慕寒这才这返回去继续查询关于楚景铄的事,从云惊澜这里他也得到了启发,想要斩草除根必须得让他么内部产生矛盾才可以挖掘出更多的人来,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挖掘真相了。

沈长林已经将罪证全都呈上去了,抄家的日子也定好了,现在他既然知道了这暗道,自然是要去安排人手了。

云惊澜回到宫里,正要回自己的偏殿,却又无疑中在距离御书房不愿的地方撞见了小七和王皇后,远远的看去,这一大一小的两人脸色都不大好看,似乎在争辩什么一样,云惊澜皱起了眉头,虽然很担心小七,但她更加想看看现在这个王皇后到底还有真招数没有使出来,而且她身边跟着落葵和紫苑,若是王皇后想动手那也得看看她俩答应不答应了。

王皇后今日本想去探寻一下娄箫口风的,可没想到娄箫人是没见到,倒是在折返回去的路上碰见了小七,原本她是想同往常一样同小七打个招呼的,可没想到这孩子现在却像是个浑身长满了刺的仙人掌,她不过是凑近了一些却能将她扎得浑身是伤。

云惊澜昨夜留在了恢复,小七便也去了明妃的寝宫,玩到现在捉摸着云惊澜也该回来了,在不济她还可以找陆筱鸢玩的,故而便想回偏殿去了,可是没想到会在半路上遇见了王皇后,小七本想假装什么都没看到的,可王皇后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还要来同她打招呼。

小七顿时就怒了,她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来,对她的母妃更是残忍,她以为自己还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傻瓜吗?她怎么可以装出这般若无其事的模样来!

王皇后喜欢小七是不假,但她更喜欢的是小七对于自己的信服和听话,从前她的任性和骄纵她都可以视而不见,只要小七是信任她的,听她的话,那些都没什么问题,她喜欢掌控大局的感觉,包括小七。

可是现在这小七显然已经不是她想要的那个样子了。

面对于她的招呼,小七居然会怒瞪过来,“王皇后倒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可是我母妃到现在还躺在床上休息呢。”

“你母妃怎么了?”王皇后皱起了眉头,对于小七的语气更是不喜。

“我母妃身上的淤青都还没散去,这难道不是娘娘你的功劳吗?她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才会让娘娘你如此的记恨她呢!”小七越想越生气,特别是这会儿她才刚从明妃宫里出来,见到王皇后,新仇旧恨统统都挤到了一块儿。

她脸色不好看,王皇后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是一个孩子罢了,竟敢如此同她说话?(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二十一章 失望 “小七,你母妃被罚那是因她冲撞了本宫,本宫乃后宫之主,也是你的嫡母,你母妃不讲规矩,你难道也打算学她不将规矩吗?”王皇后的脸色越来越冷淡,既然这个小七不听话了,她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在她面前伪装下去了,宫里想要讨好她的公主皇子多得是,她不过是觉得她可爱,因而过分宠爱罢了,现在的小七显然已经不大可爱了。

听到她这么一说的小七却愣了愣,不仅王皇后不习惯现在的小七,就算是小七也不大适应脱去假面的这个人,虽然她早就知道王皇后是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货色了,可是她还是会觉得难以适从。

见此王皇后倒是很满意,她只喜欢乖巧听话的小孩。

弯腰凑近了小七后伸手来摸了摸她的脑袋,阴测测的警告道:“是不是你澜姐姐告诉你,本宫的娘家人入了牢,便没有什么后盾了,你也可对本宫不敬重了呢?”

小七执着才想要同她拉开距离,因而偏了脑袋不想被她碰到,王皇后也没有坚持只是摇了摇头,“你怎么这般不听话了,王家虽然倒了,但陛下毕竟还是信任我的,若是我趁机说我现在太孤独了,希望能让你来陪陪我,想必陛下也不会拒绝的吧。”

她这么一说小七才真的感到害怕了,从前便是因她一句话才闹出这么多事来,若是王皇后还不肯放过她,她应该怎么办了,小七毕竟是孩子,想得也没有云惊澜那么多,听到她这么一说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你胡说!父皇才不会答应呢?!”

见她落泪,躲在一旁暗中观察的云惊澜再也忍不住的从墙角处走了出来,听到脚步声的王皇后同小七一道看了过去,见到云惊澜,小公主又哭着扑入了她的怀里,“澜姐姐,皇后娘娘说要去同父皇将我讨要过去,澜姐姐你去父皇说说,小七不要过去!”

云惊澜安抚的揉了揉她的头发,随后冷眼看向了王皇后,“如今皇后娘娘只能靠吓唬一个孩子来满足自己的卑微的自尊心了吗?”

王皇后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了她,她落得这个天地全都败她所赐,见她如此,那身后忠心的侍女倒是想来替王皇后出口恶气,然而在她们碰到云惊澜之前,落葵和紫苑又急忙两步上前来将这二人反手控制住了。

云惊澜一手拉着小七连看都没有看王皇后一眼,“小七你瞧见没,有些人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还妄想来伤了我呢?所以你为什么要怕她呢?父皇是信任某些人不假,可是我和你在父皇心里的地位又很低吗?你就算要哭也要在父皇面前哭知道了吗?某些人啊,现在也没什么本事了,只能来欺负小孩罢了,你现在要是怕了,岂不是如她的意了吗?”

王皇后气得想要呕吐,奈何云惊澜在丢下这些让她恶心不已的话以后领着小七便扬长而去,根本没有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那俩忠心的侍女的也被落葵和紫苑推了过去。

狠狠出了一口恶气的云惊澜和小七倒是开开心心的回到偏殿去了,不过小七公主眼睛仍是红红的,陆筱鸢见了又安抚了几句,小七又委屈到不行,在陆筱鸢面前又将王皇后骂了一通才算解气,很快紫苑又做了好吃的出来,小七这才彻底忘记了这件事儿。

不过云惊澜可就没这么容易忘记了,她本就是个护短的人,在乎的人也不多,这小七在王皇后这里又吃了多少次亏,她全都记着呢,明日去将王家抄了家,到时候或许便能找到王家人联合王皇后谋害伽莲的证据了,到时候王皇后离死也就不远了,她咬牙切齿的想着。

楚慕寒回来的时候夜已经深了,云惊澜去难以入睡,小七今日吃得多了些,为了让她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儿,陆筱鸢也难得没有学习陪她踢了毽子,累到不行的小七很快便觉得困了。

云惊澜则坐在了院子里等楚慕寒,好在天气一天天暖和起来了,她陪着披风坐在了秋千上仰头看了看头顶的星空,明日似乎也是个大晴天的样子,很适合抄家嘛,不过遗憾的是连那个人也并不清楚暗道到底在什么地方,估摸着明日可能还找不出来,但那也不着急,只要抄了家,这王府便在沈长林的控制下了,他们想什么去便什么去。

楚慕寒带着寒露而归,用云惊来的方法他倒是诈出了楚景铄隐藏在暗处的势力,随后他便领着人去将这些人全都抓了起来,娄箫虽然无权去处决楚景铄,这些已然归顺了楚景铄的人他自然也就没有必要留着了,因而很快便定了罪。

楚慕寒倒也可以松口气来好好陪陪云惊澜了,想到这里,他便迫不及待的进了宫来,云惊澜本也没抱希望他会回来了,但意料之外的事总是特别容易让人感到惊喜,连带着今日那些许不高兴的事儿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第二日,沈长林便带着人去了王家,将这宅子里的东西全都翻出来冲了公,毕竟也是靠着走私禁品而得来的东西,自然是要属于皇家的,楚慕寒这带领这清风在宅子里翻找了一番,却没能将那暗道找出来,回去说给云惊澜听的时候倒也没什么意外的,王家做的事走私的生意,万事自然要小心谨慎,清风拿出来的账本也始终是他乔庄成王长子才获得的,对于这些年王家暗地里所做的事儿来说,自然是杯水车薪的,那暗道里藏着的才是大头。

但也不能着急的,慢慢找吧,反正现在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不过即便没有这暗道中的证据,王家也是死罪难逃了,随后将案子了解后,沈长林递上了最后一道折子,娄箫看完早已没了当初的怒意,替换来的更多是失望罢了,对于王家的失望,这么多年来,他如此信任王家,到头来却也只得到了这样一个结果。(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二十二章 处决 随后王家的处决书也判下来了,自然是满门抄斩,云惊澜也懒得去管那三房长子的生死,反正该问到的她也问到了,娄箫毕竟也不是承启帝用不着她费尽心思的去找人证物证,她就是最好的人证,只要找到确实的证据证明王皇后同伽莲之死有关便可以了。

因而在圣旨传到天牢的时候,长房其实也知王皇后的无能为力,到底也没有过多的失望,倒是那三房长子有些激动的想要去抓住宣旨官的衣服,后者皱眉退后了一步。

那人犹如洪水猛兽般张嘴大声呼喊道:“这不可能你们一定是弄错了,公主答应过会救我一命的,我不可能被处决的。”

那宣旨官将圣旨折叠起来,娄箫让他来亲口宣布圣旨,已经是对王家最大的恩赐了,这么多年来王家为了巩固娄箫的位置,倒也的确做了不少的事情,如今这些人却是如此的不知足竟还妄想苟活一命。

“想活命,当初就不该做欺君罔上的事儿啊,陛下已经给足你们面子了,还让奴才亲口来同你们宣布这个结果,该知足了啊。”那宣旨官是娄箫身边最为亲信的人,宣旨官此举也是往自己脸上贴了不少金。

长房厌厌无力的看了他一眼,都到这个时候,谁还管那么多啊,反正都逃不过一个死字。三房的却还是不肯死心,答应过会救他一命的是云惊澜为何他什么都说了,连王家都背叛,到头来却还是这样一个结果,他不甘心!

那宣旨官见他如同疯狗一样乱咬人,索性也就不再搭理扭身便离开了天牢。

这个时候长房的小辈儿倒是忍不住嘲笑起他来,“父亲都说了那长乐公主诡计多端,让你不要相信她你偏不听,现在可好了,不该说的也说了,到头来她却是翻脸不理人,看你如今怎么办?去了阴曹地府又如何去同王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行了,你少说两句吧。”王二爷觉得头疼无比,偏生这个儿子还这般不懂事,既然事已成定局,不如留着点力气让自己好过一些的罢了。

那人平日里及怕自己的父亲,如今死到临头了却是什么都不怕,仰着头又同三房长子顶了几句,先前他吃肉时那志得意满的模样他瞧着就来气。

三房长子正在气头上,本想忍了,现在最为重要的还是找到云惊澜说清楚罢了,可他越忍对方却越是喋喋不休,他忍无可忍的有些怒了,“哼,你得意?你姑母不是中州的皇后娘娘么,她怎么不来救你?你父亲也好大伯也罢,甚至是皇后和皇上,他们喜欢的都是大哥罢了,你跳梁小丑还敢如此猖狂!”

王三叔这时也忍不住了,“行了行了,都死到临头还吵什么吵!”

他毕竟是王家最长者,听见他这么说众人也就乖乖闭嘴了,行刑前的最后一页众人倒是吃了一顿好的,王长子望眼欲穿的等着云惊澜能来见她,连最后一餐都没有吃,可惜的那个人并没出现过。

对于王家做出这样的判决后,娄箫有意让人去瞒着王皇后,毕竟他已然铁了心不想让自己放过王氏一族了,这些年他们给予他的帮助他早已还清了,然而王家人伤他的也太深了,他不想在姑息养奸了。

可是王皇后若是知道了这件事必然也是要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他已经够头疼的了。

云惊澜却不想这么便宜了王皇后,但是呢即便要告诉她这个消息也得等尘埃落地才行,毕竟古装剧里刀下留人的事儿不还经常发生嘛,她就等等好了。

到了第二日,王氏一族被押赴刑场,云惊澜也出了宫去,同楚慕寒乔庄一番藏在了人群之中,不亲眼看到王家的人人头落地她实在不带放心,行刑的刑部的尚书大人,沈长林说见不得这等杀戮的场面故而没有出现,毕竟王家繁衍至今人数倒是十分庞大,虽有罪再前,但毕竟也是折寿的事儿,沈长林性子软做不来。

刑部尚书泪眼扔下了令牌王家人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云惊澜扭头靠在了楚慕寒的怀里,听得人群中一阵阵惊呼,不用看也知道那处刑台正上演着怎样的修罗场。楚慕寒伸手来将她抱得更紧了心,三房的长子似乎在人群中发现了她的人影,着急的想要开口来求救与她,可他刚刚张口,连声音未发出来便已然来不及了。

头颅滚落在地,眼睛却瞪得如同玲珑般大,他以为至少云惊澜还需要留他一个人证来证明当初杀害她母亲的的确是王皇后不假,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事,云惊澜根本就不屑留他一命。

“好了,处决完了。”楚慕寒伸手来拍了拍她的肩头,云惊澜这才缓缓的睁开了眼,收尸者已经上前来将这些尸体搬开打扫了,人群也议论纷纷的散开来,云惊澜和楚慕寒心中的一块大石似乎也落了地。

宫里接到消息的明妃却是迫不及待的要去同王皇后分享这个消息了,此时已在自己寝宫被关了两日的王皇后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娄箫也仅是不见她罢了,为何如今突然又将她关了起来,总觉得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儿了,她来回在宫里跺着脚步,却冷不丁的听见了宫女来报说明妃求见。

王皇后想起前几日小七为了明妃来质问她的事儿来,她来得正好了,这些帐也好一并算了,“让她进来吧。”

如何的明妃早已是今非昔比了,从前她怕皇后,是怕她在娄箫心目中的第五,更是怕她身后强大的王家势力罢了,如今王家没了,娄箫心中最为重要的两个女儿都站在她这边,她再也不用怕一个王皇后!

她走进来的时候风姿卓越半分都不见受伤的模样,王皇后盯着她的腿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意来,“亏得小七如何爱护你,为着你受伤的事来质问于本宫,今日看明妃这模样,似乎也没什么大毛病吧?”(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二十三章 巡查 明妃笑眯眯的看着她,假模假样似没听见她的嘲讽般来行了个礼,“臣妾拜见皇后娘娘。”

“哼,你的戏倒是演得不错,不去做戏子倒是可惜了,连自己亲生女儿也可以利用,你倒是好本事。”王皇后喜欢小七是真,到现在她还是宁愿去相信,小七会对她大不敬是因受到了明妃的蛊惑罢了,如今见明妃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自然也就如此想了。

明妃对她会怎么想倒是不在意,现在的她只想去同王皇后说出那个爆炸性的大消息罢了。见王皇后不叫她平身明妃却自顾自的站起身来,“你……”

见此王皇后自是更加生气了,然而明妃却不为所动,“臣妾今日来可不是为同皇后娘娘吵的呢,想必娘娘还不知道吧,就在刚刚,娘娘的王家人已然全都被处决了。”

“你……你说什么?”王皇后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向了明妃,“这不可能!本宫根本没有听到过这个消息。”

明妃笑了,“娘娘当然不知道,这两日娘娘不是被囚禁在寝宫么?是陛下不想被皇后娘娘吵得头疼故而特意瞒着娘娘的呢,臣妾是怕娘娘不知道特意赶来告诉娘娘的。”

王皇后伸手来指向了她,这个明妃分明是故意来看她好戏的,告诉她?早不说晚不说?偏生在王家人被处决后才说出这些话来?她打的什么心思难道她还不明白吗?

“你这个贱人!!”此时的王皇后早已顾不得什么仪态和修养,张牙舞爪的便要朝着明妃抓过来,可惜后者早已料到她会恼羞成怒,轻松便躲开了她的抓捕,王皇后扑了空,更是感到胸口一甜,随后吐出一口血来,那血溅到明妃的裙摆上,她厌烦的皱起了眉头,甩了甩裙摆后心情顿时也是十分的糟糕了,“真是的,我这可是一件新衣裳呢。”

叹着气的明妃同人招了招手,“看来娘娘今日是有些不大舒服了,臣妾便先行告退了。”说着她转身便要走,王皇后着急的想要伸手去抓住她却扑了个空,她身后的宫女急忙上前来将她扶了起来,王皇坐上了椅子,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你……你打听打听,到底还留了谁。”

那宫女点了点头,随后便出门去了,皇后的胸口一阵阵疼的厉害,被宫女们服侍着躺在了塌上,像是瞬间便苍老了好几岁,她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天花板,仿佛间又看到了伽莲的模样,在她小的时候也是真心将她当做好朋友好姐妹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娄箫要爱上她呢,为什么那个人就不能同自己一样只能是单纯利用的关系呢?

种的什么因便结的什么果,云惊澜如今回来就是为了替伽莲报仇的,可是面对这样一张酷似伽莲的脸,仿佛看见的还是那个人年轻时的模样,她却已经很老了,欲海茫茫,她挣扎了这么多的年,到底还是有些乏力了,面对云惊澜的来势汹汹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许久后宫里才回到了寝宫中来,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王皇后挣扎着坐起身来看向了她,“怎么样了?”

那宫女摇了摇头,随后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娘娘,全没了。”言语间带着浓烈的哭腔似乎也在为王皇后感到伤心一般,后者一听两眼上翻终于还是晕厥过去,吓得一种宫急忙将其搬到了软塌上,随后又急忙要去请娄箫过来,好端端的她怎么就晕倒了?

询问之下才知,原来是王皇后得知了王家的消息而晕过的,这倒是奇怪了,娄箫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千万要对王皇后保密,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呢?

在娄箫的逼问之下那宫女才颤颤巍巍的说道:“是明妃娘娘……来过了。”

明妃?娄箫皱起了眉头,心里无端腾升起了一股火气,可追到明妃宫里,又见她躺在软塌上,一旁宫女还在为她敷药,娄箫的火气瞬间便灭了,明妃急忙挣扎着要来请安,娄箫摆了摆手没有多说什么便离开了。

他一走,明妃脸上的惶恐便很快烟消云散了,这后宫里会演戏的可不止她王皇后一人,先前的事儿娄箫本是知晓的,不过是因为无力去处罚王皇后罢了,现在他对她也怀有一丝愧疚,加之将王家处刑的本也是娄箫自己,造成这般后果的也是他,怨不得别人。

娄箫无奈只好又赶赴去了王皇后的寝宫,这个时候皇后还没醒,他做在椅子上了一会儿看着宫女忙上忙下着实有些无聊,毕竟太医说了只是急气攻心罢了,睡上一觉便没事了,他也就没什么好担心了,反正这件事早晚也是要被王皇后知道的,早晚她也会有这么一出罢了。

与此同时云惊澜却同楚慕寒一道跟着沈长林潜入了王家大院,楚慕寒之前假扮成工人来时,这宅子还是人声鼎沸,欣欣向荣的模样,转眼间却已然是人去楼空,连这院子里的东西都少了许多,他打量着王家大宅,心里却有些唏嘘不已。

云惊澜是第一次来,即便面对着已然被搬空了的王府,她却还是啧啧感叹了一番,“走私发家致富啊,这宅子里的装潢可真不是一般人家能够比得了,再看看那破破烂烂的宁府,同是陛下底下的臣子,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楚慕寒没去过宁府自然也不知道宁将军的府邸什么样的,听闻宁将军为人清廉,从不收礼,这也就罢了,再怎么一个朝廷命官的府邸总不能以破破烂烂来形容吧?

沈长林却附和着点了点头,“宁将军这人脾气耿直,有时候连皇上都受不了他,不过他那些奉银全都用来接济自己手下的人了,这也难怪宁将军手低的将领对其忠心不二了,所以这么多年了他为中州付出了不少,却也只是个怀化将军罢了,陛下,到底还是有些担心啊,可惜的事这宁将军还不懂。”(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二十四章 搜索 这点云惊澜深有体会,当时宁将军私自出兵来救她,却被娄箫质疑其图谋不轨,若非她和小七拼死保证,否则,那时候宁将军可能真的会被处罚。

原来还有这层顾虑啊,可惜的是她并没有入朝为官的惊讶,故而也无法将这些联系起来罢了,官场上的事可真够复杂的。

楚慕寒听到这里也大概听明白了,想来宁将军对手下的人太好,搞得自己的生活都有点拮据,但也因为这样,那些个部下对宁将军却是万分的推崇,为官者太过得到下面人的敬重,对君王来说也是一个大忌啊,难怪娄箫不肯给宁将军加官进爵了。

三人说着话便各自领了人分来来,既然从三房长子那里得知这王家大宅还有条暗道,那他们既然定然要找出来才能罢休的。

云惊澜在来之前已然先去打听过王长子的住宅和王大人的房间了,这几个地方是他侧重查询的地方,她领着落葵和茯苓在这几件房的墙壁上敲敲打打,连桌上放的砚台都没放过,然而却始终是一无所获。

楚慕寒则去了其他地方,随后也是一脸失望的从屋里走了出来,沈长林来此毕竟是为了办公了,这王家大宅里还剩下些值钱的大件。他今日来便是要将这些东西运走了,扩孔国库也好的。

云惊澜站在了院子里,仔细回想起了那三房长子的话,他不会无缘古怪说这些,必然是见到过才会同他提起的,但当时他还留了一手没有同云惊澜说清楚,后者也不管那么多,即便这人不说她估摸着王家这么大个地方不可能没有暗道的,只是他们还没发现罢了但既然是需要开门而入的地方,没到底她就找不出来了。

但在事实面前,她却还是妥协了,王家固来谨慎,这暗道想必也是及其隐秘才是。

她在院子等了楚慕寒许久,暗自期许着他能够带来些有用的消息,然而等到楚慕寒走近她身边,云惊澜才看清了他脸上的失望之色,她勉强笑了笑,“既然是暗道嘛哪里是那么容易被人发现的,不着急我们再找找看。”

今日是抄家的最后时限了,若是再寻不出暗道,后面他们就只能偷偷来了,虽然娄箫也不会处罚他们,但少不得要被批评几句的,楚慕寒希望云惊澜能够继续是那个被楼萧索宠爱的小公主,故而不愿看到她被娄箫责骂。心里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今日也必须将这暗道找出来才行。

“我们再分头找找看吧,一个小时候在这里汇合?”

云惊了点了点头,目送楚慕寒离开这才继续寻找下一个地方,不过这一次她倒是有了新发现,她在书房里发现了一间密室,原本以为是暗道还让她欣喜了半晌,结果打开以后才发现这居然是一间小金库,跟着她身后的落葵都傻眼了,这么多金子她还是第一次见呢。云惊澜咂舌,王家大宅找出来的东西,价值已然让众人很意外了,但对比起这个金库来说却是杯水车薪的,这些年王家靠着走私的勾当可真没少获利啊,但就这金库来说恐怕并不比中州的国库差吧。

她摇了摇头,幸好发现得及时,若是时间再长一些,这王家告诉还会用这些钱财来招兵买马,倒是中州也就不是娄家的天下了。

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云惊澜让落葵去将沈长林和楚慕寒请了过来,二人在见到这座金库时也惊呆了,面对这么多的金子,二人想得也就更多了些,特别是沈长林,他的脸色更是难看得很,命人搬来了箱子最后将这些金砖装好打算抬入宫中,云惊澜则同楚慕寒退出了书房大门,面对这个金库,二人的心情也有些复杂。

那书房外是一座荷塘,荷塘之上建立这一座假山,来时云惊澜一心想看看书房里有什么东西,故而没有注意到这荷塘,想着看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这被四面所环绕的宅子里修建这么一个荷塘来作为景观其实没什么奇怪的,那荷塘修了四条小道将水引流像四周,其中一条也是注水口,云惊澜却没什么心思去查看这水是从何处来的,她的目光被那荷塘之上的加上所吸引住了,建造在边缘处的这座假山面积倒是不小的,她走了过去。假山之中还秀了一个洞口,不过毕竟是装饰物,这洞也并不大,紧紧只够藏匿住她的身子罢了。

见此她对这假山来了进去,楚慕寒也急忙跟了过去,他伸手来抚上了一个山包,但却微皱起了眉头,云惊澜见他皱眉又急忙从洞口中走了出来,“怎么了?”

他将手收了回来,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后又看向了刚刚被他抚上的地上。

云惊澜则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这个地方怎么这般光滑的?”

是了,楚慕寒刚刚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只是一时半会儿的他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这做假山看起来年生有些久了不假,但是既是装饰之物,也不可能天天被人摸来摸去的,其他地方也没见如此光滑的,倒是这一块儿和旁人这样一块儿似乎是常常被人摩擦的模样。

楚慕寒调整了一下位置,云惊澜则配合的走开两步,看他将茫然的将手伸了出去,随后抚上了那两处光洁之处,刚好是两只手的位置罢了。

“看起来是有人经常将这块石头提起来吗?”

楚慕寒点了点头,目前来看,也就只有这个可能性了。随后他用力想要将这块石头提起来但却无能为力。他茫然的将这石头打量了一番,结合处来看同下面的石头并不是一体的,看起来也并不太大,没道理他提不起来啊。

“我来试试看。”云惊澜见此又矮身转入了他的怀中,随后伸出了两只手来抓住了楚慕寒的手,似乎想借给他一些力气,楚慕寒也配合着她再试了一次,然而还是没什么用。

云惊澜无奈的叹了口气。(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二十五章 暗道 “看来只是有些闲着来这里玩罢了。”

话音刚落,楚慕寒却握着她的手将那石头左右转动了两下,随后传来了咔擦两声响,云惊澜愣住了,这石头不是提起来的,而是扭开的吗?

她的眼中忽而燃烧起了希望来,随后将那石头扭开来。

方才她站立过的洞口忽然移动开来,云惊澜扭头看了一眼楚慕寒,后者从她点了点头,二人这才朝着那露出的洞穴处走了过去,楚慕寒吹了吹火折子借着微弱的光二人顺着台阶走了下去,这暗道并不宽大,但内里却别有洞天,建立在荷塘之下的这个地宫面积及大,一个用力存放书籍和资料的石室,一个用以存放瓷器等贵重物品,这其中甚至还摆放有一张床和书桌,看样子这里面似乎还有人住过的模样。

楚慕寒取下了挂在墙上的油灯,随后将其点亮开来,这地宫中的景象被二人尽收眼底,楚慕寒和云惊澜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这王家大宅隐藏的地方可真多的,先是那座金库,随后又是这个地宫,难怪三房长子也仅仅是提了一句罢了,若是她现在找到这个地宫,那金库云惊澜又怎么会寻找得出呢,而金库中这么多金砖将来被谁发现都是一场灾难,她不信三房真的没有发现过这些暗道。

那个人不肯说不过是想借此来要挟云惊澜罢了,不过让他失望的是云惊澜到最后也没有去寻求他的帮助,她的运气一向很好,不过是同楚慕寒觉得这假山有些不合常理罢了,却阴差阳错的发现了这地宫罢了。

但没有她的怀疑又如何能发现这些东西呢?

“我们去那边的书架看看有没有书信之类的东西吧?”楚慕寒对于那些贵重物品并不感兴趣,对中州来说,这些东西想必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吧,他也不差这些钱财,自然没有放在心上。

云惊澜点了点头正要往那边走去,那头顶却传来落葵的声音,“王爷王妃你们在里面吗?”

刚刚落葵等人在帮忙搬砖,她也没叫他们一块儿出来,这会儿倒是想起把这几人给弄丢了,云惊澜扭头唉了一声,落葵茯苓清风三人这才踏上阶梯向地宫走了进来,云惊澜又想起一件事儿来,刚好清风等人已经走到她跟前来了,她扭头便对惊讶不已的落葵说道:“落葵你先去通知一下侯爷,让他来将这里的东西也搬走吧。”

落葵还有点不乐意,她刚刚来进来,故而对这个地方也会感到好奇嘛,让她多看一眼再出去也不迟啊,见她迟迟不动,云惊澜却忍不住催促道:“你快些去,就好早些进来了。”

落葵这才不情不愿的走了出去。

云惊澜则领着清风和茯苓一道去书架出翻找起了书信和证据来,这书架上的医书还不少,其中有基本便同云惊澜在冥王府的藏书阁暗室里发现的是一样的,但看得出,锦妃手中的才是原版,粗略一番云惊澜便大概挑出了一些错误来。

她彻底被这些医术也吸引进去了,半晌都没有挪动,楚慕寒伸手来拍了拍她的肩,“咳,这医术你喜欢我们一会儿去同大舅舅讨要便是了,现在先找证据吧。”

云惊澜将书递了过去,“这本书同母妃藏在密室里的是一样的,但这本是盗版罢了,既然被放在地宫,说明这些医术的价值可并不简单,而母妃当时带走的才是正版。”

楚慕寒愣了愣,随后将医术接了过去,纸张来说并无差别,想要从纸张来辨别真伪却是不大可能的,楚慕寒对医术并不感兴趣,因而即便知道有那么一间密室也从未仔细去阅读过那些说的内容,如今云惊澜能够发现是以为她研究过锦妃所带走的原版罢了,那这又说明了什么?王家同锦妃果然是有所牵连的吗?

他的心里涌现出了一股奇怪的情绪,但他自己都说不清那到底是些什么。

好在这书架上的东西并不多,大多是一些医术和山海见闻录罢了,但王家可不会无缘无故来收集这些东西,他们会将其留在这里,也仅仅是因这些书籍本身的价值罢了,出去同锦妃密室里重复的几本是盗版外,其他的云惊澜粗略翻看了一番,并没有什么问题,由此看来这些书再等些日子也是要被走私出去的,既然是脏物自然是要充公的。

沈长林被落葵带来后又领着人将地宫中的东西打包起来,随后小心翼翼的般了出去,他移步到了云惊澜等人身边,看着云惊澜将藏匿在一个木盒子中的书信打开来,想来她执着的想要寻找的便是这些东西吧。

这些书信是王家这些年同王皇后往来的信件,还有同天月孙家的联系。

当初孙家的人跟王家串通一气,从其中一封信看来,似乎是王家在前往天月寻找商机时无意同孙家碰面的。

看到这里云惊澜却忍不住笑了,天月的孙家贩卖私盐,中州的王家走私禁品,做的可都是违反乱纪的事儿,一个是出了贵妃的皇亲,一个是出了皇后的国丈府,这两家可真是难分伯仲啊。

当年孙家负责同王家汇报伽莲的行踪,毕竟是娄箫心爱之人,孙家当时的胆子还没这么大,不敢对王家出手,故而才一直盯梢罢了,而且看得出当时红姨娘遇见云永康并非是偶然。

当时他本就是受孙家的要求去跟踪伽莲的,至少当时的他并不知情吧,云永康那时候还没有身居尚书之位,又刚娶了孙氏,为了借用孙家的力量往上爬,因而才肯去往夜辰国罢了。

可能云永康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无意中却做了叛国之事。

另一边的王家则是告知了孙家锦妃的真实身份,其实那一次王家在中州便将锦妃认出来了,但当时他还是不肯告诉侯府锦妃的情况,看到这里沈长林也有些怒了,王家明明什么都知道居然还不承认!

云惊澜的心也跟着大起大落一番。(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二十六章 威胁 但他们谁也没料到一个云惊澜的出现,既打破了孙家的计划,也打破了王家的计划,从前谁也没注意到这云家庶出的并不起眼的一位小姐,甚至连孙家的人都没想过伽莲的女儿还活得好好的,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当年有幸见过伽莲正面目的人,却根本没有机会进到云府内院去见到红姨娘和云惊澜。

自然也没有人将她认出来。

可有一天,承启帝下令将云府最受宠的嫡长女嫁给一个残废毁容的冥王,孙家的人不答应了云家的人也不答应了,一合计便将这算盘打在了云惊澜身上。

在这许久后,一直成为了孙云两家心头刺,若是当初嫁给楚慕寒的是云婉钥,那么即便现在楚慕寒仍能恢复原样,少了云惊澜也绝对不是现在的楚慕寒了。

更何况那治好楚慕寒的本也是云惊澜。

她嫁给他以后,不仅治好了楚慕寒的病,甚至帮助他多次化险为夷,原本平平无奇的人却突然走到了众人跟前来,连带这将楚慕寒也一并带了过来。

最为恐怖的时候,孙家一心所辅佐的湘王被废了,独宠后宫的孙贵妃也降为了嫔,孙家人无可奈何,加之王家那边又催促得紧了,便有些乏力的想退出合作的关系,毕竟现在锦妃也过世多年了,独剩下一个楚慕寒王家人又能拿其怎样呢?

可即便如此,王家却不愿放过孙家,两家人距离着一条汪洋之海却始终维系在一起,彼此之间又知道对方多少的秘密,现在他想独善其身抽身而退,那王家能放心吗?

将这些信件收拾好以后,云惊澜长长的舒出了一口,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觉得说什么都有些无力,沈长林早已面色铁青,其实在中州是有人知道锦儿下落的,可是他们却一直藏着不说,为的不过是想同天月那边的孙家继续保持联系罢了,甚至在她死后,他们也不肯放过楚慕寒,在沈家并不知道的这些年里,她到底受到过怎样的折磨,他无法去想象,当初听楚慕寒说起那些过往时,他的心被恨恨扎疼过一次,如今又被他们再一次阉割起来。

沈长林无力的退到了一旁,靠在了墙上。

云惊澜看了看他,又将目光转到了楚慕寒身上来,“看来王家同孙家勾结已经许久了。”

他无声的点了点头,这些信件不仅仅是用来揭发王皇后的证据,等到他们回到天月的时候这些信也将会带回天月,随之而来便也是天月的倒台了。

想不到这中州之行收货居然会这么大。

想必孙家在受到王家威胁后也是心有不甘,后才被王家胁迫帮助他们将这些禁品走私出去,毕竟从打听的来看,王家走私也就这几年开始的,或许那时候他们已经开始不满足于普通货物的生意,毕竟王家人都在朝为官,时间有限,而彼时王长子尚未成年故而不肯将这些生意都交给他,王家长房的人又生性多疑,对三房更是不信任,如今再怎么也不肯将生场上的事交给他们来打理。

这样一来对于生意上的事所花费的时间与收入及其不成正比,故而,王家人才会铤而走险利用自己的职权之便来走私起了货物。品尝过甜头后王家的人便再也不愿去做普通的生意,他们的胃口也越来越大,如此轻松便能获得比往常加倍才能得到的利益,谁又能抵抗得了呢。

只是这生意毕竟是违法乱纪的事儿,时间久了总归是会被人盯上的,王家人却利用自己的身份将这些暗中追查的人诛杀赶紧,连身为亲家的李家都未被放过,因其前几年为娄箫巩固皇位因而也暗中诛杀了不少有异性之人,故而娄箫也没有过多怀疑。

这些年他对王氏一族更是深信不疑。

随着那些木盒中的信件被翻出得越来越多,云惊澜和楚慕寒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其中还有几封是不久前他们在天月所作所为的信函,王家从一开始便是知道云惊澜和楚慕寒身份的,不仅是针对云惊澜回到天月做出过部署,甚至在溧阳长公主留下太长公主之时还做出过阻拦。

这些事儿云惊澜和楚慕寒从未听太长公主说起过,两人面面相觑露出了惊愕的神色,想起那个时常安慰切鼓励他们的老太太,二人的眼眶有些泛红,也许一开始她并不知道,这些暗中对付她的势力是为了什么,但后来在见到楚慕寒以后她隐约应是有所察觉的,可是太长公主什么都没有说,她只是在尽自己的全力努力去保护他们罢了。

二人将这些信件之中有用的挑选出来,这些年来王孙俩家,既相信着彼此又担心者对方会倒戈相向,故而这些信全都被妥善保管了起来,也想是他们太过自信,王家防御过强不会被任何人闯入近来,也或许是他们以为即便是闯入这院子,恐怕也很难发现这府中的地宫。

云惊澜和楚慕寒会发现此处,其实更多的也是因运气好。

在他们即将放弃的时候突然觉得在这假山有些不大对劲,因而才会上了此处,谁又会想到王家会暗室建在荷塘之下呢,在当时,这技术已然让人觉得万分惊讶了,虽然云惊澜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落葵去找沈长林说在荷塘下发现了暗室的时候,沈长林还不大相信的。

设计这个暗室的人自然也是王长子,他原本便是一个聪明的人,可却没有将他的这些才能用于正途之上,实在是可惜了。

这王孙两家往来的信件实在太多了,楚慕寒和云惊澜去除了一些用处不大的,将之放入了木盒之中,剩下的则交给了楚慕寒保管好,抄家的侍卫已经将东西都搬出去了,云惊澜盘点了一番,却发现还是少了一样东西。

账目,当初清风乔庄成了王长子后手里拿到的也仅仅是当时还在纪录的那一本,这么多年来王家自然不只这一本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二十七章 账本 云惊澜急忙在书架上翻找起来,不应该的,那木箱之中明明都还大概纪录了哪一年出手多少了货物,可到现在为止他们都没有发现过别的账本,一定还有什么地方被他们忽略了,她必须将账本找出来才行。

楚慕寒见她如此,便急忙上前两步来拉住了,“你在找什么?”

其实该知道的东西他们已经知道了,这暗室过于潮湿,不宜久呆还是早些出去吧,云惊澜却着急的同他解释道:“你刚刚翻那边的架子时有看到账本吗?”

“账本?”楚慕寒有些疑惑,王家人既然已经被砍头了,这些账目找不找到还有什么茶杯吗?

云惊澜用力的点了点头,“当初我们所获得的账本也只有清风当时还在纪的那一本,虽已然足够证明王家的确是走私了,可这些年来他们卖掉的禁品自然不可能只这么点,应该还有别的账本才是。”

楚慕寒有些无奈的拉住了她,“也许还藏在这间暗室里吧,也许还藏在别的地方?但王家人已经不在了,这些也并不重要了,我们先出去吧。”

云惊澜倒不这么觉得,她一手被楚慕寒坐拽着一手却执着的想要去将翻找这些书架。

“澜儿……”楚慕寒见她还不停手,语气已经变得有些生硬了,特别在这些侍卫已经陆续退出去以后,这是一座建立在荷塘之下的暗室,他总有一股不知何时上门的水会慢进来的感觉,方才沉迷于这些信件中的内容故而没有发现罢了,现在他感觉到了,心情也就更加沉重起来了。

“慕寒,或许你觉得我现在的行为有些无法理解,可是我……”她转过身来谨慎且认真的看向了他,“我已经将自己当做是中州的公主了,这些损害中州百姓利益的行为我并不想姑息,他们盗取了多少东西,什么东西,又卖去了何处,我都想查个清清楚楚,能追回来的,应该追回来的我也想将这些东西全都追回来,你明白我的感受吗?”

那原本拽着她的手到底还是松开了,她的心思他岂会无法感受呢,在天月的时候她虽是冥王妃,但承启帝的态度却难以让她产生归属感,那个人到现在仍旧觉得少了她一个云惊澜,他还可以为楚慕寒迎娶别的王妃,可现在在中州,云惊澜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宠爱和信任,所以即便在中州的时间不过区区几个月,她却已然将自己当做了中州的一份子,她也想为中州的百姓再做些什么。

“好我帮你一起找账目。”说着他扭头看了沈长林一眼,“大舅舅我想同澜儿再在这里待一会儿可以吗?”

暗室之中并不知外面已是什么时候,沈长林原本已打算退兵了,不过既然他们还想再查找些东西,那也随他们去吧,何况云惊澜和楚慕寒的话他听在耳中也放在了心里,身为中州的臣子,云惊澜的话他还是很赞同的。

“我去外面清点一下,你们快些出来吧。”

听他这么一说,二人连忙点头应和,沈长林便将这些护卫一道驱逐出了暗室,云惊澜则提着油灯同几个丫鬟一道翻找去了这些被残余的书本之中,但时间一点点过去,他们去始终是一无所获,云惊澜有些烦躁的伸手来揣了一脚这书架,可却见那书架纹丝不动,她有些奇怪的看向了书架的地步,这书架是普通的梨木而制,暗室内潮湿,连书架的腿儿都潮湿了许多,可即便这样在她一脚踹过去的时候,这书架却没有动,有点奇怪吧。

她提着煤油灯蹲在了地上,粗母后见她举止怪异也忙跟踪者蹲了下来,“怎么了?”

“这个书架有些奇怪?”她伸手在地面上敲了敲,声音空洞洞的,云惊澜大惊,想不到这密室之中居然还有暗格,“来将这书架移开看看。”

听闻这声音的清风和茯苓也一道来帮忙将书架上的东西东西搬开来,随后才将书架挪到旁边,这书架之下的地砖同书架原本便是一体的,云惊澜急忙伸手去将那暗格中的铁匣子取了出来,设铁盒子上居然还带了锁,后来孙家的生意便一直由王长子在打理,想必这钥匙也应是在他身上才是,然而现在人都死透了,在想去询问钥匙在何处恐怕有些难度。

“怎么办?”看着这好不容易才找到却上了锁的铁匣子,云惊澜一阵无语,楚慕寒伸手来将那锁握在手心自己敲了敲,这锁倒是不麻烦,但足够厚实,他即便动过徒手劈开的心思最后也只能无力放弃了。

“还是去找开锁匠吧。”

云惊澜点了点头看来也只能如此呢,二人正想着事儿呢,那台阶上却传来了沈长林的声音,“慕寒你们好了没有,天快黑了我们早些离去吧。”

“好就来。”将铁匣子抱入了怀中,楚慕寒拉着云惊澜出了暗室,到了外面一看过真正是已快天黑了,沈长林已经将收集来的赃物打包好了,见他们从里面出来后手中还抱了个铁匣子,他心知肚明的没有多问,直接让这些人将赃物送入了宫中,云惊澜则和楚慕寒一道去找开锁匠了,然而天色太晚,这些匠人已然收拾好工具回家去了,二人无奈便寻了最近的一家铁铺,幸好这铁匠还在加班干活。

反正这锁他们也打算将其留下来的,还不如一了百了,这铁匠也没有询问二人这铁匣子的来处,这些事儿他见多了,拿了银子办事,少说话,人也就安全点。

费了老大的力气才将这锁弄断来,云惊澜和楚慕寒将铁匣子抱到了一旁,借着微弱的灯光她才看清了手中的东西,果真是她心心念念的账本,虽然并不知道这账本里记载的是什么东西,但出后面那高昂的价格能够看得出这东西……价值不菲啊。

云惊澜倒抽了一口凉气,果真是平穷限制了她的想象力,这些东西贵得吓人。

第一千四百二十(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二十八章 进宫 怀着沉重的心情将账本收集好了以后,云惊澜和楚慕寒便前往了侯府,陪着太长公主吃了晚膳,想到那信中关于太长公主的内容,云惊澜感到心头一阵阵的赌得慌,因而对太长公主格外的孝顺,这让老太很是受宠若惊,这俩孩子对她倒是不错,但毕竟是多年的隔阂也并非一朝一夕能够化解的,云惊澜和楚慕寒对她好她心里知道的,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吃过晚膳后云惊澜和楚慕寒便要进宫,老太太便有些意外,这么晚了就不能在侯府多住一会儿吗?

可是看云惊澜和楚慕寒那迫不及待的模样,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去同娄箫说,她便也没有过多挽留,在二人唤上沈长林一起后,老太太的心里也就更加确信这个想法了,将他三人送到门口,太长公主满眼担忧的看向了他二人,如今王家已经覆灭了,他们要对付的人还有谁也就显而易见了。

太长公主虽不在皇城久呆,可娄箫对于王皇后的信任她却是心知肚明的,哪怕在承认云惊澜身份的那一夜,王皇后说出了那般诋毁伽莲的话都尚未触怒到娄箫,由此有此足见王皇后在娄箫心目中的地位了,再加上之前王家人犯下了这样罪恶滔天的事儿,王皇后都能置之度外,这一次太长公主焉能不担心了。

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跟着云惊澜等人一道入宫去,若是娄箫生气,她也可以帮忙来说些话,即便娄箫再怎么不信任他们,她这个老婆子的话皇帝还要听的。

“我还是同你们一道进宫去吧。”

听她这么一说,三人急忙将她拦了下来,“今夜太晚了,外面风露也大,外祖母你还是呆在侯府听我们的好消息吧。”云惊澜有些担心她的身体,连老太太身患何疾她都是从那书信中才瞧出来的,她这个孙媳妇当得实在不够称职,如今还怎敢劳烦她一个老太太操心呢。

“什么好消息,别以为老太太我糊涂了,你们这般着急想去干什么我心里是一清二楚的,那个人可不好对付的,有是在你父皇总归是不敢太过放肆的。”太长公主才不管这么多,她这倔脾气也是上来了,说什么也要跟过去。

云惊澜无奈的看了一眼楚慕寒,后者会意连忙帮腔道:“外祖母,您以为孙儿是那种容易被仇恨蒙蔽双眼,冲动行事的人吗?即便孙儿是那样的人,大舅舅和二舅舅您还信不过吗?既是二舅舅点头答应,大舅舅陪伴同行的事儿,也说明我们是有足够正觉了,就算陛下对那个人再信任,难道我们澜儿不是他最疼爱的女儿之一吗?若真有什么事儿,外祖母您睡醒了再来同陛下满满嗑也是来得及的不是吗?现在您都困了,进宫去一定会发挥失常的,岂不是失了先机么?”

听着他这话太长公主便扭头看了一眼沈长生,见他点头,她勉强应了声,“你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澜儿也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呢,那我先去睡觉,睡足了再等你们的好消息。”

沈长生趁热打铁的凑了过来拉住了她的手臂道:“是了,母亲你就放十二万个心吧,慕寒他们手里证据确凿,这一次那个人输定了。”说着他朝众人使用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快走,云惊澜有些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太长公主,到现在她还不知道锦儿失踪之事其实王家是之情的,这也足以证明王家人同锦儿失踪必然有拖不了的关系,或许他们只是单纯的想设计让锦儿入了天月的皇宫,为的便是多一份能够要挟孙家的筹码。

也或许是王家忌惮侯府和太长公主的势力,才逼迫锦妃离开中州为的是要看到沈家土崩瓦解,而结果也显而易见他们成功了,太长公主和沈家四子皆不在皇城,所以这个中州,甚至是娄箫都被他们控制在手中。

楚慕寒的出现让沈家重新凝聚起来,对于王家的打击也是迅速而猛烈的,由此可见王家对侯府绝非没有防备。

但锦妃的之事也仅是查到了这里,心里再多的疑虑也终究只是疑虑罢了,相比起来,伽莲的事云惊澜倒是查探得一清二楚了,不管是伽莲所受之罪,还是她因谁而是,这端孽缘的开始和结束,她仿佛一一经历了一般,也曾痛彻心扉的为她的母亲哭泣,更急对王皇后对娄箫埋怨,但这一切终究还是尘埃落定了。

楚慕寒扶着云惊澜出了侯府的大门,随后几人上了马车匆忙往皇宫而去。

现在无论是楚景铄还是王家或是王皇后,再也不能阻止他们前进的脚步了,云惊澜举着着令牌进了宫,娄箫今日虽早早便处理完了公文,但因沈长林送来的赃物却是久久都不能平静,他一一将这些东西盘点了一番,最后再看到几大箱的金砖后整个人都懵掉了,哪怕是身为一国之君的他都无法去想象,王家居然藏匿有如此丰富的宝藏。

他的信任到底全都喂了狗去,时间太久之下,他甚至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丢了什么东西。

娄箫气得晚膳都没有吃,叫来了人替他将这些赃物的价值盘算出来,也就在这个时候内侍来报说长乐公主和安国候来了,娄箫等的便是沈长林,光把这些东西送来有什么用,他要看的是总结,否则面对这些东西,他觉得自己早晚都是要被气死的。

随后云惊澜三人便入了内殿来,娄箫没有坐在案桌前,而是无力的跌坐在地,他的手边还放着酒壶,身后事颤颤巍巍在盘算的内侍官。

沈长林急忙行了个跪拜礼,惊讶过后反应过来的云惊澜同楚慕寒正要行礼,却见他抬了抬手,“你们都起来吧。”

沈长林点了点头,偷偷的瞥了娄箫一眼,他眼中的落寞之色显而易见,连他都忍不住叹了口气,王家人的背叛对娄箫来说打击挺大的,说到底这也怪他。(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二十九章 汇报 沈家被封安国候,而他世袭至父亲的爵位,却未能尽责的完成一个安国候应尽的义务。是他辜负了娄箫也辜负了父亲的希望,想到这里沈长林又一次跪倒在了地上,“请陛下恕罪。”

“恕罪?你又有什么罪?若非爱卿,朕又如何能看清这王氏一族的浪子野心呢?”娄箫喝得不多不少,说话也有些不清楚,但好在脑子还算清楚,云惊澜担忧的看了他一眼,急忙朝着他走了过去,“父皇……你还好吧?”

娄箫笑了笑伸手拉着她坐在了自己身旁的台阶上,云惊澜顺势便靠在了他的胳膊上。

“微臣这些年因一己之私而远离中州,致使陛下多年来受到王氏一族的蒙蔽,是臣愧对陛下的信任和栽培,还请陛下恕罪!”沈长林看到娄箫这般颓废的模样心里更是觉得愧疚万分。

娄箫长长的叹了口气,“你又有何错呢?当年的李尚书不也同朕禀明过王氏一族的狼子野心么?是朕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罢了,若是当年爱卿留下来也察觉到了王氏一族的野心,故而来同朕禀明情况,朕又会做何想呢?说到底这一切都是朕自作自受罢了,是朕太过相信王氏一族了,才会落得今天这个局面。”

沈长林无奈的看向了他,说起李尚书他心里也觉得万分可惜,只是当时的他还因为锦儿之事而感到万分痛苦,加之当时三个弟弟对他也并不了解,他便更加不愿回到皇城来,即便在听到李尚书的事以后他也未曾想过回来查明情况。

可是他同李家又是不一样的,即便他的证词得不到娄箫的承认,太长公主也不会不管他的,他的几个弟弟也不会放任他不理的,他其实是有能力来管制一下王家的,是他太过沉溺于私情而枉顾了中州的安危。

越想越愧疚的沈长林越发抬不起头来,云惊澜却不能看继续看着俩人继续认错下去了,她的赶紧把关于王皇后罪证甩出来,为了这一刻她已经等了太久了,这件事解决了她也就可以安心回到中州去了,接下来便是孙嫔,那些害过锦妃和伽莲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想到这里她松开了娄箫走到了楚慕寒身边,朝他伸手过来,后者会意急忙将怀中的书信交到了她的手中,随后,云惊澜双手捧着这些信件走到了,娄箫跟前来。

他奇怪的看着她,也看着她手中的信,“这是什么?”

“父皇先看一看再说吧。”

娄箫只好将这些泛黄的信件伸手接了过去,在展开第一封信的时候他脸上的神情还算好,毕竟王家既然敢将中州的禁品走私出去,自然也是要同他国的人联系的,所以他会同中州的人有所牵连他其实也并不用意外,但是随后的信件却提到了伽莲。

楼下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他发疯一般将看过的信仍在了地上,随后才粗略的阅读起了下一封信来,然而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伽莲之死原本便同王家有关,更同王皇后有关。

他摇着头无法接受这事实,“这些信你们是从哪儿找到的……”

“在王家的密室之中。”云惊澜沉着冷静的看着他,心里去咚咚的狂跳起来,娄箫会有什么反应她其实并不清楚,她同他相处也不过短短几个月时间罢了,他什么脾气她其实摸得并不是很透彻,可是今日的事她既然开口便一定会坚持下去。

“这不可能呢,她不是这样的人!”他猛然站起身来,但因种种地上坐了许久,还带着喝了酒,他猛的这一起却带来一股无法掩饰的晕眩感,云惊澜急忙上前两步扶住了他,“父皇你怎么了?”

言语间的担忧清晰可见,娄箫看着她,稳了稳自己的心神,随后才蹒跚着坐回到了龙椅之中,他低着头,痛苦的看向了桌上的砚台。

“这信上写的是让天月的人监视伽莲的动向是吗?你养父会遇见红儿其实也不是意外,他原本就是去那里拦截伽莲的是吗?”

她点了点头,“是的,但他并没有见到母亲,所以多年后我长成这样他也并未怀疑过。”

“所以这一切其实都是皇后指使的事吗?那走私的事难道她也有参与吗?”

云惊澜摇头,她是想让真相大白却并没有去将罪名强加于谁身上的心思,王皇后做过的事她一回一件不落的全都告诉娄箫,他没有做过的她却绝对不会伪造,“走私之事儿臣确信皇后娘娘并不知情,王家的狼子野心至此,恐怕已不仅仅是钱财可以满足的了,但娘娘身为六宫之主,已然是全中州最为尊贵的女人,她实在没有必要这么做,更为重要的事,儿臣相信,娘娘对父皇却是真心的。”

娄箫自嘲的笑了笑,真心?她的真心的便是欺骗他这么都年吗?她的真心便是害死他最爱之人吗?这么多年了,没了伽莲他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他做梦都想将害死伽莲的人千刀万剐,可到最后他才发现这个人原就在他的身边,甚至还被他如此信赖着?

他到底在做些什么?

“我这一生真像是个笑话啊,该信任的人没有信任,不该信任的人心深信至此。”

他全身都瘫软在了椅子上,看着在这满室的金碧辉煌,回想起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更觉得人生有些无望和无意。

云惊澜见他这样更是心惊不已,“父皇怎可如此自责,这一切最错应是王家和皇后才是,父皇也不顾是被他们所蒙蔽罢了!”

“澜儿……”他无力的抬起手伸向了他,云惊澜便走近道了他的身边,娄箫伸手来拉住了她的手,抬头来看向了她的脸,“我该怎么去同你母亲交代,这么多年来,我如此信任且善待害死了她的仇人,澜儿,你说我应该怎么去她解释才是,我已然这般对不起她了,本以为对皇后的好便是对她的补偿,可是到头来连这一切都是假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三十章 质问 云惊澜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才好,她想要报复的人除了一个王皇后,其实还有一个娄箫,伽莲会变成这个样子,王皇后的责任最大,但娄箫就当真只是个受害者吗?

若是他当时能够坚定信念同她远走高飞呢?中州不是没有不能继承皇位的人选,他的位置本就是从旁人手中夺来的,他只是舍不得,舍不得自己手中握着的权势,舍不得万人之下的位置。

他的犹豫是压死伽莲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明知离开中州她会遭遇些什么但她还是走了,为了保护娄箫,为了保护孩子,她别无选择则。

王皇后不过是顺势而为,若是当年娄箫再勇敢一点,他站在中州百姓勉强承认了伽莲的同自己的之间的感情又能怎样呢?那时候便承认了云惊澜的身份又能怎样呢?

云惊澜这才惊觉自己对娄箫的怨恨竟如此的强烈,从前她以为自己是半路挤进这具身子的,对伽莲也好对娄箫也罢,那份血亲之情她是不会拥有的,她回到这里只是想为红姨娘求个公道罢了,她这一生受苦受难全是为了他们的女儿。

但不知为何她知道得越多,对伽莲的感情反而越发深刻起来,甚至在得知她同王皇后关系较好后,甚至为此还感到过愧疚。

她缓缓跪倒在了他的跟前,“我知道,父皇是觉得母亲与皇后娘娘是多年好友,你们却双双背叛了她而结合在了一起,可是父皇……你知道吗?母亲她本就是被皇后邀请入宫的,甚至你与母亲的那几次独处都是她可以安排出来了,父皇你难道就从未怀疑过吗?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之事,那不过是被人刻意所营造出来的机会吧,那人算计好了一切,甚至连母亲会沦陷都算得清清楚楚,她与母亲相交多年,早已摸透了她的脾气,想要她完完全全被父皇所用,就必须要让她付出自己的全部真心,可是为了维护她自己在父皇心目贤良淑德的形象,她却不敢将这样的计划告诉父皇,所以最后……她才发现自己算漏的却是父皇的真心。”

娄箫呆若木鸡的看着她,这些年他究竟养了怎么一条毒蛇在自己身边。

“母亲她至死都没有恨过父皇同皇后娘娘,在她的心目中此生最爱的便是父皇,最对不住的便是皇后,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其实才是最可怜的一个。”她泣不成声的趴在了他的膝盖上,长长的红色的裙摆铺了一地,仿若那人死去的模样,那时她眼角含泪,只是恋恋不舍瞪大看着了破庙的门口。

那时候她多想再看他一眼啊。

“可是我和她不一样,我永远都无法原谅这个人,父皇说我是误会了,我也很希望自己是误会了,这样母亲的愧疚是真的,至少,她便能如她所愿的以死来偿还对皇后娘娘的愧疚了,父皇,你不想这一切是的,澜儿也不想这一切是真的,你告诉我,我又该如何是好呢?”她抬起头来,双手放于他的膝盖之上,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是,一眨眼便顺着脸颊滴落在了她的手背,像是要将她的皮肉灼烧成灰烬。

娄箫低头看着她痛苦得近乎扭曲的脸,迷茫和无望终究变成了怒火,当年他们伤了伽莲,如今又来伤了他最爱的女儿,他如何能忍受得了。

他伸手来替她擦尽了脸上的泪。

“澜儿乖,不哭啊……”可这话音刚落她却哭得更加厉害起来,云惊澜伸手了用力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平生第一次她如此真切的感受到了心痛的感觉。

娄箫从椅子上滑落下来随后将她扶了起来,更是急忙招呼了楚慕寒上前来,“你快带澜儿下去休息吧。”

楚慕寒这才急忙伸手将她抱了过去,看她哭得如此无力和伤心,他险些便没能克制住自己,可是看娄箫的态度,已然有所转变他知道,云惊澜的伤心是真,娄箫的担忧也是真,这样倒是可以更加激发那人心中的怒意。

所以他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知道娄箫开口来让她将云惊澜扶回去,他这才上前来扶住了她的胳膊。

云惊澜靠在了他的怀里,终于镇定下来,楚慕寒将她紧紧抱住,眼睛却看向了那扔在了地上的信件,这些东西他还需要带回去给承启帝看,他和承启帝像是两面镜子一般,一面是孙贵妃和锦妃,一面是王皇后和伽莲,错有不同,但结果却是一样的,如今他看到了娄箫的悔悟,也更加迫不及待的想看到承启帝痛苦万分的模样了。

“陛下,这些信请让我带回到天月可以吗?”

“你拿这些信做什么?”娄箫现在心里一团火灼烧得厉害,哪怕是对楚慕寒,言语间也透露着无法言说的旨意来。

“陛下也知道儿臣的生母,锦妃娘娘吧,这信中提起过,王家与孙家合谋相互透露着消息,儿臣需要将这些信带回去交于天月的皇帝,好让我母亲平冤昭雪。”

娄箫叹了口气,锦儿毕竟也是他的表妹,当年她的失踪对他来说打击也是不小,如今人被害死在异国他乡,不管是为了太长公主还是为了旁人,他理应给他们一个交代的,“你先送澜儿回去吧,这些信我会收起来的。”

楚慕寒这才带着云惊澜离开了御书房,云惊澜再无多话,只是握着楚慕寒的手却冰凉得有些吓人,好不容易她终于不再抽泣,楚慕寒冲她笑了笑,“现在感觉好些么?”

“恩。”

“你刚刚吓坏我了。”

“对不起。”她低着头,夜里风大还凉,楚慕寒将外衫脱下来批在了她的身上,“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有很伤心难受,因为这些我也曾经历过,在我知道母妃惨死的时候,我心头她不被父皇相信也心疼她所受的苦难和孤寂,有些东西是比加注在我们身上更为痛苦的存在,但我们还不能被这些东西打垮,她们也只有我们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三十一章 怒火 云惊澜用力的点了点头,她和楚慕寒一开始便会被彼此吸引,是否是因他们本就如此相似呢,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相遇,更何况她跨越时间和空间而来,或许为的便是同他相遇,为的便是为了抚平他心中的伤痛,为的便是可以让他成为她的依靠呢。

她笑了笑,“中州的事该结束了吧。”

他轻声恩了一句,云淡风轻的好似在这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云惊澜的心也渐渐平和起来,中州的这股邪风吹了好久,也该结束了。

而御书房内,娄箫正是坐立难安他着急的想让自己做些什么来分散些主意力,于是便急冲冲的让沈长林上前两步来禀告这些天的情况,沈长林禀告得很认真,可他却头疼的抚上了额头,如何也听不进去了。

沈长林见此也不想再勉强他,听到了这样的消息,他不去找王皇后说清楚实在也太不住自己了。

“陛下心里放不下,还是去说清楚的好。”

他放下了手看向了沈长林,“你也这么觉得吗?”

后者点了点头。

“好,爱卿也回去吧,朕去见一见皇后。”

沈长林从御书房退出来以后娄箫随即便动身去了皇后的寝宫。

自打知道王家人全数被问斩后王皇后又被明妃那一顿冷嘲热讽,很快便病倒在床了,到现在都还没能爬起来,娄箫原本还觉得有些对不住她故而不愿去打扰的,可是今夜云惊澜带来的消息却打破了他以往的认知,无论是对伽莲还是对王皇后的,他本想让彼此的情绪再平复一些再去同皇后说清楚的。

可是云惊澜的哭声却打乱了他全部的计划,他忍无可忍的才寻来了皇后的寝宫,那些忠心的丫鬟原本还想借口皇后娘娘身体不适而阻拦一番的,娄箫却什么也听不进去,横冲直撞的入了皇后的寝宫,哪怕在见到她一脸病态的躺在床上也丝毫不留任何情面上前两步去拉住了她的衣领将人从病床上拖了起来。

王皇后都懵了,娄箫何曾对她如此粗暴过,今日被问斩的人还是她的娘家人,娄箫不仅没有丝毫的怜惜之意,竟还如此来待她,趴在地上连连咳嗽的王皇后抬起了苍白的一张脸难以置信的看向了娄箫,“陛下何故发这么大的脾气?”

“何故?朕倒是想问问皇后你,这些年来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王皇后在宫女的搀扶下狼狈的站起身来,天还稍有些凉,她穿着单薄的里衣被人拽下,浑身被冻得有些瑟瑟发抖,现在的娄箫如同一头发怒的猛兽,对她更是生不出一丝同情来,还是宫女及时给她取来外衫披上,娄箫气火攻心便顺势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王皇后心里发憷,难道娄箫是知道什么了吗?但现在她还不能慌,毕竟她已经没有王家作为靠山了,她所行的每一步都需得小心翼翼才行。

“今日王氏一族行刑,他们虽是罪有应得,但毕竟也是臣妾的家人,臣妾听此噩耗身体不适未能迎接圣驾,陛下又何须动怒呢?”

娄箫冷笑了一声,“皇后啊皇后,你是真不知道呢还是装不知道呢?朕同你说的是这件事吗?”

她抬起头来,倔强的看向了他,“臣妾多年来恪尽职守的搭理后宫,却不是陛下所言的究竟是何事?”

“二十多年前,圣女伽莲入宫到底是受到了何人的邀请,朕没有,难道是她自己来的么?”他心里的怒火再她死不承认的情况下越少越旺盛起来。

王皇后心中咯噔一跳,难道云惊澜查到什么了吗?这不可能,这些事过去这么多年了,中当年知情的人也已经死得差不多了,她是如何能查到的呢?

云惊澜深受娄箫的宠爱,或许是她在娄箫跟前说了些什么才让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了呢?娄箫如此怒气冲冲的模样,难道不是为了诈她么?

她不能慌乱,她必须冷静,王皇后一遍又一遍的在心底告诫着自己需沉着冷静。

“伽莲身为圣女,为的本就是为中州百姓祈求福祉,而帝王的清明与否更是关乎着每一个中州百姓的安稳,她身为圣女进宫来考察陛下本也是她应做的事,这有什么奇怪的么?”王皇后将外衫当穿上后这才暖和了一些,她光脚站在地上,足心有些凉,宫女却会意的取来了鞋子,娄箫倒也没有阻止她穿鞋。

他只是冷眼看向了她,诚如云惊澜所言,他不愿去相信这一切收拾王皇后所计划好的,可是那些信件,又是从王家翻找出来的,难道王家人还会诬陷她不成吗?

他只是想给王皇后一个认错的机会,就像他如今承认了云惊澜的身份一般,他为当年的怯懦而自责,这个人呢?到现在她仍旧不觉得自己有丝毫不对吗?

娄箫放在桌上的拳头微微握紧,王皇后却还不慌不乱的让宫女去端些去火的茶水过来,她留在娄箫身边这么多年了,他的脾气她如何不能了解呢,来的快去得也快,今日的他大雨是受到了云惊澜的蛊惑罢了,她想让他先冷静,再慢慢同他解释。

娄箫一直没说话,只是想给她机会,但王皇后却不肯却珍惜,直到茶杯被端上桌来,娄箫才彻底的怒了,一把将桌上的茶水打翻在地,随后站起身来怒气冲冲的瞪向了王皇后,这个人太了解他了,甚至连他发火的过程都已然掌握在了手中,因而娄箫反而更加生气起来。

从一开始,自己便落入了王皇后所设立的圈套之中,从伽莲的相遇相知她全都计划好了,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对他的了解也太可怕了,他难以自信的看向了王皇后,“你到底想做什么?完全控制朕,让朕做一个只听你话的傀儡吗?”

王皇后哪里知道他在想什么,还以为他此话是认为那茶水里下了毒一般,她急忙跪在了地上,“皇上息怒,这茶里什么都没的,臣妾……”(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三十二章 失望 “你竟还想对朕下毒么?”娄箫怒不可遏的打断了她的话,对于王皇后他已然是仁至义尽了,王皇后对于他的情义,他是在伽莲离开后才察觉到的,因为伽莲还在的时候王皇后拜年时常替她二人制造独处的机会,当年他娶了王皇后是为了得到王家的支持,怪也只怪他年少轻狂,以为像他们这样的贵族,三妻四妾其实很正常,正妻只要大度贤惠带得出去即可。

那时候的王皇后简单的附和他的要求,更何况她身后的王家力量十分强大,他轻易便点头答应了这婚事。

成婚后他对王皇后也算会相敬如宾,后者也很给他长脸,无论什么家宴她都处理得妥妥当当甚至轻易的说服了王家来助他多得皇位。

后来他成为了中州的君主,她也就顺理成章的封为了皇后。

他也无所事事侧妃了几位大臣之女为后悔,王皇后对这些后妃也算不错,后宫倒是和谐一片,他对这个皇后也愈发满意起来。

那时的他还觉得时间情爱不过是笑话罢了,他也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遇见伽莲,在他真正爱上一个人时候才惊觉过往自己的婚姻是何等的荒唐,他可以为了伽莲潜退后宫,可对王皇后他却实在找不出理由来,更何况那时她还是伽莲的知己好友,对于她,二人心生愧疚,整日想的都是如何来弥补,更何谈将王皇后赶走呢。

好在那时王皇后看来对他俩似也是支持的模样。

这么多年来,娄箫都怀着一颗想要弥补的心来对待王皇后,甚至这么多年她没有子嗣,都仍高居皇后之位屹立不倒,她到底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为何要将伽莲逼上绝路,她知不知为了生下云惊澜,那个人遭受了怎样的痛苦!

娄箫越想越生气,上前两步来捏住了她的下颌迫使她不得不抬头来看向了自己,他手中的力度大得令她感到了疼痛,王皇后略有些惶恐的看向了他,为什么她都这样说了,娄箫却还是这样生气呢?

“陛下,臣妾没有这样想过!”

“没有?你伙同王家的人逼死了朕最爱的人,又隐瞒朕走私中州的文物,更是在王宅内私建金库,宫里你将朕拿捏得死死的,宫外你的兄长的弟弟更是一手遮天,若非今日王家的肮脏交易被暴露了,朕都不知哪一天醒来这皇位落入你王家人手中了!”从前他太过信任王皇后和王家所以没能注意到,如今看来这王家和王皇后完全将他的双眼蒙蔽住了,为此他折损了一员忠心的大臣,更是冤枉了一户无辜的人家,这些杀戮本是由王家而起,如今却要让他来背锅。

娄箫又如何能甘心呢?

“陛下到底是听了何人的妄词如此来污蔑于臣妾,诚然王家走私是有过,但他们无非是贪财吧,对于陛下,王家觉悟谋反之心,而臣妾更是对这些事毫不知情!”

“好一个毫不知情!”娄箫一把将她推开来,随后从衣袖中抽出一封信来扔到了王皇后的较比,他冷眼看向了她,“这字迹你应该是认得的吧?”

王皇后颤颤巍巍的将信打开来,这封信正是她写给王大人让其为自己除掉伽莲的信件,她如何认不得呢,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的目光,这封信不是应该销毁了吗?怎么会还留着!

“陛下……这一定是伪造的,臣妾没写过这样的信!”

“伪造?皇后你可看清楚,这是德轩社所造的纸张,二十年前德轩社被一场大火稍微灰烬,一个人都没留下,自此这德轩纸也就绝传了,当时皇后不是很喜欢这德轩纸吗?伪造,是这么容易的吗?”

王皇后哑口无言,她断然没想到王家人居然还保留着这封信,仅仅是因为这一封信她在娄箫面前所说的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了,她还能说些什么呢?

“现在,你该承认了吧?”娄箫居高临下的看着瘫软在地的王皇后,那人却抬起头来,眼里再没有虚情假意的伪装,更多的是对他的愤怒和不满。

“是,这一切都是我做的?那又怎样,伽莲是圣女陛下是中州的皇上,你们在一起是想被全天下的人笑话吗?伽莲可以不要她圣女的位置,难道陛下也不想再坐上皇位吗?”王皇后错就错在不知满足,她倾尽全部的帮助娄萧,又给了他最真诚的爱意,娄萧可以不爱她,但当年也绝对不可以爱上别人,尤其是伽莲,她不过是一个棋子罢了。

凭什么她能轻易得到自己渴望而不可及的东西,王皇后对伽莲嫉妒得发了疯,让她留了个全尸已然是给足了她面子了。

现在她看到了这信,知道自己多年苦心经营的形象全都完了。反正她现在一无所有了,装了这么多年她也受够了,不如鱼死网破问个清楚好了。

“陛下现在只觉得自己被骗了吗?那我呢,我将伽莲看做是最好的朋友,陛下你也是我的夫君啊,可是这世上我最信任的两个人如今却这般来对待我,陛下又将臣妾放在了什么地方呢?那些宫里的后妃又是如何的来嘲笑臣妾为他人做嫁衣呢?陛下从来都不关心的吧?在你的心里眼里永远都只有她一个人罢了。”

娄箫虽知自己同伽莲是被王皇后所涉及的,但他和伽莲相互爱慕而忽略了她却也是真心的,他到底还是有些退步了,“好,即便真同伽莲对你不住,你也不应该设计将她引入宫来,若是她没有遇见我,也许她现在还应该好好的呆在圣女宫中,是朕对不起她,也是朕对不起你,同她有什么关系。”

王皇后冷笑了一声,“若臣妾不这样做,陛下的皇位能够得到巩固吗?当年陛下初登基,又封前太子病逝,朝中流言四起,臣妾若是不让圣女来承认陛下的身份,陛下能坐稳皇位吗?!”

这话却狠狠的扇了娄箫一耳光,皇后这话不就是在指责他的无能么?(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三十三章 可怕 王皇后全然没有注意到娄箫眼里的神情与变化,她只知道这些年自己为娄箫付出了许多许多,可对他来说,她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那个,他只是需要一个大度的宽容的可以替他管理好后宫的那么一个人,他对她半分爱意都没有过。

他偶尔看过来的眼神却让她坚持了这么多年。

“你是为我做过许多是,是你说服王家人将我扶上了皇位,也是你将伽莲引入了皇宫,让她遇见了我,更是你逼走了她只为保全我的名声,甚至在澜儿回到中州时也是你百般阻挠不愿她同我想让,可是这一切都是我想要的吗?”他越想越觉得愤怒不已,皇后哭得肝肠寸断趴在了地上,冰凉的地面像这些年冰封住她的冷墙,她挣扎过想要逃出来,可做如何都做不到。

“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比伽莲逼明妃更了解你,你想要的皇位我便联合王家人送给你,为此,我们甚至逼走了昌平郡主也谋害了前太子,我做的一切本就是为了你啊……”

“你说什么?”她口中的这些事娄箫是不知道,云惊澜也仅是怀疑却不敢肯定的,他吓得双腿一软后跌坐在了地上,这趴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的人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大度贤惠善良的王皇后吗?

他与她成婚二十多年来,她将他看得彻彻底底,甚至于他不愿承认的那些心思也全都被她洞悉,可他却对她半分都不了解,这个女人,是魔鬼吗?

他看着这样无助且无力的她的,心里泛出的已不仅仅是失望了,那复杂的心情中包含了一丝仇恨和恐惧。

被这样一个人爱着,是何等可怕的事情。

他赤条条的站在全副武装的她面前,所以的心思和优缺全都暴露无遗,他甚至看不清她的眼睛。

“你太可怕了。”他忍不住后退了两步,王皇后浑身一颤随后抬起头来看向了他,眼里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情,“我可怕?难道我说的都是假的吗?陛下难道可以堂堂正正的说,当初你对那皇位果真是一点念想都没有吗?”

如今她所做的事既然已被娄箫察觉到了,她也清楚的明白光伽莲这一件事娄箫便不会轻易放过她的,这么多年了,这秘密藏了这么多年早也受够了,如今倒不如全都说与他听的好,早晚不过一个死字罢了。

“朕……”娄箫是很想说他没有办法想法,可是当他张口后面对王皇后那双质疑的眼睛,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身为皇子,都是先帝的儿子,前太子又并非嫡长子,他可以做太子,为何自己却不可以,那时候他的确是有过这样的想法,可他从未说过,她又如何知道的呢?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他眯着眼警惕的看向了王皇后。

那人支撑起了半个身子,“陛下从未说过,可是陛下记得你我二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陛下来臣妾家做客,父亲叫我出们来见陛下,陛下看过来的时候愣了许久,臣妾有自知之明,陛下同昌平郡主从小一块儿长大,她那样的美人见的时间长了,寻常人又如何入得陛下的眼呢,陛下发愣不过是在瞬间想到若是娶了臣妾,王家或否能够成为你的支柱?虽然那时候陛下算计的是臣妾与整个王家,可对臣妾来说,那样的陛下却足够臣妾付出一生。”

娄箫回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一眼,王皇后的相貌算不上倾城绝色,但年轻时也是清水出芙蓉的娇俏少女一个,但常年和中州第一美人的昌平郡主待久了,这些一般的美人也就入不了他的眼了,哪怕是后来的伽莲在他看来也不过如此罢了。

那时候他看到王皇后,的确是在盘算着她背后王家的势力罢了,可是这个人却是在那一眼便能断定自己对皇位心存念想吗?

这个女人,究竟是何等的可怕啊。

当时他的念头是一闪而过的,可后来他却没有主动同王家提起过这件事,想来是她走到王家的长辈面前同他们提议来辅佐他的吧,那时前太子势力正盛,又深得先帝和太长公主的喜欢,太子妃又内定了昌平郡主,王家的女子自然是没有机会的。

在退而求其次之下,他们选中了他,最后他也成功了。

娄箫一直以为这一切都不过是运势造就罢了。

他同王皇后成婚不久,昌平郡主便失踪,外人甚至有风言风语传过,说是昌平郡主爱慕于他,因受不了他成婚而消失。只是这说法站不住脚很快便没了踪影。

再然后便是前太子病逝了,太子没了以后,他才下定了夺嫡真心,主动邀约王家的人商议应如何出去这些过多的麻烦,那时候王家人答应得也十分爽快,当时他还觉得有些奇怪呢,想不到其实一开始他便被人所设计了。

从他迎娶王皇后开始,王家人已然打定好了要将他送入皇位的打算,可笑的是在王家覆灭后,在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他才知道,自己其实是何等的愚蠢,从头到尾选择都是他们选择的他,而非他选择的他们。

他仰起头来大笑出声,可笑得太过用力,又生生挤出了泪来,他这一生可真是可笑啊,将算计他的人奉为上宾,将杀害自己兄长的人当做恩人,将逼死自己最爱之人的女人当做妻子,他才是这天底下最可笑的傻子。

王皇后至今所担心的仍是他的安危,见他如此大受打击又急忙爬起身来想要去扶住他,娄箫退后了两步抬起头来略带恐惧的看向了她,“你别过来,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正常的人会有你这样可怕的心思吗?”

她……很可怕?

王皇后用力的摇头,眼泪顺着她的眼角再度滑落在地,“陛下,臣妾做这些都是因为爱你,这世上最爱你的不少伽莲而是我啊!为什么你都不明白呢?”

他知道王皇后想要的是什么,他只是一味的以为她很大度罢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三十四章 仇恨 “够了,你太可怕了,我真是愚蠢,居然会相信了你这么多年,皇兄是你们害死的,昌平也是你们逼走的,伽莲也是你们害死的,若我知你为让我坐稳这皇位做错了这么多事,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即使我一无所有,也绝对不要做一个无情无义之人,现在的你口口声声还说爱我,可是你的爱太让人觉得害怕了。”即使她说的苦衷再多,即使她是真心为了他,可是他也绝对不能忍受她欺瞒了他这么多年。

更加不能忍受她欺瞒了伽莲这么多年。

他可以相信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王皇后到底私见伽莲说了些什么。

你为何要害得他被天下人耻笑呢?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为何偏偏要选择爱上他呢?我叫你来宫中,是为了辅佐他成为贤能的君王,你是圣女,你不该有情爱的,你是我的朋友,你更不应该爱上他的。

把孩子打掉后立刻离开这个地方吧,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那时候伽莲在想什么呢?王皇后这么厉害,仅仅是几句话便可以让她羞愧得无法面的中州百信,也无法面对她和他。

她费尽心思的远离中州,唯一的期望不过是生下这个孩子罢了,可王皇后却连这个机会都不肯给她,为了娄箫她已然决定放弃自己身份和地位,只想安静的寻个地方同孩子过普通的生活罢了,但心思沉重的王皇后又如何能放过她呢?

当时她没有孩子,伽莲又如此深得娄萧的宠爱,若她生下男孩,自己多年的苦心经营岂非是为他人做嫁衣了么?

所以伽莲必须死,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必须死。

但云惊澜命大,即使在服了毒药后也未曾死去,最后在伽莲的权利保护下才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她活下来的意义,或许本就是为了来想王皇后复仇的。

多年后这孩子长大了,她也便老了,面对青春朝气的云惊澜,王皇后溃不成军,她年轻时的心思和聪慧,渐渐都变得十分乏力,甚至在她还没来得及出手的时,云惊澜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王家打垮,将她打垮了。

这一次她是输了,但不知为何却没有想象中的愤怒,对她来说更多的是孤独罢了。

伽莲离开后,她什么都做的很好,后宫的女子对她是又敬又怕,她是整个中州最为尊贵的女子,但不知为什么孤独感却时常袭击而来,她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娄箫对她永远都会客气和相敬如宾,而后妃却都算计着能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好处。

她疲惫不堪的熬过了一日又一日。

云惊澜回来已经很久了,她时常告诉自己应该出手对付她了,留她一日,那些过往的事便一日存在着被人翻阅出来的危险,可她却迟迟都没有动手。

不知她是因太过自信,还是期待着她能够将这些真相查出来呢?

至少这时候娄箫已经知道了,她不是想做一个可以拿的出手的妻子罢了,她和这宫里其他的女人一样,也会嫉妒,也会渴望被他爱护。

至少这个时候他也知道这么多年来,她为他究竟做了多少的事儿。可是让王皇后怎么也没想到的时候,娄箫却说她很可怕。

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啊,谁都可以说她很可怕,唯独他不可以!

她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最为可笑的应该是我不是么?为一个人付出了这么多,到头来被只得到了他一句,你真可怕的评价,陛下,臣妾累了,无法再护着陛下了,这条性命本就欠了许多人,陛下恨臣妾也是应该的,就请陛下给臣妾一个解脱吧。”

死在他的手中,便能像伽莲一样,在他的余生中成为回忆吗?她残存的不甘心全都因他而起,回忆起年幼时的初遇仿佛还像昨天一般,他是他一见倾心的炙热爱慕,他却只是像安排其他臣子一般给了她皇后的一个职位。

这么多年来,她没有子嗣,不都是他的意思么?

她有怨恨过什么吗?她什么都知道啊,她只是不想他为难罢了,他为什么就不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呢?

娄箫的心渐渐沉淀下来,他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的无望和孤独,她和王家虽利用了他,但也确实将他捧上了帝王的宝座,也却是帮他安定了种种的天下,他也不因为如今发生的一切而抹杀了他们的功绩,只是现在王家已经不存在了,他又无法容忍下王皇后害死伽莲的这个这个真相,他已然对不去伽莲了不能连她的仇都不报,即便是太长公主那边他也应该去给一个交代的,留她一个全尸也好给她一个体面吧。

娄箫长长的舒出了一口子气,“好,我会用一个最没有痛苦的方式来让你解脱的。”

说罢他转身要走,王皇后却突然扑过来抱住了他的腿,娄箫停下了脚步来低头看向了她,“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还想说的吗?”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我知道陛下在听臣妾说了这些事以后,心里会觉得臣妾十分的可怕,不过陛下不用担心,你想做的事,臣妾都会成全你的,你想要做皇帝我说服王家的人来辅佐于你,你想要得到百信的爱戴我便说服伽莲来为你提升民意,你不被中州百姓所耻笑,我便逼伽莲离开中州,我知你心仁慈,即便你曾有念想,最后也会终究会舍不得,这些你不愿去做的罪恶之事,交给臣妾来便好了。”

“够了别在说了。”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如今,陛下觉得臣妾太过罪恶了,希望臣妾能够永远的消失,臣妾也甘之如饴。”她的存在,只会时时刻刻提醒他,那些他不愿去面对的欲想,她死了,这个世界也就干净了,只要他想要的,她都会努力去成全他的,不管是前太子的性命还是伽莲的性命,亦或者是她的性命,她全都可以送来交给他。

这么爱他的她,到死他都不愿多看一眼吗?(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三十五章 赐死 “你还有什么什么放不下的吗?”既然如此,娄箫心里也下定了决心。

王皇后扬起头来看向了他,“臣妾此生都只有一个愿望罢了。”

“什么愿望?”

“陛下,可以抱臣妾一下吗?就像你怀抱着伽莲一样。”从成婚到现在,他对她永远都是那般尊敬的,客气的,或是现在这般恼怒了,她偷偷的跟在他们的身后,看着他们相拥在一起,心里满是妒忌这羡慕。

她苦苦追寻了一生的东西,她至死都没有得到过。

娄箫半蹲在了地上,然后伸手来抓住了她的肩膀,最后才将她拥入了怀中了,王皇后愣了一下,随后闭上了眼睛靠在了他的怀中,这个怀抱她惦记了一生,果真如她想象中的那般温暖啊,她嘴角露出了一抹满足的笑意伸手来紧紧抱住了他的腰,他身上有着一股好闻的墨香,大约是因今年累月坐于砚台旁的缘故,她也曾看到伽莲为他研磨,二人相视而笑,她借口端着甜水送过去,两人便急忙拉开了视线来,她表面说着没有关心,心里却早已疼得在滴血,可在今天之前,娄箫都当她是大度的无坚不摧的,其实她也会嫉妒,无论是伽莲,还是后来被他带入宫里的那些妃子。

她是爱他的所以她也是会伤心和嫉妒的,她知道自己嫉妒的模样十分难看,她努力想让自己在他面前是完美的,可也正是因为这样,娄箫从来不觉得她也是需要他的。

现在好了,她所有的伪装都没有了,她也终于拥抱到他了。

他伸手来拍了拍她的后背,王皇后刚刚止住的眼泪再次崩溃决堤而下,“如果你没有引诱伽莲入宫该多好,那样的话,她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圣女,朕也是那不知爱为何物痛为何物的皇帝,皇后也是那个不会妒忌大度识大体的皇后。有时候一步错便步步错,你可明白?”

她都明白,可若是再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还是选择这样做,不管是对他还是对伽莲。

他离开了她的寝宫,随后拧定了圣旨,理由是王皇后通敌叛国与天月孙家联系,最后赐予了她毒酒一杯。

宣纸管领着内侍,将圣旨和毒酒放在了桌上,王皇后扭头去看了一眼,随后挥手让他们先出去,内侍纷纷退出后,她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担忧非常的几个宫女,有些无力也有些厌烦,“你们也一块儿出去吧。”

“娘娘……”那侍女噗通跪倒在了她的身边,伸手来抓住了她的腿,很是不甘心,“娘娘再去求求陛下吧,陛下他心软一定会放过娘娘的。”

她看着被放置桌上的毒酒,“这杯酒应该不会太痛吧,他的确是心软,若是我哭诉一番,他或许也会饶我一命,可那以后呢?又能怎样?我不再是中州的皇后,也不会的带他的宠爱,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干脆。”

至少这样他或许也会记住她一辈子呢?

她虽然没有得到他的爱,可却也想像伽莲一样一生都活在他的心里啊。

“娘娘,人活着总比什么都没的好啊!”那侍女跟在她身边多年了,对她的忠心也是日月可鉴,如今见到娄箫端了毒酒而来,最为担心的自然也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王皇后摇了摇头,然后俯身将她抱住自己双腿的手拉开来,“你走吧,以后就离开皇宫去过普通人的生活吧,别再恨谁也别想再报复谁了,事情到我这里也就结束了吧。”

她知道云惊澜回来是为复仇来的,她不想看到侍女再因自己而恨上了云惊澜,更加不喜欢她会为了自己而囚禁一生。

那侍女摇着头死活不肯松开来,“若娘娘不想再呆在这世上了,臣妾愿陪着娘娘,却另外一个世界也陪着娘娘!”

说着那侍女站起身来便欲去抢夺放在桌上的毒酒,王皇后手疾眼快的伸出腿来踹了她一把,随后将其推开来,“来人,将她给我拖下去!”

殿外便冲入了几个内侍来,宫女挣扎不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这些人拽出了大门。

世界瞬间便清静下来了,王皇后伸手将那圣旨取了过去,一字一顿看得十分仔细,最后她伸手来抚上了那些字迹,看见这些字仿佛还能想象他是如何挥洒笔墨的模样,连这道圣旨上都还残存着他的余温。

她放下了圣旨,随后将那被毒酒端了过来,一眨眼便是一滴热泪落下来,她闭眼仰头将那杯毒酒倒入了咽喉之中,随后她起身朝着床榻而去,诚如娄箫所以他会给她最不痛苦的死亡方式,她躺在床上,没有半分痛苦,只是脑子里晕晕乎乎的总还能够想起那些年轻时的事儿来。

那时候伽莲还是她的朋友,那时候娄箫还只是她一个人的丈夫,那时候她也没有现在这么重的心思。

那时候她开心啊。

毒素一点一点渗透入了她的心脏,她伸手捂住了胸口,连眉头微微皱起,最后她看见了伽莲,她还是年轻时的模样,眉眼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那人走在前方似在冲她招手,她急切的冲偶去,询问她是否恨过自己,可那人也只是摇了摇头。

“那我们还是朋友吗?”

那个人还是摇了摇头。

她难过的低下头去,做了这么多事,娄箫觉得她很可怕,伽莲又怎么会轻易原谅她呢。她无奈的笑了笑,脑中的光越来越暗淡,直到最后彻底消失远去。

天亮以后,内侍才松开了宫女的手,她迫不及待的撞开门,床上那人神色安详好似睡着了一般,内侍在确定她已死去后,这才命人去同娄箫汇报了消息,枯坐了一夜的娄箫闭上了眼,冲众人挥了挥手,他现在觉得满心的疲惫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会儿。

众人关上了门,难得的这一日他没有上朝。

云惊澜自然也知道了这个消息,急忙来打听情况。

随后她才知王皇后已被一杯毒酒赐死,娄箫大约是受到了不小的打击。(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三十六章 打击 云惊澜本想去瞧瞧娄箫的,但最后她也忍住了,毕竟她是来复仇的,对王皇后也没有办法的感情,但娄箫毕竟信任了她这么多年,一时半会儿的,恐怕也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让他好生休息会让吧。

其实昨夜她也没有睡好,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着伽莲和锦妃的事儿,她来的时候这些事已经过去很多的年,她从来都没参与过,可后来她查询到的答案越多,也就愈发心疼这两个人,伽莲的事她知道得清清楚楚,从头到我她都是最无辜的那一个,王皇后利用了她,却还要让她心生愧疚。

她是怀着这样的愧疚而离开人世的,云惊澜很想去告诉她,却又不知该如何去叙说。至于锦妃的事,她同楚慕寒心里其实已经大致有了答案,只是现在她没证据去确定罢了,锦妃离开中州原因大约会永远的成为以后谜团,但那个害死她的真凶却早已浮出了水面,如今王家和王皇后既然已死,她也就没什么好牵挂的了,是时候回到天月去做最后一件事了。

在得知皇后已死后,她晃了晃身子,觉得有些头晕,幸好被身边的落葵扶了过去,“公主昨夜也没能休息好,不如先回偏殿去休息会儿吧,说不定一会儿陛下醒来了还要见公主呢?”

她点了点头,娄箫昨夜找王皇后说了些什么,在毫无希望下王皇后还能吐出什么秘密她也很想像娄箫求证一下,在那之前她必须好生休息一会儿才行。

楚慕寒昨夜也没有睡着,昨日找到的信件中提到过锦妃,看得出王家人对明妃的动向清清楚楚,或许她会离开中州的原因那些人也心知肚明,只是在已有的线索里他没有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王家人已经死了,王皇后也快死了,这秘密或许也将永远成为秘密罢了,但侯府那边他却还是要给个交代了。

楚慕寒正要准备出宫去,却见落葵扶着云惊澜回到了偏殿,见了他整装待发的模样,云惊澜急切的朝着她扑了过去,“你准备出宫去吗?”

他点了点头,“我得去同外祖母说清楚。”

“等会让再去吧,王皇后昨夜已经被赐死了。”

“这么快吗?”楚慕寒皱起了眉头。

她点了点头,“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不太清楚,还是先等等看,或许父皇最后能从皇后口中得到些有用的消息也不一定呢?母妃的事儿你难道不想弄清楚吗?”

楚慕寒想了想便将手中的东西放下了,他也的确觉得有些精神不佳,二人一道回屋又休息了半晌,这一觉睡到了正午才起,紫苑已经准备好了午膳,午饭过后,云惊澜拉着楚慕寒在院子里散步消食,娄箫便让人传了话过来,“说是请驸马和公主过去一趟。”

云惊澜和楚慕寒互相交流了一番眼神,看来果真如云惊澜所料想的一样,娄箫昨夜本事询问出了结果的。

二人亟不可待的去往了娄箫的寝宫之中,他不过是睡觉了一觉吧,醒来时候却像是过去好些年,连气色都苍老了许多,云惊澜安静的看着他惨白的脸色,心里说不出什么情绪。

待到那人抬眼看了过来,她才跪地来同他行了个礼,娄箫抬了抬手,招呼她上前两步来坐在到自己的身边,余光中看到楚慕寒并没有动,他又特意去同他打了个招呼,“慕寒你也过来吧?”

这让楚慕寒有些受宠若惊,但随后又明白过来,娄箫此举恐怕要说的事关于他的事儿吧,关于他的事也就只有锦妃了。

他沉着脸上前两步来走到了他的身旁,随后落座。

“昨夜,朕同皇后将事情都说清楚了,朕也想清楚了很多事情,是朕一叶障目,对皇后及其王家深信不疑才会做出了许多的事,李家的事已成定局,朕无力去改变什么,伽莲的事朕也无法去挽回了,如今皇后有罪已然伏法,但同样有罪的其实还有朕,只是如今中州的皇储尚未选定,朕还不能如此轻易离去,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云惊澜连忙摇头,“父皇为何要这么说?父皇也不过是受到了王家的欺瞒罢了。”

娄箫叹了口气,他知道云惊澜心里多少还是埋怨他的,他也很想同王皇后一般以死谢罪,可他没有办法轻易离去,中州还需要他主持大局,待到他做好准备,他的性命她想何时拿去都可以,“朕知道你心里还是埋怨朕的,但朕暂时还不能去陪你的母亲,澜儿,你也原谅父皇一下好不好?”

云惊澜鼻头一酸,“儿臣的确埋怨着你,可对儿臣来说,父皇已经是儿臣这世上最后的亲人了,若父皇走了,儿臣又成了一个人没人疼爱的孩子,父皇难道就忍心吗?”

娄箫长长的叹了口气,他欠伽莲的太多了,欠云惊澜的也太多了,这多年亲情的缺失岂是他三言两语便能弥补的呢?

“朕知道了,为了澜儿朕也会挺过去的。”

云惊澜擦了把眼泪后又没忍住笑了出来,娄箫伸手来了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随后才将目光转向了楚慕寒,“还有一件事是关于锦儿,也就是你母亲的,她之所以会离开中州看来也是受到了王家人的胁迫吧。”

楚慕寒愣了愣,激动的站起身来,“昨夜皇后亲口同陛下说的吗?”

娄箫又点了点头,“当初他们为了扶持朕上位,逼走锦儿,其一是不愿她嫁给前太子,其二是想让整个侯府分崩离析,再无管理家国大事的精神罢了,至于他们到底用了什么办法破使锦儿不得不答应,这些细节已是无从考证了,但锦儿之事,朕也深表遗憾,当时的朕并没怀疑过王家,甚至在前太子死的时候也不知他们在其中做过这样的事,慕寒,你也可以回去同太长公主有个交代了。”

楚慕寒震惊之下,又一次无力的跌坐在了椅子上,一时间竟不知应如何作想才好。(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三十七章 交代 同娄箫告别后,楚慕寒和云惊澜这才动身出了宫去,在去往侯府的马车上,楚慕寒同她都难得有些沉默,不过一天的时间,却已然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怀着重重的心事下了马车,太长公主和沈家的四哥舅舅早就等了他们许久了。

今日娄箫没有上朝,却公布了王皇后的罪证最后又被一杯毒酒赐死,宫外的他们在听到了这个消息必然也知昨晚发生的事早已出乎了他们的预料了。

沈家人同楚慕寒一样对王家人产生过深深的怀疑,只是无论沈长林如何的身份,他们却始终是一言不发都不肯去承认当年逼走锦儿的便是他们,谁也不愿背负起逼走昌平郡主的罪名,先帝不敢,娄箫不敢,他们也不敢,这震怒的不仅仅的侯府一家,往后被中州的百信知道了,必然也会遭受到世人的唾弃,王家人已然背负起了走私的罪名,更加不愿将此事往自己身上揽,当时他们还担心这密室中的信函会被人发现,但即便如此,沈家人也绝对不会发现锦儿是如何离开的。

那些证据别说沈家人了,就是王家人自己也找不出来了。

他们信誓旦旦不承认,沈长林也是无可奈何,对于此事他们已然是不抱希望了,但云惊澜回到中州的目的十分明确,便是来寻王家人复仇的,如今大仇得报,她和楚慕寒也该松一口气了吧,再说距离云惊澜动身回天月的时间还早,他们还可在侯府多待些时间,这才是最为重要的事儿。

见这二人垂头丧气半分都没有获得胜利欢喜的模样,侯府的人忍不住又担忧起来,难道是他们忽略了什么事儿吗?

太长公主第一个急了过来,“你们俩这是怎么了?”

云惊澜看了一眼楚慕寒,见他心情沉重便扭头看向了老太太挤出了一丝难看的笑意来,“外祖母院子里风大,我们进屋再说吧。”

太长公主点着头,随后又忍不住多看了楚慕寒一眼,知道他无奈的抬起头来勉强笑了笑,太长公主这才转身入了门。

沈家四子同在,丫鬟们则退身出去关好了门,云惊澜扶着老太太坐在了高位之上,沈家四子落定,随后才是楚慕寒和云惊澜的位置。

“你们俩这到底是怎么了?不是已经将人解决了么?我也听说那皇后被陛下赐死了啊,对澜儿来说,这大仇不是已经报过了吗?”老太太急得不行,原本听见这样的好消息,心里还挺高兴的,可看着俩孩子的模样,却叫她愁得不行,两人又半晌不吭声,她只好主动来问来。

楚慕寒叹了口气,他今日来侯府本就是想同他们说清楚的,沉默毕竟不能解决事儿,“密室里的事想必大舅舅应当同外祖母说过了吧,王家人其实一直是知道母妃东向的,但这么多年来他们却从未想过告诉外祖母和侯府这件事,其实……也是有原因的。”

太长公主猛然站起身来,“什么原因!”

昨日在听沈长林说起王家对锦儿去向十分清楚这件事的时候太长公主已然十分生气了,当时中州上下万分轰动,大家都忙于去寻找锦儿的下落,这王家也曾假惺惺的派出过人手来帮忙,谁知他们早已经知道那时锦儿本已不在中州了,他们到底安的什么心,得知王家与天月的孙家有所勾结的时候,太长公主还以为王家只是想借锦儿来拖住孙家罢了,但看楚慕寒的神情,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的模样。

“外祖母可还记得母妃失踪不久后前太子便暴毙身亡的事吧?”

离太长公主最近的沈长生连忙伸手来扶着她重新做好,看楚慕寒的脸色这也不是小事儿,他真怕老太太稳不住摔倒下去,但锦儿的事已经成了全家人的心病,不管怎样,老太太都是应该知道的,所以他必须守在她的身边。

“这和锦儿失踪有什么关系吗?”

楚慕寒又叹了口气,“有关系,而且有很大的关系,当时陛下同皇后刚成婚不就,先帝便有意让前太子来迎娶母妃,王家有意扶持陛下,深知先帝此举是因爱护母妃,想让她成为下一任的皇后罢了,若是前太子同母妃成婚,那前太子必然也会得到整个侯府和外祖母的支持,那对他们来说才是最为不利的情况。”

沈长生垂下了眼睑,原来竟真的是这个原因,从前他们也只是怀疑罢了,并没有任何实际的证据,何况那时候娄箫和王家本就一体的,他们不愿相信娄箫是这样的人,他明明就知道锦儿对整个沈家是何等的重要,他再怎么残忍也不至于做这样的事。

可如今来看甚至于娄箫都不知道这样的事,他想登上皇位是真,王皇后和整个王家对他的脾气了如指掌,明知娄箫不会答应这件事,索性连他也都瞒住了。

太长公主的眼皮狂跳起来,“所以他们要挟了锦儿,要她离开中州是为了阻止先帝的赐婚吗?”

楚慕寒点了点头。

“她怎么这么傻,王家人威胁她,她难道就不能说出来同我们一道商量吗?”太长公主气得直跺脚,这孩子就是被他们保护得太过,才会让她承受不住一点压力。

“或许他们本就是拿我们来要挟小妹呢?还有什么是能够威胁到她,甚至不惜离开中州呢?那恐怕就是我们了吧,对小妹来说终于的不就是我们么?”沈长生鼻头发酸,锦儿离开中州已成定局,现在说什么也都晚了,可气的是他们当时候更不就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我想也只有这个可能了,逼走母亲不仅可以阻止侯府支持前太子,随后他们毒杀了太子,侯府又因沉溺在母妃离去的悲伤中而无心追查此事,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他的话一句又一句,真相却是如此的触目惊心,不仅逼走了锦儿,甚至还谋害了前任太子,王家简直罪无可赦!(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三十八章 松懈 太长公主气得更是捶足顿胸,锦儿失踪既已是事实,现在说来她也能接受了,可是前太子之死她竟然到现在才发觉有些蹊跷,“是我对不住先帝啊,是我没能保护好太子!”

“母亲。”沈长生叹着气拉住了她捶打胸口的手,“这件事不止是母亲一个人的责任,是我们都忽略了,王家此计可谓是一石二鸟,用逼走小妹之事来谋害了太子,是我们太过意气用事了,想必小妹当时也没有考虑到这样的后果,或许后来她也想过要回中州,可发生了这样的事,最自责的莫过于她,所以这么多年来她才不敢回来。”

想来也就只有这个可能,在楚慕寒刚回来的时候众人对于锦妃宁愿死在天月都不愿回来,宁愿看着全家为她担心也不愿回来的行为感到万分的不解,如今他们才知,原来她早就知道前太子的死同王家有关,更加整明白这件事同她也有关,她不敢回来,不仅是因愧对太子,更加因为她若是回来王家也不会轻易放过她,而当时王家深受娄箫信任,若是沈家同其对抗起来却未必能够得到好处。

若少了一个她便能换的沈家的安宁,她宁可当自己是死了。

沈长宇越想越生气,一巴掌拍打在了桌上,“我要去找他们算账!!”

沈长林唤住了他,“人都死光了,你去找谁算账?”

这样一想也是,连王皇后都服毒自尽了,他还能找谁复仇去呢?沈长宇胸口郁闷得都快长出杂草来了,“那我去掘开王家的坟墓鞭尸!”

沈长林竟觉得有些无言以对,“你别冲动了可以吗?”

那人这才安静下来的坐在一旁生着闷气,沈长生却一直有个心结难以放下,“慕寒,这些事……陛下他当真不知道吗?”

他这么一问却引来了沈长生的侧目,方才他还觉得报仇无门,如今沈长生会这么问是怀疑到娄箫身上了?王家做的这些事本就是为了扶持他上位,难道他真就不知晓吗?

这个问题云惊澜陷入比楚慕寒更为激动,“我父皇的确是不知情的,王皇后才是罪魁祸首,连我母亲进宫也是受到了她的邀约,随后她刻意营造机会让父皇同我母亲独处,原本是为了让我母亲深陷情网而被父皇所用,可惜的是后来父皇也深深的迷恋上了我的母亲,王皇后心生妒意,更加为了维护的父皇的名誉,这才逼走了我的母亲,这些事父皇他……真的是不知情。”

今早她看到娄箫,心里更是觉得对不住他,若非她的到来,他原本还可以平静的做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中州王,可是她拔出萝卜带出泥的揪出了这么多真相,无论是娄箫,还是对侯府,都是一种伤害。

她也相信,娄箫说他不知情,那便是真的不知情,从头到尾他都是被王家推皇位的,而随后王家却借着他的名号开始了各种各样的招摇撞骗。

沈长生笑了笑,伸手示意她不要激动,“公主说陛下不知情,我们也相信,而且对于陛下我们也十分的了解,他向来是个心软之人,自小同侯府的关系也不错,我们也想相信他不会做出这等令母亲伤心的事来,不过以他同王家的关系,我们会怀疑也会正常的不是么?”

云惊澜勉强笑了笑,她知道自己的说词多么的无力,连娄箫也知道,要说他不知情,云惊澜或许也不相信,但他身居帝位这么多年了,即便真是他做了,侯府又能怎样,天下又能怎样,自古夺嫡之路凶险非常,他又岂能避免做错事儿呢?

如今中州还需要他,侯府亦不是不明白。

沈长宇的眼神却暗淡下起,他同沈长宇一样,知道娄箫若真是知情者必然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侯府如此土本瓦解,更加不会看着他们杀害了自己的兄长。

他也相信娄箫是不知情。

“好了,如今真相大白,王家也终究自食恶果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罢了,至少我们知道锦儿并非任性离开,也并非自私不肯回家了,她的心里还是爱护着我们大家的这不就够了么?”难得一向话粗没理的沈长音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众人纷纷看向了他,这让沈长音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怎么了我说得有什么不对吗?”

众人纷纷摇头,他说很对,沈家一心所追求的真想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吗?锦儿是被逼离开中州的,她不会肯回来也是心怀苦衷的,她所在乎的仍旧是他们这群人,这难道还不足够吗?

沈长生笑了笑,“长音的话说得没错,我们想要知道的答案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至于陛下,想必现在最为伤心难过的便是他了,接连遭遇了王家和皇后的背叛,我们还是不要再多加猜测了。”

“是啊,既然这事儿已经解决了咱们说点开心的事吧,慕寒和公主还需得一段时间才会天月吧,不如咱们趁机庆贺一番?”沈长林打起了精神,王家被灭,本应是一件开心的事啊。

沈长音连连附和,“对啊,天儿和远儿来信了,说这几天就快回来了,想必见到慕寒他们一定会很开心吧,都说他们的姑姑是整个中州最美的美人,他们没见过还遗憾得很,如今见到慕寒也该知道他们的姑姑若是活着应是何等的英姿了。”

沈长宇不乐意了,“谁说三哥笨的?他可贼着呢,之前还说皇城这边的事儿没处理好先不要叫孩子们回来,结果他自己倒是先去吧天儿和远儿叫回来了,我不管我得去写信叫敏儿回来才行。”

楚慕寒虽然没有见过他们口中的这些人,不过从这些话语中倒是猜出来了,大约便是他的表兄妹了吧,四个舅舅年纪也不小了,成婚生子也是必然的,想到突然会多这么多兄弟姐妹,他的心情终于变得活跃了一些。

他开心,云惊澜便也会跟着他而开心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三十九章 庆贺 随后几天娄箫的精神一直不大好,每每都是匆忙上朝又匆忙下朝,他赶到越发的力不从心起来,侯府在打定主意后便派人将信送了出去,如今心里的结打开来以后,这一大家子也该团聚了,太长公主居然没有太过生气,得知锦儿的苦衷后她似乎也释然了,随后几天,孙子孙女们陆续回来后,她脸上的笑意更是没有断过。

她年纪大了,就喜欢儿孙缠绕在膝下的感觉,沈长宇的两个孩子年纪最小,如今也不过小七般大,见到云惊澜和楚慕寒的还会害羞得躲在他们母亲的身后,云惊澜提早准备好了糖葫芦,加上同小七共处了这么久早已研究出了一套哄孩子的心得,两个孩子很快便同她打成了一片,傍晚她打算进宫去看看娄箫的时候这俩孩子还哭闹着不放她走。

云惊澜在侯府小住了好些天了,但宫里又催得紧,娄箫受到的打击不小,因而病了好几日,宫中太医无妨只好来请她去瞧瞧看,云惊澜本想还想等娄箫自己冷静些时日的,但太医再怎么也不会主动来请她吧,这不就摆明了说自己无能呗,所以这请她的人实际是娄箫罢了。

既然他都开口了,她若是不进宫去瞧瞧反是大不孝了,不过刚好的事宫里传消息来的时候,沈长宇的这俩孩子回来,云惊澜哄了他们许久,这俩人却还是不肯松手,气得沈长宇拿起鞭子就要来抽人,这俩孩子吓了一大跳,只好乖乖的站到了一旁去面壁思过,将云惊澜送到宫门后楚慕寒又折返回来,至少最近这段时间他不太远愿意去瞧见娄箫,他虽不知情,但发生的这一切却又全都因他而起。

他无法去怨恨娄箫,只因他是云惊澜的父亲,可他却也很难再对他有别的感情了,这样倒不如让他自己冷静一番吧。

回到侯府后,这两孩子见了楚慕寒又做着鬼脸藏到了他的伸手, 沈长宇气不打一处来,他本同锦儿差不多大,楚慕寒却相差了这两孩子十多岁,看到这番景象时他心里也很是感慨,当年为了寻找锦儿,成婚也晚了许多,那时的他早已没了年轻时的张扬跋扈,因而两个孩子他也管不住,现在更是无法无天,看到楚慕寒长得这样好,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想要好好改改这俩孩子的脾气。

楚慕寒倒是好脾气的将两人挡在了身后,沈长气得半死,“慕寒你给我让开,今日我非得教训这来小兔崽子不可。”

“哥哥救我……”话音刚落这俩孩子又齐刷刷的看向了沈长宇的身后,“外祖母救我,爹爹要打我们!”说着这二人又从楚慕寒身后冲到了缓缓而来的太长公主身边,“你刚刚骂谁兔崽子来着?”

沈长宇头皮发麻,“母亲您听错了。”

太长公主瞪了他一眼随后看向了楚慕寒,“慕寒你说,刚刚你小舅舅骂人了吗?”

楚慕寒笑眯了眼,“外祖母,您听错了。”

沈长宇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最后回来的是沈长林家的两个儿子,他成婚倒是早,加上年纪原本也比锦儿大了许多,两个儿子早已各自成婚,今年更是给太长公主添了个小重孙,老太太抱着奶娃娃笑得合不拢嘴。

不过他们都是听闻楚慕寒长得同姑母几乎一样儿疯赶来的,哪怕到现在,仍流传这锦妃的艳名,没有见过锦妃的他们对楚慕寒自然也就更加好奇了些,当然楚慕寒也没有让他们失望,尤其是沈长生家的小女儿,尚在待嫁之年见到楚慕寒的还会脸红,楚慕寒可以对路边贴来的人冷眼相向,但对方毕竟是是自己的表妹,他也不好太过分,好在这姑娘也同沈长生一样是个聪明的,在暗示过几次后楚慕寒都不为所动,她便已然明白他的意思,倒也没有过多纠缠。

云惊澜在宫里照料了娄箫几日,小七闻声而来,有着她二人的陪伴,娄箫的精神也渐渐好了起来,侯府家的小辈倒是聚齐了,太长公主便传信入宫叫云惊澜回侯府吃顿团圆饭,娄箫也了然的点头放人了。

不过留在侯府的落葵倒是大嘴巴的在路上便同云惊澜告了这位表小姐一桩,楚慕寒坐如针毡的看向了云惊澜,见她皮笑肉不笑的看了过来,“想不到几日不见,夫君这桃花仍旧生得是如此的旺盛啊。”

“咳咳,这件事,我已经同表妹说清楚了,她同二舅舅一样都是顶聪明的人,随后也没有再多纠缠,落葵你可别乱说来惹王妃生气了。”

落葵贴着云惊澜更紧了一些,楚慕寒扶额,当初云惊澜故意留下落葵来不会是为了看着他的吧?天地良心,他那里是那种拈花惹草的人啊,长得好看也是罪过啊。

“行吧,勉强相信你了,不过一会儿你可是拉着我进屋去,好叫这位表妹看得更清楚些。”

“……”她也忒小心眼了些。

虽然没有出声也没有点头,但到了侯府,楚慕寒还是听话的伸手来拉住了云惊澜,不过可惜的是迎接他们的队伍里并没有这位小表妹。

倒是在吃饭时她才走了出来,云惊澜本以为会见到以为骄傲任性的大小姐,但在见到这位表妹后愣了下,她相貌平平,但冲她的笑的时候却有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华贵气质,云惊澜客气的点了点头,这位表妹没有再说什么随后走向了距离楚慕寒隔了几个人的位置上去,看得出她有意在保持距离。

这姑娘倒是挺有意思的啊,爱情面前人人平等嘛,况且在古时三妻四妾本就正常,她知楚慕寒已又妻室,她倒是不在乎做小,不过对方既然无意,她自然也没有必须要强求了,倒是在看到楚慕寒同云惊澜恩爱无比的时候,心里微生出了一丝羡慕之情来,若是楚慕寒真答应了,她也得不到一心一意的人了,那样也没什么意思,故而她放手倒也放得很是干脆。(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四十章 告辞 距离王皇后和王家的覆灭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这些日子里,楚慕寒忙于同侯府的重拾亲情,云惊澜也忙于去照顾娄箫,看着他的身体一天天恢复,她也动了起身离开中州的心思,若是此时出发,他们倒是有时间先回去做好准备了,何况云婉钥那孩子也差不多才出生了。

她若是看不到这场好戏岂不是可惜了么?

她奔波于侯府和皇宫之间,一开始她将落葵留下自然是觉得,这沈家四位舅舅的儿女不少,保不齐其中会有人将楚慕寒给瞧上了,外人还好说,表妹什么的楚慕寒总不能让人家太难看了,结果还真就遇上了这么一个表妹,云惊澜原本还有些不乐意,但在看到这位表妹后她倒是释然,那天吃了午膳后她在院子里采花准备给娄萧做些安神的香囊,表妹走来同她询问了机会,两人倒是顺势谈上了话,大约因她是云惊澜少有遇见的聪慧之人,云惊澜同她说得越多,对这位小表妹也就更加喜欢了一些。

很快这两人便将楚慕寒抛到脑后,反是一见如故连夜里都说要促膝缠绕一番,楚慕寒黑着脸,这个小表妹到底是瞧上他了还是瞧上云惊澜了?他俩才见面多久,就亲至此了?

他气鼓鼓的睡到半夜云惊澜这才恋恋不舍的回了阁楼,楚慕寒将在马车里受的气全还了回去,云惊澜乐得不可开支,楚慕寒和她是不是也拿错剧本了,怎的连他表妹的醋也吃。

这次来侯府也是先见了表妹才去见的楚慕寒,为此楚慕寒又不乐意了,云惊澜连忙哄了他一番,“好了好了,你也别不乐意,反正我们也不会在侯呆太久了,我今日来其实是想同你商量我们什么时候回去的,不过刚好在院子里碰见表妹罢了。”

“回去?”她这么一说楚慕寒才反应过来,他们本是要回到天月去的啊,这段时间过得太开心差点忘记这件事了,好在云惊澜还一直记得,算算时间也差不多是时候动身了,他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那你去同陛下说一声,我则去同外祖母和舅舅说一说吧。”

云惊澜连连点头,“这倒是不着急,等下我们一起找外祖母,而起这一次我们还将楚景铄带回去,需得问父皇借些兵才行,我知你不愿进宫你去面对父皇,但他毕竟也是我的父亲,既然我们要走了你也配我一道去打个招呼吧。”

楚慕寒顿了顿,云惊澜说的话自然不是没有道理,都要走了,至少也该去见一面的,他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那现在我们便去找外租吗?”

云惊澜恩了一声,楚慕寒领着她去往了太长公主的房间。

老太太刚刚午睡起来,见到了云惊澜倒是十分开心的将她招呼道了跟前,这些个小辈她都疼爱得紧,但这其中最疼的自然还是楚慕寒。

“澜儿也来了了,快过来坐。”

云惊澜乖巧的坐在了她的身旁,“外祖母,我今天来其实是来同您辞行的。”

“辞行?你们打算去哪儿?”老太太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显得很是不高兴的。

楚慕寒急忙走近到了她的身边来,“虽然母妃始终的原因找到了,但最终害死了母妃的人仍旧活得好好的,我们自然也不能放过她的,如今这家里的姊妹我也见过了,是时候回天月去报仇了。”

原来是这样啊,老太太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我还以为你们是丢下老婆子我去游山玩水了,报仇这可是大事儿自然是要回去的。”

云惊澜和楚慕寒面面相觑这老太太会答应得这么爽快?有问题啊,果真太长公主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将他们呛住了,“慕寒,外祖母同你一道回去好不好?”

楚慕寒噎了半晌没说出话来,还好云惊澜比他反应快一些,“外祖母,天月距离中州可远着呢,爬山涉水很是累人的,您还是在家里好生休息才是啊。”

老太太瞪了她一眼,“你这是自暗示我年纪大了吗?”

云惊澜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哪儿敢啊,不过外祖母你真的不用跟着我们一道回去的,那一路很辛苦的,来时我们走的是水路,晕得不行。”

“老婆子我这些年东奔西跑的什么苦没吃过,你们啊还太嫩了些。”

她这么一说却是把云惊澜的话给堵死了,只好无可奈何的看向了楚慕寒,希望她能够将太长公主给阻拦下来,毕竟老太太年纪大了,去天月这一顿又足够折腾,她也是为了她好啊。

“外祖母真的不行,这一路太辛苦了,您不怕苦我们却怕累着您啊。”楚慕寒说着落座在了她的老太太垂着眼,露出一抹哀伤的神色。

“我女儿失踪的时候我无能为力,更加没有保护好她,如今杀害她的仇人找到了,我却不能亲眼见证此人人头落地,是我这老婆子没用啊!”说着她又捶向了自己的胸口,楚慕寒黑着脸连忙拉住了她的手,“外祖母……是真的不行……”

老太太冷哼了一声,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别看她年事已高,手上的力气倒是不小的,楚慕寒还没反应过来呢,她倒是将身子扭到了一旁然后伸手来擦了把眼睛道:“我这女儿啊当时谁都看不上,连先帝最为宠爱的太子也是不喜欢,如今她甘愿入宫又为其丢了性命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却是很想去看看,仇人见不着,女婿也见不着,就算安享晚年又能如何,心里这些遗憾怕是只能待到棺材里去了。”

楚慕寒扶额头疼,太长公主这些话说得他都及其不忍心了,好似再阻拦她不让她同去是何等的丧尽天良一般,他将目光转向了云惊澜希望她能帮忙说些什么的,云惊澜坚定的点了点头,好吧,既然楚慕寒搞不定还是得她上马才行了。

“外祖母,我和母后回到天月后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何况这一路我们还要押解楚景铄回到天月……”(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四十一章 同行 说着云惊澜偷偷看了一眼太长公主的脸色,却见她侧目看了过来似有动容的模样,云惊澜喜上眉梢,说出他们的难处说不定老太太会答应的,“若是将外祖母交给旁人来照料我们俩也不会放心的,可眼下这么多事,我们也分不出心来照顾您啊,你说是不是,慕寒这段时间也够累的了,外祖母您也不希望看到他继续操劳下去吧?”

太长公主皱着眉头来点了点头,这些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嘛,一开始她便打定了主意要同楚慕寒回到天月去,去锦儿生活过的地方看看,更要去她的陵墓前去问问这些年她过得幸福吗?

而今云惊澜和楚慕寒的反应其实也在她的意料之中,连他们的说词和应对的方法老太太都想好了,“所以啊,我叫上你四个舅舅一路同行,一来他们可以照料我,二来么也可以替你们看好楚景铄,慕寒也可以轮换着休息不是么?”

“……”云惊澜默默无语的看了一眼楚慕寒,这话她没法接了,还是换他来吧,后者无奈只好硬着头皮道:“外祖母,这么多人同去天月,很容易引人注目的。”

“是啊,所以我们直接去同陛下请命,请他让我们作为使团前往天月不就好了,你大舅舅的身份不够,还需得我这位太长公主坐镇,倒是你父皇还想为难你的话,我们也好作你的后盾不是?”

“使团?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外祖母我有自信可以对付得了那人的,所以您……”

“这些年来你们母子受了多少苦难道你忘记了么?那些人不久欺负你们孤儿寡母的没个靠山吗?如今趁着外祖母和你个几个人舅舅还能说得上话,你不好生利用一番还在这里纠结什么呢?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今日即便是不答应,我也会去同陛下请命的,他不敢不听我的话,与其让我在你看不到的地方自己走还不如同我一道好照顾我的。”太长公主年轻时候可是出了名的铁娘子,沈长生这么聪明也不是无缘无故而来的,在中州的这些事儿老太太不参与是相信自己的儿子能够做好罢了,现在她有心前往天月,楚慕寒和云惊澜到底还是年轻了些,三言两语便被老太太堵得说不出话来。

两人面面相觑,其实太长公主说得也没错,有她和四位舅舅同行,自然能够成为他的强力后盾,他们所担心的不过是老太太的身体,但这一路有云惊澜和陆筱鸢在,照料她其实还是绰绰有余的,两人无法只好默认了此事,随后老太太便找沈家四子商议此事了,而楚慕寒同云惊澜则进宫去面见娄箫请辞。

难得见到楚慕寒,娄箫心里对他自然也更加愧疚了些,难得主动来同他说了许多话,楚慕寒心里本还有些意见,见他身为皇帝却如此放低身段来讨好自己,心里更是五味成杂,到底也不好再他冷着脸。

云惊澜将娄箫请到了偏殿吃晚膳,小七听闻此事也吵闹着要一块儿来,娄箫自是求之不得,便也应允了。

云惊澜却犯难,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带小七去天月,就怕她知道了会跟着一道去麻烦,故而在饭后叫落葵故意将小七待到了一旁去玩,云惊澜这才小心同娄箫提起了自己打算回天月去的事。

娄箫听了半晌没有说话,等到他吹凉了茶又将茶杯放下后,云惊澜等得脖子都酸了,他才开口道:“我早就知你们会离去,但在听到你这么说的时候,心里却还是有些不舍的。”

云惊澜闷闷的恩了一声,“其实也没什么是,锦妃娘娘虽然是被王家逼得离开了中州,但害死她的人却还在天月逍遥快活,我同慕寒自是不能坐视不管的,还请父皇可以理解。”

说着楚慕寒也配合的点了点头,娄箫看了他一眼后又将目光落在了云惊澜身上,“我知道你们心里有事儿,早晚是要回去的,来中州也不过是想寻找真相罢了,如今该办的事办完了,你们也该回去将天月的事解决了,那之后呢……你们有什么打算,还回来吗?”

云惊澜用力的点了点头,“这是自然,中州这边有父皇,有小七,还有外祖母和舅舅们,我们定然是要回来了,不过天地这样大我们还没有去过别的地方,所以想要在解决完这些事以后周游列国一番,最后才回来。”

娄箫赞同的点了点头,“你说周游这种事我倒是挺支持的,可惜的是父皇如今身其位而不能与你们一道同行了,只要,你们肯回来就好,公主府我也快修好了,这里……还有你们的家。”

听到家这个字,楚慕寒和云惊澜心头一软,“恩,我们一定会回来了!”

话音刚落那房门却被人一脚踹开来来,如此粗暴的不是小七还能是谁,她手里抱着些零嘴,亟不可待的冲到了云惊澜身边来,“澜姐姐,你们要回天月去了吗?什么时候呀,带上那位一起啊!”

云惊澜扶额头疼,她可不想再带上这个小麻烦了,再说了王皇后都不再了,如今明妃忙于搭理后宫,为人子女的她就不能心疼自己的母妃一下,留下来帮帮忙么?一天到晚跟这她跑什么呢?

“小七,这次你就不要去了吧。”云惊澜还没说话,娄箫倒是先一步开口了,“你上次一去就那般久,你母妃思念你得很了,回来后又整日往你澜姐姐这边跑,都没能好好陪过你母妃,这可是大不孝啊。”

小七将零嘴全都放在了桌上撅着嘴很是不乐意,“澜姐姐这次回去是要惩罚坏人的,上次她们还冤枉我呢,既然是要让他么受罚的事,澜姐姐怎么可以不让我看看呢!”

“不是不让你看着,而是你上次偷跑出去已经叫你母妃伤心了,这次你还要跟去你让她如何想呢?”娄箫试图同她将道理,但小七却伸手来捂住了耳朵死活不肯听。

第一千四百四十二章 说服

“小七!”云惊澜是真的有些怒了,虽然这次回去她已有了万全的把握,可小七毕竟是中州的公主,若是隔三差五便跟着她这样到处跑,她实在没有信心能够教导好她,毕竟她还这么小,她也没有教导孩子的经验。

看见了她满脸的怒容后小七才将捂住耳朵的手放了下来,可怜巴巴的看向了云惊澜,“澜姐姐,你们都走了,我一个人呆在宫里好无聊的,就带我一起去嘛,你看上次我也没有捣乱是不是呀?”

云惊澜叹了口气,随后求助般的看向了娄箫,后者该说的也说过了,小七什么脾气她也不是不清楚,上次她阻拦过后她便可以偷偷离开皇宫,与其让她再离家出走一次,倒不如让她跟着云惊澜一块儿离开他的心也安稳一些。

娄箫将无奈的目光看向了她,对他来说更为重要的是,小七若是跟着云惊澜走了,至少她还会想着送小七回来不是,那样也更能保证云惊澜不会失约了。

无奈的云惊澜只好重新看向了小七,她弯腰伸手来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小七,你在天月闹着要进宫那一次你还记得吗?”

小七公主点了点头。

“那些人诬陷你不信任人的感觉你还记得吗?”

她怎么可能轻易忘记呢,说起这件事小七还觉得气愤不已呢,“当然记得啦。”

云惊澜笑了笑,替他将发髻上杂乱的头发整理一下道:“小七你知道澜姐姐在天月和在中州的身份是不一样的吗?你在中州的时候所有都宠着你爱着你,若你同我去天月,我也无法保证那样的事不会再出现第二次。”

小七皱起眉来,那件事给她的印象十分的不好,云惊澜这么一说她到底还是有些丧气了,娄箫倒是无所谓,小七想起那边去,不想去也就留在他的身边吧了,至于云惊澜,留不住的始终也是留不住的。

“可是那一次,不是连澜姐姐也险些被惩罚吗?”她抬起头了执着的看向了云惊澜,每一次都是她在照顾自己,保护自己,她也该回报云惊澜一下了。

被问话的那人愣了愣,对承启帝来说她是可有可无的一个人,也许在中州受尽宠爱后他也无法再甘心回到那样的位置了,可她相信那样的生活不会忍耐太久的,云惊澜安抚一般的笑了笑,“没事,澜姐姐聪明着呢,他们想欺负还嫩了些。”

小七皱眉不乐意,“那这一次我们就大张旗鼓的回去啊,既然澜姐姐是我们中州的公主,带我这个七公主回到天月也没什么奇怪的不是吗?至少我作为使臣,他们也会对我客气很多啊。”

云惊澜愣了愣,连她都没想到这一点,她怕小七被欺负,更怕这一次那群人会狗急了跳墙她无力去保护小七,可她怎么就忘了这人本就是中州的公主,如今天月和中州交好,即便是承启帝也需得给小七一个面子,年夜发生的事又怎么可能出现呢?

“就算没有这些困难,明妃呢?你难道舍得她吗?你就不怕你走了还有人来欺负她么?”小七素日里虽是咋咋呼呼的,但却也是个极其孝顺的孩子,当初明妃被王皇后带走,她记得大哭不止,现在她人还在中州倒是不觉得,若是看不到明妃了,这孩子想必也是还要担心的吧。

听到她这么一说,小七却忍不住得意起来,“现在没有了皇后娘娘,还有谁来欺负母妃呢,如今她在宫里的日子可是今非昔比了。”

她话一说完,那坐在一旁喝茶的娄箫却顿了顿,小七的意思是,皇后还在的时候,明妃受了她不少的欺负吗?但除上次受伤她抱怨过几句,却是从未听明妃说过王皇后的不是啊,娄箫奇怪的看向了小七,“皇后经常欺负你的母妃吗?”

小七用力的点了点头,“父皇不知道吧?儿臣也不知道呢,不过父皇不用觉得诧异,连儿臣也一直以为皇后娘娘是个好人呢。”她这话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娄箫的心稍稍宽慰了一些,他朝小七伸出手来,后者会意的扑入了他的怀中,娄箫摸了摸她的头,“你母妃虽然不会再受到旁人的欺负,但却也会舍不得你啊,这些事你难道不去同她商量一下吗?”

小七抿嘴抬头看向了他,连她自己都知道明妃恐怕不会轻易放她离开中州的,毕竟她上次偷偷溜走让明妃挺担惊受怕的呢?

“怎么?你也知道你母妃是不会答应的吗?”

“才不会,母妃可疼我了,知道我是同澜姐姐一起去中州玩的她也一定会答应的。”小七却还是死鸭子嘴硬。

娄箫站起身来看向了她,“那好啊,不如我们一道去你母妃寝宫问问看看?”

小七面露为难之色,“真的要去问母妃啊?”

“那当然。”见此云惊澜也凑了过来,伸手来拽住了她的胳膊,“若你母妃答应,我便带你一道前去好不好?”

小七虽然有些怕明妃不答应,但想想她一向宠着自己,闹一闹她也就答应了,便也勉强答应了她的提议,随后,小七抬起头来看向了云惊澜,“这可是你说的哦。”

楚慕寒没有去凑这个热闹,既然打算回去了,她必然是要好生部署一下的,何况是带着楚景铄,虽说中州的势力他已然剿灭得差不多了,但在天月楚景铄有没有就不他却是不敢确定还是小心些的好。

云惊澜也没有说什么便同小七娄箫一道去往了明妃的寝宫,如今她腿上的伤倒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而且皇后服毒身亡的消息对她来说仿佛是一道强心剂,如今的她气色比云惊澜最初见到她的时候好了许多,连带着背脊也挺得更直了一些。

明妃正收拾了准备去休息,想着小七去往偏殿,晚上大约也是不会回来了,但听见内侍说他们三人一道前来的时候明妃还很是惊讶,云惊澜和娄箫这是一起送小七回来的吗?(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四十三章 答应 行礼之后明妃被小七从地上扶了起来,现在没了皇后,明妃对娄箫的态度也亲近了些,连忙招呼宫女去泡茶来,娄箫却随意的坐在了软塌之上,“不用麻烦了,我们一起过来其实是有话要同你说的。”娄箫现在对小七是否要去天月出于一种两种皆可的态度,故而说话也中立许多,小七也显得有点紧张。

明妃看了一眼云惊澜,什么事搞得这么紧张兮兮的,这父女三人还一道来的,“陛下请说。”

“澜儿打算回天月了,小七也想一道去。”

“公主要回去了吗?”明妃转头看向了云惊澜,这段时间因王皇后服毒,她需得帮娄箫搭理后宫的事务,这突然一接手,忙得更是焦头烂额,加之这段时间娄箫身体不适,云惊澜又一直在御前伺候着两人连单独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如今突然听到云惊澜要走的消息,明妃心里略有些不适滋味。

云惊澜微笑着点了点头,她回不回去这倒不是重点,重点应是后面那一句。

“本宫最近太忙了,都还没能好好同公主说说话呢。”除掉了王皇后虽是云惊澜的复仇,但对明妃来说,却也帮她扫去了这一生中最大的一道阻碍,她应是抽空去感谢她的才是。

云惊澜正准备说没事,娄箫便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她又不是不回来了,有话以后再说也不迟,倒是小七想要跟着去这件事儿,爱妃你怎么看?”

明妃便目光转向了小七,那人抿着嘴瞪着可怜巴巴的眼睛来看向了她,“母妃我想跟着澜姐姐去天月逛一逛嘛?忙完了那边的事我们就一起回来了。”

明妃无奈的叹气,“你啊,自从出去走了一趟后就坐不住了,哪哪儿都想去一趟是不是?”

小七用力的点了点头,反正她就是不想呆在宫里,而且是没有云惊澜和陆筱鸢的宫里。

“可是天月你不是去过了吗?”

“那不一样,上次我是偷偷去的,因为澜姐姐的身份也没有被父皇承认啊,我去就显得有些奇怪了,但这一次澜姐姐既然已经是中州的公主,我这个七公主一块儿去往天月也没什么不对呀,作为使臣和作为一个普通人在天月受到的待遇也是不一样的嘛。这一次我要带着人回去把上次欺负的人全都欺负一顿!”

她越说越激动,天月那边她还有想见的人啊,别说辛夷和楚简啊,还有那个讨人厌的南风,但听楚慕寒说他是南浔国的皇帝,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来找他们玩。

“小七……”明妃扶额头疼,“你去天月就为了这个吗?”

“不是啊,澜姐姐这次回去要惩罚一个大坏蛋的,上次这个大坏蛋还欺负我呢,我当然要跟着一起去看看啊!而起这个大坏蛋太坏了,天月的皇帝又不看中澜姐姐和慕寒哥哥,我去了以后也可以帮帮他们呀!”

这个倒是,小七毕竟也是中州的公主,而在承启帝这边云惊澜毕竟现实冥王妃,随后才是中州公主,在这个人的心里,云惊澜的地位甚至还比不上小七的,有她去做后盾,或许也能帮上云惊澜一些忙吧。

明妃现在对云惊澜倒是万分的信任,一来小七和云惊澜的感情甚笃,毕竟是女大不中留,她既然喜欢跟着云惊澜跑自己也是拦不住,再者这段时间她恐怕也是没什么时间来照料小七的,与其让她一个人在宫里无所事事的来给自己捣乱,还不容让她跟着云惊澜出去跑跑长长见识,更为重要的是云惊澜都帮了她这么个大忙,小七若是能去还了这个恩情倒是也是好事儿。

想到这里明妃扭头看向了娄箫问道:“陛下觉得如何呢?”

娄箫摊手,“朕倒是无所谓,就看爱妃的意思了。”

小七又期待的看向了明妃,若是她说不行,她就准备好大哭大闹了,然而让她意外的是明妃居然点头了,“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跟着你澜姐姐跑跑,你啊也好长得聪明些。”

小七就不乐意了,什么叫好长得聪明些,她现在难道不聪明吗?

叉腰冷哼了一声,她将脸扭到了一旁,“我一直很聪明的好不好?!”

明妃弯腰凑近了一些,伸手来捏了捏她的脸,“那这么聪明的你是不是不用跟着你澜姐姐出门去了?”

开玩笑,天月之行她是势在必得的,现在可不是逞能的时候,小七委屈巴巴的点了点头,“好吧,是我不够聪明要跟着澜姐姐去长长见识。”

明妃伸手来半掩住了笑意后看向了云惊澜:“那小七就拜托给公主你照顾了。”

云惊澜却傻眼了,这明妃真的是亲妈吗?就这么随意把自己的姑娘交给别人了吗?她以为至少王皇后的事会让这对母女更加珍惜比起在一起的时间才对,结果到现在小七毫不犹豫的抛下了明妃不管不说,明妃还如此爽快的答应了?

在她尚未回过味来时,小七却蹦跳着扑了过去将明妃抱了个满怀,“母妃你最好了,小七最喜欢母妃了!”

娄箫见此也紧跟着起身来,“既然爱妃也没什么意见,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吧?朕对多派些人手来让他们随你们一道去天月,记住若是在那边有什么事一定要及时通知朕。”

云惊澜点了点头,猛然间又想起了一件事来急忙说道:“对了父皇,太长公主也想一起去天月……为了慕寒而去了,而且侯爷他们也回去,还请父皇能够颁发一道圣旨让他们作为使团一同前往天月。”

小七听了却有些结结巴巴的问道:“太长公主也要去吗?”

云惊澜这才想起小七最怕的不就是太长公主么?她怎么一开始没想起拿太长公主来刺激小七呢?现在明妃都答应了再说这些也有点晚了,她最近勾起了一抹古怪的笑意,“是啊,你怕了吗?不要留在宫里呢?”

小七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太长公主挺严肃的,但她还是想去。

第一千四百四十四章 告别

“不,我还是要一起去,而且上次太长公主还没有骂我呢,连溧阳姑姑都骂我了。”

感情在她心里不骂她的就是好人啊?云惊澜无语凝噎,“那好吧,你不怕就好。”

娄箫却是将她的话消化了半晌,楚慕寒是锦儿的孩子不假,太长公主一道去天月保护自己的外孙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她个老太太长途跋涉真的没事儿吗?娄箫到底还是有些担心太长公主的身体状况,毕竟如今皇家也就只剩下这么一宝了,“沈家四子同去朕倒是没什么意见,反正现在事情也结局得差不多了,而起自上次拉锯战后朕还未曾拍使团去往天月同承启帝仔细商讨过,沈长林和沈长生倒是挺适合去做这些事儿的,但是太长公主……她毕竟年纪大了,朕是担心她啊。”

云惊澜自然也很担心太长公主的身体,但老太太脾气倔啊,而起从一开始她便打定了主意要跟着一道过去的,他们又毫无准备,哪里是她的对手啊。

“儿臣会尽量照顾好太长公主的。”

娄箫也知道,云惊澜刚刚对小七都尚且如此,太长公主这边她不可能没劝说过,显然她是失败了,太长公主比起小七来说还更加难以搞定,既然如此他还能说什么呢?面对太长公主的请求他还能不答应吗?

娄箫只好点头应了,“看来也就只有这个样子了。”

但这父女俩一来二去的对话却是让明妃有些愣神住了,“陛下和公主在说些什么呢?什么叫为了慕寒?关驸马什么事儿啊?”她原本就觉得楚慕寒同侯府的关系有些奇怪,如今既然这二人提起来了,她自然是询问一番的。

云惊澜诧异的看向了她,“咦?明妃娘娘还不知道这件事吗?”楚慕寒同侯府的关系,云惊澜本也没想瞒着她,毕竟当时太长公主去偏殿同楚慕寒相认的时候,小七还在的,她原本以为小七定然会回去同明妃说起这件事,故而后来也没有特意同明妃解释过,现在看她这副茫然的模样倒像是真的不知情一般?

明妃更是诧异了,“我该知道什么?”

“慕寒便是太长公主失踪的那位郡主的女儿。”云惊澜还没来得及解释,娄箫倒是将这件事先一步说出口来了,明妃更是诧异的看向了他,“竟有这么巧的事儿吗?慕寒也是中州有这般渊源,从前中州就拿伽莲和郡主来争论谁才是中州第一人,如今这两位的儿女倒是结合在一起了,冥冥中也是缘分吧。”

云惊澜看了看娄箫,若是在来中州前,她也绝对没有想到,自己和楚慕寒竟是表兄妹,好在在这个时代,表兄妹成婚本也是平常的事儿。

她点了点头,“是啊,这便是缘分吧。”

随后小七留在了明妃的寝宫,云惊澜则和娄箫一道离开了,娄箫先将她送到了偏殿随后才返回了自己的寝宫之中。

既然也已经同娄箫等人说过了,接下来楚慕寒便忙于安排人手,收拾行李,加上娄箫又派了不少的人来,这些可都得听从他的安排,但楚慕寒毕竟不是中州人,这底下的人也不肯听他的,而且中州和天月的某些军规也是不一样的,他感到有些棘手,只好去求助于沈长宇,后者毕竟有着多年管理水军的经验,三下五除二便将这些人安排好了,楚慕寒只能在心里感叹,幸好老太太提议让这四位舅舅同行去了,否则他还真要担心自己驾驭不住中州的这些侍官兵呢。

云惊澜则趁这功夫打算去同溧阳长公主还有宁夫人道别一番,毕竟留住太长公主这件事儿溧阳长公主也帮了不少忙,随后后面的事她是有心无力,但也跟着他们费了不少心,云惊澜也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只好自己做些了香囊和药枕送了过去,溧阳长公主倒并不差什么金银首饰,对于她用力送来的礼物她倒是喜欢得不得了。香囊当即便被她佩戴在了身上。

云惊澜看着还挺羞愧的,毕竟这香囊其实也是阿悄缝的,她只是往里面填充了花药罢了,但看溧阳长公主如此喜欢她也不好在这个时候泼冷水了。

“你怎么突然想起给我送香囊了,莫不是有事儿要求我?”溧阳长公主一手放在药枕上,一手托着脸来抬头看向了她。

云惊澜笑笑,“也没什么事儿,只是我们要回天月了故而来同姑姑道别,外祖母也一直多看姑姑照料着,我也知道姑姑什么都不缺,我呢也只有这一个长处了,故而做些了香囊和药枕过来,还望姑姑不要嫌弃。”

“你们打算回去了是吗?”溧阳长公主眼中的失望之色显而易见。

云惊澜轻轻的恩了声。

“那还会回来吗?”

她抬起头来微笑,“当然。”

“那就好,不过姑姑我也准备会自己的封地去了,到时候你们再来看看我吧。”她将药枕收了起来,看起来有些舍不得的模样,云惊澜却有点急了,“姑姑也要回去了吗?在皇城住得不开心?”

溧阳长公主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你们这次回去,太长公主想必也会一块儿去吧?”

这事儿云惊澜还没有同盟她说过呢,想不到溧阳长公主已经先一步猜到了。后者笑了笑,“老太太什么脾气我还不了解么?你们回去是要给锦儿报仇的,她岂能坐视不理呢,既然老太太也不在皇城了,我一人留下来也着实有些无力,不回去跟着你们一起去天月想必你们也会很苦恼吧?”

她这话说得倒是没错,毕竟这次去往天月的队伍已经够庞大了,若是溧阳长公主说也要去她真的觉得自己可能会疯的。

“所以呢,我还是回封地去吧,你们这次回去想必天月那边的事儿也会解决好了,到时候不也要四处走走么?有空来看看我这个老人家也是好的。”

云惊澜感激的看着她,心里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四十五章 启程 因为伽莲的关系,溧阳长公主多少对她还有些成见,但这并未影响溧阳长公主来帮助她们,虽然她如今在皇城已没多少的势力,但多看溧阳长公主,她们也少走了不少的弯路。

“姑姑一点都不老呢,还是那么年轻漂亮。”

“你这孩子就是这点不好,太实诚了。”这话说得溧阳长公主是心情大好的伸手来拍了拍云惊澜的手背。

“姑姑你也很好,这段时间多亏溧阳姑姑了。”

溧阳长公主的眼神变得严肃了许多,“我虽然还是不甚喜欢你这张脸,但你和伽莲也是不一样,你比她幸运多了,我也看出来了,你和慕寒也是真心相爱的,姑姑没什么好嘱咐的了,以后也要继续幸福着好吗?”

她用力的点了点头,从溧阳长公主的府邸出来后,云惊澜的心又酸又涩,对于这份离别显得格外的不舍得,因而她在第二天才去了宁府,如今宁将军和宁夫人早已冰释前嫌了,先前赠与宁府的东西全都被宁将军拿去接济灾民了。

这宁府看起来还是破破烂烂的,但仍旧十分的干净,因为清扫王家有功,娄箫又搜刮来的金银财宝等物分发了下来,云惊澜又将其带来了将军府,宁将军自然是不肯收的,云惊澜故技重施道:“急什么这也不是给你们用的,是让你们去替我积累功德的,毕竟我这人挺懒的,无力去查询倒是谁才是真正需要帮助的人,想必宁将军应是很有心得才对,故而宁将军应是很有心得才对。”

宁将军没有办法,只好替他收下了,而且他观那些难民挺多,自己去又无能为力,到现在还心觉愧疚,这些东西对云惊澜来说是不痛不痒的,她既有心去帮助难民,自己也乐于成成全她的一番好意。

将东西收起来了以后,宁将军则坐在了宁夫人身旁看向了她,“听闻公主要回天月了是么?”

云惊澜有些诧异,她来此本就是要说此事的,想不到宁将军居然已经察觉到此事了?“你怎么知道的?我原本来此也是以为了同你们辞行的。”

宁将军便笑了,“军中的人多眼杂,陛下分发如此多的人给驸马,我们岂有不的道理。公主今日来是同我们辞行的吗?”

云惊澜点了点头,“是啊,能够这么快的将王家一网打尽,多亏了宁将军同宁夫人的帮助,如今我们要回去了,也没什么好送的,我只夫人和将军视权利和名利为粪土,但还是想来提醒将军一句,陛下无论多么的心慈手软,他仍旧是陛下,将军如此得人心,恐陛下会不高兴的。”

宁将军愣了下,云惊澜这是在提醒他吗?其实他也不是没有察觉到娄箫对于他的防备之心,但他对那个人却绝无二心,云惊澜毕竟是他的女儿,难道她是来试探自己的吗?

“臣对陛下绝无二心……”

云惊澜急忙打断了他的话,“将军别急,我来并非是替陛下来试探将军,而且我也相信将军对陛下的忠臣,只是身居高位,总少不得疑神疑鬼,这是无可避免的,将军虽是忠心耿耿,但架不住陛下身边还有奸邪小人,所以为了更好的守护陛下,将军需得暂避锋芒以免被这些人盯上才是。”

宁将军点了点头,她的话也不是没道理的,“臣明白了,多谢公主的提醒。”

待到楚慕寒安排好人手后,云惊澜招呼这几个丫鬟上街去采买了一些药物打算一并带回天月去,而且她也要为天月的故人准备一些礼物才是,药材和医术是必不可少的,既有她自己需要的也有送入的。

顺道还给陆筱鸢买了几件新衣裳,难得要回天月去了,而且还带上了小七,陆筱鸢自然没有什么舍不得他,她在这里关系最好的也就小七和云惊澜罢了,如今她们是要一道同行,她开心的收拾起了东西,却不知身后云惊澜看她的目光带着一丝的不舍。

启程的前一日,楚慕寒去天牢将楚景铄带了出来,那囚禁他的铁链和牢笼都是特制的,最为结实的,将楚景铄关入铁牢后,楚慕寒又找来一块黑色的布将铁牢遮了起来,娄箫同明妃将他们送到了宫门口,目送他们转身赶往码头。

小七说的时候信誓旦旦,到离开的时候到底还是有些舍不得明妃,厌厌无力的趴在了陆筱鸢的怀里,随后马车和队伍上了大船。宁夫人和宁将军以及溧阳长公主还有沈家的众人则将他们送上了船,她们离开天月的时候送别的队伍冷清得可怜,恰好同如今的中州行成了鲜明的对比,云惊澜站在船边挥手同众人道别。

船驶出了码头,众人挥手道别,直到船身渐渐消失在了视线之中,云惊澜看不到人才转头同楚慕寒走向了码头,太长公主看起来精神很好,还在码头上吹风,陆筱鸢已然变成了她的贴身女医,全程照料着,连吹风也不许,老太太跟着小孩子似的闹气别扭来了。

因为有她在,小七倒是老实了许多,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陆筱鸢来折腾老太太,心里痒痒的想去做些什么,却又生生按捺住了。

云惊澜推了她一把,“你也过去吧,太长公主只是看起来严肃罢了,你不是知道的么?还在怕什么呢?”

小七怯怯的看了她一眼,她心里虽然清楚,但要付出行动又是另外一会儿事嘛,不过下午的时候陆筱鸢就开始晕船了,吐得那叫一个昏天暗地,老太太倒是没什么事儿虽有些担心陆筱鸢,但没了她的唠叨,老太太反而开心得很了,想干啥就干啥,在甲板上更是肆无忌惮。

等到陆筱鸢睡下后,小七这才鼓起了勇气,起身来朝着甲板上走了过去,劝阻太长公主不要吹风,太长公主自然是不乐意的,但见她也不骂人,小七似乎壮大了胆子一般同太长公主争论起来。

太长公主终于在小七面前败阵下来。

第一千四百四十六章 依赖

好在这一次他们不用赶路走水路了,在小渔村登陆后,云惊澜等人便换马车而行,陆筱丛了半天了马车这才缓过神来,距离他们所定好的时间还有些日子,大约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这一路居然连个刺杀他们的人都没有,云惊澜也乐意去享受这样的日子,此时在帝都的人恐怕已是乱套了,孙嫔也早应该知道王皇后倒台的事了吧,云惊澜满载着胜利归来,最后要对付的人不就是她了吗?锦妃的仇,红姨娘的仇的她没有那么容易忘记。

云惊澜喜欢看他们焦急乱窜的模样,因而回帝都的这段时间她更是如同游山玩水一般,太长公主是第一次来天月对于这里的一切自是新奇得不行,云惊澜坐在马车里摸出了地图,她打算在回帝都前,先去一趟青城,他们走的时候青城刚刚经历了天花,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而且她在中州买了这么多的医术和药材本就是想带回来给陆明奎用的。

只是在回到青城后,陆筱鸢必然会被她送回去了,她虽收了她为徒弟,但她毕竟也是陆家唯一的传人了,陆神医年纪也大了,更是病得不轻,她已经将陆筱鸢带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了,是时候将她送回去了。

此时的陆筱鸢还并不知她心中的想法,见到云惊澜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还以为她有什么要吩咐,故而凑近了一些。

大军安营扎寨的在休息,云惊澜坐在一颗大树下,手里捏着一颗杂草,陆筱便看向了她手中捏着的杂草,她伸手取了过来,还以为这是什么特殊的药材,但经她仔细辩证过后,发现这也不过是一株普通的枯草罢了,那云惊澜还盯着它发呆做什么?

“师父,这颗草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没怎么,筱鸢,你跟着我们出来这么久了,想家了吗?”

陆筱鸢低下头去,她还真的挺想家的,当初走的时候她怀着一颗要成为云惊澜这样厉害人物的决心,本以为没多久便能回去了,可后来她才发现,比起云惊澜她真的差太远了,现在就回去的话,想必也会让爷爷失望的。

“筱鸢,你想回家吗?”云惊澜伸手抚上了她的后背温柔的询问道,陆筱鸢大惊失色的抬起头来看向了她,“师父,您这是要……赶我回去吗?”

云惊澜愣了愣神,她怎么会这么想呢?

见她不语,陆筱鸢却更加伤心起来,“师父是嫌我笨不想要徒儿了吗?”她双手放这里 云惊来的膝盖上抬头泪眼朦胧的看向了她,云惊澜瞬间便心软了,连忙伸手来想将她扶起,“胡说什么呢?我就你这么一个徒儿,又怎么会嫌弃你呢?”

“那师父为什么还要问我要不要回去?”她最大的毛病便是不够自信,云惊澜叹了口气生硬的将她拉扯起来,他仰头来看向了陆筱鸢,“你知道的,我对你期望比对小七的还要高,你什么都好,人很勤奋也很聪明,可是筱鸢,你是在太不自信了,这或许也不是你的错,自小你的父亲和爷爷便告诉你,你没有这样的天分,但其实他们都是骗你的,他们只是觉得你是个姑娘,应该吃这样的苦,他们只是觉得纵然学会了一身的本事,到头来也不过是嫁人生子的命运,所以他们才会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你,你没有天分,筱鸢,你不比任何男子差,你是我唯一的徒弟,只要你再勇敢一点你一定会变得更好。”

陆筱鸢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师父真的不是嫌弃我了么?”

云惊澜点了点头,“我没有什么好教你的了,现在你什么都可以自己看懂了,也许在不久以后你会成为一个比师父更厉害的大夫,青城是你的家,你的祖父还生着病,你应该学以致用留在他身边,好生照料他了是不是?”

“是的……”陆筱鸢的声音小小的几乎听不见,她现在也很矛盾,踏上了天月的领土,思家的心思就更甚了一些,她担心着药铺也担心着爷爷,可另一方面她又总觉得自己不够好,还不到出师的时候。

“筱鸢,不要忘记师父刚刚的话,再勇敢一点吧!”云惊澜伸手来拉住了她的手,不远处小七正朝着她们跑了过来,见到陆筱鸢的眼睛红红的还以为她被云惊澜责骂了呢。

“怎么啦,澜姐姐你骂她了吗?”

陆筱鸢连忙摇头,“没有,师父才没骂我,是眼睛里进沙子了罢。”

小七拉着她踮起了脚尖,“那让我来给你吹一吹吧。”

陆筱鸢连忙要躲,这二人便又追逐起来,云惊澜看着那朝气蓬勃的二人,脸上露出了一丝浅淡的笑意来。

随后几日陆筱鸢还是像没事儿人一样跟着太长公主身边照料着她的起居,老太太年纪虽然大了,但身子骨却还是身份的硬朗,从中州到天月竟也没有生过病,云惊澜偶尔去瞧瞧看,并无担心,当初楚慕寒受伤的时候,太长公主听闻是陆筱鸢给包扎的还很是不放心,如今看来当时的她倒是杞人忧天了。

云惊澜教出来的徒弟又怎么会是差的,只是这个孩子十分的不自信,做什么之前总要是询问云惊澜一番,后者又心软,虽几次三番都来提醒陆筱鸢不应太过依赖她,但每次也都是细心的将这些讯息说给了她听。

太长公主摇着头,这样的话,这孩子何时才能独当一面啊,这日她趁着小七带着陆筱鸢去采摘野花时将云惊澜拉到了一旁谈论起了陆筱鸢。

“你啊也不能太惯着她了,明明有些事她的想法都是对的,却还是不敢相信自己,这样不太好。”

连老太太都看出来了的道理,云惊澜又岂能不懂呢,她笑了笑有些无奈,“外祖母我也知道这样不好,但她……能依赖我的时间也不多了。”

太长公主有些惊讶的看着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再有两日我们便到青城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四十七章 分别 太长公主不是天月的人自然不知道青城和帝都有什么区别,更加不知道陆筱鸢的家便脑子青城,只是云惊澜说这话时语气里吐出来的无奈还是将她吓了一大跳,“青城怎么了?”

“筱鸢的家便在青城,她的祖父和父亲都还在青城,她跟着离家已经很久了,我想把她还给她的家人了。”

太长公主沉默了半晌才道:“你一开始便已经下定这个决心了吧?”

云惊澜点了点头。

“那筱鸢知道吗?”

她又点了点头。

“小七呢?”

这一次云惊澜没有再点头了,小七追着要来天月不过是不想同他们分开,现在她却要将陆筱鸢送回去了,想必小七知道了心里也会很难过吧,不过,那又怎么样呢,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总有一天孩子们是会长大的啊,陆筱鸢会走,小七也会走,陪伴一个人最长久的终究也只有伴侣罢了。

幸好的是她遇见了楚慕寒,余生已然没有别的遗憾了。

老太太却有些担忧的看着她,“你想好了么?”

“恩,孩子大了总归是要有自己的生活嘛?这点外祖母你应该深有体会才是啊。”

太长公主没有做声,沈家和旁人是不一样的,他们的分崩离析并非是因孩子的成长,她的几个孩子感情还不错,让他们各奔东西的其实锦儿,早些年她也埋怨过锦儿,为何她迟迟不肯回来,现在她明白了锦儿的苦衷,心里压着的这块大石也就放下了。

“沈家和旁人是不一样的,你的徒弟和小七也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就好像外祖母说的,筱鸢太过依赖我了,我必须得逼着她独立去面对一些事儿,只有这样她才能真正的成长起来,留在我的身边她便永远只能做一个小徒弟罢了,舍不得的师父可以这么做,我却不能,我收她做徒弟,并不是因为我需要一个孩子来陪伴我而已,我只是想让她可以活得比旁人更加精彩。”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闪烁着光芒,连太长公主都开得有些痴了。

远处采花归来的陆筱鸢和小七却抱着花团锦簇而来,小七开心的把花扔在了地上,“澜姐姐我们来做花环吧?”

“好啊。”她点了点头,抽出了藤条。

两日后他们到了青城,百姓们听完云惊澜和楚慕寒的到来,更是自发的来到了街上热闹的欢迎了他们,陆明奎和陆掌柜听闻了消息连忙搀扶着到了路口,人们自认得他们,天花过后,青城知府将陆明奎的功绩大事夸赞了一番,如今的他已然是青城的名人了,陆筱鸢着急的将头探出了车窗外,离青城越近她反而更加着急了。

离开了这么久也不知陆明奎的病怎么样了,从前的她是不懂得瞧病,现在的她又了这本事,倒是急切的想替陆明奎诊断一番了。

终于马车停在了城门口,百姓们的欢呼声将云惊澜吓了一大跳,落葵在前方激动的喊道:“王妃,路被堵住了,马车过不去了。”

云惊澜才才撩开了车帘,眼前黑压压的一群人将她吓住了。

“冥王千岁,王妃千岁!”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随后便是附和的人群,别说云惊澜了连楚慕寒都没见过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楚慕寒一方霸主呢,他连忙跳下车来止住了众人的呼喊,“多谢各位好意了,我们路过青城还请大家让个道。”

他话音刚落人群便自发的让出道路来,楚慕寒走在前方开路,有一民妇两一个竹篮塞到了他的怀中,“王爷,这只乌鸡我养了三年了,拿去给王妃补补身子啊,她太瘦了。”

楚慕寒哭笑不得,急忙想将这竹篮推回去,“大娘你客气了,王妃就是这体质吃什么都不长肉,您拿回去自己吃吧。”

“这可不行,要不是王爷和王妃,我们一家老小全都活不了,这只乌鸡虽然不值钱但也是我们一家人的心意,王爷还是收下吧?”

楚慕寒坚决不能收,他这一手还了得,后面那些个跃跃欲试的人不得跟着把东西塞过来了,他这一路带着的东西已然够多了,到时扔了吧又挺对不住百姓心意的,还不如现在就拒绝的好。

最后还是那民妇放弃了楚慕寒怕她觉得是自己在嫌弃她,反而还塞了些碎银过去,这一路他没有收礼,反而散尽了身上的钱财,岂能不心痛。

太长公主啧啧称奇,这景象,她活到了这把年纪都没见识过,这俩孩子倒是厉害了,能受到青城百姓如此爱戴,想必这其中应是有什么故事吧,将头缩了回去后太长公主便询问起了云惊澜这事儿,还没等到她开口呢,陆筱鸢倒是眉飞色舞的说起了青城之事来,她就是因迷上了云惊澜救苦救难的英姿才打算成为一名大夫的,这事儿无论过去多少年她都不会忘记。

听她这么一说太长公主倒是明白,原来是这么回事,当时候云惊澜和楚慕寒可是冒着被感染的危险留下来的,若非他二人的坚持,这青城搞不好会被屠城,难怪青城百姓如此信服他来。

陆筱鸢越说越起劲,云惊澜却伸手来拉了她一把,“筱鸢你看看前面是谁?”

她抬头朝着马车外看了过去,陆明奎和陆掌柜便站在路边等着他们,她方才还在同太长公主说话,那路边的人却早已看到了马车里的他,她眼眶一红,随后连忙跳下了马车,好在现在马车的速度也不快,陆掌柜却还是担忧的将她扶了一把,“小心一点啊。”

“爹!爷爷!我回来啦!”

陆明奎脸抽了抽,别扭的将头转到了一旁道,“回来就回来吧,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马车里的云惊澜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多日不见这老爷子还是这么别扭啊,她原本打算也从马车里跳下来的,不过看到周围跃跃欲试的百姓她还是作罢了,做一个名人还是很烦的啊,看看楚慕寒多惨。

第一千四百四十八章 不舍

马车终于来到了陆家的药铺,陆掌柜连忙将他们迎了进去,而随性所带的大军这被安排在了城外安营扎寨,经过上次的教训后,陆掌柜花费了自己的继续又将后院扩大了一倍,如今虽所了沈家四子和太长公主倒也没那么挤了,小七和陆筱鸢都觉得很是新奇,这新房子他俩还是第一次见呢,上蹿下跳的自己研究了一番,云惊澜则让几个丫鬟将马车上的药材和医书都搬了下来。

陆明奎是个医痴,见了这些医术脚都走不动了,陆掌柜有些无奈的将其拉着往前走去,云惊澜倒是见惯不怪了。

老爷子忍不住感叹道:“中州果真是个神奇的地方,这些药材我也仅是在古书见过,想不到中州居然还能产出这么多来,还有这些书即使是我都未曾见过,太神奇了。”

云惊澜一早去采购来这些东西本也还是为了送给于老爷子,顺道她还带了一些药材的种子回来,从丫鬟手里接过后她将种子放在了陆掌柜的跟前,后者莫名其妙的看着她,“这是什么?”

“我原本还想着你家后院那片空地其实可以开垦一下作为药田的,不过现在你既已修成了院子那也不好办了,这些是我特意从中州带回来的种子,在天月是绝版的药材,你试试看能不能种出来吧,倒是也还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呢。”

上次天花陆家的药铺也出了不少的力气,云惊澜这也是心补偿他的罢了,送些金银财宝用处不大,倒不如送一颗摇钱树来划算,只要陆掌柜肯用心去培养这些种子长出来以后,结成的果那可都是宝物。

陆掌柜将那种子接了过去,险些激动地跳起来,这是在多年前已经绝种的一味药材,如今世面上一颗就需得花费几百两才能购得,他虽不懂医,但既是开药铺的,这些药材还是分得清的,捏着种子的陆掌柜坐在了一旁已然开始考虑起应将其种在什么地方才了,不过想想他又觉得有些不对劲,“王妃不是有药园么为何不自己种植呢?”

云惊澜笑了笑,“接下来我怕是没什么时间来照料这药园了,连筱鸢可能也是顾不上了,所以我才松她回来了。”

她这么一说,陆掌柜和陆明奎皆是一愣,云惊澜这话中的意思不就是要将陆筱鸢留下来了么?

“筱鸢她做错什么了吗?”陆掌柜有些担忧的看着她,云惊澜摇头,“她做得很好,这段时间她很努力也帮了我不少的忙,我能教的都教完了,只是筱鸢太过依赖我了,我希望她能留在青城,为青城百姓谋取福祉的同时也能够自己学会成长才好。”

她这么一说陆明奎也就明白了,陆筱鸢到底还是深受了他和陆掌柜的影响,对诸事都不够自信,云惊澜该做的都做了,这一步她若不能自己迈出去,将来也难有出息的。

“陆神医,你也是的,以后我不在她身边了你也太宠着,一开始她必然是会吃点苦头被人骂几句的,你我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么?只有经历这些她才能成长起来,别到时候你一个不忍心又来帮忙,那我就白忙活了。”

陆明奎这把年纪了还被云惊澜当小孩儿一样来训导自然是不去的,他仰起头愣哼了一声,“明明是王妃你自己舍不得她吃苦吧。”

云惊澜那叫一个气啊,这老头子中气十足的模样哪里还像是病着的,亏得这些日子她还担心着他的身体又做了些药丸把护着他呢。

她故意将药瓶放在了桌上,随后叹了口气道:“某些人看起来生龙活虎的,半分也不像病着的模样,这药看来也是没用了,扔了吧。”

陆明奎急忙伸手去将药瓶夺了过去,“这是给我的?”

云惊澜得意的看向了他,“还是改良版,不过你能不能吃得让我瞧瞧才行。”

陆明奎这才不情不愿的将手伸了出去。

坐在一旁椅子上休息的太长公主眼都看直了,这老爷子什么路子的?明知云惊澜的身份还敢对她这么不敬,再看楚慕寒的模样似乎也见惯不怪的模样,老太太起身想说些什么却沈长生按住了胳膊,“母亲,敬与不敬是要看被对待那方的态度,你看澜儿,像是不高兴的么?”

非但没有不高兴,反是开心得不得了呢,太长公主重新坐了回去,云惊澜本也是个没有架子的人的,她于陆明奎虽差了几条沟,但却相谈甚欢,她若是开口了反是多事。

陆掌柜家中没有女眷,饭菜也向来是随便吃点就罢了,但今日家中来了客人,他可不能怠慢,虽然不知道沈家这四位爷是什么来路,单看来满头银发的老太太都气质非凡,也知他们不是普通人,陆掌柜特意去酒楼里买了菜带回来,顺道紫苑也小露了一手做了点素菜,这么些天了,老太太等人倒是已经习惯天月的食物了。

小七尤其厉害,这些日子在路上呆的时间更长,吃干粮的时候更多,眼下有这么多好吃的她自是不会客气的。

楚慕寒原本在青城也有处宅子,离开的时候他把钥匙给了陆掌柜,让其替他打点好了一切,这会儿回去宅子里还跟有人住着一般干干净净的,棉被马车上有云惊澜直接将其带回了宅子后又安排好了住宿,这一夜她睡得有些踏实,毕竟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嘛,这宅子虽比不上冥王府,但好歹也是她和楚慕寒的家啊,不管怎么说总比在路上野营或是住客栈的舒服。

第二日他们收拾了一番便准备会帝都去了,小七收拾好了东西便要去叫陆筱鸢一块儿走,结果开门的时候就看到陆筱鸢已经站在门口等他们了,见了小七,她笑了笑,手中空空却没有带着行李,昨夜陆筱鸢便将自己的东西拿下马车了,这会儿她又被带上……是不想同他们一道了吗?

想到这一点,小七却有些急了,“你的包袱呢?”(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四十九章 帝都 云惊澜将她往伸手拉了一把,小七却又些怒了,瞪眼质问向了陆筱鸢,“你不带包袱,是不同我们一道走了吗?”

陆筱鸢无奈的点了点头,小七见此却大哭这推了她一把,“你既然不同我们一道走了,那还来做什么呀?你快走我不要见到你!”

陆筱鸢急忙想要拉住她同她解释,云惊澜却冲她摇了摇头,半蹲着身子扶住了小七的肩膀,“这里才是筱鸢的家啊小七,筱鸢姐姐的爷爷病了,她得留下来照顾他才行。”

小七哪里肯听,“你骗人!陆掌柜不是还在么?哪里需要她来照顾!分明是她不想同我们一道走了,我为同你们一起,连父皇和母妃都不管了她却要留着这个破地方!”

“小七,陆掌柜不会医术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筱鸢要跟着我学医,本就是为了更好的去照顾她的祖父,当时你母妃受伤了你不也难受得紧吗?如今筱鸢的爷爷病了,你却不能理解了吗?”当然这也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罢了,更为主要的是云惊澜希望陆筱鸢可以自己成长起来,但这些话说给小七听她又无法理解,到头来只会闹得更加厉害罢了。

小七抽了抽鼻子,她不是不能理解陆筱鸢担心她爷爷的心情,她只是觉得有些生气,从青城到帝都再到中州他们一直是在一起的,现在陆筱鸢却突然说她不同他们一道出发了,她怎么可以这样!

“小七……”陆筱鸢试探性的走近了几步,见小七没有先前那般大的反应这才松了口气,“青城距离帝都的距离也不远,等这里的事安排好了我便去冥王府找你们玩好不好?”

闻言小七才抬起头来看泪眼汪汪看向了她,“这可是你说的哦,说话不算话是小狗!”

陆筱鸢用力的点了点头,她是答应了去看他们不假,但她没有留有时限所以也不算违约吧。

将他们送到了城门口,同上次离开时候差不多,百姓人跟着陆筱鸢一路将他们送走,云惊澜抱着小七恋恋不舍的上了马车,末了小七公主还不忘将头从车窗出窜了出来提醒她道:“你说过的过段时间就会来找我的,不要忘了哦!”

陆筱鸢一边挥手一边点头,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再见到他们,但有缘的话总是会相遇的不是么?

马车终于驶出了城门,直到再也看不到陆筱鸢的身影后,小七才将窗帘放了下来,她抬头看向了坐在自己对面闭目养神着的云惊澜,她难道就不会觉得不舍得么?

小七抿着嘴有些伤心的凑到了云惊澜身边,靠在了她身上道:“澜姐姐,我好舍不得筱鸢姐姐啊。”

云惊澜现在心里也并不好受,她像是一个逼着孩子去上学的家长一般,既舍不得又不得不这么做,太长公主悄悄从小七招了招手,她眨了眨眼睛,有些怀疑自己看错了,太长公主会主动来同她说话的吗?

见她没有反应,老太太又从她招了招手,小七这才确定了缓慢的移到了她的身边奇怪的看着她,老太太伸手来将她的收手握在了手心之中,“小七,你舍不得筱鸢是吗?”

她点了点头,“我明明才刚刚同她分开却已经这么想她了。”

“你澜姐姐也很舍不得她,所以不要再这么说了好不好?”

这般温柔说着话的太长公主简直像变了个人一般,小七有些受宠若惊的点了点头,擦了把眼泪后她奇迹般的安静下来,似乎太长公主也没那么严厉了嘛。

又两日,他们终于回到了帝都,这一路安稳得让云惊澜感到有些不真实,不过大半年罢了,她却像是离开了好几年一般,连帝都的阳光都觉得刺目了一些,马车缓缓进了城门,她闭着眼听着闹事的人声鼎沸,好似几年前的事了。

终于马车停在了冥王府的门口,走的时候辛夷被留下监视云茵茵已经搭理冥王府,这大半年她一个人可无聊死了,毕竟云茵茵也好,孙嫔也罢了,他们要对付的从头到尾也就之有一个云惊澜罢了,如今她不在了,楚慕寒也不在,这帝都难得安宁片刻,他们自然也懒得去造次。

一大早辛夷便焦急的等在了冥王府之中,王婆和王二倒是被那大夫照料得很好,诚如云惊澜若言,藏书阁的书足够他阅读大半年了,再加之他偶尔累了也会去街上逛逛,时间消磨得非常快,加之云惊澜和楚慕寒走了,那些藏身在暗处的人也就没有兴趣来主意他们这些小人物了。

落葵第一个跳下了马车,热情的将辛夷抱了个满怀,后者却不领情,“王妃在马车里吗?”

落葵点头后,辛夷便将她扔到了一旁,急忙伸手扶云惊澜,但第一个下马车的却是小七,见了她小七公主显得也很激动,“辛夷姐姐好久不见啊!”

辛夷点了点头,“好久不见。”将小七抱起后放在了地上,第二个出来的却太长公主,辛夷并不认识她,少不得要诧异一番,小七倒是乐呵呵的来同她介绍到,“这位是我的姑奶奶。”

辛夷点了点头,“见过太长公主。”这老太太的年纪已经不小了,想必这长途跋涉的也辛苦了吧。

最后出来的才会云惊澜,她抬头来看了看头顶冥王府的牌匾,心里思绪万千,太长公主站定身子后也打量了一番冥王府,至少一眼看过去还望不见尽头,辛夷伸手来扶着她上了台阶,云惊澜也忘扶住了她的右手,冥王府比不得侯府的金碧辉煌,毕竟那时候楚慕寒看起来并不得宠,王府里又没人搭理,后来虽有了她这个正牌王妃,云惊澜却又是个懒的,连带着楚慕寒置办了东西回来也懒得去搭理,她又功夫便泡在了药园,哪里顾得上这些的。

太长公主四下打量一番,倒是没说什么比起侯府来不怎么样,但住人却是完全足够,显的她也没什么要求了。

第一千四百五十章 安排

走过小院,云惊澜便看见了在院子里等着他们的王婆和王二,经过这半年的调理王二倒是能起身走动了,云惊澜松开了太长公主然后走到了他的身边道,“手伸出来。”

王二乖乖的伸出手去,云惊澜隔着帕子抚上了他的脉搏,随后笑了笑,将帕子收了起来,“看来这半年李大夫将你照料得很好。”

她话音刚落,那李大夫爽朗的身影便从里面传了出来,“怎么样王妃这下相信了吧,老夫还是有本事治好的。”

云惊澜看着他从走廊后转到了她的跟前来,“怎么样藏书阁的书没有让李大夫白来一趟吧?”

那人恭敬的行了个礼,“受益匪浅。”

云惊澜点头,“那便好,现在我也回来了,李大夫若是着急可先行回到青城了,若是不急想继续在王府做客,也乐意之至。”

“那老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藏书阁的书还没读完,他怎甘心如此轻易离去呢,李大夫同云惊澜打完招呼后便退下去了,云惊澜则领着太长公主去了客厅,旅途劳累,还是先收拾一下让大家休息一番吧,腾了一处最为幽静的院子来给太长公主住下,又叫来了几个细心的丫鬟去伺候着,老太太看来也的确是累了,从入冥王府便没有多说一句话,这些日子以来她强打着精神不想被人发现,云惊澜却还是有所觉察的,故而只吃过午饭后便让丫鬟扶着太长公主下去休息了。

小七自然还是住她原来的院子,只是路过的时候想起陆筱鸢没有一道前来心里又免不了要难过一番,她吸了吸被子扭头入了房门。

剩下便是几位舅舅的住宿了,自然是要离书房近一些,云惊澜也深知这几位舅舅的本事,既然来了,少不得要寻求他们帮助了,离书房近一些,楚慕寒也好去寻他们帮助一些。

将众人安排妥帖后,云惊澜也觉得自己十分的疲惫,打着哈欠便想回宁园去休息,但她的余光中却看到了楚慕寒在收拾东西,她愣了愣,“你准备进宫去吗?”

楚慕寒点了点头。

云惊澜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从中州到王府,这一路虽然我们并没有着急赶路,可却也没睡好吃好过,你难道不觉得累么?还是休息一天明日再进宫去请安吧,想必陛下也是能理解的。”

楚慕寒摇头,“我倒是很想休息,不过现在楚景铄还在我们手里,早日交给父皇我也好早日安心些,毕竟这里是帝都,楚景铄在这里还是有些老朋友在,我担心迟则生变,你好生休息便是了,我去去就回。”

“这人可真是个麻烦啊。”她嘟囔着有些不满,还不如在中州把他杀了一了百了的,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人杀了免得惹出什么是非来。

楚慕寒伸手安抚的揉了揉她的头发,“你也累了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她点了点头,目送楚慕寒出了王府大门,随后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去休息了,茯苓等人也是累得睁不开眼,倒是一直呆在王府的辛夷此事精神头十足的照料众人去休息后自己又将厨娘叫到了一起商量起了晚饭,毕竟太长公主和沈家的四位都是从中州来了,怕他们吃不习惯,这四人是云惊澜和楚慕寒的亲人,还不止是客人那么简单,她必须让他们知道楚慕寒和云惊澜在天月过得并不差。

另一边,楚慕寒将楚景铄押解进宫后,承启帝听闻他着急来求见自己也是十分的惊讶,楚慕寒倒是提前写过信来说自己今日会到,而起楚景铄落网的消息承启帝一早便是知道的,如今他进宫那自然是带着那人一起的。

承启帝还以为他至少会休息一下,明日才来的。

诧异过后,承启帝便让人将楚慕寒迎了进来,他身边跟着的事押解着楚景铄的清风,见了承启帝二人急忙下跪行礼,楚景铄却不为所动,承启帝冷笑了一声,从他造反那一刻开始他便没有这个儿子了,楚慕寒没有将此人当场诛杀而是不远千里的带回来,为的便是让他同楚景铄说个清楚罢了,但现在他实在也没工夫去搭理楚景铄。

“来人将这乱臣贼子关入天牢,朕随后亲审。”

禁卫军上前来将楚景铄带了下去,直到最后他都没底下过他的头颅,被楚慕寒带回天月来的这一路他已然是受尽了屈辱,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求情?他宁可被承启帝杀了也绝不会求情的。

随后承启帝竟亲自将楚慕寒扶了起来,顺道还同清风打了个招呼让其起身,“这一趟辛苦了吧?”

楚慕寒不卑不吭的摇了摇头,“不苦,能捉住魏王也少了儿臣的一桩心事。”

“想必赶了这么远的路,你们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楚慕寒摇了摇头,“父皇,儿臣还有一件事一定要禀告父皇。”

见他态度如此执着,承启帝看了看清楚似乎想从他的神情出探寻出什么,可是清风永远都是那么一副不痛不痒的模样,他什么也没瞧出来,无奈的承启帝又只好将目光锁定在了楚慕寒身上,“还有什么事是今日非说不可的?”

“冥王妃的身世父皇想必已经知道了,这一次回到中州后,中州王便承认了她的身份,随后我们说回天月,中州王万分不舍之下便派了多人同行,除去侍卫之外,还有中州的太长公主和安国候,一位中州王最为疼爱的七公主殿下。”

承启帝大吃一惊,这样一只队伍可不是简单的来天月游玩这么简单了,可是娄箫又没有提前写信来说有使团啊,所以对于些人,承启帝也拿捏不准应该如何对待才好。

“那……他们现在人在哪儿呢?将他们带入宫中,朕在好生安排一番吧。”

楚慕寒同承启帝说这些不过是打声招呼吧,太长公主自然是要住在冥王府的,他提前这么说,是怕日后被某些人发现了来找茬而已。(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五十一章 盘问 “太长公主同七公主殿下同儿臣说过,不想太过招摇,冥王府便可,加之她二人同冥王府也由着血亲关系,相处起来也更为方便。”楚慕寒抱拳恭敬的行了行,将他们送入宫中,或是交由承启帝来安排,他又怎么可能放心呢,且不说会不会有人来对他们,就算没有,旁人能不能将老太太照顾好,楚慕寒也是不敢确定了。

留在他的冥王府,既是老太太和小七的愿意,也是他和云惊澜的愿望。

“听闻中州的这位七公主年纪不大,却受尽中州皇室的宠爱,她同冥王妃也属亲姐妹,愿意留在中州朕倒是可以理解,可是太长公主无论是年纪还是辈分来说,同冥王妃都差了不小的距离,她怎么也愿意留在冥王府了?”承启帝却不得不起疑,按说这个年纪的老太太更加看重旁人对她尊敬与否,更加要面子才是,现在居然愿意屈居于冥王府?

怎么看都觉得这件事有些古怪。

“太长公主想要留在冥王府或许有她的打算吧。”楚慕寒笑了笑,锦妃的身份他会找个合适的机会说出来,但绝对不是现在,他既然敢来同承启帝这么说,倒也不怕他的怀疑,反正这件事他早晚也会知道的,这些人他对锦妃的冷淡,旁人对她的欺负不过是因为她孤身一人,无权无势么?他倒是想看看到时承启帝懊悔不已的模样。

“她既有别的打算,你难道就没想过问一问?”承启帝生来多疑,面对中州来的使团,却甘愿居于小小的冥王府这件事儿越想越不对劲,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太长公主同楚慕寒会有着这样的渊源,他只是怀疑中州是否别的打算罢了。

皇帝心中的这些小九九,楚慕寒岂能猜不到呢,但他也不想去过多解释,只等着孙家覆灭,孙嫔被打算地牢的那一天。

“儿臣愚钝,询问不出,若父皇有不解之处,还是等他们来觐见父皇时询问一番吧。”

承启帝侧目来看了自己的这个儿子一样,总觉得他去了一趟中州后,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是更自信了吗?不不对,承启帝在心中否认道,是更冷漠了,锦妃死后,楚慕寒整个人都变得冷漠了许多,连看他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亦是如此,但从中州回来后,楚慕寒看他的眼神比从前还要冷淡了许多。

是他走了太久后产生的错觉吗?承启帝有些迷糊了。

“那好吧,你就代替朕好生照料他们吧,今日你刚刚回到天月,想必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楚慕寒俯身行了行礼,随后领着清风离开了皇宫,从前他对承启帝多少还是怀抱着一丝希望的,毕竟他是这世上他唯一的亲人了,尽管那个人并不疼爱自己,他对所有人都可以冷漠,却还是无法对承启帝不闻不顾,尽管那时候楚慕寒并不愿意承认,如今时过境迁,他拥有了疼爱他的珍惜他的家人。

承启帝对他来说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若是从前他必然还会因承启帝对楚景铄的态度而感到难过吧,现在他却无所谓了,人他交给他了,要怎么处理都是承启帝的事,这也算是他给楚景铄所留下的最后一丝颜面了吧?

待他走后,承启帝才领着内侍去往后殿之中,其实楚景铄并没有被禁卫队带去地牢,承启帝早已知道楚慕寒将楚景铄捉住的事情,也早知他会直接带着楚景铄进宫来,因而早已同禁卫打好招呼,让他们先在楚慕寒的眼前假装将楚景铄带走罢了。

如今身带脚链和手链的楚景铄跪在后殿之中,听见他的脚步声后又微微侧目看了过来,最后又将头转了回去假装什么都没看到的模样,承启帝瞪了他一眼,楚景铄却毫无反应,他太了解承启帝了,从他造反开始他便没有同这人好生说过话,对于不能理解的事,承启帝一向很好奇,而今也一样。

他自负对自己已经够好更加想知道当时候他为何会选择这么做罢了。

内侍给承启帝搬来了椅子,后者坐下后冷眼看了他许久,楚景铄跪在地上也不做声,承启帝却忍不住有些怒了,微微向前倾斜了身子后伸手捏住了他的下颌,迫使他不得不抬起头来面对他。

“朕到底是哪里对你不起,为何你要来造反谋害你的父皇?!”

到底还是他先沉不住气啊,楚景铄扬起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来,承启帝大吃一惊,记忆中这个儿子永远都是那副彬彬有礼,对人对事都是人畜无害的模样,为何现在却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

“我为什么这么做?父皇当真不知道吗?我的母妃到底是怎么死的父皇难道真的不清楚吗?她当真是身染重疾而亡吗?”这一连串的话问下来,承启帝都有些懵了,苏美人死的时候他还小,当时也并不在苏美人的寝宫,他到底是在质疑些什么?

“父皇当真没有看到我吗?”

“你说……什么?”他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但到最后却仍是不敢承认。

“她不是被孙嫔喂下毒酒而亡的吗?当时候父皇你不是还在旁边么?其实……我当时也在母妃的寝宫里,这些年我对湘王对孙嫔所做的这些事,父皇当真以为我只是在简单为了争夺皇位吗?”将心底深处最为隐秘的巴拉出来时,他的眼泪到底还没能忍住,顺着他的盘问汹涌而出。

“你都……看到了是吗?”

“是,我比冥王看得更为清楚,至少锦妃不是在他眼前死的,可我的呢,我躲在屏风后面,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喂我母妃服下毒药,她死的时候,吐出来的鲜血将她白色的裙摆都染透了,外祖父的官职并不高,只因得罪了孙嫔一句,便可招来如此的杀生之祸,若是父皇心中没有她,又何苦去招惹她呢,外祖父的官职对父皇来说也没有任何的益处,为何还要留她下来。”

第一千四百五十二章 休息

无论多少年过去了,有些事儿也是永远都不能忘记的。

苏美人临时前的话还历历在目,她说,一定要隐藏好自己的喜怒哀乐,只有不被人看透才不会有危险。

所以这么多年来,他活得都不像自己了,也因为这样的活着,云惊澜也不愿多看他一眼,在她的心里,他也就是一个可怜虫吧,可是即便这样他也很想为自己再争取一次啊,造反绑架,他做到了,只是想做一个真正的自己罢了,即便现在输了,他也不曾觉得后悔过。

承启帝跌坐在了地上,“你母妃的事,是父皇对不起你,当时父皇年轻气盛,又及其宠幸孙嫔,她说你母妃推了她一把想要谋害于她,朕虽有所怀疑,但为讨她欢心却还是应了她的要求。”

楚景铄笑得越发猖狂起来,“就因为这样?就为了讨她欢心,所以我母妃的命就不重要吗?”可是笑着笑着脸上的热泪却流得越发欢畅起来,他好不甘心啊,好不甘心在孙嫔人头落地前便落入了承启帝手中,事到如今他没什么好辩解的,要杀要剐也悉听尊便。

都怪楚慕寒,谁让他这么没用,到现在还让孙嫔好好的活着!

他咬牙切齿,对楚慕寒是恨,对承启帝是又爱又恨。

“是朕对不起你们母子,你恨父皇也是应该。”在一个孩子面前杀了其母亲,究竟是何等的残忍,他现在明白了楚景铄造反的真正原因又能怎样?他犯了这样的错他也无法再护得了他了,“你还有什么心愿吗?”

“心愿?”楚景铄古怪的看向了他,“我的心愿是重获自由,父皇能答应吗?”

承启帝皱起了眉头,“这恐怕不行,但你若是想活着,朕可以让你一直呆在天牢之中。”留他的性命不是不可以的,但放虎归山是万万不可的,如此不仅会伤了楚慕寒的心,也会让他自己感到不安心。

楚景铄自嘲的笑了笑,“父皇的意思是让我永远的活在阴暗之中吗?”

承启帝认真的看着他。

“这样的活着比死了还让人觉得难受,父皇觉得我会答应吗?”

“你没有别的选择了。”

“那就请父皇在孙嫔人头落地后再砍杀了我吧。”那样无望的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承启帝既然给看他这样的机会,不去看着孙嫔惨死他又岂能甘心呢,明知说这话会惹来承启帝的大怒他却也不在乎,反正左右不过是一个死罢了,死了以后他就可以去同母亲团聚了,那样也好啊。

承启帝果真暴怒的站起身来,但最后他还是没有将楚景铄怎么样,毕竟他造反是事出有因,而且还是他先对不去他们母子俩,既然他有心放他一马,那就看看有没有这么一天吧。

“好,朕就成全你,来人将罪人楚景铄关入天牢,严加看管!”

禁卫队从殿外走了进来,随后楚景铄便被人带了下去,承启帝却跌坐在了椅子上,有些颓废无力的看着大理石铺陈的地板,他伸手来捂住了自己的脸,这些年他究竟做了些什么呢?

楚慕寒询问起了锦妃,他发现锦妃可能是被枉死的,楚景铄提起了苏美人,他才想起,这个人他本不关系的人其实因自己一时气愤而亡的,诚如楚景铄所言,苏美人的家事背景很一般,当初让她进宫也并非是需要她的家族帮忙巩固自己的地位,他对那人也有过片刻的动心,只是这些感情一闪而逝,他是多情且无情的,无论是锦妃还是苏美人,他都辜负了。

楚慕寒回到冥王府的时候,云惊澜和太长公主等人尚未醒来,他脱下了风尘仆仆的披风,随后入了宁园,辛夷在院子里收拾东西,见了他便急忙迎了过来,想要同他心里,楚慕却将左手的食指放在了唇边,辛夷点了点头,悄无声音的离开了宁园。

楚慕寒推了门,随后走近床边,掀开了纱帐,账外的光线让云惊澜感到微有些不适,她眉头紧皱缓缓睁开眼来,见到他以后又打着哈欠伸手过来,楚慕寒笑了笑,脱下了外衫后缩进了被子中,云惊澜自觉我往里面挪了挪,棉被之中还残余着她的余温,温暖着他疲惫的冰凉的身体。

待他躺好,云惊澜又像只无尾熊一般攀附过来抱住了他腰身,她闭眼里嘴里嘟囔着,“怎么去了怎么久。”

他笑着伸手来抚上了她的额头,“哪有多久,是你睡糊涂了。”

“胡说我还没睡着呢?”

楚慕寒自然是不信的,但现在的他和她都十分疲惫了急需好生休息一番,无论是在中州还是在回来的这一路,折腾也够久了。

他的手顺着光洁的额头滑落在了她的眼前,“睡吧,不早了。”

云惊澜哼了哼,将他抱紧了些。

天近暮色,辛夷敲门声音响起,落葵等人倒是休息好了,云惊澜本不愿起的,奈何肚子饿得厉害,她不得不从床上爬了起来,楚慕寒已经穿戴整齐的将她的衣服取了过来,云惊澜闭着眼睛,感觉越睡越不想起来,她闷声闷气的将手伸了过去,“你帮我穿吧?”

楚慕寒无奈的抓起了他的衣服,然后将其往她的头上套了过去,云惊澜干脆懒懒的靠在他的身上,“好了吧,你闹也闹够了,是不是该去吃晚饭了。”

云惊澜打了哈欠,穿了鞋子后被楚慕寒拉出了房门,几个丫鬟早已活力四射恢复原谅了,就连小七也跟没事人一个样了,云惊澜不得不感叹,到底还是年轻的好,她就不行,这赶了一路感激自己能够睡他个三天三夜了。

姗姗来迟的事沈家四位舅舅,太长公主未到,众人也不敢开动,许久后才见太长公主房里的丫鬟来说是老太太起不了,想再睡会儿,让大伙儿先吃。

云惊澜知道这一路老太太都是在强打精神,但一到冥王府就垮了可是她的责任啊,“我们先吃吧,一会儿我再去外祖母房里看看。”(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五十三章 信息 晚饭后,众人又一起到了老太太的房中,云惊澜小心谨慎的替她把脉,却不想又惊醒了老太太,她睁眼看到了满屋子的人心里还有些不大乐意,急忙想将手抽回来了,“我不就是午膳吃多了,笑话不了么,你们怎么都来了,弄得好似我病重无要可救一般了,快走快走别打扰我休息。”

云惊澜松了手后扭头来冲众人笑了笑,至少从脉象来看,老太太也没什么问题,就是体力有些跟不上,故而需要多休息罢了。

见她如此,众人心里也就松了口气,随后陆续推出了老太太的房间,云惊澜又将自己的结果说了出来,众人才松了口气打着哈欠各自回房去休息了。

一直到第二日下午老太太才出门来,早膳没有吃,午膳则是送过去的,楚慕寒出门去办事了,云惊澜则招待了四位舅舅参观冥王府,虽比不上中州的侯府,但冥王府中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可不少呢,还有得他们来发觉的,更为重要的,挨着冥王府而建的那座院子里,是楚慕寒的全部实力,沈家四子来天月本就是为了锦儿报仇来的,他们在天月就好似楚慕寒在中州一般束手束脚,若能了解楚慕寒更多一些,将来也好多帮助他一些。

怀抱这样的想法,几个人在听闻了后院之中皆是死士后,沈家四子便主动请缨要去查看一番,云惊澜从来不管这些事儿,自然也不知道,那后院应该如何去才好,那里的人可都是些顶尖的高手,即便是沈长宇也未必是对手,又不认识他们,万一出个什么好歹她可怎么同楚慕寒交代,摇着头的云惊澜急忙伸手来将四人拦了下来,“舅舅就算要去,也需得等慕寒回来让他带你们去吧,这后院的人伸手了得,本也没见过你们,若是被当制作敌人来攻击可怎么办?”

她这话倒也不是没道理,几个人点了点头,“那好吧,我们就先等等吧。”

结果午膳时楚慕寒没有回来,倒是等来了老太太的起床,云惊澜又给太长公主递了一些补药来吩咐她一定要服下,老太太还不乐意吃呢,在几个人强烈注释下也不得不答应了,睡了这一天一夜的,老太太的精神倒是恢复了不少,不过她年纪大了,实在没有办法像他们这群年轻一般,睡一觉便能生龙活虎,太长公主虽有些无力,但却也没忘记自己来天月的正事儿。

放下了喝水的茶杯后她打起精神来看向了云惊澜,“慕寒不在是吧?”她环顾四周没有楚慕寒的身影便能笃定他是出门去了,毕竟天月才是他的根,他离开了这么久,总有些人是要见的,人不在也是正常。

云惊澜点了点头,“他不再我还在呀,今天下午我带就外祖母逛逛冥王府吧!”

虽然早上沈长生等人才逛过,但老太太这样也不太适合出门,还是在王府走动走动,休息好了才出门去吧,毕竟她是第一次来天月,很多东西还没见过呢。

太长公主摆了摆手,“这不着急,我们既是作为使团来到天月的,那还是先进宫去见一见承启帝陛下吧。”

说着她便要起身,云惊澜急忙伸手去按住了她,“外祖母您先被着急,昨日慕寒已经进宫去同陛下说过了。”

“这样啊,那我们更应该进宫去了,若是他知我们来了却不进宫去觐见那倒是大不敬了。”

云惊澜无奈的摇头,如今太长公主这般疲累她可不愿她进宫去面对老狐狸的承启帝呢,“外祖母先被着急,慕寒昨日已然同陛下说过了,他也答应让你们留在冥王府,待你们休息好了再进宫去觐见即可,再说了外祖母和小七也不仅仅是使团啊,作为我的亲人来说,你们本也是送我俩回天月的不是么?何必那么着急去见他呢?”

太长公主皱起了眉头,“这样真的没关系?听闻承启帝生性多疑,不过是些传闻便可联合四国来同中州发难,这种人,可需得小心对待才是。”她本不想以使团身份来天月的,奈何他们的人太多,带上沈长生等人一来是希望可以见一见锦儿生活过的地方,而来也是为了可以帮助楚慕寒更快的报仇雪恨罢了。

这么多人的情况下,承启帝必然会起疑的,与其让他多心去猜,还不如他们早早亮明了身份的好。

云惊澜肯定的冲她点了点头,看楚慕寒的神情似乎也没什么大问题,反正她也不愿让他们去面对狡猾多疑的承启帝,这些年为了应付这个人她也费了不少的心里,累都累死了,“放心吧,既然慕寒说了没问题的那就一定没什么问题了,外祖母现在就好好休息,然后跟我出门去游玩便好。”

听到游玩两个字,小七眼前一亮,“我可以给太长公主做导游,天月我可熟了呢?”太长公主辈分和资历都在这里,无论做什么说什么都头头是道,小七难得能在某一个地方有个长处,自然是激动得不行。

云惊澜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行行行你来带我们玩。”

“什么时候啊?”她倒是精神头十足,说到玩更是巴不得现在便出门去,云惊澜愣了愣后无奈的笑了,“你怎么一天到晚光想着玩啊,太长公主还没回复精神呢,过两日吧,不着急,反正咱们还要在天月呆上一段时间呢。”

她回来后便忙于来照顾几位舅舅和老太太,天月现在是个什么情况都不清楚,云惊澜正巧也可以趁这个机会打听一下看看外面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太长公子自然也懒得进宫去面见承启帝了,她来这儿本就是为了锦儿和楚慕寒的,这位皇帝倒是不着急去见,虽然她也很想去看见这个让锦儿放弃自由甘愿被囚禁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但或许是近乡情怯的缘故,她才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做好去见承启帝的准备。

第一千四百五十四章 打听

云惊澜又领着老太太去转了一下冥王府,沈家四子没啥兴趣,便打算去藏书阁看看天月的人文风情,故而没有跟来,云惊澜扶着老太太去转了转自己的宁园。

密室这个地方虽是锦妃留下来的,但对楚慕寒来说也是他二人的秘密,所以到底云惊澜也没有将这个密闭公布出来。

老太太对药材并没有什么研究,当初锦妃也同样不感兴趣,只是她喜看书,连医术也看,云惊澜顺道问了一些关于锦妃事儿,大多是她年幼时一些趣事儿罢了,也就拉拉家长而已并不是什么不能被人听见的消息。

但从宁园出来后,云惊澜却撞上了来寻她的王婆,见到太长公主后王婆也愣了愣,虽不知这位是何人,但从她的气质和衣着也能看得出这并非是一个普通的老太太,王婆连忙弯腰来行了个礼,云惊澜点了点头,看向了稍微退了一步的王婆,“有什么事吗?”

云惊澜等人离开天月的时候王婆就挺着急的,她倒不是觉得在冥王府过得不好,相反的在冥王府的日子过得比从前可优渥许多,可她还是觉得心里发慌得厉害,好不容易等到云惊澜回来了,她更是迫不及待的希望云惊澜能够快些将孙嫔伏法,这样她也就放心了也自由了,冥王府的日子虽然好过,可终究不是她自己一手打拼来的,她更加怕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就很难去过艰苦的生活了。

可是看到了她身旁的太长公主,王婆却还是犹豫了,“我……”

云惊澜斜眼看向了身旁的太长公主,她倒是猜出来了王婆的疑虑,“你用担心,这位是中州来的太长公主,有什么话当着她的面说也没关系。”

中州来的那她也就放心了,王婆点了点头道:“王妃和王爷去了中州这么久,这次回来天月的事是不是也该一并办了。”

云惊澜忍不住笑了,“你很着急吗?还是家里有什么事儿?”据她所知,王婆家里已经没有别的人了啊,她一直这么火急火燎的倒是为了什么云惊澜却是不大理解。

那王婆摇了摇头,“倒是没什么事儿,民妇只是觉得这样一直拖着也不是个办法,王二他年纪还小,若是习惯了王府的生活,往后怕是过不了苦日子了。”

说到底还是王婆胆子小吧,孙嫔一日不除她便每一日都寝食难安吧,“王婆你放心,你在冥王府绝对是安全的,我们离开了天月半年,你不也一样什么事儿都没有吗?再说王二,这件事结束后,我和王爷会想办法给你们谋个生路,还会有什么苦日子呢?”

这话倒像是给王婆喂了一颗定心丸,她紧绷的脸终于还是松开来,随后她点了点头,“那边多谢王妃了,民妇来此也是怕王妃忘记天月的事儿了,毕竟那……楚夫人可是要生产了。”王婆一直在天月对于孙嫔的事儿也更加关注了些,云婉钥的事她自然也是听说了些的。

听到她这么一说云惊澜倒是一拍脑门想起来了,她差点就吧云婉钥这茬儿给忘记了,“幸亏你提醒了我啊,王婆你先回去吧,我们合计合计接下来的事儿。”

那王婆连连点头随后转身回到了自己院子,她一走,太长公主满帽子的疑惑倒是忍不住问出口了,“这个王婆是何许人?云婉钥又是谁?她生产同你又有什么关系?”

云惊澜拉着她走到六角亭坐了下来,随后安抚道:“这个王婆是当年孙嫔诬陷母妃的证人,至于那云婉钥则是我养父的长女,除此之外她还是孙嫔的儿媳妇。”

太长公主点了点头,“看来这个证人有些着急啊,锦儿对她又什么恩情吗?”

云惊澜摇了摇头,又将王婆所言之事大致同太长公主组说了一遍,最后才同她说起了自己救了王二这件事来,太长公主皱起了眉头,“这人同你母妃倒没什交情,到最后一刻,她能不能坚持住呢?”

云惊澜其实也有这样的疑虑,所以她才一忍再忍,王婆的胆子太小了,特别是在面对孙嫔的时候,她怕现在将王婆带到孙嫔面前,她会架不住孙嫔的淫威而什么都不敢说,她必须要彻底击败孙嫔的骄傲后再将王婆待到承启帝面前同他当面对质。

“所以我们还需要等,不过这人着急倒也不是为了母妃,外祖母您也瞧见了她胆子小,只是怕夜长梦多罢了,可是正因为她胆子小我们才需得更加小心才是。”

太长公主恩了声,“你说得没错,那这个云婉钥又是怎么回事儿,她既是孙嫔的儿媳妇,按说也该是位王妃才是,怎么又变成楚夫人了?”

这事儿说起了话可就长了,反正云惊澜有的是时间,她落座在了太长公主的身旁,将自己同云婉钥的爱很纠结说了一遍后。

太长公主听得更为诧异,这人怎么这么坏的?而且还差点成为了她的孙媳妇?

“幸好她没有嫁给慕寒,有她做孙媳妇也是算我倒霉。”

云惊澜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太长公主这是变相的站在夸她呢,“那外祖母的意思是我这孙媳妇你很满意了?”

“那是自然,你们俩都同天月有着这样的渊源,说明本就缘分不浅,那可得多谢她当时不肯上花轿了,如今她落得这个田地也是她自找的不是。”

云惊澜点了点头,“还是外祖母你想得通透。”

理清楚了这些关系后,云惊澜又将头转向了站在一旁的辛夷,她回来后一直在忙,都没来得及询问近来天月的情况也幸好刚刚王婆提醒了她一番。

当时她留下辛夷除了让她照看王婆和王二之外,更为重要的还是希望辛夷能够留心天月的情况,她能信任的也就这几个丫鬟罢了。

“辛夷,我们走的这段时间天月有什么动向吗?”

被问话的人从几个丫鬟身后走了出来,众人也停下了小动作坐在一旁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五十五章 打算 云惊澜走以后,本着一切等云婉钥生下孩子再说的孙嫔一直未敢有所动作,怕的便是云惊澜还留有后手,加之后来云婉钥的身体状况也不太好,孙嫔便向承启帝请命将云婉钥接回宫中去好生静养,承启帝对这个孩子倒是十分的看中,加之那时候也没有楚慕寒阻拦,随后也就轻易答应了。

楚琪睿虽然让刘妃去暗示承启帝这样做不太好,但因当时景瑞雪的事承启帝在心里依然将刘妃母子打上了恶毒的标签,他们没有孩子,故而也不愿看着云婉钥生下孩子,所以才会如此迫不及待来阻止这件事。

这样一来,承启帝将云婉钥接入宫中的想法也就更加坚定了些,后来云婉钥倒是被顺利接入皇宫待产去了承启帝尚且没有孙子,对这个孩子尤其看中,因而也是隔三差五便要去永和宫里悄悄情况,孙嫔却因此得到了不少面见承启帝的机会,虽然之前他们依然关系不和,但孙嫔毕竟还是最为了解承启帝的那一个,时间长了,对于孙嫔的那些许不满,在她的讨好中渐渐也就消退了不少。

听到这里,云惊澜的心又一次揪了起来,他们费尽千辛万苦才让孙嫔失宠,却因离开这段时间又给孙嫔带来了不小的机会,她焉能不生气呢,不过呢孙嫔的日子也好不了多久了,等到云婉钥生产一切都真相大白了,而且在云婉钥生下孩子之前,她最好不要进宫去同云婉钥碰上面,免得倒是将这事儿赖到她身上来。

“这个承启帝……怎么会回事儿啊?”太长公主皱起了眉头,有些莫名其妙,“这怀孕的是他的儿媳妇,又不是他的皇子,他紧张什么?”

云惊澜笑了笑,这话在她这个外人听来确实是很奇怪的,但要是了解到天月的国情,她也就不会这么想了,“外祖母,承启帝到这个年纪,儿子倒是不少,可惜却没一个孙子,唯一一个孙女还是个烟花女子所生的,他自是不喜的,好不容易盼到这个云婉钥怀了孕,皇帝焉能不紧张呢?”

“一个……孙子都没有吗?”太长公主有些难以置信,知道云惊澜肯定的点了点头后,她更是无奈的摇头,“啧,都是报应啊,定是这承启帝坏事做尽才上苍才会害他断子绝孙。”

云惊澜有些哭笑不得,“外祖母您这可是连我同慕寒一块儿骂了啊,我们这不也没有孩子么?怎么能算是皇上的错。”

“可不就是他的错么?若慕寒不是他的孩子,你们也俩现在也该是几个孩子抱着了。”太长公主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比较大,“所以啊这事儿也不能怪你们,这啊都是那承启帝的报应,等他人一死你们也该有孩子了。”

云惊澜嘴角抽搐,她倒是挺希望这个样子的,不过好像又变相的诅咒承启帝快些去死一样,这样可不好,她摇了摇头,“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辛夷你接着说吧,孙嫔这边的情况我知道,云茵茵最近在做什么?”

宫里的事儿其实多数还是江茹传递出来的消息,辛夷也只是一知半解的,云茵茵毕竟在宫外,辛夷想要监视她也就简单了。

尚未等到辛夷开口,太长公主又如同一个好奇宝宝般发问了,“这个……云茵茵又是谁啊?”

云惊澜清了请嗓子,“外祖母,这是我养父家的四妹,虽不是个什么重要的人物,但她暗地里也坑了我的一把,这事儿我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原来是这样,太长公主点了点头,巧的是,她也是一个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的人,这云茵茵既然先不仁,回报也是必然的了。

“恩,辛夷你接着说。”

云茵茵原本还担心被云惊澜抓住把柄的,不过后来见她同楚慕寒去往了中州,这人心里的一块石头也就放下了,她的手也没那么长能够到中州去,故而那边的情况她也更是不清楚,更何况云惊澜的身份她也是知道的,在中州她更加奈何不了她了,索性便放任云惊澜不管了,这时间一久吧,云茵茵又按捺不住了。

便询上了王家的长子,希望能够再给她介绍些生意,楚慕寒留下来的那位伪装的娄老板平日里没少刁难王长子,那人便故意将人量了量随后同云茵茵打起了别的主意来,刚好也就在这段时间,这批货准备出手了。

云惊澜一听倒是眼前一亮,这么说他们回来得正是时候,但是私盐这边的事一直是楚慕寒在办,她也不太清楚,“等王爷回来后你将这件事详细同他说一说,看看他那边又没有身什么办法。”

辛夷用力的点了点头,她其实也正打算说了,但是楚慕寒一大早就出门她即使想也没机会去询问,故而才拖到了现在。

“还有景瑞雪自己又在干什么?”她倒是不相信这人能眼睁睁的看着云婉钥入住后宫也无所作为,在她看来云婉钥已经足够碍眼了,如今还多了个孩子,景瑞雪这人可不是好对付的。

辛夷有些为难的看向了她,“一开始的时候景瑞雪倒是安静的在翼王府呆着的,但是后来……我却没有她的消息了。”

“这是什么意思?”云惊澜有些费解的看着她,“景瑞雪离开翼王府了吗?”

辛夷点了点头,“目前来看也就只有这个可能了,翼王府中没有她的消息,后来我又去景府打听过,也没有,那么唯一也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楚景铄逃到这件事,当时候楚慕寒是汇报过给承启帝,他知道了以后,楚琪睿和景嵩知道也就不奇怪了,这两人知道后,景瑞雪会知道也就顺理成章了,当时她出嫁时说话的话倒是动听,后来仍是如此来针对自己,难道不是为了楚景铄吗?

而且云惊澜在中州这段时间她的心恐怕更加煎熬吧,景瑞雪难道也去往中州了吗?

若是这样那可不妙啊。

“你去查过吗?”(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五十六章 调查 只需一眼,辛夷便明白了她心中的猜疑,当初她也是这么怀疑的,故而也去渡口查询过,可惜并没有什么消息,景瑞雪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她摇了摇头,显然是不知情的,这下连云惊澜都忍不住叹了口气,“看来也没办法了,你再派人去盯紧翼王府吧。”

辛夷点了点头,其实她一早就这么做了,他们的敌人中,虽然孙嫔最为贴近承启帝也是最难搞的一个,但是毕竟这孙嫔脑子不够激灵,所以几次三番来掀开云惊澜都没落个好,倒是那景瑞雪的坑一挖一个准,如今她又成了翼王府,几乎可以和云惊澜平起平坐,故而对于这个人,辛夷等人自然也就会加倍主意些罢了。

可是现在景瑞雪失踪了,他们少不得要紧张些的。

太长公主听到这里倒是大概明白楚慕寒也云惊澜的处境了,看来他们在天月也并非过得一帆风顺,这些讨厌的人那也是无处不在的,她呆呆的坐在长椅上,思索着应该如何才能帮助他们才是,云惊澜却伸手来揽住了她的胳膊,“外祖母,您就不用担心我们的处境了,在走之前,慕寒便已然同那孙家的打好了基础,只是他们防备心强,我们还需得花费时间才能收集到证据,故而才去了中州这么长时间,如今这渔网撒了这么久,是时候收网了,孙家人被一网打尽后,这云茵茵也是拖不了甘心的。”

太长公主安静的听着他说了这么一串长篇大论,心里倒是宽慰了不少,“不过你们说的这个景瑞雪,是不是很麻烦,看辛夷的模样似乎挺紧张的?”

云惊澜顿了顿,云婉钥那边她心里也有数,这二人得意不了多久了,但唯有景瑞雪这边她却没什么主意,这个人到底去了哪里她也不太清楚,在得知楚景铄被押解回到天月的时候会做出什么反应云惊澜更加不清楚,眼下最大的麻烦便是他了吧。

“没事,再不济我们还有太子可以求助呢。”这大半年想必楚简也是收获不少吧,承启帝本就器重他,而为了让他坐稳太子之位,楚琪睿势必也会受到影响的,若是将此人逼急了出了什么事儿,那景瑞雪也是拖不了甘心的,她倒是可以从楚琪睿这边入手。

“天月的太子……同你们关系怎么样?毕竟慕寒也是皇子,他会不会也来找麻烦呢?”

“这您可以放心,太子殿下是我们从民间寻来的,对他来说我们还是他的恩人了,至少目前来说他还不会对慕寒怎么样的,等报仇后我们便会离开天月,到时即便他想怎样也碍不着我们的事儿了。”云惊澜虽并不是十分信任楚简,但他如今根基毕竟不稳,对比起来,楚琪睿这个麻烦明显更大一些,他还不至于愚笨到来找她和楚慕寒的麻烦才是。

太长公主点了点头,虽然看起来很麻烦,但条条分析下来,云惊澜和楚慕寒的胜算其实还是很大的,“那外祖母可以帮你们什么呢?”

她摇了摇头,撒娇一般往她身上靠了靠,“外祖母对我们最好的帮助便是在天月玩得开开心心的,只要你开心,我同慕寒也就开心,我们一开心,事情也就好办了不是!”

“就你嘴甜!”说着太长公主伸手来戳了戳她的额头。

楚慕寒晚上才回来,辛夷同沈家四子急急忙忙找了过来,似有大事要说,楚慕寒站着门口,看着他们大眼等小眼的模样,索性将人都领到了书房,辛夷微笑的站在一旁等沈家四子将消息先说了一遍,原来好想去后院这么简单的事儿啊。

“澜儿没去过,自然不知道应如何去才好,其实也没那么麻烦,明日我带舅舅一道去看看便好了,只要他们认识了你们,往后便可随意去差遣他们了。”

沈家的人倒是不用来差遣他们,毕竟他们从中州还带了不少得力干将来,而起娄箫还给他们分了不少的下手来,这些人已经足够应付了,他们只是想看看楚慕寒在天月的实力究竟如何罢了。后者歪着头很快便也猜出了他们的意图,下午的时候沈家四子并没有参与云惊澜同老太太的谈话故而也不清楚,其实看似一团乱麻的天月,楚慕寒其实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现如今是万事俱备,只差一道东风罢了。

而辛夷要吹的便是试着道东风。

他没有多言只是将目光转向了辛夷,“你来寻我又是什么事?王妃让你来的吗?”

辛夷点了点头,“其实王爷和王妃回来的时候奴婢便想说此事了,王爷和王妃离开天月的后,云茵茵又一次想要去联系了王家的长子似乎想与之再合作一次,而刚好盐商那边也传了消息,说是王家最近也有所动作了,但上面却没有接受王家的通知,看来是打算同旁人合作,本是要写信去同王爷说件事的,刚好受到了信说王爷和王妃要回来了,故而才按下了此事。”

“那现在怎么样了?王家的货出手了吗?”

辛夷摇了摇头,“也就这两天的样子了,王妃说此事一直是王爷在查办,所以想来问问看王爷有什么主意。”

楚慕寒笑了笑,“那可真是时候,这件事我会看着处理的,你先回去伺候王妃吧。”

“是。”说完心里便退离了书房,沈家的四位舅舅却围了过来,“怎么天月这边的王家也暗地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搭么?”

“是啊他们在贩卖私盐。”

中州是海中之国,盐在中州根本就不算事儿,因而楚慕寒这么一说四人还觉得有些奇怪,“在天月贩卖私盐是犯法的吗?”

楚慕寒点了点头,“是的,盐一直掌握在朝廷手中,贩卖私盐可是重罪,同孙家走私禁品可谓不想上下,不过没有孙家赚得这么多罢了,但此事一点曝光,也足够摧毁一个孙家了。”

那感情好啊,这不就抓住了把柄了么?

“你早就准备好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五十七章 证据 楚慕寒放下茶杯微笑着点了点头,“所以舅舅你们其实不用担心我的,天月这边虽然麻烦挺多,但我们早有准备。”

王家覆灭的消息传到孙家耳中,让正在做着违法乱纪之事的他们心有余悸,但贩卖私盐又是一个来钱及块儿的活儿,他们又不愿轻易放弃,故而提心吊胆的将出入孙府的人盘查得更为仔细,楚慕寒今日出门去本想故技重施混入孙家看看的,但却差点被识破,好在楚慕寒在离开前便铺上了娄老板的这么一条路,加上合作这大半年了,虽然这孙老板鸡毛了一些,但好在是可以信任的。

故而楚慕寒在被识破后便询上了这娄老板查问最近的情况,好在结果还不错,只是刚好最近孙家在暗地里又在运送东西,楚慕寒原本还担心他们是不是怀疑上了孙老板呢,如今听见辛夷这么说倒是猜到了这些人的用意,不过是想通过云茵茵在赚一笔的同时又给娄老板一些下马威罢了。

他搓着手盘算起了接下来的机会,娄老板将孙家交易的场所和仓库已经掌握得差不过了,他只要趁孙家和云茵茵交易的时候再冲出去来个人赃并获就好了。

“你在孙家这边早已备好人了?”沈长生瞧着他一副下定决心的模样,心里是更加急迫的想要知道楚慕寒到底有何准备,他们又能帮上什么忙了,楚慕寒点了点头,“三舅舅和四舅舅可以同一道去埋伏这群人吗?至于大舅舅和二舅舅……”

沈长宇和沈长音自然是求之不得的点了点头,而沈长林和沈长生也很有自知之明,功夫不佳就不去拖后腿了,“恩我们留在冥王府等你们好消息。”

商量好结果自后,楚慕寒便回到宁府去了,他回来得晚了,众人早已吃过晚膳了,云惊澜在听辛夷说他回来了便让紫苑去准备了些吃的,待到他回到宁园也刚好,云惊澜坐在椅子上盯着他将东西吃完这才作罢。

私盐这件事上云惊澜从不过问,看楚慕寒这模样似乎也没什么好烦恼的了,加上现在还有沈家这四个舅舅来帮忙,他自是得心应手。

第二日楚慕寒便去打听了一番云茵茵和这孙家人到底打算搞什么鬼,顺道让那娄老板去试探了一番,结果还真将孙家的人个诈了出来,原是这二人打算偷偷将手中的这部分私盐贩卖出去,娄老板当即表示自己手里还有些货可以同他们一道送去而且只要让他参与,他还可以降价。

这孙家的人也是一个见钱眼开的,当即便答应了,不过接受的那下家还需等几天,让他先在家里等等消息。

楚慕寒虽有些迫不及待,但毕竟云婉钥这孩子还没出生,为了保护孩子,倒是承启帝少不得又要被孙嫔所摆布的,故而对他来说等几天也未尝不是好消息,不过那娄老板却得到了云茵茵同孙家长子共同签字画押过后的字条,这可是指正他二人勾结的最佳证据啊,楚慕寒将字条好生保管起来,在交易前,他也需要调配一下人手,刚好之前也答应过这四位舅舅要带他们去后院瞧瞧的。

楚慕寒便腾出了时间将他们领去后院同自己的手底下的人打了个招呼。

另一边,多休息了几日后,太长公主的精神倒是好了许多,小七早已按捺不住的要出门去逛逛了,云惊澜想着自己作为东道主,自然也没有将老太太困在冥王府的到底,而起她来的时候轻装上阵,衣服都没带几件,她刚好也可以出门去买些布匹叫绣娘来给老太太和小七做几件衣裳才是。

叫上几个丫鬟后,云惊澜便出门去了,临走前还去询问了楚慕寒一番要不要一道去,看着云惊澜身边的跟着丫鬟,楚慕寒倒是没有去,毕竟他还有正事儿没办法,而且他们这个队伍人已经够多了。

云惊澜也没有勉强他,带着老太太和小七便上街去了。

小七倒是没忘记自己先前的话,天月她熟,哪里又好吃的好玩的,她一清二楚,有些东西云惊澜都没有吃过,跟着她一道倒是省了不少弯路,她在天月的时间虽然长,但却极少出门来逛过,偶尔那几次也是出门来买药罢了,小七倒是经常溜出来玩,这里的人都不认识她,她倒也自在得很。

“小七这些东西你是怎么知道我都没见过的。”她捏手里的糖泥人很是好奇,小七公主白了她一眼,“你啊天天呆在王府里,也不知在捉摸些什么,外面这好玩,也不出来,现在后悔了吧,你这个天月土生土长的人居然还没我一个外来人熟!”

云惊澜悻悻的点头,“是是是,还是我们小七厉害,不过你知道的这些怎么都是吃的呢?就不能带我们去什么好玩儿的地方玩玩吗?”

这话说得小七有点脸红,但她不愿去承认自己知道美食这个问题,故而硬着头皮道:“我还知道一个地方,特别好玩的,你们要去吗?”

“是吗?你还知道什么特别好玩的地方?我们自是不能错过的呀。”特别好玩这四个字被她咬得尤其中,小七不满的瞪了她一眼,“走就走,你们可不许嫌远啊。”

她带着几个人来到了城北的山神庙前,此庙占地面积并不大,香火也很是一般,但小七既然觉得这个地方好玩,想必也有什么过人之处吧。

走近之后云惊澜才抬起头来看了看庙旁的一颗大梧桐树,树上绑这长长短短的红色的布条,“这是什么?”

“这是你们天月的姻缘树啊这你都不知道吗?”小七摇了摇头一副不可救药的模样,云惊澜还真不知道帝都会有这玩意儿,不过她也并不需要了。

“也就是说这是求姻缘的对吧?”

小七用力的点了点头。

云惊澜却叹了口气,“我的小公主,你觉得我是需要这个人的吗?太长公主是需要求这个的人吗?还是你需要?”(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五十八章 发现 小七的脸红得更是厉害,“人家还小呢,可是落葵姐姐她们需要啊。”说着她急忙将落葵拖了出来,后者连忙摆手,“我可不想求什么什么姻缘,我只要一辈子跟着王妃就好啦。”

云惊澜伸手来轻轻推了她一把,“你倒是想得没,我不要过二人世界的啊,你自己赶紧去求个姻缘然后麻溜的嫁出去吧。”

“王妃……”落葵一副一哭无泪的模样,云惊澜又将她往前推了一把,随后又将目光落在了茯苓身上,“要不你也去试试?”

被问话的那人连微微一红,倒是叫阿悄看了过去,“你们快瞧,茯苓居然也会脸红哎,该不会咱们家茯苓是有心上人了吧?”

云惊澜却没有点头,顺道也将阿悄等人拉了一把,“就你话多没能也赶紧去给我求一个,然后赶紧叫嫁人!”

结果丫鬟不情不愿的去那边的老头跟前买了两条红菱,太长公主安静的看着云惊澜,看得出她同这几个丫鬟的感情倒是很好,身边有这样的人保护着太长公主也就放心了。

等到几人将红菱绑完回来,小七已然无聊得在旁便转了许久了,“好了么?”

众人点了点头,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尴尬的地方,云惊澜又领着他们去往了别处转转。

然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却有一双目光安无声息的盯上了她们,茯苓警惕的看了看四周,那人却又及时将目光收了回去故而到现在仍没有发现到底是何人,她一路紧张的防备但却无济于事。

“怎么了?”云惊澜却先一步发现了她的紧张,忍不住担忧的问道。

“我觉得有人在暗中监视着我们。”

云惊澜皱起了眉头,别说茯苓了,连她都感觉到了,她还以为是自己多疑了,现在这么一说她再无逛街的心情了,“我们……先回去吧。”

小七却不乐意,“再晚点吗?顺道吃了晚饭再回去也不迟啊。”

太长公主冷着脸看向了她,“小七,你澜姐姐会这么说,是因而有些不对劲,这个时候可不要胡闹了。”

小七公主顿时也紧张的四处张望了一番,“怎么了?有人在看着我们吗?”

云惊澜点了点头,这个时候要是不同小七说清楚,她可能是不会这般轻易回去的,见此小七也不好再坚持什么了,连忙点头这伸手来拉住了云惊澜的手,“那我们先回去吧?”

他们匆忙赶回了冥王府,然而在大门口的时候,辛夷却顿住了,有人在等她,她停下了脚步道:“王妃你们先回去吧,我去去就回。”

云惊澜看了一眼等着远处的那人点了点头,进门去了,好在他们也买了不少零嘴,小七虽没能完成在外面吃晚饭的愿望,但紫苑承诺会给她做一顿好吃的,她的心情和才好了许多。

待到小七被紫苑领走,辛夷才从外面走了回来,她的脸色有些凝重,想来同刚刚等在门外的那乞丐有关系吧,云惊澜喝了一口茶等着她缓缓走进才问道:“怎么了?”

“那人是我派去打听景瑞雪消息的人,刚刚来见王府也是想同我通传消息的。”

放下茶杯的云惊澜抬头来看向了她身后的地方,仿佛那人还等着王府之外一样,“看来这个人是有消息了。”

辛夷点了点头。

景瑞雪也的确是去了中州,不过很可惜她到的时候楚景铄已经落网了,于是她隐匿在中州想要趁机来给云惊澜制造些麻烦,不过很可惜的她在中州并无势力,因而遇到些麻烦,被人扭送回了天月,楚琪睿知道这件事打发雷霆,故而将她关在了房中不让其迈出大门,因而这些天辛夷才一直没有她的消息,但景瑞雪也不是这么轻易放手的人,她寻了个机会传信给了娘家人,随后景嵩便寻来了王府,这父女俩里应外合将楚琪睿骗了个团团转,这才让景瑞雪从房里踏足出来了。

云惊澜扬起嘴角笑了笑,果真如她所料想的一般,这个景瑞雪对楚景铄当真是痴情得很,明知他在中州,竟还敢偷偷跑到中州去了,楚琪睿头上的这顶绿帽子可谓是一茬接一茬的高涨,偏偏他自己还竟如此轻易原谅了景瑞雪。

“她出现了倒也是好事,想必这人也是不会安分的,今日暗中监视我们的人说不定就是景瑞雪,我倒是想看看她还能做些什么?”

辛夷有些担心,毕竟一直留在天月的是她,没有忘记过这人从前带来的麻烦的也是她,“王妃,我们应该怎么做?”

“先别着急,她既然出来了,想必很快也会知道楚景铄被收在天牢的消息,景瑞雪都敢只身前往中州了,她难道还没那个胆子去就楚景铄吗?”

她这么一说,落葵更是激动了,“那可不行我们好不容易才将这个人抓住的,要是轻易被她救走了可怎么办?!”

“所以咯,你们现在要做的事便是替我监视好景瑞雪的一举一动。”

几个丫鬟用力的点了点头。

景瑞雪这才刚刚被楚琪睿放出来便听到了探子送来的消息,想不到云惊澜回来得竟这样快,而她又因被困了好些天,知道消息的时候又晚了些,气得景瑞雪险些将桌上的茶杯都扫在了地上。

“冥王妃身边还跟着之前也在的小丫头。”

景瑞雪侧目看了过来,“那个小丫头?”不过云惊澜的身世云茵茵倒是同她说起过了,对于小七的身份她其实也是有所怀疑的,但是知道了小七的身份又能怎么不知道又怎样,上次在年夜时云惊澜对这孩子的在意程度,景瑞雪也不是不知道,主要是她也没什么机会来接触到小七了。

“除此之外,冥王妃身边还跟着个老太太,这老太太看起不像是一般人……王妃要不要查查这二人的身份呢?”

“好这件事你去查吧。”景瑞雪点了点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这二人能不能利用上是一回事儿,别给她添麻烦才好。(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五十九章 对策 这探子倒是轻易打听打了消息,毕竟他也是跟着景瑞雪去过中州的人,在中州到底还是买通了一两人作为他的眼线,人既然是从中州来自然也要从中州问起,使团中太长公主,七公主身份又是如此的显赫自然也就清楚了。

可既然是太长公主,来到了天月却住进了冥王府这自然也是有些问题的,景瑞雪是何等的聪明,将太长公主失踪的女儿同锦妃的年龄一合计当即也就明白得七七八八了,虽没有确定的说法,但在中州的时候,安国侯府对楚慕寒的照料可谓是明目张胆,若说是没有关系谁信呢,只是中州的人并不知楚慕寒的身份,故而没有办法将锦儿同锦妃联系到一起罢了。

景瑞雪作为一个甚至皇家秘辛的人这些秘密在她面前也就无所遁形了。

楚慕寒竟是中州这位太长公主的外孙,而云惊澜自然也就是她的孙媳妇了,这个人怎么就这般好运,不仅在中州被封了公主,还能嫁给身份显赫的楚慕寒,如今中州上上下下对他二人可是及其爱护。

本以为她出身不好,自己还能在这方面胜出的景瑞雪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更是气得一口热水都喷了出来,将屋里能砸的花瓶都砸了过去她却还不觉得解气,又将送茶来的丫鬟训斥了一顿,这才气愤的扭身出门去了,而被打骂过的那个丫鬟,这个时候还得去收拾这满室的狼藉。

那探子急忙跟上了她道:“王妃,小的还有一件事没有禀告。”

他还能有什么好禀告的,景瑞雪气不打一处来,“我不想听了。”

“这个消息,王妃听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既然如此她就勉强听一听吧,“好你说。”

“冥王同冥王妃回来后,魏王便被送入了宫中,如今被陛下关入了天牢,等待判决。”那人眯着眼来打量着她的神情,果真听到这个消息的景瑞雪眉头却松开来,甚至还有些激动的扭头来看向了他,“你说……他还活着是么?”

那人点了点头。

本以为楚慕寒和云惊澜将楚景铄抓住后会给他一个痛快的,毕竟当时楚景铄带走了云惊澜,也让楚慕寒被人议论了许久,单就这点来说楚慕寒也没有必要饶他一命了,景瑞雪本想去救他的,但那时候她却遇上了一些麻烦,随后被人送回了天月,关于楚景铄的消息也就到这里段了,她本以为那人必死无疑了。

想不到楚慕寒竟能留他回到天月。

她转身看着一朵花儿发呆,只要他还活着一切都还有希望。

天牢?

那个地方她能想办法闯进去将他救出来吗?发生了这么多事以后,依然关心着他的只有她一个啊,到时候他会不会被她所感动呢?那时她再告诉他自己同翼王不过是合作关系罢了,从头到尾她所爱的便只有他一人啊,只要他还愿意,她可以抛下这里的一切同他远走高飞。

去往一个没有任何人认识他们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想到那美好的场面时候景瑞雪心里竟会泛出一丝甜蜜来,她伸手去撤下了花瓣,整个人都爱护沉溺在幻想之中。

探子走后,景瑞雪回到了房间,那丫鬟已经将打烂的东西收拾好了,至少见到她的时候还会瑟瑟发抖,景瑞雪这个时候倒是想起了刚刚自己的暴怒的行为,倒不是愧疚,实在她还需得在翼王府维护她的形象罢了。

“刚刚……是我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你……可伤着了么?”她做出一副关怀的模样让那丫鬟顿时感到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跪倒在了地上,“是奴婢惹王妃不高兴,王妃教训奴婢也是应该的。”

景瑞雪将手腕上的镯子摘了下来,“这个镯子倒是很衬你的肤色,送给你吧?”

那丫鬟颤颤巍巍的接过了镯子,又感恩载德了一番这才离去,她一走,景瑞雪便换上了一副厌恶的嘴脸。

她嫁入翼王府这么久一直靠着这副伪装笼络了不少的人心,包括楚琪睿,如今她已经拥有了调配翼王府侍卫的权利,若是在去找景嵩借点人,再寻个机会看看能不能去劫天牢。

对了,云婉钥快生了不是么?到了她生产的那天,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聚集在她的身上,谁又会注意到天牢呢,那倒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景瑞雪越想越兴奋,现在的她甚至连云惊澜都顾不上了,她只想云婉钥能够找些到临盆之日,那样她便能见到楚景铄了,那也她就可以同他双宿双飞了。

而被万众瞩目的宫中,孙嫔和云婉钥自然早就知道了楚慕寒同云惊澜回来的消息,虽然在承启帝说起的时候脸上还得带上笑意,心里却早已将云惊澜的祖宗问候了一遍,这人再不回来晚不回来,偏生掐着云云婉钥临盆的这一月也不知究竟是按的什么好心。

高度警惕的两人生怕云惊澜会突然杀进宫里来找麻烦,要知道这个孩子的出生是极有可能让孙嫔复宠,让楚子晋恢复爵位的,云惊澜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的。

然而他们等了几日,云惊澜却丝毫不见动静,这二人疲惫不堪,只好卸下一口气来,特别是云婉钥,她原本就因为怀孕而感到十分疲惫了,还得时刻担心云惊澜会不会来谋害她的孩子,心情也就可想而知了。

好不容易等到云惊澜去了中州她大喘了一口气,结果在孩子即将出生的节骨眼这人偏偏又回来了。

孙嫔见她这一脸愁容少不得也要来安慰几句的,毕竟太医已经说过了这一两天便要生了,他们忍了这么久没有去找云惊澜麻烦,不就是希望她能暂时忘记他们,好让云婉钥将这孩子平安生下来了么?

“别想太多了,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你也要做母亲了,应该开心才是。”

云婉钥自然是开心的可一想到云惊澜她就觉得浑身无力,“我也想开心啊,可是这人偏就不让人安宁!”(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六十章 保证 云婉钥怀孕期间,别说是孙嫔了就算是承启帝对她也可谓是千依百顺的,她自是被宠得乱了分寸,孙嫔是好意来安抚她,但云婉钥去只顾着自己发牢骚,连声音过激都未曾察觉,孙嫔虽心有不悦,但看着她隆起的腹部到底还是忍住了自己的心思,对云婉钥来说最重要的事这个孩子,对她来说也是一样的。

这段时间为了哄好云婉钥她可没少忍气吞声,她需要的是这个孩子,对于云婉钥她早已没了耐心,等到孩子出生后她若是再这样没大没小的她可不会轻易饶过她的。

“她回来便回来了,难道你很怕她吗?”劝慰安抚不成也就只好用激将法了,云婉钥一听却是不乐意了,她为什么要去惧怕云惊澜她算是个什么东西?

“谁怕她了?不就是个冥王妃罢了,成婚多年也没见生个一男半女的,再恩爱有什么用。”云婉钥冷哼了一声,孙嫔只是笑笑,看似张牙舞爪的人,其实心底深处对云惊澜也全是羡慕,故而只能靠放大声量来掩饰自己的心虚罢了。

她云惊澜即使不用生下孩子也可以得到楚慕寒的宠爱,云婉钥能有什么呢?

更何况,那云惊澜如今也不仅仅是冥王妃而已,孙嫔早已从王家那边得知了云惊澜的真实身份,只是现在承启帝没有大肆宣扬,她也就想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罢了。

云惊澜同中州的关系,注定了她不会成为一个普通的王妃。

明明将她看得透彻孙嫔却还要附和着来安抚她道:“你说得没错,我们不怕她,再说你现在在宫里面了,她云惊澜还能怎样?安心的养好孩子才是。”

云婉钥点了点头,恰巧这个时候内侍来传话说是承启帝过来,孙嫔看了她两眼,示意她一定要收好自己的情绪,后者也顺从的点了点头。

方才虽因云惊澜而闹了个不快,但等到承启帝到来的时候,云婉钥和孙嫔却还是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同承启帝拉了些家常。

比起云婉钥的担忧,孙嫔更怕的是孙家,云惊澜和楚慕寒在中州的所作所为,她是最清楚不过的,云惊澜为了给伽莲报仇,便将整个王家拉下了马,对比她来说,王皇后既深得娄箫的承认,还身居高位,最后都只落得个满门被斩杀的地步,那么她呢?孙家呢,云惊澜绝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孙嫔深吸了一口气,不能慌不能乱,眼下最为重要的还是这个孩子,只要孩子平安降生,她便复宠有望,楚子晋的爵位也能够恢复,说不定这个孩子还能越过太子被立为皇储,她不能够在这个时候慌乱起来。

云惊澜倒是不知道宫里的这二人因为她的回归而变得坐立难安起来,她整日带着太长公主和小七要么在王府游玩,要么就出门去转转,日子过得好不惬意,云婉钥和孙嫔在等孩子的出生,她也在等,楚慕寒也在等。

对孙嫔等人来说,孩子出生是他们最后的救赎,对云惊澜来说,这个孩子只是孙家覆灭的到来罢了。

她们的回来并不算低调,只是承启帝因为盘问过楚景铄造反的理由后,有些元气大伤,故而很长时间都没缓过神来公布楚慕寒回来的消息,而后者在听从他的话回去好生休息后,竟也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去上朝。

承启帝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朝堂上,太子一开始还被翼王压制得没有反驳的余地,也因他开始便处于弱势的角度,因而激发不少臣子的爱护之意,这位毕竟也是承启帝同李皇后唯一的儿子,是正统的嫡长子,如今却被一个小小的亲王压制得没有反驳的余地,那段时间帮助楚简说话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再有一个张生,对太子尤其照顾,原本他也是一心奔着冥王去的,可是在这样重要的时刻,冥王却撒手去了中州,由此也看得出他对天月的皇位兴趣不大,张生因而便将目光落在了楚简身上。

楚简机缘巧合之下被一对夫妇收养,但人却是极其聪慧的,什么东西都学得极快,即便是张生这个新科状元都望尘莫及,加上他被封为太子后,这对夫妻也被他妥善照料着,说明他这人知恩图报。

张生觉得,将来楚简能成为君主,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坏事,故而他是带头来支持太子的一个,楚简在朝中孤立无援,难得有这么一个人主动站在他身边来,他理应感激且重用才是,可楚慕寒在走前又曾同他提起过张生府中那云茵茵的事,故对于张生他一直也保持着若即若离的位置,甚至楚简也曾暗示过他,小心家中出事。

张生自然是知道云茵茵在做什么的,只是她既答应过他不会再做这些事了,他也就轻易相信了,可没想到这一日他提早回家时却还是发现一个老熟人。

云茵茵就站在屋檐下同他说话,张生的脸色瞬间便变得非常的难看,云茵茵转身过来后余光中瞥见了他便急忙悄声同那人说让其先退下,那人行礼后转身便走,张生已然迎了上来,那人见了他随后顿了顿,又悄悄同他行了礼,这才点头离开此处,张生却怒不可遏欺近了云茵茵身旁质问道:“你为何又同他见面了?不是答应过我不在做私盐的生意的吗?”

云茵茵皱起了眉头,对于他的大嗓门感到有些不悦,但她还是忍住了自己的脾气后伸手来拉了拉他的胳膊小声的讨好的说道:“好了,你别生气了,我不过是同他随便说几句话罢了,即便不做私盐生意我也可以做做别的是不是?”

张生急忙想将自己的手抽出来,他才不会相信这个人会如此简单的,去做什么正经生意,他知道是他没本事,官场上也并不顺利,家境也不太好,她是尚书府家的四小姐,从前过的便是金枝玉叶的生活,嫁给他以后,就没怎么过过好日子。

第一千四百六十一章 劝说

“我知道,你嫁给我以后,甚至还需要你来亲自下厨做饭做活,是我不好,没能让你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可现在这样我已经很很足了,我们不需要去同旁人攀比什么,也没有谁会来同我们攀比,我们就过一些简单的生活不好吗?我不明白,你如此拼命到底是为什么什么。”

她为了什么?云茵茵笑了,不得不承认的事她太过高估自己了,她明明知道以张生的脾气和境遇,短时间内他是没有办法飞黄腾达的,她本也以为自己可以忍受住这些清苦的生活,一开始她也的确是甘之如饴,做饭叠被子她都做得很开心,但她骨子里便不是一个安分的人,平淡的日子过了,云婉钥也好景瑞雪也罢,这些人一个个都将她踩到了脚下她不甘心,不甘心比这些活得要差。

既然张生这边无法拔苗助长,那她就要用自己的方式来改变她目前的状况了,好在张生是疼爱的她的,即使被他发现她在贩卖私盐到底也没有做出举报的行为。

他应该清楚包庇也是同样的罪不可赦,但为了她,他不得不铤而走险。

云茵茵将脸贴在了他的胸口,“只是不想看到你在如此卑躬屈膝的讨好旁人了,若这官你做得不开心了,咱们便攒点钱去做一些正经生意可好?”

张生差一点便被她感动到了,但尝过甜头的人又如何能轻易放弃那些轻易便能获得的财富呢,云茵茵不见这人还好,她既然见了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事,他叹了口气,扶住了云茵茵的肩膀来,认真的看向了她,“我要你认真的告诉我,你真的没有同那人商议在此贩卖私盐的事吗?”

云茵茵看着他的眼睛,本想毫不犹豫的点头,可却在看着他眼中的自己时顿时也愣住了,他是真的关心她的,不愿她越陷越深的,可是她想要更好的生活这难道也有错吗?

短暂的停顿却让张生已然看清楚了,她同男人的商议只有生意不假,但别的生意不会像贩卖私盐一般来得这样快捷,所以她到底还是没能忍住心中的贪欲,又一次将魔爪伸向了私盐。

张生松开了她,眼里是深深的失望,他还能怎么做呢,夫人如此,还不是因为他没有罢了,他伸手来扇了自己一巴掌,吓得云茵茵急忙伸手起拉住了他的手腕,“你这是做什么?!”

“是我没用,没能让你过上如云府般的生活,如今你想要过富足的生活本也没错,都是我的错。”无论是楚慕寒还是楚简,他都没能成为这二人的心腹,未能得到重用,是他没本事罢了,可是他并不知道的是自己未能收到重用,其主要原因便是他家中的这人罢了。

楚慕寒是知云茵茵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任务用,因而不愿同她有过多的牵扯,而楚简则是知道云茵茵在贩卖私盐而不愿引火上身罢了。

云茵茵摇了摇头,“不,不是你的原因,是我的不好,是我要求得太多。”

她在云府的日子,至今她都不愿过多的去想起,什么金枝玉叶,那都是给云婉钥的,像她这样的庶女,又有什么资格了,她只是太不甘心了,自己的出生她无从选择,但未来掌握在自己手中,她总想去努力一下才甘心的。

“夫人,别再做这件事了,冥王殿下已经回来了,他原本就在追查孙家贩卖私盐的事儿,若是追查到了你的身上,可怎么办?我不怕被牵连,我只是很担心你啊,我们现在的日子不好,将来也总会好起来的,你再给我一点时间便好。”

云茵茵听罢却是大吃一惊,云惊澜是娄箫亲生女儿这件事她本是清楚的,还以为这次去往中州后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可是现在,云惊澜的突然的回到天月了?因她没有防备,因而也没注意到这件事,更加没有听孙家的人提起过,可是这桩生意她已经同人谈妥了啊,现在让她收手,她会亏损一大笔钱的,云茵茵咬着下唇有些不甘心的看着他。

“真的回来了吗?”

张生点了点头。

“那他们最近在干什么?怎么一点东向都没有?”

“先别管他们在干什么?总之你先将手里的这件事停下来,免得孙家被抓后,你也留下证据在他们的手中。”张生见她至少还是害怕楚慕寒和云惊澜的,心里又燃烧起了一丝希望来,云茵茵却被他问得愣住了,证据么?她还真不好说,这些日子签订的字句倒是挺多的,只要孙家不被俘,她其实也没什么,但是云惊澜……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孙家呢。

这些日子她左右摇摆不定,既希望孙家和云婉钥被杀头,也希望云惊澜不能好过,故而谁都没有想过来对付她,但谁也没想过重用她罢了。

若是云惊澜打败了孙家,她必然也是会受到牵连的,所以现在的她已然是别无选择了。她叹了口气,“既然他们回来了,这件事看来也只能先放下了。”

亏损些银两总比将性命搭进去的好吧,她笑了笑,安抚的伸手起拉起了张生的手来,“好我答应你,这件事我们先放下不提吧。”

听她这么一说,张生才总算是松了口气。

云茵茵虽然贪财,但却不是一个要钱不要命的人,她也深云惊澜并不好对付,作为一个性命的人,想来想去她还是决定以损止制损。

“好了,这事儿我也答应你了,可不许再绷着个脸了。”说着她挤出一丝笑意来想将张生领进屋去,后者见她答应的这般爽快心里本还是有些担心的,但想想云茵茵其实也没有必要骗他,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云惊澜并不好惹,这个时候她原本要对付的人是张家,实在没有必要往云惊澜的枪口上撞过去。

张生笑了笑,便也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打算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待到张生离去后,云茵茵才有将那人叫了来,说是要撤出交易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六十二章 察觉 那人自然是不同意,二人最后也闹了个不欢而散,云茵茵是铁了心不合作,之前付过的定金也就当做违约金来处理了吧,那人怒气冲冲的出了张府的大门,却被云惊澜派来紧盯云茵茵的人瞧了去,那人急急忙忙去同云惊澜复了命。

此时云惊澜正带着太长公主在院子里考红薯,辛夷听了这人的传话后,又急急忙忙回到了院子里,云惊澜抬起头来看向了她。

小七咋咋呼呼的用一根木棍子将红薯翻找出来,随后让落葵替她打来来结果才发现这只红薯已经烤透了,里面都是黑的,一个不高兴,小七公主任性的毛病又犯了,故而将那红薯一脚踹开坐到了一旁,太长公主连忙将自己手里掰开来的红薯递给了落葵。

云惊澜倒是没将这等小事放在心上,连忙扭头去看向了辛夷问道:“外面传什么消息来了?”

“张府那边的,说是同云茵茵一道合作的那人今日去了两趟,一开始是去同她谈正事儿的,后来张生便回来了,想来是在屋里碰见了,下午的时候那人又回来了一趟,最后却落了个不欢而散。”

云惊澜拍了拍手站起身来,阿悄递来了一张帕子,她擦了擦手又递了回去,照这样来看,大约是张生发现了云茵茵又在做私盐生意,一怒之下便同云茵茵吵了几句,不过这云茵茵大约也是被张生说服了,后来也打算收手,这才将人叫了回来。

“王妃,这个云茵茵到底是想搞什么?”

云惊澜笑了笑,“她恐怕是听说我们回来了,想收手吧,不过王爷那里不是已经拿到她签字过的证据了吗?现在才想收手恐怕也已经晚了,这张生倒深知贩卖私盐不是什么好事儿,估计是回去后劝说了她几句,这云茵茵这下是想反水的。”

“那怎么办?她若是反水了孙家那边必然会觉得奇怪,云茵茵可比一般人聪明,若是现在让他影响到了王爷的计划可不好。”

云惊澜点了点头,“你这个担忧也不是不无道理的,派些人过去将张府包围起来,禁止云茵茵同张生外出,我再想办法给贵妃娘娘传个信,看看那云婉钥到底什么时候生。”

她这命令倒是下了,可是人楚慕寒已经带走了,她又该领何人去将张府包围起来呢,这些人必须得声手不凡才行,毕竟不能引起轰动,故而这些人的身手需要矫健才行,见她面露为难之色,云惊澜大约也猜到了,故而点头问道:“你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吗?”

“王妃……功夫好的人王爷都带走了……这……”

一旁安静吃瓜的小七突然跳了起来说道:“天月的侍卫王爷是带走了,不过我们中州的护卫身手也不差哦,父皇还派了不少人来保护我们呢是不是澜姐姐。”

云惊澜点了点头,看向了辛夷,“恩这群护卫安排在天一楼之中,你拿着我令牌去将人调遣过来,一定要小心点一面被人发现。”说完她将手中的令牌递了过去,辛夷点了点头,茯苓也跟着站起身来,“辛夷后来没去中州,这些人并不认识她,我同她一块儿去也好有个照应。”

云惊澜正有这个想法,既然茯苓自己站起身来,她也没必要多说了。

两人拿着令牌去寻了人来,对于中州这群护卫的伸手,茯苓倒是心中有数的,比起楚慕寒养在后院的那些死士也是不遑多让的。

领着了二十来个人,辛夷和茯苓又乔庄打扮了一番才匆匆赶往了张府,毕竟云茵茵和张生还是认得他们的。

云茵茵向来谨慎小心,大门口来了这么多人她也不是不知道的,只是这一时半会儿的她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因为她要退出这张交易惹怒了孙家的人,还是云惊澜忍不住要动手,她没个主意,只好拍丫鬟出门去偷偷观察了一番,想要看看这究竟是何人,哪只到门口,这丫鬟还没踏出大门呢,乔庄过后的茯苓便抱着剑挡在了大门口,丫鬟蛮横的想要闯出去,却被她一把推了回去。

那丫鬟便怒了,她又没犯罪,凭什么不让她出门。

“你们是何人,可知这里是张侍郎的府邸,尔等好大的胆子竟敢围困朝廷大臣的家眷!”丫鬟搬出了张生的身份试图来压制茯苓,然对方并不吃她这一套,即便张生闹到承启帝那里,他们手中已然掌握了云茵茵贩卖私盐的证据,倒时候更难看的也就只有她了。

见她不语,那丫鬟自己反倒是心虚了,朗朗乾坤,还是在帝都,居然有人敢来堵住了朝廷命官家的大门,想来对付也绝非是一个好惹的角色,她忍不住后退了几步,随后转身朝着云茵茵跑了回去,茯苓则替他们关好了门,随后隐匿在了屋外。

见丫鬟如此惊慌失措,云茵茵更是慌乱了,“外面到底什么情况?!”

丫鬟开忙摇头,“奴婢也没看清楚只知道那屋外有着许多的人,奴婢想出门去却被那人推了回来。”

“你这意思是外面有人想要囚禁我们?”

丫鬟点了点头。

云茵茵瘫坐这里椅子上,“你可认得拦住你的那人?”

丫鬟又摇了摇头。

不管是孙家还云惊澜,既是派人来囚禁他们也断然不会派什么相熟之人来,即便来了恐怕也会遮掩住自己的身份,丫鬟又怎么会认得出了,不行她得自己去瞧瞧,遮掩想着,云茵茵便起身想要出门去一探究竟,丫鬟又急忙将她扶了起来,可巧的是刚刚走到大门口,张生便回来了,云茵茵慌忙走了过去拉住了他,“你怎么进来的?没人来拦住你吗?”

张生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向了她,“什么人拦住我?为何要拦住我?”

“老爷你难道没发现咱们张府被人所包围起来了吗?”

张生方才进来得顺顺当当,他是文人出生,对于这些事儿本也不怎么看中,突然这么一问还真是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六十三章 争执 “没有啊我进来时什么人也没发现啊?”张生奇怪的朝着门外看了看,并且他转身试图走出去证明给云茵茵看自己的确没有被禁锢住,然而就在他转身出门的时候,门外的人却突然上前两步来拦住了他。

张生瞪着那人,那人也盯着他,但后者却也不说话,张生有些怒了,他是犯什么事儿了,这些人居然敢来囚禁他,难道天子脚下还没有王法的吗?

“你是何人派来的,为何要囚禁我张府?”

那人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云茵茵不冷不热的说道:“这话侍郎大人应该去问问自己的夫人吧。”

张生便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身后的云因,他虽是问心无愧,可是云茵茵做的事儿,毕竟也是杀头的大罪,难道是她做的事被人发现了吗?可是孙家还好好的,云惊澜怎么会找上他们呢?

张生想不明白,他只好转身回到了云茵茵的身边了,颜色有些发黑的看向了她,“我们先进屋再说。”

云茵茵虽然不知道那人说了些什么,但她也看见了那个人看自己的目光,显然这事儿是因她贩卖私盐而起的,所以张生的脸色才会这么难看。

两人一前一后的回到了房中,云茵茵心有余悸的坐在桌前发呆,她急于伸手去倒杯茶来给自己压惊,可是连伸手去翻看茶杯都会颤抖,她干脆将手放在了桌上放弃了这个念头。

“我走以后你做了些什么?怎么突然之间这些人便围上来了?”张生惹着一脸的怒意坐在了她的身旁,云茵茵却神色诡异的看向了他,她做了些什么?她不是如他所言的放弃这次的交易了吗?怎么还是她的错了?

她将目光看了看向了窗外,院子的花争相齐放,这些东西都是她花了大价钱移植过来的,她想要过上更好的生活,这难道有错吗?

“你走以后,我叫人去将张老板叫来,只是同他谈我要退出这场生意的事儿,那张老板十分生气,说什么也不答应,后来我便干脆说,定金我也不退了,权当是我所交的违约金好了,谁知道他走后不久,这群人就过来了。现在我也搞不清楚这些人倒是孙家派来了,还是冥王府派来的。”

听她这么说,倒不是她的错了,说服她放弃这次交易的人本就是张生他自己,如今云茵茵按照他的要求这么做了,但却得到了这个结果,所以也怨不得她的。

“这么说了,这外面的人可能也是孙家的人了么?”他叹了口气,陷入了沉思之中,若是冥王府派来的倒还好,他或许可以去找楚慕寒求求情,再不济冥王府也未必有云茵茵走私的证据,他们如此来囚禁张府本就是不合规矩的。

但若是孙家的人,他却是没什么主意了,一来如今云婉钥即将临盆,连皇帝都需得让着云婉钥,这个时候他还能闹腾些什么,二者,云茵茵同孙家已然交易了多次,对方手中倒是握有她不少的证据,眼下他们却是被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云茵茵冷静下来后,想想觉得是自己的退出,惹怒了孙家人的几率更大,眼下他们这么做无非是想逼她继续合作罢了,既然他们如此急于来求她合作,若是不去给他们这个面子,倒是对不住他们了。

想到这里云茵茵站起身来,张生连忙看向了她,“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我们总不能就这样认人摆布吧,依我看这些人多半都是孙家的人,他们如此着急的想要来拦住我们不就是想逼我继续同他们合作么?那我便遂了他们的心愿好了。”张生一听却是气得不行,“你现在去找他们做什么?”

“你没听明白吗?我说我要去找他们重新合作。”她说着就要往外走。

张生急忙伸手拉住了她,“不许去!”

云茵茵这是真的事怒了,一把将他甩开,张生一时不察,竟险些被摔倒在地。云茵茵一下愣住了,本能的伸手想去扶他,手伸出来一半却硬生生的收了回来。“那好,我不去。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她冷着脸说道。

张生也愣住了,成婚这么些年,这个温婉的妻子第一次爆发出这么大的怒火。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外面的人暂时还不底细,如今他二人居然先吵了起来。

唉!张生叹了口气,扶着凳子站了起来,望着云茵茵因生气而涨红的小脸,有些抬不起头来。让她终止交易的是自己,惹出这个麻烦的也是自己,最后解决不了的也是自己。

云茵茵见他半晌没有说话,心里的火消了一半。眼下却是不能继续吵下去了。于是轻声道,“老爷,事已至此,你有什么主张不妨说来听听,我们的当务之急应解决外面的人。”

张生琢磨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她,心中一股怒火再也抑制不住。随手抄起一个花瓶怒道,“夫人别怕,大不了我冲出去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说完,张生拎起花瓶就要往外冲。

云茵茵见此急忙跟了过去,他一个文弱书生,门外的人身份不明,如此出去不是去送死吗?她赶紧想要抓住他。

张生恼怒之下冲的及快,云茵茵一时竟没有拦住他。

那张生打开门一看,门口站了几个身形高大的汉子,其模样不像是天月人。为首一人见门打开了,连忙上来挡住门口,随后一掌将他推回院子里面。

张生吃力不住,后退踉跄几步直接倒在地上今吐出一口血来,这人功夫极高。

云茵茵追上来后,看到张生倒在地上急忙上前两步将其扶起,柔声问道:“老爷,你没事吧。”

张生半天没回过气来,云茵茵转身怒吼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殴打朝廷命官,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人冷笑了一声:“王法是仅针对无犯罪之人,夫人做过什么自己心里应当清楚才是,我家主子需要夫人等着你且等着便是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六十四章 拒绝 这人的话音刚落,云茵茵却有些愣住了,他家主子让她等着?这是个什么意思?目前来说,这些人的目的只是单纯的想要囚禁她么?目的呢?是想阻止她去给什么人通风报信吗?如此说来这些人的真实身份她心里倒是有数了。

她扶着张生站起身来,“老爷你受伤了,我们还是先回去休息会儿再说吧。”

张生点了点头,在云茵茵的搀扶下起身蹒跚着回房去了,这一路她都没有再多说什么,而张生也为刚刚自己的冲动行为感到有些羞愧,云茵茵想要出来谈判,是他将她阻止了,可随后她询问他究竟应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他却拿不定主意,这让张生越发的羞愧起来,他身为男人,身为一家之主,却无法去保护自己的妻子,面对担忧着急的妻子时他更毫无头绪,因而才急红了眼冲到了门口。

夫妻二人沉默了许久还是云茵茵来打破了沉默,“老爷你先休息,明日也请假不去早朝吧,看样子,事情解决前我们是无法离开这个地方了。”

张生点了点头,亦是无可奈何。现在的他倒是有些后悔为何没有自己培养一些护卫,眼下他即便想冲出去,这张府却没一个人能打的人,“目前来看我们也只好这样了。”

楚慕寒回到冥王府的时候云惊澜便同他说了这事儿,他倒也没什么意见,不过倒是苦了张生的,但早前他便提醒过他小心受到云茵茵的拖累,这人却是不听,他也是爱莫能助的。

云茵茵嫁给他也是因看中他的才华,可是这些年来,张生想要依附楚煜祺那人并不需要,他虽有心来靠拢楚慕寒,却又因云茵茵而让楚慕寒心生防备,如今他想要去辅佐楚简,又因云茵茵贩卖私盐这事儿也不被阻拦在外。

这张生也的确是够倒霉的,楚慕寒虽同情他,但也绝不能因他而坏了自己的大事,他点了点头,对云惊澜的行动表示了肯定,“这样也好省得他们去同孙家的人串通一切,明日早朝我会去替张生请假的,让他先在自己府上安静的呆着吧。”

云惊澜开心的恩了一声,这几天她都在陪着太长公主,对于楚慕寒所做的事儿,他都没能帮上什么忙,如今难得能帮助他一回也总算是能同他多说几句话了。

第二日楚慕寒难得上了朝去,承启帝也因此将他留了下来,随后将他带入了御书房中,楚慕寒本还以为他是有什么要是要同自己商量,却没想到承启帝却是要给他办接风宴。

皇帝年纪大了,就喜欢搞些热闹的名堂,无论是中秋年夜,他都要举办宴会,这上半年是没有什么节庆,估摸着是无聊吧,因而想借着给楚慕寒接风洗尘的名堂来办个宴会,楚慕寒却是不大乐意的。

若是举办宴会,太长公主和小七被是要进宫来的,如今这云婉钥还没到生的时候,到时候这孩子出了个差池,别又怪到他们头上来了,楚慕寒恭敬的行礼道:“多谢父皇美意,不过来去中州也不过半载,实在也没必要接风洗尘,何况去年南方大寒,加上青城的天花,朝廷拨了不少的善款前去,如今国库虚空,还是不应铺张浪费的,父皇欢迎儿臣,儿臣心里有数便好。”

承启帝垂着眼,有些怀疑的看着他,这个楚慕寒是真不知道呢还是假不知道,中州的太长公主和七公主到天月也好些天了,却不肯进宫来见他,这又是什么道理,他好歹是天月的皇帝,这些人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也就罢了,既然已经递上了拜帖,却又不见人,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他沉着声音,显得有些怒意道:“既然冥王这般说了,朕自然也不能强求,只是那在中州的太长公主和七公主,还是不进宫来见朕的吗?”

楚慕寒抬起头来笑道:“父皇理应知道,这位七公主殿下本是中州王最为疼爱的女儿,如今多了个皇姐,自是亲厚非常,如今到了天月,又非得让王妃领着她四处游玩,虽是公主,却也毕竟是个孩子,顽皮也是应当的。再者楚夫人也是在这几日便要生产了,待到皇孙出世,太长公主和七公主带着中州的祝福进宫来向父皇道谢岂不是名正言顺么?”

说起云婉钥肚子里的孩子,承启帝的怒意才算消退了一半,他说得倒也没错,这太长公主组和七公主逼近是陪着云惊澜而来的,如今他们留在这里也是为了云惊澜,到时候孩子出生了,他举办宴会也是顺理成章,这些人来庆贺也是合情合理,自是最好不过的了。

承启帝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些道理,那就这样决定吧,也就这两日,让那七公主收收心,别到时候也乱跑找不到人。”

楚慕寒点了点头,行礼后才退出了御书房。

而承启帝则因他的提醒想起了永和宫中的那人,今日本事好心要来个楚慕寒半个接风宴的他却不领情,他心里有些郁闷,便想着去看看自己的孙子平复一下这心情。

到了永和宫,却听外面的宫女说楚子晋也来了,承启帝点了点头,不管楚子晋过去做过什么坏事儿,先前他毕竟也是疯了,又受尽了人的欺负,前尘往事皆可不提了。

那侍女有急忙进宫先一步禀报了孙嫔,原本楚子晋还大刺刺的躺在软塌上吃着葡萄呢,听闻宫女来报说承启帝来了,他一个不小心,险些被葡萄籽也卡住了,孙嫔整理了自己的衣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看向了他,“慌什么?傻子难道就不吃东西了么?”

楚子晋闻言端坐起了身子,又接过宫女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没有做声。

云婉钥却扶着腰想要起身来,孙嫔顺手便扶了他一把,二人一道去迎接了承启帝,见到云婉钥的肚子,承启帝便露出了难得的笑意来,孙嫔将云婉钥交给了宫女来照料。(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六十五章 前兆 腾出手来的孙嫔连忙上前去扶住了承启帝,这些日子以来托云婉钥的福,承启帝对她的脸色也缓和了许多,不知道还以为这孙嫔是要复宠了呢,不过那贵妃之位现在已经被江茹占了去,恐怕是没有她什么机会了,而且承启帝虽是日日前来,却半分都没有同孙嫔说过提升她封号的意思,孙嫔倒也不着急,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如今能见到承启帝已属不易了,只要他肯来见到就表示一切都还有希望。

“陛下今日来得倒是及早,刚好既然你子晋也进宫来了,咱们一家人也能够吃个团圆饭了。”

承启帝笑了笑,看向了呆呆站在一旁的楚子晋,他仍旧没什么话,也没什么表情,但比起半年前的痴呆模样倒是好许多。

这楚子晋本是装疯卖傻,后来见云婉钥母凭子贵的上了一个台阶,他自己心里也想早日摆脱这疯子傻子的称号,便想假装一点点恢复了,孙嫔和云婉钥对于他这个想法倒是十分支持的,买通了宫中的御医后,假意给他开了几服药来调理,楚子晋也把握着度一点点收纳了那些伪装,变得渐渐正常起来。

见此承启帝却是欣慰不已的,毕竟这孩子从前也是他最为疼爱的一个,皇孙也需要一个正常的父亲来教导才行。

孙嫔扶着他坐在了椅子上,承启帝的目光却一直在楚子晋的身上流连不已,“子晋看起来恢复得也不错。”

孙嫔连忙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茶杯端给看楚子晋,“是啊,现在他已经可以给臣妾端茶来了呢。”说着便拍了拍楚子晋的肩头,示意他朝承启帝走过去。

楚子晋捧起了茶杯,装出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随后朝着承启帝走了过去,“父皇喝茶。”

承启帝欣慰的将茶接了过去,“好好,看着你一天天好起来,父皇比喝什么都开心。”

他配合的笑了笑,然后又躲到了孙嫔的身后,后者急于将他拉扯出来,“你这孩子不是吵着要见父皇么?这会儿见着了反而是躲起来了?”

楚子晋痴痴呆呆的笑了,承启帝对一个傻孩子的容忍度倒是极高的,“罢了,他现在毕竟还有些转不过弯来,知道想着朕已经足够了。”

孙嫔叹了口气,又凑到了承启帝身边来,楚子晋没有地方躲了只好站到了云婉钥身旁,“夫人,母妃她骂我。”

大约是因为快要做母亲的缘故,云婉钥倒是及为喜欢他装成孩子的模样,一手拉着他一遍要弯腰去同承启帝行礼,“母妃那不是骂人,是心疼你呢,快,给父皇行个礼吧?”

她这一弯腰承启帝倒是急了连忙伸手来招呼道:“子晋快扶住你夫人,她现在身怀六甲,就无须再多礼了。”

楚子晋点了点头,又将云婉钥扶了起来,可是起身以后云婉钥却忽而皱起了眉头,她一皱眉,承启帝和孙嫔便也急了,“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云婉钥身手来捂住了屋子,“母妃,我肚子有点……疼……”

承启帝也跟着紧张起来,孙嫔却舒展了眉头,急忙招呼起了宫女,“这个肚子疼说明孩子迫不及待的要出来见我们了。”

她毕竟也是生过孩子的人,这些事自然也是有经验的,云婉钥却伸手来有些紧张的握住了楚子晋的手,偏头看向了他着急的说道,“我……我害怕。”

自己的孩子,楚子晋自然也是紧张的,可现在他还是个疯子傻子,所以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故而压住住了自己激动的情绪后,最后抽搐着看向了云婉钥,“不怕,不怕。”

孙嫔上前两步来将云婉钥的手从他的手中接了过去,随后想要扶她去塌上休息,云婉钥扭头过来看向了他,楚子晋想要上前却被承启帝一把拉住,“我们就在外面等着吧,女人生孩子这种事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可是……她说她害怕……”楚子晋着急的点着脚尖朝着内殿张望着。

承启帝笑了笑,表示理解,当初他出生的时候自己也是这般紧张的,不过等了这么久他总算是可以看到这个孙子了,他现在更多的是兴奋罢了,“你疯了傻了倒是也不是什么坏事,想想你以前的种种混账行为,再看看现在的你,知道心疼自己的夫人,也是好事。”

楚子晋皱着眉头,知道自己不能表演得太过火,只好跟着承启帝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云婉钥被孙嫔带入内殿后,那早已在外殿等候的产婆这才陆续跟了进来,宫女们则忙碌的去准备热水和襁褓了。

承启帝喝了口茶,抽出一本书来翻阅着,这生孩子也不是一时半会儿便能搞定的,他们还是安静的等待这吧,本就够乱了的,别给这些宫女们找麻烦,一切以孩子为大。

楚子晋却觉得坐如针毡,这一胎务必是个男孩儿才行,他甚至动过学习李皇后,狸猫换太子的念头,可是现在承启帝就坐在外面,即便他现在去准备,想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些手脚却也不是个容易的事儿。

见他如此,承启帝却主动取来了一盘葡萄来放在了他的跟前,“你也别找不到事儿干了,就在这里吃点东西吧。”

楚子晋有些受宠若惊的将盘子搬到了自己的跟前来。

承启帝的目光并未在他身上多留,他继续翻看起了手中的书来,看起来十分悠闲的模样,一时间楚子晋都有点怀疑,此前承启帝对这个孩子的关心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永和宫这边闹腾起来了,含元殿的江茹也不可能听不到消息的,毕竟是承启帝的第一个孙子,她自然也要高度关注才行,江茹一遍将消息传给冥王府一边又领着刘妃等人来到了永和宫外静候着。

云惊澜在离开天月就同她打过招呼,一定要小心防止孙嫔等人早有准备去换掉孩子才行,人多了,那孙嫔和楚子晋也就不好动手脚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六十六章 准备 她们一来,楚子晋就更为头疼了,不仅是因为做小动作没希望了,面对刘妃等人,他还必须假装自己是疯子傻子才行,岂能让他不郁闷呢。

孙嫔一直在内殿照料着云婉钥因而也未能注意到外殿的情况,自打江茹出现后,承启帝的目光便再也没离开过,他原本还可以气定神闲的来安抚楚子晋不要紧张的,可是在看到江茹后,他的沉着冷静仿佛顷刻间便土本瓦解了。

江茹笑笑倒是将他的紧张全都看在了眼里,“孙嫔还在内殿看着的不会出很忙问题的,而且太医不也说了么?婉钥她身体好着呢,马上陛下就能升级做皇爷爷了,应该开心才是。”

承启帝点了点头,她的话一句都没错,可是他就是止不住的紧张。

刘妃和珍妃等人顿时也觉得吃在嘴里的葡萄酸得要死,随口便吐了出来,一来么,这云婉钥生下一个如此得宠的皇孙让他们感到嫉妒,二来么这江茹能够成为承启帝的依靠也让他们感到十分的嫉妒。

故而留在这里最为难受的便是刘妃了,那珍妃没有儿子倒还好,她也是有儿子的人,儿子也是成了婚的人,可是那景瑞雪偏就没有云婉钥的肚子争气,怪也只能怪她自己怀不上。

江茹将这二人的神情看在眼里,反正她人是过来了,那孩子她也会盯住的,这二人能不能忍得住就同她没什么关系了,江茹笑眯眯的替承启帝剥了葡萄随后将其喂到了承启帝的嘴里。

刘妃珍妃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宫外,云惊澜还恶楚慕寒得知了这个消息,顿时也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云惊澜刚刚准备去找江茹打听一下云婉钥到底什么时候生的,结果这惊喜来的这样快的么?

昨日刚刚将张府控制下来,云惊澜本来还担心时间太长容易引起怀疑的,但今日云婉钥既然要生了,计划也就可以提起实施了,好在楚慕寒回来了以后便早早做好了准备,孙家走私的证据他们已经握在了手中,云茵茵的这一单生意,货还压在仓库之中,现在冲过去刚好可以人赃并获,而且最为重要的事,云婉钥生下的会是一个死胎,看承启帝如此看重的脾气,那孙嫔和云婉钥恐怕会因没能保住皇孙而惹得承启帝大发雷霆。

到时就是孙家覆灭的时候了。

“澜儿你去盯好宫里的东西,我同舅舅先去准备人手,若是孙家仓库那边出了问题,我们也好及时将孙家包围起来。”

云惊澜点了点头,随后看着楚慕寒带着沈长宇和沈长音出了冥王府,她自己也收拾了一番,现在还不是她进宫的时候,需得等那孩子出生才行,不过也快了,她眯起了眼睛,整个人都觉得舒坦了许多,为了等到这一刻,她甚至不惜躲到了中州去,现在是也该结束了。

另一边,景瑞雪下定决心要去劫天牢后,便借口去了一趟景家,景嵩还以为她是因想念母亲而回家来的,却没想到,景瑞雪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同他借兵。

景嵩有些懵了,“你借兵做什么?”

景瑞雪岂能告诉他自己是想乘机去求楚景铄的,“云婉钥肚子里的孩子马上就要出生,倒是那楚子晋必然也会恢复爵位,女儿是担心他会对翼王不利。”

景嵩冷哼了一声,“即便楚子晋恢复了爵位又如何,翼王殿下现在一家独大,连太子都得忍让他三分,楚子晋还敢同他动手吗?你是个脑子的人还是为父是个没脑子的人,你借兵到底是想干什么?!”

她扶着椅子坐了下来,景嵩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自然不是什么无脑之人,只是现在事情迫在眉睫了,她已经得到了消息,张府被云惊澜派人控制住了,看得出冥王府的人是准备动手了,她必须在那之前先一步将楚景铄救出来,这天月的是是非非她都可以不管了,甚至她也可以对云惊澜不闻不顾,只要她能同楚景铄离开这里。

景夫人得知女儿回来后也高高兴兴的来到了书房想见一见她,毕竟上次她偷溜去了中州被翼王发生,楚琪睿也很是生气,虽然后来是景嵩去了翼王府一趟将景瑞雪救了下来,但景夫人却迟迟没能见到女儿,又担心这被囚禁的这段时间她会不会被楚琪睿责罚,询问景嵩他也直说没事,景夫人是杞人忧天的担心得都快病了。

如今推了门见到景瑞雪好端端的坐在那里,她连忙上前去将人拉扯起来仔细将她检查了一番欣慰的说道,“没事儿就好,没事就好。”

景嵩皱起了眉头看向了她,“夫人你来做什么?我同王妃还有话要说。”

景夫人一样瞪了过去,“怎么你同女儿说话我还不能听的?那王府我不便进入也就罢了,如今雪儿回来我却连看她一眼都不能了?天底下还有你这样的父亲么?”

景嵩又急又气,坐在椅子上又顺手拍了拍手边的桌子也表示自己的强烈不满,“什么女儿,她既然嫁入皇家就是主子,你应当称呼王妃才是,如今王妃来找我们是同我们又是要商量的。”

景瑞雪连忙将其母亲拉到了一旁,“母亲无需界外,这里也没有外人,母亲永远都是雪儿的母亲。”

景夫人倒也不是没有将景嵩的话听进去,“你回来是有什么事的吗?”

景瑞雪顿了顿没有说话。

“连母亲也不能说吗?”

景嵩冷笑了一声,“她当然是不敢同你说的了,她来是同我借兵的,你问问看,你这个好女儿借兵到底是想干什么?如今那翼王府的侍卫已经可以被她掉配了,她还需要来求助于我,是因人不够,还是在翼王府犯了什么错?这些事儿你不说清我又如何能帮得了你?!”

看来今日这胡乱找来的理由是偏不了景嵩的了,她噗通一声便跪倒在了地上,“父亲应当知道,景铄哥哥他……”

“你住嘴!”景嵩一听她提起此人却是怒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六十七章 说服 一直以来,景家对于景瑞雪太过溺爱,才会让她养成这般任性的模样,当初他们以为她是真心想要嫁给翼王的,至少这个人还可以给予她一个王妃的特权吧,加之后来楚景铄兵变失败,景嵩等人倒是更加放心了,心想这下子她也该彻底死心了吧。

可上次她为楚景铄追到了中州,却是将他们吓了一大跳,还好后来寻了个理由将翼王给哄骗住了,当时若非翼王在场,景嵩险些便要对景瑞雪破口大骂了,她可以骗得了翼王却骗不了他。

景瑞雪嫁入翼王府多久了,到现在竟还对那人念念不忘,即便她的心放不下,也不该做出如此冲动的行为来,只因云惊澜在那里,这个人便疯了痴了,不顾一切的冲过去了,她可曾想过这些事被翼王知道后的结果?

“我看你真的是得了失心疯了,你说那人还是魏王的时候你念念不忘也就罢了,他如今已然沦为了阶下囚,你还惦念着他做什么?你现在还想去救他?你可知他是谋朝串位的罪人,你这样做只会让所有人跟着你陪葬!”景嵩气得用力的咳嗽起来,他最担心的便是她,还以为她嫁入后一起都会有所收敛,可现在他才发现他竟还是错了,早知她如此放不下,即便让她成为一个被人耻笑的老姑娘,也总比做一个不贞的妇人好。

“父亲,女儿都知道,可是女儿就是放不下,父亲也是性情中人,应当明白所爱求不得是怎样的感情,女儿是没有办法了才会来请求父亲,待到将他救下后,女儿便会带着他远离中州,绝不会为难父亲。”她匍匐着抱着景嵩爬了过去,并试图来抱住他的退,可那人却只是推了她一把,连看都不想看她。

“父亲,求求您,帮帮女儿吧……自从他离开天月后,女儿每一日都是备受煎熬。”为了救他,尊严和自信全都被她抛在了脑后,这仿佛是上天赐予她最后的机会了,她想要去搏一搏,在所有人都放弃他的时候,唯有她还记得他,唯有她还爱着他,他一定会被她所感动的。

景嵩闭上了眼睛不愿去看她的脸,那样低三下四的女儿,一点都不像他所认识的女儿,景夫人虽宠爱长女,但身为妇人,自然也知道一个女人的名节是何等的珍贵,她蹲在了地上试图将景瑞雪扶起来,“孩子,你已经嫁入翼王府了,就算不顾翼王的颜面,那楚景铄又是何等的心高气傲,他从前就对你无心,现在你还嫁过人,他如何能答应。”

景瑞雪仿佛看到了希望办用力的抓住了她的手,连连摇头道:“母亲,我与翼王不过是合作关系,这么多年也无夫妻之实,到时我会同他说清楚,他也一定能够明白的,为了他我一直守身如玉!”

景夫人大吃一惊,她同翼王的这些私密事他们自然是不会清楚的,景瑞雪嫁给楚琪睿也有些日子了,即便开始并非如他们所言的两情相悦,但相处之下总归是会有些感情的吧,可是景瑞雪竟然连翼王也个算计了?

“你疯了么?竟然回答应这样的合作?不管你是协议还是真实夫妻,将来传出去名声不好的也是你!与其这样还不让当初你就呆在家里不嫁的好!”她就觉得奇怪,景瑞雪还为了楚景铄要死要活的,结果转眼间就移情别恋到楚琪睿身上了,原是这两人暗地里做了这样的交易,楚琪睿自是求之不得的,景瑞雪的家世也足够来做他的翼王妃,加之他迎娶了她以后,景嵩自然而然也会来帮助他,他身为皇子,再纳几位侍妾也是理所应当的事,倒是景瑞雪,就算他们解除了合作关系,传出去以后名声不好的也只是她罢了。

景瑞雪抬起头来苦笑着看向了她,这些情况她不是不知道,只是那时候楚景铄避她如蛇蝎,唯一让他以为自己对他再无半分念想才能让这个人放心,哪怕只是往他靠近一些她都愿意为此付出自己一生的幸福,当然景瑞雪也并非没有好处的,毕竟成为了翼王妃以后,她的身份也就同云惊澜差不多了,楚景铄她得不到了,他所爱之人她自然也不会放过。

“母亲,我知道我是疯了,可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眼下的他孤立无援,若是我救了他,他也一定会被我所感动的,到时我便带着他离开天月,再不参与这里的是是非非了,母亲也不想看着女儿如此继续痛苦着吧。”她说着便落下一颗的泪来,这一生她被楚景铄所困,哪怕为他而死她都愿意,她最怕的是连这个机会那人都不肯给她,如今这机会总算是来了,即便只有一丝微弱的光芒,她也愿意为其顷尽自己的一生。

景夫人于心不忍的看了看她,又抬头去看了看景嵩,为人父母的,平生所求不就是看到自己的儿女幸福吗?诚如景瑞雪所言,这或许是她最后的机会了,只有这样她才能活下去啊。

“雪儿你先起来说话,地上凉。”见她大哭不止,景夫人也觉得很是伤心,连忙伸手来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景瑞雪也借着她的力气从地上爬了起来,可是景嵩却还是铁青着一张脸,景瑞雪既然打定了主意来向她借人,自然也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那人扭头过来见到景夫人一脸担忧的模样,心中又是一股无名火气,“你看看你,都把孩子宠成什么样子了,连这样的要求你也觉得无所谓是吗?”

景夫人瞥了他一眼,“不就是借些兵么?谁知道那些人是你的人,毕竟如今雪儿也已经嫁到翼王府去,旁人还以为这是翼王府的府兵呢,你担心什么?再说了,你看看她这样,你说不借兵她就能安分的呆着不去做糊涂事儿了吗?”

景夫人的后半段话倒是说得十分有道理,即便他们不答应,景瑞雪也是要试一试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六十八章 着急 景嵩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好我答应借些人给你,但你救下楚景铄以后,就必须马上离开天宇,再也不要回来了。”

他到底还是心软了,若是现在他不借兵给她,那就等于眼睁睁的看着景瑞雪去送死,那人听了他这话,周身的力气一卸,竟会有些头晕,景夫人急忙要去扶她却也扶不住,二人双双跌坐在了地上,吓得景嵩连忙往外招呼了进了丫鬟,“来人啊!”

丫鬟们鱼贯而入,“将王妃扶会房间去休息。”

景瑞雪也没有拒绝,她这是高度紧张后,卸力的后果,休息会儿也好,在丫鬟的搀扶下她回到了自己的闺房,她看着这毫无变动的摆设,仿佛间又回到了自己出嫁前的时候,那时候她是一个姑娘,那时她还爱慕着他。

她靠在了软塌上,丫鬟打了热水来给她敷了敷额头,书房内,景夫人留下后却有些担心的看向了景嵩,“雪儿有胜算吗?”

景嵩一眼瞪了过去,“你问我我问谁去?刚刚本想再劝说几句,你看看你,什么忙都没帮上,竟给我捣乱了。”

景夫人十分的不服气,“老爷你这话可说得有些好笑了,那人手在你手中,你说不借她还能有什么办法,我身为母亲本也没什么实权,心里再心疼总归也出不了什么事儿的,倒是你不知三言两语便被说动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景嵩气急,他这不是正对自己轻易答应而感到恼怒吗?所以才故意将气撒在了她的身上罢了,“还说我呢,刚刚雪儿的话你可听清楚,我一个大男人不知道这些事儿也就罢了,你一个母亲她一直未能怀孕,你也没说问问,弄了半天她同翼王竟是这样的关系,现在来看翼王在陛下面前也并不讨好,早知如此,还不如抽身出来的好,现在来看,景家竟又选错了明主。”

听他这么一说景夫人倒也的确很是羞愧,景瑞雪的事儿她也不是没问过,但陛下的几个儿媳妇都不见生养的,故而她也觉得没什么奇怪的,“事情都这样了,再说早知道的事也晚了,不如接下来我们想想怎么抽身吧。”

现在看来也就只能做这个打算了。

景瑞雪喝了热茶后,便躺下睡着了。

与此同时宫里,云婉钥要生产的消息却不动声色的传了出来,景府原本是不知道的,但翼王府却先一步知道了,毕竟楚琪睿也很关心这个孩子的问题,翼王府知道后,月汇也就知道了,她急急忙忙的闯入景瑞雪的闺房,那人才刚刚睡下,这会儿被她吵醒,自然是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月汇也顾不得这么多,急忙凑近了小声同她道:“王妃,刚刚宫里来消息了,说是云婉钥要生了!”

景瑞雪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什么?这么快!”

她心想倒只是庆幸,庆幸自己刚刚说服了景嵩,若是再晚上一步,她却连人手都没准备好,月汇点头后又急忙取了衣服过来伺候她穿上,景瑞雪一边穿着衣服一遍思考着应该从哪边入手,但她已经没多少时间去考虑了。

“你去将翼王府的人带来,集合过后我们便朝天牢出发吧。”

月汇点了点头,随后出门切了翼王府,王府的人她是早就准备好了的,而景嵩这边刚刚才同意,他还没有准备好,因而必须快些才行。

景嵩见她急冲冲而来,也赶紧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迎了上去,“这是怎么了?”

“父亲,云婉钥的孩子要出生了。”

景嵩愣了片刻后很快便反应过来,他沉着眼看向了她,“你现在便要动手了吗?”

景瑞雪点了点头。

“想清楚了吗?如果失败你很可能会死,不后悔吗?”

景瑞雪无奈的笑了笑,“若是能同他一起被处死,女儿也甘之如饴。”

“好。”他长长的叹了口气,“人我可给你,但出了这个门以后,你的生死,父亲却已是无能无力了。”

景瑞雪用力的点了点头,她早已做好了为其付出生命的准备,景嵩就手中的令牌递给了她,“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握紧令牌的景瑞雪跪倒在地同他磕了三个响头后,这才起身出了书房的门,景嵩眼也不眨的看着她的背影,他的心里,倒是更加希望景瑞雪能够成功的,即便这样他就再也见不到她了,但只要她好好的,开心的活着,这已是比任何事都更加重要了。

翼王府这边云惊澜也早有派人来盯着了,虽说景瑞雪后来回来的消息传递到了她的耳中,但云惊澜对这个人总是万分防备的,故而对于她的监视更是片刻都没有少过,之前她动身去往了景府已然让云惊澜觉得有些奇怪了,如今更是听探子来报说翼王府的人在往景府这边而去。

云惊澜摸着下巴有点捉摸不透这个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但很快景府那边的探子又回来了,说是翼王府的人到了景府之后,景瑞雪又带了一拨人同这些人聚合在了一起,那探子也觉得十分的奇怪,因而多等了一会儿才敢来同云惊澜汇报消息。

说了半天有的没的,就没见什么有用的消息,云惊澜有些着急的询问道:“然后呢,你发现了什么?”

“有一群黑衣人从景府的后门溜了出来。”那人简短的说出了结果。

云惊澜愣了片刻后很快反应过来,这个景瑞雪……难道是想去劫天牢吗?她早前便有过这样的怀疑,毕竟景瑞雪去中州已然说明,她对楚景铄还是没有死心的,如今这个人既然回到天月了,她岂能坐视不管呢?

她真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啊,楚景铄就那般好救的吗,上次那人逃走只是他早就预判到了自己可能会失败,所以才铺好了路,可是有了这前车之鉴,天牢的守卫自然会更加坚固。

这个景瑞雪真当承启帝这个皇帝是吃干饭的吗?

想到这里云惊澜竟也隐隐激动起来,看来今夜要发生很多事情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六十九章 难产 但云婉钥阵痛了一个时辰,羊水都还不见破的,承启帝同江茹也就在外殿中焦急的等了一个人时辰,眼看天色渐晚了,珍妃刘妃等人见这一时半会儿的怕还是生不下来的,这孩子同他们是非亲非故的,可没有必要在这里耗着,不如先回去吃个晚膳再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这二人想着便起身走到了承启帝身边来,“陛下,天色已晚,陛下也尚未用膳吧,这生孩子也不是一时半会儿便能见到的,陛下还是吃些东西吧。”

好在现在承启帝的心情还算不错,即便她二人这般说也不见半分恼怒的,何况他也是很的有些饿了,这么会儿功夫他光合茶去了。

“你们说的也没错,去让御膳房准备些吃送过来,顺道给婉钥也送些过去,吃饱了才好有力气来生孩子。”

刘妃和珍妃行了行礼便离开了永和宫总,江茹将她二人的心思看得是彻彻底底,不过反正她们呆在这里也是碍眼,不如叫他们先行离去的好。

那二人去吩咐了御膳房是不假,但却没有再回到永和宫来,呆在承启帝眼皮子底下还不能诅咒云婉钥不得好死,那憋得多难受,她们只想在自己寝宫安静的等着消息而已。

很快御膳房的膳食便送了来,承启帝惦记着内殿中鬼哭狼嚎的人故而又让人送进去了些,云婉钥根本没有胃口来吃东西,孙嫔跟着折腾了半晌累得不行,倒是随意吃了点,剩下的也就送给产婆去了。

这几日忙前忙后,可就是不见生的迹象他们也很是着急的。

云婉钥见她们吃的及香又有些眼馋,因而不动声色的挪了挪身子,但她一动这才发现自己的裙摆似乎都湿透了,她吓了一大跳,急忙伸手想去抓住孙嫔道:“母妃你看看我是不是出血了,我怎么觉得裙摆都贴在我腿上了?!”

孙嫔掀起她的裙子来看了一眼,但却松了口气般笑了:“傻孩子,什么血不血的,这是羊水,羊水破了,说明孩子快出生了,你再用些力气,一会儿就回去了。”

听到这话云婉钥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那就好。”她刚刚疼了一个时辰,这孩子可够折腾她的就是不肯出来。

孙嫔扭头看向了那几个还在吃东西的产婆有些不乐意了,将他们召进宫来是为云婉钥接生的,她们怎么还吃上了,“还吃,赶紧来接生!”

“是是是!”那几个产婆连忙放下了手中的美食来为云婉钥接生。

本以为羊水破了,宫口开了,很快便能见到这孩子了,可是孙嫔站在一旁左等右等,云婉钥的惨叫一阵高过一阵也不见有动向,她忍不住也有些急了,“什么情况?”

产婆抬起头焦急的看向了他,“娘娘,孩子的位置有些不太对,现在卡住了出不来啊!”

孙嫔记得团团转,云婉钥更是着急,她双手死死抓住了身下的被子,忍着剧痛看向了孙嫔,“母妃,问大夫!”

孙嫔这才焦急到了外殿,那守候在殿外的太医急忙朝着她看了过来,从云婉钥喊叫开始到现在,正常来说孩子应是出生了,怎么到现在还没结果的?

孙嫔更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承启帝连忙上前两步拉住了她的手问道,“怎么了?”

“产婆说孩子被卡住了,陛下现在……应该怎么办?”她记得都快哭出来了,这孩子可是她的命啊。

承启帝一听当即也有些慌了,他连忙按住了孙嫔示意她冷静一些,随后才扭头看向了御医道:“你们说现在怎么办?”

这些个御医急忙跪在了地上,“单听娘娘这么说,臣等也实在不知内殿是什么情况,可是……臣等毕竟是男大夫……”

承启帝当然懂他们的意思,看病依仗望闻问切,然他们现在连人都瞧不见,更加无法判定了,可是这些人又都是男人,怎么可以让他们进去呢。承启帝也有些急了,“那你们说怎么办?”

太医抬起头来看向了承启帝,“臣等进去是于理不合,但有一个人却是十分合适,她既是女子,又医术高明。”

“谁?”

“冥王妃。”那太医说出了这三个字后又急忙低下头去。

承启帝豁然开朗般的松了口气,他怎么就忘了,云惊澜和楚慕寒既然已经回到天月来了,自然也可以叫她来了,他点了点头,“说得没错去将冥王妃请来。”

后知后觉的孙嫔却着急的想要制止他,“陛下,婉钥一向同冥王妃不和,臣妾担心……”

承启帝斜眼瞪了过来,“你难道想对朕的皇孙见死不救?这都什么时候还管这些做什么,人平安才是重点。”

孙嫔没有办法,孩子是生不下来了,这些个大夫又不能进去看,如今竟也只能指望云惊澜来帮忙,虽然天月也并非云惊澜这么一个女大夫,但没有多余的时间给他们浪费了。

孙嫔沉默的时候其中一名产婆又冲了出来,“陛下,夫人晕过去了!”

承启帝急忙瞪了身旁的内侍,“还不快去请冥王妃?”

那内侍急急忙忙便出宫去了,孙嫔也不敢在说什么,太医却摸出了一根银针递了过来,随后又在自己身上示意了位置,便让那产婆去将此针插入了云婉钥的身体中,产婆根本不懂医术,再三确认过后还是有些畏缩的不敢将针扎下去,孙嫔看不下去,伸手便将针夺了过去,随后将其扎入了云婉钥的穴道之中。

这人终于幽幽转醒过来。

江茹喝了口茶又放下了茶杯,叫云惊澜进宫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但现在云婉钥这样的情况,若是不将孩子生下那也是功亏一篑的,她忍不住叹了口气,接下来的事也就只能希望云惊澜能够早有准备吧。

马车风驰电缆的到了冥王府的大门口,云惊澜和楚慕寒正在做准备工作呢,毕竟那景瑞雪是要劫狱的,他们可不能真让她把楚琪睿给劫走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七十章 报信 就在他们刚刚做好准备工作的时候,宫里的马车也就停在了冥王府的大门口,云惊澜和楚慕寒急急忙忙来接旨,这才知道云婉钥难产的事儿,云惊澜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她的计划可没有进宫去,毕竟这个孩子生下来以后她可得想办法为自己开脱一番的,若是那云婉钥和孙嫔狗急跳墙将一切的罪责都归咎到她的身上那才是真的麻烦呢。

可是承启帝的圣旨她却又不好抗旨,只好硬着头皮接下了,云惊澜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脑子也滴溜溜的考虑着之后应该如何让自己脱身的好。

楚慕寒却在这时伸手过来握住了她的手腕,云惊澜有些诧异的看向了他,那人扭头来从她笑了笑,“别担心,还有我在。”

云惊澜点了点头,二人领着丫鬟这才进了宫去,小七本也一向一道进宫去了,可却被云惊澜留了下来,“上次你进宫被人冤枉的事儿还记得吗?难道你还想再试试被人冤枉的滋味啊。”

小七愣了愣,但这次她却变聪明了许多,“澜姐姐的意思是这一次你进宫也可能会被人冤枉吗?若是如此小七更应该进宫去保护澜姐姐才是啊。”

云惊澜愣住了她没想到小七居然会想到这一点,一时间竟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楚慕寒却比她先一步做出了回应道:“她可是我的夫人,要保护也是我里保护才对,你啊就安心的呆在冥王府好生歇着别再给你澜姐姐捣乱的好。”

小七撅着嘴有些不乐意道:“我才没有捣乱呢。”

太长公主自身后缓缓而来,随后她伸手来将小七拉了一把道:“你们先进宫吧,小七由我看着便是,不过……你们也要小心。”

二人点了点头,便上了宫里的马车,那内侍早已是迫不及待了,毕竟宫里的那孩子对承启帝来说可是最为重要的,若是耽搁了,谁都拖不了干系。

云惊澜和楚慕寒匆匆忙忙进了宫去,踏入永和宫,第一眼见到却是江茹,好在刘妃和珍妃不在,云惊澜也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来同她打招呼了,随后去茅房后回来的承启帝见了云惊澜更是万分的激动,“快进去瞧瞧看吧。”

云惊澜虽是不情不愿的,但迫于淫威也只好答应了,她转身入了内殿而去,楚慕寒则同承启帝一起在外殿等候,江茹端庄的坐在椅子上以为一个长辈的口吻询问道:“冥王和王妃吃过晚膳了吗?”

楚慕寒也恭敬的回礼道:“多谢娘娘记挂,已经吃过了。”

“那便好,我们一起等着吧。”江茹点了点头,承启帝又重新坐回到了她的身旁,江茹将握在手中,承启帝方才看过的书递了过去,“陛下也别着急了,王妃既是进宫来了,想必孩子很快便能生下来了。”

承启帝唉了一声,也没多话,他低头试图让自己的目光聚集到书本上,但很快,外面却却又走来了一名内侍,随后跪倒在他面前行礼道:“陛下,不好了,出事儿了!”

见此人如此慌张承启帝也不得不询问道:“什么事?”今日最为重要的事儿自然是云婉钥生孩子这事儿,他本想专心来等自己的孙子,什么是都不想过问的,可看这人的神情也不想是瞎咋呼的。

“天牢被攻击了。”那人抬起头来颤颤巍巍的说道,他也深知现在的承启帝只是一心想要看皇孙罢了,原本小事情他也不会来同承启帝报告打扰他的兴致的,可现在那天牢里却关押着一个谋朝串位的重大罪臣罢了,他自然不能掉以轻心的。

承启帝皱起了眉头,“天牢……有人想救下魏王?”

那内侍连连点头。

这事儿也在承启帝的预料之中,楚景铄本是被捉拿过一次的,后来却被他逃走了,自是因他那些忠心耿耿的部下在的缘故,现在他回到天月了,又一次被关入了天牢之中,这些人来救他也没什么奇怪的。

不过这些人居然刚好赶上这么一天了,他扭头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楚慕寒,这倒是刚好的,他在这里也不用特意去传话了,楚慕寒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后也急忙站起身来,“父皇……”

“慕寒你刚好在宫里,便由你领兵去将偷袭天牢的歹人歼灭吧,记得留个活口,朕要盘问一番究竟是何人所为。”

楚慕寒抱拳行了个礼,儿臣领命!不过这试图打开天牢的人是谁楚慕寒却是一清二楚,楚景铄在天月还残余着旧部不假,但大部分的人已经被楚慕寒扫除掉了,剩下的虾兵蟹将却是没有这个本事的,这些人自然都是景瑞雪的人,她能找到什么人帮忙,无外乎就是景嵩的人和楚琪睿的人罢了,不过照承启帝所言留个活口也不是什么坏事,说不定好生利用还能将楚琪睿和景嵩一并牵扯进来呢,想到这里楚慕寒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来,承启帝不知其为何而笑,但却也觉得心底有些发毛。

他将目光转开来看向了一旁,楚慕寒转身便也离开了宫中,他和云惊澜进宫前便猜到了景瑞雪准备进宫天牢的消息,因而也早就准备好了人手,但天牢毕竟不比张府,那可是承启帝管辖的地盘,他还需得到承启帝的点头首肯才能领兵进入此地,当然承启帝交给他的这些人是远远不够的,他自己又拨了一队人马来合并到一起浩浩荡荡的朝着天牢而去。

这边景瑞雪将人集结后自己也换了一声夜行衣打算在救出楚景铄之后便同他离开天月,多呆一刻便多一份危险,她虽不会武功,但为了节省时间也不得不这么做了。

只不过天牢的守卫比她想象得更加严谨了一些,她领着人躲在外面,天牢门口徘徊着众多侍卫,景瑞雪则趁他们换班的时候命人朝着天牢进攻来。

换防的护卫毫无防备,手中的兵器尚未拔出便被人砍杀在了地上,剩下的人却红了眼。(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七十一章 围剿 一时间天牢门口却是打得不可开交,护卫掩护这景瑞雪将其送入了天牢之中,随后身旁的人又想办法将狱卒打晕在地,景瑞雪却趁机捡起了那狱卒身上的钥匙来,天牢之外仍旧是乒乒乓乓作响,楚景铄与那边是睡了,可在停见这些声音后又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翻身坐起,随后听见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也传来了打斗声。

看来是有人夜闯天牢了,他原本以为这是他留在天月的旧部,因而心情也跟着有些激动起来,楚景铄站到了大门口试图看清楚不远处究竟是怎么情况。

直到黑衣打扮的景瑞雪闯入了他的视线,这神行一看便是个女人,这人是谁?他本能的想起了云惊澜身边的那几个丫鬟,那抓住铁栏的手也松开来,他有些难以置信的后退了两步,难道是云惊澜派人来刺杀他的吗?

楚慕寒到底还是不甘心的吧,将他送回到天月后承启帝却也没有急着来将他处死,故而这个人才会感到如此的不甘心罢了,加之自己同云惊澜的过往所以才逼迫她来杀了自己吗?

胡思乱想一通的楚景铄心里将楚慕寒又一次千刀万剐了,几名黑衣人护送着景瑞雪来到了他的牢门口。

她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个人了,如今见他这般落魄只能带着这样捡漏的牢房之中,景瑞雪忍不住心里发酸,若是她去中州的时间能够再早一些,或许她也能帮一帮他的,现在的他今非昔比,也许会而被自己所感动也不一定呢?

她翻找出钥匙想要来打开牢门,可从狱卒哪儿抢来的要是打一把,她废了老大的劲都没有打开这牢门,而此时楚慕寒正在赶往天牢的路上。

景瑞雪有些烦躁的踹了纳闷一脚,可因是铁牢她这一踹不但没解气,反而让自己痛得嗷嗷大叫。

这个声音怎么有些熟悉,楚景铄仍是警惕的盯着她,景瑞雪却被他眼中的防备而灼烧得难受,她拉下了脸上的面纱看向了他,“景铄哥哥你别怕,是我,我来救你出去的!”

楚景铄吓了一大跳,怎么回事她,她来这里做什么?!

他急忙上前两步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她,似乎想要检查清楚眼前这个景瑞雪是不是茯苓等人伪装的,“你你是景瑞雪?!”

她用力的点了点头,在他说出自己的名字时心里微有些酸楚的想要落泪,可是眼下还不是他们叙旧的时候,她必须打开牢门先将他就出去才行。

“你疯了吗?你闯天牢做什么?!”楚景铄对于她的行为更是不能理解,当初她嫁给楚琪睿的时候不是说已经对他死心了吗?现在这又算什么事儿呢?

景瑞雪抬起头来冲他苍白一笑,手里试钥匙的手却没有松开来,“我闯天牢为了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

楚景铄低头不语,他幻想过会旧部来救他,他也幻想过云惊澜护突然发现她所爱的事自己会来救他,可他唯独却没有幻想过景瑞雪会来救他。

她一定是疯了放弃自己翼王妃的荣耀不顾来做出夜闯天牢这件事。

“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快些退出去吧,别再毁了你自己了。”对于她的爱慕他虽然感到满心的烦躁,可一向自己对云惊澜来说其实也是这样的负担,对于景瑞雪的态度也就好了许多。

但那人却以为他会关心自己,定然是被自己夜闯天牢的举动所感动到的,只要她将他救出去,他便一定能够明白这世上最爱他的也就只有一个她罢了。

“景铄哥哥为了你,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真傻……”看着这样飞硪扑火般的景瑞雪,他总是会想起那个奋不顾身的自己的,楚景铄的心也微微有些疼了,他还想阻止她的举动,却又听见咔嚓一声,她手里的锁打开来了,景瑞雪大喜之下猛的打开了牢门随后朝他扑了过去,她没打开也就罢了,可现在自由和机会都摆放在了楚景铄的面前,他向来不是圣人,自然也受不了这诱惑,可他也知道单凭自己一个人是无法走出天牢的,他伸手来揽住了景瑞雪的腰身。

他想要出去,他想要机会,他从未放弃过那个人,“我们……快走吧。”

景瑞雪松开了手,有些受宠若惊的冲他点了点头,刚刚他是伸手来抱住了他了吗?下一秒他便伸手来拉住了她的手,景瑞雪感到自己像是在做一场并不真实的梦一样,楚景铄不仅抱了她,甚至还伸手来拉住了她。

对于那人来说,抓住一切可向上爬的机会才是他应该做的事,眼下这些黑衣人是景瑞雪带来的,也只有仰仗她,他才能离开这里东山再起。

景瑞雪被他拉着冲向了天牢门口,眼看着光亮和自由便在眼前,楚景铄的心跳动得越发厉害,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最后来救他的人竟然会景瑞雪。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走出天牢的前一秒,楚慕寒的身子当做了他们跟前,那人站在大门口从他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了。

楚景铄本已是穷途末路了,不过因为他又将景瑞雪拉下马,倒是让楚慕寒有些喜出望外的。这些年来,景瑞雪暗地里做了多少伤害云惊澜的事他可一桩桩一件件记得十分清楚的,如今她自投罗网他可不能浪费了她的心血。

见到了他,楚景铄也是大吃一惊,急忙将身边的人一松随后抽出一把剑来想同楚慕寒一决生死,可是现在的楚慕寒早已没有了那份心思,他闪身来给身后的清风让开了位置,楚景铄的剑便被轻易挡了回来,随后清风眼神一凌,轻易解决掉了身旁的几名黑衣人。

景瑞雪并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她本以为闯天牢对付的也就是天牢的这些护卫罢了,即便传到了承启帝的耳中,眼下他也没什么心思来管天牢这边的情况,可是……楚慕寒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还带着他身边这几名功夫高强的手下。(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七十二章 出生 景瑞雪也并非是毫无头脑,她只是以为楚景铄还有别的后手罢了,故而即使在面对楚慕寒的压迫时她也丝毫没有却步,可就是她等着楚景铄的救援时却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楚慕寒所带领来的人制服住了,景瑞雪这才如梦初醒,急忙招呼着自己身旁的护卫想要将他抢夺回来。

楚慕寒抱胸站在人群的末端,冷眼看着她不为所动,她身边的那些护卫又岂是楚慕寒身边这些强将的对手呢,但念在她是一个女流之辈,众人有些不大方便,景瑞雪本想趁机再溜出去的,但很快的,楚慕寒身后却又突然蹿了一个落葵来。

景瑞雪也不会武功,只需一招便被落葵将其双手反叩于身后,她笑嘻嘻的说道:“我可不是男子,也不会怜香惜玉的,不过翼王妃领人夜闯天牢欲劫走魏王,这传出去啧啧,恐怕很是不好听吧。”

众人给楚慕寒让出了一条道来,借着火把的灯光,景瑞雪看见的也仅是他脸上刀刻的冷漠,“慕寒哥哥……”她详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来,至少不能因这件事而牵连上景家或是翼王吧,如今她虽是失败了,可翼王仍是她对付云惊澜唯一的希望了,她不愿轻易放手,“我是一时糊涂,你就放过我吧。”

可惜啊,若是在她为难云惊澜之前,楚慕寒倒是可以卖她一个面子,加之景嵩从前也帮了他不少的忙,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她几次三番至云惊澜于死地他可不能就这么忘了。

“瑞雪,你爱慕楚景铄我可以理解,我甚至可以理解你不惜背叛翼王的举动,可是……不该对澜儿不敬的,她从来都没想过要从楚景铄这里得到什么,他不爱你,那是他的错,同澜儿没有关系,事到如今你还要我如何饶过你呢?”

景瑞雪瞪大了眼睛,眼眶中忽闪忽若是似乎是她的眼泪,道理她都明白,可是她就是无法轻易去原谅云惊澜,若是她从未出现过,若是她消失了,楚景铄原本也还是可以爱她的,都怪云惊澜,为什么她要让这个人爱上她!

“那我呢?喜欢上一个人也是我的错吗?”

楚慕寒眯起了眼睛,在一开始的时候他因自卑,主动放弃了云惊澜,若非她后来回到他的身边,他或许早已将她埋在心底的最深处了,只愿她幸福罢了,“你没有错,你只是太偏执了,我也没什么同你好说的了,剩下的时间你还是想想怎么去同父皇和翼王解释吧?”

景瑞雪发疯一般的惨叫出声,楚景铄却闭上了眼睛,假装什么都没看到,他的结果有承启帝来决定,还是将他重新关入天牢之中吧,至于景瑞雪,自然是要等到今夜过后再等承启帝来发落了。

宫里云婉钥的孩子还没生出来,孩子的位置不太对,卡住了生不出来,产婆也很着急,云婉钥一心想着孩子倒是比旁人先一步冷静下来,是她让孙嫔去询问太医应如何是好的,然而她并没有想太多,宫中的太医都是男人,谁也不敢踏入这内殿之中。

云婉钥又疼得晕了过去,因而并不知承启帝让人去将云惊澜接入宫中的这个事实。

直到那人走入内殿之中,云婉钥满头大汗的看着她,眼里带着深深的恐惧,“母妃,她怎么进来了?快让她走!”

她最怕的便是云惊澜,尤其在这样的紧要关头,她来不及考虑云惊澜会不会有顾虑,她只想要孩子或者便好,这个时候什么荣宠什么爵位她都已经不在乎了。

云惊澜见此却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情,她以为她很想来帮她生孩子吗?她更加明白这个孩子出生势必会引得承启帝的大怒,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触了眉头,谁让这云婉钥的肚子不争气,不肯好好将这孩子生下来,还非得将她传入宫中才行,云惊澜越想越气氛,想着干脆点解决眼前这个难题也就罢了。

她走到了产婆旁边,“什么情况?”

那产婆引导着她去看那孩子的位子,云婉钥却深深的吸了口气生怕云惊澜会在这个时候动什么手脚,孙嫔也是没有办法,但凡她能找到别的女大夫她也绝不会让云惊澜进来了,知道云婉钥很紧张,孙嫔不得不坐到了她的身旁去,然后伸手来握住了她的手,安抚道:“你别怕,陛下就在外面,她不敢怎样的。”

云惊澜抬起头来白了她俩一眼:“娘娘说得不错,谁不知道这孩子是陛下的心头肉,你放心我可比你聪明着,一个孩子罢了,能对我有什么影响,我也犯不着给自己平添罪恶,倒是长姐你,能不能争点气,赶紧把这孩子生下来,你就不用害怕了我也不用在这里受罪了不是?”

云婉钥听她冷嘲热讽的这么一说心里倒是安稳了许多,云惊澜的话虽是不好听,但却比云茵茵景瑞雪之流可信多了,她既然说不会对这个孩子怎么,安云婉钥也相信她真的不会做什么,想到这里她伸手来用力的握住了孙嫔的手,然后咬牙用劲,云惊澜抱胸站到了一旁,云婉钥既防着她呢,她也防着被这二人反咬一口,进来之前便再三告诫直接绝不上手,绝对不碰到云婉钥,倒是也省得麻烦。

她指导者产婆将那孩子的位置稍微移动了一些,随后又看了一眼云婉钥,让她使劲,内殿之中产叫声此起彼伏,楚子晋听得更是心惊肉跳,听到承启帝召云惊澜入宫的时他心里也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可是他现在是傻子疯子,还不能轻易暴露自己,故而只能忍耐着什么也不做声。

这么久了孩子迟迟生不下来,楚子晋也有点受不了了,承启帝扭头过来看向了他,随即拍了拍手安抚道:“没事,当初你出生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越痛说明孩子就快出来了。”

楚子晋配合的点了点头,随后那惨叫声戛然而止。(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七十三章 发怒 外殿中的人愣了愣,又怎么了?几名太医的脸色却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产妇不叫了说明孩子是出来了,她全身的力气一卸,即便再疼也无法叫出来了,可是没有孩子的哭声。

众太医越想越觉得惶恐,承启帝是何等的看中这个孩子,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他们恐怕都脱不了干系。

而内殿之中,云婉钥大喘了一口气后陷入了片刻的晕厥中,宫女上前来将血盆端走,随后又扯好被子来给云婉钥盖上,云惊澜则看也不看一眼的便转身出了内殿,她双手赶紧更是半分血迹都没沾染上。

承启帝见此连忙迎了过去,“怎么样?朕的孙子呢?”

云惊澜低头行了个礼,“产婆在剪脐带呢,既然孩子已经生出来了,儿媳也就不添乱先出来了。”

见此承启帝总算是松了口气,他身后的楚子晋也送了口气,唯独那些太医却是不吭声的,这个冥王妃的话也很有意思,说的是孩子已经生出来了,却不是平安出生了,那么这孩子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那太医中又胆子略小一些的干脆便跪在了地上,承启帝喜笑颜开的转头看了过来,还以为这太医是要给自己贺喜的呢,但那人一开口却成了,“陛下饶命!”

他皱起了眉头,朝着太医走了过来,“饶什么命?这大喜的日子,说什么晦气话呢?”

太医又连忙磕头请罪,“陛下这孩子……没有哭……”

云惊澜也顺理成章的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是啊,新生儿因出生的第一件事应是大哭才对,这孩子怎么了……”

内殿的产婆将孩子用襁褓包裹起来后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什么话都不敢说,孙嫔将云婉钥的手掰开来,随后笑眯眯的朝着二人走了过去,“快把皇孙给本宫瞧瞧。”

产婆连忙将孩子抱了过去,孙嫔看了一眼便抱着孩子出了内殿来,她对这孩子本身到并非是喜爱,这个孩子的出生不过是为了她的复宠和楚子晋的上位做铺垫罢了,她开心的将抱着孩子来到了承启帝面前,但见到的却是他一张冷漠的脸。

“陛下,怎么了?”

“这个孩子没有哭吗?”承启帝这么一提醒,孙嫔这才想起,似乎真的没有听见孩子哭过一般,“什么意思……”

承启帝伸出手来将她怀中的孩子抱了过去,小小的一团,脸上皮肤皱巴巴的,这孩子的双目紧闭,因刚出生,皮肤还有些发红,因而连孙嫔也没有注意到不对劲,承启帝颤颤巍巍的伸手放在了孩子的鼻息之间,没有呼吸,掀开襁褓来将手落在了孩子身上,脱离母体有些时间了,孩子的身体却是冷得吓人。

承启帝双腿一软,差点没有稳住自己,幸而被他伸手的江茹扶了一把,这江茹本也是个宫会功夫的因而力气比一般女子大些,若是在平时,她或许已经暴露了,可现在承启帝根本无暇顾及这些,江茹扶着他坐在了椅子上,他抬头来瞪向了太医和云惊澜,“你们赶紧过来看看!”

众人急忙上前,云惊澜却不去凑这个热闹了,现在的她最好不要碰到这里的任何一个人,省得一会儿孙嫔来冤枉她。

几个太医检查一番下来,却纷纷跪在了地上,皇孙已然死去多时了,“请陛下节哀,小皇孙已经……”

承启帝用力的将孩子抱进了怀中,他不相信,这段时间明明将云婉钥奉为上宾,她生产之日,更是牵动了整个后宫,现在却来告诉他,这话孩子已经死了?

“胡说八道!这明明才刚出生的孩子,怎么可能夭折了!”

听到夭折儿子,孙嫔也吓了一大跳,她还指望着皇孙能够翻盘呢,这孩子怎么会死了呢?!

“这不可能!我明明看着这孩子出生的,他怎么会夭折呢!”孙嫔难以置信的将孩子从承启帝手中夺了过去,这个时候承启帝也不想去计较她的无礼了。

孙嫔将耳朵帖子了孩子的胸口,却在碰到他冰凉的身体后缩了回来。

这个孩子真的是没气了。

现在她的全部希望都落空了,孙嫔抱着孩子跌坐在了地上,楚子晋见此已然明白,孙嫔也确信这孩子已经没有希望了,他忍耐了这么久,为的便是这一刻,想不到上天同他开了这样打的一个玩笑,给了他希望之后又声声将这希望给掐灭了,他不甘心。

孙嫔也不甘心,孩子没有了,她的一切都没戏了,可是即便在她堕入深渊之前她也必须要拉一个垫背,那就是云惊澜!

她抱着孩子抬头看向了那看起来也是满脸惋惜的云惊澜,“是你……一定是你暗中做了什么手脚对不对!”

云惊澜皱眉装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孙嫔这举动早已在她的预料之中,孩子是她上位的唯一希望,即使这希望破灭了她也会拉自己垫背,好在云惊澜从一开始便早早就做好了准备,“孙嫔娘娘心里难过,澜儿难道就不难过了吗?这是陛下第一个皇孙,我们大家都喜欢得紧呢,我知长姐对我心存误会,故而刚刚在进去后便站得远远的生怕靠近了让长姐不舒服,娘娘说我动了手脚,无论是这孩子,还是长姐,我连碰都没有碰到过,又怎么能动得了手脚呢?”

孙嫔只顾着云婉钥了,刚刚云惊澜的举动虽有些奇怪,可她也没来得及多想,何况她占得远一些,自己心里倒也安稳些,可现在来看,云惊澜却分明是早有准备!

她早就知道这个孩子有问题了,她至少想将自己的嫌疑摘除干净罢了,想到这里,孙嫔的眼睛发红,更是怒到了极致,“好,你没有碰到孩子,这也不是你动的手脚,但是你身为大夫难道不知道孩子不哭有问题吗?为何你一开始没有注意到,或许你早些说的话孩子还能有救呢?”

云惊澜抿嘴可怜巴巴的看向了她,“我……我也没生过孩子,我哪里知道这么多……”(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七十四 天怒 孙嫔现在却已然急红了眼,孩子已经没有了,她就算是死也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将云惊澜拖下水的机会,更何况,看她的模样仿佛早就已经知道了这孩子的情况,所以才一直刻意拉开了距离,她虽然不知道云惊澜到底做了什么,但她绝对不能原谅她做出这样事来。

她紧紧的抱着夭折的孩子冲到了云惊澜跟前来,狠狠的等着她,“你即便没有生过孩子,身为大夫难道不知道孩子这样不对劲吗?”

云惊澜垂着眼怜悯的看着她,“孙嫔娘娘说得及是,我身为大夫应该知道,难道娘娘身为母亲也不知道刚出生的孩子这般也不对劲吗?还是娘娘故意折损了皇孙,只为来诬陷我呢?”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将你与皇孙相提并论?!”她被气得发了疯,连自己说了些什么都不清楚。

云惊澜却是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孙嫔越是生气,便越容易犯错,这也正是她想要的结果,她勾起嘴角笑了笑,“我的确无法与皇孙相提并论,但皇孙从出生到现在,我更是连看都没有看到一眼,我知长姐对我心存误会,若非这宫中没有女医,娘娘也不会答应让我上前,为了让长姐安心,我已然保持住了自己的距离,看不到孩子的模样又有什么奇怪的,倒是娘娘你第一个从产婆手中将孩子抱过去的,你都未能发觉到孩子的不对劲,怎么能将这一切归咎到我的身上呢?”

承启帝抿着嘴,冷着脸看着孙嫔还礼的孩子,显然受到的打击也不小的,这一时半会儿的还没回过神来,孙嫔见说不过她便急忙想跑到承启帝身边去寻求他的帮助,毕竟最疼爱这孩子的便是他了,只要他开口,哪怕云惊澜是什么中州公主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陛下,冥王妃一向擅长用毒,这孩子一定是被她所毒害的,陛下你一定给皇孙一个公道啊!”

云惊澜沉着脸看向了承启帝,“父皇,儿臣根本就没有碰到过皇孙又何谈毒害呢?何况既是出生便没有哭,那也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什么可能?”好在现在的承启帝对云惊澜也并非全然不相信,毕竟在云婉钥怀孕前,孙嫔所有的信用值已经全部耗光了,承启帝没那么信任她。

“孩子,在出生便已经夭折了,若是如此,替楚夫人诊断的太医应是能把出来的,身为母亲的楚夫人也应是十分清楚的,但他们却隐瞒这等大事不去向父皇禀明情况,还借口说孩子生不下来,要求儿媳进宫来,为的便是将皇孙夭折的罪名安在儿媳头上罢了,方才儿媳进入内殿后仔细看了看,发现皇孙并没有什么异样,对于要求儿媳进殿的理由感到有些困惑故而才与楚夫人保持了距离,这些事还请父皇明察!”她说着跪倒在了地上。

承启帝阴晴不定的看了看云惊澜又看了看孙嫔,好在云惊澜早有准备,这一次措手不及的只有孙嫔罢了。

大殿内一时沉默不已,承启帝也不知究竟该相信谁才好,江茹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没有做声,这个时候她若是开口来帮云惊澜,反倒是害了她,但很快一道声音打破了沉默,“陛下,禁卫军在永和宫外抓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妇人!”

承启帝头也没抬便怒道:“轰出去!”

“陛下,此人手中抱着个一个孩子。”

承启帝愣了,孙嫔也愣了,连江茹也微有些诧异的看向了云惊澜,却见她趁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候悄悄从江茹眨了眨眼睛,见此江茹忽而也就明白过来,这孩子恐怕是云惊澜早就安排好了。

“把人带进来。”

那妇人看起来年纪倒是不小了,瞧着也是格外的面熟,想必是宫中的某位老嬷嬷吧,孙嫔倒是认得她的,许久前在自己寝宫中当过职,后来因惹她不高兴,便轰出去了,这个人怎么会在这里?

那妇人怀里抱着个孩子又战战兢兢的跪倒在了承启帝面前,哆哆嗦嗦的半天没有将话说出来。

承启帝皱起了眉头,“你怀里抱的是什么?”

闻言那妇人急忙想将孩子藏起来,然而就在这时那孩子却受了惊吓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承启帝猛然站起身来,朝着那妇人走了过去,随后朝她伸出手来,“把孩子给我看看!”

妇人无奈只好将孩子递了过去,承启帝仔细看了一眼这襁褓中的孩子,看来也是刚出生不久的模样,云婉钥这边刚生了个儿死婴,那边就抱了个小婴儿来,加上刚刚云惊澜说起的话,承启帝不得不生出了怀疑之心。

“你抱的这是谁的孩子,又为何徘徊在永和宫外?!”

那妇人被他这凶神恶煞的模样吓了一大跳,急忙磕头哭诉道:“陛下饶命!奴婢也不这孩子是谁的,而且也是孙嫔娘娘让奴婢把孩子抱来的,说是等到楚夫人的孩子出生后便来个偷梁换柱的,可是这宫外的禁卫军太多了,奴婢没有办法进得来,何况还抱了孩子……”

承启帝胸口一滞,随后踉跄两步险些摔倒,云惊澜作势要扶,江茹却悄悄同她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云惊澜的计划她大致已经猜到了,想不到她竟会在短时间内布置出这么一出戏来。好不容易才稳定好自己心神的承启帝怒气冲冲的瞪向了孙嫔,“你干的好事!”

孙嫔被吓了一大跳,怀里还抱着那孩子,现在的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孩子是从哪里来的她也并不知情,她急忙跪地哭诉道:“陛下,臣妾根本不知道这个人在说什么,陛下不要听信她的一面之词才是!”

“一面之词?这世上有这么多巧合的事吗?”他摇着头难以理解的看向了孙嫔,“你早知这孩子保不住了,却联合太医来欺瞒朕,更妄图以偷梁换柱的方式换一个孩子进宫来,你倒是好手段!”(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七十五章 解释 这点来说孙嫔倒的确是无辜的,她并不知那孩子在云婉钥的肚子里的时候便没了性命,太医也并不知道,当时她的判定在基于此前对云婉钥下过药的情况,那时候孩子气息微弱,云惊澜便知他活不到出生,而太医知道这孩子对承启帝是何等的重要,故而即使有些怀疑也不敢说出来罢了,他们不说孙嫔和云婉钥又如何能想到呢。

但云惊澜安排了老嬷嬷送了这么个孩子进宫来,却像是孙嫔等人早已知道这个事实,却联合太医隐瞒承启帝一样的,她只是想借用这个孩子来抱住自己的地位罢了,承启帝痛心疾首的看向了孙嫔,从前云惊澜和楚慕寒说的那些是他还不大相信,直到她将歪心思动到了他的头上,他才感到这般的寒心,自云婉钥怀孕后他对他们是何等的宽大仁慈,若是一早便告诉他这孩子保不住,他顶多也只会觉得是自己自作孽罢了,上天不肯给他一个抱孙子的机会而已。

他们不应该欺骗他的。

承启帝将那孩子交到了一旁江茹的怀中,他无力的站起身来,冷冷的看向了孙嫔,“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孙嫔倒也反应过来,从一开始这都是云惊澜的计划罢了,难怪她要去往中州随后偏又在云婉钥的孩子要出生时回来,她就知道这个孩子有问题了,想起在年夜时她对云婉钥把过脉的事实后,孙嫔的心更是凉了一半,这些日子以来她的整颗心都在这孩子身上,哪里考虑过这么多,今日招云惊澜进宫纯属意外之举,云惊澜明知自己会死咬住她不当,故而才让这老嬷嬷抱了孩子过来。

这贼喊捉贼的一出戏,她倒是演得十分漂亮。

可是,孙嫔到底还是不甘心的,不甘心就这么轻易放过云惊澜,这孩子虽不是她害死的,可她明知有问题却不吭声,与害死了他又有什么区别呢。

孙嫔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孩子,还是一个男孩,若是他还活着,现在应是其乐融融的一片美好景象才是,可这一切都被云惊澜给毁灭了。

她好不甘心。

“陛下,这一切都是冥王妃的计划罢了,陛下难道没有听说过贼喊捉贼的话吗?冥王妃明明早就知道皇孙有问题却不啃声,还故意串通这老婆子来诬陷臣妾,还请陛下明察!”

云惊澜无奈的看向了她,“孙嫔娘娘说的是什么呢?儿媳自是知这孩子对陛下的重要性,若是一早便发现了问题,为何不来同陛下说明情况呢,更何况这招呼儿媳进宫不是临时的,儿媳又是如何在这短的时间内胡乱找来一个孩子呢?”

当然云惊澜同这老嬷嬷联系,本也打算抱个孩子里是为防止他们怕生下女儿而坐准备,如今来看也算是因祸得福吧,反正现在承启帝的态度以及说明了一切,孙嫔想要翻身恐怕不容易了。

内殿之中的云婉钥这才幽幽转醒,对于外殿的情况并不清楚,她睁开眼的第一件事便是想看看自己的孩子,毕竟是怀胎十月所生,而且现在的她也更加关系这究竟是男孩还是女孩,因而挣扎着想要起身去看看孩子,可环顾四周都没看见人只瞧见了两个照料她的宫女罢了。

那宫女忙将她扶了起来,“夫人,你再休息会儿吧?”

她摇头有些着急,“我的孩子呢?”

“孙嫔娘娘将孩子抱出去给陛下瞧了。”

她点了点头,孩子出生后报给承启帝看看也是理所应当的,只是为何现在楚子晋还没说进来看看他呢?外人虽认为他是个傻子,她心里却清楚着呢,这人哪里是傻的,自己千辛万苦为他生下了一个孩子,他却连看都不看孩子的母亲一眼。

“夫人莫伤心,方才夫人受了不少罪,孙嫔娘娘嘱咐奴婢们一定要安静好让夫人好生休息呢。”

云婉钥勉强笑了笑,然后抬起头来看了这两宫女一眼,“我想去看看孩子,你们扶我出去吧?”

那两宫女本想阻止她的,可惜云婉钥是思子心切,加之这俩宫女似乎也没出去过的模样,对于孩子到底是男还是女也并不清楚,她无法安心,需得自己亲自却看过才能确定。

宫女拿她没有办法,只好伸手来将她扶了起来,伤口处还有些疼,但这些疼痛比起方才生孩子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云婉钥急忙想去看看孩子便也顾不得这些疼了。

外殿之中承启帝仍是怒气冲冲的模样,事到如今了,孙嫔竟还妄想狡辩,他对她失望至极也愤怒至极,他原本以为有了这个孙子,她的心思总归是该收敛些了,可没想到到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敢将这些小心眼打在自己身上来。

身为帝王他无法却忍受旁人对他一星半点的欺骗,何况这更不是什么小事,承启帝冷笑着坐在了椅子上,身旁的江茹已经将孩子交给了身后的宫女,自己起身来,走到了承启帝身后,亲自端上了一杯凉茶,“陛下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是得不偿失,孙嫔姐姐或许也只是怕陛下失望罢了……”

“怕朕失望便可随便抱个孩子来糊弄朕吗?”她不说还好,江茹这看似为孙嫔求情的话却让承启帝感到越发生气起来。

江茹有些惊讶的愣住了,“臣妾……”

“好了,你也别说了,这事儿本也同你没什么关系,你就坐在一旁让朕安静下吧,朕要好好想想应是如何来奖赏孙嫔才是。”

云婉钥被扶着出内殿后,众人的目光便落在了她身上,她微有些不适应,可在看到承启帝那张怒气冲冲的脸时还是愣了愣,她有些担忧的将目光转向了孙嫔,她抱着的必然是自己的孩子吧。云婉钥开心的跪倒在了她的身边,伸手将孩子抱了过去,可却在看到孩子的脸色时愣住了,“母妃,这孩子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孙嫔眼中带泪的看向了她,“婉钥,这孩子……”(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七十六章 判决 说了一半孙嫔便哽咽住了,知道这件事以后最难过的便应是云婉钥了吧,她对孩子的出生充满期待,只是因为他皇孙的身份罢了,而云婉钥生为这个孩子的母亲,她才是这世上最爱她的那个人。

看到孙嫔这般模样,云婉钥心里其实已经明白一半了,可是她不相信,不相信这孩子已经没有呼吸了,她战战兢兢的每一日就是怕云惊澜会对这个孩子不利,可到最后她还是没能保住这个孩子。

“母妃你想说什么啊?你为什么要哭啊,我的孩子怎么了?他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吗?”

承启帝本是万分气愤的,可在看到云婉钥的神情后到底还是熄了一半的火,她毕竟才是孩子的母亲,这世上最疼爱这孩子的人,即便旁人有罪也同她没有什么关系。

“婉钥,孩子已经没有气息了……”孙嫔颤抖的说道,下一秒她便跌坐在了地上,孙嫔又急忙想要去扶她,云婉钥本能的将这一切归功于云惊澜,她没出现的时候一切都好好的,她一出现遇见的却全都是坏事!她想要爬起身来,却无能无力,身体的疼又如何能比得过身体的体,她站不起身子便想要朝云惊澜爬过去,后者自然也不是吃素的,连忙后退了两步,冷眼看向了她。

时至今日,她说得的结果都是咎由自取,若非她要来找自己的麻烦,她又何必来给她下药呢。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

承启帝无力的看了一眼云婉钥,随后挥了挥手,“将夫人带下去好生休息吧。”至于他们欺君罔上这件事,承启帝要想想究竟该如何处决他们才好,毕竟云婉钥和孙嫔刚失了孩子,心里想必也是万分痛苦的,而他自己也需要些时间来平和这些心情。

“我不走,我要给我的孩子报仇!云惊澜我不会放过你的!”云婉钥被人强行带了下去,承启帝也有些无力的齐声想要离开这个伤心地,江茹自然也连忙跟了上去。

云惊澜却惦记脚尖看了看殿外,楚慕寒领着人去天牢了,怎么这么半天了还没回来,别处什么意外人,让景瑞雪真的将人劫走了吧?

正想着呢,那殿外便又内侍急急忙忙而来,“陛下,闯入天牢的主谋被冥王殿下抓捕了。”

承启帝呼出了一口气来,他心里正有万千不悦,差个人来做出气筒呢,正好,他可以先审问一番让自己出口恶气再说。

“让冥王带着人去御书房等候!”

“是。”

承启帝便往御书房放的方向而去了,云惊澜知道那主谋除了景瑞雪也没有其他人了,她倒是很想去看看在这景瑞雪能有什么后顾,故而也跟着前去了。

楚慕寒却早已在御书房的门口等了许久,见到他身旁一袭黑衣的景瑞雪时承启帝却愣住了,怎么会是她?

楚慕寒恭敬的来行了个礼,“儿臣见过陛下,楚夫人她已经……”

知道他想问些什么,承启帝的脸色一暗忙大步走进了御书房内,“先进去再说。”

被人推进去前景瑞雪怒气冲冲的瞪了一眼云惊澜,想不到她竟然会在宫里,那楚慕寒想必也是受到了她的指示早就派人去天牢门口候着了吧,她生来便注定要从云惊澜成为敌人的,即便是死了她也是她的敌人。

被瞪的那人耸了耸肩,显得有些无奈,她又怎么了,明明是她自己犯蠢自投罗网去给楚慕寒抓住的好吧。

被扭送到御书房内的景瑞雪仍是死死的瞪着云惊澜,承启帝看着她心里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当时景瑞雪便又下毒来毒害皇孙的嫌疑,现在皇孙夭折了,也不知是不是同她有关系,想到这里承启帝的心里便更是怒了。

“翼王妃你还不跪下?”

等他提醒,景瑞雪发现,整个御书房内也就只有她还是站着的,她连忙跪倒在了承启帝跟前来,“陛下恕罪!”

“恕罪与否待会儿再说,冥王你说着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去抓捕闯天牢的歹人吗?你怎么将翼王妃带来了,还有翼王妃你这是什么打扮,为何穿着一身夜行衣。”

景瑞雪被他问得答不上话来,楚慕寒倒是不急不躁的起身来答话道:“儿臣遵从父皇的指示领兵前往天牢,却刚好见到一群黑衣人试图救出魏王,儿臣便同这群黑衣人打斗起来,最后魏王被冲喜关入天牢,这名黑衣人头领的面纱才被儿臣揭了下来,儿臣也没有想到此人会是翼王妃。”

承启帝听他这么说完后又将目光转向了景瑞雪,从前她同楚景铄的事儿皇帝不是没听说过,但既然嫁给翼王是她主动提起来的,理应安分才是,即便他现在对翼王也是十分不喜,但终归是自己的儿子,看见儿媳妇如此朝秦暮楚承启帝也觉得很是心痛。

“翼王妃你可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么?”

在进宫前,景瑞雪便已经做好了面对承启帝的准备,现在的她自然不会承认是自己去劫的天牢,她跪在地上抬起头看向了承启帝,“儿媳不知冥王殿下在说些什么。”

楚慕寒便笑了,“翼王妃出现在天牢难道也是被人所胁迫的吗?还是说本王将你绑来后诬陷于你呢?方才拦截住王妃的人可都是陛下派来的人手,你以为他们会听从本王的话来为本王作假以诬陷翼王妃吗?”

景瑞雪愣住了,她原本以为楚慕寒派来的人是他自己的手下罢了,可没有想到这些竟是承启帝派来的人手,即便在云婉钥生孩子这当口,承启帝还能分心派人来阻拦天牢吗?

楚慕寒这话也不过是说来吓唬她罢了,承启帝派来的人哪有这么多,若非他自己早有准备,又怎么能轻易将这人拦截下来,可看景瑞雪的模样似乎也是相信了他这说词,对楚慕寒来说这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对于被当场抓住这件事景瑞雪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七个十七章 愿望 天牢被劫这么大的事,景嵩不可能不知道的,何况一早景瑞雪便找他借了兵力,对于此事景嵩不便插手,可女儿的安危他却是不能不顾的,因而在景瑞雪换上夜行衣出发的时候他也偷偷派了人跟过去,可是在楚慕寒出现的时候他却也来不及救下景瑞雪,楚慕寒毕竟是有备而来,对于景瑞雪他心中更多的也是想报复,哪里会给她逃走的机会。

因而躲在暗处的景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景瑞雪被楚慕寒带入宫中,景嵩明知这一次景瑞雪出手去救楚景铄不成功便成仁,眼下她落在楚慕寒手里也就表示她是完了,可是身为父亲的严嵩却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人头落地,他必须进宫去替景瑞雪求个情才行,更何况今日云婉钥临盆,喜得皇孙的承启帝心情大约还是不错的。

景嵩急忙去叫住了景夫人,想带着她一块儿进宫去,后者本是已洗漱完毕正准备睡下,冷不丁的被人揪了起来,心情自是不大好的,“做什么呢?这么火急火燎的。”

“雪儿闯天牢被冥王抓住了,能不着急吗?”

景夫人一下便醒了个清明,顿时眼泪便啪嗒落了下来,“我苦命的雪儿啊,你怎么就被发现了呢?”

景嵩更是头疼不已,“现在不是你哭丧的时候,她人还没死呢,我们得赶紧进宫去向陛下求求情。”

景夫人闻言也打起了精神,聪明取下衣服来穿戴上,一边穿着衣服一便又着急的问道:“这事儿要不要去告诉翼王殿下,也请他去求求情呢?”

景嵩瞪了她一眼,“你是不是老糊涂了,雪儿虽说自己同翼王不过是合作关系,但他二人毕竟也有着夫妻的名分,如今雪儿去救的却是魏王,你让翼王殿下怎么想这件事?他不去落井下石便是好的,还能指望他去帮什么忙?我们赶紧进宫去看看吧!”

景夫人连连点头,一边暗骂自己是老糊涂了。

夫妻俩趁着夜色入了宫。

此事承启帝还在审问着景瑞雪细节,她心里其实也清楚,自己这次是败了无救了,索性也就认了,她没有别的要求,只求能同楚景铄同年同月同日死罢了。

承启帝问什么她也就答什么。

只是对于袭击天牢的这些黑衣人是何人,她却没有明说,景嵩和景夫人对她的爱护她心里也清楚这个时候她更加不想连累他们,还有楚琪睿,他虽没有对她好过,但毕竟也是她先对不住他的,无论是去中州还是这一次闯天牢,楚琪睿多少也是会被影响的,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以自己的死来换取景家和楚琪睿的安稳。

对于她的回答承启帝陷入是不相信的,景瑞雪不过是个弱质女流罢了,她从哪里找来这么多可以硬闯天牢的人,要么是出自景嵩的手,要么便出自楚琪睿的手,这二人总有一个是帮凶罢了。

“你说这些人都是你以金钱买来的,他们会如此训练有素?”承启帝挑眉质问道,楚慕寒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景瑞雪,若是这次能顺藤摸瓜的将翼王一并解决那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景瑞雪却笑了笑,“陛下身处皇宫,大约是有些孤陋寡闻了吧,我所说的的这些以金钱买来的可不是什么普通人,他们都是混江湖的练家子,自然不是一般能买来的打手能相提并论的。”

承启帝的确不知道这件事,被她说是孤陋寡闻心里一股无名火也使劲往上撺掇,楚慕寒在他动怒前说出了自己的疑虑,“翼王妃身为堂堂翼王府府女主人,又何须花大价钱去请什么江湖人士呢?那翼王府随便挑几个人出来不就可以了吗?”

景瑞雪冷笑了一声,意味深长的看着他道:“到底是冥王殿下傻呢,还是翼王殿下傻,我要救的人可是魏王,是翼王殿下的死对头,让翼王府的人去跟着我闯天牢,我能放心么?说句难听的,冥王应当是知道魏王从前同我也有些纠缠不休,翼王殿下又岂能容忍我用他的人去救魏王呢?”

这话,楚慕寒无力去反驳,毕竟没有人愿意看到妻子给自己带上绿帽子的,翼王也不列外。

可是她说这些话,已然是不再保留自己的名声了,反正她也没打算再活下去了,活在一个没有楚景铄的世界,活在一个处处被云惊澜压制的世界,还不如同那人一道离开的好,她斗不过云惊澜,她认输还不行吗?

承启帝更是头疼,原本这些事大家心知肚明也就罢了,谁也不会主动去提起,可这个景瑞雪偏还就如此不要脸的将此事说出来了,既然她不给他面子,他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再让她好看了。

“好你自己承认便你好,擅闯天牢这可是死罪,更何况你还试图劫走罪人楚景铄,朕自然没有必要再留着你了。”

景瑞雪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云惊澜站在一旁一直没有作声,只是冷眼旁观这一切,她突然间觉得景瑞雪也挺可怜的,毕竟她所做一切都是因爱而不得,楚景铄也是,明明他回头便可以收获一个痴心爱着他的人,却偏要执着于她。

但即使这二人是爱情名下的牺牲品也无法去掩盖他二人所犯下的错,只要想想景瑞雪做的那些事,云惊澜想要替她求情的口便也张不开了。

“将翼王妃打入天牢吧,择日处斩!”承启帝下达了他最后的决定,楚慕寒听得心里咯噔一跳,既然是承启帝开的口,那景瑞雪也就必死无疑了,人之将死,其这一生所犯知错顿时也就并非那般不可原谅了。

但景瑞雪却在这时候突然站了起来,“陛下,儿媳还有一个请求!”

承启帝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再想为自己求情也晚了吧,“你想说什么?”

“儿媳希望能同魏王同一天一法场处死!”她说着便小了,终于还是说出了自己最后的愿望。(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七十八章 求情 承启帝虽觉得她这要求有些可笑,但想到景瑞雪终其一生都在追寻楚景铄的脚步,到底也还是心软了,人都要死了,死前满足她最后一愿望也就罢了。他无力的点了点头,“好。”

景瑞雪又连忙跪地同他磕了三个响头,“多谢陛下成全!”

连言语间都是满是欢愉的味道,云惊澜嘴角抽了抽,到底还是忍住了自己嘲讽的话语,毕竟她也活不长,何必得理不饶人呢。

楚慕寒正要将景瑞雪带下去,内侍又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陛下,景大人和景夫人来了,就在门外说是见陛下。”

承启帝瞪了他一眼,不知道说他睡下了不见么?今夜的他可真是忙啊,但既然他人已经近来,再出去说睡下了就有些可笑了,承启帝点了点头,就当让他们一家人见最后一面吧,“带进来吧。”

很快景嵩和景夫人便入了御书房,这二人不由分说便跪在了大理石的地板上,“微臣(民妇)见过陛下!”

“起来吧。”承启帝坐在桌前一首拖着脸,一手无力的抬了抬,景嵩同景夫人这才相互搀扶着站起身来,在看到跪在一旁黑衣的景瑞雪时候,眼里的担忧还是展露无遗,景嵩抱拳同承启帝又行了行礼,“陛下,是臣对王妃的管教不足,才会害得她犯下了如此大罪,是臣之过,还请陛下责罚微臣吧!”

承启帝眯着眼看了过来,“翼王府领着一群人夜闯天牢,景大人可知情?”

景嵩不骄不躁道:“臣听下人说了,在这才带这夫人进宫来想要寻个真相了。”

“那爱卿觉得,翼王妃是哪里来的这么多人手帮她呢?”他确信景瑞雪并未同景嵩窜过话,他只是想知道这个景嵩到底忠心玉谁罢了。

景瑞雪听了此话也是心头一惊,她深知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边,她不能当着众人的面摇头,那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她必须要忍住自己的担忧才行。

好在她借兵时便已经同景嵩说清楚了,不管成功与否她都不会牵连景府的,因而面对承启帝的突然问话,景嵩也只是摇了摇头,“微臣不知,或许是一些江湖人士吧,毕竟她去天牢是为救魏王,总不能问翼王殿下借兵吧。”

这话倒是同景瑞雪的回答差不多,景瑞雪悄悄松了口气。

承启帝很满意这个回答,又装作漫不经心的看向了他道:“既然景大人只知道翼王妃夜闯天牢是为了魏王,这求情也就免了吧,毕竟夜已经深了,朕也想去休息了。”

景嵩却急忙又跪下甚至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翼王妃自小便同魏王形同兄妹,后听闻他入了天牢,冲动之下才会做出这等举动,还请陛下饶她一命吧!”

景夫人也配合着哭哭啼啼道:“是啊,陛下宽宏大量还请饶她一命吧,毕竟今日也是皇孙的生辰,就当是为了皇孙庆贺……”

她话还没说话,承启帝却已然拍案而起了,不提皇孙还好,一提起这孩子,承启帝的气便不打一处来,今日本该是个大喜的日子,也是他盼了多时的日子,可却闹成这个样子,他已经很累了,好不容易将自己从失去皇孙的痛中抽身出来,这个景夫人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夜已经深了,景大人和景夫人还是先行回去吧!”他阴沉着一张脸看起来十分的恐怕,景夫人吓了一大跳,她说错什么了吗?每次提到这个小皇孙,承启帝不都是眉开眼笑的吗?为何如今到了皇孙出生的日子承启帝反是不高兴了。

“陛下……”景嵩还想再说些什么,承启帝却早已冷了一张脸看向了他,“朕说了朕需要休息了,景大人若是有事明日早朝再说不迟。”

景嵩知道承启帝这已经是快要爆发的地步了,不过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倒也没有即可将景瑞雪杀头的迹象,他们还有机会来求情的,到时候甚至可以发动旁人来帮忙说说看,也总比现在便惹怒了承启帝的好,他连忙拉扯这景夫人起身来看向了承启帝,“陛下今日想必也是忙坏了,臣就先退下了。”

景夫人还有些不甘心想多说几句,却被景嵩拉扯着离开了御书房,但走到门口时却又见到了抱着孩子的孙嫔和楚子晋,见到他二人的时候那两人也抬头来看了他们一眼,但现在来说也她们自身利益无关的事,他们都不先过问了,景嵩和景夫人倒是多看了孙嫔怀中的孩子一眼,本想上前两步去道贺一声的,可景夫人却连忙伸手来拉了他一把,那跪着的二人一动不动,好似一尊佛像般没有任何的动作。

直到二人走出了皇宫的大门,景夫人才长长的喘了口气,景嵩见此才开口询问刚刚的情况,“你为何暗示我走,那可是陛下第一个皇孙,将来说不定楚子晋还能重获爵位呢。”

景夫人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你没瞧见我说皇孙时陛下那要吃人的神情吗?”

这点景嵩倒是看到了那又如何?

“我们刚刚出来的时候孙嫔可也是跪着的,按说云婉钥生了皇孙,本是大功一件,就算是个女孩也不至于这么一副请罪的模样吧,我看那孩子八成是有问题的,所以陛下才会这般生气,往后我们也不能再提这个孩子了。”

景嵩一副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这皇孙到底什么情况明日便清楚了,不过现在他们还是不要忘枪口上状的好。

景嵩和景夫人一走,承启帝就如同泄气的皮球一般疲惫不堪,他挥了挥手便也想打发楚慕寒和云惊澜先行回去,毕竟今夜他们都很累了。

云惊澜和楚慕寒也没有逗留,云婉钥这孩子生下来了一切也该结束了,天牢之事解决了,生下的便是孙家了,他需抓紧时间来将孙家抄了才行。

楚慕寒拉着云惊行了个礼便要告退,二人出门时候又刚好见到了孙嫔和楚子晋。(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七十九章 抄家 因孙嫔在殿外等着,承启帝听了却还是懒得出殿门,索性便叫宫女搬来了棉被睡在一旁的小塌上,反正那孩子已经夭折他也没有必要心疼,这人愿意跪着便跪着吧。

楚慕寒带着云惊澜出了宫门后也就睡下了,反正宫里的事还没完,孙家明日再处理也完全来得及,就让他们再逍遥两日吧。

二人这一觉倒是睡得及其安心,第二天楚慕寒起了个大早,云惊澜还在午睡,他便找上了沈家的四位舅舅,集结了人马后追寻到了仓库的地方将其人赃并获全都抓了起来,随后楚慕寒又领着人到了孙宅外,将整个孙家大宅包围起来,一只鸟都飞不出去。

不过在承启帝下令前,楚慕寒毕竟也不敢主动去围剿孙府,他又让人进宫去向承启帝上承了证据。

而孙家这边的家主,孙嫔的兄长此时还并不知仓库已经被查封的事,一大早收拾了一番便要入宫去上朝,却开门却又看见了抱剑站在门口的清风时顿时也愣住了,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大声嚷着试图将清风驱赶走,但那人却纹丝不动的拦住了他的去路,“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竟敢拦住本大人的去路?!”

清风瞥了他一眼也不做声。

那孙大人更是生气的一眼瞪了过去,“别以为我不认识你,你不就是冥王手下的人么,以为有冥王给你撑腰我便不敢拿你如何了是么?”

清风这次连看都看得看他,更是将那孙大人气得够呛,他堂堂尚书大人,居然会被一个小小的侍卫无视,何况昨日云婉钥生产的阵仗十分大,连孙府都知道了,只是那孩子出生已经十分的晚了,故而孙家的人也没来得及进宫去道贺,如今这孩子既然出生了,想必楚子晋的爵位很快也就能恢复了。

他们孙家也很快便能恢复往昔的繁盛了,孙尚书如今更是连楚慕寒都没有放在眼里,不过是一不受宠的皇子罢了,他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虽然锦妃的事一直是中州那边传消息来的,但孙家的却并不清楚锦妃在中州究竟是什么身份,王家的人自然也不会主动告诉他们的。

如今他们自然也没有将楚慕寒放在心里。

那孙大人说着便招呼了自己的家丁上前来驱逐清风,后者又岂是这等小人物可以撼动得了,眼见清风一拳将拍飞而起,孙大人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看来他得叫点帮手来了,他扭头去看向了身旁的护卫,小声同他耳语了几句,示意他去将请些功夫好点的护卫来,清风可不是一般能对付得了的。

那护卫扭头便要走,但随后从墙角专出来的人又挡住了他的去路,“孙大人这是要派人去哪里啊?”

来人自然是楚慕寒,他刚刚不过是到一旁去将证据交给护卫让其进宫去交给承启帝罢了,结果这么会儿功夫这孙大人就要闯出去了。

见了他,孙大人的脸色不得不收敛了些,虽然他看不上楚慕寒现在却还是要卖给他一个面子的。“不知微臣身犯何罪,需得冥王殿下如此大费周章。”

“也没什么罪,就是本王在城郊发现了几个存放私盐的仓库,看起来似乎同孙大人有关系的,不知孙大人可有什么想解释的呢?”他笑眯眯的摆弄了一下手中的匕首,那孙大人却听得胆战心惊,城郊的仓库是什么地方他心里自然清楚,但此地一向隐秘,这么多年了,即便是专查私盐的京兆尹都没能查出个什么名堂呢,楚慕寒是如何发现他这些仓库的。

似乎听到了他心中的疑虑,楚慕寒别有意味的看了他一眼道:“不仅是这些仓库,还有那专供私盐出入的码头,本王也查得清清楚楚了,孙大人是否很意外呢?”

不要慌不要慌,他一定是来诈他的,他一定什么都没有发现。孙大人在心里如是安抚自己,楚慕寒倒是不着急,他在去往中州前便已同承启帝打过招呼自己是查办私盐的事儿,如今证据交上去了他应该开心才是。

那孙大人见他不言不语反而是更加紧张起来,楚慕寒这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倒不像是诈他的,难道他真的查封私盐仓库了吗?他本想找人去打听看看仓库的情况,可楚慕寒的人却将他派出去的人拦了下来,“孙大人现在可能是不大相信,那也没关系,一会儿陛下的圣旨便会送过来了,到时是真是假想必很快也就会分晓了。”

那孙大人双腿一软,楚慕寒说这话的时候没什么表情倒不像是故意来吓唬他的,宫里云婉钥生下的到底是男是女还不清楚,楚慕寒却在这个时候朝孙家发难是何意图他弄不清楚,他的心突突的跳得十分厉害,看起来应是宫里出了什么问题了,否则,楚慕寒不敢这般胆大妄为的。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吞吞吐吐的问道。

楚慕寒笑了,“你能联想到昨夜出了事儿想来还不算太笨。”

听他这语气果真是昨夜出事了,孙大人无力的折返回了孙府之中,那些女眷早已吓得三魂没了七魄,“老爷,这外面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们难道是要来抄家吗?”

孙大人无力的叹了口气,现在他们还没来抄家,但估计也不会等太久了,若楚慕寒说的是真的,他查出了孙家藏匿私盐的仓库,想必很快承启帝抄家的圣旨便会颁布下来了。

见他不语,这些女眷更是慌张,“老爷要不要我们快些逃走吧,去看看后门处有没有人!”

孙大人瞪了他一眼,她以为楚慕寒是傻子吗,堵人只堵大门?连她一个妇人都知道从后门逃走,他难道会不知道吗?

“慌什么?我不还在这里吗?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公里来的消息了。”说着他叹了口,觉得浑身有些疲累,听到他这么说孙夫人也跟着舒出了一口气,“说得也是婉钥昨日生产,陛下心情应还是不错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八十章 考虑 孙嫔也的确是早考虑到了这一点,云惊澜的模样自然是早有准备,看来不仅仅是她,连同她身后的孙家,这些人也算计上了,在御书房跪了一夜后,孙嫔倒是想通了这一点,便急忙将那孩子交给了楚子晋,“你先在这里跪着,我去办些事儿。”

楚子晋费解的看着她,来此处跪着请求承启帝原谅的是她,他跪了一夜罪也受够了,现在她却说要离开这儿,让自己跪着,何况他怀里抱着的孩子早已是凉透了,这让楚子晋感到心底有些发毛。

“母妃,我可不可以也同你一块儿走……看样子父皇是有意躲着我们的……”

孙嫔瞪了他一眼,“没用的东西,让你跪这么一会儿你就受不住了?你父皇当然是故意躲着我们的,不然我们还跪在这里表什么诚意,你是真傻了还是在犯蠢!”她压低了声音又生怕被旁边打扫卫生的宫女听了去,楚子晋缩了缩脖子,“好吧,我等着便是了,但是母妃,你这是打算去哪里呢?”

“我觉得这件事儿没这么简单,看云惊澜和楚慕寒的样子,这孩子的事他们是早就知道了,他们回到天月的时间不长,故而让我们没有防备罢了,说不定早在他们离开天月前,这些事就已经计划好了,他们等着这孩子出生,他们也等着这孩子出生陛下大怒呢,现在这孩子没了,他们的计划也就成功一半了,我想接下了他们要对付的应该是孙家了,所以我必须想办法给他们递个消息出去,你父皇这边你需得再盯着,若是他出来了你一定要想办法留下他,你如今装疯卖傻他也容易对你产生同情,一定要利用好这份同情和怜悯,知道了吗?”

等到孙嫔语重心长的将这番话说完,楚子晋才慎重的点了点头,他只知道这孩子没了,自己上位也就没希望了,可是他并没有像孙嫔这样想到这么多。

在听她说出这些厉害关系后倒也有些被吓到了。

孙嫔伸手来拍了拍他的后背,这一次对他们来说恐怕是一个不容易迈过去的坎了,所以要么弄死楚慕寒让他再不能起身,要么就是他们输得彻底。

想到孙家的灭亡,孙嫔的心情变得越发沉重起来了,她越发肯定楚慕寒现在恐怕早已将孙家包围起来了,至于孙家有没有做什么足以灭族的错事孙嫔并不清楚,即便有她也护不住他们了,眼下能够保住她和楚子晋才是最为重要的,孙家若是被灭,那也只能怪他们自己欲壑难填。

孙嫔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永和宫,云婉钥昨夜费了太大的力气,加之有失去了孩子,随后便哭晕过去了,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孙嫔先看了看床榻上的她,这个时候晕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倒也是好事,她铺开宣纸提起笔来本想写信个孙家传递消息,说孩子没了,皇帝大怒让他们小心些的,但刚要落笔时忽而觉得现在这信怕是送不进去了,楚慕寒早就将孙宅给包围起来了。

那么接下来呢?

抄家么?没有承启帝命令,他动手抄家那就形同谋逆啊。

孙嫔想到这里却愣住了,她将落下一滴墨的宣纸揉成了团随后扔了出去,不行,写这些废话对孙家更不不会有任何帮助,那么她应该怎么办呢?

她重新将纸铺好。

楚慕寒一定会进宫来同承启帝请旨去将孙宅抄家的,从昨夜到刚刚她便一直跪在御书房的门口,并没有人进去过,而起因为他们在承启帝也绝不会轻易离开这个地方,所以只要她想办法将送信的人拦下,楚慕寒便拿不到圣旨,这样他就无法对孙家出手了。

但这远远还不够,楚慕寒先不出手的,但他手里一定是握有证据的,所以孙家必死无疑,与其等到以后被抄,倒不如现在为她所用,逼楚慕寒必须去抄家,然后再给他定一个谋逆之罪。

承启帝对楚慕寒并不算宠爱,而且又楚景铄在前,若是他再有第二,自然也绝不会轻饶他,现在她应做的事拦下请旨的人,已经激怒楚慕寒才行。

孙嫔越想越激动,火烧眉毛时想到的这些主意已然让她心情澎湃,这一次不是楚慕寒死就是她死,搏一搏总比等死的好。

她自然知道楚慕寒的死穴是什么,于是便提笔在宣纸上写下了几句话。

随后再将这信装好来将其递给了小鞠,命她一定要想办法将信送出,小鞠紧张的点了头,转身便要走,按照往常的惯例,她溜到了宫门口,又将信转交给了一直给孙家和皇宫传信的护卫,随后那护卫便将信递交给了宫门孙家的人。

而早有准备的楚慕寒却早已派人来宫门口盯住了,那孙家的人刚刚才将信接了过去,随后便被楚慕寒派来的人抓了正着,那信自然也轻易被他们夺了过去。

这一切都被宫门口的护卫看了眼里,他急忙扭头去找小鞠传递消息,小鞠听了自是大吃一惊,急忙想去寻孙嫔,可却被宫女告知孙嫔又去往御书房门口等承启帝了,而且还是领着几名护卫去的。

小鞠虽然不解,但现在还是将这信的下落告知孙嫔比较好。

果真孙嫔在到达御书房门口不久便见到了匆匆而来的一名官员,此人官位虽是不大,但却一直在查找孙家暗地里的生意,如今楚慕寒查到了结果自是请他将证据递进宫来的,若是这人的话倒是不用藏在暗处的护卫动手,孙嫔站起身来拦住了何大人的去路。

“陛下还在休息,不知何大人进宫来所谓何事?”

何大人不过小小的刑部侍郎罢了,虽手里已经掌握了孙家犯罪的证据,但孙嫔看起来也的确是不知情的,此事大约也扯不到她的身上,故而对孙嫔,何大人还是十分尊敬的,他弯腰行了行礼,“陛下今日身体不适未能上朝,臣却有急事不得不面见陛下,还望娘娘通融一番。”(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八十一章 血路 “我方才不是说了么,陛下正在休息不见任何人。”她面带微笑,丝毫不见慌乱的模样,楚子晋虽不知孙嫔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但既然她有此举动想必也是原因的,故而他也站到了孙嫔旁边像一座山一般挡住了何大人的去路。

“娘娘,下官真的是有急事,还请娘娘不要为难下官。”

孙嫔自是不能放任这个何大人进去的,刚好那御书房内的承启帝也并未打算出门来,那人手里拽着可以让孙家入狱的证据却不得入内,又想起了此时还等着他的楚慕寒,心中更是焦急。

孙嫔倒是看出来了,这人手里必然是拽着证据的,所以在楚慕寒冲入孙家前,她绝对不能让此人进去,瞧瞧同楚子晋使了个颜色,后者会意扭头便要去敲御书房的大门,“父皇,这个孩子都不哭的,父皇你快来看看啊。”

原本还欲开门此处的承启帝听见他的声音便觉头疼,那孩子已然夭折,他多看一眼也只会让自己的心更痛一分罢了,整理了一下衣裳,承启帝又折返回去,他只是想一个人好生带着罢了。

半晌都没有动静,楚子晋勾起嘴角笑得有些狰狞,看看想要阻止他出门就这么简单,他怀里抱着的死孩子似乎也没那么恐怖了,至少他现在还挡住了承启帝的脚步不是么?

何大人又不敢动手来将孙嫔推开,只好僵持着战争了大门。

而另一边将传信之人拦下后,楚慕寒的侍卫便将抢下的信送到了楚慕寒的手中,孙家现在已然是大门紧闭,但因知在拿到圣旨前,楚慕寒到底是不敢冲进来的,倒也没有慌乱。

“王爷是从孙家探子身上找到的信。”

楚慕寒不疑有他,孙嫔会给孙家这边通风报信也没什么奇怪的,他漫不经心的将信打开来,却在看见信的内容后忽而便了脸色。

孙嫔并未提起昨夜之事,在信中反而同孙大人说,楚慕寒派去送证据的人已经被她拦下了,让孙家咬紧牙关不要乱说话,当然仅仅是这样根本不足以激怒楚慕寒,那人无法将信息送到承启帝跟前,大不了他再想想办法重新选个人去送证据便好,他手里的证据也不是这么一两件。

孙嫔在信里提到了锦妃,更加提起到一件连楚慕寒都从未知晓过的事,当初陪同承启帝一起遇难的人便是孙嫔的弟弟,只是听闻此人早在二十年前便过世了,当年对倾国倾城的锦妃一见钟情的其实并非承启帝一人。

但孙家的这位毕竟是臣而且在当时只是承启帝的知己好友,更无半分官职,他虽有自知之明,却也忍不住自己内心的爱慕之意,锦妃随同他们一道回宫的时候被人说追杀,孙家的这人同锦妃一道同大部队走失了,后来这人对锦妃的爱慕之心无意之中被孙嫔所知晓,她便偷偷将此消息告诉了承启帝,当年走失之事,承启帝并未放在心上,毕竟那人还是他的好友,可是在听说此人一心爱慕者锦妃后,承启帝一想起这件事来便觉锦妃已是不洁。

那人为了维护锦妃,主动同承启帝请缨前往前线再也没有回来。

其实从头至尾锦妃甚至不知其对自己的爱慕之意,更加不知承启帝为何突然对她这般冷淡,那人死后,孙嫔新仇加旧恨一起便让宫女在锦妃寝宫之中偷偷祭祀其人,这件事在当时虽然被承启帝压制住了,但也彻底让他对锦妃不再想相了,后来孙嫔再诬陷锦妃与人私通之事,承启帝也自然就轻易相信了,毕竟在他的心目中,锦妃已经同孙家那人是不洁的关系了。

孙嫔更是在信中说,自己已经伪装了证据,用以无限楚慕寒的血统,让其准备准备将楚慕寒认作孙家的人。

一旦触及到锦妃,楚慕寒便感觉自己大脑有些冲血,那个人已经不再这世上,这些人却还不肯放过她,时隔这么多年,孙嫔甚至还想用这种事来诬陷锦妃的清白,他再也无法去忍受这些人的污蔑了。

“把我的剑拿来!”他红着眼有些痛苦的嘶吼道,清风显然也觉察到了楚慕寒的不对劲,正想上前去拦住他,身后的侍卫却已先一步的将剑放在了他的手心之中。

楚慕寒拔下剑鞘来对准了孙家大门,“所有人听着冲进去,将孙家人全部逮捕,若有不听话者,杀无赦!”

“王爷!你没有圣旨不可擅自对孙家出手。”清风一着急连话都多了,楚慕寒才顾不得这么多,挥动着手中的剑便冲了过去,冲在前方的娄箫派来的侍卫,他们可没有将承启帝放在眼里,对于孙大人的不敬早已忍无可忍,如今听到了楚慕寒的话及不可待的便冲破了孙家的大门。

楚慕寒便踏破孙宅大门冲入了内院之中,孙家的人自然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找事,纷纷举着武器反抗起来,清风见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去考虑承启帝是否会发怒已然来不及了,还不如上前去帮助楚慕寒,以免他受伤才是。

楚慕寒早已杀红了眼,清风见此又拉住了一名护卫,“你现在赶紧回冥王府,告诉王妃,王爷没有拿到圣旨却对孙家出手了,让王妃想想办法!”

