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者游戏》 第一章 诡异的楼梯 “呼…呼…呼…” 封古晨双手撑着膝盖，嘴里不住的喘息着。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他觉得自己应该遇到了鬼打墙，很厉害很要命的那种。 这一次难得休假回家，还没进门，就被困在楼道里，上不去，下不来，生生卡在中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作为一名武学院的学生，最怕的就是遇到这种超自然现象，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对手藏在那里。 咬了咬牙，停在原地也不是个办法，封古晨将身后的背包放下，打算做一个测试。 如果之后能看见背包，就证明这里是一个死循环，如果不是，那就只能祈祷战神保佑了。 一个小时后，绝望降临…… 探头一看，上不可见顶，无数楼梯蜿蜒，下面则是幽深的黑暗。 “啊！” 绝望将封古晨包裹，导致情绪有些失控，忍不住一脚踹向了身旁的扶手，却不想一股巨大的反弹力传来，让他一屁股坐倒在地。 “这尼玛！” 能成为安州武道学院的学生，心智自然是坚毅的，封古晨不想放弃，强忍着精神上的疲惫，继续攀爬楼梯。 一层…两层…三层… 没有时间变化，没有日月交替，封古晨只能听到自己的喘息声。 就在他临近崩溃时，楼道消失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平台，平台中间有一道青铜门，门下守候着一位带着面具的男人。 封古晨见到这一幕，差点哭出来，刚才所经历的绝望，恐怕是他这一辈子的梦魇。 现在只要能看到除了自己之外的东西，一切好说，哪怕是鬼也行。 “这是哪儿?你又是谁?”他没有丝毫客气的直接问道。 面具男坐在椅子上，“从你见到我开始，一切就没有回头路了，其实只要你之前在楼道里晕过去，等醒来的时候自然会回到现实。” “我该不该称赞你的意志力呢？” 封古晨无奈，满脸苦笑:“在陌生的地方昏倒，谁知道会发生什么，说罢，到底怎么回事。” 面具男定定的望着他，忽然哈哈笑了起来:“你很好，也许能活的更久一点。看到这扇门没有，等下它将自动为你打开，你所要做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 封古晨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然而没等他再问，青铜门就已经自动打开，莫大的吸引力传来，让人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最后的余光里，他看到的是面具男猩红无比的眼睛。 …………… 天旋地转间，当封古晨再一次重新落地后，发现周围一切都已经变了。高楼大厦，车流不息，满街都是金发碧眼的白色人种。 “这尼玛太神了吧！”他看的目瞪口呆，对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情况完全给不出解释。 “作为本空间唯一一位游戏者，有什么话想说吗？”之前面具男的声音冒了出来。 封古晨虽然还处于震惊当中，但此时只要有人能沟通就行，管他是人是鬼，先把自己的情况搞清楚再说。 “什么游戏者?还有什么空间?”隐约间，他觉得这两点很可能是问题的关键，甚至包括之前在家里楼梯的诡异场景。 “本产品全名宇宙超级三维轮回进化空间，专门负责人类进化之路，想成为超人吗？想获得漫画小说中的力量吗？只要你能在一个个世界里存活下去，就能获得想要的一切。” “对了，作为一万年来，第一个游戏者，你将获得兑换系统，只完成我发布的任务，就能获得一次抽奖机会。但如果你选择接受，却让任务失败，嘿嘿嘿…” 封古晨打了一个寒颤，想来这个坑爹的笑声所代表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那我还能回去吗？回到我原来的世界。” “当然可以，每经历一个世界，都能获得一个月的休息时间，你可以选择在空间里度过，也可以选择你生存的世界。” “那好吧，这里是什么地方，我要做什么？”对于一下子来到这么一个地方，他还是耿耿于怀的。 面具男答道:“这个世界是参考某平行世界中，一部漫画电影而构架的，名字叫做蝙蝠侠，而你要做的就是生存下去，并且获得主要人物的信任。” “代表正义的蝙蝠侠，以及他的死敌小丑，你这一次选择，也将影响你今后要经历世界的属性，所以请谨慎。” “什么蝙蝠侠?把话说清楚啊！喂！喂！还在吗？”封古晨有些懊恼的抓了抓脑袋，那家伙的声音消失了。 举目四顾，周围全是陌生的脸，比较奇怪的是，他能听懂英文了，要知道，在上一个月的考试中，那张以8分的英语成绩闻名学院的，就是他封某人了。 一直以来虽然都是缘分流答题，但对于自己的运气，他也吐槽无力。 眼下的情况有些诡异，且不提这一次坑爹的任务时间有多久。最严重的是，封古晨他身上连一毛钱都没有，吃的住的是一个严重的问题，难道才一开始就得去做流浪者? 他刚刚路边的镜子上看到此时的自己，金发碧眼，妥妥的欧美人，说出来的话也是一连串鸟语，好似天生就是如此。 “这个什么什么鬼空间，有点神啊，蝙蝠侠?小丑?” 脑子里胡思乱想，不知不觉他走到了一比较偏僻的地方，几个黑人正蹲在角落，见到封古晨过来后，对视一眼，直接围了过来。 “嘿，白皮猪，赶快把你身上的钱交出来，否则就让你尝尝拳头的滋味！” “蝙蝠侠代表正义，如果我选择接近他的话，对于以后的影响很可能就是处于守序阵营。” “而作为他的敌人，选择小丑就代表了混乱，那么我以后很可能就得做一个人人喊打的恶棍了。” 想到这里，封古晨脑补出那种画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可不行，我的形象一直是伟光正啊！”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完全没有理会周围几个黑人兄弟脸色越来越难看。 “小子，本大爷跟你说话，没听到吗？看来你是想挨顿揍了！”其中一个最好最壮的家伙怒吼。 也不管别的，抬手就是一记右钩拳朝着封古晨脑袋打去，配上他高壮的身材，颇有一番威慑力。 危机感传来，封古晨募的惊醒，就见到眼前一个砂锅般的拳头向自己飞来。 “嘿，有话好商量，干嘛动手动脚的！”他稍微侧了侧身子，就躲开了攻击，顺便把对面这位兄弟的手臂抓住，脸上满是微笑。 嗯，要做一个好人！ 第二章 被抢劫 在封古晨生活的那个世界，能够考取武学院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但只要你能到达要求，哪怕是个文盲也能进去。 这一点从他惨不忍睹的学习成绩就可以看出来。 而作为一个预备役武者，对付几个普通人简直不要太轻松。 但这有一个前提，就是对方没有热武器的情况下。 比如眼前的这一幕，看到自己老大被抓住，剩下几个黑人兄弟二话不说，直接掏出手枪。 黑洞洞枪口让封古晨傻了，虽然有听说过某国枪支泛滥之类的传闻，但真面对几把手枪围攻，别说他，就算是学院里的老师也得跪啊。 “别，别，有话好说！”封古晨松开手，然后将双手高举，示意自己放弃抵抗。 被抓的高壮黑人揉了揉手臂，眼前这个白皮猪看着瘦弱，力气居然这么大。 “你要倒霉了！去把他给我扒光，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没有。” 几个黑小哥得了吩咐，一个个双眼放光，粗黑的手在封古晨身上摸索着，期待能够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要是有美刀那就更完美了。 可惜，他们今天注定要失望了，“法克，你这个家伙什么都不带就出门吗？狗屎！”高壮黑人满脸晦气，眼里满是鄙视，没想到这家伙看着人模狗样，居然这么惨。 而剩下几个家伙手脚可没那么干净了，虽然封古晨身上没钱，但那一身衣服还是可以的。 “诶，你们干嘛！” “闭嘴！在敢说话我就用手里的小可爱射爆你的菊花！” 在这种堪称绝杀的威胁下，没有人敢反抗的。 “这…这尼玛！”阳光下，封古晨欲哭无泪，还好这里人不多，否则他还不得去找个豆腐撞死。 那几个人还算有底线，留了条内裤，不然是真没脸见人了。 这算不算出师未捷身先死? 原本还在思考怎么完成面具男布下的任务，这会儿看来，想要在这里生存下去都是个问题。 没有身份证，代表着找不到工作，甚至只要被警察稍微一问，他就很有可能被抓去喝咖啡。 就在犹豫着该如何是好时，一个带着搞笑面具的男人从转角处走了出来。这人一身紫色外套，手里的运动包随着他的手臂前后摆动。 封古晨看着这人，就好像感受到一团冰冷的火焰，冷的刺骨，却又肆意张扬。 “想不想发财?”略带沙哑的声线从面具下响起，就像在问你有没有吃饭这类小事。 封古晨不知道他是谁，但只要不是傻瓜，就能看出这货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开玩笑，自己可是要成为正义的男人啊！ 所以他很果断的摇了摇头。 “现在呢？想不想发财?” 熟悉的一幕再一次出现，不同的是，之前是手枪，这会儿直接换成了冲锋枪。 封古晨气的想骂娘，从莫名其妙来这里，到现在不过短短一个小时，居然两次被人用抢指着，下一次是不是要换成火箭筒了？ “有话好好说，你看我现在连衣服都没得穿，总不能让我光着身子去跟你发财吧?”他很果断的认了怂，眼前这个家伙太危险了。 面具下露在外面的眼睛很冰冷，带着癫狂，与本身的夸张笑容根本不在一个纬度，这也让其看起来更有一种让人心寒的气势。 “你可以叫我小丑，嗯，这个给你。”说着一个同样的面具被扔了过来，以及一把手枪。 封古晨一愣，小丑?蝙蝠侠的敌人? 这…这…画风不对啊，他不想成为人人喊打的老鼠好吗。 “你为什么找上我?还给我手枪?”把玩着手里的银白色左轮，沉甸甸的质感有让人沉迷。 小丑将东西给了之后就没在看他，也没有回答，直接往马路旁走去。而在对面，是一家银行。 “他不怕我直接在背后开枪?不怕我溜了?”封古晨完全摸不着头脑。 其实就算让他跑也跑不了，衣服没了不说，生存的问题也是老大一个难题。 就现在这种情况，别说蝙蝠侠，只要在外面晃两圈，保准被带去警察局。 “你准备干嘛?”他走到紫色的身影让，这会儿那张可笑的面具已经被戴上。 小丑看了他一眼，手一扬，将面具摘了下来，露齿一笑。 封古晨算是知道他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了，两道长长的疤痕自嘴角蜿蜒而上，鲜红如血的嘴唇，脸上涂着粉，惨白瘆人，嗯，还有一口大黄牙。 这笑容简直堪称惊悚。 “你想知道我脸上这两条疤是怎么来的吗？”小丑眼神很冷，却笑得灿烂。 武者独有的危机感让封古晨打了个哆嗦，“不，我好奇心很少！” “哦，那真是可惜啦。”他耸了耸肩，对此表示遗憾。 两个带着面具的人，站在马路旁直愣愣的盯着对面，甚至还有一个没穿衣服。 这一幕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但当他们看到封古晨手里的枪之后，没有一个人敢在这条街停留。 “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时间到了！” 小丑看了看表，将面具套在脸上，直接往对面走去。 封古晨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跟上去。 银行的门就在眼前，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这里居然没有安保人员。 突突突！ 没有丝毫犹豫，小丑进门后见人就杀，七八个正在排队等候的人直接被子弹射倒在地。 封古晨再一次惊了，这种只在电影里才出现的场景居然就在他眼前发生了。 惨叫，鲜血，混乱！ 这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等下会有几个同样带着面具的人出来，你要做的就是拿着我给你的枪，杀了他们！”小丑扔下这句话，拿着包往金库走去。 封古晨回过神来，只见地上到处是惨叫的人，他甚至在其中看到了一个十多岁的孩子。 “这，这，我只想活下去！”他紧紧闭上双眼，不停安慰着自己，企图让心里好受点。 “砰！” 一直坐在办公室的银行经理手里提着把散弹枪，往小丑的背后射去，可惜太远了，子弹没有射中。 “你们以为自己在抢谁的钱?城里什么时候有人敢这么做了！”他很愤怒，整个哥谭市都知道这家银行的背景，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敢来抢劫。 这时小丑说的另外几个面具人出现了，他们手里都提着包，鼓囊囊的，显然收获颇丰。 第三章 名叫小丑的男人 银行经理提着散弹枪，硬是射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压的一众匪徒不敢冒头。 小丑狼狈不堪的闪躲，这时正好有一个肥胖的面具匪徒跑过来，时不时反击两下，让他赢得了喘息机会。 “他还有没有子弹?” 小丑想了想，点头道:“没了！” 得到想要的答案，胖子没有丝毫犹豫，站起身来准备开枪。 “砰！” 一声巨响，他的手臂直接被射烂，扑倒在地鲜血直流，“法克，你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啊！” 小丑耸耸肩，直接补上一枪，让他永远闭嘴。 银行经理这会儿是真没子弹了，正准备掏出手枪射击，可惜已经迟了。 一阵扫射，将他击倒在地。 “你们完了！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他会把你们全部杀死的！” 摘掉面具，小丑蹲下身子，“你看不到了！” “嘿，伙计，你是被人抢劫了吗？”就在这时，从楼梯上下来一个匪徒，他看到没穿衣服的封古晨，开口问道。 小丑突然抬起头，咧开嘴无声的笑了起来。 看到这个笑脸，封古晨想起他之前说的话，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啊。 当他还在犹豫时，问话的家伙已经举起了手中的枪，这一次不同之前，是真正的生死局。 真正面对危机时，封古晨反倒冷静了下来，以丝毫不慢的速度举起手枪，然而当他扣动扳机时，却没有丝毫动静。 砰！ 对面的匪徒直接射中了他的手臂，一个偌大的血洞出现，鲜血淋漓。原本轻盈的左轮枪再也拿捏不住，掉在地上。 就在封古晨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又是一阵枪响，这一次却是小丑开的枪，直接射爆了匪徒的脑袋。 “小菜鸟，你的枪没上膛哦。”他一边笑着，从兜里拿出一个炸药，塞进还在喋喋不休的经理嘴巴里。 “等一等，带上我，我可以不要钱。”封古晨心里一急，连忙喊到。 他现在这种状态，被警察抓住肯定是要坐牢的。而且从之前的话里可以看出，这家银行背景不小，很有可能是某一个黑帮老大的产业。 这要是进了监狱，那还不得被玩死。 小丑歪了歪脑袋，嘴角狰狞的伤口此时看起来就如同两条会活动的鱼。 “我原本就没打算给你钱，听说城里有一个喜欢打扮成蝙蝠的神经病，你遇到后要小心点，不然会很危险的，哈哈哈。” 就在他说话的同时，银行的墙壁被撞破，一辆米黄色校车开了进来。 小丑打开门将钱放进去，又冲众人挥了挥手，继而消失不见。 封古晨此时真是欲哭无泪，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是有多天真。 从前在学院里，就算是被七八个人围攻也敢顶着硬上的胆气，到了被枪指着的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 要是小丑这个家伙被人指着，可能依旧会笑吧？ 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封古晨有些自嘲的甩了甩脑袋。 突然他眼角余光瞥见银行经理嘴里还在冒烟的炸药，心里骂了一句，捂着伤口狼狈不堪的逃出了大门。 就在其跑出来几秒后，剧烈的爆炸传出，热流直接将封古晨吹倒，压住了手臂上的伤口。 眼前一黑，疼的他差点晕过去。 原本围在银行周围的人群，也因为这一次爆炸被吓的不轻，正是逃跑的绝佳机会。 顾不得自己没穿衣服，封古晨挣扎着爬起身来，随便找了一个方向跑去。 还好伤的是手，并不影响他行动，再加上身为武者的体质还在，尽管外貌变了，但身体还是自己的。 不知过了多久，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重，手上的伤也因为一直没有得到处理而不停流血。 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封古晨眼前一黑，在也支撑不住，摔倒在地。一张脸白的吓人，没有半点血色。 身体失血过多，再加上一直空着肚子，就算是铁人也扛不住了，他此时只觉眼皮越来越重，直至陷入昏迷。 ………… 诺顿身材很胖，在工作中经常被同事欺负。加上天生胆小的性格，让他总是默默忍受这一切。 直至某一天，一个英雄出现了，原本麻木晦暗的人生好似被曙光照亮，他变得坚定，不再害怕。 那个人叫蝙蝠侠。 维护正义，守护弱小。诺顿永远不会忘记那天的情景，他哭的像个孩子。 从此以后，所有认识他的人都诧异的发现，这个猥琐的胖子变了。无论你说什么，或者指使着干什么，他都会笑呵呵的接受。 妹妹贝丝是最先发现这一点的，她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诺顿说自己找到了信仰。 白天他依然会受到各种欺负，但到了晚上，城里就会多出一个模仿蝙蝠侠的正义使者。 替受欺压着出头！ “嘿，哥哥你快看，这里有一个人昏倒了！”贝丝好像发现了新大陆，高声尖叫起来:“这个人居然没有穿衣服，手臂上还有枪伤！” 诺顿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噔噔噔跑了过来。与娇小的妹妹相比，他们两人简直就不像一个妈生出来的孩子。 “这个人好像被抢劫了，我们最好送他去医院，然后等他的家人过来。”他这么说着，并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 然而贝丝却不这么想，“我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好主意，万一哥哥你猜错了呢？所以把他带回家，在请医生过来才是最正确的办法。” 小女孩嘟着嘴，尽管才十三岁，却是个非常有主见的孩子。 诺顿有些头疼的摸了摸脑袋，对于自己妹妹的固执，他毫无办法。但也不可能放任地上这个人不管，蝙蝠侠可不会见死不救。 “好吧好吧，你说了算。” 两兄妹将昏倒的封古晨带回了家，并且自己掏钱请医生将他手上的枪伤处理好。 诺顿还付出了一套衣服，尽管看起来不合身… “哥哥，等这个人醒过来，一定要让我来问知道吗，你太笨了，会吓到别人的。”贝丝坐在床边，指着封古晨的脸说道。 诺顿无语，他妹妹一定是看这个家伙长得帅，才这么说的，一定是。 第四章 向往正义的人 当封古晨睁开眼，就见到一个如同屁股般的脸，眼睛很小，鼻子却贼大。 “哇，你是谁！”他被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在做恶梦。 诺顿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嘿，兄弟，你别激动，不然手上的伤口会裂开的。” 听他这么一说，封古晨反应过来，四下看了看，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周围墙壁上贴满了打扮成蝙蝠的男人。 “是你救了我?”看到自己手上的纱布，他不禁松了口气，没被警察抓住，是最好的结果了。 诺顿点点头正要说话，却听到咕噜噜的叫声，这让他露出了微笑:“我做了点烤面包，这就给你端过来。” “我能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封古晨有些脸红，他发现自己身上穿了衣服，很可能是眼前这个胖子的。 “我叫诺顿！对了，你应该感谢我妹妹，是因为她我才让你留下来的。” 妹妹?封古晨总算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获救了，从西方人的审美观来看，他这张脸很帅，加上年纪不大，所以吸引小女生简直不要太容易。 嘴里啃着诺顿送来的食物，他是真的饿坏了，吃起东西来狼吞虎咽。 “你之前遇到了什么？我和妹妹发现你的时候都快成血人了。”诺顿直接将贝丝的警告丢在了脑后，直接开口问道。 封古晨吃东西的动作猛地一顿，银行里如同地狱般的场景一一浮现在眼前，让他突然感到一阵反胃。 “呕！” 才吃下去的东西全部被吐了出来，地板上一片狼藉。 “上帝，兄弟你真应该慢点吃的，算了，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诺顿的脾气真的很好，将地上的呕吐物打扫了一下，直接出了门。 封古晨露出歉意的眼神，得到的却是一个微笑，这让一直神经紧绷的他缓缓放松下来。 这个世界有如同小丑那样杀人不眨眼的暴徒，也有诺顿兄妹这种善良美丽的人性。 结合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有生以来第一次，封古晨开始思考未来要走的路。 以前在学院里，他根本不会往这方面想，一是在那种法制健全的社会里，暴力事件已经可以说几乎绝迹，死了一两个人，就已经可以算天大的案件了。 比起这里的混乱，简直是天堂。 而且自从考取武学院之后，他未来的路就可以说被注定了。 成为武者，要么去当任某某富豪的保镖，要么去武馆当教练。 在全民习武的年代里，真正的武者无论到了那里都是香饽饽，不怕没饭吃。 一切都是那么安逸，没有丝毫起伏的人生轨迹，这也是他那个世界大多数人要走的路。 直到今天，封古晨来到了这里，短短一天时间，让他从那种安逸的状态彻底醒了过来。 如果一不小心，是真的会死的，他的一切痕迹都将消散。 十年八年后，恐怕除了父母，就没人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人了。 “总之先活下去再说吧。”喃喃自语着，他闭上了眼，缓缓睡去。 ……… “哥哥，那个人醒了没有?”贝丝放下身上的书包，将自己扔在沙发上，小脚丫子白嫩嫩的，非常可爱。 诺顿这会儿刚下班没多久，身上围着兜兜在厨房忙活。 “早上醒了一次，吃了点东西全部吐了，你要是想看可以过去，也许他正好醒了也说不定。” 贝丝高兴的欢呼了一声，鞋子都懒得穿，蹬蹬的跑向二楼。 封古晨这会儿正好推开房门，与冲过来的小丫头撞成了一团。 “啊！”贝丝一声尖叫，脸红红的。 “呃…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封古晨有些尴尬，这丫头此时如同八爪鱼，四肢看看缠在他身上。 诺顿听到动静，连忙跑了上来，见到这一幕后差点瞎了眼，“哦！贝丝，你在干什么？” “啊！” 又是一声尖叫，小姑娘松开手，捂着脸跑出了房间。在经过她哥哥身边时，还不忘用脚狠狠的踩了一下。 “啊，你这个丫头，你一定是捡来的，一定是！”诺顿一声惨呼，虽然她并没有穿鞋，但这一脚也是够重的了。 封古晨颇为尴尬，这种时候，只能微笑。 “她还是个孩子，所以如果你有什么不好的念头，最好还是给我收起来。”诺顿神色很严肃。 尼玛，老子不是变态好吧！ 封古晨翻了个白眼，“我喜欢大胸脯的女人。” 诺顿哈哈一笑:“真巧，我也是。” 晚上八点，一桌“丰盛”的晚餐被摆在桌子上，两兄妹吃的很香，同时问一些关于封古晨的问题。 “什么？你说你是一个黑户?我的上帝啊！妹妹，你看看因为你的任性，我们带了多大的麻烦回来。”诺顿夸张的大叫。 贝丝两眼放光，“这样不是很酷吗？封就只属于我们了！” “哦，你不懂，这件事很麻烦，我们现在应该做的是把他送去警局，让他们去处理这个家伙。” 可惜，在这个家里的话语权跟年龄是成反比的。诺顿在自己妹妹的攻势下败退，并且要为封古晨解决身份问题。 “真是谢谢你们了，如果很麻烦的话，我可以离开的。”虽然能解决自己的问题，但如果会给人带来麻烦，那就不好了。 贝丝小脑袋猛摇，“不会的，我哥哥认识很多朋友，这只是小事。” 好吧，诺顿嘴里的话不得不咽回去，咬牙道:“我可以给你解决，但是需要一些钱，从你现在这种情况来看，恐怕得我帮你付，为此你得去我工作的地方打工，然后还钱给我。” 这一次贝丝没有插话，她很聪明，以往无数次的事实都证明了一点，只要关于钱这个话题，自己的哥哥就会变成另一种生物。 封古晨有些感动的道:“真是谢谢你们了，工资我就不要了，当做在你这里的生活费把。” 这个世界总是对帅哥美女充满善意的，如果不是他长了一张奶油小生的脸，恐怕第一次就被直接送进医院了，接下来的结果也会完全不同。 第五章 小人物的信念 诺顿工作的地方在一家洗车店，老板娘是一个俏寡妇，店里另外还有三个工作人员，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 “这个小帅哥是你的朋友吗？他愿意在这里工作那是最好的，当然，如果能陪我一起吃顿饭什么的，会有额外酬劳哦。”老板娘双手撑在玻璃柜上，胸前春色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呃，我只是想要一份工作。”封古晨吞了吞口水，强行将脑袋扭开。 老板娘见他一副初哥模样，捂着嘴娇笑起来。 诺顿从头到尾就没说话，恨不得将两只眼珠子挖出来看。直到封古晨拖了他一把，才幽怨的收回目光。 “你应该考虑一下的，这家店的老板几年前被流弹射杀了，剩下她一个人，其实很辛苦。” “不，我想如果你能瘦一点，也许她就会看上你呢？”封古晨拍了拍诺顿的肚子，将自己的外衣脱掉准备换上工作服。 这一句话的杀伤力十分强大，让其颇为郁闷的闭上了嘴。 洗车店里除非是来客人，否则一般是没有什么事的。 另外三个员工是黑人，他们来上班后根本不换衣服，直接躲进房间开始玩儿牌。 “他们这样老板娘不管吗？”封古晨问道。 诺顿笑得很憨厚:“管不了的，等下你就知道了。” 好吧，反正这不管他的事。 然而，一个上午过去了，封古晨发现他的想法真的很天真。 因为从头到尾都是他们两个在忙前忙后，另外三个人甚至连门都不肯迈出来。 老板娘一直呆在前厅里，对外面发生的事情根本不管不问，反正只要客人付钱就行了。 “其实就我们两个员工对不对?他们都是来玩儿的?”手里捏着一个汉堡，封古晨口齿有些不清楚。 诺顿依旧笑着，低着脑袋吃东西，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白皮猪，你以为自己算什么东西，就算我们什么都不干，依旧会有工资，甚至比你们两个狗屎要拿的多。知道为什么吗？”坐在另一张桌子上的黑人突然朝这边说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另外两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封古晨一愣，扭头看向正在埋头吃东西的诺顿，却发现他根本没有反应。 “小白脸，你看他是没用的，我告诉你吧，你们干的活会有百分之八十算在我们头上，哈哈哈哈！” “他们说的是真的吗？”封古晨低声问道。 诺顿显得有些尴尬，将头扭到一边:“其实也没有多累，反正这里包吃，我只要负责妹妹的生活费以及学费就够了。” 经过昨晚的交谈，封古晨知道了兄妹俩都是被父母遗弃的孤儿，后来被一个老人收养，这才活了下来。 几年前一直养育他们的老人去世了，只剩下两人相依为命。 也许正是因为身世的缘故，让诺顿很自卑。 “我想他们应该得到教训。”封古晨低声说道。 看到他的眼神，诺顿心里一紧:“别，别忘记了你的身份，要是被警察介入，你会被抓起来的。” 听到这句话，封古晨心里的气一泄，他看出来了，眼前这个胖子是真的胆小。 而这一番动作落在另外几个黑人眼里，就成了挑衅。几人对视一眼，打算给新来的家伙一点教训。 其中一人将手里的食物放下，起身走到封古晨桌子旁边。 “哈呸！” 一口黄色的黏痰吐在了还没吃的薯条上，恶心至极。 “把这个薯条吃了，否则我就让你爬着出去！”这黑人很得意，双手抱在胸前，等待这封古晨的反应。 “我吃我吃…” 诺顿说着把手伸过来，却被拦住了，另外一个黑人狞笑道:“这是给他吃的！” “不，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冲着我来，请不要为难我的朋友。”诺顿低声哀求着，胖脸皱着了一团。 然而得到的回应却是一阵猖狂的大笑。 “诺顿，十分感谢你这些天的帮助，这一次换我帮你解决问题。”封古晨轻轻呼出一口气，心里有了决定。 如果是刚刚来到这里时，遇到这种事他很可能只是教训一顿就完了。但现在不一样，这些人必须得到深刻的教训，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封古晨武力值很强，在武学院接受了几年训练，可不是在浪费时间。 浑身上下劲力圆融，一举一动自有气象。 虽然对枪没有办法，但打几个赤手空拳的普通人，绰绰有余。 比如现在，他站起身后眼中寒光乍现，右手如鹰爪，直接抓向了之前吐口水的黑人。 面对这狠辣果决的一击，对方甚至没有丝毫反应的时间，直接被抓住肩膀。 “咔嚓！” “啊！” 这人脸上的得意化作痛苦，封古晨毫不留情，直接往下一拖，硬生生的将他的手筋撕断。 惨叫声戛然而止，竟是疼晕了过去。 另外两个家伙被吓住了，只见地上的家伙一条手臂鲜血淋漓，软趴趴的，跟另外一只手比起来就好像条棉花。 往日里他们动手斗殴，靠的就是一股狠劲和身板，什么时候见过这么诡异的场景。 “不，不，你这个魔鬼！” 封古晨心里没有怜悯，正准备继续动手，却被拉住了，转头一看，却是诺顿充满苦笑的脸。 心里不由一软，他两人冷冷喝到:“带上这个家伙去辞职，如果明天还在这里看到你们，就别怪我把你们撕成碎片！” “你其实不该这么做的。”诺顿的情绪很低沉。 封古晨摇摇头:“不，有些人你忍他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直至越过底线。” 这句话是学校里教授功夫的师傅说的，当时他对这句话没有什么深刻的映像，直到遇到诺顿。 “你错了，封，我们的武力不应该放在这个上面。世界上有许多的不公，如果人人都因为自己的私欲而侵害他人的话，这个社会会变成什么样子?” 诺顿的脸色很郑重，很虔诚，就像一个传道者在诉说自己的信仰。 “刚才被你打的家伙是另外一条街上的混混，他有一个好哥哥，如果我们继续在这里呆下去，很可能会给老板娘带来麻烦的。” 说道这里，他叹了一口气，眼中有些不舍:“其实我知道的，老板娘是个好人，她每次发工资，给我都是最多的，可笑那几个傻瓜还以为自己拿的很多。” 封古晨沉默了，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第六章 蝙蝠 前厅里老板娘看上去有些憔悴，封古晨与诺顿低着头站在她面前，等候着预想中的怒气。 “唉，这三个家伙越来越过分了，其实我很早之前就像开除他们，但一直因为一些事情没有成功，你们这么做，也算了完成了我的心事。”她抽出一根女士烟，给自己点上后深深的吸了一口。 诺顿显得很愧疚，他认为今天的事情是自己的责任，“老板娘对不起，这两年多谢你的照顾，我们不能留下来了。”说完拉着封古晨准备离开。 “等一等！” 呼喊声传来，当两人转头时，就见到老板娘将一个信封扔了过来。 诺顿慌忙接住，打开一看，是一叠厚厚的美刀。 “这是你应得的，走吧，以后买了车，记得来照顾我的生意。”老板娘是个果断的女人，也没有说什么好听的话，但她的行动却证明了自己有一颗美丽的心。 ………… 街上，诺顿拿着刚刚到手的工资，准备买两套衣服给封古晨，毕竟他太胖了。 而且按照惯例，今天是要给贝丝买礼物的。 与诺顿性质勃勃相反，封古晨很低沉，原本他只是打算自己一个人走的，没想到却害得别人弄丢了工作。 “对不起，诺顿…” “不，朋友之间用不着道歉的。”胖胖的脸上笑得很真诚，尽管他们才认识不到两天。 “你知道吗，封，我其实很羡慕你这种长得很帅又很能打的人。以前在学校里，没有人愿意跟我做朋友，他们总是欺负我，叫我野种。” 诺顿露出回忆的神色，他嘴里的往事并不美好，却是一个人的童年。 “一开始我很生气，不愿意理他们，但后来我发现，比别人欺负你更加难受的是孤独。” “你知道那种感受吗？其实说真的，长这么大，你是第一个愿意为我出头的人。嗯，除了我妹妹。” 很质朴的话，却让封古晨心里很酸，很难受。 “对不起，我只会让事情变得糟糕。”他喃喃着。 诺顿活的很卑微，却又伟大。 收拾好心情，封古晨决定暂时留下来，虽然不知道自己能在这里呆多久，但最起码他交到了一个真正值得交往的朋友。 晚上两人回到家，贝丝捧着属于自己的礼物，满屋子乱跑，以此来发泄心里的兴奋。 “哦，这个可是艾薇儿最新的单曲呢，班里很多同学都没有买到。哥哥，我爱死你了！” 小姑娘在沙发上蹦来蹦去，将客厅搞得一团糟。 诺顿这会儿正在做晚餐，突然有人按响了门铃。“嘿！贝丝，去开一下门！” 封古晨正好没事，就抢着去把门打开了。 “你好，请问找那位?” 敲门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很瘦，却很干练。 “你好，我叫戈登，诺顿在家吗？有些事情我想跟他谈谈。” “好的，进来说话吧。”封古晨将人迎来，冲厨房叫道:“诺顿，有人找你。” “哦，戈登长官，你有什么事吗？”身上穿着兜兜的诺顿走了出来，见到来人后显得很开心。 戈登有些为难的看了封古晨与贝丝一眼，显然他说的话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诺顿点点头:“我们去楼上说罢，封，你会加热吧？我已经把东西放好了，只需要等时间到了端出来就行。” 见封古晨答应下来，他们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梯。 “贝丝，你认识这个老头吗？” 小姑娘情绪莫名其妙的低落下来，“认识的，这个人是警察局的警长，他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来一次，然后到了晚上我哥就会出去，第二天才能回来。” 说到这里，她脸上的情绪越发明显:“而且每次身上都带着伤。” 封古晨心中一动，警察来找诺顿做什么，以他的性格而言，绝对不会去做什么违法的事。 压下心中的疑问，准备等到晚上直接去找诺顿问一下。 楼上两人并没有谈多久，戈登在这里待了不超过五分钟，就下了楼。 在经过封古晨身边时，这个老头露出笑容，“小伙子，你很棒！” “呃…” 这个夸奖来的莫名其妙，所以他没有及时回应，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走远了。 饭桌上的气氛很压抑，虽然诺顿一直在试着活跃气氛，但贝丝低沉的脸色一直没有得到好转。 “刚刚我听贝丝说，那个戈登是一名警长，他找你有什么事？”因为老人留下的房子很小，所以两人是睡在一间房里的。 诺顿庞大的身形隐没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楚脸色，“他对我说今晚美丽街会有一个场毒品交易。” 封古晨神色一紧:“什么？他跟你说这个干什么？” 他没有发现此时诺顿的语气很奇怪，认真且虔诚。 “你知道蝙蝠侠吗？那是一个英雄，我虽然没有他那样的本领，但却可以帮他。” 毒品，蝙蝠侠，封古晨怒道:“那是毒贩子，不是洗车店里那样的小混混，他们有枪的。如果你被抓住，会死的！” “你有没有想过你妹妹?如果你不在了，他怎么办?” 诺顿笑了笑:“这个问题一直折磨着我，但现在有你了，虽然认识不久，但我觉得你是一个可以托付的人。” 封古晨被气得差点噎住，“说什么呢？你以为我这个才出现两天的陌生人能代替你照顾贝丝吗？” 可惜，无论他怎么劝，诺顿都无动于衷。 等到晚上十一点三十分，一个肥胖版的蝙蝠侠出现了。 “你就靠这一套可笑的东西去跟毒贩子搏斗?”，封古晨有些难以置信，眼前这人还是白天那个胆小懦弱的家伙吗？ 诺顿最后一次整理了身上的装备，转头笑道:“我以前迷茫过，彷徨过，你知道吗，封，人只要找到了自己的信仰，生命就将完全不同。” “一直以来，我忍受着，沉默着，活的很麻木，直到我遇到了那个人。” “世界上的邪恶从来没有断绝过，但只要我们心向光明，那么有光的地方，一切苦难都将消失。” 封古晨沉默了，眼前的诺顿如同换了一个人，那种坚定不移的信念甚至让他有些颤抖。 不由的，刚来时被人用枪指的场景出现在眼前，如果他有这种坚定，恐怕事情将会是另一种结果吧？ 第七章 改变的前兆 诺顿终究还是出了门，并且拒绝了封古晨的同行。 “每一次我都躲在窗户后面，看着他穿上这身衣服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贝丝出现在客厅中。 封古晨转头，小丫头的脸上挂满了泪水。 “我应该高兴，不是吗？在学校里别人都爱拿他来嘲笑我，但那些蠢货不知道，我的哥哥很勇敢，远远超过他们的勇敢。” 说道这里时，贝丝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封古晨将她搂在怀里，心脏就像被人用手用力的箍着，紧的发疼。 这一晚上两人说了很多话，贝丝把他们兄妹俩生活的点点滴滴全部说了出来，虽然笑得灿烂，却掩盖不了眼里的哀伤。 封古晨默默的听着，不时拿出他那个世界里比较著名的段子，逗的小姑娘哈哈大笑。 他们都没有睡觉，直到天明。 第二天凌晨五点，门铃被按响，已经昏昏欲睡的小丫头一个激灵，飞快的跑到门前。 小手有些颤抖的将门打开，他很害怕，怕出现在门外的不是自己的哥哥。 好在这一幕并没有出现，诺顿憨厚的圆脸挂着笑:“贝丝，我回来了。” 担心了一个晚上的小丫头脸色一紧，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噔噔的跑进了自己房间。 “受伤了吗？贝丝一晚上没睡，让她去休息把，先把你身上的问题处理好。” 因为之前妹妹在，诺顿不想让她担心，所以一直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到了这时，脸上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住，变得扭曲起来。 封古晨一声叹息，搀扶着他进了卧室。 “封，我今天碰到蝙蝠侠了，他跟着说了一些话。”诺顿平躺着，脸上布满了微笑:“也许我很快就能被他承认了，这是我这一辈子最浓烈的时刻！” “好好休息吧，看看你身上这些伤，如果让贝丝看见，不知道会多难受。”封古晨摇了摇头，眼前这个家伙已经完全沉迷进去了。 对于这种类似信仰般的东西，他表示尊重，但不敢苟同。 到了第二天中午，封古晨端着刚刚做好的午餐，走进卧房。 诺顿正在打电话，从神态上来看，应该是一件好事。 “封，我刚刚接到一个朋友的电话，他家里开了一家超市，问我愿不愿意去工作。”他很兴奋，像是在诉说一个多么伟大的计划。 “最重要的是，我跟他推荐了你，怎么样？愿不愿意去试一试？” 封古晨自然不会拒绝，他此时对自己来这里的任务还处于迷茫中。小丑见识过了，完全是一个疯子。想要获得他的信任，难度恐怕不小。 而蝙蝠侠还没有见过，但光从其神秘莫测的行踪上来看，想要见一面都是个难题。 诺顿跟朋友约好，明天封古晨直接去上班，而他自己则要等身上的伤好了才过去，目前就在家休息。 ………… 超市位于市中心，地段非常好，虽然才刚刚开业，顾客却很多。 老板是一个中年大叔，很胖，脑袋上没有一根头发，他的儿子是诺顿的同学。 “嘿，小子你去看看仓库里的汽水还有多少，顺便点一下番茄酱，我好去进货。” 整个店子所有员工加起来不过八个，而能被称作小子的只有封古晨一人。 他听到了老板的叫喊，但却没有回应，眼睛紧紧盯着电视银幕，如同傻了一般。 那是一间仓库，两个人。 紫色西装的小丑，以及身材肥胖的蝙蝠侠模仿者。 “你叫什么名字？” “诺顿，我叫诺顿。” “你知道你在模仿谁吗？” “蝙蝠侠！” “为什么模仿他?” “应为他是英雄！” “听到了吗？亲爱的观众朋友们，这个人认为那个多管闲事的家伙是个英雄呢。”小丑将镜头转向自己，满嘴的黄牙在灯光下晦暗无比。 “那么，请英雄来救一救这位可怜的先生吧，因为一个小时之后，他就会被吊在警察局大楼上。哈哈哈哈！” 镜头开始剧烈摇晃起来:“只要蝙蝠侠一天没有出现，我就会每天杀一个人，直到他愿意来找我为止。” 便随着癫狂的笑声，画面消失…… “狗屎！如果不是我儿子特地推荐你，这份工作绝对轮不到你的，现在，立刻给去仓库！”老板大声咆哮着，嘴里的唾沫星子喷的老远。 封古晨呆滞的转过头，心里生出一股戾气。 “啊！” 一声爆吼，他右拳如炮弹出膛，狠狠砸在了身旁的架子上，婴儿手臂粗的钢筋居然被硬生生砸断。 老板的叫声戛然而止，眼中露出恐惧。 “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封古晨喃喃着，猛地冲出超市，随便拦了一辆的士，往诺顿家赶去。 当他到达时，发现这里已经被警察围住，带头的正是前两天来过的戈登警长。 “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个疯子可以找到诺顿！”封古晨此时就像一头愤怒的公牛，咆哮怒吼着。 戈登脸色冷淡:“先生，请你注意身份，对于发生了这种事，我表示很遗憾，已经有警员去寻找诺顿先生的行踪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非常官方的安慰，以及看陌生人的眼神。 封古晨好像明白了什么，眼前的一切，或许都只是某人的布局。 就在这时，两个警察抬着担架从屋内走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他心神一震，想到某种可能后，双手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诺顿家总共三个人，那么此时在担架伤的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封古晨低着头走到担架旁边，忽然感到很害怕，他不敢掀开那面白布。 “这是诺顿先生的妹妹，我们发现他时，已经没有呼吸了，死因是被一枪爆头。”戈登突然走到他身边，低声笑道。 封古晨猛然抬头，一把将盖着的白布掀开。 的确是贝丝，这个小姑娘脸上还残留着惊恐，眉心处一个血洞狰狞无比。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刚才在电视里，诺顿会是那种语气了。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心爱的人死在眼前，恐怕早就绝望了吧？ 不由得，封古晨想起了第一次见他时，脸上的憨憨的笑容。 第八章 炸裂的情绪 戈登在笑，并且笑得很得意。 封古晨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肆无忌惮，无所顾忌。 就好像…就好像一个做了恶作剧却没被发现的孩子。 是觉得他没有丝毫威胁吗?恐怕只有这个解释能描述出戈登的心情了吧。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封古晨突然问道。 戈登一愣，随即笑道:“我只是给了他一个完成心愿的机会而已，蝙蝠侠需要这样的人，警局也需要这样的人。” “这一切并不关你的事，诺顿跟我说过你是个黑户，请求我不要抓你。看他帮了这么多忙，所以我答应了。好好哥谭生活下去，不然你可就辜负他的好意了。” 正了正帽子，戈登脸上笑容一直没有断过，尽管身边是一具尸体，并且还是一个仅仅只有十三岁的小女孩。 这些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 “收队！” 原本人满为患的诺顿家顷刻间冷清下来，只有封古晨一人呆呆的站在那里。 良久后，有笑声响起，细细分辨，居然跟电视里那个自称小丑的男人有些相似。 “诺顿以为有光的地方，一切苦难都会消失，其实他错了，那是比黑暗更加肮脏的颜色。” ………… 哥谭是一个类似索多玛的罪恶之城，毒贩，抢劫者，每天都有不公发生在大街小巷。 直到蝙蝠侠出现，几乎所有暴徒都收敛了自己的爪牙。那个人就像悬在头顶的利剑，谁也不知道哪一天就会落下来。 而如今，一个疯子出现了，居然敢直接光明正大的直接叫嚣，这让他们看到了一丝希望。 也许，蝙蝠侠并没有多了不起，他也是个人而已。 摩根手里有三条线的军火毒品交易，虽然相对那些大恶人来说有所不足，但绝不是一般小混混能比的。 只要有人出得起价，他连火箭筒都能给你搞来。 “宝贝，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摩根正在开会，情妇突然打电话过来。 如果是别人，或许就是一顿咆哮过去了，甚至包括家里那个领了证的妻子。 但对于这个女人，他是发自内心的喜欢，所以心里虽然不爽，却依旧和颜悦色。 “我…我怀孕了！”电话里的女人语气很怪，好像有什么东西困扰着她。 摩根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这个消息所带来的喜悦已经完全占据了他的心神。 “哦！真的吗？宝贝，你说的是真的吗？”不怪他如此，和家里那个女人在一起已经三年，肚子依然没有动静。 如今做了爸爸，心中喜悦可想而知。 此时的他恨不得马上赶过去，狠狠的亲吻一下自己的情妇。 “先生，戴安娜可真是漂亮呢，就好像好莱坞的明星一样。”略带青涩的声音在电话中响起，听起来年纪应该不会超过二十岁。 摩根脸色一沉，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你是谁，为什么会和她在一起！” 对于自己女人的忠诚，他从来不会怀疑，因为没有人敢这么做。 “冷静点先生，孩子的妈妈正被我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呃，是暂时安全的地方。所以你想把她接回去，就尽快让我们见一面吧。” 摩根一怒:“你最好搞清楚你在和谁说话，现在立刻把戴安娜放了，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也许一个小时后你会改变主意，到时候我在打电话过来。” 听着耳边传来的盲音，摩根一声怒吼，猛然将面前的桌子掀翻，“召集所有人手，去调查戴安娜的下落！” 见到老大发怒，周围几个心腹头目眼中露出狼一样的光芒，沉默着走出了会议室。 哥谭市南边是一片工业园，这里有非常多的工厂。 某一间被废弃的仓库内，封古晨手里把玩着电话机，对身旁被绑在椅子上的女人说道:“看来你说错了，摩根先生很在乎你呢。” 戴安娜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身材十分火辣，天蓝色的眼睛看起来就像宝石。 “小鬼，你会被剁碎了喂狗的！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惹了谁！”她很愤怒，对于自己的安全倒没有太多的担忧，因为摩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碰他女人的人。 封古晨摸了摸鼻子，心想是不是自己长得太无害了。“你们总是这样，喜欢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评价别人的价值。其实在我看来，人生来平等，这无关身份背景，高低贵贱。” 说道这里他笑了笑，看起来有些怪异，“因为人生，只有一次机会啊，死了，就全都没了。” “那些计较的，拥有的，错过的，忍受的，统统消失不见！也许你应该在想一想，就算不为自己，也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小家伙还没出生就胎死腹中，真是太可怜了。” 戴安娜沉默了，封古晨给她一种很危险的感觉。这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而聪明人有些会活的很久，有些会死的很快。 一个小时后，摩根在自己的大本营里来回踱步，心急如焚。 手下一百多号人已经全部放出去了，但是却没有得到一丁点消息，这让他越发不安。 电话准时响起，这一次摩根冷静下来，决定好好跟那个家伙谈一谈。 在没有得知戴安娜怀孕之前，他或许会愤怒，但不会如此心急。 然而现在不一样了，孩子的重要性甚至超过了那个女人本身。 “喂，摩根先生想清楚了吗？” “你到底是谁？乔治的人？还是道格拉斯？” “不不不，先生，请你不要在试图打听我的来历，这样会让我很没安全感。” “好吧，我不问这个，戴安娜是无辜的，有什么事冲我来！” 电话那头的封古晨笑了，他将电话开启免提，所以两人都能听到。 “只有一个要求，你们下一次跟小丑见面的时候，带上我就行了，而在这之前，戴安娜小姐会很安全。” 摩根一愣，这个要求很奇怪，他原本以为对方会狮子大开口，要钱或者要货，却没想到居然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小事。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很简单，但是我怎么知道你没有骗我？” “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不是吗？到时候我会一直处于你们的监视中，在见过小丑之后，只要我安全返回，你的女人以及孩子就会回去。” 这个要求真的很简单，摩根心里奇怪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第九章 开杀戒 小丑是个疯子，几乎所有接触过的人都这么认为。 但你不得不承认，这个人有一种让人恐惧的力量。往往只要他出现的地方，永远是混乱，杀戮，肆意践踏着生命。 封古晨的真实年龄是十八岁，处于一个不尴不尬的阶段，好像懂一些事，但又似是而非。 如果没有进入空间，或许会成为万千个普通人之一。 诺顿教会他很多，比如忍受，比如乐观。还有贝丝，这个可爱的小女孩，人生还没有正式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封古晨很迷茫，直到现在也是，在这里没有人教他该怎么面对这些问题。生离死别是一种痛，让人成长，让人蜕变。 那些凶手是狼，肆意妄为。受害者则是羔羊，在獠牙下瑟瑟发抖。 领导羊群的牧民们安抚着它们，吹嘘着自己的功劳，每天拿着一个喇叭呼喊:“你们很安全，被严密的保护着。” 却对牧羊犬吃羊的行为视而不见。 三天后，摩根打来电话，说小丑会在今晚找他交易军火。 封古晨苦等的机会终于来了，他要为诺顿报仇，主犯要死，那些阴谋者也必须死，比如戈登。 这个警长貌似跟蝙蝠侠有些瓜葛，甚至很有可能知道其真实身份。 如果要动他，恐怕会遭到那个家伙的报复。 “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什么时候放了我？”戴安娜此时并没有被绑着，甚至获得了一些自由。 她不是没有想过逃跑，但是见到封古晨一拳将墙壁打出大洞后，明智的放弃了这个决定。 “放心吧，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但在这之前你还必须呆着这里。” 封古晨脸色很平静，就如同暴风雨前的安宁:“我会把你绑起来，到了明天自然会有人来救你。” 戴安娜很平静的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她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 晚上八点，夜色很浓，没有月光。 摩根与小丑约定的地方在一个码头，为了以防黑吃黑，他带了很多手下，几乎人人带枪。 “你最好遵守约定，否则整个哥谭都会成为你的敌人。”这是他第五次警告。 封古晨耸耸肩，并没有接话，看起来很平静。 谁也不知道，他的双手在颤抖，杀人两个字说着轻松无比，却是一个界限，跨过这一道坎，将是完全不同的人生。 “老大，他们来了。”一个手下低声说道。 摩根精神一震，最后看了封古晨一眼，揉了揉脸，露出虚假的笑容。 小丑还是那副打扮，紫色西装外套，花里胡哨的领带，以及那张永远挂着笑的脸。 “钱带了没有?”摩根笑问。 小丑点点头，跟在他身后的一个手下将手里的箱子打开，里面是一叠叠美刀。 两方人马的交易很简单，验货数钱，有条不紊。 当然，摩根带来的枪，都是没装上子弹的。 “你这个手下，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小丑忽然说道。 封古晨将头缓缓抬起，脸色很冷，眼神同样很冷。 “我讨厌这样的眼神，你知道吗？”或许是被刺激到了，小丑走上前，两人的距离很近很近。 摩根退到一边，示意自己的手下不用插手。 至于小丑带来的人，恐怕早已经司空见惯了吧。整个哥谭只有他敢正面跟蝙蝠侠叫嚣。 是人就总有不舍或者畏惧的东西。而小丑没有，他就像一个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家伙。 没有亲人，没有爱人，甚至没有朋友。随性而为，丝毫不在乎自己的生命，绑着炸药到处乱跑。 “记得诺顿吗？他有一个妹妹。”封古晨带着些许颤音。 小丑歪着头想了想，良久之后笑道:“你说的是那个肥猪的妹妹？嗯，我去他家的时候确实见过一个小女孩，顺便帮了她一点小忙。” 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半米，封古晨能很清晰的看到他脸上因为笑容而升起的皱纹。 小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很危险，他不相信有人能凭着赤手空拳，在手下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将自己杀死。 如果是枪的话，那就更好办了，只要射中了他，在场所有人都会灰飞烟灭。 真正见识过封古晨动手的，恐怕只有死去的诺顿了。 拳峰在空气中呼啸而过，甚至炸出一声脆响。 封古晨右拳如龙，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下，击中了小丑的脑袋。 “砰！” 闷响过后，紫色的身影倒飞出去，正好砸在一叠叠美刀上。 来不及擦拭手中的鲜血，他猛然吼道:“还不动手！” 摩根这才意识过来发生了什么，正要出言阻止，带来的手下里有人已经开了枪。 战火一触即发，两方人马开始互相对射。 硝烟弥漫间，一条条生命被子弹收割，此时封古晨早已跑开，摩根一直注意着他，却鞭长莫及。 那个背影每跨出一步，就会前进很长一段距离，只是短短几息，就行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丑带来的人都是疯子，一个个根本不怕死，几乎是站在原地开枪扫射。 猛烈的火力压的摩根等人不敢冒头，只能蹲在车后面找机会反击。 就在这时，流弹射中地上小丑的尸体。 “轰！” 炸药被引爆，连同几辆汽车在内，瞬间绽放出猛烈的冲击波。 远处封古晨双手撑着膝盖，大口的喘息着，之前那一拳，可以说是神气力三者融合的巅峰。 到了现在，他的手还在颤抖，心里有快意，有兴奋，更多的却是迷茫。 小丑死了，诺顿的仇报了一半，剩下一半还等着他去讨回来。 “你并没有按照我的安排走下去，而是选择了两条路之外的另一条。”面具男的声音突然响起。 封古晨心中一震，再做出这个决定之前，他就隐约能猜到一些，此时的情况正好印证了想法。 “我该怎么离开这里?” 面具男并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说道:“因为你杀了小丑，严重影响了世界运行的轨迹，作为奖励，我可以给你一次抽奖的机会。可以是武学，也可以是异能。” “另外，蝙蝠侠的战斗力将提升两倍，而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把他击杀，完成任务后回归，并且获得任务点。” 第十章 抽奖 对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蝙蝠侠，封古晨收集过很多情报。 比如从来不用枪械，过人的身手，高科技的装备等等。而且还坚守着自己的信念，从来没有杀死过任何一个犯人。 这样一个英雄式的人物，如果不是因为戈登，他并不想正面冲突。 而如今多了一个理由，想要回去，就必须将其杀死。 提升两倍的实力对封古晨来说反倒不是很在意，毕竟在他生活的那个世界，武道昌盛源远流长。 这是对于自身的信心，而且来这里这么些天，他发现这个世界的人对于武道的认识几乎为零。 “你可以选择立即抽奖或积累，也可以将这个机会按照一定比例兑换成任务点。”面具男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封古晨开始沉思起来，分析其中的弊利。 选择立即抽奖的话，能够快速提升目前的实力，更加轻松的度过眼前难关。 