那人是懂非懂的转身出了孙府,又急急忙忙朝着冥王府而去,这会儿云惊澜才刚刚起来,打扫卫生的下人见到此人满脸是血也吓得够呛,急急忙忙便要去禀告云惊澜。

听到这事儿,云惊澜的瞌睡倒是醒了个清楚,急急忙忙去前院要见此人。

这人她还有些印象是娄箫派来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你怎么这样了?是王爷出什么事了吗?”

那人半跪于地抬起头来从她摇了摇头,“王爷他没有等到宫里的圣旨已经先一步冲入孙府了!”

云惊澜双腿一软险些摔倒,不过很快她便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皱眉看向了那人:“你说仔细说,王爷到底怎么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八十二章 汇报 “王爷拦住了宫里往外送的信,随后看了之后便突然动怒了要杀入孙府之中。”那侍卫急切的说道,一开始他也是受到了楚慕寒的影响才会振奋的冲过去的,但现在清醒过后想来,楚慕寒这么做到最后吃亏的还是他啊。

“所以他因那封信而动了怒所以自己冲过去了吗?”云惊澜皱起了眉头,她之所以可以放任楚慕寒自己去做这件事,自然是因相信他可以克制住自己的,可是现在这个人这般急迫的说出这些话来,想来事态已经十分严重了。

“是的,是清风吩咐属下来禀告王妃的。”

难怪,连一向不说话的清风都急了,这人自然也跟着紧张起来了,云惊澜笑了笑,“你先起来,去孙宅保护好王爷,剩下的我来安排。”

那人退出了冥王府。

云惊澜却抱着自己的胳膊站在了屋檐下,她刚起床,穿着一身单薄的白衣,风吹来的时候撩起她的发尾和裙摆,似一幅画。

中州的侍卫小七是认识的,他在出门时刚好碰见了在院子里玩耍的小七,但也仅是淡淡的行礼便离开了,小七总觉得他跑得这么快是出大事了,便急忙想去寻云惊澜,不过在去往宁园前又刚好碰见了太长公主身边的丫鬟,那丫鬟见了她便热情的招呼她过去早膳,这小七一听说吃的立马将刚刚的事儿忘得差不多了。

待到她肚子吃得圆鼓鼓又才想起这事儿,拉长了脸哭得十分的伤心,“我真是个贪吃鬼,一眨眼又把正事儿给忘记了。”

太长公主苦笑不得,“你有什么正事啊?”

“我方才在院子里瞧见了中州来的侍卫,见他慌慌张张,像是有什么事儿的模样,他到天月后一直呆在慕寒哥哥身边的,我有些担心他。”虽然平日里她挺不待见楚慕寒的,但遇上事儿的时候对于楚慕寒的安危小七毕竟还是很看重的,见她如此,太长公主也很是安慰的伸手来摸了摸她的头,“那小七你同我一道去见见你澜姐姐,问问看到底是什么事吧。”

云惊澜已经站了许久,阿悄走来将披风穿到了她的身上,她扭头笑了笑,仍旧沉思着,“王妃,现去吃点东西吧,外面凉。”

她正准备要走,太长公主便领着小七过来了,见她这模样,太长公主便也猜到小七所担心的并不是空穴来风的,刚刚那人一定来传递了什么不太好的消息吧。

拉着小七的太长公主急忙走了过来,“出生么事了吗?”

云惊澜点了点头,“恩,慕寒在拿到圣旨前传入孙家去了,而且是在看到孙嫔递给孙家的信以后,我担心孙嫔又要使什么阴谋诡计。”

太长公主闻言也跟着紧张起来,无缘无故去抄了朝廷重臣的家可是谋逆之罪啊,楚慕寒怎会不知道,看来那信出了问题,“他早上不是同他四位舅舅一道出去的吗?怎么没有人拦住他?!”

沈家四子的确是一块儿出去了,不过可惜的是他们去负责包抄仓库了,楚慕寒则领了人来围困孙家,沈家四子毕竟是中州人,若是去了孙家反而是说不清楚,故而这四个人一个都不在场,也没有人能够拦得住楚慕寒。

“外祖母,你觉得……舅舅他们合适出现在孙家吗?”

云惊澜这么一说,太长公主也就了然了,“现在也没办法了,我同小七也准备准备进宫去面见承启帝吧。”

云惊澜双眼忽而一亮,是啊,太长公主和小七毕竟是中州来的贵客,何况锦妃的身份也并未公布的,即便承启帝要找麻烦,那也不是这么简单的。

她用力的点了点头,“好,我先进宫去,看看陛下的态度再说,若是不行,外祖母你再同小七进宫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并不想将小七和太长公主卷入这是非之中,这些天,她带着她二人四处游玩险些都将这二人当做普通的亲人来家中做客了。

知道太长公主这么一说她才想起。

小七同太长公主一道点了点头。

云惊澜收拾了一番便领着几个丫鬟进宫去了,只是承启帝仍在御书房内不肯见人,即便听闻冥王妃来了他也不肯见,云惊澜无法,这个时候她也不用再隐瞒什么了,让她留在门口同孙嫔大眼瞪小眼,她心里也会泛恶心,还不如去江茹那边坐坐。

她相信楚慕寒,所以他闯入孙家,必然是受到那封信的影响,刚刚她到御书房门口的时候便觉得孙嫔的眼神有些奇怪,这让云惊澜心里产生了一股奇怪的感觉来,孙嫔是故意将那封信泄露出去,目的便是激怒楚慕寒吗?

可是她这么做,不是将孙家至于死地吗?

方才去旁边方便的何大人,远远便瞧见了云惊澜急忙迎了过去,“冥王妃你来了刚好,快想想办法让下官进去见一见陛下,这孙家贩卖私盐的证据还都握在微臣手里,冥王殿下就等着这道圣旨呢。”

“你方才也在御书房门口是吧?”

何大人点了点头。

“是孙嫔拦住你不让你进去的吗?”

那何大人又点了点头,云惊澜忍不住笑了,看来她猜的倒是不假,这孙嫔在早就料到楚慕寒的计划了,所以拦下何大人是不给他几乎将证据交到承启帝手中,随后她在写信来激怒楚慕寒,是想让承启帝将楚慕寒以谋反罪论处。

她真是好狠的心,为了让楚慕寒倒下,不惜以正个孙家为代价。

看到了孙嫔破釜沉舟的决心,这让云惊澜往含元殿去的脚步更快了一些,既然这次不是她死就是她和楚慕寒亡,那她也不必再避讳什么看。

云惊澜朝何大人伸出手来,“证据给我吧。”

“可是王爷还……”

“他没有等你了。”她幽幽的叹了口气,何大人愣了愣,待到反应过来后,反是露出了惊恐的眼神来,“王爷他已经冲入孙家了吗?”

云惊澜无声的默认了。

“陛下还没拿到证据,这可是谋反啊。”(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八十三章 谋反 他知道这点,云惊澜和楚慕寒难道不知道吗?可是他既然已经这么做那也没有别的办法了,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帮楚慕寒化解这个难关罢了,“所以你留下来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了,将证据交给我,我会想办法的。”

何大人对自己在承启帝心目中的分量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听了云惊澜的话以后,他便从衣袖中将奏折和账本名单递了过来,并且慎重的看着她:“下官人微言轻帮不了王爷什么了,素闻王妃聪慧,还望王妃能善加利用这些证据。”

云惊澜点了点头。

待到何大人转身离去后她才疾步去了含元殿,见了她江茹还觉得很是奇怪,“你怎么来了,这个时候过来,被陛下知道可怎么办?”

云惊澜急忙伸手来拉住了她,“顾不得这么多了,贵妃娘娘,王爷这次遇见*烦了,你可一定得帮帮我们。”

江茹看她一脸紧张的也呼吸也不禁有些急促起来,拉着江茹便出了含元殿,去往御书房的路上,云惊澜大致将这些事儿同她说了说,江茹更是紧张到难以相信,楚慕寒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现在来不及问这么多了,我们先过去等着吧,他将孙家人抓住后便会进宫来,既是孙嫔安排好的想必倒是她也会主动挑事儿,既然这一次不是她死就是我们亡,贵妃娘娘也不用在顾忌什么了……”说完她似乎又想起什么,松开江茹认真的看向了她,“娘娘可会后悔?若是娘娘不愿意……”

江茹连忙打断了她的话,“不我很愿意,只要能救王爷我做什么都可以!”她处心积虑走到这个位置不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而来的,她本就是楚慕寒的一个棋子,现在不用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云惊澜欣慰的看着她,至少她也不是孤立无援的。

宫外楚慕寒虽杀红了眼,但最终还是在孙大人惊恐的眼神中冷静下来,他拽着他的衣领将人拉扯到自己跟前,他眼中的自己就像是一个地狱来的修罗。

看着这个让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模样,楚慕寒愣住了,他高举的带血的手终于还是放了下来。

清风连忙挡在了他的跟前,“王爷!”

楚慕寒将人扔在了地上,“将孙家的人看守起来,带孙大人进宫去!”

突经这一场变故的孙家都还处于发懵的状态,听到他这么说又纷松了口气,终于是捡回了一条命啊!

楚慕寒紧抿着唇,进宫这一路他都没说话,想着想起自己刚刚那把疯狂的模样仍心有余悸,可事关锦妃他又如何能忍得住,事情既然做了他也不会觉得后悔,眼下比较麻烦的却是该如同去同承启帝交代才好,毕竟他还没有拿到圣旨。

可是在进入宫门以后,押解着孙大人的清风却停下了脚步,楚慕寒奇怪的抬头看了过去,逆光之中云惊澜便站在他的面前,他眯起眼想要将眼前的人看清楚,那人却伸手朝他伸了过来,然后用力的握住了他的有些颤抖的手。

她忍不住贴近了一些,她虽不知那信中所写的事什么内容,但如今能让楚慕寒不受控制的除了锦妃再无其他了,那人是怎么死的,死前过的是何等苦寒的生活,他都一清二楚,还能让他发狂的,想必是超出这些事之外的他们并不知道的情况罢了,对于锦妃他们还是了解得太少了。

“我……我做错了些事,可能要连累你了。”

承启帝对他从来都算不上喜欢,那些恩宠都是他努力争取得来了,无论是过去在战场上,还是如今在帝都的这场风云之中,他从来都不是那人疼爱的那一个,好在他对承启帝已经没有什么期待了。

云惊澜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话想同我说,但……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好不容易走到现在,她才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楚慕寒抬起头来看向了她,也看到了她眼神中的坚定,他忍不住点了点头,“我还不能放弃!”

见他总算冷静下来,云惊澜这才缓了口气道:“你应该想到了吧,孙家人手中的那封信并非是你劫来而是她故意写给你看的了。”

进宫这一路他便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明明计划的是等圣旨到了再冲进去的,即便拿不到圣旨,他先将人困住再想办法让承启帝知道便好,可是他冲动了。

经云惊澜这么一提醒,他猛然醒悟过来,孙嫔以整个孙家为代价来置他于死地,其心何其歹毒。

“所以,等下我们进去后,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来激怒你,然后再定你一个谋反之罪,等下你什么也不要说,一口咬定孙家的罪行,说自己只是恐其他逃走才会冲进去的。”

楚慕寒点了点头,云惊澜拉着他便要去御书房,楚慕寒拉了她一把,然后将手里拽成一团的信递到她的手中,云惊澜虽是着急去面见承启帝,但想到楚慕寒便是因这信而失了理智,她又不得不停下脚步将那信接了过去。

信中的内容让她都觉气愤不已又何况是楚慕寒呢,她心疼的看着他,“原来是这样,但一封信而已,还不能成为指证孙嫔的证据,这封信,最多只能成为一味调料,更何况这封信还是找人誊写过的,甚至都不是孙嫔的笔记。”

楚慕寒当然明白这一点,他给云惊澜看也只是想让她知道这个讯息,一会儿在面对孙嫔的时候也不至于太过慌张。

“我们先过去再说吧。”

众人这才到了御书房,孙嫔还抱着那孩子跪在地上,见到浑身是血的楚慕寒倒也没什么慌张的情绪,倒是他身后的孙大人显得格外的激动,“娘娘,冥王无缘无故硬闯孙宅,娘娘您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孙嫔这才反应过来,配合这孙大人的激动做出一副惊恐不已的模样来,“这是怎么回事,兄长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冥王……”(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八十四章 论罪 说着话孙嫔将扭头扭向了楚慕寒,却见此人一副目中无她的模样,心中更觉气氛难忍,连伪装都懒得留给他了。

“冥王你好大的胆子!即便你对我有成见,孙家又何罪之有?你竟胆敢闯入孙家,你可知这已是谋逆的大罪!”她惊声尖叫着便冲到了大门口冲那挡在门口的内侍叫嚷起来:“冥王谋反我要见陛下!”

那内侍一听谋反二字也是急了,连忙要进去求见承启帝,江茹却在此时站了出来,“慌什么,冥王不是站在这里么,若是他要造反,你还能活着。”

到底是如今后宫中身份最为高贵的女人,江茹一席话很快便让那内侍冷静下来。

孙嫔瞪了她一眼,这个女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对于这些事她向来是不闻不顾的,今日为何想起了要来管这个了?

“你来做什么?”

“孙嫔你可以来,本宫为何不能来?”江茹似笑非笑的反问到,而且今日便是她孙嫔的死期,她也实在没有必要再继续伪装下去了。

她这么一说,孙嫔却是愣住了,又见身后云惊澜和楚慕寒上前两步走来,但却站在了江茹身旁,她忽而反应过来,这个人同云惊澜和楚慕寒本就是一伙的!

“你们是一伙的?!”她眯起了眼睛叫嚷到,江茹瞥了她一眼后将目光落在了那内侍身上,“你还在等什么,孙嫔不是说冥王造反么?”

那内侍急急忙忙转身进了御书房内,不多时又转了出来,“陛下请诸位进去。”

江茹领头便要踏入,那孙嫔却抱着孩子将她撞开来,江茹皱起眉头一眼瞪了过去,孙嫔却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承启帝早在听内侍这般说的时候已然怒不可遏了,在他的心目中楚慕寒便是可以做出这种事来的人,他年少成名,在军中威名赫赫,后来出了锦妃的事儿,楚慕寒又残废了,身为父亲本应担心才是,但不知为何他却悄悄送了口气,如今楚慕寒在云惊澜的照料下,一天天好起来了,他在欣慰的同时却又隐隐有些担忧。

孙嫔第一个闯进来,她面上带泪便要冲过去,承启帝瞪了她怀中的孩子一眼,孙嫔便自觉两孩子交给了他身旁的楚子晋。

承启帝瞪了她一眼,“你来做什么?”

这孩子的事儿他还没有同她算账,孙嫔倒是自己找来了,如今他看到那孩子便觉烦心,加上楚慕寒的事承启帝更觉头疼得厉害。

“求陛下为臣妾及孙家做主!这冥王假公济私,趁机领兵来闯入孙家,致使孙家人惨死无数!”孙嫔跪在地上痛哭出声。

承启帝也打算先将这孩子的事放一放,毕竟谋反这可是大罪,他将目光落在了楚慕寒身上,见他满身是血更是不悦,“冥王可有此事?”

楚慕寒笑了笑,“父皇为何不问问何大人在外等了父皇这么久究竟所谓何事呢?”

何大人在外等他这件事,承启帝心里倒是很清楚,但因觉得孙嫔在外很是烦躁便不没有见他罢了,“何大人想说什么?”

楚慕寒看了一下做云惊澜,后者连忙将手中的证据叫给了内侍,那孙大人倒是清楚云惊澜手里是何物,双腿一软便跪了下去,孙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孙家贩卖私盐这事她是知道的,只是不赞同罢了,孙家人也信誓旦旦的保证很快就收手,然而但现在他却被楚慕寒抓住了小尾巴。

孙嫔是咬死不会承认自己知道此事的。

至于孙家,若是以他们之死可以来处死楚慕寒倒也值得。

书桌前的承启帝黑着脸两那些书信和证据一一过目,原来楚慕寒在去中州前所查私盐案竟然和孙家有关!这洋洋洒洒的清单已是触目惊心了,只怕这次抄家楚慕寒还应找到了不少的账本吧。

一把讲折子扔在了地上,承启帝气得是拍案而起,“孙永宁你倒是好大的胆子!官盐一直由朝廷所掌控,你却用来谋取私利!你说说朕应如何惩罚你才是?!”

孙大人本就被楚慕寒给吓破了胆,如今见到承启帝又是如此大怒,心里更是害怕,除了磕头认罪再也想不出别的来,孙嫔见此心里连骂了几声废物才开口道:“陛下,孙家做出这等有违王法的事,臣妾本是不知情的还忘陛下明查!”

那些证据中却然没有提到楚子晋的参与,孙嫔身处后宫自然也不会参与这些是是非非,“这件事朕可以相信你的确没有参与,你且退下吧。”

孙嫔怎么甘心退下,为了这鱼死网破的最后一搏,她连孙家都放弃了。

“陛下,孙家也的确是罪有应得,但冥王未得必须圣旨便私自领兵将孙府抄了,他这是没有将陛下你放在眼里啊!”

承启帝冷着眼看着她,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那下跪的孙大人几乎要晕厥过去,云惊澜偏在这时冷笑了一声,“孙嫔娘娘是不是想说,今日冥王不等陛下的圣旨闯入孙家,明日便会直接杀入皇宫呢?”

孙嫔颤颤巍巍的看向了她。

承启帝一听这话却是怒了,“冥王!你既已收集到了证据,为何不等朕下令搜查便私自行动?!”

“儿臣方才便说了,不是儿臣不等父皇的圣旨,而是他们有意阻拦,孙家存档私盐的仓库已经被查获,若是不抓紧实际恐怕他们会逃往别处。”现在他只能咬准这一点无力辩解道。

孙嫔一听楚慕寒这么说也就猜到他现在也深知自己处于下风,故而有些得意的说道:“这天下都是陛下的领土,他们还能逃到哪里去?”

云惊澜眯起了眼睛,她等的就是这一句话,“若非父皇的领土呢?”

“冥王妃,你……”她本想说云惊澜此话并未讲承启帝放在眼里,应同治一个谋逆之罪,可是这话说到一半她却愣住了,不是承启帝的领地,那是……中州?

云惊澜满意的看着她这反应,“孙嫔也想到了吧?孙家同中州的王家勾结已久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八十五章 使臣 “中州的王家?”娄萧的来信只是说了有使团同行,却并未提及过王家半句,这个王家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是的,中州的皇后本姓王,其王家本也是赫赫有名功臣世家,可是近今年王家讲中州的禁品外出,王家府邸所抄之物早已赶超国库,除金银财物之外,更在其暗室之内搜出王家与孙家多年来互通的信件,儿媳同冥王正是因担忧陛下安微才着急回到天月来,今日查封了孙家的仓库,若是不及时将孙家人抓获,控其逃往中州,故而冥王心急了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云惊澜说着将早已准备好的,从王家暗室中取得的信件递给了内侍,再由此人将其转承给了承启帝。

高位上的人如何也想不到他本是如此信任的孙家竟暗地里早已和中州勾结,若非云惊澜的生世原由让他们不得不去往中州这事儿他至今都会被蒙在鼓里!

这些信件明显并非出自一人的手笔,旁人也就罢了,孙嫔的字迹承启帝却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他气得浑身发抖,孙家同王家往来之中竟还有她孙嫔的参与?

座上那人瞪眼看向了孙嫔后者怎么也没想到,王家竟然还将这些信件留着,更为可怕的是这些信件竟然还落到云惊澜手中。

“孙嫔这些事你可知情?”

“陛下!信件之物怎可作为证据存在,再者即便孙家之罪属实,那冥王殿下将孙宅包围防止其外逃即可,趁机将孙家人屠杀难道不是冥王在发泄私愤吗?”即便感到有些心虚,孙嫔也打死都不会承认这件事的,现在死死咬住楚慕寒不放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事情绕了一圈复又回到了楚慕寒身上,现在优先处理谁的事情全在承启帝的一念之间罢了,但他的犹豫却还是给了云惊澜希望。

她伸出来悄悄拉了拉楚慕寒的衣角示意他开口,瞧见了他二人这些小动作的承启帝忽然便像楚慕寒发难了,“跪下!”

云惊澜和楚慕寒愣了愣现在站在承启帝跟前的也就他二人罢了,承启帝这些话已然也是同他俩说的。只是承启帝为何突然就不高兴了呢?

二人心皱眉尚在沉思,承启帝忽而冷笑了一声,“怎么现在朕的话,你们也是不听了?”

两人一愣随机忙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慕寒,朕问你,你可知罪?”

楚慕寒抬头来看向了他,“为得父皇旨意便私闯孙宅是儿臣太过冲动了,但儿臣对父皇的忠心日月可鉴还望父皇明查。”

承启帝正欲问罪,殿外却穿来了急报,说是中州使团拜访,承启帝皱眉,中州的使团这个时候来参合什么?即便她们是为云惊澜来的,又能拿他怎样?他本也打算给娄萧一个面子,不追究冥王妃的,中州也犯不着来管他的家务事。

想到这里承启帝便点头应了那人的话,“去将使团迎进来吧。”既然他们是为云惊澜来的,便让他们将人带走便是了。

听到他这么一说,云惊澜和楚慕寒顿时也猜到了,太长公主个小七想必是叫他们迟迟没有出去,怕他们出什么情况,故而着急的进宫来了,但没有楚慕寒和云惊澜,他们想进宫却并不容易,这个时候也只好表明她们中州使者的身份了。

虽然还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但太长公主进宫来的话,锦妃的事也可在今日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个清楚明白了。

两人悄悄的松了口气,但孙嫔在听到承启帝这么说以后却生出了一股世界末日的感觉来,云惊澜的身份虽没有在天月公布,但孙嫔等人却早已知晓,云惊澜回来的时候,她们一心都在云婉钥的肚子上哪里有注意跟了什么过来,况且一般来说若是有中州的人前来至少也得先进宫来传递消息才是,孙嫔根本就没听说过使团的消息。

很快,太长公主便同小七一到来到了御书房,虽是使臣,但承启帝终究是皇帝,太长公主还是需要行礼的,但念她年事已高,承启帝先一步免了太长公主礼,又叫内侍来搬来了椅子,但不知为何承启帝瞧见太长公主总有些奇怪的好似在哪里见过到感觉。

老太太一脸冷漠的看着他,看起来但没什么不适,毕竟是中州皇族中辈分最高的一位,有些傲骨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便是锦儿爱了一生的人啊,太长公主幽幽的叹了口气。

听她叹气,小七也有些担忧的扭头看着她,“您累了吗?”

她这一开口,承启帝才想起,这丫头不就是去年年夜时推了云婉钥一把的人么?中州使团是由太长公主和七公主,安国侯组成的,来的是一老一少的两个女人,小的那个自然也就是七公主了,这么说上次她便来过中州了?

很显然孙嫔也认出了小七来,云惊澜身边的人每一个她都记得很清楚,且都恨之入骨,还以为又是云惊澜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丫鬟罢了,可没想到的是,这人竟是中州那位最受宠爱的小公主。

孙嫔生怕小七发现自己,故而忙扭头看向了她身旁的太长公主,这一看,孙嫔更绝奇怪了,这个太长公主同楚慕寒的相貌竟略有几分相似,楚慕寒自小便不大像承启帝,特别在他知道了孙家那人一直爱慕着孙嫔后更是一度看楚慕寒极其不顺眼。

不!孙嫔突然顿悟过来,与其说太长公主长得和楚慕寒有些相似倒不如说是她与锦妃更为相似,她想起这些年来王家一直像他们打听着锦妃情况的事来,锦妃是中州人这点孙嫔倒是可以确信的,因王家不肯说孙嫔也就不愿去设想锦便是那位中州的第一美人罢了。

现在看到这位太长公主,她不愿去想象的事也明明白白的摆在了她的眼前,她本以为中州的使臣是为了云惊澜而来的,现在来看,事情却没有她想的那般简单,想通这一点后,孙嫔猛然瘫软在了地上。(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八十六章 对峙 孙嫔这一倒下倒是让小七主意到了她的存在,方才他们进来的时候孙嫔便一直跪在地上,不出声也没什么动作,自然便容易让人忽略了她的存在。

可现在她动了,小七也就发现她的存在了,看着孙嫔的小七惊讶的叫出声来,“原来你也在这里啊!”

听了这话太长公主却是万分疑惑,她倒没听小七说过在天月的皇宫中还有认识的人,“你认识?”

“岂止是认识!简直是印象深刻啊!我之前同澜姐姐进宫来过年,谁晓得这个人便要污蔑我说推了那孕妇一把,我与她无冤无仇的,推那人做什么,真是莫名其妙!”想起这个是小七还觉得气愤不已的,她不过是进宫图个热闹罢了,这些人倒是厉害的,什么脏水都敢往她身上泼,她在中州的时候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太长公主顺势便将目光落在了孙嫔身上,那人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更觉得战战兢兢的有些无法克制的颤抖起来,这人好似很怕她的模样?

“小七,你可知她是谁?”

小七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别人好像称呼她为孙嫔吧,云惊澜的事她都是一知半解的,虽知道这个孙嫔是云惊澜一直想要对付的敌人,可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她却也并不太清楚,“好像是孙嫔娘娘?”

“孙嫔?你就是孙嫔?!”太长公主激动的朝着那人走了过去,孙嫔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这位太长公主年轻时便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如今年纪大了,更是连娄箫都得对她忍让三分,除了她的辈分在那里之外,更多的是太长公主不笑时便有着最终让人忍不住下跪的威严缩在,若非她是个女子,恐怕娄箫的父亲未必能成功登基,正因为她是个女子,所以才会让人如此想要拉拢他,先帝是这样,娄箫也是这样。

从王家那边知道的关于太长公主的消息便是这样,怪也只怪孙嫔觉得那不过是中州皇族的是是非非同她们并没有什么关系,因而从未将太长公主和锦妃联系在一起,如今想明白了也有些太晚了,这位中州来的太长公主不是为云惊澜而来的,她是来替锦妃和楚慕寒复仇的。

太长公主站在了她的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瞪眼冷笑了,“好啊,今日总算是凑到一块儿了,那老婆子我也没什么好隐瞒了,咱们就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将这些事儿说了清楚明白吧。”

说完这话她扭头看着承启帝,后者也被她瞧得心里有些发慌,他同这老太太有什么冤什么仇的,她是来帮云惊澜的,人带走便是了,他天月的家务事儿还轮不到她来管吧?

承启帝有些郁闷的坐回到了自己高位上。

“今日之事同冥王妃并无关系,若太长公主有心来护,今日将冥王妃带去便是,但冥王既是朕的儿子,又是天月的王爷,这些事还轮不着太长公主来管吧?”他冷着脸想要重新树立起自己的威严,但太长公主也只是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若有似无的说道:“冥王是你的儿子,那还是老太太我的外孙呢?这事儿我不能管吗?”

外孙?承启帝愣住了,孙嫔也愣住了,果真如她所猜想的一模一样,这位太长公主,是为锦妃而来的,兜兜转转,想不到,竟还是回到了最初的原点,当年她入宫的时候承启帝便已经将锦妃带回宫了,即便是她也曾为那人的倾世容颜感到震惊不已,她疯狂的嫉妒着锦妃,发誓一定要将她除去才坑罢休,可那时候她的清冷和高贵却让孙嫔所有的计划的像是打在了一团棉花上,锦妃就这样在宫里屹立不倒了多年。

好不容易她主动去帮助那人,才让孙嫔有了机会来将她逼死,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为什么突然会杀出一个云惊澜,又为什么要让她将楚慕寒治好。

他们什么都有了,连这样一个不起眼的云惊澜,都变成了中州的公主,这样还不知足吗?

孙嫔突然大笑起来。

承启帝却奇怪的看向了她,“你笑什么?”

那人从地上爬了起来,眼神有些迷离也有些怨恨,“陛下你还不明白吗?这位太长公主,不是为了云惊澜而来的,她是为了锦妃来的,陛下你以为是拖累的锦妃,其实是中州那位失踪二十多年的小郡主,这可真是孽缘啊,云惊澜是娄箫和伽莲的女儿,楚慕寒却是陛下同小郡主的孩子,这俩人的母亲生来便是宿敌,如今后代却成了夫妻,想必那两人死也不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吧?!哈哈哈!”

承启帝听了这话不由得怒火中烧,她什么都知道,连云惊澜身份也这么清楚,这样说来,那信中的内容以及不需要他去找人来验证的,孙嫔这是变相的承认了自己同中州往来密切了。

她竟然瞒着自己同中州一直有着勾结,甚至在天月即将想中州开战的时候,想起那时商议对抗之策的人中还有这孙尚书,承启帝便觉得越发的不可原谅,孙嫔对于后宫的迫害,对于将楚子晋送上太子之位的野心,他其实一直都是知道的,但这些事尚未危急到他的地位和利益,左右他也是不关心的,可现在……这个人所做之事已然同叛国无异了。

“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他压抑住了自己的怒意,对于孙嫔,他虽已经失望到底,但终究是自己曾深爱过的女人,他还想给孙嫔一个机会,无数次的想要给她活命的机会。

孙嫔满是悲伤的看向了他,她什么都没有了,承启帝的宠爱,云婉钥肚子里的孩子,默默支持着她的孙家,她就算活下来又能做什么呢?

“陛下还想听什么呢?”一直以来,他想听什么,她便说什么,不仅仅是因他是皇帝,不仅仅是因他手中的权势,她是爱他的一直一直以来都是,都是他太博爱了,给不了她想要的一心一意。

第一千四百八十七章 坦白

承启帝也不知自己想听什么,他只是想给孙嫔一个活命的机会,即便是此后被打入冷宫,至少她还是活着的。

云惊澜却看出了他的意图,孙嫔今日即便是活着也翻身不了,可是她不愿给她苟活的机会,无论伽莲还是锦妃,甚至是红姨娘的死同这人都有着莫大的关系,她怎么可能轻易去原谅她呢!

“父皇,孙嫔娘娘方才所以已然承认了她同王家往来的事实,如此算来,到底谁才是包藏祸心想要谋取父皇的皇位一眼便明了,冥王殿下在猜到孙家这个野心后一心想要维护陛下才会着急想要将孙宅包围起来的,原本他是让何大人将证据带入宫中希望能拿到父皇的圣旨才好去将孙家抄家的,可是孙嫔却将何大人挡在了御书房的门外,这一点父皇可以去同寻问宫女及内侍,他们可以作证。”

云惊澜说着话又悄悄退了一把楚慕寒,“但是让冥王不受控制闯入孙家却是另有原因的。”

经她这么一提醒,楚慕寒才想起了放在自己怀中的那封信,虽是由宫女誊写过的,但如今这情况,反倒是显得孙嫔更加可疑了,“父皇,儿臣知道昨夜之事必然会给孙嫔带来极大的打击,孙家也很快便会得知这个消息,借用皇孙来上位的希望破灭后也不知这孙家人会做出何等疯狂的事情,故儿臣才会特意在宫门口守护好将送信之人拦截下来,可没想到拦下来的却是这样一封信,事关母妃的荣誉,儿臣一时被激怒才会犯错,但待儿臣冷静下来才发觉,这件事本也没这么简单。”

说话间内侍已经将那封信取来递交给了承启帝,今日知道的消息已经足够让承启帝感到震撼的了,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孙嫔还能给他带来什么样的惊喜,承启帝将那封信打开来,可信中的内容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这些年来他一直所介怀的事情,他一直压制在心底的怀疑,现在却被这人白纸黑字的全数写了出来,承启帝顿时卸下了周身的力气瘫软在了椅子上,最为了解他的人是孙嫔不假,连这些他从未说出口的心事,她都猜得彻彻底底,但更让人气愤的事,锦妃许多的事儿都是被孙嫔所诬陷的,那个人从未辩解过,甚至从未知晓过这些事儿,她以为他的冷落是因君王无情的变心,她是中州最受宠爱的小郡主,她做不来那些苦苦哀求的事儿。

所以她一个人忍受了那些被人指指点点的怀疑,也忍受了那数不清冷清的夜。

太长公主见他这副神情却是急了,她虽来势汹汹,但毕竟也只是使臣罢了,承启帝没有给她看的信,她总不能直接冲过去将那信纸抢来吧,无奈之下她只好起身走到了云惊澜身边,小声问道:“这信里到底写了什么?”

云惊澜有些难以启齿的看着她,锦妃的事对太长公主造成的打击已经够大了,若是让她再知道孙嫔如此来污蔑锦妃,也只会让太长公主更加生气罢了。

“没什么……”

见她这般欲言又止,太长公主反而更加不高兴了,分明就是有什么的,她反正也活到这个年纪了,就算脸皮厚一些,旁人也不敢对她多说一个不在,她索性便扭头看向了承启帝说道,“陛下,臣可以看看这封信吗?”

“太长公主方才说……慕寒是你的外孙,那你是……”

所以到现在他还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吗?

太长公主冷眼看着他道:“臣是锦妃的母亲。”

锦妃的母亲?承启帝惊讶的看着她,孙嫔也惊讶的看向了她,心里猜想是一回事,听她亲口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现在最为尴尬的应是承启帝了,这么多年了,他认定了锦妃是个山野出生的孤儿,最初遇见的时候他甚至想过她难道是不小心堕入凡间的仙女,很久后他渐渐对她没了耐心,也就没有再过问锦妃的由来的,何况在她被孙嫔打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那人也从未想过去向娘家人求助,他以为锦妃是没有家人的。

但现在这位来之中州的贵人却自称是锦妃的母亲,承启帝有些茫然看着跪在地上的楚慕寒,“你母妃是太长公主的女儿?”

楚慕寒挺起了了腰板,“是。”

太长公主却趁他发愣的功夫上前两部将那信抢了过来,承启帝想要去拦却也晚了,看了心中内容的太长公主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这都是什么!”

她怒不可遏的朝着孙嫔走了过去,随后一巴掌用力扇在了她的脸上,啪的一声将众人都吓懵了,太长公主虽年纪大了,但力气却也是不小的,孙嫔一个不备便被她扇到在地,那人还不解气便想抬脚去踹,还是云惊澜先一步反应过来连忙扑过去抱住了她的腿,“外祖母您别生气。”

孙嫔他们是不会轻易放过的,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越是让承启帝觉得孙嫔可怜,这个人便越是能抱住性命,他们还不能冲动,她抬起头来看向了太长公主微微摇了摇头。

老太太叹了口气,要报仇也需得解决掉眼前的麻烦才行,楚慕寒和云惊澜可还是跪着的呢,锦妃的仇,楚慕寒的仇她都不能这么轻易算了。

将腿放下后太长公主深深的吸了口气,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承启帝却还沉溺在那清脆的一巴掌中尚未清醒过来。

太长公主清了清嗓子,“现在看来,这位孙嫔娘娘便是故意将这封信泄露给冥王,激怒其闯入王家的,陛下,你可一定要看清楚,别在这么多证据摆放在眼前的时候还能被这人给骗了去。”

承启帝稳稳的抓住了骗这个字,孙嫔骗他的次数已经够多了,大公主的死,锦妃的死,这后宫中他叫不出名字的妃嫔,全都死在了她的手里,他装聋作哑了许久,是时候将这些事做一个了断了吧。(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八十八章 判决 “孙嫔,冥王说的可都是真的?!”

孙嫔低头不语,承启帝长长叹了口气,见此太长公主不慌不忙开口,“臣来天月之前听慕寒说,锦妃娘娘是因与人私通被陛下抓住,故而才服毒自尽的,请问陛下是这样么?”

承启帝被她问得有些心虚,当初的事他并没有细究,以来当时太过相信和宠溺孙嫔,她说的话他自然轻易相信了,二来么他当时也的确是气昏头了,毕竟锦妃也是有前科的人,人不在了也算是免了日后给他带绿帽的可能,如此想着的承启帝便没有再继续追查下去,后来楚慕寒提出翻案,也是在他对孙嫔有所怀疑的情况下,想必如今看来锦妃的事已经查清楚了吧。

“太长公主对此事有什么异议吗?”

“异议?当然有了,而且刚巧臣这边遇见了一个人,说是知晓当年之事的人,不知陛下可否获准让她进宫来呢?”王婆在冥王府呆了这么久等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不可能!”尚未等到承启帝开口,孙嫔却先一步激动起来,当年的知情者全都被她杀死了,哪里还有什么知情者!

“好,让她进来吧。”但是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将她放在眼里,连那跪地没说过话的孙尚书也开始埋怨起她来,这个女人何其歹毒,为了让自己活下来,甚至不惜以整个孙家为代价,不过如今孙嫔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心里正幸灾乐祸着呢,要死大家一起死!

内侍便同云惊澜的丫鬟去请人了,这事儿连云惊澜都没想到,倒是太长公主还记得将王婆带来了,反正她既然是进宫了便想将锦妃的事同承启帝说个清楚明白了。

“既然这件事陛下也承认了,那可否让冥王同冥王妃起身说话了呢?”太长公主仍是不冷不热的说道,承启帝却黑着脸,看向了跪地的那二人道:“你们先起来吧。”

楚慕寒伸手来将云惊澜扶起身来。

小七从太长公主身旁跑过去,心疼的来替她捶了捶腿,云惊澜怕痒又连忙想躲,太长公主安静的看着她们,没有再多话,整个御书房内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悲伤,连小七都渐渐安静下来,直到内侍和落葵将王婆从外面带了进来,见了承启帝,王婆吓得双腿一软连忙跪倒在了地上。

宫中的宫女内侍众多,承启帝自然是不记得她的,但在听王婆自报家门后,他这才想起那个人,锦妃死后不久她便也死了,对承启帝来说,自然是锦妃更为重要,所以那人连死都是悄无声息的。

听王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那件事的前因后果一说,承启帝的脸色也就越发难看起来,从一开始,锦妃便是被诬陷的,无论是孙家的这个人,还是后来的私通一事。

那人从未背叛过他,楚慕寒也的确是他的儿子,是他太过宠幸孙嫔,才会让她将锦妃逼死的。

这些事虽听云惊澜和楚慕寒简单的说起过,太长公主也仅是愤怒罢了,如今听得这王婆将当年之事说得这般详尽,太长公主却忍不住伤心起来,她的女儿,究竟一个人在天月受了多大的苦难啊,那时候她在做什么呢?她在游历中州的大好山河,她什么都不知道。

甚至还埋怨她为何不回到天月来,现在她终于知道,为了保护沈家,锦儿一个人在天月,忍受着那些孤苦和无奈,即使想家也不敢回,即使被欺负了也没人可求助。

太长公主越想越伤心,眼眶越原来越红,云惊澜悄悄推了小七一把,后者还不大明白,云惊澜无奈的伸手指了指太长公主,小七这才点了点头,走到了她的身边去,扯着衣袖来给她擦眼泪,太长公职欣慰了看着小七,拉着她的手哽咽不能语。

孙嫔更是没有想到她机关算计到底还是算漏了这么一个人。

将这些事说出来以后,王婆心里的一块大石也终于放下了,“事情就是这个样子,这些年来,奴婢因惧怕孙嫔娘娘的权势一直四处躲藏着苟活于世,如今真相大白,奴婢的心愿也算了。”

“你先退下吧。”

落葵将王婆带出了御书房,二人站在风口出,夏日的凉风习习负面而来,王婆觉得自己仿佛重生了一般,看到孙嫔跪倒在地一副狼狈的模样,这些年压抑在心中的怒火也总算是平息了,她生来便胆子很小,当年出事儿后也只是躲到了一旁不敢出声,如今总算是说出来了。

殿内承启帝的脸色难看得下人,一直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江茹却三两步走到了他跟前来,看着她,承启帝仿佛又看到了当年了锦妃,只是这世上再也不会有她的倾城绝色,那人伸手来搭在了他的肩上,“臣妾这么多年,一直不肯出宫,也是因相信锦妃娘娘是被人所诬陷,一心想要找寻证据吧了,如今这些真相都拜访在眼前了,陛下难道还不能还锦妃娘娘一个公道吗?”

承启帝满脸忧伤的看着她。

“就算陛下如今不在乎锦妃娘娘了,难道陛下还能容忍孙嫔同王家勾结吗?若不是今日陛下知晓了此事,他日持刀闯入宫中的难保不会变成孙家人了,而且孙嫔娘娘还有个废王在手,陛下难道还看不清孙家同孙嫔的野心吗?!”

承启帝可以不看中锦妃,即使明知她是被诬陷之后也可以放过孙嫔一命,但是他绝对不能忍受孙嫔以及孙家和中州勾结,意图来谋取他的皇后,孙嫔将承启帝看得这般透彻,江茹又何尝不是,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一段话来,足够让承启帝对孙嫔动下杀机了。

孙嫔却闭上了眼睛,是她从一开始拜年忽略了锦妃同中州的关系,也是她没有料想到中州会派人来帮助楚慕寒和云惊澜,她本就是困兽之斗,孙家早晚也得一起死,她所作的不过是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机会罢了,她不后悔。

承启帝艰难的看向了她。(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八十九章 装傻 孙家勾结王家,本已经是杀头大罪,现在又牵扯锦妃的命案,这是其罪之二,贩卖私盐是其罪之三,如今孙家已然是罪无可恕了。

承启帝也无心去保孙嫔一命了,她做的事实在太伤他的心了,自她进宫后,他连锦妃也未曾多看一眼,但这个人却始终无法放心,小打小闹的事他装没看见也就罢了,可是现在,孙嫔却是犯上了叛国之罪,他再也不能轻饶了她。

孙家和孙嫔一道被打入了天牢之中,楚子晋因疯了傻了承启帝原本是打算饶他一命,可见证了这一场变故后,楚子晋如何能稳定住,当承启帝对孙家下达株连九族的判决后,楚子晋噗通一声便跪倒在了地上,“父皇,您饶过母妃一命吧,她这么做也只是因为太爱父皇您了啊!”

承启帝皱起了眉头,说这话的楚子晋明明调理清晰,哪里像是疯癫之人。

“你起来说话!”

“父皇,母妃做这些是虽然是罪无可赦,但请父皇念在她多年来伺候父皇的份上饶她一命吧!”对楚子晋来说,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当初被关入天牢的他,能忍受着所有的屈辱便是为了活命下来,所有即使被打入冷宫也总比丢了性命的好。

但他并不知,现在的孙嫔已然放弃最后的挣扎了,让她打入冷宫永远见不到承启帝还不如让她就这样死去的好,现在她唯一的希望便是楚子晋和云婉钥能够远离皇宫,平平安安的活下去,楚子晋这这个时候跳出来无疑是自断后路,承启帝现在最恨的便是欺骗,若是连楚子晋的疯癫也是骗人的,他恐怕无法再饶他一命吧。

孙嫔着急的想要拽住替她求情的楚子晋,后者却是不理,自顾自的磕头死命想要护下孙嫔,他长这么大早已习惯被孙嫔所护在怀里的生活,也习惯了依赖着她,虽然很多时候他耍过小聪明想要证明自己但最终来护住他的却还是只有她一个人罢了。

若是孙嫔不在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活下去,让他去过普通人的生活?他做不到!

装疯卖傻了这么久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云惊澜和楚慕寒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他,如今他们倒是明白了,这楚子晋果真是在装傻,那难为他了,从前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如今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可惜的是孙嫔将出楚子晋护得太好了,才会让他无法去承受,没有她保护的生活。

现在才明白这一点,对孙嫔来说太晚了,对楚子晋来说也太晚了,云惊澜摇了摇头,她看得出,孙嫔是不想挣扎了,但楚子晋她却还是想护住的,可是如今这人这么一闹,怕是没有机会了。

承启帝的脸黑得都快滴下墨来,“连你也在骗朕是吗?”

楚子晋愣愣的看着他。

“你根本就没有发疯是吗?!”

他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装疯才好。

“这些日子来,朕瞧见你得了疯症,又见你被翼王所欺负,心里疼惜你才派了重兵去楚府保护你,想不到你同你母亲一起来哄骗朕,朕还觉得奇怪,你都疯了,云婉钥是怎么怀孕的,想来不知道此事的也就只有朕了吧?你到底有没有将朕当做是你的父亲!”他越说越伤心,心里一口气也有些提不上来。

楚子晋这才恍然大悟自己是多么的愚蠢,又急忙磕头为自己辩解道:“儿臣没有想要欺瞒父皇,儿臣如今不过是一介布衣,如何能与那翼王和冥王对坑,故而才想假装疯癫来躲避他们的视线罢了,儿臣不是有心来欺瞒父皇的……”

“够了!”承启帝一声怒吼,“把楚子晋也一起打下去,将孙家所剩之人全数关入天牢,这些年孙氏一族和孙嫔究竟暗地里做了多事儿便全数交由刑部和冥王查办,待审理结束后将折子上承与朕,再折日问斩。”

原本已经放弃希望的孙嫔这时却又挣扎着想要冲到承启帝身边去,但却被云惊澜悄悄伸出脚来绊了一下,承启帝虽将她这小动作尽收眼底,但却无力去责问,他现在只觉得自己很累很累了,无论是身上的还是心上的,他只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下。

“陛下,这一切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谋杀了锦妃,也是臣妾暗中同王家联系,子晋他都是不知情的,他的疯癫也是真的,只是后来他的确被治好了,是臣妾欲壑难填觉得他疯陛下会更加疼爱他,所以才会让他继续装疯卖傻的,这一切都是臣妾的错,陛下你就饶过子晋和婉钥,让他们离开帝都去做普通人的生活吧!”

承启帝无力的看着她,“朕给过你们很多机会了,是你们一直不肯珍惜,孙嫔,朕同你之间已无什么好说的了,从前你做什么朕都忍了,可你千不该万不该的是不应来骗朕,这孩子也好,王家和锦妃的事也好,朕像一个傻子一般被你们母子俩耍得团团转,朕的儿子太多了,所以有些坏掉也该处理掉了。”无论楚景铄还是楚子晋,他给了他们太多的机会了,他再也没有力气去原谅他们了。

孙嫔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楚子晋和孙嫔已经孙尚书被拖下去以后,承启帝整个人看起来更是苍老了许多,云惊澜和楚慕寒却松了一个大气,压抑在心里这么多年的石头如今总算是移开了,但两人却没想象中的轻松,不知为何此时此刻他们竟十分的想哭,不过是碍于人多不多的压抑住心中的酸楚罢了。

“慕寒,孙家那边,你领人去将该抓的都抓了吧,此后,审理之事你也多费心心,朕……需要好生休息几天了。”

楚慕寒抱拳行了行礼,“儿臣领命。”

“至于太长公主,锦妃离开中州多年,未能尽孝,朕也没能为你做些什么,不如就先住在宫里也好给朕一个弥补的机会吧。”既是弥补她的,也是弥补几分的。

太长公主却摇了摇头。(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九十章 拒绝 “我如今只想同慕寒多享一些天伦之乐,如今锦儿已经不在,留在这宫里对老身来说也没什么意义,还不如住在冥王府自由自在,陛下也无需担心太多,我来天月,自是带着中州皇帝求和的目的而来,以及往后两国的商贸往来,安国候会寻个机会进宫来同陛下详谈的。”太长公主早料到他会这么说,天月的这皇宫她可不稀罕,即便是中州她也从未瞧上过,当年先帝想将锦儿许配给前太子,只因锦儿不喜,她连先帝的美意都可以拒绝,区区一个承启帝她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何况就算承启帝妄想对中州不敬,那也得看看天月现在的实力再说话。

楚慕寒也答应过她,解决完这件事以后便会带着她四处走走,她年纪大了,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这个外孙,自然是想时刻同他在一起的,进宫看承启帝的脸色,那不是浪费时间么?

承启帝虽有心挽留,但连想这些说词都觉得十分的浪费时间,想想他也就放弃了。

“既然如此,朕也不强人所难了,今日发生了这么多事,太长公主想必也十分疲惫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也好,陛下保重,臣先告辞了。”她起身要走,云惊澜和楚慕寒也就没打算久留,便也跟着行了个礼道:“那儿臣、儿媳也先告退了。”

承启帝点了点头,待到他们的背影彻底看不见他这才叹着气想要起身,可在起身的一瞬间他却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天地也跟着旋转起来,承启帝伸手按在了桌案上想要借此来撑住自己的身体,江茹也吓了一大跳,急忙来扶住了他。

承启帝逞强着将她推了一把,挣扎着要往台下走去,可没走两步,他却稳不住自己的身子,终于害得跌倒在了地上。

“来人啊!陛下晕倒了!”江茹急忙想将他扶起来,可凭她一己之力到底还是有些无力的,宫女内侍们急急忙忙的要来帮忙。

云惊澜和楚慕寒原本还没走多远,忽而见御书房门口慌了起来便停下了脚步,扭头想要一查究竟,顺手拉住了一宫女询问才知是承启帝晕过去了,承启帝想要赶过去看看,却被云惊澜一把拉住了。

“别去了。”

“可是……”

“心里没有你的人,何必担心他呢?今日你也应该看明白了吧,他今日重重的处罚了孙氏及孙嫔,恨的因他们欺骗了他,而不是因他们害死了锦妃,母妃她错付了深情,你也无需再浪费自己的孝心了,外祖母和舅舅才是真心疼爱我们的人,所以不要再为他感到伤心和担忧了,他根本不值得。”

楚慕寒低着头没有说话,却抬脚往宫外走去了,太长公主和小七跟在他二人身后,亦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回到冥王府以后楚慕寒仍旧是一言不发的整理着手里的证据,这些都是他从孙家翻出来的证据,他要整理好,再交给刑部尚书,对了,这个尚书,以前还受过孙家的恩惠,不知可靠不可靠,他还需要仔细考察一番才行。

孙尚书入狱了,景嵩和云永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要不要顺手再将这俩人解决了呢?可是解决了这两人,六部尚书里一下损太多,也不好补缺……

想了想他又烦躁将说上的书案推了一地,现在他该报的仇已报了,又何必要来管天月的这些是是非非呢,他答应过云惊澜,只要这些事情解决了,他便会同她一切去游山玩水,再不过问朝廷的事,可为什么他就是放不下呢。

云惊澜安抚好太长公主和小七以后才听丫鬟说楚慕寒在书房内发火,她点了点头,端了杯凉茶让丫鬟来敲了敲门,屋内传来了楚慕寒有些不耐烦的声音,“不是让你们不要来烦我吗?”

“是我。”她退后了两步,果真片刻后那人便来开了门,在云惊澜的诧异之中,一把伸手来将她拉了进去,随后粗暴的关上了门,将丫鬟们阻拦在了外面,云惊澜着急的想要稳住自己手里的茶水,她知他现在心里不大好受,特别泡了些清热去火的茶过来想给他降降火气的,可是楚慕寒不由分说便伸手来捧住了她的脸,随后一个温热的吻便落了在她张口想要说话的唇上。

云惊澜以茶杯将他顶开来,“你干什么啊!”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明明一切都解决了,他的心却无法松懈下来,反而被揪得更紧了一些,他很迷茫也很慌乱,他只是想要抱着她,感受到她身上的余温,至少这样还可以证明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终于为那个人报仇了。

看着他这般模样,云惊澜原本还有些不悦的心忽而变软了许多,她伸手将茶杯放在了一旁的桌上,然后朝他伸手过来,楚慕寒这才无力的靠近了她的怀中,用力的抱紧了她的腰身。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觉得很茫然,可是慕寒,孙嫔已经入狱了,孙家也完了,他们再无翻身的可能,他们再也不会让你和母妃感到痛苦了,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手上的力气太大,大得她感到有点儿疼,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坚持伸手来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以后我们可以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了,也不用去考虑会不会被人算计。”

“不……”他摇了摇头,“还有个翼王……”说着他便松开了她,急忙想去翻找什么东西,云惊澜连忙伸手来拉住了他,“慕寒,你别再想翼王了,我们该报的仇已经报了,和我离开天月吧,去任何我们想去的地方,翼王就交给楚简来处理吧,他会办得很好的。”

楚慕寒愣了愣,“楚简?”

云惊澜认真的看着他用力的点头,“我打听过了,这段时间他将翼王逼得也够呛了,足够应付翼王了,经过这件事,陛下也是元气大伤,我想他大概也撑不住多少时间了,一旦他驾崩楚简便可顺利继位。”

第一千四百九十一章 查封

楚慕寒有些头疼的伸手来抚上自己的太阳穴,他有些站立不住,便靠着书桌坐在了椅子上,云惊澜稳了稳自己的心神朝着他走了过来,“还是,你其实……并不想放弃这个位置呢?”

楚景铄这般质问的时候她也曾怀疑过他是否能真的放弃,那时楚慕寒一心只想替锦妃报仇,现在这愿望达成了,他无法开心,是因他一直在压制自己的欲想罢了,他不想去承认了,云惊澜也不想承认的对于皇位的渴望。

他身为皇子,自小便活在这些尔虞我诈之中,而且明明屡立奇功的是他,不被重视的也是他,楚慕寒的不甘心她可以想象,他对皇位的渴望她也可以理解,可是她还是不愿楚慕寒登上那个位置。

尽管现在的他足够同楚慕寒同楚琪睿抗衡,尽管她也相信楚慕寒即便成为天月的皇帝,也断然不会想承启帝那边拥有一个博爱之心,她只是很心疼他了,她只是不愿再看到他还要活在一个四处算计的世界里了,她只想和他一起去过一些平淡的生活罢了。云惊澜靠在桌上伸手来拉住了他的手。

“我们将这些琐事解决完以后就离开天月吧,去一个没有楚简也没有楚琪睿的地方,就简单的生活好不好?”她略带一丝乞求的看向了他,楚慕寒不是不知道云惊澜在担心什么,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只是放不下。

“我不知道,我现在到底应该做些什么?你可以帮帮我吗?”他抬起头来,将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他也很想按照云惊澜所的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放弃他冥王的身份就做一个普通人就好,可另一个声音却又叫嚣着告诉他,他还是有希望的。

他也是最有希望的。

云惊澜点了点头,“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按我说的做。”

“恩。”

“首先,将这些证据交由刑部,陛下已经知道的事他无法再去做任何隐瞒,第二,今天发生太多事了,你该去好休息了,第三,明日便将云茵茵和张生抓捕起来,该怎么处罚全由刑部处理,其四我们去带着外祖母拜别红姨娘和母妃,其五将小七送回中州,其六我们先游历中州,然后去往南浔看看南风和南慕,第七么,走到哪儿算哪儿好不好?”

他笑着点了点头。

“你想不想找南风玩呢?毕竟前两次我们去南浔可都是带着目的而去了,都没怎么好好玩过,实在可惜得很,听说南浔的出云山瀑布是这个世上最大的瀑布我还没见过呢,还有夜辰的南方大草原上有这世上最好吃的牛肉,我们都还没尝过呢,还有启日过的蜜桃,寒星国的沙漠,这世界还有许多的地方值得我们去看一看走一走,屈居在一处不去发掘这些美好的东西岂不是很遗憾吗?”

“听你这么说我也想去看看这些风景了。”云惊澜顺着她的设想去展望了一番这大千世界,未知的东西那么多,世界比权势更为有趣,而且这一路有她陪着他也不会感到无聊的。

他站起身来双手撑在了桌案之上,云惊澜转过身子来正面直视他道:“你有想做什么?”

“我只是突然觉得,无论是父皇还是楚子晋,他们都觉得面对一个人生活一辈子的世界很乏味,很痛苦,哪怕是我母妃这样的倾世美人,父皇也这般轻易便将她抛在了脑后,这都是时间的错吗?”

云惊澜眨了眨眼睛,不太懂他为何突然从一个话题跳跃到了另一个话题,“然后呢?”

“然后你方才说的世界很有趣,但我觉得有你陪着会更加有趣。”

“还是不懂。”她摇了摇头。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对你却从未感到厌倦过,这或许才是我这一生最想要的东西。”

云惊澜伸手抚上了他的脸颊,“你说得没错,我们最想得到的东西一件得到了,又何必在乎那些名利是非呢?”

楚慕寒伸手两她揉进了自己的怀里,这一夜所有人都睡得很早,仿佛走过了极长的令人疲惫的路途,就连小七也没有另外。

第二日楚慕寒便按照云惊澜计划闯入了张家,将云茵茵和张生一并扭送到了刑部,这件事承启帝虽将其交给了楚慕寒和刑部一起处理, 但楚慕寒显然已经不太想管事儿了,这些年来为了寻求答案他走过了许多许多的地方,查找了许多的证据,他厌烦了。

知道被楚慕寒抓来关入天牢,云茵茵这才看到已然入狱的孙家,已经被关在一旁的孙嫔和楚子晋,还有抱着那死孩子痴痴呆呆的云婉钥,之前楚子晋是在装疯卖傻,如今既然被识破他也就不用再伪装下去,但他好了,疯了傻了却又变成了云婉钥。

云茵茵靠在铁牢边上看向了作势来哄着孩子的云婉钥,许久她才开口询问道,“她怎么了?”

“孩子死了,人也就疯了。”孙嫔靠在墙上,抬头也不知就究竟在看些什么,云茵茵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那你们呢?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什么事?你难道不知道?”她低头来冷冷的看向了云茵茵,“你们在贩卖私盐的时候可曾考虑过这样的后果?”这话虽是对这云茵茵说的,但却也是对这孙家人说的,若非他们贪得无厌,孙家又怎会落到这个地步,若非如此,孙嫔又何必出此下策。

那孩子是死是活她哪里知道,又怎么能将这事儿算到她头上,原本可以什么事都没有了,偏生孙家被楚慕寒抓住了把柄,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孙大人一听却不高兴了,在宫里的时候他是被吓傻了,明知不可为的事他也懒得去做了,但对于孙嫔,他心里尚还有一口气咽不下,便怒道:“你好意思说我?写信来激怒楚慕寒的是不是你?你好很的心呐,为了自己活命,将孙家一大家子的行为作为赌注?”(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九十二章 天牢 孙嫔有些心虚,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既然这么做了,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了,“是啊,我是以孙家人的性命作为赌注,那你呢?你去同人做私盐交易的时候又将我至于何地呢?我本就已经不得陛下的信任了,你却还要在这个时候给我找这些麻烦,你难道就不狠心,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

孙大人冷哼了一声,将头扭到了一遍,索性隔着一道牢门,他们也看不到彼此的脸上厌恶的神情,倒是对面的云茵茵将这二人的嘴脸看了个清楚,世道如今她也觉得万分后悔,恨自己当初为何就管不住那充满贪欲的手,也很楚慕寒的动作太快,她已然决定收手了,他却没有给她改过自新的机会。

当然她也知道,楚慕寒和云惊澜本就是故意针对她的,这些小事儿他二人本也可以不用放在眼里,可那次绑架云惊澜的事,着实是自己将他二人得罪了,何况云惊澜当时在孙嫔处还受了不少的罪,如今自然是不能轻易放过她的,可恨的事,明明已经成为了这二人的敌人,她却没有收敛自己的手,才会被楚慕寒抓住了小把柄。

张生默不作声的靠墙而坐,云茵茵叹了口气凑到了他的身边,“你现在……应该挺恨我的吧。”

张生睁开了眼睛看向了她,说不清是什么样的神情。

“你其实是一个正直的好人,只是你时运不佳,本要去投靠冥王的,却没有被他们接受,我想这大约也是因为我的关系,平日里我同冥王妃看起关系似乎还不错,但我知道她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在她的心里我甚至还比不上她那几个丫鬟,她对我怀有防备之心,自然也就不会轻易接纳重用你了吧,我当初嫁给你其实也没有明面上说的那般好听,我只是看中你了才华觉得你能够平步青云罢了,可是……后来你止步不前,我却急了,还总是埋怨你没用,其实耽误了你的应是我的吧。”

她学他靠在冰冷的墙面上,张生幽幽的叹了口气,“我知道。”

她侧头看向了他,“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在护城河的那次相遇是你早就安排好的,我也知道你在孙家受尽欺负,嫁给我不过是看我无父无母,不必再受父母的压迫,又因我是新科状元,所以以后只要勤恳便一定会有所作为,这些其实我都知道的。”

云茵茵诧异的看着他的侧脸,那人目光悠远的看向了远处,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同她第一次相遇时的情景,那时候她是那般善解人意的柔弱无依的一个人,他穷苦惯了,遇见一个比他还弱的人,他便挖空心思的想要去换她的开心和幸福。

可到底还是他没用,冥王不接受他,也并不代表他就无法升迁,是他一心只注意着她,政务上却毫无进展,所以才未能王上爬罢了。

他从来都没有怪过她,哪怕落得如今这般田地,他也只是觉得很后悔,后悔自己没能提早将她劝阻,才会让事情变得如此的一发不可收拾。

“我只是想让你开心而已,你喜欢那些名贵的东西,我无法买给你,你只好靠自己去获取,这也没什么错,哪怕到现在你我在这里那也不是你的错,不要心存愧疚,至少现在我们还在一起不是么?”他扭头过来看着她笑了笑。

云茵茵却颓然鼻子一酸,她对他从未付出过任何的真心,她习惯了对所有人都算计,包括他和云惊澜,云惊澜不是个傻瓜,她俩本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一旦她对那人不利,那个人便可反手来将她送入大牢。

但张生不一样,即使明知她在算计他,他仍旧甘之如饴。

可惜的是她知道得太迟了,若是她早点能明白这一点,安安心心的去同他过日子也就好了,她抿着嘴忍了许久的眼泪还是滑落出来,“傻瓜。”

“知道我是傻瓜你还哭?”

“我也是个傻瓜,明明最贵重的东西就在身边,我也不去珍惜,一心只追寻着那些缥缈不切实际的东西。”张生心疼的来替她抚平了脸上的泪痕。

“别哭,现在知道也不迟,至少我们还可以死在一起,这样下辈子或许还能再遇见呢?”

她抬起头来泪眼朦胧的看向了他,“下辈子你还愿意娶我吗?”

他用力的点了点头。

云茵茵笑了,下辈子她不要再做一个侍妾的女儿,他也要生在一个普通的幸福的有父有母的家庭里,他可以不去高中状元,她愿意嫁给一个普普通通的他,去过一种普普通通的日子。

对面孙嫔和孙家人在见到二人冰释前嫌的模样,也纷纷陷入了沉默之中,命都保不住了纠结那些谁度谁错的事还有什么用呢。

这些年楚慕寒已然将孙家的底细查了个清楚,加上有云茵茵的主动承认,刑部对孙家的案子也省得十分快,奏折很快便呈了上去,这场轰动天月的私盐案很快便落下了帷幕,孙家同孙嫔云茵茵一道被定在了十日后问斩。

这期间孙嫔也试图上见承启帝想要给楚子晋求得一线生机,但那日之后承启帝便卧床不起了,孙家的案子是他亲自过目的,问斩之日也是经过他同意的,除此之外,他连上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好交由太子监国。

然而这一举动却是让楚琪睿慌乱起来,景瑞雪夜闯天牢后,楚琪睿也称病不去早朝了几日,毕竟这景瑞雪也是他的王妃,带着他的旗号去救情郎,实在是太让他丢脸了,当然这也不是最重要的,景瑞雪这件事吧,他生怕承启帝会迁怒于他,原本这段时间他已是十分不受承启帝待见了,要是再这么一闹搞不好他就步楚子晋的后尘了。

后来又听闻孙家和孙嫔被关入了天牢,楚琪睿倒是挺开心的,毕竟楚子晋也是个麻烦,特别是云婉钥怀孕之后,他更是坐立难安,现在皇孙没了,对大家都是好事。(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九十三章 逼迫 然而还没等楚琪睿高新多久,承启帝便称病不上朝了,他急急忙忙的进宫去想要求见承启帝,借此表表孝心,承启帝倒也没有拒绝他,那日他被气倒之后,太医也来瞧过了,开了几服药以后仍不见起效,承启帝就觉得心里身上都难得无比,他想起身,却又爬不起来。

孙嫔倒是日日伺候在塌前,看着她忙前忙后,承启帝倒是无比的窝心,闲着无聊时,他也开始担心起了自己这次若是一病不起又该怎么办。

太子回来的时间毕竟不长,若他不在了,楚慕寒会不会有别的想法他不确定,但楚琪睿却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他原本也该为楚简找几个忠心的老臣子来辅佐才是,可是六部尚书中景嵩明显是楚琪睿的人,云永康这个墙头草谁强往谁靠,根本不可靠,孙家又没了,剩下的三人,也是老的老少的少,却是没一个能用的。

说到底,楚简能依靠的也就只有楚慕寒了,可此前楚慕寒心里是悬挂着锦妃不做多想罢了,现在的他势头明显比翼王更足他能不多想吗?

承启帝会这么怀疑,楚琪睿自然也会这么怀疑的,只是楚琪睿来向承启帝请安的时候,父子俩各怀心事都没有说出来罢了。

楚琪睿来此本就是为了查看承启帝的身体状况的,看到床榻上的那人唇色苍白,楚琪睿便觉得情况对自己十分的不妙,要是承启帝撑不下去,他一死,登上皇位的自然也就是太子了,到时候他在想争夺什么却是谋朝串位了。

他必须得在承启帝大限将至前做些什么才行。

见他盯着自己不说话,承启帝心里微有些发毛,他开口想叫住楚琪睿,却又一口气不顺,只好咳嗽出声来,楚琪睿急忙上前两步替他抚平了胸口。

“父皇身体不适还是多休息会儿,如今太子监国,朝堂上还有儿臣在,父皇大可放心。”

就是有他在承启帝才感到不放心啊,他深呼吸了一口平定了自己的呼吸才抬头去看向了楚琪睿,“朕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你……你……”他连多说一句话都开始喘气了,“你也收了那些心思吧,有冥王在,你也别自讨苦吃了。”

原本说这些话是想叫楚琪睿安分一些的,如今他也就只有这四个儿子了,之前他的态度就已然十分明显了,楚简既是皇后的儿子便注定是下一任的皇帝,楚慕寒没有机会他也没有,这是这话在楚琪睿听来却觉得十分刺耳,什么叫有楚慕寒在他不要自讨苦吃?

一个从乡野之地找来的楚简都能够轻易爬上储君之位,为什么他就不可以?楚慕寒又怎么样?大家都是皇子,他凭什么就比自己高贵?

更何况楚慕寒之前残疾时被人嫌弃的模样在他心中仍是挥之不去,如今在承启帝的心目中,他更是连楚慕寒都不如了。

楚琪睿不甘心,他不甘心自己谋划多年的事业眼看到最后关头却要戛然而止,从承启帝的寝宫出来后,他在宫里游荡的许久,不知不就便来到了刘妃的寝宫门口,宫女们见了他自是万分欣喜的反身进宫去禀告了刘妃。

承启帝倒下后,后宫已然落入了江茹的控制中,孙嫔和孙家的事儿刘妃自然是比翼王更显知道的,可是她原本要送信出的宫女却又突然被江茹抓住了,这些天,刘妃愁得头发都白了几根,她迫切的想要和翼王取得联系,更加惶恐着江茹的行动力,她像孙嫔一样没有将江茹放在眼里,如今她才看明白这人虽没有皇子,但却有一个一直扶持着的人。

见了翼王刘妃也是泪眼磅礴,“睿儿你可算进宫来了,这段时间,那江贵妃将宫里看守得十分严密,母妃想同你送信都不能。”

楚琪睿缓过神来,在刘妃的拉扯下寻了个位置坐下,“江贵妃?她为何要封锁消息。”

说道这个刘妃便更觉生气,“从前我与珍妃是觉得这江茹没有孩子,爬得再高也妨碍不了我们什么的,何况平日里也没见她同哪位皇子走的近,大家也就没将她放在心上,谁知这孙家出了事儿,她却毫不犹豫的站在了冥王这边,如今陛下也病倒了,宫里自然在她的掌控中了。”

楚琪睿眯起了眼睛看向了她,“江茹是楚慕寒的人?”

刘妃用力的点了点头,楚琪睿的眼皮跳了跳,难怪承启帝会这样提携他,楚慕寒看起来什么都没做,却在顷刻间将孙家全都关入了天牢,这江茹也突然间站到了他的身旁,这个人的实力早已出乎了他的想象,是他太低估他了。

“难怪父皇刚刚还提醒我不要同冥王斗呢。”

听他这么一说刘妃也跟着紧张起来,“陛下真这么说了?看来他也知道冥王现在不好对付了?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楚琪睿皱起了眉头,紧紧的拽住了茶杯,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考虑的了,以过往他对楚慕寒和云惊澜的所作所为,即便他现在收手,楚慕寒又岂能轻易放过他的,还不如趁承启帝驾崩前,名正言顺的搏一把,总比往后楚简登基后,再听从楚慕寒的要求将他削去爵位赶出帝都的好。

“睿儿你在想什么?”

“母妃,舅舅那边可以借兵给我吗?”他突然扭头看了过来,刘妃却被吓了一大跳,“睿儿你难道……”

他用力的点了点头,“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考虑的,母妃以为我们现在放弃,楚慕寒便护放过我们吗?就算他能,楚简也不会放过我们的,我方才去看过了,父皇这次病得不轻,不若我们趁现在干脆一不作二不休,拼尽全力搏一搏吧!”

刘妃虽然很希望能成为太后,可是造反这种事可不是开玩笑的,不成功便是死路一条啊,她到底还是有些犹豫的。

“母妃!你还在犹豫什么!没时间了!”楚琪睿见此急忙站起身来握住了她的肩膀晃了晃。(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九十四章 造反 刘妃如梦初醒:“睿儿这件事你可要考虑清楚,如果失败了……”

“如果不这么做我们也只有死路一条。”

刘妃叹了口气,他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承启帝还在楚简当然不敢拿他怎么样,一旦承启帝驾崩,楚琪睿和她恐怕也活不长久了,“好,那拿着母妃的手书去寻你舅舅吧,若是还有什么需要母妃做的,你也只能亲自进宫来,以免被那江茹发现了。”

楚琪睿用力的点了点头,看着刘妃亲笔写下信件后慎重的交到了他的手中,“你舅舅肯不肯发兵,母妃也没有把握,说服他就看你的本事了。”

楚琪睿接过信后放入了怀里,“母亲就在宫里敬候佳音吧,儿臣先告退了。”

他走后不久,一个宫女急急忙忙的来到了承启帝的寝宫,想要求见江贵妃,传话的宫女小声说了一句后,江茹便将手中的碗勺交给了一旁的人,自己则领着宫女跨门而出,那小宫女双手放于腰间,见了她又弯腰来同她行了个礼,江茹同身边的人挥了挥手,待到众人退下后那宫女才上前两步小声道:“翼王在出宫前去了一趟刘妃宫里,去时还失魂落魄的,出来时似下定了决心一般。”

江茹点了点头,“你出宫去一趟,将这消息告诉冥王殿下,让他务必注意翼王的动向,还有……陛下方才对翼王说了些奇怪的话,让他不要去招惹冥王殿下,这话你也一块儿带过去吧。”

宫女点了点头,转身便往宫门而去。

江茹看着这个远去的背影又抬头来看了看天空,今日的天十分不好,看来又要下一场暴雨了,殿内宫女又急忙来寻她道:“娘娘,陛下在找您呢。”

回去的时候才发现承启帝是因她不再便同孩子一般不肯服药,见了她,他脸上这才露出了一抹笑容来,江茹接过药碗后坐在了床边,“陛下喝了药才能早些好起来啊。”

“朕好起来了,爱妃……是不是就不会留在朕身边了。”觉得她是要离开这里一样,承启帝有些担忧的看着她,江茹却是不语,原本锦妃的仇报了她也该走了,只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在宫里带了这么久,受到了承启帝疼爱与信赖,这让她有些舍不得。

承启帝的多情是真的,可能让那么人死心塌地的爱上他却也有着他过人的本事,这点他几个儿子里,没有一个继承到的,楚子晋和楚博文只是花心,却未必能骗得了别的人。

以前江茹还不明白,这样一个人还有什么值得锦妃留恋的,现在她明白了,却也已经晚了,是她先陷进去了,承启帝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她也没什么执念和纠结了,她只想在宫里照顾到他离开人世,再然后她便永远的离开这个伤心地,或许再去四处流浪?也或许寻一个普通人过简单的生活?

但不管怎么样都同承启帝没有什么关系了。

“陛下,喝药吧。”说着她将盛满苦药的勺子递了过去,承启帝张嘴配合的喝下了这碗药,江茹将碗放下便要走,他却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你别走,就陪我说会儿吧。”

江茹看着他有些无奈,“好,臣妾陪着您。”

承启帝自觉往里面挪了挪,江茹便靠在了他的身旁,说是聊天,其实是她单方面在说最近宫里发生的琐事罢了,承启帝如今连说话都有些费力,她便也不等他回到,只是絮絮叨叨的说着些有的没的,等到他睡熟过去,江茹这才转了个身子闭上了眼睛。

宫外云惊澜和楚慕寒得知这个消息后,便立马派人去跟上了楚景铄的脚步,见他从宫里出来后便张子杰去往了刘家,刘妃娘家虽算不上雄厚,其兄是个武将,其实比起孙家来说更为麻烦。

如今楚琪睿来找他难道是想造反么?这么一想两人不觉有些愣住了。

他们本欲不去同楚琪睿计较的,过去这人虽给他们带来了不少的麻烦,但他也没落个好,这次对付孙家已然让云惊澜和楚慕寒感到精疲力尽了,剩下的事交给楚简自己去做便好,可是现在他们不去对付楚琪睿,他自己反倒是先一步慌乱起来了。

楚慕寒更是无奈,“你看,我说不管这件事吧,他却不答应。”

云惊澜抿着嘴有些不高兴,这个楚琪睿现在捣什么乱呢,眼看着他们这边都要处理好了,马上便可以准备出发去中州了,这人倒好,主动找上麻烦来了,但她真的不愿楚慕寒再去参合进这些事里了,她好不容易才说服他放下的。

“不如……我们先走吧。”她咬了咬嘴唇有些迟疑的看着他,楚慕寒却愣住了,“先走的意思是放入楚琪睿造反不管吗?”

她用力的点了点头,“以楚琪睿对楚子晋还有楚景铄的恨意,他必然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即便我们走了,楚琪睿成功了,这些人还是要死的,所以……我们就不管这件事了吧。”

楚慕寒费解的看着她,“澜儿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啊,而且,我们就这么走了,你是要眼睁睁的看着楚简被楚琪睿赶尽杀绝吗?”

她还没说话呢,听见了他这话的小七却是忍不住的跳了起来,“楚简哥哥怎么啦?他会被人杀掉吗?”

云惊澜看了看小七有些羞愧,连同楚简相处不久的小七都能有此担忧,她却要狠心对楚简不闻不顾。

“澜儿,你只是不想我放得下对吗?”楚慕寒伸手来拉住了,云惊澜低头没有说话。

“澜姐姐……”小七也可怜巴巴的凑了过来,“我到了天月这么久还没见到楚简哥哥呢,我不想让他死,我们去帮帮他好不好啊?父皇还给我们派了很多厉害的侍卫来呢。”

云惊澜蹲在了地上双手搭在了小七的肩上,“你很担心他吗?”

小公主用力的点了点头,“等我长大了我还要嫁给他呢,要是他现在就死了,我岂不是成寡妇了吗?”(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九十五章 合作 “……”云惊澜扶着小七的手略有些僵硬,这话她不可能无缘无故说出来的。

这楚简也是虽说是个半大的小子,但与他同龄的楚煜祺可早就成婚了,他还敢跟小七说这样的话她非得找他理论清楚不可。

“澜姐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先回房去,我同王爷去一趟东宫。”云惊澜站起身来看向了楚慕寒,既然决定帮楚简,那总不能这事儿他单就坐享其成的吧?

被看的那人会意急忙朝着她走了过来,小七一听东宫立马坐不住了,“我也要去!我回天月这么久还没见过他呢!”

云惊澜扶额有些头疼的看向了小七,“你方才不是说将来要嫁给他吗?你不晓得我们天月的规矩是在出嫁前是不能同先见面的哦。”

小七眯起眼来看向了她,“我就是开玩笑随便说说的,澜姐姐你还当真啊,我还小呢,没到出嫁的时候。”

云惊澜被她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楚慕寒倒是兴致勃勃的朝小七伸出手来吧,“她既然这么想去,你便带上她一道吧,也算了了小七一桩心事。”

这话把小七得意得连忙伸手来拉住了楚慕寒,平日里让她往楚慕寒靠近一些都跟要了她的老命似的,这会儿倒是这般积极了。

云惊澜只好带了小七一道,他们既然知道了翼王的举动,一直关注着那人的楚简没道理不知道的,只是面对宫女说冥王求见的时候楚简还稍有些意外。

他们怎么会到东宫来,虽说楚慕寒和云惊澜回来后他应是去见一见的,但如今他身为太子,主动去冥王府终归是不好的,而且……楚慕寒如今的势头并不必翼王差,他一方面想着要向楚慕寒报恩,一方面却也忍不住对他产生防备之心来,所以在朝堂上楚简简单同楚慕寒寒暄几句后便也不再同他有过多往来了,他的这些心思,楚慕寒也不是不清楚,因而在楚简有意拉开距离后,楚慕寒便也没有再见过他。

既然二人心知肚明的情况,为何现在他们却还要找来呢?

虽满怀疑问,但楚简还是接见了他们,从前于楚煜祺的关系一般,云惊澜也没到东宫来过,比起冥王府或是湘王来说,东宫都富丽堂皇太多了,难怪楚琪睿为了坐上这个位置,处心积虑了这么多年。

三人一道进了书房,楚简因替承启帝监国,故而这些天更是忙得焦头烂额,见了他们一边将公文推到一边,一边又作势来迎,楚慕寒同云惊澜弯腰来同他行了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楚简伸手做出扶的姿势,楚慕寒便自觉的起了身,“冥王和冥王妃多礼了,快请入座吧。”

小七更是连礼都没有行,只是好奇的打量着书房的摆手,云惊澜悄悄拉了她一把,“快给太子行礼。”

楚简在冥王府的时候她都没有交他来给她行礼,怎么到了这里却要她同他行礼了呢,这不公平,小七抬头来看向了那人,“我一定要行礼吗?”

楚简愣了愣,随后笑着摆了摆手,“你不喜欢也就不行礼了。”

“那我不喜欢的。”她顺口便道,云惊澜也没有办法,看楚简的模样似乎也并不在意,也就随她去了,“小七,太子殿下你也见过了,我带你去旁边转转好不好?”

小七也知道他们来东宫是有正事要同楚简商量的,便也没有逗留,见她和云惊澜离开,楚简的心情反而更加沉重起来,楚慕寒这架势是有重要的话要说吧。

“太子殿下应该知道翼王去刘将军营里这件事了吧。”

果然他们也知道了,楚简点了点头,随后坐在了楚慕寒身侧,“王爷来此,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楚慕寒笑了笑,“不是帮忙,是合作。”

“合作?”

“是的,太子殿下如今已可以独当一面了,翼王怕的便也是父皇恐难挺过这一关,故而想要在父皇在位时传入宫来,不过他可不是谋朝串位。”楚慕寒伸手来敲了敲桌面似乎想要引起楚简的注意。

听他这么一说,楚简也就释然了,“王爷说得没错,若是他杀了父皇,抢夺了天月的皇位,那将来必然是会受百姓反对的,但他若是包围了东宫,也包围了冥王府,再将本宫同冥王一起诛杀,如今生下的皇子可就只剩下他和端王了,端王自然是没有任何竞争力的,届时父皇无奈之下,只得将皇位传给他是吗?”

楚慕寒点了点头,“殿下也是个聪明人,本王就不卖关子了,这一次,翼王是想将你我二人一网打尽,我们必须要合作起来将其反扑才可,所以并不存在什么帮助不帮助的说法。”

楚简恩了一声,显然仍是有些心事重重,翼王的想法他其实早就猜到了,但现在的他显然无法同翼王抗衡,楚慕寒肯来帮忙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可他又有些担心,将翼王解决后,楚慕寒反倒是没一个敌人了,若是他再趁乱将自己杀了呢?

无法抵抗翼王的他也同样无法抵抗冥王啊。

“救你,本是受了李皇后的托付,而且我原本打算这几日便启程去中州的,此后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回到天月了,翼王同殿下的是是非非我也不想过问了,可是……既然他想要来对付你我,这件事我就不能收手旁观了,在解决掉翼王后,我会继续之前的安排,同冥王妃一道离开天月,游历大好山河,回来时恐怕殿下已经登基了吧。”

楚简愣愣的看着他,有些自言自语的重复道:“游历大好山河么?那倒是……很适合冥王妃呢。”

他笑了笑,“冥王殿下心胸坦荡倒是本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王爷来东宫,想必已经是有所计划了吧,不如说来听一听。”

与聪明人的交流就是简单,楚慕寒将自己的打算大致同楚简说了说,并询问了一番他如今能叫动的人,最后又盘算了一番。(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七十八章 求情 承启帝虽觉得她这要求有些可笑,但想到景瑞雪终其一生都在追寻楚景铄的脚步,到底也还是心软了,人都要死了,死前满足她最后一愿望也就罢了。他无力的点了点头,“好。”

景瑞雪又连忙跪地同他磕了三个响头,“多谢陛下成全!”

连言语间都是满是欢愉的味道,云惊澜嘴角抽了抽,到底还是忍住了自己嘲讽的话语,毕竟她也活不长,何必得理不饶人呢。

楚慕寒正要将景瑞雪带下去,内侍又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陛下,景大人和景夫人来了,就在门外说是见陛下。”

承启帝瞪了他一眼,不知道说他睡下了不见么?今夜的他可真是忙啊,但既然他人已经近来,再出去说睡下了就有些可笑了,承启帝点了点头,就当让他们一家人见最后一面吧,“带进来吧。”

很快景嵩和景夫人便入了御书房,这二人不由分说便跪在了大理石的地板上,“微臣(民妇)见过陛下!”

“起来吧。”承启帝坐在桌前一首拖着脸,一手无力的抬了抬,景嵩同景夫人这才相互搀扶着站起身来,在看到跪在一旁黑衣的景瑞雪时候,眼里的担忧还是展露无遗,景嵩抱拳同承启帝又行了行礼,“陛下,是臣对王妃的管教不足,才会害得她犯下了如此大罪,是臣之过,还请陛下责罚微臣吧!”

承启帝眯着眼看了过来,“翼王府领着一群人夜闯天牢,景大人可知情?”

景嵩不骄不躁道:“臣听下人说了,在这才带这夫人进宫来想要寻个真相了。”

“那爱卿觉得,翼王妃是哪里来的这么多人手帮她呢?”他确信景瑞雪并未同景嵩窜过话,他只是想知道这个景嵩到底忠心玉谁罢了。

景瑞雪听了此话也是心头一惊,她深知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边,她不能当着众人的面摇头,那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她必须要忍住自己的担忧才行。

好在她借兵时便已经同景嵩说清楚了,不管成功与否她都不会牵连景府的,因而面对承启帝的突然问话,景嵩也只是摇了摇头,“微臣不知,或许是一些江湖人士吧,毕竟她去天牢是为救魏王,总不能问翼王殿下借兵吧。”

这话倒是同景瑞雪的回答差不多,景瑞雪悄悄松了口气。

承启帝很满意这个回答,又装作漫不经心的看向了他道:“既然景大人只知道翼王妃夜闯天牢是为了魏王,这求情也就免了吧,毕竟夜已经深了,朕也想去休息了。”

景嵩却急忙又跪下甚至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翼王妃自小便同魏王形同兄妹,后听闻他入了天牢,冲动之下才会做出这等举动,还请陛下饶她一命吧!”

景夫人也配合着哭哭啼啼道:“是啊,陛下宽宏大量还请饶她一命吧,毕竟今日也是皇孙的生辰,就当是为了皇孙庆贺……”

她话还没说话,承启帝却已然拍案而起了,不提皇孙还好,一提起这孩子,承启帝的气便不打一处来,今日本该是个大喜的日子,也是他盼了多时的日子,可却闹成这个样子,他已经很累了,好不容易将自己从失去皇孙的痛中抽身出来,这个景夫人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夜已经深了,景大人和景夫人还是先行回去吧!”他阴沉着一张脸看起来十分的恐怕,景夫人吓了一大跳,她说错什么了吗?每次提到这个小皇孙,承启帝不都是眉开眼笑的吗?为何如今到了皇孙出生的日子承启帝反是不高兴了。

“陛下……”景嵩还想再说些什么,承启帝却早已冷了一张脸看向了他,“朕说了朕需要休息了,景大人若是有事明日早朝再说不迟。”

景嵩知道承启帝这已经是快要爆发的地步了,不过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倒也没有即可将景瑞雪杀头的迹象,他们还有机会来求情的,到时候甚至可以发动旁人来帮忙说说看,也总比现在便惹怒了承启帝的好,他连忙拉扯这景夫人起身来看向了承启帝,“陛下今日想必也是忙坏了,臣就先退下了。”

景夫人还有些不甘心想多说几句,却被景嵩拉扯着离开了御书房,但走到门口时却又见到了抱着孩子的孙嫔和楚子晋,见到他二人的时候那两人也抬头来看了他们一眼,但现在来说也她们自身利益无关的事,他们都不先过问了,景嵩和景夫人倒是多看了孙嫔怀中的孩子一眼,本想上前两步去道贺一声的,可景夫人却连忙伸手来拉了他一把,那跪着的二人一动不动,好似一尊佛像般没有任何的动作。

直到二人走出了皇宫的大门,景夫人才长长的喘了口气,景嵩见此才开口询问刚刚的情况,“你为何暗示我走,那可是陛下第一个皇孙,将来说不定楚子晋还能重获爵位呢。”

景夫人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你没瞧见我说皇孙时陛下那要吃人的神情吗?”

这点景嵩倒是看到了那又如何?

“我们刚刚出来的时候孙嫔可也是跪着的,按说云婉钥生了皇孙,本是大功一件,就算是个女孩也不至于这么一副请罪的模样吧,我看那孩子八成是有问题的,所以陛下才会这般生气,往后我们也不能再提这个孩子了。”

景嵩一副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这皇孙到底什么情况明日便清楚了,不过现在他们还是不要忘枪口上状的好。

景嵩和景夫人一走,承启帝就如同泄气的皮球一般疲惫不堪,他挥了挥手便也想打发楚慕寒和云惊澜先行回去,毕竟今夜他们都很累了。

云惊澜和楚慕寒也没有逗留,云婉钥这孩子生下来了一切也该结束了,天牢之事解决了,生下的便是孙家了,他需抓紧时间来将孙家抄了才行。

楚慕寒拉着云惊行了个礼便要告退,二人出门时候又刚好见到了孙嫔和楚子晋。

第一千四百七十九章 抄家

因孙嫔在殿外等着,承启帝听了却还是懒得出殿门,索性便叫宫女搬来了棉被睡在一旁的小塌上,反正那孩子已经夭折他也没有必要心疼,这人愿意跪着便跪着吧。

楚慕寒带着云惊澜出了宫门后也就睡下了,反正宫里的事还没完,孙家明日再处理也完全来得及,就让他们再逍遥两日吧。

二人这一觉倒是睡得及其安心,第二天楚慕寒起了个大早,云惊澜还在午睡,他便找上了沈家的四位舅舅,集结了人马后追寻到了仓库的地方将其人赃并获全都抓了起来,随后楚慕寒又领着人到了孙宅外,将整个孙家大宅包围起来,一只鸟都飞不出去。

不过在承启帝下令前,楚慕寒毕竟也不敢主动去围剿孙府,他又让人进宫去向承启帝上承了证据。

而孙家这边的家主,孙嫔的兄长此时还并不知仓库已经被查封的事,一大早收拾了一番便要入宫去上朝,却开门却又看见了抱剑站在门口的清风时顿时也愣住了,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大声嚷着试图将清风驱赶走,但那人却纹丝不动的拦住了他的去路,“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竟敢拦住本大人的去路?!”

清风瞥了他一眼也不做声。

那孙大人更是生气的一眼瞪了过去,“别以为我不认识你,你不就是冥王手下的人么,以为有冥王给你撑腰我便不敢拿你如何了是么?”

清风这次连看都看得看他,更是将那孙大人气得够呛,他堂堂尚书大人,居然会被一个小小的侍卫无视,何况昨日云婉钥生产的阵仗十分大,连孙府都知道了,只是那孩子出生已经十分的晚了,故而孙家的人也没来得及进宫去道贺,如今这孩子既然出生了,想必楚子晋的爵位很快也就能恢复了。

他们孙家也很快便能恢复往昔的繁盛了,孙尚书如今更是连楚慕寒都没有放在眼里,不过是一不受宠的皇子罢了,他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虽然锦妃的事一直是中州那边传消息来的,但孙家的却并不清楚锦妃在中州究竟是什么身份,王家的人自然也不会主动告诉他们的。

如今他们自然也没有将楚慕寒放在心里。

那孙大人说着便招呼了自己的家丁上前来驱逐清风,后者又岂是这等小人物可以撼动得了,眼见清风一拳将拍飞而起,孙大人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看来他得叫点帮手来了,他扭头去看向了身旁的护卫,小声同他耳语了几句,示意他去将请些功夫好点的护卫来,清风可不是一般能对付得了的。

那护卫扭头便要走,但随后从墙角专出来的人又挡住了他的去路,“孙大人这是要派人去哪里啊?”

来人自然是楚慕寒,他刚刚不过是到一旁去将证据交给护卫让其进宫去交给承启帝罢了,结果这么会儿功夫这孙大人就要闯出去了。

见了他,孙大人的脸色不得不收敛了些,虽然他看不上楚慕寒现在却还是要卖给他一个面子的。“不知微臣身犯何罪,需得冥王殿下如此大费周章。”

“也没什么罪,就是本王在城郊发现了几个存放私盐的仓库,看起来似乎同孙大人有关系的,不知孙大人可有什么想解释的呢?”他笑眯眯的摆弄了一下手中的匕首,那孙大人却听得胆战心惊,城郊的仓库是什么地方他心里自然清楚,但此地一向隐秘,这么多年了,即便是专查私盐的京兆尹都没能查出个什么名堂呢,楚慕寒是如何发现他这些仓库的。

似乎听到了他心中的疑虑,楚慕寒别有意味的看了他一眼道:“不仅是这些仓库,还有那专供私盐出入的码头,本王也查得清清楚楚了,孙大人是否很意外呢?”

不要慌不要慌,他一定是来诈他的,他一定什么都没有发现。孙大人在心里如是安抚自己,楚慕寒倒是不着急,他在去往中州前便已同承启帝打过招呼自己是查办私盐的事儿,如今证据交上去了他应该开心才是。

那孙大人见他不言不语反而是更加紧张起来,楚慕寒这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倒不像是诈他的,难道他真的查封私盐仓库了吗?他本想找人去打听看看仓库的情况,可楚慕寒的人却将他派出去的人拦了下来,“孙大人现在可能是不大相信,那也没关系,一会儿陛下的圣旨便会送过来了,到时是真是假想必很快也就会分晓了。”

那孙大人双腿一软,楚慕寒说这话的时候没什么表情倒不像是故意来吓唬他的,宫里云婉钥生下的到底是男是女还不清楚,楚慕寒却在这个时候朝孙家发难是何意图他弄不清楚,他的心突突的跳得十分厉害,看起来应是宫里出了什么问题了,否则,楚慕寒不敢这般胆大妄为的。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吞吞吐吐的问道。

楚慕寒笑了,“你能联想到昨夜出了事儿想来还不算太笨。”

听他这语气果真是昨夜出事了,孙大人无力的折返回了孙府之中,那些女眷早已吓得三魂没了七魄,“老爷,这外面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们难道是要来抄家吗?”

孙大人无力的叹了口气,现在他们还没来抄家,但估计也不会等太久了,若楚慕寒说的是真的,他查出了孙家藏匿私盐的仓库,想必很快承启帝抄家的圣旨便会颁布下来了。

见他不语,这些女眷更是慌张,“老爷要不要我们快些逃走吧,去看看后门处有没有人!”

孙大人瞪了他一眼,她以为楚慕寒是傻子吗,堵人只堵大门?连她一个妇人都知道从后门逃走,他难道会不知道吗?

“慌什么?我不还在这里吗?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公里来的消息了。”说着他叹了口,觉得浑身有些疲累,听到他这么说孙夫人也跟着舒出了一口气,“说得也是婉钥昨日生产,陛下心情应还是不错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八十一章 血路 “我方才不是说了么,陛下正在休息不见任何人。”她面带微笑,丝毫不见慌乱的模样,楚子晋虽不知孙嫔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但既然她有此举动想必也是原因的,故而他也站到了孙嫔旁边像一座山一般挡住了何大人的去路。

“娘娘,下官真的是有急事,还请娘娘不要为难下官。”

孙嫔自是不能放任这个何大人进去的,刚好那御书房内的承启帝也并未打算出门来,那人手里拽着可以让孙家入狱的证据却不得入内,又想起了此时还等着他的楚慕寒,心中更是焦急。

孙嫔倒是看出来了,这人手里必然是拽着证据的,所以在楚慕寒冲入孙家前,她绝对不能让此人进去,瞧瞧同楚子晋使了个颜色,后者会意扭头便要去敲御书房的大门,“父皇,这个孩子都不哭的,父皇你快来看看啊。”

原本还欲开门此处的承启帝听见他的声音便觉头疼,那孩子已然夭折,他多看一眼也只会让自己的心更痛一分罢了,整理了一下衣裳,承启帝又折返回去,他只是想一个人好生带着罢了。

半晌都没有动静,楚子晋勾起嘴角笑得有些狰狞,看看想要阻止他出门就这么简单,他怀里抱着的死孩子似乎也没那么恐怖了,至少他现在还挡住了承启帝的脚步不是么?

何大人又不敢动手来将孙嫔推开,只好僵持着战争了大门。

而另一边将传信之人拦下后,楚慕寒的侍卫便将抢下的信送到了楚慕寒的手中,孙家现在已然是大门紧闭,但因知在拿到圣旨前,楚慕寒到底是不敢冲进来的,倒也没有慌乱。

“王爷是从孙家探子身上找到的信。”

楚慕寒不疑有他,孙嫔会给孙家这边通风报信也没什么奇怪的,他漫不经心的将信打开来,却在看见信的内容后忽而便了脸色。

孙嫔并未提起昨夜之事,在信中反而同孙大人说,楚慕寒派去送证据的人已经被她拦下了,让孙家咬紧牙关不要乱说话,当然仅仅是这样根本不足以激怒楚慕寒,那人无法将信息送到承启帝跟前,大不了他再想想办法重新选个人去送证据便好,他手里的证据也不是这么一两件。

孙嫔在信里提到了锦妃,更加提起到一件连楚慕寒都从未知晓过的事,当初陪同承启帝一起遇难的人便是孙嫔的弟弟,只是听闻此人早在二十年前便过世了,当年对倾国倾城的锦妃一见钟情的其实并非承启帝一人。

但孙家的这位毕竟是臣而且在当时只是承启帝的知己好友,更无半分官职,他虽有自知之明,却也忍不住自己内心的爱慕之意,锦妃随同他们一道回宫的时候被人说追杀,孙家的这人同锦妃一道同大部队走失了,后来这人对锦妃的爱慕之心无意之中被孙嫔所知晓,她便偷偷将此消息告诉了承启帝,当年走失之事,承启帝并未放在心上,毕竟那人还是他的好友,可是在听说此人一心爱慕者锦妃后,承启帝一想起这件事来便觉锦妃已是不洁。

那人为了维护锦妃,主动同承启帝请缨前往前线再也没有回来。

其实从头至尾锦妃甚至不知其对自己的爱慕之意,更加不知承启帝为何突然对她这般冷淡,那人死后,孙嫔新仇加旧恨一起便让宫女在锦妃寝宫之中偷偷祭祀其人,这件事在当时虽然被承启帝压制住了,但也彻底让他对锦妃不再想相了,后来孙嫔再诬陷锦妃与人私通之事,承启帝也自然就轻易相信了,毕竟在他的心目中,锦妃已经同孙家那人是不洁的关系了。

孙嫔更是在信中说,自己已经伪装了证据,用以无限楚慕寒的血统,让其准备准备将楚慕寒认作孙家的人。

一旦触及到锦妃,楚慕寒便感觉自己大脑有些冲血,那个人已经不再这世上,这些人却还不肯放过她,时隔这么多年,孙嫔甚至还想用这种事来诬陷锦妃的清白,他再也无法去忍受这些人的污蔑了。

“把我的剑拿来!”他红着眼有些痛苦的嘶吼道,清风显然也觉察到了楚慕寒的不对劲,正想上前去拦住他,身后的侍卫却已先一步的将剑放在了他的手心之中。

楚慕寒拔下剑鞘来对准了孙家大门,“所有人听着冲进去,将孙家人全部逮捕,若有不听话者,杀无赦!”

“王爷!你没有圣旨不可擅自对孙家出手。”清风一着急连话都多了,楚慕寒才顾不得这么多,挥动着手中的剑便冲了过去,冲在前方的娄箫派来的侍卫,他们可没有将承启帝放在眼里,对于孙大人的不敬早已忍无可忍,如今听到了楚慕寒的话及不可待的便冲破了孙家的大门。

楚慕寒便踏破孙宅大门冲入了内院之中,孙家的人自然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找事,纷纷举着武器反抗起来,清风见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去考虑承启帝是否会发怒已然来不及了,还不如上前去帮助楚慕寒,以免他受伤才是。

楚慕寒早已杀红了眼,清风见此又拉住了一名护卫,“你现在赶紧回冥王府,告诉王妃,王爷没有拿到圣旨却对孙家出手了,让王妃想想办法!”

那人是懂非懂的转身出了孙府,又急急忙忙朝着冥王府而去,这会儿云惊澜才刚刚起来,打扫卫生的下人见到此人满脸是血也吓得够呛,急急忙忙便要去禀告云惊澜。

听到这事儿,云惊澜的瞌睡倒是醒了个清楚,急急忙忙去前院要见此人。

这人她还有些印象是娄箫派来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你怎么这样了?是王爷出什么事了吗?”

那人半跪于地抬起头来从她摇了摇头,“王爷他没有等到宫里的圣旨已经先一步冲入孙府了!”

云惊澜双腿一软险些摔倒,不过很快她便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皱眉看向了那人:“你说仔细说,王爷到底怎么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八十二章 汇报 “王爷拦住了宫里往外送的信,随后看了之后便突然动怒了要杀入孙府之中。”那侍卫急切的说道,一开始他也是受到了楚慕寒的影响才会振奋的冲过去的,但现在清醒过后想来,楚慕寒这么做到最后吃亏的还是他啊。

“所以他因那封信而动了怒所以自己冲过去了吗?”云惊澜皱起了眉头,她之所以可以放任楚慕寒自己去做这件事,自然是因相信他可以克制住自己的,可是现在这个人这般急迫的说出这些话来,想来事态已经十分严重了。

“是的,是清风吩咐属下来禀告王妃的。”

难怪,连一向不说话的清风都急了,这人自然也跟着紧张起来了,云惊澜笑了笑,“你先起来,去孙宅保护好王爷,剩下的我来安排。”

那人退出了冥王府。

云惊澜却抱着自己的胳膊站在了屋檐下,她刚起床,穿着一身单薄的白衣,风吹来的时候撩起她的发尾和裙摆,似一幅画。

中州的侍卫小七是认识的,他在出门时刚好碰见了在院子里玩耍的小七,但也仅是淡淡的行礼便离开了,小七总觉得他跑得这么快是出大事了,便急忙想去寻云惊澜,不过在去往宁园前又刚好碰见了太长公主身边的丫鬟,那丫鬟见了她便热情的招呼她过去早膳,这小七一听说吃的立马将刚刚的事儿忘得差不多了。

待到她肚子吃得圆鼓鼓又才想起这事儿,拉长了脸哭得十分的伤心,“我真是个贪吃鬼,一眨眼又把正事儿给忘记了。”

太长公主苦笑不得,“你有什么正事啊?”

“我方才在院子里瞧见了中州来的侍卫,见他慌慌张张,像是有什么事儿的模样,他到天月后一直呆在慕寒哥哥身边的,我有些担心他。”虽然平日里她挺不待见楚慕寒的,但遇上事儿的时候对于楚慕寒的安危小七毕竟还是很看重的,见她如此,太长公主也很是安慰的伸手来摸了摸她的头,“那小七你同我一道去见见你澜姐姐,问问看到底是什么事吧。”

云惊澜已经站了许久,阿悄走来将披风穿到了她的身上,她扭头笑了笑,仍旧沉思着,“王妃,现去吃点东西吧,外面凉。”

她正准备要走,太长公主便领着小七过来了,见她这模样,太长公主便也猜到小七所担心的并不是空穴来风的,刚刚那人一定来传递了什么不太好的消息吧。

拉着小七的太长公主急忙走了过来,“出生么事了吗?”

云惊澜点了点头,“恩,慕寒在拿到圣旨前传入孙家去了,而且是在看到孙嫔递给孙家的信以后,我担心孙嫔又要使什么阴谋诡计。”

太长公主闻言也跟着紧张起来,无缘无故去抄了朝廷重臣的家可是谋逆之罪啊,楚慕寒怎会不知道,看来那信出了问题,“他早上不是同他四位舅舅一道出去的吗?怎么没有人拦住他?!”

沈家四子的确是一块儿出去了,不过可惜的是他们去负责包抄仓库了,楚慕寒则领了人来围困孙家,沈家四子毕竟是中州人,若是去了孙家反而是说不清楚,故而这四个人一个都不在场,也没有人能够拦得住楚慕寒。

“外祖母,你觉得……舅舅他们合适出现在孙家吗?”

云惊澜这么一说,太长公主也就了然了,“现在也没办法了,我同小七也准备准备进宫去面见承启帝吧。”

云惊澜双眼忽而一亮,是啊,太长公主和小七毕竟是中州来的贵客,何况锦妃的身份也并未公布的,即便承启帝要找麻烦,那也不是这么简单的。

她用力的点了点头,“好,我先进宫去,看看陛下的态度再说,若是不行,外祖母你再同小七进宫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并不想将小七和太长公主卷入这是非之中,这些天,她带着她二人四处游玩险些都将这二人当做普通的亲人来家中做客了。

知道太长公主这么一说她才想起。

小七同太长公主一道点了点头。

云惊澜收拾了一番便领着几个丫鬟进宫去了,只是承启帝仍在御书房内不肯见人,即便听闻冥王妃来了他也不肯见,云惊澜无法,这个时候她也不用再隐瞒什么了,让她留在门口同孙嫔大眼瞪小眼,她心里也会泛恶心,还不如去江茹那边坐坐。

她相信楚慕寒,所以他闯入孙家,必然是受到那封信的影响,刚刚她到御书房门口的时候便觉得孙嫔的眼神有些奇怪,这让云惊澜心里产生了一股奇怪的感觉来,孙嫔是故意将那封信泄露出去,目的便是激怒楚慕寒吗?

可是她这么做,不是将孙家至于死地吗?

方才去旁边方便的何大人,远远便瞧见了云惊澜急忙迎了过去,“冥王妃你来了刚好,快想想办法让下官进去见一见陛下,这孙家贩卖私盐的证据还都握在微臣手里,冥王殿下就等着这道圣旨呢。”

“你方才也在御书房门口是吧?”

何大人点了点头。

“是孙嫔拦住你不让你进去的吗?”

那何大人又点了点头,云惊澜忍不住笑了,看来她猜的倒是不假,这孙嫔在早就料到楚慕寒的计划了,所以拦下何大人是不给他几乎将证据交到承启帝手中,随后她在写信来激怒楚慕寒,是想让承启帝将楚慕寒以谋反罪论处。

她真是好狠的心,为了让楚慕寒倒下,不惜以正个孙家为代价。

看到了孙嫔破釜沉舟的决心,这让云惊澜往含元殿去的脚步更快了一些,既然这次不是她死就是她和楚慕寒亡,那她也不必再避讳什么看。

云惊澜朝何大人伸出手来,“证据给我吧。”

“可是王爷还……”

“他没有等你了。”她幽幽的叹了口气,何大人愣了愣,待到反应过来后,反是露出了惊恐的眼神来,“王爷他已经冲入孙家了吗?”

云惊澜无声的默认了。

“陛下还没拿到证据,这可是谋反啊。”(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八十三章 谋反 他知道这点,云惊澜和楚慕寒难道不知道吗?可是他既然已经这么做那也没有别的办法了,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帮楚慕寒化解这个难关罢了,“所以你留下来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了,将证据交给我,我会想办法的。”

何大人对自己在承启帝心目中的分量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听了云惊澜的话以后,他便从衣袖中将奏折和账本名单递了过来,并且慎重的看着她:“下官人微言轻帮不了王爷什么了,素闻王妃聪慧,还望王妃能善加利用这些证据。”

云惊澜点了点头。

待到何大人转身离去后她才疾步去了含元殿,见了她江茹还觉得很是奇怪,“你怎么来了,这个时候过来,被陛下知道可怎么办?”

云惊澜急忙伸手来拉住了她,“顾不得这么多了,贵妃娘娘,王爷这次遇见*烦了,你可一定得帮帮我们。”

江茹看她一脸紧张的也呼吸也不禁有些急促起来,拉着江茹便出了含元殿,去往御书房的路上,云惊澜大致将这些事儿同她说了说,江茹更是紧张到难以相信,楚慕寒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现在来不及问这么多了,我们先过去等着吧,他将孙家人抓住后便会进宫来,既是孙嫔安排好的想必倒是她也会主动挑事儿,既然这一次不是她死就是我们亡,贵妃娘娘也不用在顾忌什么了……”说完她似乎又想起什么,松开江茹认真的看向了她,“娘娘可会后悔?若是娘娘不愿意……”

江茹连忙打断了她的话,“不我很愿意,只要能救王爷我做什么都可以!”她处心积虑走到这个位置不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而来的,她本就是楚慕寒的一个棋子,现在不用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云惊澜欣慰的看着她,至少她也不是孤立无援的。

宫外楚慕寒虽杀红了眼,但最终还是在孙大人惊恐的眼神中冷静下来,他拽着他的衣领将人拉扯到自己跟前,他眼中的自己就像是一个地狱来的修罗。

看着这个让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模样,楚慕寒愣住了,他高举的带血的手终于还是放了下来。

清风连忙挡在了他的跟前,“王爷!”

楚慕寒将人扔在了地上,“将孙家的人看守起来,带孙大人进宫去!”

突经这一场变故的孙家都还处于发懵的状态,听到他这么说又纷松了口气,终于是捡回了一条命啊!

楚慕寒紧抿着唇,进宫这一路他都没说话,想着想起自己刚刚那把疯狂的模样仍心有余悸,可事关锦妃他又如何能忍得住,事情既然做了他也不会觉得后悔,眼下比较麻烦的却是该如同去同承启帝交代才好,毕竟他还没有拿到圣旨。

可是在进入宫门以后,押解着孙大人的清风却停下了脚步,楚慕寒奇怪的抬头看了过去,逆光之中云惊澜便站在他的面前,他眯起眼想要将眼前的人看清楚,那人却伸手朝他伸了过来,然后用力的握住了他的有些颤抖的手。

她忍不住贴近了一些,她虽不知那信中所写的事什么内容,但如今能让楚慕寒不受控制的除了锦妃再无其他了,那人是怎么死的,死前过的是何等苦寒的生活,他都一清二楚,还能让他发狂的,想必是超出这些事之外的他们并不知道的情况罢了,对于锦妃他们还是了解得太少了。

“我……我做错了些事,可能要连累你了。”

承启帝对他从来都算不上喜欢,那些恩宠都是他努力争取得来了,无论是过去在战场上,还是如今在帝都的这场风云之中,他从来都不是那人疼爱的那一个,好在他对承启帝已经没有什么期待了。

云惊澜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话想同我说,但……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好不容易走到现在,她才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楚慕寒抬起头来看向了她,也看到了她眼神中的坚定,他忍不住点了点头,“我还不能放弃!”

见他总算冷静下来,云惊澜这才缓了口气道:“你应该想到了吧,孙家人手中的那封信并非是你劫来而是她故意写给你看的了。”

进宫这一路他便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明明计划的是等圣旨到了再冲进去的,即便拿不到圣旨,他先将人困住再想办法让承启帝知道便好,可是他冲动了。

经云惊澜这么一提醒,他猛然醒悟过来,孙嫔以整个孙家为代价来置他于死地,其心何其歹毒。

“所以,等下我们进去后,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来激怒你,然后再定你一个谋反之罪,等下你什么也不要说,一口咬定孙家的罪行,说自己只是恐其他逃走才会冲进去的。”

楚慕寒点了点头,云惊澜拉着他便要去御书房,楚慕寒拉了她一把,然后将手里拽成一团的信递到她的手中,云惊澜虽是着急去面见承启帝,但想到楚慕寒便是因这信而失了理智,她又不得不停下脚步将那信接了过去。

信中的内容让她都觉气愤不已又何况是楚慕寒呢,她心疼的看着他,“原来是这样,但一封信而已,还不能成为指证孙嫔的证据,这封信,最多只能成为一味调料,更何况这封信还是找人誊写过的,甚至都不是孙嫔的笔记。”

楚慕寒当然明白这一点,他给云惊澜看也只是想让她知道这个讯息,一会儿在面对孙嫔的时候也不至于太过慌张。

“我们先过去再说吧。”

众人这才到了御书房,孙嫔还抱着那孩子跪在地上,见到浑身是血的楚慕寒倒也没什么慌张的情绪,倒是他身后的孙大人显得格外的激动,“娘娘,冥王无缘无故硬闯孙宅,娘娘您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孙嫔这才反应过来,配合这孙大人的激动做出一副惊恐不已的模样来,“这是怎么回事,兄长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冥王……”(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八十四章 论罪 说着话孙嫔将扭头扭向了楚慕寒,却见此人一副目中无她的模样,心中更觉气氛难忍,连伪装都懒得留给他了。

“冥王你好大的胆子!即便你对我有成见,孙家又何罪之有?你竟胆敢闯入孙家,你可知这已是谋逆的大罪!”她惊声尖叫着便冲到了大门口冲那挡在门口的内侍叫嚷起来:“冥王谋反我要见陛下!”

那内侍一听谋反二字也是急了,连忙要进去求见承启帝,江茹却在此时站了出来,“慌什么,冥王不是站在这里么,若是他要造反,你还能活着。”

到底是如今后宫中身份最为高贵的女人,江茹一席话很快便让那内侍冷静下来。

孙嫔瞪了她一眼,这个女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对于这些事她向来是不闻不顾的,今日为何想起了要来管这个了?

“你来做什么?”

“孙嫔你可以来,本宫为何不能来?”江茹似笑非笑的反问到,而且今日便是她孙嫔的死期,她也实在没有必要再继续伪装下去了。

她这么一说,孙嫔却是愣住了,又见身后云惊澜和楚慕寒上前两步走来,但却站在了江茹身旁,她忽而反应过来,这个人同云惊澜和楚慕寒本就是一伙的!

“你们是一伙的?!”她眯起了眼睛叫嚷到,江茹瞥了她一眼后将目光落在了那内侍身上,“你还在等什么,孙嫔不是说冥王造反么?”

那内侍急急忙忙转身进了御书房内,不多时又转了出来,“陛下请诸位进去。”

江茹领头便要踏入,那孙嫔却抱着孩子将她撞开来,江茹皱起眉头一眼瞪了过去,孙嫔却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承启帝早在听内侍这般说的时候已然怒不可遏了,在他的心目中楚慕寒便是可以做出这种事来的人,他年少成名,在军中威名赫赫,后来出了锦妃的事儿,楚慕寒又残废了,身为父亲本应担心才是,但不知为何他却悄悄送了口气,如今楚慕寒在云惊澜的照料下,一天天好起来了,他在欣慰的同时却又隐隐有些担忧。

孙嫔第一个闯进来,她面上带泪便要冲过去,承启帝瞪了她怀中的孩子一眼,孙嫔便自觉两孩子交给了他身旁的楚子晋。

承启帝瞪了她一眼,“你来做什么?”

这孩子的事儿他还没有同她算账,孙嫔倒是自己找来了,如今他看到那孩子便觉烦心,加上楚慕寒的事承启帝更觉头疼得厉害。

“求陛下为臣妾及孙家做主!这冥王假公济私,趁机领兵来闯入孙家,致使孙家人惨死无数!”孙嫔跪在地上痛哭出声。

承启帝也打算先将这孩子的事放一放,毕竟谋反这可是大罪,他将目光落在了楚慕寒身上,见他满身是血更是不悦,“冥王可有此事?”

楚慕寒笑了笑,“父皇为何不问问何大人在外等了父皇这么久究竟所谓何事呢?”

何大人在外等他这件事,承启帝心里倒是很清楚,但因觉得孙嫔在外很是烦躁便不没有见他罢了,“何大人想说什么?”

楚慕寒看了一下做云惊澜,后者连忙将手中的证据叫给了内侍,那孙大人倒是清楚云惊澜手里是何物,双腿一软便跪了下去,孙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孙家贩卖私盐这事她是知道的,只是不赞同罢了,孙家人也信誓旦旦的保证很快就收手,然而但现在他却被楚慕寒抓住了小尾巴。

孙嫔是咬死不会承认自己知道此事的。

至于孙家,若是以他们之死可以来处死楚慕寒倒也值得。

书桌前的承启帝黑着脸两那些书信和证据一一过目,原来楚慕寒在去中州前所查私盐案竟然和孙家有关!这洋洋洒洒的清单已是触目惊心了,只怕这次抄家楚慕寒还应找到了不少的账本吧。

一把讲折子扔在了地上,承启帝气得是拍案而起,“孙永宁你倒是好大的胆子!官盐一直由朝廷所掌控,你却用来谋取私利!你说说朕应如何惩罚你才是?!”

孙大人本就被楚慕寒给吓破了胆,如今见到承启帝又是如此大怒,心里更是害怕,除了磕头认罪再也想不出别的来,孙嫔见此心里连骂了几声废物才开口道:“陛下,孙家做出这等有违王法的事,臣妾本是不知情的还忘陛下明查!”

那些证据中却然没有提到楚子晋的参与,孙嫔身处后宫自然也不会参与这些是是非非,“这件事朕可以相信你的确没有参与,你且退下吧。”

孙嫔怎么甘心退下,为了这鱼死网破的最后一搏,她连孙家都放弃了。

“陛下,孙家也的确是罪有应得,但冥王未得必须圣旨便私自领兵将孙府抄了,他这是没有将陛下你放在眼里啊!”

承启帝冷着眼看着她,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那下跪的孙大人几乎要晕厥过去,云惊澜偏在这时冷笑了一声,“孙嫔娘娘是不是想说,今日冥王不等陛下的圣旨闯入孙家,明日便会直接杀入皇宫呢?”

孙嫔颤颤巍巍的看向了她。

承启帝一听这话却是怒了,“冥王!你既已收集到了证据,为何不等朕下令搜查便私自行动?!”

“儿臣方才便说了,不是儿臣不等父皇的圣旨,而是他们有意阻拦,孙家存档私盐的仓库已经被查获,若是不抓紧实际恐怕他们会逃往别处。”现在他只能咬准这一点无力辩解道。

孙嫔一听楚慕寒这么说也就猜到他现在也深知自己处于下风,故而有些得意的说道:“这天下都是陛下的领土,他们还能逃到哪里去?”

云惊澜眯起了眼睛,她等的就是这一句话,“若非父皇的领土呢?”

“冥王妃,你……”她本想说云惊澜此话并未讲承启帝放在眼里,应同治一个谋逆之罪,可是这话说到一半她却愣住了,不是承启帝的领地,那是……中州?

云惊澜满意的看着她这反应,“孙嫔也想到了吧?孙家同中州的王家勾结已久了。”

第一千四百八十五章 使臣

“中州的王家?”娄萧的来信只是说了有使团同行,却并未提及过王家半句,这个王家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是的,中州的皇后本姓王,其王家本也是赫赫有名功臣世家,可是近今年王家讲中州的禁品外出,王家府邸所抄之物早已赶超国库,除金银财物之外,更在其暗室之内搜出王家与孙家多年来互通的信件,儿媳同冥王正是因担忧陛下安微才着急回到天月来,今日查封了孙家的仓库,若是不及时将孙家人抓获,控其逃往中州,故而冥王心急了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云惊澜说着将早已准备好的,从王家暗室中取得的信件递给了内侍,再由此人将其转承给了承启帝。

高位上的人如何也想不到他本是如此信任的孙家竟暗地里早已和中州勾结,若非云惊澜的生世原由让他们不得不去往中州这事儿他至今都会被蒙在鼓里!

这些信件明显并非出自一人的手笔,旁人也就罢了,孙嫔的字迹承启帝却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他气得浑身发抖,孙家同王家往来之中竟还有她孙嫔的参与?

座上那人瞪眼看向了孙嫔后者怎么也没想到,王家竟然还将这些信件留着,更为可怕的是这些信件竟然还落到云惊澜手中。

“孙嫔这些事你可知情?”

“陛下!信件之物怎可作为证据存在,再者即便孙家之罪属实,那冥王殿下将孙宅包围防止其外逃即可,趁机将孙家人屠杀难道不是冥王在发泄私愤吗?”即便感到有些心虚,孙嫔也打死都不会承认这件事的,现在死死咬住楚慕寒不放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事情绕了一圈复又回到了楚慕寒身上,现在优先处理谁的事情全在承启帝的一念之间罢了,但他的犹豫却还是给了云惊澜希望。

她伸出来悄悄拉了拉楚慕寒的衣角示意他开口,瞧见了他二人这些小动作的承启帝忽然便像楚慕寒发难了,“跪下!”

云惊澜和楚慕寒愣了愣现在站在承启帝跟前的也就他二人罢了,承启帝这些话已然也是同他俩说的。只是承启帝为何突然就不高兴了呢?

二人心皱眉尚在沉思,承启帝忽而冷笑了一声,“怎么现在朕的话,你们也是不听了?”

两人一愣随机忙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慕寒,朕问你,你可知罪?”

楚慕寒抬头来看向了他,“为得父皇旨意便私闯孙宅是儿臣太过冲动了,但儿臣对父皇的忠心日月可鉴还望父皇明查。”

承启帝正欲问罪,殿外却穿来了急报,说是中州使团拜访,承启帝皱眉,中州的使团这个时候来参合什么?即便她们是为云惊澜来的,又能拿他怎样?他本也打算给娄萧一个面子,不追究冥王妃的,中州也犯不着来管他的家务事。

想到这里承启帝便点头应了那人的话,“去将使团迎进来吧。”既然他们是为云惊澜来的,便让他们将人带走便是了。

听到他这么一说,云惊澜和楚慕寒顿时也猜到了,太长公主个小七想必是叫他们迟迟没有出去,怕他们出什么情况,故而着急的进宫来了,但没有楚慕寒和云惊澜,他们想进宫却并不容易,这个时候也只好表明她们中州使者的身份了。

虽然还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但太长公主进宫来的话,锦妃的事也可在今日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个清楚明白了。

两人悄悄的松了口气,但孙嫔在听到承启帝这么说以后却生出了一股世界末日的感觉来,云惊澜的身份虽没有在天月公布,但孙嫔等人却早已知晓,云惊澜回来的时候,她们一心都在云婉钥的肚子上哪里有注意跟了什么过来,况且一般来说若是有中州的人前来至少也得先进宫来传递消息才是,孙嫔根本就没听说过使团的消息。

很快,太长公主便同小七一到来到了御书房,虽是使臣,但承启帝终究是皇帝,太长公主还是需要行礼的,但念她年事已高,承启帝先一步免了太长公主礼,又叫内侍来搬来了椅子,但不知为何承启帝瞧见太长公主总有些奇怪的好似在哪里见过到感觉。

老太太一脸冷漠的看着他,看起来但没什么不适,毕竟是中州皇族中辈分最高的一位,有些傲骨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便是锦儿爱了一生的人啊,太长公主幽幽的叹了口气。

听她叹气,小七也有些担忧的扭头看着她,“您累了吗?”

她这一开口,承启帝才想起,这丫头不就是去年年夜时推了云婉钥一把的人么?中州使团是由太长公主和七公主,安国侯组成的,来的是一老一少的两个女人,小的那个自然也就是七公主了,这么说上次她便来过中州了?

很显然孙嫔也认出了小七来,云惊澜身边的人每一个她都记得很清楚,且都恨之入骨,还以为又是云惊澜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丫鬟罢了,可没想到的是,这人竟是中州那位最受宠爱的小公主。

孙嫔生怕小七发现自己,故而忙扭头看向了她身旁的太长公主,这一看,孙嫔更绝奇怪了,这个太长公主同楚慕寒的相貌竟略有几分相似,楚慕寒自小便不大像承启帝,特别在他知道了孙家那人一直爱慕着孙嫔后更是一度看楚慕寒极其不顺眼。

不!孙嫔突然顿悟过来,与其说太长公主长得和楚慕寒有些相似倒不如说是她与锦妃更为相似,她想起这些年来王家一直像他们打听着锦妃情况的事来,锦妃是中州人这点孙嫔倒是可以确信的,因王家不肯说孙嫔也就不愿去设想锦便是那位中州的第一美人罢了。

现在看到这位太长公主,她不愿去想象的事也明明白白的摆在了她的眼前,她本以为中州的使臣是为了云惊澜而来的,现在来看,事情却没有她想的那般简单,想通这一点后,孙嫔猛然瘫软在了地上。(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八十六章 对峙 孙嫔这一倒下倒是让小七主意到了她的存在,方才他们进来的时候孙嫔便一直跪在地上,不出声也没什么动作,自然便容易让人忽略了她的存在。

可现在她动了,小七也就发现她的存在了,看着孙嫔的小七惊讶的叫出声来,“原来你也在这里啊!”

听了这话太长公主却是万分疑惑,她倒没听小七说过在天月的皇宫中还有认识的人,“你认识?”

“岂止是认识!简直是印象深刻啊!我之前同澜姐姐进宫来过年,谁晓得这个人便要污蔑我说推了那孕妇一把,我与她无冤无仇的,推那人做什么,真是莫名其妙!”想起这个是小七还觉得气愤不已的,她不过是进宫图个热闹罢了,这些人倒是厉害的,什么脏水都敢往她身上泼,她在中州的时候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太长公主顺势便将目光落在了孙嫔身上,那人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更觉得战战兢兢的有些无法克制的颤抖起来,这人好似很怕她的模样?

“小七,你可知她是谁?”

小七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别人好像称呼她为孙嫔吧,云惊澜的事她都是一知半解的,虽知道这个孙嫔是云惊澜一直想要对付的敌人,可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她却也并不太清楚,“好像是孙嫔娘娘?”

“孙嫔?你就是孙嫔?!”太长公主激动的朝着那人走了过去,孙嫔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这位太长公主年轻时便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如今年纪大了,更是连娄箫都得对她忍让三分,除了她的辈分在那里之外,更多的是太长公主不笑时便有着最终让人忍不住下跪的威严缩在,若非她是个女子,恐怕娄箫的父亲未必能成功登基,正因为她是个女子,所以才会让人如此想要拉拢他,先帝是这样,娄箫也是这样。

从王家那边知道的关于太长公主的消息便是这样,怪也只怪孙嫔觉得那不过是中州皇族的是是非非同她们并没有什么关系,因而从未将太长公主和锦妃联系在一起,如今想明白了也有些太晚了,这位中州来的太长公主不是为云惊澜而来的,她是来替锦妃和楚慕寒复仇的。

太长公主站在了她的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瞪眼冷笑了,“好啊,今日总算是凑到一块儿了,那老婆子我也没什么好隐瞒了,咱们就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将这些事儿说了清楚明白吧。”

说完这话她扭头看着承启帝,后者也被她瞧得心里有些发慌,他同这老太太有什么冤什么仇的,她是来帮云惊澜的,人带走便是了,他天月的家务事儿还轮不到她来管吧?

承启帝有些郁闷的坐回到了自己高位上。

“今日之事同冥王妃并无关系,若太长公主有心来护,今日将冥王妃带去便是,但冥王既是朕的儿子,又是天月的王爷,这些事还轮不着太长公主来管吧?”他冷着脸想要重新树立起自己的威严,但太长公主也只是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若有似无的说道:“冥王是你的儿子,那还是老太太我的外孙呢?这事儿我不能管吗?”

外孙?承启帝愣住了,孙嫔也愣住了,果真如她所猜想的一模一样,这位太长公主,是为锦妃而来的,兜兜转转,想不到,竟还是回到了最初的原点,当年她入宫的时候承启帝便已经将锦妃带回宫了,即便是她也曾为那人的倾世容颜感到震惊不已,她疯狂的嫉妒着锦妃,发誓一定要将她除去才坑罢休,可那时候她的清冷和高贵却让孙嫔所有的计划的像是打在了一团棉花上,锦妃就这样在宫里屹立不倒了多年。

好不容易她主动去帮助那人,才让孙嫔有了机会来将她逼死,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为什么突然会杀出一个云惊澜,又为什么要让她将楚慕寒治好。

他们什么都有了,连这样一个不起眼的云惊澜,都变成了中州的公主,这样还不知足吗?

孙嫔突然大笑起来。

承启帝却奇怪的看向了她,“你笑什么?”

那人从地上爬了起来,眼神有些迷离也有些怨恨,“陛下你还不明白吗?这位太长公主,不是为了云惊澜而来的,她是为了锦妃来的,陛下你以为是拖累的锦妃,其实是中州那位失踪二十多年的小郡主,这可真是孽缘啊,云惊澜是娄箫和伽莲的女儿,楚慕寒却是陛下同小郡主的孩子,这俩人的母亲生来便是宿敌,如今后代却成了夫妻,想必那两人死也不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吧?!哈哈哈!”

承启帝听了这话不由得怒火中烧,她什么都知道,连云惊澜身份也这么清楚,这样说来,那信中的内容以及不需要他去找人来验证的,孙嫔这是变相的承认了自己同中州往来密切了。

她竟然瞒着自己同中州一直有着勾结,甚至在天月即将想中州开战的时候,想起那时商议对抗之策的人中还有这孙尚书,承启帝便觉得越发的不可原谅,孙嫔对于后宫的迫害,对于将楚子晋送上太子之位的野心,他其实一直都是知道的,但这些事尚未危急到他的地位和利益,左右他也是不关心的,可现在……这个人所做之事已然同叛国无异了。

“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他压抑住了自己的怒意,对于孙嫔,他虽已经失望到底,但终究是自己曾深爱过的女人,他还想给孙嫔一个机会,无数次的想要给她活命的机会。

孙嫔满是悲伤的看向了他,她什么都没有了,承启帝的宠爱,云婉钥肚子里的孩子,默默支持着她的孙家,她就算活下来又能做什么呢?

“陛下还想听什么呢?”一直以来,他想听什么,她便说什么,不仅仅是因他是皇帝,不仅仅是因他手中的权势,她是爱他的一直一直以来都是,都是他太博爱了,给不了她想要的一心一意。(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八十七章 坦白 承启帝也不知自己想听什么,他只是想给孙嫔一个活命的机会,即便是此后被打入冷宫,至少她还是活着的。

云惊澜却看出了他的意图,孙嫔今日即便是活着也翻身不了,可是她不愿给她苟活的机会,无论伽莲还是锦妃,甚至是红姨娘的死同这人都有着莫大的关系,她怎么可能轻易去原谅她呢!

“父皇,孙嫔娘娘方才所以已然承认了她同王家往来的事实,如此算来,到底谁才是包藏祸心想要谋取父皇的皇位一眼便明了,冥王殿下在猜到孙家这个野心后一心想要维护陛下才会着急想要将孙宅包围起来的,原本他是让何大人将证据带入宫中希望能拿到父皇的圣旨才好去将孙家抄家的,可是孙嫔却将何大人挡在了御书房的门外,这一点父皇可以去同寻问宫女及内侍,他们可以作证。”

云惊澜说着话又悄悄退了一把楚慕寒,“但是让冥王不受控制闯入孙家却是另有原因的。”

经她这么一提醒,楚慕寒才想起了放在自己怀中的那封信,虽是由宫女誊写过的,但如今这情况,反倒是显得孙嫔更加可疑了,“父皇,儿臣知道昨夜之事必然会给孙嫔带来极大的打击,孙家也很快便会得知这个消息,借用皇孙来上位的希望破灭后也不知这孙家人会做出何等疯狂的事情,故儿臣才会特意在宫门口守护好将送信之人拦截下来,可没想到拦下来的却是这样一封信,事关母妃的荣誉,儿臣一时被激怒才会犯错,但待儿臣冷静下来才发觉,这件事本也没这么简单。”

说话间内侍已经将那封信取来递交给了承启帝,今日知道的消息已经足够让承启帝感到震撼的了,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孙嫔还能给他带来什么样的惊喜,承启帝将那封信打开来,可信中的内容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这些年来他一直所介怀的事情,他一直压制在心底的怀疑,现在却被这人白纸黑字的全数写了出来,承启帝顿时卸下了周身的力气瘫软在了椅子上,最为了解他的人是孙嫔不假,连这些他从未说出口的心事,她都猜得彻彻底底,但更让人气愤的事,锦妃许多的事儿都是被孙嫔所诬陷的,那个人从未辩解过,甚至从未知晓过这些事儿,她以为他的冷落是因君王无情的变心,她是中州最受宠爱的小郡主,她做不来那些苦苦哀求的事儿。

所以她一个人忍受了那些被人指指点点的怀疑,也忍受了那数不清冷清的夜。

太长公主见他这副神情却是急了,她虽来势汹汹,但毕竟也只是使臣罢了,承启帝没有给她看的信,她总不能直接冲过去将那信纸抢来吧,无奈之下她只好起身走到了云惊澜身边,小声问道:“这信里到底写了什么?”

云惊澜有些难以启齿的看着她,锦妃的事对太长公主造成的打击已经够大了,若是让她再知道孙嫔如此来污蔑锦妃,也只会让太长公主更加生气罢了。

“没什么……”

见她这般欲言又止,太长公主反而更加不高兴了,分明就是有什么的,她反正也活到这个年纪了,就算脸皮厚一些,旁人也不敢对她多说一个不在,她索性便扭头看向了承启帝说道,“陛下,臣可以看看这封信吗?”

“太长公主方才说……慕寒是你的外孙,那你是……”

所以到现在他还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吗?

太长公主冷眼看着他道:“臣是锦妃的母亲。”

锦妃的母亲?承启帝惊讶的看着她,孙嫔也惊讶的看向了她,心里猜想是一回事,听她亲口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现在最为尴尬的应是承启帝了,这么多年了,他认定了锦妃是个山野出生的孤儿,最初遇见的时候他甚至想过她难道是不小心堕入凡间的仙女,很久后他渐渐对她没了耐心,也就没有再过问锦妃的由来的,何况在她被孙嫔打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那人也从未想过去向娘家人求助,他以为锦妃是没有家人的。

但现在这位来之中州的贵人却自称是锦妃的母亲,承启帝有些茫然看着跪在地上的楚慕寒,“你母妃是太长公主的女儿?”

楚慕寒挺起了了腰板,“是。”

太长公主却趁他发愣的功夫上前两部将那信抢了过来,承启帝想要去拦却也晚了,看了心中内容的太长公主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这都是什么!”

她怒不可遏的朝着孙嫔走了过去,随后一巴掌用力扇在了她的脸上,啪的一声将众人都吓懵了,太长公主虽年纪大了,但力气却也是不小的,孙嫔一个不备便被她扇到在地,那人还不解气便想抬脚去踹,还是云惊澜先一步反应过来连忙扑过去抱住了她的腿,“外祖母您别生气。”

孙嫔他们是不会轻易放过的,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越是让承启帝觉得孙嫔可怜,这个人便越是能抱住性命,他们还不能冲动,她抬起头来看向了太长公主微微摇了摇头。

老太太叹了口气,要报仇也需得解决掉眼前的麻烦才行,楚慕寒和云惊澜可还是跪着的呢,锦妃的仇,楚慕寒的仇她都不能这么轻易算了。

将腿放下后太长公主深深的吸了口气,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承启帝却还沉溺在那清脆的一巴掌中尚未清醒过来。

太长公主清了清嗓子,“现在看来,这位孙嫔娘娘便是故意将这封信泄露给冥王,激怒其闯入王家的,陛下,你可一定要看清楚,别在这么多证据摆放在眼前的时候还能被这人给骗了去。”

承启帝稳稳的抓住了骗这个字,孙嫔骗他的次数已经够多了,大公主的死,锦妃的死,这后宫中他叫不出名字的妃嫔,全都死在了她的手里,他装聋作哑了许久,是时候将这些事做一个了断了吧。(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八十八章 判决 “孙嫔,冥王说的可都是真的?!”

孙嫔低头不语,承启帝长长叹了口气,见此太长公主不慌不忙开口,“臣来天月之前听慕寒说,锦妃娘娘是因与人私通被陛下抓住,故而才服毒自尽的,请问陛下是这样么?”

承启帝被她问得有些心虚,当初的事他并没有细究,以来当时太过相信和宠溺孙嫔,她说的话他自然轻易相信了,二来么他当时也的确是气昏头了,毕竟锦妃也是有前科的人,人不在了也算是免了日后给他带绿帽的可能,如此想着的承启帝便没有再继续追查下去,后来楚慕寒提出翻案,也是在他对孙嫔有所怀疑的情况下,想必如今看来锦妃的事已经查清楚了吧。

“太长公主对此事有什么异议吗?”

“异议?当然有了,而且刚巧臣这边遇见了一个人,说是知晓当年之事的人,不知陛下可否获准让她进宫来呢?”王婆在冥王府呆了这么久等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不可能!”尚未等到承启帝开口,孙嫔却先一步激动起来,当年的知情者全都被她杀死了,哪里还有什么知情者!

“好,让她进来吧。”但是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将她放在眼里,连那跪地没说过话的孙尚书也开始埋怨起她来,这个女人何其歹毒,为了让自己活下来,甚至不惜以整个孙家为代价,不过如今孙嫔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心里正幸灾乐祸着呢,要死大家一起死!

内侍便同云惊澜的丫鬟去请人了,这事儿连云惊澜都没想到,倒是太长公主还记得将王婆带来了,反正她既然是进宫了便想将锦妃的事同承启帝说个清楚明白了。

“既然这件事陛下也承认了,那可否让冥王同冥王妃起身说话了呢?”太长公主仍是不冷不热的说道,承启帝却黑着脸,看向了跪地的那二人道:“你们先起来吧。”

楚慕寒伸手来将云惊澜扶起身来。

小七从太长公主身旁跑过去,心疼的来替她捶了捶腿,云惊澜怕痒又连忙想躲,太长公主安静的看着她们,没有再多话,整个御书房内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悲伤,连小七都渐渐安静下来,直到内侍和落葵将王婆从外面带了进来,见了承启帝,王婆吓得双腿一软连忙跪倒在了地上。

宫中的宫女内侍众多,承启帝自然是不记得她的,但在听王婆自报家门后,他这才想起那个人,锦妃死后不久她便也死了,对承启帝来说,自然是锦妃更为重要,所以那人连死都是悄无声息的。

听王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那件事的前因后果一说,承启帝的脸色也就越发难看起来,从一开始,锦妃便是被诬陷的,无论是孙家的这个人,还是后来的私通一事。

那人从未背叛过他,楚慕寒也的确是他的儿子,是他太过宠幸孙嫔,才会让她将锦妃逼死的。

这些事虽听云惊澜和楚慕寒简单的说起过,太长公主也仅是愤怒罢了,如今听得这王婆将当年之事说得这般详尽,太长公主却忍不住伤心起来,她的女儿,究竟一个人在天月受了多大的苦难啊,那时候她在做什么呢?她在游历中州的大好山河,她什么都不知道。

甚至还埋怨她为何不回到天月来,现在她终于知道,为了保护沈家,锦儿一个人在天月,忍受着那些孤苦和无奈,即使想家也不敢回,即使被欺负了也没人可求助。

太长公主越想越伤心,眼眶越原来越红,云惊澜悄悄推了小七一把,后者还不大明白,云惊澜无奈的伸手指了指太长公主,小七这才点了点头,走到了她的身边去,扯着衣袖来给她擦眼泪,太长公职欣慰了看着小七,拉着她的手哽咽不能语。

孙嫔更是没有想到她机关算计到底还是算漏了这么一个人。

将这些事说出来以后,王婆心里的一块大石也终于放下了,“事情就是这个样子,这些年来,奴婢因惧怕孙嫔娘娘的权势一直四处躲藏着苟活于世,如今真相大白,奴婢的心愿也算了。”

“你先退下吧。”

落葵将王婆带出了御书房,二人站在风口出,夏日的凉风习习负面而来,王婆觉得自己仿佛重生了一般,看到孙嫔跪倒在地一副狼狈的模样,这些年压抑在心中的怒火也总算是平息了,她生来便胆子很小,当年出事儿后也只是躲到了一旁不敢出声,如今总算是说出来了。

殿内承启帝的脸色难看得下人,一直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江茹却三两步走到了他跟前来,看着她,承启帝仿佛又看到了当年了锦妃,只是这世上再也不会有她的倾城绝色,那人伸手来搭在了他的肩上,“臣妾这么多年,一直不肯出宫,也是因相信锦妃娘娘是被人所诬陷,一心想要找寻证据吧了,如今这些真相都拜访在眼前了,陛下难道还不能还锦妃娘娘一个公道吗?”

承启帝满脸忧伤的看着她。

“就算陛下如今不在乎锦妃娘娘了,难道陛下还能容忍孙嫔同王家勾结吗?若不是今日陛下知晓了此事,他日持刀闯入宫中的难保不会变成孙家人了,而且孙嫔娘娘还有个废王在手,陛下难道还看不清孙家同孙嫔的野心吗?!”

承启帝可以不看中锦妃,即使明知她是被诬陷之后也可以放过孙嫔一命,但是他绝对不能忍受孙嫔以及孙家和中州勾结,意图来谋取他的皇后,孙嫔将承启帝看得这般透彻,江茹又何尝不是,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一段话来,足够让承启帝对孙嫔动下杀机了。

孙嫔却闭上了眼睛,是她从一开始拜年忽略了锦妃同中州的关系,也是她没有料想到中州会派人来帮助楚慕寒和云惊澜,她本就是困兽之斗,孙家早晚也得一起死,她所作的不过是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机会罢了,她不后悔。

承启帝艰难的看向了她。(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八十九章 装傻 孙家勾结王家,本已经是杀头大罪,现在又牵扯锦妃的命案,这是其罪之二,贩卖私盐是其罪之三,如今孙家已然是罪无可恕了。

承启帝也无心去保孙嫔一命了,她做的事实在太伤他的心了,自她进宫后,他连锦妃也未曾多看一眼,但这个人却始终无法放心,小打小闹的事他装没看见也就罢了,可是现在,孙嫔却是犯上了叛国之罪,他再也不能轻饶了她。

孙家和孙嫔一道被打入了天牢之中,楚子晋因疯了傻了承启帝原本是打算饶他一命,可见证了这一场变故后,楚子晋如何能稳定住,当承启帝对孙家下达株连九族的判决后,楚子晋噗通一声便跪倒在了地上,“父皇,您饶过母妃一命吧,她这么做也只是因为太爱父皇您了啊!”

承启帝皱起了眉头,说这话的楚子晋明明调理清晰,哪里像是疯癫之人。

“你起来说话!”

“父皇,母妃做这些是虽然是罪无可赦,但请父皇念在她多年来伺候父皇的份上饶她一命吧!”对楚子晋来说,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当初被关入天牢的他,能忍受着所有的屈辱便是为了活命下来,所有即使被打入冷宫也总比丢了性命的好。

但他并不知,现在的孙嫔已然放弃最后的挣扎了,让她打入冷宫永远见不到承启帝还不如让她就这样死去的好,现在她唯一的希望便是楚子晋和云婉钥能够远离皇宫,平平安安的活下去,楚子晋这这个时候跳出来无疑是自断后路,承启帝现在最恨的便是欺骗,若是连楚子晋的疯癫也是骗人的,他恐怕无法再饶他一命吧。

孙嫔着急的想要拽住替她求情的楚子晋,后者却是不理,自顾自的磕头死命想要护下孙嫔,他长这么大早已习惯被孙嫔所护在怀里的生活,也习惯了依赖着她,虽然很多时候他耍过小聪明想要证明自己但最终来护住他的却还是只有她一个人罢了。

若是孙嫔不在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活下去,让他去过普通人的生活?他做不到!

装疯卖傻了这么久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云惊澜和楚慕寒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他,如今他们倒是明白了,这楚子晋果真是在装傻,那难为他了,从前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如今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可惜的是孙嫔将出楚子晋护得太好了,才会让他无法去承受,没有她保护的生活。

现在才明白这一点,对孙嫔来说太晚了,对楚子晋来说也太晚了,云惊澜摇了摇头,她看得出,孙嫔是不想挣扎了,但楚子晋她却还是想护住的,可是如今这人这么一闹,怕是没有机会了。

承启帝的脸黑得都快滴下墨来,“连你也在骗朕是吗?”

楚子晋愣愣的看着他。

“你根本就没有发疯是吗?!”

他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装疯才好。

“这些日子来,朕瞧见你得了疯症,又见你被翼王所欺负,心里疼惜你才派了重兵去楚府保护你,想不到你同你母亲一起来哄骗朕,朕还觉得奇怪,你都疯了,云婉钥是怎么怀孕的,想来不知道此事的也就只有朕了吧?你到底有没有将朕当做是你的父亲!”他越说越伤心,心里一口气也有些提不上来。

楚子晋这才恍然大悟自己是多么的愚蠢,又急忙磕头为自己辩解道:“儿臣没有想要欺瞒父皇,儿臣如今不过是一介布衣,如何能与那翼王和冥王对坑,故而才想假装疯癫来躲避他们的视线罢了,儿臣不是有心来欺瞒父皇的……”

“够了!”承启帝一声怒吼,“把楚子晋也一起打下去,将孙家所剩之人全数关入天牢,这些年孙氏一族和孙嫔究竟暗地里做了多事儿便全数交由刑部和冥王查办,待审理结束后将折子上承与朕,再折日问斩。”

原本已经放弃希望的孙嫔这时却又挣扎着想要冲到承启帝身边去,但却被云惊澜悄悄伸出脚来绊了一下,承启帝虽将她这小动作尽收眼底,但却无力去责问,他现在只觉得自己很累很累了,无论是身上的还是心上的,他只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下。

“陛下,这一切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谋杀了锦妃,也是臣妾暗中同王家联系,子晋他都是不知情的,他的疯癫也是真的,只是后来他的确被治好了,是臣妾欲壑难填觉得他疯陛下会更加疼爱他,所以才会让他继续装疯卖傻的,这一切都是臣妾的错,陛下你就饶过子晋和婉钥,让他们离开帝都去做普通人的生活吧!”

承启帝无力的看着她,“朕给过你们很多机会了,是你们一直不肯珍惜,孙嫔,朕同你之间已无什么好说的了,从前你做什么朕都忍了,可你千不该万不该的是不应来骗朕,这孩子也好,王家和锦妃的事也好,朕像一个傻子一般被你们母子俩耍得团团转,朕的儿子太多了,所以有些坏掉也该处理掉了。”无论楚景铄还是楚子晋,他给了他们太多的机会了,他再也没有力气去原谅他们了。

孙嫔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楚子晋和孙嫔已经孙尚书被拖下去以后,承启帝整个人看起来更是苍老了许多,云惊澜和楚慕寒却松了一个大气,压抑在心里这么多年的石头如今总算是移开了,但两人却没想象中的轻松,不知为何此时此刻他们竟十分的想哭,不过是碍于人多不多的压抑住心中的酸楚罢了。

“慕寒,孙家那边,你领人去将该抓的都抓了吧,此后,审理之事你也多费心心,朕……需要好生休息几天了。”

楚慕寒抱拳行了行礼,“儿臣领命。”

“至于太长公主,锦妃离开中州多年,未能尽孝,朕也没能为你做些什么,不如就先住在宫里也好给朕一个弥补的机会吧。”既是弥补她的,也是弥补几分的。

太长公主却摇了摇头。(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九十章 拒绝 “我如今只想同慕寒多享一些天伦之乐,如今锦儿已经不在,留在这宫里对老身来说也没什么意义,还不如住在冥王府自由自在,陛下也无需担心太多,我来天月,自是带着中州皇帝求和的目的而来,以及往后两国的商贸往来,安国候会寻个机会进宫来同陛下详谈的。”太长公主早料到他会这么说,天月的这皇宫她可不稀罕,即便是中州她也从未瞧上过,当年先帝想将锦儿许配给前太子,只因锦儿不喜,她连先帝的美意都可以拒绝,区区一个承启帝她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何况就算承启帝妄想对中州不敬,那也得看看天月现在的实力再说话。

楚慕寒也答应过她,解决完这件事以后便会带着她四处走走,她年纪大了,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这个外孙,自然是想时刻同他在一起的,进宫看承启帝的脸色,那不是浪费时间么?

承启帝虽有心挽留,但连想这些说词都觉得十分的浪费时间,想想他也就放弃了。

“既然如此,朕也不强人所难了,今日发生了这么多事,太长公主想必也十分疲惫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也好,陛下保重,臣先告辞了。”她起身要走,云惊澜和楚慕寒也就没打算久留,便也跟着行了个礼道:“那儿臣、儿媳也先告退了。”

承启帝点了点头,待到他们的背影彻底看不见他这才叹着气想要起身,可在起身的一瞬间他却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天地也跟着旋转起来,承启帝伸手按在了桌案上想要借此来撑住自己的身体,江茹也吓了一大跳,急忙来扶住了他。

承启帝逞强着将她推了一把,挣扎着要往台下走去,可没走两步,他却稳不住自己的身子,终于害得跌倒在了地上。

“来人啊!陛下晕倒了!”江茹急忙想将他扶起来,可凭她一己之力到底还是有些无力的,宫女内侍们急急忙忙的要来帮忙。

云惊澜和楚慕寒原本还没走多远,忽而见御书房门口慌了起来便停下了脚步,扭头想要一查究竟,顺手拉住了一宫女询问才知是承启帝晕过去了,承启帝想要赶过去看看,却被云惊澜一把拉住了。

“别去了。”

“可是……”

“心里没有你的人,何必担心他呢?今日你也应该看明白了吧,他今日重重的处罚了孙氏及孙嫔,恨的因他们欺骗了他,而不是因他们害死了锦妃,母妃她错付了深情,你也无需再浪费自己的孝心了,外祖母和舅舅才是真心疼爱我们的人,所以不要再为他感到伤心和担忧了,他根本不值得。”

楚慕寒低着头没有说话,却抬脚往宫外走去了,太长公主和小七跟在他二人身后,亦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回到冥王府以后楚慕寒仍旧是一言不发的整理着手里的证据,这些都是他从孙家翻出来的证据,他要整理好,再交给刑部尚书,对了,这个尚书,以前还受过孙家的恩惠,不知可靠不可靠,他还需要仔细考察一番才行。

孙尚书入狱了,景嵩和云永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要不要顺手再将这俩人解决了呢?可是解决了这两人,六部尚书里一下损太多,也不好补缺……

想了想他又烦躁将说上的书案推了一地,现在他该报的仇已报了,又何必要来管天月的这些是是非非呢,他答应过云惊澜,只要这些事情解决了,他便会同她一切去游山玩水,再不过问朝廷的事,可为什么他就是放不下呢。

云惊澜安抚好太长公主和小七以后才听丫鬟说楚慕寒在书房内发火,她点了点头,端了杯凉茶让丫鬟来敲了敲门,屋内传来了楚慕寒有些不耐烦的声音,“不是让你们不要来烦我吗?”

“是我。”她退后了两步,果真片刻后那人便来开了门,在云惊澜的诧异之中,一把伸手来将她拉了进去,随后粗暴的关上了门,将丫鬟们阻拦在了外面,云惊澜着急的想要稳住自己手里的茶水,她知他现在心里不大好受,特别泡了些清热去火的茶过来想给他降降火气的,可是楚慕寒不由分说便伸手来捧住了她的脸,随后一个温热的吻便落了在她张口想要说话的唇上。

云惊澜以茶杯将他顶开来,“你干什么啊!”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明明一切都解决了,他的心却无法松懈下来,反而被揪得更紧了一些,他很迷茫也很慌乱,他只是想要抱着她,感受到她身上的余温,至少这样还可以证明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终于为那个人报仇了。

看着他这般模样,云惊澜原本还有些不悦的心忽而变软了许多,她伸手将茶杯放在了一旁的桌上,然后朝他伸手过来,楚慕寒这才无力的靠近了她的怀中,用力的抱紧了她的腰身。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觉得很茫然,可是慕寒,孙嫔已经入狱了,孙家也完了,他们再无翻身的可能,他们再也不会让你和母妃感到痛苦了,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手上的力气太大,大得她感到有点儿疼,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坚持伸手来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以后我们可以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了,也不用去考虑会不会被人算计。”

“不……”他摇了摇头,“还有个翼王……”说着他便松开了她,急忙想去翻找什么东西,云惊澜连忙伸手来拉住了他,“慕寒,你别再想翼王了,我们该报的仇已经报了,和我离开天月吧,去任何我们想去的地方,翼王就交给楚简来处理吧,他会办得很好的。”

楚慕寒愣了愣,“楚简?”

云惊澜认真的看着他用力的点头,“我打听过了,这段时间他将翼王逼得也够呛了,足够应付翼王了,经过这件事,陛下也是元气大伤,我想他大概也撑不住多少时间了,一旦他驾崩楚简便可顺利继位。”(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九十一章 查封 楚慕寒有些头疼的伸手来抚上自己的太阳穴,他有些站立不住,便靠着书桌坐在了椅子上,云惊澜稳了稳自己的心神朝着他走了过来,“还是,你其实……并不想放弃这个位置呢?”

楚景铄这般质问的时候她也曾怀疑过他是否能真的放弃,那时楚慕寒一心只想替锦妃报仇,现在这愿望达成了,他无法开心,是因他一直在压制自己的欲想罢了,他不想去承认了,云惊澜也不想承认的对于皇位的渴望。

他身为皇子,自小便活在这些尔虞我诈之中,而且明明屡立奇功的是他,不被重视的也是他,楚慕寒的不甘心她可以想象,他对皇位的渴望她也可以理解,可是她还是不愿楚慕寒登上那个位置。

尽管现在的他足够同楚慕寒同楚琪睿抗衡,尽管她也相信楚慕寒即便成为天月的皇帝,也断然不会想承启帝那边拥有一个博爱之心,她只是很心疼他了,她只是不愿再看到他还要活在一个四处算计的世界里了,她只想和他一起去过一些平淡的生活罢了。云惊澜靠在桌上伸手来拉住了他的手。

“我们将这些琐事解决完以后就离开天月吧,去一个没有楚简也没有楚琪睿的地方,就简单的生活好不好?”她略带一丝乞求的看向了他,楚慕寒不是不知道云惊澜在担心什么,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只是放不下。

“我不知道,我现在到底应该做些什么?你可以帮帮我吗?”他抬起头来,将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他也很想按照云惊澜所的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放弃他冥王的身份就做一个普通人就好,可另一个声音却又叫嚣着告诉他,他还是有希望的。

他也是最有希望的。

云惊澜点了点头,“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按我说的做。”

“恩。”

“首先,将这些证据交由刑部,陛下已经知道的事他无法再去做任何隐瞒,第二,今天发生太多事了,你该去好休息了,第三,明日便将云茵茵和张生抓捕起来,该怎么处罚全由刑部处理,其四我们去带着外祖母拜别红姨娘和母妃,其五将小七送回中州,其六我们先游历中州,然后去往南浔看看南风和南慕,第七么,走到哪儿算哪儿好不好?”

他笑着点了点头。

“你想不想找南风玩呢?毕竟前两次我们去南浔可都是带着目的而去了,都没怎么好好玩过,实在可惜得很,听说南浔的出云山瀑布是这个世上最大的瀑布我还没见过呢,还有夜辰的南方大草原上有这世上最好吃的牛肉,我们都还没尝过呢,还有启日过的蜜桃,寒星国的沙漠,这世界还有许多的地方值得我们去看一看走一走,屈居在一处不去发掘这些美好的东西岂不是很遗憾吗?”

“听你这么说我也想去看看这些风景了。”云惊澜顺着她的设想去展望了一番这大千世界,未知的东西那么多,世界比权势更为有趣,而且这一路有她陪着他也不会感到无聊的。

他站起身来双手撑在了桌案之上,云惊澜转过身子来正面直视他道:“你有想做什么?”

“我只是突然觉得,无论是父皇还是楚子晋,他们都觉得面对一个人生活一辈子的世界很乏味,很痛苦,哪怕是我母妃这样的倾世美人,父皇也这般轻易便将她抛在了脑后,这都是时间的错吗?”

云惊澜眨了眨眼睛,不太懂他为何突然从一个话题跳跃到了另一个话题,“然后呢?”

“然后你方才说的世界很有趣,但我觉得有你陪着会更加有趣。”

“还是不懂。”她摇了摇头。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对你却从未感到厌倦过,这或许才是我这一生最想要的东西。”

云惊澜伸手抚上了他的脸颊,“你说得没错,我们最想得到的东西一件得到了,又何必在乎那些名利是非呢?”

楚慕寒伸手两她揉进了自己的怀里,这一夜所有人都睡得很早,仿佛走过了极长的令人疲惫的路途,就连小七也没有另外。

第二日楚慕寒便按照云惊澜计划闯入了张家,将云茵茵和张生一并扭送到了刑部,这件事承启帝虽将其交给了楚慕寒和刑部一起处理, 但楚慕寒显然已经不太想管事儿了,这些年来为了寻求答案他走过了许多许多的地方,查找了许多的证据,他厌烦了。

知道被楚慕寒抓来关入天牢,云茵茵这才看到已然入狱的孙家,已经被关在一旁的孙嫔和楚子晋,还有抱着那死孩子痴痴呆呆的云婉钥,之前楚子晋是在装疯卖傻,如今既然被识破他也就不用再伪装下去,但他好了,疯了傻了却又变成了云婉钥。

云茵茵靠在铁牢边上看向了作势来哄着孩子的云婉钥,许久她才开口询问道,“她怎么了?”

“孩子死了,人也就疯了。”孙嫔靠在墙上,抬头也不知就究竟在看些什么,云茵茵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那你们呢?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什么事?你难道不知道?”她低头来冷冷的看向了云茵茵,“你们在贩卖私盐的时候可曾考虑过这样的后果?”这话虽是对这云茵茵说的,但却也是对这孙家人说的,若非他们贪得无厌,孙家又怎会落到这个地步,若非如此,孙嫔又何必出此下策。

那孩子是死是活她哪里知道,又怎么能将这事儿算到她头上,原本可以什么事都没有了,偏生孙家被楚慕寒抓住了把柄,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孙大人一听却不高兴了,在宫里的时候他是被吓傻了,明知不可为的事他也懒得去做了,但对于孙嫔,他心里尚还有一口气咽不下,便怒道:“你好意思说我?写信来激怒楚慕寒的是不是你?你好很的心呐,为了自己活命,将孙家一大家子的行为作为赌注?”(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九十二章 天牢 孙嫔有些心虚,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既然这么做了,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了,“是啊,我是以孙家人的性命作为赌注,那你呢?你去同人做私盐交易的时候又将我至于何地呢?我本就已经不得陛下的信任了,你却还要在这个时候给我找这些麻烦,你难道就不狠心,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

孙大人冷哼了一声,将头扭到了一遍,索性隔着一道牢门,他们也看不到彼此的脸上厌恶的神情,倒是对面的云茵茵将这二人的嘴脸看了个清楚,世道如今她也觉得万分后悔,恨自己当初为何就管不住那充满贪欲的手,也很楚慕寒的动作太快,她已然决定收手了,他却没有给她改过自新的机会。

当然她也知道,楚慕寒和云惊澜本就是故意针对她的,这些小事儿他二人本也可以不用放在眼里,可那次绑架云惊澜的事,着实是自己将他二人得罪了,何况云惊澜当时在孙嫔处还受了不少的罪,如今自然是不能轻易放过她的,可恨的事,明明已经成为了这二人的敌人,她却没有收敛自己的手,才会被楚慕寒抓住了小把柄。

张生默不作声的靠墙而坐,云茵茵叹了口气凑到了他的身边,“你现在……应该挺恨我的吧。”

张生睁开了眼睛看向了她,说不清是什么样的神情。

“你其实是一个正直的好人,只是你时运不佳,本要去投靠冥王的,却没有被他们接受,我想这大约也是因为我的关系,平日里我同冥王妃看起关系似乎还不错,但我知道她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在她的心里我甚至还比不上她那几个丫鬟,她对我怀有防备之心,自然也就不会轻易接纳重用你了吧,我当初嫁给你其实也没有明面上说的那般好听,我只是看中你了才华觉得你能够平步青云罢了,可是……后来你止步不前,我却急了,还总是埋怨你没用,其实耽误了你的应是我的吧。”

她学他靠在冰冷的墙面上,张生幽幽的叹了口气,“我知道。”

她侧头看向了他,“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在护城河的那次相遇是你早就安排好的,我也知道你在孙家受尽欺负,嫁给我不过是看我无父无母,不必再受父母的压迫,又因我是新科状元,所以以后只要勤恳便一定会有所作为,这些其实我都知道的。”

云茵茵诧异的看着他的侧脸,那人目光悠远的看向了远处,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同她第一次相遇时的情景,那时候她是那般善解人意的柔弱无依的一个人,他穷苦惯了,遇见一个比他还弱的人,他便挖空心思的想要去换她的开心和幸福。

可到底还是他没用,冥王不接受他,也并不代表他就无法升迁,是他一心只注意着她,政务上却毫无进展,所以才未能王上爬罢了。

他从来都没有怪过她,哪怕落得如今这般田地,他也只是觉得很后悔,后悔自己没能提早将她劝阻,才会让事情变得如此的一发不可收拾。

“我只是想让你开心而已,你喜欢那些名贵的东西,我无法买给你,你只好靠自己去获取,这也没什么错,哪怕到现在你我在这里那也不是你的错,不要心存愧疚,至少现在我们还在一起不是么?”他扭头过来看着她笑了笑。

云茵茵却颓然鼻子一酸,她对他从未付出过任何的真心,她习惯了对所有人都算计,包括他和云惊澜,云惊澜不是个傻瓜,她俩本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一旦她对那人不利,那个人便可反手来将她送入大牢。

但张生不一样,即使明知她在算计他,他仍旧甘之如饴。

可惜的是她知道得太迟了,若是她早点能明白这一点,安安心心的去同他过日子也就好了,她抿着嘴忍了许久的眼泪还是滑落出来,“傻瓜。”

“知道我是傻瓜你还哭?”

“我也是个傻瓜,明明最贵重的东西就在身边,我也不去珍惜,一心只追寻着那些缥缈不切实际的东西。”张生心疼的来替她抚平了脸上的泪痕。

“别哭,现在知道也不迟,至少我们还可以死在一起,这样下辈子或许还能再遇见呢?”

她抬起头来泪眼朦胧的看向了他,“下辈子你还愿意娶我吗?”

他用力的点了点头。

云茵茵笑了,下辈子她不要再做一个侍妾的女儿,他也要生在一个普通的幸福的有父有母的家庭里,他可以不去高中状元,她愿意嫁给一个普普通通的他,去过一种普普通通的日子。

对面孙嫔和孙家人在见到二人冰释前嫌的模样,也纷纷陷入了沉默之中,命都保不住了纠结那些谁度谁错的事还有什么用呢。

这些年楚慕寒已然将孙家的底细查了个清楚,加上有云茵茵的主动承认,刑部对孙家的案子也省得十分快,奏折很快便呈了上去,这场轰动天月的私盐案很快便落下了帷幕,孙家同孙嫔云茵茵一道被定在了十日后问斩。

这期间孙嫔也试图上见承启帝想要给楚子晋求得一线生机,但那日之后承启帝便卧床不起了,孙家的案子是他亲自过目的,问斩之日也是经过他同意的,除此之外,他连上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好交由太子监国。

然而这一举动却是让楚琪睿慌乱起来,景瑞雪夜闯天牢后,楚琪睿也称病不去早朝了几日,毕竟这景瑞雪也是他的王妃,带着他的旗号去救情郎,实在是太让他丢脸了,当然这也不是最重要的,景瑞雪这件事吧,他生怕承启帝会迁怒于他,原本这段时间他已是十分不受承启帝待见了,要是再这么一闹搞不好他就步楚子晋的后尘了。

后来又听闻孙家和孙嫔被关入了天牢,楚琪睿倒是挺开心的,毕竟楚子晋也是个麻烦,特别是云婉钥怀孕之后,他更是坐立难安,现在皇孙没了,对大家都是好事。(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九十三章 逼迫 然而还没等楚琪睿高新多久,承启帝便称病不上朝了,他急急忙忙的进宫去想要求见承启帝,借此表表孝心,承启帝倒也没有拒绝他,那日他被气倒之后,太医也来瞧过了,开了几服药以后仍不见起效,承启帝就觉得心里身上都难得无比,他想起身,却又爬不起来。

孙嫔倒是日日伺候在塌前,看着她忙前忙后,承启帝倒是无比的窝心,闲着无聊时,他也开始担心起了自己这次若是一病不起又该怎么办。

太子回来的时间毕竟不长,若他不在了,楚慕寒会不会有别的想法他不确定,但楚琪睿却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他原本也该为楚简找几个忠心的老臣子来辅佐才是,可是六部尚书中景嵩明显是楚琪睿的人,云永康这个墙头草谁强往谁靠,根本不可靠,孙家又没了,剩下的三人,也是老的老少的少,却是没一个能用的。

说到底,楚简能依靠的也就只有楚慕寒了,可此前楚慕寒心里是悬挂着锦妃不做多想罢了,现在的他势头明显比翼王更足他能不多想吗?

承启帝会这么怀疑,楚琪睿自然也会这么怀疑的,只是楚琪睿来向承启帝请安的时候,父子俩各怀心事都没有说出来罢了。

楚琪睿来此本就是为了查看承启帝的身体状况的,看到床榻上的那人唇色苍白,楚琪睿便觉得情况对自己十分的不妙,要是承启帝撑不下去,他一死,登上皇位的自然也就是太子了,到时候他在想争夺什么却是谋朝串位了。

他必须得在承启帝大限将至前做些什么才行。

见他盯着自己不说话,承启帝心里微有些发毛,他开口想叫住楚琪睿,却又一口气不顺,只好咳嗽出声来,楚琪睿急忙上前两步替他抚平了胸口。

“父皇身体不适还是多休息会儿,如今太子监国,朝堂上还有儿臣在,父皇大可放心。”

就是有他在承启帝才感到不放心啊,他深呼吸了一口平定了自己的呼吸才抬头去看向了楚琪睿,“朕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你……你……”他连多说一句话都开始喘气了,“你也收了那些心思吧,有冥王在,你也别自讨苦吃了。”

原本说这些话是想叫楚琪睿安分一些的,如今他也就只有这四个儿子了,之前他的态度就已然十分明显了,楚简既是皇后的儿子便注定是下一任的皇帝,楚慕寒没有机会他也没有,这是这话在楚琪睿听来却觉得十分刺耳,什么叫有楚慕寒在他不要自讨苦吃?

一个从乡野之地找来的楚简都能够轻易爬上储君之位,为什么他就不可以?楚慕寒又怎么样?大家都是皇子,他凭什么就比自己高贵?

更何况楚慕寒之前残疾时被人嫌弃的模样在他心中仍是挥之不去,如今在承启帝的心目中,他更是连楚慕寒都不如了。

楚琪睿不甘心,他不甘心自己谋划多年的事业眼看到最后关头却要戛然而止,从承启帝的寝宫出来后,他在宫里游荡的许久,不知不就便来到了刘妃的寝宫门口,宫女们见了他自是万分欣喜的反身进宫去禀告了刘妃。

承启帝倒下后,后宫已然落入了江茹的控制中,孙嫔和孙家的事儿刘妃自然是比翼王更显知道的,可是她原本要送信出的宫女却又突然被江茹抓住了,这些天,刘妃愁得头发都白了几根,她迫切的想要和翼王取得联系,更加惶恐着江茹的行动力,她像孙嫔一样没有将江茹放在眼里,如今她才看明白这人虽没有皇子,但却有一个一直扶持着的人。

见了翼王刘妃也是泪眼磅礴,“睿儿你可算进宫来了,这段时间,那江贵妃将宫里看守得十分严密,母妃想同你送信都不能。”

楚琪睿缓过神来,在刘妃的拉扯下寻了个位置坐下,“江贵妃?她为何要封锁消息。”

说道这个刘妃便更觉生气,“从前我与珍妃是觉得这江茹没有孩子,爬得再高也妨碍不了我们什么的,何况平日里也没见她同哪位皇子走的近,大家也就没将她放在心上,谁知这孙家出了事儿,她却毫不犹豫的站在了冥王这边,如今陛下也病倒了,宫里自然在她的掌控中了。”

楚琪睿眯起了眼睛看向了她,“江茹是楚慕寒的人?”

刘妃用力的点了点头,楚琪睿的眼皮跳了跳,难怪承启帝会这样提携他,楚慕寒看起来什么都没做,却在顷刻间将孙家全都关入了天牢,这江茹也突然间站到了他的身旁,这个人的实力早已出乎了他的想象,是他太低估他了。

“难怪父皇刚刚还提醒我不要同冥王斗呢。”

听他这么一说刘妃也跟着紧张起来,“陛下真这么说了?看来他也知道冥王现在不好对付了?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楚琪睿皱起了眉头,紧紧的拽住了茶杯,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考虑的了,以过往他对楚慕寒和云惊澜的所作所为,即便他现在收手,楚慕寒又岂能轻易放过他的,还不如趁承启帝驾崩前,名正言顺的搏一把,总比往后楚简登基后,再听从楚慕寒的要求将他削去爵位赶出帝都的好。

“睿儿你在想什么?”

“母妃,舅舅那边可以借兵给我吗?”他突然扭头看了过来,刘妃却被吓了一大跳,“睿儿你难道……”

他用力的点了点头,“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考虑的,母妃以为我们现在放弃,楚慕寒便护放过我们吗?就算他能,楚简也不会放过我们的,我方才去看过了,父皇这次病得不轻,不若我们趁现在干脆一不作二不休,拼尽全力搏一搏吧!”

刘妃虽然很希望能成为太后,可是造反这种事可不是开玩笑的,不成功便是死路一条啊,她到底还是有些犹豫的。

“母妃!你还在犹豫什么!没时间了!”楚琪睿见此急忙站起身来握住了她的肩膀晃了晃。(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九十四章 造反 刘妃如梦初醒:“睿儿这件事你可要考虑清楚,如果失败了……”

“如果不这么做我们也只有死路一条。”

刘妃叹了口气,他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承启帝还在楚简当然不敢拿他怎么样,一旦承启帝驾崩,楚琪睿和她恐怕也活不长久了,“好,那拿着母妃的手书去寻你舅舅吧,若是还有什么需要母妃做的,你也只能亲自进宫来,以免被那江茹发现了。”

楚琪睿用力的点了点头,看着刘妃亲笔写下信件后慎重的交到了他的手中,“你舅舅肯不肯发兵,母妃也没有把握,说服他就看你的本事了。”

楚琪睿接过信后放入了怀里,“母亲就在宫里敬候佳音吧,儿臣先告退了。”

他走后不久,一个宫女急急忙忙的来到了承启帝的寝宫,想要求见江贵妃,传话的宫女小声说了一句后,江茹便将手中的碗勺交给了一旁的人,自己则领着宫女跨门而出,那小宫女双手放于腰间,见了她又弯腰来同她行了个礼,江茹同身边的人挥了挥手,待到众人退下后那宫女才上前两步小声道:“翼王在出宫前去了一趟刘妃宫里,去时还失魂落魄的,出来时似下定了决心一般。”

江茹点了点头,“你出宫去一趟,将这消息告诉冥王殿下,让他务必注意翼王的动向,还有……陛下方才对翼王说了些奇怪的话,让他不要去招惹冥王殿下,这话你也一块儿带过去吧。”

宫女点了点头,转身便往宫门而去。

江茹看着这个远去的背影又抬头来看了看天空,今日的天十分不好,看来又要下一场暴雨了,殿内宫女又急忙来寻她道:“娘娘,陛下在找您呢。”

回去的时候才发现承启帝是因她不再便同孩子一般不肯服药,见了她,他脸上这才露出了一抹笑容来,江茹接过药碗后坐在了床边,“陛下喝了药才能早些好起来啊。”

“朕好起来了,爱妃……是不是就不会留在朕身边了。”觉得她是要离开这里一样,承启帝有些担忧的看着她,江茹却是不语,原本锦妃的仇报了她也该走了,只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在宫里带了这么久,受到了承启帝疼爱与信赖,这让她有些舍不得。

承启帝的多情是真的,可能让那么人死心塌地的爱上他却也有着他过人的本事,这点他几个儿子里,没有一个继承到的,楚子晋和楚博文只是花心,却未必能骗得了别的人。

以前江茹还不明白,这样一个人还有什么值得锦妃留恋的,现在她明白了,却也已经晚了,是她先陷进去了,承启帝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她也没什么执念和纠结了,她只想在宫里照顾到他离开人世,再然后她便永远的离开这个伤心地,或许再去四处流浪?也或许寻一个普通人过简单的生活?

但不管怎么样都同承启帝没有什么关系了。

“陛下,喝药吧。”说着她将盛满苦药的勺子递了过去,承启帝张嘴配合的喝下了这碗药,江茹将碗放下便要走,他却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你别走,就陪我说会儿吧。”

江茹看着他有些无奈,“好,臣妾陪着您。”

承启帝自觉往里面挪了挪,江茹便靠在了他的身旁,说是聊天,其实是她单方面在说最近宫里发生的琐事罢了,承启帝如今连说话都有些费力,她便也不等他回到,只是絮絮叨叨的说着些有的没的,等到他睡熟过去,江茹这才转了个身子闭上了眼睛。

宫外云惊澜和楚慕寒得知这个消息后,便立马派人去跟上了楚景铄的脚步,见他从宫里出来后便张子杰去往了刘家,刘妃娘家虽算不上雄厚,其兄是个武将,其实比起孙家来说更为麻烦。

如今楚琪睿来找他难道是想造反么?这么一想两人不觉有些愣住了。

他们本欲不去同楚琪睿计较的,过去这人虽给他们带来了不少的麻烦,但他也没落个好,这次对付孙家已然让云惊澜和楚慕寒感到精疲力尽了,剩下的事交给楚简自己去做便好,可是现在他们不去对付楚琪睿,他自己反倒是先一步慌乱起来了。

楚慕寒更是无奈,“你看,我说不管这件事吧,他却不答应。”

云惊澜抿着嘴有些不高兴,这个楚琪睿现在捣什么乱呢,眼看着他们这边都要处理好了,马上便可以准备出发去中州了,这人倒好,主动找上麻烦来了,但她真的不愿楚慕寒再去参合进这些事里了,她好不容易才说服他放下的。

“不如……我们先走吧。”她咬了咬嘴唇有些迟疑的看着他,楚慕寒却愣住了,“先走的意思是放入楚琪睿造反不管吗?”

她用力的点了点头,“以楚琪睿对楚子晋还有楚景铄的恨意,他必然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即便我们走了,楚琪睿成功了,这些人还是要死的,所以……我们就不管这件事了吧。”

楚慕寒费解的看着她,“澜儿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啊,而且,我们就这么走了,你是要眼睁睁的看着楚简被楚琪睿赶尽杀绝吗?”

她还没说话呢,听见了他这话的小七却是忍不住的跳了起来,“楚简哥哥怎么啦?他会被人杀掉吗?”

云惊澜看了看小七有些羞愧,连同楚简相处不久的小七都能有此担忧,她却要狠心对楚简不闻不顾。

“澜儿,你只是不想我放得下对吗?”楚慕寒伸手来拉住了,云惊澜低头没有说话。

“澜姐姐……”小七也可怜巴巴的凑了过来,“我到了天月这么久还没见到楚简哥哥呢,我不想让他死,我们去帮帮他好不好啊?父皇还给我们派了很多厉害的侍卫来呢。”

云惊澜蹲在了地上双手搭在了小七的肩上,“你很担心他吗?”

小公主用力的点了点头,“等我长大了我还要嫁给他呢,要是他现在就死了,我岂不是成寡妇了吗?”(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九十五章 合作 “……”云惊澜扶着小七的手略有些僵硬,这话她不可能无缘无故说出来的。

这楚简也是虽说是个半大的小子,但与他同龄的楚煜祺可早就成婚了,他还敢跟小七说这样的话她非得找他理论清楚不可。

“澜姐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先回房去,我同王爷去一趟东宫。”云惊澜站起身来看向了楚慕寒,既然决定帮楚简,那总不能这事儿他单就坐享其成的吧?

被看的那人会意急忙朝着她走了过来,小七一听东宫立马坐不住了,“我也要去!我回天月这么久还没见过他呢!”

云惊澜扶额有些头疼的看向了小七,“你方才不是说将来要嫁给他吗?你不晓得我们天月的规矩是在出嫁前是不能同先见面的哦。”

小七眯起眼来看向了她,“我就是开玩笑随便说说的,澜姐姐你还当真啊,我还小呢,没到出嫁的时候。”

云惊澜被她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楚慕寒倒是兴致勃勃的朝小七伸出手来吧,“她既然这么想去,你便带上她一道吧,也算了了小七一桩心事。”

这话把小七得意得连忙伸手来拉住了楚慕寒,平日里让她往楚慕寒靠近一些都跟要了她的老命似的,这会儿倒是这般积极了。

云惊澜只好带了小七一道,他们既然知道了翼王的举动,一直关注着那人的楚简没道理不知道的,只是面对宫女说冥王求见的时候楚简还稍有些意外。

他们怎么会到东宫来,虽说楚慕寒和云惊澜回来后他应是去见一见的,但如今他身为太子,主动去冥王府终归是不好的,而且……楚慕寒如今的势头并不必翼王差,他一方面想着要向楚慕寒报恩,一方面却也忍不住对他产生防备之心来,所以在朝堂上楚简简单同楚慕寒寒暄几句后便也不再同他有过多往来了,他的这些心思,楚慕寒也不是不清楚,因而在楚简有意拉开距离后,楚慕寒便也没有再见过他。

既然二人心知肚明的情况,为何现在他们却还要找来呢?

虽满怀疑问,但楚简还是接见了他们,从前于楚煜祺的关系一般,云惊澜也没到东宫来过,比起冥王府或是湘王来说,东宫都富丽堂皇太多了,难怪楚琪睿为了坐上这个位置,处心积虑了这么多年。

三人一道进了书房,楚简因替承启帝监国,故而这些天更是忙得焦头烂额,见了他们一边将公文推到一边,一边又作势来迎,楚慕寒同云惊澜弯腰来同他行了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楚简伸手做出扶的姿势,楚慕寒便自觉的起了身,“冥王和冥王妃多礼了,快请入座吧。”

小七更是连礼都没有行,只是好奇的打量着书房的摆手,云惊澜悄悄拉了她一把,“快给太子行礼。”

楚简在冥王府的时候她都没有交他来给她行礼,怎么到了这里却要她同他行礼了呢,这不公平,小七抬头来看向了那人,“我一定要行礼吗?”

楚简愣了愣,随后笑着摆了摆手,“你不喜欢也就不行礼了。”

“那我不喜欢的。”她顺口便道,云惊澜也没有办法,看楚简的模样似乎也并不在意,也就随她去了,“小七,太子殿下你也见过了,我带你去旁边转转好不好?”

小七也知道他们来东宫是有正事要同楚简商量的,便也没有逗留,见她和云惊澜离开,楚简的心情反而更加沉重起来,楚慕寒这架势是有重要的话要说吧。

“太子殿下应该知道翼王去刘将军营里这件事了吧。”

果然他们也知道了,楚简点了点头,随后坐在了楚慕寒身侧,“王爷来此,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楚慕寒笑了笑,“不是帮忙,是合作。”

“合作?”

“是的,太子殿下如今已可以独当一面了,翼王怕的便也是父皇恐难挺过这一关,故而想要在父皇在位时传入宫来,不过他可不是谋朝串位。”楚慕寒伸手来敲了敲桌面似乎想要引起楚简的注意。

听他这么一说,楚简也就释然了,“王爷说得没错,若是他杀了父皇,抢夺了天月的皇位,那将来必然是会受百姓反对的,但他若是包围了东宫,也包围了冥王府,再将本宫同冥王一起诛杀,如今生下的皇子可就只剩下他和端王了,端王自然是没有任何竞争力的,届时父皇无奈之下,只得将皇位传给他是吗?”

楚慕寒点了点头,“殿下也是个聪明人,本王就不卖关子了,这一次,翼王是想将你我二人一网打尽,我们必须要合作起来将其反扑才可,所以并不存在什么帮助不帮助的说法。”

楚简恩了一声,显然仍是有些心事重重,翼王的想法他其实早就猜到了,但现在的他显然无法同翼王抗衡,楚慕寒肯来帮忙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可他又有些担心,将翼王解决后,楚慕寒反倒是没一个敌人了,若是他再趁乱将自己杀了呢?

无法抵抗翼王的他也同样无法抵抗冥王啊。

“救你,本是受了李皇后的托付,而且我原本打算这几日便启程去中州的,此后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回到天月了,翼王同殿下的是是非非我也不想过问了,可是……既然他想要来对付你我,这件事我就不能收手旁观了,在解决掉翼王后,我会继续之前的安排,同冥王妃一道离开天月,游历大好山河,回来时恐怕殿下已经登基了吧。”

楚简愣愣的看着他,有些自言自语的重复道:“游历大好山河么?那倒是……很适合冥王妃呢。”

他笑了笑,“冥王殿下心胸坦荡倒是本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王爷来东宫,想必已经是有所计划了吧,不如说来听一听。”

与聪明人的交流就是简单,楚慕寒将自己的打算大致同楚简说了说,并询问了一番他如今能叫动的人,最后又盘算了一番。(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九十六章 覆灭 二人快速的拟定了一个简单的计划,楚琪睿不是想发动刘将军来杀了他和楚简么?那他们就以暴治暴好了,“这几日我便将冥王妃和太长公主已经小七托付于殿下了,如今我也算是有人质在你手中,殿下手里的牌总算可以全部交给我了吧?”

楚简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有些羞愧,其实他对楚慕寒亮出来的还并非是他全部的底细,在他和云惊澜去往中州的这段时间,楚简早已收买了不少人的心,刚才说与楚慕寒的也仅是其中一部分而已。

在重新列出清单后,楚简取出了一道兵符来,“这是之前青城爆发天花时父皇交于我的,原本是想让我派人去青城驻守以防止叛乱的,后来冥王妃研究出了治疗天花的方子后,这支军队便也没有前去,到现在父皇也没有将兵符收回去,如今本宫将它交给王爷,还望王爷能够妥善安排好这些人。”

楚慕寒点了点头,又想起了承启帝放在自己手中尚未交出去的兵符,那不是他忘记了,而是他故意放在这里的,楚简手中一份他手中一份,本就是让他二人相互制衡与相互可利用的罢了。

他难道早就料到这一天了吗?

楚慕寒没有心思去想太多,回到冥王府以后,简单收拾了一些东西,他便将太长公主和几个丫鬟一道送到了东宫去,楚简叫来了芙蓉,让其为众人安排好住宿,太长公主还有点不能理解,楚慕寒和这太子本也是可以竞争的身份,如今将她们安置在东宫,楚慕寒难道就不担心吗?

云惊澜拉着她又哄了好一顿,在得这楚慕寒带走了楚简的兵符后,老太太这才松了口气,天月的这位太子看着年纪不大,心眼儿倒是挺多的,小七没有想这么多,倒是开心的去找楚简来陪他玩。

在楚琪睿看来楚慕寒自然是最为麻烦难搞的一个,楚简在他心目中不过是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罢了不足为惧,故而在说服其舅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发兵来包围了冥王府,只是待到众人闯入冥王府时才发现这座赫赫有名易守难攻的王府,早是人去楼空,楚慕寒离开后不久,府中的仆人都被他潜退掉了,他既然打算在结束这些事后周游列国,人自然也不用太多,云惊澜身边有茯苓等人已经足够了。

楚琪睿原本还志得意满的,他楚慕寒就算有中州为靠山有如何,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等中州的人到了,楚慕寒也早就凉透了,但轻易闯入后楚琪睿才深觉不对劲,楚慕寒就算毫无防备也不至于让他这般轻易闯入进来吧,他眉头一皱,提剑便要往外冲去,然而就在这时那门外的官兵却早已发出了惨叫声。

如今是他在明楚慕寒在暗,那隐匿于暗处的人先是用弓箭来对其出其不意的下手,随后在楚琪睿等人反应过来之后又急忙将盾牌举起随后朝着射箭而来的方向冲了出去。

楚琪睿被人护在人群之中,倒是没有慌乱,这样才像他楚慕寒嘛,像刚刚那样反而是不对劲了,他举起了手中的长剑,“听我口令,往外冲。”

冥王府外的大街上行人早已散去,楚慕寒却没有冲出来,楚琪睿如今并不知他手中到底多少,更加急切的想要先一步将楚慕寒抓住,毕竟早些年的时候这个人可是赫赫有名的天月战神,在排兵布阵之上,楚琪睿倒没有这个自信可以赢过楚慕寒,他一点都不想同这人打持久战。

地方的火力越来越弱,楚琪睿总觉得有些古古怪怪的,等他想明白了才发现,自己还是中了计了,他轻易闯入冥王府时已经察觉不对,随后在外面被人偷袭时便是楚慕寒早有察觉早早搬空了冥王府,好来个瓮中捉鳖罢了,所以他即刻便退了出来,发现门外有弓箭手以后,他便以为楚慕寒仅是在冥王府外埋伏着人手罢了。

事实上,这些弓箭手也不过是试水罢了,楚慕寒的人并不在冥王府,更不在王府外埋伏。

那……他人到底在哪里?

他原本是计划将楚慕寒和楚简一网打尽后逼得承启帝没有办法只能册立他为太子的,这种事本就讲求一个速战速决,但现在楚慕寒搬空了冥王府,他却不知该从何处去寻人。

刘将军亦是着急的看着他,“王爷现在该怎么办?”

他看看空空如也的长街,楚慕寒一个走倒是方便,云惊澜这么办?他从中州带来的使臣怎么办?他总不能带着她们也一块儿东躲西藏的吧,他一定是将人送去某个地方了!

东宫!

楚琪睿虎忽而灵光一闪,他爬上马背,“去东宫,先杀太子!”

杀了楚简,抓了云惊澜,他就不信楚慕寒能不出现。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便朝着东宫而去,此时云惊澜正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翻看着一本小人书,楚简有模有样的在教小七练习剑术,太长公主躺在贵妃椅上晒太阳,几个丫鬟和芙蓉就站在了一旁,看起来倒是岁月静好的模样,但他们都知道,这东宫之外便是一片血杀之地。

云惊澜合上了小人书站起身来,朝着楚简走了过去。

“太子殿下。”

“怎么了?”

“我想出去看看。”

楚简皱起了眉头,“本宫答应过王爷会照顾王妃的,还请王妃对冥王多信任一些,他可以平安回来的。”

云惊澜自然是相信楚慕寒的,但她不放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见他不语,楚简将剑交给了芙蓉后朝她走了过来,“我相信他,你难道还不相信他吗?”

云惊澜怔住了,楚简这话可不是单纯的信任楚慕寒能够打败楚琪睿的意思,他……比她应是更加担心楚慕寒的决心才是,可是他说,他相信楚慕寒。云惊澜笑了笑,她对楚慕寒也未免太没有信任感了。

“你说得对,我应是信他的。”

楚简笑眯眯的扭头看向了远处,仿佛能看穿那高墙城楼一般。(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九十七章 结束 楚琪睿领着人杀向东宫的时候却陷入了埋伏之中,打头阵的事沈长宇和沈长音所率领的中州精锐,楚慕寒早料到楚琪睿的想法,故而在冥王府到中州的必经之路上已留下了埋伏,当然他还是怕楚琪睿会优先杀入东宫,所以才没有将全部的人手埋伏在冥王府外,为的便是能够及时两头支援。

不过好在楚琪睿也的确如他所料的优先对冥王府发难了,那藏匿在王府之外的弓箭手不过是吓一吓他,好让楚琪睿冲向东宫的步伐能够放慢一些罢了。

正是因为楚琪睿习惯思考太多,才会给了他机会领着人冲着他冲过来,众人在冥王府到东宫的半路上厮杀起来,此处距离法场并不远,似受到那法场的怨念影响一般,众人砍杀得尤其厉害。

楚琪睿到底还是低估了楚慕寒,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能率领两只军队前来,其中一支他还认识,便是在楚景铄造反时楚慕寒领来的那一支,他原本以为,照着承启帝的性子,这支队伍应当早就被他收回了才是,可令人没想到的事承启帝不仅没有收回,甚至还多给了楚慕寒一支。

楚琪睿感到有些绝望,当这些鱼贯而出的时候他便已然看清了敌我的差距,硬打硬他是打不过的,论智略,他也不是楚慕寒的对手。

这一战后来被载入天月的史册之中,皇子内战,损伤的却是百姓的利益,刘将军被楚慕寒当场斩杀,而楚琪睿则被他俘获在地,楚慕寒也没想着要杀了他,毕竟楚景铄他都留了,区区一个翼王他还是容得下的。

将人五花大绑起来后,楚琪睿却是冷笑的看着他,“现在我落入了你的手中,罪名也是名正言顺,楚慕寒,你难道就不想趁机将太子杀了,再将这罪名推到我身上,进而顺理成章的成为天月太子吗?”

楚慕寒笑得很是意味深长,“做皇帝就这么有意思吗?”

那人被他问得愣住了,若是没有意思,他又何苦挣扎这么多年。

“可即便是你做了皇帝,你要去同谁分享呢?刘妃?景瑞雪?谁是你最想去分享这喜悦的人呢?”

楚琪睿陷入了沉默之中,他只是想要成功,却从未想过,成功后他坐在了皇位之上,谁又是他身旁之人呢。

“我现在很知足。”楚慕寒缓缓的说道,说实话他也的确是有过片刻犹豫的,所以在和楚简谈话时他才主动将云惊澜送到了东宫去,他知道云惊澜对楚简来说有救命之恩,小七对他来说更是特殊的,他不会伤害她们的,将这几个对他来说比生命都还有重要的人送到东宫去,既给楚简一颗定心丸,也是对自己的一众约束。

至少现在他成功了。

楚琪睿被俘后,楚慕寒将人送到了东宫,见他浑身是血的模样,云惊澜还担心得不得了,急忙上前去替他检查了一番,确定他人没有受伤才可放心。

楚慕寒将人推到了楚简跟前来,随后他将手中的兵符放到了他的手心之中,楚简伸手接过后却是一愣,这是两道兵符,“这是……”

“人我交给你了,兵符也都交给你了,现在你可以安心了。我知道太子殿下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澜儿对你有救命之恩,所以你会放我们离开天月的是不是?”楚慕寒伸手来将云惊澜往自己身边带了一些,眼神中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他交出兵符只是想让楚简放心,也是想让自己放弃最后的挣扎,这同他相不相信楚简没什么关系。

眼前的这个人是个聪明人,他应当知道,若是现在他想永绝后患的除掉他,中州那边他却是无法交代的,单凭一个天月还未必是中州的对手。

楚简握着兵符笑了笑,“心有欲念,并为其奋斗其实并不难,最难的应是脱离这欲海,我很佩服你,皇兄,冥王府我会找人来搭理好的,你们什么时候想回来都可以。”

“那你可得要好好治理天月了,要不然我们可不会来帮你忙的,好不容易才可以解甲归田不是。”云惊澜将头靠在了楚慕寒的胸口,心里终于是平和了,从孙嫔入狱起她便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是可以放下了。

楚简也笑了笑,“你们不打算进宫拿去了吗?”

他这么一问,云惊澜倒是想起一件事了,“陛下的时间也不多了,我还想求太子殿下一件事儿。”

“什么事?”

“江贵妃……她没子嗣,将来恐怕是要入感业寺的,希望太子殿下可以放她离开皇宫。”

楚简点了点头,这倒不是什么难事,虽然江茹不能名正言顺的出宫,但他也可以替她遮掩一番罢了。

“别的便没有什么了,你也知道我们在陛下心里的分量也并不大,如今最后一件事解决了,我们便会准备出发了,剩下的琐事还需得太子殿下来处理。”

楚简皱起了眉头,他虽然惧怕楚慕寒的声望和势力,可在他们直言要离去后心中腾升出了一丝不舍来,“那……你们定好时间后告诉我吧,我去送送你们可好?”

云惊澜和楚慕寒只是笑了笑,他们什么时候走自然是不可能告诉楚简的,毕竟他们之间的沟壑还是存在的,现在说这些不过是披着离别的这层遮羞布罢了。

“那我们先回去了。”楚慕寒行了个礼后拉着云惊澜便要走,小七撅着嘴扭头来看了楚简一眼,连她都知道他们这一转身,怕是再没有机会去见到他了,她只是有些舍不得,楚简歪着头冲她笑了笑。

“以后澜姐姐不在天月了,我还可来找你玩吗?”

“当然,天月随时欢迎你。”

小七便高高兴兴的跟着云惊澜一道离开了东宫。

楚简则带着楚景铄入了宫去,承启帝仍是重病不起,见他将楚琪睿五花大绑起来还很是吃惊虽然他并不疼爱楚琪睿,但毕竟也是他的儿子。

“太子,这是怎么回事?!”他太激动以至于咳嗽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九十八章 遗憾 楚简便将楚琪睿所做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承启帝越听越气,因而也咳得愈发厉害起来,江茹连忙伸手来拍了拍他的后背,皱起眉头犹豫着要不要让楚简先行离去,但那人却丝毫没见退下的意思。

承启帝看向了跪倒在地的楚琪睿,“朕不是才提醒过你收敛一些吗?你居然……”他重重的喘了口气,孙嫔之事本已将他气得够呛,今日楚琪睿这件事无疑是雪上加霜,承启帝连半个身子都支撑不起,只好又重新躺在了床榻上。

楚琪睿却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父皇让儿臣收敛,这有用吗?父皇驾崩后,太子会饶过儿臣吗?冥王会饶过儿臣吗?有些事一旦开始就只能硬着头皮结束,如今儿臣失败了,那也是儿臣自找的,怨不得任何人。”

“好,你有这个觉悟也不枉朕劝说你一把!只是你如今犯下这样的大错,朕也是再难留你了,索性,魏王也还未处斩,你便去同他做个伴吧!”

从承启帝的寝宫出来后,楚简却并没有急着离去,江茹出了殿门打算去看看刘妃时,却正好见到了等着她的楚简,她左右瞧了瞧,发现楚简看见的人正是自己,也只好硬着头皮走了上去,江茹笑了笑,“太子殿下是在等本宫吗?”

楚简点头,“我是来同娘娘传一句话的。”

江茹便走进了一些,楚简也配合的压低声音说道:“冥王同冥王妃这几日便准备起身去往中州了,娘娘可愿随他们同行么?”

江茹愣了愣,楚简这是要放她离开么?

“娘娘……”楚简本以为她应是毫不犹豫才对,可看她的神情却似有什么不舍。

“不用了,我想等到陛下走后再离开皇宫,太子殿下也应该清楚我可以自己离开的。”

楚简弯腰行了个礼,便没有再多说什么,承启帝这一生所欠的情债这么多,若有来生,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还,既然是江茹自己的选择他也只能表示尊重罢了。

楚琪睿被打入天牢后,刘妃自然也被打入了冷宫之中,只是她承启帝也听不到她的喊冤了,他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消失不见了,这一日他挣扎着起身想要去御花园走走,江茹扶着他走了一会儿,他便已然是气喘吁吁了,承启帝这病是被气出来,从前他总以为自己掌控了一切,却不知道原来最蠢的却也是他。

该信任的没有相信,不该信的却被气蒙骗了一生。

江茹扶着他坐在了御花园的秋千上,他靠在她的身上,看着满园的红黄蓝绿发呆,人到暮年的时候总喜欢回想一些年轻时的事儿,他近来便时常想起锦妃,也时常想起孙嫔入宫前的日子,甚至还有李皇后,再往前便是他的兄长手足和父亲母亲,这想得越多,心里反是越发难受起来。

他疼了这么多年的几个儿子,却没有一个真心来孝顺他的,他觉得自己有些失败。

“冥王……是不是打算要走了啊。”冷不丁他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江茹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朕知道,你是锦妃的侍女,同冥王的关系自然也不一般,他若是要走,应当会同你说一声的吧?”

“恩,冥王殿下打算带着王妃离开天月,四处走走。”

承启帝闭上了眼睛,出来晒晒太阳他似乎也精神了许多的模样,“那样也好,其实做皇帝也没什么好的,倒不如四海为家的逍遥自在。”

江茹也是这么觉得的,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锦妃复仇罢了,她并不赞同楚慕寒来夺嫡,特别是在看到承启帝无数个挑灯批阅奏折的背影,特别是看到在发生这些事儿后他越发糟糕的身体状态,做皇帝真的有那么好么?

“可是,他要走了,都不打算进宫来看朕最后一眼吗?”

“陛下……想见冥王殿下吗?”江茹一直觉得承启帝对楚慕寒都是及其不公平的,都是他的孩子,在他毁容残疾本应是最为需要人关心的时候,承启帝却对他越发冷淡起来,哪怕后来他渐渐好起来,又在青城立下战功后,这个人也从不肯多夸赞他两句。

承启帝苦涩的点了点头,他现在也就只有这三个儿子了,在他感觉自己时日不多的时候才越发希望这些孩子都能陪在他身边,可是锦妃之死的真想到底还是让楚慕寒伤心了吧,若是他对锦妃多关心一些,若是他对楚慕寒也多关心一些,当年锦妃便不是被逼死了,楚慕寒也不会一个人孤苦的活这么多年了。

是他对不起楚慕寒,他恨他,不愿来见他也是应该的。

可是,就算是他自私也好,他时间不多了,却先再见见这些孩子最后一面,特别是楚简和楚慕寒,这两人是他亏欠最多的两个。

“你今夜去一趟冥王府吧看看,他们还有什么需要的,也问问……他要不要进宫来同朕说些什么,就算是骂朕的也好。”

江茹点了点头,当夜她便从宫里来到了冥王府,楚慕寒和云惊澜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正在让管家给家奴们结账,安置费自然也是送了一大笔,但众人在冥王府习惯了,何况这里没别的府邸那般乱,虽然一开始楚慕寒的脾气并不好,但在云惊澜嫁过来以后,他们的日子也跟着好过了不少,众人哭哭啼啼的很是不愿意。

云惊澜差点就心软将这些人留下来了,但他们这一走就是个三五年的,平白养了这么多人在府中也不是什么好事。

她揉着太阳穴有些头疼,听见落葵小声说贵妃来她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将这些事儿全都交给了管家,冲冲赶完了宁园。

江茹将披风的帽子摘了下来,云惊澜还以为她这是要同他们一道离开中州,自然是万分欣喜的,“江姐姐你是打算来同我们一道走吗?”

江茹摇了摇头,冲她笑了笑,“我暂时还不能走。”

“为什么啊?”(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九十九章 拜别 云惊澜自然是很惊讶,连忙抓着江茹寻问了好几个问什么,“锦妃娘娘的仇也报了,翼王也落网了,我们现在也没有任何后顾之忧,江姐姐你为什么不同我们一块儿离开啊?”

江茹拉着她进了屋,阿悄连忙来倒了两杯凉茶,“陛下时间多了,他身边也没个人,我想留下来陪着他。”

云惊澜诧异于江茹竟会对承启帝不舍起来,或许是因日久生情,或许是因见他可怜,具体如何她不方便去询问,只是云惊澜接受不能,承启帝这般滥情的一个人,根本就不知道江茹为他浪费时间,她正想说什么,却见楚慕寒刚好从外面回来,他也有些旧人是需要打招呼的,这一去时间就长了,总得喝几杯饯别酒才行。

楚慕寒回来时正好碰见了江茹,后者本也有话要问他,故而连忙站起身来看向了他,“王爷。”

“娘娘。”他行完礼以后才发觉这里是他的冥王府。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

“三日后。”

江茹点了点头,“好到时候我来送你们。”

她这话的意思,楚慕寒听明白了,皱起了眉头看向了她道:“你不同我们一起走吗?”

江茹摇了摇头,“我要留下来陪陛下,等他百年之后,再做打算。”

楚慕寒逼云惊澜更加清楚承启帝的本事,宫里那么多女人,对承启帝都是死心塌地自然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江茹如今会做这个选择自然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我们会先去祭拜一下母妃,你要同我们一道去吗?”

太长公主来了天月这么久一直吵闹着要去锦妃的陵前看一看,毕竟孩子在世的时候她没能瞧见,这么多年了她甚至林锦儿的陵墓在何处都不知道,心里自然很不是滋味的。

刚好楚慕寒也觉得这一走时间会很长,便想先去看看红姨娘和锦妃再走。

孙嫔和孙家入狱后,云永康便也将这些年对孙氏的气全都还了回去,孙家被斩首的那天,孙嫔一根白绫便悬梁自尽了,云惊澜原本还想要去找孙氏给红姨娘报仇的,结果她自己没能抗住这些打击先走一步,倒是便宜她了。

江茹点了点头,她也很久都没有去看过锦妃了,顺道送楚慕寒他们一程也是好的,“好,今日我出宫其实是受到陛下恩准的,他让我来问问……王爷可否在走前进宫去看他一眼。”

楚慕寒愣住了,“他是这么说的吗?”

云惊澜起身走到他身旁来伸手与他十指相扣,楚慕寒低头看向了她,听到江茹这么说的时候他也的确是心头一动想着是否应该去看看的,可不知为何心里还是生出一丝对他的怨念来,云惊澜笑了笑,“要不,你进宫去看看他吧?”

“我……”

“我知道你还在怨恨他,但他毕竟是你的父亲,他时间不多了,我们一走恐怕你连他最后一面也瞧不上了,我不想你以后想来会遗憾。”

楚慕寒没有说话,但是第二天一大早他还是进宫去了,承启帝见了他连气色都好了许多,两人心照不宣的没有提锦妃的事也没有提孙嫔的事儿,知道楚慕寒要出门远游,承启帝倒是打起精神来同他说许多,他只是听过却没见过的山河见闻。

楚慕寒坐在他身旁安静的听着,偶尔也会说说自己的意见,他的眼神从未从承启帝身上移开过,他明明记得刚刚回来的时候,承启帝并没有这么多白发啊,脸色也没有这般苍白的,太医说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劳累和郁结所致,云惊澜早前其实便有说过,承启帝的时日并不多了,只是他一向掩饰得很好,孙家之事发生后,又接连遭逢翼王的叛变,承启帝的精神便垮掉了,人的精神气一旦垮掉,生命便消耗得极快,连他都看出来了。

但他们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看着他熬尽自己的生命。

楚慕寒突然觉得有些难受起来,承启帝见他神色不对,停下了喋喋不休的话语后试探性的伸手想来握住他的手,但最后却还是放弃了,他从未给过楚慕寒半分温暖,在生命的尽头却试图想让他靠近自己,这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离开天月后,这里的是是非非也就同你没什么关系了,以后……就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儿吧。”

楚慕寒将头低了下去,在承启帝不知该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忽而又抬起头来有些愤怒的看向了他,“你为何要同我说这些,你是希望我不再怨恨你吗?你可知我被孙嫔下毒变得又丑又残的时候多么希望你也能来看看我,我现在要去过普通人的生活了,你便想在我这里寻找普通儿子的孝心吗?那我呢?你又想过我也需要一个普通的父亲吗?”

承启帝双眼朦胧的看着他,“慕寒……是朕对不起你,也是朕对不起你的母亲……”

“够了,现在说这些也晚了,你想见我,我便来见了,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情了但你的道歉和忏悔我并不接受!”说罢他起身要走,承启帝去急忙叫住了他,“慕寒!如果……如果你想要这皇位我……”

他扭头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以为我说这些是为了皇位吗?我告诉,若是我想我早就可以自己夺下了,可是看到父皇您这个样子,我却觉得做皇帝的人真是可怜啊!”

说吧他转身头也不回离开了皇宫,徒留承启帝一人望着他的背影沉思了许久。

回到冥王府后,他的脸色更是不好看,云惊澜担心他与承启帝起了冲突,连忙想打听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楚慕寒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来将她抱入了怀里,云惊澜想要开口安慰他,却感觉有几滴温热的也贴顺着她的脖子滑入了她当即念头,她伸手来拍了拍他的后背,“好了好了,都过去了,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

“我想……快点离开这里……”

“恩,明日我们便去祭拜红姨娘。”(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章 最后 云惊澜同楚慕寒单独去祭拜的红姨娘,这一次他们来时,萍儿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她成亲后便征求得丈夫同意搬来了草屋,后来夫妻俩又将草屋扩大了一些,正在修缮中,见到他们,萍儿还有些意外,急忙要来招呼,她丈夫却受惊似的不许她端茶,云惊澜这才发现萍儿的肚子也微微隆起了。

她笑了笑,心里也很为萍儿感到高兴,临走前放了一袋银两藏在桌脚下,云惊澜拒绝了萍儿同行的好意,毕竟她只带了楚慕寒来本就是想单独陪陪红姨娘的,何况如今萍儿怀孕了,去坟地总是不好的。

红姨娘的坟头干干净净,看得出经常有人来祭拜,云惊澜也就放心了,至少她离开后,红姨娘还是有人照料的,她拉着楚慕寒跪拜在了墓前,心有有许多的话想要同她说。

伸手抚过墓碑,仿佛还能感受到她的温度一般,“红姨娘,我现在是中州公主了,那边王皇后和她身后的王家也自食恶果了,母亲的仇报了你也可以放心了,那孙氏我原本是想给她些苦头吃的,可她自己受不了先跑了,你放心她坏事做绝,即便死了也也是要下地狱去的,她永远都不能再欺负你了。我们打算离开天月了,下一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看你,你也一定可以理解的吧?”

一阵微风吹来,像那人温柔的手抚过她的头顶,云惊澜抬起头来看了看天空的蓝天和白云,仿佛间还能看到红姨娘在冲她点头。

第二日江茹早早出现在了冥王府,去为锦妃打陵也是征求得承启帝同意的,只是锦妃的陵墓在天月南边的恒山,乘坐马车也需要半日的光景,江茹手持令牌,那守陵的侍卫这才放了行,并不是云惊澜和楚慕寒不肯带太长公主来祭拜锦妃,而是她非普通人,想要来陵墓前祭拜一次却是何等的困难,太长公主早早便让人重新准备了一块墓碑,上门刻有锦妃的生辰和姓名。

在天月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处也没有知道她的名字,太长公主不甘心让她成为一个无名无氏只能依附承启帝而得名的人所做才重新为她做了一块墓碑。

云惊澜和楚慕寒乖乖的跪在了陵墓前,太长公主却望着这孤零零的陵墓而心酸不已,她多想把她带回中州,也多想把她带回沈家,可她也知道,锦妃选择了承启帝,即便那个人负了她,同还是想要留在这里。

她蹲在了地上泣不成声,恨也恨过了,骂也骂过了,又能怎么样呢?她已经死了,再也不回来了,自己却还留在她仍活着的那个世界里。

拜别锦妃之后,江茹便回宫去了,云惊澜和楚慕寒也踏上了四海为家旅程,太长公主在见过锦妃后便一直郁郁不振,好在回到中州后她又满血复活起来。

这一次云惊澜没有再带上小七,毕竟他们这个队伍实在太庞大了,如今事情已经得以解决,他们所关心的人自然也是需另做打算的。

公主府修建好了以后,云惊澜和楚慕寒便也不再住皇宫里了,她们在中州带了一段时间,在无忧无虑的情况,云惊澜便出了主意撺掇着要给茯苓和清风做媒,这两人都是个闷葫芦,连婚事也是云惊澜提出来的。

他二人都是孤儿家中也没什么长辈,自然是云惊澜和楚慕寒充当这个角色,这两人成婚后云惊澜本想给他们置办一出宅子的,可惜茯苓不肯走,说什么也要跟她,云惊澜便只好答应让他们住在公主府了,反正这地方够大人多也热闹。

将中州的山山水水看得差不多之后云惊澜便打算出发去南浔了,毕竟她还惦记着南慕的孩子,但这一次茯苓却无法通行了,云惊澜本就觉得他们人多,少去一个人也是好的,顺口问及原因时茯苓却吞吞吐吐的不吭声,在她的追问下,茯苓无奈只好将手伸了过去,云惊澜这一把脉也就清楚了,茯苓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怕她不高兴,云惊澜却是真的不高兴了,“在你心目中我就是这种人啊,你有了身孕,我便是要做姨妈了,这有什么不高兴的,那我们去了南浔后再回来看看你们好了,不过带个小娃娃你也不好乱跑了,以后这游山玩水的事儿可就没你的份了。”

茯苓难得笑了笑,云惊澜还是不大放心又将阿悄留了下来照料茯苓,原本她是打算让辛夷也留下来的,不过太长公主非要同他们一块儿去游玩,云惊澜无法,她可以自己照顾自己,老太太却是需要人照顾的。

离开中州后不久,承启帝驾崩的消息便传来过来,楚慕寒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夜里还是偷偷的哭了,云惊澜本想同他回天月去看看的,他却摇头拒绝了,人不在后,做什么说什么都是枉然了,就如承启帝对锦妃的忏悔一样,都是无用的,他也不需要在楚简登基这个档口回去让他平添一些麻烦罢了。

这样说也不是没有道理,云惊澜安安心心的领着众人浩浩荡荡的奔向了南浔,也不是水土不服还是怎么的,她一道南浔的领土就上吐下泻得厉害,整个人还昏昏沉沉的老是想睡觉,楚慕寒想去请大夫,却被她拒绝了,她自己就是大夫,这去请人不是在打她的脸么?

太长公主越看越高兴,“你别总是这么吵,你先替自己把脉瞧瞧看?”

云惊澜莫名其妙,她这么不舒服,这老太太怎么还挺高兴似的,把脉而已嘛,她自己也行,将右手放上了左手的脉搏上,云惊澜却愣住了。

这不可能啊。

她猛然站起身来,连楚慕寒都吓了一大跳,“怎么了?”

她哭丧着脸看向了他,“都怪你。”

“我又怎么了……”她说不请大夫这不就没请了吗,怎么还成他的错了。

“我才刚嘲笑了茯苓,这报应一下就到自己身上了。”

楚慕寒还出于莫名其妙的状态下,这又关茯苓什么事儿啊。

太长公主一个爆栗子敲了过来,“你是不是傻啊?我就说嘛,这都是那承启帝报应,他一死吧,澜儿这不就怀上了么?”

楚慕寒这才反应过来,兴奋得猛的将她抱了起来,气得太长公主急忙要去打他,“你这糊涂蛋!快松手别伤了我的宝贝重孙。”

“外祖母有了重孙,就不疼外孙了。”

“那是自然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零一章 惊梦 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让楚慕寒兴奋的无以伦表,他甚至都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一把抱起云惊澜试图表达自己的幸福。

气的一旁的太长公主上前试图要打他,怀孕的前两个月可是最为关键时刻。

这小子,看来要看好了,一点都不知道轻重缓急。

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后知后觉的楚慕寒不由的反应过来,心情骤然开朗,跟外祖母逗起嘴巴来。

看着外祖母比自己都高兴的神情,知道这一切都归功自己的夫人,望着云惊澜,傻乎乎的只顾这笑了。

“你这傻小子,还不快找一个地方,让她好生歇息一番,这又吐又吃不下的,往下走,怎么能吃的消?”

“哦,好,我,我,我,我就去。”

楚慕寒激动的都有些结巴起来。

看的云惊澜嫌弃的撇了撇嘴巴,却什么都没有说。

南浔国,一个豪华客栈内。

太长公主一路紧随,弄的楚慕寒几次想过去跟云惊澜说话,都被太长公主给阻拦下来了。

俨然一副维护的架势。

辛夷看着太长公主犹如一个老母鸡一般的架势,也哭笑不得。

明知道楚慕寒一肚子话想跟云惊澜诉说一番,哪知道太长公主就是不给他这个机会。

弄的楚慕寒说不出的辛酸。

“外祖母,您一路辛劳,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大房间,要不,让辛夷服侍你先睡下。”楚慕寒一边讨好的给长公主捶背,一边冲着辛夷说道。

辛夷当然明白王爷楚慕寒的心思。

哪知道,太长公主直截了当的说道:“不用麻烦了,我跟澜儿歇息在一处,省的她有什么不妥?你又不会照应到她,我在这里,也能安抚她。你去休息吧,晚上还要值班,以后,这晚上就交给你来守护了,这孕妇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无法休息好,你就专心把这件事做好即可。”

云惊澜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了。

自己一个异时空的学医之人,对怀孕,曾经的女性生理学,都学习过。

怕就怕,外祖母明明知道这中间的道理,就是憋着不告诉楚慕寒,让他跟着紧张。

虽说外祖母这一招让楚慕寒会跟着担惊受怕。

可想到这样一句话:“这女人怀胎十月一朝分娩,就彻底变成了保姆。”

云惊澜表情看似无奈,心中却被外祖母这举动给逗的乐的不行。

作为守夜者,楚慕寒还真的没有任何分辨的理由,让自己不去听从外祖母的意见。

好在云惊澜躺下后,没有太多的不适,他也就放心不少。

哪知道,楚慕寒刚离开,太长公主就紧挨着云惊澜絮叨起来,“澜儿,你可万不能心软,多亏这一次外祖母跟着,要不然,稍有差池,万劫不复,你是不知道,这怀孩子可是一道鬼门关,别听那些传言,说分娩的时候如此,如此,最为危险的可是这前三个月,必须有一位长辈给你们掌舵,不要那个小子说几句好听的,你就把他放进来,还有,这头胎有什么不妥的,会影响你一辈子的。”

云惊澜听到太长公主的话,几次欲启口,都被她给打断了,说来说去,也是为了自己好,自己总不能让她老人家看着自己犯错误。

“澜儿,你可记清了。”太长公主不忘嘱托道。

“外祖母,澜儿记下了,您去歇着,我一定谨记在心。”云惊澜再三保证道。

辛夷看着云惊澜疲惫的样子,也劝太长公主去歇息,这太长公主自从知道了自己有了重孙,整个人顷刻间都精神焕发,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神采。

“那好,好好歇着,有什么不妥的,一定要说出来,医不自医,明白吗?即便你医术再高,也不能拿孩子冒险。”太长公主依然不忘临行嘱托。

云惊澜笑着冲太长公主说道:“外祖母,您就放心吧,他可是我最大的梦想,如果他来了,我怎么能不守护好他。”

是啊,这个孩子,她心心念念多久了?

曾经也想过,如果,如果,今生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自己会如何?

以至于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满满的,不让自己去刻意的想,但凡有过这样的念头,对她都是一种奢望。

如今,这孩子果真来了,她还真的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有外祖母在,真好。

怀孕的人嗜睡,果真如此。

楚慕寒都不知道自己第几次偷偷潜伏过来了,可望着她酣睡的样子,他实在不忍心唤醒她,内心深处极其渴望,跟她好好分享一下这个好消息。

舟车劳顿,如今又有了孩子,他不仅心疼云惊澜,用眼神示意辛夷,对她多照顾,刚起身想要离开,可不能让太长公主抓住,要不然,不知道她有如何叨叨自己。

阴森森,恐怖的一个空间中。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晦气,潮湿,还有说不出的一种窒息。

云惊澜有些惶恐,心中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在那里,更知道自己此刻应该再入睡。

可这种亲身经历一般的感觉,让她无法忽视。

这是什么地方?

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魇住了!’

对于云惊澜来说,不相信这样不争的事实,作为一个学医者,原本就应该有无神论。

偏偏,她却看到了一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让她整个人不敢动弹,脚上更是犹如拴上了一道沉沉的脚链,让她根本就动弹不得。

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灵魂在地狱中惨遭磨炼。

这,这到底怎么 一回事?

她不敢声张,不敢动弹,不敢靠近。

血腥的味道充斥着自己的鼻息间,让自己无法回避。

突然,一道晴空霹雳,电火雷鸣一般的击打在她的身上。

那副身体犹如被炸了一番,衣襟飘起。

闪电的冲击力,让她看清楚了那个白衣上的字迹。

一阵钻心的疼痛,袭击而来。

云惊澜豆大的汗珠一直不停的往下流,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狭隘的地下牢房内,到处都是污渍,迦莲,竟然是母亲,带着手链,脚链,一身血衣,长发蓬垢,紧紧的被锁着,倒挂在墙上。

母亲,伽莲,是母亲,她正饱受煎熬,这,这是哪里?

怎么会这样?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惊澜看的心惊肉跳,整个人惶恐不已。

“母亲,母亲——”

云惊澜突兀的声音,吓了两个人一跳。

楚慕寒紧张的一把抓住云惊澜的手,试图唤醒他。

“澜儿,你怎么了!”

“澜儿,我在,不怕。”

楚慕寒看到她眉头紧锁,饱受折磨一般的痛苦的表情,吓得一怔。

原本怀孕都是一桩美好的事情,到底她在梦中经历了什么,让她如此害怕,或者说让她心中出现这样的惊恐。

不,不应该啊,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他们好不容易才盼来自己的孩子。

她到底怎么了?

“澜儿,不怕,不怕,澜儿,有我在,不要害怕,没事的。”

“别,别怕,只是做噩梦了。”

“一场梦而已。”

柔和的声音不停的安抚,让云惊澜从梦中醒过来。

“竟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云惊澜虚脱的说了一句。

楚慕寒看着她一脸的疲倦,额头上都浸出汗滴。

话到嘴边,还是没有问出来。

他温柔的帮她擦拭汗珠,都说怀孕中的女子最为敏感。

也许什么事情引起她的注意,而自己没有在意。

看来,外祖母说得对,自己要时刻注意她的情绪了,她这般辛苦,楚慕寒心中实在不忍。(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零二章 逮个正着 楚慕寒看着她苍白的脸,汗珠直流,不忍心让她在经历痛楚。

更不想让她纠结刚刚的噩梦,梦,怎么会当真,更何况,他们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能发生这样的事情,一定这些天,过度的赶路造成的,毕竟,她原本身子就虚弱,看到她如此,楚慕寒更是心疼不已。

“澜儿,来,先喝点水。”楚慕寒从辛夷手中端过水来。

亲自把水喂在她口中,看着她浅浅的喝了一口,心疼的看着云惊澜,刚想劝慰。

却听到她重重的叹息声。

看来恶魔这个结挺严重的,辛夷见王爷,王妃有话说。

她默默的悄声退下。

“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做了胎梦,出现了不愉快——”

“不,不,不是的,我竟然梦见我母亲,你想象不到,她就像下了地狱一般,正在接受惩罚,那种感觉,身临其境,感同身受,你不会明白的。太逼真了。”

云惊澜靠在楚慕寒的怀中,大口大口的让自己呼吸,平息自己刚才的惊恐。

从穿越至今,她还从来没有发生过刚才那么惊愫的事情。

一直以来,她对自己莫名来到这里,心中也有思量。

任何事物的发展都要遵循一定的依据,就跟自己看病一般。

自己一步步的借助楚慕寒的势力,自己的头脑,抽丝剥茧的找到了自己的母亲,找到了自己的家,为母亲报了仇。

却一直都未曾想过,母亲身为圣女,要坚守什么?

这圣女之说,在中州吗?

“澜儿,不要着急,如今你身子虚弱,这一路奔波,让你精神有些疲倦,有关你母亲的其他,你一定放不下,如今,你也是做了母亲的人,才会有如此感触,如果你真的放心不下,等我们见到了南风,你不是相见南慕的孩子吗?你的身体也过了这个危险期,我们一起回中州,把有关你母亲的事情,我们再捋一捋,好不好?”楚慕寒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看到她刚才的睡梦中的不安,望着她如今的心有余悸,他就知道,她不会轻易放弃的,可如今她的身体不容许,虽然这只是一个梦。

但,梦往往反映的就是现实的一部分。

“我,我也只是觉得是不是刚才进入另一个空间一般,让我备受煎熬,说来,我一直都以为只要帮母亲洗刷的冤屈就好,看来,事情远远不是这样,母亲身为圣女,肩负着无法忽略的责任,而被王皇后所诱惑,最终抵抗不住爱情,或者说,无法让自己无欲无求,造成她成为王皇后的棋子,可身为圣女,她的职责一直都在,就算她人已经不在了,可她作为一个‘叛逆’一般的影子,一定要经受常人无法承受的折磨,我,能感受到她的这种煎熬,不仅仅因为我是她的女儿,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种预言告知,我能解救她,偏偏,我却忽视了。”云惊澜忧心的说道。

他怎么能不知道楚慕寒在安慰自己。

是的,她身子的确很虚弱,一路上的颠沛,总无法跟家相比,更何况,这些天,她又一直呕吐不断,让她身子的确有一种虚脱的感觉。

也许,正由于这样,她才会接触到母亲的求救。

正如此,才能如此逼真的让自己看到自己的母亲饱受的摧残。

楚慕寒听到她这样的剖析,心中一惊。

这件事非同一般,决计不是一件小事,或者说简单的事情。

虽然事情都过去十几年了,可中州皇帝娄萧却也没有就圣女的事情有任何的修复举动,只是封了云惊澜为长乐公主,对迦莲的事情,跟父皇一般,也许只是内心愧疚,却始终没有多做任何修缮,也许曾经的那份爱,经过岁月的磨炼,都变得飘忽不定。

他怎么能不懂云惊澜的心,可如果说迦莲真的出问题,澜儿怎么会撇下不管不问,可有关圣女的事情,决计不会同他们绊倒孙妃,王皇后这般算计就好。

有关圣女的事情,只能从长计议,可一旦自己把真实的情况告知她,澜儿一定不会置之不理,或者说,让自己的心情有任何的放松,她不开心,不幸福,自己这一辈子也会生不由死的。

一路上,他们经历了太多了,尤其,她给了自己重生的力量,让自己再一次能堂堂正正的站在人群中,他,怎么会轻易抹去有关她的一切,还有,他们的孩子,两个人的爱情结晶才刚刚到来,而澜儿就做了这样一个梦,让他如何不心惊。

也许,他们一直都忽略掉很多有关迦莲的事情。

只是单纯的帮她报仇就好。

却从来没想过,还有一些事情,不是单单报仇就可以的。

“澜儿,你想的太多了,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身上,你还有夫君我呢?母亲的事情交给我,我来查,你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相信我,还没有我们办不到的。”楚慕寒一双眼眸中充满了宠溺。

这个傻丫头还真的被刚才的梦给吓住了,不管是真是假,他都决计不会让澜儿有任何的负担。

“可,可,我——”云惊澜刚想说什么?

“你要相信我,即便你做的梦是真的,母亲饱受折磨也不是这一天,两天,我们要找到,也不是说能找到,就立刻就能找到的,澜儿,我知道,你对母亲当年的事情过于较真,可梦幻中,总会出现一些我们都无法预知的东西,相信我,让我来查,好不好?”楚慕寒温和的语气,让云惊澜想反驳的话无法说出口。

的确,不要说这是一个梦,就算不是一个梦,也不能说救就能救的。

到哪里去救,母亲到底在阴曹地府,还是在所谓圣女殿。

或者说,她在某一个地方遭受天谴。

这一切都需要时间来查。

好在,自己如今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

母亲这件事,既然有了这种预兆,她就不可能置之不顾。

不管到底是不是梦,她都要验证。

“嗯,我,我相信你。”云惊澜把头往楚慕寒的怀中蹭了蹭。

毕竟,说出来,好受多了。

悄悄的舒了一口气,她抬头看了看楚慕寒,他一直都凝视着自己。

不由的内心轻松一点,刚醒过来的那种压抑,那种纠结,那种惶恐,在他的安抚下,统统消失了,有一个人依靠,真的很好。

尤其,如今,他们两人历经千难万险才拥有今天,有了自己的骨肉,她决计不能让自己太过掉以轻心。

这件事,她还真的不能让自己坠入心魔中。

得不偿失,尤其,不能让自己把自己的情绪压抑的过于悲伤,这对孩子决计不是好事。

“这才是我的澜儿,澜儿,谢谢你!”

铁汉柔情就这般吧!

听了很多情话,可这一句,却让云惊澜的脸‘腾’的红了起来。

“谢我什么?没有你,我想要,一个人也不行啊?”云惊澜糯糯的说了一句。

这样一句看似很平和的话,楚慕寒听到云惊澜破天荒的表现出这样的温情,他怎么能不激动,怎么能不兴奋,故意逗她道:“哦,澜儿终于知道我的重要性了。”

他一边说,一边揽着云惊澜,看着她受罪,心中实在不是滋味。

可一想到这个孩子是两个人的结晶,内心就激动不已。

不管如何,上天总有好生之德,这一辈子,还让他们有了自己的骨血,他怎么能不好好珍惜眼前人,不管让自己付出什么代价,他都愿意。(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零三章 维护 楚慕寒安慰了许久,才让云惊澜平息下自己的心绪,让自己不至于内心惶恐不安。

梦魇中的事情,楚慕寒看似轻松的揽了下来,可他却知道,很多事情,他需要好好的规划一番,看到怀中柔媚的女子,想着他们的结晶终于来到。

他心中如何不幸福。

轻轻的抱着云惊澜,薄薄的,凉凉的嘴唇刚刚印下。

“喂,我说你这个混小子,一会看不住,你就乱来。”伴随着生龙活虎的脚步声,还有那高嗓门的音响,楚慕寒一个激灵,火速把云惊澜安顿好。

他一脸苦笑着面对冲进来就对他惩罚一个小小响‘栗子’的外祖母。

“外祖母,我,我,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我想来问问澜儿想吃什么?您老人家不要那么大声,好不好?这里是客栈,你就给你孙子留点情面,好不好?”

楚慕寒一脸委屈的样子。

让躲在被褥下的云惊澜想象一下他俊美的脸上的那种无奈,就忍不住肩头颤动。

外祖母还真的火眼金睛,时间都掐的如此准确。

“哼,你小子,以为我好骗啊?告诉你,不要用这种苦肉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行,什么都不要想,如果你不听从使命,告诉你,不要说吃肉,就是喝汤也不准,你外祖母我就寸步不离的看着,让你这个坏小子乱来。”

太长公主说的相当气势。

可把云惊澜给逗得,这外祖母还真的比一个孩子都难缠。

人都说,老来小,老来小,现如今,她不仅是老来小,还是一个宝呢?

听到她说的吃肉,喝汤,可把云惊澜给羞涩的,把自己整个脸都掩埋在被褥中。

好在楚慕寒背对自己站立着,要不然,说不定如何嘲笑她呢?

虽说两个人都结婚好多年,也算老夫老妻了。

但两个人的生活一直保持着一种新鲜,刺激,让人充满向往的激情。

这些当然不能对外人讲,两个人的小秘密,如今被外祖母这样说到面上,楚慕寒的脸也‘腾’的 一下,无法接受。

说到底,这是自己的外祖母,她老人家也是为了自己好。

他张了张嘴巴,紧锁眉头说了一句:“外祖母,你放心,我,我这就去端饭,保证没有任何腥荤。”

一边说,一边犹如一阵风一般溜出门外。

“哼,算你小子识趣。”太长公主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说的有何不妥。

她来到云惊澜的身边,看着对方藏在被褥下的脸。

虽说,被人撞见,的确不好,可自己毕竟过来人,她还是一个长辈。

“澜儿啊,你不会怪外祖母吧?”

“怎么会?外祖母,澜儿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我怎么会怪罪你呢?”

心中还附带一句:我就算想怪罪你,你老人家会当回事吗?

说真的,看着外祖母如此精神,她真的都觉得自己怀孕让她重获新生一般。

整个人的走路都带着风。

“好,好好,外祖母就知道,澜儿也是懂医术的,不会这般不懂事。只是那小子,不懂分寸,你又不好意思,外祖母来做这个坏人。可好?”太长公主的话,逗的云惊澜笑着点头,她还能说什么?

重孙,在她老人家眼中,比什么都重要,自己怎么会不明白她的心。

只是,这一段时候,真的苦了楚慕寒了。

一想到,他刚才那风火一般的速度,仓促的逃跑,心中就觉得好笑。

“外祖母,澜儿都听你的。”云惊澜怎么能不配合。

如果此刻楚慕寒在一旁,那张脸的表情,指不定如何变幻莫测呢?

他心中一定苦逼极了,自己怎么就遇上这样一位外祖母。

还没有听说过,自己的夫人怀孕,自己连吻都不能吻。

好在,他刚才溜得快,要不然,听到太长公主这后面这一段话,一定吓得要‘自攻’了,这外祖母还真的一点都不给自己的孙子留情面。

“这男人啊,就是冲动的雄性动物一般,到了发情期,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更何况让他不吃一点点的腥荤,怎么可能?如果他们能及时管住自己,也不会有这么多妻妾成群,更不会有这样多的冤孽了,人常说,宁可相信这天下无贼,也不要相信男人那张破嘴,尤其,这个坏小子,嘴巴忒甜了,外祖母就害怕你被他给哄骗了。”

太长公主为了稳稳让自己重孙健康,成长,还真的豁出去了。

什么话都敢说。

可云惊澜还真的没想到,自己的外祖母能说出如此经典的话来。

她竟然说的如此理直气壮。

相当的维护自己,保护自己这种语气,态度,让云惊澜心中感动。

“外祖母,你,你这话——”如果不是早就了解太长公主,云惊澜还真的会以为,自己眼前这位外祖母也是穿越而来的。

其实,她这样的道理,还真的是她这一辈子的哲语。

正由于经历了太多,历经了太多的生活的磨难,才让他不由的有了很多生活感悟。

尤其,对于女儿的失踪,被人陷害,被人当成棋子,让她饱受相思之苦,让她更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这个世间,万不可要轻言那些曾对你甜言蜜语的人。

王皇后,正由于她的甜言蜜语,让女儿失踪;而女儿沦落天月国,在意一个男人的许诺,而成为她最后一根稻草的陷落。

这一辈子,她也许都不能明白,为何自己的男人没有第一时间选择相信她。

太长公主看的够多,看的够远,才会明白,这个世界就是如此。

男人,就不能太过放纵;让他们忘记了自己的职责,忘记了自己的使命。

“澜儿,外祖母不是不相信寒儿,而是对你的警告,希望你不要又朝一日,也陷入一种煎熬中,你母亲的事情已经让外祖母彻底看透了太多的,太多的事情,不要因为一时的贪玩,让自己的身体处于一种危险的信号中。外祖母知道你懂医,可你毕竟还有很多不懂的,只希望你能好好的,孩子好好的,你的未来的生活才是幸福的。外祖母相信你能让自己的生活过的相当的美满,可在有些时候,往往有些事情不能太过不谨慎。”太长公主不免有些担忧的说道。

他是一位女性,一路走来,也经历了太多太多。

能看出楚慕寒,云惊澜之间的感情,可这种感情如果时间已久,也会发生一些转变,如果不能及时给予弥补,一定会发生让人无法预料的遗憾。

如果说她太长公主没有在他们跟前,眼不见心不烦,可她既然在,就不能容忍他们有任何的危险存在。

外祖母的话让她云惊澜心中一暖,她犹如一个长辈对自己的疼爱,却不仅仅是自己怀孕了,能给她带来重孙,她才如此疼爱,她更多为自己考虑,希望自己能有一个未来,是啊,如果仅为了一个孩子,就把自己的后半辈子的幸福给搁置了,她当然要有所抉择。

看着太长公主严肃的表情,她知道,很多事情,太长公主都为自己考虑的,出于对自己的保护,她怎么能不感动。

来到中州,已经让她感受到很多了温情了,这种家人般的考虑,设身处地的为自己谋取幸福,自己只能心存感激,还能说什么?

她更希望自己眼前这位外祖母能一直健康,能一直守护着自己,她带给自己太多的震撼,这种超出亲情的一种维护,让云惊澜真的很感动。(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零四章 寻友 南浔皇宫。

南风接到楚慕寒的信件。

还真的喜忧参半。

相传,圣女令是每一代圣女的必备之选,而圣女殿,圣洁,高贵,那是一个被人仰望的地方。

想到云惊澜的母亲迦莲,楚慕寒想调查这件事,看似简单,却充满了荆棘。

这个圣女殿,曾经先祖造的,他曾经统一了整个大陆,不像现在如此四分五裂。

由于土地辽阔,作为大帝的他也无法顾及到每一个州,每一个地方的百姓。

而他的一个小女儿感知到他的辛苦,竟然能预知一些地方的灾难,从而慢慢的成为一代圣女。

也许上天对黎民百姓就带着一种恩泽。

她竟然能感知到很多未知的事情,为百姓带来福祉。

先祖看到女儿这样为善的一面,专门为她建造了这样一个圣女殿,尤其给了她量身定制的一个圣女令,这个令牌象征着比皇族都至高的权利。

而这位公主对于自己肩负的这种职责相当的引以为傲,也就放弃了嫁人的念头,一心都为百姓祈福。

从而第一代圣女的传承,就从她手中一代一代的传承下来。

慢慢的,每一代的圣女都有了这种预知,他们也变得乐善好施,医术精湛,甚至还能有一些异族的幻化之术,反正,圣女的光环一直都令百姓臣服。

每一代的圣女也都帮助皇室在大难来临之时,带去太多的安抚。

而皇室对圣女的尊敬也与日俱增。

南风不禁叹了一口气,中州皇帝娄萧就是曾经的大帝分裂而来的。

他们对圣女的推崇,历代都有。

这个神秘的传承,也一直都被人用仰望,没有太多的人,想来调查这件事。

外人知晓的也就少而又少了。

“王兄,王兄,是不是云姐姐来南浔了。我要去见她!”一道心急火燎的声音打断了南风的思绪。

“你都是一个当母亲的人,怎么还如此不能沉着,是啊,他们已经到了,只不过有些事情耽搁了,你呀,就耐心的等着!”南风对这个妹妹还真的无语。

以前也没有如此毛毛躁躁,结婚了,有了孩子,反而这个性子却没有一点点的改变,依然让人受不了了,也太不知道收敛了。

南慕朝他吐了吐舌头,站在她面前,一副撒娇的样子,让南风便连忙扭头不看她,哪知道,她竟然连扑带跑的便要来抱起他的胳膊,好在南风后躲了两步,这个妹妹,有了云惊澜的消息,都忘记自己的身份了,这满殿都是人,她都不知道注意一下形象。

这边,南慕扑了个空,眼巴巴的看着她,“王兄,你就帮帮我吧,我好想云姐姐?”

可怜兮兮的样子,带着一种小渴望,令人实在不知道如何反驳他。

南风皱着眉头,虽然楚慕寒没有在信中写道,为何他们停留下脚步,只让自己留意一下圣女殿的事情,可看到南慕如此心急的 样子,不知道会不会打扰到他们。

楚慕寒的性格,自己在清楚不过了,但凡触及到云惊澜的事情,才会让他如此紧张,都忘记告知他们的落脚地,不过,在自己的地盘上,想知道他们的位置也不难。

他只是看着南慕这样一副样子,有些怒其不争,“小慕,他们在信中说过了,就是来看你的,你还有孩子,总不能把孩子丢下,自己去潇洒吧?”

其实,他心中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你家那位同意吗?

南慕看着南风的不愿意的样子,抿着嘴,委屈的看着她,“云姐姐好久都没有见了,我只是去看看他,就在我们南浔国,又不是很远,你怎么也阻三阻四的,孩子有乳母,我就去几天,见到她,我们就一起回来,王兄,你就答应我吧!”

她天性活泼,当了母亲之后,她已经安分守己很多,就算再想出门,她也会顾及一下孩子的,可云惊澜的身份不同,她的云姐姐,她不想等了,她就想她,好不容易把她盼来了,还在南浔国的地盘上,她怎么也按耐不住自己的小激动。

“这么一大堆奏折还等着我来批改呢?你总不能让我扔下说走就走?”南风故意看着眼前龙案上,的确一大堆的奏折。

可他还是先看楚慕寒的来信,这当然不单单是,两个人的之间的友谊,更有一份牵挂,当他知道,他们在那边安置下来,心中也难免有些嘀咕。

哪里好,都没有皇宫这边舒服不是吗?

更何况,他们也好久没见了,也不知道,他们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

在中州发生的事情,他也只是略有耳闻,到底如何绊倒王皇后的,她心中也着急的想知道,更想知道,他们到底好不好?

牵挂时刻都在心头。

“王兄,等不及了,我真的好想见到他们。你就告诉我,他们到了那里?好不好?我先过去看一看,这都到了南浔你这个皇帝没有空去映客,我有的是时间,你就让我去吧!”南慕怎么会放弃跟云惊澜会面的每一分钟。

南慕那里还在乎皇帝哥哥说什么?

她只知道,自己要快点见到云惊澜。

“带你去可以,不过,要约法三章,你见到之后,如果你云姐姐不舒服,或者说不适合赶路,你不能勉强知道吗?”南风觉得还是丑话说在前面,省的她耍小性子,伤害到云惊澜。

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让楚慕寒如此小心翼翼,跟自己都不说,一定不简单了。

唉,只希望不是云惊澜有事,想到这里,心也越发着急了。

“放心 ,我一定说到做到,好不好?王兄,你就带我一起去吧!”

南慕着急的望着南风,自己也不是查不到,而是家人一定不会让自己冒险的,如今,她也是有宝宝的人,如果家人知道自己是跟皇帝一起出发的,那就不一样了,她那点小心思,皇帝怎能不知道?

而南慕就想快点见到云惊澜,想跟她分享自己的心中好多的秘密,当然是女性之间的小闺蜜了。

满肚子都是心里话,悄悄话,她都不知道跟谁讲,一大推的侍女,到底都不太懂自己的心思,还有,他们只知道那些没疼没养的劝说,其他的,自己也不想跟他们说。

更何况,在他们眼中,自己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平时卜训他们变吧,还好,可一旦谈起其他的话题,他们就像打回原形一般。

“你呀,先回去收拾妥当,就带你一起去。”南风摇着头说道。

也不知道楚慕寒如何?

他父皇驾崩,他都没有回去,真的不想原谅他父皇吗?

好久没有跟他好好絮叨一下了,如今他都来到这自己的国土上,自己还有什么可等待的。

南慕听了南风的话,都忘记行礼告退,就急匆匆的消失不见了。

这个南慕,不知道何时才能长大。

南风安排手下,换下那身龙袍,到底轻松多了,心中更羡慕楚慕寒的潇洒,也只有他才能做到如此,放手那至高的权利,来一场说走便走的旅行。

唉,就那一堆奏折,就已经让他感到束缚,反正就在南浔也不远了,先去探访他们一下回来在处理,都不是一些紧急事情。

等他还没有出宫门,南浔就一脸讨好的笑容站在不远处。

看着还有一个比自己都着急的人,心中也平静不少。(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零五章 规矩 客栈内。

云惊澜再一次吐的昏天黑地的,就因为她很怀念牛奶的味道。

哪知道,这个楚慕寒,一点都不考虑自己的情况,把刚从牛身上挤出来的牛奶端上来就让她喝,好喝的还没有进入自己的嘴巴里,那股让她实在受不了的味道,就导致她吐个不停。

云惊澜都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就让他办这件事。

“王妃,好点没有?”辛夷看着她如此吐的好像把胆汁都吐出来的样子,心疼的问道。

云惊澜摇了摇头,她好累,整个人的肠胃都吐出来了。

楚慕寒一脸懊悔的站在不远处。

“澜儿,你要不要吃点东西?”长公主心疼的问道。

看着她原本就小的脸,下巴越发的尖,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其实,明知道,她什么都不想吃,也不想说话,可这样越发没有食欲,没有精神,太长公主是过来人,当然希望能给她更多的陪伴,让她能好好的缓过神来。

“不,不要了,我想睡觉。”云惊澜虚弱的冲着太长公主一个勉强的微笑。

她真的好累,原来怀孕如此辛苦。

曾经一直都在质疑:养儿方知父母恩,如今切身体会到母亲当年的不容易。

仅仅说这几句话,就让她感到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要被抽走了。

“好,不说话,不说话,你且歇着。”太长公主怎么能看不出她的虚弱,无力。

说话都如此软弱无力,更不要说,她体内更没有任何东西了。

太长公主看着云惊澜一脸的灿白,紧闭双眸,呼吸微弱。

她轻轻的摆了摆手,示意楚慕寒跟她一起出去。

“外祖母,怎么办?”楚慕寒真的心疼的不行。

“走,我去给她炖点鸡汤补一补。这样下去可不行。”

“外祖母,可她一点油气的东西都不想吃,怎么办?”

“煲了鸡汤先给你们都补补身,你呀,不能太过紧张了,能吃多少吃多少,能喝一点也有营养不是?”太长公主的话刚落。

“外祖母,这孕吐要折腾到什么时候?会不会一直这样啊?”楚慕寒想到云惊澜的样子,心中就一阵阵的抽搐。

“呸呸呸,快吐一下去,这个不能说的, 有关孕妇的禁忌的话不能说,等会我告诉你一些。”太长公主示意楚慕寒说道。

吓得楚慕寒赶紧照做,这怀孕如此辛苦,他都感动无比的惭愧,帮不上一点点的忙?

想着刚才云惊澜揪心的,撕心裂肺的吐,让他也感到一阵虚汗连连!

虽然楚慕寒满肚子的疑问,可为了云惊澜,他努力让自己不乱说,不乱问。

太长公主吩咐人小火炖上,转身看着一脸紧张的楚慕寒,心中好笑。

这个孩子,也太实诚了。

她刚想跟楚慕寒说几句,就听到辛夷慌忙出来,不由的让两个人也跟着紧张起来。

来到屋内,云惊澜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外祖母,这可怎么办?”楚慕寒心慌不已。

“我,我没事,你看你,外祖母,不要吓唬他了,看着他,我都紧张起来了。”云惊澜轻飘飘都说道。

也不知道刚才嗅到什么味道,从飘窗那边,让她又吞的云天黑地的。

“你还说呢,你也是医者,你说说看,你这样能吃点什么?让我们来帮你做,好不好?”楚慕寒心中着急万分。

他真的想帮助自己的夫人减轻一点痛苦,可明显的做什么,错什么?

“外祖母,你是不是又吓唬他了,你看他比我紧张多了,我,我没事,就是刚才嗅到一个不舒服的味道,让辛夷出去看一看,就这前两个月,过去就没事了。”云惊澜安慰楚慕寒说道。

这一次吞的让她胃都有些疼,跟他们说说话,稍微缓解一下疼痛。

她不想让楚慕寒也跟着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太长公主心中不由一愣,这个孩子,自己都如此辛苦,还在维护楚慕寒。

“我就说嘛,外祖母,你不要吓唬我了,刚才外祖母还不让我说话,说怀孕有些话不能说的,吓的我什么都不敢问,外祖母,你果真偏心的,孙子有什么不妥的,也没有见你如此体贴入微,对了,澜儿,外祖母刚才还专门给你炖的鸡汤,外祖母也跟着你一直还没有来得及喝口茶,就开始为澜儿忙乎,还这不能说,那也不能说,外祖母,你这样,我这个小心脏真的承受不了的!”楚慕寒听了云惊澜的话,不由吐了一口气。

楚慕寒心中哀怨,差点没有被外祖母把自己给吓坏。

还是自己的夫人澜儿心疼自己。

其实,他也想活跃一下气氛,看着云惊澜如此灿白的脸,他心中心疼极了。

却只能靠嘴皮子让她心中放轻松一点。

太长公主明显的心情不错,看着两个人还能开玩笑,心中也知道,云惊澜一直在硬撑着,奈何这里到底不是中州,让她嗅到一些不舒服的味道,就再一次呕吐。

这对她来说,也是一种煎熬,能陪她说说话,也能让她放松一点,不由笑着说了一句:“你这个坏小子,自己家的夫人怀孕这事这么大,你还有心埋怨,以后我的重孙出生了,我如果对澜儿有一点点不好,你心中故意该说,看,外祖母也是的,眼中只有重孙,没有我这个外孙不说,连澜儿都不理睬,横竖都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我这个外祖母到成了匣子里出风,两头受气了。”

楚慕寒知道外祖母懂得自己的意思了,而云惊澜的眉头也轻松多了,没有刚才那般的难受,他接过话茬笑了笑说道:“外祖母说得对,外祖母这一段时要忙着照顾澜儿,还要你时刻提点我,我怎么能不记得外祖母的好,等你重孙出生了,你看重孙,我照顾澜儿可好。”

楚慕寒努力让气氛更活跃一点,看着云惊澜的表情也没有刚才那般的痛苦,心里长长舒了一口气。

“什么?澜儿,你看到没有,这话说的好听,怕就怕,我老人家还没有抱起重孙呢?他就又过来跟我抢,哼,我才不上当呢?再说,澜儿这里,你真的能照顾好,我才不信呢?等澜儿过了这段时候,我们就会中州,外祖母好好的给你补一补,这到底出门在外,不太方便。”太长公主一看云惊澜的样子,留在这里,诸多不便。

“外祖母说的对,等这段时候过去了,我们就回去,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老窝,总觉得在家,什么都舒心,这——”云惊澜刚想说什么。

就见辛夷急匆匆的回来。

“王妃,好多了吧?客栈隔壁竟然是一个屠宰场,要不要,我们转移一个地方?”辛夷想不到,那地方那么肮脏。

怪不得王妃一直觉得不舒服。

“啊——竟然这样?等喝碗鸡汤,我们就离开。”太长公主第一个提出异议。

云惊澜原本就不想嗅到这个味道,当然也赞同。

“都是我的错,我将功补过,一会就去找房子。”楚慕寒赶紧下保证,有云惊澜的地方,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家,突然间,有她在,让自己习惯温暖,不管这个地方暂时落脚点,还是他们未来的家,即便再远,他都知道云惊澜会等着自己,他都会努力让自己快一点忙完,早点回去,原来内心渴望有她的陪伴。

曾经在天月,即使回去,她已经睡熟;可就看她一眼,心中就莫名的踏实了,那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空间,为此,只要有云惊澜,都是自己的家,都是自己的归宿。(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零六章 温馨 楚慕寒心中一暖,看到云惊澜脸上的笑容,就知道他轻松多了,不管她在哪里,自己都拥有了家,有人呢期盼自己,有人给自己留灯,有人为自己暖房,一切都那么自然。

“你这小子,还知道讨好澜儿。这找到房子,一定要看清楚,左邻右舍的,还有,孕妇心情好,才能生出漂亮的小孩,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你也收起心中的小九九,看什么看?你自己心中最为清楚,一定又是找荫蔽之处,澜儿,你可不要跟他置气,他这情况就是以前打仗留下的后遗症。”太长公主一想到他找到的地方,心中就越发有数了。

只想着僻静,却从来不去考量为何这个地方会如此。

好在自己不跟他一样,要不然,还不知道如何让澜儿开心,舒心呢?

“外祖母,我知道错了,已经犯过一次错了,我还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吗?放心吧!你说过,如果孕妇心情郁闷,生出来的孩子月份不够,不会健康。我不会那么傻的,让澜儿受罪。”楚慕寒信誓旦旦的说道。

“我觉得还是让辛夷跑一趟,你就不要来回跑了,省的外祖母不放心你。”最终,云惊澜把这个任务交给辛夷了。

她就知道,楚慕寒办事谨慎,还有,他不太懂女人的心思。

尤其自己,不想让自己住的过于简陋。

“没错,让辛夷去,她的眼光我放心。”太长公主也赞同到。

楚慕寒觉得他被人抛弃一般,被人嫌弃这,唉,可看到两个最亲的人,都相视一笑,不由心情也一扫郁闷。

“只要你开心,为夫也就开心了,反正你才是重中之重,你一切都好了,宝宝在你肚子里岂不是更好。”楚慕寒笑着说道。

“都这样被人嫌弃,还一脸的幸福,也只有你了,我的鸡汤!”太长公主突然想起鸡汤。

辛夷赶紧过去查看。

等端上来,才发现,太长公主炖的鸡汤,一点油腻都没有。

鸡汤上面竟然还有些薄薄的一层药材。

云惊澜当然也嗅到太长公主放的什么了?

“怎样?嗅到好闻了吧,寒儿都没有发现,这芳香的味道哪里来的,你倒是先闻到,辛夷,来,你也要尝一尝,看我的手艺如何?”太长公主笑盈盈的说道。

“外祖母,我怎么没发现,你往鸡汤里放东西。”楚慕寒惊诧的问道。

他岂止没有看到,就连外祖母这如何炖好的,他都不知道,不是说炖的越久越好吗?

偏偏没有这样的情况,鸡汤却依然如此芳香,发出淡淡的青莲。

“外祖母,太棒了,这个味道,我喜欢。”云惊澜实事求是的说道。

青莲,这个味道太诱惑人了。

淡淡的,带着一种清香,让自己的心头都有些饥饿的味道。

“外祖母,你还有压箱底的话,交给我两招,好不好?”楚慕寒一副求饶的样子。

让在场的人都笑了,是啊,刚才那个牛奶的味道实在太冲了,如果自己也能想出一个绝好的办法,把那个味道压一压,也许,云惊澜也不会吐成那样。

说啦说去,还是自己的错误。

“你个小子,这是拐弯在说你外祖母的不对了,你自己事情没办好,到成我的错了,还有,我还没有老糊涂,我不会弄的东西,你让我如何做,空手套白狼啊?”太长公主的话,让在场的人不由笑出声来。

楚慕寒也没想到,自己的外祖母一点情面都不给自己留。

当众,就把自己的短给解开了。

“唉,没想到,一下子就被你们嫌弃了,我这个父亲,连一点功劳都没有,等到孩子出生了,岂不是更是一点地位也没有了。”楚慕寒一脸的无望。

他感到自己未来的生活,被压榨的干干净净的,如今被人嫌弃也是一件最为头疼的事情,唉,这是给自己找了多大的一个坑。

楚慕寒想到,未来,自己会不会跟自己的宝宝争风吃醋,看了看云惊澜,自己这个父亲做的该有多失败,太长公主望着楚慕寒那一脸的生无可恋的悲催模样,不由更乐了。

有了这样其乐融融,不知不觉间,鸡汤都被云惊澜喝了一碗。

“这么快嘛?这鸡汤炖的有味道,很对你的胃口呢?”太长公主不由的吃惊的问道。

就连楚慕寒都感到好奇,难道这个鸡汤对她的胃口,就不会在吐了,吓得他不敢问,而太长公主嘀咕一声,也就不再多说?

“外祖母,辛夷,我——?”云惊澜笑着扬了扬手中的空碗。

这么鲜美的鸡汤,竟然让自己感到胸口没有那么压抑了,还有,也没有那么沉闷了。

更让他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舒服。

好久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还有这样的氛围,也让自己感到很轻松,很欢快。

“辛夷,给澜儿盛上。”楚慕寒笑着说道。

还真的鲜美,他都不知不觉间喝掉一碗,只要能让澜儿多吃一点,他什么都愿意做。

“嗯,好久没有喝过如此鲜美的汤了,如果再配上一点糕点,就更美了,你们不知道,我当年的时候,可是相当怀念这个味道,曾经馋起来,都能自己喝几大碗,你是不知道,我当时生完你大舅,整个人都胖了一圈了。”太长公主想起当年的事情,也历历在目,不由的消了起来。

“外祖母,不像,你一点都不胖,就是一个古典美女。永远年轻。”楚慕寒笑着说道。

太长公主知道楚慕寒故意逗自己开心,也依然笑着说道:“永远年轻,都成老妖精了,不过,能看着你小子有后代,我这把骨头见到你母妃,也能安心了。”

突然说起母妃,云惊澜的脸色说不出的一种凝重。

也不知道为何,这些天,她一闭上眼,不是自己的母亲迦莲,就是有关母妃的。

想到这里,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这不符合常理啊。

自己跟他们两个之间,感情没有那么深的,让自己忘不掉。

“岚儿,你怎么了?脸色如此不好。”楚慕寒紧张的问道。

都怪自己,不该让她如此着急的进补,这,一定吃的不舒服了。

毕竟,这边还不适应,就算她要吃,自己也该拦着的。

楚慕寒懊悔不已,明知道,她不舒服,自己还没有揽着。

刚怀孕,身体的反应不适应,一定会吃不好,一切都感到烦躁不安的。

奈何他都撑下来了,这对她来说,有一件事做,到底好的多。

“澜儿,你先躺下,缓缓的,不要着急,我们都陪着你,辛夷,你把这些都撤掉,我们就慢慢的说说话,你想睡就睡,其他的不要想。”太长公主放慢语气说道。

虽说自己身体没有以前硬朗,可到底能看到楚慕寒能有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女儿有下一代,她再去泉下有知,也该高兴,守这两个孩子,谁不希望自己过得膝下有欢乐。

尤其如今年龄越来愈大,如果老爷子知道,自己都有五代了,那一定说不出的喜悦之情。

不经意间,好多事情都有了一个新的认知,在外游历,看到他人享受着天伦之乐,各种自娱自乐的一家人,他们也是心中期盼这样的晚年。

太长公主看着自己的孙子,一天天的成长起来,有了孩子之后,对云惊澜的看法更是感到欣慰,一个男人背后就是有一个女性默默的支持,才会让孙子的生活有了更多的乐趣,到了自己这个年纪,内心更渴望下一代的到来,生活才能跟精彩,更有盼头,她也喜欢这样的生活。(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零七章 下厨 太长公主望着云惊澜喝完自己的鸡汤,反应并不是那么强烈。

心中稍稍放松一点。

毕竟年龄大了,在 云惊澜的催促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哪知道,她一动就像牵着自己的心脾,一阵令自己不舒服的味道就冲到嗓子眼处。

刚躺下,只觉得自己的胸口还是发闷。

楚慕寒看她眉头紧皱,慌忙来到她的身边。

“哦——”刚刚喝下去的鸡汤,再一次吐了。

原想自己还能多喝一点,初为人母,云惊澜也想让自己的身体强健起来。

奈何,不管自己如何压制,还是把刚刚喝下的东西吐的一干二净。

“澜儿,来,漱漱口。”楚慕寒心疼的不知道如何说了。

看着她这般遭罪,内心有一个声音,说什么都要这一个孩子,不能让云惊澜如此受苦。

云惊澜漱漱口,没精打采的,把自己的身体靠在一边,闻不得那污渍。

楚慕寒轻轻的把她抱在内室,轻轻的把她放在软塌上,帮她盖上被褥。

他明白,云惊澜不想触及到这些,让人过来收拾。

悄悄的从院落里,采摘一些新鲜的花朵,放在屋子里。

轻轻地回到云惊澜的身边,看着她眉头紧皱,不免心中都替他辛苦。

“你去忙吧,我睡一会就好。”云惊澜突兀的睁开眼睛,虚弱的说道。

“别动,都安排好了,让我来陪陪你,好吗?”楚慕寒温和的笑着说道。

看着云惊澜的神情平静下来,他尽量让自己放下心中的疑惑。

他都如此辛苦了,自己怎么能不照顾好她。

“嗯!”

楚慕寒得到许可,慢慢的靠在云惊澜的身边,两个人不要相视一笑,云惊澜动了动自己头,让自己真的舒服一点。

辛夷回来的时候,楚慕寒望着怀里浅睡的云惊澜。

连忙走出来。

“事情都办妥了吗?”楚慕寒尽量轻声的询问道。

虽然云惊澜,太长公主都不让楚慕寒插手房屋的事情,可这南浔国,对于他楚慕寒来说,还相当的熟悉,知道,什么地方住起来跟舒心,只不过,他虽不会久留,却希望给云惊澜带来一个惊喜。

让她能够好好的住在一个比较温馨的环境中,慢慢的恢复。

都说,这两个月很重要,为此,他更需要哪怕的精心一点。

看着辛夷的表情,就知道那宅院还满意,就是不知道周边环境如何了?

他一直都爱等辛夷汇报,这一次,就是自己大意,弄了这样一个大乌龙,邻居竟然住着一户屠宰的人家,虽说跟自己半毛钱关系没有,可毕竟,澜儿怀孕了,还是需要静养最好。

“王爷,要不要顺便找几个粗使丫鬟?那个宅子,按照你的吩咐去看的,有一个小花园,只不过,有些破旧,如果这就搬进去,需要好好收拾一下,才好。还有,周边的环境,我也看了,没有什么太喧哗的人家。只不过,我们真的要在哪里住上一段时候吗?”辛夷压低声音问道。

毕竟,哪里的环境还真的不如这客栈干净。

虽说装饰一下,也算一个雅居。

可如果呆的时间不长,王妃云惊澜一定不想大费周章的。

“这个还真的说不清楚,不过,澜儿说过完两个月都好了,外祖母的意思也想回中州,这样,你还是先临时找几个人收拾一下,把主院都收拾妥了,等我们过去,看情况?”楚慕寒可不想委屈自己的心爱的人呢,明明知道她更好的环境,最舒心的精致。

偏偏这个时候,自己不能给予她最好的。

看着她受罪,楚慕寒想做的更好。

“王爷,我尽量把哪里收拾的更舒适一点,除了哪里的格局,按照天月国王府的装饰,其他的,我尽量办到。”辛夷的确费心不少。

他遵照王爷的心思,按照天月国的格局,希望王妃能住的开心一点。

心情好一点,会不会整个人也就没有那么大的反应了。

楚慕寒也只能点头,希望不要让澜儿失望才好。

吩咐辛夷去办,他专门去做了一碗清汤面。

多亏客栈老板人好,要不然,他都要把人家的后厨给掀个底朝天。

“澜儿,澜儿——”

楚慕寒轻声唤道。

“啊——你怎么了?抢劫去了?还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云惊澜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呆了。

原本俊逸非凡的楚慕寒一脸的黑,头发蓬乱,身上还带着熏烧的味道。

这比被人抢劫都惊愫吧!

“什么?”楚慕寒后知后觉的不解的问道。

“你,你快去照一下镜子?宝宝啊,你父亲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让他如此不顾及自己的形象。”云惊澜的心情大好,她可是知道,楚慕寒相当在意自己的形象的。

自从自己医治好他的容颜,他可是再也没有如此狼狈过。

楚慕寒来到镜子边,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天啊,果真像受到了抢劫一般。

可没想到自己这身打扮,竟然博得云惊澜会心一笑。

觉得一切也值得了。

“好了,为了这碗面,为夫我可是豁出去了。”楚慕寒清洗一番,从不远的桌子上端过来一碗清水面。

“这,你,你,你亲自下厨了吗?”靠在软塌上的云惊澜有些不敢相信。

倒不是质疑楚慕寒,想到他这一次下厨,她心中怎么能不感动。

他,堂堂的一个王爷,竟然为了自己,亲自下厨。

云惊澜笑盈盈的看着他。

“不用质疑了,这是真的,不过,这不是真正的第一晚饭,那个,那个,倒掉了两碗,我吃了三碗,这应该是第六碗。”楚慕寒羞涩的说道。

的确,挺惭愧的,明明那么简单的事情,怎么就做起来如此复杂。

“是不是想,比耍刀剑复杂多了。”云惊澜问道。

看着他眼中躲躲闪闪的样子,就知道,心中一定嘀咕不停,可有这份心,她就很高兴。

“好了,我不取笑你了,我尝一尝,也许,宝宝就喜欢父亲的味道,就不让我这个当母亲的受罪了。”云惊澜笑着说道。

一边说着,一边端过清水面。

香气扑鼻,没有那么油腻。

学到精髓了,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云惊澜吃了一口,淡淡的,入口即化的感觉。

谁会想到,这个曾经的战神,为了自己的夫人,竟然会下厨。

这在现代没什么?可,这样一位被人敬仰的神一般的人物,做这种庖丁的事情,内心一定不平衡。

“好,太好吃了。”云惊澜大赞道。

一旁还有些惭愧的楚慕寒听到云惊澜如此高的评价,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云惊澜的确笑的一脸璀璨。

“真的,真的好吃吗?”楚慕寒赶忙过来问道。

他都不敢相信,自己做的饭能让云惊澜如此赞不绝口,可他真的心疼她,吃了就吐,没有吃一点的东西,苍白的脸一直都在自己的眼前晃。

他只想表达一下,自己心中的那份愧疚。

“真的,千真万确,要把,你尝一下。怎么就对自己如此没有信心?”云惊澜赞誉道。

的确,虽说一碗清水面,根本比不上任何的山珍海味,却让自己吃出了一份温暖,体贴。

只要看着他如此精心的为自己考虑,她就很满足,不是因为身为孕妇,她就容易满足,而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那个一直相当骄傲的战神第一次走进厨房,那种无措,到如今给自己端上一碗清水面,这样的大的转变,令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

人嘛,谁愿意屈尊自己,可他楚慕寒却做到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零八章 反应 楚慕寒都质疑云惊澜,自己的清水面,到底做的如何?其实,看着云惊澜一直在吃,其实心中一直忐忑不安,自己吃下去的那些面,不是淡了,就是咸了,更甚者,让自己都感觉有些苦涩。

如今,看着云惊澜如此表扬自己,他心中怎么能不舒服一点。

至少付出有了转机,只要他吃的好,自己怎么都愿意。

也有一种小小的满足感。

“你尝一下。”云惊澜把面条放在他嘴边。

楚慕寒轻轻的吸了一下,也许由于云惊澜喂自己,也许,果真有了云惊澜的赞扬,让她整个人自豪极了。

终于能帮上云惊澜,至少能让她吃下去一点了。

看着她吃面时一脸的红晕,让他心情助燃大好。

“谢谢!”云惊澜轻声说道。

她刚才看到楚慕寒受伤的手,只不过故意一直藏在身后,不让自己发现。

没有说破,却让他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福,甜蜜。

可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忍的。

云惊澜这刚刚吃下饭,就感到心中有着不适。

她慌忙躺下,努力让自己平复自己的胸口,楚慕寒也察觉到不适。

也跟着云惊澜,帮助她顺导。

“澜儿,我陪你说说话,坚持一下,只要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楚慕寒试图转移云惊澜的注意力。

云惊澜努力强压着自己,就是不让自己说话,也不让自己想这件事。

她也知道,好不容易吃下去,让自己的胸口好一点,或许这一关就过去了。

孕吐,云惊澜给自己坚持过。

可最终让她未能如愿了。

翌日,云惊澜浑身无力,麻木。

甚至有些说不出的烦闷。

楚慕寒努力搀扶起她,让她出来走一走。

太长公主也看到她的不舒服,毕竟都没有吃到合适的。

“澜儿,天气不错,我们就出去走一走,也许就遇上什么想吃的。”长公主也劝慰道。

一行人,来到集市上,却发现熙熙攘攘的,楚慕寒为了云惊澜的安全,索性租了一辆大马车。

云惊澜就靠着窗边,静静的看着外面。

熟悉的道路,自己走过,可真正意义上逛街,她还真的没有做过。

原本还想出来好好玩一玩,哪曾想,这才刚到南浔,就中了这样一个大奖。

马车的颠簸,让云惊澜再一次天翻地覆的吐起来,买了一小份馄饨,也不行,吃什么吐什么?

更甚者,喝一口凉水都要吐出来。

这可为难这了太长公主了,她可是想尽了一切办法,不想让她如此辛苦,这都把她拉出来散心,依然没有任何效果。

楚慕寒更是心疼不已。

可这种事情,他就想帮忙也帮不上。

看着云惊澜难受的样子,他感到自己都在发颤,都觉得胃都在翻滚,上下折腾不已。

“呃——我,我,不行了,我要回去睡了,这,这都快要死了,怎么这样难受,已经吐的什么都吐不出来了,还不肯放过我。我到底要怎么办?呃——外祖母,外祖母,我好难受。”云惊澜有气无力的抱怨到。

不知道为何,昨天 ,还没有如此吐的天翻地覆的,不知道为何,这一出门,竟然让自己遭受到前所未有到一种灾难。

什么味道都让自己难受,纠结,不爽。

“到家了——澜儿,坚持一下。”楚慕寒让马车都像原地踏步走一般。

可依然让云惊澜不舒服,她甚至都听不到他说道什么,只知道,自己好纠结,好难受。

马车刚停,楚慕寒冲入马车,一把抱着云惊澜。

云惊澜只感到天昏地暗,太长公主在辛夷的搀扶下,也紧随其后。

唉,还真的遭罪。

说什么来什么?

“到了,澜儿,我们回家了。”幽静的小院,带着一种雅致,太长公主一进来,就喜欢上这个熟悉又陌生的院落。

毕竟,这是按照天月国的造型,让云惊澜能感到家的温暖。

云惊澜在楚慕寒的再三叮嘱下,终于发现,他们竟然来到一个幽静,环境雅致的地方。

这里,这里,这里好熟悉,就像一个天月国,王府的喏小版本。

毕竟,这还原了一个小小的天月国。

“这,这是楚慕寒的想法吧?”太长公主这样意嚷嚷。

谁还能不知道,这样一句话刚说完,就引起了云惊澜的再一次的鸡冻。

好像肚子的孩子听到了,没有让他们的母亲孕吐就不是一件好事,可气的宝贝就开始折腾起来了。

“澜儿,水,水来了。”楚慕寒把她安置在会客厅,还没有来得及回到后院,她就又开始吐了起来,吞的人整个都虚脱了,楚慕寒心疼的看着都吐的掉下巴的样子,也只能陪陪他,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外祖母,我,我好难受,我不知道怎么了?这,有什么别的办法啊?”云惊澜孕吐的胆汁都要出来了,怎么会这样,她实在想不明白了。

更何况云惊澜如今是什么也吃不下 ,不管什么办法,都无法让云惊澜吃下东西,正由于如此,才会让太长公主一次又一次的想办法,希望她能有什么好办法?

只要让她不在孕吐,让她做什么都行,可好像云惊澜说的话,就是不听命他人,她真的懊悔极了,怀孕之后就感到整个人晕晕乎乎的,让自己就把恢复自己名誉看的很淡,这样,让自己感到很纠结。

为什么?为什么,什么办法在自己的身上怎么都不好使?

云惊澜自己都觉得心里抽抽,不管酸味的,辣味的,或者说糕点,主食,辣的,酸的,香的,甜的,统统吃不得,好像就是自己一旦吃下去,整个人都要被食物所侵吞。

只有吐出来才好受一点。

楚慕寒轻柔的抚了抚她的头,轻轻的帮她梳理乌黑的丝发,自从她怀孕一来,自己看到哪了都乱糟糟 ,就及时拿过梳子给他数一数,让她舒服一点,也许就能安抚她的头部。

说白了,只希望她能演一个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件事,楚慕寒做的相当的熟练。

云惊澜靠在软塌上,整个人萎靡不振。

楚慕寒宠溺的说道:“你看你,不能让自己被打垮?你什么办法都用过了,就没有你想吃的东西吗?或者说,你想去什么地方?要不要,我抱着你,去后面的后花园看一看,我还没有布置,还想让你出出主意,好不好?等你去了,也许就想下来走一走,我也陪你晒晒太阳?”

原本一个惊喜,突然变成一个累赘一般,反正,在楚慕寒的心中,一直都依照一个天月国的家,给她一个家的印象,可如今,唉,看着云惊澜无精打采的摇了摇头,他也无心把精力放在那些琐碎的事情。

云惊澜不得不窝在软塌上,有气无力的闭上眼睛。

看来,刚才的颠簸让她真的受不了了。

太长公主示意大家不打扰她,让她好好的休息一番,这一段时候,她最为难受,只希望她能熬得住,不要一直都吃不下,这对她的身体都是极其损耗的。

悄悄的盖好被褥,大家都退了出来。

“原本想给她一个惊喜,没想到,却让她更难受?外祖母,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楚慕寒有些沮丧的问道,原想给她一个美好的心情,却变成这样,让人实在都不知道如何说?

楚慕寒的心都要被撕裂的粉碎。

他真的都想取而代之,尤其,想到,刚才她在马车上的喊声,一直以来,澜儿还没有轻易的服过输。(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零九章 撒娇 楚慕寒好心却把事情办砸了,内心也说不出的一种烦闷。

想从外祖母这边看是否还有更为稳妥的办法,得到的都一样,根本就没有更为好的办法。

太长公主比他都着急。

吩咐辛夷下去准备,这营养的食材吃不下,食物也吃不下,却不能让她身体给弄垮了。

虽然,她自己身为医者,可到底医者不医治自己。

“外祖母,你这是?”楚慕寒不禁问道,自己的外祖母又有什么高招了。

他真的着急,心急火燎的,想办法如何才能让她赶紧好起来。

“我按照以前的处方,让辛夷抓了几幅,只能用参汤来调节了,你看看她都精神不济了,这样下去,怎么是好?有些孕妇,人家越吐,越能让自己精神好一点,而澜儿却越发的颓废了,这样怎么行,还有,不要让她有任何的情绪化?”太长公主再三交代,坐一会马车,的确不舒服。

她已经交代辛夷去办了。

索性也会去躺一下,身体到底年龄大了,出来活动有些的受限制了。

“外祖母,嗯,我记下了,要不要准备一些其他的食材?”楚慕寒小心翼翼的问道。

太长公主摆了摆书哦,说什么食材,她这一点点都无法吃的东西,就算做了,也吃不下。

“外祖母,这边有我,你就放心吧!”楚慕寒说道。

接近中午,云惊澜才慢慢悠悠的清醒过来。

辛夷端着参汤刚好进来。

她这一次什么都没有问,也不多言,只是把东西放下,符合她的胃口,她就会多喝一口。

如今的云惊澜想不想吃,连这个都不能问,一问都好像想起不一样的味道,依然会呕吐不已。

楚慕寒早就一旁等候着,只希望,她能快一点克服掉这个。

“外祖母让你慢慢的喝,再来一下,好不好?”

楚慕寒一边示意辛夷端着下去,一边问道。

“不要,还是歇歇吧!”云惊澜刚醒过来,如今的胸口舒服一些。

她才按照楚慕寒辰要求,给自己大补特补,可这味道,清淡一点的味道还能吃下去,虽然最后也吐掉了,可终归进肚子了,那些油腻的,还有这些高营养的参汤,在嘴巴里都觉得那个味道有一种刺鼻的让自己无法忍受的味道。

“不行,你这最初的二个月,最需要的就是营养,不能随便的乱吃,这个参汤,你再来一点,好不好吗?”楚慕寒劝慰道。

也就是自己的外祖母,才能让云惊澜没有办法拒绝,如今对自己,她总能想尽一切办法不想喝这些东西,就算再补,也要适可而止,这个道理,他还明白的。

这天底下不知道竟然有这样的孕妇,人家的孕妇想吃一些补品,还不知道去哪里找,她倒好,总是不想吃。

那怎么行。

“啊——”云惊澜忽然捂着肚子喊起来,眉头紧锁,让楚慕寒心中一纠结,赶到云惊澜的床边,就看到她再一次的脸色苍白。

“怎么了?怎么了?”楚慕寒吓得小心肝颤着,赶忙要辛夷找大夫,完全忘记了云惊澜本身就是一个医者,应该能找到自己的脉搏,这样,也能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恢复。

的确有些着急,年轻人喜欢云游天下,如果有这样的心思,就要表达出来,要不然,谁会知道他曾经的价位。

“还不是你声音太大了,吓的我肚子直抽抽。”云惊澜倒打一把,楚慕寒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刚才一着急,声音的确有些大了,惊到了云惊澜,他只能让自己赶紧朝云惊不停的道歉,天啊,这孕妇,果真难伺候。

现如今,骂不得,说不得,就连大声说话也要收敛起来。

“还有,我不要再喝参汤了,你自己看着办?”云惊澜那双美眸中弥漫着一层雾气,让楚慕寒不由的一抽,倒数一口凉气。

看似这个人威胁的软绵绵的,其实,还有她身后有一大部分的令人不安。

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纵容她,宠溺着,就是无法帮助她难受。

“好,好,那 ,下一顿先不喝。”楚慕寒内心挣扎一阵,才妥协,还只是一顿而已。

只能拿这个安慰自己,明知道外祖母也是为了她好,可看的她刚喝下去的参汤,就再一次吐,让他不不敢想让她再喝一碗。

哪知道如今的云惊澜怒气给点燃了,不由的觉着嘴巴说道:“虽然那些清淡的我也吐,可参汤的味道我闻不得,为何强行让我难受,你,你在逼我,我,我——”

不是不给外祖母面子,也不是给不给楚慕寒面子,而是这些补药,她知道,还不到时候,与其让自己喝了吐,浪费,还不如等一段时候再说。

还有,她真的修补的这些味道。

云惊澜撑着自己的身体,就要起床。

吓得楚慕寒慌忙说道:“小祖宗,不闹了,你都不知道,你这身体虚弱的不行,就不要折腾了,好,来人,看看,刚才是不是真的伤着了,我,我保证不会勉强你,好不好,我们,慢慢的,来,躺下。”

这孕妇,情绪还真的如此不稳定,倒不是楚慕寒没弄明白,还真的不知道,原来,竟然是真的,看着她的表情,一会一个样子。

楚慕寒的脑门上一层密汗,天啊,这孕妇的情绪果真不对,简直就是一阵风,比六月天的娃娃可变化快的多多了,楚慕寒心中一阵抽搐。

而一想到,她吐起来,天昏地暗的,可到底这种没有任何征兆的,这伺候孕妇,简直就是无厘头。

说来就来,毫无任何的征兆。

“你说的,依我的。”云惊澜看着楚慕寒终于点头,才露出一副这还差不地的神情俩,在楚慕寒的的搀扶下,消停了一会。

想起,他偷偷给自己装饰这个院落,她内心还是挺幸福的。

可一想到,让自己要面对那些黑乎乎的药材,她的脑子就一个想法,只要躲。

奈何,这些都是外祖母准备下的,可自己却知道,为了就是让她有精神气。

其实,原本就毫无力气的云惊澜,整个人软绵绵的,如果不是特别不舒服,哪里会一定要跟楚慕寒拌嘴,她只是不想喝那些东西,还有,她也不想让自己整日窝在这里。

当然,和一段时间,自己一定会出去看一看,省的自己跟这个宫殿做事,做的太过机械。

她也不是那种无事闹事,无理强三分的人。

“依你,当然 依你 ,你也知道,外祖母最为疼你了,如今都在一起,等回了中州,你也能好好的歇一歇。”楚慕寒笑盈盈的说道。

看着她日益消瘦的脸,还有那尖尖的下巴,让人都说不出的心疼。

不管她如何情绪不对,自己都知道,这是自己受到了干扰。

只想让自己好好的伺候她几天,哪知道,她的情绪波动如此大。

好在,她还知道自己说的什么意思?虽然这里指的这一顿不想喝了,安可怎么办。

方便的为何就能口,她更想知道很多地方,

“嗯,到时候再说。”外祖母一定高兴,这一个接一个的重孙,在最为后面的位置,他们也有了自己的小宝宝,可那种对孩子一番。

是啊,外祖母最希望聊天,能让自己的脑袋灵活的抖擞一下,好好的经营一下自己的头脑。

还有,她需要做一些事情,让孩子有话题继续,烦炸。

两个人都相互陪着,都想好好的商议接下来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一十章 原谅 楚慕寒心中怎么能心疼,望着云惊澜日益见瘦的脸,下巴都尖尖的,整张脸就像一个毫无生机的娃娃。

虽说只是短短的两个月,可依然让他感到这好长时间。

原想让她休息一会,哪知道,她总感觉屋内闷闷的。

见外面的光线尚可,楚慕寒轻轻的抱起云惊澜,来到室外一个歇息的亭子里。

风习习的,阳光柔和,云惊澜心情稍微轻松一点,偎依在楚慕寒的怀里。

闭着眼睛,享受片刻的安静,楚慕寒望着她在阳光下越发苍白的脸,心中更难受了。

紧紧的抱着云惊澜,心疼的说道:“这可怎么办?让你如此辛苦,澜儿,实在对不起,不能帮上你任何的忙?”

从来不知道,怀一个孩子,如此辛苦,让她饱受折磨。

楚慕寒心中说不出的内疚,怎么要个孩子,她要遭受这么多的罪。

轻轻的拍着云惊澜,一直都觉得她就是自己的支柱,现如今,她如此软弱无力的模样,还真的说不出的伤痛。

一直到云惊澜缓过神来,楚慕寒才接过辛夷手中接过的茶盏,放在云惊澜的嘴巴,让她漱口。

“不要说对不起,其实,更应该会天月的,总该送父皇一程,虽说不想影响楚简登基,为人子女的,还是应该有这份心的,我还想借助南浔国去吊唁的时候,我们也一起回去送父皇一程呢?对了,南风,还没有消息吗?”云惊澜有气无力的说道,的确,身为子女,就算避嫌,楚简为了主持大局,也该登基了,大葬之时,他们应该回去的。

现如今,自己到成了牵绊。

“别想了,这样挺好,父皇在天之灵,一定很开心,外祖母都说了,孩子来的时候,我也觉得如此,不回去趟这一趟浑水,抽身之外,蛮好的。”楚慕寒搂了搂云惊澜。

她总是为自己考虑,把自己的事情想的那般的周到。

既然老天都不愿意自己回去,又何必去给自己添堵。

自己把该做的已经做的够多了,再涉及,不要说楚简不会放过自己,就连天月百姓都觉得自己有所谋取了!

“是,不想了,只不过,这两天,莫名的就梦到母妃,梦到母亲,也许,还有什么事情,不管了,好不容易好一点,不想这样的事情了。”云惊澜虚弱的说着。

楚慕寒心中凄凉,父皇一直都未在母妃的事情上,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他也也有点想念父皇了,不知不觉的,他都走了小半年,这小半年心态发生了太大的改变,谁会想到,自己内心深处其实已经原谅了父皇,血浓于水,也许,就是如此。

他开心怀念那一天,虽说是云惊澜强迫自己去的,可看到父皇那般的苍老,孤寂,他真的于心不忍。

曾经的他,可是光芒四射,什么事情,竟然也会那么的无助。

“都忘记告诉你了,我内心其实也原谅父皇了,如今不管在不在他身边,都一样,我心中对他没有那般憎恨,你说得对,他的苍老,无助,无奈的神情的确让我内心震撼,曾经的他,可是意气风发,一言九鼎,气势磅礴,可最后的一面,让我感到他的孤独,心酸,为此,对那个位置越发的不愿意要了,这样挺好,跟你一起退隐,过我们自己想要的生活,挺好的!”

楚慕寒把茶盏递给辛夷,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深呼几口气,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云惊澜听。

云惊澜会心一笑,自己还是作对了,如果那道仇恨依然留在楚慕寒的内心深处,即便他们走到天眼海角,他依然会不开心,就犹如一根刺一般深深的刺入他的骨血。

如今,他能这样说,也就说明,他内心已经认可自己的父亲。

“恭喜你,是不是父皇在你心中也曾是一个英雄,令你膜拜,敬佩,远观,给你力量。”云惊澜说到这里,眼中都闪着一种光芒。

那种发现什么新大陆一般的惊喜。

“你呀,总是能扑捉到其他的东西,不说了,歇息一会,看你,是不是很热,都出汗了,刚才看你吐,我觉得你有一种生生的要把心肝肺都吐出来了的感觉,心中担忧的不行,想起看过的一本游记,有一侧小故事,讲的一位得道高僧,人家说他痴傻,说他呆,说他憨,还有人声称要夺他的心脾,他只是轻轻一笑,了之,哪知道,有人不自量力,还真的冲上去,结果,人家嘴巴轻轻一吐,他要的东西就在面前,倒把他人下了一跳。刚刚看着你的样子,我都觉得差不多了,我的心跳都要停止了。澜儿,我们就要这一个宝宝,我真的不想你受罪了。”楚慕寒想到这里,心中就无限的唏嘘。

看着她受罪,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真的感到很不爽。

“嗯,好!”云惊澜深呼几口气,毕竟刚才吐的太用力了,都让她有一种虚脱感。

此刻,虚弱的靠在楚慕寒的怀中。

总觉得踏实,说不出的一种欢喜。

平平淡淡的,安安静静的,一家人在一起,平安,健康就好。

听着楚慕寒的话,她心中异常的高兴,其实,现代的她当然知道,不过,现代已经有了很多替代品,不会让自己如此遭罪,倒是真的。

“辛苦你了。”楚慕寒又紧了紧手上的力量。

一想到,自己都要做父亲了,总觉得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了。

孕吐的话题太过太沉重了,让他说起来,都心中纠结。

“对了,是不是过了这个阶段之后,就能查出是男是女了?”楚慕寒换了一个话题,找一个轻松一点的,一想到,这一段时候,说长还真的让自己感到煎熬。

“嗯,不要故意回避了,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我已经调整好心态,慢慢的,也许宝宝看我辛苦,就帮我早一点度过这个时期呢?不过,你都要当父亲了,你想要个女孩,还是要个男孩?”云惊澜顺了顺气,虚弱的说道。

虽说孕吐是正常的,可她的孕吐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应对了,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了?

果真是医不自医,还有,她真的什么都能医治,就这个孕吐,实在束手无策,这个孕吐的话题怎么说,也算自己的一个盲区了,说实在的,这个还真的不是一个轻松的话题,至少让云惊澜无法轻松一点。

谁能想象一下,再过几个月,自己都要当父亲了。

不知不觉间,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快的自己都感觉自己是不是老的太快了一般。

一旦有了自己的孩子,整个人的心境就不一样了,感到自己的越发的能理解人了。

楚慕寒也被云惊澜话题引起了兴趣。

他不假思索的说道:“女孩,我想要一个女孩,女孩更好,人家都说女孩是母亲的贴心小棉袄,就跟你一样,活波可爱;就跟你一样,有自己的主见;就像你一般,是一个解忧花;让我感到被需求,我的形象无形总觉得自己很高大,是不是?我只要一想起一家人在一起,她总能带来欢声笑语,那种温馨的氛围,我就有些小激动。”楚慕寒不由抱紧云惊澜。

云惊澜轻笑,人家都说,女孩最磨人,看来是真的,男孩一般都比较心大,不会让母亲受罪;只有女孩才会这般的娇气。

唉,倒是让楚慕寒过了一把女儿奴了。

被女儿缠一辈子,想到未来的场景,她自己都想笑。(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一十一章 曾经的梦 云惊澜看着楚慕寒不假思索的表情,就想起一个自己无法忘记的词语,女儿控。

是啊,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托生这一世,就为了给父亲带来不一样的感觉。

作为父亲 一直都会把自己的爱全部转移到女儿身上,让女儿也一辈子幸福。

并且,还希望他能过的更甜蜜。

想到,这样一个堂堂的战神被自己的女儿弄成一个女儿控,心中不由好笑。

“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楚慕寒望着怀中的云惊澜的笑容,心中有些疑惑的说道。

反正,他觉得要一个女孩就是好,比起男孩的调皮,捣蛋,他更喜欢静静的,文静的女儿。

“不是,我觉得有这样的潜质。不过,如今还真的有点早。”云惊澜收起微笑。

是的,他还真的是女儿奴的潜质,想到未来女儿嚷嚷他一个大男人,做一些幼稚的事情,不知道她会如何感想,还会如此甜蜜,憧憬吗?

想起自己小时候,可把自己的爸爸折磨的不成样子。

爸爸从来不会拒绝自己,学着爸爸的样子,给爸爸扎针,爸爸眉头都不皱一下,还哄骗自己,不疼,她做的很棒,让她那小小的心中,越发的感觉到自己是不是更要好好的努力。

这还只是其一,总是缠着爸爸做一些,让他哭笑不得的事情,让自己记忆永新的就是,让她成为一个孩子,自己作为一个母亲,很多事情,让他不去做都不行。

如果,如果,想到这里,她的泪水都溢出来了。

不知道如今,爸爸会如何?

自己遇上这样的事情,不知道他老人家,不,他在自己的眼中,永远都是一个长不大的帅哥。

偏偏自己在异世,无法在他身边孝敬他了。

“怎么了,澜儿,哪里不舒服吗?”楚慕寒紧张的问道。

他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看着她刚才还笑盈盈的脸上,突然泪水连连,他感到一种惶恐不安,生怕她有任何不舒服。

如果这一辈子,让他在云惊澜跟孩子中间选一个。

他会毫不犹豫的选云惊澜,她带给自己的感情,是任何人都无法理解的,她总是用一颗善良的心,关切着自己,她有责任心,有担当,心中总是装着他人,有医术,还能给自己制造太多的惊喜,有能力的男子太多了。

楚慕寒只想让自己更优秀,要不然,他生怕她会有一天舍弃自己离开。

这也是为何,他重新有了绝世的容颜,一直不肯在带上一个面具的原因,他生怕她有一天会厌恶自己的,会对自己的丑陋,或者说,对自己的缺陷挥之而去。

内心的这种胆怯,他从来不敢说出口,却一直挥之不去。

而孩子,他相信,只要她有自己的爱好,他会支持她去做,而不是永远都在自己的身边,却不能获得幸福。

虽然这都还有点远,可看到云惊澜一个皱眉的表情,她就觉得有些慌张。

“没事,你都说了,怀孕的人,情绪波动太多,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心中就有些不舒服,眼泪就流了出来。我没事,比不过,我倒想要一个儿子,跟你一样,英勇,俊逸,洒脱,有担当,有责任心,有一副大义,大气之胆色,还有,如果是一个儿子,你就能教他骑马,射箭,还能做很多你们男人的事情,我总觉得你这一身功夫,如果没有一个人呢传承,太可惜了。”云惊澜连忙岔开话题。

也许真的吧,只要他有这样的责任心,自己愿意把自己辛苦打下的江山,那个皇帝的位置轻易的就给了楚简,他那份洒脱,自己都觉得有些不敢置信,如今他也知道感恩,知道对自己的父皇原谅 ,对一个曾经那么伤害过自己的父亲,也能做到说放下,就放下,这一点让自己的尊重。

“我,我有,我有这么完美吗?”楚慕寒首次听到这样的赞美,这些都出自自己心爱的女人的嘴巴里,原来自己在她心中有如此多的缺点。

好像,自己跟她认识之后,一直都在伤害她,虽然也做了一些事情,可都是冷冰冰的,对她也没有那么柔情似水,更没有对她宠爱有加,可她竟然对自己如此秒赞,让自己,让自己有些真的受宠若惊一般。

“当然,当然是真的。”云惊澜会心的笑了,看着他不敢置信的样子。

所有的一切都让自己感到很欣慰,是的,不知道何时,他在自己的心中的地方如此之高。

让自己都觉得离不开他。

而他没有了以往的退宿,一直都在自己面前展现一个真正的男人该做的一切的担当。

自己觉得自己好幸运,能遇上这样一个男人。

“其实,其实,我觉得我还不够好,倒是你,让我改变了很多,澜儿,这是无法磨灭了,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我也许一直都是一个恶魔吧,或者说,连一个正常的人的生活都不能有,多谢你。”楚慕寒激动万分,他内心的确有些惶恐的。

以往的事情,已经让他感到自己有些过分,哪知道,她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一直以来,自己都做的不够好,总是让她为自己的操心,而自己却总是不能为她做点什么?

渴望跟她在一起,却从来没有想过,他是否也需要自己。

“哪有,别妄自菲薄,你可是最厉害的战神,我都被你给迷住了。”云惊澜毫不犹豫的赞美道。

在她心中,他的话都说到自己的心坎上了,看着他如今越发的精神抖擞,内心他一直都是最为厉害的。

这个异时空间,女子跟男子原就不同,虽然女性天生赋予了能生孩子,可在男人的心中,这都是最为正常不过的,而他总是对自己做了很多让人感到的小事情,在自己的心中,俨然接受他对自己的好,也能做到很多男人无做的事情,。

可想归想,世事难料,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怀的是一个男孩,还是一个女孩。

“谢谢你,澜儿!让我时刻感受到你对我的温柔!”楚慕寒心中尤为感动。

的确,作为一个曾经过去的战神,一个既残又毁容的男人,他能有这样的境界,包容自己,还对自己一直都平等对待,把所有的想法都做到前面,自己怎么能不开心,不感到幸福,更何况,她还总是为自己考虑。

“好了,不要再感谢了,我都浑身有鸡皮疙瘩了,你这么出色,我相信,如果是一个儿子的话,还能手下有弱兵,不管未来如何,我们都一起面对,不过,我还是真的好累。”云惊澜被晒的还感到身上黏黏的。

看着她撑不住的样子。

楚慕寒悄声的说要给她一个惊喜,让她心中不由一震。

他,会给自己一个什么样的惊喜。

只见,他轻轻的抱着自己,一阵风吹拂过,让自己的身体没有落下一点的痕迹,他人都腾空起来,还不忘把自己保护的好好的。

他,他准备带自己去哪里?

可自从自己整个人身心交给他之后,自己很少动脑子,却做哪些无厘头的猜测。

“你,一点都不好奇?”楚慕寒逗她说道。

云惊澜不是没有好奇心,而是,整个身体都软绵绵的,不想思考,更不想问,虽然光线不强,可她连眼睛都不想睁开。

依赖,习惯依靠着他,不知道何时,让自己觉得跟着她才更为踏实。

他曾经也想过,让自己远离,不知道何时,心已经被牵绊,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建立起一种无法割舍的感情。

不想敷衍他的突发奇想,不能对着楚慕寒无动于衷,看着他如此兴致高涨,自己却没有任何的反应,为了迎合的他的积极性。(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一十二章 说不出的甜蜜 云惊澜不想敷衍楚慕寒,可头昏昏沉沉的,还被楚慕寒抱得紧紧的,他不想让风在自己的身上有停留,还极力把风封锁了。

这种内力,她知道他都是为了自己。

不知道什么事情,南浔国,他竟然还有什么秘密?

虽然不知道到底什么秘密,可也不想让他空欢喜,自己一点点都不配合,她还是让自己找回自己的声音,配合一下楚慕寒。

云惊澜只好硬着头皮说道:“王爷,你带我去哪里啊?”

虽然云惊澜她自己都知道说的有点牵强,奈何,她真的好累。

她内心还是渴望他一直都能陪着的。

“想让夫君陪着,就不要勉强,一切都有我,我带你去一个秘密的地方。”楚慕寒冲着云惊澜的耳边轻声说道。

昏昏沉沉的,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里,她也不想问,也不想动弹,只觉得,他一个飞旋,就把自己放下了,也就这个时候,她感到有一个温和的,和煦的风,感到自己的脸上都暖暖的。

“这是什么地方?”云惊澜睁开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雾气朦胧,蕴意着层层的热气。

却没有任何的那种热浪扑鼻,竟然是温泉。

还是活水,他,他怎么会发现这样一个地方,怪不得,这个院子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一直误认为是跟天月王府的摆设相似造成的,如今,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而是这个温泉,想不到这个地方,他竟然能找到,不用说,这一点不是辛夷找打的。

并且,这个地方也一定他人不知晓了。

想到,他为了自己做如此细心,自己怎么能不感动。

还有,怎么能不幸福。

浑身带着一种他人无法理解的欢快,都忘记自己还怀着身孕。

轻轻的褪下靴子,他牵着自己,来到水中,竟然还有五彩的小鱼儿围着自己脚崴,她都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来了,这边。你好好的躺下,我给你好好的按摩一番,然后洗一洗,你看你身上都黏黏的。”楚慕寒把她拉到一个躺椅上。

他想的还真的周到,这个地方正好是一个空旷的地方,竟然抬头就能看到外面的世界,就像装了一个天窗,更让他弄不清楚的是,这种地方,他怎么会找到这种地方。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云惊澜懒懒的说道。

的确,这里的水,这里的风,让自己感到浑身说不出的慵懒。

很舒适,很让自己困意涌现。

在云惊澜躺下后,楚慕寒就给她盖上一个厚厚的被褥。

好在她还没有洗,要不然,他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虽然明白如今他们不能做任何事情,可身体跟她越接近,自己浑身都在咆哮,血液都欢腾,让自己都有些说不出的渴望。

看着云惊澜熟睡的样子,他尝试让自己把自己的身体滑到不远的温泉池中。

潜伏在水中,能让自己暂缓一切冲动。

南风,南慕,刚刚出宫门。

迎面拐弯处竟然一辆马车也赶了过来,马车跟他们的马车,原本可以错开的。

却不知道为何,突然,对方的马儿就像疯了一般,四处乱窜。

南风的坐在马车上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怎么说他也是南浔国的大王。

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子民在自己的面前出事。

马车上坐着一位十二岁左右的小美女,白雪儿。

这个白雪儿可是他们南浔国的出了名的才女,人家十岁就声名显赫,更是琴棋书画样样具佳,最重要的是,如今,白家更是请了宫里出去的教养嬷嬷来教她宫中的礼仪规矩。

这心思怎么能不是司马昭之心,众人皆知。

南风以前听说过,总觉得无稽之谈,一个才几岁的小姑娘,哪里知道什么情感,还不是家中的棋子,让她上左,她能能上右。

据上一次,礼部尚书的意思,她有可能会被送入宫中。

当然,是一批,不是她一个。

不过,南风还真的没想到,这样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竟然能长的如此婀娜。

当他抓着疯了一般的马匹,无法家奴的时候。

马明显的已经受了所惊,竟然横冲直撞,接连撞翻了十几个摊位,有几个人都没有闪开,还撞伤了人,最重要的是,马,根本就没有停下的意思。

他索性就准备折去马匹,冲入车厢中,竟然发现这位小美女,虽然脸色都吓的煞白,却依然让自己努力保持镇静,那小小的拳头攥的紧紧的,那一瞬间,就让南风有些恍惚。

他一把抱着车内小美女,一个冲击力,连同她的丫鬟轻轻送入平坦的街面。

而车夫早就被抛下去,那些暗卫见皇帝安然无恙的出来,早就一刀解决了那匹依然疯狂跑的马匹。

伴随着她的落地,另外一个马车也紧随过来。

“哥哥,没事吧?”南慕揭开窗帘,手中正喝着一杯水,有些紧张的问道。

都忘记把水杯放下了,好在水温合适,要不然,谁知道会发生啥事。

不过,却看到了那位傻呆的小美女,南慕冲着白雪儿说道:“雪儿姑娘,你这是——”

“民女参加公主,我,我入宫的。”对方一脸的惊吓,不过,回答的语气,却依然镇定自若。

“对不起,民女先去安置那几位受伤的人,改日往公主府地贴纸,多谢公主!”

这一颦一笑,虽然仅是十二三岁,却一副大气的胆识,还带着一种他人无法忽视的一种沉静,是的,果真如此,她竟然能做到这样自控,这让人想不到,他家人到底如何教导她的。

南风的眼眸一直紧随其后,这样一个孩子,会是心甘情愿的吗?

还是她有苦衷,被大人强行压制成这样,他不忍心再看。

而南慕却笑着说道:“雪儿姑娘快去吧,不要误了入宫的时间。”

南慕难得看到自己的哥哥南风如此震撼的表情,就知道,这个女孩不管如何,已经成功的让自己的哥哥注意到她。

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天意,还是人为,不管到底什么意图?

自己都不想她有什么不妥的,曾经她也是一个很活泼,跟自己一样,天真无邪的姑娘,至少自己见过她,她是一个极其爱笑的女孩,不知道何时,她竟然变得自己都不认识他了。

而她才十二三岁,怎么会这样,她不想深究,不过,却知道,为了让自己点头选秀女,这些大臣都挤破了脑袋瓜,到底一人升天,后面鸡犬升天的感念可想而知。

南浔国的大臣那个不想自己的女儿,有一天能,飞上枝头当凤凰。

这可是梦寐以求的事情,每一个都在算计着,即便这位雪儿姑娘,估计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

充其量就是为了家族,白家吗?

只能说是南浔国的一个世家,白家在朝堂上的声音犹如一滴水滴入大海,更要说的是,他们的品位,级别,都不会让他们跟皇上近距离的接触。

“哥哥,我们也走吧!”南慕望着那个摇曳的身姿,不知道为何,总觉得,她还有一种未有说完的感觉,只希望,这一切能让哥哥真的开了眼。

明了人家一番良苦用心。(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一十三章 心动 一个小插曲,让南风有一种患得患失,她也不知道为何,总想找一个让自己有心动的感觉,可这个女孩,这么小,自己真的会有这样的感触?

南风的心中猛然的这种表情,让一旁的南慕如何不明白。

南慕拉了拉愣着的南风,一场风波就这样过去了。

原本想要赶路的南风,第一次感到自己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

“王兄,要不,我们先回宫?”南慕试探道。

她怎么能没有发现王兄的所思,更知道,如何这样走了,自己恐怕要错过一场好戏了。

并且,她也意识到,南风的提醒,云惊澜一向办事都有分寸,云姐姐一定被什么事情牵绊,才会如此,她倒要看看,这个白雪儿到底要做什么?

南风也没有任何异议。

南慕第一次发现,自己的王兄还挺可爱的一面,她越发想去看一看这个白雪儿。

两个人分道扬镳。

一个医馆。

白雪儿,一脸紧张的看着那些*的人,远远看过去,南慕才发现,这个白雪儿穿的可是贡绣,这种绣品一般不超过三十匹,白家果真慷慨,让白雪儿进宫,如此大手笔,令人不得不佩服。

自己这个皇妹也不过几套,还是大婚时,皇兄赏赐的,王公贵族,更是鲜少有人穿得起这种贡绣。

南慕的眉头紧蹙,倒不会仅为这一套一副,就对白家看不惯。

她在丫鬟的扶持下,轻盈的跨入医馆。

“民女参见公主!”

白雪儿倒没有了刚才的惊恐,一脸平静,冷静的率先的给南慕行礼。

南慕笑吟吟的看着白雪儿,夸赞道:“雪儿姑娘不用多礼,本宫想既然遇见了,也过来瞧一瞧,他们无碍吧?”

白雪儿抬起头,依然态度恭敬的说道:“回禀公主,他们伤的不重,事发突然,倒是吓着了,民女,已经派人去给他们取来安抚银两,让他们回去歇息一段时间。”

南慕轻轻点头,微笑着说:“既然如此,本宫也要回皇宫,不妨一起走。”

白雪儿一愣,慌忙感谢。

因为有公主在,那些受伤的人呢,也知道白雪儿不会轻易的赖账。

更何况,白雪儿依然让自己的贴身丫鬟留在此地。

“雪儿姑娘,今日进宫的都还有那些人,本宫还不知道,原来皇帝竟然同意了。”南慕故意试探道。

虽然不知道刚才南慕到底是设计自己的皇兄,还是真的发生了那般倒霉的事情。

可她遇上皇兄,却很聪明的没有揭穿皇兄的身份,也没有多做过多的纠缠,一直保持这一种距离,也许这才让自己的皇兄感觉与众不同。

人嘛,心中念念的都是得不到的。

“民女只知道,有孙小姐,其他的都是从地方上选上来的,民女也知道的不太清楚。”白雪儿倒是有分寸的说道。

“哦,孙小姐?那个孙将军的女儿,相当的豪爽,她怎么会同意的进宫?”南慕如有所思的说道。

“回公主,孙小姐一向志向都想当将军,听说,她进宫的愿望就是能得到皇帝的喜欢,让她有一天也能像他父亲那般驰骋战场。”白雪儿笑着说道。

南慕脸上保持微笑,心中却不由哀叹,这个孙小姐,什么话都往外说,知道的,都说她豪爽,不拘小节,不知道,一定以为她头脑简单。

只靠这样,就能在深宫立足,孙将军也同意。

还让她如此胡来,算了,不说了,这些,皇兄一定早就知晓。

如今没有这一出戏,自己决计不会来趟这趟浑水。

“这个孙小姐,这想法倒是迥异。雪儿小姐这身装扮,相当的高雅。这是贡绣吗?”南慕笑着把话题岔过去。

她心中明白,自己想从她嘴巴套出她一些事情,怎么可能?

这样的女子,从来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倒不是家族的愿望,一半也来自他们自己的心意,要不然,怎么会有人短短时间,练就一身本领。

琴棋书画,自己也涉猎过,要想在造诣突出,靠下功夫,还不行,还要有灵性。

而这位白雪儿就如此。

“公主说笑了,贡绣可不是寻常人家穿的,民女怎么能穿得起贡绣,这是一种锦绣,只不过民女绣了一些点缀而已。”白雪儿的语气依然平静。

南慕倒是也心中暗暗一惊,这个丫头,果真厉害。

竟然能做到如此沉着,一旦这样的女人成为后宫之主,这手段就让人处于一种不知不觉中就着了道,以前的时候,她对这些不会在意,可自从经历的一些是是非非,让她心中也不得不提防。

“倒是本宫眼拙了。”南慕轻笑道。

“公主责罚,民女绝不是那个意思。”白雪儿脸色苍白,慌忙就要施礼赔罪。

“雪儿姑娘何罪之有?以后,我们就一家人了,不要见外,本宫喜欢有什么说什么,到是吓着雪儿姑娘了,坐,这到了宫门口,已经有嬷嬷等候了。”南慕倒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架势。

白雪儿施礼下车。

在不经意间,嘴角微微上翘。

不过,很快的隐去,匆匆朝宫门口的嬷嬷走去。

“公主,这个白雪儿太不一般了,看似一副无害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让人都感到无言以对,好似人家都傻,就她精明似得。”贴身丫鬟眉头一皱,刚刚,明明白雪儿冲撞了公主,可公主一副没听出来的样子,怎么能轻易的放过她。

一个小小的白雪儿就敢对公主在这样大不敬。

南慕不免冷笑,一个丫鬟都能听出来的,她岂能不知道。

如果她猜的没错,皇兄一定会在自己的马车上安插暗卫,只要这暗卫实事求是汇报就可,而自己多说无益,她白雪儿到底年纪还小。

不知道,她能撑到几时?

自己倒是想看看,这丫头心机能否战胜所有的人,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自古以来,往往很多事情,物极必反。

“公主,你怎么不说话,真实急死人了,怎么能让这样的女子进宫,小小年纪就如此心机,让人心中都有些害怕了,假以时日,真的成为后宫之主,这所有的人都要在她的淫威下求生存了,公主,你不进宫吗?天啊,这样的女子,你怎么不去提醒一下皇帝,让她这样下去,整个南浔国都要受罪了?”贴身丫鬟不解的望着南慕,公主不应该无动于衷啊!

哪知道,公主没听到一般,倒是让人吩咐,回公主府。

让一旁的贴身丫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明明自己说的这么清楚了,公主为何不去劝皇帝呐?

“你呀,该说的人家都已经走了,你找什么急啊?再说,这是我们能着急就办成的吗?你 也不看看,人家为何一身轻松,完全没有那种谋逆公主的任何罪责,更何况,不就是她的贡绣吗?她想如何就如何?才十二三岁,她的路还长着呢?这一次我档下了,还有下一次,你没看到吗?皇兄已经心有所动了,没有一个女子如此明明很害怕,还装成自己不害怕,不管是不是做戏,她都成功的引起皇兄的注意,一个人尤其一个男人,一旦这个女子让他注意了,不管女子动不动,他都会动,好了,其他的事情,你就不好操心了,我们回去好好的休息一下,这几天,宫里一旦有更精彩的戏,我们就等着看戏就好?”

南慕冲着丫鬟笑着说道。

倒不是刚才不说,而是她已经让人掉了马头,那暗卫也该回去汇报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一十四章 入宫 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不管,刚才白雪儿是不是故意让自己难堪,或者说朝自己示威,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她自己俨然不知,自己给自己未来的夫婿留了一个不太好的印象。

原本就是白雪儿故意穿出来显摆的,如今见被自己盛赞的,她却故意隐藏不说,还竟然说自己不懂贡绣,花色自己怎么能没有看出来,可这贡绣也实实在在的货真价实,自己的丫鬟经常出入皇宫,帮助自己处理这些,自己眼拙看不出来,而自己的丫鬟也看不出来,那就是她的失职了。

想让他人对她羡慕,自我感觉是相当地良好,不过,这样的态度也傲慢了。

不知不觉的看似抬高了自己,其实,也贬低了自己。

虽说宫里的嬷嬷都是*人精的厉害角色,可也不想一想,很多事情,这样的年纪能否不要太过,让她失去了一些本色,很多事情,就变得令人厌恶了。

“公主,你也不说,奴婢逾越了。毕竟,她刚才的态度实在可气,明明是贡绣吗?还说那样的话遮遮掩掩,虽说用的是脚边料,可依然是贡绣啊,像这样的衣服,怎么会由于她自己的几个绣花就能掩盖的,更何况,但凡真正是绣品,在这样的贡绣上,都只是一种锦上添花,而不是掩饰。还像孔雀开屏那般,四处招摇。”南慕的贴身丫鬟可不是吃素的。

以前的时候,南慕一向都是吃的,用的,谁能比的。

更何况虽然晋王自私,毒辣,可对于自己的妹妹南慕,还是把最好的留给她。

并且,就算被私欲蒙蔽了眼睛,可他依然对妹妹还是相当的照顾的。

她一个白雪儿,依仗着什么,就想在公主面前趾高气扬的。

“就你懂,算了,这样一折腾,我倒也累了,也不知道那小子睡了没有,折腾起人来,可相当的厉害。”南慕想到自己的儿子,不由摇头。

两个人说起小少爷,那可是话题一个接一个。

“公主,小少爷好萌啊?昨天晚上,你都不知道,他竟然朝着乳娘亲亲。逗的一屋子人逗笑个不停,你都不知道,当时,他还一副很好玩的样子,让奴婢想起,你总是这样逗他,让他如今分不清了,公主,乳娘的事情,你真的不准备吭声了吗?”丫鬟小心翼翼的问道。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书。

对于这个乳母,起初南慕并不在意,可如今,她的身份明显比自己都要高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架势,让她身边的丫鬟都对她很不满。

偏偏自己的儿子除了她的奶,都不愿意吃他人的。

而他的年龄还小,自己也不能说赶走,就赶走。

让自己的孩子没有饭吃。

以前也听说一些这样的事情,可真的让自己遇上了,她还真的有些烦闷。

这也是为何要出去好云姐姐的原因,想着云姐姐什么都能办到,她一定能帮助自己的。

想来也有些心烦意乱。

“公主,要不,我们悄悄从后门回去,看看小少爷会不会惊喜?”贴身丫鬟突然说道。

都说孩子跟母亲最为贴心的,也只有母亲,才能让他们有安全感,看着公主心中不舒服,她只想给宫主一个意见,也许,孩子突然看到他们出现,心中对母亲的留恋会多一些,感情吗?都是慢慢培养的。

“这样行吗?”南慕的玩心也被丫鬟给逗起来了。

心想,一直都没有跟自己的孩子好好的玩一下,她总觉得自己应该跟自己的儿子的关系更为紧密一些。

虽说自己也曾经想想过,自己来亲自喂养孩子。

奈何,当初很多事情,自己都错过了,奶水也不好,他们从小打大,都是奶娘养大了。

也跟自己的母妃关系不错,可为何到了自己,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这让南慕说不出的难心。

她,她只想让自己一家人就像云姐姐描述的那般,其乐融融的。

南浔国皇宫宫殿一处偏僻的宫殿。

白雪儿款款走在青色碎石卵上,一个个光泽夺目的镜面,让她感到心情飘然,这里的精致太秀美了,让自己都有些眼花缭乱。

实在没想到,皇宫原来如此的大气,端庄,带着一种高雅,令自己心都砰砰乱跳。

说好的让自己漠视一些,可眼中的一切让自己实在无法冷静。

此刻,白雪儿跟着嬷嬷回到礼部为他们专门布置的院落,心情说不出的激动。

已经有几个小姐在这里等着了。

毕竟,他们需要一起行动的,就算分配房间,或者说有什么训话,也不会来一个说一个,教养嬷嬷一直坐在内室里,一直等着人齐。

白雪儿走过来的时候,几位小姐正在讨论,她的马车撞人的事情。

“白小姐的马太有灵性了。”

“这铺子,人不知道要作何解释?”

“作何解释,听说,人家这是为了遇上皇帝,王爷,你也不想想,碰上皇帝,却硬是没有认出来,怎么可能?”

“这是真的,你怎么知道,救她的人,真的是皇帝吗?”

“你以为呢?她能做的出来,这消息就能传过来。”

“真的应了那句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几个人气嘴八角说个不停,完全没有理会刚刚进来的白雪儿。

白雪儿一进门就听到了,这样的议论,脸色红的发烫,显然也被这些人给气的不轻,这明明就是提醒自己,不要在他们面前装什么?

这顷刻间,消息就能传过来,足以说明,自己一直被他们所盯着。

白雪儿紧紧的攥着手,却不让自己有丝毫的影响。

“哟,说曹操,曹操就到。”

几个小姐围了上来,她们的确被白雪儿身上的这套衣服吸引过来的,没想到,却看到人家脸不红,气不喘,好像说他人,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雪儿姑娘,你这衣服的料子好光滑啊?这么好的料子,手工也如此精细,大方得体,把你的气质完美的衬托出来,皇帝看着你,一定眼睛都移不动了。”一个女子过来,明明是夸奖她的话,可听到他人的耳朵里,却是明褒暗讽。

“雪儿姑娘,这布料,这收工,一定不是寻常人做出来了,这是在那个坊间做的,介绍给姐姐,也让姐姐借一下光。”一个年龄大一点的姑娘走过来。

故意冲着那个高个子女人一个眼色,的确,这里可不是一个争吵,发生口角的地方。

嬷嬷就在内室,一会出来看到,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都不傻,这深宫大院,大家不会相互照顾,可让一个受罪,那手段多的是。

“还是王姑娘眼力好,不像有些粗野丫头,说出来的话就让人有火;王姐姐,其实,这是我母亲找人在维度坊间做的,你也知道,人家一年就做十二件,每一个月都是一个颜色的代表,妹妹也觉得太过奢华,可母亲说,这能入宫就是一个莫大的荣幸,就算奢侈,也穿一次。”白雪儿在如何傲娇,也知道,如果他把所有的人都得罪了,她就不会在这里立脚了。

更何况,有些事就不值得她出手,像这样没脑子的人,早晚就是他人的垫脚石。

而自己还不知,一副自己很得意的架势。

如果说,刚才那个女人不懂事,不知道轻重,可从她嘴巴里说出来的话,也一样毫不客气。

这就是白雪儿,看似包容一切,可嘴巴里的话却总让人知道,她人小心眼却一点都不小。话里话外,都说的如此轻松。(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一十五章 规矩 白雪儿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这样一句话,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的确,她把自己推到了一个高位上,可这里的人,一个个都是人精,怎么会容忍她如此,何况,他们的哪一个身份都比她白雪儿的身份要告上一筹,而她,充其量一直都在靠外面的名声生活。

果不其然,首当其冲的,就有人对她这番话有一种异常的不舒服,一定要对她反击。

不远处一个小姐嗤笑道:“白小姐说的极是,这宫里宫外,谁不知道可是南浔国的才女,九岁就名扬整个国家,这人可不就要高人一等,哪像我们,都是一个个无法出来见人的,倒成了你的陪衬,这哪家的小姐不羡慕您?瞧瞧您的这身精心的装扮,再看看您的气质、容貌,哪样儿不是拔尖儿的?连我们这想说你点闲话都要受到谴责了。”

可不是,任谁听到这样的一句话,心中会好受,虽说不是指名道姓,可这一身粗野的身份,把他们定住了,让他们再也无法翻身,更何况,她实在气不过,才女,原来,这就是才女,说话一点点都不带含蓄的,她竟然能这样说。

说来,倒是成他们一个个都是她的衬托了,他是红花,娇艳的不行,那,他们成了什么?一个个绿叶不成,她算什么?充其量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人而已,一个小小的年纪,竟然就像压着他们,把自己放在一个制高点,也不怕摔着,闪了自己的腰。

一旁,一个小姐突然拉了说话的女子一把,眸子一暗,沉声道:“莫要乱说话!被嬷嬷听到,你不想活了?”也许两个人一起来的,不想把事情闹大。

咽下有点难,不代表这就是不行的,或者说他们更愿意不把这个尖锐的丫头当成一个假想敌。

毕竟,轮到最后,还是依照琴棋书画来比,他们还真的不是人家的对手,想到这里,以前的努力依然会化为泡影,那又何必得罪她。

这里那个人,谁也不知道,自己会成为那个贵人,可一旦被皇帝留下,一定会有一个三六九等,她不愿意他们两个成为众人的靶子。

“雪儿小姐,这‘粗野丫头’‘不入流’指的是谁?”一个身穿藕色的小姐故意说道,一点都不嫌弃把事情闹大,更让人要驾到火上炙烤的样子。

这个白雪儿,竟然用手段先见到皇帝,这就是她的公敌,怎么会抢占先机,原本,他们是同一起跑线的,如今却变成,她一个人的秘密,别看她年龄最小,也是南浔的才女,可不代表,自己就要让着她,她凭什么会做到这种地方。

“袁小姐,这话可不能这样说,你也看到了,这白小姐,明明就是一个娇媚的花骨朵,却被你们说的这样不堪,人家情可以堪?”果真是人多不闲,大家都相互符合。

还真的让白雪儿有一种内心惶惶的感觉。

一直都被家人吹捧着,被他人夸赞着,也一直围着自己转,突然出现这样 一幕,让她有些无法招架。

知道的都是理论,能做到的才是实践。

并且,明明刚才自己说的没有一点显露山水的,公主都没有说什么?

如今却得到他们的群攻。

这是他没想到的,原本还想做一个独具一格的人,哪知道,却变成枪打出头鸟了。

那位王小姐,悄然看了这个白雪儿一样,到如今这样的场合,她能一脸的平静无奇,并没有生气。

心中不禁暗暗佩服,好一个能忍让的小姑娘。

若是刚才她与皇帝故意做出的哪一出戏,所有人都会以为她是故意的,那么,看似一个懵懂无知的小丫头,内心却如此强大,她不会告诉任何人,她也就在附近,恰巧看到了那一幕,才会把戏引导她身上,只看她这一身与众不同的装扮,就足以让人把所有的视线都引导他身上。

孙小姐性格爽朗,看到这一幕,轻轻一笑,看向白雪儿,笑着说道:“你们都这是怎么了?也不嫌累,都一个个身份显贵,都是未来做娘娘的人,却这样,如何能服众,都散了吧!”

王小姐看着孙小姐的模样,不由掩唇轻笑,看向她的眼中满是不屑,这一个才是真真的粗野丫头,琴棋书画,什么都没有,却整日弄枪舞棒,只看她的手,就知道,平时,她都在做什么?

“都杵着干嘛?嬷嬷训话了?”一个宫女突然脸色一沉,望着他们各自围攻的架势,心中充满不屑。

这一个个,都是名门小姐,可说出来的话,做出来事情,在他们眼中,都小菜一碟,这才刚刚开始,留一副得逞的样子,俗不知道,皇帝的心思哪里是他们能猜到的。

只见嬷嬷皱着眉头走过来:“你们可记清楚自己的身份了,不要总觉得自己如何高贵,到了这里,未来都是要伺候皇帝了,要知道自己的职责,知道自己的 本分,不要弄得有些事情太过分,不要说皇帝你们见不着,尚书堂你们这一关都过不去。更不可相互吹捧,陷害;私底下有小动作,一旦被查,你们的忌日也就到了,不要以为你们一个个都如何,在这里,所有的程序都要走一遭,才算数;知道了吗?”

能来这里的小姐,都在家早就被家人上过课的。

来到这里,这个嬷嬷就是他们要讨好的对象,这可是第一关。

如果能得到她的举荐,那能越过去很多辛苦的关卡呢?

也只有实在人,才知道嬷嬷的话是命令;更多的人,心中却知道,该如何巴结,孝顺她。

然后,就按照众人送过来孝敬的礼物。

把他们的房间分了一下。

而白雪儿好巧不巧的正好跟孙小姐一个房间。

“王小姐,我们在隔壁,有什么事情,需要打个招呼?”孙小姐一脸微笑冲着王小姐说道。

这边,王小姐看孙小姐她生的端庄秀丽,说话礼数周全,刚才既为她们解了围,也没有刻意地讨好任何人,心中已是对她有了好感,如今听她这般说,心中便起了结交之念。

其实,按照排位,王小姐的身份显然要比一般人尊贵一点,只不过,大家虽然都摸清了对方的底线,可到底还没有熟悉起来,总不能给自己找不自在,在他人的面前挨上一脚。

王小姐弯腰行了个礼,“原来是孙姐姐,小妹王菲,姐姐若是不嫌弃,就叫我一声菲儿吧。我在隔壁,若是孙姐姐得空,便来我屋里坐坐。妹妹欢迎之至!”

王小姐冲着孙小姐笑着说道,对于那楚楚动人的白雪儿倒也没有什么话。

有点时候,很多事情,都不言而喻,说的多了,就是一种麻烦。

不,叫自找麻烦。

孙小姐听了,脸上眼中皆是笑意,她上前拉着王菲的手道:“妹妹当真是聪慧至极,姐姐自愧不如,我就是一个粗鲁之人,倒是看着你跟顺眼,你不嫌弃,我就做你姐姐了,往后闲来无事,咱们便多走动走动。都是女孩子,谁还没点儿悄悄话儿?”

孙小姐原本就不太喜欢这样的环境,尔虞我诈的,大家都不能好好的说话,不能好好的谈心,如今有这样一个能接受自己的人,她当然高兴之至。

而对于白雪儿,她的视线中,她最小,很多事情,跟她无法交流,人嘛,都是喜欢跟有眼缘的人。(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一十六章 无语 白雪儿第一次感觉到失落,却自我安慰道,那又如何?

自己要做的,就一定能做到。

已经成功了,皇帝的心中有自己,这就是自己最大的收获。

而王菲跟孙小姐,一文一武竟然相得益彰。

倒是令人意想不到。

由于分了房间,大家相互施礼告别,虽然白雪儿心有不甘,不能成为最受瞩目的人,但总算有所收获。

孙小姐大大咧咧的看了她一眼,不由摇着头说道:“到底年纪小,说话还是要收敛一点。成为众矢之的,到底会受受点气。”

白雪儿听了,转头回到自己的床榻便不再说话,她紧紧地攥着那绣有荷花的帕子,心中知道,只有你坐在高位,人才会听从你的号令。

满腹的赌气,一定要做的更好,决计不能让自己随便就被打压。

院落里还有几位熟络起来的笑声不断,不过后来有了嬷嬷的干涉,到底平静了下来。

孙小姐也不再说话,累了,靠在床榻上,修整一下。

其实,她自己何尝不是这样,总是说了自己都不知道的话。

南浔国的御书房。

南风皱着眉头听完黑衣人的话,其实,刚才已经有公公把那几位小姐的情况,来之后的情况都告诉自己了,想来不免有些哭笑。

如果没有这个位置,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艳遇。

自己也不知道为何,懵然心动的那种感触,到底为何?

“下去吧!”南风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心情有些郁闷,也许,有些事就是说不清楚,尤其感情的事情,谁能说得清。

再说此刻南慕。

悄悄的从后院的门,刚偷偷摸摸的进入院子。

鼻子就被撞的生疼。

“谁啊!”一直低着头鬼鬼祟祟的样子,还真的没有看到,什么时候,面前竟然站了一个人。

刚想发火,就听到一抹醇厚的声音响起:“公主,你这是?”

萧誉哭笑不得的搀扶着扑倒自己怀中的南慕,顺便摆了摆手,让丫鬟离开。

“怎么了?不是要去看冥王妃吗?怎么又回来了?”萧誉望着怀里的人儿没好气的摸着自己的鼻子,笑着问道。

还如以前一般的可爱,带着自己的总是无法回避的那种率真,他心中涌现无数的柔情,今生能娶到她,自己都感到说不出的幸运。

“什么啊,什么啊?我的家,不就不能回来看一看。哼,倒是你,偏偏放着正经的大门不走,怎么走这里,你有什么事?是不是——”南慕眉头紧皱,猛然抬起头, 狠狠的看着他,一副他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就誓不罢休。

萧誉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道:“知道你没有去,跟随你的暗卫回来说,担心你,原本想去大门口接你,哪知道你竟然不走寻常路,路上的事情,有惊到你吗?”

听暗卫说道,路上发生惊马的事情,他就着急万分,放下手中的事情,就急匆匆的回公主府,哪知道根本就没有遇上她,在一打探,竟然没有回来。

萧誉连忙派人出去打探,谁知道,人家竟然走了后门。

他当然过来堵人了。

不见到她完好无埙,自己怎么能放心。

想到这样的事情,他就不安生。

“我的所有的居心都是眼前人,是不是鼻子酸了,来,我给你揉揉。”萧誉明显的不把她的气话放在心上,更何况,他看到刚才她揉鼻子的举动,就知道她的不舒服。

“什么不舒服,什么酸了,我有没有吃醋,酸什么酸?就你知道,我所有的计划都被你给弄乱了,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你,起开,烦着你——”

南慕噼里啪啦的一顿训斥,她就不明白了,为何他就不能成熟一点。

总是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心中虽然甜甜的,可嘴巴却一点都不轻饶他的意思。

“这么大火?白雪儿说了什么惹你生气的话,为夫这就去给你找补。”萧誉满眼都是笑意。

她还想为自己吃醋,自己怎么舍得,他十多年都挺过来了,好不容易娶到她,怎么会让她受一点点的委屈,更何况,他还给自己生了一个儿子,自己宠都来不及,怎么会让她受罪。

但凡她有任何的不妥,自己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自己曾经许下的诺言,怎么会轻易的失信。

“哎呀,我想看看那个奶娘,她——”话到嘴边,她立刻停住了话。

怎么把这件事说了出来,这可是她的一个小秘密。

一到他面前,自己就成了一个藏不住秘密的小女人,可,她真的想知道,那个乳娘到底私底下如何对待自己的儿子的,她不是不放心,而是心中酸涩的,自己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孩子,怎么就成了人家的宝贝,难免心中不舒服。

这件事,她倒是更渴望自己能解决。

不想伤害到自己的孩子,更不想让萧誉知道,心中嘲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毕竟吃孩子的醋,想想都觉得脸红。

其实,她真的没有这个意思。

奈何,丫鬟都这样说,她实在放不下心来。

要不然,就算南风不去看云姐姐,自己也会去的,她实在好想云姐姐。

“奶娘?”萧誉不解的望着怀中的人儿,一脸的愁容,私有解不开的心结。

她可不想自己心爱的人有事情隐瞒自己。

“好了,好了,这一段时间,宝宝都不愿意让我抱,我亲他,他总是躲着我,丫鬟看到,宝宝主动亲奶娘,我,我,我心中不舒服了——”南慕索性把话说开了。

说出来也就好受多了,她真心不想这样,奈何这几天就是无法让自己集中精神,虽然萧誉也总是无微不至的呵护自己,可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了心事,怎么都烦闷。

“为夫带着你悄悄过去,揭开你心中的秘密,即便看到了真的有这一幕,也不许生气,孩子天生都如此,他如今没有任何辨别是非的能力,不要总是强迫他,也不要有任何的压力,这件事,我来解决,好不好?”萧誉总觉得她这些天怪怪的,还以为,想念云惊澜,人嘛,总有自己的空间。

更何况,他原本就不想把她整日关在这公主府。

把她委屈出一个毛病,她没生病,自己都心中不爽。

还有,就是近端时候,他的确忙起来了,事情越发的多了,边关这一段时候,正是多事之秋,很多战事也都需要提前备下,虽然没有大的战役,可那些小部落却都在虎视眈眈的,随时过来哄抢粮草。

南风对自己的器重,加大了让他在兵部的职责。

作为一个一直都在前线的将军,他更知道前方的士兵需求什么,尤其,以往的兄弟还在边关守护南浔的平安,他更要求自己在军需方面非常的严格。

这些事情,看似简单,操持起来,都是一些琐事 ,让他这个大老粗,有的时候,都有些力不从心,可又不放心把这些交给下面的人呢,前线的兄弟的事情,他不能有任何的放松。

作为萧誉,原本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不希望自己的兄弟在外也受到任何的干扰,他们已经很辛苦了。曾经那些残羹露宿的生活,有了上顿没有下顿的日子。

一一都在他的眼前,让他不能有任何的松懈,并且连连接到兄弟们的信件,自从他掌管以后,他们的生活都大大改善了,作战武器也比以前跟顺手了。

他能让他们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这些看似很普通的话,可到他的手中,让他心中也暖意融融。

越是这样朴实的话语,越能让她感到说不好出的幸福。(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一十七章 宠溺 南慕心中说不出的激动,她就知道,也只有他才能全心全意帮助自己。

虽说,他的话,自己都信服,可想到如果奶娘走掉,宝宝会受罪,她就不想让自己知道任何事实。

“那,那个,还是不去看了。”南慕躲在她怀中,就把自己蜷缩起来,有人依靠,真好。

更何况,她好害怕知道如果这一切果真都是真的。

她,她就不敢朝前走这一步。

“你,你确信自己心中真的这样想?”

箫誉有些郁闷,看着她如此,他还什么都没做,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南慕永远都无忧无虑。

有了孩子之后,她的心都被孩子牵绊, 家也让她整个人恢复到以前,他真心渴望她能永远没有烦恼。

“嗯,什么都不知道,也许心中就没有任何失衡了。”

南慕喃喃的说道,她其实心中对这件事还真的有些害怕。

真相,其实没有那么可怕,可怕的是,她总觉得自己做不好一个母亲。

这才是症结?

“好了,我的公主,不要让自己不开心了,我们就去看一眼,放心吧,我保证儿子永远都是你的,好不好?”萧誉保证道。

“我,我,不想去了。”南慕扭过头,看着他,心中越发的胆怯。

如果,他知道,自己连一个母亲都做不好,会不会很失望。

人嘛,当所有的渴望都在眼前,就容易患得患失。

不知道自己拥有的什么时候,就顷刻间化为乌有。

这种糟心的事情,她真的不愿意面前。

“放心,有我在。”箫誉无奈的苦笑,她还真的会躲,如果自己刚才没有来堵住她,她不一样看到了,只不过,自己还真的不知道为何,她这段时候,一直都闷闷不乐,总觉得有心事。

却不知道原来是这样的事情。

“你,你能保证什么?我,我,算了,我就不愿意去了——”南慕长长了舒了口气,反正在他这里,自己就是一个爱耍赖的人,不管他如何想,自己都渴望能得到他的包容。

反正包容也不是这一次,多包容一次,又如何?

南慕的倔脾气一旦上来,还真的不容易劝服。

萧誉心中哀叹,这个小丫头,为了儿子,甘愿自己心中憋屈,也不想揭穿任何真相,刚才还涌起的勇气,看到自己顷刻间化成怨气了。

既然不想去,自己怎么会勉强。

他刚想说,哪知道,她就一溜烟的跑掉了。

萧誉心中一惊,生怕她一个不注意,伤着自己了。

哪知道越害怕什么,越是来什么?

后院堆放的一些杂物,她一个不留神,脚底一滑。

眼看就要摔倒了,自己慌忙赶过去接住他。

哪知道,她越发的心烦起来,虽然他接住了自己,可到底也让自己丢了脸,这可是她的公主府,着所有的人都看着呢?

“都怪你,你不出现,我也不会摔跤,我怎么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南慕心头一酸,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她不是不敢面对,总觉得自己的好多事情,自己总是做不好。

她只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偏偏每一次都这样,她越想越烦,在他面前,自己要永远都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吗?

“都是我的错,好了,你看你,在自己的公主府,你还被自己气哭,说出去,人家不笑话你,孩子都有了,还毛毛躁躁的,我说了,这件事交给我,我看看你腿上如何?”他这一副着急心疼的模样,令南慕越发委屈,为何事情总是如此槽糕,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眶中滑落,落在了他的手背之上,箫誉抬头有些诧异的看着她。

“我说了什么话,让你伤心了吗?”萧誉看着她这娇滴滴的样子,越发的心疼。

手也轻轻的挽起她的裙角,腿上的淤青出现。

“我抱你回房间,别挣扎了,要不然肿了,等你云姐姐来了,你也不能陪她了。你说,你多冤啊?”萧誉知道,在她的心中,就对云惊澜臣服,只要一说她的名字,她立马就乖乖的。

做一个乖巧的小淑女。

果不其然,她索性把自己的头窝在对方温柔的怀抱里,就是,自己的公主府,自己有什么别捏的。

想到这里,她心里就越发的温暖。

曾经,她以为,萧誉是一个堂堂的大将军,怎么会屈尊自己一个公主府,做一个看似吃软饭的人,哪知道,自己就那么顺嘴一说,他竟然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还把自己的府邸让给萧侧妃,虽说,那位曾经也是自己的嫂子,可到底自己没有救自己的哥哥,人家对如今这个嫂子,可并没有什么好脸色。

想来,她自己都有些尴尬。

听他说愿意跟随自己嫁到公主府,而不是自己嫁给他,她的心越发的受宠若惊。

私底下,让他在考虑一下。

哪知道,他摸了摸自己的头说道:“想什么?能嫁给你,也是我的福气,只不过,以后,你就要养活我了,还有,嫁给你,任由你欺负,你也名正言顺,不用总是躲躲闪闪的。我还想什么?”

萧誉做梦都没想过,自己会娶到她,更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能美梦成真。

抱得美人归不说,还让她也时时为自己考虑。

他倒也不扭扭捏捏,也是有原因的。

毕竟,自己的妹妹曾经是她的嫂子,虽然晋王锒铛入狱,自己的妹妹回到了萧府,如果公主嫁到自己府邸,两个人难免抬头不见低头见,总是尴尬,而自己还真的没有多余的家产,让公主去住到自己的将军府,他也觉得委屈了公主,既然自己的美梦都成真了,为何就不能光明正大的拥有她。

为此,当她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不假思索的就答应了。

这让南慕都没有想到。

箫誉把她抱回房间内,扶起她的脚放在了自己的腿上,然后从丫鬟手中拿过 药水,轻轻的帮她擦拭,顺便帮她检查一下腿上,其他地方,没有其他的伤痕。

“疼吗?”

“废话,当然疼了。刚才没好意思说,你,你怎么就不知道拉着我。”南慕责备道,一想到,如果云姐姐过来,自己这样,她一定不会让自己陪着她了。

想到这里,她心中就郁闷不已。

“怪我,我错了。是不是害怕无法陪你云姐姐。没事,你云姐姐,还没有到达京都,估计他们也在赶路,前些天,落脚在客栈,这些天,确切消息,虽然不知道,可一定会来找你的,不等他们来,你的伤就好了。”萧誉笑着说道。

“唉,也不知道为何,云姐姐这一次,走了这么久,不知道我好想好想他吗?”南慕翘着嘴巴说道。

这一次,萧誉学乖巧了,他可不会乱说话了。

他笑得眯起了双眼,“是嘛。”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宠溺之意。

“你怎么不说话了。”南慕忍不住问道,心里总觉得他有话要说,为何又不说了。

既然他不愿意说,自己可要问问他了。

还有,她就算知道,也过不去了。

“对了,那个白雪儿,孙姑娘都进入皇宫了,这一次皇兄怎么就同意选秀了,并且还对那个白雪儿有了行动,你说,他怎么会对一个那么小的一个女孩有感觉?我就不明白,他看上了她什么?” 南慕没好气的说道。

哪知道说着无意听者有心。

萧誉还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他自己也不知道,当初怎么就对当年的她,有那样的男女之情,他总觉得自己是被她的言行所获。

可如今看到她如此美颜,他越发觉得自己捡到宝了。

这些,他可不敢给南慕说,要不然,她一定会说,原来,老黄牛都喜欢吃嫩草。

的确,那一刻的心动,让他有一种无法自拔的感觉。(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一十八章 沦陷 萧誉心中说不出的各种情绪,他自己也不知道,当初怎么就对当年的她,有那样的男女之情,他总觉得自己是被她的言行所获。

可如今看到她如此美颜,他越发觉得自己捡到宝了。

这些,他可不敢给南慕说,要不然,她一定会说,原来,老黄牛都喜欢吃嫩草。

的确,那一刻的心动,让他有一种无法自拔的感觉。

男人的那种天生的保护欲,就愿意把自己这一辈子交给他,好好的保护,守护着她的一生一般。

就跟自己的心深深陷入一种沼泽中,无法自拔,也愿意跟着沉沦一般。

“感情的事情,我们就不要掺和了,再说,你一直都想让皇帝有一个自己的心爱的人,缘分到了,挡也挡不住,还有,你,你是不是觉得,我们男人都喜欢小的,不是的,我当年真的是对你——”萧誉刚想找一个更合适的词语来表达自己的意思,却发现,自己说什么都不如不说。

还有,自己有一种吃着锅里按着他人的一种嫌疑。

说多错多,他一向很聪明的避开南慕射来的刀剑,就知道,有些时候,他们的无理取闹,就是他们在乎你的一种方式。

倒不是他多么懂得他们的心思,而是,他太过在意南慕的看法。

更何况,那个白雪儿,他倒不喜欢,她跟南慕不一样,她身上肩负的东西太多,小小年纪,就把自己弄成铁甲一般,什么都穿不透,没有了生机。

倒是孙将军的女儿,他一向推崇,当然,这只是自己的想法,对于,皇帝,还是自己的夫人,他都不会多家参与。

她深知,有些事,该做,有些事不用过也能做的很完美。

“我知道,不是说你,只是,觉得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算了,不说了。”南慕倒也果断了岔开了话题。

萧誉从丫鬟手中拿过冰块,敷在她的腿上。

她的皮肤娇嫩,总是容易留下一些淤青,还好,自己照顾她,也能让她不会留下任何的伤痕。

箫誉这态度南慕是极为赞成的,她总能从他身上找到,母妃对自己的那种宠溺。

“我想在你怀里躺一会。”南慕撒娇道。

萧誉轻轻的把冰块交给丫鬟,示意他们出去。

以前的萧誉一直都在战场,皮肤的确有些粗糙,在京都这一年多,到让他越发的俊逸起来,原本就人逢喜事精神爽,他一个好消息接着一个。

娶得美人归,还有了一个大棒小子。

这一切都简直在做梦。

他一向都是一个惜福的人,如今的生活,是他这辈子都没想到的。

“你肚子上有肉,越发的舒服了。”南慕趴在他的怀里,笑着说道。

“都是公主善待为夫,把为夫养成这样的,为夫应该感谢你。”萧誉一边说,一边诱惑着她。

一想到,她要离开自己一段时候。

他昨晚都想狠狠的惩罚她了,可这个小魔人,却竟然洗完澡,就早早的睡了。

当他忙碌完回来的时候,她睡得正香甜。

实在不忍心打扰她,轻轻的拥着她,哪知道,她就像一个小猫一般,快速的窝在自己的怀里,继续睡。

如今,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会错过。

南慕一把拉着他的手,不满的说道:“就知道你脑子没正经事,我就想好好的休息一下,抱着你踏实,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她也不知道为何,今日的感触颇多。

总想找一个人好好的说一说,儿子的事情,有关那个白雪的事情,还有自己皇兄的事情,虽然,她并不是一个多嘴的人。

“为夫当然听从你的了,要不然,我的福利都剥夺了。”萧誉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这个小妖精,不知道,她此刻多诱人,却偏偏让自己忍者。

也不怕把自己憋出内伤,她没有了福祉,当然,他也知道,南慕不把自己心里话都说一说,就不是南慕了。

“当初,你看到我的时候,真的是心跳加速了吗?”对这件事是导致她对箫誉一直都觉得很好奇,她必须弄清楚。

说起这个事,箫誉的不由心中突突,他虽一心爱慕于她,却从未想过让她嫁给自己,更何况,她是公主,自己从来没想过,要得到她。

虽然两个人的是闹的满城风雨,可他依然承担了一切不好。

只想,她能简单幸福。

他自己也数不清楚,为何,为何就让自己对她情有独钟。

“这个事情,为夫的确伤害你了,早知道你就是公主,不该存着那样的心,让你受了感动,然后嫁给我,你看我,如今,都成了骚老头了,唉,公主,这件事,我实在考虑不周,让你跟着我,受罪了。要不,你把我给休了。”萧誉想着托词,很快把话题转移了。

“哼,现在想退货,门都没有。当初也不知道谁甜言蜜语的哄我的。”南慕吸了吸鼻子,有些伤心道:“母妃不在了,这个哥哥又是这样一个无情之人,父皇不在了,你说的,要守护我一生一世的,如今,却骗我,哼,不理你了。原来在你心中,我或许也是可有可无的吧。”

“公主对我来说永远都是独一无二的。”

南慕望着身姿,抱着南慕,眼也不眨的看向了他,这看得南慕心中都狂跳不已,忍不住有些紧张,他,又开始给自己灌迷糊汤了?

“你,你这人永远都这种甜言蜜语,还一句话重复说,也不怕我腻歪了。”

箫誉发出低低的笑声,二人独处之时,他更要宠溺着她了。

“不行,你——!”她却欺身过来抱住了他的胳膊仰头看向了他,不让他的手乱动。

手中如此,可到底动作,却软绵绵的,整个人也被他给弄的没了力气。

爱上一个人,就没有了任何的自我吗?如果说,他人不知道这里面的体会,她身为当事人,却清楚的很,他们两个人经历了很多,也携手走过了这么就,慢慢的很多事情,就能融合在一起。

她愿意,愿意一生一水追随在他身边。

怎么会轻易的放手,这样一个疼爱自己的人。

不管他是不是自己的哥哥给自己留下的最后一点点的依靠,她都很知足。

至少,老天爷并没有抛弃她,还给了她一个这样的人的宠爱这。

“公主,专心点——”

箫誉心跳如雷,却被她总是游神的表情给弄的不知道如何应对。

好在,慢慢的也知道她总是能在自己的引导下,进入角色。

这就是自己这辈子最为幸福的人,更知道,真心小妻子得来不易,自己怎么会不加倍的珍惜她。

“你……”面对于这样一双深情的眼睛,她又不是傻瓜,怎么会不明白,南慕耳根都红了起来,这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结合,两个人总是能找出很多的共同的兴趣,想起,他这双总是让自己陷入其中的眼神,她就无法让自己在想什么?

顷刻间,就迷恋在他的世界中,他总是能让自己陷入迷乱中,他总是能给自己一个指引,让自己能回到自己都无法面对的沉沦中,他,从来都不吝啬带给自己的欢愉中。(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一十九章 学舌 云惊澜无望的呆呆的看着天空。

内心烦躁极了,她总想吃一些凉的,奈何有太长公主在,当然不行了。

吐的毫无精神。

辛夷守着她,看着她恹恹的,奈何却帮不了她。

楚慕寒一大早就出门了。

“王妃,这里太凉了,要不回去吧,太长公主刚才走的时候,再三叮咛,不能坐太久的。”

“回去除了躺着,还能如何?吃了吐,吐了睡,感觉说不出的烦闷。”

“王妃,王爷给你买了一个鹦鹉,说给你解闷的,我都忘记了。你稍等。”

云惊澜刚想制止,哪知道,辛夷一溜风的不见了。

鹦鹉,还是怀念有电子产品的日子,无聊的,实在让她难以忍受。

能动的时候,多么的自由,舒适,更能让自己随心所欲,还能去研究一下自己的药材。

如今,什么都不让自己触碰。

尤其那些药材,太长公主看的相当紧,自己都说了,只是弄一些普通药材,她都不点头,各种事例吓唬自己,虽然自己有一万个理由反对她,可看到她如此紧张的表情,实在不忍心把说了。

原想自己也考意志力,读读书,练习一下写字,奈何,心根本就定不下来。

烦,好烦啊!

怎么办?

“澜儿,澜儿,我是寒寒。”

“澜儿,澜儿,我是寒寒。”

乍一听,云惊澜还没有反应过来,可突然不远处一直灰色的鸟‘扑腾’一下跳到自己的面前。

吓得她一个激灵,慌忙站起来。

“王妃,没事吧,哪知可恶的鸟呢?我刚去拿鸟笼,也不知道,它怎么突然就叨叨我的手,让我手一缩,竟然把那个栓给触动了,它唰的一下飞走了。我刚才好像听到一个声音,是不是他?”辛夷懊悔的问道,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只鸟竟然如此机灵,还能找到王妃。

“那不是,都成人精了,一直叽叽喳喳的叫,烦着你,让它走吧!”云惊澜一脸的烦闷。

她实在没想到,楚慕寒竟然把一直鸟驯化成这样,不过想到,它嘴巴里的寒寒,让她实在忍不住。

“笑了,笑了。”

辛夷哪里敢动,这可是王爷的一番苦心,还不容易驯化好了,奈何,她真的没想到,一个鸟竟然能有可恶的一面吗?

好在,它对王妃没有攻击性。

要不然,她都不知道如何交差呢?

“算了,别跟他怄气了,一只鸟而已,如果你能被一直鸟给闹伤了,那不是自讨苦吃吗?”云惊澜哭笑不得的说道,她还真的没想到,一只鸟反应能力超强。

能辨别自己的位置,不过,这一系列的训练果真让一只鸟都能记住自己,楚慕寒没少费心。

辛夷冲着鸟儿,横眉冷对的,这个该死的鸟,一点点都不知道收敛。

可王妃毕竟是主子,自己如何生气,也不能扒光这只鸟的毛吧!

草,说溜走了。

其实,刚才,辛夷去取这只鸟,哪知道,刚一进去,它就上蹿下跳,叽叽喳喳的,“媳妇,媳妇!”

辛夷一着急,抓着它,就像让它停住说话,当然,手中的拔毛动作也没有停止,才会造成它的逃脱。

哪知道,它一点都不知道死活,依然喊着,害的辛夷就冲上来,试图继续惩罚他。

可他就算有主意一办,跳着逃走了。

这个该死的鸟,竟然占自己的便宜。

奈何,自己还不能拿他怎么样?

“发火,发火!”

鹦鹉那张硬嘴,依然叫嚣个不停,而辛夷的那张脸,说不出的难堪,她就知道,一定不会轻易的让鸟溜走的辛夷,跟这种鸟,一定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看的云惊澜不由跟着笑了起来。

“怎么样?是不是挺好玩的,怎么把它给放出来了,这个鸟,那可是一点都不让省心。”楚慕寒手中拿着云惊澜的披肩,大步的走过来。

“是挺好玩的,都知道捉弄人了,你看一只鸟竟然把辛夷给捉弄的,脸色都不好了,快把他送回去吧,这鸟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犯错了。”云惊澜摇着头笑着。

辛夷的眼神都能喷出火来,足以说明,这支鸟,一点眼色都没有。

不过,嘴巴倒是挺能叨叨的。

“回来,怎么让辛夷不舒服了?”楚慕寒手一指点,哪知可爱的鹦鹉竟然自动飞回来。

冲着辛夷继续喊道:“媳妇,媳妇!”

伴随着它一点都没有只会错意思的架势。

云惊澜差点笑岔气了,这,这,原来教她喊辛夷,它竟然‘媳妇,媳妇’喊的挺顺利。

辛夷囧迫的,恨不得冲上去,撕破他的嘴巴了。

奈何,她只是一只鸟,自己还不能跟她较真。

“原来这样啊,辛夷,对不起,倒是我的错了。这鸟,教她喊澜儿,她倒是挺顺溜的,没想到,倒是把你的名字给教这样了,我一定惩罚他,委屈你了。”楚慕寒也楞了一下。

当时,他教她的时候,她可是都不搭理自己一下的,怎么突然就喊了起来,还叫辛夷成为“媳妇”,喊什么不行,“心意,欣怡,直接叫姨妈,也好啊!”

它倒是会独创。

“这可好办,交给辛夷,让辛夷直接把它的毛给扒光,让它乱叫,不教训他一下,它就不知道辛夷的厉害!”云惊澜冲着楚慕寒说道。

这个就是怎么把鹦鹉放出来的直接原因吧!

也只有辛夷才会想这么多。

不过,这个鸟就该教训,要不然,下一次,还不知道嘴巴里冒出什么话来呢?

“这倒是真的!”楚慕寒果真把鸟交给辛夷,辛夷的脸一红,抓起鹦鹉,一只手捏着它的嘴巴,就心急火燎的回去。

楚慕寒不由眉头一愣,心中哀怨,自己花了好多时间才忙里偷闲教出来的,辛夷,你手下留情,可别让他真的成了一直秃鹦鹉,没有一点喜感了。

云惊澜经常看,心情怎么会好起来!

“怎么?心疼了?”云惊澜望着他的眼中的不舍,笑着说道。

心中也明白,他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思才弄成这样的,没一会,就成了一个不知道还能活不能的鸟,楚慕寒怎么能心中舒服,可一想到辛夷不甘心的架势。

她也不愿意,因为自己的一时兴致,就让她心中不舒服。

这一直都是自己准则,绝不会容许任何人,包括一只动物欺负自己的人的。

不管它是否真的给自己来带任何的满足感。

“哪里,哪里,一只鸟而已。”楚慕寒紧张的脸松懈了下来。

他就算一千万个不开心,也不敢轻易的露出来。

内心一亿个不同意,也不能说出来,更不能表露出来。

外祖母说,其实,这一段时候很重要,别看孕妇吐的难受,可更要保持心情的舒畅,万不得有任何的郁结,一旦有任何的惆帐压在心底,会让未来的孩子的情绪都受到影响。

为此,楚慕寒挖空心思才能够到这一只鹦鹉的,却因为自己大意,让它把自己都陷入这种绝境中,唉,人都说玩物丧志,自己这是给自己抛下了一个大坑,就不该教她其他的。

只让她哄澜儿,就挺好的,怎么想起让它喊什么辛夷,还没有教好,竟然让它自己改窜成这样。

想来,这也算是他的命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二十章 护佑 楚慕寒心中怎么能不郁闷,一只笨鸟,这不是给自掘坟墓吗?

难怪,刚才辛夷不高兴,如果它刚才冲澜儿乱喊乱叫,自己也会让它死无葬身之地的。

想到这里,不由气顺多了。

心思没有白费就好。

“你刚才去哪里?”云惊澜不禁问道。

刚才,他突然回来,一直都没有告诉自己,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想去为你找点开胃的食物。走吧,我倒是带了几样,别致的,不知道是不是符合你的胃口。”楚慕寒笑着冲云惊澜说道。

他的确这样的想法,可就是不知道该问说什么好?

“好,试一试吧,虽然不觉得饿,可是真的没有力气了。”她真心不想让自己陷入一种弱势的模样,奈何不知道为何,这一段时候一直让她提不起来气。

“刚才心情如何?以后,你心情不好,多想想开心的事情,一个孕妇可不能总是让自己想一些不开心的事情。”楚慕寒一把抱起她,认真的问道。

想来,他真的不希望,她总是这样,身体都越发的轻盈了。

“嗯,我会的,只是想来,自己也是一个医者,竟然也有这一天。”云惊澜笑着说道。

“医者,也不能什么都能做到。”

“也不知道南慕,如何呢?如果南慕知道,我这样,一定比我还紧张,她好不容易都做母亲了,我还是不要这样见到她,造成这种紧张情愫,让她如此心急。”云惊澜叹了一口气说道。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见到南慕,想到自己起初并没有撮合她跟萧誉的事情,只是不想让整个南浔陷入混战中,哪知道竟然让她跟萧誉解开了心结,还达成了心意。

想到起初,她那脾气倔强起来,谁都不敢乱说的。

如今都成了母亲。

“南慕啊?你就不要但心了,来信中,那一次不是把萧誉挂在嘴边,足以说明,萧誉又多宠溺她,让这着她,倒是你,这一段时候,越发的轻盈了,这边的比较冷,要不要直接回房间?外祖母生怕你着凉。”楚慕寒说着,放下云惊澜,回他们的院落。原本,还想去太长公主请安,她如今在主院,只是看不得云惊澜吐,一看到她吐的没有任何力气,心都跟着着急。

云惊澜也没有反驳,的确,这几天,外祖母都整日礼佛了,以前不相信,这一次,他为了这个重孙,一直坚持着。

绝不能让云惊澜有任何的差池。

而楚慕寒一直做一个称之的守夜人,守在自己的身边,果然让自己感到很满足。

“来,看看如何?”

楚慕寒从丫鬟手中接过毛巾,帮她清洗一下手。

云惊澜望着桌子上的一个个小包裹。

心中还有一丝冲动,不管如何,拆礼物也是一种女性的爱好。

“这个不要,这个不想吃,这个,快,快拿走。”

云惊澜一脸的苦相,她看着都感觉自己的胃口难以忍受。

“你,要不要尝试一下,这个酸梅子,吃一点点,好不好?”楚慕寒依然努力着,他真的想让云惊澜试一试,哪怕就是尝试一点点,也许,也许就好了你?

这谁也说不好。

可看着她为难的样子,她也知道不好总是催促着。

“嗯,不想吃,一点胃口都没有,都是干干的,颜色也看着不舒服,你不要总是让我吃了。”云惊澜烦闷的说道。

楚慕寒没有勉强,看着买回来的一堆东西,没有勾起她的一点点食欲。

禁不住也有些说不出的纠结。

的确,他真的想让她吃一点,哪怕多多少少吃一点,至少不像这个时候,整个人都没有任何精神。

“既然不想吃,那,回去躺一会,可好?”楚慕寒就不想她太累。

望着一堆花花绿绿的包装,楚慕寒都有些心塞了。

到底什么东西能让她吃一些,这些太干了,那是不是买回来一些面食,汤类。

“辛苦你了,对不起,我真的吃不下。”云惊澜躺在床榻上,不好意思的说道。

望着他一身的倦意,她真的一点胃口都没有,甚至不敢多看,生怕自己再看下去,就要吐了。

“说什么呢?我们是夫妻,照顾你是应该的,更何况,你才辛苦,本想让你开心的,食欲大开的,哪里会想到,竟然又让你如此难受,还没有吃一点点。”楚慕寒到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

“那你就不要慌了,我还想吃你做的清汤面,你试着给我做一碗,好不好?”云惊澜撒娇道。

忽视掉他的疲倦,只想他开心一点,说出来,才发现,自己是不是太关心他了。

可楚慕寒明显的很知足,让她也不好说什么?

那些油腻的,或者说色彩鲜亮的,更或者说带着一层干结的糖块,都让她说不出的烦闷,她,实在不知道如何下口。

“嗯,你好好休息,等你醒来了,一定会有的。”楚慕寒终于放下心来,只要她愿意吃,自己就愿意做,怎么能不明白她的心思,只希望她不要总是把这些放在心上。

虽然也明白,吃完依然不适应,可总算吃下去了。

这些天,外祖母也尝试下去给她做了几顿饭,都一样。

依然不符合她的胃口。

“谢谢!”云惊澜微笑道。

楚慕寒轻轻的刮了她鼻子一下,暖暖的说道:“不要感动,守护你,是我自己这一辈子最愿意做的事情,还有,睡觉时,把这个放在你的枕头下面。”

他一边说着,还调皮的朝云惊澜眨了眨眼睛。

云惊澜不解的看着他的动作。

“这是我求来的福袋,说辟邪的,让你睡眠好一点,不至于总做梦。”楚慕寒解释道。

她这些天,总说梦中的事情,虽然她说者无意,却让他总觉得怪怪的,这一段时间,她最为虚弱了,不会被人下了什么吧?虽说这一点不可能,澜儿有孕,这个消息,至今,自己都没有对外说,什么人就能知道这样清楚。

更或者自己多想了,可想着她每每夜晚都睡的不安宁,他越发的想让自己加快步伐。

总能让自己做点什么,不可信其无,也不能掉以轻心。

他果断了去了寺庙,找了方丈大师,求的这一福袋。

“你,你竟然去了,那么远!”云惊澜说不感到都是假的。

看着他匆匆出去,一定风驰雷电般又赶回来,要不然也不会如此风尘仆仆。

难怪自己说,他一身的疲倦,可自己刚才还让他做清汤面。

云惊澜刚要收回自己的话,却不想,眼眶都有些湿润。

心中充斥这一种感激,自己也对自己总是这样莫名其妙的梦殇有些疑惑,作为一个医者,她不会总觉得一个死去的人灵魂不安,可也不能都让自己一个人梦见。

如果说,自己只是梦到了自己的母亲迦莲,还情有可原,毕竟,得知她的事情,自己真的难以接受,这一辈子,一心都在一个男人身上,完全把自己所有的职责,梦想都寄托到那个人身上,还跟那个人的妻子成了最好的朋友。

一直都默默的承受着所有的苦楚,不让自己有一点点的冒险,甚至总觉得自己对不起人家,为此深受谴责,却不知道自己其实最为可怜,就是人家眼中的一个棋子,仅此而已。(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二十一章 过火 云惊澜望着楚慕寒小心翼翼的往自己枕头下面放福袋,眼眶都有些湿润。

心中一暖,虽说也对自己总是这样莫名其妙的梦殇有些疑惑,作为一个医者,她不会总觉得一个死去的人灵魂不安,可也不能都让自己一个人梦见。

如果说,自己只是梦到了自己的母亲迦莲,偏偏母妃也让她梦见,她也有些疑虑,但想到这只是梦而已,哪曾想,他会乘着自己熟睡,就风尘仆仆的去了一趟寺庙,求的福袋,为了自己平安,她怎么能不感动,这怎么能不感到心满意足。

“澜儿,乖了,不要多想,我们也是最为平常的夫妻,能为你做点事情,我心里才好受,你为了我们的宝宝,都受了这么大的罪,我做这点事,不算什么?什么事情都不要想,我去做饭,好好睡一觉,没有那么人来打扰你。”楚慕寒揉了揉他的头,笑着说道。

做这点事情,他可不想只是为了得到他的夸奖,或者说得到她的感动,只想她平安,只想她健康,只想让她能好好的。

“嗯,谢谢你!”云惊澜真的说不出的滋味。

什么都不用说,只要好好的,她知道,他想让自己更好。

虽然这个时候,这一点都难以做到,自己实在没有任何的心情。

身体上的不舒服,带动自己浑身的不爽。

“睡吧!”楚慕寒收到云惊澜的心,比什么都开心。

无梦的睡眠,让云惊澜睡的好饱。

刚刚翻了一个身,就听到一抹温柔的声音。

“是不是饿了,还不想惊动夫君。”楚慕寒笑着说道。

云惊澜迷迷糊糊地翻了一个身,一个软软的枕头就在自己的身边,她怎么能不用。

这一次,睡得相当的舒服,如果不是肚子实在饥饿难耐,她都不想睁开眼睛。

“嗯,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窝在这个温柔的怀抱里,她一点都不想睁开眼。

“那为夫喂你,如何?”楚慕寒搀扶起她,却发现她整个身体的确软绵绵的。

的确,恶魔缠身,一定困乏的不行。

可也知道她一定饿的难受,悄悄揭开自己保温的清汤面。

好在他刚才看她睡的相当的稳,就没有做,这都过了一个时辰,还没有清醒的意思,他才做了饭,过来,哪知道,她就准确的扑捉到自己的温度。

这个澜儿,让自己越发的无法离开了。

“我先洗漱一下吧!”云惊澜实在无法让自己如此邋遢就蓬头垢面的吃饭。

也知道有楚慕寒在,自己什么都不用操心。

她索性就等着楚慕寒帮助自己收拾完毕。

“如何?醒来了。”眼眸里一张越发绝俊的脸,让云惊澜不由摇了摇头。

实在太过惊艳了,这个楚慕寒刚刚沐浴完毕,整个人身上都是说不出的清香。

着放出去就是一大祸害。

心中唏嘘不定,偏偏这个不知道情况的人,还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

“哦,那个,那个我自己来就好。”云惊澜快速的夺过自己的碗筷。

不让他在靠近自己分毫。

这绝欲不针对他,更对自己,偏偏人家一脸的无害,倒是自己,想多了。

也不知道他突如其来的出现,让自己闪了眼,还是他的所有的清雅让自己动了心。

顺手拿起筷子,她所有的困意都结束了,确实饿的不行。

什么也不想,只觉得吃下去,让自己忘记所有的一切,刚才都是做梦中。

“慢一点,不要着急,多着呢,不过,你不能吃的太多,还要,是不是有点烫。”楚慕寒看着她着急,可爱,馋猫一般的表情,不由的笑了。

此刻的云惊澜更像一个孩子,甚至比一个孩子都让人觉得说不出的萌萌萌,有一种让自己越看越欣喜的那种感觉。

话虽如此,可心中真的好难受。

云惊澜感觉自己好久好久都没有吃过饭了,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吃饭对于自己是一件天大的事情,也只有此刻,才明白,其实,还有一个更诱人的晚餐,只不过,自己只能看却不能吃。

不管怎么样?让自己填饱肚子才是大事。

总之,她快速吃完清汤面,就心急火燎的谈下去。

实在不知道为何,竟然唾弃自己,连眼皮都不敢抬一下。

“澜儿,你真的这么累,不想陪夫君说说话?”楚慕寒觉得自己被人忽视一般,心情备受打击,可人家却已经给了自己一个脊背。

自己哪里做错了,让她如此对自己冷淡。

好像,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一刹那间,就全部改了。

不要说她,就是云惊澜都觉得自己果真烈火重伤。

心口熊熊烈火,让她实在不知道如何才能让自己少说不做。

“你,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我,你在我眼前晃,我都受不了了。”云惊澜闷闷的声音,令楚慕寒还有什么不明白了。

心中越发的想笑,可自己其实也不好受,刚才看到他的样子,整个人也都陷入其中,其实,她更想让她帮助自己的。

谁曾想,到是自己点了火,他只想她看到一个更迷人的自己而已。

波及到她,实在自己都不知道是福是祸。

“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那个,那个我这就出去,你,你,不要着急,我,我去,想想办法。”楚慕寒一个闪身就消失不见了。

云惊澜哭笑不得的看着那抹身影,这个家伙,到底心里想什么呢?他急匆匆的离开,他想什么办法,难道还给自己来一桶冰水,该死的。

怎么会这样,她实在不知道自己怎么遇上楚慕寒这个家伙,有的时候,就像一个孩子,都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在做什么?

“喂,回来!”奈何人影消失不见,她只能望谟生叹,都忘记了,他这种功夫早就出神入化了,一个闪身就消失不见,一个念头就出现自己面前。

不知道此刻该赞誉他的功夫好,还是该说他的定力好,或者说,他果真是一个让自己都无语的人呢,他一走,自己反而轻松了,整个人胸口也没有那么闷热了。

叹了一口气,刚才还惺忪的眼皮,也被这个乌龙给闹的什么都烟消云散了,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所有的东西都被笼罩在黑色的幕僚中,寂静的夜,除却偶尔一叫而过的鸟儿,都忘记了一切,从来没有感受到这宁静的夜也会让自己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冷寂。

也许,该好好的让自己在冷静一点,睡上一觉,明天一大早就会更精神吧!(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二十二章 味蕾 清晨的曙光打在大地上,一片的金黄,犹如金灿灿的碎金。

云惊澜伸了一个懒腰,昨晚的休息让她精神焕发,这一段时间,她都没有休息的这么安宁了。

心中不想怀孕的事情,竟然一片安详。

一个温柔的胳膊揽过来,让云惊澜不敢动弹。

毕竟昨晚的事情,让她羞答答的,更何况她还没想好如何面对她。

“澜儿,饿了吗?”暖暖的声音令云惊澜无法忽视。

云惊澜不好意思不说话,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自己都不知道。

“怎么不搭理我,我又犯错了吗?”楚慕寒贼贼的笑道。

大家都很聪明的回避昨晚的问题。

“我好饿!”云惊澜连忙迎合。

哪里敢再有其他的想法。

楚慕寒很聪明的没有提及到她没有吐的事情,两个人都保持缄默。

他赶紧起床,不多时,一股好闻的甜甜的,清香的味道勾起她的食欲。

任谁都没有想到,她竟然出奇的想吃东西。

“什么东西?”云惊澜坐起来问道。

这种感觉好久好久都没有了,久的让她感到自己都失去味觉了。

突然,这一股清香,让她突然倍感舒适。

学医的他知道,一旦一个人有了这样的感知,就意味着,她恢复了以往的胃口,这种情况,她更应该好好的让自己品尝一下这个食物了。

太奇特了,说不出来的感觉。

堪比那种胃中的食虫被勾引起来,好像吃不到,就馋的不行。

“有吗?我怎么没看到,是不是花香的味道,来,让为夫伺候夫人起床。”楚慕寒好似没有听到她的话语,悄悄的来到她的身边。

他满眼的宠爱,让云惊澜怎么会看不到,她怎么会轻易的就放弃这个念头,想来,他一定昨晚突发奇想,做到的,想来就幸福的让她忘记了一切。

可这个甜甜的,腻腻的味道让自己的肚子实在不争气的开始了抗议。

“我知道,到底什么好吃的,我真的受不了,快,拿出来,我尝尝!”伴随着楚慕寒越靠近,那股清香的味道越诱人,让她不得不停止下来脚步。

如此机缘巧合吗?她竟然只感到一种清新,没有感到任何的不舒服。

楚慕寒自己都被她如此可爱的形象破功了,不由笑了起来,他闪现在云惊澜的面前,一道看似青丝做成的却透着红红的食欲的冲击力,让她不由快速的抽过来。

酸的,甜的,带着一丝丝的温和,还有一种芳香的味道,让她大口吃了几口。

“不要着急,都是你的。”楚慕寒笑着说道。

甜的,让她说不出的符合胃口。

酸酸的,让她有一种无法控制的味觉。

这一切,太美妙了。

“你从哪里采摘到的这个猕猴桃,却把她弄的如此甜,没有任何的不妥。还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诱惑,这红色的,我都没有品尝出来,难道是我的味蕾发生什么错觉了?”云惊澜皱着眉头说道。

“有吗?什么东西。”楚慕寒看着她逗着。

其实,那是山楂,他为何不让它有任何的药的味道,用内力把它弄成粉状,稍许散在上面,这些怎么能让云惊澜察觉。

她这段时候,推翻了以前所有的最爱,不要说他,就是其他人,也摸不清头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想起昨天他买回来的所有的食物,一点点都不能让她有任何的食欲,他心中也很着急,虽然做了一碗清汤面,可那基本上没有任何营养。

他就开始往这些水果上打主意,做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你,你用内力把这些食物变的暖暖的,对不对,这红色的山楂粉,你,怎么想到的?”云惊澜眨巴着眼睛,惊奇的问道。

她实在没想到,她如此精明。

竟然做出这样的精美,让人欣赏都心中舒服的食物来。

“聪明,什么都无法隐瞒到你,你的鼻子也太厉害了。”楚慕寒笑着说道。

看着她吃的开心,他心中也舒服多了。

一切都为了她,只要她能好好的,就算她要天生的星星,只要自己能做到,他也不会眉头皱一下,更不会让自己在她面前有任何的为难之情。

望着他日渐消瘦的脸上都张扬这一种轻松,她更想让自己表现的跟突出一点。

“太过瘾了,你怎么想到的,好了,肚子有东西,整个人都有力气了。”云惊澜笑盈盈的说道。

好久好久没有如此 ,自从孕吐一来,她整个人都恹恹的,带着一种想重启的心,曾经多么想让自己好好的吃上一顿,哪怕让自己吃上一点舒服的东西就好。

可这个愿望离自己太遥远了,让她馋的不行,更不能让自己满足一点点的心愿。

可这一次,莫名的看着都舒服,看着都舒坦,让她莫名的感到终于轻松下来了。

“那就好!”楚慕寒闪着云惊澜,不在往下说什么?

“谢谢你!” 一大清早,想到他竟然给自己去准备好吃的,云惊澜的心都泛着说不出的鸡冻,她狠狠的给他一个香吻,以此表达自己的谢意。

有一个如此能干,当然也很帅气的王爷夫君宠着自己,她怎么能不开心,能不兴奋;更何况还是他亲自做给自己的东西,想像一下,他专注的表情,一丝不苟的神情,他都说不出的幸福。

“那就多谢几次,把以前的也补回来。好不好?”楚慕寒哄着云惊澜道。

人都说,一个人要想留着自己心爱的人呢,一定要把她的胃给伺候好。

他想到从前的自己,一直被云惊澜关心着,什么时候了,自己才转变,很多时候,他都觉得有些亏欠云惊澜。

想起以前,她总是能不离不弃的为了自己,自己学习这些也不算什么了?

更何况,自己做的,跟他相比,简直云泥之差。

看着她为了孕育自己的孩子,她竟然受了这么大的罪,自己都心疼不已。

“不好,不好。”云惊澜摇着头,就往里面躲,他怎么会让自己的明知道不能而犯错。

哪知道,楚慕寒就像变魔术一般,从身后又端来一份菜蔬,这一次用内力温的时间长一点,放在云惊澜的面前的,都有些许菜味,舀了一小匙送到了云惊澜的口里,只觉得酸酸的,甜甜的,香香的带着一种果蔬的味道,充斥着自己的味蕾,整张嘴巴里都是前所未有的那种浓香,好吃,并且还有一丝适中的温度,合口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入口即化。

“天啊,这是什么啊?太好吃了。你太聪明了,怎么能做出这么好吃的东西来。”云惊澜吃到如此美味的东西,怎么能不顺便赞誉一下。

更何况他这么宠爱自己,自己说点好听的也情有可原。

这个时候,她反正也看不到,那些丫鬟们想怎么想,那是他们的事情,反正,她要吃,如果说怀孕之后,她变化最大的是什么?

云惊澜会骄傲的告诉他人,跟楚慕寒的相处,让她越发的感到生活的甜蜜。

原来,孺子可教也。(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二十三章 触碰 云惊澜整个人都感到轻松,舒服,终于吐出一口浊气,好久好久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感觉,自从怀孕之后,好似生活中的乐趣,自己的目标都失去了,不管楚慕寒如何精心的给自己惊喜,她都依然恹恹的无法让自己提起精神。

可这一次,突如其来的一切让她感到说不出的满足,幸福。

更有一种天下掉黄金一般的满意。

吃过东西,还有说不出的欲望,渴望更多的食物来填饱自己,这种愿望太难得了。

以前,她从来不知道,孕妇到底有何贵气,如今,看着楚慕寒为自己做的一切,让她不越发感到自己很幸福。

有了孩子,她竟然觉得索取对方更多的关注了,更多的在意。

或者说对方一心一意的照顾了。

让他能想出这样的水果,菜蔬,不知道他到底如何想到的,可总能让自己很幸福。

此刻吃的,应该是果蔬搭配做成的。

不知道有多么的符合自己的口味。

“想吃,多吃几口?慢慢的就能增加主食了,那些药膳,外祖母也说了,慢慢的添加,不让你有太大的压力?”楚慕寒望着她享受的样子,心中也超级满足。

他只是想让她吃一点水果,没想到,做出的东西如此符合她的口味,看来自己以后要跟着勤加钻研,给她多弄一些好吃的。

这样,她才能有更有活力,还有多吃水果,对她,对孩子都好。

楚慕寒心中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云惊澜的身上,让自己的做的更完美的一点。

做一个她心中都忘不掉甜蜜的夫君。

“嗯,嗯。”楚慕寒说什么,云惊澜就点头,反正,这样的极品好老公,让自己很满意。

宠溺的自己就像一个真正的皇太后,估计,皇太后可没有自己这般的高规格。

看着云惊澜不说话,一副担心自己吃不到,还一副那种小女孩享受的表情。

让楚慕寒都不敢置信的偷偷的吃了两口,也许有了楚慕寒的感染,让他立刻也觉得超好吃,果真,这个果蔬盘做的够味道。

至少让自己受到了启发。

望着云惊澜犹如一个小喵咪一般慵懒满足的表情,他真的说不出的的温暖。

外带笑容都那么的可亲,唉,早知道,多做一点了。

“不能吃了,够了,一会还要吃主食,我都让你吃了这么多?你可不能把跟夫君的约定都忘记了。”楚慕寒故意逗着云惊澜。

的确,这个东西不易多吃,多吃会不会肚子不舒服,他还不确定,为此,他精心挑选了这个,不过,看着她吃的如此开心,幸福。

楚慕寒也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值得的。

有这样的小夫人,如此容易满足,还能是不是的讨好一下自己,他整个人都觉得自己很厉害。

云惊澜哪里肯放弃,嘟着嘴巴,卖萌道:“还有一些,你就让我再吃一点好不好?就一点点,这么少,好不好,你都不知道,我嘴巴上刚感受到这个味道,可到达肠胃,经过这么久,肚子还是什么都没有,你就不担心你的宝贝,没有吃的,这么好吃东西,没吃到,心中一定对你有气的?对不对吗?”

她一边说道,一边试图的从楚慕寒的手中把那份好吃的抢过来。

果真是,如此好吃东西,为何偏偏只是让自己尝尝,根本就停不下来,好不好?

“想都别想了,夫人啊,你不能总是拿着宝宝说话,明日在尝试吧,也许明日更好吃,还有宝宝,如果说你想吃而没有吃到,只能说你这个母妃太贪吃了,根本就不想给你品尝的机会,这个可怨不得父亲,还有,你虽然看不到,可也能感应到,父亲很爱你的,对不对?对了,你可不要试图挑拨我们父女之间的关系,要不然,你也知道的,这孩子到时候会埋怨一辈子的。”楚慕寒半真半假的说道。

看着她冲着自己撒娇,还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那种甜蜜的撒谎,让他都感到自己好幸福,生活有云惊澜,自己的生活就带着自发光,难以让自己不满足。

这一段时候,她,真的很辛苦,看到此刻的她,有这样轻松地表情,语气,跟自己说话,自己都感到异常的高兴。

“啊,这样啊,那,那我就不吃了,这样总可以吧?”云惊澜有点小小的失落的问道。

不管多好吃,但凡说对宝宝不好,她都不敢再让自己说话了。

云惊澜吓得不敢在央求,原本拿着宝宝,还能给自己争取一份呢?

谁曾知道,自己竟然差点教坏了宝贝,这让自己情何以堪。

不得不说,有的时候,作为一个孕妇,真的好委屈,有没有?

唉,还真的一孕傻三年,果真如此,根本就没有脑子去分析楚慕寒到底说的对不对?作为一个母亲,只担心不要对孩子好不好?

如果说,一个母亲,跟一个精明的医者相比,她更渴望做一个母亲,虽然这简直就是对自己曾经智商的一种侮辱,当然,这不仅仅针对云惊澜,换做其他的母亲大多都一样。

没办法,谁让这就是一种天性,无法磨灭的天性,任谁都不能改变。

楚慕寒见她老实不少,也肯听自己的话,不在吓唬她,只是用试探的口气说道:“既然这样,你休息一下,我我去看看早点准备的如何?”

急匆匆的离开,这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他,有什么事情吗?

明明应该偎依在一起,同她说说话的,为何今天不一样了。

不过,想起,她昨晚的举动,算了,还是让他赶紧离开。

省的两个人想起尴尬。

辛夷伺候自己起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难道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为何一个人,两个人都有些什么端倪,或者说自己怀孕了敏感吗?还是自己想多了。

她总觉得这个时候的辛夷有什么话,话到嘴边却不说出来。

兴许自己想多了,人家都说怀孕的女性最为敏感。

晨起的阳光,和煦,带着一种晒后的暖洋洋。

想来,坐在这种光线下,整个人都说不出的舒适。

此刻的公主府。

南慕看着萧誉笑的那般灿烂,整张脸,有人火红色的阳光,并且带着一种蛊惑,她就知道,这厮没有一点想上朝的意思,眼睛不由冷冷的给他一个回绝:“你这个堂堂的大将军,以前可是相当的勤奋的,这是想如何,觉得我皇兄心中有人 ,可以荒废朝政了,还是觉得你可以歇息了。”

萧誉苦笑的看了她一眼,陪着笑说道:“公主,你忘记了,今日是我沐浴的日子,原本,你去看你云姐姐,我带孩子的,你怎么给忘记了。”

南慕一脸的惊讶,自己怎么又忘记了,不过,却依然把身子往被褥里藏了一下,不让自己跟他多接触,昨晚已经让自己累个半死,她怎么会给自己找事。

更可恨,他却依然精神奕奕。(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二十四章 竟然如此 南慕一想到这种事情,让自己吃亏的样子,她就恨不得让萧誉滚到一边,可这种事,她就知道,最终这一切还是自己吃亏。

明明不该想的,可怎么就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她不该如此。

她用力的甩开自己脑子的情绪,让自己努力的忘记一切。

“你不是说孩子的事情,你去解决吗?我要知道结果。”南慕一脸的吩咐。

她才不要他,这一大清早,都让自己如此不安宁。

实在让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办。

萧誉轻笑了一下,点着头说道:“好,为夫这就去办,你呀,就不要想那些无用的,既然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的。”

这个萧誉,明明自己吃饱了,喝足了,却说这种风凉话,气的南慕一脚揣了过去,一点情分都不留。

哪知道,萧誉早就知道她会如此一般,一把抓着她的脚,轻轻亲了一下。

果真让自己猜中了,他就知道女人的话都是反着听的。

明明舍不得,却依然说出如此愤愤然的话。

“离我远点。”南慕一脸的愤怒,冲着她喊道。

萧誉也不再逗她,只是很快的收拾妥当。

南慕盯着萧誉的背影,心中越发的不甘心。

这个萧誉,就不会哄哄自己。

哼,还说会对自己一辈子好,都不愿意给自己所说好听话,还让自己答应,门都没有,窗户也没有。

“走了,就不要回来。”南慕的眸子闪了闪,这个萧誉,有了儿子就忘记了老婆。

哪知道,萧誉竟然又大踏步的进了屋子,笑盈盈的说道:“公主,要不要为夫伺候你起床,对了,我让厨房给你准备了你爱吃的东西,如果你不愿意,那一会,我可全部吃了。反正 你刚才说我吃饱喝足了,其实,肚子还瘪瘪的。”萧誉灿烂的笑容,令南慕心中一暖。

就知道,他不会真的走的。

“哼,谁要你留,这里可是公主府,我说了算的。”南慕的嘴巴一点都不留情面。

可身子却在萧誉的帮助下,穿戴完毕。

“我的公主,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我怎么会舍得让你不舒服。我去吩咐丫鬟端饭了,我吃饱喝足了,怎么会让我的公主饿这,要不然,我这晚上的福利都没有了。”萧誉一把抱着南慕,把她放在梳妆台上,望着她粉嫩的脸,不由身下一紧。

这个小妖精,自己真的想吃掉她 。

可也知道,昨晚已经让她很累了,在不让她吃东西,她一定真的发火的。

他怎么舍得。

“哼,算你识相。”南慕公主嘴角微微上翘,那个女人不喜欢听这样的甜言蜜语,以前总以为他萧誉就是一个大老粗,只知道打仗,哪知道,说起情话来,还真的让自己感到心里吃蜜一般甜。

这个萧誉总能把自己把握的紧紧的。

伴随着萧誉帮助自己整理完毕。

萧誉一把拉着她出来,伺候她用餐。

“小公子可醒了?”萧誉问道。

“启禀公主,驸马,小公子已经醒了,吃饱了,在外亭呢?”一旁的主事嬷嬷回道。

“去把他抱过来。”萧誉吩咐道。

南慕有些不解的王洪泽萧誉,只见萧誉不说话,却伺候着她,示意她再吃一点。

好在她也吃的差不多了,不知道这萧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心就这样看着。

倒不是她不愿意,而是,心中听期盼的。

儿子果真抱过来,南慕刚想起身去抱自己的儿子,哪知道儿子竟然一头钻在自己的怀里。

惊的一旁的嬷嬷,丫鬟都傻眼了。

公主跟小公子之间的如此亲密。

小公子一边咿咿吖吖往公主的怀里扑,一边还用他那圆乎乎的小手摸着公主的脸。

南慕虽然很惊讶他怎么变了,可看到儿子跟自己如此接近,她竟然都忘记一切了。

“既然吃好了,我们带他去后花园走走。”萧誉提议到。

南慕不敢置信的望着一旁的萧誉,看着他的样子,她都差点忘记该如何回应了。

“走了,来,儿子,父亲抱。”萧誉抱起儿子,一把把他举的高高的,儿子发出‘咯咯咯’的笑声,引的南慕的心情都好了起来。

她虽然不知道他如何做到底 ,可身边这位夫君总是给自己这样的惊喜,让自己真的都无法自拔。

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样温馨的一幕。

“啊,呜呜——”萧誉刚把他抱在怀里,他就伸出胖乎乎的小手,示意公主抱。

公主南慕整个人都蒙了。

却心中都笑开花了。

儿子终于承认他了,这让她很开心。

这一切让她感到自己存在的意义,自己这个母亲也有了价值一般。

一家人走在后花园的小路上,时不时的发出阵阵的欢笑,让公主都觉得恍若隔世。

这,这是真的吗?

“怎么了?儿子让你抱,你就抱不动了。这都是为夫的错,一直害怕让你操劳,就忽略了儿子跟你之家的感情,你放心,他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会跟你不亲,只是这个孩子嘴太贪吃了,他一嗅到乳娘的乳汁,就忘记了所有,扑身而去了,你可是他的亲身母亲,你身上的魅力怎么会少,你呀,就是太过担忧了,多跟孩子在一起,孩子怎么会跟你不亲,是不是?”萧誉从南慕手中接过儿子,悄声的对她说。

南慕的脸色一红,这个萧誉,讨厌的很。

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过,看着他帮助自己解惑的份上,自己就不跟他一般见识。

“公主,要不要我们今天带孩子出去狂一下,难得一家人在一起,你放心,儿子一定会没事的,好不好?我保证。”萧誉收到公主南慕给自己的赞扬,狠狠的瞪也是一种幸福。

他就想起,公主也修复的差不多了,儿子都这么大,一家人还没有出去玩过呢?

既然让公主跟儿子沟通感情,那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岂不是越能把下面的人的话粉碎,不攻自破,更有甚者,让自己也能陪陪他们。

难得有这样的契机,以前,总认为公主年龄还小,自己不应该让她早早的做了母亲,如今看到公主这样,他倒是很开心,公主做了母亲之后,慢慢的开始依赖这个家,跟依赖自己了。

真的庆幸这一切,让自己能让如愿得到幸福。

“真的可以吗?”南慕看着萧誉怀里的儿子,不敢置信的问道。

她还以为他只是让自己装装样子的,哪知道,还真的办到了。

这让自己很吃惊,很不敢置信。

不过,这个消息让自己真的很开心。

毕竟,谁不愿意跟自己的儿子在一起,难道这样一家人团聚,她怎么会舍得放弃这个大好的机会。

更何况,如果自己带着儿子出去,还是一整天,府中的闲言碎语也该结束了。

自己回来也会雷霆一般,把有些人给清理了,别以为自己是软柿子,以前只是觉得都是老人 ,在自己的公主府这么久了,哪知道有些老人,就是这样,越是器重他,他就越觉得自己很不一样。(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二十五章 期盼 南慕不敢置信,看着萧誉冲她只点头,让她的泪水都不由的迎出来。

自己不该太过软弱,只觉得,作为一个母亲,就要学着做一个母亲应该做的,哪里会想到自己的公主府内,竟然有人给自己使绊子,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杀一儆百,她早就知道这个道理,只不过,想想一下,自己并没有跟自己的儿子的感情有半分的增进,她就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问题。

是自己这个母亲没有做好,怪就怪自己。

谁知道,这一切还真的让自己给自己下了绊子。

想到这里,心中骤然清醒,作为主子,就不能太过纵容自己的下人,要不然,他们有一天骑在自己的头上,还觉得这一切都是应该的。

“怎么?想通了,做一位主母,跟做一位公主不一样,我宁可你不要乱想,让自己乱了分寸,府里的人到底都是从小跟你的,也算忠心耿耿,可是有些事,他们只看到了表面,没有看到实质,他们只想维护你的利益,让你知道你是一个公主,却却没想到,你是一个母亲,忘记了你的身份,这都是我的不对,这一段时间太忙,忽略你,才让你如此不开心。也让你受了打击,公主,你以后有什么事情及时告诉我,让我们也能好好的合计一下,好不好?这一次,你如何做,我都依着你,毕竟,你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该如何做?”萧誉肯定的说道。

这一件事,自己也有疏忽,不能总让她一个人承担。

说来说去,这一切都跟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知道了,下次,我绝不会这样,让自己心里好难受,害的自己胸闷好些天,得知云姐姐过来,我巴不得飞过去,请教一下云姐姐,毕竟云姐姐可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不过,这既然是家事,我还是应该多做考虑,要不然,都不知道如何面对以后,毕竟,我还有等着儿子长大,帮助他读书,习武,很多很多的事情,不能事事都去请教云姐姐,也该有自己的想法,当然,还需要跟你多沟通了。”南慕终于扫除内心的雾霾,让自己整个人的心情大好。

至于萧誉所说的,自己也不是没有考虑,可更知道,这些人,就需要好好的敲打一番,要不然,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就该宠着他们胡作非为,凭什么?这里可是她南慕的地盘,她南慕是主子,好不好?

就算他们曾经帮助过自己很多,也不能任由他们如此。

萧誉吩咐管家去做准备。

“不用了,我们一家换上普通的衣服,就我们一家出去玩,好不好?”南慕忽然笑着说道。

这样才更有意思,这样总比坐着公主的马车,一家人,急匆匆的赶出城,在一家人回城,她不想这样,既然有萧誉在身边,自己何必那么麻烦。

“可如果你累了,怎么办?” 萧誉心疼公主。

他怎么舍得公主累着自己。

“有你啊,再说,马车跟着,什么都带着,还有什么意思?我们一家就准备一匹马,如何?如果儿子真的累了,我们在雇佣一辆马车,怎么样?”南慕眨巴着自己的眼前,讨好的看着萧誉。

那还有自己拒绝的机会,更没有自己拒绝的时间。

只能点头,然后服从了。

只要自己的公主满意,一切都是可行的。

更何况有暗卫跟着,他应该能庇护公主,儿子的安危。

看着萧誉答应,公主南慕的心中更是欢喜极了。

他就是如此,总是宠溺着自己,让自己都无法回避这一切。

的确,很多时候,她更想让自己好好的面对这一切。

他们可是一家人,自己不能回避,不能逃避,不能退缩。

这都是她的家人。

“相公,这家的糖葫芦最好吃了。”一家三口晃晃悠悠的走在皇都的集市上。

萧誉一手抱着儿子,一手还有招呼着不要让人群挤着自己的小娘子。

偏偏自己这个小娘子更像一个孩子一般,再人群中叽叽喳喳的。

一直都知道她喜欢这样的无忧无虑的生活,可大婚之后,的确,很少顾及到她这一方面。

倒是自己的自私了。

看着她开心的模样,自己也说不出的幸福。

有妻如此,自己又何必自寻烦恼。

“让儿子吃一点呗!”南慕实在不明白,好不容易带着儿子出来,可萧誉却什么都不让儿子吃,虽然她有些气馁,可看到儿子有些想睡觉的架势。

也不免有些心疼。

其实,她还真的没有带过孩子,至少说,带孩子的时间不长。

经验不足,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如何应对,可自尊心有特别的强,不想依赖别人。

“怎么办?他想睡觉了。”南慕心疼的问道。

望着小小的孩子,头一到一到的样子,她生怕闪着她的脖颈处。

只希望他能先醒过来,可这一切好像都不能随心所愿。

“没事,我们到前面的哪家酒楼去歇息一下,顺便要一间房屋,孩子总喜欢睡的稳一点。”萧誉看着南慕的样子,就知道,她还是很在意孩子的。

只不过,她并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爱意,作为一个母亲,她本能的觉得不能让自己孩子受到一丝一毫的威胁。

更何况,他作为一个母亲,她更喜欢孩子能一切都好。

“好啊,好啊!”听到萧誉这样的建议,她整个人都乐开怀了。

就知道萧誉总能把所有的问题都解决好。

还真的如此,他总是给自己一个最为满意的答案。

两个人吃了一点东西。

突然,一道黑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手中还拿着一个小小的汤壶。

让她疑惑不解。

“这是给孩子的准备的饭,他还小,只能喝这个,要不然会消化不良的。你的那些东西,暂时都不能喂他,等到八个月之后,才能服用的。”萧誉解释道。

他望着一脸不解的小娘子,就知道,她还不知道如何喂养自己的儿子,只知道,想亲近,嬷嬷还真的没有交给他太多。

好在,自己就知道,她的年纪小,自己都把所有的喂养的事项记录下来。

看来,有必要让她看一看,这样,也能让她没有太多的顾虑,不会慌张,不会紧张,更不会心绪烦躁,更不会让她手忙脚乱。

其实,他早就知道南慕有些着急了,这些事,原本做起来,就是有些繁琐,还有些碎,他不主张她什么事情都亲身亲为。(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二十六章 喂养 萧誉看着南慕这般着急,他也知道,不是她缺乏母爱,而是需要经验,她只是一个母亲,并没有亲手来操持这一切,才会造成如今的困惑。

更多时候,他更喜欢自己弄一些东西来自己研究,为此,倒是自己弄了一个养儿的手册。

原想送给公主的,可如今看着他手慌脚乱的样子,而自己却没有防备好,还真的有些惭愧。

“可你怎么弄到的。怎么就知道他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醒来?”南慕不解的问道。

的确,她有些不明白,怎么就能算的如此清楚。

自己跟他一起出来的,就没有看到他何时做的。

“当然,孩子困乏的时候,我就让暗卫去准备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就能吃了。”萧誉耐心的解围道,到底没有老人在身边,很多事,她还真的不知道如何才能弄的更为妥当。

“那个,你能不能教教我。”南慕小心翼翼的问道。

“当然,我编了一个小册子,等回去让你看一看?”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怎么现在才回告诉我。”

“你要知道,你生完孩子,正心情不悦,再说,为夫想让你好好的休养一段时候,谁知道,这一休养,就过了这么久,也就没有好好好跟你沟通,到让你跟乳母较上劲了,还把自己弄的不开心,这些,你应该都告诉为夫的,你忘记了,为夫就是你的大树,是你每一个时候都能依靠的。更何况,你还没有将这些所有的东西熟悉起来。不要着急,慢慢来。”

南慕一脸不耐烦,摆了摆手,一副很忧伤的样子:“你还是不相信我,你不相信我能照顾好孩子,还是不相信,我会好好的做一个母亲。”

萧誉看着她着急的样子,还有,她这样急于想报答的样子,就知道她误解自己的意思。

只能任由她发泄心中的不满,自己更喜欢她这样在自己的面前,毫无隐瞒。

“我怎么会不相信你,你可是她的亲身母亲,你付出了那么多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你不要总是觉得这个事理所当然,我只想让你慢慢来。有我,我们一起来,好不好?”萧誉一把拉着南慕的手,望着她如此着急的可爱的样子。

只要她愿意,他一直都陪着她,更何况这可是他们的孩子。

“那你先给我说一说呗,我慢慢记,如果记不住,我再问你,岂不更好?”南慕的激情高昂,她更喜欢自己学着照顾自己的儿子。

要不然,她会让自己觉得自己很没有用。

“嗯,那,我先给你说说,穿衣,孩子的头还不不能自己独立撑起来,我们再给他穿衣的时候,或者抱着他的时候,都要用手时不时的照应着,不要让他闪着脖颈,再给他喂奶的时候,一定不要着急,在他喝完一口,在慢慢的喂,不要太过心急,再给他换尿布的时候,更要轻声轻拿,你要慢慢学着跟她做作游戏,帮助他的胳膊,脚抬一抬。”萧誉很有耐心的说道。

伴随着他的话音,孩子却很配合的好了起来。

南慕第一个冲过去,望着孩子,她还是有些束手不错。

不知道如何下手,萧誉笑着把她的手放在裤子上,让她知道如何给孩子换尿布。

这样一步步坐起来,果然就好做多了

南慕告诉自己,萧誉一个大男人都能做到,自己更能做到。

她相信自己,会越来与熟悉。

在萧誉的激励下,她慢慢的抱起孩子。

“对,慢慢把他的头抬起来,你不要太过害怕,我们来给你为奶,以前,他总是喜欢在乳母的怀抱里,以后,我们就要用这些小勺子,慢慢的脱离了,他就不会跟乳母那么亲近了。来,不要着急,好,让他慢慢的喝一嘴,他这是往你怀中找,你不要紧张,把他的头扳过来,我们一起喂他,这个小不点,还知道这样和这不够爽,当然没有你直接吃着舒服了,不过,不能照顾你这样。”萧誉一边说,一边教南慕。

南慕在他的指点下,果然,慢慢的熟悉起来,如何喂养孩子,如何才能让自己的孩子更舒服一点。

孩子在他们的喂养下,竟然没有反抗,也没有任何动作,这让他们都感到很惊奇。

并且,这一次,孩子的配合,让他们都觉得不可思议。

都一直都没有哭泣,以往,他一旦醒来,总喜欢闹一会,这一次,尤其配合母亲,父亲,竟然一偶一口喝着奶水。

“天啊,我的胳膊都酸了,她的头好重,原来,她所有的体重都在头部啊?这么好玩,等到八个月之后,你就能把你的头自己直立起来,这个孩子,也就这样,如此乖巧,我还紧张的要命。”南慕笑着冲萧誉说道。

萧誉从她怀中抱过儿子,好好的给他再喂了一段。

这样,至少让她能轻松一下,孩子还小,的确所有的重量都在头上,看着她别捏却不认输的样子,心中还是相当的满意,这样的母亲,自己怎么会嫌弃,一定会给他加油了。

很多时候,对她,他都渴望,只要随她的心愿就好。

倒是自己忽略了,她的太多,让她稍微走偏了一些,而针对乳母的事情,也是他管家不严,以前就知道,她一向不会对自己的公主府的家奴有任何的惩处,可这一次,她能下定决心,更正一次,自己也没有必要火上加油。

这就跟店大欺客,奴大欺主的架势。

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昨天已经了解详细,只是没有当着她的面告诉她,更没有却揭穿一些什么,毕竟,都是她公主府的人,哪知道,自己一点拨,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是啊,那些声音,一直都朝着她喊,不让她这样,不让她那样,孩子会这样,孩子会那样,让她整个人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也让她整个人都有一种不好的势头。

为此,只要她能挺住一切,那么,这些奴才根本就不算什么?

“我要好哈学习,跟你一样厉害。”望着萧誉如此轻车熟路,而自己总是做的有些粗鲁。

她自己不由的笑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二十七章 失踪 眼前的‘楚慕寒’让自己都笑了起来,自己竟然被一个假的给拉到这里来,一个陌生的地方,让自己这个方向感如此差的人来判断一下,自己在那个位置,还真的有些不能做到。

云惊澜那嘴角笑的相当的迷人,她就不明白,自己怎么会遇上这样绑架,如果说天月国还不放心自己,怎么可能,想起自己的行踪,根本就不能出现这样的纰漏。

而楚慕寒怎么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面前明明不是楚慕寒的脸,却带着一张易容的脸皮,却把他自己的行为出卖了。

怪就怪,自己太多大意。

出门两个人,她心情极其好,再也不想闷在屋里,楚慕寒带着自己来到集市上,他正在精心给自己挑水果,而自己,却破天荒的去看了一旁铺子上面具。

而自己转过身的时候,他,就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就这样,自己竟然就鬼使神差的走了,看来当时自己戴着的面具一定有疑惑,要不然,自己怎么会突然有些眩晕,他,就这么巧出现自己的身边,而自己就跟着他走了。

云惊澜不去看他,也不想多说,她一直都在说:“多说无益,很多事情,她更渴望有一个合适的理由。一个能把易容弄的如此逼真,除了天月国的人,还真的找不到第二个。”

“王妃就不觉得,这样就把你带走,王爷会如何?”对方一点都不怕暴露自己的身份。

果真是天月国的人,还真的不死不休。

楚慕寒的身份在自己的心中,永远都是他人无能能及的,在他的世界中,谁都无法取代的。

一直都以不变应对百变,这就是云惊澜的处事原则。

天月国,做到还是不够吗?

哪知道,对方也好像明白云惊澜的心思,发出一种嗜血的笑声:“是不是等着王爷来救你,恐怕,他自己都有些自顾不暇,你不觉得,很多事,都太过诡异吗?”

“诡异什么?诡异我吃的那些好吃的,那么带着近代感,还是诡异,他们两个表情凝重,看来,你们围攻我们也不知道一天,两天了,让你们这样出入我的院落,你们活得是不是太过天真了。”王妃云惊澜也不给对方说任何希冀的话。

打击敌人,一向都是自己最好的手段,而这种办事风格也如此。

果真,云惊澜的话,让对方一愣,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脖颈,眼中发射出一种,更为冷酷的表情,她,就知道,他们会压抑不住的,更何况,自己依然在他们手中。

又何必多此一举,让他做出那些更伤害自己的 事情。

对方注视这云惊澜一成不变的笑脸,好似这冷静,根本跟自己无关,既然如此,就算云惊澜说破天,也不能改变什么?

“是吗?你既然不怕王爷,为何不题名道姓,说出他在哪里?更何况,你难道不知道,他这个人平时还算和蔼,可你触及到她的逆鳞,会如何?”云惊澜笑的很肆意。

是的,自己虽然起初没有注意,可做了一百米不到,她还真的不敢做什么?

周围都是百姓,不能任何人受到伤害。

“反正都是死,能为主子做点事,死无遗憾。”对方对云惊澜的威胁,或者说胁迫,眉头都不皱吧一下,这个意思还真的让她感到很疑惑。

双方到底谁迷惑了谁,或者说,到底谁才是主导对方的人。

“王妃,废话不多说了,还是请里面好好的歇着吧!”

一个废除的小木屋里,虽说还算干净,可到底有人经常收拾。

云惊澜没想到人家把心思也都不愿意猜忌。

虽说自己很讨厌,他这种脸,如果不是太过相似,自己也不会跟他走。

“我口渴了。能否有水。”云惊澜很实在的坐在草甸上。

没有把自己立刻斩立决,一定是把自己当诱饵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伤及王爷,还是想让他们答应什么?这一切都不是云惊澜想看到的。

“王妃,还是等着。”对方好似拆掉了自己的面具。

反正,横竖都是死,他们就如此惊愫自己。

既然知道天月国的人,那索性一定是一个比较难涩的一个问题。

“嗯。”云惊澜靠着墙坐着,里面的味道不是一般的好,她悄然把身边的窗户打开。

毕竟这个四处不怎么逼疯的空间,好好的空气流动一下。

“这个人顶替这楚慕寒,就这个事本事,还算让人防不胜防,可作为一直都关注自己的楚慕寒,怎么会轻易的让他人顶替他的位置,反正,不管如何,最为糟糕的就是如何通知到楚慕寒。”

这一次,就算他们看不了那么远,可自己这一次,她绝不会低头的。

曾经在天月的时候,他把所有的 资料都留在那里的时候,就不该如此。

果然让有些人钻了空子。

这是要顶替的楚慕寒的意思,可也不想想,这样,即楚慕寒回到天月,还能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除非把楚简的这个皇帝,对峙一下。

当然,如今这情形,明显的不用对峙,到底他们如何想的。

该死的楚简,这一登上皇位,就像翻脸不认人,当然,到底是不是所有的都是,还是就就邀请了几名,她,还真的心情受到干扰,话虽如此,而身旁的人越是在附近,她倒是越操心 ,还不如在一个地方,连续的,这样,会给楚慕寒带来一些线索,明显的,这一次,他们就是不让楚慕寒轻易都找到自己。

不是在水上,就是在附近的一个水域的地方。

这样对于他们过河或者说,在这边隐匿都是看似很简单的是一件事。

不知道到底是天月国的是,也只有弄清楚对方的意图,才更好办事。

那几个王子,到底如何处分的,她还真的没有刻意去揣测,相反,这一次的事情,能如此准确的找到这里,还真的令人想象不到。

这一次的偷袭,到底是为了什么?

还有,他们煞费苦心的把自己弄到这里,可不是为了等待楚慕寒,也就是说,他们显然楚慕寒自己乖乖送上门,然后比之。

这件事,旧相识也不能哄弄的。

云惊澜听了听,附近竟然有水声,就犹如灌溉一般般,也就是说,他们想把自己困在这里很难。

“不好,是不是,对方就是利用这个水声,让自己估计判断错误,让自己出去,或者说让楚慕寒找到自己的时候,两个人的大限已经到了。”

云惊澜突然听到水声的不对,可具体到底如何不对。

她还真的说不清,该如何才能明白,只能让自己出去看一看,他们怎么会让自己出去。

就算自己刚刚开的窗户,就有些不同,他们到底在玩些什么?

绑架,勒索,绝对不可能,那些也都是针对他们两个人。(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二十八章 失踪 云惊澜乖乖的坐在那里,对方根本就不给她更多的讯息。

头脑中一个念头一直在回旋,她分析了各种情况,只希望能有一个全新的认知。

毕竟,楚简登上皇位,可是他们一直扶持的,难道,他真的不放心吗?

她难道真的太过偏激了,猜想,可转念一想,楚慕寒的身份,任何人呢都取代不了,不管他是否愿意,天月国的威严依然存在。

要不然,他也不会冒用这样的手段来挟持自己。

到底自己想的太过慈悲,一路上从来没觉察到任何不妥。

可她却知道,楚慕寒也不是蠢的,先不说其他,就单单他的那方筹谋,也不是谁都能比下去的,只是,自己,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宝贝,对不起了,没想到,迎接你的竟然是这样一份大礼。

自古都有一句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而自己恰恰总是不能牢牢记住。

暗中吐糟,这一次,也不知道他们到底用什么计谋让楚慕寒上当。

唉,不知道自己暗中叹了几口气。

“这里的情况复杂,你确定你看到的属实。”楚慕寒眉头紧皱,仔细观察着四周,目前在一个东西的路上,可不远处竟然是一片环山围绕的峡谷,并且还有几处农家。

暗卫的话让他不由思量。

就一瞬间,自己看到两个云惊澜。

他一个暗示,就跟暗卫兵分两路。

奈何,这白天追踪果真是对方使用的最好的一个办法。

自己追过去的,俨然是一个假的,身形过快,那不是云惊澜。

暗卫却追踪到这里?

这让楚慕寒却不由思量,这是南浔,此刻跟南风捎去讯息,他马不停蹄的过来支援也需要一段时候,可他如果在这里大开杀戒,对南风总要有一个交代。

“王爷,白天实在不好动手。”

“先,把这所有的山搜查一遍,怕就怕,他们把王妃藏在这些农户中,那就麻烦了。”楚慕寒眼眸中都是戾气,他好久没有如此愤怒过。

这一段时候,自己一直都戒备着,明知道,自己这份洒脱只是做给云惊澜看的,哪知道,他还竟然把自己这分戏码给做足了,让自己都忘记了自己该做的。

皇室,看似平静,永远都隐藏这杀机,就算自己想做一个逍遥王,也只能隐身于山林,彻底的归隐,不问世事,而自己这大张旗鼓的,从中州玩到南浔,还试图去其他的国度,他,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把所有的皇室都跟自己建立起良好的关系。

这对他实在是一个大的威胁,原本,对于云惊澜来说,他们已经够低调了,而一路走来,她又刻意的隐瞒行踪,但难保有些人不死心。

“王爷,你要不要改一下装扮,你这气质,人中龙,他人一看,我们所有的人都暴露了。”最终,暗卫还是提醒了一句。

不是他胆子大,想挡着子弹,而是云惊澜可说了几次,交代过,时刻提防着。

楚慕寒朝远处看了看,示意他们散开。

还是给自己重新装扮了一下,顺便给南风一个讯号,毕竟,这里是他的地盘,办事方便。

自己不能大意,如果是自己被挟持,他绝不会如此大动干戈,对于云惊澜,她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如今还怀着自己的骨肉,自己实在不忍心,也不能让她有一丝的风险。

明知道,他们一定会拿云惊澜做诱饵,可他还是不愿意让自己看到那一幕。

所有的人都分散开来。

他望着天空,不知道她会不会饿了,会不会渴了,会不会这个时候,担心自己,楚慕寒心中说不出的担忧。

澜儿,你一定要坚持住,不能有冲动,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只是委屈你了。

好不容易,不孕吐,就遇上这帮混蛋。

还用了这么卑鄙的手段,着实不太光明磊落。

他悄悄的摸过去,郁郁葱葱的村庄里,全部都是农户,他们临溪而居,都是朴实的农户,站在一个临高点,他只能隐约看一个大概,这些人都是淳朴的农户。

要想救出澜儿,就要锁定目标,不能惊扰这些农户,除了深夜动手,再无其他的办法,就算南风过来,也不能说他是皇帝,就为非下令,伤及无辜,这个皇帝到底要不要做?

楚慕寒不由叹了一口气,他没想让自己为难的竟然是自己相信的人,对于他的弱点,他心中一清二楚,除了澜儿,自己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偏偏他们要朝澜儿动手,这对他来说,叔可忍婶不可忍。

“王爷,我们的人已经潜入一部分,正在锁定王妃的位置。你要不先找一个隐蔽之处,休息一下。”

“好,我这边已经给南浔皇帝南风去了信,希望他能深夜给我们一个惊喜。”楚慕寒叹了一口气。

如果让自己选择,他当然想立刻,马上。

奈何,这种情况下,只能等,不能擅自行动。

“这个村子估计有多少人?”楚慕寒皱了皱眉头问道。

“王爷,手下刚才粗略走了一下,大约有一百多家,也就五百左右吧!”

这是他们前期探查的基本工作,总是要把村庄的情况悄无声息的摸索一遍。

然后有潜入其中的人,慢慢分析这里的详细情况。

看似稀稀疏疏的,却不想竟然这么多人,算下来,也够一个前锋营了。

楚慕寒叹了一口气。

“王爷,找到王妃了。”

就在楚慕寒犯傻的时候,一个暗卫悄然而至,他一脸的兴奋,足以说明,这件事,千真万确。

“说,在那边?有多少防备!”楚慕寒一个激灵站起来。

“王爷,就在村北的那处靠水的农庄里,不过,前后左右,都是他们的人,大约都有一百左右的人呢,他们的气息相当的强,手下感觉到他们的不一般。更像那个杀手组织过来的。”

楚慕寒听到这里,到松了一口气,杀手组织,挺好,至少不让自己背负太多的罪孽,如果那些追随者,或者天月国的子民,百姓,他感觉自己有添了一份杀孽。

自从云惊澜怀孕后,外祖母总是佛像前祷告,时不时的提点自己。

听到暗卫这样说,让他稍许安慰。

虽然这些暗卫不明白,为何王爷这个表情,可他们却深知王爷的杀伐,果断,运筹帷幄。

还有的就是,他们更知道,跟着王爷,每一次的搏击,犹如在在战场上较量,让他们感到一种畅快淋漓,男人,就该如何。

作为暗卫,他们也都是浑身都是热血沸腾。

“有没有发现其他的?”楚慕寒的眼睛眯了眯,左手的拇指习惯性,在手中捏了一下,然后伴随着食指、中指也一起捻了捻,眼神却猛然一暗。

“王爷,为何?”

“他们这一次,想因翁捉鳖,还想一网打尽,对了,这段溪流,你们两个下去好好的探一探。”

楚慕寒不由冷笑,果真阴险,他们怎么会让自己轻易的救下澜儿。

部署陷阱什么,到没有什么?

可水上,如果来一个更大的动静,那么,会让自己防不胜防的。

虽然暂时不知道他们到底玩的什么花招?

可他怎么会轻易的让他们得逞。(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二十九章 救援 楚慕寒冷笑,这帮人还真的够可以,竟然能下这样的手段。

这是想将自己一网打尽,还是把自己做成蜂窝,这如果一对一,自己不知道要深陷何处了?

又怎么能轻易的救下澜儿,他们果真够狠,够阴毒。

是不是觉得,自己就算着急,也不会招来救援,为此,才会如此正大光明的挑衅。

一百多号人,还真的需要南风的救援。

要不然,就害怕这般混蛋都是亡命之徒,做出伤害澜儿的事情。

想到这里,楚慕寒反而冷静下来,打仗前,不管他人如何紧张备战,而作为主帅的他,总是让自己冷静的处置自己的情绪,只有屏除一切杂念,把所有的战场上要发生的事情都预测一遍,才能让自己做到胸有成竹。

暗卫当然明白王爷这一时刻需要的宁静,两个人快速的隐形下去。

他们要做到的就是把所有的情况都勘察清楚,只有这样,才能让王爷做到更准确的部署。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所有的人都得到讯息,要好好的等待着,只希望能好好的打一场,把王妃救出来,在他们眼中,王妃就是他们的精神灵魂一般。

夜,悄然来临。

习习凉风,让山间有些许的冷意,带着一种寒气。

南风气喘吁吁的赶到,他都不知道换了几匹马,虽然这是南浔,可到底里京都还有几百里,他这个皇帝的身份,带动着各种势力,才紧赶慢赶的赶过来。

“怎么样?找到确凿位置了吗?”南风一边大喘气,一边问道。

楚慕寒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所有的人都不明白,王爷这是怎么一回事?

人都来了,他到不着急了。

南风歇息一下,不解的看着他:“说吧,别伸着,你不着急,云惊澜一定着急了。不知道你的情况如何?她怎么会安心。”

不管其他的人如何表情,可楚慕寒却一脸的轻松。

“打仗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去解救澜儿,这周边也是你的子民,手下留点情。”楚慕寒冲着他笑了笑。

然后,一把勾着他的肩头,悄声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

“好的,分头行事。”南风笑着说道,果真是战神,做什么事情都如此有把握。

分析战事,自己远不及他,更可恨的是,他总是把所有的事情,化被动为主动。

让敌人原本以为牵着鼻子走的人是他,最后,却变成牵着鼻子走的人是他们。

这种战事,让他们尤为兴奋。

一家农户小院里。

室内的灯光忽闪忽闪的,人影攒动,守卫呼应。

而农户的外围影影绰绰的,影子都拉的老长老长的 ,犹如一个个恶魔一般守护这这个院落。

楚慕寒带着一群人潜伏过去,果然,看到云惊澜待在一个墙角处,院落里却十几个人,围在各个角落。

“澜儿——”只见那抹云惊澜的身影身子一震,转头看着她,一双好看的眼眸中,射出一道冷光。

速度之快,根本就无法让人反应过来,更何况,如此近的距离,谁会想到,明明就是自己要找的一个人,突然在自己的面前出现一个如此狠辣的眼神,更是无法回避对方给自己带来的任何的伤害。

更何况,一天的牵挂,那种相思,那种迫切,结果,谁都无法预料会成为这样的一幕。

“尝尝这个味道!”楚慕寒不敢置信的望着云惊澜。

而云惊澜的纤纤玉手一挥,那雾气一般的毒性,任由谁都无法回避,更无法闪开。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毒气就如此被自己嗅到鼻息间。

毫无征兆的噗通一下落了地。

“澜儿,澜儿——我,我看不到了。”楚慕寒的声音带着一种颤巍,还有一种说不出的不敢置信。

此刻,院落早就器械霹雳巴拉的震动起来,而屋内的云惊澜却笑盈盈的看着地上的楚慕寒。

刚才那双看似清亮的眼眸中,此时藏匿着一道重重的杀机,这杀机越来越浓,越来越强。

危险,楚慕寒明显感触到一道杀气,正逼着自己,让自己无法回旋。

就在云惊澜笑着靠近楚慕寒的时候,突然,楚慕寒一个转身,直接袭击到她的脖颈!

爽快,一击毙命,任谁会想到,明明就坐以待毙的楚慕寒一把掐住了王妃云惊澜的脖子,而王妃手中竟然有一把明晃晃的刀,这让楚慕寒的贴身侍卫都吓了一身冷汗。

不由大声呼叫一声:“皇上,小心!”

这可是他们的皇帝,虽然他们不明白,明明说话都是他们的皇帝,却要易容成刚才那个王爷的样子,虽然不明白,可他们心中却不由的为自己的主子捏了一把汗,太危险了,对方的匕首一旦刺入她的身体,一切都结束了。

南风可是他们皇帝,一旦出事,整个南浔国,岂不是乱了套。

只见‘楚慕寒’微微一笑,身形一转,避开匕首,同时刚才紧紧掐住她脖子的手猛然一个用力,把那个王妃就给摔倒了不远的墙壁上,发出‘轰隆’的声响。

而后,只见那个云惊澜扑通一声倒地,嘴角猛然喷出几口鲜血,整个人彻底的晕死过去!

“将她绑了,好好审问。”

南风恢复如常的声音,让其他的人都不由振奋起来,他们的主子好威猛,喝彩啊谁会想到,他们的皇帝刚才那一连串的动作,让他们都感到说不出的欣慰。

“该死的,这衣服,穿上还真的有些不适应。”南风一把扯下脸上的易容,这帮恶贼,竟然利用这种手段,让云惊澜上当,就应该让他们尝一尝,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要不然,他们都不知道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还跟楚慕寒斗,人家那是放他们一条生命。

而他们,却一副傲立整个大陆一般,不管什么杀手组织,自己都要把他们弄清楚。

南风,一边走过来,一边检查起来,到底是自己南浔国,如果是自己国家的杀手组织,卖命杀人,虽然是无法阻拦的生意,可他们如果强行在这条路上,一条路走到黑,自己倒是愿意帮他们一程。

可是,这里明显就是一个临时的一个安歇之处!

不要说房间里的陈设,就连里屋也没有什么装饰物,毕竟农家的院落,角落倒是放了零散的放着农具,一把锄头和一张犁,想来就是家中无人时,随意就把还做了临时当做了杂物间。

南风四处转了一圈,并未发现其他可疑的地方,更没有发现什么暗格,这会不会只是这一次他们任务的临时落脚点,好在自己是这里的皇帝,这些查起来,还算易如反掌。

这帮人,下一次想潜入他们南浔国,一定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不管他们想借助谁的手做这件事,对他们来说 ,都是一件令人糟心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三十章 无影无踪 一场漂亮的翻转仗,让紧随这南风的人,士气高涨,而他们刚才还带着必胜的心,伴随着主子的倒下,让他们不得不想寻求自保,奈何,南风怎么会给他们机会。

云惊澜差点就在自己的南浔国出事,自己如果还手下留情,就是对任何的人不负责。

他从来都不是良善之辈,皇室出来的人,就不能把所谓的善良放在贼人身上。

至少这一次来一个杀一儆百,也让他们知道,在南浔国,不是那么随心随意的。

南风搜查了所有的房间,依然没有任何陷阱,破绽,让他也有些感到,这,是不是太过简单了。

不是太过简单了,而是他南风早就服用了云惊澜留下的白解丸,要不然,他怎么能轻易的躲过刚才的毒气,那可不是好玩的,就他面对面吸进去的那些,足以杀死掉石头大象了。

奈何,他们用的计谋,太过寻常,平常无事,云惊澜就喜欢研究一些解毒之类的好药。

为此,不要说自己人,就是手下的人,也能享受这份福利。

南风叹了一口气,难道所有的重头戏都在外面。

他可不想轻易的错过,哨子一响,让所有的人都动作快一点。

不远的溪流,一条不起眼的小伐上,看似无人随意漂流这一个小伐,可仔细打量,就能看到一抹身影躺在小伐上,蜷缩着身体,好似冷,她这样的蜷缩能让自己舒服一点,暖和一点。

小伐上,一头一尾,两个人轻轻的摇摆着自己手中的木浆。

如果不仔细看,怎么也不会发现,其实,这条小伐的周围也布满了布控。

“王妃,在这上面吗?”一个暗卫突然问了一句。

大家的眼神突然都瞪着她。

他们都清查了所有的地方,除了这条船,难不成王妃还能遁地不成。

“王爷,王妃在这条船上吗?怎么感到这么诡异,不要多想,我们先冲进去直接救下王妃,好不好?”暗卫不由轻声问道。

“大家散开,这条船上是*,快!”突然,楚慕寒秘密的呵斥这每一个人,谁也没想到,王爷突然这样说,他们的水性都不错。

当然明白王爷的意思,他们快速的一个个潜伏到水中。

刚刚潜入进去的时刻,只见那两个支撑船桨的人,一个个飞驰而去。

楚慕寒哪里管,船上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云惊澜,他都要救。

就算炸掉了他腿,让他又回到以前,他也心甘情愿。

可就在他扑过去的时候,其他的暗卫都心中吃惊的那一刻,那个黑影竟然动了。

一个翻身,就把刚刚落在小伐上的楚慕寒给扑倒在水中。

而楚慕寒竟然还是接住了那么轻盈的身体。

一道火光随即冲天,即便在水中,也依然冲天一般的火光。

炙热,他们潜伏在水中,都感到了这一道火的炙热。

王爷,王妃,他们,他们会不会出事?

伴随着他们一个个潜伏其中,而周边的那些杀手怎么会无动于衷。

各种厮杀,混在一起。

火光,伴随着各种滋味,每一个人都心中攥着一口气。

他们要给王爷报仇,他们可是王爷带出来的人,怎么会跟王爷丢脸。

王爷永远都是这样,所有最为危险的事情,都自己来做,其他的,他从来不会让他来触犯危险。

南风疯了一般跑出来,只看到火光四射,竟然还在溪水上空。

这让她心中一惊,不,这边已经清查不少。

也已经不重要的,他感觉派人从其他的百姓哪里借来小伐,百姓也被这轰隆声,给炸醒了,这,这发生什么了?

怎么就发生这样的事情,由于大家心中都牵挂这王爷,王妃。

为此,对这般凶煞的人,更不会手下留情。

他们更是一个个疯了一般的把所有的人都当成发泄的源头。

杀啊,砍啊,只想为王爷,王妃报仇。

楚慕寒只觉得自己的脊背上火辣辣的疼痛,他拼命的让自己抱着云惊澜。

他不能,不能让自己放松,不能让自己有任何的迟疑。

虽然知道自己到底还是受了伤,可他依然咬紧牙关,护着怀中云惊澜。

他绝不能让她出事。

有她才有命,有她才有家,他不能没有她。

溪水的冰冷让他一阵阵的唏嘘。

可他却紧紧的抱着云惊澜。

不停的滑动着,只想远离这一切。

“王爷,王妃。”南风杀红了眼。

等把这一切都清理完毕的时候,才发现,他们跟*的地方如此近,就算能活着,也一定受了严重的伤。

南风让所有的人都举着火把,开始顺着溪水往下找。

自己可是南浔国的皇帝,怎么,怎么就不能护着自己的兄弟,怎么就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该死的贼人,想到这里,他就不解恨的,把这些人的身上恨恨的补上一刀。

夫妻两个人好不容易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出来玩一玩,却在自己的国度上遇上这样糟心的事。

可任由他们如何找寻,如何搜查。

包括都惊动了整个村落,让他们也帮忙。

却依然没有任何消息,楚慕寒,云惊澜就像突然从人家蒸发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一切,让南风都无法接受,更不敢相信。

明明说好的,明明说好的,他们兵分两路,他们一定会把云惊澜救出来的,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为何,出现这样的纰漏。

“皇帝,要不,回去吧!”

天气都大亮,他们也搜查了一个晚上,包括村庄上的人,他们更是发动了周边的亲戚朋友,一起寻找,上游,下游,还有很多地方,触礁的地方,奈何不管他们如何找寻,就连整个溪水的水面也排查过。

一无所获,南风的眼眸中都是红色的。

不,这一切怎么会发生的?

“找,再找?对了,找一些水性好一地的,都潜伏水中,包括这些地方,都搜查一边,那都不能放过,一处地方都不能错过。”南风下命令道。

他就不相信,如此溪水,就算水流而下,也不可能没有任何踪迹,一定是什么地方,他们没有查到,还要有更多的人,一定能清查到他们。

就算是死,也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南风从来没想到,有一天,有人突然给他发来讯号,让自己马不停蹄的感到,都没有好好的说说话,他就在自己的面前消失不见了。

这,这让她感到一种不敢相信,南风怎么会相信,明明自己打了一场硬仗,可怎么,怎么就没有人呢?他要救的人呢?

不管谁来劝慰,都于事无补,他疯狂一般,从上游慢慢走到下游,伴随着他仔细的查找,希望能找到那两个人的影踪。

为何,就是一无所获,一无所有,为何,就是找不到,他不由跟他人交代,就是跟自己也无法交代。

活生生的两个人,消失在自己的面前,任由谁会相信。(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三十一章 被救 云惊澜幽幽的醒过来,不知道为何,总感觉有些冷飕飕的。

老天还真的照顾她,给自己来了那么大一个礼物。

楚慕寒,她慌忙四下查看,却发现没有一个人,倒是一堆篝火燃烧着。

夜已深,自己这是在哪里?

她不禁甩了甩头,实在蒙?

这里有火,一定是被他人救下自己的,那么楚慕寒呢?

当时,自己一把扑倒他,情况太过危机,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才能让两个人都回避危险,更何

况,她想,作为一个战神,应该对*相当的敏感的。

并且当时自己根本就无法通知到他,火线在自己的嘴巴里,一旦自己张口,不要说她,就连楚慕寒带的所有人都全盘葬送在哪里。

“醒了!”一道冷冷的声音,仿若把自己置入冰窖一般从树上传来。

云惊澜的眼神闪了闪,没有去触碰对方的视线。

这个人,到底从哪里来的,所谓何事?看他这一身装扮,绝非是等闲人家。

尤其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傲然。

“是你救了我吗?”云惊澜总要表示一下感谢,更何况,她需要知道楚慕寒在哪里?

突然,对方一个跳跃飞到他的身边,让她不由眉头皱了皱。

长相太过绝美,虽然跟自己的夫婿相比,他有些柔魅,眼眉处太过张扬。

人都喜欢比较,这样一比较,心中更喜欢楚慕寒的那种美,一个男人的气概,一个男人的稳重,一个男人的收敛,一个男人的宠溺,不知不觉间,她竟然能一口气说出这么多的楚慕寒的好。

是啊,相爱的人,总是不知不觉间,让自己都忘记了自己,而更多的是记得了对方的好。

他对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让自己变得依赖对方。

“算是吧,被人追杀吗?” 对方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妖娆族,这个想法让云惊澜感到有些想笑,有这样的族人吗?

哪知道,对方似有似无的笑容让他变得更变幻莫测。

还有,他的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息让人无法忽视,这种气息她也相当的熟悉,毕竟,她就经常跟皇室打交道。

奈何,她不喜欢猜测,推测,这个人救了自己,还问了这样一个问题,他不会是不想搅这个浑水,先把情况摸清楚。

“是,还请阁下留下姓名,等我跟夫君会面后,他只会答谢你的。”云惊澜不想跟这样的人在一起。

明显的,他其实也很危险的。

只不过,云惊澜不想得罪他,自己还要好好的活着,很自然的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襟,顺便摸了一下脉象,还好,一切正常。

心中不由长舒一口气,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他到底如何了?是不是也被救,用力想,实在想不起,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会不会他当时把自己的穴道封锁,就为了让自己活下来。

他,到底如何?心中难免有些着急。

“那怎么行,我这个人不喜欢赊账?还有,你跑的无影无踪,我去哪里找?”对方邪魅的一笑,轻飘飘的回到树上。

云惊澜不让自己生气,更何况这个人自己不能有所依托,靠近火苗近一些,到让自己暖和一点。

其实,她也饿了,可这黑漆漆的夜里,能去哪里找一些吃的。

还有,她更担心楚慕寒,可自己没有功夫,如果贸然触及危险,反而拖累他。

如今,只能乖乖的等着他,也许,他醒过来,发现自己不再,正翻天覆地的找自己。

想到这里,她叹了一口气。

自己的运气还真的如此差。

“其实,你不该掺和这趟浑水,这些人,阴毒极了,纵然你是掌权者,就跟要珍惜自己的生命才是。”云惊澜望着燃烧的火焰,在火的映衬下,她的肌肤白而通红。

相当的红润。

哪知道,人家却一个冷笑,就再也不说话,到让云惊澜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人嘛,都喜欢挑战一下自己,总喜欢想有些自己无法得到的。

“你不用想着我还会救你,我只不过初来乍到,一个人太过无聊而已,恰巧遇上了,就顺手搭救了一个落汤鸡,仅此而已。”对方的一副嫌弃的样子。

说完,还不忘点自己一下,自己就是一个弱者。

说的的确没错,自己由于怀孕,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身上不能带一些太过的药,而不该什么药都不带,倒是让他人钻了空子。

这一次的确给她上了一次沉重的课。

好不容易才让自己有了一个宝宝,却没想到,竟成了自己的软肋。

“不会有下一次了。”云惊澜的声音平静无波,更引起对方的注意。

果然,这个女人身份不一般,人也挺好玩的。

没有任何献媚,更没有任何的想法取悦自己,镇定自若,有自己的想法,主见。

虽然不是一个绝色美女,却相当的有特点,这让他都敢当有一种说不出的吸引力,对,她身上有一种令人致命的吸引力,那就是不能太过专注,会让人情不自禁的陷入其中。

“说的好听,说好了,我不会插手任何杀伐。”对方的冷冷的声音中带着一种隔离。

其实,云惊澜都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去找一下楚慕寒。

而这个人,一副置身事外,她也不想询问,既然对方把事情撇的那么远,自己为何要自寻烦恼,自找没趣。

“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

许久,对方没有听到云惊澜的回答,不由好笑,总觉得这件事有一些好玩,很刺激。

他相当的想给自己找一些能激发自己的潜力的事情来做。

一直都有一个假想敌,让自己不断的进步,他渴望进步中能有一个有意思的人相陪。

“喂,你哑巴了?”对方的声音有些浮躁,这个装腔作势的女人,明明没有任何的功力,却总有一种令人不可忽视的力量。

偏偏不管自己如何询问,人家就仿佛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一般。

不给自己任何的反应,这让自己莫名的就想知道更多,人就是如此,越不让自己管束的事情,越能勾起自己心中的痒,让自己不知不觉间就把这件事放在心中。

“我说,你是谁?”

对方再一次飞到云惊澜的身边,恶狠狠的问道,云惊澜甩了甩头,望着他,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我是天月国的王妃,一个曾经把天月国皇帝扶持到皇位上的人,不,应该是我夫君,可他,如今却恩将仇报,连一点点余地都没有,竟然计划了如此一个周全的计划,试图让我们彻底死掉,你想知道的,无非于你能不能趟这个浑水,依照我的经验,这种事情,还是能不触及,就不要碰,这一次来的杀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最终只会让你很倒霉,你如果觉得这些还不够,也可以一边走,一边调查。”云惊澜索性把自己的处境说出来。

这有什么可隐藏的,很快,自己被刺杀一定会传得纷纷扬扬的,她就不相信,一个人有了得意之情,怎么能隐藏住,她等到他们一个个狐狸尾巴漏出来,再去解决他们。

“你,天月国,你的夫君,难道是哪个又臭又残的冥王吗?”对方的声音突然陌生带着一种冷冰冰。

既然他就知道,自己就没有必要说什么了?

自己的名望当然没有那么大,不过,他竟然知道自己的 夫君,关注楚慕寒所有的一举一动。

这让她感到很好奇。(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三十二章 是敌是友 云惊澜不想对方说过多,更不惜这个人说出自己的身份,她总感觉,这个人的功夫高手莫测,跟自己的夫君楚慕寒有的一比。

他知道自己的夫君,这让她不觉得大吃一惊。

看来对方一直都在关注自己的夫君,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什么关系?可只能让自己大胆猜想一下。

“你认识我夫君吗?”不管是敌是友,云惊澜总要知道对方的身份是谁?

或者说,能不能找到夫君,人家能不能帮助,也算一个最好的机会,可她却从对方的眼神中,发现,这一切是自己想多了。

“你想的不要太过简单,是敌是友,不是我们说了算,还有,只听说他如今很俊逸,跟我想比,他到底能不能胜出,我倒想见识一下,这个残疾好了,能否是我的对手,或者我们该好好的切磋一下。”哪知道对方更想在怀念。

云惊澜从中很快抓到几个字眼,他们认识,还有过过节,不知道到底什么过节,却让云惊澜心中有了计较。

索性就不多说了,不管他打定是怎么注意,云惊澜觉得自己好好休息一下,养精蓄锐最好。

“怎么不说话了?为何,你就不好奇,为何我如此说?那个残废真的是你救下的吗?传说,她的王妃很厉害,你吗?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没有什么高明之处?”他见云惊澜不搭理她,就用激将法。

也只有这种办法,让她能告诉自己多一点。

不知道为何,对这个女人有了重新的看法。

传闻果真都是传闻,见到也就打乱了自己的认知。

老天还真的对得起自己,让自己刚寻过啦,就遇上了他的王妃。

不过,曾经一直觉得他很幸运的,可如今也没有什么可羡慕的。

“你知不知道,以前他可不是一个残疾,还有他打仗和厉害的。你到底是不是他的王妃,对他的过去,一点都不在乎吗?”

“喂,我说你这个女人,你不说话,难道突然间哑巴了?”

“唉,我说你,你就不能发发声。”

“我说你到底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说来说去 ,也就是一个傻子,遇上一个残疾,倒是绝配,算了,既然不愿意说,等见到那个残疾再说?”

不管他如何奚落楚慕寒,云惊澜都不在说话了,该说的自己都已经说完了。

该问的自己也问了。

奈何人家不愿意说,自己就算打破砂锅问到底,人家也不再发出声音。

“咕咕,咕咕——”

“哈哈哈——原来你是饿了,早说嘛?给你做个烤鱼如何,给你吃的可以,你要把如何救治那个残疾的事情告诉我。好不好?”对方终于抛出诱饵。

云惊澜刚想说什么?

却发现,人家说的人是铁饭是钢,到底为何?

这果真饥饿的味道,太不是滋味了,刚才还能强忍这,奈何,他故意在自己的面前提出诱惑,让自己实在忍不住。

更何况,这原本就不是一个什么错?

“那,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为何出现的如此巧合?”云惊澜被眼前这个男人给弄的实在无法。

肚子太不争气了,不,也不能说他不争气。

而是这一天,她实在就没有吃过什么东西,好不好,更何况,如果是他一个人,她一定会为了这个尊严让自己不会被着五斗米所折腰。

谁让自己如今还带这一个球,这让自己都感到很无误。

“还给我交换条件,你觉得可能吗?”

对方就是故意吊她的胃口。

其实,他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只不过,看着她着急的样子,很满意。

“不说拉倒,不就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吗?爱说不说,我还不愿意听呢?”云惊澜不由冷哼,说实在的,她就是顺嘴一说。

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

只希望自己能吃点东西。

“嗯,这种故纵欲擒的手法,倒是很符合我的胃口,好吧,等你的答案让我满意,我会告诉你,我的身份。”只见,对方的一个闪身,几个飞纵,就把周而复转。

手中几个鱼儿活蹦乱跳的。

而他的内力也跟玩的一样,三下五去二,就把鱼儿给清理干净了。

很快,鱼儿的香味就飘到自己的鼻息间。

云惊澜也不客气,一边吃,一边说,楚慕寒当时中的什么毒,为何会残疾,还有他的脸。

而那个人就专心的听着,一点都没有打扰的意思。

还从最初的轻视变的尊重的眼神,让云惊澜都不敢相信。

自己有他这样的眼神,心中相当的满足。

“那,你是不是该说说你了?你到底做什么的?为何会对我夫君如此关心,他的事情,你一直都打探着,一定交情匪浅,为何却从来没有见过你,更没有听夫君提及到你?”云惊澜简明扼要的把他跟楚慕寒的事情说了一遍。

当然,只是说如何解救他,其他的,她都避而不谈。

而眼前这个人,眼神中难以覆盖的那种惊喜,让云惊澜也变得慎重起来。

倒不是自己不愿意说,而是,他不能让自己成功的引起她的注意。

可如今明显的不同了,好像自己如何摆脱他 ,也成了一个问题。

“我,你这么聪明,怎么会看不出来,我们曾经少年交锋,一直都是他赢,我怎么能承受,一直都在不停的练习,只希望我能超越他了。可没想到,他回国之后,就遭遇了那么多,不仅人惨了,废了,还对一切都嗜血一般的冷,让我都觉得他变得冷酷,没想到,遇上你,这一辈子,他倒是时来运转了。起初,听到有些传闻,还真的感到这些人无聊之至,后来,他还真的好了起来,不来眼见为实,怎么会是我的性格。”

果真如此,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他的优秀,隐忍。

只是当时楚慕寒到底跟那个国度征战,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弄清楚。

既然他不愿意说,自己也没有必要紧追不放。

还有,她更喜欢让事情变得简单一点。

“不管你们是敌是友,细细相连,这倒让我们大开眼界。”云惊澜笑着说道。

夜幕越来越沉,所有的寒气慢慢逼了过来了,吃些东西,到底,胃也没有那么难受,只可惜,她不能让自己的运用内力来避寒。

云惊澜知道,自己这个时候,绝不能让自己伤风感冒。

可要藏在哪里,她如今心中也没有太多的方向感,不知道这里又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

一夜如此,她往往都不敢多睡的,可这样一来,自己估计要撑不住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三十三章 破庙 云惊澜心中一惊,这个地方,实在难以驱赶后半夜的寒冷,她很累,也能冷,这吃过之后,人的需求就越发高的。

更何况,她如今万万不能生病,不禁自己承受不住,就连宝贝也适应不了得。

“你是不是很冷?”

“对,我不能像 你们这样,用内力取暖,依靠这个火堆,让我无法避开这夜晚的袭击,依然整个人都很冷,我想,也许,我该找一个地方,不知道你想往何处走?”

云惊澜说到这里,整个人都觉得尤为的体寒。

孕妇是需要温度的,这里的温度,太过阴冷。

“前面不远好像有一个寺庙,要不然,我们去借宿一宿,要不然,你真的伤风感冒了,见到那厮,我们要大战三天三夜了。”

“大战到不可能,就害怕,他这一次不知道伤的如何?”

“依照他的功夫,不应该躲避不开的,放心吧,这个家伙鼠猫的,有九条命。总是能在生死边缘幸运的走一遭,人家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放心,他一定不会有事的,我好不容易找过来,既然冲着他去的,更不希望他有事的,要不然,我这一辈子,岂不要活的相当的痛苦了?”

这话说得,好像他就在为楚慕寒而活,这让云惊澜哭笑不得。

也无法接下去,人都说,一个男人一辈子的知己,就是仇敌,而不是朋友。

有朋友,都是在最为幸福的时刻有了,而有敌人,却是在人生最失意的时候,往往,仇人比朋友跟了解自己,能让自己更好的避开很多事情。

如果说,一个仇敌能让一个人变得更为强大,也就是一个仇敌能让一个人活得跟谨慎。

“你倒是活得洒脱,可这一次,用的是*,距离太近了,近的我都感到如果不是他,我整个人都要被点燃了一般,这种痛楚,不是他人能了解的。只希望他能没事,他是一个内力高强的人,不该如此轻易就被打倒,她需要更好支撑点。”

如果他们也能如此洒脱,也就一起都好了。

可,偏偏,这一次,来的完全任何的征兆,让自己回避一下,都不行。

心莫名的无法好转,不知道没有自己在身边,他会如何?

“你真的没有发现楚慕寒?”云惊澜实在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

她一个人在这里,楚慕寒到底情况如何?

云惊澜心急如焚。

“如果发现了他,我怎么会错过这一次羞辱他的时刻,又怎么会轻易的放过他,更不会让他轻易的离开,一定要都一次,方才能显现我的武力,这些年,我一直都在超越自己,而不能让自己有一点点的的喘息,更何况我不能让自己错过如果,如果他真的站起来的。也就是这个信念,一直支撑着自己 的。”

对方一边拿着火把,一边给云惊澜引路。

他心中曾经想过,如果楚慕寒这一辈子真的站不起来。

自己决计不会让自己放过他。

明明当年的事情,自己太过年轻气盛,而今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依然想得到楚慕寒的好起来的消息。

“明日,一定要发动人找到他,要不然,我一定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云惊澜悄然的说道。

“对,一定能找到他的,估计整个的南浔国都找他,一定会在找到的,楚慕寒这一次不管付出什么养的 代价,我都要找到他。”

倒不是为了哄骗云惊澜的,而是因为很多事情,他总觉得老天爷都太偏心了。

对待如今天月国的真太子,一路上,都是冥王帮她的清理道路的。

偏偏到了这里,他的羽翼丰满了,觉得用不上对方了,想翻脸就翻脸。

想来刺杀就刺杀。

“如今后悔不?”那人看着云惊澜的眼眸中一片清凉。

为何,这个女子倒是什么让她如此沉静,一直都不明白,原来,她能做到的,介都不是任何人能做到的,这一脸的沉静,就让人感到一种薄凉。

“后悔什么?那是我应该做的,皇后待我不薄,那都是为何皇后而做,也许,他早就像趁机灭了我们,只不过,我们飘忽不定,也就没有一个准备的时机,才让他成功的,而且,又一次,已经足够了,不会让他总感到,做掉一个自己,如此的轻松,如此的简单,这,是不是也太简单了,只是撞撞墙仅此而已吗?”云惊澜对此,相当的明了。

倒不是为了楚简考虑,而是为了百姓二想,一旦再一次爆发内战,对天月国,那简直就是一个大蛋糕,令其他三个国家分割了,那都是对百姓的不敬。

就算是赫赫有名的将军,也难免被人指指点点。

唾沫星子淹死人,就是如此,不要说他们,就是其他所有的人,都会为了皇帝的话而转动自己的方向标的,其实他们早就想到,只不过,不想轻易的就摩擦出火花。

有些人做起来,那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尤其对谣言,这些至于让自己的陷入一种他们的圈套中,自己会如此傻吗?

根本不可能,来了一次,其他的,他们绝不会让天月国的主人,不做任何的呈现,那就不对,而云惊澜一直都在忙碌这,做完自己,就好好的检查王妃的,虽然没有任何的不妥,倒是是时候给她一些碎银子,要不然,她都不会动如何应接不暇。

等找到其他的地点,你就知道,他恩济都是,楚慕寒小的时候能打仗,此刻,要想夺得那个位置,岂不更是易如反掌。

水越蔓越深,沉下的速度越来越快,快的让楚慕寒都忘记了思考,刚才由于爆炸,让自己的内力受阻,水,肆意的灌入自己的鼻息间,这些水的蔓延速度让楚慕寒都心底惶恐,不,自己不能让云惊澜有事,她还有自己的孩子,内心强烈的渴望让他不停的让自己的清醒?他好似在听云惊澜的话的时候,想到的,这一次他们怎么这么倒霉,是的,让楚慕寒都感觉到内心的凄凉。(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三十四章 不知好歹 这难道,真的是他们的葬身之地吗?难道他们真的这一次没有任何转机吗?

楚慕寒不甘心,虽然有有自己心爱的人陪伴,还有一个自己的未出生的孩子在自己的身边,当这种死法还让自己无法回避时,严重的无力感还能劝慰自己,楚慕寒都有些想笑。

“不,不能放弃。”楚慕寒闭着眼睛,用力蹬着自己的腿,害怕云惊澜受到威胁,入水已经点上她的穴位,让她免受伤害。

水中拖着云惊澜,楚慕寒都觉得自己背着一座大山一般,压着他喘不过气来。

伴随着一阵窒息的感觉,他知道,自己不能让自己减轻速度,不,他不能丢下他们。

楚慕寒奋力的一叫,让自己有产生了无穷的力量,他携带着云惊澜给她送往一个高度。

没水了,他成功了,他终于能救下她了,为了救他,他宁愿让自己豁出去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生命,他也无怨无悔。

伴随着刚才还有的死亡气息,这一次脱离水的束缚,让他整个人都欢呼起来。

用力让自己借助力量,试图看清一切,奈何,四周漆黑一片。

楚慕寒不知道自己如何把云惊澜送上水岸的,只知道,他自己‘嘭’的 一下再一次栽倒水中,再也没有任何的记忆。

“云惊澜,云惊澜——”

楚慕寒嘶哑的声音带着一种紧迫,让自己昏迷中不忘了对方的安危。

“水,水——”不知道何时,嘴边有一缕的泉水送过来。

瞬间让自己好像活了过来,楚慕寒深邃的眼眸中也隐出泪水。

他心中着急的想找那抹熟悉的身影,却发现,无论自己如何寻找,都毫无任何的办法。

不,不,不要,不要走。

刚才,还在嘴边的名字,自己却想不起来了,担心,害怕,不,不会的,他不能放弃,那个人对自己那么重要。

奈何,自己如何扑捉,都无法让自己扑捉到对方的影踪。

没有办法,他只能让自己在心中不停的说道。

一会就好,她就在前面,他渴望那抹熟悉的身影,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她就在自己的身边,让自己能感受到她的存在,更能让自己感到她的那种偎依。

幸福的一种无法比拟的感觉,不知道为何,总能软化自己的心,她的背影竟然离自己越来越远,让自己模糊的看不清楚,他有些着急,有些说不出的慌乱。

她不能走,不要走,不要丢下自己,他越发感到自己无法喊出来,嗓子也堵的好难受。

楚慕寒只能这样不停的告诫自己,强化自己的生存下来的能力。

“公子,公子——”一道清脆的声音扰的不得安宁。

正在绝望中的楚慕寒一把抓住说话的人,乱了,让他努力想记起的一切都没有了。

他刚刚用一切让自己尝试清醒过来,变得一切都飘忽不定。

不,他一个激灵坐起来。

双手紧紧的捶打着自己的脑袋,他知道,刚才那个梦对自己很重要,他能感到那一抹的悸动。

说不出的风,他霍然睁开眼,眼睛充斥着血红。

这,这一切让她整个人都崩溃了。

“公子,你怎么这样?弄的我好疼的,真是不识好人心。”旁边那道清脆的声音嚷嚷道。

楚慕寒绝望的神情被一打扰,完全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变这一切,也不知道能不能让自己找到刚才的梦。

望着陌生的人,他的眼眸都是疏离,带着一种冰冷。

“圣,姑姑,这个人醒过来了。”少女被他这一双犀利的眼神吓的不停的往后退,脚步都有些趔趄,不敢多做停留。

“大惊小怪。”一道柔和的声音制止住少女的夸张举动。

一个身穿水蓝色纹暗花锻斜襟裙,上衣凤鸟展翅图样,衣袖间绣着花纹金线,整个人高贵中带着一种风华绝貌的气质,头上梳了简单的飞云簪,但头上晶莹剔透的宝石在乌发间点点,本就风华卓越的面容,柔和温情的形象脱颖而出。

“你,你们是何人?”楚慕寒呼吸一紧,不敢动弹,更有一种恍然感觉。

他不明白,为何自己脊背一阵疼痛,整个人就跟散架了一般。

脖颈处也不敢动,刚才那一个激灵,让他忘记了浑身的疼痛,如今,倒是一阵阵的不适感。

还有说不出的一种空虚,脑袋中空空的,让他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是谁,来自哪里?这,这,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还有,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会有一种大脑空空无一的感觉。

“我们,我们在此采药,见公子在北溪不省人事,就顺道将你救回,你如今感觉可好?”对方绝世的容颜上,犹如一道春风轻拂,令人心情荡漾。

对方的笑容带着一种安抚,令楚慕寒心情轻松了下来。

不愿意眼神触及对方,还有,他嘴巴干涩,脑子昏沉,想不出任何要回答的话,索性就不说话。

整个人呆呆的躺下,目视这头顶的石洞,自己应该在一个石洞里。

“公子,可饿了,喜儿备了一些粥,要不要用?”对方柔声的问道。

“他就是一个木头,我们救了他,连一声谢谢都没有,还装冷酷,刚才的眼神好可怕,圣姑,你都不知道,像要把我吃掉一般。”那个成为喜儿的姑娘说道。

“休得乱讲,公子莫笑。”那位圣姑缓缓朝后面呵斥道。

那个喜儿不情不愿的出了石洞,快速的去端了一碗粥过来。

“公子,你的饭。”

“谢谢!”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疏离,却还是说了出来。

“不用谢,我——”

她刚想再一次说,哪知道却被那个圣姑给拦截下来。

“喜儿,你该去看看我们的药材是否准备妥当,好给公子熬药了?”主子吩咐,她不得不一个躬身离开,心中诸多不满。

这个公子长的挺俊逸,可感觉冷冰冰的,如果不是圣姑,不,圣女救他,她才不会搭理他的。

可怎么就倒在那个地方,如果不是他们采药,估计早就没命了。

这种人,还真的说不出来的倒霉。

说不出的令人心惊,初见他,整个人的脊背都模糊一片,还发着高烧,他们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救回来,却一直都不见好,幸亏是遇见圣女,要不然,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嘴巴里还吚吚呜呜的喊个不停,着实让人担心。

耽误他们三四天的时间,也不知道今年的药材能否采摘够,每年,圣女一般都是亲自过来采摘那些珍贵的药材,她说了,这些药材只有自己采摘,才能好好的保存药性不被破坏,现如今,他们今年采摘的还没有往年的一半。

这情形,也不知道这位公子是否能好利索。

这个石洞由于他们每一年都要来,为此,备下了各种东西,可依然不多了,如果耽误下去,他们势必要下山去购置了,好在,圣女总是一副悬赏得当,很多村民也会偷偷的帮助他们送一些粮食过来,只不过,他们往往不在,人家也没有多留。

要不然,这都不知道要下山多少次了。

喜儿把晒干的药材弄妥,准备给这位不知好歹的人煎药。(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三十五章 向往 楚慕寒被这位柔和的女子的眼神看的不知所措,只好缓缓的坐起来,看着依然热气腾腾的粥,他总算勉强的端起来。

“你都高烧好几天了,如果感到无力,我来帮你。”圣女温和的问道。

看着楚慕寒倔强的表情,还有很有个性的谢意,让她对眼前这个男人有了一种改观。

原本望着他血肉模糊的脊背,她甚至以为这个人凶煞恶疾,可,他嘴巴中一直都在呼唤着一个名字,虽然说得不是很清楚,却那表情中的温和,温柔。

还有那一种男人对女人的一种呵护,都让她看着都说不出的一种羡慕。

她不由甩了甩自己的脑袋,不该有这样一种情愫。

“不,不用。多谢你们的救助。”楚慕寒沙哑着嗓子,还是冲着圣女道了一声谢谢。

虽然自己什么也想不起来,可总要好好道一声谢。

还有,自己都昏迷这么多天,怪不得自己感到浑身都是酸困的。

“公子客气了,吃过之后,我让喜儿你给上药。”圣女看着他如此有礼,还有他身上的衣物,应该是那种大户人家的公子,气质非凡,虽然不知道跟皇室是否有关,却是那种令女子心服的人。

楚慕寒吃过粥,刚要躺下。

圣女已经让喜儿进来。

“公子,还是让喜儿帮你处理一下伤口,你的脊背上虽然有结疤的迹象,可到底伤势严重,还有,你这一段时候一直高烧不退,还是小心一点好。”圣女柔和的说完。

就转身离去,她没有时间处理这些,她也不知道这些天,总有些恍惚。

活了二十多,跟一个男人,如此近距离的带上这么多天,还没有。

虽然自己一直肩负着圣女的职责,可心头总有一些些许变化。

身边的丫鬟总是到岁数都要调换一批,这个喜儿才跟着自己两三年,十三四岁,还没有那么多的想法,说话总是天真,不假思索。

圣女缓缓的走出山洞。

望着一望无际的山峦,心情骤然平静些许。

圣女殿,一向是中州国的向往的神殿。

曾经,海上的风浪一直未能平息,造成很多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一位大海的女儿为了保护着海上百姓,化为圣女,教给百姓各种海上怒水术,让他们得以好好的生存。

而百姓一直都崇拜圣女的救赎,为她修建了圣女殿。

圣女,起初有第一人圣女钦点,后来慢慢的有了延续,而他们种族也是圣女的选择。

她一直都没有想过,自己会选上。

曾经自己的出生,母亲相当的卑微,他们是迦族最卑微的贱女。

可不知道为何,那一段时候,原本不是选择圣女的时候,偏偏选择圣女,而她却是各种要求都最吻合的一个,母亲知道后,更是心怀感恩。

毕竟,自己被融为圣女之后,他们家的身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从三岁进入圣女殿,就跟着学习各种的术法,包括医术,怒海术,还有其他的各种乏味的武学。

不知道为何,她一心都想出来,不想在那个圣女殿中孤寂。

二十年的如一日的她,厌倦了这种的生活,让自己也感受到了,很多烦闷。

不管情况如何,她都要让自己尽职尽责。

由于他们是海上求生存,为了让渔民受到保护,能有一个平安的旅程,每一个季节都会隆重的过上一段祈求的节日。

母亲远远的看着她,总是一脸的虔诚,她的家人,都得到了荣耀。

他们在迦族的身份也获得了尊荣,可她却越发的厌倦了这种生活。

不知道何时才能让自己有了出头之日。

茫然,她不知道为何,从自己见到这个人的时候,就是自己的劫数。

曾经,她偷偷在圣女殿,看过以往的圣女笔记。

有一位迦莲的内心的波动,就跟自己如今这般。

她不知道是对是错,毕竟迦莲已经被除名,她的无缘无故的失踪,让整个圣女殿蒙了羞,还有她的家族,他们在迦族的生活也一落千层,不在像以往那般受到尊敬,爱戴。

这些超现实的事情,让她心中才难以抚平。

“圣姑,已经敷好了。药,要不要送进去。”喜儿匆匆走出来,看到圣女看着山景,不由问道。

圣女,这些天,一直都没有出去采药,也不知道那些药材的药性会不会发生转变,只希望老天爷看在圣女如此救治他人的份上,不要让药失去了药性,要不然,圣女一定会伤心的,她一直都认为,圣女是一个高高在上,令人尊敬的人。

可为何,她从来都没有把自己置入一个高位上,她总是带着自己去给百姓治病,总是把自己采集的药材送给那些贫困的人,她总是做一个圣女的事情,让自己都为之佩服,为跟再说圣女身边感到骄傲,她还觉得有圣女在,她就自带光芒。

每一次,看到圣女镜中的贴花黄,她总感觉,全天下的男人,都无法跟圣女肩并肩,那些男人太过庸俗,而他的圣姑却那么高贵典雅,不可方物。

他一直都不知道,她多美,美的让人不敢亵渎,不敢恭维,可她的美,却只能自己看到。

唉,如今看着她的身影,不知道为何,

“好吧!这边你多照顾有些,我去隔壁的山上看一看。”圣女说着,就急匆匆的离开。

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她竟然还怕喜儿看出自己的情绪。

原本喜儿也是自己一个远方的亲戚,被送到自己的身边,犹如她原本就应该问自己称谓姑姑,为此,她为了方便,只要一出门,就让她称之为‘圣姑’,方便自己行动。

喜儿不解为何圣女急匆匆的离去,刚想喊道,让她带上自己,里面那个人喝完药,估计要睡上一觉的,可 一想到,自己还要做饭,去山下购买粮草。

他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圣女急匆匆的走着,脚步犹如流星,这是她二十多年,最引以为傲的,轻功,一直到没有了任何障碍,她才让自己放松下来。

痴痴的望着山山水水,漫步在山中。

这里的景色依旧,可知道心却找不到停留的那抹身影,不知道何时,让她感到空灵,说不出的一种寂寞,她在圣女殿里那种无法说出来的苦恼,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有了一种释放,对,也许,他只是给自己一个精神慰藉的一个出口,让自己能更好的活着。

不知道为何,遇上他的那一瞬间,让自己失去了太多的冷静,让自己乱了以往的平静。

当救助他起初,并没有那么多心思,她只是为了更好的给他上药,解开她的衣服,可他精致的身体,结实的身体,让自己有些慌乱。

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自己心中竟有这样的懵懂。

好在喜儿一直都在忙着煎药,而自己的所有的反常都变成一种自己才知道的不妥行为。

而对方一直都在高烧的昏迷中。

轻轻拂过他结实的身体,身体也跟着一阵说不出的热浪一般袭来。

他不知道为何,总让自己恍惚,陷入这种情景。

而教导自己的无欲无望,为何,自己竟然无法做到。

她用水竭力都让自己冷静,不能,不能在这样,这样只会让自己也陷入一种绝境中。

是该把面纱带上,以往,她从来不会轻易的揭开面纱,可这一次,她宁愿对方看到自己的面容,曾经,所有跟在自己身边的人,都会说,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美丽的女人。

她一直都一笑而过。

美,不美,跟自己毫无关系,自己是一代代圣女,注定要做到把一辈子都奉献给百姓,她不能让自己点染上任何世俗。

只有救治百姓,只有不断的付出,才能让自己有活下去的更多的动力。

自己不能像迦莲一般,放弃一切,让自己也坠入一种黑暗中,自己的整个家,都会跟着自己再一次低贱到尘埃中。

虽然三岁之前的记忆,自己很模糊,什么也记不清楚,什么都不记得,可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竟然会梦回儿时,而最多的想法不是自己做圣女时,被人尊敬 ,而是曾经的 生活让自己过得那般的凄惨。

隐约间,自己三岁之前,一直都穿着破烂不堪的衣服,脚上总是脏兮兮的,一旦冰天雪地来到的时候,她的一双脚总是麻木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脚,为此,当她可以习武的时候,她对轻功相当的迷恋,她竟然能做到,一瞬间,就让自己从这个山头飘逸到另一个山头。

其实,这里的药材,自己如果想早一点回去,总是能很快的就采摘完毕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三十六章 平复 圣女茫然的穿梭在山中,呼吸总算慢慢的平静下来。

这里的采药工作,自己要想做完,会很快的,可自从换了喜儿之后,她,就让自己停下了脚步,缓缓来做,没有像以前那般,就像一只鸟儿一般,来回穿梭,然后让自己快速的采摘完毕,她总是美名其曰的告诉喜儿,这些药材,该如何采摘,该如何才能让药效更持久,或者总是让自己慢慢的享受着山间的静谧,看着溪水的流淌。

总而言之,她喜欢这样的生活,让自己慢慢融入到人世间,好好的让自己先享受一下自己不是圣女的样子,去山下为百姓救治,找一些事情,让自己放慢脚步。

不知道何时,自己贪恋这种生活。

可就算她如何放慢,这都不是自己不会圣女殿的理由,她最多的时间,也就是在这里带上半个月,可这短短的半个月,就让她感到说不出的心情愉悦。

说来说去,她就是不想让自己回的太早。

沉闷的圣女殿,让自己没有太多的乐趣,没有了向往。

而那里的笔记,怅然所失,她更渴望自己能心情愉悦。

这边,寺庙里。

云惊澜一直渴望有人找寻,可等了 一天,她还是决定下山去寻找。

不知道为何,心中惶惶的。

虽然有一个爱捉弄自己的人陪在自己的身边,可她总是无法让自己开心起来。

一路打探,终于跟南风的人汇合在一起。

“什么?一直都没有楚慕寒的消息?”云惊澜只觉得眼前发黑。

好在南风一直都在她的身边,慌忙搀扶着她。

“你,你没事吧?我们也一直在找寻,这都是第五天了,不要说整个溪流,就算沿溪流的村庄,我们也都找过来,没有任何消息。对不起,你不要难过,只要没有找到他的尸首,说明他还活着,也许,也许被那个采摘药材的人,或者上山打猎的人,给救了也不一定。我已经下达命令了,会一直派人在回来的猎户上,或者采药的人家那里打探,一定会有消息的。”南风慌忙解释道。

云惊澜心中虽然这般想,可到底没有见到人,让她无法平静。

南风见她如此,希望带她回皇宫。

却被她倔强的拒绝了。

“你回去吧,你是南浔国的皇帝,不能总是守在这里,我守在这里就好,这里是他失踪的地方,只要有消息,他一定会第一时间来到这里的,还有,我总是心里惶惶的,对了,你把外祖母送回中州,我就一个人守在这里,等他,我一定能等到他的。”云惊澜的眼眸中闪烁着泪花。

这里是楚慕寒救自己的地方,不管他遇上了什么情况,自己都要守在这里?

她坚信,他一定会回来的。

只要,她肯回来,自己不管他变成什么样?自己都会守着他。

她心中总感到那一声炸声,让她心中惶惶不安。

还有,他竟然把自己放在岸边的,那么,就说明他一直在支撑着。

那个地方,她也去过了,没有人,他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如南风所说,如果他真的命藏这里,这么多天也该尸首浮现,既然没有,那就说明,他没有出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知道,却坚信,他一定会回来的。

“这里,毕竟,不*全,我总要对得起楚慕寒,你放心,我派人守在这里,你跟我回去,好不好?”南风轻轻放下云惊澜。

可云惊澜的眼泪就像止不住的决堤的河水一般。

顷刻间,让南风不知道如何解劝了。

他知道,他们两个人经历 太多的生死考验,可这一次,想到这里,他就疯了一般想让自己去找那个楚简,好好的跟他算算账,这个该死的人,难道不知道,楚慕寒用了什么办法让他坐上皇位的,如此恩将仇报的一个皇帝,就不配做一个皇帝。

“你等着,我去给你们报仇!”南风一边攥紧手,一边咆哮道。

“等等,南风,不要,不要这样,你知道的,楚慕寒一直不想伤及无辜,不想让百姓流离失所,要不然,也不会出现这样的局面,这一切不是报仇这么简单的,更何况,这个仇,我自己来报,不让你帮我,不,我自己做了一次农妇,已经够了,还把南浔也给牵扯进来,这不是我的本意,让我来做就好,好不好?”云惊澜的泪眸中,一直都闪着一种说不出的坚定。

这才是他们认识的云惊澜,一个一直都刚强的,有自己主见,还有自己想法的一个云惊澜。

在她的世界里,一直都不会让自己处于如此被动地步。

还有,她不会让自己沉迷在痛苦中。

“那个,我,我给你找一个落脚处,总要有一个让你舒适的地方?”南风刚要吩咐下去。

哪知道,云惊澜一把拦着他。

“不用了,我就住在那个绑架我的院落里,我想让我自己知道,是我太过慈悲,明明,在集市上,我已经察觉到不妥,却偏偏给楚慕寒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都是我,如果不是我,也许,他也不会有这么大的一个灾难,都是我,太过简单,只想证明一下,到底是不是楚简,到底他能做到什么地方,却没有想到,人家这一次,还真的破釜沉舟,如果,如果不是楚慕寒帮我烂了一下,也许,也许成为炮灰的就是我自己了。”云惊澜擦拭掉眼泪,笑着说道。

是啊,自己怎么如此傻,如此天真,一个人,坐上了那个位置,就想控制全天下,而自己却偏偏依照一个施恩者的身份出现在他的身边,让人家如何安生。

既然,他不想安生,那么,自己势必会让他不安生的活着。

这一次,他没有让自己命丧黄泉,自己决计不会让他自由自在的活着,这就是自己的性格。

她从来不会让自己跟他人客气,更不会让自己让仇人快,自己活的憋屈。

“既然,你决定了,我,我来安排。”南风什么都不再说,他,他还能说什么?跟着他这么久,他们的之间的感情,比什么都牢固,可不是什么都能轻易的破解的。

不管那个楚简到底在这里下手,意味如何?

自己都不会让他轻易的得逞,回去,势必要做好一切部署,在关键的时候就给这个人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知道,他这个皇位不是想坐就能坐的稳稳的,更要让他知道,坐在那个位置上,不禁有权利,更有很大的风险,这个是他无法承受的。

“不要总是仇视我,我在这里,会找到那个九头猫的,他总是玩这种惊险的动作,一点都不好玩,不过,你放心,这一次有我在,我一定会挖地三尺,也在所不惜的。我就不信了,他能躲到哪里去,这个地方,他还能躲藏起来。”南风的眼眸中一直都不忘云惊澜身边的人。

他还没有来得及问云惊澜身边的人呢,哪知道,人家倒是爽快,把什么都说了出来,更何况他整个人都有一种自己都说不出的高傲,听他这样说,自己也放心了,这个时候不好查他的身份,不代表,自己不会彻查他,对于云惊澜的自责,他只能说自己也想好好的安慰一番,奈何,自己说什么都不如让自己静一点,好好的让自己努力一点。

争取找到楚慕寒的时候,给他一个见面礼,他坚信,他还活着,曾经那么惨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他都鞥呢挺过来,如今,这算什么?虽然自己没有在他身边,并不知道他到底被炸成什么样?(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三十七章 受伤 南风心中对着天月国的楚简恨的咬牙切齿,他不该,不该恩将仇报,这一次更是手段卑劣,竟然在云惊澜身上捆绑*,他不该有这样泯灭的人性的做法。

曾经,楚慕寒那么帮助他。

为了他,他肩负太多,却从来眉头都不眨吧一下,帮助他拦下那么多的事情,可她竟然做出如此惨灭人性的事情。

该死的楚简,做下这件事,一定会遭天谴的,一定会不得好死。

一想到楚慕寒,内心跟说不出的惊慌,谁会想到,这一次,他竟然没有回来。

可他是冥王,是阎王爷都不愿意接待的人,南风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

他身上肩负的责任越重,他就越不会轻易的放弃,他生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超有责任心的人。

想到这里,南风心中一阵说不出的慌乱。

如果,如果,他不敢想下去。

还有,太长公主,自己该如何跟她说,只怕她老人家一定会紧随过来,不会独自回去的。

“好了,都不要杵在这里了。那个什么村庄在哪里?我们早一点过去,兴许能遇上他也不知道。”南风的思绪被对方打乱。

而云惊澜也这样想,她一心想回去看看,守在哪里,楚慕寒,你可一定要回来啊!

不要让我们等你等的辛苦,你还没有看到我们的孩子会慢慢的长大,会慢慢的变强。

你千万不要离开。

等着我,不要轻易的说走就走,要有耐心。

楚慕寒,你一定不要这样轻易的错过我们。

她轻轻的抚着自己的肚皮,说不出来的心酸,为何,为何整个人就是无法感知到一点点的伤疼,他该如何才能让自己好起来,宝贝,对不起,都是母亲把你父亲弄丢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他找回来,一定会的,我们好不容易一家人能在一起,母亲怎么会容忍他落下,对不对?

更何况,你还要父亲陪你一起长大,让他帮你学习射箭,骑马,还有叫你习武,母亲绝不会让他故意躲起来偷懒,绝不容许他此刻不来跟我们相见。

南风望着云惊澜疲惫的眼神,也不再多说,派人去找来一个轿子。

就在他们急匆匆往事发地出发时候。

一个小丫鬟却悠闲的从山上下来,她不禁要买米,还要帮助那个人弄一身衣服。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裂破的,无法穿戴了。

她慌忙的去购置,还帮助圣女购置了一些必备品。

此刻的圣女心神不定的爬上一处山脉,可能心中乱了分寸,让她整个人忘记了脚下的空置,一个不留神,竟然一脚踏空了,虽然她的轻功了得,奈何,上高悬崖也高,人的内力有限,根本就无法让自己有一个合适的落脚点。

伴随着她飘落的身体,就悬在半空中,她就算想把持着自己不动,可身体里山越来越远,整个身体垂直在往下落。

圣女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她挥手朝一旁用力挥舞。

她着急的用内力减缓他们下降的速度,而自己的身体却在落下的时候,变得软了下来。

努力让自己身体保持平衡一些,可结果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腿依然扭伤了,无法让自己站立起来。

坐下,自己根本就无力帮自己治疗。

圣女第一次发现,原来也有自己不能办的事情,那就是自己不能救治自己。

她不禁苦笑,这天色,也不知道喜儿回来没有。

无力的让自己移动身体,一直有洁癖的自己,却只能在这里无力看天。

不管她如何着急,却依然帮不上自己。

怎么办?等天黑之后,这悬崖下面一定会有虫,有狼,有野兽。

圣女搜索了身上,连火种都没有带。

越是如此,心中就越发的紧张。

整个身体也疼疼起来,毕竟刚才只顾自己的小腿,没想到,如今腿疼起来,身体也越发的酸困起来,这么高的悬崖,这一次,自己也不知道会如何?

纵然心中冷静异常,可外在的环境,让她不容乐观。

这还是她第一次遇上了这种绝境,那种犹如抽了自己筋骨的疼。

让他真的心里难受极了。

手触及到自己的腿,疼痛不已,心里着急万分。

望着郁郁葱葱的山,她第一次感到整个人压抑无比。

心思凝重,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自己安静下来。

她又饥又渴,腿上钻心的疼也让他一阵阵眩晕。

整个人陷入一种蒙圈状态,她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办法了。

顾不上身下的石块,或者说是一些土疙瘩。

连草丛的虫子都能触及到,他只感到让自己周身说不出的困乏,躺在草丛中,只能让自己来一个大喘气,黑夜慢慢的到来,面前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只能凭借感知,感觉。

等在山洞的喜儿,眼看夕阳西下,可圣女依然没有归来。

不禁让她整个人都害怕起来。

一直以来,他们两个从来没有分离过。

“喂,你,你能不能起床,我,圣姑还没有回来,会不会出事了?”喜儿冲入山洞,突然哭着问道。

平静的生活,从来没有被打乱过,她从来没有遇上这样的事情。

可如今,如今,让她心中害怕起来。

圣姑,圣姑不会真的出事了吧?这么晚了,山上的夜,说黑就黑,她会不会遇上什么怪兽?

越想越害怕,索性整个人哭起来了。

“你,你别哭,你看有火折子吗?”楚慕寒皱了皱眉头说道。

虽然,他什么也想不起来,可他却本能的让自己扑捉到该想到的东西。

这些本能,他自己也不知道。

身上穿着喜儿从山下带来的衣服,他缓缓的起身,还好,腿上无碍,只是脊背上伤痛不已。

“有,那,我们怎么办?圣姑,他,他,不会有事吧!”喜儿的声音都打着颤,她真的害怕,圣姑不见了,如果回去她都不知道如何朝整个圣女殿交代。

自己活得好好的,可圣女却不见了,这让她如何跟整个迦族交代。

心中害怕的不行,她整个人都在打颤。

“我们这就去找?你应该知道她去那个山头了吧?”楚慕寒一边收拾,一边皱着眉头问道。

脊背上的伤痛还是刺痛,让他无法直立行走。

可弯下腰更疼,这个时候,也顾及不到那么多。

毕竟,人家救了自己的命,如今他获救了,却不能帮助对方,这对她来说 ,根本就无法让她接受。

“对了,你,身上带药了吗?如果你家主子擦伤了,或者受伤了,总要用药才行。”楚慕寒也不知道什么药对他有用,可他却觉得,让喜儿觉得总该做点什么?

然后自己好在收拾一些必要品,虽然山洞里没有那么多的东西,可楚慕寒还是让自己把一些镰刀,工具类的东西收拾起来,以备不需。

喜儿慌慌张张的去把圣女平时的药一窝蜂的都带在身上。

这些药材,她还真的弄不清楚,可以往圣女都拿着这些帮助他人救命,不认识不等于没有用,她索性就一切都包在包裹里,还带了圣女刚采摘的药材,多带一些,总会有好的,一旦这个用不成,那个也能用上,这个时候就是救命的,谁能保证不会出差错。

两个人一前一后,开始朝圣女消失的地方,巡察着。

喜儿一手举着火把,一边喊道:“圣姑,你在哪里?你有没有听到我的喊声?”

她手中紧紧的攥着粮食,还有那些药材,心中一直祷告这,圣女,你不要有事,你千万不要有事。

妈祖啊,你一定要保护我们的圣女啊,她,那么好的人一个人,千万不要出事。

虽然她心中着实的疼,可还是让自己大声的呼喊起来,试图让自己的声音传得更远一点,这样,也许圣姑就能听到,圣姑,你一定要挺着,一定要挺着啊!(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三十八章 救援 嗷呜,嗷呜——

嗷呜,嗷呜——

啊,一声声的咆哮,令圣女感到浑身一震,这一次还真的送到嘴边的食物。

不过,却不是自己吃他们,而是自己成为人家嘴巴里的食物。

圣女不由苦笑,一直不敢轻易的睡过去,就害怕有动物袭击。

“如果这个时候有火,就好了。”她自言自语的说道。

该如何才能让自己避免被着狼群吞噬,自己还真的够了,只是不知道临时还能不能见到他,这一次,越发让自己感到心中有人的一种感觉,这种期许,就算自己死也值得了,不知道为何,心中竟然感激自己这一次的悄然的心里改变。

也许掉入悬崖,也许,面临死亡,也许,让自己度过这一世,还是能让自己过的悄然好一些,他真的说不出的一种期许。

渴望他能快一点赶到,那怕,哪怕,自己能死在他的怀抱里,让自己也感到满足。

不管是不是自己做错了,偷了什么,丢弃了什么,都会让自己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希冀。

“圣姑,圣姑,你在吗?”

一道清脆的声音从山上传来。

过来,他们竟然赶过来了,让她倍感欣慰。

刚才死亡的那种恐怖,让自己都感到想笑,可依然期待他的到来。

“喜儿,喜儿——”圣女用内力把自己的声音传出去。

“是,是,是圣姑。是圣姑啊——”喜儿一把拉着楚慕寒。

楚慕寒的眼神中带着一种嫌弃,他一把从喜儿怀里拿过东西。

喜儿一愣,他,他怎么能这样。

“她在悬崖下面,你再上面等着。”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这个人还真的有意思。

喜儿从来不知道,她这一次,竟然,天啊,圣姑那么好的功夫,竟然会掉入悬崖,这,这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呼唤了,不过,如今,她只能让自己眼巴巴的看着眼前这位英俊的男人,一把把一个绳子捆绑在树上,他整个人都也伴随着火把一点点的往下移动,不知道,悬崖到底有多高。

楚慕寒本能的让自己先依靠这绳子。

“圣姑,圣姑,我们来救你了,你要挺住啊——”

“圣姑,你受伤了吗?”

“圣姑,你饿不饿?我拿了粮食,还有药材,你是不是受伤了,我把所有的药都带来了,你别怕,那个人已经下去了。”

“圣姑,我,我怎么听到了什么叫声?”

“圣姑,你,你,没事吧!”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天啊,那是什么动物,嗷呜,嗷呜的叫着,他们一定准备袭击圣姑,圣姑,一定受伤了,要不然,她早就回去了。

她哽咽着,哭泣这,不知道该不该自己也下去。

如果这一次,圣姑受伤或者出事,自己这个丫鬟也该换掉了,连一个主子都庇护不好的丫鬟,还是贴身丫鬟,圣女殿一定不会再让自己留下的,其实,自己一直都知道,自己不能做太多的守护,可自己贪恋圣女这个光环,给自己,给家人带来很多的荣耀。

让自己都忘记了自己的职责,自己不该这样自私,不该明明保护不好圣女,却偏偏让自己留在圣女的身边,一直都如此庇护着她,还这样,那么的让她说不出的一种心碎,很多时候,她真的好难受,好纠结,可圣女却一直都这样守护着她。

让她都忘记了自己职责,喜儿越想越害怕,越想越难受,都忘记了自己应该如何营救。

“这个喜儿,这样哭,哭丧呢?”圣姑第一次感到她这样的孩子,有些让自己筋疲力竭。

实在不知该如何才能让自己好好的,精心的应付着。

“来了,他到底来了。”看着山上,那个火把伴随着一个矫健的身影,让他一次次的说不出的一种幸福,感到整个人都醉了。

她多想让自己好好的收拾一下,奈何却实在无法让自己动起来。

狼群已经越来越靠近,她竟然能嗅到那种腥臭的味道,不要,不要过阿来,自己不要死的那么难看,妈祖啊,你一定要帮助我,不要让我感到窒息,不要让我感到一种说不出的一种失望,我讨厌你们如此快,给我们一点时间,好不好?哪怕一点点,他,他就在不远处,他,已经用一种飞速的速度赶过来,天啊,你就再给他一点点时间。

他,他,还有一段距离。

她不想让他再一次受到伤害。

只想让自己静静的等待一下。

安安静静的享受一下两个人的时光,虽然这有些自私,有些悲凉,可她依然有些小小的激动。

“嗖,嗖——”一道道的火光从火把出抛出来。

他,竟然想到这样的办法。

还真的绝妙的不行,谁会想到,这样的事情,这样的结果,甚至他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境,他,他的智慧,再一次让自己沉迷。

狼群果然停止了前进,却咆哮不断,也许,他们感知到自己这个猎物。

却就是无法靠近,如今,还被火把所阻挡,让他们整个狼群有些烦躁起来。

“嗷呜,嗷呜——”

“不,不能让他一个对付这些狼群,自己不要只做他的累赘。”

圣女一边想,一边再一次的检查一遍自己的身体,竟然忘记了这个。

她竟然摸到了怀里的那个小小的袖箭,这种袖箭自己原本不屑带的,这一次,还是喜儿觉得好奇,带上了,当时,她还准备放山洞呢?好在,好在它还在,袖箭共有三个机关。

通常,第一个机关那是远程‘射’箭,可里面竟然有数量的六只短箭,按下机关六只短箭便会迅速而出,不管敌人在你的百步之外,还是在哪里,你把所有的一切准头应对足够,一样能够锁中目标。

虽然第二个机关流星暗器,小巧灵活,用来伤人的利器,可是它的缺点就是并不致命,让自己有点时候也有些无奈。

最让自己感兴趣的是第三个机关暴雨一般的针,她一个个上面都用了剧毒,虽说这最好的杀手锏,可杀狼群,有些费事。

不得不说,自己一半欢喜一边忧心。

不管如何,还是先把它戴上,至少让自己能应付一会,不会被狼群吃掉。这可是送上门的狼群,容不得他有半点的迟疑。

“你怎么样?这是药材?”楚慕寒快速锁定她的位置。

一个轻功,火速赶到圣女的身边。

她自己都有些感到眩晕,他的声音,他的气味,他的说不出的一种男人独有的魅力,那种令自己都忘记自己是谁的一种独有的魔力,让自己忘记了自己的身在何处,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只想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一般,忘记了所有的一切。

他,竟然到了,他整个人带给自己一种震惊,让自己感到一种欣喜,好在一切都刚刚好,这些狼群还没有把自己弄的过于狼狈,不知道为何,她心中涌出很多话,想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所有的期待成为真实的,这让她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幸福,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幸运。

自己曾经期盼上天给自己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没想到,竟然实现了,这一切让她整个人都陷入一种幸福之中,如今的她更像一个小女孩一般的幸福。

她只觉得自己太幸运了,虽然心中还有一个念头,一直都在督促自己,不要慌,不要着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总让自己心中怀着一份说不出的心塞。

好在,自己也没有想着立刻就办。

一切都在不经意中,让自己感到一种说不出的甜蜜。(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三十九章 汇合 楚慕寒望着她一脸的呆萌,这个女人,这是吓傻了啊?

他一边火速的把怀里的东西扔给她,一边大声说道:“我刚才嗅到一个灵丹一般的药丸,对,就是你手中的那个瓷瓶,我就吃了三颗,好想还不错。你也看到了,我的速度是快了一些,可整个人比较虚,跟这些狼,纠缠下去,会比较吃亏,你还是快一点,看能不能用这些药丸,让你好一点。”

楚慕寒一边说,一边用火把把周边的稻草点起来。

他由于高烧刚退,整个人吃了丹药,却只能支撑 一会,而狼嚎已经越来越近,虽然有火,让他们暂时不知道该不该一起群攻过啦。

可不代表他们就像放弃这到嘴的猎物。

这个时候,如果南非还在,他的人一定会发现这边的异样,可惜,好多事情,就是差那么一点点,就是让人无法梦成真。

这一次的错别,让他们再一次相见,都百感交集。

最最想不到就是云惊澜,如果,如果他在支持一天一夜,在这里坚持带上一段时候,也许,他们夫妻就能团聚了,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等她再一次找到这里的时候,除去让她倍感交际的褴褛的衣服,什么也没有了。

这让她知道了他还活着,只是,却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

夫妻之间的那些本该一起承受的东西,却变成各自承受。

一个人的痛苦变成两个人的相思,痛苦,折磨。

而此刻,楚慕寒一边松开手中的火把,一边找了一个比较粗的棍子。

“你能不能走?这狼群,这一次不想放过我们,只要我们往前走,他们一定会扑过去的,可这样 僵持下去,还是已失去意义,我们根本就无法让自己有力量跟他们较量。”楚慕寒匆匆走过来,发现,她一直紧盯着自己。

却没有行动,这让他心中有些不悦。

他没有太多的时间,看着她这样,他却有不能说出过于冲的话,看着她肿起来的小腿,只是涂了一些药,这,让他还真觉得不好办。

“我,对不起,我,我实在站不起来。”圣女有些惭愧的说道。

不能跟他平肩作战,也是一种失望。

她更无法让自己接受的是,她希望自己能有一个跟他肩并肩的机会,却根本就做不到。

“我有一个袖箭,可以应付一段距离,可是,这里离山脚下,还有一段距离,我,是不是拖累你了。”圣女柔声的小声问道。

她在他的面前,只觉得自己说不出的一种的心塞,好像跟他近距离,却不知道如何表达。

更想在她面前有一点点的表现,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无能力为了。

“好,这样,我们都检查一下,把所有能用的带上,这些药,这些能不能对方狼群。”楚慕寒总觉得自己该提醒一下对方,看来她真的吓蒙了。

不知道能不能用一些其他的手段,至少能让他带她去山脚下,山上的那段距离上去,还真的有些困难,可他却在半腰发现一个洞穴。

这,让他能喘息一下,至于上山,他估计要歇息上一段时候。

“有,有,我,这里有*。”圣女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慌忙从一堆的瓶瓶罐罐中,拿出一个小药瓶,不知道为何,他总是对这些药丸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让他有一种亲近的感觉,也许,这跟他的记忆有关。

可,如今不是想这个时候,他希望自己能快速找找,帮助自己寻找到一种的方式。

“那给我吧!”楚慕寒接过药,快速的把圣女背到身上,这种奇妙的感觉,让圣女一下子,整个人的身心都有一种悸动。

一直不知道,原来,男女之间的间距离接触竟然如此美妙。

她,不知道何时,竟然让自己忘记了所有的矜持,该有的保持的一种距离。

更无法让自己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慢慢有了一种说不出的不舍。

“你,喂,你,快一点,这狼群已经在楚楚欲动了。”楚慕寒一边背着她,一边试图唤醒她。

如果说她的如此让自己感到麻烦,还有就是相互之间的配合。

果真,长的太美的人,都是一种毒。

他们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让自己的优势发挥的更完美,自己怎么就吩咐上她,早知道,自己刚才拿上拿袖箭了。

对于楚慕寒来说,虽然暂时什么先不起来,可他从十几岁带兵打仗,这种英雄的气息那可不是谁都能办到的。

他的杀伐,他的果断,他的英明,他所有的一切,都让自己有一种他人无法忽视的一种气度。

这是与生俱来的,不是谁想得到,就能得到的,更何况,他更想有一种配合,曾经,有一种,两个人互相看一眼,就有那种互相配合的相当默契的一种让自己都感到一种说不出的一种幸福。

对,那简直让自己感到有一种默契的满足。

可圣女的表现,让她感到一种说不出的一种无奈。

果真,就在他提醒完毕,那些狼群依然围观而来,好在他手中有*。

他快速的运用内力把手中的*快速的扩张起来。

刚窜上来的几匹狼,明显没有感觉到这有何不妥,到底运用了内力,让他给狼准备了一种说不出的一种气体,刚一嗅,就再也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了。

他们,竟然一个个都倒了下来。

而楚慕寒这个时候,早就一跃而起,飞跃到山脚下,他整个人爆发一种他自己都不知道一种的爆破力,倒不是为了谁,而是他心中有一种触动。

他要找到心中的那个笑容,那个一直给自己力量的手。

虽说这些狼根本不在自己的手下,可他不能在这里浪费过多的时间,他不愿意让自己的一次次的丧失机会,他从来不会失去任何让自己取胜的时机。

原本,刚才借助他的袖箭,自己会先给自己一个时机,飞跃而起的机会,还有,会让自己好好的稍微调整一下,而今,没有这个时机,她不会让自己刻意来准备。

还有,那些丹药不能支撑自己太久,不要人救了,自己到是葬送在这狼的肚子里。

他一个攀爬,让自己火速的登上了刚才的那个绳索,他借力用力让自己速度快了一些。

这样,到达山洞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大汗淋漓。

这种负荷劳动,让他实在有一种说不出的烦躁。

更由于这样的烦躁,让他不得不停止下来。

火速的运功把体内的那股浮躁逼出来,一口鲜血吐出,让他整个人稍微轻松一些。

不过,他却感到药效小了很多。

好在,也不用这么着急,毕竟,狼要想攀爬上来,还真的不容易。

到让他也放心下来休息一下。

圣女一直都默默的盯着他,看着他这样,心中说不出的心疼,对,她竟然那么的心疼,她知道哪些丹药的后遗症,可让她就此让她放开,让她不再说话,或者说,有一个依靠,他,他真的说不出来。

总不能让自己放下自尊却主动示好,作为一个圣女,她还是放不下这种尊严,更何况,她还有更多的情愫,无法表达,她害怕自己受到对方的拒绝,排斥。(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四十章 下山 圣女悄悄的看着楚慕寒的脸色不太好,也不敢多去安慰,或者说让自己放下身段,去朝他做一个女人该做的那种,她实在说不出那种关心,那种肉麻的话。

她渴望幸福,渴望被关注,渴望被关怀,却总是无法让自己忘记一切,让自己来好好的感受对方,或者说两个人能好好的一切面对一切。

太多的事情,让她不敢说出来,她只能让自己好好的冷静,不敢触及他的视线。

“对不起,我刚才没有反应过来,你说的恢复力量的丹药,估计效力已经过了,我们已经到了这山腰,这些狼不会再赶过来,要不然,我们在这里歇息一晚,你想,从这么高的悬崖落下来,我的腿实在走不了,你也能趁机歇息一下,总不会太赶!”圣女最终还是柔和的说道。

她不敢触及对方的视线,只想默默的跟她在一起,就好,他的内心深处就说不出的痛惜,总不能让自己一次次的都无法办到守候着自己的心愿,这让自己也多少委屈啊?

“不,这个时候不能歇息,我的 内力尚可,还是一鼓作气上去,我这边带有镰刀,应该能借助一些力度。”楚慕寒一口拒绝了她的说辞。

这山腰上,等一会,如果再一次遇上袭击,那岂不是更没事找事吗?

更何况,他们此刻上去,还能找到一些空间,如果不上去,她才真的毫无办法可言。

此刻,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快一点的上去,歇息一下,看着对方的腿,估计还要去找大夫。

人家救了自己,自己总不能置之不理。

虽然,他感到自己还有很多事情未做,等着自己去做。

奈何,自己就是无法让自己集中精力。

这里是悬崖深处,这里的空气不太好,并且,还不能见到阳光,潮湿的地方对养伤真的不是一个好去处,等天亮的时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呢?

作为他,一个长期作战过的人来说,他一般都能让自己避开一些危险性,这是天然所示。

“好,那,我们出发吗?”圣女怯怯的问了一句。

不敢多说什么?

她只知道,自己很可笑。

内心极度的一种恐慌,小心翼翼,让自己倍感失落,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期待,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渴望什么?只知道,自己好像,就这样让自己好好的拥有一些,仅此而已。

就像一个孩子,吃不到糖果的一种极其委屈感。

虽然有了楚慕寒的安慰,还有他在身边的安心,可此刻她还是无法让自己真正的放心,他刚才救自己的那一幕一直都在自己的眼前闪动,她真的好担心,好害怕,说不出的恐慌,这是她第一次,第一次让自己有这种感觉,以往,她不管遇上什么情况,都能让自己冷静。

“圣姑,你们没事了吧?我要不要下去帮你。”喜儿在下面很久没有发现他们,只好扯着嗓子喊道。

等了这么久,她整个人都觉得心慌不已,虽然,她努力让自己强迫冷静。

并且,她虽然听到了狼吼,却没有听到圣女的声音,想来,一切都躲过了。

她也不敢轻易的下去,毕竟,她这三脚猫的功夫,下去之后,没有救下他们,反而成为他们的累赘,更何况,如今,也只剩下自己的这个完好的人,他们两个,都受到了伤,不知道圣女的伤如何?

只希望不要太严重。

“不要,我们这就上去。”圣女慌忙让自己收起自己的心思。

她竟然再一次走神,虽然一直都在说,让自己不要太过较真。

可心中还是希望,楚慕寒的关注点在自己的身上,奈何,人家一直都是一副办事的样子。

让她心中多少有些失望,失落。

看来,梦魇中那个名字,对他真的很重要,让自己这个绝色的美人放在他面前,他都能置之不理,毫无任何的想法。

“来,你尽量抱紧我,我等一会的幅度比较大,我要一鼓作气。”楚慕寒冲着圣女说道。

圣女不知不觉间,羞答答的低下了头。

明知道自己不该多想,可趴在他的脊背上,宽阔的脊背让自己感到一种结实,一种踏实的感觉,让自己都无法说出自己该如何才能让自己不心动。

原来心动的感觉如此奇妙。

楚慕寒一鼓作气带着她上了上去。

阵阵寒风袭击而来,圣女被喜儿包裹上一个披肩。

“圣姑,我来背你,你这腿,我们还是去看一看吧!”喜儿婆婆娑娑的说道。

她真的看不得圣女如此,她的腿让自己都吓了一跳。

如果可以,她宁愿让自己受伤,也不希望圣女受到一丝丝的伤害。

“好,公子,你还好吗?”圣女冲着楚慕寒说道。

“无碍,能坚持。”

楚慕寒不想让自己过于依赖,他用了一个长长的棍子,让自己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他知道,下山,也许自己会错过什么,可如果自己不下山,她,她受伤了。

毕竟,自己的救命恩人。

她实在无法让自己坐视不管。

脊背也是火辣辣的疼痛,刚才用力过猛,早就撕裂开来。

好在这也许第二次受伤,没有第一次那么严重。

让他不得不坚持到底。

三个人勉强下了山,来到一户大夫的家。

好在圣女以前跟他打过交道,也算让大夫相信他们。

这个时候,圣女才发现楚慕寒的脊背再一次拉伤了。

“啊,你,你怎么了?”圣女后知后觉的发现楚慕寒的身体一僵,带着一种冷战。

猛然想起他刚才救自己时,突然吐了一口血。

她才意识到他的伤,比自己要严重的多。

楚慕寒的身体一阵阵的绷紧,那种感觉让她猛然清醒,自己都忘记了,怎么就没有想到,他们此刻在的位置,到底什么样子,自己的视线一直都在想一些其他的事情,完全没有想到,他的伤才最为眼中,如今,却发现,及一次次的做了傻事,竟然都不知道关心一下对方,人家为她付出了这么多,这一次次的事情都由于自己太过感伤而忽视吗?

自己到底怎么一回事?为何就不能好好的关心一下身边的人。

等她紧张起来,才发现,楚慕寒的身后已经浸出一大片的血渍。

“你,你怎么能这样,受伤了也不说话,你不知道,如果你也受伤了,我们在怎么办?啊?你怎么都不知道心疼自己。”圣女恶狠狠的咆哮道。

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如此紧张,如何难受,心中带着说不清楚的情愫。

让她有一种莫名的伤悲。

虽然也知道这一切他也不愿意,还没有来得及处理,可他这样硬撑着,让自己很不舒服。

楚慕寒看着她心急如焚的样子,不由的,内心觉得好美妙,这种感觉犹如一个那个人的一种期盼,让自己都觉得这一切说不出的幸福感。

他不知不觉间,感到一种恍若隔世的一种的相见。

也许,曾经他们的认识也如此吧,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一种别样的情绪,慢慢的融合到自己的内心深处,虽然跟这种感觉相似,可他能明显的感觉出,只是相似而已。

这种达不到自己内心的一种渴望,让自己顿感到一种说不出的烦闷。

或许,自己该好好的应对一下,不能总是这样没有任何表达。(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四十一章 错失 楚慕寒有一种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感觉,可仔细观察,才发现,那种感觉,跟人没有任何的关系,他心目中那个人跟能让自己有一种说不出的渴望。

而她没有,也许有了这一份的对比,让她整个人说不出的一种烦躁。

“好了,喜儿,你,你快去给公子上药,大夫,你这里是不是有一辆马车,我们需要赶路,这里也不是养伤的地方,可好?”能都看到圣女如此容颜。

大夫的眼睛都值了,完全忽略了楚慕寒的绝人的视线。

正由于这种忽视,让云惊澜再一次失去楚慕寒的消息。

大夫怎么会不同意,好在喜儿的确有些功夫底子,他们架着马车,赶在一个客栈休息一晚。

而云惊澜接到有人说起,某山昨晚发生狼嚎的事件。

她慌忙让暗卫前去调查,要不然,他们会不会有去了哪里,一旦晚上走,谁能把所有的东西都带走,至少呢个有什么凭证,让她不得不面临这总尴尬的局面。

哪知道好巧不巧的,他们竟然发现了那个隐藏的山洞,找到了主子的衣服,这衣服还是他们借来的,当然他最为熟悉,虽然布料不算是上乘,可也算好布料。

当暗卫把衣服拿过来的时候,云惊澜沉默了。

就这样错过了吗?看着叠放的真正其实的用武,总能让自己的感到一种恐慌。

“我就说嘛,那个人有九条命的,看,没事的,只不过,谁把救走了。看来的确伤的不轻。”卓博的话明显的引起了大家的不悦。

毕竟,是他们家主子,王爷,如今下落不明,他几个人一点都不慌乱,反而还在这了说风凉话,让他们总觉得有些不妥当。

更何况,他的话没错。

却带着一种没说一样的意思。

云惊澜刚想好好的盘问一下,情况,哪知道,就听到辛夷急匆匆的声音传来。

她就知道太长公主,外祖母不会乖乖的回去。

可这刚有了楚慕寒的消息,就让自己放弃,她实在不愿意。

“外祖母,我已经说了,我会找到他的。你怎么也来了,这里的环境不太好,眼看天气也一天天寒冷气啦,等我把这个线索查一遍,我就会回去找你的。”云惊澜尽可能让自己放缓语气。

要不然,外祖母听到一定会跟紧张。

让她也跟着寝食难安。

“可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太长公主一脸的平静,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

她更知道,如今,云惊澜比自己的安全跟为重要。

这一次,也算让她见识到了,这楚简,看似一个实实在在的人,其实相当的坏。

没有让他得逞,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她绝不会轻易的放过他。

“外祖父,这是暗卫找到寒的衣服,我们只要找到 那个山洞的主人,就好办多了,暗卫说,那个地方像有人居住,就是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排查处具体的人?”云惊澜只好提前安慰道。

虽然这不算是一个好消息,可也毕竟不是一个坏消息。

总比没有任何消息强。

“既然这样,我更要在这里照顾你了,你也不要着急,就算他受伤了,可到底脑子有没有坏掉,那就一定会找到你的。”太长公主安慰道。

这还真的应了那一句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更让他有一种触景生情的感觉。

也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一直都没有清醒,是不是发烧了,或者说烧坏脑子了。

可既然一直都在那个山洞,为何就不肯出来走一走。

也许,他们就遇上了。

可他没有,明显就是不舒服。

这些天翻天覆地的盘查,却唯独没有打听到其他的住客。

按说,山上来了新住户,那些猎户一定会跟在意,怎么就没有听到有人汇报呢?

这种事情,极其纳闷,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澜儿,没事,你如今不要伤着身子,让外祖母帮你好好查一下,不要着急了,都是我的错。我只想让你心情好一点,不想让你在屋里憋屈这,哪知道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可你总能让我心中说不出的平静,我知道,这一切发生太过突然,让你也心中惶恐不已,可是,这一切也不是我们所想的,没事,我们只要能活着,那么,你所要的一切,楚慕寒一定会做到的,他是一个肩负责任的热,不喜欢说谎的人,你放心,其他的事情,我们暂时无力插手,可这件事,我绝不会轻易的不理睬的,我一定会把那个人把东西查出来。”太长公主努力的让自己不喊出来,在云惊澜给自己涂药的时候,尽量让自己说话,让自己减轻痛苦。

她内心比谁都痛苦,送走自己的女儿,好不容易盼来自己的外孙子,却又发生这样的事情,让她怎么能承受的了。

奈何,刚才的时候,他一想到云惊澜同生死的话,让他心中还莫名的有一阵窃喜。

唉,他真的舍不得离开云惊澜半步。

“外祖母,澜儿知道你的好心,还有,你也不要着急,我这边也都在调查。”云惊澜笑着说道。

的确,让外祖母跟着干着急,她真想让她老人家先回去,哪知道,她就是不放心自己,希望她也能参与到敬老爱幼的活动中。

更何况,太长公主的心思,他怎么能不知道,她一定一直都在自责,如果不是她让自己更好的消化,吸收,也不会出现那种情况,总比一个人带着他们两个跑,来的快,也许,他们即便调入悬崖,也不会如此槽糕的。

倘若不是她刚才意气用事,又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她叹了一口气,望了曾经有过楚慕寒待过的地方,那个山望不到天的悬崖,只能在心中告诉自己,她真的不甘心,不想尽人事听天命,可老天却一次次的提醒自己,自己的势力还不够强。

“外祖母,我们进去吧,我会好好,再说,这件事原本就是一个人设计的,我们只不过轻一点钻人家的穴道,还不是因为太过着急了,不过,既然有人来报,自然有人见过王爷的。”

云惊澜,努力让自己轻撑着,她不能让老一辈卡出点什么 ,在他们心中,欠钱还钱,天经地义。

而此刻的圣女,看着车厢中楚慕寒,边角都如此个细节的问题,她竟然只想把他带到圣女殿。

他曾经都觉得,自己这辈子,根本就不会遇上一个让自己心动的人,自己的内心深处其实是渴望的,虽然贵为是圣女,可从他三岁的时候,他就断就了凡尘,奈何一个对权属的渴望,令她蒙蔽了自己的双眼,一个三岁到如今他的二十三岁,每时每刻,在他心中都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自己一定要让家人受到前所未有的被人尊敬的情况。

这一个念头在自己三岁的时候,就发誓了,这一幕就像一个如影随从一般一直紧随着自己,让自己根本就无法忘记,无法让自己不得不一次次的压抑自己,让自己不去想,不去害怕,只是一种信念,支撑着自己走下去,仅此而已。

而,南浔国之所以遇上他,冥冥之中,就是内心渴望的一种宣誓,让她有一个可趁之机,无法让自己不去思考,更让她感到一种无法释怀的一种情感压抑的宣泄,她不知道为何,匆匆的带着他就落荒而走,她只知道,她要他陪在自己的身边。

没有办法,不知己知彼,如何能做到胜利,可她却从来没有接触过男人,她内心的强烈的渴望,让她无法忽视楚慕寒的一切,他飘逸的气质,高贵的令人无法回避的一种的男人气息,当然还有太多的那种思念,包裹着她凡尘的心,松动了,无法隐藏了,她只能让自己急匆匆的离开,不知道,该如何才是最为正确的,可这一次,她只能让自己的为所欲为一次,包括让自己能活的跟愉悦一点。

他绝不容许自己半途而废,更不能让自己忘记自己这辈子受过这种内心的渴望,却被戈然而止,吃过的苦,也变得毫无意义。(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四十二章 追查 僻静的山路里,一辆马车疾驰而去。

圣女一脸的微笑,让楚慕寒一阵恶寒,他全身都不舒服,感觉自己就像个麻袋一般一直被马车拖着前行,身上、袖口、鞋子,裤子到处坑坑洼洼,伤痕累累。

由于没有睡觉,楚慕寒只能让自己紧闭眼睛逃避这一切。

尽管如此,至始至终她都未曾妥协,眼睛一直盯着对方,让他五行遁地,这种眼神就在马车的两个人,一个犹如一种煎熬,一个做的相当炙热。

楚慕寒只觉得被这种眼神愤恨的无法把控,只是将那双原本就已经柔和的双眸再次转移他处,如果说他脑海中什么都想不起来,对于这种炽热的表达,他该欣喜若狂,可没有,她心中只有一种渴求,那就是逃避。

没有如此尴尬过,更没有这样烦闷过,只觉得这样的气氛令自己太过煎熬,更有一种愤怒。

为何,她总是不给自己一个更愿意让自己表达的一种意愿,令他针对这样的气氛更说不出的烦闷。

许是车内的那道视线太过炽热,许是他突然良心发现,马车内的圣女竟然喊喜儿停下马车,示意就地休息,楚慕寒这才有了喘息的机会。

烦!他快速下了马车,吐了满嘴的口水,一路上他为了逃避,一直让自己有隐忍着,艰难的起身,稳住身体,他竟然有些盲目,自己难道真的要跟他一起走吗?

脑海中的思索还没有构成,一个绝色的脸再一次在马车上响起。

“公子,我知道,让你跟我一起走,有些为难,你还有你的事情要做,可你也看到了,我行动不便,而你,在哪里也身处危险,等你伤疗养好了,有什么事情,做一个了断可好?”圣女缓和自己的语气,让自己尽量正常一些。

喜儿早就打开水囊,让两个人用水。

仓促赶路,令楚慕寒的长发变得有些杂乱无章,灰尘仆仆的憔悴的容颜,破烂不堪的衣服蒙着灰尘,带着一种沧桑感,有些地方更血迹斑斑,让人不忍直视。

此刻看过去犹如一个乞讨之人,他自己都觉得甚是不妥,可圣女明显没有给他改变形象的机会。

这令他有些实在忍不住。

烦闷的情绪让她有一种想要发泄。

“公子,喝水!”圣女望着楚慕寒一脸的憔悴,也心中心疼,奈何,她总要让自己感到一种心悦。

不管他什么形象,她只知道,这个时候他能乖乖的留在自己的身边。

曾经的他,一直都渴望有一个人能陪在自己的身边。

如今,他所有的一切都符合自己心中的标准,令她怎么会轻易的放手。

看着某人腰板挺着笔直,脊背上带着伤,一种疏离,她心中就割舍不下,心中说不出的心疼,这种能让人不屈服的勇气,明明带着一种*,这身装扮的愤怒,却就能做到宠辱不变。

“你的水。”圣女一点都不气馁。

依然举着手中的水,递到她的嘴边,让她感到一种这种近距离的幸福。

可这位公子爷,就没有低头的意思,更没有任何说话的意思,倒不是听不到可凭借他的耳力听到可是一清二楚。

偏偏做出一副生人勿扰的架势。

“你这是,到了边界,哪里有我们自己人,你就可以收拾一番,如今,还需要在隐忍一下,你是不是对你这身装扮生气,稍微忍一下,好不好?”圣女就像哄骗小孩一般,他的模样,倔强,看着都被他这种表情所折服。

好像一副我不屈服,我就不要屈服,我不要这样。

的确是富贵人家,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做到如此冷静。

即便心中所有的不爽,却依然面带一种释然。

越接触下去,让她心中越无法忘却,就好像两个人在一起,她能包容他的一切,只为了心中的这种悸动,让自己说不出的一种喜悦。

还有,就是他渴望这种互动,而不是自己单纯的一个傻乎乎的照应。

而还有一辆豪华的马车,太长公主一边安抚着云惊澜,一边祷告,他们找了几天,依然毫无音讯,只知道一个采药的女子喜欢近些年喜欢过来采药,为人治病,还给人一种很神秘的感觉。

来去匆匆。

这茫茫人海,一个无名无姓的人,她能去哪里找。

如果说是世家,南风倒是把他们这里所有的人都翻了一遍,没有一个符合的人选。

“澜儿,你跟寒儿的缘分那是天注定的,无人能分开的,也许,他正好赶上发生什么事情,才会急匆匆的下山,也许就你所想,受了重伤,人家派了家人来接,把他接走了,不管哪一个方面,都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寒儿还活着,只要活着,总是有机会的,你如今有孕之身,万不可为了他而伤害自己的身体,一旦你没有吃好,没有休息好,孩子跟你一样,也会受到伤害,你总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受到营养不良的情况,对不对?好孩子,我知道你是懂医的人,更知道不可任性妄为,很多事情,都不能太过放在心上。”太长公主心中如何不疼。

之所以跟着他们一起出来游山玩水,就是想留在楚慕寒身边,看着他,就想到自己可怜的女儿,当年,风华雪茂,怎么就有事不跟自己说一下。

有家人给她支撑,任谁能欺负去,偏偏受了贱人的挑衅,让她落了一辈子的遗憾。

却留下这么聪颖,能干的儿子,对自己也是一种慰藉。

哪知道,却总是发生这样的事,别人刺杀,为了天月国,为了他那个所谓的父皇,做出了自己贡献,依然被人家当成一个家贼来防备。

实在可恶,如果不是有他的一半血脉,楚家这天下,她回到中州就让她颠覆了。

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竟然对着自己的宝贝孙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法理不容。

“外祖母,我知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没事,只要知道他还活着,我,一定会找到他,不过,天月国的事情,还希望外祖母帮助隐瞒,不要让他们知道,尤其是父皇,如果他知道,一定会对天月国采取措施,这样,对天月国的百姓不公平,我要对付的只是那个人,其他的人,我们没有必要牵连,尤其那些百姓,这都是楚慕寒的心意,要不然,当年,他也不会皮夹挂帅,做出那样一番惊人的伟绩。”云惊澜感到异常疲惫。

终于知道他还活着,却就是毫无音讯。

哪怕,哪怕让人告诉一下自己,他安好,自己也能去接到他。

可没有,再也找不到这个人。

南风把整个南浔国都翻了一个遍,依然毫无所获。

依照她的考量,这位隐姓埋名的采药者,还不一定是南浔国的人。

要不然,一个 这样神秘的女子,怎么会隐藏这么深。

自己在天月国,做几天,已经被百姓所拥戴,更何况这样一个女子,她就算想隐藏,也无法让自己行踪毫无暴露。

姑且把她当成不是南浔国的人,那么,她就一定要出南浔国。(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四十三章 消息 整片区域都找不到任何有关这个神秘女子的消息,也许,她就不是南浔国的人。

她让南风保持所有的关卡,这些天还没有任何的音讯。

只希望自己推断的合情合理,不要让自己失望,她真的担心楚慕寒,自己作为一个医者,更想知道他的伤势如何,更想知道,他此刻如何?

他到底会不会出现其他不妥的征兆。

云惊澜陪着太长公主坐在马车里,心头却说不出的郁结。

却不能在外祖母面前不能有丝毫的流露,她已经为自己来回奔波,自己不是一个不懂事的晚辈,为了腹内的宝宝,他不得不让自己强笑应对一切。

南风一样,暴躁无比。

身为兄弟的楚慕寒,在自己的国度消失。

这让他这个皇帝简直脸上被掌掴了几个狠狠的耳光。

如果说一开始,就知道这个楚简如此胆大妄为,他早就狠狠的给以一个敲击。

别说让他这一次能在南浔得逞,直接就让他整个人不敢抬头。

话虽如此,可如今他无法找到楚慕寒,连自己都无法给予交代。

此刻,一个黑影身影过来,在自己的耳边嘀咕了几声。

他突然带人疾驰而去,虽然不敢确信,可只要有一点的蛛丝马迹,他都不愿意放过。

僻静的一个小道上,一个绝美的女子在丫鬟的伺候下,正歇息着。

南风骑着马疾驰而来,带着一阵风,令人说不出的喘息。

“皇帝,你慢一点。”可南风哪里听到手下的声音。

他一门心思,冲着那个绝美的女子而去,手下说他们不像南浔国的人,就要出边关。

不管她是那个国家的人,他都要弄清楚,她去那个庄子做什么?他到底救没有救下楚慕寒。

这才是关键,就在他马不停蹄的扑过去的时候。

人家正朝着马车上走。

“等等,等等!”南风扑过去。

依然被眼前这位绝色的美女给震了一下,可对方却转身快速的系上了面纱。

一旁的婢女却不卑不亢的走过来,冲着南风施了一礼。

“不知道这位公子所为何事?”

“我想问你一下,你们是否去南山,采药,救没有救下一个男子。”南风顾不得客气。

他只想让自己快速找到楚慕寒的下落。

“是的,公子,我们在南山采药,的确救了一个男子,不过,他已经先行离开了。”

不错,他们真是喜儿,还有圣女。

圣女的腿那一天,楚慕寒给她扭动了一下,虽然还没有消肿,却能行动了。

楚慕寒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医术,而圣女更是迫切不想让楚慕寒离开。

奈何,不管他们用什么手段,楚慕寒都回绝了。

无奈,她只好把自己的圣女牌悄悄给他,希望他能去中州,去圣女殿找自己。

如果他有什么难处,自己一定会尽最大的可能帮助他的。

“那你可知他去了哪里?”南风激动地一把抓着喜儿。

“对不起,如果猜的没错,阁下是南浔国的皇帝南风吧!我们的确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因为他伤势严重,我们也想把他带回中州,帮助他治疗,可他却不愿意,好像这里还有他未了的心愿,其他的,我们还真的无法告知。”圣女突然制止住南风过激的行动。

一个让皇帝都如此牵挂的人,不知道,到底身份是什么?为何会被人追杀,他到底是不是被眼前的人所害,皇室的事情,她不敢保证。

也不会如实相告更多。

说完,带着喜儿就急匆匆的坐上马车,转身离去。

喜儿不解的望着圣女,可圣女什么都没有说,她也不好多问。

南风眼睁睁的看着马车越行越远。

“皇帝,要不要派人盯上。”

他一个犀利的眼神盯着对方,吓的对方一跳。

可惜眼神不能杀人,如果能杀人,他估计已经让自己时尚好多次了,奈何眼神无法杀人。

可侍卫也好像不在意他的目光,只是把视线扭到一旁。

南风失望的心都要碎了,人家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这让他整个人都傻了,而自己却不知道对方的身份,更不知道,对方每一年都会来南浔国采药。

既然对方来自中州,自己怎么会不知道这号人物的存在。

而一旁的侍卫 竟然问这样的问题,让他如何回答。

该死,她到底为何而来?

仅仅为了采药吗?

“还不快去。”南风低吼道。

楚慕寒啊楚慕寒,竟然你能走了,为何就不能给我捎来一个信,或者给云惊澜带去一个平安信也好啊,他就弄不明白,为何他迟迟未出现。

还跟他们玩捉迷藏吗?

这是南风也想不通的事情。

这一下,让他如何跟云惊澜交代,说楚慕寒就在南浔,可他就是找不到人,可说他被中州的人救走 了,他南风一个堂堂的皇帝,竟然阻拦不到。

这对南风来说,还真的是一个无法说出口的事情。

中州国。

楚简呆呆的坐在龙椅上。

心情说不好的不佳,原本一个连环计,天衣无缝,可传来的消息,竟然让自己都不敢相信。

一个没有受伤,一个竟然失踪。

最应该死掉的人,却还活着吗?

该死,他还无法让自己生气,而杀手组织也全盘被绞杀。

这让他更是震撼不已,一直都知道楚慕寒的厉害之处,心头也一直对他很尊敬。

可一山不容二虎,这自古以来就是如此,自己只能放手一击,或许,把他做了,自己慢慢树立威信,依然能成为一个都跟优秀的皇帝。

有他在,自己一直都是一个对比者。

不管是朝臣,还是百姓,他们都会不约而同的拿自己跟他相比。

他,他配吗?

怎么会这样,明明他才是皇帝,明明他才是整个天月国的掌控者。

可发生的一切却让他无法冷静下来,无法让自己不得不承受这一切苦楚。

说来,自己还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自己更是一个小人。

这边坐在人家夺得的天下,而那边却派杀手,对施恩者痛下杀手。

他自己都发出冷笑。

“皇帝,你怎么了?妾身有什么不妥吗?”一个巧笑的妃子正好端着热气腾腾的羹进来。

他眼皮都不带抬一下,整个人慵懒的靠在龙椅上。

而一旁的太监总管心跳了跳,没来由一阵慌乱,好在这些年的忍耐,让他早已经练就了一副钢筋铁骨,眼底却没什么表情变化,“奴婢退下,还望皇帝跟王妃用餐愉快!”

他心中清楚的,刚才自己的人没有被奏起,已经让皇帝很不高兴了。

自古以来,他们的所有的动作都无法逃出皇帝的眼睛,而自己的人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草率的决定。

皇帝怎么会不明白,自己的人被王妃给收买了。

可笑的还以为他自己做的天衣无缝。

越是一件小事,越是能看出一个人在宫中行走了多久。(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四十四章 变化 御前侍卫,这件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好 ,除却机灵,最为重要的就是办事了。

还能把皇帝交代的事情,办的妥妥当,才能让皇帝更满意。

这一次,御前失蹄,皇帝看着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却一定会让自己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他们都曾把皇帝当成一个从乡下来的人,可他的性格,聪慧,谨慎,手段,却把皇后,皇帝的都统统遗传过来。

“皇帝,你怎么了?要不要回臣妾的宫殿,让臣妾好好给你按摩按摩,这整日一大堆奏折,的确够辛苦的——”

伴随着她的声音,太监总管早就匆匆离去。

她心中感慨万千的叹了口气,古往今来,伴君如伴虎,他从一个小小的太监做到总管,什么没有见过,又怎么会不明白,自己这个位置的重要性,偏偏由于新帝登基,不想用以前的那些太监,这些新提拔的太监,也一直属于管理,就跟为大胆一些。

他们总觉得,这个皇帝也是从一个老百姓走上来的,为此,对皇帝的敬意就少了几分,他们那里知道,在这个皇宫,不,在整个天月国,除了皇帝,不会有任何一个人的权利能大于他的,如此暗中做这种小手段,让皇帝能不戒备。

总管走出来,直接给人使了一个眼色,几个御林军一拥而上,把刚才那个值班正兴奋的小太监给押了上去。

“你们是不是以为皇帝不会生气,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这样的事情,就算纵容,本督也不会留你。”总管太监狠狠的踢了他一脚。

这个该死的畜生,这一次连累自己都在御前失了颜面。

那个太监知道他从底层一步步走上来,用了多少心血,如今,却被他们一个个小小的蛀虫给顶了,把自己的位置都将不报。

王妃轻轻的偎依在楚简的怀抱,楚简拥着她,心里却凉意从起。

这一个个都在自己的面前像一个个温柔的小绵羊,可私底下,做了多少让自己不耻的事情,自己自然知道,奈何,如今,自己需要他们平和自己在朝廷上的位置。

他不能让自己失去他们的依仗,只有相互慰藉,才能让他们一个个老实,听话。

虽然没有人告诉自己该如何做?

可能被自己所用的人,往往都是一些有势力的人。

曾经的书中的东西,没想到,都在自己的眼前上演。

包括自己,登上了这个位置,心越发的冷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身边这么多盈盈绕绕,可再也找不到像小七那样的人了。

爽快,直率,带着一种天真的笑容,总是能温暖自己的心。

奈何自己的身边却找不到这样一个人。

“不用了,这样挺好的。”他伸手来拍了拍王妃柔滑的手,后者娇柔的靠在他的怀里,脸上却露出更深的笑意,她就是要给皇帝这样的惊喜。

看着皇帝把自己端来的粥喝掉,她心中更为自己的手段兴奋。

只要能让身边的男人多看自己一眼,她花费了太多的精力。

奈何,他一直都做得相当好,雨露均沾,不让任何一个妃子有异议。

这,怎么可以?她不要,她要做他的解语花。

故意吸了吸鼻子,一副撒娇的模样,“人家就来陪陪你,跟你说一会话,心中就是极其欢喜的,每一次看到你这样辛苦,臣妾总是好揪心,不能为你分忧,还不能为你解忧,那要臣妾做什么?更何况,你也看到了,那几个妹妹也都不能为您多分忧,臣妾跟几个也同这几位妹妹谈论过,毕竟陛下如今身体强健,我们也需多多努力才是,臣妾觉得林妃,她似乎是身体不大好,不过,自己倒也是替喜欢孩子,否则她又怎么会将那个叫嫂子家的孩子带入宫来呢,可喜欢是喜欢,怎么就让那孩子住下了呢?皇上,你说呢?这些事情,原本臣妾不该叨扰你的,奈何,如果臣妾去说,会乱了章法,让她感到我这是为难她,皇上,你说呢?其实,这种送子的方法,臣妾反正是不信的。”

楚简闭上了眼睛,心中对她早就好像没有在,脑海中一直都在盘算这,如何才能让这件事有一个更好的开始,让自己能把那个林嫔妃,好好的下下马威,让她知道,这件事不经过自己的同意,怎么就擅自做主,怎么就敢无视自己。

他以为她是谁呢?

楚简霍然睁开了眼睛,“这件事还是交给你来处理吧,不管是无意之举,还是有人故意那这件事来说事,朕都要知道真相,还有林妃把孩子留下,是朕的意思,爱妃不会怪罪于朕吧?”

这个王妃,她如今都妃位最高,原本,让她来掌控整个后宫,没有任何不妥,可他就是不愿意交给她,让他们家知道,做事,做人都要有一个分寸,不是想如何就如何的?

更何况,自己隆恩,该给与的时候,自然不会少,可一定要死乞白赖的要,自己绝不会让她得逞的。

轻易得到的东西,都不会太过珍惜。

自己一直都知道这个道理。

“怎么会?皇上身居高位,凡事还要做到面面俱到,让姐妹们开心自然也是应该的,倒是臣妾没有能替皇上分忧不说,还让皇上操心了,是臣妾的不是才对。”

她心中一惊,这个事情刚刚才发生,皇帝就知道了,自己这不是给自己上眼药水吗?

告诉皇帝,自己在皇宫里处处都是眼线。

她还真的够愚蠢,刚才,没有奏启就进来,堂而皇之的陪着皇帝,就没有任何不妥,也不想一想,刚才自己做的是否让皇帝起疑心。

原本皇帝就一直对他们心存也疑虑,如果还把自己的把柄交给人家。

这妃子的脑子还真的不是一般的秀逗。

还一副如此楚楚可人的样子,让人看着不忍心说什么?

“好了,你还是查一下,到底谁在皇宫到处没事嚼舌头,知道之后,就事论事,尽快做到杀一儆百,朕不想朕的后宫,整日里议论纷纷,就像菜市街一般。”楚简倒是很会推卸。

直接把她给送走了,好像交给她一件多大的使命一般,更像这个皇宫就需要她来主持一般。

可她还不能反驳什么?

作为一个后宫未来的主子,她还势必要把这件事做的完美之至。

“臣妾这就去办,皇上也早点歇息,不要累着了。”皇上话都说的那么直白,她也不傻,怎么会让自己再找无趣。

原本,皇帝的牌子就不在她这边,能跟皇帝带上这一会,一定让自己很满足了。

虽说今日皇帝的心情不好,可到底没有给自己难看的样子。

到让他也说不出的舒适,她心中满足极了,皇帝对自己开的这样的方便之门,她又如何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娘家带给自己的,自己更要好哈的伺候皇帝,也更要有一个皇帝的子嗣,她有这样一个得天独厚的机会,又怎么会轻易的让自己回来。

可既然皇帝已经发话了,自己就需要好好的被人管束,虽然不知道到底哪一种更为合适的,可他却只能让自己一次次的说不出的伤心,每一次回来都成了让自己无法掌控的政策。

伴随着她的离去,皇帝楚简的眼眸中射出冷冷的凶光。

“皇帝,这,这是去哪里?”一个小太监,慌忙跟过来。

銮移驾都没有准备好。

皇帝这说走就走。

让他惶恐,看着这个小太监,他不由笑了笑,温和的说道:“你刚调来的吗?”

看着小太监忙这点头,他长叹了一口气。

摆了摆手,示意他跟着就好。(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四十五章 可怜之人 楚简整个人要被自己闷的够呛,他没带一个人,除了门口的小太监,一看人挺机灵,就是有些不知道如何才能让自己拐弯。

奈何,这个时候,他还真的没有心情 ,好好跟他说太多。

一个偏僻的宫殿里,一个男人浑身没有一点好肉,衣衫褴褛,被扔到一个角落里,楚简皱了皱眉头,还是走了过去。

周边没有任何守卫,就连小太监,都被他搁置在大殿外,他不能让自己的身边有任何一个人,他只想跟这个人,辩论一下,他都能算计的如此狠毒,如此,完美,为何却独独没有算到,自己会不会落到如此惨不忍睹的处境。

“你这个办法很好,差点都成功了,可惜,对方的命很大,依然没有成功?你不觉得,是不是你太过自大了,才会造成这样?”

所有的人早就知道,为他亲自教。

楚简不紧不慢的来到他的身旁,手一把捏着他的下巴,都忘记了,他什么都没有了。

耳朵失聪了,眼睛没有了眼珠子,舌头也掉了,整个人除了四周,岣嵝着,好似什么都没有了。

不过,此刻楚简有些后悔,忘记了事情有多变。

就跟此刻一般,自己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跟他说,还不如冲着一个猪说话。

奈何,他一直都用这种手法在这个皇宫大院内生活着,代替自己生活着,自从自己把他悄悄的隐匿下来,再也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忘记了,你什么都听不到了,挺好,内心一直想,终于为自己报仇了,却不知道,其实,危机依然没有解除,却给我带来了更大的隐患,这件事,太过棘手了,你知不知道,我真的不想这样的,奈何,我只能让自己承受一切,如果你还能感觉到,该多好啊?至少能让我知道,还有更好的规避。这一切,有什么办法能完美解决?”

楚简心头压了一个重重的大石头,一直以来,她都想让自己好好的喘一口气。

奈何,却没想平添了一重压力。

这就是自己给自己找到最最让自己丢脸的一件事。

至少两个当事人都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布控的,而南浔国的南风也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亲自做的,在他的国度做这样的事情,就是让他难过。

或者说,传言一份或真或假的让自己洗刷清清白白的谣言。

可一切都不用做了,不用办了。

因为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成功的展现了自己的失败。

手指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啪,啪,啪——”几个清脆的耳光掴打过去。

“你这个废人,这个时候,还能反击,活着让你生不如死,让你尝试一下最为阴毒的办法,哪知道,你还敢朝我动手,活得不耐烦了。你,你这个该死的——”她一边踹,一边狠狠的诅咒着。

手也不停的掴打着,一直到嘴巴溢出很多血,他才罢手。

曾经,他把这个计谋献给自己的时候,一直都嘲笑自己,说冥王夫妇是自己的再砸之恩,自己不可能实施这一计谋 的,自己恨,恨他的计划如此周密,恨他如此能把冥王想的如此周全,恨他算计的如此周密,一个人最可怕的不是敌人,而是一个一直关注自己的小人。

他一直很纠结,很痛苦。

这种饱受摧残的思想让他很悲愤,他恨的把他眼珠子挖出来,让他看不到自己的表情。

可他讥讽的话,让自己依然很难受。

这一切就像一跟刺一般深深的刺入自己的喉结,让自己难以呼吸。

这样精妙的事情,就发生在自己的面前,却让自己不得不慎重。

而他即便被割了舌头,依然还能听到,表情,还总是露出一种讥讽的表情,这,让他怎么鞥忍受。

一直让人把他的耳朵也弄残之后,才心满意足。

看着他备受折磨的样子,心中总算舒服一点。

是啊,自己怎么变成这样了,说啦说去,他还是自己的牺牲品,可自己就是不愿意他好好的死去,就不想他活的舒服,更不想让他活得如此心满意足。

哪知道,一切都变得如此棘手。

“怎么办?怎么办?”

他就像一个蝼蚁,任由自己宰割,可自己呢?

毫不在意对方蜷缩的目光,狠狠的在他身上发泄一通。

他是真的很好奇他的毅力,到底是什么,让他那么大的勇气继续活着呢?

可回想一下,如果,如果自己没有被他们所救,是不是自己此时就是他的这幅样子。

“如果死能解决一切,我也想放下这一切,可曾经的我做了你的傀儡,,是不是你也会如此对待我!”楚简望着他空洞的眼神,心中不由冷笑,会的,也许会更惨吧。

这人一旦为了这个皇位,往往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强大的欲望,控制欲望,让每一个人都无法不为自己考虑。

自己不该如此软弱,更像一个男子的手如钢铁般坚硬,他仅仅就是摆脱楚慕寒子的束缚而已。

不管怎么想,就是给自己一个官庙堂皇的借口,劝导自己要继续做下去。

既然脸皮已经撕扯了,那么,还有必要隐藏什么?

“哼,至于你吗?这才是一个开始,这种痛苦算什么?还需要你继续好好的尝试,你要努力的体验什么是痛苦?什么是折磨?”说着,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

要想成功,势必要做出更多的无法承受的事情,可竟然要这样做,就一定要让自己承受这。

也是自己应该好好的运筹的一个开始。

楚简跌跌撞撞的离开宫殿,夜晚的星辰有些暗淡,今晚,原本该是满天星辰吧,毕竟,白天一直都艳阳高照,哪知道,依然遇上这样的夜晚。

他出来的时候,小太监手中多了一件披风。

楚简用力拍了拍他的肩头,示意他做的好。

小太监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傻傻的笑了笑。

也许,第一次跟皇帝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她整个人都说不出的一种激动。

楚简一路走来,竟然越发的冷,心中虽然下定了决心,可让自己做起来,却发现这么难。

今晚,原本他该留宿那个嫔妃,他也忘记了。

不知道为何,就想出去走一走。

御林军统帅见皇帝连移驾都没有跟随,只好派人紧随其后。

也不知道,是不是皇帝今晚想去哪里办事。

大家都不知道,你看我,我看你,却发现楚简竟然朝这冥王府走去。

冥王府,除却大门口,悬挂的灯笼,再也看不到任何灯火。

此刻,应该都睡了吧!

踱步在大门口,他竟然像耕种了一块土地,让自己竟然坐在田头。

门不知道为何,突然‘支吾’一声打开了。

王婆,悄然看了看门口的人,吓了一跳。

慌忙就要下跪。

却被楚简摆了摆手。

王婆悄悄的躲在后面,只见楚简信步就往王府走。

管家也都起来了,不敢打扰到皇帝。

“你们都退下吧!”楚简示意他们都退下。

王婆不敢动,她儿子今晚有些不舒服,她想出门去请大夫的,哪里知道皇帝却在王府大门口,吓得他怎么敢动。

“你,你曾在宫里待过吗?”没来头的一句话,让王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楚简曾经听说过,说有一位王婆曾经是宫里的人,帮助冥王把他母妃的事情给弄清楚的。

看她装扮,不像村妇,更不像一般干活的人呢。

应该猜的不错。

“启禀皇上,老奴做过一段时间。”王婆最终还是说出自己的事实。

虽然不知道皇帝什么意思?

可既然要问,总要有事吧?王婆不敢有所隐瞒。

“那你留下,其他的人全部下去。”

御林军也只好带着其他人退出主院。

虽然不知道皇帝到底什么意思?这么晚了,难道要审案子吗?

“不知道皇帝留下老奴有何事?”王婆心中有疑虑,可也不敢动。

“这样,当年有关锦妃的事情,你都回答给我。”楚简一手轻轻点着指头,一边问道。

很多事情,往往细节你更能把握着主动权。

他不知道很多事情,可他人知道,如今的他,就只能利用这些,把自己应该掌控的点一一掌控在即的手中。

绝不能让事情变得太过糟糕。

“启禀皇帝,老奴当年是丽妃的贴身丫鬟,这还是先皇给老奴的指派的,至于锦妃的事情,还是从丽妃口中得知的,至于是不是,对不对?老奴不敢断言?”王婆子不敢乱说,一个皇帝,突然问起自己的父皇当年的宫中之事。

原本,这就是大逆不道。

奈何,如今当家做主的是眼前这位爷,她还真的不敢忤逆。

只要他想知道,自己都会一一讲出来的。

“把你知道的说的越详细越好。”

“皇上,老奴是丽妃身边的人,当年,丽妃爱诗歌,可整个皇宫没有一个知己,她尤为苦闷,就整日自己写一些悲欢离合的,正好锦妃所见,两个人就一来二回熟悉了起来,可当年锦妃深受先皇的宠爱,而丽妃原本就出身武将,家中没有任何长辈相陪,为此,她的性格就直爽,整日被人利用,不过,她却从来不记仇?锦妃就一直提点着她。”

“你只管说,不用看朕,还有,不要有太多的遗漏。”

皇帝楚简心中深知,其实,他对于冥王夫妇二人,还真的不太了解,只知道,一旦,他们平白无故的被有人利用,自己一定会跟被动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四十六章 逼迫 楚简深知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一直督促王婆讲下去,奈何王婆也心中多少有些疑虑,不知道为何皇帝对过去的事情如此执着。

经历过一次的生死的人,并且冥王妃对自己有着知遇之恩,尤其对自己的儿子还有再造之恩,楚简贵为天子,也不能让自己说一些不符合实际的话。

为此,她只把自己紧随丽妃的事情,说的详细一点,包括由于丽妃认识锦妃。

而后,两个人就像姐妹,互为依靠。

后来,孙嫔多次挑衅,令丽妃不敢重负。

“打住,这些不用说了,我只想知道,孙嫔如何设计陷害锦妃的,还有锦妃到底跟何人有媾和之事?”楚简冷冷的抛下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他就不相信,自己没有任何办法,既然跟楚慕寒有了水火不容的趋势,自己就没有必要,让自己对他客气,只要能对他造成影响,让他不能踏入这天月国一步,他就不相信,他楚慕寒还有什么力量回来重整旗鼓,楚简,完全继承承启帝的聪慧。

他能快速的找到,适合自己的办法。

王婆随意的一嘴,怎么也不敢扯到这上面,可偏偏楚简能快速的找到一切有关如何让楚慕寒步步艰难的障碍。

作为王婆,她心中猛然一惊。

天啊,自己没有说那些啊?

可皇帝话语间的那冷冰冰的问话,让她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怎么?难道不是吗?”楚简冷冷的抛下一句。

吓得王婆不敢接话,她不知道为何,明明是是丽妃的事情,当时,先皇已经给锦妃平了反,这,这怎么又变了。

自己到底该如何说?顺着皇帝的话,那就是孙嫔构陷了锦妃,可锦妃也有不争的事实。

现实上,这一切是构陷,怎么就变成锦妃的事情。

“不,不不,皇上,老奴已经说过了,孙嫔构陷锦妃,锦妃没有跟任何人有不轨的事实,老奴也已经做过证,现如今,皇上,皇上,还想让老奴如何说?”王婆索性不接过话。

她只想好好的静一静,这皇帝,不是冥王妃,冥王力保的吗?

怎么,怎么就翻脸不认人了,自己说过什么话?自己心中很清楚?

现如今,又如何推翻自己说过的话,她只想让自己一个人静一静,这,这让她实在不知道如何说了。

当年的事实,怎么变成这样?

“王婆,年龄大了,有些事情,就应该学着看清局面,不要一不留神把自己的命都送了,还不知道?”皇上楚简的话冷冰冰,犹如寒冬腊月的冰窖一般,让他不知道如何应答。

曾经,她也多想让自己过一天是一天,把脑海中所有的东西,都忘记就好,偏偏,自己不能死,得知冥王为了给自己的母妃报仇,承受了那么多,她更是心中愧疚。

如果,当年,自己早一点把这个事实告诉他,也许,也许,他不会饱受十年的痛苦折磨。

谁想到,好不容易为丽妃,锦妃报了仇,自己却又成了眼前皇帝的一个棋子。

如果自己分析的不错,如今的皇帝一定跟冥王结下了什么仇恨?

这才把以往的事情放出来,只为了让冥王在天月国在没有任何立足之地。

奈何,自己这一把老骨头到没有什么?一死了之,也去给丽妃做一个伴。

自己的儿子王二该如何办,他的病刚有好转,自己一旦放弃了,儿子有如何能活下去。

想到这里,王婆整个身子都软了。

曾经的事情,已经不是自己能掌控的。

如果皇帝想要拿来做文章,就算不是自己,也会是其他人。

她不由冷笑,这就是皇帝,这就是看着毫无违和感的皇帝。

不管冲着谁,他都能让自己收放自如。

可自己,自己如何面对丽妃,锦妃,面对冥王,冥王妃,如何让自己面对自己的儿子。

她惊讶这一切的变化。

“皇上,你不能,不能,老奴,老奴……”王婆结结巴巴的不知道如何才能让自己的把话说清楚。

这一切实在太突然了。

比天生掉下一下大石头砸着自己,都让自己无法接受。

他竟然,皇帝竟然让自己出尔反尔,做这样无凭无据的事情。

楚简‘腾’一下站起来。

望着王婆,他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怎么?这一切,不是你说的吗?”

王婆惊恐的望着皇帝,却不知道如何争辩,她,她竟然不知道让自己如何才能说清楚,讲明白。

皇帝已经飘然而去,这一切,就像一个重重的石头压在自己的心头,让自己喘不过气来。

夜,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王婆倒在主厅里,一动不动,她想不起来,自己经历过了什么?

曾经,她一心为了完成皇命,守护着丽妃,不想让她受到一点点委屈,被孙贵妃差点杖毙,她都不会有丝毫的怨恨。

那是她的主子,她理应维护,可现如今,她却迷惑了。

不知道为何,她该维护谁,该如何才能让事情变得圆满。

如果自己没有卷入这一场风波,是不是也不至于如此艰难。

现如今,一切都晚了,没有办法让自己置之不理,她更不知道如何才能让这一切变得理所当然。

“母亲,母亲,母亲——”

一声接一声的惊呼,让王婆的泪止不住的落下来。

她慌慌张张的跑出来,只见一个人影在黑夜中晃动。

一把抱着王二,她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再也无法控制了。

为何,为何一定要如此咄咄逼人。

让她该如何取舍,她只是一个奴婢,只是一个让自己能苟活下来的一个蝼蚁,现如今,却成了一个被人任意驱动的棋子。

“孩子,走,回去——”

哽咽着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自己平复心情,更不能给儿子讲述一点点,所有的一切只能她一个人承受。

“回,回家!”

王婆的心越发的难受了,锦妃娘娘对自己也有过再造之恩,而冥王妃对自己的儿子一样。

偏偏如今,皇帝却想那这件事再一次掀起波澜,这让她如何能接受,撕裂的心,让她痛不欲生。

“母亲,我,我冷。”

王二一边走,一边哭诉着,突然没有见到母亲,他一个人竟然不知道如何应对。

王婆一边忍着心中所有的不适,一边安慰道:“儿子,有母亲在,有母亲在。”

她以前总让自己认命,可真的认命了,又如何?

可这件事,她一想起,当年的事情,就无法让自己冷静,明明锦妃娘娘对承启帝感情及深,她自然是不会做出背叛承启帝的事来,这一切都是丽妃,丽妃曾经有一个青梅竹马的人当了一个将军之后,在得知丽妃进宫后,此人痛不欲生,便趁承启帝封赏之时买通宫女偷偷去见了丽妃一面。

丽妃本也没什么亲人,这人又是自己父亲的部下,年纪同自己也相仿,更是从小的青梅竹马,跟他能说在一起,她自然也是高兴的, 在皇宫里,她过得并不开心,这名小将便怂恿着说要带她离开,丽妃心动了。

偏偏这一切被孙贵妃抓住了,书信往来,原本也说什么见不得的事,不过是一些慰藉的话罢了,奈何孙妃竟然做了手脚,让这些书信变成了锦妃的私通他人的铁证。

也由于承启帝的自私,让这件事变的一发不可收拾,这一切的一切就像一张网,网住了所有的人,让网里的人几多忧伤,几多欢喜。(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四十七章 翻案 一桩旧案,再一次被揭开,到底意味着什么?

王婆虽然知道,皇帝想针对冥王,可她就不明白,他们都是皇帝的儿子,为何,他对付冥王要用锦妃来打压,他既不能光明正大的朝冥王发出质疑。

不,她忘记了,自古皇室,就是一个颠倒黑白的地方,她怎么能不明白,皇帝要对方冥王,怎么会堂而皇之,那,就只能用阴暗的手段。

“母亲,王妃回来不?”

王二尤为崇拜王妃,总觉得王妃能让他好起来,不那么痛苦,在他心中比神都高明。

“回来,回来。”

回来吗?如果自己按照皇帝所说的话来说,王妃还能回来吗?

而今,皇帝楚简再一次拿这件事做文章,想让楚慕寒变成一个被人指指点点的人,那个,不跟他同根同祖的人,啊,对啊,如果冥王变成了私生子……

王婆看着儿子的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皇帝楚简害怕冥王,心中对冥王妃更是胆怯。

虽说这一切都不是他亲手的所作所为,可冥王,冥王妃的声誉太高了。

这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漠视,让他心中有一种胆怯, 也就想出如此歹毒的计谋。

王婆看着偎依在怀里的儿子,如果说两个人能早一点离开京都,远离这朝堂,就成为人海中一个普通人,也许,就没有这么多事情。

皇宫里的事情,她早就看清楚了。

谁坐在那个位置上,谁就想让自己变成至高无上的人。

对于自己的命,其实,她从来都是惜命的。

在一切刚刚触及到的这一刻,他内心就惶恐不安。

认命吧!自己怎么能斗的过皇帝,更为重要的是,皇帝的心中怎么会有他,她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随时就被捏死的蝼蚁一般,不管顺从与否,她都不能拥有自己的主见,自己的意见,她就是一个看不到未来的人。

活着,只能跟自己的儿子相互偎依,死掉,也不会让任何人为自己留下眼泪,却因为自己知道的这点秘密再一次成为一个被人指指点点的人。

她,玉兰,一个都将入土的人,竟然活成这样。

实在可悲,也是在可笑,说来说去,自己还不是一个不用开口的死物。

“母亲,你,你,泪——”

王二的举动,让王婆的心,刚刚坚定下来,却再一次崩塌,她实在让自己无言以对。

南浔国的一个客栈内。

云惊澜接到南风的信件,心不由沉了下来。

“王妃,怎么了?”辛夷看着王妃一脸的愁容,忍不住的问道。

这几天,都没有看到王妃的笑脸了,虽然她跟太长公主,一直强颜欢笑,她怎么会不知道那是做给太长公主看的,其实,她内心说不出的伤悲。

毕竟,王爷,王妃之间的感情,她们都一路看过来。

经历了太多的生死,如今,偏偏出现这样的事情,她实在想不通。

为何老天爷,就是如此爱捉弄人。

一定要让相爱的人,变得生死相隔,找不到彼此吗?

“还能怎样?南风来信,说找到了那位神秘的女子,奈何,人家说,虽然救了人,可他却执意要离开,如今南风还在四处查找?”云惊澜无力的把信件递给辛夷。

辛夷看望信件,不解的望着王妃:“王妃,这是好事啊?那,我们要不要回去,说不定就能找到王爷了?如今有了王爷的确切消息,你怎么又不高兴了?”

她实在不明,为何王妃接到这封信,没有高兴起来,相反,更难受了。

或者说,王妃怎么没有如期的那般着急。

“在南浔国,一定找不到的?如果王爷脑子没有坏掉,他醒来的第一时间会如何?一定会通知我们的,可没有,而那名女子,明明已经救了人,她怎么会不好人做到底,救楚慕寒一直到底,至少我们找过去,也会重金打赏的,足以证明,她要的不是金钱?而对于她会让楚慕寒轻易走掉的事情,我不赞同。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我也在思考,也许,找到王爷,才知道。”云惊澜分析道。

其实,她没有把内心的真实想法告知辛夷。

王爷,一个绝美的人,本身就自带光环,如果带到现代,简直就是一个人见人扑的主,偏偏生了那般容颜,还,不说了,身份高高在上,就是高大尚的帝豪级别的人物。

如果她猜的没错。

估计,哪家小姐心中喜欢上自己家的夫君了,可自己家的夫君到底什么想法?

她还真的弄不清楚,如果说他心中有自己,自然会回来的。

这一层,她当然不会告知辛夷的。

现在,那位神秘女子已经回到了中州国,自己也没必要,停留在南浔,中州,自己好歹也是公主,还能找不到那位绝美的女子。

只是,不知道楚慕寒到底是不是真的脑子锈掉了,或者说被美女俘获了。

她,其实,最近 由于怀孕,内心总是有些忐忑,整个人也有些疑神疑鬼的。

“王妃分析的也对,也许,王爷,王爷早就被那个女子的人给带走了,只是不想让南风皇帝找到,才这样说的,我们会中州,你是公主,还能找不到那个女子,还能守不到王爷。王爷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他,他一定会找到那个人,给人家道谢,我们就按照你的意思,来一个,那,那什么守株待兔,王爷一定会回来的?”辛夷想到此,心中也轻松不少。

她自己这些想,可看到王妃眉头紧锁,一定还有其他的想法没有告诉自己,自己虽然不懂医术,可王妃这样,一定很担心王爷的伤势,毕竟,这一次,发生的太过突然,他们都没有想到,更何况,这一次*都用上了,即便他们的内力强过百倍,也赶超不上*的速度。

这种震撼力可不是她能想到的,王爷需要多快的速度才能躲避开来,更何况,还需要保护王妃,她甚至有些恨自己,当时如果在,也不会遇上这样的事情,至少不会让王妃陷入如此绝境。

“嗯,好了,这件事先不要跟太长公主提及,要不然,她能把整个中州给翻了一个遍。”云惊澜按了按鬓角,长吁了一口气说道。

她总觉得哪里不妥,只不过一时半会儿,也弄不清楚。

索性,回到中州,让自己好好的*。

还有,她也开始部署,这个楚简已经开始行动,虽然她不知道下一步,楚简会如何做?

可有一点,他绝不会善罢甘休的,而自己的冥王府,就是他的第一站。

她已经飞鸽传书回去,很多事情,该做的时候,绝不能畏首畏尾。

一旦错过了一步,可能就是步步错误。

她向来不会让自己处于一个太过被动的状态。

自己绝不能任由他胡作非为,而不去制止,让他得逞。

“王妃,你也不要太过忧伤,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更何况,你如今也有孕之身,不易太过操劳,也许王爷知道事情蹊跷,他想一查究竟,才会暂时不露面,没事的,王爷一向都疼爱你,不会丢下你的,并且,这一次的事情,一定让他也知道,不能太过招摇,正因为如此,王爷才会跟我们分道而行。”辛夷解劝道。

其实,她也明白,王爷这一次没有如期的出现,不要说王妃,就是自己还真的无法适应。

而天月国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劝王妃。

这一次,如果让自己回去,她一定把那个狗皇帝的头割下来挡球踢。

他们为了他能成功的登上皇位,付出了多少,王爷甚至连军权都给了他,他竟然如此忘恩负义,把王妃,王爷陷入这种绝境。

是可忍,孰不可忍。(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四十八章 世道不顺 云惊澜只能顺着辛夷的想法,宽容自己,自己太过于谨慎了,楚慕寒不是那样的人,他怎么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他们两个在一起的磨难都快有一世界了,怎么会轻易的容忍他人的插足。

说来,他还会很不习惯的。

目前,让自己最为伤神的还有天月国,毕竟,哪里有自己的亲人,原本想着把楚简推上王位,说到底,他经历过贫瘠,经历白作为一个百姓的苦楚,经历过贫困,更知道感恩,对于曾经给予他援助的人,会更有一份感念的心。

李皇后毕竟心还是善良的,楚简是她的儿子,软弱 一点,可有李家给她撑腰,他会慢慢的变的强大起来,没想到,他倒是如期的变的强大起来,强大到对他们痛下杀手,狠,绝,快。

如果不是老天爷不愿意收留他们,他们如今一定都在黄泉路上了。

而腹中的宝宝永远也不会来到人世间的机会了。

想到这里,她怎么会轻易的放弃报仇雪恨。

夫妻之别,让自己饱受摧残,连带让自己如此担惊受怕,这一切的一切,她怎么会轻易的放手。

“王妃,歇息吧!明日还要赶路呢?”辛夷望着王妃眼眸中逐渐的冷。

心中更是恨意涌现,她太不能原谅那个楚简了。

让王妃如此难过,痛苦,这一段时候,整个人越发的消瘦了。

突然,一个轻微的声音响起。

辛夷立马警惕起来。

这一路上,暗卫都分散在四周,绝不会远离,而今,这动静,明显的冲着王妃而来。

她怎么会轻易的掉以轻心。

手悄悄探入怀中,暗器随时准备这。

云惊澜也看到她如此紧张,索性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

一道灰色的人影刚闪现,辛夷的暗器已经出动。

“喂,不是,玩真的,我只是试探一下而已。”一个妖魅的声音传来,令云惊澜紧张的神情放松了下来,这个卓博,他都消失几天了,这样的出现,不要说辛夷,就是自己,也会被他吓了一跳的。

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想的,起了这样一个名字。

云惊澜给自己到了一杯水,缓解一下刚才的不适。

“你,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辛夷见对方从窗户进来,恶狠狠的说道,她最恨这样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偏偏他总是这样的表情出现自己的面前。

云惊澜不知道,卓博这个表情是他掩饰自己的一面,还是自己曾经见到的那个冷冷的,漠然的才是他真实的一面。

可是,不管那一面,都无法引起她的兴趣。

对于这个人,虽然名义上是敌方,可他对楚慕寒的兴趣明显大于自己。

至少,他有自己的渠道能帮上忙,她也就不会驱赶而走的。

“你看你,刚想夸你几句,你就这样翻脸不认人了,我就是想试探一下,你们对你们王妃的保护到底行不行?还有,你们王爷有消息了,我来告知一下,也让你们的王妃可以松口气,你这样凶巴巴的,我到不想说了 ”卓博一边说,一边坐下来喝水。

不知道为何,对于这个辛夷,他越发的想逗她,而把这份心从云惊澜的身上转移到辛夷身上,也是有道理的,毕竟,第一次见面,他们两个就动了手。

人家都说,打是亲骂是爱,一刻不见,就想念。

他倒是觉得辛夷这个人,被云惊澜*的完全没有一个丫鬟的样子,没有那种卑微的奴性,总是作为一个好姐妹来解劝云惊澜,让他不觉得对她有一种凝视。

“哼,你的最新消息,估计我们王妃都知道,不需要你多此一举。还不知道你到底安的什么心?白天有路有门不走,偏偏像个贼一般的,不禁不走大门,还走窗户,那你这样的消息,来的到底可靠不可靠,我们还真的需要好好的琢磨琢磨。”辛夷咬牙切齿的说道。

云惊澜没有阻挡,也没有呵斥,对于辛夷,她还一直当成姐妹看待,还有其他的几位。

更何况,她总能从两个看似*味很浓的表象中看到一抹不一样。

当然,她不会轻易的说出这样的话。

毕竟,有关自己身边的人的幸福,她可不愿意拿出来打赌。

更何况,这个人到底跟楚慕寒什么关系,还需要楚慕寒亲自告知,她不想调查,也没有时间调查。

“你,你看你,你家王妃都没有说话,你一个丫鬟在这里多多个什么?还有,你这样咄咄逼人,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小心以后嫁不出去,谁敢娶你,这样凶巴巴的样子,一副要把人吃掉的架势。谁能受得了。”这个卓博还真的不嫌弃事大,偏偏故意的挑逗辛夷。

辛夷哪里气的过,原本,对于他这种鬼鬼祟祟的行为,就极为不齿,如今,他有这样说自己,她怎么能受的的了。

更何况,她原本就满肚子的火,无从邪火。

这样一个好机会,她怎么会轻易的错过。

“看招!”果真是够客气的,想打还如此客气,辛夷一个招式过来,卓博却像个没事人一般,从座位上转身就朝云惊澜的身后多,这个该死的人,辛夷一见他这样,更是生气。

自己又不能伤着云惊澜,而他偏偏围着云惊澜,让自己总是无法出招,这种看似宣泄,却变得分为的烦恼,她怎么会轻易的放过她。

憋气,她就是想要跟他纠缠到底。

“喂,我说王妃,你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你的救命恩人被你的丫鬟欺负吗?还有,你就不能管管,她这样一个凶煞恶疾的样子,真的以后不好嫁人的,你不能这样自私,为了鞥能让她留在你身边,就故意养成他这样吊样子,是不是?”卓博 一边躲闪,一边说道。

他翩翩起舞的轻功,还果真厉害,在这么紧的距离,竟然能来去自如。

足以说明,他的轻功,他的内力,都相当的令人佩服。

楚慕寒有这样一个敌人,还真的不能忘了自己的使命,只能拼命的好好的练就自己的功夫。

如若不然,一定会赶不上这厮的。

“你这张嘴巴,就是抢嘴,第一,她不是我的丫鬟,无须管束;第二,作为我的姐妹,其实,我更希望她能制服你;第三,我家的姑娘,往往都是人求的,有缘分很快就会嫁出去的,不会上杆子去求的缘分,那样的姻缘,就算给也不要。辛夷,你就看准机会,给他一个好好的栗子,让他也尝尝欺负你的后果,我们可是不好惹的。”云惊澜笑着说道。

顺便瞧着一个空隙,移动自己的位置,她就不相信,他只靠轻功,能躲开辛夷的近距离搏击,当然,她有把握才会这样说的。

还有,他总是想让自己有一个一个更好的机会,自己可是相当的开明。

给他们这样一个磨合期,虽然不知道辛夷对他的仇恨是否是真的,可看他对辛夷的眼神多了一层异样,自己不会看错的,当成清风那个呆子,如此能隐忍,自己还不是看出来了。

这男人一旦有了这种想要靠近一个女人的想法,总会想尽一切,来试图靠近的。

这就是一种天然释然,任谁都无法改变的。

更何况这样的一个妖魅的大男人,如果能收了,就不要让他去祸害他人。(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四十九章 不为君子为 云惊澜快速的闪身,给辛夷一个机会,她不知道到底这个卓博到底是不是真的想好好跟辛夷谈,可看着她这样,两个人是需要时间。

更何况,她一直都不知道,辛夷到底想找一个什么样的?

如果有机会,她一定不会错过的,更何况这样一个妖魅的男人,云惊澜觉得还是绝色可餐的,如果让辛夷把他受了,也省的他出门祸害他人。

云惊澜一向对这样的情况都是相当的支持,赞成的。

“唉,好,我错了,我不该乱说话,我这不是跟你们熟悉了,才这样的吗?辛夷,我错了,别,别动真格的,我这个人不打女人的 ,你不要逼我,好不好?”卓博见云惊澜闪开,而自己完全暴露在辛夷的招式中。

他只能说话求饶了,说实在的,他真的没有跟女人打交道的习惯,起初,他一向冷冰冰的架势,还真的是他在他们国家的一向性格。

虽然私底下,他还渴望放松一下,可一想到,自己当初输的那么惨,他心头就涌现也一种加强自己的习武的信念。

这也是,他一直都让自己刻苦修炼的原因。

如今,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放松的时刻,他还真的让自己放下了很多的约束,更何况,还不是在自己的 国度里,他就越发让自己本性难移了。

“好了,辛夷,看在他一个堂堂将军如此求饶的份上,就暂且饶他一次,如果再有下次,数罪并罚,看他还逞口舌之争。”云惊澜见辛夷几个招式下去,内力竟然没有人家强。

生怕她吃亏,更何况,她还以为这厮的轻功好,哪知道,倒是全才。

如果这个还是跟楚慕寒相比,她倒是觉得两个人各有风骚,每一个人的出发点不同,他,至少能让自己看到,他还是多面性的。

话虽如此,她还是想念自己的夫君,楚慕寒那是无人可以取代的。

“王妃,你可算开口了,要不然,我这一世英名,败在一个姑娘手中,还怎么出去见人?你不要一副看戏的样子,我说的是真的,我虽然没有楚慕寒那战神威武,却也是英明在外的,你不要总是瞧不起我的样子,还有,你也看到了,我这些天,一直都在为楚慕寒的事情奔波,你就饶过我一次。哎,下一次,绝不能让嘴巴沾光,身体受罪了。”卓博一嘴的贪婪,还是说个不停。

辛夷也看出两个人的差距,自己的确不是人家的对手,谁会想到,他竟然内力,招式,都不是自己强忍着能忍受的,这个人的招式还有些诡秘,如果不是自己擅长近距离搏击,这一次,还真的吃大亏呢?

好在王妃及时喊停,自己才没有任何的伤害,自己的内力不如人家,当然力气也不如人家。

一直拖延下去,自己只会吃亏,讨不到一点点的好处,并且,他就要好好的跟自己打一架,估计,自己也就在五十招之内,就会失败告终。

“辛夷,你先歇息一下。好了,说吧,你到底过来什么消息?”云惊澜这才把视线转移到他的身上。

他不会过来告知自己一些无所轻重的事情。

更何况,自己还真的需要时间休息,不想跟他多费唇舌。

“天月国行动了,你要知道,那个皇帝既然做了一次,如今整个天下都知道,这件事,你说,他下一步会如何?”卓博一脸冷静的说道。

的确,他也没想到,对方动手这么快。

其实,在他救下云惊澜,得知楚慕寒的时候,就已经让自己的人注意这天月国的行动。

果然,这厮还真的不罢休。

行动还蛮快的,倒不是自己的人,知道的详细,而是他的行径够自私。

做下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还一副正人君子的脸孔面对天下,他还真的够脸皮厚。

“我也猜测到了,只不过,不知道他要从哪里下手,他曾经的 身份,让我一直都认为,他一个从底层走上来的人,怎么会有心思做这样的事,哪知道,越是这样的人,内心越卑微,手段就越强,这一次,还真是我的错,我太把李皇后曾经的恩怨看的过于重了,让他才会有机可乘。”云惊澜从来都不是一个自大的人,自己错了就是错了。

她只是不该阻拦楚慕寒,让楚慕寒跟着自己放松警惕,如此卑劣的手段,实在让人想起来就心寒。

“唉,这一次,估计要从楚慕寒的身世上下手了。”卓博叹了一口气说道。

对于云惊澜,他的情愫是多重的。

这个女人的冷静,还有很多优点,他相当的欣赏,可知道,她对楚慕寒的感情的时候,他都为楚慕寒那小子开心,他从哪里找到这样一个宝贝。

简直,让他都为之心中羡慕。

“我知道,绝不会让他得逞的,这个人,心思还真的够缜密,竟然知道一剑封喉了。既然如此,我也不会感念如何?当然也让他尝一尝切肤之痛。”云惊澜一向都不是圣母。

她这一次,还真的部署的有些晚。

只不过,这个消息来的相当的及时。让自己也不会有任何的顾虑。

他想要的,自己偏偏不让他实现,让他就是看着,吃不到嘴巴里。

这样的滋味才是一种煎熬。

“嗯,我相信你能做好的,还有就是楚慕寒还真的跟着那个神秘女子走了,我就不明白了,他明明一个人在山林中,等我过去的时候,他竟然不见了,等我再一次找到他的时候,他竟然又上了那个马车,你可能都想不到,那个马车相当的诡秘,我竟然赶不上。你说奇怪不奇怪。我的轻功一向自诩不错,怎么就遇上这样的高手。”卓博哀叹一声说道。

他不是那种讲究小节 的人,如果换成其他的人,她绝不会把自己的不堪说给他人听,这只会让他人笑话自己的。

可他竟然说了,还说的相当的轻松,好像这也没有什么丢人的。

奈何,云惊澜听到他这样说,笑了笑说道:“那你一定看着对方的马车,一直都在自己的目击范围诶,却就是跟不上。这个神秘女子,竟然是中州的,那就好办了,她这种障碍法,你当然不会追上了,障碍法,就是让你看到你想看到的,其实人家早就走到十里开外了,你怎么能追赶上,我可是知道,在中州,这样的奇能异士很多的,你跟楚慕寒这样的人,都是将军出生,对这样的术法一定不会在意,却是最容易上当的。”

云惊澜笑着跟他分析,有了卓博的话,让云惊澜彻底放心了。

这充分说明了,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如果不是对方使用的一些秘术,她相信楚慕寒会第一时间跟自己报平安的,即便他失去记忆,自己也刻骨铭心在他的骨髓中。

他是无法忘记的,就跟自己无法忘记他一样。

怎么会轻易的就跟他人走,她不相信,也一直弄不明白,如今,卓博的话让自己终于茅塞顿开,不管对方为了什么?

都足以表明,对方是一个很会用手段的人呢,至少为了楚慕寒,她的手段极其不光彩。

自己不会轻易的就放手,也不会转让自己的夫君。

她相信,只要给她一个机会,她一定会让楚慕寒回到自己的身边,她绝不会给任何人一点点的机会。

也不能给任何人机会。(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五十章 疼爱 云惊澜心中越发感到这一次还让自己遇上了对手了,不过,她自持自己对楚慕寒的了解,即便他真的失忆,自己也会把他带回来的。

只要自己在,任谁也不能抢走楚慕寒。

“啊,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倒是我见闻少了。这一次,如果不是你解惑,我还真的以为我遇上鬼了,人家说,鬼就这样,会让你感到他就在你身边,却就是无法触及到,这也是为何,刚才跟辛夷过招的原因,我实在有些质疑自己的功夫了,可刚才的试探,我没有任何变化啊?这才敢该你说,要不然,我还一直以为我自己的问题?”卓博实事求是的说道。

的确,他自己都没想到,这一次发生的事情,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还一直以为自己这样的人,怎么会遇上鬼怪只说。

偏偏这样的情景,自己又解释不了。

只能说,自己还真的不知道该不该看病,这一次,经过云惊澜这样说,自己彻底的踏实了。

“鬼,大白天的,哪里有鬼,即便有鬼,也不会青天白日出现的,你多虑了。”云惊澜不禁摇头说道。

这一次,自己还遇上这样一个高手哦,虽说医术上很多事情,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解释的清楚。

可,这种小儿科的事情,自己都能做到的,自然不会让她夺了去。

经过跟卓博这一番交谈,让自己越发的对这个神秘女子有了一个感知,她还真的不知道,中州国,有这样神秘的一族。

看来回去要好好的访谈 一下了。

有了这个认知,所有的一切,让她整个人也轻松下来。

这才是楚慕寒最为准确的消息,她不让南风找到楚慕寒,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一次又让卓博吃了瘪,她倒是好手法。

“哈哈哈,可不是,倒是我瞎捉摸了,你早点睡吧,我会跟你会中州的,好好的跟楚慕寒切磋一下,不过,不到关键时刻,我不会出现的,也不会给你带去不便的。”卓博说完,一个转身不见了。

他不用问云惊澜如何对付那个小人,也不用问如何才能让楚慕寒乖乖回来。

因为他知道,云惊澜既然如此有把握,就一定会给自己一个跟精彩的见面礼的。

或者说,让自己看到更精彩的一幕的。

自己绝不是为了看戏才这样做的,可他毕竟有私心的,只不过,还不能告诉他们而已。

“王妃,这个卓博好讨厌,他带来的消息可否用?”辛夷心中还相当的排斥这个卓博。

她从来不知道,王爷会认识这样的人,阴阳怪气,一点王爷的大将之风都没有。

倒是整日一副嬉皮笑脸让自己实在无法忍受。

“人虽然讨厌了一点,可是消息是可靠的。不要生气了,他也只是验证一下,自己有没有病而已?你不要多想了。”云惊澜知道这个时候想要改变她对卓博的看法,根本就不可能。

最为简单的办法,就是让辛夷知道,他不是那种无事找事的人,也不是那种无事生非的人,人还是那个人,只不过,他的行为有些古怪,却是针对他一个人的。

这一点,她之所以解释给她听,就是不想让他们之间经历太多的坎坷,有的时候,说经历越多,感情越好,其实,那都是胡扯的,就跟她跟楚慕寒之间,即便没有经历太多,可还是该分离,还是分裂了,该没有弄成,还是没有给他们太多的机会。

如果说老天的考验,那么,对他们之间的 考验一直都在。

那么,他们之间就不该有任何的遗憾,可偏偏却是出现太多的不完美。

也许,正因为这些不完美,让两个人的感情越发的坚固,这倒是真的。

有了这样的一个认知,她更希望所有的有情人早日找到另一半,然后,慢慢的享受两个人在一起的认知,而不是把时间都浪费在相知这件事上。

“哦,既然王妃这样说,也许是这样吧!”辛夷没有多说,对这个卓博,她总是刻意的让自己保持一定的距离。

也许看王爷习惯了,美男子就要像王爷那般,要风度有风度,要气质有气质,要度量有度量,更有男人的担当,有男人那种责任心。

可他给自己的感觉就是总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没有一个正形,让自己想好好跟他说话的心情都提不起来。

如今,见王妃心情放开,她也就不再纠结这件事。

她要做到的就是让王妃保持一个好心情,让孩子也能好好的成长。

一夜无梦,云惊澜终于让自己心情也骤然放平。

有了卓博的消息,让她胸口终于不再压抑,她相信,不管对方用了什么手段,她势必都要做到争取让楚慕寒回到自己的 身边。

既然有了这样的认知,她更有信心让自己做到,又何必自寻烦恼。

“王妃,明日就达到中州了,你可不能这样操持了,有什么事情,还是告诉我,你好好的休息一下。多多的养身体才行。”

辛夷见她精神有些好转,也为她高兴。

王妃终于有了好心情,她也跟着心情舒畅。

“外祖母起来了吗?”云惊澜知道,辛夷一直都在担心自己。

近一个月,一直都在这件事上,自己怎么能轻松下来。

单单南风的消息,已经让自己无法平息了,她知道但凡这样的女子,一定不会轻易的把心托付给一个人,一旦认准一个人,她的骄傲就不容许出现纰漏。

她如何能不紧张,好在卓博也给自己送来了消息,让自己喘了一口气,可这也不是高兴的时候,毕竟,这件事还是无法说清楚的。

自己不能太过想当然了。

很多事情,她尽可能让自己能有一个更好的解释,可是翻来覆去,没有,一直以来,都没有一个让自己满意的解释,她如何能不郁结。

卓博的出现,他的一番话才让自己知道,自己果然陷入了一个死胡同,太过在意,让自己都忘记了很多常理,他们一直走的如此匆促,也就足以表明,她想掩饰什么?

云惊澜想到,她一定也想到的。

而今,自己虽然知道对方是中州国的,可如何才能让自己消除最后一个屏障,这一点,她还真的没想好,毕竟,她相信楚慕寒的能力,可他却也能在人家的那边变得乖乖听话。

让她心中多少有些吃味,不过相对于前些时候没有找到,如今,她的心情已经放开了。

“太长公主已经起床了,她说老年人瞌睡少,一早就给你熬制药膳了,这一段时间,她一直都是亲力亲为,我生怕她累着,可,总是帮不上忙?”辛夷有些难为的说道。

原本,这些事情都应该她来做的,哪里知道,如今,她除了陪在王妃身边,其他的 事情都不让他做了。

辛夷心中也有些不自在,可她做的东西,王妃多多少少还能进一些,而自己做的,王妃总是依照为没有没胃口,从来都没有吃完,为此,她也不敢做了。

而太长公主做的东西,的确赏心悦目,自己看着都舒服,不要说云惊澜,她即便多条嘴巴,可吃到太长公主做的东西,还是会不自然的多吃一口。

辛夷的话,让她不得不赶紧抽身去找太长公主。

总不能让外祖母总是为自己服务,虽然她也总是让自己好好的休息,吃好,哪知道,这一段时候,事情的确让她忽略了外祖母,可她却从来没有责备过自己,还重视自己,让云惊澜感到亲情的重要,而自己总是享受着这种温情,却没有好好的珍惜。(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五十一章 回家 云惊澜听到辛夷的话,心急火燎的去找太长公主,辛夷也很无奈,太长公主做的东西,那真的赏心悦目,不要说云惊澜,他看着都嘴馋,而王妃吃到太长公主做的东西,还是会不自然的多吃一口。

这让辛夷都怀疑自己的手艺了,也只为让太长公主为王妃准备了。

云惊澜心中不安,总不能让外祖母总是为自己服务,虽然她也总是让自己好好的休息,吃好,哪知道,这一段时候,事情的确让她忽略了外祖母,可她却从来没有责备过自己,还重视自己,让云惊澜感到亲情的重要,而自己总是享受着这种温情,却没有好好的珍惜。

“外祖母,外祖母——”云惊澜还未出走廊。

只见太长公主已经笑盈盈的迎上来了。

“好孩子,终于走出来了,没事就好,走,回去等候这,让辛夷给你端粥。”太长公主笑盈盈的一把拉着云惊澜的手。

这个孩子,终于看到她梦寐已久的笑容了。

都不知道,这个人,什么时候变的消沉了,他一向开朗的,其实,太长公主一直找他,开导他,可身不由已的想法,长公主都知道。

她也是那样一步步过来的,而他最为担心的,就是宝宝。

虽然云惊澜总是给自己说,无碍,一切都好,可她还是放心不下,这可是下一代,她不能掉以轻心。

“外祖母,让你担心了。”云惊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的确,这一段时候,外祖母总是给自己做吃的,调借自己的心情,可自己总是一副敷衍的态度,她老人家都承受住了 ,这对她来说,她怎么会不清楚,不明白。

更何况,她真心高兴不起来。

好久好久,都感到自己不会笑了。

“没事就好,外祖母怎么会怪你,你能想开,外祖母都替你开心,不要让那些所谓仇恨蒙蔽了眼睛,不要让楚慕寒的事情伤着自己,你也是一个即将做母亲的人,呀豁达,我已经看到我的澜儿又回来了,真的好开心。”太长公主拍了拍她的手腕。

这个云惊澜的心思,自己怎么能不知晓,不过,不愿意揭穿他。

她其实一直都担心楚慕寒,自己也担心,可知道他还活着,那就是一大幸事。

目前最为着急的当然是楚慕寒,这个孩子,既然已经能走了,就该回来给他们照行一面。

“外祖母,明日就到了中州了,等回到京都,你就放心吧,我没事的,公主府跟你的府邸相差不大,你不不要总是跑来跑去的,我会去看你,好不好?”云惊澜劝着天长公主。

她不希望,老人家为了她,整日这样操持这,对每一件事都做的相当的完美。

还有,回到中州,她更渴望外祖母能好好的歇一歇。

要不然,那些舅母们也会心中不爽的。

“好,到时候,让你那几个舅母好好的照顾你,我可要好好的休息一下,老胳膊老腿了,到底不利索了。你那舅母一个二个都是好生养的,你不知道,很多事情,她们做的跟全被,我早就打好招呼了。”太长公主的话,让云惊澜哭笑不得。

还能说什么,这就是家人,也只有他们才会如此,让自己倍感家的温馨。

是啊,如果,如果可以放下,她一定会活得相当的潇洒,轻松,不会让自己还在心中盘算每一个人,每一个计谋。

如今,楚慕寒还没有回来,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她坚信,自己能做好。

祖孙两个笑着用餐。

可天月国。

楚简狠狠的把手砸在龙案上,手都震动的红通通的。

这个该死的,不,确切的说,都是自己的御林军办事不牢,就这一点事,就做成这样。

他们到底靠什么吃饭?

“你们一个个看清楚,这上面到底是什么?你们能告诉我,你们看着的人,怎么会消失的无影无踪,是他们飞了,还是你们的眼睛都瞎了。”

楚简愤怒的问道,这一个个耷拉着头,这个时候,知道错了,知道该承认错误了,早干嘛去了?

他们几十个人,竟然看不住一个王婆子,一个傻王二。

他到底养了一群什么人?

“皇上,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们就在外面,他们一定没有出来,会不会在地下室,什么地方的?

我们再一次申请去查。”

他心中也很胆怯,怎么办,怎么办?

两个大活人,怎么就从他们的眼前彻底消失了。

虽然不知道为何,却让皇帝楚简后悔不已,早知道,就该好好的让王婆子把什么所谓的口供都说一说,至少有真正意义上的证据,而今,什么手续都没有在自己的手中哦。

该如何才能让自己有一个翻身的机会。

这普天的谣言刚刚传颂起来,而王婆却突然消失不见了。

狠狠的掴打自己的耳光,自己就不知道,这一次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灾吗?

而今,这件大案原本依照那个举报人,好好的调查一下情况的,奈何,由于正常人都不在,也就没有办法让这谣言成为事实。

很多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人慢慢的自我相信才好,把传颂的谣言,自己好好的琢磨一下,人的自我想象力都是超群的,哪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王婆子,还有王二,凭空消失,无影无踪。

这怎么可能?

这让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一个高墙大院,怎么就没有了人。

不要说他们,就是这个时候,大罗神仙也不敢说,这个地方能逃出去人。

“滚,一个个滚出去,不要让朕看到你们。”楚简一下子把所有的奏折都也推了下去。

为何,为何一直都不顺利,不能让一件事让自己满意。

他就是无法相信,这一切为何变得让自己无法把控,明明一个个好计谋,怎么在菱角一提变得全盘劫输,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怎么就变成这样。

“皇上,这,这是怎么了?”王妃的额头被狠狠的砸了一下。

活该,再一次没有人注意的时候,溜进来,恰好皇上发泄。

“你,你就不能不这么准时出现吗?”皇帝心里愤恨的咆哮,如果可以,她真的要被自己捏死算了,总是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还总是一副娇小可人的表情。

实在让自己卡看着都倒胃。

她没有更多的精力来应付她,可她偏偏总是在自己的最为烦闷的时候出现。

“皇上,臣妾只是想今晚的时候,哪知道会冲撞皇上,对不起,臣妾知错了,臣妾这就走。”她不傻,额头上的疼痛,如果不解除,今晚自己还如何接见皇上。

而自己这个时候还不知道消失,不要说晚上皇上不回去,就算去,看到自己这样,也不会开心的。

她伺候皇上这么久,深知自己该做什么,什么不该做。

她慌慌张张的离开,让楚简再一次狠狠的把脚踹在椅子上,哪知道龙椅丝毫未动,而他的脚却疼痛不已,跌坐在地上,心中说不出的期待。

本该打一次翻身仗的,哪知道,却弄成这样,让她实在感到说不出的悲伤。

“云惊澜,楚慕寒,你们怎么就如此胆大妄为,在朕的眼皮底下,就能做出这样神秘的事情,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们会扎翅膀飞走,朕一定要找到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定要找到他们,要不然,誓不罢休,这一次,我绝不会轻易的认输!”

一定不会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五十二章 诧异 楚简不敢相信,明明这几天,风声已经朝着自己,大家对冥王的身份开始了质疑。

是啊,当年的事情,锦妃宫外有人,这早就不是什么秘闻?

而为何冥王,一直都不得皇上的宠爱,或者说,任由人对他下毒,他可是战神,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隐情?皇上都不管,还有他的那些部下,哪一个是好惹的了,偏偏对他的事情就无动于衷。

这一切让大家不得不思考,有人就是这样引诱所有的人,把冥王的身世再一次摆在明面上,他从来都没有那个资格坐在这个位置上,毕竟,天月国的皇室姓氏楚,而不是他国的人,一连几天,大家对冥王都有了改观,就差再一次把这火给烧起来,让整个天月国都把他踩在脚底下。

这一把火,就是王婆。

可就在关键的时刻,他们却过来告诉自己,王婆跟他的儿子消失了。

凭空消失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让谁能相信。

一声不吭的就做下了一个网,却什么都没有了。

这让楚简如何甘心。

“皇上,有人求见!”一个太监小心翼翼的走进来。

怯怯的声响令楚简相当的烦闷,正要发火,却发现竟然是那个小厮。

涌上心头的所有的火,硬被自己按了下来,他知道,自己正是用人之际,不能让自己太过着急。

除却平心静气,他没有其他的办法。

为今之计,他还真的需要一个人帮自己密谋一下。

这个要见自己的人,一定不会是一个不求回报的人,他不要冷笑。

“谁要见朕?”他缓缓的转过身。

小太监,倒是特别的会事,匆匆的跑了过来,一边帮助皇帝把龙案上收拾干净,一边低声说道:“是,是楚,不,那个湘王:楚子晋。”

说完,见龙案上已经规整完毕。

再一次退着朝后,低着头,等待着皇帝的定夺。

这个人,毫无头脑,一肚子就知道色,自从知道他假装的装疯卖傻,自己对他已经失去了信任,哪曾想,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敢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倒是有点胆子。

可对于这样的人,他一向都不相信。

手段不够,还有冥王,冥王妃都瞧不上的对手,他一样也根本就不屑。

“让他回去吧,就说朕有大臣议事,不方便接见他。”他看着小太监的如此规矩,心头到也舒服了一些,本该顺顺利利的事情,弄成这样,他还真的没想到。

即便如此,他依然不会轻易的给他一点机会,让他有一个自己信任他,依赖他的一个现象。

很多时候,他更渴望一种让自己强大起来的基业,而他,根本就没有那个胆识。

曾经,他以为自己只要能把自己想做的做好,也算对皇室,对百姓的一种的承诺。

现如今,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是,皇上,奴婢这就去办。”

伴随着小太监的退下,他眼眸中都是鄙夷,这几个人,湘王楚子晋,孙贵妃的势力全被削减,而他根本就无法让自己有任何的谋略的可能,怎么会?孙贵妃做下的事情,就连自己的母后,都无法应对,足以说明,这个女人的心思歹毒。

自己怎么会再给楚子晋机会,既然他想装疯,自己怎么会轻易的剥夺他这个机会。

冀王楚琪睿,更是不会给他一个翻身的机会,自己已经说过了,原本该赐给他一杯毒酒,让他整个人好好在过完后半生,派过去的人,发现,他还真的做到了。

很多时候,他对于这些曾经谋反的人,都想一个个做掉,留着早晚是一个祸害,会让自己失去判断的机会,可自己的外祖父偏偏告诉自己,以德施政。

让自己放过他们,自己放过他们,谁放过自己,他们一个个虎视眈眈的架势,自己能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

狼子野心,一个个都虎视眈眈的。

他就是一个他们试图按在板子上的肉,好在有了那个替身,让自己免去了太多的苦,不代表自己对他们就没有仇恨,只有亲情。

如今,除了自己的养父母,自己绝不会让自己跟任何人建立任何情谊。

那只会牵绊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忘记太多自己的使命。

不知道多久,小太监进来给楚简端上了一碗莲子羹。

败火,这种东西很苦的,可皇宫的御厨却能做出让他没有任何苦味的粥来。

贴身侍卫,当然明白,不管谁端来的。

都会亲自的试一试,当小太监离开的时候,侍卫的眼睛竟然紧紧的盯着那根银针。

黑色的,竟然是黑的。

不仅侍卫下了一跳,赶紧换了一根银针,就连楚简也不由大怒,竟然有人给自己下毒,还如此光明正大,还做的如此让自己都不敢相信。

“这是什么毒?”楚简冷冷的问道。

这个人既然敢下这个毒,就足以说明,这件事他就想一个人兜着。

“启禀皇上,奴婢还真的不知道,这个,这个毒,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贴身侍卫吓的赶紧跪下求饶。

他只是一个检查者,对毒,他还真的没有涉及。

突然,侍卫总管大踏步的走进来,获得一下跪倒在地。

“皇上,这,这是老奴的错,老奴前些日子惩罚那个太监,想着他父母年事已高,需要钱照顾,如果真的把他驱赶走,他就没有活路了,就网开一面,哪知道,他好了之后,原本安置在一个宫殿做的扫地工的,哪里会知道,他竟然,竟然去了御膳房,老奴也是刚刚得知,他服用毒药出事了,这才匆匆而来,不知道皇上可有伤害?”总监太监。

整个人都蒙圈了。

他真的没想到,怎么就遇上这样的事情。

好在他及时的赶到,才知道,他竟然做下这样的事情。

“你怎么会知道,他会给朕下毒?”皇帝轻声问道,越是如此轻松,越是带着一种杀气,一种让人实在压抑不住的沉闷,皇帝楚简把先皇这一点学习的相当像,他总是能把最为关键点快速的找出来,让大家不得布谨慎处理。

心中更是对皇帝的意思表示一种必须,不得不换一种想法。

那语气,就像羽毛轻轻飞过,没有任何的痕迹。

就凭那个太监的自杀,他一个太监总管,就会知道他朝自己下毒,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他会知道的如此清楚。

太监总管擦拭掉额头上的汗珠。

斟酌再三,还是把事情说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五十三章 隐忍 皇上楚简的问话,让总管大人心中一惊,很多时候,他从来不计较这宫中的闲言碎语,可这一次,他竟然听进去了,不知道为何,他心中还有一丝丝的小期许。

让她不得不好好的想好该如何做。

更有一种直观,听一听,到底如何评价自己的。

“启奏皇上,因为,因为,宫中有些老人,他们 ,他们对外面的造谣很是不满,当年的事情,老奴也不敢妄下定论,为此,有些人,就怀着一种卑劣的心想做一些不利皇帝的事情,还请皇帝彻查。”

这件事,不管皇帝怎么想的,可自己自从知道这个事情之后,就一直都在听到皇宫中的各种议论,他们有些都是先皇留下的人,他们怎么能不知道,锦妃的事情,已经平反,可如今却冒出这样的事情,不要说他们,即便自己,也能从中领悟出一些什么来?

说来说去,锦妃的事情,冥王的事情,已经在他们心中形成一种崇拜,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怎么能接受。

那个太监到底那个府上送来的,自己还没有查清楚,可他临时说的话,自己却深知,他一定做了什么事情,要不然,不会对自己也下如此毒的手段。

不是说自己不可怜他,而是,他们就算所有的人都为冥王报答不平的,都为了这件事把那些议论纷纷的人堵上他们的嘴巴,都无法让这件事说终止就终止的。

“哦,你倒是分析的好?为何,他知道大家都在为冥王抱打不平,他却要来毒害朕?这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吧?”皇帝冷然,他不是不想捏死这个人,而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冲动。

他们都是跟着自己的父皇一路走过来的。

如果自己把所有的不满自己的人呢,一一都除掉,整个皇宫都没有人了。

“回,回皇上,大家,大家都以为,这件事,皇帝应该给,给百姓一个交代,这件事原本不该这样,更何况,当年的事情,先皇已经惩罚了那么多人,不该,不该如此给冥王抹黑。”太监总管的头一横,横竖都是死,自己不能帮助他们伸冤,说一句公道话,总会没事的吧!

话虽如此,可他也知道,自己其实就是 一个奴才,怎么会发言权。

果真,皇帝楚简的眼眸中竟然射出一道不明深意的眼神。

“好啊,既然大家想为冥王平反,不惜用这粥来提醒朕,朕当然要做到给冥王他们一个交代,冥王可是朕的好大哥,还帮助朕一步步夺得这天下。”皇帝楚简笑的相当的令太监总监,有些语意不明。

可既然自己已经说了,就不能反悔。

皇帝也许正有此意,自己只不过顺嘴说了一句而已。

更何况,皇帝楚简都承认,冥王可是他的哥哥,又怎么会置之不理。

“奴才斗胆了,还请皇上责罚?”太监总管怯怯的还是说了一句。

他不敢在这件事深究了,毕竟,皇帝到底什么心思,他还真的弄不清楚。

伴君如伴虎,自古以来,他都知道。

“你何罪之有,只不过实事求是罢了。你这个意见踢得好,说的很到位,放心,朕一定把这件事办的跟妥当,你们都下去吧!”楚简的笑容令在场的奴才都不敢多说。

一个个都倒退几步而离开。

楚简望着那晚粥,这是在朝自己宣战吗?

让自己给他们恢复名誉,还承认自己做错了。

这个冥王,冥王妃,到底在这皇宫里埋下了多少雷,让自己如此被动。

她甚至都不知道,这一次,到底自己该如何才能让自己收场。

对于刚才的话,他不得不考虑一番。

外祖父这一段时候,一直都在教导自己,一定要学会权谋之术,一定要隐忍,自己作为一个皇帝,都要隐忍吗?

他怎么还理解不了。

外祖父只是说了一下自己父皇的事情。

当年,父皇对孙嫔,一直都隐忍着,明知道,她做了很多不妥的事情,偏偏就是不忍心,一直对她相当的宠溺,为此,一个君王不能太过宠溺嫔妃,不能让嫔妃当政,一旦女人有了干预皇室的权利,势必会让整个的国家陷入混乱的状态。

曾经,楚简一直不理解不明白为何外祖父会给自己说这些,如今他总算明白了,不管自己想如何做,想对谁下手,都要先想一想,自己这样做,百姓的心会如何?会对这件事双手赞成吗?

伺候在自己身边的人,都一个个不愿意冥王出事,而自己却想拿王婆把这件事做大,看来,自己还真的弄错方向了。

曾经的怀柔政策,自己还真的该好好的学习一番。

好在这一切,自己还没有走那么远。

既然如此,依照民风,自己就要做出大气的决断,至于这些人,自己会慢慢的收拾他们。

让他们知道,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

不能太着急。

想到这里,他望着那碗毒药,不禁笑了。

自己太过着急了。

什么事情都不能也一蹴而成,自己偏偏要强行让他们符合自己的想法。

怎么可能?自己就是太过狭义,才会变成这样。

中州国。

大家看到云惊澜,都是一脸的激动。

公主终于回来,公主府更是热闹非凡。

小七早就一头扎到公主府,看到哪里都是兴奋的。

“姐姐,你,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逍遥的把我给忘记了。看到你回来,我真的好开心,好开心。”小七就像一个燕子一般在公主府穿梭。

太长公主也被她这欢快的心情给带动的笑了起来。

摇着头说道:“这个孩子,还是一个活宝。”

小七以前超级害怕太长公主,如今听到太长公主表扬她,一脸的笑意。

冲着太长公主,嘴巴甜甜地喊道:“姑奶奶好!”便腻在了太长公主的怀里。

一屋子人看着她腻腻歪歪的样子,都不由笑了起来。

太长公主今日戴了一条金色的抹额,银色的白发猛然一看,混为一体,而抹额的中间镶了一块翠绿色的宝石,让她整个人神采奕奕,原本就富态的表情,带着一种豁达,不由冲着小七笑道:“这几天,看来,你这是日子过的不好哦?这小脸都消瘦 了。”

哪知道,太长公主的话还真的触动了小七的心思,只见,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可不是,你都不知道,我母妃越知道为何,突然要我学习礼仪,整日不是这,就是那?一刻都不歇息,我实在受不了了,如果云姐姐再不回来,我一定会偷偷溜去,找你们,你都不知道,我真的好闷啊?”

大家听到她的哭诉,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五十四章 苦恼 小七一过来,叽叽喳喳的就像一个小样子一般,顷刻间把所有的兴奋都带入到每一个人的心中,其实,她更渴望让自己能好好的跟云惊澜在一起。

一看到云惊澜,小七总觉得自己的心都踏实下来。

还有,她也不能总是被闷在宫里了,自己需要十七岁才能出来有自己的宫殿。

要不然,就是自己嫁人的时候,她真的不知道,为何,一定要等那么久。

面对云惊澜,如果让他选择,她渴望自己能整日跟着云姐姐。

她做的每一件事都让自己感到很喜悦,很幸福,还有觉得自己也有被人保护的一种幸福。

虽然这一切都是短暂的,都是让自己都无法扑捉到底,可他更希望自己能享受这一刻。

云惊澜望着小七这般单纯的样子,心中对她也说不出的宠溺,其实,她也希望她能一直都如此无忧无虑,在自己的这个年龄,好好的等待这,经历这,再过两年她就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而自己能给予的多少。

这个丫头,一直都是这样,以前都没有学习,静妃总想让她随着性子活,可如今,却让他来学习这些东西,还真的让她承受不了。

云惊澜笑着说道:“你呀,这些算什么?你总要学习一个最为基本的扎实的手艺,不敢说你精通,至少不会跟他人无话可说?是不是?”

其实,作为一个小公主,皇上宠溺这,皇后也一直都故意让她荒废,为此,她除了有一个天真,可爱,活泼的性格,还真的没有自己最为擅长的。

等她到了一定的年龄,一定会吃亏的。

只不过,自己不想说太远,总让她觉得自己吓唬他的。

她母妃也许意识到这个问题,才会让她勤加锻炼的。

总而言之,也是为了她好。

只不过,她坐不住而已。

“姐姐,我不想学,刺绣,你看看我的手都起泡了;画画,太枯燥了;学习那个乐器,你也不想想,简直就是要了我的命,我实在不愿意坐下来,听着人家弹奏,简直就是一种享受,可是,让我来弹奏,简直就是一种魔音,受罪;你都不知道,他们那些老师教我,只学习这一指法,就让我反反复复联系好久好久,简单重复,毫无意思,他们还让我被乐谱,那密密麻麻的东西,就像小蝌蚪一般,我看着都头疼,姐姐,要不你教我学医吧,我如果会医术,也能跟你整天在一起,切磋,还能有一个人说话,你说是不是?。”

小七简直就不给他人说话的权利,她一个人叽叽喳喳 ,把所有该表达的都说出来。

大家只听到她这样的简单的话,都知道她的单纯。

只可惜,她早晚要长大,不要说她,即便是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愿意跟她玩,可是,她如果没有习得一个足以保全自己的本领,还真的不敢再跟她嬉笑。

“照你这样说,你其实就不要去练习了,你只用去御膳房,每日学习一个花样,好好的把这道菜做出来,兴许你母妃也不会说你什么了?你虽然贵为公主,可有些事,一旦真的亲力亲为的时候,你母妃更希望你能有一口饭吃?你明白不?”

太长公主宠溺的说道。

小七疑惑的问道:“我贵为公主,为何要做哪些亲力亲为的事情,哪些事情已经有人帮我做了,我实在不想做那种简单的事情,还有,对于吃我很喜欢,可让我做,我实在受不了了,算了,我没有那个天赋,我不要去御膳房。姐姐,还是你教我医术,好不好?我总觉得我能坚持下来学医的。”

她真的要疯了,等回去一定会被母妃还压着自己的。

如果云惊澜同意传授自己的医术,说不定母妃就同意了,也会让自己经常出来的。

并且,她一个人在皇宫,真的好闷。

不像以前,云惊澜在偏殿住,自己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如今,云姐姐回到了自己的公主府,让自己再也无法想如何就如何了?

她真的好纠结。

“小七,你能拿着针冲着我的胳膊扎两下,我就收你。你要知道,这可不是随随便便的 ,开一服药,吃完就好的,更何况,你要知道,你这样学的毫无真本事,如何让一个人接受你。让你看病,不仅害了他人,更害了你自己。其实,我倒觉得外祖母说的挺对的,那不是特别喜欢吃吗?可以研究一些糕点,让你有一个兴趣,范围在,这样,你做起来,也能持久。”云惊澜笑着说道。

其实,她自己也知道,小七根本就不是学医的料,她只是不想让自己一个人在 皇宫,才会想出这个办法,奈何,不要说他不答应,即便他 答应,贵妃也不会同意的。

这不过,不会明面上说自己,也会私底下让自己把这个想法打消,不知道贵妃是不是有意把她往哪个位置上推,只希望,她能遇上一个真心疼爱她的人。

而不是成为一个棋子。

小七嘟着嘴巴说道:“我,我不敢,算了,这我真的做不来。可我真的不想回去。谁能救救我,老天爷啊,请你来一个晴天霹雳,把我炸晕吧!”

看着她天真的样子,大家都笑了起来。

突然,小七想到了什么:“姐姐,中州国一年一度的祭祀就快开始了。我想到了,我这些,就能依照这个名义来找你了。”

看着她神神秘秘的样子,云惊澜也知道,自己不能服了她好意。

只要无伤大碍,她也喜欢她能陪在自己 身边,让自己心情轻松 一点。

“好了,对你,只要让你玩,你什么办法都能想到,我老婆子就不参与了,澜儿,我知道,你已经给我配合了马车,我就先回去,你舅母这些天,都会过来,你呀,一定要保持好心情。”太长公主的确有些困乏了,回去也想歇息几天。

这一天一直守护在云惊澜的身边,让她都感到自己是不是该好好的彻底让自己歇息了。

“外祖母,我会照顾我自己 的,不要让舅母来回奔波,还有你不要牵挂,我会去看你的。”云惊澜说着,站起身,搀扶着太长公主。

这一路上,一直都是她老人家照顾自己,还亲自把自己送到公主府。

她还能说什么?

“唉,外祖母都要走了,那个冥王爷人呢?怎么还没有回来,该不会不想见到我们吧?”小七扎着呼呼的说道。

其实,她不说,大家也都不提,毕竟这件事,他们都知道。

恰巧,小七不知道,其实,算起来,她跟楚慕寒的关系还不错。

奈何,经过一段时候的相处,大家总是更喜欢楚慕寒的礼让,谦卑,还有对任何人的一种爱护,那种男人超有责任心的一种感觉,让自己都感到说不出的喜悦。

“傻孩子,说什么你?只要你好,大家都好,小七,照顾好你姐姐,这些天,她有事办事了。”太长公主模棱两可的话,让大家都一愣。

小七太过单纯,说的太多,会让她很快就把不该有的消息就散播出去,谁也不知道到底什么事?能给自己一个空间,或者说给自己一个有效的掌控。

不能一味小七的这种性格,保持一定的监督,让她也能快速的好起来。

知道内幕的知道,现在都明白,他们只是给人家打工的,根本就没有机会跟这些所谓的高层人士见面。暂时回不来 了。

总要知乎一身,她实在不愿意她不管不顾的,突然就这样的一个说法你能明白如何才能自己更好。

楚慕寒这一次的事情,让他们每一个人都有些遗憾,如果可以,他们会更好的跟多接触。

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不管她到底是谁,或者他人眼中的凶悍,就是一种男人的外在表现?

都活在大家的心中。(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五十五章 化不开的情义 小七心中也明白,太长公主的话中的意思。

毕竟,她更依赖云惊澜,不过,没有那个楚慕寒在云惊澜的身旁,她还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大家恭送太长公主回府。

侯府早就派了马车等在府外。

其实,太长公主更希望云惊澜能早一点休息,她怀着孩子,这一路上,她的情绪不高,如今好不容易好一点,可毕竟孕妇更希望能好好的休息。

云惊澜让大家散去,她招呼小七过来。

平心静气的问道:“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告诉姐姐,没想到,姐姐才离开这么一段时候,小七都长大了。说吧,到底什么事情?让一向都藏不住秘密的人,也变得不说了。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哦?”

小七的脸‘腾’一下红了起来。

说来说去,还是前一段时间,她无意在皇宫救下了一个黑衣男子。

不知道为何,她竟然一点都不害怕了,并且,也知道,他不会轻易的伤害自己的。

尤其是他看到自己对他一点点都不害怕,还笑着问道:“你的胆子怎么这样大?都不害怕吗?都不害怕我是一个坏人吗?不想知道我潜入皇宫做什么?你都不怀疑我会伤害到你吗?”

虽然他一身的黑衣,可说出来的话,自己一点都不害怕。

甚至还觉得相当的好玩,他怎么会害怕他,为何要害怕他,就因为他穿了一身黑吗?

当自己反问他为何自己一定要害怕他的时候,他竟然眼角微微上扬。

他把那黑色的蒙面拉下来的时候,竟然是一张让自己说不出惊艳的脸,她一直都觉得楚慕寒够妖魅,她长的太像一个女人了,那张有些倾城的脸,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女人的心。

可如今,眼前这一位,竟然也如此的风中妖娆,这样一个如此的脸,她甚至都觉得,他会不会是楚慕寒的人?是不是只有他那样的人,才会有这样的姿色。

哪知道,那个男子竟然咧嘴一笑说道:“我是不会是伤害你的,不过多谢你,你的信任还真的让我感到有一些兴奋。还有,你不要害怕,我还真的不是来偷窃东西,我只是想知道中州的皇宫到底有何不同,没想到竟然惊扰到这些守夜的人,幸好你救了我。大恩不言谢,你说你想要什么礼物?我带给你?”

小七眨巴着自己的眼睛,看着他说道:“你第一次就被人发现了,你还敢来啊?你的胆量也不小啊?”

她就不明白,这皇宫有什么好玩的,好看的,不能吃,不能带走。

怎么就让他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她还真的弄不明白,为何,这一切就变得如此让自己不解呢?

哪知道,对方摇摇头说道:“你怎么就不明白,我就喜欢这种带着刺激的日子,要不然,那多没有意思?说吧,你想吃什么?或者想要什么,你告诉我,我明天一定会给你带过来。”

小七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好像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摸了摸他的额头,也没有发烧啊?怎么说这样的胡话,把闯皇宫当成训练场,他何时活得不耐烦了。还是觉得这条小命可有可无的。

实在弄不明白,为何,他会有这样的想法。

“你好像不相信我,其实,这守卫的都有时间间隔的,只不过需要你把握好每一个时间点,并且,你还要把这所有的人都当成假想敌,如果你能在皇宫来去自如,还有那些地方是你不能去的,是不是?你等着,等我熟悉这里的一切,我带你走一遭,你就明白,我说的意思了。”

对方见到小七一门心思的不相信自己,就越发的朝小七炫耀了。

哪知道云惊澜望着小七这样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那个她口中,楚慕寒的自家兄弟又来了,还给他带去好多好玩的,以至于,她整个人越发的不愿意接触那些礼仪,向往外面的生活了。

可小七注定不是普通百姓家的女儿,她的婚姻一定不会轻易的许诺他人的。

这个时候,她还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让她打消念头,往往,这姻缘就是你越想拆撒,就越不能让两个人分开。

更何况,看小七的样子,她还没有沉迷其中,只不过,对方给她带去太多的惊喜,让她不由玩性大发。不顾一切的想继续。

“小七,是不是,你不愿意跟他分开,想跟他在一起,或者说,看着他内心就怦怦直跳,期盼他的到来?”云惊澜还是想把事情说的明白一些,让这个傻丫头,陷入这种幻想中,只会让她更痛苦。

还是能点醒他一下,就点醒她一下。

不要让她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她跟自己的经历截然不同,自己跟楚慕寒之间,经历了太多。

还有就是缘分,自己好像就是上天让自己来解救他的。

如果没有自己,她一定不知道如何让自己站起来,楚慕寒这样一个堂堂的战神又如何,一旦被有些东西蒙蔽了 眼睛,就不由自主的让自己承担一切。

他默默的承受了这么多,还不够,还需要更多的磨难等着他。

“云姐姐,我,我,我是有这个意思?可,我又不知道如何启口?不过,我只是觉得他挺有意思的,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切,你说,为何,他有这样的想法,就把皇宫当成他的训练场,让自己一定立于不败之地,他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我,我都不敢问,我,我,我是不是好傻?”小七突然蒙着自己的 脸,悄声的说道。

小七内心是恍然的,她不知道这意味这什么?只知道,自己需要这份快乐,她不敢去触碰,生怕自己一个不留心就错过了,把太多太多的美好都吹破了。

正如一个气球,如果自己不去触碰,那么,他一切都那么美好,色彩鲜美,带着说不清的更多的梦幻,一步步靠近,一旦自己用针刺破他,它顷刻间就成为一个皮囊,就是一个让人看着恶心的物件。

为此,她一直都小心翼翼的呵护,而不是去触碰。

云惊澜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唯一能帮她的就只有他自己。

更何况,一旦自己插入其中,这件事就会变得更麻烦。

还有,就是她自己都知道,自己很傻,足以说明,小七还是心中有所顾忌的。

“姐姐,我,我,我今晚一定会问出他的身份?好不好?”小七像下定决心似得。

看着云惊澜眼眸中的赞叹,她长吁了一口气,心中有了这样的计较,不由的轻松多了。

他说了会带自己离开,可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奈何,他的身份,自己也不知道。

看云姐姐鼓励的眼神,自己就要鼓足勇气,好好的问清楚,母妃就自己一个女儿,她怎么能不知道母妃的心意,一旦自己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不要说她颜面尽失。

就是自己也无脸见父皇,父皇一向都疼爱自己,不代表自己就能胡作非为,任由自己乱来。

其实,小七一直心中有这样的顾虑,才会一直笑着不搭理他的话题。

而他的出现也是母妃整日强迫自己学东西的一点调剂品,要不然,自己的生活会很苦闷的,自己一时一刻都不愿意坚持下去。(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五十六章 明明不是梦 云惊澜望着小七一脸的释然,心中也悄然放下。

对于小七,她相信,她不会做出一点点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可从她的口中,得知,这个男孩挺讨人喜欢的,能做到这样的地步,足以说明,他的心思不简单。

倒是是真的怀着这样一份不一样的挑战,或者说,他有其他的企图,都不禁让自己感到有一丝丝的担心,生怕陷入其中的小七,暂时无法承受这一切的。

可这一切,在一个未知的时间里,一定不会太过顺利。

还不如让她先有一个提防,一个准备。

“姐姐,谢谢你,我一定不能让母妃失望。其实,你的担心我一直都有,我害怕母妃的后半辈子,都活在对我的思念中,还有父皇,他一定也会——”小七的话还没有说完,泪水已经布满了脸。

其实,这一切她都懂,可怜的小七,当大家都把她当成一个孩子的时候,她却变得那么成熟,让自己慢慢的长大,她所想的,所做的,都只为了自己的父皇,母妃。

在他的心中,她还一直都是一个孩子。

不由让自己想起,曾经在天月国的时候,她为了不让自己的担心,吃下的闷亏,心疼的把她搂在自己的怀里。

她真的不能给她这样一个勇气,也不会让他那这件事给自己施加压力,对方到底是敌是友,她都不知道,一旦是敌人,那就意味这,她整个后半辈子,都活在自责,折磨内。

这,她绝不愿意看到。

可,看着她如此纠结,徘徊的,也难以抉择的模样。

她,实在不忍心。

自古以来,所说的什么真正的爱情都建立在平等的地位上。

而,她真的不知道,到底要不要让她知道,一旦他们的位置出现太大的差异,更会让父皇,以及他的母妃难以接受。

“小七,要不然辛夷跟你一起,也许,她能帮你一把?”她实在不放心,看着她如此委屈的样子,内心还纠结的要命,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让自己解劝她。

小七毕竟是一个孩子,是一个天真的,没有任何杀伤力的女孩。

她不想她受伤,哪怕,一点点,都不愿意。

而今,她带着这样一种期待望着自己,自己也希望她能美梦成真,也能有所突破,这毕竟是一个人一生中最为美好的事情。

“姐姐,可以吗?”小七破涕而笑的问道。

她那一晚上,由于赌气悄悄过去的,这几次,她都偷偷的让自己早一点睡下,然后慢慢的溜过去。

不知道何时,她渴望晚上有他的存在,想着他要走的模样,自己内心就说不出的酸疼。

可让她抛下父皇,母妃,她都无法让自己鼓足勇气。

明显的对方也没有想好,只是试探的问着,可是她却一直不敢有勇气问他到底是谁?

或者说问他到底来自哪里?

一个不知道的人就这样来到自己的身边,自己还真的有些心花怒放。

云惊澜吩咐辛夷跟着小七入宫,看着小七的样子。

不由让她想起曾经的自己。

起初对楚慕寒的感觉,就是一个冷冰冰的人,一直到他犯病,痛苦的样子,才让自己的知道,他原来已经被人下了十年之久的毒。

而他竟然承受了十年之久的折磨。

这需要多大的毅力,这个人的毅力有多顽强。

曾经,她也以为,这样的人就是一个变态。

可看着他也能给自己一个和煦的笑容,就知道,其实在他的内心,一直都渴望有一个人能真正的陪着自己,能把自己当成一个正常人。

他内心的需求只是无人能懂而已。

陪着小九公主回到皇宫,她整个人越发的轻松了。

今晚,自己一定要把所有的事情都问清楚,不能再做一个傻乎乎的人。

不管自己要不要跟他走,或者说,未来的很多事,自己势必要做一个什么都清清楚楚的人。

深夜,辛夷陪着她一直守在那个宫殿里。

夜晚的风,寒气逼人。

小九却一直抱着肩膀坐在那里?

傻傻的望着漆黑一片的夜空,整个人都麻木了,却依然没有等到那个人的来临。

不知道为何,她内心急躁不安。

却也不敢有任何的行动,生怕自己走掉,他不见了自己该如何办?

不知不觉已经让辛夷出去查看几遍?

可依然没有任何人,她内心说不出的难受,失落,心酸,还有,她更是有一种恍惚,难道,难道以前的一切都是自己做梦而已。

可是他所有的动作,都闪现在自己的 面前。

他喜欢眉头挑动,他喜欢说话总是飞扬,整个人的神采奕奕,给人一种向上的感觉,享受他的兴奋,他带动这自己尤其向往外面的世界。

她崇拜他,可以无限的挑战自己,虽然,她不知道他这样做,意味着什么?

可他小小的年纪做到这样,让她对他崇拜不已。

为何,他,他还为没有出现。

耐心一点点的消磨掉,代替的是一种让她都感到的一种说不出的愤怒。

这一切,太让自己感到难受了。

是不是,由于自己告诉了云姐姐,她知道了,为此,才不会出现的,不知不觉,眼泪已经满脸泪痕。

可她却依然坚持着,辛夷看着她如此倔强,却不知道该如何解劝。

“公主,还是先回去,奴婢守在这里,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我第一时间通知你,还有,我也帮你捎一个口信,好不好?奴婢害怕你这样等下去,会伤风感冒的。”辛夷不得已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虽然不知道,她到底等待的人有多么的重要,可总不能让自己的也跟着受罪,眼看这样一点点的时间消失,伴随着他的无法承受,辛夷只能用心解劝。

希望他不要这样。

小七难受极了,泪水一直流个不停。

为何,为何出现这样的事情,她无法理解,为何,为何这一切突然戈然而止。

让她防不胜防,虽然他说了带自己去看看外面的的世界。

虽然自己没有答应他,可自己真的就像让自己好好的思考一下。

她之所以几次三番的暗示云姐姐,就是希望她给自己 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让自己心中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答案。

可自己突然后悔了,如果,如果自己答应了,是不是就没有他的消失不见了。

他那爽朗的笑声,他那肆意的豪放的语气,那张狂的一种举动,都深深的吸引着自己。

她甚至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迷恋上他,他也比自己没有大多少。

可,可自己就是无法让自己把这一切当成没有发生。

他的声音还响在自己的耳边,声音带着一种男孩独有的一种诱惑,让她越发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自己的心情。

“你明日会不会入宫?”

“当然会,小傻瓜一样。”

“你还会给我带好吃的,好玩的,还有,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吗?”

“当然会,你不说我也会的,还有哪有你这样,每一次都问,好像一个吃不到糖块的一个小孩,放心吧!我可是侠客,说道做到的。”

“你,你,真的不会骗我?”

小七不明白为何,自己每一次眼巴巴的看着他,希望他的出现,每一次,他的出现都能让自己欣喜若狂,这种感觉他人是不明白的。

也不会懂得的,还有,就是,她更渴望自己能有一个这样的永远的人陪在自己的身边。

哪怕就像他说的,浪迹天涯,或者说,去看遍所有的山山水水。

这一份期许,让她没有办法不留恋他的存在。

“放心吧!我知道你在等着我,我给你的东西,你一定要经常看,不要忘记我。不过,我这样的人,一般他人都无法忘记我。对了,上一次带你在皇宫里转了一圈,你觉得哪里好玩,算了,对你来说,这里已经是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五十六章 为何不出现 小七不相信,自己等了这么久,依然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在她的心中,她就是一个守规矩的人,有责任心的人,更是一个可以真心相待的人,为何,为何,自己所说的一切,一切都被他自己顷刻化为乌有,她甚至觉得,自己好傻,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人,奇奇怪怪,还一副总是什么都知晓的事情。

他人不相信,而自己却相信了。

当他问及及,整个皇宫哪里美?

他就是不知道为何,就是希望她也能给自己一样,是一个对大自然崇拜的向往着。

即便父母亲,如今不愿意观察,还没有发现这里的美,如果,自己能说到他心中的憧憬,他一定汇乐开花,而自己一定会给他点过去。

小七想着他曾到过其他的国家,总不能局限在这个地方。

可,他却对自己的皇宫如此清楚,索性,她把那边的情况班上名了。

“那个竹林,我喜欢那个竹林,我也没有都熟悉,只不过,相对而言!”

小七的话说的想到的威望,他会挺好几个人好好的跟他们好好飘扬的这位老人的考点。

“对哦,我都忘记了,你还有其他的事情,对了,你今晚来到比较晚,如果你来的早,我会带你去那个观星台,让你也看看哪里的星星。哪里距离天边好近,感觉触手就能摘到星星一般。我喜欢那个地方。”

小七还为了自己没有想到他心中理想的位置而失望。

哪里知道,自己对他的想法还是不太清楚。

他就像一个谜一般,让自己迷恋,让自己魂不守舍,让自己好像靠近,让自己迫不得已的想诉说这一切。有人说这种感觉就像,他是一块吸附石,把自己的灵魂吸走了。

而再想小七看来,他更想一汪看不到底的泉水,让自己既欢喜,又震惊,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深深的吸引力,把自己所有的眼神,目光都勾引过去,让自己无法转移,更让自己无法挪开。

很多时候,他更渴望这种被他吸走的一种灵魂,有一种归属感,让自己有一种存在感,或者说让自己感到很踏实,很舒服。

“对了,你想出去看什么?高山,还是大海。不对,你们这海域多,应该想看看高山什么样子吧,其实,我还是希望幽谷,你不知道,哪里的风景尤其静谧,有山有水,带着说不出的奇特,你去过一次,就无法在回来,更不想出来了。”

小七这个时候,总是默默的看着他,静静的望着她,看着他给自己描述着说不清的那些诱惑,她真的心动不已,可,偏偏,自己是这里的公主。

她,她不能让自己不去想自己的父皇,母妃。

小七总觉得,他不可思议,知道的那么多,不像自己,就跟一个井底之蛙一般。

什么事情都需要有人帮助自己,不能有一个自由之身,让自己轻装上路。

她向往他说的自由身后,他向往他口中的那些奇特的地方。

“公主,夜已经深了,早一点回去吧!”

辛夷试图用自己的内力把她拉起来,可她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般,没有任何的反应。

曾经,她多么渴望有这样一个人陪在自己的 身边。

可,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人,自己能否下手,快刀斩乱麻。

做不到,自己就是无法做到,自己不能做到那份洒脱,不能让自己放下亲人,她好悔恨,没有学习一身本领,至少能让自己的母妃,父皇放心。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自己再也不会有那样的人等待自己的。

她痴痴的看着空旷的宫殿,辛夷却一把把她拉回到了现实中。

“公主,你先洗一个热水澡,要不然,你明日病了,又怎么能等到他呢?或许,他只是生病,明晚一定能来,更何况,你说他的功夫那么厉害,不会有事的?一定被其他的事情牵绊,对不对?”辛夷尽量找一些不伤害她的词语。

其实,如果让她来讲,那么,这一切都是一个笑话,怎么可能?

反正,在辛夷眼中,他就快成了一个病号。

“放心吧,公主,手下已经派过去两个人,让他们轮流监。”总不相信,她就是一个缩头乌龟一般,不出门,永远也不出现在这里。

辛夷只能安慰公主本人,让她好好的休息,要不然,他如果生病了,一定会让云惊澜也无法安生,可公主也是被这个妹妹相当的宠溺,她当然也希望这件事有一个更好的解决途径。

伴随着小七一直坚持,本想让她好好的放松一下,云惊澜也不会休息的那么顺。

对于公主痴痴等待的人,她不明白,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可既然是王妃交代自己的 事情,她就渴望自己能办好。

望着小七依依不舍的望着大殿外,她只能再一次的劝慰着。

天空中已经出现蒙蒙的亮光,在这样下去,早朝都要开始了,那么,公主所有的影踪都不用说了,再说,她的身体自己输入了一部分内力,可她依然脸色不好。

只有洗一个热水澡,才能让她恢复一点。

“好的,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这一段时间你再去看看好吗?我,我不想错过。”小七沮丧极了,她不知道为何,既然发生这样的事情,让自己说不出的别捏,她真的渴望他的出现,为何,为何,老天也就不给自己一个机会。

辛夷看着小七答应,终于松了一口气,公主能好好的休息一番,才不会让自己陪着她,如果全程陪护,辛夷都没有办法再去查找,既然公主如此相见那个人,对自己来说,能找到最好,或者说自己 能帮他一把,这一切,自己还能做到一些,更何况就算没有任何的事情发生,自己也算给宫主一个最好的交代。

“你,你会帮我,对不对?”公主突然一把拉着辛夷的衣袖。

小七眼泪就在眼角,她实在弄不明白,为何,为何他突然不出现了。

整个皇宫,他来去自如,突然不出现,她实在有些接受不了。

她不明白,为何自己总感觉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内心焦躁不安,说不出的失望,更多的是脆弱的表现。

她也不想这样,可内心的这种折磨,摧残着她,令她难以平复,她好想大哭大叫,却心中有一份身份局限这她,她是公主,她是公主。

小七可怜兮兮的表情令辛夷心疼,这个表情如果云惊澜看到,一定心中不好受,可辛夷努力把自己当自己的情绪压下来。

“公主,你,你——”一个换夜的宫女,发现公主竟然在大殿。

吓的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辛夷真不知道如何回答公主,索性也不朝公主解释这一切,既然有人出现,就吩咐宫女陪公主去沐浴。

宫女才发现公主好似外面回来的,整个身体凉冰冰的。

神情都有些恍惚,可看到辛夷那警告道眼神,让她不敢乱说话。

赶紧搀扶着公主去沐浴。

辛夷看着公主乖乖的离去,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只希望公主能洗一个热水澡,就彻底的疲倦,睡一觉,总比这样好,一直痴痴呆呆的等候,只会让人跟心疼他。

很多时候,大家都希望她能开心一点,不要出现这样,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五十八章 病倒 一大清早,贵妃匆匆赶到,小七整张脸都绯红一片,嘴巴干裂,一旁的宫女正给她喂水。

隐约间,嘴巴喃喃的说着:“为什么?为什么?”

贵妃心疼不已,一把拉着她的手:“小七,母妃在,怎么了?是不是母妃逼的紧,让你受不了了?你看你,怎么就烧成这样?”

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一旁的宫女。

眉头紧锁,这都怎么伺候的,一个个垂着头,办事不利,看来小七好了,要好好的给她换一批人,这一群宫女还是以往皇后派过来的,一个个不上心,公主都病成这样,只知道,告诉告知自己。

都不知道如何应对,至少用一些水给公主的额头退退烧。

让她好受一点。

“回禀贵妃娘娘,已经去请御医了?只不过,公主的病来的突然,御医应该在路上。”宫女吓的话都说不拢了。

公主沐浴完,躺下睡得好好的,可由于这一段时候,贵妃给公主安排的有课程,他们过来,准备唤醒公主是,竟然发现,她发起烧来。

想起昨晚的事情,身为贴身宫女可有责任的,吓得她哆嗦这说不清楚。

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把这件事表述完整,一旦把公主昨晚的事情,稍不留神说出来,对自己来说,都不要活了,让自己都不知道如何才能以后待在这宫殿了。

毕竟,他们连公主何时出门的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为何公主会冻成那样?

还是人家辛夷姑娘帮助送回来的。

“说的什么话?你们这么多人伺候公主,睡下之前没有发现公主有异样吗?还不去取些温水,那些毛巾,放在公主额头上,帮她减轻一些难受。一个个杵在这里,能解决什么问题?”贵妃怒不可歇,这宫女明显的推卸责任,让她怎么能忍受。

小七发着烧,他们怎么伺候的。

看着女儿遭罪,身为母亲,她怎么能不生气。

俗话说得好,这病在女儿身上,疼在母亲的心上。

想起小七总是一副乐呵呵,体贴自己的模样,她的心中就越发的疼惜。

“母,母,母妃——”

小七喝点水,虽然发着烧,却还是听到熟悉的声音,母妃,竟然过来了。

好像孩子啊谴责自己的丫鬟,她,她怎么会不阻拦。

贵妃见小七醒过来,心中越发的酸楚:“小七,你可醒了,醒了就好,不要说话,一定很难受吧,御医正赶过来,你不要怕,母妃在,母妃守着你。”

整个寝宫一片安静,大家都不敢发出声响。

贵妃的指责也是正确的,这都是他们的错,不该,不该看护不好公主。

“母妃,我,我只是头疼,无碍的。”小七弱弱的声音,令贵妃更是着急。

望着母妃慈爱的眼神,她心中暖烘烘的,她只是感到这个梦好难受,哪知道,竟然是生病了,想起辛夷的话,她觉得自己好没用。

自己都病倒了,还如何去等待,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吗?

只能期盼辛夷来做这件事,不知道为何,想到这里,她越发的心口堵得慌。

眼泪涌出,守在一旁的贵妃,更不知所措。

“母妃知道,母妃知道,小七很坚强,等,等你好了,母妃就不逼你了,母妃也知道,你不喜欢被束缚,都是母妃的错,一天到晚给你布置了那么多人任务,没有歇息的时间,才让你突然生病的,等小七好了,母妃就不逼你了,好不好?可,你一定要早一点好起来。”

看着女儿如此难受,从来没有生过病,这一次,一定头疼欲裂。

都是自己,连皇上都劝自己,让自己放开一些,不要过于心急,有拔苗助长的嫌疑。

她还不以为然,可如今看来,自己果真太过迫切。

想让她在五年一度的圣女祭奠上一展风姿。

一切想来,自己过于自私,只想这自己有尊严,有面子。

却没想到,做什么都要有一个过程,而自己一蹴而就,把女儿累坏了,得不偿失。

“疼,头疼——”小七的胸口越发的感到有些难受。

是啊,所有的疼都涌向了头,让她听不清母妃的话,不想让自己努力去想,却还是无法让自己排斥到这个疼痛,心疼如此难受。

为何,她大口大口的喘气。

贵妃慌的朝大殿望过去,宫女还算机灵。

“贵妃娘娘,御医到了。”

“还不赶紧宣。”

伴随着御医的进来,贵妃娘娘的眼泪满脸而下。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如果自己知道,会造成这样,一定不会把她逼得这么紧。

都是自己的虚荣心,让自己那般的对待她,才会让她如此痛苦。

越想,她就越感到内疚,心中就更为惭愧。

她只想让女儿学会琴棋书画,却从来没有想过她如何想的。

如今看着她受罪,自己越发的难受。

如果可以再一次选择,她一定不会让自己这般为难女儿,让她陷入这种境地。

“启奏娘娘,公主受了风寒,郁闷郁结于心,需要开导,要不然,会伤及身体,对她的康复也不大有帮助。”御医实事求是的说道。

公主小小年纪,急火攻心,体外受寒,才会如此。

如果不解开心结,会一直持续发烧,对她康复一定不会有利。

还有,公主,这样一直发烧,会让她整个人也无法对症下药。

可这话,他无法说出口,毕竟,堂堂御医,让他说一个风寒都治不好,这,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没意思吗?

更何况,他一旦开药,公主喝完之后,必定会反复无常的。

“既然如此,还不快快写方子?”贵妃不解的望着御医,这御医什么意思?公主都难受成这样,他不赶紧开处方,到给自己叨叨个什么?

这样说来说去,有用吗?

又不能帮助公主缓解病痛。

她还真的服气了,这个御医这是违抗皇命,还是——

想到这里,她的气都来了。

“娘娘,不是臣不开方子,而是,公主最为重要的症结,在于心,就算臣把方子开了,公主的烧也会反复无常?”御医实在无法,跪倒在地,把实情告知贵妃娘娘。

横竖都是死,死也总要死的明白一点。

总不能自己一个御医,因为一个风寒把自己的一声英明给葬送进去了。

“你,你——”贵妃气的浑身都不知道该如何说。

这御医院也不是他一个御医,自己都不相信了,他们都不敢开这个处方,小七小小的年纪,就算有心事,也是这几天,自己过于严格造成的,怎么就变成急火攻心了。

这,这也太莫名其妙了。

自古以来,还没有听到,这样的事情,可就算自己想发火,也要知道,到底是不是这个情况?

毕竟,身为贵妃,只知道发火,却不听从御医的建议,岂不是太过丢脸吗?

更何况,最后受罪的依然是女儿小七。

她就算在着急,也知道,越是这个时候,她越发要让自己沉着。(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五十九章 棘手 御医的话让贵妃娘娘,恨不得把这个蠢笨的御医拉出去杖毙,自己的女儿都烧成这样,他,还诅咒自己的女儿,奈何,她更知道,自己就算把他杀了,有些事情,还依然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更何况,他也要让自己知道。

不能任由他一个人说了算,如果其他御医也如此说,自己只能做其他打算,一旦有御医能治好女儿,自己一定会那他给自己的女儿赔罪。

该死的,一旁的嬷嬷早就派人去找了他们熟悉的御医。

果不其然,老御医也一脸的愁容,他还真的不敢下针,不是医术的问题,而是公主的郁结问题。

这种事情,就算要解,也不是不可能,虽然办法有很多,可都是治标不治本。

曾经,有这样的案例。

医书上也有人突破了,可没有解开病人的心结,对方还是只有一年的寿命。

这已经突破了奇迹。

这样的病,这样的身体,一旦不能及时的阻止。

真的会出大事。

“就不能想让她退烧吗?也能让本公主找出症结所在啊?你们一个个这样,怎么当御医的,又怎么让本宫信任,把公主托付给你们。”贵妃一向好脾气,也被他们的这样推诿气的郁闷而亡。

怎么办?不能任由小七如此危机。

贵妃第一次感到六神无主,有关小七的生命,他实在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就在迷茫时,突然,辛夷心急火燎的出现,让贵妃终于想起,云惊澜回来了。

贵妃突然的拉着辛夷的衣袖,吓得辛夷一惊。

“你家王妃,你家王妃——”

辛夷望了望床上的小七,还有跪在地上的御医。

心中什么都明白了,这个孩子还真的没有扛过去。

只能请她家王妃来一趟了。

不来都不行。

更何况,她还真的没弄明白,这个孩子要等的到底是谁?

“贵妃娘娘,奴婢这就去请王妃过来。请你稍安勿躁!”辛夷庆幸自己过来一趟。

她也不放心小七,生怕小七太偏执,毕竟,她搜查了整个皇宫,根本就没有任何动静,不要说他,就是整个皇宫的侍卫也都异常的认真,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好,好,快——”贵妃娘娘都无法让自己说清楚。

她内心期盼着云惊澜,也许,不,只有云惊澜才能救下自己的小七。

如果,如果又如果,自己绝不会一意孤行的。

辛夷匆匆的出宫,而这个时候,早朝也结束了。

皇帝听到自己的宝贝女儿生病了,连朝服都没有来得及更换,就直奔而来。

看到皇帝娄然,贵妃娘娘连礼节都顾不上了,一头栽倒他的怀里,哭的泣不成声。

“好了,爱妃,朕听说澜儿回来了,不是已经派人去请了吗?不要着急,她一定会治好小七的,她那么乖巧,可爱,怎么会有事的?不要着急。”皇帝娄然只好不断的拍着她的肩头。

的确,看着小七脸色苍白,还有,那张小脸上,毫无血色,整个人就像一个毫无生机的娃娃,想到以往她的活泼,爱动,天真,纯洁,如今,却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

心中也感触颇深。

“你们两个还杵着干嘛?不知道,还不走,在这里碍眼啊?”皇帝呵斥着两个跪倒在地的御医,都一把年纪了,更何况,他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有就是,谁会知道,这一次小七生病会如此棘手。

这让他都有些不敢相信。

小七生病竟然如此严重,他都不敢相信,可没有办法,就连老御医都束手无策,这到底让他都不敢置信。

两个御医你看我,我看你,的确,两条腿都跪麻了,如今皇帝恩典,他们还不赶紧谢恩,悄然退下。

这样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相当的棘手。

心病,这的确不是他们能解决的。

犹如这种看似熊熊烈烈的高烧一般,不是说退下,就能让人清醒过来,再一次活蹦乱跳的。

如果,这只是普通的伤害,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易如反掌。

可偏偏不是,这对于他们来说,不是不肯用药,而是,不能用药。

也不对,而是不能乱用药。

适当的让她有些发烧的迹象,其实,对她疏散心中的郁结相当的有好处,可这样的高烧,他们还真的用药,计量都是问题。

而辛夷回到公主府,一路上风风火火的,让其他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可她解释的时间都没有,一股脑的冲入到云惊澜的房间。

“王妃,果真出事了,也不知道小七等的到底是谁?一晚上都没有来,这还不说,这个小七,相当的倔强,一直都守在哪里,这可好,后半夜体内进入寒气,我给她输送了内力,她依然高烧不退,就连御医束手无策,你到说一声,这,这到底该如何是好?”辛夷心急火燎的把事情快速的给云惊澜复述一遍。

她示意丫鬟把水给辛夷,这个傻姑娘,一直忙着照顾小七。

估计饭都没有吃,水都没又喝一口。

“你在府邸等着,我这去收拾一下,你就不要跟着去了。”云惊澜关心的说道。

她可不想,这辛夷也跟着忙的团团转,自己身边连一个用的人都没有。

辛夷也没有客气,一是自己过去也没有用,自己帮不上太大的忙;二是,她也只的,就算自己过去,也困乏的不行,反而让王妃照顾自己。

更何况,皇宫那么多的宫女,自己过去,也起不到作用。

安排好王妃的马车,辛夷护送云惊澜入了皇宫,才回去歇息。

公主的宫殿。

整个大殿雅雀无声,除去贵妃的啜泣声,还有皇帝的轻声的安慰。

大家都吓的大气都不敢出。

一直到外面的唱响,公主驾到。

大殿全都悄然的长出一口气。

“云惊澜给父皇,贵妃娘娘请安!”

“快,快平身。听说你有身子了,这才回来,就让你过来,实在是小七的事情棘手。”皇帝宠溺的说着。

看着如今的云惊澜消瘦的脸庞,心中也心疼不已。

这个孩子,孕吐都让她吃了不少苦。

太长公主来信,都谴责自己这个父皇做的不够,不知道多派一些人过去接云惊澜。

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云惊澜也也写信说,这件事,暂时先不要声张,的确,天月国,那个烂摊子,还真的让人烦心。

“父皇,澜儿无碍的,我去瞧瞧小七。”云惊澜朝皇上,贵妃施礼,慢慢的朝里面走过去。

这个傻孩子,太过善良了。

这种事,怎么能这样对待。

一把脉,还真的让她大吃一惊,她一晚上,竟然心中郁结如此深,怪不得御医都不敢下手。

这个傻孩子,云惊澜心疼的望着一脸苍白的小七。

皇上,贵妃见云惊澜的眉头紧锁,心都不由提的老高。

看来,果然是棘手,却不知道到底该如何为何,小七为何遇上这样的麻烦的病情。

云惊澜心中悄然舒了一口气,好在,她回来的及时,小七把事情原委告诉了自己,要不然,这可怎么办,总不能看着她如此痛苦,却帮不上忙。

毕竟,那两位御医说的没错,稍微让她发烧,反而会缓解她胸口的郁闷。

一旦长时间如此,一定会留下抑郁症的。

想来,这件事的确棘手。

只能先让父皇,贵妃先行回避。

“父皇,贵妃娘娘,留下两个嬷嬷使唤,你们都先退下,我来为小七施针,一定要保持宫中的安静,你们还是先在外殿等候着。”云惊澜的话如今都是圣旨。

大家慌忙按照云惊澜的做法。(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六十章 舒缓 皇上,贵妃见云惊澜也一脸的愁容,心中也不由提的老高,云惊澜怎么会让他们留下。

把所有的人呢都赶走。

只剩下两个嬷嬷。

“你们,一个去准备热水,一个人去御医院取来这些药材。不得有误。”云惊澜打发他们离开。

缓缓的走过来,柔声的在小七的耳边说道:“小七,我是云姐姐,我来看你了。”

云惊澜知道,这个时候的小七尤为脆弱,也知道,这个时候,需要慢慢的舒缓,把所有的事情都给他好好的分析一下,至少也能让她知道,她自己要有一个目标,一味的这样下去,那真的成了林黛玉。

这可不是自己想看到的,为此,只能先让她意识到自己在,不仅要靠自己,还要靠她自身的毅力。

“你在听吗?我知道,你一定很着急,小七,你一定想知道,他去哪里了?是不是?或者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一定内心很纠结,一定会往最坏的地方想,小七,如果你这样,即便他回来了,你看不到他,他在哪里等你,也跟你一样,是不是?”

云惊澜一边跟他讲话,一把帮她按摩穴位,这所有的一切有助于舒缓她的穴位,等一会泡药沐浴的时候,也会让她更舒服。

这样,双管齐下,让她能快速的好起来。

很多时候,他真的很心疼这个孩子。

为何,很多事情都让她遇上了。

“我知道,你一直在听,我也不想说那么多,你可是一个最为聪明的人,聪明的人呢的?开朗的人,看到的事情都是最为美好的。小七,其实,姐姐很佩服你,很想知道,你这一次闯过这个难关,会如何?”

也许,这就是磨难,让她对生活考验的一个个难题。

曾经,自己也想,自己经历的这一切是不是太过酸楚。

可看到小七这么小也经历着,不由释然了,人生啊,就是如此。

“公主,一切都准备好了。”

云惊澜让他们两个把小七放在浴盆里。

温热的水,由于有了云惊澜的药理,让她原本绯红的脸,格外的红润。

云惊澜一边给她施针,一边给她讲话。

这一次,云惊澜都给她一些美好的事情,这写药草里,他放了很多的致幻剂之类的药,这主要对她有一个美好的渴望。

一个人只有这样,才会慢慢的对生活再一次充满渴望。

御医院。

刚才那个嬷嬷来带草药,公主这是,他们一个个都在讨论着。

虽然他们对小七的病,的确有些不知道如何下手。

毕竟,针灸,也难以疏于胸口的郁闷,这些,他们还真的无法做到。

还有,就是公主的烧一旦反复,他们也没有办法应付。

这所有的事情,都发生一些恶习循环,而公主这些药材,从计量上,一定不是煎药用的。

“会不会用药浴。”

“药浴,剂量也不够啊?”

“可不是,用这个,药材退烧,药浴,也只能治疗 本相,都说公主的医术出神入化,却不知道,到底会如何?能不能把公主救回来。”

“唉,这事情,还很难说。小公主,怎么小小年纪,心却如此郁结,她一向都天真,活泼,可爱,聪明,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小孩子吗,说不定,就是有一个,什么东西,越是想得到,越不能得到,正好跟这个伤寒凑在 一起,变成这一个样子。人生吗?谁没有经历这些凶煞。”

“谁说不是呢?只希望公主妙手回春。”

“这一次,如果把小公主救过来,我都佩服公主的医术了,这整个天下,如果公主不称第一,谁会敢说自己是第一。”

御医院的几个首领这一次,还真的相当的郁闷。

说来,他们也是整个医术界的翘楚,才能来到着御医院。

哪知道,竟然还比不上公主。

云惊澜的医术,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灵性。

“你们都忘记了,她的母亲可是以前的圣女迦莲,听说,这位圣女的医术,那可是相当的了得,这样说来,我们比不过,也情有可原的。”

倒不是御医院的御医自己给自己找下坡,而是,他们自己都知道,圣女殿,那一项都是救治百姓为己任的,他们制造出来的药都带着一种更强大的疗效,这是他们无法比拟的,还有,就是圣女的手法尤为独特的,倒不是他们想偷学,而是有些东西,就算会,用出来的效果,也不如人家圣女。

圣女殿的手法,还有一些方法,那是要根据一个人的病情,对症下药的,他们的手法,那可不是他们能学到的,就连用药都一样,如果遇上重大的伤寒,不要说他们,圣女一旦出手,他们熬制的那些药材,都没有人家的药材使用的妥当

不知为何,他们也曾看过,处方单都一样。

疑惑的东西,经过圣女的点拨,就是他们对有些药材的药性不了解造成的,这让他们只能说望尘莫及。

对于药性,谁都知道,往往就在很少的一部分药性就发生不一样的作用。

这的确不是他们能做到的。

不管这边御医院讨论的如何火热,而这边,云惊澜借助她的治疗办法,还有一些心里疏导,让小七的郁结有所缓解,她越发的加重药材,让嬷嬷加药。

原本一场药浴,就短短的半个小时,云惊澜硬是让她在里面用了五十多分钟。

查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小七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

可,她的烧也有所缓和。

“姐姐,对不起,让你说受累了。”小七的苏醒,让皇上,贵妃压抑不住激动。

看到云惊澜满头大汗,还有,她一脸的凝重,就知道,这一次,多亏了云惊澜。

“说什么傻话,既然醒了,就吃点东西,食为天,只有吃一些东西,才能提高你的抵抗了力,知道吗?还有,下午,我还回来,你吃过之后,要好好的休息,不能逞强,更不能着急,一定要睡好,吃饱,知道吗?”云惊澜感到很累。

这一场保守治疗,花费了她太多的精力。

毕竟,如今的她有孕之身,容易虚弱,好在来之前,她做了调整。

贵妃更是感激的难以用语言表达,云惊澜却微笑这示意,让她照顾好小七。

皇帝,这一次一定要派人送她回去。

“澜儿,这一次多亏你了,小七的事情,来的如此突然,让你花费不少心力吧?”

看着她有些体力不支,早就吩咐御书房把自己的药膳端过来了,让云惊澜都有些哭笑不得,可又不能服了父皇的好意。

其实他的药膳,只是提高体力,跟她的药膳没有办法相比,不过,她还是欣然接受。

让父皇放心,她实在太困了,如果可以,她真的想睡过去,可她回去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有些事情,这里还真的不方便做。

“父皇,都是一家人,不要这样说,你也知道,这也是对我医术的提升,只不过,没想到,这个小七,别看是一个小孩,心思如此重,倒是真的没想到,父皇,以后,你也多陪陪她,说来说去,她还是一个孩子,需要陪伴,你陪着他,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云惊澜望着父皇额头边的白发,心中也有些怅然,等自己孩子大了 ,自己会不会也如此不放手,其实,小七之所以成为这样,就是他们太过于溺爱,很多事,看似她经历过了,却总是让她没有好好的释放出来,反而,都成为伤害他的利器。

“好,等小七这一次好了,朕就好好的陪陪你们,带你们出门看看。”

皇帝答应的相当的爽快,是啊,很久,很久没有出去了。

整个人都锈掉了,这皇宫大院待久了,人都容易有惰性了,以前的他很喜欢微服私访的,总是能及时陶正一些政令,如今,好久没有这样做了。

皇帝这一次派人亲自送她回去,一定要让她安全回到公主府。(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六十一章 异样 疲倦的回到公主府,云惊澜先让自己好好的休息一番。

她也知道如今不同往常,自己先要照顾好孩子,这个孩子来之不易。

还有,她也让辛夷展开了对楚慕寒的追查,很多事情,她都不能等。

“师父,你还好吗?我刚从外面置办了一些你需要的东西,要不,让我去皇宫吧!你告诉我如何做?”陆筱鸢匆匆赶过来

云惊澜不是没有想起她,而是这一次要结合现代的手法,有些事情不能告诉她。

还有,就是她还需要去给小七要一张那个人的画像,不知道那个人姓氏,总能想起他的模样。

也许,自己从其他的途径也能帮她一把。

这个傻丫头,要不然,还不知道如何解开心中的郁结。

“休息一会,好多了,等小七烧退掉,就让你过去,我用过午饭在过去,无碍的,茯苓如何了?让阿悄照顾她,她都八个多月了,还什么事情都自己做?”云惊澜笑着岔开话题。

云惊澜心中对茯苓如今的状态很满意,作为孕妇就要做一个幸福的人,有人宠着,有人疼着,她真心渴望她有一个孩子,一家人幸幸福福的。

想到这里,她不由一愣,伸手抚摸这自己的肚子,楚慕寒,你真的不知道我一直都在等你吗?你一向都是我的依靠,突然没有你在身边,还真的不适应,尤其夜深人静的时候,为了不惊动他人,她总是做出让自己睡熟的样子,其实,她真的渴望那个熟悉的味道。

哪怕,他真的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边,自己也能接受。

可,这一切都毕竟是梦,是一个让自己都无法忘记的记忆永新的梦。

陆筱鸢笑盈盈的说道:“师父,好像还是你说的,越临近月份,就越多活动,这样有助于生产,茯苓姐姐也就你回来的时候,过来一下,这几天越发慵懒,我还让阿悄姐督促她行动呢?”

虽然他们不都不知道王爷到底去了哪里,也都很疑惑?

可王妃既然不让他们知道,就说明有些行动,不能告知他们。

还有,王妃一直都以他们的安全为己任,他们跟不会乱打听了。

“呵呵,倒是我忘记了,如今成了孕妇,才体会到一孕三傻,倒是什么意思?你帮我准备好药材,我

去看看她?”云惊澜摇摇头,回来,茯苓就让阿悄过来,自己执意不同意。

自己没有她那么笨重,更何况公主府这么多人。

让阿悄盯着她,自己也放心。

有清风在,整个公主府固若磐石,她相信,这一切都不会让自己操心。

只有辛夷知道楚慕寒的事情,她不想大家都跟着惶恐,为此,让辛夷把这件事隐瞒了下来。

“什么叫一孕三傻?”陆筱鸢不解的问道。

师父嘴巴总是说出一些,自己不能理解的话,为何一怀孕就会变傻,还是三傻,不是多傻?或者说其

他?望着她疑惑的样子,她笑了起来。

不过,她却没有跟她解释,这说起来,那可是太长远了。

还有,她还小,自己不想给他压力。

“傻的可爱,清风,在吗?”云惊澜突然问了一句。

云惊澜宠溺的望着她,不由的笑了,她看着王妃,也笑了起来,虽然师父没有解释,可她知道,师父

不会对自己在医术上面不会有所隐瞒的。

不知道为何,不敢触及清风的眼睛,想起以前,她不由噗嗤一下笑了,别看清风的话不多,可他办事,还有那甄别能力,都不容小区。

“出去办事了,应该没有回来。”她眨巴眼睛说道。

其实,对于师父,她做的,说的,自己都能理解的。

虽然有些话自己不能理解,她知道,不是自己蠢笨,而是,师父说得对,自己没有到到达那个位置。

“王妃,你怎么过来?”阿悄看着云惊澜,格外的开心。

如果不是知道云惊澜不方便,她真的会扑倒她的怀里。

“来看看你们,怎么样?今天茯苓如何?吃了多少?都吃了什么?”王妃一边往院落走,一边问答。

望着干净,清洁的小院 ,花团一簇一簇,清静,清幽的环境,很适宜养胎。

云惊澜很满意,想到清风那张千年不便的脸,看着自己的孩子,在这里嬉戏,看着茯苓一旁做着家务,

这厮会不会梦里都在笑。

“王妃,严格遵照你的一日多餐,我们都会挑着花样做给她,不让她腻,还有,茯苓就是容易嗜睡?”

阿悄搀扶这云惊澜慢慢的进到院落。

茯苓听到王妃的声音。

原本想起来,哪知道,月份大了,起身都有些困难。

“王妃,对不起,我,我——”茯苓有些苦恼的说道。

自己越发的蠢笨了,起来都无法起来了。

“别急,茯苓,我这不是过来了,都到你面前了,你还慌?”云惊澜笑着说道。

茯苓在阿悄的帮助下,才缓缓的起身。

“打扰你休息了吗?”

云惊澜望着她惺忪的眼睛,关切的问道。

这孩子的出生,也不知道会不会顺利一些,怎么长这么快。

只见茯苓的肚子大的也太不一样了。

就好像双胞胎,还有,她气色不错,可还没有到足月,至少还有多半个月,不应该浮肿这么严重啊?

“茯苓,来,我给你把把脉。”云惊澜笑着说道。

这孩子难道把你的营养都吸收了,怎么长这么快,不过,她还是没有说出来,茯苓想,公主一定关心

自己,她怎么能不相信王妃。

云惊澜把这她的脉搏,沉稳有力,可还有一道轻微的脉搏在动,她心中大惊,不该啊,如果她当初怀

的是双胞胎,这件事,早该出现了,不该这个时候发现。

可这个时代也没有B超,没有超声波,就无法看出更详细的情况。

这种现象,只能有一种解释,要不然是宫外孕,要不然就是胎中胎。

这两种情况,都很危急,宫外孕,这一现象,有些棘手,毕竟,孩子都这么大了,如果是胎中胎,就

会危及到茯苓以及他的孩子。

“师父,有什么不妥吗?”陆筱鸢最早发现云惊澜的不对。

她很纳闷,一直都是她在把脉,一直都没有出现如何不妥啊?

更何况,母子一直都很不错,茯苓如今红白相间,整个人都像一个母亲了。

他们都为了她能为公主府降临一个宝贝,让他们来疼爱而高兴。

“没有,只是想着七个月了,这胎儿长的太快了。对了,你最近给茯苓喝药膳了吗?”云惊澜的话,

让茯苓,阿悄悄悄都松了一口气,她的这种语气,让两个人的心都提起,不敢相信,好好的,怎么突然会

发现不好的事情吗?

可王妃的话,就像一个安心丸,她的话说出来,就是给大家吃了一颗大大的定心丸。(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六十二章 如实交代 云惊澜的话,让阿悄,茯苓安心下来,想着这个筱鸢,一定质疑自己的医术,才会这样问,其实作

为她,她最能察觉到云惊澜的一言一行的。

只不过,他们作为贴身丫鬟也不会明白,作为一个医者,很多时候,不会说出自己不确定的话,更

何况,茯苓如今身怀八个多月的身孕,她更要慎重慎重,再慎重了。

“茯苓,孩子最近踢你的 频率多吗?是不是一躺下就容易累,还总觉得心口闷,没有感觉到,他跟

你的互动?”云惊澜笑着问道。

其实,这个时候,即便你不躺下,孩子跟母亲的互动也会很频繁的,就是不知道他的感觉如何,如今不能着急,只能把她的情况给摸清,才能来说进一步的事情。

很多时候,她也想让自己不要多想,可她的脉搏,让自己不得引起注意。

一旦真的出现这样的情况,孩子保不住,也要保住大人的性命。

怪不得,茯苓是练武的,会如此容易犯困。

对于一个练武的,即便到后期,也没有这样多的症状?

可她却不一样,好在自己过来给她进行把脉,虽然不能肯定,可这件事,一定要引起重视。

要不然,一尸两命,是自己不愿意看到的。

“王妃,还真的,虽然我也想多动动,可真的容易犯困,吃过之后,就觉得自己的眼皮都黏上了,根本就没有时间,让自己出去动动的力量。”茯苓一边扶着腰,一边笑着说道。

至于王妃说的跟孩子互动,她还真的察觉的比较少。

小的时候,好像还有一些这样的互动,可如今,越发的慵懒,这些动作也没有了。

“这都是孩子的缘故,他长的太快了,还有,你吃饭觉得撑涨吗?胸口闷不闷?”云惊澜笑着问道。

虽然茯苓不明白,可还是对王妃的问题,都一一的回答。

她知道,王妃只会为她好,而不会害她的。

更何况,自己这一段胸闷气短,总有一种眩晕,好像气血不足的感觉,以前一直都听王妃说,奈何,真的发生这样的情况,才知道什么叫气血不足。

“好了,你先歇着,看你精神不振,我午饭后要去皇宫,你有什么,一定要告诉阿悄。让她帮你,每一个人的体质不一样,不是一定要如何?有我在,你就放心吧!”云惊澜给她一个信任的微笑。

她当然知道,他们对自己的莫大的信任。

可听完茯苓的话,让她感觉到,这个胎中胎的可能性更大。

想到这里,她也就放心,宫外孕的话,越早越好,可这个胎中胎,可以帮助她生产。

只不过,孩子会受一些罪。

这件事谁都不愿意发生。

可既然发生了,就必须要面对。

“王妃,你就放心吧,不要总过来,你如今也是有身孕的人,不要总是担心我。”茯苓的话,让云惊澜示意他不要操心。

排除宫外孕,依然还是要跟清风沟通一下。

自己毕竟不是专业的妇产科的。

就算全能医生,也要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这一次,如果真的需要做手术,她还真的不敢让陆筱鸢来做,一时,她太小了,而是,她一旦接触这样血淋淋的事情,以后,估计都不敢结婚,生孩子了。

可,自己,她不由长叹了一口气。

事情,总还需要一个好好的准备。

至少,要早一点准备起来。

她这种情况,谁也不知道会不会突发一些危机。

“师父,怎么有什么不妥吗?”陆筱鸢回到王妃的院落,就迫不及待的询问起来。

这种问询,如果没有问题,师父不会问的这么详细,还有,师父也不会,这样一直观察茯苓的全身情况。

这种望闻问切,她怎么会不知道。

“的确有些棘手,去,看看清风回来了吗?”云惊澜不准备告诉她。

先告知清风,让他有一个心里准备,自己做这场手术,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未知的风险。

首先,止血都是一个最大的关键。

其次,还有,就是不能让自己有 一点点的闪失,毕竟精神充沛。

自己需要清风的相助。

也许,自己不该隐瞒清风,虽然陆筱鸢不明白,可看着师父一脸的严肃,也不敢多问,急匆匆的出门。

顷刻间,清风一阵风的过来。

还跟以往,他这个人,总是一脸的不变的冷。

“王妃,王爷可还没有消息?”

果然,自己都不用说什么?他还是能把事情都调查的一清二楚。

这就是楚慕寒身边的人,她不由叹了叹气。

不过,她却没有示意清风继续下去,毕竟,陆筱鸢在,他不希望,她知道的太多。

清风原本就是一个话不多的人,他见王妃不在提及,身边毕竟还有她那个小徒弟,也就不再多说,反正,王爷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清风,茯苓的事情有些棘手,我必须要告诉你,这件事,也许对于你来说,有些奇闻,不过,这在医学上也是一种很棘手的现象,大家都不愿意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可一旦发生了,我们总要面对,我这样说,还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云惊澜还是把这件事如实说出。

陆筱鸢比清风都惊诧,她知道,王妃不会说谎,可如果这样的大事,她怎么会没有发现。

还有,难道,她的医术,连这种危机都不知情吗?

“你们不要吃惊,这也是我在一本古书上看到的,曾经一个太子一出生,就肚大如球,很多医生,都不知道情况,可他的脉象,确实一个孕妇的脉象,皇帝为了隐瞒这一事实,把所有真正知道的真相的人都杀了,谁会知道,这个皇帝就这一个唯一的儿子,他不能任由这个孩子这样长大,可这个孩子除却肚子大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正常,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后来,同样,他邀请到一个世外高人,同样的脉象,大夫却没有说是喜脉,而是说,这种怪病,要送到他的山林中,一年之后,自然会送给皇上一个健康的太子。皇帝当然喜出望外了,这就是一种最为现实中的胎中胎。这位老先生,把太子接到自己的山林中,用化掉胎儿的也就是俗称的流胎的办法,救下了太子,之所以在山林,而不是皇宫,就是避开那些眼线,还有,毕竟,这种胎中胎,一旦时间一长,那个孩子也会随之长大。”云惊澜先用一个事实,让清风,陆筱鸢知道,这件事的麻烦。

当然,还有一层意思,就是让清风为了保证孩子的未来,封闭所有的消息。

这对清风来说,易如反掌。

而清风听完这个故事,却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朝王妃,深深的一个鞠躬。

一切都在不言语中。(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六十三章 云惊澜没想到,清风竟然能如此理解,还有,他这个举动,也让自己很欣慰,他没因为这个孩子,就嫌弃茯苓,这就让她感到这是一个男人。

毕竟这里是古代,自己改变不了所有的男人都对自己的妻子,一如既往,一心一意。

或者说,让所有的男人都尊重自己的老婆,告诉所有的男人,他们的孩子,就是他们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的结果,而清风的举动,让自己感到一种从来没有的过一种安慰。

“好,挺好的,清风,剩下的就交给你了。至于,孩子,你放心,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抱她平安的。”云惊澜说了这么久,清风也知道云惊澜的实际情况,点头退出。

“师父,真的有这样的事情?”陆筱鸢眼巴巴的望着云惊澜。

希望,她能告诉自己一个确切的答案。

“对,你没有发现,双重脉动,带着一种微弱的脉动,这就是疑点,毕竟,你没有结婚,对这个喜脉把握的不准,也情有可原的。还有,就是,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做这个手术,我来,毕竟,你还未出阁,很多事,你把握的不够精准。”云惊澜不由叹了一口气。

陆筱鸢没想到师父如此维护自己。

却看到师父如此疲倦不堪的样子,实在又不忍心,她也知道,一个大的手术做下来啦,简直就是要人的命,她实在不愿意看到师父累的不成样子。

还有,她还有身孕,一旦有个什么事?她都不知道如何应对。

她的心思,云惊澜当然知道了。

“你随我一起去皇宫,小七的事情暂时交给你,我来休养几天,做好一切准备,等手术你来帮我就好,好不好?”云惊澜安抚道。

陆筱鸢一看自己能帮助师父,还有什么说道,明明都知道师父如今不便,却一个个都病倒,这不是害的师父也不能好好的休养吗?

不过,一想到,师父说过的,救人就是一种幸福,她也欣然接受。

的确,如果不服出,就想做一个什么都能得到的,怎么可能?

“那,小七公主的高烧,我应该注意什么?”陆筱鸢不懂就问的样子。

令云惊澜恍然,眼前这个药引子多好,他们两个一直都能玩的一起,怎么就把这个忘记了。

“按照我给的方子就好,不过,你有一个任务,能不能故意把天月国皇帝,楚简的好,慢慢的告诉她,或者说,引起她的注意就好。”云惊澜笑盈盈的说道。

这个其实,一直她都忘记了,这个小七,,还真是一个朝思暮想的人,不过,正因为如此,才会让她变得珍惜每一个人,想起,当初楚简就帮她那么一点,就让她天真的告诉,要嫁给他做老婆,而今,这个不知道名字的人,一定对小七做了更多,让她感动的事情。

想来,这个小七,也算因祸得福,至少,这件事过后,让她明白了,她自己的感情,万不可所付出,就倾其所有,把所有的一切都付出。

“这个简单。”陆筱鸢丝毫没有犹豫的答应下来。

这个原本,楚简的事情,她也听说一点,只不过师父交代的,让她这样做,一定有道理的。

果不其然,泡药浴的时候,两个小丫头,头勾着头,说着悄悄的话的样子,让自己想起曾经的闺蜜,是啊,每一个女孩都有自己的闺蜜,让自己虽然的倾诉自己的心情郁闷。

虽说不知道,这来源哪里,不过,有陆筱鸢在,小七的表情开朗不少。

说啦说去,还是孩子,她的内心还是极其纯洁的,没有那么多的心思。

只知道,自己要一门心思把自己的所有的心都套给人人家,只是这种一味的付出,有的时候,也是一种负担。

陆筱鸢陆陆续续的话,让小七都有些恍然,自己什么时候,把楚简都抛之脑后了,自己都有些脸红了,自己当时说给澜姐姐的话,真敢开口呢。

可是,自己如今再也不会回到那个年龄,那个时段,这就事澜姐姐说的,在对的时候,遇上一个对的人,才会有一份真挚的感情。

“我好久都没有跟你玩了,还以为你忘了我?你是不是讨厌我了?”小七恹恹的说道。

“说什么呢?师父出门了,我只不过要照顾茯苓,她都快有宝贝了,等你下次过去的时候,一定能听到公主府内热闹的声音了。”陆筱鸢笑着说道。

并且,她也喜欢孩子,总觉得有小孩的欢声笑语,那个公主府才更温馨。

当然,她期待师父的宝贝。

“你喜欢孩子,就不喜欢我了吗?我,我就不受欢迎了吗?”小七顷刻间的情绪就被她给的带走了。

云惊澜望着两个人有了互动,也能有了表情的转变。

轻轻的退了出来。

贵妃,皇上,一脸的期待的看着她。

“一切都好,小七是一个敏感性的孩子,太渴望那种被人尊重的感觉,一旦这个感觉没有了,让她不由就乱了,慌张了,她不缺乏宠爱,缺乏你们对他的平等性。”云惊澜笑着说道。

顺着云惊澜的话,他们也听到小七的声音,两个人不由都松了一口气。

“那,烧会不会退下?”贵妃试探的问道。

毕竟,小七一直都还在发着烧,虽然不是高烧,却依然软绵绵的。

“会,故意需要一段时候,不过最长十天,这也是对她体内的郁结到一种缓冲。”云惊澜笑着说道。

听着云惊澜说没事 。

明贵妃这怎么还不对云惊澜亲热起来。

原本知道,她有身孕,就要让她来皇宫的养胎。

可云惊澜死活不肯。

最后,还是皇帝给云惊澜解了围。

“贵妃,你还是照顾小七,安置好整个皇宫,如今,你的担子也不轻,还是让澜儿回去吧,府里都是她熟悉的人,楚慕寒说不定办好事情回来,没有找到澜儿,会不会直冲皇宫来要人 ?”皇帝看似轻松的话题,却让云惊澜感到很压抑。

说明,父皇也知道楚慕寒的事情,这件事还真的隐瞒不住,不知道父皇会跟天月国什么重礼,她不想让一个人的事情,变成他们的负担,这些,她来做就好。

可父皇的话中,明显就是对自己的示意,说自己没有告诉他全部,是啊,很多事,她真的不想弄大,曾经,自己也做过很多算计。

那都是为了自保,如今看着父皇为了自己出手。

这种心情,他人是无法理解了。

毕竟,以前,她只能依靠楚慕寒,只能把自己的心全部交给他,而他也是把一颗心都放在自己的身上,可发生这样的事情,在他六神无主的时候,父皇这样的无声支持,让她心中一暖。

“还是陛下思考周全,倒是臣妾做的不够周全了,这样,臣妾派过去几个手艺不出的嬷嬷的,还有,宫里如今也不需要接生婆 ,让他们都去公主府,他们都是有经验的老人,办事也稳重,如何?”贵妃见云惊澜执意不愿意留下。

可不让自己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让自己面对小七了,索性如今自己掌管内宫,就把这些资源派过去。

皇帝也不好说什么?

可云惊澜听到这里,一脸的愁然,自己的公主府邸是很大,可是外祖母已经让舅母送过去一批人,自己不好意思回绝,如今,如今,贵妃娘娘也如此,自己的公主府也不是养闲人的地方啊!(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六十四章 恩赐 云惊澜不由苦笑,这明妃如今成为贵妃,掌管整个皇宫,倒是取用什么也不发愁了。

一想到自己公主府,外祖母让舅母悉心选择的人,自己都没有用,如果让贵妃把人也放到自己的公主府,那岂不是,让自己养这一大帮闲散的。

问题是自己用得上,还好;这些人,自己用上的除了稳婆,其他的,什么调养师,什么指导嬷嬷,什么乱七八糟的,她实在不感兴趣的,拒绝又不好。

可偏偏,自己还真的不需要。

“澜儿多谢贵妃娘娘,您看这样可好?澜儿虽然不在宫里住,可到底这一段时候,一直都在宫里待,就让娘娘选的人,多费心;而公主府,太长公主已经安排了不少的人选,实在不好怠慢了娘娘安排的人,娘娘,您觉得如何?”云惊澜苦笑的再一次求助父皇。

的确如此,这也是事实,无法改变。

既然不能给薄了娘娘的面子,索性,她还是提前告知,省的她多想。

“爱妃,既然太长公主已经安排,就按照澜儿的办法挺好,这一段时间,她都需要来看小七,这样来来回回的,实在麻烦,索性您就打赏一些澜儿实用的,送到公主府,也让太长公主高兴高兴。还有,澜儿这是第一胎,还真的需要你多费一些心。”中州皇帝娄然接道女儿的求救的眼光。

而澜儿说的也对,一旦这些人派去公主府,太长公主知道他们也如此,心中一定不舒服。

明明都知道,她对这个重孙相当重视,他们如果也过去凑这份热闹,显得他们在争宠。

贵妃娘娘也觉得如此。

这样,听到这里,她还能说什么?

果不其然,云惊澜刚刚回到公主府。

就看到管家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等待着自己,那还用说,一张长长的礼单递过来,小心的说道:“长乐公主,这宫里送来的,奴婢不敢擅自做主。”

云惊澜还能说什么?

这么厚重的礼物,也只有皇宫能拿出的出来。

一旁的辛夷,忍不住吐槽:“王妃,贵妃娘娘这是把整个皇宫都要般过来了?”

云惊澜摇了摇头,她总归只是感谢自己救了小七而已。

好在陆筱鸢跟小七的年龄差不大,两个人好多话能引起共鸣。

要不然,她还真的有些不知道怎么办?

如今茯苓的事情也有些棘手,她还要在她的预产期把所有的准备都做好。

突然,一向对这些没有任何异议的辛夷,说道:“皇宫内这些珍宝,如果能起到真正的作用就好了。”

管家突然笑着说道:“这都是皇家鱼刺之物,就算有人敢买,可也没有人敢要?不过,倒是有些小物件,经过打造,倒是能卖一个好价钱。”

正在想茯苓的事情的云惊澜,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

她对经商之事,一直都没有多大的兴趣,毕竟她所有的兴趣都在这个医学上。

如今,就算得了不少的好东西,可是她却一点都不开心,毕竟,楚慕寒不在身边,她心中的对这些身外之物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辛夷之所以这样想,当然也是受到了王妃的启发,可如今见王妃没有任何兴趣,也不知道如何往下说。

待管家离开之后,辛夷再一次把自己的话,又反复的说出来。

云惊澜不解的看着她,今天辛夷到底怎么了?

到底想说什么?

“王妃,你不是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贵妃御赐这些东西,我们能不能稍微改一下,置办一个首饰铺子,在天月,我们的势力尚且发展起来了,可这中州,王爷倒是经营一些势力,可如今要打听什么消息,他们这些男人,到底有局限,我们利用这个如何?”辛夷见王妃一脸的茫然,索性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毕竟,这些上层夫人,女人们最喜欢的就是金银首饰,还有衣服,他们也弄不来。

云惊澜的思绪总算被拉了回来。

的确,一回来,就被小七的事情所牵绊,她的精力有限。

而今,又发现茯苓的事情有异变,让她不得不重新思量。

说实在的,把自己对楚慕寒的思念冲减了不少。

“这个办法好,你怎么想起来的,的确,再有几天,这中州的什么祭祀活动要开始了,听说对那些小姐们尤为有吸引力,我们的东西,可是高雅,尊贵的代表。挺好,既然这样,那就,你来弄这个?”云惊澜恍然大悟。

跟在自己的身边久了,这些丫头们第一一个都聪明多了。

至少,比自己要操心一些。

“王妃,这件事,我怎么能行,这件事让紫苑来,她对这些感兴趣。再说,你这一段时间一直给她放假,我们都有意见了,让她回来打理这个,这样落葵也能轻松一点,两个人结伴出门,落葵都要疯掉了,可没有王妃的命令,她也不好结束啊,王妃,你觉得怎么样?”辛夷心中明白,好不容易给他们放一段时间的假,可他们还真的不适应。

且没有王妃,他们心中空落落的,一直都在抱怨,说自己命好,让太长公主印象好。

害的他们只能流浪在外,说的相当的委屈,其实,作为他们,守护王妃是他们的使命,让他们闲散下来,他们一个个都不知道如何办了。

还有,没有王妃在,他们的生活都没有任何的盼头了。

毕竟,他们也喜欢打架在一起,有什么事情都能商量一番。

“好了,是不是落葵又在告状了,紫苑的心意呢?如果,他们先回来,就回来,没有玩够,继续,公主府又不不缺他们——”云惊澜话音还没有落下。

就只听到耳边兴冲冲的声音,兴奋的说道:“王妃,我们早就想回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我们做?”

感情在这里等着自己,云惊澜知道,他们的心每一个人都跟自己这么久了,自己怎么能不了解他们,自己把他们当成家人,他们也同样把这里当成家,哪一个飘零在外的人,不愿意回家。

他们能回来,自己当然高兴,更为他们感到高兴。

谁会不知道,这一切都像一个梦一般,让人难以忘记,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把他们都结合成牢牢的一家人。

她更舍不得,只不过,想让他们有自己的梦想的时候,不要轻易的放弃。(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六十五章 情谊 两道声音,让云惊澜一愣。

他们竟然也回来了,想辛夷的话,自己就该明白,很多事情,都有根据的。

有因即有果。

云惊澜望着辛夷,敢情他们人都在公主府,只不过,没有听到自己的招呼,不好意思出来啊?

这一帮人,俗不知道,在现代他们想请一段时间假期,有多难,这可是带薪假期。

他们倒是一个个着急着回来干活。

这到底让她说什么好?

“让辛夷跟你们说,我先去歇息了。”云惊澜摇了摇头,他们啊,还真的什么办法都想用。

只希望,楚慕寒知道后,也会送上门,想到这里,她不由笑了,好像楚慕寒还没有给自己买过什么多

么贵重的礼物。

如今,也不知道,他到底人在那里?

还好不好?

这一天天的天气要转寒了,他会不会照顾自己。

说好了,不管对方有什么手段,自己都要先把楚慕寒寻回了的,可眼前这一件接一件的事情,发生的

太过突然,小七的事情总算告一段落,可茯苓的事情,确实一个长期的,艰巨的任务。

以往,这几个丫鬟都已经说过自己,太过钻研医术,冷落了王爷,如果他们知道,王爷丢了,自己明知道他在中州,却不想派出所有的力量来大肆的搜查。

心中一定跟鄙视自己吧!

曾经,自己也想好好的跟那个所谓的神秘的倾国倾城的女子一比,如今,回到公主府了,她的责任心却发生了转移,他知道了一定也会生气,怪自己如此心胸开阔。

外殿。

几个丫头,头碰头,都一直都在研究这个首饰的铺子的位置,还有各种想法。

“我说,这个时候,先找铺子,然后,找一个做工坊,既然这些首饰需要重新来弄,就不能让他们的原形受到损失,要不然就失去了原来的价值。”紫苑说道。

她懂得这些东西,但是没有亲自做过。

更何况,管家的话,也让他们不得不防备,一旦有人故意为难王妃,这可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走,找管家,我倒是觉得管家做生意有一套,这府中的管家不行另找?”辛夷的话,让其他两个都眼前一亮。

毕竟,他们在中州的势力有限,这做生意的事情,虽然伴随着打探消息,可到底也需要有盈利,要不然,王妃岂不整日都要为他们担心了。

三个人达成一致,匆匆来带前院。

管家正在核对这数不清的礼单。

“管家,你觉得如何,倒是给一句爽快的话啊?还有,你既然懂得这些经营之道,怎么会愿意委屈只当一个管家,你说对不?”落葵说服人的话,总能让人信服。

更何况,她的话还真的说到了管家的心中。

管家曾经也是一个商家,家族做生意,一向都很和气,也做得相当的好,在他们老家那一带很是出名,可经不过对手的陷害,他不服气,一定要来到皇都找公平,哪知道,家中的人,却宁愿息事宁人,这让他对家人越发的失望,家人不愿意提供证人证词,他就算想告,也要有真凭实据。

而族里的人,害怕他的事情受到牵连,就对他置之不理,让他一个人飘零在皇都,不容许他回家。

这让他对家人更是心灰意冷。

索性,他就在皇都安了家,不过,却只能靠自己的力气养活一家人。

空有各种抱负,却无法实现。

又因为小孩的病,得以王妃救治,让他谋得了这一份管家,一直都做的尽心尽力。

如今,有这样一个机会,也许,有了资本,自己也做出一番事业,让家人们看看,不靠那些他一样能做的更好。

“可,我一旦走了,这府里上上下下的,总要等王爷回来吧!”管家不由看了看三个少女。

“这个你不用担心,这管家的事情,暂时交给辛夷,她来办,你那里有合适的人选,也可以推荐,或者说我们临时让一个太长公主的一个会张家的嬷嬷来管,这都不是事,这是内务,王妃不会,清风可是一把好手,出不了大问题的。”落葵打消了他所哟的念头。

这让管家一身轻松。

毕竟,他们可是代表王妃,王妃竟然许诺,自己做得好,会在第二年给自己分成,虽然只有半成,可这就了不得了。

自己的佣金不变,年底这些分红就足以让自己过上富足的生活了。

由于自己不是那种克扣的人,为此,一直都兢兢业业的,在公主府,这么大的一个府邸,他还真的清水衙门,毕竟,他经受的各种恩赐,不下于上百件,却从来没有受到如何错误。

这说出来,就是一个赏赐。

照这样下去,五年下来,自己都能盘下一个差不多的店铺了。

等自己做大做强的时候,绝不会做哪些小动作,假以时日,也让族人看看,自己不是一个人弱者,一个只会遐想的人。

“好,既然几位姑娘已经说了,那我就开始着手准备,你们放心,这绝不会出任何问题的,你们放心吧!”管家也轻松的说道。

他们看着辛夷,都不由的伸出大拇指,这个动作,王妃以往总是偷偷的用,可他们却是光明正大的用。

这件事落定之后。

他们便寻了一个机会,去看望茯苓了,说来,这个孩子,也是他们的共同的小宝宝,还有,落葵,紫苑还给小宝宝带了礼物的。

紫苑小声询问了辛夷:“辛夷,王妃身边没人伺候吗?”

这怀孕了,阿悄,还让他留在这里,不合适。

好在月子,什么的也不用他们操心。

王妃早就准备妥当了。

可看着阿悄尽心尽力的照顾茯苓,王妃还真的大仁大义。

辛夷笑着说道:“好在你们回来了,要不然我一个人,真的忙得够呛,你们还算有良心!”。

呵呵,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不得不说。王妃对他们还真的做到了恩情大限。

让他们都极其感动。

茯苓看他们回来,忙着招呼他们,紫苑笑着说:“如今,你可是国宝,就是王妃都宝贝着,你可不要乱动,好好的养胎,王妃可说了,这是你的首要任务。”

几个人有说有笑的待了一会。

茯苓就让他们回去,几个人一起过来王妃身边没有一个人怎么好?

还有,她如今也是做母亲的人,也知道,王妃如今很多精力不如以前。(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六十六章 归属 茯苓望着他们,终于有团圆了,她怎么能不高兴,能不兴奋。

一直也想让他们回来,可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机会,能出去看一看,见识一下。

她也渴望,可偏偏自己当时有了身孕。

望着他们送过来的礼物,她更是说不出的幸福,她们因为王妃的缘故走到一起,虽然彼此间有一些磕磕碰碰,可到底还是相处的相当的融洽。

如今,自己都要做母亲了。

自己更不会让他们也形单孤零,为此,说到这里的时候,几个人都打哈哈。

“你们啊,一个个都不跟我讲,算了,我如今也没有心情听了,也跟你们闹不起来了,等我宝宝生产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还有,记得照顾王妃的时候,不要让她吃凉的东西,不要让她喝量的水,更要保暖,万不可让她着凉 ,还有,不要让她吃辛辣的,尽量吃一些淡淡的,不要大声说话,让王妃保持睡眠。这个时候,他们的瞌睡很浅的,尽量让她睡得安稳一些。”

“知道了,我们过来听你念经来了。”

“快,快走,你还是歇息吧!”

“可不是,如今,你都快足月了,照顾好自己,我们有空再过来。”

在他们三个人要走的时候,还再三的叮嘱。

说一些注意事项,让他们三个有些不知所措,这到底是当母亲的角色让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任谁会知道,她一向都是话音最少的哪一个。

好在,那只是曾经,要不然,他们一定都崩溃了。

一个孩子都能让一个人发生这么大的转变。

“唉,原本是来看茯苓的,倒成了,她讲孕妇的经验了。”紫苑有些失望的说道。

辛夷噗嗤一笑:“让你提前学习经验,你到还是有意见,更何况,我可是听了落葵说,有一个傻小子,一直都在等你的回音呢?”

紫苑一听到这里,疯了一般缠上了落葵,她说好了,不说出去的。

八字还没一撇,她怎么就乱说。

落葵一见紫苑这样,就知道,她真的着急了,自己也不是有意的。

只不过,无意间说漏了嘴巴。

怎么,所有的罪责都落到自己身上了。

还有没有天理。

这让她如何有脸见人。

“好了,好了,别闹了,王妃还在休息呢?”落葵求饶道。

说来说去,这件事,她的确做的不够好。

毕竟,这是她的隐私,她只是跟辛夷提了一嘴,根本就没有在意,可能就是王妃整日说的,说着无意听者有心。

更何况,她还真的不知道如何应对那个傻小子。

“看在王妃的面子上,再乱说,就别怪我不讲情面。”紫苑羞答答的说道。

虽然不想让别人知道,可,一想到那个人做的事情,她整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缘分这件事,还真的让她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福。

虽然嘴巴上没有答应,可他那缠人的功夫,让自己实在不知道如何拒绝。

就连落葵都说了,自己已经输了,这个打赌的赌注,她一定要准备好。

也许,看到了王妃,王爷的恩恩爱爱,让她心中也有一丝期许了吧!

不过,她也绝不会离开王妃的,就算跟他不能成为夫妻,她也决计不会让自己离开王府。

“看吧,还不让别人说,你自己倒是把什么都告诉他人了,脸红的像红苹果一个。”辛夷不由摇头说道,这个紫苑,原来也有害羞的一面。

还真的让人为她感到高兴。

当初,王妃促成清风,茯苓的时候,他们还都蒙在鼓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会有交集,果真王妃说的,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

他们一个个真的有了自己的家,公主会不会嫌弃他们。

看着落葵,紫苑嬉戏的样子,让她想起了卓博。

那个也跟妖孽一般的人,想到这里,她猛然让自己晃过自己的脑子,怎么回想起他。

他们两个可是死对头。

绝对不可能的。

“你看,辛夷的脸红了,会不会也有情况了?你们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快?”落葵的话,让辛夷赶紧躲闪,她不躲闪,还没有任何异议。

一旦这样,好像一切都不言而喻了。

“你们几个倒是好心情,怎么事情都谈拢了。”云惊澜睡了一觉,只听到外面熙熙攘攘的,几个人的说笑声。

“王妃,你快给我们讲一讲,辛夷的心上人做什么的?还有,他们怎么认识的。让我们也跟着高兴高兴。”落葵笑盈盈的冲到王妃的面前。

倒是辛夷,明明说的是紫苑,怎么就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她眼巴巴的望着王妃,希望王妃不要乱说。

他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一旦说错了,以后,他们还要不要见面。

更可恨的是,人家已经在皇都开始调查了,而她的线索却 一无所有,这让她更是恼火。

毕竟,要找的可是他们的主子楚慕寒。

让人家捷足先登,这算什么话?

却又不能告诉他们,王爷楚慕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辛夷啊?她的故事一下子可说不完,可我好像听到还有谁的好事也接近了。”云惊澜故意问道。

他们几个能找到自己的归宿,她真心为他们感到高兴,毕竟,他们出生入死的跟着自己这么久,不管哪一方面,她都渴望,他们能有一个幸福的未来。

作为主子,她可不愿意,他们只是待在自己的身边。

毕竟,每一个人的梦想都不一样。

而自己的身边,注定要有凶残,楚慕寒的事情就是一个血淋淋的现实。这让她必须要对天月来一次大清洗,绝不能让楚简在有任何的行动。

想起小七的事情,她的计划还没有实施。

人,这一辈子,最为痛恨的就是自己的想要的 ,永远得不到。

还有就是心百般的伤害,摧残。

那种折磨才能让人记忆永新。

“王妃,紫苑,紫苑也有心上人了。”落葵大嘴巴这一次才不管呢?

反正,这已经不是一个秘密了,曾经,说过要自己保守秘密。

自己也答应了,可如今已经不是秘密。

也就没有必要让自己如此谨慎。

“恭喜你,紫苑,有了——”云惊澜刚想要说什么。

就被紫苑抢着打断了:“王妃,你别听他胡乱说,没有的事情,她的嘴巴你还不知道。”

“我怎么乱说了,我亲眼所见好不好?”

落葵不服输的样子,让云惊澜觉得好笑在,这两个活宝,走到哪里,都不愿意放下对方。

不得不说,他们两个还真要成一家人。

“王妃,你的参汤。”辛夷就知道,两个人一旦交锋,就没玩没了。

而照顾王妃,她还真的没有指望他们能做的,他们两个如今所有的目标都在彼此身上。(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六十七章 恨意 云惊澜望着他们还能如此嬉戏,自然为他们感到高兴。

曾经的少女时代,自由自在的日子,伴随着孩子的来临会越来越远。

不过,她倒是也乐于如此。

如果说让一个有所选择,那便是人总会几个时间段分期,想起辛夷所说的,她把视线看向辛夷。

辛夷也明白王妃的心意。

“王妃,管家曾经就是商户,虽然中间的曲折故事不知道,不过,他如今能帮忙,那绝对是锦上添花,管家的位置暂时就交给清风,反正,茯苓要生产,他暂时出不去,等找一个合适的时间,再找一个管家可好?”辛夷笑着说道。

“哦,那倒是省去不少麻烦。紫苑既然觉得可行,你们就开始吧,有什么需要,对了,是不是需要银两,先盘铺租。”云惊澜倒也不傻,虽然做生意对她来说,两眼一抹黑,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清楚。

当然,她也想就如同辛夷所说的,一切都做的顺顺利利。

楚慕寒,她更渴望,他能自己想起自己。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她跟愿意让自己能

对于自己对他的渴望,而他却一直未能给自己一个回应。

自己长久下去,会撑不住的。

更何况,茯苓的事情也令自己心情有些抑郁,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好在自己穿越而来,可这里的这种手术条件,自己的自身原因,都让她有些力不从心。

多想楚慕寒就在自己的身边,让自己 有所用依靠,能在自己最最虚弱的时候 ,就像以前,能让自己瞬间找到自己的支撑点。

从楚慕寒失踪开始,她才意识到,以前所说的爱爱如骨髓,到底什么意思?

“王妃,王妃——”紫苑有些不解的望着辛夷。

辛夷冲他们摇摇头,虽然她知道真相,却不想多说什么?

毕竟,天月国的事情,王妃一直都在布控。

她不想多想,只想帮助守护好王妃,帮助王妃把王爷找回来,只要王爷回来了,一切都不用王妃如此辛苦了,她怎么能不知道,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王妃一个人,总是睁着眼,毫无聚焦的望着屋顶的样子,即便自己发现了,想跟她好好说说话,也害怕吓着她。

更何况,她不想惊扰他人,自己又何必让她心中难受。

而今,紫苑他们的回来,至少让王妃在寻找王爷的事情上能放松一点。

辛夷没有说,可不代表,紫苑,落葵没有察觉,他们天生对这些事情都敏感,再说,这一次匆匆而回,绝不会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之所以如此大大咧咧,就不想王妃知道,心中难过。

两个人的嬉戏,果然让王妃心中稍微放松一些。

“哦,这一怀孕,就变得迟钝了,紫苑,商铺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问问管家,公主府的账目上有多少银两,如果不够的话,跟清风说,既然你们都商定了,我这里暂时没有其他的事情,你们先去歇息一下,我给小七在开几幅方子。”云惊澜也意识到,自己的恍惚。

曾经,什么事情,自己都不想考虑到时候,身旁总有一个含情脉脉的眼神,傲视的告诉自己,那一切都交给他就好,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越发的不想思考,懒于应付。

这都是楚慕寒宠自己的后果,如果,他胆敢背叛自己,或者说忘记自己,想到这里,她的心一滞,是啊,她,她该怎么办?

三个人悄悄的离开了王妃的内室。

不打扰她的思路。

“辛夷,小七怎么了?还有,王妃,如今还要应对什么事情?怎么眉头的忧愁令人担心?”落葵一把拉着辛夷,她知道,王爷的事情,王妃一定不会让辛夷告诉他人的。

可,他们怎么会不知情。

虽然没有在现场,可不代表,他们什么都打探不出来。

从王妃一个人失魂落魄的离开南浔国的时候,他们就接到消息。

说王爷不见了,只不过,他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急匆匆的收拾行李回来。

如今,看到王妃的情况,他们真心的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纠结。

事情,变得如此让人难以接受。

“小七的事情,暂时不重要,她只不过高烧,有王妃在,这件事会解决的,最为重要的是王爷,你没有看到王妃总是一个人发愣,其实,都为了王爷,王爷不见的一个多月,王妃整个人都憔悴了很多,可为了不让太长公主担忧,她每每强迫自己吃,喝,好在,大家都知道她如今身怀有孕,在吃的方面有些不适用,可,既然你们回来了,寻找王爷,我们三个人的首要任务。”辛夷避开小七的话题。

不提小七,不是说小七公主不重要,而是既然病情得到了缓和,如今,重要的就是王妃的心病。

她怀着孩子,这样忧伤多虑,只会伤着身体。

“该死的天月国,他们到底怎么设计的,怎么就一步步让王爷,都陷入他们的设计中。”紫苑一脸凝重的问道。

的确如此,王爷可是战神,怎么会上了那些小人的当,可偏偏王爷不见了的事实,让他们不得不考虑清楚。

这一次楚简,到底用了什么计量,其实,他们心中有一个小小的担忧,那就是,楚简抓住了王爷太过在意王妃,才会如此的。

这个看似好人模样的假仁假义的君子,竟然做出这样卑劣的事情。

别以为他们就会放过他,绝不,就算走到天涯海角,他们也绝不会放过这个假君子。

另外,他们心中有愧,如果当初他们执意紧随,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这件事,的确太过突然,王爷感觉到有人暗中跟随的时候,就告诉过我,一定要保护好王妃,那一日,偏偏,王妃心情好,一定让王爷陪着她出去逛一下,你们不知道,王妃怀孕之后,孕吐的情况有多严重,而那一日,偏偏就心情极好。也没有发生孕吐,王爷只好依着她,陪着他去集市,哪知道,他们竟然设计一个一模一样的王爷,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王妃,王妃起初没发现,可发现不妥的时候,想着探一下究竟的,哪知道,王爷追寻过去的时候,这些贼人竟然用两个王妃迷惑王爷,王爷依照计谋,令南浔国的皇帝办成他的样子假装去救王妃,而真正的王妃却被她们丧心病狂的捆绑上*,以至于王爷为了维护王妃,把所有的危险都挡下来,剩下的就是你们所知道的。”辛夷说着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流。

可恶的楚简,他的心竟然比一条毒蛇都要阴毒。

这件事,一定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六十八章 出现 落葵听的只觉得毛骨悚然,这个该死的楚简,不要太过得意,这一次的仇恨,她深深的牢记在心,她决计不会让楚简活得那么潇洒,更不会让他活得舒坦。

他们当初对他的时候,掏心掏肺,哪知道,他竟然狼心狗肺。

这些还不说,还弄了这样一出戏,让人恨的咬牙切齿的。

紫苑听到辛夷的讲述,整个人都绷的紧紧的,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流下来。

王妃要承载的太多了,怪不得会出现这样的恍惚。

如果是自己,她一定都支撑不下去了,王爷,王妃一路上走来,经历了太多太多了。

王妃没有一次跟王爷分开过,他们的之间感情深深的在他们心中烙下痕迹,找夫婿,一定要找这样的人,一起经历苦难 ,一起经历生活的磨难,才能幸福的走下去。

而今,听到这样令人发指的消息,她心中如何不恨。

“这个时候,我知道你们也很难受,可,一定要保持冷静,王爷已经在中州国了,我们要赶紧找到他,不管他身负重伤,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他能回到王妃身边,我们就能更好的对方天月国的这条毒蛇,好在王妃是中州国的公主,他还不敢引起众怒,不敢把手伸向这里,不过,不代表我们就要掉以轻心,保护好王妃,还有小主子,还要寻找王爷,如何,我们的人任务必须要明确。”辛夷看着他们难受的样子,就知道,生怕他们不服气,先制止他们的内心的冲动。

这个时候,必须要找到王爷,三个人快速的达成一致。

先让紫苑去负责这个首饰铺子。

他们不仅要守护王妃,更重要的是,如今的王妃比较敏感。

势必要做到让一切平静。

“我,我去找管家,事不宜迟,中州五年的祭祀活动虽然还有一段时候,可到底,各种消息打造都需要一个牌子,我还没有做好各种准备工作。”紫苑擦干眼泪,什么都没有说。

她不想留在这里,不敢去看望王妃,只要一想起,他们之间为何要经历这样的残忍的事情。

不要说她,就算落葵也无法忍受。

可她偏偏性子就较为一动感情,一旦这样,就会影响王妃。

找点事情做,比什么都好。

王妃都忙碌着,自己有什么理由,把所有的心情都放在动怒中。

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又怎么做好自己本分的工作。

云惊澜看着他们鱼贯而出,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些天,她尝试让自己不要总是愁眉,不要多想,可还是不由自主的陷入这种思索中。

“王妃——”突然,一道影子,吓的一跳。

好在,她嗅到熟悉的味道。

清风,只见他气喘吁吁的,一脸疲倦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云惊澜不解的望着他,她,这是怎么了?

难道,自己告诉他,那样的事实,他,他,接受不了。

不想要哪个“怪”孩子吗?

其实,那不是病,只是一种意外。

想到此,她赶紧站起来。

虽然自己医术不敢保证,可这毕竟是他的亲身骨肉。

“王妃,我,我好像看到,王爷了?”清风一向语言就少,再加上遇上如此激动的事情。

他更是心急万分。

生气的是,自己只是看到一个侧影,依照他这么多年伺候王爷的熟悉程度,应该不会看错,可偏偏,自己追赶过去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让他尤其的不解,他几乎快找遍了整条街。

甚至都到了房顶上,却搜查那抹身影。

可所有的一切,就像消失了,一般,还是凭空在眼前消失了一般,就这样不见了。

他,实在弄不明白。

清风自诩如果说自己的追查术失效,那么,就不会有谁比自己的追查术更好了。

明明看清是王爷,可过去,却发现什么都不是,这让他实在弄不懂。

“王妃——对不起!”清风看着云惊澜震惊的样子。

实在不忍心,他自己都懊恼的不行,如果,如果当时自己看到就冲过去,一定会及时找到他的,可偏偏有愣住了几秒,让对方就消失不见了。

不过,仅仅几秒的时间,他实在弄不明白,王爷,怎么就消失的那么快。

“不,不,不要说对不起,其实,我更应该谢谢你,你的话让我跟印证了,他,他还活着,一直听他人说,他还活着,我,我 ,一直都不敢相信,不敢让自己有奢望,生怕想的越多,失望越大;期望的越高,结果就越让自己难受。可如今,我知道,他,他真的活着就好。”云惊澜的确被震撼到了。

可她不明白的是,清风是他身边最为贴近的侍卫。

十年的情谊,这种紧紧相随,这种一个眼神就能明白一切的人,他难道就没有看到他吗?

其实,看到清风这个样子,让她想起卓博的样子。

卓博也曾经很不服气,很不解,明明就追查到他的人,就在眼前,却偏偏就是摸不着,这让他异常的恼火,这也是为何他不入驻公主府,一定要把这个人给查出来的原因。

毕竟,他跟楚慕寒多年没有相见,十年间,发生很大的变化。

从青涩到如今的成熟,他如果没有看清,自己也觉得情有可原的。

如今,清风也这样告诉自己。

内心终于平静下来了,所有的一切都印证了一个事实。

虽然,她不想动用中州皇室的力量,可在自己的势力没有建好的情况下,运用他人的力量还是有可能的,想到这里,她让自己刚才绷紧的神情轻松下来了。

“王妃,要不要,我在哪里多放一些人。”清风之所以心急火燎的回来。

不是找不到王爷着急,而是想趁着王爷还没有出那个集市,自己赶紧回来调集人手,一定会找寻到王爷的。

虽然整个公主府的调拨守卫,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可毕竟王妃在,自己不能擅自做主。

还有,一旦这样过去,搜查总需要一个名号,自己也不能让王妃作难。

只能赶快第一时间回来,只希望王妃快一点答应,自己好带人过去。

“不,清风,你先回去,你是找不到王爷的,你这样的寻找,已经让对方惊动了,上一次,在南浔国也如此,南风根本就查找不到王爷的具体行踪,这不是你们的错,而是对方用了障眼法,也许,王爷就在不远处看着你,而你却就是找不到他的人,他所有的呼吸,气味,气息,也一样被封,为此,你根本就无法确定他的具体位置,我想问你,你在追查过程中有没有一种奇香的味道,让你一时有些难以忍受,可等你想追查的时候,它却再也闻不到任何的味道了。”云惊澜缓缓的坐下来问道。(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六十九章 推理 云惊澜长长的输了口气,的确,说这么一长段的话,让她整个人都有些疲倦。

可她却知道,如果自己不问清楚,又如何会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如果说第一次,她还有些疑惑,可第二次,她就势必要做一些防备了,第三次,她一定确切的找到对方的下落,她云惊澜要做的事情,从来不会失手。

还有,她虽然不明白,楚慕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有一点她心中很清楚,他不会看到清风,依然冷漠的不跟清风相认,更看着他如此着急,如此关心他,而无动于衷的。

他,不是那种人,更何况,他一向都器重清风,甚至把他当成兄弟。

在危难的时候,陪着自己十年的人,可是清风,那一段惨不忍睹的日子,就算他想忘记,也无法忘记的事情,他怎么会看着清风,而无动于衷。

那么,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失忆了。

或者说,他根本就无法让自己想起清风,一个人,一旦被人长期控制心智,就算不想失忆,也会变得迷迷糊糊的。

云惊澜看着清风,她只能等待,等待清风告诉她所有的真相。

清风不善言辞,一直都这样想着,他还没有弄明白,为何,王妃这样说,可,既然王妃这样说,一定有自己的想法。

自己只要如实回答就好。

他,思考一会,还真的想到了这一幕。

自己看到王爷,然后迟疑了 一番,追赶过去的时候,依照他对王爷的习惯,他一定会落脚什么地方,的确嗅到一种不一样的味道,让自己快速的躲了过去。

难道,那个时候,王爷,就在自己的身边吗?

可,他真的不认识自己了吗?

还是,还是被人控制住了,不敢跟自己线人,他心中有些慌乱,额头上的汗珠,更是大颗大颗的往下流,这,这,王爷那么厉害的人,都被对方控制住,自己,自己就算贸然的行动,只会给王妃带来跟危险的处境。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抬起头看着王妃。

“王妃,正如您所说的,我,我好像冲过去之后,嗅到另一种奇香,那,那个味道,让我想想,好像,好像是禅香,对,就是吃斋念佛的人,常用的那种香料,这个味道,原本好闻,可当时,冲入我鼻息间的却让我想大喷嚏,为此,我就赶紧转移了自己的位置,并且,快速的朝另一个方向,那么,王妃,我还记得那个地方,我,这个时候再去,可好?”清风疯了一般,作势就要离去。

云惊澜不由好笑,这个人,一定刚才去过那个地方,可他都没想到,他一旦转移,人家当然就火速的离开了,怎么还会在他的面前晃动。

更何况,他的所有音容相貌都在人家的面前。

这个时候,就算再一次,出现,也不会是楚慕寒的本人了。

“清风,我已经知道了,不要着急,既然对方想要把王爷藏匿起来,就算在你眼前,你也不会发现的,你说呢?更何况,如今,对方还不能辨别你,一旦对方知道你是公主府的人,想着公主府都在找这个人,那么,人家索性就来一个永远让我们见不着的游戏,你怎么能找到你?”王妃倒是不着急了。

着急也没有用啊?

更何况,她已经告诉他了,这是,就不要去暴露自己了。

暴露的越多,让对方就越藏的越深。

自古到今,都是这个道理,就跟曾经的打贩卖儿童的那些案子。

起初,有些孩子,还是有机会被搭救回来的。

奈何,就是由于大人的一些错误的办法,让人家越来越猖狂,越发的让他们不能更好的藏匿,索性就有了一种鱼死网破的计划。

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

“王妃,那,我,我就不能去找了吗?”清风有些失望 说道。

他可是最熟悉王爷的人呢,如果他不出现,王妃什么时候能找到王爷。

更何况, 他还真的不明白,为何王妃说的极为有道理,可自己就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想法,还是想去找一下,不去一下,他怎么能确定,这一切就真不是真的吗?

清风总觉得,如今,王妃已经帮助自己分析过了,是不是下一次,自己就有机会,直接朝那个香味的冲过去,兴许,就救了王爷。

对自己当时放弃的行为,多少还是相当的难受。

如果,自己坚持一下,没有回来,说不定,他们撤掉所谓的隐术,自己还真的守株待兔的找到王爷了,自己怎么当时就慌乱,就心急火燎的要回来找王妃,这如今倒是把王妃给惊动了,可自己却根本就没有任何王爷的消息,让自己如何跟王妃交代吗?

她,总觉得这一切发生的太古怪,自己是不是太心急火燎了。

没有好好的思考,清风惭愧的不行。

自己跟王爷朝夕相处了十年,怎么就对自己的眼光否认了,如果自己坚持下来,那么,一切都不成功。

“不行,你不要把这件事当成你的任务,你的任务是保护好公主府,还有,你这一段时候,尽快的让自己把所有的布控都准备好,我不想让孩子长大之后,被人瞎议论,你要知道,这关乎一个人的一生。”云惊澜肯定的说到。

不是她不相信清风,而是想让清风不要在这件事纠缠,对方这种藏匿的手法,其实,自己已经想到了对策,只不过,还需要时间,需要给自己一个一击击破的机会。

清风一看到王妃的表情,让她不得不放弃了。

王妃比他更着急,更难受,可王妃也在等待机会。

自己如果莽撞行事,只会让自己把王妃推到一个无法应对的局面里,想到这里,他只能让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只要才能找到王爷,王爷在中州,又怎么会找不到他的行踪。

他相信王妃,一定会有更好的办法,自己也不是没有去原处看过,的确,没有找到任何王爷的行踪。(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七十章 所谓的家 圣女殿。

一个专门值班的人,一直守着一个偏门。

有些着急,一直到熟悉的影子出现,她才稍微的长舒一口气。

“圣姑,你总算回来了?”

哪知道,圣女一句话都没有说,拉着那个黑衣锦袍的人,就从后门回到了圣女殿。

看到她,让他真的很激动,不管如何,自己都是面这位圣女的父亲,如果女儿能帮助自己一把,让她的小妹妹夺魁,自己还是愿意让自己受些委屈的。

可看到女儿回来匆匆,还带着一个陌生人,让他不又生气了,如果女儿夺得了今年的魁首,大女儿还是圣女,他该多自豪,这个风头,出的就好。

可他的功夫一直都不行,不过,他府中养的人,还真的挺好用的。

要不然,也不会让自己来去自由。

以前,自己的待遇,自从自己的女儿已成圣女殿的主人,那么,待遇自然不差。

他可没想到,自己竟然能不像以往,跟他硬碰硬。

这一次,他一定办成事情。不管什么?他都不会让自己败落下风的,想起自己可是他的父亲,自己就不由的挺直腰板,让自己说话气势一些。

“我想,少磨嘴皮子最好,你先回去吧,看看你曾经的家,如今的家,还有祭祀你的父母,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圣女的语气不客气的说道。

她对这个父亲,相当的没有存在感,这些年,没有任何让自己能舒服一些。

针对自己的女儿的态度,他真的很愤怒,可在没有结论之前,她还不是不会轻易的就跟他低头。就算这个圣女是他的女儿,他也不能就此认怂?

“女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虽然我们都仰仗圣女的威严,可到底你还是我的亲生女儿,你就稍微布控一下,任何事情都解决了?还有,你的妹妹,如果夺得了魁首,被皇室的人所看到,你想,未来的荣华富贵,怎么能少,到时候,你需要什么,你妹妹怎么会不帮你?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女儿,我巴不得你们过得都好,你要知道,那些不当圣女的人,都没有好好的规划好他们的家族,才会如今都落魄下来——”他准备了很多话,正准备滔滔不绝的说出来。

试图打动女儿的心,毕竟,她如今的身份,不管尘世,自己也毫无办法。

可这个小女儿,一向都讨人喜欢,自己有舍不得她那娇小的娘亲的伺候。

只能来让自己把这件事办好了。

回去,也好让自己好好的舒服,舒服。

“当然,既然迦长老觉得这以后好,等我安顿好一切,我会派人告诉你的。圣女快速的打断他的话,如果让他说出啦,自己都觉得恶心。

更何况,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这个父亲到底是曾经那个父亲吗?

“真的,那,你一定要保证啊!”他没想到女儿竟然如此轻松的答应了。

他甚至有些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有这样一个圣女的女儿,到底是好,可这一次的祭祀,偏偏有圣女点头才算,要不然,他还是头一遭必须来面对自己的女儿。

如今, 他在外,就靠自己的这张脸办事了。

大家都知道,他是圣女的父亲,也算一个挂职的“迦长老”了。

“嗯,如果迦长老不相信,那就算了。”圣女很巧妙的再一次避开了他的话头,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或者说他借助自己办事,自己都不在说什么,不代表自己就不知道。

“相信,相信,我怎么会不相信,我们如今的这么好的生活,都是圣女带给我们的,我怎么会忘记?当然,圣女,为何我们家族能顺延,就要有些小小的牺牲,你如今都没有见你的小妹妹,如今的她长的越发的美——”他一想到自己女儿的小嘴巴。

整日把自己哄骗的团团转,自己都开心,更何况,他还不是丢不下她的母亲。

那个小妖精,他想到这里,整个人都无啊待在这里。

笔记,这里可是圣女殿,自己可不能受到天谴,自己还要活个百年,怎么轻易的说走就走。

他还要回去看一下自己的宝贝,她听到这个消息,不知道该如何感谢自己,自己是一个没有任何内力的人呢,只能让那几个人再一次把自己带走。

当然,回去还有很多事回去,如今的迦长老都更喜欢整日待在哪里。

有小曲听着,有人伺候着,他活得不知道有多舒服,多自在。

如果不是为了小女,他怎么会让自己离开那个快乐窝,让自己来受这份气。

说来,她自从当上这个圣女,怎么一谈到家族利益,她的脸就黑的找不到地方一般。

哼,有时候,他还真的觉得自己的女儿很好笑,一点到晚都呆在那个地方,是不是她一天吃三顿饭都要问一问神明,脑子都觉得的有问题。

好在不在跟他硬碰硬,只要她答应,自己也很高兴,一举两得,自己何必一定要想她,虽然她能给自己带来荣耀,尊严。

“老爷,你回来了。”他还未到自己的院落,那个圣女的母亲就出来了。

他的表情,隐忍了不少,知道虽然疼爱自己的小女儿,却知道很多事情,都在靠圣女的名誉周全,不能太过,一旦这个老婆子朝圣女告状,自己岂不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为了这个,她竭力压抑自己,让她跟她的宝贝女儿说点好听的,以后她小女儿进了皇宫,自己就是皇亲国戚,这份荣耀,实际得到的实惠,可比这圣女多得多,自己为了大局,一定不会公开跟她相抵触,对于这个黄脸婆,自己少不见就不见吧?

“哦,你有事?到底发生了是什么事情?除非关键,要不然夫人自己都解决,不会来在专门找我吧?的确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他干笑了几声。

她才不会相信,她会有事求自己,办事上面,处事风格,还有很多办法,都是她这夫人出面来做的,一直都做得挺好,至少维护家的和谐。

这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家业,他可不想,被不相干的人给自己搅混了。

并且,在小女儿没有成为皇室之人,他还真的补鞥呢理直气壮的跟夫人坦白什么?如今已经有了她这个靠山,圣女也不会对自己过于冷淡?

也许,根本就不会让自己见面。(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七十一章 态度 迦长老看到夫人等待在一旁,原本所有的好心情的,都被她这样一扫而空。

真的不知道为何,自己对她有什么可说的,反正,在自己的心中,她自始至终,都一个人任劳任怨。

可为何,看不到她的好,相反,觉得这一切好烦。

尤其,她如今这种苦涩的脸,整日一副仇大苦深的样子。

实在一点喜气都没有。

“不知道老爷去看望圣女,她这些天可好?”作为母亲,她最为关心的,莫过于自己的亲生骨肉,其他的 ,在她眼中,什么都不是。

尤其,这些年,老爷弄了这么多的妾室,自己从来不回去那个宫殿,而他也很聪明,不给自己任何借口,让夫人来管理自己的美人。

她更不会让自己跟她一般见识,结婚这么多年,她越发对这个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心酸。

活着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你呀,还是有空见一下女儿,如今的她,唉,怎么说呢?领了一个黑衣锦袍的人出入学校,会让她名气不好 ,一旦有人放消息,对圣女不利,我们还是以防万一。”他才不傻,什么都告诉夫人,让她心头不舒服,自己也别想好日子。

可圣女,的确,都忘记了,她还真的往圣女殿领了一个男人。

这是什么意思?

真的不想当这圣女了,不过,即便她不出圣女殿,还需要保护她,她只是需要照顾那个小一代的小圣女,把自己毕生的东西交给他。

这也是对百姓,对他人的信任。

“啊?有这样的事,还是,你,什么人?为何呢?”

她只想问一问,自己的女儿的事情,呢曾想,她,她竟然要做出这样的事情,只会让自己跟惶恐不安。

虽然内心很忐忑,可她依然不让自己着急。

圣女殿,自己从来只是让侍女捎去信件,这一段时,才没有接触,难道,真的有人想跟自己,女儿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你,多关心关心她,不要让她胡思乱想,等我把所有的 事情都部署完毕,即便她不当圣女,你依然有想不尽的荣华,知道吗?多哄哄她。”

他不自然的冲夫人笑了笑。

毕竟,这个老宝贝,也需要多哄骗,才能让自己有更多的实惠。

“啊,好,好,我,我知道了。”

只觉得他在家什么都弄要成,保护自己的安全,还想其他的事,为此,自己的身边有任何人,一旦不能让他满意,自己都会发佛过,这个男人,在家,首领一般的人物。

回到自己的房间,夫人第一次放下脸上的愁容,不是她不愿意接受老爷说的话,而是,她,她最终还是?她一向很少参于女儿的事情,偏偏对老爷,她这个举动,让自己的确陷入了深思中。

传说这个女儿国,是一个母亲当家做主的,在异国他乡,那都是接受女人受了伤害的地方,她一直都在打探,终于有了一些消息,而自己,女儿怎么就没有跟自己说过,还有,她派过去的人,看着女儿,却依然接到一丝丝的消息,有一点点的风吹早动。

足以说明,女儿这一次如此谨慎,真的是动了情。

自己作为母亲,她只想让自己的女儿幸福。

想来,这些年给家中做的事情。

曾经,自己也是少有的美女,奈何,老爷看上自己,说的多甜言蜜语。

自己就中了他的圈套。

如今,她就知道拿女儿的一切做交易,自己绝不能让他成功过。

如果,如果女儿真的遇上一个心意的人,自己一定要帮助他。

毕竟,女儿都用这么多年,让他们都获得了丰富的守护,一旦这件事败露,总看着人家出手对付自己,而自己不知道如何应对,那不成傻子。

听说,这个女儿国,她们一直都跟隐族有过来往,可没有熟悉到,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这个母性的家族,传说中,对女性相当的保护,而对男性却犹如劳力。

虽然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而她怎么不会知道?

在这个家,自己整日就如此,所有的事情都要依附女儿。

想起,当年,自己的家,也那般的富裕,而自己不是嫁衣逃出来,怎么会遇上那个坏蛋。

说这些都晚了,只能让自己好好的帮助女儿一次。

不会的,女儿会不会原谅自己。

圣女殿,此刻的圣女一脸的宠溺,就像在哄骗一个小孩。

“你认识那个人,今天那个找你的人,他的身上都是煞气,我才不得已把你隐藏这,你不觉得,她会对你不利吗?你知不知道有一个国度,叫野蛮族,他们的这个国度的人只要一出现,就是血雨腥风,让人不得不慎重,还有,这个国度的男人,都有一种嗜血的嗜好,当然也需要喝人的血,我不知道你为何不愿意跟我多说话,可,你也看到了,你身边那么多危险的人,危险的事,除了我们能隐藏,对打,我们都不是对方的对手,你的伤势虽然已经好了,可到底,你也知道的。”

自己身为圣女,不可能有人来追查自己的,那么,只能说他被人盯上了,虽然她不知道为何,可她却只能继续让他隐藏好。

过一段时候就好。

等了许久,没有等到他的回答。

这让她很难受,虽然她小心翼翼的照顾他,守护着他。

可他依然对自己小心咦咦咦,一直防备着自己。

想到,自己怎么就那么傻,一定要把他带回来,如果,自己没有这样的感觉,也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了,可偏偏他的身份特殊。

让她不得不跟他商议一下,毕竟,还有一段时候,就要祭祀活动了,自己到时候会很忙,而他只要能好好的隐藏起来。

自己绝不会让任何人找到他。

可怕就怕,他虽然想不起来,却对谁都有一种防备心。

的确,楚慕寒的眼神都是冷光。

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自己根本就不要跟她走。

奈何,总是不由自主的跟上,这让自己感到很丢脸。

她问的如何问题,自己都不愿意回答。

当时的他,如果稍微手臂往前一点,就能摸到那个人的手。不知道为何,他脑海的影响没有,可他对峙绝不会事那种追杀这。

她更喜欢,他那种更多的一种分享。

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要找自己,除却那个梦,那个梦中的女人,他一直对谁都不愿意说。

他到底为何要找,为何一直鬼鬼祟祟的,这到底什么意思?(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七十二章 就是想不起来 楚慕寒直觉,那个人一直在担心自己,可自己却不知道该如何找到她。

心底对她的思念越发的深不知道为何,他从来没有想过眼前这位所谓的圣女有多美。

毕竟,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明明在路上,他想找到一个好好的机会,可偏偏她的动作。

楚慕寒想到这里,手不由的手中摸了摸自己的佩剑,这个东西是一定谁送给自己的,虽然不是神剑,可到底是跟随自己的,能证明些什么,他说不清楚,更何况这可是自己唯一带出来的东西,她说,自己被人追杀,就像逃命,明明上天给了一次机会,可所有的付出都白费了,他拉着自己跑的时候,自己竟然的脚千斤重,竟然跟不上。

虽然,一直到后来,这个圣女才笑着告诉自己,她就是逗自己玩,想让自己开心,可自己的父母,或者说心爱的人,他们都在那里,为何让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好不容易有一个人出现,而自己却就是不知道如何面对。

看着这个佩剑,自己都还很年轻,毕竟他懂自己那把剑,不是花钱就能买卖的。

看着圣女的离开,心中总算没有那么愧疚。

为何,为何自己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还要他告诉自己,可她却只能干坐着,什么都办不成。

她渴望一种幸福,只喜欢,这一次,让自己能反方向说话。

对于圣女,她快速的把自己这个人联系一些,要不然,他都不知道如何说话,还有,他们一定不会的,其实,这 一切坐起来,就是一个恶性循环。

她不想让他离开,曾经这个梦,她已经花费了很久很久的时间。

如今,突然这一个陌生的人,插上一杠子,令圣女心中说不出的无奈,说是旧相识,却也有些误会;说是宿敌,却都心中心中有数,曾经的种种,无法忘怀。

所有的人呢说完,生怕连累惩罚自己,就慌慌张张的离开了。

自己一直隐匿着她,原本,南浔国不会来干扰,而自己曾经去找合作,也是令派他人,依照陆地线路,隐族一直在海上,平安无事,自己不会连累各个部落的族人的。

圣女,自己知道女儿国需要什么,哪知道派过去的人,却并没有做成深刻,让自己都感到很无语,当然,伴随这多次的接触,了解,才一步步建立了合作伙伴。

借助这个平台,自己的黑衣卫,慢慢的,慢慢的游走在各个隐族之间,才能把有些消息传达给自己。

圣女看着不远处的信物,心中竟然有一丝期待,听说,这个女儿国,她们一直都跟隐族有过来往,可没有熟悉到,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这个母性的家族,传说中,对女性相当的保护,而对男性却犹如劳力。

虽然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而她怎么不会知道?

母亲就是那样一个人,曾经,她也想,一走了之,不让自己陷入到这种情况中来,不让自己为了所谓的家族,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牺牲掉。

没想到,自己的亲身父亲,却早就想好了这一切。

他竟然让自己如此心酸,不能让自己好好的保护好自己的宝贝,好在他只是一个孩子,一副胰脏,缺一不可啊!自己一定要请两个都过来,其实,这一次,她真的想让自己绝不会轻易的让他。

人家还有女儿,还有更高的空间。那就是皇宫。

一旦进入皇宫,就意味这,他们两个人的的距离也恨远了。

不知道为何,看到自己一次次的陷入到这种纠结中,她就恨,恨自己的 家人。

一想起母亲对自己的期盼,她就有些心烦意乱。

到底该如何才能让自己,不会有一丝的亏欠。

他,真的不想这样生活,尤其,这里,都有人找过来。

那个男人的身份,她不想查询了,不想知道了,她只知道,她越发离不开他,只要他在,自己所有的惶恐的心,纠结的心,难以平复的心,都能恢复。

可一旦他离开了,自己的生活重心都找不到了。自己的心已经被他点燃了。

正因为如此,她更好好好的走,不要总是这样说,这样做,有人在身边,其实都是必须要做到的。

可一旦自己走了,他,她真的愿意吗?

“圣女,你准备的东西,这些珍贵药材,还有三样没有找齐整,你要这么多的药材,做什么?”一旁的小丫鬟天真的 问道。

“没事,祭祀的时候要用的,对了,今天所有的特使都出去,维系安全了吗?如果不想出门的,按照寺庙的规矩,不要让我们的人随意的走动,要不然,造成什么样的伤害,都是我们的 事情。当然,安心不是你们操心的,还有,能让大家都来做,这样也能顺其自然。”圣女的话温和的就像一缕春风。

一旁的丫鬟果不其然,还真的站的整整齐齐,他们都将派出去,如今需要在哪里寻找,等待,或者说,她更喜欢他们出去办事,不要留在这里。

心中不是一般的烦闷。

甚至有一种让她剥离自己的感觉,一个个站在这里,她心中想发火。

“圣女,所有的布置都做好,只不过我们要坚守,维系这里的秩序,明日,我们其余的人呢,都去迎接特使。”一个女孩终于想起,对圣女说的话,自己要重复,一直都尊重她这样一位高高在上的漂亮的女人。

语气都带着一种自豪感。

能跟圣女这样近距离的说话,她内心激动万分的。

这,让圣女他越发的醉了,自己怎么就成了什么都不用做的人了,说来说去,还不需要自己来布控。

“圣女,这一次的祭祀是五个国度都要过来,按照什么顺序来,以往没有任何的可有借鉴的地方,那么,我们就跟着你们走,一定要小心,对了,你们可是圣女殿的人。”一旁的丫鬟冲着送进来东西,好坏并没有任何的直观。

没想到,守在这里的特使,就是为了找到更合适的人,他们一直都没有找到,我们也跟着一直也没有找到,不明白,为何这么一段历程,竟然走了两个半消息。

“圣女,就是当时要给圣女献花,这些事事相连,这么多的事情,圣殿管家怎么没有出现?什么事情都劳烦圣女。”贴身的小丫鬟,感觉闹哄哄的,这明显的惊扰圣女的清修。

这可是五年才一次的祭祀,听说所有的使者都声势浩大。

一个个犹如銮驾出征一般的豪华,奢侈。

只希望,这一次能让圣女把这一次的话说出来,不要紧张,把祭祀办好,只希望祭祀圣典,最好一次,这一次,大家都不知道为何,异常的期待。(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七十三章 办法 圣女望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脑子都似乎要爆炸了。

其实,她听到丫鬟说那个管家的事情,她心中就有些烦。

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之所以能把楚慕寒带回来,就是因为这一段时间繁杂,管家需要做很多事情处理,她索性就把这些内务揽了过来,却没有发现,如此繁琐。

而管家,怎么有时间跟他们接触,那整个圣女殿,根本就无法让楚慕寒进入,自己会跟他们闲聊。

又不能说出来,好在喜儿匆匆赶回来。

“圣女,我回来了。这样,你们的事情安排,我一会去大殿安排,你们都在外等着,没看到圣女很辛苦吗?昨晚一夜炼丹药,整个人都没有休息好。”

“哦,奴婢告退。”

“圣女,奴婢告退。”

大家这一次都缄默不语,悄悄的退到外面的大殿。

你看我,我看你,刚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竟然涌了进去,一直叽叽喳喳的,闹的圣女整个人都疲惫不堪。

如今听到喜儿姑娘的话,让他们一个个都决定惭愧。

“圣女,那个地方探索到了,找到那个联系人,他们现奇缺一种什么药?怎么就说到嘴边,忘掉了。”喜儿着急的抓头挠腮的。

实在看不得人都围在自己的殿内。

这密密麻麻的人,在自己的面前,看的自己眼前都有些困。

跟自己出门做诊治,那绝不一样,谁会想到,自己是一个圣女。

只知道,自己的医术好,自己能让他们一个个满意而归。

从来没有这样,一窝蜂一般的涌进来,让自己气都透不过来。

实在,很多时候,让自己说不出的一种压抑,她跟心中委屈的不爽,不是因为他们,而是那个人,自己都这样帮他,他总还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难道看不出来,自己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欢他吗?

才会这样吗?

曾经圣女的光环,圣女的尊严,自己都统统不计较,只希望,他能把目光投放在自己的身上,哪怕一点点都好。

那一次,自己的脚扭伤,他的表现,自己满意极了,可伴随着回到圣女殿,他整个人就跟木头一样,有的时候,就像一根木头出在哪里?

一动不动,令人不知道该如何劝慰。

“你先去处理外面的事,说不定一会就想起来了。还有,有关管家的 事情,不要多提,管家一直都在做外面的联络事情,说了他们也不懂,反而人多嘴杂。”圣女朝她摆了摆手。

暂时不能离开,即便知道,又能如何?

先把眼前的解决掉,这样,也能让自己感到稍微轻松一点,知道他们在大殿内,心中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烦躁。

“哦,好,好的。”喜儿一溜烟的出去。

此刻,迦族的族堂。

族内的两位德高望重的长老,一直守在族堂。

终于,一个青年急匆匆的而来,才让他们的表情缓和一下。

“怎么样?那个人的表现如何?”其中一个长老的问道。

他们两个老人,都迫切的想知道结果,可看着年轻人,不停的大口大口的吐气,只好耐着性子等着他回答,更渴望不是他们所推测的那种情况,至少让他们有一个回旋的余地。

“笑的都找不到眼睛了。”青年恶气的话,让人说不出的烦躁。

想到自己看到那个男人出来的样子,他的气都不打一处来,那个该死的男人,如果不是自己的女儿成了圣女,他何德何能成为如今的长老,什么事都让他有决断权。

他怎么配,还一做就这么多年。

他整个人都为他这样的事情而烦闷的。

“看来,圣女也想位置谋后路了。”

说话的长老一脸的忧伤,她的女儿至今没有下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力,浪费了多少时间,依然没有任何自己女儿的消息。

曾经,自己也觉得,是不是该好好的思考一下,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才会弄成这样。

由于事情太过突然,他根本就没有做好任何准备。

如今,眨眼都快二十年了,所有的事情都物是人非。

这一切能让自己有一个更为如意的等待结果,他期待能迎来这一五年的祭祀大庆。

毕竟,办这样异常宴席,需要太多的准备。

也正由于如此,他甚至不惜自己的残缺的身体,让自己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如果这一次能再这些特使这里得到任何女儿的消息,他死也瞑目了。

想到这里,他深深叹息了一下,希望,只希望女儿能感应到自己的等待。

“可不是,她可是最善终的一个,这么多年,一直都看似乖巧,也没有做出多出格的事情,可眼下,却还是为了家人,愿意徇私舞弊,谁也靠不住啊?”

另一个长老也很不忿地说道。

时间有些停滞,他们都期待了二十年。

一旦,这一代圣女顺序下去,再过十年选圣女。

他们,他们再也没有任何机会了。

“难道,难道,我们两个家族就这样没有任何机会了?唉,等待了这么久,一直都在欺骗自己。”

他不由苦笑,这一代圣女的家族跟皇室牵连上,就算不做圣女,他们家族也一样风光无限,而他们,早就再也不会有昔日的雄风了。

圣女的称谓的确,让这十几个家族,就多欢喜,就多忧伤。

那些家族的长老如今都等到土地里了。

只剩下他们两个老家伙还在苦苦的等待。

渴望奇迹出现,可越是期待的越深 ,凑成的结局就越让自己无法接受。

他,就不明白,为何,为何老天爷都捉弄他们。

为何,这一代的圣女如此久远,曾经十年都已经是极限了。

这一次,这一次,二十年,并且,人家还没有人任何要归隐的想法,而她的妹妹如果被她推到那个位置上,他们就要永远臣服在他们家族中,永远归属他那个不成器的父亲所统治,假以时日,都不知道,整个家族,谁还愿意让自己不去靠近他们。

“按照我的意思,直接让她在床上躺个三个月,这既简单,又快捷,一旦让他们独大,我们剩下的家族,就算出了圣女,也难以恢复以往的声望,更何况,她父亲那色魔一般的样子,怎么,怎么就伸出一个个如此美颜的女儿来,到底是不是我们族的人,以前都有人质疑,可,为何,当初,你们就不反抗呢?我就不明白,让她成为圣女,如今都让我们活得太过压抑了。”青年人说的咬牙切齿的。

她心中真的好恨,恨自己的意见得不到任何的认可。

为何,他们族内的女儿都长得不错,可男性,一个个都。

想到这里,他都有些苦闷。

“够了,这是圣女的遗命,他们体内都有圣女的残魂,以后,不要乱说,情况已经发生这样的变化,我们也只能到时候让自家的女儿表现的跟出色一点,你那个愚蠢的意见,你都没有想过,你不做还好,一旦做下这个事情,圣女怎么会善罢甘休,有了任何冲撞,我们岂不是雪上加霜,只希望,到时候,不会出现这样的意外,也许,老天爷也都在帮助我们,也说不定。”曾经的迦莲的父亲呵斥道。

这是他的孙子,由于,这么多年,他们自己族内也就出了一个女儿,如今正值十六,选圣女的机会没有了,只能让她在这一次的祭祀上夺魁了。

哪知道,这一条路也走不通了。

人家圣女做的相当的够格,要给自己的妹妹这样一个机会。

最好的一关,可是人家圣女说了算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七十四章 议事 迦族一个会议堂一般的大厅里。

全族在家能当家的人都围聚在一起,倒不是他们想闹事,而是想知道,这一次祭祀的有关情况,大家做到心中有数,更何况,还有几个适龄女子,如果能在盛典上,有一个很好的归宿,岂不是一举两得。

整个迦族,谁不渴望,自己家中的孩子成为关注。

迦长老,只顾自己的家中事情,为此,他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面前的两位长老身上。

毕竟,他们曾经也是德高望重的长老。

还有,就是他们也希望,这一次能有一个更为让他们观之的机会。

两位长老看着一屋子的人稍微把他们知道的事情通报一下,让大家有一个心理准备,稍微在族内有声望的人,虽然没说一旦徇私舞弊,就算圣女,也该把她赶下来,可当说道圣女违背族规的时候,他们的表情,多多少少有些不自然,毕竟,当年,圣女的事情,他们也曾多少参与过。

真正的事情发生的时候,大家所谈的把大义放在前面,让他们也稍微的暗自无话可说,叹了一口气。

“长老,这个时候暂时不要去刻意的关注,至于他女儿的事情,能得到夺魁的资格,也算缘分,至少让我们族有些光,至于这个讯息,就算圣女做到真正的公平,公正或者徇私舞弊,不愿意跟我们多透露,我们个如何,人家是圣女,我们能有所的忌惮,更何况,我们也要保护她的安危,并且,你们也说了,就算圣女该下台了,她依然有很多资格,任谁能想到,她是唯一一个能担任如此久的圣女,不管如何,总算庇护我们的 安危,让我们有了安宁的生活,就不能有半点埋怨。”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女说道。

的确,一般祭祀的时候,族内只有长老和族长去观礼,可这些以往圣女的直系亲属,不代表,他们就对在族内没有任何的无关紧要的地位。

其实,他们只是摆脱了很多应酬,可这一次的祭祀,却是这么多年唯一一次盛典,容不得大家带着一点情绪,还有,一旦在这一次的大殿上,有了名分,那,所有的一切都值得,而他们的出现,就不用任何的作答,只有一个解释,这件事关系他们整个族的事情,作为他们有这份荣誉,为何不牢牢的抓住,至少让族内的人知道,他们有这份提前预知的一种的先天的条件。

如果按照以往的种族规矩,所有的一切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也没有任何的异议。

奈何,他们家从一个落魄的没有任何家本的一户人家,短短二十年,修的府邸都赶上宫殿了,这还不说,还带着一种后宫佳丽三千的架势。

让他们如何不生气,不愤怒,人都是这样,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一旦有了对比,整个事情都变得有些不光明磊落了。

这一切,让另外的长老也说不出的烦躁不安。

更有一种,时刻让他们倍感到说不出的压力。

不管曾经的十年,五年,一个轮回,都足以让大家有希望,可这一次,一旦,没有新的圣女的产生,继续再等个二十年,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为此,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人讪讪的说道:“这样不是不行,人家主动提出不让人打扰,她能接受的,自己也能接受,我们暂时忍耐这一段时候,看是否能风平浪静。”

毕竟,民不疑惑圣女,朝廷也不会有任何的改观。

圣女不仅受他们本族人的保护,皇族更是不会让外人乱来。

好在如今的圣女一向T恤百姓,为了百姓做了很多的实在的事情。

在民间的威望一向都很好。

在整个中州,百姓都称之为圣女为“仙女下凡。”

由于是海上的民族,为此,他们一到冬季来临,就会歇息下来。

整个岛屿上各种活动也会相继开始。

而这次的盛大祭祀,更让百姓期待。

“你们倒是吃不到葡萄也不会说葡萄酸,是啊,圣女做多少年,跟你们的关系切身不大,可这几个孩子,都是出生的时候,向光护体的,可如今呢?一个十六,一个十二,最小的也都六岁了,如果重新选圣女,不知道狗年马月,也不知道能当个几年,而你们,反正要不就是不用操心,要不然就是没有女儿竞争,当然不愿意做任何出格的事情,再说,我们也没有任何要做出对圣女不尊敬的行为,只不过,让她给大家一个公平的竞争机会而已,难道,这样也有错?让两位长老把事情公布给大家,大家可以做到心中有数,当然,如果你们觉得,我们带有任何的情绪,也可以明说。”

那个青年明显的情绪不对,他目光中射出一种冷冷的噬灭的眼神,令人看着都心中不舒服。

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如此。

还有,大家总感觉,长老的话也不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言的。

对于这个青年,大家一直都觉得能避开,就避而不见。

他总带着一种让人害怕的眼神,说不出的一种渗人的凶光,说话相当的冲,让人有时跟他讲话,相当的尴尬。

“你看看,大家都是来讨论事情的,也不是谁欠谁的,更何况,你也看到了,其实,这件事,大家只不过想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对啊,对啊,暂时圣女还在我们的保护下,也用不着兴师动众的,更何况,她是圣女,我们私下做的那些,也都是为了维护她的荣耀,这也算对她极大的恩宠了。”

“可不是,一个族人,虽是圣女,可我们太过关注,让他人情可以堪?”

“如果能不耽误族人的情况下,适当让她有一些小动作,也不是不可能,可总要机会均等才好,那么说呢?”

“其实,圣女就是我们给予他们太多了,其实,一些帮助,也是可以的,不要弄得我们离开她,就不能存活?”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让长老们总算松了一口气,是啊如今,青年人虽然脾气差了点,可刺探消息,只要还是靠他,更何况,他在外,要面对很多未知的事情。

也就有他一个人承担,说话的方式相对也就火大了一些。

如果,他也能做到心平气和,也许,他们也不会如此害怕他。

人都是,不害怕穿官服,带官帽的,就害怕突然冲击来就直扑过去的那一幕,这种不要命的人,给人一种无法表达出来的震撼,已让他们想起,她心中就说不出的自豪感。

当然,还有一种说不出的超越感受。

不管他们如何讲,那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相反不在多言,毕竟曾经的自己,一直都他们都寄予厚望,可中间有些不愉快,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

更何况,他更希望族人平安,这个自己生活了七十多年的土地,曾经很多的事情都发生在眼前,让自己一个个小小的心意都一一的达成,在这里,自己实现了很多自己都无法相信的事情,可自己都完成了,至少,对自己的心,自己舍不掉,如果说有一天,让自己为了这个土地放弃自己的生命,自己也愿意。

这对于自己来说,义不容辞,不能拖延。

望着自己的族人,曾经所有的豪放的誓言的,都在耳边响过,那个时候,他们对圣女的所有的信仰都刻在心中,根本不容置疑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七十五章 忧虑 曾经的海誓山盟,曾经的众志成城,曾经的 万众一心。

奈何,由于如今的长老一味的中饱私囊,满足自己的无穷无尽的贪欲,让大家都忘记的曾经的誓言。

那个时候,他们对这片土地的热爱,对这个土地给予厚望。

可不知道何时,这一切变得那么可笑。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何时迷失了回家的路。

老人悄悄的退出来,其实,他们心中也不是不相信圣女最终的裁决,而是心中对这个猜想有一些疑虑,生怕,就生怕出事。

奈何,往往这个时候,就出现了无法回转的余地。

老人家独自坐在祠堂不远的一个停靠在岸上的木船上。

望着远远的蔚来的大海,第一次陷入 一种沉思中。

“太爷爷,太爷爷,你怎么在这里?”一道稚嫩的声响,让他心里一暖。

只见一个五岁左右的孩子正不解的看着自己。

一个青年站在老人家的身后。

看着爷爷整个人都陷入一种焦灼中,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安慰他,这样的爷爷,自己还从来没有见过呢?