而选择积累，则是为了以后着想，至于兑换成任务点什么的，不在考虑范围内。 犹豫良久，封古晨有了决定:“我选择立即抽奖，你给我说说规则。” 面具男的声音继续响起:“抽奖分为两大类，一是武学功法，二是天生异能。如果选择武学功法，那么无论是什么绝学，只要你能抽到，就能自动学会。当然，仅限于初步掌握。” “天生异能则不同，能够非常可观的提升实力，但想要进一步很难，从长远角度来看，成长度弱于武学。” 封古晨听得很仔细，以后的事暂且不提，目前能够度过难关才是最重要的。 虽然蝙蝠侠不会杀人，但并不代表其他人也不会。 闭目沉思，十息之后有了决定。“我选择天生异能！” 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这个，尽管武学功法非常诱人，但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命只有一条，不能赌。 “开始抽奖…新人福利生效，自动匹配在当前世界最实用的异能。” “抽奖结束，获得异能?金属掌控！” 一连串提示音响起，冰冷无比，如同机械。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封古晨眼前突然出现毫光，如同萤火虫，色彩却要更加绚丽。 “这是异能之种，也名为精神之种。它能把你体内的精神力具现化，产生清晰的数值。” “精神力是所有异能之源，有了它你才能使用异能。而且，每个人的灵魂只能承受一种，所以这次之后，抽奖系统只有武学类一项。” 面具男说完这番话后，再次消失不见。 封古晨看着眼前毫光，不知道该从那里下手，好在这个问题下一秒就自动解决了。 只见原本静止不动的异能之种一个闪烁，直接从他眼前消失。再一次出现时，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封古晨能感觉到其存在，那个地方正是眉心。 随着隐隐传来的胀痛感，他明白了面具男所说的具现化是什么意思。 周围的一切都无比的清晰，就像近视眼的人突然带上了眼镜，看什么都生动无比，而且是全方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视觉。 头顶一只飞鸟飞过，常人眼中迅捷无比的速度在封古晨眼中，居然像是慢动作，他甚至能看到那只鸟的羽毛在风中微微飘动。 一股难言的喜悦在心里涌动，这次赌对了。不提金属掌控这个异能本身如何，光是开启精神力所带来的好处就已经让人欣喜若狂。 封古晨尝试着对路旁的招牌伸出手，意念集中在眉心祖窍。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固定在地面上的钢铁支架，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生生提起。 封古晨手一挥，支架往旁边的汽车砸去，车顶被瞬间压扁，玻璃碎了一地。 就在做完这翻动作的同时，他眼前一黑，两耳轰鸣不断，脑袋里好像有一把矬子，正在来回搅动。 “啊！” 封古晨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隐隐明白自己恐怕是玩儿脱了，导致精神力被透支。 就在他忍受疼痛的同时，远处传来了警车鸣笛的声音，看来是刚才发生的爆炸惊动了附近的居民，打电话报了警。 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 封古晨踉跄着站直身子，跌跌撞撞的往前跑去。 ………… 戈登这两天心情很差，小丑所造成的恐慌越来越大，已经逐渐脱离了掌控。 那个疯子根本不是可以被算计的。 此时他坐在车上，刚才接到报警，南方码头发生爆炸案。尽管在混乱无比的哥谭市这种案件很常见，但依旧是让所有警察头疼的事。 “警长，原本我这个时候应该是在家里跟老婆共度一个浪漫的夜晚，那些该死的罪犯难道就没有家人吗？”正在开车的警员喋喋不休的抱怨。 这让戈登的心情越发烦躁，他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儿子很可爱，学习成绩很好。老婆是个教师，是一个很知性的女人。 大晚上从家里赶出来，谁的心情都不会好。 没过多久，爆炸案发生地点已经到了，当所有警察下车看时，眼前的一幕差点让他们把隔夜饭吐出来。 点点火星在夜空中飞舞，残肢断臂被烧的焦黑，臭味与肉香混杂，配上满地的碎尸简直是在刷新人类的承受极限。 只要一想到地上那些东西是自己的同类，就没人能淡定下去。 戈登从警几十年，见到眼下这一幕，也是脸色发青，胃里翻滚。 “长官，所有嫌疑人已经死亡，不排除有人活着离开。还有就是一个弟兄在几百米之外发现了奇怪的事。”警员的脸色很怪异。 戈登一愣，示意他带路。 当两人来到事发地点时，已经有许多人围着，指指点点的评头论足。 “上帝，这里发生了什么？直径只有半米的龙卷风吗？” “从支架的粗细来看，根本就不是人力可以动摇的，而它又确实是被硬生生拔了出来，并且砸在旁边的车上。” “难道是外星人入侵地球了?世界上已知的生物恐怕没有什么可以做到这一点，除了已经灭绝的恐龙。” 戈登听到这些议论，脸色很不好看，他认为身为一个警察，应该具备最起码的认知。 拨开众人，正准备开口训斥，然而眼前一幕让他张开的嘴巴再也合不拢。 第十一章 小丑的故事 路旁的广告牌被连根拔起，螺丝钉断裂，在手电的灯光下狰狞无比。 十几米外是一辆汽车，此时已经面目全非。 戈登吞了口口水，他宁愿相信这是一场意外，而不是人为。如果哥谭真出了这么一个恐怖的家伙，恐怕就算是蝙蝠侠也收不住啊。 “这个该怎么办？”一个同样面露惊恐的警员问道。 戈登回过神来:“这是一场意外，我不希望明天的报纸上出现什么奇怪的报道。” 在场众人会意，没有人提出异议。 接下来就是洗地的工作了，这种事对他们来说驾轻就熟。而死去的人被定性为黑帮火拼，反正没有人会在乎这些人的死活。 戈登点了一根雪茄，沉默的站在原地，怔怔出神。 ………… “杰克，杰克，你醒醒！” 呼喊声传来，封古晨睁开眼，眼前是一个中年妇女，她的眼神很惊恐，好像在躲避着什么。 正要张嘴问话，却发现身体自己动了起来:“妈咪，怎么了？” 这是怎么回事? 如此诡异的一幕让封古晨懵了，他之前逃离了码头后躲在一间仓库，那时候疼痛一直没有停过，并且越演越烈，到了最后干脆晕了过去。 等到再一次醒过来，就发生了这一幕。他像是被困在这具身体里，动弹不得，如同一个看客。 “听着杰克，等下你躲起来，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中年妇女的声音很急促。 她将儿子抱了起来，藏在橱柜里。 封古晨能感受倒身体在颤抖，那是发自内心的恐惧。 等到妇女将一切安排好，深深吸了一口气，抽出菜刀，紧紧握在手里。 “砰！” 房门被踹开，一个醉醺醺的男人走了进来，“珍妮，你拿着刀干嘛？想要反抗我吗？！” 身体的颤抖越发剧烈，封古晨甚至能听到咚咚咚的心跳声。 “你这个混蛋！”珍妮很绝望，她的身材很瘦弱，跟男人魁梧的体型比起来差距甚远。 “啊！” 女人的刀被轻而易举的夺了过去，男人很愤怒，一刀一刀的砍向跟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妻子。 鲜血飞溅，珍妮倒在了血泊中，男人忽然笑了，转头看向橱柜:“我们应该多笑一笑，这么严肃干嘛？这么严肃干嘛！” 封古晨目睹了一切，他甚至能感受到这具身体里那种混乱的情绪。 眼前的男人渐渐远去，黑暗重新笼罩过来，等到再一次出现画面时，眼前是一个脸上被刀子划的支离破碎的女人。 “没事的杰克，我们应该多笑一笑不是吗？”她的样子很难看，走到外面去可能会吓到很多人。 封古晨能感受到这具身体对女人的爱，如同烈火，燃烧着他自己。 “莉莉安，你等我一下！”杰克的声音有些发颤，轻轻的用手抚摸妻子脸。 封古晨静静的看着，他走进厕所，将门反锁后拿起了刮胡刀。 镜子里是一个面目俊朗的年轻人，五官很清秀。 杰克露出一个笑容，随即收敛，再笑，再收敛…如此重复了十多次。 “莉莉安，我爱你。”他低声说着，将刮胡刀伸进嘴里，狠狠一划。 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封古晨看到杰克的手在颤抖，却非常坚定的将另一边同样划了一次。 眼前景色开始晃动，画面扭曲着，当再一次恢复场景时，杰克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手里捏着一封信。 “亲爱的杰克，我发现我忍受不了你现在的样子，也许离开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祝你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女人。” 封古晨愣住了，他想到了莉莉安那张恐怖无比的脸。 杰克站起身，走到镜子前，两道长长的疤痕从嘴角蜿蜒而上，如同两条蜈蚣。 “哈哈哈哈…” 笑声在厕所里响起，从开始的清澈，到后面的沙哑，杰克开始给自己化妆，惨白无比的脸，以及鲜红如血的嘴唇。 世界上少了一个叫杰克的年轻人，多了一个让整个哥谭颤抖的罪犯。 “小丑！你没死对不对！”封古晨突然大吼起来。 画面如同泡沫般一点点消失，紫色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 “别这么严肃，我的朋友！”他脸上的笑容依旧。 封古晨本以为自己在做噩梦，但仔细想一想，却发现这一切都太过真实了，就像本人正在亲身经历。 “我们不是朋友！而我唯一的朋友也被你杀了，你甚至杀死了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女孩儿！” 小丑闻言笑容更甚，摇了摇手指:“诺顿的死并不能怪我，他被戈登推到前台，就算我不找他，总会有人去找他。” 说道这里他顿了顿:“至于那个女孩，你可能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如果我不开枪，她可怜的身体会同时遭到十几个神经病的侵犯。” “但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的！”封古晨很愤怒，以至于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把小丑杀了。 “你不懂，我的朋友，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一个疯狂而又可笑的笑话，那些人总喜欢靠自己的拳头给别人制造规则。” 小丑张开双手，如同一个演讲家:“他们都有弱点，有的喜欢金钱，有的喜欢女人。但是我不同，我没有这些弱点，只是喜欢用自己的方法，去给那些玩弄人心的家伙一个教训。” 封古晨沉默了，之前一番看到的一切，是小丑的童年，以及后来的婚姻。 这个男人很可怜，也很可悲。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我被你杀了，但混乱的意志不会断绝，那些家伙必须有人惩罚。”小丑突然平静下来，眼里的狂热正一点点散去。 封古晨一愣，接受混乱变得跟眼前的家伙一样? “不，这是不可能的，我绝对不会变成你这种样子。” “你会的，我的死就是一颗种子，迟早它会发芽，并且成长为一颗苍天大树，我期待着那一天，哈哈哈哈！” 小丑的笑声逐渐远去，封古晨猛地惊醒过来，举目四顾，这里正好是昨天晚上昏倒的仓库。 一声叹息，他站起身来，心里无比渴望能够回去，这个疯狂的世界，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第十二章 戈登 “咻咻咻！” 仓库里不断响起尖锐的破空声，封古晨微微闭上双眼，站立不动。 几道寒光在他身边上下飞舞，忽左忽右，诡异莫测。 手一指前方不远处一个大木箱，意念控制下几个铁片在空气中呼啸而过，瞬间便将木箱撕成粉碎。 “这个异能确实是最适合目前世界的！” 在测试过自己精神力极限后，封古晨将方向转变，开始对一些细小的微操作进行练习，效果十分喜人。 “如果我的精神力够强，恐怕就连别人射出来的子弹都能挡住吧。”想到这里，封古晨心里不禁有些火热。 金属控制这个异能确实很强大，但消耗的精神力也十分惊人，仅仅操控四枚铁片，就已经感到吃不消了。 不过就算是如此，初步拥有远程攻击让他面对枪械时，也不至于束手无策。 以身体为原点五十米的半径内，封古晨能让铁片瞬间到达任何一个地方，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袭，亦或者光明正大的击杀，全在一念之间。 “接下来就是去算账的时候了！”他喃喃着，缓缓走出仓库。 ………… “哦！莎拉，你知道我最讨厌胡萝卜的！”戈登无奈的朝厨房叫了一声。 儿子凯文啃着面包，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莎拉端着牛奶走出来，安慰道:“上个月医生说你体内脂肪过多，所以应该多吃素食，好吧，你把它当做火腿不就好了吗。” 戈登吹着胡子，狠狠咬了一口手里的胡萝卜:“我讨厌这个味道。” 他这么说着，心里却很温暖。 有一个聪明听话的儿子，老婆也是自己打算共度一生的女人，人生如此，也算是圆满了。 如果可以的话，戈登其实打算提前退休。可惜一旦进入了那个圈子，想要退出来谈何容易。 蝙蝠侠存在是得到默许的，哥谭需要这样一个英雄。而且从私人角度来讲，布鲁斯韦恩是他非常好的朋友。 很多人很多事都需要戈登，他已经成为了一个枢纽，连接着方方面面。 “叮咚！叮咚！” 门铃响起，莎拉亲了儿子一下，起身去开门。 “请问你找谁?”她有些疑惑，来人是一个看起来年纪很小的青年，是自己的学生吗？ 封古晨露出一丝微笑:“我找戈登先生！” 莎拉闻言点点头，转身叫道:“大警长，有个帅小伙来找你！” 戈登放下手里的早餐，抽出纸巾擦了擦嘴，“是谁啊…你来我这里干什么？想去警察局喝咖啡吗？”对于封古晨他并没有什么太好的感官。 诺顿只是一颗棋子而已，被迫答应他不去追究这个黑户，就已经是格外的宽容了，没想到居然还敢找上门来。 “警长先生，你跟蝙蝠侠有联系吧？我想见见他呢，所以这个忙你要帮我。”封古晨说的很肯定，好像只要一提出来，对方就会答应。 戈登感到不可思议:“你这个笑话并不好笑！” 莎拉见到气氛不对，正准备带着儿子去卧室，却被拦住了。 一枚锋利的铁片突兀出现在空气中，散发着寒光。 “戈登…”她有些慌乱的看着自己的老公。 凯文却并没有觉得危险，反而双眼放光:“真酷！这是超能力吗？” 戈登的心沉了下去，眼前这一幕让他想到了昨天晚上发生在码头的诡异场景。 “昨天晚上是你干的?”他质问道。 封古晨揉了揉眉心:“带我去见蝙蝠侠，如果你不想自己的妻儿出事的话！” 他的耐心已经快要耗光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丑的影响。现在看到戈登一副吃定自己的样子，心里就会生出一股暴虐的情绪。 那是一种渴望得到认同，渴望被正视的畸形欲望。 戈登很愤怒，在整个哥谭没有谁敢拿家人来威胁他的，除了那个穿紫色衣服的家伙。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这里是哥谭，而我！是哥谭警局的警长！”他发出一声咆哮。 封古晨心里越发不耐，原本的计划是先控制住戈登的家人，然后用他引出蝙蝠侠。 但现在莫名其妙的暴躁情绪，让一切都变得糟糕。 “咻！” 破空声响起，铁片划出寒光，直接射向抱着孩子的莎拉！ 戈登慌了，他没想到眼前的家伙居然敢真的动手，“不！我带你去找蝙蝠侠，但是只能晚上去。” “呼，你早点这么说不就好了吗。”这对母子还有用，所以目前的结果是最完美的。 莎拉捂着嘴哭泣，她刚刚以为自己就要死了，鼻尖的铁锈味现在都没散去。 “我并不打算等到晚上，你直接找他，就说你被暴徒挟持了家人，需要获得帮助。”他并没有在乎戈登的想法，悬浮在空气中的铁片让几人生不出任何小心思。 之后由他开车，一行人直接往哥谭南区的工业园赶去。 “通知蝙蝠侠吧，如果你想叫警察来也没关系，我并不介意多杀几个人。”封古晨慢悠悠的说道。 戈登脸色铁青，拿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韦恩！我遇到麻烦了，需要你的帮助。”短短一句话，他挂断了手机。 封古晨此时心里有一种怪异的兴奋感，就好像宿命中必须面对的一刻到了。 小丑所说的混乱种子，不知不觉间已经开始影响他。 ……… 布鲁斯韦恩接到电话后，立刻开车前往自己的实验室。 “雷德，能定位戈登警长的位置吗？”他一边说着，在工作台上拨动几个按钮，那套蝙蝠衣从地上缓缓升起。 阿尔弗雷德一直是韦恩宅的管家，自从布鲁斯夫妇去世后，一直照顾着自己的少爷。 “可以，他们正在快速移动，目标方向是城南的工业园，那里有许多废弃仓库，是暴徒的聚集地。” 他推了推眼镜，看到韦恩焦急的样子，忍不住劝道:“这也许是一个陷阱，对方正埋伏着许多枪手等着你呢。” 布鲁斯韦恩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我跟几天前不一样了，至少现在不会怕子弹。” 阿尔弗雷德无奈:“我知道我劝不了你，但有些话还是要说的，你只是个人类。” 将装备穿戴整齐，韦恩变成了让哥谭所有暴徒恐惧的蝙蝠侠。 他架着蝙蝠车疾驰在公路上，地图上一个光点正在移动。 第十三章 最后的战斗（上） 封古晨将车停在工业园一处偏僻地方，四周都是生锈的钢材。 这里是他特地选择的战场，能够将异能的优势发挥到最大。 “你猜一猜韦恩先生多久才能过来?”把玩着手机，封古晨笑得灿烂。 戈登一家被吊在空中，细细的绳子让人忍不住怀疑它还能支撑多久。而在他们身下，是几根锋利的铁棍插在地上，只要掉下来，说不得就是一个透心凉的下场。 “你这个混蛋，我要把你送进阿卡姆！”戈登怒吼，却不敢有丝毫动作。 那根绳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断了，此时一家三口的命都悬着。 “是吗？恐怕你没这个机会了啊！” “他没有，我有！”就在封古晨讲话时，低沉沙哑的男声响起。 转头一看，不知道什么其后蝙蝠侠已经出现在墙上。 “哇哦，我们的大英雄来了，警长一家此时很危险呢，不知道你该怎么去救他们?” 心跳莫名的开始加快，封古晨脸上挂上了笑容，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小丑灵魂的影响已经开始逐渐加大了，这对他来说可不是好消息。 但此时也没办法，只能等到完成任务，看面具男有没有什么办法。 深深看了他一眼，蝙蝠侠突然说道:“你有种让我讨厌的感觉。” 唰！ 手一抬，蝙蝠镖激射而去，目标是封古晨肩膀。 布鲁斯韦恩两天前经过了那一次强化之后，此时实力到底有多强，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原本就是处于人类体能的巅峰，加上一身高科技装备，武力值堪称恐怖。 而现在，就从那一枚蝙蝠镖来说吧，几乎是在动手的瞬间，就已经到了封古晨眼前。 管中窥豹，如果不是获得了异能，封古晨很有可能就被这一下直接放倒了。 心中警惕的同时，他骨子里的热血沸腾起来，“我们的英雄只会偷袭吗？” 只见封古晨抬起右手，蝙蝠镖就如同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墙，居然硬生生停在了空气中。 说完最后一个字，手一扬，蝙蝠镖以更快的速度射向了他的主人。 脑袋微微一偏，布鲁斯韦恩轻松的躲过了这一击。但之前那一幕让他心里生出警惕，尽管依旧对自己充满信心，却不敢再小瞧对面这个人。 “你拥有超能力？”他问道。 封古晨耸耸肩，意念喷涌，四枚铁片从手中腾空而起，划出一道道弧线。 “那么韦恩先生，我们来做一个游戏吧。”他脸上露出笑容，看起来像极了某人。 这让布鲁斯韦恩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 果然，封古晨接着说道:“你看，戈登警察一家都被吊在那里，他们有三个人，而你只有一双手。到底谁该死?谁该活下去呢？” “是为哥谭的和平做出巨大贡献的警长?还是他温柔善良的夫人？亦或者那个可爱的小孩子?” “不要试图救第三个人哦，否则我就会出手的，哈哈哈哈！” 封古晨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甚至带上了癫狂。 布鲁斯韦恩吼道:“你跟小丑那个家伙到底什么关系?” “小丑?他已经死了，被我一拳打死的。如今的哥谭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会不会觉得无聊？” 听到小丑的死讯，戈登与他同时一愣，心里居然有些不敢置信。那么一个恐怖的家伙，居然死在眼前这个半大小子的手里？ “游戏…开始！”封古晨轻轻打了一个响指，铁片朝着绳子飞去。 “不！你这个杂种，有什么事冲我来啊！”戈登眼睛瞪圆，怒吼道。 布鲁斯韦恩一急，再也不顾其他，将速度发挥到了极致。 绳子已经断了，戈登一家正在坠落。 莎拉将儿子紧紧搂在怀里，闭着眼睛尖叫起来。 另一边的戈登嘴里发出惨叫，他看到了布鲁斯韦恩的位置，距离有些远。 到底能不能赶上来，是一个未知数。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让所有人措手不及。封古晨站在原地，手指轻轻摇晃。 随着每一次晃动，铁片在戈登几人身边飞舞，就像鲨鱼正等待着猎物落网。 布鲁斯韦恩速度极快，身体化作一道黑影，然而终究还是太远了。眼看就要错失救人机会时，腾空而起扑向戈登一家。 对于封古晨只能救两个人的话，他并没有打算遵守，只要先保证一家人平安，接下来就可以放开手脚了。 借助装备之力，布鲁斯韦恩的行动已经成功一半。 戈登一家被他搂在怀里，速度所带来的冲击力很强，能够非常轻松的把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 封古晨见到这一幕，嘴角上扬，手指微微一扣。 莎拉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布鲁斯韦恩心中一抽，就见到她脖子上的项链忽然收缩，紧紧勒住了脖子。 “不！莎拉！”戈登一声怒吼，目眦欲裂。 谁也阻止不了这个女人的死亡，她的颈椎被巨力拉断。脑袋耸拉着，看起来十分诡异。 砰！三个人一具尸体安全着陆。 “莎拉！哦不，莎拉…”戈登抱着妻子的尸体，痛苦的嚎叫着。一旁的凯文已经昏了过去，所以并没有看到这一幕。 “这只是一个毫无关系的女人，为什么你要杀她！”布鲁斯韦恩怒吼，因为自身经历的缘故，他对于随意践踏生命的人充满了厌恶。 “那我问你，诺顿是不是无辜的？贝丝是不是无辜的？”封古晨眼中充满了讥讽。 “那一切都是小丑干的！并不关戈登的事。”布鲁斯韦恩咬牙切齿。因为私交的缘故，他跟戈登一家关系很要好。 封古晨笑了起来，“看来我们的大英雄被瞒住了呢，你问问戈登警长，这一切是因为什么？” “如果不是他去找诺顿说出毒贩子的情报，就不会被小丑关注，也就不用死！” “贝丝今年才十三岁，她是个很可爱的小女孩。你知道吗，当我走投无路的时候他们收留了我。” “在我生活的世界里，有一句话叫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一条命！” 一连串的话让布鲁斯韦恩呆住了，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一直尊敬的长者。 “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戈登咬了咬牙，狠狠点头。 第十四章 最后的战斗（下） 布鲁斯韦恩感到不可置信，两人相交这些年来。对方一直是以光明磊落的形象出现，想不到依然有不可告人的一面。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玩弄生命的人！”他的声音越发低沉，加之身上的变声器，听起来格外厚重。 戈登紧紧搂着妻子，咬牙道:“并不是我要干什么，而是时势需要些什么。我只不过是一双手，所做的也不过想让哥谭安定繁荣。” “哈哈哈哈！多么高尚的理由啊，为了哥谭的安定？这种话也只能骗一骗这位英雄先生了。” 封古晨突然笑了起来:“你用诺顿做诱饵引出小丑，让蝙蝠侠不得不出面。这其中目的到底是为什么，恐怕只有你自己知道！” 他很愤怒，诺顿倒也罢了，自从答应模仿蝙蝠侠开始，恐怕早就做好面对死亡的准备。 但贝丝何其无辜！ “大英雄先生，我想杀他们，你一个也救不了。”封古晨竖起一根手指，两枚铁片划过空气，悬浮在戈登眼前。 “今天我们两个只有一人能活着走出去，如果你敢逃跑，他们就必须要死！” 之前布鲁斯韦恩全力爆发的速度太快。若是一心想着逃跑，封古晨也没办法。 戈登很重要，蝙蝠侠这一身份就是因为他默许，才能够堂而皇之的出现，所以用来威胁再好不过。 “蝙蝠侠从不逃跑，今天你一定会被送进监狱，我发誓！”布鲁斯韦恩一声怒喝。 随着话语落下，他脚下一踏，身影如龙，以极快的向前冲去。披风摇曳，气势非凡。 他之所以让哥谭的罪犯恐惧，正是因为一身格斗本领强大至极。如今实力大涨之后，已经到了一个非人的境界。 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进，封古晨深吸一口气，劲通全身，摆出武学院火部绝学，三杀狂炎的起手式。 布鲁斯韦恩见到他这幅奇怪的架势，心里奇怪的同时，也暗自警惕。 不过也仅限于此，这是对自身实力的自信。 戈登将妻儿抱到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满脸紧张的向两人看去。 交锋只在眨眼之间。 布鲁斯韦恩借助冲势，右拳猛然击出，快若闪电，寻常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拳头在空气中划过，甚至带起了音爆，可想而知其威力。 然而对觉醒了精神力的封古晨来说，这种速度仅仅算是比较快而已。加之自身武道传承，要破解这一招十分简单。 他从小就以武者为目标，不会也不可能在决斗中使用其他手段。这是对自己所学的尊重，更是一种信仰。 当然，如果蝙蝠侠用的是枪而不是格斗，那就将是另外一副场面了。 “速度是快了，可惜不够准！”封古晨嘴角上扬。 此时布鲁斯韦恩的拳头近在咫尺，只要再过零点几秒，就会狠狠落在他的脑袋上。 说时迟那时快，封古晨前手一拖，直接拿住了布鲁斯韦恩的手肘，往下一拉，凶猛无比的拳击居然被这么硬生生的破解了。 “让我来教教你什么叫做武学！” 手肘这个位置就如同蛇的七寸，是发力要害。布鲁斯韦恩一下便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另一只手想要反击，却已经迟了！ “三杀第一杀！中门杀！” 封古晨后手捏成凤眼锥，如灵蛇出洞，无声无息，却迅捷无比。 “砰！” 这一下直接击中对方的檀中穴。他被打的倒飞出去十多米，掉落在地后又翻滚出一段距离。 “哇…” 喷出一口鲜血，布鲁斯韦德眼里露出不可置信。没有用异能，仅仅只是一拳！ “不可能！我不会输的！”他猛的一锤地面，强行压制胸口的疼痛，死死盯着对面的青年。 “很惊讶吗？格斗就如同下棋，两人博弈自然要留后手。你刚才那一拳猛是猛，却只是个空壳子，没有丝毫灵气。” 封古晨负手而立:“其实我之前还很期待你能带来什么乐趣的，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蝙蝠侠之名，简直可笑！” “啊！” 布鲁斯韦恩一声怒吼，猛然前冲，这一次甚至比上一次更加决绝，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你就是这么愚蠢吗?”封古晨不屑道，比起危险的小丑，他未免有些让人失望。 同样的一拳被用了出来，甚至连在空中的轨迹都一摸一样。 封古晨怒了:“你这是在羞辱我！” 他的前手再一次抓住对方手肘，正要用劲，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布鲁斯韦恩露出笑容:“愚蠢的是你！” 只见他的肘部突然冒出几根锋利的铁刺，将手掌划出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先机以失，封古晨正要重新稳定架子，却已经迟了。 他被拳头砸中侧脸，整个人都飞了起来，打着旋朝后面的石柱撞去。 “砰！” 之前的助跑，加上心里的愤怒，让布鲁斯韦恩这一下其重无比。 “他死了吗？”戈登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带着颤音。 布鲁斯韦恩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我感觉那个人不会这么轻易被打败的。” 尘土飞扬间，忽然地面上那些钢材腾空而起。 “来了，你自己小心！”一声低喝，布鲁斯韦恩凝神戒备。 待到沙尘散去，封古晨的身影出现在两人眼前。 他的脸上布满了鲜血，额头处有一个巨大的伤口:“别做出一副我很怕怕的样子，放心吧，我不会用异能的。因为我要一拳一拳打死你！哈哈哈…” 精神力收回，原本漂浮在空气中的钢材如同下雨，一一掉落在地。 “你刚才那一拳打的我很痛，你知道吗？” 封古晨第一次主动出击，身影变幻，诡异莫测。比起之前对方如狂牛般的冲刺，他这种身法让人心头发寒。 布鲁斯韦恩心头一紧，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被动防御。 “三杀第二杀，里脊杀！” 阴寒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封古晨双手成爪，狠狠扣中布鲁斯韦恩的脊柱。 “只要我轻轻一捏，你下半辈子就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了。” 轻柔的话语响起，让整个哥谭暴徒闻风丧胆的蝙蝠侠如同被猫抓住的老鼠。 “但我更希望你死！” 第十五章 回归 “咔嚓！” 封古晨双手发劲，蝙蝠衣虽然防御力惊人，但对于这种凶狠毒辣的擒拿没有任何办法。 “啊！” 布鲁斯韦恩一声惨叫，嘴里涌出鲜血。凭借着最后力量，反手用肘，朝身后那人太阳穴打去。 冰冷的铁刺散发着寒光，只要被击中，必然是身死的下场。 封古晨往后一撤，躲过反扑，“小丑已经上路了，他很寂寞，需要你的陪伴呢。哈哈哈哈！” 布鲁斯韦恩倒在地上，嘴里鲜血狂涌，断裂的骨头刺穿内脏，导致了严重的内出血。 “警长先生，接下来轮到你了。”封古晨转头而笑。 戈登一步步往后退，脸上的肌肉颤抖:“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求求你。” 脸上鲜血有些发干，痒痒的，让人忍不住想要用手去抓。 封古晨看到地上昏迷的凯文，笑了笑:“好！” “动手吧！”戈登呼出一口气，颓然而坐。 手指一动，一枚铁片划破空气，直接从这位警长的眉心穿过，爆出血色。 “韦恩先生，你有什么话想说吗？”封古晨蹲下身子，含笑问道。 布鲁斯韦恩艰难的转头，看着眼前满脸鲜血的青年，“正义之所以存在，就是因为这个世界充满了不公。你眼里有那种光，我不会看错的。” 笑容一点点收敛，封古晨想到诺顿与贝丝的死，“你错了，世界上从来没有这两个字，只有强与弱的分别。强者生存，拥有一切，弱者卑微，任人宰割。” 可惜，布鲁斯韦恩早就已经断气，根本没有听到他这番话。 封古晨细想从刚开始进入这里，到如今获得异能完成任务，一时间居然有些怪异的感觉。 诺顿的坚持与忍受让他看到了平凡人的伟大，小丑代表混乱的意志还在不断施加影响，未来究竟会如何？ “击杀蝙蝠侠，任务完成。” “获得任务点500！” “传送开始，接引游戏者返回空间。” 一连串的提示过后，封古晨身前一阵扭曲。几秒钟之后，这里只剩下三具尸体，以及一个小男孩绝望的哭声。 ………… 光晕闪烁不定，当场景再一次恢复时，封古晨发现自己正身处青铜门前。 “恭喜你完成第一次试炼任务，不过别高兴的太早，之后的世界将越来越难。”面具男的声音古井无波，如同一潭死水:“尤其是在你选择了第三条路的情况下。” 封古晨有些不可置信:“难道一切就没有尽头?” “当然有，但那不是现在的你可以奢望的。好了，你有500任务点，准备兑换什么？武学功法，还是强化自身属性，亦或者神兵利器。” 面具男猩红的双眼在黑暗中熠熠生辉，让人心里有些发毛。 封古晨犹豫不定，提升实力自然是必须的，但目前有一个更大的问题。 “小丑的问题可以解决吗？”这个东西就如同一个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爆了。 面具男手指轻动，一枚玉佩出现在空气中，“这是宁神玉佩，可以帮你把它压制三次任务世界，价值五百点。” 封古晨眼角有些抽搐，买了这个就不能提升实力了，但小丑的问题又是必须要解决的。 想到自己目前所掌握的手段，他咬咬牙，最终选择兑换。 当玉佩入手时，一股凉意冲指尖传来。封古晨精神一振，萦绕在心头的种种恶念消失，整个人都清爽起来。 “下一次进入是什么时候，还不会又要让我爬楼梯吧？”那种如同梦魇一样的循环，简直能把人逼疯。 面具男道:“下一次进入将在七天后，而且你可以提前知道剧情走向。进入方法是传送，并不需要像第一次那样。” 封古晨松了一口气，这或许是今天唯一一个好消息。 “还有问题吗？” “没有了。” 在说出这三个字后，封古晨眼前一花，眨眼间虚空遍换，直接出现在自家的楼道里。 “呼，终究还是回来了。”他想起在蝙蝠侠世界里将近一个月时间，简直如同做梦。 杀人，绑架，报复，这些以前距离很遥远的词，正由自己的双手一件件做了出来。 将宁神玉佩小心收好，封古晨耳边突然响起小丑的笑声:“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摆脱我？别做梦了，混乱者永生不死！” 咔嚓！ 如同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尽管很微弱，但对于精神力觉醒的封古晨来说，无异于一道惊雷。 宁神玉佩上出现一道极其细微的裂纹，常人用肉眼根本看不出来。 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又变得恶劣，封古晨深呼吸几次，总算压下了心头的怒意。 他的家住在八楼，这栋小平房距建立之初，已经快要二十年了。 封古晨站在自家门口，正准备敲门，屋内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叫骂声。 “真是个窝囊废，老娘当初瞎了眼，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家伙！” “那个小杂种进了武学院，你得意了？实话告诉你，知道他这一次假期是怎么来的吗?要不是有老师保着，恐怕早就被人打死了！”这次说话的是个男人，听起来还带着青涩。 封古晨眼中血色逐渐浓郁，就在即将要暴走时，宁神玉佩忽然开始发热，让他冷静下来。 深吸一口气，怒意被埋藏在内心身处。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状态，心里就像有一把火在燃烧，却偏偏清醒无比。 他没有敲门，手指微动，铁门自动打开。金属控制的异能做到这一点很容易。 “你们…说够了没有！”封古晨看着那对母子，咬牙道。 “晨儿…”封卫国颓然的坐在沙发上，见到自己儿子后眼前一亮。 房里另外还有两个人，那是一对母子，也是他的后妈。 陈兰以及她的儿子李军。 “哟，我们的预备役武者回来了，被人当做丧家之犬赶回来，不好受吧？”女人的声音很尖，说出来的话十分刻薄。 李军脸上挂着冷笑，双手抱在胸前，眼神十分轻蔑。 “这个家姓封！所以我劝你们最好不要来挑衅我的底线。”封古晨脸色很冷，说出来的话也很冷。 第十六章 改变 “好大的威风啊！我们的位置你有什么资格决定，封卫国床头的结婚证还有我的名字呢。就算是想离婚，这个家也有咱们一半！”陈兰很不屑，根本就没有正眼瞧人。 当初她跟前夫离婚时才三十岁，而封卫国已经四十好几了，老夫少妻，自然是宠溺有加。 原本一切都还好，直到李军出现，陈兰整个人的态度就变了。 在家里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闹，变着法儿的找不自在。 “晨儿，算了吧，他们说他们的。你刚回来，要不要吃点东西?”封卫国不想跟他们闹，打算继续忍耐。 封古晨看到沙发上的被褥，心里一股火气就止不住的升腾。 他不理会自己父亲，阴冷的对那对母子说道:“今天就让你们看一看，我的资格从哪里来的！” 手指轻动，一直放在口袋里的铁片腾空而起，在空气中发出尖锐的呼啸。 陈兰或许对这一幕不清楚，但李军毕竟是年轻人，消息面很广。 “异……异能！?”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转头看了封卫国一眼，发现他也处于震惊之中。 “什么异能?”陈兰有些奇怪，为什么自己儿子会怕成这样。 李军吞了口口水，正要解释。封古晨却不打算继续听到她的声音了。 四枚铁片如同闻到腥味的鲨鱼，朝着母子二人飞扑过去。 “啊！” 陈兰发出一声尖叫，做梦也没想到封古晨居然敢动手，她好歹也是名义上的妈来着。 鲜血飞溅，在金属异能的控制下，铁片的速度极快，根本不是两个普通人可以反应过来的。 “晨儿，你…！”封卫国被吓住了，看着自己儿子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 那种阴冷的表情，在以往十八年来，他从未见过。 另一边陈兰母子捂着脸在地上翻滚惨叫，鲜血从指缝里流了出来。 惨叫声在房间里响起，伴随着刺鼻的血腥味，让人欲呕。 “停下，我们走就是，求求你，看在我跟你爸生活了几年的情分上，就绕过这一次吧。” 这话其实是说给封卫国听的。果然，陈兰这番话一出口，他就露出了不忍，开口劝道:“晨儿，你看…” 封古晨一声冷哼，手指一勾，将铁片收了回来。 在看那对母子，已是满脸鲜血，尤其是陈兰，脸上一道道血口子狰狞无比。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简直比杀了她还严重。 李军知晓厉害，硬是将其拖着出了门。 待两人走后，房间里血腥味依旧浓重，与封卫国的不适相比，封古晨此时倒坦然无比。 一阵尴尬的沉默过后，他拿出拖把，将地上的鲜血搞干净，又去厨房给自己做了一碗面条。 等到吃完以后，封古晨直接进了自己卧室，将房门关上，只留封卫国一人呆呆的坐在沙发上。 这还是自己熟悉的儿子吗？他心里生出恐惧，卧室里里那个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人，竟然变得陌生无比。 对于父亲的态度，封古晨根本不在乎。自从母亲被逼自杀，他们父子两人的话就越来越少，到了后面封卫国在娶，关系就更加冰冷。 但对方毕竟是生父，没有他也就不会有如今的自己。所以尽管心里在不愿，为人子的一些事情还是必须要做的。 而另一边，陈兰被拉着下了楼，脸上一道道口子鲜血淋漓，加上她脸色狰狞，看起来就如同恶鬼。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那个小畜生在厉害，还真能把我们都杀了不成！”她咬牙切齿，对自己儿子非常不满。 李军有苦难言，最后只能叹道:“如果只是一个预备役武者，那我们自然不用怕。但人家现在觉醒了异能，那是异能啊！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陈兰此时已经陷入疯狂边缘，不管不顾得叫道:“我不管他觉醒了什么东西，你看看我的脸！这个仇不报，老娘誓不为人！” “咱们先去医院，等下打个电话给你舅舅，他是武学院的老师，一定有办法收拾那个小畜生的。” 李军是害怕，但眼前人可是生他养他的女人，如今被毁容，说不愤怒是不可能的。 想到自己的舅舅，他心中一定，咬牙道:“好，咱们先去医院。” ………… 月落阳生，第二天凌晨五点，封古晨穿着运动服推开卧室，正好见到封卫国卷缩着身子睡在沙发上。 “这个房子住不了多久，过几天我会去找工作，武学院那边就不去了，直接退学。安心在家呆着，等我赚到钱直接带你搬出去。” 封卫国睁开眼，看到儿子的背影，呐呐道:“为什么要搬出去?住这里不好吗？” “那个女人被我毁了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她本人倒没什么，但她弟弟不同。好了，你别管，有什么事我自己处理。” 封古晨说完这些，直接出了门。 封家的老房子位于安州河边，地理位置还算不错，如果要卖出去，几十万不在话下。 那个女人之所以如此纠缠，很可能就是为了这笔钱。 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封古晨开始慢跑。以家为起点，到五公里外的大桥，然后再跑回来。 武者练法有静有动，但凡涉及到静功的，无一不是深奥无比的绝学，普通人一辈子都可能没机会见识到。 所以世面上流传的大多是粗浅的练法，只练肉体，不修精神。 然而尽管如此，也足以让无数追求武道的少年人趋之若鹜。 封古晨曾经是其中一个，万人过独木桥，他凭借着自己的毅力，硬生生考进武学院。 如今想来，有如黄粱一梦。 “武学院！王青山！” 他募的停住脚步，眼神里露出屈辱，愤恨。那是一张目空一切的脸，同时拥有绝世的天赋。 “呼，呼，呼，你们欠我的，迟早要还回来。” 封古晨停下脚步，仰天长啸。 还好现在人少，不然非得被他吓着。 平复心绪，他正要继续跑，忽然前面传来一阵刺耳的汽车鸣笛声。 仅仅只是三秒之后，一辆豪华跑车疾驰而来，目标正是路旁的封古晨。 从车窗里可以看到，一个年轻人面如死灰，对他疯狂挥手，示意其躲开。 第十七章 豪门公子的哀伤 汽车开的很快，从开车那人的表情来看，刹车应该失灵了，否则不会这么绝望。 假如封古晨的异能不是金属掌控，只要再过几秒，惨剧就会发生。 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快的速度，哪怕是武者也躲不开。 坐在车上的年轻人已经彻底放弃了，眼里露出几丝愧疚。 正是因为这一点愧意，让封古晨决定救他一命。 眉心中的精神力疯狂涌动，时间在这一刻变缓。 封古晨抬起右手，异能在指尖缠绕，继而化作一道道看不见的丝线，向已经变成龟速的汽车罩过去。 如果是单纯的阻拦，以他目前的精神力而言，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但除了这个办法，封古晨可以将汽车分解，也不需要多么细微的操作，只要将其变成初始零件就好了。 经过多天的研究，这点事情还是可以做到的。 一切变得简单起来… ………… 苏宏毅的桃花运非常好，往往只要在一个地方出现，总能认识一些红颜知己。 但是，这种情况一旦遇到嫉妒心强烈的女人，姻缘化作孽缘，惨剧就诞生了。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苏宏毅喜欢开快车。又因为其驾驶技术过硬，跑车性能优良，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出过事。 就在十几秒之前，经过一个弯道时，刹车忽然失灵。 虽然硬是凭借车技成功过鬼门关，但接下来的情景依旧让人绝望。 苏宏毅想过跳车，然而在这种速度下，结果也不会比撞车好多少。 就在要绝望时，正好碰到在晨跑的封古晨。 “对不起了，要你陪着我一起死。”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苏宏毅此时的心情正好吻合。 他看到了封古晨举起的手，同时也看到其眼中的淡然，好像根本没有吧疾驰而来的豪华跑车放在眼里。 “呵，还是个神经病…”苏宏毅眼中闪过一抹自嘲，想不到堂堂安州苏大少，居然回个一个傻子死在一起。 然而，接下接下来一幕，让他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傻子。 先是引擎盖飞了出去，接着是是引擎，各种各样螺丝，轮胎…… 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他心爱无比的跑车一点点肢解。 “砰！” 苏宏毅张大了嘴，摔倒在地。在他的周围，汽车零件散落一地。 这就，这就安全了？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捏了捏脸，很痛。这不是梦，眼前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小些的男人，居然就这么把一辆汽车分解了？ 封古晨将鼻血擦去，此时他脑子里一片浆糊，看东西都有些重影。 没有管地上目瞪口呆的某人，他转身正准备离开。 “喂，英雄，不，高人，呃，小兄弟，谢谢你啊！”苏宏毅一连换了几个称呼，都感觉有些变扭。 封古晨摆了摆手，“没事，要不是因为你最后一点良知未泯，我也不会救你。” 他并没有因为自己救了人，而感到多了不起，就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岂不知这样的做法在苏宏毅看来，正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高人做法。 “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看着眼前逐渐远去的背影，他高声喊到。 “封古晨！” 听着耳边传来的回答，苏宏毅缓缓吐出一口气，自己没有死，那么该有人付出代价了。 至于这次救命之恩，只要人还在安州，凭苏家的能量，总有机会报答的。 封古晨的步子有些踉跄，还好他没有跑多远，走路回去只花了几分钟。 封卫国还在沙发上发愣，见到儿子回来了，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早餐我没买，等下你自己随便吃点什么吧，不要到我房间来打扰我。”封古晨嘱咐了一句，直接将自己卧室门关上。 在没有系修炼方法之前，想要恢复损耗的精神力，唯一的办法就是睡觉。 脑子里轰鸣声不断，他将自己扔在床上，眼睛才闭上，人就已经昏睡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刺耳的铃声将封古晨惊醒，掏出手机一看，蒋有道三个字出现在屏幕上。 “喂，蒋胖子?”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猥琐的声音:“疯子，几个月没见了，最近在干嘛？回家了吗？” 封古晨嘴角微微上扬，两人的关系很好，从小一起长大，什么捣蛋的事都干过。 “刚刚回来，你怎么也有空了，不是去广省读大学了吗？”他心情不自觉的晴朗了一点。 蒋有道在电话里哈哈大笑:“我正好放假，对了，咱们高中班长搞了一个同学聚会。大家一起吃顿饭，你可一定要来啊。” 封古晨有些犹豫，他并不想去凑这个无聊的热闹，但蒋有道亲自打电话过来，情况就不一样了。 “我记得你丫不是最讨厌这类活动吗？怎么今天居然主动联系我?”他略感好笑的问道。 提到这个，蒋有道有些尴尬的咳嗽了几下，随即压低声音:“你知不知道当初咱们班里那个丑小鸭?就是姓王的那个。前几天我见到她，差点把眼珠子掉地上，变化太大了。” 封古晨回忆了一下，姓王的丑小鸭？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带着厚厚黑框眼镜，扎了一个粗长马尾的女孩子。 “好吧好吧，蒋帅你亲自打电话过来，我不去岂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蒋有道又是一阵大笑:“好，今晚八点，海天阁三楼，满园春包厢，你直接过来就是。”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大多数时候都是封古晨在听，蒋有道就像一个刚刚跳上井口的癞蛤蟆，对于一切新奇事物都抱有极大的好奇心。 挂断电话后，他揉了揉眉心，早上透支精神力的后遗症还在，脑子一抽一抽的疼。好在并不严重，稍微忍耐一下就没事了。 看了下时间，发现是已经下午五点，封古晨肚子饿的有些发慌。穿戴好衣物，推开房门后发现桌子上有一些饭菜，都还是热的。 “晨儿，你起来了啊，快来吃点东西吧。”封卫国系着围裙，正好从厨房出来。 微微点头，封古晨沉默不语。 第十八章 同学聚会（上） 安州市有名气的饭店不多，海天阁算是其中之一。 这里的菜以物美价廉闻名，对于一些小康之家，属于绝对能消费的层次。 有面向大众的低档区，自然也少不了专门给一些富豪政要的贵宾区。 但那些享受，可不光是你舍得花钱就能行的，还得有相应的身份。 当封古晨到达海天阁前厅时，正好看到蒋有道圆滚滚的身子。 他跟几个打扮时尚的青年男女站在一起，相互谈笑着。但从这个角度看，那笑容有些谄媚。 “蒋胖子！” 正在努力显摆见闻储备的蒋有道一愣，看到封古晨后眼睛一亮，直接迈着步子跑了过来。 “就差你一个了，我特地在底下等你来着，够不够兄弟?”他眼睛眯成一条缝，笑起来很讨喜:“你小子几个月不见，变化怎么这么大” 封古晨摸了摸脸:“难道又变帅了？” “我呸，你帅能帅的过我？”蒋有道做呕吐状，拉着他向之前那几个青年走了过去。 “这是王鑫，就是当年咱们班个子最矮的那个。” “卧槽，蒋胖子你说什么呢，谁最矮了！” 王鑫带着眼镜，五官清秀，算是一个小帅哥。不过就身高而言，确实比较矮。 “大家不过分开几个月，变化又不大。相处三年，谁还不知道谁啊。”封古晨在旁打圆场。 几人都是年轻人，加之几个月没见，嘴里的话就没停过。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刚才有个大美人过来，我们都差点认不出来哦。”王鑫推了推眼镜，笑得猥琐。 其余几人同时露出惊艳，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是呀是呀，你是不知道，刚才还以为看到明星呢。” “我听说王雅家里很复杂，她好像还是一个私生女来着，唉，怎么有一种豪门狗血剧的既视感…” 封古晨并没有插入他们的对话，只是沉默的听着。 “刚才我没有开玩笑，几个月不见，你的变化真的挺大的。”蒋有道忽然凑了过来。 “哦？那里变了？” “怎么说呢，以前的你说话，我可以很清楚的知道想法。但是现在你就像被一团雾笼罩着，让人看不清，摸不透。” 封古晨揉了揉眉心，“无论怎么变，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 “是啊，只要你还是我朋友就行了。”蒋有道露出笑容。 满园春在三楼，这时候正是吃饭的高峰期。能够提前预订，听说还是多亏了一个女同学的男朋友。 “怎么回事，他们围着干嘛？” 眼前一幕让几人有些发愣，满园春包厢外站着几个西装大汉，一个个身材魁梧带着墨镜，气势很足。 蒋有道拍了拍脑袋:“恐怕有麻烦啦，只是不知道是谁惹出来的，咱们先去看看吧。” 封古晨身怀精神力，感知比其他人要敏锐的多。包厢里传出来的动静有些杂乱，隐约间还可以听到女人的叫骂声。 “不管你们是谁，在十秒钟之内最好消失，否则后果自负！” 蒋有道想要进去，结果被西装男拦住了。 “我们来这里吃饭的，就定了这个包厢，你们有什么资格不让进！”王鑫个子不大，脾气却不小。 另外几个同学纷纷开口帮腔，尤其是一个打扮妖艳的女孩儿。张口闭口都是粗话，听得众人满头大汗。 西装男没有说话，直到十秒钟之后。 “砰！” 叫的最凶的王鑫被直接踹到了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啊！” “你们怎么打人啊！长得壮了不起啊，报警，我们报警。” 场面变得混乱起来，女生的尖叫，男人的呼喊，喧闹无比。 蒋有道站在一旁苦笑，好好的一场聚会，居然出了岔子。 “疯子，你干嘛，他们这么多人，咱们可别出头啊。” 想不到这个胖子还挺讲义气的。 封古晨笑了笑，“没事的，相信我。” 说完他直接站到刚才动手的西装男面前，叫道:“都别吵了！” 这一声叫喊动用了精神力，霎时间走廊一静，所有声音消失不见。 “胖子，他这是什么意思?”刚才满嘴脏话的女孩问道。 蒋有道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王鑫这会儿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之前那一脚用的是巧劲，所以并没有太大的杀伤力。 “几个月不见，这家伙怎么变得这么爷们儿了。”他揉着胸口喃喃自语。 封古晨直视对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要进去！” 起先西装男只是不屑，都懒得说话。在他看来，这些学生都跟蚂蚁似得，稍微没个轻重，就可能打死人。 然而，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封古晨所带来的压迫感越来越明显，明明不是很高大的身形，居然让人喘不过气。 “我要进去！”封古晨再次说道。 西装男额头开始冒出冷汗，身体都颤抖起来。眼前这个男孩给他的感觉，好像动物看到天敌，被压的大气都不敢说一声。 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里，他一点点将身体挪开，露出被挡着的房门。 “进去吧！”封古晨转头微笑，当先打开房门。 “哇！太神了吧！”女孩叫道。 “这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疯子吗？我感觉自己认识了一个假同学…”王鑫使劲揉着胸口。 蒋有道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直到所有人都进了包厢，西装男的几个同事好奇无比的围了过来。 “石头，怎么回事，你不像这么好说话的人啊！”其中一人问道。 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石头苦涩道:“刚才那个家伙，很有可能杀过人！” 这句话一落下，场中募的一静。 “完了，大小姐还在里面，被这么一个危险的家伙进去，岂不糟糕。”有人叫道。 石头狠狠咬牙:“打电话给少爷，不能让大小姐出事！” ……… 且不提外面情况如何，当封古晨进包厢后，首先就看到一个十分贵气的女人。 气质这种东西，可不是光靠你穿什么衣服，带什么装饰品就能体现出来的。 必须出生在豪门世家里的人，从小到大不断接受教育，才能孕育出来。 那个女人穿着打扮都很平凡，但仅仅只是往那里一站，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第十九章 同学聚会（下） “你们是谁！谁让你们进来的！”贵气无比的女人看到进来的几人，冷冷喝道。 蒋有道几人一见到她，到嘴的话通通咽了回去。 “我们是同学，这个包厢是用来聚餐的。倒是你，为什么带人围着不让进，又在这里干什么？”封古晨不卑不亢，眼神中正。 一番扫视，包厢里情况他大概已经清楚。三个有些眼熟的男同学，以及四个女同学。 其中还有一个男人不认识，但应该是某女同学的男朋友。 “我们小姐来教训妹妹，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说话的是另外一个女人，三十多岁左右，带着金丝眼镜。 模样不错，可惜配上她五官特点，整个人看起来非常刻薄。 “我不管你们是谁，公事也好，私事也罢。这里已经被我们订了，属于私人地方，所以请你们出去！”封古晨脸色很平静，语气却十分郑重。 蒋有道抽了抽嘴角，上前扯了扯他的衣袖:“疯子，这个女人叫王锦绣，海天阁就是他们家开的。” 另外后面进来的同学也开始纷纷劝说起来。 “人家既然是来教训妹妹的，就让她自便好了，我们犯不着多管闲事。”说这话的是一个女孩。 “王雅的名声不太好，也难怪会招惹出王家的人来。听我一句劝，这事儿你别管了！” 他们无论是好意还是坏心，都不想让封古晨插手这一件事。 “小小年纪就想学着别人英雄救美，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王锦绣眼神不屑，连目光都不愿意在施舍一下。 她转头看向一直低着头的女孩:“我给你三秒钟，现在立刻跟我回去！” 王雅身子抖了抖，缓缓将头抬起，一张眼泪婆娑的精致小脸出现在众人眼前。 “我跟你回去，别为难我同学。”声音很细很轻。 说着她看了封古晨一眼，露出些许感激。 当初在学校里，两人并没有太多交集，但毕竟有一份同学情谊在。 王锦绣露出傲意，微微冷哼:“你和以前不同了，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代表了王家的脸面。所以别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来往，知道吗！” 这话很难听，但所有人都必须承认，她的气场十分强大。 “这一次看在她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但如果有下一次，呵呵，王家可不是谁都能惹的。”