爷爷,是这个岛屿最德高望重的人,当然,自己记事的时候,他总是备受人的尊敬,可不知道什么事情,事情都发生了转变,很多人都会溜须拍马,更多的族人,都冲着那个迦长老示好了。

他看着他这挺起的胸脯,不由心疼爷爷。

爷爷这一辈子,都不喜欢跟任何人沾请带故,为了达到一个目的,相互攀附。

以至于,近些年,爷爷的威望看似在,说话却根本就无人愿意听从。

他也为爷爷不值得,可爷爷说,都是一脉相承,何必计较那些,再说,如今都是年轻人的天下,自己就不要去为了那些所谓的恩恩怨怨跟他们计较,话虽这样说,可有些人竟然会冲着爷爷说,自己的爷爷总是倚老卖老,故意的让他们没面子。

这样的话,谁听了谁会受得了,无论如何,他也要为自己的爷爷扬眉吐气。

他,如今跟自己的爷爷一样,一身豪气,成为在中州排在前十名的高手的行列。

他们都没有依靠圣女所谓的什么灵丹妙药,而是 一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没有依靠爷爷的外力,更没有给爷爷挣来曾经的荣耀,可爷爷却总是不让自己跟自己置气。

“太爷爷,太爷爷,到底如何了?你怎么了?”小孩不解的轻轻的说道。

他的语气充满了小心翼翼,不解的看着太爷爷,他一脸的让自己看不懂的表情。

而身后的孙子也生怕打扰到爷爷,看着爷爷坚挺的后背,让他心中也很凄惨。

“爷爷,我们陪你走一走?”他从身后走过来。

他当然看到祠堂的人,也听到他们讨论的声音,的确,这些年,族内的风气,有些浊气,让人都变得有些自私自利,一个人从一个低端,突然被拉到天堂,怎么会承受了者天堂的诱惑。

他曾经也跟爷爷讨论过,可爷爷说,毕竟,圣女还小,总要对家有些依赖,不能一味用打压的手段,这种风气,以后,谁会对圣女有所敬重。

可尊重是自己挣来的,而不是他人给予的。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个迦长老,已经很聪明的把自己打造成精光环之身。

大家也慢慢的适应了他的各种欲望。

可欲壑难填,的确如此,但时间长了,还是发生这样,那样的事情,让人防不胜防。

“好,我这是不是看戏流眼泪,为故人担忧,很多事,我不该还执拗,明知道,说出去的话,谁都不愿意听从,可还是想说,总想给后代留点什么?圣女这些年做的不错,兢兢业业,为百姓造福,至于他的父亲,不能一概而知,总不能说因为他父亲这种手段,就对圣女没有了器重,敬仰。唉,你说爷爷是不是瞎操心,爷爷到底应不应该服老,把这些交给你们年轻人,而不应该总是担忧。”老人家说得相当的凄惨,毕竟,时间有限,自己的精力有限,不能依照自己的想法,让他们重新都活到以前。

自己太过自私,才会如此,也正因为如此,才会让自己感到说不出的烦躁。

很多事情,自己不能一概而论,看着孙子一直不说话,他也知道,自己说的有点勉强。

“太爷爷,你不老,为何要服老?为何还不说话呢?”倒是重孙把话说的,让老人不由发生爽朗的笑声,自己这个孙子,在用重孙的嘴巴告诉自己,该坚持就要坚持。

是啊,既然自己说了出去。

说出去的话,就犹如泼出去的水,根本既无法收回。

又如何让自己辛辛苦苦为了这个,为了那个,而心烦不要。

曾经,自己什么时候在意过他人的眼神,何时为何让自己的话当成所有人的圣旨。

明明不可能,自己又何必为了这个让自己心烦。

“太爷爷,我们来捉迷藏,好不好?”重孙孙的话让他整个人精神焕发。

看着爷爷这样,他不由的心情也饿豁然开朗。

事情总算让儿子给爷爷一个解答,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说的次数多了,爷爷总是没有听进去

把自己的思绪还放在人家身上,总觉得,自己应该有责任,有义务,有这种资格来约束人家。

倒不是他不赞成爷爷的风格,而是感叹,自己如今也当父亲了,曾经,那么美好的念书的时间,自己竟然都一一的很怀念。

也渴望有爷爷那个时代的一种精神支撑,让自己能有一个更久远的一种精神寄托。

就跟爷爷一般都,这么多年过了,爷爷依然一想起自己的兄弟,都眼泪满满。

这种情谊,不是自己能理解的。

“太爷爷,快来啊!”

“太爷爷,你好棒,你简直太帅了,超级厉害。”

看着爷爷矫健的步伐,他心中也为爷爷开心,爷爷,总是能让自己顷刻间变成一个少年一般,精神焕发,这就是爷爷的精神。

内心深处,他更希望爷爷能健康,长寿。

“抓着你了吧,让你躲,你倒是越来越会躲了,我抓你都一身的汗了,你还说爷爷不老呢?太爷爷真的老了,也要走不动了。你会不会嫌弃太爷爷,没有了牙齿,没有了头发,没有了行走能力只能傻傻的看着你笑,你会不会嫌弃爷爷,太恶心人了。”

说到这里他自己的眉头都紧邹,是啊,自己一想到未来,自己成为一个无人要的老人,是不是一定很难看,才会如此。

还有,他也喜欢自己的孙子说自己帅气,酷比;每每回来,先找好自己的父亲,母亲,最呼才是自己,可即便没有找到自己,他也会全力以赴。

并且,见到自己,总是会说,自己好想好想自己。

甜蜜的嘴巴,总是说不清的让人高兴的词语。

“怎么会?我的太爷爷,那可是什么都会的人,我怎么会舍得让你难过,还有,我永远不会嫌弃你的,太爷爷,我们是一家人,要永远都在一起,好不好?你说过的,一家人,永远不分离,才能让家族和谐,美满,还有让我们得到身心愉快!”

这个看似五岁的孩童,其实才四岁多,就这样一个孩子,她怎么会舍得她一个人出事。

还有,这件事的发生就是让老父亲歇一歇,自己根本就没有其他的打算,只希望,自己能说服他,既然如此,那就没有必要让自己的一直都如此。(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七十六章 玉笛 公主府内。

云惊澜看着清风离去,知道自己只是无法回绝内心的渴望。

对于楚慕寒,这种思念备受煎熬,却必须能承受住。

抚着肚子的胎儿,她不由苦笑。

想着孩子一定也在肚子感叹,自己的母亲已经说暂时让自己放下,不知道说了多少次?

依然无法放下,会不会让自己的孩子都耻笑自己,做母亲的如此失败,只会让自己越来越说不出的郁闷,该给孩子一个更好的心境,让他感知到自己对他的爱。

总是让自己想拥有一个好心情,却总是不能。

“王妃——”落葵轻声喊道。

她看到王妃一个人情绪低落的模样,心中就有些心疼,曾经的她,脸上充满了斗志,满脸都是皎洁的令人心中荡起一种暖意的笑容。

现如今,她心中感触颇深,这种情况对她来说,还真的有些不习惯。

明知道,她所为何事,却不想王爷对王妃的触动如此之大。

不停的压抑着自己所有的涌出的情绪,最终,她不得不让自己还是要面对王妃。

“进来吧!”云惊澜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

她明知道,自己不该总是陷入低迷的情绪,却还如此,一边掩饰,一边让自己随意的站起来,活动一下,反正,他们已经习惯自己有时大大咧咧的动作。

“王妃,太长公主派人过来了,给你送来了这个?”云惊澜才意识到落葵的双手捧着一个锦盒。

看着小巧玲珑,很古朴,都忘记了,来到这古代,好像一旦牵着到贵重的东西,他们的装饰品,都会很古朴,给人的感觉,缓冲自己的视觉,让自己有一丝不敢置信,不过,这个锦盒,纵容如此,却让云惊澜没有那种绝对的冲动。

什么东西?

云惊澜疑惑的看着落葵,落葵也耸耸肩,表示不知道的。

的确,太长公主送来的东西,她还是无权验货的。

“打开看看吧?”云惊澜不由好奇道。

这位外祖母,没有来打扰自己,她知道,主要想给自己一点时间。

整日在自己的耳边聒噪,也不解决问题。

更何况,她也知道,这一段时间,让三个舅母整日轮番狂炸送好东西,她老人家的心思自己怎么会不知道?

不过,依照云惊澜的想法,太长公主一定又是什么补品,生怕自己不用,这派人送过来,让自己也无法拒绝。

反正,自己不是一个浪费过度的人,也知道自己是医者,不会让它作废的。

“王妃,这,这——”落葵诧异的喊声,让云惊澜有些不解。

难道不是补品?她回身朝桌子上看过去,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笛,展现在自己的眼前。

这根玉笛太漂亮了,通身都是洁白无暇,可伴随着她拿起来,却好似一条蓝色青翠的绿色在云雾中穿梭,这,一看,就价值连城,好看是好看。

可自己并不会乐器啊,太长公主,这,这不是选错对象了吗?

“王妃,这,玉笛太好看了,配着你仙子一个。”落葵笑着说道。

的确,伴随着王妃拿在手中,这玉笛竟然变成了一个青翠的令人心境开阔的一个展品,她,还没有见过这种物件,说是两种颜色,却互相一点都不交融,各自展现各自的特点。

更令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

这种感觉通透,带着也一种发自内心的感召力。

令人拿在手中,看在眼中,都依依不舍。

“可不是,外祖母还真的有心了,我无意中说起,这音乐能让孩子跟母亲互动,还能伴随着孩子的成长,对音乐有超强的那种喜欢,让一个人心情宽容,没想到,外祖母倒是记住了,我这个母亲,也从来没想过,孩子的感触,她倒是第一时间,让我不得不面对现实,那就是我根本就不会吹,这,这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一个物件,可惜,可惜了——”云惊澜还真的没想到,这东西有一种灵性一般,让她不由自主的就喜欢上,丝毫没有任何的感到陌生。

如果是说,它拥有认主的本领,自己倒是相当的认可了,毕竟,它一点都没有那种冰冷冷的感觉,倒是有一种暖意,人都说语暖人心,玉养人,一直都未当回事。

仅仅一个玉笛都改变了自己的看法。

实属不易。

虽然她没有那种强烈的欲望让自己学习吹奏,却,有一点,她竟然看着,都赏心悦目。

“王妃,太长公主一定是猜到你喜欢了,把乐师都带来了,呵呵呵,这一下,王妃即使想推卸,也不行了,我还说,怎么太长公主的人,让一个乐师留下,说给王妃解闷的?王妃,看来太长公主想让你学习呢?”落葵也终于解开刚才的疑惑了。

“什么?外祖母还真的想的周全。我倒真的很喜欢,可让我,让我,来,吹奏这个?我,实在不敢恭维,你也知道,我对医学的时间都不够,总是忽略王爷,如今,让我学习这个,我怎么有这个闲情逸致呢?”云惊澜不由苦笑,的确,这个音律会让孩子的智力发展的迅速,可,自己,自己实在抽不开身啊?

暂时不说茯苓的事情,只是小七的事情,都让自己还依然无法放下。

看似小七无事,可藏匿在她心中的这件事,还没有舒缓,只是转移,暂时性的。

人,往往对自己无法追求到的东西,有一种先天的执念,要不然,也不会有人说谁抑郁,谁疯魔,谁看着很平常,可一说话就颠三倒四。

倒不是,她对自己没有信心,而是对小七的事情,这种心理干预需要一个长期的过程。

就跟现实中的心理学中所讲的,一个人的心出现了问题,需要花费的时间久远到一辈子。

这跟身体上病不一样,虽然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可经过一段时候的修复,还是能让自己的健康如初,心理上的疾病就不一样了,这种一旦处理不好,就发生一些让人无法回避的事情。

“王妃,这,这里还有一个信件呢?”落葵倒是没有劝慰。

她把视线落到锦盒里,竟然,发现在锦盒的下层有一个信件。

太长公主料事如神啊?

知道王妃即便喜欢,也会很有主意的知道取舍,毕竟小七公主的事情,她也听到一些,病情来势凶猛,就连御医都束手无策。

他们王妃的医术,他们绝对相信,可这病,看王妃的神情,绝技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好的。

要不然,依照王妃果断的行动性格,怎么会任由王爷在,却没有任何行动。

王妃一定是被小七公主的病给绊住了。

才会让辛夷去探虚实,追查王爷的行踪。

信件,云惊澜不由的摇摇头。

自己的这个外祖母,还真的把自己摸得透透的,明知道,自己的软肋,其实说来说去,就是楚慕寒,而他也一样,两个人能如此恩爱,其实,很大一部分,就是由于,他们两个人相互尊重,能把彼此间的最最喜欢的东西放在心中。(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七十七章 天赋 落葵明知道王妃会推诿,遇上就算如何喜欢的物件,她也会让自己心中有主意的取舍,而今,她觉得太长公主这个做法,虽然有些填鸭子式样的办法,却让王妃能暂时缓冲一下心情。

至少,专注这音律,总不能心情总是沉闷,低落吧!

她虽没有启口劝慰,却发现锦盒里的信件。

这让她内心不由松了一口气。

一定是太长公主生怕王妃拒绝,才会有心的安排这一切的。

云惊澜从落葵手中接过信件。

展信一瞧,一切都那么明了了。

这跟玉笛,果不其然,有一种认主的功能,并且,这还是楚慕寒母妃的遗物,这,对于楚慕寒来说,很重要,可这却实实在在一根女性用的玉笛,而外面的师父更是曾经指点过母妃的乐师,云惊澜不由苦笑,这外祖母,不是医者,都能把自己的脉把的如此准确。

明知道,自己并不是懒散,不想学;也不是一个随意敷衍的人,这所有的一切都摆在自己的面前。

而楚慕寒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无法捍动,两个人如此能在一起,彼此有着浓浓的爱意,一切都因为,他们之间对彼此的尊敬,两个人都把对方的爱好,放在心尖。

倒不是刻意的讨好,而是一种更让人说不出的一种不由自主。

云惊澜还能说什么?自己这个外祖母太有主意了,她竟然能把自己所有的退路都给截断了,让自己还能说什么?

“去请那位乐师!”云惊澜叹了叹气,实在有些赶鸭子上路的架势。

她在小丫鬟的帮衬下,换了一身庄重一些的衣服。

毕竟,这可是去见母妃的启蒙老师,总不能太过寒蝉,让乐师有什么心里的想法。

云惊澜让小丫鬟捧着锦盒,刚到外殿。

就听到一道悦耳的笛声传来,这乐师倒是挺会吸引人的,这是不是生怕自己不学,想来给自己一个先入为主的感觉。

不过,还真的让自己心情跟着乐律的起伏,变得有些很舒畅。

云惊澜索性站在外殿,映入眼眸的一位男子,长发肆意的吹拂,衣衫翩翩,婉如一个仙子下凡。

这竟然是母妃的启蒙老师吗?

这人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吧,当然,云惊澜也知道,母妃在世,也就不到四十岁,也就说,他们明显的年龄相仿,两小无猜的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更正确一些。

两个人处在各自的位置上,一个吹着悠扬的笛声,一个就这样静静的品位着。

一首曲子完毕。

“师父吹的余音缭绕啊,就怕,我这个徒弟,会不会侮辱师父的声誉?”云惊澜笑盈盈的说道,对于这样的高手,能让听着静静的停下手中的忙碌,为心境好好的放个假。

的确不易,这跟传说中的魔音有何不同?

虽然,云惊澜没有‘中毒’,却被她的音律震撼到。

果然此音只有天上,他这是“仙音”吗?

造诣果真高,不像现代音律只有疯狂,尖音,什么破音?

自己还真的弄不明白,只希望听一下古典的音律,却赶不上这种纯自然,毫无那种夸张的手法的纯音律,云惊澜这样恭维,一点都不为过。

“但凡被玉笛认可的人,资质都不差。”这人的声音也相当的有魔力。

可为何就没有把母妃给留下,忘记了,母妃,当年也被李皇后被骗了,虽然不知道中间到底有何破折的故事,可能让外祖母把他找出来,这中间的曲折,自然不提。

一定不会那么简单。

云惊澜还真的没有对方说的这般有自信。

那师父也很自然,没有多做介绍,相反的,让云惊澜取出玉笛,直接就授课,中间,不管云惊澜如何翻白眼,如何有些茫然,人家都照说不误。

云惊澜实在不忍心敷衍对方的热情,只能认认真真,努力的让自己记忆这些看似很复杂的音符。

话说,这跟草药真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当她投入其中,才发现,这事情,不能专心,一旦真的专心起来,真的令人很愉悦。

云惊澜竟然很享受这种过程。

不知不觉,一个下午就这样过去了。

眼看夕阳西下,寒气有些袭来。

对方却朝云惊澜身子一躬,笑着说道:“果然资质极高,只不过不远投入而已。该传授的,已经传授完毕,这是我新谱写的一个孩子的乐章,希望你能有朝一日把她传扬。”

云惊澜有些惊讶,刚想问,哪知道,对方竟然潇洒的一挥手。

翩然而去。

这,这是老师该做的。

他传授完了,说来,她也听说,其实,这个玉笛是乐章里面最为简单的。

可也没有如此,就把所有的什么基本功传授,还有一些心法,就自行能吹了。

只不过,云惊澜自己手法不纯熟,实在难以让这些音律吹成完美的音律来。

“王妃,回屋吧!外面冷。”辛夷劝导。

不要说王妃,就连他们两个都诧异,这,这师傅是不是也太好做了。

竟然这样就完了。

可人家却也连连称赞他们的王妃资质高,这让他们实在弄不明白,到底该如何才能让他们有所选择。

还有的就是曾经的很多事情,他们也见证了王妃的本事。

俗话说的好,名师出高徒。

这样的徒弟,怎么也不可能差到哪里吧?

反正,他们实在不懂,听那个师傅的,简直就像在仙境,不知道王妃能否达到那个境界,不过,这一次,她还没有展示。

落葵则笑着说道:“王妃,你感觉如何?这样的师父,简直是,太不可靠了吧!这只交一点皮毛,就好吗?”

实在是隔行如隔山,自己还是一个英盲,反正,只觉得好听,其他的,在她的耳朵里,都没有舞刀弄枪的声音好听。

她只不过没想到,王妃见了那个师父,而那个师父,这就走了。

怎么说也有些可惜。

虽然那人老了一点,可声音蛮好听的。

“怎么?被人家的声音迷倒了。人家已经讲了精髓,剩下的,就靠我自己悟了,倒是你,整个人都痴傻的听着,你是不是以为人家在唱歌,你看,辛夷都没有问这个问题哦?”云惊澜怎么没看到她的眼,她的神情,她所有的专注力,都在人家的身上。

对人家说的什么都没有听到吧?

估计,只听到一片美好的音律,还有,她自己也不知道,那副痴痴的样子,实在很丢她的脸,好不好?

虽然好不容易看到她这样,可到底,那个人,身份不一样,对情,一定很执念,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对母妃的,这份感情,可如果真的这样,落葵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麻烦。

她痴情,人家比她跟痴傻,一对傻子,不能相容,就跟自己手中的玉笛一般,白色总归是白色,青色总归是青色,各自守望,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为何如此?

但不能在一起,总归不妥吧!

“王妃,你怎么,你怎么耻笑我啊?”落葵撇了撇嘴巴。

她实在弄不明白,为何自己总是被王妃说中心事,心中却说不出的一阵遗憾,她还真的希望,那位不羁的人,能继续来到公主府给公主指点呢?

心中这样想,可总是无法让自己说出口,如今被王妃说中心事,她心中如何能不着急。

更何况,她真的不想让自己这样,可,心,却好像不受控制。(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七十八章 烦躁 落葵明知道自己的心思王妃猜中,却就是嘴硬,她才不会让自己把这个看似缺点被他们几个姐妹拿来取笑,自己刚刚取笑完他们 ,如今轮到自己,她心中如何能甘心。

更何况,只是有这样的心动,就,就稍微被那种声音迷惑了。

怎么就变成王妃嘴巴里的问题了,不对,一定不是这样的,王妃只是说说而已。

不过,正好说道自己的心里罢了。

“不算耻笑,而是告知。我害怕这样的人,不是你的良人,反而会害了你,你知道吗?这样属于艺术的人,他们对自己的喜好,能达到一种入迷,不吃不喝,都不能让他放弃他手中的笛子,这样的人呢,只能欣赏,而不能近身,要不然伤人伤己。”云惊澜语气缓和的说道。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到底能不能帮到她,可对于落葵,她是极其看中的,正因为身边的人,跟着自己时间已久,对待身边的人,就越发的挑剔,只有符合心动的时候,才会行动。

而行动一旦走不好,就会伤害到自己,也会伤害到对方。

伤害到自己,她却不自知;可伤害到对方,她会心疼的要命。

这比自己的命都要来的真实,来的痛彻心扉,这一切,没有走过的人,永远不会明白,可正因为自己经历过,才会这样,才会让自己失去了太多的机会。

“王妃,你想多了,我不会的。”落葵躲闪着云惊澜的眼神。

她自己 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心跳如此怦然,这种感觉,好奇妙,一直以来,她都看着紫苑的表情,她说过,自己见到那个人的时候,心会发出一种无法控制的跳动,她一直不明白,自己的心,为何不受控制,原来真的如此。

“希望是吧!辛夷,派个人皇宫里问一问,小七的情况如何?”云惊澜笑着不去接她的话。

回到内室,她喝了一杯温水。

这几天,总觉得舌燥口干。

这参汤喝的太多,的确后患,学习了半天,让她整个人都软了。

没有来得及用餐,躺在床榻上,不久就睡着了。

庭院里。

“阿悄,刚才的曲子,谁吹的,太好听了?”茯苓问一旁的阿悄,阿悄正帮她弄了温水,帮助她泡脚,如今的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胳膊,腿,还有身上都有不同的浮肿,让她这几天有些莫名的烦躁,不安的情绪。

胸口也有些闷,食欲一直都不太好。

自从让王妃帮助自己把完脉之后,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质疑王妃,好像自己生病了一般,可身边的人,一个个都隐瞒这自己 一般。

“来了一位仙人,太长公主生怕王妃闷,让他来给王妃解闷的吧?”阿悄擦拭着额头说道。

倒不是阿悄消息不灵通,实在是,她真的没想到,王妃走后,茯苓会如此疑神疑鬼,一直都不敢离开她身边,清风也关注自己,一定要看紧她,虽然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可她心中也被绝对相信王妃的信念给颠覆了。

按说没事的话,茯苓不会这样,清风也不会专门交代自己的。

正由于这样,当她也愈发的不安,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安慰茯苓。

“清风,清风。”茯苓也不知道为何,最近总想找人麻烦,总想跟人吵。

可阿悄到底是她的姐妹,是她的好闺蜜,人家原本该照顾王妃了,来到自己这,已经屈尊了,可清风不不一样,她有任何的心事,都不想隐瞒,都想发泄。

这几天,清风被她这莫名其妙的脾气,弄的都不敢见她了。

毕竟,也知道,她的身体不好,自己越是躲避她,她就越是上杆子,可为了安抚她的情绪,不管她说什么?自己都不在多言。

更不能跟她吵,有的时候,看着她这样难受,自己心中也不好受。

但是,自己有真的帮不上忙。

或者说,越帮越忙。

“来了。你要的茶。”看着笨拙的,慌忙应酬的清风,阿悄也不由叹息了一下。

越发的觉得茯苓有问题了,以前,不是这样的,她相当的温和,相当的令人亲近的,可如今这样大呼小叫的,她还真的不知道如何应付。

毕竟,人家是夫妻,她还是有眼色的,看着清风过来,她端着水悄悄的离去。

两个人的事情,她更不好插嘴了。

“你过来,我去主院一下,一会有事,记得通知我,知道吗?”阿悄低声吩咐道。

她也被茯苓弄的心中不舒服,不安宁,更何况,王妃怎么了?为何心情不好?

或者说,为何,王妃会找人解闷。

不是说王爷过几天就要回来了吗?由于她不会功夫,很多事情,茯苓并没有告诉他,还有,她如今已经够忙了,别看茯苓好伺候,可整个院落,全靠阿悄一个人打点。

虽说王妃只是给他调过去几个丫鬟,可这柴米油盐酱醋茶,清风算的相当的清楚。

一点都不占王妃的光。

云惊澜以自己不高兴为要挟,哪知道,人家清风就是不松口,说,自己的老婆,自己的未来的孩子都不让自己养活的话,自己就不在公主府待了。

明知道,茯苓不想离开公主的身边,他也要把这句话说出来。

让茯苓哀求了王妃,王爷好久,最终,还是王爷发了话,让清风自己看着办。

为此,他们也就成了园中园,他们院子的一切伙食,都是清风自己安排的。

看似没有多少人,多少张嘴巴?可不敢算,两个人的俸禄加在一起,如果就他们一家人绰绰有余,可毕竟还有三四个小丫鬟,还不算阿悄的俸禄,王妃是不是暗示阿悄去大厨房拿一些补品。

可即便如此,他们的日子也紧巴巴的。

按照清风的话,他们原本就是劳碌命,就算有孩子需要照顾,只留下两个丫鬟算了,一个帮助做点家务活,一个年老的帮助照顾小孩。

当茯苓硬是把这四个丫鬟都留下了。

让清风也没有办法说什么?

茯苓当时想,王妃已经安排过来了,虽说人手的确有些多,毕竟孩子都还没有出生,可王妃已经做出这样的安排,自己如果退回去两个,多伤王妃的心。

还有,她总觉得,有一个丫鬟长的相当的有几分姿色。

自己怀孕的时候,如果,如果,如果清风真的耐不住寂寞的时候。

自己会准许他纳妾的,俗话说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与其找一个自己不了解的,还不如找一个自己熟悉的,哪知道,她暗示了几次,清风都好像傻子一般,无动于衷。

并且,还再三警告自己,这件事以后不许提。

好在,她还没有跟人家说过,要不然,这让人知道,她都不知道如何面对了?

“清风,你告诉我,我是不是有病了?你看看我的浑身上下,就跟泡在水中一般,会不会得了绝症?你实话告诉我,王妃都跟你说什么了?你为何就不愿意告诉我,我是你的老婆,就算问死了,我也是,我只是不想让孩子一出生就没有母亲,或者说,孩子到底怎么了?为何,为何我就没有王妃所说的那种情况,倾听不到他的动静。清风,你告诉我,行不行?”茯苓的脸色不好看,任谁这样,会心情好,并且,她以前瞧着是个好的,却不知道竟然成这样了。

“王妃说了,孩子吸收能力好,太大了,让你受委屈了,没事的,你就是多想,还有,这件事,其实,你都问过嬷嬷几次了,嬷嬷的孙子都两岁了,你也见过,她儿媳妇的时候,是不是也浮肿了,这只是到后面情况有些不一样而已。”清风还是第一次,都如此说的这么多。

谁会想到,其实,他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自从王妃告诉自己之后,自己竟然能挺过来,的确,王妃说的没错,相信她,她会给他一个健康的孩子。

只不过,如今看到茯苓的样子,的确让她受罪了,自己心中也不落忍,可为何孩子,她只能还忍受一段时候,其实,她其实心中也有些酸涩。(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七十九章 隐瞒 清风听完茯苓的话,心中越发的难受,他一个大男人不能帮助自己的老婆,让她不能顺利的生下孩子,并且孩子还,还——,让她也跟着承受这么大的压力。

不得不说,她还真的需要疏解一下自己的心结。

可自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才能缓冲他心中的郁闷。

“清风,你就不要隐瞒我了,好不?我不傻,人家的浮肿跟我的不一样,我能看到嬷嬷眼神中的惊讶,更何况,我才六个月的时候,就嗜睡,就食欲不振,就一些毛病出现了,虽然陆筱鸢也是大夫,可她毕竟年龄小,她从来没有问过我王妃问过的话题,对我所有的症状,都表示正常,怎么可能?清风,清风,你告诉我,是不是孩子有问题?是不是?我能承受的了,你不要不告诉我,让我整个人总觉得怪怪的,哪里不舒服也不知道,只觉得所有的,所有的事情都不对了,你告诉我,这到底怎么一回事?我求你了。”茯苓怎么会相信。

王妃的问题总觉得让她有些说不出的怪异,哪里有疑惑,她也没有生过孩子,不知道该如何问?自己跟清风更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而这些人都是王妃身边的人,更不可能告诉自己哪里不对了。

以前,王妃没有回来的时候,她绝对相信陆筱鸢,毕竟,她经过王妃的亲传。

自己跟在王妃身边这么久,怎么能看不出来,王妃到底的功力如何?

“我怎么说,你都不相信,这都是各人的情况不一而已,王妃的话,你还不相信,那你能相信谁的?不成,我在外给你找个不认识你的大夫吗?”清风懊悔的说道。

实在无法争不过茯苓,他也就这样顺嘴一说,哪知道,茯苓还真的拿着他这一句当真了。

“好,你说的,明日一早,给我请各最好的大夫,我就不相信,我问不出来,你们一个个都隐瞒我,难道你就想我死吗?我是不是死了,你就能找一个跟年轻貌美的,是不是,就能摆脱我这个病秧子了,自从我怀孕之后,你就变心了,变的不正常了,变得我成一个累赘了,我说什么,你都觉得是风言风语了,你是不是就觉得我是一个疯子,傻子才好?”茯苓不依不饶的咆哮。

这哪里还是以前的那个茯苓,此刻,她歇斯底里的咆哮,让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捉摸不定了。

是谁能如此享受到这种待遇。

清风跟是握着拳头,手上的青筋都起来了。虽然对他来说孩子,跟茯苓相比,茯苓更重要,可腹内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如果当初王妃告诉自己,孩子无法拯救,他一定花费一切心力,让自己亲手把这个孩子解决掉。

可王妃已经说了,她能解决一切,让自己安抚好茯苓就好,可自己却做不到,他怎么能原谅自己,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再懊恼生气也无用。

“好,好,我请,我把最好的大夫给你请来,你不要闹了,好不好?”清风到底心软了下来,看着她如此咆哮的样子,他也很恨自己。

无论如何,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茯苓,心中那个温柔,说话和气的女孩,竟然变成这样。

清风不是不能坚持原则,他相信王妃,陆筱鸢都检查不出来,足以是说明,其他的大夫,也不一定能幽王妃的医术高超。

既然如此,他牙一咬,答应了下来,却成功的安抚了茯苓。

不过,茯苓还是不相信清风,还是不放心的问道:“你要找嬷嬷说的那个大夫,不能找其他的人,我不相信其他的人,或者说,你让嬷嬷去找,好不好?”

“好,都依照你,你可以放下心了。”清风暗自让自己的内力卸掉一些,胸口才好受一点。

谁会知道,安慰人这件事,真的不是自己擅长的,让自己也无法释怀。

安慰好茯苓,坐在一旁。

整个人都软塌了,他不知道,为何要遭遇这样的残忍的事情。

可他却还庆幸,有王妃在,至少,不让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被人当成一个怪物,让自己也不能好好活下去,至少面对那样一个孩子,他还真的无法让自己原谅自己。

孩子,毕竟延续着自己的血脉,自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受罪。

“清风嫂子,又开始找清风哥的事情了?”一个丫鬟悄声说道。

“别那么多话,怎么说,人家 也是主子,不要总是打探人家的事情?何况,她这样,心中烦躁,不安很正常,没有亲人,在身边,第一胎,都这样,生怕这里,哪里出点错。”嬷嬷压低声音呵斥道。

正因为嬷嬷是一个不多事的人,也是一个善良的人,云惊澜才找到她,她得知王妃亲自看中自己,心中怎么能不高兴,能得到王妃的认可,这比什么都重要,更何况还是在公主府,只不过,换了一下地方,茯苓姑娘以前也照拂过自己,她当然愿意。

哪知道,茯苓姑娘这一怀孕,竟然受了这么大的罪。

“我哪里打探,是清风嫂子的声音大,好不?好在,我的亲事也说下了,母亲捎带话,让我这些天就辞退,只不过,不知道如何跟清风大哥说,以前,人家也挺照顾我的,原本能拖到嫂子生产完毕,可,可——”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完,嬷嬷也懂得。

如今,她的情况越发的严重,猜忌心也强。

原本,茯苓的话也跟她说了一下,想让她跟清风撮合一下,当时,她心中一动,毕竟,清风可是王爷身边的红人,看似王爷如今闲散,可总归天月国是王爷的囊中之物,假如有那么一天,那,那岂不是飞上枝头做凤凰了。

这些话,她谁都没有说,她内心清楚着呢?

别看,王妃不愿意王爷去做那个皇位,可有些事情,就是天注定。

哪知道,清风大哥不愿意不说,还暗中单独给自己说过,他不会有这样的想法的 。

一下子就把她的心给伤个透心凉。

既然,人家不愿意,她还不愿意做小,那些也都是未来的事情,谁能说的了。

母亲给自己也说了一门还算可以的媒,自己又何必吊在他这个小庙里。

横竖,他们也是伺候人呢?

“好吧,我明给阿悄说一下,让她给你透个话?还有,那个,你确定了!”嬷嬷这样问,也是好心。

她那个母亲,也算奇葩,总是想尽各种办法,捞他手中的 钱,不管如何说,只要有机会,她还真的想提醒她一下。

“嗯,我悄悄去打探了,你也知道,我那个母亲靠不住的,我去试探了一下,虽说家里就孤儿寡母的,可那个婆子也是能干的,他,他是一个书生,文质彬彬的,说话也温和,我假装摔倒,他还来搀扶我,帮我按摩,敷药。”想到这里,她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嬷嬷当然也就明白了,这个丫鬟是一个识大体的人,也是一个有主意的人,起初,王妃想让她在这里,慢慢的让茯苓感染到,如何操持一个家。

如果,她知道,茯苓有心把这样的一个女子安排给清风,她打死也不会同意的。

这样有主见的女人,说话,办事,都是冲着未来的。

他们的脑海中盘算各种东西,是茯苓所无法猜忌到的。

好在清风坚持,把这一切都敷衍过去了。

要不然,她如何哭喊,都没有用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八十章 诊断 嬷嬷见这个女人铁了心,也知道,她既然不愿意待,总归还有其他的理由。

剩下两个小丫鬟,一个年龄还小,才八岁左右,当初没想到她会同意,后来嬷嬷调查过,原来,她在前面总是受欺负。

王妃总是有好生之德,她是一个买生女,知道,她做了母亲之后,就会对这个孩子好,这个孩子,其实也很聪慧的,什么事情一点就会。

既然王妃给茯苓,也有自己的道理。

另外一个,长相有些粗鲁,可耐不住人家力气大,干活利索。

当初,清风的意思,就是把嬷嬷,那个粗使丫鬟留下,哪知道,这一下子就来了四个。

“嗯,倒是一个会心疼人呢的,那,你的命也算好的了。”嬷嬷真心为她感到高兴。

顺势还把手上的一个玉镯取下来,笑着说道:“你结婚,估摸我也过不去,还要照顾茯苓姑娘呢?这个玉镯也不值钱,就当给你做个陪嫁,你娘,以后少打她的缠,好好的 过日子。你是一个有主见的姑娘,一定会把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的。”

她推诿了一下,可嬷嬷还是塞在她手中,出门在外,都是这样。

自己的家以前也是各种不容易,如今,总算熬过来了,老头子也走了,孙子也都大一些了。

总要存几个养老的钱,为此,她依然出来做。

何况,做到她这个份上,工钱总是他们这些丫鬟无法赶上的。

他们有经验,懂得很多规矩,更知道如何做事?

要不然,怎么会深得主子的喜爱。

正由于如此,他们才会更愿意出来做事,家人也支持他们出啦做事。

“多谢嬷嬷!对了,阿悄姑娘去主院了,估计去看王妃了,临走交代有事叫她,我要不要去?”其实,他想去,去主院给几个好姐妹别一下。

自从来到这个院子,她也很久没有出去了。

还有,她这一走,在回来的可能也小了。

嬷嬷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意思,让她去。

自己帮助她值班,那个八岁的小丫鬟,她总是没有安排她做过。

以后,真的,该给她早一点事情了。

要不然,一旦养懒了,就不好白活了,并且,他们这个小院如今也安宁多了。

且不说嬷嬷去值班,只说这丫鬟匆匆离开院落。

却并没有去主院,而是去了管家哪里。

可她却不知道,管家已经走了,打探一下,才知道,管家已经走了好几天,具体情况不知。

这让她一阵失落。

她曾经幻想过,自己跟管家要不要发展一下,她能看出来,管家对她有意思,要不然也不会总是给她带一些好的,自己的母亲过来,他总是给自己开红灯。

没想到,他走了,都没有给自己打一声招呼。

这就是人,尤其是女人,在步入婚姻之前,总心中多少还有一些其他的惦念,在真正的白马王子,没有出现之前,总会在心中幻想一下,其他的结局。

偏偏,这个时候,阿悄回来了。

她去主院,见王妃已经歇息。

不方便打扰,就跟落葵,辛夷说了一会话,就匆匆的回来。

等她感到院落,正巧看到这个丫鬟垂头丧气,从前院过来。

她刚想启口问,哪知道竟然听到清风嘱咐嬷嬷的 话:“明日一大清晨,就去办,一定要避开人,还有,把阿悄姑娘岔开,等事情完了,让她再回来。”

阿悄听到这样的话,心中可想而知了。

谁会知道,清风竟然是这样的人呢。

而正巧就看到那个丫鬟的也一愣的跟在自己的身后。

她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回到自己的屋里。

而那个丫鬟心中有事,也就没有当回事?

一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阿悄顶了一个黑眼圈出来。

“阿悄,你怎么了?”茯苓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前的阿悄,再一次,揉了揉眼睛。

这阿悄怎么了?

怎么就一夜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没事,我今天去主院,王妃让我去帮她采购,顺便给你再购置一些。”阿悄,不想多说,也不想被茯苓追问,更不想等会,让清风找借口把自己给安排出去。

她就不明白,自己尽心尽力的照顾茯苓这么就,清风就这样看自己。

竟然还把自己当成一个外人,还有,那个丫鬟,那什么表情。

哭丧着脸,看着自己,好似自己是一个多余的人。

其实,她可是听说了她想嫁给清风的,哪知道他心中还有他人。

这乱糟糟的一滩事,让她越发的不想呆下去。

这边,清风也没有想到,阿悄会无意听到,他也是听到嬷嬷的话,心中烦躁,原来,嬷嬷告诉她,那个大夫对妇科很厉害的。

心中一烦躁,就不悦的说出茯苓的心里话。

嬷嬷虽然也知道王妃的医术高超,可到底,他们还相信年老一点,有经验,生过孩的,即便等到第二胎,很多事情都一清二楚了。

“哦,好的,那你带我给王妃请安。”茯苓不疑有他。

很多事情,她还真的有心想管,却无力插手,如今的身体,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

她实在弄不懂,为何阿悄的表情并不好。

“好的,你就好好的休息。我去了。”她打了一个招呼,就去了主院。

嬷嬷得知后,心中长舒一口气还不知道如何安排她呢?

毕竟,他们都是王妃身边的头灯丫鬟,一个个都身份高,她如今是这个院落里的嬷嬷,却还是知道的

打狗看主人的这一句俗话的。

一大清晨。

云惊澜手中玩弄着玉笛,她竟然昨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见自己的跟玉笛的灵魂见面了。

这件事看地多可笑,可她却的是高兴不起来。

虽然也学习了,可每日的联系,都让她抽不出过多的时间。

茯苓的事情也进入了大月份,虽然都要保持着高危的到来,当然,这需要手术,可到底很多可能性都等着自己,自己需要把所有的危险都降到最低。

准备工作才做了一点点,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呢?

辛夷高兴的看着云惊澜,笑着说道:“王妃,你对玉笛越来月感兴趣了,这一大清晨就起来,练习吗?”

其实,在她的眼中,他们的王妃,还真的无所不能,就学习那么一会,就吹得有模有样了,假以时日,王妃岂不是也能成为那种人了?

云惊澜看着辛夷脸上的笑容,正如那盛开的菊花似的。

心中有些诧异到,这个丫头对乐师也没有沉迷,怎么就这幅脸孔,不由的问道:“辛夷,实事求是,你觉得我该学笛子吗?”

虽然,她说过,音乐能让孩子的智力发挥的超长,却不代表作为一个母亲都需要学习这个啊?她真觉得学吹笛子没什么用,好不好?

哪知道,辛夷一本正经的说道:“当然了,你看那夫人,小姐,公主的,就连小七如今都在学习,谁没学一样乐曲,就公主一样都不会,到时候,或者等到大典上,有人故意问,我们说出去多没面子呀!”

云惊澜夸张的说道:“辛夷,你不能为了面子,就让我做不想做的事情吧!”

其实,她当然知道,辛夷还有自己的想法,只不过没有说出来,她没事,自己也没有问,谁不想说这一句的时候,他也不会问的。

只不过,她暂时真的时间不够。

很多事情,她还真的需要帮手呢?

唉,谁也不知道,这跟楚慕寒的手术不一样,这毕竟,是自己未能涉及的。

并且,很多事情,她只能客观的来判断,却不能让自己做大万无一失。(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八十一章 乐趣 云惊澜正跟辛夷在谈玉笛的时候,就听到有人跟阿悄说话的声音。

这让她大吃一惊,阿悄,做事一向稳妥的。

怎么,今日,一大清楚,就回来了。

好像有心事?

“昨晚阿悄过来过,只不过,王妃已经休息,她就 又回去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辛夷轻声说道,并有些疑惑不解。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眼睛怎么了?”云惊澜望着进入内室的阿悄。

阿悄原本不想进来的,可回来,大家都以为她是来看王妃的,其实,她倒想躲着王妃的,可他们亲切的问候,让自己实在不知道如何办。

就这样一步步的推到了王妃的面前。

“王妃,昨晚没睡好?”阿悄面露异色。

这,可不是阿悄的做事风格。

她以往不会如此的,还有阿悄也不是那种吞吐的人。

当初,她能留在自己的身边,也是胆色过人的。

“怎么了?受了什么委屈吗?”云惊澜能看出来,她满脸的委屈。

还有,她眼中隐者泪水,这一大清楚的,发生什么事情了?

辛夷悄悄的摇摇头,她还真的没有听到任何不好的 消息呢?

“王妃,我心里委屈,他们竟然都不相信我,把我当外人,我还不如,那个丫鬟,他们显然对那个丫鬟动了心思,可人家的心却不在他们身上,你说人心隔肚皮,可为何,我对她们那么好,他们就让我说离开,就离开,我实在委屈?王妃,我,我找不到人说。”

阿悄,一向很能装事情的一个人。

看来这一次,受的委屈不小,要不然,也不会成这样。

可云惊澜却听得云里雾里,实在还是没有弄清楚,到底发声了什么事情?

好不容易等到阿悄平息下来。

云惊澜才问道:“到底谁对你不信任,到底你听到了什么?这个时候,还没有传出茯苓有事,也就说明,你并没有跟茯苓说什么?那,就是清风了,清风一向少言寡语,并且,还武功高强,你能听到他讲话,是不是故意的,并且,那个丫鬟,那个?到底怎么了?”

阿悄吸了吸鼻子,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辛夷皱着眉头说道:“在这个清风院子,帮助他做了这么多事情?他,他还这样,我,我去给你评理,或者说,他到底是不是喜欢那个丫头,不想让阿悄知道,故意把他支开,这个人,渣渣——”

云惊澜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们两个愤慨的样子。

虽然知道这里面有误会,可到底什么事情?

她相信清风会告诉自己的,这个清风的性子,别人不知道,自己多少还能把握一点。

正想说,哪知道,就有丫鬟说道:“清风到。”

辛夷一副要报仇雪恨的架势,让云惊澜不由的拦着她,说道:“你们先都退下,我来问一问,就知道了?还有,不要什么事情都想歪了。”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一旦你心中认定一件事,不让你用眼睛看清现实,你就永远都不明白,为何,为何事情会是这样?

“王妃,我,我有点事情,想给你说一下。”清风欲言又止的样子,还真的让云惊澜差点想多了。

很多事情都这样,先入为主,毕竟,阿悄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这,突然,这个家伙该性子了,想纳妾了。

她没有说话的看着他,哪知道,他还真的突然的脸色一红 。

这里面有戏?

“这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云惊澜还真的被他弄蒙了。

这架势,难道真的有情况。

这还真的让她有一种懵圈的感觉。

的确,这情况太少见了,清风竟然会有这样扭捏的一面,实在让云惊澜大跌眼镜。

“那个,那个,我,我真的说不出口,可,可大夫已经在路上了。我,我实在是——”清风含糊其辞的话,终于让云惊澜抓住了重点。

原来,他们不相信的是自己啊,她稍微松了一口气,这个猜忌真的骇然。

“是不是,茯苓的意思,你不用着急,你也知道,在这公主府,你想隐瞒点什么?就算你是大总管,也不行,辛夷,他们几个想要知道点什么,也易如反掌,既然她想找一个大夫,那就让她心安吧,其实,没有必要,你只用让阿悄过来说一下就好,还有,她如今周身的浮肿,就是一种病态,你还是快些回去,不要让那个大夫乱说话,适当的就好,其他的,只能等她到达分娩才能行动。没事的。”云惊澜故意说的声音大一些。

让那个傻丫头听清楚,有关那个丫鬟的,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就跟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一样,你不能人力所阻隔的。

事情有了解决,清风,一个深深的鞠躬,让云惊澜冲着他摇了摇头。

是的,不用,她不需要清风为了这个朝她折腰,这个大男人,这些天,所受的委屈,她心中明白,只不过,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劝慰。

再说,自己的事情太多。

这些琐事,她还真的没有放在心中。

哪知道,偏偏让他们伤了心。

“出来吧!”云惊澜冲着他们笑着说道。

其实,她听到那个大夫的词,她就知道,茯苓这一段时间,疑心越发的重了,再说,茯苓在自己的 身边呆了这么久,自己的表情,即便装的很好,可知道的问题,还是偏重于孩子。

这件事,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有些迟钝,应该找一些有所防范的。

“这件事,其实,辛夷知道一个大概,就是孩子有点问题,既然阿悄过来了,我这里有一个处方,你就过去,帮助我购买,这些东西,你以前也知道我用的什么器具,还有,辛夷,悄悄在茯苓的院子,收拾一间屋子,尽量暖和一点的。阳光好一点的。”云惊澜说道,这个光线问题,一直都让自己很头疼。

只能希望借助一点外力了。

到时候,还希望清风能做好一切。

“王妃,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能知道的这么清楚?毕竟,就是付一下脉搏。”阿悄为茯苓感到的心疼。

她糟了这么多罪,还是没有跑掉这一场劫难。

人家都说,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

他真的弄不懂,为何,为何,王妃竟然说的这么肯定。

“你就去置办把,这件事,也就我们几个人知道,其他的,就不要多说了,还有,有关这个孩子,在没有出生之前,什么都不能让他人知道,好了你们快去吧,记得,那些器具,一定要最为精良的,对了,辛夷,小七那边情况如何?”看着阿悄离开。

辛夷刚想离开,云惊澜话锋一转,就问道了小七的问题。

“不知道为何,她昨晚情绪一直不稳定,有一种想哭,却又不敢哭 的样子,可把陆筱鸢吓坏了,刚刚传来消息,说她睡着了,明贵妃一直陪着她呢?”辛夷想了想,还是实事求是的说道。。

这个小七,也不知道填什么乱,这个时候,怎么就发生这样的情况,让人一刻都不安宁,好在宫里的人,也知道,小七公主不舒服,虽然是长了公主给治好的,可人家也怀孕了。

大半夜的,总不能没事找事,让人家起床,或者说,让人家来给他们的公主治病,为此,明贵妃也知道这,于情于理都不好,一大清楚,看着小七熟睡的表情,她才稍微安生一点。(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八十二章 变故 云惊澜的眉头紧皱,辛夷的话,有关小七的情况,让她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

曾经何时,她总是也希望这一切都重新来过。

这样一个活泼,聪明,可爱的女孩,突然遇上这样的事情。

实在是不明白,这也是为何御医不敢轻易的让她退烧过快的原因。

“王妃,怎么办?你,你是不是需要去皇宫一下?”辛夷试探的问道。

茯苓的事情,也迫在眉睫,王妃这也没有三头六臂。

更何况,她还有孕在身,此刻,她真想告诉太长公主,让她把王妃绑架走,这么多事情等着她,会让她整个人都拖垮的。

最为让辛夷担忧的事情,王妃对天月的一切行动,那可是一点点都没有放过。

毕竟这一次,就是太过大意,造成王爷楚慕寒的事情,都没有解决。

“这件事,这件事,还真的有些棘手?”云惊澜喃喃的说道。

让陆筱鸢过去,病情有所缓和,却并没有解决实质问题。

这对他人来说,这没有什么?

可对于小七来说,太多的能得到,而这个触手可及的却无法得到,最终让她心中留下了阴影。

“王妃,要不——”辛夷话到嘴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的确,这一次,实在让她都觉得,王妃她不该太过事必躬亲,什么事情都上前,只会让大家对她有一种误解,那就是王妃是万能的。

“怎么可能——”云惊澜苦笑道。

就算她不想过去,明贵妃也不会放过她的,毕竟,很多事情,她们需要知道。

这样,也许对小七的病情有所缓解,自己真的没有时间帮助小七了,她只能控制病情,而不是让小七忘却那个人。

既然如此,那就让父皇以及明贵妃,来暗中调查,也许,比自己事半功倍。

“荣公公到!”一道喝令,打断了云惊澜所有的思绪。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人家都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过,云惊澜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躲避,她更多思考的就是如何解决,让自己有些时候,感到有些被动形式。

就连辛夷也无话可说了。

什么事情,不能一概而就,不是你想如何就能如何的,就在你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却偏偏发生了很多不该有的一些情绪。

“老奴参加公主殿下!”荣公公如今可是明贵妃眼前的红人。

上一次送礼就是他,这一次来请,依然是她。

足以说明,贵妃对自己的看重。

而今,小七公主生病,贵妃发愁,他们这一帮人,也跟这着急,皇上,虽说已经下达指令了,他们就算不愿意,在这个事情上,皇上也不会轻易的就许诺的。

“荣公公有礼了,我已经听说了,情况突变,我需要做一下准备,你先回宫,我稍后就到。”云惊澜没有在多说什么?

荣公公也知道,长乐公主,医术相当的高超的,要不然也不会把小七公主从鬼门关拉回来。

话说,人倒是拉回来了,却依然出现了这样的症状,让贵妃心中如何不着急?

不过,自己的使命就是走一趟,既然人家公主都已经答应了,自己就先回宫复命吧!

“辛夷,你去茯苓远离查看一下,暗中观察一下,那个大夫的医术到底如何?查出什么没有?茯苓的情况特殊,我要做到心中有数。”云惊澜吩咐道,她深呼一口气。

让自己不能乱,总不能自己前脚刚到皇宫,这边茯苓的情况也需要自己,只会让自己无法应对,很多事情,她真的让自己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累。

院落。

“夫人,你的胎位挺正的,孩子的脉动也很稳,你本事这样的症状,只能说明一个人差异不同,不能一概而论,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让你觉得不舒服?或者,你需要补充点什么?”大夫抚摸着胡须,慎重的说道。

如果不是重金所请,自己还真的不愿意走这一遭,他们的描述,就让自己知道很棘手。

见到本人,还真的如此。

哪里有人,这才多久?就整个人浮肿的找不到一点脉搏了。

说实在话,她还真的没有摸到脉搏。

左右手都换了几下,反正,这摆明的公主府内的贵宾,就算他们不信,也能情动御医的,自己说实在的,实在没有查出任何的不妥行为。

“可,我一点食欲都没有,怎么办?”茯苓着急的问道。

这个大夫,也算皇都好的大夫了,还专门治疗孕妇的,他这样说,自己绝对相信,可,让她无法解释时,他竟然说自己毫无任何的毛病。

自己可是一大堆的毛病,食欲不振,一切的一切都不舒服。

“你就是想的太多了,距离临产期没有多久了?你呀,就放开心,能吃多少,吃多少?不要让自己总是想太多,很多事,就由于思量太多,造成的。”大夫到底是大夫,他们的经历这么多病号,还是能找出一些相对应的应付措施的。

如果,连他们都无法应对,他这个大夫也白做了。

茯苓满肚子的话被人家轻言的打发了。

不要说茯苓,就是一旁的嬷嬷也着急。

奈何,人家大夫的回到如出一辙,让他们也无言反驳,毕竟,人家说的也有一部分,这一段时候,茯苓总是乱发脾气。

“好好休养,不要总是胡乱多想。没事的。”大夫说完就要起身离开。

哪知道,茯苓一个拉车,就把大夫给原地差点拉到了。

毕竟,她也练过,就算如今身体都不舒服,也不会连这一点点的力度也没有的。

“哎呦,夫人,你这是?老夫已经说过了,你无碍的,怎么能如此粗鲁?”大夫一个没留神,还真的的摔倒了,整个身体,搁在床边上,可前半身却硬生生的磕在床沿上,钻心的疼痛,让她说不出的难受,愤怒。

吓的一旁的嬷嬷,慌忙赶紧过来帮忙。

“你起开,你们这一家,还真的有意思?住在公主府,御医都说没事了,怎么就疑神疑鬼,怀疑个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们,你们,怎么能怀疑我说的话。”大夫还真的有点拉虎旗掩盖自己的心虚,慌乱,还有一丝恐惧。

哪知道,茯苓却一手撑起身体一手拉着他的衣服不撒手。

“我不问其他,我就想问一问,我这个案例,你见过么?有没有跟我也一样的,也这样,浮肿的没有任何,任何的一个地方是好的。”茯苓气喘吁吁的说道。

她不相信有这样的事例,他一直摸自己的脉搏,自己能感觉出来,他的慌张,不安,还有一丝的疑惑。

而今,却敷衍自己,自己怎么能让她轻易的就离开。

更何况,她就不明白,为何,他们一个个都不告诉自己实情?

自己不是不相信王妃,而是,她越发觉得不安的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孩子还在吗?

她还好吗?为何自己这个母亲从来都没有感知到他的胎动,为何,自己无法感应到他的存在,自己也

强迫自己,不让自己睡过去,可还是不行,总是无法让自己感受到他的存在。

为什么?为什么,他就不能告诉自己,让自己就算死,也死个明白。

想到这里,她这个母亲就浑身充满了刺,她就紧张不已,她就说不出的纠结。

她总觉得有什么隐瞒着自己的,可他们却都不愿意告诉自己。

为何,为何会这样。

她不明白,为什么让他们说实话就这样难?

“茯苓,你,你先松大夫,你不要总是怀疑,只不过,孩子过于调皮,让你受了这么多罪,都是我的

错,不要在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好不好?”清风扑进来,劝慰道。

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夫,一脸的惶恐好似自己一家都不讲理似得,大夫还真的被茯苓这一抓给吓住

了,他嗯么也没有想到,她的力气,如此之大。(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八十三章 办法 茯苓疯了一般,拉扯这大夫,一定要他说出一个所以然,要不然,就誓不罢休的架势。

清风扑进来,安慰她一通,才勉强从她手中拿过大夫的衣边。

“无礼,无礼,怎么能这样?”

“有失斯文,怎么会这样,会这样。”

“你们怎么能这样,啊——”

大夫啰里啰嗦的,却拼命的往外跑。

生怕后面的人抓着自己,生怕自己跑的慢。

被人家再一次抓住。

“清风,你,你快,你快去抓着他,问问清楚,我,我不激动,我不激动了,我只想知道孩子,孩子怎么样?好不好?”茯苓的话,让清风的泪都溢了出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掸,那是未到伤心处。

清风紧紧的抱着她,抱的紧紧的。

他知道,一旦自己有所异动,她都会察觉到,更何况,自己,自己的眼泪,自己却无法控制。

“清风,清风,我,我求求你,你帮我问一问?好不好?”茯苓窝在清风的怀里,她真的说不出的心酸,她有些惶恐,害怕,却又想知道真相。

她只想让自己的孩子好好的,只想让自己的孩子一起都好。

为何,为何这就这么难?

为什么都一个个要隐瞒自己。

“够了,你就是自己吓唬自己,如果真的有什么?王妃怎么会舍得让你继续,只能说明,孩子好好的,她,好好的,就是太大了,在那个小小的房间里,他无法动弹,造成的,你就不能往好的方向想吗?”清风低声的压着嗓子说道。

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干涩,不想她动了身体,可偏偏却还是无法让她平息。

“王妃到——”伴随着凌乱的场面,云惊澜不由摇了摇头。

看着清风那红肿的眼睛,朝他们所有的人呢,都示意出去。

其实,这一切说来说去,都是亲人跟着受伤,谁不想一切都平平安安的,谁不想一切都能健康,可出现这样的事情,只靠悲痛,也于事无补的。

只能暂时有所缓和。

让孕妇的心情平复下来,才能有助于生产。

“王妃,我求你了,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茯苓侧靠在被褥上,一双眼眸中都是悲伤。

的确,她从来不求人,可这一切,辛辛苦苦怀孕了九个月,眼看要生产了,为何,为何自己的心,一直却无法平静了。

当然,这不仅有王妃的话中的意思,还有,就是无法让自己平静。

一直感受不到胎儿的动静,她心情越发的不安起来。

“你看你,这么大一个人,还不知道照顾自己,谁说有问题了,我就随意的问了几个问题,就让你如此猜忌,早知道,我就不给你诊断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一段时候,为何脾胃如此虚,就是日夜思虑的原因,总是这样,想一些不该想的事情,让自己处在一个紧张的状态,让孩子也跟着你紧张,你不是想感受一下孩子的脉动吗?找我啊?我是大夫,你倒事不相信了,没想责怪你,只不过,你没有看到,大家的眼神对你都充满了敬佩吗?也许,以后,我还不如你呢?”云惊澜不由笑着说道。

她还真的想到一个办法,让她能听到孩子的脉搏。

如果不是辛夷回去告诉自己,茯苓失态的样子,她还想,这件事隐瞒过去,就算了。

哪知道,她的疑心还在自己的话里,一定也想起曾经天月国的事情。

她还真的能联想。

“王妃,真的吗?真的能吗?”茯苓喜极而泣。

听到王妃这样说,她整个人都像一个孩子一般,她怎么能不开心。

一直都纠结于此,如果王妃打开了这把心锁,自己就算再难,也咬紧牙关,把这一切都坚持下来。

绝不能让自己有任何的思想包袱。

“嗯,你等着,我去准备一下,你可要放平心情,不要着急。”云惊澜笑眯眯的说道。

望着她这样的表情,还真的让自己轻松不少。

云惊澜走出来,望着大家都期待的眼神,笑着说道:“一切都平稳下来,你们以后要小心伺候着,有什么,一定要及时的告诉我,清风,过来。”

她把清风领到一个僻静的地方。

“茯苓的情绪波动太多,你时刻要在她身边保持警惕,我找到了一个办法,我来告诉你,孩子脉动的那个穴位,你用一根棉线连在那个穴位上,一段让茯苓捏在她的另一个手上,如果茯苓想听听孩子的脉动,你就这样做,由于孩子的情况特殊,你一定要把握准确,你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云惊澜看着清风,稳稳的说道。

她一定要让他冷静,只有他冷静下来,一切才能顺利。

也只有他,才能至少在以后的日子里,让茯苓开心,整个人轻松下来。

“王妃,我明白,相信我。”清风点点头说道。

如果,这点事情,就做不好,他整个统领就真的不要做了。

更何况,这一切都还是为了孩子。

云惊澜报以微笑。

的确,她相信清风能做的很好,并且,她刚才看到清风的表情,整个人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悲伤,夫妻两个同时感受这一份喜悦,也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

想到这里,她涌起的那点心思,就很快被压了下来。

“王妃,怎么?”茯苓刚涌起的满满的信心,看着王妃空空的手,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

毕竟,她对王妃绝对信心的,也知道王妃不会轻易的哄自己开心的。

但,但,王妃什么都没有带,让她的心骤然有些冷却。

“说你吧,你还不相信,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去准备,我没有带来,不等于,别人也不会带过来,你就是最近思虑过多,才会让你更辛苦,跟累,学着放松一下,不要让自己总是一副备战的样子,你如今可要学着做一个好母亲,而不是把孩子当成一个全部的寄托,好了,不说了。清风,带来了吗?”云惊澜安慰茯苓到。

话虽如此,说别人的时候,都这样,可事情发生在自己的 身上,就不一样了。

哭天抹底的。

谁都不愿意,轻易的放弃手中的一根能让自己偎依的藤。

“茯苓,你深呼一口气,好,慢慢的闭上眼睛,让自己按照一个最舒服的姿势躺好。”伴随着云惊澜的温和的声音。

茯苓果真让自己整个人心情平复下来。

也终于让自己喘口气来。

原来,王妃不是哄骗自己的,却是让清风去做准备。

她还真的没想到,毕竟,清风平时也很忙的。

“清风,你先把手覆盖在我刚才那个位置,对,感应到了吗?”

云惊澜开始教清风如何按照自己的手法做,并且,还让清风也伴随着自己的手的力度,往下继续找。

毕竟,那道微弱的,可以忽略不计的脉搏,如果不细心,还真的找不到。

“如何?”

云惊澜示意清风告诉自己,他找准未知的感受,而不是沉默,没有任何的发表的权利。

再说,她只是教授,也需要清风自己慢慢的来找感觉。

“王妃,点到的这个位置有一些很轻微的跳动。”清风感应了许久,才感觉到那个小小的跳动。

莫名的,心跟着他一起跳动,整个人感动极了,这,这就是自己孩子的脉搏,摸着看似很微弱,却‘砰砰’有力,让自己都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感。

这一切,太奇妙了。

他真的没想到,原来,感受,就是如此真切。

切身体会,让人说不出的激动。

“那就对了,不要着急。你静下心,多感应一段时候,让自己有感觉,慢慢的 找准这个位置,等你慢慢的适应一下,屏住呼吸,这一道脉搏会随着孩子的出生,就消失不见了。”云惊澜解释一下,要不然,她这样,也会跟着紧张起来。

他这第一次,已经做的很好了。

“王妃,接下来,怎么办。”清风抑制不住自己声音中的喜悦。

他,她真的想跟茯苓分享。

这即使他们孩子的脉搏,更是好像这样,一家人都在一起了。

整个人的表情就跟不一样了。

“茯苓,你要心平气和了,不要着急,不要慌,只要用心感受,清风就会传给你这个孩子的脉动的。”云惊澜把那根红棉线,轻轻的放在她的手中。

伴随着共振原理,其实,清风会多少用一些手法的,要不然, 还真的感应太小了。

还有,他也生怕茯苓感应不到,又开始着急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八十四章 恢复以往 清风在云惊澜的指导下,慢慢的感应到孩子的微弱的脉动,也让自己再一次,见证了这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自己竟然能跟自己的儿子交流了。

云惊澜指引这清风,慢慢的把这个脉搏的频率通过红线传导给茯苓,毕竟,这种共振,需要借助一些外力,茯苓整个身体都浮肿起来。

也正由于如此,才让他整个人心情越发的激动起来。

“茯苓,你不要着急,过去了,你紧张的这绳子都无法拿稳了。”清风的声音都有些着急了。

茯苓感受到一点点的微弱的脉动,整个人说不出的激动。

她,怎么能不激动。

这还是第一次,让自己感受到,自己的孩子就在自己的身边。

只不过,这的确需要自己强压这内心的波动,要不然,她还真的忘记了。

“清风,你先停下。”云惊澜在一旁看着着急。

这两个人,都如此激动,如何能达到一个好的效果。

“茯苓,你是不是感应到了,不要着急,我只是让清风先把这个穴道记得,慢慢的,你们两个人,就

能享受孩子带给你们的乐趣了。还有,不要太着急了。”云惊澜知道时辰不早了。

如果自己过去,小七已经醒过来,就不太好了。

更何况,她让辛夷去给自己准备东西,也不知道准备的如何了?

之所以这样拖着,也让自己见一下阿悄,这个人,有的时候,就是太过直率,心里藏不住东西,自己刚才也问过那个嬷嬷,那个丫鬟一大清早就离开了。

她这样的情绪,也会影响到茯苓的,为此,她只能让自己拖上 一段时候。

“王妃,王妃,真的,真的,我真的能感应到了。”茯苓激动的眼泪都在眼眶内打转。

她真的没想到,原来,原来王妃鞥做到。

只是为了自己身体,不让自己担忧那么多,可自己却偏偏误入歧途,想事情想到一个死胡同了。

才让自己陷入到这样一种局面里。

“好了,我再交代你们几个注意的地方,我知道,茯苓一定想时时刻刻都跟孩子感应到一起,可孩子毕竟太小,你不要总是太过担心,有时候,脉搏出现一些不一样的频率,就代表,她也累了,她也困了,或者在休息,整个人的状态有些紧张,跟我们大人的情绪一起,为此,一旦清风做不到的时候,就不要勉强,知道了吗?早晚都是你们的孩子,还有一段时候,就能见面了。好不好?”云惊澜让自己的声音稍微缓和一些。

对于一切的突发事件,她都喜欢一切总归平静。

还有,茯苓的状态能恢复以往,对于她的生产,只会有哦好处的。

“王妃,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不会让孩子也跟着受累的,我们心中明白的。”茯苓这顷刻间的通情达理就回来了。

令人心中不由为他们感到高兴,好久,好久没有这样的温馨局面。

也让自己感到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清风,你还有什么问题吗?”云惊澜笑着问道。

清风摇了摇头,伴随着王妃的指点,他已经牢牢的记下了。

也让自己能轻松的上手了,只不过,刚才太过激动,下一次,他决计不会让自己过于激动。

“茯苓,我还要去皇宫,就不打扰你了,院落里刚才嬷嬷告诉我,有一个丫鬟离开了,我这些天,再给你掉几个丫鬟,这越临近,就越不想动,不要着急。舅母送来几个很有经验的嬷嬷,让他们过来,先为你练练手。也不至于手生,我知道,你的意思,等你说恒产完毕,如果觉得用不上了,就让他们回来就好,他们这些天,一直都在说,太过寂寞了。就给他们一个机会?”云惊澜哪里不知道茯苓想表达什么。

一家人,何必哟分得那么仔细。

如果不是茯苓,很多事,也不会如此圆满。

往往都是有人自帮衬,才会让事情做的更好。

“王妃,让我说一声谢谢,要不然,我这心中堵得慌?”茯苓柔和的说道。

是啊,王妃一直都在帮衬这自己,可都是雪中送炭一般的温暖着自己的心,如果自己这一次走过来,自己一定好好伺候王妃,还有未来的小主子。

“好了,看你的眼睛都红了,配合清风,让他也练习一下,时间久了,都成大夫了。”云惊澜想说那一句,久病成医,感觉如果茯苓感受到了这样的不舒服,那岂不是自己再一次给她添了心思。

她如今,可是国宝,能不多说,自己就少说一句。

“王妃,我,我还是不能动身送你,你一定要小心一点。”茯苓满脸的幸福。

甜甜蜜蜜的, 这种总感觉,超厉害,也让自己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的确,心情好,自然一切都看着顺眼了。

清风赶紧起身,为王妃送行。

这一次多亏了王妃,哟不然,他还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否控制住自己的手,顷刻间就把他击睡,让她什么也想不起,虽然这是一个最笨的办法,却能快速的解决一切。

找不到任何语言来表达一下自己的心中的感激。

“回去吧,茯苓还等你呢?一天不要太久了。”云惊澜嘱咐道。

清风用力的点了点头,她知道云惊澜不需要这种虚礼,可内心还是感激涕零的。

回到屋内。

看着茯苓恢复以往的神态,让他整个人不由的像是回到了他们最初的认识的。

他,还真的不敢确定,看似一个文弱,弱不经风,还有些害羞的茯苓,有一天会成为自己的老婆,还快给自己生了一个孩子。

总而言之,她真的很期待这份温馨。

很美好,很幸福,很温馨,也很让自己说不出的一种兴奋。

两个人不由相视一笑,太久,太久,都没有如此气氛和谐了。

“她,真的走了?”最终,茯苓还是问了出来。

虽然不知道为何他不同意,可内心还是多少有些期许的,这样,自己就是他的唯一,自己的孩子也能有真正的尊严。

不会幽幽一些难以启齿的一种倔强。

“你真的想多了,我们之间除了一点小忙,没有任何的瓜葛,我怎么会?更何况,我如今,养活你们,我都有吃力,还不说再讨一房,没有这个必要,我还是那一句话,我会想王爷一样,对你永远不离不弃的,你不要这样,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帮助你写出来。”清风一本正经的话,却让茯苓说不出的幸福。

高兴,怎么能不高兴。

果真是不知道,原来,男人说情话才是最为帅气的,酷的也一面。

事情,的确有些棘手,他需要好好的规划一下。

很多事情,清风都知道,茯苓在暗中操控,毕竟,自己十大总管,在没有给自己增加规矩的时候,自己却道是退缩了,毕竟,自己的老婆,管着自己,自己是在也不能总是没有把控好,为借口。

清风不由慈孝自己,其实如今的他满是辛苦,只想把自己的养育自己长大不容易的地方,那就是海港,一年四季的干燥,难以接受,为何会这样?

“清风,大人,竟然有人在外喊道。”茯苓故意笑着说道。

其实,就是什么都没有了,两个人说玩笑话。

“就是在哪里的老潘了,就是一个天文痴傻,或者受更多的湖面,由于地壳,发生类似很不愿意的,总而言之,王妃不是很情愿的跟他接触。”

“那,我们等王爷也能很对,希望这个孕妇也能保持好自己的饮食情况,不要总是想也写不开心的事情,更没有想到,这里,好像还么有玩?需要给你哪一个更为舒服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八十五章 回宫 一个看似简单的办法,令一家人其乐融融。

茯苓,清风的说笑声,整个小院都和谐多了,室外的景色也看着多姿,艳丽起来,好像把整个院落都装扮起来,让所有的人都为他们家的主子幸福。

回到主院的云惊澜听到辛夷的传话,心中也轻松多了。

把暂时的目标转移开,至少,大家不用绷的过于紧张。

就是一张弓箭,如果拉的太满,也会折的。

“王妃,那,我们要不要出发?”辛夷望着云惊澜出神的望着院落,而手中已经是收拾好王妃需要的东西,不由的问道。

明知道王妃这一段时候,经常如此。

却还是打断了云惊澜的恍惚,不想让她陷入这种境况,虽然不知道会不会对身体好不好,可她作为一个练功的人,却知道,一旦一个人走火入魔之后,会如何?

为此,辛夷只要自己在身边,总是会找一些事情,试图让云惊澜忙碌起来,不让她不知不觉间就陷入沉思中,无法自拔,还不自知。

“阿悄还没有回来吗?”云惊澜抬起问道。

其实,劝他人容易,劝自己难,不由的还是自我嘲弄一番。

无解,遇上自己的这样的事情,她自己除了让自己不去刻意,剩下的都是无意间就做了,要不然,也不会让他们也一个个都如此的警觉。

犹如备战状态,一旦发现自己的不妥,就及时把自己拉回来。

“王妃,阿悄暂时不会去茯苓的院子,你忘记了,你派过去几个嬷嬷,他们会安排好的,让阿悄歇一歇,还是你说的,再说,阿悄一直牵挂着你,让她回来,茯苓也能安心。”辛夷不免提醒道。

云惊澜才意识到自己好像都安排好了,是该去宫里看看小七了。

这个时候也该醒过来了。

辛夷见云惊澜起身,慌忙让丫鬟去准备。

十月的天气,菊花开的缤纷,朵朵菊花都犹如楚慕寒的那张笑脸。

云惊澜突兀的笑容,令辛夷心中暗暗不解,却不敢过问。

好在落葵的笑声,让云惊澜不得不回到现实中。

“王妃,王妃,紫苑捎来信,说首饰行的铺子找好了,位置相当的好,就是需要需要收拾,这是店铺的契约,王妃,你想不想去看看?”落葵匆匆的样子,就知道一大清早,就办这件事了。

一脸的兴奋,就知道相当的满意。

能在这个关键时刻,接到合适的铺子,还真的不容易,足以说明,他们两个人也挺上心的。

辛夷赶忙接过话:“这件事,王妃交给紫苑,就不会参与的。”

落葵刚想说什么,就见辛夷的眼神,也笑着说道:“王妃,你们这是——”

总算还有点眼色,辛夷松了一口气。

“辛夷说得对,这件事交给紫苑吧?我们去皇宫,你就在府内,茯苓的事情暂时清风无法腾开身,需要你来协助一段时候,辛夷陪我就好。”云惊澜何尝不知道两个人的心意。

无非都不想让自己闷着,自己总觉得自己做的够好,可他们还是都看出自己的不妥之处。

“王妃,我护送你们去皇宫,再回来,府中暂时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对了,看我,我先把这个契约放到您屋里。”落葵扬了扬手中的契约。

紫苑之所以让自己过去,就不想王妃闷在屋里,虽说,她也告诉紫苑,茯苓的事情,可这毕竟,还需要一段时候,总不能让王妃一直都在府里,更何况,如今,铺子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想让王妃去解解闷而已。

“你——”云惊澜朝落葵回绝,哪知道,人家早就无影无踪了。

唉,会功夫的人,总是速度更快一些,想着,如果自己不让她跟着,她也不会放心,索性就在辛夷的搀扶下,往府外走。

皇宫门口。

荣公公感觉自己的头都要伸的老长老长了。

好在,他不知道明贵妃到底真正的意思,让小太监去复命。

哪知道,明贵妃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狠批。

他这个时候,还不能明白,到底怎么一回事?

可怜天下父母心,荣公公自然不能独自回宫,索性就在皇宫大门这里一直等候着。

还时不时的派人去公主府的打探消息。

虽然知道,公主身边的丫鬟已经采购完毕回去,依然不放心的再一次派人过去打探。

“荣公公,出来了,公主,出来了。”一个小太监大汗淋漓的气喘吁吁的跑着说道。

荣公公的心才踏实下来,心中一块大石头中终于落地了,如果长乐公主再不出来,他这条老梗都要丢在这里,当这么多年的奴才,从来没有见过主子这般发过火过。

晃了晃自己的酸疼的脖子,心中百感交集啊!生怕公主这一耽误下去,自己这使命交不上去,那,那岂不让自己都——。

这,还真的要了自己的老命。

“你们几个暂时回宫伺候着,我留在这里候着公主。”荣公公朝身后的人吩咐道。

总要有人随时给自己传个信,一直在主子身边做事,时间一长,猜度主子的消息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要时刻注意到主子的一举一动。

那也是自己如何办事的方向标。

“好。”他们当然明白荣公公的 意思。

这边,落葵,辛夷,一边一个守着轿子,云惊澜偎依在轿子里,伴随着轿子的晃动,竟然有些困乏。

一抹影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轿子里。

云惊澜毫无知觉的打着盹。

一道异样的呼吸,吐在她的脸上。

惊的到云惊澜一个狠狠的耳光就掴打过去。

好在对方闪得快,要不然,这一击耳光,一定会让那张妖孽的脸上出现红色的痕迹的。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云惊澜的声音愤怒的令轿子外的辛夷有些捉急,而云惊澜猛然收回自己的手腕,还有些酸楚呢?

这个兰博,不知道这样会闹误会吗?

虽然青天白日,可这人吓人的,还令人心中不舒服的?

实在可恶,她不由翻了一个白眼过去。

“王妃,发生什么事了?”辛夷迫切的声音,就要冲入轿子了。

另一边的落葵心中不由吃惊,自己怎么就没有发现异常。

正当他们示意落轿的时候,云惊澜揭开轿帘,一脸平静的朝辛夷说道:“没事,我困的不行,睡着了,说梦话呢?让轿子快一些,小七快醒过来了。”

辛夷顺着帘子,的确没有发现异样,她不明白,为何总觉得怪怪的,会觉得有人呢?

可她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妥,她疑惑看着王妃,一脸的平静。

暂时说不上来,并且云惊澜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应该无事吧?

他们两个守在轿子两旁,的确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动,为此,辛夷冲云惊澜点点头。

云惊澜放下帘子,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这个人,是不是就会找麻烦,明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有事,还突兀的出现,这些天没见,她还以为他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或者说,对于找楚慕寒的事情,早就不是他最大的愿望了。

哪里知道,他这样猛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想起刚才辛夷的不安,让她不由笑了,辛夷一定跟他有结怨,如果让辛夷找他,一定能第一时间找到他。

毕竟,自己一向都很机灵的,即便睡觉也会让自己保持警惕,却依然没有察觉他的到来,自己虽然发声了,可声音到底还是压低了不少,落葵都没有警觉,辛夷倒是第一时间就扑过来了。

足以说明,他身上有什么辛夷很容易辨认的味道,或者说气息。

对方从轿子上落下,一脸的求饶的表情,让她看着都心里乐其来,看来,两个人还真的有戏。

只是不知道为何,他要躲着辛夷,难不成,他在家有婚约,或者说,觉得辛夷的身份配不上他,如果他这样的狭隘的心思,自己 还不屑让辛夷跟着他呢?(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八十六章 竟然知道 云惊澜望着他逃避的眼神,心中对他曾经的好感,也顿时消失,毫无任何的表情。

他这样过来,一定有事,既然要说事,自己也没有必要跟他谈其他。

似乎感到云惊澜对他的表情有些不屑,稍微清了一下嗓子,轻声说道:“我可是来给你说一个好消息的,哪知道,差点被你掴打,你看你的眼神,好似跟我有仇似的,先告诉你家清风,不要调查我了,我都说了,不会伤害到你的,你家清风这样纠缠,还不如去找楚慕寒呢?”

云惊澜一点都不好奇,毕竟,清风的做事风格,自己一向都知道,对自己的守护,你觉得的忠诚。

只不过,看着他到底表情,也知道,他好像的确躲的很辛苦。

要不然,也不会这样急匆匆的过来,找自己说这个事情。

不过,看在他还有好消息的份上,自己暂时就不跟他纠结这个。

“既然有好消息,还不说,是不是等着辛夷起疑?”云惊澜没好气的问道。

这厮,还真的能沉住气,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这里墨迹,一旦辛夷警觉,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云惊澜倒不是害怕辛夷打不过他,而是,对于他这种态度,云惊澜不喜。

一个大男人,如果对一个女孩上心,或者说有点意思,就应该拿出一个男人的姿态来。

瞧他这样的,云惊澜还真的瞧,瞧不上。

躲躲闪闪的,带着一种逃避的心,不想面对,又何尝能得到?

“那个,你想过没有,你母亲,你母亲——”哪知道,对方的话还没有说完,辛夷就突然一把从外面把帘子捅开,那份慌乱,让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如此不安。

如果云惊澜,一定不会达不到,哪知道,对方的速度还真的,就在一眨眼间,就像一个吸盘一般,再一次紧紧的系在轿子顶端。

“辛夷?”云惊澜总要询问一下吧?

心中却暗暗吋道,果然被自己猜中了,还真的好事不好办,坏事接踵而来。

这厮还真的被辛夷叮住了,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她暂时说不清。

不过,足以说明,很多事情,就是缘分,当缘分这东西到了的时候,不是你想躲避就能躲开的,更何况,有些事,自己本身还真的说不清楚。

“王妃,真的没事吗?”辛夷尴尬的问了一句。

她也不知道,为何,为何总觉得那个人过来了。

也许,自己想多了,就是王妃所说的,自己还真的没事找事。

见云惊澜的确毫发无损的坐在那里,还有,四周也没有任何的异样,她慌忙把帘子盖上,一个人在轿子外的马上,自言自语道:“看吧,就说王妃没事,自己就是吓唬自己就算了,还把王妃给吓了一跳,单纯吓着王妃也没有事,可如果吓着小王子,那就是大不涉了,想什么呢?好好的保护王妃才最为重要。”

云惊澜没有内力,尚且听不清楚辛夷在外说些什么?

可轿子上面的人,却一字不差的听的清清楚楚,心中说不出的苦涩。

他苦笑了一下,看了看抬头看着自己的云惊澜,用嘴型说道:“你母亲——”

虽然,云惊澜不解他为何会知道自己的母亲,不过,看着他犹如一个惊弓之鸟的姿态,就知道,他不会再做逗留了。

不明白,到底被清风逼成什么样?如此不能光明正大的见自己。

还是他自己到底还有其他的身份,为何会如此?

自己没有想过,要调查一个跟自己毫无真正联系的人的身份。

这种人,跟自己的纠葛不会太大,她真正的矛盾依然在天月国,为此,她不会把自己的精力放在他的身上,至于,他跟辛夷之间的事情,云惊澜觉得缘分是一件事,还有就是机遇不到,这件事谁也无能为力。

“王妃,真的没事吗?”辛夷不放心的让轿子停了下来。

她利索的一挑轿帘,头伸进来不安的问道:“王妃,你应该不会说梦话吧?我真的听到你说话了。”

一旁的落葵也从马上跳下来,不解的望着他们,一切都好好的,怎么自己就没有发现任何不一样。

为何,她如此紧张,而王妃一脸的自然,平和,丝毫没有设么不妥啊?

的确,那人越是害怕见到辛夷,就越是在辛夷的面前留下痕迹,做贼心虚。

偏偏是不想遇上,就越是差池频频,连云惊澜这个看客都苦笑,这到底唱的哪一出?能不能正常一点。

人,往往就是这样。

很多事情,自己都弄不明白,自己的心到底要如何才能不难受,不纠结,不如此谨慎小心。

“落葵,无碍,让辛夷上轿子来,可能太过紧张了?”云惊澜冲落葵笑着说道。

这个人,还真的有意思,明知道,不想跟人家见面,却偏偏在人家的哪一方溜掉,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告诉辛夷,自己来过,到底是什么意思?

或者说,让辛夷抛弃一切,跟他走。

云惊澜心中非议,不过,这些话,也只能心中猜度一下。

对于辛夷,她还是做到说明一切。

要不然,她会一直忐忑不安,怀疑自己,她才不会让自己的身旁的人都如一个个自我否认的人,一个个生活在怀疑的状态,多辛苦。

落葵冲着云惊澜拱了拱手,放下轿子的门帘。

冲着轿夫喊道:“都精神点,王妃急着赶路,不要有任何差池?”

伴随着轿子的移动,云惊澜拉过辛夷的说,认真的问道:“你是不是感应到什么了?”

云惊澜这个时候,虽然还不明白为何,那厮临走时的话到底什么意思?可她一般都是先解决眼前的事情,辛夷的心思,她虽然无法百分之百的能把握,可到底一直跟在她身边这么就,风风雨雨的,她可不想看到她任何的遗憾。

更何况,现在也不是什么事情都会发生,只要有她在,她决计不会让能给自己的人,有任何的伤害,不管他们如何想的,自己一定会凭借自己的势力,守护他们的安全,还有他们的幸福。

做到自己的应该做的,她才会心安理得的幸福。

辛夷咽了一下唾液,望着王妃亲切的眼神,实在不忍心的欺骗王妃,她踌躇了一下,冲着云惊澜点点头说道:“王妃,你说我是不是产生幻觉了,我明明感应到,那个人的到来,为何,就是没有看到他的人,那种感觉很奇特,我虽然说不上来,可我真的就能感觉到,你说好笑不好笑,或者说,我也得了什么妄想症?不会吧,我早上还好好的啊?”

望着辛夷不解的表情,云惊澜很欣慰,他,竟然能告诉自己,他的心思

这一点就很好,至少能让自己知道,她的心思而不会出现偏驳。

“你就是容易胡思乱想,怎么会?的确,他出现了,就在轿子上面,我,猛然一醒,就发现他,才呼出口的,你再三确定,可他不愿意现身,我不知道,到底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或者他有公务在身,这些无得而知,可我却知道,既然他不想让你看到他,就说明,他有他的想法,就跟王爷楚慕寒一样,也许,他真的失忆了,想不起我们了,也许,他就是有自己的计划,不愿意回来?这真正的原因,也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我这样说,也许你还不理解,可我只想让你尽量放平自己的心,不要去妄加猜测,这样,会伤害到自己,不经意,会让他人也跟着受累。”云惊澜苦笑的说道。

正如自己此刻的状态,明明就越想刻意的保持自己的状态,却越是发现,自己根本就做不到,任何掩饰,只会让自己辛苦,让他们也看着不舒服,既然能如此,为何,自己一定要去刻意的表现。(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八十七章 情况不妙 辛夷听到云惊澜的话,所有的神情都有些不自然了,她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自己的感觉是不是出现什么偏差,为何突然会想到那个人,听到王妃的话,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失落,难受,或者说更多的一种期待,为何,他就不愿意出现,让自己看到他。

至于王妃嘴巴里所说的误解,她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心情五味杂陈。

说不出到底如何回答王妃的话。

云惊澜看着她这样,也不督促,自己该说的都说了,也劝的也说了。

自己也不知道,楚慕寒到底为什么?

让她来解劝辛夷,明显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公主,长乐公主吗?”荣公公的声音打断了云惊澜的思绪。

嗯,这荣公公怎么在宫门外守着。

她慌忙松开辛夷,揭开帘子,果不其然,荣公公正一脸的笑容看着自己。

“荣公公,小七又发生什么不妥了吗?”云惊澜连忙问道。

毕竟,昨天的情况,自己已经知晓,按照小七的个性,不睡个天昏地暗的,怎么会成?

如今看来,她多半惧怕黑暗,或者说拒绝黑暗的到来。

想来,白天呢,让她身边有一个陪伴,有一个依靠,让她暂时忘记一切,可一旦到了晚上,她就更多的回到那个期待的晚上。

“没有,公主,老奴还是想着,公主过来,一起进宫,跟贵妃娘娘请安。”荣公公一脸的不真诚的笑容,云惊澜怎么能没有觉察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贵妃娘娘一定发火了,才会如此,要不然,他也不会一脸期待的在这里等候。

不过,云惊澜也没有点破他。

落葵得到云惊澜的许可,先回到公主府,府内的确需要各方面的准备工作。

辛夷早就下了马车,一旁守候在轿子一旁,静等着王妃的吩咐,此刻,她所有的疑惑都伴随着入宫的各种礼节充斥着自己的大脑,让自己冷静下来,面对其他的突发事件。

毕竟,如今的王妃,可是重中之重,不管其他,她都要做到第一时间冲过去保护王妃。

“荣公公,辛苦了,要不要入轿歇息一下。”云惊澜一脸和气的问道。

让这位德高望重的荣公公在外守着,自己就算是公主,也知道人家的上面是明贵妃。

更何况,还让人家等了自己半天。

“公主,老奴跟着轿子就好。”荣公公连忙摆手道。

他岂能跟公主同轿子,更何况,公主来,已经给自己很大的面,让自己跟着过来。

至少在贵妃面前,自己依然还是那个荣公公。

而不是一个办事不利的人。

明贵妃顶着一双通红眼睛,期待的眼神,终于盼星星盼月亮一般的,把云惊澜给盼回来。

此刻,她内心的煎熬无人能比。

这种痛苦,也无法跟人诉说。

她一直都以为自己可以面对,奈何真正做的时候,才发现,这件事,自己无法让自己平静面对,冷静处理。

好端端的女儿,一夜之间,就发生了这种翻天覆地的变化。

任谁能接受,能理解一个母亲的心。

“澜儿给贵妃娘娘请安!”云惊澜心中也不由叹息,到底自己还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的确,让小七过早的退烧,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至少让她以毒攻毒,烧上一段时候,她恢复了意识,也能让自己好好的面对自己,只有正视自己,才能面对家人。

尤其是自己的亲人,她就是这样一个善良,带着一种复杂的心情的一个正处于矛盾体的女孩。

“快,快,平身。小七,怎么会这样?那一段时间,虽然发着烧,还没有出现这样的状况,相反,如今烧退了,事情却这般不一样了。”贵妃娘娘迫切的心情,云惊澜能理解。

的确,这件事让她如何能尽快接受,谁会想到,自己的女儿,明明活碰乱跳的一个可爱的孩子,突然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她不明白,那是因为她只看到了表面,并没有看到内在的很多东西。

“娘娘,小七的事情,的确始料不及,不过,有些事情,需要娘娘的配合,才能让她恢复的更快,只希望,娘娘到时候能硬下心,很多事情,就在一个关卡,或者说越过一座山,一旦跨过去了,一切都简单了。”云惊澜下定决心,先把这件事告知明贵妃。

至于她的解决方案,还需要明贵妃自己下定决心。

自己只能帮助其一,很多事情,还需要借助一些力量。

“你们都退下,我跟公主说几句话?”明贵妃也不傻,既然云惊澜这样说,一定有什么事情让自己不知道,心中惴惴不安,无法安宁,毕竟昨晚的表现,让她隐隐约约间有一丝说不出的疑惑,害怕,纠结。

小七的事情,自己一直都照顾的相当的好,就算以前的人都是有皇后的眼线,可皇后倒台之后,自己肃清不少,为何,小七的事情还有自己不知道的。

这深宫大院,但凡谁有一丝风吹草动,自己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实在想不通。

想不明白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并且,很多事情,她只想让自己冷静冷静。

“澜儿,到底什么事情?难道,难道是皇后?”明贵妃心头冷颤,怎么可能?

他们不是连根拔起了吗?

可如果不是曾经的皇后,谁会跟自己有如此大的深仇大恨?

会对自己的小七下如此狠辣的手段。

“贵妃娘娘,不是的,这跟以前的皇后娘娘没有任何的关系?这件事事出有因,你还记得有一晚,有人误闯皇宫吗?但是,一定造成不少的动荡,不过,还是让贼人跑了,其实,那贼人怎能跑出皇宫大院,只不过,让小七给藏起来而已。然后那人就把所有皇宫的暗卫也摸的一清二楚,相反,也就进出自如,原本就功夫了得,在外也许有闯荡经验的人,对小七的呵护,正是一个少女真正心动的时刻,这里面不仅仅有崇拜,还有对外面世界的向往,我们都是从少女过来的,曾经在未能及笄,未能心中跟定一个人的时候,往往就会有更多的梦幻,更想让自己有一个可以依靠的宽厚的臂弯,带着自己去驰骋,这种少女的梦,正是小七这个年龄段的,却又有这样一个人正巧出现——”

云惊澜故意停顿一下,没有在说下去,她知道,贵妃娘娘心中就明白了。

这跟起初跟小七,楚简,两个人的关系不一样,两个人的接触少,而小七只不过站在一个强者的身份上,去聆听都这样一个故事,才会对楚简的话当成一种梦,而这跟现实中相差太大。

小七这一次的梦境很近,近的她自己都不知道,原来,她跟外面差距只是一步之遥而已。

这次让她的世界再一次苏醒,让她无法不去理会,不去关注,不去奢望,造就了希望越大伤害越大。

“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小七,怎么会跟匪徒有什么关联?不,我,我,我这就去找陛下,让他一定把这个人,把这个人给找出啦,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明贵妃愤怒,激动,说不出的无措。

怎么,怎么就出现这样的情况?

为何,为何出现这样的事情,而自己却不知道。

不知情,而且依照云惊澜的话,这事情还不是一天两天了,对啊,曾经发生的那点‘抓贼’的事情,就像一个小石子扔进大海一般,毫无任何的涟漪。

谁曾会想到,那么一个小小的涟漪,竟然一环扣一环的出现,那么大的一个怪圈,让自己都无法相信,就像一个陷阱一般,不,就是一个深潭,把自己最心爱的女儿,深深的吸住,无法自拔。

望着她那痛苦的表情,她作为一个母亲,怎么能不心疼,怎么能不懊悔,为何,自己就没有发现她如何的异样,只听到丫鬟周而复始的告诉自己,公主一切都好,好的如今出现这样的状况却让自己束手无策。

为何,自己就没有好好的回头看一看自己的女儿,到底有没有任何的不妥之处,心中纠结的疼痛,让她说不出的难忍。(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八十八章 逝去的 云惊澜一把拉着明贵妃,不是不想让她找父皇,而是,这个时候,一旦她冲动把所有的错误都归结那一晚上,这,自己岂不是白白的给她说了这么久?

自己只想告诉她缘由,而不是让她立刻就去寻找元凶,不,也不是寻找不让她去,而是想商议一个更为稳妥的办法,总不能让他这样莽莽撞撞的,让更多的人知道,这发生了不妥的事情。

所有的事情,不能一蹴而就,更不能慌张。

“娘娘,澜儿知道你心中着急,想找到对方,可这件事,不能这样,你不想一想,如何让小七能从这中间解脱出来,一旦让她知道,你们为了她的事情,找那个人的麻烦,还闹的人皆尽之,你想,她如何反应?她此刻内心一直敏感期,稍微有一丝风吹草动,她就异常反应,澜儿觉得,你先冷静一下,我们从长计议。”云惊澜拦着明贵妃,解劝道。

明贵妃倒退几步,跌坐在贵妃榻上,泪水‘啪啪’的落着。

如果,如果,自己有一点点的办法,决计不会让她发生这样的事情。

可,没有如果,事情发生的如此突然,是自己都防不胜防?

“澜儿,你,你先去看小七,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明贵妃的语气中透着疲惫。

柔软的眉宇间都是痛苦的神情。

是啊,任谁遇上这样的事情,能承受住,原本想自己的小七,脱离的危险,哪知道凶险的事情,竟然还在后面,这让她如何能不着急上火。

“澜儿告退!”云惊澜知道,自己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剩下的,就只能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好好的想一想了。

作为一个母亲,无时无刻不在担忧这自己的孩子,作为一个女性,她也该明白,有些事,有些梦,那是无法说醒来就醒来的。

正由于如此,才让她不得不提起精神,让自己也多保持着一份警惕。

御书房内。

皇帝娄萧望着龙案上的青竹,新芽竟然一个接一个,绿意盎然,这个季节,竟然能绿的如此活力四射,相当的令人眼馋。

披阅了一部分奏折,心中烦闷,可看着这些青竹,心情也有些释然。

“陛下,荣公公求见!”

荣公公,那不是明贵妃的人嘛?

昨晚小七的事情,他也听说了,原想等她醒了去探望,这,该不会又闹什么情绪?

皇帝正思量着,荣公公已经恭恭敬敬的给皇上行了一个大礼说道:“陛下,贵妃娘娘说心头有些郁闷,想请皇帝去镜湖那边走一走?”

皇帝娄萧虽然不解贵妃的意思,可自己的确也批阅奏折够久了,适当的出去走一走,望着龙案上凌乱的折子,示意身旁的人过来收拾一下。

荣公公见皇帝起驾出发,心中暗道,贵妃娘娘好福气,女儿可爱,皇帝宠爱,当初帮助长乐公主一臂之力,如今长乐公主都对她尊敬有加。

跟着这样的主子,也算自己的运道,虽说,小七公主有些不舒服,等公主好了之后,寻得一个好人家,贵妃娘娘真正的好日子也来了。

自古以来,哪一位嫔妃,有明贵妃这样的命。

一行人来到镜湖,虽说阳光早就没有以往明艳,可伴随着波光粼粼,依然把周边的景色映衬的相当的迷人,的确,出来散散步,整个人郁闷也散去不少。

“陛下,这边的湖畔有一只小船,臣妾陪陛下筏舟,如何?”明贵妃装扮的相当的简单,明快,给人一种恍惚,就像一少女一般,嫣然,令人心动。

娄萧一愣,还真的没想到,贵妃会这样说,不过,看着她如此,还真的心中蠢蠢欲动。

虽说年纪一不小,可身边总有这些年经,懂事的妃子相伴,让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年纪不如人。

可一旁的太监总管,御林军侍卫一个个都紧张兮兮的,毕竟,这样的筏舟,只容许陛下,贵妃两个人,他们在岸上,虽然不赞同,可皇帝已经称赞,两个人手挽手,意思很明显。

皇帝偶尔出来任性一下,他们也不能说什么?

好在明贵妃心中也有数,这在皇宫里,很多事情,都能随时有所预防。

明贵妃一边搀扶皇帝娄萧上船,一边笑着说道:“好久没有这样的建议,倒是把这些身边的人,吓的不轻。”

皇帝娄萧看着不远的众人,紧张兮兮的样子,不由发出爽朗的笑声,的确,就在着皇宫,他们一个个的表情,好似被抛弃一般。

他不由沉默了一下,说道:“来,爱妃坐着,让朕试一试,这些人啊,太谨慎小心了。”

明贵妃之所以收拾的相当的利索,就为了让皇帝重温一下,曾经的美好。

当然,这中间还有很多自己的其他的意思。

哪知道,竟然让皇帝做了主动权,她不由笑道:“原想让陛下体验一下,臣妾的手艺是否生疏,到变成陛下为臣妾撑船了。也好,陛下,原本就是掌托者。”

说话很巧妙的就把皇帝的位置不动声色的抬了起来,的确,皇帝就是一个国家的掌托者,这样说,一点也不会为过。

曾经,自己也想做一个平凡的人,可突然有一天,被选入宫,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有何转变。

可皇帝的温柔,对自己的那种宠幸,让自己慢慢的变成了他的小女人。

虽然皇后一直压着,可皇帝时不时给她带来的惊喜,让她整个人,整颗心,慢慢的归属于皇帝。

这一次,如果不是云惊澜点醒自己,自己都忘记了,自己曾经的美好。

皇帝娄萧再一次发出爽朗的笑声:“爱妃的话,让朕汗颜,好久没有出游过了,这样活动一下筋骨,甚好,爱妃,可坐好了,要出发了。”

到底也都是海上的族民,不要说百姓,就算皇室,也都一个个水中好手,曾经,皇帝年少时,也总是溜出去,要做一下着掌托者,过一把瘾,让自己整个人都兴奋好几天。

起初,皇帝,还真的有些不顺手,都好久好久没有握过这船桨了,到底生疏不少。

滑行几下,慢慢的,慢慢的,才找到昔日的感觉。

而明贵妃却一点都不害怕,她也是渔民的女儿,对于水,那可是再熟悉不过了。

皇帝甚是喜欢,她身上的这份沉着,带着一份自信,还有说不出的一种坦然,令人心中不由的对他很喜欢。

两个慢慢的划入了湖心,风微微的吹拂着,阳光打在水中,整个湖面都鲜亮起来了。

“陛下,歇息一下吧,胳膊一定都酸了。”明贵妃笑着帮助皇帝把船桨系在一旁的船弦上,两个人偎依在一起,嗅着皇帝身上独有的龙涎香,让她整个的心胸都开阔了。

两个人的甜蜜,羡煞岸上的人。

“陛下,就不问问臣妾,为何突然有如此好的兴致?”明贵妃依着皇帝的臂弯,柔声的说道。

倒不是找不到两个人说话的空间,而是想找一个静谧的地方,谈一谈小七的事情,如果被皇帝娄萧知道,自己竟然为了女儿,才如此,不知道会不会生气,其实,她自己也好久没有这种冲动了。

不得不说,来到这皇宫之后,她以前身上所有的东西该收都收了,有了女儿以后,自己更要学着做好一个该做的妃子的本分。

有皇后在上,有那么多的妃子在看着,她心中明白,除却女儿的寄托,皇帝看似的宠幸,她找不到以往的洒脱,只能小心翼翼的维系着各种人际关系。

她还真的没有这份心,曾经想到的美好的事情,她都不曾实现过。

更没有想过,如何才能让自己好好的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小七的事情,让她突然意识到,小七这一辈子,是否真的要重复这样的 一生,吓的她一身冷汗,是啊,冷静之后,思量之后,她,竟然不知道如何才能让自己的女儿好好的度过这一生。(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八十九章 吐露心声 明贵妃冷静下来之后,整个人有那么一丝的恍惚,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让自己虚度了半辈子,曾经年少的美好,她都不曾真正拥有过。

曾经何时,自己只是为了皇帝而活,为了小七而活。

不过,她觉得心中有牵挂,甚好,可如今这一切灌输到小七的头上,她不由的说不出的心塞。

的确,女儿小七,虽然还不懂两个人的路有多长,两个人的世界有多久?

可如今,她遇上这样的卡,这样的坡度,这样的一个转折。

她不想错过,不想让自己的女儿,这一辈子,活着痛苦的煎熬里。

虽说皇家的女儿的命运不该有自己的做主,可她只想,只想让女儿知道,能有这样一个机会,母亲不想错过,不想让她不开心,不幸福一辈子。

“哦,那朕不用猜了,一定有关小七的事情了?也就是她是你的心头肉,只要有所求,一定为了她,只不过,她如今身体有恙,不是该好好的休养吗?你有何想法?”皇帝娄萧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她靠在肩头的秀发。

这样的景色,这样的美人,这样的时光,让他也心意荡漾。

虽说,没人有所求,可作为皇帝,那原本就是他的女儿,他最宠爱的女儿,只要能做到的,他怎么会不答应。

只不过,有这样的机会,倒也让他很欣慰。

整个人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活力。

划船的确有些累,却也证明他宝刀未老,力所能及的做一些让美人高兴的事情,他也很乐意的。

“陛下果真英明,不过,小七也是你的宝贝,可作为母妃,我的失职更大,想到小七的病情不稳,我才意识到自己这个母妃多么的失败,这一点,还请陛下责罚?”明贵妃正了正自己的身体,眼中涌出泪花,的确,想到自己的失察,差点让小七失去生命,这一次有云惊澜在,下一次呢?

她不敢想象,也不敢让自己大意,为此,当云惊澜用恳请的语气,让她冷静一下,思考一下,如何解决的时候,她真的慌了,乱了。

一旦,自己失去小七,自己会如何?

这一切不敢相信,为此,自己不能失去小七,可小七昨晚的情绪,历历在目,不能等待,时间紧迫,自己不知道原因则罢,可如今自己知道,就不能坐视不管。

“爱妃,这到底何事,让你如此自责?”皇帝娄萧不忍心爱妃如此难过,悲恸。

她的神情让自己心疼,也为自己的女儿有这样的母亲感到幸福。

很多事情,往往都是这样,不经意间,伤害到某人,也许,自己还不自知,却已经让对方受到严重的伤害,感觉自己这个皇帝做的是不是太过失败了。

“陛下,前些时日,那日闹‘贼子’,这种事本该严惩不贷,也许,就没有后来,当初,臣妾以为,臣妾以为,那还不过某人的捕风捉影,或者夜晚看花了眼,哪知道,真有其人,还真的被小七所藏,这藏匿却给小七一个孽缘,对方对小七甚好,给她描述太多的外面的景色,带去太多我们无法给予的快乐,更不是皇宫这种高贵的生活,让她的心随着他人的描述一点点的飞到了远方,她,她,暂时回不来,才造成这样的心结。”明贵妃苦楚的说道。

听完云惊澜的提醒,她才幡然醒悟,小七总缠着自己,说外面的世界,会不会如何?会不会这样?

她总是皱着眉头说:“是不是学习画画,想象力太多;会得狂想症的。”

看似嬉笑,如今想来,这都是迹象,可自己却没有任何的反应,还有,那些都是别人嘴巴里,根本就不是现实,哪里还会想到,那个时候,小七的心思已经没有在自己这边,她的心里,早就飞越千里了。

只不过,她当时没有注意。

以至于让这件事变得如此棘手。

“哦?竟然有这样的事情,朕的御林军都是摆设吗?”皇帝娄萧愤怒极了。

任谁听到这样的消息,会不生气,自己的孩子,竟然就这样的被毁了,她的心思纯洁,最为容易相信他人,尤其他人对她好一点,她更是掏心掏肺。

百倍的对人家好,完全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何居心?

这样的事情,从云惊澜哪里就能看出来,当然,澜儿是自己的女儿,可,可她把所有的人都当成云惊澜,那就容易犯错了?

明贵妃苦涩的说道:“这不是谁的错?陛下,臣妾这样说,不是让你惩罚谁,我们如果大张旗鼓的搜查这个人,小七一旦知道,会如何反应?她一定以为我们会对那个人做不利的事情, 她会如何?臣妾知道,这样低调的处理,对于陛下来说,有些委屈,毕竟,小七是皇家的女儿,怎么会收到这样的欺骗,可请你作为一个父亲,换位思考一下,好不好?臣妾不知道他到底要如何?可臣妾知道,他还是救小七的救星,陛下,臣妾知道,这个不情之请会让你很难抉择,可,臣妾,真的不能失去小七——”

她怎么会不明白陛下的心情,陛下的心思,她明白,作为高高在上的 皇帝,不能有任何的欺瞒,不能有任何对权威,皇室的挑衅。

可,为了小七,她只能哀求陛下,希望他能低调处理这件事,只要搬出陛下,她知道,会很快让对方水落石出的,可一旦处理不当,会适得其反的。

皇帝娄萧怎么会赞同,这就是助长对方的士气,灭自己的威风吗?

一直都在自己的眼皮下,让自己的女儿受到如此大的伤害,自己还要对这样一个人查做出仁慈。

这怎么可能?

就算小七同意,自己也坚决不会同意,让自己的女儿跟这样的人有任何的关系,绝对 就是一个无赖之人,做出这样的行径,只会让自己对这样的人更深恶痛绝。

皇帝刚要发号使命,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湖水中间。

明贵妃哪里不知道他的意图,一双泪眼婆娑而下。

咬着嘴唇只是期盼的看着皇帝娄然,她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说,她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自己不是一个称之的母亲,才会让自己的孩子遭受这样的折磨。

当初,如果不是自己的姑息,也没有后续。

皇帝毕竟有皇权的,他的皇恩即使能让你高高在上,成为他人羡慕的那个人,更会是你成为众矢之的,被人嫉妒,羡慕,针锋相对的那个人。

明贵妃知道,自己说的再多,也不能让皇帝放弃皇威,那是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一个独有的威严。

皇帝娄萧愤怒的望着岸边的御林军,窝在小船,却无法让他发挥一个君王应有的气概。

而明贵妃,就这样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摇着头,好似一个受伤的小鸟,楚楚动人,寻求主人的呵护,想让自己能给她足够的勇气,生活下去。

静静的,就这样的看着自己,却不在祈求,不在叨扰,不在解劝。

慢慢的,慢慢的,这一切,让他烦躁的心,变得有些不安,有些迷茫。

难道,难道,自己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可爱的小七,被他人这样迷惑。

还要帮助她装糊涂,明知道,这样的人,要不是一个玩世不恭之人,就是一个不负责之人,绝技不是一个良人,自己怎么会怎么会咽下这口气,同意这件事如此偃旗息鼓。

偏偏,自己还看不得明贵妃如此啜泣,无声的哭泣,悲恸,带着一种生无可恋一般的绝望触动她的心,是啊,小七是她的命根子,她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如此颓然下去,得知一点点的希望,她都想试一试,哪怕,哪怕对方是一个万丈悬崖,可只要经历过,她才知道,很多事情不是想象,是现实。

只有摔过一次,才知道,那种疼痛,跟这种疼痛相比,简直是大巫见小巫,根本不值得一提。

可自己是皇帝,是一国之君,怎么能忍心看着自己的女儿掉入悬崖,明明能阻断的,却不去管,让她就这样毫无任何经验的摔掉在万丈悬崖。(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九十章 打动 皇帝娄萧被明贵妃这样楚楚可怜的行为弄的无措,就算一个雄狮,被人困在笼子里,时间一到,所有的雄风,所有的锐利,以及起初的勇猛也会被消减。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被折服,被自己的爱妃这样说服。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自己九五之尊的皇帝。

他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可,望着明贵妃如此绝望的表情。

深深的触动他内心的那根柔软的弦。

第一次,让他陷入到这种左右徘徊的状态,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如此难以抉择。

多年前,当自己跟迦莲相恋,她无限的温柔总能让他感到自己就是一个神一般的人物存在着,在她的世界中,他就是宛如一个神明。

当年,迦莲那种矛盾的状态,自己毫不犹豫的一概拥之,他觉得,没有他不能做到的,可真正走到一起的时候,才意识到很多问题的局限,自己收下了她的心,却无法承兑自己对他的诺言。

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自己两全其美。

迦莲的隐忍丝毫没有让自己感到压力倍增,虽然自己内心纠结过,挣扎过,可欢愉之后,一切都炮灰脑后,全身心的投入到自己的世界里。

奏折,大臣,讨论国事,跟皇宫内所有的人周旋。

他甚至觉得自己活得相当的滋润,把所有的烦恼也都忘却了。

一直到她的离开,自己的心中就跟长了草一般,寂寞,痛苦,挣扎,煎熬,痛恨的时候,却硬是没有那种放弃一切去追寻的那种勇气。

是啊,云惊澜的眼神掩饰不了那种对他的质问,他能感应到,她对自己内心的一种拒绝。

如今,这样的事情,再一次降临在自己的头上。

自己是不是该放手,老天爷其实一直都在惩罚自己,看似高高在上,却总是愧对自己的心爱的女人。

曾经,他也想过,自己能不能真的放下权利,好好跟迦莲厮守终身。

可这个念头却一闪而过。

不过,寻找她的念头,却从来没有停止过。

如果说这一次,依然让自己放下一点点的尊严,能找回女儿的曾经。

自己是不是该有所表示。

明贵妃却意识到刚才浑身绷的紧紧的愤怒中的皇帝,身体有些缓和下来,她就知道,他会同意的,虽然内心忐忑不安,虽然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行得通。

不试一试,根本就无法让自己放心。

明贵妃见状,连忙说道:“臣妾代小七多谢陛下恩宠,陛下,你答应了,对不对?”

她喜极而泣的表情,让皇帝娄萧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女人,悲伤哭泣,如今自己答应了,她竟然还哭,自己到不知道如何哄她了。

皇帝无奈的摇头说道:“你这到底要不要朕答应,莫非在害怕朕不答应?”

明贵妃连忙抹掉眼泪,心中说不出的感动,皇帝这是在哄自己呢?自己如果在哭下去,的确,让他更难做了,不由一边露出一个艰难的微笑,一边说道:“怎么会?陛下一言九鼎,怎么会出尔反尔,只不过,臣妾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的确,她还真的没想到,皇帝会答应了,答应的让自己突如其来的有些摸不著头脑。

并且,她还真的没想到,皇帝还会哄着她。

这让她整个人无法形容自己内心的那种激动。

“好了,不要说了,好不容易,找了这么一个有情调的地方,却被这件事给弄的失去了景色的美,朕都觉得可惜,怎样?还要不要继续?”皇帝娄萧故意皱了一下眉头。

好似自己被人利用了一般,这件事,怎么说的有些让自己不得不答应一般。

犹如上了贼船,无法下船,即便下了船,也无法释怀。

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皇帝娄萧自己不由的笑了起来。

“陛下,臣妾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当时,只想让自己打动陛下,让陛下能给一个更好的办法,可经过陛下那么一说,让臣妾生怕陛下动怒,一气之下,真的把那个人解决了,臣妾的小七可真的乏天无术了,为此,才会,才会让陛下以为,以为臣妾有相逼之意,臣妾哪敢?”明贵妃羞红了脸。

她真的没有这个意思,也不敢跟皇帝玩心眼,她,她只是想让自己有一个好的锲机,跟皇帝说一下这个事实,哪里会想那么多,她就算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胆量。

至于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是她真的没有想到的,她根本就没有想到,很多事情,发生的让她感到有一份说不出的回旋。

“好了,你能这样想,朕很欣慰,不过,下一次,有什么事情,不要这样哭哭啼啼的,小七的事情,朕知道你很难过,可你这样的面孔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第一时间一定都在想,是不是父皇欺负母妃了,让她这样。”皇帝颔首,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只要她没有刚才自己所想的那种以死相逼,就好,自己倒不是害怕,而是想着这样的景,这样的情,这样的生活,怎么就变成那么槽糕的一幕。

会让自己觉得,朕的一生,竟然如此沧桑吗?

让他感到,一生,真的有那么的灰暗吗?

很多时候,他虽身为帝王,却也想过一过百姓间,夫妻之间相敬如宾的生活。

谁想在尔虞我诈的生活中,活得那么的辛苦。

“臣妾多谢陛下。”明贵妃想起这次的事不由脸红。

其实现在的做法婉如一个小孩子,还亏得她都活了这么久,做事思考什么事情,还像一个孩子,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也罢,既然小七有这样的心思,就让她尝试一下,她向往的生活,只要她过的舒心,也许吃一些苦,也是值得的。朕会很快把那个小子给楸出来,你放心,总归会让你心愿达成,不过,小七跟着人家,身份一定不会是公主的,你可要想好了。”皇帝娄萧叹息道。

子女的生活,的确作为老子无法干涉的,曾经,自己也想好好的生活,可一到这位置,就再也无法轻易放弃了,只要小七有这份执著。

不妨,给他这样一个机会,也许,她吃不了那份苦,就灰溜溜的回来了。

明贵妃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恩,臣妾明白。”

眼前的皇帝总是一副严肃的样子,一直以来总让她是敬而远之。

如今为了小七,自己豁出去了,接触下来才发现皇帝也就面上严肃,其实对他的子女都很关心,也是一个仁慈的好父亲。

自己也总觉得,他的内心渴望儿女陪在左右的。

可毕竟他是皇帝,自己依然只能把他当成皇帝敬畏着。

无法让自己跟他平视的眼神,很多时候,她内心还是很幸福的,能得到皇帝的宠幸,让她倍感自己的生活也很幸福的。

“陛下,让臣妾为你划船,这个时候都快夕阳落山了,那边的景色一定更别致。”明贵妃心中说不出的兴奋,的确,皇帝已经做出这样的答复,比什么都让自己来的兴奋。

作为贵妃,她真的很高兴,也为小七感到兴奋,得知这一情况的时候,她内心那么的酸楚。

如今,看着皇帝这样慈父的一面,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来。

皇帝娄萧这一次没有阻拦,他知道,她努力想让自己为自己做一些事情,其实,今日她能有这样一个想法,跟自己共度这样一个美好的时刻,他也感到很知足。

景色再其次,主要的是这份心,很多时候,他内心也渴望这一份家人的陪同的温馨时刻,虽然很短暂,却让自己说不出的一种甜蜜,此刻此景,不会经常发生,真心珍惜这一份别致的,不一样的邀约。

虽然,明贵妃带着一个期许,只想让自己帮小七一把,但自己却深感不一样的情调。(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九十一章 惊喜 小七悠然的醒过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好舒服,可身边,竟然是澜姐姐。

啊,真的是澜姐姐吗?

不相信的再一次捏了捏自己的脸颊。

“不用捏了,的确是我,我来看看我这小妹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比我这个孕妇都能睡懒觉?”云惊澜望着她调皮的样子,不由摇着头说道。

这个小七,果然醒过来之后,什么都忘记了。

倒不是说她这病不是病,而是一种夜晚恐惧症,唉,只是,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生病了。

“找陆筱鸢,我让她会公主府了,这几天,她都想念公主府了,哪里才是她的家,皇宫在豪华,她总归住的诚惶诚恐的,哪像你是公主,理所应当;我让她回去好好的补补睡眠,你这个折腾精,是不是故意不睡觉,一天到晚拉着她,让她陪你,害的你睡着了,她那个实心眼,都守着你不敢睡?”云惊澜稍微带着一种夸张的语气,就是为了让她找到自我意识感。

小七,如今就是太过幸福了,什么事情都喜欢自我意识。

原本,她那颗善良的,容易呵护的心不会轻易的碎,可经过这一段时候的打磨,变得敏感极了。

“我说怎么没有看到她?唉,这个丫头,就是实在,困了不会的好好睡一觉?对了,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她?”小七的性格还真的无语,想起就是一阵阵,风雨交加。

很多事情,她都有些跟不上节奏。

这个时候会公主府,怎么可能?

“那个,我饿了。”云惊澜觉得还是把话题拉回来比较好。

要不然,她不知道能把所有的思维跳跃到那个档次,自己实在有些跟不上节奏。

“澜姐姐,我,我也饿了。”小七摸了摸自己的肚皮,的确‘咕咕’叫。

自己睡了多久?

“那不要赖床了,我在外面等着你。”云惊澜见小七的状态不错,笑着说道。

这个时候的小七出去,谁会说她不正常,简直正常的在正常不过了。

奈何,昨晚的事情,都让云惊澜有些不敢置信。

算了,还是守候一晚,看看情况,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更何况,自己原本也就打算留在皇宫,好好的跟父皇打探一下,这个迦族的情况。

自己的母妃,可不就是这个迦族。

他们的族内往往都是圣女的代表,有关这个民族一直都是一个谜团,外人知晓甚少,毕竟圣女应该有很多条件的限制吧?

“澜姐姐,你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小七欢脱起来,令你的眼神都无法不专注。

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她一个人身上才好。

云惊澜看过去,小七眨巴着眼睛望着她,不解的看着自己脸,好似没有什么不妥吧?

“没有任何东西,只剩下一脸的可爱,这两天有食欲了,多吃一些。”云惊澜温和的说道。

对于这个暂时没有任何征兆的小七,你甚至不知道她会出现什么状况?

“不是说我,说你,你怎么一脸的凝重,一定在思考什么问题?说出来嘛?也许,我都能帮你,这可是中州,好吗?不像你那个整日诡秘的天月国,放心吧,就算我解决不了,还有父皇呢?他可是至高无上的皇,说嘛?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小七鬼精灵的扑捉到云惊澜的回避。

当然,她怎么会告诉小七,有关楚慕寒的事情,这一切都是天月国的事情,她不想让小七小小年纪的脑子里放太多的不堪。

那些曾经的过去,仇恨,只属于他们,而不能令他人有丝毫的牵连。

云惊澜知道,自己这样想的,却并没有真正的势力,身边的人,多少都会被仇恨蒙蔽了双眸的人变成他泄愤的一个出口。

很多时候,她只想让自己好好的,静静的,可卷入这皇室,注定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都说了没事,你呀,吃饭吧?”云惊澜笑着回应道。

两个人用完膳,小七就要带云惊澜散步。

得知父皇,母妃在镜湖浪漫,她硬是拉着云惊澜要去一探究竟。

云惊澜怎么会让她接近,虽然不知道明贵妃到底如何解决这件事。

可小七的事情,就是她的生命,怎么能不放在首位。

“小七,你知不知道有关圣女殿的事情,他们到底为何被你们尊为圣女,他们除了医术,还有什么高超的本领?”云惊澜为了避开那一幕的难堪,不得已,朝小七神秘的问道。

小七明白为何云惊澜一脸的表情,神色正经起来。

竟然拉着云惊澜去了阁楼。

私密的空间,让云惊澜不由哑然失笑。

“澜姐姐,你怎么会想起问这个?”小七神秘兮兮的问道。

看的此刻小七的谨慎,云惊澜只好说道:“你没想过,天月国,几个国家都没有这个所谓的神秘的圣女殿,而一直都听说中州国有一个什么的圣女殿,圣女医术高超,大爱无疆,好多好多的故事——”

说到这里,云惊澜心中‘咯噔’一下,医术超群,容颜无人能及。

而卓博的话的,自己,不用说,也好像明白了什么?

且不说这圣女殿,如何神圣无比了,可这两条好像就跟当初救走楚慕寒的人的描述一模一样,自己还真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中州国最为神秘的地方。

还真的哑然,自从怀孕后,这脑海好像迟钝不少。

“澜姐姐,原来你对这个感兴趣,我还以为你想打探什么机密呢?其实,说来,越是神秘的地方,我也很向往,曾经我在祭祀的时候,偷偷溜进去,除却比父皇的议事厅大之外,空旷,光线却一点都不好,还有,哪里有很多以前圣女的牌位,就想一个陵墓一般,我不喜欢那个地方?可那个地方,他们竟然说神圣不可亵渎,不管如何传闻,里面没有什么可窥视的?还有,你说哪里的圣女都美如天仙,我想跟他们的水源有关,那个迦族的女子,都很美,不过,美不过圣女这倒是真的,我最期盼的就是圣女能预示,你知道预示吗?就是祭祀之后,所有的皇室都会请圣女预示,她的预示很准的。”小七神神道道的说道。

这些秘闻,可不能告知他人的。

如果不是澜姐姐,她才不会轻易的说出圣女殿的秘密。

这至关重要,并且很多事情,父皇不让乱讲,说出去多了,就不灵了。

可云惊澜也是皇室中人,应该不属于外人。

更何况,她的母妃还是圣女呢?

怪不得,她一脸的凝重,一定思念自己的母妃了。

“什么?竟然有预示功力吗?”云惊澜 还真的被雷倒。

如果说占卜功能,那多半都是神棍,没想到,圣女身上还肩负这样的使命,真的不敢相信。

更何况这种预知看似还真的能说服其他国度,要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盛世祭祀活动了。

虽然,她不明白,这种事情小七为何会知晓,可有一点,那就是,小七总能让自己知晓一下意外的事情,她的观察力一点都不少,还有,就是对事情的专注力。

云惊澜思量一下,总能明白有些所谓的预言,毕竟,自己未来的人,对于这些,很多时候,三年一小变,六年一大运的事情,自己多少也能分出几个阶段,当然,她虽然不明白为何圣女都预测未来,让这些国度的皇室如此信赖,可她却知道,好像有一种鉴天官的,坐观天象的人,也能知晓,推断出很多事情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九十二章 心中了然 小七见云惊澜许久没有启口,还以为她被圣女的这些功能给吓着了,其实,还有很多事情,比如,曾经的海啸,圣女是庇护他们中州百姓的女神,每一年的渔民收工的时限内,那一段时候的海域状况,他还是能推算一二的。

在他们中州百姓的心中,她的地位相当的高。

毕竟,关乎百姓的生死存亡。

小七看得出澜姐姐的表情有些凝滞,绝不会独独因为这个,不由关切的问道:“澜姐姐,出了什么事吗?”

实在不忍心看到她如此,更何况,这些天,她一直都觉得自己也有些情绪不对,好似总有一些自己无法控制。

“没有,真的没有,只不过想起你说的预测,每一个国度都有自己坐观星辰的推算官,没想到,他们依然对圣女预测能力如此信任,这里面有没有其他的玄机?或者说,她能说服其他的皇帝依靠的到底是什么?”云惊澜没有直接说出,这圣女如此能忽悠人,到底依靠的是什么?

她心中的思量当然不能跟小七说明,可推算能做到这样,对圣女的这种光环,自然能让这些皇室都相信她,这份重量自然很重。

“可我总觉得你怎么有心事?不过,你还别说,圣女一旦选中,根本就不是你所想到的,他们要学习的东西,不仅有以往圣女遗落下的记忆,还有很多殿内的专修师,听说很辛苦的。”

听到这里,云惊澜一怔,记忆,原来,之所以能选中圣女,那是因为,有些记忆他们能传承,而自己作为圣女的女儿,不会稀里糊涂的就穿越而来,一定跟着迦族有着什么关系?

传承,不对,或者说,自己也许都不知晓自己能帮助圣女做多少?

“除了这个所谓的传承?你还知道什么?”云惊澜呆了呆,问道。

这个时候,内心有些慌,有些稍微的乱,却强迫自己硬撑着,稳住,毕竟,她这个穿越者,一直都做得相当的称之。

为何一听到这个,她心中期许到母妃迦莲的事情,那一段时间,自己一连做了好几天的梦,难道不是空穴来风。

那些事情,在某一时空,自己竟然有这样心灵相通。

“澜姐姐?你是不是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我知道也不多,这些都是我从父皇哪里偷偷得知的,你这样一说,我帮你好好想一想?还有什么?”小七认真的表情,让人的确心中踏实不少。

是啊,她能知道这些,实属不易。

毕竟,对于古代,很多秘闻知情者都是太子,或者说皇帝临终的遗嘱,下一代的君王。

如今,小七能知晓的这些,她还真的没想到,她一直都还担心,如果父皇不告诉自己,那该如何?

其实,作为云惊澜,她有很多办法可以接近圣女殿,包括即将要举行的祭祀。

“我呀,只是对有关圣女能做多久?能有什么特权,或者说,他们一直不结婚吗?怎么选择下一代圣女啊?或者说,他们是不是该长生不老?他们会不会永远永驻青春?还有很多很多有关圣女的事情,毕竟,我的母亲曾经是圣女,我当然想知道,她所有有关的她的生活的状况,尤其,还打探不到,心中就越发的期望,这种感觉犹如猫抓心一般。”云惊澜说道。

小七认可的点点头,的确,他也有这样的感觉,越发的觉得很多事情,不是她一个人能解决的,尤其,这些天,她总觉得心口堵的难受,那种无法呼吸的感觉。

虽然不知道澜姐姐跟自己的感触是否一样,可这种感触让自己感到说不出的同感。

“澜姐姐,其实,这一切,我比你都着急,都想知道,要不要,我们一起潜入,去一探虚实可好?”小七欢雀道。

这个小七,唉,怎么可能?

她自己如今都不知道,今晚是否能应付今晚的特殊,内心还是期许老天能看在小七如此可爱的一面,让她少一点破折。

她,还是一个孩子,不应该承受这么多。

为何,让她遭遇这一切。

“你呀,怎么可能?如果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来取自由的事情,又怎么成为圣殿,又怎么会被人冠以神秘,更何况,有他人不知道的神秘感,也没有任何的信赖感。”云惊澜宠爱的抚摸着她的头。

跟小七越接触的越久,越想让她过的简单一点。

“嗯,也对,去过一次,感觉哪里也没有所谓的那么神秘,只不过,压抑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一种闷,每一代的圣女生活在哪里,还真的有些可惜,如花似玉的人,却闷在那种地方,一直到终老,以前不明白为何圣女的寿命不长,澜姐姐,如今,我明白了,你想,她们怎么能不郁郁而终,虽然心中圣洁不比,带着光环,可不能跟家人有任何的接触,不像皇室,还能进出自由吧,至少我在皇室没有那么单一的色彩,唉,不得不说,澜姐姐,你这样已提醒,我怎么也为这些圣女担忧了。”小七纯洁的眼神中带着一种忧伤。

也许,这一切跟澜姐姐的母亲有关吧?

这些圣女心怀慈悲,做着伟大的事情,却要过着寂寞,苦楚,单一的生活。

这一辈子都嫁给一个看不见的神明一般。

唉,说来,挺不容易的,守着那么大一个幽幽的宫殿,内心一定很空虚,苦闷吧,反正,如果是自己,自己 一定承受不了的,一时一刻也不愿意待在哪里。

并且,一待还是一辈子。

“的确,一个人如果心情郁闷,怎么会活得潇洒,一个人活得压抑,又怎么会 活得开心;母亲曾经心中的确装着百姓,可一旦遇上一个正确的人,心一旦变了,就全身心的为一个人考虑了。而以往的圣女,周而复始的期待着奇迹的出现,还真的让人说不出的一种心中承受力强。”云惊澜不免心思动摇。

是啊,正由于这样,母亲遇上当年还英俊,潇洒,带着一种王者臣服的父皇,就果断的把自己的心,自己的一切交付出去。

而今,这个圣女,是否也遇上同样的楚慕寒,心中酸涩的味道,顷刻间就扩散开来。

不知不觉,分开已经五十多天了,是不是孩子都知道他们之间这些曲折,提前让自己免受孕吐的苦楚,却让自己饱受相思之苦。

很多时候,她也不停的告诉自己,要相信命,可为何命运却如此不公,让自己有一种难以想象的一种内心摧残。

虽然心中不停的告诉自己,一定要接受这种分别,一定要享受这种独处的思考,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才发现,没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这种独处的感觉,真的备受煎熬。

“可不是,想来,每一代的圣女内心都可以编纂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了,每到人静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有人陪,有人等,有人想,那个时候,他们内心一定都渴望一种安抚,我不知道是不是,可我真的这样,以前有母妃,如今有你们,我真的感到很幸福,这种幸福让我踏实,澜姐姐,你是不是这样?”小七 扬着天真的笑脸问道。

当然是了,可云惊澜却没有说出口。

那是因为,楚慕寒的事情,他们并不知晓,自己也无法让自己回避。

为何自己从没有静下心思考,这到底要不要让自己学着暂时放下。(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九十三章 心绪难平 小七的问题,云惊澜没有在续写,毕竟有关楚慕寒的事情,知晓的人并不多,她也不想多做解释,更何况,很多事,不知情也不会跟着着急。

奈何,听到有关圣女的事情,让她原本的斗志,把楚慕寒抢过来的信心变得有些飘忽不定。

不知道为何,同情圣女,或者说明知道他们也是饱受煎熬的,却就是无法让自己面对。

很多事情,她只想让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这种乱糟糟的情绪,还是第一次。

以往的自己,从来不会有半分松动,是自己的,永远不会拱手让给别人,更何况他还是自己的儿子的父亲,她怎么能忍受,他如今陪在另一个女人的身边。

“澜姐姐,你是不是想起你母亲了,对不起,我说的话是不是让你心中更难受,如今,你不是一个人,你可千万不要过于难受,悲伤,虽然如今楚慕寒没有在你身边,不过,我在,我小七永远都会陪在你身边,好不好,你不要伤心了,我虽然人小,可我的肩膀一点都不小。是不是?”小七望着云惊澜的表情,飘忽不定,那种情况,让她感到心中悲伤。

跟她一样,有一种深受感触的痛苦。

这种事情,原本不会发生的。

可不知道为何,她却无法让自己不去搭理。

澜姐姐以前的生活,自己也有一些耳闻,不想自己,她在天月国是一个庶女,不受待见,才会被送给楚慕寒那个冰冷的王爷的。

虽然她没有参与到她的生活,可她不想让自己的澜姐姐未来的生活有一点点的不悦。

很多时候,她更想用自己的力量保护澜姐姐。

“谢谢你,小七,你能这样想,让我很感动,有些时候,我也在想,我是不是太过于纠结以往,才会让自己原本过的很幸福的日子变得有些茫然,找不到了方向,我有你们亲人在,怎么会是一个人,你说的太好了,谢谢你 ,小七。”云惊澜由衷的感谢,她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说实在的,她还不知道,她小小的年纪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真的太感动了。

“澜姐姐,你怎么还跟我客气,我这样想的,就这样说的,你放心,我永远都在你的身边,支持你。”小七一边说着,一边笑着把头放在他的肩头。

有一个这样知心的姐姐太好了,她一直都渴望被呵护,可她都做得太好了,自己却从来没有想过帮助姐姐做过什么?

如今有这样一个机会,她怎么会不想着表现一下。

“当然,我们的小七长大了,懂事了,是一个有担当,有责任心的小七了,绝不是一个随意的就耍小脾气的公主,不许他人小瞧。”云惊澜笑着的说道。

在他的世界里,一方净土,奈何遭遇这样的境遇,不知道最后的小七能守到什么地步。

作为亲人的她,渴望她能好好的,健健康康的。

际遇,却从来不会跟随人的意志而转移,要不然,他真的会祈求楚慕寒,你快点回到我们的身边,我们需要你。

“澜姐姐,你最了解我了。”

不知不觉,夕阳都消失在天际。

两个人心情轻松的回到宫殿,竟然发现,皇帝,明贵妃一直注视着他们。

云惊澜不知道明贵妃到底如何跟父皇沟通的,不过,看到他们的表情,果真羡慕,他们就像一对慈祥府父母,期盼着自己的孩子回家。

果不其然,小七就像一个久别未归的小鸟,扑倒自己的父母的怀中,尽情的撒着娇。

皇帝娄萧看着云惊澜一旁静静的矗立着,他微笑的注视着她,虽然嘴巴说着依然安慰小七的话。

云惊澜看到这样的一幕,想到最多的却依然是楚慕寒。

如果自己的孩子也能有这样一个慈祥的父亲一直陪着他,他会不会感受到父亲对他的宠爱,无限的那种表述的一种情怀。

“楚慕寒的事情,真的不用父皇帮忙吗?”不知何时,皇帝娄萧竟然来到云惊澜的身旁。

对于云惊澜,他怀着太多的惭愧的感情掺杂其中,望着昔日那样明艳的一张脸,带着一种颓废,他心中也很紧张。

可这个女儿,却总是什么都喜欢自己扛,没有那种打算跟自己分享的任何心情,让自己感到很彷徨。

曾经,自己也想说,把一切都交给父皇,你就好好的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公主,可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父皇,不用,小七的事情,还需要你多费心。”云惊澜不知如何形容这会的心情。

几多欢喜几多愁吧?

为了小七兴奋,为了自己感到忧愁。

如若能让自己真的忘记所有,也许,自己就不会这样傻乎乎的等待了。

等待,真的好辛苦。

“小七的事情,绝不会有第二次,虽然父皇答应明贵妃,可不代表,我就会放过此人,不管他带着什么目的,都应该为此付出代价。”父皇娄然的表情总闪现一种戾气,这种无上的不能否认的王者气质,不是谁都能明白的。

不过,云惊澜还是第一次看到父皇这样的表情,内心还真的些许慌乱。

其实,她自己也被看的发毛。

她曾经透视过楚慕寒的寒光,冰冷的眼神,却没有父皇这样的犀利。

这样的表情,还真的令人不敢回想。

“怎么了?父皇吓着你了吗?”皇帝娄萧意识到自己的威严。

毕竟,他没想吓着云惊澜,不敢,这毕竟都是自然流露而已。

作为皇帝,他每天面临的事情太多,处理起来,不由的带出原有的威严。

“没有,不,父皇,你的龙威令人敬仰,不由自主的就看呆了。”云惊澜慌忙解释道。

哪里是看呆,分明带着一种嫉妒,是啊,她嫉妒小七被父皇保护的如此好。

皇帝娄萧不由笑起来,这个孩子,对自己的父皇还说这样敬重的话。

不过,他喜欢此时的云惊澜,能把着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不管她嘴巴里的这份威严到底是什么?

都不能让自己跟云惊澜平视,他其实更想用自己的力量保护她,可她明显的那种疏离,让自己无法伸开双臂,每每自己靠近,她就不自觉的逃离。

唉,只希望这种感觉慢慢的消除。

“你这孩子,不要总是逞强,父皇能做到的,还是希望能帮到你。”娄萧依然那一句话。

希望她能明白,自己这个父皇不喜欢只做一个摆设,能为她做一些实际的事情,以前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朝自己要过什么,为何,就不能让自己帮助她一次,找到楚慕寒。

虽然,找他需要一个波折,可自己愿意,自己就喜欢他们一个个能过的开心。

可为何,她却杜绝自己,让自己真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做的不让她生气,能坦然接受。

“父皇,你不需要做什么?这样挺好的,我相信父皇的势力,可我更相信楚慕寒。”云惊澜平静的说道,明知道,这一句话会让父皇伤心,可她却还是实事求是的把这一句话说出来。

也许,父皇觉得自己是帮助了自己,可他却不知道,很多时候,有些事情,需要的是内心绝对的信任,如果,如果,当初父皇他能对母亲多一些信任,对她坚贞不屈对她的爱情不移动,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当年,如果他派人出动找一下自己的母亲。

结局也不会这样,自己不是埋怨,而是为了母亲感到有些抱打不平而已。(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九十四章 发泄 父皇娄萧的话,云惊澜不是没有考虑过,可,她不能,不能过于依赖他,内心很期许那种感觉,那种被父亲疼爱的感觉,谁都想拥有,当她知道,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位不会让娄萧给予她太多,一旦一个人拥有了内心的渴望,就会想得到更多,想要的跟现实一旦不能成为比例,就无法让自己敬仰他,云惊澜不想这种被人碰到天生,一瞬间就‘吧唧’掉到地上,她不能承受,也不能说出来。

皇帝失望的走开,云惊澜再一次陷入了深思中,事情虽然不知道发展,可楚慕寒的事情,越发的明朗,她到底该如何才能让自己找回楚慕寒,而父皇对她的这种态度,一定也会被自己这样不冷不淡的话给打消的,她一点都不后悔。

既然这个圣女是一个谜团,那么这个谜题,自己就要好好的揭开,自己想不通的事情,为何一定要弄一个清楚,该知道答案的时候,不用启口,一切也会展现在光天化日之下。

天色逐渐黑了下去,淹没了所有的人的视线。

天地间一片的混沌的黑。

伸手不见五指,天气骤然变冷,人世间都是一种色彩,那就是黑。

“圣女,找到线索,那个人,那个人好像是长乐公主府的人。”

一个黑影出现,在昏暗的灯光下,把她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的。

“好像?你确定吗?这么一件事,你竟然来一个可能?”圣女冷声神问道。

追踪清风,这件事,她不会告诉楚慕寒,虽然不知道他是谁,身份是什么?可有一点,她很清楚,那就是这个男人身上具备的很多,都深深的打动这自己。

令她无法忽视,让她不能随意的置之不理。

很有可能,让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到底能不能让自己撑下去。

“确,确定。”对方结巴了一下,依然把这句话说完整了。

的确如此,任谁会想到,长乐公主府内的戒备以及对外的严防,如此的紧密,他们都守株待兔很久,还只是匆匆的见过那个人的后影,如果一定要让他们来决定,也只能那个地方。

毕竟,很多事情,都符合,除了长相,他们暂时无法找人指认之外。

“滚——”圣女的眼眸里带着一种煞气。

这个时候,谁会想到,她是哪个高高在上,无人能及,纯洁无比的圣女。

那道黑影彻底消失之后。

“霹雳吧嗒——”不停的砸碎物件的清脆的声音传来,令人犹如听到一阵阵的惊雷。

怎么会这样?怎么真的印证了自己的想法。

曾经有那么一个念头,这样的有身份的男人,一定不会是他们中州国的人,他们这边常年经过的海风的洗刷,太阳的炙烤,怎么会是这样的肤色,这样绝美的体态。

完美无瑕的,令人沉迷的性格,怎么能让人轻易的忘记。

可这一切就像一个无形的紧箍咒一般,缠绕的自己无法呼吸。

为何,为何,就是她。

不用说,这个人,就是楚慕寒,曾经那个一无是处,残疾的,容颜尽失的战神。

她,内心说不出的激荡,本想这个人不会是中州国的人,奈何所有的庆幸都是自己欺骗自己,这一切都变成现实的时候,谁能让自己相信这一切。

“该死的,统统都该死。”自己费力的影藏了这么久,却没想到,就一次,就一次,就让公主府的人察觉到了他的存在。

虽说南浔国,还有那个妖孽般的将军,都能骗过,唯独,让她忽略了眼前人。

一旦皇室的人呢,动起来,自己别说藏起这个大活人,从今以后,估计连他的面都不能见到了,不,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思及此处,圣女的心都犹如炸裂开来一般,疼痛难忍。

“为何,为何,老天给自己开了这么打一个玩笑,一旦被皇室所盯上,自己所有的动作都是多余的。”圣女自言自语的说道,眼泪都是泪痕。

她只觉得好委屈,如今的动作都变得有些可笑。

虽然所有的人都说了,并没有跟皇室的人有过接触,也没有过跟踪。

却不代表,楚慕寒的行踪就没有人知道。

明明知道,如今长乐公主是皇帝娄萧的心头肉,这批人就是她掌控皇室秘密的渠道。

曾经,自己也觉得圣女,那就是法力无边的,医术无人能及,那就是一个遗落在民间的仙子一般的人物存在,可当上圣女才知道,有些事简直很荒谬。

所有的一切,都有虚假的成分。

“圣女,圣女,发生什么事情了?”门外发出喜儿的征询声。

她内心的愤怒的火都没有卸掉,怎么能甘心,不由的再一次讲一个瓷器击碎。

喜儿心头一惊,却不敢再一次发出任何声响。

圣女也有心中添堵的时候,往往这个时候,是她最讨厌人打扰的时候,偏偏自己,蛮心疼圣女的,过一段时候,就是祭祀大典了。

各国的使臣都在往这里,不管圣女如何?都势必要将这一场盛宴招待过去。

“进来——”圣女收敛起自己所有的愤恨,她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只能暂时让自己失去心智,还不能让自己有任何办法应对这一切。

必须想一个两全的办法,即便是退路全无,也不能让自己说放弃就放弃。

“圣女,你消消火,这一帮侍女,真的没有上一届的精灵了。做事让您不舒服了,我尽快收拾,别被他们伤着您自己,不值得。”喜儿解劝道。

每一次,这个时候,喜儿心中也挺难受的,平常的人家,总有很多家人,陪陪,散散心,而圣女什么事情都需要自己一个人承担。

她虽然很羡慕圣女,可也知道圣女要面对的事情,不是自己能承受的,每每这个时候,她总是让自己帮助圣女,虽然自己说的并不称圣女的心,可总能让圣女不在一个人生闷气。

“总管大人说什么了吗?”圣女怒火未消,声音都带着一种烦躁。

“圣女,总管大人说了,所有的事情他都交接好了,他也跟皇室打过招呼了,他们会派人过来提前帮助筹划的,毕竟,要面对这么多的特使,我们圣女殿的人手不够,何况,这种场合,还有一些细节,需要皇室的专门的礼部来布置。”喜儿一边小心翼翼的自己收拾,一边还让自己应对圣女的问题。

她作为圣女身边贴身的丫鬟之一,深知,自己的责任,还有使命,不是自己该知道的,自己绝不会乱问的,圣女所做的一切自己都为了更好行事圣女的使命。

“嗯,这里收拾完毕就退下吧!”圣女慵懒的靠在书案边。

周边所有的书籍都要将她包围在里面,几颗手腕大的夜明珠,摆放在四个角落,犹如白昼。

这里很多书都是机密的,为此,就算喜儿进来,也都是低着头办事,办完会匆匆离开的。

并且,刚才所见到的黑衣卫,不要说喜儿不知道,就是总管大人都不知情,这是每一代圣女遗留下的黑衣卫,为圣女专属所控制。

很大程度上,只要是圣女所想知道的,都会通过这个渠道,原本,她是不想动这个组织的,毕竟,一直以来,他们都为了辅助自己的使命而努力的完成各项常人难以想象的使命。

当,为何楚慕寒,她竟然坐不住了,不知道为何,心头的那种不安让她第一次乱了分寸,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可这一切现实摆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她还真的差点坐不住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九十五章 画地为牢 圣女眼眸中隐忍着所有的一切,喜儿只知道,自己不能多说,只能多做,如今圣女的压力也很大,每一个国家的特使,都会先后拜见圣女,虽然自己不知道到底要谈论的内容是什么?

可这样的流畅下来,圣女一定吃不消的。

这种会面不是普通的会面,正如中州皇室每每派人前来,圣女的脸色都会苍白许久,好似大病一场,毕竟精力有限,不能让任何人取代,代替谁。

还有就是,她还需要注意的事项有很多。

她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让自己失去圣女的信任。

“圣女,奴婢已经收拾完毕,要不要给你端点宵夜。”喜儿小心的问道。

圣女没有提及,按说自己不该多嘴想问的,可圣女这些天,一直都食欲不振,并且,还要面临盛宴祭祀,她还是想在问一问。

不管情况如何?自己都不能逃避。

只有圣女平安,她才能站在圣女的身边守护自己的家人,所有的一切都让她心中警醒着。

“嗯,好的。下去吧!”

圣女望了望手中的书籍,根本就无心看下去,听到喜儿的话,把手扬了扬说道。

的确,她心中难以控制的这一切,都不是自己所想的结果。

虽然一步步需要谨慎小心,却不得不让自己努力尝试征服眼前人。

带着喜儿送过来的糕点,她推开了那道紧闭的大门。

室内,楚慕寒盘腿坐着,练功的楚慕寒,一脸的认真,表情严肃,眉宇间的英俊深深的吸引着她,她不知道为何,竟然按着以往圣女殿的一些心法让他来联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只要能让两个人有话题,有共同的语言,能让他对自己的态度和谐一些,她相信那一句,日久生情的。

她对他,再也无法忘记,他就想隐藏在自己内心的一颗种子,让自己慢慢的发了芽,开了花,疯狂的成长这,无法阻挡,不能清除。

“如何?是不是感觉胸口不那么闷了?这些心法能让人舒缓自己内心的郁结,提升人体内的一些停滞,我听师父说过,曾经有一个走火入魔,就是依靠这个心法,慢慢的走出心魔,你感觉如何?”圣女守着他,看着他睁开眼睛,笑着说道。

不知道为何,只有在他面前,自己才感受到活着的意义。

只有他在,哪怕就是他不说话,冷冷的看着自己,自己都觉得有存在感。

这种让她感受到幸福的一种情绪,就慢慢的,慢慢的让自己好像没有了太多自我,可圣女不想管这些,她只知道,自己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珍惜跟他在一起的一分一秒。

“嗯。”楚慕寒一身的轻松。

这种心法,带着一种提升的,冲破自己以往的症结,让自己能寻求到一种新的办法,让自己能好好的越探究越心中吸引。

自我的那种以往的犹豫,也能慢慢的随之变得有些单薄。

“那就好,这种功法,只要对你有用,我都会支持你修炼的,毕竟,你是无人能及的,并且,你都不知道,你练得太快了,师父曾说过,这一套心法,世上能练成的人很少,能有一个,就是奇迹,没想到,你都能连到第六层,太厉害了。来,我给你擦擦汗。”圣女笑着走过去,完全无视他的躲避。

伸手用手绢,细心的擦拭这他光洁,饱满的额头上的细细的汗珠。

从以前的拒绝,到如今的让自己靠近,她不知道,他到底内心对自己到底如何看待的,可自己却看到了希望,她不能总让自己气馁,这不是慢慢的已经修复了以往的冰冷了吗?

她能做到的,她不仅要他的人,还要他的心。

只要他的心慢慢归属自己,自己就不怕不能跟他厮守一生。

“怎么了?”楚慕寒闪开自己的额头,虽然她擦拭过了,可他内心却总有一种不妥。

生硬的态度,却没有打消圣女的念头,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在圣女殿中,曾经有这样一段话:在太阳神的身边,永远都有月亮神的存在,她总深情脉脉的跟他相互遥望,虽然没有得到太阳神的垂青,可她对自己意味这光芒,在月亮女神的心中,太阳神纵然有众多星星的陪伴,可只有自己,才是最有资格跟他同享神的洗礼。

而楚慕寒也如此,他天生就是战神,如果他想拥有什么?只靠那个长乐公主,不一定有自己这个位置更适合,虽然,她曾经想过,带着楚慕寒过上隐居的生活。

可如今想来,他的身份太过显眼了。

一旦,自己带着他离开,就等于告知全天下,她圣女竟然为了一个男人放弃了圣女这一神职。

倒不是,这个位置,自己多想拥有,而是,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权利,还有一切的势力,不是他人所知晓的,自己要让楚慕寒变强,一个男人要想体面的活着,谁不想拥有强大的国度。

虽然,他们不能为某一附属国而存在,却能为了某一势力强大到任何国家都不敢动他们的地步。

之所以想要融化他,而不是强行行应该有的,她就是看看,在楚慕寒的内心深处,自己如何 一点点的融化他千年的冰雪。

一旦自己有了让他融化的迹象,即表明自己成功了。

不管是谁?就算皇室让自己交出楚慕寒又能如何?

自己还可以让他回到自己的身边。

“好了,不要别捏了,一直以来,都别别扭扭的,我只是想让你吃点东西,嗯,给你带了一些吃的。”圣女丝毫不避讳,他对自己的冷漠。

相反,更热忱的对他,没有任何的不爽,不适应。

就好像一个大姐姐对待一个别捏的小孩,大姐任由他用性子,而自己就在一旁宽容的笑着。

好似这一切都没有什么?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脾气吗?这一点,还是能容忍的。

“嗯!我练好了,就能出去吗?”楚慕寒站起来,不自然的拿过糕点,对于圣女,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明明先离开,为何总是再一次的出现。

好似自己有什么东西遗忘在他这里,他必须取走才安心。

这种感觉,让他异常懊恼,却总是就跟一个井底之蛙一般,无论如何努力,让自己无法逃离这个枯井。

他甚至有些懊恼,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是不是以前就是一个傻子。

“当然,都说了这么多遍,你还不相信我,还有,你也看到了,我真的没想限制你的自由,而是你自己有病,知道吗?你需要练习这个心法,你自己练过之后,是不是就觉得舒服多了,不要担心了,我一直都在你身边,虽然,这一段时候,我会忙一点,可你潜心修炼,也不能打扰 ,等你练就十二层,那你的功法,那就是谁想阻拦也无法阻拦的。”圣女笑着说道。

心中却默默的说道,只要九层就好,她可没想,他真的无敌,她只想让他安心的待过这一段时间,师父说过,越过第六层,就步步都是难点,轻易不会有人能一年时间突破第七层的,也就是说,前面的六层是 诱惑,真正难的是后面的六层。

不过,她不会多说什么的?

毕竟,她要的可不就是,未来这一段他安心留下的时间吗?

只要,只要这一次盛宴,祭祀过后,那么,自己害怕什么?

而有些事情,一旦做了,也就做了,虽然结果有些让你难以接受,可只要是应该的,哪有能如何?(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九十六章 距离 楚慕寒心中总有一丝隐盼,虽然说这一切,都让自己感到有一种紧张,可他愿意让自己等待,不知道为何,他总是找不出要出去的门。

她总说自己内心生出的意象,这就是病,如果,自己鞥突破这一层心魔,是不是就能走出去,经过上一次清风的事情,让他整个人有一种更为强烈的愿望。

虽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代表这谁?

可他却能给自己一种信任感,对,他终于明白那种为何有一种冲动的感觉意味着什么?

为何一直都没有走出这一个地方?

她不明白,不代表,自己就认可她嘴巴中的病,而这个心法的确打开了自己的心门,这种心法,成就了自己让自己通往另一种心境,竟然打开了自己多年一直都无法提升自己的 一道门槛。

虽然,他不知道这后面的几层能否让自己寻找会自己的记忆,可他想,只要自己肯练习,就一定会达到这一天的来到。

这也是为何,他从来不会主动为她,朝他寻找自己的原因,不是不信任她,而是原本也不知道如何启口,还有,就是,他练就心法之后,没有像以前那般,那么依赖她。

的确,曾经的自己,内心强烈的想要离开,却总是被她所牵绊,自己就像一个她手中的风筝,任由自己飞的有多高,飞的有多远,可绳子都牢牢的落在她手中。

这一点让他很迷茫,也没有任何的解释。

“好。”简单的语气在楚慕寒来看,简直就是惜字如金。

可在圣女这边,越发让自己有信心,他能同自己交流,意味着自己有希望。

并且,看着他优雅的吃像,那简直就是一种享受,不想其他人那般,拿起糕点总是小心的用嘴浅浅的咬一口,好像就是在吃一种美味,而不是一种食物。

还有,她更像一个优雅的画家,在描绘这一副赏心悦目的话。

刚才,听到黑衣人的话,所有的不满的情绪,转瞬间让他消失的无影无踪,看着如此养眼的男人,吃的品位,坐着的气质,把自己的内心顷刻就填的满满的。

这种幸福的感觉不是谁都有的。

“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诱人,就像一个甜品,让人愈发不能的想要品尝,却还不能让自己的生猛吓着你,你说这多么矛盾,这种压抑的心,你不会懂得,可我也没有想让你明白,我只想好好的欣赏这样一副静静的画,让自己能享受这一刻的静谧。”圣女内心很满足。

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楚慕寒,看着他吃完一块糕点,哪一种心情,她实在难以复述。

他人无法理解的,可她却能知道,这一切,真的让自己感知到一种说不出的幸福。

很多时候,她就想这样一幕,跟自己相爱的人呢,就这样静静的享受这一片宁静,没有任何人的打扰,没有任何的烦躁,就这样,两个人也不用交流,就这样,相守以沫。

固守一份幸福。

“那个?”楚慕寒被盯的有些毛骨悚然,实在不知道为何,自己总感觉有一丝不舒服。

任谁被这样直勾勾的看着,内心也会发颤吧,更何况,他真心不想让自己感到郁闷。

她这样呆下去,自己都会郁闷而亡的。

那双眼神是自己最无法忍受的,就好像一个狼遇上自己的猎物一般,那种吞噬的感觉让自己感到自己的周身都有一种冷嗖嗖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他内心拒绝这种感知,可她给自己的感觉就是这样一种带着邪恶的笑容。

并且,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表情就像一个大灰狼看着一只小绵羊的感觉。

一个大男人,谁能忍受这样的表情。

更何况,不知道为何,她一直都给自己的感觉,很不自然。

虽然楚慕寒失去了记忆,不代表,他就是一个痴傻的人,虽然不知自己到底有什么让她有想法,可能避开,他真心不想让自己处在她这样的迟可可的目光中。

实在有损一个男人的尊严。

“怎么了?你想做什么?我陪你如何,不过,这已经到了深夜,外面寒气重,你的心法还不能让你去外面承受历练,要不,我们去书屋,哪里也许有你想看的东西?”圣女突然灵光一现,出去不可能,可这样干耗着,也不是办法。

相对,不如去书屋,这样的皇族世家,都喜欢书籍。

自己那边除了医术苦涩难懂,还有很多的是遗书,都是以前圣女所留下的。

还有一些周边的地理书,虽说不是什么名作,可都是实用的,那些都是自己从小都要学习的,如今让他来熟悉一些,两个人,岂不是有更多的话题沟通。

圣女想到这里,整个人也舒适多了,俗话说得好,要想两个人能生活在一起,就必须要有一个共同的嗜好,只有这样,才能说更多的话题。

“书,也好。”楚慕寒甩开心头的不安。

有事可做,也让自己能整理一下自己的时间,总比这样尴尬相处好。

还有,自己去查一下,能否有什么跟自己有关的书籍,他实在不想这样一直傻等着。

在他楚慕寒的意识里,从来没有任何天上掉黄金的意思。

有的只是,自己需要自己去寻找一条自己能走的路。

只要有办法,总比这样傻乎乎的等待强的多。

“来,我带你一起去,你知道吗?哪里的书籍简直棒极了,是一些你从来没有见过的股本,还有,你不会知道,有些东西很奇妙的,如果不是一个人用毕生的心愿缩写,都无法写出这一切的。”圣女的嘴角上扬,伸出手直接拉着楚慕寒,就往外走。

的确,这里画地为牢,看似很简单的一个术法,如果不会,就是无法走出来,虽然,他在里面看着轻轻松松,任何问题都没有,可要想出来,那简直就是比登天都难。

而有了圣女的带领,就不一样了了。

她是这术法的设计者,不敢他人如何想攻破,都需要她这道门槛。

圣女则掌握这生死门,这就简单多了,看似多走一步,就让楚慕寒轻松的出了那道门口。

楚慕寒的眼神闪过一丝的诧异,的确,他是失忆,不是傻掉了,他多次尝试,不如她轻松的一个绕行,虽然,他没有看清楚到底那个步伐如何让自己跨越的,可他内心深处却再一次给了自己一个警醒。

这个,眼前这个女人,自己不能绝对的相信。

曾经,自己也想好好的跟这位恩人一般的她,好好的相处。

可总一次,两次的被设计,让自己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云。

这种做法,看似一切正常,却让楚慕寒的内心冰冷一片。

悄然松开她的手,他双手背后,信步走在她的身后,圣女在前,脸色却红润多了,的确,刚才那一触碰,让她的整个心都狂跳起来,这种加速的感觉,好似自己的怀里揣了一个小兔子一般。

更想一团火一般,在自己的内心深处点燃开来。

正是由于如此,才让她即便被楚慕寒松开手,却完全忽略不计他的不温柔。

心中越发的认清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已经在心中认可自己,让自己有一种莫名的喜悦,要不然,他早就会甩开自己的手,而走了这么远,才想起,这中间的距离,越发的近了,让她如何能不高兴。(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九十七章 惊扰 中州的皇宫公主的寝宫。

夜半时刻,所有的人都进入了梦乡,可小七却犹如一道幽魂一般。

疯了一般的撕扯,咆哮着。

中州皇帝娄萧紧紧的护着云惊澜,她还怀着孩子。

不能让她太靠近。

原本一个好好的一场家庭宴席,还未开始,就提前进入结束。

小七兴奋的冲入大殿,不知道视线中受到了什么阻碍,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她的眼中只有疯了一般的愤怒,整个人陷入一种癫狂状态。

不要说,她的母妃明贵妃,就是皇帝娄萧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也被眼前的小七震撼到了。

她完全不顾及任何人,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更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走进心魔。

“父皇,快,不要顾及我,快过去,把小七安抚住,或者点了她的穴位,不要让她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消磨掉。”云惊澜当然意识到父皇的意思,可如今小七的样子,不能任由她这样下去。

她不仅皱着眉头,这种情况下,先把小七的情绪安抚下来。

才能让她查找原因,这完全不是云惊澜认知的一种现代的心理疾病,这完全受了他人指控一般,毫无顾忌的有一种自残的方式想与人同归于尽一般。

“你们,守护好长乐公主。朕这就去让小七安抚下来。”皇帝娄萧让几个暗卫看护好云惊澜。

明贵妃扑过去几次,,都被小七给推开了,她疯狂的表情中都是一种煞气,不是内心的一种释放,这简直就是一个人受了诅咒一般。

虽然,云惊澜不懂什么诅咒,可这种毫无章法的发癫,让人有一种惊慌。

谁会想到,小七会如此发疯。

皇帝娄萧,一边柔声的靠近,一边让暗卫上前,果不其然,小七眼中根本就不认识任何人。

“小七,我是父皇,我是疼爱你的父皇,不要闹了,我们回家,好不好?”任由皇帝的如何哄骗,小不停的踢打着,嘴巴里还突兀的膨出几个诅咒的词语。

令皇帝娄萧的眼中一个狠厉,对方快速的从后面把小七给打晕了。

明贵妃疯了一般扑过去,抱着小七,痛哭起来。

昨晚的疯癫,今晚有如此,不知道为何,她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不知道小七到底受了多大的伤害,才会如此,不计后果的伤害自己,伤害他人。

“贵妃娘娘,快,把小七放在床榻上,父皇,你觉不觉得,这不像生病,更想中了诅咒,不,或者说,受到了一种古来的蛊惑,我解释不清楚,好像在那一本医术上看过,小七这种情况,会让一个人慢慢的不认识自己的,她这种行为,一旦一个不小心没有阻止到,她毫无意识的都把自己伤害到了。”云惊澜求救的眼神看着贵妃,还有镇住的父皇。

不知道为何,父皇听到自己的话,整个人婉如受到了雷劈一般。

根本就不在说任何的话,只是傻愣愣的看着云惊澜。

“陛下,你快想想办法,救救小七,不管是找到那个人,还是让找到会解蛊的人,您快想想办法啊?这样下去,小七会没命的。”贵妃望着床榻小七,紧闭双眸,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令她的心痛苦万分,这是她的孩子,她的亲生骨肉。

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这种痛苦,绝望的心情,谁能理解。

“爱妃,你照顾好小七,朕,朕这就去想办法?”皇帝娄萧被明贵妃的哀求给警醒了,整个人恢复了以往的表情。

云惊澜虽然不知道父皇到底遇上什么情况?

可眼下,就是把小七的情况给查一下,此刻发病状态。

她一边让辛夷把自己的医疗箱拿过来一边快速的用针在她的指尖扎了一下,把哪里的血液挤出来一点,方便她回去化验,跟着快速给她把脉。

脉象时缓时急,有着一种好似缓冲的迹象。

虽然不知道这意识这什么?

可她需要把这种情况都记下,此刻的小七最为虚弱,她大约用了十多分钟,把小七的脉象记下,让辛夷给她输了一些真气。

同时,却把小七的穴位给点上。

你也许不知道,看似软绵绵的小七,疯狂起来,让有些不会功夫的人根本就压制不住她。

“娘娘,你照顾好小七,我去看一下父皇,看他那边有什么情况?或者说,这个人选,他是否已经想到?这对小七很重要。还有,昨天伤到的那几个人,我也要去看一下,这里就交给你了。”云惊澜总觉得哪里不妥,却总也说不出来。

小七讲的那个故事,太过让自己被故事情节吸引,完全没有抓到任何线索,更何况,她对中州还真的只限于表面上都了解,不似天月国,那是她的地盘,她跟楚慕寒需要很多精力来撒网,互相之间要做到消息的快,详细,才不会产生误判。

这是古代,没有现代那么发达,传过来差一个字,就差之千里。

一旦判断失误,就会带来更多的麻烦。

“好,好,我都跟陛下说过了,他说过,即使那个人有千般错误,也不会惩罚他的,为了小七,他愿意做一个普通的父亲,澜儿,我求你,你让皇帝快一点找到这个人,不管如何?只要能让小七恢复神智,让我做什么,我都同意?我说到做到。”明贵妃一把拉着云惊澜的手。

明知道,她如今不方便,可还需要让这个情况明朗化。

很多时候,她都恨自己,为何一定要让自己生活在皇室,让自己的小七遭受到如此多的遭遇。

“我知道,我知道,我去去就来。辛夷,我们走。”云惊澜安抚着贵妃娘娘,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否从父皇哪里得到任何的消息,毕竟中州国一向强大无比,却从来没有侵占他国领土的意思。

这绝不是片面能做到的,还有什么事情,一定需要深层次的了解。

既然如此,自己就更需要走这一趟了。

只要了解清楚,才能让自己把有些事情联系起来。

“王妃,你慢一点,皇帝刚走,我们就这样急匆匆的赶过去,合适吗?”辛夷更多担忧云惊澜的身体,刚才小七发疯的情况,她历历在目。

虽然他没有冲着王妃过去,可她却一直戒备这,王妃好不容易才有小主子,这个小主子比什么都重要,她心中也一直警告自己。

绝不容许自己有丝毫的差错,毕竟,上一次的事情,她已经让自己内疚很多。

“辛夷,应该能知道事情,你知道,这件事也只有父皇能给我一个解释,还有,小七这样的症状,绝不能停留太久的,这对小七是一种伤害,你没有发现吗?小七对自己的那种自残,简直就是一种疯狂之至,毫无任何的犹豫,这种情况,更像一种被人控制一般,难以的分解开来。”云惊澜理解辛夷的心情,可她更知道,小七的命运会让父皇做出决断的。

事出有因,绝不会没有任何征兆?尤其一个能出入皇宫的人,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身份?可这份本事却不能轻易的抹杀的。

既然父皇没有想到,可看到小七的症状,他的表情真真切切的让自己感受到,他的心都在滴血,是的,不禁心疼小七,更有一份他无法抑制的感情在里面。

父皇,到底这个故事有多曲折?

才会把无辜,可爱的小七,害成这样,希望你能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这样,才能把小七安稳的带回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九十八章 真相 辛夷想阻拦云惊澜,毕竟他如今有孕在身,不易操劳,而小七的情况已经稳住,看着王妃如此疲于奔波,她总于心不忍的。

哪知道云惊澜不由苦笑,这个时候,怎么丢下不管,很多事情都已经浮出水面。

就算自己不管不问,也会有事情真相的时候,那个时候,就算自己不站出来,也不会不解决,只是这中间的蹊跷,自己需要知道,不仅仅为了小七,还有自己,辛夷不懂,自己身为这个中州国的公主,受到了这个强国的庇护,就更要知道,这个国度到底又多少自己不知道秘密?

势力强大,只是一方面,这里天然独特的自然捕捞场地,也是一个方面,还有的就是中州的一些隐藏的深层次的一些事情。

这跟皇后的事情,不在一个层次上,绊倒皇后,只为了报仇,当然,她也触犯了很多国法,天理不容,只是,她费尽心机却丢掉了卿卿性命。

这估计是她永远没有想到的。

“陛下,长乐公主过来了。”

“长乐公主觐见!”伴随着一声唱响,云惊澜缓缓的走进了御书房。

皇帝在这里,当然不是处理国师,而是等着云惊澜吧!

虽然不知道父皇到底要告诉自己一个什么样的秘密?可她却发现父皇把身边的人都支开了,足以说明这个秘密,有关皇室的一些。

她怎么也没想到,父皇这边还有隐秘。

虽说,她一直都很多事不明,不代表,她就没有任何推理,自从跟了楚慕寒,很多事情,就莫名的喜欢站在他人的立场上考虑了在,这样才能让自己推测出更为准备的消息来。

“澜儿,坐,来,喝一些参汤,你也许也能想到,父皇之所以刚才那么惊诧,不仅仅因为小七的事情,而是,你嘴巴中所说的中蛊,这件事如何跟你讲呢?既然,你想跟来,就是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这真相就是,父皇的父皇,曾经有一个双胞胎的弟弟,你要知道,皇室出现这样的情况,一般都是留下一个,可先皇为了让这个孩子活下去,一出生就被带到了海外的一个岛屿上生活,这个孩子聪颖程度比父皇强上百倍,他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悄悄的回来见到了我,当时的我,你可能不会想到,有多么的震惊,一模一样的人呢,就在你的面前,活生生的,那种心情,说不出来——”

伴随父皇的停顿,云惊澜把参汤喝了,的确很温和,至少胃里舒服多了。

她不由抬头看了看自己的父皇,当年,皇后是不是也知道这个秘密,要不然,他不会连自己心爱的女人,或者说,他很多时候都生活在恐慌中。

生怕有一天,自己突然就被自己的弟弟所取代。

“你没想到的是,这件事被父皇的父皇知道了,暗中派人找到他,警告他,那个岛屿就是他的王国,不要回来打扰到我的生活,还有,既然见过了,就不要再出现了,可话虽如此;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道阴影,在我还没有成亲的时候,他就成亲了,是当地的一个土著,那个部落恰巧就是懂得蛊虫的运作。为此,他的两个孩子都会蛊虫,而且,你也说过了,小七说他长的相当的妖孽美,,这就足以证明,这个男孩就是他最小的一个孩子,虽然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可有一点,澜儿,我不认为他不是有意的,如果真的想伤害小七,就直接找到小七,而不是。”

皇帝娄萧不由苦笑,自己怎么也不会想到,时隔这么多年,怎么再出现,就出现这样的情况,让人不敢相信。

云惊澜整个人都懵圈了,自己的父皇还有这样一个历史,虽说自己不敢说,不敢问,心中有所计托,却不敢轻易的让自己就相信。

如果说对方心中有恨,也应该冲着父皇而来,怎么会?

怎么会冲着小七,那么一个可爱,率真的孩子。

“父皇,你确定他不是冲着你来的,而是无意造成的?”云惊澜总算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也就说是,小七之所以会中蛊,完全由于对方的血液里有一份那种蛊虫,更或许,不经意这种蛊虫依附在小七的身上,对方 也不知情。

怎么可能?反正,她对蛊虫没有任何的研究,而小七的情况,太让自己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她不由喘了一口气,让自己把自己的想法也说出来。

“父皇,我不懂,其实按说我们中州国足够强大,为何就没有那种一统整个大陆的意思?”

云惊澜总算问出自己的内心的疑问。

父皇的眉宇间都是苦楚,他内心好似受到了任何伤害一般。

不过,最终叹了一口气,沉重的说道:“你没发现,皇室内的人丁根本就不旺盛,要不然,也不会出现父皇的父皇不忍心伤害那个孪生弟弟,而你们看似有了娄然,可娄然呢?这就是现实情况,好在虽然一直传承不多,子嗣不多,却都能担负起国家的重担,一旦发生侵略,大量的情况谁能掌控,国家的强大,扩充,都需要很多不计其数的补给——”

皇帝娄萧叹息了一声说道。

很多时候,他也都知道,如何才能让自己有一个真正的后盾,强大的国度谁都愿意拥有,可不代表就能做到,还有,族训中一直都会不能依照自己的国度强大,就去侵害他国的利益。

也正由于如此,他们一直都很少打算征服其他的国度。

强大只为了自保,毕竟,他们是水上民族,不能让自己民族腹部受敌,就需要有更多的强大的力量。

很多时候,在他们的民族里,都为了让自己民族强大,自己的国度强大。

“对不起,我还真的没有发现,父皇,这个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可小七的事情,你想如何解决?不会不管,而我们之间还是堂兄妹,这一切之所以出现这样,一定是对方让小七有亲切感,你没有发现,小七天然对亲情有一种很渴求的关系,对我,对这位所谓的弟弟,有这样的感情,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云惊澜不由的为小七担忧。

这个孩子,怎么天生的基因有这样的感触,还真的让她想不到。

或者,老天爷就故意考验小七,让小七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命运如此多彩。

听到这里,她不由叹息一声。

“这件事有些棘手,对于他人来说,挺好沟通,可对这位兄弟,我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处于一种僵持状态,我实在不知道如何让人去找他说这件事,可小七的事情有迫在眉睫,你说,父皇如何才能让小七恢复起来。”皇帝娄萧苦笑道。

这件事的确,让他感到很难处理,毕竟,如何让小七快速恢复,那个孩子突然消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还不知道,该如何让对方跟小七汇合?

这的确是一道难解的题目,至少对自己来说,根本就无法让自己低头,兄弟两个找到彼此,应该是一个相互的支撑,不会单单因为一句话,就断送了两个人的交往。

其实,这里面还有一段故事,只是看着云惊澜,他实在难以启口,兄弟两个之间的故事,如果单单就是这点矛盾,根本就不算什么?

可这个事情,之所以出现,还跟当年的迦莲有关,自己实在愧对迦莲。(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九十九章 局中人 云惊澜听着这样一个故事,看着父皇心塞的神情,也不知道如何安慰,的确,这件事,让谁去解决,都有些麻烦,谁去寻找他,小七的事情才会能顺利的解决。

这件事麻烦就在父皇跟他这位弟弟之间的关系很僵,无法和谐的境况,而他的孩子,也许就觉得好玩出现皇宫里偏偏就遇上了天真,天生就对亲情很有感觉的小七。

一切的发生如此顺利,可他突然的不见,让人纳闷,而小七说单纯的生病,心理疾病,都能得到解决,可小七身上的蛊虫到底怎么一回事?

她反正不能解决,这件事让她如何插手,的确有些不恰当,她只觉得这里有也隐情,却没想到是这样的隐情,其实,不要说她,任何人听到这样的故事,都觉得是一个传奇了,怎么就能发生在这样的事情。

有关这一切,对云惊澜就是陌生的。

“父皇,他如今是不是也是那个国度的国王,或者说是皇帝,如果说国与国之间的交往,也许会好说一点,毕竟派大臣过去,总比你过去尴尬,至于小七的事情,让他也能感觉到亲情的困扰,你说呢?”云惊澜只能帮助父皇出主意。

可她听了父皇说的那么多,根本就没有抓到实质问题,那就是,对方到底是什么情况?

如果说不是妒忌父皇而来,那就好办多了。

怕就怕,父皇自己弄不清楚,把小七送过去,那不是自投罗网,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父皇如今不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呢,自己更不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毕竟,这是皇室机密,谁都不能乱说,找一个自己都不相信的人出面,就意味着自己不会说实话,而对方听到模棱两可,又怎么会伸出援手。

这个问题,果真让云惊澜都觉得头大。

还有的就是父皇的问题,他根本就没有想去寻找的心,虽说小七是他的心头肉,可遇上的人,太让父皇不想触碰了,也就让他有一种距离感。

“澜儿,如果这件事能上升到这个层面也好,可父皇下达旨意,两个人不能有任何的来往,还有,不要做什么交易国,为此,我们宁可绕行,也都不跟他们做生意,当然,私底下,一定有其他的生意来往还有,他那个也不是一个国,就是一个部落,这个古老的部落,曾经也是父皇的一个将领打下的,一直都有这位老将军守着,后来他过去了,那位老将军更是知道怎么一回事?为此,就把族长的身份让给给他。”皇帝心中也酸涩不已。

这件事,麻烦虽然不断,可他却还真的不愿意跟他打交道,可这一次的事情,他 有过错,不能就这样置之不理,让他实在接受不了。

还有,这件事,原本就是他们不对,可自己这样气势汹汹的过去,更是无法是说出口。

唉,说实在话,他还真的有些烦躁不安。

却不知道如何才能解决好这个问题。

“父皇,有了,找那个老将军啊?如果这位老将军已经不在了,那么,就找他的后裔,这样,搭上关系,总比我们贸然过去强,你说呢,我还要找一个地方去化验小七的血浆,不能陪你,你如果觉得这个办法好,那么就迂回的办法,这样双方避免尴尬,也能尽快把事情解决掉。父皇,你说呢?”云惊澜突然提醒道。

的确,这一次,谁都没想到,无意间,这位老将军的后裔倒是帮助最大的。

好在,当年父皇也说了,让老将领的儿子在这里,虽然他不是一名大将军,可也是朝中官员。

也算能说上几句话的,至少过去,那边的兄弟姐妹,也能帮衬一二。

他心中这样想的,可一切只能过去之后才能解决。

“澜儿,这个办法好?可父皇如何才能把这件事讲给人家听,让人家能把这件事解决的清楚?”皇帝娄萧不由周皱着眉问道。

果真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作为皇帝,他还真的心烦意乱,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生这样的转折,原本挺好的一件事,却没想到,兜兜转转竟然还是自家兄弟。

当年的事情,虽说谁都没有再提及,可双方都有心中不满,要不然,他也不会不愿意回来。

而自己更不会主动去一个小国度,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父皇,你也是把自己绕进去了,你可以让明妃娘娘来办啊?有些事有些话,一个男人说不出来,可一个女性却能说出来,并且,作为弱者的我们,更喜欢能得到一个很好解决方案。”云惊澜冲着父皇说道。

的确,这一次,父皇一定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说,为此,才会发现这样的情况。

“哦,对,对,父皇真的是迷了,之所以这样的关系,才会让你父皇束手无策,唉,只希望,这件事,不要惊扰到他,而有人下面就这样让两个年轻人,见见面,解决一下这里的问题,很多时候,就是由于大人的少言寡语,早就了孩子这样的内心。”云惊澜只能让自己解劝道。

对于父皇,她还真的不知道父皇扰有如此可爱的一面,为了这一份兄弟情义,一直都在暗箱操作中获得情况,如果不是今晚恰巧的人,恰巧的时机,自己也不会知道很多的,他一向都很开明的,只想到父亲对小七的爱,就能让自己感到自己的内心的酸涩。

并且,她曾经想过,如果 一直都陪在父皇的身边,自己是否真正的高兴,哪知道自己的勉强,让自己父皇也看到自己内心的一点点的纠结。

且不说父皇作何想法,只说这件事,让她不得不跟父皇统一战线。

当楚慕寒对自己的爱丝毫未减,可至今不出现的愿意,她一遍遍的自己给自己解释,可由于这些天事情,让这件事搁浅下来了。

楚慕寒,如果他在自己的身边,一定会义不容辞的扛着这个任务,毕竟小七,自己一直把他当亲妹妹,这一次,小七出事,他作为一个哥哥,怎么会不管,想到这里,她的眼都红了。

这一切都是想想而已,现实是,她根本就没有在自己的身边,也没有在自己的最为需要的时候出现,她梦中一直期待的场景,再也不会轻易的出现了。

“澜儿,真的不要这么累,一旦扛不住了,告诉父皇,让父皇帮你一把,你看,我们但凡谁有个什么事情,你都第一时间把大家当成亲人,这也是为何小七一直都留恋你的原因,其实楚慕寒只是一个备选的话,当然这个人如今的身份还是很敏感的,就让父皇帮你找到他,好不好?不要这样硬撑着,父皇都为你感到心疼?你这样会拖垮自己的。”皇帝娄萧不忍心的说道。

其实,看到云惊澜越是坚强,自己越心里难过。

毕竟,天月国的事情,自己知道的很清楚,只是不明白,这一次报仇,对方的的手段太过残忍了。

作为一个皇室的真正操纵这,即便是真正的夺取皇位,做出这样的大逆不道的事情,也是一件让人背后唾弃的事情,让一个孕妇身上绑着*,这件事,他决计不会让自己轻易的放过他,却不是现在,毕竟,澜儿也在急切的寻找楚慕寒。

想到这个楚慕寒,他表面上处于不管的状态,可他也派人搜查过很多地方,一直都是道听途说,为此,消息变得很不可靠,令他们很被动。(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章 忠心 皇帝娄萧看着懂事的云惊澜,心中说不出的心塞,曾经,自己心随所想,会不会享受到她对自己的更多的尊敬,爱戴。

如今,明明一切都都在眼前,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距离感。

很多时候,他都自责不已,不能让自己放手一搏。

“父皇,儿臣告退,小七的事情,你还需要布控。”云惊澜看时辰已经不早。

该知道的,自己也知道了。

原本想从父皇哪里得知更多的有关圣女殿的事情,可看着他一脸的疲惫,也知道这件事对他有些打击,谁会想到,时隔多年,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还发生的谁都想象不到。

出了御书房。

“王妃,今晚你要守着小七公主吗?”辛夷怎么都要知道清楚,王妃这一段时候太过辛苦。

虽然自己知道不能阻碍着王妃的行动,却知道,王妃的身体,自己也要时刻的照顾着。

不能任由他这样透支自己的身体。

明知道,这一段时间,他一直都不能让自己休养好,而王爷却迟迟未找到,她的身心又怎么会不受干扰,可所有 一切她依然都正常的面对。

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

“嗯,小七的事情,父皇一时没有更好的办法,我们静观其变吧?”云惊澜叹息一声说道。

很多事,她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谁会想到,这一次回来,事情还蛮多的。

并且,每一件事,都让自己无法放手。

“王妃,你我不能任由你这样,你也看到了,小七公主已经睡下了,你不要自己不眠不休的一直都陪着,你如今的身体不能这样拖累,一旦出现什么情况?你让奴婢如何面对你——”辛夷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小七刚才的情况,让她的确有阴影。

她实在不敢冒这个险,刚才连明贵妃都推到几次,好在皇帝还有心护着王妃,要不然,她冒死也会守护着王妃的。

辛夷的眼中都是泪花,王爷出事以来,王妃睡眠,食欲,整个人的状态,那一次好过,奈何,当谁有需求的时候,她都第一时间出现。

完全不顾及自己的身体,她虽然不知道王爷为何不出现,却知道,这一切的一切让自己心中说不出的难受,王妃这样麻痹自己,她不能任由她这样下去。

“辛夷,你——”云惊澜叹息一声,朝前一步,拉起辛夷,她何尝不知道她真的为自己好。

的确,自己的确为了让自己忘记楚慕寒,一直都把自己绷的紧紧的。

小七的事情,茯苓的事情,她都亲力亲为,就是让自己能心里放平一点。

没想到,辛夷一直都看在眼中,很多事情,她不想让自己追查,却发现,这一切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

“王妃,你就听奴婢的话,回公主府吧,好好的休息一下,哪怕明日再来,奴婢不是是说皇宫照拂不好,而是你的身体需要放轻松一点。”辛夷继续劝慰道。

这些天,王妃的情况,自己都看在眼中,一旦王妃累垮了,那可怎么办?

“这样,我们看一下小七的情况,再跟明贵妃告辞。”云惊澜点点头说道。

不承诺她,好像自己这一关就过不去。

辛夷连忙答应,她没有逼王妃的意思。

她只想让王妃好好的歇一歇。

“娘娘,小七的情况如何?”回到小七的寝宫 ,王妃一脸的痛苦,让她实在说不出口。

明贵妃见她一脸的愁容,也知道她身体的情况。

“澜儿,你要不先回公主府,你也看到了,只要让她发泄一通,她就能睡一个安稳觉,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来头,让小七对她如此痴迷,是不是一个良人?是不是一个对人呵护的人,我,我竟然有些后悔了,守着小七,我还能看到她高兴的样子,虽然她如此痛苦的时候,我也跟着痛苦万分,可一想到,一旦她走了,就,就,澜儿,我不想了,不想离开她了。”明贵妃越说 越激动。

她看着女儿遭罪的样子,自己都心疼不已。

可如果她这样走了,就算那个人待他很好,到底不能在宫里相比;这是好的想法,怕就怕,一个浪子,只顾自己玩乐,那么,自己的女儿该怎么办?

她还这么小,她不能让自己置若罔闻。

“娘娘,父皇跟你一样,都舍不得,这件事,就让父皇来办,让他检验过,他会有一个分寸的?你说呢?”云惊澜也左右为难,这件事,她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说。

那样一个容颜,心还如此无忌任何规矩。

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不能跟楚慕寒一般,就像一个大哥哥一般,给予小七温暖就好。

毕竟,如今,他们的关系,实在让她无法说出口。

“澜儿,我知道,为难你了,可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办?这种就跟割下心头肉的感觉,实在让我放心不下。”明贵妃咬着嘴唇说道。

谁能想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小七的身上。

又怎么会想到, 偏偏还是她真的不能托付的人,只能救治,而不能有丝毫的其他的想法。

这一切,父皇回来协商,就不是自己需要解释道。

她几次欲在张口,却还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自己需要回去。

“娘娘,你想多了,小七不会有事的,她一向都有吉人相助,这一次,一定会没事的,这种现象只是暂时的,等父皇部署好,很快就结束了。”云惊澜思量一下,还是解劝她。

自己初来中州,也只有他们母女把自己当成自己人,给自己铺一些路,帮助自己扫清一些障碍,其实,云惊澜真的是那种受点滴之恩,就会涌泉相报的那种人。

她从来不是那种为了只为了自己的人,一旦有人对她有恩,她能把所有的心,就一心扑在人家的身上,根本就不会为自己考虑。

“澜儿,你就不要杵在这里了,先去休息,今晚就将就休息在小七的偏殿,你不会介意吧?原想让你回去,可我这心中一直都忐忑不安的,还有,你也知道,这一段时间,我真的没有任何的主见,希望她能一觉睡到天亮,要不然,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办?”明贵妃的哀求的表情,让云惊澜再一次心软了。

她也想让皇帝陪在自己的身边,可是也知道皇帝的政务繁忙,还有,他既然答应小七的事情,一定会尽快的追查,只要是皇帝下令的,她相信很快就会得到消息的。

可一想到,小七会离开自己,她的心再一次就疼痛起来。

不是谁的孩子,谁不会明白。

“那澜儿先去歇息,有什么事情,您及时喊我。”云惊澜没有说出辛夷的想法。

她真的有些愧疚,对于辛夷,她一直都当成自己的姐妹,她刚才的举动,自己当然知道,她都是为了自己好。

奈何,听了明贵妃的话,让自己离开,她,真的做不到。

这种蛊虫的事情她也真的没有处理过,希望父皇能快一点找到应对的计策。

“王妃,你呀,就是太心软。你歇息吧,外面有什么事情,我第一时间通知你。放心的睡吧!”辛夷明白王妃的心情。

理解他会留下,绝不会是拿自己的建议不当一回事?而是不想明贵妃心中没有任何的依靠,以至于让自己成为明贵妃内心的寄托。

“辛夷,对不起,让你失望了。”云惊澜不是有意要这样。

望着辛夷失落的表情,就知道,她真的全心为自己考虑,才会如此。

其实,自己听到贵妃娘娘的话,就深有同感,自己怀孕之后,对母亲对孩子的那种无私无求的那种付出的心,有一种说不出的认同感。(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零一章 被拐 “王妃,你多心了,奴婢在真的没有失望,只是希望你能保护一下自己而已。睡吧!”辛夷冲云惊澜发出一个微笑。

的确,她只想王妃平安,健康,又有一个真正属于他们的小主子,一想到,未来的小主子,辛夷更是渴望,王妃也能多顾念一下他,不要总是只知道为了他人,不考虑自己的身体。

王爷的离开,已经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可眼前的事情却让她也无法逃避,真心心疼王妃。

御书房。

皇帝娄萧就这样呆呆的坐着,不知道坐了多久,也不知道该如何让这件事简单一点。

风,呼呼的刮着,夜,更掩盖了他的表情。

“父皇,你看到我这样,是不是觉得我活该,你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我真的会厌倦自己当初的选择,当一切发在我们的面前,给我们两个一个公平的选择的时候,当我选择这个位置的时候,就为了让自己能有一个雄霸天下的心,奈何,当初有些事,调拨起来的却让是一个个被扼杀在摇篮里的计划而已。而弟弟不甘心的退让,让我为了这个明知的选择而庆幸,毕竟,我跟迦莲真的相爱了,而她对我的崇拜,对我的迷恋,让我内心跟满足。”

皇帝娄萧自己陷入深深的回忆中,无法自拔。

谁会想到,一个皇帝竟然也有悲凉的一面,而自己的这种悲伤却是令任何人都没有想打的。

来自自己对自己的愤怒。

当初,也不知道,他如何认识迦莲,至少说,那个时候迦莲并没有见过真正的他。

而他心中却把迦莲当成了自己的最爱。

偏偏自己怎么会容忍他如此,兄弟间,什么都可以想让,就是女人不能让,更有自己跟迦莲之间,那种惊心动魄,让自己根本就不会给他任何的机会。

故意做出很多偏激的事情,才让他依依不舍的离开。

是的,是彻底的离开。

“这一次,突然发生在小七身上的事情,自己到底要不要好好的思考一下,到底要不要解开这个结,虽然澜儿说的没错,可让对方知道要医治的是自己的女儿,我这心就不舒服。”

皇帝娄萧不知道叹息多久了。

最终,下了一道密令,不管为何谁?想试探一下,总归能知道一些回馈吧,剩下的,慢慢的解决。

一夜无眠。

大家都各自忙碌自己的。

而小七竟然还没有醒过来。

明贵妃也回去了,的确看着她睡得如此踏实,她也就放心多了。

“王妃,我们呢?”辛夷这一次学乖了,明知道,王妃不是那种轻易舍弃不管的人,她不想有些威迫她的意思。

今天天气有些阴沉。

云惊澜深呼一口气,的确觉得还是回府一趟较好。

天气有些微凉,自己也该换一下衣物。

小七暂时不会那么快的醒过来。

“我们回去吧!看看阿悄准备的如何?我好像还需要增添一些衣物。”云惊澜笑着说道。

她怎么能不知道辛夷的心,就想让自己好好的休息。

昨晚,其实,她也在想,自己留下也只是给明贵妃一个安慰,仅此而已。

小七的情况,还真的出乎自己的意料,相信,通过昨晚的事情,父皇一定会派懂得蛊虫的人,来守护小七的,毕竟,让一个人毫无意料的自我伤害,还真的令人无法相信。

至少在自己科学的认知中,实在不能给予肯定。

回去的轿子明显有些暖意。

云惊澜困乏的靠在软轿里,原本有些热闹的集市怎么会如此寂静?

她霍然张开眼睛。

而一旁的辛夷,早就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手。

刚才,外面有些寒气,她就没有让辛夷在外骑马,倒是跟她一起坐轿子。

而她也根本没想到,这才短短的一瞬间的功夫,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

“莫慌,且看看他们要把我们带到哪里?”云惊澜又犯了那种一追到底的毛病。

上一次,就是这个心理,让楚慕寒跟自己如今都不能相见。

而今,有辛夷在身边,她原本该第一时间,让辛夷制止住这一切,一旦进了人家的设计的圈套,那岂不是给人家一个宰割自己的机会吗?

“王妃。”辛夷果断的冲她摇了摇头。

她示意自己需要快速的找一下方位,辛夷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

更何况,这件事,她必须要快速弄明白。

让自己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这件事上不能听从王妃的,她不懂,在敌我这种情况不明朗的情况下,必须要找到一个最为适合自己特长的地方。

当然,为了不让自己迷路,刚才,她果断的让自己已经放些东西。

这件事容不得自己有一点点的分心,不容自己有任何的危险的动作,以防给王妃带来伤害。

轿子在一个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里应该城外,他们的速度也太快了。

快的让辛夷都觉得有些不敢置信。

这可不是功夫好,就能做到的。

“为何要把本宫带到这里来?”云惊澜坦然从轿子从下来。

难道谁要见自己,有的时候,不知道该不该说一下,自己其实真的很有编写故事的潜质。

其实,这个地方,四周并没有见到什么奇异的地方。

而这位轿夫,刚才她一直都没有发现不妥。

下了轿子,相反,他依然把自己的头压的低低的,根本就没有让自己看到他真实面目的机会,这些人训练有素,不一样啊!

辛夷早就戒备的跟在王妃云惊澜的身后。

四个轿夫,就想一个个很普通的轿夫,可辛夷却从他们的脚上看出他们的不一样。

他们的功夫,自己还真的不是一个人能应付的。

不管如何,自己都要保护王妃的安危。

想到这里,她更是打起一百二十个心,让自己应对这四个人。

云惊澜心中却不由冷笑,这个女人动手了。

自己能查到她,那么,她也能查到自己,她很快的察觉到这四个人的不同,之所以一直都低着头,一定跟长期听从命令有关。

他们身上没有那种训练的痕迹,可他们的功夫却如此了得。

一定是依靠什么药物才会达到这样的效果。

她的眼眸顿时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情绪,还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留下命来——”

突然,竟然从自己的后背冲过来几个黑衣人,而抬轿子的人,分明就是在等待时机。

等这些人过来,一个个都把身上的佩剑取出,把他们两个团团的围起来。

竟然被人包了粽子一般,这一次,还真的让云惊澜都有些哭笑不得。

对方下手,如此,狠,准,快。

也让云惊澜收到一个最为可靠的消息,那就是,她嗅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味道,作为一个医者,她的鼻息间,往往就是会嗅到一个不一样的味道来。

云惊澜的眼眸里全然都是杀气,她虽然没有任何推算功夫,也没有这样的暗卫,更没有这样的的死忠,他们的手法,一看就是希望一招毙命,绝不会有任何的拖泥带水。

足以说明,他们对自己都了解,已经让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竟然能做到这样,实属不易。(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零二章 收拾 “留下命来——”

伴随着一群黑衣人把自己,辛夷团团围上,他们的手法却也狠,毒辣。

令云惊澜有些愤怒。

这个女人,自己还没有找上她,她倒好,先给自己下绊子,自己的暗卫,好似,都被自己用到其他的地方,这一次,自己果真有错了,只知道一意孤行。

如今,被人当成刺猬来看,让自己就知道,这一切绝不会轻易的逃离这里了。

“杀!”

兵器碰撞的声音让云惊澜的心跟着揪紧,倒不是担心辛夷,而是他们如果打疲劳战,这不是让自己吃亏吗?更何况,他们的救援,这一时半会,还真的说不准。

只靠辛夷,一个人,她心中还真的有些不舒服。

怎么,这些人,都朝着自己来的,偏偏,跟辛夷动手,却一点都不心慈手软。

“王妃,你要小心。”辛夷挥刀之间,也丝毫不怯场。

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如果不能抵抗这些人怎么办?

她甚至王妃的为人,更知道,她不会轻易的就扔下她一个人走掉的。

而,她也绝不是那种害怕打斗的人,躲避风险,她还是有一手的,只不过,谁也没想到,看似文弱的她,做起有些事,简直让你大师眼镜。

“王妃,要不,你先走。”辛夷只顾维护王妃,一个不小心,小腿被人砍了一下。

顿时血流了出来。

外加天气不好,风吹拂过来,让自己感到一阵阵的刺骨的疼痛。

“住手,你们都停下,难道你们不是来追杀我的吗?你们的任务不是我吗?怎么对一个小女孩,下手这狠,下手这么重,一点点都不像一个男人,我说,你们到底要不要完成使命,到底要不要我的命,还有,你们可看清楚了,这所有的一切都冲着我来的,你们怎么就不知道节约一点时间。”

云惊澜扶着腰,高声的喊道。

这些人,当然想冲着自己来,奈尔辛夷保护的密不可分,让他们还真的无法靠近自己的身体,这才是最为重要的。

并且,还有一件事,那就是,给辛夷一个喘息的机会。

“倒是一个知道好歹的,就是要你的命,那就乖乖的送过来,省的我们出手,你就遭罪更大了。”对方冷冷的声音喊道。

倒是还知道一些好坏。虽然不知道为何一定要她的命,可他们就是那人钱财为人消灾的。

总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做,当然把她的人头送上最为好了。

“这样啊,那你们要稍等,既然你们要我的命,我总要做一个饱死鬼吧 ,你说呢?这天,吃一些凉的,只会破肚子,好在我吃的不多,一会就好。”云惊澜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看似糕点的东西,花样相当的没有,她只是轻轻的一吹。

刚才试图说出玷污的词语的人,也被云惊澜着容颜,这胆识给镇住了。

可就在他们心中有所输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眼前好花,花的让自己找不到一点点的对方的影子。

“辛夷上。”云惊澜冷冷的说道。

“是!”辛夷的到就像一道空中的闪光,早就让他们看不见锋芒,刚才那个发话的人呢,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成为两半。

就算死到临头,他依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样活活的看着他人把自己给劈开了。

这种惨象,他下一辈子也许有机会能看到,这一辈子,云惊澜没有想让他看的那么清楚。

最早除掉的当然是头领,至于这些人,要是能利用的话,那自己怎么会浪费资源。

她云惊澜从来都喜欢那些惹恼自己的人,也只有惹恼了他人,他们才能有机会解放自己。

“啊——快逃。”一道血光再一次闪现,让有些功力高一些的人,明白了他们中了对方的幻术,要不然,他们根本就看不到人家,可人家却能咔咔的就把自己给卡掉。

这是他们无法停留的最大的理由。

任务虽然要完成,可自己的命都没有了,还谈什么钱财。

“哼,这个时候想起走了,想起自己的命了,刚才要本宫的命的时候,你们可不是这样想的吧?还有,你们也一个个都看清了,你们不是想让自己成为最英雄的那个人,如今,我就在你们的身边,你这是想做什么?过来啊,你们不是既想做英雄,又想要风光吗?”云惊澜的声音带着一种诱惑。

令他们想跑的脚步,就像找到了黏土一般,根本就无法动弹。

突然,一道光芒再一次闪现,伴随着她的声音,让所有的人都忘记了自己的反抗,一直到刀光让自己伤害到自己,他们一个个才发现自己的右臂已经筋骨尽失。

云惊澜的确够慈悲,不会轻易的要了他们的命。

不想他们的主子,还没有见面,就这样的见面礼。

实在太让自己惊讶了。

“走啊,快走啊!”一个个嘶哑这声音喊道,他们就像看到了来自地狱的修罗一般,让他们心中震撼,让他们难以招架,总来不知道,一个小小的,看似那么温柔的女子,声音却犹如寒冬腊月一般,让人蚀骨的寒气逼人。

让他们难以招架。

“辛夷,留下几个,尤其,那几个轿夫,不好好的审理一下,就对不起我们。”云惊澜没想到他们反应的挺快的。

挺好,到底主子有一手。

暂时给她一个小小的警醒,竟然用这样的手段跟自己玩,那,自己就让她知道,什么能让她震撼。

她一定会很好奇,很特别的想知道,自己到底有多高的内力。

不要以为他们会用那些诡秘之术,自己看过那么多野史,也不是傻的,只不过想好好的融合一下,这样的手段,自己会慢慢的个个击破,让她真正什么都没有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的时候,不知道,到底是一副什么样的面孔。

曾经,自己还挺同情他的,哪知道,她根本就不配自己对她有任何的同情。

对于她内心的阴暗,自己只能说,表面做的再好,哪有能如何,一旦这张虚荣的面孔被撕裂,不知道,她会如何?

会不会连一个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王妃,你瞧好了。”辛夷冷厉的说道。

这些该死的人,竟然给王妃下绊子,如果不是他们不知道王妃才是真正的修罗,他们怎么会中招,更何况,到底是谁,怎么会敢对王妃下手,难道疷王妃是谁?

堂堂的中州国,他们还真的活得腻歪了,自己就不信伸不出这个人来,竟然做出这么卑鄙的事情。

太让人愤怒了,如果不是王妃喜欢随身带一些这样的东西,她能支撑到什么时候,她自己都不知道,毕竟,他们人多力量大,自己一个人,还是能让自己知道到底有几分的紧张。

“王妃,这几个腿要不要卸掉。”辛夷看着一个大男人流泪的样子,心中压抑不住的恶心,一个大男人,竟然会如此,好像自己受到了多大的委屈似的,自己都没有动手,他倒是为自己掉眼泪。

简直就不是一个人,倒像一个人渣,让辛夷打心眼都看不起他们,他们还是来刺杀他们的,到最后,竟然变成这样的局面。

“交给你来办,这些人,不能太掉以轻心了。一个个都是人精,小心有诈——”(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零三章 奇招 天空灰沉沉的一片,就像此刻云惊澜的心情一般,低沉,带着一种烦躁,事情越明了,越让人说不出的难受,所有的事情都像一个网一般,把人照的心烦意乱。

云惊澜冲着辛夷喊话,自己却找了一个地方可以休息一下。

她心中比谁都紧张,生怕刚才那一招,根本用不上,心中纳闷,就算自己的身边的暗卫没有及时发现自己的处境,可父皇总会派暗卫跟在自己的左右。

怎么也不会出现这样的失误。

这个圣女,光天化日挑战自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对楚慕寒真的动了心。

可用这样的手段,只会让她永远落入一个自我编织的谎言里。

麻痹自己,试图用一切来掩盖事实。

云惊澜不由笑了,这样的笨拙的手法,却是一个被人敬仰的圣女所做的。

不难发现,沉浸在她的世界中,所有的人,还都洋洋得意。

“王妃,你没事吧?”辛夷打断了云惊澜的思考。

云惊澜却没想到,辛夷的伤口挺重的,小腿上,竟然留下一个狰狞的血口子,却依然毫不在意,只关心自己的安危。

“你还是先帮自己的伤口处理一下,不要感染了!”云惊澜皱了皱眉头。

自己不能太过心慈手软,这样,只会让她觉得自己连目标都不知道,一直让她牵着鼻子走。

看着辛夷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相反,前后左右的瞧,试图找出路。

她一把拉着辛夷,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袋,怀孕之后,身上不让带药,刚才那个必杀技,只是想关键的时刻救自己一命,还真的起到了作用。

而今,这个小小的香囊里自己藏的都是精华,也让自己有一个后备。

帮助她小心的处理一下,用自己的丝巾把她的腿包扎好。

“谢谢王妃。”辛夷感激的说着,说实在的,也只有王妃,总是带给他们莫名的温度,他们都是孤儿,以前,总是觉得自己只是一个保护主子的守卫,或者说丫鬟而已。

可王妃总是给他们带来太多的惊喜,让他们不由自主的都为之感动。

“跟我还客气,不用看了,如今想找来援手,一时半会儿有点难?还有,就是这一段路,我感觉他们都把我们送到了十里开外,走回去,的确有些困难?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还受伤了,该怎么找几个轿夫把我们送回去才是?”云惊澜叹了一口气说道。

而那两个跑的慢的留下的人,早就被辛夷点了穴位,一个个看着都不顺眼。

看来以后还是乘坐马车,至少不会说走就走,跟马的感情培养好,还是一个随叫随到的交通工具,以往,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

如今遇上困境的时候,还的确有些难堪,这马匹还有灵性,一个口哨,就能回到自己的身边。

想来,在中州自己需要给自己布控更好,自己就需要跟多的眼线。

“王妃,我——”话到嘴边,她还是没有说下去。

如果她一个人去探路,让王妃跟着这两个人留在这里,她怎么也不放心。

还有,就是王妃的身边,自己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可带上王妃,她,她自己有有些担心,王妃劳累。

云惊澜当然知道她的意思,可也不能前怕狼后怕虎,什么事情也做不成。

“给他们解开穴位,让他们先充当轿夫。总比,你一个人这样不放心,那样不放心,你放心,我这里有法宝。”云惊澜朝她扬了扬手中的小布袋。

的确如此,这个布袋自己都忘记了,刚才给辛夷上药,拿在手中,才意识到这个万能包。

“好,王妃还是有主意。”辛夷看着王妃信心满满的样子,就知道,王妃有主意了。

早知道,就多留下两个人了,这样,也能让他们尝一尝的被人折磨的样子,看他们以后还有心做刺客没有,该死的,竟然敢对王妃下手,如果不是王妃心慈,自己一定会让他们尝试一下,备受折磨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滋味?

这一次,自己回去一定要跟清风把暗卫上加强一点,都等了如此久,竟然还没有等到任何的救援,这对王妃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打击,怎么会这样,不知道王妃如今的情况吗?

不管是什么愿意,这一次,不能让他们顺利的逃掉,只有惩戒一次,才能让他们知道,王妃需要他们时刻都要保护的人。

其实,这还真的不能怪人家暗卫,云惊澜一向不太喜欢有人紧随,并且,他们一直都在皇宫,原本说不出皇宫的,作为暗卫,皇帝娄萧怎么会容忍他们在皇宫里久留,何况,皇宫的守备一向森严,当然,那个人的出现只是一个意外。

为此,暗卫都在皇宫那边潜伏这,以往的时候,也都是主子在前,他们不远处紧随而已的。

“辛夷,让他们把这个吃到嘴巴里。”云惊澜信心满满的说道。

两个人一直拒绝这,可辛夷怎么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快速的捏着一个人的下巴,把药丸送下去,紧接着就又给另一个吃下。

两个人惊恐的看着彼此,谁也不敢开口。

辛夷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症状?可看着王妃的表情,就知道,不会让他们多舒服。

“记住,把轿子抬稳当了,要不然,你们心中明白的。”辛夷狠狠的说道。

两个人的眼泪突兀的就留下来了。

竟然是催泪的,他们两个大男人,一直都想抑制这自己的泪腺,奈何,根本就不是他们能控制的。

眼中酸涩,不敢动,一动那眼泪更是哗哗的。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毒?可他们却知道,他们绝不会就这一个毒。

毕竟,刚才,这个女人的手段,他们却看的清清楚楚。

一个美的令人眼直的女人,怎么会顷刻间,不,一笑之间,就给他们全部都拿下了。

她到底怎么做得到的,什么药材,如此狠辣?能让那么多人同时中招,还防不胜防,难以招架。

眼中的泪水,令他们不敢有丝毫的反抗,心中还有一团火焰一般的烈火,熊熊燃烧着自己。

从来不知道,为何这一次,让自己感到一种心扉碎裂的感觉。

就好似自己的身体就是一个玻璃一般。

“走了。”伴随着辛夷一声冷厉的喊声,两个人也想早日摆脱掉这种难受的滋味。

这一切太痛苦了,只有飞快的奔走,才能让自己减少一点点的痛苦。

两个人这一点想法倒是同步,也有了惊人的一致性,做事也能想到同一个点上,然后用迅猛的行动让自己快速的摆脱掉。

至少他们眼中的泪水,没有停下来 那般,让他们手都擦拭不完,刚才那种感觉,任谁会想拥有,一个大男人,站在那里抹眼泪,不要说让他人看到,就算没有任何人,对面只是他们的仇人,他们也不想这样,傻傻的站在那里,用自己的手抹着自己的眼泪。

那种感觉就像傻孩子一般,他们说什么也不愿意这样,为此,当云惊澜刚刚坐上轿子,他们就想快一点掩饰自己的囧迫。

这种鼻子酸酸的,胸口闷闷的,眼泪哗哗的。

实在不是他们两个大男人该有的形象。

慢慢的,走起来,风吹动起来还真的让他们减轻一些心口的郁闷。

虽然辛夷不知道他们到底服用的什么药?可他们如此听话,倒是让自己不得不松口气。

两个人免费的脚力,一路上走的倒是挺快。

奈何云惊澜也担心辛夷腿上的伤,就算在着急,也要保证辛夷无事才好,一旦她躺下了,自己想做点什么,也无可奈何。(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零四章 不解 天气阴沉,虽然他们走的极快,却也无法走出这片雾霾。

原来,这中州国,出现这种雾霾天气,一般人都很少出来的。

对于他们来说,这种天气,就是神在垂怜他们,让他们休息的。

可偏偏,有些地方就有与众不同的事情发生。

“站住,此路是我,我我——”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

“对,对——”

结巴嘴巴都说不拢,还在逞强,让自己变得格外的骇然,使人害怕。

轿子如期的停下来。

两个‘轿夫’才一停歇,眼中就像迷了沙子一般,眼泪‘吧嗒吧嗒’的流着。

“我,我,我说,你们两个,大男人,我,我又不是——”

“你们哭什么?又不是让你们掏钱,让你家主子识相点,把钱一淘,什么事情都没有?是不是,别哭了,嚎叫什么?好像我们兄弟那你们怎么样了,两个大老爷们,都这样哭哭啼啼,该不会他们家主子,不是吧,这么倒霉,竟然挟持了一个‘死人’吗?”这个不结巴的倒是想象丰富。

可就算怎么说,也不能改变他还真的劫持错了。

云惊澜让辛夷,暂时不要动,这种天气,这个地方,有人出现,就算是土匪,至少也是一个人,一个能打听事情的人,这方圆几十里,他们最熟悉。

由于云惊澜一直未启口,辛夷也没有往前,只是默默的戒备着,守着轿子,而两个‘轿夫’倒是相当的配合,被这个壮汉这样一说,更是鼻子一把泪一把的,哭的相当的凄惨。

那个悲凉,让他人看了,堪比死了自己家老子那般惨痛。

“好了,你们别哭了,这,这,哭的——”

结巴被他们这样一哭一闹,明显没有了心情。

怎么也没想到,会遇上这样倒霉的人,原本还想劝劝他们,怎么也让他们讨吉利一下,这出来第一趟,就遇上这样的事情,那不是极其的倒霉吗?

再说,就算他们不想给,也不要这样触霉头,一直哭个不停。

真想把他们拍在住了,可,轿子的人,一旦真的那个了,他们岂不成了杀人凶手,这个责任,他们兄弟两个可不敢担着,劫持,也就混口饭。

就算在好吃懒做,也知道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

一旦被官府追杀,那可不是好玩的,更何况,他们办事相当的严厉。

要不然,他们兄弟两个也不会找这样的天气,出来混碗饭。

哪知道,会遇上这样倒霉的事情。

“哥,哥,让,让,他们走吧,别挡着我们的财——财路。”结巴着急试图让他们走。

可这两个‘轿夫’索性就耍赖起来。

云惊澜怎么能不知道他们心中的小算盘。

既然如此,她岂会让他们好过,原本就想他们掉掉眼泪,出出气,哪知道,他们的心思如此重,这个时候,既不为自己考虑,自己又何必让他们得逞。

“走,走什么?这,敢情是赖上我们了,难不成,还想让我们给你们钱啊?你们可别想这种美差,这自古盗亦有道,你们这不是拿我们兄弟开心吗?还有,你可看好了,我这是大刀,不是棍子,不想见血,就赶紧滚,我们兄弟还要做生意呢?别给脸不要脸。还有,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这就是讹诈,你知道吗?走到哪里都是无礼的。”

云惊澜刚想揭开帘子下轿子,哪知道,听他们这一说,还真被打败了。

这世上还有如此有道义的土匪吗?

“我说,你们看这样好不好?你给我们带路,我们到达皇城边,就给你们一个人一百两银子如何?”辛夷接到云惊澜的手势,往前走一步说道。

天气的缘故,还有就是辛夷原本就是擅于隐藏的人,刚才,为了保护云惊澜,才会躲在一个暗影处,至少没有跟他们面对面。

她这样突兀的出现,到让那兄弟二人相当的惊讶,他们还真的没想到,除了轿夫,还有人,而且还是一个女孩,这让他们的心中有些其他的想法。

“哦,这里还有一个人,一百两,你当我是傻子,你们这么 有钱,他们哭什么?不会让我们充当苦力吧?这年头,这么有钱的人,才用两个‘轿夫’吗?”这个人说话还真的一套一套。

不像他那个二愣头结巴弟弟,不过,脑子怎么都转不到门道上,都在门边上晃悠。

虽然这样,还是没有说到点子上。

“这跟他们没有关系,如果你不信,我可以给你们五十两,每一个人,不过你们来当轿夫,到达之后,每一个人还有五十两。至于他们两个人,好似太过疲倦,才会这样的。”辛夷冷着声音说道。

随身从怀中掏出银两,很是自然的把钱扔给他们,像对他们很相信。

“哥,个,几个人是真的啊?”结巴接过银子,就像中奖了一般,兴奋的大喊大叫。

“高兴个,傻?谁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坏主意,会不会吭我们?我们真的把他们送到皇城,会不会让官府抓我们?”老大还算有些头脑,只不过,这点头脑也就够养猪了。

实在起不到太多的作用,相反,很浪费时间。

“既然,不愿意,那把银子还给我就好。”辛夷很不屑的态度,让结巴整个人都挺直腰杆子。

他,看到辛夷,整个人都心中充满阳光了。

好久没有见过这么标致的女人,并且,虽说她的声音有些严厉,却带着一种令人很吸引的依仗特质,令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讲。

“大哥,大,大,大哥,她不像那种,那种,那种人?”结巴憋的连脖子都是红的。

他希望大哥能答应,这样娘看病的钱有了,还有,也能,也能让他跟这个女子多接近一些。

这样的好机会,哪里会有,虽然他不知道为何大哥不同意,可他试图用自己的信任让大哥妥协。

这里,毕竟是真真切切的黄金白银。

“二弟,你留在这里,带上这一百两银子,给娘看病,我,我去送他们去皇城,能不能做到?”老大突然把手中的钱,全部交给结巴。

哪知道结巴也不傻了,用力一推,根本就不给自己大哥任何机会,笑着都朝辛夷说着:“你,你,看到了,我,我有老娘要照顾,我,我们去一个人,我,我去,只要一百两,好不好?”(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零五章 曙光 这两个‘土匪’倒是实诚,完全没有那种想用武力解决的事情。

虽然辛夷不知道云惊澜的意思,可只要有一个人做向导,岂不会更快的回到皇都。

王妃,也疲惫不堪,还怀着孩子,总比自己更需要休息。

被那个所谓的轿夫带过来刺杀,不过,能回到皇都才是很是,这一种天气,对于辛夷来说,也是一种无法无视的一种现象。

她也不知道,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不过,有一点,那就是这个地方要不就是真的出现这种状况,要不,就是有人操持的,这种几率到底有多大,她也不知晓。

“弟弟,你,你回来,听到没有。你,你不许过去。”那位大哥倒是戒备的喊道。

这件事,他都没有决定好,哪知道,自己的弟弟就知道自己要如何做了。

两个人不能一起出事,他们的老娘还需要他们照顾,他们不能一起面临这份危险,可这一百两银子,他真的想要。

毕竟,这一笔钱,不是那么容易赚到的。

“哥,哥,我,我走了。你,你要去照顾好,好,娘。”辛夷倒是想让那个人过来,对于这个结巴,她并不喜欢。

说话做事太不方便了了。

不过,既然来了,总归让王妃也能有机会问一些事情了。

好在,针对他的来到,倒是真的起了大作用,他一个人,把皮绳往身上一夸,一个人竟然能干两个人的伙计,不过,他总是有事没事就冲着辛夷笑,笑的辛夷对他刚萌发的一点点好感,有全部归零,他更是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倒是跟自己的哥哥摇摇手,就示意自己的哥哥赶紧回去,自己能做好这一切。

而前面的两个人一起,明显的减轻了他们的压力。

他们依然一把鼻涕一把泪。

这种情况,还真的让后面的老二不能理解,不能接受。

他怎么都不能明白,为何,这,这个人能这么轻,他们还那样哭哭啼啼。

辛夷眼疾手快的冲到前面,给了那两个人一个狠狠的耳光。

原本有了这个结巴老二的加入,他们两个人子啊前面,应该相当的轻松。

可,他们竟然快速的传了一个方向,根本就不跟他们任何人说就算了,那私底下的小动作也开始了,原本是其他的小毛病,自己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哪知道,他们两个竟然想联手做大动作。这让辛夷怎么会轻易的放过他们。

一旦他们两个联手起来,胜算一定会大,更何况,他们也知道,辛夷的腿受伤了,如果他们两个只是单纯的想逃跑,那相对就简单多了。

为此,他们两个人更想借助脚下的力度,让他们把轿子扔给辛夷,然后,给两个人制造更多的时间。

哪知道,他们刚商议完毕,准备实施的情况,就被人家给识破了。

就在他们两个人手刚松开的那一瞬间,辛夷闪电一般的过去,几个耳光下去,让他们都蒙圈了。

不过,辛夷却找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

那就是把他们两个手捆绑在一起,直接一前一后的,像老二那样,肩膀上把轿子的绳子给担负起来。

两个人的泪啊,这一次,决堤一般,流个不停,却一点点办法都没有,就连手也被人家捆绑起来,就算想擦拭也做不到。

谁也不说谁,毕竟,谁都知道,他们有错在先。

正由于他们两个人的居心,让辛夷也知道了,只是捆绑住他们的人,根本就不可能,至少要捆绑着她的心,才算最为重要的。

“你刚才为何,为何发火?”辛夷刚回到轿子这边,老二就连忙问道。

辛夷没想到,刚过啦,就听到这个人的问题,不过,她也知道王妃有话要问。

故意说道:“这天气让人心烦,我们都出来好几天了,一直都好像在这种天气里。”

哪知道,那个一听,不由哈哈大笑。

“你,你笑什么?知不知道,这很没有礼貌的。”辛夷没好气的顶了他一句。

那个老二笑过之后,终于也意识到自己让人家难看了,毕竟,这个地方,如果不是有心人,还真的会晕头转向。

其实,只有一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身影就能走出这个看似‘鬼雾’地方。

“你不知道,也情有可原的,这个地方叫‘鬼雾’,我跟哥哥来的时候,也被这里的情况弄的不知所措,你也许不知,这里的天气,雾状,其实都是一个假象,我们第一次误入其中,也走了很久,还是找到了一个水源,什么都不说,一直就这样走了才出啦后来,就,就,就成了这样。我跟哥哥急需要银子,银子给母亲治病,就,就落下来了,这个口吃。不过,你,你慢慢的说话,我能赶上你的。”老二生怕辛夷取笑他,他自己的确也有些自卑。

这一次,如果不是自己的 哥哥,那样说,自己还真的永远,永远都不会跟,跟他说上话吧?

内心很激动,说话却不在结巴,人家都说一旦遇上心,心跳加速的女人,就不会结巴,还真的如此。

老二的心越发激动,看着辛夷的脸色有些回转,他更是说不出的兴奋。

好在,他在后面,要不然,这一下不知道会把他们带到哪里。

“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辛夷自言自语的说道。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怪不得,自己总觉得更有一种出不去的感觉。

还有,她跟迷茫的是,这地方,看似很小,却一直都在辛苦走,好像一直都在远点一般。

“这个地方,只要在阵法外面的人,根本就没办法知道我们在里面的情况,可我们真的回到现实中,一定会有些晕的。你只要低着头,不要看方向,就像我这样,把有些的东西被敲下去,就能很快的慢慢的跟着这个线路,看到没有,就出去了。”

老二很好奇的解释到,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上面得到奖励,还有一个辛夷的一个微笑。

那笑容太过甜美了,差点都把自己给迷倒了。

他还没有接受过女性对自己的这般笑过。

“你笑的很美。”老二的嘴巴秃噜说了出去。

可辛夷根本就没有在乎,她要的如何出去,而不是在这里转半天,这样,也会让自己疯掉的。

这个;鬼雾,一定有什么秘密的情况。

只要把这个弄清楚,对于王妃也是一个最新的发现。

“王妃,王妃——你听到没有。”辛夷紧张的喊道,半天都没有云惊澜的消息,这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件很奇特的事情。

却因为王妃的细心,让她再一次回到这里,却遇上 这样一个人,不过,她所有的心思都不在这上面,她想知道的是王妃会帮助自己找到答案,而自己跟喜欢一些孤本。

“嗯,让他带路,不要乱想,一定会出去的。”云惊澜疲惫不堪。

很多事,她也想早一点知道到底怎么一回事?而辛夷的叨叨扰扰,无非就是想知道,怎么样才能把这个故事知道的更加详细。(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零六章 模棱两可 云惊澜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这个地步,让她心中骇然,自己早该想到,这里不会是一个如此简单的地方,虽然不知道,这里的地形有什么古怪,可有一点,自己不该太过大意?

这样会让辛夷跟着自己承受一切未知的伤害。

她眉头不由紧皱,眼前只能先走出去。

才能让自己快速的整理好一切。

“辛夷,让他们停下来!”云惊澜吩咐道。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不管这个老二说的有多么的轻松,他能带他们出去,可为何走的路让她感觉越来越不舒服?

“王妃,怎么了?”辛夷一边让他们把轿子停下来,一边着急的问道。

都这个时候,还没有来救兵,严重的干扰了辛夷的内心平静。

王妃已经疲惫不堪,这三个人都不能相信,而且,听到这个老二的叙述,她心中跟警惕万分,毕竟这里的环境,他们不熟悉,方圆几里,目及之处,根本就没有的建筑物。

不要说王妃,就是自己这个有内力的人,看到这样的情形,也心中充满了骇然。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自己该不该先打探一下,毕竟这个老二说的话,是真是假??

难以确定?她心中也着急万分。

“辛夷,我感觉胸口有些闷,先不着急赶路了,这个老二说的情况,不能全部信任,你用一些法子,让那两个人开口,看这个地方,他们怎么出去,那一拨人,没有一个人影,跑的无影无踪的,怎么可能?还有,这个老二,说话刚才还结结巴巴的,这一会不仅不结巴,还相当的热心,我们不能再一次陷入到他指的怪圈里。”云惊澜总感觉有些不妥,却有说不出哪里不妥。

这突然出现的两个‘强盗’或者说‘土匪’,到底什么来头,就毫无征兆的出现,并且还演这一场让人看不明白的戏,她不会相信,他们故意说给自己的,会这么真实。

当然,只能让自己信其一,其他的,有待好好的考察。

“王妃,你好好休息,我这就去。”他招呼老二跟自己一起过去,并且,还让自己自己时刻注意王妃的轿子。

辛夷故意看着老二,看着他一脸垂涎的样子,压抑着内心的恶心,她强迫让自己换了一种心情。

冲着那个老二问道:“你说,这里如此诡异,你们怎么整日穿梭,并且,你们不饿吗?这都走了大半天,还没有见到一点点的建筑,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她压低声音的姿态,让老二很高兴,不管怎样,她愿意跟自己说话,就表明自己的眼光没错,她,她果然符合自己的内心的一个女人。

并且,他心中总觉得这个女人也会对自己有意思的?果不其然。

“你不要着急吗?这里的天气就是混淆你的视线,我就说你的内力高,是不是目击之处都是白茫茫的,可你却没有想过,当着雾散的那一刻,什么都一清二楚了,你看着我们走了很久,其实就才一二里,这里就是让你突兀的感到一种惶恐!”老二果然说话都不带打结,说这么一长串话,一点都不梗,连个标点符号都能带上了。

怪不得王妃起疑心,就他这个表现,自己都觉得太假了。

这个壮汉,到底有何居心?看似一个朴实的庄稼汉,可透着一种让自己猜不出的怪异。

还有,也让她想起,曾经在南浔国,当时,虽然不在现场,可他们能找到那个偏僻的地方,还隐藏在那个地方?这让她内心更惊慌不已。

只能让自己强行冷静。

“哦,那你几年多大了?”辛夷试探道。

她总觉得这个人跟他所谓的哥哥,太过能装,可他们就算如何装?只要年龄放在这里,她还不信,他能有多大的能耐?

“我二十二?呵呵,我哥哥比我大一岁,别看我长的磕碜,可是我很能干的,你不知道,我们家,就我最能干?能吃,我娘都说我很厉害的,嫁给我,吃喝不愁的——”老二叽叽呱呱的正说个不停。

可眼前哪里有辛夷的影子。

辛夷说不出的烦躁,这个人,还真的有意思,不过,暂且不说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说,自己要好好的从那两个人嘴巴里掏出点东西。

要不然,这走下去,到底怎么是一个头?

“你们赶紧如何,要不要继续吃一点?”辛夷故意问道。

看着他们有些红肿的眼睛,就知道,王妃的药效有些过了,要不然,还不知道如何让他们继续泪汪汪呢?看似好了,却不知道还有什么药效在,这个谁也说不准。

更何况,她只想让自己问出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就好?

“不,不要,不要了,姑奶奶,你想问什么,你尽管问,我们绝不会乱说的,我们也是被迫的,根本就不跟他们是一家人的,刚才刚有一点动作,就被你火眼金睛,我们那里还敢乱动?”其中一个人,赶紧求饶。

的确,这个时候,他是不敢玩心眼了。

谁都知道,那个药发作起来,让人痛苦不堪。

这眼泪汪汪的,实在太讨厌了。

“好啊,既然这样,那我们为何还没有走出去,这一片地,你们也看到了,这前不见村后不见店的,就连一个庄家地都没有,你们倒是说说,这,这是什么情况?”辛夷冷哼道。

这两个人还真的能忽悠,真的以为自己傻啊,什么都不说?

只管他们两个这样吹啊?

也不想想,这都什么时候了,谁有时间跟他们这里浪费时间。

“这,我们还真的不知道,不过,我们都是跟着头一起来的,他带着我们进来的,当然,也带着我们出去了,至于这个地方,是一个雾瘴地,一年四季好像都这样,尤其是天气不好的时候,这里更是如此,乍一看,没有什么?可就是走起来,很费劲,如果走不对路,的确会让我们很被动的。”

“姑奶奶,你也看到了,我真的没有欺骗你的意思,我们比你更想出去,这个鬼地方,一直都是我们这边人的忌讳,都说这个地方是一个鬼都不愿意来的地方,曾经是一个古战场一般,由于受到了太多死亡英灵的不甘心,才变成这样的。”

“是啊,姑奶奶,你也看到 ,这里看似是一个平地,其实,其实就是一个坟墓集中地,怎么说的,好像发生过什么地壳移动,为此,就夷为平地了。”

两个人你一言你一语的说着,都在为自己鸣不平。

好似他们也是受害者,却从来不说他们为何来刺杀王妃的,可既然他们不愿意说,自己也不会问,这个事情不重要,重要的事,如何离开这里。

他们这样说来,他们也根本就毫无任何办法,自己又该如何让他们在啰嗦下去,这样说来说去,毫无意义可言。

如今的情况就是如何让王妃分析一下,到底该如何走出去。(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零七章 扮猪吃虎 辛夷听着他们说的都是废话,根本就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更何况,她只想让自己快一点把他们的消息汇报给王妃,让她来定夺。

其实,她自己听完之后,只觉得脊骨都是寒气逼人的。

“古战场,英灵的聚集地,那这个地方可是一个好地方了 。又怎么会像他们这样说?成为雾瘴的聚集地,且不说这里的情况如何变迁,只说,这里既然是坟墓,就算在平地,也该有一个个足以让他们后人能找到他们,给他们祭拜的名牌,辛夷,你仔细观察,看到底有何诡异的地方?然后再告诉我。”云惊澜靠在轿子里,胸口压抑,沉闷的她有些想吐。

好像把什么吐出来,也能让自己好受一点。

奈何,她如今就算想吐也不是她能左右的,毕竟,早上吃点东西,根本就没有再进食,如何让自己有东西来吐。

这个该死的女人,把自己弄到这地方,偏偏自己有孕在身,如果不是肚子有孩子,自己怎么会让自己陷入这种地方。

做一个简易的指南针,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

这里既然如此分辨不出东南西北,那只能做一个这样的导向,也能让他们快一点离开。

“好的,王妃。”辛夷退着走了十几步,开始在地上仔细的检查。

除了脚下的尘土,还真的发现不了任何东西。

也不知道到底王妃说的什么意思?

“你找什么?我帮你一起找,对了,刚才他们说什么,为何那么激动?你们到底要去皇都做什么?是不是寻亲?”老二刚才本想追过去,可看着辛夷警告的眼神,让他不得不站在原地不动。

并且,他也知道,人家说话的时候,自己不能凑上去,只会让人家不喜欢。

其他的他不知道什么情况?

可辛夷的忙,他一定要帮忙的。

“没什么?只是,想着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很诡异的一个雾瘴,薄的看不清任何的东西,可你既然能找到出口,为何带着我们兜圈子。”辛夷突然抬起头,冷冷的看着他。

其实,如果不是王妃提醒,她对这样忠厚老实的人,根本不计较,他们为何撒谎,说一些事情掩饰自己的真实情况,不重要。

可辛夷却从脚下,看到了,好像,他们刚才就是从这个地方停下的,这里有她刚才站这的痕迹,为了让自己找到感觉,她甚至让自己的脚放在那个地方。

王妃的感知一向很准,虽然她没有内力,可天生的有一种医术上面的一种灵敏度。

为此,她刚才的话,辛夷赶紧就仔细查验,还真的让王妃说准了。

“什么啊?”老二装迷糊的问道。

一双看似醇厚的脸上带着不解,还有一些迷茫。

这种人,是不是不去唱戏就亏了,竟然都这个时候,他依然还在装无辜。

好似自己说谎话似得,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没事找事,可,自己刚才所站的地方,腿上还不舒服,一个脚印轻,一个脚印重,这一点,还真的不好改变。

如果说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现,自己还能欺骗一下自己。

可明明这一切都是无法更改的事情,他依然在这里装聋作哑。

“什么?你说呢?刚才,我们好像就在这里遇上你们的,你不会说,那一百银子也什么也不是?故意这样兜兜转转,是不是觉得消耗我的内力,你就可以下手了。”辛夷生怕最恨有人欺骗他,更何况,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还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她一把捏着他的脖子,冷冷的眼神都是一种说不出的恨意,倒不是为了那一百两,而是,这一切都太让自己气愤了,虽然没有全然相信他的话,可到底,还是想他说的都是真的。

能把他们带出去,至少让王妃少受一点罪,哪知道,根本就不行,转来转去,竟然让她变成一个傻子。

“我真的那么好骗吗?啊,转了一圈,依然在这一个地方,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杀你,任由你这样乱来,还有,你还有哥哥,是不是还有伯伯,都等着要钱,既然想要钱,也要遵守一点道义啊?你们嘴巴里的道义,就是拿了别人的钱,然后成装哑巴,欺骗他人吗?”

那个人的脖子被掐这,才示意到辛夷的眼眸中,杀气腾腾,一心不想让自己活了。

但不是他不讲义气,也不是他害怕什么?

而是,而是,他,真的,真的想跟她好。

这一点比什么都重要。

她,她误解自己了。

可她却不让自己说话。

“咳咳,咳咳——”气息的奇缺让他的嗓子都无法发出声响,整个人也有些说不出狰狞。

他双手突然一个支撑力,肚子一震,竟然把辛夷镇开了。

浑厚的内力好像不用太用力,只不过,他却好似真的害怕把辛夷给伤者,为此,只是让她松手,就不在多做任何的动作。

“你,你,你怎么下这种重的手,你,你,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让我呼吸很难受的。”老二被辛夷这样一捏,说话,又开始结结巴巴,不过,没有刚才那么 严重。却带着一种很不满的情绪。

辛夷一愣,这个傻愣,竟然内力如此浑厚,可自己竟然毫无察觉。

也就是说,他所表现的都是狮虎扮成猪一般的傻乎乎。

让她都信以为真,她没有任何的功夫,没想到,他却深藏不露。

“喂,你,你没事吧?不是我不愿意带你们出去,而是,而是,外面太多的人守候在哪啦,等着我们出去呢?你不知道,他们内力虽然不深厚,可人多啊?我娘常说,不要跟人争一点之长,为此,我才没有带你们出去,只是在这里转了一圈,没想到,你却察觉了,我不是有意要跟你动手的,你,你不要生气,我,我再也不会这样了。”老二眼巴巴的看着辛夷不相信的眼睛,却只好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

刚才,他的确想带她们出去来着,可接近五十米的时候,他竟然感知到好多人的喘息,再仔细一查,竟然来了那么多人守着,他们这是要把他们留在这里啊?

其实吧,他们还真的不知道,这出去的路,也不是唯一的。

只不过,哪里相对平坦一点,好走一点。

“你,你说的可都是真的?”辛夷狐疑的问道。

她不相信,这个人的 话,却知道,这个人的内力如此深厚,轻轻的震开自己,都易如反掌,没有必要跟自己玩躲猫猫吧?

话虽如此,可她还是不敢相信,刚才那是他的力量。

自己都差点以为这一切根本就是他留后手的准备了。

“我为什么要骗你,这,这个雾瘴其实没有太大的地方,只是,让你感到这样很难走似得,只要你认准一个的地方,轻易的就走了出去,来,我带你出去。”老二一脸真诚的依然看着辛夷。

好在辛夷在王府的王妃,王爷的亲身指点下,变得对有些鬼鬼祟祟的人,异常有耐心,总算没有杀了他,他还算是一个宝?

这件事,王妃不知道如何怀疑的,可不管为何那些人,明明能进来,却变得不敢进来,到底是为何什么,看着他们一个个疲倦的样子,他也就不再像什么?

狠狠的瞪了一眼,对方慌着连忙道歉,这件事还需要给王妃说清楚,要不然,王妃也跟着瞎着急。(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零八章 竟有此事 辛夷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对方也不敢在靠近,其实,如果人家想做什么,哪里还跟自己说什么,只不过,他如今如此规矩,到让自己很欣慰。

有谁会知道,他刚才那一触碰,如果不是有意受点心,自己早就收了重伤。

那人低着头,不敢看辛夷,不敢,却偷偷的抬起头,不停的看着她,好似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希望人家原谅他,不管如何,只要能原谅她就好。

辛夷悄声来到轿子旁,揭开帘子,看着王妃的脸色越发的不好。

这可怎么办?怎么跟王妃说。

外面的情况,自己也没有真的见着。

“什么事情?你说吧?总比在这里一直困顿着好?”云惊澜强撑着自己的身体。

自从怀孕之后,还没有这样感到辛劳过。

这一兜一转,让她的力气都伴随着时间的流失,困的不行。

并且,她原本这些天,就有些疲乏,如今更是有些支撑不住的感觉。

“王妃,那个,那个老二的内力朝浑厚,奴婢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并且,他说,外面很多人在虎视眈眈的等着他们出去,为此,他才没有把我们带出去,果然你说的不错,这里竟然使我们刚才遇上他们打劫的地方,王妃,你说我们该怎么办?”辛夷只好把刚才的事情都说了一边。

包括那个两个人的说辞,她虽然刚才也很气愤,可到底,自己不不能判断什么?

可有一点,那就是他真的不得不说,刚才那一批人,不会轻易的罢休的,之所以告诉王妃,让她做到心中有数。

这一次,到底是谁,谁要王妃的命,还弄如此卑劣的手段。

把他们引入到这样一个荒凉的地方。

如果不是这一次,出现这个事情,她甚至不知道中州国有这样的地方。

更不知道,为何会出现这样事情。

“他的内力如此厉害吗?让他过来一下。”云惊澜惊讶的问了一下,不过,还是准备见他一下。

不管出于那一百两银子,还是自己有其他的想法,都需要跟他在沟通一下。

他能出入这个地方,就一定有办法,让他们全身而退。

“好的,王妃。”辛夷原想说,让王妃隔着帘子跟他说话,想到他刚才的粗鲁,生怕吓着王妃,可一想到,如果王妃不见到他真人,还真的无法判断出到底是不是真实的。

更何况,自己也不能让王妃一个人这样,自己就在这边守着她。

总归不让他太靠近。

不管他到底是真的能让他们出去,还是什么?

有一点,必须说好,那就是,他们如今还真的是上天无门下地无窗。

这件事,还真的有些全部依仗人家的意思。

“你,过来,我家主子见你一下。”辛夷忍者气,让他朝前一步。

哪知道,那个老二走上前,看了一眼云惊澜,顿时就冲着云惊澜就开始叩首,这让辛夷眉头皱了起来,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吃错药了。

这一次次,所有的一切都让他一个人做了。

不过,辛夷还是在云惊澜的示意下,果断的把他搀扶起来。

“这位壮士,不知道你为何要这样,不过,到底还是我有助于你,希望你能指条明路,让我们早日离开这里,至于银两的事情,我定然不会亏待你的,你放心,我也不是那种不守信的人——”云惊澜刚想说出自己的身份,或者拿出一个信物,让他绝对相信自己绝不会轻易的欺骗她的。

可她的话还没有说玩,那个人就再一次,跪倒在地:“恩,恩人,恩人,你,你,你这是扼杀,我,我了。我娘,时时刻刻都,都在念叨这,说,说有朝一日,见到你,她,她死也无憾了。虽然,一身的毛病,可,可她老人家却一直给你念佛,为你礼佛。恩,恩人,你放心,我,我这就去找哥,哥,让他帮助你们离开。”

这个朴实的汉子,冲着云惊澜就是叩首,云惊澜也知道,他如此大礼,一定是认错了,自己怎么会跟他有什么缘分,可他根本就不给自己任何解释的计会。

并且,他这样急匆匆的样子,不像说谎,更何况,也没有必要,他跟自己还是第一次打照面,不会这样轻易的就给人下跪,心意可说了,他的功夫相当的了得,不会连这个都不管不问,见人就跪倒吧,她不觉得她会如此,还有,他虽然刚才表现一直都有些痴傻,可到底有这样的功力,一个眨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原本,这天气越发的雾更浓了,希望,他能保证把他们真的带出去。

也许,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毕竟,他们希望这一切的能心随所愿,出去之后,也能让他们能做更多他们 要做的事情,尤其,这外面还守着这么多人?让云惊澜提醒自己,丝毫不能让自己在心软。

他激动的样子,也让云惊澜,辛夷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如何表达。

人都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一直都以为,那只是说说而已,哪曾想,自己还真的享受到娘亲带给自己的震惊。

“王妃,你,你看这个人,刚才,说他,还一副猪头一般的样子,如果不是你见他,指不定,他依然在装扮可怜,这个该死的人,有办法不早点说出来,让你跟着吃了这么苦?”辛夷不由诅咒道。

这个人,还真的有意思?

一直都生活在这里,怎么会跟王妃有交集,更何况,自己也的确没有留下的意思。

希望这一次,他能说道做到,不要又想以前那样,让自己乱了分寸。

更何况,他说还能叫来很多人,为何他们都能行动自如。

云惊澜看了看,辛夷有些茫然的表情,就知道,自己需要好好的问问人间。

不要说辛夷,就算自己,也如此。

毕竟,人家帮助了他们。

“哥哥,哥,是,是真的,恩人,果然是菩萨,他竟然知道,我们需要钱,如果不是他揭开帘子,我还不知道,原来娘一直念叨的恩人,就在我们的眼前。”老二高兴的表情,让所有的人都盯着他看,不过,拿给哥哥的信,他却丝毫的不关心。

“你到底看清没有?怎么会这样巧?”那位哥哥一脸的不解。

“嗯,跟娘身上的那副画,一模一样,就跟真的,原来,她真的那么美?哥哥,你,你,你过去一瞧,一瞧都,都,都明白了。”结巴,激动起来,说话依然有些顺多了。

其实,他更想告诉娘,娘总是说,这一辈子,如果能见到恩人,死也无憾,可哥哥,却不太相信自己,自己,自己真的没有说谎。(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零九章 无处可退 他激动的想表达自己的心情,可自己的哥哥却冷漠的拒绝让他继续说,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能帮助娘亲实现愿望。

为何哥哥的表情那般的不情愿,让他很不理解。

“哥,哥,我要去告诉娘?”结巴见到哥哥这样模模糊糊,不愿意说,自己不能在等,他答应辛夷,自己会很快回去的,自己不能出尔反尔。

更何况,这种关系,这样奇妙,让他更说不出的兴奋。

“你站住,你想过没有,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有,那么多人在追杀他们,也就是你,好心的给他们避难,可你想过没有,这个地方,什么地方?一般人能找的这么准确吗?虽然我们利用打劫去试探了一下,当那轿子里的人,始终都没有露面,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此深藏不露,或者说,她到底是谁?会让这么多的人追杀他。”他一把拉过弟弟,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弟弟。

而是不能太快相信一群陌生人,他们到底是何居心?

到底能不能知道,这个地方,一旦他们走不出去,会很危险的。

他不能拿自己的母亲来试探,虽然弟弟说,他见到了轿子的人,跟母亲怀中的画像相当的相似,不代表,就是一个人,毕竟,当年母亲被救的时候,

“哥哥,哥,是,是真的,恩人,我不会骗你的,真的是菩萨,哥哥,你相信,我,不会有错的,你没有看到,那样子就跟真的从画像中走出来的一般,还有,你都,你都不知道,她,她眉宇间都是一道说不出的一种征服,让我,让我,情不自禁的都跪了下来,哥哥,哥哥,我们,要不,就,就晚了。你也说了,那么多人在杀她,那些人,一定不是好人,一个个都凶煞恶疾的,哥,哥,不要在等了。”老二高兴的表情,让所有的人都盯着他看,不过,拿给哥哥的信,他却丝毫的不关心。

“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听到我再说什么了吗?”哥哥一脸的不解看着自己的弟弟,怎么就一根筋,找不到任何他脑子进水没有进水。

“嗯,跟娘身上的那副画,一模一样,就跟真的,原来,她真的那么美?哥哥,你,你,你过去一瞧,一瞧都,都,都明白了。”结巴,激动起来,说话依然有些顺多了。

又来了,这个弟弟,大脑果然不是一般的轴,自己都说了那么清楚,他还反反复复的重复。

知不知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都跟他说了的多少次,他,她,怎么就不明白呢?

其实,他更想告诉他,有些事不要只看表面,还有很多,他不知道,的,就无法让自己的好好跟他沟通。这个弟弟,有的时候,聪明无比,有的时候,简直就是让自己无法沟通的蠢笨的驴子一把。

“这样,你去准备一下,我跟你过去,不要惊动其他人,明白吗?”

说着,他匆匆的离开,让老二很不解,为何哥哥不想自己这样激动,对,他没有见到恩人,等他见到恩人的容颜,就知道,自己没有说谎了 。

想到这里,他慌忙,去自己的屋里收拾。

总要收拾一下,想到辛夷,他心中越发的轻松多了。

总觉得好日子越来越不远了,自己的母亲的心愿也达成了,自己也能找到心中的那个人,想到这里,他哼歌都有些轻飘起来。

云惊澜,越发感到整个人有气无力。她不知道为何,提不起任何精神。

时间一点点的消失。

不要说她,就是辛夷也有些毛糙。

所有的经历都快耗尽了。

“不好——”

突然,辛夷把王妃云惊澜唤醒,她听到一阵阵的冲入的噪杂声。

“一万黄金!”

“杀,杀,杀——”

伴随着越来愈多的声音,就算在困乏的云惊澜也不由精神抖擞起来。

他们还是不怕死的再一次冲了进去。

看着天边,竟然有些黑,黄昏都落在天边。

只不过,在他们看来,都一样,进入这个雾霾的空间里,多想无益。

“王妃,要不,你先离开,好不好?”辛夷内心有些害怕。

天啊,这足足有一百多人吧?这把他们团团的围在一起,不要说他们两个人,就算他们整个公主府的人,也没有这浩浩荡荡的一百多人吧?

“你看,我,能往哪里走?不要怕,既来之则安之,你越惊慌,事情,就越麻烦,你就做你的,不要管我,一时半会儿,我还能应付一二,只不过,刚才那一招用不上了。”

云惊澜冷静的语气,让辛夷鼓足勇气。

她知道,这个时候,只要她不到,谁也不能拿王妃怎么样。

顷刻间,她觉得自己身上有了无穷的力量。

不管如何,她都要支撑着,一定会来救兵的。

“王妃,你还守在我身后。”辛夷一边说。

一边先把那两个试图有动作的人,快速的处理了,与其一会来一个让他们防不胜防,还不如早一点解决麻烦。

“好的。”辛夷深呼一口气。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自己的位置。

可有一点,对她来说,王妃在,她就在,她整个人就是为王妃而活。

其他的,一切都是虚幻的。

无法扑捉的,也不想让自己过多的干涉。

“王妃,守好了。”辛夷一边递给云惊澜一把刀。

一边把她用自己的身体跟马车之间,暂时给王妃一个安全的空间。

可任由她内力如何,这种车轮杀都让她整个人都筋疲力竭的。

对方的伤亡也不再少数,可有那么多的人,根本就不算什么?

更有一万两黄金的诱惑,让人无法不冲动。

辛夷觉得简直就是在地狱里一般,让自己整个人饱受摧残。

云惊澜也不轻松,但凡有人试图在马车上做手脚,或者有人想袭击,她都要守好辛夷的身后。

给她一个安全的空间。

可自己那个小小的百宝袋,真的药效有限。

难道自己真的葬送此地了,她不由想起,自己初来乍到,重重的一切,的都为了让自己经历之后,然后学着放手。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自己不能有所偷窥吗?

辛夷不知道身上多少个伤口了,可她告诉自己,不能倒下。

当一个人豁出一切的时候,力量真的很可怕的。

看到一个个倒下,那些冲上来的 人,也需要好好的掂量一下。

不过,看到辛夷满身的伤,不由的一个个都鼓足勇气往前冲。(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一十章 受伤的心 辛夷不知道身上有多少个伤口,她知道,如果自己一旦倒下了,王妃怎么办,她的脑海中都是王妃,小主子,曾经的王爷,虽然不知道他如今砸哪里?

可如果他知道王妃遭受了这么多,他一定会出现的?

他怎么会让人如此欺负王妃,这,这个人,一定会受要受到惩罚?

“啊,你们,你们,怎么欺负人?”伴随这老二吼声,就像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程咬金一般,让辛夷的跟鼓足了士气。

“哥,哥,你快看。是不是?”他一边冲杀,一边往辛夷身边靠。

“嗯。像,不过,你不要忘记我怎么交代你的,还有——”

“雷子,不要,忘记,你的使命。这些,人,你不能杀,你不明白吗?”

大哥的话,让刚才还一身莽力无限的雷子,突然泄了气。

他冲着这些人,却,却没有刚才的那股拼劲,让这些人都松了一口气。

“不——”辛夷刚觉得轻松一下。

哪知道,伴随着老二动作的搁浅,一个人就直冲云惊澜刺过来。

她怎么会让王妃出事。

虽然整个人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力气,可她却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不能让王妃受到任何伤害。

也就在那个人扑过来的那一刻,云惊澜只觉得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了。

她自己不知道支撑了多久,不知道让自己告诉自己多少次,自己不能有事,自己不会有事?

可人的精力有限,很多事,由不得她。

“王妃,我来陪你。”辛夷还以为有人乘着自己不注意,云惊澜已经受到伤了。

为此,她整个人扑了过去,给云惊澜一个全面的守护。

不要命了,这一刻,吓傻了老二雷子。

老大也蒙了,不过,他却没有动,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好似这一切都在自己的眼前什么都不是。

“王妃,对不起。小主子,对不起!”

辛夷咆哮的大声一喊,晚了,自己还是没有做到,自己做不到

自己好傻,怎么就没有想过,自己一个人,怎么会救得了王妃。

王爷,你要责罚,就责罚我把,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哪知道,伴随而来的不是更多的痛楚,而是一个温和的声音:“喂,你没事吧?快,查看一下,王妃如何了?”

冉博,他,她怎么会在这里?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而,那两个人,也已经冲到云惊澜他们的身边。

果然,越靠近,,越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他也不知道如何面对这样的一幕,不过,却依然让老二雷子背起了云惊澜。

“我们护送她,离开。”

辛夷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算有他的加入,这么多人,也不可能守护王妃,不在受到伤害。

不过,看到冉博冲她点头,她也只能勉强点头。

让他们把王妃带走。

“辛夷,你怎么样了?”冉博关心的问道。

他何尝会想到,自从告知云惊澜之后,她就担心有时发生,毕竟,这里是中州过,很多事情,自己也有些不方便,当他听到自己的人告诉自己,公主回府的途中不见了,他就慌了,不知道到底担心王妃,还是担心她身边的人呢。

一直追查,一直到一个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

其他的人,都没有消息,他想,自己回去也不一定有消息,索性就打发他们去其他的地方打探,自己继续朝这个方向来。

哪知道,还真的误打误撞的进来了。

“这个时候,不是说话的时候,你专心应付你面前的敌人,不要管我,对了,你怎么一个人来了,这,这么多人,怎么会这样?”辛夷忍着伤痛说道。

对于,刚才他对自己的救命,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心情很复杂。

有了冉博的加入,整个场面就控制好多了。

谁会想到,这样的一面,能支撑多久,不过,有一点,她真的不能忍,这些人太疯狂了。

手段可以说活相当的让人忍无可忍。

“你们进来多久了,怎么一直都没有你们的任何消息?”冉博还是忍不住看着她一身的伤痕。

他不知道为何心中莫名的疼痛,还有说不出的一阵的难受。

不知道为何,突然很害怕见到他。

也曾想,这一切如果自己来晚了,会如何?

“你找王妃的吗?”辛夷不知道为何,听到这样一句话,说不出的不舒服。

整个人一阵眩晕。

不知道,自己何时对他有一种说不出的在意,不知道,她那一句话就让自己有些烦躁。

“哦,不知道你们怎么突然消失不见了,我都找了好多地方?好不容易才遇上你们,你还好吗?这个地方,怎么有些怪异?”冉博好奇的问道。

他还没想到在,自己无意的话,已经伤害到了身边的人,辛夷听到这,不知道为何,心中越发的冷了,人就这样,刚才那豁出去的救命之恩,顷刻间,就被另外一种感情所代表,这种感情不是他人能明白的,还有,他也许不会懂得,怎么有人会这样豁出命的救自己。

辛夷的心冷静多了,对待敌人,有了发疯一般的狂虐。

毕竟,这原本就是她的敌人。

她要把这些人都统统杀了。

冉博由于她的这种搏杀,完全忘记了刚才的话。

突兀的黑,一阵阵的慢开,刚刚还出现敌人,忽然犹如一阵风,一般快速的撤退这,甚至有一种玩命的逃窜,这一切让两个人有些不明白。

可伴随他们的离去,两个人在总算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了?”冉博意识到辛夷的不悦,问了一句,他从身上拿出药,刚想帮助辛夷上药。

哪知道却被她拒绝。

这些伤跟心里的伤比起来,根本就不算什么?或者说,连伤都不算。

“你怎么了?突然这样,有什么原因?或者,你给我一个理由啊?”冉博不明白,为何,刚才还并肩作战的辛夷,突然就如此冷冰冰的,完全换了一个人。

辛夷看着冉博,冷冷的说道:“没有理由,你走吧。”

“我从来没想到会伤害到你。”冉博话落,朝着不远走去,谁曾想没想到的是没走几步,一阵眩晕袭来,彻底的失去了知觉;

辛夷快步冲过去,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你,你想干什么?喂,你怎么样了,别给我装死,起来!”

可任由她如何的呼唤,地上的人却丝毫没有反应。

怎么会这样,他的功夫不是很厉害吗?他来不及多想,蹲下身体,这个时候当然是救人要紧,想都没想将自己的内力输某人的体内,谁曾想发现效果并不是很明显,这,这可怎么办才好!

人在心急的时候,往往什么都忘记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一十一章 黑衣人 辛夷心烦意乱让对方走,哪知道,他还没有走几步,就,就毫无征兆的到在自己的面前,这让她整个人都傻了,他,他,怎么会这样,他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她整个人都乱了,完全忘记了自己想要做什么?

包括身边的人,明明知道王妃的医术很高,可内心太过担心他,竟然都忘记了一切。

“喂,我说,你醒一醒,好不好?”

不管她如何呼喊,地上的人都一动不动。

一道身影突然出现,看着地上的人,黑色的袍子在夜风的带动下,铮铮作响。

“你,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辛夷惊骇了,一直都在关注地上的人,都忘记了身边还有危险。

这个人什么时候过来的,自己都不知道的。

她戒备的姿势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愤怒,毕竟,自己受伤,并且还带着地上这个不死不活的人,怎么能应付这个一身黑甲的人。

这个人没有任何目的出现在这里,她不相信,他没有任何目的,跟没有任何的想法。

“我是谁,哈哈哈,这一点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看上你了——”阴森恐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穿透力,让辛夷的心说不出刺痛。

天啊,这个人的内力也如此雄厚,自己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她不知道为何自己如此倒霉。

跟地上这个冤家的事情还没有弄明白,又招惹上一个让自己无法摆脱的榆木疙瘩,这才刚分开两秒钟,就又出现这样一个浑然不知是何人的人。

这样,霸道气势的告诉自己,看上自己了。

自己是一个东西吗?

辛夷内心激起无穷的邪火,就算是也不要跟眼前的人,有任何的交际。

“你做梦,去吧!”

辛夷咬牙切齿的喊道,手中摆着姿势对着面前强大的黑衣人,她不知道自己能支撑多久,不知道自己仅存的内力还能跟这个人斗多久,可只要不让他跟上王妃,自己就算死,也值得了。

而脚下的人,早就没有任何的气息,自己活着,也找不到一点的乐趣,不知道为何,看到地上的人,她心就莫名的疼。

“难道你不想救他吗?”

对方悠闲的一句话,把辛夷从高空中狠狠的打下来,救他,自己救他吗?

眼泪说不出的留下来,不知道,自己真的不知道,愿意为他而死,愿意为他付出,可让自己为了救他,而把,把,把自己——

卖掉,不,她不要,脑海中都是拒绝的声音。

她不要,她不要这样的结局,当她跌坐在地的时候,他毫无生息的苍白的脸上,带着说不出的死寂,他还那么美好,他说不出的活力,他整个人都洋溢这一种说不出的精神。

他带着满腔的热情要跟王爷决斗,他说了,要跟王爷好好的斗一场。

绝不会让王妃轻易的走,自己也不要有遗憾。

为何,为何,如今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起来,你起来啊,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当一个懦夫?你不是说,你不能死的吗?你不是说,你还要保护我吗?……”

泪水就像决提的水一般,却无法让地上的人清醒过来。

“不要摇了,他不会醒过来的,这里的雾瘴到了这个时候,都是有毒的,你该不会想,为何那么多人,突然就撤退了,被你们两个给打败了吗?还真的好笑,不过,我很欣赏你身上的这种精神?我,我就认定你了,如何?”

对方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轻蔑,还真的是一群孩子,怎么会有这样单纯的想法,在这里,能安全吗?

“你,你说什么?你,你,那,王妃,王妃岂不——”

辛夷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这一口血,让她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喂,不会吧?你,你也中毒了吗?”

对方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伸手在辛夷的胸口一挥手,一道内力慢慢的浸入到她的身体,就像一道暖暖的阳光,让自己整个人都醒了过来。

她恍惚间,就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双温柔的手抚摸着,这跟王妃对待自己的感觉不一样,这就更想一个长者,一个让自己有一种说不出的踏实,安心的感觉。

“你,你真的有办法吗?你真的能救下他吗?你有解药,对不对?那能不能多给我一颗,我只要一颗,我家王妃不能有事,不能有一点点的事情,她还怀着孩子,王爷不见了,她已经够难受 ,如果,如果这个孩子保不住,我,我不知道,我求求你了,我,我,我任由你调遣,你指派,你,你,我,我——”

辛夷跪倒在地,一个劲的磕头,求这个一旁高高在上的黑衣人。

虽然他内心很纠结,很拒绝,很不想说出,自己同意他说的交易。

可,她如今没有办法,只是脚下的人,她愿意陪着他一起赴黄泉,可还有王妃呢?

自己死了,王妃怎么办?

这个雾瘴,看来,大家都不愿意接近是有理由的。

自己不能让王妃出事,不能让王妃有一点点的不妥。

不能,更不能让小主子有一点点的损伤。

“你同意了?”

对方有些迟疑,看着她一个劲的给自己磕头,声音竟然有一丝颤抖。

他没有去搀扶她,也没有主动去说什么?

只就这样的站着。

“嗯,我答应,我答应——”

辛夷哭的泣不成声,怎么能不答应,只要能救自己的王妃,只要能让他好好的,自己做什么都愿意。

她甚至都没有想过,自己中了毒,该如何办?

此刻在她心中,不管是冉博,或者说王妃,都比自己重要,本想让自己能好好的救下他们,哪知道,自己还是连累他们,这让她怎么也没想到来的。

她不想这样,不要这样,可黑衣人 的势力,明显的就算自己不答应人家的要求,人家也根本不打算出手,可,自己,自己真的不知道为何一定要这样。

在心中告诉自己,等他真的欺负自己的时候,自己就,就一死了之。

反正,他已经救了他们,自己也算说话算数了,整个人的内心犹如被撕裂开来的,天跟地之间的分离,是不也如此痛苦,反正,此刻,在她身上都经受了这样的难以忍受的痛苦。

这种折磨让她不得不接受。

谁让自己有求于人家。(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一十二章 这样的看上 辛夷只顾磕头,心中的伤痛,有谁能明白,却还是谁都能不能说。

这种被人生生撕裂一般的感觉,谁也不会明白。

可自己,还能如何,为了王妃,为了面前这个男人,她只能让自己忍气吞声。

却不能反驳,不能有任何的意见。

“那好,只要你答应做我的徒弟?你的事情,我会办妥的。”

对方幽幽的说出这样一句,让正在磕头的辛夷,好似听错了。

她,她慌忙抬起头,看着面前的黑衣人,丝毫看不到人家任何的表情,更看不到人家此刻的意欲?

辛夷不敢问,也不敢动,可人家却像个没事人一般。

她再一次的认为自己是幻听,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不对,一定是自己想多了,脑子也有些蒙圈了。

可好像,人家明明说话了,这一切让辛夷有些不敢置信。

就这样这再一次的抬起头,望着那个黑袍子,他,他刚才真的说话了吗?

“你,你,你刚才说什?”

辛夷小心翼翼的求证道,她,她好像听到人家说了一句,当他的徒弟,自己吗?还是,还是他人,或者自己听错了,不是说自己的,自己想多了,可不管她如何想?

都不能让自己摆脱刚才拿到魔音一般的声音。

自己没有听错,她确信,她不解的看着面前的人,希望他能告诉自己,哪知道,人家好似没有发现自己似得,只是踱步朝地上的人走过去。

“你,您,您是不是说,说收我为徒弟?”

辛夷意识到自己的不恭敬,是不是人家以为自己不愿意,自己愿意的,只是,他为何刚才,刚才一直不说,不说清楚,不对,也不是人家的错?好似自己一直都在误解人家,只听到了前半句,是不是人家的后半句,自己没有听清,才会有这样的误解。

“当然,你给我行了那么大的礼,我还能不接受你这个徒弟,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对方很自然的抛出这样一句话。

好似,被她缠着勉强做了啥师父似得,这种感觉,不管他人如何理解的,不过,在辛夷看来,她真的欣喜若狂,毕竟,刚才,她还在想,如何让自己摆脱掉他。

可,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这,让她怎么能不高兴。

“那个,那个,对不起,我,我错了。”辛夷实在的把自己的想法都暴露了。

实在是想多了 ,都没有听人家到底说什么?

想来,弄了这么一个大乌龙,让自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人家了。

不过,好在,他是师傅,也不会跟自己计较太多,刚才,刚才,自己那般求人家,人家都说了,只是拜师礼,既然,自己都行礼了,也没有什么好别捏的。

“哦,难道,我这样,还能让你有所误解吗?”对方好像不解的问道。

辛夷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了,他赶紧起身,拍了拍自己膝盖上的尘土,虽然天色已晚,四周凄凉,却让她感觉心中暖烘烘的。

这个时候,不找点话题,自己都说不过去。

并且,这个时候,自己的确弄的有些太过有些多余了,说得多,错的多,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确有些不该,不该只顾自己说,而没有去听人家的话。

“师父,那,你说这毒,能不能很快解开,会不会耽误?我,我不是说他,我是担心我们家王妃?”辛夷的脸一红,虽然天黑,谁也看不到,可她依然让自己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赶忙让自己转移开人家的想法,她,跟这地上的人,没有任何的关系,刚才,刚才,只不过,只不过,一时冲动而已,她不能让自己有任何的想法。

人家都说了,人家救王妃,有自己的目的,又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自己不能给自己找不舒服。

更何况,有他在,王妃就多了一份保证。

毕竟,这里的情况,自己还真的弄不清楚?

“哦,这个让他吃下,毒气会慢慢撒开的。”

对方好似不在意她说的话,到是交给她一颗药丸,让她自己去喂下。

“师父,你,你还有吗?”辛夷时刻不忘在提醒一下,他真的害怕王妃出事。

“你就放心吧?你家王妃,无事的。”

对方的让辛夷也无话可接,慌忙把地上的人报起来,把药丸喂进了某人口中。

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看着那个黑衣人,都这个时候,自己还不知道自己这个师傅到底什么来头,不管舍妹来头,自己都要感谢人家。

“多谢师父,不过,你怎么知道,王妃会没事?”辛夷不放心的再一次的问道。

实在是,这里的情况处处透着诡异,并且,那兄弟两个人,明明内力很强大,为何就是不愿意帮忙,她不是责怪人家,而是不知道,为何,这里的毒气,如此强大,自己也好似无碍。

“还是,你自己去看吧?”对方明显没有解释的意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怀抱里的人,悠悠的醒过来,见辛夷抱着自己,一时半会儿还有些转不过弯来。

“你,你刚才,中毒了。”

辛夷冷冷的把他松开,然后站了起来,有些窘迫的说道。

的确,自己怎么就没有把他放下,这样一直抱着她。

也许,蹲下的时间过久,让她受伤的腿有些刺痛,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冉博连忙起身,把她扶着。

“谢谢!”辛夷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两个人一时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其实,他们两个人心中明白,不是对方的问题,都是自己还没有想好,如何面对对方。

只不过,这样的处境,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打破。

“咳——”黑衣人果断的咳嗽一声,试图让两个人缓解一下此刻的冰冷。

这两个人,没看到自己还处在这里吗?就这样请卿卿我我,一点都不避嫌吗?还有,这样真的好吗?自己好像成了一个多余的人。

这种好事做的不要太多,要不然,早晚被人丢到一边,都不知道为何,的确,让自己够难看的。

话说,有的时候,还是一个人逍遥更好。

“师父,那,我们一起去找王妃?我不放心她?”辛夷转过神来,慌挣脱开对方的手。

冉博实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辛夷几个人有这样一个师父,可人家的事情,自己也不好打探,他朝黑衣人点点头。

三个人倒是队伍很有些别捏的前行着。(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一十三章 松了一口气 辛夷实在不懂,为何这个黑衣人要收自己做徒弟,可既然对方不愿意说,并且救下了冉博,自己就不能多问什么?

一肚子的疑问,还是见到王妃再说。

并且,人家已经帮助解了冉博的毒,由于自己是徒弟,人家说了权当给自己一个见面礼,自己如果说得多,也让自己有些多此一举。

她如今最为担心就是王妃了,当时,她昏迷,也不知道到底伤到哪里了?

想到这里,她就越发的着急,心慌,更有一种是说不出的自责。

怎么就不能让自己在厉害一点,帮助王妃更多。

不过,如今看到这样的一个厉害的师父,心中多少还有些小小的期待。

“这里,这里,还能往哪个方向走?”辛夷懊悔的问道,这里的方向,简直就是一个谜团,自己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寻找王妃了。

夜晚,这里越发的看不清楚。

哪知道,哪个黑衣人师父倒是一生一不吭的往前走,而一直在后面跟着冉博,也有些无奈,这里还真的奇诡,轻易的进来,却怎么都走不出来。

并且,这里没有任何的方向感可查,不要说辛夷,就算自己也如此。

根本就无法让自己知道自己在那里?

“师父,这个方向能找到王妃吗?”辛夷心中不安的问道。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总是不踏实,也不知道那两个人把王妃带到哪里了?

这个地方,怎么会出现这样的鬼气。

“往前看看?应该能找到吧?”对方竟然没有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这让辛夷不由的担心起来,王妃,自己不该轻易的相信他们,把王妃交给那两个人,毕竟,自己也不认识人家。

一旦,王妃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可怎么办?

可一想到当时的处境,她,她实在有些气馁,自己也不能三头六臂,好在冉博及时救了自己一命,要不然,自己,自己也不知道会如何?

想到这里,她内心一片凄凉,还真的被人害惨了,这,这到底谁跟王妃这样有仇,一定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让王妃都陷入这种绝境中。

“师父,你不是很熟悉这里的情况吗?怎么会这样说?你能找到王妃的,对不对?你不要吓唬我,我不能让王妃有事的?你帮帮我,好不好?”辛夷着急了,她刚想冲过去,要拉着黑衣人,试图唤醒人家。

不,也许只是,莫名的想冲过去,想让对方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哪知,她还没有触摸到人家的衣袖,对方就消失不见了。

“啊——”这一情况,吓得辛夷的内心都慢了半拍自己。

这,这个,她吓得不停的张望,好在后面还有冉博。

他也意识到问题的不一样。

几个大步走过来,一把拉着辛夷的手臂,很着急的问道:“刚才,刚才那个人,真的是你的师父,他,她怎么会在这里?还如此巧的救了我?我知道,我中的那个毒,绝不是普通的人能救的,他既然能在这里来去自由,并且,还能救下我,为何他不早点出现,帮我们一把?”

哪知道,他的 话还未说完,就被一道沙哑的声音的打断了:“看来,挺好的,也就是说你没事了,是吗? 能在短时间内让自己的身体的各项功能自会自动恢复,说明你的能力还真的不错,不过,小伙子,依照你目前的情况来看,你还是不要强行用功,要不然,会如何,我不敢打包票,更何况,你们也看到了,这里到了晚上,不要说你们,就是我也一样,根本无法扑捉到任何的声音,包括光线,方向,你说,我该往哪里帮你们找人。”

声音突兀的出现,让两个人欧一愣。

尤其辛夷,想来自己太过着急了。

原本,师父就一身黑,如今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雾瘴中,更是找不到任何的标志,该如何去寻找王妃,越不知道,月心中打颤。

不过,这一切说与不说有区别吗?冉博却暗暗翻了翻白眼,然而,就在此时,原本很平静的空间出现一些嘈杂起来,甚至有一些让他感到毛骨悚然的感觉!

“嗷呜——”天啊,竟然是一批狼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辛夷早就吓的躲在冉博的身后,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这个师父太过怪异。

却又不敢多说,人家已经尽心的帮助自己,自己也不能说什么?

这种空降一般的动物,令她也心中害怕,怎么不?刚才,明明看到一个小小的绿光,那种阴森嗯的感觉,一想起,就浑身鸡皮疙瘩。

狼啊,这可是真正的狼,不是家中养的一只狗。

更不是一个小小的猫腻,怎么,怎么就能做到这样呢?

丝毫不觉得突兀,嗨哟,带着一种杀气一般,这如果白天让人领出去,不吓死人,也吓傻了很多胆小的人,毕竟这样一个散发这一种令人说不出味道的野兽。

“这,这个——”辛夷说话都也结巴起来,不管自己如何不敢置信,都无法让自己不得不相信眼前的一切,这只狼,竟然跟师父如此亲近,只见,他见到师父,就一阵的亲热。

就像一只狗一般,看到主子就撒娇,当然,如果不是刚才他的叫声,自己还真的以为是一只狗。还有,它这身材的壮实,实在让她难以想象,一个狼能如此听话。

黑衣人不知道给那只狼喂了什么?

那只狼更欢快了,天啊,好在是黑夜,很多事情,自己也都当成梦一般的发生。

辛夷心中告诉自己,就跟这个从天而降 师父一般,让自己有一种不知所云的感觉。

可不管实实在在的发生,还是在梦中。

都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自己的师父能帮助自己找到王妃就好。

冉博也一样,根本就没想到,这匹狼是来找主子的,他还潜意识的相冲上去,厮杀呢?

毕竟,夜晚中,他的眼睛太 让人说不出的惊愫了。

好在是一个宠物,对,这样,能让自己心中好受一点,其实,刚才听到人家说自己的情况,他悄悄的动了一下,还真的如此,虽说自己感应了整个身体,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可自己的身体明显受到了创伤,这一点不容置疑。

自己还真的让自己有些敬佩自己的内力。

至少,能恢复,才能帮助到云惊澜。

这个圣女,太可恶了,这竟然就下了狠手。

如果不是自己误打误撞创进来,不仅仅辛夷会受到伤害,就连云惊澜也,想到那批人,他恨得牙痒痒的,一个个如狼如虎,丝毫不管对方是个女子,简直就是一个个残暴的歹毒的恶人。

这样的人,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找来的 。(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一十四章 找寻 这样一个动物,突兀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在,怎么会心中没有任何的痕迹,怎么会安然无恙。

说来都是一种自我安慰,毕竟,这是一种天然的野兽,带着一种煞气,让人浑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谁不知道,这样一只狼,一旦发起疯来,一个高手都不是他的对手。

就在他们两个人惊讶的时候,只见还依然抚摸着那匹兴奋的狼,问道:“虎子,找到了吗?”

“嗷呜——”

竟然还是一问一答,天啊,见过狗会如此,还没有见过狼也如此驯服,倒是让他们开了眼,的确,世外高人,就是让人不得不佩服。

“好了,那我们走吧?”

看着人家一问一答的,他们两个还真的被惊呆了。

不过,还是乖乖的跟在这个绿宝石的身后,不管咋么样?这道绿光夜晚,真的太让人说不出的不爽,谁会知道,他突然转过身,一个饿狼一般扑过来,他们会不会没有性命,这种地方,配上这样的情况,还有这样的说不出的诡异的静。

实在让人不浮现联翩都不行。

好在,有了这匹狼的引导,他们竟然还真的出了那片无苍苍的鬼地方,一片幽静的竹林里。

竟然就在这个雾瘴的旁边,显得令人看着都心情愉悦。

因为不远就是几个竹屋搭建的房子。

里面透出的光线,让他们不由心情也放松下来。

“师父,王妃就在这里吗?”辛夷来不及跟他们多说什么?

她只知道,再见不到王妃,她整个人都没有任何的主心骨了。

好似见到王妃,她整个人才会回魂一般。

也许听到她的声音,也许,那个叫雷子的人真的不放心她们。

就在辛夷往前冲的时候,那个人也大嗓门喊道:“你,你,你还活着。太,太,太,太好了。刚,刚才,我,我,我还以为,还,以为眼花了。眼花了——”

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再一次的感到说不出的惊慌。

他竟然说话回到了起初的那个人,说话整个找不到北,结结巴巴的不抓不到重点了。

“王妃呢?”辛夷看到他,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毕竟,刚才他们两个人走的相当的决然,那种眼神,不是自己能信服的,或者说,人家救了王妃,比什么都强,自己不能要求什么?

其他的,的确都是自己的事情。

不能错怪如何人,不能要求任何人跟自己一样,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王妃的命,他们每一个人的职责不愿意,王妃一直都这样警告自己。

只不过,自己总是让自己不以为然,也都造成这样的落差感。

其实,更多时候,自己应该好好的想一想,不要总是觉得自己要刻意的要求他人。

人家能把王妃送回来,已经给足了自己面子了。

“她,她,她一直昏迷着。”雷子喃喃的说道。

救回来至今,一直都如此,

他也很害怕,大哥已经去找大夫了,好在,娘没在家,要不然,他也不知道如何交代了。

大哥,不让自己说,还把娘也给支开,自己只能守在这里。

如今,看到心仪的辛夷,他竟然不知道该受什么什么好了,其实,他内心有一个好声音告诉自己,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自己跟自己这个心中的女人,越来越远了。

不能怪自己,自己连保护她的勇气都没有,任由她一个人在那里搏杀,看着他身上的伤痕,自己就惭愧不已,内心说不出的心痛,也说不出的烦躁。

他,多想,多想,她能给自己说一些其他的话,可她的视线早就落在屋里。

想到这里,心里说不出的失落。

“王妃,她,她不会中毒了吧?”辛夷不管他想说什么?

她整个人的心都楸在一起,她直冲县不远的竹屋里。

微弱的烛光下,云惊澜苍白的脸蒙着一层薄薄的雾一般,辛夷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为何,为何要让王妃遭受这么多的罪。

“师父,师父——”辛夷想到了那个黑衣人,他不能让云惊澜有差池。

看着王妃,辛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真的没想到,王妃会这样,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如何让自己把王妃唤醒,她不能一直就这样躺着,不能。

“你的眼泪,就如此不值钱吗?怎么有开始哭哭滴滴的,我说了,无碍的,不要着急,不过,要休息一段时候,才能好的。”黑衣人给对方抚了一下脉搏。

然后,轻轻的放下,而那个老二雷子,一直都盯着黑衣人,虽然在烛光下,可人家的面容,依然都巧妙的隐藏在人家的黑袍中,让他都无法看出任何的破绽。

包括,他也没有看出任何的这个人的内力,或者说这个人的真实情况。

“师父,真的没事吗?”辛夷紧张兮兮,相当严厉的问道。

黑衣人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就在辛夷转身的那一瞬间,一道奇异的光,快速的穿透了云惊澜的额头,让她的脸色慢慢的,竟然有了一丝的血丝。

可由于天色的缘故,大家都看清,辛夷也知道一日下来,王妃整个人都累瘫了。

也不知道吃东西没有,却这样一直昏迷这。

虽然,她很想守着王妃,哪知道,黑衣人却示意大家都离开,毕竟,大家也都很困。

“兄弟,打扰你了,这是一点银两,不成敬意,你,你能给我们也准备一些吃的吗?”冉博倒是很自来熟的问道。

这地盘毕竟是人家的,怎么也要尊重人家的意思。

原本,老二雷子推辞这,哪知道,黑衣人却说了一句:“你把你家的人参炖了吧?”

话说到这里,他就算想隐藏,也无法隐藏,那是给娘用的,不过,如今给恩人用,娘一定会很高兴的。

“好,好的。”伴随着老二雷子的离开。

黑衣人冲着辛夷交代道:“你一会,给你家王妃少用点汤,补充一下体力,一整日没有吃饭,多少会受不住的,胎儿的情况挺好的。”

说着,一转眼,就不见了痕迹。

就跟刚才一样,如果不是他留下一些他身上的味道,都好像没有来过一般。

冉博整个人都软在一个竹子做的椅子上。

心中虽然疑问重重,可看了看辛夷,也一样的满身心的疲倦。

也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如安静的呆一会。(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一十五章 难以启齿 竹林里静谧的环境,令人叫吐出一口浊气。

老二雷子一个人忙前忙后的做饭,辛夷身上的伤,黑衣人临走的时候给她留下了一瓶药,她找了一个安静的房间,用清水洗过之后,准备给自己涂药。

远处,一道黝黑闪亮的眼睛一直盯着竹园里的一切。

他鬼鬼祟祟的样子,悄悄的打探这所有一切,好似手中有什么东西就让他更能看到什么?

也许没有看清楚自己想看到的东西,还试图靠近一点,让自己仔细打量。

竹园的竹屋,原本就有一道道的空隙,这样看过去,入眼的居然是黑乎乎的一片,他着急的想进一步往里面看,院落内什么也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试图透过那个小洞再一次望着院内的一切。

哪里会知道,自己所有的一切已经暴露在冉博的眼皮底下。

老二雷子更是愤怒极了,这个人,这个人怎么能这样?

哪知道,他刚想从房间冲出去,就被冉博抓住了,悄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然后冲他点点头,他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去做自己的饭。

冉博也好像没事人一般,给自己到了水。

“雷子,这片竹林是你们家种的吗?挺有雅致的,这房子有一段时候了吗?”冉博坐在竹子做的椅子上,相当的有味道。

好似过着一种神仙一般的生活。

“哦,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吧,从出生都在这了?一直住在这里,对了,你要不要吃辣的,我这里,有很多红辣椒,我特爱吃,娘却老是不让我多吃?”雷子发出傻傻大笑。

一提及到他娘,他整个人都说不出的幸福,好似有娘在,一切都那么的温馨。

“好啊,没有酒,那个也来劲,你怎么弄了这么多辣椒,你自己种的吗?”冉博挺好奇的问道。

“可不是,我为了让那个这个东西辣,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力气?还有,你尝过之后,就会知道,我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两个人一问一答的,而守在外面的人呢,蹲在外面,听着对方的声音,大气都都不敢出一下,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被对方发现了。

这种做贼的感觉那么让人难受。

“辛夷,饭好了,出来吃饭了?”冉博故意大声问道。

三个人好似故意一般,原本就扑鼻香的饭菜引诱他的肚子咕咕只叫。

他忍不住馋的不行,大家也不知道他的处境,故意说了一些更诱惑的话题。

期间,辛夷去给云惊澜喂了一些药膳,她怎么看都觉得王妃的气色好了不少,看王妃能喝下去,她又给王妃喂了一些。

三个人故意说笑着,雷子也不知道为何,只要辛夷不责备自己,他在辛夷的面前,总能说话相当的流利,并且,眼前这位帅哥在关键时刻救了辛夷,让他对冉博有一种敬佩之意。

那种千钧一发的时刻,他就像一个神一般,从天而降。

这种认知,让他对冉博说不出的亲近。

“一会,我跟上他,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少人?然后在做决定,这个地方出去,有什么隐秘的地方吗?”冉博小声的问道。

她不太了解这里的地形,总是先问过雷子心中才放心。

雷子也小声的用手把周边的情况悄悄告知冉博。

而辛夷眉头紧皱,这一批人,一定要付出一点代价,要不然,自己这浑身的伤都白伤了。

怎么可能?

“好,好的,我明白了!你们收拾好,我们来一个让他们都不知道该如何如何反应的反击!”

冉博恶狠狠的说道,这一群人,太放肆了,竟然把他们当成什么?

竟然还派人找过来,监视他们。

难不成在那个雾瘴里没有毒死他们,还想找一个跟歹毒的办法吗?

不过,辛夷却对他的吩咐,在脑门上画了一个深深黑线,这个人的行动,完全没有王爷的执行力高,还总是自称能做到最好。

他可不敢恭维,说话难听一点,她真的内心对他的话还依然生着气。

女人,有的时候,真的很小气,只不过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分头行动!”冉博皱了一下眉头,对于辛夷,他不知道为何,总是 有些放心不下。

也许,冥冥之中,他们之间就该发生一些事情,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控制自己的这份心头的涌动,曾经,她觉得自己不会遇上这样有些‘蠢笨’的女孩,总该机灵一些,至少跟王妃一般,有一定的通透力。

哪知道,自己会遇上她,心中就安奈不住的想逗她。

“对了,辛夷,你家王妃的如何了?”冉博不知道为何,嘴巴还是多此一举的再一次问了出来。

让辛夷心中也咯噔一下,不知道为何,对于他如此关心王妃,这件事,她多少还是别捏的,无法接受这个人对王妃有什么?

其实,依照她对王妃的了解,根本就不可能丝毫的可能性,当遇上,她还是有些反感,心中良久才平复下来。

“暂时倒是没有,依然睡着。”辛夷深呼吸一口气,还是解释道。

不管,曾经说过什么?那都已经过去了。

不代表自己要永远活在以前的时光里。

其实,冉博更想问问他的伤口如何了,话到嘴边,却问不出来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让自己说的更明白。

“我先去忙了?”雷子第一次,意识到这两个人还有话说,好像不想让自己知道,他匆忙把所有的碗筷都收拾完毕。

“你,你,没事吧,你先别说话,我,我知道,辛夷,你先,先听我把话说完!”冉博第一次感到有些结巴,她不知道该如何让自己把自己的事情解释清楚。

可如果不说清楚,自己就觉得憋的慌,更有一种说不好出的难受,纠结。

“我,我不知道你怎么求你的师父救了我,可我知道,这个毒不是一般的毒,一般的药物也根本无法起到半点作用,除非你帮助我渡过内力,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好修复好自己的身体,不管,我有都强大,可,可,我都是一个人。我知道,我这样说,让你找不到我想说的话的意思,可总体,我想说的就是这个,你,你能明白吗?”

冉博自己也并明白,为何自己就是无法让自己说出口,这种事情,真的有这么难吗?

他,就是想见到她,可又害怕见到她,这种矛盾的心里,让他不知道该如何说。

她眼眸中对自己的埋怨,自己也能感悟到,很多事情,他都明白。

却不能说出来,就害怕伤害到她。

人为何总是这样的矛盾。(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一十六章 不敢置信 冉博想要表达的什么,辛夷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她只知道,自己的心也好乱,乱的让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并且,他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他的心里还有其他隐瞒的事情。

既然,不想是说,自己又何必勉强。

强扭的瓜不甜,自己早就知道这个道理。

从小打大,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奢望过那种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那个,我去看看王妃醒了没有?”对于冉博语无伦次的说法,他只能让自己快速躲开。

冉博刚想说什么,看着辛夷转身离去的身影,也只好网而叹息。

不过,却快速的转身而去。

“你,好吧!”冉博只好失望而走。

她只想说,自己其实心中很苦的,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自己不要干着急。

“王妃,你,你醒了?”辛夷刚进去,就看到王妃转动着自己的头。

正看着自己,不知道该如何跟自己说话。

“王妃,你一直昏迷,才醒过来,是不是有些不舒服?”辛夷连忙扑了过去。

满心的委屈,不知道如何倾诉。

很多事情,她只想一吐为快。

“辛夷,你的伤?”云惊澜望着辛夷满身的伤,心疼的问道。

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只不过,一整天没有吃东西,实在熬不住了,才会遇上这样的情况。

其实,她还真的有些力竭了。

人的精力有限,自己知道自己就算想撑起,可身体已经到达极致,也无法让自己支撑住。

“没事的,王妃,我这不是好好的,我们现在在竹屋里。这里就是那个雷子,他说你是他们的救命恩人的那个人,他把你救出来的,而我没事,是冉博也误打误撞的创了进来,如今,有人在监视我们,他决议跟着这个人,做一些小动作,让那些人也常常被人折磨的滋味,你都不知道,这些人,真的很能打的,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心里有没有一点点的慈悲。”

辛夷心中无奈极了。

为何这些人,比两军对垒都要纠缠。

“人的欲望就是如此,越想得到,越不能得到的时候,就越发的想得到,知道着都是什么人嘛?这些都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圣女派了的,也就是冉博告诉我,让我想起我的母亲,当时,我也没有想那么多,小七的事情,茯苓的事情,我都要全心关注,之所以告诉你,就是冉博跟这这个圣女殿一定有什么关系?要不然,他能查到如此详细,还能及时的找到我们。而圣女之所以追杀我们,上一次清风的事情,你忘记了,清风回来的时候,我意识到对方的情况?谁曾想,这一次来的如此快?”

“什么?那个高高在上的圣女吗?她,她为何要这样做?”

“为了楚慕寒。”

云惊澜说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曾经,自己一直都说,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真实的情况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的时候,才意识到,这根本揪心的不行。

为了一个自己梦中的神一般存在的男人,她能做下如此残忍的事情。

就让自己想起,曾经有人说过,一个女人一般是蛇,一般是猫。

看似温柔似水,却蛇蝎心肠。

“王爷?”

辛夷惊呼,这跟王爷怎么又扯上关系了,让她实在弄不明白。

王爷,王爷不是失踪了吗?他们一直都在追查。

突然,她想到了,王妃一直都在说一个女人,如果做了这么多好事,为何不为一点点的利益。

或者说,她如此大义吗?

谁能如此不求回报的如此浪费心血的做这样一件事情,重复的做。

一半是使命,一半就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声誉。

带着这样的一个想法,一切都那么的自然而通了。

不要说圣女,就在天月国,发生的那些事情,虽然王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足以说明,他们王爷的魅力,那种男人,就是让人有一种霸占欲望。

而冉博,冉博的容颜。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你不要多想,我想说的是他的身份,我知道,你的心事,刚才听到他那一长串的说辞,其实,无非就是他的身份,她的身份让她不能随心所欲,我知道他不是王子,可身份一定不同寻常,要不然,清风都没有查到他的真实的身份?倒不是他有多么的神秘,而是他的很多事情他好像都无法做主?”

云惊澜叹了一口气说道,还真的是一对可惜的小冤家。

只不过,这些事情,自己也只是猜测而已。

希望仅仅是猜测,没有任何的意义?

“我知道,王妃,你不要担心我了,我有分寸,缘分的事情勉强不得,更何况,还没有开始就这样结束,其实挺好的,我不想让自己陷入这种争斗中。”辛夷皱了皱眉头,他真的很不喜欢这所谓的深宫大院的生活,她只想简简单单的。

哪怕就跟茯苓,清风一般,一个小院,一个疼爱自己的人相陪,有一个孩子,能守着就行。

对于她来说,她不想让自己成为一颗多么璀璨的星星,就跟王妃一般,让人仰望。

“我害怕你受伤,辛夷, 你看是最胆大,却是他们几个之中心思最为沉重的人,你也看到了,其实,在你的心中,你一旦认定的事情,谁都无法改变,我也如此。我只想让你知道,有些人呢,有些事情,不要过于追,那会让你更心疼。”

云惊澜之所以告诉她,就害怕她心一旦跟圣女一般,为了得到楚慕寒,把另一个女人逼成这样,或者让他人把她逼成这样,都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

她不希望自己身边的人,连这一点都无法保护好自己。

更何况,这原本就是一个无法收复自容的事情。

有谁会知道,前方的路就一路平坦?

“王妃,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怎么会成魔,我也心疼,也失落,也难受,却有一点比什么都重要那就是有王妃在,有王妃在,辛夷就踏实,就幸福。”辛夷实事求是的说道。

她内心真的惊恐不已,圣女,那一个传说的神仙一般的女人,会如此狠心,歹毒

或者说,谁会想到,她为了一个男人让自己甘愿成妖魔。

一个人的内心到底该有多么的愤恨世俗,她都不知道为何她的心中装满了如此让人难以理解的一个恶魔,她不敢问王妃,不敢说出口,可却给自己 一个警钟,不能让自己陷入其中。

虽然,心不能被自己所控制,可只要自己不去刻意的想,专心做王妃吩咐的事情,那么一切都会过去的,更何况,他,他,他真的会一笑而过的。

自己却不能让自己坦然相对。

“嗯,我相信你的控制力,才跟你说了这么多,不像让你 身体上受伤,跟着心也受伤,这种滋味,真的难以承受?”云惊澜实事求是的说道。

就在两个人说笑间。

一个声音打破了他们两个人的话。

“王妃,你,你没事吧?”竟然是清风。

清风表情说不出的惊奇,如果不是辛夷留下的线索,他怎么能找到这里?

从皇宫到公主府,短短的一刻钟,却走了快一天一夜,他疯狂的找寻,生怕自己辜负了王爷的嘱托。

“清风,你怎么来的?茯苓情况如何,原本想回去的,没想到,却遇上这样的事情。你,你这是?”伴随着云惊澜的声音,辛夷才意识到清风身上的伤。

“没事,王妃,刚才遇上一些人,我们都没有事情?”清风说的相当的自信。

的确,他没事,不代他就不狼狈。

浑身的破破烂烂,虽然没有辛夷的伤口那么明显,足以说明,他们也进行了激烈的争斗。(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一十七章 汇合 清风的出现令人又惊讶有兴奋。

毕竟,他的出现就告诉自己,王妃有多了一份安全的保证,辛夷怎么能不开心。

“回王妃,无事的,我,我刚才遇上那个人,他怎么跟着我们来了一个里应外合,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冲进来这么快?还有,他依然还在那些人中间?”

清风快言快语的说道。

他心中,对那个人的身份,一直都模棱两可,也知道,他出生一定不寻常,跟主子一起做过仗,他推算了很多人呢,却唯独就会想不起他到底是谁?

更不知道,他何时跟王爷交过手。

毕竟,在战争上,不想你看到的,很多人,匆匆的汇合在一起的时候,早就分不清到底谁是谁了?

“嗯,清风,我知道了,这事冉博在做的混战,也是一种作战技巧,我们尽快的配合他,你去上药,我跟辛夷商议 一下,对了,辛夷,看是否还有吃的,大家一定都饿了,明日,记得一定要给这位雷子,一些的重赏。”云惊澜由衷的说道。

辛夷急匆匆的离去,她知道王妃是一个说道做到的人,可就害怕,人家没有备下这么多的东西,会让大家根本无法充饥。

“辛夷姑娘,你,你是不是想拿吃的,我刚才弄了一大锅的稀饭,虽然窝窝头不多,可那些饭能让他们暂时填一下肚子。”雷子倒是实事求是的说道。

的确如此,他们一家三口人,怎么会攒下那么多的粮食。

这已经是他能拿出的最多的东西了。

“多谢你,这是一百两,王妃原本想多给你们,答谢你们的救命之恩,毕竟,我们在这里,一时半会也无法承兑。”辛夷还是把王妃的表达的心意表达了一下。

而清风接到云惊澜的命令,领着自己的人,却吃饭。

“王妃,清风的势力按说不错,为何,会吃这么大的亏?”辛夷有些不解的问道。

自己身上 也都是伤,为何就没有那种逃命的一种现象。

好似自己也没有收到多大的委屈。

“辛夷,这个时候,暂时把这些放到一旁,我刚才试探了,一切正常,还有,就是如今很多事,都需要我们自己来办,你先让雷子帮你准备一些干粮,我害怕还有什么变动?”云惊澜叹了一口气说道。

的确,上一次的事情,真真假假让辛夷都心中又留下阴影了。

清风之所以会挂伤,那一定跟没有他的功夫没有关系,有关系的就是他的注意力。

自己没有几时回来,他一定也跟自己马不停蹄的找,只不过,没有冉博那么准,不过,能找到这里,足以说明,他一直都做的不错。

茯苓的事情,清风知道的最为清楚,只要他能保证,就说明,他就是 那个一直关心,呵护茯苓的人,这一点不会错。

毕竟,自己刚才也遇上那样的事情,明明想帮助辛夷的,哪知道,力不从心,就到了下去,这饭是刚,自古以来都有说辞的。

又怎么会因为一点点的注意力,就让自己受了伤。

“王妃,我去准备,你一定要注意?”辛夷只能依照王妃的说辞。

不管心中有多么的慌张,事情总要做的相当的满意,为了王妃,她只想让自己告诉自己,不能相信,不能掉以轻心,就放下戒备。

清风的伤势,她真的有些信不过,却不知道如何说清楚。

这一次血淋淋的现实,让她也知道了,很多事情,不能想当然。

“嗯,去吧,这一次,就是配合冉博,把水搅混,越混越好,最好这个时候,就算想抓鱼,也要有一个能扑鱼的高手,冉博已经潜伏过去,剩下的事情,就是我们的引导,还有工具上的配合,让他们把这个看似牢牢的包围圈给土崩瓦解了。只要散了,一切都好应付了。”云惊澜再一次交代道。

要不然,她就会被困在这里了,就算来了救兵,也于事无补,她能感应到,对方的心慌,要不然,也不会破费如此大的心力,让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如此紧张兮兮,做的如此周密,不惜调用这么多人,来对付自己,生怕自己跑掉一般,这种卫龙的方式,一旦,让自己真的陷入其中,那么,就永远毫无招架之力,笔记,她的威望在,自己呢?

“王妃,放心把,我一定会好好的配合他,把所有的计划都尽快的跟完善。”辛夷冲着他点头说道。

既然是做这样的事情,自己还是相当的擅长的,只不过担心王妃,毕竟,清风能不能把王妃照顾好,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可清风也不能这同时出现,这样会让对方起疑心的。

如果雷子愿意,自己跟希望,他能去给冉博配合,毕竟,这里的环境,他最为熟悉,也能配合好,可自己却无法启口。

毕竟,人家 已经帮助自己很多了。

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麻烦人家。

虽然王妃是人家的救命恩人,可,这不管多少年的事情,人家在关键的时刻真的犹如雪中送碳这样的举动,自己就不能让自己有任何的不满只能让自己好好的配合人家来做更完美的计划的实施。

辛夷心中对云惊澜不放心,尤其知道对方是圣女,这个过节简直令她震撼。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不放心。

夜,陷入一种无尽的寂静中。

迎来了曙光,云惊澜在清风的保护下,启程。

清晨的光线还没有那么强烈,一群黑衣人成功的靠近的马车,快速的将马车团团的围住:“你们是何人?大胆,你们知道马车上是谁吗?竟敢如此胆大妄为?”

“哼,什么人?你不配知道。”领头的那个壮汉冷哼,他一点都不屑冲他说话的清风。

这个人,他算记下了,功夫还相当的了得。

不过,自己想要留下的人,还从来没有从自己的身边溜走?

“该死,留下命来。”清风怎么会忍受他如此的冷漠。

清风话落,一把抽出悬挂在腰间的配剑,直接冲向那个该死的黑衣人。(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一十八章 算计 其他的侍卫跟着纷纷抽出的随身配剑:“杀!”

哪知道领头的人冷冷的说道:“不想死,就把马车上的人留下来。依照你的功夫,死了还真的有些可惜,虽说这样做不是一条好汉,却总比稀里糊涂死掉的好。”

对方对清风的功夫,相当的了解,这就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清风岂能让他如此无礼,一把冲杀过去,一边喊道:“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你倒是这样做,我绝不拦着,只有那些贪生怕死的人,才会让自己给自己找一个借口,让自己有一个可耻的退路。”

清风知道,自己跟人家的之间有一定的差距,可这个差距,自己一定让自己做到成零。

即便豁出自己的生命,自己也不会让他得逞。

“嘴巴大有何用?”两个人快速的纠缠在一起,兵器碰撞的声音,时不时传来的惨叫声不断从人群中传出来。

大家都自顾不暇,突然,一道影子从直冲往马车越过去,这个时候,清风就算想阻拦,也于事无补了,大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黑衣人,依照一种傲人的姿态快速的用剑气劈向马车。

“不,啊——”清风咆哮着,一边快速的冲入那个黑影。

而也一直跟他纠缠的头领却发出冷笑,这个时候才想起,是不是晚了。

一道闪电一般的剑气,竟然气吞山河一般的把华丽的马车劈成几半,所有的人呢,各自怀揣着各自的心思,都看着马车内的人。

血洗当场,或者说,当成成为一个四分五裂的人。

哪知道,就在大家感觉这种场面的血腥的让自己无法目睹的时候。

马车内却毫无任何的声响,而头领的反应最快,大声呼唤道:“不好,快撤掉,我们上当了。”

不管他如何着急,如何想让自己的兄弟免于伤害,都无法赶上清风扑过去的那道强有力的攻击,当然,他攻击的不是敌人,而是一旁的一捆烟花一般的东西。

伴随着清风的一声大吼,清风的人,早就快速的退到几米开外。

而清风也借助一个人身上的力度,让自己往后飞跃了几下。

不管黑衣人首领如何咆哮,如何喊,如何心疼,这一切都无法及时的挽回了。

他们太过大意了,伴随着“嘭——”“嘭——”

几声爆炸声,黑影一个个被冲击力击碎在后,并且,所有的人根本既无法逃避,就算是黑衣人首领也没有想到,这一次,他也为自己的自信,或者说自大买了一次单。

“头,头,你没事吧?”倒是他身后的人,连忙冲过去,帮助他阻拦到一部分爆炸的余波。

他愤怒极了,这都是他用自己毕生的心血训练出来的人,却被自己的自负让他们伤害成这样。

“撤——”黑衣人首领,还是被气的吐了一口老血,却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

原本还在拼死搏斗的黑衣人听到首领的号令,哪一个还敢留下,对方 竟然有*,真他妈丧气,稍微不注意,会不会被对方弄的小命全无。

更何况,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保全性命,就是最大的幸运。

一群人看着对方你搀扶着我,我搀扶着呢,消失在眼前,正要上前追赶,可却被清风阻拦:“都回来,穷寇莫追。”

大家都相当的不解,这个时候,他们最为虚弱,为何,为何留下他们的性命,明明知道,他们冲着王妃而去,如果这个时候,杀过去,他们岂不是大功一件。

正当大家犹豫的时候,一副副将出来说道:“大人也是为大家考虑,狗咬人,难道我们为了报复狗,去咬狗吗?走吧,大家都精力疲惫了,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吧?”

“是,大人说的是,来人,再弄辆马车,出发!”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皇城出发。

清风回头看了看那些黑衣人,王妃说得对,他们都是中州的子民,无论如何,能让他们活着,就暂且活着,人,只有活着,才能看清任何的虚伪。

也只有活着,才能知道,到底谁才是真正对待他们的人。

那个时候,内心的折磨比杀了他们更让他们痛苦。

这边,所有的黑衣人沿路不停的寻找着王妃等人的身影,可一路上并没有什么发现,他们一直都派人在竹屋守着,怎么会凭空突然消失,不会的,早晨的时候,明明看到有人坐到了马车里。

这才走了多久,就算她中途下的马车,他们也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奈何,不仅没有看到任何蛛丝马迹。

就连一个鸟影子都没有看到。

“首领,要不要回禀给主子,让她定夺。”

一个黑衣人走过来,说道,他们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的受了伤,这样漫无目的寻找恐怕很难发现对方的踪迹,倒不如立马禀主子,让他定夺。

首领哪里会甘心,她办事,还从来没有如此失误过。

这一次,他亲自出马,都被对方给玩了。

这让他如何在主子面前有任何面子可言。

奈何如今,好像也只能这样了,刚刚那个被称之为首领大汉终于开口了:“这样吧,你赶紧日夜兼程赶回京都向主子禀报,我们还是分散,像先前那般沿路寻找,记住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大家也只能这样,冲着首领点头。

所有的人都像收到了冲击力一般,原本一个个精神抖擞,谁曾想被人家来了一个埋伏,一下子,把所有的希望都给炸没有了。

他们心中一直都觉得自己的首领那是天下无敌的,他们要想做成的事情,就没有办不成的,可谁知道会遇上这样的算计。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们实在没想到,他们会遇上这样的事情。

让他们所有的人,一个个都像霜打的茄子一般,没有了生机。

还有,他们所有的人都心中对首领一直以来的盲目敬佩,也变得可有可无的。

第一次承受这样的打击,不是他们, 还有首领,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自己,让自己面对这样一次重创,简直就是在掴打他的耳光。(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一十九章 赶路 就在那些黑衣人焦头烂额的时候,而云惊澜这边,雷子,辛夷,以及云惊澜,正在雷子的小心带领下,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往前走着。

一路上,露珠凝结的小水滴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光芒像一个个晶莹剔透的明珠一般。

“王妃,你没事吧?这样走出来,你累不累?要不要我背你,好不好?”辛夷生怕云惊澜受到任何伤害,毕竟,王妃刚刚恢复,这羊肠小路,什么时候到头呢?

云惊澜不由苦笑,这个傻丫头,自己浑身是伤,都没有来得及处理,却在这里心疼自己,不知道照顾自己,这个人,怎么就不知道让自己好好的休息。

“你呀,就这点路,雷子不是说了,前面就有官道了,我们这样的装扮,谁能认出,更何况,你还不改一下自己的称呼,一会说露嘴,一切都晚了。”云惊澜不由苦笑。

毕竟,雷子跟辛夷装扮的一对农妇,如果她这样一说话,岂不什么都露馅了。

虽说,雷子很像农夫,也很体贴的在他们后面帮助他们垫背,不代表,自己就让辛夷做这样的事情。

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那一根人参,相当的给力,让自己恢复的相当快。

好在,自己坚持让每一个人都喝了一些,要不然,不知道辛夷整个人都虚脱出什么样?这个时候,还想背自己。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那,你小心一点,千万不要累着,有什么,一定要快点告诉我,知道吗?”辛夷不放心的叮咛着。

“其实,你完全可以放下心,跟着雷子走,你没有看到,这路边的景色还相当的不错,空气也相当的清新,我们就这样慢慢的走,这一路上就当游山玩水了,也没有那么多思考了。”云惊澜不由开导到,这个辛夷,心里有些时候实在都很。

一直都不知道,如何让自己放松一下,的确,前有埋伏,或有追兵,这样的日子,实在是最为头疼,可如果不好好的调整自己的心态,又怎么会出现一个平和的心态,只有一个平和的心态,才能让自己好好往前走。

“辛夷姑娘,王妃说的没错,你不要太过紧张的,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们会走官道的,我已经备好了马匹,等到了官道,我们就能歇息了,并且,你也看到了,如今日出的景色,这里还是很美的。”雷子傻乎乎的想帮助云惊澜解劝辛夷。

对于辛夷,内心的那种渴望,早已经慢慢的没有以前那么炙热,倒不是他不喜欢辛夷了,而是自己做了对不住辛夷的事情,自己曾经朝她发誓,自己一定会好好的保护她,可在她受到威胁的时候,尤其生命垂危的时候,自己却蜷缩了起来,一点都没有那种男人的左派。

他自己都有些瞧不起自己,为此,他准备把这份美好,深深的藏在自己的心底,只希望辛夷能有一个好归宿,只希望她能不要责怪自己就好。

而由于大哥出门,一直未归,他知道,大哥不会出事的,也许他只是去看娘了,毕竟,娘一直都是他们的牵挂,她不想让自己的哥哥,一直都如此。

大哥不喜欢做的事,他从来不会多加干涉的,毕竟,他是哥哥,他做的事情都对。

自己不应该责备她。

更何况,娘亲说了,两个人就要相亲相爱,而不能相杀,不能不相信对方。

他最听娘亲的话了。

“我知道。”辛夷不服的说道。

她当然让明白王妃的心情,只不过让自己少一点的压抑,紧张,她也想,可一想到,那个女人的手段,她心中怎么能不慌,更何况,那个冉博到底是谁的人?

心中没有一丁点的底线,让她不知道如何应对,曾经,她也想,自己就好好的跟王妃在一起,其他的事情,自己不要去刻意的想,不要刻意的去看。

总而言之,不要去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针对雷子,她知道他的脾气,不过,既然自己不愿意接受,就不要多加干涉。

她从来不会让自己为了别人的负担而操心。

“我,我,我,我就是说说而已。”雷子的脸‘腾’一下红了起来。

他多少还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心,不知道该如何让自己适应。

心中却还是为他能给自己说话而高兴,并且,她的心情,自己多少也能分享。

三个就这样,慢慢的欣赏着,不管辛夷如何小心,不管雷子如何傻笑,反正,三个有说有笑的竟然也不觉得累的,毕竟要离开这个地方,躲开他们的追查,他们的确需要辛苦一下。

总不能三个人,明明是农妇,却用的都是不符合他们身份的东西。

“王妃,我们在前面休息一下,反正你也不着急,我也累了,好不好?”辛夷的心思,也只有云惊澜知道,她生怕自己累着,其实,更害怕黑衣人追上,这样矛盾的心情,她能体会到。

可这地方,就算歇息,也不是一个好地方,毕竟,这乡间小路,要坐下来,也只能坐在这个田埂上。

终于,雷子也有些受不了了,只好把背上的包袱拿下来,放在一个干净一点的地上,讪讪的说道:“要,要,要不, 歇息一下,远,远路无远景,不,不着急。”

被辛夷兑了一句,他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自己跟辛夷好好沟通了。

反正,他自己也无所谓,在乡间习惯了,这点路根本就不算什么?

他也看出来了,即便,两个人的脸色,手腕上都涂上了那种黄色的东西,可根本一旦说话,走路,就把他们的身份暴露出来了。

不过,这里闲人很少,这条路,他很少会遇上他人。

谁也不会注意他们,毕竟,第一眼,跟农妇根本没有任何的区别。

“王妃,清风他们不会有事吧?”辛夷坐了下来,心中不由担心到。

明知道清风办事,他们一向放心,可为何,就是无法让自己冷静,更不知道为何对清风有些不放心。

尤其这一次,茯苓出事,不知道为何,总觉得清风就像变了一个人。

好在他还是大总管,也是一个有身份的人呢,怎么会相信茯苓的话。

给他在外请大夫,这件事,辛夷反正一直都无法释怀。

“没事的,应该成功了,要不然,那群黑衣人,早晚会抹上来的,你没有发现,他们的追查术,也相当的离开,不要说你们大吃一惊,我也一样,他们竟然能为了完成任务,根本就不顾及任何人的情况,足以表明,他们的纪律也相当的好。”能歇息一下,到底也是好的。

虽然云惊澜不想让自己成为他们的拖累,可自己如今的身体,还真的让自己太过吃逞强。(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二十章 优点 辛夷的担心,云惊澜一点都不着急,她相信清风能做到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久,黑衣人还没有找过来,毕竟,很多事情,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尤其对方这个追查术,竟然能做的这样好。

虽然,他们的监视,冉博已经把她破解了,不代表,他们就毫无任何的警觉,至少这一次之后,他们对什么事情,都会多加小心的。

有关生命的事情,大家一般都会马虎一次,还会马虎第二次。

“王妃,你说茯苓他们会不会也跟着担心我们,这都二天了,他们一定也跟着着急了。阿悄不会告诉她吧?唉,我真的怀念在家的日子。”辛夷不自觉的就想起公主府的人。

其实,以前,她从啦不会担心这些,可自从王爷出事之后,她总感觉自己一个人无法让自己支撑下去,很多事,有了依靠,就不希望自己一个人承受。

尤其,冉博的事情,给她的打击有些大。

云惊澜虽说不知道到底,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有一点,那就是这一次,辛夷,冉博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由于没有及时的问,为此,她总觉得这一次的事情,让辛夷变化挺大的。

“要不然都说一日出门就知道难了。出门在外的,都是如此,尤其很多事情,都那么不顺的时候,更想家的温暖。”云惊澜只能叹息道。

是啊,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还有一句,就是爱上一个人,有他的地方就是自己最为踏实的地方。

然而,楚慕寒迟迟不归的消息,让她对公主府也有些无法契约。

“嗯,我就是,也不知道紫苑开业没有?心中一直都忐忑不安的。”辛夷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云惊澜知道,其实,她心中蛮担心他们的。

只不过,有些事,他们需要找一个更合适的借口。

就像辛夷,她能把所有的注意力转移到阿悄,茯苓身上,也挺好的。

至少, 不让她很辛苦。

“辛夷,我之所以告诉你,就因为你爱多想,往往让这种想法,阻止你的发展,不要想了。”

云惊澜其实蛮心疼辛夷的,她一直守在自己的身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事情,自己帮助她一下,相反,加重了她的想法,她把很多事情,都变成一种让间接反映。

“王妃,我知道,只不过,想到这里,就心里酸酸的。”辛夷也明白,自己想的有点多,可一想到那都是自己的好姐妹,什么事情都情不自禁的

让自己都没有办法不去理会。

还有,她也知道,自己这点,就是爱较真,什么事情都一定要自己亲自看到才算真实的。

甚是可以说,有点傻乎乎的。

不知道如何变通。

“辛夷,好了,不说了,我们继续赶路??”云惊澜皱了皱眉头;这个辛夷,永远都这样,不会让自己找到一个更好的解脱。

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活得轻松一点。

想起这个,她有些恍然,自己也总是这样,总不能让自己好好的做出一个结果。

才会让身边的人,为自己的失策而买单。

其实,说来,还是因为,自己以前太谷依靠楚慕寒,也不知道,他此刻做什么?

知不知道,自己跟孩子为了他,还在尝试着过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

也不知道,他此刻是不是正在跟圣女请卿卿我我。

想到这里,她没来由的就烦躁,就算他失忆了,她也一样不等你让自己接受他背叛自己。

不是自己自私,而是这是自己的底线。

报仇是一回事?可找回他,然后让他能给自己一个解释又是一回事?

或者说,当他背叛自己的那一刻,自己心中就把他划入自己的黑名单了。

“为什么?我们刚跟歇息?”辛夷有些不放心的看着云惊澜。

人家都说了有孕的人呢,不应该太过辛苦的,更补鞥你累着,这样急匆匆的赶路,已经让她说不出的着急了,好不容易找一个借口休息,她可不想让王妃还没有歇息好,就再一次匆匆赶路。

这样,累着就难以恢复了,她不在乎自己多辛苦,多累,她只知道,不能让王妃累这,不能让王妃有任何的差池。

“还是走吧,很多事情,不要等待,一旦等待,很多事情,都容易出现有些偏差。”云惊澜越不知道如何跟她解释,她就越感觉到,这件事会不会影响到谁。

这些黑衣人能让清风吃亏,就说嘛势力不错,就自己安排的在想尽,可总有疏忽的那一刻,当有一点点的闪失,那么,一切的责任都有自己来承担。

还有,自己还不能让自己连这点苦都吃不了,不就是多走几步路?

“对,王妃说的对,虽然,这件事看似成功了,可这些杀手都是道上的,他们如何不放弃追查,会很快的就找到我们的,他们的嗅觉异常的敏感,甚至在我们还没有行动之前,或者说有什么疑问没有解开,人家已经找上门来了。王妃,这,这是水,你在喝一点,我们就出发。估摸也就是二里地了,你坚持一下。”雷子原本是好意,可他却没有想到,自己的这片好意,就是给自己的亲人送眼药水的,往往就是越是害怕什么,就越是能发生点什么?

虽然这一切都不管自己的任何的事情,自己只要把交接准备好,可一想到王妃,极有可能是自己的恩人,他不仅有兴奋起来。

在这种最初的时候,想报答恩人,跟辛夷如何结缘的,毫无任何关系,只觉得自己应该好好的守护着他们。

云惊澜的坚持,辛夷根本就无法让自己说服,只能施施然的让自己跟着王妃一起走。

更何况,谁能想到,就连一直一声不吭的雷子也不愿意停留。

“王妃,那,你一定要小心点。”辛夷带着一种抱怨的声音说道,毕竟刚刚经历那么多的糟心事,带着满身的疲惫还如此长途跋涉,她怎么能不心疼云惊澜。

“好的,放心吧!”云惊澜只能安慰她道。(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二十一章 冷静处置 话虽如此,这一休息,再一次站起来,走路的时候,浑身的酸困,还真的就显现出来了。

那两条腿就跟一个木棍一般,僵硬,无法驱使,这种感觉还真的不太好。

好在雷子在一边搀扶,要不然,云惊澜还真的有些支撑不住。

也许,雷子 也意识到云惊澜的不适,刚想启口让辛夷过来帮忙。

猛然感到四周蔓延这一种杀气,来的好快,虽然哥哥再三叮嘱不让自己杀人,可自保总可以吧!

不禁是他,辛夷也感知到这一股浓浓的杀气,她的脸色立马变了:“雷子,保护好王妃。”

还真的倒霉,怎么说遇上就遇上了,果真是不能乱说话,辛夷心中不停的哀怨自己。

不得不说,有些话还真的不能乱说,自己就是记不住,话不能乱说,饭不能乱吃啊!要不然怎么死翘翘的都不知道。

“嗯,放心吧!”雷子点头答应道。

就在大家戒备的时候,一抹黑影出现在王妃等人的面前,好巧不巧,这个人正是回去送信的,他们还真的没想到,他们会走这样的羊肠小道,并且,竟然还敢走官道。

一想到,自己会立头功,被主子赞誉,他的心情就无比的畅快起来。

谁会想到,这样的事情,怎么就让自己遇上了,并且,他感知了一下,这个王妃就不用说了,简直就是手无缚鸡之力,而那个小丫鬟,受了内伤,强势不了多少,至于那个木讷的随从,就不用说了,简直就是一个拖油瓶。

外强内干,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伪装成这样,的确不好认啊?”对方肆无忌惮的发出一阵阵的狂笑。

哪里还用外援,简直就是一个天赐良机。

果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的姿态嘛!

“可是阁下还是火眼金睛啊,既然这样都能认出来,足以说明,阁下的眼神够毒!”云惊澜轻笑道。

的确,正如雷子所说,他们不说话,不走路,也许静静的坐在那里,还能混蒙过关。

这一疏忽,她算是见识了,果真是天算不如人算。

“王妃,明人不说暗话,这么多人找你,当然有重金犒赏了,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也就让你死个痛快。”黑衣人说的相当的痛快,好似自己更是一个施舍者。

还真够客气的,这个时候,竟然还能如此客套。

“你们是杀手组织?”云惊澜一愣,她难道推测失误,这个圣女的势力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深海,可冉博的行动,不像玩的,或者说,她为了避免出现失误,就派了杀手。

那,自己还真的够值钱的。

让她破费了。

“当然,难不成,这青天白日的,装成你们这样,不敢示人。”对方讽刺道,穿成这样,还被自己认出,他实在都让自己佩服自己。

不过,他不是那种喜欢继续聊天的人。

一边说,他手中的武器就冲了过来。

辛夷哪里容许他如此放肆,两个身影快速的扭打在一起。

果真就如黑衣人所想,辛夷三十多个回合,已经香汗淋漓,根本就有劲用不上。

“辛夷,退下。”云惊澜大呼。

好在辛夷退的快,黑衣人的剑尖在她的喉结处轻轻滑过,就那么一点点,自己稍微支撑一下,跟人家硬碰硬,这一剑足以让自己当场毙命。

一身冷汗的退到云惊澜的身边。

“既然你想杀我,我根本就毫无还手能力,我只想知道,到底谁要如此咄咄逼人,不放过我。就算死,也让我死的明白。”云惊澜眼神平静的走出几步,雷子想过去,却被她阻止了。

是啊,自己对于杀手来说,简直毫无任何的威胁,雷子就不同。

一旦,他冲过去,那么,一切都变得皆有可能。

“对不起,我们从来不打听任务,只不过,这一次,却是主子发号施令,并且还赏金这么大,就算死,身后的抚恤金也相当的诱人,你说,我怎么会放过你。”一想到未来要得到的,这可不仅仅是荣华富贵,更多的是意想不到的东西。

他整个人都飘飘欲仙,对于云惊澜何时又朝自己走了几步?

丝毫不在意,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压力。

人,往往得意的就是就是最为倒霉的一刻的到来。

果不其然,就在他觉得人生最为得意的时刻,那种光环环绕着他的时刻。

一直都处于冷静状态的云惊澜,手臂向上一身,一根银针不知何时竟然直挺挺的出现在她的手掌心,就像一个很随意的动作。

可黑衣人却做梦都没有想到,最为危险的人,就是一个最无害的人。

往往就在你不经意间,那个你认为不会杀害你的人,就偏偏做出了这样骇然的事情。

“你——你——”来不及多说一句话,男子防不胜防的中了一针,命中天池,无力回天。

他临死买来的教训,却再也无法告诉他人,毕竟,太不值得了,自己就被一根小小的银针夺走了性命,这,这说出去谁会相信。

可俗话说的话,做医能救人,也能杀人。

既然,他这么着急的想送死,自己怎么也要做一个好人,送他一程,并且,自己从来没有什么好生之德,那些原本就是说出来哄弄人的。

圣女一生好生之德,可她对自己做出的这样咄咄逼人的事情,已经让自己忍无可忍。

既然如此,那就无须再忍。

“王妃,你没事吧?”辛夷的第一感觉,不敢置信,为此,她依然冲过去,第一时间就是王妃,不要说他,就是一旁的雷子,都不敢置信。

王妃,就,就一个轻柔的动作,就把眼前的人给杀了。

她,她如此厉害吗?

当然不是,只不过,这种惊骇让他整个人都蒙了。

实在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可事实就摆在眼前。

所有的一切都让她不得不相信。

“无事,上去去看看,有什么东西没有,最好找一个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云惊澜冷静的说道。

听到王妃这样说,辛夷的心才踏实下来,她咽了咽唾液,慌忙过去,蹲下身子,把黑衣人给检查了一遍,随即在胸口的衣襟里摸出一个牌子,不过,她看都为看,连忙跑过来,交给王妃。

说实在的,对方的表情实在太过狰狞,让她不敢注视,还有,就是那个小小的银针,竟然,能让他的脸都变的血色蔓延,再说,他,他整个身体还是热的。

辛夷实在不敢多做停留,更不敢多注视,只希望,这一切赶紧过去。

虽然她从来没有见过王妃杀人,也许,这是王妃平身第一次杀人,不过,她内心还是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能慌,不能害怕,王妃都是被逼的。

如果不是他们如此咄咄逼人,王妃怎么会痛下杀手,并且,自己都不是这个人的对手,雷子,她更无法确认,或者说,他们三个人的命,不,四个人的命都会被这个人黑衣人所斩杀。

想到这里,她刚才慌乱的心,稍微平息下来,让自己不在那么惶恐,的确,他整个人都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惊骇,这跟王妃告诉她的那些事情不一样,那些都是令自己愤怒的,令自己生气的,令自己需要调整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二十二章 他叫风 云惊澜冷静的处理掉这个威胁到三个人的黑衣人,倒不是她多有把握,她甚至不愿意想刚才的行动,可有点,她必须承认,那就是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受到任何的伤害。

为母则强,以前,她不懂,如今,她明白了,自己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受到威胁。

哪怕一点点也不行。

她手中紧紧的攥着那个令牌,刚才在辛夷送给她的时候,她仔细打量一番,竟然就刻了一个‘王’字,她不知道这代表这什么?

但总归有人知道。

她果断的收拾好手中的令牌,想到,这个人能找到他们,说不定,其他的人就在附近,此地还真的不能久留。

更何况,她也不能在这里呆太久?

“雷子,赶紧,找个地方,把他埋了,这里不能停留,我们在前方等你。”云惊澜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耽误太久。

而雷子的体力好,他们离开,他做这件事,也会跟迅速。

谁也不愿意看到,自己埋掉他人的那一幕。

“嗯,我,我会很,很快的。”雷子接过话。

的确,他被云惊澜的动作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恩人,就拿着拿一根针就把对方给做掉了。

这,这件事就算是演戏,他也无法接受,可,这就出现在他面前,活生生的让他不得不相信。

辛夷搀扶着云惊澜继续赶路,而雷子则在后面,快速扛起这个死尸,冲入不远的一块田地里,找了一个干泽的地方,这种地方,潮湿,不容易有庄稼,人也不会防备。

他的内力超强,用手穿过泥土,顷刻间,就形成一个小坑,匆匆的把人埋藏好。

在泽水出清洗一下,就朝云惊澜的方向赶去。

由于耽误了一些时辰,并且,他们也不敢乘坐马车,而雷子雇佣的是一个牛车。

这牛的速度可想而知了,他们在路上吃了点干粮,又赶了一程路,天色已经不早了。

“王妃,我们,我们休息一下吧?”辛夷迟疑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如果不是自己故意休息,他们也许不会遇上那个黑衣人,而王妃也不会为了他们而出手。

一想到,自己的失误造成的,她的内心就无比的哀怨。

为何,什么事情都做不好,总是让自己有一种感知不到的伤害。

“雷子,这边你熟悉吗?找一家农户,我们给人家钱,如何?”云惊澜考虑到他们夜宿在外,才会给他人有机可乘,更何况,他们如今的身份就是农妇,住在农家小院也不会有太多的起疑。

这样一直赶路下去,大家都吃不消,更何况,自己已经相当的疲倦了。

虽然雷子把剩下的人参也带上,给自己弄了一碗水,让自己喝下去,可毕竟,身体不容许自己太过操劳,好在,不远处的村庄,雷子也比较熟,三个人就找了一家人员简单的农户住了下来。

夜深人静,当漆黑一片的天空中,一轮冷冷清清的月亮高高的悬挂在空中,微弱的月光倾泻而下,一道黑色的身影透着月光闪了进去。

紧随其后的就是那个有着一双绿光,渗人的狼。

这个时候,如果不是早就接触过。

辛夷会第一时间大叫起来。

“师父,你,你怎么来了?”辛夷结巴的都忘记把嘴巴合拢上,以至于嘴巴里食物都要掉了下来。

她刚伺候完王妃,看着她慢慢进入梦乡,毕竟她今日实在太乏了,原本就精神力不足,遇上黑衣人之后,他们几个人继续赶路,就上了几分心,为此,大家都有些精神疲倦。

雷子跟农夫在一起,他们在偏方已经睡下了,自己要照顾王妃,就迟了一些,这,不,刚刚端起碗,准备吃点东西,一抹黑影就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怎么能不惊恐,好在是师父,也让自己收了自己的心。

师父这种鬼一般的人物,自己还真的不能相信,他会是自己的师父。

昨晚一别,她还以为,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呢?

毕竟,自己虽然是人家的徒弟,可师承何派,师父会交给自己什么?自己一概不知,更由于师父的神出鬼没,令她只有一种被保护的感觉,其他的,就暂时没有了。

“把这个给你家主子服上,这样舟车劳顿,会伤及身体的。早点歇息。”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疲倦,辛夷刚想多说什么?

为何师父会如此疲惫,为何如此关心王妃?

可,可是,他身后的那匹狼,她,她真的看着都觉得毛骨悚然。

师父总是能让这个狼如此听话,这一点,就辛夷相当的佩服。

反正,师父都是为了自己,自己又何必多心,如果想要自己的命,自己这条命,早不知道丢了多少次?

只要自己活着,就势必要保护王妃的安全。

“师父,你,你,不吃点东西?”辛夷接过师父手中的药丸,想了半天,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实在不知道如何跟师父打招呼,更何况师父要做的事情,自己这个徒弟还不能打探。

人家也是为了帮助自己,自己不能一点诚意都没有。

可思来想去,自己也只能问人家这个问题。

“不用了,这个‘风’暂时跟着你们,你们的气息,它都熟悉了,我给他做了眼罩,明日,他的眼睛就变成一只那般,谁人问起,就说是它是一匹藏獒,明白吗?”黑衣人一边说,一边用手朝那只狼的头上抚摸了两下。

那只相当通灵性的‘风’竟然乖乖的卧倒在地,一副温顺,乖巧的样子。

虽然辛夷知道,这不是一匹藏獒,实际上是一匹凶狠成性的狼,可为何王妃,她还是接受了师父的好意,就今日的一个黑衣人,自己都不是人家的对手,还不要说来上几个人。

她也不傻,由此也能推断出,自己跟清风遇上的不是一伙人。

昨日,清风遇上就是这样一批人,要不然,依照清风的功夫,怎么会受伤。

而自己遇上的才是圣女的手下,的确,这一批杀手,到底是圣女派来的,还是他人。

辛夷也陷入一种煎熬中,如今有师父的帮助,至少,有这匹狼,能让他们稍微安全一些吧。

心中这样想,却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实现。

“明白了,师父,那,那个你要当心一点。”辛夷听到师父的声音有一丝的辛劳,还是用一颗赤心给与了师父自己的问候。

虽然,自己没有为师父做过什么?可师父却一直都给予他们援手,就这一点,她就不能忘恩负义。

更何况,师父,他老人家一点也帮助他们清理不少黑衣人,要不然,也不会这样疲惫。

一想到这批黑衣人,他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为何,为何有这样强悍的阻止,自己以前都没有听说过,更没有有关他们的一点点的消息。

果真是自己孤陋寡闻,还是自己的消息网实在闭塞。

不过,师父为何突然现身,收了自己不说,还帮助自己,这满肚子的疑问,让她刚想再一次启口。

哪知道,黑衣人已经消失消失不见了,不过,依然在她的耳边留着话:“照顾好你家主子,不要多想,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这匹狼通人性,有嗅觉,你随后把这些告知你的王妃,她自然会知道怎么办?不要提及过多。”

师父的话伴随着她的消失,也一并在自己的脑海中消失,师父什么意思?不让王妃知道他的存在,还是不让王妃知道他是自己的师父,为什么?

他这样做,明明就是为了王妃好,为何不让王妃知道,还真的就是一个怪人,让自己弄不懂的人,不过,对于辛夷来说,既然弄不懂,就不会勉强自己的 。

有这样一个凶猛的狼守着,今晚,她至少也能睡一个安稳的觉了。

虽然,满脑子的疑问,可总算能睡一个好觉把所有的一切都掩饰掉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二十三章 引狼入室 神秘的师父一溜烟的消失,虽然还给自己留下了话,可依然让自己很头疼,这一个,这一个大家伙,已经用一双散着绿光的眼神紧盯着自己,刚才,还想有他在,自己会好好的睡上一觉。

难道,他会读心术,把自己的心思读懂了。

吓得辛夷也慌忙站起来,哪知道,对方却用头哄了哄她的晚饭。

哦,这个家伙饿了,可,可自己这里没有肉啊?

辛夷觉得头大,总不能饿着这个家伙吧还指望他给自己守夜呢?

为了让他能值好班,自己豁出去了,给他买一只鸡,反正农村这些东西不缺,也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人就是要适量而为。

悄悄带着这种‘风’来到院子里,借助微弱的月光,她还真的抓到一直已经睡熟的鸡,并且快速让她‘休息’,连带放入狼嘴中。

哪知道狼一个兴奋,竟然发出了‘嗷呜’的欢叫,吓的辛夷,魂都飞了,这,这该如何办,吃了人家的鸡还能找一个借口,这‘引狼入室’,责任就大了,谁会相信,刚才那个叫声是空穴来风。

好在大家都熟睡了,谁也没有在意,可这不代表事就结束了,人家这家房主还是披着衣服匆匆出来。

“老人家,发生什么事情了?”雷子紧随其后,装傻充愣的问道。

他感知到那黑衣人的靠近,带着那个自己看到狼。

刚才那个压力的散去,紧接着了,就听到这样的叫声,好在辛夷反应还算可以,就在对方叫的时候,就果断用自己的手把对方的嘴巴捂上了。

依然传出了声音,好在没有那么清晰。

“哦,你没有听到一个什么动物的叫声,不会有狼入室吧?”老人家夫妇二人到没有什么,就害怕惊扰到来自己家休息的人呢,毕竟,百姓都是朴实的,他们总是对他人大方,对自己苛刻。

把好的留给他人。

“哦,是,不过这么晚了,可能是外面什么动物经过,如果真的有威胁的,村口早就嚷嚷起来了,你说呢?”雷子反应还算可以,挡住老人继续往下思索。

辛夷到底练过武的,对于农夫,雷子之间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她惊吓过度,早就带着狼躲进自己住的小屋。

还不时用自己的头冲着狼摇头,示意这个‘风’千万不要跟自己惹事情。

狼一边甩这自己的毛茸茸的尾巴,一边信闲的窝在一个墙角处。

辛夷却像一个做错事的还自己,不停的朝院落里看,希望老人家查过以后,能过关。

毕竟,匆忙中一地鸡毛,她还没有来得及收拾。

“唉,没有在听到什么动静,兴许你说的,早就走了,经过而已。”老人家倒是也维护自己的家,安全第一。

谁愿意来一家住的极度不安全的地方,并且,人家还付了银子,自己作为主人,也没有给人家提供好一点的条件,那就有愧了。

老人家的心到底被雷子说服了。

这一晚,辛夷被这一一声狼吼吓的,不知道折腾多少次,一直压着自己的呼吸,等老人家回屋睡觉,慌忙做贼心虚的冲入院落把那一地鸡毛弄到院子外,悄悄的给农妇哪里留了钱。

反正,她是不敢说自己这条狗会吃鸡。

那不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

由于辛夷的心里发虚,为此,她一大清楚,就顶着一双熊猫眼,火速的冲入备好的马车,让那匹可恶的‘风’,提前躲进去。

这个时候,她也只能强装支撑,实在心里说不出的慌乱,从小打大,从来就没有做过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偏偏为了这一只‘风’,让自己做了一次超标的事情。

想想都觉得可怕?

为了不让自己在老人面前露怯,她一大清楚,就帮助做饭,收拾,反正勤快起来,让老人家都忘记了其他的事情,一个劲的夸奖辛夷。

其他,他们越是这样,辛夷内心越发虚,越是心中难受。

尽量不让自己的多说话。

云惊澜总觉得辛夷有什么不妥?

可上下端详许久,没有发现什么出格的事情?

而雷子也帮忙忙碌着,到让她也没有跟辛夷私底下问,她恢复了主家的身份,毕竟住在这里,易清洗,什么都暴露了,好在她让雷子给她准备的都是一些普通的面料的衣服,倒也让她遮掩不少。

“老人家,我们走了,不要送了,打扰到你们了。”云惊澜三人冲着热情的老人家摆手。

云惊澜坐入车厢才发现这个庞然大物,惊得她看着辛夷,终于明白为何一个早上,辛夷都在慌乱中。

由于云惊澜的冷静,让辛夷心里也放松不少。

终于,车驶出村外,云惊澜冲着那匹看着像狼的狗,疑惑的问道:“辛夷,这突然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这么大一条狼。”

“王妃,这,这是藏獒,听,听厉害的,他是,是我师父的宠物,忘记跟你讲了,上一次,你问我如何被救,就是,就是一个黑衣人,不过,由于我一直心实,冲着他磕头,他,他招架不住,索性就收下我为徒弟,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不会其他的表达,就,就答应了。”辛夷极力的搜索这自己脑海中的拼凑出来的内容,磕磕巴巴的说道。

就连在外赶牛车的雷子,心中猛然一惊。

当时,不是冉博救了她吗?还有那个人呢,不是早就是她的师父,虽然心中有异议,可,他还是沉默了,她这样说,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更何况,那明明就是一只狼,不过,他刚才揭开车帘的时候,的确看到了,那狼的眼睛变得黑黝黝的,不像狼眼中冒出绿光。

他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你师父的宠物,为何在这里?”云惊澜还是问出了问题的症结。

这个辛夷,到底还要隐瞒多久?

她就不明白了,为何,她一下子把事情说了,让自己轻松一点,反而越说越激动。

辛夷一向不会撒谎的。

既然这样撒谎,一定有原因的。

“对不起,王妃,我,我不是有意要隐瞒你,只是这藏敖,它会的东西可多了,师傅说留下也许帮助识别人的气味,我,我就擅自做主了——”辛夷心中苦啊,实在不知为何,越说越紧张。

师父到底原话如何说的,她早就紧张的忘记的一干二净。

还有,她甚至不知道为何自己就中魔一般,答应了这件事。

这到底是害王妃,还是帮助王妃。

“我知道,经过训练,他们的确有这样的本领,不过,倒是让你的师父做这样的事情,我有些不明白,算了,不纠结了,反正已经送来了,看着挺乖巧的。”云惊澜明明感知到辛夷的谎话。

却也没有捅破她话中的意思,不管如何,她都是为了自己,虽然出发点是好的,可弄了这样一个庞然大物,自己还真的不习惯。(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二十四章 狼的气 云惊澜望着已经惴惴不安的辛夷,明知道,她都是为了自己好,可看着这一庞然大物,她实在提不起精神来,她知道,一旦这种藏獒训练成,能是一个比一个小分队的战斗力都强,另外,他们的忠贞程度,是人无法相提并论的。

人有弱点,一旦,一个人把自己的弱点交给他人,那么,即使,他这辈子有多大的能量,都无法让自己再一次雄威起来。

这就是人的另一面,跟自己一样,以往自己已经收敛了很多,可偏偏自己又被她这样步步紧逼,那么,自己又怎么会毫无反应。

“王妃,对不起,我说谎了,我不是有意的,其实,它,它叫‘风’,是,是一匹狼,相当的有灵性,那一晚,我们被困在雾瘴内,就连师父也辨别不清方向,而冉博也中了那雾毒,我们当时都觉得要毫无任何机会?突然,他的出现,给我们带来了希望,夜晚,看到他的眼睛,太惊愫了,师父,师父,她老人家害怕你,害怕你承受不住,就用掩饰的办法,让他的眼睛变成黑色;王妃,我,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想骗你的,可它的确有这样的本事,我,我想,我想——”

想起昨晚的自己,实在心里发虚,第一次说谎,第一偷东西,第一次半夜三更起床,就为了消灭证据,太多的第一次,扰她心神不宁。

实在担心,害怕,还揣着一种欺骗主子的想法,令她整个人都惶恐不安。

她不是有意要隐瞒,实在不知道如何解释,等‘风’晚上变成一匹狼,要吃东西的时候,自己如何解围,毕竟,一次两次,还能说得过去,如果每一次都因为鸡的事情,弄的自己心生憔悴,自己又如何保护王妃,既然师父也说了,让自己保护主子放在第一位。

自己,就有必要把这些告诉王妃,让她有一个适应,缓冲的能力。

“还有,昨晚偷鸡的事情,我说呢?半夜三更的说什么胡话?原来是为了它啊,吓得一夜都没有睡觉,还跟做贼似的,偷偷往人家的衣服里放钱。”云惊澜苦笑道。

这个傻丫头,还真的实在的要命。

有些事,不做反而是好的,这样一做,人家反而有些怀疑了。

不过,既然,她处于亏欠,自己也不该呵斥她什么?

“王妃,你,你怎么知道的?”辛夷的反应完全都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往往王妃说完的话,她只记得最重要的,其他的就抹去了,她都忘记了,自己又说梦话的习惯,偏偏守在王妃的身边,就算她想隐藏,心中也藏不住一点点的秘密。

这个毛病,她自己一直到总是忽略不计,云惊澜以往也都是一笔带过,从来不会让她在外人面前吃不消,谁会把自己的短处拿出来让他人取笑。

并且,辛夷之所以一直被王妃留在身边,就是她这份对自己的忠诚,太实在了。

不过,云惊澜也不跟她计较。

“你告诉我的,好的,来这里躺一会,昨晚一夜都没有休息好,不要看他了,他如今也吃饱喝足了,等下一站,让雷子直接去买几只鸡,省的你做贼一般的难受,有事情,早点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下次不要这样了。”云惊澜心疼的说道。

这个傻姑娘,一直都这样实心眼,都不知道如何说她才好。

明明也就这一点,让人既喜欢,有烦她。

可她的出发点是好的,自己也不能让他每日每夜的为了这个狼而提心吊胆的。

“嗯,王妃,他,‘风’真的很厉害的。”辛夷临睡前依然不忘记把他的好说一遍,希望王妃能重视。

不要小看这匹狼,当然,具体到如何厉害,她还说不清楚,不过,她生怕王妃心中对这个这个事情有芥蒂,毕竟,师父是好意,把一匹狼说成一只藏獒。

生怕王妃对这匹狼有其他的成见。

“放心吧,不管他是什么?在我眼中都是‘风’,别想了,睡吧。”云惊澜好笑的摇摇头,希望,她这一次睡得安稳一些,不要还没有睡着,就来一个什么样的事情。

望着陷入睡眠中的辛夷。

她转身望着一旁,还算乖巧的‘风’。

它就像能听到自己的话似得,一溜烟的溜到自己的身边,用头试图顶顶自己的腿。

云惊澜不由笑了,这匹狼,倒是挺讨人喜欢的。

“‘风’,你是不是速度很快,才被你家主人称为‘风’,还有,你家主子待你很好,你看你,皮毛如此光滑,如果不告诉他人,你是一匹狼,谁能想到,一匹狼的衣服也如此鲜亮。”云惊澜情不自禁的摸着顺滑的狼毛。

光泽的淡黄色的毛,一种高贵无法忽视的眼神,云惊澜还真的没想到,它,竟然表现的如此的冷静,更像一个王者所有的冷寂。

不由的整个人陷入一种思考中。

的确,她想到了,现代的人都用狗来代替人来寻找有些人无法寻找的地方,当然,新时代的机器人更厉害,可如今这条件,有这样一个能取代,自己把楚慕寒找到的人选,就在眼前。

为何不尝试一下。

想到这里,她拍了拍‘风’的头,让他收敛一下。

不要总是一副有了主子的宠幸,就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并且,很多时候,她需要带着他,不能让他持宠而娇,毕竟他是一匹狼。

想到这里,她心中长叹一口气。

楚慕寒,你可好?

有没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我来。

难道,真的是有了新人,不要旧人,任由旧人哭,换的新人笑吗?

“王,王妃!”雷子突然揭开门帘 ,结结巴巴的想说什么?

云惊澜把视线看向他,只见,他,他所指的视线,田野边冒出绿油油的一片光。

虽然是青天白日,但是,如果他们出现在人的视线里,还有有些令人难以想象的。

狼,狼群吗?

云惊澜抚摸‘风’的手有些停滞。

说实在话,她还真的没想到。

自己旁边的这匹狼,竟然是一只‘狼王’,挺让自己吃惊的。

原本,谁能想到,这样 一匹狼就活生生的就像一个乖巧的小狗一般。

“去吧,去跟他们告别。”云惊澜手轻轻的拍打一下‘风’。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为何跟辛夷的师父有契约,不过,有这样的人,她还真的很好奇。

能把狼王收复的这样服服帖帖的,还任由他自由,不让他失去狼的本性,真的很难得。

不过,有了楚简的教训,不要说,这个时候是狼王,就算龙王,她也会让自己心中放置一个警钟。

没有办法,她不能让自己失去了最后的底牌。

任由人牵着自己的鼻子走,这简直就是对自己的羞辱。

如今,就跟逃难一般,走着这样的路,甚至都不敢光明正大的回到公主府,不知道自己的父皇知道,内心作何感想,自己到对还是否是一个高高在上的长乐公主。

“呜嗷——”一声长啸,吸引了云惊澜的目光,也让睡梦中的辛夷一个激灵坐起来。

只见,‘风’停留在一群狼群前,威风凛凛的犹如一个王者发号施令。

他的一声吼叫,让整个狼群竟然前腿倒下,这一种姿态令人瞠目结舌。

天啊,竟然有这样的一幕。

伴随着它的再一次吼叫,狼群还是了有序的撤退,‘风’简直就是一个王者一般,发号施令,更像一个大将军一般,威风凛凛,这种气势,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气焰昭示着各个狼,它是不可忤逆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二十五章 心急火燎 云惊澜还真的被‘风’如此威风凛凛的一面给震撼到了。

更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如此惊心动魄。

这些不跟那些送士兵到战场的情况一样,这简直就是一种无法抵御的威严。

那种王者的气魄,令人臣服。

“王妃,这‘风’竟然是狼王吗?”辛夷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说道。

可不是,不仅仅是辛夷,就连云惊澜也惊了一下。

不管如何,一直都以为谁会能见到狼王,记得有一本曾经记载,狼王的血液里流传着更人类一样贵族的血液,为此,他们的世界里,都把狼王最为最高贵的动物,而且,要想让狼王臣服与你,那简直就是一个奇迹,不过,当这种奇迹出现在自己的世界中。

她还是感觉很奇妙的。

谁会想到,这样一个狼王,会带给自己一种震撼,一直自己都无法让自己认同的一种超越的感觉。

至少对于自己来说,终于见到一件超自然的事情。

“想,要不,你问问?”云惊澜故意笑着说道。

“王妃,你又取笑我?”辛夷哭着一张脸。

挺想念王妃这样的轻松的神情,不用中这样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以前的王妃,是明艳的,是聪慧的,是那种看着都令人心中依存的。

而今,由于王爷的失踪,让她整个人都消沉了。

“‘风’回来了!”云惊澜望着朝他们奔过来的狼轻声说道。

有了‘风’的到来,让她整个人都神情缓和不少。

毕竟,辛夷器重它,一部分由于自己的师父,一部分,没想到,他竟然是一匹狼王。

一路上,有了‘风’的存在,辛夷的神情也缓和不少,跟云惊澜讲话也没有那么多的压抑。

雷子,遵照王妃的意思,买来了鸡,都是在路上无人烟的地方歇息的时候,才让他吃,他还有一个尊贵的习惯,竟然不吃死掉的。

这一毛病,让云惊澜还真的直摇头。

“王妃,这一次,我们要不要换成马车,这都走了四天了,晃晃悠悠的,人的耐心都被磨掉了。更何况,我想回家了。”辛夷望着依然看不到任何乡村的荒野,有些迷茫。

虽然走的是官道,可到底,这是去京都,这样跟蜗牛爬一样,到达之后,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了?

马车,也能让空间稍微大一些,王妃也能休息,这样的牛车,就是一辆车改装的,坐上都有些梗。

“这个,需要问雷子,他对路段熟悉,如果牛车安全一些,我的建议,还是坐牛车,这样我们不用整日算计谁。”云惊澜实事求是的说道。

的确,三四天安全的路程,让她心中也发毛。

依照这个速度,回到京都,很多事情,是不是都发生了。

自己都来不及做任何准备了。

“雷子,会京都还需要多久?能不能换成马车,速度快一点,也能让王妃舒适一点。”辛夷听到的王妃的话,离开过来询问。

心中无想法,就相对能坦然,奈何,雷子虽然一会警告自己,可面对辛夷,总有那么一份不自然,带着一种别捏,还有一种说不出的一种情绪。

“哦,那一个村落,我打探一下,然后买辆马车,大约还有七八天左右?”雷子仗着一张红脸说道。

虽然跟辛夷相处了这么多天,可心中对她的想法,却越压抑,越让自己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憋屈。

不能让自己总如此被动,他不停的告诉自己。

却无法回转这种局面,一个男人越觉得自己亏欠,越自卑,就越无法让自己面对自己的心。

“啊,来的时候,几个时辰,回去十多天,这什么鬼地方啊?”辛夷整个人都炸了。

她原本想,至少五天就到京都了,这牛车的速度慢,换成马车,岂不一天就到了。

这回去的路是不是也太漫长了。

“这,这还是走的好多节约的路,要,要不,要不然,得半个多月呢?”雷子一脸的实诚,他怎么也没想到,辛夷的反应如此大。

这真的不是他能决定的,他也不清楚,为何,他们来的这样快,可让他这样走法,真的是最快的。

“雷子,既然最快的,无须改变,就按照这个行程。”云惊澜对辛夷的遗忘,还真的无话可说,当时来的时候,为何那些暗卫,守护都跟不上节奏,如果没有一些借力,怎么会这样。

她也不是责备辛夷,她只担心自己的安危,自己告诫清风一定不能派暗卫紧随,一旦有这样的人存在,对方会很快找到他们的。

就因为,他们看似光明正大,却又走的相当隐蔽的路段才让对方无处可寻,可一旦有了暗卫的存在就不一样,毕竟,暗卫的气息,对于这些杀手来说,太过熟悉了,这也是他们判断一个人到底具体范围的一种手段,更何况,暗卫不能让他们随时待命,当杀手把自己的位置确定后,暗卫根本无暇顾及,反而会给自己增加困惑。

“王妃,这,这是不是太慢了?”辛夷不敢置信的说道。

她真的不明白,这简直就是蜗牛爬,对于自己不算什么,可是王妃,她的身体,怎么能吃得消,她不想让这样的日子继续,实在太艰辛了。

十多天,看着王妃的下巴都尖的让自己无法忍受了。

如今身子也显现出来,这对云惊澜来说,太过艰辛了。

“辛夷,我理解你的意思,前半场都走了,只剩下后半程了,无碍的,并且,有‘风’这个宝贝,我们暂时还安全的,你也说了,权当游山玩水了,等以后这个小家伙出生,我就算想,也要看看自己能不能拔起这条腿,你说呢?再说,我们这样急匆匆回去,根本就不解困,反而回让对方在各个节点都设下障碍,不要着急,这一次回来,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我向你发誓。如何?”云惊澜笑着安慰道。

对于辛夷,她愿意如此对待。

让她感觉到她自己说的有道理,只不过,不要太过的操之过急。

任何事情,一旦操之过急,就会留下破绽,让对方肆意的见缝插针。

“王妃,好的,我有些莽撞了,忘记了来的时候,人家用了手段,也忘记了自己的短板,唉,我是不是这一段时候有些力不从心了,怎么总是忘东忘西的,王妃,你不会嫌弃我吧!”辛夷一副苦巴巴的样子,令云惊澜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个辛夷,其实,有的时候,内心还纯洁的不行。

个性和善,为人实在,忠心可嘉。

这正是云惊澜需要的依仗,功夫中,她不是最高的,却总是为了自己抢占在第一位,你说这样的人,怎么好打消他的积极性。

“怎么会?你可是我最大的依仗,我怎么会怪你,不要着急,反正,有的是时间,你也说了,只有保护好自己,才能做我们想做的,我们自己都无法保护好自己,又怎么会为自己报仇,我可是把这句话记得相当的牢。”云惊澜朝着辛夷眨巴自己的眼睛。

看着云惊澜如此,她整个人也精神烁烁,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辛夷羞涩的点了点头,王妃连自己的话都记得这么清楚,自己怎么就忘记了,唉,不得不说,王妃实在是高,总是不经意间就把自己拿下了。

王妃的话总是让自己心服口服的,怎么会不同意她的方案 。

这一点,自己努力一辈子也不会做到吧,的确,这种潜移默化的一种方式,可不是自己能做到的。

如果让自己这辈子试图去说服他人,也不是自己能做好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二十六章 立下军令状 夜,笼罩整个人间。

伸手不见五指,且毫无任何的月光。

一抹身影潜入京都的一个小院里。

“主子,请你惩罚手下,我办事不利,人跟丢了。”此人正是追查的云惊澜他们的黑衣人头领。

几天没日没夜的巡察,依然无法看到人家的影踪。

还从来没有失手过,首领默默的跪倒在地,再也不敢造次。

可偏偏这一次栽了跟头,跟丢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竟然跟丢了,还有脸回来说,对方狠狠的把手中的东西咋出去,信誓旦旦的,会完成任务。

这短短的几天时间,竟然毫无进展,好端端的一个人就消失在他们眼皮底下。

他们到底有什么用?

该死的,一个个还隐瞒不报,让他们给自己汇报要等到猴年马月,也不知道到底行不行,好在自己全程都知道。

“怎么才回来禀告,既然找不到,为何不派人传讯?”主子在黑暗中,犹如一个嗜血的从地狱而来的干魂者,只听这声音都觉得瘆得慌,只不过统领也知道,自己何尝不是这样?

对待下属,就应该奖罚分明,不能优柔寡断,更不能视而不见。

首领深知带的人,都是自己的亲信,也是他们拿命把自己送到这个位置上的。

还有的就是他更知道,主子最恨有人隐瞒他,自己是一个直肠子,从来都不会拐弯抹角。

“主子,当天,已经派人送过信件来,一直没有得到主子的批复,我们不敢轻举妄动?”首领小心翼翼的问道。

怎么会?当时已经派人回来了。

自己还派的是强子,这个人不会胡来,他也诧异,为何这个人没回到总坛。

“有吗?我怎么没有发现?”对方恶狠狠的问道。

如果真的有此事,自己不会不知道,更何况,自己怎么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而让自己的兄弟困再哪里,不给于给沟通。

主子语气中不悦,自己听的一清二楚,怎么可能,强子背叛了吗?

他不相信,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

令首领感觉有些不真实。

“主人,强子,他功夫了得,也办事牢靠,怎么会没有回来?不可能啊?”首领不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

这个时候打死他,他也不相信,强子竟然没有回来。

可主子不会说谎,也没有必要说谎,主子有自己的暗号地,就算强子不回来,他也知道情况的,可他怎么就不知道,自己没有搜查到那个女人的消息,不应该啊。

“到底怎么一回事?把情况说清楚?”主子发火,情况不容乐观,他当然尽快把事情说清楚。

虽然没有说出当场,他们这边受伤率都得到百分之九十以上,那不是给主子添堵吗?

更何况,这还真的是一个令人羞耻的事情。

“他们没有走水路,没有走官道,没有走山路,难道,他们从地下走的,你们到底分散开来了吗?这个时候,还这样狡辩,有用吗?”主子的语气带着一种煞气。

这种感觉令人说不出压抑,难道主子真的忍不下自己了。

首领怔住了,迟迟不知道如何回答,一道掌风狠狠的击中首领的胸口,嘭的一下,首领被人大飞出来,只觉得自己的喉头一甜,‘噗——’一道鲜血从嘴巴大口喷出。

这已经是最轻的了,首领知道,她真的动了火。

自己不该,不该一味的等待,守护,早就应该在拍过来一个人,这样,也不至于,让自己如此被动,主子发火也是应该的,主子没有让自己的亲信给他带回信件,那是绝对的相信自己,哪知道,自己就突然出现这样的事情。

这让他很被动,不敢如此被动的。

偏偏自己不能,不能让自己解释。

这个时候的解释只会让主子更火,着显自己的蠢笨。

“主子,手下该死,请主子莫生气,不要因为手下的蠢笨,让你动怒,手下接受惩罚?”首领擦拭一下嘴角的血迹,艰难的说道。

谁也不知道,主子的心思,他一个大老粗,跟不会,不过,他能猜出主子对自己很信任,只不过,自己辜负了主子的信任。

该死,自己不该如此一动不动,让大家陷入到一种焦灼的状态。

“惩罚,惩罚,能弥补你的错误吗?你知道,她一旦入城,到底有多么的难对付吗?偏偏这都过去了五天,五天时间,完全能在路上截杀掉,偏偏你错过 了最好的时机,你懂吗?这一次,一旦任务完不成,你知道什么样的后果吗?”主子阴森的语气,令他整个人都蒙了。

却不敢再多说什么?

这个时候,他只想让自己把这个蠢笨的家伙给活剥了。

首领害怕了,真的发憷了,他一边给主子叩头,一边喊道:“手下该死,手下该死,给你添了这么多的麻烦,请主子给手下最后一次机会,这一次,手下如果失手,直接会自卸手脚,从此,再也不会在这里混了,所有的事情都因为手下而起,就让手下来结束这一切。”

立下军令状,恍如隔世,自己已经多年没有立下这个。

曾经,就是因为这个,主子相当赏识自己,可,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给耍的团团转,更有一种耻辱感。

只有立下军令状,才能让自己没有回头路,只有让自全身心的投入,才能让自己快速的完成这一次的任务。

自己绝不能失败,绝不能再一次失误。

“好,既然你立下这军令状,你就知道,你没有回头路,机会,只有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明白吗?还有,就是,这件事,你要知道,不能让这个女人踏入京都,一点都不能。”主子的话音中都是愤怒。

都说这个公主聪慧,自己一直没有发现,如今,不得不慎重,不思考一下,这个人,到底有何高超之处,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更何况,她也明白,如此危机时刻,自己该出手的时候,绝不能在一次的太过相信他们了。

完美的计划,往往都是螳螂扑蝉黄全在后。

只有做到完美的计划,才能让自己的胜算更大一些。

“是,主子放心,这一次,不成功则成仁,我绝不会含糊。”首领铿锵有力的声音,让人说不出的一种讥讽。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这一次,也只能让自己豁出去了,说什么也不能让自己丢了性命。

命一旦没有了,自己就什么也没有了。

首领也不傻,她知道,这一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前面的布防全部撤退,既然找不到她的任何痕迹,而这边的公主府也没有任何消息,更何况,五天的推算,他们只能在半路上,在距离皇城的码头,官道,商队,所有的地方,彻查,我就不信,她还能遁地了,这么一个大活人,金枝玉叶的,就能承受这种长时间的痛苦,记得,但凡是骑马的,坐马车的,务必,一定要查证清楚?切不可马虎?”主子教训到。

他也当然知道手下说得对,可自己再也不会相信他,反而首领,这一次,一旦出现任何瑕疵,他的命,就一切结束了,公主的事,这一次一定要成功。(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二十七章 弑杀 阴森的语气,带着强烈的压力,让他不得不呼吸紧收。

这件事怎么说都是弱的,不能有任何的差池,公主的事情,他这几天才知道,原来,他们的任务竟然是王妃,公主,同一个人,这个人的睿智无法攻破,很多人都葬送在她手中,不是过家家那般,让她顷刻间就活奔乱跳,而是真的死掉,真的就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主子,手下遵命,一定做到一岗一哨,却不放过任何一个试图想要溜掉的人,更不会给任何人一点点的机会?”首领斩钉截铁的说道。

毕竟,主子已经给了明路,自己如果真的再让这位进入京都,自己这条命,就不应该留下了。

活着也没有什么 意义了?

实在够呛,连一个小女人,都完不成任务,以往的人物都是吃豆腐,那么简单吗?

想到这里,他的自信心就冲的满满的。

“最后一次机会,你自己看着办吧!”主子冷冷的声音带着一种肃杀,顷刻间,消失在首领的面前。

首领哪里敢说什么?

他这一次,再也不敢有任何的侥幸心理,只有做好完全的准备,才能让自己不给对方机会,给他人机会,就是给自己死亡的道路。

“主子放心,手下定不辱使命。”他咬紧牙关说道。

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让自己失败,失败就意味着死亡。

看着主子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他整个人完全塌了下来,就在自己感到一种窒息的感觉时,一道银灰色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首领,任务紧迫,我们要不要使用一些其他的手段?”

他们都来自一个地方,从哪里而来,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

必要时刻,就要采取必要的措施。

他们这一行,有的时候,在任务紧急的时候,就会用一些过激的手段,扰乱对方的心智,让他们不会轻易的乱动,就跟打蛇打了她的七寸,她就算在如何毒,如何难缠,都不足为患。

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任你又三十六计,我也有见招拆招的手段。

更有千秋,绝不会轻易的就放过自己的任务,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自己给自己制造乱点。

“嗯,一定要的,去吩咐下去,让他们找一些地痞无赖,专门去公主府,包括他们的店铺闹,能引过去多少人,是多少人?总能少点负担,只要人手充足,对方她身边的人呢就充盈多了。”首领勉强把话说话,哦的一下,有吐出几口鲜血。

强有力的支撑着,不让自己吐出,可还是在手下的面前失态,无法维护自己一直来的冷厉,霸道,手段高超,也把自己的形象给吐没有了。

可这一口鲜血,让她实在咽不下去,谁会想到,这血腥的味道,实在难以压下。

至少吐出来,自己的胸口不那么郁结?

“首领,首领,你没事吧?不要吓唬我,我,我,我去请大夫。”他整个人被首领这版转化吓得动作都停住了。

主子的手段果然毒辣,就连自己人都知道,他眼中只有任务,却没有任何其他的 东西。

话虽然这样说,可有的时候,他们还就臣服主子。

他总是能快速的找出他们失误的地方,给与弥补。

谁会不知道,这架势,代表这什么?

看来,首领这一次凶多吉少。

他们在这一行,还从来没有失手过,首领更是从来不会出现失误,为何,一个小女人,就无法让首领把她拿下。

他不明白,作为首领的这个黑衣人更不明白,为何,为何,明明就觉得在眼前,就是无法触及到。

“来人,请大夫。”银灰衣服大声喊道。

首领还是第一次受伤,在他的印象中,首领就是一个顶天立地大男人,不会有任何的事情。

为何,杀了那么多王侯将相,杀了那么多人,完成了那么多的任务,最好却断送在一个女人身上,这,说出去,谁会相信。

可军师却知道,这一次的任务到底有多那么难缠,倒不是说这个王妃,而是她的身份,一旦她进入了京都,谁还敢触碰她一根手指头。

她,她要的即便是天生的星星,皇帝也会摘给她的。

更何况,整个公主府手背森严,不要说想一探究竟,就是想找一个人问个所以然,都吓得一个个跪在地上,犹如正在筛豆子的锣一般。

整个身体都在发颤。

“首领,首领,你要挺住啊?你要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更要知道人走茶凉,一旦你真的杀手而去,一切的一切都让我们这些做兄弟的如何臣服?”军师不停的那话刺激他,希望他能听进去一点点,自己也能放心。

可如今这个情况,就算自己懂医术,也不敢乱来,而守备大将军的情况还真的危机。

说着,眼前都通红一片。

首领由于刚才一直用内力强压着自己的胸口,突然这一松懈,大口大口的鲜血,就这样吐出。

伴随着军师的喊声,过来一个白发苍苍的人,这个就是他们的大夫。

可就在他想要把首领搀扶到床上的时候,其他的人的,都希望跟上。

尤其,那些家眷,一个个低着声音,压抑着情绪,他们都好,一个个哭的想没有娘的孩子一般。

好似,自己有些不知道如何变通。

想到这里,他整个人也朝着大夫,就要往外走。

尤其,那些家眷,一个个低着声音,压抑着情绪,他们都好,一个个哭的想没有娘的孩子一般。

好似,自己有些不知道如何变通。

想到这里,他整个人也朝着大夫,就要往外走。

“你们都哭哭啼啼的赶忙,是不是以为首领就活不下去了,他只是胸口挤闷而已,都下去吧,今晚就不要在这里吃饭了,我还要去跟着大夫抓药,不要太卑鄙了,一个个都盼着首领死吗?既然是一家人,就能知道他的心思在何处,快,都给首领留点颜面。”军师被这一群哭哭啼啼的声音,弄的嫌烦意乱,她强有力的决定,令在场的人都缄默不语了,如果只是首领出事,他还要,问题是,他们的家人,怎么也都来闹个什么?自己,自己也查不出任何的意图。

这个时候,只能在心中默默的祷告,主子,一定要手下留情,让首领感觉好起来,他就是无意间把事情给捅破了,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其实,首领强忍一下,也许不会散力如此快,这一泄气,整个人吞的尤为严重,令人都不敢看,为此,军师只得下令,让他们所有的人离开。原来,这一行人,就是来这里等待首领的,但是,毕竟,他们一个个都小,藏不住事情?