王锦绣对封古晨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王雅怯怯的跟在她身后，只觉周围目光如同一根根尖锐的刺，扎在心口上，疼的让人呼吸困难。 原来在关乎到自身利益时，人会变得如此冷漠。 场面很沉默，有人同情，也有人嫉妒，更多的还是事不关己的默然。 封古晨伸出了手，抓住了经过身边的女孩，她的手很白，白的没有血色，就像她的脸。 心里一颤，王雅惊愕抬头，却看到对方温和的眼神，耳边有声音响起，很轻，却很坚定。 “他们自以为能掌控一切，却不知道自己其实很卑微。那些看似华丽的外衣就像泡沫，只要我轻轻一戳，眨眼间就会碎掉。” 封古晨自顾自的说着，在所有人惊异无比的目光下，将王雅拉了过来，搂在自己怀里。 “你不信吗？那我做给你看！” “小子，你在找死！”王锦绣再也保持不住身上的雍容华贵，放声尖叫起来，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敢不给她面子了，尤其是在安州。 “疯子，你干什么啊！真发疯也不是现在啊！”蒋有道很担心，但是要他跟着一起，那是绝不可能的。 两人关系虽好，却还没到那一步。 王雅鼻尖闻着对方身上的味道，不知不觉的就安定下来，所有害怕的，恐惧的，通通消失不见。 这就是被人抱着的感觉吗？除了妈妈，他是第一个抱我的。 女孩儿思绪飘到很远很远，那张脸已经有些模糊了，但那些话依旧清晰。 “人生存在这个世界上，不可能一直孤单的。雅雅，总有一天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另一半。那里是港湾，也是永远挡在你身前的巨人。” 王雅伸出手，紧紧搂住身前的男孩，好像在害怕，又好像在期待。 封古晨嘴角露出微笑，“你们啊！哈哈哈哈，我让你们看一看，在另一种势力面前，自己所坚信的到底有多可笑！” “鳞！” 手掌张开，精神力化作异能，包厢内所有金属制品同时浮空，就好像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控一切。 王锦绣脸上的愤怒僵住，以她的见识，自然知道这一幕代表了什么。 “异能者！！！”金丝眼镜的少妇一声尖叫，眼中的不屑早已被恐惧代替。 而蒋有道等所有同学，无不目瞪口呆，尤其是在那个少妇叫出来的名字之后。 异能者啊！ 传闻中几百万人里才可能出现一个的存在。只要觉醒异能，就能一步登天，被各大家族争相拉拢。 “我…我可能真的认识了一个假同学！”王鑫喃喃自语，眼里满是呆滞。 然而这句话，几乎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蒋有道突然感到后悔，刚才他的决定，已经让两人的关系产生了一个无法弥补的裂痕。 王雅微微抬头，看着眼前男孩熟悉的眉眼，不由痴了。 “你想干什么？！就算是异能者，我们王家也不是没有。只要小姐在这里掉了一根头发，你们通通要死！”金丝眼镜少妇尖声大叫，想要搬出王家的名头镇住场面。 可惜，她找错了对象。 封古晨手指微动，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朝王锦绣飞射而去。 “啊！” 死亡的气息如此浓烈，王家的大小姐有生以来，第一次生出了后悔。 她不该惹这个人，对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没有丝毫顾忌。 难道不知道自己要是死了，这件事就无法善了了吗? “住手！” “砰！” 一个男人的怒吼响起，伴随着手枪的巨响，水果刀被击落。 看到来人，王锦绣哭了出来:“哥，你终于来了！” 王山河看着自己妹妹梨花带雨的脸，心头怒火熊熊燃烧，咬牙道:“朋友，你这么做，当真把我们王家的脸放在地上踩啊！” 第二十章 她以后是我的了 封古晨搂着王雅，鼻尖传来女孩儿秀发的芳香。 刚才那个眼神，他很熟悉。 十年前封卫国做生意失败，欠了一屁股债却无力偿还。闹到后面，债主把主意打到他老婆身上。 封古晨当时太小，什么都不懂。只记得有一天晚上，妈妈突然跑到房间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有些忘记了，有些则还记得。 但那双眼睛里露出来的神情，跟之前王雅一摸一样。 第二天，封古晨在客厅里看到妈妈的尸体。脸色扭曲，眼睛睁的老大，但却挂着笑容。 好像再说，终于解脱了。 以前没有力量，守护不了自己珍爱的东西。但现在不同了，只要有谁敢动王雅，谁敢伤害这个拥有和他母亲一样眼神的女人。 就要让他死！！！ 所以，对于王山河的话，封古晨笑了:“我就是要把你们王家的脸放在地上踩！你又如何？！” 什么是霸道，什么是张狂，这就是了。 蒋有道等众人无不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种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神情，让王山河脸色铁青。 多少年了，已经很久没人敢对王家出来的人这么说话了。 “小子！你以为自己拥有异能就了不起了？这个世界很大，大的超乎你的想象！”他眼里露出凶光，心中怒火化作杀意。 “哈哈哈，我所见识的，比你们想象的要多得多。王家？可笑，信不信我能把你们家族满门诛绝！?” 封古晨绝对不是在开玩笑，只要真的想做，暗杀普通人简直就跟吃饭喝水一样。 蝙蝠侠世界里，他经历了太多太多，完完全全的蜕变成另外一个人。虽然有底线，但也绝对不会在乎无关紧要的人是死是活。 王山河脸色再变，异能者的恐怖他自然清楚。心里不由有些埋愿起自己妹妹，为了一个私生女，居然惹了这么一个敌人。 但事已至此，也容不得他多想，必须在封古晨还没成长起来前，将其扼杀。 否则后患无穷！ 对手下使了一个眼色，那人会意，偷偷出了包厢。 王山河一颗心提了起来，目前最重要的是先稳住当前局势，一切等到家族的高手来了再说。 “你年纪轻轻就能拥有这种本事，确实难能可贵，但我王家在安州经营多年，也绝对不是软柿子。” “只要你低头认错，把王雅交给我，这件事就此揭过。并且，你会获得一大笔钱，以及王家的友谊。如何？”他说的很真诚，好像之前的愤怒只是假象。 这等如同服软的话语，让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什么时候，王家二少爷居然也会向人低头？ 不错，就是在低头，尽管话里提出了一些条件，但只要仔细想想就会发现其中隐藏的信息。 王雅本来就是王家的人，还给他们也无可厚非。最不可思议的是，差点杀了王锦绣的事，居然只是一个口头道歉就行了。 “哥，你！”她难以置信，但看到王山河眼里的深意后，开始变得沉默了。 “不错，只要你答应我哥的要求，这件事就此揭过，甚至这海天阁我都能做主送给你。”王锦绣拢了拢头发，将心里的想法彻底隐藏起来。 蒋有道等人再一次目瞪口呆，今天一连串的事故，简直比在电影里还要精彩。 最重要的是，那个主角是和他们一起生活了三年的高中同学。 然而封古晨并没有理会他们，他一眨不眨的盯着王雅，眼镜，鼻子，眉毛，嘴唇。 那种楚楚可怜的气质，以及她盯着你时，那双好似会说话的眼睛。 “你是我的，谁也夺不走！”封古晨说的很认真，也非常坚定。 王雅的脸红了，一种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奇怪感觉在心头萦绕。有兴奋，有期待，还有害怕。 “你为什么要帮我？”她盯着男孩的眼睛说道。 这是心灵的窗口，能看到一个人最真实的想法。 “我想保护你，你信吗？” “我信！” “那好，你只要跟着我就行了，我在哪儿，你就在哪儿，愿意吗？” “我…我愿意！” 不需要回答，这段旁若无人的对话，已经彻底表明了封古晨的态度。 王山河脸色终于彻底变了，想不到堂堂王家第二顺位继承人会被这么无视。 “小贱人！你身上穿的衣服，花的钱，甚至流的血，都是王家的。现在居然要跟一个外人走？想要背叛家族吗！”王锦绣心里说不出的嫉妒。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妹妹，她从一开始心里就不爽，尤其是当家里那个人表现出明显的好感之后。 王雅脸色有些发白，对方的话虽然难听，但却是事实。 “她从今天开始，就是我的了。无论是谁想要将其夺走，都要付出代价！”封古晨很霸道。 将王雅护在身后，他盯着王家两兄妹以及几个那些拿着手枪的保镖:“今天我不想杀人，你们很幸运，但最好别作死！” 王山河差点咬碎一口白牙，这件事不在是私人恩怨了，甚至已经关系到王家的尊严。 看了看周围沉默不语的学生，他心里越发焦急。 该死的家伙，还没有把人叫来。 就在包厢气氛陷入难堪时，门被推开了。 王山河心里一松，转头看去，之前出去叫人的手下带着一名老者走了进来。 “李伯！你终于来了！”王锦绣就像受了委屈的孩子，直接扑到老者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心，李伯轻声对王山河说道:“身为王家继承人，不管你排行第几，最重要的是不能丢了脸面。” 他叹了一口气:“你们这一代人啊，没吃过苦，所以这事儿我也不会怪你。面子丢了，就得靠里子找回来。” 自从这个老人进入房间以后，封古晨就开始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精神力所带来的感知告诉他，对方非常危险，一不小心，很可能就会死掉。 王山河低着脑袋，咬牙道:“您教训的是，但他…” “我知道，异能者嘛，很稀少，但在没有掌握三重变化之前，只是一个有些超能力的凡人而已。”李伯说的跟随着，好像在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下一秒，他终于把目光对准了封古晨:“你自裁吧！王雅那个小丫头自然有人护着。 第二十一章 我姓苏，苏州的苏 李伯很强大，这一点已经在过往无数次考验中验证过。 所以他说出你自裁这句话后，王家兄妹并没有太多惊诧。 “你运气好，今天来的人是他老人家，如果是我家里另外一位，那才真是想死也难！”王山河脸上挂笑，心里安慰着自己，不必跟一个死人计较。 封古晨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沉默着直接发动异能。 周围悬浮的金属制品猝然而动，齐齐射向负手而立的老者。 “雕虫小技！” 李伯轻轻一叹，就像看到自己调皮的孙儿，伸出手轻轻一按。 嗡！ 起初只是轻响，一秒钟之后直接化作滚滚雷音，所投射过来的小东西齐齐倒卷。 抬手风雷动！ 噗！ 封古晨喷出一口鲜血，原本激荡的精神力犹如被手紧紧箍住，不能动弹分毫。 “天罡！！！” 有人发出惊呼，没想到王家随便出来一位，居然就是天罡境武者。 “不错，李伯二十年前踏入天罡，一手游龙罡气出神入化，要杀你就像捏死蚂蚁一样容易。”王锦绣拭去脸上泪珠，脸上快意无比。 武者境界一步一重天，境界上稍微有所差距，实战里便天差地别。 更何况他只是一个预备役武者。 “你没事吧！”王雅眼眶红了，今天这一切都因她而起，心中内疚无以加复。 “对不起，原来我还是不能保护你。” 女孩的眼神让封古晨心里有些刺痛，原来在外力面前，他依旧不堪一击。 倒不是有多爱多喜欢，两人真正相识不过刚才短短几分钟，以前在学校里几乎没有说话。 真正让封古晨如此的，是对于自己母亲的愧疚，那是他的心魔。 尽管这么多年过去了，但无数次梦里，他都能看到那一双眼睛。 从前是这样，到了现在也是这样，什么都保护不了。 “你…”王雅只觉心里百般滋味混杂，眼前这个男孩的样子，无比的清晰起来。 “没关系，如果你真要死，我陪着你就是了。”她闭上眼，将脑袋低下去。 封古晨想到了小丑，因为守护不了自己所爱，导致后面变成了一个以犯罪为乐的家伙。 “他们为什么非要带你回去?还限制你的自由。”他紧紧盯含笑不语的老者，轻声问道。 王雅略有犹豫，最终咬咬牙:“一个很有地位的人说我是什么金玉道体，所以自从被接进王家后，就被看管起来了。” 金玉道体？！ 在场所有知道这四个字含义的人，无不目瞪口呆。 李伯眼神一变，怒瞪王山河:“这是怎么回事？算了，等下在找你们算账。今天在场所有除了王家的人，都要死！” 在他说出这番话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众多同学就已经遭了毒手。 一道道无形罡气在房间里盘旋游走，但凡被击中或者划到的人，直接七窍流血，倒地不起。 因为封古晨与王雅抱在一起，李伯投鼠忌器，导致现在除了王家兄妹，就只剩下他们两个活人。 甚至那几个保镖都不例外，直接被杀。 “丫头，跟我回去吧，你的小情郎我可以做主饶他一命。”李伯谈笑杀人，此时犹如一个慈祥长辈。 王雅害怕的颤抖起来，“我不相信你！” 若是之前她说这番话，恐怕王家兄妹会直接跳出来责骂，但现在…给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了。 李伯闻言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笑容依旧:“你只能相信，我之所以做出这个承诺，也是因为你。乖一点，老头子我也高兴一点。” 封古晨没有说话，此时包厢里已经成了地狱，曾经那些相识的人，化作了一具具尸体。 蒋有道死了，本来圆滚滚的身子，此时居然变成了一个干瘦的竹竿。 王鑫也死了，清秀的脸这会儿看起来就像个包子。 他们都死了，死的很惨。 封古晨原本以为自己会很愤怒，但是并没有。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心里就像是一把火焰在燃烧，却没有温度，反而冷的彻骨。 记得在第一次与小丑见面时，他给人的感觉就是这种。 “我给你十秒，自己过来，我把那小子放了。否则我就杀了他，然后把你带回去。”李伯直接下了最后通牒。 王雅心里一抽，紧紧握住封古晨的手，怎么都不肯放开。 包厢里的气氛陷入沉默，此时的王家兄妹已经彻底闭嘴了。金玉道体，那可是比他们加起来还重要的东西。 王家立家三百年，传承的功法必须是金玉体的人才可以修炼。 每当出现这种人，必然是王家大兴的前兆。所以李伯知道消息后，才会果断下毒手。 封古晨已经做好了拼命的准备，等下哪怕是鱼死网破，也决不让王家人好过。 “看来你是选择了第二种，没关系，只是麻烦了点。”李伯微微一笑，抬手游龙罡气就要发动。 却在这时，房门被打开了。 “哟，这么热闹啊，咦，还死了这么多人？！”一个面目俊朗的年轻人出现在众人的视野。 在他身后，还有一个跟李伯年纪差不多的老者，童颜鹤发，红光满面。 “李老鬼，几年不见，你的游蛇劲怎么越来越倒退了。居然只能杀一些普通人。啧啧啧，真叫我等侧目啊。”话里话外充满了讥讽，显然两人关系绝不简单。 封古晨见到这个青年后，微微一愣，居然是昨天早上救下的那个家伙。 “封兄弟，又见面了啊。”苏宏毅眨了眨眼，笑容坦荡:“这个人是我朋友，你们要杀他可不行，不过那个小女娃倒是能还给你们，怎么样？” 李伯沉吟不语，自从两人进了包厢之后，事情发展就已经超出他的掌控了。 “你是谁?又有什么资格跟我王家谈条件！”王山河并不认识苏宏毅，因为其才来安州不久。 而王锦绣在见到他之后，就变得沉默了，眼里有恨意，亦有几分轻松。 “我啊？你身为王家次子，居然不认识我，也真是够可以的了。” 苏宏毅笑了:“我姓苏，苏州的苏。” 第二十二章 死，死，死！ 苏家不同于王家的半路崛起，他们是承至少八百年的超级大家族。族内有一套完整的体系来选取继承人，根本容不得任何侥幸。 而像苏宏毅这样没有资格角逐的嫡系，则被派往外地管理家族产业。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被派遣出去。 “苏少既然出面保人，我自然要给面子。不过今天的事，还请不要说出去，也算给我王家卖个人情，如何？”李伯脸上带笑，一口雪亮的白牙在灯光下寒光闪烁。 这也是被迫无奈，来的是苏家人，如果是别的家族，杀了也就杀了。 苏宏毅哈哈一笑:“这个是自然，今天这事，只会在家里几个老人嘴中流传。” 王雅见到封古晨被人保下，心里松了口气，松开他的手，静静的站在一旁。 “跟我回去吧，这次之后，没有人敢在欺负你。”李伯眼神很亮，就像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到了这一刻，一切都已经没有坚持下去的意义。如果不是苏宏毅到了，恐怕唯一的结果就是封古晨被杀。 “你自己保重。”王雅低着头，走到李伯身边。 天罡境的大高手深深看了这一对年轻男女，摇头离开。 包厢里一地死状凄惨的尸体，血腥味非常刺鼻。 苏宏毅露出些许真诚:“封兄第，上一次的事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呢。” “不，我们两清了。”封古晨看到蒋有道扭曲狰狞的脸，“这一次的事，最后的结果会如何?” “海天阁会关掉，那些死者会被火化，家属也会得到一笔赔偿。”苏宏毅一叹:“世事本就如此，王家在安州虽然不去我苏家，但也是排名前几的大家族了。” 这就是所谓的杀人放火金腰带吗？ 封古晨点点头，整个人安静的可怕。他再一次看了看周围，忽然问道:“我能自己处理这件事吗？” 苏宏毅一愣:“你想怎么处理?”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用实际行动来说话。 封古晨点了一把火，酒店里正在吃饭的顾客惊慌失措，疯狂逃窜。小孩哭闹，女人尖叫，男人怒吼。 好一副众生百态！ 他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小丑那么喜欢犯罪了。 “人只有在生死存亡的时候，才会暴露出本性。从而引入一些混乱的念头，比如从前一些想做而不敢做的。” ………… 苏宏毅好人做到底，把封古晨接到了自己名下的一家酒店，让他在里面好好修养。 虽然李伯并没有直接动手，但是那一下反击，留下了不小的后遗症。 “这几天过的还好吗？” 两人相对而坐，桌子上放着几块牛排以及红酒。 “还好，我对这方面并没有太多要求。”封古晨咀嚼着嘴里的食物，带着血腥味。 苏宏毅笑了:“这可不行，人生在世如果不好好享受一番，怎么对得起自己？” “恐怕也只有你这种大少才会这么说。” “那你呢？考虑的怎么样？加入苏家的话，我能做主给你找一部上三天的功法。” 封古晨沉默了，所谓上三天，是指地煞，天罡，混元。 而下三天则是明劲，炼脉，化髓。 目前他仅仅刚入炼脉，只是一个低得不能再低的预备役武者。 异能不好划分，封古晨也没有修炼方法。自从精神力苏醒后，就一直是那样，不多不少，用完了只能等它自然恢复。 “我不会加入任何家族的。”他其实在一开始就已经想好了。 如果不是进化空间，或许面对苏宏毅的邀请，接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武技功法并不缺的情况下，加入某种势力，只是在给自己增加枷锁而已。 “好吧，我还以为你会很答应才对。”苏宏毅沉默了一下，继续说道:“昨天我收到几个不好的消息，正犹豫着该什么时候告诉你，现在想来，还是直接说比较好。” 封古晨没有说话，静静的等待下文。 “你的父亲封卫国，昨天下午被发现死在自己家里，死因是被人用爪功直接撕了喉咙。” “爪功?”他问道。 苏宏毅点点头:“跟鹰爪功类似，但要更毒辣。” 封古晨平静的点了点头，在他的映像里，手上功夫厉害的，只有学院里那个老师。 也就是自己后妈的弟弟。 苏宏毅心里有些发凉，这是人听到自己至亲被杀后该有的反应吗？ “你难道不愤怒吗？那是你父亲啊！”他忍不住问道。 封古晨看了他一眼，将一块牛排放进嘴里:“愤怒有用吗？我只要知道是谁杀的人就好了。” “他杀我一个，我杀他全家，全族！” 很淡的语气，却让人从骨子里发凉。 苏宏毅突然发现，自己并不了解眼前这个人。也许他不来苏家，是一件好事。 “还有一件事，就在你来我这里第二天，家里传来消息，说王家那个金玉体死了，被人在饭菜里下毒。” 封古晨的眼神终于变了，然而却是一种很奇怪的变化，有些遗憾，有些感慨。 “终究还是躲不过去吗？”他喃喃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随即一饮而尽。 看到那张依旧平静如初的脸，苏宏毅有些坐立不安，眼前这位，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甚至，到底是不是人？ “我吃饱了，如果你没地方去，可以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他不想待下去，所以提出告辞。 封古晨点点头，沉默依旧。 房间里安静的可怕。他缓缓放下手中的刀叉，拿出那块兑换来的宁神玉佩，上面裂痕已肉眼可见。 “呵呵呵…” “咔嚓！” 玉佩被捏的粉碎。 “哈哈哈哈！混乱者永远不死！你将会是一个合格的继承者，接受吧，我的智慧，我的力量，我的一切！” 小丑在笑，癫狂而得意。 封古晨缓缓闭上眼睛，等他再一次张开时，已是一片血红，久久不散。 世界上在没有小丑这个人，然而，一个新的混乱者即将诞生。 “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人总是这样，健忘而又愚昧。” “结果？追求？过程才是最重要的啊！” 房间里响起男人的低语，犹如梦魇在呢喃。 第二十三章 涅槃之地 封古晨第二天就直接去告辞了，苏宏毅惊奇的发现，这家伙脸上居然带着浓浓的笑意。 人都说微笑是一种力量，当有人对你微笑是，你也会不自觉的露出笑容。 但看着他的笑，却只会让很感到很怪异。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多谢你帮我把那个老东西的后事安排好，不然真要我去做，会很麻烦的。”封古晨给自己带上手套，笑容满面。 苏宏毅张了张嘴，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这种事值得高兴吗？ 此时正值六月，骄阳如火，街上到处都是大长腿。 封古晨离开酒店后，直接住进一个小招待所。身上揣着苏大少给的钱，够用很长一段时间了。 至于封家的老房子，他现在不打算去，要算账，也得等有了力量再说。 今天是七天的最后一天，空间昨晚上已经传来信息，把下一个要进入的世界提前告知，顺便还有主线剧情。 世界名称叫做《x战警》。 封古晨站在房间里，有些潮，还散发着霉味。 “接我过去！” 眼前光晕闪烁，下一秒，他直接出现在青铜门前。 面具男依旧站在那里，甚至姿势都没有变。 “准备好了吗？传送要开始了。” 封古晨用手扯了扯脸，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我不想去x战警世界，有没有能快速增强实力的？是不受限制的那种。” 一阵沉默过后，面具男说道:“空间有一条规定，十个任务世界之内，你拥有一次选择的机会。” “而根据刚才的要求，任务世界并没有与你条件相符合的，只有无数平行世界才有，但那里并不属于空间管辖。” “换句话说，你如果这样选择，将不会有任务，相应的，也不会有收益。是死是活，全看你自己。” 封古晨点点头，“未知吗？我喜欢！但是该怎么回来？” 面具男递过来一枚戒指:“这是空间坐标，只要你的实力到达一定程度，它就会自动亮起来，空间会感应到。到时候如果想回来，只要往里面输入能量就好了。” 也就是说，如果实力达不到要求，就会在那个世界沉沦，直至死亡吗？ 封古晨结果戒指，套在手指上仔细打量。 很普通的东西，更像一个铁环，黑黝黝的毫不起眼。 “还有，这一次跟以往不同，是灵魂穿越。而你现在所用的这具身体，将会消失，所以你回来时，就完全是另外一个人。”面具男无论说什么，都没有丝毫个人情绪在里面，就像一台机器。 封古晨很在意自己是谁吗？或许以前会，但现在不可能了。 “没问题，什么时候开始？” “已经开始了！” 青铜门毫无动静，而在平台四周的黑暗里，突然出现一个漩涡。 天旋地转间，封古晨只觉自己被一股吸力拉扯，朝着漩涡飘入。 而平台上，他的身体正一点点消散。 ………… 乾封十年，周朝发生了两件震惊天下的大事。 其一是剑冢当代行走试剑江湖，于龙湖之上，会战天下英豪。 其二则是钦天监大祭酒祭祀鬼神时，天有血红流星划过苍穹。 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当场吐血三升，大呼:“灾星现世，血海无涯！”随即气绝身亡。 大人物所做之事，或关乎世家百年兴衰，或宗门生死存亡。 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每个念头起伏，都是一条条性命。 然万丈红尘中，唱主角的永远是那一些不起眼的小角色。 他们眼中世界很小，小到只能容下一人，或是一物。 所谓匹夫一怒，血溅三尺，是此话最好的写照。 开封城里有一寡妇，夫家姓封，早年从军战死沙场。她人倒也刚烈，硬是顶着闲言碎语，把自家独子拉扯成人。 当世之人多早熟，往往十一二岁娶妻生子者不在少数。 如今儿子已经十五岁，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上门说亲，急得封寡妇一日比一日憔悴。 按理说，铜锣配烂锅，总有门当户对的来搭伙过日子。 但封家小子是个傻子，谁也不愿意自家闺女去受人白眼。更何况，封家那一点家当，开封城里还真没有比他差的。 破败但整洁的木屋内，床板上躺着一个少年人，眉清目秀，倒也一表人才。只是其身上脸上赤红无比，看起来份外诡异。 “大夫，我儿这是怎么了？昨夜里还好好的，今早起来一看，居然就成了这幅样子。”封寡妇抹了一把眼泪，满目哀愁。 这年头穷苦人家染病，那是一等一的大祸。 所谓一病亏三年，封家本就穷苦，如今儿子病了，恐怕连药钱都拿不出来。 大夫姓王，在城里颇有名气。倒不是医术有多好，只因为其人心善，愿意给一切没钱付药费的人家义诊。 抚了抚下颌白须，王大夫长叹摇头，也不说话，出门而去。 封寡妇终于绝望，仰天哭到:“大朗，你这是在下面寂寞了吗？没关系，我们娘俩马上就下来陪你。” 之前大夫那番神态，已经宣判了床上少年死刑。 “我没事！”声音响起，虚弱却坚定。 封寡妇暮然抬首，就见儿子已经睁开双眼，透着灵动。与往日痴傻相比，如同换了一个人。 “晨儿，你，你醒了?肚子饿不饿，为娘给你些吃食。”她只觉阴霾尽去，只要儿子没事就好。 “不用，我在睡一会儿就好，娘你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封古晨此时是真的虚弱，但却不想眼前这个女人担心。 封寡妇连连点头，只觉自己儿子说话调理分明，跟以前比起来天差地别。 心头大石落地，她一个妇道人家懂得本来就少，眼下情况有所好转，自然是喜不自胜。 “多谢菩萨保佑，多谢菩萨保佑，民女定当吃斋三年还愿。” 封古晨露出一丝笑容，他来这个世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但因为自身异能问题，想要与身体融合，却要花费一段时间。 直至昨日，才终于将灵魂彻底稳固下来。甚至因祸得福，精神力与原主人融合在一起，增长了起码一倍。 只要微微闭眼，就能清晰感觉到眉心中的浑厚。接下来撑过这一段后遗症，就能好转起来。 第二十四章 初鸣 开封有三大销金窟，分别是天一阁，月上楼，兰花巷。 前两者暂且不提，最后一个是所有贩夫走卒钟爱之地。 这条巷子有不少酒家，味道虽一般，却胜在价钱便宜。其中真正吸引人们前赴后继的，则是妓院的姑娘。 无论天南海北，还是番邦蛮夷，这里都能找到。只要愿意花银子，一个个任你挑选。 常人只要一走到这，满鼻子都是脂粉味。 “封哥儿，你带俺来这里干嘛？要是被俺娘知道了，非得打死俺不可。”王小虎胖脸紧巴着，份外可怜。 封古晨转头看了他一眼，笑容满面:“早上我才出门，你就找了过来，说什么要一起去见识一番。如今咱们到了真正的好地方，怎么你却怂了?” 王小虎心里那叫一个后悔，别看他牛高马大，其实今年才十一岁，胆子很小。 起先不熟悉的还愿意接触一番，而等其原形毕露之后，在没人理他。 谁愿意和一个脓包做朋友啊？ 久而久之，封家傻子与王家憨货成了一对难兄难弟。 “俺说的见识，可不是来这地方，再说了，俺也没钱啊！”他站在兰花巷外三十步，死活不愿意动弹。 封古晨是起了玩笑心思，才故意捉弄，要真带着进去，那也不至于。 “好吧，你不去也行，但等下我娘问起，要说我去城外挖野菜了。”或许是受了原主人影响，他并不想看到那个女人生气伤心。 王小虎抓了抓脑袋，眼前人给他一种非常陌生的感觉，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可以一起玩耍的封傻子了。 “好好，那我回去了啊！”他反正是不会进去的，只不过说谎而已，这本领简直与生俱来。 王小虎屁颠颠跑了，封古晨双手抱在脑后，往兰花巷内一家妓院走去。 他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发生了一件怪事，传的沸沸扬扬。 据说就在三天前，一个俊俏和尚住进了流水坊。 兰花巷三六九等，流水排行第一。 一个和尚玩逛妓院，事情虽然稀奇，却不至于闹得这么大。 真正让人关注的是另外一件事，几乎所有男人都非常在意的事。 那和尚一连三天，御女三十，不见丝毫疲惫，反而越发精神。 而被雨露滋润的姑娘家初时虚弱无力，一觉醒来之后却变得翻天覆地。 长相一般的变美女，本就是美女的则更上一层楼。 这等怪事奇事，说不惹人探究，那是不可能的。 若不是还顾及姑娘家名声，恐怕和尚床头可就不仅是妓院小姐了。 封古晨来找他，肯定不会是因为床第间那些东西。 奇闻轶事出没，多有高人异人。 这是一次机会，如果见了面，和尚只是俗人，只当来凑个热闹。 但如果是条真龙，说不得就得纳头拜倒，学些真本事了。 封古晨醒来之后，就一直在想该怎么提升自己实力，他之所以这么做，原因与从前不同，与世人不同。 小丑之魂带来的，不是金钱之欲，不是男女之欲，甚至连权欲都不是。 随心所欲，顺心而为。 这八个字足以概括封古晨内心真实写照。然而想要获得这一切，需要超人一等的力量。 不多时，流水坊大门出现在眼帘，此地以水为名，格局布置雅致不凡。 虽不像月上楼那般充满仙气，却另有一番小家碧玉的意味在里面。 “这位公子，如今可还是晌午呢，喝酒恐怕还为时尚早吧？”门前童子脆生生说道。 他年纪不大，生的红唇齿白，面目精致，一等一的标志小哥。 不过，在这里讨饭吃，总与那皮肉分不开的，龙阳之好者不在少数。 封古晨咧嘴一笑:“我想来见一见那个大师，还请同传。” 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大概三两左右。 童子见了钱，一张脸顿时换了个表情:“哎哟，公子您来的可真是赶巧了，大师这会儿正好在用餐，若是平时啊，想见一面绝不容易。” 清秀的脸上透出一丝春意，他故意往封古晨胯下看了一眼。然而见到其脸上并无太多表情后，便收回目光。 “我这就给您去禀告，至于大师见不见，可就不是我能说得准了。” 可笑一男童学起了女儿作态，走起路来娇柔做作。偏偏其生的俊美，估计在这流水坊，熟客不少。 封古晨耐心很好，他与小丑本质的不同就是，一个显于外，一个敛在心。 并没有等多久，男童笑嘻嘻的跑了，出来:“我说公子就是不凡，大师听到您要找他，当即决定见一面…” 又是一块碎银子甩在他手上，封古晨淡定无比:“带路！” 市井小人自有一套生存法则，尤其是这皮肉生意，嘴巴不够甜，那可招揽不住客人。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几乎是烙印在他们骨子里的本能。 一路走来，脂粉味越发浓郁，欢声笑语不绝于耳，更时不时有如泣如诉的女声响起。 又是一副红尘万丈图。 与之前在王家酒楼里相比，这里是另外一种混乱。 细细体悟，他不由露出一丝微笑。 男童在顿住脚步，敲响了一间包间:“大师，人来了。” 里面传来一个温和醇厚的嗓音:“进来吧！” 封古晨抬头看去，包间名字叫小桥流水。 推门而入，便见一剑眉星目的年轻和尚正在吃东西。 红烧蹄子，手撕羊肉，烤鸭，还有流水坊最著名的佳酿。 “出家人不仅喝酒吃肉，更在这皮肉烟花之地流连，就不怕佛祖怪罪吗？”封古晨轻声而笑。 和尚擦了擦嘴，打着酒嗝说道:“小僧修的可不是佛法，施主切莫以为剃了头发就都是和尚。” 封古晨哈哈一笑:“那是什么？” “也可能是秃子！” 两人相视大笑。 “我叫封古晨，是开封一寡妇的独子。” “哦哦，小僧叫上下，是野狐禅第三十八代传人，也是这一任掌门。”上下和尚说话间，嘴里也不忘塞东西。 封古晨来了兴趣，手指轻动，银质的筷子自动夹起一块鸭肉放在嘴里。 “野狐禅是什么禅?”他边吃边问。 上下边吃边说:“万丈红尘不染心，杀人放火也是禅！” 第二十五章 传法条件 上下和尚人一本正经，话却离经叛道。这也就是封古晨当面，若换一个人来，保准说他是妖僧。 “八十年前我修成灵感，才将心中所想现于世间。你只不过是一凡夫，居然能觉醒祖窍异力，当真好福缘啊。”和尚吃肉喝酒毫不含糊。 封古晨手指轻抚眉心，不由咧嘴:“这是天命，由不得选择。但人总不能一直为刍狗，我也想做那摘星逐月，手揽山河之人。” 和尚哈哈大笑:“世间人修道修武修佛，虽路不同，但终究同归。你这小娃娃谁不去找，偏偏来找和尚。” “那大师可愿传我大道?”封古晨端正而坐，话语诚恳。 上下和尚含笑摇头，良久后说道:“我来开封是为一件事，若是你不来，三日之内，事情必成。” “但此时不同了，天机变化，若我在去做这事，必定要留下马脚。因果被你接下，去为我杀一人，便传你野狐禅核心秘法，从此你我再无瓜葛，如何？” 封古晨欣然接受:“好，那还请大师将此人姓名告知。” “南天剑门少门主，司马阳。他是一个好色之徒，境界不高，要杀很容易。但必须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因为其生母是当今大周排行第三的公主。” 没有问上下和尚为什么非杀此人不可，封古晨直接拱手告辞。 世间事本就是如此，要想获得，必须付出，从来没有不劳而获。 堂堂大周公主，为何会与一介武夫苟且，其中种种，封古晨并不在意，但对于司马阳城里传闻颇多。 早在一月之前，此人从南而来，所过之处极尽风流。随行美人就有十三个，遇见路上良家，看上就直接花钱买下，出手阔绰无比。 来到开封后，听闻月上楼乃是人间仙境，一去之下流连忘返，直接花巨资将花魁月儿包下，虽不能真正与其共眠，却可以日日相见，吟诗作对，好不自在。 诸多事迹，不知羡煞多少男人。 封古晨要想刺杀，必须进月上楼，而要不留痕迹，就需要好好琢磨一番了。 司马阳在和尚嘴里或许是酒囊饭袋，但对一般人来说，一身武力足以应付大多数情况。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从兰花巷走到自家门前。 看着那扇破旧木门，以及四处都是大洞的土墙，不由得有些叹气。 正要推门，却突然听闻屋内传来封寡妇的惨叫。 心中一跳，封古晨眼中泛起血色，嘴上却有了一抹笑容。 砰！ 一脚踹开房门，就见到封寡妇倒在血泊里，胸口插着刀子。而在她身前有一个男人，三十来岁，披头散发满脸癫狂。 “臭娘们儿，老子苦苦哀求你这么久，居然还是不肯答应，真以为自己多金贵了。”男人吐了口唾沫，同时转头看向门前的少年。 “封家傻子，你说说你娘是不是犯贱！老子在开封城里好歹也算一号人物了，居然连一个寡妇都敢不给面子，真是自己取死！” 汉子名叫陈三，是这几条街上有名的泼皮，手下十几号闲汉，往日里收收列钱，小日子过的很不错。 封古晨笑了:“我记得你有一个儿子，今年好像十岁，以前在王家包子铺那里，他还请我吃了个包子。” “对了，城东那里还有一个情妇吧？听说你对他很疼爱呢，别这么看着我嘛，不然等下你瞎了，就看不到接下来的好戏了。”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好像看到一顿美味。 陈三先前急怒攻心，此时在被封古晨一激，顿时恶向胆边生，抓起刀子就劈了过来。 他压根就没把眼前的小子放在心里，心想着这一刀下去，直接将其了账。 “这么严肃干嘛，我们要多笑一笑。”封古晨笑得灿烂，眼中却早已血红一片。 手指一勾，陈三手中的刀子直接腾空而起，惯性将他带了一个趔趄。 “先把你这双手双脚废了，省的到处扑腾，下面那根东西也不能留着，害人不浅。”封古晨指尖在空气中划动，刀子上下飞舞。 一刀，陈三倒在地上，手筋直接被挑断。 两刀，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因为双手使不上力，又摔倒在地，脚筋被割断。 三刀，刀子暮然腾空，向着陈三下身砍去。 “不！放过…啊！” 鲜血流淌，他脑袋一歪，直接疼昏过去。 封古晨撤掉异能，走到封寡妇身前蹲下。血腥味弥漫，她眼神里残留着惊恐，以及不甘。 “早死晚死都是个死，本来还想让你享享福呢，可惜咯，老天爷看不得人好啊。这样也好，跟你丈夫团聚也算不孤单了，这仇，咱总要报完的。” 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他起身出了家门。 一个时辰后，陈三睁开眼，神色有些迷惑，直到身体上痛楚传来，这才想起之前种种。 “天杀的！你居然敢如此，黑虎帮二堂主绝不会放过你的！”他放声怒吼，可惜双手双脚被废，根本行动不了。 此时封古晨带着一个孩子和一个女人进了门，正好看到这一幕。 “爹爹…你没事吧？”小男孩跑了过去，眼泪鼻涕一股脑的流了出来。 女人倒是要镇定些，但颤抖的双手已经暴露了她内心的恐惧。 “我是个善良的人，生怕你在下面一个人寂寞，所以特地找了家人陪你。哦，不用谢谢我，这是应该做的！”封古晨满脸微笑，摇晃着手指走到一旁。 陈三此时是真的后悔了，“祸不及家人，你要报仇冲我来！” “你瞧瞧，你瞧瞧，说这话见外了吧，你让封寡妇去陪她老公了，这事儿我得谢谢你，怎么会有仇呢。”封古晨不知道从那里弄来了火油，正往角落里洒。 “这是在报答知道吗？终于可以摆脱那个家伙了。呜呜呜，你真是个好人啊！”他一边说着，假模假样的用手去擦了擦眼泪。 陈三心里生出寒意，眼前这个少年，居然是个疯子，疯子傻子，本就是一类人啊。 “红娘，快跑啊！”他尝试着做最后的努力。 可惜，这个被保养的金丝雀早就是别人手中木偶，根本动弹不得。 陈三的儿子虽然年幼，但多多少少懂一些事的，跑到封古晨身前跪下:“哥哥你放过我爹爹吧，他是好人！” “嗯嗯，我这是在帮你爹，乖一点，等下可以少受点苦。” 封古晨终于将火油洒满，微笑着从怀里掏出火折子，轻轻一扔… 一切丑恶罪孽都将在火焰中净化，并且涅槃！ 走在路上，他张开双手，拥抱阳光… 第二十六章 进入月上楼 封家比较偏僻，周围房子很少，所以火势不至于蔓延开。 此时正值晌午，来往行人不少，见到起火纷纷大声叫嚷起来。 “走水啦，走水啦！” 有人提着水桶过来灭火，但火油可不是这么好灭的，压根就没有半点效果。 尝试一番后，就没有人在做无用功了。 封古晨站在道路中央，看着火势越来越旺，面无表情。 这两条街有不少人认识他，都清楚封家的事，不由唏嘘感慨。 “可怜哟，封家那傻子自小没了爹，如今连娘也没了，当真是水火无情啊！” “可不是，一个傻子能干嘛，估计不是去要饭就是被饿死。” “这年月还算好，放在十几年前，那才真是要命。” 人群来一波，散一波，周而复始，直到傍晚时火焰烧尽，这条街只剩下封古晨一人。 “总算干净了，果然啊，我还是不适合去做一个什么求道者。”他咧嘴大笑。 周朝并没有宵禁，所以晚上依旧有不少行人，商家店铺也没关门。 最后看了一眼已经变成废墟的家，封古晨摇头离开。 然而才走到街角，就被人拦了下来。 “是封家小子吗？愿不愿意来月上楼打杂？我家小姐见你可怜，愿意给你指条活路。” 这是一个小丫头，看模样不过十三岁左右，偏偏做出一副大人模样说话，让人忍俊不禁。 “哦？敢问你家小姐是？”封古晨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这可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啊，他还想着怎么混进去呢。 小丫头傲然抬头:“小姐名讳可不是你能打听的，要是答应了，等下你直接去月上楼找陈妈妈。” 她本身也是穷苦人家孩子，然而自从被小姐选中，就自觉身份不同，对于眼前这小子并不看得起。 两人分开后，小丫头登上一辆停在路边的豪华马车。 “翠儿，他答应去了吗？”空灵无比的声音想起，让人闻之沉迷。 翠儿娇憨道:“不知道呢，也就是小姐你心善，才愿意可怜他。我刚刚去那里看，周围邻居早就跑的没影了，就跟躲瘟神似地。” “一切随缘吧，我们回去吧，不然那位公子又要闹了。”带着些许愁绪，声音主人叹道。 翠儿一想到楼里那人，不由垮下小脸。 另一边，封古晨用手揉着内心，并没有直接去月上楼，而是去了一家铁匠铺。 “掌柜的，我想要点铁粉，还有几枚飞镖！”他将银子扔在柜台上，轻声笑道。 店主是一个老头，这会儿正在打瞌睡，醒来时迷迷糊糊的，然而看到眼前的银子之后，整个人清醒了过来。 “嘿嘿嘿，飞镖啊，有有有，铁粉也有，不过这价钱嘛。”他咬了一口手里的银元，成色十足，脸上笑容更加灿烂。 “价钱不是问题，别拿水货忽悠我就成。” 封古晨所要物件都有现成的，所以交易的很快。 飞镖是金钱镖，铁粉则被一个小袋子装着。 等掌柜想要找钱时，却发现刚才的顾客已经不在了，他出门望了望，慌忙把店门给关了。 封古晨此时到了西城，这里往来都是富贵贤人，一般平头百姓少之又少，他一身粗布麻衣可是惹眼的很。 月上楼就在城西，它名气可不仅限于开封，整个周朝境内，能与之比肩者少之又少。 而其之所以有名，跟楼内姑娘有莫大关系。否则任你环境再好，也是一个空壳。 每十年过去，月上楼必然有一名动天下的花魁现世。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说，样貌必须是倾城级别。 曾经有瞎眼画朗不远千里，从北地只身南下，到了开封后只为求画一副。 当时不知道惊动了多少武林名宿，青楼女子在他们眼中不过玩物，什么时候能得如此殊荣了？ 瞎眼画朗身份可不是什么普通人，他乃当世公认神通境五大高手之一，心眼画圣。 眼睛虽瞎，却能看透时间万事，此事过后，月上楼轰传天下。那一代花魁在十年之间获得了天下第一美人之称，不知多少青年俊彦求见一面而不可得。 “小兄弟，这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快走快走，等下叫人看见，非生出事端不可。”说话的是月上楼一门童，也叫龟奴。 虽是贱业，脸上却没有丝毫卑微猥琐，反倒侃侃而谈，让人刮目相看。 封古晨手指轻抚眉心，笑道:“我来找陈妈妈，有人说她能帮我在这里找一份活干。” 门童一愣，上下打量起眼前少年，眉清目秀，眼神平和，脸上总有一抹笑容。只是不知为何，看着总有些心里发毛。 “好吧，我去问问。你今天运气好，如果是别人在，可不会管这闲事。”门童笑了，不管气质如何，就这样貌进月上楼足以。 这里招工可不是看你多能干活，多勤快，第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必须要长得帅。 没过多久，他带着一个宫装美妇走了出来，“陈妈妈，就是这人要找你。” 陈妈妈年轻时也是楼里红牌，虽不是花魁，但能红极一时，足以见其本钱。 “你就是那丫头说的封小子?长得倒是不错，嗯，好吧，你就先去做小厮吧。”她的声音娇媚柔糯，虽是平常语气，却也能让人心神摇曳。 门童眼中露出迷醉，死死盯着陈妈妈背影，嘴里喃喃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还请兄弟带我去上工！”封古晨拍了拍他的肩膀，雪白锋利的牙齿在灯笼下闪着寒光。 门童一个激灵，有些不爽却不敢发作，眼前这人看着比他小，也没他壮，但不知为什么，总给人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好好跟着，管好自己眼睛，千万别乱看。” 封古晨笑而不语，只是沉默行走。 人都说这里有仙气，绝不是在夸大。光从外面看，根本不知道里面到底是各种情景。 跟着门童七转八转，饶是他身在一个信息大爆炸的年代，一番参观之后，也是觉得叹为观止。 白玉铺地，琉璃做瓦，红漆柱上雕龙刻凤，美人口中款款深情。 好一个温柔乡，不愧月上楼。 第二十七章 暗杀 月上楼小厮分三等，上为金羽，中为银锁，下为铜圆。 封古晨位列最下等，专门为楼里客人端茶送水，听候差遣。 此时在铜圆小厮休息处，十多个小伙子正聚在一起聊天吹牛，他们大多长相俊美，五官端正。 “刚才我送了一盘金玉满堂去司马公子那儿，你们猜我见到了什么？”这人眉宇间透着得意，想来看到了别人想看却看不到的东西。 “你能看到啥？别说见到月儿真容，在座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对啊，整个月上楼，甚至开封，谁不知道月儿姑娘无论见谁，都是蒙面的啊，他司马阳不过是有钱儿而已！” “说起有钱，这人还真是了不得，半个月来花费，恐怕足有几百万两银子了吧？” 七嘴八舌间，最先说话的小厮见自己被无视了，一拍桌子怒道:“刚才我进门时，正好看到月儿姑娘掀开半张面纱，那等美景，岂是你们这群俗人能想象的！” 房内募的一静，随即众多少年人红了眼。 “天杀的，我也去送过几次吃食，怎么没这么好的运气！”这人捶胸顿足，好似死了亲娘。 “为什么，为什么我没钱啊！”这人拍着桌子，满脸沮丧。 更有甚者死死掐住引起公愤的家伙，嘴里叫着还我月儿… “咳咳！” 苍老的咳嗽声传来:“你们这群小娃娃，闹腾啥？不干活啦！” 房内安静下来，站在门前的老者可不是什么普通人，那是连账房先生都得给几分薄面的存在。 月上楼一日，便足以将一个富绅倾家荡产。能在这里做账房，可想其能量。然而就是那样的人，也得给眼前这个老头子面子。 “李老！”众人齐声问好，恭敬无比。 李老抚了抚下颌白须，嘴角露出笑意:“可别闲着了，刚才岭南世家几位公子不远而来，此时正要人差遣，你们快去伙房候着吧。”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对了，天水阁还要一个小厮，你们谁要去啊？” 听到这话，众人原本垂头丧气神态立刻转变，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天水阁就是司马阳所在之地！ 李老扫视了一下，有些头疼，往日里也没见他们这么热情啊，这下该选谁好。 忽然，一直站在最偏僻角落的少年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个谁，你是新来的吗？天水阁就由你去了！” 封古晨指了指自己鼻子，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也没所谓，反正半天时间里，他早就将月上楼布局摸清楚了，也不至于找不到地方。 而且，目标人物就在那里啊，只是要不要立刻动手，这让他有些犹豫。 肩膀上搭着毛巾，封古晨独自一人往天水阁走去。 才刚到地方，迎面走来一个小丫头，正是当初介绍他过来的那位翠儿。 “哟，小姑娘也在呢，这里面就是你家小姐吗？”封古晨手指轻抚眉心，满脸微笑。 只是这神态，这动作，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正经人。 翠儿吓了一跳:“你想干嘛？我警告你，要想在月上楼呆下去，就得老实点！” 她手里端着果盘，小脸鼓鼓的，表示自己很生气。 封古晨一摊手，老老实实的站在门外。 翠儿见他这幅模样，傲娇的哼了一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小姐，司马公子…” 半个时辰后，偷听了这么久的封古晨后悔了，如果要知道里面那位这么极品，打死他也不会答应这份差事。 司马阳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草包，偏偏还自命不凡，一个劲的吹嘘自己文才。 偶尔吟诗一首，门外某人吐血三升。 也亏的那个叫月儿的能忍这么久，还时不时轻声附和几句。 不过倒不是全无收获，他敏锐的精神力早已敲响了警钟。 封古晨从气息上判断，司马阳要收拾自己，恐怕只需要一招。 以前还能靠在武学院学的一点东西周璇一下，但是如今光是异能，对付普通人或许有奇效。但对真正的高手来说，简直就是小孩玩儿水果刀，没有丝毫威胁。 从袋子里拿出一点铁粉，封古晨摇头叹道:“只能靠这个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自从与身体彻底融合，精神力暴涨之后，他就发现自己能做到一些以前做不到的事。 就拿手里的铁粉来说，只要封古晨将精神力渗透进去，它就会变成和水类似的东西，可以变幻形态，任由操控。 这也是完成和尚嘱咐的唯一手段。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想要动手，机会有很多。 可惜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铁粉，不然也不用这么麻烦了。 “吱呀！” 房门被打开，翠儿小脑袋探出来:“去伙房通知一下，司马公子要用饭了。” 封古晨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解脱了，他偷偷用余光撇了一下房内情景。 一个风光无限的背影正对窗而坐，白色纱衣让其看起来好似神仙中人。 这就是月上楼花魁啊，从身材来看，不愧是极品，只是不知道长得怎么样。 没有多做停留，他直接往伙房走去。 伙房位于一个独立的院落，有专人看守。封古晨把来意跟大门前的胖子说了声，就在门外等候。 这里规定非常严格，没有得到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伙房。 也没有让他等多久，几个精美无比的菜肴放在银盘上，由看大门的胖子端了出来。 “小心点，可别偷吃，否则被人看到了，打死都是轻的。”这个胖子长得凶神恶煞，却是一副难得的热心肠。 封古晨笑着点头，端着银盘往天水阁走去。 在转角无人处，把早已准备好的铁粉放了下去。 由其精神力控制，提分化作汤水中的一份子，根本没有任何区别，也不会影响食用。 然而只要有人把这个吃下去，生死就在封古晨的一念之间了。 或许可以用这个来威胁那个月儿姑娘露出真容？ 摇了摇脑袋，目前最重要的是完成任务，对于女人，封古晨并没有太多的想法。 “砰砰砰！” 敲响房门，他端着酒菜进了门，真正的见到了自己要暗杀的目标。 也是改变命运的开始… 第二十八章 如意 司马阳五官俊美，有一种邪魅气质，如果不吟诗的话，扮相还是非常不错的。 此时他盯着对面安宁如水的女子，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 封古晨将酒菜摆好，躬身而退。 “月儿姑娘，我以前在江南时，常听闻开封月上楼有三绝，一美人，二美酒，三佳肴。” 司马阳给自己倒满一杯:“美酒佳肴皆以尝试，不愧三绝之名。然而美人朝夕相处，却总不能如愿，真叫我好生遗憾啊。” 月儿脸上纱巾很厚，头带着一顶素白兜帽，如果她不愿意将自己面容展示出来，除非是有透视眼，不然根本瞧不出任何端倪。 成名以来不是没有人打过强行一见的主意，可惜，每当想法还没有实施，就已经被扔了出去。 “贱妾薄柳之姿，可比不得公子那些随行佳丽。”她的声音空灵，却又带着媚意，好像情人撒娇，勾魂夺魄。 司马阳露出几分迷醉，“也罢，对酒当个，人生几何，来，且饮这一杯。” 这种敬酒不好拒绝，月儿只能稍微揭开一点面纱，朱唇轻点，一饮而尽。 “哈哈哈，好！” 司马阳眼中露出几分贪婪，但他知道月上楼规矩，所以并没有什么越轨举动。 对于自身魅力，他非常有自信，所以愿意花钱来慢慢培养感情，等待美人自己将面纱揭开。 封古晨手里端着盘子，在外面等候着机会动手，楼道转角处突然走来几名青年人。 其中为首者是一个面容苍白的年轻公子，眼下淤青，气血衰败，明显就是一个贪花好色之人。 “司马小儿与月儿姑娘可是在里面？”他恶狠狠问道。 封古晨做出一副怕怕的样子，脑袋猛点。 那人自觉威势不凡，心里不禁有些高兴，从怀里探出一锭银子扔了过去。 “赏你的，接下来没你的事了，一边呆着。” 说罢他对后面几人点点头，一脚将房门踹开。 “司马小儿，月儿姑娘仙子一般的人物，你何德何能将其霸占？还不快快将其退让出来，也省的自误！”白脸男一声大吼，端的是义正言辞。 司马阳噗嗤一笑:“今儿是怎么的，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跳出来装象，也不把被人打死？” 跟在白脸男身后几人不乐意了。 “你知道这位是谁吗？居然敢这么说话！” “说出来怕吓死你，但不说你又狗眼看人低！” “眼前这位便是岭南第一世家，赵家三公子赵傲天。人称玉面小飞龙，他老人家叫你让出来，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否则只要轻轻动动手指，你就死无葬身之地！” 封古晨捂住了嘴，忍得很辛苦。 司马阳与月儿倒不觉得什么，岭南赵家，虽不能说第一，但也相差不远。 大周世家子弟天生就带着特权的。别看司马阳挥金如土，但如果真的只是江湖门派掌门之子，那对上赵家，也是说捏就捏。 很可惜，他的身份远不只如此，否则月上楼也不会让一个人将花魁霸占。 要知道开封这个地方，达官贵人数不胜数，多少人求见月儿一面而不可得。 “哦？那可真是稀奇了，我坐在这，等着赵公子你动手指，看看是怎么捏死本人的。”司马阳微微一笑，完全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沉浸在手下吹捧中的赵傲天一听这话，登时就气的七窍生烟。 在他想来，自己如此身份，你一个江湖人居然敢和世家作对，岂不是找死！ “真是好大的胆子，真以为我赵傲天面善?等着吧！不出三刻，你必然死于非命。” 他指着司马阳咬牙切齿，想去叫人，又觉得自己如果这么走了，太丢面子。 但要是留下来，又毫无办法，打是不会打的，这一辈子都不会打。骂又骂不过，堂堂赵家公子，怎么可能跟泼妇骂街似得。 司马阳不屑一笑，撇头看了一眼安静不语的月儿，心里想着在美人面前露一手，可惜对面那家伙是个脓包，压根就不敢动。 “赵家人都是这么废物吗？想当年威远公何等风流，想不到后人如此不堪。”他决定在激一激对面。 赵傲天眼前一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什么难听的话，更别说这么恶毒的嘲讽了。 手指颤抖的指着司马阳，他就要放几句狠话，然后立刻带人来报仇。 封古晨见时机差不多了，满脸微笑着，为这位赵傲天公子出了一把力。 眉心中异能微微起伏，勾动早已进入胃中的铁粉。 原本神态安然的司马阳神色一变，突然捂住了胸口，从椅子上倒了下去。 场中几人面色一变，有个跟班灵机一动，哈哈笑道:“看吧看吧，我说公子只要动动手指，这小儿必然死于非命，他还不信。” 正好司马阳此时喷出一口鲜血，面如金纸，脑袋一歪便生死不知。 “哈哈哈哈，恭喜公子，谈笑杀敌，实乃岭南同辈第一啊！” 赵傲天一头雾水，呆呆的看着手指，但听到手下奉承，要说这不关他的事，那是打死不会的。 “小意思，小意思，这人也是瞎了眼，居然敢冒犯我，哼，如此死法，也是便宜他了。” 月儿身为花魁，在来陪司马阳之前，是被吩咐过的，虽然不知道具体身份，但能让楼主都忌惮的人，开头绝对不会小。 “赵公子，你们有麻烦了！”她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不被草包缠着了。 赵傲天听了声音，顿时露出陶醉神色:“此声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月儿姑娘放心，司马小儿死就死吧，不用为我担心。” 死人这种事，对于任何一个青楼来说都是大事，更何况还是司马阳这种身份。 就在他断气的一瞬间，月上楼另外一间奇大无比的包间内，十二个正在谈笑的女子齐齐吐血。 “遭了！公子出事了！”其中一个年长的狠声道。 “我们奉主人之命保护少主，性命早已在一条绳子上，如今他死，我们必然也活不了多久。” “十二妹，你独回南天，将此事告诉司马烈，然后在上东京，联系主人！” 一番吩咐后，这女人咬牙道:“不管是谁，敢伤公子性命，咱们豁出这身肉，也要杀他一个血流成河！” 第二十九章 担下因果，生死由天 此时如果有人能看到司马阳体内情况，就会发现他的五脏六腑早已经成了一团浆糊。 封古晨得手之后，没有在停留的打算，微笑着冲月儿点了点头，转头离开。 而就在其走后不到一刻，从未现身的月上楼楼主出现，同时还有十一个美貌女子。 “楼主，来之前我等就与贵楼说过，公子没事还好，一旦有事，就是泼天大祸。”之前吩咐众人的女子脸色十分难看，没有丝毫血色。 月上楼楼主是一个女人，大红宫装上绣着朵朵牡丹，身材丰润，只是和月儿一样，她也用面纱蒙了脸。 “梧桐姑娘，发生这种事，你我都不愿看到，但目前最为重要的是抓住凶手。”说道这里，她看了一眼已经被绑起来的赵傲天:“这几人都不会武功，而月儿你也知道，她不可能是凶手。” 可怜赵公子何时受到这种屈辱，可惜被堵住了嘴巴，不然非得破口大骂。 梧桐走到司马阳尸体旁边，素手按在他胸口，用体内真气感知。然而才一触碰，就把手挪开了。 “好歹毒的手段，公子才筑基不久，正式磨练五脏的时候，却被人用阴毒手段碎了肺腑。”她从牙缝里吐出这句话来，眼中凶光四射。 楼主一叹:“之前还有何人在场？” 犹豫一下，月儿想到了封古晨的背影，说实在的，她不相信开封出了名的傻子能有这种手段。 “还有一个小厮，刚刚还在这里，现在不知道上哪里去了。” 梧桐眼一瞪:“小厮?！叫什么，如果不出意外，他嫌疑最大！” 月儿欲言又止，但看到楼主身上的宫装，她还是吐露了实情:“那人叫封古晨，自小在开封长大。