希望这一次过去,首领一切都安好,再也没有任何事情,让人烦恼,也就慢慢的歇息一下,继续做他想做的事情,不要总是跟恶友相向。

此刻的公主府。

一片的寂静,整个黑 ,就像一块黑金箔把这里团团的围上,即便这样做,却依然无法包裹这,公主府内透出的光明,所有的人的,依然在等待公主的回府,这都过去六天了,丝毫没有公主的任何音讯,他们果真的被那个人给算计,这荒郊野外的,又如何进行生意。

为此,他断定这件事,就算不说破,也不会是一件小事,或者说,也不会轻易的就破解了,阿悄更希望王妃不要执意,对于楚慕寒的相处,多了一份坦然。

想起自己跟着王妃的头一晚,比人家第一来吃的时候,自己都忘记要不要加盐,不是完全吃不成了,反正,她的人生哲理,就是好好对待自己的主子,如何对待,她还不懂。

阿悄,心中一直都期盼这王妃,茯苓那边,她去过之后,也一直都挺好的。

只不过,大家说道王妃,所有的人,都不由的冷静下来。

每一个人,都在心中祷告,自己的王妃平平安安的回来。

“阿悄,你这是怎么了?这些天,没有过来,以为你办事还没有回来呢?”茯苓心情好了,整个人都精神焕发的。

阿悄什么都没说,只是让茯苓,好,好好养胎。她养的这个孩子,太过奇葩,如果不是王妃,也不知道,这件事会如何?奇缺,这一个小家伙,不知道到是一个什么性格的。

两个私底下讨论了几次,最好都是阿悄不了了之,她的内心只牵挂着自己家小姐,她内心一直都在牵挂着自己的王妃,一举一动。

毕竟,如今她的身子也有些行动不便了。

自己只希望自己能留在他身边,好好的让自己照顾她。

“茯苓,这几天,眼皮跳,只想王妃好好的,没事,你一个人先睡,清风大哥也该回来了,我去前院看一看?”阿悄看天色不早,劝了一下茯苓。

有些实施落魄的就离开了,茯苓只好不在阻拦,只不过,却把一个东西悄悄给了阿悄。

“阿悄,这个东西,请你务必要交给接王妃,保佑他一世无忧,真的希望这一次什么都没有发生,这一切都是噩梦一般过去。”茯苓忧心的说道。

虽说王妃不在乎名誉,毕竟难堵悠悠之口,还是让王妃有一个好的心情,比什么都重要。(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二十八章 堵截 云惊澜,辛夷,雷子三人抵达京都百里开外,就嗅到了各种难以承受的气息。

首先,所有的人,被逼接受审查,说皇宫内有人被刺。

虽然不知道是谁?可总归皇室的事情,都是大事。

“王妃,我们要不要报身份?这荒郊野外的就开始搜查,这要搜查到什么时候?”辛夷都有些欢雀鼓舞了,这好不容易到达家了,却被堵在家门口,这事情闹的,是不是太过了。

环顾四周,这里四里周边的,曾经是十里亭,送人到远方,或者说,出兵打仗,这里都会设一些招待的必需品,还是入城的颈道,谁能轻易的躲过这里,进入皇都,那要不真的会遁地,要不就是会飞。

且不说这样明面上的,单单那些黑衣人,也会静等云惊澜自投罗网。

这年头,为何人挤破脑袋瓜想要功名,还不是功成名就之后,有了特权,就有了这样的不同程度的调查他人的资格。

云惊澜却没有回答辛夷的话,而冲着雷子问道,“雷子,你这两晚上,来勘察这里的情况如何?”

雷子一愣,王妃竟然知道自己晚上出来,她不是不会功夫吗?

那,她的警惕性还真的挺高的。

“王妃,这个地方是官道,山路的交汇点,也是所有人必经之路,那条山路,我打探了一下,荒废不说,还湿滑的不行,长时间没有人走,长满了青苔,会一不小心就率下了。”

距离城门口,还不到四里的地方,被称为百里停,此处杂草横生,荒无人烟,很久没有人设卡,可偏偏这个时候,谁都没有办法不让人家盘查。

按照公差,这样做,就算没有皇室的牵扯,百姓也不会多说什么?

并且,最大的祭祀活动也最近开始,盘查也在所难免。

“摔下去的后果呢?”辛夷皱了皱眉头。

总不会万丈悬崖吧,京都这边没有什么高山啊?在辛夷的心中,没有高山那里来的悬崖峭壁。

“就算不是悬崖,也不会活命的机会?你要知道,京都,为何会建立在这里,一定有它的道理,而不是凭空而建造的。”云惊澜摇了摇头说道。

“王妃,你放心,不管遇上什么情况?辛夷绝不会让你有事的,大不了,我跟他们拼了,这短短的百里,我还不信,天子脚下,他们敢弄出多大的动静。”辛夷愤愤的说道。

话虽如此,在没有外援的帮助下,辛夷的话还真的天真无比。

更何况,她还不知道,有些事情,看似简单,水到底有多深,谁也不晓得。

云惊澜看了看辛夷认真的表情,心中暖暖的,一直以来,辛夷都如此维护自己,从来不计较自己的性命,她望了望长长的队伍,不禁有些想笑。

忽然,一个黄色的身影窜到他们的身边。

“风,你吃饱了,这是,精神抖擞啊,两只鸡,你多少留一点吧,一点都不留,我看等你饿了怎么办?”辛夷看着‘风’摇着他的头,一直嗅着云惊澜的手,笑着说道。

这几天,这个‘风’跟云惊澜的关系越来越接近,令他都有些不敢相信,只要王妃发出号令,它总能办的相当的精彩。

比如,有人围观,出村的时候,有人检查,它凶猛的一个龇牙咧嘴,就让有些试图捣蛋的人,躲避三尺,正是由于如此。

三个人对‘风’的很多坏习惯,也都慢慢接受了。

比如,他们就算给他准备了鸡,他吃腻的时候,也会去袭击一些树林的动物,这一走,就是几个时辰,不吃饱喝足,就不会回来。

只要不是家禽,云惊澜都能暂时接受。

“王妃,小心!”突然,雷子的不经意的呼叫,令所有的人都一愣,顷刻间,几个黑衣人刷刷的直冲云惊澜他们杀过去,这个女人可价值万两黄金,他们的眼中都带着惊喜,带着一种意外。

竟然,竟然被他们在这里找到了,这种喜从天降,或者说,天下掉下来一个大大的黄金,砸的他们都晕头转向的。

不过,却还是要先把这个任务完成才好。

只有完成任务,一切才好说。

‘风’一个后腿蹬,一个用力的配合,就把有一个人的手腕给咬了下来。

这种血淋淋的场景,让冲上来的黑衣人都大吃一惊。

这条凶残的狗,是不是也太狠了。

竟然下嘴如此狠毒。

“来得好。”辛夷也拔出身上的剑,快速的冲着一旁的黑衣人纠缠过去。

其他的百姓,早就吓的躲到一旁。

哪里敢围观,恨不得能跑多远,跑多远。

而那边盘查的公差也意识到这里的情况危急,为此,也纷纷过来助阵。

奈何,却不是冲着黑衣人动手,而是一直不悦的看着剩下的两个人,一只狗,他们的眼睛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 心情。

“杀,快点给首领传讯,人已经找到。”其中一个人大声喊道。

云惊澜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变动,好似这一切都发生的很自然,出乎自己的意料,又好像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由于黑衣人的不敢冲过去,生怕那个狗一个扑过来,就是血淋淋的一片,他绝不会给任何人机会的。

刚才那一幕,已经让他们心中害怕起来。

“啊——”伴随着辛夷的狠厉,一个黑衣人快速的被辛夷击落掉自己手中的剑,更有一个内力,掌风过去,用力的用剑指着他的脖颈。

这一切发生的让人有些应接不暇。

毕竟,就这一瞬间,辛夷怎么做到的?

这批黑衣人的功夫都相当的厉害的,上一次那个强子,也算高手中的高手了。

可他们这才交手,就舍掉两个兄弟。

这令他们不得不慎重,这,这到底什么情况?

一个黑衣人不相信这一幕,突然,一个借势飞起,一剑冲向不远的云惊澜。

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个女人,难道,他们几个人还不能处之吗?

这群人在干嘛?等候着这一切,或者说,等待着人家俯首就擒。

可笑!

机会只有一次,自己不把握,谁能把握这一切。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锋利的剑锋直冲一直都傻掉一般的云惊澜。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嗷呜——”‘风’就像长了翅膀一般,低吼一声,冲着那个人的手腕,狠,准,快,生生的咬断了对方的手,伴随着‘哐当’一声响。

这个黑衣人的手腕跟手臂,彻底分家了。

为何,为何会这样?

残忍的现实,令他们再一次无法相信,却不得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剩下的每一个人,都不敢置信的忘记了呼吸,还有就是那些公差,甚至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处理?

他们改帮助谁?当然,谁给过钱,谁给他们过承诺,这一切,迟迟未行动,还能不明白。

谁也不是傻子,早就看出他们的端倪。

只不过,大家都心知肚明,没有挑破而已。

或者说,他们应该如何让这一场闹剧平息。

云惊澜冷眼看了他们一眼,所有的人,都被这条忠实的狗的行为给吓傻了。

也不知道,为何,这一切发生的太让他们难以相信了。

甚至都自己忽略了,刚才‘风’的低吼,也忘记了,刚才这狗的动作,不,这匹狼的刚才那腾空而起的一刻,太让人震撼了。

震惊的他们的眼珠子都掉了出来。

忘记了,为何,为何然就出现这样的情况。(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二十九章 风的使命 一连失去两名战将,还是被狼给袭击死掉的,怎么可能?

剩下的几个人彻底吓傻了,这一次,倒是真的被震惊到了。

刚才,那个是意外,这个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放在他们眼前的。

所有的人,都不傻,他们每一个人都有内力,都有实力,都有自己的作战习惯。

却有一点,他们都经历过跟凶猛的野兽相搏斗的一次次过来,练就的一身的本领。

此刻,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只狗断掉了他们的希望。

任务就在眼前,他们却不敢行动,多可笑。

又不是老虎,剩下的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牙一咬。

这个时候,他们的援兵没有来,自己的救兵也没有到 ,他们如今都已经知晓,这个人不好惹。

虽然不知道为何不好惹,可有一点,那就是绝不能就这样等待对方腾出手来,那么,他们岂不是更被动,甚至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可就在他们眼神交流的时刻,辛夷也没有闲着,早就把脚下的两个人,点了穴位,一脚提给雷子,让他看着,这些人,没有必要审讯了,既然知道他们是杀手,那么,就不用有什么仇恨不仇恨的问题,更何况,这些人,一旦废了,就彻底的结束了。

“还真的是一群,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几个黑衣人的架势,她当然看出来了。

这个时候,云惊澜比谁都知道,这将要发生了什么情况?

看来万两黄金,的确诱惑足够大。

自己的脸还真的大,让人不得不敬佩这些黑衣人的勇气。

的确,这些黑衣人,已经做成一个小小的包围状,把他们三个人,连同一只狼,团团的包围住了。

不管到底作何想法,都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绝不会出现任何逃跑的想法,他们是杀手。

任务不容许他们退让。

“很好,既然如此,那就一起上吧?”辛夷的语气带着讥讽。

这一群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对牛弹琴,不,应该是自掘坟墓。

他们如今就是这个情况?

不过,就在公差,慢慢退后的时候,一大群黑衣人接憧而来。

唉,人家的援救倒是到的挺快。

辛夷第一次心塞,王妃到底什么意思?在这里,都没有接应吗?

这黑压压的一群黑衣人的到来,不仅让公差一个个溜之大吉,就连刚才还等着进入京都的人,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伤及无辜的事情倒不想,怕就怕,刀剑无情,一旦出现一些不一样的情况,那岂不是死的太冤枉了。

雷子也被着空降军一般的黑衣人吓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一群黑衣人,一个个手拿着大刀,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雷子下意识的缩了缩,心里发虚,这,这简直就是砸人的节奏吗?他们不用动手,全部压上来,也把他们三个人给压死了。

辛夷心中也苦闷不已,不知道为何,这一段师父给自己的指点,自己竟然能做到如此轻松的击退这些黑衣人,她怎么觉得看似很平常的几个剑法,怎么就发挥了这样不一样的效果,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让师父知道,自己这才是练习了几天,就发挥了如此大的势力。

当然,还要看接下来,是否顺利的把这些黑衣人都解决掉。

这些黑衣人,一个个气息都相当的匀称,的确需要好好的应对。

“不要在强笑了,这个时候,既然抵不过,自我了断,也是一条出路。”黑衣人中,一个人突然冷笑道,云惊澜能听出,不是那个所谓的黑衣人。

像他们这样纪律严明的人呢,估计那个首领办事不利,不是伤了,就是被责罚了。这才不敢露头,也足以说明,很多事情,还真的有意思?

想不到,自己一个小小的计谋,竟然能让对方失去一个首领。

“强不强的,不是人多就能说通的,要想我们的命,也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辛夷冷哼。

她还有些雀跃,不知道,自己到底 还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几个简单的动作,就几个看似很容易的呼吸,调息,效果就如此显现。

还真的没想到,威力如此大。

“小丫头,嘴巴逞强没有用,也要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飞出去,怕就怕插翅难逃,上,一起上,有什么可姑息的,我们都是拿钱消灾的人,只要把他们杀了,奖金都能翻倍。”对方这个黑衣人还真的有一定的 影响力。

在他的冲击下,大家已经慢慢的冲上去,逼得雷子,也不得不动手了。

这一群黑衣人,还相当的给面子,伴随着,云惊澜的直接冲过来,他们实在更高兴,毕竟,他们针对的就是她,哪知道,云惊澜的撤离,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

那条疯狗,就像一个所向披靡的王一般,让人都无法靠近云惊澜。

即便,他们想从后面偷袭,‘风’就像闪电一般,令刚到的黑衣人都陷入到一种震撼中。

黑衣人的首领也惊得下巴都要掉了,谁会想到,这一幕,竟然被一条狼给占了先机。

不得不说,这一匹狼,简直比所有的暗卫都让人难以招架。

云惊澜也‘风’眼看带入了包围圈。

哪里知道,首领就像中了魔一般,展开自己的手掌,内力直接扑向云惊澜,所有的目标都是这个女人,为了这个女儿,大家都费尽心力。

只要她死,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

“不——”辛夷惊得手都忘记了握紧自己的刀剑了,当看到王妃,就要被人一掌击倒的时候,所有的希望都要变成一种绝望的时候,这种内心的愤怒,恨不得杀光所有的黑衣人。

雷子,守护辛夷比守护王妃要心中更用心一点。

至少,在他的内心深处,辛夷的位置始终停留在哪里。

“噗——”原本冲向云惊澜的拿道掌风,就在辛夷的深深自责中,被一个黑衣人强行的接下了。

而雷子却一直都在守护着辛夷,不让她受伤。

伴随着那名黑衣人的跌落,冉博,这个家伙,不,不会有事的,云惊澜不由愤怒极了。

不想伤及到他们,为何一定要咄咄逼人。

“杀——”

伴随着云惊澜冷冷的声音,清风带着一队人马就像从天而降的天神一般,傻愣愣的冲向的黑衣人中。

这可是父皇派过来的大内侍卫。

刀光剑影中,云惊澜深怕冉博再一次受到伤害,挥手让辛夷过来,在清风的守护下,把冉博送了出来。而‘风’更是威风凛凛,所到之处,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

“清风听令,所有的人,一律斩杀,不留活口。”云惊澜知道,如果自己不狠厉一点,他们永远纠缠不清,这里有,前面还有,这一次,就算自己给他们机会,也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

机会,在自己这里,永远只有一次。

已经给过一次,就再也不会给了。

“手下听令。”清风指挥这所有的人,跟黑衣人进行绝杀,不能放过任何人,不能让任何人逃出去的机会,更不能让他们有任何报信的可能。

清风弑杀的语气,令所有的人都一怔。

有了清风的鼓舞,大内侍卫还能不尽兴,即便所有的杀手,遇上劲敌,也会心有余悸,正因为这样,这些黑衣人,才明白,这一次,他们的死期真的到了。

伴随着武器的交战,云惊澜轻轻的拍了拍‘风’的头,风很快就意识到王妃的意思,就像一个王者一般,高傲的走在厮杀的人群中。

这气势,这威武的姿态,令人无法忽视。

它如今的使命就是,但凡有一个想要逃离现场的黑衣人,他一定不会让这个人得逞的。

这是他的使命,不容忽视。(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三十章 防不胜防 风就像一个大神一般,慢慢的巡视者,令人根本就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所有的情况都对黑衣人不利。

云惊澜原想给他们留一个活口的心,再也没有了。

冉博的这一次受伤,都是她的错,她不该有这样的想法,不该有这样的心思。

如果,如果让清风他们早一点出啦,也许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是的,她计算着,如果那个将领未到,那就是两个可能,要不然在等待,要不然,就是受到惩罚。

不管哪一个,对她来说,都不能太过大意。

她如今不能提前暴露自己的势力。

就算这一批大内侍卫,也是自己让清风从父皇哪里悄悄讨要的,不能有丝毫的差池的。

好在清风不辱使命,都一一的做到了。

“都愣着干嘛?机灵点,杀,只要把她们都收拾,何愁走不了,不要被那一匹狼给吓住了,都给我尽量的杀,我们是杀手,任务完不成,主子也不会放过我们的,杀,一定要杀了他们,一个不留。”黑衣人首领不禁嘶哑着声音拼命的喊道。

是啊,这个时候,只有拼命,一刻放松的机会都不能给自己。

更不能留给他人。

只有这样,才能让大家都集中精力的好好的应对。

一旦分心,那么将尸骨无存。

“冉博,冉博,你没事吧?”辛夷不知道自己喊了多少声。

她这样的苦恼,让在给冉博把脉的动作,不由的停滞下来了。

这个冉博,竟然还有旧伤,这一次,一半是旧伤,一半是由于受到了掌风。

“不要哭了,辛夷,先给运送一点内力,他这是旧伤受到的牵着,要不然,也不会昏迷的,性命无大碍,只不过,就是会出现头疼,昏厥,还是早一点让他多活动活动筋骨,让他慢慢的休养,万不可让他情绪失控,难以想象!”云惊澜的医术太高明了,辛夷心中清楚,可一想到,无论他如何呼喊,这个人都视而不见,她内心就委屈的要命。

如果自己不能好哈的陪在他们的身边,自己就算死也不会原谅自己的,正由于如此,才让他不得不放下内心的那些莫须有的猜测,让自己无法安然的面对,正由于自己对他的这份情,才让自己对雷子所做的一切,都视而不见,要不然也不出现的这样的格局。

“好的,王妃,我听你的。你不要着急,我,我这就给他输入内力。”辛夷内心充满了悲凉。

虽说王妃的医术,自己该认可,可这件事已放到自己的身上,就有些勉强了,但也有些觉得也许能治疗你,这个事情,原本就是误打误撞占的成分多一点。

好不容易看到他,可她却是为了王妃而受伤,上一次如此,这一次也是,其实,她明白,他跟王爷之间一定有过什么契约,可不知道为何,他不说,自己却在总是我IE自己开解,他甚至做梦都让自己帮助冉博说好话,这样,也让自己能明白,其实很多事,自己也能放下的。

当,一见他,所有自我安慰都成了泡影,一切的一切都回来了,再也不会跟以前那样,让自己能冷静对待,她知道,自己也许根本配不上人家。

可感情来了的时候,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她甚至让自己学着恨冉博,也只有这样,才能从自己的心中把这个影子抹去。

真的不明白,为何自己如此执着。

可内心就是无法掌控,无法让自己弄清楚,为何,为何自己会这样,会让自己找不到心的寄托,找不到任何可以放下的理由。

“辛夷,你要平心静气,要不然,他会内心承受不住的。”云惊澜见到对方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由 也把视线放到了辛夷的身上。

果然是冉博的一个好女人,一旦选中了,就不想在放弃了,可很多事情,即便你不想松手,也不是你能左右,决定的,看着她为冉博痛苦,而雷子为了她痛苦,她实在不知道如何帮助辛夷结束这个尴尬的一幕,那个时候,如何面对所有的人呢。

有的时候,她还希望能让她自己找,要不然,她实在不知道她内心能否丢的下。

这一次,没有丢下,就会形成一个小小的负担,长期以往,谁呢受得了。

心一旦累了,整个人都再也无法让自己提起精神支柱了,这就是一个人最大的缺憾了,正由于如此,云惊澜才把自己所经历的,承受的一切告诉辛夷。

只希望,他能解开自己的心魔,可,可她也看到了,这样的辛夷,着实痛苦,可冉博到底为何,不能给辛夷一个痛快的回答呢?

“嗯,王妃,我能承受,虽然知道,他内心深处不可能是和我一个人,可我知道,你在外面一场痛苦的是,你相信他。”辛夷抹着眼泪,不解的看着自己,也休从他内力进来,简直就所有的一切都都想给冉博,可,可自己知道,有些事不能太强求。只想让自己成为一个能让自己在她心目中留下一个好的印象的祈求,其他的再也,再也敢有了。实事求是,话虽难听,可到底这就是事实,打眼一看,有些相似,相似程度才更能好好的相处。

一旦冉博真的是这样的王公将相,自己,自己再也不会把他放在心中了。

谁也没有心情听她的内心的想法。

可辛夷知道,自己不能让自己把自己陷入太深,无法自拔。

“辛夷,我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不要在让自己陷入其中,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云惊澜说不出的自责,为何,让辛夷陷入这种感情的旋涡。

无法自拔,看着这样一个人,她实在不知道该说辛夷什么好。

很多缘分,不是谁能说清楚的,往往就是这样,你越想得到的,就越是无法得到。

就在辛夷,云惊澜两个人为冉博的昏迷着急上火的时候,在他们不远,那些黑衣人顽强的没有错过任务的意思,谁都知道,他们一旦这一次失误。

所有的一切,一切都将成为泡沫。

为此,黑衣人更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首领身上,他们借助自己的力量,把首领送出去,这样,才能给他有精力应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说来,那个女真的很美,美得令他们窒息,可他们却只能把她当成一个箭靶子,这样,才能让他们命中靶心,完成任务。

不过,即便这样黑衣人一次次的想冲向云惊澜,可都被清风阻拦下来了。作为杀手,可以将同伴的性命是为草芥,这种人云惊澜最不耻的地方,黑衣人依然为云惊澜为阻击点,把所有的经历,都用来应付云惊澜,这个时候,她已经做好所有的准备,她不会心慈手软,更不会让自己故意示弱。

自己就是要让她对方知道,即使自己有身孕,一样不好惹的。

她准备的所有的绣针,都在衣袖中,袖手一甩,一个小小的匕首展现在自己的手中,今日云惊澜就没其他的情绪。

对于这个未曾谋面的圣女来说,在她的心中,她只希望,她们明白,不是自己的,不要试图得到,即便得到,也不一定会幸福。

因为,她要的 幸福付出了太多人的生命。

为此,就连云惊澜的心中,就只想杀人(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三十一章 无言以对 一场血战,云惊澜看的愤恨无比。

圣女,就更应让人有生存的机会,可她呢?

却用一个猜忌让自己变得如此疯狂?

如果说她美得极致,天下无双,那么,她的心就带着一种跟残忍的一面,展示在众人的面前。

一个接近京都的乡间集市上。

穿过这个这个独有的集市,庞大,气派,耸立的皇城都隐隐可见。

不管冉博的受伤,还是清风带领的大内侍卫,对于云惊澜来说,都是需要维护的。

在这个依稀还能看到繁华痕迹的集市上,微弱的夕阳拖下了一道长长的影子,这道影子纤细带着一种神秘的朦胧的美,她一动不动的等待着。

而她的旁边,一个机灵带着一脸看似稚气的丫鬟,一直不解的望着前面。

“圣姑,为何要在这里等待,我们该相信他,不是吗?”喜儿不解的望着圣女。

是的,自从主子告诉她,他们走出雾瘴之后,圣姑整个人都憔悴不少。

今日,专程在这里等待,她不知道圣姑到底要做什么?

心中忐忑不安,说不出的一种压抑笼罩在身旁,令自己看着也都说不出的心颤。

“嗯。”圣姑就这样笔直的站着,一动不动。

更有一种令人说不出的静,商户都陆陆续续的关上了店铺。

可眼前这抹靓影,依然令所有的人,侧目,即使普通人,也能感觉出对方身上的煞气,难以让自己靠近,这种冰冰的感觉,还真的令人能躲多远,躲多远。

不知不觉,不知道站了多久?

拉长的影子,慢慢的有些短,短的有些看不清楚。

“圣姑,要不我们回去吧,在这里等了这么久?”喜儿的语气都有些胆怯。

腿都疼的无法动弹,却有无可奈何,不知道该如何办?

说实在的,她真想让自己昏倒算了,这样,什么也不知道,岂不是更好?

风都要起了,这个时间段,越来越冷。

可圣女没有要离开的样子。

“她,到底会不会出现?”圣女的声音带着一种决绝,可空旷的街道,无人能回答她。

落寞的眼神里都是恨意,让自己有一种说不出的愤怒。

他,到底什么意思?

竟然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都做不掉,自己的合作者,暗涌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在帮助他,做了这么多事情,难道,他不该给自己一个说法吗?

那么好的一个时机,天时地利人和,还有什么?

那种条件,他都无法把对方给做掉,他到底什么意思?

“圣姑,奴婢也不知道?可眼看天色已晚,会不会他去了圣殿?”喜儿总算找了一个理由。

让他接受这一个现实。

会不会,只能说也许?

伴随着圣女木然的眼神,喜儿只能搀扶着她慢慢的离开。

圣女明艳的眼中都是泪花?

一个以前体恤百姓的圣女,如今却再也无颜见百姓,她的脚步都有趔趄。

不知道为何,脑子都是蒙的,她不知道为谁而流泪?为自己,为楚慕寒,还是为了他们的未来。

她所有的情绪都凝聚在一起,不知道该如何发泄。

曾经,自己所想的一切,都虚化乌有?

还有,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那么的狼狈,自己就像一个跳蚤一般,可笑又可悲。

谁会可怜自己,没有人,更没有人会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自己做下这样的孽,是不是就该承受更多的让自己想都未想过的灾难。

一道黑影,屹立在一个店铺的房顶,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身影,慢慢的,慢慢的消失在眼前。

“他们走了!”

不知道何时,他飘然落下,坐在一个商铺里。

一个苍老的声音问了一句,可这一句的余音里却带着无尽的一种伤痕,带着一种无尽的绵长的一种难以掩饰的一种沧桑,还有岁月洗礼的一种无法言语的一种沉痛压力的释放。

从来没有这样过了,这一次的伤亡出乎他们的意料。

无法相信,有人竟然能知道他们的秘密。

以静制动,牵制这暗杀组织的每一个人,全军覆没,没有一个生还,这是对他们暗杀的一次警告,更是一种耻辱,足足五十个人,相当于高手中一部分全部折到人家的手中。

谁会想到,这一次,实在防不胜防。

根本就想不到,惨痛的教训,会出现在自己一直都引以为傲的他的身上。

浑浊的眼泪,让他都有些无法承载这一切。

“走了,等不到,就应该走掉。”黑影失落的表情里藏着难以隐瞒的一种痛苦。

为了她,自己倾其所有,不管对与错,只要能做到,自己都会奋不顾身,奈何,她从来都为了自己而停留,即便今日的情景,她依然只是为了所谓的任务。

“造孽啊?”老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语气中都是伤悲。

这种痛苦,也许只有自己才能知晓。

为何,一代圣女,要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不想问,可偏偏自己的孙儿却接下了这样的事情,这让他难以相信,可眼前的现实,却让自己不得不相信。

也只能相信,没有办法,她是圣女,是他们世代都要秘密守护的人。

这个伴随着多年的秘密,却由于这个公主,慢慢的浮出水面。

到底是对,还是错?

老者,就是前不久在迦族中默默退出的那位老人,这一辈子,都依照族训,时代经营这个所谓的暗杀组织,这个组织,在整个大陆,包括他们中州,都有着黑道最高的声誉。

那就是从来没有失败过。

偏偏,这一次,这一次,却失手 了。

还在知道对方就是公主的情况下,不要说,他们怔住了,就是这个主子,这个所谓的隐藏在后面的老者也被怔住了。

竟然是,中州新封的公主,长乐公主,也是天月国的王妃,为何,为何,就是她?

这让所有的人都不敢置信,偏偏,这一切却让他们所有的人都有了一次重创。

“祖父,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会从长计议的,下一步该做什么?我不会在全部靠下面的人了,这一次,对不起,是我,都是我,没有调查清楚对方的身份,就擅自做主,让他们行动,弄的如此被动,还葬送了这么多人,损失大半,这一次造成的所有的后果,都由我一个人负责,等这件事结束,我会回去,请您责罚!”黑衣人的语气充满的谴责,他们世代维护圣女,肩负着各种他人不为人知的交易。

就为了圣女保持她该有的仁慈。

以前,作为暗杀组织的首领,直接都有圣女殿的管家负责,时间一长,造成了很多无法弥补的失误,慢慢的,圣女手中掌握了一根明线,而这跟黑线,却有时代迦族最为神秘的组织掌握。

跟圣女殿看似归为一起,却不想属。

以至于圣女的势力过大,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更何况,圣女的确是圣女殿的形象,也是他们迦族世代需要维系的一个无法不能倒搭的神明。

迦族,圣女,世世代代都相互的偎依,相互依存,不会因为任何人而葬送了对方,只会相互的牵扯。

唯独,这一次的祭祀大典,由于身份的缘故,他需要去帮助祖父做一些明面上的事情。

恰巧这样,才匆匆的接受了圣女的这一次委托,让他们去执行任务。

伴随这事情慢慢浮出水面,他才意识到,这一次的任务让他陷入了一种矛盾的交汇处。

如果是他人,他不会过问其他,只会让自己执行,坚决执行。

可,云惊澜的身份不仅是天月国的王妃,更是他们中州国的公主。

越调查,就越心惊,惊得他都忘记了呼吸。

谁会知道,这种矛盾的心理让人说不出的一种愤怒。(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三十二章 强迫 繁华的京都,热闹非凡,云惊澜坐在轿子里,清风率领大内侍卫亲自护送,守在城门口的所有的人,还有谁敢阻挡。

辛夷也伴随着入城,送了一口气。

这一次的肃杀,一个不留,气势磅礴,到底还是震撼了背后的人,一直到入城,再也没有任何的行动。

虽然,大家都谨慎小心,生怕出事,奈何,事情竟然处于意料的顺利。

不过,所有的人呢,并没有就这样放松了警惕。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个外貌异常漂亮的小子,一个人悠闲的走在人群中,查看各种杂耍,突然,一道磁性的声音,深深的吸引了他。

他不顾人群的拥挤,还是让自己娇小的身躯,慢慢的挤了进去。

这唱的哪一出,这么多人,人进来了,却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仔细的把人群中所有的人,都看了一遍,看着大家翘首以盼的样子,她也不好在多说什么。

就在纳闷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不远的台子上, 朗声的说道:“各位乡亲,各位父老,感谢大家的捧场,刚才我家小姐弹奏的曲子可好听,是不是一饱眼福,可不是我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我家小姐,你随便打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貌双全,如果不是我家老家这突然生病,小姐无法抛头露面,也不会抛绣球,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偏偏我家小姐亲事未定,就遇上了这样的事情,请各位乡亲看在大家街坊四邻一场,给在场的年轻才俊们让一让道路,给这些还未娶亲的男子让一个施展的空间,我家小姐可说了,但凡制造混轮者,一律拉出去,你们不要小瞧这个场地,有些人身边也许就是小姐的侍卫,只希望大家不要惹事,遵守这一次的活动规则。”

谁知道,她在台上这一宣布,台下,就开始了骚动。

在场的人呢,都见过小姐,目睹小姐的风采。

又怎么会轻易的退让,这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更何况,这小姐在隐隐在二楼的高台上,刚才一阵风吹过,幔纱飘动,小姐站起来的姿态,令人都欢呼不已。

这个时候,谁会傻乎乎的退让,一旦娶了这样的老婆,不仅家财是自己的,还有这样年轻貌美的妻子,谁能不心动,谁能不激动。

为此,人群中,这些未婚的男子一个个都扑着往前冲,试图想把这个彩球给接到。

“大家稍安勿躁,听老奴再说两句,这小姐抛绣球,一共是抛下去十次,分别选中十名才子,然后经过筛选,小姐当场提问,通过者,双方见过父母,即刻完婚,为此,父母在外,或者不是本街坊的才俊请让一下,不是不给大家机会,而是,这父母如在外地,来往不方便,拖着小姐跟你的好姻缘,对谁都不好,对不对?为此,经过此地的看客,才俊们,也不要挤进来,好不好?至于街坊四邻的,大家都相互照顾一下,不要伤着他人,造成不好的影响,或者伤着了谁,都不妥当,既然大家都认可,请安静。我家小姐已经准备好了。大家务必不要乱,不要伤着他人。”

大家哪里还能听到她所谓的规矩,伴随着二楼抛下的绣球,一个个接到者,都被带人上了高台,刚才那个才俊,对着闹哄哄的场合,没有了兴趣,正准备撤退的时候,一个拉力着,让她动也不能动了。

而手中不知道何时,竟然多了一个绣球。

她懵然的看了看在场的人,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眼神,让他觉得这个绣球太烫手,刚想试图抛开,哪知道,两个人就来到自己的身边,把茫然的自己驾到了高台上。

这,这怎么可能?

自己可没想做什么驸马?再说,自己这个年龄,自己这个身份,也做不来,奈何,她就算想挣脱,根本就不可能?

她又不好意思,在高台上大喊大叫的。

毕竟,她就算说出啦,有谁回信,一定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疯子?

这可如何是好?着急的她一身冷汗,环顾四周,却无人能帮,早知道,自己多带几个人来了,这,这一次,算是栽了,只希望,自己一会早一点被淘汰,自己真的没想做这位姑爷。

不仅不合适,更不可能。

“已经够十个人了,大家也都看到了,这还需要小姐的考验,大家莫慌,莫乱,切听小姐出题,多谢大家的配合,尤其街坊四邻的捧场,让小姐这一次的抛绣球,这么顺利。”伴随着她的话语,台上的那个漂亮的小子,几次欲松开这道束缚,都未能成功,她动都不能动的看着不远处。

希望能找到营救自己的人,这被人知道,自己被五花大绑在这里,不丢死人才怪。

谁又会知道,自己这女扮男装,还让人做了姑爷。

这不是开玩笑吗?更是一种耻辱?简直辱没自己的智商。

突然,一大批人跑步过来,让刚才还集聚了不少人的老百姓都推到一旁,只见一个十台大轿缓缓经过。

“澜姐姐,澜姐姐吗?”

那抹声音突然高呼起来。

声音带着惊奇,带着一种震惊,更有这说不清的一种思念。

轿子里人,快看自己啊,自己在这里,可不管她如何尖叫,都无法让自己的动静惊动轿子的人,毕竟,她如今在高台上,而自己的澜姐姐在轿子里,这种距离不算远,可架不住百姓的吵,闹。

有谁愿意给他人让道,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显示自己人的尊严。

“把我放开,要不然,小心你的狗命。”这位漂亮的小子,正是小七。

她实在憋屈的慌,并且,这一次的病,让她备受折磨,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胸口说不出的无处哭诉,她不知道为何有这样的情况。

虽然陆筱鸢这几天也过来,可公主府的茯苓也在生产期,她遵照师父的指令,一直都在守护着。

小七一个人在偌大的宫中,就跟坐牢一般。

母妃无时不刻派人跟着她。

这让她感到很烦躁,也很难受,为何,为何自己就不能有一点自由。

偏偏母妃的命令有不能违抗,她也只能跟自己发发火,却不能再有其他想法。

好在明贵妃也知道,她不能太紧,虽然这几晚上,皇上都派来的蛊虫高手,在小七发病时,给予了帮助,让它能随时渡过难关,可到底这件事,不能一概而论。

这蛊虫是母子蛊,只要能找到母蛊虫,就能将其引出来。

有了这个结论,大家都稍微轻松一些。

至少对明贵妃来说,这件事剩下的皇帝娄萧都能做的好好的,并且,自己也没有其他的想法,皇帝能找到帮助压蛊虫的人,就一定能找到那个该死的用蛊的人。

她哪里知道,娄萧整宿整宿的无法合眼,根本就无法让自己催问。

更何况,这件事,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煎熬。

自己兄弟的儿子给自己的女儿中了蛊虫。这让他如何启口。

并且,自己也借用了那位老将军的远方亲戚,暗示了一下对方,通过一些其他的渠道让自己那位兄弟能追问一二,哪知道,这都是下猜想,根本就不能说的太明白了。

而经过这件事,他整个人也憔悴多了,毕竟小七也是自己的心头肉。

这边事情还没有解决,云惊澜出宫就遇上了危险,就连暗卫,侍卫都没有反应过来,人家就不见了踪迹,这让皇帝怎么能不着急,派出去的人一个个都石沉大海一般,落入水中,不见了痕迹。

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让他感到整个人都面临一种不得不直视的一个信号,自己老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三十三章 草菅人命 小七狠厉的冲着对方咆哮,哪知道,不要说那几个下人,就算是一旁的其他的几位,都用鄙夷的眼神看着自己,这个人,不管是什么身份?

都不可能跟轿子里的人有关系,人出来不带丫鬟不说,就连暗卫都没有。

怎么可能?人家那是公主。

他,他是王子,他们中州国,最小的一个小七公主外,还没有一个王爷这么小的。

这攀亲的架势,是不是也太大一些,怎么不找一个地外稍微看的顺眼,能让自己跟人家说上话的人?

被扫一空的街道,轿子过去的相当的快。

任由小七如何叫嚣,都无法让轿子停下来。

她的喊声,也渐渐的埋没在人群中。

二楼看台上的女子,牢牢的攥着面前的纱巾,她不敢相信,这一切就这样过去了。

他们这么好的关系,难道就不看一眼。

四周早就做好一切安排,就等着轿子里的人露面。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她悄悄的闭上眼睛,让这一切变得平静,可不管她用什么手段,人家犹如一个棉花一般,对此毫无反应,她就是千百般功夫,也无法让对方停轿。

嘴角不由露出凄惨的一笑,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

怎么可能?自己是圣女,只有自己掌控他人的命,什么时候,自己的命运被他人所掌控。

这一次,为了这里的百姓,暂且就饶了她,不代表就没有下一次。

“撤——”白衣敛涟,一道影子瞬间消失。

接到使命的嬷嬷,熟能生巧,故作姿态:“瞧,这十位年轻才俊的才子,怎么就这么没有好运气,好不容易小姐下定决心,这是,这是糟了谁的孽?竟然被中途打断,谁还有好心情,继续,对不住了,各位公子,这是小姐的一点心意,拿着喝点茶,压压惊,造孽哦——”

这位嬷嬷说的轻巧,可这些人也不是白痴,这不是白高兴一场吗?

刚才那股禁锢的力量一旦撤掉,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尤为的诡异。

热气方刚的一位少年,一下子,不知道用了什么力量,竟然把那位嬷嬷给推下高台。

伴随着大家的尖叫,毕竟这嬷嬷头朝下,也未防备,就这样掉了下去。

额头顷刻间就血流成河,令人唏嘘一片。

十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傻眼了。

小七更是愤怒不已,这都什么事情?怎么就让自己倒霉的遇上了。

那还用说,留在现场的那几名侍卫怎么会让他们轻易的逃掉。

这都什么鬼?

小七就算吵闹,也无法阻挡官府的人,把他们十个人请到衙门喝茶。

她简直气的七窍生烟,却跟这些衙役说不清楚?

“来人,把这些人全给我拿下!”

“是!”

伴随着这些衙役的推推搡搡,小七据理力争,也无法让自己逃离。

更何况,人家一个个拔出剑,这让小七不由的乖乖的跟人家走。

在一个光明正大的牌匾下,小七不由冷笑。

自己堂堂一个公主,有的时候还真的不好使。

“你听说没有,那个小子,刚才攀附公主,人家搭理都不搭理。”

“哦,空有一副好皮囊,可惜了,怎么就想起公主,如果说是我的亲戚,我也许心一软,就应许了不一定?这般美的一个小哥,放在家中也好啊!”

“呸,也就你,什么话都敢说?只看你这一身肉,有几个想跟你搭讪的。”

哪知道人家听了,满不在乎的说道:“怎么?我这一身肉,怎么了?说明我壮士,我那铺子可不都靠我打点,其实,我就应该像今天那位小姐一样,泡个绣球什么的?也许,找找几个如意郎君,岂不挺美。”

孤芳自赏的人,让人无言以对。

谁都有说话的 权利,更何况,这位杀猪西施,说的没错,人家自食其力,没有没枪。

只不过,长的磕碜,能挣钱,又能怎样?

“升堂——”

“威武——”

伴随着官府的响声,谁也没想到,一个身影坐上了大堂。

“大胆刁民,为何青天白日,行凶杀人?这天子脚下,怎么能容忍你们猖狂?”这都没有开始审案件,都是先把罪名给他们扣上。

小七不服了,原本,她还想利用手中的玉佩把自己摘出去,如今,她的脾气上来了,又岂能让这个昏官,把自己轻易的屈打成招。

就算父皇在,也不容忍,他这样胡乱判案,简直就是草菅人命。

哪里像一个真正为百姓做主的父母官。

亏他的头顶还悬挂这大大的两个词:“廉洁,公平。”

简直就侮辱了这两个词。

不得不说,这简直就是对人家词意的玷污。

“大胆刁民,见到本官为何不跪,来人,把她按住!”堂上的官员惊堂木也一敲,试图警醒所有的人,人家的欧跪倒在此,就这个小小的漂亮的少年,一副傲让的架势,的确能看出,她不是出自普通人家。

但是,毕竟来到这里,让她一个人矗立着,有失公平。

更何况,自己也没有见过这个小公子,谁知道谁家的,也许,自己看走眼了。

师爷手一挥,三五个捕快上前试图就要将小七按倒在地,然却被小七一摆手给打断了:“你们,统统都给我退下!”

不知道是被小七散发的气势给镇住了,还是被她的这一吼声给震住了,一个个愣愣的站在原地迟迟不敢上前;就连台上的官老爷,也不例外,这种气势,好像,好像,可还没有等他晃过神来后,师爷已经,稳住心神,帮助老爷,一拍案板道:“这是,哪里来的大胆刁民,竟敢咆哮公堂,今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来人啊!”

官老爷被师爷这一喊,也回过神来,哪知道再看眼前的小七,依然一脸平静,完全没有别吓唬住,反而冷笑道:“官老爷,你可看清楚了,你问都不问,这是如何发生的,这事到底如何来龙经过,就试图大刑伺候,让人信服,你觉得我能让你得逞吗?”

只见,小七手中拿出自己的腰牌晃了晃,官老爷虽然没有看清楚,可到底是行走皇宫的人,说起来自己六品官员,每日早朝,都在最末,连皇上的影子都看不到。

可也认识,这是皇宫的腰牌,这可是出入宫的专属东西,自己可没有。

“哦,小爷,你,你怎么在这里?不要耽误本官审案子,你就不要多此一举,还是早点离开吧!”

官老爷心中明镜一般,怎么会让人家抓着把柄,到时候,去府衙司一闹,自己这个官都不要做了。

师爷看到老爷的表情,满脸推笑:“误会,误会,这位小爷,你看,我们也只审案需要,要不,小爷先到后堂歇息,一会就好。”

堂下的人,都蒙了,刚才还冲着这个小子,说着那么狠厉的话,怎么,怎么顷刻间,就变的如此服服帖帖的,这到底有什么猫腻?

更何况,这件事,自始至终,好像还没有开始审查的样子,这小子,就被别处去了。

这,这是不是也太开玩笑了,这不是明显的作弊,草菅人命吗?

官府什么时候如此敷衍,如此办案?(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三十四章 被诬陷 这一瞬间的功夫,怎么就变了似得,堂上,堂下的人,都被这个局势给弄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整个人都蒙了,刚才还冲着这个小子,说着那么狠厉的话,怎么,怎么顷刻间,官老爷,师爷就变的如此服服帖帖的,这到底有什么猫腻?

没看到这小子有人来说,更没有见这小子拿什么?

他们当然看不见,小七手心的东西,也不是冲着台下的人看的,就是给台上的人看的,她不想让他这样草率办案,哪知道,他倒是挺来使,倒是把自己给送入了后堂,这叫什么事情,这件事自己参与了,从头到尾,都是证人一枚。

他们,这问都不问,就给自己这样一条路。

也太儿戏了,这是明显的那饼子不当干粮。

这是不是也太开玩笑了,如此明显的作弊,草菅人命吗?

怎么如果不管,怎么能对得起自己的父皇,这中州岂不乱套了?

小七完全忘记了,自己到底有何说法?到底要做什么?

只是知道,自己不把这件事从头弄好,自己就不能走。

“别,不用,我就看看,这老爷审案子,到底如何审查!”小七眉头也一皱,轻轻的一摆手,不屑道:“请问大人,你问都不问,把整个案件弄清楚,也不审查我,会不会有失公道?”

官老爷,一看,这位公子哥,给自己扛上了,这不是自己让人家为难了吗?

更何况,自己还真的没有给她用刑,她,她就这样。

自己一旦用刑,自己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这个小爷也太爱开玩笑了。

他赶紧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后,才道:“大胆,本大人判案岂容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在此指手画脚,带下去。”

本以为这样,这位小爷给自己一个台阶,他自己一个台阶。

两个人就这样顺坡下驴,把这件事私底下解决,让他去后院,自己办完事,好好的给人家赔不是。

都是这群酒囊饭袋,不问青红皂白,就把人家给带过来。

简直就是让自己难堪吗?

欺料,人家根本就不给他任何的推诿,开诚布公的说道:“大人,难道你就这样断案的,不分青红在白,就这样胡乱办案,我可是知情人,从头到尾,都经历过,你呢?该问的不问,不该问的倒是问的太多了,案件,就是我们十个人中间,有一个人将人家的主事嬷嬷给推下台,至今昏迷不醒,你不问到底是谁推的?有何人证,物证?或者刚才仵作去检验,有什么可取的证据?倒是先把人一个个捆绑起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十个人轮番推人,把人给退下去的吗?”

小七一脸的忿忿不平。

这可让台上的大人,找了难?这,公子到交代起自己办案。

也不知道,她到底懂不懂?

虽说,她说的没错。

可不代表,自己就要按照他的套路,人家主家,刚才给师爷塞了钱,让这件事早点结束就好。

他就是来给这十个当事人,一个警告,哪知道,竟然遇上这样一个难缠的爷。

这横竖都不对,都不让自己说话。

并且,任谁都说,自己按照人家的方式,以后,这堂上就不要坐入了。

可不按照这个小爷的模式,看来是无法解决了。

“当然,当然,本官也就是这样想的,既然这位小爷愿意在堂下监听,那再好不过了。”官员一边低着头,一边吩咐师爷问话。

他,实在无脸问了,这让他如何说,这个小爷,今天就冲着自己来的。

自己说什么,做什么?

他都不愿意给自己脸,自己越上道,她就越纠缠,索性,让师爷来问,让案件早点结束,第一次知道,审案件如此如坐针毡。

这感觉太烦人了。

却又不得不面对。

“既然这位小爷已经说了案件的过程,那么,你们几个,到底谁推得主事嬷嬷,从实招来,少给我们装蒜?并且,仵作已经现场看过来,很快会写供词的,你们几个不要相互推诿,赶紧把事情说清楚,讲明白。” 站在一旁的师爷对着官老爷使的这个眼色,也很为难。

人家官老爷审案件,这可好,变成自己审案件,自己来写。

这事闹的,虽然还不清楚,这位小爷到底是谁?何方贵人?

至少有一点,那就是,他今天就是跟官老爷扛上了,都怪自己,有眼无珠。

给老爷找了这样一个案件。

偏偏人家又给了钱,让快点结案,原本给点刑法,总有一个人找出,结案算哦。

毕竟,主家还要带那位嬷嬷治病呢?

这么好的主家,哪里找?

这边,师爷刚想跟老爷说清楚,这件事,到底如何说清楚的时候。

下面倒是,一个个开始了制造话题。

“老爷,请你给我做主啊,就是这个小子,这个小子别看瘦弱,可有劲了,就是她推的,如今,倒是做起好人来,故意为难我们,青天大老爷,你可不能放过他。”

“是啊,老爷,请给我们一次机会,都是她,他一直拥挤,朝着给经过的轿子大喊大叫,造成乱像,才会出现你推我,我推你,一个不小心,把人家主事嬷嬷给推下去了 。不管我的事情,请青天大老爷开恩啊?”

“青天大老爷,真的是他,别看她年纪小,心眼坏着呢?你可别被他给骗了。”

“大老爷,真的是他,我也做证,如果不是她,我们也不会被抓,都是他,乱红乱叫。”

“老爷,快点把她抓起来吧,她就是一个疯子。”

其他几个人,刚才还没回过神来,如今,见官老爷,根本就没有为难那个小子的事情,他们岂会甘心,还让他走,他们都一个个跪在地,他倒好,理直气壮的,还质问大老爷。

他们怎么会让她一个人享福,他们跟着受罪。

人,有的时候的嫉妒心,真的让人吃不消。

官老爷,心中那个悔恨啊,人家手中的那个腰牌,千真万确。

自己记得又一次,还从一个大内守卫手中见过一次,真真切切的,不是谁都有的。

这个小爷,到底是何方神圣,自己不知道,可一旦把宫里的人得罪了,他岂不是跟寸步难行。

可,这样嚷嚷的,一个个都针对他,足以说明,当时,他的确做了过格的事情。

可自己不能让他出来顶罪啊?

让官老爷故意埋头,不知道如何应答。

“既然,你们一个个都说人家小爷给推下去的,来人,把他们都各自压到一个角落,让他们会写字的写出来,不会写的画图,我就不信,你们也一个个还能串供不成,只要你们一个人说假话,那么,就不要怪大老爷手下不留情了。”师爷,到底是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慌忙也给小七找一个合适的台阶下。

看着,小七如此轻薄,就不能给人家推下去,偏偏年纪小,还不知道推诿,不过,自己一定会帮她把事情的真相查出来的。

“哼,你们最好都说清楚?不要让爷看到你们做的丑事,让爷心中不痛快。”小七终于从震惊中走出来了。

天啊,自己刚才帮他们,哪知道反被他们咬了一口。

一个个都指责自己推了人家,这,这,这让自己如何辩驳。

这个时候,她还真的没有回味过来,为何师爷要这样说。

只不过,却让他愤怒的想要打人。(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三十五章 一口咬定 小七愤怒的盯着这一群陌生的人,自己帮助他们,哪知道,他们却反咬自己一口。

怎么能这样?

小七的心中憋了一肚子火。

师爷悄悄的摸了摸额头,这些人,一个个,都傻掉了,自己都那么明显的指出,人家是皇家之人。

哪知道,他们九个人却一致指定小七是罪魁祸首。

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师爷,事情不对,我们是不是被下套了?那个主事的呢?如今怎么样了?”官老爷压低声音吩咐师爷,这件事有些不对,他们已经表现的很突出,不顾及那些百姓,依然决定先放过这位小公子。

他的身份太过尊贵,也知道,就他那单薄的身姿,怎么会能把人家推下去。

哪知道,这个时候,却发生这样的事情。

大堂内的人,尚且都被弄的一愣一愣。

大堂之外的人,更是迷迷糊糊,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由于刚才师爷的动作很快,声音也低,为此,在外看热闹的人,还并不清楚堂内的具体情况。

“可不是,官老爷,这几个人明显有串供的行为,好像认定这位小公子不会离去,怎么办?我们这边还没有让人家入狱,宫里一定就会得到消息,还有,那个,那个主事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府医已经看过了,按说是外伤,可包扎之后,却迟迟不醒过来,这,这才是最关键的证人?她的话,比这九个人要有用的多?”师爷苦着脸说道。

就不应该接人家的钱,这事情没有办成,到办成这样,还惹了一个不能惹的爷。

这件事,就像案中案一般。

云里雾里,一时摸不清楚。

“不行,不能被动,你去看看这九个人口供,我找个人去打探一下,这个小公子到底是那个府邸的,看她的气势不一般,既像宫里的,快,这里没人顶着可不成?”官老爷到底在官场摸滚爬打这么多年,深知,这里面的歪歪道道。

不能让自己太过着急了。

却也没有太多的时间浪费了。

公主府。

轿子在公主府,稳稳当当的停了下来。

所有的人,都心中稍微的平息一下。

云惊澜一身紫色的锦袍,微微翘起的肚子,看起来,却不那么臃肿。

在辛夷的搀扶下,大踏步的走向自己的公主府。

“清风,小七的事情,你暂时不要出面。他们既然想让我去处理,这个时候,公主府就不能出现,明贵妃会去打理的。”看着自己的府邸,云惊澜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个时候,小七安全的,可一旦自己下了轿子,就说不了 。

那些人到底功力如何,自己不知道,可他们想干什么?自己却一清二楚。

扯不清,自己还落了一身骚。

虽然,不知道那个圣女,到底想让自己臭名远扬,还是想让自己命丧黄泉,自己都不会在京都给她那百姓做筹码。

那样,自己一定赢不了。

这件事,就是一个环中环,套中套,最好的方式,就是不入局,或者废掉一切。

“手下知道,王妃保重,手下去忙了。”清风忙着布控公主府邸的安全。

那些杀手会不会再出现,谁也不清楚,可自己随时都要面临着一个考验,这个考验,就是自己能否保证王妃的安全。

王妃的身体,才是自己最大的任务。

“王妃,王妃——”

落葵,阿悄带着公主府一帮人在府邸门口眼泪涟涟。

从她消失的那一刻,公主府所有的人都把嗓子眼提着。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一起进去吧!”云惊澜笑着冲他们笑。

云惊澜不停的安慰他们,实际上,她心中清楚,大家的心一定就跟过山车一般,起伏不定。

自己吩咐公主府,全体上下,一定不能乱。

一点点都不行。

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圣女心中胆怯。

而这一次的阴谋没有得逞,她就会知道,自己的手段,也不是她能随便就能破解的。

云惊澜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怎么会让她轻易的就走掉。

府衙。

除了官老爷,小七,相互凝望之外,堂下的人,都一个个亟不可待。

“这什么情况?怎么就剩下这个小公子了,其他人呢?”

“可不是,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有点远,也没有听清,刚才堂上说的什么?”

“你,你的亲戚不是府衙的人嘛?你去打听打听,怎么这么冷静,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事情?你看你,那表情,不想惹麻烦,还想看热闹?”

“你,你怎么说话的,人家正办案,我去没事给人家添堵,你倒是有本事?你去啊?”

“你们就别吵了,刚才不是你们在外面吵,我们也能听清人家堂内发生什么事情了?这,怎么就没了动静,该不是那些人都用了刑?这位小公子,细皮嫩肉的,官老爷不敢用刑?”

“哎,这个猜测倒是挺准的。也许就是这样?”

“要不你们说,该是什么情况?”

堂外如何议论,根本就无法影响到官老爷此刻焦虑的心,这,他们一口咬定这个公子推的,自己要不要先做做样子。

至少让这个案子结掉,就算有人给自己打压,自己也有回旋的余地,这样拖下去,一定不利,对谁都不好,这也是官场经常混迹的手段。

把这场风波给结束了,毕竟,打探的人,至今没有回来。

虽然这个‘雷子’有些摸不著头脑,可到底也是自己自找的。

暂时收监,让这件事平息,就算上面来人,自己也有一个交代。

证据不足,自己没有做任何不妥的行为,也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前程。

怪就怪,这个小公子偏偏年纪小,还不知道推诿,不知道这案子如何结?正思量这,果不其然,只见师爷匆匆的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堂下的人,听好,如今他们所有的证词都对你不利,你还有还有什么可说的?你可知罪?”官老爷其实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一点,不至于吓着对方,并且,自己也没有那个意思,不过,这个时候也不能多加思考。

反正,只是暂时收监,应该能隐瞒过去。

不管她什么身份?自己只要好吃好喝的,还有,自己做到仁至义尽,就算是皇帝,也不能拿自己怎么办?谁让这个小公子如此倒霉。

“我,我认罪,你这个狗官,瞎了你的狗眼,本宫可是你想诬陷就诬陷的,你不去调查清楚,仅凭三言两语,就要判罪,到底谁给你的这个权利,本宫看你的狗命也不想要了。”小七愤怒极了,这个时候,她早就等的烦闷之极,不要说她,就是堂下的人呢,也隐约的听到官老爷的声音,好似,有证据的。

小七怎么不跳,自己刚才帮他们,哪知道反被他们咬了一口。

一个个都指责自己推了人家,这,这,这让自己如何辩驳,当时的情况乱糟糟的,谁会注意哪些,而他们那九个该死的人,就是想看着自己受罪,狗嘴吐不出象牙。

不知道,这个时候,她该不该让他们一个个都咔嚓掉,自己明明把腰牌给他看了,让她评功办案,哪知道,他不思进取,竟然想让自己垫背。

官老爷哪里容许她叫嚣,原本,他跟师爷用眼色,希望他能及时出手,把这件事快速的结案,毕竟证据不足,这暂时关押,也就在后院,他们再给这小爷解释。

哪里知道,她根本什么都不听?

这让他没有办法,不给他点颜色都不行。(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三十六章 小七挨打 师爷极力配合老爷,毕竟,这一次,人家都攀咬他,不管他是谁?

关押,也不会让他吃苦,只是暂时能让这暂时案件滞后。

要不然,这众口悠悠,难以堵截。

谁能想到,这个时候,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大胆,竟敢咆哮公堂,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认罪不认罪?”官老爷也气坏了,这个时候,他完全没有听清楚,小七嘴巴里的本宫。

而师爷也冲着一旁的衙役摆手。

快速结案,对谁都有好处。

这样拖下去,让全城的百姓都看自己笑话,并且,自己手中握着证据,还能让谁说个不对,想到这里,不由长舒一口气。

“你们敢?你们竟敢动我,活得不耐烦了,本宫就不信邪了,竟然让你们一个个狗眼,办着冤假错案,本宫这公主也不要当了。”小七愤怒的吼道。

这个时候,她才爆出自己是公主,可官老爷也不敢相信啊?

也不是不敢相信,而是,她嘴巴对官老爷的侮辱,让他没有听清楚这一个称呼。

他的思维完全停留在赶紧把这个案子给借一下,只是暂时的,有没有实质上的进展,更何况,也不能仅凭他们九个人的证言。

这九个人,到底怎么就串供了,他还真的没有弄明白。

这毕竟是他也没有想到的,可人家已经招供了。

她就算想弄清楚,也没有时间。

小七早跟那些衙役动起手来了。

“岂有此理,简直无法无天了?你,你,你怎么能这样?”官老爷在上面所有的威胁的话,她一句也听不进去。

“要不要,先打他二十大板,让他静一静,这样咆哮,也不能解决问题?”师爷看着两个衙役都无法斗得过小七,不由也着急了,越想平息这一场闹剧,也觉得有些乱。

索性,就按照常理,这样,想让她静下来。

“此话有理,来人,把这个猖狂的人,给本官给按着,就地二十大板,看他还如何猖狂,还如何咆哮,还如何不饶人,让他给本官再吼叫一个?”官老爷惊堂木一敲,大声的喊道。

他就不相信,这个时候,他还治不了一个小小的公子了。

就看他此刻的执挎弟的一副不成器的样子,就知道,也不是什么好人?

“是!”衙役原本不敢跟小七来真的,毕竟,他们在堂上,听的清清楚楚的,这个是小七来历不明,如今,有了官老爷的命令,他们也无所畏惧了,毕竟,就算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子顶着。

这样一说,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不管你来自哪里?这顿苦都是你咎由自取的。

谁让你不知好歹,一定要这样诅骂瓜老爷。

“狗官,你不得好死,你竟敢不问青红皂白就给我用刑,你活得腻歪了?你这个狗官,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该死的——”小七的双臂被人扣着。

除了嘴巴,这个时候,根本就无法杀人,要不然,她会一个冲力,咆哮上去,把所有的人呢,包括这个瓜老爷,统统给杀了,他们竟然敢诬陷自己。

这种愤怒,点燃了她所有的心魔。

让她恨的咬牙切齿,只能嘴巴上添一些更为毒辣的话。

“还不给本官狠狠的打!”官老爷扫了一眼站在两旁的衙役,阴狠的愤怒咆哮道。

大堂外,所有的看热闹的人,被这个情况给弄的没有了分寸,他们刚才还嘲笑这位小公子不知天高地厚,攀咬什么亲戚,可顷刻间,这就要挨打,就有些舍不得了。

人的心,往往就是这样,怪异的不行。

听到他咆哮着,心疼不已。

“唉,这个小公子,这是给添堵,没事找事吗?”

“天啊,二十大板,还能活吗?”

“谁说不是,就他那细皮嫩肉的,这一顿暴打,不死也要躺上一年半载的,天啊,这到底什么情况?”

“造孽啊——”

人群中,往往就是这样,一看弱者受到惩罚,心中就纷纷抱打不平。

顷刻间,大家都忘记了呼吸,刚才还议论纷纷的人,都看着府衙内,那粗壮的大汉子,把一个薄弱的小人,放在一个用刑的木板上,真麻利的捆绑着她的手,她的脚。

顺便为何清静,还把小七的嘴巴用布给捂上了。

“啪——”

伴随着板子的落下,小七的眼泪直流,心中愤怒的咆哮,这个狗官,自己一定不会轻饶她,他竟然不给自己一个讲话的机会,就动用私刑,奈何嘴巴堵上,就像喊,她也喊不出来。

臀部的疼痛,针扎一般的疼,这种切肤之痛,让她甚至都忘记了,自己还是一个公主。

她只知道,疼,太疼了,疼的她要心扉都扭曲了。

“住手,明贵妃到!”荣公公简直就一路小跑,冲破人群,朝府内跑,后面还跟着几个小太监。

伴随着他们的冲,一大队御林军,顷刻间,就把这府衙为的水泄不通。

所有看热闹都被隔离开来。

这情况,吓得大家都不敢乱动了。

大堂上的官老爷直接软瘫痪在官椅上,一双眼睛不敢置信,这,这,这是皇帝一向宠幸的明贵妃吗?

师爷更是吓傻了,衙役们早就荣公公的人,一把推开。

荣公公心疼一把拉开小七嘴巴里的脏布,一边恶狠狠的看着大堂上的人:“你们,你们,岂有此理——”

“公主,公主,老奴来晚了。快,快,快松绑!”

荣公公看这公主臀部都溢出血来,心疼的赶紧让人给她松绑。

小七整个人都疼的龇牙咧嘴的!

“小七,小七——”

一个浅色的富丽,高贵的女人,在众人的眼中,一晃而过,她整个人的心中疼的不已。

扑面而来的小七,双眸隐者眼泪,正婆娑的看着自己。

“我的小七啊——”

明贵妃整个人都软了,腿都走不动了。

小七哪里受过这种苦,谁会动她一根指头,只会她动手收拾她人,什么时候,遭受这样的大刑。

“母妃,他,他,他不讲理——”

伴随着小七的指责,所有的围观的人,都心疼不已,的确,这一次能看到官老爷如同筛子一般,颤抖着身体,实在是大开眼界啊!

活该,看人家好欺负,其他的人呢都没有用刑,怎么就朝人家一个娇小可爱的人儿用刑。

所有的围观者,都抱成团的为小七鸣不平。

“好,母妃知道了,不说话,让御医来给你,不,快,快把小七送入公主府,快——这里交给母妃,母妃一会就过去。别怕——”

明贵妃隐者泪水,她是高高在上的贵妃,不能有任何的不妥,所有的百姓都看着呢?

她也是接到消息,就匆匆而来。

路上知道,云惊澜回京,这个小七,一定想去找自己的澜姐姐玩,这才冲撞了什么人吧?

只知道,她调皮一些,却从来不会做出格的事情,这一次,这个狗官竟然,动用私刑。

荣公公哪里不明白明贵妃的意思?

连忙让人拿来一个披风,轻轻的把公主盖上。

要不然,这如何出门?

更何况,公主金枝玉叶,也不能让他人看到啊?

荣公公细腻的做法,令明贵妃心中多少好受一些。

官老爷还一直跪倒在大堂中央,心中懊恼的不行,怎么,怎么就摊上这样一件事。

这一次,还真的前途不保,性命堪忧了!

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个小公子女扮男装,这,这不是老虎嘴里拔牙,给自己添堵吗?

师爷更是软的没有筋骨了,整个人都说不出颤抖,毕竟,刚才是他出的主意。

老爷才发号的时令,天啊,只觉得脑门一片漆黑。(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三十七章 愚蠢之人 荣公公细腻的给小七盖好,示意众人抬上小七急匆匆的往公主府走。

明贵妃终于稳住了心神,这个该死的官员,竟然敢动用私刑。

这可是青天白日啊,如果自己再来晚一点,他们是不是连自己女儿的命都要了。

冷冷的看着匍匐在地上的官员,她示意对方平身,毕竟,人家也是五品官员。

“不知小七犯了什么罪?触犯了中州那一条的律法?还请大人给本宫一个交代,要不然,本宫回去,皇帝陛下要是问起,本宫也不好作答啊?”明贵妃很聪明的把自己的问话不动声色的推到皇帝身上,毕竟,后宫不涉政。

还有,王子犯法于民同罪。

作为贵妃,不能不懂,她要的就是他给小七的一个罪名,她才能调查。

并且,中州皇宫,以往遇上这样的事情,都是开诚布公的把所有的情况调查清楚,公告天下,如果真的是皇室的人犯法,皇帝陛下会给全天下百姓一个说法的。

这也是为何,中州越做越大,国家国泰民安的一个写照。

“下官,下官,师爷,把,把,把证据交给贵妃娘娘。”官老爷擦拭着额头上无法擦完的汗珠,结结巴巴的说道。

虽然有证据,可这证据根本就不足为信,他自己都清楚,谁能看不见,这个时候,就算想造假,也都造不成了,更何况,这件事他只是想吓唬一下那个小公子,不,不,公主,吓唬一下她,把今天的事情给着过去算了。

那,哪曾想,一直都没有等来人,这,这,这等来人了。

却是要人命,诛九族的人。

他整个人再不虚,那都是假的,这一次,他终于知道,自己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明明就知道人家可能是皇室的人,偏偏脑海中对不出这个人,就意象对方的身份有假,如果,不是自己太过大意,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师爷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能不让自己露面就好,可哪里会让自己逃的机会。

自作孽不可活啊?

“哦,每个人都写的挺详细的,好,挺好的。”明贵妃不傻,这,整整齐齐的,说法差不多 一致的说辞,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穿过供词了。

他们明知道这样,还故意给小七小套,小七耿直的个性,怎么容许他们作弊,一定会大吵大闹,这样后果就可想而知了。

这样的证词,竟然没有给任何作证。

这个官做得好,做的甚好。

“贵妃娘娘,本宫,本宫愚钝,不知道——”他本想解释一下,毕竟,当着所有百姓的面,自己如果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她就是贵妃娘娘也不能给自己小鞋穿不是。

更何况,在生死面前,谁都想让自己活着,谁愿意死啊??

“大人不用说话,本宫觉得这个案件,大人应该能办好,只不过,下面大人如何行使?本宫今日就代替小五继续,如果大人觉得需要有人协助,本宫也支持如何?”贵妃娘娘心里恶寒,竟然还敢不知死活,想解脱,门都没有。

窗户也不会给他,一个狗洞给他也恶心这狗了。

这个该死的,竟然这个时候还能如此狡辩,给他胆子了。

“贵妃娘娘吩咐,下官原本不该推诿的,可——”他用力的咽了咽唾液,这个时候,这个案件,就算想审案,也不敢乱用刑,那几个人不改供词,自己就能活着,怕就怕,那些证词如今还没有画供,自己就对公主用了私刑,这,这难以遮掩啊!

他心中很清楚,自己无法让自己洗脱干净,也知道自己不能想怎样就怎样?

毕竟,人家贵妃娘娘不是好糊弄的。

“嬷嬷,你去稽查司,通知连大人,就说本宫有一个案件需要他们的协助,本宫还不知道,这证词能写的差不多一个样。还有,这件案件,一会需要大人主审,还请大人做好一切准备。”明贵妃很聪慧,她知道,这个案件自己不能有任何动作。

一切都要交给官府来做,他们做出的东西,百姓才臣服,要不然,自己做什么都有徇私舞弊的架势。

之所以找稽查司的官员,当然是他们办事速度快,他们推测案件的会让下面的百姓很快就知道案件的来龙去脉。

小七的清白要快速给一个说法,要不然,自己就不能离开这里。

看着这个让自己恶心的官员,自己恨不得大卸八块。

岂容他审案,还让他坐在大堂上的耀武扬威。

这位官员心中直抽抽,刚才还想,让师爷去提那其余的九个人,只要他们要紧了,自己也不算大逆不道,如今稽查司的官员过来,自己就算想,也不敢了。

贵妃娘娘好毒辣啊!手段太厉害 。

嬷嬷行事那更是快速,片刻间,就回来了。

不是他速度快,而是贵妃的侍卫功夫厉害,一个来回,顷刻间就办到。

这个时候,谁还敢乱讲,乱说。

大家都凭着呼吸,静等这件事水落石出。

这个时候,官员想从贵妃娘娘手中接过证词,哪知道,贵妃娘娘看都不看他们也一眼,他还能如何安排,就把那九个人重新压上来。

完好无损,堂下的人都愤怒不已。

刚才打人家公主的时候,他可是气势汹汹。

稽查司的连大人过来的时候,已经把案件快速的疏离了一遍,并且还在当场找到两个证人,带着御医就快速进入大堂,对着明贵妃施了一礼,明贵妃命嬷嬷把自己手中的证词交给了连大人。

针对这个愚蠢的手下,连大人直摇头,这么简单的案件竟然能办成这样,竟然因为这连供词都没有签下手印的供词当成证词。

“胡大海,你知不知道,动用私刑,你该当何罪?”连大人岂能不知道贵妃的意思,这个还是,包庇一个无知的人,就是让自己知法犯法。

更何况,他竟然还对皇帝的宝贝女儿动了手。

还以为皇贵妃真的让他继续审案子,还站在大堂上,冲自己施礼,这个该死的人,知不知道,就他这个姿态,自己就不不能容忍。

更何况,人家明贵妃手中的证词,让他如何用?

他简直就是愚蠢之极,这个时候连真正的如何保命都不知道。

如果是自己,自己当然在下面,迎候比自己官位高的官员,然后 ,顺利成章让人家接手,还顺便把自己放到一个被告的角色位置上。

即便皇贵妃如何生气,也不能拿一个如此会办事的人如何?

毕竟,所有的百姓都看着,明着,暗地都不能拿他如何?

他可好,高高在上,一副官老爷的姿态迎合自己。

“大人,大人,下官错了,一时蒙蔽了双眼,就犯下了这样的大罪,请大人饶命?”他慌忙从堂上下来,冲着连大人之叩头。

心里也害怕,也胆怯,也难受,这么倒霉,怎么这一个小小的案子,让自己全部的身家性命都没有了。

稽查司这一来,自己永远也别想给自己翻工了。

其实,他这个时候只想亡羊补牢,只不过,他补得不是 眼前的羊圈。

他就算把那九个人全部讲好,他们不改供词,也不能让他愚蠢的行为有丝毫的帮助。

不知道该如何让自己活的更久一点,他只能赌一把了。

实在不行,再说,哪知道,连大人一来,脸色就黑了下来,全程不给自己一点辩驳的机会。(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三十八章 无法 连大人冷哼,这个胡大海,这个时候才知道害怕。

刚才动用私刑的时候,脑子在哪里?

这个时候求饶,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胡大海,下来听令!”连大人厉声吼道。

然后,自己快步走到大堂之上,一旁的师爷颤抖着自己的身体,早就在一旁跟自己的大人一起跪地等候发落。

“升堂!”

再一次在衙役的呼喊声,连大人稳步走上大堂。

“传证人!”连大人的幕僚暂时充当师爷。

一路上,他们早就准备好了,堂下的人陈述,让在场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其他的九个人,按照他们自己供述的陈词,没有画供,当然不能算证据,只能陈词,让他们排成一排,而小七公主的位置,也被其他的证人充当。

作为最末端的小七,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推到站在中央的主事人嬷嬷。

堂下的百姓,心服口服,天啊,人家才叫办案?

这手段,第一次看到,清清楚楚,分分钟,把所有的一切都陈列在大家的面前,谁还有异议,谁还有什么可说的。

连大人之所以这么快把这个案子摆在大家的面前,当然是先洗刷掉公主的冤屈。

这样,百姓也不能拿公主的身份说事情。

其余的就好办多了,在没有主事人嬷嬷在身边,他一样先把公主摘出来,让贵妃娘娘心中也能不在插手,当然,这九个人的陈词,他岂能放过。

倒不是,他连大人是谁的人,只看他们如此攀咬小七,就说明有人指使。

由于这个表面案件的结束,贵妃娘娘的离去,堂下的人,也都缓缓的散去。

连大人的脸上一黑,这个胡大海,怎么可能会糊涂。

“大人,大人,我错了,我不该被那个红包迷魂了眼?让我忘记当初对你的承诺,我错了。”胡大海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拉着连大人。

整个大堂上只剩下,他们四个人,所有的衙役都清退了。

“说吧,到底何人?让你忘记自己的职责,这是公主,如果是他人呢?就任由你这样胡作非为,欺上瞒下,好处能有多少?让你整日脑袋都不要了 ?”连大人恨铁不成的 指责道。

不管,他属不属于自己的学生,自己都曾经欣赏过他。

人都有这样的一个想法,对于自己,不想过多的挑剔。

却也不能不约束,不管束。

任由这样的事情继续发生。

“大人,师爷,你, 你把话说清楚?跟连大人说——”胡大海一把把师爷推出来,生命紧要关头,他有如何让自己为他承担一切。

这话一说,不要说他,即便是连大人也被这一切给弄的气愤。

胡大海啊胡大海,这个时候,你还狡辩,没有任何的悔改之心。

“大人,小的,也是,鬼迷心窍,当时,接到一个红包,让案件早了解,他们要给主事嬷嬷看病?”师爷气短的说道。

真的后悔做这件事,也正由于这样,让自己弄的这一次命都没有了。

可,他,后面的话实在不敢说。

“多少钱?”连大人的眉头紧皱,这才是关键。

如若不是这样,给他胡大海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如此猖狂,堂下那么多百姓,就这样急匆匆的就用私刑,这不是给自己一个没事找事的理由吗?

“一,一,一代金叶子!”师爷一边说,一边朝后退,虽然跪的腿都酸了。

却,却不敢不实话实话。

胡大海一个掴打只打的师爷站不起来,怪不得,这个人,如此着急,让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时间考虑,更没有任何的时间做调查,他甚至想,是不是他故意,故意如此。

“你,你,大胆妄为,想过没有?这一代金叶子,能,能——”胡大海不敢往下说了。

因为,她,她,甚至有些觉得自己,自己才更应该好好的思考一下,自己为何,为何会成为师爷的挑唆者,一旦她说了什么?自己总是会有听之任之,回想起,刚才那一幕,自己心中更是冷汗直流。

“能,如何?啊——”连大人,终于知道这后面的人一定不是可以招惹的。

可,即便这样,已经找上明贵妃了,这件事就不能不了了之。

她怎么会任由自己的女儿无缘无故的被挨了打。

虽说一国之君,只会表情严肃的说,教训她一下,也让她长长记性。

可这个记性,一点都不好玩。

“去,把金叶子拿出来——”连大人让自己心安静下来。

这个时候,不管如何生气,都改变不了现实。

“大人——”师爷也不敢逗留,慌忙从他们大堂的一个角楼里取出原封不动的袋子。

连大人怔怔的看着袋子,陷入了沉思中。

一直到幕僚拉了他一把,他才醒悟过来。

“来人,把他们两个徇私枉法之人,送入地牢。”连大人大声吼道。

两个人当然明白,这送入大牢还是好的,能不牵连到九族,他们就烧高香了。

“你,你这个,你心中知道,那一代金叶子的分量,你怎么不提前给我暗示下,那上面的绣,那是乱接的吗?这可好,这一次,我们就连烧高香的地方都没有了,把两边都得罪了,事情没有办好,还把这个人给得罪了,你说我该说你什么好?这暗杀的人,怎么能随便的塞给我们金叶子,他们到底要庇护的谁?明显不是公主,可这九个人为何,为何突然一致对公主,你想过没有,就算让我着急收案,也不能拿这个公主下手,我也是被你气糊涂了,明明看到人家手中的名牌,还由着你胡说八道,我能说什么?这还真的是天遭横祸——”胡大海苦笑道。

刚刚还是一个下令扼杀他人性命的父母官,这顷刻间,就成了一个阶下囚。

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

哀叹命运的不公,或者说,自己为何如此倒霉。

“老,老爷,小,小,小的当时都傻眼了,都,心中害怕极了,都不知道谁在何时,给小的塞了一代,一个纸条,就写了两个字;速办,我,我,我实在不敢多想,就想,这,这早点结案,真的没想到,那是公主,只知道,他,他,可能身份不低,可有人想要他的命,就是出了这个衙门,他也活不了,就想,就想,做一个两头都捞一个好,只要留下他的命,到时候,还有人成我们情?那,哪里知道,这,这结果,竟然变成这样?老爷,老爷,我真的不是有意害你,我,我没有好这个胆量啊?”

师爷的额头上,大汗淋漓。

他,是真的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情。

并且,更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没有那个预知能力啊?

这一下,不要说他的命,老爷的命,连大人一旦深究,不知道还会牵扯到谁的命。

那九个人到底针对的是谁?

他真的不敢说,更不敢想,这个案子牵连太大了,不是他能左右的,胡大海听了他的话,不由苦笑,他能说什么?

这个时候,他能说什么?自己说什么都无法让时间倒流,时间就算静止不动,他们走到尽头的时候,也是无路可走,根本就无法让他们多做思考,更没有时间想什么?

望着师爷,他也慢慢释然了,也知道他依附着自己,当时那个时刻,也是为自己考虑,只不过,就算他想做到两全其美,有些事也不是人能改变的,人能胜天吗?

怎么可能?只不过欺骗自己的一个小把戏而已。(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三十九章 小七的痛诉 公主府。

阳光打在不远的屋舍上,反射出万道的霞光。

小七的喊叫声,充斥着整个公主府。

府内的人,都紧张兮兮的瞧着,这咆哮声,到底所为何事?

“小七,药效已经开始了,你静下心来,慢慢的,稍微好一点。”云惊澜扶额道。

这个丫头,还未进府,就仰天大啸,上药都一个时辰了,还声音微断。

毅力是不是也太强了。

这样小觑她的内力,当时,也不知道起身攻击。

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她还用来没有想过小七有一天会吃亏。

整个公主府,大家都小心翼翼的,明知道,荣公公在,明贵妃一定会起驾来到公主府的。

唉,只能说,这个公主的肺活量太疯狂了。

“等我好了,我不刮了那个狗官的皮,我就倒着走,该死的,他竟敢朝我下黑手,呜呜——澜姐姐,你都不知道,好疼,好疼啊——”小七委屈的撇这嘴巴。

她这个时候,后悔的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澜姐姐回来,自己直接来到公主府多好,等着澜姐姐,谁让自己心血来潮,却女扮男装,还被人家拉去做什么抢绣球的人?

可恨,什么狗屁上门女婿?简直就是坑人的,她甚至认为,这就是一个圈套,谁在后面促使自己成了这个替死鬼。

要不然,她怎么会这么冤?就被人家这样拼拼了。

太生气了,他怎么能不生气。

为何,为何会这样?

“公主,你还是莫生气,你没有听师傅说嘛,你情绪越激动,就越感觉疼痛,身体越发的难受,不要太用力,你硬撑一下,等一会就没事的。药性很好的,这是师傅用的灵药?”陆筱鸢和颜悦色的劝说道。

她帮助小七清洗的伤口,换的药?

的确,几个木板子下去。

公主原本就细皮嫩肉的,这样的伤痛,更有些吃不消。

“我,我不生气才怪,那个乌龟王八蛋,他看着我手中的招牌,竟然都敢打我,他,他是不是活的腻歪了,如果不是当时我头脑发蒙,怎么会,怎么会让他们几个打。”小七一边喝着汤,一边继续声讨着。

云惊澜深怕她这样喊得时间久了,会嗓子疼,让人给她熬制的下火汤。

这个是小七,这个时候横,有什么意思?

云惊澜在得知这个情况,也倒吸一口凉气,可一想,不由为她叹气,明明可也躲避的事情,她偏偏要冲上头,只要那个证据在,那个胡大海就跑不了,是的,她没有派清风他们过去,不代表,自己就没有任何人趋势。

这也是当公主的好处,暗卫中,她曾经救过一个,给他一个眼色, 他就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暗卫原本按照云惊澜的吩咐,把水搅混即可,没想打,公主却执意要留下,让他也不知道如何办?而那几个人还真的不是他安排的,毕竟,他的手没有那么长。

左右人家九个人,他也能看出来,那九个人绝对不是出自一处的,到底怎么就统一口径,他还能纳闷?

“公主,你越是动气,越悲伤,人家越是幸福,你觉得呢?谁知道,他们这一次是不是借助你的手,一门心思想让谁受罪,你如果一味的伤心,这伤无法愈合,人家说不定,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的很圆满,你岂不是想翻案子都能?”陆筱鸢不由解劝道。

这个时候,除了劝她,不让她这样咆哮,动火,别的还真的没有任何办法?

云惊澜不由苦笑,这个丫头,还没有回过性来,如果回过性,故意早就朝自己咆哮了。

唉,实在不敢恭维,只不过,这一次让她受伤,真的不是自己心愿。

自己只想把圣女逼出来,她在暗,自己在明,她做了很多事情,大家都依然把她当成圣女莲,怎么可以?自己怎么会容忍让她如此?

不能,坚决不行。

原想借助小七的力量,让官员胡大海把这个案子给往深处挖,让背后的抛绣球的人,强迫她露出一次面,人只有在广众下的借口,一个接一个,才会破绽百出,自己才有机会一个接一个的反击。

当然,这也是借助她自己给自己的下的套所引起的。

哪知道,对方如此稳若泰山,倒是自己被动了。

不过,这不要紧,明贵妃的出现,又怎么会让这个案件,就停留在此。

连大人,自己不知道,可有一点,贵妃娘娘决计不会让小七白白挨打的。

“王妃到——”伴随着一声高唱,云惊澜慌忙带着一众人去迎接。

“母妃——”小七的声音让人听着都无比的心疼。

这是找自己的母妃做主呢?小七,如今也知道,自己这一次,要想报仇,绝不能一个人单打独斗,而澜姐姐有孕在身,她绝不能让澜姐姐受到任何的波及。

她还真的不相信,这个狗官能有三头六臂,一定要把自己咬死。

“贵妃娘娘,刚给小七涂抹的药,还请贵妃娘娘让她注意一点,少动气,不要置气。”云惊澜解劝道。

看着明贵妃的脸色不太好,就知道,这件事,让她很生气。

唉,具体的情况,她实在不好说啊!总不能让自己实事求是的说,圣女跟自己斗法,自己只能迎接,而不能退缩,以至于伤害到了小七,她也实在说不出口啊?

更何况,她真的以为,小七的自保能力,那是刚刚的。

上一次,她的气势都帮助了很多忙,让自己都岔开了很多繁琐的事情。

哪知道,这一次竟然失误了,的确,自己也许没有顾及太多。

“澜儿,又让你费心了,实在抱歉,这个小七,这一次玩的实在太大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盯上她,竟然让她做这个替死鬼,不瞒你说,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这病刚刚稳定一些,就又出现这样的事情,我内心极度不安的……”明贵妃名义上拉着云惊澜的手腕,两个人甚是亲密。

其实,悄声传来的语气,让云惊澜心中也不好受,原本,她根本就没想到,小七会受伤,更没有想到这件事会让这个胡大海给弄成这样?

一个放在眼前的案子,他都能做成这样,云惊澜心中对这个胡大海,说不出的心塞,一个无用之人,废了就废了,更何况还让小七受了罪,自己更不会怜惜。

“娘娘,会不会这件事原本冲着我来的,谁知道,小七误打误撞给撞上了,你也看到了,我这边的情况比较复杂,刚出宫门都能被挟持,还不断的有杀手追杀,如果不是父皇派去的大内侍卫,我这小命,估计早就没有了,你说,他们是不是用了这个什么嫁接名义,看似招亲,实际上,就是等着我的轿子来的时候,准备射杀我,可他们不知道我的情况,我这一段时候,开始嗜睡,然后所有的人呢都在注意我,真的没有听到小七的喊声,如果但凡听到一丝丝的风吹草动,也不会让小七受这份罪?”云惊澜的自我谴责,让贵妃娘娘也心中释然。

是啊,自己不该给云惊澜这样说,毕竟,人家在中州才多少年,即便手中有些人脉,可以使它们能掌控的,要不然,早就让他们在天生大团结了。

可话听到这里,却让贵妃娘娘心中一惊,针对云惊澜的,一定是这样的,毕竟,女儿在皇宫,即便跟人结怨,也只是皮毛。

一点小摩擦,她不会告诉自己的母妃,可情况是这一次到底怎么回事?(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四十章 深查 明贵妃看着云惊澜,心中也心疼不已,她一个公主,却过得一点也踏实,在天月国发生的事情,她都清楚,回到中州,原想好好的过平淡的生活,可生活总是给自己开一些玩笑。

让人弄不清楚,到底未来还有什么事情等着他们?

就跟自己一样,好不容易把皇后踢开,自己作为后宫最高的嫔妃,偏偏女儿的事情,让她无法释怀。。

如今,有一个这样的人,想伤害自己的女儿。

不,还不是一个,她怎么能不小心,怎么能不让自己想办法让他们消停。

上一次,自己未能帮上女儿,让她受了那么大的错,这一次,自己绝不会姑息。

“澜儿,小七的事情还要拜托你,我看过他之后,就要回宫了,她在这里给你添麻烦。”明贵妃虽说也不跟云惊澜客气,可毕竟,自己不相信宫里的御医,第一时间就把小七送过来,这一举动,就说明,自己在内心跟认可云惊澜。

只有云惊澜,才能让她放心。

宫里的事情,少瞬万变,不像这里,还能控制一二。

不让事情有太多的出入。

“贵妃娘娘放心,我会守护小七安全。”云惊澜承诺道。

毕竟,在自己的公主府,她还是能做主的,不像在外,很多事情,她只能想到,却不能给予一个太多的防御。

任由很多事情的发生,只能任其发展,或者说,明知道对自己不利,却只能眼睁睁的避开,却不能做太多的事情。

“嗯,你去休息,我去看看澜儿,就回宫了。”明贵妃相当的客气。

她自己也知道,云惊澜为了自己女儿的事情,不辞辛苦,自己不能什么都不做,也什么都不说。

“多谢贵妃娘娘,澜儿就在外厅等着您。”毕竟不能,贵客未走,自己就休息吧?

这也是对贵客的不尊重。

她心中很清楚,也不能让自己不守规矩。

“嗯,你去忙吧!”明贵妃冲着云惊澜和蔼的说道。

进入小七休养的屋子,对屋子适当的温度相当的满意,并且,还采摘了一些鲜花,小七这个时候筋疲力竭,荣公公一直守在外室,看着贵妃过来,忙着施礼。

“你们都出去吧!”明贵妃冲他们摆摆手。

这个时候,她只想跟小七说说心里话,这个孩子,单纯的不行,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到底谁害自己。

只知道吼着,让狗官赔罪。

如果单单一个胡大海,自己早就让他去了阴曹地府。

可这件事,明显的就带着很多不明因素,现实中,小七的病情只是适当的控制,其后的事情,就很难说清楚了,皇帝到底找到没有,或者说排查过没有,她也不清楚,心中也有一个期许,毕竟,他是皇上,怎么会对这件事置之不理,一定其他的事情党务了才造成了。

自己一定要把这件事调查清楚,然后才慢慢的跟皇帝禀告,这个时候,自己就算去说,也没有证据证实,他们到底说的是不是一回事?

“小七,受罪了。”

“母妃,小七没有受罪,到让母妃挂念了,是小七的不好,小七只想好好的出来透口气,哪知道就遇上这样的事情,这件事,母妃,你一定要深入调查,母妃,你都不知道,澜儿姐姐为了宽慰我,一直都在自责不已,她说,这些人是不是报复她的,然后得知自己跟我的关系不错,才故意针对我的,母妃,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希望能找到这个幕后的人,小七不傻,这个人用了这一个连环计,一定想设计把澜姐姐圈进去,只不过,没想到,澜姐姐怀孕之身,容易犯困,容易体力不支,再说,我在那个高台上,与他们的轿子很远,当时人声鼎沸,谁会注意远处?”

小七不傻,她当然能分辨出一些事情的曲折,只不过,不想给澜姐姐有任何的麻烦,她知道,这一次,一定有人故意弄成这样,就算澜姐姐出现,也一定不能能善终,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自己一定要弄清楚,不能还做一个只会躲在澜姐姐身边的人。

并且,这件事,母妃能帮助自己。

“小七长大了,放心吧,母妃不会让你白白的挨打的,这件事,不要说你,母妃抓不出凶手,也不甘心,不管出于什么?她,都不能让我的小七有任何的威胁。母妃绝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明贵妃抚摸着小七笑着说道。

一件事,能让自己的女儿慢慢的长大,还有通过这件事,能自己会思考,能独立的解释这一切。

就已经让自己很欣慰了。

“母妃,对不起,小七总是给你找麻烦?”小七忍受着屁股的疼痛,语气缓和的说道。

望着母妃那双迫切的眼神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心疼,她心中也很难受,都说打在孩子身上,却疼在母亲的胸口,这件事,也让他不得不面对未来的路,自己该如何才能让自己学会保护好自己,不让自己的父母,亲人担心。

“母妃巴不得你还能让母妃为你操持,再过几年,你自己都能顶事了,母妃就算想为你做些事情?也无能为力了,只希望,你能用面对今天的情况,让自己学的在成熟一些。”

明贵妃说的实事求是,很多事情,对她来说,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自己能好好的守护自己的女儿,已经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如果不让自己操持女儿的事情,自己还真的没有太多的乐趣。

这也是作为父母的愿望。

“母妃,放心,我会很快好起来的。回去告诉我父皇,不要让她挂念小七,小七会让他感到自豪的。”小七冲着母妃笑着说道。

不想让父皇,母妃为自己担心,自己一直都是他们手心的宝贝,却偏偏遇上这样的事情,不得不说,这一切经历过,才会真正的意义上的长大。

自己也都不好意思的让母妃看看自己 的伤,她还从来没想到过,某一天,自己会挨打,还如此的重,这,简直让自己都觉得对不住这个公主的称谓。

“嗯,有你澜姐姐,我相信,不过,今晚我会派人过来,至少让你睡个安稳觉。没有暗卫守护你,早晚你何时出事,母妃都不知道,还让暗卫跟在你身边,虽说你澜姐姐的公主府,母妃也很相信,可毕竟好多事情,都需要我们自己想好好的推理一下。”明贵妃安抚小七说道。

看着女儿一天天 长大,心中突然莫名的有一种泪腺,让自己都无法控制,孩子总乖巧的让他们相信。

“母妃,多谢你对女儿的宽宏大量。我真的很高兴,你能说出这样的话,还能让大家重新认知我,母妃,小七好开心,好幸福。”

“说什么傻话呢?只要你健康,一切都好,我跟你父皇,都等着呢回来的。”明贵妃哑然失笑,这一天,她没有醒去,也喜欢不打扰你追剧。

现代的生活都是子五彩的缤纷的,可将领跟笑的还有,我们继续加油。

没有找到对方,,这只能做一个小小的 遗憾,还有经验。

别,其实,小七心中可高兴了,终于不用回皇宫了,明明自己要去有事可做,要帮助或者做了什么事,一大帮人都会围着自己团团转,更不想解释任何的,让他们跟着自己是一个累赘,长官知道,他就会守在自己的小觑面前,或者,就便受了帮忙帮助。(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四十一章 见面 中州皇宫。

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上,眼眸中却夹杂着一丝冷意,一身月白色的锦袍,犹如一个仙子一般轻轻的飞舞。

一旁依然喜儿,气势磅礴,富丽堂皇的宫殿,她还真的第一次过来。

一路上,都带着一种震撼,被眼前的景色所获,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自己的眼神。

“圣姑,我们还是第一次来,对吗?”喜儿的声音都有一丝惊颤。

他们竟然来到了皇宫。

好多年,以前圣女跟皇宫之间总有走动,不知道何时,竟然都被管家所取代,圣女本人非正常时期,不容许进宫。

她都奔波在应该在的地方。

圣女心中不由冷讽,的确,很多事情,她都希望自己能让自己不去搭理。

可事情到了,自己就算想逃避,也无法逃避。

“公主驾到!”

伴随着一道唱响。

圣女停留下来,在皇室面前,她这个圣女,还是要稍微排后的,毕竟,她只是皇室的依附,皇室永远都是整个国家的掌托者,而她,只是一个能帮助皇室安抚民心的一个圣女,仅此而已,不能因为其他,就让自己忘记自己的身份。

一队宫女簇拥下,一张令人绝美的脸,带着一双深的探不到眼底的神情,她这一身,穿的让圣女相当的刺眼,一身的紫萝锦袍,披着一个白色的披肩,头上的步摇,衬托她整个人表情都无比的明艳,多彩,不像自己,一身单一的衣服,什么都是单一的色彩。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凝视着,各自在心中为对方打了一个分值。

楚慕寒,两个人共同看上的一个男人,此刻却不知道,两个女儿用各自的眼神稍微争斗了一番,只不过,结果可想而知了,圣女的势力过于单薄!

“这位是圣女?”云惊澜似笑非笑的问道。

气势果然逼人,看着都令人说不出的脱俗。

可惜这面纱下,到底如何的一颗心。

“圣女见过公主殿下。”圣女依然不卑不亢,语气稳稳的。

丝毫没有任何的不妥。

“怎么敢?圣女不介意结伴而行?”云惊澜的笑容更甚。

的确,自从明贵妃插手那件案件,所有的事情都一清二楚。

谁都不用添油加醋,更不用隐隐藏藏,还有,所有的事情都摆在几个人的面前。

明贵妃即便还有什么不解,心中的愤怒也占了大半。

她虽为圣女,却为皇室而效命,她那,却敢动皇室,以为自己真的圣女,无人敢动?

“当然可以!”圣女依然语气平和的说道。

丝毫没有任何的影响,谁都知道,这一次,明贵妃带着什么目的而让他们进宫的。

只是,大家都不说明。

好似一切都未任何的发生过。

“圣女的医术了得,功夫厉害,并且还是中州国最美,最为让人仰慕的人呢?一直都想去结拜,却因琐事而扰,不知道圣女殿是否能入?”云惊澜直截了当的问道。

不在跟她遮遮掩掩,两个人都知道夸奖是假,要去她圣女殿是真。

并且,这一次,绝不会轻易的就善罢甘休。

“圣女殿,很少招待客人,公主当然不会阻拦,祭祀迫在眉睫,就把没人招呼?怠慢公主,就不好了?”圣女语气依然不带任何色彩,就好像两个人聊家常一般。

果真是撑得住,云惊澜活了两世,第一次跟这样的人打交道,的确让她有些吃了一惊,人家不避讳,却就是不理会。

如果自己依仗公主的身份去,人家即便不接待也纯属正常,毕竟,自己自讨无趣。

“圣女殿,本宫没兴趣,不过,对圣女殿的客人,本宫相当有兴趣?”云惊澜这一句,让圣女迟疑了一下。

这个云惊澜只是要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

不过,捅破了对谁好,她不知道,在楚慕寒没有走出众人的视线的时候,即便,她把所有的疑点都说出来,也只是怀疑而已。

自己的圣女殿没有这个人,谁能如何?

更何况,偌大一个圣女殿,由于祭祀筹办,大家疏忽,潜入一个高手,又能如何?

曾经多少个夜晚,自己也觉得这样不好,毕竟,一旦这个秘密泄露,该如何应付?

可这一次在城门口,所做的一切败露之后,突然间,就释然了。

那又如何?找到如何,她相信,他不会告诉所有的人,自己把他藏起来,不让他离开。

或者说,她相信楚慕寒就是一个这样话语不多的人。

虽然不知道,他跟云惊澜如何相处的,但是有一点,她就是莫名的相信,他不会出卖他。

“公主说笑了。圣女殿的客人,这一段时候,的确来来往往,太多了,既然公主感兴趣,那过去结交一下也不是不可能??”圣女淡淡的语气好似跟他人说话。

脑海中,不知道为何,竟然却闪现,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那么的唯美,其实,能看出来,公主真的很美,如果她自称第一,没有人称第二,她属于大气,典雅哪种类型的;而自己多年养成的这种,独特的气质,更属于一种不怒自威,把自己放的很高,可自己到底有多高?

她不由苦笑,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在云惊澜的面前露怯了。

由于天气逐渐变冷,云惊澜的棉衣已经穿在身上,雍容高贵,不仔细观察,还真的没有发现,她竟然怀孕了。

毕竟,原本身体就小巧玲珑,带着一种自古就有的贵气逼人,这种情况,任谁就不由多看一眼。

“天啊,一下子来了两个高贵的客人,明贵妃的宫殿一定很热闹。”

“可不是,明贵妃如今伸手盛宠,她的宫殿,自然也就排在第一位了。”

“你说,为何圣女以前没有召见,这一次突然没有任何消息就请到了。”

“这种事情,怎么是你我能窥探的,还是少知道为好,走了,走了。”

所有经过的宫女,看到两位如此养眼的人,在一起,有说有笑,那种就像在仙宫中漫游的情景一般,令人不由停止脚步,不敢打扰。

更不敢惊扰他们的嬉笑。

的确,他们的美,跟皇宫的美人不同,他们两个人的眼中虽然深不可测,可没有那种对权贵,对宠爱的向往,他们眼眸中,更多的是平和,那种令人看着心中踏实的一种令人恍然隔世迷惑。

为何,他们两个给人远看一种和谐,近看一种看不清楚。

不知道为何,这种感觉时有时无。

“圣女的想法果然跟本宫如出一辙,原本,他们有些都是本宫的好朋友,来到中州,该尽一下地主之谊,圣女的事情多,要不然,一定会请圣女结伴,游览一下中州的风土人情!”云惊澜的语气冷了冷,伴随其后的人虽然在辛夷的招呼下,已经远离了十步,却依然感到公主的话令人心中冰冷。

是啊,冷冰冰的,有一种说不出的隔离。

就像两座大山一般,无法穿越,无法隔空相见的一种冰冷。

这种感觉痛苦,也许只有她自己无法体会,可伴随其后的人呢,都心中一怔。

尤其辛夷,一向都认为王妃一直都能把自己当情绪隐藏的很好,可不知道为何,跟圣女说话,完全不考虑似得,把一切都开诚布公的说出来。

好似没有任何阻拦,两个人的语气都淡淡的,平常的,稀疏的。

圣女没有做出更多的他人不明白的事情,王妃此刻释放的寒气到让人说不出的一种不自然。

她不知道王妃的意思,可有一点,那就是王妃不想同圣女打任何的哑语。(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四十二章 听不见 一行人各有所思的走进贵妃的宫殿。

明贵妃早就派人招呼着。

云惊澜在宫女的招呼下,来到一处,铺着白色的狐狸软皮座椅旁。

辛夷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云惊澜坐下。

圣女也在她的对面坐下。

公主在左,位置不一样,圣女在右,看似都一样。

其实身份最终决定两个人的位置。

管事嬷嬷冲两位施礼赔罪。

“贵妃娘娘一早,就准备好了各种糕点,招待,由于小七公主不舒服,刚急匆匆去了她的宫殿,贵妃娘娘说了,等她回来,一定给大家赔罪,希望两位先用些点心,水果。”

话虽然冲着两个人说的,可嬷嬷自始至终都面对云惊澜。

好似圣女可有可无,或者说圣女好似没有在他们汇报的行列。

不管如何?她面前的东西,一律俱全。

这个时候,谁都没有在说话,由于这是贵妃的寝宫,为此,除了贵妃宫里的人呢,其他的人都要撤掉。

喜儿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宫女出去等候着。

原本还想一睹皇贵妃的尊荣,如今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听说,皇室的人,穿戴那可都是不一样的,那宫装,那气势,那带着一种别人的不同的高高在上的气质,都是他人无法模仿的。

她一直都想观摩一下,皇室的真正的装扮,哪知道,没有见到正主。

突然,那位宫女身体一转,就把喜儿带到一个暗室里。

四周的黑,令她的心一凉。

“喂,来人啊,你们要干什么?啊,这是什么地方?开门,快,快,快,开门?”喜儿害怕了,她咆哮着,用力想把门打开,却发现根本就不可能?

没有任何的力气,也没有任何的辅助力。

这门光滑的好似,一个镜面,让她无法摸到任何用力的支撑点。

她内心恐怖极了,害怕极了,这,这是什么地方?

为何要把自己关起来,圣女呢?他们该不会也对圣女做什么把?

“来人啊,快,来人啊,你们拼什么要关押我,你们为什么?你们没有天理,我是圣女的侍女,你们这样要遭受天谴的,该死的,你们怎么能这样?快,快点开门?你们快点开门?”

喜儿哪里经历过这种情况,她整个人在这里哭喊了一段时候,就进入了奔溃的边缘。

毕竟,年龄也小,也深知这是深宫大院,皇宫,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把自己关押在这里。

脑海中不由的就想起,其他不该想的事情,的确,这一段时候,她做了一些自己不该做的事情,可,可是,她害怕起来了,会不会死啊,会不会牵连到自己的家人,会不会灭九族啊?

“救命啊,救命啊,圣姑,圣姑,救救我,救救我。开门,开门啊,你们为什么关押我?”

“救命啊,救命——圣姑,圣姑救救我。”

喜儿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喊,试图让所有的情绪都伴随着自己的呼喊而结束,她不能让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不能,她害怕,她胆怯了,她知道,自己做了坏事了。

她真的知道错了,可为何没有一个人来救自己,放过自己,不,自己真的错了。

传说,这皇宫一旦发现了人做了不好的 事情,就会灭家族的。

泪水,无声的滑落下来。

她蜷缩在一个角落里,冰冷的空气,令她周身越发寒气逼人。

吵闹一会,整个人也没有任何精力了。

她不敢抬头,不敢往前看,不敢让自己去思考,她的嗓子火辣辣的,好似有一个奇大无比的东西阻挡着自己的嗓子。

该如何?该如何办?

“圣姑,圣姑,你要救我啊,你在哪啦?你是不是还在宫殿里,是不是还在那里等贵妃娘娘,你可知道,我被他们关押了,圣姑,你不是很厉害吗?你快点来啊,来把我救走把,我害怕,我不想待在这里,我想出去,我想出去。”

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没有办法,实在害怕啊,实在内心惊恐无比啊?

谁能告诉自己,到底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宫殿内。

“圣女,这些点心可都符合口味,不喜的话,让嬷嬷再给你换一些?”云惊澜收起自己刚才冰冷的气势,冲着面前的人说道。

看着对面的圣女依然一脸平静,丝毫不受任何的干扰。

就连贵妃没有见到,表情都没有任何的变化,好似,这一切早就料到似得。

云惊澜也好似一切都了然,对方一切的表情,都没有任何不妥,更像一个公主应该做的,招待对方。

“哦,挺好?”圣女的声音空虚缥缈。

看似一切都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可整个人的心情却告诉他人,她的状态不在这里。

这么多美味丝毫不感兴趣,或者说,她对吃就不敢兴趣。

“圣女都没有品尝,这个桂花糕啊,本宫觉得有点甜腻,这个松花糕倒是不错,还有这个红肠糕点,这是本宫发明的,你不品尝怎么会知道不错?”云惊澜一副自来熟,一边尝试,一边说道。

她还真的把所有的糕点都品尝了一下,一点都不甜腻,贵妃娘娘知道,她不太喜欢吃甜,不过,貌似人家都没有吃一点,为此,总要诱惑一下,哪知道,对方依然波澜不惊的坐在那里。

好似一切都跟她无关似的?

也许,正因为这样,才让他不得不慎重。

越发的想跟她多说话,人,不说话,就无法探究一切,只有开口,才知道,到底有什么自己不能知道的秘密,为何八卦的人,都喜欢不停的追问,看似很多没有一点点关系的事情,被他一拼凑,就不一样了,完全就是一个丰富的故事情节了。

一直不喜欢八卦,总觉得,这样的事情,跟自己无关,可如今,好似,自己也话痨起来了。

“贵妃娘娘有心了,看着都赏心悦目的。”圣女有些僵硬的声音中带着一种空洞。

不知道为何,头绪不定,总觉得有何不同。

可有说不出,宫殿还是那个宫殿,虽然自己没有进来过,可贵妃娘娘这样一直不出现,让自己实在心绪不定,说不出的一种烦躁。

偏偏,对面还是自己要对付的人,而自己,即便见到人家,却再也不能做任何的动作。

虽说有些憋屈,奈何,这种姿态让她却又有些说不出的一种怪异。

既然让自己来皇宫,决计不会这样让自己轻易的过关。

为何没有任何的动作。

这让她实在无法猜度,她想一个人静一静,让自己好好的,好好的坐下来,思考一下,推理一下,奈何对面的人丝毫不给他任何的机会。

总是打断她的思考模式,让她有些无法冷静。

“圣女,本宫说了,这可都是本宫亲自做了,怎么却致谢娘娘,不谢一下本宫吗?”云惊澜突兀的笑了,笑的那么明灿,让她一时有些花了眼。

她,在说什么?自己怎么好似没有听到,可明明她的嘴巴一张一张的,可,为何,就是无法听清楚,该不该回答,该不该说话,她不清楚,为何,自己有一种难以支撑的局面。

不,不能,自己不能乱,有什么可乱的,她是公主,可自己也是圣女,圣女虽然为了皇室而奔波,却也是皇室最该敬仰的,自己是圣女,不能拿乱,不能自己吓唬自己。

可对方的嘴巴依然在不停的一张一合,为何,自己就是听不清楚对方说什么?难道自己的耳朵除了问题吗?还是自己的脑子也糊涂了?

自己到底该如何办?怎么会这样?自己怎么了?

她,她在干什么?(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四十三章 鸿门宴 圣女只觉得自己的耳边嗡嗡响,好似很多无法数清楚的蜜蜂一般,让自己耳鸣,他们的声音穿破了自己的耳膜一般, 让自己失去了控制声音的力量。

这,这发生了什么?

云惊澜在说话吗?

为何,自己听不清楚,她到底说了没有,刚才还一脸的平静的脸上,出现了茫然,让她失去了一种自己无法相信的一种盲目,自己好似听不到任何声响了。

她,她对自己做了什么?

为何,为何,自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只见对方冲着自己发出迷人的那种笑容,笑的让自己看不清楚。

“你,你,你在说话吗?”圣女的声音带着一种试探。

她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自己为何眼前也有些模糊了。

不对,自己什么都没有吃,也没有看,跟没有动, 为何,为何有这样的幻觉,不对,自己需要动一动,不能一直坐着?

这样会让自己发疯的,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圣女使劲摇了摇自己的头,好似刚才的嗡嗡声,有些减弱了,自己也懂医学,有的时候,休息不好,或者说高度紧张,会出现顷刻间的耳鸣,自己一直什么都没有动过,即便他们想下手,也没有机会?

有力摇晃之后,整个人的脑袋清醒不少。

自己是不是多谢了,才会造成这样。

看来,自己还真的多虑了。

不该这样的,她用力的掐了掐自己的手上的穴位,让自己有了片刻的平静。

看来自己,太过紧张了,不要,紧张,有什么可紧张的,自己有没有任何的把柄在他们手中,为何要害怕他们,更何况,自己是圣女。

不是他们想如何就如何的,一旦自己不能走出这个宫门,所有的百姓都会冲着皇宫要圣女的。

她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

既然如此,只有什么可怕的。

“圣女,你怎么了?你可别吓唬本宫啊?本宫就跟你坐着,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贵妃娘娘个还不是敲了本宫,本宫这头,虽说不值钱,也不能说没有就没有,你说是不是?”云惊澜喝了一些参汤,不由莞尔笑道。

望着她用力的摇头,就知道,有些事,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发生着。

不是你想躲,就能躲避的,正如,自己知道她的存在,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她带去雾瘴,接受那样考验,这对自己公平吗?

自己到没有什么?主要是自己是一个孕妇,不容许,她这样对自己造成障碍。

虽然自己没事了,可自己就是这样一个小气的人。

“公主说笑了,怎么会?”圣女终于露出一丝微微的笑容。

并且,笑容里都是假的,连眼中都没有任何的笑意。

果真不想迎合了,不想说了,不想跟自己继续这样干坐了,好在自己也吃好了,休息好了。

还真的有些力气继续陪她了。

“要不然这样,我们出去走一走?嬷嬷,小七的情况麻烦你去看一看?如果需要圣女帮助,我们也不能这样干坐着,你说呢?”云惊澜冲着圣女说话,却把话题赶到嬷嬷身上。

嬷嬷刚想回答,哪知道圣女却笑着站起来,说道:“嬷嬷,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公主,落学一些医术,也许能用上,这样,也报答贵妃娘娘招待之情。”

圣女起身一攻,整个人的精神回神了,好似刚才自己就是压力过大造成的。

如今,站起来,浑身轻松多了,也没有任何的不妥行为。

自己真的想多了。

让自己不由说不出的一种冲动,差点就做出不该做的事情。

“多谢圣女,一直都听闻圣女的医术高超,能帮助公主,老奴再次多谢圣女的大义。”嬷嬷慌忙上前冲着圣女道谢。

整个流程,谁都没有接触倒谁?

出了宫殿,天气似乎并不怎样?至少,今天太阳都没有出来的意思。

辛夷慌忙给云惊澜披了披风。

圣女却依然没有正视她,只是悄然走在她的右手。

而嬷嬷小心翼翼的在前面带路。

一边走,一边提醒道,脚下的鹅卵石有些湿滑,让大家都小心一些。

一路上的景色在蒙蒙的天气里,也有些失去了颜色,整个过程中,所有的人只有嬷嬷一个人在说话。

脚下的路的确湿滑,眼前雾气缭绕 ,这,这天气不该如此看不清楚。

这是什么地方?

怎么一片雾茫茫的,她好似只能看清前面的引路人,不,只能看到自己旁边的云惊澜。

而对方却穿的相当的厚,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圣女只顾自己的脚下,眼前却越来越模糊,越来越看不清。

越来越让他有些说不出的一种视线困惑。

她突然站住了。

一道熟悉的味道,这个味道自己再熟悉不过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你,怎么在皇宫?”圣女的声音带着一丝的颤抖。

她不相信,可这个味道欺骗不了自己。

她是一个医者,对味道天生的敏感,更何况这个味道,是她刻意留在他身上的,与众不同,他人无法效仿,就她一个人有这样的香料。

每每让他换下衣服,她都亲自洗,亲自熏染,怎么会识别错误。

“怎么了?”熟悉的声音,让她整颗心都砰砰直跳。

为何,为何,他会出现在这里。

不应该啊,自己设下的那个关卡,任谁都无法轻易的冲破的。

是不是他们故意的,故意把自己弄到这个地方,让自己混搅是非?不,自己不能轻易的就喊出他的名字,不,自己不能任由声音,味道,就认定是他。

一定不是的,他们在故意撬开自己的嘴巴,自己怎么会轻易的就中了圈套。

“你,你怎么了?”对方的声音带着一种着急,味道也越来越浓了。

她甚至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为何,为何自己感应不到他的温度。

既然感应不到温度,那就不对,自己就不能任由他欺骗自己。

自己不傻,他们故意用这样的手段,让自己慌乱,让自己判断失误,让自己不相信自己,自己不能相信自己,还能相信谁?

喜儿, 已经被他们带走了,自己不傻,为何公主身旁的贴身丫鬟都没有带走,自己的人却被人带走了,她无法让自己冷静,刚才才会造成困扰,让自己出现压力山大,让自己出现失聪,一时的失聪而已,她是医者,怎么能慌乱,这个时候,更是一个迷惑。

自己一旦上当,那岂不是让人很高兴,她不由笑了。

盘腿坐下,既然什么都看不到了,着急赶路,也不可能了。

自己索性就先把自己的眼也给治好,这样,才能看清他们的手段,自己就说,这是一场鸿门宴,他们岂能查不到自己,自从自己知道那个狗官误打了人家小七公主,就知道麻烦要接憧而来,只不过,自己没想到,这么快,自己一大清晨,就被请来,这皇宫,自己从来都不喜欢,看似名贵,看似奢侈,看似浮华,可那都是表面的,看似富贵,实际上就是败絮其中。

自己不能让任何的事情干扰到自己,不能轻易的就破坏掉自己内心的防范,自己只要收好自己,一切都会平平安安的过去,至于喜儿,自己带她来的时候,就知道,能不能带她出去,是另外一件事,毕竟,自己,他们不敢轻一点 动手,可一个丫鬟,他们还是办法多多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四十四章 不能乱 圣女看不见任何东西,无法辨别方向,一片盈盈绕绕,让自己无法看清前面的路,这种雾气让她有一丝相似的感觉,不过,她却努力让自己不受任何的蛊惑,自己一旦上当,那岂不是让人很高兴,她不由笑了,自己不能让自己乱。

圣女盘腿坐下,既然什么都看不到了,着急赶路,也不可能了。

耳边熟悉的声音明显带着一种不适:“你,你怎么不走了?”

圣女决计不相信,这个人,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里,索性这个男的胆子还真大,思及此,她再次冷冷一笑:“这里不是你应该出现的地方,再不走,我叫人了。”

不能让他眯了自己的心智,自己不能乱,不能乱,不能因为看不到,就被这味道,这声音给迷惑了,自己不能让自己相信眼前一切。

这都是假的,是虚构的,是让自己守不住自己的秘密的一种幻术。

对,自己还是这一方面的高手,当然,自己有些事,也不是做的完全手到擒来的。

不过,这种小小的手段,她还真的不屑这样做。

哪知道,那男子丝毫未曾受到她的威胁,反而大步流星的朝着圣女走过来,清晰的脚步声,熟悉的味道,那让自己迷心的声音,让她的心‘砰砰’直跳,可圣女却狠厉的喊道::“再不离开,休怪我不客气。”

圣女的声音不由提了提气,她不在冲对方客气了。

这个时候,自己无论如何不能让自己乱。

“你,你要如何不客气?”男子好听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仿佛看到的不是真切的,而是对方的一种魂魄,两个人到底在哪啦?

“你,到底是谁?”伴随着对方的靠近,熟悉的味道,让圣女有些难以置信,她不敢相信,可自己却看不到,她有一种失落,却有一丝庆幸,如果能看清,是不是看到他,就慌乱了自己的阵脚,这样也好,看不清楚,就无法辨别他,自己就不需要面对他。

对于自己来说,也是安全的。

至少不至于让自己在皇宫丢了尊严。

没有了尊严,自己如何成为圣女。

又如何让百姓敬仰自己。

“我是谁?我是谁?”对方的声音喃喃的,带着一种抓狂。

雾瘴,竟然慢慢的散去,那张让自己日夜思念的绝色的容颜,圣女不得不承认这张脸居然美过她一个女人,让她内心添堵不已,极度的不舒服;加上这男人不满的眼神,讽刺的语气,一切的一切令圣女极度不爽:“我不管你是谁,这里是皇宫,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既然你,你不愿意,回答,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不能认,不能相认,这是皇宫,这是自己无法面对的。

所有的理智,伴随着熟悉的容颜的出现,让她无法呼吸,她知道,周围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看。

不管他多么的不满意,不愿意自己的态度,自己都不能慌乱。

也不能让自己乱了分寸,他是真是假,跟自己没有关系?也不能有关,一点点都不能。

对方俊逸的容颜带着一种不耐烦,这个女人到底要如何?

只见他挑了挑眉道:“皇宫?你要做什么。”

圣女知道,这个时候,跟他多说无益,冲他施礼,然后翩然离去:“不知道公子说什么?这里是内宫,不应该有外男,你一个外男出入会有不妥,请公子速速离去,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她一边说着,一边环顾四周,试图找到合适的人。

或者说,就看看到底隐藏了多少眼睛,哪知道,根本就没有自己感应的任何眼神。

不得不说,这一切,让他整个人都有些蒙了。

难道,自己弄错了。

可他怎么出现的,难不成自己从圣女殿出来,怎么可能?如果他能出来,早就出来,为何等到今日,还有,还会如此巧合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还在自己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就这样突然出现了,让她如何相信?

多么包裹成的厚厚的盔甲,怎么会轻易的就被人揭开。

还有,她更不会让自己有任何的意外,所有的情绪都隐藏的紧紧的。

即便没有任何人监视,她,她也不能跟他在一起,停留太久。

一系列的动作,令男子心中不满,不知道为何,对她这样出尔反尔的语气,说不出的一种愤怒。

虽然,不明白,为何突然出现在皇宫,可有一点,她不希望自己认出她来。

“寒,是你吗?”

“王爷——”

两道颤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惊喜的情绪,让男人漠然的回头。

他的眼神中,那抹身影,好似跟自己的梦重叠,只不过,自己从来看不到她的脸。

云惊澜就这样喊过之后,静静的凝视着他,不管他如何记不起自己,自己都不能多说什么?她能感应到,他失忆后,一直守在圣女身边,不管对方如何,她都是他的救命恩人。

圣女也忙转身。

茫然的看着嬷嬷,还有云惊澜以及一帮宫女,丫鬟。

怎么,怎么在她身后。

明明应该在她之前的,虽然不明白,可这个时候,不是想问的时候?

“寒,你瘦了。”云惊澜一双明眸深情的望着她。

这种专注,这种喜悦,这种期待,令男子的眉头紧锁,他潜意识的看了看自己旁边的圣女,试图让自己找回一点 记忆。

不知道何时,他的梦渐渐有些冲减了,没有以往的那种渴望,没有以往的那种留念。

她甚至觉得,这个时候,自己想要逃离。

可脚下就跟长了根一般,让自己无法动弹。

“圣女,难道这位不是王爷?为何九分相似,我家王爷也这般英俊倜傥,已经失踪很久了,一直都在寻找?一直都在苦苦的等待,可这位公子看着你,好像你知道的更多一些?”辛夷缓缓的说道。

王妃的身体都发出微微的颤动,明明就是王爷啊?

王爷,你可怜可怜王妃,回来吧?

你的王妃,你的孩子,整个公主府的人都在等着你呢?

你就不能好好的想一想,难道一直被他所迷惑,难道,你就不想王妃吗?

“王,不,不好意思。可能认错了,我也不知道他从何处来?刚才,一阵薄雾,让我迷失了方向,不知不觉就跟这位公子相遇了?公子,你如何来的,跟对面的公主认识吗?你是不是生病了?”圣女的声音明显有一丝的颤,却极力的掩饰。

她,她不能相认,更不能跟他有一丝的瓜葛?

自己还是圣女,就要遵守圣女的约束,有自己的尊严,这是皇宫,她怎么能不知道,怎么能让自己随便的跟一个陌生人认识,就算自己搭救他,救过之后,就没有必要纠缠,要不然,自己该多累啊?

偏偏这是自己唯一无法忘怀的男人,唯一心动的男人,如果,不是在皇宫,她会第一时间,跟他匆匆离开,他绝技不会让楚慕寒暴露在太多人的视线中。

可此刻此景,她不能,她甚至要推这楚慕寒去云惊澜的身边,人家的夫君,人家的王爷,怎么可能认错?只不过,这个男人以后的路,就由不得自己了。

再也无法隐藏了,她内心各种堵塞,甚至各种咆哮,各种恨意,各种愤怒,却只能让自己默默的咽下,她甚至不知道该给谁诉说。

这个时候,甚至不知道如何跟人再一次跟他有交集。

这就是自己的可悲的一生吗?

所做的一切都是空的,所有的付出都结束了,都为了这个男人,再也不会拥有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四十五章 相见 男子所有的表情都漠然的 ,带着一种疏离,却感应到除了那个丫鬟,其他的人都没有任何的内力,尤其那个跟自己的梦似曾相识的女人。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第一次有一种男人气短的感觉。

甚至认为,自己想逃,想逃的远远的。

他虽然失忆了,却不傻,他甚至觉得自己被人追,或者被人推的感觉。

不停的躲闪,这不是自己该呆的地方,这是皇宫,是皇宫,自己不应该留在这里。

“寒,你,你怎么了?你在害怕什么吗?”云惊澜能从他闪烁的眼睛中看出他的不安。

他想掩饰什么?是啊,她的楚慕寒一直都为他人着想。

其实,内心是一个善良的人,曾经,他的杀伐,都是为了母妃;曾经他的狠厉,都为了报仇;可这一切都过去的时候,他如此的躲闪,却为了身边的那个救命恩人,不能相认,却多了一群他不认识的人。

他不知道该如何让自己面对大家。

甚至不知道如何让自己都不伤害。

可他却不知道,其实,这样,他已经伤害到自己了,把自己伤害的体无完肤,她是多么骄傲,自信的一个人,安排这样一出戏,就相信,他能从自己的 身上找到他的过去。

哪知道,老天竟然给自己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

难道,他知道忘记了,自己就是他的死穴。

两个相爱的人,尽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你,你们,你们——”楚慕寒无法接受这一诡异的一个场景。

他甚至胸口沉闷,不知道该如何让自己解脱。

这种情况,让他无法呆下去。

“王爷,王爷,快回来吧,你自己看看王妃,她为了你,人也憔悴了,整宿整宿的无法入睡,身心俱疲,你们曾经多么的相爱,令人羡慕,你不能这样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王爷,奴婢不知道你这是怎么了?可,你难道,连自己为何变成这样的?都不想查吗?奴婢一直守在你们的身边,一直在你走失的地方寻找,王妃为了你,甚至都要在你走失的地方彻底住下来,守你一辈子,如果不是太长公主,你的外祖母,心疼王妃,我们也许一直都那样的守着。王爷,你还记得那个鹦鹉吗?你还记得,那一碗冰粥吗?王爷,这都是你走失那一天发生的事情?”

辛夷泪流之下,王爷真的真的,失忆了,王妃说的没有错。

如果不是他失忆了,也不会造成这样,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王妃,却不敢相认,可是,这种场面,多伤害王妃,让她多难受。

内心多纠结,说不出苍凉,王妃为了王爷,日夜不敢松懈。

如今相见不如不见,为了这一场相见,她们花费了这么多的人力,精力,甚至让皇帝娄萧都帮助他们。

奈何,这一场相见,却如此的令人惶恐不安。

“我, 我,我——”楚慕寒见不得眼泪,他的脑海里乱哄哄的,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心中更惊慌不定。

他一个纵身,就消失不见。

不,不要在这里,不,不能在这里。

他胸口好闷,闷的让自己找不到任何的方向。

下意识,他不知道如何开口,如何说话。默许的事还真的心有余悸,这女人,为何要这样说?真的有什么事发生?或者说自己都做出这样的事情。

看着他如此退后,如何不愿意接受,辛夷着急了,好不容易才把他弄出来,怎么会让她轻易的走掉。

哪知道,她刚想要去追,却被云惊澜轻轻了拉着衣袖。

“圣女,对不起,让你见笑了,那位公子叫楚慕寒,是本宫的夫君,我们中了伏击,被人伤了,一直未能找到他,却没想到,今日圣女给本宫带了夫妻相聚的时刻,奈何,夫君太过紧张,唐突了圣女,请圣女不要见怪。”云惊澜笑盈盈的冲着圣女解释道。

辛夷有一丝不解,为何公主不让追,却跟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在这里啰嗦什么?

这个时候,在不追赶,就追不上了。

王爷的功夫一向都在他们之上,这个时候,如果不追,一旦丢了,去哪里找他?

人海茫茫,他们实在找的有些筋疲力竭了。

“公主哪里话,我也误打误撞,不知道怎么就出现在这里?不是要去给小七公主看病吗?这,这是否耽搁了?”圣女冲着云惊澜施了一个礼。

此刻,她所有的心思都在悔恨中,不该答应来到皇宫,不应该出现在这。

至此一别,自己再难相见,不,这一辈子再想跟他有什么来往,都不可能了?

为何,自己就答应了明贵妃的要求,明明知道,他们已经查出自己在城门口所做的一切,自己就不该抱着幻想而来,不该让自己有任何的幻觉。

等再一次出现的时候,这一切就不再属于自己。

她怎么能不恨,怎么能不愤怒,怎么能不气愤。

可,这一切只能让自己咽下。

“怎么会?小七还等着我们呢?请——”云惊澜微笑着说道。

完全看不出刚才的悲凉之情,所有的事情都继续进行,谁能想到,这一次还挺顺利的。

快到达小七的宫殿。

喜儿竟然在不远处一直伸着头看他们。

圣女疑惑的看着她,可她的表情自然,没有任何异常。

这让她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圣姑,你们过来了?”喜儿欢喜的招手。

一行人一起来到小七的宫殿。

“你怎么在这里?”圣女不解的望着她。

这个喜儿,怎么会出现她的前面。

“嬷嬷告诉我,说你们都来小公主的宫殿了,让一个丫鬟带我过来,我们走的小路,怎么回事?你的脸色不太好?”喜儿小声的问道。

她不知道为何圣姑的表情如此凝重。

不解他们一行人为何都怪怪的。

不明白,他们为何迟到这么久。

“你来多久了?”圣女依然问了一句。

哪知道,喜儿也很郁闷的说了一句:“我,我来好久了,一直都在这里等,等的脖子都酸了。”

“澜儿,圣女,让你们久等了,都是本宫的错,小七不舒服,本宫这一过来,竟然冷落了你们,还请你们多担待。”明贵妃一脸抱歉的望着他们。

怎么说,了这两位也是贵宾,自己多有怠慢,实在有礼数不周。

喜儿整个人都惊呆了,原来,贵妃如此精致的容装,表现的如此富贵,并且,整个人带着一种贵气,那种令人膜拜的感觉,这跟圣女的气势截然不同,她一举一动,都带着一种浮华。

那一身宫装,带着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一种气势。

如果不是圣女在自己的身边,自己整个都傻掉了。

果然是皇室,不同凡响啊,这也是为何,祭祀大典上,为何,那一环,人人都想夺得头名,更明白,为何这皇宫如此令人流连忘返,不仅仅这里的景色,宫殿的富丽堂皇,糕点精致,更有自己都无法覆灭的一种强烈的愿望,那就是无法让自己触及到的一种高高的威严。

这种威严,只有住在这皇宫里的人,才有这样的气势,才能散发出这样的气魄。(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四十六章 前因后果 小七的宫殿顷刻间,热闹起来。

所有的人,都被圣女的药给震撼到了。

“圣女,妙手回春啊?这手法,当然令人佩服了。”

“圣女的药,公主都不知道疼了。刚才,公主还疼的满头大汗。”

“圣女,我家公主真的没事了吗?”

所有的目光都注射到圣女身上,之间圣女轻轻微笑,不接不接的说道:“嗯,要好好的调样,不能让她吃一些刺激性的东西,尽量吃一些能让她整个人有活力的青菜。”圣女吩咐下面的宫女说。

由于,她给小七扎了针,小七就在大家的注视下,慢慢的睡着了。

“多谢圣女,请圣女移驾前厅,再喝一回下午茶,这个时候,回去,圣女的事情也都处理的差不多了,难道,难道,大家在一起。去,把所有的吃的,用的,都端过来。既然你们还没有想用,那么,就一起尝试一下,这个东西真的这么好吃吗?”明贵妃故意说道。

等他们过去的时候,看着小七乏这青涩的脸色,让人看着都不舒服,整个人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心头被隔的原因。

“贵妃娘娘客气,举手之劳。既然,公主已经醒来,祭祀大典还有很事情要办,及时请早一点达到。”圣女明显就是想开溜。

她一时一刻都不愿意在这里停留,更不想在这里浪费自己的 时间。

很多事,还等自己去做,当然,楚慕寒的事情,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澜儿这里有一个宠物,果真了得,要不然有那只宠物,我们住进去,也找不到真正的钥匙,还真的不如废除掉,这个事情,还真的让人不得不多谢?有了这个宠物,才让我们顺利的找到他的落脚地,才能施法,这件的事情,两个老头也不吃亏?”明贵妃之所以没有夸奖云惊澜,就害怕,她多想。

虽然也知道明贵妃为自己考虑,可一想到,自己 要跟动物之间相比,实在觉得一口恶气。

由于小七的伤势地方不适合御医看,为此,先送入公主府,由于也知道云惊澜的情况,第二日就回宫了,明贵妃顺便也给云惊澜带去了她彻查的消息。

“澜儿,不管你相信不相信,这个圣女这一次,冲着谁去的,都不该事后,把这个案子交给府衙,并且,那一代金叶子,你想,代表这什么?我不会让她的日子好过的,不管你如何想?我要说的,就是这个圣女,我决计不会放过她的。”明贵妃的眼眸中,那一抹煞气,令人无法忽视。

“贵妃娘娘,那你确定,这一次,澜儿出事也是她的杰作了,也不知道为何,她一定要冲着我来?”云惊澜没想到,这一次贵妃娘娘彻查这么快。

为了报复到圣女,找到楚慕寒。

云惊澜也只能借到贵妃娘娘这股力量了。

毕竟,自己虽然贵为公主,其实,也就是一个嫁出去的公主,权势,或者说震撼力,都没有人家在皇宫里的贵妃娘娘的影响力强。

这也是为何,她每一和盘托出的原因,毕竟,只要贵妃娘奶插手,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多半嫉妒什么?对了,我听小七讲,当时,你在打探圣女殿的事情,为何?或者说楚慕寒,对了,我曾经听你说过,楚慕寒被一个漂亮的丫头给救走了,哼,还真的冤家路窄,不用说了,一定就是这个圣女了,要不然,她会冲你下毒手,一定是想把那个楚慕寒给留下,就她,是不是也太痴心妄想了。这一代的圣女怎么能如此鬼迷心窍,都不知道, 他们选上来的圣女到底有没有一个更为标准的?放心,澜儿,这件事,我回去就让人调查,午饭就给你消息,你还别说,这样一说,这女人的嫉妒心,就能说通了。我回去就给你父皇说,我们早做准备?”贵妃娘娘接走小七。

这边云惊澜还用调查什么?当然,明贵妃也帮助她调查的清清楚楚的。

毕竟,那个喜儿,虽说是圣女身边的丫鬟,可到底是一个少经事实的人,在有心人的询问下,还不说的清清楚楚。

更何况,这件事,憋在小女孩的心中,已经够久了,还是圣女殿的人,说的比较隐晦一点,其实,也说明人家知道了,喜儿也是为了圣女好,再三让人家不要瞎猜想。

越这样,越说明有问题。

在人家的问话中,她不自主就把当时救助楚慕寒的事情透露一点点,一点点既够了。

有了这一点点,所有的事情都明朗多了。

贵妃娘娘再一次给云惊澜捎带消息的时候。

她正在用楚慕寒的衣服诱惑‘风’,新时代的警察办案子,可布局是这样做的,自己都被自己的怀孕给弄傻了,这样一个活宝,自己为何不用。

既然要用,就一定要用准确,为此,她起初那楚慕寒刚用的东西,慢慢的就把以前洗了很久的衣物让‘风’来试探。

伴随着两天的训练,云惊澜让一排人穿上楚慕寒的衣服,‘风’能很快就辨别出真知的楚慕寒的味道。

果然是一个精心养育的‘风’,她太厉害了。

有了明贵妃,他们的计划就如期进行。

首先,明贵妃邀请圣女来做客,然后把喜儿控制住,这个丫鬟知道的东西太多了,果然,她的好奇心,让她做了很多事情,当‘风’在圣女殿找到楚慕寒落脚点的时候,只能利用喜儿找出这个关卡的开关,也只有这样,才能减少伤亡,再说,皇室的人呢,跟着来到圣女殿,圣女殿的人,谁会想到,喜儿会背叛他的主子。

更不知道,这里还藏着一个大帅哥,当然,这些即便找到 了,也只能让喜儿把楚慕寒领出来,好在这个楚慕寒话少的可怜,也就没有其他的停留。

当皇帝娄萧身边的第一暗卫把这个卡位刚打开的时候,楚慕寒也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好在那匹狼,竟然想找到自己的家人一般,欢腾,让楚慕寒忘记了自己该如何开口。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就跟着他们来到了皇宫,那个一直困扰在雾瘴里的圣女。

原本,就是来带他找圣女的,希望他们能多出一些破绽。

可这个楚慕寒的脑子一点都不傻,虽然失忆,可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依然很相信。

为此,也就出现刚才那一幕。

虽然没有让圣女,楚慕寒之间的 关系彻底的断裂。

奈何,云惊澜的话却让圣女的心中百感交集。

人家总算没有让她丢下尊严,一旦那个时候喜儿出现,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所有的事情都不是所谓的巧合,而圣女之所以先没有了听觉,然后没有了视觉。

这都是为了让她减少一些麻烦。

毕竟,关押喜儿,就是让她整个人精神崩溃,那个时候,所有的一切都迎刃而解。

不知道,平时,那个傻丫头如何跟圣女联系的,可是知道,一旦喜儿念出同感丑,那么,一切都让人不得不重新考虑了。

坚决不能让圣女感应到喜儿的事情,被关押,被他们利用。

看似就在贵妃娘娘的 宫殿,就坐了一个吃下午茶的时间,可就这一点点时间,竟然就办成几件大事。

这对于云惊澜来说,她只要想知道,就没有说不出的事情。

至于这个雾瘴,也都是云惊澜弄来的道具,越逼真的东西,就越鞥让人忘记痛苦。

事情的顺利程度,让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

而之所以任由楚慕寒出入皇宫,那是他的身边,暗卫已经穿插过去。

更何况,清风就是楚慕寒最好的交际,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就算失忆,清风在,他楚慕寒,就要或活着,活得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四十七章 陌生的家 豪华的宫殿内,一个男子就这样默默的看着院落,疏离,带着一种陌生的眼神,大家都自动回避,而清风悄悄的把茶水放在他的手里。

可他看都未看到。

主位上,还有一位穿戴整齐,刚从皇宫里出来的云惊澜。

手中拿着一本书,她要做的茯苓的手术,必须查阅一些资料。

她尝试过,既然,对方依然这样的表情,那么,就没有必要多做干涉。

从他没有冲破所谓的一切,回到自己的身旁,云惊澜在心底莫名的就有些惆怅。

没有十全十美的爱情,也没有十全十美的人。

她容许他有瑕疵,可在爱情面前,她实在无法让自己大度。

“王妃,王妃——”阿悄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颤抖。

殿外,阿悄一边跑,一边喊着。

好像遇上什么惊吓的事情似得,气喘吁吁,还带着一种惊慌失措,令主殿的人呢,都心中一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这个时候,云惊澜心中还真的没有反应过来,毕竟,能看到楚慕寒就活生生的坐在自己的身旁,这种感觉,实在太奇妙了。

短短的三个月,让自己经历了太多了,也让自己有一种失而复得的一种幸福,满足感。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落葵一把揽着阿悄,紧张的问道。

这大吵大闹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茯苓,茯苓,嬷嬷说,要产了——”阿悄一边安抚自己的胸口,一边着急的说道。

听到此处,云惊澜连忙站起来。

而清风早就飞的无影无踪。

“落葵,让阿悄进来!”云惊澜知道,生孩子,还需要一段时候的镇疼,没有那么快。

更何况,她的情况特殊,先让嬷嬷在那边招呼着,自己需要做全面的安排。

由于茯苓的生产,整个公主府都被被调动起来。

毕竟,茯苓在府上跟他们的关系都不错。

可所有到小院的人呢,都被 一一劝回去了。

“阿悄,辛夷,你们两个人去把所有备用的东西放在那间房屋内,落葵,你去一趟紫苑那边,让她把准备的工具给你,速去速回。”云惊澜交代完毕,坐在软塌上,用笔把东西有备注一下。

看是否缺什么?毕竟,如今的医疗条件太差了,差的让人无法做无菌手术。

上一次紫苑用哪个薄薄的东西包裹饰品,晶莹剔透,跟一种鲜膜一般的纸张。

她尝试了一下,虽然无法做成无菌手套,却也让她欣喜一段时候。

特意吩咐紫苑,让哪家给她送这种纸张的人,给她定做几张手术纸,以及小的能套用在手上的,茯苓的孩子是一个新生儿,一定不能有人的风险,如果不是她自己的情况特殊,她会做的更好。

就是不知道孩子到底的情况如何?

不过,所有的东西都需要备好。

“寒,我要去帮忙,你如果闷的话,那边有你喜欢看的书籍,对了,等会我会让落葵留下,有什么事情,你告诉她,她会帮助你办好的。”云惊澜压抑着所有的情绪,不让自己冲动,不让自己太过热情。

她知道,一个人失忆,需要一个过程,一个自我适应,自我调试的阶段。

云惊澜没有问清风,他如何让楚慕寒跟着他回到公主府的。

也没有问楚慕寒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有些事,既然放开,就没有必要让自己的纠结于此。

楚慕寒动了动,却没有站起来。

他原本想让自己好好的听一听,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哪知道,谁都没有开口的意思?

云惊澜脱下披风,换上一身短衣,并且手腕处,都修改过的短袄,这样一打扮,孕吐就显现出来了。

楚慕寒嘴唇动了动,却依旧没有发出声音。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或者说,自己该说什么?

总不能问,你怀孕了,孩子是谁的?

这不是掴打自己的耳光吗?自己是她的夫君,可,为何自己就想不起来自己都要当父亲一星半点的事情,脑海中除了空白,还是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怎么?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或者说有什么问题?”云惊澜忽然回过身,冲他微笑的说道。

哪知道,楚慕寒不知道为何,接触到她的眼神,就心里发虚。

这种感觉,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曾经,在梦中,那抹背影,他多想拥着,好好的看着,不让她在自己的手心中溜走。

当,真正的熟悉的身影站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他却不知道该如何让自己面对。

陌生,带着一种自我防范。

可对方却温和的笑着,根本就没有任何发火,或者说谴责自己的话,这个府邸,看似富贵,可院落里所有的陈列都让自己感觉到,这里有一丝的温暖。

“你走失的时候,我才二个多月的身孕,一眨眼,孩子都快五个月了,时间过的还真快,既然你不想说,就慢慢的转转,看看,兴许,看到什么,会有所记忆。”云惊澜依然温和的语气,就像一个母亲般的眼神关切,带着一种期盼的目光。

云惊澜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会有这样的潜质,一个做母亲的潜力,女人一旦怀孕,就不由的散发出这种光环吧,很多事情,发生的时候,很自然,很祥和。

没有觉得有什么违和的感觉,她只知道,自己应该好好的让楚慕寒安心下来,慢慢的把心放在这里,安营扎寨,这才是,她目前要做的,只有这样,才能让楚慕寒信任自己,自己说的话,他才能认可,要不然,自己所有的话,对他来说,都带着一种排斥,那只会让自己更被动。

“哦。”楚慕寒的目光却不敢直视云惊澜,快速的回复一下。

他一个大男人,都有些瞧不起自己,为何,为何自己会如何的有所规避,到底内心在害怕什么?或者说逃避什么?

孩子,自己都有孩子了,自己要做父亲了,他心中的思绪是复杂的,喜忧参半,如果,如果自己一直偶读想不起来,对于他们母子,自己是不是太残忍了。

未来的孩子,也许还能接受,可她呢?

楚慕寒能感应到,她对自己这炙热的感情。

还有那目光烁烁中,看到自己的惊喜,震惊,欣喜若狂,说不尽的情愫,他能感觉到。

只是,自己不知道如何才能让自己融合其中。

“这是你的家,你慢慢的熟悉,我去忙了!”云惊澜平和一下自己心绪,不让自己太过激动。

看着他有所互动,云惊澜的心中稍微放松了一下,她生怕,他的心还遗留在皇宫那个场景,她更怕,他会想法甚多,不相信自己,怀疑自己有所行动,对谁不利。

她只想让楚慕寒知道他自己的身份,他曾经也是皇宫的人。

也是一个叱咤风云的人物。

而他身边的人,不管救命恩人,或者说红粉知音,至少,他们单独相处了三个月,在这短短的三个月内,她们之间多多少少的发生了一些变化。

她能感应到,当时他在皇宫里的茫然,对圣女的那种依赖。

当时,她心如刀割;可,如今,她要感谢对方是圣女,边边框框约束着她,让她没有办法挥洒自如的表示自己的内心,一旦,他们真的成年礼都做了,自己的心一定会承受不住的。

如今,楚慕寒回来了,对他们之间的曾经忘得一干二净,她多想扑倒他的怀中,倾诉一下自己所有的苦衷,对他的思念,却只能让自己压抑着,不能太过着急。

这种感情不是她说了算,却让他不得不面对。

一路上,她笑眯眯的看着府内的人,大家知道王爷回来了,也为王妃感到高兴。

云惊澜抚着自己的肚子,孩子已经有了胎动,很多时候,她都默默的把自己的心里话,说给她听,就是不知道,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回来了,会不会跟自己 一样高兴。(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四十八章 记不起来 偌大的一个宫殿,楚慕寒说不出的陌生感。

他慢慢的用手掠过茶几,茶杯,缓慢的拿起刚才云惊澜的记录,字迹有些潦草,可记载的东西,他一样也没有记忆。

对于云惊澜临走的时候,让自己去吩咐什么落葵的,他没有开口。

他踱步进入书屋,这个书房,竟然有两个桌子,能看出来,那个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堆积的桌子,也许是自己的,他不确定的看来看,左边的书籍,虽然一排排的书籍,自己实在想不出任何具体的情节,却不知道为何,真的摸着这些书籍的时候,还能说出其中的一二句。

随意的拿出一本书,跟自己如今看书的情况一样,竟然也是一边看,一边有批注。

他再一次的触摸到这些书籍,怎么觉得这一本,自己好似没有看完。

果不其然,当他把书翻到有一个树叶形状的书签的那一页,后面就没有自己的批注了。

“原来,我还真的能从一本书中找到一点归属感?”楚慕寒不禁摇摇头。

可笑的自己,一直都弄不明白,为何自己会知道一些东西,依稀将还能让自己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知,自己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厉害到哪里?

一想到,那个秘籍,他的眸子有暗了暗,原本该有所突破的时候,那个家谱竟然被人从后面撤掉一些根本就无法让自己达到高层。

不过,即便如此,自己连到七重天,也一样的让自己有一些说不出的自豪感。

他顺着书籍,把自己的书柜看了一遍,一个隔断,他很好奇,为何这里要放上这个?

等他把隔断掀起的时候,一幅幅,半成品,成品,都是一个男人的画像。

有些表情憔悴,有些表情鲜亮,有些傻傻的笑,有些眉头紧皱。

还真的堆成一个鲜活的自己。

楚慕寒一步步朝自己画像走过去,让他说不出的一种莫名的触动。

这种感觉让自己有一种莫名的归宿感。

虽然依然陌生,依然疏离,可表情却缓和多了。

至少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东西。

“太逼真了!”足以说明对方的画功,造诣很深。

悄然退出这个画室,如果自己不好奇,一定无法发现这个玄机。

外面,依然是两个面对面的书桌,书架也各自矗立,自己这边,边疆,史记,野史,地图太多有关打仗的,而右边,多是医学,不由自主,让他想起,那个书屋。

那个让他也慢慢找到自己的书屋。

心中有一根弦,动了动。

“寒儿,我的好外孙,你,你真的回来了吗?”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太长公主,你慢一点,王爷,王爷真的回来了!”落葵一边搀扶着太长公主,一边安抚着说,听着太长公主的话,她的眼角有些湿润。

一个玉立在不远的熟悉的身影,让太长公主再也忍不住了。

扑过去,一把抱着他。

是的,是自己的亲亲外孙,瘦了,整个人都憔悴了。

“好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可怕外祖母吓坏了,生怕熬不住,下去都无颜见你的母亲,你,终于回来了。”太长公主的哭声令人肝肠寸断。

经历过生死的人,也经历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楚,表面做的相当的沉稳,其实内心深处,极度的害怕,这也是她没有来陪云惊澜的原因。

怎么能不恐慌,一天天的时间,就像煎熬一般,时间乍然而过,可她也派出去的人,越没有任何的消息,楚慕寒就像蒸发一般,让人寻找不到任何的影踪。

两个舅舅也到处托人,试图从哪一方面入手,哪怕有些许线索。

一样,自从在南浔国,消失的那个美丽的女子,在中州国,却无人能人认识。

是啊,圣女的高高在上,以及避讳,任谁会把视线投向她,可整个中州的能人异士太多了,有漂亮女儿的也很多,排查起来,那可不是一般的难查。

为此,当宫中传来消息,楚慕寒被圣女所救的时候,他们也傻眼了。

甚至有些不相信,可现实摆在面前,就恍若一种众人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他人近在灯火阑珊处。

“我,我,我——”楚慕寒难为情的看着一直扑在自己怀里的老人家。

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一直默默在后面的两个舅舅,也发现了异常,如果楚慕寒无事的时候,应该对自己的外祖母不会如此回避,不,甚至有些莫离,有些说不出的无动于衷。

包括他们,都没有及时打招呼。

“太长公主,您坐,王爷,王爷,还是让王爷慢慢的告诉你,好不好?”落葵没有办法,只好让拉开太长公主。

太长公主也意识到有些不对,擦拭浑浊的眼泪。

不由看着他,的确,是自己的外孙楚慕寒啊?为何,既不跟自己这个老太婆说话,也不跟自己的儿子打招呼,甚至表情尴尬,说不出的一种费解。

“寒儿,你,你怎么了?”太长公主茫然的望着他。

“母亲,你先坐下,让寒儿慢慢说,不要着急,人都回来了,你还怕什么?更何况,寒儿这不是好好的吗?”两个儿子倒劝慰道。

兄弟两个心中多少都有些惊骇,这种症状,也不是没有见过。

只不过想到发生在自己的家人身上,的确有些无法接受。

“寒儿,你,你怎么了?快,快告诉外祖母啊,真是急死人了。我说落葵,你家王妃呢?”太长公主心里着急上火的,而楚慕寒却一言不发,她只能把自己的视线转移在一旁的落葵身上,自己都来了这么久,怎么不见云惊澜。

这个孩子,难道还在皇宫内。

她不解的望着落葵,这个云惊澜,夫君好不容易回来了,怎么自己却不知道早一点回来。

“太长公主,我家王妃,正在后院帮助茯苓接生呢?你估计也听说了,她的胎位不太正,嬷嬷都不知道如何办?有王妃坐镇,也让大家都放心。”落葵陪着笑脸说道。

不是太长公主忘记了,而是她太关注楚慕寒了。

哪知道,楚慕寒竟然傻愣在哪里,一动不动了。

“王爷,王爷,你只要被你被救的情况跟太长公主所说,她老人家一直都在牵挂着你。你过去陪他们说说话,即便想不起来,也不要紧的。”落葵慌忙拉过一旁一直痴呆的楚慕寒。

他,该不会被太长公主给使用了什么魔法吧?

怎么就呆在哪里一动不动了?

太长公主跟两个儿子的视线交流一下,原来这小子的脑子被轰了,还真的是,当时的场景,听说,炸死不少人,还有,水中的鱼儿的都被炸熟了。

此刻,望着他这傻呆呆的样子,太长公主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这千盼万盼的到是把人给盼回来了,如今,却变成这样一个傻乎乎的人。

“我,我,我想不起来,只记得,当时受伤后,情况有些危机,就被圣女送回来接受治疗,慢慢的好起来的。”楚慕寒不想多说,圣女不管做了什么?

可有一点,那就是她把自己救了。

虽然自己跟刚才那个梦中出现的,现实中的王妃关系如何,都不能让他说出圣女的一丁点的坏话。

“那,那,也就是说,你脑子被轰后,就再也没有想起过我们,更没有梦见过我们??”太长公主到底是过来人。

她素日里,看到太多两个人恩爱的场景,他一直都把云惊澜当成手心的宝,如今却发生这样的事情,让她不敢相信,他真的一丁点都想不起来,就连自己心爱的人也没有任何的留恋吗?

在他的意识中,云惊澜,就不值得他付出,不值得他未来再有任何的期盼吗?还是,他没有看到云惊澜怀孕了,怀的可是他的亲生骨肉。

这样维护一个女子,自己听着都别捏,还不要说如果云惊澜在这里,他实在想不通,为何,他脑子就没有任何云惊澜的影子,这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啊?(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四十九章 毫无知羞 太长公主不敢相信,曾经两个那么相爱的两个人。

突然变得陌生,她能从楚慕寒的目光中找到,他对自己王妃的一种隔离,都没有提及自己出现过幻觉,在她老人家的心中,自己不敢说,可云惊澜一路风雨的跟他,经历了太多,他难道就没有任何记忆,甚至说一点点的朦胧感,都没有在自己的脑海中闪现。

不应该啊,他对云惊澜的爱护,难道都是假的,自己亲眼所见的都是梦。

明明,那个自己曾经用生命守护的女人就在眼前,可他却用这样的态度回绝,难怪,云惊澜都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针对老人家的问题,楚慕寒倒也实事求是的摇摇头。

是啊,他该如何说?梦中,他,他一直都模糊的看不清对方的脸,虽然身姿很熟悉,可不代表,自己就违心的说出一些自己无法认定的事情。

自从跟那个清风来到这里,他的心始终都在悬空中,没有一点点归属感,也不是这里的环境,其他的 装潢不适合自己,而是,她不知道如何让自己疏离这些事情。

脑海中乱哄哄的,一片空表,甚至都没有任何的影像。

“没,什么也想不起来。”楚慕寒苦笑道。

太长公主没有在强迫下去, 她知道,自己帮不上他什么忙?跟无法跟云惊澜改变什么?她只知道,为何老天爷一定要两个人,尤其是云惊澜经历如此多的坎坷,一定要让她整日的无法面对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这种残酷的现实,还不如,让她没有找到他。

不,也不能这样说,毕竟云惊澜也都怀孕几个月了,也该让他体会一下,作为孩子母亲的多么不容易。

“圣女到!”

伴随着一个小厮的呼叫。

在坐的几个人的表情都说不出的不舒服,尤其太长公主,就算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也不应该就这样藏匿这,至少对于圣女的这种行为,她相当的不爽。

“圣女见过太长公主,两位大人。”圣女脸上表情异常的自然,丝毫未有那种不舒服,不客气。

如今,太长公主再看不出点什么?

那可真的越活越到处 ,这明显的就是对楚慕寒有好感了,不愿意轻易的撒手,想起云惊澜的出事,她所有的表情更隐晦。

这个圣女,她不认为,没有一点点的势力,手中没有任何可以用的人呢。

只是没有查,一旦彻查,一切都迎刃而解。

她就不相信,一个人能如此完美到,没有任何的破绽,想到这里,她更下定决心,要彻查面前这个圣女,她就不明白,一个原本为百姓谋福祉的人,为何会有了凡人之心。

这种事情,谁该承担,她都不能有这样的心。

偏偏,她动了这样的心,却动了不该动的人。

自己的外孙,决计不能跟她有过多的交往的。

圣女,一旦出现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无法伤着圣女丝毫,最终受伤的永远是那个男人,这也是为何,云惊澜的母亲一定要逃的原因,而面前的人,却丝毫不为楚慕寒着想,只为了自己的私欲,就如此光明正大的进出公主府,她以为她是谁?

她有这个权利,她有这个义务,来做这件事吗?

“圣女请,不知道圣女突然造访,有何要事?”太长公主丝毫没有给她留下任何的多余的考虑时间。

看她的眼眸中,一种想要把对方拐带走的感觉,令太长公主很不爽,这个圣女,难道没有看到,所有的人都在盯着她吗?

她竟然用这样的眼神诡异的看着楚慕寒,这是让大家作何感想,难道,她真的认为,自己可以做到,这里,在这了,能让自己如愿的领走楚慕寒,或者说,她能有能力,把这个公主府夷为平地。

不得不说,自己还真的没有想到过,如果,如果有一天,自己实在无能为力了。也帮不上任何的忙了,是不是自己就成了人家的累赘,也许,就成了人家不愿意背负的背包。

很多时候,她也让自己放开一些,做了这样的事情,跟自己都不是一道的,可话虽如此,她还是希望,自己年轻,能有活力。

如今,就像一个苍茫的老人,一个帮助一个,能否攀登上这座山不要紧,而是长期的住了,让大家都有些气馁。而圣女的医术,的确在中州过,无人能比下去,曾经太守,他可是太医院里,手艺最为高超的一个人,可如今,他的离开,让太医院的人有了活了,有了效力,却没有了高超的手艺。

而圣女就依仗自己的手艺,让皇家看的很高,曾经的迦莲都不敢有这样的依仗,她,其实蛮幸福了,只不过,她不想要了这种幸福,只想一颗凡间的心。

“太长公主息怒,其实,也,也没有设么?”圣女总不会当着公主的命,说出,她看似的儿子,也不一定能摆平设么?要不然,也不会让他们最为宝贵的妹妹,都无法保护。

一直到以后,才知道,她同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不过,却有了云惊澜这个女儿,自己有何可怕的。

遇上这样的老太太,她同样不会把坏的东西放在自己的心里。

她真想让自己看到楚慕寒,看着他无恙,看着他看到自己的时候,心情如何?表情如何?可如今看到了,他楚慕寒的表情,真的令自己很开心。

至少,他对自己的到来,明显的送了一口气,不管,他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我,圣女都觉得很值得。

这些天为他没日没夜的操劳。总算也有些收获。

她内心还是很激动的。

“哦,这是当时治疗这位公子的药,还有他的衣物,东西;正好路过此处,就帮助公子送过来了?”圣女很自然的望了望不远的楚慕寒。

内心的狂喜不由的表情都有些夸张了。

这一切又如何能隐瞒着太长公主的眼睛。

如果说这件事,自己不插手,那就不是楚慕寒的亲外祖母,也不是云惊澜的依仗。

“圣女有心了。既然东西已经送到,还请圣女不能多停留,你也知道,你高高在上的圣女,不能因为凡间的事情,让自己地位有所损耗,更何况,圣女更要知道,如今的很多事情,都不能太过较真,一旦你较真了,就让人为难了?你说呢?”太长公主幽幽的说道。

她实在不明白,堂堂的一个圣女会如此猖狂,自己的话都说到她的脸上,她依然能如此的镇定自若,果真脸皮厚的比城墙都厚。

并且,都不考虑一下,自己到底有和颜面跟云惊澜相比。

容貌,她这种类型的,看着都辛苦;倾国倾城,只是一种美的表象,时间一长,也就疲惫了;不像云惊澜,有一种百变仙子一般的美,有一种狡黠的美,那种美,实实在在,令人踏实;论性格,她还真的没有看出她圣女到底有何能让人臣服的气质来;只不过给自己贴了一个名头而已。

其他的,更无法入太长公主的眼了,肤浅的人,才会认为她是一种美。

经历过太多的实践,她从来不会让自己认为,这件事,她到底能有多么的占理。

“咳,咳——”太长公主故意的让自己清了清嗓子。

看吧,自己的两个儿子,也都看出了不一样。

那圣女的眼神依然停留在楚慕寒的身上。

好在云惊澜没有在场,这简直就是一个完美‘小三’的挑战,她这个老太婆把什么都说道人家的脸上,可人家依然做出这样的表情,不得不说,有些人的脸皮,让自己无法拉伸。

这简直就是一种不要脸的狠角色,好在她还是圣女,既然想顶着这样一个名号,就做着这个称呼的事情,她甚至都想让自己过去掴打几个耳光。

让她有脸在呆下去,或者说,让她能看清自己的面前的人。

落葵意识到这位圣女的角色了,果然,为何王爷脑海中,会连自己家王妃都抹去了,原来有这样一个温柔乡一直在身边,故意抹杀掉王妃的存在,如今王爷都回来了,她来探望,还带着这样一副垂涎的表情就是你的不对了。

这样的人,落葵怎么会给她好脸色,另外,这个人以后就是公主府的禁止踏入的人,这一次是自己的失误,是自己没有把公主府的大门看好,只看到太长公主的脸色,她就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拯救额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五十章 帮忙滚啊 圣女的专注力,不要说太长公主了,即使落葵也心中愤怒了。

连连责备自己,怎么连个大门都没有看好。

让这样的狗进来,任意的撒野。更不应该让自己不管三七二十一让她过来给自己王爷抛媚眼。

“这位就是圣女啊?天啊,真的是天上人啊?太长公主,奴婢还是第一次见到圣女,这,简直让奴婢感到无比的荣幸。太长公主,奴婢能不能让圣女帮个忙?”落葵眨巴着眼睛说道。

早就从她手中接过那包裹。

或者说,落葵的表情说不出夸张,就像见到仙子一般。

太长公主嫌弃的望了望落葵,这到底还是云惊澜的贴身丫鬟吗?一个个都没有长眼睛吗?自己家的主子,都被人家要排挤下去了,还有这样的心情,跟自己的说这样恭维的话。

让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说,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连话都懒得说。

圣女的地位,在太长公主的面前,那也不是差一点点,毕竟,太长公主,如今皇帝都恭敬的不行,不要说她一个圣女。

“那,太长公主,两位大人稍等,圣女去去就回。”圣女第一次感知到自己成功了。

反正,这一次楚慕寒接受自己,那么,自己下一次再来,也不用这样的费力,直接无视他们,自己就不是来找他们的,不过有这样一个对自己痴迷的人呢,也是一件好事。

自古以来,有些人就是会做人, 她能看出自己跟楚慕寒之间的 关系,那就更好了。

该死的云惊澜,竟然借助皇帝的力量,把楚慕寒给救了出来,自己,就故意来让她难堪,至少,自己跟楚慕寒之间的互动已经有所接近了。

而她,上一次,楚慕寒一见到她,就直接转身就走。

看来,夫妻恩爱,也都是哄弄他人的。

有几个这样的婚姻有这样所谓的恩恩爱爱,在圣女的理解了,楚慕寒自始至终都是这样高高在上,皇家风范的王者之人,只要能跟云惊澜并肩已经不错了,至于那些所谓如胶如漆,堂堂的战神怎么会做出来。

“圣女,请——”落葵笑的相当的灿烂。

圣女很享受,被人推崇,一向都是自己的高姿态。

虽然不知道这位小丫鬟到底让自己帮忙做什么?

不过,一向依照‘亲民’的圣女,对于任何人都平等对待。

“这个姑娘,看你气势,一定有过人的本事。”圣女心中一喜,就想拉拢一下落葵。

的确,这几个丫鬟里面,就数落葵的气势逼人,有那种女将军的大家气焰。

曾经,楚慕寒就说过落葵打起架来,相当的气势逼人。

“多谢圣女夸奖,王妃教导过奴婢,对任何人都要有礼,希望圣女能理解奴婢的一片心。”落葵依然笑的相当的灿烂。

这个女人,这个时候,还依然一副很坦然的样子,难道以为这堂堂的公主府,就是她圣女的家门槛,想进来就进来,想出去就出去。

想如何就如何?

“不知道姑娘想让如何帮忙?”圣女说的相当的客气。

反正这个时候,自己跟这个丫鬟的关系拉的越近,所有的一切都会跟着自己的意愿走。

为何要舍弃任何一个会让自己的走弯路的棋子。

更何况,这公主府,也不过如此,管理的如此稀疏,一直以为,这公主府铜铁筒壁,难以攀越的,自己进去还会引起不必要的动乱,更或者说,圣女就是想引起动乱,想让楚慕寒知道,她的王妃,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或者说,她就是想楚慕寒一气之下,跟自己光明正大的走掉。

她不愿意让自己来到这个公主府,让自己做一个俯下身体做小的架势,好在,还没有见到云惊澜,云惊澜,等着,一会就让你好看,让你看这你的人,贴身丫鬟;你的夫君,你的心头肉,也跟你决裂。

从你设计把楚慕寒带出来的那一刻,我们之间就不争不休,永远都不会轻易的消灭。

“姑娘,这是?”圣女不由被眼前的一幕弄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个姑娘,想让自己做什么?

在她心中,就是一些毫无任何提升的事,对于自己来说,简直易如反掌,根本就没有任何可塑性,更没有任何让自己发挥什么的专长的事情。

不过,作为圣女的她,早就习惯了这样被人膜拜,被人敬仰,被人捧得高高的架势。

她怎么会轻易的让自己错过一个展示自我魅力的时候。

“圣女,你的丫鬟喜儿呢?”落葵笑着问道。

不过,总觉得落葵的笑容中多了让自己不解的意思,有些让自己弄不明白,为何,为何自己有些不明白了,这个丫鬟到底让自己帮助她做什么?为何还问起自己的丫鬟喜儿。

她倒是有心了,把自己的身边的事情都查的一清二楚,这样的丫鬟才是自己最为喜欢的。

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不妥?

隐隐的,圣女刚想表示一下自己的其他的才华,可到了公主府门口,这里的人来人往,实在不能让自己被他人看到有和不妥的行为。

这就是圣女的新衣,总是以为自己穿的高高在上,就是他人无法顾及的。

“喜儿在门口候着。怎么了啊?要不要,喊她进来?”圣女的眼眸中都是温和的笑容。

这个丫鬟太可心了,什么事情都做到如此仔细,还把自己的丫头都给照顾进去了,其实,心中还有些小小的妒忌之心,毕竟这是云惊澜的丫鬟。

但凡是她的,圣女总想找个时间,变成自己的,才能消掉自己内心的恶气。

对这个仇,她不会让她停留,一定要让她死的找不到任何骨头,让她知道,这件事到底该如何做?

“圣女,不用了,其实,你能帮助我的最大的忙,就是立刻,马上消失。或者你听不懂的话,就是滚,滚出公主府。”落葵依然一脸的笑,笑的相当的无害。

好似自己跟圣女说了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只不过,她很开心,而对方的脸色,都黑的能见到愤怒。

圣女的长袍一甩,如果可以,她,她一定会杀了这个该死的女人,她,她,竟然敢奚落自己,自己是圣女,不是一个随意可以玷污的人,她的主子都被配,她,她一个小小的丫鬟,更不该如此恶毒。

说出这样的恶毒的话,件事就是一个没有任何教养的人。

“该死,你,你,你再说一遍?”圣女的眼里射出万道嗜血一般的冷,令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愤怒。

不,不,不能这样,不能让自己出尔反尔。

可,这种怒火却实在无法压抑。

她,用手紧紧的攥着,攥着自己的手,让自己的手心都溢出血来,如若不然,她一定控制不住自己的拳头,让自己一掌拍死她。

“怎么?圣女听不懂啊,帮助滚啊,这,总能听懂了把?你不会故意不滚吧?还是想赖在公主府啊?这里可不欢迎有些丑陋的人呢?”(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五十一章 隐忍不发 圣女愤怒的神情中带着一种傲娇,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样说自己,面对这个伶牙俐齿的丫鬟,她还曾想能收复到她,看来自己还真的看走眼了。

她,她竟然羞辱自己,碍于这人来人往的人群,她没有让自己的发怒,不代表,她就是一个软柿子,任由她一个丫鬟随意的*。

她眼眸中阴狠之色尽显,却只能让自己的愤怒都强行压着,不能有太多的流露,只能将所有的怒火都发在了看门人的身上:“还不给把门打开!”

与其让自己跟这个该死的丫鬟硬碰硬,让自己生气,愤怒,还不如让自己想其他的办法,努力强迫让自己冷静,只有冷静下来,才能让自己慢慢的找到办法。

该死的小丫鬟,一定会让你这张嘴得到应有的惩罚。

门卫无辜的看着落葵,怎么回事?

圣女,那可是得罪不起的,可眼前的情形容不得他思考,原本大门就敞开,只不过,他值班,站的位置的确有些拦住了路,听圣女这么一说,连忙把自己的身体移开。

“圣女,这大门原本就开着,门卫只是奉命行事而已,没惹着你吧!”落葵不显事情大,说的轻松无比,任由谁都能看到圣女的脸上能掐出水。

该死的,怎么能出这样的错误。

圣女用力一甩衣袍,冷眸的冲着落葵狠狠的瞪过去,如果这眼神能杀人,她不知道第几次让落葵中标了,就算如此,还依然走的相当的稳。

丝毫未有任何的心绪不定而脚步混乱。

这就是圣女。

“姑娘,这,这圣女,好像不对劲!”门卫小心翼翼的问道。

公主府可是自己的衣食父母,虽说圣女在他们中州,高高在上,不能违背,当然,他也不敢轻易的就违背公主的懿旨。

“你们听好了,这是公主府,不是你们的家,随意的就放任何人进来,就算是皇帝,贵妃娘娘来,都需要给公主事先传达懿旨的,你们倒好,轻易的就放了这所谓的‘圣女’进来,你们到底什么意思?是不是觉得这都是一些小事情,圣女的名号很响,万一是一个假的呢?万一有人故意装扮的呢?万一是仇家做了易容呢?你们可是公主府的第一道门岗,就这样肆意的把敌人放进来,公主府,还是公主府吗?公主的安全还能有所保证吗?你们可是公主最为相信的人,才安排你们在这第一道岗位上,不要让公主有一天遇刺,你们,才意识到,自己的重要性,那,就晚了。”落葵的声音带着一种严厉。

虽然她没有指名道姓,可门卫也听出来了。

他们做错了,不该轻易的就放人进去,更不该一听头衔,就让人家横冲直闯。

如果被清风大人知晓了,他们免不了一顿惩罚。

而圣女听到落葵的话,整个脸都被气绿了,此刻一脸阴沉的望着一脸茫然的喜儿。

恨不得一刀劈了她。

“圣姑,你怎么了?谁惹你了,那个楚慕寒吗?我进去给你评理?”喜儿一副报仇的架势。

圣女哪里会让她去,一旦喜儿这样一闹,那所有的一切不昭告天下,她圣女也是一个泼皮无赖,人家只是不愿意让她入门而已。

用得着,刚才,自己那样吗?

她只恨自己,想到有点多了,越想得到,就越无法让自己冷静,太冲动了。

竟然栽在一个丫鬟手中。

”回去!“圣女厉声一吼,人已经冲进了轿子里。

弄的一旁的喜儿一愣,这,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她实在不明白,为何,突然就发生这样的事情。

只能快速的督促轿子走。

“圣女,你,你没事吧?”喜儿不放心的悄声问道。

哪知道丝毫没有任何响动,令她也不知道如何才能让自己跟圣女沟通了。

这,这怎么进了一趟公主府,圣姑就变了,变得不认识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也弄不明白了,更何况,她真的不敢多言,陪在圣女的身边,越来压力越大了。

甚至让他感到一丝的说不出的苦涩。

想起晨起的一幕,喜儿更是冷汗直冒。

当时,管家回圣女殿,管家一向都神出鬼没的,他在圣女殿到底多久?到底有多高的功夫?没有人知道,只知道,管家一向都把整个圣女殿打点的妥妥当当的,其实,在圣女殿,圣女的公职,更多的时候,就是宣扬圣女的位置,可她却从来没有做过,甚至觉得自己说出去很丢人。

管家进入圣女殿的时候,守卫,侍卫正在议论,昨日的那令人心中惊骇的狼,尤其,他矫健的身材,更是令人不得不相信,他功夫了得。

当她听到这一传言,眉头一皱,出现在圣女殿的门口,正聊的齐欢的侍卫们,突然见到管家,毫无防备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都匍匐在地:“管家大人,赎罪。”

哦,赎罪,你们有何罪?谈论什么?什么狼?什么情况?

他老人家这一疑问,大家还有什么可说的。

“管家大人,昨天,突然一个狼一般的动物伴随着皇宫侍卫,来到圣女殿,那匹狼就像驯化过一般,鼻子很灵敏,太让人震撼了,他竟然能快速的找到自己的目的地,这件事,出乎大家都意料,你都不敢相信,他比人都机灵,比人都速度迅猛?”一个匍匐在地的人喃喃的说道。

的确,就是这个事情,他们至今都不明白,皇帝到底要找什么?

就犹如一阵风一般,快速的来,又快速的消失。

并且,圣女还被邀约到皇宫内,是不是忘记取什么东西?才会派人来取。

他们这些人,还不是无聊,才没事找事的。

“哦,竟有这样的事?”管家大人皱了皱眉头。

他还真的不知道,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圣女,到底做了什么?

他当然知道,这些人,不会轻易的知道答案,不过,他们的说辞,却让他心中蒙上一层雾气。

该如何才能让自己知道圣女到底做了什么?

他再也不像小的时候,乖乖遵循内心的想法,她再也不让自己的遵照圣女的原则办事,再也不愿意守望这个圣女殿,她的心飞了,其实,自己一直都知道,自己也想让她好好的反思一下自己,奈何,这一段时候,由于祭祀的事情,他根本就无暇分心。

作为圣女,被皇宫邀请本没有错,可为何自己一点点的线索都没有接到。

她在逃避自己,不愿意自己知晓,她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刻意的逃避这一切。

“可不是管家大人,圣女大人回来之后,愤怒不已,不过,一大早还是让人预备了轿子,不知道是不是准备去皇宫说道说道。”其中一个侍卫话还未说哇,另一个侍卫,就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巴。

这个人,话太多了,不该说的,该他说的,他是一个字都不落下,全部都说出去了。

真不知道,喜儿姑娘交代的话,他到底入心没有。

让他们把看都的,听到的,或者不知道的,统统在心中抹去,都不由乱猜忌,不要乱讲话,不要试图去做一些莫名其妙的议论。

如果她知道了,绝不会轻饶他们。

整个圣女殿,除了管家,就是喜儿姑娘了。

看似喜儿姑娘年龄小,不懂得如何处理各种关系,可她毕竟是圣女身边的人,谁能有事没事的找她的麻烦,偏偏这个挂不住嘴巴,乱说什么?(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五十二章 该出手就出手 谁会想到,管家的眼眸中,还未停下,就又看到,一抹白衣的身影姗姗飘过。

喜儿傻眼了,她试图拉一下圣女,哪知道,圣女看都不看管家一眼,就出门坐在了轿子上。

“管家大人,你,你怎么回来了?”喜儿不自然的笑着问候着。

她不明白为何公主看到管家大人,就像没有看到一般,一阵风的溜之大吉,可她却不能这样做,只能让自己硬着头皮走过去。

说实在的,她真的害怕,管家大人,他犀利的眼神都让人有些心生胆怯。

更何况,圣女的事情,一般都是管家大人操持着。

自己说来说去,只不过是圣女身边的贴身丫鬟而已。

这一点,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哦,安排的差不多了,怎么?你们要出去?”管家的语气平淡如初。

好似,这一切没有任何关系。

就连门口的侍卫都不敢相信,以前的圣女对管家相当的客气。

为何,如今却变得有些说不清楚。

并且,圣女一向尊敬管家,他们都有目共睹的。

“对,出去啊?”喜儿连忙迎合到。

看到管家的表情,有些阴晴不定,她整个人不敢停留,急匆匆的追上轿子。

她不明白,为何圣女对管家的态度如此,也许,圣女并没有看到管家吧?

只能心中这样哀怨的安慰自己。

“圣姑,刚才管家回来了?”喜儿还是提醒一下圣女,毕竟,圣女是自己的主子,而管家可是衣食父母,人家掌管这钱袋子。

到底圣女殿的产业有多大,谁也不知道,只知道,每一个国家会根据不同的情况送上一笔黄金,圣女殿的收入,还有平时所有的礼物,都有管家收敛着,当然,每一个月,圣女是有月例的,出去办事,总要有些防范的。

其实,圣女根本就无须支付,很多时候,管家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就连他们去南浔国采药也如此。

足以见得,管家对圣女蛮不错,可不知道为何,圣女的态度变化如此大。

“哦,是吗?”圣女淡淡的语气,令喜儿无法应答。

该如何说,管家不高兴了,人家也没有;说应该尊重管家,圣女也没有做出多么出格的事情,也许,她一心都在楚慕寒身上,那里会看到其他的人。

喜儿只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多,不敢多言。

谁知道,这一次出来,竟然如此不顺。

也不知道,这一次回去,如何面对管家。

喜儿的心情异常的沉重。

公主府。

太长公主余光看着楚慕寒,她就是不开口,到看看楚慕寒在他们几个前辈面前到底如何做?

就算他不认识他们,可他们也是长辈,一个晚辈,就不能对长辈视而不见吧!

来之前,她还想,不管如何,都要在公主府好好的住上几天,享受一下外孙带给自己的轻松心情,哪里知道,竟然给自己赌了这么一块大石头。

如今,太长公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即便,她圣女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事到如今,这点情分也被她自己烧掉了。

她一个老婆子都觉得可惜,明明他们一大家子都该好好感激她,可她的所作所为,也太随心所欲了,根本就不考虑其他人的任何想法。

“寒儿,过来,让外祖母,好好的看看,受委屈了,没想到,竟然头上受伤了,外祖母真的没想到。”太长公主温和的语气,令楚慕寒无法分心。

他也被圣女的突然造访,弄的有些慌乱,不知道,这莫名的慌乱意味着什么?

可看着她笑容可掬的表情,内心还是轻松不少。

总之,跟她相处的这一段时候,虽然内心一直排斥,可身体上竟然慢慢的接受,她偶尔对自己做的那些小动作,也许条件发射,看着她露出那样明艳的笑容,他心头也有些欢喜。

“对不起,外祖母,让,让你们担心了。”楚慕寒总算意识到,自己不能让一个老人过于操心,她满头的白发,自己实在不忍心让他再为自己分心。

“什么对不起?你也糟心,也知道,不想这个样子,可事情发生了,这个天月国,你一定要跟澜儿好好的核算一下,不能任由他们如此,我老婆子把话放下了,如果你们不动手,就让我这个来做这一切,我就不相信,他一个刚上任的皇帝,手中有多少实权,让他敢如此放肆?你呀,就是太心软,差点害了自己不说,还把自己心爱的女人,孩子也给害了,那个楚简,就不应该让他那么稳稳当当的做在皇帝的位置上。”太长公主故意唠唠叨叨的说个没玩。

她知道的,也看到了两个儿子给自己冲眼色,可她就是故意如此,让他也知道,他这个王爷,使命重大,自己的仇恨在哪里?

一个男人,就要知道要以什么为重?而男女之情,根本就是最不能放在前面的东西。

他们之间三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太长公主不想猜忌,不想给他更多的时间,却思考,他要做的事,大事,都在眼前。

失忆了,更不能把所有的 事情,都让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来扛。

这,怎么可以?

“外祖母,我,我明白。”楚慕寒的内心‘嘭’的一下。

自己,自己竟然被人所伤的,他还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毕竟,自己受伤,一直都是是圣女在自己的面前说,有人对自己不利,才会造成这样的局面的。

他当时还不以为然,谁知道,还真的有这样的事情。

内心对这个,他根本就无法让自己接受。

之所以造成这样的心态,完全由于,有了孩子之后,他一心想跟云惊澜退隐朝堂,四海为家,只想过两个人平静的生活,处于这样的心态,让他怎么接受此刻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毕竟,他实在无法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被人害成这样的。

一个变成这样的毫无任何杀伤力的人。

“寒儿,你是战神,曾经是一个英雄,不管任何时候,回到天月国,都要记住,对得起百姓,外祖母知道,很多事,也不是你想如何就如何的?偏偏你失忆,不能让自己想起更多的办法,不过,澜儿也是一位医术高超的人,只要你配合她的治疗,她一定会好起来的。她对你永远都是真心实意,不会有任何的私心的,澜儿也是一个命苦之人,你,怎么说的,不要负了她。”太长公主一边唠叨,一边看到门口一闪而过的落葵的身影。

的确,太长公主心中稍微有些踏实,有了这些忠心的丫鬟,不怕澜儿吃亏,就害怕,面前这个呆孙子,如今失去了记忆,莽莽撞撞的伤了澜儿,那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她就是不接受两个儿子的眼神,应该把以前他们之间经历的坎坷都给他讲一讲,反正,他这个没良心的,已经把以前所有的事情都忘记了,他如果不给他讲清楚,讲明白,云惊澜不会把以前的事情那么仔仔细细的讲给他听。

不是对他没有信心,而是,他的事情,如果有澜儿讲出来,一定会大大打折扣,人都是如此,越是他人给你讲,很多你以前真实发生的,越是会担心,自己的事情,她是杜撰,还是真有其事。

不能任由他这样,自己一定要说清楚,说明白。

万不可,让他心中给他人留位置。

尤其,那个看似无害,实际上蛇蝎心肠的女人,太过自私自利了,竟然还敢给澜儿下手。

两位舅老爷,你看我,我看你,母亲这个个性,还真的让他们没有办法。

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就打断她老人家的热情,他们也不是不让自己的母亲讲以前的事情,而是想让人家小两口有时间好好的相聚,有些事情,让云惊澜讲,更合适一些。

可母亲的态度,明显就是不让他们有任何的意见。

不得不说,他们的母亲有的时候,还真的就是跟一个孩子似得。(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五十三章 一定要说 太长公主故意不看自己的两个儿子,任由他们给自己挤眉弄眼的。

那又如何,有些事情,澜儿说出去,一定会让他怀疑,毕竟,他如今的心,一定更偏向那个圣女,而那个圣女就是一个白莲花,自己绝不能给他任何机会。

还有,云惊澜如今不能动怒,不能有丝毫的心境不妥,她也不容许,那个圣女再三过来造访,她会采取措施的,即便,她不能让白莲花永远消失。

可让她祭祀大典这一段时间,带在圣女殿,哪里都别想去,还是能做到的。

没想到,这个圣女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寒儿,你别怪外祖母啰嗦,其实,你母亲在你们天月国受到的委屈,我都不愿意提及,可是你可是他们天月国的大功臣,却一样惨遭毒手,你知道吗?你的腿,你的容颜,都被那个可恶的皇后合计那个贵妃,把你害成一个残废人,可澜儿嫁给你的时候,完全不顾及你的任何残疾,她嫁给你,就跟你一起共仇敌凯,帮助你铲除一个个试图继续危害你的兄弟,并且还帮助你找到了母妃,找到了我们,你知道吗?曾经,所有的国家都疯传,说你是战神,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你外祖母曾经去见过你,你知道吗?在我的眼中,你就是一个可怜的孩子,一个永远也无法站起来的人,腿上的劲被人挑断,身上的毒让你变成一个吸血鬼;如此完美的容颜被毁;那个时候,外祖母看到你,只觉得你除了可怜,也没有多久的好日子。”

太长公主顿了顿,终于看到楚慕寒的眼神都是专注,对,她就是要的这样的结果,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心中期许,自己的王妃,帮助了自己多少,让自己一步步变成如今的样子。

她跟渴望自己能让楚慕寒引起共振,毕竟这一切都是他身上发生的事实,不能任由自己讲,而他却无动于衷,或者说,没有任何表示,她可不容许,他这样的表情出现在他们未来的日子。

太长公主之所以讲这么多,完全就是为了让他能有所改观,至少对澜儿,能慢慢的体恤她,能慢慢的像以前那般呵护她,她需要他这个夫君对她的照顾。

孩子都五个多月了,不能任由他思绪飘远。

“外祖母,寒儿,真的想不起来了,不过,看着她,的确,心中踏实不少,可,那种陌生感,我无法让自己跟你有过多的交流。”楚慕寒自我嘲笑到。

是啊,就由于自己的这种情绪,是不是伤害到那个云惊澜,想起昨天,自己赶回来,清风只是让自己休息,自己心中好乱,没有跟清风说任何内心的想法。

而云惊澜回来,也没有去看自己,而是早早的歇息了。

不知道为何,他,他其实还期盼,她能跟自己说说话。

一夜无眠,天灰蒙蒙的时候,才慢慢的进入梦想。

不过,梦中却没有出现任何人的影子,更没有任何人的扰乱,睡的挺踏实的。

没有那种绷紧的各种让自己都无法放松的紧张。

“寒儿,外祖母知道,知道你一直都是一个好孩子,要不然,也不会为了外祖母散心,而带着外祖母游山玩水,如果,不是这个楚简,打乱了我们的行程,我们也不会被动的接受这样的一个结局,你知道吗?外祖母派你的两个舅舅,都快把整个中州给翻了一遍,你知不知道,如果找不到你,外祖母都无脸面去见你的母妃,你的母妃这一辈子不幸福,她多么希望看着你们幸福,知足,相亲相爱。”太长公主说到这里,眼泪都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那种表情,那种长辈的痛惜,长辈对他的呵护,对他的爱。

统统让楚慕寒的心中有了震撼,的确,他内心不是石头疙瘩,不是无动于衷,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一个条条框框,这个时候,他的内心还是感觉到了这股温暖。

“外祖母,寒儿知道,寒儿知道,让你们操心了。”楚慕寒的眼眸中也溢出泪水。

他心中好依赖这种感觉,让自己感到说不出的一种幸福,知足。

的确,他从来没想过,为何,为何自己会失忆,会失去自己曾经的一切,那是以往的事情,是不是对自己太多伤心了,才造成这样的结果吗?

“寒儿,你跟你的母妃都是苦命的人,你母妃为了你,宁愿让人诬陷而死,而你也被当时那两位仇人,害的失去了太多,外祖母知道,你虽然失去了记忆,可你的心中一定对澜儿念念勿忘,要不然,也不会看着她那么陌生,却依然愿意留下来。这就对了,寒儿,你们身上的事情,几天几夜也讲不完,外祖母却有些累了,今晚就留在这里了,等明日,继续给你讲,这,这口干舌燥的,到底年纪一大把,不能像你们年轻人一般,想如何就如何了?”

太长公主很聪明的避开了所有的话题,不让自己继续,虽然眼中的泪花依然婆娑,却把很多事情,都只说了一个大概,并没有讲述太多的东西。

她知道,故事很多,都很吸引他,毕竟他们曾经发生的故事,对他来说,虽然没有了记忆,却总有一些内心痕迹,比如,这件事如今自己实际操作起来,到底会如何?

“母亲,今日还是暂时回去吧,让寒儿好好休息一下,明日你再来,再说,澜儿这孩子还在忙着,如果她知道你在,一定会分心的,你总不能让她也跟着你忙碌,是不是?”舅老爷第一时间就抓着母亲的心理,劝慰道。

“可不是,母亲,我们暂时回去,圣女的事情,也只有你老人家才能对上话,规格啊,你说呢?不能让人家说我们的礼节欠缺?”

伴随着两个儿子的规劝,太长公主擦拭了眼泪,走过去抚摸着楚慕寒的头,亲切的说道:“寒儿,外祖母真的不想你受苦,可,事情既然发生了,外祖母一定竭尽全力帮助你,你两个舅舅,你也看到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反正我们两个府邸近,明日,外祖母还来看你。”

太长公主说的相当的依依不舍,其实,楚慕寒也舍不得自己这位外祖母,他能从她这里得到自己很多过去的事情,他不明白为何云惊澜不愿意跟自己提及,也许,只想让自己好好的养身体吧,不知不觉,还真的被自己的外祖母带入了一个全新的模式中,至少会从云惊澜的立场上考虑事情了。

这也是太长公主的策略问题,圣女的事情,一旦他有些提高警惕,一定会追过去,为此,她故意让自己去处理,这样,也给落葵一个合适的理由,还有,也让他心中放下,自己可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而不一个随性的人。

说了那多么多,为了就是让他有一个更好的内心开端。(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五十四章 傻了吧 琉璃瓦上,反射出鎏金一般的色彩,慢慢的,变成一种苍白,稍等一会,整个府邸笼罩上一层灰白色,缓缓的,又渐渐的笼罩也一层黑幕,楚慕寒不知道自己坐在这个屋顶上多久了。

一旁的清风,也静静的守候着,等待着。

送走太长公主以及两位舅舅,楚慕寒不知道为何,径直来到这个小院的屋顶。

原本就守在外面的清风,第一个意识到自己家主子,竟然坐在屋顶。

也一个纵身,陪着楚慕寒,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屋内已经点起好多蜡烛,整个房间灯火通明。

已经过去三个时辰,宫缩一次比一次接近,时间也越来越短,刚才茯苓疼痛的甚至都疼过去,云惊澜快速的让人用冷水给她擦汗,让她清醒一点,并且,用艾灸开始冲着她的脚底板上的穴位开始熏,由于胎儿的胎位不正,这在古代,就是一个最为难办的事情。

“师父,你喝点水。”陆筱鸢一旁端过来一杯水,师父一直指导这,她才知道,原来,这怀孕生孩子的事情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更能体会为何人嘛总说的,生个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原本,不该让陆筱鸢进入产房的,可给茯做穴位按摩,还有针灸,她都有些力不从心了,并且,身体还没有复原,不能久留在产房,她的精力也有些短缺了。

好在有两位有名的嬷嬷,让她也能喘口气,助产婆一样,经验老到。

这都给云惊澜减轻了负担。

“哦,辛苦你了!”云惊澜接过水杯,让自己缓缓的喝了一大口。

也正由于如此,让自己内心也没有那么大的压力。

“王妃,胎位正过来了,胎位正过来了。”产婆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她还第一次知道用这种办法,能让胎位不正的自己慢慢临产的时候,把胎位自己转正。

太奇妙了,不要说他们,就连两位有经验的嬷嬷也长出一口气。

他们心中也一直提着一口气,天啊,这事情,他们还真的没想到,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竟然能看到这样的奇迹。

“好,宫缩间隔时间不超过五分钟,你先出去,这里暂时有嬷嬷,产婆他们在就好,你不要待在这里。”云惊澜朝陆筱鸢喊道。

陆筱鸢虽然不明白为何师父这个时候要把自己赶出去,可她却知道,师父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嬷嬷,给茯苓吃东西,这个时候,让她吃点东西,一鼓作气,等宫口完全打开的时候,我们就好办多了。”云惊澜冷静的声音,就像一个将军一样,在屋里响起来。

屋顶上的两个人,都是高手,即便,他们想装成听不见,也不可能了。

她的声音就像一个元帅一般,指挥有序。

“王爷,你能想到,原来这样的场景跟我们当时打仗一般,我当时一直不敢冲到前面,可你就像一个勇士一般,把我们一次次的带上胜利,然后,你从先锋将军,到大将军,到大元帅,到元帅,到战神,你知道吗?我这个兵,心中一直都为你骄傲,如今听着王妃的语气,也让我感到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太刺激了,太过瘾了。”清风喃喃的说道。

可清风却没有说,刚才其实,他一样就像当初那个小兵一般,守在外面,心中比谁都着急,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让自己有一种说不出的煎熬。

一直到王爷过来,他心中才稍稍的有些落地。

而楚慕寒一直未能开口,就这样默默的看着那个灯火通明的房间,这个时候,她所表现出来的一切,令人说不出的一种魅力,这种事情令他不知道为何,内心是杜绝的。

可他还是坐了下来,楚慕寒过来的时候,茯苓初次的各种镇疼,已经过去的七七八八了,这个时候,就算是宫缩再一次袭击而来,基本也都能挺住了。

并且,云惊澜早就让人准备了各种汤汤水水的,在孩子出生之后,她就开始需要大补了。

“茯苓,你不要着急,孩子的头,还未能看到,你先让自己撑一撑,攒攒劲头,等孩子露头的时候,我们一鼓作气,好不好?”云惊澜擦拭一下茯苓额头上的汗珠。

她知道,不出意外,半个时辰都不到,孩子就要出生了。

可,她却不能让自己告知她一星半点儿孩子的情况。

她已经让辛夷守在产婆的身边,一旦孩子是她所料的那种异常,一定第一时间接过去孩子,不能让任何人看到,抱走孩子,到那个小屋,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她也告知陆筱鸢如何给孩子清醒。

剩下的事情,自己在住了解决。

没有经历过生产的人,都以为生孩子就很简单,把孩子生出来,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可是,生完孩子之后,还有很多孕妇要做的事情。

只不过,作为头胎的茯苓还不清楚而已。

“好,好的,王妃,我,我,我听你的。”茯苓有气无力的回应道。

说实在的,她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

刚才的剧烈的镇疼,让她实在有些筋疲力竭了。

“两位嬷嬷,你们一左一右,就按照我给你们交代的办法,一会,就在产婆说看到头,茯苓用力的时候,你们一起帮助她助产,已经四个时辰了,时间越久,对孩子也会造成不好的影响。”云惊澜冲着两位嬷嬷说道。

他们也都是助产的高手,毕竟,皇宫里走出的人,他们的手段也相当的先进。

所有的事情,都让她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担忧,毕竟茯苓这一胎,太过凶险,让她实在不敢轻易的走开,饿了,渴了,都在这里进行,累了稍许在这里休息一下,孩子到底生命情况,她真的心里也很担忧,就在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一阵抽搐,一阵阵的让她实在忍不住,又开始喊叫起来。

“啊——”伴随着王妃在一旁给她的加油。

茯苓深呼吸几口气,终于,一大口气吐出来,让她用力使劲,两位嬷嬷轻轻的把手放在茯苓的肚子上,就等着产婆一声喊叫:“看,看到头了。”。

伴随着产婆的一声尖叫,大家齐心协力的冲着茯苓,帮助她。

终于,一声‘哇——’的啼哭声,让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辛夷眼疾手快的接过婴儿,就把孩子包裹在被褥里。

接生婆,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而茯苓还有后续的工作,产婆只能让自己忙着招呼茯苓。

伴随着辛夷的出去,清风激动的一个趔趄,差点掉下屋顶,楚慕寒冷静的一把拉着他,这孩子好不容易出生了,不要父亲出了什么事?

清风一把扶着楚慕寒,腿都软了,不知不觉间,他当了父亲了。

可看到辛夷抱着孩子,匆匆的朝那个房间去,他的心,说不出的难受。

“你,不去看你的孩子。”楚慕寒不知道为何,看着清风刚才还高兴的不知道如何表达,这,突然,又严肃起来。

这一惊一乍的,实在让他也弄不明白。

可望着他依然软在自己的身旁,不由的好心提醒他。

这人呢,是不是喜极而悲,这高兴的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自己都提醒了他这么久,为何,她依然没有任何的行动,这,这,让他不由的很纳闷。

明明,有一个丫鬟,把她的孩子抱出来,也朝他挥挥手,为何,他就是不着急,那可是他的孩子,这个清风,他隐约间,一直都记着他的名字,还有云惊澜,自己的王妃,她的名字就跟她的人一般,一如既往的一脸平静,波澜不惊。

宠辱不变,这让人实在想不出来,她到底经历过什么?竟然变成这一个样子。(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五十五章 难以 楚慕寒不解,为何清风脸上的表情变化无常。

明明自己的孩子都出来了,她为何依然傻愣愣的,不知道该去做什么?

自己都提醒了一遍,他依然傻乎乎的,愣在这里。

他这是什么意思?

按说,激动的表情应该无法比拟的,可她的表情,明显的没有那抹的令人看出他的惊喜。

“你,你到底怎么了?”楚慕寒不解的冲着清风问道。

这个人,刚才还那么多话?可,如今,为何却沉默不语。

一直到自己再一次捅了捅他的腰,清风才从震惊中醒悟过来。

“哦,是,是该去。”清风整理了一下自己,他勉强从楚慕寒的依靠中清醒过来。

不管怎么样,都是自己的孩子,自己不能因为这个,就表现出其他的不一样。

“要不,我陪你过去。”楚慕寒不知道为何,从他犹豫不决的情绪中看出,他依然有些说不出的一种不情愿,不,或者说,没有想好如何面对。

“啊,哦——”清风抬起自己的无比沉重的腿,如果可以,她实在不愿意让自己去看到自己可怜的孩子,作为父亲,刚出生的孩子,竟然发生这样的情况,他,他实在不知道让自己该如何面对。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来到这个有些许烛光的屋里。

屋子里竟然很暖和,新生儿正酣睡如常。

“王爷——”辛夷,陆筱鸢不禁一愣,冲楚慕寒施礼道。

楚慕寒摆了摆手,这个时候,他才看清楚,那个孩子,竟然皱巴巴的,俨然就是一个小老头的样子,还有,他们正给他清洗,他,他的肚子。

鼓鼓的,就跟一个啦蛤蟆的肚子一般,小小的身体,竟然能承载那么大的一个肚子。

不要说楚慕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就连一旁的清风也看到了也眼眸紧皱。

“清风大人,是一个儿子,一切都好。刚才我已经给他清理好了,你看他红润的皮肤,一定是一个帅哥。”陆筱鸢年龄小,不知道愁滋味,只知道,这么好的事情,应该给清风报喜。

“好,好。”清风木然的点头,王妃,太,太厉害了。

这,都能把握出来。

难道,难道,儿子肚子里的孩子还有什么迹象吗?

当然,他这个时候不敢确定,只有等王妃来了才能确定。

“王妃——”

“师父——”

辛夷,陆筱鸢同时发现云惊澜,毕竟,清风,楚慕寒背对着门。

“清风,你去看看茯苓,安慰,安慰他,还有,告诉她,这几天,奶水不好,暂时不让她喂养,手术之后,孩子还需要七天时间,才能度过无菌期,这个时候,谁都不能进来,明白我的意思吗?”云惊澜静静的吩咐道。

她进屋的时候,已经看到孩子的情况,只不过,没想到楚慕寒会在,她也就没有出声,静静的端望着他,昨天回来,一直都没有好好的看看她。

说实在的,她内心深处,真的想仔仔细细的看看她,好好的看看他,不放过任何地方。

可,她却强烈的压制自己内心的冲动,给他一片天地。

倒不是自己多愤怒,而是,她真的没想到,他见到自己之后,会竟然离开。

这种局面,她想象多次,却就是没有这个桥段。

“你要干嘛?他,他,还是一个孩子,不,才出生一天,你到底要做什么?”楚慕寒一把拉着云惊澜,试图让她清醒过来。

她说什么手术,自己不知道,可他却知道,她怎么能?

怎么能对一个这么小的孩子,说什么动手。

“你好像听错了,我要对这个孩子做手术,就跟帮你把腿,把容颜整理好一样,是的,他是一个孩子,正由于,他出生的时间段,才更容易愈合,再说,这几天,我们会不日不夜的轮休,一直到七天之后,孩子所有的情况都好,才会离开这里。并且, 这个孩子这个症状,也就我们几个人知道,其他的 ,就是她的亲生母亲都不知道,为此,我希望你也能做好一切准备。”云惊澜不在多言,也不看他。

很多情况,不知不觉间,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些东西无法沟通,不是云惊澜不愿意跟他解释,而是时间原本就不够,她需要对孩子进行一个小小的麻醉,然后快速的开始手术。

的确,让他长大一些,做这个手术成功率更高。

可有得就有失,你不想让大家知道这个秘密,那就让孩子从出生,就一直好好的,一直伴随着他长大,都一切平安。

“你,你——”楚慕寒看了看大家,都不解的看着他。

以前,他对王妃,那可是绝对的相信,曾经,他们一个个担心的要命,可他总是笑着让王妃在他身上尽快来,就算他失忆了,也该知道,王妃的手术相当的高超。

清风朝王妃施礼,一把拉回楚慕寒,让他远离他们。

“哎,那是你儿子啊?你,你怎么?”楚慕寒想说,那么一个小孩,你竟然相信她,让她来做手脚。

他不敢相信,她就那么相信她举动,不会给孩子带去什么伤害吗?

辛夷,陆筱鸢刚想安慰王妃,可云惊澜却冲他们摆摆手,示意一切开始。

辛夷帮助她把那一套所谓的无菌衣服拿过来,小心翼翼的洗过手,然后帮助云惊澜穿上,而云惊澜连嘴巴都被蒙上了一半。

陆筱鸢也及时的调整自己的姿势,把所有的东西都用消毒一次,并且给王妃搬来一个小小的软凳子。

毕竟,她如今也有孕之身,这样长时间的一个手术,让她的体力也消耗很大。

“我们开始了。”云惊澜冲着他们两个点点头。

先给婴儿用了麻痹散,这种中药成分的相对不伤及小孩,并且,孩子就算清醒过来,虽然感到疼,奈何他的年龄小,依然会陷入昏睡中。

更何况,这几天,婴儿一般都是一天喂一次都可以。

这也是为何,新生儿,她就要求做手术。

虽然这个小小的监护室,还有些简陋。

当这里面抢救的东西,却面面俱到。

氧气瓶,压力器,抢救用的保护囊,所有的东西都面面俱到。

“王爷,你,我相信王妃,多余的话,我不想说了。如果你累了,我让人送你去主殿,我,我想进去看看茯苓。”清风小声说道。

毕竟,茯苓这个时候,正需要自己,如果自己大声嚷嚷,所有的事情都败落了。

对于王妃来说,她所做的一切都没有多大的意义,她想给孩子一个最为稳妥的未来。

作为自己的儿子,他也害怕 有人冲着自己的儿子说他是一个‘怪物。’

这种事情,对于谁来说,都是一个难以挣脱的怪圈。

“你去吧,我守在这里,不知道为何,我就是不相信她。”楚慕寒冷冷的声音,令清风不知道该说什么?等有一日,王爷恢复记忆了,他想起这儿一天的事情,会不会掴打自己的耳光。

太傻了,竟然如此傻。

唉,可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却不能让自己说什么?

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自己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驳王爷。

清风用力的甩了甩自己的头,让自己不去思考,不用多想,只用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即可,她快速的让自己进入到茯苓的屋子里。(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五十六章 错落有声 楚慕寒竟然说出,他不相信王妃,怎么会这样?

说实在的,曾经,王妃如何把王爷一丁点的瑕疵都没有的容颜展现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他觉得王妃就是一个神仙,上天安排他来拯救王爷的,王爷受了太多的苦,才会让王爷遇上王妃这样的奇女子,把王爷从恶魔的深渊救出来。

可如今,王爷却告诉自己,为何要相信王妃?

这话让她如何来答,如何来说明这个情况?

他能告诉王爷,其实,你就是最好的佐证吗?

还有,王爷,难道你的脑海中,王妃就不存在任何一点点,可张张嘴巴,他却什么都没有说。

“剪子。”

就听到砰砰的声音交响,还有一阵阵的斯拉的声响。

“刀子。”

“药。”

“布。”

伴随着一个个简单的声音,楚慕寒就愣愣的坐在院落里一个凉凳上,听着里面很小,很细的声音,他的眉头紧锁,这,这是做什么?难道,就这样把一个小小的生命至于一种不管不问的状态。

楚慕寒眼都不眨一下,清风出来的时候,端了一些茶水,糕点。

奈何,王爷,根本就无视这一切。

清风只好陪在王爷的身边,茯苓的事情挺好,有几位嬷嬷照顾,还有阿悄精心伺候着。

他也不用操心,把话转给茯苓,她虚弱的笑了笑,只说了一句:“儿子,交给王妃,我,我放心。”

清风安慰了她几句,刚想再给她说些什么。

哪知道,没有了声响,没有了任何表情,他怔怔的望着一脸苍白的茯苓,吓傻了,刚要站起来,去呼喊王妃,哪知道,一旁的 嬷嬷,及时来了一句:“茯苓这是睡着了。”

“可不是,太累了。”

“这个孩子挺调皮的,看把她娘给累的。”

“嘘,让她多睡一会。”

清风听了这样的对话,心里踏实了,她只知道,生孩子辛苦,却不知道如此辛苦。

也是,都折腾快一天了。

这才把孩子给生出来,谁会想到,生一个孩子,把母亲折腾成这样。

“大人,还是先出去吧,这里有我们?”一位嬷嬷笑着示意道。

可不是,他们一会要帮助茯苓清新,她,在这里,还多少有些不方便。

虽然,清风没有执意留下,可看着茯苓苍白的脸,心中还是心疼不已的。

“嗯,辛苦你们了。”清风悄声的说道。

出来依然看到楚慕寒紧闭的眼神,心中说不出的酸涩。

短短的三个月,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任谁会想到,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可以,他一定会追随他们而去,不会让王妃受到这样的诬陷,尤其是自己的夫君,她内心一定会更伤心,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为何会出现这样的让人无法弄清楚的事情?

他不懂为何失去记忆,能让一个人的本性就发生变化,可是有一点,他实在不明白,为何,王爷对王妃曾经的感情,他的 脑海之中就没有任何王妃的印象。

这,这多不公平。

王妃作为一个清醒着,难道就要受到王爷一而再再而三这样的打击吗?

他不明白,王爷到底什么意思?或者说,他真的不需要王妃吗?

心中莫名的对那个圣女带着一丝仇恨,这一切都是她,如果不是她,如果她不故意的隐瞒,这一切也不会变得如此,不,这个恶毒的女人,一定给王爷施了什么魔法,才让王爷变成这样,曾经的王爷根本不会这样,更不会质疑王妃。

而她看似柔和一片,却对王妃做出那样的事情,差点王妃都无法回来。

她不相信,王爷都感受不到那个恶毒女人的心思,哼,一定就是感受到了,才会回来这样对待王妃的。

不知不觉间,清风的脑海中,对王爷楚慕寒设立了一个屏障,今后,他会慢慢的杜绝让他靠近王妃,让他想起来的那一天,再好好的对王妃赎罪。

保护王妃,成为他最大的使命。

“王妃——”

“师父——”

不知道何时,两道声音,让清风整个人都冲入到门边。

可一想到王妃的话,从她踏入进来之后,不能有任何人再继续踏入,给孩子造成任何干扰,还有,孩子一旦感染,她什么事情都能做的。

“辛夷,王妃如何了?”

清风的声音带着一种担忧,带着一种愁闷,都是因为自己的孩子,让王妃变成这一个样子。

虚弱,对于王妃来说,他心中比谁都清楚。

这一切,都是那个圣女造成的。

“大人,这个,你清理掉。王妃,王妃,昏倒了,她太累了,我已经给她喂了点药,辛夷给她输入了一些内力,你不要着急,这个东西,记得。”陆筱鸢一边说,一边着急的把东西塞到他的手中。

她急匆匆去厨房,刚才没有说,那些汤汤水水的,很多东西的,都是王妃这个时候需要的,她太虚弱了,太累了,受了几乎一天的茯苓,孩子一出生,就给孩子做手术,这一切的一切,就不该给王妃造成影响,可王爷的态度,她看了一眼,掉头就走。

实在不忍心看到王妃那般的忍让,她一个小小年纪的人呢,都能看出王妃对王爷的那种感情难以割舍。

“王爷,奴婢出去 一下。”清风快速的冲着楚慕寒就是一个礼,就急匆匆的离开。

这个时候,他不敢看,不敢打开。

一个人悄悄都来到城外,哪里,他悄悄地 设立了一个小小的坟头,这是自己的另一个孩子,谁会想到,他还没有出生,就这样夭折了。

只是躲到自己的哥哥的肚子里,却不知道哥哥为此会受到多大的伤害。

这个时候,他借助手中的火把,悄悄的打开。

果然,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形,果然,自己的猜忌是对的。

王妃为何不告诉茯苓是正确,她为了这个孩子,已经付出了太多了,不能让她再忧伤,如果命中只让自己有一个孩子,那么,自己也认了。

毕竟,这个孩子是健康的,是平安的,是一切都好好的。

正由于这样,他才要跟感激王妃。

“孩子,父亲对不住你,只希望你能托生到一个好一点的家庭,早日成为一个新的生命,父亲没有用,实在没有办法让你活下去,一旦你伴随这你哥哥的正长,只会让你们两个都遭受他人的指指点点,不要说你,就你哥哥,这一辈子也结束了,为此,父亲同意让王妃把你带走,希望你早日托生一个健健康康的,不要有这样不要的遭遇,下一辈子,父亲做牛做马,让你也有一个健康的人生。”

清风不舍得,他这一辈子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孤儿一个,成为王爷手下的一个兵,慢慢的走到今天,他知道,一个人没有家的感触,没有人疼惜的感觉,可这一切伴随着茯苓嫁给他之后,他慢慢有了家,如今有了儿子,可对于这个孩子,他由衷的亏欠。

掩埋好他,他从怀里拿出一些纸钱,这都是他事先准备好的。

还有一些小衣服,小孩用的东西,只希望能给自己带来一些安慰。

“孩子,等一会父亲有空,再来看你,你要好好的,不要寂寞,需要什么,就给父亲拖个梦,好不好?我还要回去照顾你母亲,你哥哥,你就好好,我们约定下一辈子一定还做亲人。”

清风说完,把手中的东西全部烧完,让自己不再停留,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五十七章 出气 清风回到公主府的时候,楚慕寒俨然离开。

由于孩子的事情,云惊澜即便回到主殿,也都是匆匆而回,休息完毕就有过去。

楚慕寒丝毫没有任何安慰。

两个人的交流为零,更不用说眼神交流。

没有了云惊澜的主殿,楚慕寒除了吃喝,无聊之至。

好在清风生怕王妃忙着照顾自己的孩子,而王爷不告而别,一直小心的在身边伺候着。

有了那一晚的交谈,清风除了楚慕寒问起以往的事情,再也勾不起清风对他的更多的主仆之情。

楚慕寒也许感应到了清风的不同之处,也不肖的多加解释。

毕竟,在他清醒之后,对于过往,尤其是云惊澜,太过模糊,甚至于,他都不知道如何让自己跟他们多做交流。

祭祀的时间越来越近,各国使者都一一来到中州国。

天月国派来的一个文臣,刚到达就朝公主府递上了拜帖。

清风不把帖子交到楚慕寒的手中,一副他是主子的办事:“王爷,天月国的使者要来。”

楚慕寒的眉头紧锁,天月国,他的脑海一片空白。

“王爷,你是天月国的王爷,他们这一次参加祭祀,应当来拜访你,至于你见不见,你做主,还有你这次出事,太长公主已经大概给你说了一些,不知道你——”清风不敢擅自做主,他不是没有猜度王爷的心理,可那是以前,自己还能猜出几分,如今,王爷失忆,让他如何知晓。

就算他跟王爷讲述的,大多是他们一起打仗的事情。

还有王妃被陷害,他被人下毒,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

正由于如此,清风才提醒他,希望他能明白天月国的皇帝,楚简,想害他。

一方面他是王爷,曾经战功赫赫,也是战神,一方面,王妃医术高超,在天月国,声望很高。

“没事,让他来吧,难不成,他还能在这里下手?”楚慕寒淡淡的语气,依然带着一种以往的自信。

虽然失忆,可自身的韬略依然存在。

“好,手下这就去办。”清风也没有多做解释。

这一次派来的文官是他们不熟悉的,离开天月国,短短的一年时间,朝堂还能不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过,鉴于上一次王妃,王爷中了人家的圈套之后,他们对天月国也做了部署。

只不过暂时没有跟王爷有交代而已。

楚慕寒实在不知道为何心中总是有一种莫名的烦躁,云惊澜没有时间搭理自己。

此时送上门一个人,纵然心中还没底气,该如何面对,可总能让自己喘口气,实在太憋屈了,既不能暂时出去,也不能让自己想起任何记忆,除了那本自己还有些眷恋的秘籍,他找不到任何可以让自己感兴趣的事情,至少能能让自己全心身投入其中,忘记那些不愉快。

“汪大人,请。”清风的声音带着嘶哑,这几天,白天要照看王爷,夜晚,他更是不敢松懈,茯苓,孩子的事情,他都要顾及到。

不管,什么时候,孩子的重要性,毫无防备的出现在第一位。

茯苓差点用自己的生命把这个孩子带到这个世界,她不想让他再有任何的压力。

每一天清晨,看着陆筱鸢疲惫不堪的从那个小房间走出来,冲他微笑一下,才意识到今天,整个自己都是轻松的。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把汪大人送到王爷的身边,也不知道王爷怎么就跟汪大人对上了,两个人动起手来,他才意识到,自己该去劝架。

哪知道的王爷的手法快的让清风都不敢相信,那个汪大人的胳膊就被卸了下来。

发出杀猪一般的哭喊声,清风不知所措的望着王爷,毕竟,他是主子,自己总不能还没有主子发话,就擅自做主,这是大忌。

楚慕寒阴恻恻冲着那个汪大人说道:“话多的代价就是这样,希望下次话少一点,送他滚。”

清风不能再有任何的动作,招招手,过来两个守卫,快速的把汪大人送走。

伴随着汪大人的淘淘大哭,清风的眉头紧锁,总觉得这样做,只会给楚简更多的借口,未来,他们之间的账越来越无法算清楚。

倒不是清风觉得王爷应该跟皇帝和解,而是,清风觉得,在王妃还没有生产之前,先不要撕破脸皮,一旦让楚简那个小人有机可乘,他怎么会轻易的放过这个机会。

可他是一个下人,不能多言。

只希望,这一次王爷百分之百占理,打了他也是应该的。

至少这样,让王妃能有回旋的余地,都怪自己,只顾想着孩子,茯苓的事情,倒是把王爷失忆这件事给算遗漏了,这个时候跟楚慕寒谈,一定谈不成任何的意见,也无法谈出任何道理。

急匆匆回到自己的小院,云惊澜正从小屋里出来,望着王妃一脸的憔悴,清风更是懊悔不已。

“发生什么事情了?”云惊澜望着一脸愧疚的清风,纳闷的问道。

刚才,他们听到一阵阵凄惨的叫声,阿悄去打探消息,还没有回来,她心中着急,试探了婴儿的各种情况,发现,伤口愈合挺好,并且,依然在熟睡中。

当时,之所以冒着这个风险做手术,就因为这个时候的婴儿还多处于浑天昏地的睡眠状态,疼痛对于他来说,简直还是朦胧状态,这样对于愈合伤口,他未来的成长都会有一个良好的发展。

不过,对于自己来说,她真的也熬到了一种极限,如果不是陆筱鸢,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随时都会晕倒,给孩子的保养上,或者其他方面造成影响,有她在,这个小护士,还相当的给力。

消毒措施做得相当的好,这对婴儿来说,就是一个安全的保护环境,等过了七天的危险期,就能让他偶尔出来,跟自己的父亲,母亲见面,虽然只是短短一个时辰,也能让他感受父母亲的爱。

“王妃,王爷把祭祀的使者汪大人给打了。”清风喃喃的说道。

心中懊悔不已,这不是给王妃制造麻烦吗?

他第一次感到,自己太没用了,王爷,汪大人在自己的面前,如何打起来的,自己都不知道,原因是什么?更无从得知,这,这让自己如何跟王妃交代。

甚至,清风想到,自己的未来,该如何打理公主府。

云惊澜听到这里,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都有些不受控制了,腿都软的想要倒下。

这个楚慕寒,还真的什么都敢做,他完全不顾任何的结果,以前,自己做任何事情,都需要他来给自己扫尾巴,如今,到成自己给他扫尾巴。

可这个人尾巴该如何做,自己都不知道。

“王妃,你,你怎么了?”清风慌忙搀扶着云惊澜,让她在一旁的凳子上休息。

看到王妃这样,清风更是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云惊澜苦笑,自己不该,不该什么事情都不管不问,这件事说到底,自己也有错。

“清风,把守在外面的暗卫带到大殿,我去问问王爷。”云惊澜不由长吁一口气,除了面对,剩下的事情都需要好好筹划一下。

云惊澜缓缓回到自己的大殿的时候,楚慕寒正一脸黑的坐在那里?

好似,他人欠他三千两黄金似得,不知道这个事情能有多大的错。

“王妃,你的参汤!”阿悄也只打探到王爷伤到了那个使者汪大人,却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如今王妃的脸色不好,她听从嬷嬷的话,赶紧先把王妃的参汤端过来。

云惊澜默默接过参汤,一口气喝完,可心口依然有些堵。

话说,这个时候,她真的很乏,却只能让自己支撑着,必须要面对的,就算逃避也无法不让他进行。(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五十八章 幼稚 云惊澜内心窝着一股气,只能让自己平心面对,这件事,总要了解道原因后果才好。

不过,这个时候,楚慕寒的态度更让自己有些无语。楚慕寒见云惊澜一脸怒气的进入大殿,黑着的脸,变得有些很无辜,他就看着云惊澜喝了参汤,长出几口气,遣退下人,一副要跟他谈判的样子。

“怎么了?不就打了一个使者吗?我是王爷,连一个下人都不能教训吗?”楚慕寒先发制人的问道。

这倒是楚慕寒以往的做事风格,什么事情都喜好把握+

就这一点,还真的让云惊澜一愣,这,楚慕寒的做事风格,依然未变,难道自己错怪他了。

或者说,那个汪大人说话有出入,才造成他如此愤怒。

不应该啊,可,这个时候,也不是她妄加猜忌的时候,还是让自己保持平和,先把事情来龙去脉弄清楚,这样也能让自己不至于无从分析。

“王爷,这个下人,你可知道,他是谁的下人?”云惊澜试探的问道。

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就依照自己的喜好,想如何就如何吧,这个时候,可不是在天月国,他失忆,整个国度的人都知道,不管如何,触犯了他王爷的逆鳞,教训一个下人,还是情有可原的,这是中州国,他如此出手,就不对了。

“我不管他是谁的手下,我只知道,我是王爷,他是奴才?”楚慕寒理直气壮的说道。

云惊澜脸色完全垮下来了,如果说,自己日夜思念的人呢,期盼的人,就是为了让他回来给自己添堵的,自己绝不会把他着急的接回来,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在圣女殿过这个祭祀大典。

至少,在那个让他足不出户的牢笼里,他还会思考一二。

如今倒好,回到自己的家,完全一副任何人都应该求这他的一副架势,这让她如何能接受,这是自己的公主府,自己的父皇一直都对自己有愧的心情来帮助自己,爱护自己,可楚慕寒却好,完全就是一副,我是王爷,我的职位能做些什么?

完全不计后果的架势。

“既然,他是奴才,你就应该把他打死,而不是只是致残,让他还有一张嘴巴。能诉说你的不是,王爷,既然你看他不顺眼,索性就灭掉就好,让他人做,这样也不会脏了你的手。”云惊澜赌气的说道。

这个楚慕寒这一次回来,是给自己算账的吗?

她真的没想到,楚慕寒竟然说出如此不经大脑的话,她真的想,这个楚慕寒到底还是不是自己日益牵挂的人,为何,为何,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慎重考虑一下。

却让她如此为难?

“对啊,我也这样想的,清风,去,让他永远不要说话,到底疏漏了。”楚慕寒恍然大悟,冲着清风喊道。

在场所有的人都被王爷的举动给弄蒙圈了,云惊澜不由扶额,这,还是自己认识的楚慕寒吗?

决绝,狠厉,却带着一种他人臣服的皇家气息,可此刻的她,还能看出什么?

“王妃,这,这——”清风不知所云的盯着王爷。

果真不相信,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王爷。

“这件事,当初没做,此刻已经无法做了,清风,你去皇宫,让父皇安排御医过去给汪大人治病,还有,明日不是有宫宴吗啊?到时候,尽量能让汪大人出席。”云惊澜只能让自己冷静。

不停的告诉自己,只有让自己冷静下来,才能让自己有出路,要不然,自己还真的不知道到底该如何面对这个楚慕寒。

“也对,这个时候,有点画蛇添足。”楚慕寒点头赞许道。

清风火速下去,云惊澜才看到不远的暗卫,心中无名之火,不由的就想窜上来。

哪知道,楚慕寒好像洞察一切,竟然,抬手让暗卫离开。

可云惊澜却倔强的让暗卫留下来。

她就不相信,自己连事情的经过,都要听从楚慕寒给自己胡编乱造了。

这,简直让自己都无法接受。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详细说给我听。”云惊澜冲着暗卫说道。

那知道,暗卫却一直颤抖,腿,胳膊,就连嘴巴都动起来。

这,这简直要气死云惊澜了。

“楚慕寒,你到底要怎样?如果这件事无法安排好,这后果会如何?你想过没有?”云惊澜刚想让自己冷静,看到暗卫这个样子,她还能冷静,那就太有才了。

不得不说,这个时候,她恨不得让自己把楚慕寒的脑子给打开,好好看一看,他到底如何想的。

“下去!”冷厉的声音,让暗卫一个冷战,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根本就不给云惊澜任何机会,云惊澜只觉得肚子的宝宝都能感受到自己的愤怒的气息,如果可以,她甚至都想让自己离他远远的。

“你,消消气,没有那么大的事情,你看你,虽然我记不起很多事情,可还是想试探一下那个汪大人,到底是敌人,还是朋友的,只不过,我刚问了他两句,他就支支吾吾,一副欺瞒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收拾了他,不就是卸了他的胳膊吗?只是让他松动一下筋骨,哪知道,他会跟卖肉一般,那么卖力,临走的时候,我已经悄悄给他按上了,疼,也可能,反正这一卸除,一安装,还蛮快的。这样,你还有什么可问的,就这点事情,别的就没有了?”楚慕寒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虽然,他的话让云惊澜有些窝火,可想到,他已经处理完毕,自己实在也无话可书。

可一想到他,竟然做的如此轻松,而自己却有些没事找事的架势,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

看着他的样子,不想是骗自己的,可一想到,他竟然这样说的轻松,实在让自己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倒不是不相信他,也许太过在意了,生怕他做了过火的事情,自己无法收场吧?

总之,听完楚慕寒的话,云惊澜的表情有些释然了。

“你,你真的把王大人的胳膊又给接上了,那,为何,你刚才不说,我让清风去皇宫,你也没有提出异议?”云惊澜不解的望着他,怎么说,他也是自己的夫君,自己不能太过火。

刚才心里所有的事情,都让她不得不重新认知一下,这件事的确有些出入,所有的过程下来,自己的确带着一种怀疑的态度在审视楚慕寒,可他竟然没有过多的不满。

云惊澜原本就是聪慧之人,想问题一向都带着推入的方式,更何况,她还是一个现代灵魂,对事情更不可能,就一下子就一棒子打死。

“幼稚,说出来,你们相信吗?你还不是咄咄逼人的让暗卫来说,其实,我就是试探,不过,那个汪大人还真的有两下子,如果不是我反应慢,这一次,多少还会挂点彩呢?”楚慕寒的话令云惊澜一冷,幼稚,对这个词语,还是自己说他人的,到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竟然把这个词语给学会 。

云惊澜突然的笑容,让楚慕寒不由失了神,她,他还真的挺美。

尤其笑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一种光环,不知道这是什么光环,却让自己感受到一种不一样的满足,对,他好像很喜欢看着她笑,望着她手依然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心中惆怅,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该不该好好的安慰安慰他。

她是自己孩子的母亲,是自己的王妃,刚回来的时候,他的确还没有找到自己的位置,可,这些天的接触,她总是离自己远远的,这让他很无奈,不管是自己所谓的外祖母,贴身侍卫清风,自己都不敢兴趣,他只想让云惊澜好好的陪陪他,不知道为何,他期待这种近距离的接触。

可,这一段时候,她就是不给自己任何的机会,让自己就是没有办法靠近她。

云惊澜越是如此,他就越寂寞难耐;越是不看他一眼,他就越想让她好好的看看自己。

这种想法冒出脑海的时候,他只想到了两个字,那就是幼稚,是啊,自己好幼稚,为何,就不能好好的跟她说一说,一定要采取这样的方式,让大家彼此间更有说不出的一种距离。

不过,按着她笑,他内心尤为享受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五十九章 宫宴 金碧辉煌的宫殿上,文武百官早已到齐,井然有序的位置上,各位公公都在按照礼部的书稿,对着使者安排,在所有的人都入座的情况下,不显得对谁偏袒,就跟以往一样,这一次,中州国参加宫宴的都是三品以上大员,外加他们携带家属,整个宫殿密密麻麻的人。

在几个公主,王子的下首,依然是其他国家的使臣,由于这一次祭祀大典,为全民造福,为此,所有的国家的使臣就天月国是一个大臣前来,其他的国家都是国家的王爷,足以说明, 对这个祭祀大典的重要性,而中州国也心中杜明,一般大臣还不算什么?

但凡是那一个王爷,这一次,皇帝娄萧决计不会让她轻易的就来去匆匆的。

虽然昨日得知,那个汪大人被楚慕寒狠狠的修了一顿,不过,他的御医过去之后,说,那位大臣说,他的胳膊竟然轻易的好了。

虽然没有看出他的手腕是否能用上力,不过,有御医的话,皇帝娄萧心中也多少有些吃惊,自己这个女婿这一次唉圣女殿呆了这么久,性子变的主动了吗?

由于没有见到人,也只能让自己暂时保留以往对楚慕寒的认知。

已经过了三天,云惊澜见婴儿的恢复不错,宫宴,她作为长乐公主,还是应该参加的。

她的身边,左边是小七,右边是自己的夫婿楚慕寒,对面,倒是一直空缺这。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

不过,却隐约觉得那个位置,应该是一个很重要的位置吧。

大家坐后,由于皇帝未到,大家都窃窃私语的说个不停。

这个时候,大家的猜忌,推测,反正各种声音都到了。

“澜姐姐,这个糕点特别好吃。”小七知道云惊澜要来,整个人早就飞到宫殿门口等候着。

云惊澜给她用的奇效药,为此,很快就能见金章,不过,伤口都已经结痂了,不过,却奇痒无比,为了防止她偷偷的抓,明贵妃可是派了几个得力的嬷嬷来照看她。

出奇的事情,这个小七竟然因祸得福,体内的蛊虫由于这一次的伤,还有会蛊虫的人相助,竟然让她逃过这一关?

至少这一段时候,没有在犯那个让人心寒的疯狂来。

“贵妃娘娘到,圣女到。”刚才还哄闹的朝堂在听到这道尖锐的嗓音响亮起来,整个宫殿刹那间安静下来,就在这时,伴随着一个明黄宫装的贵妃娘娘的身边,竟然有一个身穿白色罗衫的女子盈盈走来,所有的人只觉得眼前一亮,这身姿,这步伐,看的人心中直痒痒的,唯一让人遗憾的是圣女的脸上依然蒙着与之相呼应的白纱,看不清她卿是倾国的样貌。

可那灵动带着一种亲和力的眼眸中,由于面纱的缘故,令人有一种空灵之美,果真是仙子。

不,应该是圣女,也只有圣女才有这样的令人膜拜的气质,容颜。

楚慕寒的眉头皱了皱,云惊澜意识到他的不悦,带着能轻易看出此刻的不耐烦。

不过,但由于父皇的到来,大家这才缓过神来,纷纷起立,朝着主位,将身体弯曲施礼,大声喊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贵妃娘娘千岁。”

由于没有皇后,明贵妃的头衔成为后宫的最高决策者。

“澜姐姐,这些人好虚伪,刚才看圣女的眼神,一个个都像把她吃掉,如今父皇过来,他们倒是才反应过来,哼,一个个都是见风使舵的人,真的不喜欢参加这种宫宴,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一个让人看着顺眼的。对了,澜姐姐,我的伤快好了,能不能去公主府玩几天?”小七觉得好闷啊,整日被关在宫里,一动不动的,整个身体都好像坏掉了。

小七完全忽视到楚慕寒投过来的视线,不知道为何,这个小女孩,叽叽喳喳的,听的他耳膜都有些聒噪,为何,她依然笑着应对。

刚才,他当然也感受到了,这些朝臣们对圣女的那种不恭敬,毕竟,她出场的时候,这些人的视线暴露的毫无遮掩,他就不明白,明明知道这种场合如此杌陧,为何一定要参加。

她可是圣女,怎么就犯下这种失误。

所有的大臣都还在施礼,毕竟皇帝还未真正的踏入主位。

就在楚慕寒一扫这些大臣的时候,皇帝娄萧在一对宫女,太监的簇拥下,缓缓而来,整个容颜上一直保持一种爽朗的笑容,哼,这就是皇帝吗?

都一把年纪了,还扮嫩呢?

楚慕寒完全忘记了此刻的皇帝还是云惊澜的父皇,而他们都是皇帝的孩儿。

心里这样想想,嘴巴却什么都没有说。

只想,为何一定要让圣女来参加这种不堪的宫宴。

“平生!”伴随者贴身公公的唱响。

众位大臣,终于心中长舒一口气。

“谢皇上!”

众臣行礼完毕不敢在喧哗,悄悄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而圣女依然成为整个宫宴中,最为张目的 一个人,就连小七,云惊澜,也都穿了朝服,一旦穿了朝服,就把很多好的掩盖了,更何况,他们是公主,就不能穿的随便,有失国体。

“好,朕今日举办这个宴会,一来为各国使者接风,二来,依照惯例,圣女需要在祭祀前,为各国的使者,进行礼佛,几位使者,不辞万里,辛苦来到中州,圣女身为主要的祭祀大典的张托人,他更渴望,各国的平安,百姓安居乐业。依照族训,应当有圣女给大家献上祈福舞。” 皇帝娄萧带着严肃的声音在大殿上异常的清晰,毕竟,这一切也是事实。

只不过,祭祀活动上,圣女才能翔舞的,可今日皇帝启齿了,作为圣女,她也属于中州国的子民,还是需要听从皇帝的安排的。

此刻,就需要其他国家的使臣,来到大殿中间,毕竟为他们祈福,他们就要还礼,这可是最为特殊的一幕。

话落,其他的几个国度,都是依照大人代替自己的主子,跪倒大殿中,只等圣女为他们献上祈福舞,所谓规矩吗?就是为人设计的,也为了让人有所亟待,对圣女未来的预言,给予肯定。

再说,圣女每一次五年大祭司都能把情况给他们说的让他们很信服的,要不然也不会如此。

其他几个国家都过去了,只剩下天月国,使臣汪大人,故意装的不方便,他就是不做声,试图让他人帮助他缓解一二,对他人也能给予想入非非。

“天月国使者,倒是硬骨头,这一次,不需要预言了。”

“瞧,他的样子,好像中毒一般。”

“可不是,脸色蜡青。”

天月国使臣就是那么静静的站在,此刻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皇帝娄萧看到他的一瞬间就心中明了,不过,却故意,望着周围那起疑的眼神,他就是故意的,如果自己此刻一定要做出点什么,那么,他一定会第一个站起来,跟自己作对,他也有足够的借口,给自己提供条件。

这种行为,已经惹起了皇帝娄萧的不满,可她依然就那样树立着。

“皇帝陛下,草民只想观摩一下,这个舞蹈。”汪大人说的不卑不亢。

完全也没有因为,前几日,王爷给自己卸了手臂,就气愤不已,他当然也知道,自己手臂不知道已经被王爷给暗中接好了,可自己却一直耿耿于怀,甚至说了很多负面的消息。

而他之所以来,也根本就不是探听熊熊的。

可,她必须这样做,要不然,什么都问不到。

分分钟的真真假假,让人是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皇帝娄萧的眼神中都是冷哼,这个天月国,果真对她太客气了,才让他如此胆大妄为,难道他不跪,让其他的几个国家这样,那不是掴打自己的脸吗?

他就想在自己的面前位置讨要一个公道,是自己的女儿云惊澜,还是那个混账女婿,毕竟,圣女的眼神一直都在他哪里。(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六十章 信任 天月国的执拗令他人侧目,毕竟,如果他不愿意,那对于其他国家来说,就是一种蔑视。

僵持下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就在大家把视线转移高位的皇帝娄萧身上时,哪知道,他却冲着楚慕寒凝视。

楚慕寒,天月国的王爷啊?

你的子民想要一个说法,总要有所说辞吧!

“父皇,儿臣是天月国的人,做这个代表比这位汪大人有说服力吧!”楚慕寒漫不经心的站起来。

既然大家都紧迫想要一个说法,自己如果不能让大家满意,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当然,这个汪大人的胳膊的确成问题,好在能好好的站这里。

“众位爱卿觉得如何?”皇帝娄萧相当会抛绣球,谁还有异议,毕竟,这件事,谁都没有任何的发言权,为国祈福,怎么能为了一己之力而相斥。

其他的大家不会多说,只是这个时候,吉时已到,也不容他们有任何的争辩。

伴随着随着音律的变动,圣女转换两双的姿势,双手合十如作揖状,双腿盘起,整个人的表情肃穆,给人一种礼佛时的心静。

《普渡众生圣女经》

只见圣女单脚离地,双手合十,祈祷的专注带入在场的人都进入冥思状态。

安静,单一的动作,却铿锵有力,活力四射。

在场的人,也都经历过,不过,每一次的活动圣女都会精心准备。

哪知道今年凭借这单一的动作,那根本无法入眼。

在场的人都不禁失落,这是圣女的祈祷吗?这是菩提打坐吧。

还是为了让大家勾起心中的好奇,而坐的故弄玄虚吗?

就在大家准备把目光投入其他地方时,哪知道曲风竟然有少许变化,依然是《普渡众生圣女经》,不过没有那么单一,注入一种新的元素。

当然,伴随着这一个小小的击鼓,她的动作,舞步也慢慢的轻柔起来,缓缓的打开,令人目瞠口呆,甚至有些激昂。

圣女的舞步起,轻盈的舞姿伴随着击鼓婉如一个圣女正在普度众生。

如果说这些大臣还没有看明白,那些夫人双眸中可闪现出惊喜。

圣女的双臂的千变万化中,稍微注意寺庙佛堂的人,都知道,千手观音的每一个姿态都予以着不同的佛法,他们这些贵妇去寺庙,总会虔诚的把所有的菩萨拜一拜。

此刻,圣女手下伸、掌向上,一副慈悲,和煦的表情,这即是无畏手,帮助终身除去一切畏惧。

她手微偏,为日月,帮助那些失去光明的人恢复光明,伴随着着她手的千变万化,每一个寓意的表达,都不言而喻。

圣女的身姿柔美,协调能力超强,虽然临时起意,可她舞步轻盈,仿若观音凌步,柔和的表情,完美的动作,还有刚柔并济的取舍,让人看的目不转睛。

原来舞蹈还可以这样啊!

一系列连贯性的,把大家内心的想法变达出来,如此,简单,明了,直白,却一定都不突兀,好似一切都顺其自然。

忽然,祈击鼓声消失,轻轻的合唱出现圣女仅凭合唱的起伏,双臂灵活转动,谱写着圣女如歌的故事。

圣女为百姓造福的故事绵绵流传,为这些帝国的事情也做的很有贡献,为了这个,圣女就应该受到人的尊敬,爱戴,更要为了这次的祭祀大典,各位使者要尽心尽力。

一切皆得善缘,每一代的圣女为了这个信仰而传承。

为此,圣女不但在中州国享有威望,在其他国的皇室也都有她的故事。

而今,一首圣女经,跳的让大家心中不由齐心,对圣女有了跟深刻的认识。

这边,小七早就在大家眼神被圣女吸引的情况下,偷偷拉着云惊澜就溜之大吉。

明贵妃看到女儿脸上的微笑,派人悄悄地跟着,生怕有人在对小七做手脚。

夜晚的寒气慢慢重了,云惊澜刚出去,就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

“澜姐姐,你没事吧!”小七后悔的问道。

澜姐姐的身子不方便,自己不能因为个人的喜好,让澜姐姐受罪。

还有,已经说好了,自己不能太随性,可还是忍不住想让澜姐姐陪自己。

“没事,大殿的空气不够好,出来打几个喷嚏,舒服多了。”云惊澜笑着说道。

看着圣女跳着,还依然不忘楚慕寒,时不时抛过去一个眼神,她能克制,可胸口也多少不舒服。

正由于这样,她才答应小七出来。

既然不适合自己呆下去,也就没有必要让自己费心去揣摩。

一道影子,突兀的闪现,令小七紧紧的抱着云惊澜,这个时候,不管怎样?她都要保护好澜姐姐。

“冉公子吗?”

独有的味道让云惊澜摇着头笑着问道:“宫宴已经开始了,上一次还没有来得及谢谢你,你的随从就执意带你走,你的伤可好了?”

小七一听澜姐姐认识,也没有必要那么紧张。

可依然警惕的盯着眼前这个有些吊儿郎当的人,他也是哪一国的皇室中人吗?要不然,澜姐姐会说,他怎么没有去参加宫宴?

“挺好的,参加不参加也没有那么必须了,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世了?”对方斜视,忽然笑了起来。

云惊澜没有问,既然他不愿意说,自己也没有必要刨根问底。

这也不是自己的喜好,不过,看他穿着也不是来参加宫宴的,他在此等自己出来吗?

她很好奇,这个冉博做事一向都如此神秘吗?

倒也符合他的性格以及家世。

“冉公子,在此等候,一定要什么事情告知吧?”云惊澜不免问道。

这个人神出鬼没,得知他的组织,也相当的巧合,既然他不愿意让太多的人知晓,云惊澜就避过其他的问题,不过,到让她有些心疼辛夷,辛夷自从他离开后,一直都有些闷闷不乐。

不过,嘴巴上没有说破,表情却能看出来。

把自己安全送回来,雷子也默默的离去,这个憨厚无比的小子,也许懂得了不能得到的就是最好的,他们家族的使命,既然都在那个雾瘴,云惊澜猜想那个地方一定有他们不知道的秘密。

要不然,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她母亲的恩人,为何他大哥却一直引而不发,他们守护着什么?自己不知道,可不代表,自己就要去弄清楚,很深,很遥远的事情,跟自己无关的,云惊澜真的没有那个精力来做了,还有,她如今更想让自己的孩子也平安的出生,长大。

而天月国,注定是自己无法回避的,之所以,这一段时间,一直都默默的关注,见招拆招,而没有主动出击,包括南浔国南风,自己的父皇,也都考虑到自己的安危,没有逼天月国那么急,就生怕逼急的兔子也咬人。

这个楚简做事竟然如此滴水不漏,阴毒无比;让他成为天月国的皇帝,还真的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可天月国经历了大大小小的几次动荡,实在该修生养息,至少对百姓是一种福,一旦,自己挑起战事,就算楚简这个时候被自己踢下皇位,谁又能坐在那个位置上,让他们放心,让百姓能有安居乐业的本事。

云惊澜长叹一口气,于公,她实在忍不下这口气;更不愿意放下这段仇恨,让它消失;于私,她对楚简已经仁至义尽了,可他依然步步相逼,这对于她来说,就犹如喂了一直毒蛇,让他时刻有机会偷袭自己,实在太不爽了。

还不如一刀击毙,来的畅快淋漓,并且,她不喜欢这种感觉。(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六十一章 不舒服 云惊澜望着突然而至的冉博,心中思绪万千。

他知道楚慕寒出事,一直帮助自己,帮助自己度过了最大的一次难关?原本自己该感激他,奈何,他却总能给自己再次制造出其他的难以忘怀的信息来。

“你倒是猜的挺准的,你家夫君的功夫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你知道吗?我还真的不是他的对手,稍微切磋一下,我就甘拜下风,你都不知道,他厉害起来,相当的威武,并且,他的杀伤力也很浓,你难道都不知道吗?”冉博话锋一转,却说出楚慕寒这样的事情。

楚慕寒的功夫一向都不错,他,到底什么意思?

难道说楚慕寒练了不该练的东西,或者说,他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不,确切说,他在圣女殿学了不该学的东西。

“这对他伤害大吗?”云惊澜想到这里,一把拉着冉博问道。

她听说过,有些功夫是相克的,有些功夫一旦练起来,会让人走火入魔的,还有,就是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练,只会增加自己的负担。

圣女殿,那个神秘的宫殿,一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武学秘籍,难道,圣女为了让他留下来,故意,故意让他学习一些不该学习的东西。

云惊澜吓的一身冷汗,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自己头都要炸开花了。

或者说正是这样,楚慕寒才变得自我感觉良好,不考虑其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看着自己手忙脚乱,他却享受其中。

“这,我没有见过,这一类功夫,气压很大,我们交手十几个来回,我就感到压力倍增了,你也知道我是找他挑战的,我一直不停勤加练习,应该不会跟他相差那么多,可事实上,我,我才跟他勉强过了二十招?太可怕了,他的潜力如此大,好像这还不是最高峰,已经如此厉害,太出乎我的意料了?”冉博的脸上一脸的失落。

甚至,悲凉。

他还以为自己没有恢复,前天晚上,趁着云惊澜忙碌,前去偷袭,三个人,照常失败而终,这几天,他都闷闷不乐,感觉自己跟人家的差距越来越大,就像一个天上,一个地上,自己永远都是那个无法追赶上的人,这样的认知,的确有些心灰意冷。

“谢谢你,我,我知道了。”云惊澜望着他的表情灰白无色,就知道,他说的没错。

如果不是这样,他也许早就出现了,也许就算跟楚慕寒大战几百个回合,双方都伤痕累累,他也心甘情愿,可如今这差距,简直就是在掴打他的脸,让他感到自己就是一个跳梁小丑。

在人家的面前,耍的都是绣花针,正由于有这样的认知,才让他心中难以咽下这口气。

也没有在楚慕寒的面前展现他的真面目。

“这块令牌,送给你,你需要的东西,它能帮助你。祭祀大典之后,我就要回去了,很多事情,我不知道如何解释,也许,她能明白,也许,她无法明白,请你,请你多开解她。”冉博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拿出一个令牌,放在云惊澜拉扯自己的手中。

云惊澜一脸的震撼,她不知道如何让自己相信这一切。

自己的夫君楚慕寒竟然达到这样的境界,清风都不是冉博的对手,一次次的追查,都被冉博遣送回来,由于是自己的人,冉博并没有赶尽杀绝;而今,冉博跑过来告诉自己,自己的夫君在二十招内都能让他落荒而逃,这,这,什么概念?

她脑海中乱糟糟的,以至于,冉博把令牌交给她,她还有些恍惚。

“澜姐姐,澜姐姐!”小七用力晃了晃云惊澜的一旁有些傻愣中的云惊澜,澜姐姐怎么了?那个人说了什么?为何澜姐姐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还有,那个人到底何人?为何澜姐姐会跟他很熟的样子,他,他,竟然还能进出皇宫。

她实在不明白,自从自己生病之后,这皇宫的守卫那简直犹如铜墙铁壁,自己要想偷偷溜出去,不知道要弄多少障碍,想起自己上一次出去,自己不由的摸了摸自己屁沟。

唉,还是少惹事为好,至少不让自己受皮肉之苦。

当然,也就是由于这样,才让自己一次次的知道,人世间的险恶,自己不该太过放纵,造成大家都伤痕累累,不过,这一次,她不会傻乎乎的让自己白白受苦了。

那个圣女,自己怎么会轻易的放过她。

虽然母妃没有告诉自己,可凭借自己的聪明,就算不是她搞的鬼,可她胆敢让澜姐姐伤心,自己都决计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这一点,她一直都做得相当的好。

保护澜姐姐也是她的职责所在,以前,都是姐姐保护自己,如今她身体不舒服,自己怎么会让她为之费心,这一次,不管对方是谁?自己都不会让她得逞。

“没事,走,我们转一转。”云惊澜不想自己的心事感染到小七。

不远处,一抹冷厉的身影,一闪而过,那个远去的身影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情义,令有些人的眼中无法移开。

“该死,她就这样的人嘛?”楚慕寒嘴角弯下,那道眼神射出一种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愤怒。

原本,他该让自己好好的找一找云惊澜,在他看来,自己收拾那个汪大人,就应该让他出城,要不然还真的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尤其,刚才圣女尴尬的情况,自己的确考虑不周。

可没想到,出来就看到两道身影,兮兮别离的场景,而后,云惊澜望着人家的背影痴痴的看,他的心中狠狠的被掴打了一下,这种感觉太真实了。

令他根本就无法让自己再一次相信她,内心极度的不舒服。

“你,你还好吗?”轻轻的,柔柔的声音,带着一种诱惑。

转身看到圣女的面罩已经取掉,整个脸颊红扑扑的,一双迷人的眼眸笑盈盈的看着自己,令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升起,她,她,她这怎么了?

楚慕寒倒抽一口凉气,不知觉的倒退两句,试图给她保持一下距离。

心里总对他这样有些暧@昧的眼神心中总觉得不妥当,她,她,这是怎么了?

难道不知道,她这种勾人的眼神令人说不出一种心荡神怡,当然,对于自己,他着实下不了手。

也不是一次两次遇上,问题是自己的身体相当的对她没有感觉,这种事情无法勉强。

“你,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早点回去。”楚慕寒一边说,一边四下张望,试图找一个人,把她带到那个地方休息一下。

不要说他失忆,就算不失忆,也不能带着她乱走,他可是圣女,自己再傻,再想不起什么?也知道一旦跟她有点什么被人宣扬,那自己这辈子就结束了。

所有的舆论只会谴责自己,告诉自己,她是一个高高在上,圣洁的女子,而自己只是一个卑鄙无耻下作的小人,他在圣女殿的书房中无意看到那本书的时候,还觉得怎么能有这么大的震撼。

就刚才那一跪,让他知道,这一切皆有可能。

而自己却再也不可能报仇了,脑海中对于那个楚简,自己没有任何印象,就依照他给自己造成的如此大的困扰,自己就决计不会轻易的放过他。

对于圣女,他刚才那一举动,就是最大的报恩。

他是王爷,却屈尊给她下跪,这在他心中,俨然跟圣女化开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圣女可以不知足,不在乎,可自己却牢牢的记在心中,无法更改。(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六十二章 不可能 楚慕寒脑海中一个警钟,他看着圣女红润的脸,就知道,自己不能涉足,如果说自己有所报恩,那么,刚才那一跪,就让他彻底对圣女死了心,有那个男人会倾心一个自己下跪的女人。

对于圣女来说,也许这是荣耀,可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羞辱,万众人心目中,他楚慕寒这张脸就是一个能揉捏的主子,他可曾经是战神,是清风他们仰慕的主子,更是他们这些小国不敢侵犯天月国的一道屏障,可竟然为了所谓的天月国,他冲着圣女跪下,他的膝盖下,那可是跪天跪地,跪父母的,更何况,他还是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

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简直比什么都让他感到耻辱,可在圣女眼中,他太伟大了,能曲能伸,还能让自己感受到他整个人都有一种魅力,可她却不知道,这对于楚慕寒来说,内心早就是一种煎熬。

“能不能陪我走一走,我不冷,我就想出来散散心,就想问你这几天好吗?你,你的,你的功夫如何了?真的恭喜你,进入第六层,这是他人永远无法才超越的,你能不能——”圣女轻声的说道。

她是一个医者,当然,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毒药。

这种小儿科,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根本不可能被药到的,可她却就吃了,喝了,让自己中毒了。

静静的盯着楚慕寒,看着他凝视了一会上位的皇帝,终于也悄然离开,这对于自己来说,就是一个天赐良机,不管他如何,总不会不管自己,自己中毒了。

这一招对于她来说,还从来没有想过。

可如今却那般的奇妙,整个身体犹如一个浪潮一般的汹涌澎湃,又像一个火团一般熊熊燃烧着自己,这种奇妙的感觉,自己这一辈子估计就这一次能体会了。

哪知道的,她正诉说这,却只见楚慕寒一个闪身就远离自己,她怎么可能任由他离去。

其实,她哪里知道,楚慕寒只是感觉到有人过来,他正需要有人来帮一下圣女,哪知道,他追过去时,有二位宫女正急匆匆的一路小跑,去不远的一个恭房。

顿时,这一切还能给说什么?

她只能让自己停住了脚步,而紧随其后的圣女却故意一头扎进了他宽厚的胸膛,这个结实,有力的肩头,让她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幸福。

好久好久没有这种踏实感觉,这一辈子更没有这样的满足,她只觉得,这些天是她这一辈子都无法想到的梦魇,她就不愿意清醒过来。

说实在的,她甚至觉得让自己永远陷入其中,也是一种上天对她最大的恩宠。

“喂,你,你没事吧,前面有人——”楚慕寒双手试图板正她的姿势,哪知道,她一个倾倒,就再一次要倒入自己的怀里。

整个人软软绵绵的,没有一点的筋骨。就像喝醉一般,这个时候,也只能这样形容,喝醉的时候,谁会想到,一定要找到自己心目中的那个人,这分明就是一种装醉吗?

可任由楚慕寒如何想让她清醒,办法想尽,她依然一动不动。

进入恭房的那个宫女,竟然也不给力,迟迟不出来。

楚慕寒心一狠,一手掐着她,圣女感受到他手臂的力量,心中一喜,不知觉的用双手紧紧的环着他有力的腰,虽然进入初冬,可她刚才跳了一段舞,身体一点都没有感触到冷,如今又有药物的助力,让她整个人更说不出的一种燥热。

而楚慕寒的身体带着一种浑然的凉,提供给她的身体无限的所想,她怎么舍得让自己离开她,既然他不让自己说,自己就只能用行动。

楚慕寒不由苦笑,她还真的成了一个粘贴人,甩都甩不掉。

这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赐良机。

“该死——”楚慕寒低吼,明明能找一个合适的人,避免这场意外,可老天似乎不给自己这个机会,如今让她缠上自己,身体的本能,是他烦躁不安。

甩都无法甩掉,只能让她快速找一个合适的人接手。

这,看来看去,也不能抱着她去宫殿了。

凭借这刚才的记忆,他快速想起云惊澜的方向,这个时候,也只有她能帮助自己,想到这里,猛然想起,她也懂医术,想到这里,脚下的步伐就快了。

话虽这样,可奔过去,却找不到任何的痕迹。

“我,我头,头,好晕,寒,你,你别转,我,我——”圣女被楚慕寒这样掐着,就像提了一个袋子一般,随意的转动,试图找到云惊澜。

可他越着急,就越是找不到任何人,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走到了 哪里?

而圣女虽然头晕,却依然知道,他越走,就离主殿越远,那些地方,就是一些偏冷的宫殿,想到这里,她心中越发的兴奋。

整个人都欢喜雀跃。

他到底还是撑不住了,有那个男人会对投怀送抱的美女拒之门外。

一直在圣女殿,她无法让自己做出过多出格的事情,如今,人已经远离圣女殿,自己今晚就要做一个真正的女人,要不然,自己怎么会甘心,怎么会轻易的让自己就相信命运。

她不能让自己随意的就跟了谁,可有一点,她很高兴,那就是楚慕寒是自己挑选的,这一辈子,她只愿意他青睐自己。

“稍等——”楚慕寒看到一个小阁楼,他也顾不上圣女的圣洁,就把她放在一个比较干净的凳子上。

不对,自己不应该找错,他们明明来到这个方向,为何,这里却愈发的荒凉。

楚慕寒刚想让自己去四周找一找?

哪知道,圣女哪里还给他机会,如果这一次让他离开,一旦,他再也不复返,自己岂不是白白中毒了。

她这辈子也不会轻易的许下他人。

有楚慕寒在,她也不会让自己心中再有他人的位置。

“我,我,我害怕,寒,不,不,不要离开——”温柔的,腻腻的嗓音,如果其他一个正常的男人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懂的,可楚慕寒就是一个例外,就是一个他人无法掌控的人。

即便她如此,楚慕寒还是冷静无比的说道:“你,你别着急,我看看有人在吗?”

圣女听到楚慕寒的话,完全就意象开来,是啊,自己是圣女,他是王爷,不能被人看到,虽然她整个人身体都燃烧的不能自已,可她依然不让自己发出那种声音。

她要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留给楚慕寒,最为美好的,最为幸福的就是跟着自己心目中的男人共享美好。

无法让自己放开手,可他却快速的拍拍自己的手。

让自己心中越发的欢快,她甚至都想说,这鬼地方,怎么可能有人?

可一想到,自己已经神志不清了,说出这样冷静的话,楚慕寒那样警觉的 人一定会以为自己算计他的,自己怎么会在这拎脚一提,让自己计算失误。

更何况,她也想了,这个时候,就不能让自己去考虑其他。

只要安心的做一位楚慕寒的真正的女人就好。

楚慕寒感觉都她的动作一顿,没有时间了,只能让自己闭着眼睛赶紧离开,找一个能救治的人,反正让自己做下来,一定,坚决的不可能?

当然,为了照顾一下她害怕的心,楚慕寒理应让自己安抚一下她。(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六十三章 跟我走 圣女只觉得浑身都被炙烤一般,急需要楚慕寒的安抚。

而楚慕寒为了照顾她的情绪,快速脱离她,也只好借此安抚一下,让自己有时间去查看一下,那个云惊澜到底去了哪里,想到这里,心骤然平静下来。

轻轻的把圣女放下,依稀间,感知到一个无形的内力的存在。

他皱了皱眉头。

那个女人到底有几个男人?依依惜别一个,难道此刻依然在会另一个男人吗?

凭着自己的直觉和感应,赶到事发地,一群黑衣人围着几个黑衣人人的厮杀正进行的如火如荼。

“给我把他们都给杀了,一个不留,让他们竟然敢偷袭,这可是皇宫。”一个稚嫩的声音充斥着愤怒。

嗯,那个女人身边的一个小女孩,暂时弄不清身份,他飘然而至的时候,黑衣人之间还不好区分,索性悠然的走到云惊澜他们身边。

小七正忿忿不平的指挥,她就知道,有些人呢不到黄河心不死。

这是皇宫,谁都能随意的出入,进入的刺杀,她小七这个公主都不要做了。

“澜姐姐,走,不要让这些人坏了我们的好心情。对了,那个藏獒呢?那么听话的一个狗,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小七纳闷的问道。

澜姐姐太厉害了,如果不是突然出现的一条庞然大物,他们还真的会被袭击成功。

并且,这一次,对方的势力还真的不敢小觑,他们差点就偷袭成功了。

“可能去搜查还有没有暗桩,走吧。”云惊澜疑惑的望着厮杀的人,她跟小七怎么就来到这个地方,环顾四周,荒凉一片。

“啊——”云惊澜意识到身后不知道何时出现的楚慕寒,不由的喊出来。

这个人,怎么神出鬼没的,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后的,根本就不知晓。

或者说,就悄无声息的出现,令人防不胜防,可这种方式最容易让人吓着的,人吓唬人,比妖魔鬼怪可怕多了,也有了云惊澜的提醒,小七相反,就镇静多了。

看到是楚慕寒,小七笑着冲云惊澜说道:“呵呵,这是不放心澜姐姐吗?我们刚才差点被这几个黑衣人给偷袭成功了,这个人太猖狂,竟然敢袭击我们,并且还敢动了杀心,你要知道,我的人也很厉害呢?”

楚慕寒眉头皱了皱,那股气势逼人的内力竟然消失不见了。

那几个黑衣人,不在自己的考虑范围。

竟然有如此强的劲敌吗?

“跟我走!”楚慕寒不做停留,一把拉着云惊澜转身就走。

根本就不给他们任何解释的机会,并且,两个人满脸的疑惑,惊慌,他好像都未能看到。

只要自己觉得合适的方法,对的行动就好,其他的都不在自己的考虑范围,他丝毫没有在意那股令自己刚才有些压力的人的存在。

如果说论实力,自己不一定就会输了他,当然,没有比试,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对方的势力到底有多高。

不过,他有自信,如果他出现,自己决计不会让他伤害到云惊澜。

“你松开,攥疼我了。”云惊澜试图想甩开那个禁锢自己手腕,却怎么也无法甩开。

并且,自己行动也没有那么轻盈,他,他到底这要拉自己去哪里?

不说清楚,自己凭什么要跟他一起走。

并且,他的态度恶劣之至,让自己有些莫名的紧张。

“站住,你看到澜姐姐,一直喊疼了吗?你照顾一下澜姐姐了吗?就算这里不安全,你想带走澜姐姐,能不能温柔一点?你,你这样的态度,太可气了。”小七突然站在两个人的面前,义正言辞的说道。

她怎么就弄不明白,以前的楚慕寒那可是一点点都不让云惊澜受伤,呵护备至,根本就没有任何这样粗鲁的动作。

云惊澜也被他这种动作弄的头蒙,这个男人到底要如何?

虽然自己已经克制自己,可内心对他如此大的转变,心中也惊的掉了下巴。

“让开!”楚慕寒的语气一点都不客气。

云惊澜生怕小七触怒了楚慕寒,楚慕寒会动手,毕竟他失去记忆了,脑子一片空白,对自己都如此冷漠,无情,还别提他人,想起他戏弄汪大人的那一幕,云惊澜只能让自己劝慰小七:“小七,你先带着他们回去,要不然,父皇跟你母妃会担心的,我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边说,一边冲着小七使眼色,让她让开,后面的打斗声已经消失了。

这一场战役,简直不用多说什么?

一切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因为对方败了,他们还真蠢,竟然在这里动手,难道不知道越是偏僻的地方,暗卫藏匿的越深吗?还有,很多事情,他们更应该明白,不管针对自己,或者说针对小七,皇宫都不是他们该出现的地方。

“澜姐姐——”小七委屈的眼泪,在眼边打转,她怎么看都觉得楚慕寒变了,变得异常的冷酷,他,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能随便的就对澜姐姐大吼大叫,态度恶劣。

甚至都没有一点点的怜香惜玉,他到底还是不是那个自己认识的楚慕寒。

这个男人就是变化太大了,怎么也不能任由自己伤害自己的王妃,澜姐姐还怀着他的孩子,他,他,怎么能这样,小七内心极度的排斥此时的楚慕寒。

他怎么能这样,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惹澜姐姐伤心,不该让澜姐姐有丝毫的不舒服。

“小七最乖了,我真的没事。”云惊澜勉强撤出一个微笑,让小七放心,也给小七一个暗示,让她让开,不要跟着自己,这个楚慕寒到底要做什么?她心中真的没底。

她不想看到楚慕寒动粗,也不想看到小七受伤。

说起来,这一次的挨打起因还是自己,这些事情,她不想再一次发生。

尤其两个都是自己的亲人,而楚慕寒如今的状况,自己还未能摸清,也不敢轻易的就下结论。

这一段时候,一直都在忙着茯苓的事情,之所以不愿意面对,第一次见面,的确让自己伤心了,而汪大人的事情,她带着的态度也是质问,而楚慕寒却给了自己一个解释。

势必,她也没有看出楚慕寒到底有什么不妥。

“澜姐姐——”小七朝边上移了移,感受到楚慕寒身上散发出的寒气,她整个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惊愫,的确,太让她震撼了,她都不知道,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楚慕寒自动把身上的气压收了收,不能让云惊澜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恶魔,至少自己内心如此,也不该有丝毫的。

听到小七的话,楚慕寒内心这怎么能不震撼,自己没有用太大的劲啊,只是想这边的事情已经解决,胜负一明,自己不能让圣女在哪里难受,就想云惊澜能快一点,圣女少受点罪,虽然自己内心异常排斥她,不代表自己对这个救命恩人就置之不理。

面对小七的指责,让他自动忽略,不过,却依然拉着云惊澜的手,劲道倒是小了不少,至少自己认为如此,哪知道云惊澜一颗心都在小七的身上扑着,根本就没有注意这些细节。

小七望着两个人远去的背影,心中第一次对男人有了其他的认知。

原来,正如母妃所说,所有的男人都不会永远只对一个女人好的,她内心追寻的这个,源与云惊澜,事到如今,看到楚慕寒凶煞恶疾的样子,实在心中堵得慌。(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六十四章 暗卫 云惊澜试图摆脱掉他的牵制,哪知道,根本就不可能,无论自己如何用力,试图摆脱她,都不能让自己成功。

她想问一问,到底他要带自己去哪里?

这皇宫内,他楚慕寒到底熟悉吗?

“不要动了,快到了。”楚慕寒终于意识到自己节奏有些快,他也许根本就赶不上。

有了这样的认知,楚慕寒好心的提醒了一下,也知道她如今怀有身孕,也知道她走不快,顺便抚摸了一下她的脉搏,竟然毫无内力,她到底怎么生存下来的。

楚慕寒眉头紧皱,听了清风的意思,他们可是随时都伴随着被人刺杀,谋害,或者陷害的节奏,她到底如何做到让自己明哲保身,而不受任何的伤害。

这个女人,还有自己不懂的地方,的确,让自己看走眼了吗?

是自己多心了,一直都未了解她吗?

既然她是自己的王妃,梦中也有她的身影,自己不妨多了了解她,还有,那个他的孩子吗?

自己第一个孩子,他甚至有些懊恼,自己这个年纪,还是第一个孩子,一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隐秘?太多的疑惑在脑海中转动,她的确需要好好的了解身边的这个人。

“你到底要干什么?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云惊澜不禁问道,看来他还挺熟悉这宫殿,还能带自己来如此偏僻地方来,完全忘记了刚才由于跟小七也误入到这里,不过,看这里的情况,多多少少有人收拾,总有人居住吧?

说来,她的确需要问一问明贵妃,这皇宫内,是否还依然有冷宫。

想到这里,她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升起。

他该不会在这里又把汪大人收拾了吧?不是已经说好了,等他离开中州国再说的吗?

他怎么中途变卦了?

云惊澜想到这里,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是皇宫,还发生在宫宴上,他,他,云惊澜气的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一定是把人家给伤了,这,又想起如何处置了。

“到了你就知道了?”楚慕寒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索性就不说,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哪里还容自己解释。

但他总觉得云惊澜是不是有其他不同的想法,看着她脸色苍白,该不会不舒服了吧?

自己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啊?

楚慕寒自认为自己没有太用力,也没有说什么不好听的话?

心中默默的说着,这个女人太弱了,真应该好好的锻炼一下,这动不动就气喘吁吁的。

可话说回来了,自己也不能不顾及她的感受吧?

刚想停下来,好好的跟她说道说道,她这个人就是太过麻烦的时候,他发现一抹身影好似要从前面的那个宫殿里溜掉。

“你等着!”简单粗暴的声音,让云惊澜的眉头再也不无法舒展。

这个人到底怎么了?一惊一乍的,不过,她也好像发现前面的那个身影,飞的挺快。

不知道跟不远处的宫殿到底有何关系?

为何,他对这个宫殿很熟悉,疑团再一次凝聚这里。

不是他不愿意面对,而是必须弄清楚,他刚回来,也是第一次来到这皇宫,不,应该是第二次,第一次,自己把他带过来,他根本就没有时间来这里?

并且,清风也说了,他一直都默然,好似刚出牢笼,对什么都陌识,没有时间来到这里啊?

那这宫殿到底有什么秘密?

云惊澜不由的径直去了那个宫殿,刚才那个人就是从这里出来的,既然楚慕寒追赶过去也就意味这,这里面有他的秘密吧?

不管是汪大人,还是谁?

务必都要弄清楚,这到底什么情况?

“寒,别,别,走——”刚到宫殿,就听到一个涟漪的声音飘到云惊澜的耳边,自己是过来人,怎么不知道这意味这什么?

她快速的走了几步,人竟然在院落里。

潮红迷失了她的心智,衣服也解开了,整个人软在地上,就等着有人来解救她,云惊澜不由冷笑,让自己来看这个吗?

楚慕寒还真的有意思?自己把人弄成这样,让自己来收拾烂摊子,还是让自己指导什么?

她停止住了脚步,不用说,刚才那个人也是被她这声音招来的,楚慕寒到底忘不掉她?

也许,被他们惊到了,这才匆匆而逃。

只看衣服,不用朝前,就知道这个女人是谁?

既然她渴望这样,自己又何必去给人家添堵,只是想到,自己爱的人,或者说曾经爱的人,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她的心口就疼的不行。

虽然她不清楚,他们发展到什么地方?或者做了什么事情?

毕竟,她一直都在逃避,不让自己刻意去探听,谁能接受一个自己深爱的人有一天会去拥抱另一个女人,哪曾想,即便自己一直躲避,可真相有的时候,依然让自己很难接受。

“寒,寒,不要离开我。我,要,你——”柔柔的声音,无情的击碎了云惊澜心中仅存的幻想。

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自己没事。

可眼中的泪水顷刻间盈满了眼眶。

云惊澜一边咬紧牙关,一边让自己撤退,留下,多留下一点,都让自己的心在滴血。

这种滋味,发生在谁身上,谁知道。

鉴于这样的情况,让云惊澜的泪水再一次决堤了。

伤心的,撕心裂肺的感觉,真的让自己饱受一次,就不愿意在尝试,她心中一直还有一个理智的声音告诉自己,保护好自己,你如今还有孩子。

即便如此,她还是无法让自己平静,她无法让自己冷静。

跌跌撞撞的离开这里,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或者说,自己早就该有所防备,不该如此让自己一次次受到伤害。

“澜姐姐,澜姐姐,你怎么了?”小七不放心,偷偷的让暗卫远远的护着她,紧随其后。

一直等了好久,不见楚慕寒,而只见自己的澜姐姐一个人失魂落魄的走过来。

她再也安奈不住自己的心,云惊澜可是她的亲姐姐,她不保护谁保护,更何况,还是在皇宫内,她怎么能让那个冷酷的楚慕寒轻易的就把澜姐姐再一次伤害。

看着澜姐姐如此的伤心,难过。

她不由的泪流满面,说实在的,她倒想帮助澜姐姐,却帮不上忙,不知道该如何让澜姐姐不在如此伤心,毕竟,有些事情,她还真的不懂。

也弄不明白,说白了,也不想弄明白。

“没事,小七,你怎么又回来了?”云惊澜忙擦拭掉自己的眼泪,安慰小七道。

小七的到来,让云惊澜的心稍微好受一些。

人往往都这样,在最伤心难过的时候,哪怕一个人的问候,都让自己的心满意足。

“澜姐姐,跟我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小七心疼的说道。

可,她却再也没有问有关楚慕寒的事情,也没有问云惊澜为何如此伤心?

这一切都跟她无关,她只知道,自己只对云惊澜好,其他的,都不是自己该关心的。

有了小七的出现和陪伴,云惊澜也不再多说什么?

他们相互搀扶着,离开这个令云惊澜心寒地方。

与此同时,楚慕寒自持几个来回,都能把对方给追上,可事到如今,才发现,这根本就不可能?

追随那抹身影的楚慕寒明显没有意识到,自己竟然跟上了套圈一般,自己的功夫,追上他轻而易举,奈何,对方深熟悉这个皇宫的布局,就像躲猫猫一般,把自己的绕的七荤八素的。

“你站住——”伴随着楚慕寒的一声咆哮,突然间,出现数十个暗卫。

不对,被人故意引到了这里,望着这些人群,楚慕寒不知道如何才能让自己的及时脱身。

云惊澜,天啊,这个女人手无缚鸡之力,会不会出事?

他这个时候,哪里有心情打架,更没有心情解释。

掉头就往回去的路上疾驰,可这些黑衣人明显就是不给他行方便,更没有给他任何机会解释。

楚慕寒这个时候,只能一边打,一边往回跑,不知道云惊澜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任何的防身术。

由于楚慕寒的反抗,更多的暗卫被引出来。

原本,暗卫的职责就是保护皇帝娄萧的安全,如今有人跟他们搏击,明显的反抗,他们怎么会让他溜走,不管他多厉害,暗卫的职责就是保护皇帝不受任何的伤害。(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六十五章 阶下囚 暗卫根本就不给楚慕寒任何机会,不管他想如何逃脱,可惊动了暗卫,他速战速决的招式根本就无法让他更快的脱身。

争斗一点都没有减弱,相反,由于楚慕寒的反击,暗卫更是毫不客气,即便死伤无数,依然不休不止的追杀着他,招招都令楚慕寒心烦,毕竟这些暗卫的招式相当的狠,辣,毒。

楚慕寒原不想杀他们,可这些暗卫咄咄逼人,实在无法让他即使脱身,招式密集太甚,让他根本就没有机会手下留情,更何况,他心中着急去找云惊澜。

这个时候,圣女的异样,早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也不再他的处理范围。

他只知道,自己心中竟然很担心那个白痴一般的女人,云惊澜,这种感觉他自己都知道为何如此强烈,哪知道,他越想如此,就越无法让自己离去。

“该死,你们一定要这样吗?”楚慕寒被逼的无法,突然爆发出惊天的杀伤力,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大的杀伤力,可这一次,势必要摆脱他们的纠缠。

自己实在没有时间,让自己在这里浪费时间。

就在楚慕寒看都不看一眼地上的暗卫要离开的时候,忽然,眼前一片漆黑,刚才微弱的光线也不见了,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

一个大网把他牢牢的扣在下面,伴随着内力高强的暗卫,他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法让自己挣脱这个枷锁,伴随着他的落网,网上还带着软骨散,就在他用手触摸大网的时候,他的双手也沾上了这个药粉,而药效也快速的通到他的身上。

“抓获了,这个该死的贼,快点收监。”一个头领大声喊道。

“他娘娘的,伤了我们这么多兄弟,到了地牢,让他好好的享受一下‘待遇’。”

“嗯,兄弟们也算没有白死,进了大牢,就算不死,也脱层皮了。”

“谁让他如此猖狂,完全就目中无人的架势。”

伴随着楚慕寒的落网,那些被伤害的兄弟,一个个就跟要报仇雪恨一般,冲着楚慕寒就是一顿狠踢,这个该死的贼人,竟然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情,让兄弟们伤亡如此严重,实在可恶之至,也正发生这样的事情,让他们泄愤,当然都直接对准楚慕寒了。

且不说楚慕寒如何被收监,只说,这边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招待使者的宫宴,竟然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倒是有人对圣女的有去无回提出异议,毕竟,她可是整个祭祀大典的主角。

皇帝娄萧当然推辞了,上一届的祭祀大典,圣女也没有出席后续的事情,如今,更不会让他们轻易的揭开圣女的面纱了,人,都如此,越是朦胧感,也是令人心中憧憬。

不过,大家都相当的有眼力,一番歌舞之后,对汪大人这个稀客相当的‘照顾’,从中州国的宰相开始,一个接一个的敬酒,可轮到汪大人,就傲视他的酒量,大尊上来。

其他大人当然也跟着效仿,就连其他国家的使者,更是敬酒频频。

皇帝娄萧在某人来禀告之后,就跟贵妃娘娘一起离开,其他的嫔妃见皇帝都离去了,谁还坐在这里,有心情看着他们拼酒。

更何况,这原本就是男人的事,他们也就是吹吹枕头风,有个依靠就好。

皇帝的离去,给众位大臣,还有其他的使者一个暗示,那就是,你们可劲的造吧!

只要不要让他死在这里就好,至于说醉死,他们中州国的酒,还没有那么厉害。

反正没有了 皇帝在,大家说话做事,就跟肆无忌惮了。

俨然不用考虑到他任何的其他的问题,反正大家都喝高了,而汪大人就算没醉,在这么多人的劝慰下,也差不多醉了,即使他醉了,身边还有宫女,也会帮衬着,总之整个宫宴下来,汪大人不负众望,喝的整个人都犹如泡在酒缸里,反正,他能否参加祭祀大典,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得罪了所有的国家使者,这点小小的惩罚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甚至来说,看着他这样,最好永远泡在酒坛子里。

好似就他们天月国有委屈,就他们需要特别的关注,而他们就是草根吗?

这种招人烦的家伙,就是给他们带来出气的依据的。

“汪大人,你可不能当瘪三,这才喝了几口?”一位大臣冒着酒气说道。

没来由的,这家伙竟然灌不下去酒了。

“起来,你起来,不给我面子,他们敬你酒,你就喝,我,我,我过来敬你,你,你竟然装醉,啊,装醉,不给我面子,这是,这是故意的,故意给我甩脸呢?”这位大臣冲过来,随意的捏着汪大人的脸,鼻子,嘴巴,哪知道,无论他如何折腾,真相就是叫不醒他。

无论如何,就是无法叫醒他。

好在总管太监也有分寸,及时制止了他的行为,好在大家也都喝的差不多了,不管他人的情况,只看,这位汪大人,还需要送回去,他的侍卫还没一资格进入宫殿。

“大人,大人,天啊,这到底喝了多少?”身边的侍卫接到汪大人的时候,都不知所措。

又不敢问一旁的公公,人家帮忙送出啦,已经很不错了,他怎么敢质问人家。

“哼,你家大人看我们中州国的酒好,竟然喝高了,唉,我们国家的酒的确是好酒,为了表示诚意,这不,又给你们大人送上十坛子,慢慢饮用,等他醒了之后,还是多劝慰,莫要贪杯啊!”公公说的相当有深意,而一旁的侍卫更是点头哈腰,一路称是。

在人家的地盘上,无论如何,都要低调,他不知道的大人如何想的,为何刚到的第一天,就去公主府,让王爷收拾的胳膊都无法抬起,谁知道人家王妃派着御医回来的时候,王爷的胳膊竟然好了,至少能抬起来了,让他们都不敢相信。

可这竟然是事实。

他们也不能拉着大人去找王爷,说王爷把他们家大人害了,人家也没有啊。

这一次,大人到底做的这叫什么事?

怎么来一次中州国,竟然比下地狱都让自己心惊胆战。

“大人,大人,喝点醒酒汤吧?”侍卫一边灌下去,一边心都在发颤,老天爷,这千万不要出事。

隔了半个时辰,侍卫再一次过来,端上醒酒汤:“大人,你多少再喝一点醒酒汤吧?”

“大人,你还好吗?”侍卫一边帮助他喝,一边喊道,虽然每一次,他都喝了一点点,可总算也喝下去一点点吧,至于其他的浪费,这个时候,人比什么都重要。

回到驿站,他不知道第几次了,给大人喝了多少醒酒汤,依然无法让大人出声。

就这样好似睡了过去一半,除去呼吸,大人连哼都不会哼一下。

这,这可怎么办?一旦汪大人出事,他一家老小的生命也算到头了,对于他来说,汪大人很重要,不得不慎重,毕竟关乎一家老小的生命。

这边的汪大人反正进入梦想醉死中,而楚慕寒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堂堂一个王爷,竟然被人还真的下了天牢,嘴巴早就被堵上,虽说,这件事一定有误会,可不管有什么误会,自己都无处申诉,简直不知道跟谁说理,还真的让自己很愤怒。

可即便自己愤怒,依然没用,身体上暂时的伤痕,倒是无所谓,被他们踢打几下,总归也算为那些死去的人一个交代。

哪知道进入地牢,还真的动了真格的,此刻的楚慕寒双手,双脚都是被牢牢的锁上,没有任何的做作,这,到底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难不成还真的要上刑罚吗?

对于地牢这些刑法,不知道为何,很多情况都出自他的手中,他竟然都能知道,这一点,对于楚慕寒来说,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可这一切就是如此。

他脑海中对于这些看似惨无人道的惩罚,不管如何都是排斥的,可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令他无法躲掉的,他不由苦笑,堂堂一个王爷,这参加一次宫宴,刚才给圣女下跪,顷刻间就成了阶下囚。(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六十六章 牵挂的人 楚慕寒怎么也没想动,曾经的刑罚还真的用在自己的身上。

置入心扉的疼痛,鞭策,让他几乎都有痛昏过去。

不管他如何顽强抵制,都不能让自己的身体极致依然的无限放大。

最终,在他晕过去的情况下,所有的刑罚才结束。

乾清宫,明贵妃一边给皇帝娄萧按摩,一边轻声细语的问道:“皇帝陛下,这一次惩罚,是不是太严重了,澜儿知道,会不会生气?毕竟,她跟楚慕寒——”

娄萧缓缓睁开眼睛,冷笑道:“重?这惩罚就重了,且不说,他这一段真的失忆,就算失忆,也不能对澜儿那么冷漠,且对圣女的明显的牵肠挂肚,澜儿嫁给他,没少受委屈,他倒好,这一华丽转身,人康复了,孩子也有了,却只想当一个便宜爹,怎么可能?”

他在贵妇的搀扶下,坐起来,然后冲着贵妃摆摆手,说道:“不可妇人之仁,这一次的教训,就是让他知道,他那一身本领,如果逞强根本就不算什么?在众人推墙的方式下,他就是铜墙铁壁,也能给个钻个空隙,只要有了这个空隙,那么,一切都好办多了?”

“陛下说得对,臣妾孤陋寡闻了,要不要通知澜儿,明日去天牢?”贵妃娘娘想把这一功劳记到云惊澜的身上,总让夫妻之间能缓和一些。

以前看着他们琴瑟和鸣,如今却成为陌路人,的确心中有些着急。

并且,这一次,不管如何,大家都觉得应该帮助他们夫妻一把,把那个圣女剔除出去。

皇帝娄萧原本没想对楚慕寒动手,可他跟圣女之间的互动明显让他看着碍眼,虽然说,只是圣女单方面的互动,可一样让他感到很烦闷。

对他出手,也是临时起意。

而明贵妃还未动手,就被身边的嬷嬷告知,皇帝娄萧动手了,外面打起来了。

无人去阻止,好似所有的人都喝醉了似的,更有一句话说的好,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反正就是无人过去,更无人制止。

“这件事,暂时不让澜儿知晓,让太长公主把他带走吧!”皇帝娄萧自有打算。

之所以不让云惊澜知晓,也是为了她好。

夫妻之间,就不能有任何的隐瞒,这件事,没有让澜儿插手,就让她暂时不知道,一心扑在他身上,所有的爱不一定能让楚慕寒醒悟过来。

反而,让楚慕寒以为自己故意如此,好让澜儿做出一副对他愧疚的模样。

让太长公主带回去,也能让她知道,这个外孙,需要教训一二,自己的王妃怀有身孕,他却在外如此逍遥,相对谁好,就对谁好。

并且,一点都不顾及一下云惊澜的感受。

“皇帝陛下,这一次祭祀,你真的不准备让太子回来吗?”明贵妃试探的问道。

自从皇后出事,太子就被遣送出去,皇帝娄萧到底对太子做了什么?

没有一个人能打探出来,更不要说她一个贵妃,毫无任何背后的势力,就算帮助小七报仇,也是得到皇帝娄萧的默许,才会让事情如此顺利。

她心中知道,自己永远都是皇帝的附属品,而不是一个真正的独立人。

有了这一认知,她很懂得自己该如何做做?

更何况,她没有儿子,就小七一个女儿,只要她嫁得好,能有一个呵护她的夫君,自己都阿弥陀佛了。

“暂时不用,对了,小七的事情,暂时不用大张旗鼓找出那个人了,看她的情况,恢复的相当好,这个孩子就是单纯,经历这么多风风雨雨,不知不觉间,她也长大了不少,只要她不要求,朕也就暂且放下,省的即便她飞出去了,你也牵肠挂肚,整日为她操心,这几天,让她多陪陪澜儿,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儿,能从中学会很多东西的。”皇帝娄萧喝过端过来的参汤,然后说道。

对于太子,他不会主动说起,任由谁提及,他的沉默不语,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娄然的事情,大家更不敢上奏折,这一段时间,大家都惊人一致的保持对他的不管不问,反正娄萧还是壮年,这个皇位在坐个十年八年,也说不定。

按照祖制,一般都有太子做这些。

皇贵妃也觉得这种让皇帝操劳,实在不应该了。

“嗯,陛下说的对,臣妾陪陛下走一走,刚喝完参汤,立刻就寝肠胃会不舒服?”明贵妃一听皇帝陛下不愿意提及,也就保持缄默。

还有,皇帝已经帮小七医治好了,她当然不希望还有那些不符合实际的事情发生了,这一次也算因祸得福,谁能想到,这一次挨打,竟然让小七身体的蛊虫慢慢消失。

还有,这一次虽然知道是圣女的搞的鬼,可她也听说,圣女这一次也没有烙下什么好?

也不知道,怎么就中了那种药,以至于一个人独享那种欢愉的滋味。

身边的嬷嬷禀告,说圣女被管家接走了,那种地方,也就管家能找得到吧?

虽然不知道管家在皇家扮演说明角色,可他的身份一直都是大家不敢议论的话题。

“你呀,才是最关心朕身体的人,好,就在大殿走一走,外面寒气重,就在大殿活动一下,朕如今这老胳膊,老腿,还真的不敢活动的太厉害了。”皇帝娄萧很欣慰,也只有她这个渔民出身的人,才知道,自己的身体才是最为重要的,不像那些妃子,一个个巴不得把自己掏空,宠着他们,却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真的倒下了,他们该怎么办?

到底还能不能过上如今舒心的日子。

一个个没有脑子的女人,想到这里,不由心烦。

可稳住这朝堂,为了权衡这朝堂上的权势,就势必做一些不必要的牺牲,想起以前的日子,他还真的有些不敢想象,自己一向都以为皇后是好的,她做的一切也最为周全了,如今想来,越是表面功夫做得好的人,才是最为危险的人物,也只有那些嬷嬷的只做不说的人,才是最为心疼自己的人。

想到这里,一片的仓然,谁也不会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他其实真的想让自己能 好好的弥补一下云惊澜,这个一直都有意躲避自己的女儿,他的确有些落寞。

“皇帝陛下,就您会哄臣妾开心,谁都盼着你的好,只不过臣妾说出来了,到得到你的赞扬了,那些妹妹,姐姐没有说出来,不代表他们心中不这样想,只不过,害怕说的不正确罢了,不像我,心直口快习惯了。”明贵妃笑着冲皇帝娄萧说道。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倒也觉得时间过得还算可以,至少没有那么的无聊。

这也是皇帝娄萧宠着明贵妃的原因,她很知趣,也知道自己该说设么样的话?

翌日。

太长公主如期到达天牢,看着体无完肤的楚慕寒,心中既生皇帝的气,又恨他怎么就一点记性都不好。

上一次去公主府,自己已经暗示过,圣女的事情不能再有第二次。

可他却偏偏不听,一定要弄出一点动静来。

俗不知道,宫宴上的事情,儿子回去给自己一说,自己心中就知道一个大概。

云惊澜对于皇帝娄萧来说,就是他的心尖肉,这一次,偏偏让长乐公主受了委屈,作为太长公主,她心中也只能默哀,谁让楚慕寒做了这样事情。

有了太长公主的手令,把楚慕寒从天牢提出来就轻松多了。

再说,还有皇帝的暗示,大家更不会为难了。

正由于如此,才会让皇帝娄萧不由得就想教训他一次。(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六十七章 祭祀大典 天高晴朗,天空中一片白云都没有。

圣女殿,百姓聚集,各国使者也都早早的坐上看看台。

先有迦族的族人举行的各种舞蹈祭祀,从中会选出魁首,一般,这个魁首会被有些在座的王室所看到,也正由于如此,才慢慢的被皇室所钦佩。

整个圣女殿的人都忙碌起来,管家更是把所有的一切都安排的井然有序。

皇帝娄萧坐在高台上,看着所有的人都在纷纷歌颂功德,然后文臣们更是诗赋朗诵,一片和谐,皇帝娄萧听了心中大悦,也也褒奖他们几句。

迦族这一次不知道为何,一直都依照群舞而聚,没有独舞,也没有领舞者,明显的不用谁来钦点花魁,而其他的几个国度,也相当的有数,谁也没有在多说什么?

只知道,这一次,管家一直都在皇帝身边,具体是皇帝娄萧暗示,还是故意不让迦族的任何人抢占头牌,云惊澜原本要来的,后来想到自己的身体,一旦认亲没有办成,倒是让自己也累着了,得不偿失。

而明贵妃原本想让小七在祭祀大典上,展露一手,让她以后的婚姻不至于成为政治品,哪知道根本就不可能?小七的事情就此搁浅,她再也不会因为自己的虚荣心,让自己的女儿受苦。

一曲重大的祭祀舞在大家的赞誉中慢慢的落下帷幕。

最后一项,就是有圣女带领,皇帝亲自带着所有的大臣去祭祀以往为百姓谋福祉的圣女先辈,然后依然赋予圣女最高的荣誉。

来到最高祭祀塔顶,圣女双手合十,默默的念了一遍祷词,接着就乞求苍天,说愿意折自己阳寿,换取中州国的百姓平安,皇帝福寿绵绵,所有赋予的话说完,就等着上天的恩赐一般,一番话说完,苍天仿佛真的回应了,当即起了一阵风。

风,微微吹拂过众人的面颊,竟然带着一丝丝的细雨。

下面的百姓更是喜极而欢,各种鼓声,乐器声,层出不穷,连绵起伏,这个时候,乃是上天的恩赐,能接受这种雨水的洗礼,那也是百姓的福气。

他们怎么能不高兴,幸福。

圣女此刻让开自己的位置,让皇帝陛下上香,礼圣女经。

然后开始祈福,众位大臣群诵,百姓更是为皇帝能亲自为他们祈福而狂欢。

子不语怪力乱神,百姓深信不疑啊!这些东西在云惊澜来说,向来是就算心中不觉得会有,也不会说出来,面上也还是要做出一副虔诚的样子的。

当然,她没有来,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皇帝上完香,圣女再一次重复自己的受到的恩宠。

祭祀大典才结束。

众位大臣需要跟皇帝一起与民同乐,这百姓在缥缈的雨水中,载歌载舞,更是喜气一团。

其他国家的使者,也纷纷接受热情的百姓的邀请,一起享受这种苍天的恩赐。

不能说完全臣服,至少,明明晴朗天空,圣女,皇帝的出现,让苍天都为之动容,这种感觉,下面的人都受到苍天的恩赐福祉。

百姓更是纷纷传颂,诸葛亮借东风,也需要能掐会算,众人心中更是赞誉,纷纷议论,陛下都能亲自而来,苍天怎么不感动。

“陛下真龙天子,为我们祈福,果真是一个明君啊!”

“谁说不是,皇上,是真龙,龙行云布雨不是容易的很!”一旁的一位百姓冲着说话的人的念叨。

“可不是,我们的皇帝一直都是真龙,要不然,我们怎么能顺风顺水,一直都平安,也能安居乐业。”

接下来京中处处传唱皇帝的威名,更是由于皇帝的从小就聪明,文武双全,相貌过人,有的说他一直做皇帝为他们带来了太多的福祉。

愿皇帝能长命百岁,这样,他们的福气会跟长。

圣女为其他的国家求得的福囊,也都一一送上,这几个国家满载而归,一个个收到满意的答复,也都亲自给皇帝娄萧送上更为名贵的礼物。

除了天月国,汪大人,一直都未能清醒过来。

即便喝了那么多的醒酒汤,依然不能清醒过来,并且,伴随着其他国家的离去,他们才缓缓起身,还是被人抬上轿子的,这让侍卫心中跟忐忑不安了。

如果汪大人还不醒过来,他如何交差。

想来,都头大的不能说话。

此刻的圣女殿。

管家屹立在圣女的殿门外,一句话也不说。

喜儿知道,管家其实都是为圣女好,可是,圣女的心思,她,她不敢乱说的。

那一晚回来,管家谁都不让接近圣女,也不知道圣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喜儿就不明白,为何以前管家那么心疼圣女,这一次,会一脸的严肃,表情更是阴暗,让他们一个个都不敢说话。

“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命令,不要靠近这里。”管家冷冷的吩咐道。

由于圣女本事的职责,很多圣女的寿命并不长,毕竟,整日穿梭在难民,灾难现场,还有传染源地,为此,圣女的性命其实也真的不知道何时就挂掉了。

而管家之所以对圣女都当成最为亲近的人,也因为圣女的付出真的很多。

“是!”喜儿只能带着所有的丫鬟退下。

给管家,圣女一个空间。

“迦敏,这个名字有快二十年,没有人叫过你了,如果苍天错过去半年,也许这个圣女的位置都不是你的,你也知道,有天像的女孩并非是你,并且你成为圣女之后,我摸过你的骨髓,但凡是圣女的人,他们都拥有奇骨,可你没有,好在你用你的勤劳征服了很多人,正是由于这样,才让你在这个位置上,一呆就是这么多年?”管家苦笑了一下,还是徐徐说道。

这么多年,没有告诉他,不是因为自己自私,而是那个时候,真的就定下来了。

他不想让大家跟着自己一片茫然,或者说再一次选择圣女,这个工作总要传承下去,他们是黑暗系人,毕竟就算为皇家办事,他们也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一次次的失误。

为此,他只能弥补,从其他方面快速的完善迦敏的各种本领,,好在她天资聪慧,这一次,还真的就办成了,他甚至这一次再也不想圣女会出事。

可,为何,她,她竟然回来了不说?还故意用就谁泼醒自己。

还真的叔可忍婶不可忍?

“管家,放了我吧,我只想做一个正常的人,既然,既然我也无法掩饰自己,你就大人大量,重新选择圣女,把我抛弃了吧!”圣女泪流满面。

对于楚慕寒,她就像吸食了大嘛一般,上瘾了,无法让自己忘记也不想忘记,她就像让自己好好的过一过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像如今这般,思念吞噬这自己的心魔,让自己根本就无法冷静。

今天,她不知道给自己放了几次血,才让自己冷静,才让自己走完这一程。

她,她也真的好累。

这个傻女人,明明知道他的王妃怎么会容许?且不说云惊澜 会接受这段关系,就算他们都承认,王爷楚慕寒也不会接受。

如果一个男人真的爱上一个女人,就不该这样,不给他任何的承诺,还放任他一个人在那里难受。

就算心中有点点她的位置,也不该就这样放任她不管不问。

管家闭上 眼睛,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真的好傻。

傻可以,圣女,如果可以,自己真的不想管他,可她,自己却不能不管,自己一打探到对方的身份,就心头一颤,怎么偏偏是王爷楚慕寒?

这个身份,每一个圣女都无法攀附的,他们看似一个个都是王者风范,却不是一个女人的良人,可脑海中必须让圣女把所有的事情做一个了结。

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她?她也知道自己不管说什么?都无法说到他的心中,让她彻底接受这一切。

其实,她真的于心不忍,不想看着她如此,她能如今拥有这一切,都不知道背后付出了多少,不能因为一个那男人,就让自己一辈子就这样毫无意义的送出去。(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六十八章 执念 当初听到楚慕寒是天月国的王爷的时候,她心中就发虚,且不说这个皇室的很多事情,都过于复杂,不会轻易的看上圣女的,圣女,说白了,就是迎娶的一个对象。

可圣女却要终身嫁给王爷的。

任谁都无法拦着自己的脚步,不得不说,如今的楚慕寒,让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停留。

这么多年,圣女都被他们捧在手心,众人只仰慕她,让她过的好,那些后宅的事根本没人教她,而还有比后宫对女人来说更艰难的地方吗?

这个时候,即便任何人,只要真心关注她的人,都会劝慰她,针对问题的问道:“如果那个楚慕寒心中早晚有一天,她没有出现,自己也不会轻易的放弃这一个男人。”

可那个云惊澜一直都在他心中,即便他失忆了,想不起来了,可他眼神依然看着她不移开。

正由于这样,才让自己不得不奉劝她,她迦敏,跟人家当年的迦莲还不一样,人家迦莲,当年的事情,是请到浓处,被人暗算,这种事,她愿意承担,那么,就是自己到最后为了皇帝,放弃了所有。

她能否真的放弃她的家人。

并且,自己这一次,没有按照他们的意愿,让迦族那几个美女,只能老老实实地待着,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能乱讲。

皇帝一旦听到什么不好的,就不会轻易的让他们回去的。

“嘉敏,我知道你一直听着,你想过没有,如果他真的是一个良人,我怎么会跟随他来劝慰你,他不是,你没有看到他很自负吗?就是他这样,那个人才会如此阴魂不散的出现在这里?”管家停顿一下,还是把自己该说的讲给他听。

“不,他不是,他一直都在这里守护着我,那个云惊澜,你,你不知道,他连看她一下都不愿意,你怎么能这样,能独断这个说法,还有,你知道他多少?还不是道听途说,我不要你这样,把他说的越是一位是处,我,我岂不越难以放下他,你明明知道,我一直心气很高傲,他能征服我,绝不是用语言,他,他就不是这样的人,你不能因为这样就武断的想,你们一个个都故意的,故意让我难堪,让我难受,让我痛恨我自己,为了这个祭祀大典,我才没有带他走,可,却永远失去了,他,你,你知道吗?我的心就跟有人拿着刀子一刀刀的插入吗?我真的,好恨,好恨。”

“你们什么时候考虑过我,让我知道,我是一个女儿,一个正常的女人,当有一天,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请给我一点时间,不要让我像一个木偶一般,还被你们随意的指指点点,我,我真的好累,好累。管家,你到底能不能理解我?”

圣女声声的控诉,她好恨,不应该,不应该放手,这一放手,她,再也没有机会了。

而所有的人,还这样说他,这,这根本就不公平。

他一直都在,都在自己的身旁,在自己的心中,侯再不远处,等待着自己,怎么,怎么就变成他们嘴巴里难以理解的无情了。

他们之间到底碍着谁了,为何,一个个人都不想让自己好过,上到皇帝,下到一个小小的丫鬟,怎么,怎么都如此,能对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爱,如此贬低。

一个个都不想看到自己的好,他们,他们怎么能这样。

“唉,敏儿,我甚至把你当成我的女儿,你怎么能这样想,如果不是为你好,我何必去调查他,你可知道,他在天月国,到底什么位置吗?你这样冒冒失失的过去,会吃大亏的,你也许会说,迦莲不也过去了,不也很好嘛?真的很好嘛?这一切会受到天谴不说,还会折算你的寿命,就算你不是真正的那个圣女,依然有用?那个人曾经说过的话,你怎么就轻易的忘掉,他才是真正的控制着,他到底要做什么?我们每一个都不知道,或者说,他的任务是什么?他来自哪里?要如何?都是你我无法控制的,那,我们更要好好的一直对外,你却被自己心所牵制着,对你来说,只能说是一个最,最,不能面对的现实。”

管家只希望现在制止还来得及,他希望这一切都是自己说错了,看错了,圣女跟楚慕寒一点关系没有。

可圣女的反抗,让他不得不让自己好好的思量一下,该如何,如何让她清醒过来。

或许,她说得对,应该给他一个自由身。

如果,如果这样能让她好过一些。

可,她这一身的本事,却荒废了,一旦没有人呢需求她,她不是圣女,那么,她就只能成为一个他人无法认可的人,重新开始。

为何,为何,自己如此苦苦的给她解释,她就无法理解自己的苦衷。

“管家,我,我真的不能忘了他?”门打开,一张苍白,无血的脸,还有一个摇摇欲坠的脸,就出现在管家的面前,她何曾不知道,管家一直都想一个老父亲一般。

引导自己,开导自己,教导自己,给自己多少他人无法给予的东西。

尤其着医术,还有一身的轻功。

这一切都不是空穴来风,而是他在一旁细心的教导,才让自己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敏儿,你认真的听我说,我没有说他不好,只不过,我不想你受到任何的伤害而已,你懂我的话吗?”管家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还能不明白。

有什么不懂的,可他还是想力魄狂澜一下,让她明白,这个事情,如果她能放手,一旦,有一天,她真的再一次遇上一个郎配,自己一定不会阻拦的。

哪怕是一个一心一意对她的小官,或者一个什么他人,什么的,心思单纯的,他都愿意撒手。

至于那个人的惩罚,反正两个人也是惩罚,一个人也是,自己就一个人承受这两份责罚,也未尝不可。

“敏儿,你可知道, 曾经这个王爷是什么样子吗?是一个残疾人,半脸都被人毁容了,你知道吗?你让他联系秘法,就能保证他会庇护你每时每刻吗?他,可是王爷,但是还是一个战神,都能招了这种毒手,足以说明,这个皇宫的水有多深?而你看似经验丰富,却思想很单纯。他,他,至少配不上你,你说呢?这样的人,跟着他,时时刻刻都在享受着危险,这种痛苦随时都牵绊着呢,你明白吗?真的很痛苦的。”

圣女见管家提起王爷的过往,不由愣住了,她从来没听说过王爷的曾经,如此悲凉,可这些跟她有关系吗?他回到天月国吗?想起这里,她整个人都迷茫了,是啊,好像一直地就有人说,天月国派人想暗杀他的,当时就是因为这样,才会造成他的受伤,失忆。想到中了,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圣女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眼睛酸酸的,用力的伸手揉了揉,手背一下子被打湿,自己是哭了吗?有什么好哭的呢?这样的男人为何,为何如此优秀,就要备受折磨,自己听了这些,心里好痛,好痛,他当时的气质,就如此吸引自己的吗?

管家知道,只凭王爷的过往,这些看似很虚的事情,难以打消圣女的念头,却还需要下一副猛药,就像行军打仗,一时的偷袭不算什么,必须从根本上打败对方。

“敏儿,别哭了,都怪我,自从你来到圣女殿,怪我没教你这些,只顾宠着你——”管家故意说得都是自己的错。。

圣女怎么能接受,一想到管家曾经对自己的好,她,她就无法控制自己:“不,其实我,我真的不知道,为何,就是无法忘记他,只觉得心中很疼,我,我不知道,为何,为何心口如此痛。”圣女迷茫的眼神看向管家。

不知道该不该说,自己真的,真的无法让自己忘记他,却不知道该说设么?她,她,真的好乱,不知道要不要把内心真实的想法说出来。

管家真的为自己好,可自己却无法让自己真的放弃楚慕寒,管家的话,她不是没有听进去,当恰恰相反,让自己更心疼他,原来他一身冷机,就这样过来 了。

“敏儿,我知道,所有的一切来的太突然了,让你无法冷静,让你无法静静思考,这一段时候,我不会让人来打扰你,你好好的想一想,不要冲动,不要做出任何决断,让自己再想一想,后宫不是你能适应的,不说其他,就是其他几个小国,也都要一样,我只想你找一个可靠的人呢,给你平安,给你幸福,一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一世一双人,不要其他的,他能做到这些,就是真正的爱你,不要被任何人的花言巧语所迷惑。”管家自责的说道。

其实,楚慕寒还没有对圣女说过任何的有未来的话,更没有说过任何的温柔的话,哄她的话,可人就是这样,越是无法得到,越是想让自己得到,想让自己获取。

圣女就是这样,只不过管家没有摸清思路,只想是楚慕寒哪方面哄骗的原因,他哪里知道,如果是楚慕寒的诱惑,早就把圣女给吃掉了,还等现在,都送到自己的嘴边,还在为她考虑。

正由于这样,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步接一步,无法解释,无法释怀,无法让自己冷静,以至于造成圣女的执意,让很多事,无法掌控,谁也没想到,走到尽头的那一刻,她还执迷不悟,而管家这个时候,真的了解清楚,帮助一二,也不会有圣女以后的那种步入心魔,跟自己都无法交代,愿用一生来赎罪都无法洗刷掉自己的手中的罪恶。

只不过,绳索的枷锁也困了她一生,当然这都是后话。(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六十九章 不敢面对 管家跟圣女二十多年的感情,怎不是随意说舍弃就舍弃的,如果能,他真的想让自己抽身离去,正由于这么多年的相处,让他感到他们之间的带着亲情,友情,说不出的陪伴之情。

曾经,他还想,至少自己百年之后,有圣女在身边,也算死得其所。

这一生,不知道服务了多少个圣女,只有迦敏的性格软弱,有家人的牵绊,有太多的害怕跟随者她,让她不得不接受这一切,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自己,即便如此,她内心深处拒绝着自己的贫穷,小时候的痕迹让她无法忘记。

当然,也正由于如此,才让管家不得不对她就像对待自己的亲人一般呵护。

可女大不中留,越留越成仇。

民间的这种说法也不是没有道理。

“你说的我都懂,我明白,我想好好歇息一下,也许,也许明日一早,我就还是以前的那个我。”圣女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这一句到底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管家。

管家也知道,这种事,不能逼的太紧。

正如她所说,明日一大清早,一切都恢复如常了,祭祀大典让人都筋疲力竭了,何必一定要她看清楚自己的内心,给自己一个说法。

“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会好的。”管家终于叹了一口气。

命运的齿轮不会因为某个人的追逐就变得为她改变轨迹。

很多时候,她也深感疲惫,并不是圣女殿就无所不能的。

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的事情,早晚也会因为某些原因而改变自己的想法。

管家的离去,迦敏不由苦笑,这个世界对自己太残忍了,自己一旦踏出去这一步,就会对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不利,可自己是一个正常人,不是一个无所欲的人,可这一切,其他人能否理解。

谁能理解。

管家回到自己的寝宫,偌大的一个宫殿,朴实却显得高贵。

他看着自己侍奉过的几个圣女的画像,不由把手抚摸在迦莲的画像上。

所有的圣女中,就她一个人成功的脱离了那个枷锁,可却依然没有逃开圣女的诅咒。

这就是圣女的悲哀,所有的人都以为圣女的纯洁无暇,善良无比,带着一种崇仰的目光仰视着他们,可他们哪里知道,这圣女从踏入圣女殿时,就被烙上了古老的诅咒。

他们势必要用一生来为这个使命效忠,作为管家,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掌控烙下这一个的主宰着,他们永远都是暗黑系中,最保持沉默的那个人。

“你们怎么会知道,你们的灵魂就在这一刻,就交了一个控制欲很强的人,不要说我是刽子手,同样的,我们每一代的管家也一样,被冠带上无法磨灭的烙印,这种痕迹会伴随着我们的生命的离去而消失,曾经也有管家在拥有了自己认为多的财富,能力,甚至拥有了很多他人无法左右的所谓的权利时,就被私欲霸占住了头脑,以至于灵魂终身被禁锢。”师父的话时刻在他脑海中响起。

以前,她总以为,自己都是圣女殿的代表,看似依附圣女,其实,所有的实权都牢牢的在自己的手中,可经历过那件事之后,她才意识到。

自己的权利只是依附这圣女殿的存在而存在,如果,没有了圣女殿,自己什么都没有?

“迦莲,你的灵魂是否也在经受着折磨是不是也在想着如何才能让自己早一点的托生,虽然我不知道,是否经历上百年的锤炼,可我却知道,你一定日日夜夜的饱受摧残,为何,为何当年遇上这样的事情,不及时告诉我,不及时的讲,以至于发生了让自己命丧黄泉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害的可怜局面,虽然你的灵魂依然在遭受煎熬,可我依然希望你能早日脱离苦海。”

管家无奈的说道,心中也无比的悲凉,也许当年自己没有鼓动,为了让自己早日接到皇家的使命,有皇宫内的消息,慢慢的发展自己的网络,也不会铤而走险,或者说,让自己配合皇后,让迦莲故意去皇宫多走动,也不会遇上那么的际遇,毁掉她的一生。

早在迦莲出事的消息转过来的时候,他其实就该派人去找,也许,自己凭借对圣女的特殊味道,自己就能找到他,可自己却错过了,生怕皇家会找自己的麻烦,或者说,把迦莲找回来,会给自己一个*,放在自己的眼前。

为了自己的一己之利益,自己放弃了寻找圣女的职责,并且为了掩饰其他,却让自己找到了那个脏兮兮的迦敏,为了掩饰曾经的错误,就拿另一个错误来掩盖,只是没想到,却演变成如今这样的情况,让自己也都有些不敢置信。

夜幕垂下,寂静一片。

一个黑衣包裹着一抹身影,缥缈的行踪,他人无法扑捉到。

“你来了。”管家的宫殿突然漆黑一片,她就知道,对方来了,永远都如此强大的气息,令自己无法回避,自己跟人家无法比拟,强大的压力,令人带着一种窒息感。

这种感知,让他有一些无法反抗,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机会反抗。

很多的事情,她也想让自己留一手,可在人家的面前,她根本就毫无暴留,什么都被人家识破,她从来都不知道他是谁?为何这么多年,依然这样的形态,这样的姿势,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管家甚至不知道,她到底活了多久?或者多大岁数,她甚至是不是该让自己能知道他哪怕一点点消息的知情权,可没有,从他把这个管家从师父手中接到的时候,就知道了他的存在,他的强大。

伴随着自己的修为的增进,他的内力,跟出神入化,无法让自己的猜忌。

“记得你的职责,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尤其是那些不该从你嘴巴中说出去的同情,但凡不圣洁的灵魂,就要承受百年的锤炼,不要试图窃喜,即便她不是圣女最佳的骨科,可她已经承担了这个圣女的职责二十年,你以为,就能抹杀掉,她不是圣女的事实,事实大于样式,只要她抬起腿,走了不该走的路,下场一样的,这种鞭策才能达到你们管家职责的素养,该以大义为主,还是依照个人的恩恩怨怨为主,我不介意你赌一把。”对方沙哑的声音,咄咄逼人,气势更是压的管家说不出话来。

管家甚至觉得有些可笑,自己说的话,如果每一个人都愿意听从,那么,所有的事情都好办多了,就是因为不好办,才会造成无法让自己的继续的两难地步。

如今,她也来教育自己,管家除了点头,还能说什么?

也只有点头,才能让自己知道一点痕迹,才能让自己从对方的话语中推测出什么?

“知道,知道了。”管家称道,这个时候,她除了称赞,没有任何的办法。

也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压力小一点。

他从来都是几句话来解释一切的,这是唯一一次,可是开天慌的一次,说了这么多,却让子扑捉到,她甚至想让圣女出事,为什么?

难道圣女出事,就意味她的灵魂也要受到谴责,或者说,只有有罪的灵魂才是他的目的。

想到这了,她不有一身冷汗。

可怕,可怕,太可怕了,他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想过,想到迦莲,他突然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呼气都有些重了,天啊,他到底是什么人?

恶魔吗?来自地狱的吗?还是来自那个世界的人?

他怎么会对有罪的灵魂感兴趣。

这让管家整个人都犹如处在万年的冰窟中,无法让自己呼吸,动弹,或者说暂时休克状态。

静止,让一切都处于一个无法理解的情况下。(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七十章 罪恶灵魂 管家第一次听到黑衣袍如此多的话,从中扑捉到一个最为敏感的词语,那就是罪恶的灵魂,这让他一愣,整个人跟着就是傻掉了,懵了。

由于这件事,最终依然会产生很多有关自己的事情。

他,果真就是冲着自己的心绪而来,一步步的引导自己,可为何,他竟然一等就是这么多年,为何一直要等罪恶的灵魂,还是圣女,这一点牢牢的让管家抓住了这敏感的词语。

有了这个认知,让管家的内心一阵抽搐,怎么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不,不,不可能啊?

心中一直排斥着,却无法让自己不去思考,不去参照,不去搭理。

“你不该太聪明了,知道的越多,只会让你死的越快!”黑衣袍,忽然发出一种嗜血的冷笑。

对方的呼吸突然粗喘,自己就知道,这个该死的学士,还真的不愧是管家,她竟然知道,到底如何才能让自己不至于震撼住自己,也正由于说道了这个问题,才想起,自己为何就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不至于只是一个摆明监视护才开始的。

这个隐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竟然被自己多说了几句,他竟然都能猜出一二。

这个管家到底不一样,一直以来,自己都知道,不能小看他,的确,小看他,只会让自己失去很多棋子,可偏偏刚才一个没忍住,就多说了几句?

把自己暴露在人家的面前,这还不是最为狼狈的,只有最为倒霉的时候,就依附在背后的事情,一件件,一个个都是自己最为之息息相关的事情,绝不能让对方有任何的察觉。

先想到这里,就不能久留,这件事,就不能太过较真,自己还需要利用他,当然,有的时候,自己不需要动手,只需要动一动他们身边的人。

那,那么,很多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你是魔宗,只有魔宗的人才会对有罪恶的灵魂感兴趣,并且,你还需要有灵力的灵魂,一般人很难到达这一点,你,你太卑鄙了,很多事情都能避免的,可由于你的暗箱操作,让这件事越来越糟糕,对不对?你,为了修炼你的魔法,拿着这些罪恶的灵魂去做垂怜,让她活得一定比在地狱里都煎熬,我,我,我错了,不应该为了一己之力,就被你算计,如今,你竟然有朝迦敏出手,我,我绝不会同意的。”管家气急败坏的说道。

管家疯了一般的冲过去,他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可,自己绝不能让如此随心所欲的,想作什么就做什么?完全不把自己的放在眼中。

哪知道的,刚抬起的腿,就被对方这样定着,一动不动,人家还在自己的二米开外,怎么做到的,他们一般的手法,绝不是人家的对手。

他愤怒,他恨,怎么会一直都在涨他人威风,灭自己的气焰。

正由于自己的这一份怯弱,才会让自己如今依然陷入在他人的掌控之中。

自己整个身体就是无法动弹,这不是他在空穴来风。

“就是挺聪明的。可,你不该,不该如此冲动,明知道,不是我的对手,还这样像一条疯狗,属实不该,好了,没有时间陪你,你最好能见好就收,不要做这些无用功。”魔宗冷哼道。

既然对方已经猜测到自己的身份,也就没有必要再一次隐瞒自己的身份,更可恨的是,这个管家的势力,自己不想跟他有任何的交锋,都不是害怕他伤着自己,而是一个疯了 一般的狗,只会让一个人好无厘头的咆哮,如果能,自己真想把刚才的记忆从他的脑海中取消,让她永远不要记住这一段。

失策,怎么就一时冲动,犯了这样一个不该犯的错误。

说实在的,这样的事情,真的不该出现在自己的世界中。

是不是觉得一定会收入囊中,才会这样,让自己自负起来,不过,如今放眼整个世界,谁还会是自己的对手,自己要想做的事情,一定也会做到的。

绝不会拖泥带水,或者说,绝不会给他人一点点可控的信息。

“没想到,你竟然又活过来了。你不要太猖狂,你一定还会得到惩罚的,当年,你所犯下的错误,就不该让你活着,活着,只会危害百姓。”管家愤愤的默哀道。

这一次,自己还真的失误了,让自己竟然失去了这样的机会,没有试探,不知道,如今,他的功夫到底高深到何种境界,这样的事情,不要说他,即便是整个世界,都要为之震撼的一个消息。魔宗活着,她,她,竟然还活着。

再也没有什么消息,让人们对这个消息的震撼了。

曾经,这个魔宗就是一个任性的,淘气的小孩,随意做了很多事情,联合一些魔族,其他的种族做了太多祸害百姓的事情。

也正由于如此,才让他整个人陷入到了一种无法及时恢复的震撼中。

魔宗,这个只是在师父的日记中提起过的人,不,确切说的话,不应该是真实的人在存在,我们人依照的实体而活,而他们则是依照山路的陡峭,不管不问的就让你出发吗?

“哼,只会说大话的小人,我岂能让你们再一次得逞。”魔宗的声音缥缈的出现在空中,就是为了不让对方察觉到自己的气息,哪里会知道,依然还是被他所识破。

太倒霉了,不应该自乱阵脚。

不过,如果不是为了不让他们弄清楚自己的势力,自己一定会第一时间灭了他。

有一点不得不承认,自己虽然能出入圣女殿,可并不能冲着圣女殿的管家,圣女动手,他们身上还是有圣明的人都庇护,不能让自己因小失大。

这一点,自己心中很清楚。

不能掉以轻心。

管家当然知道,魔宗不害怕自己,他忌讳的是什么?可这件事太出乎他的意料,让他真的没有好好的回想一下,到底该如何才能让自己提升,不能任由魔宗真正的强大起来。

“该,该告诉谁?我该怎么办?不,不能坐以待毙,真的让魔宗强大到无法收拾的那个时候,谁能支撑起这个大任,不,先把这个消息传给皇帝陛下,皇帝如果不掌控全局, 该如何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管家一个人默默的看着宫殿。

漆黑一片,黑色素中却渗透着一种无法恢复的冷色。(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七十一章 重现 管家跌坐在地,心中一片凄凉。

怎么会弄成这样,魔宗,百年前,就是一个祸害。

他们联合大陆的四个国家,所有的高手,才把他逼到圣女殿,并且在这里,把他慢慢的镇压,哪知道,他们这样的举动,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人家如今一切都做的相当的有计划。

就为了潜伏在圣女殿,这么多年,在这里,获取自己应该得到的,或者,在他人的预料里,他是时而复生,怎么可能?或者说,他只是一个灵魂的存在者。

不管哪一个方面,这个结果都让管家难以消化。

根本就不是给自己一个顺风水水的架势,也许,由于大家还必须仁慈,要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多年土地荒凉一片片;多年的丛林,变成如今这样的茂盛无比。

而魔宗也悄悄的活了过来,怎么听着都有些害怕。

“陛下,魔宗出现,他急需要有罪恶灵魂来补充他的体力,奴婢束手无策,只能偷偷来禀告?或者说,这一次魔宗有备而来,奴婢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请陛下责罚?”当管家如期出现在皇帝娄萧的面前,一脸惊慌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撒谎的样子。

才让皇帝娄萧意识到,也许,他真的没有撒谎?

这个管家一直充当什么角色,他从不干涉,可他曾经是皇后的人,这个梗却一直都在皇帝的嗓子眼处。

虽然也知道,他这一次如果说的是实情,那么,就是大功一件。

可让皇上就此认可他,或者说,就把他当成心腹,根本就不可能呢?

圣女殿一直都在皇帝的眼皮底下,他就算如何翻滕也无法翻滚出自己的手掌心。

可这个魔宗,实在相当的棘手。

稍微处理不好,那就强迫他跟整个国家为敌,他一旦进入到鼎盛时期,甚至可以翻手浮云,整个人更是无人能享。

“罪恶灵魂?啊——那岂不是——”皇帝震惊的从皇位上站起来。

也终于明白了为何他急匆匆而来的原因了。

虽然目前,自己并不知道为何会出现这样的难以把控的局面,可管家暗示自己的意思,自己终于明白了,那就是迦莲的灵魂就在这个魔宗手中,正接受他的折磨。

一想到这,他整个人的脸色就黑了下来。

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自己冷静,她活着,为了维护自己的名誉,为了不让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享受到他人的指指点点,一辈子都承受着饱受心酸,女儿找回来了,自己也给了她应有的名分,虽然没有恢复迦莲的身份,也没有给她一个名分,一个合适的死者的尊严。

这些也许迦莲都不需要,可不代表自己心中就没有她,一想到,魔宗的手中有可能攥着迦莲的灵魂,内心无比的愤怒顷刻间就彰显出来,他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只不过,他是一个皇帝,每日操持那么多的政务,军务,实在难以方方面面都照顾掉,也不能让自己顾全很多,为何,他的那些心腹,针对国事,这些琐碎的事情,他曾经都交给自己最为信任的皇后,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她是自己最信赖的左膀右臂。

自己处理国事,她把家事做的井井有条,那曾经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为了他们自己家族,私吞那么多的贡品,然后巧取那么多的利益,她的私欲竟然那么强烈。

为了迷惑自己,一次次大义凛然的给自己身边塞女人,还帮助自己把自己所谓的朋友贡献在自己的面前,让自己成为她的最大依仗,思量到此,他的心都无比的冰冷,自己竟然被这个皇后算计住了,所谓的她的朋友,除却她眼中的利益,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真正的感情。

“皇帝陛下,的确如此,奴婢曾经查阅过这一方面的书籍,有野史记载,幽灵,或者说有灵性的灵魂,一旦受到了地府的拒绝,或者说,他们原本就有戴罪之身,就会接受地狱的锤炼,地狱烈火会让一个人的灵魂燃烧到没有任何的痕迹;可魔宗会趁机劝这些灵魂依靠她,一旦进入他的区域,一切都要听从他的指挥,而后让他从这些魂魄中汲取更多的能量,这种能力也要分为等级;等级越高,就越容易受到她的掌控,也会为了自己的投胎,或者说未来的自己,尝试一把,殊不知道,这样只会让自己万劫不复,而,而迦莲之所以会答应他,一定也受到了她的束缚,要不然,依照迦莲的个性,一定不会如此。”管家深谙皇帝的意思,由于自己也没有接触过类似的事情,让他来说个所以然,自己也只能推测。

皇帝怎么会让他在这里啰里啰嗦,根本就是浪费自己的时间,不过,看在他告诉自己的实情,自己不能让他直接给滚蛋。

只能让他暂时的以为自己还有用,如今这一代圣女殿的人,是该来一次大换血了,如果不是一个个太注重私欲,又怎么又会这样的事情发生。

魔宗,一个已经被抹杀的只剩下灵魂的人,却再一次复活,这件事不管是谁,都不得不好好的掂量一下,如果不是为了各种情况危机到他们自己的生命,也不会这么快,这么晚,来禀告自己。

想到这里,娄萧的心中就烦躁不安,皇后给自己留下的阴影,还真的让自己有些措手不及,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绪:“这个魔宗的卷宗有标准的版本吗?朕不要野史,不要那些华丽无双的辞藻,只要这个详细,准确的答案,不要告诉朕一些听说,你对于朕来说,或者对你来说,你觉得有意义吗?”皇帝心中说不出的烦躁,这个时候,来个自己说这些,都是一些不切合实际的故事。

故事,每一天都会发生太多太多的。自己数都无法数过来。

皇帝娄萧的眼中暗了一下,然后示意阿管家先行退下。

这刚把祭祀大典的事情结束,就迎来这样的一个不好的消息。

的确让自己很棘手,可即便如此,她也知道,如果自己不做一个更好的规划,这个魔宗还真的就是未来的一个大隐患。

跟确切的事,他需要知道,到底这个魔宗会把灵魂折磨成什么样子,他一想到,迦莲生前,死后都不得安宁,他,他就真的很不安。

“皇帝陛下,奴才错了,不该拿那些东西来说,奴才,奴才会——”管家心中慌张了,的确,自己不该只拿一些所谓的传说,这不是给自己壮胆吗?

实在,她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解释这一切,他真的惴惴不安,整个人陷入一种愧疚中,无法自拔,只能让自己那这个故事,让自己心中平静一下。

至少,这,这虽然不能说明什么?可总是有根据的,不是吗?

“你,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暂时封锁消息,不要造成恐慌。还有,你也注意一下他的踪迹,随时来报。”皇帝娄萧摆了摆手,示意管家下去,虽然管家还想个皇帝娄萧商议一下,可看着皇帝疲倦的表情,还有,他真的也没有太多的办法,只好让自己强忍这一切,不能太过着急。

很多事情,的确需要计划周密,自己的计划根本就没有周全,如何又能让他人听得进去,毕竟,皇帝是一国之君,不是听自己来啰嗦,来消除恐吓的,的确,他就是心中不安,无法让自己冷静,才来到皇宫,给皇帝诉说这一切,当然,示弱的成分没有。

可他真心想让皇帝给予赞誉的,至少让他心中能有一个比较认可的,或者说能让自己安心的理由,可皇帝娄萧却只是让自己退下。

在不甘心,他也知道,皇帝,他根本无法得罪,而那个魔宗,他,也,也只能让自己硬着头皮回旋。

这种很不地道的做法,不要说皇帝,就算是自己,有的时候,也会办一些,至少不会耽误自己的未来的信誉。

俗称借磨杀驴,管家的嘴角流露出一抹惨淡,的确,他真的想让自己好好的表现一次,至少在皇帝的面前,他不是一个懦夫,也不是一个不为大义考虑的小人,话虽如此,可看着皇帝没有直接欠点自己的意思,她,她只能让自己好好的冷静,然后在想办法。(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七十二章 心疼 管家擦拭一下汗珠,这个时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更可恨的他自己也真的知之甚少,如今拿着过去的典故给皇帝娄萧说,的确欠考虑。

看着皇帝不耐烦的架势,也知道,皇帝一定比他更着急,更想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真是假。

好不容易国家免于战争,也稍微平静,怎么就有出现这档子事情,实在令人心烦。

等管家已离去,皇帝娄萧就软在自己那把龙椅上了。

刚才在管家的面前强撑着自己的龙威,内心却不知道煎熬到什么地步,一想到这件事未来的牵扯,就让自己心中止不住的抽搐。

也许,就因为这样,才让他一次次的难以放弃,梦牵魂绕,迦莲,这个内心一直都郁结在此的身影再一次在自己的脑海中盘旋,自己那颗驰骋的心能为她停留,能等着着她,可为何,她却从来都不跟自己沟通,总是默默的就承受了一切。

想到这里,想起云惊澜一直对自己的态度,还有什么可说的。

“陛下——”一抹身影笔直的站在大殿中央,却从来没有抬起看皇帝一样,不敢看,不过,事情从始至终,他都知道,看着皇帝如此忧伤,作为暗卫首领,他不能让自己一直龟缩着。

至少,在皇帝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能及时出现,为皇帝分忧。

“你给朕说实话,这到底什么情况?是不是真的出现了这个魔宗,中州国境内隐藏的那些所谓江湖,朕心中知道,朕只想知道,这个魔宗倒是是真是假?还有,这件事到底是否真的无法解除?”皇帝娄萧看着跟随这多年的暗卫长,他知道,他所有的暗卫都是自己的最为亲近的人,保护自己的职责,他们义不容辞,上一次跟楚慕寒在决斗都是他一手操练出来是新手,即使这样,依然效果甚好。

他能看到他们身上一个个洋溢的青春的气息。

而自己已经接近暮年,四十多岁的,他完成了人生很多的大事,这个时候也不需要哀怨,也不需要后悔,他知道,自己这辈子注定要亏欠迦莲,可,他真的不想这样,但凡能弥补,他一定倾其所有,也不会让她的灵魂不安。

为此,这个时候,他只想快一点知道事情的真假。

“陛下,这件事应该是真的?宫宴那一晚,奴才一直有一件事没有给你汇报,一方面,我们实在不知道对方是谁?而是他强大的,我们根本就无法靠近,他一丁点都没有隐藏自己的势力的意思,相反,就是刻意把势力展现给我们,他也跟我们没有任何的仇恨,不想跟我们作对,对两位公主也相当的和气,尤其,是哪匹狼,他很听从那个高人的调遣,陛下,其他的都不说,只说着调遣动物就跟调遣自己的兵一般的这种手段,就不是人类所拥有的。可如果说他只是一抹灵魂,绝对不对,他身上有人的气息,也有人修炼的痕迹,只不过内力高的离谱,不过,就在楚王爷过去的时候,不知道何时,他竟然消失不见了,这,让收下很纳闷?也想派人去跟踪,调查,可根本就毫无消息。”暗卫长倒也对皇帝忠心耿耿。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他心中突然冒出的这个想法,不是不对,而是太巧合了,当时,没在意还没有来得及跟皇帝讲,如今管家突然过来说起这个事情,让他脑海中就把那一晚,这个神秘的人给铺捉到了,他如今来去自由,却不是没有任何目的的。

“你这样说,小七,或者长乐跟他熟悉吗?”皇帝皱了皱眉头,这个魔宗会改邪归正,帮助自己的女儿,这也太滑稽了。

该不是,自己的暗卫长逗自己玩的吧?

云惊澜来到中州国多久?怎么会结实这样老厉害的人物?如果对方真的对他们相当的和气,当初,楚慕寒跟天月国一较高低的时候,他怎么不出来帮衬一二,也能让云惊澜不会饱受伤害,夫妻两个弄成这样,还需要外人操心。

正是由于不相信,他才会皱了皱眉头,表示这件事的确有些太过诡异。

说真的,他根本就不相信,一丝一毫也不会相信。

“陛下,就是你给手下几个胆子,手下也不敢乱说的,更何况,就因为那匹狼,才躲过去了刺客的刺杀,对了,长乐公主对外说,你是一匹藏獒,其实,虽然白天他的眼睛被涂上了障碍色,可是一到晚上,还是会发出微微的绿光,更何况,皇帝,手下自大漠生活十年,怎么会不认识狼身上的隐藏的味道,那匹狼,不仅勇猛,并且相当的聪明,他巧妙的用嘴巴咬对方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用力,要不然是狗是狼?一眼便知,至少能让手下知道,它一点是狼?就是不知道为何一直跟着长乐公主,是帮助他领养?还是其他的,手下还没有来得及查?”暗卫长说道这里,皇帝娄萧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件事还真的跟云惊澜有关,这一关系,还让他这个父皇,如今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

是传说中的魔宗,还是他们的朋友。

皇帝还真的决定把这件事问清楚,一旦出现这样的纰漏,自己这个父皇也有责任。

只是,她什么时候,结实这样的朋友,在危难的时候,如此帮助她。

“既然这件事跟长乐公主有关,朕会问清楚的?你下去吧!把资料查清楚,交给我。”皇帝娄萧心中知道,这个时候,就是看谁的速度快,在自己还没有打开这个缺口之前,自己一定要做到稳重进入京都的资源,霸占先机,看似是好,却消息依然跟不上,不免让皇帝跟着着急,上火。

暗卫长看着皇帝,知道皇帝还是愿意相信他们,毕竟,他们可是一个战壕来的兄弟,虽然这么多年,可看着兄恭弟亲,一片和睦。如今皇帝也是着急,而这件事,自己没有受到确切的消息,并且皇帝这个时候已经说出来了,一定要把这个消息切实。

暗卫长冲着皇帝点头,旋即一下,消失无影无踪,皇帝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乱,不能慌,不能让自己为了这一点点的消息就乱起来,一定要让自己支撑着自己的强大的心,不能听风就是雨,这样,才能分辨出消息的真实性质。

皇帝娄萧看着空空无一的大殿,第一次感到为何有一种无力感,这到底有什么事情?自己作为 皇帝,还需要靠他人才能给自己传递消息,这也太可笑了,可即便他不想这样,这个时候,也没有办法,只能听从他们查实的结局。

这个黑衣人到底想如何,为何会偏偏拉上云惊澜,就按照暗卫长的推算,那么,这一切就不同寻常了,那个隐秘人,这样处心积虑的靠近他们,怎么可能没有所求,任何人都不会没有任何诉求而去帮助他人,这件事看来的确很棘手。

自己必须弄清楚,不能让云惊澜受到任何的伤害,自己更不能轻易的就相信,他们会很快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而针对云惊澜,必须要跟他好好的谈一谈。

千万不要因为自己的疏忽,而让她步入她母亲的后尘,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就揪着疼,为何,为何他就是无法好好的保护好他们母女两个。(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七十三章 难得的幸福 皇帝娄萧陷入了沉思中,这个神秘人,到底是不是所谓的魔宗,如果说真的如此,她如此处心积虑的接近云惊澜,那,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即便如此,他还是让自己不得不赶紧紧锣密鼓的调查这件事,也能快一点的跟澜儿好好的谈一谈,她还不知道这个事情的重要性。

翌日,早朝在总管太监的唱响下,早早的结束。

这一边,云惊澜一直被小七用各种手段,让她留了两天,心中其实一直也在殷殷期盼,也许,他们并没有在一起,那个圣女只是一厢情愿,也只有这样的告诫,才能让自己好受一些。

曾经相爱的人,总是在相杀中让自己体会到,有些事情,自己总是不能做主,不能快速的让自己有一个决断,由于府上茯苓的孩子的情况,虽然有陆筱鸢但她也要做一个全方位的检查。

一大清楚用过膳食,她还没有来得及跟小七说自己回去的事情,就接到父皇那边给自己传讯,让自己早点过去。

原本,云惊澜还以为父皇找自己,因为小七的事情,上一次得知父皇的事情,她也很震惊,也明白父皇的苦衷,她只想让自己能给父皇出谋划策,减缓一下他的忧虑,可小七的蛊毒竟然慢慢的消除,为此,也就没有那个必要去所谓的那个国度去节外生枝。

“澜姐姐,要不然,我陪你一起去。”小七见云惊澜一脸的思索,还以为她不知道该如何跟父皇交谈,有些纳闷,她一向跟父皇关系密切,也许在旁边能帮助一下澜姐姐。

云惊澜猛然从小七的声音中醒过来,笑着说道:“不用,见父皇又不是见谁,你害怕我心中胆怯,不是的因为这个,我在想茯苓的事情,这最后一天了,我要回去帮助看一下,这一次,她生孩子可是费了太大的力气,至今都没有恢复,我不放心。”

云惊澜只好打岔道,她如今能怎么说?

那个孩子的 事情绝对保密,就连茯苓都不知情,由于辛夷的配合,所有的人都没有看清楚婴儿的状况,为此,这一次还算成功的躲开了这么多人的眼睛。

可这七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一旦有了这一天有了什么其他的不好的症状,谁也不敢保证。

云惊澜实在不放心,还是决定回去一趟,心中其实最为担心的还是楚慕寒。

可这几天,大家都好像知道云惊澜的不高兴,没有一个人提及这个人的名字,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回去了没有,说来数去,他总是自己孩子的父亲,自己不能不管不问,针对他的症状,这些事情结束之后,她原本想好好的跟他谈一谈的。

之所以让他坐了几天冷板凳,还不是心中的气未能消除,哪知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索性就等他恢复了记忆,在算账了。

这个时候,你跟他算个什么账?他脑子什么事情都想不起来,自己说的再多,也都是一个人再说,他能相信几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为此,这也是为何云惊澜没有跟他多说话的原因 。

当然,不介意他人跟他说一些过往,也许某一天,阴差阳错的就跟他脑海中的镜头一致,慢慢恢复了,或者说想起一星半点儿也是有可能的。

作为一个医者,云惊澜心中不管如何舍不得,可对于一个患者来说,她还真的做到了一个医者的本分,尽量不去打扰 一个患者现欺的思维,误导他,判断他。

“哦,那也好,你先回去,等我彻底利索了,我一定会找你。一个人在皇宫,真的好闷?”小七释然道,自己已经让澜姐姐在这里停留两天了,的确也不能总是霸占着他。

也不知道父皇找澜姐姐有何事?

御书房。

皇帝娄萧早就让人给她弄了一个软一点的靠椅。

这孩子就是倔强,总是跟自己客气。

这都怀孕几个月了,还总是见到自己都行礼,自己都说几次了,私底下就不要那么多繁琐的礼节,哪知道,她嘴巴上答应,可依然按照规矩办。

从云惊澜进来的那一刻,皇帝娄萧就好似看到了迦莲,笑盈盈的手扶着自己的肚子,告诉自己,她怀孕了,那绝美的脸上,挂着无限的幸福。

一直到云惊澜给她施礼,总管太监故意再一次来给皇帝添茶,娄萧才从幻觉中清醒过来。

连忙让云惊澜坐,一眨眼,女儿都二十多了,时间果然催人老。

“澜儿,这些天可还好?”皇帝娄萧亲切的问道。

对于云惊澜,他真的想把最好的都给她,哪知道他的性子就跟她母亲一般,总是不给自己添麻烦。

让自己都无从下手,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让他们跟舒心。

“父皇,挺好的,这个孩子挺乖巧的,不是那种闹腾的性格。”云惊澜当然理解父皇的意思,笑着安慰他道,的确,如今五个月了,她的胎动都是有规律的,没有像有些孩子,在母胎就活泼好动。

为此,也就没有吃太多的苦,经过这一段时候的休养,她已经让自己恢复了以前的圆润,虽然打击偶尔还有,当时,身体,她自己知道,不能受一点委屈。

这个孩子,一旦自己那一天吃的不舒服,他比谁都操心。

为此,她尽量让自己保持自己的进餐度,还有质量。

“澜儿多谢父皇的体贴,这椅子坐上,就是舒服多了。”云惊澜当然意识到椅子的不同。

坐上跟现代的沙发可高级多了,这可是长长的洁白的,柔和的上等狐狸毛,编制的一个毯子,不管是坐上面,依靠上面都舒服极了。

云惊澜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更何况,她心中清楚,父皇一定让人早早就给自己备下的,不知道如何送给自己,才这样让自己感受。

心中真的感激父皇,嘴巴也就说出来了,能让父皇高兴,自己何乐而不为。

其实,她能从刚才父皇的眼神中,明白看到自己的进来的时候,他一定想到了母亲,要不然,不会是那个表情,人都这样,总是在有些时候,把自己沉浸在某一个幸福的时刻。

不管哪算是安慰自己,还是告慰自己,总而言之,能让父皇心中还惦念这自己的母亲,云惊澜觉得即使他把自己当成母亲,这片刻的幸福,也是值得的。

“澜儿还给知道父皇客气,早膳用的可好?”皇帝娄萧的眼中都是溺爱。

看到云惊澜的神态,很喜欢,心中也不由轻松多了,一直想送给她点什么?

可总是不知道什么最符合心意?如今看着她幸福的表情,就希望她能接受。

不要总是跟自己客气,不像那个小七,看上什么?那是死缠烂打也要把东西弄到手。

一龙九子,各有天命,的确是让人不知道如何说了。

“挺好的,小七挺会哄人,让我这个姐姐都吃撑了。”云惊澜笑着说道。

这个小七的确天真,可爱,还有一肚子的注意,总是想把让身边的亲人都好好的,她其实挺用心的一个孩子,越长大一岁,整个人就越发的令人喜欢。

只不过,皇宫的环境对于她的束缚太重了,让她思虑有些压抑,偏激而已。

她真的希望这个妹妹,不要过激,能保持心态,经历过一次,就应该让自己成长起来,只有接受自己,才能让自己变得格外的强大,不管是身体,还是内心,一个人的内心都强大起来,还有什么可怕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七十四章 神秘人 云惊澜想到小七可爱的表情,很温馨,有这样一个妹妹,其实蛮好的,心思纯良,不会太多的勾心头角想着如何争宠,相反,总是在关键时刻,时刻维系这自己,这种陪伴,让云惊澜很贴心。

皇帝娄萧看着他们两姐妹相处的如此和谐,不由嘴角上翘,整个人也相对的轻松起来。

“那就好,父皇也就不耽误你太多时间,只想问你,那身边那个藏獒的主人你可曾见过,什么来头?宫宴那一天,暗卫长都被他的气势吓傻了,一直都戒备着,说那个人来头很厉害,功夫深不可测,这两天一直都支支吾吾没有告诉朕,这不,父皇这刚想休息,他却过来请罪,说他竟然查不出来这个人的行踪,包括所有的事情,这让他很为难?不得不把所有的事情告知父皇。”皇帝不希望云惊澜卷进什么旋涡中,更不想她深受危险的处境。

这个所谓的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到底会不会对萧景岚下手,这一切,谁都不敢保证,至于为何他让澜儿相信他的,这就是另一件事情了。

毕竟,把两件事真的弄清楚了,暂时找不到他人,至少能让澜儿平安。

这也是为何,他没有大张旗鼓派人寻找的原因,这样的人,除非他自己想出来,要不然,任由你如何折腾,他都稳如泰山,不为所动。

残忍,粗暴,自私,带着更多的猜忌,让人不得不好好的思考一下,这所有的缺点到底是还不是形容一个恶魔才行。

可皇帝还不想把什么都告诉她。

只不过,父皇这一提醒,让她心中警铃大作。

虽然她一直有防备,不管他冲着什么来的?自己势必要保持高度警惕,不管是辛夷的师父,还是真的他们救命恩人,都有一件事,那就是知道这个人底细,要不然,即便他是一个武力超群的人,自己也不敢把什么都交给他。

之所以父皇这样说,自己心中就有些烦躁,那是因为,她竟然都忘记了那个藏獒,原来,它的主人就在不远处,而自己竟然丝毫都没有意识到。

当然,暗卫长都不敢小觑人家的势力,他不想让自己知道他在附近,不管什么办法都可以?

“父皇,这件事,澜儿知错了,不久前,澜儿失踪那几天,就是被人引入雾瘴,原本命都要撂倒哪里,父皇应该听说,那地方,一到晚上,完全就是一个毒气瘴,根本就不是常人能承受的,当时大家为了救我,一个个被毒到,毫无任何的战斗力,就等着人家任意的宰割,谁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这么一个黑衣人,他的功夫的确很厉害,救下我们后,就给每一个人一颗解毒丸,只不过,澜儿提前晕倒,还真的没有敢接触那药丸,辛夷也许护主心切,也不知道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那个神秘人却收他为徒,父皇,你也知道,这里面的事情,澜儿实在不好问的太过详细,只知道,后来我们遇上了刺客,他竟然派了那个藏獒相救,然后,一路上,就紧随其后,这一次,能找到楚慕寒,它也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这些你都知道了,至于宫宴那一晚上,我们还真的不知道他就在附近,而小七被一个映照,怎么说的,五彩光所诱惑,当时澜儿也没有在意,只想是不是丢弃的东西,反射而发出的,还没有等我们靠近,就再一次遇上刺客,风儿,对了,就一阵风的扑过去,救了我们,暗卫出现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云惊澜说了一大段话,还真的有些累了,她只想把情况详细告诉父皇,也许自己没有查出来,对于父皇来说,查清楚那还不是轻易而举的事情。

哪里会想到父皇的整个表情完全不在状态。

他只听到了前半部分,后半部分,就浑浑噩噩的什么也没有听下去。

这倒是什么冤孽?

皇帝真心弄不明白了,那个地方,好像,不,的确就是当年葬送魔宗的地方,之所以哪里看似烟雾缭绕,没有什么,其实一旦人进去之后,就会发现,那个地方就是一个迷宫,当时还是天一老人,还有其他名门高祖所涉及的地形,澜儿,澜儿怎能,怎么能被人引导那种地方?

他心头的各种声音都在交杂出现,这件事,无比现弄个水落石出,绝不能姑息这个如此狠毒的人呢,澜儿可是怀着孩子,一旦,一旦,后果不可设想,他们,他们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可恶之至。

“父皇,父皇,你怎么了?可是澜儿说的不太明白?”云惊澜望着父皇愤怒的眼神,射杀出一种陌生的寒意,她不由心中一愣,难道,这个,事情,真的真的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

这里面到底还有什么秘密?

虽然说,神秘人对他们都有救命之恩,不代表他曾经有过罪大恶极,就要一笔勾销,有些人会为了自己曾经犯过的错,自我谴责一辈子;有些人,职责就是进入监狱,再一次进入,好似跟那里面结缘,不愿意让自己悔过自新。

“没,没有,这个事情,有些棘手,澜儿,算了,让父皇来办,如果还有其他的消息,或者说中间有什么需要?父皇会跟你联系的,说了这么久,来人,端一碗参汤给公主。”伴随着云惊澜的呼声,皇帝娄萧从震惊中醒过来。

他,怎么能告诉她什么?

那个人缠上澜儿绝对没有什么好事?可自己却暂时不能告诉他。

只希望,自己能扑捉到他的人,给澜儿一个安全的空间。

“对了,父皇,澜儿想起一件事,那个狼,就是风儿的那匹狼,竟然是 一匹狼王,当时它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冲着森林一声叫,很多狼都为他送行。”云惊澜想如果能通过那匹狼找到那个黑衣人,也不是不可能?

至少这个狼,也是一条线索。

话虽如此,可找一匹这样的狼,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依照云惊澜的认知,那个黑衣人如此行为诡异,还不如从一匹狼身上找线索,慢慢的摸过去,总比两眼一抹黑强的多吧!

“还是澜儿想的周到,这的确是一个好法子。”皇帝娄萧很欣慰,澜儿总是不放过任何一个线索,她说的对,其实找一个人难,可找他身边的这匹狼也许不是难事。

只要仔细找,总会有破绽的,更何况,这个狼,他们早就见过,当然,见过的人越多,对于他们来说,就越是方便,至于这个黑衣人的身份,目前还在猜测状态,还是不告诉他为好。

总不能让云惊澜如今怀着孩子,还在想着其他血腥的事情,的确,这个人的名字听着都让人心中烦躁,还不说其他的,也不知道,他会如何对方澜儿,是不是早一点告诉她,也能让她有所防备,思来想去,皇帝娄萧矛盾极了。

的确,她真的不知道,当危险来临的时候,她没有及时布控,也让澜儿失去了最佳的逃脱;可如果告诉她,不是给他找不自在吗?

抬头看着已经喝完参汤的云惊澜,他实在不会的该如何启口了。

也许,这都是自己想多了。

可那万分之一的几率,还让皇帝娄萧心中蒙上一层的氤氲。

要不然,提醒一二,总比什么都不知道,两眼一抹黑好得多吧!(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七十五章 告知 皇帝娄萧纠结极了,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说才好。

到底告诉云惊澜,还是不告诉她。

思来想去,她始终不知道让自己如何办。

“父皇,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澜儿就告辞了,府内还有一些琐事,需要澜儿回去处理。”云惊澜之所以这样说,当然也看出父皇眼眸中的矛盾之色,他到底想告诉自己什么?

为什么话到嘴边,却又不说了,这可不是自己的父皇,他能将自己有一个双生弟弟都告诉自己,以至于还有比这个更难启齿的话,她不由试探道。

总比这样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却各自猜忌心中的话来的容易吧?

云惊澜的确有事,不想跟父皇这样猜忌,而皇帝娄萧,实在不知道如何说?

有关魔宗的卷宗,暗卫长从以往的卷库中找到了一些,不得不说,让自己很震惊,好多东西,他还没有来得及弄清楚,不过,东西时间长了残缺不全。

皇帝娄萧如今已经派所有的人都在寻找这个魔宗。

“对了,父皇还有一件事,一直让他们封锁消息,听你的意思,你准备回去,公主府,父皇认为这件事,还是让父皇告诉你,比较好。”皇帝娄萧稳了稳自己的心神说道。

他话到最后,实在不忍心说出去,谁也不知道到底这个魔宗想要利用澜儿做什么?

只看到她如今的身体,皇帝都想哪怕自己在安插过去几个暗卫,至少保护澜儿能安全。

心里这样想,却也知道阑儿的办事手段,一旦被她所牵制。

那么她能做出更多翻天覆地的变化。

什么事?对于皇帝娄萧来说都要适可而止,他是皇帝,不是一个江湖人士,对打之后,就没有可比性,他们皇家欺负人,那还不是从来都有的事情。

就是不知道,为何他们这些人一定要受他人的管,

“父皇,什么事?”云惊澜丝毫不让自己去猜想,自己能做的,就是稳定大局。

对于治国,安家之类的事情,她从来都没有设想过,也不会让自己钻那个牛角尖。

她只想知道,父皇到底怎么了?一向干脆,在大事上从不拖泥带水的他,如今却变得有些拖延。

虽然云惊澜着急想知道,奈何看着皇帝欲言又止的样子,只好让自己再一次追问一下。

自己的消息网络实在太慢了,不行,这一次会公主府,一定要紫苑把这个系统赶紧给弄起来,要不然,她真的要疯了,自己身边的事情,也都靠着他人来帮助自己。

毕竟这件事,对于他人来说,还有些不可思议,毕竟,她可是皇帝钦此的王妃,当然,曾经是也算抛弃过这个所谓的云惊澜,如今王爷的腿治好了,就出来开始滋事生非。

“澜儿, 父皇索性就告诉你了,这也第一件事,就是父皇把楚慕寒给收拾了,如今还下不了床,在太长公主府邸养伤,你暂时不要去接他,让他一个人也冷静一下;第二件事,你上一次被何人所困,父皇心中大致有了一个人选,也只有,未有这个圣女能办到?她把你迎过去的这个地方,知道的人甚少,那个地方曾经是对于一个魔宗的坟墓,当然,为了让这个魔宗,我们几个国度为此,全部折了大部分的人,为此,那个地方总是灰蒙蒙的,也就是为何冷飕飕,环境恶劣,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个魔宗而设下的阵法——”皇帝故意说了一半,留了一半,没有办法,谁会没想到,魔宗会救了云惊澜。

当然,这个人的复活,却不是一件好事。

这个人恶劣的罪名,实在没有办法让自己把做好事不留姓名的人给忽略了。

“没事,父皇,为人子,为人媳,就要好好的侍奉长辈,打骂就记恨,不是让我的脸上无光呢?你这命令一下,都不要说任何忍能救治他,一定都在你的预料中,没事,他也该为了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云惊澜听到父皇说,她把楚慕寒救了,脸上虽然有写不敢相信,可看着皇帝一脸的愤慨,不该,不该这样看,云惊澜正想让自己往前一步,谁知道,他可是自己的父皇他长脸,还真的让自己无法不重新审视一下。

慢慢的熟悉让王妃的人,一般这个时候,他可从来没有心情处理这些,可生怕云惊澜吃亏,不由的再一次的听着,只希望她能在考虑一下吗?

“父皇,澜儿真的没事,你说的第二件,能否告诉澜儿,让我要不要这样猜想 ,真的好可怕。”云惊澜故意拍着自己的胸口。

她之所以说,也为了父皇不要有心里 压力,毕竟,这个黑衣人,父皇还没有告诉自己一点点的事情,这不是父皇的个性,他会保护自己没错,可在公主府,自己还真是一个女主人,她没有任何慵懒,正大光明,让自己发挥余热只要让自己人知道,她心中就踏实了,至于其他人,她实在没有办法顾及。

“那个神秘人,有,有可能是魔宗,你看的这一本地制久的版本,如今 有新的,父皇这些东西可以让你看一看,这是提供皇室最为宝贝的地质图,那上面就有有关他的介绍。”皇帝娄萧还是把这个说了,顺便把手中的东西让人给她送过去。

云惊澜一愣,不过,还是接下了,这,虽然有些懵,不过,她却知道,父皇不会骗自己的,他们起初的语气都是猜测,可伴随着刚才自己的叙述,他们不由一个个都心中不安了。

这一切都是这样,在暴风雨来临的时候,如果天公提前给你一个答案,你就不用担水了,可他不会告诉你什么时候下雨,或者说明日,让自己在做一次秀,他实拍子自己太过严谨,可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个神秘人让那匹狼帮助了自己,到底是何居心?

云惊澜不由不甘心的想着,可这件事,还真的不能跟任何人讲,毕竟,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意味着什么?都要让自己先把这件事弄清楚。

“有些事情,必须及早的准备。父皇,澜儿知道如何办?并且,谁也不会每时每刻的把这个事情传出去,这件事,澜儿心中有数,心中也有了分寸,只不过,父皇,你确定他只是针对我吗?”云惊澜总觉得父皇的提示而不甘心,不放心,这,这到底如何才能让自己靠近这个黑衣人。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不认为自己就该让黑衣人 一直让自己为了报恩而靠近。

不管怎样,在他不知道已经知道他身份的情况下,自己就要把他所有的资料弄的一清二楚。

“那好,澜儿,千万不要逞强,对方的势力相当的强,万万不能让自己陷入一个绝境,到时候,大家都不能救你,你知道吗?”

你这样磨磨唧唧不会被人嫌弃吗?你可是皇帝,手握大权。

云惊澜脸色异样,父皇也是关心则乱,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能让自己如何面对,顺其自然吗?

父皇的话也牢牢的记在心中。

“父皇,放心吧!这件事,我一定会尽力而为,并且,你也看到了,就算想全心全意,也没有那个条件了,父皇,小七的事情,也学随这些,也结束了。”

云惊澜不由的想到那个福祉的地方,虽然很有眼光,却还会劝你,你放下了,想象着都活得累,白天累的的各种忙碌,她却一个人静静的看着大家的忙碌的身影,好似就属于她一个人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七十六章 不懂装懂 皇帝娄萧再三叮嘱云惊澜,不可乱来,很多事情,不能一蹴而成,这个黑衣人的事情,一定要从长计议,他如今一直赋予救助,图谋什么?没有一个人能推测出来,单单为了那抹灵魂,不太像,他为何独独收了辛夷为徒弟。

这些谜团,一旦慢慢的揭开的时候,很多真相一定会更残忍,皇帝娄萧没有告诉他,也许就为了不让她不安,毕竟,那是她的母亲,如果她的情绪受到太大的波动,对她,对孩子都影响颇多。

作为父皇不能保护她,很多事情还需要她自己来完成,自己就没有必要,把自己的职责也让她来承受,自己已经做了很多对不起迦莲的事情,不能这件事也让他来背负。

到底迦莲的灵魂是否正处这个煎熬中。

谁也不能保证,一切都需要实锤来确定。

公主府。

“王妃回来了!”辛夷故意大声嚷嚷道。

明知道,云惊澜主子回到自己的府邸,需要迎接的,可她从来不会摆谱,这样的亲和力他人无法做到,可这一次王妃走的时候两个人,如今回来的一个人,王爷,想起这一件事,她的肚子就憋屈,王爷到底怎么想的,为何总是让王妃为他伤心难过。

“都各自忙去吧!”云惊澜看着门卫,侍卫,齐刷刷的走过来,轻轻的摆了摆手,让大家不要见礼。

轻轻转身看了看辛夷,她明白辛夷的安慰,不管如何?

这都是自己的公主府,即便王爷楚慕寒有没有回来,她都是这里的主人。

辛夷悄悄的低下头,她心中明白,王妃不会责怪自己,可是,自己却真的不想王妃心中难过,很多时候,她真的同情王妃,总是一个人强忍着一切,尤其这一段时候,她从来都没有好好的为自己考虑一二。

“辛夷,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都会好好的。”云惊澜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一个便装。

她明白大家都是为了她好,尤其她如今还有身孕。

父皇留下她用了午膳,当然也把那高贵的柔和的毯子,披肩都给了自己,虽说眼看天气转凉,可这一份父爱,却在恰当的时候,来到他的身边让他真的很开心。

她能感觉到父皇还有其他的话没有是说,可这都不重要,她会慢慢的彻查这一切。

有了这一份自信,她的心情也出奇的好起来。

“王妃,我多虑了。”辛夷知道王妃不想让自己多操心。

她真心感谢有这样的主子,让他们一个个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并因为如此,也有了家的感觉。

要不然,茯苓也不会不顾一切的要留在公主府,留在王妃的身边。

“走,去看看茯苓他们母子,今天最后一天,这几天都是落葵,陆筱鸢守在哪里,我们去换他们歇息一下。”云惊澜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一直未接到府里的禀告,应该一起都挺好,手术很成功,只要守护得当定会平安的,那个小屋,设施齐全,她告知陆筱鸢,应该不会出现其他的问题?

小院,一如既往的平静,可为何云惊澜嗅到一个异常的味道。

她环顾四周,院落没有一个闲杂人。

这个时候,就算是休息,也该起床了,什么情况?她眉头紧皱,辛夷也一边搀扶王妃,一边准备喊阿悄,这发生什么事情了?明明大家应该很忙碌的,不该如此安静下来的。

“王妃,你,你,你回来了?”一位嬷嬷端着一盆水,正巧出来,遇上往里面走的云惊澜,辛夷主仆。

她连忙放下盆子,就要行礼。

“发生什么事情了?”云惊澜的声音都带着一种威严。

让嬷嬷更有些紧张,吞吞吐吐的说道:“夫人,夫人执意问小少爷,没曾经,这,这,大人——”

云惊澜不等嬷嬷说完,就袖子一甩,之冲入那个小屋里。

果不其然,孩子正奄奄一息的躺在那个自己给他设计的小床上。

脸色蜡黄,眼眸紧闭,清风,落葵紧张的守在一边,而陆筱鸢满头大汗的正在一旁不知道忙着什么?

“你们两个出去?”云惊澜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威严。

清风第一个意识到声音的来源,他,他实在紧张,有后悔,如果知道情况如此严重,他,他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王——”落葵一转身,看到王妃那张黑的吓人的脸。

整个人的表情,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了。

连忙耷拉着脸,也,也不敢再说什么?

扯了扯清风的衣袖,两个人悄无声息的离开。

云惊澜没有着急去小床边,看着陆筱鸢转身,她冲着她摆摆手,示意让她先忙起来。

这个时候,作为一个医者,她还能不知道,这什么味道?

小孩的拉稀的味道。

不用说,茯苓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暂时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她只能让自己心平气和的跟辛夷去清洗,并且做了一遍无菌的消毒系列。

这个孩子如今的情况,只看脸色就知道情况很严重。

“辛夷,去让嬷嬷做一些炒面糊糊,里面放一小半糖,一小半盐。”云惊澜冲着刚清理完毕的辛夷吩咐道,而她却快速穿上自制的无菌衣,带上那个自己缝制的口罩。

慢慢的,缓缓的到达小床边,生怕惊扰到这个可怜的小孩,这才短短的两天的时间,让她就经受了这么大的苦难。

“师父,虽然暂时制止了拉稀,可,情况却一直未好转,我正想给他弄一些药理,给他用一用。”陆筱鸢有些焦急的压低声音说道。

内心的苦楚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她又不能跟清风,跟落葵置气,说来,她是大夫,可他们没有经过自己的同意,就擅自做主,自己就算想拦着,也根本无从下手。

等一切发生的时候,自己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也知道为何师父再说交代,可,一切都来不及了,她毕竟没有经历过这些,让她来思考这些,怎么可能?

她整个人的脑海中全是愤怒,却也只能独自承受。

到如今,她 也不敢帮助自己辩白。

“为何不让人通知我?”云惊澜接过陆筱鸢手中药方,瞪着她问道。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陆筱鸢,切莫忘记自己是一个医者,不能让清风,茯苓有任何的行为。

为何不听从自己的安排。

看着陆筱鸢躲闪的目光,她真的有些生气,自己都说过多少次了,不管对方是谁?哪怕是指的亲生父母,也要严格按照药理来办,切莫因为他们是亲人,就希望他们用药计量大一些,或者因为他们是亲人,就违背一些原则。

偏偏这个第一条,她就触犯了。

“师父,徒儿错了,愿意接受惩罚?”陆筱鸢能说什么?

她也知道落葵是好心,想着这都是第七天了,一切逗尘埃落定,再也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而茯苓还没有见过自己千辛万苦才生下来的孩子。

这件事实在有些难以说得过去。

为此,她就说动清风,而清风亲自把茯苓带到这个小屋,毕竟,孩子的抵抗力小。

他们这些作为干妈的,心中更是激动万分。

看着茯苓眼中蕴含的眼泪,想起她说起的,她也有了奶水,就容忍她喂一次自己的孩子。

哪知道,事情会发生的如此难以收场。(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七十七章 后悔莫及 看似一场母子相见的喜乐场景,想到王妃见到他们母子团聚的幸福时刻,一定也为茯苓感到高兴的。

哪知道,刚吃过半个时辰都未动,孩子的肚子就开始‘咕咕’叫,由于陆筱鸢也没有任何经验,也不以为然,一直到婴儿拉起来,阿悄,茯苓的身上实在无法应付。

他们才意识到这一次,他们闯祸了。

陆筱鸢也示意他们快速离开。

看似短短的这么远,却让他心中千疮百孔。

自己实在不知道如何跟自己的师父较差了,明明已经说了,七天,一定要保证七天,还给及举了这么多例子,可不就是不想让自己忘记自己的职责吗?

哪知道自己却还是创下了这样大第一个祸端,这不是拿生命开玩笑吗?

云惊澜把方子放在一边,郑重的说道:“不管他是谁,就是太子,着急登基,也不行,你知道吗?多放一天就多一天的安全,相反,少放一天,会出现很多无法预测的危险,也许,我们前面所有的工作都前功尽弃了。这就是师父经常给你说的医生的职业道德,你听不懂不要紧,可你总要知道,很多事情,一丁点的错误,就会毁了一个人的一生。”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犯错了,自己也知道她年纪小,这一次,之所以如此警告她,就是让她不要因为亲人,朋友的面子,就给予方表,他们是方便了,可他们之前所有的工作都白做了。

这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告诫她了,如果不是天月国,很敏感,自己真的会把她送回去。

感情用事,作为一个人医生,怎么能有这样低级的错误发生。

“师父,我,我——”陆筱鸢的眼泪顷刻间就‘哗哗’直流。

这个孩子,说到底还是一个孩子。

不能因为她害怕了,就轻易的原谅他,这样容易原谅他,就等于害了她。

这一点,她都不明白,只会让事情愈演愈烈。

“下去吧,这个方子不能乱用,她还小,这些药,暂时还不能用。”云惊澜的话无情的将陆筱鸢的治疗方案给否决了,她心中一百个不痛快,也知道,自己的确有些贸然了。

这个时候,她当然不能让自己轻易把所有的事情都翻了过去。

陆筱鸢接受了教训,低着头出来。

小院落,清风,落葵看着陆筱鸢双眸红肿的出来,也知道,王妃一定谴责他了。

落葵上前,原想逗她一下,哪知道,她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捂着脸就跑回自己的屋子。

为了方便照顾孩子,陆筱鸢有了自己的方便之门。

不至于像以前那般的来回奔波。

“清风,对不起,这一次都是我的提议,才造成这样的结果,你不会恨我吗?如果不是我,孩子也不会受罪,茯苓也不会受到伤害,这一次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如果不是我心急火燎的让茯苓来看孩子,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针对所有的状况,落葵都觉得都是自己的错。

如果不是自己,也不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大家心中都蒙上了了一层阴影,尤其给王妃增加了麻烦。

她,她实在觉得自己都无脸见人。

“怎么全部怪你,我不亲自把茯苓抱过来的吗?她看到孩子一切都好,也能安心了,这都是天意,不要总是怪自己,王妃说的七天,我们都以为只是七天而已。却从来没想到,还会出现这样的状况?”清风难过的说道。

当落葵提及这个建议的时候,她有些不同意的,毕竟王妃再三交代,一定要等她回来。

小孩的一切都弱,不要太过着急。

如果这七天的危险期已过,以后,就一切都好了。

他也就同意了,其实,还有一个小小的私心,就是希望自己也能看一下孩子,这几天,他也很想念自己的孩子,不知道取出之后,他,他,到底什么情况?