以前因为神智有伤，所以一直被人称作傻子。” “前几日他家里走水，母亲被烧死在屋里，我当时正好路过，见他可怜，便让其来月上楼讨份活计。” 梧桐咬牙:“不管过去如何，只要找到人，我自有办法让他吐露实情！” 说道这里，她看了赵傲天一眼:“至于这几人，十妹，修书一封，让当代威远公亲自来开封领人。如果不来，就直接打杀！” 赵傲天等人面如死灰，对方语气里，根本没把他们赵家放在眼里。 想到自家父亲，他身体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月上楼在开封的势力十分庞大，要想找一个人，十分容易。 然而一个时辰后，他们发动了手中所有人力，居然愣是没有找到封古晨踪影。 梧桐脸色逐渐阴沉下去，如今一切迹象已经很明显，谁是凶手不言而喻。 “月儿姑娘，你最好祈祷能找到姓封的，否则就为我公子陪葬吧！”她明明是对月儿说，眼睛看的却是月上楼主。 说罢带着一众姐妹拂袖而去。 “封家寡妇以前对你有恩，你是因为报恩才让他来楼里的吧？”楼主将手搭在自己一手调教的花魁手上。 月儿犹豫良久，微微点头。 ………… 封古晨出了月上楼之后，就在路上遇到了上下和尚。 “因果你以担下，是生是死就看天意了。” “人总会死的，早晚而已。你答应我的事呢？”相比自己的处境，他更在意自己将要得到的。 上下和尚微微一笑，伸出手搭在封古晨肩膀上。只是眨眼，天地变幻，两人直接出现在一处荒山上。 “哇，你这是什么？传说中的神足通吗?”封古晨略感惊讶。 和尚双手合适，正色道:“野狐禅每一代只能有一人现世，既然答应传你妙法，我也就要离开了。” “离开？要死吗？”他抓了抓脑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上下和尚摇头:“只是舍去这一身皮囊而已。时间不多了，在传法之前，还有些事情要让你知道。” “什么事？” “之前我给你说过，司马阳生母是大周三公主，而他的父亲则是当今天子。” 封古晨震惊…… “天子所修炼功法与世人不同，龙气之间感应自生。所以只要你一踏入东京，他就会立刻知道。” “所以你接下来，将举世皆敌，最好的办法就是藏身江湖。”和尚絮絮叨叨的说着，好像要在死前把话全部说完。 封古晨笑了:“生生死死，本就是寻常，你的命我的命他的命都是一样，像那皇帝老儿不过也是凡人一个。” “世间就算有仙佛，也不过力量强大的人而已，他们同样有欲望。如果我拥有那种力量，也好叫世人瞧一瞧，他们以为的天，其实是假的！哈哈哈哈！” 上下和尚微微一叹:“想不到你居然如此契合我派法门，罢罢罢，这或许是天意，接下来，我们开始传法。” 说罢他双手结印，点向封古晨眉心，同时周身放出红光，其色如血，诡异非常。 而就在双方接触的刹那，封古晨耳边好似响起九幽之声，又有冥河之水从天上来，倒灌而入，自头顶百会而下，游走全身。 “天下武学，源远流长，流派之多如天上繁星。道家设六境，划分世间境界。” “筑基，练气，混元，神通，天人，以及最后的不可言。” 和尚的话语如洪钟大鼓，将封古晨从迷失的边缘拉了回来。 只听他继续说道:“而我野狐禅核心秘法可在其内，又跳出枷锁。” “你且记住，冥河归冥海，阴神化自在。今日便传你本源奥意，万化自在经！” 如果此时有人在场，就能发现上下和尚已经全身精血枯萎，原本丰神如玉的面孔变成枯槁。 然而还没结束，封古晨只觉源源不断的信息从眉心传来，玄奥无比，那些字分开来他全部认得。 但组合在一起后，就会变成一个无法言语的存在。 热浪涌来，上下和尚浑身燃起业火，从下往上，化为颗颗琉璃，飞向闭眼而立的封古晨。 “传法完毕，从今日起，野狐禅断绝于天地，你日后姻缘如何，皆不关我等分毫。”和尚最后一丝声音，在天地间缓缓消散。 就在最后一点信息涌入后，封古晨终于明白其中奥秘。 万化自在经，魔天迦楼罗！ 第三十章 从此我命由我不由天 封古晨细细体悟，万化自在经诸多境界现前，那是和尚所传承过来的宝藏。 然而，当他把一切都阅览一遍之后，心里气的只想骂娘。 这功法只修性，不修命。阴神化自在，代表着它没有丝毫攻击能力，只能提升境界，而且是灵魂境界，与肉身毫无关系。 不过若论神异，也不愧以经为名。万化二字，足以道破一切玄机。 它分为十二重天，封古晨此时刚入门，位于第一天。并且获得了一个神通，每三月可以将精神力分出一个种子，埋在他人体内。 被种了魂种的人便是他的傀儡，一身血肉任由操控，改变相貌只是等闲。甚至可以将自己主魂挪移，重生一世。 可惜目前最多只能同时拥有一个傀儡，而且主魂挪移弊端不小，很可能出现肉体奔溃的情况。 封古晨按下心中波动，和尚传承过来的还有一笔庞大的精神力。 如果他本身没有觉醒异能的话，或许这个礼物就会消散在天地。 然而此时不同，眉心化作漩涡，将体内一颗颗琉璃般的精神碎片吸收消化。 封古晨感觉到精神力正在暴涨，一倍，两倍，三倍……四十九倍！！ 原本只是一洼水池，如今直接化成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汪洋大湖。 或许这才是和尚传承过来最大财富，他闭上眼，却能清晰的捕捉到天地间一切信息。 虫儿在鸣叫，地上，地下，无数微小生命在他心中画出一副图，生机盎然。 然而还没有结束，封古晨感应到大地之中传来无数呼唤，就像游子见到母亲，充满了仰慕。 他回应了那些呼唤，并且发出了回应。 顿时，黑夜中大地翻涌，方圆百里之内，无数深埋在底下的各类金属纷纷破土而出。 它们原本是独立的个体，却在此时融合在一起。 片刻之后，一个直径百米的巨大金属圆球出现在夜幕，漂浮于封古晨头顶，犹如陨石。 福灵心至，他按照记忆中那个样子，对圆球进行改造。 手臂，腿，身躯，头，以及一把巨大无比的钢刀。 这是以前他非常喜欢的一个造型，其名高达—奇袭短剑！ “哈哈哈哈！锦衣夜行可不好，如果我就这么走了，小丑都是鄙视我吧？那就好好的大闹一场！”封古晨看着手中微微发亮的指环，放声大笑。 好像在法爷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啊，他明明是个武者来着。 ……… 一日之后，开封发生了一件大事，月上楼花魁因沾染上命案，要被压往东京受审。 消息一出，满城哗然，无数达官贵人，风流才子为其鸣不平。 有的动用家族势力，想要截胡，将美人收入囊中。 亦有人整日四处奔走，发动民众，想要来一个万民请愿。 然而，这一次大理寺来的人格外坚硬，无论是送钱，还是威胁，都没有丝毫作用。 此时月上楼内，楼主依旧是一身大红宫装，纱巾蒙面。 “那人还没有消息吗？”她亲手将月儿带大，日夜朝夕相处，早已将其视为亲生。 一名老者躬身而立:“还没有，那天有人见到他出去后，被一个和尚带走了，用的是类似神足通的佛家绝学。” 这人赫然是掌管铜圆小厮的李老，说来他也是倒霉，随便点一个人去干活，居然给月上楼带来这么多麻烦。 “佛门也插手这件事了吗？司马阳身世不显，但只要有人擅长天机推演，总能摸到一些蛛丝马迹。” 楼主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脑袋:“当今天子年过不惑，却没有子嗣。好不容易一个私生子长大，居然死在我这里，唉，不管如何，一定要将那个人找到！” 这句话也意味着，她绝对不会放弃月儿。 李老有些犹豫的道:“我或许有一个办法，能让那人自己跳出来。” “说！” “很简单，只要我们把事情经过放出去就行。且不说开封百姓如何，但只要姓封的小子知道，就一定会来。”他之所以犹豫，就是怕梧桐等女人不愿意将此事公开。 楼主自然清楚这一点，但凭她的身份地位，可以无视那些人，甚至三公主亲至，也不会弱了声势。 “就按你说的去办，不用顾虑别的，如果有人胆敢阻拦，可以不用理会。” 有了这个保证，李老舒了一口气，他对自己的计划十分有信心。 月上楼另一处，花魁私人闺房内。 翠儿小丫头肿了眼睛，哭到:“都怪那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小姐你好心好意的帮忙，他倒好，杀了人就一走了之，让你掉在火坑里。” 月儿悠悠一叹，坐在铜镜前将面纱揭开，倒映出一张绝美的脸。 凤眼泛起水雾，带着朦胧，让本就天成的媚意越发勾魂夺魄。 这张脸对男人的杀伤力是巨大的，她还记得，小时候曾有一个道士说过:“自古红颜多薄命，你身上有媚骨，它是祸乱之源。” 时间证明了一切，先是家人无端遭祸，除了她没有人活下来。自那以后颠沛流离，不知道受了多少苦难，一直到来了开封。 先是遇到封寡妇，受了一饭之恩，之后又遇到楼主，被视为掌上明珠，培养成人。 若没有那一碗饭，她恐怕早就饿死了，而没有楼主，命运又将是如何？ 不由得，那个已经被遗忘的名字浮现在脑海。 月儿非月，名顾鱼兮。 在李老的有心操纵下，司马阳的死因慢慢被开封百姓熟知。 封古晨，这个名字很陌生。但封家的傻子，许多人都知道。 他居然也能杀人？ 不知道跌碎了多少下巴，人们起先是不信，然而随着消息越来越真实，由不得他们不信。 但凡仰慕月上楼花魁的，无不对此人咬牙切齿，恨不得立马将其找到，来解除心上人之危。 梧桐等女虽然明知操纵这一切的就是月上楼，却没有任何办法。她们能做的极限，仅仅是将月儿压往东京。 大理寺的人已经放出话来了，三天之内，要是封古晨还没有出现，就是月上楼信口开河。 而漩涡中心出现的那个人，到底在哪呢？ 第三十一章 自首 封古晨花了两天一夜的世间，从和尚带去的地方赶了回来。 此时已经天黑，因为没有宵禁，开封城里依旧灯火通明，城门大开。不时有人进出，只不过要花费一些银子才行。 “你听说没有？月上楼花魁被一个傻子给坑了，他杀了人溜了，却害得一个女人去顶缸，真是气煞我也！” 排队入城时，这种议论声络绎不绝。 稍微一思索，封古晨就知道其中那些弯弯绕绕，此举不过想要他自动现身而已。 “大理寺所限之期已经到了，明天午时，花魁月儿就会被送往东京。可怜娇滴滴一个美人儿，却要受那等牢狱之苦。” “听说她还是个处子，甚至没有人见过真面目。啧啧，要是能让我一夜风流，当真是死也愿意啊。” 这话引起了许多男人的共鸣，嘿嘿笑着，等候入城。 封古晨混杂在人群里，嘴脸露出些许笑意。 精神力暴涨的同时，也让他对原身记忆恢复圆满。儿时封寡妇救下的那个女孩儿，看来就是那个月儿了。 可惜样子已经模糊，根本没有脸上的画面。 人流有点多，轮到他还有一会儿。想着明日计划，心里有些火热，那将是一个极为有趣的游戏。 城卫是两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他们手里拿着一张画像，对出城的行人一一检查，而进城的倒没有多严格。 “叫什么名字？”卫兵问的很随意。 “封古晨！” 原本嘈杂的人群如同被大手掐住喉咙，气氛诡异的安静起来。 十息之后，问话的卫兵脸色涨红，拿着手中的画像反复对比，再三确认之后哈哈大笑:“发达了，发达了，我胡三儿要发达了！” 他抽出鞘中中长刀，架在封古晨脖子上，恶狠狠道:“走！不然叫你人头落地！” 直到一旁另外一个卫兵掏出绳子准备捆人，周围人群才缓过来，纷纷议论着眼前这一奇景。 “想不到啊想不到，这个傻子居然真的回来了！” “之前我还鄙视他不是个男人，没想到这么爷们儿！不错，小子没丢我开封人的脸。” “如此一来，月儿姑娘便能转危为安了吧，真是老天垂怜，不忍红颜消散啊。” 封古晨任由两个卫兵捆绑推搡，跟着他们进了城。身后议论声传入耳中，脸上笑意更浓。 杀死司马阳最终凶手落网，让所有关注这件事的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梧桐正好在与月上楼主沟通，听闻这个消息后不由松了一口气。虽然依旧要死，但总不至于受那些折磨了。 三公主手下的人，可以不怕死，但是不得不怕她那些歹毒至极的刑罚。 “人在哪里？带我去见他！”梧桐的声音很冷，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见一见害死自己等人的少年。 报信的人低声答答:“目前已经被关入天牢，只等明日大理寺的大人押送前往东京。” “等等，我也一起去！”月上楼主站起身来，宫装在烛光下色彩更显艳丽。 梧桐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开封天牢位于城北，三人只用了一小会儿功夫，便到了地方。 这里环境很差，不仅阴暗潮湿，味道也十分刺鼻。 封古晨被关的地方属于重刑犯，都是一些必死无疑的罪囚。 看管的正是之前守城门的卫兵，他此时只觉自己鸿运当头，说什么也得等亲眼见到大理寺的人过来才肯放心。 “你刚才叫牢头叔叔，他是你很在乎的人吗？” 声音响起，把胡三从自己升官发财的美梦中惊醒，不由有些气愤:“你个杀人犯管这么多干嘛，反正也活不长了，倒不如多忏悔一下以前犯的错！” 封古晨嘴里含着干草，嘿嘿笑道:“看起来你们关系真的很好啊，如果他死了你会怎么办啊？” “你说什么鬼话！在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抽你?”牢头确实是他很重要的人，而且是唯一的亲人。 封古晨摊了摊手:“我们只是打个比方嘛，你看，如果有人因为一件不相关的事，非得拉着你叔叔去陪葬，这事儿多冤枉？” “不，无论是谁，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否则绝对不会让他伤害我的亲人！”胡三咬牙切齿，说的十分坚定。 封古晨有些神经质的笑了笑:“哈哈哈！希望你能说道做到哦！” 就在两人说话时，外面传来动静。没过多久，梧桐与月上楼主同时走了进来。 “你先出去！”牢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胡三身后，拉着他往外面跑去。 直到他们走远后，封古晨开口了:“两位来找我干嘛，难道是聊天吗？” 双方都是第一次见面，所以他并不知道两个女人的身份。 “你为什么要杀公子，他与你有何过节？”梧桐咬牙说道。 封古晨看了她一眼:“我听说司马阳无论走到那里，都会带着美丽婢女，看来你是其中之一啊。啧啧，可真是漂亮呢。” 眉毛挑了挑，他说这番话时脸上笑容盛开，却让人心里感到怪异。 梧桐脸色阴沉下来，拿起系在腰间的鞭子，狠狠抽了过去。 啪！ 封古晨手脚都被粗大的锁链拷着，所以没有办法躲避，他也不想躲避。 “哈哈哈，你知道吗？司马阳死的时候，眼里那种绝望，让我现在还记忆犹新呢。可惜让他死的太快了，都没有好好享受一下。” 梧桐眼中泛起了血色，正要动手发泄心中愤怒，却被人拦住了。 “你要干嘛！”她的声音冰冷的掉渣。 月上楼主轻声道:“你就算把他打死又能又能怎么样?难道想用一具尸体去跟三公主交差吗？” 想到自家主子的手段，梧桐打了个哆嗦:“小子，你会后悔得！等你知道自己究竟惹了人什么人的时候！” 说完她狠狠一跺脚，将地面青砖直接踩碎，继而快步离开。 “你是因为月儿才回来吗？”月上楼主的声音很轻很柔，让人心神摇荡。 封古晨摸了摸身上伤口，刚才那一鞭子抽在了肩膀，此时已经血肉模糊。 “不，我只是因为太无聊了，想跟你们玩儿个游戏而已。”他脸上笑容就没有断过，哪怕受了伤。 月上楼主纱巾下眼神复杂无比:“我看所有人都错了，你不是傻子，却是个疯子。知道三公主是谁吗？落在她手上，死只会一种奢望。” 封古晨哈哈大笑，带着癫狂:“我可不会死，生活这么无聊，总得找点乐子不是？” 第三十二章 顾鱼兮 月上楼主自问阅人无数，但如封古晨这种，还是第一次见到。 “你这么自信自己不会死？大理寺来的人可是江湖有名的高手。而且梧桐那群女人对你恨之入骨，现在没有动手，只不过是因为三公主的命令。” 她说的全部是实情，就眼下情形，除非有通天彻地的武林高人出面，不然谁也没有办法插手。 更何况司马阳另外一重身份摆在那里，任何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不可能去淌浑水。 封古晨突出嘴里的干草，哈哈笑道:“那我们打一个赌，如果明天他们能将我带走便罢。要是带不走，你就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话语里的自信让月上楼主愣住了，沉默一阵后道:“你既然敢说，我又有什么不敢赌，不过并不是所有要求我都答应的，得看心情。” 封古晨咧嘴，靠在潮湿的墙壁上，闭眼沉默。 楼主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月上楼内，翠儿小丫头听闻封古晨被抓住，眼中露出喜色，兴冲冲的往自家小姐闺房跑去。 “小姐，小姐，天大的好消息，你不用去为那个白眼狼顶罪了！” 她推开房门，嘴里叫嚷着，然而却看到那张清雅绝色的脸上，并没有太多喜悦。 “怎么了？我们应该高兴才对啊！”小丫头十分不解。 月儿幽幽一叹:“我之前听妈妈说了，他是自首的，你还叫他白眼狼吗？” 翠儿瘪了瘪嘴，小脸儿上满是不开心。都怪那个家伙，害得自己又被训斥了，她心里恨恨的想。 给自己带上面纱，月儿轻声道:“咱们去看看他，你准备些吃的。当年封大娘救我一命，如今她的儿子落入死境，就这么不闻不问我心难安。” 翠儿十分不乐意，天牢那种地方，又脏又乱，根本不是人去的。可小姐一旦做出决定，就代表着她已经心意已决，根本劝不了。 主仆二人跟月上楼主说了一声，得到同意后便轻装上阵，一起的还有李老。这是楼主怕她们两出现意外，有人跟着也好心安。 别看这老头子往日里不显山不漏水，但在十一年前，就已经是练气大成的高手了，可惜混元无望，否则也不会困在月上楼混吃等死。 此时封古晨正拿着一些炭，在墙壁上写写画画，怪异的人脸，扭曲的四肢，很抽象，让人不想在看第二眼。 牢房外胡三已经睡着了，哈喇子流了一地。 “三儿，有人来看这小子了，咱们先离开。”牢头总是这么神出鬼没，只要他不出现，就没人能找到。 胡三打了个激灵:“这小子人缘太好了吧，怎么老是有人来看，真是晦气！” 他生怕有人会阻挡自己的上进之路，所以对每个来探监的人，都抱有深刻的敌意。 “就你话多，赶紧的跟我走！” 叔侄二人离开不久，月儿主仆提着食盒走了进来。李老守在外面，他不想看到牢里那个小子。 “封公子…”月儿的声音总是那么动人，虽然看不到脸，却依旧有一种惊人的魅力。 封古晨停下手中动作，转头笑道:“月儿姑娘，我回来了，你就不用去受苦，高兴吗？” 翠儿在一旁听了怒道:“这件事本就是因你而起，如今被抓，也是活该！” 月儿无奈的瞪了自己的丫头一眼，这个小妮子被她宠坏了。 “既然我这么该死，那你们还来干嘛？”封古晨坐在地上，脸上布满笑容。 翠儿大眼一瞪，就要反驳，却被自家小姐拉住，只得恨恨闭嘴。 “当年之事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但是我却不敢忘记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这些年在月上楼看似风光无限，却远不及在封大娘身旁快乐。如今她走了，你身为她唯一的儿子，为什么要杀人？”月儿眼神幽幽，话语里关切白痴都能看出来。 这一幕若是被城里那些达官贵人，风流才子看到，不知道要多羡慕。 费劲心机求见花魁一面，往往说不到几个字，他们还当这是风采。 封古晨笑了，笑得很开心:“我不用你做什么，能不能让我再看看你的脸？这么多年过去，早已忘的干净了。” 翠儿想要开口，却硬生生忍住了，主仆相处多年，她自然知道小姐性情。 月儿伸出手，缓缓将头上纱巾揭开。 对面少年见到自己，会是一个什么反应呢？ 当年月上楼主能在一次偶然中，一眼相中她，样貌不提，那种气质尤为重要。媚而不妖，不同凡俗。 封古晨看到了一张绝美的脸，甚至结合在自己世界中，那些人造出来的美女，也不及分毫。 虽不染红妆，素颜朝天。却有一顾倾城，再顾倾国的绝世风采。 美人如玉，从此君王不早朝，绝不是夸大其词。 这是上天的杰作，让她拥有这些的同时，却也让其命运多舛。 “哈哈哈，月儿小姐不愧花魁之名，当真风姿无双，月上楼主倒真是做了一笔好买卖。”封古晨哈哈大笑，眼神却没有丝毫波动，去之前一摸一样。 “我本名顾鱼兮，月儿是楼主起的。”顾鱼兮缓缓道，将面纱再一次带上。 眼前这个男人让她有些看不透，处于对自己容貌的信心，从来没有谁在见过真容后还能如此平静的。 “顾鱼兮？好名字，配得上你的容貌了。”封古晨收敛笑容:“你知道司马阳为什么如此紧要吗？甚至在我逃离的那段时间，连月上楼主都保不住你。” 翠儿在一旁哼道:“难不成你知道，我家小姐发善心来看你，还给你带吃的。你倒好，不仅不知感恩，还让她把面纱揭开，难道不知道这种要求很过分吗？” 她砸了砸嘴:“看了也就看了，反正你马上就要为司马公子陪葬了。” 封古晨用手扯了扯脸:“我可不会死，还有，不知道大人说话小孩插嘴很讨厌吗？” “你！” “好了，翠儿，咱们先听一听封公子想说什么吧。”顾鱼兮拉住了自己的丫头，将她扯到自己身后。 “封公子你继续说吧！” 第三十三章 游戏开始 “司马阳名义上是南天剑门司马烈的独子，其实真正的身份并不是这个。他的来头很大，大到天下官员听到后没人敢惹。” 封古晨靠在墙上:“其母亲是三公主，而父亲则是当今天子，” 翠儿吃惊的张大了嘴，看向牢里的少年，如同在看一个疯子。 顾鱼兮楞道:“你既然知道他身份如此，为什么还敢杀他？那是皇子啊，虽然没有被世人承认，但是也是货真价实。” 且不提宫里那些私密丑闻如何，司马阳作为皇帝的儿子，如今被人杀了，其中影响可想而知。 封古晨这么做，是在与整个大周为敌。 “哈哈哈，人总是这样。如果有人告诉你，明天会有几百个平民或者士兵被杀，我想除了当事人之外没人会在意吧？” “但是如果我说城主会被杀，恐怕整个开封都会疯狂。有的人生来就比别人高贵，他们身边围着一大堆拥护者。” “而百姓们对此觉得理所当然，我想看看，当他们所有人的性命受到威胁时，到底还能不能继续拥护那些高贵的地位。” 封古晨的语气很狂热，就像在诉说一个伟大的计划:“你手里要有王牌可打，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我不会死，更不会被带去东京。” 顾鱼兮捂住了嘴，眼前这个才十多岁的少年，让她打心眼里发毛。 这个人是个疯子。 翠儿怕了，刚才她还能面对封古晨侃侃而谈，但现在只要看到那人脸上的笑容，就不自觉的哆嗦。 “你手里的王牌是什么？”顾鱼兮忍不住想问。 封古晨露出笑容，摇着手指说道:“这个你明天就知道了，要不要跟我一起走？奈何不了我，他们很可能吧怒气发泄在你身上哦，到时候可就惨了。” “月上楼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而且楼主这些年对我很好，我不可能就这么离开的。”顾鱼兮有些慌乱。 坚守这么多年的心防，被封古晨以一种蛮横的姿态撕碎，留下了属于自己的印记。 “哈哈哈，那真是可惜了，东西带走吧，我来之前已经吃过了。”他挥了挥手，闭上眼帘。 翠儿瘪了瘪嘴，不敢在说什么。 主仆二人各怀心事的出了天牢，李老见她们神色不对，便问道:“怎么回事，那小子说什么了?” 顾鱼兮摇摇头:“没事，我们回去吧。” 封大娘一个妇道人家，安守本分，怎么会带出这么怪异的儿子。 且不提之前那番话的真实性，光是封古晨之前神态，根本就不是一个升斗小民该有的。 带着诸多疑惑，她沉默不语。 ……… 大理寺少卿李敢当。说起这个名字，无论是庙堂官员，还是江湖侠士，对其评价只有两个字，公道！ 为了心中道义，他可以愣着脑袋与顶头上司辩论，也可以为一个素不相关的人豁出一切。 自从一头扎进官场这个大熔炉，李敢当不仅没有被磨去锐气，反而更加棱角分明。 只不过以前喜欢豪迈大笑的汉子，变成了如今满脸威严，不苟言笑的模样。 开封府衙内，他翻看着手中古本，不时抿一口茶，摇头晃脑，好不自在。 这是李敢当的习惯，无论身处何地，都不曾改变。 “大人，我们不派人去看守那个杀人犯吗？” 说话的是一女子，穿着劲装，背后三尺长剑，让她看起来英姿飒爽，别有一番美感。 李敢当笑了:“柔儿啊，你觉得那人能在城门处报出自己名字，他还会跑吗？” 李柔手指点着下巴想了想:“不会，他既然来自首了，应该就不会跑。” “大人，你说这封古晨是不是因为月上楼那个花魁，才肯来自首的啊？司马阳包了自己心上人一个月，他肯定是心中不岔，这才痛下杀手。然后又不忍连累别人，所以愿意独自承担。”她说的满眼放光，感觉自己推理的十分正确。 李敢当哭笑不得，这件案子太过复杂。司马阳的身份他知道一点，但正因为这样，才变得棘手起来。 三公主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啊。 “好了好了，咱们也该动身了。东京那边催的很急，你去很府衙里的人说一声，让他们准备一下，咱们早饭就不用了，直接上路。”李敢当小心翼翼的放下手中古书，长舒了一口气。 李柔听后点点头，她也不想在开封多呆，根本没有东京好玩儿。 而另一边，梧桐等女早在凌晨时，就已经守在天牢前。胡三对此颇为怨念，因为他被赶走了。 “上路吧！等到了东京，你就知道自己干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梧桐打开牢门，冷声说道。 她早就检查了封古晨全身，根本没有修炼过的迹象，只是凡人一个。那么他杀司马阳的唯一手段，也只有下毒了，根据在场几人诉说，一切都与她的猜想附和。 “是吗？很期待啊。”封古晨笑着站起身来，身上镣铐哗哗作响。 三名衙役带路，将他送上了囚车，李敢当与李柔骑马走在前面，而梧桐等女则坐上马车，跟在后面。 不远处还有一辆马车，印着月上楼的标志，想来应该是楼主与顾鱼兮。 一路往城门走去，途中要经过三条主街道，都是闹市，来往人群非常多。 他们看到囚车上的封古晨，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就是这小子差点害了花魁月儿，如今自首归案，也算有担当了。”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就算他不来，难不成还能跑掉吗？当我大周王法不存？” “那些大人物的事与咱们无关，封寡妇我也是见过的，只是没想到他儿子居然敢杀人，而且当真是开了眼界。” 王小虎站在人群中，看着囚车上封古晨满脸笑容，心里不知怎的冒出一个想法。 “也许封哥儿根本就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恰好就在这时，有声音响起，甚至盖过了周围嘈杂的议论声。 “哈哈哈！李大人，你说是一个人的命重要，还是几万几十万条命重要?”封古晨仰天长笑。 如果不是众人亲眼看到他身穿白衣，手带镣铐，根本猜不到其是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 而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第三十四章 一城换一人 李敢当勒住缰绳，脸上带着威严。他为官十三年，从当年懵懵懂懂，到如今大理寺少卿，不知受了多少苦，忍了多少气。 “小娃娃，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杀司马阳，也不管你现在是否在胡言乱语。但李某人只有一条，你必须知道！” 他顿了顿:“我大周从来不缺少公道，一条人命是命，千千万万条人命也是命。但凡有人为了一己私欲，而置百姓于危难。李某不才，也好让他知道，世上还有不畏生死之人！” 一番话掷地有声，说的周围百姓大声叫好，同时响起热烈响声。 “李大人之名，我等早有耳闻！当是我大周青天！” “五年前扬州知府贪墨案，就是李大人硬顶着压力，为知府鸣冤平反。如此人物，实乃我百姓之福啊！” “若是大周多几个李大人这样的人物，何愁天下不稳！” 面对周遭百姓的夸赞，李敢当面色不变，心中信念越发坚定。 封古晨仰天长笑，笑得肆无忌惮。 马车内，顾鱼兮眼见如此情景，不由叹道:“妈妈，这一去东京，他死定了对吗？” 月上楼主面纱下脸色复杂，摇头道:“不知道，事情不到最后一刻，没人可以猜到结果。” 她想到封古晨在牢里的话，又是一叹:“李大人当年未入仕时，就已经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自从领悟混元后，心智再一次提高，坚韧不拔，信念如铁。想要从他手里逃脱，几乎不可能。” 翠儿小丫头也在马车里，看着囚车上的少年，不知怎的冒出一个念头来。 也许他根本就不在乎生死？ 封古晨的笑声激怒了围观的群众，认为这是对李敢当的蔑视。 如此人物，怎么能容你一个黄口小儿肆意嘲弄？ 有人不知道从那里拿出臭鸡蛋，狠狠扔了过去。 “打死这个杀人犯！居然敢冒犯我大周青天！” 一时间群情激愤，白菜叶子与各种蔬菜水果乱飞，齐齐砸向车上的封古晨。 另一辆马车内，梧桐见到这一幕，脸上露出冷笑，幸灾乐祸道:“活该！” 李敢当并没有阻止人们的愤怒，他早就带着李柔躲开了。另外几个衙役见势不妙，也溜的贼快。 “哈哈哈哈，李大人，选择的时候到了！”嘈杂声中，有清亮的声音响起。 封古晨手指轻抚眉心，手上脚上镣铐自动脱落，化作黑色罩子，挡住了那些飞来的东西。 轰！ 一声巨响，坚固无比的铁质囚车炸裂，托着他飞向天空。 大风凛冽，将白色囚衣吹的哗哗作响，封古晨指着地面上众多百姓:“开封有多少人我不知道，但李大人，今日我问你，他们的命比起我来，价值如何？” 变故来的太快，人们还没反应过来时，一切就已经变了。 李敢当怒极而笑:“小子，虽然不知道你从哪里学的旁门左道。但光凭这个就想从我手下逃出去，未免太天真了！” 他的境界在那里，虽然没有察觉出封古晨是如何做到眼前这一点，但并不妨碍其信心。 梧桐此时带着众女出了马车，看着天上的少年，冷笑道:“想不到还有些手段，但只是徒劳反抗而已，东京之行，谁也阻挡不了！” 她与十个姐妹同时抽出手中长剑，寒光四射刺人无比，可见绝不是什么样子货。 封古晨咧嘴:“你们误会了，我可没打算要动手，从头到尾只不过想陪各位玩个游戏而已。” 说道这里，他双手缓缓举起，仰天大笑:“哈哈哈，出来吧！” 随着话语落下，开封城安稳无比的地面开始晃动起来。 “怎么回事？！地龙翻身了？” “快逃啊！封寡妇的儿子是个妖人！” “不，有李大人在，他一定可以阻止这个邪魔的！” 百姓们慌了，原本气势汹汹，到如今成了慌不择路的四处奔走。 李敢当脚下一蹬，从马上一跃而起，朝着封古晨直扑而来，与之一起的还有李柔。 另一边由梧桐带头的十一个女人也齐齐发力，剑尖直指天上囚衣少年。 “怎么就是不听话呢，这场游戏开始了，就由不得你们了啊！”封古晨咧嘴大笑，丝毫不见慌乱。 李敢当身为混元高手，手段自然不凡，如有必要，甚至可以将心中道境显化，攻伐杀敌。 然而封古晨此时不能死，最起码在送到东京前不能死，这也局限了他所用的手段。与其相同的，梧桐等人也不能下杀手。 正是因为这一点，就是封古晨翻盘的机会。 轰！ 地面上突然出现一个巨大无比的青黑巨手，仅仅指尖就有牛犊大小。 两方的攻势被拦住，巨手破土而出，握住了封古晨，将他牢牢护住。 就在李敢当与梧桐诧异时，地面上的动静远不止如此。 先是头颅，接下来是身体躯干。仅仅十息之间，一个巨人出现在开封城内。 其身高百丈，背后一把恐怖长刀，威势骇人无比。 无数百姓看到了这一幕，对于这个突兀出现的奇怪东西产生了莫大恐惧。 王小虎被人群挤的很远，眼前情景让他震惊无比:“我就知道，封哥儿绝对不会有事的。” 而早在地面出现晃动时，月上楼的马车就离开了现场，倒也没有受到太多波及。 顾鱼兮捂住了嘴:“这就是他所说的王牌？”。 楼主摇头苦笑:“我们终究还是小看了他！” 唯有翠儿小丫头满眼放光，看着那顶天立地的怪异巨人。 恐慌出现了，尤其是之前围在马车周围的人群，封古晨还没有对他们出手。反倒是自己你推我我推你，不知道踩死了多少人。 小孩哭闹，妇人哀嚎，男人怒吼，上了年纪的老者仰天悲叹，无助的被推到在地。 原本繁华，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 李敢当与梧桐汇合在一起，看着眼前一幕，默然无语，他们的身高甚至不如青黑的钢铁巨人脚趾。 “这该怎么办？”事情已经超出了掌控。 这时，封古晨的声音遥遥传来:“李大人，我先前说的话，你考虑的如何了？” “用这开封数万百姓，换我一人性命？” 这一次，伴随着的是无数凄惨哀嚎。 第三十五章 人魔！ 李敢当脸色铁青无比，没想到封古晨居然还有如此后手。 梧桐站在一旁，咬牙道:“无论如何，不能让他逃脱！” 这话里的意思，分明再说哪怕牺牲百姓也在所不惜。 李柔怒目而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听不到耳边的惨叫吗？” “我不管别人如何，但三公主的命令，绝对不能违背。” 就在两人之间火药味越来越浓时，李敢当开口了:“好了，我去试一试能不能毁了这怪异巨人！” 说罢他轻轻闭上眼，周围狂风越发剧烈。 封古晨站在自己召唤出来的巨人肩膀。按照高达模型创造出的这个东西，是一个实打实的杀人机器。 但其中有一个弊端，他要是想让其行动，必须花费巨大的精神力。 虽然实力经过两次爆发式增长，但想要支持一场战斗，非得将他掏空不可。 不过，现在光凭威慑力，就已经足够了。 “我给你们十息时间考虑，这个游戏该怎么玩儿，想好了在回答！” 就在话音落下的刹那，天地间忽然有惊雷响起，如春雷破冬，惊骇世人。 李敢当双手在身前画了一个圆，金色眩光乍现，一条身负双翼，巨大无比的白虎出现在众人眼前。 然而，虽然相比人类庞大的身躯，面对高达巨人时，小的如同一只苍蝇。 “虎咆灭魂！” 李敢当双手一推，身上苦修数十载的真气全部涌白虎体内。 “吼！” 震天咆哮响起，甚至盖过了城里百姓的慌乱嘈杂。 “李大人出手了！肯定了消灭妖魔！” “对，封家小儿不知道从哪里学了些妖法，如同空中阁楼，绝对抵抗不了。” 所有人心里都生出了希望，看着威风凛冽的白色巨虎划过长空，直扑顶天而立的巨人。 封古晨咧嘴一笑，眼中却冰寒万分。 高达巨人挥动庞大的右手，向飞来的白虎拍去，然而却被灵活的躲过去了。 庞大的身体导致了速度缓慢，如今等于失了先机。 如果是两人交战，此时已经等于分出了胜负。 封古晨并不担心高达巨人会受到什么创伤，毕竟这些是埋藏在地下不知道多少年的金属，硬度绝对可靠。 然而，李敢当是一个十分果决之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抓住这个机会，他疯狂催动体内混元意境，幻象天灾破灭之像，同时嘴里狂喝一声:“爆！” 白虎此时已经冲到高达巨人胸口，距离封古晨只有十丈远。 轰隆隆！ 刺目的光芒乍现，伴随着震天巨响，李敢当将自己召唤出的白虎自爆。 哇！ 一口鲜血喷出，他原本红润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直接向后倒去。 好在一旁李柔眼疾手快，将其扶住。 “大人，你看！”她声音中带着振奋。 只见原本恐怖无比的巨人上半身已经消失，化作了漫天碎屑往地上掉落，剩下两根犹如擎天柱般的腿竖立在原地。 灰尘弥漫，根本看不到其中情景，开封众多百姓只当李敢当已经战胜了恐怖妖魔，齐齐大声欢呼起来。 “我就知道李大人能够一举降魔，哈哈哈，青天之名，绝不是浪得虚名。” “封家那个妖人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了这妖法，可笑居然敢拿我等性命做威胁，真是自己取死！” “这么恐怖的爆炸，想来他已经化作尘埃了吧！” 议论声传到马车里，顾鱼兮眼神黯然，那人终究还是死了。月上楼主倒无所谓，封古晨与她并无关联，就当看个热闹了。 而梧桐等女，脸色则不怎么好了。她们的任务是要活捉，如今被杀，三公主那边可不好交代。 周围百姓已经平复下来，还有更多的人在往这边赶，想要见识一下就在原地的两根巨腿。 李敢当此时气若游丝，刚才那一下，让其稳固了多年的境界都有些晃动。 那头白虎是他心中道境显化，自爆威力虽大，但所造成的伤害也绝对不小。 就在所有人松了口气时，天空中响起了沙哑的声音:“李敢当，这就是你的选择吗？哈哈哈哈，那我成全你！” “再来！” 封古晨一声怒吼，原本正在掉落的碎屑纷纷上浮，只是眨眼，之前顶天立地的巨人再一次出现，只是个头缩水了三分之一。 “开封的百姓们，这是你们的李青天给你们做的选择，要怪就怪他吧，哈哈哈哈！” 封古晨此时面色惨白，嘴里还在不断的喷出鲜血，但并没有阻止他有任何虚弱神态，反而更加癫狂。 “今日屠了这开封，也好让你们知道，我封古晨玩儿的游戏，是命！” 刚才那一下爆炸，确实危险无比，若不是他急中生智，将高达巨人整个头颅化作盾牌，恐怕直接就要饮恨当场了。 如今既然对方作出了选择，接下来自然要准备好接受惩罚。 李敢当听到这番话，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眼眶瞪大，嘴里挣扎着想要说话，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哈哈哈！游戏开始！” 封古晨操控高达巨人，抬起一只腿，狠狠往下踩了下去。 房屋破碎，这一下并没有往人多的地方去，而是直接踩了房子。 “快逃啊！” 开封百姓这下彻底慌了，疯狂的往城门方向跑去，无数人被踩踏致死。 离这里比较远的人见势不妙，收拾好细软，带着家人就准备逃跑。 月上楼的马车离得比较远，受到了人群波及。好在李老这个练气高手在，往往只要长袖一翻，就是一阵人仰马翻。 “楼主，我们该怎么办？”他看着正在不断破坏的巨人，艰难问道。 顾鱼兮此时已经说不出话了，呆呆地注视前方，耳中不时响起那个猖狂的大笑。 “我们也走吧，免得受无妄之灾。”月上楼主一声轻叹，听不出情绪。 一辆马车的离开，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关注。梧桐等女人此时已经放弃了捉拿封古晨，那个巨人可不是她们可以应付的。 “快，我们带着李大人先走吧。”李柔焦急说道。 梧桐点点头，准备撤离开封再说。今日之事，对她的冲力实在太大了。 世界上居然有人们后召唤出如此恐怖的东西，如果封古晨在东京来这么一出…… 她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寒颤。 跑着跑着，有一些百姓发现，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朵朵七彩祥云，同时，响彻天地的宏大声音出现。 “封家独子，人中之魔！我等修习佛法，今日特来将你镇压！” 一个和尚头顶四色光环，脚下踏云，凌空飘来。 第三十六章 镇魔塔 开封城内废墟琳琅，尸横遍野。到处是惨叫哀嚎，而如魔神般的金属巨人依旧在不停的破坏。 云朵上的和尚目露慈悲，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就在其话音落下的瞬间，封古晨敏锐的精神力开始疯狂尖叫，恐惧不知从什么时候滋生出来。 不敢有丝毫迟疑，心念一动，控制着金属巨人身上一大块部位，托起自己直接远远躲开。 就在他刚刚远离，和尚又有了动作，只见其伸出右掌，轻轻倒转。 一息过后，九天之上有金色大手落下，目标直指金属巨人。 “多管闲事的秃驴！”封古晨心中怒骂，同时隐隐察觉到自己做了一件错事。 若是不对百姓动手，这个和尚或许根本不会出现。 想到这里，他看了看手里正在微微发亮的戒指。如今的精神力还剩下三分之一，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满足这个坐标的需求了。 轰！ 震天轰鸣响起，李敢当不惜自爆道境才能破坏的巨人，在和尚的巨手之下，宛如豆腐渣，轻轻一碰，便完全破碎。 这一次比之前灭的更加彻底，甚至连灰尘都没有。 “邪魔消失了？邪魔消失了！” 所有见到这一幕的百姓无不高声欢呼，那个恐怖的东西终于被消灭了，而且是真正的没有半点痕迹。 噗！ 心神相连，封古晨一口鲜血喷出。 “秃驴！你太多管闲事了！”他一声怒喝，同时将右手放在身后，偷偷向其中灌入精神力。 云朵上的和尚又是一声佛号，同时有浩大佛音响彻天地:“封施主心中魔性深重，且随我去镇魔塔一行，消除魔心！” 封古晨心一怒，精神力开始疯狂往戒指内涌去。 如今是真正的生死危机，要是被带走，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归主世界。 “人人都有魔性，我只不过是把心中所想干了出来了而已，你凭什么多管闲事。” 他还想要拖延时间，但是那个戒指就像一个无底洞，三分之一的精神力差不多都输入进去，依旧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 “多说无益，且随我去吧！”和尚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脚下祥云化作莲花，对准封古晨旋转起来。 最后的精神力被输入到戒指内，导致他此时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窘境，根本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不！” 怒吼尚未传出，人便已经消失不见。 和尚脚踏虚空，垂目下望，城内宛如人间地狱。 失去母亲的孩子正在哭泣，失去儿子的老母悲痛欲绝。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天上有光雨落下，遍布整个开封。 宛如神迹的一幕出现了，被破坏的房子恢复如初，死去的人灵魂归位，身上伤势尽复。 “佛陀显圣啦！”一名看着仰天大呼，跪在地上泪流满面。 “顶礼我佛！佛祖慈悲！” 几乎所有还能动的人都跪倒在地，口中齐齐念道。 千千万万的人心念化作实质，和尚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阿弥陀佛！” 最后念了一声佛号，脚下莲花化作长虹，载着他消失不见。 “开封城里出人魔，无畏生死李敢当。 人心魔性见分晓，佛门显圣度慈航。” 封古晨人魔之名由开封为起点，经说书先生之口，轰传天下。 尽管有人不肯相信，但当他们见过遗留下来的战斗痕迹后，集体失声。 月上楼内，花魁顾鱼兮摘下了面纱，却依旧阻止不了人气的下降。 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场劫难因她而起。不过，对其来说，或许正是心中所求。 ………… 道门圣地在昆仑，佛门庙宇是灵山。 昆仑山或许有人到过，灵山却从来都只存在于传说当中。 能踏入其中的，除了其中僧侣比丘，还有一种就是为恶天下的魔头。 和尚脚下莲花空间内，封古晨意识混沌，眉心精神力枯竭。同时有无数诵经声在耳边响起，让人生不起恶念。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他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奇怪的地方。 “村子？” 入眼是一排排茅草屋，却丝毫没有人声，宛如死地。 封古晨正要上前查看，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新来的？嗯，还是个不同武学的凡人。啧啧啧，灵山上那群和尚怎么越来越不济事了。” 转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后面出现了一个黑瘦老者。眉毛奇长无比，眼睛却很小，身上穿着一件肮脏布衣。 “你是谁？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封古晨忍不住问道。 他此时精神力还没恢复，跟普通人确实没有任何区别。 “我是谁？”老者抓了抓脑袋，皱着眉头思索起来，良久后摇头道:“忘记了，这里叫镇魔塔，专门镇压邪魔的地方，比如你我。” “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吗？”封古晨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老者点点头:“不错，只有我们两个人。不过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有人被放进来，可惜，从来没有撑过三天的。” “那你在这里呆了多久了？”封古晨忍不住问道。 老者露出笑容:“这个我倒是记得，一共八百四十一年。” 没有人能撑过三天，但他却能在这里呆八百多年。 封古晨愣了，心里警铃声大作，正犹豫着该怎么开口时，对面传来了嗤笑。 “你不用怕我，别人之所以撑不过三天，不过是因为心智不坚定而已，受不了苦。” “那些人啊，要么自杀了，要么就向那群秃驴低头认错，乖乖的在灵山上做苦力。” “老家伙我是个倔脾气，既不肯自杀，也不愿意低头。不过若是等我出去，定要血洗天下秃驴，灭他佛门，方能消我心头之恨！” 原本还好好说话的老头子忽然发了疯，眼中血芒爆射，甚至连周身空间都被红色扭曲。 如此气势，别说封古晨没见过，甚至听都没听过。 然而就在下一秒，虚空中几道青黑锁链出现，贯穿老者身体，将其牢牢锁住。 刚才那种好似要吞天噬地，杀戮天下的狂傲如昙花一现，消失的无影无踪。 “对了，我想起自己叫什么了，当年行走江湖的时候，别人送了一个外号，血魔！”老头露齿一笑，很开心的那种。 第三十七章 秃鹫噬身 封古晨有些不敢想象，如果自己被困在这里八百多年是一个什么情景。 轻轻抚摸了一下右手食指上的戒指，它是离开的希望。 “三天后会发生什么？为什么从来没有人能支撑过去。”他非常想搞清楚这一点。 血魔身上被锁链穿透，却好似丝毫感觉不到痛楚:“到时候你自然知道，不过我倒是挺好奇的，只不过是一个凡人，那群秃驴为什么会把你抓进来。” 他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因为情绪已经平复下来，锁链重新回归虚空，留下几个狰狞恐怖的血洞。 封古晨也坐了下来，两人相对。他撇嘴道:“我在和人玩儿游戏，本来挺开心的，突然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个和尚，说我是什么人魔，直接把我抓到这里。” 血魔闭上双眼，细细感知了一下，“真是不服老不行啊，眉心祖窍异力觉醒，也难怪你能被他们盯上。” 封古晨哈哈一笑:“那前辈你呢？你为什么被抓进来?而且，你身上这伤…” “嘿嘿嘿，你以为是我自己修复的？错了，是这镇魔塔干的，那群秃驴心思歹毒至极。” 血魔对自己被抓原因闭口不谈:“几千年前天外流星划破苍穹，留下三块奇石，道门一块，佛门一块，还有一块不知所踪。” “咱们身处的这个镇魔塔就是由这块石头而来，佛门高人用大神通加持，让其不在三界五行，自成轮回。” “而身处其中的人不仅不需要吃喝，无论受了什么伤，都会自己痊愈。要想解脱，除非你自己动手了结自己。” 血魔说道这里，情绪又开始有些激动:“那群秃驴当真是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虚伪至极！！” 封古晨认真倾听，直到这一番话说完，心里大概有了印象。 说白了，这个镇魔塔就是折磨你的，要么自己自杀，咱们向和尚们低头认错，从此遁入佛门。 “你能坚持这么久，外面肯定是还有什么放不下吧？”能如此执着求存，定然心中有不舍。 血魔仰天狂笑:“我等武人，快意恩仇，能有什么放不下。实话告诉你，当年那些于我有所瓜葛的，恐怕早就老死了。” “天道昭昭，从来没有人能活过五百岁，而我却活了将近千年，就算现在出去，也会立刻神魂枯竭而死。” “我在等啊！等一个能继承我衣钵的人。” 说到这里，血魔看了封古晨一眼:“几百年来，从来没有人能撑过三天，那些渣渣，可没资格接受我的传承。” 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如果封古晨同样没能撑过三天，也会称为他口中渣渣的一员。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出来一阵难听的叫声。二人抬头一看，只见十多只凶恶的猛禽突兀出现，正盘旋飞舞。 封古晨嘴里喃喃道:“秃鹫！” 血魔仰天长笑:“小子，这就是他们为什么撑不过三天的原因，若是不想受这个苦，就赶紧抹脖子吧。”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同时，虚空中的锁链再一次出现。直接从血魔头顶贯穿而下，捆住四肢，硬生生提了起来。 十几只秃鹫发出尖锐叫声，兴奋朝着他扑了过来。 封古晨能清楚的看到，干枯瘦弱身体被一点点啃食，然而血魔整个人却是清醒的。 “看到了吗？这就是三日必死的魔咒，不过不要以为你看到的就是一切，等你自己体验的时候，就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了。” 他嘴角甚至露出笑容:“每三天一次，从来没有间断。” 血魔此时的神态不仅没有露出任何痛苦，甚至出现了几分享受。 “是因为太过寂寞，导致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吗？”封古晨喃喃自语。他有些明白那些人为什么撑不过三天了。 痛苦总有完结的时候，但是当你放眼望去，是看不到尽头的黑暗时，心里的勇气恐怕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吧。 世间人，越是对人恶，其实也越是脆弱，他们喜欢把不幸带给别人。然而自己面对时，就会变得不堪一击。 如血魔这种人，恐怕说是疯子都不够彻底，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精神失去正常的老精神病。 不过，他自己其实也好不了多少，只不过从来不显于外。 仅仅十息，血魔就已经变成了一副骨架，光洁溜溜，连一丝血肉的没有。 然而那些秃鹫却没有飞走，反而围着盘旋起来。 果然，又是十息，骨架上开始生出血肉皮囊。 直到生长完毕，新一轮的啃食开始，他脸上享受的神色再一次出现。 “要重复几次才算完？”封古晨忍不住问道，脸色有些苍白。 整个头颅又变成骨头的血魔转过头，黑洞洞的眼眶好似有鬼火闪烁:“四十九次，其实被吃着吃着，我就习惯了，并没有多痛苦。” 明明已经失去声道，他却依旧能够发出声音，只是听起来如同刀子在玻璃上划动，让人头皮发麻。 封古晨没有在看下去，起身走向一间茅草屋。 推开门一看，里面只有一张桌子，一个蒲团。 桌子上是永远燃烧不尽的蜡烛，蒲团前放着本楞严经。 他用力捏了一下眉心，并没有坐在蒲团上，而是随便席地而坐。 万化自在经开始运转，精神力恢复的速度有些提升，虽然仍旧缓慢，但比之前要好上许多。 这是封古晨唯一能做的事，尽快提升精神力，早点离开这里。 茅屋在的血肉盛宴仍在继续，血魔感受着身上的痛楚，嘴角咧了咧。 镇魔塔除了种种诡异现象，其余一切都跟外界想同，一样有日落日出。 第二日，封古晨睁开双眼。 他从被关入开封城起，就一直没有吃过东西，然而进了这里之后，肚子居然不会觉得饿，而且也没有丝毫困意。 “这才是镇魔塔真正的恐怖之处吗？” 永远的清醒，不需要为身体的问题考虑，那么精神上的压力就被空前放大。 那是茫茫世界，只有一人独行的大恐怖。 “醒了?”血魔席地而坐，身上满是露水。 昨天承受的恐怖折磨还历历在目，然而他却没有丝毫变化。 封古晨看着自己的戒指，默然不语。 第三十八章 地狱 “明天你就能享受我的待遇了。其实啊，只要能坚持过第一次不被吓到，后面的都好说。” 血魔说道这里，脸上露出不屑:“可惜，那些在外面凶威赫赫的家伙，只要来了这里，就跟娘们儿似得，让人嗤笑。” 封古晨轻轻呼出一口气，使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肉身上的痛苦并没有什么，但前辈你能在独自一人的情况下，坚持这么多年，小子佩服的紧呐。” 他说的很真诚，血魔收敛了神色，整个人变得如同一根朽木。 “世间多有无情人，而老夫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有底线。当年恩师传我功法，育我做人，此恩比天大。他老人家唯一的心愿就是不能让传承断绝，我不孝，却从不失信于人。” 说出这番话时，血魔语气十分冷淡，没有什么热血沸腾，却让人感到了他心中不灭的意志。 封古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气氛沉默起来。 良久后，他对老人微微躬身，转身往茅草屋内走去。 “如果明天你能坚持下来，就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徒弟。虽然这么多年来我实力已经消耗大半，却依旧能为你改换体质，成就道体。” 声音从身后响起，带着些许颤抖，隐隐间，甚至有恳求。 封古晨点点头，推开茅草屋，继续盘腿打坐。 万化自在经并没有固定的修炼方法，全靠个人悟性机缘。当初上下和尚留下的信息中，有一副天人图，时时观想，对精神力恢复很大。 日出日落，又是一日过去。 再次推门，发现血魔依旧坐在那个位置，甚至连姿势都没变。他并没有睁眼，只是安静的坐在那。 封古晨感到了一种浓郁的死寂，若不是亲眼见到，其绝对不会相信，世界上还有如此奇人。 那种坚持，那种信念，给他带来了语无伦次的冲击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封古晨就发现体内的小丑之魂龟缩起来。 他主动尝试去接触，却感受到了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情绪。 那是恐惧！ 它确实在恐惧，好像是对这镇魔塔，也许是对身旁不远的老人。 犹豫间，封古晨决定做一个大胆的尝试。 就在这时，血魔的声音响起:“等天上那个假太阳移动到正中时，秃鹫就会降临，做好准备吧！” 封古晨闻言抬头，此时朝阳初生，以镇魔塔里的时间流速推断，还有三个时辰。 不在多想，他调动眉心仅剩的一点精神力，向着龟缩畏惧的小丑之魂扑了过去。 双方接触的刹那，封古晨眼前突然景色变幻，无数张人脸出现，或疯狂，或大笑，或哭嚎。 驳杂却庞大的精神力涌了过来。 带着种种幻象，他来者不拒，全部往眉心祖窍汇聚。 在外面看来，封古晨只是轻轻的闭上眼，根本看不出任何异常。 但是精神世界早已经翻天覆地，如大海咆哮，汹涌喷薄。 实力在快速的恢复着，一成，两成，十成。 仅仅片刻，他的精神力就已经完全恢复，而且还在不断的提升。 这种天赐良机，封古晨自然不会放过，若是放在平时，别说打小丑之魂的主意，不被影响都算好了。 虽说早已经不在意这些，但是见过血魔之后，他感受到了另外一种态度，对自己生命的态度。 可以潇洒自在，却又有深刻的坚持。 小丑的故事里，封古晨看到了一个可怜人，他自己也是一个可怜人。 但血魔呢？谁敢说他可怜！ 被困了八百多年，仅仅只是因为对师傅的承诺，就忍受着绝望，一日一日的坚持着。 封古晨忽然觉得，自己从前看似顽强的心，其实脆弱的如同玻璃。 真正的人雄，永远不会因为遭遇而动摇脚步，他们只会默默前行，沉默而可怕。 一个时辰后，封古晨睁开眼，虚空中好似有电光闪过，骇人无比。 万化自在经依旧是一层，但精神力却提升了三倍。 若是现在在开封，他能召唤出三头金属巨人同时作战。 撇头看去，戒指又开始亮了起来，一闪一闪，如同夜空中的星。 “虽然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让自己实力恢复了，但是在这里，你实力越高，若要承受的也就越多。”血魔的声音响起，带着感慨。 封古晨此时的状态十分不错，小丑之魂被吸收，对其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 如果任由其继续自己发展下去，他只会称为第二个小丑，而不是自己。 “哈哈哈，我等着呢，希望别太容易，那就没什么意思了。”封古晨此时的心境如同得到了升华，有一种拨开云雾的感觉。 世间一点点过去，金乌入正，秃鹫现。 虚空中数十条锁链喷涌而出，朝封古晨绑去。 痛！ 就在接触的刹那，他感觉了到来自灵魂身处的痛楚。 不能移动，不能反抗。 明明拥有金属控制的异能，却无法对那锁链起到丝毫作用。 血肉在呻吟，封古晨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脑袋里，锁链划动时带起的涟漪。 秃鹫出现了… 它们好似来自地狱恶鬼，朝被捆着的食物扑了过来。 内脏被啃食，血肉一点点进入这些贪婪鬼的肚子里。 仅仅只是片刻，封古晨就变成了一个骨头架子。 血魔睁开了双眼，眼中露出强烈的期待。他等的太久太久了，如果这个人一直没有出现，未来的日子还有多久？ 事情永远只有当你自己亲身经历了，才知道其中感受。 好比此时的封古晨，看着自己一点点被吃，又一点点生出血肉，再一次被吃… 这种感觉让人绝望。 “哈哈哈，我命由我不由天，更何况你们这些秃驴。想要不染因果？做梦！”他忽然仰天长笑，格局再变。 咔嚓！ 只剩下骨头的身体被敲断，秃鹫张开锋利的嘴，开始吸食骨髓。 “啊！” 比之前强烈了何止十倍的痛苦出现，封古晨忍不住叫出声来。 “就只有…这点手…断吗？嗬嗬嗬！” 血魔看着被敲骨噬髓的少年，脸上出现以前从来没有的东西。 那是希望… 或许，他终于等到了自己需要的人。 第三十九章 血魔传承 秃鹫的盛宴持续着，血肉生长到被吞噬，好似一个轮回。 第十次的时候，绝望降临，封古晨耳边好像有一个声音再说，只要你愿意放下屠刀，便可以不在受苦。 第十八次，那个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几乎要占据他整个心神。 “不行了吗？” 而就在封古晨打算放弃时，忽然看到了血魔那双眼睛。 淡漠无比，却蕴含了比火山更加强烈的情绪。 “我将从地狱里爬出去，迎接新生！” 他看到了手指上的戒指，没有损坏，也没有被秃鹫吞吃，好像生长在骨头上，没有丝毫动摇。 二十次，三十次，四十次，四十八，四十九… 最后一次血肉生长，秃鹫已经离开，锁链重新返回虚空， 封古晨摔倒在地，举目四顾，颇有一种沧海桑田的感觉。 从开始到结束，不过短短一个时辰，然而这一个时辰却好像几辈子。 他想到主世界十几年发生的事，到空间后蝙蝠侠世界发生的事，封卫国的死，王家那个女孩儿的死。 地狱轮回一朝悟，世间再无善恶心。 “哈哈哈哈，列祖列宗保佑，我诸天血门终于有传人了！”血魔仰天长笑，笑得眼泪汪汪，笑得鼻涕横流。 封古晨尝试着站起身来，发现并没有任何不适。如果不是那种非人的痛楚还历历在目，简直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诸天血门？”他问道，其实之所以愿意承受这番折磨，与血魔的坚持分不开关系。 “不错，入我门中，便以血为号，当年出山，师尊说我心中魔性深重，就用血魔为名。” “而你即将成为我的弟子，也会有一个道号。” 血魔平复心绪，走到封古晨身旁右手握爪，狠狠朝房抓去。 噗！ 鲜血飙射，苍老如鬼爪的手捏住他的心脏。 一股被灼烧的感觉传来，封古晨只是静静的看着，没有丝毫反应。这点痛楚对他来说，早就已经不在乎了。 随着时间推移，血魔脸上苍白越来越盛，直到没有丝毫血色。 “诸天血门流派众多，而我这一支，以练体搏杀闻名。其中最大的奥秘，就在这一次重塑道体上。” “每一代传承，师傅都会为徒弟炼制血神体。有了这个，你在修炼不灭血神经的时候将会事半功倍。”血魔一边说着，浑身气息越来血虚弱。 随着心脏跳动，血液变得越来越赤色，好似要焚烧躯体，让其化为灰烬。 不过相比起之前地狱般的折磨，这个就显得太过无力了。 良久之后，血魔抽出右手，深深吸了一口气。让人奇怪的是，原本应该满是鲜血的手此时居然如同白玉，炫目无比。 “化血已经完成，但想要成就血神体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完成的事。”他看了封古晨一眼，摇头不已。 封古晨等到胸口的大洞完全恢复，这才说道:“那要要么样才算完全转换道体呢？” “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先去休息吧，明天我就把不灭血神经传给你。以后的路，就看你自己的。” 血魔虽然为自己终于能完成师傅遗愿而高兴，但是他们两人此时都深陷囫囵，能不能出去都是一个未知数。 可惜，时间已经由不得他多想了。 封古晨听到这话后，点点头，转身往茅屋走去。 与小丑之魂融合后，他不仅实力完全恢复，更是增长颇多。如今得了这份传承，近身战斗的短板也将被填补。 镇魔塔之行，更大的收获还不是外在的提升，如果说以前的封古晨心境只是镜花水月，如今那就是真正的道心坚固了。 或者也可以称作魔心如铁。 无善无恶，一切随心而动。 这一夜，显得格外漫长…… 封古晨有些犹豫，到底该不该告诉血魔自己能够离开的事呢？事情会不会因此而产生变故？ 思虑良久，他最终还是决定如实相告。 血魔从来不肯进茅屋，总喜欢在外面枯坐一夜。 当两人再次见面，封古晨开口了:“我有办法出去，可惜只能一个人。” “你…你说什么？”血魔脸上的皱纹开始颤抖，眼神复杂:“真的能够出去？”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仰天长笑:“哈哈哈哈，天不绝我血门！” “来来来，今日我就将最后的东西全部传授给你！” 血魔说罢拉着封古晨的手，进了最中央的一间茅屋。 “噗！” 刚一进门，他张嘴喷出一口血雾，“这里可以暂时屏蔽那群秃驴神识窥探，也能阻止镇魔塔法则运行。可惜只有一个时辰，事不宜迟，咱们开始吧。” 说罢也不等封古晨反应，直接一掌塞在他头顶百会穴。 轰！ 血红色的火药在血魔体表燃烧，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 “原本有更加稳妥的方式，但不灭血神经太过玄奥，需要的时间也太长。你既然能够出去，那么一切就不是问题了。” 血魔的声音传来，沙哑无比:“焚我残躯，引先祖奥意！”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二人头顶出现红色漩涡，一枚晶莹剔透的舍利子缓缓露出头来。 “收摄心神，只要血神舍利入体，你就立刻离开！” 血魔的声音带着紧迫，封古晨不敢怠慢，用精神力牵引半空中舍利子。 嗖！ 原本慢悠悠的血神舍利暮然加快，直接朝着他的心脏直扑过来。 融合在霎那间完成，血魔脸上越发灰败，火药熊熊燃烧，却挡不住他的大笑。 “贼秃，当年灭我道统，想断绝我派传承，如今老夫任务完成，且看我这徒儿如何杀上灵山，灭天下佛门！” “快走！”血魔眼眶爆涨，对正在发懵的封古晨爆吼道。 “好！谢谢你…师傅！” “哈哈哈哈，好好好，你身上肩负着我门中历代祖先的寄托，从今日起，当以血神子为名！”血魔仰天长笑。 封古晨不敢怠慢，眉心精神力疯狂运转，齐齐涌入手中戒指。 不同与开封那一次，戒指几乎是在同时光明暴涨，将昏暗的茅草屋内彻底照亮。 同时，茫茫虚空中传来一声响彻天地的怒喝:“孽畜！你逃不掉！” 可惜，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封古晨身边空间扭曲，直接将他吞噬进去。 血魔见到这一幕，脸上笑容更甚:“秃驴们，等着吧！” 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地步，经过血火燃烧，彻底化成了灰烬…… 第四十章 血影妖身 进化空间依旧是那副样子，青铜门安静的竖立在那里，千万年不变。 封古晨从传送的眩晕感里恢复过来，见到熟悉的场景，咧嘴一笑。 “恭喜活着回来，看来这一次你收获不小。”面具男忽然出声，眼中有红光:“不灭血神经，好东西。” 他的语气里带着波动，这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你知道这个功法?它很强吗？”封古晨不禁问道。 面具男并没有接话，沉默的站在一旁，好像刚才的感慨只是错觉。 好吧，不肯说就算了。 封古晨感受着心脏处传来的阵阵暖流，眼中变幻不定。好似星空宇宙，光暗生灭。 之前在镇魔塔里，没有时间接受血魔传来的信息，如今有了空，再不看那就对不起自己了。 一刻钟后，他缓缓呼出了一口气，不灭血神经，里面的内容还真对的起它这个名字。 这门功法跟万化自在经有些类似，都不是什么正面对敌的手段。 但如果修炼有成，光是功法附带的效果就比许多杀伐术要厉害的多。 而血魔之前所说的道体，乃是修炼一门身法必须要的条件，其名血影妖身。 号称三界之内，速度第一。 具备不死不灭的特性，身体化作血色霓裳，可将敌人包裹，吸收其精血。 就目前而言，封古晨想要修炼血影妖身，还差了三个步骤。 化血之后是化身，化骨，化魂，只有到了化魂之后，才能正式修炼血影妖身。 他仅仅化血，只能学不灭血神经里一些控制血液的小法术。 然而，想要化身必须找到几个东西，门罗果，天仙花，龙脉血。 封古晨看到这里，顿觉有些头大，这些花花草草，别说见过，听都没听过。 “如果是需要天材地宝，空间可以兑换给你，但是所需的任务点很多。”面具男忽然在一旁说道。 他好像对不灭血神经知道的很多，而且情绪有些奇怪。 封古晨眼前一亮:“你好像很热情哦~算了，不关我的事，下次进来是七天后了吧？依旧是那个什么战警世界吗？” 面具男语气恢复冰冷:“不，当你从平行空间回来，这里就等于重置了一次。所以你想要知道下一个任务世界，必须等到时候到了才行。” 封古晨耸耸肩，血神经肯定是要修炼的，面具男跟这个有什么关系，他并不在意。 “那好，送我回去吧！” …………… 招待所还是进入空间之前的样子，潮湿，阴暗。 封古晨才出现，脸色就是一变，倒不是因为出了什么意外。而是… 咕噜噜！ 肚子发出了尖锐的抗议，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怒吼。 仔细算一下，他好像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吃东西了。 推开房门，封古晨一路狂奔，直接往不远处的一家小餐馆跑去。 招待所老板娘正好在跟人打电话，突然看到一个陌生人从客房里面跑出来，吓得手机摔在地上，正要尖叫，却发现刚才那人已经跑远了… 来到餐馆后，封古晨也没看里面情景，直接叫道:“老板，给我来十份炒饭！一斤卤牛肉！” 等到说完，才发现这里气氛有些不对，七八个西装大汉站在一个中年人身后，腰间鼓囊囊的，气势骇人。 而那个中年人正对餐厅的老板娘说着什么，脸色很激动。 封古晨仔细一看，心里有些明白是为什么了。 这个老板娘年纪不大，大概三十岁左右，素颜朝天却美的惊人，身材丰润不说，胸前更是雄伟壮观。 她被中年人说的满脸怒气，却不敢反驳什么，见到店子里来了一个少年，不禁露出几分焦急，用眼神示意其快点离开。 抓了抓脑袋，封古晨并不打算换店子，一来肚子太饿，二来他并不怕麻烦，相反还很喜欢。 “老板娘！快点啊，我要吃东西！” 中年人本以为来人看到自己后会离开，没想到居然还敢要吃的，这完全是没把他放在眼里啊。 朝身后一个手下扔了个眼神，那人会意，朝着封古晨走了过来。 老板娘看到这一幕，尖叫道:“这是我的客人！你敢动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中年人嘴里露出冷笑，在安州这个地方，值得怕得人还真不多。 下一刻，他看到眼前女人脸上的恐惧，心中得意无比。 正要吩咐手下别玩儿太过，然而转身刹那，却看到了让其魂飞魄散的一幕。 封古晨手上举着一团血球，脚下踩着的西装男正在痛苦挣扎，不断有鲜血从他的身上飘出来，聚集在血球上。 “这…这…是什么东西！”中年人嘴巴有这哆嗦，本以为只是随便踩一个蚂蚁，没想到人家是条过江龙。 手中用力一握，血球炸裂，地上的男人一声惨叫，身体瞬间枯萎，如同被吸血鬼吸干了精血。 封古晨脸上笑意更浓，虽然只是化血的小手段，却意外的好用。当然，他更喜欢这种随意操控别人生死的感觉。 不灭血神经里化血境一共只有两个招式，一是他现在所用的控血术，能控制自己的，也能控制别人的。 另外一个则是燃血，比起他现在所用的要霸道许多。 “这么严肃干嘛，我门应该多笑一笑！”封古晨甩掉手上的血液，笑容满面。 中年人吞了吞口水，以前他刚出道的时候曾经听人说过。不怕人恶，就怕那种笑着也能杀人的家伙，因为你永远猜不透他们在想什么。 “开枪！开枪！” 剩下几个发懵的保镖反应过来，纷纷掏出腰间的手枪，朝封古晨开枪射击。 “我只是想吃个饭而已，怎么总是遇到糟心的事，唉，你们真倒霉。” 指尖轻抚眉心，所有飞来的子弹全部在他身前一米处停下。 “你不用死，咱们好好玩儿玩儿，哈哈哈！” 封古晨指尖一弹，所有被射出来的弹头齐齐倒飞，将手枪的主人杀死。 小餐馆里还能站着的人只剩下三个，老板娘吓呆了，下身有些湿意传来。 中年人跪倒在地，满脸绝望。 封古晨轻笑着走到他身边，将其拉起，“来，咱们一起吃顿饭！” “老板娘！快去拿吃的，二十份炒饭，两斤卤牛肉！” 第四十一章 疯人院 餐馆的门已经被老板娘关上了，她站在一旁，看着正在胡吃海塞的两人，脸色怪异，有恐惧，亦有痛快。 封古晨吃的很享受，肚子里的空虚正在被一点点填满。 坐在对面的中年人名叫王朝阳，是王家的一个管事，西南区一家皮包公司就是这人管理的。 如今年纪已经过了四十的他，已经很少很少像年轻人那样吃大口饭了，但此刻不仅要吃，还不能浪费。 “知道王山河吧?你能搞到他的行踪吗？”封古晨往嘴里塞了一块牛肉，味道浓郁，十分香醇。 王朝阳嘴巴被涨的很鼓，说话有些不清楚:“可以搞到，但是他身边有高手保护，很厉害的那种。” 封古晨点点头，专心吃饭。 桌子上的气氛沉默下来，一个满脸享受，另一个却痛苦无比。 “我…我…吃不下了。”王朝阳痛苦的说道，他觉得自己的胃快要炸了。 封古晨放下筷子:“我很讨厌浪费食物的人，你如果不想被我讨厌，就一点一点给我把东西全部吃了！” “我能为你办事，王家主要人物的行踪，都可以透露给你！”王朝阳开始反胃，嘴里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他的脸被涨的通红，痛苦的趴在地上呕吐。 “果然啊，你还是被我讨厌了！” “不！” “哈哈哈…” 砰！ 王朝阳死了，封古晨控制地上的手枪，将其一枪爆头。 “你在害怕？”他起身走到老板娘身前。 这女人身体开始颤抖，“那个人杀了我老公，让我跟他。我不愿意答应，就偷偷跑到这边开了一家小店子，但是没想到还是被找到了！” 封古晨伸出手，轻轻在她脸上抚了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武惊蝉…”看着眼前能做她儿子的少年，女人心里的恐惧慢慢消逝，变成了一种怪异的兴奋。 封古晨收回手，“有钱吗？” “有有有…”武惊蝉小跑到收银台，探出一打钞票。 “等下直接放火把店子烧了吧，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报警，说我在你这里杀了人，然后又抢钱逃跑。” 封古晨脸上带着无所谓:“我其实不喜欢杀人，可惜总有人自己来找死。” 他说完这句话后走到卷闸门前，右手抬起按在上面。 在女人惊讶的目光中，原本是一个整体的门帘直接从中间分开。 “再见啦，希望你以后不要在碰到我。不然这么漂亮的女人，死了怪可惜的，哈哈哈！” 封古晨笑着走了出去。 武惊蝉浑身一软，坐倒在地，此时她才发现，衣服已经全部被冷汗打湿了。 刚才那个恐怖的少年虽然一直在笑，给她的感觉却像恶魔的嘲讽。 “对了，你知不知道安州有名的疯人院在哪里啊？”声音再次响起，封古晨的脑袋探了出来。 “啊！” 武惊蝉被吓得叫出声来，然后立刻用手捂住嘴巴，“我…我…知道，你要去那里干什么？” 封古晨再一次走进餐馆，笑道:“别害怕，其实我是一个很随和的人。” 他来到女人身旁蹲下，用手将其有些凌乱的头发拢在耳朵上。 “告诉我，那地方该怎么走？” 呃，其实这种事只要找一部的士，就可以知道了吧。 武惊蝉想到自己的女儿，她正在安州最大的精神病院里实习，如果遇到眼前这人…… 她不敢想象自己失去亲人后的痛苦，母性战胜了恐惧:“我可以带你过去，但是请你不要伤害里面的一个女孩。” 封古晨笑了:“都说了我是一个很随和的人，你偏偏不信。好吧，我答应你就是。” 武惊蝉松了口气道:“我有车子，直接带你过去吧。” “好，你这个店子呢？准备好怎么处理了吗。”封古晨砸了砸嘴，自己真是一个非常细心的人啊。 武惊蝉身子抖了抖，看到满地的尸体后，咬牙道:“烧了吧！” 血腥味在鼻尖环绕，她差点哭出来。这家店子是前夫遗产换来了，不知道投入了多少心血。 如今狼是死了，却又来一个随时会吃人的妖怪。 封古晨将女人从地上拉起，“真是明智的决定，看在你这么聪明的份上，我帮你一把吧。” 他四下看了看，笑道:“你先出去，开车在外面等我。” 武惊蝉的腿有些软，不敢犹豫，踉跄着出了餐厅。 等她将车子开过来时，发现自己的店子已经被大火点燃了。 这会儿正好下午五点，是下班的高峰期，许多人看到餐厅里浓烟滚滚后，立刻打电话报了警。 但是没想到火势这么猛，居然只用了十多分钟就将店子少了个干净，此时消防队还在赶来的路上。 “你说的车子就是这个吗？”封古晨不知道从那里冒了出来，眼神有些怪异。 武惊蝉脸上一热，车是一个女士摩托车，很娇小的那种。 “我知道近路，一般司机不知道的。”为了不多生出枝节，她也是豁出去了。 封古晨耸耸肩:“我刚刚看了时间，现在是下午5点11分。如果在5点30之前，你没有将我送到地方，那么你说的那个女孩儿就要去陪他爸爸了。” 武惊蝉心里一抽，紧紧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点头道:“好！” 女士摩托其实不慢，在堪比魔咒的威胁下，她将速度开到了最快。 封古晨倒无所谓，反正怎么摔也摔不到他的。但是身前正在开车的女人，如果有一点意外，可能就是车毁人亡的下场。 一个美丽无比的成熟少妇，带着面目青涩的少年在马路上风驰电掣，超过一辆有一辆汽车…… 安州最大的精神病院位于郊区，如果只是正常速度的话，恐怕需要40多分钟。 当封古晨到了医院门口时，墙壁上巨大的电子钟上显示，现在是5点29分13秒。 “哈哈哈，你运气可真好，走，咱们先去看一看你的女儿。”他其实很帅，笑起来眼睛眯着，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然而武惊蝉却觉得，心里一股寒意正在扩散，她的声线有些颤抖:“你答应过我的！” “你想多了，我可没说要怎么样，只是让她带我找人而已。” 封古晨见到女人脸上还有犹豫，笑容不改:“不要让我解释太多，不然可会让人讨厌的哦。” 武惊蝉默然… 第四十二章 隐藏的A区 武惊蝉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只能乖乖顺从。 二人来到医院前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妈站在那里，用手撑着下巴，满脸麻木。 “王姐，我家珊珊…”她有些怕这个女人，也许是在抗拒某一天自己也变成其同类。 “李珊珊在三楼201号病房，你可以直接过去。这个小男孩是谁，长得挺俊的…”中年大妈看到封古晨，有些惊艳。 武惊蝉心里一抖，急忙转过头，却发现少年依旧笑容不改，没有丝毫变化。 但是，这人可不是光从表面就能看出来的人啊。 “我们快点过去吧。” 封古晨点点头，手指轻抚眉心。 这家病院很大，光是看护人员恐怕就有好几百，病人也比一般地方多得多，甚至有不少保安是带着真枪的。 三楼一共八间病房，武惊蝉对这里貌似很熟，在前面带路几乎没有丝毫犹豫。 推开房门后，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儿背对着两人，正轻声安抚着病人。 “珊珊…！”武惊蝉开口叫道。 李珊珊转头一看，见是自己妈妈，顿时笑容满面，小跑着扑了过来:“嗯，嗯，嗯，终于来看我了，哼！还以为那个店子才是你女儿呢！” “小姑娘，能不能带我去一个地方？”封古晨非常不识趣的打断了两人。 武惊蝉脸色一变，正要开口，却听到自己女儿说道:“你才小姑娘，没大没小的小弟弟！” 李珊珊长得很可爱，脸上还有些婴儿肥，嘴巴很小，眼睛却又大又圆。睫毛弯弯的，看起来就像二次元出来的美少女。 “珊珊，好好说话！”武惊蝉被吓了一跳，见封古晨脸上没有太多变化，这才松了口气，非常严厉的训斥道。 李珊珊有些莫名其妙，嗔道:“妈，他…！” 封古晨上前几步，走到女孩儿身前，将脑袋探了过去，他能闻到对方清新的体香。 “带我去找一些人，不然你妈妈会很难做的，相信我。” 李珊珊被惊到了，长这么大还没跟异性这么近距离接触，更何况自己的母亲还在身边。 想到这里，她转头看去，就见到武惊蝉惨白的脸色。 “妈，你…” “他说的没错，乖一点，求你…” 话说到这个份上，傻子都能看出来不对劲，李珊珊今年才十七岁，早就六神无主。 连最亲近的人都这么说了，她还能怎么办。 封古晨见火候够了，笑嘻嘻的说道:“我要去专门看管危险病人的地方，最好要武者级别的。” 听到这个要求，李珊珊为难了:“那里看管很严格的，别说带你去，我自己都进不去呢。”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安心带路就行。”封古晨伸出手，在女孩儿的脸上捏了捏，肉肉的，手感非常不错， “答应他，珊珊！”武惊蝉在一旁帮腔道。 就在这时，病房里躺在床上的病人忽然笑了:“杀壁星人终于开始入侵地球了吗？早就告诉过你们要提前做好准备，现在已经晚了。等着后悔吧！哈哈哈！” 这间房里只有他一个病人，年纪在三十岁左右，眼下有严重的黑眼圈。 李珊珊想要过去安抚，却被少年拉住了手。 “如果你过去，他就要死，如果不过去，那他就没事。”封古晨在女孩儿的耳边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李珊珊打了个哆嗦，心里生出了寒意，小脑袋猛点。 “那咱们走吧！” ……… 这间精神病院分为两个部分，其中之一就是刚才三人所在的b区，而另一个则是被隐藏起来的a区。 根据李珊珊所说，里面的人都是危险度非常高的疯子，如果不是精神不正常，恐怕不知道被枪毙多少回了。 三人左拐右拐，走到了一个被石墙包围院落。 “这里面就是了，求求你，我们能走了吗？”李珊珊眼睛里蕴起了泪水，可怜兮兮的哀求道。 封古晨看到铁门外的守卫，转头对小姑娘笑道:“你妈妈的店子已经被烧掉了，里面死了几个人，而现在这间病院也要开始死人。走？可以啊，但是接下来的事，就要自己去面对咯。” 李珊珊呆住了:“妈妈，他说的是真的吗？” 武惊蝉脸色惨白，她能想象到王家的怒火降临时，有多恐怖。 “是真的…”泪水再也忍不住，这个女人抱着女儿痛哭起来。 封古晨轻轻摸了摸她们的脸:“跟我进去看看吧，免费的大戏哦，哈哈哈！” 事情到了这一幕，已经没有母女二人的退路了。 守在铁门外的是一个青年人，年纪在二十岁左右，脸上还带着些许稚嫩。 但这并不妨碍他对工作的认真！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没有允许，不能乱闯！” 封古晨没有理会质问，只是伸出了右手，在青年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铁门开始扭曲。 两女惊骇的看到，铁门好似潜伏起来的怪物，直接张嘴将眼前守卫包裹，任他在地上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封古晨笑了:“进去瞧瞧吧。” 说罢直接跨过守卫的身体，往里面走去。 能在这家医院守护这么重要的地方，青年的实力并不差，可惜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人身上，根本没有防备身后。 进了院子之后，里面冲出十多个持枪的保安，见到入侵者后，二话不说，直接开枪扫射。 “躲起来，被子弹射中了可别怪我。”封古晨对身后两女嘱咐了一句，眉心中精神力涌动。 相比起刚刚获得异能那会儿，他此时的精神力不知道增长了多少倍，完全是两个档次。 面对射过来的子弹，封古晨指尖往身前的空气点了一下。 空间好似凝固，密密麻麻的弹头停在半空中，静止不动。 “异能者！”保安里有人看到这一幕，惊骇大叫。 他的话引发了一阵不小的骚乱，甚至有些人不自觉的停下了射击。 封古晨没有错过这个机会，屈指一弹，所有子弹全部倒射回去。 雪花四溅间，众多保安痛苦倒地。 “你们知道这里面被关的是什么人吗？随便一个走出去，都会给社会上带来巨大的灾难。”有人大声吼叫着，企图阻止三人进入。 “真的？那我可真是走运了。”封古晨脚步未停，直接往里面走去。 第四十三章 犯人们的春天 a区并不大，从外面看只是一个院子而已，但它真正关押人的地方，其实是在地下。 这里的布局很奇怪，四周都没有窗户，里面虽然开着灯，依然有一种阴暗的感觉。 当三人进来后，迎面正好走来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 “你们是什么人？” 封古晨没有理会，用异能控制了一把刀子，威胁道:“带我去关押病人的地方！” 这个医生年纪不大，三十岁左右。此时见到一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心里恐惧之余，更多的还是惊诧。 “这是异能吗？以前就曾经听说过，世界上有极少数的人可以获得超人的力量，没想到真的被我见到了。”他眼里的光很亮，很狂热。 “带我去关押病人的地方！”被人这么看着，封古晨有些不爽，冷冷的重复了一遍。 医生反应过来，“好，好，不过能给我一点你的血吗？” “在敢废话一句，就给我去死！” “好吧，你们跟我来。” 两人结束了对话，封古晨跟在医生后面往电梯走去。 李珊珊武武惊蝉对视一眼，最后还是咬牙跟上。 “底下一层是病的最轻，危险程度也最轻的病人。而越往下，就越危险。”医生站在按钮前说道。 封古晨看到最低十二层的电梯，嘴脸露出一丝笑意，“我不要废物，直接去十二层吧。” 医生的嘴抽了抽，按下了按钮。 很快的，四人到了地下十二层，入眼是一个过道，两边各有一排厚重无比的金属门，封古晨数了数，一共八个。 “这里开门要求很高，我没有这个权限。”医生耸了耸肩，脸上带着幸灾乐祸。 封古晨转头看了三人一眼，“你们在这里等我，当然，想见识一下疯子也可以跟着一起来。” 李珊珊母女坚定的摇头，而那个医生倒是想见识一下，但最终还是决定以自己小命为重。 没有在理会他们，封古晨踏上了过道。 啪嗒，啪嗒… 这里很安静，白炽灯下，一切只剩苍白。 当走完一圈后，他发现了第九道门，这个门相比其他八个，显得有些小，却比其他的要更重，更严密。 “谁在外面？”就在这时，门里传出一个声音。 封古晨一愣，随即笑了。 他抬起手放在门上，异能发动的同时说道:“我想找几个人去陪我大闹一场，也许你是个不错的人选。” 金属掌控这个异能，在某些环境里，就是上帝一般的存在。 门在封古晨的手上融化，变成如同液体一样的东西，最后汇聚起来，变成一个圆球。 而这个圆球，正被他一只手拖着，门内的情景一览无余。 房间里满屋子的书，甚至床上都被堆的很多，能让人活动的地方很小，仅仅只有十分之一不到。 一个满脸胡渣的青年蹲在马桶上，嘴里叼着香烟。 看到门被打开后，他翻了翻死鱼眼:“随便破坏别人家的门很不好你知道吗?尤其是在一些不方便的时候。” 封古晨差点控制不住异能，这跟他想象的差距有点大。 眼前这个死鱼眼是个普通人，从头到脚都很普通，没有任何高手的样子。 不，他或许比一般人更加废，因为其是个死宅。 “你叫什么名字？”封古晨手里拖着密度极高的金属球，愣愣问道。 死鱼眼听到这句话后，眼神一变，整个人忽然正经起来，好像要做一件极为圣神的事情，甚至，有些虔诚。 而就在这时，原本安静无比的过道，忽然响起了一阵阵哀嚎。 “不要啊！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是谁！” “老子受够啦，每天都要被强爆精神，这日子没发过了！” “不！你会后悔的，为什么要问他这个问题！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发生了什么？ 封古晨抓了抓脑袋，这跟他想象的差距太大了，说好的十二层都是超级危险的病人呢？ 死鱼眼忽然不屑一笑:“你们这群渣渣，真以为老子一直处于中二年纪啊！” “手里拖着翔的家伙，不要左看右看，说的就是你，以为自己会点杂七杂八的东西就很了不起吗？” “名字？你既然问了，就告诉你好了，听好了，我叫古夜！万古如长夜！” 封古晨看了看手里的金属球，无论从哪方面想，都跟翔扯不上关系吧？ “咦，这跟以前不一样啊，不是每次介绍自己都会用半个小时吗？” “还有用书敲打墙壁的伴奏！完全没有节奏感。” 另外几个房间里的犯人再一次喧闹起来。 呃… 封古晨忽然觉得自己来错了地方，“你们不都是一些很危险的犯人吗？为什么会…” “为什么这么和善对吧？”古夜的声音响起，他此时已经拉起了裤子，正在洗手。 “对，就是和善，你们不应该是封充满仇恨，充满毁灭欲望的吗？”封古晨愣愣道。 他以为，这里应该有自己的同类才对。 喧闹声忽然消失，周围几个房间同时安静下来。 古夜踏出自己的囚笼，站到封古晨身边笑道:“都什么年代了，谁说人就一定要活在黑暗里？” 他一边说着，走到一扇金属门前:“知道里面关着谁吗？曾经整个南方大区第一凶人，杀的人比你见得还多。最后怎么样了？被关在这里活活把自己吃了！” 说罢他又走到另外几扇门前，将里面的人一一介绍，无论曾经多么风光，最后的下场都是自己把自己给吃了。 “剩下的就只有我，老鬼，烟枪，还有一个没胸没屁股的大龄处女。”古夜一圈走完，又站到了封古晨身前。 看到他手里还拿着金属球，就随手一捏，将其捏成了一个米粒大小的珠子，然后扔在地上。 无声无息间，地面出现一个深不见底的黑色坑洞。 封古晨身体僵住了，眼前这个青年，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深不可测。 而就在此时，一个尖锐却好听的女声响起:“古夜，你说谁没用没屁股？想死吗！” 轰！ 金属门被暴力破开，一个身材火辣的美女走了出来。 “老娘的沟，能把你淹死，有色心没色胆的孬种！” 古夜满脸不屑:“你这个胸也叫胸？给你看看我的珍藏…” 两人打嘴仗的同时，另外两个门也被暴力打开。 一个身材黑瘦的老头看到封古晨，咧嘴笑道:“这里其实关不住我们，真正要躲的，可不是那些普通人啊。不过，从你的面相来看，那些人应该马上就要来找你了。” 封古晨:“……” 第四十四章 混乱者们 封古晨看着眼前四人，心里默默无语。他此时的感觉，就像刚出来混的小青年去收手下，没想到别人是已经是退出江湖的终极大佬。 “你们有能力出来，为什么要呆在这里等死？”他忍不住问道。 尽管老鬼解释说是在躲避一些人，但是能选择地方太多，随便一个出来，都比这里好。 另外一个叫烟枪的中年人狠狠吸了一口眼，吐出来后满脸享受道:“我们都是被抓进来的，迫于要求，除非是有人打开大门，否则不能主动出去。” “不可能吧？这种要求都会有人答应？”封古晨叫道:“刚才他说会有人来找我，是抓住你们的人吗？” 古夜与女人的争吵已经结束，听到他这话后笑了:“不会的，我们这一代是一代，而你又是另外一代。” 站在一旁的女人道:“所以不用担心抓住我们的那个家伙会来找你，最多也就是他的徒弟而已。” “那你们打算怎么做?”封古晨问道，看来今天白来一趟了。 “跟着你是不可能的，但是看在放我们出来的份上，可以帮你一个忙。”烟枪扔掉香烟，笑着说道。 封古晨手指轻抚眉心:“好吧，安州王家，我要他们家族灭绝！反正我来找你们就是为了这个。” 古夜挠了挠脸颊，有些为难道:“全部要死？会不会有点不好啊？我们才出来呢，可不想被追的到处跑。” 封古晨摊开手，示意自己无所谓。 “好吧好吧，这次我就去一趟吧，以前还没进来的时候，就跟王家有些纠葛，不过估计那些老东西，应该早就死了吧。”老鬼咧嘴一笑，露出里面的烂牙。 古夜三人同时看了封古晨一眼，让他有些莫名其妙。 “看着我干嘛？” 女人夸张的大叫道:“你知道老鬼有多少年没出手了吗？这次居然肯为你破例！” “难道想老牛吃嫩草，不对啊，你又不是妹子，记得老鬼不好男色啊！” “滚！” 一声咆哮，让两人闭上了嘴巴，烟枪躲在一旁偷笑。 “事不宜迟，咱们走吧，帮你办完这件事，我自己还有些东西处理。”老鬼催促了一句。 封古晨上下看了他一眼，深绿色的裤子，上面还烂了一个洞。上身是一件军衣，却是蓝色的，就这造型，给一个麻袋就是妥妥的破烂王。 不过，鉴于之前古夜露的一手，对老鬼的手段，封古晨还是非常期待的。 五人同时往电梯走去，白褂医生见到这诡异的队伍，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是第十二层最危险的病人？ “我们现在该去哪儿？”武惊蝉搂着自己女儿，开口问道。 封古晨正要说话，却被老鬼截住了话头:“你们该上哪儿上哪儿去吧，这小子就当从来没认识过，他所做的绝对不会牵连到你们的生活。” 古夜三人又同时看了封古晨一眼，神情特别怪异。 “这小子不会是老东西的私生子吧？” “我看不像，说是爷孙才靠谱一点。” “不不不，你们错了，我来告诉你们事情的真相吧，当年老鬼年轻的时候……” 且不提封古晨如何，老鬼脸上青筋跳动:“够了吧你们！说悄悄话都说的这么大声，当我死人啊。” 封古晨:“……” 武惊蝉脸上露出惊喜，忍不住看了少年一眼。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封古晨之前之所以留下这对母女，也不过是处出于无聊，所以并没有太在乎。 ………… 当几人到了地面，门前早已经被一排排荷枪实弹的保安和警察包围。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刻放下武器投降，否则我们就要强攻了！” 封古晨看了四人一眼，准备等他们出手。 这次站出来的是一直跟古夜斗嘴的女人。 她脸上挂着媚笑，身姿摇曳的走了出去。 没有打斗声，也没有惨叫，仅仅是三十秒之后，女人又走了回来。 “全都解决了，咱们就在这里分道扬镳吧，有事在联系啊。”她抱着古夜的手，硬是将其拖了出去。 烟枪嘴角抽搐:“狗男女！” “你是羡慕嫉妒恨吧？做了这么多年单身狗，到头来还是被撒了狗粮。”老鬼在一旁补刀。 封古晨忍不住拍了拍额头，这几个人跟他想象中差距太大了。 当几人走出大门后，就见到院子里躺了一地的人。 这些家伙全部昏迷，而且是深度的那种。 “那个女人叫海棠，当年被抓进来前，阉了某高管独子，让人家绝了后。” “捅了这么大的马蜂窝，却愣是凭着一手毒功杀出重围，直到被那个人抓住，才消停下来，她是在这里呆的最短的一个。”老鬼在一旁解释道。 烟枪拍了拍封古晨肩膀:“老家伙看起来跟很看好你，别让他失望啊，我先走了。” 武惊蝉母女早就不想在这里多呆，跟着他一溜烟跑了出去。 还剩下的三人，只有医生一个人没地方去，他必须得呆在这里。 “我们也走吧。”老鬼深深看了身旁少年一眼，迈步走了出去。 封古晨揉着眉心，目前要做的只有两个，一个是为封卫国报仇，以他现在的实力早就绰绰有余。 另外一个则是王家的事，虽然双方说起来真正的仇怨并没有多少，但是因为王雅的事，封古晨不可能放过对方。 当这两件事办完了，他就可以全心全意提升自己实力了。 “王家大本营在哪儿？”老鬼站在街道上，吐了一口浓痰。 正好有一个美丽少妇经过，厌恶的看了他一眼。 没想到这个老家伙挺了挺下身，做出一副猥琐样子，吓得对方屁滚尿流。 封古晨揉眉心的力道越发大了，眼前这人真的靠谱吗？ “他们在青龙山有一个别墅群，听说那整座山都是王家的。”封古晨生在安州，对此知道的很清楚。 老鬼点点头:“那我们过去吧，有公交直达吗？老头子喜欢人多，就咱两太寂寞了。” “有，不过要等很久。”封古晨眼角抽搐，但一想古夜之前的手段，他呼出一口气:“那我们去等车吧。” 第四十五章 老鬼的礼物 青龙山位于安州北郊区，这里在几十年前，被王家一任家主买下，自此成了家族大本营。 封古晨与老鬼足足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才到青龙山脚下，这里距离他们真正的目的地还有很远，如果走路，恐怕得半个多小时。 “我们叫一辆的士过去吧?”封古晨不想走路。 老鬼打了个哈欠，将眼角的眼屎擦掉:“不急，咱们边走边聊。” 说罢他背着双手往前走去，封古晨无奈，只得跟上。 “你为什么要对王家下手？”老鬼的声音响起。 走在他身后，封古晨看不清其表情，“他们杀了一个人，我要为她报仇。” “那是你很重要的人吗？” “不是！” “朋友？” “不是！” 老鬼停下脚步，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少年:“跟你没关系的人，也值得去这么做？” 封古晨点点头:“我的心告诉我值得，那就值得。” “哈哈哈，之前你也听到古夜他们说了，我已经很少出手了，知道为什么这一次要帮你吗？”老鬼笑声很沙哑，却又另有一种韵味在里面。 封古晨摇头，他确实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帮自己。 “你跟我年轻的时候很像，在第一眼见面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老鬼摇着脑袋:“当年我做错了很多，你还年轻，我不想你走我的老路。” 说道这里，他叹了一口气，好似要将心里的郁气吐出去:“老头子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句话送给你。” “要记住，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无论是好是坏，是对是错都无所谓。但千万别昧了本心，否则等到大错铸成，一切悔之晚矣。” 这话看似清楚详细，其实云里雾里。 不过封古晨还是听懂了，“我做事情一向随心而动，随性而行，所以前辈的担心多余了。” 老鬼哈哈一笑:“我且问你，不管过去如何，你细想前面十多年，有没有好好的体验一下生活？” “亲情不问，爱情呢？友情呢？三穷三富是一生，可不仅仅包括物质生活。” “如果将来的路，早早的就被决定了，岂不是失了很多精彩？” 老鬼说到这里，顿住了脚步，转头笑道:“今天除了王家之外，我送你一个小礼物。”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右手抬起，如苍穹盖顶，朝封古晨头顶拍去。 一抬一按，随着无比的动作恍若天成，没有丝毫烟火气息。 然而在封古晨看来，那那只枯瘦漆黑的手却将他的心神完全占据，好似置身于星空宇宙，所见是无穷大，无穷远。 啪！ 轻响过后，一切恢复如常。 “呃？” 身体没有丝毫异状，让封古晨有些发懵。 老鬼咧嘴一笑，灿烂无比:“你的本心被一层黑暗笼罩，我只是把它拍去一半，好好感受一下生活吧，你的人生，远不止如此。” 随着他衣袖一挥，封古晨愕然发现，两人已经到了王家别墅群外。 “吼！” 老鬼仰天长啸，身后一股肉眼可见的气势重天而起，扭曲了空气。 就在同时，王家内同时响起了三声长啸回应，相比起来气势却弱了不止一筹。 “什么人！” “好胆，已经很久没有人敢擅闯我王家了！” 原本安静的别墅群变得喧闹，正在家里修炼的王家子弟纷纷向大门口涌来。 当他们看到老鬼身上无双的气势，到嘴的脏话又咽了回去。 “这人是谁？” 王山河在人群里，看到老鬼与封古晨两人，吃惊不已。 与他一起的还有王锦绣，这个女人跟上次比起来，要憔悴的多，看来这些日子过的并不好。 与后辈们不同，三个跟老鬼对抗的王家高手踏空而立，脸色冷峻。 其中满脸威严的中年人上前一步，僵硬的露出一个笑容:“不知前辈来我王家有何贵干？若有所吩咐，在下定然义不容辞。” 老鬼嘿嘿一笑:“今天我可不是主角。”说罢他往后退了一步，站在封古晨身后。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他身上。 疑惑，忌惮，种种情绪不一而足。 “请问小兄弟是？”中年人僵着脸，开口问道。 封古晨揉了揉眉心，按照他原本的打算，是把王家所有人通通杀掉，但被老鬼这么一拍，心里居然有些不忍起来。 看到那些还带着稚嫩的脸，他们同样年少，父母健在，未来必然充满希望。 叹了一口气，他说道:“当初在海天阁里的几个人，自己出来吧，别让我一一点名。还有，把王青山叫来，有些事用要有个了结的。” 空中的中年人笑容敛去，往自家后背看去。 顿时，王山河兄妹流下了冷汗，颤抖着走出了人群。 “小兄弟，海天阁那件事只是一场误会，你当时不在场，肯定是被人蒙蔽了！”作为兄长，这个时候肯定要护住妹妹的。 与他们两个一起，还有李伯这个老头，此时他脸色铁青，不知道在想什么。 封古晨叹了一口气，脑海中浮现出那些死状凄惨无比的同学。 “把那个老头杀了，剩下两个年轻的，我自己解决。” 老鬼嘿嘿一笑，伸出手指对着李伯轻轻一点。 金色光芒乍现，一道罡气破空而去，速度快若闪电。 李伯身为天罡境高手，居然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倒地毙命。 空中的三个王家人脸色同时一变，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骇。 其中一人喃喃道:“神通！” 威严中年人只觉满嘴苦涩，想不到堂堂王家居然被人上门打脸，却没有丝毫办法。 “误会？嘿嘿嘿…”封古晨冷冷一笑:“已经发生的事，我并不想多说，但总要有人付出代价才行。” 他换了一具身体，以前的事自然要做一个了结。 “你是谁？那天死在包厢里的人我都查过了，他们根本就不可能认识你这么一个人。”王锦绣尖叫着，从哥哥身后走了出来。 “我说过我不想解释，老鬼，如果有人想阻止，你就动手！”封古晨手指轻抚眉心，同时伸出右手，控血术发动！ 原本还好好的王山河兄妹突然齐齐惨叫，跌倒在地。 他们只觉浑身血液流速突然加快，暴躁无比。 就在下一秒，封古晨张开的手掌猛然一握。 王锦绣与王山河身体猝然一颤，身体如同筛子，鲜血激射，将周围王家子弟身上染起一片血色。 第四十六章 王家的天才 眼前情景诡异而残忍，两兄妹上一刻还活蹦乱跳，此时已经倒在血泊中，气息全无。 王家一众子弟往日心高气傲，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打脸，然而看到封古晨身后的老者，以及自家长辈默不作声的样子，愣是没有一个人敢跳出来。 “本来你们全部要死的，但是老鬼不想杀人太多。如今主犯以经伏诛，我与王家的恩怨只剩下王青山一人而已，把他叫来，我们战上一场，生死勿论。” 封古晨看着神色各异的王家人，侃侃而谈。 天空中的中年人脸色铁青，但想到自家麒麟儿的手段，又缓缓吐出一口气:“前辈不会插手后辈的事情吧？” 老鬼咧嘴一笑，挖着鼻子走到一边:“我这人懒，能不动弹，就绝对不会多动，放心好了。” 得到肯定答复，中年人神色稍定:“那好，云儿，去给青山打电话，让他在十分钟内回来。” 人群中走出一个青年，中年人面容带着七八成相似，他先是狠狠瞪了封古晨一眼，然后直接往别墅内跑去。 “青山去年已经入了天罡境，眼前这个小子手段诡异，却看不出来什么境界的。” “罢了，一切等他回来再说吧。” 就在中年人发愣的同时，王家青年辈里走出，一个面目阴沉的少年。 他往前几步，目光直视封古晨:“我乃王青山的弟弟，你想挑战我大哥，先过我这一关吧！”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众多王家子弟脸色变得振奋起来。 “白水虽然不及青山踏入天罡，但也是我门这一代前几位的高手，看那个小子年纪也不大，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 “不错，我王家子弟，什么时候被人这么踩过，此仇不报，枉为人子！” “对，白水大哥，狠狠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王白水嘴脸露出一丝微笑，暗道自己做出这个决定果然正确。 往日里所有人都知道王家有青山，而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弟弟。 虽然两人是同胞兄弟，但对于自己哥哥，他说不嫉妒是不可能的。 这一次，一定要好好扬眉吐气一番。 王白水继续往前一步:“怎么，你不敢吗？不接受我的挑战，可没有资格站在我大哥面前！” 封古晨眼神微微眯起，手指轻抚眉心。 他的控血术只能对没有踏入上三天的武者起作用，眼前这个跟他年纪相差不远的少年，是一个实打实的地煞高手。 但不接受是不可能的！ “你既然要战，那我自然不会退缩，生死勿论，你可敢?”封古晨双手下垂，眉心精神力澎湃汹涌。 王白水少年心性，怎么可能退缩:“有何不敢，就在此地，来吧！” 他天生对气息敏锐，面前的封古晨无论怎么感应。都是一个从来没有修炼过的普通人，身为地煞，他绝对不认为自己会有什么危险。 王家人，可从来没有什么傻子。 “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白水大哥加油！” “我王家不仅有青山，还有白水！小子，你等着后悔吧！” 王家子弟开始加油助威，听到他们的话语，王白水嘴脸露出一丝微笑。 他运转家传功法，双手握爪，泛起幽幽青光。 地煞与天罡最大的差别，就是不能气息外放，做不到隔空杀人。 但加持在手脚上，威力也绝对不凡。比如此时的王白水，手中青光如鬼火，任何见到这一幕的人，都绝对不会怀疑其中威力。 “小子，今天让你见识一下我王家绝学的厉害。”他眼中露出狂热，今天是证明自己的第一战，绝对要赢得漂亮。 封古晨手指轻抚眉心，嘴脸挂上一丝不屑。 他的身体并没有得到训练，跟普通人并没有差别，如果被来上一下，肯定不死也残废。 但有异能的存在，完全可以不用正面战斗。 只见封古晨伸出右手，看不见的波动传开，地面忽然开始翻滚涌动。 这一幕让观看王家子弟一惊，随即高声呼叫道:“白水大哥，迟则生变，赶紧动手！” 王白水心中凛然，他可一点都不敢小瞧对面少年，如今忌惮更甚。 不在犹豫，一声历啸过后，王白水后足一踏，强大的力量将地面踩出一个大坑。 “死！” 他的速度快若闪电，身子在空中犹如蛟龙，双爪就是毒牙，只要被抓住，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所有人看着这一幕，心里不禁生出几分期待。 虽然那个小子诡异，但想抵挡这一招，恐怕也需要费一番力气吧？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封古晨站在原地，根本没有动弹的迹象，只是那双手已经放了下来。 “轰！” 就在两人距离只有十米时，地面上一只青黑的大手破土而出，向上狠狠握去。 王白水大吃一惊，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地下居然还藏着这么一个东西。 王家青龙八法传承几百年，他刚才所用，几乎算尽了一切，无论封古晨采取哪种手段，都能从容应对。 然而，这一幕却远远超出了他的意料，一时间居然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如此，众多王家子弟见到的一副场景便是，王白水直愣愣的往大手撞去，被直接握住了大腿。 “不会吧！他怎么往人家陷阱里撞啊。” “唉，毕竟太年轻，着了那个小子的道了。” “如今看来，只有青山回来才可以为我王家一雪前耻了。” 被握住大腿的王白水一听，差点一口血喷出去，甚至身上的痛楚都被掩盖过去。 封古晨露出一丝冷笑，操控着大手，将王白水用力往地上一灌。 “砰！” 一声巨响，地面出现一个半径五米的坑。 然而，这还只是个开始而已，青黑大手握着王白水四处摔打。 砰！砰！砰！ 王家子弟看的面目惨白，对封古晨的凶狠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天空中的中年人脸部抽搐，但看到坐在一颗石头上挖鼻孔的老鬼，他愣是不敢吭声。 “够了！” 站在中年人身后的一个老者怒吼一声，手掌探出，直接将半死不活的王白水吸了过来。 此时众多王家子弟才看到这位地煞境界的天才，是一个怎么样的凄惨下场。 第四十七章 无奈而退 只见王白水原本还算俊朗的面容，此时已经肿成了一个猪头。 身上到处是淤青，若不是还有一点微弱的呼吸，众人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被直接摔死了。 抱着王白水的老者见到人没死，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狠狠瞪了地面上的封古晨一眼，默然站在中年人身后。 “说好的生死勿论，你王家却出尔反尔，是几个意思？”老鬼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撇了三人一眼:“老头子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要我仰着头跟你们说话，没点爱心吗？” 说罢这个老家伙直接抬手一按，中年人面色巨变，正要开口求饶，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随着大力涌来，他们三人被生生按在地上。 “不要欺人太甚！”救下王白水的老者眼中露出屈辱，自从坐上大长老之位，就在没有人敢这对他了。 封古晨咧嘴一笑，眼神冰冷无比:“就是欺人太甚，你待如何？” “你！” 嚣张无比的话，让众多血气方刚的王家后辈满脸赤红，愤怒无比。 可惜，他们也只能愤怒而已，有老鬼压阵，想要翻盘几乎是不可能的。 就在场面极度尴尬时，王云从里面跑了出来，脸上带着喜色:“爹，刚才我打电话去武学院，那里的老师告诉我，青山大哥昨天正式踏入混元，被一个大人物看中，收做关门弟子了！” 此话一出，包括中年人在内所有王家人无不面露喜色。 混元境啊！ 世间武者，百万中有十万能入地煞，而十万地煞武者只有一万能入天罡，一万天罡中，又只有区区一百能入混元。 然而，一旦踏入混元，就不再是凡人了，凌空飞翔只是等闲，就如同在场的三个长老。 “知不知道是那个大人物收青山为徒?”中年人脸上露出振奋，眼角余光看向了一旁的老鬼。 王云笑道:“刚才我问了，对方说是联邦三把刀中的一把，那人已经把青山带走，说什么时候更上一层楼，才能回家。” 老鬼听到三把刀的名号后，脸色阴沉了起来，显然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而封古晨得知对方踏入了混元，眼中露出浓浓的不甘，他还是落后了一步，被远远甩开。 “你们也听到了，青山来不成了，若没有别的事，还请回吧。” 中年人这一次的语气格外强硬，三把刀给他带来的，不仅仅是目前危局被解除。甚至王家在安州的地位，都得往上挪一挪。 封古晨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波动，对老鬼道:“我们走吧！” 他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只完成了一半，另外一半，眼下看来是完不成了。 实力，只有提升自己实力，才有报当初一箭之仇的机会。 在武学院时，两人身份相差悬殊，却因为一个女人结下了纠葛。 说来好笑，人家只是轻轻一句话，就逼得封古晨走投无路，在武学院寸步难行。 而那个女人，则根本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如今王青山入了混元，他想要打对方的脸，仅仅凭借异能是完全不可能的。 不过好在有进化空间，只要不死，就能一直强大下去。 封古晨最后看了一眼王家别墅群，老鬼一挥衣袖，两人有一次挪移消失。 ………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王家那小子被三把刀之一收做徒弟，如果你只是靠自己苦练，几乎这辈子都没什么可能报仇了。”老鬼看着来往的车流，轻声说道。 封古晨轻轻呼出一口气:“没事，我总有机会的。” 说道这里，他对身旁的老头郑重道:“这次多谢你了，以后有机会一定报答！” 老鬼笑着摆了摆手:“小事而已，我在兖州有一个朋友，他在当地的武学院任职，你要不要去试一试？武道一途，光靠自己永远不可能有多大出息的。” 话虽然不中听，却是实话，如果不是进化空间，封古晨恐怕现在还是一个预备役武者，连下三天都算不上。 然而他的身份是一个问题，现在这具身体是个黑户，虽然过去兖州容易，但是要想进武学院，可不好办。 封古晨把自己的顾虑说出来，老鬼听后咧嘴一笑:“这是小事，你既然答应了，就直接过去吧。等到了地方，就说找洪七载，其余的不用管。” “既然这样，那就多谢了。”他是发自内心的感谢，眼前这个老头子一片好心毋庸置疑。 老鬼抓了抓脑袋:“别老是说谢谢，这话一多，就不值钱了。好了，咱们也是时候分开了，你自己准备一下，就直接过去吧。” 封古晨点点头，两人在青龙山脚下分开。 此时天色已经晚了，夜风吹来，让人微感凉意。 不过好在这里到市区的公交车24小时运营，倒也不怕喊不到车。 封古晨上了公交车后，在后排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此时人流很少，整辆车空荡荡的，只有两三个乘客，安静无比。 整理着思绪，他怔怔的望着窗外。 血神不灭经犹如天上的月亮，显得有些鸡肋。 真正对封古晨实力提供帮助的，还是异能，然而在平行空间暴涨了几次之后，再也没有半点响动。 而且上下和尚的万化意外经也是一个坑爹货，境界不明显不说，想要进步更是贼难，几次生死危机，都没见它有任何动静。 世间一点点过去，当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公交车在一个站点停下，走上来一个女人。 此时距离市区只有十分钟的车程了，封古晨也没多在意。 他还有一件未完成的事，封卫国的仇没有报，那对母子，以及那个武学院的老师，通通要死。 就在这时，一阵香风拂面而来，封古晨转头一看，刚刚上车的女人正坐在他旁边。 “闭嘴，装作我男朋友，如果敢动手动脚，我就一枪打死你！”这个女人长得很妖艳，一身紧身皮衣将其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 不过，她拿的那个东西就不怎么友好了，手枪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对准了封古晨肚子。 如果老鬼没有拍那一掌，或许他会让这个女人知道什么叫不自量力。 但此时的封古晨，在没有被刺激的情况下，只是一个平凡无比的少年。 女人很美，他不想做什么，就这么静静的当挡箭牌吧。 第四十八章 麻烦和转机 一个漂亮的女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被欢迎的。 但如果这个美女手里拿着枪，用性命威胁。恐怕在可爱人儿，也让人心里生不出别的想法了。 封古晨将脑袋转过去，不再看她。 黑色皮衣的女人看了看车外，略微犹豫过后，从怀里掏出墨镜，然后将身旁少年的手臂抱住，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不准乱动！否则打死你！”她的声音很清脆，带着几分甜意。 封古晨没有理会，纯当自己手不是自己的。他此时心里很迷惑，压根没有理会别人的心思。 老鬼拍的那一巴掌，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愣是让其一颗如同死水的心鲜活了起来。 比起之前只有破坏的欲望，多出了几分渴望，对友情，爱情的渴望。 说到底，封古晨今年不过十五岁，小丑可以影响其性格，却抹杀不了本能。 而疯人院十二层，活着的，死去的，都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沉迷在自己的心事当中，封古晨并没有发现，车子再一次停住了，不过这一次上来的不是乘客。而是八个黑衣大汉，耳朵上带着耳机，墨镜挂在鼻梁上。 虽然看起来很酷，但大晚上带墨镜，其实也很傻。 车上的人很少，坐在前面的只有一个老头和一个少妇，这两个人明显不是他们要找的目标。 黑色皮衣的美女成为了重点关注对象。 “两位，请站起来，美女，把脸上的墨镜摘了，让哥哥们好好看看，只是看看而已，你们不想惹麻烦，就听我的。” 说话的汉子五大三粗，脸上一道疤痕从额头贯穿到下巴，看起来份外骇人。 可惜，是个碎嘴。 女人紧紧搂着封古晨，将脑袋埋在他手臂，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她用手枪轻轻捅了捅少年，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你帮我一个忙，我帮你一个忙，怎么样！”封古晨忽然转头，对女人说道。 此话一出，对面凶神恶煞的汉子脸色一变，不过却是露出喜色的那种。 “哈哈哈，小娘皮，让哥哥们好找。咱们大哥的儿子被你废了子孙根，亏的一顿好找啊！”碎嘴汉子地位好像还挺高，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再说话。 皮衣美女心中大恨，暗叹自己瞎了眼，居然找上这么一个人。 想到被抓住后可能要受到的折磨，心里就是一颤，要真那样儿。还不如自己给自己来一个痛快。 就在她准备玉石俱焚时，身旁少年的话又一次响起:“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碎嘴汉子收敛笑意，直接掏出手枪准备射击，他身后的几个手下几乎与其同步。 八把手枪指着封古晨，却不能让其脸上露出丝毫波动。 随着他右手手指轻轻拨动，碎嘴汉子只觉自己平日里从来不离身的手枪，忽然生出了巨大的挣扎。 猝不及防下，手枪直接飞起，悬浮买封古晨头顶，枪口倒转，对准了它们的主人。 “异能者……”碎嘴汉子满脸苦涩，这下好了，别说完成任务，很可能小命都不保。 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在封古晨的异能下，公交车里的扶手忽然化作了一根根绳子，将八人全部捆起来。 “你…” 皮衣美女目瞪口呆，被突如其来的转变惊住了。 封古晨不知道从那里掏出了一把刀子，走到碎嘴汉子身前:“以前有人告诉我，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要微笑。不过看起来你现在笑不出来，那我帮帮你吧。”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刀锋，墨镜下的眼里露出恐惧。 “喂，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这么做只会给你带来灾难，给你家人带来灾难！” “嗤！” 刀子沿着嘴角划过，一边一下。 “麻烦我帮你解决了，现在该你了。”封古晨转头说道。 女人身子一抖，“啊，什么，你要我怎么做。” 想起用枪威胁对方，她心里不由的有些发颤。 “我需要架身份证与假护照，看不出来的那种。” 听到只是这么一个小要求，女人松了一口气:“没问题，保证比真的还真，不过我该怎么去找你？” 封古晨道:“把你的手机给我，然后办好了给我打电话。相比我做的这只是小事，你应该清楚这一点，所以别耍花招，不值得。” 这是实话，女人很干脆的点点头，办假证的钱，还不如她的手机重要呢。 “我叫姜妍，你呢。” “封古晨！” ………… 封古晨在车子到达下一站后，就直接下了车。 