他人说再多,都不如自己亲自看一眼。

如果只是单单的看一眼,也许,一切都好了,偏偏就忍不住发生了接下来的事情,好在理智决定了一切,让他坚决的把茯苓抱了回去。

这边的情况来势汹汹,而茯苓回去,也开始呕吐不已。

任谁也没想到,为何她会不舒服。

她吐的昏天黑地的,而婴儿却拉的脱水,严重到整个身体都虚脱了,几乎奄奄一息。

“清风,你,你要不去看看茯苓,她一定担心孩子,告诉她王妃回来,反正王妃所有的怒火都不会发泄给孩子,她一定很惩戒我们的,你还要照顾孩子,茯苓,我没事,让我来帮你承担一些吧?要不然,我良心不安。”落葵实事求是的是说道。

说实在的,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当然,也不是有意的,她只是为了茯苓好,这两天帮助陆筱鸢照顾这个孩子,越发的看到孩子一天一个变化,太神奇了,起初有些干干巴巴的小脸,一夜之间,就发生了很多变化,太神奇了,这一切的变化让她整个人 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感。

想到茯苓那么辛苦的把他生下来,却还不能看一眼自己的儿子,就擅自做主了。

毕竟,陆筱鸢被落葵说服,那还是小菜一碟。

想让他们母子见上一面,仅此而已。

后续的事情,她真的没有想到也不会想到如此惊愫,要不然,她说什么也不会惹下这个*烦的。

“不用过去了,茯苓的事情,嬷嬷能说清楚,说她还在坐月子,就不该出那个房间,我抱她出来,还没有给她包裹好,一定见风了,才会出现这样的症状,就害怕留下后遗症,偏头痛。”清风苦笑道。

自己这一次办的叫什么事情?

一向都专于自己职业,一丝不苟的清风竟然也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如果这些事情说给他人听,谁会相信。

可就是自己,不知道何时犯下如此不可饶恕的错误。

“啊,天啊,那茯苓岂不是以后都要受罪了。”想起王妃冷冷的目光,落葵心中那个后悔啊,她,她真的没想到会这样。

这一次真的给了他一次铁的教训。

她是真的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如此的恶劣。

以至于,她一下子把两个人都给害了,自己简直就是一个猪友。

“嬷嬷说了,会找一些偏方给她治疗的,你也不要说的自己全都是错,这一次,如果我不同意,什么事情都没有,偏偏,偏偏我——”清风懊恼的不行。

说实在话,他真的想抽自己大嘴巴。

这一次说来说去,都是自己的错,自己辜负了王妃了信任,还让自己妻儿也跟着都受了罪。

作为一个人男人,自己果真差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还在心中恶喷,王爷如何,王爷如何?

哪里会知道,自己怎么能跟王爷比,王爷只是失忆了,如果不是失忆,也不会办出那些事情。

“清风,我,我真的不知道会这么严重,我,我——”落葵心里囧死了,自己 一向做主习惯了,这一次,真的没想做王妃的主。

唉,如今说什么都无法弥补自己犯下的错。

虽然清风嘴巴上不说什么?可这件事让他真的为难,伤心了。

却还不能谴责自己,落葵这一次彻底接受了教训,也让自己尝试到,在没有任何经验的情况下,万不能乱做主,即使出发点是好的,可结果依然把人家的事情办得乱七八糟。

她心中也说不出的难受,纠结。(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七十八章 困的像狗 有与云惊澜即使的挽转,孩子经过抢救,慢慢的呼吸也顺利多了。

云惊澜原想陪在这里,可是一看自己的衣服都湿哒哒的,穿在身上,太黏了。

更何况,陆筱鸢也恢复了气色,虽然再一次过来,没有在说什么?

她也知道,自己没有原谅他之前,她千万不要轻易的就掉链子,她真的害怕师父突然要把自己送到天月国,她,她暂时还不想回去。

她想留下来,看一看自己的师父给自己生一个师妹,还是师弟。

再说,哪里都没有自己一个人不认识的地方好吧?

以前,没有人给自己玩,如今,更不会有人陪她玩了,不,主要还是医术方面的。

“是不是很委屈?”平静下来的云惊澜从新把这个话题提出来。

虽然,她前期做的很好,好在孩子也吃的不多,要不然,这样下去,不知道有多少麻烦呢?

为了让她记忆永新,一定要把这件事的利害关系说清楚,讲明白。

要不然,她总是觉得这件事,她没有错的那么离谱。

“不,师父说得对,我应该坚持立场,因为我是医者,如果我不坚持原则,出了问题,我就要承担责任。”陆筱鸢的一本正经的说道。

的确,如果她这样的态度,自己也不会那么凶她。

“好,那你继续值班。”云惊澜摇头说道。

实在对落葵不放心,她如今既担负这公主府的管家,还需要出去跟紫苑配合,当然还要关心整个公主府的动态,事情繁琐,自己这一趟出府,又让她来配合陆筱鸢,早知道,就应该把这件事交给阿悄,保证万无一失。

这个落葵,有的时候,就是喜欢做主见。

把事情都承包下来,她脑海中当然就只想一方面,就算他找嬷嬷问一问,也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师父,你下去休息吧!我刚才过来,落葵,清风还在院子里呆着。”陆筱鸢知道,王妃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不会让两个人如何为难的。

可一想到,他们如此擅自做主,气都不打一处来。

更何况,自己差点都又做错了一件事,事情发生了,自己不该听他们的话,不通知自己的师父,如果早一点通知自己的师父,也不会让自己差点处方再一次用错了。

这件事自始至终,都因为自己没有坚持原则造成的,为此,师父责备自己什么都对。

哪知道,这一次过来,师父竟然语气都和颜悦色了,让自己心中真的好感动。

“王妃,今晚我跟她守在这里,至于外面的两个人,让他们守在外面,你就放心吧,回去歇息一下,有什么事情,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我们一定不做处理!”辛夷的保证多多少少让云惊澜心中好受一点。

她冲他们点点头。

身边的两个人早就赶紧过来搀扶自己起来。

“辛夷,那今晚就辛苦你们两个了,一定要密切注意孩子烧没有烧,一旦烧起来,我把处方已经备好,你们就赶紧给他逛一些,一定注意,只喝两勺就好,切莫多喝。”云惊澜不放心的再一次叮嘱。

的确,经过这一次,她实在不得不让小病号,多住几天这里了。

所有的检查都需要自己来负责,她绝不会让自己由于麻烦,就少做一个,一旦有了问题,他们不及时告知,这个 孩子还真的让自己担心,出了问题,清风那是宁愿舍弃也不愿意让自己的身体吃不消,儿子,却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师父,你就放心吧!”陆筱鸢不在提及外面两个人的事情。

实在有心无力。

困得不行的云惊澜在嬷嬷的陪同下,回到自己的寝宫。

洗了一下,端着嬷嬷送过来的 参汤,喝完,就让他们都退下了。

实在太乏了,自己也不想让他们任何一个人陪。

手抚摸这自己的肚子,苦笑的说道:“宝宝,你说我们去接你的父亲吗?”

“什么?”一道轻的让人感觉不到,空气中稍微有一丝波动。

就这样随风而过,没有任何的涟漪,跟没有看出来有什么不妥之处?

“不接,我也这样认为,他如今就是一批脱缰的马,那个马鞭不在母亲的 手中,以前,我们曾经都谈论过,以为他只是风筝,即便他如何飞,那个放飞的线依然在自己的手中,可如今,母亲实在没有力气握着这根线了,你不知道,这线一旦一松手,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多可笑啊,看着你的父亲,母亲去不敢跟他多说,他只是一直厌恶母亲是一个无情者。”

就好似安慰自己的孩子一般,也像在安慰自己,其实,云惊澜只是想让自己努力心态平稳。

“可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就算母亲不去做这样一个人,也许有人会比他们花费一样多的心血,争取到你的父亲,你可知道,其实,你的父亲是一个优秀的人,让很多人期待,尤其高大上,多金,你不明白,是啊?母亲说的话,你还不明白,等你长大了,就慢慢懂了,我们去睡觉,不去想他了,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说!”

云惊澜原本想说,自己会永远照顾他的。

饿话到嘴边,实在说不出口。

既然有了孩子,还希望他能准时的回来。

“啊——”由于刚才喝参汤有些符合胃口,也终于知道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清风。

哪里会知道,等自己坐在榻上的时候,一个人隐隐约约的背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吓得云惊澜一身冷汗。

努力让自己平静,却依然无法忽视眼前这一幕,这个身影,脑海中顷刻间就盘旋了无数次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他,他,他不是受伤了吗?

“王妃,发生什么事情了?”暗卫到底不是吃素的。

伴随着王妃的惊呼,他们一定会第一时间调出来,及时处理麻烦。

“哦,没事,回去吧,看到一个蜘蛛。”云惊澜笑着说道。

自己还真太多关注了,即便她真的有些害怕,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自己恢复平静。

不过,对方身上的味道,即刻让自己心里没有了慌乱。

这个人,定力表现如此稳,这个时候,还能保持让自己一个姿势,不被人所知道。

“是,王妃!”对方一个闪身,就消失不见了。

“你说谁是蜘蛛?”楚慕寒不悦的问道。

自己一个大活人,她,她怎么能这样给暗卫说,不想说自己是王爷,也不能把自己比喻成一个蜘蛛精,这,听着,太难受了,怎么会这样?楚慕寒郁闷的问道。

实在不明白,她云惊澜这不是让自己说,真的是让人憋屈。

云惊澜原想把自己的位置腾给她,自己随便找个地方,可只要跟这个人的拉远距离就好。

“不知道,反正你几魂几魄,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云惊澜没好气冲着楚慕寒的说道。

虽然不知道他怎么会回来?还如此悄无声息的躺在床上,可是看到人家的特殊情况,心中还是有些多少喜欢的,也正由于如此,才会如此说,要不然,不要总怪我们人多欺负任何一个人,

云惊澜故意说成蜘蛛,也不想暴露堂堂的王爷此刻做的低调的事情,毕竟刚才惊呼一声,不能总是本着吓不死,我们还有为了幸福的生活?

这个该死的楚慕寒,自己能随意的做这种事情吓唬人,为何就不能让自己说他什么?云惊澜不知道为何,自己没有一个灯光就不能睡的安生,可如今却夜深人静了,需要睡觉了,心里却莫名的踏实了,的确,一直都在期盼他回来,内心渴望他的存在。

嘴巴上不说,却不代表自己就不想。(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七十九章 不能更改 虽然云惊澜的嘴巴上一点都不退让,也不愿意跟楚慕寒沟通,可心里却比吃了蜂蜜都甜。

她的确没有想到,楚慕寒会回来,这个该死的楚慕寒,自己能随意的做这种事情吓唬人,为何就不能让自己说他什么?云惊澜不知道为何,都要笑喘了。

“想笑就笑出来,这样,会憋出病来的。”床上那位把被子掀开,悠悠的说了一句。

自己内力很高的好不好?就这样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胸口却一鼓一鼓的,真的好吗?

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暗示自己什么?或者告诉自己什么?

是期待自己回来?还是怪自己回来也不打声招呼。

“不会的,就算得病,我也是医生。”这厮如此没有眼力劲,看到就不能不知道,不理解,云惊澜心中鄙夷道,奈何,自己真的好困,实在没有精力跟他纠缠。

更何况,自己刚才好像给宝宝是说的话,他也许都听到了。

也不知道什么感想?

“咦——”就在云惊澜准备躺下的时候,那厮也不知道那根神经搭错了,发出响动。

想起父皇说过的他满身都是伤,人都无法起身,可怎么就悄悄回来?

并且,还尽量隐瞒自己的气息,到底 有何说法吗?

云惊澜心中疑惑重重?

“你,你怎么了?”云惊澜也来不及把自己的披肩披上,冲到床榻上问道。

该不会伤口裂开了吧!

看着他眉头紧皱,一副强忍着的模样,云惊澜也顾不得那么多,这个时候如果跟他置气,那不是没事找事,给自己找堵,更何况,她只想好好的休息,如果不把他的事安置好,今晚,自己估计别想好好睡觉。

好在,今晚上,他们都在茯苓的院子帮忙。

有人,这厮这脸不知道多少人看到?

“伤,疼——”语气带着冷,却依然感觉出怎么楚慕寒会求饶。

实在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楚慕寒一向不会轻易服软的,这故意扯动自己的伤口,还是,这几个意思?

云惊澜看不清对方的伤势,走过去,抬手把灯端在床榻上。

好在床够大,她一把扯开被褥,这厮竟然爬在床上,身子下面还垫着一块破布?

不,准确的说,两个角已经被扯的,完好无损。

这,还用说吗?

被外祖母强行送回来的,隔着棉衣,也嗅到了血腥的味道。

虽然很累,可放着他,也不能不处理他的伤口吧?想来,外祖母还真的,她不禁摇摇头,外祖母真够孩子气的,明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体,却为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硬把他给扔回来。

“能不能自己把衣服脱掉,我,反正帮不上忙,实在无能为力。”云惊澜实事求是的说道。

这厮,还真的有意思,都这个情况了,还装什么深沉?

看来这一次父皇也是下了狠手。

看着伤势,没有个几个月别想下床。

父皇这是好心办坏事,利用这段时候,就能让两个人的关系彻底有所改善,他,他这是失忆,不是有私情,就算有第三者,这绑着他的人,就能让他乖乖回到自己的身边,这,这怎么可能?

“我胳膊用不上劲?那个你去找一把剪刀,把这全部剪掉即可!”楚慕寒无奈的说道。

的确,指望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这,简直就是没事找事。

外祖母也是的,自己原本好好的跟她说话,怎么说着说着就脸色一变,吩咐暗卫就把自己随意的一邦,这就跟包粽子一般,把自己送过来了。

实在,让自己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就随意说了一句,当时外祖母问自己,云惊澜如何?自己好像就说了一句,没意思,如果不是看在她大肚子的份上,早就离开了。

这一句话刚落,就听到外祖母狠狠的冷哼声。

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外祖母教训道:“怪不得人家父皇收拾你,你看你,失忆就能密盖一切,你们千辛万苦才有了孩子,澜儿一直都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你的确保护澜儿有功,如果不是这样,如今,你这条命就没有了,外祖母也不会说一个字?”云惊澜被太长公主训得不知道如何答复。

怎么就成自己的问题了,不是,那个女人的态度,冷冰冰的,还一副趾高气扬的冲自己问罪,自己都没有跟她计较,为何,为何外祖母,这偏袒之心是不是太过了。

自己才是她的亲外孙,好不好?

这个时候的自己,简直就是一个物体,她老人家是一点点都不在乎自己的感受,霹雳巴拉的打包就把自己给送回来了。

只看这衣服,就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糟糕了。

听到这里,云惊澜也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

她只好让自己去找了一把剪刀,顺便把自己医药箱也拿过来,这指不定如何包扎呢?

当剪刀把他所有的上衣剪开之后,那就像蚯蚓一道道的伤口,触目惊心。

看着都让自己心中说不出的恶心,难受,狰狞。

云惊澜的手一惊,颤抖着慢慢把他的衣服给揭开,衣服都成一缕缕的布,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怎么?害怕了,这可都是拜你父皇所赐?”冷冷的声音从楚慕寒的嘴巴里吐出。

他也不是恨云惊澜,只不过,想到自己这般被人算计了,心中当然不好受了。

虽然自己的外祖母一直都在安慰自己,让自己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有多浓厚,曾经,所有的人都抛弃他的时候,云惊澜不仅不离不弃,还跟他一起同仇敌忾。

这种夫妻之情,不能因为一些小事置气,而他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堂堂的长乐公主下不了台。

又怎么会让皇帝不生气,毕竟,那可是人家的父皇。

可回到这里,楚慕寒的心情就转变了,在外祖母哪里,害怕她老人家伤心,害怕她老人家多想,更不想她知道自己受伤到底多严重。

为此,一直强撑着,总是说自己的没事。

如今感受到云惊澜的惊讶,他怎么不趁机说上两句,虽说自己也有错在先,毕竟那个人竟然恶劣的把自己引到宫殿,皇帝身边不远的暗卫圈,人家不知道他的身份,情有可原,自己当时也着急找人,可竟然连统领都把自己弄错,这就不是误会了?

虽然楚慕寒失忆了,可他依然知道有些规矩不能变。

想到这里,他心中就烦躁不安。

说来说去,竟然还是自己的错误。

“那好像也是你的父皇,除非你休了我这个王妃,或者和离,这件事就不一样了。”云惊澜长出一口气,没有必要跟他置气,谁被打的皮开肉绽,都会不舒服。

更何况,他如今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王爷就是高高在上的那个人?圣女交给他的东西太过了,身份只是你的代表,不是你的实力,皇室里的王爷太多了,能成功的有几个?

还有,能成为一代枭雄的,战神的又有几个?

却不知道,很多事情不会因为他的高高在上,就发生改变,事实永远都是事实。

楚慕寒一愣,她说的没错,自己跟她抱怨,或者说发泄,只会让她再一次看不起自己,楚慕寒再一次感觉到她的睿智,的确是这样的,他应该管理好自己的情绪。

而不是像也一个孩子一般,忘记自己的身份。

可为何到她的面前,自己就没想好好的控制自己,把自己心里的话随意的就洒出来。

这,到底是好?还是坏?(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八十章 呕吐 云惊澜不在多言,细心的检查他的伤势,看着一个个蚯蚓一般的伤口还溢出血液,整个人脊背的确完好无损,她仔细用自己自制的酒精慢慢的帮助他消毒。

其实有更好的方式,毕竟酒精浓度高,涂抹之上,楚慕寒都一阵阵的颤抖。

就像一条鱼虫在水中抽搐,当然,这也都是云惊澜个人的想法。

不像有些人,疼的一直用牙齿咬着枕头,憋的要命去就是不知声,生怕他人知晓,笑话他似得。

死要面子活受罪,这就是他自找的。

擦拭完,稍微凉一下,把药粉均匀的抹上,伴随着她手中柔柔的动作,顺便帮助他按摩一下脊背上的伤处,楚慕寒也稍微松了一口气。

“腿上的伤也麻烦你帮助处理一下?”楚慕寒倒数一口气,她还愿意给自己处理伤口,总不至于下半部继续让他伤着。

其实,腿上的伤不严重,除却脊背上,还有就是胸前。

不过,趴在这里,他实在不想动了。

胸口上的伤口照常让自己感到一种压力。

“你这个前胸有没有伤,我怎么看着这单子上溢出血来了。”云惊澜皱了皱眉头说道。

父皇下手真够狠的,好在自己没有去接他?

经过两天,总算不是血人一个,她真的害怕一个血淋淋的楚慕寒躺在自己的身边,奄奄一息的架势,让自己心中莫名的疼痛。

看着后背上腰上的痕迹,应该从前面甩打过来的痕迹,缠在腰上的。

要不然这一面也不会这样鞭尾的伤痕。

“嗯,实在不想动了,涂得有药,一会看情况在涂抹吧?”楚慕寒冷了一下,还是说出来了。

的确,这一次,她还真的没想到,楚慕寒会害怕吓着自己。

其实,她能想到,人家鞭策的是前胸,吊打后,这几鞭子就处理在脊背上了。

不管怎么说,父皇已经给自己解释过了,自己俨然接受了这一切。

就不能在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还是翻过来吧?腿上的伤其实不重,你用左侧斜着睡,我慢慢的给你处理,半个时辰,你平躺下去,脊背上的伤口就无碍了。”云惊澜缓缓的说道。

云惊澜之所以这样说,对自己的药,她一向很仔细,中西药结合,杀菌止痒,止血已结,如果换成以前,他从来都知道,自己一旦出手,却不会让他有丝毫的疼痛感。

既然如今他想不起来,那能疼就疼一下,也让他为自己所说的,所做的付出一些代价,不要总是觉得人家都应该朝他低头。

“哦,那,那——”楚慕寒感谢的话说不出口,既然人家从鞭痕上都能知道,具体的伤在哪里?

自己又何必隐瞒,按照她说的办,云惊澜看到只觉心口好闷?

刚刚喝下的参汤,如果可以,他真的想一下子就把它吐出来。

不要说血肉模糊,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成片成片的肉连着骨,那就没有一点点好的。

说的好听的就是手上掌握一点分寸,说得不好听,什么叫劈开肉酱,就这样的惨样。

想来想去,自己还是觉得喊一个人来帮忙。

她,她实在下不去手。

“那,那个我,我让暗卫来帮忙,我胸口有些闷,想吐。”云惊澜强压这胸口的呕吐,不得不让自己赶紧往后撤,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错?

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刚才什么都没有看到。

怎么回事?怎么会发生这样的惨状。

她,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胸口的翻动,刚下床,就呕吐不已。

“王妃,你怎么了?”守夜的嬷嬷赶紧要往里面冲,由于守夜,他们都睡得比较浅,还有,就是今晚那几个贴身丫鬟都没有在,他们更需要提足精神了,好在她年老瞌睡本身就少。

听到王妃的难受的一声喊叫,她就知道王妃一定不舒服了,刚才,她看到王妃喝汤有点猛,毕竟,那么油腻的汤,还真的让她料到了。

不过,吐出来就好了,夜晚睡觉,还是温和一点汤比较好。

当然,这只是她的猜测,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可总归,她没有掉链子。

这一次救助到王妃,也算功劳一件,其实,那几个大丫鬟,除了功夫好一点,长的周正一些,其他的,她不觉得他们有什么好?

想到这里,她慌忙过去拍其他小丫鬟,这些年纪小的,果然靠不住。

靠着墙,门,都能睡得安安稳稳的。

楚慕寒眉头紧皱,一个挥动,幔纱飞舞,伴随着嬷嬷,丫鬟进来的时候,云惊澜早就瘫坐在地。

由于身子不方便,她只能依靠在脚踏上,双手让自己不去触摸到地上。

丫鬟早就赶紧过来,搀扶起来她,又给她送水,又给他捶背。

一番折腾之后,嬷嬷早就派人取来的熏香,把所有的污垢也给清理干净了。

“没用,还是大夫。这点伤都吓成这样。”躺在床上的楚慕寒腹诽道,他真的怀疑,她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王妃,以前自己出入战场,身上的大大小小的伤疤,还有腿上蜈蚣一般的疤痕,不是空穴来风。

她怎么都能承受?到底还是一个弱女子,还是做的 一切都是假的。

如今倒娇气起来。

人的确如此,爱之深恨之切,并且整个人更是带着一种心疼,还有,她毕竟有身孕,这样的事情,实在有些血腥。

靠在卧榻上,休息了好长时间,嬷嬷,丫鬟刚想搀扶她回床。

她却摆摆手,示意他们下去:“没事,等一下,你们都下去吧!”

凝视床边,才发现灯也被熄灭了,幔纱也被放了下来,这厮,还知道害羞,还是 害怕自己的伤吓着他人,真的是搞不明白。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让自己忘记了刚才为何呕吐不已。

“怎么?你还不帮我,想让我流血而亡?”楚慕寒的嘴巴相当的毒,她一点都不想让她派他人来。

还有,这件事还有一个纠结点,那就是,她真的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才能让自己面对云惊澜。

有了这样的一个机遇,外祖母说的正确,如果自己抓不住这样一个机会,好好的了解自己的王妃,那么,自己的孩子,到时候会不会叫他一声父亲,这谁也不敢保证。

当然,太长公主吓唬他的,不过,有了这一次皇帝出手,的确让他高傲的姿态需要收敛一下。

并且,再一次告诉他,当年他的腿上的情况,还有一切不能追查的一些秘闻,让他心中也不住的掂量,云惊澜到底真的对自己好,还是做给他人看到。

除了第一次见到自己,她满眼的思念流露,还有各种的不舍,各种矛盾的感情的交融,能当场把自己融化掉,可自己真的回来了,她却开始躲避自己,让自己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跟她交流。

“来了,把灯点上。”云惊澜知道他能做到。

只想让自己好好的休息一下,真的好困,好困。

毕竟,刚才在茯苓那边就一直忙碌,身心就很疲惫,强忍着不让自己困乏,只有让自己精神起来,才能让自己给楚慕寒治疗。

她扶着自己的腰,慢慢的让自己移动着自己的身体,让自己深呼吸几口气。

自己可是大夫,不能因为这点伤,就表现的如此不冷静,其实,他想说的是,自己看着那些伤,心中真的疼,不是一般的疼。

还有,就是她真的没想到,父皇下手也太狠了吧!(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八十一章 治疗 一阵呕吐,让云惊澜整个胸口好受一些,面对这种血淋淋的事实,她一般都能让自己承受。

为何,这一次看到楚慕寒的伤口,自己心难以接受。

毕竟自己也是大夫啊,何种血腥的场面自己没有见过,到底是心中装的这个人,不一样了。

云惊澜刚才换的衣服,她站起来,让自己用了甩了甩头。

还是尽快清理,这样也让自己早一点休息。

幔纱已经撩起,视线也亮了起来。

她再一次让自己深呼几口气,这一次,让自己快速的拿起酒精,眼都不眨一下,冲着伤口就是擦洗,反正,床上这铺盖,算是废掉了,自己也不会睡在这里,她也毫不顾忌的快速的清理,可这一切也不是她一个人能说快就快的,毕竟不同洗衣服。

她耐着性子让自己把伤口清理干净,虽然她很困,可到底也是一个大夫,她这个时候,只能全力以赴不让自己想面前这个人是谁?不停的告诉自己,自己是一个医者,他是病人。

当处理完毕伤口的时候,她整个人大汗淋漓,由于天气昼夜温差大,寝宫内早早的用了地暖,原本很适宜,可这一度紧张,让她整个人都感觉到了汗津津的。

“好了,你自己注意。估计一个时辰,你就能翻身了,这个时候,我实在没有力气帮你铺床了,好在床够大,你自己能动的时候,把自己移到里面。”云惊澜撑起身体,让自己偎依在靠枕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实在太累了。

如果不是肚子的宝贝,她真的就瘫在这里,让自己将就这睡一晚就好。

其实,她真的这样想的。

奈何,刺鼻的酒精的味道,让她平静下来,实在不能承受。

也由于这样的情况,她休息了一会,就试图让自己下床。

“你故意的吗?”楚慕寒见她要离开,皱着眉头说道。

身子下面,虽然侧靠着,可刺鼻的酒精的味道,夹杂着他的血腥的味道,还有身下湿了一大片,感觉身子都再水中。

这个时候,他怎么能不这样想?

“的确如此,要不然,你自己弄,要不然,你自己喊暗卫,我实在不想动,就连说话也不想了。”云惊澜头也不回的扶着自己的腰走了。

这一次,她一点都不躲避楚慕寒,所有的一切正如他所想,她就是故意的。

竟然连楚慕寒都惊讶她回答的如此干脆利索。

这个时候,自己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云惊澜真的很累,除却伤口上的东西,其余的她实在就是擦拭干净即可。

有了这样的一个认知,她直接把酒精当成水来给他清洗伤口了,可想而知,他身下是不是汪洋一片。

可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假的。

她不想解释,更不想争吵。

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你,你故意的,让我睡在这样的环境里,伤口会不会感染?我的这些伤,还能不能长好?”楚慕寒有些着急了,这个女人,明知道自己不会喊外面的暗卫,就是故意的激怒自己。

他不要她这样的激将法,可睡在这样的环境里,她真的心中不甘啊。

却有无能为力,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既然知道我故意的,就应该知道我为何故意的,还有,不会出现你说的情况,放心吧!”云惊澜回到窗边暖榻上,这里原本是辛夷的位置,临时她没有回来,到给自己一个很安静的空间,这里至少离床有一段距离,让自己能不去刻意的想他在干什么?

榻上也暖烘烘的,带着一种少女的气息,清爽,干练。

嗅着这种味道,她再一次让自己想着他被送回来的尴尬,不由的还是忍不住偷笑。

有了这样一个梗,她整个人也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幸福。

一手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边在心中默默的说道:“宝贝,看到你父亲的狼狈相了吗?我们可不要学他,要好好做人,争取让自己的家人都不担心自己,亲人的牵挂会让你很幸福,好不好?我们休息吧,你父亲没事的,都是皮外伤,伤筋动骨才一百天,他这样皮糙肉厚的,估计一个月不到就好了吧,原本还想父皇这一次一定会下狠手,哪知道,也顾及到他的腿曾经受伤,也就身上受了几鞭子,当然,深深的痕迹,让人看着都心疼。”

云惊澜一边说,一边让自己安慰自己。

竟然快速的让自己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那边的楚慕寒一脸的无奈,睡,下面都是酒精,实在纠结?不睡,这后半夜,他也很累好不好。

这样折腾,谁能受得了。

更何况,他真心想让云惊澜陪陪自己的,那知道,人家根本就不搭理自己。

而自己也知道,人家特殊情况,自己不能太过勉强。

不一会儿,就传来云惊澜均匀的呼吸声,这个女人,还真的这么累。

不过,刚才给自己清洗的时候,自己都能感应到她,她不停的让自己制止不打哈欠。

有了这样一个认知,他也放下心来。

悄悄的运功在身上走了一遭。

虽然自己只练到了六成功力,可这门内力,真的很厉害,自己起初的伤,比这狰狞多了,他用内力心法,慢慢的,慢慢的竟然能让自己的伤口愈合。

当然,这样消耗自己的内力,慢慢也就变成他的动力。

自己一定要抓住这个人,不能让他再一次跑掉,虽说上一次是意外,可明显的他们只知道引诱暗卫来对付自己,不管这一辈子,她是死是活,自己一定要追查到底。

自己属于那个地方,或者说,自己归属于哪里。

自己统统不知道,他真的好像让这一切变得快一点,让自己也能好好的陪陪自己的家人。

是,自己的家人在哪里?她曾经这样问他的时候,他只是露出一抹根本就看不到的地方。

她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到底能不能睡,想到太子那双犀利带着凶狠的掩饰,他真的想把这个毛病给治好,说不定就真的帮助自己洗澡,换一个衣服随意为何,你能过早就鄙视我,我们可是夫妻,有什么可羞答答的,只要一线希望,及都会帮助他做到,让她也好好的。

王爷听到王妃不停呓语,不知道该如何启口,让他也只能赶着看个热闹而已。

朦胧中一个带着温柔的大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宝宝好似感受到他的存在一般,小脚,小手不停的踢腾着,可云惊澜真的很累很累,累的让自己忘记了这个时候自己是不是该防范?

楚慕寒也感受到自己的手被肚子里的宝宝踢打,竟然让他周身有些莫名的喜悦。

那一股一股的力度,就像有个人柔柔的小手,不停的捶打着他,让他整个人说不出的一种幸福感,有个孩子,也挺好的。

他没想自己走过来,会去抚摸云惊澜的肚子,而是云惊澜的话让他感受到了自己是一个父亲,好像需要被认可才可以。

不由自主的就抚摸上,不是他有意听,实在是自己的内力太强,不要说云惊澜的呓语,就是方圆十里只要是他想探听到的消息,都能轻而易举的探听到。

这就是实力,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

楚慕寒感受到自己的心,悄悄的被这个柔软的东西,慢慢的,慢慢的融化了,正由于这样,才让他也困意来袭,拥着这个柔软的身体,踏踏实实的,很满足的,慢慢的进入到了梦乡,感受这这种从来未有过的一种满足。(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八十二章 剑走偏锋 云惊澜梦幻中,一家三口相互偎依在一起,不知道再说什么?

就算在梦中,这种真实的感觉依然让她很欣慰。

一觉睡到有人在外面嚷嚷着:“紫苑姑娘,王妃真的还没有休息好?”

一个小丫鬟耿直的不让紫苑进屋看。

紫苑急匆匆的店铺回来,已经跟天月国的人接触上了,他们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必须要王妃知道,赶紧给你抉择。

哪知道,她在外面侯了这么久,依然没有等到王妃起床的消息,不由着急了。

“今日我知道你当班?我就进去看一看,王妃如果还在睡着,我马上就走,可好?”紫苑真被这个小姑娘给当得没有办法。

这个小姑娘是阿悄收的好徒弟,耿直的一点弯弯都不通。

不要说自己,就是阿悄有的时候,也被她这种认真,倔强丝毫没有办法。

可毕竟自己一手*的小丫头,她也不好让自己面子上也过不去,倒是云惊澜却觉得她有点意思,就让她留下了。

“紫苑吗?稍等一下。”云惊澜依稀间听到紫苑的声音,也知道她有事,要不然也不会吵着自己。

自己宫殿的嬷嬷,丫鬟都知道,自己昨晚原本就休息的晚,如今又是双生子,更不会打扰自己,而紫苑从外面回来,一定不知情,有什么情报着急禀告。

“王妃,我,我候着。”紫苑听到王妃惺忪的声音,不由的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不是她冲动,而是,她实在担心王妃,毕竟,王爷不在府上,很多事 都需要王妃来做决定,就意味着她要操持很多事务。

云惊澜感受到身边还有一个轻微的呼吸,不由一愣,打了一个哈欠,想起昨晚的事情,她就知道楚慕寒不会在哪里睡上很久了,果真的就是不老实。

也不知道,这卧榻很小,回过深,才意识到,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偎依着睡了一夜,就像以前的睡姿,为了不让他抱着自己,胳膊麻木,自己总是要求,两个人就这样。

伴随着云惊澜的睁眼,楚慕寒也不好在装睡。

反正,自己是病号,赖床也情有可原。

“你,你可以——”云惊澜实在无法让自己面对一个对自己很冷淡的心爱的人,说一些暧昧,不,或者说亲热的话,她也知道,自己说出来,对方不接受,那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嗯。”楚慕寒鼻子哼了一下,却依然没有动。

云惊澜不由想起,他,好像没有衣服。

索性,她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哪知道棉被顷刻被自己带起来,他,他身上的伤,触目惊心,云惊澜实在不敢直视。

她快速的下了床榻,给自己穿好衣服,然后给他拿了以前的内衣。

看楚慕寒也悄然起床,慌忙把衣服帮他披上,虽然他们是夫妻,可云惊澜还是脸红的就有一个大苹果。

实在让自己无法躲闪,她才会看他一眼。

“可以,让嬷嬷他们进来吗?”云惊澜低着头问道。

这,屋子总需要收拾一下,昨天的恶作剧依然在,所有的床榻上的用品都需要换。

她竟然不知道,自己的药竟然那般奇效,他的伤,全部已经凝结 了,没有一点点的感染,让她松了一口气,虽然天气转凉,可一旦发生感染,谁也不知道会如何?

“好啊!”楚慕寒没有任何的意见。

他,只知道,只要云惊澜承认自己在就好,总比不承认自己,或者说不给自己机会强?

并且,此刻不比昨晚,自己的形象实在无法让他人看到。

由于还不能站立太久,楚慕寒穿戴整齐,依然用手撑着自己头,目不转睛的盯着云惊澜,原来,女人怀孕之后,还有另一种魅力。

那种无法说出来的一种韵味,令人沉静,令人看着都舒服,自然。

丫鬟,嬷嬷,一应进来,虽然不知道床榻上,怎么了?可他们还是快速的换了所有的被褥,枕头,还有其他的,顺便把屋子再一次清理一遍。

云惊澜洗漱完毕,丫鬟帮助云惊澜梳头发,紫苑进屋看到床榻上的王爷,慌忙过去施礼。

天啊,王爷回来了。

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还有,这,发生什么事情了?

看大家都在依次忙碌,自己也不好多问。

楚慕寒手一摆,紫苑慌忙也来到王妃面前伺候。

“发生了什么事?看你有些慌张?”云惊澜一边帮助递送一下首饰,一边看着紫苑的表情,好像很凝重。

这该不会天月国又发生什么事?

上一次的事情,基本上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

有关刺杀,他们也无法下手。

那只能找他们明面上的人了,云惊澜不由叹了一口气。

“是不是江妃出了什么事?”轻轻的吐出这个问题,她其实已经能想象出来了。

整个人天月国,她实在想不出楚简还能动谁?

这件事,说来说去她都不该轻易的大意,经历过上一次,她已经让天月国的人,处处小心,可江妃是明面上的人,她不能让她永远躲着。

这对于他来说,不公平。

“消息传过来,已经不见了两天。”紫苑心中不免有些难受,她生怕这件事让王妃难堪,慌忙的掩饰自己的情绪,不管如何,还是让楚慕寒意识到这个江妃到底是何人?

为何他们的脸上都出现了悲恸。

“好了,我知道,你先把这里的事情经营起来,原本,想等着孩子出生再回去?如今,等不了了,王爷的事情,也需要回去了,你先去吧!”云惊澜最终还是决定回天月国。

只有回去才能镇压这他的硝烟,要想报仇也只能让他尝试一下,得到失去之间的患得患失。

总觉得自己好惹的,什么都不管不问,也不行,倒是让她更多的时间指挥他人做事了。

双手难敌四拳,回到天月国,他们在,那些跟他们有关系的人,才能平安。

“王妃,能不能——”紫苑刚想说什么?

可张张嘴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毕竟,王爷如今失忆,而王妃还大这肚子,总不能回去就陷入血腥中,可,这一次王爷,王妃不回去,好像就是无法降服皇帝楚简,不让他有所行动。

事情越发的难办,这个楚简,丧心病狂,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威胁,实在不该,明知道,江妃什么都不知道,他,他却依然用这样的手段来吓唬王妃。

“不能——下去吧!”云惊澜不在给他任何的劝说。

就算孩子出生,自己为了他的安全,放在中州国,自己就安心了吗?不,怎么会,含辛茹苦的养了十个月,自己不能轻易的放弃,还有,王爷的记忆不恢复,更是无法跟楚简相抗衡。

他们在这里,远水解不了近渴,当事态发生到他们无法掌控的地步,那么,岂不是更难让他们抉择,并且,他们的两个亲人都在那边,他们不能退缩,面对强大的敌人,他们不仅要蛰伏,韬光,更要面对,只有面对,才能找出更多对方的破绽。

不得不说,这一步棋也许惊险,也许没有一个人赞同,可往往就是这样,韬光筹谋,剑走偏锋,就必须要做到狠,准,很要把握正确的时机。

他们如今,不要说报仇,就是那边传来任何的消息的,都要晚上两天,时间上都无法抢占先机,更不要说救人,他 ,就是让自己乱起来,忙起来,更要慌张起来。

在没有等到他们到之前,所有的人都是安全的,他要的无非就是他们两个人的命。

不,如今是他们一家三口人的命。(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八十三章 就该如此 茯苓的小院里。

茯苓终于醒过来了,自己却什么也做下了了,这样的情况让她除了让自己冷静,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看到自己的儿子,她一颗心都融化了,谁曾想,还没有来得及抱,就发生这样的事情,她真的不敢回忆,就好像自己的奶水进入他的肚子之后,就是水一般,在他的肠胃中过一下都不能,就紧随而下,我也那么无用吗?

就连自己的孩子,自己都不能喂养吗?她百思不得其解,为何会发生这样事情。

闹腾的王妃好像一夜都无法安然入睡,自己这是作孽吗?

她不明白,为何,出现这样的事情,让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应付。

“夫人,你醒了,听阿悄姑娘说,小少爷已经好了,王妃真的是妙手回春,竟然好了,这,怎么可能?”嬷嬷一边喜气洋洋说道,一边给茯苓准备的参汤。

茯苓看着参汤,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王妃虽然没有来看自己,可她却知道,王妃为了自己的孩子,付出了多少?

毕竟,她如今 也是有身子的人。

“哦,大人呢?”茯苓不解为何一直未能看到清风,他不会出去执行任务了吧?

心里这样想,可嘴巴却还忍者没有说出来,毕竟,他们夫妻两个欠王爷的太多了,不能任由什么事情都不安排。

王妃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听到儿子平安,她比谁都安然,只盼清风能帮助王妃,王爷多做事情,不要因为儿子的事情做事怠慢,当然,她知道清风不是这样的人,可总归还是希望自己能减轻一点王妃的压力,守护后王妃的安全。

“大人,大人,昨晚在外站了一夜,好似受了风寒,害怕过了病给你,让你不要担心?”嬷嬷喜笑颜开的说道,他们小夫妻倒是相敬如宾,挺好的。

左右两个人相互牵挂,总比相互猜忌好,更何况,她看大人也是一个实诚人,而夫人做事情,也是那种很善解人意的,两个人在一起,就少了很多的矛盾。

“啊?这个人,怎么能这样?一家老小都依靠他呢?他倒好,一点都不知道心疼自己?”茯苓坐月子,也不好在出去,心中却担心不已,这儿子刚好,他就又出了事情,到让自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清风的脾气,她知道,一向都是认死理,其实,这件事自始至终,都有一件事让她弄不明白,儿子到底怎么了?

不要说嬷嬷,丫鬟,就是阿悄都说,孩子虚弱,需要温和的屋子里待上一段时候,她不是没有怀疑,可抱起儿子试图帮助他们打开包袱,一切都挺好的。

当然,她不知道的云惊澜为了不让他人起疑心,用的微型刀法,并且还在一侧处做了一个引,这一切,都为了不影响孩子长大后不明白。

就因为云惊澜思考的过重,才让她不得不手术那么久?

“一会,我再给他熬一碗参汤,大人到底年轻,刚才喝了一碗,发发汗,已经好多了。比落葵姑娘强,落葵姑娘可受不了,直接去前院了,估计需要休息一段时候?”嬷嬷就是一个话匣子,这一打开,就守不住了,元也不是一个爱说话的,偏偏这一次,就是忍不住,为了劝慰茯苓,就多说了两句?

实在为了让她开怀,想到她昨天也受了风寒,这可是月子病,落下月子病,都是一辈子的事情,以后头疼发烧,这疼痛就伴随终生了。

除非,除非下一胎,她能养过来,月子病,都需要月子下一次自行治愈。

“落葵,落葵也在吗?”茯苓不解的问道,她心中怎么隐隐不舒服?

为何,为何,他们两个人就要在门外守一个晚上,这种事情,她,她如何接受?虽说落葵是自己的好好姐妹,却也不能不知道深浅。

这,这多大的事情,就算让自己的 儿子受了点罪,可这也是清风跟自己的事情,她怎么也陪了一夜。

嬷嬷倒是一个会解劝人的,她一看她脸上有疑,连忙笑着说:“看我,老了说话说一半,昨日王妃回来时,看到大人,他们在小少爷的屋里,而小少爷当时的情况还很凶险,就生气了,让他们——那个,王妃也是气结了,结果他们两个人就被惩罚在院子守一夜,不是?”

到底是王妃看中的嬷嬷,怎么能不说王妃的好话,更何况,王妃也是心疼孩子。

那个房间,一直未让任何人进,这偏偏就昨天出点差错。

要不然,王妃能 那么生气。

害的王妃受累,按照她的想法,这就该惩罚。

“可不是,王妃一向赏罚分明,唉,如果不是我坐月子,王妃一定连我这个母亲也惩罚,其实,就算受罚,我也是开心的,至少能让王妃减少点压力,我的确给她添了不少麻烦?”茯苓眼泪通红,想到他们昨日的行为,有些唐突,不应该不遵照王妃的懿旨,就擅自做主。

这可倒好,不禁让孩子受罪,自己也该受罚?

不管出于什么?都应该听从王妃的安排,至少,她是为了他们好。

“王妃也没想罚他们那么久?估计昨晚实在太累了,就把他们两个惩罚给忘记了,王妃啊,如今是双生子的人,也是丢三忘四,上一次,跟我说话,还一直说自己记性不好。”嬷嬷倒不是编排王妃云惊澜,的确,有了孩子之后,她的事情顿时多了起来。

原本回来,就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哪里有空静静的好好的休养一下。

由于事情多,往往正说这,猛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就果断把这件事阁下了。

“如果王爷好了,王妃都轻松了,以前的王爷,怎么会让王妃受一点点的累,一点点的苦,一点点的委屈,在王爷的生活中,即便是王爷受了委屈,也不会让王妃受到一丁半点的伤害,苦楚,更不会让王妃为这些事情烦心。”茯苓叹了一口气说道。

茯苓多希望王妃一切都顺顺利利的,可偏偏王爷的事情,却成了如今所有的人梗,有谁知道,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其实也是一种煎熬。

可在外人看来,至少对于王妃是残酷的,明明相爱,却不管是或多少,对方都毫无回应?无论思念多深,对于对方来说,都是无法感知的,可偏偏这个人还在自己的身边。

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让你根本就没有任何时间来逃避,来撒谎。

跟没有任何的事情来纠正,人家就是失忆,让你无法埋怨,无法对峙,无法把心里所想的表达出来。

“谁说不是,前几天,王爷在院里说的话,老奴听到耳朵里,都觉得王爷太无情了。唉,可一想到,他如今什么都不知道,你说,跟他置气有用吗?”嬷嬷一边帮助茯苓起床,一边把暖手的喵锅锅放在她手中,不让她受凉。

对于王爷,他们真的既熟悉又陌生,轻易不敢跟他说话,就算没有失忆的时候,他们也不敢说,如今,他失忆了,就更不敢说了。

人家都说有情人终成眷属,为何,他们两个人的磨难就如此多,并且还带着一种无法恢复的这种病,这不是折磨王妃的吗?

就连他们这些仆人都为了王妃着急,上火,偏偏王妃自己很冷静,好似物是人非是他人,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让他们有的时候都觉得是不水弄错了。

他们那里知道,只要云惊澜接过治疗,一旦投入其中,完全都是忘记自我的,把自己投入到一个忘我的境界,正由于如此,他们才总是试图看着王妃,毕竟人心叵测,画虎画心难画骨。

虽说说的不低,到底是王爷,不能任由任何人去揣测的。

嬷嬷心中因为王妃鸣不平,毕竟,她可是他们中州的长乐公主,哪里容忍驸马如此对待,当然,她不会这样说的,毕竟,他们都是中州的老人,对王爷,他们也是眼观鼻鼻观心,不让事情有太多的麻烦。

茯苓听到这里,吓了一跳,可知道结过账,整个人也蒙了,他们的王爷变了,果真是,野花永远都比家花香,想到自己那这个比喻王妃,她慌忙摇摇头,不让自己多说话。

其实,她内心也蛮纠结的,为何,为何王爷就如此胆大,一点点都不给王妃一个机会。

就连老天爷也如此残忍,一定要把王妃逼得无路可走吗?

先不说这些,只说王爷的话,如今的性格,就让人心头蒙上了一层乌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拨开这层乌云。(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八十四章 你如何知晓 云惊澜用餐完毕,只见紫苑仍然在,也知道,她犹豫这要不要把更多的事情说完,她看了看不远依然偎依砸卧榻上楚慕寒,一直眼睛不眨的看着自己。

好似自己就是他的食物,虽说自己也没有问他到底饿不饿?只看他的表情,就让人不知道该如何说这个人,或者说,她原本就没想搭理他。

“紫苑,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去忙吧,不要有任何的动作,等我看过茯苓他们,情况好了之后,我们就启程回天月国,事情总要有个交代的,就算我们这一次回去,也一定有很多的阻碍,我知道,我这身子如今就是你们的累赘,可没有办法,如果不回去,他一定还会抓更多的人,就因为我们躲在中州国,她的手够不到,才会如此疯狂的?只要我们出去了,把行踪放在他的眼皮底下,那么,一切都好办多了,他总不能明知道我们要回去,他还故意去请那些人呢,那不成了一个彻底只剩下狼心的人了吗?”云惊澜故意说着一边看着楚慕寒。

这个家伙,如有所思的样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

其实,她就是让紫苑去大张旗鼓的告诉天下人呢,他们要会天月国了。

以前,再也不想回去了,毕竟那个地方是他们两个的伤心地,如今不同了,成了自己治疗眼前人的一个医疗地。

这里的一早一木,对他的感触不大,让他在这里恢复治疗,接受记忆的慢慢恢复,简直比登天都难,反正他们早晚要面临这些危险,以前,他们无所顾忌,想如何就如何?

如今不同了,自己有了孩子,绝不能掉以轻心。

之所以如此高调,还不是因为自己不知道如何才能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明面上,至少他来暗的,明的,一旦自己的线索,证据都摆在明面上,任由他如何巧辩护,都无法让他人相信,毕竟证据确凿。

“王妃,都这个时候,你还相信他是被逼的吗?反正,我不信,我请求王妃让我们回去,把江妃救出来就好,你就不要涉险了,一旦回到天月国,他一定会处处受限与你,还会让我们不知该如何才能保证安全,王妃,万不可那你的安危冒这个险,他,他不值得?”

说完,紫苑‘啪’的跪倒在地,虽然其他的丫鬟,不懂为何,可一听这个时候王妃要冒险,那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他们怎么会放心。

一个个都跪倒在地,希望王妃收回成命。

云惊澜怎么会轻易的收回成命,既然话已经说出去了,自己就没有必要在重复。

“你们都起来了,这件事,既然我说了,就会保证万无一失,紫苑,你还不去布置,这个时候,浪费的时间越久,很多事情就越难以把控?难不成我的话,你不准备听了吗?”云惊澜眯着眼睛问道。

这一次,不管如何,都要回去,太多无辜的人,今日他抓了江妃,明日就会抓了陆家的人,后日也许还会做出更为疯狂的事情,自己也不想这样,可必须要有一个了断。

而她也无法听从王爷楚慕寒的意见,因为,他对时局并不清楚,回到天月国,也许,他才慢慢找回自己,失去记忆的他,更何况自己的人生是健全的。

她心中明白,之所以这样做,自己就没有退缩。

“王妃,奴婢不敢!”紫苑能怎么说,早已经泣不成声了。

这个时候,也不知落葵,阿悄,他们到底怎么了?

都到了这个点,依然不会来,如果他们回来了,一起劝劝王妃,兴许有用腻?

想到这里,她只能让自己强压着心中的着急,也不敢反抗,毕竟王妃如今不能动气。

“王爷,奴婢求你,你,你能不能劝劝王妃,她如今,真的不易长途跋涉,残羹露宿,更何况,这天气,眼看就要入冬,走路也不安全啊?”紫苑没有办法,只要冲依靠在卧榻上的王爷说道。

其实,他,她真的不知道有没有把握。

只想试一试,但凡有一点把握,她都不希望王妃去冒险。

哪知道,楚慕寒就像没有听到一般,他就这样痴痴的看着云惊澜,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她脑海中,还有什么,或者说那个片段跟她相符,可就是想不起来。

刚才,她梳妆的时候,真的好美。

而今,这个时候,他只想让自己好好的想一想,奈尔,就是想不起来。

“王爷,王爷,奴婢求你了。”紫苑的声音带着一种凄凉,她,她真的没想到,王爷,竟然如此冷漠。

任由她如何祁连,人家就像没有看到自己似得。

满脑子也不知道再想什么?

她就是不明白,为何这个时候,王爷会失忆,给王妃造成多大的困扰啊?

报仇,救人,还有一系列庞大的计划,可王妃,却,却还怀着孩子。

这对她来说,多么的残忍。

可不管自己如何哀求,人家都无动于衷。正如刚才,原本,有了那个猜测,她本想王爷无论如何也不会让王妃这个时候走的。

毕竟,冰天雪地,严寒,冰雪,一旦遇上刺杀,追杀,他们连跑的捷径都没有,到时候,只能在坐以待毙,那个时候,他们如何,如何才能让自己救下王妃。

她如今都快六个月,这个险,冒不得。

“紫苑,我吩咐的事情,你就去做,其他的你不用管,还有,王爷还没有用餐,让他用餐把!”云惊澜叹了一口气,该如何跟紫苑解释。

如今的王爷就是一个陌生人,不要试图让他能为你而做什么?

在他心中,他们也许都是陌生人吧?虽然,她也想说,这件事,他真的无能为力,可不得不说,那个楚简逼自己到底有什么阴谋?

擦拭一下自己的嘴巴,她没有再看他们任何一人。

她需要去茯苓的院落,好好的检查一下那个孩子。

“王妃,请,请你——”紫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不见云惊澜的身影。

紫苑不由着急,这,这可怎么办?

都忘记刚才还在就楚慕寒,这一着急,她就忘记了自己的初衷,疯了一般跑出去,找落葵,落葵的办法最多了。

这个时候,就她有办法,对,她一定能想出一个十全十美的办法。

至少能阻止王妃冒险。

楚慕寒望着跪在地上的人呢,不知道为何,他心中楸了一下,昨晚,他们两个明明都同榻而睡,为何,她还能做出对自己这般模样。

实在想不通,以至于,刚才紫苑的话,他还真的没有弄明白。

“王爷,你该用餐了?”小丫鬟的声音让楚慕寒的心绪撤了回来。

他可是主子,总不能对什么都熟视无睹吧?

“天月国,是该好好的整理一下。”接过小丫鬟的饭菜,由于,他不方便坐起来,索性就偎依在卧榻上,把自己的饭吃掉,并且,自言自语的说道。

这件事,他也不是没想过,毕竟,外祖母 也一直生怕自己忘记谁是自己的仇人,这一次,更是把所有的事,但凡她知道,她能查到的,都给自己介绍的清清楚楚,并且,还给自己说,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一旦敌人强大起来,哪里还把你放在眼中,并且,他以前可是战神,很多人都崇拜他,跟是对他誓死追随,万不可到了关键时候,自己不去聚集这群人,他们可是楚慕寒在喝的时候,送水的人,而不是挖井下石的人,为此,不管他们如何说,楚慕寒还真的有自己的想法,只不过,在没有成熟之前,还真的不能对她说,让她白白的担心,毕竟,自己如今还是她的夫君,还是她的仇恨这,自己心中也不好受,却也不能说什么?(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八十五章 转变 落葵接到这个消息,吓得一身冷汗,只觉得的王妃这是疯了,才会做出如此冲动的决定,而王爷竟然阻拦都不阻拦,这让她真的不知道如何说好?

到底,王 怀的可是王爷的种,而天月国的其他的王爷,一个个都眼馋的不行不行的,怎么会让他随意让人夺取他的性命。

这不是,王妃简直疯了。

当紫苑告诉落葵,自己去求王爷,可王爷竟然一动不动,好似根本就没有听到。

辛夷回来的时候,听到两个人叽叽喳喳的讨论,整个人也不好了。

哪里还有心情睡觉,让紫苑去店里,赶紧把所有的事情安置好,尤其这个联络点,刚建立起来,千万不要轻易的丢弃掉。

并且,既然王妃让宣传,一定有她的想法,至少不会让那个昏君这个时候动手。

大家分头行事,这边的云惊澜看了孩子的情况挺好的。

吩咐陆筱鸢去睡觉,哪知道,她笑着说道:“师父你走后,辛夷姐姐就让我睡觉了,我一睡睡到天亮,辛夷姐姐心疼我,竟然没有叫我,让我来守着吧?已经没事了,喂了两次,也没有在发作,师父,你去忙吧,我能应付?”

云惊澜见她一副大人的样子,心中听高兴的,这个孩子,永远都这样,只知道为自己考虑。

“好啊,我去看看茯苓,有些事,回头再说。记住有其他的症状,一定要见我。”云惊澜见孩子睡得挺安稳的,心中也为他高兴。

这个孩子,一定会有很多人疼爱的。

睡着了,还依然小手攥的紧紧的。

挺乖巧的。

“师父,放心吧!”陆筱鸢冲着云惊澜笑着说道。

见师父终于松了一口气,总算没有耽误时间,要不然,师父也跟着受罪,这些天,师父明显的有些消瘦,精神也不太佳。

“嗯。”云惊澜笑着走出去。

的确,天气进入十一月,下个月就是天寒地冻,白雪皑皑了。

漫天的白,却只能在路上。

她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然后,朝茯苓的屋里走去。

在茯苓的屋内,两个人还没有说上话,就听到管家禀告,皇宫,太长公主都来到公主府,已经在主殿等着,云惊澜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时候,皇宫里,太长公主的人来的这么快?

难道到他们在公主府安插了眼线。

茯苓不知为何,总觉得为何王妃有些情绪不对。

难道,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清风也不再,这,这可如何是好?

“茯苓,你好生养着,没事,可能他们都是来看望王爷了,王爷受伤了。只不过,没想到都来得这么

快。没事,我去前面应酬 一下,有事让阿悄过去,陆筱鸢在照顾孩子,你不要着急,没事的。”云惊澜安抚道。

其实,她不解释,茯苓也不会主动问,那都是主子的事情,可是这件事,她怎么总觉得有些的不明白,为何,为何王妃的脸上凝重的让自己弄并不清楚。

“王妃,你去忙吧,我没事,孩子有陆筱鸢在,我怎么能不放心,您快去吧,我这边没事?”茯苓笑着督促道。

这一次,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竟然跟王妃就分别了。

云惊澜不急不慢的走到主殿,竟然是父皇,明贵妃,太长公主,都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澜儿参见父皇,明贵妃,太长公主!”云惊澜惨笑。

三位不管如何都是自己最纯,最智孝的人,可,自己不能躲避,不能乱来,她曾经追求的东西都慢慢的送上来。

不管怎么,她都要冷静,不能因为他们的说辞,就真的动了手。

“你要会天月国。”

“你知不知道那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地方。”

“如今还有一个昏君,你怎么回去?你能庇护着我的重孙子。”

异口同声的质问,让云惊澜真的没有办法回答,的确,这件事,她 真的不知道如何说服他们。

她没有未卜先知的本领,她没有那种必须要豁出自己性命也要如何的决心,更不想轻易的就丢掉自己的生命。

但有些决定,却不能轻易的改变。

云惊澜的沉默,让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到不知道如何给她好好的上一课了。

而此刻的天月国。

楚简望着富丽堂皇,令他眩晕的皇宫,这就是他的家。

所有的的恩恩怨怨,从来不敢忘记,她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跟楚慕寒,站在对立面,他们曾经对自己的激励,照顾,一度成为自己的精神支撑,曾经的自己很自负,觉得自己就是皇帝,就是堂堂正正的正统君王,不是靠着他们冥王府得到的江山,可百姓却知道,这个江山有着他的一份,这是他永远无法释怀的,虽然知道自己很迷茫,可他却终是冷静的让自己面对自己。

曾经,自己也认为自己除了感恩,其他的都不会做,皇嫂,不,应该云惊澜对他的照顾,都是有目的的,毕竟,自己需要他。

没有他们的势力,自己根本就无法走到今天。

而今,他再一次走岔了,自己不知道为何一定要逼他们而来,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带着指责的心而来?还是对自己的复仇的心而来?可,他也觉得冰冷的世界才更属于自己,她能感受到起初楚慕寒的那颗心,就跟自己刚登基一样。

怀揣这梦想,等未来迫不及待,想要展示自己的才华。

可,一切的美好,就像一个个美丽的气泡一般,炸开之后,再也没有任何的色彩,甚至一无是处。

自己就像这样的起泡,看起来,绚丽,漂亮,高高在上,无人能及。

其实呢?就是一个随时被人指责,唾弃的皇帝,这种事情,起初的时候,他原本没有觉得什么?可有一天,他竟然听到两个小宫女的对话,让他彻底的改变了。

一味的讨好,根本就不可能,人家不接受,而这一次的事情,如果不是自己早就有了太子的头衔,自己早就就放弃了。

如今,一件事一件事的做了起来,相反,这一切都做的得心应手。

冰冷,仇恨,冷漠,带着一种弑杀而存活,就好似有一种更肆意的活法。

当年,自己亲眼目睹一个孩子四岁受到刺杀,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谁能想到,不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谁能体会,这种伤及体肤的事情,实在太让人难以想象了。

愿意跟他合作,因为云惊澜就是一个刺猬,要想取暖,只有找一个刺猬。

双方才能找到彼此的存在,彼此的温度,彼此之间的那种说不出的上进。(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八十六章 合纵 楚简想到这里,不由苦笑。

自己只能让自己不停的换个手法,既然开始 ,就没有停留的可能?

办法总是一个接一个,就是施展起来,有些过于喧哗。

这一次派去的汪大人,明知道,自己就算是试探,也有整排的对,很快三六九都有了,你是不是没有尽力,为此,才让自己的人也设计了进去,楚慕寒,就没有那么多时间陪我们玩。?

既然自己已经做了决定,就一定要把这件事做的完美,他就不相信,他们躲在中州永远不出来,更何况,自己也绝不会容许他们这样一直躲避,然后给自己放暗箭。

听说,她已经怀孕了,心中莫名的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到底是好是坏?

这些个蠢人,办事总是办砸,总能让自己气的胸口疼,如果这样的情况,被人知道,还真的贻笑大方了,说自己这个君王手段不过如此。

不知道何时,自己的手段被人家知道的清清楚楚,怎么能不懊恼。

感情曾经让自己失控,云惊澜的美好,的确让自己内心感触很大,他不舍得让自己放手,没有真正的走到一起,他怎么能忍心,怎么能轻易的松手,太过美好的她,明知道不属于他,可一旦被他人所掠走,他这辈子都将在自责中生活一辈子。

如今他知道了,这一切不是自己不自信,而是太过紧张了,容易患得患失,对自己来说,不是一个真正的掌控着,自己只有更强大,只有更完美,更能把她所有的筹谋推至到高点,才能让她更无法离开自己。

当这一切缠绕自己的时候,楚简就痛痛快快的去任何一个妃子哪里消消火。

总而言之,也算雨露均沾,如此勤奋,贵妃也被确定有孕,内心总算松了一口气,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在置气。

“皇帝,今日不去 御书房议政了吗?”大柱子的声音带着一种试探,大家都不知道,就算他是皇帝,可内心深处也是很脆弱的,大柱子总能第一时间安抚好他的情绪。

而大柱子的事情让他感触颇深,也对他有了更深的触动,的确,如果他真的放弃了,云惊澜这份心就被自己践踏了。

想起,云惊澜曾经说的话,他觉得自己的生活,不能太贪婪如今的安逸,虽然知道也许云惊澜死掉,自己就不会有那么多不符合实际的想法了。

“不去了,走,去练武场,看他们如何练兵吗?”楚简带着大柱子往前面的兵部过去。

曾经的过往,瞬间局结下了。

他是皇帝,不管为了什么把这个网结下了,就为了有一天要用的。

“皇帝,这就是臣给你预备好的,先去骑一圈马如何?这可是你的良驹的小马子,你骑一下试一试?可厉害了。”大柱子尽量找好听的说。

他也不知道,为何皇帝今日心情很不好。

或者说,他忧伤到底为了谁?

“不,暂时不骑马了,朕准备训练一批人,就权当给你这个太监总管找一些帮手,如何,八岁以上的男儿都可以参加,一律跟成人的军饷一样。”楚简眼眸中都闪现出那种深邃。

那种光芒,曾经让自己恍然,让自己忘记了自己处?难以自拔。

大柱子一脸的崇拜,让皇帝楚简很受用。

让楚简不由的会心的笑了,他,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没有忘记自己身上的责任,在哪里都一样,他是不会被有心人所打到的,即便他们真的让自己做不成皇帝,可他不怕他们,他只害怕,那个要命的人。

“好,皇上的意见太英明了,奴婢赞成,反正我也有自知之明,就先收五百人马。”大柱子冲着皇帝点头喊道,楚简很受用,他点了点头,这样知道感恩的孩子,并能从自己嘴巴中舍弃眼前的闲散,还能带领?

皇帝怎么会不喜欢。

有这样一个能人在,就能影响一群人,忠孝仁义之人,往往能让人更自律。

还有这样有处事原则的孩子更能有自己的原则,自己的底线,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英勇之师,就从一个人身上都能体验出来。

“慢慢来,不要着急,要稳定中取胜,才能一举得胜。”想到他们未来可能去冒险,皇帝心中有些不忍心,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劝慰的是他们?

可这些兵,扔出去,一个人顶替两个人的力量,他要的就是势力的增强。

“相信奴婢,一定会的,一点一滴都会做的让皇帝满意的。”大柱子眼中露出必定的信心。

他有把握让自己训练处更多优秀的人才。

大柱子,自从上一次误打误撞的走进皇帝的视线中,慢慢的,慢慢的就站稳了脚跟,原本很多太监都被换掉,就是他,一直都依然若无若现的出现。

这些天,他就恪守本分,根本就不跟皇帝任何的突兀,就在皇帝需要自己的时候,过来一下就好。

皇帝发现他很能干,还是一次跟一个太监争执的时候,他突然一个过肩摔,就把对方给摔倒了。

并且,那个太监明显不服气,继续过来争斗,当他再一次把对方扔掉地上,这一次,却震惊了整个皇宫,大家都想,也许,这个就是一个粗狂之人,哪知道,见到他,竟然是一个很清秀的太监,终于也让那些妃子们慢慢的放下了戒备之心。

当皇帝问他,这样手段如何学到的,他竟然咧着嘴巴笑道:“跟大家打架,学会了。三招之内,一定要让对方没有士气,慢慢的你就赢了。”

虽然起初皇帝楚简不明白,可时间一长,还真的就发现了这个规律。

现在气势上他还是一个乡野小子,可经过他找人点化,他竟然能快速的学以致用,让自己大开眼界,

这一切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实实在在的。

一招一式,分分钟都能让人变成硬手。

“朕当然相信你,不过,一下多关照这些孩子,你真的可以,不需要帮手吗?”皇帝楚简望着他就像一个愣头青一般,不禁失笑。

人就是很矛盾,既想让她成才,又害怕他走弯路。

这就是人常说的,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学到真本事才能真正的他人无法取走的,只有在磨难中成长起来的人,才能快速的成长。

“需要啊?皇帝,等人手都找够了,我就去要?如今,还不行。”大柱子不由用手饶了一下头,憨厚的笑着说道。

如今,人都没有找到,就去找皇帝要人,他,他不会。

果真,当天,就张贴了布告。

招募的人很多,却从中优选了五百人。

这些都是家中清贫,想出头为家人争一份补贴。

并且多么的自豪,至少能学到真本事,他们未来可是皇宫的人。

皇帝也有了事情可做,不用终日总想着他们会算计自己了。

这些贫困的人,为此,五百人,训练才几天,就步伐一致了,果真练兵好厉害。

楚简再一次过来看的时候,相当惊讶。

不敢置信,不敢相信。

眼前这支队伍存在,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出去应付一切的,或者说他们一切就直说为自己服务,可突然想起这些,整个人的心也有些难受。

刚刚眼中精神焕发,令人眼前一亮,顷刻间,再一次的失落了。

大柱子也不知道如何,其实,他对皇帝刚刚的掩饰感兴趣。

虽然不明白,可他却知道,皇宫里的就眼前的主子最为重要。

自己是一个太监,不会被人所记起来,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家人,他也被不会来宫里做太监,既然被皇帝所信赖,这件事,自己势必就要做好。(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八十七章 解闷 楚简这一日,刚想早点处理完政务,去看一下大柱子的进程,却没想到,贵妃来到自己的身边。

那一脸的妆容,实在看着都心烦,也不知道,她怎么就不知道收敛一下,都是当母亲的人,想到这里,脑海莫名就跳出那个身影,虽然他很反感,却总是管不住自己。

一直到贵妃啜泣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才反应过来,看着她一脸的忧伤,心中不喜,嘴巴却依然哄着她道:“今日里来看朕,给朕带来什么好东西了?吃都不愿意拿了,这是谁招惹你了。”

很平常的一句话,贵妃怎么能不明白,他的这样的敷衍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心中有自己,跟心中没有自己,其实,早就能分辨出来,她不傻?

“皇帝,我怀的还是你的子嗣,可你看都不看臣妾一眼,好伤心啊?”贵妃装成凄苦状。

都忘记了,这贵妃怀着孩子呢?

也不知道为何,皇室这一次,就像经历了大洗牌,后宫所有的女子,一直都未能给自己带来喜报,太医也都细细的检查过,他们都有各自的症状,难以受孕,曾经,他以为这种事,就要顺其自然,可想起自己的曾经的几个皇兄,情况也一样,难以调查。

伴随着时间的长久,越来越难以调查了。

这让皇帝心中明白,有些伤好了,为何还疼,用这种制裁的方式,一个人终于也无法得到荣耀。

不过,至少御书房这位贵妃已经给自己带来的喜悦。

整个后宫,只有贵妃一个人怀孕,也就相对金贵一些,皇帝楚简也就准予她夜晚进入御书房可以进入,只不过,有人议政就自动避开。

好在这一次,她怀孕之后,整个人也变得有些老练了,以前那些毛病也慢慢的改着,总归是皇宫的人,她的母亲可再三警告过,这孩子可是送子娘娘给的。

万不可贪心,当然,也让她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不要总是针对他人,这样才能保住孩子。

不要着急,话虽如此,他心中还是几多沧桑?

“朕记着给你说了,这几天这不是政务繁忙吗?等朕有空,就去看你?”皇帝头也不抬一下,继续忙着手中的奏折。

甚至都没有抬头看,一个弱女子双饱含眼泪的眼睛,一直都紧盯着他,生怕他不见了,倏然挂了下来几行清泪,“皇上,臣妾怕您再不来,孩子出生之后,臣妾,就五福在,没有皇帝陛下的陪伴,一切都是虚拟的。”

一旁的丫鬟早就心中不忍心,可贵妃妃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好似没有皇帝不呵护,就不准备活着。

可到底一个不是知根知底的人,她真的不想把自己的心力完全建立在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身上。

另外,这个丫鬟长的颇有几分姿色,那种柔和,带着一种病西施一般的感觉。

贵妃娘娘拿着眼睛,让她自己过去。

“贵妃娘娘,奴婢求你——”

大丫鬟,一个劲的跟贵妃说话,虽然小心翼翼的,好像自己声音稍微大一点,弄的整个御书房,都被弄乱了,这可是太子的书房啊,可贵妃的眼色一愣,她不由的看看她。

看似委屈却带着一种柔和的这一个声音让皇帝的眉头紧皱,虽然他没有内力,也是从底层走上来的,可他的耳力不差,等他抬头看的时候。

一个丫鬟的手捧这东西,已经离自己很近了,而身上那道诱人的味道,让楚简懊恼不已,他知道,这是给自己送什么来的。

心中不由很窝火,只有做了皇帝,他才知道自己手中的 权利有多大,不知不觉间有所察觉,他的身份已经给贵妃娘娘实际上的娘家人,起到了很多重要的作用,果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不过,很多事情,暂时知道,不等于未来也知道。

“贵妃娘娘——”楚简突然出声,一道声响带着一种无形的震撼。

明眼人一看都是一个局,可自己却只能提醒,她到底玩什么把戏?自己还能不知道,只不过,母亲自己没有任何兴趣。

“皇上饶命!”丫鬟实在害怕,冲着龙桌子,就大声的求饶。

这个该死的,不知道一点点的规矩吗?明明知道这里的是给她的一个局,她倒好,生怕他人不知道,一旦在多走一步,跟自己的龙案接近,那么她就已经接近成功了,好在着桌子本身就有防备一些古怪的味道的侵入,为此,也会提醒皇帝的,当然,皇帝也不会让他伤着自己的皇后,万不可,不管什么事情,自己都要小心再小心。

贵妃心中不免泄气,这明明都要到了,怎么就中途出现这样 差错了,这个丫鬟到底是故意的,还是以为自己不会找她的麻烦,明知道,希望就在前面,却就是这样迟迟的不愿意迈开这一步,到底什么意思?难道不知道一旦她被皇帝宠幸了,那就是天大的荣耀吗?

人算不如天算吧,哪知道,自己的 如意小算盘,竟然被人家给偷了去,这个小丫鬟绝对就是故意的,她那妩媚里带着的这种声调,以为自己不知道。

不过,皇帝也越发的聪明了。

这让自己刮目相看,和以前能有不同的想法。

“起来吧!”皇帝楚简收起一切怒火,让自己努力的平静下来。

虽然识破了贵妃的计谋,可眼前这个楚楚可人的丫鬟,表情中却带着说不尽的委屈,烦闷,不甘,明显就是贵妃给予的压力。

唉,到底也是从底层上来的,长相清秀,却一副楚楚可怜,令人保护的强烈愿望。

“谢,谢皇上,贵妃娘娘让奴婢,让奴婢给你送,送参汤的。”一旦被识破,就换一种说辞,当然,参汤是有的,只不过,刚才自己进来的时候,要搀扶贵妃娘娘,就把汤盒忘在外面。

“参汤呢?”皇帝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和气一些,要不然,吓坏这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丫鬟了。

只看皮肤,就知道来自百姓,皮肤黝黑,却健康,很能干的样子。

明明没有什么参汤,就是让小丫鬟为了近自己的身,才编纂的理由吧,虽然皇帝心中很清楚,却还是想问问她,看她到底如何回答的。

也许,曾经都来自那个贫瘠的地方,才会让自己有一种好感。

“奴婢,奴婢,刚才把它放在殿外,忘,忘,忘记拿了。”说着,小丫鬟都忘记哭了,吓得说话结结巴巴,虽然她不明白为何贵妃让她这样做,可她憨厚的话,诚恳的表情,还是成功的吸引了皇帝。

“可不是,刚才她只顾搀扶臣妾,就,就把食盒忘了,这个实诚的丫头。来人——”贵妃始终笑盈盈的,一直都没有打断他们的两个人的说辞。

知道此刻,才插话喊道。

不管皇帝相信不相信,觉得是设计也好,是投其所好也罢,反正,已经很成功的把他的注意力给吸引过来了,至少皇帝的眼神一直未离开她。

从他开始看中大柱子的那一刻,她一直都在心中盘旋这样一个见面的时刻。

果不其然,即使他做了 皇帝,坐在了高高至上的这个位置,依然心中对跟他一样,来自底层的人,有一种亲近感,而对他们,即便语气在缓和,也有一种疏离。

他,作为一个皇帝,根本就不相信他们,不相信他们任何一个人。

“皇上,臣妾来给你送参汤,天气寒冷,注意身体。”贵妃她柔声的说到。刚才那些奴才没有用,自己不让他们往里面拿,他们还真的不送进来,让自己只好下令了,这个时候,也只能自己这个主子慢慢帮衬着了,一个乡野的丫鬟,能有多大的本事,可,为了,为了未来,她必须要忍受,忍受她所有的让自己看着都不顺眼的小丫鬟,还让她是不是来皇上这里转一转。

心头却警觉,他的神情带着不耐烦,带着推诿,带着一种快速解决的表情。

不知道为何,自己竟然能感觉到,皇帝还在生气。

自己给他们的恩宠还不够,看着脚下不远的 小丫鬟,的确也欧几分姿色,可连及笄都没有到。

皇贵妃这是着急了,给自己找一个真实的,她要圈着皇帝呢?(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八十八章 来信 贵妃明显感到她的不耐烦,也知道,自己在做下去,这不是拱火吗?

为了让皇帝心平气和一些,她顺势“哎呦”一声,一旁的丫鬟慌忙站起来,把汤盒接了过去,然后,慌忙搀扶贵妃,手中的食盒却左右不知道该放到哪里?

“还是给老奴吧!”李公公作为大总管还是很有眼色的。

从大柱子身上,到眼前这个丫鬟,他能感受到皇帝的态度,这种态度的转变,让他明白了,皇帝内心的真实想法,想不到这一次贵妃做的挺好。

挺好,这样,也不会辜负了自己总是让她自由出入的特权。

其实,有的时候,皇帝还真的不想看到她。

“爱妃,赶紧坐,来人,传太医。”皇帝就算再不喜欢,也看在自己的孩子的份上,让自己的这个孩子,平平安安的,作为自己,越发的想让自己的孩子早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想起曾经的自己,他内心渴望,给孩子一个更好的,至少不像自己那个时候,那么的贫瘠。

“贵妃娘娘,你没事吧?你,你不要吓唬奴婢啊?”小丫鬟吓的脸色苍白,一双手拉着贵妃的胳膊都不停的打转,这,这可如何是好?

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没想,没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她真心按照贵妃的旨意做的,只不过,她害怕,她无法让自己不害怕,让自己所谓的冷静。

没有办法,自己都没有见过皇帝,他那一眼的冷厉,自己看着都胆怯。

“无碍,皇上,没事的,那臣妾就下去了,一会让太医给你回话。”贵妃及时的收住脚步,这里是御书房,自己就算想如何,也不能啊?

可皇帝的眼眸中,自己却都是阴谋似得。

其实,她只想把手底下的这个丫鬟送给皇帝,都说宫里的女人一定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要不然,不会集体不会怀孕,自己的母亲可是给自己找了祖上的偏方,给自己偷偷吃了好多的药,才怀上的孩子,为此,母亲担心,担心自己这一胎有事。

如果真的如此,身边的小丫鬟,离这个皇宫,甚至离京城都很遥远的地方,她可是自己拐了不知道多少弯弯道道的亲戚家最为机灵的丫头了。

母亲把她留在府里已经教导一年了,可毕竟,毕竟自己需要这个丫鬟。

一旦,她能成功怀孕,那么,自己的位置就一劳永逸了。

“桂枝,不要害怕,第一次见到皇帝,你的表现已经很好了,比我那个时候,都要强,我第一次见到皇帝,他的眼神一扫,我的娘啊,我的心就突突的跳个不停,是不是跟你相比,你比我胆大多了。”太医走后,贵妃故意冲着那个粗野的丫鬟说道。

虽然,从哪里看,都看不出她哪里聪慧,不过,却成功的引起了皇帝的注意,也让他们有了一个更好的开始。

不管如何,这件事,对于她来说,就是成功了一半。

“贵妃,奴婢不敢,真的不敢。心里一直都打退堂鼓。”说着,她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她到京都之后,整个人都惊呆了,从来不知道,有那么高的房子,那么大的院子,那么多好看,好玩的,甚至,她都不知道,书中的东西,现实中真的都有啊?

父亲虽然不提倡自己学习,可自己爱看父亲的书,久而久之,父亲也会指点自己一二。

正由于父亲是一个教书先生,为此,他们姐妹多,作为老二的她,也过早的帮助母亲打理家务。

她看了看自身的皮肤,都来京都一年了,夫人也帮助自己弄了好多个香甜 的东西,可那些在自己的身上,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用处?

自己的皮肤依然黝黑,脸色依然黄的,跟那些丫鬟站在一起,她都不用看,简直一眼就能看出来自己是一个土包子。

正因为有自知之明,她内心的自尊也不容许自己去做这些伏小的事情,为此,心中跟不愿意符合贵妃他们的计谋。

如果,如果皇帝有一天真的跟自己单独相见,自己一定,一定会把全部事情告诉他的。

自己不愿意做一个撒谎者。

“好的,本宫看出来了;没事,这才刚开始,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来,不着急,本宫去睡一觉,你也下去吧!”贵妃娘娘依然笑盈盈的说道。

看着他离去,自己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松了一口气。

这个丫鬟,自己可不敢跟她说太多,她可是一个心中藏不住任何事情的人。

母亲再三叮嘱自己,这样的人才真实,不过,也是懂得知恩图报的人,正是看上他这一点,才会刻意的把她留下,不过,跟她说话,真的很累。

你一定压再三强调,这件事,你做得对,你做得对。

她才会按照你的吩咐,做这件事。

真的不该相信,这样的人,以后被皇帝看上,他们到底整日说什么?

不懂胭脂,不懂水粉,不懂穿衣打扮,不懂诗词,不懂任何太多的浪漫。

她就守着那一亩三分地的主子,嫁给那种农夫命的人,偏偏由于皇帝当年的那段境遇,让他对来自那个地方的人,各位的有感情。

人啊,真的说不清楚,作为高高在上的皇帝,难道就没有发现,自己就算做了那个唯一,内心深处依然无法让自己忘却自己的曾经。

既然桂枝不愿意,可皇帝没有意见啊。

这件事就好办多了。

她果断的让自己的人,总是有意无意的把一些送信的,带东西的事情,交给她去办,因为她在府里学习的就是这种礼节,在她眼中,能被皇贵妃所倚重,那就是说明自己的事情办得好。

为此,她办事越发的认真,不让自己松懈,自己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的,临走时,父亲再三交代,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千万不要去抢,去霸占,去刻意的要,总而言之,不管到了任何地方,只要守着自己的本性,那些该做,那些不该做,一定要把持好。

为此,她越发让自己心中对贵妃的大恩大德给予回报了,自己不能让他们给自己家中的钱,觉得自己办事不牢,前几天接到父亲的来信,说家中也买了几亩薄田,她的小弟弟也去了学堂,他的小弟弟一直身体都不好,在家,她走到哪里,都会给弟弟背上。

看自己看书,他眨巴着眼睛,自己交给他,很快他就能记住。

有学问的人,才会被敬重,为此,他不得不让自己把自己认识的都交给他,也只有临走的时候,他才告诉父亲,等条件容许了,让他多学点,也许,也许考上了秀才,考上了举人,或者有一天能来当京都面圣,那才是最大的荣耀。

他,也是自己跟家人以后能不能见面的唯一一个渠道了。

为此,她上一次写家书的时候,就把这件事有交代了一遍。

哪知道,父亲竟然同意了,父亲竟然同意了,他们兄妹六个,还有祖父母,一家十口人,一直都紧巴巴的,可这一次自己把府里夫人打赏给自己的钱财,全部让人捎回去了,并且,夫人临走也给他们留有钱财,这样一算,家里的确富裕多了。

手中拿着这封信,不知不觉,好像看到了一家人又在一起的情景,真的好想家,可既然出来了,就,再也不可能回去的那一天了。

不知不觉间,眼泪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了满面。(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八十九章 和蔼的态度 桂枝坐在御花园的一个凉亭里,看着家里的来信,不自觉的就有笑了起来。

不知道为何,看着字里行间的熟悉的字迹,他,真的说不出的满足感,牺牲自己,换取家里的平安,自己愿意。

大姐这一次嫁入,也不会让人小瞧了。

由于他们家的情况,很多人说媒,故意都给他们说的都是不符合大姐的鳏夫,粗野之人,大姐不愿意,她的婚事也被搁浅了,这一次,也定了一个秀才,虽然家中没有田地,可也算有功名的人,这样,即便没有田地,姐夫出门当先生,姐姐也会做一些针线活补贴家用的。

姐姐深知,自己家,就是因为孩子太多,拖累的一家人都吃不饱。

她一直都说了,她只让自己生三个就够了,有儿有女,不要太多,虽然这是他们的秘密话,不知道,嫁给这个姐夫,会不会变化。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皇帝楚简批阅完奏折,出来散步,竟然发现偌大一个御花园,竟然没有什么人,的确,如今天气渐寒,这些宫里的女人更是会享受,宁可怀揣这火炉,也不让自己出来活动活动,其实更舒服,身上也没有那么多寒气。

他走了快一圈,除去匆匆忙忙的宫女做事,再也没有其他的 闲杂人。

不知不觉的走到这边的凉亭,刚想坐下来,哪知道,竟然发现柱子后面有一个人,笑笑苦苦,自己喃喃自语,原本,他想离开的,也许这个宫人想一个人静一静,自己这样是不是太过唐突 。

他刚要离开,竟然发现这个宫人不是他人,竟然是那个他们嘴巴里的乡野女子。

这一段时候,有关贵妃的事情,都是她在办。

询问过李公公,她做的很仔细,一直都未有任何差池。

由于她未满十六岁,而贵妃的心思,自己一清二楚,为此,看到她,皇帝本想转身就走的。

却没想到,李公公竟然不见了。

除去不远的锦衣卫,再也没有其他人。

索性摇摇头,既然出来了,从她哪里问问家乡的情况,看在自己的治理下,到底恢复到了什么情况?

谁曾想,自己喊了两声“桂枝吗?”“桂枝——”

人家竟然理都不理,他还以为自己喊错名字了,正懊悔呢?

可站起来一看,她,她依然在认真的 看着那封,应该是信件吧?

“皇,皇,皇帝,奴婢叩见皇帝。”桂枝真的没想到,能遇上皇帝,她的脑海中都是大姐上花轿的那一刻,还有小弟弟歪头歪脑学习的样子。

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有人喊自己,还是皇帝喊自己。

吓得她都魂飞了,冷汗也顺着自己的脸,不,还有刚才的眼泪刷刷的往下流。

这件事,她是不是就要受到皇帝的责罚了,好像魔嬷嬷说过,这可怎么办,这,这,这好日子,才刚刚开始,怎么就变成这一个人样子。

她实在感觉自己的运气怎么这么衰?

“平身——”楚简说了一句,哪知道,她,她竟然还在磕头。

“朕让你起来回话?”

等桂枝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她满脸都是水,吓得都不敢擦拭。

“把你的脸擦拭一下。”楚简关心的说道。

这件事,说实在的,也有他的错,她不该什么突然出现,吓他一跳。

毕竟,自己是皇帝,这样会让她跟惶恐。

“皇上,谢,谢皇上。”桂枝吓得话都说不拢了,虽说已经见过皇帝了,可到底,他的威严,真的好怕人的,让自己看着都心中打颤。

“你,家里来信了。”楚简为了缓和自己的尴尬,问了一句。

此时,她手中的信件已经在她手中成为一个手绢了。

“回禀皇上,是,是的。”桂枝依然跪倒在此,不知道该说什好?

她一直都以为皇上是一个威风八面的人,高高在上,一直都批阅奏折,不停的忙碌的人。

突然,意识到皇帝也是人,这个认知让她心中稍微轻松一点。

“今年的收成如何?”楚简随意的问道。

为了不给她压力,见她跪倒在地,也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自己是皇帝,跟她说话,已经是皇恩浩荡,断不能让自己终日的为一个小丫头而改变什么?

再说,看着她好像也是那种大家闺秀,学习,手艺两不耽误。

“回禀皇上,收成挺好的,皇恩浩荡,今年风调雨顺,小麦的涨势也挺好的。”桂枝实事求是的说道。

见皇上竟然也懂农活,她的心落了一半地,总算没有被皇帝吓着。

要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嗯,你们家乡的里正都是你们自己选的,还是官府指定的。”皇帝的问题突然回旋了一个,让桂枝还真的有些蒙。

不过,她还是听懂了。

“回禀皇上,里正都是家族的中的长者,不,应该是德高望重的长者,必须要能服众,要不然,族里好多事情,都不能摆平的。”桂枝一听皇帝问的都是家乡的事情。

也慢慢的放松 ,毕竟,她希望跟人说一说,也能倾诉一下自己的思佳之情。

奈何,这些宫女,丫鬟,都不喜欢说这些,他们好多都是从小都被买了,哪里有什么亲人,就是有他们被卖掉的是,人家早就给了他们钱了。

也正以这种情况,这宫里的人很少有人知晓他们真正的身份。

“嗯,的确应该如此?那村中有恶霸吗?你们都如何对付他们的。”皇帝不由找了一个话题,对于这个,他之所以问,还不是因为想汲取一些经验。

他已经把很多民间听到的一些做法,想法都运用到政务上,还真的挺好用的。

原本,他就是一个聪慧的人,虽然没有上过学,没有人给他列举历代先列的的故事,更没有人引导,可他对做皇帝这件事,很多事情都应付的妥妥的。

让这些大臣都相当的佩服他。

不愧是先皇,先后的亲生儿子。

“皇帝,说起这些恶霸,民女就想跟你说道说道,几乎每一个村庄都有这样的人,我们那个村,由于里正很公平的一个老人,可做事总有瑕疵,是不是,可这些恶霸就不敢欺负里正,就在我走的前一天,一个恶霸欺负了老五家的女儿,当然不愿意了,老五家也提出来了,要么就给二十两银子,要么就让他们娶了那个孩子,哪知道,恶霸不愿意了,说他没有做,只是亲了一下,这有什么区别啊?为此,他们两家去找了里正,里正先给他们各自打了二十大板,让他们双方的父母都不敢多说什么了?”桂枝忽然意识到自己跪倒在地,更皇室诉说这些事情,怎么变得就像自己在伸冤一般。

心中总感觉不是滋味,可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自己也不能得寸进尺。

为此,他只好让自己喘口气,继续讲。

皇帝当然也意识到,人家桂枝还在跪着呢?这样的形象总归不太好。

他不由笑了笑,其实,这个桂枝相当的胆大了,她已经知道跟自己递眼色了,这个姑娘,果然脑子挺好的,还识文断字,至少在学习一些东西上面,那就会学的更快。

他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也站起来。

刚才,明明自己让她起来,哪知道,他死活不平身,如今,这才说多久,就冲着自己递眼色了,想到这里,他不由笑了起来,这个丫鬟挺有意思的。

一点亏都不吃啊!(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九十章 以恶制恶 桂枝快速的爬起来,其实,让她继续跪着,她也愿意 ,可是看着皇帝和蔼的态度,还有可亲的笑容,她不由就让自己胆子大了一些。

哪知道皇帝还真的让自己起来了,皇帝果真是一个好皇帝。

有了这个认知,她心中也甜蜜的不行,毕竟,皇帝的后宫这么多美女,而,而自己将来也会成为这其中的一个,她没想如何让皇帝宠幸自己,而是至少让皇帝有一个公平的心。

想到这里,她的脸‘唰’一下红了起来。

实在不好意思,可贵妃已经明确说了这个问题,虽然已经那么多人想嫁给他了,可看到他,一国之君,她,她还是心中‘砰砰’乱跳,有些不敢置信,曾经,她一直都都在自己安慰,说世界上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还是能找到的。

可看到皇帝如此温和的态度,不怒自威的表情,还有,原本就令人尊敬的容颜,我实在打心里就对皇上做任何的事情都有了臣服。

她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迷恋上皇帝,虽然她时刻都要保持警惕,保持距离,可好像那一句,有人探听到了,距离虽然产生距离美,却让人没有了以往的灵气。

“那你们怎么对付恶霸的?”皇帝很好奇他们有什么新颖的做法。

毕竟,依照村里的规矩,一定会恶霸严惩不贷的,可毕竟之所以是恶霸,那还不是因为兄弟之间多,在镇上,或者管府里有点小关系,要不然,他们敢如此强行霸道吗?

当然,这些,她曾经也讲过,可皇帝都没有听到心里去。

“我们还没有说他什么,他就躺在地上,装自己可怜,被人打了,我们几个小姐妹一起扑上去,起初我们没有打,他们偏偏说他们打了他,在皇帝面前,也许,他们大人不对,可毕竟是孩子,要不然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就这样,我们虽然打了,可由于我们是懵懵懂懂的小孩,就更应该好好的教训他,里正不明白,可也跟着我们起哄,反正这一次他一定会很疼,很疼了。皇帝,你说这种赖皮,还真的不少,我们村一千多人,就三个有命了,这也算进了银子眼中,让我家出钱,我母亲怎么办?硬是让那几位叔叔都给送走了。”

桂枝说这话的意思,在他们眼中,几个银两,都是要命的,虽然她会算这个账目,却明白,他们明面上吃亏,可不代表什么都不会黑的,他们把钱虽然凑齐给了那个恶霸,却依然给那个恶霸用了最残酷的手段,就在所有的人都回去了,他们几个小屁孩,也别家人罚了之后,在后半夜,他们几个人商议好,明知道那个恶霸都是装的,他们几个人就藏在他的院子里。

等他夜晚出来小便的时候,他们用麻皮袋,把他转起来,狠狠的打了他一段,不要说,那几两银子,就是十两银子也无法让他好起来,当然,他们只是打对方的脊背。

这些,她当然不能跟皇帝讲,毕竟,他们年少无知,不能让皇帝以为她就是一个难缠的主,在家,的确需要凶一点,可这里,有一条,她记得很清楚:整个天下都是皇帝的,还有什么不属于他。

“这也太便宜那个恶霸了,怎么就这样放过他,那么几个小孩能把他打成什么样?就敢斤斤计较,不过,这个时候,还真的不是你们能评理 的,好在有里正,他,到底也是一族之长,知道这里面的弯弯,也能多提醒你们一点。”

皇帝心中也咽不下这口气,虽然他已经很知足,不禁,自古都是皇帝虐待臣子的,你可倒好,自己竟然被这个恶霸吓着了,如果这样,自己这个皇帝还要不要听下去,听 ,那自己这个皇帝不要忙不要忙的那么多?

所有的事情都管,那自己不累,这些大臣都会累垮掉的,他也知道,之所以问这些恶霸,因为,当初自己就是被他们所欺凌,如今就算自己想报仇,也无处可寻,时间隔得太长久了,久的他都记不住那些人的容颜,曾经自己心中也发誓,等自己有一天,做官了,或者有功名了,一定会位置报仇的。

可没想到,自己真的做了皇帝这一天,想到的却不是当年发生的事情,而是其他的,有关国体的。

人还真的有意思,当年,自己被欺负的时候,他心中真的恨自己,恨养父母,恨他们不能保全自己,不过,慢慢的 长大之后,就知道,那些人就是看似胆子大,其实就是一直小猫腻。

时隔这么多年,更是让自己无从下手。

想到这里,心中更是凄凉。

“皇帝,冷吗?温度降低了,老奴给你拿了两件披肩。”李公公办事相当的周觅,要不然,也不会让他继续停留这么久,才上来,至少他们两个人把该说的都说了,也不至于,下一次见面,尴尬。

看着李公公的架势,他就知道,很多事情,他真的很高兴。

能有这样一个陪伴自己的人,毕竟李公公的心思都在自己的身上 。

只不过,没想到,她那双黝黑的眼神,充满了担心自己。

“把那件给他披上,不要让他感冒了。”皇帝一边穿,一边说道。

顷刻间,黑衣人就出现了,虽然不免有些惊喜,可很多惊喜还真的需要惊讶不断才行。

黑衣人的出现,就是给皇帝挡风寒的,她觉得床上裘皮大衣一般暖和,真的好光滑,这就是皇上的礼物吗?想到这里,她不由心中一惊,自己还没有给贵妃娘娘准备任何礼物呢?

算了,这一次回去,更要好好的保护好那个,你明白的。

“皇,皇上,你,你赐给我的吗?”桂枝高兴的嘴巴都合不拢,她还真的没想到,皇帝还让人给自己送衣服,不过,真的好温暖。

偷偷抬起头来,不知道何时,这些黑衣人就轮番,守护着皇帝。

而自己就在这后院住,守卫突然拿出来,让他清清楚楚,停办他的宴会明白,为什么?为什么?

这一点,她还真临场发现不了,只能让大家讲解一下,画里面的 情况到底如何?

大家看一看,走一走,看似好随意,不过,却让自己都无法攥着空隙而近来的。

这些天都没有用,根本停下来,他不能让自己把这道墙,根本就无法看到自己,却独独得到了我,有这样一个说实话的人呢,在自己的身边,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嗯,走一走?一直坐在这里,要起风了,还是把你送回贵妃府,安全到家吗?”皇帝楚简望着这个比自己爱上一点的的小女孩,还是有些紧张,弄不成了。

不知道为何,越来越发想,她的憨厚,让自己都说不出的一种惊喜,有这样一个人实在,不会说谎的人,不一定是大事,反正,你也不知道啊?

“你们继续,你们继续聊。老奴去前面打前站。”望着李公公仓皇而逃的样子,她真的觉得自己不是猛兽,不是怪说,为何她跑的比猎豹快。

想到这里,她不由笑了起来,这个皇帝,还真的有意思,跟自己也不应生,就探讨一些能说上话的人,以后,还不要出现,自己不能总是害怕他,看着她的态度,今天真的让自己感到很突然。

要不然,自己都不知道什么事情, 该给皇帝说,什么事情不该给皇帝说,其实,她真的觉得皇帝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君王,还那么帅,真的,比他见过的人都要帅。

心中竟然都是甜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九十一章 不可思议 李公公的态度,速度,让桂枝的脸‘腾’一下红起来了。

就在她无措的时候,一个洁白无瑕的手帕送在他的面前。

桂枝的眸子瞬间被那一双白皙如玉的手所吸引,皇上的手指尖如葱白跟跟干净修长,指骨分明圆润,太好看了,比女人的那些,比贵妃涂着红寇的尖尖的指甲都漂亮。

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的手指可以如此漂亮。

简直让自己不敢相信。

看着自己的手,粗,短,且带着土黄色,指甲被修剪的揬秃的,看着都别捏,她,都不敢伸手接皇上递过来的手帕,生怕玷污了这手帕。

可心中还有一个声音,一直都在说,接啊,接啊,看皇帝的手,好漂亮啊!

真的很赏心悦目。

“把你的脸擦一擦,都成一个小花猫了。”皇帝楚简的声音柔柔的,那道让她无法忽视的眼睛里一直都是一个声音,可不是,就连皇帝的声音那么好听。

她悄悄的抬起头,这是她第一次正视皇帝,人家可是皇帝啊,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瞧见皇帝的脸,她的呼吸都停窒了。

俊逸带着线条分明的脸上,精致的五官,勾人心魄,却偏偏还是带着一种王者风范,令人震撼,这种神圣不可欺负的光芒,让人说不出的震撼。

“怎么了?”皇帝楚简怎么没有看出她脸上的震撼,这个傻丫头,不由的摇了摇头。

桂枝整个人都蒙圈了,她快速的接过皇帝手中的洁白的手绢,不知道咽了几口唾液,才让自己平复下来,皇帝啊,这就是皇帝啊,高高在上,统领整个国家的君王。

桂枝慌忙低下头,不敢多言。

心中却把这一幕永远记在心头,每每想起皇帝的目光,她的笑容都让人能软化。

谁会想到,这一幕,正好落在不远找过来的兰妃。

她原本想跟皇帝来一个邂逅,哪知道竟然发现,贵妃身边的一个小丫鬟跟皇帝在一起。

正欲上前,却发现,皇帝楚简竟然还给她一个手帕。

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个黄毛丫头,一个乡村的,那长相,那,她气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眼看皇帝要过来了。

她只得拉着丫鬟压低身子,躲在那片假山后面。

这个时候,出去,跟一个乡下丫头争那不是掉自己的身份吗?

也不知道这贵妃到底怎么想的,弄来这样一个乡野野丫头,皇宫里,只要你想打探一点消息,那可是相当的快。

正由于如此,她,才让自己买通了一个小太监,得知了皇帝的具体地方,别看皇帝有些话不说,可他做出来却让人很震撼。

楚简由于本身不会功夫,对于宫内,宫外就提防更多,办的坏事多了,对自己的行踪更是相当的防范,注意,除去晚上点灯,他一样不安套路出牌,到了谁,有公公会提前让他们做准备。

明明无关粗粒,却学着勾引人了,别看人小。

兰妃心中对这个丫鬟心中充满了愤恨,这个女人,太过分了。

“主子,我们为何不迎上去。”她不解的看着兰妃,花了那么多钱?

为何主子却放弃了去跟皇帝相遇的机会。

不管怎么说?多好的机会啊?

“废话,走,回去。”兰妃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这件事怎么能在外面嚷嚷。

不知道隔墙有耳,一旦被皇帝知道,她这条小命还能存在吗?

果真是太不懂事了。

她甚至不知道,为何自己都找不到一个跟自己一心的人。

真不明白,她带脑子出来没有?

且不说这个时候,不能去破坏皇帝的雅致,就看眼前的情况,自己不管如何,至少知道一个问题,那就是别看这个乡下小丫头长的磕碜,可她有手段。

在没有弄清楚,为何皇帝对她情有独钟之前,自己做再多的功课,就是无法讨的皇帝的欢心,那还不是一切都是无用功。

这个白痴。

“主子——”小丫鬟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家主子。

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明明已经说好了,跟皇帝不期而遇的,自己把词都说好了,如今突然说不用了,让他真的不知该如何办了。

作为主子身边的得力助手,她,不停的给自己打气,不能让自己关键时刻掉链子。

“闭嘴!”兰妃没好气的呵斥道,人家的丫鬟都是助力,而自己的丫鬟,一个个都蠢的跟猪一般,一点都不知道变通,不知道做任何事情,都不是一成不变的,需要有的时候,周旋一二,万不可只做一个备选,只会让自己走入一个死胡同内。

真的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看着她,自己就一肚子火,不知道该如何说她才明白。

算了,除了嘴巴甜,能帮助自己一下,其他的,自己看了,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且不说,兰妃如何回到自己的宫殿。

只说贵妃看到皇帝亲自把桂枝送到自己的宫殿,就足以说明,自己这个做法正确的。

一切都值得了。

也不枉自己的母亲教导她将近一年的时间。

“臣妾多谢皇上,要不是皇上,这傻丫头,估计连回来的路都找不到了,怎么一个人能跑到御花园,那么大的一个地方,郁郁葱葱,这还能回来了吗?”贵妃夸张的语气,让桂枝的脸更红了。

她用力的攥着手中的帕子,不敢抬头,也不敢回话。

皇帝楚简,却摆摆手说道:“这丫头想家了,你没有看到她哭的,脸就像一个花脸猫,朕害怕她一个人再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去哭诉,别冻着了,就顺便把她送回来了,怎么?不让朕过来用晚膳吗?”皇帝楚简的话,快速的就把话题转让了。

贵妃娘娘多聪明啊,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这话语中的意思。

“你看臣妾,请皇上赎罪,快,嬷嬷,传晚膳。”贵妃笑的眉开眼笑。

这可是皇帝第一次来妃子的寝宫吃饭,谁能想到,这皇上,竟然为了一个乡野丫头,把自己的规矩都给破了。

皇帝可是从来不会在任何的宫殿用膳,不知道是害怕他人陷害他,还是害怕他人知道他的吃相不怎么的?反正,自从他当上皇帝之后,从来不会跟任何人在一起用餐。

有了皇帝这一次的恩宠,再也不会有人在自己这里说自己什么了?想起这一次母亲给自己的注意,她整个人都在傻傻的发笑。

自从自己怀孕之后,才知道,他们常说的,养儿方知父母恩,伴随着孩子的一天天的长大,她在肚子里到底一举一动都让自己小心翼翼。

生怕有一点闪失。

不管因为老天的垂怜,还是自己母亲的功劳,总而言之,她,她真的很高兴。

“皇上,今日恐怕要委屈您了,臣妾,这一段时的饮食都比较淡,不知道符合不符合皇上的口吻。”贵妃只能没话找话,以免尴尬。

而桂枝,贵妃早就让嬷嬷带下去,好好的收拾去了。

在争取用膳前回来,也能让皇帝吃的开心一点,总而言之,有她在,皇帝总能放下冷冷的态度,不管是吃饭,或者其他的方面,大家没有那么大的压力。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其实自己心中听喜欢皇帝 ,总想做什么才能让皇帝高兴。

对于这一点,她只是羞于开口而已。

的确,皇帝长的相当的俊逸。

身上的王者光环令人无法忽视。(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九十二章 结伴 贵妃做什么都擅于推算,虽然心中对皇帝的爱慕深埋心中,可望着皇帝,还是不由失神,好在嬷嬷帮助上菜,让她即使收回了自己的情愫。

“桂枝,快,来,给皇上布菜!”贵妃娘娘看到桂枝过来,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比刚才那宫女的套装好看多了,果真是人靠衣服,马靠鞍,这身衣服,可是小主的款式,当然,在她还不是皇上的女人的时候,万不可为了争宠,就让她打破宫里的规矩,一旦被有些人知道,那简直就是让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为了让自己有一个安安稳稳的,能掌握的未来,她才不会这么傻,让自己陷入那种他们浅薄的争宠中。

“不用了。朕想吃什么,自己来。”皇帝楚简之所以不愿意跟他们一起吃饭,就是看着他们吃的那么慢,还总是不节约,让他很窝火。

也不想跟他们多交谈。

之所以愿意把自己的这一面,展现给大家,他,自己也不知道的为何。

也许,以前总有些避讳,而今,自己都是皇帝了,有了他人膜拜的目光,果然让人总是能轻易的自信起来。

“你们都下去吧!”贵妃一听这话,连忙给他们使眼色。

嬷嬷,当然知道贵妃的意思。

只把桂枝留在这里,他们都急匆匆出去。

皇帝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动作连贯,潇洒的吃着,不过,看到贵妃挺着一个大肚子,实在不便,转过头冲着桂枝说道:“去,帮助贵妃布菜。”

毕竟,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她还真的很期待。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作为 一个父亲,该做什么?

可照顾一下贵妃的情绪,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桂枝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劲,就被皇帝催着,让她布菜。

以前,像这样上台面的事情,从来不会跟自己有什么关系的?自己只是跑跑腿,只是端端水而已。

布菜,自己,自己还真的不太会。

“你应该先问问贵妃娘娘喜欢吃什么?然后才能帮助到他。”皇帝看着她的窘态,不知道为何,就是想笑,怪不得让人家称谓他们以前都是土包子。

果不其然,实在是对着葫芦画瓢,都不知道应该如何来画。

她的做法,让自己想起,自己初到冥王府的时候,也许,就是那个时候,对她有了不同的改观,毕竟,自己总是束手束脚的,而她,却总是一副很自然的态度,一点都没有看轻自己的表情。

作为王妃的她 ,也一样,吃饭,做事,都靠自己,即便有丫鬟,她也总是自食其力,从来不让他人干涉自己的生活。

独立的她,潜移默化的让自己有了很多自己的想法。

她自己都不知道,无形中给了自己很多启示,想到这里,他加速吃饭时间,在贵妃惊讶的表情下,他很优雅的结束晚膳。

也许,就这样才是生活,这一句话,总是在她的心中来回反转。

“皇上,你,你,用好了吗?”贵妃楞了一下,问道。

她,还真的没想到,皇帝的吃相,很优雅,高贵,完全没有他们猜忌的粗鲁,吧唧声,并且,他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完全没有改善的痕迹。

天啊,人家都说皇帝天上具有的气质,是他人无法篡改的,还真的如此。

“朕,朕已经用好了。你慢慢用,朕还有些奏折需要处理。”楚简一边说,一边用朝外面走去。

所有的人,慌忙跪下,恭送皇帝。

其实,他们心中真的很纳闷,皇帝用过晚膳 ,如此快吗?

漆黑的夜空,寒气也越来越重,李公公手中一个披肩,拿着一个披肩,慌忙给皇帝披上。

冬天的夜,黑的压的喘不过气来。

皇帝的步伐却缓缓的走在小路上,侧脸问道:“他们如今到达那里了??”

暗卫首领慌忙跪倒在地:“启奏皇上,他们出了中州国,就遇上了雨雪天,具体的位置,实在弄不清楚。应该还在附近的村庄里。”

应该是这样,毕竟,王妃云惊澜怀了六个多月的身孕,遇上这样的天气,她就算想走,也走不成。

这样的天气,还真的愁坏人。

一旦他们不出中州国,自己的一切计划就好办多了。

不知道为何,对于他们,自己始终无法介怀。

而这个时候的云惊澜,楚慕寒,在附近的一个村庄刚住下来。

这一次,她,竟然一个丫鬟也没有带,这让楚慕寒很纳闷。

她如今身怀六甲,原本,所有的人呢,都坚决的不同意她出来,更不容许她出公主府半步,可是谁让自己的功夫好啊,耐不住,她跟自己说,也许,回到天月国,都不用治疗,自己就好了,也说不定。

为了,她口中的自己的尽快好起来。

自己竟然同意了,不,确切的来说,楚慕寒怎么也不相信,她,她竟然会真的跟自己自己,拿了一个包裹,就出来了,完全不带任何人。

她,她的胆子也太大一些了。

其实,她用厚厚的大?周身一包,还真的发现不了,她怀孕了,并且,虽然他们雇佣了一辆马车,可她从来没有说过车的简陋。

这一切,原本在他心中,她就是一个娇滴滴的公主,就是一个会使用手段的后宫妇人,可经过这一段时候的接触,完全不是这样。

虽然,自己记不起来,她到底有何优点,缺点。

但有一点,那就是,在他心中,她的形象不断的加深,让自己有一些不敢相信。

这真的是自己的王妃。

“要不要再喝一碗?”楚慕寒端起一碗的参汤,一饮而尽,果真冷啊。

这里紧靠大海,为此,天气变化恶劣,他们出发前,虽然备用了棉衣,可依然有些单薄。他也想去集市上买点的炭火,可好炭火,早就被贵人家屯起来了,而他们就算买,也是那种低廉的,烟气太浓,为了让她暖和一点,他不得不想了好多办法,可依然不行。

没有办法,还是云惊澜自己想办法,在车上,把被褥铺的厚厚的,并且,用瓶子装了两大瓶热水,供给自己暖脚,一旦赶路,就是脚比较冷。

即使在坐在被褥里,也如此。

云惊澜之所以冒险跟着楚慕寒,不仅让他知道,自己绝对相信他,并且要告诉他,他们永远都是一体的,可以前,不管怎么怎么说,怎么讲,他人说,都无法让他体会到,自己跟他一体化的概念。

如今,不用自己说,他就明白了。

很多事情,以前他做过,为此,不由自主的就想去做,这种潜在的,他人永远无法讲述初出来,只有他不停的做,他才会意识到,以前,自己是不是也这样做。

只有这样,才会让自己认可自己内心的感悟。

这些,自己说出来,永远没有他做出来实在。

正因为这样,她才决计跟她一起逃出来。

两个人就像逃婚一样,躲过很多的障碍,让他们两个人不由的心又慢慢的靠近一些。

他们刚开始的陌生感,不舒服感,伴随着两个人的独处,结伴,交流,慢慢的,消磨掉了。

至少,在他们的心中,两个人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回到天月国。

哪里有楚慕寒需要的真相,有他应该知道的很多东西,正因为这样,才会让她豁出去,冒着一次险,让自己把两个生命交到他的手中。(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九十三章 温暖 楚慕寒看着云惊澜冻得小鼻子红彤彤的,并且,还有些啰嗦,却依然没有呼天喊地,甚至都米有任何埋怨,这让他一个大男人,都不得不佩服。

在他的印象中,女人都应该弱不经风的,应该是那种寒暄,躲闪的。

可在云惊澜的眼中,她却看到了勇敢,任性,自信,乐观,吃苦的精神,很多事情,她都没想到,却依然做到了。

做到比一万句,一百句都来得实在。

“不要了,好冷,我想要不要烤一会火。”云惊澜眨巴着眼睛说道。

她都不知道打了几个哈欠,真的好困。

困的她的眼睛都无法睁开,却不得不让自己先暖和起来。

虽然这一家农户很好,可这屋子实在太冷了,被褥他们带出来的,可由于没有太阳,这样抱来抱去,甚至有些潮湿,一点都不暖和了。

云惊澜感觉自己鼻子有些塞,这个时候,万万不能感冒,她之所以冒险出来。

那是知道,其实生孩子,到了后期,就应该出来好好的活动一下,到时候,生孩子,就没有那么痛苦了,更何况,她也知道,即使,自己没有带这些人,可父皇又怎么会放心,一定会派人呢暗中保护的。

正是有这种自信,她才更无所谓。

可卡就卡在,这天气 变化是让自己有些傻眼了。

不过,好在,她也就没有限隐藏自己的身份,毕竟,有点时候,这种身份的事情,还真的就是他们心中最清楚。

“好啊——你等着。”楚慕寒见她的鼻涕都要流出来了。

不由的连忙转过来脸,好久才从怀里摸出一个手帕,看着云惊澜的表情,他,他实在不愿意看着她 一直“哼哼”响。

他伸手在她的鼻息下,擦拭了一下,他的动作快速,利索。

如果不是云惊澜就在他面前,甚至都不知道,他到底做没有做这个动作,可她确切他做了,心头不由涌现一些笑意,他还不愿意面对,他不由自主对自己的好。

既然不愿意承认,那,自己也没有必要一定要揭穿。

“你的事情可真多。”楚慕寒一副嫌弃的表情。

好像,刚才做的不是自己,而是他人,相反,她还找了他人的麻烦。

这个人,真的好笑,自己有没有让他帮助自己做事,自己就是鼻子不舒服,又不是鼻涕很长,却没有办法擦拭,他,这样子,真的不喜欢,那也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女人就是麻烦啊!”云惊澜一点都不惊讶,并且认可这件事。

说来说去,他就想让自己承认,他很看不起自己的有些所作所为。

没有办法,她,她是女人啊?

自古以来,这种体力活,还有一些方向思维上面的事情,都是男人来做。

而跟她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可如今,即便自己做不了,能做的,他都不由自主的揽过去。

却在这里大放厥词,真的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能这样,他还真的都做到了,虽然嘴巴有些毒,不过,心中阙甜甜的,反正,如今他已经失忆了,可能做得这么好,自己也对他更有信心了。

“你倒是很自觉,主动承认错误。”楚慕寒笑着说道。

看着他不自觉露出的笑容,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笑起来,很灿然,很绕眼的。

他们两个人围着火堆说着话。

却不远处,一道白影,一直尾随着他们。

就像一个幽灵盘旋在他们的身边。

“为什么?为什么?她,怎么就能让楚慕寒为她做这个,做那个?做这种男人不应该做的事情?”她用力的撤着手旁的干树木,如果不是夜实在黑,她的 衣服颜色早就暴露了她的目标。

她恨不能冲进去,让自己好好收拾。

不过,她很快让自己收敛了自己的气息,还不能让她就这样死掉,她要做到万无一失,要不然,依照楚慕寒的功力,稍微有一点蛛丝马迹,他都不会放过。

虽然自己也想爱屋及乌,也想保住那个孩子,留子去母。

可到底,要经过楚慕寒这一关,孩子,对,他看中就是这个孩子,自己不能太过着急。

有了这样一个事实,他,不得不让自己冷静,保持冷静。

转身,消失在黑夜中。

“好了,我感觉舒服多了,我要去睡了,你自己再考一回。”云惊澜的语气中都是困乏,坐了一天的马车,实在太累了。

为了躲避那些所谓的追杀,她只能让自己追随这他的脚步。

楚慕寒以前就是战神,天生的敏感性人,让他躲避那些追踪者,手段相当的熟练。

正由于有了这样一个的认知,云惊澜索性就不思考,她只做一个乖乖的执行着,就好。

自己的孕产期来年的二月份。

到时候,春暖花开,而自己长期活动下,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她盘算着,这样进入天月国,一定要避开他的耳目,如今,到处都是他的耳目,既然全部是他的耳膜,自己这一身衣服,也洗了不少次。

“你小心一点,不要着急,我把屋子也烘烤一下,这样,是不是就暖和多了,你也看到了,这雪要下个十天半个月呢?你觉得支撑不住,我们就停下来,如何?”楚慕寒虽然心中决定了,可还是想跟她商量一下,到底暗示自己,那可是自己的亲身骨肉。

不要因为着急赶路,就不要老婆,孩子。

“还是听你的,继续走路把,这天,一旦停了雪,就是冰天雪地,太滑了,你没有听说过吗?下雪不冷化雪冷,到时候,赶路也不方便,我们就索性找一个安静,又舒服的地方,好好的休息一下,你觉得如何?”云惊澜把自己裹在被褥里,真的好舒服。

暖和暖和,虽然没有炕暖和,去让自己有些说不出的一种幸福。

他竟然还知道,这样可以升温,让整个人屋子都暖和起来。

不得不说,其实,他的细心真的很讨女孩子喜欢,当初,在天月国的时候,她真的不知道,楚慕寒的仰慕者到底有多少,都被他们挡住了,如今,她相信了,还真的不少,他的确是新时代的暖男。

更是一个令人很期待的,愿意陪伴一生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才值得女人去托付。

的确,遇上这样的男人,会照顾人,还说的如此温和,能用自己的身体的能量来呵护他人的男人,这样的责任心的男人,才最为真实,不做作。也值得自己信任。

“可,这样赶路,你吃得消吗?刚才看到你才吃了那么点东西,怎么够?如今,你也是双生子的人的,万万不能到了无法支撑才说,这,这对你来说,可无法承受的。”楚慕寒怎么舍得让她这样,还着急的赶路,遇上这样的鬼天,他心中竟然心疼云惊澜。

不知道为何,这些天跟她相处下来,发现,她是一个极其好接触的人,可为何起初给自己的感觉,那么的遥远,那么的冷冰冰,让人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跟她沟通。

如今,跟她在一起,轻松,自在,虽然其他人看着他们两个人如此急匆匆的赶路,一定为了要命的事情,要不然,不会这样的天出行,可谁能想到,他们从夫妻到不认识这个过程,如今又遇上,自己失忆这一桥段,如果没有失忆,他们是不是会很幸福,在一起,会很融合。

自己真的感觉很好笑,为何,为何就不能让自己好好的陪陪这个很有灵性的女人,越来越深深的知道,她身上的闪光点,让自己真的很有吸引力,这种感觉真的很幸福,自己甚至不愿意轻易的放下这个可爱的,看似是一个‘包袱’的女人。(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九十四章 惊马 在一个悠长的小道上,入眼一片雪白。

雪无声的飘落,时不时的一阵风呼啸而过。

一辆马车缓缓的走着,一道车辙划过,顷刻间就被雪花所掩盖。

云惊澜无聊的坐在马车上,不知不觉就走了半个多月,其实,他们才走了一千多里,这个速度,简直就是蜗牛了。

手从被褥中拿出来,手顷刻间间就冻得不行,一本书有一页没一页的反着,眼睛还留在书上,可手缺额进了被褥,晃晃悠悠的,思绪早就飞到了万里之外,自己是大夫,知道只有前三个月,孕妇的确需要注意,伴随着以后的半年时间,最好的就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当然,鉴于以前的皇宫生活,就不一样了。

必须时时的提防,做好一切的防备工作,她不由抚摸着肚子,宝宝在肚子的感觉越来越真实。

这样的做法,其实有她的考量,虽然危险依然存在,可总比坐以待毙好。

把所有的风险也转移在他们身上,至少让公主府的人都稍微松一口气。

“也不知道,这几个丫头,如今是不是都恨得的牙窃窃的。”云惊澜转身揭开车帘,望着金装素裹的天地间,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想起他们一个个对自己的感情,她心中蛮开心的,可这一次回天月国,很多事情,她不想让他们在着手,天月国发生了诸多事情,核实起来,会因为他们的出现,变得麻烦。

与其这样,还不如不用。

“冷吗?”赶车的楚慕寒突兀问了一句。

不管云惊澜的心情如何?赶车的却感觉到这风景,这雪,这万里素裹,怎么越看,越觉得有趣。

楚慕寒起初的漠然,失忆的人,都觉得时时都需要警惕,心里上一切都是陌生的,需要高度的防备。

可出来的这半个月,不知不觉的跟着云惊澜,整个人心胸就好像打开了一般,他不在局限一个事情的思考,脑海中本能的遇上事情也多了,不由的很多的解决方案也浮出脑海。

虽然脑海中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但很多事情都有了一个更清晰的认识。

“说不冷是假的。”云惊澜坐在马车上,淡淡的说道:“可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其实,他也蛮用心的,把马车的四壁和车顶上都用一层厚厚的油纸包裹着,等到马车停下的,就把马车上的雪扫一扫,保持马车内的干燥,可即便如此,还是无法让保证车内的潮湿,总觉得有一股寒气。

云惊澜倒想出来走一走,雪大路滑,这个风险,路面也不*宁。

唯一的办法,就是待在马车上了。

“当然有了,你等一等。”楚慕寒的忽然揭开厚厚的棉被帘子。

只见,他双手忽然往外一番,一股暖流袭入,就像暖暖的一道阳光,照在自己的身上,特别温馨,尤为暖和,他,他用自己的内力。

“快,别——”云惊澜连忙起来阻挡。

这一旦他给自己输入过量,那,他自身受到损耗,是不是也要出问题?

并且,如今他们三个人的安全都需要他一个人来承担,万万不能因为自己冷,就让他在自己身上浪费他的内力。

“不用担心。”楚慕寒安慰她道:“看着你的脸色,慢慢的变的柔和起来,红扑扑的,甚是好看,觉得也值得了。”

楚慕寒实事求是的说道。

说这样的话后,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孟浪了,自己怎么就说了这样的话。

两个人是夫妻,可毕竟,自己失忆,两个人之间就总有些无法逾越的隔膜。

不管说话,肢体,一缕淡淡的,双方都有些无法抓住的感觉。

却也不知道该如何破解,云惊澜毕竟有身孕,顾及到他的病情,对他的其他方面的情绪就照顾的少一些;而楚慕寒对女性这个阶段,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不想自己笨手笨脚的,或者触及到他的底线。

云惊澜听了他的话,就像他以往在自己耳边说着悄悄话,原本就身体温和,脸色红润,越发的融化,带着自己都没有注意的浅笑。

楚慕寒不禁看楞住了,什么时候收起自己的手都不知道,只见她浅浅的莞尔一笑,如此魅力,令自己的身体都不由膨胀起来。

自己有感觉的,作为一个正常男人,他怎么能不知道圣女每每试探自己的意思。

可,他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没有办法,身体根本就没有反应。

这样突兀的变化,还有眼前的美女图,就这样不出意外的令自己的身体有了感知。

就在他深情款款,云惊澜难为情的羞涩的时候,无人控制的马儿却好像发疯了一般,向前冲了起来。

楚慕寒身体一晃,意识到问题的时候。

马儿已经不受控制了,云惊澜怎么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极其冷静的用手牢牢的抓着马车上窗棂,这个时候,就算再冷,保命要紧。

一手紧紧的托着自己肚子,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年头。

楚慕寒手中的缰绳,无论如何都无法控制疯了一般的马儿的速度,这样的颠簸,云惊澜怎么能承受住,放眼望去,一片雪白,哪里有停留的好地点。

可这个时候,容不得他思考。

先保护好云惊澜再说。

他缓缓的放松一下缰绳,原本就不大的马车内,他一个大步就纵身而起,到达了云惊澜的身边。

一只手紧紧的抱着她,被褥也被他带着。

稳了稳自己的身体,笑着冲云惊澜说道:“这天,人都不闲着。走,马车得舍弃了。”

不管多舍不得,都只能这样。

云惊澜信任的朝他笑了笑,点了点头。

双手顺势紧紧的抱着他的脖颈。

只见,楚慕寒一个华丽的转身,他已经抱着云惊澜借助马的力量,一个悬浮定在空中,而马儿哪里管马车上到底有没有人,它只知道,自己如果不往前疯跑,就无法承受住身上的伤痛。

云惊澜心中不由一愣,刚才自己的想法还真的实现了。

虽说自己脚上穿的是一双鹿皮靴子,可古代的工艺,还无法让她做到隔开雪的侵入。

两个人走了一会,虽然楚慕寒尽量把棉被披在她的身上当做斗篷,可满天乱飞的雪花,怎么会听他的话,调皮的偷偷的穿过被褥,落在云惊澜的脸上,脖颈处。

冰冰的,凉凉的,惊得她不得不倒吸几口凉气。

“阿嚏——”雪花吸入,鼻息间凉凉的,让她无法回避,只好用打喷嚏来缓解自己不舒服。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该如何是好?”云惊澜有些伤悲都说道。

她倒是没什么,主要是肚子的宝贝。

偶尔走一走,也好,可这看不到尽头的路,让自己有些失望,脑海中一直后悔,自己不该想什么走一走,这可好,怀揣这浪漫的心,却不得不面对现实。

可悲啊,这用双脚丈量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用了多少时间。

却依然看不到路尽头。

“你还能坚持吗?”楚慕寒环顾四周,冲着云惊澜说道。

如果两个人刚出来,就遇上这样的情况,楚慕寒绝不会如此好言好语的,更不会顾及到云惊澜的身体,毕竟,失忆的确让他变得无法跟她亲密相处,两个人不知道该如何找到突破口。

可有了这半个月的相处,云惊澜在她的心中,形象发生了颠覆,既然她说出这样的话,就知道,她真的累了,这走了这么久?的确也出乎他的意料,竟然没有任何的村庄在附近。(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九十五章 依恋 楚慕寒心中也有些纳闷,不解,以往都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这一次,怎么走了这么久?

他印象中,临行的时候,都会问自己借宿的人家,把周边的环境好好的熟悉一下,可这一次,却给了自己一个深深的教训。

没有亲自勘察过,谁的话都不能全信,可这个时候,不管自己怎么说?

一切都晚了,他们两个人在这苍茫的雪地里,好像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出路。

“估计我们迷路了,这走了这么久,完全没有任何的歇脚地,路线对,方向不对,距离我们离开马车大约一个时辰了,你再回想一下,刚才我们出马车的时候,你看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吗?”云惊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总觉得怪怪的,可路线一直都是楚慕寒在计划,她不相信他,难道还能相信谁。

毕竟,上一次,发生过那样奇异的事情,经历过,她心中的反应就如此。

还有,就是他不知道,楚慕寒知晓这一切都是圣女的布控,内心会如何?

除了圣女,她还真的不知道,谁能弄出这样大的动静。

她就不明白了,圣女连公主府都敢闯入,为何,只剩下楚慕寒跟自己,两个人,她相反躲了起来,难道不知道,其实,她出现,事情也不必这样麻烦。

争夺楚慕寒,就是不知道楚慕寒面对面看这件事到底什么心情了?

“不一样吗?”楚慕寒心中哀叹,自己好像就看到了云惊澜那抹笑,就忘记了一切。

难道——

不用往下想,如果不是被有人下了幻术,或者说他们中了什么?

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云惊澜就这样静静的等着楚慕寒的回答,抬起头,雪花依然打在脸上,顷刻间就融化了,却让自己的脸一片水渍。

看着楚慕寒的表情,依然如此,她也明白,有些话,不说破,也许对他人的尊敬。

任谁也不想,恩人变成仇人。

“那个,要不要,我们去事发地看一看?”云惊澜提醒道。

上一次,好像也是在始发地找到了源头,至少能找到线索。

云惊澜之所以这样说,不想在这里多呆。

走,浪费精力,实在身体也不容许。

休息,脚下都是雪,连停留的地方都没有。

竟然不知道该如何休息了,云惊澜不免苦笑,总不能坐在雪地,睡在雪里,吃怎么办?

“你说得对,一片寂静,我本该有所发现,却没想到还没有你反应的快,我们的确该去源头看一下,你闭上眼睛,稍微忍一忍。”楚慕寒咬着牙关说道。

他防备的眼神,盯在不远的,把眼前所有的一切都牢牢的印在脑海中,他不能让自己浪费时间,已经过了午后,自己虽然还不饿,可云惊澜不一样,她是有孩子的人,就算她能忍,孩子一旦有了什么闪失?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太长公主已经把话给他说了,他身上将近二十年的毒素,能有一个孩子,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如果他不知道珍惜,那么,谁也帮不了他。

这一句话,给他的震撼很大,不过,他却心中记下了,有些仇恨,不用说,身体本身就很忠诚,对于仇恨,自身好像都没有放弃过。

一旦,他缺少警钟,那么,下一个死亡的人,将会是谁?

谁也不敢保证,人都很惜命,自己也如此。

“那个,我这里有提炼的丹药,你,你愿不愿意试一试?”云惊澜小心翼翼的说道。

她之所以这样说,还不是因为,不想让他这样,白白的浪费了内力,要面对的未知的情况还有很多,不能因为出路就困着他们,还有,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更要好好的筹划一二。

不能因为这件事就止步不前,身上的营养药也是有限的。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该如何补充体力。

不是没想过,的确是一孕傻三年,一直都是他人提醒,他人关注自己。

尤其辛夷,就算出来之后,楚慕寒虽然跟自己不太亲近,却总能让自己吃的不错,至少不会饿着自己。

楚慕寒的眼神越发的有一种惊讶,都忘记她也是学医的。

不假思索的拿着她手中的药丸,就放入口中。

他知道,说什么都不如做什么?

一向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战神,不是空穴来风。

“谢谢你的信任!”云惊澜喃喃的说道,她没曾想,他能那么毫不犹豫的就把药给吃下去。

圣女一定就在附近,这一次,她能感觉到,她亲自出马了。

可,她不会对楚慕寒下手的,她针对的是自己。

她瓶子里有一种假死药丸,这种药丸,一旦吃下去,就整个人冰冷窒息。

当初做着玩的,只想让自己有一个准备,至于什么准备?她也说不清楚。

“你说什么?”楚慕寒轻声问道。

的确,他听到云惊澜说了一句什么?

只是没有听清楚。

毕竟,他全身心都在这个场景上,在圣女殿,他悄悄拿了一本有关幻术的书,任谁也不会让自己永远呆在那个笼子里。

他一向记忆很好,可对于这种幻术,他真有一种说不出的反感。

也许,作为战神,他跟渴望用自己的势力去赢得对方的信任,而不是这种装神弄鬼。

为此,他还真的没有实践过。

有了这一个认知,他觉得有权让自己好好的认识一下这个幻术,不能自己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楚慕寒抱着云惊澜,用棉被彻底的把她包裹着,好在棉被够大,虽然云惊澜有身孕,却依然身轻如燕,除了那个挺着的大肚子。

唉,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怎么还吃不胖。

楚慕寒几个纵身,快速的让自己确定了线路,总算找到了马车疯跑的那段路,果真,站在这里,看过去,他们刚才花了二个时辰根本就没有走出去二里路。

云惊澜只觉得脚尖一垂,整个身体就腾空而起,这一次,呼呼的风声急速而过,她知道,楚慕寒在查找痕迹,为此,她乖巧的躲在他的怀里,等候着他的着落。

她很庆幸,他没有说让自己停留在哪里,等着他找出路然后回来找她。

一旦,他真的说出这样的话,云惊澜觉得自己会答应的。

不管圣女是不是用这个方式,故意让他们两个分开的,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楚慕寒的决定。

她相信,圣女就在不远处,一直默默的关注着他们的行动,一定也在猜想,他们的下一步计划。

说实在的,她不知道,自己怀的是楚慕寒的孩子,虽然他失忆了,不知道自己是谁?可这一次回来,她明显的感觉到了他对孩子的看重。

也许,太长公主跟他讲了什么?让他欣然接受这个孩子,当然,他们之间的感情,感觉,如果他要真的就来一个热情的回应,自己还真的有些不适应。

毕竟,他是千真万确的失忆,对于自己突然热情洋溢,实在让自己难以接受。

好在他也有分寸,没有如此。

等他养伤的那几天,云惊澜没有感觉到,自己总是被人晚上默默的关注吗?果然是怀孕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很多潜在的问题,能省略也轻易的省略了。

想来,原本,自己也不属于那种柔情似水类型的女子,倒也不是大女子的情怀,她只是想让彼此将有属于自己的空间,有两个人本该属于自己的时光,不能让自己失去了自我,她可以依附楚慕寒,毕竟,如今自己的身份令自己不得不紧紧依偎在他这里,还有,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也让她无法割舍对他的依恋。

有了楚慕寒,她心中才无比的踏实。(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九十六章 明朝暗讽 天月国。

贵妃的生日一天比一天舒适了,皇帝楚简总是有意无意的过来。

不管是午膳,晚膳,他来的如此勤,却从来不在她这里过夜,不过,这足以让她在宫里的地位,日益增强,大家私底下都在议论,一旦,这一次,她生的是一个儿子,那么,皇后的位置,一定是她的。

有了这样一个认知,其他的妃子,也都相约来恭贺贵妃娘娘了。

刘贵妃当然知道,他们过来的目的。

不过,由于天气的缘故,她都是在卧榻上接待的他们。

这一日,她一边吃着水果,一边拿着靠枕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一些,看着不远处的桂枝,实在跟其他的宫女格格不入。

可偏偏就是她入了皇帝的眼,实在想不通,不由叹息道:“桂枝,你在家可有婚配。”

贵妃娘娘突然的问话,把桂枝吓得一跳,连忙跪下道:“娘娘,桂枝福气薄,姐姐还未成亲,家里还没有来得及订下。”

按说,他们这些穷家,在女儿十三岁就应该找婆家了,一份定亲的礼单,也能让他们一家几口人活得相当的滋润。

偏偏,他那个迂腐的父亲,也正由于他们的这位父亲,教书匠,让他们在家多呆了两年,才有了他这份机遇。

“哦,没事,看你吓的,本宫也只是问问,对了,你们老家都有什么趣事,再给我们讲一讲?”贵妃娘娘很会把握皇帝的心思,往往就一件事,她总是能打断好几个环节,跟皇帝讲着,让桂枝都被她这种讲法给弄的一愣一愣的。

好似这个故事,根本就不是出自自己的口中。

桂枝想到议亲的事情,不由的脸一红,低着头,说道:“娘娘,既然说道这个议亲,奴婢倒想起一个趣事。”她刚想跪着说。

哪知道,嬷嬷却打断了她的话:“娘娘,御医在外候着,今日天气冷,御医说,有几个小主受了风寒,还有宫里的人,也有一些宫人受了风寒,需要他们去救治,就提前来给你诊脉。”

嬷嬷也不是故意打断桂枝的话,只不过,御医还在外面,让她不得不先回禀。

“桂枝,快,快,起来。嬷嬷,去让御医进来吧!”贵妃娘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手脚都已经有些浮肿,这养儿才知道如此辛苦,总觉得自己好累。

看着桂枝这样,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原本,她想她这样,母亲怎么只叫她礼节,却从来没有想过,把她改变一下肤色,这宫女们一个个都知道收拾的花枝招展的,而她,还真的独一份,根本就不知道,她到底心里怎么想的。

因为,她暗示过,可人家却好像没听到,熟视无睹。

自己私底下问过嬷嬷,哪知道嬷嬷却一副受了惊吓一般,说道:“娘娘,你可千万不要动了这样的念头,你也知道,皇帝过来,不仅仅为了皇子,更是为了这份念想,如果你把她给改变了,岂不是什么意义,也没有了?正是这份不同,才能让你在宫里的地方稳步上升。”

嬷嬷心里还真的倒吸一口凉气。

这贵妃娘娘,还真的怀孕之后,事情丢三忘四,明明就是自己也知道,这一份独特才把 皇帝留下的,偏偏还无法让自己丢下这份不一样。

实在不明白,她这 脑子是不是也差点锈掉了,这一出一出的,实在太吓人了。

前几天,突然嚷嚷着,桂枝的名字太土了,吓得她赶紧打岔,随后慢慢的提醒了她一句,她竟然直接来了一句:“本宫说过了吗?怎么不记得了?”

吓得嬷嬷这一段时间,心里都七上八下的,一会,好好的逮着御医问一下。

需要注意什么情况,她可不想,自己这条老命,不知道什么时候,说没有,就没有了。

实在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这样一出戏?

让你防不胜防。

桂枝慌忙站起来,柔声说道:“嬷嬷,还是让奴婢去吧!”

桂枝这些天算是看出来了,这贵妃就是在自己的身上找刺激,她也不是没有看出啦,宫里的这些一个个小宫女,小太监,都细皮嫩肉,姹紫嫣红的,唇红脸白,岂能不知道到底怎么一回事?

可她说实在,一时没有那个现钱,二是,夫人倒是打点一些东西,当时家中急用,她悄悄的给换成银子,捎回家了。

要不然,指望她那点月例,他们家能置买齐田产?

当然,这一段时候,贵妃娘娘也打赏一些,不过,她没想到卖,也不是喜欢,而是她再想,这贵妃宫里的宫女,也就她岁数大了,她了解了 一下,宫女做到十八,就要被打发出去了。

她也就短短的三年时间,虽说夫人,贵妃娘娘都说了,让自己做好被皇帝宠幸的心理。

可她总觉得皇帝不会看上自己的,他也就是想跟自己聊聊天。

仅此而已。

就差几个月就及笄了,她心中还是明白,那喜欢不喜欢,或者关心,有何分别。

她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自己会真的飞上枝头当凤凰。

为此,她的时间也不多了,不敢乱花,说实在的,一旦自己离开皇宫,自己确定自己不会再回去了,京都这么大的地方,她有手有脚,还有自己的小体及。

她不会让自己饿死的。

这只是她自己的想法,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连父母,她也没有说。

毕竟,三年的时间,还会发生很多变故。

因为这样盘算着,为此,对于宫女们这样的装扮,她 也听说过,有的时候,侍寝的时候,出现了娘娘不适,或者其他的情况,为了不破坏皇帝的兴致,就拉有些漂亮的宫女做垫背的。

也有宫女因为一席宠幸,就飞上枝头做了凤凰。

不过,这对于桂枝来说,简直太遥远了。

有了这样一个认知,让她不得不积累自己未来的生活资本了,至于对贵妃明面上,暗地里的暗示,嘲讽,她不傻,怎么能听不出来。

正由于皇帝对自己 这一份纯真,才让他偶尔来到贵妃的宫殿。

恰巧,也就是这样,让贵妃对自己既想拉拢,有实在瞧不起。

的确,瞧不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她能忍受贵妃对她的不阴不冷,时间长了,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对于桂枝来说,没有太大的意义,可她却是自己目前的主子。

“快去,不要让御医等久了。”贵妃在嬷嬷的搀扶下,缓缓的披上披肩,然后来到一个软绵绵的凳子上做好,等着御医来给自己诊脉。

不得不说,这一个御医,还真的医术了得。

上一次,竟然能从自己的茶水中发现蹊跷,好在,她只是让子漱漱口。

却依然带了味道,母亲也在再三交代,让自己千万不要贪嘴,吃不该吃的东西,喝不该喝的东西,什么东西,跟什么相冲,永远都不是自己知道的,为此,贵妃对这个也御医相当的满意,更是让她每一日来给自己请平安福,都是满载而归。

当然,赏赐嘛,也都不一样,不能千里一篇,正由于这样,御医对贵妃这一胎儿,也相当的看中。

没有太医的用心,自己永远很多东西都无法防范。

她心中很清楚,后宫太多的眼睛盯着自己,不能不让自己用心防备着。(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九十七章 消失 贵妃娘娘不由的用手拢了拢自己的披肩,手也有些凉气。

嬷嬷看着贵妃的脸色有些白,慌忙给她倒了一杯水,贵妃接过水杯,漱了漱口说道:“这几日,怎么总觉得冷嗖嗖的,这地龙,炭火,明明都烧都好好的,怎么,就冷。”

刚从暖榻上起身,贵妃就不免抱怨,不知道为何,对于桂枝,自己没有出完气,就被她这样给溜掉,她心中很不舒服,嬷嬷明知道怎么一回事,却不敢擅自张嘴,一旦说错,她还不能把天给交了,如今,什么事情,都没有贵妃的事情大。

“贵妃,莫着急,等一会,让御医好好的给你好好的把把脉吧。兴许,就是最近虚火大,外面太冷,这一冷一暖的,温差太大,皇帝每一次过啦,您都要送到殿外的,您忘记了?”嬷嬷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的又给她一个暖炉。

对于嬷嬷的 话,她一向不会反对,因为也是担心自己心太急了会伤到孩子,就算每天御医过来看,她的心情也沉甸甸的。嬷嬷见贵妃已经准备好了,这才点点头,掀了厚厚的帘子让御医带着一个徒弟进来给贵妃娘娘诊脉,规矩总是不能乱的。

御医是一个须发斑白的老者,因此诊脉的时候也不会特意去避讳,而他的徒弟则被留在了外间。

御医到也跟贵妃娘娘相处的还算不错,毕竟,这个差事,就算贵妃娘娘不打赏,自己也会尽心尽力的。

总不能让自己耽误了皇室的子嗣,这个责任可相当的大,他一边把脉,另一边寒暄到:“娘娘这两日可有什么不舒服?”

这脉象怎么虚弱了不少,好似一怄气堵在胸口一般,当然,他不能这样说,自己也不会去盘问这些,只能旁敲到:“娘娘,怒老臣多嘴,娘娘这个月份,万不可心中藏心事,最好,还是多跟嬷嬷说道说道,保持心情愉悦,至于其他的,老臣倒是仔细了看看,相当的平稳。对了,娘娘,还需要多下来走动走动。”

贵妃娘奶个还有什么可说的,她真的没想到,御医连自己胸口不舒服,都能把脉出来。

心里对御医更是敬佩五体投地。

不由把手敷在小肚上,孩子都快四个月了,她除了腿浮肿,夜间总觉得腿不舒服。

这些,她早就告诉御医了,只不过,御医告诉她,这孩子够乖巧了,没有怎么折腾自己的母妃,倒是一个乖巧结实的孩子,有了这样一个宝贝,身体也是康健的。

“贵妃娘娘,其他的没什么了?还是多互动活动,要不然,天气寒冷,这大殿虽然暖和,却空气不顺畅,时间一长,容易犯困,身体虚弱,畏寒。”御医清完脉说道。

的确,她这样的症状已经出现了,可自己就是不想动,这么冷,去哪里活动,就在大殿里,她跟是懒洋洋的,出门,冷的她直打喷嚏。

贵妃正想问这个,哪知道,御医就说了出来,说的还那么清楚,倒显得自己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畏寒,自己可不就是越发的害怕这寒气,冷气了。

“大人,贵妃娘娘还就是这两日越发的不想离开暖榻了,一下来,就喷嚏,也不舒服。”嬷嬷见贵妃眼中殷殷期盼,就知道说对了,希望御医给她其他的办法。

既然不想离开暖榻,可这空气实在不太理想。

胸口闷,不想动,畏寒的症状都得到,却就是无法让他下来多走动,她甚至让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劝娘娘了,除非御医过啦,或者说,皇上过来,她才会下榻走一走。

如今,越发的不想动了,甚至皇帝没有过来,她都在床榻上用餐了。

这,这如何得了,她可知道,这月份一旦大了,以后,生孩子的事情,也不能让她受罪。

多活动也是好的。

御医只好笑着说道:“如果贵妃娘娘懂得一些音律,也许可以派遣一些心中的苦闷,既然自己锻炼了身体,又让自己能换一下心情。”

原本说跳舞的,可他话到嘴边,却硬生生的咽下去了。

打坐也很厉害的。

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做到。

想来,她这样的,自己还真的只能给个意见,剩下的事情,就需要他们慢慢的改正了。

“多谢大人提醒,可不是,贵妃娘娘往日可是才女,手艺一定不会忘记的。”嬷嬷慌忙道谢,顺便把准备好的小礼物在御医转身的时候,送入到他的手中。

见她没有拒绝,主仆两个人也把心放在肚子里,御医瞧这贵妃娘娘也放开了心思。

笑着说道:“娘娘,就要现在这般保持愉悦的心情就好。”

贵妃冲他点点头,问道:“大人,这宫里都有多少人染上寒症?情况如何?”

她也知道,为何先给她请脉,也为了不让自己接触到那些症状,毕竟御医他们回去之后,都需要多次静手,沐浴,然后多次的要熏的。

为了不让这些接触到其他的贵人,他们总是会留守一二两御医,以防不测。

“娘娘多虑了,老臣也知道,多了一次,具体的情况,也都是道听途说,没有见,这一段时,一直都是老臣在值班,这不,有几位御医需要给皇帝请脉,老臣就只能去了,明日看情况,如果不是他人休沐,老臣就不能来请脉,需要派他人了。”御医猛然想起。

他赶紧冲贵妃娘娘解释道。

原本,皇帝在意这一胎儿,不让自己过去的,好像皇上这一次也中招了。

只不过,情况,不详,就让自己先去看。

不能把一屋子的病人仍在哪里。

嬷嬷一惊,如果不是御医,还真的不知道,皇上也会被传上寒症。

不过,她很快稳住了心神,冲着御医施礼:“多谢大人,大人还是小心一些。”

“无碍,老臣只是去听诊,其他的,做不了的。”御医摇摇头说道。

虽说他过去也会接触患者,可他的身份在哪里?

只不过,那几位都去照顾皇上了,这边,总要有人在哪里盯梢。

“送送大人。”贵妃娘娘倒是也心情放宽一些。

皇上的身体,也相当的好,只是受到一些风寒而已,这几天,连着来到自己这里,可自己却不能过去陪伴,那么多的御医,应该无事的。

伴随着御医的离开,嬷嬷原本想问的话,也话到嘴边,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就在御医走后,贵妃娘娘发现桂枝竟然刚才一直没有见到。

这不禁让她有些纳闷?

不是请御医了吗?这御医都走了,她到无影无踪了,这丫头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这种情况,到底让自己不知道如何发火了?

“嬷嬷,把桂枝叫过来。”贵妃不由的心情不爽。

有这样一个人,随时给子派遣,自己心中才踏实。

可没有这个人,她还需要皇上的宠爱,至少现阶段,她不能用任何的事情。

嬷嬷把贵妃娘娘安置好,就出了主殿,一路问过来,竟然没有问道她的影子,这个桂枝,有的时候,做事情,完全不计后果。

这,到让嬷嬷心中惊了一下。

偌大一个宫殿,怎么就没有一个人看到她,这让他心中不知道该如何跟贵妃较差了,她随即派了几个人,却御书房,悄悄的打探一下,是不是那个傻丫头,听说皇帝生病,害怕他人不让她过去,说什么传染,她就一个人冒着危险过去了。

这个桂枝,简直就是缺心眼,这个时候,大家都躲避不及,谁有心情去管这些。

她整个人越发的感觉不好了,到底是谁?竟然敢贵妃这里撒野,她的眉头紧皱,不知道到底谁会这个时候发难。(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九十八章 隔空抓物 在一个白雪皑皑的山上,所有的动物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却有一个白衣涟涟的仙子一般的人,在山上穿梭。

她的白衣,跟所有的白融合在一起,出去一头乌黑亮丽的白发,还真的无法追随这主子的脚步。

喜儿满脸的喊,心情有些忐忑不安。这一次圣姑突然跟管家发生了争执。

然后,圣姑就跑了出来,这,满山遍野的都是雪,让他无法扑捉到对方的踪迹。

好在如今的山上,动物该冬眠的冬眠,该有储存的,也都不愿意冒着严寒出来了。

“圣姑,姑姑。”喜儿还真的眼睛不够用,一瞬间就无法查阅到他的身影了。

唉,自己该如何阻碍着他。

管家警告的眼神,让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做。

而躲在一旁的圣女,冷冷的看着喜儿,她看着喜儿的身材低眉顺眼的样子瞧着倒挺老实憨厚,可真不太像会功夫的样子。

可为何,自己这一段时候,总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

她却无法察觉到她背叛的痕迹,她想去哪里,除了喜儿,她不会多说一句。

喜儿会背叛自己吗?

她不知道,这件事,她必须要弄清楚。

想起管家的话,她的脸色,就苍白无血,却只能强忍着,等,等自己找回自己心爱的人,一定,一定不会让她好好的活着。

喜儿四下找不到圣女,叹了一口气,认命的拿起刚才自己采摘的药草,还有一个野兔,背在自己的身上,慢慢的移动自己的身体。

圣女见她需要一段时候,把目光落在不远的药草上,她还真的需要这珍贵的药材。

反正,她回来喜儿的身边监视着她,看她到底会如何取舍。

深山由于天气,也没有可怕的猛兽。

他只是认真的瞧着山壁上的药草,边走边自言自语道,“这里的草药还真是挺多的……”

果然,一路上真的发现了不少的药草,圣女越挖越起劲,天色渐渐的暗了,雪花已经没有了飞扬的嚣张,虽然满山的雪,可天色也暗了下去。

没有办法,她只能让自己快速的沿着喜儿的步伐,慢慢的采摘这,然后慢慢的监视着。

如果不是为了监视喜儿,她早就去更远的地方采药,又何必,耿耿于怀这件事。

魔宗,她不是没有查过,除去以往的记忆,她还真的不知道有这样的人物,没有办法,他只能让自己先从身边速查,虽然不知道到底会遇上什么情况?

可她一定要关注好喜儿,万不能让自己整日躲着她。

反正药草还多着机会还有许多,留着下一次再继续采摘吧。

圣姑意犹未尽,可看到喜儿停住了继续的脚步。他回头看看,万里的雪依然无法跟碧蓝的天空融合,各自都有自己的性格,即便有了这样的情况,她也不会决定放手。

山上有些湿滑,上山容易,下山难的原因就来自这里,相互扶持,只会让两个人的力量跟无法处理,圣女还是先把喜儿给送回啦,然后在一步步实施计划。

可等她跟喜儿回来的时候。

竟然不见了 ……

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云惊澜是又饿又口渴。

这样额上一顿两顿,她一定要晕掉了。

两个人找到这个位置,楚慕寒竟然用内力给自己化开一边空地,好在这条被褥。

即便这样,自己能坐下歇一歇,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总算让自己的腿舒服一点,也让自己喘口气。

而楚慕寒就像一个疯子一般,上一道,下一道,整个人在就自己的眼前晃,自己也没有力气问他,为什么?

就这样,雪花倒是停了下来,硬是没有等到一个动物的到来 ,兴许楚慕寒的幻术达到了,也许谁正好 遇上了楚慕寒的练习,反正,他一把隔空拉回来一个人。

云惊澜压根都没有看过去,可楚慕寒却只有无奈。

好在自己把她弄晕倒了,要不然,她这一身的药材,还有圣女给她的大白兔,总算没有白被他抓来。

云惊澜用力咽了咽自己的唾液,怎么就凭空抓来一个人。

楚慕寒也不搭理他,用血水白白兔给修理干净。

烧着大火,还不得不说,这个喜儿身上的东西,倒是挺齐活的,他们那里知道,这是喜儿准备给圣女的,可如今都混到过去了,他们两个人倒也不客气。

有了肉香的味道传了出来。云惊澜闻到之后就觉得肚子咕咕的叫了,好不容易到了六月份,她这段时间胃口特别的好,吃什么都觉得香的紧。

毕竟,有身孕的人,越往后,都是自己的孩子的影子了。

看着楚慕寒竟然能把兔子考的流油,她就把不由的贴了贴自己的嘴巴。

这一动作到让楚慕寒看了都不由的笑了起来,之前,他们谁吃过如此被靠的金黄的野兔,野兔的皮已经烤焦了,一层淡淡的油冒出来,瞧着便特别的好吃。云惊澜觉得更饿了。

楚慕寒望着云惊澜那馋的都要流出口水的样子,不由的笑了起来,这才是一个孕妇该有的样子,不过除了这个野兔,他还没有发现其他的吃的,就只好吃野味了,不过这个偶尔吃一吃味道倒是挺好的,野生的东西比京城里那些东西也要香一些,他吹了吹热气。

不等云惊澜在看过来,她已经把一直兔子的腿撕扯下来,交给了她。

刚刚好,虽然还有些烫,云惊澜却也能忍受,毕竟天气这么冷,这荒郊野外的,能吃到热乎的东西,简直就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却让楚慕寒做到了,云惊澜的眼睛里只有他的存在了,其他的人,不在她视线范围。

“慢点吃,又没人跟您抢,着什么急啊。”楚慕寒的眼眸里竟然带着一种温和的笑容,的确,见到云惊澜不做作的架势,他心中就是不出的幸福。

一边有撕扯一条兔子腿,一边从一堆药草中,取出几个果业子。

云惊澜一边吃,一边攒到:“外焦里嫩,烤的恰到好处。你怎么不吃,快点舔舔肚子,一会也有力气应战,对了,你怎么凭空就抓了一个人,也不知道,是谁?一会会不会又官府的人来。”说着把楚慕寒递过来的的另一个兔子腿给推了回去。

想着还真的有一丝期待,也许,家里人失踪了,对他们来说,就势必报案。

那么,会不会官府的人也会被吸进来。

云惊澜怎么也没想到,这几个人凭空出现是老天爷的作祟。

不管哪一方面,她心中还是相当的感激不尽的。

竟然有这样的好事,她怎么能不高兴。

“恶战,也许吧!来,喝点水。”楚慕寒细心的抓起不远的干净的雪,然后用内力把她软化点,细细的看过去,还有一丝的温度。

啊,太棒了,有内力,太厉害了,可以这样,可以那样,这让他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一种欣慰。

“你,不要滥用内力,我,我少喝一点就好。”云惊澜小声的说道。

这个时候,他可使守护神,不能有任何的差池。

虽然不知道为何平白无故的进来一个人,不过,去让他感到很好玩。

看着云惊澜的表情,他不由的笑了,总而言之,他们也算苦中作乐了。

执意把另一只兔子腿交给云惊澜,没有办法,只好吃掉了。

喝着楚慕寒用内力化掉的水,内心真的舒服极了。

这简直就是真正的生活,其实,生活就是这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然后两个人慢慢的为他人付出这,幸福这,尤其,如今还有一个小宝宝。

想到这里,她的心就不由自住的自己偷着乐。(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九十九章 圣姑来了 天色彻底的暗了下来,楚慕寒紧紧的抱着云惊澜,摸着她的手,时不时的感觉他的是手有些凉,就用内力帮她暖和一下,这也是为何这样的荒田野地,也能让她整个人睡得舒舒服服的。

喜儿幽幽的醒过来,还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等她觉得身下一凉,就知道,自己竟然睡得不是白色床,而是雪,怪不得这样的冷。

抬头,更是惊讶,怎么,怎么就被带到这里。

她,实在弄不明白,却也让她知道一个无法更改的事实,就是找不到一个机关,也要有一个可以启动阵法的阵脚。

可喜儿再三否定,自己不会,根本就不懂这些。

他就不相信,喜儿看着圣女强大,自己不着急,不想变得强大。

要不然,喜儿也不会时不时的透露一种悲壮。

“既然不会,那就一起死在这里。”由于云惊澜已经睡着,为此,楚慕寒说话,尽力的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威胁的话,谁不会说。

自己不是故意吓唬她的,如果今晚不出去,他们势必要冻死在这,冰天雪地,自己一个人,用内力抗一抗,可云惊澜不同,她没有内力,还有孩子,一尸两命,他必须让喜儿做些什么,要不然,他们还真的就葬身这里。

“公子,我,我这真的不知道,可,可我能让圣姑来帮我,她能确定我的下落,只有她来了,这幻术就不攻自破了,你,你要相信我。”喜儿无措的看着茫茫大雪,也许更适合他的本色,那就是让自己尽快的找到亲人的感觉。

她从来没有见过,楚慕寒的眼神中有这样的冰冷的,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骇然。

是的,她好害怕,害怕的不知道心中如何才能让他相信自己。

声音都飘忽不定,她没曾想,自己会被他禄来,他越来越让自己害怕了。

“既然能,还不快点行动。”楚慕寒冰冷的声音,还真的想从地狱里走出拉的 。

虽然他不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

可他却知道,这件事绝不会这么简单的。

他们两个尽量不要刷花招,要不然,自己会让她死的很难堪,他不介意拉任何人为云惊澜陪葬。

不知不觉间,他自己都不知道,已经云惊澜拉到统一战线了。

“公子,我,我只是一个奴婢,那些高的幻术,我真的不会,只是看着圣姑钻研,我,我根本就无法弄到,你把火给我一个。”喜儿窃窃的说道。

只见,她拿着火苗冲着她的手腕,顷刻间,就有一个小小的镜子一般的样子。

那边,传来圣女歇斯底里的咆哮:“喜儿,喜儿,你在哪里,不要害怕,你回答我啊?”

之后喜儿突兀的把火冲着她的头像点了了一下,就好像是一个传送带 一般,只不过,这样的技术很简单,却会让对方很快收到讯息,心中说不出的害怕,只希望圣女能快一点过来。

我想,她一定对你很好,才会这样。

片刻,悠然的从喜儿的手腕里钻出一个人影来,那人影悄无声息的靠近了,暗夜中,那人影的脸露出来,赫然就是美丽无双的圣姑。

而这抹身影,好似只有喜儿才能看到,楚慕寒都没有看到身影,并且,他也没有想到,这样监视,也能被这个女孩所接受。

也许,喜儿太过善良了。

圣女这样对待她,她都能接受,不管这件事如何,那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还有,他的脑海中总是浮现,一种,一种以往模糊的痕迹,他说不清楚,为了早一点离开这个鬼地方,这个时候不是分析自己的时候。

“圣姑,你,你看,他被困在这里,你能不能,救救他,救救他。”喜儿的声音带着一种虚幻。

圣女的眼眸中都是愤怒,他们两个人的秘密,不是谁都能知道的,就连楚慕寒也一样, 她的喊声正好告诉人家,这个幻术就是她布控下来的。

的确,自己一定要得到楚慕寒,也不会轻易的放手,正因为这样,才会让自己一直看着他,始终依照软化他的手段在操作。

不多时,火堆上就传出一股子淡淡的香味来,那香味十分清淡,几乎令人无法察觉。而楚慕寒人都在梦想中自然也不会察觉,原本自己的人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嗅到那香味只觉得脑子更加昏沉了。

他只能让自己紧紧的抱着云惊澜,谁都别想靠近她,谁也不许伤害她,她就要做母亲了,尤其是孩子还是自己的,他不能让自己没有任何的准则。

这个时候,他要用生命来守护云惊澜。

“不,不能这样,你是不是故意的,喜儿,你让她在这里挥洒,这是做什么的为何,为何,她会这样做,如果,如果不是一定要救我们,就不要给我制造麻烦。”

喜儿闻到的却一点的反应都没有, 任由楚慕寒指责他,她也不知道,圣姑会不会救楚慕寒,他怀中抱着云惊澜,那个女人,她一直都没有仔细打量,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一个真的吸引楚慕寒的人,为何连圣女如此美颜的女子都可以熟视无睹。

她能感知到楚慕寒对他们的冷漠,可圣姑却就是口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只要看着她一个人发呆,就知道,她的脑海中不知道想着谁,她也想过,能不能让圣姑忘记楚慕寒,那么,他们是不是就开始以往的生活,不会再被打扰。

可这种事情,只能想一想,却无法做,自己没有圣女那么高的医术,也没有她这么高的手段,让她如何做?她还真的不知道如何才能做到。

喜儿只觉得自己好像整个人都有些懵,为何,自己一回来,就是跟着陀螺一般的转。

“圣姑,我,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我真的没想到,我会跟他们在一起,他们被困在雪幻中,不知道走了多少天?圣姑,我真的不知情的,其他的,想说的,没有什么可说的,我也都不知道,只知道,我会好好的,我的圣姑,小舅舅,不会不要我的。”

喜儿惊慌的喊道,怎么回事?自己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自己说了什么?为何圣女一直笑,一直笑,一直不搭理自己,这,这到底什么情况,不,不对,自己的眼前的影子多了好多。

圣姑,圣姑,救救我,她,她怎么不管自己的死活,就算是亲人,也会让自己的看看,到底伤着没有,有没有被吓着,可,可她怎么只看着自己笑,笑,笑的好渗人啊!

此刻,她却不管不问自己,任由自己在这里转啊转,自己的脑子好乱,好乱,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无法控制自己,她求救的信号,难道圣姑没有收到吗?她,好晕,头,好,好难受,想要炸开了!

“小舅舅吗?”

圣姑突然笑了,这个小丫头真的被自己转晕了,心中也放松了,总而言之,她有了更多的计较。

如果自己猜的没错,她的小舅舅,就是那个纠缠自己的人,听她的话音,这个下舅舅,还真的神通广大,竟然一直都在打圣女殿的注意,当然,还让人家得逞了,要不然,管家也不会那么惊恐。

是的,管家的各方面都很厉害,可厉害管什么用?还不是太多的束缚,不敢轻易的让自己丢下,要不然,她也不会求这个,求那个,一想到这里,她的仇恨就拉伸了。

都是他,都是他,坏了自己的好事。

如果不是他,自己早就跟楚慕寒好事做成了,她不相信,管家一直对自己都是女儿的情怀,她就是想永远都把自己捆绑在圣女殿,永远都不让自己离开,凭什么?

“对啊,圣姑,我的小舅舅也很厉害的,只不过,你从来没有看过他,才会变成那种情况的,圣女,让我,让我停下来,我,我好难受,我,啊——”喜儿的话让圣姑再一次笑了起来。

不管,她相信不相信,不管,她能不能,她都不愿意,喜儿早就背叛了自己。

她那个小舅舅,好好,倒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魔宗,好像管家是这样的说的,他,到底要如何?想怎么样?他就算能操纵自己,他能让全世界都为他臣服吗?一个自大狂而已,不过,要想知道,还只能从这个喜儿身上下手,她,到底是很时候开始不是真正的喜儿,她到底什么时候,开始背叛了自己。

该死的,为何自己才反应过来,那自己所谓的秘密,还是秘密吗?根本就不是,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这点小小的惩罚,根本就不算什么,就应该让她尝一尝什么是惩罚?(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章 逼迫 圣姑的眼中越发的冷清了,好啊,太好了,这个时候说不定还能引出这个令她愤怒的所谓的形影不离的仇敌来,他想控制自己,他到底想要什么,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

竟然让一个‘假喜儿’来到自己的身边,伺候自己,连这个传唤镜都在她的手腕上,岂不是很早很早,这个喜儿就是假的。

而自己一世聪明,却从来没想过身边的人,他到底要怎样?

一次次的破坏,自己跟楚慕寒之间,她想要什么?

自己的灵魂,哈哈哈哈——不觉得这是一个很可笑的事情。

楚慕寒却一片清醒,总算得到答案,如果不是喜儿的背叛,她不至于愤怒,把自己也给招出来,毕竟,自己怀里抱得可是云惊澜。

这个傻女人,倒是睡得很香甜,一点都不在乎自己会不会被他人给卖掉,楚慕寒索性也主动招惹这个所谓的圣女,跟女人讲道理,有的时候,说不清,道不明的。

甚至自从圣女缠上自己,让他越发的感觉自己好纠结。

虽说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可自己对她再三的示好真的,没有哪方面的意思。

到底该如何才能让她明白,无法做到,当然也不会着显自己。

“你能告诉我,你这个小舅舅,到底会不会来救你?看着你中毒,看着你受伤,看着你饱受痛苦?他会不会出现,会不会不顾一切的来救你,要不我们,试一试?”圣女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剧狠,不是不相信,而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次,她竟然要面对,一直都在背后威胁他们的人。

这个人到底什么目的,她不相信,他只是为了一个照顾某些人,她总觉得,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至于管家所说的,为了自己的灵魂的事情,她不相信。

可管家的话,俨然在他脑海中留下了的痕迹,不得不说,也让她提防起来。

“圣女,圣姑,你,你在我身上做了什么?啊,我的腰,我的肚子,好疼啊?”喜儿只觉得自己的额头阵阵冷汗,该怎么办?

要不要放信号,自己什么时候中招的?

怎么都没有看到她给自己投药,可很多好疼,好疼啊,她不由疼的蜷缩起自己的 身体。

药效如此显著。

“是不是感觉到药性十分霸道,从你的腰部,肚子开始疼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毒已经浸入肠道。因为中了这毒的人,总是想用内力压抑着毒素的发展,可你却知道,我整个人下毒,却从来不会让自把握分寸,你一旦发现身体不对劲的时候就是毒性发作的时候。那就是你最为痛苦的时候,我只是谈合作?只要你让你那个小舅舅到底帮助你,她的目的到底何在?为何一直徘徊在圣女殿,迟迟不愿意离开,我就会给你解药,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做事从来不会给你造成任何后患,有一说一,如果你不把他带出来,那就有些麻烦的开始了,而且疼痛会越来越加剧,一直到最后从脚底板开始溃烂,一直到浑身的内脏都会溃烂掉,最后的死状更是惨不忍睹。”

圣女幽幽的说道,望着不远有些暗沉的天,她既然说了,就从来不会轻易的不呈现诺言。

更何况,她真的对这个喜儿的办事挺欣赏的,她总能把握好自己的心态。

说明一个问题,他们曾经用了不少的时间来研究自己,就跟自己拿到大量的资料,分析一件事的利弊一样,都不会轻易的松口,毕竟说一件事,不能左右摇摆,要说道做到,并且一定要说道对方的心口上。

“圣女,圣姑,我,我知道,我知道,你给我一点点时间,我,我就联系小舅舅,他,他会告诉你的,你,你,好疼,好疼,圣女,求你,求你,先给我半颗解药就好,好不好?只要一点点,哪怕一丁点,让我,让我,啊——”喜儿一般痛苦的挣扎,一边求饶道。

她的语气都是以往圣女最喜欢的听到的声音,那就是要求自己施舍,对,自己就是高高在上的圣女,对于他们,自己可不就是神圣的,不侵犯的。

并且,很多时候,她也知道,自己必须要保持冷静,姿态。

她要的就是一个姿态而已。

圣女自己都不知道,她这种秉性,也着急她无法让她真正的相信他。

不知道何时,她已经有了一个这样永远无法让自己低头的架势。

“哼,看在你跟我一场的份上,张口——”圣女从一个瓷瓶中倒出一个黄色的小药丸。

哪知道,她的手指准备扣下一小块的时候,却不知道谁在背后一痛,她手中的药丸,竟然飞到了对方的口中,准确无误,令人无法回绝。

这,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她甚至不敢相信,一道光,怎么就能做到如此狠厉。

就在她回头的那一瞬间,一道黑衣袍,想从天而降。

扛上喜儿,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刚才还把握的满满的计划,顷刻间,就化为掴打自己耳光的一个现实。

她,她怎么会甘心。

一个箭步,就飞速追赶过去。

她的功夫不行,她不是那种霸道的人,也不是那种真正想要谋害谁的人,尤其是喜儿,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一定要喜儿的命,当这一切,她势必要问清楚,这唯一的一个机会,她不想错过,一旦错过,就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澜儿,对不起,我总觉得哪里不对,我要去看看。”楚慕寒悄无声息的把云惊澜的睡觉穴位解开,刚才不想让她看到任何不堪的一面,没想到,倒是让自己,错过了,跟那个黑衣人交手的机会。

不行,他要去探一下,她总觉得,那个黑一个人,跟在皇宫感受的那个强大的黑衣人一样,内力超群,根本就不是他能顾及的。

“你先睡一下。”不远处的火堆旁。

楚慕寒把她放在一个比较干燥的地方。

飞跃一下,就冲入无尽的夜空中。

“出来吧!”云惊澜依然用棉被包着,如果不是突兀的声音,如果不是这个再也没有其他人,谁会想到,刚才的那个人说话,竟然是她。

“你,你怎么知道我们,并没有走?”喜儿不解的问道。

实在不明白,为何,她没有功夫,却总是一副料事如神的样子,难道,她会掐指算吗?

并且,小舅舅的功夫那么高,刚才那两个都不解思索的追了出去,的相反,她却悠闲坐着了等他们。

当然,人家根本就不是等他们的情况。

“喜儿,你去坐下休息一下,我跟这位王妃说上几句?”黑衣袍倒是语气温和,虽然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沧桑,却让她不得不推断出,对方的年龄到底有多大?

喜欢装,喜欢演戏,有心情的时候,当然可以,偶尔减缓一下自己的心绪。

当时,这个时候,就不行了,他还真的有事。

“小舅舅,你们可不要争执啊?”喜儿不放心的从一旁看了看,闷闷的说道。

这个女人的手段,她也算见识过,看似温温柔柔,轻轻柔柔的,可手中的权利也不是白给的,怎么能容忍他们这样也一而再,再而三的吃亏。

这一次她已经出手帮忙了,千万不要让他们知道他们两家的关系,这种朝堂上学到的东西,尽量不给自己添堵。

黑衣袍一个扫视,她立刻闭嘴不再说话。

两个人就一个站着,一个躺着,躺着的人呢还用被褥包裹一下自己的身体,她,还真的有些害怕自己很冷,而这个男人的身上散发出啦的也不是大男人独有的阳刚之气。

虽然有些阴柔,可到他,他也只能让自己感到浑身上下都冷飕飕的,难以招架。(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零一章 惭愧 天月国,御书房。

天色暗了下来,不远处一个宫灯,接一个宫灯,李公公安排了人值班,余下的就都去休息了。御书房的火炭烧的火热,渐渐的,等皇上都睡熟了,值夜的护卫们也有些昏昏沉沉的时候,一个小小的人影现出来,那身影虽说小巧玲珑,却身法鬼鬼祟祟,很快的就绕回了御书房这边。

没一会,一道淡的就像空气的味道传过去,原本就浑浑噩噩的人,越发的脑子昏沉了,在这漆黑的夜里,任谁会注意一些有的,没有的空气中的味道。

片刻,躲避在一角的一个身影再一次钻出来,人影悄无声息的踢了踢那些守在外面的太监,一个个睡得就像‘死人’一般,她灵动的身体,再一次有些挺拔。

堂而皇之的走进御书房,书房外的侍卫刚想阻拦,却发现自己软弱无力,根本就使不出劲来,甚至说话都有气无力,嗓子都紧紧的。

难以呼吸,甚至有些想昏倒似得。

“你,你怎么过来了?”皇帝躺在软榻上,不明白,为何着深更半夜的,她过来做什么?

警觉,再一次提醒着他,竟然没有一个人问,也没有人给自己禀告。

黑暗中,这张黑的有些发亮的脸上,正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来。

怎么会有这样的神情?

“皇上,你还没有歇息吗?”

这人一口气竟然是淡淡的女人的声音,是啊,她就是‘桂枝’,要不然皇帝会如此问他。

她的手缓缓抬起,一抹幽幽的香味,浸入皇帝的鼻息间,不,不应该是这样,他慌忙的让自己躲开这个女人,她的眼眸中怎么充满了阴狠。

皇帝的呼吸有些急促,他,她是谁?谁派过来的。

看到皇帝如此惊慌,她嘴角微微上翘,直勾勾的看着皇帝,她的笑意,令皇帝楚简的身体都发出一阵阵的颤抖,怎么,怎么会这样?

她,她要杀了自己?

自己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啊?

她掀起被褥,右手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无比的小巧的匕首,左手抽出匕首的鞘,把匕首拉出来。做这些动作的时候桂枝的眼中都是怨毒,好像皇帝就是他的杀父仇人,不,更有一种夺夫之恨,那种杀子之痛!

痛彻心扉,无人能及。

“你,你到底是谁?”皇帝楚简不相信,这个桂枝跟自己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

既然靠近她,自己一定会做一番调查,要不然,这皇宫处处都是危机,他怎么会让自己陷入一种绝境中,更何况,她没有理由杀自己。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就是来跟你血债血偿的,你欠下我的太多了——”

对方不在给楚简任何的反应,也不准备揭开其他的疑惑,她右手高高的扬起匕首,那匕首在夜色的微光中泛着森凉的光芒,她一步一步的接近了皇帝楚简。

夜晚静的吓人,几乎安静的不太寻常,就连空气都窒息了一般,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而透过淡淡的烛光,她看到了皇帝的惊慌,皇帝的不安,好好,他竟然也有这样的反应,好,很好,知道害怕了,知道仇人多了,知道他做的是人狗不如的事情来了。

自己这一匕首下去就要他血肉纷飞,血肉模糊了。

狠狠的刺下去,她阴狠的面容,有些狰狞,甚至有些得意,报仇之后的畅快,的确,她太高兴了,刀刺入身体之后溅起的血花,看着都让人舒服,那犹如一个个盛开的红蔷薇,对,好看,生动的图画,让人看着都眼馋。

就在她得手的那一刻,另一个版本的皇帝楚简,就在御书房的一角冷冷的看着他。

看着这个小女人,就犹如一个嗜血鬼一般的笑着,笑的那么多灿烂。

她该多兴奋啊,杀死自己,可如今那个人不是自己,她是不是给很绝望,很失望,很痛苦。

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不想破坏这个局面。

看着都令人喜剧的一幕,为何要演变成残忍的一幕。

她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自己保留这一幕。

“既然报了仇,是不是该让朕知道,你是谁了?这种刀入皮肉‘呲呲’的冒泡的感觉,真的太刺激了,真,朕都觉得,不试一下,怎么会能深受感触,你说呢?”‘桂枝’突然大惊失色,猛地转过头,却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御书房亮了起来。

她猛地转过身,一把抽出那把刺入的匕首,她知道自己输了,可她不能输了气场,自己安插了多少人,才换来的消息,今晚就算前功尽弃,自己也要他血债血偿。

“怎么了?害怕了,想死,还是想告诉朕,你依然能杀了朕。”皇帝楚简就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令人作呕。

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竟然把自己的‘太子’折磨成那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就连死的愿望都无法达成,如果不是那一晚的那个人,她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夫君还活着,却活得那么的凄惨。

从那一刻起,她,就发誓,一定让楚简血债血偿。

“算你还有点头脑!”‘桂枝’一边咬牙切齿的喊道,一边拿起匕首,就冲向那个高台上,那个曾经自己的夫君做过多少次的位置,如今,却被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霸占着。

她怎么会让他坐的如此心安理得。

一个暗器准确无误的打在她的手上,那把匕首发出‘当啷’清脆的响声。

她疾步往前的姿势,只能让自己收住脚步,重新捡起那把匕首。

不成功则成仁,她不会给皇帝楚简审讯自己的 机会。

“太子妃吗?你该清醒了,这样被人算计,你难道不觉得很蠢吗?”皇帝气愤的咆哮道,为了让她说出更多的东西,他依然抛出了自己的‘替身’,她还这样不依不饶。

自己不会任由她继续发疯下去,更何况,整个人大殿里,他还真的不希望,能出现这样血腥的一幕幕,他完全可以不给他任何的机会,让她刺入‘替身’的身体,只是为了缓冲她内心的怒火,得到更多的有价值的东西。

短短的一年时间,他的兄弟们,都*静了,安静的令人心中发虚。

他们怎么会任由自己这个‘草根’兄弟登上这个皇位,这个皇宫,自己就算清洗多少遍?既然会有他们身边的人的影子,除去那个死人,还有两个人装傻充愣的,怎么会容许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安安生生的。

他们心中就算不恨,他们的幕僚呢?当然,明面上,他们只剩下一个身份,就算王爷,无权无势,闲散一个,可饿死的落体比马大,他深谙这个道理。

要不然,也不会弄出这样一件事,她没有必要,让这件事,这样发展下去。

“你,你,你怎么知道的?”对方恶狠狠的用匕首指着她问道。

她不相信,这一切都做的如此完美,天衣无缝,为何,为何就出现了破绽。

哪里,难道有人出卖自己,不,不会啊,如今宫里正在闹‘寒症’,一个个宫人都躲避起来,又怎么会在意他人宫殿的事情,就由于这一个锲机,让她感到这一切天衣无缝,他人根本就无法察觉到。

她才会如此,哪知道,她依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不要乱动,朕知道你身上有药。”楚简一个摆手,她手中的匕首已经不见了,整个人也被捆绑的严严实实的,这一切,就发生的这样的真真切切,不容她有任何的思考。

也没有时间给她思考。(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零二章 难以接受 谁见谁都会如此,可没有办法,她只能让自己选择义无反顾的相信他们,虽然云惊澜的公主也不是花架子,可你每一次应都是去画室吗?

她不由觉得好笑,自己就这样被他擒拿,没想到,他果真就是一个小人,不知道整个大殿里到底有多少个他的替身,不过也好,至少自己刺杀了一个,少了一个,这个消息也会很快传出去的。

她知道皇帝想知道什么?可她就是什么也不能说?更不会告诉他?

已经让自己心中很明白,很清楚,这件事,她不会让自己有任何的回旋余地。

只是,她死不瞑目的一点,为何,一切都做的天衣无缝,怎么,怎么就被察觉了,难道,难道,他们出卖了自己,还是 他们中间也有他的人。

“我不乱动,我想跟皇上做一个买卖可好?”

她的笑容中带着一种凄惨,如果可以,她早就让自己死掉算了,也用不着活得如此憋屈。

“但说无妨,都这个时候,朕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皇上楚简淡淡的笑着说道。

其实,他也知道,她会问什么?

只不过,他还真的想告诉她,他们的计划,早就把他剔除之外了,只不过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罢了。

“你们怎么发现我不是真的‘桂枝’?”她就不明白,为何,设了这么大一个坑,让自己进来,就为了一个不成熟的计划?

根本就不可能,他们再三商讨了所有的细节。

“‘桂枝’失踪,太不正常了,明明知道朕在乎,还让一个朕在乎的人失踪,必然会引起朕的注意;还有,他们把你推出来的时候,你应该明白,不能太相信他们了。只身闯入朕的御书房,你觉得这一切合理吗?”皇帝楚简倒也不着急,看着她说道。

告诉她,她就是一个弃子,也让她知道,不要把所有的希望都用在一个人身上。

这个女人,就是当年的所谓的太子妃,自己替身的妃子,越来也是一个大臣的嫡女,本该一招成为皇后的,却没曾想,东窗事发,一切都成为泡影,当年,父皇念他们都被欺骗,当‘太子’犯下不可饶恕的罪,为此,把他们都发配了蛮荒之地。

倒是有心人把她给救了,让她少吃一点皮肉之苦,却不得不严防各种各样的打击。

尤其,虽然做了改头换面,可依然保留以往的作息,一个人养成的习惯,往往倒是都无法改变,除非,她是一个多面杀手。

不停的转换自己的身份,让自己不得不遵循各种形形*的人。

要不然,她也不会被发现,毕竟,‘桂枝’失踪是真,也不算失踪,就是她一直帮助御医拿着工具袋,进去之后,御医给贵妃把脉,她忽然想起给家中的书信需要给那个老乡送过去。

诊脉的时候,一般不让任何人打扰,她想着自己送信快,一个来回不会耽误时间,为此,拿着 医药箱就急匆匆的送信,等她回来意识到手中的医药箱,知道,御医今日要用,只能让自己快速把药箱送过去,这一段时间,他不是就被派遣来,派遣去,为此,皇宫的路线也相当熟,而她还真的找了一个捷径,把医药箱送给御医,这一段过程,袭击她的人,很清楚,当然选择她手中没有任何作证的情况下,下手了。

也让她被人悄悄的下了药。

只是迷倒她,而她就办成‘桂枝’,真正的桂枝被藏起来,就在刚刚已经被皇上送到贵妃府了。

“连老天爷都不帮我,果真看似天衣无缝,实际上就是蠢笨之至,算了,我也算为了夫君报了仇,也算了却了自己的心愿,就是不知道皇上这样做,会不会夜半来临的时候,能否说得着,竟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让自己的替身送死。你这个皇帝当得太失败了。”对方凄惨的笑了一声。

她,还真的想到,自己把很多弱点都暴露在人家的面前。

不作就不会死。

夫君,臣妾先走一步,给你再那么铺好路,你可不要着急,不要慌着来,还有人能救你,可你一定宁可让自己死掉,也不愿意活下去把,臣妾只恨,只恨自己,没有去帮助你这个忙。

话虽如此,她不得不让自己看了那个位置上的人一眼,为了那个未知的,他们楚家一定不死不休,不知道到底要浪费多少人的生命?

“快,快救下她,千万不要让她死在这里。”

皇帝急急的咆哮道,他还真的不明白,为何,这个女人能说话不算话,不是说好了,要交换消息的吗?就算不想讲诚信,也不能把东西抛给自己,一个人就服毒自尽了,这样的话要一下子把所有的问题就聚集到这个女人身上,原以为自己答应他,他就不会轻易的下套子,哪知道,他,他依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可任由他如何想挽回,这个女人还是不给他任何机会,就这样走了,她,就是故意的,故意给自己埋下一粒种子,一定会有怀疑的种子。对吧?

一想到自己差点在她的前面,而且还会死相特别惨, 楚简就忍不住露出了无语的笑来,可她的笑还没有弯到嘴角就僵硬下来,就发现这一切实在太悲催了,自己要面临的还有很多,每一个世家,王者之后的家,自己都依附,自己这个皇帝,突然就什么也看不见了,明显的成了一个附属品。

他们想如何让自己成为一个什么样的模型,都可以,任由他们出招,自己迎合,说实在的,如果不是这一段时间,他为了防备,一味的防备,也不会发生这么的多的事情。

“皇上,这——”暗卫不由着急的问道。

毒药相当的厉害,他都来不及掰开她的嘴巴,还有,她早就服用了其他的毒药,抱着必死的信心,就连大罗神仙也不可能救活他。

更何况自己,她果真不想让自己活了,其实,她刚才之所以跟皇帝交换条件。

其实,就应该能猜到,她故意的,等着体内服下的那颗药丸的毒素在厉害一些。

这虽然只是猜测,可该回禀的,他还是要回禀的。

“已经,无药可救了?不,不对,她这一次,抱着必死之心,一定要有后招,到底为了什么?”皇帝突然站起来。

暗卫早就紧随其后。

这个时候,不能出现,当差的太监,宫女都中了迷魂药,暗卫已经把那个女人收拾了。

此刻,皇帝一个人疾驰而去,她整个人都要疯掉了。

自己怎么忘记了,那个该死的人呢,他要让他饱受摧残,他怀疑,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让自己背叛楚慕寒,虽然这件事,自己内心也有煎熬,可他更渴望把这个责任推到他人的身上,让自己好受一些。

哪知道,却没有发现,太子妃进宫,一系列的动作,其实就是为了让他死的好受一些,的确,自己被他们做了调虎离山,看着那个女人死的那么的决绝,绝不会只是刺杀自己而去的,当然,如果得手,他们在背后也有更多的计划。

该死的,自己就是故意杀鸡给猴看,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手段,不要想着自己不会用残忍的手段对付他们,他就是,让自己的那些亲兄弟们,有一个界限,不要试图冲破这个界限,可偏偏,他们这一次筹谋就是冲破自己这个警戒。

自己错了,不该,不该让那个地方成为一个死囚。

就因为把他放在面前,才会恶心到他们。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果然,冲破一层层的门楼,却没有一个暗卫出现。

一个三十个暗卫,难道全部被杀吗?

他们可是顶尖的高手呢?

不对,他嗅到一个特殊的味道。

“发生了什么事情?”皇帝冷着眼睛问道。

这,难道自己中了他们的圈套,他们知道自己会一个人过来吗?

一身冷汗,他身边如今除了暗卫,还真的一个人都没有跟。

“皇上,那人死了,现场好多的血,黑血——”暗卫提醒道。

说明,那个人中毒,还中的相当厉害的毒,不能过去,一旦他们真的弄的那些毒还有腐蚀,那么,皇帝过去,就势必给他们一个更好的机会。

楚简不由冷笑,果然,不知不觉间,他还真的内忧外患,他们一个个巴不得自己死掉,自己就不能太心慈,放过他们,就是放虎归山,他们的平静,就为了更好的报复自己。

这一切总归是一个死结,一个无法打开的死结!(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零三章 看望 楚简内心凄凉,自己还真的处于一个被烘烤的阶段,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的筹划只是保全了自己,而人家的计划就是让自己一步步的瓦解,崩溃。

自己还在为了楚慕寒他们回来准备,他们却在为了早一步把自己弄死做做准备。

原本他是一个操盘手,下棋的,却成了这里的纷纷扰扰的一个棋子,把整盘棋都弄的没有了任何的盘活的可能性。

现在,自己想把所有的对象都引给楚慕寒他们,都不可能了,人家早已撒手,兵权交出。

而自己的刺杀,人家除了应对,在没有给天月国造成如何的伤害,没有给他们的王爷任何的重创,自己反而成了他们所有人的攻击对象。

“哈哈哈哈哈——”楚简笑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真正的成了一个众矢之的,他不由叹息着,自己果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趔趔趄趄的走到坤宁宫,原本这个是皇后的宫殿,而今,里面却住着一位老人。

不,囚禁这一位老人。

是的,江妃,他把她接过来了,名义上这样说的。

她也很顺从的来了,一直就安顿在这里。

自己竟然不知不觉来到这里,呵呵呵,果真是孤寡一人了,就连一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了。

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皇上,你,你怎么穿这么薄?冷吗?”殿内的人,也许没有休息,听到了脚步声,赶紧出来迎接,却发现,皇上一个人,面色沮丧的站在大殿外。

这,江妃,这边只有以前的一个丫鬟,一直陪在身边,原本想打发她,可没想到,她执意不离开。

丫鬟早就睡下了,江妃原想把手中的绣品做好,在休息的。

就听到错乱的脚步声,这个时候,除了皇帝,不会有人来的,她拿起那个大?,披在身上,她知道,身边都是暗卫,看似自己来享清福,可实际上,没有任何传旨,她至今的身份依然是一个很尴尬的,为此,皇帝就算想让她出去,她也不会出去,说她是江妃,她是谁的妃子,先皇的;可如今皇上把自己接到宫里,却被没有封自己为太妃。

她心中怎么能不明白,可已经如此,她不是一个多愁伤感的人,却依然为楚慕寒他们担心。

得知王妃有孕,她心中兴奋都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那种心情,她快速的让自己给他们做了几套小孩的棉衣,虽然知道,也许他们不会用上,可到底自己的心意。

“朕,能不能进去坐一坐?”看似询问,可人已经走上台阶。

江妃还能说什么?其实,云惊澜为了保护她,已经断然的不跟她联系,哪知道疑心如此重的皇帝,依然不放心,她还是从她的口中得知,王妃云惊澜怀孕的。

不管如何,她内心还是为他们高兴。

“你,你怎么还没有休息?”皇帝楚简眼眸触及到昏暗的灯光,猛然清醒过来。

大殿的一角有一个烛台,地上放了一个火炭盆,其实,桌子上放着的小衣服,已经告诉他,她在做什么?奈何,她还是多问了一句。

“没有,皇上不是说,贵妃怀孕了吗?我,这闲着也是闲着,就做了两套内衣。”江妃笑盈盈的跟在皇帝后面,却这样的解释道,有些话,皇帝不挑破,自己也不会说穿的。

既然,他把自己接到宫里,就有他的手段,自己没有必要一定要去击破什么?

他是天月国的皇帝,高高在上的,唯一的掌控者。

自己就算想反抗,也无法让自己反抗。

“江妃,一向都,都是有心人。冷吗?”皇帝不在过问这个话题。

他心中清楚,跟自己没亲没故的,怎么会想起给自己的孩子做衣服。

相反,自己告诉她云惊澜怀孕了,她的脸上的表情都惊讶,带着一种欣喜若狂,激动,幸福,兴奋,所有的表情都一一展现,她不会给自己的孩子做的这些,只不过,顺嘴而已。

或者说掩饰什么?掩饰什么?自己不想说,也不想逼问。

这里的家具都未到,动的是这里的人,还有生活。

她的确没有封号,也未有称谓,一切生活的开销,只是一个宫女养老的月例发放。

江妃有钱,可她不愿意让皇帝看到自己来这里是享福的,既然他想要自己过这样的清贫生活,自己就没有必要跟他对着干。

或许,他觉得他们都没有资格作为皇帝,又怎么会有资格享受皇宫的待遇。

毕竟,她是楚慕寒的人呢。

这一认知,已经让她的一切头衔都成为一个定局。

“不冷,有火炭已经不错了。丫鬟睡得早,也没有准备热水,皇帝如何口渴的话,我,去叫她,可好?”江妃知道皇帝不会让自己去喊 丫鬟的。

明知道,自己宫里的确什么都没有?

添置火炭,也需要自己能出去,茶水,更是需要有很多。

自己作为囚徒,怎么能有这样的待遇?

“不用,这衣服甚是可爱,足以说明江妃的手艺好。这些都是内衣吗?”楚简有些不敢相信,这一针一线的,做的甚是可爱。

眼前竟然浮现,云惊澜抱着婴儿一脸幸福的笑容,这样的音容相貌,怎么就是挥之不去呢?

明知道不可为,却偏偏有这样的想法,她真的不明白。

“皇上,这么晚过来,有事吗?”江妃索性不再接他的话,说起这个,就没玩没了了。

自己不管如何,作为长辈,也不能不多问,直奔主题,岂不是更好。

倒不是害怕他叨扰自己,而是,有些事,有些话,不属于自己说,没有必要装成一个慈祥的老人,让自己去迎合他。

自己这辈子不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可也不会把楚简当成孩子。

“哦,没有事,这一段时间,一直忙,也没有过来看看你,怎么样?还住的习惯吗?有什么跟朕说,虽然忙了一些,可 还是能照顾到的。”皇帝楚简说的相当有鼻子有眼。

他自己都看到了,这里太冷清了,虽说自己御书房一个人,可总是暖意融融,有公公时不时的关注自己,总管太监更要对自己的生活起居照顾一二。

哪里像这里,简直就是冰冷的世界。

“不用,阿嚏——”江妃毫不客气的打了一个喷嚏。

对于皇帝的虚假,她算是看出来了,感情来看自己笑话的,自己都不在意,又何必会为了他的话而有什么不妥?不管他现出于什么?都不能太过自负,自己也不会轻易的答应什么?

皇帝的话,自己也不真的当真,也不会为了他的话而心中有任何的想法,真的不喜欢他来。

更多的时候,自己更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

既然他为了除掉王爷,王妃,把自己都请来了,也说明他黔驴技穷,自己从来不会过低的评价敌人,也不会过高的估计自己的势力。

而对于,王爷,王妃,她有足够的信心,也有足够的时间,等着他们。

至于皇上,她不知道他为何突然一定要对王爷,王妃下手,身边的几个王爷虽然剥夺了权利,职务,-金钱,可人脉,势力,却永远无法夺取。

这件事,说来说去,都是他有些着急了,不该什么事情都想着自己。(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零四章 目的不纯 江妃真的不想跟他有更多的交往,也不想让自己有任何的想法,其实,有的时候,她真想让自己好好的思考一下,不该这样面对局面。

皇帝来到自己这里,无非就是想从自己这里,得到楚慕寒夫妇的消息。

可自己早就没有他们任何消息,倒不是自己有心,保护他们,而是她想给先皇守孝,在陵园,那边的情况,她不想让他人知道。

而楚慕寒夫妇也不会想到,这个楚简会如此的倒打一把。

毕竟,当初,他回来的时候,作为真太子,要什么没什么?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楚慕寒给他提供的,没想到,却养了一匹狼。

不,也许就是一条毒蛇,要不然,也不会出现这样的纰漏。

“小心一点,最近寒症正风行,还是注意。对了,朕会让御医过来帮你把平安脉,省的朕心中也不安生。”皇帝竟然没有离开的意思。

那盏微弱的烛光,一道道黄色的光环,一圈又一圈的随风荡漾。

两个人各有所思的盯着烛光,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说实在的,江妃真的不想道谢,可现实情况不容许他有任何的回避:“多谢皇上的挂念,派御医就不用了,宫里的贵人多,这里一切都好,就不需要皇上挂心了。”

虚假的话,真的不想多说,可偏偏他并没有走的意思。

江妃索性就动了动自己的脚,冻得有些麻木,刚才,一直用火盘烘烤这脚,身上也暖和多了,虽说披上了大?,却总是没有入夜寒气旺盛。

“这么晚,的确打扰你了,可朕却失眠了,不想去找他们,却又像有个人陪一陪,就不由自主的过来,虽说,你是长辈,可你的年龄也就大我十岁吧?说实在话,朕真的有点后悔,不该主动承担,也不要为了什么国家之根本不动摇,就大气不喘的答应下来。如今,倒是让自己不得不面对。而是朕的那些兄弟们,依然贼心不死,他们到一个个都虎视眈眈,再一次把视线投向朕,朕真的不想如何?真的不想做大逆不道的事情,整个人皇宫,没有长辈了,没有一个能帮助朕分忧的,他们心中一定在想,让他们争,让他们斗,让他们一个个斗成乌眼,也好,也能从中获利,江妃,你是宫里的老人了,你能不能告诉朕,朕该如何办?父皇才驾崩短短半年,就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告诉朕,朕该如何办?”

皇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绪了,她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他也想让自己好好的做好一切。

可今晚的刺杀,让他知道,他们之间没有兄弟情,有的只是这个位置的争斗。

父皇在,他们还不敢亟待,可父皇一走,所有的一切都回到的远点。

他们觉得自己能做,那么,他们就跟能胜任。

“皇上,请赎罪,这些,真的不懂。”江妃刚想说下去,后官不干涉内政。

哪知道,皇上一摆手,就继续自言自语道:“他们故意的,故意这样做,就是想让朕背负不忠不孝的名义,背负着背弃父皇的懿旨,父皇临终,再三让朕保证他们几个人的命,可如何保护,却没有告诉朕,朕就觉得,保护好,他们,让他们有吃有喝,却就是不知道如何才能让他们有自己的自知之明,话说,她真的不知道,难道朕稍微下一道其他的命令,就会有人故意进谗他们的失德吗?维护他们的名义,可笑,还真的没想到,这件事,会这样,朕不怕百姓,就害怕的父皇死不瞑目,一个个装的假仁义,一个个装的很孝顺,在家没有任何的动作,三年的孝期,还能找不到他们的错误之处吗?”

说到这里,嘴巴都有些干涩,其实,他心中明白,自己只是来泄泄愤,几次而已。

他也知道,江妃不会给你任何的注意,可她确实一个长辈,自己说这些话,倾诉自己的苦衷,发泄内心的郁闷,一点都不觉得不舒服,不自在。

总而言之,说出来,不憋在心中,到底也让自己舒服多了。

有了这样的认知,她整个人也轻松多了。

“你不用多说什么?朕都知道,所有的人都在盯着朕看呢?朕不傻,不会轻易的就把自己抛出去 ,更不会傻乎乎的让自己成为他们口中的那个不肖子孙,可他们这样对朕,朕如果不给他们一点点的反击,是不是太对不起他们的心意,他们如此对朕大不敬,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皇帝不等江妃说什么,其实,人家也没想说什么?

只不过,脚实在有些麻木了,冷飕飕的空气,即便站的离木炭有些近,可毕竟,这样的距离还不能让自己成为暖和一点,为何,因为,大殿太大,自己真的承受不住这样的寒气。

“你说,这到底该如何才能让他们知道朕的厉害?一个个,都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都是做给他人看的,回过头,顷刻间,就能让朕成为一个可笑之人。”

不管皇帝如何激昂,情绪如何饱满,她都不在让自己多猜想。

她也没有让自己回应的意思,好像这一切跟自己没有如何关系?

的确太冷了,他不能让自己慢慢倒下之后,还依然做一个倾诉筒。

李公公,在外面不知道叹了几口气, 却不敢进屋,毕竟,有些话,不是自己一个太监能听到的,并且,这里真的冷,冷的自己都牙关打颤。

说实在话,他还真的没明白过来。

皇帝怎么,怎么就来到这里了,他们一个个都睡的呼呼的,一觉醒来,没有了皇上,吓得他一身森冷汗,好在暗卫给自己一个路。

他抱着皇帝的大?,就急匆匆的过啦。

说实话,他真的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让自己看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这班差点没有值好,她实在不敢轻易说走就走。

这边皇帝说的情绪异常,而江妃就那么远距离的紧紧的站着,就好似活动一下筋骨,整个人继续垂听。

唉,果真是皇室的人,说出来,什么话,都不敢让自己有丝毫的反驳。

一直等待着,只希望这一切能顺顺利利的。

“他们一个个都是披着羊皮的狼,看着都说的好听,说的比唱的都好,都决定一心辅佐朕,可笑,太可笑了,他们拿什么辅佐朕,让朕看到他们的真心,什么是真心?一个个都装强做事,一个个都装疯卖傻,呵呵,果真有意思,竟然弄出这样的事情,让人来做,不知道他们到底什么意思?”皇帝楚简也许感到了冷,感到了寒气,更或许江妃的动作,感染到他。

的确,她一直都没有再看皇帝,一个人就那么默默的跺跺脚,让自己舒服一点,回避一下寒气,虽说,礼节上,她做的的确有些欠考虑,可人情世故上,她真的不想让自己表现的太过欢喜。

要不然,下一次,皇帝楚简,第一个就会想到自己,会第一个来到自己这里,让自己好好的跟她谈心,自己没有那个闲心,也没有那个职务,有了这两次,他岂不会跟是永无止境的想让自己如何,就如何了?

她这个人,就是不喜欢皇帝把自己当成没有任何主见的事情来办,这算什么,可有可无的一个家死人吗?或者说,一点风险都不曾拥有的人存在。

有了这样的认知,她也就对任何事情有了一个均衡的看待。(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零五章 恨意 不管皇帝楚简如何说,如何想要自己解开谜团,江妃就像一个聋哑人,不在多问,多说,都符合,对于这件事,她原本就不想让自己有任何的见解。

总而言之,皇帝这一次过来如此,下一次,自己还要被他当成一个倾听者。

她不喜欢这样的一个模式,也不希望,以后皇帝把这里当成一个倾诉地。

有了这样的认知,她也变得有些漫不经心。

“皇上——”一道紧迫的声音,夹杂这一道急促的呼喊声。

让皇帝楚简不得不停止了自己的说辞,看着江妃的脸色不好,他收拾了一下情愫。

一个打扰了手势,快速的结束了一切,好似贼不走,他们就无法真的太冷了,你不会有做了如此可。

李公公等候在大殿外,皇帝披上大?,带上各种保暖措施,外面太冷了,自己刚才都不知道如何来的,原本假装的风寒,可不要真的就得了风寒,那么,自己就倒霉透顶了。

江妃终于松了一口气,想起上一次,时间紧张,。

慌忙把火炭在添置了一些,鼻子稍微有些堵塞,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这是云惊澜临走给自己的,让自己不舒服,即使服用药丸,不想倒下,这样等条件一旦倒下,那么,整个人身体就垮掉了,就算能好,也许,这个冬季,别想恢复元气。

“江妃,你,你怎么了?”丫鬟早就醒了,一听到外激昂 说辞,就知道是皇上楚简,他的声音就是如此,在有的时候,听着都有些感触,泪流满面。

可即便这样,她还是愿意让自己好好的待在内殿,不愿意出去。

听得到江妃的跺脚是,明显的就是对他不满,可他却依然如此,根本就不给任何人一点点的机会。

“没,就是有些冷。”江妃苦笑道。

遇上这样的事情,该如何办,只能听从命令,好在 丫鬟还算机灵,没有跑出来,至少这份罪不用她承受,更何况,她真的想让自己好好的睡上一觉,很多事情,听到皇帝那么暴跳如雷一般的舞动,让她看着都眼花缭乱,十分的不舒服。

这个时候,不管他说什么,都代表这他不能让自己有丝毫的意见。

这就是皇帝,只容许他说,他做,他来支撑,其他的,一改不能管理。

“来,王妃,奴婢搀扶你。”丫鬟把王妃搀扶到自己的被褥下,由于太冷,他们两个晚上就相互取暖,总能好过一点,这几晚上,都是丫鬟提前把被褥收拾好,这样,也能让江妃睡得安稳一些。

没有办法,她只想让江妃不受热河的委屈。

来到这里,简直就是给江妃带上一道枷锁。

两个人回到内殿,江妃进了暖暖的被褥,丫鬟慌忙回过神,再一次把剩下的东西给翻了回去,不管怎么说?自己也不能阿太过傻,也不知道的到底有没有真正的掌控者。

“江妃,以后,我们还是早早的睡,不能给她借口,要不然,她这样一天接着一天的难为我们,我们就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更何况,您也看到了,他们的眼神都在掩饰这另外的一种气息。”丫鬟小声的说道,她也知道,他们两个如今都是皇帝案板上的肉,任由他宰割。

江妃连忙捂上她的嘴巴,这个小丫鬟有点功夫,要不然,一定跟皇帝白吃一下,让他也知道,两个人不是好惹的,不能让他小瞧了去。

暖玉,这个当时给自己做的,可这明显的用不少,如今距离有一定时间了,丫鬟突然把这个东西交给江妃,然后朝他点点头。

丫鬟之所以把这个突然给她,也是主子当时走的时候,一定要跟江妃,要让她心中踏实,皇帝都不在跟江妃的叨叨,醒悟来了,怎么就能怕的那么难听。

江妃不理解,为何,她一直隐藏的东西给自己,这个暖玉,她知道,对身体有一种的提升,给自己,到底什么意思,难道是楚慕寒,让她交给自己的,大家都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丫头,这个东西给我,你,你怎么办?”江妃刚想拉着她的手,把这个东西怀给她,只在自己的手中停留一下,就让她感受到她身体内有一种膨胀的力。

这个暖玉,果真是一个好东西,尤其,它能让你在管家的时候,指派他转了一个圈,好似在道别,可人家好似讲,不不想个这个东西发过来。

“江妃,这个东西原本就是留给你的,我不知道,不过,只想让你好好的保存,主子说了,它对你是好的,我受伤的事情,依靠他早就好了,不是生怕他们疑心,还是想好好的收好,你一定要拿好了。”丫鬟把暖玉放在他的手中。

让它知道,这件事,不能丝毫的差错。

“好吧,那我就像对你先保存气来,你,你没有什么告诉我了吗?不可能。”江妃不傻,怎么会弄不明白,这个时候,她一定还有下文,她到底是谁?为何要弄的如此神秘。

当然,神秘了,也不知道他受伤的东西,只能有一道个暗桩。

“江妃,请你相信我,我绝不会连累你的,我只知道,这一段时候,多谢江妃不嫌弃,你一直都待我挺好,可我,可我不能,不能让自己独好,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皇帝一次次的冲着主子下手,而无能为力,江妃,这个自私的皇帝该死。“丫鬟小声的说道,还有一些穆海泽,一旦点都不对,?不知误 。

当然这个东西,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有何重大的变化,她只想让自己好好的把下面的事情的清楚。

丫鬟不能告诉江妃,她,她只想让自己好好的把事情解决掉。

刺杀,她不会做;那会把江妃连累,她只要等着消息,耐心的等待着也许这有这样,才能让她心中好受一点,不能稀里糊涂的,把所有的心思都出卖了,此刻的表情,就让人知道,她就会再无出头之日,更不用说报仇,她就知道,皇帝这样的人,如此自私自利,怎么可能把自己的事情嫁接他人之手。

只要坚持,才能做到成功,。她相信,假以时日,她一定会做到,王妃,王爷,现在还报不了仇,可不代表我就没有机会,只要能靠近皇帝,她就会想办法让自己成功。

“孩子,你,你不能,你一个人势单力薄,万不可大意,皇帝虽说,残忍;可他到底是正统,即便其他的王爷登上这个王位,你能确保不出差错,还有,更不能保证他们对百姓的真正体会;当初王爷他们放手,还不是为了天下百姓着想,你,你明白吗?”江妃一把抱着她。

这个丫鬟,犹如亲人一般,她不想失去他,更不想让她冒险,她知道,王妃曾经对她的好,让她无法看着他们如今的处境而无动于衷。

不要说他,即便是自己,也一样,不能随意的暴露自己的心意,这个时候万不能大意,万万不能因为一点点的失误,就让自己乱了分寸。

这个皇帝的疑心,跟先皇相比,过犹不及,他们更希望所有的人都能臣服自己,有害怕他们伤害自己,时刻保护自己,并且不受任何的侵害,并且还能让自己永保大殿,很多事情,怎么能全部顺心顺水,她也希望自己能活的洒脱一些。

“江妃,我知道的,睡吧,只看他对江妃这样,我,我就恨不得立刻宰了他。”由于在床榻下,阵阵寒意,还是让她有些惊愫,快速结束话题,让江妃赶紧休息,说实在的,她有功夫在身,还受不了这里的严寒,不要说江妃。

想到这里,心中对皇帝的仇恨又增添几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零六章 摸不著头脑 火焰一闪一闪,打碎了夜的黑幕,虽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可在云惊澜的心中,这点温度还不能温暖他的心,对面的黑衣人,他们口中的魔宗。

一样审视着云惊澜,那双黝黑的眼瞳中,有一个深得看不透的深渊,让云惊澜不由冷笑。

明知道谁先说话,谁就会输了阵势。

可云惊澜还是准备提前开口,她眯着眼睛直逼这黑衣人,虽然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气魄,令人不敢靠近,作为一个没有任何内力的云惊澜来说,其实也不轻松。

“把你身上的锋芒收起,你把喜儿送进来,解开了那个幻界,我是不是该感谢你 一下?”云惊澜犀利的问话,令对方一震。

的确,刚才的一幕,即便楚慕寒都以为,自己是不是那一招真的成功了,可云惊澜却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喜儿身上的物品一用俱全。

这些为圣女准备的,却也是对方使用最好的一招,如果楚慕寒能把人招出来,早就招出来,又怎么会等到那个时间。

天下所有的巧合,都有一定的人为性。

云惊澜不可能不知道,这个人一直都在暗中窥视,自从自己上一次惨遭楚简的*轰炸,她能安然无恙,随后一系列的时期,但凡在她急需要他人帮助无措之下,总能有一股力量帮助自己缓解了局面。

这个人如此及深不可测,如此让人难以对付。

不,根本就无法对付,他到底功夫深到何种境界。

为何,能隔空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一切不是空穴来风,现实就摆在眼前,她不是没有看到喜儿进入幻界时的那种迷惑,估计,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被自己的小舅舅给出卖了,还是为了自己,这么一个人,她知道,他一定有所图,一个人能这样无缘无故的,毫无怨言的靠近你,对你好,怎么可能会没有任何原因,她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突然,云惊澜脑海中有一个声音,他所做的一切的,都是为了保护自己,以前,他从来没有出现过,如今,凭空出现吗?不,一定不是的,那么,他的出现,就带着自己需要探究的目的了,他,到底要什么?自己身上有什么他必须得到的。

更或者说,做这一切,他到底要什么?得到什么,他这样的谜团,到底谁能解开,除了面前这个人,就连那个喜儿估计也不知道他到底要什么?她浑身上下,除了医术,还真的想不出来,自己还有什么他需要的,至少在目前来看,她还真的没有想到。

他就像所有人都看不穿的一个屏障,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她一点点的分析到,不过,如果他真的需要自己的医术,自己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有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高手在自己身边了,危险,总能时刻排除掉。

最起码,让自己不是直接出手。

怀孕之后,心肠不知道何时竟然变的柔软了,圣女一次次的触犯自己的底线,自己竟然无视,也没有报复,至少没有痛下杀手。

办一些让她永远无法像现在一样,随意就朝自己出手的事情来。

“感谢?太轻了,你也感应到了,这可不是我第一次出手?”对方的声音依旧沙哑,却没有那种沧桑感,云惊澜作为医生,第一感觉,就扑捉到了细微的差别。

呵,这可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他倒是毫无不避讳,看来,想收利息了。

“是吗?不知道阁下到底救了几次,总让我也心中明白,感谢也能分割轻重,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向来都是有仇必报,有恩必还的,你总不能不说,让我猜吧,这可是我们第一次面对面。对了,‘风’呢?”云惊澜眨巴这样聪慧的眼神盯着对方。

她知道,她的猜测都符合他此刻的想法。

只不过,他到底要自己作什么?

他的功夫都如此厉害,自己还能帮助她做什么?

有意思的事,她竟然感觉不到他存在的气息,这让她很疑惑。

一个人没有呼吸的那种敦促感,怎么可能?可就发生在她的对面,任由她如何想,现实就是这样。

还真的让她大开眼界。

“调皮,好了,长话短说,让喜儿跟着你,他原本就是一个女孩,我给她装扮一下,你都六个月了,没有一个丫鬟怎么行?”如此沧桑的声音却带着一种慈祥的声调。

让云惊澜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个人有病吧?让这个喜儿继续监视自己,如果自己不同意,他会不会放那个‘风’来咬自己啊?

这个人太有意思了,这简直不当自己是外人,不,简直拿自己不当外人,不,简直被这个人给气蒙了,怎么事情变得自己无法控制了。

甚至一起都变得让自己不知道的该如何操控了。

知不知道,她这样,很没脸的,喜儿以前圣女的女仆,这样以转变,就变成自己的丫鬟,他脑子锈掉了,到底有没有弄错啊?他能不能尊重一下自己的意思。

“停,等等,什么意思?”云惊澜阻止道,如果不及时阻止,是不是根本就不用问她的想法。

这个转变让她实在无法接受,这都是那跟那啊?自己还要跟楚慕寒一起会天月国,给他治疗失忆呢?当然,她心中还有其他的想法,可这也不能告诉他啊?

这凭空多出一个丫鬟,让她如何解释?

这能说的通吗?

且不说圣女,只说他自己,都无法说通这一切。

“没什么意思?就这个意思,你需要一个丫鬟?她能做好,还有,她陪着你,你生活也能方便——”对方刚要再次说,云惊澜快速的打断了他的话。

自己再不说话,不知道还能发生什么事?她总觉得,自己都成了他的丫鬟,任由他做主,只不过救了自己几次而已,这当家做主的权利,怎么就莫名被剥夺了。

太有意思了,什么事情不想给自己讲清楚,就给自己塞进来一个丫鬟。

这,能不能考虑一下自己,如果再不发话,他,还会说出什么样的话?

“等,等等,你是不是没有弄清楚我的意思?我从哪里突然冒出一个丫鬟来?还有,你怎么能把你的外甥女像送礼品一样,一会送给圣女,一会又送给我,你难道就没有一个当长辈的职责,不管如何,我,不能接受,你还是带她走吧,圣女那丫的故意要捏了这喜儿,你还真敢想,把她放在我这里,让我给他收尸啊?你到底是不是她口中的小舅舅。”云惊澜鄙夷的说道。

还有这样的人呢,把自己的外甥女当成礼物一般,送来送去,还把自己的话当成耳狂风。

自己不需要,不想让她成为炮灰,也不想被她所连累,圣女对自己的仇恨已经到了白日化程度,外加这个喜儿,自己还要不要活。

自己保护自己都应接不暇,还有自己的孩子。

至于喜儿,不是自己狠心,实在不能带,也不能带。

“喜儿,你过来,你愿意跟着她吗?”黑衣人嘶哑的声音带着一种能怜惜。

云惊澜的眼前晃过一道闪光,这个喜儿的功夫不错吗?原来一直都是在扮猪吃虎啊,迷惑他人啊,这架势,架势完全就是扑倒的一种形式,能不能考虑一下自己的感受,这,她,一个大活人,难道不在考虑的范围吗?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她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这事情变得有些复杂,自己刚才的话,他都没有回答自己,并且,她实在不知道,这个喜儿到底怎么一回事?

如果心甘情愿收下喜儿,倒也没有什么?怕就怕,这个黑衣人到底还有什么等着自己。

不会就如此简单,自己收下喜儿,能从喜儿身上获取到有关他的秘密,这根本就是没事给他自己找事,除非就是自己根本就无法获取到。

这一件事,接着一件事,让人摸不著头脑,他甚至认为,这件事,他根本就是在给自己找一个永远数不尽的麻烦。(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零七章 从天而降 云惊澜觉得自己的脑仁都要僵了,这件事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说实在话,这个黑衣人,怎么就说不通,她有点无语,无论自己如何解释,都不能让他改变意见,他跟那个所谓的喜儿,就一直紧盯着自己,好像自己不同意,他们就一直这样。

可是,外面的急促的脚步声,不用想,也知道谁回来了。

“喜儿,换装!”黑衣人朝喜儿示意。

那个喜儿倒是相当的听话,当着他的面,就把自己的头发,衣服,全部统统一甩,黑衣人倒是接的听利索的,可云惊澜也看傻了。

“天啊,这是,这是做什么??换装的速度也太快一点了吧!”

与此同时,在云惊澜的嘴巴还没有闭上之前,所有的惊讶都来不及收拾,楚慕寒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唉,你是谁?我明明感觉到这边有一个内力超强的人,怎么,难道是你,那你的功夫也太厉害了,怎么看着十二三岁的少年似得。怎么内力就这么强?”楚慕寒进来,看到一个白衣小童,白白净净,甚是可爱,当然,这样一个孩子,怎么看也无法生气,人家自始至终都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不是吧,云惊澜终于让自己恢复了平静。

果真世界很大,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她真的没想到,这件事突然就出现了这么大的一个转变。

“澜儿,你,你怎么了?”楚慕寒觉得这件事有些不能相信,怎么云惊澜 也一脸的震撼。

估计,估计也被眼前这白白净净的人儿给吓傻了吧?

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喊出来了,他竟然说了澜儿,其实,云惊澜倒是很自然的接受这一称谓,心中还挺受用的。

“我没事,只是,刚才,不知道,突然,他,他就出现了。”云惊澜事实求实的说道,以后,喜儿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什么人物都能接受。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这样,华丽的转变,就把自己从一个普通的少女转变成一个翩翩少年,就算是以前的自己在现代,看到的百变剧,也没有这样的快的。

不得不说,自己真的被惊到了。

什么时候,竟然能出现这样的事情。

“对啊,你从哪里来的?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了?还有,你到底有何居心?”楚慕寒也把视线从云惊澜这边转移到这个白衣少年这里,自己才出去一瞬间的时候,屋子里就出现这样一个人物,把他刚才进屋的问题也给打乱了。

其实,他刚才那个问题才是核心,不过,人家黑衣人,消失的更是眼前一晃。

你根本就没有看到人家的影子,就这样华丽的转身消失了。

高手就是高手,偏偏人家还能留下其他的话题,让他再一次失去与之交臂的机会。楚慕寒后来才意识到,自己每一次更应该找的人,总是在自己的眼前消失的无影无踪,而自己总是感到一股强大的内力存在。

可真正看到的却没有一个人。

“我,我没有,我也不知道,刚才 一个人冥冥之中,一直在召唤我,让我无法安然入睡,就,就‘嗖’的一下,被带到了这里。”这个‘喜儿’果真编纂谎言,脸不红,气不喘。

好像,这一切都是楚慕寒的法力搞的鬼。

好吧,这个也只能这样解释了。

毕竟,刚才,凭空出现一个‘喜儿’解开了他们的燃眉之急,如今,出现一个翩翩少年,楚慕寒也不能说这一切不正常,要不然,可不就是打自己的脸了吗?

而这个‘喜儿’的谎言只能让他再一次证明,自己真的很厉害。

给予他更多的自信感,至少让他有一种超越感,自己果真厉害,是不是这个少年,能帮助他们更多的忙,自己的法力,那就是乱七八糟,其实,因为并没有系统的好好的学习,以至于才会出现混乱。

有了这一认知,自己就算跟这个少年请教,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情。

云惊澜怎么也想不到,刚才还在质疑少年身份的楚慕寒,突然,一把拉着少年,开始探讨,那个所谓的法术,好在少年,也算知道有些皮毛,两个人还能有所切磋。

而自己,却被他们彻底的无视了,好吧,既然,人已经留下来,自己说什么也没有意义 ?

一直强撑着,不让自己睡下,就为了知道一些事情,如今,事情也知道了。

自己也没有必要让自己强撑,真的很累,好像好好的休息一下。

总而言之,这件事,让他也有了一个新的看法。

那就是自己被人算计了。

如果不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头救自己,对自己还算有客气,自己绝不,绝不会收留这个所谓的他的外甥,这个少年,‘喜儿’,她,知道,这个‘喜儿’最终会变成真正的喜儿。

只不过,这需要很漫长的过程。

就在云惊澜慢慢进入梦乡的时候,圣女也悄然出现了,不过,由于她的怒意,让‘喜儿’,楚慕寒的交谈也戛然而止。

楚慕寒眉头紧锁,不知道为何,圣女的表情如此,不过,她的侍女的背叛,的确很让人生气,却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

“你,你是谁?”圣女犀利的目光,投向不远的‘喜儿’。

她刚才出去,四个方向,全部寻找过,也放下了一些缠绕术,就是一旦有人经过,势必发出警报,当然,也只有她自己能接受,她不相信,喜儿能跑的那么快,依照她的轻功,整个大陆,别想有一个人,可如今,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有人从自己的面前消失,这,让她怎么能不怀疑任何一个人。

这个少年的身高, 至少跟喜儿相似,其他的,却找不出任何的破绽。

“在下琳琅,不知这位是?”‘喜儿’倒是神情没有任何的慌乱。

果真是,真身不害怕任何的检验,只有真身在,什么都无法取代。

那种被包裹起来的生活,真的很糟糕,实在不知道如何解开,如今,这一切都被抛弃,自己能敞开心扉的生活,那么,这一切如愿的机会也不是不可能。

钻研了这么多年的医术,自己都不能让自己有所改变,不知道,这云惊澜到底能不能改变,她真的很期待,想到自己如果能改变,能有正常人的生活,自己就忍不住有些小激动。

当然,前提是云惊澜能帮助自己,能让自己彻底的改变。

他也看到她出神入化的手段,简直,都不能想象,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她都能做的那么完美,所谓的动作一系列合成,美,简直太完美了。

让他看呆了,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也都是真切的发生在自己的面前。

包括,她给那个小不点做的后期的补给,一系列的营养餐,看的她都心中砰砰跳,还有,她那个小徒弟,配合的太完美了,他都觉得自己在那个地方,也做不到。

不知道为何,自己越发的让自己感到他的神奇。(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零八章 办法 圣女一直紧紧的盯着他,总觉得那眼神有一抹是熟悉感,就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再一次恢复了,恢复的让人没有顾及到,刚才的神色变化。

扑捉不到刚才的转变,不过,圣女却没有放过他,毕竟,喜儿溜掉了,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也一定会觉和自己的好事,自己不容许再一次的失败,如果这一次,继续失败,自己就必须要回去面对,她不希望自己总是一次次的面对失败。

“我是中州国的圣女,你没有听说过吗?琳琅?哪里人士,怎么会出现在这了?并且,你怎么没有任何寒气,不管从哪里来,外面天寒地冻,你不能一点点的寒气都没有,是不是太奇怪了?”圣女咄咄逼人,不是,她不相信,而是必须要让自己不怀疑。

“圣女大人,在下还真的唐突了。在下是这位楚王爷以前的旧识,只不过,恰巧遇上,至于你说的寒气,我倒不觉得,有多么的难,只要这样,其实寒气不算什么?”只见少年一手一个捏水的姿势,一个屏障就出现了,由于刚才两个人就谈的比较好。

这个小琳琅这样说,圣女就算怀疑,也不能让自己质疑楚慕寒。

还有,楚慕寒的眼神突然射过来,不知道为何,这个少年的话,让他有一丝模糊,他,他说跟自己以前是旧识吗?

怎么会,刚才,不是说?

他转过头,看着少年,哪知道少年冲着自己点点头。

这样小的少年,自己真的跟他有交集。

楚慕寒还真的不敢置信。

“哦,既然有这样的事情吗?”她不敢相信,天下巧合的事情真的有吗?

不得不说,这一次,还真的让她不知道如何在问了。

人家,第一不会针对自己,不会针对他人,不会伤害到自己,如果自己总是强压的语气,岂不是让人觉得自己太不尽人意了。

还有,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太过强势。

悄悄平喘一下自己的心情,她在离云惊澜不远处,盘腿而坐。

楚慕寒见大家都不在说话,大家都也困乏了,不觉得,他冲琳琅点点头,自己靠在云惊澜的旁边也盘腿而坐。

少年郎轻松的入定,反正,大家都要休息,要不然,第二天要面对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这个圣女要做什么?谁能猜测的到,不得不谨慎。

黑衣人屏住呼吸,看到一切都平定下来。

心里悄悄的叹了一口气,脚底无痕,就像一抹灵魂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一片漆黑的环境里,一匹狼快速的冲了过来。

“风,回来了。走吧,这里暂时不需要我们。”黑衣人用手拍了拍这匹狼的头。

看到天边,那白色跟天色融为一体。

就在眼还未达到你看到的那一抹光芒的射过去的时候,他跟那匹狼一样,没有了踪迹,什么痕迹都没有?令人不解,难道自己看花眼了,明明有人,为何,却看不到任何身影,偏偏看到人,却没有发现他的痕迹,到底是人,是鬼。

无法分辨。

且不说他们消失的无影无踪,中州国内的公主府。

不管是谁,大家都面面相觑。

没有,没有任何的踪迹。

怎么可能?即便是王爷,王妃走的不是寻常路,可到底也是人啊,为何就消失了。

“清风,你查看清楚了吗?真的一点痕迹都没有吗?”阿悄不相信。

就算下雪,可总有痕迹的,明明知道他们要回天月国,为何,为何就找不到任何的痕迹,没有一点点的线索,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就算是如此,也有影可查,可这无影无踪的,真的,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查?

紫苑的眉头也紧锁,不要说他们,即便,小七也让皇帝出马。

一样,毫无消息,起初,他们以为是王爷,王妃故意不想让他们查到他们的消息,后来,雪越下越大,大的让人的痕迹很容易抹去,他们却跟慌忙了。

不要说他们,即便是皇宫的娄萧,也纳闷极了。

他的暗卫,那可是最厉害的暗卫,他们查找消息,那往往都能在第一时间让你查到,为何,就这一次,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们所有的人都派出去,毫无任何的消息可查。

这,还真的让人不得不浮现联翩。

“这一次的事情,很蹊跷,王妃刚出城的时候,还有踪迹可查,在中州国,已经慢慢的,慢慢的痕迹被人有意的抹去了,有谁有这样的本事,你们想过没有?”清风没有被他们乱糟糟的话给绕晕,她,只能让自己一个冷静,冷静,然后分析。

虽然大家都在各抒起见,当听到清风的话,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是啊,这,这样的事情,也太神奇了,竟然在这里出现,没有想过,可事情真的却这样发生了。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事实就是如此。

不管他们如何折腾,用什么办法,就连皇帝都惊动了,也一样。

他们出了中州国,不,就在中州国,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清风的建议,就是一直跟着天月国的秘密鹰探,可这样的事情,兴许人家能有其他的办法查到。

可探查的结果,依然让他们失望透顶。

“圣女吗?也只有她有这样的本事了,如果是她想抹去所有的痕迹,那么,不要说其他人,就释皇帝,也有些爱莫能助,想不到,上一代圣女是我们王妃的母亲;这一代圣女是我们王妃的情敌,这个旋转,是不是也太惊愫了,盘旋的也太快一些。”辛夷的 话,再一次犹如一颗石头落入大海中。

激起了千层浪。

毕竟,所有的人,谁都看到了,这个时候,这样的局面,除了圣女,谁还能有这样的本事,谁也不可能,让所有的痕迹抹的一干二净。

“我们去灭了那迦族?让他们嚣张,让他们逞强,让他们以为这中州的天下就是他们能主宰的,他们都出什么圣女?这是普土众生,却针对我们的王妃的?”茯苓突兀的声音,让大家都下了一跳。

只见她霸气的抱着孩子,这才满月刚过三天,她,她就下床了,只为了王妃,王爷消失不见。

话说他们是自动消失的,可毕竟,他们是主子,作为手下,就要尽职尽责,却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弄一些事情出来,让他们迦族出来收拾,总比让他们做着各种猜测好。

再说,他们真的想,很多事情,不一定要咄咄逼人,可有些事,你一旦放弃了,那么,就意味着,你怯弱了,只有这样,才会让人家小瞧。

“对,皇帝不敢去闹闹,我们去,反正,我们的王妃不见了,我们要让他们交出来——”

“这样不行,这不是没事找事,让哇王妃知道,我们这不是故意闹事的吗?那,即便圣女逼回来了,王妃再也不见我们了,那岂不是把事情闹大了。”

“对啊,为何我们要去光明正大的去闹,我们也找一些,必须让圣女出现的事情来做,大家都各自负责一处,不管其他,我们暂时把圣女逼回来,这样,在找我们的王妃,王爷,是不是就简单的多,既然大家一致认为是她捣的鬼,我们何必去查什么其他的 线索,就在这个重要的线索上下功夫……”

阿悄的话,第一次让大家都听的瞠目结舌,这是哪个以前总是默默不说话的阿悄吗?(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零九章 情意浓浓 谁都想赶快找到王爷楚慕寒,王妃云惊澜,一个月的时间悄然而过,他们再也找不到任何的线索,大家想破脑子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大家尽快的找到他们的线索,而圣女这里就像一条无形的手一般,总给大家造成困惑。

阿悄的话,引起大家的共鸣。

除了行动,他们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

要想找到王妃他们的下落,只能如此。

“也不知道天月国怎么样了?明知道王妃他们要回去,不如我们兵分两路,一路留在这里拖延时间,一部分掩饰着,悄悄回到天月国,要不然,王爷,王妃他们回去,府邸里一点照应都没有?”落葵的声音成功让大家的视线再一次转移。

的确,他们都忘记了,他们的王妃,王爷的目的地是天月国,虽然那里就是他们的占地,那回去,岂不是要面对更可怕的争斗。

“如今只剩下楚琪睿,楚子晋,他们两个 也不知道在京都如何了?他必然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即便我们回去了,楚琪睿成功了,我们这些人还是要死的,所以回去之后,也不知道王妃他们到底如何做,我们会不会打乱事情的计划。”

“以楚琪睿的势力,如今恐怕不可能了,刘妃的势力,完全被剥夺了,剩下的那些残余力量,只能内部消磨一下,至于对楚子晋,皇帝一定不会手底下留情的,不过,这个人就应该被玩,皇帝刚登基的时候,他可是主动过去示意好,人家根本就不搭理她,弄的他灰溜溜的,听我们的消息,他如今混的早就不行了,皇帝为了让他彻底疯掉,不知道暗中用了多少手段?”

紫苑不解的望着他们:“这个楚琪睿,难道,没有其他的势力,我怎么总觉得,他最能玩出花招?”

她可不认为,这个楚琪睿,那么好打发,不过他们再回去的路上,也才接到消息,有关天月国,最近闹腾的事情。

反正,不管如何?这件事总归会办好的。

“嗯,这件事的确如此,不过,落葵说的没错,你们几个都是王妃身边离不开的人,你们回去之后,这边的事情就交给我们来做。”茯苓皱着眉头说道。

她所有的危机已经消除,至于那个风头,她只要不刻意,也没有那么疼。

“清风,落葵,辛夷,紫苑,你们四个还是火速赶回去,至少让我们府邸里的人也都踏实下来。”

小七有些羞愧,连同楚简,她真的不知为何,这个人变化这么大,对澜姐姐的伤害如此深,她 一直挺喜欢那个楚简的,觉得他说话都脸红,挺好玩的,如今,她觉得,自己一定被蒙蔽了。

“澜姐姐,你,你可一定哟啊撑住,不要有什么事?我,我也许帮助不上,可你不能有一点点的事情?要不然,我这辈子都不安心。”小七心中不停的祷告。

由于小七在,中州国的事情,他们都能做,虽然不能明面上,一定要让圣女如何,可小七有的施法,至于迦族,由于他们一直都知道,那也是云惊澜的外祖母,外祖父家,也不能逼得太紧。

总要给对方一点点的时间,一点点的空间。

让他们能又有一个好的出发点。

“那好,既然如此,我们就分头行事。”落葵说喝,他们就要回去准备,很多事情,他们只需要好好的跟皇帝多多的配合,就一定能也有一个新的发现。

毕竟,楚简的有些事,他们还是详知一二的。

看着他们一个个急忙朝着外面走过去,小七也坐不住了,“我也会去准备,你们放心,我们就算悄声做,也要一击而中,不能让她收尾相互呼应呢!”

大家不由集体扶额有些头疼的看向了小七,望着小七急匆匆的样子,茯苓不由笑着说道:“小七公主是不是太过着急了,这事情才开始一半,决计不能太着急,不过,她的表情,让大家都感到很好玩,的确,有了小七的神助,他们一定能把中州国的事情摆平,。”

由于大家分配齐全,兵分两路,办起事情来,也就迅速。

清风的小院。

“没想到,刚满月都让你开始操持,对不起。”清风实事求是的说道。

望着茯苓有些憔悴的脸,他竟然不知道如何安慰自己的妻子,的确,孩子如今一个月了,脸都胖起来了,整个人 精神很好。

有嬷嬷,阿悄帮忙,他也放心,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害怕茯苓不知道深浅,什么事情都要自己上。。

“你放心把,我都是孩子的母亲了,这一次,我不会强出头的,又小七在,我们就算出主意,也不会去让中州皇帝难堪的,毕竟,王妃还是要回来的。你就放心去吧,孩子有我呢?早一点把王妃,王爷带回来,下一次回来,就还有一个小主了,王妃一直不肯透露消息,也不知道,到底是一个小郡主,还是一个小王子。”茯苓故意打岔道。

说实在的,她也不希望清风去,可没有办法,他们四个人,好多事,都不能分开的,既然自己舍不得孩子,就让自己夫君顶替自己,说啦,夫君也是他们身边的人。

再说,会天月国,夫君比谁的路子都款。

他以前都是天月国的消息阁,包括很多势力的主持这,有了这样的一个认知,清风怎么会不明白,到底什么意思呢?

“嗯,我知道,回来一定会的,多保重,照顾好自己,儿子有嬷嬷,不要总是甚是逼供,让我不放心。”清风从来不会说这样的温柔的话,可如今说出来,让茯苓都脸红。

真的,不知道何时,清风的话总是给自己一种慰藉。

不管他的话是否带着一种呵护。可总是让自己很心安。

很舒服,她觉得自己嫁给清风真的,真的很好。

“安全,注意安全。”茯苓哽咽了,说实在的,得知楚简的心狠手辣,她就心里难受,怎么看都不像,可偏偏,这个楚简就是这样做了。

“放心把,你还不相信夫君,我的功夫很厉害的。不要哭,这个时候,对眼睛不好的。”清风轻轻的把她涌入自己的怀里。

好久,好久,他们夫妻这一离别,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茯苓很清楚,这一次出去,不像以前,可是即便危险,也没有办法,清风是楚慕寒有力的助力,不能不去,更不能不管王妃他,他可是他们一家人的大救星。

也就是有王妃在,他们在田野过才能有一片安宁的家,有一个踏实的地方,不被他人所干扰的事情,做着喜欢做 的事情,要不然,他们的主子,是最最厉害的主子。

“我,我相信你。”茯苓说着,抬头吻住了清风的嘴,这一别,不知道自己会多想念他。

心中更是渴望自己能好好的,好好的珍惜这一刻。

清风轻轻的抱着她,生完孩子的她,丰腴了不少,整个人也柔和不少,虽然依然是练家子,却让他感受到家的温馨。

清风知道,她给予自己太多的爱,而自己却总是心中有,却总是没有茯苓付出的多。

想到这一次,他给自己带来孩子的那一刻的勇敢,他就满身的力量。

“茯苓,我,我,喜欢你。”这是他,他第一次表白,茯苓的脸滚烫滚烫的。

把脸伸到他脖颈处,温柔的热气,轻声的诉说:“清风,谢谢你,我,我也喜欢你,你。”

以往,总觉得,老夫老妻,没有必要把情啊,爱啊,是说出来。

可这一次的离别,让两个有了更多的表达。(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一十章 好舍不得 清风豁出去,说出自己想要说的话,才发现,其实,这一切真的很简单,不得不说,自己真的不该总是舍不得说出口。

也许,情到浓时才是真,两个人从来没有过的尝试,这一次都做了依依不舍的情浓,清风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过的一种幸福感,以前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女人如水如此而来。

娇柔的身体,水一般的纤柔,让他再一次征服了她,也让自己知道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他明白,为何茯苓会如此,毕竟,前面的路,谁也锁不住,看不清,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可有了他们母子,自己一定会保重好自己。

不敢让自己再继续停留,他生怕自己贪墨这份柔情,就舍不得离开,去了儿子的小院,看到熟睡中的可爱的模样,他吻了吻自己儿子的头,拿上嬷嬷收拾好的 包裹,头也不回的走了。

茯苓急急的起身,在窗口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远,泪水再一次模糊了双眼。

她快速的让自己退回床榻,躺在上面,刚才落下的味道让自己再一次的都感到他给自己的依靠有多么的强,她,真的,真的舍不得。

天月国,刺杀一旦失败,就意味自己也就暴露了,楚琪睿心中很清楚,自己不管如何,都不能按照以往的态度对待楚简,脸皮一旦撕破,不要说他,即使自己都觉得,他这个人还真的遗传了父皇,母后,以往那点看似阴险的手段根本不算什么?

至于对楚慕寒的情谊,也只有他自己心中清楚,明白。

自从在天牢被送回来,他身上的毒一直都折磨这他。

足下总会无缘无故的疼痛,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大毛病,毕竟,那个天牢,一旦呆过一次,就会知道,不管你是谁,都会留下一些症状。

起初,他没有感觉到什么?

可如今一旦疼起来,就像要了自己的命,不得不引起他的警惕。

*是会有这样的症状发生的,只是他当时回来,根本就没有时间顾及这些,如今疼痛越来越厉害,曾经,自己的母妃说过也一种*,毒发起来,让人骨肉穿刺一般。

不敢告诉任何人,他悄悄的换了一个大夫,曾经在宫里做御医的,后来年纪大了,得到皇恩便出了宫,他去找了那御医,跟御医说了情况,当即御医就诊断出,他中了慢性毒,那毒的名字令人听了兴奋,叫“云梦路”。

这“云梦路”,曾经一个江湖人,制作的,当时他的妻子,喜欢出去跑,他为了困住她,不让她出门,就给他下了这样的毒,起初,这种毒,相当的弱,就是让你的腿发软,发酥,不愿意出门,或者出门,走路时间长,就跟灌了铅一般。

慢慢的,随着有人把这种毒就演变了,精华了,如今的‘云梦路’一旦侵入身体,起初,没什么,一旦救治不及时,就会让整个身体瘫痪,到最后,只能整日在床上勉强度日,更为重要的是,吃喝拉撒睡都在床上,脑子去无比的清醒。

这种残忍现象,你就算不想承受,也无法改变。

因为药性却不像名字那样温柔,相反,药性十分霸道,从你开始知道你的脚疼痛的那一刻,就注定你已经渗入骨足了,看似表现,实际上,这种时候就注定了没救了。

中了这毒的人一旦发现身体也不舒服的时候,哪里总觉得不对劲的时候就毒性发作的痛苦时刻。伴随疼痛会越来越厉害,越来越难受,一直到你瘫痪在床,继续不控制的时候,那么,这种毒性会慢慢从脚底板一小片,一小片的溃烂,只要一想到那种溃烂,发出的恶臭,你就无法正常的活下去,还不要说,其他的症状出现的时候。

好,好,小瞧自己的那位从农村走出拉的皇弟了,坐上皇帝位置的那一刻,就注定,一颗孤傲,冷酷,残忍的心,就随之升起。

想到这里,他的眼眸中发出吓人的阴毒,不用说也知道谁下的毒,御医也说了,有解药,但五脏六腑都已经浸入了毒素,就算服下解药,也只是缓解,并不能根治。

作为一个曾经的皇子,他自己都为自己感到悲哀,父皇一直都不让自己争,可如今,挣不挣,都成为人家眼中的毒瘤,随时都要自己的命。

就算如此,他不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他绝不容许,自己死的毫无价值。

因为知道,他府邸早就被人监视着。

出门的时候,他伪装成管家的模样,可如今,还需要伪装吗?自己的毒已经成这样了,来这里,当然也知道自己的毒到了哪一步?

就算皇宫的人,知道自己的事情,那又会如何?

来杀了自己,就怕他没有这个胆量。

整个天月国,如今还剩下楚子晋,自己中了这般毒,就不知道,他活的如何了?

由于御医手中有缓解的解药,他一次性拿到,毕竟,痛楚来的时候,实在无法隐藏,他恨不得让自己撞墙而亡。

堂堂正正的从药铺出来,不用看,也知道有人跟随,他索性直接去了楚子晋的府邸。

想象一下,父皇还真够悲哀的,一下子那么多皇子,如今却只剩下他们四个,一个登上了皇位,一个整日被追杀,听说,上一次中招,差点傻掉了,而自己跟楚子晋,又好到哪里去了?

估计都被毒给控制了。

昔日,热闹非凡的王府,凋零连个管家都没有。

想来,他的日子能好过到哪里?

没有人看守,进入相王府就不用喊,直冲前殿。

“不,不要,不要过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打着颤,好像很是害怕到骨髓里。

传入楚琪睿的耳膜里,就像一个被剥了皮的尖锐,却带着一种极度的冰冷。

深度的一种凄凉,他环顾四周,皇帝楚简就这样照顾自己的兄弟吗?

自己好歹还有几个佣人,这里——

“为,为,为什么?我是王,我是王,你,你给我过来?”模糊不清的语言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冲击力,一边呜呜啦啦的说,一边伴随着他的脚步,杂乱无章。

即便是冬日,依然无法掩饰到屋内传来的令人恶心的味道。

他用力的煽动着自己的鼻息,试图摆脱这种龌龊的一幕。

就在楚琪睿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前的时候。

一个疯疯癫癫的,瘦的只剩下突兀的眼睛,颧骨很高,一副破破烂烂,一双干枯的手,正四处的抓着,从屋内跑出来;他不敢相信,这就是昔日的楚子晋,这是那个被他们都要享受一定优越待遇的楚子晋。

嘴唇喃喃的说着,虽然他知道,以前,他是装疯卖傻,可今日这情况,让他都不敢置信,皇帝够狠,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可怕 ,真正的疯癫了。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经受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可皇帝的手段,再一次让他的心坠入冰湖。

“楚子晋?”楚琪睿突兀的吼声,也许吓着了楚子晋,只见,他蜷缩成一团,战战兢兢的口齿不清的说道:“有,有,有。”

哆哆嗦嗦的语气中,都是害怕,都是恐惧,夹杂着不安。

他不知道该如何让自己弄清楚这一局面,说实在话,楚琪睿的眼中同样的都是惊愫,伤痕,还有谁都说不清楚的一种复杂的眼神,这种眼神让他感到一种凄凉,一种灰心。

刚刚扬起的那种自信,那种要拉住那个人,一起共赴黄泉的梦,好似自己中的毒‘云梦路’;永远都是一片云,无法抓住,更是一种梦想。

什么时候,才能让自己把这种幻想击破,就是此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如何表达自己的此刻的莫名的伤感,自己连能不能做到都是一种期许,也许,自己不该有这样的想法,让自己都觉得自己在也许就是一种悲哀。

楚琪睿一把抱着他,不知道为何,眼泪竟然不知为何流下。(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一十一章 兔死狐悲 楚琪睿只觉得胸口好难受,好纠结,堂堂的一个皇子,如今落到这样的地方,要不是他还有一口气,他觉得自己抱着一副干尸,他们是亲兄弟,虽然,他们做了很多错事。

可是,他不该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对待他们,他们是手足,曾经,曾经,按一段出狱之后,得知父皇已经驾崩,他,他真的心中悲凉,根本就没有想到,最后,最好变成这样,让她真的很难受。

所有的一切的,都不该如此,偏偏,他就是这样做了,从来不给自己留下一点点的后退的机会。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玩弄他们,把他们一个,一个的送到地狱里。

楚琪睿冰冷的心,真的死寂一片,没有任何的兄弟之间的情谊。

果真是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楚简,果真是皇后的最后一枚棋子,她把所有的心思都压在未来,即便他孙妃如何一手遮天,都无法让人家动了根基。

相反,这一招,釜底抽薪,让他们所有的人都失去了抢占相机的可能。

偏偏自己还真的以为,自己能,自己可以,只要蛰伏,就能成功,哈哈哈,等自己意识到自己蛰伏期的时候,所有的毒已经无法挽回。

自己再也跟那个宝座无缘了,这跟楚慕寒当年的毒又不一样,这种看似软绵绵的毒,真正的发起威来,让人痛不欲生,并且,这种毒,还甚是常见,常见到你根本就无法意识到自己那一天中的毒,也许在监狱,也许在家中,不管在哪里,反正不是在皇宫。

这种毒让自己彻底跟他没有任何公平的竞争力。

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他。

昔日的仇敌,突然之间,没有了以往的拔刀相见,也没有了往日的阴谋,有的只是怜惜。

同情,谈不上,毕竟,一个疯子,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同情,而他,不需要,其实,当兵变失败的那一刻,自己就应该知道自己的下场,只不过,当他把自己放出来的那一刻,自己的心思莫名的就动了动。

人生何其短,自己又何必一定要去强求。

奈何,暗中的消息传送给自己的时候,看到那一幕的那一刻,他的心在窒息,有一种假死的状态,是的,昔日的‘太子’竟然用那种惨状活着,这种恶心,让他三天都没有吃下东西,过来之后,才开始了行动,顺其自然的发现自己的脚足上的病变。

是的,楚琪睿只觉得自己的眼前都是一种残破。

而怀中的楚子晋明显不舒服,却不敢动弹。

他茫然的视线里都是空洞,这一次,真的,真的痴傻了,他整个人再也没有任何好隐瞒的,也没有任何的秘密,只是一副躯干而已。

屋里的人也许感到寂静,偷偷探出了头,依然破烂不堪,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个女人,陪着他走到了今天,是不是该好好的感谢一番,她不知道的,只知道,自己快要解脱了。

生命如蝼蚁,她连蝼蚁都不如。

看着门外的楚琪睿,她甚至不敢相信,他会过来抱着那个人。

她目光迟钝,甚至有些惊慌;不知道他到底要如何?

他们一天只有一顿饭,如今偌大的相王府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后院,她不敢去了,除了干尸,就是各种动物,她只知道,还不能死,至于为何,心中也不清楚。

她用干涩的嘴唇舔了舔舌头,只觉得自己的舌头都麻麻的。

楚琪睿冲着她说道:“我带你们去我们那里,要不然,不用过年,你们就冻死在这里了。”

嘶哑的声音带着一种凄惨的笑。

他还能作甚?看着他们,就好像看到自己的未来比他们也许更惨。

还能奢望什么?他,他真的不知道。

自保,根本就不需要了,如何自保?这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屋里的人,用手打了打自己早就锈在一起的干枯的头发。

也许,还想维系一下自己的情绪,可一看脚,就什么都不想做了。

那双冻得乌紫乌紫的脚,已经肿的就像穿了一双棉靴一般。

好像已经失去了知觉,可站起来,依然很疼。

“把我的棉靴穿上。”楚琪睿豁的站起来,快速的把自己的靴子脱下来。

女人,悄悄的走过去,看着楚琪睿脚上的棉袜,不知道该不该穿。

“快点穿上,要不然,怎么走路?”楚琪睿的眼眸一暗,吓得女人生怕他抛弃他们,快速的把靴子穿上,然后,双手抄着,慢慢的往前挪着。

楚琪睿一把拉起楚子晋,朝门外走过去。

不知道何时,大门口竟然围了一群百姓,看着他们出来,原本还想泄愤的东西,拿在手中,不知道该不该扔,昔日的王爷,竟然这幅德行,就算那个白色棉衣的王爷,也很惨,连靴子都没有穿。

雪花还未全部融化,脚踩在上面,顷刻间就把袜子给打湿了,楚琪睿,一手搀扶着楚子晋,一边小心翼翼的走着。

脚上钻心的疼,让他也一阵阵的抽搐,可他却要强忍着,没有办法,自己不能倒下,自己也不能让皇宫的人知道,自己能支撑多久?

越是如此,他们之间的暗斗才能越精彩,楚琪睿看着百姓手中的东西,知道这是准备抛给他们的。

楚琪睿长叹了一口气,深深的给他们鞠了一躬。

“多谢父老乡亲,这些东西,还是留下你们食用吧?我们兄弟两个的寿命都不久了,这是昔日的湘王,后面是她的王妃;我是魏王,你们一定认为,我们是皇室,饿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可你们却没有看到我们的王府,如今都是什么?也许,你们心中,我们是罪有应得,是的,我们的确如此,可兄弟到了这个份上,如果,我还不拉一把,我就不能称之为人,不管你们如何看待我,总之,在湘王的有生之年,我一定竭尽全力,救治他。”

他看到大家的表情,就知道他们也被他们的惨象给惊呆了。

的确,他们可是皇室中人啊?

怎么也不能活成这样?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谁派来的,却也是楚琪睿最好的一个平台。

他就是让皇宫的那个人看到,他们兄弟在他的统领下,有多惨,亲兄弟尚且如此,不要所其他的人。

原本,他就想如何才能把皇帝袭击他们眼中的战神楚慕寒,偷袭他们心中那个女神云惊澜,该什么样的心态,不知道他们知道如今的楚慕寒又成了一个傻子一般的人物,不知道心中如何评价皇帝。

“也许你们不相信我,可我的魏王府,从今天开始,打开,任由你们监督,我们是亲兄弟,就算打断筋骨还连着筋,是不是,说实在的,我们兄弟两个临死的时候,能在一起,我们的父皇看到一定很欣慰,他老人家一直都希望我们能想起相爱,可一切不懂,人啊,都是在失去之后,才明白——”

“阿嚏——”湘王妃很不客气的打了几个喷嚏。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位皇嫂,衣服太单薄了,我说道做到,希望大家监督——”

“哼,就是一个十足的小人,又拿那种事情啊亲情牌,有意思吗?”

“可不是,当年你们为了抢占那个位置,把我家的小子送走了两个,你们这两个混蛋,就是该死,对不对?”

“对,打死他们。”(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一十二章 愿意承受 “为了你们手中的权利,为了你的私欲,我家的男人都为你而死,你知道吗?若不是,当年你们为了抢占那个位置,把我家的小子送走了两个,你们这两个混蛋,就是该死,对不对?”

“对,打死他们。”

“对,说什么也不能相信他们?”

“冠冕堂皇的话,谁不会说,即便是真正的疯癫,也是罪有应得,活该如此。”

百姓越说越激愤,所有的一切都不足以表达大家内心的狂热,他们一个个都疯了一般,把手中的东西抛掉,他们知道,如果这一次不能泄愤,下一次,不知道什么事时候才能见到他们。

如果不追,如果不打,他们也不知道准备如何泄愤,从有人奔走相告,说他们两个罪人会出现在街头的时候,他们就知道,如果不能解开心头的怒火,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为此,所有的人,不约而同的聚集在此,等着看她们如何难堪。

不得不说,上天就是眷顾他们,看到他们如此凄惨的一幕,让她整个人都是不幸的,都需要哀怨的,如果不好好的把他们送入到地狱,他们连阎王爷狱也不会放过。

楚琪睿索性不再多说,一边掩饰这他口中的皇嫂,一边护着楚子晋,三个人一边艰难的往前走,一边阻挡着那些东西不要砸着眼睛。

要不然,他不知道如何把他们带回去,刚害怕伤害到他们,让他们彻底失去了动力。

他能看出来,这位皇嫂要活下去的那种勇气。

即便楚子晋疯掉,她依然守护着他,让他好好的,就知道,她心中的希望没有灭。

所有的梦也许不该有所醒过来,可称为噩梦,也是他们的经历。

没有经历过,谁会知道,自己都不会成功。

“啊——”突然,楚琪睿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大家还以为他在演戏,可他的嘴唇就僵硬下来,整个人蜷缩一起,脚底板传来一阵阵的钝痛让楚琪睿无法承受,伏在冰冷的雪地上就开始满地打滚。

“快看,他的,脚——”

由于楚琪睿的疼痛,一切都来源于脚底,为此,他疼起来,把袜子快速的解除,反正已经湿透了,黑足底,脚指头,已经有些弯曲,整个脚底板,看的大家都心中一愣。

他,他真的中毒了,这,这毒,好眼熟。

毕竟,这毒就是出自民间,这样的毒,对于百姓间的流传更是秘密,却带着一种神秘,让大家更是对这个深信不疑,知道这个‘云梦路’犹如上大街,一去不复返。

毒性的强烈,他们更是很清楚,很霸道的,如果不是恰巧的遇上,那么,他们还不敢相信,这毒依然存在,毒发之后,如此辛苦,如此难受。

“‘云梦路’,天啊,他,他怎么中了这样的毒,这可是民间最毒辣的毒了。”不知道人群中,谁突然大声嚷嚷了一句。。

对,他们想起来了,看民间剧,一般有些心狠手辣的都会用这样的毒,*。

起初的时候,根本就无法查到,一直到以后,慢慢的,慢慢的,整个人就蜷缩在一起,萎缩,腐烂,一直到惨死,这样的药,其实早就禁止了。

可这个王爷却中了。

只见他紧紧的咬着嘴唇,也许处于痛苦,可为了不吓这大家,她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唇,嘴唇都被咬出了血,奈何,他却没有溢出半点声音。

这一刻的情景,让大家看到,都心中一颤,这个王爷的坚韧性真强,大家把手中的东西都收拾了起来。

而另一边的湘王妃也早就吓傻了,抱着同样痴傻的湘王,不敢看任何人,也不敢出任何的声音。

“可怜啊,怎么会这样,谁认识大夫,快,快救一下他,唉,的确活不久了,刚才,大家还以为他说谎呢?谁知道,这毒都浸入心扉了,你们看,还能活多久啊?要说,都是亲兄弟,何必弄这样僵,有一首诗说得好,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果真是文人,说出来的话,让人听了都心中有一种凄凉,不得不说,他说得都是真的,的确如此,这一幕不仅是民间,就连皇室也依然存在,为了家产,为了财富,为了那份所谓的利益,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豁出去,也不愿意退让。

可,这两位王爷,明明已经退了,可作为皇帝去,?就是不愿意让自己相信。

这才是事实,要不然,谁会知道,这一切怎么就发生了,还发生的如此凑巧,虽然不知道为何他毒发的时间为何如此长,可他们知道,这毒一旦到了这样的阶梯,应该再也没有时间治愈了。

即便有解药,也是一个维系而已。

“你们还不知道吧?这都是轻的,你们知道,冥王夫妇如何了,听说被*炸的尸体都找不到了,那才叫一个惨,并且,王妃还刚怀孕,唉,为何,好人就是不能有好报呢?”

“什么?”

“天啊,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王妃,王爷不在人世了吗?他们可都是我们天月国的支柱啊,为何,谁怎么能下的了这么毒辣的手段?怎么就看着他们两个人不爽,怎么就冲着他们发难?为何,为何事情就如此的奇怪?”

“唉,小声一点,你也不怕被抓,抓起来,你们一家老小怎么办?”

伴随着大家的争议,楚琪睿趴在地上发出冷笑,可疼痛还真的让他难以忍受,原本不想暴露自己的伤,可如今百姓根本就不会任由你说个什么,就是什么?

自己既然已经说了,就不能害怕他,他想让自己死,也需要看看百姓同不同意。

这个时候,他一定会气的跳脚吧?

一想到他生气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笑,怀中明明有一直毒药的解药,可他就是不能服用,他就是让京都的百姓看一看,这个皇帝到底是一个什么角色。

他想害死他们兄弟,他就偏偏能多活一段时候,让她着急,让他生气。

不仅自己要活,还要让湘王爷活下去,即使看不到他的结局,可也不会让他好受。

楚琪睿心中总算平衡了,如果自己把自己毒发这一段变性出来,他们永远都不知道,他们心目中的皇帝到底什么样子,总以为他是一个可以值得信赖的,却不知道,她就是一个最毒辣的人,他的心早就扭曲了,变化 的找不到自己,要不然也不会如此对方剩下的三兄弟。

刺杀,下毒,威胁,以至于,失踪的失踪,下落不明的下落不明;痛苦的痛苦;疯掉的疯癫,还有一个正常人,能跟他争那个位置吗?

再也不会有了,可他却再也不会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根本不会让自己就像一个小孩子一般,就这样的把自己的兄弟一个个送入了地狱。

楚简的性情就如此的胆小,却有如此的狠辣,毒辣,把自己这个人整体给当成一个小丑。(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一十三章 相助 疼痛一阵阵的袭来,楚琪睿的脸上变得狰狞,面部肌肉都有些难堪,扭曲,他知道,没有半个时辰,这疼痛根本就无法消除,虽然天气严寒,可他一身却疼的冷汗直冒,犹如在水中捞出来一般,他知道只能等待,静静的等候。

所有的人都明白,疼痛来临,并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安慰能解决的,不知道在场的人都有了同情心,还是在场的人,都在免费看一场戏。

不知道何时,一个灰色棉袍的老者,从自己胸前的一个布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药丸,走过去,放在楚琪睿的嘴巴里,他疼痛的嘴巴都合不拢,只见老者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把他的头往后一按,一个药丸顺溜的划入他的喉咙深处。

在场的人,都敢发出声音,谁都看到,他的额头上弥补这一层层的细密的汗珠,任谁都没有想到,堂堂的王爷被人下毒,这种毒,一旦发作,简直就是下了一趟地狱。

过了一会,楚琪睿的脸色才有些人的色彩,也慢慢的好了一些,剧烈的喘息声,缓缓的停了下来,他惨笑一下,自己还真的就像水中捞出来的一般,那鱼儿是不是也如此垂死挣扎,静等着自己的死期,楚琪睿不由苦笑。

他慢慢的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对着那位老人施礼,毕竟人家救了自己一命。钻心的疼痛,有了缓解,脸色也没有刚才那么难看。

等药丸彻底发挥作用,楚琪睿拍了拍一旁害怕的楚子晋,冲他笑了笑。

楚子晋抱着自己的头一直不敢抬头看人,他恐惧的眼神躲避着所有的人的视线。

“请让一下,谢谢!”卑微的态度令人心酸。

曾经那个不可一世的王爷,如今只剩下残缺的身体。

大家不由自主的闪开一条路,入目所及之处,大家的眼神中充满了同情,怜悯,还有说不出的可惜,也可谓天之骄子,一个个曾经也是天月国的可造之材,如果用在建设天月国上,天月国岂不早就繁荣昌盛,岂容那些小国可比。

话虽如此,奈何,几个兄弟之间的嫌悸早就越来越大,他们之间的争斗,已经让天月国的隙缝越来越大,百姓的疾苦也越来越深,今年冬天,只看京都的难民,就知道情况如何了?

前些年的战争,自然灾害,还有各种情况,天月国很多地方都颗粒无收。

虽然新皇登基,广开粮仓,可饥不果腹的日子,依然存在。

当年,云惊澜,楚慕寒之所以把天月国交给太子楚简,把兵权都毫无保留的送给人家,可不就是想,楚简来自民间,自当深知百姓疾苦,哪里会知道,他不管不问,不知道到底心里怎么想的,就一心想要除掉,一切跟皇位有关的人呢。

多疑的心,不比当年的承启帝。

“饿,我饿——”湘王妃诺诺的拉了拉楚琪睿。

楚琪睿也嗅到了街道上弥漫着奇香的饭菜,这都快午后了。

刚才自己的那一阵镇疼,的确耽误了一些时间。

他刚想从怀中掏出几两碎银,可旁边的一家卖包子的人,忙问道:“你,你想吃包子吗?我给你包上几个?好可怜,看看,都饿成什么样了?”

湘王妃眼巴巴的看了看楚琪睿,又看看那边的楚子晋跟自己一样,眼睛都要冒出火光了。

的确,他们真的好饿,这几天,送来的饭菜越发的少了,原本就一天一顿,量再少一点,根本就不够楚子晋吃,她没有一次能抢到,饿的都要奄奄一息了。

如果不是楚琪睿过来,她估计活不到明天了吧!

一直,让自己的意识支撑着自己,不让自己倒下,她狠,狠不能跟他和离,不能被遣送离开这里,更不能发配边陲,美名其曰,湘王身边不能没有人照顾。

有了这样的规矩,她留下了,这短短的一年多,她饱受了摧残,折磨,面临这恐惧,害怕,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一命呜呼。

她不想这么早离开,她心中的仇还没有报,她始终认为,自己的孩子都是云惊澜害的,如果,如果自己的孩子依然在,怎么轮到那个野孩子登上皇位,他们夫妇任由他欺凌,她不服,她怎么能不恨?

可这股仇恨,只能隐藏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不能有任何的显露。

楚子晋傻了,却出于本能,在人家刚刚把包子递过来的时候,他就一把把包子抢了过来。

“谢谢,谢谢老板,这是一两碎银,你们做生意也不容易,不用再找了,即使我无任何的官职,可到底还有几亩薄田,多谢老板!”楚琪睿冲人家点头。

他们如今是惨,可他到底还能解决温饱问题。

而他们做小本生意的,还需要起早贪黑的做,不要说自己曾经是王爷,他心中也知道如何做。

挣得皇帝,他身上也依然有一份责任,那就是关心百姓疾苦,没有了百姓,他们从何称王。

这一点,在他们刚刚启蒙的时候,就深深的烙印在他们的脑海中。

有了这样的认知,就刚才那一幕,也有一定的演戏成分,就为了让大家对皇帝有一个新的认知。

即便知道这一切如今无力反抗,可不代表,他不能瓦解他的民心。

至少在他的心中,还能有自己明面上可以做事情。

坐以待毙,被动的等待他给自己判死刑,还不如自己做一些让他心中总是犯怵的事情。

例如,这民心,自古以来,得民心者的天下,自己 一己之力,根本就无法撼动他的皇位。

可楚慕寒,战神,不一样啊,还有他的王妃,那个一直默默无闻被百姓治疗疾病,一直都在帮助弱者。

他们的影响力早就超过了很多人。

为了保证这一计划的顺利实施,楚琪睿还真的需要借助一下他的力量。

至少这种无形力量,谁也无法取代的。

“王爷,老朽是一名医者,虽然无法让你的毒根除,却也能抑制住一二,不知道,能否紧随你左右。”灰衣老者朝前走了一步。

在场的百姓心中那柔软的一面已经被激发出来,他们更希望帮助到这位难兄难弟,能活下去,蝼蚁尚且惜命,更何况人,活下去一切才有希望。

那一个人的生命都应该被尊重。

“留下吧,也许就解了毒。”

“可不是,至少少点痛苦。”

“老朽从外地而来,原本是投亲,京都这么大,一时还真的弄不准,王爷如果嫌弃,老朽也不勉强。”灰衣老人把自己的情况说出来,省的王爷心中有想法。

“这位大夫也实诚,一看说话都不是本地人,看来也有点本事里。”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楚琪睿还能说什么,他当然也希望能有一个懂得医术的人陪在身边,至少减轻一下刚才的那份痛彻心扉的疼痛。

正由于这样的考虑,他才停止住了脚步,老者诚意也打动了他,众目睽睽之下,就算皇帝想找自己的错,也不能堵住在场的悠悠之口,自己这一次势必要把握着机会,不能让他总是给自己找茬,自己却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这一次,也让他尝一尝这种滋味,被人逼这咽下的感觉一定很舒服,他点点头,冲着老者深深一鞠躬,凄凉的说道:“承蒙老人家不嫌弃,只要你找到亲人,随时想走,请告诉在下一下。至于月例,按照府里的规矩,不会亏了老人家。”

与其让皇帝发现情况,帮助自己请大夫,自己防不胜防,还不如自己先下手为强,死在谁手中,也不愿意自己死在一个自己都瞧不起的人手中。

这就是对她最大的屈辱。

她不愿意让自己如此委屈,也不愿意让自己死的让他那么如愿。(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一十四章 涉及 王爷楚琪睿这一系列的做派,让大家都有了新的看法,这位王爷好啊,这位王爷能如此不嫌弃,如此谦卑,还多给了包子钱,说出来的话,客客气气的,完全没有他人嘴巴里的那种瘟神。

果真,传言不属实。

有了这一认知,大家更是赞誉之声不断。

老者慌忙起身。

“王爷,使不得,使不得。”

两个人抱拳相对,不由相视一笑。

在场的人,都不由感动,唉,说来说去,人都比较同情弱者,对于弱者,大家都愿意敞开心扉去接受,去呵护,去愿意维护。

很多事情,也都如此,大家不知不觉间就把同情的那一份送给了眼前的人。

“既然老人家愿意,我更要感谢大家了,多谢大家的提醒,我谨记在心。”说着,看着刚才手中的包子,刚才悄悄给夫妻两个人分了,说话间,两个人早就狼吞虎咽的吃完啦。

竟然还有一旁的好心人,给他们两个人送上了水,看着他们满足的样子,楚琪睿再一次谢过人家。

感谢大家都愿意接受他们这一对难兄难弟。

纷争在兄弟两个人消失之后,大家也都慢慢的退了。

虽然这一段,在大家的议论中谈了很久,可大家对于皇帝内心的残忍,有了新的认知。

竟然,对自己的亲兄弟如此狠,如此毒辣。

冀王府。

楚琪睿带着楚子晋夫妇,还有老先生刚回来。

管家就急匆匆的赶来:“王爷,老奴带这位先生下去休息。”

至于楚子晋夫妇,早就有两位嬷嬷领下去收拾了。

原本都还在府内蛰伏的人,慢慢的在楚琪睿的示意下,都不在隐藏。

既然皇帝已经对自己下手了,即便真的死,也不能任由他想如何就如何?

楚琪睿的幕僚任先生看着疲惫的楚琪睿,不由担心的问道:“王爷,这一次,我们都把所有的身份放在明面上,不会有事吧?毕竟,皇帝如今已经下了毒手,我们防备不及,会不会更迁怒我们,还有湘王的事情,他既然想让他活不成,我们把他们收留,岂不是彻底的让皇帝嫌弃我们,对我们速速下手,终归有些难以招架?”

任先生一直都跟着楚琪睿,也经历太多的取舍,之所以不愿意离开,那是,不管怎样,楚琪睿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没有他,就没有自己今天。

说白了,他就是死忠。

也正由于他暗中的走动,才让楚琪睿慢慢又有了自信,这一次的安排,他也是少不了一种周旋,可谁会想到,楚琪睿竟然早就被下了毒。

这是他们始料不及的。

并且,这种毒还必须毒发才能发现,要不然,他们还一直小心的提防着。

哪知道千防万防,人家早就下手了。

这种认知,令人心中怎么不愤恨,没有办法,事已如此,只能让他们重新筹谋,可他却怎么也没想到,主子竟然把楚子晋夫妇给带了回来。

虽然他们一路上发生的事情,他已经有所耳闻,可总归觉得有些不妥。

且不说,他们 救回来,能有多大的用处,单单把他们所有的东西都暴露在皇帝面前,都让他有些心慌。

“就让他下手,就怕他没有这个胆量;你说,我们如今没有任何实权,他想如何攥着我们的把柄,弄一些莫须有的东西,百姓的眼前都是雪亮的,他们如今可比任何人都关注我们的一举一动;暗杀,如果敢,他早就做了,又岂会等待现在。正由于如此,我才这样,大家都看着,我还有什么势力,无非城郊的几亩良田,其他的,一律早就充公,而这点家业,还不是我名义的,我倒看看他如何掐掉我的一切来源。不像湘王,以前来个装疯卖傻,这一次,人家直接逼得真的疯掉了,还把所有的家产都悄无声息的转移走了,你去哪里说理去。当然,至于私底下的东西,真的到了那一刻,就留给你,还是按照以前的计划,什么都不要说了,我已经做了最坏的决定。”楚琪睿叹了一口气,不管他们如何筹谋,都一样小心皇宫的人。

这个人,看似无害,却太过残忍了。

如今,楚琪睿更希望,云惊澜,楚慕寒能好好的,他们的确才是皇帝最大的威胁。

他不介意推一把,既然这个大夫已经跟自己入了府邸,那么,他的真实的手段,自己岂会埋没不成。

当然,这件事也要好好的筹划一下,不能太着急了。

至于任先生的思量,他也明白,不是不愿意,而是不能着急,不能太过,有些事情,他一定要在自己临死前,好好的筹划一下,不会让他坐在那个位置上,心安理得。

该死的,他倒是活得潇潇洒洒。

是夜。

冬日的严寒,让大家早早的就入了被褥。

楚子晋夫妇安安稳稳的睡了一个好觉。

出奇的,两个人都没有闹腾。

也不知道被人点了穴位,还是真的就睡的太过香甜。

后半夜,雾罩子挺大,就像小雨一般,淅淅沥沥。

除去这种细微的沙沙的声音,再也没有任何的声音出现。

寂静一片。

突然,一个身影,很矫健,出入相当的利索,有力,丝毫不拖泥带水。

目击之处,没有任何的人影,却能听到府邸里的侍卫们震天的呼噜声。

只见他她轻咬着唇角,又看向侍卫守卫的地方,原本还还站的笔直,可如今不知道什么时候跌在地上,不知道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

他埋伏在黑暗中,一直等待着,一直等到一个打更的经过,敲锣声,犹如一个遥远的余音一般,一直在不远的地方传扬。

而那些依然呼呼大睡的人,依然睡得相当的沉稳,她不由扬起自己嘴角,很不错,一把闪耀冰冷的光芒的小刀攥在手中。

他悄无声息的再一次的站起来,用一颗小石子轻轻的敲打在不远处一个侍卫身上,哪知道,他动了一下,再一次进入 沉睡的模式中。

就这守卫,还想守着府里所有的人的安全,主子果真太小心了。

就算饿死的骆驼比马大,可总还是只剩下骨头,还能有什么真正的东西。

身影再一次,快速的在屋外,屋顶检查一遍,并没有任何的破绽。

他索性不再隐匿自己的身形,一个人大摇大摆的走入厢房。既然做大事,做的如此有分寸,自己又何必多次一举。

手中的刀子快速入了楚子晋的身体里,拔出来似乎有些费事,他再一次扬起手中的刀刺入,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拔刀的时候,好似太过轻松,让她甚至都不觉得自己刺入了人家的身体,再说,怎么没有血溅当场的那种情况。

他火速的反应过来,刚想撤退,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撤退,因为院子不知道何时,竟然亮的让自己无处遁地。

院内的脚步繁杂,火把照亮了整个夜色。

主子果然算计入神,自己到底忽略了他的势力,这些明面上的侍卫,就算有二十多个,却不足以是一个王爷的底牌,自己果真小瞧了他。

他借助光线,还能看不出,那床上的人,就是两个稻草人,第一次刺入一个木桩上,怪不得有点难以拔出,自己怎么就没有摸一摸。

都说艺高人胆大,自己真的小瞧了人家。

主子的话再一次,让自己深深的自责,不过,能知道他院落的人马,足以说明,他这个冀王府邸也不是那么清贫的。

家底还相当的丰厚。(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一十五章 兄弟见面 主子的心果真够大。

明知道他有这样的势力,还不彻底的铲除,怎么可能,更何况,这一次,自己也做了完备的准备,就看能不能做的万无一失,不给主子添麻烦。

这一切足够让大家心中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他不由冷冷的攥着匕首,手指骨都攥成雪白色,明知道自己这条命不可能留下,可他却准备给主子帮点忙,至少让他心中有点准备。

下一次,一举全胜。

门骤然打开,所有的光线都凝聚在他的身上。

一眼都看到人群中间那抹白色的杭绸碎花褙子的楚琪睿正静静的站在那里,他的眸子都是讽刺,挖苦,并且还有一种势在必得。

他笑盈盈的看着他,他这 一身转变,够可以的,冀王府侍卫服。

并且,连色彩都一样。

果真够可以,引诱自己暗中势力出现,就这一个棋子,他倒是小看了皇宫的人呢,竟然敢如此胆大,够胆子。

不管如何,到时候,还能说,自己这一切都是嫁祸人家,自己府里的人做的,可这种掩耳盗铃的招式是不是太差劲了。

看着眼眸中有一抹清凉,楚琪睿突然想都,他,是不是——

“怎么?不想说出自己是谁吗?”

楚琪睿从容的表情看到对方的慌张,他差点都忘记了,这个时候,皇帝会相信谁,一定会把自己身边最信任的人推出来,却独独忘记了她。

是的,一个曾经一直都在暗中保护他的人。

这个皇后一直最为得意的人,忠心的人,可如今,皇帝手中都没有人用了吗?

对方看到他的表情释然了,她也笑了,不过却依然没有准备把自己的真面目显现出来。

他一直都不明白,为何皇帝依然派人来,还迫不及待的今晚就动手,如今他明白了,其实,他就是害怕,害怕自己手中的势力,只要自己把手中的势力展现出来,他心中才能放心。

说不定就在不远处一直观察这这里的一切。

他明白,即便自己说什么,都不会让他得逞,可这一次院内的人,皇帝真的要问自己,自己还真的有些无措,他到底会不会真的在暗处,等着一网打尽。

虽然心中不甘心,可他也在赌,赌他到底敢不敢。

这才短短的两天,百姓都在看着,自己府邸所有的人,都死了,府邸两天不开门,就会引来更多百姓的驻足,他赌皇帝不敢,他不敢如此猖狂,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份野心,也许,他早就被毒死在监狱里,他这个人,自己算看清楚了,既想做表子,还想立牌坊。

所有的好处都让他一个人得了,自己根本就不用做任何的掩饰,是不是也太可笑了。

什么事,他都得了好。

自己活着是不是太委屈了。

皇帝他以为他的办法天衣无缝,可躲在暗处的他,却就是不敢行动,是的,不要说楚琪睿没有发现他,就算发现他的踪迹,自己堂堂正正的一个皇帝,他的行踪很是隐秘,先前楚琪睿的确也没有发现他,他隐藏的够深,可屋内的人,让他心思一转,就算不想知道,也不可能了。

楚子晋一定不会知道,其实,人家就想让他这两天死,可自己怎么就知道中毒了,会应残阳错的去了他们的府邸,的确,楚子晋的人怎么也不会想到,即便真疯了,他也没想放过他。

他差点都忘记了,他不会功夫,自己却多少还会一些。

示意人暗中查到她的具体位置,看着屋内的人,依然剑拔弩张的架势。

他不由笑了,跟她继续对峙下去,有何意义,难道自己就能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其实,刚才她进来的时候,自己还不确定,如今倒是能解释清楚了,一个主动请战的人,至少在楚简的心中,越发的少了,他虽然是皇帝,可心腹却少的可怜,即便朝中的大臣都依附他,推崇他,不代表,他就是那个雄霸天下的皇帝,有的时候,他,也是在可悲,手中无将,朝中无栋梁,紧靠曾经外祖父那点关系,维系朝堂的威信,可能做多久,他自己心中清楚。

要不然,也不会如今朝局如此动荡,他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选,一直都在死死的支撑着,他原本想做一个坐等渔翁之利,可,自己的时间竟然不多了。

他竟然早就给自己下了这样不死不弃的毒,望着屋里的人,不知道,楚简到底能不能真正的信任她。

不由摇头,这个时候,其实,说什么都是错,看着屋里的人,蠢蠢欲动。

就在她准备冲出来,一决胜负,或者说送死的时候 。

哪知道,楚琪睿却笑着说道:“不要着急,兴许你的主子,他还真的不舍得你死,稍等片刻。”

就在她冲入人群的时候,一抹身影快速的在她的背后点中了他的穴道。

“怎么样?皇帝,不准备出来见一面,我们可是亲兄弟,你这一次来,一定把我的府邸都调查的清清楚楚的,不过,这些暗卫你的确没有办法硬货出来,还真的需要为兄我的生命垂危的那一刻,才会出现,你查清楚了吗?一共三十名。怎么样?还满意吗?”

楚琪睿淡淡的说道,声音却不偏不倚的正好传入皇帝的耳朵里。

不得不说,这一次,让他整个人都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皇帝楚简从不远的房顶上走过来,其实,楚琪睿听佩服他的,竟然还真的敢下来,由于他没有功夫,楚琪睿的暗卫上前帮助他下来的。

其实,皇帝楚简,在走下来之前。

暗卫早就把所有的地方早就有勘察一边,不得不说,这可是承启帝的暗卫,他们师承第一代的暗卫,只会比第一代跟精良,绝不会把自己的缺点让他人知晓。

有了这样一个认知,楚简还是对她们比较认可的。

怎么也不能任由他叫嚣几句,自己就出现,那不是让自己暴露在他的视线里,故意让自己成为他的靶子,就算如今大罗神仙都无法救下他,可不代表,他不会故意让自己走上绝路。

什么时候,也不能让自己处于危险的状态。

“怎么样?可以放过她了,朕已经来了。”皇帝楚简眸子一闪,看着那个弱小的身影,心中多少有一丝留念。

身边的确快没有什么人,让自己畅所欲言了,不知道何时,自己竟然活的如此小心谨慎,并且慎小谨微,可对于她,他不想做过多的解释。

“当然!”

只见暗卫把那抹身影送到房顶,然后下来,悄无声息,动作相当的灵敏。

一看就是好手。

当然,也会有人来救她。

“请朕进屋吗?”皇帝楚简的声音轻松许多。

虽然对眼前整个人,他极度的厌恶,甚至想要一刀解除他的生命,奈何,自己总需要时间,让他就那么悄无声息的走掉,多好!

偏偏忘记了疼痛袭击而来,他会更加的肆无忌惮。

的确,自己忘记狗急跳墙,人被逼急了也会做出很多他人无法理解的事情来,比如,他突兀的出现在楚子晋的面前,原本该死的楚子晋就能早点过去陪父皇的,偏偏半路上出一个程咬金,让他措手不及。

实在可恶,责骂谁?

他一手等待着楚子晋的暗卫走出来,等待着收编他的暗卫,哪知道这一两天,就发生了太多让他都无法掌控的事情,太可气的。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有些无法防备,当然,这一次来袭击楚子晋,他也没想成功过,只是看到底他手中还有多少人?

三十个暗卫,自己身边也就是精英不下于五十个。

其他的不算,谁能保证这一切依然是一个表象而已。

自从刺杀失败之后,各种事情都有些被动,没有一件事,让自己顺利下去。

暂时不说政务,各地的情况都不容乐观,如今,单单皇室这一面,再一次让自己失误,没有好好的顾及到时间的问题。

原本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呢,偏偏却出现这样,那样的差池。

他越发有些紧张自己的掌控欲望。

不得不说,人越是如此,越会让自己心情紧张。(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一十六章 到底错了 皇帝楚简,跟冀王楚琪睿把酒言欢。

对,你没有看错。

虽然是死对头,却没有阻碍到两个人喝酒。

“你不怕我毒死你,你可是给我下了一个永远都无法解开的‘云梦路’,只听这名字,多有意境啊,怎么就成了毒药,哈哈哈——”楚琪睿喝了一大口,辛辣的滋味,顺着自己的喉咙顺溜之下,让自己的心脾,脏,都感到一种蹿腾。

舒服,这酒够劲。

他不由再一次把酒放在嘴边,喝的相当的快,品尝果然不如爽快的来一次。

“怕,怎么不怕,生怕你把我毒死,可这酒的味道跟诱惑人。”楚简一语双关的说道。

他很聪明,皇后身上的那些聪明,他一直都有,并且相当的运用灵活。

可惜皇后死的过早,身后原本有一股势力,却就是未能被他所用,他也想尽快的掌控,可就是勘察几次都无疾而终。

他也很狡黠,他明白,即便他给自己下毒,也无法下,自己给她的那‘云梦路’,那毒药早就消失匿迹了,可坐在着深宫当中,最不缺的就是外面消失的毒。

早在云惊澜暗示自己的时候,他就第一个出手,把所有的有关这方面的全部一个一个地方搜查完毕,甚至连冷宫,他都彻查了。

不得不说,这一次,她没有给自己任何的后退之路,云惊澜总是会给自己的意见,让自己有一种全新的认知,不知道何时,自己总是把她的话,当成信奉,这也是他为何一定要诛杀他们的原因,他不想活在他们的阴影下,毕竟,他们的处境让自己很无奈,不想总是如此被动。

也正由于这样,才让他找到了很多宝贝,也学到了很多秘籍。

杀人的秘籍,不得不说,这皇宫果真就是一个大染缸,就不用他人交,自己已经慢慢的掌控了整个皇宫,正由于这样的事情,让他不得不好好的把握机会,他要整个天下。

至少天月国的权利不能被他人所窥视。

“好,有胆量,不愧是皇帝,能坐在这个位置上。”楚琪睿笑的很诡异。

笑的让人身上有一种凉意,有一种说不出的杀伤力。

其实他的内心的苦涩谁能知道,没有办法,谁能知道,其实此时此刻,他真想一刀宰了他,他可是给自己下了‘云梦路’,就是他让自己饱受摧残,饱受折磨,饱受痛苦的;可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安然的坐在自己的对面,而自己却不能动。

不能有任何的动作,可悲的是,自己还需要好好的陪他喝一顿,是的,不醉不休,他生怕自己喝不醉,就下手了,其实,他知道,任先生早就一直伺机行动,可没有办法,她需要自己有一个理由。

把所有的退路都想好,把他弄死之后,自己能否做在那个位置上。

不,不能,那么,那个位置让他人来做,自己不服。

尤其那个所谓的战神,自己不容许,不管他是故意让出这个位置,还是真的不想,自己都不能容忍他坐在那个位置上,毕竟,他们一直都在争斗,一直都在斗,自己失败了,却怎么都不能容忍一个曾经的手下败将坐在那个位置上。

自己死不瞑目,可除了他们几个,后代呢?

想到这里,他不由苦笑,除了楚子晋还有过自己的骨肉,剩下的,面前这个皇帝按说可以有了,哪知道才刚刚怀孕,还不知道是男是女,能不能生下下来呢?

凄惨,楚家,曾经的皇室就如此凋零,他一直不明白,为何父皇不肯杀他们了,一定是看到子嗣凋零,他,他老人家不忍心,实在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一幕。

他老人家驾崩都没有看到自己的孙子,哪怕一点点的希望都没有。

不由让自己都苦笑。

如今,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才明白自己的父皇,可那又如何?

“这个,这个位置,当初你们争得死去活来的,都想得到,谁也没想到,落在我身上,你们是不是很恨我,恨我,说实在话,我也恨,恨,自己,不,恨那个母后,她,她不该把我扔在乡下,不该让我承受那么多的心酸,你不知道,我在乡下的日子,过的多凄凉,可我却很开心;开心,对,是的,轻松;可这皇宫,从我决定回来的那一刻,心中就莫名的紧张,心跳加速,一直到现在,一直都加速,让我感到恐慌,不知所措,我,我——”

皇帝楚简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这,这酒好酒。

很香醇,自己一直没有机会,也没有人陪自己喝。

怪不得京都的人都喜欢享受,这,有酒,有肉,有美女,生活多惬意。

“ 你,你恐慌,你,害怕——”楚琪睿听到这里,不由大笑。

心中还有一个词,那就是活该,活该你这样。

谁让你如此的,你活该如此。

不该让你拥有,可你却突兀的出现让大家都无法不顾及。

来防备你的时候,大家都知道,却已经晚了,他才是真正的渔翁获利,一点功夫都不用出。

“是啊,我坐在那个位置上,我的心里就像揣着一个小兔子,让我没有办法坐下,那种坐立不安,你不会明白的,那些大臣说的之乎者也,太繁琐,原本一个简单的事情,他们偏偏夸大其词,不,简直就是浪费时间,你也不看看,大事一大堆,我却要符合他,迎合他,我可是皇帝 ,怎么要对她们言听计从,好烦,好难受,该死,怎么能让我符合他们,不该让他们猖狂,我要好好的教训他们——”

皇帝楚简的嘴巴有些哆哆,他好像不知道如何控制,可脑子还算清楚,对自己说什么,好像还能掌控,找到自己的反方向,原则,自己要说的那些主要的,明确的。

不能偏离主题,对,不能让自己找不到,找不到任何方向。

“对,你是皇帝,他们忤逆你,就该,该死,统统,统统杀掉,让他们,统统都死掉,不,不能让他们有任何的反抗,你,你可是皇帝,是皇帝,不能,不能放过他们,让他们有 机会,一次次的爬到你的头上,你说,是不是——”

楚琪睿一直在喝,不想跟他多说话,可一旦喝闷酒,就容易上头,明明知道,自己有些话不该接,却依然接了过过去,还找不到自己的原则,立场。

由于,他一直阻挡着任先生的视线,让任先生即便觉得时机成熟,却不能伤害到自己的主子,不管他们如何调整位置,而楚琪睿总是能是不是的阻挡着皇帝的命脉。

或者说,虽然喝了一点酒,却就是不能让自己醉醺醺的。

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警惕性,他,他不能让自己失去这个兄弟,心中真的不是这样想的,却不能让天月国暂时失去这个皇帝。

他,只有这一点点的想法,却好像都是错的。

“对,我要立规矩,我要让他们都知道,谁是皇帝,不是他们心中那个诺诺的皇帝,我是正宫,不能忽视我,你说,对不对?我,我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皇帝,你们说,我,明日上朝如何立威?杀,杀,那个,先来个一敲山震虎,让他们一个个都明白,我不是好惹的。”

楚简的舌头大了,说话都带些短了,说的有些急促,却又有些难以控制。

“可不是,那是,你是皇帝,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皇位浩荡,那个,天下第一,还有,什么,皇恩,皇权,第一,我,我想说什么?说,那个,说那个皇位,不,说皇帝,皇帝,我父皇啊,我不能说,不能说了,好闷啊,怎么想下雨吗?”

实在控制不住了,楚琪睿彻底让自己倒在皇帝楚简的怀里,把他压在自己的身体下面,虽然他知道,自己错了,真的错了,却,却就是不能让自己请轻易的让开。

不能,心中一直与一个模糊的影子,好像在自己的面前晃啊晃,晃啊晃,晃得头晕。(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一十七章 负责 楚琪睿趴在皇帝楚简的身上,一动不动,他真的扛不住了,舌头,思维都跟不上了,可心中却明白,皇帝还不能死在自己府里,不,不能,他只能如此。

明知道任先生一定会是自己妇人之仁,如果自己早就出手,却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可没有办法,自己舍不得。

明明知道自己的错,却还是如此做了,至少不能让自己如此纰漏。

“你,你还好吗?”只觉得眼前的影子一直晃啊晃,父皇,是自己的父皇,自己竟然看都了父皇,他想招手,却发现自己抬不起手,想说话,却张不开口。

整个人说不出的一种心塞。

父皇笑着,他还没有看到父皇笑,他笑起来,好慈祥,还真的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就是无法触摸到他的模样。

只知道,自己想好好的看看他,想起那个晚上,他对自己慈祥的面孔,让自己收手。

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自己,自己到底没有听话。

“下雨?哪里,没有啊,我不让他下,他就不会下,对不对?我是真命天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我是皇帝,对不对,我,我怎么连一场雨都无法阻挡,怎么可能?对不对?啊,真的,真的,下,下雨了——我,我,我也控制不了了。”

楚简 喃喃的说道,是的,自己控制不住,为何,为何下雨,自己无法控制。

雨水顺着自己脸流入自己的嘴巴,咸咸的,苦苦的,为何,这个味道如此古怪。

是的,让自己感到有些苦涩,有些难受。

兄弟两个不知道何时被人放回原处的。

一个依然留在王府,一个则睡在乾清宫,只不过,第二天,却并没有如期上朝。

虽说大臣都有些不解,可还是在李公公的唱响下,有本奏上,无本退朝。

隔几日,京都里有了一个奇异的医馆,只针对穷人看病,看不起病的人,蜂拥而至,病重的需要药材的都极其便宜。

诊断费却并没有收取一分一毫。

有人悄悄议论,是冥王妃回来了,云惊澜回来了,看到百姓如此难,难民如此多,悲悯之心又一次让她不得不管,虽然大家都没有看到幕帘后面那张脸。

不过,她的诊断却相当的让他们熟悉,方式也如此。

但凡是好的流言蜚语,应该是传的比较慢的,人家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奈何,这件事,依然还是犹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般,就连城郊都赶过来看病。

这一架势,让皇帝楚简不得不派人维系秩序,毕竟,有些人,为了排上号,竟然白买号,各种事情也会接憧而来,为了不影响大夫看病,京都的治安,只能让皇帝把御林军都派了出去。

由于要过年了,各个番邦的也要进宫,这,严重的阻拦着进宫的各个队伍,让大家不得不好好考虑一下,这到底该如何面对。

天月国的朝堂上。

“皇上,这,要不要派人过去,给她端了,或者让她挪一个地方?”

“这不是让百姓都不安生吗?这样,让番邦在东门进,明日把所有的百姓都迎到其他的城门口。”

“怎么阻拦那一批 一批的人,能让他们一个个都回去,或者去其他的城门等候,这不是造成民怨吗?”

“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到底怎么办?”

众位大臣纷纷议论,争吵的楚简的脑仁都疼了起来。

那一晚喝的太多了,这都几天了,想起来依然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实在喝酒误事,果真如此,短短的几天时间,就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这是京都,其他的地方,还有一些灾区,莫名的也出现这样的义诊,免费发放粮草,各种行径令朝廷本该兴奋的事情,却变得忧心忡忡。

这,这到底谁做出的这样的事情,冥王吗?

他的势力一向都无人能查,毕竟战神啊,真正的势力那是他们能查出来的。

有了这样的认知,大家更是一如既往的追随。

而皇宫的人,却闹心了,毕竟,他们一直都在打压冥王的势力,怎么,怎么就犹如春雨如笋一般,再一次的起来了,势头还相当的强,让他们实在无法撼动。

“皇上,这,这股势力出现的太抢眼了,我们要不要打压?”

“如何打压?原本,朝廷就力不从心的地方,人家才过去的,如果我们打压,那不是告诉百姓,朝廷做不到的事情,也不能让他们做到吗?现在的百姓都那么好糊弄吗?”

“谁说不是呢?你们不知道百姓疾苦,皇上可深有感触,不能强压,要疏导,要不然,我们也派人过去,一己之力毕竟有限,我们朝廷也派过去人,总不能让他们独大,是不是更好一些。”

“阁老,照你的想法,那,我们也要节衣缩食了,面对这样的事情,我们不能有行动,只能配合。”

大家的话题不断,坐在高位上皇帝楚简,见大家都说的口干舌燥的,终于,他不在沉默,缓缓的张口:“阁老说的没错,百姓依然是天月国的百姓,朝廷如今也入不敷出,一旦没有这一助力,实在囊中羞涩,倒是刚才刘大人的提议相当的好,这一段时候,大家都也节衣缩食,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朕的后宫,贵妃娘娘也都开始捐赠,除了那些贵重的金银首饰,不好贱卖,大家都弄一些简单,实用的东西来。这件事就交给刘大人负责。每一日把所有捐献的物质的大人的名单都公布天下,张贴在京都的大街小巷,以便让那些下面的大臣 也能效尤。”

皇帝的话,再一次引起大臣的争议,却偏偏不知道如何反驳。

毕竟,皇帝从登基开始,一直都处于节约的状态。大家都有目共睹的。

更何况,皇帝说话一向都是说道做到。

他从来不会让自己的大臣,妃子如何?大家也都是各凭直觉,一致行动。

有了这样的认知,大家都开始慢慢的接受了皇帝的提议。

毕竟,下面呈上来了的奏折,的确一个比一个惨,有些家庭,一家十几口说饿死就饿死,这得多惨啊。

虽然江浙地区,米粮的故乡,奈何,一部分受灾的地区的难民已经转了过去,总不能让所有的难民都去哪里吧!

做什么都有一个度,大家都清楚,为了这样大家都过一个好年,也只能跟着皇帝一起节约了。

下了早朝,皇帝楚简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听李公公说着:“皇上,贵妃娘娘这一次啊,还真的下了血本,你说为了孩子多集福气,她已经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足足三万两银子,这让其他宫里的人都大吃一惊,虽说都没想到她如此不留一分的架势,可足以震撼了整个后宫,这不,各个妃子,美人,侍女,所有的人钱一共是五十万两,皇上,可,可这一次寒症的人,宫里死了十几个,要不要在添一些,要不然,这过年办宴会,人手不太够啊?”

李公公相当的操心,整个内务都是他在调遣,这一次的寒症来势汹汹,好在控制得力,整个皇宫都把这个消灭了。

而京都内,那些发作者,其实刚发现的时候,皇帝楚简已经派人行动了,皇室早就派人在外驻扎了大夫,只不过效果并不显著,要不然,也不会出现这一股邪风,传颂冥王妃回来 。

其实,冥王妃,这一辈子估计要想回来都难了,算了,还说眼前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一十八章 皇太妃 李公公赶紧给皇帝楚简报告一个好消息,毕竟,这一次,还真的如此,任谁都没想到,皇帝暗示下去的意思,让后宫都做出了这么大的贡献。

足足五十万两银子,虽说不多,却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只看皇帝的脸色,缓和不少,就知道,自己说对了,总算办了一件让皇帝开心的事情。

这一段,太多的事情,没有一个顺利的,其实皇帝也挺郁闷的。

大臣都是说的好听,却坐起来,到底没有这些妃子们痛快,这些妃子们都知道,自己的未来要仰仗皇上的,只有皇帝心情好了,他们的 好日子也就来了。

再说,皇帝一向都说到做到,在他们心中,多少都是有一定的微信的,没有办法,皇帝已经暗示过了,他们更需要加大表现了。

“挺好的,你也给各个宫殿的捐赠写成一个花名册,给予奖励,就说朕的旨意,但凡捐赠一万的,正这个月过去十天,一次而退,至于皇贵妃,朕答应她,新年在他宫中过,这样,把朕的赏赐也都说了,省的后宫闹哄哄的。”皇帝楚简实在没有什么可赏赐的。

该赏的好东西,赏赉他还用在刀刃上,反正,自己人过去,比什么都好用。

李公公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反正也都是后宫的奖罚,有了皇帝的默认,自己也就好操作了,其实,也知道这些妃子们那里的钱,还不是外家支持的,让他们买通各个宫人,让皇帝多过去宠幸几次。

这不,皇帝神知道这里面的情况,索性就来一个不一样的奖赏,让大家都获得了各自想要的,何乐而不为呢?

其实,就连李公公都佩服皇帝的策略,不管怎样,不让百姓疾苦,皇上也少一些烦心事。

“皇上,老奴还有一事,那个,那个江妃,也捐了一万两,她老人家说了,她也算吃喝在宫里,身上带上银两也不方便,索性就都娟了,让百姓能过一个好年,比放在身边强上百倍。”李公公面露难色。

不知道皇帝的意思,毕竟,江妃也是皇太妃,于情于理在后宫,没有一个称谓,都不能有任何的开支,可他却偏偏还是一个宫女都不如的开支。

这一次,他也没想到,江妃会如此积极。

不过,人家已经捐赠了,自己也不能不说啊?

看着皇帝的脸上,他,也都觉得自己是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

“既然如此,依照朕的口谕,让礼部给江妃一个名号,也让她住的安心,毕竟,也就剩下她一个老人,留在宫中,朕也算有一个长辈。”皇帝楚简说不出来。

可李公公那八面玲珑心,早就猜到了,慌忙跪下,帮助江妃感谢皇帝。

毕竟,李公公也是皇帝眼前的红人,可到底 也是先皇留下的人,伺候先皇一辈子,老了老了,却只有江妃一个人守在身边,怎么说心中凄惨无比。

他们也看到皇帝心中的那份孤寂。

既然已经把江妃接回宫里,一旦继续下去,不给江妃一个名号。

那么,参议院势必 要参一本,乱了宫中的规矩就不好 。

李公公深知这里面的道理,也就不给她多做解释。

皇帝更不会继续跟上这个话题。

而后宫,原本就是一个话题的地方。

“什么?江妃被封为皇贵妃,那,岂不是,我们都要过去请安了?”

“姐姐,你还好一点,皇上都时不时的来看看你,又怎么会让你去请安,你如今都四个月的身孕了,不像我们,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唉,,这可什么是个头啊?”

“妹妹,看你说的什么话?皇上还年轻,只不过这一段时候,朝廷的事情一件一件的发生,皇上忧愁国度,这一次,权杖大家齐心一力,皇上已经派李公公来讲了,但凡一万两的妹妹,皇上会去她宫里十晚上,你们可要把握好,不要再说声公平不公平了。本宫可是最公平的,皇上就说了,新年在这里过年,姐姐妹妹们,就看大家了,不过,本宫也丑化说在前面,大家要知道节制,皇上是年轻,可耐不住姐妹们多,都一个个跟狼一般,对了,大家都把自己的小日子算好,差几天,送过来,姐姐给你们做主,一定不会让你们吃亏的。”皇贵妃的一番话,既给了大家面子,有看似说笑的把有些话也说给大家听。

毕竟,皇帝是大家的皇帝,其实她心中也酸酸的,为了这一次的筹码,她可是舍下了老本, 让母亲知道都恨铁不横岗。

可她却听出了皇帝的暗示,这大年初一,能在自己的宫殿过。

这是多大的尊荣,自己的母亲不懂,可父亲却心中清清楚楚,直接夸自己,虽然母亲很心疼,还是悄悄又给自己五千两,让自己不被急需。

她心中明白,如果自己当了皇后,那自己家可就不是着五千两了。

什么样的官位,有什么 样的赏赐,那什么样的赏赐,就有什么样的品位。

要想让娘家再登上一层楼,势必要把他们的情况改善一下。

那只有自己的位置动一动,那么,他们的所有的情况就上了一层楼。

“姐姐的话,在理,大家都谨记着,姐姐这一次喜得宝儿,不知道,有什么秘方吗?分享给各位姐妹,也让我们能多多的开花结果,给皇帝的子嗣舔一舔。省的我们后宫冷静。”

有了这样一个话题,大家的各种情况都一一展现,谁也不想落后。

可贵妃心中清楚,这些话却不能乱说,更可况,她可以容许他们霸占皇帝,可怎么能容忍他们也跟自己一样独享这份殊荣,当然,话却不能这样说。

毕竟,很多事情,他也想让自己有一份承诺。

“妹妹的话,说姐姐藏私了,这姐姐跟着皇帝都两年零六个月,你们可倒好,哪一个有我这样的厚脸皮,这才有了一个,你们就着急了,你们还都小,姐姐我都二十二了,不要着急,我都说了,算好日子,说不定这一次,把皇上给哄高兴了,你们就算不想要孩子,估计都不可能了?还有,不要总是喝什么参汤了,你们也知道,那东西劲道很大,却也容易伤身子不是。”

贵妃因为得知御医说自己怀的是琳儿,心中总算轻松多了,也慢慢的让自己的身份拿捏的相当的好,不管如何,自己怀的可是皇长子,一旦自己登上了后位,那么,自己的孩子可是未来的太子了。

所有的一切都名正言顺了,到时候,家里的事情,还用自己提携,皇帝也会提携了。

有了这样认知,她心中越发的兴奋,高兴起来。

“姐姐还是防备这我们,早就听说,姐姐这里有秘籍,却没曾想,姐姐根本就不拿出来分享。”

“可不是,姐姐,我才比你晚上两个月呢?你就帮帮我们吧?”

“姐姐,你怎么也是老人,谁也无啊超越你,你怎么也帮一把呗!”

大家的话明显的听到了什么风声,可皇贵妃怎么会把自己的祖传秘方给他们。

没有办法,她只好示意嬷嬷。

然后,悄声的让其他的丫鬟都离开,她看着下面的几位妹妹,不安的说道:“这可是你们逼我的,我把秘密拿出来,你们到时候用不好可不能怪我哦。”

大家看着她神神秘秘的样子,知道一定跑不了,一个个激动的冲着她点头,不知道到底什么秘方?能不能一举就中,大家拭目以待。(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一十九章 激动万分 皇贵妃被大家缠的没有办法,可祖传秘方,怎么会轻易的给他们,可他们一个个就根本不相信,没有办法,只得示意嬷嬷去取。

她把所有的丫鬟都指派走,然后留下几个妃子,美人,才女。

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她再三的叮嘱大家,看完之后,那就是他的事情了,不能怪自己没有指导,至于成不成,也不能说自己了。

大家都一个个摩拳擦掌的,哪一个不激动,一看嬷嬷拿出一个金盒子,就知道一定是好东西。

“嬷嬷,你出去,让大家都随便,不要走远,要不然,皇上突然驾到,就不要了。”皇贵妃再三叮嘱,其实,这东西,按说他们也应该有。

只不过,自己不敢保证,反正,她已经把宝贝也献出来,自己倒是想用,可还没有来得及。

只看他们如何应对了。

那不属于自己的管理范畴了。

“姐姐,到底是好东西?”

‘“就是,就是。”

大家都议论纷纷的,只见,贵妃有些紧张的四下看一看。

然后,招手,让他们围成一团。

“啊,怎么是这个啊?”

“怎么,你也有啊?”

“没有,没有,我只是听人说,真的,也就是嬷嬷提醒过,只不过,真的没有见过。”

别说的那个妃子,脸一红,只好喃喃的说道。

“好了,不要吵了,我可给你们看了,你们可看清楚了,剩下的可是靠你们自己了,姐姐不能帮助了,你们可记住了,如果不是为了我们共同的敌人,我可决计不会把宝贝拿出来了。”

贵妃严肃的说道,好像这件事,就是一件很认真的事情。

其实,她自己看了都脸红耳赤。

不知道为何,心中甚是激动。

当然,大家瞧瞧的把注意力都集中那个画册上,比他们手中的图更清楚,不过,这是如何教导你留置孩子的,尤其看到女上男下的那一段,他们一个个都脸红的跟红苹果似得。

一个个还手中暗暗动了动,让自己牢牢的记住那个姿势。

虽说他们都是皇上的女人,可到底尊贵贵贱,他们还是不敢如此放的开的。

如果不是贵妃拿出这样的图例,他们怎么也不敢想象。

“好了,你们可都看清楚了,剩下的可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我不敢保证你们 一个个都能帮助皇帝,毕竟这里面的有些姿势,的确需啊哟皇上的配合,你们如何做,那是你们的事情,本宫可不能说什么了?好了,好了,一个个都去洗一洗?等恢复了,再去给你们喊丫鬟,我,我把这个东西先放过,我,都干了些什么啊?”贵妃故意的自怨自艾到。

其实,这个东西,她还第一次专注的看,实在是起初一直拉不开脸。

等自己完全有了床底之术了,自己却怀孕了,当然,那些也都无法用了。

只希望他们也能慢慢适应,不要 一下子都一个个真的怀着孩子,让自己心惊肉跳的。

“姐姐,真的管用吗?”

“姐姐,你,我们真的能用吗?”

“打住,这个东西,你们也看到了下面的字幕了,人家都说了帮助你,不是你什么都不做的,也不是,算了你们明白就好,我可是对你们一个个都其余厚望,不要说我故意点了谁,毕竟,这件事,一定要好好想好了,我吗?顺其自然,还有,你们 一个个都恢复了脸色,早点归去,有什么赶紧告诉本宫,本宫也能给你们其他的时间,要不然,岂不是浪费我们大家的心意了?”贵妃故意说道说道。

倒也不是为了这件事如何,而是她只要而有些心虚。

好在大家都欣然接受,一个个都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回去各自筹备这。

嬷嬷进来看到贵妃如有所思的样子,悄声问道:“娘娘,那不是夫人专门给你留的吗?你,你怎么真的给他们看,一旦,那,那可怎么办?”

嬷嬷心中怎么不担心,依照他的意思,只要他们的贵妃娘娘生下孩子,就算给,也只有给那些没有威胁的人,这一下子,让他们都知道了,岂不是给自己添堵。

贵妃娘娘怎么会不替自己考虑,而是让他们一个个都如此,如获珍宝。

“嬷嬷,这一套,不是我能做,就做到的,各凭天命,有些事,即使自己做不成,可不代表他们也做不成,他们一个个都犹如狼群一般,既然皇帝选择了这个时候努力,我们也不能掉链子不是。也不知道,到底受了什么刺激,想到这样一种办法。”

贵妃娘娘想到皇帝的赏罚,心中就不由一愣,够可以,皇帝竟然把自己都当成礼品,可自己 也不能说不可以,毕竟皇宫是再也额拿不出更多的东西奖惩了,他们也是一体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果这个时候,你不告诉他们,等我的孩子生下来,也许大家都同情他是皇帝的第一个孩子,却不会轻易的让孩子无病无灾的生下下去,我们真的很困难,他们永远都不知道舍妹叫困难。

有些话,她不能告诉嬷嬷,,毕竟,她是嬷嬷,有些事,即使自己不想说,她也真的想听,自己说说又何妨?可是事情不是自己平心就能办成的。

“贵妃娘娘,也就是你心善,不过,这不代表他们所有的人呢都接受你的善良,如果怀孕了还好,如果不能怀孕了,岂不是你的罪孽了,我们是不是还要采取一些办法,不能让皇上真的天天如此。”嬷嬷心有余悸的说道,毕竟这件事他没有阻拦住贵妃娘娘,也是她的错。

她真的没想到,贵妃娘娘什么都说。

贵妃并没有把母亲给自己的药做什么的没有告诉他们,只告诉他们,自己是为了调借身体了。

再说,母亲也是为了自己好,他们心中比谁都清楚。

有了这样一个认知,他们一个个都闭口不言。

知道自己怀孕,随后自己交给嬷嬷保管好这个东西。

贵妃不想跟她多做解释,明知道,他也是帮助自己的,可有些话还是不能乱说。

“嬷嬷,不要生气了,多子多福,如果皇帝是这样的人,也许就是我们的福气,一旦我的孩子成为唯一的一个,那岂不是成为她们眼中钉,肉中刺,先把所有的 关系打开,也是为了孩子 有一个好的环境,你说呢,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你放心,我明白,我 也不傻,让他们这样的忙其拉力,也不至于揪着我不放,你说腻?”贵妃娘娘只好打岔道:“桂枝吗?这两天好一点没有,这个丫头,都伤成那样,还在想如何抓贼呢?”

贵妃娘娘把话题转移到桂枝身上,可看到她一副凄惨的样子,大家也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嬷嬷笑盈盈的说道:“其实,没有打傻,没有出现其他的症状,真的挺好的,你都不知道,我见到她的时候,她一脸的懵,那种表情,令人又心疼,又想笑,不过,这样好多。”

想起桂枝这一劫,他们每一个人都心中心有也余悸,真的没想到,她的命真大,皇帝却也不让她来回跑了,让她好好的歇一歇。

虽然就她自己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可皇宫的人都知道了,不管如何,他们还都是心中清楚,这一次,皇帝真的那桂枝做了诱饵,要不然,对方也不会横冲直闯的 ,好在桂枝不知真的的胆大妄为。(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二十章 好感 云惊澜一早就被琳琅叫醒。

环顾四周,楚慕寒,圣女不见了。

她疑惑的看了看他,他挠了挠脑袋说道:“他们一前一后出去了,那个王爷先出去的,圣女紧随其后,不知道去哪里了,我手腕上的这个追踪器,虽然暂时被封闭了,可只要圣女已开启,我就无处遁影,你不要小瞧圣女,她这些年,各种技能突飞猛进,好像悟出什么,一通百通。”

琳琅摇摇头说道,他原想潜伏在圣女的身边,至少学会如何才能给自己医治,可这么多年,医术倒是突飞猛进,但是,对于自己的问题却根本没有任何的改变。

“她的事情,你不用管,我只为你,你出生的时候,是一个男孩,还是一个女孩;到底被家人养成这样,还是有其他的原因。”云惊澜皱着眉头,坐起来,拥着被子问道。

对于这个琳琅,她倒想医治,可情况太过复杂,怎么什么事情都让自己赶上了。

茯苓的儿子的事情,已经挑战了自己的极限。

怎么也没想到,竟然又出现一个‘喜儿’,也就是这个琳琅的事情。

她实在弄不懂,这古代都有这种阴阳人,还是他被养偏了,成了这样的一个不阴不阳的人。

任谁会想到,这个如此帅气的少年,却是一个内秀的女孩。

“这,这件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那个,他们回来了,我们还是以后再谈,我只是想提醒你,注意这个圣女,她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境界。”一边说,她一边闪到另一边,伴随她的远离,两道影子出现在这个破烂的小屋里。

云惊澜起身,瞧了瞧一旁的 火堆。

早就只剩下灰烬。

她像在思考什么,不看那进来的人,倒不是躲避,而是觉得太惹眼了,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接受不了。

“澜儿,我一早找来一辆马车,还有一些干粮,来,先垫一下肚子。”楚慕寒一边往里面走,一边冲着云惊澜说道。

云惊澜的肚子用棉衣已经无法遮掩,七个月的宝宝,正在母体里长骨骼。

“哦,谢谢,琳琅,过来吃东西。”云惊澜只能把琳琅拉过来,躲避自己的视线。

毕竟,圣女就那么一声不吭的紧随在楚慕寒的背后,什么也不说,所有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

其他的人,其他的事情的,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这一切,让云惊澜看来,果真跟琳琅说的没错,这个人的确走火入魔了。

一时半会儿,还真的无法让自己接受这样炙热的眼神,毫无顾忌的打量自己的夫君,如果从前,自己早就把她打击的落花流水,可自己如今没有立场,毕竟,楚慕寒已经失忆,而自己,有了宝宝,为了安全考虑,她还真的不想让自己去触怒这个所谓的圣女。

让她不计一切后顾,对自己步步紧逼。

这样一个诡异的早餐,就在楚慕寒的注视下,圣女的灼热的眼神吓,草草的结束了。

没有办法,心里素质就算如何强大,也不能让自己毫无顾忌的想如何就如何?

等一切都收拾好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云惊澜瞧着鱼肚白的天空,又看了一眼圣女,见人家并没有给自己同用一辆马车的意思,不由苦笑,算了,看来楚慕寒已经跟她有所交代。

马车上,楚慕寒准备的也相当的齐全,马车里所有的东西,跟上一次一样,有了新的被褥,即便在这冰天雪地中行走,也暖和多了。

坐入被褥,他才发现,有两个热水瓶子,挺好。

天气虽然大亮,可依然有些灰,雪后之后,路面比较滑。

一共就两匹马,虽然不是良驹,却相当的不错了。

一匹马被套在马车上,一匹马,楚慕寒竟然不用马鞍就安然坐在上面。

甚是令人佩服他的内力。

这样一来,琳琅只能来驾车,而圣女想说什么?却没有启口,揭开厚厚的帘子,钻进了马车。

圣女的气质果然不俗,白衣涟涟,一脸的沉静,柔和。

不过,云惊澜没有时间欣赏她,人家坐进来,双腿盘起,像运功一般。

视线始终都没有投入到她这边。

不知不觉就到了集市上,原本,云惊澜就跟楚慕寒说好了,到了这里,就停下来,这里与天月国已经边陲之界了。

总能打探到各种消息。

他们曾经的人都是楚慕寒一手操办的,自己不能夺权,更不能出头。

已经七个月的了,她一点都不能麻痹大意。

更何况,这一次,虽然琳琅完全在自己的身边,可他自己也说了,根本就不是圣女的对手。

一想到这里,她整个人都有些不好。

这边的环境,自己不知道能不能适应,接近年关,很多事情都需要办完年货才能确定,这边的人多眼杂,为此,云惊澜住进客栈,就一直不愿意出来。

如今的楚慕寒,虽然胡须,脸须都没有处理,这样一来,到底把他以前完美的容颜遮挡住了,倒是让她有了新的认知,粗狂,男人气概,不仅云惊澜,圣女也一样。

总是望着这样的楚慕寒依然一看就是好久,楚慕寒总算明白,自己做错了一件事。

虽然圣女得到了自己的警告,远离云惊澜,可她这样的神色,令谁都无法忽视,虽然他如今一身劲装,头发却梳了个男子的发髻,可眉宇淡淡有种忧郁贵公子的感觉,如此忧伤的看着自己,就像自己抛弃他似得,果真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那个,你能不能去隔壁歇息一下,这样总是跟着我,我怎么做事?”楚慕寒压低声音,皱着眉头说道,还有,他甚至听到有人窃窃私语,说自己有龙阳之好,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

可看她这样一副炫目愈泪忧伤的神情,自己更像一个负心汉了。

这个时候,就算自己说多少次后悔,都无法让自己不计较,她,果真让自己太费劲了。

“我不累。”一句拒绝,就让楚慕寒毫无办法,谁能告诉自己,对待所谓的救命恩人,该如何做,才能让自己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累不累,不是你说了算,你先进去,我要出去打探消息。”楚慕寒避开她的视线,站起来,用一种狠厉的目光阻止她跟着自己。

好在,她还有些害怕楚慕寒,见他发怒的神情,就止步不前。

坐在那里,依然喝着他们刚才要的茶水,眼睛内却畜着泪水,很多情况,也正由于这样的事情,让她自己都有些难受,但她却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能放弃,坚决不能轻易的放弃。

心中就一个声音,任由他们如何给自己传讯,如何在过年中的祭祀都需要自己回去,他就像没有听到,一切都没有看到。

她就一如以往的跟着楚慕寒,只有楚慕寒在的时间内,她才感到自己活的像一个人,就连喜儿果真丢了,她也不在意了,即便她想揭穿自己的秘密,说自己这个圣女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她也依然让自己全盘接受,此刻,在她的心中,在她的世界中,只有楚慕寒为大,其他的都不算什么?

有他在,她才觉得自己有血有肉,有期待。

楚慕寒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看着四周有些人家已经开始张灯结彩,过年的氛围,慢慢的,慢慢的浓了起来,整个人也轻松起来。

压抑在内心的苦闷,他不知道该如何诉说,刚想给云惊澜好好的接触一下,让自己也感受一下家的温馨,哪知道,圣女决计要跟随,要不然,她就用性命作威胁。

这,原本跟自己毫无关系,奈何,自己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自己的面前。(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二十一章 边陲 过年的气氛愈演愈烈,边陲边界,原本不该有这样热闹情况。

可今年,突然有了冥王的照料,有了救济款项,百姓们的以往的紧张有了松懈,每一家都按照实际情况给了不同的款项。

不管官员,百姓,都算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他们这边的每一年到了这个年关都会过的相当的拮据,原本就土壤贫瘠,又不能跟其他的国度有过多的来往,经济贸易打不开,他们的优势就变成了劣势。

只能等,靠,要不然就是死,一了百了。

大家的心结一直都难以打开。

尤其对朝廷,如果不是这里驻扎这军队,他们都觉得他们是被抛弃的人。

还是战神了解状况,知道他们的生活情况到底如何?

有了这样的认知,大家对冥王,只差修建寺庙了。

而作为真正的冥王,还在考察这各种情况,虽然有人传递消息给他,可他却总是弄不明白,需要交给

云惊澜,让她给自己解释一二。

圣女曾经暗示过,有些事,找她更清楚,可楚慕寒却从来没有想到她。

不管她如何气愤,结果都是一样的。

琳琅这一段时间,倒是一直陪着云惊澜。

而云惊澜的紧张的情绪,让他很少能开口,一直都保持谨慎对待。

云惊澜怎么能不紧张,这边的情况是一方面,还有就是圣女的事情,边陲原本就乱糟糟的,什么情况

都会发生,而她的情况有非常特殊,这边不同其他的地方,自己能回旋,这边,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回旋就办的漂漂亮亮的。

鉴于这样的情况,她一直都让自己低调,低调,在低调。

看着她一天一个情况,都不敢相信,这肚子就像吹了气球一般,圆滚滚的特别吓人,整个腿,脚,肿

了几圈,圆滚滚的甚是吓人,由于自己是大夫,不管自己什么形象,自己都能接受。

可圣女明显的眼神却越发的难以理解,的确,一个女人怀胎十月,形象完全没有不说,就连行动都成

了问题,这件事给她的触动很大。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如果这样会如何?可看到云惊澜,她内心竟然胆怯了。

不过,心中对楚慕寒的执念却依然减低半分,不过,曾经的那些傻念头,让她觉得自己必须根除,再

也不能有那种为谁生孩子的景象。

楚慕寒就算想立刻恢复记忆,也不可能,时间却飞逝的挺快。

虽说,大家都得到了捐助,却依然没有大肆铺张浪费。

毕竟,这捐助的东西,都是好东西,他们要节约者用,要不然,离阳春三月,万物复苏,还需要一个

月,这种情况算下来,云惊澜还有二个月就要生产了。

原本,楚慕寒找了一个大夫,每天给云惊澜诊治,奈何云惊澜就是医生,药理上的情况,她比谁都清

楚,而一旁的圣女也总是依照那种皱眉头的眼神看自己,让她没有办法,只能把大夫赶走,好在楚慕寒知道,需要找接生婆,还需要很多必备的东西。

一番折腾下来,楚慕寒的耐心也快被孩子给磨平了。

好在,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太过紧张了。

中州国,皇帝娄萧不敢相信,自己得到的情报,竟然是圣女一直都在女儿云惊澜的身边,这就要临产了,当然,两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一直陪在哪里,怎么能让澜儿安心养胎。

一个身影出现,管家的表情憔悴多了。

“接到消息了,你去把她领回来。不管依照什么办法?”中州国的皇帝娄萧虽然五十多岁,却依然看上去还是精神抖擞,身形高大眼神却很冷。

边陲。

管家匆匆赶到的时候,年都过完了。

毕竟这里属于边疆小镇,找客栈相当的好找,而他们的才貌那么的出众,就算他想找不到就不可能?

一个破旧的小屋内。

管家黯然叹气:“敏儿,回去吧,他不属于你,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如此执着,你也看到了,即便是他失忆了,却依然不愿意跟你走,你还有你的责任,还有他有妻子,有孩子,怎么会愿意心甘情愿的跟你走,你就不要自作多情,自己给自己添堵了,好不好?我们回去,今后,你想如何,我都依着你。”管家的话中带着无尽的沧桑。

他明白,自己说什么,她都不愿意跟自己回去,可是,这次,自己说什么也要把她带回去。

话虽如此,内心多少有些发虚,有些事,他心中其实已经知悉,圣女不傻,什么事情都无法隐瞒,很多事情,他的确有些难以启齿。

倒不是自己胆小,而是他真的有些心虚,有些事,他,他的确做的有些过分。

至少,在圣女的面前,他无法让自己自若。

尤其,她犀利的眼神,如果这一次不是皇帝陛下亲自下令,自己,真的不想过来。

其实,这么多年,他还没有勉强过她。

“我知道,我说什么都不愿意相信我,那一晚,我,我真的什么也没有做,你中的那个药,我,我把你扔到圣女殿的回神池中了,真的,如果我动了你,我怎么会不承认,更何况,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心,我,是,我,是对你有过,可我也知道我的身份,你说是不是?你发现你身上有什么痕迹了吗?没有吧,你,你真的还是一个完璧的人。”管家无可奈何的说道。

其实,他也有些委屈,有些话,不能告诉她,自己早就把她看的一清二楚,不代表自己就做了什么?

那一晚的事情,还不是太突然了,一时半会儿去哪里找解药。

圣女冷哼,这个时候,他说这些话还有意义吗?

自己一直都在支撑自己的信念,不让自己迁怒与他。

可他呢?

到底没有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她心中最为清楚。

“回去吧,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一个孝顺的女儿,这一次,你没有帮助他们夺的头筹,你也知道,你的母亲在家的生活如何?你也不想让她后半辈子就生活的那么凄惨吧?”

只剩下这唯一的一个牵绊,或者说能牵动她回去的信号,可真的那么有说服力吗?

她也不敢确定,毕竟,如今他一门心思都在那个楚慕寒的身上,家人的事情,但凡她开口,自己都不会让她太为难,他这个总管的位置在他人的面前,还能唬住他人的;除了她面前,心虚;当然,也是他知道自己的那些恶习。

曾经有一段时间,他也希望自己不如此低劣,可当那一刻来到的时候,他,真的无法把持。

所有的行为都不受自己的控制。

那一刻,她就只是一个女人,在自己的面前,仅此而已。

“你到底想如何?想用这个捆绑我一辈子吗?你做过什么,你自己心中清楚,不要以为我不清楚,那一日的事情,以后不要在提及,我恶心。”圣女冷冰冰的语气,已经告诉他,自己什么都知道了。

其实,他能想到, 她要想知道什么,往日坛,让她很清晰的看到,只不过,她一直很相信在自己,为此,自己很放心。

可她如今的语气,如今的态度,如今的一切,让自己知道,一切都晚了。

他不由低着头, 什么都不敢说,他内心有些恐慌。

皇帝娄萧的话,让他也一阵冷汗,自己就像夹杂在中间,实在为难。

他,自己在圣女面前,除了无法面对,的确不知道该如何说,那完美的线条,饱满的身姿,如果让自己再遇上一次,他,依然不会轻易的放过。

只不过,他还真的不敢破了她的身。

她,她是圣女。

如果自己真的做了,要受到天谴的,他内心还是害怕的,胆怯的,甚至说,整个人也处于一种入地狱一般的煎熬中。

很多时候,他总是让自己努力掌握平衡。(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二十二章 心有灵犀 这日, 楚慕寒接到天月国的消息,得知江妃已经被封为皇太妃。

当信件让云惊澜看的时候,她紧张的表情才有所缓和,一直都在想如何才能让她尽快出来,在皇宫内,一定很苦闷,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楚简。

“这个江妃,以前是谁的人?为何让你如此牵挂?”楚慕寒不解的问道。

他对这些琐碎的事,脑海更是毫无印记,不要说这个江妃了。

其实,他更想让自己弄清楚,自己到底面临这什么?

“以前是锦妃的人,只不过,一直都是你的人,你把她放在你父皇的身边,关注先皇的一举一动,希望能找出你母妃事情的真凭实据的时候,有一个人在合适的机会给他,要不然,母妃也不会尘冤得以昭雪。”云惊澜长话短说,她已经告诉他很多事情,只希望,他能分析清楚,虽然情感上,意识还不能到位,可行动上却不能慢。

如果在紧急关卡,她还希望他能出手把江妃救出来,要不然,等他恢复记忆之后,懊悔一定会追随他一生的,其实,他就是这样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从不背叛自己的性格。

要不是这样的性格,也不会出现一直让圣女跟随者,而不能赶走他。

“这样说来,我还必须把她带出来,要不然,她该多委屈?”楚慕寒如有所思的说道。

看着云惊澜要做下去,可手却没有探到凳子。

他不自觉的,赶紧过去迎上。

手无意触摸到她的肚子,楚慕寒已经好久没有抚摸到他 ,上一次,还是他耍无赖的时候,一定要让云惊澜给自己涂药,然后,他半夜过去,人家一直再也没有给自己机会。

由于圣女的出现,让她更是没有任何的机会。

忽然,云惊澜感觉到跟他刚才抚摸的地方,腹部被狠狠的踢了一下,隔着棉衣,楚慕寒也一样感触到了他不由睁大眼睛,好奇的问道:“这,孩子,孩子的意思是……”

他当然明白,这是孩子的跟自己互动的结果,可,他只能让云惊澜给自己解释。

希望她能给自己这样的机会,让自己给孩子多沟通,以前没有的感触,这几天,不知道为何,突然一下子都找回来一般,让楚慕寒真的很激动。

云惊澜在他的搀扶下,坐了下来,温和的笑了一下,说道:“孩子胎动了,都会踢人了。”

七个月的身孕,他的感官都有些开动了。

这样的认知,也算对父亲的一种认可了,这孩子,竟然能有这样的分辨能力吗?

云惊澜也有些质疑,这孩子这是什么情况?也太知晓一二了。

原本胎动很正常,她感受到许多次了,楚慕寒也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不过,这一次,却是在云惊澜的面前,竟然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表达,这是孩子对他的认可,他,怎么,怎么能不激动:“这……这……”

他当然更渴望,这种温馨的时刻,不要轻易的被剥夺。

不由有些结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刻的幸福。

“这很正常,在孩子四个月的时候,我已经感受到了,只不过,那个时候,还没有如此调皮,怎么吓着你了,这个孩子,很活泼,倒不想你我这般沉静,当然,到了快生的时候,胎动会更厉害,不禁脚踢,还能感受到小拳头的挥动呢?”云惊澜微笑的抚摸着自己的腹部。

可她的手,摸上去的时候,他却乖巧的没有在动,云惊澜不由苦笑,这孩子,如今可有些偏心了,都知道依赖自己的父亲了。

楚慕寒听了他的话,他的手不由再一次的抚摸了过去,也许,他的手心的温度不一样,当再一次摸过去的时候,孩子很给面子的再一次踢了一次,楚慕寒不敢置信,他,他的孩子,知道他,知道他这个父亲 存在,他不由傻愣愣的看着云惊澜。

就连云惊澜也有些无法解释,毕竟,这孩子,大夫给自己诊断的时候,他乖巧的很,就算琳琅在自己的身边,也没有见他如此活跃。

不过,楚慕寒到底是他的孩子,总不能说这不是血缘造成的。

这种奇妙的感觉,让楚慕寒觉得很神奇,她不知道为何,竟然能让他感受的如此强烈。

“孩子,是不是,是不是需要我?”楚慕寒故意问道,他知道自从圣女过来,云惊澜就像避瘟神一般的避开他,让他实在没有办法接近。

就莫名的找了很多没用的线索,故意的让她告诉自己,这里面的事情,就如刚才那般。

云惊澜也总是三言两语的把自己打发了,毕竟有的时候还有圣女在,让他也找不到更合适的话题,这一次,他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机会,如果不问一下,他,真的实在找不到机会,也难以启齿说这样的看似亲密的话。

“呃,正常情况的确是,需要跟父亲多亲近,可,你,你不是忙吗?等,等孩子出生也可以的。”云惊澜直接被惊到了,说不需要他吧,他可是孩子的父亲,不能因为自己的情况,就让孩子跟他陌生了,以后,孩子长大之后,心里也不平衡。

可如果说的确需要他,让他陪着自己,在自己睡的时候,给他讲故事,给他说笑话,让他给自己的孩子打招呼,一想到这样,日夜不分的让他在自己的面前晃悠,那,岂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更何况,今日圣女不在,自己还好一点,圣女但凡像一个狗屁膏药一般缠着他,她就整个人都要受不了了,无法让自己能接受到他们的这样出双入对。

虽然圣女女扮男装,可结果是一样的。

“那就是需要了?呵呵呵,你,也不早说,看,孩子多需要我,我,我这一触摸,他,就再一次给我打招呼了,你,你看。”楚慕寒喜不自禁的再一次把手触摸过来的时候。

孩子相当配合他,这,让楚慕寒整个人高兴的像个小孩,可云惊澜的脸上不知道有多尴尬。

这,小屁孩,都没有出生,就知道讨好自己的父亲,这以后出生,还不知道如何怎样一个小人精呢?

简直就是给自己打脸,实在,可恶之至。

奈何,自己的孩子,即便如此,也只能让自己撑住,不能让自己掉价吧!

云惊澜简直无语,只能用沉默代替一切,自己不说话,不代表自己没有意见,可看着他如此兴致勃勃的样子,实在可气的要命。

既然他最积极的自我开解,自己说什么也没有用。

索性,就这样看着他折腾。

等圣女回来,看他如何做,总不能让圣女陪着他一起做安胎吧,云惊澜扶额。

“这么机灵,一定是一个乖巧的小女孩了,父亲喜欢,就跟你母亲一般,聪慧,大方,胆大,心细,还有,还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哪知道,他这番话,还没有说完,人家就反抗起来,好像他说的都不是自己所想的。

虽然这一次的动静没有上一次大,却让楚慕寒依然感觉到,果真是一个率真的孩子,不管是女儿,还是男孩,自己都喜欢,自己更愿意,她能平平安安的,健健康康的。

不要总是折腾他的母亲就好。

“你不要没事找事说?我可知道,你这什么意思?你不要以为,我不说话,就代表同意你的说辞,我只想让你知道,你是父亲,就给孩子做一个好的榜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刚才,那也只是巧合而已,不管是女孩,是男孩,都是我的孩子,我会好好的保护好他的,你不担心圣女吗?她这么久没有回来,你不去看一看,是不是太没有良心了,你就去忙吧,不要把 眼睛盯在这里,我们很好,没事的。”云惊澜慌忙赶他,这样,啰里啰嗦的说个没完没了,等圣女回来,看到这样的一幕。

嘴巴上也许很大气,表面也能接受,不代表自己也能如愿的跟着他,接受她挑剔的眼神,这不是坑自己吗?

自己才没有那么傻没事给自己找事做,还有,她坚决不能接受,自己的孩子跟她接触的时间过长,让自己的孩子变得如此优柔寡断,一个男人,不能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置办好,那也不是一个好的父亲。

她总希望,楚慕寒能知道,自己也需要尊重,不要总是他行他素,自己就必须接受他所做的一切。(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二十三章 质问 云惊澜的表情就告诉楚慕寒,自己不喜欢他如此,其实,内心还有一个声音,一直抗拒,她不是不想,而是想让她知道,这一次的事情就是一个开始。

楚慕寒怎么会轻易的错过这个机会,这一次,如果自己放手,下一次,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再一次有机会接近她。

他的心一直不停的告诉自己,自己曾经在乎云惊澜,是真的在乎。

而不是那种刻意的表演,他真想用行动表示自己的诚意,可他却总是不给自己机会。

“谁说我担心她,她不是救了我的命吗?不要总是拿她跟我置气,还有两个月孩子都要生了,这年也过了,事情也解决了,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还这样愁眉不展,你要知道,这如果母亲不开心,孩子的情绪也会受到影响,要不然,你看看,孩子都愿意接近我,是不是?”楚慕寒尽量让事情变得有些柔和。

针对圣女,他只能暂时躲避。

自己已经跟她谈过两次了,总不能让自己没有任何的情义。

他怎么能不知道,她心中的疙瘩,可事情真的不是他想的那样,对她,她只想让自己有一个更好的回旋的余地,其实,他也明白,让一个人女人一直都围着自己转,就算是谁,看到这一幕,心中也恼火,自己时不时的出现在这里,还不是对琳琅不满意。

云惊澜跟他在一起,总是能轻松一些,说说笑笑的,可自己一过来,表情就僵住了,他不是一次的提醒云惊澜,多少对自己也有一点信心。

哪知道,她的视线就落到了圣女身上。

这种郁闷的情结,自己说来,也受够了。

自己的王妃,自己的宝宝,可自己却成了一个局外人。

楚慕寒如何不沮丧,他真的想不起来,也不明不白,为何,为何这一切就变得这么难以控制,他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想让自己好好的守着自己的一切,突然间,就有一种感觉,尤其是过年的时候,那家家烛光下的一家人,那么的亲密,那种舒适,那种自然,那种眼神。

让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也许那慢慢的触动了他心中的那根弦,让他整个人都沐浴在一种无法释怀的情怀下,不能离别,他不要,他只想让自己守着他们两个。

哪知道,她的推开,让自己真的很难受,很纠结,很茫然,不知道该如何做,如何说,如何才能让她消消气,接受自己,刚才的那一幕,他真的想留下来,永远都那么轻松的让自己自然的触摸着她,而她偎依着自己,一家人就该如此吗?

“我怎么跟你置气了,自从你回来以后,我一直不都让自己努力的迎合你,你没有看出来了吗?我说过什么?我也想好好的找一个机会,让自己冷静一下,可事情一件赶着一件,你受伤,我比谁都痛心;你找不到,我比谁都难过,可我已经怀孕了,我能如何?当事情发生的时候,我甚至都想紧随你而去,让我独自活着有什么意义?可为了孩子,我强撑这,不让自己太过激动,不管谁说什么?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死要见尸,活要见人。我努力让自己平息,不让自己冲动,当得到你的消息的时候,我比谁都激动,我冲到你的面前,看到却是空气,不管当时发生了什么?我一直都努力让自己冷静。”

云惊澜愤怒了,她不知道就是不想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说她无理取闹也好,说她没事找事也好。

说她什么,她都要把这个事情给说出来。

她不想让自己一个人难受,为什么?

“得到你的消息,我不敢放松,一直就悄然行动,我害怕如果对方是仇敌呢?如果天月国的人继续捣乱呢?你一定受伤了,并且伤势一定严重,我,怎么能不着急,没日没夜的,不敢睡觉,不敢让自己听到一点点的动静,可是清风得到消息的那一刻,你知道我多么的 失望吗?即便你不认识他,可你总该有一点点的认知,他,不是你的仇人吗?你不该能想起点什么吗?我真不明白,你就任由真相在你的面前消失,你却无动于衷,我甚至怀疑,你变心了,才会如此,也只有这样的解释,才能让我自己冷静,因为,我不想失去你的同时,在失去孩子。”

云惊澜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她也不想,她甚至感觉自己,这个时候,就像一个泼妇一般,只知道诅咒,却什么都不在多想。

她不甘心,可没有办法,只能任由他一次次的消失,直到自己设计让他出现,他却宁可躲在圣女的身后,这对自己不是一次两次的打击,而是很深的打击。

他都不知道,当时,她的心,都咬碎了却一点点的往下咽,那种痛苦,那种心酸,那种说不出的感触,让他整个人都感觉要再活一次。

“你怎么会明白,你不会明白,我只能让自己忙起来,让自己有事可做,有事可想,你知道这种感觉吗?你不能体会的,这种感觉让我知道,我整个人都要奔溃了,没有办法,我只能强忍着,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好受一点,好在小七的事情,茯苓的事情,都必须让我全神贯注,让我全力以赴,我为何要挺着肚子跟你一起出来,一起寻找真相,难道我不知道那个公主府的环境好,那个地方更能把我所有的伤悲给掩盖的结结实实的吗?可我还是出来了,还是跟随着你的身后,希望你能懂得我的心。哪知道,圣女,你的救命恩人,依然阴魂不散的出现,你想找寻任何真相,我都觉得不用了,这样挺好的,你整日都不用一副期期艾艾的表情,只要让你自己的心里平衡就好。其他的,都无所谓。真的,我也说完了,不想再说了,请你可以自便。”云惊澜发泄一通。

她整个人倚在身后的棉被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可恶,这个时候,他想如何就如何,那也太随便了,自己含辛茹苦的把所有的事情都平息了,也都解决了,他却想一两句就把所有的事情都磨平了,太有意思了,怎么可能?

还有,她不是不给他机会,而是给他太多机会了,他前瞻后顾,自己无法让自己那么的宽容。

毕竟,自己不是圣女。

不,是圣母,自己怎么跟她相比,她跟自己根本就没有可比性,都不在一个档次上,怎么能有任何的比较,并且,自己不喜欢他那一副总是说不清的表情。

楚慕寒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自己给云惊澜造成这么大的伤害,如果说他无心的,他到底能不能原谅自己,楚慕寒内心慌乱极了,他看着她如此悲痛,说实在的,内心极度的不安。

甚至说,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内心总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楚慕寒赶紧自己要失去他的赶紧,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一把抱着云惊澜,连忙说道:“你,你,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是有意的,不,我真的只是无法梳理清楚自己,从见到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是梦中那个一直萦绕在我脑海中的那个人,虽然在梦中,我,我看不清楚你的脸,可你的气息,你的眼神,你的一切都那么熟悉,你不知道,我见到你的那一刻,我有多么的恐慌,我,我生怕这一切都是梦,只是梦中而已,我,只是莫名的想让一个人给我一个认可,一个认知,让我确定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真的,我当时真的就那样想的,我真的不知道,那,那会给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我,我,我承认我错了,好不好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二十四章 遇上 楚慕寒心里紧张极了,对于云惊澜的质问,指责,他除了让自己莫名的急躁之外,还有更多的恐怖,他不想这样,不想让云惊澜处于崩溃的边缘,他虽然不能理解她为何如此歇斯底里,却有一点,那就是,她更渴望一种安宁。

而自己却一直没有带给她,让她处于这种状态,都是自己的不对,他想解释更多,却脑海中一片空白,他怎么能理解,两个人在半年前还卿卿我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可一夜之间,一切都变化了,变得让人难以把握,让自己难以接受,他不明白,那是因为,他没有经历过,失忆之后,这半年的时间,让他整个人刚开始的愤愤然,到不得不面对,一直都如今的出现在世人面前的释然。

怎么说呢?他心路历程中,在失忆之后,就认识了圣女,造就了他整个人也就有一种莫名的依赖感,对于这种信任,他更需要自己去剥离,正如人出生,第一眼就认知母亲一般,那种对母亲的依赖感,让她不得不强迫性的接受母亲所有的赋予。

当然,伴随着他逐渐的长大,对于这种依赖,也就慢慢的归于一种平静,然后有自己的主见。

其实,他真的很盲目,却不得不让自己归于平静。

云惊澜听到他的说辞,不由的摇了摇头。

说什么都是错,她不想纠缠,心太累了。

至于他的解释,她不敢让自己太相信,一次是伤害;二次是痛恨;三次就是自己的错误了。

没有办法,她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心软。

“你,你还是出去吧,解释不解释,不重要了,孩子是我们两个人的,我不会,阻止他爱你,尊重你,信任你,也不会阻止他跟你的交流。重新爱上一个人,真的很难,请你不要勉强我。我承受不了这种打击。”云惊澜苦笑道,这种玩笑,还是不要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不管怎样?

她都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平静的不被打扰的生活。

也正由于如此,他才会努力克制自己,不让自己流露太多心思。

楚慕寒听到这里,怎么会轻易的撒手,如果他一旦撒手,那就意味着自己根本就是不愿意,不想跟她好好的相处,他,他是真的想好好的跟她在一起。

一起期待着孩子的出生,当然,自己之所以冷漠,之所以做哪些无聊的事情,也不是为了吸引她的注意吗?自己也是太傻了,这就无法让她相信自己,真的不是这样的初衷。

“不,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都要解释的;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想让你知道,我真的想让你明白,我,虽然不知道以前自己多喜欢你,可如今,我却知道,我不能没有你,你知道那种感觉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不管你明白不明白,既然你也承认了我是孩子的父亲,他也需要我,你就不能总是赶我走,好不好,我保证,我不闹你;我也不打扰你,我只想让你明白,我想好好的陪陪你,你,你此刻的情绪不稳定,我,我就先离开,可,不代表我就放弃了,你,你,你慢慢的接受,好不好?”

楚慕寒小心翼翼的看着云惊澜,只见她依然紧闭双眸,眼泪依然顺着脸颊往下落,她,她真的很心疼,不明白,为何,为何总是不能让自己心平气和的接受这一切。

见自己说完,他,他依然不出声,不做如何任何的表态。

他心中好害怕,却不敢多做停留,只得示意自己悄悄的离开。

其实,就一直躲在她的房间不远处,时刻关注她屋内的动静,让自己知道,她在屋里发生了什么?

云惊澜不知道自己叹了几口气,总算让自己平和了一下自己的烦躁。

怎么会因为他的三言两语,就让自己认可他所有的行径。

更不能让自己掉以轻心,在孩子没有顺利生产之前,自己一定不能有任何的粗心大意。

一丝一毫都不能拥有。

当务之急,她只想让孩子平安,至于圣女,她不知道经过这一次,楚慕寒能防备多少,可只有让楚慕寒的心思中有孩子,至少,他就不能让圣女出手,虽然自己有所暗示,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安排。

为此,他还会跟琳琅再一次达成协议,让他无比保证自己的安全,要不然,自己不会尽力为她救治,毕竟,她这样的案例,除了自己,他们还真的找不到其他人有这样的胆识。

这看到做手术,没有把握,谁敢动,并且,这都是他的隐私不分。

结果,云惊澜让琳琅暗中帮助自己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毕竟,她可是知道,琳琅的功夫也不弱,至于这王妃,还真的够呛,话没有说玩,她却凭借着这样的造型,让她真的很无奈。

毕竟,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帮助王妃一把,但是,她却不能坐以待毙,如果云惊澜出了事,自己的事情,谁能帮助一二,他收拾好自己的清晰,就算这一次要算上命,他也不能打嗝一下,面对了就不后悔,为此,琳琅为云惊澜的神奇有些模糊。

天月国的边界。

几匹马快马加鞭的进入,从他们急匆匆的速度可以看出,他们有多焦急。

如果有一对翅膀,他们估计早就趁着风而去,就他们奔跑的速度,马匹累的程度,就能看出他们的急躁程度,可他们就算再着急,马儿总要歇息啊?

“前面不远有茶铺子,我们过去歇息一下,看能不能换一批马。”一个男性的声音却冷冰冰的。

可他们还没有到茶铺子,就被丛林中的声音给阻止到了。

“不要在看了,你这模样,挺适合我的胃口的,我很喜欢你。”一个粗野的声音带着一种恶心的挑衅。

紧接着,一阵阵小喽啰的符合,下流的语气,听着都让人烦躁,还不说当场的人,也许,他们太过在意自己的猎物,就连马蹄上都没有听到。

依然在丛林中发出各种低俗的叫嚣。

如果不是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味道,这一辈子都无法让自己忘记的,忽视的味道,还有令自己心中不忍的声音,停在马匹上的人,一定会转头就走。

绝不会有任何的停留,转身拍马而走。

“老子就算死,也不会让你靠近我。”一道熟悉的声音,带着一种坚韧,却让人群中一个人影,一动不动,不敢马匹如何嘶叫,她还是强行制止住了马匹。

任由马被死死的拖着,在原地里打了几个圈,马背上的她却视线一动不动的盯着那片丛林。

干枯的丛林里,几十个人正喷着唾液,冲着不远处的那个人叫嚣这。

虽然马匹一直转,可他还是看到了不远处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死到临头,还嘴硬,佩服。不过,这种绝色,在我的身下,我会好好的疼惜的。”那个粗野的声音发出令人呕吐的话音。

紧接着,就是霹雳巴拉的打斗声。

其他的几个人看着自己的伙伴一动不动,他们也不得不缓缓的扯住了缰绳,让马儿有一个缓冲,慢慢的,打马回来,看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了?怎么就挺住,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一道冷肃的语气中,带着一种领导者的生硬。

为了不相干的事情,不相干的人,耽误了行程,对于他们这些着急赶路的人来说,都是一种厌恶。

毕竟,他们已经快马加鞭走了这么久,已经接近了天月国,这目标眼看就在眼前了,他不喜欢有其他的事情节外生枝,尤其关乎王妃,王爷的事情,他们一个个都筋疲力竭,他们每一个人都希望能尽快回到天月国,王府,那就是他们的主战场。

如今,过完年,边界也轻松不少,没有那么咄咄逼人,今年之所以没有发生战场,有一半还是因为王爷,他失忆的消息,知道的人并不多,还有,上一次在中州国的宴席上,他表现的进退有度,让大家看在中州国的面子上,也不敢去触及天月国的防线。

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毕竟,中州国可是天月国的支撑者,人家公主嫁给了过去,当然,虽说帮里不帮亲,可他们任何一个人都看出来了,中州国对这位公主相当的看中。(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二十五章 手不留情 领头的人,正是清风,他不明白,为何辛夷突然停下,至于丛林的事情,他不是没有听到,只是,着急赶路,那些对于她么来说,没有任何价值的东西。

他是一点都不想留下,不想观摩,毕竟,他们的时间 也有限,需要回去,好好的筹划一下,不管皇帝如何做,他们都能阻拦一二,减少一点王妃,王爷他们的压力。

一路上,他们也打探到一些不一样的事情,他们不敢确定王爷,王妃会在贫瘠的边界停留那么久,依照他们的推算,没有找到王爷他们,他们直接回去王府。

哪里的消息,他们一旦接受,会很快就把王爷,王妃的行踪给锁定住。

没有办法,他们只能让他们用这种笨办法,明知道,圣女在阻拦他们前去调查,明知道,皇宫都发出命令,让管家一定要把圣女调回去,哪知道,人家就是当成没有事人 一般。

根本就无法让他们有明确的消息。

他们只能依照以前的推测,王爷,王妃故意在边界留下消息,然后,会悄悄的隐秘起来,绝不会坐等仇人上门,为此,他们也就没有在边界多做停留,准备就这样过去。

哪知道,辛夷会突然停下,会没有任何防备,让他们一行人,不得不强行的都停下。

清风打马过来,他们一行人的马都发出抗议声。

“那边由我一个熟人,我,我要过去一下。你们先在前面的茶铺等我。”辛夷急匆匆的跳下马,把马打一旁。

马匹终于得到了解放,朝一旁歇息去了。

清风刚想说什么,忽然,看到丛林中的打斗,刚才,他没有在意,这样仔细一看,那位不是上一次救王妃的人嘛?

只见辛夷慌慌张张的朝那匹人群中飞跃过去。

“清风,发生什么事情了?”落葵,紫苑围过来,不解的望着辛夷那么心急火燎的。

这丫头要去做什么?

不过,仔细以大量,那被围困的人,长相还真的挺不错的。

“一个旧相识,曾经救过王妃的命,辛夷过去出手帮助,我们暂时隐蔽起来,看四周是否还有埋伏,这个人的身份,我一直都打探不到,他很神秘,虽然救了王妃,可总是说不出的不一样,让人不知道他到底来自何处?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四处散开,小心一点。”清风到底是跟着楚慕寒一起打江山的人,为此,他的决断,大家都没有任何异议。

且不说,三个人分开详细查四周地形。

丛林中,辛夷的突兀出现,再一次引起这些人的动荡。

“我糙,又来一个妹妹,我们今天有福了,大哥,这个不男不女的,就是你的了,这个妹妹就赏给我们吧?”这些龌龊的话,听的辛夷心里愤愤然,人群中,的确就是冉博。

此刻,他周身都伤痕累累,说话都有气无力。

任谁会想到,曾经一个翩翩少年,会落到如此地步。

辛夷的眼神无暇顾及他人,低声问道:“你的伤如何?这一共三十多个人,怎么能把你伤成这样?”

辛夷不解的问的哦啊,的确,这一群人,根本就不是冉博的对手,他身上的外伤却是拜他们所赐,他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自己看不出来,只好低声问道,不让自己也中招了。

岂不是两个人都送命来了,虽然辛夷有过,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我中毒了,他们只是落井下石而已,我提不起内力,你要小心一点,他们可不是什么好鸟?”冉博捂着胸口的伤说道。

当然,具体情况,来不及解释,只是把眼前的事情交代清楚就好,让他心中有数,还有,他也不会让辛夷出事的。

虽然他没有问,辛夷如何到来的,不过,有了她的加入,自己至少不会死的太难看。

被这样一帮小贼惦念这,还真的不是一件好事哦。

不得不说,他真的很烦,可越这样,就越无力对抗他们。

“哟,看来是小情人啊,这样有说有笑的,既然这样,我们就更不能手下留情了,兄弟们,上,不要让小娘子等急了。”一脸堆肉的一个长相龌龊的人,看着他们,发出号令,看着她这样,辛夷就觉得恶心。

可也不能掉以轻心,她快速的跟冉博背靠背站着,手中一个解药瓶子递给他,急急的说道:“这是王妃做的清毒丸,药效比其他的药来得快,你先服用一下,不要等一下,让毒攻心,或者说,也许能 解开年底毒也不一定。”

辛夷一边应对,一边帮助他清理他在周边的人的攻击,给他一点时间,让他吞服下药丸。

说实在的,这些人的功劳看似很低,可刀法却很刁钻,怪不得,冉博会在他们的手底下吃亏。

冉博快速的吞下,却丝毫不敢给敌人留下一点点的空隙,毕竟,如果他们两个人不贴近背后,那他们一旦被分开,那么,不要说他,就是辛夷,也会受辱。

为此,他一边服用 药丸,一边快速的用刀抵挡那些辛夷没有抵抗到的。

有了上一次两个人的配合,这一次,两个人的配合好多了。

轻松的应对他们轮番战斗。

“喂,我说那个不男不女的,更像女人的男人,你不要说,你还有小情人,有的话,都快一点招过啦,你们两个,不行,一定会被生擒的,如果他们也来了,说不定就无法达成我们的心愿了,你说,你们何必如此执着,只要跟着我们,吃香的喝辣的,我们老大什么爱好都没有,只要你把他给伺候好了,你这一悲子,就等着我们孝敬你了。”一个蛮汉伸着舌头,一副垂涎三尺的样子,冲着冉博大吼大叫到。

引起他们的兄弟更多的附和声,他们一个个都恨不得快速的解决掉他们,可知道,他们两个合在一起,这功夫果真高深一些,那个小姑娘的刀法相当的狠厉,是一个练家子。

让他们不得不找一些龌龊的语气,试图让他们能顺着他们的心思,扰乱他们的心中。

两个人的合力,已经让他们失去了几个兄弟。

这样下去,可不行,他们也是眼看着那个男人吞服下来什么药丸,一旦功力大增,他们一个都别想跑,可老大的事情办不成,他们势必要坚持到底。

“辛夷,你想让他怎么死?”冉博一身红衣,这个时候吃了解药,身上的内力能提出几分,不由的心情也好多了,一脸嗜笑,连那些蛮汉竟然都忘了刺杀,都被他的媚笑给吸引住了,天啊,一个男人啊,笑的如此迷惑终生,果真活得太逆天了。

他们都还没有来得及思考,之间辛夷一脸的不屑,冷冷的 说道:“弄死,让他的尸体被狼叼了,这样才足以对得起他那张嘴巴。”

天啊,这小丫头心真狠,最毒妇人心,果真如此。

不过,那个蛮汉却露出跟诱惑的目光,果真是诱人啊!

“只看他那该死的眼神,就该让他的双眸先瞎掉。”只见他突然一个跃起,站在辛夷的肩膀上,身形似燕,灵动而又迅速,令人不敢相信,这是刚才那个气息奄奄的人嘛?这转变也太大了。

咻,一支小匕首一般的箭呼啸而出,快的让你的眼捕捉不住。

随着那边人的惨叫响起,刚才那个莽汉,出言不逊的人的脑门中间插上了箭,箭头入目十分。

双眸直接垮掉,眼珠子都被当场弹出,这足以震撼到在场所有的人。

伴随着一声惨叫,他的胸口多了一把匕首,不用说,辛夷这个时候,当然是配合了,这种配合天衣无缝,一道穿心,当场毙命。

在场的人见此,双腿发抖,有些想仓皇而逃。

此刻,哪里是他们想如何就如何的时候。(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二十六章 截杀成功 辛夷的嘴角微微上翘,这个男人,永远都如此,他总是留一手,如果自己不过来救治,他依然不会那么快的死翘翘。

不过,自己真的很佩服,他顽强的斗志,一个人面临这么多人,却能冷静的对付,明知道自己中了奇怪的毒,自己的内力无法提及,却依然摆出那种斗志激昂的表情,令人心中有所防备。

“我说辛夷,你怎么能听这么清楚,怎么知道是我?”冉博一边应对,一边低头问道,刚才一阵射杀,已经让他们所有的人有些闻风丧胆,其实,他只不过,刚才没有时间,并且,他们侮辱自己的字眼,让自己的愤怒蒙蔽了眼睛。

的确如此,如果自己冷静一点,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哼,该死的人身上还总是带着一种若隐若现的味道,就算我不想知道,都难得;还有自大的表情,语气,这个世界只有你吧,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把自己的杀手锏按出来,偏偏跟他们置气,他们怎么会上你的当,就算你如今气死,或者被他们灭杀的,都无法让你的灵魂安宁,明明有武器,偏偏做出一副被人欺负的架势,真的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辛夷无语的说道,一边应对着他们的敌人,一边摇着头说道。

的确,两个人手中有了武器,原本就配合的默契,这一下子,倒真的把对方的士气给灭了,还有,他们也看到对方残忍的手段,说实在的,如果可以,他们真的不想,不想死的如此惨。

“喂,你们还想要我吗?我可是你们口中的猎物啊,你们怎么会说跑就跑,难道不知道,外面可有我的人,你们即便出去,也是送死,还不如,跟我好好的打一架,说不定,你们把我给打死了,你们也重活一次,你们说呢?”冉博有了辛夷的助力,整个人的心情越发的好了

手中的武器,更是相当的威胁他人,十几个人的倒下,让他们不得不清醒一下。

刚才还叫嚣的人,听到两个人的对话,更是心中后悔不已。

可出去是死,跟他们打也是死。

尤其这老大,更是一脸的不相信,明明中了奇毒,怎么会顷刻间,就解毒了呢?

眼看到手的猎物,说没有就没有了,他怎么能甘心,更何况,按照他说的,他的剑奴也是有限的,怎么会永远有箭头发,他不相信,自己总是倒霉,他突然一个发力,试图用自己的内力,把两个人分开,这样,他们各个击破,岂不是更得心应手。

“辛夷,该你了,我给你装上了毒针,你就把他们当成靶子,下手要稳,要狠,并且一定要对准,不要慌里慌张的,让他们以为你无力量。”冉博当然看到那个老大的意图,就在他刚要都开始行动的时候,冉博突然抱起辛夷,就飞到不远的一个光秃秃的树桩上。

居高临下,他们手中还带着剑奴,就是最好的防御工具。

辛夷伴随着他熟悉的味道,鼻息间,不由的有些脸红,说不出的一种烦躁,明知道下面的敌人还一个个虎视眈眈,她实在不敢多看,只能让自己快速的避开他。

下面的这些匪徒终于傻眼了,他们两个竟然恶作剧,把他们当成了打猎礼物,让他们怎么能不心惊,这个时候,他们那里还顾及冉博的话,留在这里死的更惨,还不如让他们快一点的逃出去,也许,也许逃出去也不一定。

更何况,他们更想知道,如何才能让自己活得更久一些。

就在他们一个个逃窜的时候,辛夷的弓箭开始了,就好似长了眼睛似得,一个个不管他们跑的多块,多远,还是射中了一片。

那个老大彻底的愤怒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他们射杀的没有任何的回手余地,而这边冉博更是飞来飞去,而辛夷明显得到了他的暗示,对准一拨人,就是一个剑派。

“我们,我们真的要赶尽杀绝吗?”辛夷于心不忍,这三十多人呢?他们这是保留一些,不能全部歼灭,如何找证据,更何况,这一次,她还不清楚,为何,他会被他们这些人给追杀,实在太诡异了。

他不是应该早就离开了中州国,然后回自己的国度了吗?

怎么会好巧不巧的出现在天月国,还这般势力单薄的被这些人诛杀。

“不能留下活口,我的行踪一向飘忽不定,一旦被有心人知道,不要说你们,即便是云惊澜,你们的王妃也会受到牵连,不能有任何的妇人之仁,还是下黑手吧?”冉博一点都不同情他们,竟然嘲弄自己,既然还给自己玩这种游戏,自己怎么会轻易的放过他们。

更何况,自己不能让自己的消息被放出去,虽然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可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不开口。

辛夷一向都不是慈善家,秉承好的家教,让她对这个冉博有了新的认知。

“你,就靠这个,是不是也太轻看我们了?”那个老大的双手中都是热血。

有兄弟,也有他自己的,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如果自己也被她们这样玩死,自己还如何朝上面交代,他们弄了这么多人,还不是为了让自己好好的享受了。

如今,享受没有享受成,倒是让自己成了箭靶子。

他不服,这么多兄弟,他不能为他们报仇,连自己都搭进去,是不是也太丢人了。

“看见了吗?你不杀他们,他们还是反过来杀你。你今日侥幸,日后还能如此?若不杀光敌人,死的就是你,你可要想清楚。”冉博不由气愤,这个该死的嬢,如果不是自己刚才中毒,怎么没有一下子把他的嘴巴给堵上,都这个时候,兄弟都折了一半,他依然如此,还觉得自己该如何,如何?

也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自己受伤无所谓,绝不能让他们乱咬舌头,给辛夷造成如何的伤害。

为此,在辛夷只爱一次抬起自己的手的时候,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甚至把眼睛闭了一下,等再一次

睁开眼的时候,第一个就射向那个跑的留的老大。

刚才还信誓旦旦,可这个时候,却依然连兄弟都不要的。

他当然听到了冉博的 话,自己不住欧,等待何时。

哪知道,他还是成功的成了活靶子,之间辛夷端起弓箭,展开双臂,松开手时, 一只羽箭设入他的人

的胸膛,估计,他临走的时候,都不敢相信,一个女人,竟然的臂力如此大,他怎么会知道,辛夷一直都想射向他,只不过,一直都不能对准他,更何况,她还有一些没有把握,如今,他自动收上门,自己怎么会不收。

“不错,不错,不要心软,你要知道,他们都是我们的敌人,万万不可大意。对了,丛林外有人吗?”冉博突然想起 一个问题。

这些跑出去的人呢,千万不能有一个活口,他总觉得这件事跟自己有关,要不然,他们不会说的如此含糊不清,声音虽然自己还没有判断出全部,不代表自己,就什么事情都做不到。

他也明白,一旦让这些人都有了机会,,自己下一次就是自己的死期。

“放心吧,清风他们不会让人轻易的出了这个丛林的。”辛夷很有自信 的说道。

的确如此,清风,落葵,紫苑三个人,守着三个放下,但凡出来的 一律斩杀,他们当然知道,一旦他们处理不当,那么就会带来更麻烦的事情,为了自己,也算为了那个里面的人呢,毕竟,他曾经救过王妃。

其他的两位更是心中有数,都知道辛夷心中有人,一个能令辛夷如此激动的人呢,他们怎么会不帮忙?

为此,三十多个人,一个也没有跑。

可冉博见这些人全部诛杀完毕,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脉了,一连吐了几口黑血,如果不是辛夷眼泪中的伤痕,他真的不会让自己带着她。

在她的强烈的要求下,他终于说出来云惊澜的下落,的确,他的消息一向灵通,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有他在身边,很多事情,自己都不用思考,可这一次,也只能让自己好好的照顾他了。

不知道为何,每一次见到他,都是伤痕累累,他,他,到底做了什么?