去兖州的问题解决了，钱这个东西，他并不是很在乎，凭其现在的本事，想要来钱，十分便利。 现在他要解决的，就是自己所谓的后妈了。 那个女人心如蛇蝎，封卫国这些年对她其实很好，可惜对不能让对方有丝毫眷恋。 叫了一部的士，他说出了自己老宅的地址。 由于现在是夜晚，司机没有打表，直接开口要50。 其实封古晨身上没钱，但他不准备赊账，所以从那些汉子手上夺来的枪，成了付账的东西。 司机走南闯北，怎么看不出来这是真家伙，吓得一声尖叫，踩着油门就跑了，连车门都没关。 夜风中，只有封古晨拿着手枪站在原地，看起来很傻。 摸了摸鼻子，他往自家楼房走去。 这里依旧还是那么熟悉，一切都没有变，变得只是他自己而已。 门卫老秦看到一个后生大半夜的进来，有些紧张的询问了几句，见到对方是一个少年人，也就没有太多在意了。 封家老宅，这里承载了他童年的记忆，虽然不怎么愉快。 封卫国是个人渣，这一点封古晨从来没有怀疑，但对方毕竟是亲人，亲人被杀，总得有个说法才是。 楼道里昏黄的灯光将他的身形拉的老长，甚至是扭曲，看起来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站在自家门前，房里传来女声的浪叫与男人的喘息。 轻轻呼出一口气，封古晨发动异能打开门，走了进去。 他要扫地，垃圾太多，看着总是碍眼的。 第四十九章 前缘了去 封家依旧是那个看样子，墙壁上许多地方都已经脱落了，坑坑洼洼，还有一股潮气。 陈兰，李军以及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坐在沙发上。他们正在吃东西，看到封古晨后明显一愣。 男人脸色冷峻，眼睛里精光四射。他就是陈兰的弟弟，手上功夫很强。 陈兰问道:“你是谁？” 门是反锁的，就算有钥匙也打不开，这人是怎么进来的？ “陈洛，是你杀了封卫国吗？”封古晨没有理会这个女人，转头看向男人。 这句话说出来，让本就惊讶的三人脸色再变。 陈洛放下手中碗筷，冷冷道:“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你一声不吭的直接进门，信不信被人打死也不会有人管?” 李军作为晚辈，并没有吭声，略带嘲讽的看着眼前这个同龄人。 陈兰同样没有说话，她相信自己弟弟的能力。 “不承认也没有关系，反正你们今天都要死。”封古晨弹了弹指甲，脸上露出微笑。 陈洛眼睛眯起，浑劲全身，一双手直接变成了青灰色。 而就在这时，两声惨叫传来，他转头一看，顿时睚眦欲裂！ 只见陈兰与李军痛苦的卷缩着身子，七窍中流出血液，骇人无比。 他们两个脸上本就布满了疤痕，此时看起来更显狰狞。 “小子！不管你跟封家的废物有什么关系，今天不把你的喉咙撕碎，算我陈洛无能！” 说罢，他双手一扬，坚硬无比的木质茶几被直接带飞，向封古晨狠狠砸来，同时脚下一踏，接住反作用力直扑过来。 “碰！” 一个金属盾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挡住了飞来的茶几，也将陈洛的视线遮盖，看不到后面的情景。 “异能者！？”嘴角露出冷笑，他对自己苦练十多年的爪功非常自信，只要被近身，异能者不算什么。 封古晨会给他机会吗？显然是不可能的，要在开门之前，他就做好计划。 用金属盾牌挡住攻击与自己的身影，控血术再次发动，虽然对武者不能起到一击必杀的效果，但影响一下实力绝对没问题。 正要动手的陈洛忽然感到一阵心悸，浑身血液流动速度猝然加快，他耳中甚至能听到心脏传来的隆隆声。 攻势顿住，陈洛身体出现僵直，站在原地不能动弹。 封古晨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眉心异能发动，房间里所有金属制品腾空而起，在空气中改换形态。 仅仅三秒，数百把小飞刀出现在他周围。 “去死吧，反正你这种人活着也是浪费粮食。”封古晨手指轻抚眉心，喃喃道。 数百把飞刀带起阵阵风雷，朝陈洛呼啸而去。 控血术霸道诡秘，没有专门的应对办法，想要这么快恢复行动能力是不可能的。 陈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金属风暴淹没。仅仅只是一分钟不到，他就变成了一个血淋淋的骨头架子。 “不…！”陈兰眼睁睁看着自己弟弟身死，不由得尖叫起来。 李军眼中充满愤怒，但更多的还是恐惧。 “你们两个，在痛苦中死去，然后去封卫国哪儿忏悔吧。” 封古晨轻轻呼出一口气，朝两人一指。 顿时，他们身上所有毛孔同时喷出鲜血，如同下起了一场小雨。 血雾在空中弥漫，散发出让人欲呕的气味。 封古晨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家，好似要把一切都记在心里。 火焰燃起，将一切罪恶净化。 ……… 封古晨走后，大火燃烧了半个小时，在消防队达到灭火之前，就已经把一切烧了个干净。 一个满脸颓废的青年看着地上三具尸体，有些头疼的皱了皱眉头。 “连续两起杀人放火案了，包括第一精神病院里，那些死掉的安保人员，这个异能者危害度已经越来越大。”站在他助手推了推眼镜，冷静说道。 青年有些头疼的抓了抓脑袋，翻着白眼:“所以你就把我从一年只有一次的假期里拖了过来？” 助手听到这话，直接怒道:“难道你休假就不是我休假吗？你以为我想来？” 面对女人的怒火，青年非常机智的选择转移话题:“好吧好吧，有没有查出这个人的身份？” “没有，他就像凭空冒出来的，没有任何过往记录。”助手说道这里，眼里露出一丝震惊。 在如今这个年代，除非是外星人，否则根本不可能没有任何痕迹。 青年摸了摸下巴，叹道:“根据那天医院留下的录像，他是跟着一对母女一起去的，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说起这个，助手脸上更加无奈:“没有，我们想要调查，却被被阻止了，是总长直接下的命令。” 青年一愣，不由问道:“那老头子对这个小家伙怎么说？” “没有怎么说，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那这就好办了，你直接搞一个通缉令，咱们先抓到人再说。” 助手点点头，表示同意。 四天后，封古晨躲在一个废弃仓库里，提着酒瓶，躺在地上数星星。 手机的主人还没有打电话过来，而他自己也陷入了困境 自从通缉令下达后，整个安州就变成了天罗地网，封古晨单凭自己的力量，想要逃出生天的可能性很低。 空间下一次任务马上就要来了，他准备这一次进入后，提升自己武道方面的实力，否则光凭异能，终究破绽很大。 “你很悠闲啊！”懒散的声音响起，从天窗上跳下一个青年，满脸颓废。 封古晨一个激灵，浑身寒毛乍起，一股十分危险的感觉生了出来。 不动声色的将酒瓶扔放在地上，他问道:“你是谁？” “我叫第三小刀，你在安州闹了这么大的动静，那些警察都快把我烦死了。”青年翻了翻死鱼眼，笑道:“别想着反抗，你打不过我的，虽然异能是出了名的诡异，但这个世界上可不止你有。” 封古晨面色不动，手指微微一勾，一枚铁片朝第三小刀飞射而去。 “你的异能是什么呢？让我猜一猜，念力？还是磁力？啧啧，不好猜啊。”他喋喋不休的念叨着，任由铁片从身体穿过。 没有鲜血，没有惨叫，第三小刀咧嘴:“不如你告诉我吧？” 第五十章 危机 眼前诡异场景，让封古晨心中一跳，“你这也是异能吗？” 铁片穿过第三小刀身体后，又被他控制着飞回来，围着身体旋转飞舞。 “不错，你打不到我，而我却可以伤到你。” 第三小刀脸上笑容诡异，配上那对死鱼眼，看起来有些骇人:“来，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人外有人。” 他一边说着，整个人开始扭曲起来。从头到脚，就这么突兀的消失不见。 封古晨心中警铃声大作，正要做出准备，身后忽然传来异状。 与此同时，肩膀上传来剧烈痛楚，偏头一看，两根手指闪烁着青光，深深刺进肉里。 地煞！ 一股绝望笼罩在心头，他目前两个最大的手段被完全压制。 “本来假期就少，你还害得我被抓了过来，知不知道这样很让人讨厌啊？”第三小刀瞪着眼:“识相的跟我走，要不然就打晕你再带走，自己选！” 他并没有将眼前的少年放在眼里，从那个人手下出来后，这么些年执行的任务，足以让一个青涩的菜鸟变成战士。 封古晨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屑，然而却没有任何办法，脑海浮现出老鬼在病院里说过的话。 找你的是那个家伙的徒弟！ 深吸一口气，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 眼角余光扫视了一下仓库四周，封古晨眉心中精神力喷涌而出。 在他的操控下，原本坚固无比的钢铁支架开始扭曲变性，包括水泥里的钢筋。 “想用这种方式逃跑吗？没用的！”第三小刀，神色没有任何变化，甚至任由封古晨动作。 固态钢铁变成了液体，整个仓库的温度瞬间变得炽热无比。 “瞬间溶解金属，从而产生高温吗？有趣，不过这还不够哦。” 肆意的嘲讽并没有让封古晨产生任何动摇，就在下一个，地面上的液体化作恶龙，朝着站立不动的两人扑来。 “这样你也会死吧？”第三小刀一惊，他的异能虽然特殊，但是对于这种全方位的攻击还是有些无能为力。 当然，如果想要逃开的话，也是轻而易举。 看着神色坚硬的少年，他选择了退却，反正只要能抓第一次，那么可定也有第二次。 只见第三小刀的身体一阵扭曲，随即消失了踪影，再次出现，已经是仓库外面。 封古晨嘴脸一咧，他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轰隆隆！ 废弃仓库彻底倒塌，掀起了漫天的灰尘，将周围地方的人全部惊动，齐齐往这边涌来。 第三小刀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身为地煞高手，他的感知非常灵敏。 就在仓库倒塌的时候，里面封古晨的气息已经消失了。 是彻彻底底的消失，这种情况一般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死了。 “嘿嘿嘿，可真是有趣啊，期待我们下一次见面。”第三小刀摇着头走开了。 死？不存在的。 ………… 进化空间内，封古晨趴在地上，背上的伤口正在流血。 第三小刀的手法十分歹毒，尽管已经上了好几种药，居然没能止血。 “你的精神力已经达到第五等巅峰，可以开启数据查看模版了。”面具男依旧站在那个位置，无论来多少次，他好像从来没变过。 封古晨手一顿:“第五等?” “每个世界的力量体系都不同，为了统一划分，空间做了一套详细的标准。你之前太弱，所以没告诉你。”面具男声音没有丝毫起伏。 “给我详细说说。” “第五等从0开始，到100结束，如果能够突破壁障，就能再一步。目前你只经历了一次任务，平行空间并不算在内。” 封古晨手指揉了揉眉心，对被后的伤势已经放弃了。 “那第四，第三呢？” 面具男答到:“第四是100-300，第三则是300-600。没提升一个等级，都要加一百，而且实力等级也跟你进入的世界挂钩。” 封古晨听完后沉吟片刻:“那我该怎么样突破壁障?” “你只有精神力达标，如果现在去接考验，只会死在任务世界里。第五等是打基础的时候，有更多的属性达到一百，你突破时获得的好处也就越大。” “那我其他属性是多少？” 面具男看了他一眼，手指朝封古晨眉心一点，一股信息传了过去。 名字:封古晨 力量:4（5）括号内为普通人正常水平。 敏捷:3（5） 体质:6（5） 精神:100（5） 特殊能力:金属掌控，化血术，燃血术。 武技:无 看到自己其他属性，封古晨嘴脸抽搐，除了精神力之外，有些居然连普通人都比不过。 “所以你目前最好是多开发一下其他属性，否则会被精神力住脚步，从而走向灭亡。”面具男作为辅导者，也算尽心尽力了。 封古晨拍了拍额头:“好吧，我知道了，下一个世界是什么？” “因为你提前进入空间，所以本次没有世界提示，一切只有等你进去之后才能知道。” 面具男顿了顿:“我个人建议你将精神力封存，等其他属性提升上来，在重新开启。” 封古晨一愣，没有精神力就代表异能失效，那么一切又要回到原点了。 正在他犹豫时，面具男又说道:“作为补偿，你可以获得一个技能。” 技能？ 封古晨心中一动，他有化血术和燃血术，勉强有一点自保之力。 “好，那我选择封存。” 面具男微微点头，手指再次一点， 封古晨只觉眼睛一痛，同时一股信息传来。 “获得技能:侦查之眼，可以查看指定目标三围属性。” 痛楚并没有持续多久，仅仅只是数秒钟时间而已。 “化血境界的两个小法术，对体质超过二十的人就没有效果了。” 面具男轻飘飘的说道:“如果光凭你自己修炼，恐怕这一辈子也成不了多大气候。” “不过，任务世界里有一个血魔存在的世界，如果你能进入，有几率获得一步登天的机会。” 封古晨心中一热，这门功法神妙莫测，虽然歹毒一点，但不能否认它的强大。 面具男接着说道:“那个世界最少要等你第三等以后才能进入，现在就别想了。做好准备，传送开始了。” 火热的心思退却，封古晨点点头，用数据之眼看了面具男一眼，可惜，只有一片问号。 第一章 降临 美国纽约，满街金发碧眼的欧美人中，偶尔夹杂着黑发黑瞳的亚裔，有些是留学生，有些则是过来旅游的旅客。 作为世界闻名的大都市，这里有太多说不完的故事，散发着独属于它的魅力。 封古晨举目四顾，人流在身旁穿过，没有人对他突兀的出现而感到惊讶。 “进入鬼武者3世界。” “任务1:获得主角明智左马介的信任，并且与之一起战斗，击杀幻魔！” “任务2:获得鬼族力量的使用资格。” “任务3:打败被召唤出来的机械收割者。” 闭目接收完任务信息后，封古晨揉了揉眉心，这个世界对他来说陌生无比。 原本可以提前熟悉剧情，却因为躲避追杀而丧失了这个机会，搞得现在十分被动。 “只能等待了，一切随机应变吧。”喃喃自语着，他开始在街头闲逛。 相比哥谭的混乱，这里显得十分祥和，慵懒的行人，脸上总是挂着微笑。 一路走来，根本没有任何特殊事件发生。 就在他有些焦躁时，身后传来一个女声:“你，你是华国人吗？” 华国? 封古晨偏头一看，说话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穿着打扮十分时尚，不显轻浮，反而给人感觉非常纯净。 “是的。”在联邦没有组建之前，华国确实是他的祖国。 女孩听到熟悉的话语，显得十分高兴:“那可真是太棒了，我一个人在这里好无聊，能一起逛一逛吗？” 封古晨揉了揉眉心，虽然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对方这么热情，不过却并没有拒绝。 两人结伴而行，女孩说自己叫杨雪，因为有亲戚在这边定居，所以每年都会过来玩儿一两个月。 当得知封古晨是第一次来纽约，她很热情的当起了向导，诉说自己所知道的见闻。 时间一下就变得快了起来，不知不觉间，就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那个是自由女神像，是美国的象征哦。” 杨雪笑容满面，以她的眼光来看，身旁的封古晨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美少年，虽然年纪小了点，但好感依旧。 尤其是他脸上的笑容，总是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顺着女孩的手指看去，封古晨瞳孔一缩。 蓝天白云间，女神像手举火炬，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头顶的空间已经扭曲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那是怎么回事？”封古晨惊骇不已。 狰狞的怪物头颅从漩涡里探了出来，巨大的口器上布满尖牙，阵阵咆哮传来，骇人心神。 十息过后，怪物整个身体从漩涡中钻了出来，天空中肆意翱翔，同时喷出躲躲火球。 无数手持利刃的人型生物，从它身上冒了出来，在距离地面几万英尺的地方一跃而下。 “这就是幻魔吗？”封古晨揉了揉脸，神色平静下来。 杨雪就没这么淡定了，她看到这些怪物后瞪大了眼，捂着嘴巴叫道:“这是什么东西！？” 砰！ 巨响传来，封古晨转头看去，就在两人不远处，一个头戴斗笠，四条腿的怪物出现在眼前。 它浑身没有皮肤，穿着小虫战国时期的铠甲，手里一把锋锐无比的长刀闪烁着寒光。 杨雪吓得一声尖叫，浑身颤抖。 封古晨开启侦查之眼，眼前怪物的资料浮现。 名称:索姆 力量:15 敏捷:10 体质:30 精神:0 特殊技:旋风斩 让人绝望的三围属性，甚至还有一个特殊技能。 封古晨眼中冰寒无比，如果精神力还在，对付这个怪物轻而易举。但被面具男封印之后，只剩下10点。 异能虽然不能用，动态视觉以及反应能力却保留了下来。 简单来说，他目前就是一个反应能力很快的普通人。 “快跑吧，否则要死的。”封古晨声音冰寒无比。 杨雪早就已经慌了神，听到这句话后，哪里还管的了那么多，随便找了一个方向，拔腿就跑。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整个纽约已经到处是幻魔，根本没有安全的地方。 封古晨用余光四下扫视，发现距离最近的怪物都在一千多米外，短时间不会过来，这给了他一对一搏命的时间。 “控血术越来越鸡肋，只能用那个了。” 他伸出手在胸口檀中穴一点，燃血术发动。 这个得到之后就一直没有用过的能力，并不是说它不强，相反这是一个能决定胜负的王牌。 燃血术可以将力量跟敏捷提高三倍，持续一个小时。这种加成无论你基础属性有多少，都不会缩水。 之前封古晨大多数时候靠的是异能，根本不会和别人贴身肉搏，更何况使用这个后，有一个致命的副作用。 在接下来的五个时辰里，所有属性降低到1点。 手持长刀的索姆并没有管离开的杨雪，它简单的意识里只有杀戮，谁离自己近，谁就是主要目标。 “吼！” 月亮刀锋在空气中画出一道弧线，索姆怪一声长啸。四条腿同时发力，如同离弦之箭般，朝对面少年飞扑过去。 封古晨此时浑身赤红，甚至散发着蒸汽。 捏了捏拳头，一股充沛的力量感传来，随之而来的是无穷的信心。 刀锋近在咫尺，封古晨能清楚的看到索姆脸上血管的跳动。 原本迅捷无比的速度，在他精神力加持下，变成了正常状态。 轻轻往旁边一闪，封古晨轻而易举的躲开长刀，同时右拳一摆，狠狠击中索姆的侧脸。 砰！ 一声闷响，拳头好像打在牛皮上，反震力让他手腕有些发酸。 索姆在空中被打飞出去，砸在一旁的电话亭上，玻璃碎片四射，扎进了它的身体。 封古晨缓缓吐出一口气，不知道自己的攻击到底能起到多大作用，但是想来不会没有丝毫效果。 然而，四条腿的怪物只是甩了甩脑袋，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根本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它仰天发出一声怒吼，好像在为自己如此狼狈感到愤怒。 封古晨一颗心沉了下去，如果不出意外，眼前这个索姆绝对不是赤手空拳能够杀死的。 如果继续呆在这里跟对方死磕，唯一下场就是死亡。 第二章 逃亡 索姆持刀的手往旁边一摆，做出一个奇怪的姿势，四条腿同时下蹲，像是在蓄力。【零↑九△小↓說△網】 封古晨心中一跳，想到刚才资料中所说的特殊技。 旋风斩！ 刀锋在空气中划过，索姆旋转三百六十度，带着恶风砍了过来。 这一次的速度比之前最少快了两倍，就算有精神力，封古晨也反应不过来，只能勉强避开了要害。 嗤！ 刀锋划破胸口，砍出一道恐怖的大口子。 剧痛传来，封古晨眼前一黑，差点昏倒过去。 不过好在燃血术给力，给他带来了无穷无尽的力量。 炽热的鲜血洒在索姆身上，让它的兽性彻底激发，仰天发出怒吼。 类似的一幕发生在纽约各个角落，无数人被冰冷的刀锋砍杀。 封古晨深吸一口气，他太弱了，或者说这具身体太弱了，根本没有受到任何锻炼。 如果是自己的那个身体，配上燃血术绝对不至于如此狼狈。 “不行，我不是这些东西的对手，必须得躲起来。”心里打定注意之后，他决定主动出击。 封古晨强忍住身上的痛楚，脚下晃动，速度迅捷无比。 索姆正处于使用技能后的回气阶段，猝不及防之下，被一拳打飞出去，砸在墙上。 做完这一切之后，封古晨转身就逃。 没有往人多的地方去，而是那里人少往哪里跑。 被打飞的索姆落下来后只是摇摇头，浑身上下根本没有任何伤势。 它看到自己的猎物消失不见，不由发出一声怒吼。 另一边，封古晨手捂住胸口，踉跄着躲避各种怪物。 整个纽约已经变成了地狱，到处是鲜血，到处是尸体。车辆被掀翻，道路被破坏。 就在刚才，封古晨看到一个两三层楼那么高的巨大怪物，手里拿着狼牙铁球，肆意破坏建筑。 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挡它的脚步，就这么一路碾压过去。 好在他发现这些幻魔都是为了破坏而破坏，只要你能躲开，它们也不会特意去追你。 这是一线生机。 二十分钟后，封古晨脸色苍白的倒在地上，他实在是跑不动了。有控血术在，想要止血十分简单。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被索姆砍到后，伤口上有一股能量缠绕着，根本止不了血。 四下一看，他躺在一处居民楼下，地方比较偏僻，所以并没有多少幻魔。 “呼，侦查之眼这个东西还是挺好用的，但是精神力被封，有些亏了啊。” 封古晨大口喘息着，燃血术的持续世间已经快要到了，如果在没有转机，死亡几率很高。【零↑九△小↓說△網】 “救命！” 有人在惨叫，离这里很近，而且声音听起来还有些熟悉。 他挣扎着爬起来，好在索姆的诡异能量有持续时间。 在燃血术失效的同时，控血术已经能够起到一点运用了。 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封古晨在楼道口看到了杨雪。 这个女孩儿现在很狼狈，头发披散着，在她身后是一个带着斗笠的人型幻魔。 封古晨打开侦查之眼。 名称:刀足轻 力量:10 敏捷:10 体质:20 精神:0 特殊技:竖斩 这恐怕是最垃圾的幻魔了吧，但就算是这样，体质也在二十。 封古晨嘴里有些发苦，这一次任务太过困难，想到之前面具男提出的精神力封锁，心里生出丝丝寒意。 鬼武者3很可能是根据他实际精神力选择到的，然而此时没有了最大倚仗，变成了九死一生的绝地。 这时杨雪已经跑了过来，看到封古晨后，眼前一亮。 她转头看了看身后不远三个刀足轻，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直接砸在封古晨膝盖上。 砰！ 疼痛感传来，封古晨眼神冷的像冰，这个女人为了逃跑，也算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全属性只剩下1的他，根本做不出任何闪躲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石头飞来。 “不好意思，我不想死。” 在经过封古晨身边时，杨雪低声念叨了一句，眼神中却没有任何愧疚，反而露着坚决。 三头足轻幻魔咆哮着，它们步子很僵硬，却灵活快速。 封古晨露出一丝冷笑，控血术发动！ 正在逃命的杨雪一声惨呼，直接倒在地上，浑身疼痛难忍。 噗！ 一口鲜血从封古晨的嘴里喷了出来，燃血术的可怕后遗症下，他精神力只剩下3点。 此时动用控血术，牵动体内伤势，情况越发严峻起来。 该怎么办！ 三头足轻没有管封古晨，直接朝倒在地上惨叫的杨雪走去。 看到它们过来，她眼神里露出惊慌。 杨雪想不通自己刚才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出了变故。也想不通为什么这三个家伙不去找躺在地上的封古晨，而是来找自己。 “不，不，不！我不想死。”她强忍着身体的疼痛，一点点往前面爬去。 可惜，这一切都只是徒劳而已。 一头足轻直接用手中长刀，从杨雪背后刺了进去，将她定在地上。 “不！” 阴冷的刀锋在空气中划动，划过脖颈，砍断了脊椎，一刀斩首。 三头足轻在杀死杨雪后，直接往封古晨走了过来。 “吼！” 恶臭伴随着怒吼喷涌而出，三头足轻举起手中长刀，仰天长啸。 其中一个跨前一步，刀锋直指封古晨脖子。如果被砍中，绝对是人头分离的下场。 封古晨闭上眼，脑中闪过面具男猩红的眼睛。 那个家伙要置他于死地吗…… 一秒，两秒，预想中的痛楚并没有传来，反而耳边响起了狂风呼啸的声音。 封古晨睁开眼一看，一个剑眉星目，俊朗不凡的青年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街道上。 他同样身穿小虫国铠甲，右手上带着护臂，让人毛骨悚然的是，护臂上有一个巨大的眼珠，不时眨动两下。 这居然是活物。 就在封古晨惊诧的同时，那颗眼珠猝然一转，直接看了过来。 而之前准备向封古晨动手的三个足轻，正围着青年打转，看起来十分忌惮，甚至有些惧怕。 这就是明智左马介吗。 封古晨捂住又开始流血的胸口，挣扎着靠墙坐了起来。 “这里是那里？” 明智左马介眼里根本没有三个足轻，转头对封古晨问道。 第三章 鬼族手环 明智左马介的无视，好似激怒了三个刀足轻，它们齐齐仰天一吼，随即举刀砍去。【零↑九△小↓說△網】 刀锋在阳光下倒映出阴冷，带着尖锐的呼啸，没有人敢怀疑其中的威力。 “会怎么做呢？” 封古晨躺在地上，鲜血再一次止住，只是翻卷的伤口如果不及时得到处理，情况将会非常危险。 带着一丝不屑，只见明智左马介在刀刃距离自己只有一拳远时动了。整个人往旁边一挪，速度奇快且诡异无比。 然而还没有结束，只见他手中长刀化作白光，向其中一名刀足轻斩去。 在将其穿过后，连刀带人又是一闪，把另一名刀足轻斩杀。 一闪！十字闪！ 三个刀足轻保持着举刀的姿势，一动不动。 “请这里是什么地方？”明智左马介将长刀归鞘，对地上的封古晨问道。 随着话音落下，三个刀足轻忽然一抖，齐齐往后倒去。 嗤！ 物体燃烧的声音响起，散发出让人作呕的恶臭。 封古晨捂住鼻子，这味道太奇葩了。 自燃持续了三秒，之后连一丝灰尘都没有留下。 “这，这里是美国纽约。”他惊骇不已，自己拼尽全力都没办法的东西，人家只用了几秒，就解决问题了。 想到这里，封古晨忍不住用侦查之眼看了过去。 姓名:明智左马介 力量:80 敏捷:95 体质:60 精神:55 特殊技:一闪，弹一闪，十字闪。 装备:打刀，破魔之具足。 这是已经处于第五等顶峰的实力了，他收敛神色，想到之前的任务，心里有了计划。 “纽约？纽约是什么地方？而且，你为什么会我家乡的话。”明智左马介一脸疑惑，对自己的处境感到棘手。 有进化空间在，会小虫国的话并没有什么奇怪。 封古晨试探道:“你之前是在哪里？” “我之前在本能寺，跟大魔王织田信长决战，但是……” 明智左马介想到自己差点被杀，脸色不由得有些阴沉。 “你可能是被时空传送了，就像这里的怪物一样。”封古晨有了一点猜测，出言提醒道。 “那你知道怎么才能回去吗？” “这个…恐怕你被传送过来的目的，很可能是将这里的全部清除吧。” 封古晨那里知道对方为什么被传过来，但这并不妨碍他睁眼说瞎话。【零↑九△小↓說△網】 明智左马介正要再问，鬼笼之手忽然向他传达了信息。 “左马介，这里是织田信长留下的后手，你只要把纽约的幻魔清除，就能再一次跟他决一死战。”绿色的巨大眼珠眨动，让人毛骨悚然。 封古晨揉了揉眉心，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忽然不说话了，不过，想要在这个世界安稳度过，只能抱紧这条大腿了。 明智左马介听到鬼笼之手这么说，心里有了计划。杀幻魔而已，他很擅长干这个。 “你快点躲起来吧，我要走了。” 封古晨一惊，开什么玩笑，这要是让对方走了，那他岂不是要哭死，连忙叫道:“等等！” 明智左马介转头:“还有什么事吗？” 发挥演技的时候到了。 封古晨脸上露出痛苦，扭曲的神色，胸口的伤口不知怎么的，又开始流血。 “先生，原本我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但是这些该死的幻魔出现后，它们将我的家人全部杀死了。” 眼泪鼻涕一股脑的涌了出来，封古晨哭到:“可怜我的弟弟只有三岁，他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明智左马介一脸木然:“我会为你的家人报仇的，所以请好好躲起来吧。”说完他转身就走。 剧本不对啊！ 封古晨脸色一僵，对方根本没有因为编造的东西动容，要是一直纠缠不休，肯定会起反作用。 正当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时，明智左马介忽然脚步顿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左马介，这个人身上有鬼族血脉，如果有他帮助，你会轻松很多。”鬼笼之手眨动着眼珠。 明智左马介在心里说道:“你知道的，我并不需要别人帮忙。” “但是在本能寺你输了不是吗？如果不是我打开时空通道，你很可能就已经死了。” 鬼笼之手的话让他犹豫了，脑海中浮现出织田信长诡秘猖狂的脸。 “好吧，我可以接受你的意见，但是你不是说鬼笼之手只有一个吗？那他怎么跟幻魔对抗？” “我们还有这个。”鬼笼之手忽然放出青光，一个黄褐色的手镯出现在明智左马介手中。 手镯上有一颗青色的宝石，一闪一闪的，有若鬼火。 鬼笼之手继续道:“把这个交给他，在另一边还有一个鬼族后裔，那个人对你也很重要。” 明智左马介放下心中的骄傲，走到封古晨身边，将手镯递了过去:“你身上的拥有鬼族的血脉，这个拿去，它能给你带来力量。” 封古晨原看着手里的手镯:“多谢！我一定会将所有幻魔全部斩杀的。” 明智左马介点点头，看到他胸口上的伤口后说道:“我帮你把伤治好吧。” 说罢右手一挥，鬼笼之手放出点点光雾，洒在封古晨胸口。 “多谢！” 骇人无比的伤口一点点愈合起来，封古晨只觉浑身好似处在温泉当中，暖洋洋的。 虽然不知道明知左马介为什么去而复返，但是他在乎的只是接过，原因并不重要。 “那我先走了，自己小心点，如果想来找我，那个手镯会指引你过来。” 明智左马介抽出手中打刀，一步步往街道上走去，那里正有八只刀足轻在肆虐。 此时封古晨身上的伤势已经完全康复，他从地上爬了起来，将手镯带在手腕上。 一股阴冷的气息自手腕传来，让人精神一震。 举目一看，刚才三个刀足轻死去的地方，居然出现红色的光点，其中还夹杂着点点绿光。 这是？ 封古晨心中一动，想到明智左马介骇人的身手，莫非这就是原因？ 但是该怎么吸收呢…… 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他多久，在产生吸收的念头后，那些光点齐齐往手镯上的宝石涌来。 几乎就在同时，封古晨发现自己只有1点的属性开始恢复。 这个居然能增强属性点？ 第四章 杀戮 光点很少，当封古晨完全吸收后，身上的属性只有敏捷跟体质恢复了，力量完全没动静。 不过因祸得福，只要能杀死更多的幻魔，光点将源源不断。 以他现在的实力，对付一头刀足轻应该不成问题。 没有在多停留，封古晨离开了居民楼下，不远处杨雪的头颅正瞪大了眼，看着他走远。 距离幻魔入侵仅仅只是一个多小时，街道上几乎已经没有了行人。 到处是实枪荷弹的警察，甚至还有不少军队。 可惜，他们的子弹对幻魔只能造成轻微的伤害，往往要付出许多人的生命，才能杀死一头。 “这是上帝的惩罚！末日就要到了，最终的审判已经降临。” 一个老人仰天悲鸣，下一刻就被刀锋入体，砍断了身体。 封古晨一路走来，这种场景已经不知道见了多少，天地间似乎都被笼罩了一层血色。 幻魔往往是四五头聚在一起，落单的几乎没有。 而且他现在能对付的也只有刀足轻，遇上索姆就是一个死，旋风斩实在太无耻了，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 躲躲藏藏间，封古晨来到了一个地下通道，这里躺着七八具尸体，而且大多数是老人。 吼！ 一头刀足轻从转角处走了过来，它的长刀上带着血迹，看到封古晨后，发出一声咆哮。 机会！ 封古晨手里提着一根钢管，整个人陷入沉寂，精神高度集中。 他找了这么久，终于有了一对一的机会。 刀足轻是所有幻魔当中最垃圾的，攻击间隔很长，方式也十分死板，是练手的最好对象。 吼！ 又是一声咆哮，它张大了嘴，开始加快速度，朝封古晨冲了过来。 刀锋上扬，本能中的嗜血欲望，让刀足轻焦躁不安。 距离越来越近，幻魔身上独有的恶臭在鼻尖环绕，封古晨眼神冰冷，没有丝毫动作。 竖斩！ 下劈的长刀被水管架住，巨大的力量传来，封古晨被砍的倒退五六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如果刀足轻稍微有一点意识，就会乘胜追击，将敌人彻底杀死。 可惜，一击过后，它见到封古晨倒在地上，将长刀高举，发出得意的长啸。 “力量是我的三倍以上，被直接攻击到，不死也残废了。” 封古晨从地上爬起来，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等待刀足轻下一次攻击。 竖斩！横斩！ 渐渐的，封古晨已经彻底摸清楚了对方的攻击套路，僵硬而死板，只要注意不被伤到，要赢十分简单。 是时候反击了！ 又是一个竖斩，刀足轻身体微微倾斜，它每一次攻击，都是用尽全力的。 封古晨往旁边轻轻一闪，就已经躲了过去。同时手中水管上翘，狠狠插进刀足轻的喉咙。 对普通人来说绝对致命的伤势，在幻魔面前只是小问题，哪怕是金字塔底端的存在。 封古晨猛然发力，将它推倒在地，同时将其手上的长刀踢开。 刀足轻剧烈的挣扎着，然而没有了武器，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封古晨此时要做的，只是将水管牢牢固定住，其他根本不用动手。 咔嚓！ 刀足轻没有痛觉，强大的力量导致了脊椎断裂，它把自己推向了死亡。 嗤！ 剧烈的恶臭传来，之前在居民楼发生的一幕再次上演，等到一切消失，只剩下红色光点在空气中舞动。 封古晨身上沾满了浓稠的血浆，散发着阵阵难闻的气味。 心念一动，漂浮着的光点全部被吸收进手镯，凉意传来，让他心神一震。 查看了一下属性，力量涨了一点，封古晨心中振奋，自己的猜测果然是正确的。 他正准备离开，突然发现刀足轻的武器并没有消失，静静躺在地上，寒光四射。 将长刀捡起，入手有些沉重，但并不影响挥动，反而充满了力量感。 “这下武器也有了，同时对付两个应该不成问题了吧？” ………… 一家商场的地下停车场内，一对男女正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着，他们的目标是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杰克，你不能这么对我…”米歇尔抱着双臂，瑟瑟发抖的走在前面。 杰克是个很帅的家伙，他很有钱，所以对自己的生命看的很重。 两人恋爱五年，他对米歇尔是真的有感情，但是当怪物出现，提着刀子在街上乱砍乱杀时，杰克发现一切都那么可笑。 爱情？ 女人没有了可以再找，反正他又不缺，但是命只有一条，没有了就全完了。 “米歇尔，我不想死，你知道的，我家里还有很多东西等着我去继承。” 嘴里说着冠冕堂皇的理由，杰克紧了紧手中的刀子，抵在女友的身后，让她去给自己开路。 米歇尔绝望的闭上了眼，她反抗不了，如果这时候跟对方闹翻，身后那把刀子很可能就会插进自己的身体里。 “吼！” 怪物的怒吼响起，两人同时一颤，“快，我们掉头！” 杰克怒吼着，准备转身往回走，却发现身后有两个提着斧子的怪物。 “不行，后面也有，你，你快点走，去给我开路！” 刀尖在抵住米歇尔的后背，刺痛感传来，却不及她心里的绝望。 一步步朝前方走去，停车场里阴暗如同鬼域，昏暗的灯光下，只有怪物的一声声咆哮传来。 米歇尔已经完全放弃了希望，麻木的被杰克推搡着。 当两人走到声响传来的地方，眼前一幕让他们长大了嘴，眼里露出惊骇。 只见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年纪不大的亚裔青年手持长刀，翩翩起舞。 他身旁是五个带着斗笠的怪物，三个持刀，两个拿斧。 寒光闪烁，却奈何不了那个少年分毫。 “这，这是中国功夫吗？我们有救了。”杰克惊骇过后，是一阵兴奋。 米歇尔捂住了嘴，如果跟着这个人，她或许能够安全吧？ 封古晨手里拿着的长刀造型有些怪异，笔直的刀身布满了玄奥的花纹，刀尖处微微上翘，看起来十分神异。 这把刀是那个足轻留下的，但是当被封古晨握住后，外貌就发生了变化。 如果有华国人在场，就会发现这把刀跟传说中的唐刀非常相似。 躲过一个刀足轻的竖斩，封古晨身子一扭，以脚为轴，带动身体。 唐刀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线，斩向对方脖子。 嗤！ 身首分离后，刀足轻直接化作灰烬。 第五章 我只救一个 没有智慧的怪物，哪怕力量再强，速度再快，也躲不过猎人的捕杀。 足轻幻魔靠着本能欲望行事，在封古晨眼中，它们五个和一个并没有太多区别。 攻击的间隔导致不能连续出击，尽管每一次砍杀都势大力沉，威力不凡。但你打不到敌人，威力再强的攻击也是枉然。 杀死一头足轻后，封古晨吹响了反击的号角。 他之前躲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将五头足轻的攻击频率拉到一致。 刀锋闪烁，足轻丑陋的头颅冲天而起。 一颗，两颗，三颗… 在封古晨手中唐刀下，米歇尔与杰克惊骇的看着眼前一幕。 当只剩下最后一个刀足轻时，两人已经有些麻木了。这种怪物居然能被杀死，那个少年，是更恐怖的怪物吧？ “小兄弟，你能保护我吗？我可以给你钱，很多钱。”杰克将手机的刀子放进袋子里，满脸谄媚。 一旁的米歇尔眼中露出坚定，她不想死，哪怕付出任何代价。 封古晨嘴脸挂上一抹微笑，将最后一只刀足轻杀死后，五个幻魔留下的光点被他全部吸收。 红色光点的可以增加属性，封古晨发现这一点后兴奋了很，那种身体增强的感觉，他能非常清晰的感受到。 而绿色的光点能恢复体力，甚至能修复伤势。刚开始的时候难免会受伤，多亏了这些光点，封古晨才能一直将杀戮持续下去。 而他现在的属性是，力量8点，敏捷10点，体质6点，精神力没有动静。 貌似幻魔死后留下的光点，对精神属性并没有增加。 虽然实力增强了，但封古晨只对足轻下手，至于索姆，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是不会动手的。 而且，别看他现在杀足轻轻而易举，真对上那些高级别的怪物，很可能就是个死，几率非常大。 “小兄弟，你…”杰克还想要说些什么，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钱搞不定的事。 米歇尔见势不妙，连忙说道:“我…我虽然没钱，但是我可以把自己给你。” 说着她还故意把领口拉了拉，露出里面的肥腻。 杰克脸色铁青，再怎么说，这个女人也是他名义上的女友。尽管之前的所作所为有些过分，但他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这个碧池，就这么想要男人吗？” “我怎么做与你无关！卑贱的家伙，你不配做男人！” 两人吵得很厉害，封古晨并不打算听他们啰嗦:“你们两个遇到我，那是缘分。想让我帮忙？可以，但是我只能救一个，谁跟我走，谁留下来，你们自己决定。” 说完他直接往停车场出口走去，刚才那里有足轻的吼叫，从声音来分辨，只有两个。 别人眼中恐怖无比的怪物，在封古晨看来，就是一个个会移动的属性点。 可惜增长的太少了，平均十个才会随机增加一点。不过相对于幻魔的危险性来说，性价比非常高。 走到出口，他忽然转头，脸上露出笑意:“等下我回来，你们如果还没有决定出谁生谁死，那么就两个都去死吧。” 杰克的眼神变了，从刚才封古晨随意斩杀那些怪物来看，他是一个非常有本事的人。 跟着这样一个强有力大腿，存活率是非常高的。 拿出口袋里的刀子，杰克狞笑道:“为了我能活下去，你安心得去死吧！” 说罢手一扬，刀尖直接往昔日女友的肚子捅去。 米歇尔一直在提防身旁的男人，见他动手，倒退几步，躲过了这次攻击。 “你这么绝情吗？我们在大学就认识，在一起这么多年，难道就不能在一起走下去？” 杰克怒道:“我不能死你知道吗，把这个机会让给我，我会善待你的家人的。” 他有些心乱了，人毕竟是有感情的，两人一起这么多年，米歇尔一直是一个称职的女朋友。 “杰克，你爱过我吗？”米歇尔忽然不在闪避，站在原地哭道。 她一直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杰克身材高大，手里还有刀子，如果硬拼的话，胜算绝对非常低。 嗤！ 刀子刺进了肉体，杰克留下眼泪:“我爱你。” 米歇尔捂着肚子，她在赌，赌自己能撑下去:“能最后在抱我一次吗？” 杰克倒退几步，看到她肚子上的刀子，不由得又浮现出往日里两人一起生活的日子。 我要活下去，对不起了！ 他点点头:“好！” 米歇尔是一个很丰满的女人，抱着会非常舒服。 杰克心里说着对不起，将她搂进怀里。 “你知道吗杰克…” “嗯？” “我不想死，所以…你去死吧！” 嗤！ 她的目标是脖子，所以杰克死的很干脆。 他瞪大了眼睛，里面有懊悔，也有愤怒。 米歇尔瘫倒在地，肚子上的伤口正在往外面喷洒着鲜血，如果没有得到治疗，她很可能会死。 封古晨杀了两头足轻后走了回来，看到地上的女人，咧嘴笑道:“不错，你活了下来，我将会保护你。但是能不能坚持下去，就看你自己了。” 米歇尔只觉自己浑身无力，疼痛折磨着她的神经，“救救我…” “放心，现在你安心的睡吧。” 封古晨看着女人的眼睛缓缓闭上，脸上带着笑，身处右手放在她的伤口上。 绿光闪烁间，偌大的口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 米歇尔紧皱的眉头开始舒缓，彻底沉睡过去。 如果活下来的是杰克，封古晨会杀了他，因为没有利用价值。 “明智左马介先生在哪里呢？希望不要太难找了吧。” 抱着米歇尔，封古晨大步往出口走去。 他准备演一场戏，如果操作的好，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 纽约的街道上已经没有活人了，幻魔将恐惧洒满整座城市。 “不，请不要死好吗？”一个穿着作战服，满身鲜血的女人抱着战友，放声痛苦。 这里是一个广场，军人和警察的尸体到处都是，血腥味让人作呕。 明智左马介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丝愤怒，他走到那个女人身边安慰道:“他死了，而你要坚强的活下去。” 好吧，这种安慰还不如不说…… 第六章 演技 广场上寂静无比，只有女人的哭声，凄凄惨惨，听的人心里发堵。 明智左马介无奈，想要离开，又怕留下奥贝尔一个人不安全。 但呆在这里，就得承受魔音灌耳的折磨，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正当他两难之际，前方不远处传来幻魔的咆哮。 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楚具体情况。但身为鬼武者，对幻魔的习性了如指掌，那里肯定有人在。 “奥贝尔，又有人要遇害了，我们去看看吧。”他心里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不哭了。 奥贝尔身为警察，正义感非常强。她有女人特有的温柔，又有几分男人的坚硬。 刚才眼见多年的同事全部惨死，心神已经崩溃，所以才放声痛哭。 听到明智左马介的话后，她想起了自己的职责。 “快，我们快过去看一看。”两人快步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 奥贝尔看着身旁男人俊美的脸，以及一身铠甲，心里浮现出很多念头。 刚才他在来晚一步，恐怕自己也跟那些同事一样了吧。 小心翼翼的从地上的尸体让跨过去，那些熟悉的面孔，让奥贝尔脸上愁苦更浓。 “该死！” 当两人来到事发地点后，眼前一幕让他们睚眦欲裂。 已经成为废墟的街道上，七八头足轻正围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的才15-6岁，手里提着一把笔直长刀，正顽强挣扎。 在他身旁不远，一个女人躺在地上，身上到处是伤口，每一道都有十多厘米。 受了这么重的伤势，肯定活不了了。 “快去救他们！”奥贝尔拉开枪栓，朝那些幻魔疯狂射击，同时对明智左马介大吼道。 她的枪法很准，所以不会有误伤。 “好！” 对付幻魔，是鬼武者的天职，也是明智左马介存在的意义。 当他冲过去时，看清楚男孩的面貌后一愣，是刚刚穿越过来遇到的那个。 来不及细想，明智左马介变魔术般抽出两把造型怪异的长刀。 青绿色的刀身，上面布满了玄奥的花纹，一看就不是凡物。 七八头足轻在两把刀下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砍瓜切菜般，短短十多秒之内被杀了个精光。 明智左马介甚至连一闪都没有用，就这么轻轻松松的解决了问题。 封古晨以刀支撑身体，大口喘着粗气。 “你没事吧？” 奥贝尔跑了过来，看到他还带着稚嫩的脸，心里不由得有些发疼。 明智左马介看到笔直的长刀，眼中若有所思。 “呜呜呜，姐姐！”封古晨没有理会他们，跪倒在米歇尔身边，大声哭到:“姐姐，你不要死好不好，别丢下我一个人。” 他哭的很伤心，鼻涕眼泪一股脑的全部涌了出来。 米歇尔早就断气了，这么严重的伤势，光是流血也能把人流死。 奥贝尔看着悲痛欲绝的封古晨，想到自己那些惨死的同事，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她走上前抱住了少年:“你姐姐虽然死了，但只要你活着，我想她一定很开心的。” 明智左马介忽然问道:“我给了你鬼族手镯，对付足轻这一类幻魔应该很轻松啊。” 他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人，所以有时候会显得不近人情， 比如现在，奥贝尔十分不满，瞪着眼怒道:“他刚刚失去亲人，难道你没看到吗？现在可不是问为什么的时候！” 明智左马介呐呐无语，抓着脑袋走到一旁。 没有人看到，痛哭流涕的封古晨眼中，闪过一抹亮光。 这个强大的男人，貌似对这个女人有所顾及。 “不，是我力量不够，如果我在强一点，就能保护自己所爱的人了。”封古晨一抹眼泪，咬着牙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往接到另一处走去。 奥贝尔一惊:“你要去哪儿？” 眼前这个少年身上可不是完好无损，破破烂烂的布条，大大小小的口子遍布全身。 “我要去为我姐姐报仇！”封古晨没有转头，咬牙道:“这些怪物害得太多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我要将他们全部杀死！” “不！你看看你现在的状态，去了就是死！”奥贝尔站起身来，快步跟了上去。 明智左马介将疾风刀收回，眼神复杂。 扑通！ 封古晨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地。 “那些怪物总是要杀的，我们先把伤养好行吗？”奥贝尔蹲在他身边，柔声道。 还只是个孩子啊，那些该死的怪物！ 封古晨面露痛苦，闭上眼吼道:“我还是太弱了！该死！该死！该死！” “连最在乎的人都保护不了，简直是废物啊！” 火候快到了吧？明智左马介好像挺在乎这个女人，她肯定会帮我说话的。 他的眼神很冷，跟脸上的表情成鲜明反差，可惜闭着眼，没有人看到。 没有任何人猜到，这个少年皮囊下，包裹着一个恶魔。 奥贝尔想要安慰，却发现自己说什么都是徒劳的。她不敢想象，自己最在乎的人死在面前是一个什么感觉。 忽然，她眼中痛苦不已的少年一个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 “先生，我想报仇！”封古晨跪倒在明智左马介身前，大声吼道。 “你想报仇自己去就是了，有手镯在，那只是时间问题！” “不！那太慢了，现在整个纽约都在呻吟，那些怪物折磨着她。这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不能眼睁睁这么看着！” 封古晨的语气很激昂:“请先生帮我！您这么有本事，肯定可以让我拥有对抗幻魔的力量。” 说罢将身子伏下，一动不动。 明智左马介有些犹豫，眼前这个人虽然有鬼族血脉，但明显不是他收徒的标准。 奥贝尔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怒道:“你这个男人没有一点同情心吗？他都这么求你了，居然还能无动于衷？！” 封古晨嘴脸微微一翘，事情成了。 明智左马介脸色僵硬，因为某种不可告人的原因，他对于眼前这个女人很迁就。 “唉，你不知道，我们…” “我不管你们还是他们，这个孩子很有潜力，你应该帮他！” 奥贝尔双手叉腰，语气很霸道。 第七章 教导 明智左马介无奈，在遇到奥贝尔的时候，鬼族就提醒过。这个女人在以后对抗幻魔时，会起到很重要的作用。 否则，他也不可能留下来保护，并且一直跟随。 但教导封古晨，不仅会浪费很多时间，好不容易收集起来的红魂也会消耗。 要知道，那可是提升实力的关键啊。 就在犹豫不绝时，鬼笼之手传来了信息:“这个人有鬼族血脉，他能帮到你。” 好吧，既然鬼族的人都这么说了。 明智左马介转头对封古晨道:“我可以教你，但能学会多少，就不关我的事了。” 听到这话，奥贝尔不禁露出笑容，看向他的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温柔。 封古晨惊喜的抬头，“谢谢先生！” 明智左马介心里有些郁闷，但脸上却挂上了笑容:“不用客气，你身上有鬼族血脉，所以不是外人。” “来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奥贝尔小姐请呆在这里，我马上就会回来。” 说罢他转身朝一出角落走去。 封古晨从地上爬起来，紧紧跟在后面。 “任务2完成，获得100兑换点。” “任务1完成，获得100兑换点。” 提示信息响起，封古晨心里呼出一口气，接下来只剩下任务3了。【零↑九△小↓說△網】 看着前后晃动的鬼笼之手，他眼中露出一丝精芒。 街道上到处是尸体，老人小孩儿都有，大多是被利刃砍杀，胳膊腿乱飞。 也有一些是被重武器给锤死的，现在成了一团团肉泥。降临之初，那些巨人手里拿着的就是流星锤。 对于死人，封古晨不会有太多感觉，但是毕竟要演戏，所以脸上露出几分伤感。 而走在面前的明智左马介却不同，地面上那些尸体在他眼中，就像死的阿猫阿狗，丝毫情绪都没有。 不多时，两人到了一处居民楼的巷子内。 来这里干什么？ 封古晨有些不解，但没有发问。 “看到那个晶石了吗？”明智左马介停住脚步，指向一处地方。 封古晨手指看过去，只见一个白色的巨大晶石被放置在角落，由青黑色的圆形支架支撑，在阳光下耀眼夺目。 “这是什么东西？”他好奇问道。 明智左马介走了过去，“这是鬼族的记录晶石，它的作用很多，其中有一个就是能够用来修炼。” “不过，要开启它，必须要1000数值的红魂，这一次我帮你垫付，下次如果你想进去，就自己多杀一些幻魔吧。” 说到1000红魂时，他的脸上闪过一丝肉痛，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封古晨心中一动，那些光点可以储存起来吗？他每次吸收后，都是直接化进身体里了，根本没有剩下一点。 “好了，开始吧！”明智左马介示意他走过来:“你把手按在上面，然后选择修炼选项，至于你要提升哪一方面的实力，就看你自己了。” 封古晨依言而行，接触的一刹那，脑海中出现一个画面，提示他缴纳1000红魂。 正当不知该怎么办时，画面一变，三个选择出现在他眼前。 分别是:记录，强化，修炼。 封古晨直接点选了修炼选项，毕竟他不知道点其他的会发生什么，这可是1000红魂，要是出了意外，明智左马介可不会在付第二次。 而就在他选择修炼之后，画面又是一变。 一排很长的选项出现在他眼前，但是很多都是灰色的问好，能够看到的只有寥寥几个。 箭矢修炼！ 一闪修炼！ 防御修炼！ 躲闪修炼！ 其中三个倒是闪现易懂，但是一闪是什么？ 封古晨想到了第一次见到左马介时，他那诡异的闪躲步伐，以及手中长刀犀利的斩击。 心里火热起来，如果真的是那种修炼，他就赚大了。 没有犹豫，封古晨直接点选了一闪。 点选之后，又出现了三个选项，分别是上中下三个级别。 选择下级！ 而就在选择完毕的一瞬间，忽然天旋地转，等到再一次恢复过来时，他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于一个陌生的地方。 封古晨不知道的是，在他传送过去之后，现实中的身体直接被吸进了晶石。 明智左马介看到这一幕，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神色放松下来。 他没有在停留，而是朝奥贝尔那边赶了过去。 吼吼吼！ 幻魔的咆哮传来，明智左马介神色大变，抽出疾风刀脚后下连踏，只是过了几息，就到了声音响起的地方。 然而眼前一幕，让他一直古井无波的眼神出现愤怒。 奥贝尔受伤了，胸口上一道巨大的伤口正在流淌着鲜血。忍者打扮的幻魔舞动着手里的短刀，一步步朝她逼近。 该死！ 明智左马介愤怒无比，大吼一声，手中疾风刀化作青光，狠狠朝那头幻魔斩了过去。 就在一人一怪激战时，无数足轻幻魔从远处赶了过来。 奥贝尔不知道这一点，所以她很放心，有眼前这个男人在，死亡就不会降临。 明智左马介身为鬼武者，自然可以非常清楚的感知到这一点，但是他不在乎。 当人拥有远超同类的力量之后，他就变成了另外一种生物。 比如此时的明智左马介，幻魔又如何，数量从来不代表质量。 至于死掉的那些人，他怎么可能会去在乎蝼蚁是死是活？ 这么多年的杀戮，早就将明智左马介的心变成了钢铁。 ………… 修炼空间内，封古晨正好奇的四处打量着。 这里是一个圆形高台，目测估计半径最少在一千米左右。 高台周围有八根巨大的柱子，柱子上燃着青色的火焰，将这里照的幽深无比。 就在封古晨观察的同时，一个略显透明的人型生物出现在高台中心。 “磕嚓嚓嚓，小子，就是你要修炼一闪吗？”它的声音带着重音，听起来有些瘆人。 封古晨一惊，“你时什么东西？” 人型生物没有下身，青面獠牙，额头上有一根独角。 “你才是东西，我乃鬼族先锋大将魔刹罗，奉命看守鬼族至宝，也就是你刚才所见的白色晶石。” 魔刹罗介绍完自己后，再一次说道:“想修炼一闪，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第八章 恐怖的一闪 对于别人来说或许不简单的事，但我可不在这个范围内。” 封古晨缓缓抽出手中长刀:“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磕嚓嚓嚓，随时都可以开始，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些事需要你知道。” 魔刹罗弹了弹指甲，伸出手指点向封古晨。 一股信息洪流在脑海中涌现，他明白了一闪的奥秘。 这是一个类似防守反击的技能，但比那个更加具备自主性。 简单来说，就是精神力越强，反应速度越快的人，修炼一闪就越顺利。 “你拥有手镯，已经具备使用资格，但是要想彻底掌握，还需要不断的练习才行。” 魔刹罗打了个响指，一头刀足轻在平台中央出现。 仰天发出一声怒吼，它朝封古晨缓缓逼近。 “只有用一闪才能杀死这头幻魔。作为福利，你不会死，受到致命伤后会重新复活。所以，尽情修炼吧！磕嚓嚓嚓！”魔刹罗一声怪笑，身影缓缓消失。 吐出一口浊气，封古晨心神缓缓安定下来。想要完整使出这个技能，冷静时最基本的要素。 吼！ 刀足轻手中长刀高举，由上而下，狠狠劈了过来。 前所未有的专注，封古晨等待着刀锋的降临。 一切变得缓慢起来，刀锋划过空气，带起一阵呼啸。【零↑九△小↓說△網】 近了！ 嗤！ 封古晨挥动唐刀，后发先至，将足轻劈了出去。 然而这并不是一闪，只是普通的斩击而已。 早了吗？ 被砍飞的足轻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甩了甩脑袋，若无其事的站了起来，吼叫着继续攻击。 封古晨倒也不会说什么一次成功，但难免有些不爽。 再来一次！ 情况跟先前一样，动手的时机依然早了一步。 “我就不信了！”封古晨撇了瞥嘴。 刀足轻没有智慧，只靠本能行事，它倔犟而坚定的挥舞着刀子，同样的手法，同样的角度，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过。 封古晨的脸色越发阴沉，早了，早了，早了。 无论他怎么做，一闪就是不出现。哪怕将距离控制在一厘米之内，依旧使用不出。 该死！这是怎么回事？ “磕嚓嚓嚓，小子，一闪可不是这么练的。你要是在这么下去，等到1000红魂兑换的时间到了，也不会有结果。” 魔刹罗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柱子上，它双手抱胸，脸上满是嘲弄。 “鬼族武技的核心，就是由一闪而展开的各种变化。如果你连这个都学不会，手镯可要被收回去的。” 封古晨脸色阴沉:“我该怎么做？” “你问我吗？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诉你！”魔刹罗笑得恶形恶状，它是个非常喜欢调戏人类的鬼。 “求你告诉我！”没有丝毫犹豫，封古晨果断开口。 呃？！ 魔刹罗一愣，剧本不对啊，作为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鬼族，它对人类的性情实在太了解了。 刚刚那么讽刺，是个人都受不了吧，肯定会一根筋的自己去钻研。 而且从之前封古晨的话来看，他应该是非常骄傲的才对，怎么会这么没骨气？ 话已经说出去了，这时候想反悔也不可能。 魔刹罗嘴脸抽搐，无奈道:“你挨一刀就知道了。” 这就是办法？ 封古晨十分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然而对方在说完后就已经消失了，任他怎么呼喊，也没有回应。 挨一刀？ 看着乱吼乱叫狂冲而来的足轻，他咬了咬牙，赌了！ 打刀在空气中划过，足轻没有皮肤的脸上满是疯狂。 它不会疲倦，不会思考，从诞生的第一天开始，就是为了毁灭而存在。 封古晨看着刀锋越来越近，直至双方解除。 嗤！ 这一刀砍在他脸上，由上而下，到胸口才结束。 鲜血喷涌，封古晨的眼睛却亮了起来。就在刚才最后的0.0几秒内，他感到了身体的悸动。 这个就是关键吗？ 鲜血止住，伤口开始愈合，封古晨摸了摸脸，刚才还恐怖无比的巨大口子，已经弱小了一半。 “这里是我鬼族至宝，所以你不用担心死亡，不过，疼痛会翻倍哦。” 魔刹罗这一次直接出现在高台上，刚才的事它已经抛在脑后，继续恶形恶状的调笑。 封古晨撇了撇嘴，没有搭话。 既然不会死，那该顾忌什么？在镇魔塔里，那种地狱都不能将他打垮，更何况区区刀斧砍伤。 足轻咆哮着，再一次举刀挥来。 封古晨握紧唐刀，等待着，等待那一份悸动的传来。 嗤！ 迟了！ 一次，两次，三次…… 不知道多少次过去，封古晨不知道受了多少刀，然而这些痛苦，并不能动摇那份如钢似铁的意志。 魔刹罗坐在柱子上，看着被足轻砍的遍体凌伤的封古晨，不由有些无语。 “我们鬼族最天才的家伙，掌握一闪也用了八年吧？难道这个人类只需要短短一天？” “还真是可怕的家伙啊！” 它眼神开始变得凝重起来，如果鬼笼之手在这个人手上，会不会比明智左马介更强？ 这个念头如同野草，在魔刹罗心里扎了根。 高台上，封古晨眼神冰冷，好似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任凭足轻一刀刀将其砍的支离破碎。 他是一个可怕的人，从镇魔塔出来后，一切就已经不同了。 那份悸动越来越清晰，好像只要伸出手，就能将其牢牢握住。 还差一点！ 吼！ 足轻一声咆哮，没有皮肤的身体高高跃起，打刀被举过头顶，朝封古晨飞扑而来。 迎风一刀斩！ 这个小虫国最著名，也最危险的一个招式。 经过这么久的砍杀，刀足轻混乱的灵魂浮现出一点记忆。 从来只有毁灭欲望的它，此时居然生出了恼怒。 眼前该死的人类，杀死他！ 封古晨的眼神越发明亮，悸动越来越清晰，直到与手中的唐刀融为一体。 一道光芒乍现，压过了四周幽深的火光。 原本站在原地的封古晨一个侧闪，同时唐刀上扬，带着白光，将落在地上的刀足轻一刀两断。 一闪！ 啪啪啪！ 魔刹罗拍着巴掌，缓缓从柱子上站了起来:“恭喜恭喜，作为打破记录的福利，一闪后面几个阶段的变化，你要继续修习吗？免费的哦！” 它看着封古晨，如同看到什么稀世珍宝。 第九章 弹一闪与十字闪 鲜血滴答滴答的往下流淌。地面上本就布满了凹槽，此时染上鲜红后，刻画出一个狰狞的鬼脸。 封古晨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哪怕身上是足以让普通人死上千百遍的伤势。 “后续变化吗？当然要学！”他的声音如铁，坚硬无比。 魔刹罗弹动手指，一道光束从它指尖喷涌而出，朝封古晨眉心射去。 “这一次的敌人很多哦。虽然不会死，但被分尸的话，会很痛吧？”它恶趣味依旧，好像不调戏两下就浑身不舒服。 不过一个奇丑无比的怪物恶意卖萌，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受得了的。 封古晨撇了瞥嘴:“我知道了，来吧！” 魔刹罗尖声大笑，手掌拍了几下后，偌大的高台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幻魔，各种种类都有。 刀斧足轻，索姆，基路索姆…… 出了足轻之外，任何一种都是恐怖无比的怪物。 封古晨甚至看到了第四等的幻魔，力量体质都在一百以上。 “好好享受吧，这些怪物只有用一闪才能杀死。没有掌握十字闪的你，同时可以对付多少个呢？磕嚓嚓嚓！”魔刹罗笑得很得意，明显是在幸灾乐祸。 而与表情不同的时，它的眼神充满了期待。 “左马介用了八个月，才从掌握一闪之后，掌握弹一闪，在用了一年时间掌握十字闪。【零↑九△小↓說△網】” “你能做到那一步呢？恐怖的小子…” 封古晨神色冰冷，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脑海中的信息，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我，可是混乱者啊！” 吼！吼！吼…… 无数幻魔同时仰天长啸，随即朝中心的封古晨扑去。 弹一闪:格挡之后0点0几秒之内做出反击，将完全豁免本次伤害，并且一刀必杀。（当双方力量差距过大时，格挡无效。） 十字闪:一闪后捕捉刹那的机会，可以连续一闪，最多十次。 封古晨此时的属性很垃圾，连最底层的足轻都比不上。但靠着反应与狠辣，他可以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 而这还是在没有掌握一闪的情况下。 放在现在，足轻类的幻魔已经完全造不成威胁，当然，这只是在数量没有多少的情况下。 此时的情况很不妙，用一闪必须完全冷静下来，这四面八方的幻魔，可不会给他机会。 鲜血飞溅，只是在一秒之内，封古晨就被撕成了碎片，连一块完整的肉都内留下来。 “磕嚓嚓嚓！真是壮观啊！”魔刹罗坐在柱子上，双腿一摆一摆的，兴致十分高昂。 十秒钟后，高台的一处角落，封古晨完好无损的重新出现，甚至连破损的衣物都恢复原状。 “该死！”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虽然心神并没有太多损伤，但是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撕成碎片，可不是什么好事。 然而不到半分钟，才刚刚复活的封古晨又一次被击杀，幻魔们咆哮如雷，猩红的眼中全是嗜血欲望。 复活，死亡，复活，死亡！ 一次，两次，三次，十次…… ……… 修炼空间外，明智左马介用刀子支撑自己的身体，嘴里大口穿着粗气。 幻魔不会留下尸体，但却有鲜血，不同于人类的红色，那是一种混沌的土黄色，粘稠无比，气味十分刺人。 此时的街道上，布满了这种恶心的液体，以及只有鬼族才能看到的各类灵魂。 “嘿嘿嘿嘿嘿，左马介桑，向信长大人效忠吧，他是能改变世界的男人！” 一个披着斗篷的骷髅男漂浮在空气中，手持一根法杖。 它露在外面的身体是由一个个机械组成，不时闪烁一下火光。 明智左马介一挥疾风刀:“织田信长早就死了，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幻魔在计划什么？” “别多废话了！来吧，让我用手里的刀，来终结你们的阴谋。” 斗篷男的名字叫做基路迪斯坦（以下用坦称呼），它负责现世的计划，其中就包括攻陷纽约。 “嘿嘿嘿，打打杀杀可不是我该做的事，但左马介桑这么热情，总不能让你失望才好。” 坦挥舞着手中的法杖，仰天大笑:“出来吧，我的孩子……” 随着它话音落下，空气中居然出现了一道道闪电，以及震天的轰鸣。 明智左马介眼神一凝，快步走到奥贝尔身边，将她从地上扶起来:“你还能走吧？快离开这里，等下我再来找你。” 奥贝尔浑身被幻魔的鲜血覆盖，恶臭难当。好在虽然狼狈，却并没有受什么伤。 听到左马介的话后，她点点头，踉跄着往街道口跑去。 坦看到了女人的逃跑，但他并没有在意，“左马介桑，好好陪我的宝贝玩儿一会儿吧。” 轰！ 一声巨响后，足有两三层楼高的机器人从天而降。 黝黑的枪管以及炮管狰狞无比，扁平的头颅不住的转动着，电子眼中红光闪烁。 “哈哈哈哈……” 坦仰天大笑，周身空间扭曲，随即整个人消失不见。 咔，咔，咔！ 机器收割者门板似的双手平平举起，围绕着身体旋转起来。 劲风扑面，地上的碎石被带飞到空气中，犹如一颗颗子弹。 明智左马介眼睛眯起，注意力前所未有的集中起来，疾风刀微微上扬，摆出了防御的架势。 他想过主动出击，可惜没有丝毫机会。 砰！ 机器收割者动若奔雷，庞大的体型下却有着绝伦的速度。随着它双臂旋转，所过之处，无不一片狼藉。 明智左马介运转鬼力，只等架住之后，在力道未透体时，用出弹一闪。 轰！ 漫天灰尘扬起，街边几辆轿车被撕的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机器收割者停住旋转站立不动，电子眼四处扫射，寻找敌人的踪迹。 明智左马介被扫飞出几十米，撞在楼面上，砸出一个大坑。 他太大意了，那股力量太强，根本挡不住。 噗！ 一口鲜血喷出，他勉强用疾风刀支撑起身体，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不远处奥贝尔瞪大眼睛，那个犹如战神般的男人都挡不住这些恐怖的怪物吗？ “啧啧啧，左马介先生真是可怜啊，居然连一击都挡不住。”坦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一处楼顶，肆意狂笑着。 第十章 危机与拯救 “光凭这个就想打倒我吗？太天真了吧！” 明智左马介吐出一口鲜血，鬼笼之手光芒大盛，整条街道上数不清的光点齐齐涌了过来。 坦自然知道他在干什么，法杖一挥:“干掉他，我的孩子！” 机器收割者身上的枪管旋转起来，隐隐透着火光。 明智左马介神色一紧，不过并没有太多慌乱。 哒哒哒哒哒！ 子弹开始喷射，机器收割者单膝跪地，眼睛里的红色光柱将左马介锁定。 金属风暴掀起，在这条直线内，任何阻挡物都将被撕得粉碎。 明智左马介在第一颗子弹射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放弃了吸收红魂。 只见他将两把疾风刀往身前一摆，刀身交叉的刹那，一个圆形护盾出现，将其牢牢护住。 子弹射在护盾上后便被弹开了，射击足足持续了五秒才停止。 明智左马介正要松一口气，就见到机器收割者换了一个姿势，身子往下一伏，后背三根火炮管露了出来。 光盾能挡住炮弹吗？他没有这个信心，所以选择了躲避。 明知左马介敏捷本来就高，再有身上敏捷加持，倒也堪堪躲过了前面几次攻击。 站在楼顶上的坦不高兴了，它怪笑着一挥法杖，一道蓝色光束射了过去。 明智左马介正全心全意闪躲机器收割者的攻击，虽然有些防备，可坦射出的光束实在太快，根本没给反应的机会。【零↑九△小↓說△網】 轰！ 光束先击中了他，炮弹紧随其后。巨响过后，明智左马介直接被打飞几百米，浑身冒着青烟。 “左马介！” 奥贝尔一声尖叫，她在一旁看不下去了，现在整个纽约到处都是幻魔。如果没有人保护，下场一定会很惨。 快步跑到明智左马介身边，眼泪顿时就止不住了，原本英俊硬朗的面目到处是血口子，烟熏火燎的骇人无比。 “你没事吧？”奥贝尔将他抱在怀里，从身上掏出药物准备治疗。 机器收割者露出枪管，节奏感超强的枪声响起，目标正是奥贝尔。 哒哒哒哒哒哒！ 嗤嗤嗤嗤…… 只是短短几秒钟，这个女人就被撕成了碎片，血肉飞舞，最大的块肉都不过巴掌大小。 “不！” 明智左马介哑着嗓子吼道，他本就受了重伤，此时急怒攻心，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鬼笼之手忽然光芒大作，那颗独眼连连眨动，诡异非常。 鬼族拼尽全族之力打造出这一个装备，为的就是对抗幻魔时，能开启鬼武者隐藏的状态。【零↑九△小↓說△網】 此时明智左马介陷入狂怒状态，鬼笼之手被他心绪感染，储存起来的红魂齐齐燃烧。 吼！ 在坦惊骇的目光下，重伤濒死的明智左马介浑身光芒大作，尤其是右手，简直让人睁不开眼。 机器收割者枪炮齐开，掀起一轮新的金属风暴。 然而，子弹在接近明智左马介十米外直接停住，好似陷入泥潭，根本动弹不得。 光芒没有持续多久，仅仅五息时间。 啪！ 一个浑身燃着白色火焰的铠甲武士，出现在坦的面前，“这是，这是，真鬼武者？传说中幻魔一族的克星?” 一声怒吼，坦手中法杖连连挥动，无数蓝色光束在空气中划过，朝明智左马介射了过去，同时机器收割者也展开了新的攻势。 可惜，这些都是无用功。 光束跟炮火根本就接近不了此时的明智左马介，体表的白色轰然散开，将一切攻势都阻挡在几十米外。 “我要你死！” 说时迟那时快，明智左马介一个闪身，直接出现在坦的身边，抽出同样燃烧着的打刀砍了过去。 刀刀一闪！ 这是真鬼武者形态的一个特效，能够主动用出一闪，而不是等到对方攻击才能用。 不过相对的，想要用这种能力，必须加倍燃烧红魂，如果储存的不多，只是两下就维持不住变身形态了。 坦的身体早已经被彻底改造，同时具备幻魔与机械生命的特征。 这一刀太快，太猛。它想要做出反应已经来不及了，直接被砍中胸口。 砰！ 斗篷被撕裂，坦的胸口出现一个巨大的口子，露出里面嗯机械器官，火化闪动，它直接被砍飞出一百多米外，途中砸倒了最少五面墙壁。 “这就是鬼族最大的倚仗吗？果然很厉害啊，不过，想杀我还是不够啊！” “哈哈哈啊！” 坦仰天大笑，尽管现在狼狈不堪，但它好似完全没有放在心里。 “是吗？” 明智左马介脚下一踏，如奔雷，似闪电，打刀化作白光，贯彻天地。 眼看着坦就要再一次被击中，它的脸上笑容却不曾减少:“以后咱们在玩儿吧！” 轰！ 一刀砍空，紧随而来的是一声巨响，坦身后靠着的墙壁被直接切成两半，而它的人已经消失不见。 这是一家超市，足有三四层楼，然而此时被从中切开，露出一个巨大的口子。 一刀之威，恐怖如斯。 哒哒哒哒哒！ 机器收割者还在射击，可惜没有一个能够打中明智左马介。 坦虽然是元凶，但这个家伙却是执行者，奥贝尔就是被它杀的，明智左马介心头怒火没有丝毫消退，反而更加浓郁。 “该死的东西！” 怒吼在胸腔中响起，他再一次用出了一闪，速度之快，甚至超过了子弹。 咔嚓！ 机器收割者身上的枪管被切断，连同一起出现的，还有身上一个巨大的口子。 明智左马介狰狞恐怖的脸上扯出一抹不屑，手中长刀再一次挥舞，直接将其门板似的手臂切断。 轰隆！ 从出场以来，就强势无比的机器收割者倒在地上。只要在补一刀，将其脑袋砍断，就能将其彻底解决。 明智左马介高举打刀，就要实行最后一击，体内的红魂却已经燃烧殆尽，再也支撑不住鬼武者形态。 扑通一声，他倒在了地上，眼神里满是不甘，只差一点点，就能将对手解决了。 因为是第一次变身，现在后遗症来了。明智左马介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不痛，更重要的是没有丝毫力气，连动一下手指都不行。 一人一机器，就这么躺在街上。 然而平行对明智左马介是绝对的不利，要知道现在的纽约，可是到处是幻魔。 而且坦也是一个心腹大患，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绝望之际，明智左马介眼前白光闪动，被送去修炼空间的封古晨出现在街上。 第十一章 图穷匕见 封古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他这会儿还没从之前的修炼里中过神来。刚才在里面不知道死了多少次，最后总算抓到一点窍门，这才勉强过关。 弹一闪挺简单，没什么好说的。难就难在十字闪上，这东西快了不行，慢了挨打。 尤其是一闪之后第一下，只要能完美衔接好，接下来顺着感觉走，就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在那个高台上，他可以说是受尽了折磨，好歹有镇魔塔的经历打底，换个人来非疯了不可。 封古晨定了定神，入眼就见到明智左马介躺在地上，身旁不远是一个土黄色的机器人。 这就是机器收割者了吧？ 街上的味道很难闻，他掀了掀鼻子，迈步往前走去。 明智左马介没有失去意识，见到封古晨过来后，眼中露出狂喜。 “你终于出来了，快把这个家伙彻底废了，否则等下幻魔来了，咱们都跑不了。” 到了此时，明智左马介很庆幸刚才将封古晨送进修炼空间，否则没有这个后手，下场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变身真鬼武者，燃烧红魂的同时，也在燃烧自己的体力，就他现在这样，没有十天半个月绝对好不了。 封古晨微微一笑没有搭话，右手虚握，唐刀直接出现在手里。 这把刀经过变异，平时被储存在手镯里，要用时直接可以用心念召唤出来，十分方便。 走到明智左马介身边蹲下，封古晨笑道:“多谢你之前帮我垫付了那一千红魂，否则我也学不到这么多东西。” 见他说的真诚，明智左马介勉强咧了咧嘴:“没事，你有鬼族血脉，帮你是应该的，快点动手吧，否则等下幻魔就来了。” 封古晨并没有动手的意思，抓着脑袋四处看了看:“奥贝尔小姐呢？” 听他提到这个，明智左马介的眼睛又红了:“被杀了，就是你身边这个东西。” 死了？ 封古晨无撇了撇嘴:“哦？也罢，谁没有个死。对了，左马介你知道么，刚刚在那里面，我可是把一闪所有的后续都学会了。” “那个叫什么魔刹罗的人说，我是千百年来难得一见的天才，哈哈哈，还挺开心的。” 封古晨很兴奋，像是完成了一件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他这具身体才十五岁，有这个神态动作倒也不显得突兀。 明智左马介瞳孔一缩，这才过了多久？居然就把一闪的东西全部学会了？ 作为一个过来人，他可是十分清楚那里面的恐怖。当年为了练好十字闪，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 明智左马介脸色僵硬，好在脸上布满了黑灰，倒也看不出来。 “真…真的吗？那可就要恭喜了，赶快动手吧，等下那些幻魔可就真的要来了。”他勉强笑了笑，提醒着这里的危险。 这一次封古晨很听话，走到机器收割者身边，手中长刀一挥，就将它还在不停转动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又是几次斩击，直到任务3完成的提示音传来，他才停下手。 明智左马介送了一口气，现在只要离开这里，就不会有太多的危险了。 轰！ 一声巨响过后，机器收割者变成了一堆废铁。 封古晨手里的唐刀并没有收回去，耍了个刀花，他笑嘻嘻的说道:“那个魔刹罗原本还一个劲夸我来着，后来又说我可惜了，真是让人有些不爽啊。” 明智左马介一愣，好奇道:“能这么快学会十字闪，该有什么好可惜的？你的天赋很强，让人羡慕的紧啊。” 这是实话，不过他倒没有什么嫉妒的心思在里面，毕竟对抗幻魔，可不是一个人能行的。 封古晨蹲下身子，就这么笑着，也不说话，只能能盯着明智左马介。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应该离开了，否则等下幻魔来了，谁也走不了。” 明智左马介被看的心里不爽，但他现在也无奈，浑身上下没半点力气，真真是无可奈何。 “可惜…鬼笼之手只有一个啊，我也很想要呢。”封古晨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变得冷硬无比。 这个道具可以说是鬼武者世界最关键的东西，鬼族拼尽全族之力，才打造出来这么一个。 而且当年若不是被幻魔欺压的太狠了，也轮不到一个只有血脉的凡人来拥有这件宝物。 魔刹罗在封古晨通过训练后说了很多，其中就隆重介绍鬼笼之手的作用。最重要的是，这东西并不是绑定的，任何鬼族血脉都可以用。 封古晨并不知道自己的血脉是那里来的，但对方既然说有，他难道还要去反驳吗？ 再一个，鬼笼之手各种能力可是让人眼馋的紧。 如果对方完好无损，封古晨肯定不会生出什么歪念头，但如今嘛…那就不好说了。 明智左马介瞳孔一缩，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你什么意思？可别忘了，你能拥有这一次修炼机会，是我给你的！” 他有些慌乱，这个道具对他而言实在太重要了，如果没有鬼笼之手，他什么都不是。 封古晨忽然咧嘴:“啧啧啧，还真是狼狈啊。我只想要嘛，又不一定非要去抢。来，我扶你起来，咱们得先躲一躲。” 明智左马介懵了，眼前这个少年到底什么意思。一会儿这一会儿那的，他被搞得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种玩笑可不好笑，真的得快点离开这里了，我已经感觉到很多幻魔正在往这里聚集。” 说罢他将右手搭了上去，巨大的鬼眼眨动着，徒然看向了封古晨。 也就在此时，封古晨手一扬，唐刀再一次出现，带着凄厉的刀光，狠狠砍在明智左马介手肘位置。 这里正好是鬼笼之手没有覆盖到的地方。 噗！ 鲜血喷洒，伴随着明智左马介的惨叫声:“你！” 封古晨手里拿着他的断臂，啧啧道:“我忽然改变主意了，鬼笼之手是个好东西啊。” 明智左马介倒在地上，原本就已经脱力，现在都快晕厥过去了。 自从做了鬼武者，就从来没有这么虚弱过，如今他已经到了濒死的地步。 “为…为…什么！” 封古晨将断臂抽出来，鬼笼之手上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着它。 “那里有为什么，弱肉强食而已。” 刀光闪耀之后，人头落地。 第十二章 最后的搏杀 将鬼笼之手带在手上，一股血脉相连的感觉在封古晨心头萦绕，鬼眼眨动间，阵阵悸动传来，跟用一闪的时候很像。 “获得道道具笼之手，全属性增强10点，一闪，弹一闪，十字闪，判定增加百分之三十。” “任务全部完成，明智左马介死亡，引发世界规则混乱，进化者必须面对接下来的十次幻魔攻势。” “进化者可以选择随时回归空间，届时鬼笼之手将会消失。” 一连串的提示传来，封古晨瞳孔一缩，十次幻魔攻势可不是那么好过的。 如果是在没有进入修炼空间之前，他倒觉得无所谓，但在里面被围杀了那么多次，早就对幻魔的恐怖之处一清二楚。 鬼笼之手作用未显，仅仅流于表面的几个能力已经让人垂涎三尺了。 全属性增强，一闪判定增强，这两个都是非常实用的能力。而且还有许多没有显示出来的隐藏属性，这让人怎么舍得将其放弃？ 封古晨一挥手中唐刀，他已经有了决定，这一次幻魔攻势，绝对要坚持过去。 轰！轰！轰！ 整天的响声传来，地面开始晃动，人类面对这如天威般的猛恶气势，显得无比渺小。 吼！吼！吼！ 幻魔在咆哮，各种兵器闪烁着寒光，朝街道中央的封古晨狂奔而来。 跑在最前面的是足轻，它们带着斗笠，浑身上下没有皮肤，铠甲穿在身上，血光烁烁。 紧随其后的是索姆，虽然是四条腿，但跑的并不快。 仿佛按照某种规律，炮灰在前，越是高级的兵种，就越在后面。 砰！ 四面八方的足轻高高跃起，打刀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冷寒光。 三十多把刀，封锁了封古晨四面八方，无法防御，无法闪躲。 如果异能还在，来再多怪物他都不怕，但现在只有手中刀一把，封古晨能坚持下去吗？ 那种刻入骨髓的悸动，比在修炼空间里要来的早一点，持续的时间也要长。 这就是判定增加百分之三十吗？ 封古晨嘴脸微微翘起，在众多恐怖的怪物包围下，在生死顷刻间就见分晓的危机中，迎着阳光，笑容灿烂。 “来吧！” 唐刀化作白光，盖过众多足轻的锋芒。 封古晨身形如同鬼魅，刀光所过，人头滚滚。 一人一刀，独斗幻魔。 一闪！ 十字闪！ 没有一个幻魔能碰到封古晨一下，往往还没出手，就已经被砍成两半。 而且随着杀戮继续，他发现了鬼笼之手的隐藏属性。 吸收体力！ 每当斩杀一头幻魔，就会有一股暖流从鬼笼之手里传来，涌进体内，补充剧烈消耗的体力。 一进一出，居然能维持住均衡状态。 不愧是鬼族至宝，有这个属性在，最不怕的就是群战。 此时此刻，封古晨爆发出比明智左马介更加恐怖的战斗力，每一头幻魔，都是一击必杀。 他的属性并不高，唯一值得一提的也就是精神力了，现在还被封印着，连异能都不能用。 不过，这里面也有一个隐藏起来的东西，那就是精神力虽然被封了，但是所带来的加成效果却没有削弱太多。 能这么快掌握一闪，并且十字闪连连用出，就是高精神力所带来的好处导致得到了。 不知不觉间，第一波幻魔已经被斩杀殆尽，只留下漫天红魂，其中还夹杂着绿色光点。 “哈哈哈！” 封古晨持刀而立，不仅没有疲惫感，反而越发兴奋起来。 将所有红魂吸收后，他全部用来增强自身属性了。 此时封古晨的各种属性如下： 力量：28 敏捷：30 体质：20 精神：18 特殊技：一闪，弹一闪，十字闪。 装备:鬼笼之手，唐刀具现。 轰轰轰！ 又一轮震动响起，封古晨感受着体内充盈的力量感，心里信心百倍。 “鬼笼之手，我要定了！哈哈哈！” 相比幻魔单薄无比的身形，气势却不弱分毫。 ………… 进化空间，平台之上。 这里并不大，方圆不过百米。光亮之外是一片黑色的虚无，空空荡荡，犹如死地。 面具男身披铠甲，站在青铜门外，万年不变的姿势让他看起来好似雕像。 啪！ 平台中央的上方摔下一具身体，打破了这一片寂静。 “任务全部完成，获得五百任务点，是否立即治疗？” 面具男冰冷的声音响起，地上的封古晨咧开嘴，哈哈大笑。 此时的他非常狼狈，两条腿断了一条，从裂口的伤势来看，分明是被巨力生生扯断。 而身上也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口子，有深有浅，最长的一道甚至差点将他从中劈开。 不知道流了多少鲜血，封古晨的脸色一片惨白，但却没有丝毫影响到他的笑容。 “治疗，立即治疗！” 得到准确答复，面具男伸出手，有白光亮起，黏黏稠稠，好似一团大鼻涕。 封古晨被这一团东西包裹，只觉浑身痛楚逐渐离他远去，心神空空荡荡，整个人放松下来。 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消失的一条腿开始生长。 有若神迹的一幕若是别外人瞧了去，估计得掉一地下巴，这是真正意义上的活死人，生白骨啊！ 不多时，封古晨身上恐怖伤势就已经完全恢复。动了动手脚，发现一切都还是那么顺畅，根本没有任何艰涩感。 “我这鬼笼之手怎么不见了？” 千辛万苦夺来的宝贝，自进入空间后就消失了，这让他心里火大的很。 面具男姿势不动，声音没有起伏:“从任务世界带来的一切道具，进入现世后都会处于隐性状态，它存在的本质还在，就是看不到而已。” 听了这话，封古晨用侦查之眼看了看自己，所有加成果然还在，既然如此，他也就没有计较了。 不过，这个任务一开始，就有一种被坑了的感觉，这让封古晨好生不爽。 “你把我的精神力封印了，然后将我丢进这么恐怖的世界里，如果不是运气好，恐怕我早就回不来了吧？” “咱们无冤无仇，为什么坑我？” 这话说的有些冲动了，面具男不显山不漏水，从遇见开始就一直神神秘秘的，也不知天生如此，还是个阴人。 第十三章 回归之后 面具男对封古晨看似闲谈的质问置若罔闻，自顾自说道:“精神力封印只在任务世界里起作用，你去了主世界异能依然能够使用。” 这个消息不好也不坏，最起码面对变故时，底气也会足上几分。 封古晨揉了揉肩膀，刚才在鬼武者世界里，那可是拿命在拼搏啊。 “空间里能不能直接兑换血神体？” “可以，但是很贵。” “无非就是个积累而已，我现在也不急于一时。” 封古晨的确不用着急，不说异能这个大杀器，鬼武者各种技能也足以应付大多数情况了。 而且，到了主世界，异能这个东西，能不用还是不用的好，尽招惹一些莫名其妙的家伙。 第三小刀那诡异的身手，如今仍是记忆犹新啊。 ………… 安州郊区的废弃工厂很多，这几年经济萧条，大多数下海经商都亏的血本无归，偶有两个能坚持下来的，也缩水了许多倍。 封古晨被传送至之前进入空间的地方，这里已经是一片废墟，原主人不管，其他外人更不会管了。 原本还有几分样子的工厂，此时彻底成了一片荒芜。 太阳有些大，不过相比市里面那种恨不得把人烤熟的闷热，这里多了几分纯粹，连身上也是暖洋洋的，十分舒服。【零↑九△小↓說△網】 封古晨扭了扭脖子，这一次得小心点儿了，在招来第三小刀那种家伙，可就不是很好玩儿了。 虽然自家性命无碍，但总归恶心人不是。 对了，公交车上那小妞的手机呢？ 封古晨在身上掏掏摸摸，最终确定，手机不是毁了，就是遗落在任务世界了。 “唉，那个家伙指不定在哪儿等我呢，要是就这样去了兖州，可就着了他的道啦。”他喃喃自语，心里寻思着是不是干脆就让人帮一帮？ 买个票，坐一趟火车，总比丢了性命强不是。 封古晨正要把想法付诸行动，迎面跑来一老一少两个流浪者。看那狼狈奔逃的样子，好似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追赶。 大老远的一股酸臭扑鼻而来，天知道两个家伙多久没洗澡了。 年少的家伙见到封古晨愣愣站在原地，眼珠子一转，大声喊到:“大哥，大哥，事情败露啦，咱们赶紧溜吧！” “嗯？这小子还有大哥！” “呸，不就是破要饭的吗，还称大了？” “管他老几，敢偷大嫂的钱包，一人剁掉一只手再说！” 原来他们身后跟着七八个纹身汉子，光着上身，好不凶恶。 封古晨感觉脸颊有些痒，便伸手挠了挠。他依旧站在原地，对眼前一幕视而不见。 准备祸水东引青年人寻思着，这人该不会是个傻子吧，虽然被人追打，但要一个脑子有问题的家伙去顶缸，这还真是有些不地道啦。 “小兄弟，赶紧跑吧，那些人说得出做得到，等会儿跑不掉，可是要吃大亏的。”他终究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准备拉着封古晨一起跑。 扯一下，没动，再扯，依旧没动。 嘿，这傻子好大的力气。 青年挠头了，之前喊那么一句话，的确是存了一些不干净的小心思，但是到了现在，实在做不出独自开溜的事情。 “唉，老贾，咱们今天可真是晦气，什么都没捞到不说，还得白挨一顿打。”他不跑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被叫做老贾的脏老头咧嘴一笑，这老家伙缺了两门牙，说话都漏着风的。 “少爷，不跑就不跑呗。咱一个老头子，怎么着也得轻点下手吧，要不然被打出好歹来，也晦气不是？” 他嘴里的少爷歪了歪嘴，满脸纠结:“今天可真是倒了血霉了，行吧，破罐子破摔，打了就打了吧。” 一直追着他们的几个汉子见人不跑了，也就放慢了脚步，嘿嘿怪笑的围了过来。 身上纹着条黑龙的粗壮男人走在前头，不管是体型还是威势，都要比身后几人强上几分。 再者，鼻孔朝天王八路，你没这个底气还真不敢这么走。 “小子，也不打听打听，在安州南区这一亩三分地，谁不知道小刀会的名号。可你们居然敢朝咱们嫂子下手，真是瞎了眼了。” 说罢直接从背后抽出一把开山刀，他身后几人纷纷效仿，一时间这片废墟上刀光烁烁，在烈日下显得刺眼无比。 好家伙，说是什么小刀会，那刀子都快有一米多了，刀身笔直，刀背粗厚。这要是被砍在身上，不死也得掉层皮啊。 带头的汉子叫刘八喜，算是小刀会里一个小头目，手底下七八十号人还是有的。 今天被老大吩咐护送嫂子逛街，虽然他不认为在这片地上有人敢摸老虎的屁股，但人跟着也威风不是。 不过，刘八喜没想到，居然还真有人敢下手。虽说那个女人傻了点，但只要跟老大沾了关系，他也得老老实实喊一声嫂子。 被兄弟们笑话是小事，小刀会的威名不能坠，说不得今天手里刀片就得开开荤了。 “小子，你也是撞到枪口上了，前几天城里那些家伙打咱们地盘的注意，现在正好是紧张时期。如果放在平时，打一顿也就过去了，今天说了要手，就绝对不要脚！” 刘八喜絮絮叨叨的说着，他这人以前并不被别人看好，就是因为心有些软，做不得灭绝人性的买卖。 在有一次冲突里，将嘲讽自己的家伙连捅十八刀，刘八喜这才有所改变，但留下了个碎嘴的毛病。说他要让对手死个明白也好，说他安慰自己也罢。他从来不在乎。 坐在地上的少爷颇为无语，眼前这个架势，是要动真格的啦。那刀子砍在身上，不一下就得来一个大口子。 看了看封古晨，这家伙正在挖鼻屎，掏出一坨黑乎乎的东西。 我滴个怪怪，这家伙鼻孔里有乾坤啊。 少爷心里吐槽不已，却依然有些愧疚，苦笑道:“真对不住了兄弟，这事儿怪我，等下你抓紧机会就跑吧。” 封古晨咧嘴一笑，雪白的牙齿跟漆黑的脸成鲜明对比。 老贾也笑，脸上的皱纹如同一朵菊花，灿烂无比。 第十四章 兖州老头很服老 自从联邦成立之后，以洲为称。【零↑九△小↓說△網】每洲都设立了武学院，当年惊才绝艳的前辈发下宏愿，愿后世子孙人人如龙。 兖州不大，却也绝对不小，几百万人口不在话下。 然而这么多人，能够进入武学院修习的，却少的可怜。而且不光是本州子弟，邻近许多洲市学子都以入兖州武学院为荣。 名气之大，不在当世最有名的几个学府之下。个中原因除了兖州武学院出了许多天骄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院长洪南北乃是神通高手。 联邦之大，人口万万亿，与千万里外的帝国遥遥相望。这么庞大的基数下，能出几个神通？ 有名有姓者，仅仅双手之数。 洪南北成名于三十年前，凭借手中长刀斩当年号称镇压诸天的帝国第一高手，自此一战成名。 后受联邦邀请，入兖州武学院做院长，这一做就是三十年。 期间培养天骄无数，其中最有名是当世刀道大家李子雄，虽然没有达到他师傅那种境界，却有神通之下无敌手的美称。 习武之人，谁愿意承认自己弱于旁人，大多是自命不凡，就算偶有惊艳之辈，也会让人说运气使然。 此时正值夏末，兖州武学院外人山人海，豪车无数，低于一百万联邦币的都不好意思开出来。 俊逸不凡的年轻俊杰，英姿飒爽的豪门千金，林林种种让人看花了眼。 武学院大门外，设立了八个高台，每一处都是一个测试点，经脉根骨，性格品性，方方面面都有照顾到。 而且最让人纠结的是，你还不知道入学标准是什么，成绩只有负责测试的老师知道，这么多年来从未外泄。 距离人海几百米外的树荫下，有个老者坐在椅子上。身上穿着灰色布衣短褂，千层底的黑色布鞋，看着十分亲切。他手里摇着扇子，一下一下好不惬意。 “唉，每次一到这时候，就感觉这么多年努力没有白费啊。看看那些年轻人，啧啧，我也好沾些活力，指不定还能多活几年哦。” 老头的声音很醇厚，如同一坛老酒，不饮就有酒香铺面。 椅子旁三米外，站着个中年人，脸型中正，唇厚眉粗，让人一看就忍不住生出肃穆感。 “老师您早已是神仙中人，别说多活几年，只要在进一步，迈入那不可言，就是真正的陆地真仙了。” 中年男人十分恭敬，这是把自己放在晚辈的位置上。 这一幕如果被近十年新来的武学院老师瞧见，非得掉一地眼镜不可，不为别的，只因为他叫李子雄。【零↑九△小↓說△網】 自从十五年前老院长不理俗事，学院里所有事物都是由他来打点。为人处事铁面无私，从来不会因为你是谁而改变自己的原则。 有人说他是茅坑里的石头，这话没错，不仅很臭，还十分坚硬。 而能被李子雄如此对待的，也只有那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院长了。 洪南北笑着撇了自己学生一眼，笑骂道:“你就是脱不了这一身匠气，那天能真正平地起风雷，才算是登堂入室啊，如果不成，恐怕子这辈子都得背上神通之下李无敌这个称号咯。” 这话语气虽轻，却让被整个武学院敬仰的李子雄满头大汉，苦笑连连。 “弟子愚钝，只要能帮老师将武学院打理好，也就知足了。” 洪南北轻轻摇头，不在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转而向那群在测试的青年俊彦。 因为没有标准答案，所以也造就了眼前千张面孔千种人的景象。 对自己有信心的便镇定异常，而不够自信的，就是一脸忧愁了。 有破罐子破摔的，也有患得患失的，洪南北看的有趣，脸上笑容越发浓郁。 他虽是鹤发，脸上却没有丝毫皱纹，整个人看起来仙风道骨，气质天成。 人老了就喜欢回忆过往，洪南北耳中蝉鸣不断，不由得想起当年种种趣事，笑容也越发真诚了些。 “老东西，看你笑得那猥琐样儿，指不定在打那个姑娘的主意了吧？一树梨花压海棠虽美，可被人说为老不尊也不好听哦。” 苍老的声线响起，李子雄暮然一惊，他迈入混元多年，除了老师之外，还从来没有人能距离这么近，还不被发现的。 炎炎烈日下，背上早已布满冷汗。 不知什么时候起，一个衣着破烂，满脸污垢的老头子出现在树下另一处，距离一老一少只有三尺之遥。 李子雄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扑面而来的酸臭。 洪南北噗嗤一声，笑骂道:“还以为你会躲在那里躲一辈子呢，没想到居然还走出来了。当年做了这么多错事，不怕人家后辈再来找你算账？” 显然他跟这老头相识已久，对其突兀出现也没有丝毫惊讶之色，想来早有察觉。 李子按耐住剧烈跳动的心脏，能这么跟自己老师说话的，恐怕也只有同是神通中人了。 可是那几个他都认识，而眼前这一位，又是谁呢？ 脏老头一屁股坐在树下，咧嘴道:“当年我能宰了他们，又怎么会怕小东西来找麻烦？要不是被那个死板的家伙抓了把柄，怎么也不会安心呆一处几十年的。” “好好好，今天难得你来找我，去喝两杯？”洪南北是真的高兴，他朋友很少能平起平坐说话的就更少了，眼前这位，有这个资格。 老鬼挖了挖鼻孔，不屑道:“老子才不想跟你坐一个桌子上，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些东西也该算一算了。” 洪南北一声叹气:“你还是没放下，得，也没啥好说的，我知道你没死，也就放心了，快滚吧。” 到了他们这个年纪，这个境界，有很多以前看不开，想不透的东西，也早就放下了。 老鬼站起身来说道:“我在安州遇到一个小子，跟我当年很像，可惜现在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去调教了。我跟他说来兖州，等人到了，你自己好好看看，如果能入眼，就将就着手下吧。” 洪南北一愣，眼里头一次露出惊讶:“居然还有人能入你的眼？这可真是稀奇事了，行，我会好好看看的。” 老鬼本就是来打声招呼，如今事情办成，脚下一踏，身形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洪南北坐回椅子上，闭上眼享受着阴凉，只是那扇子，却没有在摇了。 第十五章 吹牛的乞丐 刘八喜当下很忧郁，堂堂小刀会一个头目级别的人物，今天却被逼的不得不坐在凳子上让人指指点点。 这里是南区比较有名的一处饭馆，店老板一手川菜地道无比，花椒的香味在鼻尖萦绕，让人忍不住胃口大开。 他看了看正在大快朵颐的三人，心里止不住的哀叹啊。要说请吃一顿饭，其实并没有多大不了，但问题是你请什么人吃啊。 刘八喜在小刀会地位不低了，往日里在这块地方横着走那不是开玩笑的。 但如今，三个臭要饭的被带进了这馆子，不管有没有认识他，会里那些对头指不定会怎么嘲笑呢。 不过，只要一想到之前情景，刘八喜心头一点点幽怨也被压的无影无踪了。 我滴个乖乖，八个人，八把刀，人家勾勾手指就把问题解决了。 吃饭的家伙腾空而起，架在自己主人的脖子上，当场就吓尿了几个。这种怪事，也只有在电影小说里听过吧？ 不是刘八喜孤陋寡闻，要是你在他面前喷个火，吐口冰什么的，就算不是对手，几句狠话还是说的出的。 但现在，他只能求爷爷告奶奶，希望几位大爷赶紧吃了就走吧，就当破财消灾了。 至于给人笑话，那里有自家小命重要。 几个小弟被刘八喜打发回去了，这倒不是什么做老大要有担当之类的屁话，而是他清楚，在人家那种手段下，你人多也没用。 临别前他还特地吩咐过，跟老大说了之后，千万别带人过来，只要不惹事，也就没什么危险。 “三位，还算满意吗？” 下手偷刘八喜嫂子的年轻人打了个饱嗝，指着桌子上的残羹剩饭说道:“味道还行，就是有点不填肚子，到现在还只是个半饱。 坐在他身边叫老贾的老头一个劲点头，边吃边咧嘴，缺了两颗门牙的牙齿上还粘着两根葱花，怎么看怎么腻味。 而封古晨只是专心吃东西，没有丝毫搭腔的意思。 刘八喜掐了掐大腿，一肚子肉疼。 这三也忒能吃了，光是酸菜鱼就点了四份，麻辣香锅之类的下饭菜更不用说，加了又加。 “您这话说的，整个南区谁不知道我最喜欢英雄好汉，别说你吃多少，吃多好，只要三位还能张嘴，老刘就敢给继续上菜。” 刘八喜拍打着坚实的胸膛，力气之大，老贾都觉得疼。 “嗨，咱们也是不打不相识，老哥您大气，我也不是什么小家子气的人。本人复姓南俞，单名一个羽字。” “而我身边这个老家伙叫老贾，陪我走了这么远的路，没他还真走不下来。”南俞羽指着低头吃东西的封古晨说道:“至于这一位…” 抓耳挠腮许久，人家就是没给半点反应，这让他有些纠结，将脑袋凑过去问道:“兄弟你叫啥呀？” “封古晨！” “嗯，这位是封古晨封兄弟，他可是真正的高手，之前刘哥你也见着了吧？”南俞羽做豪气状，努力给自己圆场子。 刘八喜嘴脸抽搐，感情他们不认识啊，早知道之前说两句软话，也就没有现在这场面了。 但是这会儿，也由不得多想，他硬挤出笑脸来说道:“封兄第手段确实高明，称得上是神鬼莫测啊。” 就在这时，餐馆大门被推开，一个脸上带着疤痕的光头汉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大票黑衣黑裤的青壮，其中有一个中年男人，神情倨傲，搂着一位衣着暴露的女人。 这女人桃花眼樱桃嘴，身材火辣，凹凸有致，最是能勾引男人的火气。 带头的光头汉子听到刘八喜的话，顿时哈哈大笑:“刘八喜你也真是越混越回去了，居然把几个臭要饭的当人物。你不要脸，咱们小刀会还要脸呢。” 这汉子名叫宋黑，在小刀会跟刘八喜地位差不多，但他是当年很老大一起打天下的元老，对后来的新人能跟自己平起平坐有很大意见。 以往两人见面，从来没有一句好话，今天抓住机会，自然要好好奚落一番。 刘八喜对封古晨等人不敢说什么，对宋黑可没有什么好脸色了，斗了这么些年，谁怕个谁啊。 当下嘲讽道:“谁不要脸自己清楚，这三位可是有大能耐的人，不是你这种土鳖可以想象的。” 他也是豁出去了，为了不在对方面前丢脸，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封古晨身上了。 宋黑哈哈一笑:“大能耐？是你没见识吧？随便就给人唬住了。别的咱不管，也管不了，但是偷了嫂子东西的那个小子，必须给我交出来，否则，你刘八喜做不到的，不代表我做不到！” 刘八喜气的脸色通红，却说不出半个反驳的字来，因为小刀会的老大站了出来。 对宋黑他可以刺上几句，但是对威势日渐浓重的陈三，可不敢有什么不敬。 整个小刀会都知道，当年老大白手起家，硬是看着一把开山刀抢到碗饭吃，生起气来，那可是真的要死人的。 去年就有一个不长眼的家伙吃里扒外，那人还是当年一起打天下的，被陈三直接喂了鳄鱼，死的那叫一个惨。 “八喜，你也跟了我这么多年了，应该知道咱们小刀会的规矩。这三位是什么人暂且不提，但你嫂子的东西不见了，怎么也得有个说法才是。” 陈三松开搂着的女人，坐到了饭桌上，对封古晨三人说道:“不管你们是谁，有什么能耐，但是在南区这一片地方，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的给我卧着。” 说道这里，他转头对刘八喜道:“之前的事我不想问，也不追究，但是等下这三个只是草包，你自己去刑堂领罚。” 刑堂二字一出，刘八喜满头冷汗，看到依旧在吃东西的三人，只得暗暗祈祷，可千万别是什么江湖骗子才好。 “三位，让陈某人见识一下吧？”陈三语气平淡，却自有一股气势在。 南俞羽偷偷撇了一眼封古晨，又和老贾对了个眼神，心里盘算着，等下该怎么开溜。 气氛一点点压抑下去，刘八喜脸色惨白，陈三眼神阴沉下来。 “几位是不给我小刀会面子了？” 话音刚落，屋内所有金属制品齐齐腾空，灯光忽明忽暗，承托这封古晨侧脸，犹如鬼神。 第十六章 见风使舵陈老大 陈三在道上混了这么些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当年被人用枪指着脑袋，要让他低头，最后那人还不是被他一刀一刀砍死了。 出来跑江湖，最重要的是不能怂，当然，这不代表一根筋。要想做好一个老大，恩威并施才是王道。 早两天北区的家伙联合起来，准备打小刀会的主意。说句实话，陈三并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一群乌合之众而已。 但是这背后所代表的东西，那就值得人玩儿味了。 桌上这三个人，在他看来，就跟几只蚂蚁似得，心情不好就碾死，心情好就放了他们。 但自从坐下来后，陈三心里的火气就止不住的往上窜，眼前三个家伙只是自顾自的吃东西，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这种态度是最气人的。 然而，突如其来变故总是让人措手不及，看到漫天的金属制品漂浮在空中，陈三被惊住了。 不光他一个，饭馆里所有人都被吓到了，刘八喜和宋黑张大嘴了，呆呆的看着三人，跟随陈三一起来的女人以及那群小弟也是目瞪口呆。 饭馆里还有几桌食客，见着自己手里的刀叉勺子齐齐飞天，吓得屁滚尿流，饭钱都不付了，撒丫子就往外跑。 店老板躲在柜台下面，心里跟被刀子割似的，那叫一个疼哟。 封古晨给自己盛了一碗甲鱼汤，味道鲜美，里面放着剁碎了的香菇，以及肉丸子，一口下去，满嘴余香。 “我要去兖州，你准备身份证以及车票，还有十万联邦币。”他一边喝着汤，一边对这个小刀会老大说道。 完全命令的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陈三脸黑的跟锅底似得，他算是看出来了，人家是过江的猛龙啊。 正在胡吃海塞的南俞羽一拍大腿，“哥，咱们可真是巧了，我也要去兖州，陈老大，准备三张票吧？” 老贾乐呵呵的直点头:“是巧，是巧。” 封古晨看了两人一眼，笑道:“我的顺风车可不是那么好上的，你们得有个心里准备才是。” 南俞羽翻了翻白眼:“哥，这个你放心，想当初我在家里的时候，想让我搭车的都能围着兖州绕一个圈儿了，绝对不会亏待你就是。” 陈三从头到尾没有插上嘴，心里憋屈无比，看着满屋子“凶器”不怂也得怂了。 另一边，宋黑早已经把先前嚣张的嘴脸丢掉了，跟那个女人一起蹲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吃也吃饱了，陈老大，去让你的手下准备东西吧，咱们先去酒店开个房休息一下，顺便在给准备几套衣裳。等上了火车，你就继续当你的老大去吧。” 封古晨一脸平淡，将满是油水的手在陈三身上擦了擦，拍着他的脸说道。 刘八喜坐在一旁看傻了眼，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人敢这么嚣张。 “客气了客气了，能用上我小刀会的地方，请尽管吩咐。”陈三眼角抽搐，却硬是挤出了笑容，让人看着都觉得变扭。 距离这家饭馆不远，就有一家酒店，算不上豪华，但好歹地方还干净。 迎宾小姐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瞅见陈三带着三个衣着破烂，浑身酸臭的犀利哥，眉头都揪成一团了。 但她可不敢有什么废话，小刀会会长在整个南区可是非常有名的，传闻后台还非常硬。 “陈先生，欢迎…” 陈三直接挥手打断了她的话，“来一间套房，快点儿！” 小姑娘委屈巴巴的，眼睛都红了。 房间开好了后，封古晨三人轮流洗了个澡，这会儿刘八喜正好把衣服送了过来。 老贾暂且不提，南俞羽这小子长得还真不赖，穿上一身得体的服装后，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 尤其是那对桃花眼，是小姑娘最爱的那种。 封古晨将自己的旧衣服扔掉，对坐在椅子上发呆的陈三说道:“你最好催一催那个去买票的，也不要打什么歪主意，不然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陈三唯唯诺诺的点着头，拿出手机给宋黑打了个电话。 刘八喜站在门口，见到往日里怕得要死的老大，如今跟个鸡崽似得，心里百般滋味，复杂无比。 这么些年积累的恐惧，不知不觉间就少了许多。 撇头看了一眼那个女人，刘八喜在心里吐了口唾沫。这个小婊砸之前还叫嚷着要让小偷好看，现如今见到人家真面目，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南俞羽看似落魄，却十分讲究，之前是没条件，现在干啥都要好的。买来的几套衣服都被选烂了，嘴里还唧唧歪歪的说这里不行那里不行。 老贾倒还好，随便穿了身。洗完澡后从怀里拿出一把橡木梳子，一头白发被梳的整整齐齐。 三人里，就封古晨随便打理了一下，然后看着窗外怔怔出神。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宋黑拿着票赶了回来。一颗大光头被汗水打湿，敞亮无比。 陈三手里拿着票，然后拿出银行卡与身份证，恭恭敬敬的递给了封古晨。 “票给您送来了，卡里是二十万联邦币，等下我在让八喜送几位先生一趟。” 南俞羽一把夺过车票，放在嘴边亲了一下，没口子的道谢。 封古晨接过东西，问了密码之后放回了口袋，轻轻拍了拍陈三的脸，笑道:“你是个聪明人，惜命，这点很不错。好了，不打扰了，哈哈哈，” 南俞羽和老贾连忙跟上，三人一齐走出了酒店。 啪！ 就在他们走后不久，陈三一个耳光甩在了女人脸上，妖媚洁白的脸蛋儿引出红红把手指印。 女人被打懵了，但又不敢说什么，趴在地上哭了起来。 陈三嘴里喘着粗气，眼睛里爬满了血丝。 宋黑凑了过来，低声道:“老大，要不要…” 说着他做了一个抹喉的手势，脸色狰狞。 陈三吐了口唾沫，看着这个跟了自己十多年的老兄弟，苦笑道:“你看那人的衣服，上面全是干了的血迹啊，咱们兄弟求财而已，谁愿意拿命去送死啊？” “唉，就当是破败消灾吧。八喜，这事儿你之前做的对，我们确实不该过去。” 刘八喜满嘴苦涩，呐呐无言。 第十七章 南俞羽的家世 火车票是当天下午五点左右的，三个人坐在候车室等待。 老贾是个只会捧臭脚的家伙，不管南俞羽说什么，他都乐呵呵的说是。没了两颗大门牙，说话都漏风。 封古晨则在想老鬼的事情，侦查之眼在主世界用不了，不然也可以看看跟那些高手差距到底有多大。 对于兖州武学院，他以前在安州上学的时候，就早有耳闻。当时想着要是能进去学习，恐怕就能改变很多事情了吧。 而到了现在，封古晨变强的心没变，但是那种迫切感倒没了，有进化空间在，一切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南俞羽跟老贾聊的正嗨，见他一个人不说话，就凑过来笑道:“哥，你是去兖州武学院吗？” 封古晨点点头，没有说话。这具身体不过十五岁，南俞羽这个家伙怎么看都比他大，嘴里叫哥却叫的顺溜无比。 老贾在一旁乐了:“还真是巧了，少爷他也是去哪儿上学的。” 少爷？ 封古晨看了南俞羽一眼，发现这个家伙正一脸自得，貌似很光荣的样子。 他咧嘴一笑:“那还真是缘分。” “那可不，我跟你说啊，以前我就听说兖州武学院里妹子多，而且质量好。啧啧，要是进去了不左拥右抱，岂不是等于才来了一趟。”南俞羽满眼放光，就差流口水了。 封古晨偏头看了他一眼，不管这一老一少是什么身份，都不关他的事，只要到了兖州，就等于有了一个落脚点。以后办一些事情也会方便很多，至于别的什么，他还真没在乎过。 时间流逝，火车已经到了。 安州距离兖州比较远，大概是八个小时的车程。南俞羽好像没有坐过火车，满眼的兴奋，和老贾两个跟土包子进城一样，满眼的好奇，连带着封古晨都受了不少鄙视。 陈三买的是三张卧票，特地连在一起的，这也是现在人流不多，所以票很好买。 三人找到自己的床位时，火车已经发动了。 一路无话，南俞羽和老贾倒头就睡，跟死猪一样。 封古晨则盘腿坐在床上，闭目修炼万化自在经，惹得上铺的小姑娘频频下看，脸上带着心悸，估计把他当神经病了。 金乌东去，寒宫现世。 由于车子晚点，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八点才到兖州。 南俞羽跟老贾早就醒了，是被饿醒的，一老一少眨巴着眼，盯着封古晨不放。 被看的实在无奈，他叫了几份早餐，好在从刘八喜那里拿了一些零钱，总算把两个家伙打发了。 南俞羽边吃边说什么要好好报答封古晨，老贾在一旁使劲点头，脸上笑成了一朵菊花。 当三人下车后，封古晨直接跟两人道别，独自往出口走去。 南俞羽脸上的笑意收敛，继而又露出微笑，不过比起之前来，气质完全改变了。 如果说之前是埋在沙子里的金子，现在则变成了经过彻底打磨雕琢过的饰品。 比起身旁的升斗小民，犹如鹤立鸡群，一下子就将他分了出来。 这会儿正好有一对小情侣从车上下来，男的见到南俞羽后，不屑道:“这种土包子只不过生了一副好皮囊而已，要钱没钱，要见识没见识，你有什么好看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看人是用的眼角余光，将脸上的不屑彻底表现出来。 被搂着的妹子没想搭理自己男友，吃醋什么的，随他去吧，只要老娘养眼就好。 男人更加不爽了，正琢磨着要不要去挑衅一下，站台上风云突变。 两个底下通道口子里，一排排黑西装，戴墨镜的彪形大汉有了出来，气势惊人。 南俞羽脸上带笑，对身边老贾说道:“这一趟可真不好走啊，不过那个封兄弟可真是有趣。” 老头咧嘴，反应过来后急忙捂住，这么多人在，总得注意点影响。 “哈哈哈，老贾，今晚咱两不醉不归，我请你喝南俞敏洪的珍藏好酒！” 老贾也不捂嘴了，脑袋猛点:“这感情好！” 西装壮汉们站成两排，随即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人从通道口跑了出来，哭到:“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把少爷你盼来了，老爷子也真是的，居然狠心让您吃了这么大苦头。” “一个个愣着干什么，叫少爷啊！” “少爷！” 几十个汉子齐齐喊到，震耳欲聋。 那对小情侣已经吓傻了，这尼玛是什么来头，不是说站台不随便让人进吗？ 不说这两人，从火车上下来的乘客们见到这一幕，都是瞪大了眼珠子。 有人认出了那个低头哈腰的中年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滴个乖乖，那人不是经常上电视的那个什么集团总裁吗？居然对一个年轻人这么恭敬。 那个年轻人又是谁？ 南俞羽没有在乎别人怎么看，差不多一年的奔波，让他归心似箭，带着这票人直接走了，只剩下还在发呆中的人群。 “老贾，过一段日子，我就要去武学院了，你说会碰到那个封小子吗？” “我看可以，那小子可是真有本事的，不是俗人。” “哈哈哈，你说的对，总能碰上的，咱们还欠了人家一顿饭呢。” “这个要还上，只要咱不亏欠别人，说话都能大声点。” “有理！该赏！” ………… 封古晨出了火车站举目四顾，入眼尽是陌生的场景，陌生的人。他是个没有家的人，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死在进化空间。 “师傅，到武学院多少钱？” “110。” “这么贵？你不会坑我吧？” “爱做不做，老子还不乐意接呢。” “得，您牛气，那就走着吧。” 或许是因为听到外地口音，的士司机非常牛，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封古晨觉着有趣，直接坐了上去。车子开了半个多小时，总算到地方了。 兖州武学院在郊外，大门口七八个高台围绕着一个巨大的雕像竖立这，犹如众星拱月。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封古晨发现不远处的绿荫下，一个老头子跟那个雕像非常相似。 这老头眯着眼，躺在椅子上晒太阳，身边来来往往许多学子经过，愣是不能让他睁眼。 那些学生好像也习惯了这人的存在，都纷纷无视。 封古晨走了过去，笑道:“请问要怎么样才能见到武学院的院长？” 这老头子很可疑呢。 第十八章 入学 躺在椅子上的老头睁开眼，看到封古晨后笑了:“你问我啊？啧啧，我今天还没吃早饭呢，你饿不饿？” 一番话说的没头没尾，不过意思倒清晰无比的表达了出来。【零↑九△小↓說△網】问问题可以，但是要请客吃东西。 封古晨摸了摸口袋，还剩下几个钢镚，得，当做好事把。 四下看了看，这里地方虽然偏僻，但小摊子还挺多的，不愁买不到东西。 当他拿着几个馒头以及豆浆回来时，却发现刚才还躺着的老头不见了，只有椅子还在哪儿前后晃动着。 见鬼了？ 封古晨看了看手里的食物，还是自己吃吧，等下在去学院里打听一下。 随便找了一颗树旁坐了下去，吃的正嗨时，一个女孩儿从远处跑了过来。 她长得很漂亮，五官柔媚。可惜的是，原本一个妖娆的美女，神情却如灭绝师太一般，冷漠呆板，对周围的同学撇都没撇一下。 不过，貌似她应该是属于比较有名的那种风云人物，犹豫今年刚刚招生不久，许多新人不认识，这会儿就有不少老鸟在给后辈解释。 “那个女人叫陈一笑，是不是觉得她很傲气？” 萌新乖乖点头。 老鸟哈哈大笑:“这你就不知道了，咱们学院副院长你知道吧？那可是院长洪南北的得意门生。【零↑九△小↓說△網】这陈一笑啊，就是在副院长身边学习的，跟咱们不一样，之所以有这份傲气，那是实力使然。” “诶，她去找蹲地上的那个小屁孩子干嘛？” 有人惊讶的叫出声来，整个武学院谁不知道陈一笑是什么脾气，跟男生亲近？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还差不多。 风云人物不愧是风云人物，一举一动都十分引人注目，尤其是当她做出与往常性格相违背的事情之后。 封古晨正在努力对付手里的馒头，耳边忽然响起了脚步声，节奏不仅十分鲜明，每次发出的声音都几乎一摸一样。 高手？ 身体控制能达到这种恐怖的地步，境界起码是上三天了吧。 如果按照空间等级划分的话，属性应该在五十左右。不过对于武者而言，这个标准其实并不是太准，因为各种武技秘法可是能成倍提升实力的。 “你叫封古晨？” 陈一笑的声音很软很糯，原本是让人心神摇曳的绝顶狐媚子才对，但其中蕴含的冰冷，却犹如两个极端。 封古晨嘴里的馒头还没有咽下去，呆呆的点了点头，然后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这倒不是什么被迷住，或者一见钟情之类的狗屁倒灶事情。