辛夷想问,却总是无法让自己问出口,一路上有了他的照应,冉博好受多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二十七章 禁止 四月初,一个不大的院落里各种化开绽放,令人说不出的一阵阵的花香扑鼻,虽然在边陲,可花儿却没有因为地方贫瘠就失去了色彩。

院落里,还有一颗迎客松,阳光叶子照射下来,晶莹剔透,宛若透明。

篱笆阑槛围城的小院子,种着各种绿油油的青菜,后院里,鸡鸭成群,正到处觅食好在小院的不远处,就是山谷,此刻的小院宁静,安详。

可此刻的小院里,却堆满了人,一群人表情各异,不过,却把目光的都投放在不远的屋内。

此刻的屋内,正传来一阵阵的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并且那声音一次高过一次,门口站着的粗狂的男子脸上便惨白一分。

这个男子就是楚慕寒,虽然他什么也记不起来,可伴随着圣旨到来,令她不得不回到中州国,一脸的不情愿,也要知道,这一次皇帝没有给她任何的回旋的余地。

一旦她不回去,就要承受什么样的后果?

为此,她跟着管家急匆匆的回到中州国。

原本喘了一口气的云惊澜,却莫名的开始了恶魔,依然自己刚怀孕,母亲迦莲,锦妃的声声的撕心裂肺的受难声。

这让她最后的两个月越发的辛苦。

好在,辛夷那一天救下了冉博,而冉博再一次的中毒,势必要找到王妃。

而冉博却知道云惊澜的下落,清风一行人,火速赶来。

由于冉博中的慢性毒,她不得不亲自寻找药草。

他们人多在城镇已经不方便,为了冉博的毒,也为了能尽快的给自己做月子又有个好的归宿,不得不在这片山谷盖了这草房,弄了这样一个小院。

安宁的生活才过半个月,孩子就迫不及待的来到了。

楚慕寒的额头上紧张这冷汗,都顾不上擦拭,他完全不顾自己形象的站在门口,努力让自己从门缝里看到里屋里云惊澜的情况,可除了黑,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屋里的产婆冷静的吩咐声,还有辛夷的安抚声。

剩下的三男两女,清风,琳琅,冉博以及落葵,紫苑,守在院落里,一动都不敢动。

小小的院落看着有些拥挤,奈何,大家都拼住呼吸,不敢乱动,毕竟,王妃的撕心裂肺的痛苦的喊叫声,让所有的人都不敢乱动。

“怎么会这样,怎么一直喊,都过去一个时辰了,啊,澜儿,澜儿——”楚慕寒的脸色越发的惨白,比在里屋的云惊澜的脸色都要令人害怕,此刻的就像一个小孩子,清风都不知道过去劝了几次了,茯苓生产的时候,他已经经历过,特别有发言权,哪知道一向被称为战神的楚慕寒,完全没有任何骇然的形象,一把抓着他,眼珠子都是红色的,不停的问道:“不是说好还有三天的吗?怎么会,怎么会提前,不是,这有名的大夫,到底是不是这难道有名?你,你听到没有,她都喊了一个时辰了,你,怎么,怎么还说这样的话……”

清风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刚才打肿脸充胖子,此时让自己不再多言,毕竟,自己不是大夫,情况也说不清楚,虽然经历过一次,哪知道,依然无法准确的说清一二三,这里面落葵,紫苑更是头要的跟破浪鼓一般,不敢往前。

辛夷在茯苓的生产的时候,经历过,为此,也能理解,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找来两个产婆,落葵,紫苑,在外帮助烧水,准备东西。

辛夷一直陪在云惊澜的身边。

“王爷,你,你还是喝口水等一下,刚才稳婆不是说了,这根本不是提前,日子,一般都不能特别准,也许还会退后哦——”落葵实在不忍心,只好朝前劝楚慕寒,希望他能冷静一下,这都不知道是第几次了,没有一个人能把王爷给劝下来了。

清风不由扶额,当初茯苓生产的时候,他可是相当的冷静,一副嘲讽的感觉,他哪里知道,伴随着这最后的两个月,他定时出现在云惊澜的床边,跟自己的孩子沟通,总能得到孩子的呼应。

这种切身的感觉,已经让他无法冷静,他感触到一个小小的生命,在自己的心中也跟着发芽,开花,结果,伴随着自己的一步步的深入,他就快到自己的怀抱里了。

这种期待,让他越发的激动,这种神奇的事情,他想近距离来守护。

“你怎么会知道?你又没有经营,算了,你不要过来了。一个个都帮不上忙。”楚慕寒不自觉的把他们一个个一竿子打死,的确,他们两个连孩子都没有成亲,而一旁的人,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三个大男人,更是无言以对。

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自己好好的面对这一切。

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种慌乱,他恨不得一把推开这扇门,让自己去给云惊澜加油,他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却没有办法,只能让自己不停的告诫自己,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不能慌。

可听着屋内的云惊澜的声音,他越发的紧张,不安起来。

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早就听说过,这生孩子就是女人要走的鬼门关,一想到云惊澜这一段时候睡觉一直不安稳,他就揪心,不得不说,这一次他自己都后悔。

为何,为何让她受这样的委屈。

屋里都是痛苦的煎熬声,一阵阵,一声声,让他听的心中颤颤的,不得不着急。

她可是一个没有任何内力的人,他可是亲眼看到茯苓生产的时候,也足足两个时辰,中间都是几次险象环生,如今,如今看着云惊澜,他更是难以让自己冷静。

心中跟这一阵阵的刺痛,他无法让自己听到屋里的尖叫声,伴随着她的声音,他整个人呢都在抖动,如果不是云惊澜再三盯着他,不让他入内,告诫他不要进屋,他早就一把推开这道阻碍了。

“澜儿,你怎么样了?我,我在这里,你,你——”楚慕寒沙哑的 声音,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喊什么了?

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这一道道的门禁犹如一个紧箍咒一般,在他的脑海里,回旋,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应对。

实在说不出的难受。

“怎么这样痛苦,不行,不行,我,我进去看一看。”哪知道,他的手刚一抬起,清风,冉博就统一时间,一左一右的把楚慕寒的手给抓住了,让他根本无法推开门。

拉拉带拽的把他弄到院子里,他不停的摇摆着,如果可以,他真的想一下子把他们两个都好甩开,可仅有的理智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云惊澜要求的,不让他靠近。”

云惊澜不由苦笑,他如今对自己的感情,双眸中根本就没有那种浓浓的情谊,更多的是,自己肚子的孩子,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讽刺。

她甚至知道,他每一晚的来临,都会给孩子讲一些自己的道听途说的故事,毕竟,他自己都无法记起自己的事情,又如何跟自己的孩子讲述。

看着他一脸的懵,还有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云惊澜甚至都想把他一脚踢开,当然,有些话题,就是他从集镇上听来的。

完全没有一个作为父亲的自觉性,是不是该给孩子读读文章,讲讲做人的道理,迫不得己,她只好让人从买来一些书籍,游记,地理知识,总比他讲的东家长,西家短,好一些吧!

为此,她坚决这个时候,让他进来,干扰自己,她甚至觉得,他一旦进来,只对自己的肚子说话,自己会破功的,这种画面,就犹如,起初的时候,一个人一直对自己情意浓浓,突然只对自己的肚子里的孩子有感情,就好像自己就是他为了传宗接代的工具一般。

这种认知,让她整个人都越发的难堪了。

甚至觉得自己都有些难以忍受。(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二十八章 怎么办 云惊澜的禁止令,清风,冉博一直谨记在心,既然王妃不想让他进去,他们也只能竭尽全力,至于以后的事情,他们也只能听天由命。

谁能知道,他到底什么心情,或者说,他到底要不要冲进去,看看王妃如何痛苦,饱受摧残,这可是为了他生孩子。

大家其实也蛮期待,如果他执意冲进去,会不会一个不留神,把失去的记忆给想起来,至少对王妃来说,也公平一些。

可想归想,大家都把云惊澜的命令当成任务。

“喂,你们,你们松手,拉着我干嘛?我要进去看一看,你,你们不能这样,你们到底知不知道,她,她已经在里面痛苦的喊了很久了,你们不要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对待我,好不好?”楚慕寒恨的咬牙切齿的说道,对于他们这一段时间对自己的冷漠。

她怎么会感受不到,一个个听说圣女的事情都忿忿不平的样子,可恶至极。

不知道该不该让自己说一说这里面到底什么情况?

可真的让自己说,一时半会儿,他还真的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不行,不行,王妃说了,坚决不能让你进去,如果你执意如此,我们会给你点穴的,我们知道,你的功夫我们不适对手,可,你要知道,如果王妃以为你的进入,破了功,没有了力气,一切都前功尽弃了,说实在的,王妃第一个不会放过你,你觉得呢?”冉博的话,让楚慕寒整个人冷静了不少。

的确如此,自己不该太过刻板。

不该总想着自己,一旦由于自己的冲动,让云惊澜,或者孩子出了事情,该承受的一切后果,都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要冷静,自己要冷静。

他不知道给自己说了多久,才让自己坐在不远的凉凳上,端起石桌上的水,一饮而尽。

努力平息自己心中的着急,不安,各种情绪。

的确,这种复杂的感情,他是不会轻易的告诉任何人的。

“起开,起开!”楚慕寒整个人都不好了,听着里面依然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他实在无法让自己无动于衷,就像一个被困的老虎一般,无法让自己冷静。

他的功力的确够好,在清风,冉博没有防备的情况下。

一个冲力,就达到了门口,刚想用力一用,自己就能看到受苦的云惊澜。

哪知道,就听到一个大吼:“楚慕寒,你不许进来,要不然,我跟你没玩,当然,你也可以试一试。”反正该说的,不该说的,自己都说了。

疼痛感,就像要去大便一般阻碍着他的脚步。

让她不得不慢慢的不停的喘息,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把自己的孩子给伤者了。

云惊澜整个身体犹如降到了冰点,实在太疼了,她一直抓着辛夷的手,一点都不敢放弃,根本不敢让自己轻易的松手,他,他不敢。

更不能让自己一个不小心动了自己的孩子。

“不行不行!等不及了,我要进去看看!”楚慕寒推开门就要往屋里冲,却被辛夷一把给抓住了。“放手啊,我要进去!”

“王爷,不行啊,不能进去,会撞了忌讳的。不能让王妃分心了,如今,正在关口处,好不好?你要冷静,一直冷静,王妃的情绪就会好起来的。”洗衣的话让楚慕寒不得不停止了脚步。

他在门口看了一眼,内室里依然有帘子厚厚的阻碍着自己的视线。

可只要他同意,自己就能进去陪她了,可对于他,他总是能让自己踏实下来。

“啊——” 房间中的云惊澜忽然忍痛大喝一声,不过这一声也足够让楚慕寒进退两难,她正在拼了生命也要给自己生下孩子,自己就不能让她分心,不得不停住脚步了。

隔着辛夷,他站在房门口往屋里喊道,“澜儿,澜儿,我,我,让我进去看看,我就看一眼……”他已经闻到了一股子浓浓的血腥味,脸色就越发的惨白如纸了,这要流多少血才会有这样重的血腥味。

他,真的恨不得冲进去,奈何辛夷的话,让他更是惴惴不安。

“不,我没事。出去。”云惊澜凭借自己的全部力量喊道。

虚弱的话,强撑着自己的身体,楚慕寒刚想猛的甩开辛夷的胳膊,突然,血红着眼睛就要往屋里冲,关键时刻,自己千万不能掉链子,都这个时候了什么该死的忌讳不忌讳的!

楚慕寒恨不得进屋里去替她生产,他用力的扒着门缝,“澜儿,澜儿,我进去了,我真的进去了……”

“啊,不,不要进来。”云惊澜声音有气无力的。

这个时候跳什么跳,这不是自己造成压力吗?她,真的忍受不了,他一个大男人,如果进来,自己看到的表情,说来,他还是一个战神,那种幼稚的目光,视线,让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眼下,她真想让自己如果有剖腹产,她就依赖剖腹产了,至少孩子是安全的。

从上午到现在,一直都如此,镇疼已经让自己有点筋疲力尽了吧?

辛夷再一次关好门,来到云惊澜的面前,帮助她擦拭一下汗珠,用碗里的人参汤让她再喝几口的说实在的,她,真的一点劲也没有了。

好在有辛夷在,自己心中也能 能有一个准确依靠。

楚慕寒急的团团转,为什么这个时候就是不让他进屋,他,真的,真的着急啊。可是眼下没有其他的办法,这个时候他也不敢真的就这样冒冒然的闯进去,只好扯着嗓子大喊道,“辛夷,她怎么样了?”

怎么没有听到云惊澜的声音,她心中更害怕了,却也不敢进去打扰,他只好让自己询问辛夷。

那岂不是云惊澜想如何就如何,反正都是他的家,只要他做到文质彬彬,依然无法让云惊澜给他如何的机会,其实,就算他想和事老一把。

“王爷,王爷,一切都好,一切都好,你,你千万不要硬闯,不要意气用事,不要慌张,不要乱,啊,我的手——”云惊澜突然疼痛难忍,只好抓着辛夷的手,就咬了下去,钻心的疼。(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二十九章 忍不住 辛夷连忙冲着门外的楚慕寒说道,其实,她自己也弄不清楚王爷到底什么意思?自从他回来,至今,一直都冷冰冰的,始终都没有任何的对王妃呵护备至的那种感觉,可此刻的表现,又让她不知道王爷到底几个意思?唉,说来,王妃还真的苦闷。

由于楚慕寒总是夜间过去,被这么多眼睛看着,他心中总觉得别捏,虽然跟他们无法产生亲近感,却总让自己不得刻意隐瞒一下自己的行踪,真的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如此谨慎?

却又拉不下脸面,避开他们的视线。

此刻王爷在外面的呼叫声,让人不得不重审一下,他是不是总觉得,生个孩子很快呢?

看着王妃如此难受,他却只是针对孩子。

突然,一记疼痛让他不得不回过神来,任谁会看到王妃此刻的痛苦。

“王妃,你坚持住,我在呢?”辛夷的话又着急,又急促,疼痛感顷刻就传遍自己的周身,让他不由的倒抽一口凉气。

太疼了,云惊澜其实自己都没有注意,只不过喝过汤,一阵阵疼痛袭来,她不想让屋外的楚慕寒进来,潜意识的强忍住就冲着辛夷的手腕处咬了一下。

辛夷也知道王妃是疼痛难忍,要不然也不会如此,不分任何情况就下口,果真疼痛起来,谁都不认。

“啊——”辛夷还是忍不住一个冷哼。

这一声听得楚离楚慕寒越发的战战兢兢,他惨白着脸问清风,“那,那个,孩子,孩子……这还要多久才能生下来啊?”

辛夷的那一声蒙哼,让他越发的不明白,自己该如何面对了。

清风挠了挠头,他,他真的不知道啊,这,这事,他不是大夫,不是当事人,他,他怎么会知道?声音有些微颤,“再等等,再等等……”

冉博没好气的说道:“这算什么?有些女子生产都几天几夜呢?你怎么让他人给你答案。”

这个疯子,如果不是里面的云惊澜,他真的弄不清楚,他到底要如何。

难道不知道,他如何咆哮,都无法帮助里面的云惊澜吗?

“那不是你的孩子,你当然这样说了,你也不看看,你到底什么情况?你结过婚吗?你有过孩子吗?站着说话不腰疼。”楚慕寒疯了一般质问道。

冉博眉头一皱,不由的看了一眼楚慕寒,眸子里都是冷意。

明知道自己打不过人家,他只能在自己生闷气,毕竟,屋里的人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当然,还有辛夷。

想起辛夷,眉头更锁在一起。

楚慕寒的戾气带来了其他人的不满,他也知道,自己不能控制自己。

清风算是明白了,如今的王爷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心中有他人,筹谋的那个人,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不会让自己受任何的委屈。

他如今的底气,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哪里?

其实,大家之所以能理解他,还不是以往的他,没有失忆的时候,他身上曾经的儒雅。

当然,也有阴冷的手段,只不过,都是悄然进行。

“王爷,你生气也没有用,生孩子的这个事情,真的不好说,茯苓的时候,你也看到了,足足折腾了一天,我们还是稍安勿躁!不要着急。”清风的话暂时无法化解大家的尴尬的气氛。

屋里面已经够揪心的,这个时候,如果再来一个脾气暴躁的,这是不要命的节奏。

为了让王妃安心,也只能采取这样的安抚手段,明明这些话,自己之前都说过了,王爷根本就没有听到心里去,一直嚷嚷着,如今看到他的表情,知道,他终于平息一点。

“哼——”楚慕寒踱步去了不远的石桌上,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坐在这里,心情越发的急躁,不安,甚至有些慌张。

屋内的痛苦的声音,让他实在忍无可忍,却又不得不忍。

又不敢轻易的走开,毕竟,屋里的云惊澜时刻面临着危机。

“用力!用力!”房间里传出产婆的低叫声,“王妃啊,你在用点力气啊,用力啊……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你再用点劲就能生出来了。”

“啊——”

“啊——”

楚慕寒坐立不安,一个箭步,在大家还没有看清楚的时刻,他冲了进入,门在身后沉闷的再一次关闭上,屋内的东厢房,厚厚的棉布帘子也无法阻挡着冲入鼻息间的味道。

“澜儿——”

“澜儿——”

楚慕寒傻呆了,入目的云惊澜的尖叫声嘶哑,低沉,整个人满头大汗,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长长的头发一缕一缕的黏在脸上,面容灿白,头枕微微的抬起,嘴巴张着,十分狼狈不堪,裸露在外的两只手在被子外紧紧的抓住锦被,被子已经她捏的皱巴巴的,手背上崩开一道道的青筋。

由于他的闯入,两个接生婆吓的直哆嗦。

辛夷也有些懵了,她正帮忙端一盆温水,被王爷的冲击力吓得脸色都不知道该如何动了。

“都不要停——”楚慕寒的声音有些冷。

他冲到云惊澜的身边,一把拉着在被褥上的手。

整个人的心都要碎了,云惊澜的嘴巴正深深的呼气,看到他紧张的样子,不由愤怒的喊道:“出去,出去——”

原本就窄小的空间,有了他的介入,空气都有些稀缺。

不管云惊澜的怒目,他冲着他们摆手,示意他们赶紧,不要停下来。

两个接生婆也愣过神来,赶紧趴下,他们一个助产,一个正在看孩子的情况。

由于他的横冲直入,让孩子的刚刚露出头的样子,只能从新开始。

宫缩一阵阵的疼痛,云惊澜再也无力吼叫了,她只能让自己咬着自己的嘴唇,配合接生婆。

“王妃,快,用力,不能停下,孩子的头已经看到了,只能一鼓作气,不能挺,要不然,孩子会窒息的。”助产的接生婆一看情况慌了,王妃明显的呼吸不稳。

已经筋疲力竭了,其实,折腾到这个时候,任谁都没有力气了,虽然一直给她弄的有汤水,却也只是暂时的补充体力,这样的宫缩疼痛,不是靠那一点点的提神就能让她体力恢复的满满的。

接生婆很明白这个道理,只能不停的加油,希望她不要睡过去,那就麻烦了

而一直扑在云惊澜两腿之间的接生婆,再一次喊道:“王妃,快,用力啊,用力,孩子——”

哪知道云惊澜这一次都被疼痛折磨的毫无力气,脸色越发的白,根本就无法用上力。

手攥着楚慕寒的手,手背上的青筋根根都绷着。

辛夷慌忙把温水放到地上,刚才接生婆接待,孩子快生出来了,让她开始准备温水。

哪知道王爷就冲了进来,她连忙过去把准备好的剪刀,棉布,还有擦洗的东西统统拿过来。

楚慕寒不敢往后看,一只手抓着云惊澜的手,一手试图给云惊澜当枕头,看到此刻,他感觉到自己的双腿都是软的,生生的跌坐床边,做着他力所能及的事情,他颤抖的双手,握着冰冷的小手,手中的汗滴早就湿哒哒的黏在一起,却更有力度,更有安全感。

鼻息间还充斥着血腥的味道,他感到自己从来没有的慌张,害怕,刚才进来的那一刻,他已经看到被褥下的血,那一片片的刺目的颜色,让她整个人都 害怕,惶恐,不安,甚至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紧张,生怕,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让自己昏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三十章 不知所措 楚慕寒一进来就紧张,慌乱,他不敢让自己触及其他,他看着云惊澜,手紧紧的攥着云惊澜的手,希望能给他力量,可鼻息间充斥的血腥味,让他腿都发软,人也疲劳,毫无力气。

云惊澜实在无法分心看楚慕寒,一阵阵袭来的疼痛不停的传了出来,她脸色犹如一张白纸一般,疼的抓紧了楚慕寒的手,嘴唇上早就一道道的血痕,实在无法忍受的喊出声,“啊——”

接生婆一旁不停的鼓励着:“王妃,快,加把劲,头,头已经出来了,您再用力一下……”

云惊澜咬紧了嘴唇,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发出雄狮一般的低吼声,上半身绷得紧紧的,由于疼痛,她再一次情不自禁的拱起了身子,死死的掐住楚慕寒的手掌,一阵刺痛,楚慕寒的手心立马就见了红,看着云惊澜的模样,他哪里还有心情顾及自己,他只觉得自己的汗水也模糊了眼睛,只恨自己无法替代,除了让自握紧她的手,再也不知道该如何给予他力量。

心中不停的祈祷:“孩子,你,你快点出来吧,孩子,你不要折磨你的母亲了……孩子,听话,孩子……”

不管是男是女,一个就好,天啊,这也太折磨人了,这种感觉实在太可怕了。

倒不是他胆小,只看到,那床单上的血迹,就让他倒数一口凉气。

“孩子,快,孩子——”

楚慕寒只觉得自己的嘴巴都结巴了。

不知道到底是有了他的祈祷,还是云惊澜由于他的到来,浑身有了力气,只见她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声,只觉得身子一轻,一个物体好像从身下缓缓的用出来,云惊澜累的再也没有任何力气。

直愣愣的躺下,就听到接生婆大声的喊道:“生了,生了,生了一个小公子啊!”

云惊澜整个人都虚脱了,楚慕寒只觉得自己的手一轻,脑子一阵阵的失神,接生婆婆兴奋的大叫声,他,他慌忙看过去,只见那接生婆抱着孩子,“啪”的一声,打在孩子的屁股上,孩子‘哇’的一声穿拉力清脆的哭喊声。

另一个接生婆也跟着喊道:“小公子声音洪亮,有力,一定健健康康……”

连忙接过孩子,辛夷早就把温水准备好,两个人慌忙给孩子洗一洗,接生婆熟练的用小棉被把孩子包裹起来,并且在他的额头上点了几个灰点。

寓意好兆头,孩子瑞祥。

接生婆又给云惊澜做了腹部按摩,让她把遗留下来的恶露给排一下,顺便用大盆的温水给云惊澜收拾干净,到底是做接生的,速度倒是干脆利索。

“给我,给我,给我看看——”辛夷觉得好神奇,上一次由于茯苓的孩子情况特殊,她都没有来得及详细看,如今小主子不一样啊,小主子可是他们全部人的希冀。

两位接生婆快速的处理完毕,辛夷倒也大方,快速的给他们两个一人一个大元宝。

他们接过去之后,喜笑颜开,更是说了一堆好听的。

“我,我,我能不能看——”楚慕寒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真的感到太不可思议了。

真的不敢置信,自己的孩子就在自己的面前了。

“王爷,好——”楚慕寒听到接生婆的声音回过神来,孩子的哭声弱了下来,楚慕寒看过去,正一脸的酣睡,完全没有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一样,他看着辛夷把孩子递给他,他却不知道如何接过来了。

他不由回头,看了看正气喘吁吁的云惊澜,脸色越发的白了。

“王爷,你,怎么了?”辛夷忍不住提醒,他慌忙反应过来,连忙想从辛夷的手中接过孩子,动作小心的好似捧着空气似得,辛夷不由笑了,教他如何抱孩子。

孩子到了他的怀抱,也许感到了父爱,或者另一种力量,竟然眼睛撩了一下,就像跟楚慕寒打招呼一般,太神奇了,他心情复杂抱着。

这种神奇的事情,还真的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幸运,谁能明白,他此刻的心情犹如浪潮一般,起伏不定,难以平复。

云惊澜歪着身子看着楚慕寒怀里的孩子,有楚慕寒两只手那么大,脸通红,皱巴巴的样子,实在看不出他长的像谁,双眸紧闭,酣然入睡!

云惊澜的眼眶有些湿润,鼻子有些阻塞,她连忙眨巴眨巴眼睛,掩饰自己的情绪,楚慕寒看到她这样,连忙把孩子放在她面前。

他竟然有孩子了, 他有儿子了,他竟然不知道这种表情该如何让自己释放。

“澜儿,你,你看,他,他竟然张开眼给我打招呼了——”楚慕寒惊奇的抱着孩子大步来到云惊澜的面前,辛夷慌忙搀扶起云惊澜。

楚慕寒的心里也酸酸的,伴随着他的一声呼叫,接生婆也看到了,不禁惊呼:“天啊,你家小公子太厉害了,我接生这么多,还是头一次瞧见孩子一出生就能睁开眼睛的,将来,一定有大作为……”

虽然,他们自称王妃,大富大贵,看一般小孩都有福气附身的,这种事,不是谁能跟说清楚的,有的孩子小的时候,大富大贵,结果呢?

却总是一身疾病,难以存活;有的孩子面黄肌瘦,可是长大之后,却有一番作为。

这一切,在未来谁都不能预料。

不过,这孩子,额头饱满,天庭浑圆,一看就是王者之气。

当然,她也不敢乱说话,只不过,他们接生的孩子多了,难免,就有这样的相面之术。

“可不是,我这个老婆子,也没有见过,果真是大福气。”另一个接生婆道贺到,两个人一唱一和的让云惊澜听了相当的自豪。

不,还有楚慕寒,看着他一脸傲娇的样子,就知道他心中一定乐开了花。

这个,这个男人还真的,这一次失忆后,怎么性情都变了。

让人捉摸不透了,谁都渴望被人夸,这不,夸上了,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更是跟自己的孩子的关系更有联系,好像在说,她自己的强大的基因,不可阻挡一般。

“王妃,躺下吧,你身子还虚弱。”辛夷连忙把王妃安置好。

她小心的伺候着,看着王妃满脸的汗水还没有下去,她赶紧过去,哪了一个干净的毛巾帮助他擦拭干净,小心翼翼把她湿透的头发也擦拭一下。

天大地大,都没有她的功劳最大。

楚慕寒望着床上的一大一小,莫名的想笑,心中继续浮现一个怪异的感觉,这个是指是他的后代了,楚家有后了,不,他楚慕寒有传人了。

“呃……感觉怎么有点丑……”

云惊澜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句,其实,内心依然喜滋滋的,再一次打量自己的孩子的时候,怎么看到那小小的一团,皱巴巴的,除了通红之外,脸上更是无一半肉呼呼的期待,茯苓家的小子,都忘记了,茯苓家的孩子是不是也这样。

时隔几个月,脑子就有些无法跟上了,不过,临走的时候,他去看过那孩子,孩子的脸上有肉呼呼的感觉,整个人也精神多了,哪像自己家的孩子,她伸出手去捏孩子的脸颊,出了细皮嫩肉,她还真的没有看出,他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孩子也许感受到母亲的目光,竟然咧了咧嘴,小眼睛眯着,太像一个慵懒的猫咪了。

当然,他不会说出来的,话说这个孩子如何,作为母亲,云惊澜都能做出更多的借口堵回去。

自己的孩子吗?子不嫌母丑,母亲当然所有的 一切都包容自己的儿子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三十一章 达成一致 “怎么这么丑啊……”

云惊澜嘟囔了一句,哪里会想到竟然招来楚慕寒的眼神一愣。

他,他,什么意思?

“怎么丑了,哪里丑了,我看,很帅的,长的像我多一点。”楚慕寒自恋的望着那熟睡的孩子,总觉得,这孩子长的漂亮,不,男孩子,应该说长的有点帅。

他怎么你能容忍有人说自己的孩子丑,不管是谁?哪怕是孩子的亲生母亲,也不能这样说,为此,他当然很不舒服的回头扫了扫那个女人。

自己的儿子,哪里丑了。

“不丑,真的不丑……”接生婆只当是王妃云惊澜都没有见过初生儿,不由笑嘻嘻的说道:“这刚出生的孩子,就是这样,不过,孩子变化很大的,一天一个样子,你甚至都不知道,不知不觉间,孩子就白白胖胖的,还会越来越好看,很养眼的,这孩子不怕吃得饱,就害怕没有东西吃,不管,你们也看到了,小公子一定是一个帅哥的,这生下来是红脸的,长大后就一定很白的;生下来就很白的,那么越长就越难以磨白了。”

接生婆对他们新手父母,一般都很照顾的,不知不觉就话多了起来,毕竟,他们虽然不知道这王妃到底是哪一国王妃,或者说是假冒的,可他们还是从他们的衣着上,看出他们的不俗。

再说,只看楚慕寒一眼,就知道这位老爷的气质不俗,虽然一脸的胡须把他整个人都包围起来,却也无法掩饰他整个人的气质,这种与生俱来的气质,不是他想如何就如何的。

并且,看着这位爷,少说也有二三十岁了,这,突然得到儿子,这表情,是不是喜极而泣。

反正,所谓的王妃可不眼睛湿润,他们虽然是山野人,可到底见的人多了,也能揣摩出人的心理了。

“咦,孩子的肩头怎么了?”云惊澜突然发现新大陆一般,只见孩子的左肩头上,有一块红红的东西,她一着急,刚想起身,却发现自己毫无力气。

楚慕寒也接到号令,第一个冲过去:原来是胎记。

只不过,自己的长在右臂上;孩子的长到了左臂上。

他原本不想让他人看到的,谁知道这孩子果正自己的种种,这才一会,就给自己这样一个接一个的惊喜,虽然自己这是无法修改的,可看着这小子,他真心的笑了起来,至少,他们父子两个谁也别想取笑谁。

我,我这里,竟然跟他一模一样的胎记,楚慕寒的心都暖暖的。

云惊澜不知道楚慕寒的肩头也有,她好奇的不行,一定要辛夷帮忙,看看孩子到底还有米有,她这难道没想到,孩子浑然不觉,左肩上的一道红色的胎记,真的是,戏都无法咽下去了。

“我,右肩上也有一个。”楚慕寒还是把自己也有这样的秘密,说出来,就轻松多了。

正是由于有了这样的神秘,让他不由冲着云惊澜小声说道。

“啊——”云惊澜不敢相信,却又觉得好奇,楚慕寒这胎记,自己怎么没有发现。

刚想出手,一看屋里还有人,不由的松开了手。

这,还真的让自己有些气短。

“你们都下去吧!”楚慕寒见他们把屋子已经收拾好了,不由开始赶人了。

的确,他们在这里,自己也无法印证这一切。

辛夷连忙端上水盆,而两位接生婆也匆匆的端上盆子,跟着辛夷一起出去。

大家看他们出来了,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地。

“是个小公子,对不对?”落葵着急的问道。

她刚才隐隐约约听到了,只不过不太清楚,毕竟,王妃的身子弱,他们说话都小心翼翼的,这足以说明,他刚才,这位王爷尊神,大家还都是挺给他力的。

至少,王爷刚进去米有一回,就听到小孩的啼哭,你看你是不是弄错了,明明王爷想留着自己的用的,这么油腻的东西,他,他,竟然吃不消,可他的表情也没有那么的深沉。

“对,对,母子平安,王爷嘛?还在里面忙,等天色好了,我把小公子抱过来,让你们瞧一瞧。”辛夷说的一点都不错,的确,只有等天气好起来,这里的温度温差好大,他们即便过来这一段时候,依然没有适应这里的天气,好在,如今的天气,相当的 适宜。

辛夷的话,成功的让大家放下了心,不敢说其他,就是王妃,他们还真的把她当成亲人,只希望她能平安度过这一次。

任谁都知道,这生孩子就是如此凶多吉少,让他们不得不防。

就连如今,他们更是不敢说出去,天月国的皇帝大人,更是一直都盯着他们一举一动。

只能让他们自己把消息完全封闭出去。

室内。

楚慕寒的语气相当的缓和,温柔的说道:“澜儿,你,你还好吗?没有什么不适吧,多谢你,我,我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过,这做父亲的感觉,满充实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把我所有的东西都交给他,虽然我很希望是一个女孩,可没有办法,不管你什么意思?我都会让我的儿子变强,变大,变得跟厉害。”

他的话令云惊澜一愣,不过,很快的点了点头,只要他肯教,那么,就是势必要让儿子学好,她可知道,他一定是一个严厉的父亲。

想到以后,她不由苦笑,的确,没有足够强大,又如何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还有,她也想自己的儿子到时候,不管是开疆拓土,都是跟他父亲一般,有一个英雄气概。

他看着睡得很香的小不点,心里更是喜滋滋的。

想起刚才云惊澜的话,他慌忙把自己右肩上的胎记示意给她看。

云惊澜一愣,果真如此,楚慕寒的右肩上,果然有一个胎记,不敢置信,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她还以为楚慕寒是不是想见证一下什么?

原本这不需要,可,把他的胎记展现自己的面前的 时候,她不禁皱了皱眉头,这个胎记,好像很眼熟,就是无法让自己想起来,毕竟,如果这个东西很厉害的,帮助自己的事情,自己还真的很无知。

无知到,让一个女孩子叫你,你,你说,你说,你要不要脸?

“澜儿,你饿不饿?要不要——”楚慕寒刚想继续问。

他给她看完自己胎记,就想起接生婆的话,让她吃点东西,还是早早的歇息,今天她已经累的脱相了,还有,什么事情都没有吃饭大,有饭才有力气。

他小心的喂这云惊澜,虽然起初,两个都有些不自在,可不知道为何,两个人吃着吃着,都决定犹豫未尽,如果再吃一点,岂不是更好。

可,这个时候,让他去哪里酿蜂蜜。

就在云惊澜发现他在注意自己的时候,楚慕寒却冲着他,攥着她的手,认真的她的说:“澜儿,不管天荒地老,不管什么因素,我都会照顾你一辈子,虽然我很多事情想不起来,可我愿意等,我的儿子已经出生了,我们就一起等,不管孩子长大会如何?都让他快速的成长起来。你不反对吧?”

云惊澜怎么会反对,教育孩子,她的先进理念只会玩事与愿违上做,为此,如今,大家的一致意见都是,让楚慕寒做一切调动,做一切指挥,更要把他们的安全问题弄清楚。

遇上不同种类的劫难,就要去相反的办法解决,她自知自己很多时候,都需要依靠他。

除非自己的脑子傻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三十二章 和睦 云惊澜感触到血缘的奇妙性,她还真的没想到,虽然楚慕寒失忆了,还能说出这样温馨的话来,刚生产完孩子,她一直都觉得自己一定被冷落,毕竟,他心心念念的都是孩子。

从来没有考虑自己的实际情况,尤其这一段时候,一直都冲着孩子说啊说,那份父爱,令自己都有些妒忌,难以忍受,却不得不面对,毕竟,自己同意,孩子也需要这份父爱,自己不想让孩子缺失这份爱,跟他逃离中州国,就为了给孩子与他之间有一个好的桥梁。

饭虽然吃在嘴巴里,可味道只有自己最清楚。

酸涩的,难以让自己下咽的。

他人是无法体会的,毕竟,谁会明白,自己心爱的男人说出的情话,不是发自舆情,而是因为自己生了儿子,这种心酸,也只有自己体会的更有感触。

“怎么了?我说了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是你有感触了。”楚慕寒抿着嘴笑了起来。

虽然一脸的胡须,遮掩了他的容颜,却依然让自己心动,她微微一笑,长舒一口气,慢慢来,上天已经很垂怜她了,没有带走他,他只是失去了记忆,可对孩子还蛮不错的,总能宽慰自己的心吧!

对于他口中的情话,云惊澜没有回应。

强支撑自己的头,让自己适应一切,如今,一切都刚刚好。

自己没有必要一定要求什么。

“还要不要?”楚慕寒温和的问道。

云惊澜摇摇头,忽然,她想起一个问题,还没有给自己的孩子起名字?

呃,……我发现,我们还没有给他取一个名字?你总不能一直叫他孩子,宝宝吧!”

楚慕寒一愣,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澜儿,你,你说,我们给他去取一个什么名字好?”

楚慕寒小心翼翼的问道,其实,还真的是他的失职,实在把这个大问题给忘记了。

每日自己过来,怎么就没有讨论一下这件事。

而澜儿这两个月很辛苦,还为那个冉博解毒,自己还从来没有想起有一天,该如何叫这个孩子的名字?

人家的孩子早在没有出生的时候,什么亲戚,朋友,一大堆的送名字,他们两个自从云惊澜怀孕,也讨论过一次,这个话题,不过,那还是起初孕吐厉害的时候,随后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的发生,让云惊澜,楚慕寒,还真没有时间来再次把这个问题拿上日程。

云惊澜躺在床上,唉,如果这个话题,自己不拿出来,他是不是就没有考虑过,可自己该如何说,在皇家,好像,名字都是皇室经过孩子的生辰八字推算出来的。

不过,如今,既然自己选择退开那个皇家,没有必要在意他们的意思。

她侧过脸,望着孩子的酣睡的模样,心里甜甜的,她轻轻的吻了吻孩子的额头,生怕打扰到孩子的睡眠,他要把所有的爱都给他,至于那些琴棋书画,其他才能,有这样一个战神的父亲,自己做一个贤淑的母亲就好。

“你是父亲,你做主,孩子肯定会喜欢的。”云惊澜望着孩子微微的皱眉,不由好笑,一定是觉得自己打扰他了,才这样的表情。

看样子,挺有个性的。

仔细再打量一番,他的轮廓还跟他的父亲一般,一定也是一个祸害众生的美男。

睫毛倒是弯弯的,长长的,好似一个个小伞一般,小鼻子还没有那么挺拔,小嘴倒是跟脸也一般红扑扑的,看着都忍不住想摸摸他。

“澜儿,我,你看这个‘康尔’如何?小名就叫康尔。”楚慕寒也凝视着孩子,可表情却是认真的思考,好半晌才说道:“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希望他能躲过一切,将来健康,一生一世无病无灾。好不好?”

云惊澜一怔,楚慕寒一定想起了自己的经历,是啊,如果不是自己这个穿越者,他活得多辛苦,不要说一辈子健康,就是下床都难。

他如今能知道的事情,还都是从别人嘴巴里说出来的,不过,既然,他认定了这一个名字,自己还能说什么?当然是答应了。

“哦,挺好,是啊,毕竟,我们可是时刻都要防备着被人追杀,被人刺杀,康尔,母亲愿意一生无忧,有一个健健康康的身体,有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母亲会把所有的母亲都给你,好不好?康尔。”云惊澜笑眯眯的说道,这个孩子注定跟随父母,过的不是*定的生活,那么祝愿他平安吧!

康尔,康尔,你听到了吗?

这是你的名字,也是父亲,母亲对你的期许。

云惊澜温和的看着自己的孩子,怎么越看越看不够的样子,弄的小不点好像很不安稳,蠕动一下嘴巴,不知道是不是不舒服,继续睡自己的觉。

“大名,我们的孩子,叫,楚云,好不好?”

楚慕寒望着云惊澜猛然身子一惊,好似被镇住了,是的,自己真的很喜欢跟她在一起,安宁,踏实,舒适,那种静静的,就犹如一幅画一般,他不知道失忆的茫然,她带给自己的,心的平和。

故事,虽然是他人告诉自己的,可心里的感应却是自己的。

楚云,楚云,楚是他的姓氏,云却是云惊澜的姓氏,看似简单却也蕴含着太多的话,云惊澜的确被镇住了,她一直心中都在耿耿于怀,圣女的事情,他对自己的态度,突然意识到,楚云这个名字,是不是已经给自己一个暗示。

他的心始终在他们母子身上。

她的心莫名的一阵的暖热,抬起眸子,却发现楚慕寒一直在默默的注视着自己。

只不过,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片刻之后,她才冲他笑了笑说道:“好,就叫楚云。”

所有的一切都不用解释,一切都在不言中。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相视一笑。

“康尔,你看到了吗?母亲很喜欢你的名字,你的大名就叫楚云,你可要记住,楚是父亲,云是母亲;你母亲很辛苦才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的,你万万不能伤她的心,你知道吗?长大以后,一定要孝顺……”楚慕寒冲着康尔,正发表自己的长篇感悟,总不能什么都不说,他觉得孩子,一定要从小就开始教育,万万不可,一直到孩子懂事才开始熏陶。

那早就晚了。

并且,这一切都事实,万不能让他忘记。

不知道为何,刚才看到云惊澜的眼神里,竟然是对自己的留恋,对,那种依赖,留恋,令自己心中说不出的舒坦。

正由于这样,他才又啰嗦了几句,哪知道就被云惊澜给截胡了。

“好了,才出生的孩子,睡觉才是关键,我,我也好困,让我们睡一觉吧?”云惊澜不由苦笑,这个人,什么意思?

难道不知道,自己折腾了一天,也真的好困吗?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他知道什么?他就把未来的事情先讲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都老的走不动了。

这,算什么?

再说,他也没有看到孩子的眉头都锁在一起了,这样,一直嘟嘟着,孩子怎么能吃得消。

看着她疲倦的神情,楚慕寒做了一个禁止的动作,一个手还冲着天,一副我保证不出声的架势,看的云惊澜不由苦笑,这个人,这失忆的,依然不忘本色。

楚慕寒帮助云惊澜把被褥盖好,轻轻的把孩子放在云惊澜的一旁。

云惊澜困的不行,闭上眼睛,就进入了梦乡。

楚慕寒望着他们母子平和的呼吸,内心说不出的激动,他情不自禁的趴在床边享受着和谐又幸福的一刻。(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三十三章 悲催 南浔国。

南慕风风火火的都不知道过来第几趟,她锲而不舍的问道:“皇兄,依然没有消息吗?澜姐姐这一次真的遭遇了不幸了吗?我不相信,我真的不相信,怎么可能?她一向都有自己的主见,有自己的办法,那个楚简,有什么可威风的,他的皇位,还是澜姐姐给他的,他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当然是阻拦了,这个位置,的确诱惑相当的大,你也看到了,很多事,我都身不由己,还不说那个从百姓生活中走出来的楚简了,他就是想让自己放手,那些人也不会同意的。”南风惆怅的说道,自己的皇宫就一大堆事情,扰的自己无法冷静。

南慕当然看到皇帝哥哥的情况,不得不说,看似风光无限的皇帝,如果有情有义的话,活得还不如一个普通人,看他的后宫,环肥燕瘦,一个个绝色,还各个技能超群。

谁能想到,为了让他这个皇帝能到自己的寝宫,这方唱吧,那方唱。

起初,自己还能出出主意,这有三四个月,她再也不愿意掺和了。

跟自己没有半毛线的关系,还让自己惹了一身腥。

尤其给自己的夫君也造成了困扰,如果不是自己及时收手,夫君还不让这些官员把他活吃了。

一个个跟鸡斗眼似得。

“早知道你也没有办法,可总觉得你能知道他们的落脚点,我——”南慕话到嘴边,有乖乖的咽下去。

该死的,怎么又怀孕了。

孩子才刚刚跟自己亲热,这才多久啊?

好在自己依照怀孕初期,不宜见客为理由,把那些人的嘴巴全部封上了。

要不然,他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做。

“你,怎么?你能去看看他们,算了,算一下日子,你的澜儿姐姐估计找一个地方去生产了,要不然,我们都无法查到消息,当然,中州国一定查到了,可人家不说,我们也没有办法。还有,你呀,也知道我真的很烦,能不能在给点注意,这一个个,整日不让人安生?”南风叹了一口气,让自己靠在软塌上。

这日子,苦不堪言啊!

后宫的事情,自己原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知道,他们倒觉得自己不管,他们竟然蹬鼻子上脸,一个个拿着自己的子嗣来说话。

这让南风只能暗中插手,这一插手,才让他惊呆了。

为何云惊澜一直对皇宫深恶痛绝,各种小白菜的光彩形象都被自己揭开了。

人说从表面看本质果真如此。

“皇兄,唉,不知道为何,这两天一直惶惶的,心里压抑,这才来给你讨个注意,也许你能有一个好注意,算了,你也够闹心的,白雪儿如何了?这一次孙嫔的还只能保住不?”南慕抚摸着自己的腹部,真心不想来掺和,可看着皇兄的表情,他也只能让自己安慰几句。

说来说去,都是自己的亲哥哥,自己不能放任不管,任由他一个人应接不暇。

自从上次选妃,留下了白雪儿,孙将军之女孙嫔,王嫔妃,还有三个美人,这宫里热闹不段,由于白雪儿过完年才及笄,为此只给了他一个名号,养在皇宫里。

哪知道,这小姑娘,还真花招一个接一个。

起初,南风总以为她小,在言语上能跟自己说上话,难道这样一个女子,总能在传统的路上另辟一条路,让他眼前一亮,这个女子,原本就招他的眼,虽然年前他一直克制,不过,其他的嫔妃,他可都是去宠幸了,孙妃,王妃先后怀孕。

过年期间,简直就是几喜临门。

初为人父,虽然没有看到自己的子嗣,可一个个都已经有了自己的骨肉,让他如何能不高兴,为此,宫宴上多喝了几杯。

白雪儿在宫宴上长袖翩翩,跳了一曲广袖曲。

所有的人都被她的舞姿给震撼住了。

南风也如此,原本,孙嫔的妃位高一些,可他跟王妃都有孕在身,他索性任由自己的性子。

在白雪儿的诱惑下,去了她哪里。

原本这也没有什么?

新年吗,都歇朝了,各个宫殿会在大年初一给皇帝一起过年。

皇宫内新年还是相当不错的,各个宫殿都轮番举行聚会,当然皇帝也会轮番去,顺便也就歇息在哪里?

从初一皇后的宫殿,以此类推,谁也没想到。

白雪儿这个初次尝试人事的小姑娘,竟然在床上花样百出,弄的皇帝南风竟然把所有的礼节都抛之脑后,可他是皇帝,关起门来,皇宫也就是一个小家。

由于没有皇后,初一的宫宴乾清宫来准备。

皇帝没有出现,这各位嫔妃也就只能各自在宫殿守年。

孙嫔如今的妃位高,跟王妃掌管后宫的事宜,原想,两个人都有身孕,这冰天雪地的,皇帝南风也为了安全起见,不让他们操持,整个新年都在乾清宫过。

可大家在乾清宫等了两天,皇帝都没有出现。

“姐姐,这白雪儿也太猖狂了吧?虽说我们姐妹有孕在身,不能伺候皇帝,可还有几位美人妹妹呢?也不能霸占这皇帝,不让他出现吧!这让我们冷冷清清的过年,这算什么?啊,这不上朝,皇帝的身子骨也受不了啊!”王妃尤为生气,她整个人都要气炸了。

虽然嬷嬷一直在身边安抚,可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生气的原因,还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总之,她猛的起身一个不注意,竟然闪了身子,在御医全力抢救下,回到宫殿,她还是小产了。

皇帝南风感到的时候,看着宫女一盆一盆血水的往外端,他整个人都蒙了。

怎么说没就没有了。

这,怀个孩子如此娇气吗?

大年初三,原本都是走亲戚,串门子,大家幸福团圆的日子。

谁会想到,皇宫却接连出事,先是王妃没有了孩子,孙妃由于紧张,动了胎气,还有几个美人相继受了风寒,需要隔离。

皇帝南风的眸子都充满了愤怒。

原本不想查的,可这年让他过的异常憋气,这一查,惊得他后背都是冷汗。

咱不说以前旧势力作祟,就如今的宫中,白雪儿竟然暗中给每个宫殿都安插有眼线,时不时的给这个,给那个上个眼药,挑一下,各妃嫔之间的斗争。

不伤大雅下,南风也不会动气,可这几个人却是以前旧势力的暗桩。

这给皇帝南风重重的一帮追,简直就是打自己的耳光。

怀中的美人依旧,可她,她的心呢?

南风冷冷的把自己关闭在御书房,他就想不明白。

如果不是南慕,他还真的无法渡过这一关,他想要把白雪儿大卸八块的心都有了。

为什么?

就因为自己冷了她一段时候,他不明白女人的心,王妃由于失去孩子,坐月子一个月,孙妃由于要养胎,主动把自己禁足在宫殿。

两大妃子对自己的冷拒绝,让他这个皇帝第一次觉得很难堪。

南慕,一直帮助他把整个皇宫给周旋起来,当然,也给了南风莫大的支持。

让他强忍着没有动白雪儿。

过了十五,恢复了早朝,慢慢的政务忙碌起来,他也才从这段阴影下走出来。

堂堂的一个皇帝,竟然遇上这样的荒唐之至的事情,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自己的一个孩子就这样夭折了,可谁能告诉他,如果一切重新来过,他就不犯这样的错误了吗?

根本不可能,作为皇帝,南风前一段时候一直兢兢业业,好不容易遇上这样的过年,他整个人也放松下来,更觉得自己能好好的做一个皇帝,好父亲,特别是当两个妃子都有了孩子,他的确有些飘了,感觉自己太能干了,可能干的背后就意味着自己要虚荣心蔓延了,正由于这种虚荣心,才让他忘记了潜在的危机,当晚,有了白雪儿美女缠身,给自己无限的荣光中,又带来了一道光明,他怎么能不疯狂,能不兴奋,能不忘乎所以,人,也只有那个时候,才会把自己是一个人给忘记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三十四章 抚慰 皇帝南风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当时的到底有多么疯狂,要不然,也不会造成这样的后果,偏偏这一切都无法挽回,更让自己无法回首。

这件事就像一个鱼刺梗在自己的嗓子眼处,让自己吐不得,咽不下。

这一件接着一件事,让他整个人的士气,威望都消磨了一大半。

有谁会明白自己的心理,糟糕透顶。

对于云惊澜,楚慕寒的事情,他哪里还有心情多管?

南慕的话再一次让他也感觉心口堵的慌,的确,孙妃的胎儿保住了,却整个人恹恹的,终于过了三个月,却一直都心情不悦。

“你感觉这一次,会冲着谁?孙妃吗?如今也就是她,最薄弱,如果说不想让我有子嗣,也只有这个办法,到也把我这个皇帝给抹去算了。”皇帝南风无法让自己有波澜。

不知道这一次的事情,还是由于楚慕寒,云惊澜的影响。

让他的心,至少没有以前那么阳光,也没有那么蓬勃。

整个人一次次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沧桑感。

“皇兄,你可是皇帝,就因为这件事,你就消除了,这也不是你的错,你也查了,对方点的香都带着引诱性,就算你不上当,都不行,明知道这个白雪儿背后有人推波助澜,你就不能影响全局,杀鸡取卵,我的胎位如今也有好转,一会,我再过去给孙妃,王妃,上上课,皇兄,你怎么连一个小丫头片子的心都弄不回来,我可看好你,你只要把白雪儿的心给抓回来,哼,哼——”南慕朝他抛个眼色。

这个傻皇兄,还真够傻的,明知道如果攥着她的心,一个女人,只要心是你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自己都暗示他好多次。

怎么就是不开窍。

皇帝南风长吁一口气,脑海中盘旋着,使臣从中州国带回来的预言。

自己会孤寂一生。

是没有孩子陪伴,还是没有爱人相伴,不管哪一方面,自己都内心空虚的不行。

第一次的心动,竟然是一个如此深邃的一个女孩。

他就像一把刀子把自己削的片体鳞伤,找不到如何的伤痕。

无形中,让自己再一次收回了自己的身躯,可灵魂深处再也找不到一个可以慰藉的地方。

这,就是自己的人生。

“皇兄,皇兄,你听到了没有,你就不能专心一点,为了那样一个女子,你至于吗?江山社稷,这百万百姓,你难道就束手不管了吗?你的责任心呢?我如今也怀孕了,你不能什么事情都不愿做,推卸给我,这可不行,你要知道,我也没有办法,我是臣,你是君。好不好?”南慕没好气的呵斥道。

她真的不明白,为何,自己的皇兄有的时候,还不能振作起来,这都过了三个多月了,就算情殇,也该有所恢复了。

不能总是什么事都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

南慕其实有的时候,也不想管了,可皇兄这皇位来的不容易,他们几个兄弟姐妹,只剩下还远嫁的南瑞,她真的不想南风这样,一个堂堂的男子汉,如今却因为这样的事情,就把自己蜷缩起来。

这算什么?

她不能让南风消沉下去,一旦他如此,朝堂如此,那么整个南浔国,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大家可都是看中他的才能。

“好的,我明白了,你不要说了,我会好好的做的。”南风摆了摆手,南慕已经帮助自己这么多,他还有什么好回避的,每一个皇帝,可不都是如此,自己不能因为她给予自己的 一句话,就把整个南浔国当成一个负担。

这个责任,自己必须要支撑起来。

为了这个皇位,自己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太多的人死去,鲜血曾经染了整个人城楼,自己不能消极,不能让自己的意识消失殆尽,如今好不容易整个南浔国走上了正轨,自己绝不能一味的妥协。

他绝不会让自己没有任何功绩的去见自己的先祖。

既然,无法得到真正的爱情,自己就要让南浔国强大起来。

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子民。

做一个受人尊敬的好皇帝。

“皇兄,你应该是‘朕’,我想看到以前的你,那个自信,说话都带着一种威严的你。好不好?”南慕故意笑着说道。

的确,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说话都不如此不自信。

还有,他整个人也有一种莫名的烦躁,不过,跟南慕这样一说开,一切都好了。

不能让自己颓废下去,既然开弓,就没有回头箭。

“朕这里,你放心吧!”南风笑着示意她离开。

四月份的天气,御花园正是姹紫嫣红的季节。

原本,后宫的妃子们,应该出来散散心,聚一聚的,可由于没有美人在,这一切都变得没有任何的色彩,连自己都觉得这花,这水,这亭子,都跟死物一般。

“公主,你这不是去孙妃的宫殿吗?”身边的贴身丫鬟有些不解的问道。

刚才公主出来的时候,明明说了,去孙妃的宫殿,可如今,一切都变了。

公主没有往前走的意思,反而在御花园里坐了下来。

“无妨,一会他们都会来的。”南慕叹了一口气,坐在亭子里,想着澜姐姐曾经给自己说的话,不由苦笑,还真的如此,人的一生,你到底想要什么?

人世间都是公平的,不会由于你是皇族,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也不会因为你是平民,就没有机会,只要你肯努力,一切都有可能。

想起自己家的夫君,她整个人都热情洋溢起来。

不是她夸,而是他总是能体谅自己,呵护自己。

不会让自己受一丝一毫的委屈,更会疼爱自己,为自己考虑。

有这样的夫君在,南慕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值得了。

“孙妃到了,公主,你真是料事如神啊!”丫鬟惊奇的看着不远处,一脸菜色的孙妃,不知道的为何,她怎么觉得孙妃病的不轻的感觉。

虽然肚子已经显怀了,也没有任何的异常。

但怎么总觉得不舒服。

“走,过去吧!”原本南慕坐在亭子里,可既然要等的人,都已经出动了,自己有必要一个一个解决。

要不然,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的症结在哪里?

只看着眼前的一幕,她心中就为自己的皇兄着急,还不要说其他的。

好在,自己也是一个有孕之身,要不然,这孙妃还要窝在寝宫呢?

“公主,您来了,怎么也不去妾身的宫殿了?”孙妃到底直率之人,说话也不会拐弯抹角的。

有什么说什么?

她也知道,南慕公主不是那种狡诈之人,只不过,人家以前在皇宫,比自己走的路都多。

很多时候,她给自己一指点,自己都知道怎么回事?

可很多事情,她一时半会儿还真的玩不转。

前一段时间,公主时不时的来宫里坐一坐,说一说,甚是好,可这几个月,却再也不出来了,让她也不能总是打扰人家,毕竟萧将军也是一个将才。

明知道公主也有孕在身,她不好总是打扰人家,这一听说公主南慕进宫,她比谁都高兴,可左等右等,就是没有等到他。

“孙妃,天地良心,你问我这身边的丫鬟,刚才坐在皇兄的御书房,甚是憋屈,你可不知道,那味道,着实让我心中难受,这一想到你也有孕在身都四五个月,总不能让我这个一身浊气的去给你添堵,索性,来到这御花园,多走动走动,也能给你带来一些新的领悟,怎么样?”南慕眯着眼,望着远方。

看着那些花枝招展,各种各样的花色,蝴蝶偏偏起飞,美不胜收。

放松心情,看着这样的场景,都让自己感到说不出的放飞自我。

这美景,这空气,这画面,这场景,足以让你感受到真实的一个自己。

不要总是觉得自己如何,要如何?

把握着眼前的一幕,一切都会迎刃而解。(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三十五章 一切都在掌控 南慕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让孙妃的心早就百转千回了。

孙妃不傻,怎么能听不出公主南慕的话中话,这样的开解,比什么都让自己心情放松。

是啊,皇帝是大家的,就犹如这御花园,而他们就是这万紫千红中的一抹,要想永远绽放,就要有资本,有手段,不仅要肥料充足,更要有阳光普照,会迎风,会诱蝶儿。

更要有在这里的资格。

孙妃想到这里,不自觉的摸了摸腹中的孩子,可不是,自己过度紧张了。

“如何?不要着急,孩子都快五个月了,这日子还长着呢?打开心扉,不要有心结,其他的事情交给他人,等你诞下皇子,所有的人还有什么话说?”南慕看似语气平常,却句句犀利,让她不由心中一惊,自己过于弱弱了,自己可是孙将军的女儿。

怎么能跟他人一样,短了气势。

倒是自己魔怔了,总想着,皇帝做下那种荒唐事,可皇帝还是皇帝,那个小魔女依然存在,他们谁都无法撼动她的位置,这让他们活着有什么希望?

尤其王妃的胎儿滑落,更让她紧张兮兮,心中怎么能不恐惧。

那一段时候,由于南慕公主的告诫,自己俨然放下一些,可,突然就让自己接受这一切。

她的确还真的没有消化过来。

是啊,皇帝南风,就算没有处罚她,就算依然宠着她,可她依然是一个什么都不是。

而自己怀有龙子,更需要有自己的势力,庇护自己的孩子。

不能坐以待毙,这自己不立起来,只指望皇帝一个人,他要忙乎朝政,又要整顿这后宫,自己永远都如此,不要说孩子保不住,就算生下来,还不是跟着自己遭罪。

“想通了,那就好,来,我们去亭子里坐一坐,看一看一会,那个美人会先来,好不好?”南慕眯着眼睛拉着孙妃,慢慢的走上亭子,两个人坐定。

孙妃的脸色也回暖不少。

她知道,剩下的事情自己要做好了。

不能什么事情都要依靠他人,远水解不了近渴。

公主南慕用行动告诉自己,这一切还需要自己努力。

“公主,我们来猜一猜,我觉得是孟美人,你觉得呢?”孙妃也有了兴致。

刚才,公主南慕从皇帝南风哪里顺来了糕点,丫鬟早就摆放在茶几上,两个人一边吃,一边猜测着。

南慕觉得是王妃,可孙妃去把孟美人给堵上了。

虽说他们还不知道到底是谁?

不过,一道道的清脆的笑声,却让两个人相视一笑,都猜错了,倒是白雪儿提前到了。

只见,白雪儿一脸红润,白皙的手腕上,还提着一个食盒。

果真是一个可人,竟然,知道讨好自己。

只不过,她难道就真的没有任何愧疚之心,算了,反正,她的目的就是那个高位,奈何,有些的身份注定就是一个草,无法成为牡丹,花中之王。

雍容华贵,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富态美。

“臣女拜见孙妃,公主殿下。”白雪儿那一身粉色,盈盈绕绕,看着都美,更何况,这个季节的女孩,说不出的青春的味道。

人家有这个资格。

“美,果真是美,白姑娘,远远看过去,你可比那些花都美,估计你所过之处,这些花儿都惭愧的低下了头,你倒是说说,你如何保养的,我都想学。”南慕公主一副羡慕的神情。

由于南慕公主的打岔,让孙妃还真的不知道如何让她平身。

而白雪儿就这样敷着身子,一直都低着头。

孙妃刚想启口,那知道,公主南慕就接住说道:“白雪儿,听说你最近一直都在练习做糕点,还依然怎么美,难道人家说的都是骗人的,说什么女性一旦进入厨房,就会变成臭婆娘,我吓得前一段时间,一直想吃酸的,都不敢去厨房,唉,到底是岁月不饶人,你说我,这两个孩子一出生,我就成了两个孩子的母亲,岂不是更无法跟你比拟了,我这该如何才能把自己继续保养好一点。唉,实在是——”

“公主说什么呢?你才多大啊,怎么就服老,你如果服老,我们都不要活了,孙妃吉祥,公主,不好意思叨扰你了,明知道你有身子,还来给你添乱,实在是早就想来这御花园,却不想一个人来触景生情,你是不知道,也不知道那嬷嬷是故意的,还是真的看到了,她竟然说我流掉的是一个公主,公主,你说说看,我一旦看到这样的景色,我怎么能不伤心,落泪。”王妃霹雳巴拉的,就没有闲着。

她一边说,一边坐在孙妃,公主的对面,正好不巧的把白雪儿给挡住了。

好似压根就没有看到这样一个人。

其他的美人更是给远远的就给孙妃,公主请了安。

也都不朝白雪儿那边看。

“你呀,就不要说这种话,好在我跟孙妃都怀着孩子,你这张嘴巴说的我们两个都渗的慌,不管她说的对与否,都要狠狠的掴打一番,孩子都已经走了,不该有这样的心思,这不是给你添堵吗?还有你是主子,他是奴婢,你不要让他把你的气焰给灭了,我府上那一段时间,你们不是都知道吗?一个个,都敢拿着小主子拿捏我,你说我多委屈,为了我那儿子,我忍,我忍还不行吗?可人家压根都不觉得我在忍,还不断的给我找绊子,你们说,我怎么办?我是主母啊,是不是?”

公主南慕想起自己曾经的糟心的事情,就烦闷,那一段时候,自己真的很郁闷,也很烦躁,如果不是自己的夫君,自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那一段时间,自己最想念的就是澜姐姐,她总是足智多谋,总是能逢凶化吉,总是在自己最需要她的时候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个时候,自己真的好渴望,她能在自己的面前。

不过,还好,想起她的话,自己不能总是把事情一味的扛下,要学会识人,要懂得如何识别,立威,只有自己把自己的腰杆子挺起来,一切都好了。

如今,自己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感觉,怎么能不把这些交给他们。

这个白雪儿,要想交给皇兄,那就让这些女人知道,她是一个什么身份。

人不能总是一味的护,如何护,才有意义,才能给她攀附的欲望。

“公主,可不是,奴大欺主,就是要给有些人,看一看,不能让他们知道得寸进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你说,我们一个个都心慈手软,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如何,可人家偏偏就觉得我们好欺负,公主,我支持你,我之所以来迟,就是让那个老奴把话给我说清楚,这不,让这些姐妹们也看一看,到底谁是主子,谁是奴婢,谁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王妃本就不是一个善茬,这一次,更是不愿意,她火速的让自己接过话题,以便大家都懂得,该如何做。

绝不会给身后的人,一点点的机会,反正,她害的自己的孩子溜掉,好不容易逮着这样一个机会,自己怎么会轻易的放过,让这个小魔精好过,怎么可能,他坚决不会让自己对她有一丝丝的怜悯。

让她为自己的孩子好好的忏悔,这是她应该做的。

反正,王妃绝不会让自己看见她,这个白雪儿相当的精明,她算计起来,纷纷准,而他们想要讨回来,也要人家出来才好,总不好找上门,为此,公主这一次既然让他们出气的,他们就要好好的出出这一口恶气,绝不会让她就次划过,想逃,门都没有,窗户也不会给她留。

好话谁都会说,可这个白雪儿的嘴巴如今越发的会说,王妃更害怕她会把公主给哄好了,让他们这些妃子连一个偎依都没有,毕竟,皇帝如今是靠不住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三十六章 宠溺 王妃顺势就把公主南慕的话给接过来了,有谁会知晓,他们就是故意的,一切都在不言中,从公主南慕在御书房出来的那一刻,大家都在等着这一刻,公主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来了,这一次,过来,明知道她是皇帝的最亲近的妹妹。

谁不会过来给她请安,另外,她还有一个最重要的身份,那就是,她可是萧大将军的夫人,他们一个个心中都明白,日后,不管谁生下嫡子,成为皇宫,或者说他们以后有了皇子,公主,都依然需要有这位公主南慕的支持,至少,能给自己的后代留一条光明的前途。

谁傻,当年,如果萧大将军参与到争夺皇位的战斗中,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会发生转移,他手中的权利,可是他一刀一枪挣来的,从十五岁征兵,一步一个脚印,走到大将军,护国元帅的这一步,可不是谁都有这样的魄力的,为此皇上器重他,所有的朝臣更是敬重他。

他更是戒燥戒恼,一点都没有任何自己居功至高那种气势,对公主更是活脱脱的一个‘妻管严’,不过一想到,公主这多娇嫩的鲜花,大家还真的有些为之可惜。

毕竟,天之骄女啊!

为此,当公主南慕出现在皇宫的时候,各个宫殿都知道,该如何出去接近这位公主。

哪知道,公主歇息在御花园。

大家都明白,这个节奏的问题,王妃一直都是有心眼的一个,她决计不会让自己去抢孙妃的头筹。

她再等,等那个小妖精,看到大家都未动,她总会出洞的,果不其然。

她精明,自己也不傻,绝不会让自己的丫鬟给她透一点点的风声。

王妃快速的就把其他的姐妹找过来,他们可是一路疾跑,为的就是赶上这场好戏,今日,一定要把这个威给立起来。

决计不会让她再一次轻易的划掉。

当他们过来的时候,一众人,全部心有灵犀一点通,放慢了脚步,至少在公主说话的这一空隙,他们走的相当的稳,快,轻,以至于白雪儿还真的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这个空子就这样钻下了。

不得不说,这个臣女的礼节,跟他们妃子施礼,还真不一样。

她必须弯着腰,低着头,膝盖朝外,双腿并拢,这样一个标准姿势,不要说一刻钟,就算有功夫的,一刻钟也支撑不住。

可这个白雪儿,倒是相当的有容忍度,她,竟然能到一刻钟,还没有昏倒。

在座的三个人内心都为之一震,这个白雪儿果真不一样啊。

“公主,这糕点哪里来的,如此好吃!”王妃一边说,一边拿起糕点,往嘴巴里送。

一边朝公主送去一个眼神,皇帝南风的影子,在对面,往这里来了。

那明黄的袍子,果真显眼,令人无法忽视。

“糕点,看我,这个记性,都忘记了——”公主南慕虽然接到信号,却依然故意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装作刚想起来,好似又忘记什么了。

想起来什么,话到嘴边,好像又忘记了。

忽然,‘噗通’一声,让大家的视线都转移过去。

“姑娘,姑娘——”白雪儿的身边的丫鬟倒是会来事,竟然知道该如何做?

她这一扑倒,好似他们大家都在欺负他们家公主似得,实在可恶。

皇帝南慕急匆匆而来,一个飞跃,大家都没有看清楚,他倒是先把白雪儿给搂在怀里,一脸的惊慌。

好似自己的宝贝受到了他人的威胁似得,更像自己的珍惜的东西被人抢走一般。

“雪儿,雪儿,你,你如何了?”

“参见皇帝!”孙妃,王妃,公主率众参见皇帝南风。

皇帝南风不耐烦的一甩手,好似很嫌弃他们似得,白雪儿一张灿白的脸,配上那个星辰一般的美眸,白莲花的心当然作祟了。

“皇——”白雪儿还未能启口,皇帝南风一把抱着她,温柔的说道:“乖,不说话,朕,带你回去。”

南风的眼眸中,都是白雪儿娇羞的模样,她的身子故意在自己的身体上乱动,摩擦之力,很适宜的让自己点起火花来。

的确,这个小妖精,把自己身体的易燃点,很快的摩擦开来。

让他手中更是用力的把她柔道自己的骨子里。

眼眸中看着他们一个个站着,都是愤怒,好似他们的错一般。

“皇兄,你什么意思?好似我们欺负她似得,我们在这里说的好好的,白姑娘带着东西,刚过来,就昏倒了,你这个神情,好似我们的错,白姑娘,你倒是说一句公道话啊?你怎么就昏倒了,我们做了什么吗?你这脸色,灿白的,灿白的,好吓人啊,你如今可是皇兄的宠妃,万不可有什么不说出来,让皇兄误会什么?”公主南慕不干了,怎么能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们。

这算什么?她可是什么都没有做?

当然,也不能做,这么多人看着呢?

为此,她只能用语言提醒了。

“南慕,注意你的语气,朕会彻查清楚的,以后,不要没事就来宫里转,这里可不是你的后花园。还有,你们该干嘛,干嘛?难道就没有注意到雪儿过来了吗?给你们请安,你们都没有看到吗?眼睛都一个个长到哪里了了?这一次,朕正好过来了,下一次呢?”皇帝南慕的声音掩饰不住他的愤怒。

好像他们一个个都故意跟他作对似的,更有甚至,难道,他们以为自己真的没有看到吗?

反正,依照他的视线,他的推测,就是他们的错。

南风带领人过来的 时候,看到的一幕也是这样的。

他们一个个坐着,背对这白雪儿,难道就没有看到白雪儿在这里给他们施礼吗?

“唉,皇兄,果真是 怒发冲冠为红颜啊,这白姑娘都没有开口,你倒是把我们的罪给定下了,既然皇上不让臣来着皇宫,那臣妹告退,再也不来碍着皇帝的眼,你就继续维护你的美人,对了,这个白姑娘,有品阶吗?哦,看我,都忘记了,白姑娘到十月份才及第,只不过,那个时候,我正好分娩,赶不上了,不过,皇上,既然你如此在乎她,可不要让她轻易的怀孕,要不然,这普天之下,所有的人都知道皇帝的喜好,那,岂不是乱了,您们都注意一点,那,臣妹妹先告退,就不妨碍皇上的眼了。”公主南慕眨巴眨巴眼睛,好像很不情愿似得。

这事情闹的,自己原本来宫里一趟,为了自己的澜姐姐,没想到,倒成了这个皇兄的利用工具了,岂有此理,自己说了,只帮助他的这些妃子们?

可没有想帮助他一臂之力,一看他狡诈的眼神,冲着自己,她心里就来气,这个皇兄,太坑人了,也好,反正,自己已经颠倒黑白了,剩下 的事情,就让她去说,反正,这些妃子们,美人的,一个个精明的要命,她也知道,他们故意给自己示好为了什么。

该说的也说了,该做了也做了,自己这个皇妹,还很大方,把什么都做了,该做的,不该做的,统统都做了,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明白没有,不要浪费自己的一番苦心。

总而言之,剩下的事情,就不能让自己帮助他们了。

这皇宫,让自己常来,自己 还不愿意来呢?澜姐姐,果真是位置越高,担负的责任就越大,殊不知道,自己没想做这么多,不过,这样也好,自己帮衬一二,让他们的关系都能融洽一些,至少,这些妃子们,以后知道,自己是一个品级的人,而白雪儿就算在受宠爱,也是一个姑娘。

在皇上没有给她品阶之前,她就是一个白衣,他们也该明白了,这到底怎么一回事?(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三十七章 迷惑 公主南慕倒也相当的有气概,好似被自己的 皇兄误解,心中很生气,自己那么操心来帮助自己的皇兄,谁知道,人家一个不满意就把自己给赶走了。

皇帝南风在公主南慕离开之后,把剩下的妃子看都不看一眼。

抱着白雪儿疾驰就走。

这个白雪儿身上到底什么东西,为何,自己闻到就情不自禁。

这才是关键啊!

“皇上,对不起,不是公主的错,是我过去的时候,他们正在聊天,我想今日做了一些糕点,让他们尝一尝,哪知道, 你也过去了,对不起,让你生气了,都是我的错。”白雪儿窝在皇帝南风的怀里。

语气糯糯的,甜甜的,好似整个人都软了。

她的小手不停的在画圈圈,让自己靠的更近。

“不管谁的错,朕都不看不得你受委屈,以后,不要去刻意讨好他们,你是朕的,跟他们半毛钱都没有关系,不要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做的什么糕点,朕要吃。”皇帝南风一边说,一边手已经深入其中。

挑逗的白雪儿整个人都打着颤,身体越发的软了。

她娇笑着,求饶这,可手却不听话的早就探入皇帝的龙袍里。

其他的人,还有什么可说的。

在他们进入主卧的时候,一个个都很有眼色退回去。

“小妖精,你越发懂得朕的心了,青天白日,都敢让朕荒废了政务,你说你,是不是一直都等着朕来吃呢?”皇帝南风的手一把扯掉她的衣服,那上面的味道,为何女人嗅到之后,没有太多的反应,可自己只要一站这里,就控制不住。

衣服虽然远离了,可她的身体,越发的成熟了,就像一个熟透的桃子一般,等这自己来平常。

“皇帝,你好坏,人家为什么去,还不是为了等你,你已经有十天没有来找人家了,你还说,你想人家,你骗人家,哼——”娇滴滴的声音,都要捏出水来。

而南风早就无法控制自己,上下起手来。

他不明白,为何,自己心里没有那么强烈的欲望,可身体却反映相当的厉害。

那东西,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上一次,能让自己的身体一直浴火难消。

他快速的让自己释放,不行,云惊澜说过,这东西一旦有疑,切不可长期用。

虽然自己还没有依恋上,可只要一沾上她的身体,就愈发不能。

“皇上——”

白雪儿的嘴巴上娇滴滴的溢出各种词语,南风早就疯了一般释放自己的龙凤。

他越想一探虚实,可白雪儿的投入就越强烈,好似真的离不开自己似得。

不,不对,他抽出自己的身体。

白雪儿就像一个妖精一般,再一次缠绕着自己。

“怎么?还不满足吗?你这个小妖精,折腾的朕没有力气了,你说,朕正当年,有了你,朕什么都不想了。”说完,他没有再让自己的身体去释放。

嘴巴快速的吸附上去,他一定要找出原因。

除非,这个白雪儿为了满足自己的同时,自己也服用了药。

要不然,不会如此不知疲倦。

自己不是一个情初小子,其他的妃子,可没有这么好的体力。

永远不知羞耻,就算自己做到了,她白雪儿也能做到,不过为了所谓的名誉,把一切都堵上了,还真的不知道这个孩子为何如此倔强。

她红扑扑的脸上,带着鱼白不能,一双手早就触动自己的开关,她的潮红不对,果真,如果不是自己及时抽身,她这样缠下去,自己昨晚有一天,精灭人亡。

她,白雪儿,到底谁的人,到底要自己的命。

南慕都能想到的事情,自己怎么回想不到。

缠绵了一下,看她依然如此,他一把把她扔到准备好的水中,只不过还没有放热水罢了。

白雪儿,一个人依然享受着美好的动作,竟然如此。

皇帝南风的脸都挂不住了,自己是人家的药,竟然只是一个用具而已。

他们白家,从跟上好好的查一查了。

皇帝南风一边想,一边开始行动,他怎么会让自己落入这样的田地。

快速的在白雪儿的私密的地方查找一番,首饰盒子,所有能存放的地方。

都没有,难道自己一无所有,什么都找不到。

他没有再让自己继续花费心思,他知道,自己如何不冷静下来,那么,什么都查不到。

就在他拿起自己的内衣穿的时候,无意触碰到白雪儿的内衣,薄薄的内衣上线,自己怎么没有看到过?

这让他很好奇,他又去找了她的其他的内衣。

在一个角落里,把内衣交给自己的暗卫,他当然知道如何做。

自己还要拖住这个白雪儿。

他快速来到沐浴的地方,白雪儿,一脸的笑容,那一脸的艾米,他的人还没有过去,她竟然能嗅到什么似得,就从水中站起,朝自己摸过来。

亲密 的动作,她就不知疲倦。

这个白家,到底要做什么?

她实在弄不明白。

“哥哥,哥哥,雪儿好想你,好想你。你不要不理雪儿,好不好?雪儿一直都在努力长大,哦,亲我,哥哥,哥哥——”娇羞的语气,令皇帝南风一冷。

她,到底心有所属了。

为了那个位置,他们白家还真的用心良苦啊?

心口越发的疼痛,如果可以,自己真的不想自己遇上你,让你自己去给你所谓的哥哥一个交代。

自己的到底为何喜欢她?喜欢她什么,为何,为何自己总觉得她就是一个根源的人。

她身后站的人太多了,自己还真的一个个楸出来。

“哥哥不走,哥哥亲亲。”过去的几次,他从来没有想过,听过她的声音,好好的揣摩一下,她到底爱的是谁?这个哥哥,到底谁是,她怎么会有一个哥哥。

如今,这个哥哥出现了,让他却龟裂了,这个女人,还真的有本事,如果不是自己刻意白日过来,让自己努力保持清醒,自己估计要在这里又是一个两天无法下床。

不仅那个衣服,还有室内的那抹香味,一定有迷幻剂,要不然,自己一直都没有听到她喊什么?

这一次,倒是听的清清楚楚,也让自己置身事外,才能看清事情的本质。

果真,这家人太不简单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三十八章 为了皇位 “哥哥,等我,等我,等我把皇位给你,啊,哥哥,我,我好热,我,好热——”白雪儿紧紧的抱着皇帝南风的身体,从中汲取一些冰霜,让自己灭掉身体的上的火焰。

够热,够舒服,竟然不是冲着皇后的位置,原来是自己,这个皇帝。

够心机,够毒,让自己都有些刮目相看。

如果,她不动王妃,不动,有些,自己会为了她做更多的事情,连自己都想不到。

其实,白雪儿,你动的太不是时候了。

不该过早把自己暴露出来。

赶尽杀绝,那么自己精尽人亡的时候,她就会让他所谓的哥哥上位,她呢?其实,他蛮喜欢这个女孩的 ,只要她愿意,自己真的把金山,银山,都给她搬来,可她不该,不该太着急了。

如果让王妃顺利的生下孩子,对于白雪儿,能有多大的障碍,只要自己沉迷与她,还不是她一句话的 事情,那么小的一个生命就没有了。

“哥哥,等你,等你把王位亲自送给我。哥哥,会好好的疼你。”皇帝南风愤怒的捏了捏她的私密,他竟然给自己弄了这么深的一个套子。

自己如果不给他一个好好的礼物,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的姓什么?

该死的,从来没如此生气过,倒不是自己多豁达,而是,总觉得事情吗?总有解决的那一天,只不过,早晚而已。

岂不知道,着所有的一切,都让自己给自己下了一个死结,好在,子嗣的问题,还是记住自己的心里了,如果不是这个震撼,他估计永远都在这个女人石榴裙下,难以出现了。

他不由冷笑,自己真的够傻,够蠢,够给人家知名路。

人家就是因为这些,一点一滴把自己穿透,而自己还在为得到她而沾沾自喜,有什么,除了这个脸蛋让自己难以为忘记之外,身体吗?他不是那种过挑剔的人呢,要不然,也不会哪了三妃子,还有三个美人。

事情都依然如此,他没继续给她提供过多的水源了,再一次把她压在冷水中,只希望,她能明白,很多事情不是自己能做决定的了。

当皇帝查出蛛丝马迹的时候,她整个人依然药中疯狂。

这个白雪儿果真有胆量,对自己狠,对她自己也够狠的,他能确定,自己在这里,基本上都是吃的搞定,饭菜类,基本没有见到。

她不禁再一次看到水中的人,他竟然让自己一次次的变成这样。

冷静的分析一下,这个女人,还真的让自己大开眼界。

“哥哥,哥哥,我,我真的喜欢你,我,我不想让他,你你明白吗?”白雪儿突然一把抱着皇帝南风的头,用力的往自己的胸口出压,这个女人 都神志不清,还知道自己要什么?

皇帝狠狠的掴打过去,白皙的脸上,露出五个指头印那么粗。

对她,他真的留恋过。

心疼过,也真的真的舍不得。

突然,他一把把她从水中捞出来,就在冰冷的地上,狠狠的要了她几次,他真的心口好疼,虽然真相很残忍,可他更难受,跟纠结。

“哥哥,我,我——”这一次,不知道是凉水的原因,还是地上的原因,她再也没有纠缠上来。

一把抱她扔到床上,用棉被把她盖上,虽内心很恨他,把自己当成他人的影子,可还是胸口涨涨的,不想让自己太过计较。

其实,男人真的很小心眼,明明知道自己跟她的时候,她还是个处之,可一想到,刚才她的话,皇帝就越发的愤怒。

南风不由冷笑,不用采取措施,毕竟,皇帝的位置不是谁都能拿走的。

就是不知道,自己把她口中的哥哥带她面前的时候,她心里什么感觉。

嗯,果真是唯小人和女人难养也。

“皇上,御医查过了,这种线浸泡过那种药,长期穿,会让一个人的脑子锈掉的,成为一个无能力人。”暗卫简单明了的回答。

而皇帝再一次把那个抛在地上的衣服轻轻的交给自己的 人,彻查,就要从自己疑点开始。

他怎么会同意这个女人,试图还幻想,会不会自己的心爱的人在一起,不过,既然想做,那么,一切都是能解决的。

看着暗卫消失不见,他坐了过来,用眼睛大量这个女人,都这么多年了,当时的资料,一定不会给自己敲出太多了。

且不说这个。

御花园。

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各自盘算这。

却达成了一致,那就是针对那个白雪儿,她,才是他们最大的敌人,让皇帝抱着所走就走,一点点都没有考虑他们的意思的,毕竟,他们也是他的妃子,可那个白雪儿,还真的什么都不是,没有他们任何人留面子,火速的离开。

并且,还让他们再一次见证到,他们手中的权利,是的,他们是是皇室赋予的,不是是会想有的,就会有了,还需要其他的辅助。

他们的人,他们的心都在皇宫里,才会对白雪儿的各种情况做出了让步。

“两位娘娘,我们先退下,好久没有赏这御花园的花朵了,我们过去瞧瞧去。”这三个美人,虽然也被宠幸了,却没有那些幸运,都没有怀上孩子。

而两位娘娘旗鼓相当,这是以前的 事情,毕竟孙妃的肚子里,不管是男孩,是女孩,都是长孙,不过是一个女孩才好。

孙妃眨巴眼睛,两个人想到一起了,只不过,王妃不应该留在在这里,而自己不想看着她如此伤心,该劝的,该说的,她其实都明白的。

“王妃,不要多想了,逝者已逝,你知道,他们如果看不到自己喜欢的人呢,就会强行被拉开了遗失过的味道,不过,却不是我的味道。”这个人也不知道吃的什么醋。

孙妃好言相劝,可王妃就是离开,在这里依然很投入,心会碎掉的,她硬喝的酩酊大醉,还不愿意承认,就在皇帝走了之后,不知为何,竟然变出一瓶酒都没有。

“你不能喝,让我来喝一些,你是不是很难受,我已经不难受了,公主说的对,我们如果能做,那就是做一个不一样的妃子,并且,靠皇帝的地方,我们就不应该去放松,皇帝使我们的,不是他白雪儿一个人的,对不对?王妃,我知道,可我不希望,皇帝在她的眼中就是一个宣泄的工具,你难道,不知道,公主临走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

孙妃自言自语到,明知道王妃就是这样一个人,不过,为了修复她伤口的伤,才会如此,要不然,也不会如此百依百顺她。

让自己脑海不要想那么多的事情,一件事,有好的一面,就有坏的一面,这很正常。

原本,这一切不该有他们这些妃子来做主。

而是,他们宫殿那个女人,一进门,就冲着皇后的的位置去,还试图掌控所有的东西,实在太不该了,她以为她是谁,想如何就如何?(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三十九章 用刑 孙妃望着王妃的样子,也知道,这个时候,除了这个办法,没有其他的办法,好在有公主帮助他们周旋,她也能轻松一下,剩下的事情,自己保护好自己的胎儿,比什么都总要。

“其实,我更喜欢皇帝直来直去,这后宫平静一下,这个白雪儿的本事果然大,竟然能把我们姐妹弄的失去的方寸,好好的后宫弄成这样。”

王妃冷哼,这个女人别看年纪小,手段却一点都不少,一个接一个,从来不会给他人任何机会,如果真的有一天,她犯了事,自己决计不会求皇帝救他!做梦!

孙妃黯然叹口气,“皇帝一向欣赏有骨气的人,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对我们用任何的手段,不代表,他心中就也如此,王妃,这一次公主帮助我们,下一次呢?我们还是要立起来,你的孩子没有了,我知道,你心中难受,谁何尝不难过,我让人带你回去,宫里的事情还需要你来掌控,你万不可失去了这个机会。”

王妃黯然伤心,可又能说什么?

的确如此,人家说的都是实话。

招手让王妃的人,把她送回去。

自己也回到自己的寝宫,还没有歇息,就见皇帝身边的公公,匆匆而来。

说皇上受伤了,已经回了养心殿。

孙妃大惊,难道白雪儿冲皇帝下手了。

她,她刚想站起来,可肚子一阵阵的锁疼。

“娘娘,你怎么了?快,快请御医?”一旁的公公见孙妃如此,哪里还敢多话,一溜烟的回去复命。

而孙妃的宫殿早就乱成一团。

“公主,不好了,皇上受伤了,孙妃的肚子疼,想要滑胎了,而王妃却喝醉了。”公主南慕刚回到自己的公主府,一连串的事情,就有人禀告。

这,这叫什么事情?

怎么会这样?难不成,白雪儿知道皇帝的心思,才一不做二不休,刺伤皇兄的吗?

还是,不好。

“驸马呢?”南慕突然喊道。

今日一直都感到惶惶不安,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她猛然想起皇宫内,白雪儿的出现。

不由让她心中一颤。

“公主,萧将军还没有回来。”侍女慌忙说道。

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

“来人,快去找驸马,让他立刻去皇宫,就说我在皇宫出事了。”公主南慕一边派人去找驸马,一边率领公主府的府兵浩浩荡荡的朝皇宫出发。

皇帝南风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刚刚派暗卫去查,背后被被人袭击了。

他的鼻息间,一直都有一个奇怪的味道,让他不得不警惕。

可即便如此,还是没有逃过此劫难。

等暗卫出现的时候,皇帝已经昏迷不醒了。

他们只能马不停蹄的把皇帝南风送到养心殿,紧随其后的公公,当然要把这件事禀告给后宫的妃子了,哪知道,这个时候,除了孟美人,其他的人,根本就指望不上。

“御医,皇帝怎么了?”孟美人悄悄的跟着御医出来。

见御医眉头紧锁,悄声问道。

御医实在无法启齿,皇帝竟然中毒了,虽然暗卫把皇帝送出来的很及时,白雪儿的住所也被团团的包围,可皇帝这一次的毒,还真的让他感到棘手。

这种毒是通过行房而中毒的,就有些麻烦,需要查女性的情况。

他哪里知道,皇帝南风又把人家给扔到水里,就算他想查毒源,也难以取证。

这个御医不行,只能让下一个御医了。

所有的情况都一样,好在御医院元首,给皇帝护住了心脉,至少不让毒发作,进一步扩散。

还有一件事,就是这皇帝突然如此,整个南浔国该如何办。

“公主驾到!”南慕公主的到来,让御医,孟美人,都心中稍稍的好了一些。

毕竟,群龙无首,让孟美人做决断,根本就不可能。

她的品位不行啊,更何况,没有说服力。

“院首,你派两个人,孙妃那边的情况,王妃那边的情况,都招呼一下,如果孙妃的胎位实在凶险,千万不要让她动弹,就说本宫过来了,把王妃——”

“王妃到——”公主南慕的话还没有说完。

就听到外面的公公的声音,王妃的醒酒汤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公主南慕坐在内室,伴随着王妃的进来,就闻到一阵阵的酒味。

“公主,皇上如何?”王妃在丫鬟的搀扶下,慌忙走过来,她的步伐都不稳。

不管心中如何痛,皇帝的安危却是最为重要的,只要皇帝在,一切都还有希望,一旦皇上有个什么意外,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情统统都要重新洗牌。

她心中很清楚,再说,不知自己中了白雪儿的招,孙妃的胎位一直都不安稳,足以说明,他这一胎很辛苦,偏偏皇帝也被白雪儿所害,她就不相信,皇帝这一次好了,依然能继续才宠幸她。

更何况,她没有理由让自己不出现,支撑大局。

只有皇帝好,他自己才好,听了公主的话,他更有气势了。

“暂时昏迷,御医正在想办法,本宫已经让萧将军派人守着皇宫,这里,你来主持大局,本宫还需要陪着他们去白雪儿那边——”公主南慕还没有说话。

王妃已经明白公主的意思了,公主已经帮助他们很多么忙了。

剩下的事情,就让她来做,公主也有孕在身,人家的驸马还帮助他们在皇宫外守着,这份恩情,他们都谨记在心。

“公主,我过去吧,这件事,你先在这里歇息一下,那个孙妃的事情,我来的时候,已经问过了,已经稳定了,情绪太过紧张的缘故。”王妃在大局面前,还知道自己如何做。

毕竟,这关乎太多,不是一件小事。

公主猛然也想起自己来,果然是,自己都忘记自己还是一个孕妇了。

该死,一想到白雪儿的事情,就让他忿忿不平。

明明就是一个没有及笄的小丫头,竟然把他们所有的人都耍的团团转。

“王妃,这毒,有一段时间了,让女医先过去查一下,这个衣服上味道已经散的差不多了,我们不敢乱给皇帝配解药,只要找到毒源,才能及时给皇帝救治。”院首说到这里,大家都已经明白了。

王妃过去的时候,白雪儿已经醒了。

女医的到来,让她的脸色苍白,她刚想有一点点的动作,王妃就让人给她点了穴,女医先从她这边下手,王妃让人把她所有的衣服统统褪下,她怒视这所有的人,却就是没有办法。

羞辱,不仅对她这个人的践踏,更是对她的无视,她就像一个被抛弃的物件一般。

被人随意的唾弃,她愤怒的望着王妃,可王妃却看都不看她一眼,好似她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物件。

这种蔑视,令她胸腔内都是火焰。

却就是无法吐出,毕竟,她全身穴位被封,她就算一千个,一万个理由,也什么也弄不成。

“王妃,白姑娘已经沐浴,有些麻烦,这些衣物没有任何线索。”医女眉头紧皱。

还真的不好办,这件事,她还没想到如此棘手。

“那就查,所有的地方好好的查,医女,你就放手的做,这里我来审问,把她的丫鬟都带进来,让这个该死的人,好好的让下人看一看,告诉你,白雪儿,如果你不配合把解药交出来,那么本妃有的是手段,你记得我们刚进宫的情景吗?你的手段是让皇帝中招了,也是一个极其有心计的人,不过,你却忘记了,我也不是玩不起的人,给那两个丫鬟用刑。”王妃相当有魄力。

她眯着眼睛,看着两个小丫鬟被堵上嘴巴,开始用刑罚。

不得不说,铁钉刚浸入一个丫鬟的脚底,不见血腥,没有血流,只有腿不停的颤抖,就像被雷电击中一般,让她整个人都成一种蜷缩状态。

整个人除了颤抖,还是颤抖。

另外一个丫鬟就连忙开始求饶。

“让她说。”王妃眯着眼睛看着他们。

她就不相信,看到这里,她还能不开口,这种极刑,一般要到稽查司才能用,可王妃却硬是当场就让人用力这样的手段,可见她这个礼部尚书二品大员的女儿在家都听到过父亲的手段。

雷厉风行,他父亲一向都审查案件,铁面无私,不过,却也得罪不少小人。

不过,他们王家也世代忠良,虽然这一次,她跟孙妃一直不太对帕,可毕竟他们一文一武,就看谁能早生皇子,往贵妃上动一动的。

哪知道,她竟然栽在这个白雪儿的手中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四十章 权谋之术 王妃见那个丫鬟一个劲的求饶,要说话,示意下面的人,把她的嘴巴的布给取出来。

所有的事情,总要有人来承担,她白雪儿,即便皇帝没有圣旨,自己把她给杀掉,都不为过。

这种有心计的人,怎么能容忍她继续留在后宫,危害他人。

“王妃,奴婢错了,奴婢不该把人引开,不该给嬷嬷传讯,不该故意给李安公公暗示,让他在皇帝面前为姑娘说话,可这一切都是姑娘让我做的,我不做——”

“闭嘴,我要的不是这些,你家姑娘用的什么熏香,那些东西都在哪里?身上都用的什么香料,你不要说这些你也不知道,不要用那些小事来试图蒙蔽,要不然,就不是这种刑罚,而是火刑,本妃就不相信,你的嘴巴依然如此?”王妃缓缓的说道,眼眸中射出冷冷的光来。

“不,不,王妃,平时用的熏香我,我,我知道,在床尾的夹缝里,还有,王妃身上的香料,她那个香囊,在,在皇帝带我们回宫的时候,让,让奴婢把它扔了,我,我记得在哪啦?”

“去,带她去找,你最好配合好,要不然,你的家人也会受到牵连,你叫天香,对不对?”王妃的话,让天香更是惶恐不安。

王妃之所以没有朝天香动手,就是让她先吓破胆。

这个时候,才能动手。

天香还算配合,医女果然从床的夹缝中找到那个熏香的残余。

仅仅这一点,还真的不够,医女闻了一下,就是催情剂。

她生怕自己诊断的不够,把这些东西,小心翼翼的收敛起来。

她又去沐浴的地方,查了查,竟然,有了一个意外收获。

*,这,让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小心翼翼的用自己随身带的东西把这些处理一下。

“王妃,你让他们都不要进去,我把这些让院首看一下,如果不够,我会让院首亲自过来的。”王妃见医女的眼神中都是惊喜,也知道她找到的东西的重要性。

她冲她点点头。

让人把白雪儿扔到床上,用棉被盖上。

那个用刑的小欧丫鬟早就晕死过去。

“去,给她弄点冰水,让她快速醒过来,皇帝那边不能等。”王妃很气势的让人把那个小欧的,拖到外室,冰水,从头浇下去,她顷刻间就苏醒过来。

这个时候,她哪里还敢说什么?

什么都不敢乱说,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说漏了嘴。

“小欧,你还打算隐瞒吗?天香已经带人去找那个香囊招出来了,你难道等着跟你的姑娘一起下到稽查司吗?或者说,你的口中的毒药,还有效?”王妃让医女早就把他们口中作为的毒药给卸掉了,当然也为了用一下,看情况到底如何?

虽然这一切,谁都无法掌控。

可情况还控制的不错。

“我,我没有什么好说的。”脚底的疼痛,让小欧整个人都要昏倒了。

可他却强忍着,不让自己昏倒。

实在情况有一些复杂,让他不得不警惕。

“不说,倒是挺忠心的,手钉子,也放进去。完了,之后,眼钉,再后来,就那个位置,你觉得如何?”王妃突然站起来,眼咪咪的看着这个小欧。

还有几分姿色,可没有办法,自己不能等,至少说皇帝不能等。

多用一份力,也许就给皇帝争取一秒的清醒的时间。

“我不懂你,你在说什么?”小欧的额头都是冷汗,却头快速的摆开他的手,不让她触摸自己。

“不知道,好啊,不知道才好玩?”王妃笑的相当的迷人。

这个小欧,果然是一个硬骨头。

可父亲说了,越是这种硬骨头,就越要先给她一个下马威,只要镇住了,其他的事就好做了。

“你们几个下去,把那几个粗使的婆子给我招来,她竟然不知什么叫钉子,那我就让他尝一尝。”王妃不给她机会,快速的站起来。

王妃朝后站了站,好像,跟他站在一起,就脏了自己的身体一般。

小欧见几个粗使的婆子一进来,就禁锢这她的身体,开始把她的嘴巴封上,褪下他的衣服。

这一系列的动作,熟练,带着一种张弛,让她整个人都惊愫了。

不,不,不要。

千万不要。

她的眼中都是泪水,恐慌,吓得她的腿都只打颤。

这种刑罚,她听说过,只是听说,就让她整个人说不出的一种不好的状态,如今,这一切都要在自己的身上实施。

她,怎么能不害怕,能不恐慌。

“想清楚了,最后一次机会?”王妃冷笑的一下,说道。

她不怕她忠诚,反正,她要的只是答案。

“挺忠诚的,动手。”王妃竟然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点头。

这个小欧的身后,要好好的查一查了。

看来,这个小欧交给父亲最合适不过了,一定能弄出一些东西来。

“王妃,这昏死过去了。”一个婆子过来说道。

这种刑罚,最大的好处就是让对方清醒,才有效果。

而今,她的脚钉,总是让她熬不住。

这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无法动手。

“那好,既然如此,那就冷水浇,皇帝还等着呢?不要总是来问,要的是她开口。”王妃的话,让婆子不敢再说什么。

养心殿。

“公主,这种毒,是江湖上的一种毒,好像是混合型的,我们暂时先给皇帝用一些解药,等他醒过来,也许,就好办多了。皇帝的血液,我们也正在着急着弄。”院首的话虽然不是百分之一百。

可到底有了希望,公主南慕总觉得,院首的话说一半留一半。

她示意其他人都吓,只剩下她跟院首。

“院首,到底什么情况?”公主南慕怎么会不明白,院首的话中话。

“公主,这毒,有损皇帝的龙体,最,最为重要的是,影响皇家,开枝散叶。”院首试了试自己的额头,如果不是这一次,皇帝拿着那些香料,出现质疑。

那种香味,伴随着皇帝,时间在久远一些,皇帝的龙体,就根本无法康复。

这一次,虽然康复了,却会影响到以后皇室的子嗣。

他不得不提前说。

“这件事可大可小,不要声张,等皇帝清醒过来,让他定夺。”公主不由的看了看内殿的人。

所有的皇兄的女人都不能知道这个秘密。

院首,怎么能不知晓这里面的厉害。

只得点头。

“对了,为何,你们每天请平安脉,就没有诊断出皇兄中的毒?”公主南慕不明白的问道。

这就奇怪了,皇兄跟白雪儿,从新年,到现在,足足快四个月了,为何,他如今才毒发。

不应该啊,并且,这件事也太奇异了。

“公主,不是,没有毒发,而是有些事情,老臣也弄不清楚,估计他们给皇帝下的毒,是一种混合计量的,就是以毒攻毒,我们平时把脉很难查出,只有,皇帝密室之后,毒才会显露,要不然,老臣怎么会说,这一次皇帝很庆幸,如果不是毒发的情况,三个时辰,这毒就被归隐在皇帝的心脉中,平时的把脉根本就无法查出。”院首苦着脸说道。

竟然有这样的毒,公主南慕不由皱着眉头。

却没有在阻拦院首,事情的服装性,自己管不了,自己只能管着让皇兄赶紧醒过来,只有醒过来,一切才能好起来。

也不知道自己的夫君,城门那边的情况如何?

她真的心里都发憷,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四十一章 刺杀 南浔国的皇宫城门口。

萧将军手下的四大金刚一个城门一个。

不要说百姓都拥挤在一起,就连大臣都闻到有些消息,一个个来皇宫打探,得到的就是,公主南慕在皇宫遇到不测,正在抢救,皇帝有令,任何人不能进去。

虽然这件事,让大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萧大将军守着城门,一定皇帝的许可,要不然,谁能让他所出动,就出动。

他的忠于职守,那可一向就无人能及的。

为此,那些打探消息的人,都被一个个遣送了回去。

这个时候,还能说什么?说多错多。

“萧将军,你不去看一看公主的情况?”他的手下都替他着急。

说实在,在萧将军手低下做事,自由,被信任,还提升的快,他们一个个对他都相当的尊敬,这一次,虽然有皇帝的口谕,可到底是口谕,他们一个个还是在城门口守护着。

其实,也就萧将军说有皇帝的口谕,真实情况是什么?

他们还真的弄不清楚。

为了让大家都信服,萧将军就守着城门各处,浑然没有做其他的动作。

可这样一个动作,就让京都的人,心中都明白,他这是保护公主呢?

这萧将军不仅是一个将才,更是一个尊敬公主的好男人。

“你知道什么啊?萧将军这是给皇帝守门,有皇帝在,公主不会有事的?”一个偏将帮助他 掩饰着,其实,他们谁见了宫里的传讯这,一个人都没有见到。

真的有,也是公主府的一个公公 。

可驸马这样说了,他跟愿意听信萧将军的谴责。

“都不要说话了,严守城门,不要有人胡搅蛮缠,一定不能放过任何人,包括皇后,不管什么情况?我们就是来接公主的,等着吧?”萧将军始终没有把自己的心思说出来,一旦说给大家听,一定乱起来的。

他知道公主,皇上一定在里面遇上什么事了?

要不然不会让自己严守城门。

大家听了萧将军的话,都不在多言,虽然心中也有疑虑,可毕竟他们真的就算是守在这里接公主,也不是不可以的。

毕竟,公主的品阶,也是很高的,从二品的。

大家,怎么能不好好的守着自己这份荣耀。

“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今日出奇的静。”

“可不是,也不知道萧将军什么意思?”

“小将军能有什么意思,你们想什么呢?好了,不要再说了,都闭嘴。”

且不说他们这边如何紧迫,此刻的云惊澜的住所处,也正在发生着一场劫难。

云惊澜喝完粥,逗了一会康康,刚想准备睡觉,就听到辛夷的一声呼叫。

这才是她生完孩子的第四天,楚慕寒下山去弄一些小米。

说那个东西补身子,如今正是月子的时间,大家都小心翼翼的呵护着自己,自从给孩子起名楚云,自己对楚慕寒不自觉的就热心起来,自己的主动,让他越发的会心疼自己。

什么都是相互的,她早就知道这个道理,可圣女前一段时间,是不是的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让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躲避。

为此,才会对楚慕寒的心收了收,可楚云的出生,让自己感觉,一家人在一起的重要性。

“王妃,不要了,有一群黑衣人摸了上来,你,你快点准备一下,我带那么走,让紫苑,落葵挡一下。”辛夷一边说,一边抱着孩子,手中的速度更是快了一步。

让自己帮助王妃云惊澜把衣服整理好,这才四天,也不知道谁如此残忍,竟然让人都无法喘息,这,不能逗留,赶紧给王妃找一个地方,躲藏,这房屋一旦被攻克,他们根本连出去的机会都没有。

室外,落葵手中的剑不知道的翻了几个剑花,击退的门口的几个人,她指了指茅屋上方的人,旋即进入屋内,跟辛夷汇合,赶紧把王妃 救出来,才是关键。

紫苑连忙冲上去,不能给他们太多的计划,而黑衣人更是一招接一招,所有的人都顾及这云惊澜,不敢出手狠厉,奈何对方完全就是不容他们多想,一个接一个,直冲而入。

“辛夷,如何了?”落葵紧张的问道,辛夷抱着小公子,云惊澜仓皇之下,还是在辛夷的搀扶下,多穿了一件衣服。

落葵见王妃收拾好了,过去搀扶起云惊澜。

“王妃,外面风大,你,你感觉如何?”落葵一边阻拦,一边拉着云惊澜的手。

试图杀出一条血路。

辛夷抱着楚云紧随在云惊澜的身后。

“辛夷,跟紧。”虚弱的云惊澜根本用不上力。

他越想让自己支撑起自己,不拖累落葵,辛夷。

哪知道,腿根本就用不上力度。

“王妃,你注意自己,我,我没事。”辛夷一手抱着小公子,一手拿起剑应对,外面的紫苑把所有的威胁都阻挡着。

他们心中都有一种前所未有的一种苍凉。

对方的人太多了,势在必得,不知道针对的是王妃,还是小公子。

不管是谁,哪一个丢掉,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种灾难。

“王爷,还没有回来吗?”云惊澜的手扶着门框,喘息的问道。

看来,对方这一次算准了,在自己身体最虚弱的时候,并且,人家还知道,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冲着自己下手了,对方的招式招式逼人。

“辛夷,我闻到他们身上的味道,是不是上一次偷袭的人。”云惊澜靠着墙,喘息了好久,突然问道。

辛夷一边应对,一边观察。

也着急的想给云惊澜,小公子一个安全的地方。

总不能一直躲避,王妃的身子还虚弱,不能任由这样的境况持续发生。

“落葵,这个——”他们一向都有默契。

山谷中有一个比较秘密的地点,他们几个曾经帮助王妃采药的时候去过。

这个时候,只能把自己的落脚点放在哪里,山下一定有人阻拦着他们,要不然,也不会迟迟一个人都上不来,这个时候,除了让紫苑把他们引开,要不然,只会越来越糟,谁都讨不到好处。

落葵明白了辛夷的话,她跟紫苑一个左面,一个右面,辛夷抱着小公子,搀扶起王妃云惊澜就往外走。

可王妃云惊澜却知道,自己的腿根本就无法用上力。

“辛夷,你带着小公子,下山去给王爷汇合,这些人呢?不管冲着我,还是冲着他,都会分散一下,再说,他们就在不远处,清风,冉博也会接应你,快,不要管我。”由于自己的无力,耽误了时间,落葵,紫苑带走的黑衣人快速转过身来。

辛夷根本一时半会儿的无法招架,云惊澜看的心惊胆战的,赶紧朝着辛夷喊道。

的确,这些人,应该冲着自己来的。

这个圣女,这个队伍已经暴露了,还敢上来,既然如此,那么就没有必要让自己的孩子受罪。

“快,辛夷,快走,你听我的话,快,快一点。”云惊澜冲着辛夷喊道。

她知道这是机会,虽然他们人散开了了,力量分散了,可也间接的也分散了对付她的力量,这样,让他也能明白,自己不能一味的等待,这样,只会坐以待毙。

王爷也许正在赶回来的路上,如果不是他执意要给自己买小米,自己绝不会让他离开。

他在,就是对他们的最大的保证。

“王妃,我——”辛夷不知道该说设么好了?

让自己丢下王妃,一个人带着孩子走,她,还真的有些吃力不讨好的,毕竟这几天,看到王爷对小公子的喜爱,唉,算了,也许能遇上,让王爷来帮忙,一切都分分钟的事情。

“快,快走!”

云惊澜喊道。

清风,琳琅,冉博更是在山谷口被缠上,他们这一次遇上的劲敌,竟然跟上一次一样,清风跟他们一交手,就知道了,冉博更是心中有数。

两个人相互点头,开始了杀伐。

这个时候,他们那里还有其他的想法,收起所有的心思,专心的对付,这些黑衣人,可是别开什么也没有用,他们的功力越来越高深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四十二章 无妄之灾 云惊澜冲着辛夷喊道,身体的虚弱让她不得不心中着急,这个时候,不能拖累任何人。

尤其自己的儿子,她只想让楚云火速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不要让这里的一切影响到他。

他还那么小,圣女要对付的可不是现在吗?

如今,连老天爷都在帮助她,自己又怎么能逃脱。

“王妃,不,我带你们出去——”辛夷摇着头,这个时候,怎么会抛下王妃,可对手也心中明白,更事招式狠毒,阻拦他的去处。

辛夷,落葵,紫苑相互配合。

看似也撕开了一个口子,奈何,但他们看向王妃的时候,一个个都相互摇头。

云惊澜根本就动弹不得。

一个人根本站都无法站起来。

“辛夷,不要管我,快走——”云惊澜苦笑道。

整个人身体都不是她自己的,她能怎么办?不管自己如何挣扎,都依然无法站起来。

云惊澜对着圣女的做法甚至讨厌,厌恶。

却就是毫无办法。。

“辛夷,王妃交给我们,你带着小公子,遵照王妃的意思,走——”落葵一个剑花拦下,紫苑也冲了过来,两个人给辛夷,王妃再一次留了机会。

落葵也想背起王妃,可对方人手太多,紫苑一个人招架不住。

如果一定要走,结果就是大家都走不了。

辛夷抱着楚云,冲到云惊澜的身边,一只手试图把云惊澜搀扶起来,云惊澜却把她推开,声音撕裂的喊道:“走,快走,不要管我。快离开。”

她真的走不动了,这些黑衣人,上一次想要留下自己的命,虽然设计离开了,云惊澜,辛夷都知道,他们的战斗力,实在太强了。

根本就不能有幸运之心可想。

如今,云惊澜只想孩子平安,只要他们对付的是自己,那么辛夷抱着孩子离去,就有极大的可能性。

“王妃,我,我不——”辛夷的眼中都是泪花。

她,她怎么舍得,他们千辛万苦的才有这一步,为何,就一定要让王妃有这样的劫难。

辛夷不能让自己舍弃王妃,云惊澜带他们的好的,她心中一清二楚。

“我的楚云就交给你了,辛夷,你,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快,此地不宜久留,你,你快带他走,也许,还未下山,就遇上王爷呢?快——”云惊澜督促着,既然自己走不了,那就让孩子先走。

作为母亲,云惊澜也不想母子分离,可作为这场战役的主角,她知道的,自己不能离开,一旦自己也走了,他们所有的人都会死在这里。

“啊——”紫苑的肩头,被一道剑伤所伤。

血,‘噗——’的一下,溅起好高。

冲击这云惊澜的眼睛。

舒适的日子,才过了几天,就让自己忘记了危险,她后悔自己没有备下救命的药,也没有储备下更多的药材,她后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看着紫苑受伤,她的心都为之一颤。

时刻准备着,到底还是自己疏忽了。

作为主子,自己应该比谁都知道自己的处境,偏偏,偏偏,自己却没有做到。

“走,走啊——”云惊澜的眼泪不住的流,她用力的推着辛夷,让她快一点离开自己。

不知道,她用力过大,还是声音过于撕裂,总之,孩子也被惊醒了。

“哇——”嘹亮的哭声,让辛夷心中惊慌,她知道,如果自己这个时候不走,孩子一旦哭个不停,他们几个就再也没有生存下来的可能。

孩子是他们所有人的心尖,云惊澜如此,他们三个更是如此。

小主子一旦这样闹起来,落葵,紫苑也无法安心也应敌人,他们的小主子,最讨厌睡觉的时候被人打扰了,他们这两天算是看清楚了,这小主子的脾气,那是相当的奇葩。

不能被人打扰,你不能招惹到他。

要不然,他那洪亮的声音就是最好的佐证。

云惊澜这个母亲都束手无策,哪知道楚慕寒却说,这孩子有个性,是他的种,弄的大家都面面相觑,不是王爷的种,还能是谁的?王爷这话说的。

“王妃,奴婢去找王爷,你,你一定要等着。”辛夷一边哄着小主子,一边抽身离去。

一个才几天的婴儿哪里会知道什么母子分离的愁闷。

辛夷的怀抱给了他太多的温热,远离的刀剑的摩擦,让他僵硬,委屈的小身子,再一次得到了安全的信号,再一次酣然入睡。

到底是一个婴儿。

他们这边刚刚离开,这边的黑衣人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由于紫苑的受伤,动作慢了很多,落葵没有一个很好的搭档,有一些小伤,也小伤也上升到了一会一个伤口。

这群人果真太难缠。

而云惊澜看着辛夷抱着楚云几个跳跃隐秘到山下,而这些黑衣人,明显没有追过去的意思,她强撑着自己的身体,依然去了里面的自己房间。

人都是有一些家底的。

她一边快速的找需要的东西,一边喝了温热的参汤,刚生产完,身体太虚弱了,她根本就没有时间,让自己歇息,只能用这些食物暂时让自己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王妃——”紫苑一直守在门口。

她知道王妃进屋,一定有事要办,可这些人就是冲着王妃而去,几个回合,自己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胳膊根本就 用不上力度。

只能一边阻拦,一边试图提醒王妃。

让她也知道外面的凶险。

“紫苑,你照顾好自己,我没事。”她的双手合用,倒也装了几个有用的东西。

她一边弄,一边用眼睛丈量他们进来还需要多久?

看着一个黑衣人闯了进来,她心中默默的念叨着:“五,四三二一,走起——”

只见一个飞镖一般东西冲向那个黑衣人。

黑衣人慌忙躲开,哪知道那只是一个虚招,而他 身后的毒镖才是真正的死招。

没有办法,云惊澜只能让自己快速的给这些小东西身上穿一层保护易,要不然,他们根本就无法出去,人家太强势了。

黑衣人还真的没想到,云惊澜还有后招,在他们的心里,这个女人就是一个毫无内力的普通女子,除了长相之外,其他的,毫无任何的可取之处。

哪知道的,一个黑衣人的大意,没有引起其他的黑衣人的注意,也许,他们都想,快速的擒拿这云惊澜,这场硬仗就结束了。

谁曾想,一连两个黑衣人都中招了。

这让云惊澜长松一口气,把手中的东西收敛起来,快速来到紫苑的身边。

夕阳早就没入整个山间,再不出手,等夜袭击而来的时候,她完全没有时间了。

云惊澜刚把束带交给紫苑,一个黑衣人 竟然不顾紫苑的阻拦就握着匕首冲了上来。

紫苑明白,云惊澜给她的东西,可冲过来的黑衣人,她完全没有阻拦的可能了。

云惊澜不由讥笑,看来屋内的情况,他们还没有弄明白,要不然也不会如此着急的来送死了,她没动,没有内力,只能借助他的臂力,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了。

“你,你到底是谁?”云惊澜手中的暗器 已经送出去了,可她总觉得他的眼神很熟悉。

熟悉的她,弄不明白,难道,这些人不仅仅是圣女的,还有其他人的。

天月国的人嘛?

这一切哪里容许她详加思考。

黑衣人的眼眸中也是惊讶,不,带着一种后悔,颓然倒地。

黑衣人的首领一个哨声,所有的黑衣人,也招招逼近,逼得他们三个人,连连后退。

突然,紫苑把落葵推到云惊澜的身边,她用内力把门封上。

所有的黑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她的动作过快弄的蒙了。

紫苑的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来,她已经身负重伤,可黑衣人却都警惕起来,他们虽然一直被牵制住,可是也看到了云惊澜冲着那个黑衣人一刀毙命的冷静。

而今,这个丫鬟如果没有什么招数,也不会如此。

她看着他们谨慎的样子,越发的冷笑,就在对方不解的情况下,她把身上的束缚带揭开,冒出诸多的银针来,足足上百根,这个时候,这些黑衣人再不明白,可不就是傻子吗?只见她运用内力,上百根银针犹如密密的细雨一般,快而有力的融入黑衣人的身体里,不用看,也知道这些是有毒的,这个时候,天色已晚,他们就算有内力,能真实的看到银针,却不能把所有的银针都拦下,也就早就了大多数的人,中了这剧毒,瞬间倒在地上。(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四十三章 紫苑 紫苑把王妃云惊澜,紫苑推入室内,她绝冷的脸上都是冰霜。

她知道的,仅靠他们两人,根本就别想击退这些黑衣人,而他们早就听说了这个暗杀组织的势力,清风还曾为他们演示过,只不过,没想到,来的还真快。

清风迟迟都没有上来,足以说明,他们还真的不是这批黑衣人的对手,他们很难缠,而辛夷跟小公子虽然离开了,可他们如果不解决这些黑衣人,注定被黑衣人所歼灭。

只见,她用自己 的内力,把刚才王妃交给自己的束带打开,一排排银晃晃的银针闪着了黑衣人的眼睛,她运用微微黑的天色,发射出腰间所有的暗器,她知道,一旦这些人没有被射死完,那么,她的死期也就到了,她只能赌自己,怎么会拿着王妃,来赌这个未知的命数。

“小心——”黑衣人首领的话,再快,也没有紫苑的动作快,她可是算计好了一切。

由于这些银针大多都在腰部以上的位置,黑衣人见着密密麻麻的银针哪里敢大意,只见,他抽出身上的长剑,挥舞着长剑在他手中被转成一道道的剑花,密不透风!

即便如此,身边的黑衣人依然在倒下。

这让他不得不谨慎。

伴随着‘嘶,嘶——’的声响,地上落下了一些,剩下的都刺入了自己的人身上。

首领倒数一口凉气,这,这毒,实在太过阴毒,一点点都不给自己机会,等银针落完之后,他才厉声的喊道:“该死的——”

这可是他最后的筹码。

自己已经受了重伤,如果不能保护到云惊澜,她这辈子都无法让自己安宁。

虽然黑衣人的首领不让自己有一点点的差池,可这一次,依然折去了他最后的筹码。

他,怎么能不愤怒。

一刀厮杀过去,内力外泄,紫苑的身上一道道的伤痕累累。

伴随着黑衣人的倒下,他盘算着,如何让自己一刀杀了她,冲入屋子,找到目标。

他怎么也没想到,完全的措施,依然没有杀掉目标,他甚至能看到圣女眼中的蔑视,的确,她在集市上把楚慕寒拖住,而他们把这里所有的路都磨平,可怎么也没想到。

依然,他依然算错了一步。

这个女人身上如此多的毒,他愤怒的眼神如果能杀人,他早就把她大卸八块。

可眼下,先要这个该死的奴婢给解决掉,自己这一次亲自出马,原想把下面的人先除掉,哪知道,他们三个竟然也是劲敌,眼看目标要转移,他不会让自己这一次 再一次失去目标。

绝不,既然已经棋逢对手。

他,这一次,一定要把目标除掉。

可谁也没想到,看似伤痕累累,必死无疑的紫苑,突然一把缠上了黑衣人的首领,她的腰间再一次射出一排毒针,这是双层束带,射程低,可是,却是保命的法宝。

黑衣人首领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抱住自己,而屋内的云惊澜早就疯了一般,她看的清清楚楚,短短的不到五分钟的时间,紫苑就要在自己的身边倒下。

不,她还没有结婚,还没有跟自己的相爱的人,在一起,没有享受太多太多的幸福。

这个时候,她,怎么能说走,就走,怎么能,怎么能让自己不后悔。

早知道,自己来做,虽然不能像她这样有内力的,根根命中,至少能保住她的性命啊。

黑衣人的胸口被射中了,他一掌拍开这个该死的贱人,可这毒果真太霸道了。

在他倒下的那一刻,一个老人急匆匆的闪现。

“退下——”老人一把搀扶着他,手早就拍打在他的胸口。

手法急促,带着一种浑厚的内力。

“紫苑——”云惊澜不顾落葵的阻拦,依然打开了门,紫苑一边防备着,一边冲向紫苑。

所有的变故都在一瞬间,只剩下稀稀疏疏的黑衣人怔在当场。

老爷子,老爷子来了。

这边,清风,琳琅,冉博也急匆匆的而来。

身后的黑衣人,都被着当场的一幕弄的不知所措。

“姑娘,老夫知道为难你了,可,他不能死,至少没有首领的情况下,还,——”老爷子突然抱着自己的孙子冲向那个弱不经风的云惊澜。

啊,这,这脸,这脸,他不禁不敢说话。

这,这,这多像迦莲啊,简直就是迦莲的翻版,这,这个女孩,这个女孩,难道,难道?

他心中乱糟糟的,却也不敢上前,这个时候,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老人悄悄把自己的孙子放下,看着那张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脸,心中百感交集。

“紫苑,紫苑,你醒醒,你不要吓唬我啊——”云惊澜把着紫苑的脉搏,毫无拨动。

不,不会的,她整个人都死寂一片,脑子空白了。

一旁的落葵,泪水连连。

为了救他们,她,她竟然用自己的身体当靶子。

“不,不要,紫苑,你给我起来,你不要吓唬我啊,我给你用了起死回生的药,你不会有事的,对不对?你,不能就这样走了。”云惊澜从怀里掏出几颗药丸,一股脑的送进紫苑的嘴巴里。

云惊澜一双惊慌的眼神中说不出的害怕,就像一个惊恐的小鹿,不敢看她的眼睛,更不敢在摸她的脉搏,是的,虽然她是大夫,医术高超,可,可心脾受损的情况下,她,她真的无能为力,就跟得了心脏病一般,在这个年代,还是无法换心脏的。

“我来试一试!”老人一把用内力输入给紫苑。

老人输了内力之后,紫苑竟然回光返照一般,看上去有了精神,不过,却咳出了好多血,心脾严重受损,吐血不止,云惊澜吓得捂住自己的嘴巴,竟然,不敢乱动。

落葵愣过神来的冲上去抱住了紫苑,惊慌说道:“紫苑,你没死……紫苑,你怎么样了,你没事的,王妃给你吃了很多药,你不会有事的……”

紫苑一把握着落葵的手,脸色灿白的笑了,眼前又浮现他们当时跟着云惊澜时那么欢快的时候,她,她,真的好幸福,遇上了王妃,遇上了她这样好的人。

“王,王妃——”

云惊澜捂着嘴巴,跌倒在地,她不敢哭,望着她嘴巴不断涌出的血,云惊澜不知道该如何办了。

她不要,不要紫苑就这样离去。

“紫苑,不说话,不要讲了,没事,没事,你刚吃的药,我们等一等,只要药,药——”云惊澜知道,这是自己安慰自己的话,一个人的心脏都受到了严重的损伤,又怎么会轻易的修复好。

就是大罗神仙也不能救了她。

可看着她如此,内心,真的很难受,痛苦。

“王,王妃,不要,难过,我,我挺好的,你,你也看到了,我,我能为你做点事,咳——真,真的,很开心。”紫苑知道自己再不说,就没有时间说了。

她明白,自己熬不住了,不管如何,她都是要感激王妃云惊澜的,让她经历了这么多。

如果不是她,自己只是一个杀手,也许孤苦一生,跟着她,让自己体验了很多酸甜苦辣咸。

生活中,各个幸福的片刻。

“不,不要说了,对不起,紫苑,对不起,这一切都是冲着我的,却,却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我,对不起——”云惊澜的心都碎了。

她真的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让紫苑还一直带着为了自己的心而活,她是一个人,不是依附自己的一个丫鬟,她很好,真的很好,都是自己这个主子的错,让她承受了这么多。

“不,不,王妃,谢,谢谢你,让我,我,我很幸福!有,有你们。”紫苑,摇头,她说不出太多的话了,血一直往外喷,她知道王妃的自责,可是她是王妃身边的丫鬟,只是一个奉命行事的人 ,却享受到主子对自己像亲姐妹之间的友情,她何德何能,她又怎么能承受住,主子对自己说的对不起。

她怎么能让王妃内心惭愧,她真的很开心,自己做的这一切,她,真的很幸福,很高兴。

她,突然意识到,那一抹身影,她不由的笑了,她知道,他是王室,她不想让自己成为他的附属品,为此,她主动放手了,这个时候,她很开心,放手之后,他才明白,自己其实也很轻松。

“紫苑,你不要说话,不要说了!紫苑,你要相信王妃,她很厉害的,你坚持住……”落葵看到她眼中的涣散,就知道,她,她挺不住了。

吓得他赶紧呼喊,生怕一个不留神,她就走了。

不,不要这样。(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四十四章 入土为安 紫苑的眼神越发的涣散,落葵吓得赶紧呼喊,她不知道为何,看到这一幕,她的整个身体都在打颤,心也楸着疼。紫苑,你不要走,我们是好姐妹呀,你听到没有?

不管她如何喊,如何叫,可紫苑的呼吸,却越来越艰难,吓得她的哭声都不敢出声了。

无声的眼泪,心碎的泪,她不愿意面对这样的紫苑,可她就像一个顽石一般,在自己的面前,让自己不知所云,必须面对。

一旁的云惊澜,嘴巴里喃喃的说道: “紫苑,紫苑,原谅我,好不好……原谅我……”

她不该把那个束带交给她,如果不交给他,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当时,她只是想,紫苑已经受伤了,这个束带能让她保护自己,她怎么就忘记了,自己是她的主子,这个东西交给她的时候,就意味自己把生命都强压给她,这让他多大的压力,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想来,想去,她就越发的后悔,自己不该,不该把这个交给她。

让她变成这个样子,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不,不,王,王妃,不要自责,我,我,我情愿——”紫苑一把拉着王妃 云惊澜的手,她只觉得自己的眼前发黑,胸口难受,呼吸有些压抑。

她,她真的感谢王妃,云惊澜给她太多的温暖,给她太多的幸福。

开心的她都不知道,自己好幸福有这样一个主子。

让她说不出的幸福。

“傻丫头,真是一个傻丫头。”云惊澜的眼泪都流尽了,她真的好纠结,好难受。

如果不是保护自己,她怎么会这样年纪轻轻就走了。

云惊澜满腔的懊悔,说不出的愤怒,为何,为何一定要自己身边的人,为何,他们难得不知道,自己真的很护短吗?

该死的,为何,为何是紫苑,她,她宁可是自己。

也许,自己就不该如此贪墨,得到了爱情,又得到了儿子,太多的圆满,就让老天爷嫉妒了。

不该,她不该让自己什么事情都不做。

明明知道,这一切是谁?自己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她,让她害了紫苑。

“我,我,愿意,谢谢,王,王妃,下,下辈子,姐,妹——”紫苑却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看向王妃云惊澜,然后一把抓住落葵的是手:“报,保护,王妃……”

感谢王妃,是的感情她带给自己的一切,感谢他们都给自己姐妹般的温暖,自己先走一步了,太困了,眼皮都睁不开了,她要想说的太多了,却一切都释然了,这昔年,太多太多的冰冷让自己都有些漠然了,可自从跟了王妃,让自己的人生不一样了。

精彩了,五彩缤纷,十分绚丽,她好幸福。

其实,她曾经想,既然跟那个人有缘人无缘,那么,这一辈子,她就再也不嫁了,就跟着王妃,以诶子跟着她,挺好的,开开心心的,幸幸福福的,虽然也有些小小的提心吊胆,可是有王妃在,有王爷在,一切都安好的。

她相信这一切其实没有什么?王妃会照顾他们的。

而他们就是来保护王妃的,自己做到了,自己很开心,她,真的,真的很开心,虽然那个,那个人,她心中还,还有一丝放不下,不过,不过,下辈子,希望,他们能做一对有缘人。

缘分深一些,一切都好了。

那么她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没有了,……

紫苑会心的笑了,都笑出声来,可,可还是无声的垂下了手臂。

“紫苑,紫苑,你别吓唬我啊!紫苑,紫苑……我,我再也不跟你开完了,你别死……我,我这真的不逗你了,你的秘密,我再也不想了,也不取笑你了,你醒过来啊,紫苑,紫苑,你,不要不要我,留下我,我跟谁说啊,你说了,我们,我们两个是连体姐妹,你,你怎么能狠心扔下我,不,不,你不会走的。”落葵嚎啕大哭起来,紫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他们曾经一起训练,一起完成任务,一起照顾王妃,一起做那么多的事情,虽然以前她经常闯祸让她收拾残局,可是她们都是孤儿,被王爷所救是一起长大的,共患难,她一直把紫苑当成自己的亲生妹妹一样,可她怎么会抛下自己,都一个人先走。

不,不要啊,她怎么能如此狠心,还说要跟自己做永远的好姐妹,骗子,果真是一个骗子,她就是故意骗自己的,落葵的心都要掏空了。

她害怕极了,为何,为何她就这样 一声不吭的说走就走呢?

“王妃,王妃,你,你快看看,救救她啊,紫苑,我求,我求王妃……呜呜……王妃,王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落葵觉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了,她真的好纠结,好难受,为何,为何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她不相信,不相信这一切不相信,刚才还跟自己 一起并肩作战的紫苑,说没有就没有了。

不,这都是假的,不是真实的,她,不要,不要紫苑走。

她就觉得跟紫苑在一起,一直都是很是温暖,可是,可紫苑却先走了一步,她,她不甘心,痛哭失声,却依然无法挽回,她只觉得抱着她的身体,在慢慢的变冷,变的没有任何的温度。

她多想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不是真的,只是假的,不能让自己轻易的撒手。

“紫苑,紫苑,我求你了,你别死,别死……”

落葵不想让自己接受着残忍的现实。

云惊澜有何尝不是,可她尤为关注的当然还有如今的场景。

“谢谢,谢谢老伯,这毒——”老者一直默默的注视着这深厚的主仆情谊。

他一直没有开口打断,毕竟,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孙儿造成的。

“公主,能不能借一步说话。”老者也看到了云惊澜的难处。

而他笃定她跟迦莲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绝不会就是简简单单的相似而已。

“稍等——”云惊澜心中也痛苦万分,可这个时候,她更要让自己冷静。

处理好这一切,她示意清风带着冉博去山下寻找辛夷,孩子还在她哪里,至于,王爷楚慕寒,她相信,他会平安回来的。

“落葵,把紫苑抱到屋内,好好的给她收拾一下,她,一直都爱美,给她装扮漂亮一点,好不好?”她轻轻的放下身子,抱了抱落葵冰冷的身体,她怎么能不知道,她的心都在滴血。

她用力的拍了拍落葵的肩头,希望他能明白。

不要太过义气,伤害了自己。

虽然自己也是,这时候,暂时不能说报仇的事情,先把她的后事安排好。

让她能入土为安。

死者为大,大家都默默的不多说,琳琅帮助落葵,小心翼翼把紫苑放入屋内,就好像紫苑是睡着了,如果不小心,就惊扰到她的休息一般。(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四十五章 起疑 云惊澜跟老者来到偏屋,她凄惨的笑了一笑。

这个黑衣人首领可对自己接二连三的下手,紫苑还死在他手中,让自己说什么?对于老人,最起码的尊重,还是有的。

“公主,对不起,老夫知道老夫的所求,让你为难了,可这件事关乎中州以后的大计,老夫知道有些事,难以让你相信,可这就是事实,在老夫说这些的时候,能否问公主一个问题?迦莲圣女,是否是的你的母亲?”老者一直盯着云惊澜看。

他不知道自己的孙子知不知道,可他能一眼就从她的身上看到迦莲曾经的模样。

迦莲,她的医术总是能逐类旁通,虽然她修炼的功法,也有一些奇异,不过,作为当时的圣女,她可是做了太多的有影响的事情。

在当时的整个大陆都有着不一般的地位。

老子只想确定一些事情,当然,他的孙子这边有更多的机密。

他也知道,这一次造成杀戮,都是自己没有及时阻拦,上一次,孙子已经告诉自己,他会停手的,可,为何突然出现这样的变故,如果不是他关注着,还不知道这最后要走到什么地步?

他相信自己的孙子,至于突然出现这样的事情,他想 一定有原因的,也只能等着孙子清醒过来,才能知晓了。

“是的,这也是我为何对圣女殿,没有痛下杀手的原因,可正是我的心慈手软,到让你们一次次的相逼,紫苑才为此失去了生命,如果说老人家一定要告诉我,这只是我一个误会,我倒是很惊奇,这个误会,代价是不是太大了?如果不是紫苑,连我都差点丢了性命。”云惊澜冷笑道。

她不明白为何老者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为了不让母亲身上有污点,父皇并没有把这件事写入史记,当然,皇宫的密史一向很多。

听他的口吻,圣女殿原本的秘史也不少。

在救与不救之间,她不知老人家会拿什么样的秘密来给自己交换。

“公主,老夫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没想拿这件事交换什么?这些年,有关迦莲圣女的失踪,众说纷纭,可有一件,却引起了老夫的注意,那就是她失踪之后,那个魔宗的出现,有关魔宗的消息,我不知道你听到多少,有关罪恶灵魂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我一直都让我孙儿来秘密查找这件事,你也知道,虽然魔宗行踪不定,但,他总要有一个落脚点,这些年,多少也探听到一些,上一次,你们在那个雾瘴发生的事情,以及圣女殿,皇宫里,都有他的落脚点,我不清楚,他到底为何选择——”老人家缓缓的说着。

期间,他也想解释一下,可看到云惊澜的眉头紧锁,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往下。

正思考往下如何说,才能让她相信,突然,却被云惊澜喊停了。

“你,你,刚才说的这个魔宗,是不是一个黑衣人,整日把自己包裹起来,他需要提炼罪恶灵魂来让自己恢复元气,也就是说,迦莲的灵魂,锦妃的灵魂,都在他哪里?”云惊澜的眼眸中,闪现出一种光泽,如果是这样,那,自己的梦,就能说的清楚了。

为何,自己会穿越过来,能感应到那抹不安的灵魂,这一切的一切,都有人在关注这自己。

她说那个人如此好心,一次又一次的帮助自己。

无功不受禄,无利不起早。

任何一人,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对你好。

不得不说,他隐藏的着实让自己一直都无法察觉,曾经,她一直以为,自己穿越过来,她的运气一直不错,如今看来,暗中操作的这个人的才真正的厉害。

“什么?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老者有些迷茫,这些也只是一些隐秘,他们也无法调查清楚,只是觉得这件事有些不一样,他们生怕他会对中州国不利。

尤其,当他的行踪出现的时候,一般都是在晚上,难以扑捉。

就算是自己,一样不敢有把握。

当年,可是集结了太多的的高手,才把他封印起来。

“他只能晚上现身,他没有躯体,琳琅是他的外甥,他们曾经是一个家族吗?”如此解释,云惊澜也能明白,为何,自己见他总是觉得怪诞不已。

说不出的一种感觉,他如此维护自己,一定有他需要的地方。

只是在等待,那么,一定是等待时机了。

“嗯,百年前,大陆曾经是一个大国,不像如此四个小国各自为政,可由于皇室的原因,造成四分五裂,魔宗曾经也是一个皇子,由于他痴迷武术,觉得只要技能高超,不分什么邪魔外道,他的天赋让他快速成魔,由于他提升功法,需要很多灵魂,曾经那些怨灵都成为他的食物,伴随着大国分裂,小国经过十几年的蛰伏,也都慢慢的恢复了强盛,以至于,都无法容忍他的残忍,四国自知自己的力量有限,就恳请中州国协助,把他诱入到此,在雾瘴之地,将他封印。百年来,那个地方,曾经的死伤也慢慢有了 怨灵,也就形成了他的灵魂慢慢的愈合。”老者把自己知晓的,调查的都告知了云惊澜。

至于,她说的迦莲的灵魂,锦妃的灵魂,自己还真的不清楚。

还有,他,怎么会有外甥,这件事,他很纳闷。

如果推算出来,百年的基业,血缘也不是不可能?

有关这些问题,他还真的不太清楚。

隐族,他们会不会一直都隐藏在中州国那个番邦内。

这样想来,一切都有可能。

“他的灵魂得到了凝合,他这种功法也太可怕了,岂不是永远都不会死了,身躯的灭亡,让他只好给自己找其他的办法,寄存在亲人有血缘关系的人身上,如果这样说得通的话,要不然,他也不会去寻找百年前的族人,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云惊澜想起现代的科研,换头,还有一些跟为恐怖的。

却都成功了,至少在千百年前,虽然没有的搞科研作为支撑,可他们身上却有着灵力,内力,这些东西,作为媒介。

不可能说,这一切不会发生,既然有自己的穿越,那,一切都皆有可能。

“这些,老夫也解释不了了,老夫掌握的还是一部分,剩下的都有我孙儿一直在秘密的搜索,我知道,让你给他解毒,你心里上过不去,可,圣女殿的秘密杀手组织,分布在大陆皇室的各个地方,随时帮助圣女掌控皇室的秘史,以至于圣女有一个更确切的推理,百年前,这个组织的成立,至今,是首创的最大的一次,你也看到了,至少中州国只剩下了外面的不到二十个,之所以不能让他死去,还有一点,就是他手中的少年团,以及还有很多后事的交代。”老人家不得不把话题转移到自己的孙子身上。

已经过去半柱香的时间,不知道,这毒到底能不能解开,自己试探了一下,这毒太毒辣了,也是,如果不是自己的孙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人家,人家也不会对她痛下杀手。

环环相报,这就是为何现世报的人,为了一个目的,一定要把对方赶尽杀绝,他对这一次行动,不是没有质疑,只不过,他太相信自己的孙子了,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孙子不会轻易的再来招惹她,这位公主看似弱不经风,毫无内力,可,这样的人,却总是不容易对付,他宁可让自己的孙子好好的,也不想他如今醒不过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四十六章 回应 老人家的眼眸中,带着期许,带着一种焦急。

这件事,对于云惊澜来说也是一种矛盾,他当然知道,这样就是难为人家。

谁不知道,紫苑姑娘在公主的眼中就是姐妹之情,可,自己已经舍下老脸让人家帮助,他其实内心也很焦急。

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不知道该不该催促。

“你老人家先出去。”云惊澜把老者请出去,她真的很虚弱,不想让自己支撑。

让老者出去,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不能让任何知道,这种毒的解药,就是自己的血液。

她只能让自己把他救醒,剩下的事情,她不会为他清理毒素,至于,他的秘密,告诉自己,不告诉自己,意义不大,自己需要的养精蓄锐,而对方设了这么大一个局,不就是想让自己配合,虽然不知道到底什么样的配合。

把琳琅放在自己的身边,就绝不会那么简单,容易。

一定还有其他的事,要不然琳琅也不会不告诉自己,她身上的秘密。

老人家看了看床榻上自己的孙子的脸色都青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

既然让自己出去,就说明有一定的回旋余地。

要不然,也不会让自己避开。

云惊澜在老人家出去之后,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她悄悄的把自己的血液涂在药丸上,捏着对方的嘴巴,把药丸放入对方的嘴巴里。

她跌坐在不远的软塌上,实在太累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云惊澜觉得自己都要睡着了。

可她却知道,对方如果不醒过来,就不会轻易的撤走的,对于老者的话,她一半还是信服的。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他终于醒过来了。

“你——”对方虚弱的声音传过来。

不管相信,对方竟然正在审视自己,一直感觉一道冰冷的光芒,却不知道,原来是她,他不由苦笑,自己想杀了人家,人家却出手救了自己,该说自己的报应,还是让自己以后心灵饱受折磨。

这一次,自己真的受了他人的蛊惑,不知道自己说出去,有谁会相信。

他想起,前一天晚上,圣女去找自己,说她的丫鬟喜儿失踪了。

而自己除了安慰几句,就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的话语。

却在那个时候,自己被她动了手脚,要不然,也不会在她走了之后,自己的脑海中就一个声音,杀了云惊澜,杀了她,为喜儿报仇,喜儿,喜儿又不是自己的丫鬟,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如今想来,这样,这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是我,你不是一直要杀我吗?结果把我的侍女是杀了,而我却要救活你,因为你的爷爷在外面等着你。”云惊澜讽刺道。

这件事,还真的让自己都觉得可笑。

他的眼神中竟然有些恍然,难道,自己救了他,还有其他的目的吗?

其实,不管老者说与不说,所谓的魔宗,依然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甚至想到了守在雾瘴旁的竹林里的母子三人。

也不知道,他们的情况如何了?

这样已联系,很多事情,以前 不明白,如今都一清二楚了。

只是时间的问题,自己就是太过纠结了。

“对了,你应该知道,迦莲是我的母亲,如今的圣女只是我母亲的一个接班人,可她竟然却想要夺我的夫君,今日,你们到底是想要我的命,还是想要孩子的命。”云惊澜冲着他眨巴一下眼睛。

的确,她没有尽全力,怎么会让这样一个人物存在,既然不能被自己所用,自己也就没有必要为他着想,至于这个魔宗,既然不是一个人,那么,他就有弱点。

只要找到他的弱点,一切都好办。

可这个弱点该如何找,她还真的要好好筹谋一下。

“公主,在下冲撞了,今日之事,是我鲁莽了,不管是不是我的本意,都是我造成的,如果有什么需要,还请公主吩咐。”他喘了几口气,还是把这一大段话说了出来。

他还想在解释一下,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夜幕已经拉下。

老者一定听到屋里的声音,匆忙带着一个烛火过来。

“公主殿下,老夫谢过!”

“不要这样,还是那句话,我只想你们都好好的,可触碰到我心底的底线,我是不会轻易的就过去的。你们走吧!”云惊澜冲着他们摆摆手。

说实在话,她真的不喜欢这样的一幕。

自己的母亲迦莲跟自己没有太多的关系,自己只想好好的,可遇上圣女殿的事情,圣女的事情,自己明显的让自己晃眼一过,没曾想,却把紫苑的命搭上了。

“老夫知道,老夫谢过公主。如果公主需要,老夫自当效命。”老者带着自己的孙子快速的离开。

这件事到底什么情况?只能回去跟孙子好好的商量一番了。

“不用客气!”云惊澜的心头一片冷意,如果,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愿意出手。

望着他们一群人离开,云惊澜差点晕倒过去。

实在太累了。

可她要支撑着自己去看一看紫苑,落葵早就等候在云惊澜的身边。

小院里充斥着血腥的味道,让云惊澜都不敢昏睡。

再一次见到紫苑,已经被收拾好了。

原本就漂亮的模样,带着一种轻松的表情,她,总觉得自己的任务完成了。

“王妃,节哀顺变。你的身子弱,不要太过伤悲,紫苑姐姐,一向就喜欢看着你笑,她一直都想王妃的生活,感情上却遇上了坎坷,不过,王妃,她也很高兴,说如果不是王妃,她这一辈子都不会遇上自己喜欢的人。”落葵搀扶着云惊澜,见她的脸色苍白,只能劝慰道。

说实在的,她也接受不了,可不管他们如何,紫苑再也不会回来。

再也不会来到她的身边,跟她一起嬉戏。

“我,我知道,紫苑的性子,我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我也知道,这个是傻丫头,在支撑一下,也不会遇上这样的事情,这,都是我的错,虽然她原谅我,可我,却知道,她一定也不舍得离开我们。”云惊澜轻轻触摸这紫苑的脸,毫无温度的脸颊上,让她好想这一切都是假的。

不是真实存在的,这一切一定都是幻觉。

可落葵的眼泪却不停的提醒自己,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无法避免的。

“王妃,王妃,你没事吧!”落葵眼疾手快的搀扶着云惊澜,云惊澜的胸口好堵,难受的她却无法让着急痛哭一次,她只觉得,自己实在没有眼泪了。

身体摇摇欲坠,她一个不留心,就要栽倒在地。

落葵及时的接住了她,说实在的,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抽空了。

眼前一片模糊,一片潮泽,云雾缭绕,她竟然看不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何阴气如此强盛,为何,自己总觉得这里怪怪的,乱糟糟的声音令自己的脑海中烦乱不行,更是说不出的闷。

“疼,好疼,啊——”“来人啊,救命啊——”

一道道陌生的声音,叫嚣声,令她感到烦躁,这是,什么地方,为何这么乱糟糟的,简直就是无法让人冷静吗?

什么情况看,她真的好烦,可脑海中,这种声音就像一个个余音一般缠绕着自己,让自己难以招架。头,好疼,疼的自己不知道如何才能让自己安排好,她不停的示意,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却就是无法安宁,这,到底怎么一回事?(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四十七章 束手束脚 清风,冉博不知道把山上,上下搜查了多少遍?却依然没有看到辛夷的人影,为了安全起见,清风回了一趟,可小院里,也没有任何小主子的声响。

倒也听到王妃跟那位老者的对白,魔宗,到底为何,他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曾经,他也想过,为何王妃的医术那么高超,简直能神奇的腐朽化,王爷的遭遇,想起来都让人后怕,可她居然不怕不说,还能把王爷的伤,王爷的毒一一清楚。

清风有一段时间也疑惑的不行,他也不是没有调查过,可查来查去,没有半点的收获。

一直到她的身份的曝光,才让自己明白,王妃原来是圣女迦莲的女儿。

所有的疑惑清除,刚刚老者的话,再一次让他陷入的茫然,耳畔还响起王妃的话:“魔宗是捕捉幽灵而存活,那迦莲,曾经的锦妃的幽灵也被他所捆绑,汲取高贵的灵魂。”

王妃的话到底什么意思?难道说,王妃对魔宗有什么不一样的感应。

怎么可能?可她说的话,老者都很惊奇,为何,王妃会那般说,一定有她的根据,这一切不会空穴来风,也让清风整个人有其他的感触。

王妃,只是迦莲的女儿,中州国的圣女吗?

真实的身份真的就如此这般吗?

清风回到冉博的身边,冉博看着他这般有些失魂落魄,一直询问他,哪知道,他避而不答。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自己的手下的消息一向都准,快,狠。

偏偏这一次,自己连连失误,还差点陷入绝境,并且,自己来到这里,他们竟然一个都没有跟来,消息戈然而止。

冉博感到不可思议,辛夷带着孩子去了哪里?怎么就没有一个人人影呢?

她真的不明白,为何,这么一点地方,他们搜了这么久,却没有任何痕迹。

“清风,我们难道走错地方了?要不我们守着上山的路,也许,她带着孩子去找你家王爷了,我们这样翻天覆地的找,肯定找不到太多的线索了。”冉博望着天色已经晚了,两个人应付黑衣人已经消耗了大量的体力,这,围绕这山顶,来来回回有了三圈,体力实在到了极致了。

冉博更想辛夷无事,他当然知道辛夷对王妃的忠心,一定不会有事的。

紫苑的事情,的确让他们感触较大,虽然他还没有弄清楚,为何那老者不让在动手了,可有一件事,让他很清楚,紫苑的事情的确无力回天了。

“也好,我们守在这个上山的口,王爷按说也该回来了,这么久,说不定他们真的碰上了。”清风赞同道:“冉博,你的身份还不能告诉辛夷吗?你没有看到她忍的很辛苦,说实在的,我真的想看着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你也知道,辛夷其实 很实在的。没有什么其他的多余的想法,就是一个简单,可爱的人。”清风跟冉博坐下来,不由试探道。

一直都被他的瞒天过海的手段给遮住了双眼,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让自己的亲人受罪,当然,清风早就把那几个丫头,当成自己妹妹来看,紫苑这一次的死给他的重创很大,他真的喜欢他们不要再有任何的伤亡,当然,也不要有一丁点的遗憾。

他曾经听茯苓说过,落葵,紫苑在出游的时候,紫苑结识了一个皇子,其他国的,由于他家中已经收了几个偏妃,并且,他对于紫苑的死缠烂打,让紫苑动了心,可当茯苓把现实告知的时候,紫苑就一个字,不,是的,他们在王妃的是身边,这么多年,当然知晓,皇室内恶趣。

她不想让自己成为那个无关紧要的人,更不想让自己成为 一个箭靶子。

如果说喜欢,她喜欢的人太多了,对他的确有些心动,却也只是表象。

她不能让自己陷入这种纠葛中,她没有王妃的手段,没有皇室那种争宠的心,她只想守护着一个人,好好的过日子就好,哪怕就跟茯苓,清风一般,平平淡淡,她这样跟茯苓说的时候,对那个男人还是充满期许的,只不过,她的话说出来,就让对方止步不前了 。

紫苑总是说,自己没事,可他到底还是伤了心,也许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依然会想着他们曾经的美好。

“我知道,你也打探到了,皇家给我放了几个丫鬟,妃子,虽然我从山上还没有回到自己的府邸,就已经这样了,你让我如何做?家中的老人,又不能随意的拒绝,那一段使劲我也一直都在躲避这辛夷,可是越躲避,就越是无法解决问题,我也试图让自己冷静,思考,如何解决?可辛夷都对我没有了信心,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祖上的戏团已经交给我了,我身上的责任就彀中的,如今,让她整日为我提心吊胆,我,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想起自己跟辛夷的事情,大家更知道那个简直称谓,都只更他人斗,跟自己斗,不还是为了这样一个人,嘴巴说点什么,就有望自己家中同意。

他实在不想谈他们,辛夷如何乖巧,他怎么能不知道,如何解救自己的,她都没有说,那一颗解药就一直在身边,自己也不能浪费。

如果家中实在逼的紧,他就吃掉他,来一个假死,把自己彻底从家族断绝关系。

“辛夷这难得如此幸运,原本这些不该我来提的,可,作为他们的大哥,突然看到了希望,你们两个这两天的默契感,偏偏王爷都嗅到了你们两个互相甜蜜感,倒回来给你们及早成亲呢?唉,也不知道的王爷今天怎么了?怎么就迟迟还没有回来。”这件事,清风只觉得,哪里不对,却就是弄不清楚,哪里出现了问题,为何他们就是不来,来了之后,就能让自己知道,王爷到底怎么了?

清风的着急都写在脸上,冉博也能理解,他也想王爷楚慕寒赶紧回来,让自己知道,辛夷到底有没有是,如果辛夷出事了,他想到这里,整个人的感觉都不好了。

不,应该不会的,怎么能出现这样的事情。

她不能让自己太过往坏处想,自己为了他们的未来设想了这么就,就不能轻一点 出事,冉博的心中没来由的也跟着慌张起来。

说不害怕都是骗人的,两个人相爱,好不容易,把以前的所有的不快都一笔勾销,眼看,两个人要好好的为以后考虑了,她,却消失不见了。

不,不会的,冉博越想越害怕。

总觉得哪里不对,却有说不出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清风,你饿不饿,要不,我去找一些吃的。”冉博坐在这里,整个人都要被风化了,真的不想让自己害怕,可内心却忐忑不安,让自己也无法保全。

说实在的,冉博只想她平安,其他的 ,他从来不会去理会。

清风也知道,他的意思,这样等着,也不知道到底还有什么,他们没有发现任何的痕迹,辛夷到底如何离开这片山脉的,她还抱着小公子,就算找不到王爷,是不是也该回来了?

冉博的神情让清风也感到不安,困惑,说不出的不解。

“冉博,你放心去需找,我在这里守护着,辛夷一定会没事的?”清风想让冉博也换个心情,这边的情况到底还是一个未知数,他也知道,自己并不能让冉博安心下来,王爷的失忆,让自己也无法跟他达成一种沟通。(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四十八章 不见了 冉博的离去,让清风暂时平静下来,脑海中不停的盘旋着王妃,老者的话,他不明白,为何王爷会说出那样的话,可这件事绝不会这么简单。

到底哪里出现了纰漏,他真的想不通,以前这样的事情,他只需要告诉王爷即可。

王爷就是所有的人的核心,他推敲不出来的线索交给他,总是能让自己满意。

如今王爷的失忆,让很多事情,都成了一个谜团。

无法解开,也实在无法拨开这一个接一个的迷雾。

“楚慕寒——你,你给我站住!”一道声音打断了清风的思考。

他一个纵身,飞跃过去,不远处,楚慕寒已经跟冉博纠缠在一起。

“王爷,王爷,小公子呢?”清风也着急了,怎么回事?冉博怎么就跟王爷打在一起。

辛夷吗?难道,他为了辛夷跟王爷打起来。

“他,他,竟然说没有看到辛夷,更没有看到小公子。”冉博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怎么可能?辛夷可是带着小公子去找他的,这个混蛋,去了那么久?还不能让自己抱怨,自己如果不在他身上找回点什么,心里怎么能 咽下去。

“你们不都在一起吗?怎么会让她,带着康康走。”楚慕寒冷声的问道。

这个问题,就像一个重力一般强压在他的心头。

刚才他还没有来得及问,冉博的拳头已经过来了。

他哪里还有时间多想,更没有过多的人来回答。

“冉博,你冷静一下,这样,只会让事情更复杂,你至少让王爷知道怎么回事吧?”清风只好插入,让两个人的拳头,都彻底的冷下来。

这样,才能详细的询问一下,王爷到底遇上了什么事情?辛夷到底怎么就跟王爷走岔路了。

不了解,就这样打起来,是不是也太不冷静了。

还有,明明这么多事情,冉博还这样缠着王爷,这不是给王爷添堵吗?

“停——”楚慕寒一个闪身,清风还没有看清王爷如何出手的,已经制服住了冉博。

天啊,王爷的功夫又上了一层楼。

简直都不敢相信,只要王爷想,刚才,早就让冉博的重创。

清风哪里还顾及其他,赶忙就山上发生的一切告诉楚慕寒。

“辛夷带着康康一个时辰就下山了?”楚慕寒眼眸都是冷厉。

他望着清风,明知道他不可能撒谎,还是逼视这他。

清风慌忙点头。

他一掌会劈开面前的尘土,猛然间,就像下了一阵细雨一般,清风,冉博根本就躲避不及。

两个人身上落了一身的尘土。

夜幕下,没有人能看清,可两个人的内心却震撼不已,楚慕寒这连就了什么功法,竟然能如此诡异,这,逆天的手法啊?

不得不说,他们两个人还真的被楚慕寒的心法给震撼到了。

“清风,我,我的嗓子,咳咳咳——”冉博斗落了身上的尘土,整个人都不敢在动。

嗓子被尘土呛的无法呼吸,这内力如此醇厚。

他,就是再修炼个几十年,也不能赶上他。

楚慕寒到底怎么做到的。

“你,你怎么了?”清风刚一张嘴,嘴巴也落入了不少细细的尘土,好在有冉博给自己提醒,他即使的不让自己嘴巴张的过大,依然也吸进不少尘土。

两个人都比较有默契快速离开这个事发地。

再一次斗落身上的尘土,才发现,楚慕寒早就不见了。

“你家王爷的内力如此高吗?上一次,我们在公主府交手的时候,还没有这种瞬间霹雳的感觉,怎么这才短短的几个月,就突飞猛进这么多。”冉博一边拍打身上,一边不可思议的问道。

如果论内力,清风不是冉博的对手,冉博的内力,曾经在他们的国度里,也是高手中的高手,他能跟楚慕寒为敌,决计不是靠运气,而是势力说话。

可就这一场尘土雨,就把冉博内心仅存的哪一点希望给歼灭了。

曾经,他还在内心默默的说道,如果,如果能给他一个机会,他一定会用实力超越楚慕寒的,也正由于如此,他才奋力平追,哪知道,他们如今就是云泥之别,他,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我,我也不敢相信。”清风也被这尘土雨给弄蒙了,他真的没想到,王爷的内力如此高强,强的能让尘土化为灰烬,这仅仅如此,还逆天而行一般。

这,才是最让他心惊的事情。

一个人的内力达到这样的境界,会不会无法控制,并且,速度之快,他们都无法跟从,跟不要说追随,王爷一个人的杀伤力,就足以让太多的人呢,闭上眼睛。

可,这到底是不是那个人的对手,刚才,自己说起王妃跟老者的对白,他竟然一动不动,还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会耽误回来的时间。

楚慕寒就像一道闪电一般冲到自己精心的布置的小屋。

哪里有让他牵挂的王妃,还有自己的康康,孩子虽然才四天,可每每他过去与之想互动,他都很给自己面子,不是睁开眼睛,就是会心一笑。

可如今,却不见了,他不相信,怎么发生这样的事情。

短短的幸福,就像一道雷电一般,刺的自己心里都发颤。

不,不该是这样的。

昏暗的烛光下,他只看到了一张苍白的脸,睡熟中,还有一丝的不安稳,他知道,她太困了,也很相信自己,看到院落的痕迹,空气中的依稀弥漫的血腥的味道,也知道经历的残留。

他知道,她不会功夫,可她却一次次守护着自己,那是因为,他会医术,医能救人,也能杀人,这个道理,他知道,没能守护着身边的人,她一定处于内疚,自责中。

眼前所有的现实,让他不得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不见了。

落葵默默的看着王爷,曾经那个杀伐的王爷,一直都是他们的神,这两天,小公子康康的存在,让他整个人都沐浴在一种温馨中。

暖暖的背影都是一种柔和,不像以前那么孤寂,冷漠。

此时此刻,他的背影再一次带上一种冷漠,肃杀,比以前很狠,让人更难以理解。

辛夷的消失,让大家的心里都压了一块重重的石头,如果可以,他真的愿意让自己拿自己的命去换小公子,可,这一切的发生,他们真的难以控制。

“王爷,王妃太累了,昏倒了,紫苑,紫苑的事情,王妃一直处于自责中,奴婢,奴婢去为紫苑守灵,王妃交给王爷了。”她不敢提及辛夷,不敢提及小公子,生怕王妃在昏迷中,依然牵挂着小公子,她不能让王妃再一次受到伤害。

即便这一切已经发生,如果能隐瞒,她愿意隐瞒,不让这件事压垮王妃。

王妃要承受的太多了,她实在不知道,等王妃清醒过来的之后发现小公子不见的时候,会如何?

那样的她,一定会肝肠寸断,她无法体会,也不敢面对。

“下去吧!”冷冷的声音带着 一种入骨的寒。

清风,冉博回来的时候,他依然站在王妃的身边,一动不动,就像一尊雕像一般。

所有的人都不敢过去打扰,他们也知道自己的失职,尤其清风,他不应该依照所谓的风气,去守在半山腰,让他们这里求助无语,如果不是情况危机,王妃怎么会让辛夷带着小公子离开,也不会消失不见的。

几个人换了白衣,为紫苑守灵,夜幕越垂越低,他们却今夜无眠。(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四十九章 放过她 整个山上笼罩这一种阴冷,天微微亮的时候,寒气还比较重。

楚慕寒却让大家准备为紫苑下葬。

下葬的地方就在他们的后山坡。

这里的风景,山清水秀,并且,王爷选的地址,相当的巧妙。

即便出现山洪,也不会有任何的威胁,紫苑的家,就像嵌在山谷里,云惊澜的昏迷,让大家的担心,可楚慕寒却依然点了她的睡穴。

清风,冉博一前一后抬着紫苑的棺木,落葵哭的死去活来的,却压抑着不让自己太大的声响,影响到王妃,明知道,她被点了穴位,依然害怕惊扰到王妃。

楚慕寒亲自给紫苑挖的坟墓,四四方方,相当的工整。

棺木放在那里,楚慕寒双手轻轻一个挥动,棺木就像一个孩子一般,回到自己的家,落下那个石块,一切都天衣无缝。

坟墓的两边临时移植过来的常青树。

墓碑则按照云惊澜的口气而写,对紫苑的呵护,楚慕寒利用内力将墓碑镶嵌在石头的缝隙中。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代表着曾经他们的在这里的生活。

“紫苑,你在那边好好的,缺什么,一定托梦告诉我,紫苑……”落葵的眼泪一直都未能停下,清风,冉博也为这个女孩惋惜。

大家一一给她送上了送别礼,轮到楚慕寒的时候。

楚慕寒像一道黑光,消失在他们眼前。

发生什么事情了,其余几人,来不及多做告别,急匆匆的往山前飞速而去。

“你终于来了,康康呢?啊……”几个人看到的竟然是王爷楚慕寒正一把攥着圣女的衣领。

圣女毫无反抗,一双澄清的眼神中,带着哀怨,不相信,莫名的愤怒。

是的,他昨日给他用了米心术,让他来这里帮助自己杀掉云惊澜,而自己在山下找了一个充分的理由来阻拦楚慕寒。

她一定要云惊澜死,只有她死了,自己才能站在楚慕寒的身边,只有她死了,自己才能代替她,自己不怕是一个替身,自己只要楚慕寒。

虽然,这对于楚慕寒来说,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可她有的是时间。

怎么也没想到,关键时刻,那个老头子竟然出现了,如果不是她尾随他们下山,还不知道,他们竟然没有杀了云惊澜,这个该死的女人,寿命还真的大,他付出了自己大半的暗杀,却只杀了人家一个婢女,太讽刺了,他们到底是不是暗杀。

是不是那个一直驾龄各大陆,还有中州国的暗杀组织。

她有些怀疑他们的能力,可不管她相信不相信,他们口中的话,自己都要验证。

昨晚,她没有上山,夜色已晚,她不知道楚慕寒升级之后,到底能力飙升多少,十级,什么概念。

不用他人说,自己也八卦神阵。

仅仅这两项,就让他推迟两个时辰,可楚慕寒竟然突破了,这让她都不可思议。

太难得了,本想缠着他为他庆祝一番,哪知道,他拒绝了。

楚慕寒知道,这两样是好东西,尤其那个八卦神阵。他看过那个残卷,如果有辅助,能提升高出十级的内力,这件事,原本楚慕寒还不相信,可他吞服下药丸,把内力在体内运行一周的时候,她整个人身体就冉冉升起,在阵中,内力贯穿身体的所有经脉,让她自己都无法控制着这种神力。

经脉都在咆哮,他的身体就像一个吞噬山川的血口大开,把这片土地上的灵气尽数吸取。

这种感觉尤为神奇,没有经历过的人,怎么能知道这种晋升的快感。

可楚慕寒总觉得不舒服,他心急火燎的拿着采购的东西,回到山脚下,就被冉博质问,令他头脑一热,两个人就对上了手。

那一刻,楚慕寒只觉得自己的头脑中,都是一个声音,不可能。

当现实摆放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楚慕寒才知道,这一切不容他不相信。

“昨天,你拦着告诉我,如何冲破第十层境界,是不是就是为了杀了他们,啊——”手中的力道 越来越大,圣女的脸已经从红润,变得苍白无力。

被心爱的人,如此质问,她还能说什么?

是的,是她的自尊心在作祟,是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爱他爱得异常的卑微,大家只看到她的光彩,有谁知道她内心的苦,她抛下自己一切尊严,让自己忘掉自己身上的光环,就是为了他,楚慕寒,可自己却得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得到。

果真好笑,自己怎么就相信他,他一定会看到自己的好。

好傻啊,自己怎么这么傻。

一直把他当成自己生命中的唯一,可,可他,如今却要杀了自己。

呼吸越来越短粗,苍白的脸色,转成青色,如果不仔细看,简直就化为乌紫色。

“王爷,不可有杀孽——”云惊澜被落葵搀扶着,站在门口,轻轻的声音化成一种哀叹。

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注定就是这样的悲伤。

圣女的呼吸得到喘息,可身体犹如一块布一般,再也无法站立。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好似一个不留神,自己的空气都没有了。

“你怎么出来了?”楚慕寒收起自己身上的杀气,眼神一桩,柔和的望着云惊澜。

云惊澜起身匆忙,头发还未来得及整理,嘴唇干裂,除去双眸,整个人时刻都要倒下来的那种危机感。

他连忙走过去,落葵把王妃转交给她。

王妃曾再三交代过自己,圣女杀不得。

他们过来看到王爷浑身的煞气,没有一个人能阻拦,只有王妃,她连忙回到屋子,给云惊澜解开穴道,把这件事告诉她。

落葵倒是不害怕会造成什么杀孽?

可是,王妃的命令,她不能违抗,她也知道,王妃的母亲曾经也是圣女,这圣女缘分不能在她的手中斩断,更何况,王妃虽然讨厌圣女,却一直都未对她赶尽杀绝,足以说明,她还是一个心软的人,王妃其实一直都在内心给自己设了一个关卡,她这道防线,就是她内心的所谓的亲人,只要有关亲人的人,她都在心中默默的给予了关注。

圣女,如此一个女人,对她再三下手,她依然没有痛下决心,对付他。只因为她的母亲迦莲,她不想有一天自己真的去面对的时候,自己心中有愧。

其实,完全不必如此,在天月国的时候,她那个父亲对她的所做的一切,她可并没有给予一个喘息的机会,只不过有关圣女的事情,她内心就给予了一个砝码,一个她能接受的筹码。

只有这样,她内心深处才能让自己接受这一切。

“王爷,爱已经蒙蔽了她的双眸,他人都无法让她清醒,唯有他自己,请王爷给她一次机会。”云惊澜只能劝慰楚慕寒,杀掉她,只会让她解脱。

为何让她一个人解脱,他们还有背负那么多的罪责。

怎么可以?她对自己的所犯下的错误,自己怎么会轻易的就同意她离去。既然她想让自己死,那么自己就要好好的活着,并且跟楚慕寒,自己的孩子,一起幸福的生活着,不能让她随意的就把自己击垮。

自己不能轻易的倒下,着了他的道。

“好,你说的都好,你先回床上,好不好?”楚慕寒一把抱起她,眼眸中的心疼,大家都看在眼中。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身体越发的依恋她,对她的感触也越来越深。

曾经对她的爱,一定很深很深。

刻苦铭心,难以忘怀。(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五十章 惩罚 云惊澜没想到,自己一个不注意,他,竟然抱着自己进入了房间,望着不远处的百联,她一把攥着楚慕寒的肩头,呼吸都急促起来。

“紫苑呢?紫苑呢?”她的声音里都是颤动。

害怕,惊慌,她真的感到自己的胸口都爆炸了,她虽然知道紫苑走了,却就是无法接受这一现实,昨晚的昏迷,让她暂时忘记了,可如今百联飘飘,刺痛了她的双眸。

“澜儿,澜儿,你冷静一点,不要着急,听我说,听我说,好不好?”楚慕寒温和的声音不停的安抚道,他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把她内心的愁闷给勾起。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云惊澜,他对紫苑的死,没有那么上心,他,如今要做的就是赶紧找到自己的儿子康康,这才是正事。

不能有一点点的差池,他要亲自过去查看辛夷走过的路线,他不相信,一个人,突然就这样凭空消失。

可云惊澜的情绪不稳,他还不能让自己太过着急。

“康康呢?”自己的孩子,怎么没有在身边。

云惊澜的头脑中,总算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康康,还有辛夷。

怎么只见落葵,辛夷 呢?

“澜儿,澜儿,你不要着急,没事的,辛夷可能带着她躲在集镇上了,你放心,我去寻找,好不好?昨晚,太晚了,你还不放心辛夷吗?”楚慕寒的声音带着一种柔软,让她慢慢的安抚下来。、

云惊澜猛然挣扎着下来,不放心的说道:“那,你赶紧过去,去找一下,不要让康康受了惊吓,好不好?那个,让清风他们都跟上,只留下落葵就好,你怎么了,赶紧去啊?”

听到辛夷带着孩子没有找到楚慕寒,她的心中越发的害怕,惊慌,不安。

不是圣女,难道是天月国的楚简,他真的要这样吗?

撕破最后一点的情谊,她一把紧握这楚慕寒的手,有些结巴的说道:“让清风带着集镇的人,去天月国,昨晚那批黑衣人中,有天月国的人,如果不是圣女,那么,一定是天月国的人,我,我,我准备一下,我们即刻启程,回去,我要见到楚简,让他给我一个交代。”

想到楚简的心狠手辣,想到他不计后果,想到他最后的一点仁慈都没有,她怎么能不惶恐,能不着急。

不,康康才来到这个世界上,不能让他有一点点的伤害,不能让他承受一点点的惊吓,老天爷啊,你不要这样,如果一定要惩罚,请你惩罚我吧,我不想让自己成为一个连孩子都照顾不好的母亲,早知道会这样,自己一定不会让辛夷离开。

她的心好疼,好疼,疼痛的让她的呼吸都有些短缺,再一次,没有任何意外的昏倒了。

“该死,落葵,你照顾好王妃。”楚慕寒一把抱起云惊澜,把她放到床榻上,他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安慰的话都不及他的行动。

为了让云惊澜能快一点醒过来,他悄悄给她输送了一点内力,这样,至少,她能极快的醒过来。

缓解一下她胸口的闷,能让她的醒过来不会毫无支撑力。

他当然知道,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孩子也同样的重要。

“王爷,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王妃的。”落葵的眼泪不由的又来了。

她也好着急,却不知道该如何让王妃清醒过来。

王妃的命,怎么如此波折,就没有过舒心的日子,好不容易盼到王爷放下了天月国的事情,却依然还是不能双宿双飞,总是被这样,那样的事情所牵绊,如今,就连小公子也不见了。

如果,如果小公子真的找不到,她真的不知道,王妃如何能抗过去。

“给她熬制点参汤,等她醒过来用。”楚慕寒内疚极了,人家坐月子,都是在家,被伺候的妥妥的,而她,却因为自己带来的灾难,一次次要承受这样的打击,他心中怎么能不心疼,能不酸涩,怎么能不后悔,怎么能不惭愧。

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一味的等待,不是圣女,只能一边勘察,一边在天月国那边查找。

云惊澜说的没错,清风对天月国的情况比较熟悉,让他回去,至少事半功倍。

楚慕寒出去的时候,冉博已经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了,他要去找辛夷,经过一夜的思考,他决定不让自己轻易的就错过,家族,事业,自己也一样能靠自己的双手争取来,可一旦没有了辛夷,自己活着,如同一个行尸走肉,自己怎么也不愿意做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人。

更不愿意,让自己未来后悔,这一次,自己的人,没有跟上来,他心中明白,这是家族给自己施压,让自己回国,可自己偏偏就不回去,如果他们真的放弃了自己,那么,自己也绝不会后悔自己所想的事情,他不能丢下辛夷不管。

“楚慕寒,告辞,我会用我的办法找辛夷,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冉博冲着楚慕寒挥手。

自从他决定后,整个人也轻松不少,早知道,自己作出决定后,没有那么多的包袱,负担,他一定不会顾及那么多,让自己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往哪里走。

就如楚慕寒曾经说过的,自己的路,要自己走,指望他人给你一条明路,还不如,你依靠自己取得一个好的前程,拥有了一个爱的人,你的动力也会无限扩大。

清风也得知了云惊澜的决定,在冉博收拾行李的时候,他也快速的把自己的行囊收拾完毕,天月国,一直都是他的主战场,他绝不会让天月国如今的所谓的王,把自己的王爷剔除天月国,他不配,也做不到。

楚慕寒见清风已经收拾好包袱,也不再多言,天月国,自己真的要面临那个他们口中以前自己就救过的小弟,再一次成为敌人。

清风,冉博一起跟楚慕寒告辞。

琳琅一直默默的注视着院内的圣女,如今的她依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就像一个被人抛弃的破布。

曾经那个靓丽的,那个自信的,那个一直高高在上的圣女彻底没有了以往的威严,更没有以前的气势,在楚慕寒朝她出手的时候,她的心就死了,她也知道,自己不该有任何的想法。

“琳琅,让我看看你的真正的幻术,用你的幻术送她一程。”楚慕寒冷冷的说道。

他不想自己出手,不想让自己给她任何的念想,更不会让自己跟她有丝毫的瓜葛。

这一都是因为他,虽然她救了自己,可她也毁掉了自己对她的信任,对她的那一点点的仅有的感情,虽说他也弄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矛盾的感情,可他真的希望自己能对她尚有感激之心,却不知道为何,总是无法让自己冷静面对他。

琳琅不由苦笑,自己这个陪伴了她这么多年的‘喜儿’,没想到却成了她最后念想的断送者,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让自己看到她如今凄凉的局面。

毕竟,他知道,圣女对楚慕寒的感情,虽然他不知道,圣女为何一定要得到,就对云惊澜往死里逼,可他却知道,从楚慕寒双手攥着她的脖颈的那一刻,她眼中的绝望,实在看的让自己都觉得好伤感。

这也许,就是上天对她的惩罚吧?作为这一代的圣女,他的确为百姓做了不少事情,可她毕竟动了邪念,对于对云惊澜的伤害,任谁都无法轻易的忘却,一次比一次毒辣,圣女还真的豁出去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五十一章 偷袭 琳琅没有走过去看她眼中的凄惨,也没有对对她有任何的同情。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自古以来,人都是这样,越想得到,越失去的快一些,都想把自己想要的东西,永远的攥着,怎么可能,你怎么能攥的住,怎么能把所有的都拥有。

圣女没有等琳琅靠近她,努力的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抬起复杂的眼眸,她的眼泪扑簌扑簌的没玩没了的落下。

如果可以,她宁可死在他的手中。

可他却生怕脏了自己的手,怎么会,她可是这辈子对他最爱的人,最爱最爱的人,可即便如此,他眼中却从来没有自己,没有自己的一点点的存在,自己除了是他的救命恩人,就没有其他的身份存在。

山中的天气变幻太快,不,应该说,快到五月,这天气的变化也紧随而来,变化多端。

刚才还光线充足,顷刻间满天乌云。

阴沉的天空,黑色的云彩一层层的压低,站在这样的山间,整个人都好像置身在乌云中,触手就可以摸到这压制心底的云。

楚慕寒冷冷的眼眸不再给与她任何的希冀的光线。

“啊——”圣女徒然箭一般的身体直冲楚慕寒。

她所有的所有都压在他的身上,从见到他的那一刻,她已经让自己没有回头路。

不管他们如何嘲笑自己,可自己对他的音容相貌,就深深的刻在自己的脑海中,无法剔除,无法掩饰,他就像一个自己的灵魂一般,陪伴在自己的身边。

一日不见,她这个人都惴惴不安,无法自处。

既然自己活着也生不如死,那么自己得不到的,也绝不会让给她人。

圣女的手变成一个利手,凝聚了所有的内力,她要灭了他,脑海中就只有这一个声音,灭了他,灭了他,不管自己能不能灭了他,但内心的这抹强烈的声音却让她无法摆脱。

阴沉的天,伴随偶尔的闪电,雷神,可她却像一个疯了一般的野兽,直冲楚慕寒,楚慕寒冷眸一闪,他一把抓住冲过来的手,一用力,所有的一切都停止了。

楚慕寒捏着她的手腕,稍微一用力。

“咔嚓——”清脆的声音犹如一道闪电一般。

而此刻的楚慕寒在黑云中,犹如一个战神一般,不可侵犯。

琳琅惊呆了。

虽然圣女跟自己没有关系了,当,毕竟自己跟了她那么多年,看着她痛苦,扭曲的脸,他的心只有疼痛,痛的他无法呼吸。

圣女只觉得手腕疼的让自己不能在呼吸,疼痛感,一道道袭击着自己的身体,让自己痛的麻木。

“该死——”圣女甩着自己的左手,她拼命一击,要把所有的愤怒,疼痛都散发出去。

明知道自己不敌,却依然让自己感到有无数的愤恨交织在一起,她,她怎么能甘心。

不知道何时在她击打出去的左手中,一个锋利的匕首也甩了出去,射向楚慕寒。

她说了,自己得不到的,即便一起毁了,也在所不惜。

抱着这样一个态度,她奋力让自己把匕首插入对方的心脏。

楚慕寒一把想甩掉她,这个女人,简直是疯了,明知道她左手的击下来的虚招,身上的刀子才是真实的,他怎么会,怎么会让自己中招。

心中如何愤怒,他都不会让自己忽视这一把刀子,他原想把圣女甩出去,自己成功避开这把刀子就好。

哪里会知道,圣女就像一个狗皮膏药一般,紧紧的缠住了自己的手臂。

令他根本就无法躲避,本能的,他索性用手臂把圣女搂过来,只是轻轻的一搂,匕首却没入了她的身体内,只是在琳琅的那一面,看到,他就这样轻轻一滑,让匕首侵入了圣女的身体,原本就受伤的圣女,再也没有任何的力气来跟楚慕寒想搏。

楚慕寒也该放弃圣女,留她一条性命,圣女却不珍惜这一刻,把自己的身体当成武器,她下定决心的事情,怎么会轻易的放弃,正因为如此,楚慕寒怒了,他,不在顾及她的任何的表情,也不再顾及他的任何的想法,只知道,他试图用自己的内力粉碎她的一切。

琳琅傻了,不,不能,如果圣女成为一个废人,她这一辈子就完了,再也换不回来那高贵的神情,琳琅知道,他所有的心情,他所有的魅力都毁掉了。

他不知道为何,就像中了魔一般,拎起来一个长棍,狠狠的砸了下去。

楚慕寒的额头冒出血迹来,他攥着圣女的手也缓缓的放手了。

琳琅来不及害怕,来不及胆怯,抱起圣女,消失了,就像一缕黑影,从来没有出现过。

落葵听到响声的时候,疾步跑出来。

“王爷,王爷——”惊恐的声音带着不敢相信的眼。

强悍无比的王爷,他正慢慢的要倒下。

倾盆大雨,毫无顾忌的下了起来。

落葵奔跑过去,哪里还顾及雨水打湿的衣服。

恐慌,不安,害怕,让她的胸口起伏不定,一张小脸上满是凄惨。

天啊,老天爷怎么这样对待王妃,小公子不见了,如今就连王爷,也倒下了。

她用尽全力,让自己把王爷拖入房中。

“王爷,王爷,你怎么了?”落葵的声声呼唤变得凄惨无比,那个该死的琳琅,到底谁的人,难道是圣女的卧底吗?他,他,怎么能下得了这么狠的手,怎么能,怎么能,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有谁会知道,为何打击一个接一个。

令自己有一种眩晕,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王妃,怎么能承受的了,她,真的不知道,到底怎么办。

怎么会这样?她的心楸着疼,疼的她都不知道如何才能让自己自由的呼吸。

明明一切都变得好了起来,可转眼间,一切都变了。

云惊澜迷迷糊糊就听到落葵的声音,落葵,发生什么事情了?快,让自己快一点的清醒过来。

她努力让自己睁开眼睛。

果然,落葵,是落葵的声音,发生了什么事情?

清晰的哭泣声,让她哪里还有时间,顾及其他。

她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急匆匆的出来。

“楚慕寒——”鲜血沾染了他的脸面,由于血的浸泡。

让他看起来那么的狰狞。

“王妃,王妃,你——”落葵慌忙过来搀扶住云惊澜。

王妃怎么能承受这样的打击。

奈何,作为她,一个奴婢,她还真的不知道如何才能帮助王妃。

此刻,她才知道,自己多么的渺小。

云惊澜努力让自己冷静,冷静。

暂时不能追究其他,只看这血流,还没有看到伤口,到底什么情况?

“落葵,去烧一些热水,把我的药箱拿过来。”她强撑着,才让自己把话说出来。

落葵急急忙忙的走出去,她既心疼王妃,有担心王爷。

除了帮助王妃,她一筹莫展。

“寒,你,你不要吓我,你,醒一醒,好不好,不要吓唬我,你知道,我很胆小的,我也知道,我不该冷落你,不该让你这样苦,其实你心中的苦闷,我,我都知道的。我只要你好好的,就好,好不好,我知道,你之所以这样,那是因为你心底软,不想让圣女受伤,宁可苦自己,也不要让恩人难受。你,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就算圣女在跟在我们身边,我也不生气,好不好?”云惊澜用自己的手帕先帮助他按着伤口处。

至少少流一点血,要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办。

仔细的擦拭他的脸孔,生怕弄疼他,明知道,他只是暂时的昏厥。

落葵把药箱拿过来,不敢有一丝丝的停留呢?

听着王妃的话,她的心越发的疼痛难忍。

她,低着头,匆匆的去烧热水,顺便帮助王妃做一些饭菜。(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五十二章 买醉 大雨到了晚半天才停了下来,皇帝楚简走出了御书房,鼻息传来的气息扑面而来,他舒展着手臂,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了一下,顿时心旷神怡。

一扫这几天的阴霾,她,整个人都觉得好舒服,虽然自己的两个哥哥,故意用这样的手段让自己知道楚慕寒的存在的威胁,可他却除了接受,不能有任何的动作,的确,只要他有一丝的反抗,那么,所有的更多的东西也就在等着他。

憋屈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等到雨过天晴,索性让自己放松一下。

好久没有这样的心情,如果换成泥土的芳香,更自然。

身边的小公公柱子也学着他的模样,自然伸出双臂,那种模样,十分的搞笑。

“你学朕,干嘛?”楚简扫了他一样,这个小鬼,越发的懂得自己的心情,自己虽然很多话没有说,可他都能做的相当的让自己看着都诚心如意。

柱子不由的也学着他的模样,只不过没有说出那句话,楚简见了不由的笑了起来。

“走,朕带你出去玩,好不容易歇一天不上朝。”楚简望着他手足舞蹈的模样,心里也不由放松下来了,就如桂枝所说,自己太在乎了,在乎的越多,就失去的越多。

别看她一个乡下人,却也能说出这样的话,唉,到底读过书,没有读过书,简直不一样。

她,就是自然雕刻成的,丝毫没有任何的宫内的玷污,就像一颗小白菜,纯天然,不油腻。

还能把自己身边的那些油脂给汲取了。

虽然没有宠幸她,可把她调到御书房,虽然没有给她重任,可她却勤快的把所有的人的伙计都干了,以前对她的考验也算到了让楚简自己都好笑。

“那,奴婢出去叫您主子,省的你一会又骂奴才,笨;不过,皇上,自从这个桂枝过来,你的笑容多了,不像前一段,脸黑的就像这两天的天色,吓得奴才都不敢说话,只敢默默的做事,其他的,就当成一个隐形人一般。”小柱子不敢多说,只能让自己说一些贴心的话。

明知道,皇帝最希望与人看到桂枝的好,可偏偏那些老人呢,尤其李公公,看到那个桂枝,都嫌弃的不行不行,甚至私底下,说桂枝土的不行,还粗糙的不行,就不想一个女人的样子。

女人就要做女人的事情,可她却把所有的事情都给做了。

他们那里知道的,这女人,在家就是做很多男人的事情,要不然怎么说,贫窘能让一个人茁壮成长。

“哼,就你有眼色,他们私底下怎么说的,别以为朕不知道,不过,你没发现,这个桂枝还真的能干,就是不知道,干的多了也让人糟心。”皇帝楚简漫不经心的走着。

桂枝有些地方很趁他的心,可有些地方,就是太倔了,都告诉她该如何做?

她还是按照自己的要求,自己的做法来做。

不过,出发点是好的。

大雨过后,有很多积水,小柱子很小心搀扶着楚简的躲过一个个小坑,他当然知道,除了皇宫,来到这个地方,他准备做什么?

这里并没有太多的人伺候着两位老人,倒是隐藏了不少的暗卫,他们过来的时候,老夫妇两人正在蒸馍头,一个人烧锅,一个人正在做馒头。

小麦香的味道,那么的朴实,带着浓浓的小时候的味道。

“老头子,日子过得好了,这心越发的不踏实了,你说我们要不要去看看他,有两年没有见到他了,也不知道他的消息,你,你说,这,这皇宫内的情况会如何?”

“你呀,整日叨叨,整日叨叨,有了这好日子,你却想着,想呢?想什么?他好着呢?你没有听说过,三宫六院,什么锦衣玉食,太多了,你呀,就守着你自己的日子,做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了,整日瞎操什么心?你能操着什么心?”

“人家的孩子,都会跑了,他,唉,怎么当了皇帝,那么多的妃子,怎么就还没有一个后代呢?你说,你说,要不要我们求一点方子,给他送过去。”

“说什么呢?就人家那个皇嫂,那功夫,不,那医术,都好的不得了,跟仙子一般,把你的老顽固病给治好了,你还想弄那些所谓的偏方,去治疗他,算了吧,如果偏方能治病,你早就好了,我们还求的少啊?更何况,你也看到了,如今的他,根本就是我们无法靠近的,一国之君,整日的事情忙的头昏脑热的,你怎好去打扰他。”

“是啊,老头子,就算想去冥王府,也去不成了,王妃的大恩大德,老婆子这辈子只能心里惦记着了,你是不知道,前几日,我做噩梦,王妃一身的血,吓死我了,老头子,我要去庙里烧烧香,好好的给王妃祈祷一番。”

“哦,怪不得做着娃娃馒,你呀,早说,我陪你去,也让你睡个好觉——”

“你不是腰疼吗?不想让你担心,如今,你好多了,我也能放心的出门了。”

楚简停住了脚步,原想进去吃一口养母做的馒头,如今,是吃不下了。

虽然他们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可他们对自己的爱,对自己的养育之恩,没齿难忘。

而今,他们依然在心头惦念着救命恩人,可他们却不知道,自己早就为了一己之利,走上了另一条路。

这条注定,孤寂,冷酷,残忍的路。

也是一条永远无法回头的路。

他悄悄的退后,小柱子一直默默的看着他,虽然有些事,他还不能理解,可他却知道皇帝听了老人家的话,不想打扰他们平静的生活。

客仙居的一个雅间里。

小柱子无奈的看着皇帝楚简, 雅间的桌子上,扑鼻的浓郁的酒气,桌子上的菜纹丝不动,而楚简拿着一个白瓷酒杯喝着酒,他不急不忙的,喝的不快,像喝茶一样小口小口的抿,起初的时候,他还皱着眉头,明显的喝不习惯。

可这才多大一会,他的桌子上就放着几个精致的空酒壶,杯子里的酒没了,小柱子就慌忙为他添一些。他生怕主子喝多了,刚才那两壶,他根本就没有停,自己来不及到,他就一个人不断的到,实在拿不住酒局了,才指着自己,让自己来到。

平日里,他很少应酬,极少喝酒,作为皇帝,酒宴什么的,由于国难当头,也举办的少,就算有,也都是果酒,这相对浓郁的白酒,喝上一壶觉得时候,已经看出他微微发红的脸以及有些迷蒙的双眼。

这个时候,他已经有些醉醺醺的。

不敢相信,这个时候,他还要自己给他到。

雅间的空间小,气味尤为的浓厚。

小柱子都觉得自己受不了了。

从那处老宅出来,皇帝一句话都没有说,急匆匆的脚步,让自己都有些跟不上。

他也着急,可人家是主子,自己也不敢说什么。

哪知道,皇帝直接来到这里。

心里一直忐忑不安,毕竟主子是皇帝。

可他这样借酒消愁的架势,喝坏了身体可怎么办。

这一国之君,出点事,那,自己九族都不够灭的。

“主子,你,你,少喝点——”

“满,满上——”

楚简不知道喝了多少,可为何没有那种喝完之后,就什么都想不起来的一幕。

自己还是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的,为何,为何自己就不明白,这,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养母的话还在自己的耳畔环绕,她实在不明白,为何,为何自己就不能让自己放弃一些纠结的东西。

对,他们是他们,自己是自己。

他这样不停的告诉自己,为何心中却如此难受。

“主子,你,你少喝一点,饮酒伤身,我们回去吧?好不好……”小柱子不敢多说,只是看着皇帝,却尽量少到一些,不让皇帝多喝。(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五十三章 亲情 皇帝楚简一杯接一杯,简直不把自己的身体当成一回事,小柱子一味的劝,根本就不起效,他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次,可皇帝依然喝自己的,根本不在乎自己说的什么?

这可让他真的无计可施,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办。

他怎么能不让皇帝喝,哪怕只喝一点点。

“儿啊——你,你怎么——”伴随着雅间的打开,一个老妇老泪纵横的看着皇帝。

小柱子当然知道这是刚才去看望的那对老夫妻,只不过,他们没有进去。

望着这对夫妇充满怜惜的表情,小柱子的心都有些酸楚,其实,皇帝也蛮幸福了的,至少还有他们,一直都在牵挂着皇帝,只不过,皇帝自己都忘记了这亲情。

“你,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眼前昏昏绰绰的闪现两个熟悉的身影,却让他有些手足无措,有些不自在。

老妇人一把抱着楚简的头,再也忍不住了,淘淘大哭。

她的儿,再也不是她的儿了,他,他是皇帝,可不知道为何,看着他喝了这么多酒,自己的心也难受极了,为何,喝了这么多酒。为何就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体,他,难道不知道,他们也牵挂他吗?

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就是在这么他们的心。

虽然他如今贵为皇帝,虽然,他们不能在喊他儿啊,可,可,他到底是他们含辛茹苦带大的,实在不忍心看着他如此伤心,难过,委屈自己,甚至是不愿意看到他如此颓废的一面。

以前的他,从来不酗酒的,从来不会来买醉的。

即便日子很艰难,他总是会咬紧牙关,让自己挺住。

如今,他贵为皇帝,却不能把心思吐露,只能委屈着,这,皇帝也着实不好做。

“我,我,我们知道你,你回来了,这,这不,来,来接你,回家,回家,让她照顾照顾你,你,你,你都不知道,她多想你,能看到你,她,也能睡个好觉了。”老头子倒是一边落泪,一边结结巴巴的说着。

的确,老婆子想皇帝,都不知道想成什么样了?

正由于这样,一听到那个暗卫说,刚才皇帝来过,老婆子疯了一般的找,好在他告诉他们,他在这里,要不然他们去哪里找他?

京都这么多,他们两个人生地不熟的,都不敢出来。

“走,走,回家,回家,我,我给你做好吃的,给你做醒酒汤。好不好?”老妇人也听到老头子的话,赶紧,赶紧支撑着皇帝楚简的头,兴奋的说道。

小柱子赶紧过来搀扶皇帝楚简,这一次,他倒是没有反抗,三个人手忙脚乱的把他搀扶到酒店外。

好在,事先准备好了软轿子。

一路上,老夫妻相互搀扶,喜极而泣。

儿子,他们的儿子回来看他们了,就说嘛,他即便当了皇帝,也不会不认他们的,要不然,也是给他们弄了这么一个安静的宅子。

回到老宅,老妇赶紧去做醒酒汤。

一碗浓浓的五谷醒酒汤,香味十足。

还飘着一种说不出的亲情的味道,皇帝楚简喝在嘴巴里,就感到一种说不出的不舍,还有久违的内心思念的味道,正因为这样,他才让自己一饮而尽,倒在床褥上。

这被褥没有那些提炼而来的香味,只有一种淡淡的皂角的味道,是啊,这种味道让自己怀念了好久,好久,让自己也知道,这种味道,自己这辈子,闻到的机会越来越少。

可正是枕着这种味道,才让自己越发的踏实,安宁,让自己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舒服。

“姆妈,我想你,我想你了。”小柱子听到皇帝这样的呓语,慌忙褪下,把空间让给他们。

老妇人听到自己的皇帝儿子,这样说,老泪纵横,心里也多么的期盼,他能经常回来,回到自己的身边,让自己无时无刻的看着他。

不要轻易的就离开。让自己找不到他,看不见他,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自己能天天给儿子做饭,可,这话她不会说的,也不敢说了,他可是皇帝,九五之尊的皇帝,再也不是自己的山野儿子。

从自己捡到他的那一刻,内心就柔软的不行,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怎么,怎么就被父母抛弃了,为此,她拼了命也要养活他,也要把他带大。

那个时候,他们的日子很苦,很难,可他们一家很幸福,从来没有过的幸福。

就冲这一点,她就不能,不能让自己乱了分寸。

也不能让自己想怎样就怎么样。

她也知道,很多事情,不能一蹴而就。

能看到他回来,她就很高兴了。

“我们,我们也想你了,想你回来,不过,你能回来看一眼,就好,胖了,整个人也精神了,不过,还是少饮用点酒,喝酒伤身,你,少喝点,如果有不痛快的事,回来说一说,到一道,反正我们也不懂,不能为你分忧,可能让你倾诉一番。好不好?”老妇人抓着他的手,盼着他能好好的,能幸福,能安康,能子孙满堂。

“不,不,不喝,听,听你的,不喝,只,只是心好痛,好痛。”他一把抓着姆妈的手,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把他们接到皇宫内,让他们就远远的看着自己,一天都不拉。

可是,不能,她是皇帝,是一国之主,不能乱了分寸。

当初,他原本先给他们凤冠霞帔,可姆妈说什么也不要?

说那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走,他们只要在京都,远远的看着他就好。

其实,这远远的,太远了,即便是皇宫,他们都不一定能天天看到自己,更何况这里。

说来说去,都是自己的错,让他们老了还整日为自己担惊受怕的。

“不,不说了,你好好的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我,我,我们就在身旁陪着你。”老妇人紧紧的抓着他的手,生怕他跑了似得,心中不知道多害怕,至少御医的话最为可信,有了他们的保证,自己能安心。

其实,他多想让自己也能拥着他们,踏实的睡个好觉,过一下以往的充实生活。

但,这酒好像后上头,他喝过醒酒汤,却越发的困乏了。

不知不觉间,竟然睡了过去,枕着这熟悉的味道,倒是很香甜,很舒服,难得的踏实。

“老婆子,出来,让他好好的睡。唉,这,这孩子就是心思细,要不然也不会这样累?”老头子,倒是很有眼色,他也知道,老婆子,不舍得,可看着他的睡姿,就知道,他的睡觉很浅,好不容易能回来。

“嗯,朝堂上的事情,我们不懂,就不好说,反正,我只想他好好的。对了,我去把我给他做的内衣拿出来,等他走的时候,一并带走,还有我们研制的肉,还有那个娃娃馒,你都不知道,我心里可难受了,听他说,他心里不舒服,唉,如果先皇后在,该多好,也能帮衬他一二,偌大一个江山,让他一个人支撑着,的确够累的,也不知道冥王妃,冥王,他们还回不回来?按说,我们是不是该劝劝他……”

“吭,老婆子,朝堂上的事情,你可不能乱插嘴,很多事情,我们不知道,不能乱说么,再说,你就知道冥王妃,冥王,他们真正的心,人心隔肚皮,很多事情,我们可不能乱说。只要看着他好好的,就好了,你这个脾气,可要改一改。不能什么事情都想,明白吗?”

“哼,我就跟你一说,我也不会跟他说,看着他这么累,才跟你商量,你说不说就不说吗?还板着一张脸,让谁看,好了,好了,我去收拾,你这个老头子,就你知道的多。”

老妇人不满的啰嗦这,可,她也知道,自己说的话,依然不会告诉皇帝的,皇帝啊,那可是要为整个天月国的百姓做主的。

不是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自己懂得,只不过,算了,兄弟之间,真的能互相帮衬吗?她不知道,不过,却听了不少戏文,在皇室,他们兄弟之间还真的不像亲兄弟。

好在,他睡着了,要不然,自己说出来,他不能做到,一定心中也堵的慌。老头子说得对,自己就要好好的拦着自己的嘴巴,不让说,就不说呗,只要他以后也能这样回来一次,自己就满足了。

不能什么都说,那,自己就不多说,只要,他好,她看着也能高兴。(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五十四章 昏厥 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他整个人都觉得精神多了,好不容易,有了这样一个机会,明明醒过来,却依然不想睁开眼睛,嗅着这样舒心的味道,好踏实,养母总是把屋里收拾的干干净净,他一直都知道的。

“老头子,老头子,你,你怎么了?”突然,老妇人在院落里喊起来。

老头子,一直都喊着腰疼,虽然一直吃着药,这几天,说有些缓解了。

可怎么,怎么就没有任何征兆的倒了下去。

皇帝楚简一个翻身,就起来了。

小柱子也一样,慌忙冲出房门。

“皇帝,你,你怎么起来了?”小柱子正想喊人,只见皇帝起床,虽然脸色还有一些红晕,可,到底人精神焕发,说不出的神采奕奕。

“愣着干嘛?先把人抬进来。”皇帝楚简着急的说道。

小柱子连忙招呼人,除了暗卫,还能叫来什么人?

这件事还真的让自己有些发憷。

府上如此简单,是不是也没有大夫啊?

“老头子,你没事把?你不要吓唬我啊,你,你快醒醒啊,你做梦都在梦见儿回来,如今,他好不容易回来了,你,你怎么就倒下了,老头子……”老妇人吓傻了。

跟在后面,除了哭泣,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虽然有皇帝在,可对于老头子的突发事件,她还是没有任何的把握。

“去,皇宫把御医请来,快,不要耽搁时间。”皇帝的声音都有些打卷。

养父,他的身体一向很好的,怎么,怎么就突然倒下了。

毫无任何信号,更没有任何自己知道的情况。

“儿啊,他,他怎么样?没事吧?”老妇人真的害怕,害怕自己一个不留神,人就没有了。

该怎么办,怎么办?

可楚简,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

“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楚简安慰道。

他自己也心中有些慌乱,一直都牵挂着他们,一直都不敢过来,生怕自己没来由的一阵寒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成了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不管在宫里,还是什么地方,他都知道,他们是自己的底线,防范,有了他们,他不是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不是一个真正的孤单的人。

可即便这样,他也不敢轻易来看他们,害怕自己会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是伤害。

“真的吗?真的吗?”

老妇人不停的问道。

她真的害怕,上一次瘟疫,自己的亲人都已经不在了,好在自己逃了出来,逃到了老头子的地方,他不嫌弃他们,一直都精心的照顾他们。

她真的感激不尽,当然,更不想老来没有任何的牵绊。

就在他们忐忑不安的等待中,暗卫背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衣裳简朴,神色沉稳。

速度如此之快,看来在府邸,不是在皇宫里;果然,他一脸的惊恐。

“皇上,臣,臣,今日休沐。”御医一看皇帝,立刻吓得腿都是软的。

此刻,他的背上,还有一个药箱,跪倒在地。身子都打颤,说话更是结结巴巴。

“朕知道,先救人。”皇帝楚简不耐烦的说道。

御医赶紧爬起来,暗卫如此请他 ,他还以为皇帝出了什么事,吓得他整个心都乱跳,如今看到皇上闪开,床上躺着一位老人,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连忙拿出一个枕垫放在老人的手腕下,轻轻搭上他的脉,他的眉头一会皱在一起,一会皱在一起,不知道该如何启口了,皇帝只看到他整个脸色都彻底的黑了下来,不由的心情也压抑的透不过气来。

老天爷还真的会给自己开玩笑,自己刚刚遇上一点舒心的事情,他,他就给自己带来更大的一个麻烦。

“先开药方,让人醒过来。”皇帝楚简及时的阻挡着御医要说的话。

只看他的脸上,就知道不会好到哪里去。

想到这里,他的心就沉了下来。

如果说曾经的母亲,自己想尽一切办法治好,如果的义父,自己更要报恩。

没有他的支持,没有他的庇护,没有他总是对自己的父爱,自己也许还真的走不到今天。

“好的,臣知道了。”御医欲言又止,刚想把实情说出啦,只见皇帝的脸色不妥,知道是皇帝的重要人,他也不敢多说,生怕皇帝一个不悦把自己给咔嚓掉。

这一段时候,皇帝没少砍人,尤其近一段,大家都知道那位王爷故意的行事,让他们也一个个都提心吊胆,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让她怒气少一点。

明知道皇帝心情不好,他只好先开方子,至于能不能把病人清醒过来,他还真的没有太大的把握。

“大夫,不,不,御医,我家老头子的病情,要不要紧,这一段时间,他,一直嚷嚷腰疼,这几天一直吃药,都好多了,怎么,怎么会突然晕倒了呢?啊,他,会不会有事啊?”老妇人心里害怕,只好拉着御医问,这个时候,只有这个御医的话,他才能信。

御医的汗珠都在额头上,不敢轻易的擦拭,他微微的错过老妇人的手,移开手指,拿出纸笔,写方子,就是不睁开眼看老妇人:“老爷子是不是年轻的时候,伤过腰,这天气下雨,受了一些寒气,故而更疼,你的药方子,我一会看一看,我先给老爷子开几幅要,让他发发汗,驱驱寒气,也许,等一会就醒过来了。”

话虽如此,老妇人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

可御医也说了,喝点药就好,至于年轻的时候的伤痕,他们作为农家人,谁没有受过伤,更何况,这情况,只能先让人清醒过来。

老妇人见御医这样说,不由的稍微松一口气,方寸老头子猛然倒下,她还真的吓得不轻。

她慌忙冲着御医点头说道:“有劳御医了。”

御医开好方子,冲着皇帝说道:“皇上,臣回去为老爷子在配几幅药?这里的药材不够。”

皇帝楚简冲他点点头,拿着他刚开的方子,不由问道:“这需要喝几幅,能让他醒过来。”

御医的脸色一僵,冲着老夫人的话,他只好再说一遍。

其实,如果不通过针灸,这已昏迷还真的不知道等多久?

可皇帝不让他多说,再说,他来的匆忙,准备的不够,还真的没有带工具。

“皇上,那臣先回去准备药材。”御医还真的苦逼,这刚才来的时候,暗卫几个飞跃,就把自己带过来了,这,回去,还真的不知道要走多久?

却又不敢问,不敢说。

好在小柱子比较机灵,他三下五去二就从皇帝手中把药方子给拿走了。

跟着御医走了出去,悄声说道:“老爷子的病是不是特别难治?”

“可不是,腰疼,就意味着肾病,一个男人牵着到肾上的毛病,能有几个能根除的,更何况,这老爷子,爱逞能,这一时半会的,处方,唉,忘记拿老爷子吃的处方了?”御医猛然擦拭着额头上汗珠,由于楚简的缘故,自己实在紧张的都忘记了自己刚才提出的要求了。

“我这里,刚才,我临出门问那位老夫人要了,你呀,这一紧张,把什么事情都给忘了。”小柱子一边走,一边笑着把东西给他。

这个御医,怎么能不紧张,明眼都看出老爷子不好,情况不秒,却硬是要说老爷子好者呢?他睁眼说瞎话,怎么能不心虚。

没有办法,谁让皇帝护人心情,并且,老夫人一旦出事,皇帝这一辈子都要内疚死了。

为此,说什么也不能让老夫人知道,老爷子的真实情况,这也是他跟出来的原因,更何况,他也真的需要去抓药,顺便跟着御医,先把情况摸一边。

总比这样没有一点头脑好吧!(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五十五章 良药苦口 御医心中也彷徨,他怎么能看不出来皇帝对那位老爷子的珍重情况,可有些事,不是他一个大夫能做到的,很多时候,这医者父母心,他们也想把病号给治好。

可总是能遇上一些棘手的,也只有这样的病,才能他们也觉得是一种挑战。

皇帝在意的人,就不是挑战了,而是战战兢兢。

毕竟,很多时候,他们都是为皇帝服务的,这,皇帝在意的人,他们更要做到万无一失。

“多谢,多谢小公公,老夫岁数大了,还真忘东忘西了。让小公公见笑了。”御医擦拭一下额头上的汗珠,低声说道,他心中比较慌张,刚才瞄了一眼处方,药下的挺猛的。

就是这样的猛药,才让老爷子招架不住,昏倒过去的。

“御医说的哪里话,你还不知道,皇上一直都尊重你们御医的,好多事情,他都相信你们的。不过,老爷子的情况会如何?这一次醒过来,到底还有多久?”小柱子隐晦的问了一句。

只看老爷子的脸色,就能体会到,他的情况太不稳定了。

先前小病,小灾的,他没有当一回事?及小成多。

“说实在的,老夫的心里也在打鼓,老爷子岁数大了,不能总是用针灸,时间一长,难免会让他承受不住,可药石,来得慢,来的缓,老爷子的疼痛会越来越严重,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跟皇上交差了。”御医真的束手无策,只能先回皇宫,跟其他的御医协商一下。

他对着肾病还真的不是专长,他最擅长的是外科。

不过,从暗卫把自己撸过来,也说明了皇帝掌控整个皇宫,那可是事事巨细。

没有任何的破绽,心中尤为冷峻。

“御医只管用心医治就好,剩下的皇上会想办法,这病不是一日两日得的,当然也不能 一时半会儿就好的,只要能让老爷子舒服一点,清醒过来,成全皇帝,岂不更好。”小柱子的话中藏话,让御医听到,心中猛然一怔。

是啊,自己怎么没能猜中皇恩,这件事,自己不该一直硬撑着,皇帝的心,自己怎么能猜,不过,却让对这位小公公刮目相看。

都说宫里有一位小公公,神德皇恩,他办事总是能让人无话可说。

皇帝对他相当的器重,还有,别看他小,做事一点都不藏着掖着。

坦坦诚诚,让人看不出他是一个公公,皇宫的几位妃子都很喜欢他,毕竟,他能游刃有余的让大家都卸了火,而没有任何的怨言。

“多谢公公抬爱,如果不是公公告知,老夫还在 疑问中。老夫这就回皇宫,尽快给老爷子一个更妥当的药方子。”御医不傻,人家帮助了自己,暗示的话,自己当然要感谢,差点都弄错了。

一直都想如何把老爷子解救出来,迷了自己的眼,自己一人之力,怎么能解决,更何况,他真的不知道皇帝的深意,一心想着如何让老爷子痊愈,怎么可能。

如今有了小公公的指点,自己心中大可放心了。

目送御医离去,小公公的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皇上,今晚要不要回宫?”小柱子悄声问道。

明日早朝, 不回去,明日岂不是很赶,可如果回去,皇上一定不放心老爷子。

可这总不能让皇帝一个扛着,自己总能帮助一二。

“皇上,你先回去吧,等老头子醒过来,我让他们去给你捎个信,这,药都服下了,御医刚才也来过了,又配下的药,也给针灸了,只等老头子睡舒服,就醒了。”老夫人喃喃的说道。

她岂能不知道,皇帝要回去忙军国大事,那是他们小老百姓能弄懂的。

何况,他也知道,自己老头子,这一时半会儿,一定不会醒过来的,要不然也不会昏倒了。

他是一个要强的人,明知道皇帝好不容易回来看他们,怎么会让自己轻易的倒下。

想到这里,心里酸酸的。

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做。

“说什么呢?我是你们一手带大的,我怎么能看着他病者,你守着,而我却不在身边,早朝的事情,还早着你,等他醒来,我就走,好不好?”皇帝楚简一怔,养母竟然也尊敬自己喊皇帝了。

刚才自己醺酒的时候,她急急忙忙抱着自己的时候,自己在她温柔的怀抱里,那多么的舒心,可如今,她却给自己生份了,这种隔阂,让自己心中着实不舒服。

却也明白,刚才的自己,的确让他们心疼,可如今的自己,却是给他们带来的太多的麻烦。

这个身份的存在,自始至终,都是一个永远的障碍,都是自己再也无法尝到亲情,温情的一个大大的障碍,明知道这一切自己不会在拥有,可一旦拥有,自己就不想放弃。

皇帝,这个难道真的注定是孤寂的吗?

“皇帝,要不然,你先歇息在里屋,等,等一会,他醒过来,叫你如何?”老妇人到底心疼皇帝,再说,皇帝早朝也是一件大事。

那个小公公的提醒,她岂能不懂,可是老爷子一直都未醒过拉里,说实在话,她心头也不好受,毕竟御医说了,要过几个时辰,这才没多久?自己也不能唤醒老爷子,如果,这个时候皇帝真的走掉,自己心中没有任何的着落。

谁说养儿不为老,养儿防老,可不是就是关键的时候,让孩子给自己一个陪伴吗?

“是啊,皇帝,老夫人都说了,让奴才帮你守着,您先歇息一下,等老爷子醒过来,我们再走,您也安心,如何?”小柱子笑盈盈的说道:“皇帝,您就去吧,奴才回到宫里,就换班了,能休息,您可休息不得,今晨的时候,你还醒得早。”小柱子体贴的说道。

皇帝楚简也知道,自己如果坚持下去,养母也会左右为难的。

好在,銮驾已经在外,小柱子办事挺靠谱的。

竟然让暗卫把銮驾带过拉里,好在这里偏僻,他们也没有惊动其他 百姓。

这一切,养母并不知情。

她老人家一直沉浸在养父的病患中,唉,说实在的,他岂能不知道老爷子岁数大了,一旦病倒,绝不是小病小灾。

可这话,他也不敢跟任何人说。

“好,一会醒过来,赶紧叫醒我。”皇帝伸了一下懒腰。

小柱子慌忙赶过去,为皇帝更衣。

不知道多久,老爷子总算醒过来了,浑身酸困的要命,手刚刚蠕动一下,小柱子就感知到了,总算没有白费自己的指点。

“老爷子,你,你醒了,怎么样?好一点没有?皇上在里屋睡着呢?你老人家想要什么,吱一声,好不好?”小柱子压低声音问道。

先安抚着老爷子省的他一激动,在出点什么事,那可如何是好?

更何况,老夫人趴在床头上睡熟了,自己也不能把她推醒。

“是不是口渴了?”就在小柱子端水的那一刻,老妇人被惊醒了。

到底是年纪大了,睡觉浅,再说,心中有事,她怎么能真的睡那么踏实。

为了自己家老头子,人家皇帝还等着上朝呢?

“老头子,你,你醒了,可吓坏我了,怎么样?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好多了,你怎么回事?怎么说昏倒,就昏倒,吓得我心都发颤。”老夫人的声音把屋内的皇帝也惊醒了。

“苦,苦——”老头子见大家都围着自己,不由苦笑,指着自己的嘴巴说道,好苦啊,这药味,怎么能这么苦,感觉心里都苦涩的,带着一种苦哈哈,还有,他都不知道,为何,这药让自己感到味蕾都有些麻木了,只剩下苦了。

“良药苦口,你别急,来,喝点水,慢慢就好了。”小柱子端着温水,搀扶起老爷子,笑盈盈的说道。

他总算清醒过过来了,要不然,谁能保证早朝的时候,他能不能醒来,让小柱子还忐忑不安好久,如今,他没有让皇帝错过什么,为此,他不由的再一次感谢老爷子,醒的太是时候了。

老天爷都开恩,让自己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也总算,揭开了让皇帝彻底放了心。

“好些了吗?小公公说得对,良药苦口,你就将就一点,不要觉得药苦,就有病不说,这一段,你是不是吃药,吃一半捣一半,你可太有意思了,都一把年纪了,还让人哄着。”老夫人的话揭开了老头子的短,却让大家都不由的会心笑了。

望着老爷子吃瘪的样子,皇帝的心中 也顿时轻松不少。

以后,有了养母看着,只要他的药不间断,就不会有危险。

他再三交代,劝慰,养母还是把他送了出来,皇帝楚简亲手拎着她给自己做的衣服,沉甸甸的爱,让自己幸福的不行。(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五十六章 恐吓 皇宫内。

一位嬷嬷穿着 一身体面淡蓝色缎子,偌大的宽袖及膝,褂子的领子故意翻着,遮住脖颈。

看她的却穿着下身是一件深色的裙子,头发被梳的一丝不苟的挽了起来,发髻上插着一根透明的碧色玉簪,简简单单,大大方方,从深宫走出来的嬷嬷,这样的面子,一般很多人都抢着要,他们都是一把好手,在皇宫里做久了,其实都不愿意。

她冲着殿内的贵妃施礼,表情沉稳,淡定,自然,舒服,静等这皇贵妃问话,不卑不亢,安安静静,甚是拘束,毕竟着是皇贵妃的寝宫。

贵妃就这样,静静的躺在床榻上,居高临下的瞧着这位嬷嬷,指骨却有意无意的轻轻有节奏的敲打小桌,那“咚咚咚——”的声音像是敲击在人的心尖上,让人无端的感觉惶惶的。

自己都来了这么就,皇贵妃依然不问话,让他有一种莫名的慌乱。

一直到嬷嬷的神色有些不安,龟裂,没有了以往的冷静,皇贵妃才停止了敲打,轻轻的抿了一口茶,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丫鬟倒是十分有眼力见儿的给嬷嬷添了一个绣凳。

“嬷嬷快坐吧,您是瑞祥宫跟前伺候的,说起来也是这皇宫的老人,最最体面的人儿呢,只是今儿个恐怕让嬷嬷受委屈了。”丫鬟轻声一叹,“谁都没想到这瑞祥宫里面会闹鬼,这一宿一宿的故意的,还不知道让贵妃惊胎的,这些天,皇帝没有来吃饭,不代表,我家主子就不能收拾你们,原本,就我家的主子的妃位高,如今还怀着皇子,你们难道就不知道尊重一下贵妃的睡眠,这只是皇帝交代的,可皇帝一天不在宫里,你们就逢高踩低吗?也许吧,你们,我都是说那么都没有做,一旦做啦,就弄的动静太大了,不知道的皇帝回来了,会听谁的?”看着她说了几句贴心的话,就一把拉着她,任他想抽出怎么可以拉着他的手。

不过,听了这样的话,嬷嬷面色一凝。体面,做了不该做的,反正,她昨晚还真的被打了。

可她却没有开口,只等着贵妃开口,毕竟,贵妃是主子,有些人说的太多,也是一个丫鬟,无法登上那个位置,就算有一天真的成为皇帝宠幸的人,也只是一个小主子而已。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自己这辈子见得多了这样的狐假虎威的人,为此,也不计较,自己被狗咬伤的感觉。

“这个事情,贵妃会好好的跟她聊一聊,你不需要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如果她再不真心,会让她有一种噬天的气焰,其他的人呢,都心平气和的走了,原本,原本结盟的时候,就该给她来支持的。”丫鬟故意又说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话。

还真的让嬷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知道,皇妃到底要想表达什么?

“嬷嬷快坐啊,你退下,啰嗦了那么多,你看嬷嬷依然,也不知道到底说了些什么?”贵妃慵懒的抬起手,不耐烦的让她退了下去。

“不了,请皇妃指教,这里不该有老奴做的位置,还请贵妃不要为难老奴。”嬷嬷摆了摆手。

她心中知道,自己的位置,也知道有些事不该自己来问。

不管那丫鬟什么意思?

只要贵妃没有说话,其他人呢?自己只能装傻充愣。

谁让人家贵妃如今有福气。

“嬷嬷,可知道今儿个我要找你是什么事情?”贵妃笑着问道。

“老奴不知!”嬷嬷头也没敢抬,垂手道,“还请娘娘明示。”

贵妃躺在床上,却突然坐了起来,一双眼眸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叫着嬷嬷一脸的紧绷,不由笑了起来。

“嬷嬷,不必紧张,我就是来随便问一问。听说嬷嬷有个貌若天仙般的侄女正是婚嫁年龄?”贵妃好似自言自语的说道。

这个嬷嬷一辈子没有结婚,把自己的亲侄女接到身边,一直慰藉自己。

毕竟年龄大了,一直都把他当成自己的女儿,心想在京都给她寻一个好人家。

等自己养老的时候,也能养老。

可话虽如此。

丫头都十四岁了,却并不机灵,就是实在,缺心眼一个人,她还真的不敢攀龙附凤,让她成为一个妾,那不是毁了她一辈子。

这样,左想右想就把她的婚事给耽误了。

原本,十二三岁结亲,等十四岁在家做嫁衣,十五岁就该大婚了。

十六七岁也该有自己的小家了,哪曾想,这一耽搁,就没有了更好的计划。

让他也不由的着急起来。

陡然一惊,猛的抬头眼神防备的看着贵妃娘娘,“娘娘想说什么?”

贵妃笑了笑,安抚望着嬷嬷的脸色说道:“嬷嬷不用紧张,我也就是问问罢了。”

好似多可笑一般,既然人家不愿意多说自己也没有必要多说,更何况,刚才丫鬟已经暗示了,他们昨晚宫里发生的事情,瑞祥宫,可不是一个安静的地方。

嬷嬷在哪里带了多久,她岂能不知道,之所以让她过来,就是为了拉拢她,可贵妃不会为了一个嬷嬷,让自己恐吓谁,自己怀着孩子,对自己不利的事情,自己不会做。

她望了望嬷嬷,依然冷汗直流,却不在启口,也不看她。

而嬷嬷沮丧的低着头,不知道该不该说什么,她害怕啊,一旦投错了,自己这一辈子反正也没有多少好耗得起,可侄女才十四,自己已经给她准备了不少嫁妆,没有一个好的归宿,她,这被子就让自己给毁掉了。

自己不该左挑右挑,不该只想自己的晚年,不顾及她的想法,让她如今还孤零零一个人,可她太老实了,实在的让自己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很多事情,不会换个角度,以至于,她总是不能让自己想办法,什么事情都依仗着自己。

唉,这到底是好是坏?对于侄女,她,真的惭愧不已,不知道该如何让自己弥补与她,说实在的,他真的想为她许一个好夫婿。(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五十七章 贵妃知道,打蛇打七寸,绝不能让她有所缓解,这件事,她必须要给自己一个严密的防范,孩子六个月了,他们一直都在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的肚皮,一旦自己松懈,那么,就一尸两命。

这也是为何,他必须让自己做好所有的防范。

御医已经说了,自己这一胎是男孩,为了自己的以后的路,为了孩子的未来。

自己只能把眼线放长一点。

嬷嬷噗通一下跪下来,所有的一切都让她缓了一口气。

她就知道,他怎么会忍心让自己晚年以后,没有依靠,一切只会往自己希望的方向走。

天月国的边陲。

楚慕寒一阵热汗,一阵冷汗,整个人陷入一种冷热交替的阶段。

落葵端了不知道多少盆热水,云惊澜一直帮他擦拭着,伤口是一方面,云惊澜感到她的脉搏也相当的混乱,想起他的记忆。

一定跟他的记忆有关了,失去记忆,与恢复记忆,原本就有一段时间。

这种折磨,也只有他自己感触最深。

“母妃,母妃,不要,不要——”楚慕寒一把攥着云惊澜的手,神情慌乱。

脑海中,母妃一脸的平静,毫无任何波澜的表情下,从容的死去,就像一片落叶在天空中不停的回旋,不停的回转,慢慢的落入尘埃,消失不见。

不,不,母妃,你不要死。

紧跟着就是自己突然吐出几口黑血,他刚想运功,哪知道身上的毒竟然有几种相互交替,断送了自己的双腿,再也无法直立行走,再也无法站立,自己竟然连内力都无法使用了。

年复一年,自己竟然麻木了。

每一个月圆之夜,自己饱受煎熬,喝着那腥味恶臭的鲜血,各种谣言四起,可自己是皇子,依然有前赴后继的王妃试图来自己府邸享受荣华富贵,却都是有来无回。

一抹清新的脸孔出现,她看到自己没有惊慌,没有害怕,没有避之不及,而是,主动为自己医治,主动把自己的胳膊伸过来为自己解毒。

更为了照顾自己的情绪,他也努力迎合自己。

并且,跟她在一起,总是让自己有很多收获,慢慢的,自己的心也为她而跳,她的映像就深深的烙在自己的脑海中,那么清晰,不容反驳。

“澜儿,澜儿,澜儿,你在吗?”云惊澜的泪再一次涌出。

他终于想起来了,终于知道自己了,心口的那块石头竟然慢慢的移开了。

伏在祸所依,往往祸事来临的时候,福也就在身边。

很多事情总能在你满心失望的时候,给你一缕希望。

“我,我在,我在,你不要怕,我们在一起,永远都在一起。”云惊澜哽咽的回应着。

听到他曾经的声音,还有什么可说的,一切都回来了,都想起来了。

她的心爱的人,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澜儿,危险,危险——”转眼间就到了另一个局面,那一晚的刺杀。

所有的事情,一刹那间,统统进入涌入自己的脑海。

想起来了,他在睁开眼睛望着云惊澜,四目相触,水与火之间的交锋顷刻间就冒了出来。

“我知道,我知道, 都是你一个人在前面冲锋陷阵,才有我们的安稳,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我等的好辛苦啊!”云惊澜喜极而泣。

丢失了儿子,却换回了夫君。

“澜儿,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楚慕寒试图起来,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许久,整个身体都麻木了,不受自己的支配。

他忽然想起自己的儿子康康。

澜儿还没有出月子,自己,康康都已经出现了这么多事情。

她的身体怎么能承受的了。

“说什么呢?你能醒过来,我们的康康也能回来,我相信你,以前你失去记忆,我生怕你着了圣女的道,毕竟,她是你的救命恩人,是母亲迦族的圣女,我不能动,你也不能动,以至于让她折腾出来这么多事情,不过,如今你醒过来了,我也就放心了。”云惊澜长舒一口气。

云惊澜看着他,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所有的一切都像一个搁在心口的病,如何疏通,才是最为重要的。

“澜儿,来,快躺下,都是我的错,让你的月子都坐的如此艰辛,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好不好?”楚慕寒一边起身,一边示意落葵搀扶云惊澜上床。

落葵高兴极了,王爷终于醒了,不,终于想起来了。

有战神王爷在,还有什么可怕的,还有什么事情办不成的。

“王爷,你也刚恢复,也需要休息,不要着急,辛夷跟康康在一起,只要辛夷没事,康康也应该没有问题。”云惊澜一边躺下,一边虚弱的说道:“还有一件事,还没有告诉你,琳琅就是那个所谓魔宗的外甥,同样,他还是圣女的贴身丫鬟喜儿,应该是男儿身,却喜好扮演女生,这一次,他袭击你,不让圣女出事,一定还有其他的事情,使我们不知道的。你想,魔宗一直躲在暗处,白天不敢现身,很多事情都需要他来完成,而他的身份,如此互换中,还真的很少有人能察觉,并且,这所有的事情,一件接一件,我们暂时不考虑其他,只说这个魔宗,还是辛夷的师父,你说,他会不会把辛夷诱拐走,辛夷其实很在意情谊的。”

“好的,我知道了,你先休息一下。落葵,去做点吃的。”楚慕寒吩咐道。

看着她虚弱的表情,他就心疼不已。

都怪自己,她刚生产完,如此虚弱,还为自己诊治。

“那,我先睡一会。”云惊澜太困了。

她早就支撑不住了,可她还坚持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楚慕寒,以便他能有一个心里准备。

楚慕寒轻轻的为她盖上被褥。

“澜儿,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没想到,事情早就环环相扣,很多巧合,都有人为的成分,一切没有去想,没有去刻意的做,只觉得,这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不会出入太大,更何况,我们两个只要好好的,一切都能过眼云烟,如今看来,在没有把这幕后的人铲除,我们心中所谓的希望只是一个单调的敷衍,根本就行不通,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休息好,来面对这一切。”

拿起云惊澜的手再摩擦这自己的脸,他真的觉得自己很幸运,很幸福,有这样的知心人,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妥善的安排这,让自己内心暖暖的。

针对天月国的事情,他决计就按照她的布局,清风已经过去,像削弱他的气焰,把他那该是的高傲,或者说多疑,一个个粉碎,自己不会因为他曾经的伤害,就对他仇恨,毕竟,他自己也看到了,楚王族,已经在步入衰退,曾经他们的几个兄弟,如今伤的伤,残的残。

那个登上皇位的楚简,到底能不能把天月国建立好,如果他的心思依然放在刺杀上面,伤害同胞上面,自己不介意让他移动一下位置。

心里却再想着,她刚才的话,既然魔宗就是那个‘风’的主人,那么,自己也接触了两次,这个人,不,还不能确定为人,他的势力也还没有恢复,依然能有如此大的压迫力。

自己该如何做,才能把损失降到最低。

再说这个魔宗,他的落脚地到底在何处?

找到他,也许,一切答案都迎刃而解。

他想起云惊澜曾经怀孕说过的话,总是能梦到自己的母妃,迦莲在受苦。

强压着心头的不安,只有找到源头,才能解开一切。(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五十八章 滴血的泪 南浔国。

南风瘦弱的身体弱不经风,如果这个时候,云惊澜看到他,怎么也不会相信眼前的人,竟然是他们曾经的朋友,楚慕寒,则一定会拉着他,一定要知道这个仇人是谁?为何对他如此狠辣。

他走上一步,就要喘息一会,可御医仍然建议他出啦走一走。

穿过小桥流水,亭台楼阁,绕过抄手游廊,缓缓的经过哪些假山花园,避开哪些刺眼的姹紫嫣红,终于到达了那个地方——白雪儿住的院落!

他曾一次次的睁开眼睛,不相信那一幕,为何,为何,她明明对自己的眼眸中,深情款款。

却做出就这样的卑劣的事情,他不相信,不相信这世界上,真的有如此歹毒的人。

望着熟悉的陈设,绿油油的盆栽,还有那让自己梦牵梦绕的床榻,他不禁闭上了眼睛,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空荡荡的一切让他红了眼。

闭上眼,白雪儿的一颦一笑依然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中,尤其那清脆的声音,仿佛从远处传来,依然响亮,清脆,放出‘咯咯咯’的笑声。

他不明白,为何,她到底用什么办法让自己从见到她的那一眼,就无法忘记她。

心中一阵阵的绞痛。

她果真不喜欢自己,为了得到那一份,她一步步给自己设了关卡,让自己陷入其中,一步挪移一步,走到那个他们翻云覆雨的床榻上。

抚摸过去,他仿佛还能听到他娇喘的诱人的声音。

哪知道,突然一道腥甜的味道传了出来,他愣愣的捂住嘴唇,依然有一抹淡淡的殷红色从指缝间溢了出来。

“皇上——”身边的公公连忙拿起手帕为他擦拭。

他摇了摇手,冷冷的看着染红的手帕,嘴角却露出凄惨的笑意来,自己堂堂一个皇上,一世英名,却栽倒在一个还未及笄的小女孩的手里。

到底是自己心太软,还是爱的太深。

自从白雪儿死了之后,他听到他的情况,莫名的还有些心跳加速,可他却知道,自己的心已经失去了,曾经自己还为了楚慕寒能迎娶云惊澜而嘲弄过,毕竟,云惊澜一个庶女,传闻还相当的不好。

可当真面目揭开的时候,他们多么的幸福。

而自己看到的却是一个漂亮的脸孔,内心却极其的恶毒。

还真的应了那一句,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自从第一次跟她见面之后,他就莫名的看到她,心里就痒痒的。

知道她进了宫,却由于没有及笄滞留在荔香园,有两次实在忍不住把她招到御书房,她谈吐大方,对自己的话没有阿谀奉承,给自己留下了更深的印象。

他日日都在想,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能跟楚慕寒一般,拥有白雪儿,这个翘舌弹簧,机灵可爱,聪慧的小女孩跟自己一起,整日相亲相爱,相互偎依,给自己孤寂的生活中增添太多的色彩。

这简直就是上天赐予自己的幸福。

还曾每天都在幻想,假如有一天,她也怀孕了,自己定像楚慕寒照顾云惊澜那样,处处为她着想,带她去云游,去她想去的地方,跟她一起去看夕阳,看风景,作为一个皇帝,他却在幻想孩子生下来之后是男是女,能像她母亲这般聪慧可爱。

一家人也能其乐融融,可这一切都是自己痴心妄想,都是自己不该拥有的想象,只是自己渴求的,却得不到的幸福。

眼泪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落下来,沾湿了衣襟迷蒙了双眼,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这满心到底疼,实在让人难以忍受,他所有的悲伤,失望,绝望,都突然的散发出来,让他一发不可收拾。

在他坐在这张床上的时候,他的心早就跟着哭泣。

“雪儿,雪儿……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残忍,我真的想恨你,明知道你身上一定有迷惑我的东西,可我竟然还是无法让自己心,恨下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我很毒辣,可,我是皇上,如果我不是皇上,你也许不会用这么多手段,对不对?”

南风长叹了一口气,不由苦笑,也许,这就是人生,越得不到的就越觉得好,就越觉得应该珍惜,明明人家背叛了自己,明明人家冲着就是自己的那个位置,可不知道为何,内心就是无法让自己狠下心来。

也许,在自己的心中,一直都把他当成一个孩子。

对,一个还未及笄的孩子而已。

“如果,如果不是被人利用,也许,你也能好好的,找一个人家,一辈子幸福吧!过的至少安稳一些。”

悲痛过后,流过之后,怀念之后,心中还不舒服,可能面对。

望着这一切,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布局。

好像要把这一切都牢牢的记在自己的心底。

颤颤的走出屋子。

“把这里烧了,一点痕迹都不要留。”

原以为自己一直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可如今却发现,自己能在乎,也能放下,倒不是自己心狠,而是要让自己站起来。

他从铜镜中看到自己的一切,他好恨,恨自己如今的惨象。

可内心还是影影绰绰的放不下,他曾经把白雪儿当成自己的精神支撑,当成自己唯一的一个感情上可以 依靠的人呢,可她却依然背叛了自己。

如今面对了,虽然还不能释然,不能放下。

但他却能让自己的心智收敛一二了。

公公听到皇帝的吩咐,还能有什么怀疑的,他们的动作一致,快速的把这里放了一把火。

远远地看着,眸子里的红光冲天,他就这样静静的欣赏着,仿佛害怕自己错过了这最后的一样,自己这辈子就再也看不到了。

他就这样看着,坐在那木凳上,俨然成了一尊雕塑,一直到熊熊大火把这里燃烧成灰烬,把这里变成黑灰色,再也看不到任何的的光彩。

他,慢慢的,慢慢的放下了自己的身段。

“皇上,软轿子已经来了,要不要——”公共欲言又止。

不敢打断皇帝的心思,也不敢说出什么隐晦的话,他们都知道皇帝这一次,恨透了这些女人们,这些天,一次也不让这些妃子进入自己的养生殿。

除了南慕公主,时不时的过来看看他。

两个人也说着不着边的话,南慕公主暗示他要追查到底,不要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可他却只对白家下手,上下一脉相承,足足一百多口人,血溅当场。

无一生还,他还让白雪儿亲自过去看着,就那样点着穴,她除了满腔的恨,满腔的怨,却再也做不出任何的动作,是的,这一切都是她连累的。

可,她却连申诉的地方都没有。

更没有任何让她能分辨的地方,所有的白家人都狠狠的瞪着她,如果,如果眼神是一把刀子的话,她早千疮百孔,没有任何立身之地。

这一切,她知道,她不能埋怨谁,除了让自己承受着,她必须清晰的看着,她没有任何的办法,至少在这一次的决斗中,她输了,输的一败涂地,输的惨不忍睹。

一百多口人,也许还不能撕裂她的心扉,当她的亲生父母拉过来, 在她的面前处于千刀万剐,凄惨的哭喊声,震耳欲聋,那歇斯底里的叫喊声,让她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都瞎掉了。

天啊,这简直就是挖自己的心,她愤怒的看着,盯着,都不知道为何,看的眼睛都冒出血花来,却一点都不知道疼,她,她知道,自己的父母跟痛,这种血脉相通的事情,她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让自己的早就被刮杀多少遍?(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五十九章 面具人 冉博心急如焚,跟清风告别之后,他都不知道自己这是赶到第几个分舵,却一直没有任何线索,看来还是要找到自己的人,在在中州国的一个客栈里,他看到了自己手下留记号地方,匆匆赶到一个黑衣人的突兀出现,吓得冉博连忙倒退了一下。

“世子,你这是怎么了?”他有些不明白的问道,还没有看到世子的情绪如此低落,果真跟那个清风有关,实质这是怎么了,难道不知道 ,他不能如此情绪波动太大吗?不管如何,看着世子这样,他也不敢再开世子的玩笑了,他连忙合拢了窗子,四下查看一番。

冉博没有阻止他,淡淡的转身,他的面颊上一脸的疲惫,衬着他雪白的皮肤,看上去令人心疼。

看样子,他还真的找到辛夷的下落,要不然,也不会如此。

由于他去分舵,母妃已经知道他的下落,几次三番的督促他赶紧回国,他才不要。

明知道母妃的意思,却只能当成没有接到任何的信件。

好在,他认识那些人,巧妙的躲过了。

虽然,他也知道,这一切根本就不能让自己躲开,也无法逃开母妃的眼线,可他也只能追时间,不能让自己被母妃逮个正着,他们的买卖就是买卖消息。

他的心思自己知道,可来不及了,自己不能让自己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成亲。

辛夷,既然自己跟定了,就不会轻易的放手。

就在此时,离这个客栈房间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一个面具下的一双眸子一片深沉,他握着一根树枝,不知何时,那树枝在他双手中,用力交叉,竟然碎成渣,轻风一吹,再无踪迹。

任谁都没有看到他如何转换的。

“就真的想放过你,让你获得自由。”面具男人的声音带着一种冷笑。

原本不该自己的事情,可他竟然惹到了自己,自己就没有必要让他好过。

“世子,你被人跟踪了。”突然,屋内的人唇语说道。

他们这一行,对唇语都了如指掌,为何不让人知道,他们说什么,他们有的时候,看到自己人,都是用唇语,快速把事情说完,这,这就是他们做消息买卖的最好工具。

毕竟,当接到消息的人,让他去传递消息,一定危险性很大,为此,一般都是找一个貌不起眼的人呢,去传递消息,比较隐秘不说,还能让他们把消息安全带给买主。

冉博眉头一皱,自己都是做消息买卖,竟然还有人来买自己的消息。

真的哪能可贵,有谁会明白,自己这到底该如何做?

“知道是谁吗?”冉博瞪了对方一眼,对方连忙收起那副有些搞怪的表情和动作,悄悄的注视着那棵树,刚才故意查看,其实就是等待他的出现,一直都感觉到有人跟着,看毕竟,对方不现身,如果他不去关窗户,这厮也不会光明正大的坐在这树上,享受着。

对于他们知不知道,或者说才没有猜到人家的身份,人家都不在乎,可他们明明就是猜不到,好不好?

这个人,还真的怪异的很。

令自己的手下都感到压力的话,他跟无法主动出拳了。

人家比自己的技术好过太多了,自己在这方面,还真的不是人家的对手。

“这个人呢,秘密太多。暂时虽然不敢确定,不过,却能猜出一二。”手下终于收起脸上的嬉笑,一本正经的说道。

想起查这个人的身份,就跟查她家主子一般,一直受到踧踖,他就是那种人,越是不让查到的,他越想尽一切办法,开始查找。

让他也有一个挑战性,还真的不错。

收获蛮不错的,已经摸到有些蛛丝马迹,这样,就好办的多了。

“我想起来了,这家伙,果真有意思,我跟他交过手,好像在山上就有了过节,算了,既然他来到中州国,势必有事,都不会轻易的就离开,他找到我,无非就是过招,应该不是为了同一个生意而来。”冉博眉头一皱,不在这个人身上纠结,既然,他愿意跟着,自己也没有必要一直死锤滥打的。

“世子,你的意思是,他也在山上学过,我有多了一条线索,放心,两日之内,一定,会给你一个明确答复,我总觉得这个家伙,有些不怀好意,故意做出一些事情,让我们来跟他交锋。”手下的人笑盈盈的说道。

对于这个人,他总算有一个具体的把握。

不过,鉴于他们家世子的情况,他还真的把这个家伙给查个水落石出。

省的他做出一些不利于自己事情来。

“你是不是对人家做过什么?要不然,你不会如此紧张?”冉博突然问道。

这个手下,一向发侦查能力尤其的强,并且能快速的确定敌人的位置,很多时候,自己都自愧不如,不过,他就是毛病特别多。

对方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果然,被自己猜中了,这个家伙,就是不能安分,总能做出一些让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事情,不过,鉴于他的能力,自己总帮他摆平一些,如果这一次,他招惹上外面那个家伙,估计一时半会,自己还真的不敢保证。

“世子,呵呵,世子,我,就是觉得他过于神秘,你也知道,我如果不调查清楚,就会浑身不自在,不舒服,浑身难受,世子,你,你不要多想。”他突然意识到,对面那个人的身份的重要性,慌忙朝自己的主子抱拳。

虽然只是仅仅的片面之缘,却也是激起他的好胜心。

一旦查出不该查的东西,他心中一惊,试图把自己家主子给拉下水。

反正,国与国之间,世子,将军,都在一处,可不能犯下那种愚蠢的事情。

“我可再一次警告你,你不要故意去触及人家的眉头,你要知道,一旦有些事,瞒不住的时候,他更渴望自己把人家给杀了。你不想成为一具尸体,那么,就早一点收手。”他笑的想到的狡诈,毕竟,自己认识的整个人,你越是这样说,他就越不怕死。

他们这种人,就是为了着显他们的努力,却过高的估计自己的能力。

毕竟,真正的人物,才会让自己成为焦点,他们更能让这些优秀的人,发挥才用。

“世子,当然,我们还真的 心有灵犀一点通?”他冲着世子笑着说道。

如果没有世子的支持,他什么也不是。

他很聪明的避开这个话题,毕竟外面的人呢,有一半也冲着世子的,自己无法说太多,可眼下这件事,势必会让世子更注意,他不由嘿嘿的奸笑起来,看来世子爷是真的喜欢上那个辛夷了啊,不过一想到世子和辛夷的身份差距,还是有点接受无能。

既然是世子的事情,自己就没有必要多掺和,至于外面的人物,他会把世子拉下水的,他就不相信,他对外面的人的身份不好奇,怎么可能?

作为世子身边的最了解他的人,怎么会相信,他对于一个跟踪自己的人,如此宽宏大量。

这算是……心软做大事吧?

怎么可能?还是能躲就躲吧,世子的暗示,也让自己觉得,对方的势力不算强,可身份一定挺吓人,世子都不让自己的插手,自己就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一切为零,什么都没有做?(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六十章 时机不对 天月国边陲一个镇子的客栈里。

深夜,一没了白日里的喧嚣,片寂静。偶尔,初夏的凉风吹过枝叶带起的沙沙响声,把四处衬托的格外的冷冷清清。

云惊澜出了月子,甚至依然有些虚,凉风习习,她靠在床榻上,一直都未能睡着。

楚慕寒这几天,一直都在查找所谓的魔宗的下落。

辛夷消失的地方,没有任何的痕迹,如果不是熟悉的人,辛夷不会如此放心。

而魔宗拿着辛夷师父这个称号,让她相信也未尝不可。

楚慕寒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她怎么可能会睡下,脑海中各种影像不停的交叉出现,那个雾霾的地方,竹林最为清幽,雾霾无法侵入,不会只是由于雾霾的原因,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因素。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一道声音突兀出现,吓得云惊澜赶紧坐起来。

只见他一脸温和的笑容,脸上的胡须已经刮掉,白皙的皮肤看着都令人喜欢。

除去眉宇间一丝担忧,足以说明,还是什么消息都没有?

“我想好了,我们回去,去中州国,对于楚简的事情,我知道你不愿意面对,毕竟,一旦他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你的责任就更大了,整个天月国不能一日无主,我知道,这一次他对付你我的手段超出了你我的底线,要不然,我也不会出手,可既然他已经登上了那个位置,就依照稳定而定,总是换,对百姓来说,也是备受煎熬,我们也不能总是拿着以前的事情揪住不放,百姓却根本就不知晓。”云惊澜叹了一口气说道,她怎么能没有看出来他的不舒服。

作为夫妻两人,她更了解他,明知,他一次次的退让为了谁,好在清风的回去,让有些事,不那么针锋相对,她只能希望,楚简不要再做出出格的事情,让他只能出手。

所有的事情,她都不愿意挑战这个极限,可他却总是逼着大家出手。

手足之情在他哪里,根本就毫无任何的顾及。

正由于如此,她才出言,坦诚的让楚慕寒安心。

她岂能不知道,楚慕寒的心结在哪里?

“谢谢,我知道,你一向都照顾我的情绪,我明白,很多时候,我也想让自己珍惜眼前即可,可内心深处不由的就想起许多。”楚慕寒拥着她,心中暖暖的。

她一直都如此,总想让自己洒脱一些。

可自己的从小接受老夫人的教育就根深蒂固,他们是皇子,就要承担起百姓安居乐业,幸福的责任。

“哼,还跟我客气。好了,早点安歇吧!”她也困乏的不行。

前些天,梦魇中依然都是母亲迦莲,锦妃,一直都找不到康康的踪迹。

她怎能不担心,自己怀胎十月的孩子,她怎么能不担惊受怕。

明知道楚慕寒也担心,还是不由哀怨:“康康也不知道,一天能吃多少了,有变化没有?还一直睡觉吗?你说,他会不会整日苦恼,没有母亲在身边,他岂不是很可怜。”

“不要想那么多,辛夷照顾孩子一向都细心,你要相信她,并且,再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之前,他们怎么会,轻易的对康康下手,如果你的梦出现的情况都属实,那么,在圣女母亲生下你的时候,内心一定充满了悔恨,连一个身份都不能给你,让你成为云家的一个庶女,她一定觉得对不起你,才生成的怨气;而母妃则真的对父皇失望透顶,要不然,也不会连偏驳的机会都不愿意去寻求,她明知道,只要她肯低下头,父皇怎么会不不计前嫌,她一向清高,又怎么会愿意去解释,才有了这样的怨气;如果这一切都能解释的通,那么,他是不是也在等待你的灵魂?”楚慕寒心中 一直都不安。

自从听云惊澜这样说,他的心越发的不舒服,不痛快。

包括自己这一次的失忆,对云惊澜的做法的绝情,他知道对云惊澜也心中有怨恨,并且,紫苑的去世也让她心中积怨已久,跟着孩子的失踪。

但凡是一个人,都会如此吧!

云惊澜不由苦笑,自己的灵魂,自己这一个异界的灵魂吧,他一定也知晓,要不然,也不会让自己一次接着一次的打击冲着自己。

他不傻,如果自己这抹异界的灵魂对他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那么,康康就在他的手中,他,的确有权随意的取走自己的魂魄。

自己心甘情愿,只是为何,至今没有出现,估计也就楚慕寒所说的,时机不到。

她,又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而自己却无动于衷。

“你说的有道理,我也不反对,如果说时机不成熟,那么,他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时辰,时辰?”云惊澜眼眸一闪,自己竟然都忘记了,自己到底如何来的?

曾经自己的一缕魂魄来到这个异界的时候。

也不是说来就来的。

自己于二十一世纪医毒隐世家族的唯一传人——云惊澜。不过她在二十一世纪,对外的身份则是天才心理医生。

老天爷比较“喜欢”她,怎么可能?让她也来了一场时髦的穿越,却不会告知她答案。

虽然她知道红姨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可她所做的一切,让自己无法不考虑她。

回想她如何来到这个异界,可脑海却一片空白,实在想不起来。

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在眼前,灵魂,在这异界,他如何控制的。

“好了,不要想了,看你,人家坐月子都是胖上几斤,你倒好,却是瘦的吓人,你说说,等康康回来看到你,看到你,一定觉得隔得慌,不让你抱?”楚慕寒故意逗他说道。

其实,他哪里不知道,她为何茶不思,饭不想。

只不过,他不想让她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那些事情,只会加重她的负担。

“知道了,不想了,的确,这一段时间,疏忽了,不过,康康一定不会嫌弃我的。我可是她娘亲!”云惊澜故意骄傲的说道。

有自己的基因,楚慕寒那么优秀的基因,怎么会生出一个不孝顺的孩子。

她对自己的儿子有绝对的把握。

决计不是一个随意不要自己父母的孩子。

“是的,你是他娘亲,他怎么会嫌弃你;对了,我今日接到遇上一个奇怪的事情,算了,不跟你说了,要不然你又多想了。睡吧!”楚慕寒话到嘴边,不自觉的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明明不该说的,都隐忍了半天了。

怎么话就这样突兀的冒了出来,楚慕寒自己都觉得自己在云惊澜面前,实在太没有秘密了,明明都压住了话,哪知道,还是不自觉的吐露了出来。

到底自己是不是太不放心云惊澜,还是想把这个事情说出来。

“什么事?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怎么回来这么晚?”云惊澜抓住话柄,怎么会轻易的松开,她就说嘛,如果没有遇上什么事情?

他怎么会这么晚,刚才一直跟他沟通心中的疑问,倒是把这个话题给甩到一旁了。

怪不得自己看到他的神情有些躲避,却不知道到底怎么一回事,还以为自己天黑看的不够清楚。

如今,总算明白了,的确是他有心隐瞒自己。

不行,自己不问清,怎么会有心睡的安心,再说,一定是一件很出奇的事情,要不然,也不会让他避开自己,他对自己的心,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就害怕自己想得多,可是他不告诉自己,自己依然会想的更多,更何况,人都如此,越是不知道的,越想知道怎么一回事?(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六十一章 摄魂铃 由于楚慕寒的不愿意想谈,让云惊澜越发的想知道,到底怎么一回事?她总觉得,看似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却带着一种巧合,刚才,她还在想,时机,什么时机。

如今,楚慕寒不愿意说的一个蹊跷的事情,直接引起他的重视,她觉得这与真相越来越近。

要不是因为突兀出现的事情,自己也不会警觉。

可不管情况糟糕与否?都先把这件事给弄清楚,天底下没有无缘无故的奇异事件。

“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总觉得那个女子挺古怪的,那么多人,为何,她直接就走向我,让我买她的东西,还试图跟我拉近关系,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楚慕寒不在意的说道。

他的相貌引起女性的关注,原本也没有什么错,可情况,好像并不是这样,他还是第一次遇上这样一个人,她目的很简单,就是要问自己的情况。

楚慕寒回想起,实在有些纳闷,怪异,他的行为甚至让自己感到有些不自在。

为此,对她的拦截,他直接给予回避。

只不过,这个行为却没有停止,一个女人不是为了自己的容颜,不是为了自己的身份,倒是因为其他的事情关注自己,他不是觉得奇怪,而是觉得有问题。

当然,他没有告诉云惊澜,不想让她误会什么?

“你的样子让我想起一个戏剧故事,白蛇传,你知道吗?那个和尚为了捉住白蛇,卖给他一个簪子,轻轻的插在白蛇的头上,当时的白蛇因为刚生完孩子,法力就是最为软弱的时候,那个簪子就变成了雷峰塔,把白蛇压到了塔底,而那个塔原本就是宝物,有天兵天将驻扎,她一个蛇女,根本就无法反击,成为那个和尚的囊中之物,你说,那个女子不会也卖给你一个什么看似普通的东西,实际上,却暗含玄机不成?”云惊澜自己也不明白,为何突然想起这个故事。

不过,她总觉得这件事有所不妥,毕竟,如果是这样的事情,那就太如出一辙了。

当年,不知道他如何让自己的母亲,母妃的灵魂受到屈服,可如果真的这样的话,倒是好事一桩了。

她的灵魂原本就是来自异界,是不是做拥有的什么东西就更多,才能是他如此费尽心机。

一个不值得一提的灵魂,他没有必要,浪费这么大的周折。

“有这样的戏文吗?我,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虽说她不是卖给我一个簪子,可她也手中拿了一个小金铃铛,晶莹剔透,相当的诱人,就是中间还是有红色的东西,我不太喜欢,她没说要给你,说‘公子是否有孩子,这个铃铛可以辟邪,这里的风俗给孩子过满月的时候,戴上这个,逢凶化吉’,我心里原本就对康康失踪有所忌讳,偏偏她提及起来这个,我怎么会同意?”楚慕寒惊讶的说道。

他倒不是为了现实中跟戏文异曲同工,倒是情况让他感到有些疑惑。

就是为何,她提及的这个戏文,自己没有听说过。

这,是不是太巧合了。

他哪里知道,这个戏文来自现代,来自二十一世纪,在他们这个异界,这个还真的没有过。

云惊澜见到他的表情中的疑惑,也知道,不是自己想的够多,而是现实生活中,就是如此。

且不说楚慕寒对这个有顾虑,就算没有任何顾虑,他也不可能喜欢一个如此别致的东西。

毕竟,越这样的东西,相反,他就越排斥。

他的经历告诉他,从来不要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动心。

楚慕寒经历过太多的苦难,怎么会被一个小玩意所吸引。

正由于这个原因,让他才产生了疑问,回来的时候,他就四处留意,是否有人跟着自己,总觉得这件事太反常。

有因必有果,事情绝不会空虚来风。

“没有,既然你没有收,那就算了,我们还是准备一下回中州国,真的有情况,一定还会出现的,只不过,这一次在你身上没有得手,那么,他们的目标就会转移,只不过,下一次会出现什么东西?”云惊澜自言自语的说道。

其实,这件事,他还真的挂在心上了。

一个铃铛,一个普通的铃铛也没有问题。

怕就怕,根本就不是这样,到底什么东西。

为何,出现这样的事情?

“你说的没错,对了,我有一个计划,让落葵留在这里,让她迷惑着,试图要阻拦我们的人,或则试图用什么嫁祸的东西,明日一早,我们就离开,给落葵留下一个纸条?你说如何?”楚慕寒心中一惊,悄声在云惊澜的耳边说道。

对于这样的事情,原本,他根本就不相信邪恶,可如果这一切真实如此呢?

他不明白,为何,一定要出现这样的一幕。

可他却要保护云惊澜的万无一失。

当事情发生之后,他的心中却没有了底气,不是对自己不相信,而是对方的阴谋太多,自己不得不防备,一旦云惊澜有一个三长两短,他这辈子都不要活了。

记忆好不容易恢复,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真正的家,他不愿意失去这一切。

“嗯,我听你的。”云惊澜窝在他宽厚的怀抱里,低声说道。

烛光已经熄灭,整个房间安静的只剩下彼此间的呼吸,他总算知道了,只有抱着他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心里最踏实。

也只有这个时候,心中才有一种实实在在的感觉。

此刻。

一个黑乎乎的民宅里。

四周都是一团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却能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就像一个铃铛一直轻轻的摇曳着。

“主人,没有一点收效。”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带着一种颤抖。

“滚——”伴随着一个愤怒的声音。

就听到噼里啪啦的摔东西的响动。

“主人,主人,你,你没事吧?”另外一个男声慌忙阻止道。

他的声音带着诚恐不安,还有一丝不舒服。

很多事,都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他知道,主子也知道,他明白,主子心里着急,可事情总不能操之过急,操之过急,只会让有些事情变得格外的糟糕。

“都是一群废物,我,我有没有事情,你,你,你还不知道。这摄魂铃,难道出现问题了吗?”一个苍老的声音中带着不安,嘶哑的声音中都飘零的。

的确,如果仔细看,当时还能成为人形,如今却只能成为一个影子,在漆黑的夜空里,他就是一抹黑,而身边的那个自称老奴的人,还一脸的虔诚。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抛弃了他,作为最忠实的跟随者,也不会抛弃他。

“主子,莫慌,让老奴再来试一试,时机不成熟,也才会造成没有收效?时机一旦成熟,一切都步入正轨。”那抹男人的声音让那个苍老的声音平复下来。

也有了一些安慰,刚才那个发怒者的声音才有了着落,伴随着他怒火的消失,整个身影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缓缓的露出来。

其实,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错。

他,明知道如此,却还是尝试着安抚主子的心。

“是啊,明知道,我不能发火,不能有任何的怨气,这些只会让我远离实现梦想,可,还是忍不住,忍不住这样做,罢了,罢了,也只有你在,才让我平静下来,不用试了,不是摄魂铃的问题,而是他的问题,你也知道,却安慰我,没事,反正,他们最近也会去?我们这就回去,也该回去了。”他停顿了一下,然后长叹了一口气。

老者也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主子依然在操纵一切,只不过,有一点点的偏差也不为过。

总不能什么事情都万无一失。

他相信主子,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六十二章 摄魂术 夜空,星星点缀,月亮却时隐时现。

影影绰绰的闪现,打在整个大地上,却只是一道道残影。

两个矫健的身影,摸索这朝前行。

他们的目标是就是这个竹林,虽然他们两个对四周的环境不熟,再加上他们尽量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好不容易摸到竹林房舍所在时,可他们的步伐却从来没有凌乱;云惊澜已经累得呼呼作喘,楚慕寒当下就决定让云惊澜休息,自己过去探查一二,毕竟,云惊澜无法闭气,她的呼吸容易让人产生警惕。

这个竹林,虽然云惊澜再三交代,有一些奇异,可真的让自己检验,还真的难以分辨,四处散发着淡淡的竹香,这别致的一个走向,令楚慕寒停住了脚步。

不应该有其他的方向,一般房舍都是坐北朝南,避开很多光线的直射,可这里明明就是坐西朝东。

中州国的房舍,他心中有数。

既然如此,他也就没有必要进去,白天在云惊澜的绘图下,他大致查看了一下。

如今,这个时候,竹屋里的人,应该都睡下了。

他也知道,他们三个人的功法相当的强。

他偷偷的返回,云惊澜已经休息好了。

白日,他查看过,孩子并没有在这里。

可云惊澜总觉得一定会在这里,她要亲自来,之所以不是白日,那是生怕误入那片雾瘴,夜晚,哪里的雾瘴一清二楚,他们来竹林也就相对安全。

“怎么样?没事的话,我们就进去,反正,那兄弟两个人,我也见识过,不管我是不是他们救命恩人的后代,他们总还是对我很客气。”云惊澜笑着说道。

的确,她也没想到,事情变得有些复杂。

他们来中州国,谁也没有惊动,只是给落葵留了一个纸条,把情况说了一下,两个人悄悄回来,只希望,能在这里有所突破。

这都两个多月了,云惊澜怎么能不着急。

孩子都快一百天了,自己这个做母亲的,才见到孩子几次。

“好吧,不过,你一会不管遇上什么事情,都要冷静,切莫着急,切莫让你陷入危险中。”楚慕寒只能再三叮嘱。

他们商议好了,有云惊澜在明,他在暗处,只要云惊澜出现什么问题,他也能及时出现搭救她。

毕竟,云惊澜总觉得那两个兄弟不会伤害到她。

可楚慕寒就不一样了。

她不敢保证他们不会起冲突,一旦出了什么事情,他们两个岂不都陷入绝境中。

那寻找孩子的希望岂不是跟渺茫。

她不敢赌,也不想赌。

云惊澜只觉得他们所有的目标都是自己。

既然如此,就没有必要让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躲避。

只有面对,才能知道他们到底要如何?

当然,有些话,她不敢说的那么直白。

要不然,楚慕寒怎么会答应。

“一定要小心。”楚慕寒再三叮嘱。

如果他此刻看到屋内的烛光,他一定会提高警惕。

可这个世界就是没有如果。

当云惊澜进院儿时,隐隐见得竹林环绕的房舍里烛灯依然燃着,不时有人影晃动,她便知道楚慕寒刚才一定被什么阵法所迷惑。

要不然,他怎么会说他们都已经歇息了。

歇息了,就是所有的烛光都没有了。

她没有轻易的往哪个烛光里走,而是站在了院内,上一次,匆匆忙忙,她并没有发觉,这里的位置有何不妥,如今,她算是明白了,为何它不受雾瘴的袭击。

夏季的夜空也一样,骤然变幻,顷刻间,刚才还月亮隐隐献出,如今却没有一丝的光亮。

纵观四周,除去竹子,还是竹子。

搭建的屋子,也着实令人看着养目。

她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体条件,想要像以前那样借外力显然不现实,更何况警惕,对方如果诚心害自己,自己根本就无处躲藏。

忽然,她竟然看到了都有人影攒动,人影,还不是一个两个。

她无法确定这院子里究竟有多少人影,为何,他们对自己好似没有察觉,任由自己站在这里,当然,也不尽然,这些是鬼魅吗?

毕竟,她身边都开始有了人影,对自己来说,这简直就是奇葩。

他们不是害怕灯光吗?他们不是只能夜行吗?可这个时候,她该如何才能让自己明白,她其实就是一个魂魄吗?为何,自己能看到,或者说,什么时候自己开了天眼吗?这简直就是,可也不能一直僵持在这里一动不动。

一直有人影走来走去,也许就是对方故意的,试图扰乱他们的心,令他乱了心神,让他坐立难安。

既然一切都冲着自己来的,自己也没有必要躲躲藏藏的。

她甚至觉得,那个所谓的魔宗,是不是一直都看着自己进来,刚才楚慕寒的短暂离开,让他对自己做了什么手脚。

这个时候,她突然意识到,对方这是故意让自己乱起来。

乱了分寸,才能让自己的心神错乱。

结果,是不是更容易灵魂出窍,他们已经试过一次,那么,故意引诱自己过来。

她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不能乱,不能慌,就当所有的东西,自己都没有看到。

她不是心大,而是为了他们设计的这个陷阱,到底有没有自己的孩子做诱饵,如果有,自己岂不是见到了儿子,可是没有,她不敢想,毕竟不甘心,自己既然来了,就不能怯场。

“支吾——”伴随着他的推门声,云惊澜看到了以前一模一样的陈设。

没有一个人,怎么可能?

为何,为何没有人,她着急的进入里屋,却发现,依然如此,到底怎么一回事?

他不是用自己的儿子诱惑自己的,自己上当了,她连忙撤退,两个卧室空空无一,就连那兄弟二人的衣物都没有见。

她心急如焚,不能乱,不能乱。

不知道为何,她的视线竟然盯着了那个烛光。

不,不,她试图转移自己的视线,却发现,根本就不可能。

自己的视线被锁,她猛然想起自己可是心理学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心理学家,这竟然是古老的摄魂术,发展到近代,不,心理学上称之为催眠。

他不知道,自己催眠后的结果。

可她却知道,自己不能,不能被它所左右。

“云惊澜,不要看,不要瞧,那就是你知道的摄魂术,不要在意她如何厉害,你要坚信,你是一个成功的心理学家,你要冷静,你要冷静,你要沉着应战,你要知道,在现实中,也有很多的内心坚定的人,根本就无法让自己催眠,可自己最后怎么做到的,那就是打心理战术,让他们害怕,让他们心慌,让他们自以为是的伪装褪去,让他们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软弱的人,只有摧垮他的意志力,才能让你快速的进入催眠状态,为此,你要冷静,你要懂得分寸,不要慌,不要乱,不要上了他的当。”

她不停的的喃喃自语,让自己转移自己的视线,可这种古老的摄魂术,自己还真的无法抵抗。

云惊澜试图让自己转移目标,可身体却根本无法也移动,既然如此,那只能让自己脑海中,不停的思考着,如何才能让楚慕寒不上当,她的手,她的脚,她的身体,都完全不属于自己。

古老的摄魂术,相当的强大,自己根本就无法抵御。

她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薄弱,越来越难受。

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自己不该让一个人来到这里,没有了自己,楚慕寒也一定跟着乱了分寸,那么,什么时候,才能让自己找到自己的康康。

所有的一切,都来不及了。

“噗通——”伴随着她的晕倒。

在外面守护的楚慕寒却一直都在研究这个竹园,终于,他发现,这里有一个乾坤罩,就是自己刚才看到的应该都不是真实存在的。

而是一个影像,是一个不真实存在的。

如何破解,倒是一个最为根本的,现实的情况。

他需要找到那个阵法的阵眼,好在他对这一切还能有所识破。

一边庆幸,一边着急着寻找,当他看到一个不起眼的红珠子,就知道,这一切都解决了。

她快速的用自己的手,翻转一下,就连内力都不敢用,哪知道,他试探了几次,却依然无法撼动这一课珠子。

楚慕寒就是一个不达到目的,决不罢休的人,他坚信自己能做到的,绝不会嫁接他人之手。

他要做的就是让自己把这个阵法攻破,即便有人想混淆自己的视线,自己也可以让他得不偿失,双手空空,根本无法查明。(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六十三章 不祥之物 楚慕寒运力拔出这个阵法阵眼的时候,一切都好似蒙上了一个红色的霞光。

阵法破除,可云惊澜却真的灵魂出窍了。

夫妻两人,怎么也没想到,室内的烛光,那个摄魂术压根就是一个遮眼法,真正能启动阵法的这个阵眼,才是摄魂术的最关键的一步。

当红光普照整个竹林,楚慕寒竟然看到了云惊澜的惊鸿一瞥。

紧接着,就听到铃铛‘叮叮当当’的击打声。

惊扰了楚慕寒的心,铃铛,这个铃铛,果真是一个不祥之物,澜儿说得对,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什么真正的不图回报的人,他,他颤抖着自己身体,看着云惊澜从自己的头顶消失不见。

是的,云惊澜的灵魂被红光吸取,楚慕寒意识到什么的时候,他一个纵身,却什么都没有扑捉到。

云惊澜就伴随着红光,就这样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了。

不,他来不及管这个所谓的阵法,阵眼。

他马不停蹄的冲入竹屋,那一抹烛光,依然点着。

可他的澜儿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楚慕寒的眼泪刷一下流了下来,他轻轻的抱起云惊澜,只见云惊澜的手指已经破了,血正缓缓的往外流,而裙摆处却下了一个小小的“光”字。

“澜儿,澜儿,都是我不好,我应该跟你一起进来的,不该明知道这里有阵法,却放你 一个人进来,你怎么了?你告诉我啊?不要吓唬我,好不好,澜儿,你睁开眼睛告诉我,刚才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都是假象,都是错觉,好不?”楚慕寒抱着云惊澜,虽然这具身体还有温度,却没有了任何的意识。

他真的好恨自己,恨自己为何,不早一点觉悟,为何不跟着他,怎么就落入了他人的圈套内。

如今,孩子还没有找到,就再一次让自己失去了最爱的亲人。

不,如果老天一定要惩罚自己,还不如直接来取自己的命好了。

可无论他如何呼唤,云惊澜就像睡熟了一般,再也醒不过来了。

夜空黑暗无光,云惊澜伴随着红光,突然出现在一个悬崖峭壁上。

熟悉的场景,对,梦魇中,她曾经看过这样一个地方。

红光就算一个忠实的仆人,把自己招了进去。

幽幽的一个宝石发出的光芒, 让自己看清楚了整个山洞里情景。

“母亲——”

“母妃——”

果真如此,母亲迦莲,母妃锦妃,还有不计其数的人,都被捆锁着,能捆绑灵魂的东西,一定不会是普通的铁链。

她惊恐的望着不远处的那个黑袍。

是的,他们曾经面对面过,他一脸的微笑,就坐在那个所谓的高高的,宽大的椅子上。

甚是威风,这一幕却灼伤着云惊澜的心。

“你,不用喊了,他们听不见,他们的灵魂早就没有了意识,如果有一个能跟你一般的灵魂,我早就恢复了元气,想干嘛,干嘛了?哪里还会如此,守着他们,期待着奇迹,不过,你这摸灵魂却真的取悦到我了,让我感到说不出的舒服。如何,这种灵魂出窍,是不是很好玩,没事,你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虽然我很喜欢罪恶灵魂,可你身上欠缺了一点,你应该把怨气撒在我一个人身上,不要总是左顾其他,这样,对,专心听我讲话。”那个所谓的魔宗还真的够自以为是。

一味的用话哄骗这云惊澜的灵魂,可云惊澜依然看都不看他一眼,把自己弄到这里。

绝非让自己来陪他谈心,他总觉得这里很奇异,把所有的灵魂困在这里,他怎么能处之坦然,怎么能不顾及他人的感受,至少说灵魂感触。

云惊澜却踱步的走到自己的母亲面前,依然是自己见到那副画的模样,只不过,她的双眸却一直紧闭,表情痛苦万分,而不远处的母妃,锦妃也一样。

她看着其他的灵魂,依然如此。

“喂,你在听我说话吗?我是这样的王,魔宗,你难道不知道,不应该对我很仰慕,不应该先讨好我,让我答应你的要求吗?你,怎么能这样无视我。”魔宗竟然像一个小孩一般,控诉着云惊澜。

云惊澜依然不搭理她,她看着他们在着山洞里,除了毫无意识,毫无任何的反抗,就被这样困锁着。

不对,他总要好好汲取他们的魂灵,她从灵魂出窍的那一刻,脑子里不知道为何突然出现了很多有关魔宗之前的事,还有 一些有关魔族的传说。

云惊澜依然眨巴着眼睛,好像刚看到他一般。

“哼,这个时候,你如此说,好像不是这里的王,倒是他们的孩子,你多久没有吃饭了,竟然连自己的身份都忘记了。还真的有意思。”云惊澜冷笑道。

的确,他靠吃这些魂灵生存,可伴随着他功力的增加,这些普通的魂灵已经不能满足他的需求了,可要想到达能让三层凡尘都有影响力的,他势必要跟冥界结盟,结盟,这件事,势必会出现很多良莠不齐的灵魂,到底什么灵魂最佳。

“你,你怎么能这样说,我都活了几千年了,怎么可能是小孩,你故意气我的,我,我——”对方气结了,却就是暂时不能拿她怎么样。

她所有的情况就都是最为完美的,为了她,自己舍弃了太多的东西。

愤怒之火刚刚升起,哪知道一旁一个老者的身影却踱步到他跟前,他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不能生气,离八月的 月圆之夜还有一个月,自己如今最为虚弱,不能任由她说自己几句,自己就跟她生气,不值得,不能这样。

她一直告诫自己。

为此,他突然站起来,快速的飘到云惊澜的面前,嘴角微微上翘,得意的说道:“我就不上当。”

看似洋洋得意,却表现的更想一个孩子,云惊澜瞪了他一眼。

“呵,还说自己不是小孩,这跟孩子有何区别?”云惊澜瞥了他一眼。

只能不停的激怒他,她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晚了,只能让自己好好的修炼,而这个魔宗,自己不喜欢,整个一个笑面虎,其实,她心底有一抹声音,就是要尽快跟母妃,母亲联合起来。

可他们的情况,真的不再自己的能力范围,只能让自己快速修炼灵力,达到一个最好的状态,也许就能满足母妃他们灵力缺,无意识的一个漏洞。

云惊澜不在说话,这些灵魂也有灵力,也就是说灵力越高,对他的帮助越大。

突然,她意识到,那个老者。

那个老者,不是灵魂,竟然是一个人。

天啊,那就说明,他的功法该多厉害。

才能在这里,跟这些灵魂想抗衡。

“别生气了,你不是应该教我灵力吗?如果只依靠我这灵力,就算我历经上千年,却依然不能帮助你太多,毕竟,你们这里的灵力,我还真的不知道能不能学会,当然,你倒是给我一个启示,至少让我明白,你不应该只针对我一个,总要再找两个,陪着我,要不然,我怎么会知道我的灵力进步有多快。你说呢?”云惊澜没有跟他啰嗦,她直奔主题。

她知道,这个灵力,如果自己有一天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依然能成为一个高手中的高手。

之所以找陪练,她需要让自己提升快一些,离八月十五,看似一个多月,可也很快的,自己没有提出要看自己的儿子。她知道,一旦自己提出这个要求,他就会给自己更多的压力。

自己不能把把柄攥在他的手中,她相信,楚慕寒一定会找到康康,把他救出去。(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六十四章 修炼 时间会很快过去的,他没有给对方机会,也没有怨声载道,她要提高自己的灵力,不管是因祸得福,还是原本就是一件祸事,他总要告诉自己,一定能成功,一定能达成心愿。

至少灵力提高了,才能跟他抗衡。

她不求自己能杀了他,却想着自己应该帮助楚慕寒,不让自己拖累他。

“哦,还要陪练,如果要陪练的话,陈叔,你觉得谁做她的陪练最好?”魔宗诡异的笑着,看着不远的老者,老者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只不过,他却没有觉得主子说的主意有多好。

如今的他,情况越发的危机,处在这个关卡,其实不该放过这些灵力高的灵魂,这些高灵力的人,即便没有帮助他恢复元神,却也能让他保持支撑过月圆之夜。

云惊澜知道自己不能随意的道出,她只用暗示即可,如果他愿意最好,不愿意,那只能说自己还需要从其他的地方考虑,其实,他知道,不管他同意与否,自己都会修炼,只不过时间长短的问题。

有了母亲,母妃的指点,当然在他眼中是陪练,依照自己的聪明,不会落后太多。

更何况,很多事情,他依然想往前,还有就是这灵力可是一天一个样子,不想在人间,有那个肉体凡胎的拖累,修炼起来,只会先把身体养好,然后一步步的走,而这里不需要这些,她只要学会心决,有人指点,灵力会迅猛提升的。

脑海中对这个千年魔宗甚是不屑,不知道他到底把自己的康康隐身在何处。

更不知道,他如今的情况如何,可这些只能成为自己修炼的负担。

自己要相信楚慕寒,康康的事情就交给他来办,自己既然走到这一步,就必须提升自己才是最为重要的,只不过,母妃,母亲的灵魄,记忆被封,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唤醒。

其实,她心理学的造诣再高,对这古老的战术,他依然很紧张。

“主人,老奴以为,还是从哪些小的灵力做起,这样不会伤害到云小姐,也能让她有一个转折的过程——”

老者心中总有顾虑,这个千年而来的灵魂,到底能帮助自己的修复元神,他怎么能不防范,在防范,笔记鬼,这一切的一切实在谨慎一些好。

这一次,为何出奇的顺利,他不是没有考虑过,但总觉得要他们已经做的相当的严密,不应该会出现什么纰漏,更何况,她真的想让自己的灵魂归省,没有主人的帮助,这辈子估计不可能了。

一个灵魂被摄魂铃所汲取,就受到了损伤,被摄魂铃的牵引术所困,那么,想要回到原身,简直就是难上加难。

“魔宗,你的手下不听话哦,不想让我提升的太快,那样也行,索性我就不学了,反正,跟我也没有半毛钱 关系,你说月圆之夜,不,八月十五,你熬不住,可不要怪我没有帮你,至于我母亲,我母妃,说一句不说的话,他们的灵魂已经在这里这么多年了,身上的灵力就算最高,一直不勤加修炼,还能有多少?不过,能维系你的原形,也算不错,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说的不对吗?你也不看看,其实,这一切很简单,就是一个你情我愿的局面。”云惊澜快速的打断了那个所谓陈叔的话。

既然,他不愿意让自己跟母亲,母妃在一起,自己又何必对他客气。

自己的心理术,虽然没有达到登峰造极,可要想揣着一个人的心里,还是拈手而来。

算了,她索性窝在一个地方,让自己的灵魂休息一下。

虽然灵魂不累,可这样跟他们费脑子,自己还真的不愿意。

她也总算明白了,为何,自己没有被捆锁起来。

怎么捆锁,自己一点灵力都没有,相当于什么都没有。

“好,竟然用了激将法。果然是有两把刷子,能灵魂穿越千年,不容易啊?为了你这个异界的灵魄,我可是等上了好多年?值得。”魔宗对自己的看法相当的有说服力。

明知道,他不愿意说,自己又何必多说什么?

所有的一切都让自己知道了,这个云惊澜果然是一个异类人物。

心中清楚,自己不会灵力,却敢挑战那两位。

既然她不知死活,自己也没有必要手下留情,很多事情都是有不可能变成可能的。

为此,他决定还是同意他的做法。

“主人——”老者不由叹了一口气。

虽说这件事是主子的个人意愿,可,他真的希望他能知道,这两抹灵魂看似没有任何意识,一旦放开,时间长了,什么事情都不好说了。

即便主人最为虚弱,他们也不可能离开轻易的离开这里,可很多事就是这样,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呢?

主人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一旦失去了,这一次说不定就真的前功尽弃了。

他们付出了太多,太多,才走到如今这一步。

总不能让自己不同意如此吧?

毕竟,如果云惊澜真的灵力提升了一大截,对主子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怎么了?不是有你吗?你从今天起,开始监视着他。”魔宗说了这样一句话,就转身不见了。

什么时候才能出现这样的事情,那就是他监督不到位,再说,这个洞穴口,一直都有摄魂铃坐镇压,他们都是灵魄,怎么能靠近出口,陈叔还是的是多虑了。

这些灵魄,想逃出去,就算齐力一发,依然不能冲破自己设下的结界,还有,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而陈叔总是有办法让他们无法脱离这个地方。

他一直都信任他,更何况,这个头脑不一样的云惊澜,他更喜欢她,做事,说话都有自己的分寸。

这样的灵魂被提炼,自己元神只会更高一层。

陈叔见主人一走,自己只能暂时把锦妃的灵魂抽取,迦莲的不能,她原本就武力很高,潜在能力超强,灵力是这里面最高的。

锦妃不一样,锦妃的元神早就有损伤,为此修炼灵力的时候,一直都无法超越圣女迦莲。

刚一松开,锦妃的魂魄就坍塌在地,可即便如此,云惊澜也只能苦笑,他们两个都是魂魄,她也无法去搀扶她,扑过去,表述自己的衷肠,也不可能?为此,她只是冷冷的看着地上的母妃。

“云小姐,这里是修炼灵力的口诀,而这位锦妃一时半会儿也帮不上你,还请你先操练起来。”陈叔虽然欣慰,毕竟,她没有哭爹喊娘的那一副可怜的架势。

如果真的那样,他对这个女人的心计,更要时刻提防了。

正由于这样的机缘,他才要好好的帮助她一下,正如主子所说,她根本就无法逃离,倒是把她的灵力提升起来,对主子来说,只要好处,没有坏处。

“多谢陈叔!”云惊澜倒是很客气。

对于这个一心扑倒那个所谓的魔宗的身上他还真的够忠心。

倒不是说他忠心不好,而是,过于忠心的话,很多事情,就难免会出现一些纰漏。

很多事情,他都需要好好管理,对于这个有主见的女人,他要做的就是看好她,不要让她有小动作。

云惊澜看都不再看他。

在母妃不远处,虚拟的空间,她竟然能进入状态,她明白,这是一个快速的提升状态。(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六十五章 复苏意识 陈叔为了让云惊澜继续练习,悄悄的把锦妃的意识注入她的灵魂,让她的意识复苏,锦妃眼前的第一个人,竟然就是云惊澜,她总觉得这个人好熟悉,却不知道在哪里见过她。

云惊澜不由轻笑,站起来,轻轻的朝她一躬:“母妃,你见过的是我的母亲,迦莲,曾经的中州国圣女,是吗?”

她突然手一指,的确,他们母女两个的容颜有八分相似,而锦妃的美,更是落花闭月一般的容颜,要不然,楚慕寒也不会如此容颜都高自己一筹。

云惊澜也不会时不时的在初期为了他的容颜,总是想尽一切办法。

“母妃?你的母亲,你是——”锦妃有些惊讶。

她意识中还有一丝残留,就是这个声音,一直都在喊‘楚慕寒’;‘楚慕寒’,也许这样,她才能清醒这么快,自己为何出现这样的幻觉,她不相信,这一切都是这个小姑娘。

不,准确的来说,她能感受到她身上的女人的气息。

‘母妃’难道她是寒儿的妃子,可,寒儿不是在天月国吗?他怎么来到这中州国,怎么会遇上这个姑娘,他,他不是圣女的女儿吗?

脑组织有些乱,毕竟,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任何亲人的消息,突然来了这样一个IE小姑娘,还告诉自己,她是,人家还没有承认,自己还真的不好意思认可这件事。

可她的笑容如此温和,让自己看着都好舒服。

“母妃,是的,我是楚慕寒的妃子,我们还有一个儿子,叫康康,不,小名字,大名叫楚云,我的确是这位圣女的女儿,可却在天月国出生的云家,圣女丫鬟红姨的养母。”云惊澜故意把红姨的名字说的 很清楚,红姨,在天月国,还算有些作用,她的医术曾经救过几个云大人的贵人,要不然,云家怎么能容忍她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一直生活在云家。L

这在天月国不是秘密,她没有说自己的名字,却说了红姨的名字。

作为曾经承启帝的宠妃,对那个天月国的朝堂上的一些大臣的秘闻,还是知道一点的。

她只用点醒一二,很多事,她不用一一说明,锦妃也会知晓一二的。

云家为了巴结他那个儿子,才会把自己嫁给他那个已经残疾的儿子。

而楚慕寒也接受了她,才让他快速的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云家,云大人,那个吏部尚书云永康,是吗?她,她几个女儿?”锦妃果然爱屋及乌,对朝堂上的事情,还是知晓一二的,并且,她也明白,她要想往上爬,一定会让自己的女儿联姻的。

只不过,她骄傲的儿子,怎么会看上她,这是她不明白的。

儿子是为战神,他一向自持清高,对有些事情,他已经按照先生交给的知识在活着,总是有些太过勉强,自己说实在的,很心疼他。

可,他根本就不听自己的话,一味的拥有军功,只会让有些人眼红,为此,她给寒儿去过信,让他收敛一下,只不过,自己死的太仓促,没有及时给他太多的线索,也不知道,他这些年过得如何?

“哼,你觉得我会让你知道那么多吗?你只需知道,如今,你的儿媳妇需要陪练,你的任务,就是要将她配练成,一个灵力第一的魂魄。废话不要多说,开始吧!”陈叔怎么能容忍他们这样浪费时间,主人的时间已经不多。

这已经是自己法外开恩的,如果不是自己惹了这个小女人,自己绝不会让锦妃的灵魂复苏,这样,只会让她减轻一些怨恨,那么,对主人来说,是不利的。

他需要他们更多的愤怒,让他们的怒火更盛,才是帮助主人的。

作为他们灵魂的助力者,哪里有资格谈天说地。

“陈叔说得对,我们还是开始吧,至于说我如何成为王妃的,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需要在是四十天内,把自己的灵力变成一个第一。只有这样,我们才有价值。”云惊澜不在多说,直奔锦妃过去。

到底姜是老的辣,自己几句话,已经点醒了锦妃。

两个人快速的纠缠在一起,只有不停的打,才能提升更快,从失败中找到自己的缺点,云惊澜的反应能力超强,就连一旁的陈叔都目瞠口带,他怎么没想到,这个小女子,不愧是王爷苦心找到的,也从阎王殿那边弄到的,她所有的条件都附和自己主人的元神附和的时机。

当初,自己还一直不敢相信。

现实摆在 眼前,让他不得不信,还有,让他都觉得这一切简直飞跃一般。

“主人,你怎么回来了?”陈叔猛然发现一道 黑影,主人什么时候回来了。

他的眼睛一直也盯着云惊澜,短短的一个晚上,她竟然能六感全开,简直就是逆天的行为。

当成,自己还不相信,什么异界的灵魂,他们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担当大任,自己可是千年不遇的一个机会, 只能抓住,不能放弃。

如今眼前的云惊澜让他打开眼界,他自己曾经也用了一天一夜,才全感开启,哪知道,这个小女人这么快,自己回来只不过,想让自己,夜间在修复一下,他还是无法白日自由出入,这些天,原本他该天天都在这里,可还剩下一个月,他无法让自己不去布置。

他的人,他不是不相信,而是有些关乎天翻地覆的变化,有些点,有些事情,不能让他人知晓。

秘密,这可是天机不可泄露。

他正累了虚弱无力,自己进来的时候,陈叔没有发现,那是因为,他是人类,有些动静,他还真的反应不过来,而他能看到云惊澜的眼中的一点点的惊讶。

的确,自己不能白日出现,可白天,自己出现,怎么能不让她大吃一惊。

不过,他不会告诉他自己的秘密,有些事,永远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停——”云惊澜看锦妃虚弱的招式力度不够,招数错乱。

如果继续打下去,她一定要修复几天,这样,她提升太快,也不能让他人没有了可用的地方。

锦妃还真的累的不行,灵力虚弱,招数 一松下来,灵魂都若隐若现。

陈叔慌忙给她注入一点不知道何物的东西,维系这她的灵力不散,让她依着山墙而歇息。

云惊澜突兀一笑,快速的把自己送入魔宗的手低,她就知道,这个时候,他需要治疗,自己不给他一些甜头,如何让她相信自己,重用自己,而那个该死的陈叔,自己还不知道很多秘密,都在他的身上,自己绝不能掉以轻心。

只能让自己对他所谓的主子,有帮助,让他放松警惕。

反正,这灵力就好似一个绵绵不停的水源,其他的灵魂,没有了灵力,或者被魔宗汲取了灵力,都成为一个熄灭的火苗一般,奄奄一息,如她,却不一样,她的灵力就像天生具备,也消失的多,就会成倍的回来,让她都大吃一惊。

不过,还真的帮助了魔宗,几个回合下来,魔宗虚弱的身体,竟然黑袍子都显现出来了。

就连陈叔都傻眼了,如果没有云惊澜,主人至少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吧,也不一定能恢复。

这样,也好,至少自己有了目标,只看着他一个人。

其他的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他就知道,云惊澜的灵魂绝不能随意的伤害到,如果照她这样的 能力,那主人到时候,一定会事半功倍。(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六十七章 婆媳 魔宗看着一身恢复的形态,心中大吃一惊,这个云惊澜果真是一个宝啊,自己还真的没想到,她还真的做到了,仅用了这样短的时间,就把所有的事情给做的妥妥当当的。

还及时的恢复了自己的灵力,吸取了她的灵力,才知道为何恢复的这么快。

原来,她的灵力,相当的纯,相当的浑厚,就像天地间的最为厚重的魔力一般,让人汲取之后,立刻就感到整个人都沐浴在一种说不出的浑厚的灵力中。

他不惊讶都不成,怎么就做到了。

云惊澜的魂魄却缩成一个团,偎依在锦妃的身边。

一看,就知道, 她把所有的灵力都付出了。

可他们却不知道,云惊澜的灵力,就在心田,缓缓的,快速的充沛这她整个人身体,她害怕他们知道她的秘密,悄悄的把刚要恢复的灵力就传递给锦妃。

锦妃的灵力已经被掏空,即便,她想恢复,没有个几天的时间,根本就不可能?

为了让他们不察觉,她输送给锦妃一些,看到锦妃慢慢的恢复了形态,就赶紧找其他的灵魄,好在,山洞里的魂魄太多了。

她故意让自己跟锦妃去靠近一些早就枯竭的老人。

只有这些老人,才会让她的灵力复苏的不那么快。

夜晚来临,魔宗的心情很好,带着陈叔出去办事了。

他们临走再一次查看了云惊澜,她的心态,依然浑浊,足以说明,她还修复好自己还需要一段时候,毕竟自己这一次把她的灵力一点不剩的全部汲取走了。

一点都没有停留,他尝试到这么醇厚的灵力,都不想再去触碰其他人的灵力。

恢复慢,不说,还相当的让自己有一些被动。

没有像云惊澜如此,她主动的给自己的,这浑厚的灵力,让自己整个人都备受舒适。

“母妃,你还好吗?”云惊澜悄声的问道。

明知道,这些人都没有了意识,她还是让自己说话小声一点。

这样,也能让自己有一个防备。

虽然六感全开,可好些东西,她需要慢慢的 熟悉,掌握。

“澜儿,苦了你,还让你给我疗伤,我倒也没有什么?只是没有了灵力,我的魂魄无法凝聚,时间一长,就在这里魂飞魄散,这里暂时无法出去,门口有一个摄魂铃,曾经我们也想带他们逃出去,可还没一出这个洞口,就被当成了祭品,你可要小心一点。”锦妃趁着时机,把自己知道的感觉告诉她。

好不容易,自己清醒一点,虽然还不知道,她如何成为自己的儿媳妇,可自己的儿子的眼光,自己相信,并且,她还真的不知道,自己求救的是云惊澜,只知道,自己想与自己儿子近一些,可他身上的阳刚之气太旺盛,自己根本就无法靠近。

“母妃,我知道了,那以后再说,如何保存自己的灵力,不让他全部一次汲取干净,用什么办法,还有,我如何才能隐藏自己的实力,不被他看出来,他的功力如此深厚,我是不是根本就无法牵制住他?”云惊澜靠着母妃清醒,赶紧问一下,最为至关重要的事情。

对待敌人,弱小的时候,那就是要示弱,可总有一天,自己会强大,就会给他一次致命的打击,当然,事先要把自己的所有的势力都隐藏起来。

要不然,她怎么能让他刮目相看,让他永远都没有破坏一切的势力。

他,将永远成为过去,一个老魔,原本就不敢活着,扰乱他人正常的生活秩序。

“这样,你这样,这样——”锦妃用灵力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全部移出给她,还告诉她很多小秘密,由于他们都失去了原体,就算灵魂有一天被释放,也只能回到阎王殿,重新投胎做人。

可她听到,她的原体应该还被保存的完好无损,她心中就莫名的激动,不管如何,他都不能让云惊澜出事,即便自己魂飞魄散,可能保全自己的孩子,她,依然愿意做。

“母妃,相信我,你一定会没事的,你不想知道,楚慕寒都经历了什么,他那个大闷葫芦,你都不知道,起初,我嫁给他的时候,他就跟一个怪物一般,失去了容貌,失去了腿,就连修为都要隐藏,毒发的时候,尤其每一个月圆之夜,更是要饮用人血,正由于如此,他才能活下去,而他就为了给你报仇,凭借这一信念等到了我,母妃,你都不知道,新婚之夜,他就毒发了,那一个场景,令人无法忘记,他抓着我的胳膊就是吸血,就像一个野兽一般,那个时候,我心里好痛,堂堂的王爷,怎么被折磨成这样。”云惊澜回忆起来,心中还楸着疼。

而锦妃更是疼的灵魂都蜷缩在一起。

可她还是要说,要把这一切说完,她才能打开心结,让她的灵魂安心,要不然,这内心的怨气不是自己排出的,一定会释放更多的负能量。

“母妃,你不要怕,么事,我就这样陪着他,为他医治,给他解药,帮助他查找凶手,我们两个一直把所有的仇人都一个个摆平了。并不知道,他的身体,也越来越好,一直到我怀孕,我们都结婚好些年,才有孩子,你说老天爷都有意思,不过,这不算什么?我只知道,我们在一起,都会好起来了。母妃,你说呢?”云惊澜一把拉着锦妃的灵魂。

只希望他能明白,不要让自暴自弃,万不可那自己的灵魂不当一回事。

他们都还有时机,只要楚慕寒找齐东西,他一定能找到的。

“傻孩子,我还用你劝慰,我挺好的,得知寒儿都有了孩子,我更为他高兴,你放心,母妃不会让你们一家四分五裂的,不管他们运用什么把你带回来的,我都要把你还给寒儿,还有康康,不知道,他是不是跟寒儿小时候一样,白白胖胖的,是不是也很爱笑,自从,我不开心之后,寒儿也跟我意义,越发的不爱笑了,哭了他了。让他受委屈了。”锦妃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的确,她真的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能知道儿子,孙子的事情。

不知不觉都过去快八年了,这一段时间,她想都不敢想自己的儿子。

为了回避一些问题,总觉得这件事一定会有一个盼头的,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不过,要想一一查清楚,还真的黄花菜都凉了。

自己还真的要感谢云惊澜,不离不弃的跟在他身边,让她有了活下去的劲头,有了要计划,不是死磕的那种思想,也正由于这样,才会让她都觉得一切都如此美妙。

她,还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儿媳妇,能有这样的本事,不过,想到不远的迦莲,她还鞥你是或什么?

迦莲跟自己一起来自中州国,为了爱情强行给自己的爱人分开,可到底有没有孩子,这件事是会也说不清,她一个女孩子,怎么能搬出这样的事情。

当初,自己真的诶承启帝给迷惑了吧?要不然,那样的事情,自己竟然都鞥呢接受,曾经,自己还真的那么贪恋他给自己的甜言蜜语,给自己温柔,对自己的呵护,让自己渐渐的忘记了很多。

如果当初自己知道,未来,自己会给自己的儿子带来多少麻烦?她一定会竭尽全力,让自己不会生下这个孩子,他的无情,他的自私,他的怀疑一切都击垮了自己。

正是有了这样一个无情的等待,让大家都陷入一种绝望中。(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六十八章 清理 云惊澜的话让锦妃陷入了自己的曾经中,如果可以,自己真的不愿意选择皇室,他们的猜疑,他们的的残忍,他们的毒辣,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有谁会想到,那后院,就犹如一个肮脏的水缸,浑浊,带着一种腥臭,让自己恶心,让自己愤怒。

“母妃,你还是对父皇的爱太深了,才有这样的怨气,其实,楚慕寒这些年,也明白了,没有爱,怎么会有恨,父皇早就驾崩,在他人生的最后日子里,除了来江妃,就是曾经跟着你的小丫鬟,皇帝谁都没有在见,足以说明,他对你也是亏欠的,他想弥补,可楚慕寒不给他任何机会,让他曾经一度想让我劝说楚慕寒,可,我却不能说,不能问,这个时候,楚慕寒不知道要不要原谅他,在他濒临病患的时候,我们逃了,曾经他那么的想让自己的父皇给自己的母妃一个歉意,可他话到嘴边,看到父皇,满头的白发,也就不再问,不再说,不再给他添麻烦。母妃,你觉得让他们父子反目你听了不舒服,你,你就一直都是我自己杜撰的。”

云惊澜不想说的太过详细,一般谁都会这样,把自己的所有的失误都为了他人做嫁衣。

明明知道这一切不可能的,可也让人听了不舒服。

“我想,寒儿不是不想原谅他的父皇,而是不想参与朝堂,他虽为战神,经过了几年的磨炼,让他却觉得什么最为重要,他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有了这样的的心情,他才能有一个新的启发点。”锦妃不由苦笑。

她怎么能不了解自己的儿子,楚慕寒绝不会原谅他,明明知道自己的冤屈,却硬着头,不去理睬,一直都让自己自生自灭,即便如此,还无法让他人知道,自己能站起来,能走。

那对一个曾经几岁 孩童 来说,那一切都是不可避免的,他那个时候已经把父皇剔除自己保护圈,他要自己保护自己。

父皇曾经那么的爱他,可如今却那么的对他。

如果没有他的默许,任何都不可能近他的身,还给她下药。

简直就不是对一个皇子的疼爱的表现。

“我们还见到了外祖母,他老人家的身体杠杆的,还为了给我解郁闷,让一位大师过去教我吹笛子,你都不知道,她老人家的阵势,相当的可爱,她一直都帮助我们,总是想念母亲,她接到消息,偷偷的跑到天月国去祭祀你,还有,你们当年之所以会被故意送到天月国,也有一些千丝万缕的联系,不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会做好这一切的。”云惊澜赶紧把话题甩开。

那个话题过于沉重,毕竟,曾经爱过一个男人,却一点都不为了自己保护自己的儿子,让他受到那么的残忍的摧残,简直就不是一个父皇应该做的。

她其实多想,让自己也能有一个这样的讨厌的父皇,至少能让自己散散气,自己的 父皇,怎么说呢?

总会觉得亏欠自己的,心里太过大度。

而承启帝,一味的打压,却让自己的孩子,再也没有勇气站起来了。

“澜儿,你还没有说,你怎么是中州帝的孩子?”锦妃知道,她试图转移话题。

自己对自己的母亲,亏欠太多,这一辈子,真的不能弥补,让他老人家白发人送自己这个黑发人,着实是自己的错,当年为了所谓的爱情,她的确做错了太多的事情。

她不敢触及到这个问题,只说到这个话题,她就觉得窒息,无法呼吸,没有办法,只能让自己跟着她永远,转移话题。

至少让自己能轻松一点。

“哦,圣女跟我父皇,中州国的皇帝,有了感情,就有了我,为了不让我父皇受到牵连,她就带着红姨去了天月国,那些事情就正如你所想,就一件接着一件的发生了。我为了调查身世,当然,还有躲避他人的追杀,去了中州国,误打误撞的进入了皇宫,跟那位皇帝相见,他才慢慢的揭开了当年为何圣女就消失不见,还不给他任何的消息。”云惊澜释怀的笑了。

至于,母亲迦莲如何死掉的,她没有追查,只把当年的 事情做了一个了解。

原本,这些事情,不需要自己做什么?

可自己,却就是不喜欢有些事情有一个小尾巴,索性就让人查了一下。

“嗯,挺好的,你们在中州国,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不对?要不然,也不会灵魂被带到这里,还有,你如今的灵力,保护你自己都有些吃力,还不说这么多伤员呢?你不要犯傻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锦妃从她闪烁其词的语气中,得到了一个消息。

那就是有人试图对他们有了不轨行为,要不然,他们不会躲在这里。

奈何,自己只剩下灵力,拥有这自己的魂魄不会散,她却走不出这个楼,根本就是没有防盗铃,真的需要陪伴 一个。

“可不是,主要是王爷的桃花运太多,越是想避开,就越是缠的紧,既然还是一个圣女,当年也不知道怎么就遇上了楚慕寒,对哦, 好像那一次给自己做新鲜 鱼儿,结果当时水流过于湍急,他没有防备好,就被那个圣女给救了,这可不然,圣女对楚慕寒的各种情况都十分满意,可我不愿意,为何,要出现这样的情况,我就拒绝了,哪知道,她竟然让自己送上门的纠缠不休,我们就逃出了中州过,试图还让父皇帮忙掩盖我们的行踪,哪里知道,她竟然还追着不放,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云惊澜一想到这个圣女,就心烦,可让她遇上这样的人,她也绝不会退缩。

并且,就因为她,自己的 孩子才失踪,才一个三四天的婴儿,她怎么就能离开自己的怀抱,这简直让她一想起,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还有,她那所有的举动都给自己一个烦的影响。就是因为她,那个琳琅才给了楚慕寒一棍,虽然让他恢复了记忆,可那一棍子太吓人了。

她至今都心有余悸,不敢说这个人,让她真的好烦。

这,她今生都不会忘记她,并且也不会轻易的就原谅他,如果说不让她当圣女,就是一种惩罚,那还是轻的。

还有她已经查到琳琅的行踪,她甚至偷偷的告诉圣女,琳琅就是她要找的人,不是他无情,而是他们对自己太歹毒了,每一个人都想算计自己,他们就那么好欺负。

“圣女,怎么跟圣女联系上了,不过,寒儿的容颜要是恢复了,还真的给你热了不少的麻烦吧?”说道自己的儿子,明知道那妖孽一般精致的脸,却也明白,都让他不知道扫了多少试图阴毒他的心。

看到云惊澜的强势,让她很欣慰,她也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妻妾成群,造成一辈子的闹心,她到希望他能遇上一个知心的人呢,能一辈子就在他的身边,维护着他,看到云惊澜自信的表情,她真的很开心,寒儿总算找到了一个如此称心如意的人儿。

这一辈子,不要想自己那样,相爱却不敢爱,她能从云惊澜的表情中看到他的幸福,为他们感到高兴,为他们感到庆幸,也就坚定她维护云惊澜的心,这一切总归要变成现实,一律灵魂如何能陪伴他们父子两个,他们一定也很期盼他吧!(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六十九章 云惊澜为了让母妃的灵魄安然,索性就把圣女跟楚慕寒之间的事情,当成一个笑话来讲。

虽然如此,锦妃依然无法释怀,如此好的一个姑娘,却被那个所谓的魔宗生生的把她的魂魄招了来,一个人魂魄最长只能离开本体七七四十九天,一旦脱离自己的身体过长,她就算回去了,没有一个能帮助她换灵魂的人,一样无事于补。

她不知道这一切云惊澜是否知道,可她却势必要告诉他,很多情况都需要告知她一下。

时间不等人,再说,还有那个八月十五,她算知道了,这个时候,不管如何,他都需要保护好云惊澜,可一想到自己的情况,她不免有些气馁。

此刻的中州国的某一个山林中。

辛夷一边查看四周,一边摸索这该如何让哪知奶羊乖乖听话。

小主子的饭量好大,一天都得吃上几次,她不由的如今都要跟着小主子一起吃,一起睡。

要不然,她实在熬不住,原来看护小孩的事情,也不是一个很轻松,很清闲的事情,终于明白,为何需要那么多人来看护小主子了,有乳娘,需要两个,帮助洗漱的两个,还有给他专门辅导的,辛夷可是知道,有些知识,说是需要开窍的,她虽然不懂,可如今自己身兼数职,还是乐在其中的。

可,不知道为何,今晚,总感到有什么事情,让自己无法思绪集中。

这片山谷,她不是没有听到虎啸,不是没有听到过狼吼,跟听到其他的动物的叫声。

不过,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会受到侵扰。

想起她带着小公子苏醒之后,就躺在这里,一个破烂的茅屋内,她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可好在这里还有破烂的被褥,有可以取用的粮食,不远处还有个山泉,她不是没有想过要带小公子离开,他们总是走了一圈,就再一次回到这里,她算知道了,这里有了一个所谓的结界,正如圣女曾经弄的那个,她想破解,也无能为力啊。

想到王妃,王爷,看到他们莫名的失踪,不知道该多么的担心,尤其王妃,这该如何跟她们通风报信。

不过,倒是一件很奇异的事情,让她至今都难以相信。

那一晚,刚到这里,小公子不知道因为饿得慌,还是其他的原因。

他的哭声就像有灵动一般,绵绵长长,顷刻间,来了好多动物,吓得辛夷紧紧的抱着小公子,心想完了,完了,这小公子,还真的会招惹动物,没曾想,倒是把一个个这样凶神恶煞的小动物给带过来了,还真的是,他们这么多动物,就算把他们撕扯吃掉,也不不够塞牙缝的。

哪知道,这些小动物,一个个都趴着不动,更有老虎在这些动物中间威武粼粼的走着,实在傻了眼睛,抱着小公子的手都颤抖起来。

天啊,这可怎么办,才四天的小主子,如果自己的保护不当就这样没了。

自己怎么跟王妃,王爷交差。

一直到其中一个小动物,对,哪知母鹿,也许明白了辛夷心中的害怕,她试图抬起自己的一个腿,大大的奶袋子显现在她的面前,辛夷看着小主子不哭了,可嘴巴一直抽抽,她不敢靠近哪一只威风凛凛的老虎,只能让自己慢慢的,慢慢的靠近哪知母鹿。

母鹿温顺的让她触摸。

天啊,这,这,惊傻了辛夷。

好在前有那个神奇的师父,能让狼王都臣服,她只能让自己忐忑的心收敛了一下。

用那屋内的仅有的一个碗,轻轻的触碰一下,母鹿的奶就顺溜的接了一碗,温热的,奶腥味挺大。

好在小主子饿起来,什么也不顾及。

倒是喝了一些,舒服的打了一个饱嗝,就继续睡。

那种老虎好似听懂了小主子的意思一般,仅留下一个温顺的奶羊,其他的在老虎的一声咆哮下,就消失不见了,这一切就好似做梦一般。

辛夷一直到第二天,看到那只留下的奶羊,才醒悟过来。

小主子,太厉害了,这么小,就能呼唤禽兽了,这敢情是未来的王者风范啊。

当初,小主子出生的时候,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一幕。

好在,解决了小主子的饭,她就试图给自己的王妃报信,也就是摸索了整个山林,都是一个样子,看似很普通,可走下来才知道,就是一个圈,走来走去,依然回到这个小茅屋。

索性,她也知道,即使有人想把就留下,就一定有他的目的,如果,她的目的不出现,自己就算如何着急,也没有用。

既然如此,自己也没有必要纠结这个问题。

辛夷一向如此,好在沉稳,不知不觉间,竟然都过了百日了,小主子越发的可爱,白白净净,粉嘟嘟的漂亮的脸蛋,尤其那双就像宝石一般黑眼睛。

太招人喜欢了。

辛夷除了在小主子清醒的时候给他讲一些有王爷,王妃的故事之外,其他的,她还真的编纂不出来,好在小主子也听不腻,以前还总是静静的听着,如今,她只要再一次讲起来,他还有咿咿吖吖的附和自己,简直太有意思了,也太有爱了。

跟他在一起,也没有那么多让自己费心的事情,到让自己很惬意。

虽然没有步入婚姻,可让她对有这样一个孩子相当的期待。

可今晚,不知道为何,心中总是不*宁,一般情况下,他总是把奶提前准备好,今天白日下雨,她索性等雨停了,让羊儿吃饱,也能多挤出来点,哪知道,这原本月色清亮的夜,却不知道为何变得诡异。

她摸摸索索的往外走,山里的情况他知道,夜间的温差大,好在这里也准备了一些厚的棉衣,她无事的时候,就把这些东西拆拆,缝缝补补,给小主子做了几套厚的衣服,只不过自己实在手笨,就形状像,针线活实在难看,小主子的皮肤嫩,没有办法,她只好夜晚就把小主子盖的严严实实的。

如果不是夜晚冷,她绝不会一个人出来,抱着小主子,她就觉得云惊澜在自己的身边,让她越发的稳重,心中也不能太过紧张。

可如今,她越紧张,就越害怕,甚至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寂寥。

就在她迟疑的时候,突然,一头大黑熊像一堵墙一般扑了过来,目测一下,这狗熊至少要高达三米左右,带着腥臭的味道,扑了过来。

原本这玩意对辛夷来说简直就是死亡的威胁,因为她连躲避的时机都没有,完了,完了,她觉得自己这一次结束了,在劫难逃,其实,她也应该知道,刚下大雨,这些动物饿了一段时候,一定会饥不择食的,可可偏偏这熊来得太快,快到让她都无法准备。

她左手还端着饭碗,这时候,就算想用右手把拔刀来也来不及了,大黑熊就已经扑了过来,将她的两只手臂给分了开,她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嗡地一声响,就准备放弃,刚才还想拼手肉搏为生命做最后的争取的心愿也没有了,一切都结束了。

哪知道,一抹黑影,就想伺机好了一切一般,从辛夷的身后跃起,狠狠的直捅狗熊的眼珠子,两个眼珠都被对方击了出来,足以说明对方的势力有多雄厚。

眼看就要吃到食物的,扑到辛夷身前的黑熊猛地一下就被这股内力生生的给撞了开,带着凄厉的嘶吼,狠狠地撞在不远的石头上。

黑衣人哪里会给他机会,冲着倒下的黑熊,就继续攻打过去,不知不觉间,黑熊觉得自己的脖子都断了,几次奋力挣扎,依然无力起身,生生的被来人的用手掌把自己的头剁下来当球踢了。

辛夷勉强睁开眼睛,鼻息间没有了腥臭的味道,有人救了自己,谁能来到这里,难道是主子,不,王妃,或者王爷,可,这结界如此神秘,他们怎么冲破的。

她慌忙用眼睛搜索,果真在不远处看到一道黑衣锦袍,正对着那头狗熊奋力拳击。

那,身影,她竟然异常的熟悉,嗯,很熟悉,很熟悉。

不由的眼泪都要流了出来,人都如此。(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七十章 做一个女人 辛夷只感到刚才的压力被卸除,心中却依然害怕,一直都鼻息间的腥臭的味道移开,她才敢睁开眼睛,正看到一抹黑袍,正冲着那头黑熊,奋力的击杀着,好似,那头狗熊跟他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这狗熊都死透了,他依然对他恨之入骨,这,这后背,这熟悉的后背,让她的泪刹那间,泪流满面。

那黑影也许意识到自己过于残风,努力恢复自己的面部表情。

终于把自己带着微笑的一面展现给辛夷。

“谢谢,谢谢你!”辛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飞快的扑到那个冲自己微笑的男人的怀抱里,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他?

脑海中,一直还以为是那个所谓的师父过来了,他总是一身黑袍,从来不会把自己的面容展现给他人看到,而今,这个人的脸,让自己这辈子也无法忘却。

“冉博,冉博,你怎么来了,呜呜呜——”辛夷一边哭,一边捶打着他的胸口。

这一刻的宣泄,让她刚才郁闷在心口的一切都释放出来了,她真的好怕,好怕刚才那一刻,自己就彻底没有了性命,再也看不到他了,她的脑海中最后的一刻,还真的浮现他的音容相貌。

他用力把她搂在自己的怀里,用力的感受到她的存在,他好害怕,如果自己来晚一步,就一小步,他,这辈子,就再也看不到他了,那一刻,他有多害怕。

愤怒的火焰都要把他给烧了,他怎么能不痛恨这个狗熊,这个该死的大狗熊,竟然敢动自己的辛夷,活得不耐烦了,他,都忘记了自己要在自己的辛夷面前,展现一下自己柔和的表情,他,只知道,自己如果不把狗熊给恨恨的揍一顿,难解自己的心头只恨。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不知道,刚才,我的心都要炸开了,那一刻,我如果没有出现,这一辈子,我都活在后悔中,辛夷,我喜欢你,不要离开我,好吗?”冉博用力的抱着辛夷,生怕她会消失一般。

虽然辛夷的眼泪打湿了自己的衣襟,可他却依然不松手,不让自己放开她,生怕自己一个松手,辛夷就消失不见了。

他好害怕,害怕辛夷真的就消失在自己的人生中了,不知不觉,他们也算生死与共,每一次,不管在她最为危机的时候,还是自己最为危机的时刻,彼此间,能相互的及时出现,这才最为关键,这样的人,这样的人生,让他们格外的珍惜彼此。

“走吧,不要看着血淋淋的东西,你,你怎么这么晚出来。”冉博一个公主抱把辛夷抱在怀里,羞的辛夷的脸红扑扑,好在有夜晚的掩饰,让她不至于太出丑。

她把自己的脸埋在他的胸口,闻着他身上的熟悉的味道,心里就像揣着一个小兔子一般,砰砰乱跳。

一直都渴望拥有他,可他就像天空中的星辰一般,耀眼,自己难以跟他相比肩。

不过,看着他,他的健康,他的笑容,都是自己最大的 幸福。

有这样一个机会,让自己躲在他的温热的怀抱里,自己已经赶到了莫大的幸福。

冉博的胸口,一道道呼吸,温热这他那颗心,他不由的把怀里的人儿紧了紧,对他来说,这样抱着她,就让自己好开心,好舒服。

回到茅屋,环顾四周,干净,温馨,布局的相当舒服。

一看就是她的杰作。

“你,你,你放我下来;我,我,我去看看小公子。”辛夷的声音就像蚊子嘤嘤一般。

冉博怎么会轻易的错过这个好机会。

好不容易才抱着这个小美女,自己怎么舍得,不过,他还真的看到不远的一个小床榻上,一个小人正恬静的熟睡着,好似一切都跟他的世界无关,他的世界正跟梦中的兴奋在一起。

“不用找借口了,你看,他睡得好好的,完全没有受到打扰,倒是你,刚才吓坏了吧,让我检查一下,有没有受伤?”冉博轻轻的抱她来到这边的床榻上,温柔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诱惑。

他一边故意用自己的温热的哈气扰他,一边用自己的手做着小动作。

辛夷原本被他抱起的那一刻,整个身子都软绵绵的。

如今,被他这样一挑逗,越发的身体无力了。

“我,我,我没有受伤!”辛夷脸红气喘,她直接也不知道为何,为何自己如此没有意志,在他的面前,自己就就像一个温顺的小猫一般,起初的张牙舞爪,不知道何时消失了。

代替的是一种柔情似水,以前一直不知道,原来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如此的甜蜜。

当然,这个时候,忽略一下不远处那个小公子,今晚的小公子格外的乖巧。

竟然喝过奶之后,一直都睡得相当的安稳。

“我不相信,我要检查。”

满眼都是她羞涩的表情,此刻,她一头墨黑色的长发懒洋洋的散在肩头,衬着那羞涩的鲜红的颜色,显得更黑,更亮,看着怀中的她微微侧过头,不让自己看到她太多的娇羞,可手中纤细的腰肢越发显得纤细,盈盈一握。

那般的心动意荡,身体的整个喜袍细胞都在咆哮,她的女人,她的女人终于在她的怀抱里了,这实实在在,没有任何的假象成分,她甚至不敢相信,让自己越发的调皮,脸部表情都有些隐忍不住。

缓缓的把她放在床榻上,手却刻意不收回,左手一换,变成双手环着她波浪起伏的胸,呼吸不由的急促起来,心情越发有些激昂,嘴巴都有些干燥,甚至有些想吞咽,把她尽快的吃掉。

辛夷的眼神越发的迷离,她还是一个少女,经历的太少,却看到的够多,毕竟,有云惊澜,楚慕寒两位相亲相爱的王爷,王妃,他们就算总是想避开,两个人的一些美好,还是不期而遇的被撞见,让他们实在无法躲避。

呼吸都带着急促,她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那么的激动,那般的说不出的窒息感。

这个小女子,不知道何时,占据了自己的心,她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让他的心情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世间除了自己尊敬的母妃,还能出现这样一个奇特女子,他的一言一行便能影响到他的心情,这一次,她的失踪,让自己都要疯掉了。

可她安抚自己的简单的话语,却让他有种安心的感觉。

就好似,自己一直在外,听到她的声音,让自己有一种回家的感觉,人,整个的心都暖融融的。

他的喉结轻轻的滑动了一下,不自觉的吻住了那个他早就心动的红唇,软绵绵的,甚是甜。

轻轻地,慢慢的汲取,生怕惊扰到她,生怕弄疼了她,她宝贝的不让自己弄伤到她。

“宝贝,别怕,我不会弄疼你的,你是我这辈子的女人,你今晚真美,美的让我都不会呼吸了。宝贝,你,你不要紧张——”冉博一边轻轻的吻,一边手开始了柔和的配合。

辛夷软绵绵的身子,在他的带动下,变得有些紧张,不安,甚至有些畏畏缩缩。

他只能让自己一边安抚,一边轻松的说着软绵绵的情话,他知道,这是她的第一次,却不是冉博的第一次,他们早在十二三岁的时候,父皇就给他们一个个赏赐了暖床的。

除去在山上的这几年的辛苦,以前的他,也算高手,可那个时候,他只知道玩,乐,却从来没有想过身下的人,会如何,那就是他的暖床的而已。

也正由于如此,当他遇上第一次的辛夷,内心也紧张无比,也生怕自己的粗鲁暴露,也害怕自己由于的心急,伤害到她。

辛夷一愣,不知如何回应,她只知道,那温热的嘴唇扑向她的时候,她的心越发的沉醉了。

一直都想成为他的人,这一辈子,明知道他就是一个璀璨的明星,可自己却愿意仰视他,如果注定不能在一起,那么,她愿意成为他不远处的那一抹等候的人。

这短短的几个月,让她想了很多,冥冥之中,该是你的,想逃也逃不掉,不是你的,就算你攥到手中,也无法让他留下,整日曾经的圣女,把王爷困在身边,只会让自己跟痛苦。

渴望中的东西,她不敢奢望,不敢强求。

只要他此刻心中有自己,自己就知足了。

她缓缓的闭上眼睛,让自己安安静静的做他的女人。(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七十一章 过日子 一道曙光打破了宁静,辛夷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一旁心动的男人,心里美滋滋的。

本想动一下身体,才发现,下体根本就让她无法动弹。

她不禁有些着急,刚一用力,却惊动了一旁的冉博。

他连眼睛都不睁开,一把搂过试图挣扎的小女人。

这个小女人,越发的让他感觉爱不释手。

“天要亮了,一会,康康该饿了。”辛夷沙沙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一种另类诱惑。

她自己都气的连忙咬着自己的舌头,怎么一大早就发出这样的旖旎色调,她,她不是这个意思,却没想到,身体在对方的安抚下,很诚实的出卖了自己。

“小妖精,还想要吗?”低炮音的声音扰的辛夷的脸红的都抬不起头来。

实在弄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累,而他却那么的精神烁烁,可看看却不给他们任何的亲热时间,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大哭起来。

“松手,快松手。”辛夷像打了鸡血一般,听到康康的声音,就满血恢复,照顾康康那是她的最为根本的职责,想到,自己因为这个家伙,都忘记去看看小主子昨夜是否蹬被子,她心中就有些惭愧。

小主子,昨晚已经很给面子了,一直都没有要吃的,以往,他每晚都会吃一次的。

想到这,她越发的面红耳赤了,都怪自己,都这个时候了,还不知道给他弄吃的,让他饿着,越想越着急,毕竟,那么小的一个孩子,都知道给自己留空间。

可这个冉博却偏偏一副欲望没有填满的架势,她怎么能不着急,声音也跟着有些凉意。

冉博如何挽留,都不能让辛夷可怜一下自己,实在无奈只好放手,多好的良辰美景,却生生的错过了。

一会,一定给那小子的屁股上来几下。

辛夷毫不做作的在他面前穿衣,哪知道这厮,竟然却故意的手动,让辛夷恨一下子把他给踹到床下了。

“哎呦,你这是谋杀亲夫啊,哪有你这样的——”冉博哀怨的投诉道。

心里却乐开了花,自己的媳妇,就是‘能文能武’,在床上就是一个温顺的小绵羊,这一会,就是一个武动这,却威风凛凛,甚是想念,不由的眼神都带着一抹祈求。

这厮还不死心,这都踹下床了,还能用眼神挑逗,还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

辛夷又好气又好笑,不过,没有他的捣乱,衣服倒是快速的穿戴齐整。

火速的下床,帮助冉博爬到床上,声音清了一下是说道:“还不是你乱闹,活该你这样!”

辛夷一点都不同情他,要不是看着他衣服还没有穿戴,实在有碍自己做事,她才不要搭理他。

“小主子,饿了,是不是,稍等,我这就来。”辛夷一边去打水洗漱,一边用柔和的声音哄着。

冉博歪着头,看着辛夷满脸的红光,柔和的声音,暗暗发誓,一定让这小女子快点给自己生个孩子,最好是女孩,她摸着都舒服。

不像那个小子,净捣乱,要不然自己还在美香甜中。

唉,你说这小子,怎么这样能吃,她看着辛夷弄了一碗香甜的奶,他竟然毫不客气的顺着辛夷的姿势,一股脑喝个干干净净。

“噗嗤——”

“好臭啊——什么味道?天啊,不会是这小子拉屎了吧?龌龊,你,这个家伙,上面吃,下面还不禁止着,太臭了,实在受不了了。”冉博一边喊,一边拿起自己的衣服。

哪知道,自己的衣服更臭,都忘记了,昨晚杀死哪知死狗熊的时候,他都没有来得及沐浴。

足以说明,自己看到这个小女子,就把什么都抛之脑后了。

也终于明白了,为何唯有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这小人满嘴的甜言蜜语,整日吹捧这自己;而这女人,一旦符合了自己的口味,实在欲罢不能。

就算明知道有毒,也不想解毒,毒着就是幸福的。

“衣服有味道了,我给你洗一洗,不过,这里好像没有男装,要不,你先穿我的大褂,好不好?”辛夷火速的给小公子,换洗,的确,这小子一吃,就拉。

看着他幸福的踢着自己的小腿,辛夷也高兴的拍了拍他的小屁屁,这康康的小腿,就比那莲藕都好看。

反正是看哪里,哪里好看。

她熟练的换下了那些东西。

却看到冉博把整个头都放在了被褥里,不搭理自己,一定很苦苦恼自己刚才的话?

不管他了,先把这些洗掉。

这个人,还真够要脸的,都这个时候了,还装什么装。

雨后的山上,空气清新,阳光也越发的充足。

以往的这个时候,她总是一边洗衣,一边把康康抱出来,让他在外面晒晒太阳。

早晨的太阳还不太毒辣,可过了一个时辰,这山上的太阳就毒辣的要命,辛夷总是把康康抱到那片树林里,她做了一个小小的吊篮,把小公子放在那里,她坐在一旁做针线活。

甚是简单,快活。

可这厮在屋里,辛夷也有心考验他,再说,这一次衣服有点多。

她就慌慌张张的出门,先去洗衣服,顺便把粥熬上。

初到这里的时候,她还不会用哪个炭火灶台,无独有偶,实在饿的慌,她索性把小公子放在床上,自己决定先把这个东西用枯叶点燃,把木炭轻轻的放上面,这些木炭还真的捉了,这可高兴坏她了,她快速的给锅里倒上米。

大约放了十个左右的木炭,火苗就窜起来了,然后等饭好了,木炭的火苗也熄灭了,就慢慢的炖着,等她去忙其他的。

忙完之后,竟然闻到了大米粥的香味,太厉害了,这种灶台,简直不用人看着,好似自动一般。

索性,她总是这样焖饭,做出来的,还挺好吃的,再去树林弄一些野菜,有时候还会收获一两个鸟蛋什么的,权当补充一下自己的体能。

这个看着很复杂的灶台,竟然被自己征服了,她相当有满足感。

心情极好的端起衣服,正准备出门,想起自己还没有给他拿衣服,她快速的折回去把自己的衣服放在被褥上,欢快的说道:“大公子,你不起来洗漱,准备在被窝里吃饭吗?我不管你了,我去洗衣服了。”

辛夷故意捉弄他,不过,给他拿的还真的是自己改造过,等天冷的时候再穿的,很宽的外罩,希望他穿上不会像裙子,可一看自己的身高,在目睹一下他在被褥里的长度,实在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不敢想,他穿上,一会自己看到是什么样子?估计在如何也不会穿出黄贵贵族的气质来,不管她如何笑,躲在被褥里的男人就是一动不动,好似吃了定海神针一般安宁。

突然多了一个人,还是自己心爱的人,辛夷总觉得自己在这里守的这几月都值得了,老天爷都在看着你,知道自己在这里受苦,思念自己的人,一定是这样,才把他送给自己。

想到这里,她不由更脸红,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看着怀里的衣服,才知道,这一切不是梦,不是自己自作多情,不是自己设想出来的。

“啊——冉博,快来,快来救我,啊——”哪知道还没有到泉水边,就被眼前的一幕给吓的大叫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七十二章 交易 辛夷怀着愉悦的心情准备去洗衣服,当她走到泉水边,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惊叫起来。

冉博听到辛夷的呼叫声,哪里还顾及那衣服是女人的,风一般穿上衣服就冲到声音的发生地。

“辛夷,不要怕,我来了。”当他冲到泉水的地方,正看到如此诡异的一幕。

面前的泉水怎么都成血红色的,在阳光的冲击下,那么的鲜艳,那么的刺目。

这,简直听所未听,见所未见。

“冉博,这,这怎么一回事?”她整个人都吓傻了。

被冉博拥在怀里的身子依然颤抖着,她躲在冉博的怀里,依然瑟瑟发抖,如果一直这样的话,他们岂不要饿死,她存在罐子的水才多少。

够今天一天用的就不错了。

一旦失去了这泉水,小公子,辛夷的心越发的痛了起来。

“你不要着急,走,先回去,这里的一定有什么诡秘。”冉博搂着辛夷,往回走。

心中也一直有一个疑惑,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其他的地方都没有。

只有这一个地方。

“冉博,怎么办?要我,我们带上小公子走吧,好不好?昨天,我的胸口就堵得慌,不会的要发生什么事情?随后狗熊的事情出现,还没有来得及喘息,就又发生这样的事,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我们赶紧离开既然你能进来,一定能带我们出去,对不对?”辛夷一把拉着冉博兴奋的说道。

他能进来,就能出去,自己怎么忘记了,差点误了大事,不能这样慌张,所谓人一慌乱,就容易出事,先稳定这自己的情绪,对,不能自己乱了分寸。

一旦自己慌乱,带动了冉博也不能冷静思考,那么,他们又如何逃离这个地方。

不能乱,自己问过冉博,他一定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她赶紧过去查看小公子的情况。

“康康,你醒了,今天的天气可好了,等一会,我带你出去看一看,好不好?”辛夷过去,发现康康早就醒过来了,正睁开一双大眼睛,盯着她笑眯眯的。

少年不识愁滋味,你这个小人精,就更不能体验什么是愁滋味了。

“对了,冉博,你怎么了?我说的可行吗?”辛夷慌忙问道。

她没有过去抱康康,毕竟,她正思考要不要在给小康康喂一些,要不然,等一会他们出去的时候,如果路上没有遇上乳母,把他给饿着就不太好了。

哪知道,她反问了半天,竟然没有听到冉博的回复。

她扭头一看,只见冉博拿起一个小碗就冲出屋外。

辛夷不明白,她这是要做什么,只想,他故意不想穿着自己的衣服出去见人,说实在的,她也不想,可如今没有水,就无法洗衣服。

他们还好,多多少少还有一些换洗的衣服,冉博一个大男人,这已经七月中旬,这热起来,实在可怕,一出汗,衣服就黏在身上,实在不舒服。

她闻到米香,过去一看,浓浓的,香香的,黏稠可口的米粥还真的好了。

可冉博出去做什么也没有说一下。

她不由出门,看着冉博正在不远的泉水边,蹲在那里,也不知道做什么?

其实她也明白,他一定不甘心,好好的水源怎么就会变成那样,刚才,她看到的第一眼,也吓了一跳,实在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果真,果真,果真如此。哈哈哈哈——”伴随着冉博的大笑,辛夷不明白为何会这样。

只见他一边端着碗,一边笑着朝自己打招呼。

“辛夷,辛夷,没事,一切都解决了。”冉博笑嘻嘻的喊道。

辛夷不明白他为何这样,可还是耐不住心中的好奇迎了上去,睁大眼睛看着他手中端的饭碗,不解的望着他:“怎么会这样,为何,在泉水池中,会那种颜色,可在饭碗里,却又是一种情况?在碗中的水,清澈见底,跟自己以前见到的一模一样。这是什么现象吗?”

她疑惑的眼神中带着不可思议,任谁都无法不相信自己的眼前,可事实就是眼前,自己也不能不管不问,虽然不知道他们要在这里住多久?

可只要他们愿意,他们还真的不想掺和他人内幕的事情。

猛然想起自己问冉博的话,他刚才还没有回答。

就是他既然能进来,为何,自己一说要出去的事情,她就再也不说话了。

到底什么意思?

“我进来的时候,跟他人做了交易,出去,就麻烦了;我知道你为何这样的表情?”冉博?叹了一口气,看来自己不把这情况说清楚,辛夷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看着她的表情,一脸较真的样子,不由想笑,可明明自己的喜欢的人,即便自己不说,她这样的表情,自己也受不了啊。

这个问题,早晚要面对的。

“你的意思是你进来,跟谁做了交易,这既然能进来,为何就出不去,还有,这人这样有意思,能让你进来,却不破解这阵法,你就知道,这里面如果没有吃的,喝的,那岂不是进来就跟我送死来了?”辛夷咄咄逼人的问道。

她心中的问题,其实,不用思考,任何人都 应该明白,这是事实。

为了救人,让自己的生命都陷入一种危险中,就算他如何爱自己,也不可能不想好出路?

冉博不是这样的人。

“的确,你说的都对?我在外面,利用了一切手段,对你的消息根本就毫无任何的线索,即便是你那个所谓神秘的师父,我都探寻过,依然没有他的任何行踪,这一眨眼,就过去了一个多月,我心中各种滋味,都出现了,我突然想起,云惊澜曾经说过,那个琳琅好像也会这些一些这玄法,他当时在山上,为何救圣女,出手伤了楚慕寒,想来,一直也在躲避着我们,为此,只能从圣女身上查,果不其然,发现了她的痕迹,而琳琅也顺利找到,只不过,圣女的神志已经不清醒,琳琅照顾她,也算尽职尽责。”冉博停顿了一下,看着辛夷的表情。

都忘记了,当时,她已经走了,就连紫苑死掉的事情,她都不知晓,自己当然不会说那么多刺激她的事情,毕竟,这里必须有懂得玄法的人才能破解。

他暗示琳琅,如果,他不帮助自己找到辛夷,他就告诉圣女,她就是当年的‘喜儿’,当然,这个交易也不能告诉辛夷,要不然,她一定会更多的问题。

有些事情,既然作为一个隐秘,就为了不让他人知晓。

说实在的,他真的想让自己把什么都说出来,可望着辛夷那双清澈的眼,他选择了隐瞒。

“琳琅怎么会懂得玄法,对了,这个琳琅,怎么突然出现在王妃的身边,我一直都好奇,不过,由于是王妃,王妃做事一向都心思缜密,就没有问,可如今,这个人竟然会玄法,我们这里一定出现了什么我们无法掌控的事情,不,从所谓的魔宗出现,就是了,其实,你是不是想从圣女在这里攻击,只不过,圣女那样子,根本就无法满足你,对不对?”辛夷想到那个圣女的表情,自持清高的态度,就知道,他一定碰了软钉子,才在那个琳琅哪里下手。

不管,他们用了什么让琳琅把他送进来,自己其实不该问的,也不该如此咄咄逼人的,毕竟,他是皇族,她从他肩头看到的那个标准就知道了。

生下来就是王族的肩头,相传都一个痕迹,那是未来王的标志。

辛夷原本不想揭开这个秘密的,为此,当冉博说了这么多,她,就不想在说其他的,面对这个自己爱这的男人,自己其实心中一惊告诉自己,不要去刨根问底,只要知道,他们彼此相爱这,就好,未来的事情,她不想强迫。(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七十三章 小日子 辛夷果断的接过冉博的话,让自己来给自己解惑,说实在的,他心中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较真,他为了找自己,已经付出了那么多,自己不该如此逼问他,不相信他,冉博可是救自己的人,这一点无法否认的,为此,她笑着说出来她能接受的事实。

“呃,是啊,的确,琳琅答应了,用他那个破转盘,转出了你们在这里,我们搜查了这一脉的所有的山山水水,都没有发现任何的施法的地方,一直到,我们误入了一个山林,明明那个山林能听到水流的 声音,可就是找不到那个水源,我们很渴,可那个琳琅却说,他找到了,还口口声声说,你在这里,很舒适,有山有水,有吃有喝,我都不相信,他的胡说八道,他说,他在晚上施法,把我送进来,这就有了昨晚的事情,可能我的闯入,让这个阵法,出现了什么启动,为此,你去泉水那边,才发现了不妥?”他连忙接过话题说道。

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不是真实,是不是能接受的。

不过,既然相信这样的事实,自己也就努力往这上面说了。

反正,这一套说辞,跟真正的事情公开的时候,都不算什么?

他心中也长舒一口气,不让她心情受到太大的波动,对他们在这里还是相对好一些的。

“那,这水,出现这样的情况,就是障眼法了,我们看到的很恐怖,可你用饭碗端出来的,却是很重很正常不过的,这个用玄法的人,还很多够歹毒,算了,不说他了,对了,可我看到那一幕,就恶心,如何吃下去,还有,如何洗衣服?”辛夷懊恼的说道。

这些,还真的挺恶心的。

谁愿意看到这样的血淋淋的一幕,然后让自己还能忽视掉,反正,她是做不到的。

如今,做饭都有些难以接受,让自己靠近,还不如杀了自己。

“这个,这个交给我,交给我来做,我去洗衣,另外,你忘记了,作为杀死的那头狗熊,我,去把他弄过来,你是不是很久都没有吃肉了,一直吃素,你受得了,我可是接受不了。如何?”冉博笑盈盈的说道,其实,他只想让辛夷吃掉好吃的,那么大一个狗熊,肉吃不完,还真的是浪费了。

不过,他看到茅屋里有很多的盐巴,这让他不由想起,他们以前在山上的时候,用盐巴把那些肉研制起来,也挺好的。

辛夷没想到,原本,自己的害怕,变成了让堂堂正正的王爷来给她服务,不过,想到,两个人那么秘密的事情都做了,自己又何必扭捏捏捏。

既然暂时出不去,那只能将就自己,跟他想过一段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生活了。

当然,还有她的小主子。

“好啊,那也先吃饭,你不饿吗?”辛夷突然红着脸说道。

昨晚,他翻翻腾腾的折腾了自己 好久,一想到他的英勇,她慌忙转过头,就往茅屋里走。

冉博当然也意识到,她想的什么了。

不哟为自己的福利感到幸福了,反正,住在这里的日子,自己总会被满足的。

这个小女子,蛮可爱的,自己为她做的事情,她还知道‘肉偿’了。

果真是孺子可教也。

不过,为了自己的的‘幸福’,冉博才不会傻乎乎的捅破呢?

“就吃白粥吗?”冉博哭丧着脸,其实,心中不知道多高兴,他知道,自己只要不停在她面前流露出如今的生活的简谱,她就会给自己更多的机会。

只要想到,辛夷那娇滴滴的辗转在自己的身下,他的心就说不出的幸福,当然,他也只有在这里,才能跟她过着这样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生活。

他情愿为她做任何事情,在她的眼中,自己也就是一个她最爱的 男人。

既然是男人,自己就要好好的服侍她,让她满意了,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用眼神飘向他。

“不好意思,前些天,我还去树林采摘了一些蘑菇啊,野菜啊,还有一些水果啊,可这些天一直下雨,就断粮了,不过,你不是说一会,你去处理哪知狗熊吗?那,中午,我就有口福了,还要谢谢你!”辛夷尽量的哄着他。

毕竟,一想到,那血水,她就反胃,为了转移视线,她让自己少说跟那有关系的的事情。

说实在的,她以前总是备下很多的野菜的,可这些天,她的脑海中,不知道为何,有些迟钝一般。

带动的整个身体也有些不舒服,就没有去采摘。

不过,这大雨水过后,那新鲜的野菜更多了。

等一下吃过饭,自己就带着康康继续去采摘,让他去洗衣服,顺便把那个狗熊给处理掉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哄着冉博说道:“你先凑合着喝,等吃过饭,我带和康康去采摘,你在家把衣服洗了,然后把那狗熊给处理了,可好?”

原本辛夷只是说者无意,哪知道冉博听着有心。

不由笑着说道:“家,你说的是我们两个人的,对吗?我喜欢,我喜欢你这样说,把我当成 你的夫君,你知道吗?我有多想让你喊我夫君,虽然,我暂时还不能给你一个大婚,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夫人,你相信我,好不好?”

冉博不由笑着说道,他真的没想到,她心里早就把自己当成他的另一半。

虽然,他们有了夫妻之实,可他还是心中希望辛夷嘴巴上也认可这件事的。

如今,听到这样的话,他,内心不由激动万分。

“好了,跟一个孩子似得,是的,是的。那你答应不答应?”辛夷脸红耳赤的问道。

如果老天爷给了她这个机会,她就没有必要躲躲闪闪,她知道,他们姐妹间,紫苑爱上的也是一个王族的人,当她得知,对方宫里已经有了王妃,还有其他的美人,她就果断的断绝了与对方的来往;落葵,心中的那个人,太高贵不可攀了。

曾经,她还不知道的时候,总开他的玩笑,觉得,他对那个吹奏笛子的人,太过敏感,有一种崇拜之情,可后来,无意中看着他对王妃的那个笛子,总是出神,就知道,那一段无果的感情,这一辈子成为落葵心中的魔障了。

她虽然跟冉博经历了很多次生死,如果他们之间也无疾而终,她也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哪知道,老天还给他们如此一个机会,她怎么能不感恩,在他们是真正夫妻的这段时候,她努力让自己成为他的娴妻。

给双方彼此间留下最美好的愿望,她愿意,愿意只做这几天的夫妻,就好。

出了这里,他依旧是哪个高高的王,而自己就是一个小小的丫鬟,就好;其实,上一次,他们从那个雾瘴里走出来的时候,她原想照顾他的,哪知道,几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就把他带走了。

她就知道,她没有那个资格。

只不过,她从来不会说,不会告诉任何人她的失落,她的心酸。

比起,紫苑内心的苦,落葵那遥遥无期的等待,辛夷觉得自己还是很满足的,至少知道,他心中有自己,而自己心中也有他,只不过,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远了。

这个距离,她不想攀登,她不愿意面对,她感觉太累了。

这个距离,对于她来说,也难以追赶上,索性,就停留下自己的 脚步,让自己好好的珍惜眼前就好。

至于,他口中的大婚,她想,这个愿望只会在梦中实现吧,既然他有这个心,自己又怎么会轻易的打消他对自己的好。

“好,当然好了。男主外,女主内,不过,你要快去快回,不要走远,尽量让我看到你,好不好?让我知道,我在家,我的夫人就在我的身边,我的夫人也在为我服务,我当然更有力气为夫人服务了。”冉博说的很委屈,内心却充满了幸福的泡泡。

好幸福,好浪漫,就这样的相互偎依在一起,他就觉得很值得。

虽然,他知道,自己对她的承诺,有一些难以实现。

不过,只要,他不断的争取,就一定会实现的。

两道目光来个触碰,不由的都露出温馨的微笑,这正是他们眼前的生活,虽然不知道有几天,不过,他们很知足,很满意。(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七十四章 无法 突破 夜深人静,云惊澜不知道自己学会了多少隐藏,作为一个灵魂原本应该不知道疲惫的。

可这些天,她总是不由的想自己的夫君,自己的儿子。

这牵挂,无时不刻不出现在他的眼前。

母妃告诉她,这是她进入了辟谷期,灵魂的修炼也需要经历一个个关卡,每一个人关卡,出现的情况不一样,谁也不知道如何面对这所谓灵魔。

其实,说白了,这所谓的灵魔,就是自己的内心的牵挂,想说放下,怎么可能,怎么会轻易的说放下,就放下,这所有的一切,就是自己生命的意义,夫君,儿子,自己息息相关的事情。

怎么会有更多的精力来考虑这一切,毕竟这就是你灵魂的 一部分。

为了提升,云惊澜开始摒除杂念,随着时间推移,云惊澜的影子渐渐平缓下来,再到慢慢变得清晰,意识渐渐进入一片空灵的境地。

这种秘法跟所谓的武术不同,修炼内力,就要气沉丹田感受气感,人跟着并勤加练习就行了,如果这个人的身体资质和悟性都很高,那么,他修炼的结果那会犹如日出长虹一般,犹如楚慕寒,给他一个秘籍,他也能琢磨出一二来,而如何跟分出修为高低,这也跟一个人的资质有密切的关系,一点就破,一点就明白的人,当然也就快一些,这是人的修炼,不至于让人摸不着头绪。

可秘法修炼却不同了,灵魂需要进入空灵状态,用自己魂魄开始冥想,说白了,让自己的灵魂在某一个状态中不断保持,看什么时候能够秘法入门就算登堂入室。

云惊澜入门很快,大家都知道,可到了一定阶段,就是任何的灵魂也帮不了他了。

这原本就是对魂魄的提升,无迹可寻,无法可依。而且每个灵魂都不尽相同,别人的修炼经验顶多能给你参考,却无法指导修炼,为此,云惊澜滞留在这个锦妃所说的分水岭,提升高度,总是无法冲破这一心魔,让她很是苦恼,她却不知道,一旦,她冲破了这道心魔,她再一次进入的一个飞升的境界。

这里最高的就是圣女迦莲,她的境界也只是辟谷,无法升迁的原因,当然,也跟魔宗有关,他们都是他的垫脚石,根本就不值得他分心。

不,不要,楚慕寒,康康的容颜一直闪现在她的脑海中,不,不要。

云惊澜只觉得自己要虚脱了。

无法让自己集中精力,不能让自己灵力凝聚在一起。

最终还是无法让自己突破。

“澜儿,澜儿,你没事吧?这才短短的一周时间,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不要勉强自己,一旦没有冲破这个分水岭,到让你的魂魄受损,这可怎么办?你说呢?不要,强用力,不要,好不好?”锦妃多想帮助她一把,可自己根本就吃不上力。

云惊澜的灵魄刚才是什么样子,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整个灵魄竟然清晰的就像一个人形一样站在她的面前,就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就突破了。

就在他提着嗓子,暗暗加油的时候,那清晰的影子再一次回到了以前的状态。

好可惜啊,可锦妃却不能说这样丧气的话。

她要不停地 鼓励他,让他慢慢来,循序渐进,不要太过逞强。

“母妃,没事的,我休息一下,好累!”的确,云惊澜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消失了,虚脱的让她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自己清醒过来。

明明知道那是虚幻的,却就是无法突破这道心魔。

知道归知道,可事情就是无法让自己突破,很多事情,就是如此诡异,你越想如何,就越是那样。

明明知道跟你在操纵完全是两码事。

云惊澜很沮丧,虽然母妃的劝说,让自己不得不重新鼓足勇气面对,奈何总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实在有一种无法超越之感。

说实在话,这种空灵状态只能算打基础,当然,对于他们有灵力的来说,他们的魂魄已经相当的厉害,其实,作为他们自己才知道,这种状态指示秘法入门才算初窥门径,只有把这个阶段突破之后才是灵识内敛,然后是灵识化形,就如魔宗一般,行动自如。

当然,他没有肉身,只能在夜间,畅通无阻不敢对太阳神有任何的违背。

更不能相为抵抗,要不然,说他就是一个魔宗。

一个见不得人的魔鬼,说白了,也许,很久以前,他就是一个只懂自己突破自我的好青年,可如今,太多的欲望,让他难以抚平他的内心,做了很多让她无法容忍的事。

尤其,面对自己的母亲的灵魄,还有母妃的残缺的灵魄,她实在忍无可忍。

明知道只有进入元神境界,才能为之抗衡。

其实,即便进入了元神阶段,又要分为凝元神别,还有最高的一重,那就是化身境界。

而魔宗已经达到了凝结自己的元神,毫不费力,如今,她就是想找一个化身,一个有血有肉的替身,前提,他有足够的灵力想充沛。

来到这里,她知道的越多,对魔宗的憎恨就 越大,她恨不得一刀劈开他,让他的这一抹灵魂永远不要存在,生生世世的魂飞魄散。

他,就是一个害人的魂魄。

不,就是一个残害灵魂的一个恶魔。

她内心尤为的痛恨,他作出的一切,鄙视他如此卑劣的是手段。

可,不管自己如何愤怒,如何不甘心,就是无法让自己真正的投入其中。

突破,成为自己最后的砝码,可自己竟然就是无法让自己注入十二分的精力。

“孩子,你已经做的很好,不要勉强,母妃知道,这一关,谁都无法帮助你,让你很苦恼,你也为时间着急,可是,澜儿,你想过没有,你跟寒儿经历了这么多,到底为了什么?如今,你不惜放下你的肉身,来到这里,又为了什么?母妃知道,你是一个很开悟的人,可,明明知道,跟你放下,是两码事,在你的灵魂深处,如果不做一个比较,他人无法帮助你,恢复神识,你如何解救母妃?”锦妃只能给她下重药。

是的,时间太紧张了,如果,她冲破元神,就算她是天才,在进入化身阶段,依然需要几个月,甚至几年,几十年,甚至上百,上千年。

可,她的时间却不能等待,只从,她知道进入化身阶段,能让她轻松的避开这个摄魂铃,她就不停的鼓舞云惊澜。

虽然,她也知道,自己无法帮助她,只能靠她自己。

可作为他的母妃,她也想让她尽快冲破这个门槛。

只要这一道门槛冲破,那么凝神的那一部分,她希望能让云惊澜有一个意想不到的收获,当然,如今还不能说,什么事情,都需要一个准备,可到底能不能做到。

所有的一切都要靠天时地利人和。

“你们又在嘟囔什么?不要让我看到你们有不轨的行为,要不然,就算主人放过你们,我也不会,知道吗?还有,你也知道,我不喜欢你们两个之谈,不练。”陈叔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他们的身边,云惊澜很烦,只是没有时间,她太需要时间了。

如今,跟这个陈叔耗时间,她都懒得搭理他。

好在,他很有自知之明,毕竟,那个魔宗出去两次,回来的时候,都形态不稳,自己只需要给他汲取一部分灵力,他就恢复的相当的快。

为此,看在这个份上,陈叔也不敢动云惊澜半分,可他要为主子着想,不能让他们有任何的其他的企图,如今,他们两个人都很聪明的避开了张口,用神识来交流,作为一个人,他还真的无法得知,他们两个人说的什么?

为此,这才是,陈叔最为愤怒的地方,以前,不会,可后来,他就无法控制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七十五章 幻变 陈叔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云惊澜,他心中庆幸,没有随随便便把迦莲给放开。

要不然,还不知道他们会如何,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一旦他们生出他心,不得不防备。

更何况,还没有一个灵魄像云惊澜这般,主动去给主子献出自己的灵力。

好不容易才修炼而来的,可云惊澜却不同,总是主动去迎合。

好似,自己的灵力就跟那水源一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怎么能不让他心生猜疑,一旦她进入辟谷期。

元神初期,他还能帮主子看护这,到了能化身的境界,不要说他,就是主子,也难以防御她。

这丫头的灵魄,简直就是一条成熟的金鱼一般,就等着跃龙门,一跃成龙。

谁还能掌控,成为化身境界的灵魄,也可以称之为最高灵魄。

当灵魄修炼到化身圆满,就就要静静等待机缘,就在灵光乍现的一刹那,一旦灵魄如果能够把握住,将能进入炼神境界。

真正的进入那个那个炼神境界,主人就是给她做了台阶了,再也无法从她身上汲取灵力,这也是为何圣女迦莲在这里的灵力最高,也只是初入辟谷期,不会在给他修炼的机会了,真正进入炼神级别,上体入地,那就是她的只有空间了。

他们那里还能困住她,这也是为何,他一直严守这里的缘故,他当然也知道,她已经失败了两次。

为此,更不能粗心大意,她的进程太快了,快的只是一眨眼的时间,令他怎么能安心。

主人却说莫急,只有进入了辟谷期,在他需要的时候,才能大有作为,剩下的时间,怎么够,的确,剩下十多天了,而主子更忙了。

时不时的回来就会虚弱很多,这个云惊澜的灵力就是像一个大补丹一般,有效,并且效果奇佳。

“陈叔,总要松口气吧,你想,有你老人家这样一直看守着我们,我们就算有小动作,也躲不开你的那个乾坤镜啊,你老人家的宝贝可真不少,整个大陆,中州国,修炼的宝贝都被你给收罗来了,你家主子不成功怎么行?不要说对不起我们这些灵力白白的输送,他老人家估计这一次再不把身体给修复好,这老天也都不容他了。”云惊澜一点都不奉承他。

这种老而不化的人,你想让她叛变,简直就是开玩笑,她也没有时间跟这个所谓的陈叔较劲,自己没有时间了,依照母妃的盘算,自己这几天能突破辟谷,那么进入修炼,就会有一些外界的帮助,只要她的机缘好,会让她在短短的十几天,进入后期,也不是没有不可能的。

跟他讲话,都觉得浪费时间,为了不让自己对他有过多的交际,从来都是她出口一睹,他倒是老实多了,其实,云惊澜知道的,他无法就是身上宝物多,自己还不够强大,要不然,怎么会忌惮他,一个跟着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人,她绝不会轻易的放过。

“嘴巴上得逞又怎么样?还不是无法脱离这里,我家的主人,谋划了这么多年,又怎么会不懂你说的,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到时候祭天的时候,不要太痛苦,你的灵魄越高,受到的发冲力就越强,你自己还是多多行善,让自己不要太洋洋得意,成全主人,也是你这辈子的福气。”陈叔岂能受的这种气,竟然说他们家主人的丧气话,她自己如何死掉的,估计都不知道,还有闲心说她家主人。

如果不是主人再三警告,自己早让她吃点苦头,兴许,她就不这样狂乱了。

简直不知道自己是老几,小小的一个灵魄而已。

在没有成为真龙之前,她就是一个随意要被烹饪的鱼儿,好好的配合,也许死掉的时候,还有一些残魂,经过百年,千年的 锤炼,再一次投生,一旦挣扎的厉害,那可就真的魂飞魄散,没有任何的重生的可能了,这就是她最后的造化了。

陈叔的话的确让云惊澜有一些新的消息,不过,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如做。

就在她无所谓的神态下,陈叔又给她了一道狠狠的目光,警告呗,反正,自己也不会因为他的几道目光就产生什么怨恨,或者说产生什么异变,他想如何,就如何。

有了陈叔的话,她反而释然了,在陈叔离开之后,她越发的多了一份精神力,看着母妃担忧的神态,她冲她笑了一下,安慰她不要担心,自己好着呢?怎么会因为一个老人而然后,一切就情绪恶劣,他根本在自己这里排不上号。

长舒一口气,再一次准备,有了两次失败的经验,这一次,他说什么也不会轻易的放弃。

也许,就差那一点点,自己突破也不一定呢?

只有到了辟谷期,自己才能隐藏一些自己想要隐藏的东西。

有过失败的经验,这一次没用多久,云惊澜就进入了空灵状态,锦妃紧张兮兮的看着,却没想到,她直接开始进行冥想。

前面的转化都不用做了,这个时候,就是关键时刻了。

锦妃戒备的警惕的注意这四周。

希望,她不会被打扰。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锦妃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而云惊澜的脑海冥想中,第一次竟然不是以往的画面,而是这盘古开天辟地,如何形态转变 过程,虽然太过久远,而且名字自己都不了解,作为她一个误入其中修炼的人,在芸芸众生中,她如何判定的这个灵力,可她就是莫名的熟悉感超强,她竟然能自信的走在这些灵魄面前,看着他们修炼,如何化身。

虽然她没有达到这个境界,可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的自然,没有任何的突兀感。

忽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就在修炼到炼神成功大圆满的时候,刚刚摸到一点虚虚实实的边,哪知道他急于突破而岔了气,忽然将,他的修为大跌之下,云惊澜原本就是灵魄之躯,冥想中,这些原本不真实的,当她本能的就冲了过去。

好似对方在天庭,这修为一旦下降,就落入地狱一般。

她实在不敢轻易的觉得他是虚假的,不管抓到的是真是假,或者假假真真,她总算没有落井下石,或者说不管不问。

就在云惊澜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施救的时候,她却被老人家一个拉力,也跟着他想要调入无源头的地狱一般,云惊澜大惊,不过,却没有大起大落之苦闷。

反正,这一次如果在不成功,再来一次,自己已经不求这一次一定能成功了。

突然间,天变,云无,一切都步入一个虚空的幻境,身边的人也没有了。

反正,不管如何,她这一次算是有惊无险的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到了这个境界,她的身体越发的清晰,形态也逐渐的完整,不过,除去上半部分的模糊之外,一切尚好,自己突破了,可面前的一切,令她不敢欣喜若狂,跟不跟沾沾自喜。

他人误入歧途,自己可以施与援手,可自己呢?

罢了,罢了。

能看到自己,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茫茫虚空间,他不知道如何进入修炼状态,母妃倒是这元神初期,可她修炼一点点,就被吞噬,根本久久无法保全自己的元神修炼,为此,对于这个,她还真的是一个空白。

就在她肆意的查看这虚无缥缈的空间的时候。

一道白色的闪电凸显,远远看去,就像一个仙子背影,甚是缥缈,云云绕绕,挣扎这,慌乱这,却还是奋力朝自己绕过来。

这是何物,云惊澜实在不解,这到底什么情况,看着她那么痛苦,云惊澜实在不忍心,就算是一个雾,如此在自己的面前挣扎,自己也该伸出援手。

赠人玫瑰,手留余香嘛!(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七十六章 融合 进入突破阶段的云惊澜茫然走在这空虚的空间了,眼前一片虚幻,什么也参不透,更不知道如何修炼了,以前的魂魄修炼,哪都有指引一般,自己按照那个指引,一步步踏上去,就好。

这虚无缥缈的空间,自己还真的不知如何下手了。

突然,一道虚幻的白光出现,远远看去,就像 一个仙子背影,却倔强的朝自己飞跃而来。

看着它那么挣扎,云惊澜实在不忍心,医者父母心,看到这样痛苦的表情,他也只能伸出援手,这种不自觉的行为,早在她的灵魂深处扎根,发芽。

“啊——”一道灵力竟然冲入自己形态中,看着要幻化为自己的形态,不,这怎么可能?

人都说,在你投胎之前,就需要锤炼,有些人经历了磨难,才能投生一个好的家庭,而那些普通的灵魂则在芸芸众生中继续浮荡。

这,谁的灵魄,竟然要为自己做嫁衣,她怎么能不知晓,这魂魄一旦融入自己的形态,那她将一缕残魂都不会留,这,这怎么行。

猛然,她意识到什么,母妃,母妃曾经说过,要给自己一份大礼,自己当时还不以为然,母妃的灵魄,她将自己浓缩成了一个魂魄,要给自己。

“母妃,不可,不可,你,你快出来,不要在我的形态中,母妃,你不要这样,楚慕寒还在等着你,你的孙子康康还在等着你,你不能这样自私,不能不顾及我们的感受,母妃,我竟然已经突破,就一定能找到修炼大法,你,你不可这样,你,你快出来啊?”云惊澜的空间中,骤然增大。

不管她如何哀求,如何不想接受。

锦妃的魂魄,犹如一个丹药也一般,融入自己的形态。

她如何拒绝,也无法回天,伴随着自己的拉力,她融入自己的形态更快,跟让自己无法拒绝。

作为有一缕灵魂,她连哭泣的机会都没有,更不要说,痛苦了。

所有的所思所想,都伴着一缕魂魄游荡。

除非有了身躯,才有了更多的倾泻表情的方式。

任由她如何挣扎,如何想逃避,如何想推开,都无济于事。

带到那抹云绕彻底的融化在自己的形态内,一缕残影的余音回荡。

“澜儿,我知道,不能跟你商量,你一定不会答应,一定会拒绝,一定有很多很多的理由,可母妃没有任何的念想了,这幅残影,留着也只是留着,没有太多的意义,即便能出去,重新投生,那么,我跟寒儿,跟你再也没有相聚的可能,如今,我把所有的一切都融入你的形态,就为了有一天,借助你的修炼,让母妃真正的看看寒儿,我那可怜的孩子,还有我那可爱的孙子,不要拒绝,好好的修炼,我知道,你是一个宽容心很强的人,也是一个有势力的人,你一定会成功,把这些被他毒害千年的魂魄重新释放,生灵涂炭,他看似温和,那都是表面,表象,被动那些真正杀人放火,无所不能的事情的,他都在做;之所以有圣女殿的存在,就针对他的存在,这一切,都太过遥远了,遥远的很多事情,我也说不清,不过,澜儿,寒儿就交给你了,好好的替我——”

最好的残影,越来越淡,越来越无,就好似什么也看不到。

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有藏在暗处的陈叔,懊悔不已。

他原本,她又要经历多次的失败呢?

这一次,果真是他大意了,等他察觉的时候,锦妃的魂魄早就浓缩成功,他根本就来不及,来不及阻止,他不由惨笑,难道,这都是天意。

真的是天意不可违吗?

他心中如何咆哮,都无法让他阻止这一切重新开始。

没有了,自己真傻,一切都成功了。

怎么还会出现,陈叔苦笑的靠着他的山洞的墙壁,悔恨的眼泪,让他真的控制不住。

他怎么会不晓得,等云惊澜真正找到自己的修炼之法之后,有了锦妃的魂魄的辅助,她的元神期,那会缩短的让他不敢想象。

只希望主人赶紧回来,只希望主人停止这一切,不,就停止云惊澜的继续修炼,让他停止这一切。

她原本就纯洁的灵魄有了云惊澜的辅助,会更厉害,会更强大。

只需要拿来用就好,不要有其他的贪念。

话虽如此,可他真的不知道主子愿不愿意,同不同意。

他对这个云惊澜有这不一般的感情。

其实,有的时候,主人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对云惊澜不一样,曾经,他也想,主人是不是有其他的想法,可看他有的时候,对她的那些做法,又不像。

“啊,怎么会这样?”陈叔正在思量时,哪里会注意到。

只见云惊澜的形态已经显现,这是次要的,主要的是,她的形态竟然跟魔宗的相提比论,都那般的纯,那般的令人羡慕,的确,就跟冰雕一般的人儿一般,其实,只是没有身体,只是灵魂的支撑力。

当然,魔宗的早就达到一个自己也无法知道的境界,可是,这进入着空灵界,他,就无法看出这个灵魂的真正实力了。

陈叔怎么能不好奇,怎么能不吃惊,却无法插足。

“主人,主人,你在哪里?”除了呼叫主人快回来,他别无他法,更不能让自己去轻易的打扰他。

一旦扰乱了她,灵魄出现混乱,无法掌控,主人不会放过自己的,这样一个优质的灵魄,实在不能浪费,更何况,她还是主子修神的关键。

锦妃的灵魄融入云惊澜的形态内,他们练就的灵力竟然是相同,任谁也没有想到,这锦妃的灵魄不仅仅帮助云惊澜完成了第一重,短短的半个时辰,她就直入第五重,如果练就十重,冲破元神,她就进入了化身境界。

天啊,太不可思议了。

陈叔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却不得不接受这一形态。

事实上,不要说他,即便是魔宗回来,也不会相信。

他们哪里知道,锦妃早就练就了八重,只是一直无法突破,她为了隐蔽元神,才一直都是初级,无法踏入修炼那一关卡似得,实际上,她早就摸索出来一套提升的法术,既然灵力一直被汲取,如果不留存一些,如何有一天,能逃离这个苦海。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苦海,竟然如此漫长,漫长的都消磨了她的精力。

她甚至觉得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再也没有下一辈子。

难就难在,这一辈子,她竟然无法让自己知道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家人如何?

也许,上天垂怜自己,给了自己一个机会,竟然让云惊澜的灵魂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出现了,解脱了自己所有的烦恼,她觉得自己知足了。

这一辈子过的不后悔了,曾经的一切过眼云烟,她只知道,在她的身上掉下的孩子楚慕寒,受苦了,都是自己这个母妃,没有给他更多的依靠,把自己的幻想当成了爱情。

才害的自己的儿子,鬼不成鬼,人不成人,想到这里,她跟觉得自己都无颜再投生。

太过简单,连自己的亲身骨肉都无法保护。

想想,还挺可悲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七十七章 错过 云惊澜一连冲破五重关卡,才明白,看似毫无形态,毫无章法的虚空境界,也是有路可寻的。

母妃,把自己毕生的心血都给了自己,她又如何敢懈怠。

一连在自己的空间中,连续冲破五重关卡,她一直不明白,为何有了自己的空间,他人就无法窥视你的灵力,原来,这个所谓的空间,就如同你手机中的模拟空间,你可以无限的夸大化,只要摸索出属于自己的修炼秘术,一切都不是问题。

你想把这个空间装扮成什么都可以?

她甚至都觉得自己太神奇了,竟然能虚建空间。

自己的空间,自己随意的建造,她把自己的空间建设的越有层次,越有想法,就冲关的几率也就大了起来,母妃把她建造的空间融合在自己的空间内,她的想法也很自由,自己就在这个基础上,往上构建,完全不费任何自己的灵力。

相反,自己的空间内的灵力,那是绵绵不断,越来母妃储存了这么多,看着她总是虚弱的不行,自己都心疼,哪知道,她老人家还如此有心机。

的确,这些灵力被那个魔宗取走,估计,此刻的魔宗,早就成神都无法抵御,歼灭的一个可怕的存在者,人神共愤的厉害角色。

虽然,她如今还无法确定魔宗到了那个阶段,可她却知道,这厮奸诈的要不得,怎么会轻易的让自己知晓,他自己修炼不说,还汲取他人的,他那个形态至少在夜晚,完全就称之为人。

不知道白日,他能不能出现了。

不能过高的估量对手,也不能低估自己的对手。

再遇上这样的情况,她宁可认为,他能在白日里出现在他人的视野里,只不过消耗的灵力更多而已。

就这样的势力,那就是不可小觑的。

有谁见过一个鬼不怕太阳的,恶魔不怕光明的。

如果他不怕,那就是成精了。

为此,云惊澜绝不会轻易的就把自己对手低估的。

魔宗啊,一个几千年都依然存在的东西,当然,几次都被打压,封锁,可饿死的骆驼比马的人,如果不是这些神奇古怪的物件相守,还有他自己的灵力相当。

又怎么会被歼灭,又复活;再一次被歼灭,再一次复活。

云惊澜收起自己的灵力,慢慢的淡化了自己的灵魂。

说实在的,她竟然能从自己的空间中看到自己的形态,不行,根本就跟魔宗不是一个级别的。

还是要勤加练习了,要不然,如何被他捏着的,都不知晓。

这个可不是闹着玩的。

“母妃,你放心,既然你如此信任儿媳,儿媳又岂会让你失望,我知道,你的心中一直都牵挂着楚慕寒,康康,等我出去之后,一定会让他们来到这个空间,好好的享受你对他们的爱,这里的一切,我都会好好的保存,如果这一次,能彻底的歼灭这个恶魔,我一定会给你送一个平安的信的,让他折磨你这么多年,对于他的魂飞胆丧,你一定更愿意听到吧?”云惊澜用自己神识一直看着母妃留下的这个空间的基建,她的构思巧妙,让人看着都心跳加速。

“母妃,你听到了吗?你一定好心的等着,我一定会找一个高僧为你度劫难的,不管你的魂魄是否还有残余,我都为你祈福,不,我想起来了,好像等我到神界,就能运用凝魂术了,对,我一定要尽快达到化身,母妃,你等着我,我一定会还给你一个完整的灵魄,不能让你真的就魂飞湮灭,不,就算是你情愿的,我也不能让你就这样彻底的离开我们。”

想到这里,云惊澜哪里还有时间歇息,她知道,如今的自己魔宗只要想把自己给灭掉,他自己不用出手,用那些宝物就足以让自己难以支撑,毕竟,自己跟他还真的不是一个级别的,不过,她一直在努力,不会让自己轻易的放弃。

云惊澜让自己在自己的空间里,进入一种闭关状态。

她刚刚进入,一道黑袍就闪身出现。

“主人,你,你怎么了?”陈叔早一步就等候在洞口等待魔宗。

他今天有经历了什么,让他如此狼狈不堪。

这一段时候,他一直都没有来得及修炼,一直都在为八月十五忙碌着。

是,如果这一次成功了,主人就永远活在太阳光下了,在黑暗,白昼穿梭,再也不用顾忌其他。

也有了更精致的人生。

“那个,那个云惊澜,让她过来,给我疗伤。”魔宗也不回答,他,只知道,自己的灼伤,灵力的消失,急需要大量的灵力的涌入,才能让自己度过这一次,的确,他太冒险了,差点就回不来了。

好在,好在自己用上了法宝,把自己笼罩在罩子里

都忘记看日历了,怎么就挑了这样一个虚的日子。

当初,自己找鉴天官,用了计谋,才让他安心的住在他的眼前。

“主人,看来我发给你的消息,你还没有受到,她竟然突破了,你都不知道,她没有任何烦躁不安,没有任何症状,就这样华丽的从破了辟谷期,还有,锦妃为了自己,也为了自己的后代,俨然爱自己的做成了一个魂丹,给了云惊澜,那速度快的,让老奴的眼睛都没有眨巴一下,就被云惊澜的形态就给突破,让云惊澜闭关了。一直到现在。”陈叔只能实事求是的说道。

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拉什么家常,如果,他愿意,她依然会舍弃所有,逼出这些人的灵力,为自己的身体多等而求情,身段自如,让自己都有一瞬间的发现,自己真的好累,累的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主人竟然睡过去了,虽然他还有呼吸,可自己该如何再跟他说什么?

只能自己暂时做主,取一些灵力,补充道主子的身体重要,让她尽快的出关。

谁都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难道,所有的人都应该对他马首是瞻,偏偏这表情,就知道被云惊澜看到。(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七十八章 大意 陈叔正在陈述云惊澜蜕变的过程,哪曾想,主子已经睡了过去,不,准备的说,已经昏了过去,谁会知道,他这一次到底需要多少灵力?

作为最忠实的奴仆,陈叔那里还有时间思考,他慌忙过去,催动阵法,洞穴里的灵力就像以前那般,蜂拥而至,慢慢的注入主人的形态内,也慢慢的让他恢复了意识。

看到陈叔担忧的眼神,他努力让自己摆脱颓废,是的,他不能气馁,陈叔都跟了自己这么久,一直都守护着自己,他都还没有说什么?自己怎么能有任何的负面情绪。

“没事,刚才布置阵法,催动阵法才发现,我尽然没有出现,好在自己布控的,不过,杀伤力,到时让我自己也见识了一下,对了,你刚才说那个云惊澜如何?”魔宗打岔的问道。

他自己心中明白,阴阳八卦阵,即便自己躲起来,依然会伤着自己,也只有这个阵法,才能让自己那一天的事情,事半功倍。

一切都不能马虎。

丝毫不能有差池,他这一次事事躬亲,要的可不就是这个效果。

亲身体验才知道,什么样的效果。

“什么?该死的,竟然忘记了这一层,不过,她那辟谷期的势力,不能再任由她攀升了,你放心,我休息一下,等她停下来,我自会解决?”魔宗听完陈叔的陈述,心中也不由惊骇。

这个云惊澜还真的练就这种功法的鼻祖,比自己都厉害,以前还以为,她这摸灵魂,不就是来自异界吗?能有什么过人之处,好在自己做了防备,要不然,等她大功告成,自己还给她做嫁衣,这叫什么事情?

还有,她的灵力渡给自己,她竟然还能突破这摸快。

自己还真的小瞧她了。

“主人,我就这就去,只要她有任何的痕迹,老奴就提醒主人。”陈叔慌忙离开,着急的说到。

这件事,可马虎不得,也麻痹不得。

这关乎主人的大事,这一次不能出错。

“嗯,小心一点,我这也恢复的差不多,你不用担心。”魔宗示意他离开。

陈叔慌忙离开,魔宗却让自己也进入了冥想状态,他的化身境界早就突破不知道多少层,为此,他决定自己去探究一下云惊澜的元神,看他到底走到那一重?

他始终不放心,怎么能让自己放任他,放任她进入这一阶段。

实在可恶,当然,她依然甘心情愿让自己汲取她的灵力,这还差不多,不过,如今看来,超越自己,只要给她时间,她还真的能做到的。

怎么可能?

但现实就是如此残忍,无法让他有一点点的回旋的余地。

他还真的无法识别这重重元神中,到底哪一个是云惊澜的,所以的元神都有自己的空间,封闭的,除非,那样代价太多了。

魔宗眼眸一闭,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个。

他定要今日把她捆索起,这样,他才能安心。

至于那个办法,不到迫不得已的情况,他是不会使用的,得不偿失不说,还有惊扰了管理元神这一境界的天仙,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想,这样想,可听到陈叔说,那个女人竟然把自己的魂魄融化给云惊澜,他怎么能不惊讶,到了这个阶段的精魄,有几个愿意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的精魄奉献出来,如果不是心甘情愿的奉献,一旦反噬,那后果不堪设想。

当年,陈叔为了让自己灵魄恢复,引用了一批人,把他们的家属都控制起来,让他们死后都心甘情愿的把精魄给自己,才让自己恢复形态,有了意识。

那个时候的场景,不管多么的凶残,不堪入目,都为了让自己恢复。

他从来不觉得陈叔会为了自己才变化的,而是需要,那个时候,需要大批武力很高的人,不管正派,邪教,只要他们的灵魂心甘情愿,那才行。

自己这副形态,是踩在那么多的灵魄上,恢复的,他从来不觉得 有何不妥,更不会不珍惜自己的机缘。

“云惊澜,你确定你真的能比我走的远吗?我不信,这一次,我可是逆天而行,直接把自己的灵魄化身为魔神,你可知,我都将近一千年了,不,虽然这一切有些紧迫,可我觉得势必要做的周全。这一次,我一旦成神,那则是御魔了,所有的魔都只要不是神界的,那都归属与我,这个大陆,我想要,分分钟的事情,你尽量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最好安分一些,不要给我惹下乱子。”

魔宗有些泄气,他在空间外徘徊了许久,赶紧回去。

不要耽搁了正事,毕竟,一旦云惊澜出了自己的空间,自己还没有回去,岂不浪费了。

他快速的让自己回了山洞,这样,也让他有了喘息的机会。

只要,她的灵魄在,自己就不会输。

如果此刻云惊澜知道,他的所思所想,一定开怀大笑,她折磨灵魂估算一下,可不止二千年,之所以练就这个,能如此快速,看来需要的不是运气,而是时间的沉淀。

当然,正由于云惊澜的不知情,她依然沉浸在自我突破中,适才醒来的那一刻,她猛然想起时间的问题,虽然突破了第五重,可到底自己的时间不够了,这迫在眉睫的时刻,只能让自己集攒下更多的灵力,要不然,到时候,她该如何跟魔宗抗衡,至于楚慕寒,毕竟是血肉之躯,不能大意,一旦,真的出现了纰漏,自己都不知道如何死的。

更何况,还有那么多人。

不行,就算提升不了,在自己的空间中,也比干等着强,如今,魔宗一定知道母妃的精魄给了自己,说不定如何眼红呢?

自己再去触及到他的怒火,那不是没事找事吗?

为此,她决定,还是让自己能忍则忍,能练则练,提升自己的功力,比什么都重要,何必找那些不开心,她能想象一下,如果自己不把练就好的母妃的精魄给魔宗,他会如何。

决不能事情无法掌控,那就麻烦了。

如今,说什么都不如势力强来的安稳。

陈叔怎么也没想到,云惊澜会来这一招?他一直眼都不敢蚱蜢的盯着看,却丝毫没有见她清醒过来的意思,难道,难道,她,她已经找到了修炼之法。

或者说,早就突破了不知道几重功力?

魔宗醒过来的时候,陈叔依然决然的出来了,朝他摇摇头。

不,这丫头,到底出现了什么情况?就算有了精魄的助力,也不可能不会苏醒,这件事一定有鬼。

想到这里,他着急的看着主人,希望他赶紧想想办法。

这样下去,可不是一个可操控的人,任由他如何想,却不能破坏云惊澜的修炼,一旦她受了重创,主人的大计一定成为泡影。

一想到所以的努力都会化成泡影,他如何敢狠心做一些不应该做的事情。

“陈叔,我知道你为我好,不要着急,不能慌,如果她真的进入入关状态,我们就算把她捆绑起来,也无法阻止她的修炼,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同意,暂时先用锁魂绳把她困住,不管她出关什么样的情况?都依然为我所用,你觉得呢?”魔宗不得不谨慎。

第一次为一个自己的补给而浪费自己的时间,还让自己花费了精力,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个耻辱,不过,如今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既然冲破了这个辟谷期,进入元神级别,自己就不能大意,正如陈叔说的,一个不留意,闹得满盘皆输,自己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他不由感到一种压力,一个为阵法而分心的一种莫名的急躁,虽然陈叔没有看出来,可这件事失去了掌控,他怎么能不分心,更何况,他越发觉得自己不该太纵容这个该死的灵魂。

原本后半夜该出去的,却感到一种不适,当然是心情不爽,陈叔怎么能感知不到,可自己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让自己去办,那些事,自己还真的一时半会儿的做不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七十九章 不祥之人 陈叔只能听从主人的意见,行动起来,把这个锁魂绳给云惊澜套起来,这个东西,有一点好处,那就是不会让她的魂魄逃走,跟不可能随意的丢掉,但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影响她的闭关,但会影响她的意识,只要她出关,一旦她想逃离,她的意识就会潜在受到影响,还有一点,那就是他必须有一个自己归属的意识。

可好的东西,就有一个最大的缺憾,就是,这只是捆绑意识,根本就无法让云惊澜被迫或者主动把自己的灵力贡献给主子。

这样一来,一旦主人需要,就必须把这个锁魂绳给解开。

看似繁琐,却是必经的程序,如若没有把这个控制好,还真的比较麻烦。

“主人,已经锁好了,还剩下八天时间了,应该不会有那么快吧?”陈叔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个问题,他自己都没有信心,的确,他的确不知道该如何让自己安心。

这个女子,短短的二十多天,进步实在出乎意料,从开始的那一刻,到如今,她给自己太多的震撼了。

如果能行,她宁愿让自己不相信这一切。

事实摆在眼前,让他不得不信。

“是啊,还剩下这短短的八天时间,我布下的天罗地网,到底能不能成功,在最后的三天时间内,你就要去守着那个阵法了,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势必要一切顺利,还有,琳琅也该回来了,让他带上我族人,一起帮助你守着那个阵法,如果我成功了,我会带着你们走向更高;如果我失败了,以后,你就辅助琳琅吧,他如今还有身体,已经修炼了这么久,也该给他一个机会了?”魔宗笑着说道。

他自己都觉得这个微笑尤为的勉强,所以的不确定的因素都在这个女人身上,让他太无法控制,他怎么能像以前那般的自如,这的确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却偏偏让自己遇上了,还让自己无言以对。

“主人,你不要多想,兴许老奴太过紧张了,你一向不是说,该来的总是要来的,那般的谈笑风生,而老奴你知道,爱杯弓蛇影,这一切都是老奴的错,不该太紧张,影响了主人的情绪,你帮老奴做的,老奴已经无言以报,只要主人在,老奴就在,其他的老奴就不多说了,至于琳琅少爷,原本就是一个变数,只要他肯用心,一定能把我族带入一个盛世,只不过,他好像一直都不想得到,如若不是这样,主人也不会想要用这种办法赌一赌了。”陈叔认真的说到。

主人在,自己就在;一旦真的有什么不测,自己绝不会独活,也不会再侍奉琳琅了,他之所以这样说,魔宗也能明白,曾经的陈叔,原本就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四岁那年,突然父母不知道为何遭遇了毒手。

一个四岁的孩子,懵懂的眼神都是害怕,如果当时不是他遇上他,他也许这一辈子都生活在恐惧,害怕,被人虐待的环境中。

但有一点很欣慰,那就是,他一直都是也一个很有韧性的人,这种韧性才让他活了这么久,得以一次被自己一次的续命。

当年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对一个六岁的孩子所打动,是的,他遇上陈叔的时候,他才六岁,两年没有父母的生活,受到了族人的排挤,说他是不祥之人,受了小孩们的*是,说他无父无母;身边原来的丫鬟,仆人也都远望,冷眼以对。

小小的他,就那样活了下来,他见到他的时候,在一个破烂的庙宇里,他昏倒过去,还以为他是一个三岁的孩童,瘦小,黑,只剩下半条命都不算,可那双眼睛却紧紧的吸引了他。

当他的手搭在他的身体上,才知道,他竟然中毒了,还有,他小小的年纪,竟然在独自没有任何人指导的情况下,修炼了一种魔族的心法,让他惊讶的不仅仅如此,还有,他小小的身体内,之所以能活下来,竟然有人给他用了释魂丹。

要不然,他早就没有了性命,可即便如此,他的这半条性命也属于他人的一半,那个魂魄的,为此,他给他用了续命术。

当然,前提,他告诉他利与弊,让他自己选择,不用续命术,他只能活到八岁,也就两年的时间,不吃不喝,也不能让毒不蔓延,哪种毒早就深入骨髓,不是能剔除的,而一旦用了续命术,即便,他不会不喝,毒只会停留,也许,有一天遇上相克之术,就让他的身体齐了异变,也说不定。

至少能保证他活到成人。

平白的多了十年,那一个人不渴望,小小的复仇的萌芽早就在他的心里驻扎,他无法让自己不依附,他要活下去,要给自己的父母报仇,还要把所以给自己施加过痛苦的人,一一的找出来,让他们也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不祥之人。

一种度入他人身体,就让身体承受着千万种虫子在吞噬自己的肌肉,血液一般的术法,好在他身体内的那抹灵魂也急需要炼化,为此,还无意的帮助他承担了一部分的痛苦,即便如此,他还是疼死过去,一直七天七夜,他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也让他感知到体内的一切感知力,是的,也正因为那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必须强大起来,要不然,自己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小小的年纪,却有了惊人的意志。

他快速的让自己学会了这套续命术,惊人的记忆,还有顽强的精神,惊人让他都叹为欣赏。

而自己也给他留了一个帮手,让他事成之后,自己决定,该何去何从。

一个六岁的孩子,有了势力,还依然知道蛰伏;有了帮手,还依然知道躲闪;在观察几天之后,他放心的走了,至少有了自己的人,他的一天三顿饭能吃饱喝足了,毕竟是一个孩子,他实在说不出狠话来。

三年时间,他再次走到自己的面前,他竟然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曾经救下的那个孩子,身高不说,可他的容貌发生了惊天的变化,正由于有了这样的认知,让他自己都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失而复得的感触。

他依照一个奴仆的身份,留了下来,魔宗让他下去休息。

“这三年发生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吗?”魔宗很好奇,这孩子简直就是一个天才,却被自己发现了,这种心情,他人无法能理解。

就跟有一个人,突然出去游玩,遇到了自己心仪的人一样。

激动,好奇,新沂,太多复杂的情绪放在一起了。

“主人,你走的第一个月,他让自己改变了生活,那就是拿下了管家,管家的孩子,被他用了一种软骨素,无法站立,不要说大夫,就是那些习武之人,也不一定知道,这东西的来历,其实就是山上的一种草,而这种软骨素的不远处竟然就是解药,说明,他以前偷偷去的时候,用上了;为此,他夜晚过去帮助管家之后,管家心存感激,明里暗里,让厨房给他弄了不少好吃的,当然,出去,回来不用爬那个狗洞;第二个月,他收买了族老身边的一个仆人,当然,在这期间,也收了不少心腹,可都是小孩,这些小孩,有些跟他一样,有些也被抛弃,身上有残疾,他要求他们一边习武,一边搜索他要的消息。”

那个跟了三年的仆人,话到这里,却没有在继续说下去,他知道,下面的更精彩,其实,他也知道,主人不是为了这些琐事,而是想知道,他如何处置那些伤害她的人,可没有这些前奏,后面的就不好说,尤其,他没有帮手,没有吃的,喝的,这些基本的生存之道,又如何把其他的事情做起来。

不要说主子,就连他都不知道,一个六岁的小孩,心智都如此全,办法如此多,他的想法,他还真的没有想对一次,虽然在关键的时刻救了他几次,再也没有见这个孩子失手过。

这才让他更为惊叹,主人的眼光还真的好,好到他都不知道如何应对,后边的两年半,他基本就是做自己的事情,把自己也放在了明面上,他基本上都不需要自己出手了,只是一个在一旁看戏的。

不过,好在有主人的号令,他也不敢不从,索性就配合他玩了三年。(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八十章 雷霆之怒 魔宗甚是欣慰,独到的眼光,老天爷都在帮助自己,他一直都想找一个这样的仆人,当然,他愿意才行,至少他心甘情愿的愿意为自己服务,要不然,他还不会用他。

毕竟一个六岁的小孩都能承受住续命术,这样的人,承受能力之强,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为此,他还需要从其他的方面考验他,只到他能做到完全符合自己的条件。

“这些不用说了,我刚才摸了他的筋骨,他的武力,如今,你都无法抵御,我只知道,他如何处理那些该死的人,如何安置他的小伙伴的。”魔宗的嘴角微微上翘。

这样一个从小培养起来的人,为自己所有,为自己所用。

这才是正途,正由于这个,他才不得不让自己没有了任何顾虑。

“就在前一个月,他把受到的材料,故意在集市上散发,你都不知道,当时的人们,知道他们的族长,都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那种积愤,还有不平,统统涌上来,那些受过残害的家人,亲戚,一个个都红了眼,原本让族长浸猪笼,变成了刽子手的千刀万剐,你都不知道,那场面,简直太血腥了,还有,他竟然把族长的库房打开,那些看到自己曾经最为宝贵的东西,竟然也被族长撸了过去,一个个更愤怒了,族长家一百零八口人,竟然全部被活活的打死,那场面,让人心中都惊骇。”

随从说完,注意到主子很满意,就默默的退到一旁,他也没想到,他不是一个人悄悄的报了仇,而是掌握了那么多的罪证,引起百姓的群愤,从来让着贪念的人,得到了更残忍的惩罚。

小小的心智,竟然能爆发出那么大的潜力,让他也没有想到那样的结果,他一直以为他只是想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把族长给做掉,毕竟,那个时候,他还真的不是族长的对手,杀了族长之后,那么,其他的人,群而攻之,他是不是会用那些他收留的小破孩,哪知道,他竟然不费一兵一卒,把那个可恶的族长收拾的妥妥的。

其实,在他们救助这个孩子的生活,就知道族长的贪婪,自私,不容许他人比自己有本事,有财富,更有胆识,这么多年,这个地方的人,一直都生活在族长的淫威下,敢怒不敢言,这一次的爆发,只是一个契机而已。

“那些他手下的小伙伴呢?”魔宗很好奇,他既然有了自己实力,为何又不要了。

谁愿意臣服他人,甘愿做一个下人,这,还真让人不敢相信。

甘心情愿吗?还是想从自己这获取更大的利益。

想到这里,他望了望自己的院落,空无一人,却好似一个倔强的影子就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不是臣服,而是顺从。

他知道这样一个小孩,一旦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会有更大的契机等着他。

毕竟,他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他有惊人的意志力。

“都依依不舍的,可他却像一个兄长一般,告诉大家,他们要好好的活着,要活的好好地,那些人执意留下他,他却说,他有主人了,不回去,永远心神难安。”随从恭敬的说着,当时这个小男孩说的话,的确,谁也没想到,那个一直都守护着他们的孩子,竟然有自己的主人。

可一想到,他那么有睿智,他的主人一定更厉害,虽然依依不舍,却还是让他离开了。

看到那一幕,他都有些感动了,这个小孩到底怎么想的。

主子其实就是顺手救了他而已,没想到,报答吧,其实,他如今要回他父母的财产,依然会生活的很好,可他却大方的捐了出去。

孤零一人,要投靠主人,他不是说主人不好,而是说,他为何明明可以为一个小主人,可他偏偏却要成为奴隶,实在想不通。

可魔宗却摆摆手,示意他下去,他没想通,不代表,魔宗不知道,这个续命术,看似很简单,学到手之后,他却只能为他人续命,不能为自己续命,他自己这条命,经过续命术之后,能延长十年,那十年之后呢?他很聪明的知道,这个世界上,谁能真正的帮助他。

当然,他不说破,魔宗也不会说破。

其实,他大可以教会他人,让他人为他续命,只是能不能成功,他不知道了。

那这个小孩更不敢肯定了。

虽然不知道这三年,他到底给他人续过命没有,到时有一点,那就是,他来到这里,绝不会最以待吧的,至少,他愿意活着,至于活着到底为了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一直后来,他才知道的,他活着,为了舅舅家那个小表妹。

只不过,他舅舅一家去了京都,他身体不方便,要不然,也会赶过去吧?

谁会知道,命运弄人,他一直都疼爱的小表妹,会喜欢上他人,最为惨痛的是,他爱上了一个可恶的男人,整日对她又打又骂,他都忍无可忍,可小表妹却心甘情愿。

竟然说打是亲,骂是爱,天啊,他都不知道他脑子是秀逗了,还是被驴给踢了。

他喜欢这样一个表妹。

即便如此,他依然守护着她,谁让她就是无法放手,无法让自己不去思念,不去惦记,正因为这样的事情,他不得不转换一个模式。

求魔宗竟然给自己的表妹换了脑,这种事情,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才能做到吧,的确,换了脑的表妹,的确跟他生活了二三十年,却因为他夫君家的一个仆人来这边办事而被揭露,换脑子的人,只要不看到熟悉的人,尤其那个刻骨铭心的人,就不会想起任何事情来。

谁会想到,百密总有一疏,疏忽的往往都是大事。

表妹在哪家的后人,也寻找而来,所以的一切揭开的时候,陈叔正好出去办事。

等他匆匆回到家的时候,一切都无法掌控。

表妹竟然拿着手指指着他的鼻子,说他是龌龊之徒,更是一个无赖,强盗。

好好的一个家,由于表妹的苏醒,不在。

他如何不忿,这三十年来,他付出的一切,她难道没有看到,为了他,他宁愿让自己跟着她一起变老,一起过这样的日子,虽然他手中有钱,可他却喜欢这样朴实的生活,宠着自己的表妹。

当这一切指责都指向他的时候,他不由心灰意冷,既然自己被她如此责骂,又何必再图灵她的身体。

她内心深处的高贵,简直低俗。

手一抖,在场所有的人,都被他一掌击毙,这些人临死的生活,才知道,他到底有多强大,即便如此,他依然没有放过他们,一百多口人的灵魂,被他一齐收下,成为主人练就的灵魂。

所有的一切却没有翻过 一页。

原来,那京都的哪一家,怎么能咽下这口气,索性就派杀手,除掉他。

越来越多的怨灵就这样送来了,魔宗都是无所谓,这些人,毕竟都是该死之徒。

陈叔原来为自己做了这么多,多的自己都记不清楚了,多的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欠着陈叔的,让他老人家,如今老了,还不能安然。

“主子,这是怎么了?”陈叔的声音打断了魔宗的思绪,不知不觉又过去这么多年了。

陈叔却永远成为了陈叔,其实用了续命术,他可以永驻年轻的。

可没想到为何那个女人,他依然放弃了,却没想到,最后却被抛弃了。

这就是人性的残忍。(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八十一章 失踪 曾经的过往,一幕幕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不知道这是不是叫怀念,的确,曾经的过往,好像就在自己的眼前,如今身边只剩下陈叔,不知不觉间,自己的身边都没有人了。

虽然琳琅被自己推上了族长的位置,可到底没有气度,不能服众。

这一次,也不知道,到底会不会助自己一臂之力。

话说,他越发的觉得,这些事情,怎么越来越让自己有些难以控制了。

“主子,这是怎么了?”陈叔的声音打断了魔宗的思绪,不知不觉又过去这么多年了。

陈叔却永远成为了陈叔,其实用了续命术,他可以永驻年轻的。

可没想到为何那个女人,他依然放弃了,却没想到,最后却被抛弃了。

这就是人性的残忍,都说人贪婪,可陈叔却从不会在自己的面前有过任何的逾越。

“想起了过往,过去的事情,太多了,只看到这满山洞的怨灵,就一个接一个故事,想不到,我还能想起,陈叔,你后悔不?当年,如何不是派你出去,也许,她会被你保护的很好,你也不会如此孤苦一人,更不会如此。”他的视线放到一个穿着看似很朴实,却是最好布料的一个女灵魂身上。

原本,她早该魂飞魄散的,可她的头顶悬挂一个凝神镜,就这样守着她的灵魂,让她隔几天,就恢复一些,依稀间,陈叔最喜欢做的,如今也不做了。

是啊,当时间过的更长远的时候,一切也都过了曾经的意义。

没有了当初的心愿。

“主人,你说的哪里话,这都是老天的安排,我其实已经赚了,你没发现吗?活着守着她的身体,她死了,灵魂也被我守着,以前,无聊的生活,故意把她的神识给他,让她冲着我骂,后来,她自己都骂累了,我也倦了,看到她,也不过如此了。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

陈叔果真累了,都不想跟她有过什么?

心也老了,他甚至觉得,如果这一次主人成神,自己就彻底的解脱了。

的确,自己已经从老天爷哪里,得来太多的时间,为此,他跟表妹生活了那么多年,没有子嗣,他把父母,后代的时间都在自己的身上活过来了。

以至于,如今,他都觉得赚大发了。

天月国。

皇帝楚简得了一女,甚是欢喜。

这一日,正是举国欢庆的时候,毕竟皇帝只要有女儿,就会有儿子,为此,大赦天下,举国欢庆。

“皇上,恭喜。”桂枝笑盈盈的说到。

的确,她都好久没有看到皇帝笑了;前一段时间,一件事,接着一件事,让人应接不暇,现实府邸外的两个王爷,相继而去,两个人死了,还相互依附。

不知道低调,还是身边无人伺候,竟然死了好些天,才被人察觉。

紧接着,皇帝的养父也心肌梗死,成为一个‘活死人’,她的养母实在承受不住这个打击,一病不起,两位老人,就这样在皇帝的照拂下,也先后仙鹤。

一个个打击,让皇帝都觉得自己活着就是一个错误。

他用心保护的都一个个离他而去。

“桂枝来了!”楚简,勉强让自己笑了笑。

不知道为何,这几天,身体也越发的疲倦,总是提不起神来。

原本要给自己的第一个公主,好好的一番,热热闹闹,一扫前一段的晦气。

想到那两位王兄,在自己的样子,不是轻蔑,而是一个个身怀不解的笑意,他就无法让自己集中精神。

“皇上,小公主,越发的漂亮了。要不要,报给你看看!”桂枝每天把小公主的情况过来禀告皇上。

自从这皇帝的精神不振,她就不明白,为何他总是一副运气不佳的表情。

弄得自己不知道的该说什么好?

“不用了,昨晚,朕过去瞧了瞧,越发的机灵了,对了,最近接到老家的来信没有,如何了?”皇帝楚简对大臣都没有如此信任。

他们一个个只会给自己报功劳,谁会真正的关心百姓的疾苦。

如今,在桂枝的引荐下,他已经有有了几个跟桂枝一般的心腹。

他决定,以后等风波过去 ,他会成立这样一个部门,直接隶属自己,绝不让其他的大臣插手,一个个的互相勾结,以为自己不知道呢?

“一切都好,多谢皇帝挂念。”桂枝报完平安,就急匆匆的离开你。

她知道,很多事情急不得。

孩子都有了,不愁长大,他们乡里的孩子可不都如此,一个个没有那么多人照顾,也挺好的。

不过,只是皇帝的第一个孩子,她反正在小公主的宫殿里,自然也懂得规矩。

有了她的打岔,到让楚简松了一口气,也慢慢的没有那么郁闷了。

“不好了,不好了,小公主被人偷走了。”

“来人啊!”

“快来人啊!”

不知道谁喊了这一声,反正,整个皇宫就跟集市一般,闹了起来。

没有一个人想,一个还在襁褓里小公主,自己就算有腿,也跑不了啊,这一个个的,还不知道感觉找,找御林军,去城门口找。

反正没有一个正经的主子震撼着,谁也不敢多说,不过,却也不尽心。

不知道该如何继续找下去。

“皇帝,奴才,奴才来晚了。小公主的确不知道被谁抱走了。”小柱子的话差点让皇帝楚简背过气去。

自己的女儿,谁如此大胆,敢挟持自己的女儿。

这皇宫大内,岂容他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孩子岂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丢掉,虽然皇帝如此想,可到底还是不敢大意。

如今,小柱子过来的说辞,让自己一下子就软了。

桂枝不相信,不甘心,早就心急火燎的直奔小公主的宫殿去,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壶茶的空,所以的一切都变了,她怎么会相信。

现如今,不管她相信不相信,都必须要自己的亲眼所见才行。

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到宫殿,整个宫殿的人,刚才还一个个在说说笑笑,可这一刻,却不知道如何冷清了,那么多的人,怎么随随便便就没有了。

“贵妃娘娘,你慢一点,你不要乱?怎么,怎么就没有了。一定是他们瞎传消息,才让他们上了当。让他们一个个都改罚?”一旁的嬷嬷只能不停的劝,希望能让她整个人的心情好起来。

在这个消息刚来的时候,她说什么都不相信,可到底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了,突然的让他们一时无法接受,可如今,就算接受了,也无法面对如此你悲催的局面。

偌大一个宫殿,还真的不知道,丢个东西,就跟丢了一个垃圾一般,没有一个人,知道小公主的下落吗?没有一个人看到小公主吗?这是不是也太奇怪了。这是谁的责任?

“把这个宫殿里所有的人,所有的人,都拉出去杖毙,一个个守护不当,一个个只顾自己,一个个就想着,如何就是不想如何伺候小公主,难道,她睡觉了,身边就不留下一个人了吗?”

“娘娘,不可乱啊,你还指望他们给你找线索呢?如果把他们给杀了,那小公主岂不是永远都找不回来了?娘娘,三思啊!”

“娘娘,手下留情,请你三思啊?不要着急,这样正好中了那些歹人的计谋。”

“主子,万不可乱了分寸。”

贵妃娘娘身边的人,正一个个的劝慰这,希望贵妃能保重身体,才能一个个查,一旦,贵妃娘娘也倒了,那公主岂不永远都找不回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八十二章 议政 御书房。

大臣们一个个都心跳加速,都是紧赶慢赶的过来的。

“皇上,公主被暗袭一事,微臣已经派人细细搜寻,那些个蒙面人个个出手毒辣,就算有我们被制服

的,他们立马服毒自尽了,无一活口。”御林军统帅恭敬地禀告道,头伏得更低了,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

他们接到消息的时候,一个个都疯了一般,涌向城门。

这青天白日的,怎么就敢从皇宫内把公主给挟持走。

该死,不管如何,他们已经派人去查了。

“皇上息怒,目前虽然还不能确认,劫持公主的贼人与谁同为一党,但小公主就下落不明……”一位将军正想说,公主这一次的情况,会不会跟其他的国有关。

你知道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皇帝楚简给打断了。

“混帐!”皇帝楚简愤怒地拍案,本就有些青白的脸色更难看了,刘公公在一旁看得心里直打颤。

有了小公主,皇帝的身体刚刚得以恢复,这才从悲痛中走出来,哪知道,就遇上这样的事情。

他怎么能不发火,如何不生气。

更何况,如今,还不知道到底何人把小公主给挟持走的。

“皇上息怒,还请保重龙体。”文武大臣全都跪下叩首。

如今这个时候,后宫乱成一团,而,皇上就不能倒,一旦倒下,岂不是整个天月国,都岌岌可危。

皇帝楚简勉强压抑了怒气,明知道,自己发火,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好让他们起来,厉声又问:

“还有吗?在那些死去的贼人身上可有发现?”

突然出现那么多的黑衣人,还没有被察觉,他们到底做了完全的准备。

谁会知道,人家就在公主熟睡的那一刹那,就发生了如此多事情。

“禀皇上。”刑部尚书终于颤巍巍的出声道,“从那些贼人身上,臣等发现了这个刺青图案。”

说罢他双手呈上一卷纸。

一旁的刘公公,哪里还敢怠慢,赶紧走下去,神色恭敬地交到了皇帝的案上。

皇帝展开一看,只见上面画着一个目狰狞的虎头赫然呈于纸上,不由的面色顿时剧变:“这,这是……”

几个大臣在下面也都仔细的分析了一下。

可到底不想是他国的士兵,倒像是江湖人士。

但是,虎头,实在意味不明啊?

不过,到底是刑部上数据,他最终迟疑一下,还是张口道:“臣等怀疑,这是冀王豢养的死士。”

可冀王早就死了,这些死士,到底要做什么?

不过,他们也没有实际的证据,只是猜疑,这个猜疑,一旦准确了,比什么都好。

可是一旦,他实在也不敢保证什么?

皇帝抚着胸口,一口气几乎接不上,大喘气道:“冀王,朕的好哥哥,临死还不忘记朕,到底,这又

是他摆的迷魂阵……”

其他人,也不敢话,明知道,这到底是不是?谁也不敢确定,可为何,冀王早不出手,玩不出手,这个时候出手,大家都心中忐忑不安。

刑部尚书小心地看了一眼皇帝的脸色,硬着头皮,咬牙又道:“皇上,那帮黑衣人撂下话,说,既

然你不想安生,那就整日过着彷徨的日子好?”

他也只知道,这话 一旦,被他说出来,那意味就变了,可没有办法,他必须要说,要不然,如何给

皇帝一个真正的判断。

“死不足惜!”皇帝惊怒交加,眉毛倒竖,狠狠的问道:“众卿可有良策,揪出这股恶势力?”

这一段时间,的确把他熬的心理憔悴,原本冀王,他们一个个做的好事,全部寄到冥王,冥王妃的名

号上,让他不敢有太多的动作,毕竟,夫妻两个人的名誉早就根深蒂固。

偏偏,他还不知道足足,一定要把自己的怒火给逼的彻底的燃烧起来。

明知道,自己没有线索。

这个时候,只能拼接他们提供的可怜的证据了。

如果,自己拿不出一个决断,会如何,这种大臣们更心中摇摆了,他相信,只要自己倒下,他们一定

会去中州国把冥王给请回来的。

都怪自己,不能把心硬到底,上一次,浑水摸鱼,就该再来一些凶狠的,他只是不想挑起俩国的征战。毕竟,自己只是想趁机来一个渔翁获利而已。

谁曾想,竟然发生了那么多让自己都无法接受的事情。

冥王,冥王妃在自己的地盘上,自己都察觉迟,还在那里吧他们的儿子生下来,自己真的为自己没有

雷霆出击而愤怒。

如今,一切都错过了,再也没有这样的好机会等着自己了。

一时间,御书房陷入了一片沉寂,气氛格外凝重。

这事可不好办啊!人家手中有小公主,按说,小公主不同小皇子,可到底,那是皇帝的第一个孩子,这要是一个不慎没能救出人质,或者谁有个损伤,弄不好就会被人记恨在心。搞不好事没办成,没得功劳,反而还惹得一身骚!

为此,大臣都在权衡利弊,该如何做,才能把伤害降到最小。

“皇上!”平南将军不由的上前一步,跪倒在地,请命道,“若是皇上恩准,微臣愿为皇上鞍前马后!”

众人皆看向平南将军,神色复杂,心道:这么一个烫手的山芋,别人都要好好想一想,却不想这个人居然这么拼命。

追上抱下小公主,这可是功高的一件事,可一旦小公主受到了伤害,那,那岂不是自己一家都要遭殃。

“皇上……此事,此事干系重大,是不是还需仔细斟酌,这要是万一贸然出兵,小公主有个万一……”有大臣跳出来反对,“还是以小公主的安全为首为重!”

可不是,他们这是救下小公主的,可不要派下那么多兵,把那些黑衣人吓着了,他们伤着小公主可怎

么办?这不是没事找事,岂不是给敌人一点后路都没有,让他们做下更残忍的事情吗?

在皇宫大院,人家都里外合计,有黑衣人引诱,这个时候,估计早就出城了。

他们如果把黑衣人赶尽杀绝,岂不是告诉人家,他们没有任何的希望,会不会伤害到小公主。

出言一出,立马就有附议,纷纷皆言,文臣武将各执一词,说的极是。

之后,这御书房中的众大臣便分成了两派,一方主追,一方主等,吵闹不休,直吵得皇帝脑中嗡嗡作响,却依然没有一个良策。

“都给朕安静!”皇帝大喝了一声。

御书房顿时寂静无声,众大臣屏息以待。

皇帝的目光投到了汪大人身上,问道:“汪爱卿,你可有什么想法?”

众大臣立即意味不明地看向了汪大人,心里揣测着:这汪大人,曾经是冀王的人,后来追随皇帝楚简,到时也做了几件漂亮的事情。

可上一次,他出使中州国,被冥王作弄,都快被酒作死了,还好,捡回来一条命,还能在朝堂上争论一二,果真是命大。

“禀皇上。”汪大人秦躬身回道,“臣以为先派兵去追,也许能找到一二条线索,而这个虎的拓印,不要说我,即便是主子,也不会一个个扒开衣服来查,一定是有人故意弄得,也不为过;然后在皇都内,挨家挨户的搜查,依照尘的感觉,他们应该还未能出城,虽然他们关天化日,把小公主给抱走,可毕竟,孩子容易哭,我想他们之所以让那批黑衣人埋伏,就是不想让我们搜查,这样,给他们更多的机会逃掉,这只是微臣的想法,还请皇帝定夺。”

汪大人慢悠悠的说到,自从他看似好了以后,他的脾肝肾的,都被酒精给伤了,饭吃的也少了,走几步也喘息了,眼睛也看不清楚了,反正所有的器官都让他决定彻底崩溃了。

可他不能示弱,不能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废人。

为此,他在外,竭力的想让自己保持各种姿态。(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八十三章 昏倒 汪大人慢慢的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说实在的,他自己都有些好笑,这些人,一个个都争吵这,其实还不是害怕失去没有办好,反而落个左右不是,可为了给皇帝分忧,他还只能说一个中肯的办法。

这一切还只能皇帝来定夺,自己也不会多说什么?

毕竟,这关乎皇帝的血脉。

他也不能直冒险,然后什么都不做吧?

先前的礼部尚书又道:“汪大人此言差矣,那黑衣人如今还没有派出谈条件的对象,我们一个个都歼灭了,他们吧小公主藏到一个相对隐秘的地方,谁能找得到,这皇都,看似什么都是固定的,可你想过没有,地上多少暗井?有多少地宫?或者说,有哪些人家跟小公主正好同时出生的……”说着他目光不善地看着汪大人,讽刺道,“难道汪大人就没有想过,我们把外面的线索给封杀了,这里面的线索也断了,他们就故意为之,伤害了小公主,可怎么办?汪大人,可不要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大家如此商议,其实,也在等,对方既然如此着急,不顾风险的抱走小公主,一定有所求,只要他们开出条件,那么,一切都好办多了。

这时,平南将军开口道:“吏部,刑部,你们都是管着皇都的,他们应该比谁都知道,这有多少暗河,暗沟,是不是?我们作为武将,就要知道,带兵打仗,就不能耽搁时间,一旦错过了先机,那么只能让敌人追着屁股跑,那可是丢命的事情, 汪大人的计谋,顾虑没错,只是说追,又不是杀,如果,小公主真的在那批黑衣人手中,我们没有去追,岂不是让敌人得逞!”

皇帝目光一沉,心里烦躁,可没有一个真正的注意,他又看向一旁的一位中年男子,问道:“五皇叔,您以为如何?”

那男子约莫五十岁 的样子,一身黑鹰绣纹锦袍,乃是先帝的一个兄弟。

楚王爷一听皇帝问话,只好说道:“皇上,微臣以为投鼠忌器, 这样下去,可不是一个长久之计。”

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

没有一个办法可行,又能如何让皇帝有一个中肯的良策。

皇帝闻言若有所思,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就在大家都静下来思考的生活,一个小太监匆匆进来,双手高举一个黑色的匣子,慌慌张张的跪下道:

“皇上,这是城外守将刚刚派人送来的,还请皇上过目。”

皇帝心中大惊,立即道:“快呈上来。”

刘公公忙从那小太监手里接过那个黑色的匣子,心中也忐忑不安,交到了皇帝的御案上,慢慢的打开了那黑匣子,不由的,面色一变。

这,这,这是……

“朕的孩儿!”皇帝痛呼疾苦的喊了了一声,颤抖着手从匣子里取出来长命锁。

银质的,熟悉的,上面还有自己给她刻下的一个字:“乐!”

刚出生的时候,自己准备了两个,虽然御医说了,不一定是男是女。

为此,他准备了两个。

不管这一胎儿是男是女,都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他相当的珍重。

可,可,可如今,长命锁上沾着斑斑血迹,看着让人触目心惊。

大臣们一个个都噤若寒蝉,这块沾了血的长命锁以如此方式呈到皇帝面前,绝对对皇帝的威胁和挑衅。

这个时候,谁敢说话。

明知道,这一切都是一个圈套,他们却不得不谨慎,毕竟是公主啊!

皇帝楚简手中紧握长命锁,额间青筋突起,也不知是怒还是忧。

自己的小女的容貌就在自己的心头,做了父亲,才知道,为何当年自己的母后,会那样做。

实在这个皇宫太不平静了,无法让人安宁。

只能用这样的手段让自己远离。

可即便回来了,依然要面临,这一切失败会让自己更痛心,自己可是皇室中人,无法拒绝的。

皇帝楚简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除了这个,没有留下任何字迹吗?或者什么?”

小太监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抬头,颤巍巍的恭敬地回道:“回皇上,还说还说,发现一具女尸,

已经确定是小公主的奶娘。”

一道惨声从后面的屏障喊出。

大家都不用看,一定是贵妃娘娘了。

也只有她才如此心疼自己的孩子,这才刚出门,就杀了奶娘,自己的小公主,吃什么?

皇帝挥挥手,让刘公公把长命锁拿了进去,顺便把贵妃给待下去。

所以的一切,才是一个开始。

虽然大家都不忍心,毕竟皇室的血脉。

不过,大家总算有一点是认同的,那就是这一批黑衣人,一点跟冀王有关,要不然,后宫怎么能有一个如此稳重的人,把两个人都如此神不知鬼不去的带走。

一个是奶娘,一个是小公主的贴身丫鬟。

这两个到底哪一个是人家的眼线,如今,一切都在不言中。

这冀王,还真的是逆天了,人都死了,还能折腾出这样的幺蛾子,真是让人新中不由的寒颤。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皇帝楚简越想越气,一口气梗在胸口,呼吸都有些困难,同时一股血气直冲脑门……

就那么一刹那,皇帝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染红了御案,触目惊

心。而皇帝楚简早就已经面若金纸,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吓坏了众大臣与内侍。

毕竟,皇帝楚简,这一次也认定了是自己的亲兄弟。

死后还给自己摆了一道,如何不恨,如何不忿。

“皇上,皇上保重啊!”刘公公早就吓得魂不附体地大叫,嘴巴依然知道:“快,传,传御医……”

好在御医一直到都在,也相当的负责任,很快的招呼几个内侍把皇帝平放到卧榻上。

众位大臣心里早就各种声音出现,不是他们想干什么?而是谁也没想到,皇帝如此只撑不住。

不过,大家都心中明白,这一段时间,皇帝要承担的太多了。

不由有些担心:“皇帝,这,这,这不会有事吧?”

心里这样想,谁也不敢多看,反正就听到御医在哪里吩咐内侍卫的声音。

其实,他们如今就一个声音,那就是赶紧把皇帝救下来,如今在天月国的皇子,就剩下当今皇帝一个,生了一个小公主,还被抱走了,这日子,苦逼的的恋爱她自己都知道如何过。

偏偏,他楚简如今是皇帝,就要担负起这个责任。

更何况,如今的冥王,不是他们不愿意,到底是隔得远,去让他回来主持大局,也需要时间,这个皇帝毕竟是皇后之子,大家还是希望他能活着,至少,在他们心中,这是一件挺自豪的事情。

足以说明,皇后当年的事情做的相当的好。

想到此,众大臣都是一脸期待地看着御医,寄希望于他,希望他能快点把皇帝给救醒了。

若是皇帝真的出了个什么意外,这朝堂与后宫必乱,如今这皇宫已经乱了,冀王的后部伺机而动,这弄不好就会天下大乱!(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八十四章 舍得 众位大臣都翘首以盼,谁都希望御医赶紧把皇帝给救醒过来,若是皇帝真的出了个什么意外,这朝堂与后宫必乱,如今这皇宫已经乱了,冀王的后部伺机而动,这弄不好就会天下大乱!

只有皇帝楚简醒了,才好继续主持大局,也给那些余党一个震撼,不要有点事,皇帝就倒下,让他们这些大臣都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御医哪里不知道这些大臣的心声,一个个的眼神都要把自己看成筛子来。

御医见内侍卫已经把皇帝放好,他疾步走到皇帝身旁,立马取出药包里早备好的银针包,拿出三根银针对着皇帝连扎了三个大穴,就在大家翘首以盼中,下一瞬,皇帝楚简就发出细微的*声,缓缓的醒来,虽然呼吸还是非常微弱。

不过,所有的大臣都放下心来,的确,这件事,说来说去,都是他们还没有帮上皇帝。

御医收回银针,低声提醒皇帝楚简道:“皇上积怨已久,病体未愈,切不可再动怒,否则,这,这后果不堪设想。”

楚简如何不知道她的意思,可自己也不想,谁让自己的女儿被挟持,这件事,的确让自己内心太过紧张,毕竟,毕竟,他的第一个孩子。

可御医的话让他明白,自己的身体,算了,只好冲御医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御医看着皇帝的脸上实在太难看,冲着一旁的刘公公说道,“刘公公,烦扰您把我给皇上准备的药丸子,拿过来,让皇上赶紧喝下。”

好在,自己一直都知道皇帝的贵体欠佳,早就准备了一些药,让他先缓一下,要不然,这样去熬制药,也需要一个过程,这些天,他蜜汁了一些药丸子,倒不是皇帝的身体差到那种程度,而是天气热燥,他的心郁结太久。

一个不留神,的确会带来重灾,还真的让自己料到了,不过,这也不是一件好事。

“好,我,我这就去取来。稍等,小柱子。”刘公公忙招呼小柱子去取水,他从怀里拿出御医给的药丸子,这可是救命的,他当然要保护好,要不然,皇帝的身体出了什么差池,他可担负不住这份责任。

众位大臣见皇帝醒过来,虽然体虚,人也年轻,总算是无甚大碍,不由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皇帝醒过来,比什么都重要。

众位大臣也不再吵吵,只见皇帝喝下药,慢慢的喘了几口气,在刘公公的搀扶下,回到龙榻上,不过,哪里的污渍早就清理干净。

皇帝楚简第一次感到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竟然也有无力的时候,让自己都感到说不出的无力感,虽然他知道,自己这一次势必要有做到一些取舍,内心挣扎了许久。

他依然无法光明正大让自己面对,毕竟,自己也是一个父亲,可这个称呼好陌生,好无力,自己的父皇到底是什么人?自己心中一清二楚,正因为如此,他才让自己必须做好准备,让自己时刻保存自己该有的清醒,而不是总要做一些无畏的功夫。

“平南将军!”皇帝楚简眉头紧锁,还是下了一道旨意。

这个时候,必须要对那批人注意起来,不管他们到底吧小公主带走没有,他们竟然敢挑衅,那就杀无赦,他心头甚至,都有一种抛弃自己的女儿,也要报仇,他也知道,既然自己有女儿,就一定还会有儿子。

可这打自己脸的事情,自己势必要做的更狠辣才行,要不然,怎么镇得住那些藏在暗处的人。

一个个都想来看自己的笑话。

“微臣在!”平南将军的声音抖擞,她一向如此。

只要能让自己杀敌,不管敌人是谁,他只知道,自己要忠君爱国。

皇帝楚简此刻的目光阴沉,神色严厉,沉声道:“那些匪徒实在是猖狂!爱卿,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找出那群匪徒的下落。”

他知道,此刻还不能在朝堂上,杀无赦。

这个秘密的皇明,只能让在自己再想办法来下,不能让众位大臣知道,自己想要舍弃自己的*,没有办法,无毒不丈夫,更何况自己是天子,更要有所取舍。

如果,他们真的想要得到一些东西,势必会来给自己作交换。

不过,他一样不会轻易的就承诺,更不会让自己轻易的放过他们。

这一次,一旦软了下来,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弱点,那势必,他们就会对自己的女儿时刻的下手,让自己每一次都妥协,不,自己是天月国的王,不是一个傀儡。

更不是他们随意想要取舍的一个招牌。

平南将军神色肃然,跪地领命:“臣遵旨。”

说完,把视线留在了刑部尚书的身上。

皇帝怎么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刑部办案一向都狠,准,并且能从那些死者身上得到更多的线索,他怎么会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

有了皇帝的暗示,刑部尚书也不傻,连忙起身,皇帝楚简很欣慰,终于知道相互配合。

最事情,就需要相互的配合,才能成大事,要不然,他只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什么事情也做不成。

更何况,他也知道,如今,很多事,还需要一个缓冲。

急不得,谁不能稳住心神,谁就会被对方的心理所击垮。

“既然刑部尚书请命,你就跟平南将军分别行动,相互配合,早日把这帮贼子给一窝端,把小公主带回来,还有,其他各部在皇帝清查,暗访,切莫动静太大,扰乱民心。”

话说到这份上,吏部,户部还能不明白。

他们也慌忙出列,各个大臣各司其职,大家也都赶忙去做事。

皇帝都被气吐血了,他们还敢在这里吵,不是给皇帝添堵,而是给自己的命找抽。

望着空空的大殿,他不由苦笑。

好像刚才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好在,自己知道,自己的可爱,爱笑的小公主,真的,很多不见了。

想到这里,胸口骤然疼痛起来。

“刘公公,摆驾!”皇帝的眉头紧锁。

刘公公当然知道,这个时候,皇帝想去哪里,到底贵妃刚才也昏迷了。

为了小公主,夫妻两个总要联手,如果不是皇帝楚简让她来听大臣的意见,她,她早就疯了一边,要被小公主宫殿内所有的人都斩杀掉,一个不留。

都是他们,都是他们,让自己的小公主没有了。

她的恨,她的怨气,如果不发泄,怎么可以。

贵妃的宫殿内。

一个嬷嬷正在照顾床榻上的贵妃娘娘。

皇帝过去的时候,嬷嬷张要示礼,却被皇帝悄悄给挡掉了。

御医也在皇帝的到来之后,过来了,皇帝示意他给贵妃把脉。

“皇上,贵妃娘娘只是急火攻心,休息一下就好。”御医悄声说道。

皇帝楚简也不再多说,明知道跟自己的情况一样,却又能多说什么?

只能让自己好好的看看她,希望她能明白,不要总是一副咆哮的样子,那什么事情都办不成,之所以来陪着她,那是他在平南将军走的时候,让刘公公留了他一下,亲口说了那道命令。

是的,他必须杀鸡给猴看,如若不然,他又怎么当好这个皇帝,简直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不舒服,她不是一个还不会当皇帝的人。

自私,为了所谓的大局,只有这样,才能让大家知道,他是一个皇帝,高高在上的皇帝。

不能考虑任何不属于自己考虑的事情,那些所谓的私事,更不能扰乱了自己的皇位。(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八十五章 明知如此 贵妃不知道何时悠悠的醒过来,看到皇帝的时候,更想挣扎起床,她的嗓子好疼,好疼,疼的说不出来话他,他咦咦吖吖的想表达什么,皇帝微笑的安慰着她,朝他点头,并且伸手抚摸着她的头,让她安心,一切都有自己,贵妃娘娘的眼眸中都是泪水。

“朕给你端水。”说着,皇帝楚简的目光又落在了贵妃的身上,故意的惊讶地说道:“爱妃,你看,你看你的杯子……怎么成这样了?”

皇帝端着水杯走过来,让贵妃看自己的手中水。

贵妃 哪里有心情去迎合皇帝这个无聊的话题,她的心领了,她一口喝掉水,然后,又把水杯给皇帝,皇帝接二连三的给她到了几杯。

她终于觉得自己的嗓子好受了一些,不管如何,至少能发出声音来了。

“皇上,你就不要岔开话题了,后来呢?后来如何了?到底找到乐儿的下落了吗?我的心头很不安,皇上,你答应臣妾,一定要找到她,好不好?臣妾知道,这些人,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她,可乐儿毕竟使我们的第一个孩子,皇上,臣妾求你了,你一定要把我们的孩子救回唻。”

贵妃的声音沙哑着,担忧的脸上都是说不出的一种感知,他当然知道,自己也想,可事情如果按照自己的意愿,自己巴不得,可自己刚刚坐上皇位两年,在有些地方根基还不稳,孩子还可以有,可这江山却不会等自己的。

不过,他怎么会伤了这个给自己生孩子的女人,虽然她骄纵一些,虽然她蛮横了一点,虽然她有的时候无礼一点,可她的心是好的。

一直都在自己身上,就连他的父亲因为儿子想入仕为官,几次暗示她,她却哭着说到,皇帝才刚刚登基,一切不以皇上的宝座为重要,一定要先把娘家抬起来,皇帝的根基不稳,他们做再高的位置又如何,还不如让皇帝根基稳一些最好。

当时皇帝楚简知道这些,不由的笑了,这个丫头,还挺有意思的,不过,倒是一个很知道未来的。

并且知道跟自己休戚相关,不让外戚的权利过高。

毕竟,一旦有一天,自己倒下了,他们什么都不是。

并且,她是第一个有孕的,也是第一个如此幸运的,他不能太宠幸她,只能让自己按下心情,好好的理顺这一切,不要太过着急。

“皇上,您,您答应臣妾,好不好?”贵妃的再一次哭泣,唤醒了皇帝的沉思。

他看着怀中的她,一双美眸都变得像两个突兀的小灯泡。

皇帝楚简心头一愣,不由紧了紧抱着怀里的人,点着头说到:“朕答应,朕答应,朕跟你一样,也想尽快找到她,不让她吃一点点的哭,朕的脑海中都是她笑的模样,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朕怎么不尽力,你放心休息,朕已经把命令下给每一个将领。还有,你不要担心,他们一定还有目的,一定会为了什么,既然目的没有达到,他们怎么会伤害乐儿,是不是?而乳娘,一定是他们也有,才会如此的,你要知道,带上两个女人,他们根本就跑不快,更何况,你要知道,乐儿一直都喜欢躲在她贴身丫鬟的怀里,所以,安心的休养,等你养好了,也许乐儿就回来了,如今,你已经被封为皇贵妃了,皇宫中的唯一一个,等你休息好了,再给朕生个皇子, 你也说了,等有了皇子,朕就高枕无忧了,你也能住入皇后的坤宁宫了,是不是?”

皇帝柔和的劝说道,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一切能不能,可他也很期许。

未来,谁不愿意,有一个理想的自己,谁不愿意,有一个更幸福的自己。

他一直都想,有一天,自己有一个儿子的时候,他一定要让他文武双全,让他知道,治理一个国家,需要多少心智,他也明白,自己急不来,虽然,多子多福,却也知道,其实,自己只要把嫡子掌控好,一切都不会再发生其他的动乱。

就跟父皇,到最后,不选功劳最大的,不选最为聪明的,不选最会治国的,还是把这副担子让自己来担,他明白,自己不能让嫡子有任何的委屈,正如母后当初那般做,他才能有一个安稳的未来,不至于看着自己的儿子在自己的面前,乱来,而无力阻挡。

他知道,这个承诺给贵妃在合适不过,她看似很野蛮,其实,再遇上大事的时候,心里比谁都清楚,正因为如此,他才让自己如此安慰她。

“皇上,臣妾多谢皇上能给臣妾承诺,臣妾知道,当乐儿被带走的那一刻,臣妾就明白,回来的几率有多小,有多可怕,臣妾控制不住,皇上,为何,为何,他们要这样做,为何,为何要针对我们的孩子,臣妾宁可让他们把我给带走,也不想让乐儿瘦一点苦,皇上,你不明白,其实,臣妾真的好害怕,害怕这一切最终成为现实。”皇贵妃越说,眼泪越多,越心酸。

皇帝楚简心中叹了一口气,这就是自己的贵妃,她总是把很多事情都看的通透的,却就是无法接受,比如,起初,自己真的不太喜欢他,可他就是有韧性,一次一次的让自己不得不顺从他的意思,才慢慢的接受她,却知道她有了他们的孩子,这一切就像在梦里。

好不容易盼到孩子的出生,他费了多少的气力,才把乐儿带到这个世界,却还没有享受几天,就被匪徒给带走了,任何一个母亲也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可她却依然接受了,让自己不得不佩服,其实,她真的很好的,只不过,自己不会表达。

“不会的,怎么会,爱妃想多了,你可是知道的,我们的乐儿出生的时候,就漫天璀璨,并且吉星高照,怎么会,你不要用你的客观理由分析,朕承诺了,就一定会做到,好不好,不要在想了,乐儿一定会回来的,你要坚信,朕一定搬到的。”皇帝楚简抚摸这贵妃脊背,心中说不出一种苦楚。

话虽如此,可他却也知道,这有一种自欺欺人的感觉,不过,好在这一切都不会让自己有任何的难处,他的贵妃已经帮助自己,她总是能温和的让自己无言以对,道理自己已经讲了很多,可真正做到的有几个,还有,所有的人都知道,一旦一个人想的多,要的多,就会失去的更多。

“嗯,臣妾说错了,臣妾忘记了有皇帝在,一切都会实现的,臣妾相信你,皇上一定会把乐儿带回来的,一定会的,到时臣妾相差了,要不然,也不会出现这样的纰漏,等我们有了下一个孩子,臣妾一定把他带到身边,绝不容许,他在臣妾的眼前消失一刻,臣妾帮你看好他,再也不会让你分心,给你找麻烦,臣妾不好,乐儿,乐儿一定会回来的 。”皇贵妃的眼泪再一次来了,蜂拥而至。

擦拭都无法擦拭干净,毕竟,这一切只有做父母的才能体会到,这样的痛苦,真的不想在拥有,不想有一天,出现在自己生命中,撕心裂肺,让人难以承受,跟有一种让自己都无法呼吸的窒息感,虽然陪着自己,让自己真的很难受,很纠结,很被动,很无助,还真的感到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触。

也许,只有丢了孩子的父母,才会明白,这种痛,真的比拿刀刮掉自己的肉都疼。(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八十六章 受伤 官道上。

一匹马车疾驰而过,惊扰的一旁的人,都一身的灰烬,这是赶着投胎,还是赶着送死。

谁嘴巴里吃了一嘴的灰,谁也不会心中舒坦,嘴巴就不由自主的张开。

现实是,有谁看到,那个车夫竟然那么俊逸,刚想骂出去的话,由于看到了这样长相美的人,只好住嘴,却再一次吃了一嘴灰。

伴随着马车的疾驰,车内的人,也许忍不住,还是解开了帘子,往外好奇的张望。

“你到底想干嘛?带我去哪里?”马车内,一个虚弱的声音,皱着眉头问道。

这位身穿酱色服饰的女子,正是圣女,而一旁的男子,要比外面驾车的俊逸 一百倍。

如果说他们这么对待圣女,早就被拉出去把头看了,怎么就没有人反驳。

可这个马车上,坐的竟然是楚慕寒。

楚慕寒冷冷的看着圣女,不知道的,他是真的,假的,虽然所有的地方都找了,可就是没有找到自己的儿子康康,他怎么能甘心,怎么能轻易的放弃。

他可是在云惊澜的再三保证下,一定能找到的。

云惊澜再三告诫,那个魔宗竟然是琳琅的舅舅,圣女的一些幻术,他们两个都会,当然魔宗更强势,自己找了这么多地方,没有找到他,那,势必就把这个圣女找来也好。

既然想起来了,他也没有必要隐藏什么?顺便,还有一些事情,需要他。

为了抢占先机,他势必要快一点。

“去你该去的地方,你不是很喜欢魔瘴,竹林吗?就去那里,还有一对很特别的兄弟,当然,更有你想见到的人,不知道,你见到会如何?”

楚慕寒冷冷的说到。

他只知道,一直都有人在阻止他,阻止他见到圣女,也就是说,康康的事情,她就算不知道,也会有所感知,可如今看到她,一点惭愧的心都没有,实在可恶。

虽然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可不代表,自己就会什么为了报恩,什么都由着她。

“怎么了?”楚慕寒问道。

疾驰的马车,速度竟然缓缓的放慢一些速度,楚慕寒揭开帘子问道。

“公子,前面一辆马车,在我们的不远处,路上低落的有血腥的味道。”车夫到目光一凝结,本想让自己的马车追赶过去,却发现,对方好像比自己都着急。

楚慕寒目光锐利,马车跟马车的距离越来越近,让他越发的感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即便是他极力收敛身上的气势,但还是让圣女的不哟一愣。

原来,他还有一面,自己不知道的性格。

冰冷,残酷,不近人情,尤其对自己现在做的事,让自己更是说不出的恨意,他,他怎么能让自己做这样的事情,捆绑住自己,对自己的态度还如此,不知道何时,自己不再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看自己的眼神都是冷冰冰的,让自己都心有余悸,难以消化。

想到自己原本相等琳琅一起走的,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琳琅给自己的感觉很熟悉,当他那一天把自己带走的时候,他就明白,不管是因为什么?

琳琅救了自己,其实,那几天,她一直到都觉得自己活得毫无意义。

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让自己慢慢的接受了。

不知不觉,两辆马车还是齐头并进的进入了一个小镇。

对面的马车,快速的冲入一个医馆里,马车都没有停稳,车上的两个人到时先跳了下来,这一次,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在楚慕寒他们的视线内。

只见,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被抬到了医馆。

楚慕寒的马车没有跟着在医馆停下,到时再对面的茶楼边停下。

小镇,就是小镇,他们刚到二楼,就听到对方的医馆内,传来了吵闹声。

“这怎么能行?!我这位兄弟那是习武之人,他可是一手的绝学,耍得一手例无虚发的飞刀,这要是没了右手,你让他以后怎么办?”

“这位公子,老朽真的无能为了,除了帮助他把这一只残手给砍掉,没有其他的办法,要不然,你可以去镇东头的大夫看一看,反正,我的治疗方案就这样。还有,我可把丑化说到前面,世上之事焉有十全十美,假如不截肢,以他目前的伤势,不出一天,便会危及到他的性命。”

“危言耸听,你怎么不说,我们这些人,就该死呢?”

“老朽的话已经尽力,这其中的取舍,还望几位公子好好细想一番!”

突然,另外一个声音,没有那么冲,温和的问道:“大夫,难道就没其他方法了吗?”

看来果真伤势严重,要不然也不会遇上这样的事情,还在这里纠缠不休。

哪位大夫的声音,没有响起来了,到时那个温和的人,笑着说道:“大夫,我这位兄弟一向火爆脾气,还请您大人有大量,莫要见怪!我们真心来求医的,我兄弟不能没有手,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死乞白赖的赖在这里,但凡有一点办法,我们自己都能解决,不管用什么办法,我们都能接受。”

“这位爷,这位公子的伤势太重了,手筋也断了……就算是提前来,这右手兴许能保住,却也是废了,永远做不了重活。可,可,这位公子的伤势耽搁久了……”那位大夫咽了下口水道,“只能截肢以保全性命了,没有其他的办法,我在这一带,对这个还熟悉一些,老朽也是实话实说,切莫错过。”

“好了,不要吵了,我,我截止,我,我愿意。”不用说,也知道是哪个伤者,他浑身上下都在打颤抖,跑了这么远,还是逃不掉这个,自己又何必勉强,让大家心中都不痛快。

……

“圣女,你觉得你有把握吗?”楚慕寒的声音带着一种她无法理解的意思。

可一看到他,自己整个人都心跳加速,无法让自己平复下来。

圣女暗暗恨自己,可那又如何,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抢占,想来,都根本无法让自己满意,看着他眼中的恨意,她何曾不知道,这都是因为自己太过自信。

没有伤害到云惊澜,相反,让他的儿子丢掉了,这对他来说,憎恨自己,情有可原。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在为他开脱,不知道的,他到底能不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算了,这一辈子,跟他估计有缘无分了,要不然,总是得不到,明明感到就在眼前,却那么远,远点自己都无法触摸,他连忙撇开自己的眼睛。

索性,她就看着不远处的医馆,想了想说道:“这个还不敢保证,必须看过伤口,要不然,我不敢跟你保证。”

没有见到对方,就让自己说能不能治好,自己怎么会知道,就算身心,也有他无法拯救过来的人,更何况,自己就是一个人,一个人而已。

怎么能有翻天之术,气死回身之术,更没有神奇的魔力。

“那好,我们此刻就去。”楚慕寒眼眸一低,就遇上了圣女不明所以的眼神。

他没有解释,也不想给他解释,解释能解释清楚吗?更何况,如今楚慕寒的气场都跟曾经的那个他相差八万里,如果,如果不是自己闹,他的儿子康康还在他身边,他一定会笑吧!

“这个你不用问,你只要把她给她救活,就好,还有,切莫让她动怒。”

楚慕寒不再多说,说来说去,就是哪一个意思,万不可轻易的就放弃。(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八十七章 落差 圣女坐在楚慕寒的对面,内心说不出的激动,明知两个人这一辈子有缘无分,可就是控制不去爱他,也许,这就是孽债,上辈子做的错事太多,以至于这一辈子,遇上自己爱的人,却只能用尽手段,也不能得到,最终落得,一无所有。

如今,中州国开始选择新的圣女,而自己,就是一个笑话。

虽没有明说圣女的死因,可皇室已经昭告天下,圣女没了,她能怪谁,明知道,楚慕寒是中州国公主的夫君,两个人恩恩爱爱,可自己却偏偏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让自己逾越了。

从自己设下计谋,冲云惊澜下手的那一刻,她的后路就被自己堵死了。

也把楚慕寒的路给堵上了,云惊澜已死,他的儿子失踪,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引起的。

她知道,楚慕寒的眼神中包含太多了情绪,等他们之间的缘分已尽。

再也没有任何的

以前,从来不知道悔恨,不知道害怕,只想,自己守护着自己的爱情就好。

楚慕寒,是这辈子自己的劫。

琳琅临走的再三叮嘱自己,不要意气用事,可自己就是控制不住。

漫漫长夜,他无法让自己无动于衷。

当他出现的时候,自己已经把什么都忘记了。

“你放心,我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圣女苦笑道。

的确,自己一点都不喜欢打探他人的隐私,可作为圣女,各国朝堂的风吹草动,她势必要盘算的一清二楚,不能有任何的偏颇,她一直都知道,那些该说,那些不该说。

这个世界,她就把一切都尝尽了。

没有必要让自己走到这一步,还去计较什么?

虽然无法放下,却让自己必须面对。

遵照楚慕寒的说法,他们去了对面的药馆。

受伤的那个男子相当的俊逸,整个人说不出的一种引力。

对,他身上有一种自带光环的东西。

可身边的两个人就不用说了,溜须大汉,一看就是练功之人。

他们的到来,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大家的视线都围绕这个‘病号’,继续争辩着。

谁也不服输,谁也不愿意退步。

“时间短,我能治。”圣女不知道,为何他让自己给他看病,可既然他想让自己帮忙,自己为何躲避,不管怎样,至少自己还是有用的。

一对璧人,圣女没有遮掩的脸,圣洁无光,却依然让人敬佩。

楚慕寒就不用说了,但凡有人的地方,就是焦点。

不怒自威,众人实在不敢毫无避讳,都冲着圣女看去。

“麻烦店家给一间空屋。”圣女率先走入里面。

看热闹的,早就被两个莽汉给赶走了,既然有人搭救,他们就看看,只要不是把她的手给砍掉,一切都可以商量,如果她治不好,那,就别管他们不客气了。

两个人很有默契的站立在门口。

不让任何闲杂人进入。

圣女的确说到做到。

“轰隆隆——”

黄昏,天际传来阵阵闷雷声,老天爷像炸开锅一般,试图把整个天地间都撕裂开。

顷刻间,电光闪鸣间,雨水“哗啦啦”地倾盆而下,“噼里啪啦”地打在路边的大树上、道路上、房屋上……

瓢泼大雨,形成的雨帘让四周变成了一片汪洋,路上泞泥不堪。

按说八月份的天气,不该如此,可这雨,就是毫无征兆的下了起来。

楚慕寒住的的这间小客栈中,一楼的大堂里坐了不少客人,有的来避雨的,有的来投宿的。

店外,雷声轰鸣不断,除了雷雨声,客栈外还有风声闪电。

机灵的店小二,灵活的穿梭在客人的人群中,原本有些萧条的生意,有了这突如其来的雨,却让他宾客住满。

坐在大堂中的客人们,回到房间尚早,就径自饮茶、吃饭、是不是的传出各种说话声。

楚慕寒,圣女从二楼下来,由于那个受伤的人,依然未能醒来,那两个莽汉怎么能轻易的放过他们,更何况对面就是医馆,他们索性也在这个客栈里开了房间,就为了监视他们。

店小二看着这对年轻夫妇下来了,夫妇俩皆是着酱色衣服,女的清丽高雅,男的俊美冷厉,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心里不由赞叹一句:

好一对珠联璧合的璧人!

正在人们震惊中,一道银色的闪电犹如也一条蛟龙一般,在昏暗的天空再次炸开,却让这大堂中也随之变得敞亮了起来,闪电的白光突兀的照得这二人肌肤胜雪,人们才看清这容貌比女子还要昳丽的男子,一双魅眼比星辰还要璀璨,俊美得不似凡人。

天啊,这到底从哪里来的仙子。

此刻,如果在荒山野岭,配合上这雷鸣电闪,几乎让人以为这是狐狸精幻化成人形,跑来人间蛊惑众生,众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男子绝非人间,定是误入凡间。

哪知道,男子根本就不搭理他们的一个个的惊恐样子,脸低沉着,冲店小二喊道:“把拿手菜都端上来,顺便泡上茶。”

店小二哪里不知道,这是遇上贵客了,不像那些人,只是吃上一碗面,叫上一壶茶,就是为了避雨的。

他喜笑颜开王厨房跑。

“快,备菜,把拿手的都端上来。”

店小二一边眉飞色舞的喊,一边泡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小心翼翼的送上来。

楚慕寒也没有搭理圣女,随意的给自己倒了一杯。

下楼的那一刻,被这么多人的行这样的注目礼,他心中就烦躁不安,总觉得,他把自己的态度都表现出来来,她还如此不知道廉耻,一定要自己撕破脸皮吗?

可一想到刚才她的表现的确不错,他只能强压着心头的怒火,不让自己此刻发作。

这不,自己倒完水,哪知道水壶还没有放下,圣女就一把*了过去。

“咳咳咳……”

一个女子隐忍的轻咳声,他们循声望去,只见隔了一个桌子的桌也坐了一对夫妻,看着三十多岁的样子,让人看着弱不禁风的架势。

那咳嗽的妇人咳嗽起来,犹如一个病美人,她穿了一件水色如意纹妆花褙子,一头浓密的青丝盘起来,在后面挽成一个弯月髻,上面插了一支金色飞燕钗,一看就端庄秀美,她正捏着一方帕子掩嘴轻咳,这一阵,相当的厉害,让一旁的夫君甚是担忧。

“蓉儿,方才淋了雨着凉了吗?一会我去药馆给你配点药。”男子担忧的表情让人看着都说不出的一种的关切之余。

这位老爷的表情,深深的刺伤了圣女,她快速把茶水喝起来,试图掩饰自己的失落。

她不由凄惨,自己连让他给自己倒水的情谊也没有了吗?

心虽然一片冰冷,却只能让自己安慰自己。

不知道为何,这一段时间,越发的感触,总是不知不觉就在想放弃,明知道很多东西都是真实存在的,却就是不想认可。

一直强迫自己只记得曾经的美好,让自己不要想这些不美好的事情,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内心舒服一些,可偏偏有人就如此,让自己难以接受。

也造就了那句话,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八十八章 发怒 圣女的一片痴心,也没有得到对面的人的任何回应,可看着那个蓉儿的表情,那么的柔美,实在看着就说不出的一种幸福。

听到自己这样的关切语气,内心更说不出的一种不适。

“蓉儿,我先送你回去,可好?”男子见自己的夫人的咳嗽声音,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

不由担心的问道,这样的场景实在可气。

偏偏,她就是无法容忍。

“不要动!”楚慕寒一把抓着她的手,而有些还关注他们的人,也是羡慕不已。

看看人家夫妻,多恩爱,多幸福。

“你——”圣女刚想扬起的手,被楚慕寒紧紧的攥着。

对方的劲道,让她眉头紧锁。

“客官,你们要的菜来了。”店小二的话打断了两个人的互动。

楚慕寒松手,圣女也顺势吃饭。

这一切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夜晚,外面的雨水依然下个不停。

楚慕寒坐在床榻上,他如今的内力方圆十里,所有的动静,他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啪——”一道轻微的声音,让他不由的一震。

他一动不动,依然坐在床上。

一直到一道寒光闪现在自己的面前,他依然不动。

“说,你到底有什么意图?为何要救她?”一个沙哑的声音故意压顶声息。

仔细听,确实百日守护在哪个‘病号’身边的人。

“他不能有事,我能有什么意图?你不去看着他,不怕他丢了。”楚慕寒波澜不惊的说到。

这个人,内力还不够,不管已经算很好了。

“你到底什么人?知道什么?”对方压低声音冷声问道。

他不明白,为何这个人死到临头,还如此嘴硬,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怎样想的,他到底知道什么?如果他继续这样,自己是不是应该做掉他。

既然没有感知到对方的任何的气息,内力如此弱,还想多管闲事,那就是该死。

“应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我们只是同路而已。”楚慕寒冷哼了一下,却不知道何时,背后出来一个人,一刀刺入他的心口。

就一下,对方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声息。

“照计划行事。”楚慕寒丝毫没有被打扰。

只不过姿势换了一下,躺在床上,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自己的母妃,一直都没有梦到他,这一次,梦到她,竟然那么安详,那双温和的眼神,就像及其的满足。

母妃,你在那边过得还好吗?

为何,一直都梦不到你?澜儿过去了吗?你们见到了吗?

好多好多的问题,却根本就没有时间问,她就消失不见了。

他长叹了一口气,这些事实总有一天,还是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中州国的那个熟悉的竹林里。

“娘亲,这,你这是做什么?这一段时间,你跟大哥一直忙什么呢?为什么都不告诉我?还有,我怎么感觉你变了?”老二不解的望着自己的娘亲。

娘亲原本容颜不老的,好像从自己的记事开始,就没有变过。

为何,这一次,回来,她的变化如此的大。

“母亲老了,以前一直都用幻术,看着你们都长大了,索性就撤掉了,吓着你了。”中年妇女笑盈盈的说到,笑容一点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可为何,他心中还是觉得不舒服呢?

上一次,哥哥让自己办事,自己一走就是一个月,这,回来了,母亲瞬间就老了。

太不可思议了,他不相信,以前母亲用的是幻术。

却又找不到其他的缘故,索性,就冲着他哪位大哥嚷嚷道:“你怎么当老大的,怎么把母亲照顾成这样?母亲,不该是这样的,母亲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你,你告诉我,啊……”他一下子窜到大哥的身边,质问道,他不明白,为何,自己回来就变成这样。

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可母亲,大哥都防备着自己,不让自己知道,他也想帮助他们,为何,为何,他们就不理解自己。

“住口,怎么跟你大哥说话呢?母亲平时怎么教你们的,这一次办事,还没有学会把你当脾气改一改,如何能照顾好自己。”中年妇女发话了,狠狠的批评让他不由也愣住了。

母亲以前从来不会如此,不会用这样的语气冲着自己说话。

更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话题,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越不说,自己心中就越发难受?

为何,为何,母亲从来都不想想自己到底怎么想的。

“不,我不要当成一个傻子,母亲,虽然我不聪明,虽然我脑子没有哥哥好用,可母亲,我长大了,以前你们出去办事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想过母亲会有危险,可如今,母亲变成这样,还要一味的隐瞒我,到底怎么一回事?难道,哥哥是你的儿子,我就不是吗?我不要,我不要当一个永远被你们保护着的孩子,我不要做一个傻子,你不是一直说,有些事,总会让我知晓的,可,为何,为何迟迟不肯告诉我,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知道——”

“啪——”一个耳光过去,老二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他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的哥哥,为何,哥哥竟然打了自己,他打了自己。

难道自己不是他的弟弟吗?

还是说,自己真的是也一个傻子,不配知道他们的事情。

他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哥哥,他不明白,为何,哥哥会抽打自己。

“儿啊,你,你没事吧?都是母亲不好,你哥哥只是,只是想保护你,是,是的,你长大了,可有些危险,都是你哥哥一个人在承担,却从来没有想让你涉险,我知道的,我知道,儿啊,母亲怎么会怪你,你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中年妇女一把拉着儿子。

可老二眼中射出的冷冰冰吓得她害怕起来。

他,他,不能生气,不能生气,不能啊,可任由她如何呼唤,都没有得到他的响应。

老大的眼神愣住了,是啊,自己怎么了?

怎么就下手了,他只想制止他,不让他如此猖狂,不要她对母亲如此咆哮。

哪里知道,他竟然,他吓了一跳,母亲说得对,他,他不能生气,不能动怒,中年妇女的话,让他顷刻间清醒过来。

他慌忙换了一张脸,笑盈盈的看着他,生怕他再一次动怒,可他想笑却没有笑出来的那张脸,依然刺伤着他,老二的脸,突然变成了绛紫色。

老大惊恐的表情,让他无法压低心口的火焰。

就在老大的表情中,老二的脸色就像七彩云一般,一会白,一会红,顷刻间,姹紫嫣红,甚是丰富。

中年妇女也许感受到老二的变化,试图再一次说话,可她抬起头的时候,才意识到一切都晚了。

是的,一切都完了。

她不由的松开老二的手,心就像中了毒一般的疼痛,这是他亲生的儿子,他怎么舍得?可千防万防,却就是没有防备到他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见识,有自己想要表达的。

自己不能一味的防备,更应该好好地的,慢慢的让她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可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却发生了。

“母亲,怎么办?怎么办?”老大的声音带着一种胆怯,如果刚才自己不制止他,是不是还会像以前一样,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可,自己偏偏,就是无法控制自己,刚才,他实在看不下去了,弟弟的态度,让他无法忍受,让他不得不阻止,他毕竟咆哮的是母亲,母亲含辛茹苦的把他们抚养长大,他,怎么能那么对待母亲,他实在忍无可忍,才果断的打了下去。

如果可以,他也想让自己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也想这一切变化不复存在,可,这一切注定只是无法挽回,毕竟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

更没有如果,没有如果,这一切依然发生了。

中年妇女的泪水,不由的流了下来,千防万防,也没想到,自己什么都没有防备到。(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八十九章 摄魂铃异变 山中的一个石洞内。

一道奇异的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山洞,这一切的变故,让正在苦思冥想的魔宗大怒。

谁,怎么会发生这样异变?

这,意味着什么?让他猛然一个激灵,该如何操控,这是,啊,竟然是摄魂铃,摄魂铃发出这样的异光,怎么可能?

犹如彩云一般,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漫天一种让你无法忽视的容光。

“陈叔,陈叔——”魔宗歇斯底里的咆哮道。

一旦光源渗透这些灵魂,一个个都消失不见了。

那么,自己所有的基业都完了,大业在即,自己的一切都准备妥当,只在这一天之后。

这场大雨下的甚是奇妙,不过,只要明日晴空初现,根本就不会有丝毫的影响。

“主人,坏了,怎么摄魂铃出现异常。老奴正在检查。”陈叔在内室听到魔宗的咆哮,也慌乱起来。

在他的镜面中,摄魂铃正发生奇异的光,要不然,这山洞也不会如此。

而自己作为他的主人,为何没有感应到他的异常,这突入起来的光,实在诡异,让人心中惊慌,一旦所以的怨灵出现纰漏,这,这简直就是要人命的。

他原先通过自身检查,找到原因,然后及时弥补的,哪知道,魔宗却出言阻止。

“不要管这些,先把这个女人的魂魄移走。”魔宗一双红眸中都是愤怒,不过脑子却反应奇快。

云惊澜不能出事,好在她没有被自己连同他们一起连在一起。

这个时候,不能出差池,他火速喊着陈叔。

希望他能快一点,不要党务时间。

分秒必争,这已经是最后一个夜晚。

陈叔来不及观看摄魂铃的变化,伴随着魔宗的声音,他火速过来,带上云惊澜的灵魄,回到自己的黯淡的山洞穴里。

不管怎么样?暂时把这个关键的灵魂安置好。

伴随着陈叔把山洞封上,整个山洞的光线越来越强。

“不,魔宗,你快离开这里,摄魂铃出现异常,你不要呆在这里了,快。”伴随着陈叔的呼喊,魔宗的确被一道道强光,饶的心神不宁。

有一种想要跟随的意思,这个摄魂铃以前的魔力,自己根本就不会搭理,可,这一次,太诡异了,根本就摸不得,接触不得。

这种现象,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一幕,也让他不敢轻易的看见摄魂铃,好像自己靠近摄魂铃,就会跟着他离开,他能控制着自己的心神,对,他,能操纵着自己的精魄。

这个认知,让他也吓了一跳,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布控好这一切。

看来,只能暂时离开,让陈叔来善后了,毕竟,他是摄魂铃的主人,也许,他有办法,陈叔,如今只能看你的了,希望你尽快把这一切都控制好,不要出现任何的不妥。

“我暂时去山洞,你要小心,这些灵魂实在骚动的厉害,宁可焚烧,也不可让他们逃离。”魔宗穿过厚厚的山壁,这个时候,他只能这样做。

一旦这些灵魂出现扰乱,整个人间就出现混乱,到时候,不要说自己的大计,就是自己也难逃其责,好在陈叔是人,他不害怕这些强光,不怕那些闪电,威慑。

可触怒了天神,他这一次彻底的完了,一次性上千的灵魂,自己就算能解释的清楚,也百口难辩,一旦自己被捆绑在遗忘池中,自己就伴随着嗜血一般的痛楚,折磨,让自己最好魂飞灭掉。

好在及时,转移走云惊澜的灵魄,这个女人,竟然就像缩在她的空间一般,再也没有出来过。

这让他原本就有些不安的情绪,又被这个摄魂铃出现的异变而惊扰。

就算想要沉静,不能让自己自己迷失方向,却觉得心神不宁。

“老奴知道,你先走。”陈叔一边把收缩手中的乾坤摄魂阵,一边督促魔宗离开。

的确,他们这里是一个阵法,为了方便魔宗吸取他们的灵力所设下的。

阵眼在他这里,这个时候,他快速的收缩手中的一个乾坤阵,让这些灵魂一个个都进入其中。

哪知道,他这边刚收缩完毕一批,那边的灵魂就开始了挣扎,咆哮,摄魂铃要成精一般的离开了吗?

陈叔一手用内力吸着摄魂铃,一边用手中的阵眼汲取这些灵魂。

依照陈叔的内力,原本这样也能支持一段时候,可今晚的摄魂铃就像魔怔了一般,竟然伴随着他的内力,飘移出去。

不好,这些灵魂已经被摄魂铃所牵引,一个个不在来陈叔这边,确实跟着身魂灵的光环走了,这,这怎么可以?不能啊,难道,难道?

就在陈叔诧异的时候,足足有几十个灵魂被摄魂铃所带走。

那都是灵力最高的,偏偏,陈叔刚才根本不能相顾,山洞缺失摄魂铃的震撼,所有的灵魂都开始了骚动,这一党务,剩下的那些灵魂刚要紧随而去。

陈叔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引用霹雳火。

把这些暴躁起来的灵魂霹雳巴拉的尽数烧掉。

“主人,你没事吧!”不知道烧了多久,到处都是腥臭的味道,那些被迫烧死的灵魂还没有意识,灵力不高,无法脱离自己的阵法,离开阵法一样魂飞湮灭,那么,他们就只能 接受最直接的。

他喘息了一下,想起主子,连忙问道。

希望主子没事,此时,陈叔手中的阵眼早就在他释放霹雳火的时候,悄悄的合拢上。

他还要帮助守住这些,一旦要用,哪里有这么多的灵魂。

毕竟,明晚的事情,还需要他们的奠基才行,哪里知道,竟然会遇上这样的事情。

“没事,陈叔,你快追过去,瞧一瞧,这摄魂铃到底怎么了?还有,那几十个灵魂 还能弥补吗?如果可以,依然用霹雳火赶尽杀绝,不要让他们试图扰乱民间。”魔宗吩咐道。

魔宗的吩咐,陈叔没有半点马虎,匆匆的追赶过去。

而此刻的魔宗,实在纳闷,这摄魂铃一向都不会轻易的认主的,一旦认主,却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他一向对所有的事情,都喜欢做到心中有数。

可偏偏刚才,他都无法动用摄魂铃,冥想,这件事如此诡异,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关联。

这一切到底如何发生的,不会没有任何外力,这件事就这样发生了,这摄魂铃毕竟有灵性的东西,不是一个没有任何控制力的物件,不是有人强行如此,还真的无法解释这一切。

只希望陈叔过去,这一切都能查个水落石出,如果明日一切顺利,这个摄魂铃对自己没有任何的意义,可如今却依然要守着这些灵魂,要不然,只靠这个阵法,对那些灵力高的灵魂,作用不大。

还会适得其反,让他们藏起一部分的灵力,自己必须考其他的宝物才能汲取到。

任何的宝物的特性,都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如果你不好好的利用,只会适得其反。

反噬你的灵力,为此,他还希望陈叔能解决好这一切,把那些飞出去的灵魂在带回来。

望着依然陷入冥想中的云惊澜,他刚起来的怨气,只能暂时压了下去,这一切,他知道,不能乱,自己最需要的灵力的时候,就算她进入冥想中,自己也让她练就的灵力归属自己,决不能让她如此,这是在胁迫自己,简直愚不可及。(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九十章 求饶 魔宗愤怒的望着云惊澜,虽然有一个声音一直告诫自己,冷静,冷静,哪知道,就是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明日的关键时刻,可这摄魂铃竟然出现这样的纰漏,实在让他无法冷静下来。

他恨不得让自己利用宝物把这个云惊澜给化掉,吞噬,可这样只会提升灵力,其余的,实在没有太多的意义,毕竟,自己修炼的时间已经够了,不能耽误。

这一切的安排,让自己无法忽视自己的提升。

“云惊澜,希望明日不要出现任何的纰漏,要不然,要不然,你们一家人,也该真正的团聚了。”魔宗狠狠的说到。

他要利用这时间,快速让自己的灵力凝结。

明天就要面对,他势必要做到万无一失。

不知道出了多少次的口气,让他终于慢慢的呼吸都顺畅多了。

就在他进入自己的冥想空间的时候,云惊澜感应到空间外的寂静。

她竟然能感应外面的世界,在空间内。

这种情况,她不知道自己进入了何种境界,可,她却知道,她不愿意,不愿意把自己的灵力无偿给魔宗了,哪怕一点点,哪怕自己的灵力依然会继续凝结,她也不要。

没有了任何威胁,她的意识感知一下,竟然发现自己在其他的地方。

她试图查看,才发现自己的身上竟然放着困魂绳,没有办法自由动,只不过,看着这山洞的陈设,还有什么可想,当然是陈叔了,他们那些灵魂怎么需要被褥,需要这些东西。

难道,山洞发生什么情况?

可自己刚苏醒,这些情况还真的无法感应,用自己的意识感应外面的环境,竟然雷电交加,今夜是一个无眠夜了。

云惊澜当然知道不远就是魔宗了,为了不让他察觉,她再一次进入自己的空间,不能让他给自己找麻烦,并且,在陈叔的这个洞穴内,他已经知晓,今天的时间。

明日就是八月十五了,希望一切都来得及,不要出现任何让自己遗憾的事情。

算了,还是也跟着魔宗进入状态。

这边,陈叔一路追击,不敢松懈。

他心中着急的不行,可毕竟刚才已经消耗了一部分内力,他还没有跟主子一般,内力无穷尽,不过,那个摄魂铃有光芒。

也给了他一些时间,他一边追击,一边使用霹雳火,没有办法,这里无法启动阵法,为此,看着遗留下来的灵魂,为了不让他们乱来,他只能用霹雳火燃烧他们,让他们彻底的魂飞湮灭。

摄魂铃就像有了感知一般,快速的穿过密密麻麻的竹林,来到一个茅屋前。

中年妇女看到摄魂铃,惊呆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

“母亲,怎么办?”老大的声音都是颤抖的,他当然也看到了这个情况,但没有办法,弟弟早就一把攥着了摄魂铃。

很是熟练的把那几十个魂魄,攥在自己手心中。

“你,你,你们——”陈叔进入竹林的时候,就知道,这一切,无法阻拦了。

这个时候,还能说什么?

一切都摆在眼前,这个女人,怎么?叛变了主子吗?竟然给他的儿子的灵魂跟摄魂铃捆绑在一起,这种术法,极其狠毒,从一个婴儿小的时候,就开始了,让自己的血跟摄魂铃捆绑在一起。

呵呵呵,防来防去,竟然身边的人,没有防备到。

太有意思了。

这一切,就像一个最可笑的事情,主人,一定不会想到,自己的一个奴婢竟然背叛了自己。

主人就是太过善良,不该给她一次又一次生的希望,这些人就是太贪婪了。

如果没有主人,他们怎么会活的 好好的,怎么会一家人如此平安,可就这个时候,在主人最关键的时候,他们,竟然背叛了主人,还把摄魂铃给控制住了。

这种种植性的养的摄魂铃,所有的灵性就隐藏在铃铛的内敛中。

只要他出现绝望,愤怒至极的情绪,这摄魂铃就会出现,协助他消灭一切是他愤怒的灵魂。

这强大的魔力,不是任何人都能阻挡的。

“陈叔,陈叔,你,你,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的,而是我儿在出生的时候,太过虚弱,你也知道,他们是双生子,来到这个世界,不容易,虽然生下来了,可他太虚弱了,当时摄魂铃正好在,我 ,我,我只是害怕它把我儿直接销魂了,我害怕它不受控制,根本就没有想到用孩子的血来养摄魂铃,这,这一切都是我无法阻止的,当时,我虚弱的自己都爬不起来,又怎么有这样的心,真的是小儿从床上摔下去了,正好出血,我,着急救孩子,没想到,摄魂铃竟然掉到他的血泊里,当时,我怎么会想那么多,只想我儿的处境,陈叔,真的,真的是这样的。”中年妇女跪倒在地,冲着陈叔解释道。

是啊,当时掉到血泊里摄魂铃也发出这样的光芒,可正由于那一次的创伤,让他的脑袋有些反应迟钝,也正因为这一点,让他不得不使用术法,把孩儿的一切都暂时封闭,毕竟,不能让他感应到摄魂铃,而摄魂铃也被自己放到隔离开来。

谁会想到,有了那一次的养铃,这一切根本就不受自己的控制,好在有了自己的控制,孩子却好像又有了其他灵力相助一般,竟然慢慢的好了起来,不在那么柔软,不在那么弱不禁风。

这一切,都奇妙的好起来了,让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切的发生是喜是忧。

如今,陈叔来责备,她怎么能不知道,这一切想要解释清楚,怎么可能?

“哼,为了你的儿子,你,你果真好大胆子,让你的儿子养着摄魂铃,你难道不知道,一旦摄魂铃出现异常,整个山洞会如何吗?这些魂魄一旦出现混乱,会如何吗?你倒好,一句为了你的儿子,这一切就解决了,那么,你能告诉我,如今该怎么办?怪不得,上一次,让你用摄魂铃取的云惊澜的灵魂,你根本就做不到,它一旦离开那个阵法,是不是应该只听从你的儿子的号令,啊,你,一向做事都相当稳定,虽然那一次失手,主子只是伤了你,没有杀了你,如果杀了你,是不是,这一切,主子也不会到了现在才知道?你做这一切,就是在等待这一天吗?”陈叔严令以词。

他果真看错了人,一直都以为他是一个好的,不会轻易地让他人抓着把柄。

如今,才发现,最值得自己信任的人,确实最令人害怕的人,她竟然如此心思缜密,小公子怎么就没有发现,让她一直都隐藏如此深,魔宗无法做到,可小公子琳琅却能感应这里的任何的宝物的情况的?

他皱了皱眉,一定是这女人故意的,她一定用了什么办法?

要不然,怎么会如今的情况,让他们防不胜防。

“不,不,不是你所想的,陈叔,怎么可能?我们都是族中人,我们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如何为魔宗效力,这,这一切都是奴才的错,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吧,不要伤害他们,他们都是无辜的,真的,陈叔,不要伤害他们,我,这一切都是我太过贪婪,造成的,跟孩子没有任何关系。”中年妇女趴在地上,不停的叩头,不停的磕头,额头都破了。

这,这该怎么办?

陈叔一定会惩罚两个孩子的,他们都是无辜的,不,不能让他们有任何的闪失,她不能,不能让自己的儿子有一点点的闪失。(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九十一章 阻拦 陈叔冷傲的看着他们,这个摄魂铃,如果自己硬抢过来,也没有任何作用了,自己根本就无法驱动他,自己还很多可笑,养虎为患,果然如此,他们的血脉,跟魔宗的族人根本就不是一个族的,他跟这个兰姑相识,也是自己当时还有一个家的时候。

当时,她怀着孩子,无处安生,而自己的表妹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要收留他们,哪知道,她是双生子,难产,当时,正好又有一位高人经过,救了他们。

可自己的表妹却因为这两个还受到了刺激,让他不得不小心谨慎,为了表妹,他只能带她去看病,那知道,魔宗那个好像需要摄魂铃,他就暂时让她收住。

后来,魔宗知道他们的族上跟摄魂铃有关系,他们使用摄魂铃的成功率更高,事实上,起初的确如此,后来,有了阵法,在然后,就如这一次,她依然失败。

原来,这一切,竟然因为他,她的儿子,已失足成千古恨!

都忘记他们的血液中有这样的基因。

“是,是我跟主子太仁慈了,使我们太自信了,竟然忘记你的血液里跟着摄魂铃原本就有着割舍不掉的东西,偏偏,我还以为,我掌控者摄魂铃,我就是他的掌控者,原来,这里有一个真正的主人,我就是一个暂时管理者,好,好,兰姑,你跟着主子快三十年,的确,你一直到都很衷心,要不然,主子也不会把你放在这个位置,可,你就是这样报答主子的,啊,你隐而不报,造成这一次如此大的失踪,你都没想过,这让主子情何以堪?”陈叔一个掌力,就把她挥刀一边。

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不配在这里嚷嚷。

她决定自己很冤,她都没想过,正由于她的失误,造成了多少伤害。

好在明日就是八月十五,希望一切都来得及。

更因为今晚的雷电闪现,要不然,今晚势必会让很多人命丧黄泉,这些灵魂被主子提炼了这么久,一旦脱离掌控,那么,就是一个个饿死鬼,可想而知,会造成多少的伤害。

“你,你伤害我母亲,你,你,你该死。”手握摄魂铃的老二,突然一个闪身,竟然挡在了陈叔的面前,他,怎么能容忍,自己的母亲受伤,怎么会容忍他。

老大慌忙把母亲搀扶起来,她已经受了重伤,要不然,也不会容颜尽失,也不会让弟弟如此惊慌失措,这一次,他当然知道母亲为何受伤,为何变成这样,可,这一切,他们都不能说,不能做。

希望这一切都能平复过去,可没想到弟弟根本就不给任何人一个解释道机会。

望着他愤怒的表情,他就知道一切都无法强压了。

“你,还不是我的对手,不要以为摄魂铃在你身上,你就事半功倍,忘记告诉你,我已经把它的灵力都转变外守护魂灵了,你最好听话,跟我回去,镇守山洞,我保证你母亲,你哥哥毫发无损,要不然,你会看到你不愿意承受的事实,你可以试一试?”陈叔冷笑道。

正由于这样的事实,让他才根本就不惧怕他们,兰姑已经受伤,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而他们兄弟两个合在一起,自己也不会认输的。

更何况,自己修炼的内力,那是谁都无法超出的。

陈叔对他们一家人的情况还是了如指掌,只是没想到,会变成在这样。

令他失望的是,他至今都不愿意承认错误。

好像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她却故意找一些其他的东西来糊弄自己。

该死的,果然赢了那一句话,千日防贼,不如一日做贼。

“陈叔,你放过他吧,他的脑子,你知道的,这一切都我的错,我愿意接受任何的惩罚,你放过他把,老大,带他走,带他走啊,不要在出现,永远隐姓埋名的生活,让母亲来承受这一切,这一切都是我应该承受的,你们,你们听话,快,快走。”兰姑一把推开自己的大儿子,希望他能快一点带小儿子走。

不要在停留,不要试图为自己维护什么?

自己什么都不需要,自己不要,自己只要他们两个好好的,只要他们能相互扶持,只要他们能活着。

活着才有希望。

至于摄魂铃,她当然知道,只要,只要摄魂铃在,他们就无法逃脱,可她更知道,魔宗一旦知道这个消息,怎么会轻易的放过他。

自己的儿子,不,她不要他死,她要她好好的活着,虽然他不太机灵,可他却很实诚,总是让自己活得相对轻松一点,让他知道,自己身边还有他的存在。

听话,乖巧,又孝顺,这样的孩子,他怎么会不知道。

“母亲,不,我不会离开的。”老二就像刚出生的牛犊一般,冲动朝着陈叔及打过去。

“啊——”老二根本就知道,自己就不是人家的对手,可他知道,母亲才是最为重要的。

伴随着他的吼叫,只听到,一片一声炮竹的声响一般,他的臀部就跟大地来了一次亲密的接触,不管,他如何努力,都无法袭击到陈叔的衣襟,他,怎么会甘心,怎么服气,他不愿意让自己的母亲受罪。

即便是死,他也要守护自己的母亲。

当所有的怒火冲破自己心扉的时候,他竟然感到自己的拳头,有了更大的力量。

在陈叔还没有及时收手的情况下,他一拳砸了过去,发出砰的声响,让在场的四个人都愣住了,是的,陈叔真的小瞧他了,不,太低估他了,忘记这个傻小子,一向就力气大。

这一次,他竟然带着一种诡异的助力,让他破天荒的中了一拳。

“噗嗤——”血喷洒出去,溅起了血花,让人都有些担心。

陈叔毫无任何防备,这一拳头,让他顿时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击碎了,这个蛮力,绝不是他的平时所拥有的,就算知道,他的内力深厚,却更知道,这一拳,有哪些灵魂的驱使。

他人无法感触,而他却清清楚楚的知道,的确是这样,一旦自己不能走开,下一拳头,自己一定会当成毙命,他陈叔这一辈子,没想到,却死在自己的救回唻的一个孩子的手中。

不知道是不是正如了表妹的话,说自己,死的相当的惨,还有谁比自己死的更惨的吗?

被一个曾经自己救回唻的孩子,伤成这样,估计自己是第一个人。

“儿,住手,不可,不可,他毕竟救过我们的命,他,他毕竟收留了我们,这一次,的确是我们的错,你,你不能,不能做出对不起良心的事情,听到了吗?你这样,只会让母亲失望,而不是欣喜,还有,你也知道,我一直都教导你们,要知恩图报,即便他今日取走了母亲的命,母亲也毫无怨言,你们,你们不可造次,明白吗?”兰姑着急的拦住了自己的儿子。

虽然大儿子迟迟未动的心思,她明白,与其让他活着,他们娘三都是死,还不如,让他死掉,可是,她却知道,陈叔不能死,不管当年他留下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可有一点,他毕竟给他们提供了太多的照拂。

这一切,不是谁都能给与的,尤其这个小儿子,由于当年的身体状况,他给自己留下了相当多的补药,是的,他很残忍,可至少对于他们来说,相对是有恩的。

自己不能知恩不报,更不能任由他们对恩公不利。(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九十二章 死不瞑目 兰姑怎么会忍心,怎么会能不阻拦,不是谁都能给与的,尤其这个小儿子,由于当年的身体状况,他给自己留下了相当多的补药,是的,他很残忍,可至少对于他们来说,相对是有恩的。

自己不能知恩不报,更不能任由他们对恩公不利,这种忘恩负义的罪名,自己不要他们背负,要不然,他们这一辈子就毁掉了。

兰姑很清楚,自己的儿子拳头不会如此厉害,一定有了摄魂铃的协助,那么,他更不能字啊一次出手,她能看出来,陈叔这一次伤的很重很重,要不然,不会一下子把血溅的那么远。

内力破损不说,整个身体也骤然出现转变,一个原本五十多岁的还算精神烁烁的老人,顷刻间竟然成了一个濒临死亡的老人。

白发苍苍,憔悴之级。

“母亲,让开!”老二的脸涨得通红,的确,摄魂铃如今已经控制了他的身体,他脑子所有的想法,就是让这个陈叔去死,他一定要死,要不然,摄魂铃不会安宁的。

虽然,他不能不对母亲行孝心,可,这一切,他势必要早早的结束。

自己的事情变得如此不受控制,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他不能让陈叔,不,这个该死的老头,这个该死的老头,伤害到母亲。

“不,你要打死陈叔,就先从母亲的尸体上踏过去,母亲知道,你这是为了母亲,可你想过没有,没有他,我们早就不知道被谁欺负死了,是的,母亲有功夫,有精力,可是母亲也是人,也有最最虚弱的时候,也有最最痛苦的时候,那个时候,母亲真的想有一个人,有个人能帮助母亲一把,的确救了你们的人,另有其人,可我们衣食父母确实陈叔,这一点永远都不会错,儿啊,你把你的心思收起来,只要你慢慢的平复,就不会触怒摄魂铃,就,就不会——”兰姑的话还没有说完。

身后突然一道掌力,正好把自己推到老二的身边,她知道,自己不行了,这道掌力,是谁的 ,他也知道了,是的,摄魂铃一定要见到灵魂,才会消除魔力。

自己,自己就是最好的消除力量。

兰姑就像没用的承受这一章死的,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小儿子。

她,她知道,一旦,她松手,自己的儿子势必会冲杀上去,而陈叔,之所以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目的,自己不管他什么目的,为了魔宗也好,为了自己的而自己也好。

总之,她不能让自己的儿子杀了他。

好在,就在她要倒下的时候,她能听到一道清脆的声音,陈叔走了,陈叔一匹灵马,只要他一吹口哨,他,就会出现。

“母亲,母亲,你怎么这样傻,你,你总是说我傻,你才傻,你,你怎么拦着我,不让我杀了他,这么多年,我们为了他们,还付出的少吗?是,我们是被他救了,那又如何,我们都为了他们做了多少事?母亲,我们这些年的任劳任怨,也应该还清了,母亲,母亲,你,你不要吓我,你,你怎么了?”就在他慢慢的,慢慢的抱着母亲的时候,才发现,母亲的身体不受控制,母亲的嘴巴里涌出好多的血。

天啊,母亲,母亲,你怎么了?

他刚才一直都在愤怒中,一直都在自己的情绪中。

的确,没有注意到母亲如何来的。

而老大却蒙了,以前,一直那个精灵的一般的男子,最终为了自己所谓的良心而放弃了绝好的杀人机会,的确,就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陈叔的马匹刚过来,如果,他愿意,他愿意动手。

那么,一切都,都来得及。

可,他却没有行动。

他知道,母亲这一次一定无法活下去,不能让母亲再来临死前,还依然走的不瞑目。

不能让这件事,成为摄魂铃一道永远的借口,成为魔力的一种形式。

“照顾好,你弟弟,他,他的摄魂铃,不要,不要轻易的触怒他,你们两个是谁的后代,你们心中清楚,可,可不要随意的现身,他们,他们不会轻易的放过你们的,还有,不要着急,不要慌乱,母亲,母亲没事。母亲真的很欣慰,你,你做得好,你是长子,等,等吧母亲下葬后,你,你们就走吧,越走,越,越远,不要在出现,更不要为了所谓的报恩,报仇而出现,你们应该知道,母亲的心,不要让母亲在底下,依然无法瞑目,找一个小山村,找,找一个贤淑的妻子,跟你,你,你的弟弟,一起,好好的,等,等来年哟了,有了孩子,记得,记得一定要——”兰姑头一歪。

永远也无法清醒过来了,是的,她该做的,不该做的,这一辈子,就这样在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一切都结束了。

两个人怎么也不相信,可无论他们如何咆哮,如何喊,如何哭,如何摇晃。

兰姑就永远的无法的清醒过来了。

伴随着陈叔的越来越近,他身上独有的血液的气味伴随着风的飘荡,让魔宗一个机灵。

陈叔,陈叔受伤了。

他连忙收起自己的空间,就像一把箭一般的出来,一直让他不敢相信。

却不得不相信,陈叔爬在灵马上,一动不动。

“陈叔,陈叔,你,你怎么了?”魔宗吓坏了,他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看着他。

伤的如此严重,五脏六腑竟然都被震裂,他的功法,如今,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抵挡住的,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把他伤成这样。

这一切让他不得不,也慢慢的知道,她,必须要接受这一切。

陈叔任他如何呼唤,都没有发出声音。

他只能小心翼翼的把他带入山洞中,顷刻间,把自己的针灸拿出来,不知道针灸了多久?

陈叔才缓缓的醒了过来,气喘吁吁的说到:“主人,对,对不起,摄魂铃,老奴没有要回来,是,是兰姑家的那个二小子,他跟摄魂铃合二为一了,我们都忘记了,他们的血液中,有着让摄魂铃臣服的东西,为此,早在十几年前,他们,他们就炼化成一体了,只不过,兰姑为了,为了,为了掩盖事实,给我们一个片面的认知,让我们都,都以为摄魂铃认我做主人了,不会轻易的跟他人了。哪知道,人算,不如,不如,天算,总算让我也知道,我,失算了,让,让主人,受惊了。”陈叔说这几句,就气喘吁吁。

根本就无法在说话来。

还有,他总觉得,这一切,都让他有些难以想象,这么多年,为何,一直都,都没有出现纰漏,偏偏,偏偏,今天。

这不是给主人施加压力吗?

“主人,你,你千万不要动怒,不要为了那个人生气,不,不值得,这,这是老奴必须要带回来的,你,你的阵眼,这里,的东西,你,你,需要。”陈叔从怀里拿出按个装载在这盘中的灵魄。

明日,主人要办大事,不能没有 这灵力的相助。

为了这些,他是抛下自己的老命,也要回来,虽然,他知道,兰姑也是故意,故意的借助自己的哪一张,才扑倒他的小儿子的面前,如果不是他,自己,今晚是必要留在那里。

说起来好笑,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让一个小辈把自己给做掉了。

这,该,说怎么什么好?

是不是也该死不瞑目。(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九十三章 死得其所 陈叔都忘记了,自己早在使用内力处理山洞内发生的一切的事情,就应该明白,自己的身体有些吃不消,山洞的一切看似没有花费太多的内力,可他是人,不是族内的人,族内的人,吸附灵力会快速恢复自己势力,可自己却不能。

自己在世间,的确事数一数二的高手,可在不知道疲惫的灵力面前,他,就什么都不是了,毕竟,他的身躯不是他一个人能支撑的,也不是靠他人能无敌的。

在临死之前,能见到主人,自己相当的满意了。

“陈叔,不要说话,我来救你,你不要乱动,不要再说了,明日之事还需要你来帮我主持,你怎么能有事?”魔宗一边不让他说话,一边试图给他输送自己的灵力。

他都忘记了,他怎么能需要灵力,他,需要的是内力。

“你,你等着,我把云惊澜给你喊醒,她的医术那么厉害,一定能一治好你的,走——”他一把拖着陈叔就往山洞走,好在夜晚,他能幻化实体,带着陈叔就步入了山洞。

云惊澜能救她,对,云惊澜,陈叔不能有事,要不然,明日他指望谁,兰姑,刚才陈叔说了,已经走了,琳琅,这个孩子,对自己除了所谓的敬,全然没有任何指望。

做事一点章法都没有。

还能有谁?

陈叔,你不要丢下我,我们主仆两人可说好了,等我城魔神,一起去打造一个只属于他们的城池,他统治妖魔,他来做这个王。

“主人,不,不,不要浪费,不要浪费时间了,你所做的一切,都没用了,老奴的大限已到,只不过,以后不能伺候你了,这个,这个时候即便把她放出来,她,她也无力回天,你忘记,忘记了,今年也是我的大限,我,我的续命术,早就到了,到了时候。”陈叔一把拦着魔宗,不管如何,他对自己的好,自己一直都知道。

以前,也许有利用,有猜忌,可后来慢慢地依赖,他能感受到,魔宗对自己的好。

自己值得了,多活了这么多年,自己已经很知足了,曾经,自己也以为,自己能做的更好,如今才发现,自己的力量有限,根本不能与天抗衡。

以至于主人说的王,一统大陆。

他,他真的不太喜欢,曾经的野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也许一会都如此的孤寂,跟着主子,一直孤苦,倒不是说其他方面,只是精神,曾经跟着主子的人,一个个都消失不见了,如今,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还活的好好的,已经多了二十多年。

陈叔觉得自己很够本了。

“你,你说什么呢?不准你乱说,不准说放弃,你听到没有,我一定会找到办法的?一定,你相信我。”魔宗一把破开那把锁魂绳,他把一旁的一个魔镜,还有一个貌似是一个桩子的东西,快速放好。

还没有来得及行动,陈叔一把扑过去,他当然知道主子要做什么?

不,他怎么会让主子如此做?

“主人,你,你听我说,我知道,我知道,你为了我好,可,我,我真的,没有办法,没有,你让老奴在为你做一件事。”陈叔一边说,一边自己扑倒那个桩子上。

所有的血,跟着就血洒当场,那一面魔镜一般的镜面,就像生生的长出了一对胳膊,无形的手,竟然狠狠的就把正在冥想中的云惊澜给拉了出来。

而陈叔的魂魄,也心甘情愿的凝结为魂魄,冲入魔宗的身体。

甘愿化成他的一抹精魄,够了,有主人就足够了,云惊澜这个时候,被魔镜拉出来,是她最虚弱的时候,只要主子抓住这个机会,汲取她身上的灵力,她,根本就无法逃脱。

果然,魔宗知道,这个机会难得。

陈叔已经用自己的身体给自己提供机会,他,知道这一切,依然无法挽回。

云惊澜由于知道今晚的不安定,好在并没有让自己进入真正的冥想状态,当一双手就像个吸铁石一般紧紧吸附这自己的灵魂,让自己果真无法动弹。

她索性再睁开眼睛,魔宗还果真一点面子都不给。

强迫汲取自己的灵力,这一次,一切都防不胜防,大量的灵力,根本就不受自己的控制,快速的,直奔魔宗而去。

云惊澜只觉得伴随着灵力的消失,自己的感知能力越来越低,越来越模糊。

他强大的汲取力,让云惊澜难以阻止。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满足把云惊澜的灵魂一个推力,云惊澜根本就来不及做任何准备,就被他封到这个魔镜中。

云惊澜进入这个魔镜中,才知道,自己的虚弱,根本在这里无法得到修复,更无法让自己动弹,除了留下自己的意识,她所有的灵力都被封锁了。

怎么可能?

怎么能发生这样的事情,她自己的空间,在这里,竟然无法打开,那么她早就在空间余下充足的灵力,以备应急也无法动用。

更为糟糕的是,她越挣扎,这个魔镜的吸附力就越强。

自己就像溺水一般,意识混乱,为了保持自己的意识还存在,她努力让自己不再动弹。

保持自己仅有的意识,这个魔镜甚是奇怪,你反抗的越强,他的吸附性就越强。

看来,自己还差点上了当,一旦自己刚才陷入挣扎的持续状态,那么自己的意识一旦吞噬,自己估计就会留下一个精魄,任由魔宗处置了。

好在,自己及时受收,可即便如此,依然忐忑不安。

难以反抗,这简直就是让自己不得不冷静。

“反应挺快的,要不然成为一个精魄,岂不更省事,倒是一个有脑子的人。”魔宗融化她的灵力,整个人的形态直接化为实态,足以说明,他的能力到底有多高。

毕竟人家有了那么久的修炼,自己才多久,怎么能跟魔宗相比,只是不知道,陈叔的精魄到底有多高的魔力,这个人,还真的够衷心,够侠胆,不知道为何,这个魔宗也算有一个衷心的,陈叔的事情让她都心中难以接受,毕竟,紫苑的死,对自己的冲击力也相当的大。

没有办法,从镜中望过去,自己还差人家不是几个台阶,不过,云惊澜更希望自己能说服自己,她才不会傻乎乎的,让自己去找茬,自己倒是没有给人家添堵,到时给自己惹来更多的麻烦。

“怎么不说话,到时挺有意思的,你可知道,即便你不说话,我也知道,你如今具备的灵力有多少,不过,即便一点点,也足够了,明日的事情,你只是一个引子而已。不过,你这个引子,到时能帮助我很多,也能助我明日快速的实现愿望,到时一个不错的灵魂”

魔宗如何不愤怒,陈叔的死对他的讽刺太大,如果可以,他恨不得让兰姑给焚烧,可没有如果,自己大计在前,不能愤怒,不能分心,所有的一切都需要等明日,明日一切都结束了。

他,不能自乱阵脚,不能迷失自己的本性,只有强压着自己的情绪,才能让自己快速的吸收这一切,他知道,陈叔的事情给自己打击很大。

为此,只能找云惊澜的麻烦,只有让她人郁闷,自己才能舒服,只有让他难受,自己才能转移自己的心情,他用力的让自己忘记所有的一切,让愤怒远离自己,让它永远不要靠近自己。

虽然,云惊澜不搭理自己,可他就是不断的继续找他的麻烦。(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九十四章 实施 不管魔宗如何想扭转自己的心情,如何想忘记,可陈叔的尸体让他不得不面对,无法忽视,冲着云惊澜转移一部分怒火,让他也能抽出自己的怒气,好吧,让他不得不想办法,如何处理陈叔的尸首。

“陈叔,没想到,你到时先走了,我们的大计才刚刚开始,你怎么就放弃了,陈叔,剩下的事情,我来,我来帮你完成你所以的夙愿,我们曾经商量好的事情,我会一一实现。”魔宗给陈叔修了一个还算能看上眼的坟墓。

可面临这个坟墓,他还真的让自己心情沉重。

不知道呆了多久。

一个清丽的味道,让他清醒过来。

“琳琅,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还想你明日能回来就不错了。”魔宗立在陈叔的墓穴边。

声音带着一中沙哑,说不出的愤怒。

“舅舅,陈叔,陈叔怎么会——”琳琅不敢相信。

他原本的确想明日回来的,可接到信号,陈叔的消息,让他内心无比的内疚。

原本,这一切,应该自己来办,陈叔为了让自己逍遥,随心所欲,他怎么能不知道,这代表的什么意思?况且,陈叔对自己的包容,让自己一直都那么的无忧无虑,自己怎么不来送他最后一程。

“走了,都走了。”魔宗不由冷笑。

身边的人,一个个都走了,到让自己活的不敢太真实了。

可脑海中的大计,令他再一次振奋起来,不能,这个时候不能功亏一篑。

“舅舅,等等我。”琳琅冲着墓碑鞠了几个躬,连忙去追赶自己的舅舅。

两人一路无语,魔宗却没有回到山洞,而是来到了自己布控的大阵面前。

这里漆黑一片,可耳边却能听到里面的轰隆霹雳的爆炸声。

只是站在这里,就足以震撼,有谁能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天翻地覆慨而慷!

“舅舅,一切都准备好了,可暂时我们要不要先做点什么?”琳琅最害怕跟舅舅在一起,无形的压力,总让他有一股气,无法抹平,其实,有的时候,他自己也知道,不要太在意,可没有陈叔的日子,他实在不知道如何跟自己的舅舅沟通。

道路一片漆黑,很多事情,不是他一个人能解决的,可他却坚信自己能解决好。

陈叔的去世,让他陡然长大很多。

“还有三个时辰,世人都以为夜晚的月洁之光最为闪耀,其实,有的时候只是欺骗自己罢了。”魔宗望着有些灰苍苍的天空,不由摇着头说到。

琳琅还没有听明白。

这,计划提前,还是舅舅不要这一切了。

九点初升的太阳,那是最为毒辣的光芒。

稍有不慎,满盘皆输,还是月光柔和一点,更能有助于他的破功,就算结果不甚,也不会被光线所反噬,他知道,舅舅当然也知道,如果陈叔在,一定会把舅舅这种冒险的念头掐死在萌芽状态,可,他却不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只能让自己慢慢的等着。

“舅舅,不可你知道的,你是我们所有族人的希望,你万不可如此,你,你,你不能,不管我,对不对,我,我的——”琳琅结巴了,他阻拦在魔宗的身边,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一切。

她心中明白,自己说什么都是错,可,他却不得不把自己内心的担忧说出来。

正因为这样,他更需要,自己慢慢的一个人。

可从小到大,她都知道,自己不能阻碍着舅舅任何事情。

“到现在还没有长大吗?”魔宗惆怅道。

这个孩子,自己不该太放纵,一直以来,陈叔总在自己的面前说,他还是一个孩子,是啊,还是一个孩子,一个在他们族内长的最慢的一个孩子。

自己的包容,让他都无法挺直自己的摇杆了,他叹了一口气。

却什么也没有说?

从身体内探索到自己的灵力,相当的浑厚,如果不是云惊澜的灵力,他的确不会这样想,也不会这样做,可有了他的灵力之后,让自己平白的就有一种无穷的灵力,他再次相信,云惊澜简直就是自己的财富。

有这样一个靠山,他又如何不能反转,这一次,如果成功,自己所达到的可不仅仅是一个魔神,能在太阳下的魔神,那岂不是没有什么可怕的。

一个念头一旦植入,根本就没有可能轻易的抹去。

更何况,他有一个更为大胆的机会。

越想越兴奋,他也知道,到了夜晚,太多不安定的因素,自己做了这么多少事情,他们怎么会无动无衷,自己就是来一个措手不及。

是的,想到这里,他整个人都激奋起来,这种情况下,他不能让自己太多的考虑。

一旦考量越多,事情就变得很棘手。

他一把拉过琳琅,在他耳边吩咐道。

不能等待,是的,自己决不能在等待,一旦等下去,势必会让人难以控制。

琳琅睁大眼睛望着舅舅。

“不用看着我,时间不等人,去办吧,记得,所有的事情,都在陈叔的安排下,到位,你只要把我刚才交代你的事情做好,即可,你要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万不可怠慢。并且,你也知道这件事关乎着什么?不能掉以轻心,明白吗?”魔宗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琳琅不敢相信看着眼前的魔宗,他,他,他是自己的舅舅吗?

这一件事,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才能相信,自己舅舅让自己做这样的事情。

可望着他冲自己点头,自己就知道,再也没有任何的回旋余地。

是的,自己怎么能反抗。

只能接受。

他摆了摆手,看着琳琅消失在眼前。

手凭空一捏,刚才的那个魔镜,竟然出现,云惊澜望着黑漆漆的夜空,刚下过雨,一切都死寂一片。

他,他想做什么?

心底竟然有一丝的慌乱,是的,她不明白,为何一直没有的情况,这样突如其来的出现,让他始料不及,不敢动弹。

“怎么样?这就是大阵,我苦心布控了三个月,不,确切的说,是四十天,四十天啊?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把所有要发生的事情,一一的都想到了,我要做到万无一失,既然是万无一失,那么,势必,我就要更仔细一些,要不要试试,你的表情,就足以说明,我做的一切,果然有用,是不是感到心慌意乱,是不是感到说不出的一种阴森恐怖,当然,还有一丝说不出的繁杂的心绪,那就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

魔宗故意挑逗起她的怒火,的确,他要她陷入其中,把这个阵法发挥到极致。

他知道,她的儿子就是她的极限,楚慕寒的事情,他已经试验过,毫无任何的反应,他,已经没有那个心情了,既然楚慕寒没有任何用处,那么,就找她十月怀胎,跟她有血肉关系的孩子了。

此刻,这件事他已经做得相当的纯熟,他应该很受用。

“你,你做了,做了什么?为,为何,为何,我会,我会如此?”不知道为何,云惊澜越发的感到急躁,难以平复,她原本的灵力就被抽取,如今,整个灵魄根本就跟自己的意识像排斥 ,不让自己有太多的平息,好像也平息不下来,不,不,不要,自己不能魂飞湮灭,自己还有他们。

明明知道,知道,他故意,可,这一次的急躁,根本就让他无法平复,无法释怀。

魔宗到底用了什么,必须要让自己狂躁起来。

啊,对,她的血脉,康康,康康怎么了?她就知道康康在他的手中。

如若不然,为何,辛夷会毫无任何的反抗,都怪自己,明知道,这样的人,根本就是一个无所不用其极的恶魔,他的笑容就表示,他的行动哟多么的让人骇然。

他,真的好可怕,他把人所有的内心的极限都找到了,的确,楚慕寒不是自己最后的底线,毕竟,他是一个成年人,他的失忆,对自己的冷淡,自己统统都能接受,也许正因为这样,她才能让自己平复心态。

真正让魔宗为何放过自己的原因,是康康。

对,康康,自己都忘记了,怎么能?怎么能随意的就让辛夷带着他离开,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孩子的身上,他怎么能没有感知到。

他早就在自己的身上不下了什么?只不过自己不知道而已,要不然,不会一次次的让自己的灵魂出窍,太可笑了,自己一直都懵懵懂懂。(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九十五章 筹码 云惊澜的还能有什么不懂的,不用再等了,他能感应到自己的灵魄都在被炙烤,这种痛,她真的无法承受,这种血肉连骨的痛苦,谁能体会。

如果真的有十八层地狱的提炼,那么,他真的体会到了,母亲,母妃,是啊,他们都从这种切骨一般的疼痛中,熬了这么多年。

自己的梦,一直都是他们的痛。

岂不是说,这个魔宗早就在自己的出生,楚慕寒的出生时,早就有了动作。

那,自己的康康。

“哇哇——”响彻山谷,一阵阵的婴儿的哭声,干扰这云惊澜的灵魂思考。

魔宗的手指一直,连绵不断的哭声直冲入魔镜中。

云惊澜的灵魄受到了冲击,根本就无法让自己平复。

太多的心绪蜂拥而至,原本就灵力微弱的云惊澜被孩子的哭声弄得毫无任何挣扎的力度。

时间飞逝,眨眼就过。

太阳如期而知,柔和的光线打在大地上,一扫昨日雨水的泥泞。

魔宗的头顶,早就笼罩了一个大大,厚厚的,犹如一个棚子一般的东西,笼罩着阳光的普照。

时辰,一分一秒的过去。

魔宗一直处于打坐状态,陈叔安排的事项都有条无紊的进行着。

就连琳琅带来的人,也在外围守护者。

原本,这个时候一切都刚刚开始,计划赶不上变化,一切提前。

好在琳琅早就做好了打算,没有一点点的惊慌失措。

到让魔宗也感知到他的做事风格,就算陈叔那样,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曙光打在阵法上,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射,都被阵法所吸收。

原本主持这一切的陈叔不在了,琳琅只能临时充当这一角色。

“放——”

伴随着琳琅的喊声,在金光闪闪的照射下,一道道的光线都打在一对婴儿身上。

的确,一个男婴,一个女婴。

两个孩子漂浮在大阵上,阵阵啼哭声,伴随着阵法的运转,飘荡到*,他们的声音就像朝气的鸡鸣声一般,带着洪亮,穿梭在空气流动中。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不要说四国,就连中州国,也被这样一阵阵的啼哭声给震的人心惶惶。

每一个皇室,都明白了,这魔宗的阵法提前了。

竟然,他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太猖狂了。

简直不把四国一中州,放在眼中,可事情的突发,让他们哪里还有心思恼怒,只能也督促着下面的人,赶紧去增援。

这个时候,就算他们的兵赶得到,人家的阵法,他们也不是对手。

天月国的皇帝楚简,更是除了苦笑,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其实,不用争辩,他们的人追下去的时候,已经把所有的情况都说的清清楚楚了。

只是自己不愿意相信罢了。

如今,所有的真相都摆在眼前,容不得他不动。

东岳泰山派、西岳华山派、中岳嵩山派、北岳恒山派、南岳衡山派。当年,这些派结合中州的天时地利与人和,把他拿了下,如果,他们五派合纵,更能表现出更高的气势,重现当年的势力。

且不说,这五派早在八月十五已经做好一切准备,达到中州国,随时待命。

到时,这四国皇帝的身边,都依然有强手,就看是否真的想要倾力相助了。

且不说四国如何盘算,单说这阵法,岂容这几个门派就能抵抗的。

当众人抵达山下的时候,整个阵法已经启动,上空漂浮了两个婴儿,伴随着他们的哭声越来越低,整个场景也越来越难以掌控。

如此庞大一个阵,他们在外围,永远做不了什么?

只能进去,寻找到阵眼,一旦破解了哪一个,他们才能有力气去面对这个猖狂的魔宗。

他们在外,就能感受到魔宗的势力,推动这么大的一个阵法,绝不是,只靠几个摆设就能做成功的,五大门派,各自守着一个命门,然后依照他们以前的商议,当派高手冲进阵法当中。

只有冲入阵法当中,一切才能有所行动。

“不可,你们这样分散兵力,只会枉死!”突然,一道洪钟一般的声响出现,惊得五派都不敢相信,竟然有如此高的高手吗?

只见一个翩翩白衣,在空中疾驰而来。

啊,这位,这位是——

“战神,楚慕寒!”

所有的目光都被他紧紧的吸引而去,所有的视线都投放在他的身上,他,他的内力如此强盛吗?

正当大家疑惑的时候,他的身后,多了四个人。

一个,圣女,大家都想认识,还有两男一女。

这,这怎么一回事?

那个女的身上,明显有一股,让他们都觉得有冲动的诱惑力,这,这到底什么情况?

并且,那个女子,一直好像在进入睡梦状态,如果不是她身后两个人,估计,早就倒下了。

正当大家都猜测,狐疑的生活,楚慕寒哪里容许他们还有时间党务。

“几位掌门,在下楚慕寒,知道大家都是为了这个魔宗而来,如今,上空的两个婴儿正是我的儿子康康,还有天月国的公主,我们一旦闯入这个阵法,这个阵法中的所有的机关势必都会冲着两个小孩而去,请容许我暂时把孩子救下,然后,我们在一起合计,如何进入阵法之中,如何破阵,如何,让这个魔宗,再也没有任何的势力,彻底被我们所粉碎。”

楚慕寒慌忙说到,好在来得及时,一旦,他晚来一步,那么,一切都重新写了,谁都知道,这一幕,看似简单,却处处都是陷阱,可是,他必须先解救下两个孩子,他们支撑不了太久,一旦,被反噬,他们第一个就要死,为了两个孩子,他不管如何,都要等一等。

“楚王爷说得对,孩子是无辜的,他们身上的灵力一旦被魔宗所汲取,那么,这两个孩子就真的没有命了,可是,你如何去救孩子,孩子就在上空,你们不入阵法,如何能做到?更何况,老朽如今也看到了,这两个孩子的命脉,跟这个阵法快要融合在一起,一个不小心,势必就会全盘皆输。”嵩山派的掌门,深知这其中的道理。

当然,在场的人,都明白,如何取代两个婴儿,稳住阵法,也是关键,一旦阵法受到外力的牵引,势必会造成更大的伤害,这可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更何况,谁都看出来了。

这阵法相当的诡异,魔宗为何还没有进入阵法,没有开始,一定再等,再等什么契机。

可,这到底会是什么契机?

或者,他到底在等什么?他们不知道这个光线,魔宗是否能承受的到,可作为他们凡人都难受。

不要说他们,即便是楚慕寒也在思索。

但这一切,都容不得他思考,好在这一切都依然来得及,他快速的冲着几位掌门抱了抱拳,朗声说到:“你们所有担心的事情,我比你们谁都担心,可时间不等人,我不能在这里等候,我请各位暂时去各位的位置等着我,只要我顺利的办好,就会回去了,毕竟,古今,阵法都有他的规律,我明白,大家都是为了我好,请大家稍安勿躁!”楚慕寒朗声的说到。

这个时候,他没有解释,解释也没用,只有行动,上空的两个孩子,早就没有任何的力气哭了,只剩下小小的踌躇声。

听着就让人心中难受,说不出的痛,毕竟,救他们有些麻烦。

几位掌门,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言语,他们真的没有在意两个婴儿的生命,的确有些惭愧。

毕竟,孩子也算活生生的性命,可他们只顾如何铲除那个魔宗,就忽略了这两个孩子,说来说去,他们也心中多少有些期待,希望楚慕寒王爷,恩给你顺利的救下来。

他们没有杀人的意思,可如果这两个孩子为了他们而死,那,他们所有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谁让他们原本有一颗救人的心,却忽视掉最位置重要的一部分。

正应了那一句话:我不杀伯乐,伯乐却为了而死。(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九十六章 行为不齿 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楚慕寒,对于楚慕寒,每一个人都相信他能做到更好。毕竟,他曾经是战神,他还有很多他人无法做到的事情。

他的师承,都让他们一个个不敢轻视,更不要说,如今,他早就更上一层楼,让人无法忽视。

既然他有办法,那么,他们只能期许,楚慕寒能快一点,一旦过了九点,他们就算冲入阵法当中,估计也只是陪葬。

那一刻,阵法中的阳气一旦充沛,他们就犹如进了一个炼火炉,一旦,他们承受不住,那么,一个个就会成为魔宗口中的食物,这些光线不足惜,可有他们给魔宗提供源源不断的食物补给,他们就算有那个能力杀人家,人家也比他们更有实力。

如何才能避免这种悲剧,只希望楚慕寒能快一些做到,他想做的事情。

他们已经跟魔宗晚不是 一步,两步了。

一旦,拖延时间更长,那么,他们势必就是以卵击石了。

“师弟,走——”

楚慕寒也不跟他们客气,时间就是一切,好在他们来的还算及时。

这个时候,那个还在昏睡的女子像被人敲打了一下,火速的清醒过来,可看到眼前的这一幕。

她的表情,竟然比七彩云都鲜艳。

“你,你,你不要碰我!”女子的声音竟然有一种男性的低沉。

大家都来不及多想,只见身后的两个男人,早就一左一右,不容他多说什么?

一个纵身,就紧随楚慕寒而去。

其实,刚才仔细打量,不难看出,那个女子的有什么地方不对。

的确,这个女子身上,有一种至阴至柔之术。

对,她就是一个活生生的阴体之人,这样的人,世间难寻,不过,这种人,却有助于他人练功,一旦,有这样的人鼎力相助,那么,你的功法就会提升不下无数倍。

这样的人,竟然被楚慕寒得到。

圣女这个时候,比谁都心悬在一起,让她来给那个男子医治的时候,他还没有想那么多,接触下来,竟然发现,她是一名女子,可她手腕上的伤,确实她自己弄的。

这是为何?他真的不明白,一个女人为何对子如此狠心?

好在,自己努力把他给医治好了,不过,看她的表情,却不是很兴奋,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医治好了病人,会被病人鄙视。

让她很不解,虽然她是圣女,见到的事情千千万,可这样的事情,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不过,她也算知道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她之所以不想被治好,一定有什么秘密?当然,每一个人都有,她处于好奇,刚想靠近的时候,却被楚慕寒挡在外面。

一直到早上的时候,他怎么感觉,以前那个紧随病人的其中一个男人有些不同。

如今,总算知道,哪位换了装束的人,竟然是给他们赶马车的,也是他的表弟了,更是他在防备着她。

圣女不由一阵惆怅,都这个时候,自己还能坏了他什么事情吗?

说实在的,他真的没有其他意思,只想好好的让自己帮一下他,也许,在他心中,自己作恶太多了,的确,针对楚慕寒,她冲着云惊澜做下太多太多的错事。

以至于让他对自己都深恶痛绝。

自己能理解他对自己的意思。

好在,自己也知道,自己不会出卖他,更不会轻易的伤害他,可他也不会轻易的原谅自己。

视线紧随楚慕寒扶摇而上,耳边却都是这些人的话。

“王爷,果然好功夫,可不是,你没看到,他这一下子,就飞跃到最高端了,你们不知道,他其实早就势力非凡了。”

“你还别说,听说,他即便是腿当年废了,带着轮椅很多人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如今一切都好了,这俊逸的身姿,果真看着就跟仙子一般。”

“哎,王爷这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可偏偏你们听说没有,他的儿子被魔宗带走,他的王妃也被这个魔宗所害。王爷背负的太多太多了。谁能知道,他心中有多苦啊?”

“可不是,一身好功夫,又能如何,他的王妃,这件事,好像还跟——”

大家话到嘴边,一个个都不由看着一旁的圣女,只见,她的视线紧随楚慕寒。

此刻的楚慕寒,的确感到了热浪滚滚。

越往上,就越炙烤,两个孩子,身体早就红通通的,犹如炸熟的红色酱肉,好在还有呼吸。

楚慕寒忍耐着自己身体中的所有的不适应,他快速的一把抓住一个婴儿,可伴随着他的,就是炙热,烧烤,烹饪,各种高温下的那种炙热。

而身后的两个人,根本就无法经受这样的炙烤。

他们推过来的这个至阴至柔的女子,楚慕寒只能用双脚夹着她的两个手臂,一脚把他踹到了那个炙烤口,女子挣扎着,可那个位置,就像万有引力一般,她越挣扎,越陷入的深一些。

“啊,王爷,这是拿那个至阴至柔的女子救下两个婴儿吗?”

“可不是,那,王爷这个手段,是不是也为人不屑。”

“时间都来不及了,快,快一点吧,你也不看看,这都是什么时辰了?”

伴随着这位老人的话,一道银光出现。

啊,是魔宗,魔宗进入阵法中了。

一旦,他守着阵法成功,他们所有的人陪葬不说,甚至还要席卷整个大陆。

这个风浪,他们如何也要阻拦,对于魔宗,可是他们的敌人,头号敌人。

“楚慕寒,好样的,倒给我带来了这至阴至柔之人,你的儿子的命,这一辈子,我是不想看了,能活下去,还是活不下去,那就是他的造化了,不过,你的王妃,还在这里,你,一会可要进来啊!”

魔宗的声音带这一种蛊惑,即便这里所有的人,都相信楚慕寒,可楚慕寒的做法,还有他的动机,就值得大家的考虑了,毕竟,为了自己的孩子,他竟然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的确,在场的人无比心寒。

魔宗的话就是一个*,一般令人无法相信楚慕寒。

他们只听到魔宗的话,只觉得楚慕寒的确有些做的有些过头了,为了自己孩子的性命,就去伤害他人的性命,实在有悖做人的原则,更何况,他也知道,这一切,都像一个引子一般,一旦插入他人的心房,就犹如一根刺一般,再也难以清除。

虽然,他是战神,内力深厚,可跟着他,一旦还有其他的陷阱,那他们岂不都要葬身于此了。

这,让他们不得不慎重。

“大家的心情,我能理解,可你们为何不想想,我楚慕寒是那样的人吗?的确,那个女子是至阴至柔之人,是练武辅助的好辅助,但你们见过这样的女子吗?为何你们没有见过,那是因为,她跟魔宗的种族一样,都是摩羯族人,他们族人都是不阴不阳,不男不女,你们不是一直好奇,刚才明明在外面阻拦你们的是一群女人吗?那么,此刻,你们在望后看,看看,他们是不是一群男人,我知道,我这样说,你们也许以为我是忽悠你们的。”

楚慕寒调整一下自己的身姿,把两个孩子,分别给了自己的两个师弟,他顺势而下,也及时的守住了自己的话,不能说的太多。

的确,一个师弟,早就被他潜入这个所谓的摩羯族内,一个师弟,就是圣女见到的,为他们赶马车的。

他不能赌,这个女子,到底能不能为他所用。

毕竟,为了找到这个女子,他们花费的时间太长了,甚至说,因为这个女子,他们甚至都将要重新规整方向了,好在,师弟给了自己准确的消息,他才找到圣女,让她出面找自己的儿子,说实在的,能跟上他们,纯属意外。

不过,老天爷都还是蛮心疼他们的,如若不是他们心急赶路,还真的要错过了。

因此,这个女子,必须要楚慕寒认可她是才行,他师弟,对这个女人无法把立。(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九十七章 成为一员 楚慕寒故意把话说一半,留一半,为的就是让他们证实,当然,他们真的被魔宗所挑拨,不肯让自己带领他们把这个魔头给拿下,那势必还真让这个魔头钻了空子。

他知道,自己如今说什么都不如他们看到的真切,只有亲眼见到的,才是真实的,可靠的。

也只有亲眼所见,才能明白,如今很多事情,都不能相信魔宗的话。

“你们是不是看到了,我不想再说了,为何这个摩羯族,一直都隐藏在神秘的村庄,不肯出现在世人的面前 ,我想你们也知道,其实,他们大大方方的,我们也能接受,可他们世代都为了称霸,这件事,我们就不能答应,你们难道没有看到,他们没出现一次,都跟魔宗有关,没出现一次,都跟魔宗的事情有关,他们很少出现,就是想让魔宗有一天,把我们都打下去,把 整个天下都归属他们,如果哪一天真的来到,那么,你们想过没有,我们会如何?”楚慕寒不急不慢的问道。

的确,这个时候,谁都不想说那些大话,让谁听了都觉得好可笑,可楚慕寒只能不停的提醒自己,让自己把这些人阴谋这个时候不说出来,等待何时,更何况,大战在即,容不得他们三心二意,一旦魔宗的阴谋得逞,他们都活不成。

当然,他们由于有跟魔宗接触过的经验,让楚慕寒有心把他们的心都收一收。

要不然,真正的大敌在即,恐怕什么都说不用说,只会让大家以为他只是来救自己的孩子,其他的,一概不管。

正有这样的误解,他必须让自己快速把这件事说破,不能让他们产生太多的情绪,要不然,一旦入阵,他们不能全力以赴,那不是给他人可乘之机,与其到时候后悔,不如,此刻,就在他们的脑海中,种下一个可以跟随,相信的种子,人都这样,你只有给与对方一些信任,才能让对方愿意为你付出。

“楚慕寒,卑鄙小人,耻笑他人,你不觉得可耻吗?”琳琅愤怒的咆哮道。

的确,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从小都不敢把自己的情绪过多的释放,他不知道该释放出哪一种,女孩多一些,还是男孩多一些,或者自己都喜欢。

他害怕,害怕自己变成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人,也许上午跟一个男士有说有笑,做一个温柔的小女生,下午,就变成一个翩翩少年,却挑逗,自己都不知道女生。

从小,他就讨厌这样的生活,他就逃避这一点,为此,呆在圣女面前,让他一直都隐藏着自己的其他需求,慢慢的,他一直都以为他是一个女生。

偏偏,事情不容他多做选择,圣女的事情出现了,她无法呆在她的身边了,为了不让圣女觉察,他,只能用男性的身份出现,这对他来说,不是一个好主意。

而今,这个该死的楚慕寒把他们族内最为秘密的事情告知天下,这,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个耻辱,让他恨的咬牙切齿的一个人。

圣女不由的看了琳琅一眼,果真,她总觉得哪里不舒服地方,竟然就是他的身份,那一次,他救自己的时候,自己总说他有些熟悉,到底哪里熟悉,他却说不出来,不知道该如何说破。

如今,他不发怒,自己也瞧不出来,这一发怒,简直就是跟喜儿的表情一模一样。

这个时候,不知道,他到底是男是女。

“喜儿,你是喜儿?”圣女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带着他无法脱身的模样。

正由于这一事情,让他愤怒急了,他不由想,该如何才能让自己从人前消失。

圣女的大声呼唤,让他越发的抬不起头,他愤怒的盯着楚慕寒,他明明知道,这都是耻辱,为何,一定,一定要说出来,让,不,都忘记了,自己,自己跟他是对立面。

楚慕寒一把拉过圣女的手,让她不要说话,事实上,很多事情,他也明白,云惊澜的推测都是正确的,虽然自己的师弟打入了他们族内,可毕竟他要去找至阴至柔的女子,对他们的自身变化,他还真的没有多加观察,这个时候,不是跟他浪费唇舌之争,而是要尽快的进入阵中。

之所以让圣女进入,当然有他的考虑,而两位师弟在他们说话间,就带着两个婴儿趁乱离开。

楚慕寒都不知道,自己的举动,已经让在镜中的云锦路终于松了一口气。

犹如热水中捞出来一般,整个人说不出的一种虚弱,弱的气息都无法凝结,他知道,没有了孩子的哭泣声,让他不由喘了一口气。

没有孩子们对自己灵魂的颤音,让她慢慢的意识能凝聚一起,正由于,这样的凝视,让她不得不想办法,试图扭转乾坤。

才逐渐意识有些恢复,却发现,这一切,都那么的令人震撼,原来,伴随着楚慕寒他们的进入,看似平静的地面,竟然开始了灼热,热浪滚滚,像在火山边缘的而行,而站立阵中心的魔宗,没有因为阳光的投射而变得看不清楚,相反,他一手持着魔镜,一手冲向那个阵法上方。

那个女子的身体,就像一道屏障一般,阻拦这光线的渗入,而他的身体越发的清晰,透彻。

令人看着都觉得一道仙子的下凡的模样。

云惊澜知道,他之所有躲在这个阵法中,就因为用这阵法把光线层层过滤掉,可如今的他,即便有意识,也无法让自己把自己的想法传达给任何一个人,她被封锁在这镜面中。

除了被释放出来,就再也没有任何办法。

正由于这样,他才明白,自己想要改变这一现象,就必须让自己赶紧恢复自己的灵力,也许,也许,能助他们一臂之力。

奈何,她在魔镜中,除了能看清楚魔宗之外,再也看不到任何的人影,她,知道,如今,已经有人闯入的阵法中,要不然,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不过,他汲取那个女人的到底是什么?

为何,能让他的身影越发清晰,越发的看的清楚。

就像一个实体一般,云惊澜从来没有注意过,他的五官,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清晰来,他的五官也清楚的展现在大家的面前。

不得不说,他的五官跟琳琅还真的五分相似,俊逸中带着一种柔美,怪不得,一会男,一会女,简直就是女蜗大人没有造好的人的遗留。

女娲,想到这里,她猛然一愣。

传说,难道真的有这样的一阴一阳的人存在,她记得自己无意中读过一本,国外有一个吸血鬼族,他们就是不阴不阳,不男不女,他们的存在就是了独立而行。

他们如何成为贵族的,自己看过忘记了,可眼前的魔宗,让她不由的想起,他的野心好像也是统治整个大陆,这让她不由的一阵冷抽。

事实上,很多事,他都一直在思考,他们这样的人存在,是不是就是想让大家认可他们。

而魔宗之所以死而复生,生却被灭,然后锲而不舍,继续顽强的运用其他的办法,继续让自己成为一个人人敬怕的魔宗。

可他的野心却并没有得到满足,相反,他之所以不停的让自己修炼,就是为了更好的让自己带领族人生活的更好一些。

至少,不被他人所瞧不起,只有成为统治者,只有成为王,才能让百姓知道,其实,他们的存在也是很正常的,或者说,他们的存在也是相当吃饭一般,不能忽视。

云惊澜自己都不知道,所谓的魔镜中,她的意识竟然能凝聚,还能慢慢的灵力出现,还能恢复自己的一部分灵力,让她自己都不知不觉间,灵力竟然恢复一部分。

也许,这一点,他人不觉得怎样?

可他却知道,这些魔宗以及他的族人呢?

太需要理解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九十八章 幻化为神 云惊澜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过,有了这个认知之后,他觉得一切都顺理成章了,不过,谁也不想他魔宗独大,能顶在太阳光下,重生,他怎么看着都说不出的一种不一样。

一身金光环绕,层层盘旋,就犹如一个让人看着都心中为之惊叹的一个漩涡。

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不得不说,这一点,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他,竟然要成功了,这些力量给了他新的突破,让他有了一个新的境界,虽然,他不知道的这个境界到底有多高,可,他真的好像成功了。

魔宗,心中说不出的喜悦,他伴随着漩涡的增大,他的身体,自己都感觉到,有了一种实质,缥缈中的定理,他能随心所欲的驱使自己的魔力了。

阵法依然存在,灼热封存,魔宗一个挥动,所有的人,都伴随着他的旋转,快速的盘旋起来。

楚慕寒努力冷静,让大家都团坐在一起,一个人拉着一个人,谁也不要轻易的松手,即便如此,他们依然被魔宗所带,所有的人,连坐都无法坐下。

所有的人就在外围,跟着阵法一起旋转,就像一个螺旋一般,好似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道。

楚慕寒被旋转的根本就无法动弹,谁能知道,这一切,就像一个甩雷一般,他们不能把所以的主动权都交给魔宗。

不,不能,可这个时候,不要说,他们,即便是魔宗也旋转的找不到他的踪迹。

连累这所有的人,转的昏天黑地。

伴随着太阳的西下,伴随着月亮的升起。

所有的轮转好像有了一个轮回,而楚慕寒他们早就被转的,没有了方向感,没有了一切动弹的力气,一个个都软在地上,琳琅也一样。

原本,他还想借机找楚慕寒的麻烦,可不用他找,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时机。

漫天繁星,一闪一闪。

调皮的样子,让人都羡慕。

“魔神,你可知错?”一道‘咔嚓’的霹雳声,从天而降。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原本该有的一场厮杀,怎么变得如此诡异的。

“尔等不用紧张,魔宗早就应该为魔神,可他触犯天条,做出十恶不赦之事,私自跟冥界作交换,这一切,上天早就彻查的清清楚楚,盗亦有道,魔亦成魔,他个人的付出,就为了让天下百姓,都为之大同,不要去用别样的眼神看待他人,就算如今,他已成魔,神界自有神界的规矩,万万不会因为他,而改变,至于,你们,人类一直都推崇,分就不合,合久必分,这都是你们为之努力的方向,作为神界,我们给与的只是考验,而你们要接受的就是困难,只有把重重困难化为挑战,你们也就能在来世再攀登一个高峰。”

对方竟然出现都没有,好像就在天边,随意的说几句话。

而这些话,却让大家都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这什么意思?

魔宗成功了,而神界认可了;也就是说,他们以后对待谁?

“你的意思是,魔宗成为魔神,那么,他就归属那么所管辖,跟我们不是一个地界,那么,他以后也不能随意的再一次破坏我们的生活,是不是这个意思?”楚慕寒不由眼眸一沉,这人,不管是天神,还是墨卿,都不能轻易的得罪。

可,他吧魔宗抓走了,让他接受他们的惩罚,这无可厚非。

但是,他的妻儿还在魔宗的手中,岂能,他说走就走。

更何况,他们那一族,自己还真的不想杀绝,毕竟,他们所修炼的功法,令人不敢相信,却总是能事半功倍,后来,他吧自己偷炼的内力展现给师傅的时候,师傅竟然说了一句,这都是摩羯族所钻研,因人而异,这种功法相当的锐志,一针见血。

所有习武的人呢,都希望自己能在攀一个高峰,当然,这个高峰不是谁都能轻易而攀高的。

他到希望自己能跟魔宗一较高低,可没想到,突然杀出一个程咬金,难道这些年他对世人所做的一切,都只能用他要成魔来解释。

他实在弄不懂,他们作为天神,不应该讲究公平,公正吗?

“冥王,等你百年之后,你冥界所有的归属都有重新的改变,到时候,你就知道,善人善意,恶人恶言,都需要有符合他规矩的做法来惩戒,你心中所有的不公平,不是你一个冥王能做到的,你的能力,只是人力,而你的王妃的灵力看似高不可测,缺跟魔宗无法相提并论,你应该知道,冥界出现这样的混乱,都是谁造成的,你作为冥王,就算下凡经历劫难,也要知道,水至清则无鱼,罢了,罢了,让魔宗还你一个人情。”

说话间,整个阵法早就撤掉,其他的人早就承受不住,昏死过去很多。

能支撑到如此地步的,依然都是一些能力超群的人。

魔宗一个甩手,冲着那个高高在上的人一个施礼。

他知道,他一直都在赌气,他们作为边缘人,能成魔,为何就是不能成为神。

如今,这神灵终于给他一席之地,他怎么能不明白,神明使者的意思。

“一个时辰,归为神位,时间不多,速速办完复命。”那个神明使者到也很会给下面的人一个面子。

他也明白,作为冥王,他想要什么?

不想要什么?都在他的眼眸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应该很明了。

冥王,如今的冥界如此乌七八糟,不都是因为群龙无首,更需要给他一个警告,要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

自古以来,冥界都是神明的另一个空间,不归属他们所管,毕竟,天上,人间,地狱,原本就不能混为一谈,可冥界的很多事情,都需要一个新的章法。

不给他一个血的教训,他依然无法意识到。

“冥王,这是魔镜,王妃的灵魄就在其中,七七四十九天,一旦她的灵魄无法归位,那么,他的灵魄永生永世都会在这个魔镜中,当然,如何做,这作为魔界的我,还真的不清楚,至于这么多年跟冥界的交往,到底那些不妥,那还请冥王回去好好的彻查,反正,我是不在这里了。”

魔神甚是欣慰,自己竟然能被天神所接纳。

他一直都认为,自己不能被魔界所接受,那么,自己就有必有让自己天下人所知道,他们的摩羯族人,那是绝不会轻易的认输的。

这一次,突破让他自己都不知道,顺利的毫无任何悬念。

他甚至都觉得,上天一直都在关注着他,虽然这一次上去,意味着惩罚,可他也心甘情愿,有陈叔那一片忠心,让他突破这个界限,能带着一起去面对,他决定值得的。

“魔神,你最好不要有小动作,一旦我知道,因为你的小动作,让我的澜儿无法恢复,那么,你们整个摩羯族,就等着陪葬,还有,你自己跟琳琅说清楚,要想出来混,就不要东多西藏的,索性大大方方的,也不会被人指指点点,越是试图隐瞒,就越会让人猜忌,弄不好,把整个摩羯族给搭进去,不要以为你们摩羯族 有你这个魔神,他们就会平安无事,你忘记了,就算尧舜禹成神后,他们的子孙该如何,一样如此,他们可是天神主宰,低调一点,我都能接受。”楚慕寒接过魔镜。

手中滚烫,竟然能感受到云惊澜对自己的抚摸,他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为了这一切,她心甘情愿,让摄魂铃把他带走,他为了他们,甘愿让自己一次次被迫,如今却被关在这幻境中,他的心怎么能不疼。

他当然听到神明使者的警告,就是自己这个冥王,管理不善,才做出这么多的事情来,以至于,她就算想恢复,自己也需要做好一切安排,绝不会轻易的想如何,就能做到。

更何况,他这个冥王,说来也够可以的,竟然能让自己的冥界管理如此混乱,把自己这个冥王出卖了都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的人吗?(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九十九章 如何寻找 冥王楚慕寒还真的觉得神明使者的话就是对自己的警告,虽说,他无法干涉自己的冥界,可如今冥界如此乱,竟然肆意的买卖灵魂,出卖灵魄,甚至于,给魔宗这个老滑头,打马虎眼,如果不是自己的视察,自己怎么会受到这样的惩罚。

妻离子散,甚至,母妃的灵魄都没有了,自己作为冥王,再见一次母妃都成奢望,果真是血泪史啊,自己还真的不能乱了分寸。

手中的滚烫的魔镜,让他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

好在,他们跟天神之间的对话,都是灵魂上的沟通,根本就无法让他人窥视,如果所有的人呢都知道冥王楚慕寒就是冥界的王,岂不是让这些人都冲着自己作揖了。

谁想真正的死去,谁不想长命百岁,谁不想来世投一个好人家。

说来说去,都成为自己的错。

“呵呵呵,忽然想到,你的那帮小子,挺有意思的,倒也是中饱私囊啊,给自己找了这么好的一个王妃,甘愿为你付出自己的生命,还对你百分之一百的相信,可如果她知道,其实,她的异界灵魂,就是他夫君的手下为了做买卖给弄来的,会不会很生气。”魔神突然觉得这个楚慕寒很悲催。

明明一个冥界的王,却偏偏被自己的手下给坑成这样。

每隔十二年,冥界之王,都回来人家历练一次,自己这一次,真的运气太好了。

好的没有遇上冥王,真正的,如果真正的,不用说,虽然买卖不成仁义在,可冥王此刻的表情,令人并不想的存在,而他手下做的买卖勾当,不用说,自己估计一定回被打进来,成为魔神,简直就是一个笑谈,虽说自己是他眼中的刺,可他也是自己眼中钉。

谁也不说谁,只想把眼前的事情摆平,原想在戏弄他的心,也有些沉重,毕竟,云惊澜的灵力被自己汲取完毕,还把她植入了魔镜,这魔镜,不是自己说,一般灵魂进去,这辈子就不要想着出来了。

而魔镜的控制力相当的强,就她如今仅存的那点意识,不出一天,没有灵力的支撑,她,就慢慢地成为魔镜的奴隶,成为魔镜的一个匕首,这些,他没有说,他相信楚慕寒也能知道,想要让云惊澜从魔镜出来,就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魔神可不想让自己成为他的一个出气筒,当然,他也打不过自己,但对于他一脸的苦情,实在是心中有一抹说不出的的小小的喜悦之情。

“滚,不要让我以后遇上你,忘了告诉i,即使你是魔神,也不要妄想在我这里逃得好,你如果想继续如此的辱骂我,你的琳琅小朋友,还有你这身后的摩羯座,是不是想永远都不要轮回,只在你们的摩羯族内,生生世世,这个办法甚好,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还有,刚才的威胁没有什么意思?我觉得,如果,如果我这个冥王,去核查一下,那些冤死的灵魂,会不会总有一些逃离的,会不会让他们去投生成好战的人……”想到云惊澜的恢复,日期一天天的接近,他的心就难受之级。

可他却偏偏还给自己找麻烦,让自己很烦躁,既然他愿意挑战自己的极限,自己何尝不给他更多的讯息,让他去做这个魔神也不得安生。

他就是这样 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呢,他的心情就是不太好,不太喜欢那些莫名其妙的人。

如果,他一定要做这样的人,自己不放给他更多的时间,动辄这个所谓的魔神,他还是办法千千个。

“冥王,你,你厉害,我让我族离你远远的,还不行,你,你这个,对了,这个交给你,作为交换,不要试图对我族有任何我不知道黑手,一旦被我知道的,我这个魔神,还真的就是喜欢没事找事,要不然,多么无聊。”魔神不愿意示弱,对于他哪一方土地。

冥界,还真的是一个无法回避的地界,就算是神,也有损落的时候,一旦出现这样的事情,他势必回到人家的手掌心,为此,他就来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实在不愿意跟他结仇,虽然,一直听说,他铁面无私,根本就毫无人情科研。

没办法,总要做一些,其他的能忽视他的东西。

这个家伙,实在难缠,还相当的让人有些憋屈。

“哼,能知道最好,我知道,你故意让这些人昏迷的,你临走的时候,记得让他们清醒,我要去救我的澜儿,没有时间。更何况,如果让这里的人都知道,他成了魔神,所有的人对他没有任何威胁,那,岂不是真的乱了,为了给大家一个缝合期,他愿意把这个好给魔神,做了善事,也能上天好受一些,毕竟,事情,谁都不想变得越来越糟糕。”

楚慕寒说完立刻走掉。

这烂摊子,他还真的不想管。

云惊澜的事情都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

“这一点,我还真的有同感。”魔神冲着他挥手到。

其实,他哪里知道,魔神竟然把这个使命交给了琳琅,给了琳琅一个在人前表现的机会,更让他们摩羯族有了他人与之交流的欲望,有了这一点,他们摩羯族还真的被人所接受。

可,楚慕寒目前要做的,实在是无法模糊的。

他必须要尽快让自己找到师傅,云惊澜的身体如今在冰寒洞。

到底该如何,才能让澜儿恢复,这才是大事。

抛开自己是冥王,冥界的王,他在人世间的身份,澜儿才是最为重要的。

灵隐山。

中州的国土上,的确是山灵水秀,如果当初不是在这里学过一段时间,他甚至不知道,这里有一个冰寒洞,此刻,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一直用内力守护者云惊澜的心脉。

这里只能保证他的尸体不会被腐烂,哪里能保证他一切完好无损。

楚慕寒感到的时候,师傅都快支撑不住了。

四十多天,都是师傅不日不夜的守护者,从云惊澜的灵魂被摄魂铃取走至今,都是师傅在这里守护。

“师傅,只剩下三天时间了,你,说怎么办?”楚慕寒接过师傅的位置,给云惊澜输入一些 内力。

这灵隐山,师傅一辈子只下山两次,他的师傅的师傅在此仙逝,如今轮到他,也有些茫然,总感到自己是不是该下山走一走。

哪知道,他还没有决定,就被自己这个得意的徒弟,再一次给自己找了一个伙计。

“只能找到摄魂铃,先把她的魂魄引出来,才行,可这个摄魂铃的方向,却好像隐士一般,再也没有任何的方向,你不要说,我还真的找不到一丝的痕迹。”老者不由叹息道,的确,用他消失的那一刻,就看出来,这一次,不是他不想,而是根本就做不到。

这摄魂铃,就像跟一个人的身体融合在一起一般,再也找不到。

听到这里,楚慕寒的心都要冻结了,那是不是,自己就再也没有办法找到她了。

找不到他,自己如何帮助云惊澜恢复。

他整个都蒙了。

“师傅,师傅,还有其他的办法了吗?”他心急如焚的过啦,竟然根本就帮不上云惊澜任何的忙,还有,这个摄魂铃,到底该如何找,他实在毫无头绪。

可如果没有摄魂铃,云惊澜等于无法救回来。

果然是对自己最大的惩罚,自己这个冥王,没想到,竟然跟那个魔宗同流合污,害的还是自己的王妃,他真的恨不得自己重回冥界,把那些乌七八糟的鬼差都好好的调查一下。

惩罚一下,让他们竟然不知道天高地厚。

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无法让自己平息。

“昭告天下了,对了,你刚才跟魔神见面,没有问一下吗?那个摄魂铃,应该是他手下的人呢——”楚慕寒还没有听完他说的话。

他恍然大悟,自己被魔神给坑了,这个该死的魔宗,他,一定是故意的。

一来一回,他根本就赶不上。

如今,他到想让自己赶紧的赶过去,却发现,根本就不可能。(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章 下落 楚慕寒一直都无法让自己原谅自己,怎么就把这个摄魂铃给忘记了,当初,云惊澜的灵魄就是被这个摄魂铃给汲取走的,自己怎么就忘记找着摄魂铃,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跟魔神那么多废话,生生的把正紧事给忘记了,如果说魔神不是故意的,打死他,他也不会相信。

那个魔神一直都未提及这个摄魂铃,却跟自己说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

不管怎样,他不会傻的找他。

“师傅,有位姑娘过来找师兄!”楚慕寒刚想说什么?

就被师弟的声音打断。

“师傅,我去去就来。澜儿就交给你了。”楚慕寒慌慌张张的出去。

眼前竟然是哪个一直都在注意自己的圣女。

只见,她脸上苍白,好像赶路很紧,一副很着急的自己。

“你怎么过来了?”楚慕寒实在没有好脸色。

这个时候,他宁可一个过来找茬的人,也不愿意面对他。

由于师弟没有说清楚,到底是谁?

他还以为是云惊澜身边的丫头,可看到她,她整个人都觉得有些不舒服。

“我,我知道,我想看看能不能帮忙?”圣女的脸上都是红晕,她,她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地方可去,而云惊澜有传已经没了。

她,知道,楚慕寒虽然不恨自己,却也不会善待自己,可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总是莫名其妙的想,想,那么在余下的日子,照顾好楚慕寒,或者他的孩子就好。

当然,这话,他不敢说,只是怯怯的表情,让楚慕寒实在说不出狠话来。

他也明白,为何,师弟会如此说,明知道,自己不太喜欢她,可毕竟,他们都认识她,实在无法不给他一点脸面。

说实在话,他真的不太喜欢这种情况。

只好让自己的师弟带她下去,反正,她愿意留下来,自己也无法。

好在寒冰洞也不是谁都能进去的,有她总比没有她好,山上两个小伙子,还有两个婴儿,他们实在忙不过来,孩子。

他想到这里,心口都闷闷的,让他说不出的不舒服。

看着他们上山去,楚慕寒连忙发号信号。

只希望落葵,清风,辛夷,他们能赶过来。

时间不等人,他给师傅留下一个口信,就心急火燎的去中州的皇宫,这个时候,只能求助皇帝,好在小七的帮助,这件事直接交给圣女殿,让他们将功补过,赶紧寻找摄魂铃的下落。

有灵力,就能感应,他闭着眼,来不及跟皇帝,小七告别。

就心急火燎的去找魔蝎族,差点都忘记了。

那个该死的琳琅是魔宗的外甥,也许,这件事能有一个回转的机会。

中州魔蝎族。

以前,他们都世代生活在这个山水畔旁。

这一次,魔宗给他们族扬眉吐气,让他们一个个都觉得他们也能成为神,成为一个能被世人所接受的种族,并且,这一次,他们还救了那么多人,至少,在他们没有排斥的眼光下,他们不用遮遮掩掩,这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当然,他们也明白,魔宗成为神,才给他们这样一个契机,如若不然,他们,他们哪有时间,哪里敢出去面对,正如这个小小的族长所说,他们该如何生活就如何生活,抬头挺胸,只要自己不歧视自己,谁会歧视自己。

想来,回来至今,琳琅族长都把自己关在屋里,不知道到底为什么?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这位王爷,当然,他们也知道,这个拿他们至阴至柔的人,就是他,可他们即便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不知道为何,明明就是他告知天下人,他们的隐秘。

但族长再回来的路上,再三叮嘱他们,切莫得罪这个人,虽然不知道为何?

可族长不会害他们,他们除了听话,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更何况,族长的表情那么憋屈,他们实在也不敢触及族长的逆鳞。

却不知道为何,这个人,不,王爷,再一次踏入他们的田园,好似没有看到他们一样。

横冲直闯,来到族长的住宿地。

也由于这件事,让大家对楚慕寒反正没有好印象。

索性,所有的人都权当没有看到。

“你知道摄魂铃的下落?”楚慕寒单刀直入,直截了当。

不在多说一句话,也由于这一点,琳琅楞了一下,却没有说话。

舅舅临走不敢泄露天机,只是说,让他们让着一点楚慕寒,自己能成功,没有他的帮助,还有,云惊澜的灵力相助,他这一次就算挑战这个太阳女神,最终只会会被她所歼灭,他能听到云惊澜在魔镜只的心声,当然,这一点也震撼到他。

他之所以没有告知云惊澜从魔镜如何出来的,可琳琅知道啊?

没办法,为了魔蝎族,他还真的把所有的机会,都留给他们。

让他们来权衡,琳琅心中的伤疤被人生生的揭开,这种痛,谁都无法谅解。

可,他势必让自己承受这一份痛苦,毕竟,舅舅的话没错,那个楚慕寒如今的内力,简直就是逆天。

他没有必要得罪他,可让他像一个孙子一般,任他指手画脚,一样,根本不可能。

“我知道你知道摄魂铃的下落,澜儿的时间不足了,她的身体在寒冰洞呆的时间过长,就算魂魄归入本身,也一样会损伤到她的五脏六腑,我知道,这些跟你说,你不会太过在意,毕竟,她的生死跟你没有关系,可,既然我说了,就一定会许给你你想要的,我楚慕寒说到做到,你想要什么,直说,我没有时间了。”楚慕寒在琳琅面前,没有任何的隐瞒,原本这件事,隐瞒也没有任何意义。

他一直都想云惊澜的灵魄不要受到伤害,毕竟,很多事情,一旦超出了自己的掌控,他也无能为力。

说实在话,他真的,真心想,如果时间能跟倒退,他一定不会让云惊澜走这一条路,他一定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独自承受这一切。

偏偏,云惊澜对自己的爱,保护,让他无法忽视,她就那样一笑而过。

把所有该承担的都独自承担了。

果真,神明使者的话,让他不后悔都不行。

他,真的,真的很后悔,可如今,除了面对,他,不知道还有什么自己可以做的。

一想到云惊澜的时间不多,还有清醒过来,她的身体情况,他,整个人都要疯狂了。

“我,我,我没有什么让你给的,不过,到时王妃给我的承诺,我,我需要她实现,我舅舅只是说,陈叔的死,跟兰姑有关,具体的情况,我还真的不太清楚,不过,既然陈叔的死,跟兰姑他们娘三有关,找到他们,也许,就能明白。”琳琅心中不由大惊。

云惊澜会五脏六腑发生变化,他不由一阵惊悚,这个事实让他不得不有些倒吸一口凉气。

他都忘记了这一点,是啊,时间不多了,越靠近这个时候,一旦有什么不妥,所有的事情,都更被动,想起云惊澜曾经告诉自己,只要自己想,她能帮助自己实现愿望。

这个话,虽然告诉了他,可他一直都不敢想象,不敢多问,生怕这一切就是一个泡影,等自己大喜过后哦,什么都没有,虽然云惊澜暗示过几次,可,他就是不敢,还不敢轻易的揭开自己内心的秘密,这一次,楚慕寒生生的把他们族人的所有的一切都揭开,他也有些愤怒,有些愤怒,但痛过之后,他经过思考,还真的觉得接受云惊澜的意见。

人生苦短,何必一定要惩罚自己,让自己把自己想要的隐藏起来。

为此,他一直都不敢让自己失去梦想,一个人一旦没有了任何想法,那多么可怕。(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零一章 多重保障 楚慕寒的话让琳琅一个激灵,她,可是答应过自己,要给自己一个未来的,不,不能让云惊澜出事,他立刻找来长老,兰姑他们的事情,一向不会隐瞒族人的,并且,他们需要什么,都会找长老要,毕竟,他们在哪里帮助守护舅舅。

全族人都要感谢他们的态度,那两个小子的功夫,也相当的了得,不是一般人,还真的进不了那地方。

只听到有人进来的脚步声。

琳琅比谁都着急,长老想了想说道:“兰姑去世了,我们知道,可他们如今去了哪里,我还真的不清楚,你也知道,他的事情结束之后,兰姑的使命其实也就结束了。”

长老隐秘的说了一句,其实,他也明白,只不过不想接受罢了。

“我们如今要找摄魂铃,你能不能卜卦一下,看他的方位,陈叔那一晚的去世,应该跟摄魂铃有关,陈叔是摄魂铃的主人,如果不是发生什么变故,陈叔绝不会走,你看用我的血能不能卜卦出来。”

琳琅一点不做作,他当然知道,自己作为历代的族长,应该能感应到这个神物的位置。

只要有了方向,那么,他们也能找到那对兄弟。

楚慕寒努力让自己平静的接受这一切,毕竟,这件事,自己不能太多干涉,这个东西到底是他们族内的物品,也只有他们能感应出来,自己还真的帮不上任何忙?

长老点头,从怀里拿出一个八卦木板,上面有两个指针,就犹如我们现代用的时针。

他把自己的内力注入这个表盘中,喃喃自语,而琳琅用牙一咬,快速的把自己的血注入盘中。

顷刻间,盘中的红光大现,就在楚慕寒有些小小的失望的时候,就看到两个针开始快速的旋转,转动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所有的指针,都冲着一个方向。

楚慕寒望着琳琅,琳琅望着长老。

长老一额头的汗珠都没有来得及擦拭,冲着他们说道:“摄魂铃竟然,竟然,竟然被人血化了,要用摄魂铃,一定要让对方许可,才可以,要不然,这,这,真的还是我第一次见到。”长老心中震撼不已。

楚慕寒不解的望着琳琅,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解释。

这是不是很难办。

“不用看我,先找到再说,难办不难办,只有找到摄魂铃,看到底对方要什么?就像你说的,对方如果什么都不要?岂不是更好。”琳琅故意忽视掉长老的说辞。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就能想象出来,为何陈叔会突然死亡了。

摄魂铃,原本就是镇压那山洞中的灵魂,一旦离开,势必大乱,而陈叔为了让镇住摄魂铃,一定会做很多扫尾工作,失去太多内力,让他再一次面对那对兄弟。

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谁用血养了摄魂铃。

这就不得而知了。

只有找到对方,才能知道到底怎么一回事?

“是不是这个针指的方向。”楚慕寒其实更想把这个长老,还有他的转盘统统带走。

琳琅当然也看出了他心中的那点心思。

索性带着长老,带着他的宝贝,一起去寻找。

楚慕寒心急如焚,事情为何一件比一件棘手,到时让他不知道如何办才好。

顺着指针的方向,他只能让自己不断的安抚自己,先不要着急,先,不要着急,一定有办法的,话虽如此,可他总觉得时间压迫的他都要喘不过气来。

越来越多的事情,让他无法控制,他,实在有些难以想象,云惊澜一旦,一旦真的有事,自己能不能支撑住自己。

心,莫名的疼痛,这种疼痛就像一个电流一般,快速的传导他的身体。

让他无法呼吸,好在琳琅 一直都在认真的寻找,让他不得不接受这一切,让他慢慢的有了一个新的认知,正由于这样,他才有了一个新的认知,很多事情,都在意外之外,根本就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

“王爷,你,你,怎么了?”琳琅当然也意识到,他手捂着心口,面部表情那般的痛苦。

他心中一愣,慌忙搀扶着楚慕寒。

虽然,他见到他们夫妻的时候,他们之间有些无法冲破的隔膜。

可如今看过来,还真的像辛夷他们说的,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真的很好,要不然,楚慕寒也不会这样。

他的表情无法装出来。

“无碍,快,我们务必先找到他们,这样,也更有希望。”楚慕寒不敢喘息,只能让自己不停的督促,他知道,时间一分一秒,对云惊澜来说,太重要了。

他怎么能容忍她真的离自己这么远,这一切的发生,让他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硬着头皮,也有在快一点。

“族长,那边,可那边悬崖峭壁,怎么?会在哪里?”长老提出自己的疑问?

的确,那边的山脉一直都令他们回避,因为那边有很多未知的情况都无法弄清楚。

当初,魔宗在的时候,他们都无法把对面的山脉给整理出来,如今,这个时候,更是无法涉足。

“既然肯定,我一个人过去,你们在这里守着,一旦摄魂铃出现,我还没有回来,你们就带着他去灵隐山,我师傅在那里守着澜儿的身体,切记,一定要记得,要救活他。”楚慕寒能感知到对面山峰中的危险,他如今的内力,早就超出了常人。

再说,神明使者,已经开启了自己前世今生,他这个冥王的身份,也不是吃素的,但这里面的未知的危险,让他不得不慎重。

说着,他把自己随身的玉佩交给琳琅。

看在他积极的帮助自己的份上,他相信他一定不会捉弄自己的。

更何况,事情复杂,他的感知力,让他不得不收起一切心思,全力以赴。

“长老,你在确定一下,果真在那里吗?为何,他们兄弟二人去那边做什么?不要浪费了时间,却弄了一个乌龙。”琳琅见楚慕寒如此谨慎的表情,他作为族长,也明白对面山脉中未知的危险。

没有办法,不能 救活了云惊澜,楚慕寒再有一个什么长短?

自己还不被他们所有的人的眼光把自己给撕吃了。

“族长,我在试一次。”长老见他们两个人的表情,不由也心中胆怯。

是啊,一旦真的不是这里,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如何面对了。

只能让自己再一次确定,才能做到心中有数。

抚平刚才的转盘,他重新在转盘上,输入自己的内力,就在指针再一次盘旋起来的时候,琳琅快速把自己当血当引子,这一次滴入血液之后,一切都戈然而止。

指针就冲着他们面前的那个未知的山脉。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谁也不知道,那山脉为何如此古怪。

不过,为了云惊澜的生命,楚慕寒势必要冒这一次险。

“你放心,你过去了之后,一旦,我们发现那对兄弟,或者摄魂铃,第一时间我们就去灵隐山,你,你在那里如果,如果有无法闯过去的东西,能回来了,还是回来,我们再想其他的办法,总归,不要把自己涉险太大,要不然,你就不知道,这,云惊澜如果醒了,她会如何?”琳琅故意提醒到,虽然他也不清楚,可不代表,他就不愿意帮助他们一把。

如果说还有什么办法?他倒也想起来一个,只不过,不知道能不能实现?没有这个摄魂铃的效果那么好,好像就是如果有一个灵魂,甘愿进入魔镜中,甘愿成为魔镜的奴隶,镜面中不会容忍其他的灵魂的存在,就会被踢出来,可他们都是人。

这个,这个,如果舅舅在世,还能驱动一二,可他们,他们不行,可以找道士啊?

只要把那些孤魂野鬼给找过来,只要帮助他们完成心愿,兴许也能成。

他连忙把自己想起来的事情告知楚慕寒,长老在一旁,也点头称是。

楚慕寒这个时候,哪里就会轻易的放弃,他绝不会轻易的放弃。

毕竟,多条路,只是多一条机会,不代表,就能成功,既然还是摄魂铃最为牢靠,他心甘情愿去冒着风险,把这个东西找回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零二章 控制 琳琅把自己的另外一个计划告知楚慕寒,但楚慕寒依然决定涉险,他说的办法,只是依照他心中所想,可以的话,大家都高兴,可如果不行,在来找这一份最为关键的摄魂铃,岂不是已经晚了,他绝不容许明知道前面 有一条更稳妥的办法,就因为危险而放弃的。

“这样,琳琅,你去灵隐山,清风他们估计已经到了,按照你的吩咐,让他去请玄真大师,他能招呼灵魂,让他速去速回,还有,不管你们的办法能否成功,都不能让云惊澜的身体离开寒冰洞,我这里尽快寻找摄魂铃,让长老守在这里,你给他找两个帮手,要不然,那两个兄弟出来,估计,长老也一个人还对付不了他们。”

楚慕寒想了想,既然有这样一个办法,就去试一试,总比这样没有一点后备的路强,面前这道危险的路,就让自己一个人来走。

琳琅也不客气,嘴巴中的口哨一响,三个人快速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听从琳琅的安排。

琳琅拿起楚慕寒给自己的玉佩,就火速赶往灵隐山,而楚慕寒在琳琅出发的时候,也慢慢的选择先下到悬崖下面,一探虚实。

毕竟灵盘并没有确切的指向,对面的山脉,还是面前这个悬崖。

只要有一线希望,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先搜查一些这个悬崖。

由于楚慕寒的内力高强,为此,他快速的借助一些突兀的石块,把自己位置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让自己慢慢的攀岩,一边往下,一边集中精力,来试图听一下,是否有人的声音。

就算楚慕寒的内力高强到超出常人的阶段,可还是有一个最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不能分心。

楚慕寒如果专门下这个悬崖,或者找人,都没有问题。

问题就在,他这一失足,毕竟没有任何防范措施,可真的依仗着艺高人胆大。

伴随着楚慕寒的坠落,他快速的抓着一个悬崖边长的小树。

虽然不能支撑多久,可他却能借助这个小树慢慢地让自己喘口气。

悬崖底,依然盈盈绕绕,看不清楚,他让自己紧靠石壁,听一听声音,这一次,竟然隐隐约约听到一些狼吼的声音,不,还有人的声音,楚慕寒没有办法,只能让自己屏主呼吸。

果真,就在他的左下方,有人的声音,他不仅咽了咽口水,这个时候,他真的让自己有些被动。

早知道,就应该那一些短武器,这样有助于自己发力,借力。

好在有这颗小树,要不然,自己掉下去之后,会如何,还真的无法预料。

再一次稳住了自己的心神,慢慢的沿着悬崖峭壁,往下走,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太着急,听长老他们的意思,他们的族人不会来到这里,那么,刚才的人的声音,应该会是那两个兄弟。

“啊,怎么会这样?”楚慕寒停靠在峭壁上,原本想歇息一下的,哪知道望悬崖底下看了一眼,让他差点都要气疯了。

一大片狼的尸体,却并没有发现人的痕迹。

他凝神一看,的确,有两个人,正在往对面的山脉上跑。

“喂,那边危险,你们,不要过去,你们身上是不是有摄魂铃?”楚慕寒着急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冲着他们就大喊起来。

这,好不容易找到人,却发现,人家跟自己不在一个轨道上,他,这个时候冲过去,他们势必会爬的更快,为了阻止他们两个过去,只能喊话,看能不能让他们暂时先下来。

哪知道,人家看都不看他一眼,继续往对面的山脉上走。

“可恶,你们难道没有听到吗?对面很危险?”楚慕寒这个时候,哪里有时间等待,只能几个飞跃,跳动,冲下悬崖,毕竟,这个山脉跟对面的山脉,至少相隔太远。

他无法一个飞跃就从这个山脉飞跃到那个山脉,为此,他只能让自己冷静。

补充一下体力,让自己飞快的过去追赶上那两个人。

可人家就好像没有听到一般,继续走自己的路。

说来说去,他刚才忘记问一下人家的姓氏名谁了。

楚慕寒明知道对方不会给自己太多的机会,只能快速的追赶。

但是毕竟有差距,等他追赶上的时候,兄弟两个人已经上了对面的山脉。

阴森,恐怖,带着说不出的恶臭。

这里,什么地方?

“你们为何一定要过来?”楚慕寒忽视掉这些给自己造成的不舒服,一把拉着那个年长一点的。

“你松开,你是为了摄魂铃而来,对不起,我弟弟不会帮助你的,你还是走吧,这里是很危险,可既然摄魂铃把我弟弟带到找了,就一定有原因,你就不要追着我们了?”对方的神情冷冷的。

一把甩开楚慕寒的手,他的话,引起了楚慕寒的注意,那个一直走在前面的人,好像被什么吸引住了一般,没有了任何的表情,就像一个机器人,被人操控着。

“你想救你的弟弟吗?”楚慕寒一下子就找到了症结。

这个年轻人,还算正常,可那个人,就不正常了,他为了陪他的弟弟的。

想起琳琅的话,他知道,这个人跟摄魂铃融合在一起了。

如今,摄魂铃就是他,他就是摄魂铃。

“你,你能救我弟弟?”对方不相信的看着他,忽然想起他的话,冷笑了一下说到:“你,是不是想用摄魂铃,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一旦摄魂铃,人铃合一,我弟弟只有掌控了摄魂铃,才不会被摄魂铃牵着鼻子走,如今,你想用,不要说我弟弟不同意,这个摄魂铃估计也不愿意,你没有看到吗?他正在寻找让他强大东西?”老大实事求是的说到。

想到母亲的惨死,弟弟的变化,他内心也无比的愤怒,但,眼前这个就是自己的亲生弟弟,他不能不管,明知道,他如今什么也听不进去,自己说的话,也没有半分的印象,可他作为哥哥,除了紧随,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没有,他只能让自己紧紧的跟随在他们的后面。

不打扰,不惊叹。

从把母亲埋葬之后,他就傻傻的守在坟墓边,今日一大早,就火速往这边来。

他除了紧随其后,没有一点点的办法。

尤其,刚才的狼群,他都不知道,弟弟,怎么做到的,就一个个把他们全部处理掉了,当然,自己跟在他身后,一直都在防备着,可他转身的那一瞬间,真的心都吓得砰砰乱跳。

谁也不明白,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其实,说白了,他只觉得弟弟用灵魂在做事。

自己的躯体要做什么?他自己都不清楚。

“我,我能理解,你放心,我是楚慕寒,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可,既然我人已经来了,就一定能说到做到。”楚慕寒进来让自己的声音打消对方的不好的念头,能好好跟自己配合,只要愿意配合,就一定能达到一个融合点。

自己一会做什么,至少他不会阻拦,或者捣乱。

哪知道,对方听到他就是楚慕寒,不知道哪脸上的叫什么表情。

的确,谁遇上自己一个曾经的敌人,还告诉自己,要救自己,那表情一定就很丰富吧?至于为什么?他也许已经知道,不管魔宗到底如何,反正楚慕寒站在他们的身边,寻找摄魂铃,那一定就跟云惊澜有关,据他所知道的,也只有她的身体还完好无损的保留着。

其他灵魂,早就没有了躯体,就是孤魂野鬼了,也只有这个孤魂野鬼,才能融化在摄魂铃中,弟弟的强大,就是摄魂铃的强大。

摄魂铃帮助弟弟,就是为了让自己强大,可一个带着有灵魂意识的摄魂铃,到底要做什么?他不清楚,弟弟已经被蒙蔽了,而楚慕寒这个时候要用,好不好用哦,能不能用?

自己都说了不算。

就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零三章 众叛亲离 楚慕寒看着脸色变化多端的老大,就知道,他的心思,的确,如果不是这个摄魂铃,他的母亲也不会死,可这个摄魂铃,既然跟他的弟弟融为一体,自己势必要做到,让他们跟着自己走,这个弟弟走的路线,他感知到,不远处应该有一个洞穴。

他到底要找什么?这个洞穴中,却不会什么都没有?

整个山脉都笼罩在一个怪异的气氛中,他不敢保证这最终会是什么情况?

可有一点,他的冥王的身份一直在提醒自己,这里的灵魂受到了压制,而摄魂铃之所以要过拉来,并非做好事,解救这些灵魂,而是,他需要精魄,别看,如今他就是一个摄魂铃,可他确实一个不折不扣的人,当然,他需要用魂魄提升这个主人的内力。

灵力经过摄魂铃转化为内力,也只有摄魂铃才能有这个气魄。

不对,摄魂铃只要深夜,灵魂出动的时候,都可以为所欲为的汲取他人的灵力为何,这一次,要如此费力,他不相信,摄魂铃没有任何的目的。

如果说让一个人猜忌一个摄魂铃到底有何目的?

还真的是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情。

“不远有一个山洞,你就不要进去了,我陪着他进去,你放心,你也知道我需要你弟弟这摄魂铃,澜儿的魂魄被封印在一个魔镜里,我需要你弟弟过去,为此,你把他交给我,这个山洞,邪乎,我一个人无法守护两个人,你明白吗?”楚慕寒一把拉着老大说到。

他迟疑一下,看着楚慕寒的表情,也知道,自己不能太好奇,弟弟到底会发生什么?或者一会能发生什么自己无法阻拦的事情,自己都帮不上,相反,会影响弟弟,摄魂铃在他身上,就是他的保护伞,而这个楚慕寒,内力,自己无法超越,都不知道,人家练习到第几层。

为此,他只能让自己冲着楚慕寒点点头。

有楚慕寒在,他总该放心,不会让弟弟受到任何的伤害。

山洞中,前面的人,熟悉这里的一切,一直径直的往前。

冥王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特别长的甬道,这是通往冥界的路。

摄魂铃为何,要带他来到这里。

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他暂时还不能知晓,不过,看着他的步伐,知道对这里很是熟悉,摄魂铃,怎么会跟冥界有关,作为冥界的王,他们不是应该相对关系,毕竟,冥界如果总是及时搜去死去人的灵魂,还有摄魂铃什么事情,他就是个媒介,给有些做帮凶罢了。

可如果这样,他不应该知道,这里是冥界的通道啊?

这个通道,如果不是自己过来,也不会相信,通往冥界的甬道就在这里。

毕竟,作为冥王,他的很多记忆,还在尘封着,要不然,他的历练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哐——”

伴随这道声响,他有些不明白,为何冥界的门会为他而开。

摄魂铃,冥界到底也有何关系。

他实在想不出来,可既然这大门已经打开,自己也没有必要回想。

只要进去,岂不是一切都知道了吗?

“不好——”

楚慕寒刚想收回自己的脚,哪知道,对方的速度更快,快的让他无路可退。

所有的一切就在一瞬间,让他只能进,无法退。

就在这一瞬间,进入了这扇大门,很多记忆蜂拥而至。

他,这个冥界的王,也有被追杀的一刻,毕竟,谁也不愿意永远成为被人使唤的。

就在自己要去历练之前,他原本想让自己的右倾暂时代替自己管理冥界的一切事物 。

看来,在自己走后,所有的一切都重新洗牌了。

他们利用摄魂铃给你下套,好啊,自己其实再有一个轮回,就要离开这冥界了,毕竟,这冥界王,也不是永远永垂不朽的。

作为掌控轮回者,他自己给自己设下了最后一个轮回,等那一次历练之后,自己就要退位了,他们永生永生的冥界王,有很多成为神界,他当然也有这样一个劫难。

只不过,他喜欢藏拙,以至于下面的人,总会认为,自己不愿意退让。

哼,这一次,让自己彻底的跟冥界再也任何关系,成为一个普通王爷,死后,就继续轮回。

他突然,明白了为何神明使者告诫自己,好好回去整理一下自己的 内务。

当时,他还以为,这一切只是右倾管理不善,有些大意。

如今,人家这是夺权。

“王爷,不知道呢擅自闯入我冥界,到底所谓何事?难道为了王妃,不要意思,我们还真的没有去让黑白无常去勾魂,可王爷就杀入我冥界,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声音在大殿里穿梭,肆意妄为,他们 一定不知道自己进入这一道门的那一刻,已经恢复了所有的冥王的记忆,他们也太幼稚了,竟然给自己玩这种声东击西的游戏。

可楚慕寒是谁?从来都是他牵着别人的鼻子走,哪知道,今日,自己会被他人陷害。

如果自己只是 一个人,那么,他们给自己玩的这些鬼把戏,自己还真的应付不来,可他们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自己恢复记忆这一说,更百密总有一疏,让自己重新看到了这些污渍。

不得不说,这些鬼门,手下,的确该清理一下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冥界,我怎么没听说过,我只是跟着我的一个兄弟来到的,我的那个兄弟,之间还在这里,怎么我就成了擅自闯入了?”楚慕寒故意大量一下四周。

那个摄魂铃还真的没有了踪迹,他依照踪迹的脑海中的图示,搜查了一遍,原来,这个摄魂铃到时有意思,她身上还有几道灵魄,她竟然是来送灵魄的,这个忠诚度如此高的摄魂铃,还真的把自己的主人,还有自己害了一把。

这个鬼地方,还是一次遇上如此一个灵物,的确,如果不是他人计算,自己又怎么会闯入他人设计的陷阱中,看来,对方对自己在人间所有的一切都掌控的横清楚。

这原本就是大忌,他们却做了,并且还跟魔宗一次次的交易,自己既然回来了,不把这些阴鬼给挖出来,还真的对不起自己的身份。

不过,他的时间不多,他可不想在这里浪费自己的时间。

“呵呵呵,自己的家,都不认识了。这个味道你熟悉吗?”对方的声音充满了蛊惑。

破魂散,他们竟然敢给自己下这个毒辣的东西,好,很好。

楚慕寒一边拖延时间,一边等待,再有一刻钟,就是轮番巡逻的时间,他不相信,自己所有的亲信都背叛自己,折合大将军,可是自己最期待的一个人。

只要自己一个号令,一切都结束了,这个人,自己也一向很器重。

“你们是鬼,你们知不知道,我虽说是人间的王爷,可在这里也有一定的位置的,你们尽量不要让我知道,你们是谁,要不然,等我有一天确立奈何桥,跟我结下的丑,我回一个个会给你们的,你们可要记得去清楚了,不要到时候不算。”楚慕寒故意扬声说道。

的确,天神中很多神都会轮番下界,成为老百姓的很少,都是要经历一番苦楚,让后才能让自己的才华登上一个高处,回到天庭,才能让自己领悟。

这势必一道道工序一般,不会轻易地就让人破坏的,当然,他也知道,天朝,跟自己冥界一样,也会出现这样的叛逆,要不然,升入天庭的人越来越多,那么一片地方,如何容下只进不出的位置。(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零四章 所想不差 任何一个空间,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不会轻易地就让人破坏的,他也知道,天朝,跟自己冥界一样,也会出现这样的叛逆,要不然,升入天庭的人越来越多,其他人还有容身之地,一定会损落一部分的。

就跟自己的冥界一般,的确,升入天庭,这些人依然会重新洗牌,自己没十二轮回,就会回来收拾一次,这一次,自己却被他们鬼收拾。

“知道,就是知道的太多,为此,不知道,你死之后,还会不会知道你的位置,一个人死后,就不知道自己该在那里,才最可悲,你还是照顾好眼前,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对方一点都不想跟他多说,毕竟,明知道他是冥王,是掌控他们的主人。

可如今这样的好日子,不把他给做掉,等待何时,他可不想,自己做了这么多,竟然给他人做嫁衣的。

更何况,自己每一次都帮助他,这一次,对自己来说,也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容不得他多说,自己势必要把这一切据为己有。

“好,很好,既然,你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就没有必要多说?这个什么事情,你这个鬼,连个头都不敢露,到底敢不敢让我知道,谁来害我们的。”楚慕寒皱了皱眉,这连一个面子都不敢露。

他明知道对方是谁?可如果让他这个时候现身,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站在自己的身边,这个时候,他不能大意,他要知道,到底有多少人背叛他。

这一次的事情,需要太多的配合,绝不会轻易的让自己来到这个地方。

摄魂铃只是一部分,布控这一切,都需要很多筹码。

“一个王爷而已,还不配我出去,到你死的时候,我会出来送你的。”对方不屑的语气,听着都很不舒服,还有,他们甚至不知道,为何,破魂散,还没有让他的灵魂出窍。

时间不等人,他的罪责越大,到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对他们有利。

一旦他出现那种办分离的转态,自己就能找人把他的魂魄勾勒,到时候,以前的王就从此再也没有了,好在,自己掌控了一切,这里的鬼将,都已经换成自己 的,要不然,他的鬼将这不一出来,简直就是鬼亏一窥,作为下一代的冥王,他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出现。

为了王座,他这一段时间,做了太多部署,一定不能出一点点的差池。

只有自己的人,才会听从自己的指挥。

他们也不傻,当然知道,如何才能让自己快一点成为一个王。

“唉,你们这里连个鬼影都没有,该不会都是骗人的,有意思,第一次来到这个地狱,不,不,这冥界,竟然有人给自己玩捉迷藏,太有意思了。”楚慕寒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自己竟然被众叛亲离了,刚才一闪而过的大将,不是自己的手下,他们竟然把这所有的一切都换鬼了,怪不得自己没有任何的熟悉的味道。

不,这个破魂散倒是熟悉,可对自己毫无作用。

怎么跟他们解释,只要等他们现身,才能说了。

楚慕寒索性不再多说话,而他们不现身,自己也没有必要跟他们玩下去。

刚才,他已经搜查到那个人的位置,如今,他要过去,把那个人带过来,要不然,等一下,众鬼打起来,他要帮谁。

当然,他手底下还有几个灵力较高的灵魂,他猛然拍一下自己的额头,唉,这个时候,还找什么以前的人,自己的岳母大人,好像刚才一直尾随这摄魂铃而来。

楚慕寒还没有行动,人家就一个个跳出来。

当然,他就装作看不到,谁让他们都是鬼。

的确,众鬼打起来,他就巧妙的躲来躲去,不让他们沾自己的身,自己可是冥王,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到,自己还在这个位置做什么?

经历一次次的历练,他知道什么是人鬼殊途?

傻头傻脑的摄魂铃终于找到了,他快速用自己的意念找到了圣女伽莲,几个来回,在大家还不明白,为何,他能跟灵魂沟通的时候,伽莲却冲着那些鬼打起来。

一番乱斗,整个冥界乱了套。

右倾哪里还有时间管这些,他冲着楚慕寒就是一个鬼手,楚慕寒冷笑一下,手冲这哪位弟弟一个手指,勾搭他的摄魂铃,这个时候,摄魂铃就是一个最好的武器,所有的鬼都为之害怕,毕竟,等待他们的一旦被摄魂铃锁上,那么,他们就会魂飞魄散。

他们不知道如何运用摄魂铃,可楚慕寒知道啊?楚慕寒的冥王记忆已回复,这些世间的宝,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这也是为何,他一定要找到他的原因。

这一切的变化,就在一个转眼之间,他更需要好好的,把握着摄魂铃的作用。

“右倾,还不现身,我这个王爷,可不是浑水摸鱼,这个摄魂铃就是你们请来的法宝。挺好用的,我还以为,他只会对灵魂有影响,原来对鬼也有啊,对了,右倾,你是鬼,还是灵魂,你都没有发现,我怎么知道你是右倾?”楚慕寒故意坐而言之。

明明,自己这个冥王,已经说得很直白了,他却把自己隐藏起来了,故意拖延时间,以为自己离不开这冥界,果真可笑,他上下起手,帮助这位弟弟把摄魂铃彻底收付,看着他眼眸中的神情,来不及多说,只是让他清醒的看到,他所处的环境。

“你被人迷魂了,进入了这个冥界,就是鬼门关,这个时候,我们要想活着,就要跟这些鬼斗,你身上有摄魂铃,对这些鬼有这一定的震撼作用,不要害怕,你就随意的抹杀,如果他们真的连鬼都不想做,那么,我们就没有必要手下留情,尤其那个隐藏的右倾,最可气。不过,他是主谋,走,我们擒贼先擒王,我倒看看,他跟摄魂铃相比,谁更厉害。”楚慕寒故意大大咧咧的 说到。

其实,摄魂铃之所以对自己没有任何的作用,那是自己为人,而他们不一样,好在,楚慕寒把这位摄魂铃携带者,领到了大殿之上,右倾刚才还现身,这个时候,说什么也不敢现身,他不知道,这个王爷,楚慕寒到底是不是恢复了记忆,可如今没有恢复记忆。

他怎么知道自己是右倾,可恢复了记忆,他怎么不灵魂出窍,所有的鬼都会臣服他,当然,灭了他,对了,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为何,他会不害怕破魂散,这东西,原本就是冥王所做的,他不由鬼气乱窜,摄魂铃的魔力,自己都无法掌控,还不是,这个冥王了。

虽然不明白,到底为何,可他说什么也不会傻到让自己出去,白白送死,只要自己还是鬼,溜出去,即使这一次没有成功,可出去,做一个占山为王的鬼王,也一样,活的自由自在的。

他不傻,至于,这些鬼将,原本,就是扶不起的阿斗,自己没有必要为了他们而舍去自己的未来。

哪里知道,右倾如此想,还以为这一切,他人不知晓呢?(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零五章 惩罚 右倾一看势头不对,对于冥王的挑衅,他采取坚决不出面,让他无法把自己就地正法,只要自己还有一席希望,就能东山再起,大不了,自己找一个山头,占地为王,他冥王一样拿自己没有办法,可前提是,不管他如何躲掉他。

听着冥王的语气,他不知道的哪里出错了,依照他们到底经验,楚慕寒根本不可能恢复记忆,知道自己是冥王,要不然,他早就魂体分离,把他们一个个教训的只有认错的份。

谁知道,他这一句赶一句的,到底是否恢复了自己的记忆,如果没有,他怎么改变这一切,毕竟他是人,冥界的方位难道在他的脑海深处,一直没有泯灭吗?

右倾不敢豪赌,一旦赌输了,自己可就什么也没有了。

在整个冥界,只有冥王的灵力最高,至高无上,而他们,充其量,就是一堆小虾米,由于在冥界,只有冥王有潜修的机会,冥王有历练的可能,其余的,只是他的陪衬而已,他们修炼的灵力,功法,在冥王的眼中,简直就是一加一,虽然几个辅助大臣的功法还算可以,单跟冥王相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

为此,他们就连基本的神物,摄魂铃都不敢轻易的触碰,一旦触碰,就化为灰烬。

这也是右倾一直闪躲的原因,如果楚慕寒仅仅是人,根本就不值得一提,这个时间,人鬼殊途,冥界来的人,有几个能脱身的,可自从破魂散对他都没有作用之后。

他内心就极度的恐慌,如今,听到楚慕寒的咆哮,他更是不敢轻易的出来。

楚慕寒想尽快结束,云惊澜还在等着自己,至于这一次叛乱,右倾的这一窝,只要全部拿下,其他的事情都好解决,这个家伙,藏起来,就以为自己真的无计可施,就此放过,殊不知道,他越是如此,越让自己瞧不起。

“冥王,冥王,手下错了,不该受右倾的挑拨,就背叛了您,我知道错了,请冥王饶过我,给我一次将功折罪的机会?”鬼将被自己的岳母圣女伽莲打的乱花流水,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他,后悔的鬼肠子都要掉了。

没有办法,谁让自己不想被他拍死,不,拍的魂飞湮灭。

鬼将,职位仅此右倾,左倾,他们一般都实权在握。

楚慕寒看着鬼将鬼影哆哆嗦嗦的样子,冷冷的问道:“右倾挑拨了多少鬼才,让整个冥界如此混乱?”

看在他投降的份上,暂时不跟他计较,先把事情处理完毕最好。

“冥王,有一半鬼才被他许下重职位,并且,他承诺,事成之后,作为冥王的他,以后学的什么心法,功法,一定不回藏着掖着,还,还,还让我们,我们,有鬼妻——”鬼将越说声音越小。

楚慕寒气的想笑,这样的冥界,以后谁还想离开,简直就是天堂了。

可他们却不知道为何独独冥界,唯有冥王独大。

这就是自然法则,这些鬼由于停留的时间一般都有期限的,作为冥王,除非那些罪大恶极,还有那些要投生好人家会滞留,毕竟,这样的人家有限,需要时间上安排妥当;真正在冥界的鬼,一般不超过三百,不包括在地狱十二层火炼的那些恶鬼,哪里的人,也有一部分投生畜生,剩下的会每隔几年,提上一次议程,就像他们这样的鬼将,又能在冥界停留多久?

竟然还想要权,要本事,要妻妾成群。

这,简直成坑壑一气的冥界了,他,竟然不知道,这些做鬼的还有这样的需求。

“好,挺好,我只问你,你是想永远留在冥界吗?不在投生,不再升天,只在冥界吗?”楚慕寒被这人气的跳脚。

有这样的鬼,才会让这冥界越来越没有素养。

原本想痛斥他们一番的,如今想来,你想让一个没有任何成就感的鬼,一下子,成为一个领袖思考的套路走,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不,不,这不,我,我,我想我表妹——”鬼将的话吞吞吐吐。

还有什么不懂的,在人间没有跟自己的表妹终成眷属,来到冥界,到时想再续前缘了。

好,挺好,把冥界当成实现梦想的地方,这冥界以后成牵线老人算了。

好像自己曾经不近鬼情,右倾都是很符合鬼的想法。

看来,自己这冥界的确需要好好的洗刷洗刷一下,起初自己做冥王的时候的所有的冥界束缚鬼的规矩,如今都成凑数的,到时他们,为所欲为,倒成了正途了。

“左倾他们呢?”冥王实在不想跟他们拖延时间,只有找出紧随自己身边的人,才能让自己的冥界,快速走入正途。

“他们都,都投生了。”鬼将小声的说到。

冥王,楚慕寒被他们气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怪不得,右倾他们一个个都不害怕自己,甚至依照自己的个性,就算错了,好,很好。

“伽莲何在?”楚慕寒也不掩饰了。

谁说女子无才,他算看出来了,这岳母也有几分的做事风格。

严管不如现管。

“你放心去吧,这里交给我,那个右倾吗?还有这些鬼,等你回来,送给你一个全新的冥界。”伽莲笑着说道。

她的意识全部汇聚,冥王刚才已经把有些情况也已经跟她意识沟通了,为此,不管于公于私,这个烂摊子她都要接,毕竟为了自己的女儿的幸福。

不行,一会去查一下,女儿的生死薄。

中州国一个农户家。

“老头子,老头子,快来,快来啊!”

“怎么了?瞎吵吵什么啊?”老头子明显的脸色不耐烦。

“你看,你快看,原本还有十几天才下小猪仔的老母猪,这一次竟然不用我们帮忙了,我们快起瞧瞧——”老婆子喜滋滋的说到。

“啊,可不是,看着,还不少呢?这,送银子的来了。”老头子兴奋的都不搭理老婆子了,直接冲入猪圈,这一看不打紧。

天啊,一窝的黑猪仔,他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老母猪,这母猪辛苦了。

他小心翼翼的把这一个个猪崽挪开,生怕老母猪一会动身,把小猪仔给压着了。

“老头子,这,这都十二个了,你,你数了没有?”老婆子惊讶的不敢在数。

只能冲着一旁的老头子喊道,心中实在惊讶,不,震惊,不,兴奋的忘记说什么好了?

这一段时间,老头子生病,没有银子,一直连药都不敢吃,这,这下好了,老头子有救了,有救了。

他,一直都知道,老头子不愿意花钱,指望着头母猪下崽,还有很多打算呢?

可这一下子,好像都解决了,让她怎么不高兴,更兴奋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十八头,不用数了,我这边都摆好了,这点事都做不好。”老头子相当自豪的说到,可他的语气中明显的激动万分。

天啊,十八头啊,十八头,就意味着能多挣十两银子。

他不由有些老泪纵横。

只想,这头母猪能产下个十头小猪仔,就能缓解一下压力了。

哪知道,她这争气,一下子就产了十八头。

“老头子,那,那,你是不是愿意看病了。”老婆子的话都遮不住她整个身子的颤抖,她无法压抑着这一份激动之情。

老头子那一段时候,一疼起来,整宿整宿的睡不着,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办,手头没有银子,也没有人可以依靠,一心只想着能生存下去,哪里会知道,这一次,天上掉元宝了。

“看,等过了满月,要不然,这十八个小猪仔,你,你一个人怎么能照顾过来?”老头子不由笑着说道,心情一扫氤氲,是的,生活就是要好好的置办一下,要不然,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些糟心事。

“那说话说话,你可不许说话不算话。”老婆子的话让老头子的心也一暖。

家里只剩下他们两个老人,没有孩子,他们甚至都不敢生病。

像这样的事情,在中州国的一些很贫困的人家里,突然,就多了一些牲畜。

不过,大家都觉得新的圣女出现,为此,才给他们带来了财富。

祈福,上香,才有这样的好运势。(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零六章 不相信 灵隐山,每一个人都一脸的严肃。

琳琅心急火燎的赶过来,通过清风寻来了大师,奈何,魔镜的通道竟然无法打开。

原来,这魔镜还有进入通道,可他作为族长还真的不知晓这件事,他想尽一切办法,依然无法让自己打开所谓的甬道。

这样,也就意味着,琳琅说的一切都无法实施。

好在,清风,落葵,冉博,辛夷就自动排除在外,那个小屁孩,特别依赖辛夷,剩下这三个人,去寒冰洞帮忙,时间紧迫。

仅剩下几个时辰,大家的心情无比的沉重。

压抑的他们都不知道的该说什么好?

楚慕寒这一去,怎么就没有了消息。

大家的心中无比的难受,的确,在冥界走一个时辰,就等于人间十二个时辰一天的时间,他感觉自己不知道节约了多少时间,可出来的时候,看到长老的脸色都变了。

才知道,竟然剩下不到两个时辰,他不由的拉起兄弟二人就直奔灵隐山。

作为中州国的皇帝,娄萧,自己的亲生女儿遇上这样的事情,他又怎么能不担心。

免去仪仗队,在暗卫的保护下,也直奔灵隐山。

没想到竟然遇上了前来接自己的女儿的楚简。

看到他,娄萧恨不得一把掐死这个忘恩负义的男人,想到女儿为了他们天月国,付出了那么多,他竟然一次次的算计自己的女儿。

心里更有一个欣喜的声音,他派小七去给太长公主送信,也就耽搁了小七跟这厮见面的时机了,他信中也再三交代了,相信太长公主能明白,他已经算计了自己的一个女儿,绝不会让他有机会在靠近自己的另一个女儿,小七曾经对他的念想,他心中可是一清二楚,这个人,面白唇薄,就是那种会哄得女人开心,却极其不负责的人,虽然他有楚简的画像,可真人的面相可比画像凶险的多。

楚简更是憋屈着自己的情绪,在清风的造势下,整个天月国的百姓都知道冥王爷救了公主,公主完好无损的在灵隐山,可王妃却为救公主陷入了昏迷,作为天月国的皇帝,楚简,这个时候,就算不亲自来,让皇贵妃前来,都立不住脚。

人家冥王,对天月国,对天月国的每一个子嗣的,都如此对待,他作为一个皇帝,就算不亲自去迎接自己的亲生女儿,也应该去照拂,看望一下救命恩人。

云惊澜接二连三的出手相助,他,不管面对整个天月国的百姓,还是朝臣,都需要适当放下自己的身段,让自己过来一趟,要不然,他,这皇帝还真的做到头了。

娄萧也知道,自己就算如何生气,也要强压着心头的怒火,不能让自己乱了国法,毕竟,人家过来还就送了国书,自己就算如何不忍,也不能乱了分寸。

想把他打死的这份念想只能在脑海里转一下,然后,让他烟飞云散。

好在楚简有自知之明,到了山脚下,就恭恭敬敬的送上了请柬,还有一大堆礼物,伸手不打笑脸人,灵隐山最终派出清风为接待者。

而娄萧没有等待他,早就上山,跟自己的外孙,享受片刻的膝下之欢。

“皇上,这边请。”清风规规矩矩的把这位皇帝迎上山。

直接安排在一个厢房内,原本,这就是一个小院,师徒几个人住在这里,山清水秀,修炼功法,哪知道,会缕缕续续过来如此多的人,好在,清风他们过来,也知道的不便打扰老人的清修,像以前那样,在不远处搭建了茅屋。

但,即便这样,也没有想过要接待皇帝,这一下,还接待了两个。

娄萧,他们都能接受,王妃的父皇,他们理应客客气气,尊重有加。

可这个楚简,大家就相当的生气了,毕竟,这样的小人,实在不想跟他周旋,明知道,暂时杀不了他,可对他的态度也没有了以往的礼仪,除去清风还一脸平静,当然,他那张脸,就跟他的主子,楚慕寒一般,永远如此。

其他的人,都自动选择避而不见。

反正,以后,也不会在他天月国求生存,没有必要对他有任何的好脸色。

“朕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皇帝楚简不傻,整个小院,就听到了不远处,皇帝娄萧跟孩童的之间的说笑声,除此之外,其他地方都死寂一片。

就连昆虫的叫声也没有。

静,静,静的令人心中发虚。

“王妃那边需要人手,昼夜不停歇的输送内力,清风的确忙里偷闲,而小公主暂时交给圣女在帮忙看护着,手下这就让她抱着小公主过来,不知道皇上还有其他的吩咐吗?”清风说的相当的疏离。

原本,他们之间也没有太多的交际。

想来,他们之间除了这些,还能有什么?

什么也没有?

“哦,既然如此,朕就等候着清风大人的安排。”楚简好在还有一些自知之明,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上,他横竖见到自己的女儿就好。

圣女在清风的引荐下,抱着小公主给楚简行了礼。

“皇上,让圣女把小公主的情况详细介绍给你。”清风一旁站着说到。

他的意思很明显,你是来接过公主的,我们没有必要跟你多接触,并且,我们很忙,实在不愿意接待你,这些明面上没有说出来的,其实,大家只看着表情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皇上,小公主,这一段时间,可能受了一些惊吓,睡眠不是很足,夜晚的时候,总是哭喊,饮食上,也有些量小,虽然民女给她精心做了安置,可效果不明显,不知道皇帝带了奶娘没有?”圣女简单扼要的把情况说了一下。

皇帝楚简的眉头皱了一下,伸手接过这个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依然皱巴巴的,还没有张开的样子,跟以前自己的印象一样,不过,她的眼睫毛到长了出来,闭上眼睛,依然能想象一下,她那灵动的小眼睛。

她有一个小小的胎记,虽然他不方便看,可不代表一旁的奶娘也不能看。

楚简示意一下,奶娘慌忙报过去,悄悄转过身,看似想给孩子喂奶,其实,检查孩子的胎记。

清风不由冷笑,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即使他们有心掉包,楚慕寒还嫌弃麻烦,不就是一个女儿吗?如果他能把孩子教导成一个天才,那也是他自己的本事。

楚慕寒才不愿意在他的孩子身上做任何的功夫。

并且,这孩子还真的被吓着了,一到太阳落山,她的哭声就来了。

简直就是时间的准时报点,如果不是圣女的医术过人,他们都有心早一点把他送到边关,让楚简派人来接,毕竟,这样的一个孩子,他们救下来,就已经惹下了麻烦。

“皇上,既然没事了,那民女先告辞了。”圣女才不要继续呆在这里,她算是看出来了,他对待自己很好奇,一定知道,自己对付云惊澜的事了。

想拉拢自己,或者说给自己许下什么?都已经晚了,如果以前的自己,她那么飞蛾扑火,也会尝试一番,让自己不留遗憾。

如今,她把楚慕寒都折腾的王妃躺在寒冰洞,生死未卜;孩子虽然看似健康,这一次却受伤最为严重,毕竟,他跟云惊澜血脉相连,而这个小女婴,除了被惊吓到,其他的事情都没有。

但康康不同,回来的时候,脸色就铁青,看不到任何的血色,唇色乌紫,全身不适青一块,就是紫一块,从抱着他的那一刻,她甚至时刻都担心,他会不会突然就没有了。

看着孩子如此受罪,他更无法让自己不后悔自己的当时的所做所谓。

都是自己,都是自己,一时致贪念,让他们陷入了这样的境界,如今看着皇帝楚简欲言又止的模样,她就知道,他想收什么?或者,他想干什么?

以前,自己不会在乎康康的生命,不会在乎云惊澜的生命,可楚慕寒在没有他们两人之后,整个人都不会笑了,没有任何的表情了,甚至都成一个老人了。

这种想法,在她的脑海中一闪,就让她痛苦万分,为此,她不愿意接受皇帝楚简任何的施舍。(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零七章 无法预料 圣女的表情拒人于千里之外,皇帝楚简刚想找一个借口,哪怕暂时为了自己女儿的事情找一个借口,她都不会轻易的拒绝,毕竟,他说到底还是一个皇帝。

可圣女的表情,他作为一个皇帝,实在无法让自己不管不顾,-执意留下人家,更何况,人家把所以的事情已经交代完毕,其实,他之所以过来,有一部分,也鉴于,他曾经跟圣女合作过,虽然双方都没有挑破,但毕竟两个人都很有默契的对待同一个敌人。

也就说明了,他能让圣女接受自己的邀约,不能随意的拒绝,可事到如今,他却没有这一份自信。

“圣女,能不能帮——”皇帝楚简出声制止圣女的动作。

哪知道圣女却笑着说道:“皇上,民女还要去准备草药,就不奉陪了,小公主也会回到国家,熟悉的地方会给她安慰感。”

她一边说,一边却不在搭理他,倒退着走了出去。

清风如有所思的阻拦到皇帝楚简的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有礼的说到:“皇上,中州皇帝在前院,要不要过去辞别。”

他们还真的没有准备让皇帝住下的任何准备,这也是为何,匆匆让他上来,除了礼节,要不然,他甚至都不愿意跟他多接触,在山下把孩子交给他就好。

皇帝楚简也看出他的决心,再说,中州皇帝娄萧在此,容不得他有任何动作。

话都说到这个时候,她还能说什么?

只能顺势接过他的话题,点头示意。

一行人来到娄萧的房间,好在娄萧对他也想赶紧让他离开。

早就让辛夷抱着康康退下去,身边除了两个侍卫,再无他人。

“不用感谢了,这也是朕这个地主之谊,没有其他的意思,只要公主认定好,你还是早日回去,要不然,天月国一日无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皇帝娄萧毫不客气的知道。

两个人都是皇帝,可娄萧的语气就像教训一个小孩,这让楚简很没有脸面。

可他在人家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多谢!”皇帝楚简大气都不敢出,这就是皇帝跟皇帝之间的差距,毕竟,人家还真的气势强大,只看人家的国家情况,就让他无法抗拒。

并且,他也知道,这件事势必早点结束,人家没有对他施加暗示,已经不错了。

只能让自己快速离开。

皇帝娄萧看着他的离去,长叹了一口气。

的确,他不会让他在自己的国土上有任何的事情,至于,他回到自己的国家,那就是他们的事情。

“皇上,王爷还没有回来,时间已经不多了,大家想对魔镜在试压一次,看能不能有其他的办法?”清风把皇帝楚简松下山,就心急火燎的回来了。

他实在没有时间跟楚简周旋,并且,他也知道,过了今晚,所有的事情都要重新改写了。

而他们的王妃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怎么能不着急,怎么能不惊慌。

毕竟,事情一旦发生不好的情况,王爷第一个都无法接受。

如今,小少爷的事情,大家都焦头烂额的,平时看着他的气息还行,可是,一到晚上,他总是直抽抽,呼吸困难,脸色苍白,令人心疼不已。

辛夷总是抱着他,泪流不止,一直都在不停的忏悔,都是她自己的错。

那一晚,他们像往常一般,可怎么也饿没想到,第二天,他们竟然找不到康康,辛夷猛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而冉博也明白,一定是时间到了,他们两个人慌忙下山,阵法伴随着康康的离开,也没有了。

“你,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辛夷一边冲下山,一边着急的冲着冉博的咆哮道。

他不相信,冉博不知道,不明白,这到底要发生什么事情?

冉博当然明白,可他却不敢吧真相一下子告诉辛夷,毕竟很多事情,他无法解释,只有当他们赶到的时候,让他看到真相,他才明白。

可他们拖着疲倦的身体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魔宗已经成为魔神,而楚慕寒早就离开了。

而魔神望着辛夷,那双闪光的诱人的眼神百转千回。

这让他们不得不重新认识这个魔宗。

“好徒儿,来送师傅的。”魔神的话让辛夷一愣,一直都用黑袍加身的师傅,原来真的就是魔宗,他一直都在利用自己,这个时候,她如果再不明白,岂不是一个傻子。

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一直的不停的喊,“把康康还给我,好不好?把康康还给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把康康还给我。”

辛夷的哭喊声,让魔宗忍不住一愣,这件事,他原本还想那个孩子,是不是就没有了,毕竟,那个时候,那个阶段,他正吸取能量的时候,而那个孩子的身上的能量,还真的让他精力充沛。

到底是云惊澜的孩子,如果没有自己的汲取,相信,他长大以后,一定不是池中之物。

可他也知道,自己汲取他幼小的血随,会给他带来什么灾难。

只希望,他能还活着吧!

“辛夷,辛夷,你不要这样,看来他们也不知道,也许,也许,康康没事呢?你不是一直都说,他福大命大吗?”冉博抱着辛夷刚要离去。

哪知道琳琅去赶了过来,低声说道,孩子被楚慕寒带走了。

当然,他也不清楚,到底那孩子能不能活。

辛夷坚持不让冉博抱自己,她跌跌撞撞的往前走,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喊道:“老天爷,你,不要逼我,好不好?如果你想要什么?跟我说,我给你,把康康还给我。”

冉博只能跟在他后面,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看到天空中的信号弹。

辛夷疯了一般直冲山下,疯狂的往哪个方向追去。

直到看到康康的那一刻,她所有的情绪都涌出来,冉博真的好心疼,如果,如果他们有一个孩子,她一定是一个好母亲。

大家也都看出辛夷对康康的情结,更理解她的心,为此,守护王妃的事情,就没有跟她多说什么?

如今,王爷楚慕寒迟迟未归,他们的心中一个个都跟中了箭一般,淬着毒。

既然皇帝娄萧过来主持大局,他们势必事事都要跟皇帝商议。

“好,按照你们的想法来。”娄萧也爱莫能助,毕竟,常规性,七七四十九,魂魄无法归为,那就是表示,这个人真的离开了人世。

他何尝不想云惊澜赶紧活过来,可,这一次,他也发现自己竟然束手无策,只能任由他们一次次的把云惊澜当成一个试验品一般,希望,能成功。

就在大家把阵法布控好,一切都准备停妥的时候。

山下一阵骚动,让大师也不由的没来由的一阵心酸。

是的,楚慕寒回来了!他,他,终于还是赶回来了,虽然,虽然时间如此紧迫,可,到底他赶回来了!

他能感应到他身上的内力的光散,足以说明,他有多么的赶,可时间真的不多了,紧紧不到一个时辰,真的能,能赶上吗?

大师的表情,他们每一个人都知晓,也明白,这一次,一旦事情在无法成功,云惊澜,真的就与世长辞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她这个人了,当然,大家心中谁也不愿意这件事出现纰漏,但,不管他们如何心中担忧,都不如让他尽快实施,琳琅不下了一个阵法,这是他从一本族术中看到的,如果真的找不到魔镜的甬道,那么,可以用阵法铺一个甬道,这也是他第一做,不知道结果如何?(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零八章 希冀 大师的表情,给大家都带来了希望,毕竟楚慕寒的回来,一定会给他们来了惊喜,他一直都是一个有分寸的人,一直都如此,王妃有救了,王妃,这一次,再也不会离开他们了。

云惊澜有救了,大家的心里都猛然放松了,感到有一种紧迫感,毕竟,她的时间的确不多了,只能加紧办理。

什么都看不到了,一片漆黑,黑的什么都不见了。

前面黑的什么也看不到,云惊澜只觉得自己脚下的路,好像在棉花上,软绵绵的,无力,可让自己的整个身体都有些颤抖。

什么也想不起来,不知道自己在何处,云惊澜只觉得软绵绵的身体,好累啊,可为何还要走路。

她感到自己都到了极致,实在走不动了。

“澜儿,这里,母亲在这里。”一个好听的声音,划破黑暗,给了她一个强心剂。

云惊澜茫然的望着黑漆漆的一团,什么也没有。

可声音就在耳畔,一直萦绕在自己的耳边。

澜儿,澜儿,怎么这么熟悉。

“澜儿,回来吧!”云惊澜只觉得自己的脑海膨胀的什么也想不过来。

自己,这是在哪里?

“呵呵呵,云惊澜,你知不知道,我还要谢谢你,你帮我过了这一关,成了魔神,我们摩羯族终于也有出头之日了,你这个千年来的灵魂果然厉害。”

“谁,你是谁?”云惊澜不愿意听到这个声音。

只觉得这个声音让她心烦意乱。

这个声音太讨厌了,讨厌的不知道该如何让自己不停这末声音。

“澜儿,澜儿,快回来啊?快到母亲这里来?”

母亲,云惊澜,我,是我,我是云惊澜吗?

不近不远的的声音飘忽不定。

她自己都无法扑捉到自己的声音,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时而什么也听不到。

“澜儿,澜儿,母亲在这里?”

云惊澜好累,她感到自己虚脱了,可母亲的呼唤让她止不住脚步,只要一直往前走。

“母亲,母亲吗?我好累,母亲,你在哪里?”

云惊澜也不知道,这叠叠的呼喊的声音,到底是不是让自己寻找他,可自己看不见,什么都没有了。忽然,一道闪电炸开了所有的黑暗,是不是雷电之后就有雨吗?

“这里,你坚持一下,我都能看到你了。”

云惊澜呆呆的望着天。

黑夜中,由于这电闪雷鸣一般声音让她好似看到什么,有想起了什么?

“母亲,母亲,真的是你!”云惊澜的笑着扑了过去。

那在父皇的书房里的那个人,画中的人像出现了,眉不描而浓,唇不点而红,熟悉又陌生的容颜,对,是自己的母亲,母亲,母亲,怎么会在这里。

“澜儿,澜儿,你受苦了。母亲来接你回家,好不好?重生之梦的灵魂被伤害,会让你后半辈子的生活过的相当的难,身体受损,你会感到自己一无是处,既然那种生活,生不如死,还不如抛开一切,跟母亲走吧,我带你去你该生活的地方,整天无忧无虑的,不要再为这些纷杂的事情伤神了。并且,母亲答应你,一定让你更幸福的……”

母亲在说什么??

她不是圣女吗?圣女,自己除了他的相貌,身份,其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母亲,你这是说什么呢?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很幸福,我有一个呵护我百倍的夫君,有一个儿子,还有很多朋友,我很幸福。母亲,我不能走,我不要走。”

夫君,自己都忘记了,夫君,自己是不是应该想一想,自己的夫君在那里?

为何?他的音容笑貌,自己又想不起来了。

儿子,对,自己有一个儿子,他爱笑,总笑的让人暖心。

“不,你不能回去了,这一次,你的灵魄受到的伤害,你的身体已经过了七七四十九天,灵魂即便回去,你也会受到侵蚀的,母亲怎么会骗你,澜儿,澜儿,不要回去了,你无法阻挡这凶煞,那也不是你应承受的,我知道都是我的错,让你受了两世的委屈,可如今母亲想明白了,母亲只要你开心,你快来,过来,母亲带你走,母亲如今在冥界,我掌控冥界的大权,我不要让你再回去受苦,他们所有的人都带着阴谋而来,我不能让你去为了成全他们,而让自己受罪,澜儿,母亲错了,母亲再也不要你离开母亲了,母亲知道,你已经饱受了痛苦,我在生死名帖上,看到那一切的时候,你知道母亲多痛心吗?澜儿,来,跟母亲回去,不管你想去未来,还是继续投生一个官宦世家,母亲都答应你。”

圣女伽莲,帮助冥王清扫了冥界的那些乱怪鬼才,在冥王的要求下,暂时代理处理冥界的事务,可她第一个就是不放心自己的女儿,虽然,他知道,冥王是自己女儿的夫君,可那又如何,回到人世间的冥王,根本就无法保全自己的女儿。

他看到女儿的生死贴,上面一笔笔的账都记得清清楚楚。

自己明知道,女儿回去的日子,依然过得那么辛苦,他怎么能舍得,能忍心。

她不愿意,反正,七七四十九天的时间已经过了,他的灵魂依然还没有归入的身体。

自己就有必要,派人收回她的意识。

可她毕竟是还自己的亲生女儿,她想先规劝自己的女儿。

然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帮助她找到一个更为合适的人生。

“不,母亲,我真的很好,我不知道你说的痛苦如何?可是,我要回去,哪里有我的家,我的幸福,我的一切,包括我的命,我也不知道为何,那边有我不愿意放弃的,我是大夫,我知道,我的灵魂迟迟回不去,一定发生了什么?可既然上天没有强行让我灵魂离开,我就不能轻言放弃,我愿意,所有经历的苦难,这一切我都愿意;母亲,我不能跟你走。”

云惊澜在跟圣女伽莲的慢慢的交流中,意识慢慢凝结,自己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自己被那个可恶的魔宗给封印在魔镜里,他,成功了。

成为魔神了,其实,依照他这么多年的修炼,的确早就应该成神,只不过,他过于阴毒的手段,阻止了他的道路,让他一次次没有晋升成功,而自己的灵力,恰好助了他一臂之力。

他的晋升之路虽然艰辛,可到底也为他们摩羯族开辟了一条道路。

这一点,还是为他感到高兴,虽然他禁锢了母亲,母妃的灵魂,可千百年来,他之所以能一次次的恢复灵力,也更他强大的自身的修炼有关,这份坚持,这份努力,上天也不会轻易放弃他。

“女儿,宝贝女儿,一年一度的冥界的甬道已经打开,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母亲就是为了来接你的,快,跟我离开这里,以后的事情,我们在商讨,好不好?”

圣女伽莲绝不容许,云惊澜再一次,回去,身体,她悄然探视过,已经受损,这灵魂好不容易有了解禁的机会,他,怎么容许女儿放过这一次大好的机会,她不知道,冥王楚慕寒到底在人间如何?

可她却亲眼目睹了,他在冥界的地位,被自己的手下算计,被自己的右倾胁迫,如果不是那个摄魂铃的携带者,这一切,还不知道有什么其他的变数。

为此,圣女伽莲借此千载难逢的机会,在那个摄魂铃将要把她灵魂引出的那一刻,她提前,过来,准备给自己女儿一个其他的选择的机会。

为何,一定要让女儿受苦,她这个母亲,已经亏欠女儿很多,不能在任由他回去,受罪,他,曾经也是 大夫,也知道,身体收到这样的伤害,会承受多大的伤害。

并且,女儿一直都为了楚慕寒在付出,他呢?他都为了女儿做过什么?

如今,自己的女儿再一次受到这样的伤害,她怎么能容忍她回去,受到他人的虐待。(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零九章 沉睡 圣女决心把女儿拉上岸,让她脱离那个水深火热的日子,让她能有一个更幸福的未来啊!一定要让女儿不在受苦,她这个母亲,已经亏欠女儿很多,不能在任由他回去,受罪,他,曾经也是 大夫,也知道,身体收到这样的伤害,会承受多大的伤害。

女儿一直都为了楚慕寒在付出,他呢?他都为了女儿做过什么?如今,自己的女儿再一次受到这样的伤害,她怎么能容忍她回去,受到他人的虐待。

她绝不会让女儿再一次回到他们的身边。

“接我的,为何现在来接我?母亲,我不明白了,我要去哪里?你接我去哪里呢?”云惊澜不由挣脱掉母亲的手,她,他还不能走,她答应过楚慕寒,他们会一直牵手下去,他答应过琳琅,帮助他真正的恢复女儿身,他答应过父皇,好好的活着。

不,她答应太多人,还有紫苑,他为了自己,自己的生命都不要。

自己不能就这样跟母亲走了,如果自己走了,那,一切都变得再也没有意义了。

“澜儿,你,怎么怎样傻,你难道不知道,你跟母亲去了冥界,母亲能帮助你做更多你想做的事情,这里的一切,已经跟你无关了,为何,一定要让你自己生活的如此艰辛,母亲爱你,你知道吗?怎么会让你受到这样的伤害。”圣女伽莲着急了,她知道,自己跟云惊澜之间,只有生,没有养。

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劝她离开。

可红姨不同,对,她都忘记了,红姨对她很重要。

他不能让红姨不放心吧,圣女伽莲只能想到这一点,让她能跟自己走。

她一直都惦记着他,她看过生死薄的记载,红姨还没有投生,上一世,她已经有了名分,这一世,总归要投生好一点,做一个有官位的夫人。

只不过,冥界由于这一场的动乱,那些鬼将们,都在集中精力对方冥王。

到时把他们这一批人都一直滞留这。

“母亲,你,你放开你我吧,我愿意回去,我不能跟你走,我还想见到他们,那么,身体上带来无穷的伤害,我也愿意,母亲,你放我走吧,我没事,我可以承受的。”

不知道为何,云惊澜只觉得自己应该去自己该去的地方,可自己应该去的地方,就是自己还放不下的人,事。

她作为一个母亲,也能理解母亲的心思,可自己不愿意放下那些关心他的人。

云惊澜当然知道,自己这一次回去,会承受什么样的痛苦,可她真的心甘情愿。

“澜儿,你看,这就是我们要生活的地方,这里有你一直都喜欢的先进的高科技,有数不清的你喜欢的东西,这里的生活丰富多彩,我知道你曾经一直都生活在这个地方,只是为了当初的使命而回来,既然你已经完成了一切,那么就没有必要留下了,并且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不能给你说的太多,冥界甬道,随时都要关闭,快,我们快离开,去了,你就能看到你的红姨了,你不是一直渴求给她补偿吗?他早就在哪里等着我们。”

红姨,红姨,自己的红姨,自己竟然要见到红姨了。

“母亲,我心口好疼,好像有人在呼唤我,啊——”

云惊澜突然皱着眉头,表情痛苦不堪,她的魂魄受到了一种震荡。

一种被撕扯成好多块的一种感觉。

“澜儿,不要怕,不要害怕,只要穿过冥界甬道之门,我们就永远可以在一起了。虽然承受这个是有点痛苦,可痛过之后,你就知道,一切都好了。”

母亲的温和,母亲的笑容,母亲带给自己的幸福,一定很美好。

对了,还能见到红姨,对,红姨,我要见到你了。

啊,胸口好闷啊,怎么了?自己这是要死了吗?

不,我还不能死掉,我有康康,有,有,有,楚慕寒,对了,自己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母亲,我,我想带走红姨,可以吗?我,突然胸口好疼,母亲——”

红姨,我,我能带你走吗?我,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

让我带你回去,我,我好好的,好好地侍奉你。

红姨,我对不起你,如果,我早一点把你带出来,你一定不会惨遭毒手。

就在云惊澜恍惚的时候,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胸口那么痛,那么痛。

“澜儿,澜儿,红姨很想你,没事的,穿过这个甬道我们就到家了,你不要害怕,有母亲在,不会让你在承受一星半点的伤害,你不要慌张,哪里才是我们的家,这里没有任何的阴谋,澜儿,母亲再也不撒手,再也不轻易的离开你,母亲也好后悔,澜儿,不要慌,痛彻心扉只有一次。走过这扇门,你就真正的解脱了。”

圣女急匆匆的拉着云惊澜的手,她,知道,自己不能轻易的放手,自己一旦放手,他,这一辈子,就不能见到自己的女儿了。

人鬼殊途,自己不能照顾到他,她还会发生更多的难以想象的事情,自己不能让她一味的受到伤害,不能一直如此。

圣女伽莲,心中更一步的加紧步伐,只剩下一道光卡,就一劳永逸了,把她的神识,灵魂,三魂六魄全部带回来,一切都结束 ,阻拦了她在回去吃苦的源头了。

那副身体,由于没有了灵魂的支撑,也只能慢慢的枯竭,最后结束这一切。

她也知道,其实,这副身体,已经创伤累累,只不过,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做到彻底的决断。

毕竟,云惊澜的强烈意识太强了。

“澜儿,澜儿,澜儿,你不要吓我,澜儿,我是楚慕寒啊!你,你 回来了吗?你怎么了?你怎么样了,你的意识里到底有没有我,你告诉我一下,好不好?不要吓唬我,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我回来晚了,差了半个时辰,可是,你忘了,我们说好的 一生一世一双人,你怎么能丢下我,不,你不会丢下我的,对不对?康康还在等着你,你怎么能忍心让他么有母爱,说没有就没有了。澜儿,你快点撑开眼睛看看我。我不要你离开,澜儿,我发誓,我再也不离开你了,这一次是我错了,我不该轻易的相信你,没有事情,我的离开,让你受了伤害,澜儿,你不要吓唬我,好不好?”

楚慕寒的心都碎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切都做到了,而时间却差了十几分,她到底没有醒过来,这一点毋容置疑,大家都心中说不出的悲痛,为何,老天爷就是爱捉弄人,明明经历了这么多,为何,就不能让他们一家人团聚。

如果楚慕寒知道,这一次即便找来了摄魂铃,依然不能救回他,她宁愿在冥界等着,一定强行把她带回来,自己都忘记了,自己才是这冥界的王,可由于自己的身份,这个时候,断然无法回去,难道,他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真的就被冥界把她的灵魂拉走了吗?

楚慕寒的眼眸中冲着血迹,他不知道为何,老天一定要如此惩罚自己,为何,自己一定要伤痕累累,一定要心力憔悴。

楚慕寒感觉自己周身都被抽空了,他痛恨自己的同时,感到自己好无助了,好绝望啊,这些天,任凭他想到的办法,都用了一遍,试图来呼唤云惊澜,都没有成功,澜儿,我真的快支撑不住了,他心中不停的希望哪怕是意识,能跟云惊澜沟通。(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一十章 哀求 楚慕寒整个人都要崩溃了,浑身都沉浸在悲痛欲绝的气氛中,他不知道为何,老天一定要如此惩罚自己,为何,自己一定要伤痕累累,一定要心力憔悴。

他感觉自己周身都被抽空了,他痛恨自己的同时,感到自己好无助了,好绝望啊,这些天,任凭他想到的办法,都用了一遍,试图来呼唤云惊澜,他心中不停的希望哪怕是意识,能跟云惊澜沟通。

祈祷上天,你快点让澜儿醒过来,没有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成了行尸走肉了,好难受,他终于知道这种绝望的滋味,以前,对于一直都意气风发的楚慕寒来说,这都不算什么?可伴随着这一天的出现,却知道,离开谁,都不能离开自己的王妃云惊澜。

这一辈子都要陪着自己走的人,没有她在跟前,自己一切都变得那么的孤寂,无助,害怕。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能跟云惊澜可以匹配了,他决计不会让自己失去了云惊澜。

他要云惊澜,生生世世守护着她,即使折了自己的青春,也要保守着云惊澜。

可云惊澜就好似是熟睡了一般,再也不理自己了,他是不是故意如此惩罚自己,他真想把她摇醒,让她看一眼自己,他的心好累好累。

这种痛苦的折磨,令他整个人都再也找不到自己的感知。

“楚慕寒,你能不能坚强一点,圣女刚才已经检查过了,她只是昏睡,昏睡,不,陷入沉睡状态,虽然,我也暂时没有弄清楚,到底为何谁?可,你不能这样一直颓废,不想任何办法,这,让他如何能醒过来,你只有找到合适的办法,激发她的 意识,一定能醒过来的。”冉博最不喜欢安慰人了。

可所有的人,都不往前,一个个都神情悲痛,按照他的意思,已经把她的灵魂放出来,只是十几分钟的耽搁,不该成一个‘活死人’这般。

当然,他不会把这个说出去,这也要看到底对方是谁了?只是让他一直都强忍着,不放出声音,怎么可能,他,其实,真的想一走了之,可就是,不放心辛夷,爱,这个东西,真的让人太难焦傲。

辛夷一把推开他,看着一脸苍白的云惊澜,消瘦的脸颊,深陷的眼窝,他的泪都无法控制了。

这种表情,这种迹象,充分表明了王妃毫无生机的特征,除非她的意志强烈的支撑着她,要不然就算神仙也救不了她了。

想到这里,辛夷的眼泪就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为什么?

“王妃,王妃,你在听吗?我是辛夷啊,你怎么了,我是辛夷啊,你不是说让我照顾康康吗?你不是说,想让康康喊你一声母亲吗?你不是还要教导康康学习吗?可为何,你,食言了,王妃,王妃,你不要吓唬我啊,我是辛夷,你能不能听见,我是辛夷啊,王妃,你能听见吗?康康好想好想你,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醒一醒。”辛夷一边拉着云惊澜的手,一边悲伤的痛哭着。

脉象好微弱,微弱的好像只能感觉到他的呼气,却感觉不到任何的吸气。

辛夷一边抱着康康,她只想让王妃第一眼就看到康康,为何,为何,王妃会沉睡。

王妃一直都那么爱康康,她知道,康康就是她的生命的延续,她怎么能感受不到康康就在她身边,怎么会这样,不应该啊!

辛夷一想起圣女的话,心中就更难受了,如果,如果王妃活着,一定不回让康康受一点的委屈,可如今康康不舒服,王妃也躺在这里,一动不动,她甚至觉得自己都要只撑不住了,她多么希望自己的王妃睁开眼睛,好好的看一看小少爷。

“王妃, 王妃,我抱着康康啊,你忘记了吗?康康是你怀胎十月才生下的,却割舍了三天才见到的,你就能忍心他刚见到母亲,就没有了母亲的疼爱吗?王妃,王妃,你醒一醒,只要你醒过来,辛夷哪里都不去了,一直都守在你身边。好不好?王妃,王妃,辛夷再也不离开你了,再也不带康康走了,你快看一看,康康一直都在盯着你看呢?王妃,你醒一醒,快点醒过来啊!”辛夷的哭喊声,真情流露却依然没有得到云惊澜的任何反应。

康康咿咿吖吖的也伴随着辛夷的哭声,给与配合,他那小小的,弱弱的声音,好似一个缠绵不断的丝线一般,缠绕着云惊澜,踏入那个所谓的门槛。

她的耳边好多好多这个咿咿呀呀,好温馨,好幸福。

可为何,她就是依然胸口好难受,为何好压抑。

她多想再看一眼,那个可爱的声音,带着一种诱惑,让他不舍得放弃。

“澜儿,你听到了吗?康康回来,你承诺了你好好的,一直陪伴着他,你教导他书写,我来教她习武,为何,你如今要这样,你不是一直都在期盼。我们一家能团团圆圆吗?你一直都告诉我。我们一家在一起过新年,一起过中秋,一起去赏花灯,一起去游湖,一起去踏青,冬天就要来了,我们一起去堆雪人,好不好?这一直都是你期待的,每一次痴痴的望着花园中的春夏秋冬,我就知道,你一定再想,如果,我们有了孩子,会干什么?如今,你不用想了,康康就在你身边,澜儿,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我们一起带着孩子,还有外祖母,还有一大帮好朋友一起去郊游,你忘记了,我们说好的。你还要照顾父皇呢?澜儿,你醒过来,好吗?不要吓唬我。”

楚慕寒伴随着康康的声音,他的嗓子都嘶哑了,他不知道自己如何她才能醒过来,生怕自己一旦不说话,云惊澜就再也听不到自己的呼唤了。

即便嗓子如此不堪,他依然让自己说这话,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真的很想她醒过来,三魂六魄,竟然只回来了一魂一魄,他真的好恨自己,如果自己早一点,在早一点,一定会让她好好的。

楚慕寒内心的这份痛楚,他人怎么能懂得,他,如果在冥界把事情交给圣女就回来,一切也许,都赶得及,为何,为何自己就党务那一刻,竟然忘记了,这在人世间就是一天一夜,他到底还是大意,粗心了,害的自己的心爱的人,却只能躺在这里。

“好吵啊,不要吵,我要去见我红姨,我要去见红姨了,我要跟母亲一起回家了。这是谁啊,不要吵,隧道里轰隆隆的声音,好噪杂啊,母亲,母亲,你在吗?你在吗?”云惊澜慌乱了,耳边叨叨的声音让她烦恼,让她烦躁,让她不安。

“母亲,母亲——”这是谁的声音,好熟悉啊,好窝心啊!

她怎么都无法驱赶走,母亲来接自己,跟 红姨见面,对,跟红姨见面,红姨一直都在等候则自己。

为何更多的声音假如,这般凄惨,扰乱心田,好烦,这是谁,睡个觉都不让人安静。

太烦人了,太烦人了,让我安静一会。

母亲, 母亲,你在哪里?

“母亲,母亲,帮帮我,好心慌啊!母亲,母亲,你在哪里?啊,我的心好疼啊,真的,我的心好疼啊。你在哪里?”云惊澜被带动的整个心都被搅得天翻地覆。

怎么了,母亲,你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你。

母亲,云惊澜慌了,刚刚还一直紧紧抓着自己的母亲去了哪里,不,不要吵,母亲,我不让他们吵了,你快出现,我跟你一起去看红姨吗?红姨,你在吗?你在吗?母亲,你在么。

红姨,我想见到你。

母亲,你在哪里?

云惊澜好苦恼,为何自己跟母亲要说的话都在自己的耳边重复着,太聒噪了,可自己还无法拒绝,无法反抗。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母亲,你怎么又消失了,你不是应该引领我走的吗?

云惊澜被烦的无计可施,也无法集中找到自己的母亲了。

好不容易看到母亲,好不容易有机会跟她好好说说话,她还能带着自己去找红姨,可结果依然一场空。

为什么?

母亲,我到底怎么才能见到你,才能跟你在一起。

红姨,为何,我来了,却找不到你们了,你们都去了哪里了,我为何感到好难受,好纠结,好痛苦,母亲不是说,我过了这道关卡,一切都好了吗?

可我的心,依然好痛,好痛。

红姨,你在吗?母亲,你不是很疼很疼我吗?

你们都去了哪里?(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一十一章 苏醒 云惊澜无措的想寻找一个答案,明明自己的母亲把自己带过来的,为何,母亲却不见了,只剩下神神叨叨的声音一直徘徊在自己的耳边,难以泯灭。

一道道所谓的闪电,稍瞬即逝。

云惊澜感觉自己在一片无边的黑暗中,找到一个自己都无法说清楚的寄托。

所谓的母亲,红姨,找不到任何的痕迹。

却在一个看似空间中,找到一个新的自我。

她自己都不知道,何时沐浴在一片和谐,温暖的阳光中一般,层层的金光包裹,托付着她的身躯,周边那么多人,她不由心中有些着急,想过去打招呼,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是一抹灵魂。

而自己的身躯就被这层层的光芒包围,没有了起初的苍白无力,更没有了那种虚弱,而今的她,面带微笑,就像一个仙女转世一般,体内的五脏六腑竟然也被这个奇异的怪像自动修复着。

她,就这样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的发生着转变。

一旁自己的灵魂的也被一道奇异的力量拉回了身体。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眸子竟然动了动。

她受伤的皮肤,也变得细腻,光滑。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云惊澜张开眼睛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感到这个奇异的一幕,太让人感到好奇了。

云惊澜竟然看到夫君,楚慕寒,一身金黄的袍子,却不是皇帝的装束。

就在她惊讶的望着这个自己朝思暮想的身影的人的时候。

他却朝自己微笑,两个人都被这道光所环绕。

楚慕寒就这样走向她,她试图走下来,可这团光环竟然能跟着她。

两个人就这样结伴而行,进入一个级像仙境的地方。

但空间中的十二层地狱阴气,却让他不得不提高警惕。

“这是冥界,所有的前生后世都在这里掌控,看到这些画像了吗?一代代的冥王,是不是很熟悉,的确,这里聚集着太多灵魄,为了有一天能成为天神耪上的最闪耀的星星,澜儿,你的使命已经完成,可愿意跟我一起幸福生活。”

云惊澜好奇的看着一个个画像,啊,竟然有自己的夫君楚慕寒,不,应该是他的祖辈 ,一个个都秉着脸,甚是好笑,也正由于这一点,她掩着嘴巴笑道。

楚慕寒温柔的目光看着他,眼角都是宠溺。

他竟然不知道云惊澜有这样的取笑,所有的画像中,竟然有一个老的自己。

不远处,的确有一个镜面中,她竟然能从这里看到自己的前世今生。

如果不是这个魔宗的执着,偷偷跟冥界做了交易,改天换命,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他竟然做下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却让一个异界的灵魂活出了新的自己,冥界有这样的空子,算不算冥王也是个来公报私仇,让自己差点灵魂游荡,无法抽身,而这个前生今世都活在冷漠,无力中。

“镜面中的那个自己,一身的休闲装,一直都在干涉他人的心理,做心理疏导,那么干练,哈哈,应该收获到了事业上的成功吧!”云惊澜不由触手摸到那个熟悉的面孔,心中无比的忐忑不安,不知道为何,自己竟然能感受到她的孤独,寂寞,不安。

一缕魂魄虽然不能支撑着他的身体,可所有的一切都相当的顺利。

哪里的自己,没有爱情,却拥有不可多得的自信。

她的蠢蠢欲动,更为了,能跟异界的自己回合吧!

“这一次,我回来的灵魂,应该是我的这一世吧!因为脑海中,楚慕寒的影像那么的熟悉,儿子康康的眼泪,专注让自己那么心疼,纵观一下脑海,在镜像的提醒下,自己再一次的想起了好多好多事情,自己回来了。那么,那一世的魂魄是否也会去了,这个冥界的通道,毕竟是身边的人,冥王所开,一切都为今后的平安生活。”楚慕寒对着镜像中的自己心里默念。

“是的,我回来了。谢谢你!”那个穿着一身休闲装的自己,突然醒过来,冲自己招手。

感应到了,前世今生,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的这样结束了。

“回去就好,一切也该尘埃落定了。该做的都做了,虽然还不能圆满,可使命总归完成。”云惊澜冲那个一脸潇洒的云惊澜说道。

“那你要加油哦!我们都为你加油!”

两个自己对话,前所未有的一种奇葩事情,可就出现在这个景象中。

“你也加油,早一点需求到爱情。”

不知道为何,前生的自己缺少父母的爱,而未来的异世却用邮件爱情的滋润,也许,人生就是如此,在不完美中,争取到属于自己的那份珍贵的东西。

也许,这也是人生吧,人生吗?总有不如意八九的。

不得不让人感到好奇云惊澜却觉得那么的自然,很通透。

一切都源于这个冥界甬道。

自己竟然身上聚集着天下天平的兴衰,原来,自己之所以能来到这个异界,一世活了两次,都是自己的夫君在帮助自己,当然还有母亲的协助。

母亲伽莲的之所以魂魄被困,竟然有一部分原因,竟然为了自己的能回来。

好在他们之间都有了契机,楚慕寒这一次的历练,的确够残忍。

一切都过去了。

身上背负的责任,抱负都聚集在自己身上。

所有的一切都有了新的认知,云惊澜,楚慕寒相视一笑,两个人携受步入一个新的台阶。

“王爷,王妃,他们,他们竟然活过来了。”

辛夷大声的喊道,所有的人的视线都投入过来。

是的,王妃云惊澜醒了,王爷把王妃带回来了。

辛夷,想起刚才的一幕,心都提到嗓子眼处了。

“太好了,王爷,王妃他们都好了。”

所有的人都一个个喜极而泣。

云惊澜,楚慕寒没有任何的停留。

薄薄的一层雾中,云惊澜的脸若隐若现,肤白如雪,整个人看上去如白玉一般纯净无暇。

楚慕寒一身洁白的衣裳,两个人就像神仙眷属一般,完全不顾他人的呼喊声,带着人们口中的仙子飘然而去。

是的,刚才那一刻,还被楚慕寒带着云游冥界,一转眼,她竟然真的清醒过来了。

听着熟悉的人呼喊,而楚慕寒拉着自己就像一个孩子一般,一点点都不给自己机会。

脑海中,雷电闪现,自己,自己竟然能跟楚慕寒比肩了。

“怎么样?”楚慕寒笑着说道,他难得跟她如此,好不容易守得云开。

说什么也不能轻易的让他们打扰了两个人的世界。

知道云惊澜的前生今世,真好,她体内独有的灵力竟然能转变成内力。

如此逆天的行为,估计也就云惊澜有这个本事。

“还是不敢相信,我,我竟然也如此厉害吗?”脑海中竟然出现一点短路,云惊澜竟然差点傻掉了,她实在有点不敢相信,自己以后再也不用羡慕楚慕寒,说走就走,来一场美丽的飞翔。

谁能想象,一个从来不知道内力为何物的人,一绝醒来,竟然变得如此厉害。

云惊澜快速的接受了自己能飞翔的事实,也感悟到,这种感觉甚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再也不依附他人,紧靠自己也能穿越这荒山野岭。

不知不觉的手紧紧的握着楚慕寒的手,两个人相互看了一下,好像一切都在无言中,两个人什么也不用说,心有灵犀一点通。(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一十二章 融合 和煦的阳光慢慢的洒在他们身上,两个人相互偎依着,零碎的阳光落下来,竟给两个人身上镀了一层金光。

远远看去,就一幅淡淡的水墨画,水墨画里泼洒着风的舞动着,好似带动着一个个精灵跳动着美丽的舞蹈,晶莹透亮,熠熠生辉。

楚慕寒紧了紧手,生怕她再一次从自己的身边溜走,此时此刻,再美的景色,也没有对方眸子里的自己的影像好,的确,两个人对望,眼神早就角逐在一起。

缠缠绕绕,绝不分开。

楚慕寒的双眸中,眼光闪烁,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这生死一线间,他的心颤抖的自己都无法支撑。

他只知道自己这辈子离不开她。

“澜儿——”

“嗯——”

“澜儿——”

“嗯——”

“澜儿——”

“啊——”云惊澜还没有回过神,嘴唇已经被对方紧紧的衔着。

云惊澜还没有回过神, 楚慕寒灵活的舌头就像滑溜的泥鳅一般,钻进她的嘴,舌尖勾起她的舌头,迫使她和他一起沉沦。他的舌扫过她嘴内的每一寸地方,呼吸越来越急促,舌头的压迫也越来越重。

楚慕寒一双大手扶住她的后背,给了她一些支撑的力量,他恨不得此刻都把她糅杂在自己对身体里。

好久好久,永永远远。

就这样永远相依相偎在一起,再也不要这样的分别,不要这样的撕心裂肺的痛。

有过一次, 他害怕极了,他生怕自己 一觉醒来,一切的一切都是梦魇。

惶恐不安,难以释怀!

不知道亲吻过无数遍,每次都能让云惊澜沉醉不已,他们就像两个刚刚恋爱的人,永远不舍得分离。

他瘦了,他憔悴了,心中心疼不已。

如果不是声音里的熟悉,她都不敢相信眼前的楚慕寒就是她内心最爱最爱的人呢。

“澜儿,澜儿,答应我,不要离开我,不要,不要在离开我。”两个人都快透不过气的时候,楚慕寒不得不停下了猛烈的索取,依依不舍地在她的双唇流连,反复轻啄,仿佛她的唇是时间最美味的东西。

然后紧紧的把她拥入自己的怀里,好像失而复得的珍宝,让他无法放手。

“想什么呢?”楚慕寒竟然没有得到云惊澜的反应,这让他很棘手,怎么会这样,这个时候,不是想自己,他,到底在想什么?

心中塞塞的,说不出的一种难受,这种失而复得的感受,真的让自己不敢相信。

那一天,他们急匆匆的感到,运用摄魂铃把魔镜的甬道打开,哪知道,三魂六魄却没有及时归还,以至于他看到云惊澜的脸色如常,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魂魄进入身体的那种正常反应。

他,知道,还是错过了最佳的时辰,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自己把这一切修复好。

看到,他就像一个没有任何生机的一个‘活死人’,他,怎么甘心,即便要收到惩戒,他也绝不后悔。

也就有了,他冲破自己身上的解禁,让自己的魂魄飞入冥界。

恰好,当时冥界打开,而圣女伽莲,正在劝慰云惊澜,他不知道不知道,红姨对她的重要性,可他却无法靠近,他只能利用冥王的特殊术法,把该收的灵魂都归于冥界,单单云惊澜,他一个张力,快速封闭了冥界通道,这也是为何,她一只脚进入了,却再也找不到任何伽莲的魂魄。

没有办法,不顾一切,他也要把云惊澜带入人世间。

他明白,自己不算犯了天条,要不然,刚才,他携带他去冥王殿的时候,一切正常,他才有权携带那宝物,让自己跟云惊澜重新返回人间。

“没,只觉得这一切好不真实!”看着不远处的夕阳,她的确觉得这一切都那么的玄幻。

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更有一种,说不出的一种欣然。

因此,靠着他,自己的心说不出的踏实,幸福。

“这一切都感谢你,如果没有你的坚持,我怎么会有今天,虽然作为冥王,我一定会有很多的劫难,可这劫难换来跟你的百年好合,我宁愿承受这一切,毕竟,有苦才有甜。”楚慕寒狠狠的吻了一下云惊澜的额头,不是矫情,是实事求是。

有了这样的认知,她整个人的心都有一种说不出的甜蜜。

自己在他的心中越发的重要,自己怎么能不开心,不高兴。

“说什么感谢,你我之间,还需要这样的客气。哼,是不是心中还有其他的想法,老实交代。”云惊澜毫不客气的指出,他要知道,自己可不会容忍他有丝毫的分心,她刚才那一瞥,不是假的,实实在在的,真实可靠的,那个圣女依然在的。

她不会因为这个吃醋,可他胆敢心中有他人,自己不会轻易的放过他。

不仅仅为了这个生死相许。

“有想法,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要知道,除了你,我这身体也不敢背叛你,你要知道,除了你,我这身体就是一个——”楚慕寒的身体,还真的如此。

只不过,她只是跟她开一个玩笑而已,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实在让自己都感到不舍。

“别说了,我,我相信——”泪水盈满 ,她再也控制不住了。

云惊澜真的好心酸,这一次次的经历,让她终于歇下来了。

虽然,天月国的皇帝楚简,不知道还会不会发疯。

曾经出现的一幕幕,一串串,一个个,他都不会让自己消停。

她竟然能感受到他的痛苦,刚到冥王府邸的时候,他那段时间饱受精神的折磨,拿段时间的他的心力憔悴,他的一切的一切她都能感应到。

对于他被人折磨成那个样子,他真的好心疼,好难过,那种母爱的泛滥一般,无法让自己冷静。

以前那么温热的,那个诱人的怀抱变得越发的依恋,他浑身上下的温柔的让人无法割舍。

满脸的胡茬,扎在他的脸色,痒痒的,满嘴的味道,让她知道,他等待自己的辛苦,毕竟,在自己的脑海中,那一段,跟母亲交流的那一段,看似短短的时间,可在人世间,就是一段煎熬。

他究竟吃了多少苦?

莫名的心疼,好像又回到他们初见的那一晚,他的依赖,他的咆哮,他的隐忍。

“澜儿,澜儿,不哭,不哭了,我知道,我坚信你一定会回来的,你怎么能舍得丢下我。”楚慕寒的声音充满着无尽的憧憬。

虽然这一段时间,他故作坚强,故作平静,那都是让其他人看的。

当那一晚,他真的没有如愿醒过来,谁也不知道,他顿时觉得自己的心也停止了心跳一般。

“嗯,哭过来,以后就是甜蜜的生活,这可是你说的。对了,你怎么会来想起来到这里?让他们一个个都眼巴巴的看着我们。”云惊澜慌忙岔开话题。

其实,他也知道,经历了这么多,饱受相思之苦,他怎么会轻易的放手,毕竟,这些天,自己的灵魂出窍,看似都是规划好的,可稍有不慎,一切都结束了,生死两茫茫。

自相忘,不思量。

“忘了告诉你,我跟师傅学艺的时候,这里有一个天然巧工的山洞,甚是美妙,一直都想引你过来看一看,却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党务了下来,说实在的,他刚才那么多人,看着你,呼唤着你,我就知道,他们等着你给他们服务呢?可,我的心还严重受伤呢?作为你最亲的人呢,你是不是先照顾我的感受。”楚慕寒认真的表情,不由的云惊澜心中偷着乐。

他终于开窍了,也知道,两个人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偶尔过一下,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生活,真的,真的是一件特别惬意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一十三章 两个人的秘密 楚慕寒认真的望着云惊澜,听到他的话,他的表情真的很逗,让自己不得不只想永远这样抱着她,拥着他,这样生生死死一辈子,永远不分离。

他的小心眼,当然只是针对云惊澜,毕竟,他一直都容忍着她就这样平静的警示。

山洞里,一堆火焰下,把两个人的容颜照的清清楚楚的,楚慕寒此刻才意识到云惊澜的身上的单薄,山中白天,黑夜温差大,她却穿的如此单薄,还如此的瘦弱。

“澜儿,你吃苦了!对不起!”紧紧的把她拥在怀中,他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渴望,热辣辣的吻再一次袭击而来。

好不容易找到了两个人的相处,他说什么也要把所有的相似都表达出来。

经历了痛苦的折磨,饱受相思中,感恩上天让他们再次成全了彼此,让彼此成为了最依恋的人。

隐约中,那两个紧紧相依在一起,让楚慕寒的眼角也隐隐发亮。

好在他也没有把‘失去你’说出来,要不然,他一定记恨自己的,她不希望自己消极的思绪。

“澜儿,澜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很冷?”篝火灭掉之后,云惊澜就这样静静的一直窝在楚慕寒的怀里,迟迟都没有抬头,她心中思绪万千,感觉自己的生活真的无法容忍没有楚慕寒。

再一次被深爱的人抱在怀里,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她说不出的幸福。

“不冷,有你在,我就不冷。”云惊澜的嘴角上翘,眼睛里藏不住地漾起甜丝丝的笑意。

楚慕寒把自己的外罩给云惊澜披上,紧紧的抱着她。

两个人的世界变得好温馨,好难得。

楚慕寒这一次很悲催,早知道,山洞的美景稍后再按,到时先把她给收拾妥当,这温差如此大,他只想好好的拥着她,不想她受伤。

“澜儿,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了。我们两个人带上康康一起也出去走一走,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去复仇了,而那个楚简,你也知道,就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没有那种气概,担当,你不知道,我的心饱受着折磨,我好后悔,这些年,没有陪你好好的走一走,没有好好的享受一下两人世界,没有给你带来更多的幸福,快乐。如今,我们有了孩子,就是一个完完整整的家,你要知道,真的很不容易,如果,那些人依旧咬着不放,我们也不会不说一道公道话的。”

他好像感觉还不太真实,虽然两个人紧紧的相拥在一起。

可他就是无法说服自己,自己的心爱的女人已经回来了,就在自己的怀中。

“好啊,那我们也应该回去看看外祖母,父皇,看看康康,安置一下其他人,继续走我们未走完的旅程,你也知道,当年,我们才走了那一点,就遇上了各种糟心的事情。”云惊澜满心都是期待。

美好的生活总是给人一种无法回头的憧憬,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希冀。

两个人的想法一致,作为云惊澜,一直都靠医术救人,如今,有了真功夫,是不是就可以行侠仗义了。

“我都不想回去,我生怕外祖母,这一次不会让你我顺顺利利的出来了,你要知道,一系列的暗杀,实际上让她老人家,估计再也不愿意冒险了,特别有了康康,如果我们就此告别,她老人家就算要教导,也没有办法,我不想再让你受累了。”楚慕寒没好气的说道。

一想起外祖母,他的头不由就大了,她老人家在自己失忆的情况下,给自己那番教导,真正的让自己都觉得有些亏欠她 。

“怎么会,外祖母一向最疼我们了,她也就是担心康康,可行千里路,比读万卷书都厉害,这点道理,她老人家知道的更清楚。你是不是准备带我去沙漠,戈壁看看?我记得你一直都想去看看,我陪你,好不好?”云惊澜揉开楚慕寒皱在一起的眉头,心疼的说道。

战神,英雄,都渴望去征服一些自然界的东西,而自己,恰好,就有这样的知识,她义无反顾的也要跟着去,以前,自己是他的累赘,毕竟自己功夫不行,根本就不是某些人的对手。

而今,不同了,就是自己浑厚的内力,让他不得不重新有一个新的认知。

至少能跟着楚慕寒一起去面对更为严峻的困难。

篝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着,映红了云惊澜激动的小脸。

“好,为夫就知道,你最心疼我了。”楚慕寒说着就深情的看着云惊澜。

哪知道云惊澜的脸一红,‘腾’的一下,差点他怀中跳起来了。

夫妻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楚慕寒当然意识到云惊澜的不妥,他倒是希望没有发生任何事。

其实,他怎么会不明白,自己做的过于简单了。。

不过,作为两个人的秘密基地,他们相互一笑,什么都不说了。

山洞内的宝藏,永远都不会沉默在其中。

两个人执子之手,牵绊着往前,有了势力,就越发的觉得生活太快了。

翌日,两个人相互看了看,都不由笑了起来。

简陋的生活,让他们两个过得相当的满足,幸福。

“走吧,要不大家,一定我们真的飞入天宫了,做了一对逍遥夫妻,我还想看看康康了,不知道他都认不认识我了?想来,亏欠他太多。”

她可不想在这里继续住下去。

再说,这里的宝藏为发掘,只是一个普通的山洞,真的情调不高。

白天的余温也无法阻挡夜晚的寒冷,楚慕寒的身体如此好,长期以往,也需要好好的调理一下,她可不想楚慕寒有任何的不适。

云惊澜夸张的动作,吓的楚慕寒一愣,不过,很快他就笑了起来:“其实,你这样,到时更关心我多一些,我就权当你给我的幸福依靠”

楚慕寒再一次一把抱过云惊澜,两个人相互紧紧的靠拢一点。

一大清早,他真的不愿意就去面对大家,他更想这样永远拥抱这他,生生世世。

楚慕寒心中感到无比幸福,自己心爱的澜儿回来了,他没有做梦,他没有妄想,如若不是这样,他那颗早就没有任何涟漪的心,如今那么的激荡,心跳加速。

人都说婚姻到达一定的阶段之后,就进入低迷。

可在楚慕寒的眼中,云惊澜一直都在心中的最深处,每一次的牵动都让这颗心的跳动更为强健。

从认识云惊澜的那一刻起,她就给自己带来说不完的惊喜。

一个接一个,应接不暇。

他今生能有澜儿陪伴,太幸运了。

“我们怎么回?”云惊澜故意假装问道。

虽然继续想跟他一样,神仙眷属的过下去,可他却知道,如今,他还是势必要先面对大家。

“当然是做一对‘吊妇了’来去匆匆,那种暴走的感觉,果真让人很兴奋。”楚慕寒简直就是云惊澜独自里的蛔虫了,其实,他的意思就是这样,想试探一下,自己到底有多厉害。

云惊澜岂有退缩之理,他就是不想让自己展示,可有了这个自由飞翔的好机会,自己怎么舍得轻易的放弃,总而言之,他也不想骑马,或者坐轿了,对于云惊澜来说,能跟楚慕寒肩并肩一起,所有的一切都能让自己欣喜同行,也能让自己再一次尝试这翱翔的机会。(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一十四章 历练 九月的一日,阳光普照,中州国的都城街道上早已经是车水马龙。

一辆看似普通的马车慢悠悠的行驶在街道航,到达一条小巷子中后,马车便停了下来。

伴随着马车的稳妥停靠,一个白乎乎的小手揭开了门帘,一个身穿一件天蓝色的绸布袍子,腰束云纹腰带,一头乌黑的头发用一根普通的银簪盘起,装扮朴素得很,可那粉雕玉琢的模样,灵动的眼眸,还有落落大方的态度,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看样子,有五六岁的样子的一个孩子从不慌不忙地从马车上跳下来,嘴角一挑,看着不远处的熙熙攘攘的集市,噙着一抹浅笑,自带一番气定神闲的气度。

“哥哥,等等我。”

甜腻带着一种可爱的稚嫩的声音传出来,只见一个乖巧极了的小女娃,张圆圆的小脸,唇红齿白,穿上了一身崭新的真红色绣着金线凤凰的袄子,配上一顶可爱的帽子,戴上了镶嵌着红宝石的金项圈,一看白白嫩嫩的模样,心里就止不住心里就喜欢。

四岁左右的样子,正忽闪着自己那双大眼睛,哀求的表情令人心疼。

“你,就在马车里坐着,不要跟过来。”小男孩不耐烦的叮嘱着。

明明就是一个小男孩,却表现出一幅大人的模样,看着就让人想笑。

“哥哥,你,你说带我出来玩的?”小女孩抽着鼻子很不爽的指责到。

此刻,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眸里都是水珠,好像一个不小心,就掉下来一般。

小男孩皱了皱眉,叹了一口气说到:“辛夷姑姑,让她下来吧!”

就知道这个小麻烦会如此,怎么都黏着自己。

辛夷从马车上下来,脸上自始至终都带着宠溺的微笑,看着这个粉嘟嘟的小丫头,不得不再三叮嘱:“笑笑郡主,你可跟紧哥哥了,他去办事情,你可不能拖了后腿,知道吗?”

辛夷把笑笑抱下来,冲着那个小男孩说到:“小公子,当心点,那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

那个被称为小公子的小男孩,冲着辛夷笑着说道:“辛夷姑姑,放心吧,都不是第一次了,到了约定时间,我就回来。”

那一笑,倾国倾城,像是磁石般吸引着他人的目光。

好在这里是偏僻的小巷,还没有多少人看到,他的小脸已经转变了自己的表情,完全看不到刚才那一幕,多么的令人匪夷所思。

辛夷冲着他点了点头,眼眸中都是认可。

相当相信他。

五年了,小公子越发的气宇轩昂,翩翩有礼,稳重有加,就像一个小大人一般。

总给人带来安定,他身边的小郡主,就是南慕公主的女儿,笑笑小郡主,这一次,打着来取药的名号,来到中州国,这一住,就是几个月。

一点都没有回去的意思。

南浔国,皇帝南风的儿子一出生,就带着毒,虽然有王妃出手相助,可到底这种在母体中就带着毒的孩子,身体一直都比较弱。

即便王妃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让那孩子跟康康他们无疑。

康康虽说小的时候,一直都小病不断,可王妃一边用药给他沐浴,一边为他准备药膳;而王爷自小公子一岁能站立的时候,就开始让他扎马步,这四年下来,康康跟一个健康孩子无疑,甚至比健康孩子都要精神百倍。

辛夷望着远去的康康,内心就发出说不出的喜悦。

小公子一晃都五岁半了,时间过得好快啊!深受老皇帝娄萧的喜爱,总是隔三差五的就让他去皇宫,云惊澜这个公主那可相当的孝顺, 明知道他们在中州国守得庇护,其实更多由于自己的父皇能有半丝的膝下承欢,有一个小子能在她面前,晃一晃,让他提提神。

想起皇帝,不由的想起冉博,也不知道冉博回去之后,情况到底如何?

五年来,虽然一直都有书信来往,可她的心越发的平和了,他的母妃到底出手了,把他推上了王位,哪个位置上的人,辛夷越发的不会去想,很多事情天注定,自己又何必去强求。

小公子的成熟,稳健,让辛夷很放心,她索性坐上马车,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此时的小男孩没有昔日的速度,身边一直有一个看似乖巧,懂事的妹妹,只好慢悠悠的带着笑笑往集市上走,辛夷看着两个两个小主子的背影走远,她并没有跟上去,却抬眼与某个躲在树上的暗卫交换了一个眼神,下一瞬,那暗卫就不见了踪影……

一对如此好看的小人走在集市上,所经之处,引来不少好奇的目光,这些路人暗自揣测着这两位也不知道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公子,小姐。

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金童玉女一般,两个小人好似没有看到这一幕一般,活着早就习惯了众人的目光,多了也就那么难为情了。

笑笑初来乍到,这热闹的集市上到处摆满了摊子,小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他可爱的小脸上露出灿烂的笑靥,东看看,西瞧瞧,没有了任何生疏,胆怯,却一下子活泼了不少。

对于像这样年幼的孩童而言,这些小玩意,小点心,还有一些小手艺,那就是他们的最爱,想吃什么,只要小手一拉身边的大人,大人不由的就给自己家的孩子买上一些。

虽说笑笑一直都紧随康康的身后,但那双灵动的眼睛,还真的被这热闹的景象所吸引,都觉得应接不暇,一路上,他很是喜欢的卖了不少东西。顷刻间,她带的小小的布袋里就装满了各种小玩意。

不知不觉见,康康手中的一串铜钱就所剩无几了。

集市上的小商小贩,到时看出他们的架势就像有钱人,为此,他们所到之处,都会有人热情招待。

康康年龄虽小,见怪了世面,再说,他心中早有打算,带着笑笑,出了这个小巷,进入了东街的闹市区,这边没有过多的小商小贩,主街宽敞明亮。

马车行走的较为多一些。

这就是进入皇都的必经之处,也是主要的干道。

笑笑不解的望着康康,给予开口,哪知道康康的眼神都不关注她,让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

“哥哥,我好饿!”

终于,笑笑还是忍不住了,央求的语气看着康康。

她不明白,为何,他一脸的严肃,好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不要着急,我们去*,哥哥给你买好吃的。”康康平静的语气,让笑笑实在弄不懂。

刚才,他还说自己手中没有钱了,此刻却要请自己吃好吃的。

哥哥没病吧?

她虽然不解,却不敢耽搁哥哥想事情,毕竟,哥哥一向都主意特别。

一高一低,两个小孩来到*,小二慌忙给两位请到一旁的一个座位上,心想,一定是大人还在后面,只看两个人的穿着,气质,就知道不一般。

“小二,给我们来一壶茶。”康康从怀里拿出十个铜板。

小二连忙接过,笑着去取,心里还想,这小公子,气度不凡,这是口渴了,喝过之后,就容易饿,这一笔大生意,总算等到了。

笑笑慌忙拉了一下康康,小声的说到:“哥哥,这里一壶茶都把你的钱喝完了,一会,你怎么请笑笑吃糕点。”

她实在不明白,为何姨母只给哥哥一吊钱,这能做什么啊?

康康却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就在笑笑还不明白他的意思的时候,康康的眼光已经把整个大堂内的人扫了一遍。

没有看到一点适合他动手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一十五章 收获 康康打眼一扫,整个大堂还真没有自己可以利用的,他该如何动手,还真的该好好的考虑一下,反正,自己一定要完成任务,他的眼眸中,竟然倒影这一个更清醒的影像。

小二已经笑嘻嘻的把茶水送了过来,在刚才的那个集面上,由于街道较为窄,看似异常热闹,确实平头百姓去的较为多,而这主街道,马车并肩跑,当然适合这些权贵人家了。

康康给笑笑,自己各倒了一杯水。

笑笑实在饿的不想动,走了这么远的路,还是第一次,如此辛劳。

因为她缠着哥哥来的,为此,也不敢发牢骚,只能静静的看着哥哥,到底要做什么?

哥哥做事,一向都说到做到,他说请自己吃糕点,就一定会做到的。

就在康康有些失望的看着大堂内的人,没有自己能做到的事情。

忽然,二楼的雅间里,传来,各种嘈杂声。

“我家夫人的富贵猫丢了,你们谁看到了,快点帮找一找?必有重赏。”

一个嬷嬷的声音从楼上传出来,伴随着各种脚步声,好似很慌张,很紧张。

而大堂的人,早就慌忙四下看,重赏啊,谁不喜欢。

也不知道哪一家,如此富贵?为了一只猫就重重有赏。

康康的眼眉一抬,机会来了。

就听到一个柔软的,毛茸茸的东西在自己的脚边发出微小的“喵喵”声。

康康蹲下身子,看了看脚边的猫咪。

笑笑当然也发现了,这白白的,绒绒的,精灵的小猫咪,太好看了。

她一下子就喜欢了。

由于,他们两个就是小孩,钻在桌子下,也没有人发现。

而楼上的人慌慌张张下了楼,草草的看了一眼,整个大堂,没有一个人出声,不用说,这猫咪又跑了,都来不及多说,就一窝蜂的朝外面跑去。

大堂上的人,说来也都是有身份的人,见到这一幕,不由的摇摇头,各自忙各自的。

而康康却一把抓起那只毛茸茸的小猫咪,放在笑笑的小篮子里。

拉着她顺着一旁的楼梯,慢慢走上了二楼。

他拍了拍小篮子的小猫。

小白猫就像听到了号令一般,飞速的窜出小篮子,朝不远的一个雅间跑去。

由于刚才的混乱,这扇门并没有关闭严。

他拉着笑笑就紧随其后,只见小花猫进到屋子里,就好像受到惊吓一般,冲入屋内的饭桌上,在场的人,一个个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的不知道如何应付。

到时一旁的丫鬟,侍卫,试图抓着小白猫。

却发现,小白猫相当的机灵,根本就无法抓到,到时有一个侍卫,可能功夫比较厉害,到时抓住了小白猫,却被小白猫狠狠的抓了一下,疼的他一下子,就把小白猫给甩掉了。

而那一屋子大人,也纷纷被这一个小白猫弄的呆不下去了

康康去拉着笑笑的就躲在一旁,在一片混乱中,他的手中多了一个令牌。

对,这就是他的任务。

这个任务,就是拿到这位丞相大人的身上的令牌,这个题目,当然是皇帝外祖父给自己出的题目了。

唉,说起这个外祖父,他也实在无语。

不过,这个时间,还需要善后,他手指一动,那只小白猫,却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去。

那个雅间的人,怎么甘心,好在老板出马,快速的解决掉这一桌子的麻烦。

而康康则在另一个拐弯处,把小白猫给接住了。

这个时候的小白猫俨然就像康康的一把利刃,静等这主子的号令。

所有的事情都解决完了,笑笑还没有弄明白。

不过,跟着哥哥在一起,到时让他大吃一惊,哥哥真的太厉害了

想起今早,姨母的交代,她一直都弄不明白,为何姨母只给哥哥一吊钱,还把他们所有的宝贝都给收走了,唉,要不然,她都想请哥哥吃好吃的。

可是,一吊钱说话间就完了,说来,这一吊钱,还不能在这里买一点点心。

*的点心,可都是按照银两来算的。

她眼巴巴的看着哥哥,希望哥哥能快一点把这个惹祸的小白猫给弄走,他实在看着都不舒服。

他可亲眼看到这个小白猫抓伤人的一幕。

“走,我们下楼。”

康康冷静的看了看所有的走廊间,再也没有任何的人。

他拉着笑笑顺着楼梯回到了大堂,然后从容的出了*。

“哥哥,你,你还没有请我吃糕点呢?”笑笑不情愿的说道。

她怎么觉得哥哥说话不算话了。

为何,要出去,出去还怎么吃糕点。

更何况,一想到,刚才他们用十个铜板买的那个茶水都没有喝呢?

“稍等。”康康拉着笑笑,走了大约五米左右,把笑笑刚才买的那一个小毛球扔给了那个小白猫。

小白猫看到这个,兴奋极了,她就知道,让它办事之后,他一定会有奖赏的。

竟然是自己最爱的毛球。

“哥哥,我的,我的小毛球。”笑笑忍了一路,糕点也没有吃到,茶水也没有喝到,却把自己的小毛球给搭进去了,让她怎么也忍不住了。

“哇——”大哭起来,惹的那些行人,都不忍心的看着这哥妹两个。

大人怎么能放心,把这一对孩子放在这里。

却没想到,笑笑的哭声,竟然引来了刚才的那个嬷嬷。

“天啊,我的小祖宗,总算找到你了。”她在不远处一直查找这,如果不是这个小女孩的哭喊声,她还没有看这里。

这一看,不打紧,正好看到夫人的小白猫,正高兴的追着一个小毛球在玩。

刚才还试图围观的人,一看到,一位穿着高贵的嬷嬷冲这边过来,就知道,这兄妹的家人找到他们了,都不免继续走自己的路。

如果这个时候,他们回头,看到这位嬷嬷报的不是那个小公子,也不是那个小小姐,不知道他们作何感想?

唉,这世道,果真是,一只猫都比人重要。

“小公子,小小姐,多谢你们,你们的家人呢?我送你们回去。”嬷嬷见到那个小女孩哭的不行,就想人家帮助他们找到的小白猫。

说什么也要感想人家家人一下。

哪知道,她话音刚落,就听到康康了冷冷的声音说到:“我妹妹之所以哭,那是因为,你家的小猫抢了她心爱的玩具,小毛球。”

嬷嬷看着怀里的小白猫,还真的,刚才一直没有细看,可她却不敢轻易的把这个小毛球给取下来,一旦惹恼了这个小白猫,自己受伤事小,这只小白猫再一次跑了,自己可吃不住兜着走了。

“小小姐乖,你的小毛球啊,告诉嬷嬷,多少钱买的?嬷嬷给你钱,你再买一个,好不好?”嬷嬷和颜悦色的试图跟笑笑谈谈条件。

啊,笑笑不悦的看着嬷嬷,她,她竟然要抢自己的小毛球,太,太欺人太甚了。

她委屈的表情,康康都看在眼前中,慌忙超前一步低声说道:“嬷嬷,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不过,既然你家的猫这么喜欢,也玩过了,我等一会哄着妹妹再买一个算了,只不过这银两。”

嬷嬷当然明白,说时迟那时快,她快速掏出一个银锭,冲着康康眨巴眼睛,抱着小白猫,就火速离开,生怕那个小美女在哭喊起来,她就成了众矢之的了。

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抢一个小姑娘的小毛球,说出去,那不是丢他们家夫人的脸,那不是打他们家大人的脸吗?

这可是将军大人最疼的夫人,轻易的不能有丝毫的委屈。

好不容易,将军给夫人带了这个边疆的猫咪,让夫人开心起来,让夫人整个人也爱装扮起来,兴趣多起来,对于这个猫咪,比什么都重要。(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一十六章 给予 嬷嬷心知肚明,说时迟那时快,她快速掏出一个银锭,冲着康康眨巴眼睛,抱着小白猫,就火速离开,生怕那个小美女在哭喊起来,她就成了众矢之的了。

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喂,喂,你,你不能跑,我,我的——”笑笑气急败坏了,怎么,怎么能抢走自己的小毛球呢?

那可是自己的,哪知道,康康及时的捂住了她试图再大喊大叫的嘴巴。

倒是一个小声的话让她听了咋舌。

“别喊了,人家给了一锭银子,够你买一千个了,你还吃糕点吗?”康康低低的声音,没好气的问道。

这女孩真的好麻烦,她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简直就是给自己丢脸,不过,好在有她这一招,能快速把人给吸引过来。

如果,让自己选择,他真的不愿意带这样一个没出息的妹妹。

“真的,哥哥,是真的,那,我能吃糕点了,那,我要吃一盘,最好吃的芙蓉糕,刚才,好多人都在点。”笑笑一听,整个脸就变得喜笑颜开。

能吃糕点了,哥哥果真好厉害。

她粉嘟嘟的小脸上,完全没有刚才的哭痕。

康康不由的摇摇头,还好,这小丫头一听吃的,就什么都忘记了。

要不然,他还真的不知道如何哄她。

两个人回到*,店小二才意识到,这两个小不点,何时出去的,他,他怎么没看到。

不过,没关系,人家直接给了一锭银子,除了一盘糕点,剩下的都打包。

笑笑高兴坏了,哥哥简直就是天才,太厉害了,竟然能用一个小毛球,就换来一大包糕点。

这,声音太划算了!

康康到时像个没事人一般,思考着,外祖父到底是不是想动动这个丞相。

要不然也不会让自己做这件事。

可,这些还不能跟自己的母亲透露一丝一毫,要不然,母亲绝不会让他再去皇宫的,外祖父啊,说实在的,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过,他还没有想明白,笑笑到时把糕点清盘了。

他喝了一杯水,就带着笑笑回到刚才的那个集市上,顺便给笑笑又买了一个小毛球。

笑笑很纳闷,哥哥的钱不是全部花光了吗?

怎么,怎么会还有钱。

她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到,姨母把的身上,自己的身上所有的值钱的东西全部留下了,姨丈甚至还特意叮嘱辛夷姑姑,只能用这一吊钱。

还美名其曰,男孩,就要穷这养,绝不鞥让他们大手大脚的习惯。

还有,姨母给哥哥的考验,就是让他,理解这些商人的不易。

貌似,哥哥过关了哎。

笑笑抬头望了望一脸沉思中的哥哥,还是哥哥厉害,比自己的母亲,姨母,姨丈都厉害。

康康看了看笑笑那乐滋滋,一脸崇拜的笑,不由摇了摇头。

这女孩,还真的麻烦。

不过,却依旧拉着她的手,按照原路返回。

中州国的九月,烈日还是入火球一般,炙烤着大地,虽然庭院一片绿意盎然,可单调,枯燥的天气,人不由心生烦躁。

云惊澜腹中的孩子已经有八个多月大了,就算穿如此宽松的衣裙也掩不住那高高隆起的的肚子。

孕妇爱燥,即便已经过了炎热的夏日,可她却是揣了个暖炉在肚子里似的,稍微活动几下,走几步,就会香汗淋漓。

公主府内,人声不断,云惊澜知道,南慕为了让自己开心弄的,可她除了心烦意乱,真的不喜欢这一份热闹,虽然,这白日里,她依然待在放着数个冰盆的主殿中,可一想到出去散散步,透透气,就有感觉到心情不悦。

虽然南慕也时常安慰自己,好歹产期在十一月份,天气不会太过难受的。

话虽如此,她依然没有太多的平静。

这一段时候,由于自己怀孕,父皇总是找机会,把康康拐带到皇宫。

想起康康,他总觉得,他就跟楚慕寒一般,唉,背负的责任过重,其实,一个小男孩,原本就应该开开心心,有自己年纪的快来,幸福,爱好就好。

可自己教给他的课程,他总是轻易而举的就拿下了。

而楚慕寒教他的功夫,更是一点即通。

她感觉自己都没有什么可教的,为此,这不,让他去体验生活。

只有接近各种生活百态,才能让他更会的享受生活,虽然不知道到底管不管用,可,他这一段还真的乐在其中,玩的不亦乐乎。

“澜姐姐,我赢了,你怎么了?”南慕的声音传过来,他们正在打牌。

自己告诉他们的一种玩法,纸扑克。

实在,不想让她在自己面前吐露那些育儿经,耳朵都磨出茧子来了。

好在,有落葵他们陪着她,到让他少给自己说教。

“没事,你们玩,我去看看康康,笑笑,他们要回来了。”

夕阳在云惊澜的殷切期盼中落下了大半,走出来,终于让自己松了一口气,一个清亮的童音打破了那沉思中云惊澜:“母亲!”

康康笑盈盈的拉着笑笑冲着不远处的云惊澜喊道。见到母亲的康康,没有了平静,淡定,还有没有了那种深沉,他知道母亲不喜欢自己太过沉闷,不过,看到母亲,他真心的感到幸福。

快六岁的楚云,看到母亲那灿烂的笑容,就知道,母亲一定再等自己。

他们两个人有的时候,把学习当成游戏,这是母亲给他最大的乐趣。

由于,他的性格沉闷,云惊澜总是想尽一切办法,让他感到学习是一件好玩的事情,让他的生活充满不一样的感知。

“康康,今天怎么样?还好吧!一切都顺利吗?出汗了吗?”云惊澜笑盈盈的迎上去。

“母亲,我很好,一切都很顺利。妹妹在今日还乖巧吗?”他一双熠熠生辉的眸子里闪闪发亮地盯着他家母亲的小腹。

母亲腹内有一个妹妹,虽然他不知道,是不是跟身边这个笑笑一般,惹人烦,可他还是期盼这个孩子的到来。

这样,自己都不用总是安抚母亲的情绪,她总是害怕自己太过严肃,太过深沉,太过稳住。

唉,她哪里知道,每一次去皇宫,外祖父都会教给自己太多太多的权谋之术,教给自己很多的布兵战术,教给自己很多皇位上的,朝堂上,君臣之间的。

他从来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妥,作为男人,就要有抱负,就要有恒心。

虽然外祖父说,告诉自己这些,只为了,让自己有一天,有用的时候,用上。

其实,他没有说的,没有那么明确说的,就是自己的父国天月国。

那个皇帝楚简,五年来,慢慢的变得奢侈,变得骄横,变得自私。

原本,一切隐藏在暗处的那些暴虐也显现出来。

天月国,外祖父已经给自己一个三年计划,就是自己九岁的时候,他会送给自己一个大礼,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

虽然没有人告诉自己,楚简如何伤害父亲,母亲,可他却在有记忆的时候,跟随母亲去给救治病人,遭遇过一次刺杀,那个时候,他幼小的心灵就有一个想法,扎根下来。

有朝一日,他一定要让这个皇帝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他在外祖父的帮助下,别看只有六岁的他,却有着直接的商铺,自己的消息渠道,有着自己的暗卫,虽然知道这一切还早,可在他的幼小心灵中,觉得这一切,都已经不早了。

安邦治国,平天下。

如今,四国的纷争一直都存在,看似很普通的事情,都会引起动乱。

南浔国,南风竟然这一辈子的英明,竟然葬送到一个女人手中,那个女人,一手毁了南风。

这个皇帝,如今,看起意气风发,可知情人都知道,他外强中干,五脏六腑,竟然受到毒的侵蚀,他的寿命,一直都跟他的儿子一样,受着云惊澜药物的维系。

好在,他的那个儿子,一直都文弱,手不能握刀,注定只能靠知识来补充。

北平国,辛夷姑姑心目中的那个冉博,被自己的母妃捆绑着成了皇帝,虽然三宫六院,可一直都没有动静,到时靠近天月国的那个国家,如今一直都蒸蒸日上,有一种趋势,让其他的三国有一些敬畏。

外祖父给自己分析,那个自以为是的国家,靠着烧杀抢夺而来的财富,最终只有成为他的罪行的垫脚石,当他的子民知道,他的一切都如此来的,还会臣服与他吗?

为此,他心中的一个目标,那就是统一四国,大陆主动要合纵。(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一十七章 纠结 外祖父给康康把四国的情况都进行分析,尤其是那个自以为是的国家,靠着烧杀抢夺而来的财富,最终只有成为他的罪行的垫脚石,当他的子民知道,他的一切都如此来的,还会臣服与他吗?

也给楚云的内心梳理一个清晰的客观图,更奠定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他心中的一个目标,那就是统一四国,大陆主动要合纵。

所有的一切,都依然在布控中,他知道,自己最缺少的就是兵,当自己的暗卫,达到一千的时候,外祖父就会断了自己的支持,让自己去着手,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虽然母亲一直教导自己,要知足常乐,要学会放手。

可有些事情,总需要有人来做,尤其如今四国,相互猜忌,相互攀比,更是相互的打压,边疆的战事一年比一年频繁,老百姓都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前些年,母亲还乐不思蜀,希望凭借一人之力,或者说父亲当年的威望,慢慢的让四国好好的谈一谈,可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当四国为利益而战的时候,母亲就知道,没有用了。

而他,就是这个未来统一的承载者,他不知道自己会如何?

但外祖父却说,四国的确到了该统一的时候了。

“康康,想什么呢?如此出神?”云惊澜歪着头,看着他,刚才自己已经告诉她,找机会很好,可他竟然没有回答,她不禁抚摸着肚子,望着自己的儿子,这一段时间,总是神游,小小年纪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什么大事,让他如此梦牵魂绕一般。

她到时偷偷的给孩子拔了几次脉搏,都是健康如初,实在不像中邪了。

甚至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办了。

“母亲,孩儿只是想,父亲到底什么时候回来?这一次,到底做什么事情?如此急匆匆的。”楚云知道,不能让母亲担忧,父亲临走的生活,再三交代,不能让母亲动怒。

父亲到底为何,他当然知道,他的消息网,还是建立在冉博的基础之上。

如何能不知道,父亲这一次到底所为何事?

可他就是希望母亲能告诉自己,让自己也能为他们分忧,明知道,他们依然把自己当成小孩,可他还是希望母亲能知道,他已经长大了。

云惊澜笑着说道:“没事,你父亲这一次,帮助一个朋友做一件事,他当年受过恩惠,当然要知恩图报了。你说呢?”

她没有告诉自己的儿子,楚慕寒去寻找自己的那些兵力了,他不想让天月国再有战争,这五年来,楚简简直越来越疯狂,不断的跟其他的几个国家有摩擦,一旦有摩擦,就一定要用呢打仗来摆平。

楚慕寒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劝说他,他一直把自己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怎么会听自己的话,可如今的天月国,简直就是一个千疮百洞的地方,他有心补充,可也要有势力。

该说的,该做的,该努力的,他作为一个男人,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机会。

更有甚至,他还是天月国的子民,他身为皇家子嗣,不能为百姓造福,他的良心也过不去。

由于他的这份心,云惊澜虽然有心跟他一起游云,可他的心始终无法平定,无法评定的心,又怎么能让自己真正的高兴起来。

他知道,如果自己一味的装糊涂,也无法更改让他整理自己的部队,拯救自己的子民,安抚天月国的百姓,他没有这个勇气不管不问。

虽然母亲说的极为隐晦,可楚云,还是一言,,道破,自己不能在母亲的眼中,装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儿子了,他这三年时间,一定要把自己学到的东西,运到实践中要不然,自己学这么多有什么用?

自己虽然不知道自己能否真的平定四国,可有一点,自己要做的事情,谁都无法阻拦。

只有让自己绝对的强大起来,他才真正的有资格,保护自己的母亲,还有自己的父亲。

要不然,一切说出来,都是空谈。

“母亲,孩儿自己的,父亲的这个恩人,应该就是天月国吧,那,父亲估计能启用多少兵力?”楚云的这个问题,让云惊澜一愣。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的儿子还是一个小不点,为此,她这也样说,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如此问,还问的如此准确,让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反应。

云惊澜不由一愣,自己的儿子,真的长大了,他从阿里听说的,为何会如此肯定。

自己的这个儿子自小婴儿起,就是性格迥异,随着他的一点点大起来,也越发明显了,什么事情都沉浸在自己的思考当中,从来不会为了自己的某一点而改变,原本,他的玩伴还有清风的儿子,可伴随着他的早熟,很多事,让她无法理解,他竟然派清风的儿子,一个刚七岁的孩子去做暗卫,而那个孩子竟然同意了,她,实在不能理解,可清风却觉得可行。

云惊澜望着自己少年老成的儿子,心中真的酸酸的,为何,她真的不想让自己的儿子成这样,未来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她不是一个贪权的人,为此,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涉足这些,阴谋,权术,算计,她哪里知道,她的父皇,早就把这些渗透给她的儿子。

唉,这就是人算不如天算,你越是不想让他涉足什么?

偏偏,他就对此一往情深。

“你听谁说的,你父亲以前的那些兵都被瓦解了,即便他如何有能耐,到底力不从心,不要说这些了,你外祖父最近可好?”云惊澜不想给自己的儿子提及,如果楚慕寒真的上阵杀敌,那,自己呢?

真的就一劳永逸,躲在中州国,不出去。

温和的眼神望着自己的儿子,只希望,他能明白,他的父亲不会一个躲避的人呢,是一个有困难,就用于上去的人。

这个孩子的到来是意外的惊喜,他不似怀小萧烨那般折腾,乖得不得了。

阳春三月,云惊澜跟楚慕寒难得抛下琐事,跑出去四处游访了一番,当时,云惊澜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有什么不适,虽然月事晚了些日子,却也以为是出行在外多于不适造成的。

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或者不舒服的地方,那就是她的胃口好了不少,一天几乎要吃上几顿,她这两世的人,还从来不曾那么能吃过,好在没见长什么肉,好似吃进去的东西全部被腹中这个孩子吸收了。

“挺好的,母亲,要不要,我陪你走走。”楚云见母亲不多说,也不再追问,反正,父亲早晚会把这一切告诉自己,只不过,自己希望这一切都是提前的。

他更知道,这一场场的战事还真的无法让一个国家灭亡,内耗战,才最为重要,可他也知道,他很多事情,都无法取得楚简的绝对相信。

既然是怀疑,索性就怀疑多一点,又能如何?

“姨母,我也要,我也能帮助你哦!你怎么没有问哥哥的事情,你不是让他体验民情吗?哥哥好了不起,他竟然能用一吊钱,买来好多东西,对了,还有姨母最喜欢吃的糕点哦,姨母,哥哥怎么这么棒?我也想跟哥哥一样,这样的厉害,你说我会不会?”一旁的笑笑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话题。

她一直都在想,如何才能把哥哥的丰功伟绩给展现出来,那知道,她想破脑子的机会,瞬间就来,太不可思议了,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或者说,他该让自己表达的更为清楚一点。

“会,笑笑如今都很厉害,更何况,以后,以后,笑笑一定会更厉害。”云惊澜其实蛮喜欢笑笑的,由于这一胎,大家都说没有什么反应,那应该就是一个女孩了,反正这个时代没有B超,她也感觉不像怀有康康那般辛苦,既然是女孩,到时 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一男一女,在现代,多少人想如此呢?

想不到,自己在这个时代,竟然能有如此好运。

可一想到,四国纷乱,她的心就说不出的难受,纠结。(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一十八章 弟弟楚然 “姨母,母亲说,我们留下来就是为了给姨母解闷的,为何姨母的眉头还锁着呢?”笑笑到时会察言观色,虽然她不明白,为何,母亲这样说,可母亲的话,到底都是正确的,自己应该,好好的考虑一下,这个,到底什么意思?

在他的眼中,母亲,父亲,都没有姨母的厉害。

因为,她以前见过小哥哥,就是皇舅舅家的那个,一直都像猫咪一般,整日蜷缩在一起,一动不动,可 姨母竟然把他变成一个跟眼前哥哥一般的高的哥哥,为此,他觉得姨母好了不起。

当母亲说留下来的时候,她最为开心的。

“走,不说了,我们去花园走一走。”云惊澜为这样的小人精而摇头哦,实在没想到,他竟然能观察的如此仔细,一点都不像她那个小迷糊的母亲南慕公主。

三个人,就这样慢慢的在的青石板小径上,王后花园走去,黄昏那带着些许暖意的微风一阵阵地拂来,吹得四周的枝叶花木簌簌作响,也吹来了他们三个人时不时的笑声。

云惊澜只要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总是逗孩子的事情,她到时准备了不少,都是为了改造自己儿子的性格,哪里,回知道,她这份苦心最终还是失败了。

她的父皇早就把他的儿子拐带走了。

十月底,楚慕寒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

谁也没想到,这一晚,云惊澜竟然早产了。

“恭喜公主,恭喜王爷,是一位小公子。”

楚慕寒突然笑了,不知道为何,一旁的小人物,康康竟然也笑了。

父子两个人就这样在外殿笑的都直不起来腰。

因为,他们准备了太多太多的都是小女孩的东西,想不到,自己竟然有了一个弟弟。

看来上天,一直都挺在意自己的 想法的,自己真的不想跟一个女生玩,自己想要一个弟弟,有些事,大人无法理解,小孩之间,就能表达的很清楚。

就跟他跟清风家的小哥哥,自己说了什么,他能第一时间就明白。

多好,这样,他的心也能落下了。

楚家不是一个人丁单薄的家族,只不过,楚简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一直都想要一个孩子,疯狂的扩充六宫,到底没有给自己添一个 一男半女,到把自己的后宫变成一个是非之地。

这样的皇帝,不混用,都不现实。

“弟弟?”楚云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睛,看着父亲,父亲一把拉着他进入了房间:“嗯,你要有弟弟了?”说着,他忍不住伸手在小楚云的脸蛋上捏了一把,“疼吗?”

楚云皱了皱眉,没有叫出声,点了点头:“疼。”

“所以,我们不是在做梦?”楚慕寒喜不自胜地笑眯了眼,浓浓的笑意弥漫在眼底。

一直以来,大家都说这是一个女孩,他没有反抗,不是不想要女儿,而是他要出兵,要帮助天月国,他更想有一个男孩能帮助自己照顾云惊澜,这一场战役,不知道要打多久,不知道,自己能支撑多久爱,战事如何,战况如何?

其实,更多时候,不是在跟敌人打,而是跟自己的人打,他都觉得很懊悔,怎么就变成这样,不应该啊,为何,这一切不是一致对外。

他筹到了一万多兵马,却并没有守得这边疆的半分安宁。

楚慕寒都有些心灰意冷,曾经的战神,为何被自己的家的弟弟牵绊着,腿都不能动。

“哼,父亲,你怎么不掐你自己啊?”小楚云一脸的鄙夷。

不过,他还是跟自己的父亲谈话了,有他出面,他要统领那一万人吗。

他的语气,不由让自己想起曾经的自己,熟读兵法,实战多少次,他才能做到当年的位置,战神,可如今让自己有一个全新的认知,自己的儿子的绘制的图,比自己都上百倍。

果真是有好将领,才能有一个好的士兵。

楚慕寒又皱了皱眉,故意呵斥道:“你是哥哥了,我害怕,掐你也一样啊!”

说着,他也勾唇笑了,满足地叹气道,“我,我又有儿子了!”

父子两个很快就走到了抱着大红百婴嬉戏襁褓的小公子跟前。

楚慕寒小心翼翼地抱着襁褓,看着襁褓中双眼紧闭的婴儿,舍不得移开眼。

他们家的儿子真可爱!

这鼻子、小嘴、额头越看越觉得帅,就像自己第一次见到楚云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好帅,好帅,果不其然。

楚云在看襁褓中的弟弟,目光一霎不霎,好像着了魔一般。

这种感觉好奇妙啊,看起来好小,好小,就跟他父亲的手掌一般大。

头顶稀疏的几根头发,还没有自己巴掌大的小脸红红皱皱,圆鼓鼓的,那如花瓣般的小嘴轻轻地吮动了几下……

怎么会这样?婴儿刚出生就这样呀!

“澜儿,他真好帅!”楚慕寒由衷地发出赞叹声,一双清澈澄净的闪闪发亮地看向了靠坐在床榻上的云惊澜,“跟你一样好看!”

楚慕寒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无比自豪的语气。

“咳……”楚云差点没被口水呛到,弟弟现在的模样就像个小猴子似的,丑的让自己无法说话,哪里好看了?

父亲,父亲,这分明是睁眼说瞎话啊!

楚云暗暗地向父亲楚慕寒投以敬佩的眼神,却见触目环境瞪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专注地看着大红襁褓中的弟弟,眸中的欢喜快要溢出来了。

唉,也不知道弟弟长大如何想,这刚一出生,面对这该穿女装,还是装男装。

都不知道父亲到底怎么想的?

难道以为,父亲只想要一个女孩,如果生出来的是一个男孩,更让他士气十足。

一不小心就陷入了某种忧虑中,他本来以为父亲除了做事,其他的 都是晕晕乎乎的,没想到,父亲还真的给自己来了这样一个奇葩说。

难道,弟弟真的很好看,在,自己对美丑的认知有些偏差?

不管如何,反正,自己实在没有看出到底哪里帅,哪里美。

“澜儿,你辛苦了,我们的儿子,是不是也该有一个名字了,我觉得他的存在点燃了我们一家的团聚,要不然,就叫楚然,如何?”楚慕寒抱着自己的的儿子,心中说不出的酸楚。

的确,打仗这件事,不是自己心甘情愿,可如果不去,他真的对不起,黎民百姓,可真去了,才发现,楚简的心有多么的狭隘,不想给粮草,不想给补给,还想让自己的 兵马保护着他的江山,他自认为自己做的够坦荡,哪知道,依然无法让他给与正常的补给。

一万人马,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可他们不管到底是谁的兵,都希望有一个好的前程,而不是像她这样,把自己引诱锅里,挣扎烹饪吗?

难道说,他就是故意的,只是试探自己而已,即便如此,他们也是为了天月国的好男儿,他不能坑了他们,这也是,他这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操控的原因,不知道如何继续。(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一十九章 首肯 十二月二十日,楚然的满月酒。

风瑟瑟的刮过,抖落了还停留在树上的些许黄叶。

皇帝娄萧又得一个外孙,张扬着大办,特办,毕竟,这好不容易才有的一桩喜事,这么多年了,后宫一直没有任何的消息,而他作为一个皇帝,也没有了子嗣的那种愿望,这云惊澜又给自己添了一个外孙,他作为外祖父,怎么能不开心。

不过,却被云惊澜拦下了,亲妈做主,他实在无法插手,毕竟女儿心意如此,他也不能多言。

满朝文武一律不邀请,只邀请了最亲近的人。

好在,所有的亲朋好友,都过来了。

皇帝娄萧携带皇贵妃,小七;如今的小七,俨然长大,有了一门好亲事,就等着待嫁,不过,小七也变化很多,稳重,安静多了;太长公主一家,还有自己的外家,伽族,自从圣女再一次推选成功,云惊澜就放下了心中的那个执念。

可外家还是登了门,接了亲,好在外家,如今也家族寂寥,只剩下外祖父强撑着。

伽族只要女儿,男儿而立之年很多都入赘女家,为此,不存在过多的旁支。

宴席结束后。

云惊澜就在辛夷的搀扶下,款款走出来。

“父皇,孩儿知道的你的心意了,也是孩儿愚钝,差点坏了康康的未来,女儿在此谢谢你。今日,之所以召集自家人过来,就是宣布一件事,康康想跟他父亲一起去平定四方,我同意了,男儿志在四方,他有这样的抱负,有这样的胸襟,我却一直用女儿家的眼光封锁他,到时女儿蒙蔽了双眼,一直以为只要有本事,即便是四海皆乱的情况下,只守着自己的一方净土就好,短短两个月,各国内的枭雄都把杆四起,饶的百姓苦不堪言,天月国更甚,没想到,短短的五年,他竟然把国家治理成那番,难民四处流利,百姓揭竿而起,这都是我一直阻拦王爷楚慕寒不作为的怨气造成,没有了国,也就没有了家,百姓更居无定所,我的执念蒙蔽了我的心智,好在然儿的到来,让我彻底顿悟。”

云惊澜歇息一下,看着大家的眼神,都转为欣喜。

不由给大家深深的鞠了一躬。

一直以来,她一直都抱着做好自己,其他的事情,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态度。

“外祖父,外祖母,澜儿知道,你们的想法跟澜儿一样,可父皇却慧眼独钟,相中了康康,如今康康俨然跟他父亲一般,早就有了雄韬谋略,让我把他这些统统斩杀掉,实在又被他的才识,天意如此,我该学着放手了。”云惊澜的语气带着无限的留恋。

任谁都听出她心中的不舍,难以割下。

的确,让一个六岁的孩童这么早就接触战事,实在难以抉择。

大家的心里都跟一个明镜似的,云惊澜之所以这样说,先肯定了皇帝的睿智,说出了自己的浅薄,其实,大家心中都明白,她这样说,下一刻,就是大家的一众认定了。

“好,好,想不到,我这小曾孙,傲娇起来的本事,还真的让人佩服。既然如此,我这里还有一支等着磨炼的队伍,人数不多,当做护院有些可惜,就赠送给我的宝贝曾孙康康,如何?”太长公主第一个肯定,这孩子,天庭饱满,眼眸清明,却带着一丝狡黠,很多时候,他陷入沉思中,自己还不明白,到底所为何事,他已经把事情解释的头头是道。

她一直也都看好他,只不过,想这自己的这外孙,外孙媳妇,这才刚刚过上安稳的日子,就要四处奔波,实在有些心疼。

可既然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就没有必要阻拦,只能帮助,才会让他们早日解脱,这可是她最好的底牌了,一千人马,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这支队伍,名义上送给康康,其实,俸禄,粮草还是自己府邸负责,也能减轻他们的负担。

伽族,没有太长公主如此气派,可看着外孙女,曾孙如此,他老人家还是从怀里掏出一本惊世骇俗的大陆版图。

惊得云惊澜的下巴都要掉了。

这,这外祖父当真能藏啊?

“原本作为圣女的家人,不能拥有这样的至宝,可当年,这个圣女绘制过程中,一直都有老朽在操作,久而久之,这一副图就印迹在脑海中,无法抹去,如今,大陆四国纷战四起,皇族却一个个颓废不振,势必要更新换代,有一个新的开元了。”

老头子到底是伽族的声望最高的人,他的眼光的确一直也都开明。

云惊澜只能对两位老人感谢,虽然楚慕寒不愿意接受他人的施舍,可这两位外家所送的,他实在不好拒绝,更何况康康人心,可这一段时候,跟他对弈,竟然能跟自己旗鼓相当。

这已经实属不易了。

“澜儿多谢外祖父,这件事,既然大家都认可,那么,明日一早,他们父子就将启程,天月国的事情,要最先解决,那里原本就是我们的家,我等新年过后,自当紧随他们身边,一起为百姓奋战。”云惊澜把他们的计划说给亲人听。

大家除了不舍,还能说什么。

只有皇帝娄萧一直没有在说话,的确,他提供的暗手,康康知道,自己该做的,早就为他们铺好了一切,曾经的伽莲,给自己的预言,自己一直都未能放在心中。

可看到康康那一刻,他的心早一次激起了斗志。

当他看到康康有惊人的异能,更是心中激荡,这才是未来的王。

虽然中州国一直不愿意冲破解禁,去统治四国,可不代表,他们一直没有这个心。

如今,有这样一个人出现,不管为了未来的中州国,还是为了赎罪。

他依然果断的做出来帮助楚云,他有这个势力。

送走亲人们,康康微笑着看着自己的母亲。

是的,他一直都没有改称呼,包括父亲,他们已经被天月国除了名一般,明明他们在天月国的声望最高,偏偏却只能做一个辅佐者,他要做的就是改变这一切。

“母亲,谢谢你。”康康的眼眸中都是满足的笑,是的,这才是她的孩子,他的表情此刻才是真的外露,都怪自己,一味的用自己的评判来约束自己的儿子。

让他没有了自己的属于自己的想法。

好在他的坚持,不,确切的说,他身上的潜在的那些不轻易散发出的王者之气。

那一日,她正在床榻上歇息,朦胧中,好像是康康的声音,原本她以为,儿子只是来看望然然的,哪知道,竟听到然然的咿咿吖吖声。

让她都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偏偏,她朦胧的睁开眼,竟然看到屋内养的鹦鹉,正跟然然在说话。

她不解的望着这个莺歌,实在不明白,一直都不愿意开口的它,竟然会帮助自己的哄孩子。

辛夷慌乱的表情,让她不解。

她应该不会的,如果她有这样的本事,他们一次次的陷入困境,无法脱离的时候,她能不用。

辛夷见云惊澜的眼眸执着,不得不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

起初,她没有刻意隐瞒,毕竟,当年见到他们的时候,小公子正频频危机。

后来,云惊澜治疗康康的时候,冉博又离开,让她伤心了一段时候。

哪知道,再一次小公子使用这个异能的时候,她已经成了小公子的专属嬷嬷,实在没有空隙告知,再三,她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辛夷,也就是说,小公子自身带有异能,能跟动物界沟通。这个异能,魔蝎族也有,不过,琳琅只能跟狼族沟通,你说康康竟然能跟老虎,狮子沟通吗?”云惊澜认知中让他有一丝的感触。

这,无法更改,其实,她早就知道,父皇私底下的动作,只不过,想,学习一下,也无妨。

自己的孩子虽然不当这个皇帝,却依然成为自己心目中的王。

万万没想到,人家本就掌控整个自然界,虽然只是沟通,为他所用,可到底他年纪尚幼,实在不放心,这几天的天伦之乐,也让云惊澜不想轻易的放手。

哪知道,这孩子为了展现自己的独特,竟然让辛夷来做这个说客,罢了罢了,男儿志在四方,自己不能一味的打压,能助他一臂之力才好,她才想起这个办法来。

只不过,收获如此惊人。(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二十章 出发 天还微微亮的时候,云惊澜缓缓起身,看到一旁的楚慕寒,她心中真的不舍,昨晚折腾了好久,她真的不舍得他今日就出发。

“放心,有为夫在,康康再也不会有任何的事情,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昨晚把你累着了吗?”楚慕寒一向睡得比较浅,云惊澜刚有动作,他就醒过来,一把把她拉入怀中。

这一去,要小半年都见不到她,心中着实不舍。

可一想到百姓食不果腹,颠沛流离,他实在不忍心让自己安心在家过年。

云惊澜哪里回不懂,自己生完孩子,暂时还不能有接触太多的凉东西,要不然,她怎么会舍得一家分离,更让他们父子去哪里承受天寒地冻。

“哪里有,我只不过想去给你准备一些东西。”即便老夫老妻,云惊澜一提及房事,依然脸红耳赤,虽说两个人熟悉对方的程度比熟悉自己都要熟,她依然无法跟楚慕寒说这样悄悄话。

“不要起来了,天冷,养好你的身子,我可不想出现你昨晚的昏厥。”楚慕寒故意坏笑道。

他自己都不知道,一想到再一次要跟她分别,他浑身就用不完的劲,哪知道,她出现那种情况,把他给吓得,好在有过经验,让他只能收起自己的雄风。

等下一次再战了。

“讨厌,还说呢?你——”楚慕寒的手早就偷偷再一次覆盖过来,她刚想说他太急,嘴巴就被彻底的封上了,这厮,就不能让自己喘口气。

一个长吻,一直到云惊澜都无法呼吸的时候,楚慕寒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我走了,不要起床了,外面冷,受了寒气,我跟康康怎么能放心,再忍个半年,我就回来接你,一家团聚。”楚慕寒轻轻的松开自己的手臂,再一次不舍的在她嘴巴上缠绵一次。

一直到外面一个碎碎的小步赶过来。

楚慕寒才松开云惊澜,快速穿上自己的衣服。

“夫君,一定要小心,切不可莽撞,一切都要徐徐图之,不能操之过急。”云惊澜还是不忘再一次叮嘱,说来,她真的舍不得康康,即便所有的大道理,都摆在眼前,可作为母亲,他是自私的。

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过早的涉及危险。

楚慕寒当然明白她的心,穿戴好,坐在床榻边,康康正有辛夷领着过来。

“母亲,你就放心吧,孩儿一定跟紧父亲,他可是战神,不会让我受一点点的伤害。”康康望着云惊澜,母亲的心,他岂能不知道,悄声在云惊澜的耳边说道:“母亲,放心,我帮你看着父亲。”

说完,调皮的样子,让云惊澜心中一暖,儿子,真的长大了。

因为他们要去的地方,就是当初康康出生的地方,自从他回来之后,圣女就去那边隐居了,如果知道楚慕寒在那边打仗,依照她的个性不过去,根本就不可能。

还有,她心中也很明白,她如今也按照一个医女的身份存在,虽说,也跟自己保证,不会再有任何的想法,可这样的一个对自己曾经多次下黑手的人,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让自己放心。

看着父子两个一脸的生机,她就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男人嘛,就要实现自己抱负的一个平台。

而楚慕寒沉寂了这么多年,厚积而薄发,她又怎么能阻拦着他。

初冬的雾气,伴随着太阳光的冲击,噗噗他他的打湿了地上,父子两个手牵手,回头,云惊澜抱着然然正站在一扇窗边,看着他们父子两个。

路上,由于天气变化有些不正常,楚慕寒生怕康康人小受不住,他们父子两个坐入了一个不大的却坚固异常的低调马车里。

此前的一千精兵,早就派清风带着悄悄去了边塞。

“对了,父亲,南浔国的那个皇帝叔叔遭人暗算,你真的不过去了。”楚云不明白的看着父亲,自从母亲生完弟弟,南慕阿姨就回去了。

当然,也是被加急快报给催回去的。

楚慕寒眼眸望着远方,停顿了一下说到:“当年,我跟你母亲去南浔国,能帮助南风的,都做了,可谁也没想到,他当了皇帝,竟然念起了这所谓的兄弟之情,才让对方有机可乘,我早就提醒过他,可他不在意,觉得自己是皇帝,那个手下败将不值得一提,这件事,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母亲,也是害怕他伤心,难过,当年,你母亲也没少提醒他,如今的惨状,就是我的写照,康康,你是不是特别瞧不起父亲,如果当年我做了那个位置,一定会跟南风一样的下场,这就是无法做到斩草除根,接过却让野火燎原,你母亲一定想的多,我们就不过去了,南浔有南慕,还有她的夫君萧大将军,应该能解决好的。”

说到这里,他的心的确加速跳了一下,南风是不是受了他的影响,要不然,也不会弄得自己惨不忍睹,所有的伤害都是来自最亲近的人。

他实在不知道让自己如何跟南风面对面。

虽然康康还不甚明白,可看到父亲悲凉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这个话题该放下了。

“父亲,那我们过去了,该如何做?”康康人小鬼大,他很快找了一个其他的话题,把这个话题巧妙的转移掉。

谁都知道,这一次,边塞的情况如果不及时的解决好,那更是后患无穷。

“放心,父亲不会拿百姓的命开玩笑,我们过去,先把那州府给那下,趁边关的这一段时候的兵乱,赶紧布控起来,休养生息,要不然,指望父亲那一万亲兵,根本就无法阻拦那几个小国的侵犯,还不要说那一窝劫匪了。”楚慕寒叹了一口气,说完。

楚云就知道,自己父亲的意思了。

那就是把边塞的权利攥在自己的手中 ,先对外,扩充兵力,保存实力。

唉,其实父亲怎么能不知道,攘外必先安内的道理。

只要,他不能把国内的那个楚简解决掉,他们要想在这一方土地上安营扎寨,怎么可能?

依照父亲的治理,那些难民,百姓,岂不会更一窝蜂的追过来,原本,他的名号就大,这样一来,他的心中没有跟皇庭抗争,可他的做法已经让楚简无法忍受了。

当然,外祖父已经告诉自己的父亲会如何做了。

而自己要做的就是暂时协助父亲,让他的名望更好一点。

三个月,过完年,自己一定要劝父亲开拓疆土,要不然,如何有兵源,有粮草。

这三个月,外祖父娄萧还能支持,时间一长,就要靠他妈自己了。

兵强马壮,粮草充裕,才是重中之重。

不能也依照自己的父亲的个性,那,他们简直就不用出发了,躲在中州国,还能求生命周全呢?

果真,父亲魁伟战神,内心修学的那些文绉绉的东西,依然在他脑海中,无法删去,严重的束缚了他的进取之心。

看来,外祖父说得对,自己不能全部依靠父亲,等母亲过来,她的决策更重要。

不过,还好,自己不会轻易的放弃,自小就跟他们在一起,等到自己强大的时候,一切都顺理成章。

三个月,自己还能做得事情还有很多。

别看,康康年龄小,做事相当的稳妥,上一次,外祖父给自己的考验,他一直都谨记在心,他顺走了丞相的腰牌,可自己的线报,这个丞相还真的没有一点不轨之心。

他第二天,就做了一个更有趣的事情,那就是让人把这个腰牌送到丞相府,就说有人在*捡到的,让自己的外祖父都惊叹他的办事能力。

原本,娄萧只是试探,看他的消息网,办事能力,哪知道,他还真的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

看似在完成自己的任务,其实,也在考验他自己的判断能力。

他是否会有自己的见解,看法,自己的确把很多东西交给了他,可不代表,自己就愿意要一个傀儡,那,就没有任何挑战,他达到巅峰,只会失败。

哪知道,第二日,就在他把腰牌送回去的时候,还顺便给自己传了一个口信,一切如常。

说明,他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决定,让娄萧相当的欣慰。(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二十一章 托孤 南浔国。

凌晨的雾罩,地面已经干了大半,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气息与浓郁的菊香。

御书房中,一身银黄直裰的南风正坐在窗边的一张红木书案上,书案上随意地放着好几张写满了字的奏折。

他提起又放下手中的狼毫笔,一脸的愁容。

空旷的大殿里,除了几个暗卫悄无声息的监视着整个大殿,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他的心宿。

南风正想回床榻上,远远听到嬉闹声。

大殿门口,两个小男孩,正一左一右的牵着一个粉色棉袄的笑笑,而两边的男孩,即使在璀璨,在他的衬托下,就像两片绿叶衬托着一朵花骨朵一般。

三个孩子的到来,让南风的心头连起一丝浪花来。

“见过父皇。”

“见过舅舅!”

两个男孩到时规规矩矩的给皇帝南风作揖行礼,而中间的小姑娘,早就风筝一般的冲入台阶,来到南风的身边,那双好看的眼睛,望着舅舅:“舅舅,你还疼吗?我给你吹一吹,揉一揉。好不好?”

南风自然不会让她为自己吹一吹了,不过,他黑白分明的眼眸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强压下心头的那些情绪,笑吟吟地说道:“舅舅好多了,看到你,舅舅就一切都好了!”

笑笑睁大眼睛,望着南风,看到自己,他的病都好了,早知道,自己经常来了,只不过,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到母亲的呵斥声。

“笑笑,快点下来,舅舅不舒服,你怎么能坐在舅舅的怀里。”南慕冲南风施了一礼,轻声呵斥道。

“无妨,看到他们,我的病自然就好了,怎么?妹夫还没有消息吗?”南风偷偷的换了一口气,笑笑在怀里挣扎着要下去。

他只好把她放下来。

看着妹妹眉头紧锁的样子,想来,萧大将军还没有回音。

这一次,自己遇到暗杀,他又去了前线,自己怎么能不担心他们母子。

索性,就把他们安置在皇宫里。

虽然,这里也不是龙潭虎穴,可毕竟比他们在公主府要安全的多。

“你们先出去玩一会,我跟你舅舅说会话。”南慕冲自己的儿子说到。

毕竟很多事情,不能随随便便的就这样算了。

自己的亲哥犯下的错,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向南风解释。

皇帝南风看了一眼,南慕的表情,就知道,她内心作何感想。

“南慕,明日不说暗话,不要说暗杀跟以前的势力有关,其实,很多事情,你没有看到,这些事情的发生不单单是旧势力,还有很多因素,以前的父皇遗留下来的很多问题,都需要改进,可这些年,我发现这些根本就无法捍卫,他们一个个都固然金汤,不容许外势力更改一点,你不是一直都好奇冉博吗?他回去这几年,一直都试图跟以前的势力想抗衡,用自己的新的势力,乃至这些事情,根本就不可能,他来信总是跟我沟通,如何才能更有效,可,这一切,就算我们两个人合力也无法改变,把我们,帮我们推上这皇位的人,更是一一个个把腿伸的比脖子都长,你如何去,每一个皇帝都是登上这个位置五年之后,才慢慢有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人,原本,这五年,我们都在努力,可结果呢?你也看到了,这边塞乱成一团,我们只能启用那些傲然的人,毕竟,这些新的人才,对边境并不熟悉,让他们一上来就去领兵打仗,那就是等于把士兵的头送给人家,让人家砍。”

南风叹了一口气,这些年,他一直都在努力,他比冉博,楚简都要上任的更早一些,虽说国与国之间,问题不相同,可总还有一些相同点。

既然这样的事情发生了,那么,势必要做抗衡。

他反抗,不行,冉博一样不行,他们只能从自己身上找原因,难道每一场战乱,都需要自己带人去挑战,然后,慢慢的选拔自己的人才吗?

这样,到何年何月,才能把国的根本扎稳定。

也正有这样一群旧贵族,霸占着朝堂上的位置,不由的让他就算想把新人安插进去,也无能为力了。

“皇兄,你的意思,你这一次派出去的将,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那我家夫君,岂不要遭殃了?”南慕心中一惊,天啊,皇兄做了七年的皇帝,如今,依然不能把持超纲,这,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难道,这一切真的都是旧势力的原因吗?

“不是,还有就是一大批新的人才,一直被压,他们曾经的浩气都被消磨掉了,如今的朝堂,就是一片死寂,毫无波澜。需要有一个新的一股力量出来,重新组合,才能换来新的天地。”南风叹了一口气说到,他也不服气,他也不想泄气。

可这一次的刺杀,让他这个皇帝,都觉得自己身边为何每一个人都想要自己的命。

真的是自己的错,还是自己没有这个能力。

他都快要质疑自己了,冉博的心中一直都在不停的问,难道,真的是方向错了,他从坐上那个皇帝,就开始实施新政,可推行了新政,新人,国内的风气却更改的太慢,慢的让自己都忘记了,自己要如何才能变得强大。

以至于,边疆出现混乱,他派去的新人竟然成了人质,可想的事还在后面,原来,那边疆的将军没有更换,却跟着朝堂的上以前的势力都有来往,竟然让这个人去当一个说客,一切都好了。

一个口子一开,所有的边疆都纷纷效仿。

前朝,犹如后宫一般,你能不恩宠哪一个。

有了这样的嫌隙,新的势力遭到打压,这一口恶气,他一压就是三年,再也五翻身之地。

冉博的来信,吐露了三年来的种种,也让他恨不得把所以的旧势力统统一扫而光。

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心软,会出现这样的结局。

南募望着一筹莫展的哥哥,她也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错。

国难当头,她也想守得自己家的国土。

可哥哥的口气,明显的,自己也无法规劝,她不是恨自己的兄长无志气,而是他的杀伐还不够,可自己无法说破。

“皇兄,莫要说这丧气话,我相信你,一定能把我们的家园守住。”南慕的鼻音相当的浓。

她也说不清楚,国事上,她永远不能跟云惊澜相比,身为女子,她决定云惊澜就是一个奇女子。

“先不说这些,再等几天,看萧大将军是否有回信,我准备御驾亲征,疃儿就交给你了,虽然他没有练就一身好功夫,可有你家小镇在,他也吃不了亏,别看他弱不禁风,心里跟明镜似的,她母后,你也知道,虽说是将门之后,可这一次为生下他,身体俨然不行,朝中风云变幻,稍有不慎,我们都会掉脑袋,你先不要声张,我这伤口,估计再有一个星期就能痊愈。先给你透个信。”南风悄声嘱咐南慕。

太多的事情容不得他思量,战场上稍有不慎,一个国家就没有了。

百姓如今的过的日子,就相当的凄惨,他不愿意再让百姓雪上加霜。

这一次,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来,这临终托孤的意味,让南慕心中真的很难受。

皇后母家,三个哥哥全部上了前线,如今,能支撑整个朝堂上,她并不知道还有谁?

虽说,这后宫中,几位嫔妃,自己的关系都不错,关键时刻,自己的话还是能指望上,可战场上的事情,她还真的没有把握。

一想到,好好的江山压在一个小孩身上,她都有些哭笑不得。

可好歹,皇兄在这个皇位上,也拼搏了七年,多多少少给疃儿留下些资源。

不管自己答不答应,可有一件事,她必须跟哥哥说清楚,那就是,一定要要活着回来。

南风冲着自己这个妹妹点点头,是啊,只要活着,才有希望,虽然朝堂看起来一塌糊涂,可总归要有人治理,不过,真的能 回来吗?这一次,东疆的势头,根本就没有压下去的可能。

而天月国,楚简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时不时的让边疆的将士挑起战事。

这个该死的楚简,他甚至觉得,就这个败家子,把自己的国家败了,连累的自己国家,还有冉博的国家,也都跟着遭殃。(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二十二章 混乱之年 天月国。

永和十年,楚简望着只剩下几个文臣的朝堂。

不由哈哈大笑。

他历经八年时间,当了十年的皇帝,没想到,楚慕寒真的做到不伤一分一毫,慢慢的蚕食,竟然用了三年的时间,大军逼到皇城。

“皇帝,反贼已达到皇都五百里,请皇帝赶紧走吧!”一个老臣誓死保护皇帝。

让皇帝楚简赶紧走,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边疆,跟南风的较劲,跟冉博的拼搏,都为了让自己展示,自己不是一个孬种,不是一个靠楚慕寒才能当上皇帝,可自己这么多年却做了一个最傻的事情。

就是,自己还是败了,败的一塌糊涂。

败的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有最强壮的士兵,有最为便利的交通,有着丰富的资源,为何,自己会战败,他无法让自己相信,眼前这岌岌可危的朝堂。

“篷!篷!”

伴随着一朵朵巨大的烟花在漆黑的夜空中炸了开来,顷刻间,整个天空绚烂张扬,如同一个个花朵绽放般,花瓣却像咪咪小雨一般坠落……

一朝天子一朝臣,伴随着礼炮的响动,在楚简登上皇位的时候,就犹如天空中绚丽多彩的礼炮一般,心中装满这各种的抱负,可伴随着登上高峰,他竟然再也没有昔日的热情,一味的为了自己而活。

为了让自己心中扬眉吐气,让自己能在百姓面前立威。

可威风没有立好,到让自己成了阶下囚。

对,就在自己的皇宫里,就在这皇宫的一个冷宫里,到成了自己的栖身之所。

这里一片寥寂冷清,空荡荡的,与皇宫其它地方的喧哗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整个大殿里,弥漫着浓浓的药汤。

身穿浅黄色的中衣的楚简,一脸的抑郁,他就靠在床榻上,眼睛死死盯着那扇门,看着谁会进入这扇门,小柱子死了,死在自己的面前,为了维护自己逃跑,几根弓箭一起插入他的心扉。

而他的右腿却也中了一根箭,原本,应该早就能好的。

可他执意不吃药,每每端过来的药,都被他波入大殿中,为此,空荡荡的大殿更说不出的怪味十足。

寝宫外,一个影子,一直忙忙碌碌的,是桂香,如今就只剩下她了。

前一段时间,皇贵妃,还有自己的女儿都这里陪着自己,可自己却恶作剧,让他们给自己的药,逼着孩子喝,自己的女儿竟然怕死,不肯就范。

该死的,自己就想看看,他们是否在药中下毒了吗?

以前,她那天真的笑容中,总是安慰着自己的一颗心,陪着自己,说不完的悄悄话,而自己总是宠溺不断,为何,自己病了,让她给自己品尝一下药,她都不肯。

如今 已经是九岁的孩童,却害怕苦药了。

而她的母后,竟然也阻拦,一双眼眸里都是对自己的不相信,哼,就因为自己不是皇帝了,他们就一个个敢如此对待自己了。

如果,自己还是皇帝,他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楚慕寒入住皇宫,却并没有去坐上那个皇位,而只是为摄政王,朝臣虽有异议,可到底国破家亡,百废待兴。

原本应该三年的功夫,就能把这一切摆平的,奈何楚慕寒对自己兄弟的仁慈,让百姓都愤愤不平。

前后一对比,还有什么可说的,大家都用眼神冲杀楚简了,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都要把这个难民给刺杀了,种种的事件,一个接一个,让他到最后,都不敢出宫了。

楚简造成的难民,通通流入边陲,他一个个都接受,从来不会退缩,即便没有吃的,他也会跟百姓共甘共苦,边疆的战事一平高过一平,也是王爷,带着自己的兵,出入战死,就连一旁的小公子,都城以前的一个小孩,如今都变成翩翩公子,王妃更是带着小公子楚然,沿路教百姓种植什么?什么成熟的快,好在她的一抹异界灵魂,也知道种玉米,种稻子,这种东西成熟相当快,三四个月,既能收获,中州国能提供的方便,总归是有限的。剩下的事情都有他们自己解决。

而云惊澜,楚慕寒从来没有绝对百姓是累赘,相反,他们从这些百姓身上学到了很多,并且,这些百姓有些家族,也有自己的族训,不要说云惊澜觉得挖到宝了,就连楚慕寒也觉得这些百姓太可爱了。

有了百姓的拥护,爱戴,有了人才的自荐,楚慕寒刚一回到皇都。

很多事情,都顺理成章的有人做起来。

而楚云,伴随着父亲,母亲,更是学到了很多。

大家都很佩服这个小主人,他做事的风格,甚至都让大家心服口服。

他总是能面面俱到,让那些百官都能臣服与他,更不要说武将,原本,楚慕寒总觉得他小,只是观战,一直到他八岁那年,他冲入东疆,手刃叫嚣的小将,让楚慕寒都大吃一惊。

这两年,慢慢地,他一直在放权,三国已经联手,一直在等待机会,冲入东疆,一举歼灭。

在边陲,见到了御驾亲征的南风,他消瘦的脸庞的,深陷的眼窝,令人心疼不已。

短短五年的战事,让整个南浔国,倒退了十年光景,人口,环境,粮草,太多,太多的问题都涌现出来,让南风苦不堪言,原本积压在身体内的毒素,更折磨的他,人不人,鬼不鬼,萧大将军一直都劝他回去,剩下的事情交给他来办,他却执意让萧大将军回去。

由于天月国的情况特殊,楚慕寒要收回兵权,要为百姓当家做主,就势必要把楚简赶下去,如今,他进入这熟悉的皇宫,已有十多天了,却过得很不开心。

兄弟相残,一直都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也不齿这样做的。

偏偏这样的事情,让自己无法回避。

只能伸着头往前走。

同样,在冷宫的楚简,还是不能相信,自己失败的如此透彻。

浓重的血腥味似乎还在他的鼻头萦绕不去,还有眼前试图反抗的一具具死不瞑目的尸体、望着那遍地的鲜血、听着那凄厉的惨叫声、还有那惊心动魄的武器碰撞声,让他无法安然入睡,原来,恶魔一直都伴随着他,只不过,他不愿意清醒而已!

不甘心,明明自己是真命天子,明明扫平了一切障碍,登上了皇位,君临天下,短短十年,他怎么就成了阶下囚呢?!

仰首望着夜空中那弯新月,今日是何时,为何月儿如此皎洁明亮,伴随着月儿的光,散在一个纤细的身形,此刻他捧着一个木制托盘慢慢悠悠地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一个偌大的药碗,热气腾腾。

女子穿了一件青色褙子,一头青丝挽起,在发后玩了一个鬏,浑身不着一点饰物,利利索索,依然干脆利索。

“桂枝,没想到你还没有走,皇后不是带着公主走了吗?!”

楚简看着那款款走来的人,原本冰冷的目光变得柔情似水,到底还有人陪他一起受苦!

桂枝利索的放下药,笑着说道:“皇上,皇后跟公主要求去隔壁的宫殿,就让我来伺候你吧!”

原本,楚简想把桂枝送出宫外的,可她总是能体贴的给自己送来一两句温暖的话,让他一个把持不住,就要了她,那知道,也不知道,自己的问题,还是桂枝的身体有问题,这连着怀了三个孩子,都是自然流产,一个都七八月了,还是一个男婴,不要说她,就是楚简也愤怒不已,一下子,斩杀了宫中好多嬷嬷,宫女,清洗了一遍皇宫,才作罢。

桂枝哭的泣不成声,虽然由于没有子嗣,却越发的楚简垂帘了,感觉都是自己害了他,要不是自己,她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伤。

不过,他却一直没有给他任何的嫔妃的位置,毕竟,她的身份在,没有子嗣,他不能破坏规矩。

桂枝也没有提及过,好像,那些对自己无关紧要,重要的事情只是皇帝的身体。(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二十三章 抹煞 桂枝想活着,她想好好的活着,她不想让自己胡思乱想,不想让自己没有了依靠。

她没有读过多少书,没有学过多少字?

可有一点,他一直都把皇帝当成最大的靠山。

的确如此,皇帝虽然没有给自己封妃子,可他却给自己很多自己都想不到东西,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不能失去皇帝,为此伺候皇帝,她依然事有功之臣。

她不傻,虽然皇帝被赶了下来,可他没有被处死。

悄悄打探过,皇帝不会死,摄政王不会让他死,毕竟,摄政王是一个心思手软的人,把他关在这里,只是暂时的,还有人告诉自己,如果皇帝有一个好身体,也许,摄政王,依然会让他当皇帝,哪怕只是一个摆设,也好。

桂枝越发的要把皇帝楚简伺候好。

“皇上,我刚熬制好的药,对你的身体很有帮助的。”桂枝小心翼翼的把药放在床边的一个小木桌上,虽然桂枝一直称谓他为皇帝,可他心中知道,这一个称谓,不会属于他了,他要成为一个废帝了。

“桂枝,这几日可有其他的消息。”皇帝楚简知道桂枝为人和善,总能跟下面的人打探一些所谓的消息,至少能让自己知道情况。

他不想整日蒙在这里,腿一日不好,他连动弹的资格都没有。

原本,他就不会功夫,如今,腿断了,就更没有任何的时机,让自己号召什么了?

“没有,皇上,不过,我听送饭的侍卫说,这几日,摄政王都不在皇宫,跟王妃依然住在他们的那个,那个什么府邸?还把太妃也给接走了,皇上,还是那句话,你可不要轻易的服输,你有的是机会。”桂枝从一旁拿过几贴膏药。

轻轻的把薄被打开,一股难闻的血腥味,掺杂着骚味,还有药膏味道,让她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心里不免有些沮丧,这个皇上,以前那么爱干净,怎么身上都有骚味了。

她都忘记了,皇上,还有她自己,都有好几天没有洗澡了。

好在,她一直勤换衣服,有皇后在,他们还能给楚简勤换洗衣服,如今皇后去了隔壁,她一个人,还真的用不上劲,再说,皇帝又让她打探消息,她这几日,还真的没有给他清洗过。

快速的揭开绷带,望着膝盖上洞,桂枝心里越发没底,都十几日了,依然这样的情况,她怎么能不往坏处想,如果他这一辈子再也站不起来了,如果,他真的没有了势力。

如果摄政王根本就没有再用他的可能,那么,自己所做的一切,岂不是一个玩笑。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桂枝就这样的人,虽然她不是妃子,可她是皇帝的心尖肉,解语花,为此,大家这些年都把她捧在手心里,哪知道,如今却让她继续做这样照顾人的活,她,不由的就像逃。

娘家如今过得相当的舒畅,自己回去也有一席之地,可他呢?

一个残疾,再也无缘那个位置了。

想到这里,她下手不由的手重了一些,楚简一下子疼的汗珠子都流下来。

“你笨手笨脚做什么?想谋杀我啊?”楚简急躁的用好腿一脚踢在她的脑门上,疼痛顷刻间席卷了桂枝的头,她慌忙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赔不是:“皇上,那伤口俨然有些发炎了,你不能不让我帮你清理,要不然,会越来越难好的,我,我只是碰一下,看是否有其他的办法。”

疼痛之后,楚简也知道,还需要桂枝在,苦笑道:“唉,这个伤口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好,愁死我啦。”

桂枝忍着头上的疼痛,勉强笑着说道:“只要皇上好好养着,一定会好起来了。”

一边说,一边慌忙的端起来一旁的药碗,细心地吹了吹后,才递给了楚简。

楚简也不做作,一鼓作气地喝完了那苦涩的药汁后,道:“桂枝,你放心,我会好好养伤的。等我养好了伤势,我们就想办法离开这里!”

桂枝一愣,怎么离开这里,离开这里,他还是皇帝吗?

楚简的话,就像一个*,把她整个人给炸醒了。

原本还想,他能好好的养伤,只要腿上的伤好起来,说不定,就能被推上那啥‘傀儡’皇帝。

哪知道,他竟然想逃走,桂枝不傻,他还在皇位上,都无法战胜楚慕寒,如今残废了,好了想再一次卷土重来,怎么可能?

“怎么了?有何不妥?”楚简的声音 有些冰冷。

毕竟,她的脸色一看就是那种不相信一般。

他,曾经的一国之君,不管如何都要保留着自己的一份势力,他可不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

如今楚慕寒还没有朝自己下手,可一旦她有空了,怎么会让自己这个害的他差点一无所有的人好好的活着。

必须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他才不会傻的等着他‘好心’的安抚。

离开?!桂枝眼神中的灰心一扫而过,她定了定神,若无其事地说道:“皇上,我觉得摄政王是不会杀我们的!毕竟,你们是亲兄弟。‘要杀早就杀了’”

当然,这一句,没有显露出来。

“哼,踏上那个位置的,都没有亲兄弟。”楚简冷哼,靠在床榻上想事情。

桂枝没有在说什么,端着碗出去了。

不行,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如果自己跟他一起逃,就算逃出去,也是死。

自己先走,至于他,有人会来照顾她的,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这几天伺候皇上,真的把她累惨了。

“桂枝,桂枝——”

哪知,任由他如何喊,始终没有人呢回应自己。

整个冷宫,除了自己,桂枝原本就没有人。

她,去了哪里,难道,一个人先逃走了。

楚简气结了,不管他叫了多少遍?桂枝始终没有回来,他失禁了……

他紧紧的握了握拳,压抑着心中的痛恨与恶心,一遍遍地对自己说,她一定去打探消息了,会回来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对于楚简来说,简直就是度秒如年,却又不得不等待下去,除了等待,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等侍卫发现怎么一连两天都无法来取食物,才推开大门, 寝殿中,楚简仍旧是坐在床榻上,长发披散,神情烦躁阴郁。

恶臭的味道,令人难以站立,那个侍女呢?跑了吗?

而两天没有吃饭的楚简,即便饿的燕窝直陷,满脸胡子,不修边幅。

也无人问津。

“快,报答大人,冷宫跑了一个宫女。”

毕竟,他们一直到都以为桂枝是皇帝身边的一个贴身宫女呢?

桂枝溜出去冷宫,一直躲在一个无人的宫殿里,她对皇宫轻车熟路,原本想趁天黑跑路呢?

哪知道,刚出大殿,就被人拦截了。

快两天都没有吃东西,她实在无力反抗,再一次被扔了进来。

楚简看到桂枝被扔进来,不由阴阳怪气的 说道:“怎么,不跑了,我有人接应,都不敢乱跑,你以为你能跑出去。啊——”

他沙哑的声音,带着眼下一片青影,形销骨立。

桂枝吓得狠狠的咽了几下唾液,看着他越说越是烦躁,眼神中射出刺骨的寒意,更为阴郁,眸色越来越黑浓,无数的情绪在眼底翻滚,渐渐酝酿起一场风暴,其中有悔、有恨、有怨、有憎……

她吓坏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楚简,他,他要做什么?

他,他要杀了自己吗?

心中害怕极了,她不知道如何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整个身体犹如筛罗一般颤抖不停。

桂枝畏畏缩缩的躲在一旁,不敢过去,更不敢凝视她的眼眸。

可楚简怎么会轻易的放过她,一个药碗,狠狠的摔碎在不远处的桂枝的身上。

零星的碎片,刺入她的身体,吓得她不敢多说,更不敢乱动。

不理会他,楚简就开始摔东西,砰,啪,咚……声声撞击声不断传来,他似乎把寝殿中能摔的东西全部都摔了。

桂枝索性就把他当成一个隐形人,整个大殿,她对这些碎片也在收拾。

这样一个人 ,饿死最好。

桂枝对他所有的愤怒,诅咒,还有咆哮,都置若罔闻。

随后,再端来的饭菜,统统进入了桂枝的嘴巴里,楚简只能看着,却连一口水都无法喝到,他仇恨的心,可想而知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二十四章 兼并 这一日,楚简已经饿了四天了,传说,饿个七天,他就活不成了。

桂枝看着他瞪着自己的表情,终于可以消停了,他不在说话,说明已经没有力气了。

整个大殿一片死寂,桂枝缓缓的过来,试图从床榻里面那一双床被,夜晚,太阴冷了。

哪知道,楚简就像一个随之等待的猎物的猎豹。

他快速的冲过去,把他摁在地上,虽然她没有吃东西,可到底是一个男人,此刻,他用力的掐着桂枝的脖子,自己对她太过善意了,让她竟然觉得自己好欺负。

不住地,自己等这一刻,等了多久,桂枝的表情吓傻了,此刻的楚简,表情毫无血色,嘴唇干裂,整个人就像一个乞丐。

桂枝害怕极了,对方就像一个饿死鬼一般,把全身的力量用在手上,最终,桂枝在一片惊恐中,彻底的失去了意识,呼吸越来越艰难,心中的恐惧越来越浓,感觉一阵无边的黑暗涌来……

夕阳宛如金红色的光芒透过窗户洒了进来,照得屋子里半明半暗,光滑如镜的青石板地面上摔碎的茶杯、花瓶、笔墨纸砚……满地的碎片,一室狼藉,弥漫着一股浓重恶心的腥骚臭味,让人闻之欲呕。

两个人就这样纠缠在一起,死也有一个作伴的。

皇帝驾崩。

作为新的一个纪元,摄政王被大臣一致要推到皇位上。

可楚慕寒却一定要把东疆这个隐患铲除。

边疆,冉博,楚慕寒,南风三个人最终聚集在一起。

“让你当皇帝,你偏不,一定要闹得百姓饥荒,你才迫不得己的站出来,你到底是对,还是错?”冉博甚是不平衡的冲着楚慕寒喊道。

南风一直都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错。

一致对外,他这些日子,一直都在看那个楚云的表现,临危不惧,深思远虑,把什么都说的头头是道,完全不惧自己是一个小孩。

“就你话多,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楚慕寒不悦的说到。

事实虽然摆在面前,可他依然不想让自己坐上那个位置,倒不是害怕责任,而是,对于那些曾经的血腥,一直都隐藏在内心深处,不想再去触摸。

那个皇宫就是自己的内心最为触摸的底线。

“父亲,突击队已经过去,对方依仗他们的天然保护屏,知道我们无法突破,为此,一直故意的挑衅,我们一旦进入,一旦迷失方向,就被动挨打了。”楚云,一身白盔甲,相当的潇洒,合适的盔甲,穿戴在他身上,威风凛凛,就像一员大将。

“侄子,我来给你探路。”南风突然一拍马屁股,马儿冲破所谓的解禁,带领着一对人马紧随刚才那所谓突击队的马痕迹,就追了过去。

“父皇,你留下,我去。你一定要保证我们的军营,不要被偷袭。”楚云紧随南风其后。

而冉博哪里还停留,不等楚慕寒阻拦,就打马追了过去。

果真,这个自然屏障,就是这无尽的沙漠,在这里,稍有不慎,就会被沙漠所吞噬,人家一直都有防备,为此,他们这样就算手持版图,依然有些辨不清方向,好在他们来到这里之前,云惊澜做了一个简易的指南针。

有了这个指南针,先遣部队,一直沿着沙漠小心翼翼的走着。

可这诡异的沙漠,明明阳光暴晒,风也不知道从何而来,就席卷了整个沙漠,他们一起进来的大部分人马都被沙漠所困。

即便是楚云,也是如此。

等这场沙风暴过去的时候,整个沙漠一片宁静。

所有的人呢都被掩埋其中。

南风尤为严重,此刻他的眼眸中布满血丝,睚眦欲裂,愤怒带着一分疯狂,两分不甘,三分憎恶。

“南叔叔,你千万不动怒,这里的气候异常干燥,你越如此,你的身体就越辛苦。”楚云一边扑倒南风的身边,一边给他检查脉搏。

“楚云,我,我听到了马蹄声,你,你们快走,我来断后。”南风咆哮一声,甩开楚云,示意不远的冉博,他们这个时候,冲过去,沿着偷袭者的马蹄,说不定就找到了对方的老巢,一举歼灭,比什么都重要,他如今多活一天,就是赚的。

他深知自己的身体如果不是云惊澜的灵丹妙药,自己早就倒下了。

从他御驾亲征来到边疆,云惊澜就成了他的专属大夫,她整日要忙忙碌碌那些受伤的官兵,还有为他排毒,可这毒太过阴险了 。

南风知道,自己的寿命不远了。

这也是为何一定要那些东疆的原因。

不仅冉博看出来,就连楚云也看出来了。

他怎么会让南风叔叔做这样的冒险的动作。

哪知道,他刚爬起来,即将要冲到南风的面前的时候,冉博一个手一捞,就把他抄在怀里。

“不,冉博叔叔,你快放我下来,南风叔叔这样做,有危险的。”楚云试图撑开冉博的禁锢,可所有的人都好像商量好了一般,不给他任何机会。

骑上马就往对方的轨迹上跑。

“老子来了。”南风那近乎嘶吼的声音仿佛是从胸腔中挤出来的一般,语气中填满了愤怒之情,他要手刃这个该死的原图将军。

这个人,一次次的挑衅填满南浔国,以为他们南浔国真的没有人了吗?

这边,冉博带领各处人马纵身飞向那个马蹄深处。

果不其然,他们还是抓到了对方的痕迹,沿途跟上,终于找到了他们的老巢。

也许,这些老弱病残还没有准备好,可冉博却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除去强壮的,剩下的一律成为俘虏。

然后刑讯逼供一个老者,他们通往了东疆的都城。

一路上,他们十万人马,劈荆斩刺,最终冲杀到东疆的都城。

如果不是那个沙漠做掩饰,他们早就冲杀进来,这一次他们能如愿以偿,也是因为多年的征战经验,他们这边顺利的拿下了东疆皇帝。

冉博看到这个也阴沉的脸,就知道,他一直都在追查自己,只不过,自己没有下手杀了他,不是因为多害怕他,而是几次,都被他巧妙的溜掉了。

这一次,他一点也不心慈手软,一刀下去,彻底的让他人头落地。

“楚云,派你的兵过来驻守。这个东疆,以后就是你的天下了。”冉博的话,让楚云一惊,什么意思?

难道,他跟南风叔叔早就商量好了,让他成为东疆的新王吗?

这,让他第一次没有弄明白。

“楚云,这就是我跟你南风叔叔送给你的礼物,你知道,我一直都想把我的国家建设的强大起来,让我自己强大起来,然后,好给你辛夷姑姑一份大礼,气气派派的把她接入皇宫,就如你父亲一般,成为一个后宫只有一个王妃的王,可,这就是一个梦想,五年了过去了,我们一事无成,如今我跟你南风叔叔又讨论了五年,都没有办法摆脱那一群老顽固。说实在话,我都有些后腿了,可他却说,你肩上的重担太重了,那么,这个东疆就让你先练练手,我的那一块地盘,还有你南风叔叔的南浔国,再给我们五年,这一次,我们给你一个全新的南浔国,还有北齐国,你要知道,你的异能不仅会帮助你统一天下,也能让你累积而亡,你母亲一直都知道,都在担心你,我们这几个叔叔,虽然没有你的熊略,却都有一颗拥护你的心,我们等着你给我们带来好消息。”

冉博说完这一切,眼泪都在眼眶打转,他帮助南风说的一部分,说实在的,他很不愿意帮忙,可没有他的牺牲,他们根本就无法踏入这片隐秘的土壤。

所有的一切都如此,有来有往。

小楚云几次三番,运用异能救下南风的时候,救下自己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孩子,重情重义,是一个可以担当大任的好皇帝。

虽然,他也不想,让自己的国家沦为一个废国,自己成为一个废帝,可很多事情都是天注定,没有办法改变的。

他们两个国家经历着五年的战事,早就千疮百孔,不仅仅一个五年就能修复好的,还有一群老顽固,革新如果不能实现,只会让这个国家止步不前。(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二十五章 大结局 楚云紧紧握着拳头,他恨刚才自己没有坚持,自己虽然一直都遵循外祖父的教导,让自己尽量不用血刃而得到自己想要的,因为他有异能,杀孽一旦多,就对他的寿命有影响。

之所以多用两年的时间,正好能跟父亲,母亲在一起多交流一下,也能让自己学到更多,如今,他已经十一岁了,虽然两位叔叔给了自己五年的时间,可他不愿意让他们用自己的生命,用自己的背叛让自己取得统一。

他不能让南风叔叔的子民一直都说他投敌卖国,也不愿意冉博叔叔有一天被人咒骂。

他,不要他们如此为了他付出这么多。

“冉叔叔,我不需要你们的袒护,我要用我自己的力量征服你们,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楚云当然知道,南风为了自己,一定不能活着走出沙漠了,他的心既温暖又难受。

为何,为何,他们要隐秘这些,他们难道不知道的,这对自己来说,多么的残忍吗?

“对不起,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把你仍在这里,可是我们有协议的,你一定要把这里建设的让我们心服口服,要不然,你就是带兵攻城,我们也会誓死护国,绝不放水。让你离开你的父亲,你的母亲,给我们一个新的东疆。”冉博说完这一切,头也不回的带领自己的兵就走了。

这一次,他只带了三万兵马,剩下的七万,他们故意说皇都危机,需要兵源,让楚慕寒给楚云的。

正因为这样,他们两个才敢真正的把楚云留下。

五年的时间,说快很快,说慢很慢。

南浔国,南风的去世,南疃即位。

萧大将军一直摄政,协助他做了五年的奋斗,南浔国却连连受到灾难的袭击,不是这里有难,就是那里有难,总而言之,这五年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苦不堪言。

国库整日空荡荡的,都足以养老鼠了。

“姑父,父皇的遗诏,还是昭告天下吧!东疆已经借给我们这么多银两,足以卖国了。”南疃叹了一口气,他一直秉承父亲的意愿,试图改变这些老顽固,哪里会知道,这国不是单纯的想如何就如何?

当灾难来临的时候,即便,他用了很多的办法,试图让自己扭转乾坤,却都没有奏效,他们这边都是陆地占多。

而东疆更多的沙漠地带,他实在不明白,为何,跟自己同龄的楚云能把那片寸早不生的土地建造的像一个后花园。

听闻暗卫的回报,他都有些灰心丧气了。

可灰心不仅仅有自己,还有冉博。

如果当初没有那五年的约定,他早就能跟心意的辛夷姑娘一起,过着幸福的生活,哪里回一回来,就被这帮老顽固堵在自己的皇宫里,天天逼着自己上床。

他简直要被烦死了。

恨不得坐在自己的宫殿里,等候着那个‘老母鸡’给你下蛋。

任由他使用各种雷霆战术,人家依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完全不把自己的这个皇帝当一回事?

并且,他给予退位,都不能,自己的亲哥哥都不愿意接受,更何况其他几个弟弟,怎么回事,这皇帝以前,不是他们都想要吗?

怎么就成狗皮膏药,贴在自己的屁沟上,无法取下了。

为了不让这帮老家伙缠着自己,他没有办法,只能偷偷的溜出去,让自己去体验民情。

虽然时不时的还能跟辛夷诉苦,可,她已经不像以前那般,处处为自己考虑了。

毕竟,她都成楚云的姑姑了。

想来,他的脑子就发蒙。

“不管了,不管他们如何诅骂我,恨我,我都要把这个皇帝让出去了。”冉博终于忍无可忍了。

反正,他们也不在意国家富强不富强,百姓是否过得安宁。

他们只知道,自己这个皇帝需要时刻生孩子。

既然如此,自己就昭告天下,皇帝去找人生孩子去了。

至于这个国家,他们不想大战,就交个有才能的楚云吧,这小家伙相当的有才,还真的把那个不毛之地,治理的相当像一回事。

他体察民情,提前把所以的隐患都做到最低,他竟然不用堵得办法,而是疏通,疏导。

所有的问题,对他来说,简直都是办法多多。

他偷偷去过几次,对楚云的做法甚是赞叹,这一个小毛孩,天生就是做大帝的命。

冉博偷偷留下遗诏,就溜之大吉。

反正,这些年,被这帮大臣逼得经常有家不能归。

一直过了好几天,才发现这份遗诏。

这个时候,南浔国的小国主,那个小皇帝南疃,早就归降东疆,而那个遗诏中的皇帝楚云,竟然管理器国家,就像玩耍一般轻松,并且人家还有异能,把东莽子都治理的服服帖帖的。

谁不知道,这些人最难缠,这个时候就算在打仗,那简直就是拿鸡蛋跟石头相比,没有什么可比之处,当年,他们皇帝冉博为了制服那些 东莽子,还结合了南浔国,天月国,三个国家联合才把人家治理的服服帖帖的,说起打仗,那小子,更会打仗,为了表达他们跟人家的诚意,不落他人之后。

他们迅速派出使者,把他们的传国玉玺,还有皇帝临走的遗诏一起带上,让冉博的大元帅亲自护送,当然还有兵权了。

这一年的金秋,九月十八,整个大陆归为一体,开元盛世开始了。

定国号为开元,国都建立旬阳,这个地方四国的交汇地,却易守难攻,交通也四通八达。

新的国都早在一年前都开始筹建。

虽然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可国母云惊澜却就是让楚云体验民情一年,而有自己的夫君监国。

开元一年。

原本的新帝登基,变成老皇帝监国。

楚慕寒憋屈的很不高兴,而云惊澜却一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说着:“你也不为儿子考虑一下,他才十六岁,明年才十七岁,做这个皇帝正好,这都在东疆喝了五年的沙子,你不怕他喝傻了,我还怕呢?再说,儿子把一切都办的妥妥当当的,你就委屈一下监国,又如何了?”

“说的好听,这国能好监的吗?这不比一个国家,这是四个大国,这才刚合并一起,诸多大事都需要国主拿主意的,你却好,让他去体验民情,我到底能不能做主啊?”

“这不皇宫都没有建好吗?哪能就那么忙,充其量,就是一切照旧嘛?”

云惊澜着实心疼儿子,没有办法,谁让自己的儿子才情高,才六岁的娃娃就开始上战场,十岁就开始管理国家,这十六岁就统一四国。

这份荣誉,他人看着眼红的不行,可在他这里,儿子的少年老成,让她很是受伤,她想让儿子在登基之前,在好好的轻松一下。

至少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让自己放松一下。

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会让楚慕寒犹如赶鸭子上路一般,坐在这里监国,自己还要好言相劝。

可自己也不闲啊!还要帮助辛夷,冉博;落葵,那个白面书生;当然不能把阿惠落下,他们的大婚就一起办了,自己实在主持不过来。

既然让自己当这个主婚人,自己就要把人家的人生大事当成一回事。

此刻的楚云走累了,刚停下,来到小溪边,洗漱一下,准备喝水,忽然,防不胜防的,双眼被人捂住,竟然听到一道清脆的声音:“你能猜出我是谁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