最主要是反差太大，有些傻眼。 陈一笑秀气好看的眉头蹙起，如果不是老师郑重其事的交待，她打死也不会出来接人的。 有这功夫，都足够把早课做完了，这对于视修炼为毕生信念的人来说，等于在身上割肉啊。 “是你就对了，我的老师要见你，跟我来吧。”她冷冷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就往武学院大门内走去。 封古晨抓了抓脑袋，嘴里嚼着馒头，一脸懵比。 这女人是谁？她老师又是谁？为什么要跟她去？ 没等把事情仔细想明白，已经快要走到校门口的陈一笑停住了脚步。 秀气却绝对恐怖的拳头仅仅捏住，那个蹲地上吃馒头的家伙居然把她无视了，这种事好像还从来没有发生过吧？ 强忍着心里的怒气，陈一笑咬牙切齿的走了回去。 她本人倒不觉得什么，但那些看戏的家伙可就惊住了。武学院第一冰山，居然也为了一个男人掉头？ 人群中有一个梳着大背头的青年人，见到这一幕后脸色铁青，恨恨的转身离开。 有新人见到这一幕，不由觉得奇怪，便对身旁老鸟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嘿嘿，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刚才那个家伙的师傅也是院长大人其中一位弟子，跟那冰山美人陈一笑可以算是青梅竹马。可惜，人家根本不爱搭理他，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一厢情愿。”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家伙虽然追不到美人，但这么多年下来，他算是唯一一个跟陈一笑走的比较近的了。至于现在嘛，如果那小子不是咱们学院的人还好，如果是的，那可就有好戏看啦。” 众多萌新听得恍然大悟，同时也对未开的学院生涯充满了期待。 封古晨眼看着刚刚的美女去而复返，便从地上站了起来，偏头问道:“你到底是谁？你师父又是谁？找我什么事？” 一连串的质问将陈一笑打了个措手不及，原本准备好的呵斥被生生咽了回去。 无奈之下，她只得咬牙说道:“我师傅是副院长李子雄，他说见面之后你自然会知道为什么找你。” 难道是老鬼？ 封古晨抓了抓脑袋:“行吧，那咱们走着吧。” 说罢一口将嘴里还没有吃完的馒头吐在地上，白生生的一团，上面还沾满了口水。 陈一笑看的眼角抽搐，强忍着动手打人的愿望，头也不会的走掉了。 封古晨跟在身后，看着女孩儿下三路的风景，那可真是比这武学院要来的精彩的多啊。 不过话说回来，兖州本就山林茂密，武学院依山而建，可谓是得天独厚。绿荫覆盖，古香古色的建筑错落有序。 不过，风景再好，依旧是死地，这里真正吸引人的，是那一个个昂首挺胸的学子。不谈其他，那股子精气神就不一样。 七转八转，陈一笑带着封古晨到了一处优雅院落，门前一个威严的中年人负手而立，威严深重。 “老师，人我带来了，没事的话就先走了。”陈一笑现在是满肚子的怨气，差点就把不爽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身后那个家伙一路上在看什么，真当她不知道吗，女孩子在某些方面可是非常敏感的。 碍于老师的交待，陈一笑不好多说，只想着赶快离开，最好以后不要在见面了。 李子雄上下打量着封古晨，对于自己学生的情绪并没有放在心上。 眼前这个少年根骨很不错，就是不知道性情怎么样，看那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应该还需要多打磨一番。 封古晨被看的不爽，撇嘴道:“找我什么事？你是副院长，能带我去见院长吗？” 陈一笑惊讶的看了他一眼，这家伙口气倒是不小。 李子雄满脸微笑:“我知道你的事，那个前辈已经来打过招呼了，从今天起你就在武学院安心的呆着吧，我亲自来教导你。” “啊！？”x2 第一章 进入 副院长新收了一个弟子的消息传出来后，武学院里的学子们都快嫉妒的发疯了。 如果说是平时那些有名的杰出人物，他们也不会陷入到这种情绪当中。但封古晨是谁？在消息公布之前，没有人知道。 直到一些人说出了陈一笑邀请的事情，众人才知道这人到底是什么样了。 蹲在地上啃馒头？身上衣服满打满算不超过三百块？ 许多家世不凡的二代们发出了怒吼，对于封古晨的武学境界，更是报以鄙视的心态。 修行必不可少的四个要素，财侣法地，其中财在第一，否则任凭你天赋如何惊人，成就绝对不会大的。 这样一来，武学院的弟子对封古晨的映像更是恶劣了。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能被看中，但如果换做自己的话，一定能把这次机会发挥到最大价值吧？ 这种心态者不在少数，一晃几天过去，就没人愿意来结识这位副院长的新弟子。 这在以往可是非常少见的啊。 清晨，封古晨推开自己的房间，走到院落当中，初升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在这里住了五天，李子雄收他做弟子之后，就没有在过来，好像把忘了这件事一样。 不过封古晨倒没怎么在意，反正他求的只是一个落脚点而已，在空间里一直变强，这才是最主要的事。 吱呀… 院落另一处房门被推开，陈一笑打着哈欠走出房间，穿着一身熊猫睡衣，十分可爱。 不过，当看到封古晨正在愣愣盯着自己，她脸色一下就不好了。 冷冷的哼了一声，直接转身回房。这个新来的师弟，在陈一笑眼中简直可以说是一无是处，实力本来就不行，还没有一点上进心。 尤其是他被师傅安排在这里住宿，如果不是出于以往的尊敬，陈一笑都要提出抗议了。 砸了砸嘴，封古晨准备去学院的食堂吃早餐。这里的伙食不错，最起码比一般的馆子要好一点。 正要出门，院子外进来一个青年，梳着油光发亮的大背头，神态倨傲。长得倒是不错，就是这个发型有点不敢恭维。 撞见正要出来的封古晨，他的脸上露出不屑，眼神挪开，好像看到什么恶心的东西。 这幅作态十分明显，彻头彻尾表露了一个意思，就是鄙视。 “这间院子可不是什么垃圾都能住的，一个月后所有老师的弟子都会有一场考核，如果不过关的话，就得失去继续学习的资格。” “咱们跟那些普通学子不同，尤其是副院长的弟子，一直以来都是表率作用的。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值得被看中，但一个月后，我会向所有人证明，你没资格住在这里。” 王毅自认为这一番话说的漂亮无比，同时也十分期待封古晨的反应，他从小跟师傅学艺，对自己的身手十分有信心。 这人是谁？ 封古晨能很清楚的感受到对方的恶意，好像被看不起了啊？ 如果他没有彻底融合小丑之魂，以及老鬼的那一巴掌，恐怕会暴怒吧？ 至于现在，这个梳着大背头的年轻人，怎么看怎么傻，尤其是那个还泛着反光的头发。 “嗤，哈哈哈…” 没有把对方放在心上，所以自然不用顾及他的面子，封古晨笑了起来，甚至好心的伸出手指指向王毅的头发，表示自己为什么发笑。 “你找死！” 整个武学院都知道，王毅的发型是逆鳞，只要有人敢那这个说事，就是不死不休的结果。 在几个倒霉鬼被打断手脚后，就在没人敢那这个说事了。 不过也有人好奇，明明一个帅小伙，为什么搞这种发型。不过，当想到他师傅后，也就释然了。 那也是一个大背头啊。 王毅心头狂怒，那里还顾得其他，手上红光闪烁，一掌狠狠拍向了正在大笑的封古晨。 炽热霸道的掌风扑面而来，这一下如果被击实了，不死也得退层皮。 王毅学习的天阳掌看似平凡，其实走的是厚积薄发的路子，在天罡之前不显山不漏水。然而一旦他在向上一步，可以说在同境界之内难逢敌手。 封古晨能感受到这一掌所蕴含的威力，心神激荡间，灵魂深处的悸动感让他欲罢不能。 近了…只要在有一点，一闪就能发动，在0点几秒内，鬼笼之手里的唐刀显化，斩杀敌人。 “住手！” 一声娇斥响起，动听无比却有冰冷彻骨，整个武学院，能给人这种感觉到，也只有这一位了。 王毅如同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傻站着不动的封古晨在他眼里，更加不堪。 冷哼一声，他硬生生扭转掌劲，打在了旁边厚实无比的青石墙壁上。 砰！ 闷响传出，当王毅收回手掌，墙上赫然出现一个三尺深的掌印，漆黑无比，好似被烈火灼烧。 “算你走运！” 冷冷撇了一眼封古晨，他笑着迎向了薄怒的陈一笑。 美人在朝阳下，更添几分艳丽，王毅看的心神摇曳。 封古晨有些可惜的看了墙上的象印一眼，真想领教一下这种恐怖的武技啊。 “他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师弟，还轮不到你来教训！”陈一笑双手叉腰，十分生气。 王毅干笑着说了几句漂亮话，反正就是打死不承认自己的错误。 陈一笑无奈，叫道:“封古晨！你给我过来！” 还在发愣的封古晨听到呼喊，正准备过去，然而刚抬起脚步，脸色微微一变，继而转身走向自己房间。 王毅看到女孩脸上的愤怒，心里暗爽的同时，不忘说道:“这个小师弟刚来不懂规矩，用不用我去帮你教训他一下？” 陈一笑冷哼一声，也转身回了房，把王毅扔在原地不管不顾。 碰！ 房门发出巨响，可想而知其主人心里的愤怒。 王毅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收敛，深深看了封古晨房间一眼，冷笑着离开了。 其实他如果推门进去看一看的话，就能发现里面根本没有人，刚刚进入房间的封古晨，消失的无影无踪。 进化空间内，面具男永远没有起伏的声音响起:“进入神雕侠侣世界！” 第二章 我叫杨过? “过儿，你爹爹是一个英雄，不管别人怎么说他，但是你要记住，他永远是你的父亲。”粗布麻衣的女人拉着封古晨的手，喃喃说着。 她躺在床上，整个人被生活折磨的遍体凌伤，脸色蜡黄且布满了皱纹，早已看不出曾今的颜色。 穆念慈，名义上的母亲。 这一次进入跟以往不同，是直接代替某一个剧情人物。封古晨运气爆棚，居然抽到了杨过。 而且进入至今，主线任务也没有一个影子，这意味着暂时别想着离开了。 穆念慈咽下最后一口气，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一块灵位。太多的不甘，太多的痛苦，到最后都化作了一声叹息。 人死灯灭，往事随风散。 封古晨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从地上站起身来，四下打量了一下这个所谓的“家”。 开裂的墙壁，冷风如刀子，倒灌进来。缺胳膊断腿的桌椅板凳，因为穆念慈病倒，没有人打理，此时早已布满了灰尘。 此时正值腊月，封古晨一身单薄的衣裳，却并不觉得冷，虽然不会内功什么的，但是毕竟体质还在。 梳理了一下脑海中的剧情，接下来就是等待那个名叫郭靖的人了吧？ 推开房门，阴沉沉的天上飘洒着鹅毛大雪，将整个世界都披上了一层银装。 风很烈，不算大的小镇上此时基本已经没有行人，大多数都是躲在家里取暖。只有那些迫于生计的小贩在挣扎求活，期待着能够做点生意。 封古晨转身走回屋，最后一次为穆念慈将被子盖好，随即直接踏出房门。 卖包子的张三朝手里哈了一口气，狠狠搓了搓。下边也没停着，双脚不停的跺着地面，恨不能一脚踩出一个窟窿。 这年头生活本就不易，尤其是像他这种，能够养活住自己家人，就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了。 马蹄声响起，一辆奢华无比的马车踏上街道，停在了离张三不远的李府大门前。 随即他便看到一个比自家婆娘不知道漂亮了多少倍的女人走下马车，红色的貂绒大衣将女人裹得紧紧的，在一片茫茫之下，那女子居然给人一种肌肤胜雪的错觉。 “他们是谁？” 青涩稚嫩的嗓音响起，让张三回过神来，转头一看，是十多年前搬来的杨寡妇的儿子，好像叫做杨过。 寻思着自己现在反正没事，就当解解闷了。 张三咧嘴一笑:“他们可不得了，知道什么叫书香门第吗？李府就是了。【零↑九△小↓說△網】一门二进士，到了第三代，更是成了状元及第。” 他摇头晃脑的说着，一脸的与有荣焉。现如今读书人的地位可是非常高的，尤其是取得不凡成就的士子，更加不得了。 封古晨看到正往李府内走去的女人，开口问道:“她是谁？” 从门房那热情洋溢的表情来看，她的身份应该不简单。 张三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咧嘴道:“这个姑娘那就更不简单了，她是李功德的幼女，算是老来得女，一直宠的不行。” “至于说那里不简单，就要从十多年前，当年长春真人指名道姓，说这个小姑娘如果习武，成就不可限量。甚至还起了收徒的念头，要不是李功德说她年幼，恐怕那时候就随真人学艺去了。” 说道这里，张三撇了浑身脏兮兮的封古晨一眼，嗤笑道:“那是云端里的人物，要捏死咱们，不比捏死蚂蚁难多少。小子，老老实实过日子吧，别发梦了。” 封古晨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洁白的牙齿与灰黑的脸呈鲜明对比。 “云端？你说他们书香门第，想必应该乐善好施才对吧？” 张三脸上笑容僵住，看了看自己的包子铺，叹道:“小娃娃，肚子饿不饿？反正这会儿也没生意，我请你吃几个包子吧。顺便给你娘带几个。” 他从蒸笼里拿出四五个肉包子，塞到封古晨手里，苦笑道:“咱们这些平头百姓，在人家眼里，可不比路上的野狗好多少。乐善好施？唉。” “以前李府那个老太太还在的时候，咱们镇子里可谓是家家都有余粮，现在呢？今天这个冬天过去，不知道多少人饿死冻死。” 张三哀叹一番，又小心叮嘱道:“你可记住，千万别惹他们家二少爷，不然被打死算是轻的了。去年就是有个庄户逆了他的意，被扔到兽笼里给活活咬死分吃了，那是个畜生啊，咱们惹不起总躲得起的。” 封古晨的手很脏，上面有许多污垢，雪白的包子上出现一个个小小的掌印。 他倒是不介意，拿起一个就放在嘴巴里吃了起来。一口下去肉香四溢，满嘴余香。 “我吃了你的包子，就帮你做一件事吧。” 狼吞虎咽间，几个大包子就已经被消灭干净了。 张三闻言苦笑:“我那里需要你做什么，天冷了，快些回去吧。我在这多守一会儿，要是实在没人，我也该回去了，明天就不出来了，熬过这个冬天再说吧。” 封古晨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哈出一口白雾，“张叔对吧，侄儿今天教你一个道理。你觉得强大的人，高不可攀的女子，其实只是披了一件华丽的外衣而已。” 说道这里，他看向正往李府内走去的那个美人小姐，哈哈笑道:“且看我，剥了他们这层衣服，哈哈哈哈！” 包子被这小子吃了，那他家里的老娘怎么办？ 张三没有问这个问题，过往他们接触的不多，但也知道杨家寡妇是一个孝子，但今天是怎么回事。 眼中邋遢幼小的身影向李府那边走去，目标正式李功德的幼女，李薇薇！ 这又是怎么回事？ 张三张了张嘴，想把他叫回来，但是又怕惹祸上身，小家小户的，可经不起什么折腾啊。 封古晨迎着风雪，已经快要烂完的布鞋踩在地面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小叫花子！滚滚滚！” 跟在李薇薇身后的仆人见到他，连忙走过来推搡，生怕会脏了自家小姐的眼睛。 到时候二少爷知道，生起气来，那可就是无妄之灾了。 第三章 我送你们一个礼物 李薇薇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心中百转千结，对外界根本没有注意。 父亲李功德有三个孩子，大哥李学文状元及第，算是光宗耀祖了，可惜很少回家，都是在京城呆着。 二哥李修文则名落孙山，在家里花天酒地，彻底沉沦下去。 而且，她至今没有嫁人的原因，就是因为二哥。 其中种种龌龊，简直让人羞于启齿。 这次回来，李薇薇已经决定自立门户了，或许这有点大逆不道，但在师傅的支持下，家里也不敢多说什么了吧。 忽然，仆人李管的呵斥响起，将她从沉思中惊醒。 转头看去，一个衣衫单薄的孩子站在雪地里，脸上很脏，但是眼睛却很亮，显得很有灵气。 “这孩子是谁？”她出声问道。 李管见到小姐发话，赶忙恭敬道:“这小子是镇子上一个寡妇的孩子，今天也不知道发什么疯，说完送我们李府一个礼物。嗨，咱们府上缺什么，轮得到他来这里献宝。” 李薇薇听完，觉得有趣，便走过去问道:“小弟弟，你有什么礼物给我们啊？” 小弟弟？ 封古晨咧嘴一笑，雪白的牙齿在冬日的阳光下寒光四射。 “你们李府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头颅！” 李管一听这话，差点摔地上去，心中怒气勃发的同时，也感到啼笑皆非。 这小子当真是疯了，但是有小姐在，他一个下人不好说什么，必须得等得到吩咐才行。 李薇薇脸色一沉，冷冷道:“你说他是杨寡妇的儿子？去把那个女人请来，小孩子嘴巴虽然是童言无忌，但是也不是什么话都能乱说的。” 李管等的就是这一刻，恶狠狠瞪了封古晨一眼，冷笑着朝穆念慈那个所谓的家走去。 青石镇只有这么大，家家户户都仰仗李府的鼻息过活，他李管好歹是个管事的，自然对这些人都一清二楚。 “不用去了，她死了。”封古晨神色冷漠，就好像说一个无关紧要的旁人。 李薇薇一愣，心中升起一丝寒意，眼前这个小子有点不对劲，太邪乎了。 李管意思不像女人那么细腻，但也没有怀疑封古晨的话，毕竟再怎么说，也没有儿子诅咒母亲死的。 八十岁都要个老娘，这句话已经将母爱说尽了。 “你小子发疯去别的地方去，李府是你能胡说八道的吗？如果被二少爷知道了，非得将你喂那头威武将军不可。” 威武将军四个字，已经是笼罩在青石镇所有人心头上的梦魇，那是比三头水牛还大的怪物狗熊。【零↑九△小↓說△網】 “把他打发走吧，父亲应该等不及了，咱们要快些回去。”李薇薇不是什么心肠恶毒的女人，反而还有些善良。 然而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让她躲过今天的泼天大祸。 李管撇了封古晨一眼:“赶紧滚，你今天幸好遇到的是咱们小姐，换一个人来，保准就是一个乱棍打死的下场。” 封古晨脸色冰冷，从空间传来的剧情信息来看，这个任务世界的武功绝学都十分强大，但最适合他的，应该就是九阴真经了。想要获得完整版，必须去全真派，以及那个叫做古墓的地方。 然而一切都得等到与郭靖相认才行，如果是原本的杨过，那个乞丐般的小子，恐怕会一路流浪过去。 但封古晨可没有委屈自己的想法。 “我说过要送这份大礼，你们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在话音落下的同时，李管与李薇薇惊恐的发现，站在李府大门前的几个护卫俗人，忽然齐齐倒地惨叫。 “这…那小子会妖法！” 李管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措手不及，见到封古晨手上的红光后，放声大叫起来。 李薇薇近年来跟随长春真人走南闯北，也算有些见识了，但这么诡异的一幕，当真是让她头皮发麻。 惨叫来的快去的也快，只不过三四息后，地上躺着的仆人们体表升腾起红色血雾，万川归海般汇聚到封古晨掌心。 一个妖异无比的红色血球出现在仅剩的两人眼里，李薇薇脸色惨白，之前如果仅仅只是觉得这个小孩邪乎，现在看来，那就是个妖怪了。 正当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时，一旁的李管果断无比的交出了自己的膝盖，跪倒在雪地里。 “小神仙，我，我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下人啊，家里还有嗷嗷待哺的孩子等我呢，求小神仙法外开恩，放过小的一条性命吧。” 且不说封古晨与李薇薇表情如何，一直注意这边的张三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平时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李府管事，居然向一个小孩子跪地求饶？ 对于李管，他可是非常熟悉的。这人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小人，住在隔壁的王大锤，就是因为一个漂亮媳妇，最后被弄得家破人亡。 杨寡妇的儿子手上的是什么？那些倒地惨叫的人是他搞得鬼？ “我滴个乖乖，今天可算是长见识了啊！”张三喃喃自语着，心头起伏不定。 封古晨看着眼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中年人，不屑的咧了咧嘴:“李小姐，我说过的，今天这个礼物，你们必须得收下。等下我进去之后，你从来那里来回那里去，只要不进李府，这事儿就不关你的事。但若是你进来了一步，就别怪我辣手摧花了！” 他一板一眼的对李薇薇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李管眼中的恶毒。 “去死吧！怪物！” 李管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狠狠刺向呆呆站在原地的少年，这一刀下去，必然要在对方心口上扎一个窟窿的。 叮！ 一声轻响过后，眼前的一幕让李管睁大眼眼睛，拼尽全力的一击，居然就被两个如同干柴的手指捏住了？ 封古晨撇了瞥嘴，右手拖着血球，左手捏住匕首，“你想早点死，那我就成全你。” 蕴含狂猛力量的鞭腿抽出，击中了李管的侧腰，将他踢飞出去，整个人打着璇儿砸在李府的墙壁上。 砰！ 闷响过后，李管脑袋轰然炸裂，白色脑浆子乱飞，等到他落地时，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捏碎手上的血球，封古晨对已经吓傻了的李薇薇说道:“记住我说的话，当然，想要报仇也可以来找我，不过我怕代价你承受不起。” 不远处，张三呆立在自己的店铺里，喃喃道:“要变天了啊！” 第四章 老进士，李功德 李府外面发生的事情，并没有传到府里去。 李功德坐在大堂主位，他知道今天小女儿会回来，也期待了很久。自从被逼无奈将其送到长春真人门下学艺后，就没有一天不想念的。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李功德对于李薇薇的感情，甚至要超过了自己的大儿子。 一切都因为她长得太像亡妻年轻的时候了，简直可以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回忆着过往点点滴滴，李功德只觉嘴里的茶，都甜了几分。 “爹，听说妹妹回来了，是不是？她为什么不来见我？是讨厌我吗？” 一个满脸颓废，眼下淤青的青年跌跌撞撞的跑进大堂，打断了李功德的思绪。 不悦的皱起眉头，他看着自己二儿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李修文与李学文出生相差不过一盏茶的时辰，性格品质却天差地别。 不提学识为人，平日里作风都相差甚远。就拿李修文现在的形象来说，简直就是一个流连烟花之地的浪荡公子。 满嘴的酒气以及身上的脂粉味，都让李功德心生不满。 但又能如何呢?妻子死的早，在最后一口气咽下去之前，一直还放心不下这个小儿子，流着眼泪让李功德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可惜，多年来的宠爱，造就了李修文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要说后悔，他也后悔过，但是此时年纪大了，做什么事情，李功德也有心无力。 “爹，难道小妹真的这么讨厌我？”李修文嘴唇颤抖，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李功德无奈，将脸板起来喝到:“你说说你都多大的人了，往日里寻欢作乐就算了，我们李府还养的起一个闲人。” “但地牢里那些女子，以及那头狗东西是怎么回事，你真当我瞎了吗？现在整个青石镇怎么看我们李府你知道吗，说你李二是头畜生，我这个老家伙是头老畜生啊！” 说道后面，李功德眉头倒竖，脸色涨的通红。可惜毕竟上了年纪，动了肝火后，伤到肺气，发出剧烈的咳嗽声。 一直站在一旁的老管家连忙上去给他顺气，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李修文被吼的愣了愣，随即也怒了，吼道:“你从小到大就对老大偏心，我那里比他差了，为什么他都能考一个状元郎的身份，如今平步青云，而我呢？我有什么，你居然还好意思骂我！” 什么是狼心狗肺，他李修文就是。 李功德被这番话气的差点背过气去，整个人都虚脱了，靠在椅子上穿着粗气。 给李府做了十多年老管家的李福叹了一口气，对于家主这个二儿子，他也算是看着长大了的了，以前是个很有灵性的孩子，如今却成了这样。 “二少爷，少说几句吧，老爷毕竟是你父亲啊。”他看到李功德眼里的落寞，忍不住劝道。 李修文正在气头上，可不管对方是谁，张嘴就骂道:“你个老家伙，不过是一条老狗而已，有什么资格对我说教？等我爹死了，老子第一个就要处理你！” 这还是人能说出的话吗？李福张了张嘴，最后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李功德眼里满是落寞，他怎么也想不到，最期盼自己的死的，居然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 哀莫大于心死，不外如是了。 正在此时，府里突然传来刺耳的喧闹声，夹杂着恐慌的呼喊，以及惨叫，将大堂中三人猛然惊醒。 李修文满脸不耐:“这群狗东西还有没有规矩，难道我李府的家法是摆设吗？” 说罢他就要往外走去，李福脸色巨变，连忙喊到:“二少爷，不可！” 苍老的声音中带着急切，但李修文又怎么会在乎这些？转头不屑道:“我不信在青石镇，还有人敢惹我李家，哼！” 轰！ 一身巨响传来，红木房门被暴力破开，背对着大门的李修文被碎片击中，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在三人惊恐的眼神中，一个手提唐刀的少年走了进来，随之而来的是冲天而起的血腥味。 李功德瞳孔猝然睁大，他想到之前的惨叫是怎么回事了。 李福护主心切，上前一步冷冷喝到:“你是谁！我李府在这里与世无争，自问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为什么下如此辣手！” 封古晨没有搭理他，走到躺在地上痛苦挣扎的李修文身前，咧嘴笑道:“这不是李家二少嘛，刚才我在一个有趣的地方看到好多女人啊，她们都说李家二少是个好人，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报答。” “嗯，还有一头可爱的小东西，可惜脾气不太好，被我一刀砍死了。对了，那些女人在临走前求我把你带到那里去，唉，谁让我心软呢，一不留神就答应了。” “来来来，咱们走吧。” 封古晨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好似看不到李功德逐渐退去血色的脸，也看不到李修文满眼的绝望。 毕竟是李家家主的儿子，李福不得不管，他叹了一口气:“小兄弟，可否看在老朽的面子上，放二少爷一条生路？我看你没有修习内力的迹象，全凭一身神力。李府有几本上乘的功法，可以用作交换。” “内力？功法？”封古晨歪了歪脑袋，一副很天真的样子:“那是什么？能吃吗？我其实不想杀人，但是手里的刀要饮血啊，哈哈哈！” 也不管两个老人铁青的脸色，抓起地上的李修文就往外面走去。 李功德脸色一变，这毕竟是他的儿子，不可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 “李福，帮我！” 老人的声音已经很虚弱了，眼中充满希翼。 李福满嘴苦涩，他在刚刚封古晨破门而入时，就已经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了，那种恐怖的杀气，简直让人心胆俱裂。 就算是江湖上那些凶名在外的恶徒也没有这么惨烈的杀气吧？实在想不通一个年纪这么小的小孩子，居然能有这么重的杀意。 “老爷，我不是那个人的对手，如今之计，只有我带你先走了。也不知道小姐如何，希望她没事吧。” 李福直接背起李功德，将他放在自己背上，“老爷，要怪就怪我吧，二少爷没了，但是只要有大少爷在，您在，李府就没有亡！” 李功德痛苦的闭上眼睛，世间最苦，不外乎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第五章 灭门 李薇薇愣愣的站在李府外，一墙之隔，就是生与死的距离。【零↑九△小↓說△網】 跟长春真人学艺这么久，一身功夫不说登堂入室，起码也算个三流好手了。但在封古晨面前，她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 那种可怕的杀气，李薇薇从未见过。 曾经有一次她跟随师傅去解决一个凶恶之徒，那人一身武力之高，杀意之重，被人称之为人魔。 第一次见到时，李薇薇甚至几夜都没睡觉，但是如今见了封古晨，她才算是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封古晨的年纪这么小，那一身可怕的武技是怎么来的？ 李府内的惨叫钻进耳朵里，李薇薇痛苦的闭上了眼，她不敢进去，哪怕里面有她的父亲在。 “小姐？！” 李福背着李功德跑出门，就见到自家小姐痛苦的蹲在地上，周围还有许多尸体。 李薇薇听到呼喊，猛然抬头，见到自己父亲惨白死灰的脸，一下子哭了出来。 “李叔叔，我爹他…” “老爷没事，这一次咱们算是遭了报应了，二少爷往日里作恶太多，如今被人找上门来。唉，可怜那些下人了。”李福满嘴苦涩，脸色黯然。 李功德毕竟是上了年纪，加上刚才一路走来，看到府里那些人的尸体，心神受到了重创。 此时的他，如果不是李福用内力温养，恐怕早就昏过去了。 “小姐，咱们先去京城，一切等找到大少爷再说。只要你们还在，李府就不会垮！” 这是实话，只要李家人还在，就算有所损失，也是身在之物，不伤根本。 李薇薇擦干净眼泪，对李福说道:“你用我这辆马车，先送爹爹去京城，我要去找我师傅。” 长春子不管是在庙堂还是江湖，地位都非常崇高，为人嫉恶如仇，是有名的侠士。 李福听到这话，也没有多说，沉默着将李功德放进马车，然后才说道:“既然如此，小姐你保重了！” 说罢打马扬鞭，直接驾车离去。 李薇薇苦涩一笑，将李福前后态度的转变看在眼里，心中悲苦莫名。 她不去京城，反而跟着外人，虽说是师徒，但是也意味着对李府而言，已经边缘化了。 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生长的地方，里面喧闹的惨叫声已经停了，银牙一咬，她骑上之前李管所坐的马匹，一路狂奔。 张三已经傻眼了，在青石镇生活了这么多年，他曾经有幸见过李功德几次。而且，李福要经常跟他们这些庄户打交道，自然也认得。 “我滴个乖乖，得赶紧叫镇上的人出来，李府这是要被灭满门啊！” 张三可瞧的清楚，刚才李功德脸上的虚弱，以及李福神色间的惶恐。 杨家寡妇的那个小子，还真是邪乎的可以啊。 包子铺也不管了，这么大的事，必须要通知那些窝在家里的人。 另一边，李府的隐秘地牢内。 这里位于李修文所居住的修心院下边，入口很隐秘，如果不是一个下人临死前说了出来，封古晨可能还不知道。 地牢的空气很浑浊，昏暗阴沉的烛光下，是一个个衣衫褴褛的女人，大都不超过二十岁，最小的只有十一二岁。 可怜的李府二公子被放在地上，原本神情麻木的女人们一见到他，统统露出了刻骨的仇恨。 “你这个畜生！将来一定不得好死！”一个年纪大概在十五岁的少女发出了愤怒的嘶吼，相比其他人，她身上的伤口最多，也最严重。 这句话一出，整个地牢陷入了沸腾，一只只惨白的手从牢房里伸了出来，往地上的李修文身上探去。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大哥是状元郎，他在京城很有地位的。”李修文被吓坏了，脸上鼻涕眼泪齐流。 封古晨蹲在他身边，笑嘻嘻的说道:“你看看，这些人还真是好客啊，我就不打扰你跟他们慢慢培养感情了。” 说着他在李修文身上搜索了一下，掏出一把钥匙扔进之前喊话的牢房里，转身便走。 李修文绝望的睁大眼睛，身体根本动弹不了，一阵骚臭传来，下身湿了一片。 ……… 砰砰砰！ 张三疯狂拍打着房门，嘴里大喊着:“出大事啦，变天啦，快出来啊！” 很快的屋里就响起了一阵叫骂:“谁他娘的大清早嚎丧，找死吗！” 随着门被打开，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走了出来，看到张三后怒道:“三猴儿你皮痒痒了是不是！” 张三喘着粗气，结结巴巴的说道:“出大事了，李…李府…被灭了…要…变天啦！” 粗陋汉子一愣，疾声道:“李府？那个李府？” “对！就是那个李府！”张三终于把气喘匀了:“我还要去通知别人，老王你先去那边集合，咱们等人到齐了，在一起进去！” 姓王的汉子回过神来，整个眼睛都红了，一拍巴掌，怒吼道:“哈哈哈，贼老天开眼啦，走走走，我跟你一起去叫人！” 说罢也不管身上衣衫单薄，拉着张三就往外跑去。 其实，也怪不得他如此激动，李修文这些年作恶太多，早就把人心给伤透了，如今遭了报应，简直是大快人心。 两人穿街过巷，将青石镇上的住户都通知了一个遍，随着人越聚越多，到了最后，整个镇上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了李府外。 张三指着地上李管的尸体，对人群说道:“瞧见没，这个家伙被杨家寡妇的儿子一脚给踢到墙上，脑袋都碎了。” “还有这些，之前我是离得远，看不清楚，但是那小子根本就没动手。几个家伙纷纷倒地惨嚎，只过了几息，就死了个干净。” 他说的唾沫横飞，脸上止不住的兴奋。 有人奇道:“杨寡妇的儿子咱们又不是不认识，这些事真是那小子干的？” 张三觉得受到质疑，顿时怒了:“老子像是在骗人吗，刚才那……” 话到这里，却在也开不了口了，因为从李府里，跑出几十个女人，张三看到了日思夜想的那张脸。 “柔儿…你…你还活着？” “我可怜的闺女哦，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地牢里跑出来的女人猝然见到亲人，也纷纷大哭起来，诉说着自己的经历，一时间群情激愤。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将李府一把火点了吧！” 此时众人那里还管的了那么多，原来镇上一直失踪的姑娘，都被囚禁在李府里，不把这片地方烧了，简直不能平愤。 当大火燃起时，传承了百多年的青石李家在众人眼中，化作了一片废墟。 第六章 任务出现 李府被灭，对于某些人是大事，然而在绝大多数人眼中，只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扬州城，一家客栈内。 说书先生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一身长衫虽然朴素，却不是简洁，让人看着十分舒服。 在他身边，还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怀里抱着把二胡，随着老者的声音起伏不定。 “这回要说的是，青石镇李家灭门惨案，这一家传承百年，乃是有名的书香门第…” 说书是门技术活，说得好可以让人流连忘返，不好的则索然无味，让人厌弃。 老者功夫很深，昂扬顿挫的诉说下，整个人显得气势非凡，将一众食客的心神牢牢吸引住。 没有人注意到，一对年轻夫妇走了进来。 男的大概在三十岁左右，面目憨厚，却给人非常可靠的感觉。 而女子则生的十分娇美，尤其是那双眼睛，尽管已为人妇，却依旧不改灵慧。 “善恶到头终有报，李家二子作恶多端，终于被人找上门来，可惜那些无辜性命了。” “靖哥哥，李家你知道吗？”黄蓉指着那个老者，嘴角微微翘起。 郭靖点了点头:“听说过一些，传闻如今的金科状元就是李家人。” 黄蓉正要说话，忽然看到一个少年人正坐在角落里自斟自饮。 别的倒没什么，但是那张似曾相识的脸，却让她如遭雷击。 “靖哥哥，你看！” 郭靖顺着妻子的所指的方向看去，他也看到了那张脸，忍不住喃喃道:“好像啊！” 封古晨精神力虽然被封，但是感觉却十分敏锐，有人对他指指点点，第一时间便感觉到了。 “任务启动，跟随郭靖夫妇前往桃花岛。本次世界不设置主线，玩家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将影响最终通关评价。” 任务启动了，那两人就是郭靖夫妇吗？ 封古晨放下酒杯，起身叫来小二，给了饭钱后直接出门离开。 “走，我们过去看看。”郭靖见到他要走，连忙对黄蓉说道。 他对杨康其实十分愧疚，这么多年下来，一直在寻找穆念慈母子，如今好不容易见着希望，自然不肯放弃。 黄蓉十分了解郭靖的性格，她的态度是可有可无，反正杨康都死了，也犯不着为难一个小孩子。 “等一下你别说话，让我来试一试他，如果真是的，就把他抚养成人。”黄蓉有些不放心，所以提前说道。 郭靖自然是满口答应，两人直接跟在封古晨身后，一直到出了城，他自己停下来。【零↑九△小↓說△網】 “你们跟着我干什么？”封古晨脸色冷漠，转身问道。 郭靖正要开口，见到妻子的眼神，只得悻悻闭嘴。 黄蓉上前一步，仔细打量起来。 “你叫杨过？”她问道。 “对。”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郭靖眼里满是兴奋，这个名字还是他们起的，自然一清二楚。 但黄蓉性子有些多疑，便继续问道:“你娘是不是叫穆念慈？” “是的。” “那她…” “死了。” 封古晨说起这个时，脸色没有丝毫变化，此时的他不屑于伪装。 郭靖眼中兴奋退去，化作了担忧。这个孩子性格未免太冷了些，但只要一想对方孤儿寡母这么多年所受的苦，也就释然了。 黄蓉心思多一些，便继续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你爹叫什么？” “我知道，他叫杨康，卖国求荣，认贼作父，很早之前就已经死了。”封古晨的声音古井无波。 黄蓉心里生出寒意，眼前少年给他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这在以往是非常少见的。 “那你知不知道，是我将他杀死的？”情况有些不受控制了，她忍不住丢下一个猛料。 郭靖在一旁眼神黯然，他对于杨康的死，一直耿耿于怀，否则也不至于如此着急寻找了。 然而，让两人没想到的是，封古晨只是简简单单的哦了一声，就没有了下文。 “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想法吗？那毕竟是你的父亲啊！”黄蓉忍不住问道。 “那又怎么样？人总是要死的，不过早晚而已，你不杀他，他也要死在别人的手下。所以是谁有区别吗？” 一番话将夫妇二人说的沉默了，他们实在想不到，到底是什么经历，才能让一个十多岁的少年人，冷漠如斯。 他们那里知道，封古晨这段时间的经历，比他们两个加起来还要曲折的多。 郭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我是你爹的结拜兄弟，这些年一直想要找到你们母子。如今你娘过世了，跟我们去桃花岛吧。” 黄蓉心道不好，就这么说出来，以对方所表现出来的性格来看，一定会拒绝。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封古晨轻轻点了一下头，道了一声好，就直接答应了。 “你答应了？” “对！” 黄蓉:“………” 郭靖很高兴，他没有妻子那么多心思，反正只要到了桃花岛，他有的是时间去教育孩子，到时候岛上那些小辈聚在一起，也好有个伴。 “那你跟我们走吧，正好我们也要回去了。” 黄蓉看着郭靖，满心的无奈，对自己这位夫君，她也是无话可说了。 三人结伴上路，封古晨在一家客栈见到了两人的女儿，名字叫郭芙，长得很像黄蓉，想必以后也是一个美人。 对于突如其来的同龄人，小姑娘显得很活泼，但是自幼被宠坏了的她，根本就不会和别人相处，所以总是给人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 对此封古晨倒没什么，反正他只是个看客而已。 由于天色已晚，夫妇二人决定在扬州住一宿，第二天直接启程去桃花岛。 饭桌上，郭靖问了很多问题，对于穆念慈郁郁而终，他显得很愧疚。 “唉，这些年你们娘俩受苦了，过儿你放心，以后郭伯伯就是你爹，蓉儿就是你娘。” “到了桃花岛，就把那里当做你第二个家吧。”郭靖的语气很真诚，显然发自肺腑。 黄蓉正满脸慈爱的喂自己女儿吃饭，听到这话，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封古晨，心里不由叹气，她至今还没有看透这个少年。 郭芙听到郭靖的话，有些不高兴，嘟嘴道:“爹是我的，娘也是我的，你不许抢！” 第七章 桃花岛上 郭靖夫妇带着封古晨与他们的女儿回了桃花岛，此时正值大雪，但岛上桃花依旧绚烂，神奇无比。 郭芙一来这里，就如乳燕归巢，东跑西跑的十分快活。 对于自己女儿活泼好动的性子，黄蓉非常喜欢，在她看来，这才是小孩子应该有的天性。 想到这里，不由的望了望那个走在最后的少年，脸色冷淡，对岛上色彩缤纷的环境连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 黄蓉叹了一口气，向自家夫君低声说道:“靖哥哥，过儿的性子位面太冷了些，这可不好啊。” 郭靖乐呵呵的，找到杨康的遗孤，算是了却了一桩多年的心愿，高兴是肯定的。 听到妻子的话，他无所谓道:“没关系的，之所以这么冷，应该是从小没有父亲的缘故吧。唯一的亲人又去世了，这些年苦了他了。” 黄蓉幽幽一叹，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好了，最怕出现什么变故啊。 恰在此时，一个年轻人迎面走来，见到郭靖夫妇后，恭敬行礼道:“见过师傅师娘，小师妹。” 让人玩儿味的是，他对封古晨视而不见，连余光都不曾送上半点。 “修文，这几天为师不在，功课落下没？”郭靖不拘小节，笑呵呵问道。 武修文笑了笑，神色间充满自信:“当然没有，弟子从未懈怠。” 郭靖很满意，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牵着女儿往住处走去。 武修文与黄蓉并肩而行，虽然说的是一些琐碎小事，但他谈吐不凡，自有一股气质在。 不过至始至终，一直走在最后的封古晨都没有得到任何关注。 黄蓉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徒弟在打什么主意，但是她并不打算做什么，而且从内心深处来说，身旁的武修文更加符合心意。 封古晨倒无所谓，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不久，进入全真教才是最重要的。而且从空间传来的信息来看，这座岛上还有一个老瞎子，是郭靖的师傅。 没过多久，几人走到了一处草地，随即便见到了一座阁楼以及院落。 阁楼以老竹为骨，看起来份外典雅，虽然没有任何装饰，却有一种返璞归真的美感。 而院落大门外，一个头戴黑色丝巾的瞎眼老头等候已久，他身旁站着个少年，跟武修文有七分相似，明显是两兄弟。 郭靖松开女儿的手，快步上前，嘴里笑道:“大师傅，您怎么亲自在外面等啊！” 柯震恶露出笑脸:“回来就好，我做了一些饭菜，你们肚子都饿了吧，快进来吃东西。” 郭芙一听这话，高兴的跳了起来:“耶，又能吃饭大爷爷的手艺了，芙儿都流口水了。” 小姑娘跑上前，抱住柯震恶的大腿撒娇。 老瞎子笑得很开心，跑江湖的从来没有一个好下场，到了他这个年纪，还能享福的，少之又少。 苍老的脸上皱纹密布，此时笑起来像多菊花。“芙儿乖，想吃多少，大爷爷就给你做多少。” 郭芙满心欢喜，想到一路上对自己爱理不理的那个臭小子，不由得抬起脑袋，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即又咯咯娇笑起来。 郭靖跟黄蓉见到这一幕，都露出了笑容，小姑娘是整个桃花岛的开心果，也是他们的心肝宝贝。 不过，武修文很武敦儒见到这一幕，脸色有些不好看。 当然不是针对柯震恶，而是郭芙瞪的那个少年，跟他们年纪相差不大，一身皮囊生的也十分俊美，简直是少女杀手。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都感受到封古晨带来的威胁，心中隐隐有所决定了。 郭靖想起封古晨，一拍脑门，对柯震恶笑道:“大师傅，这个是杨康的孩子，你也知道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寻找他们母子。可惜啊，念慈已经过世了，就剩下他这一个孤儿。” 柯震恶哦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 他对杨康印象很差，但也没有下作到要跟一个小孩子计较，反正看不见，怎么都是干净的。 郭靖扯了扯封古晨说道:“过儿，叫大爷爷。” 然而，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好在黄蓉及时补救:“过儿从小没了爹，孤儿寡母的难免吃了很多苦头，大师傅不要见怪。” 武家二小与郭芙都是第一次听说杨过的身世，小姑娘露出几分同情，上前说道:“那，我爹娘就分给你一点好了，但是只有一点点哦。” 她说着还伸出小拇指，故意比划了两下。 郭靖黄蓉都笑。柯震恶也笑，不过他笑得是郭芙的善良可爱，与封古晨没有半毛钱关系。 武修文与武敦儒一直都很爱慕郭芙，他们自家兄弟争，那是内事，但是现在多了一个外人，自然一致对外了。 相比小武，大武的心思要多些，现在已经在琢磨以后要怎么刁难了。 “好了，都别站着了，快进去吧。”柯震恶淡淡的说了句。 一行人进了院落，里面非常雅致，比起那些富丽堂皇，更加让人沉醉。 竹子制成的桌上，摆着七八个素菜，虽然简单，却十分香醇。 人间至味是寡淡，柯震恶的手艺果然不错。 封古晨基本上都是在做哑巴，对于别人的问话也不爱搭理，显得很冷傲。 一直想过来套近乎的郭芙吃了几个闭门羹，嘟起嘴巴闷闷不乐，武修文见到这一幕，心里安定了些。 眼珠一转，他对封古晨说道:“小芙天真烂漫，是世间最可爱的女子，杨过你这么冷漠，不太好吧。” “而且，世间凄惨的事和人，每天都有，并且从来不会断绝，我们做人应该往前看，一直沉浸在过去那些不好的事情里可不行啊。” 这番话看似在劝慰，其实在暗讽封古晨小肚鸡肠，连一个小姑娘都不愿意给个笑脸。 往深里说，就是你算什么东西，天下人比你惨的多了去了。 在座的除了郭靖，柯震恶与黄蓉都是人精，那里有听不出来的道理。但他们都没说什么，只是在等待着下文。 将碗里最后一点饭菜扒进嘴巴，封古晨看笑容满面的武修文，冷冷道:“我杨过为人，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欺我一时，我欺你一世。” “螳臂当车，可笑不自量。” 他从来没有把两兄弟放在眼里，如果有必要，封古晨勾勾手指。他们就要死无葬身之地。 但有郭靖在，这种事能不做就不做，而且之后去全真教寻找九阴真经，是重中之重。 将碗一放，封古晨直接推门而去，留下满屋子满脸复杂的人。 第八章 欧阳锋 桃花岛上众人居住的院落名叫“潮生”，据说是当年黄药师亲自取名。【零↑九△小↓說△網】 武家兄弟住在一起，两人从小就没有分开过，对彼此性情十分了解。就好比之前武修文出言羞辱，武敦儒并没有感到多惊奇。 但真正让人诧异的是，那个名叫杨过的小子，居然如此桀骜不训。 “欺人太甚！敦儒，明日我们一起好好教训那个小子！”武修文一拳砸在床板上，满脸愤恨。 自从被郭靖收做徒弟，他们两个每日练武就从来没有懈怠过，身负血海深仇，也由不得他们偷懒。 而岛上又没有外人，所以两兄弟都不知道自己目前境界如何，但是想来绝对不会比那个口出狂言的家伙差吧？ 武敦儒听到这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他是个沉默性子，有什么事都喜欢埋在心里，不像武修文口齿伶俐。 “螳臂当车？哼，我倒要看看，到底谁才是那只不自量力的螳螂！” 烛光下，武修文满脸狰狞。 郭靖夫妇的房间内，黄蓉披着一件外衣，借着烛光缝缝补补。 “过儿的性子也不知道像谁，当年他爹可不是这样的啊。”躺在床上的郭靖喃喃自语，眼神恍惚。 黄蓉听到他在叨念，脑海中又浮现出封古晨那张带着稚气的脸，桀骜非常。 “唉，靖哥哥，既然把他找到，我们一定要好好教他做人才是，否则变成他爹那样，可就白费一番苦心了啊。” 由不得黄蓉不担心，她自问识人很准，但对于封古晨，依旧没有底。 郭靖拍了拍脑袋:“蓉儿你说得对，咱们先别教他功夫了，得好好教他做人的道理才行。” 夫妻两对视一眼，心中有了主意。 他们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女儿此时满脑子都是封古晨之前说的话。 郭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要一合眼，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饭厅里的情景。 往日里她所见的人，那个不是和和气气，就好像武家兄弟，从来没有失态过，从来是一副温润君子的样子。 而其他江湖人，听到爹娘的名号，也都收起了爪子，脸上永远挂着笑。 唯独他不一样啊…… 郭芙幽幽一叹，想起封古晨爱理不理的样子，恨的牙痒。但想到自己以后能够捉弄他，又情不自禁的笑出来。 小荷才露尖尖角，那个少女不怀春？ 陷入幻想中的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房已经被牢牢占据了。 桃花岛的夜色很美，封古晨没有睡意，身上的衣物也没换，在岛上慢慢踱着步子。【零↑九△小↓說△網】 来这里的路上，郭靖曾经跟他说过桃林很危险，没事最好不要在里面乱闯。 东邪黄药师亲自动手布置的阵法，自然有其不同凡响之处。 封古晨也没无聊到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凉风吹拂在脸上，很轻柔，如同少女白嫩的素手在抚摸，让人沉迷其中。 “哈哈哈，克儿，终于找到你了，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啊！” 苍老沙哑的声音响起，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出现在不远处。 那人三角眼，鹰钩鼻，本来给人一种阴沉凶历的感觉，但是他的神情却疯疯癫癫，带着痴傻。 西毒欧阳锋！ 封古晨嘴脸微微翘起，他之所以这个时候出来，就是为了等这个老疯子。 倒不是对他的蛤蟆功感兴趣，而是那一身内力，虽然这人走火入魔，但是功力却不减反增。 可惜，现在还不能要，否则被郭靖发现的话，就说不清楚了。 “叔叔，你在等一等，我已经获得郭靖…” “郭靖是谁？为什么听到这两个字我会这么难受…啊…他是谁！” 欧阳锋抓着自己的头发，脚下狂奔，一眨眼就不见了人。 封古晨目瞪口呆，没想到仅仅是名字，都有这么大的影响。 不过，目前阶段他还真用不上这个疯子，走就走吧，以后总会遇到的。 回了自己房间，封古晨盘腿坐在床上，默默观想万化自在经里的法门。 不得不说，这门功法确实不凡，虽然不增加肉身境界，但对灵魂方面别树一帜。 心不染尘埃，万事万物纤毫毕现。 次日，旭日东升。 啪啪啪！ 房门被敲响，伴随着小姑娘清脆的叫声:“快起床！快起床！大爷爷做了好吃的！” 封古晨打坐一夜，精神不见丝毫疲惫，反而十分振奋。 此时他全身属性已经超过了二十点，精神力正在慢慢解封，可惜异能依旧被封印着。 凭着远超常人的身体素质，就算没有内力，也绝对不可小觑。 打开房门，封古晨表情冷漠，直直的盯着郭芙。 小姑娘也不看他脸色，乐呵呵说道:“快走，快走，慢一点就要被吃完了。” 小手拉着封古晨衣袖，拖着他出了院落。 恰巧武家兄弟二人从房内走出来，见到这一幕，表情都不太好看。 “可恶的小子，今天一定要让你好看！”武修文咬牙切齿的说道。 武敦儒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却比他兄弟更加恶毒。 郭靖夫妇跟柯震恶早已经坐在饭桌上，见到郭芙拉着封古晨的手，脸上都露出笑容。 当然，瞎子柯震恶看不到，但他可以听出小姑娘的步子。 “爹娘，大爷爷！” 郭芙很乖巧，打了招呼在上桌。 紧随两人来的是武家兄弟，他们脸上已经没有丝毫刚才的痕迹，依旧温文儒雅。 尤其是武修文，笑得含蓄却又自有风流，如果是寻常女子，恐怕早已经芳心暗许了。 可以，这番惺惺作态，注定是媚眼抛给柯震恶看了。 “过儿，学武先学做人，我跟你伯母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教你读书识字。”郭靖放下碗筷，笑容醇厚。 武修文看了自己兄弟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幸灾乐祸。 不肯教授武功，不就是因为人品有问题吗？ 郭芙倒没什么，依旧乐滋滋的吃着早餐。 黄蓉自丈夫说出那番话后，眼睛就死死盯着眼前少年，想从对方脸上看出点什么，可惜，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根本没有丝毫动容。 “你不教我没关系，但请看在我父亲的份上，让我去全真教吧。” 封古晨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大厅内则一片沉默。 第九章 自取其辱 郭靖面色一滞，他没有想到封古晨居然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难道桃花岛还比不上全真派？ 要知道，早在王重阳去世之后，原本作为武林泰斗的全真派就已经再走下坡路了。全真七子虽然个个不凡，但第三代乃至第四代，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人物。 而呆在桃花岛，切不提黄蓉武学如何，光是郭靖一人，就已经是名扬天下的高手了。 洪七公亲传弟子岂是浪的虚名？降龙十八掌在江湖上的地位，可比名声不显的九阴真经的要高得多。 武修文阴阴一笑，这个消息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意外之喜啊。 看到师傅师娘脸上为难的神色，他轻声说道:“全真派以前或许还是名门，但现在早就一落千丈了。很多有钱人都花钱把自己儿女送到山上去，好好的一座修道圣地，现在已经满是铜臭了。” “杨过兄弟，你看我不爽没关系，但你要知道，师傅他老人家在江湖上的地位，如果放出话要收徒弟，不知道多少天之骄子要排队呢。” “所以啊，别把别人对你好当做理所当然，做人要懂得感恩知道吗？” 武修文说话越来越过分，郭靖露脸上出为难，想要开口劝解，但衣袖却被人扯了扯。 转头一看，只见黄蓉如秋水的眸子里意味莫名，两人夫妻多年，他自然知道妻子什么意思。 无奈之下，只得悻悻闭嘴。 一直没有说话的柯震恶嘴脸微翘，对武修文说道:“光说是没用的，你们两个走上一场，也好让杨过知道，他郭伯伯侧徒弟，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封古晨在说出自己的想法之后，就一直沉默着，眼前这个老瞎子明显就是偏帮，如果真是以前的杨过，在没有得到欧阳锋传授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是自幼习武的武修文的对手。 在场的只有郭芙还懵懵懂懂，好奇道:“修文哥哥要跟杨过决斗吗？好呀好呀！” 郭靖露出一丝苦笑，心中对杨过的愧疚越发多了，不过黄蓉跟柯震恶的心思他也清楚。杨过性子太过桀骜，如果不好好捶打一番，恐怕也不会认真学文。 武修文见到柯震恶帮自己说话，笑得越发得意，恭敬道:“大爷爷既然说了，我自然遵从，只不过不知道杨过敢不敢答应呢。” 封古晨擦了擦嘴上的油污，声音古井无波:“可以，但是有一个条件，如果我赢了，就要送我去全真，如何？” 这一次是黄蓉率先开口:“没问题，但是你要是输了，可就得老老实实的读书识字，学习做人的道理。” 郭靖叹了一口气，但目前这个结果，已经是最好的了。 至于武修文会不会赢这个问题，包括柯震恶在内所有人，都没有担心过。 武家兄弟本来就从小习武，后来被带到桃花岛，更是由郭靖亲自调教，怎么可能会差到哪去。 “哈哈哈，那咱们就一言为定，杨过，请吧？”武修文哈哈大笑，不管是输是赢，对他而言都是有利的。 当然，输是不能输的，对上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武学的人，要是输了的话，那他可就没脸见人了。 封古晨率先起身，走出了院子，往外面的草地走去。 其余人紧随其后，郭芙脸上满是兴奋，小女孩对看热闹天生就有一份热情在。 所有人当中，唯有郭靖面露担忧，他实在不想看到封古晨狼狈的样子。而且，经此刺激，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黄蓉捏了捏自己夫君的手，柔声道:“靖哥哥放心，修文他有分寸的。” “唉，希望你的决定是对的吧。” 此时已经日上三竿，为冬日的严寒增添了几分温暖。 冷风吹拂，封古晨搭在身后的长达飘扬，配上他修长的身姿，自有一股玉树临风的味道。 相较而言，武修文就要平凡些了，他长得很普通，虽然气质不俗，但也只是温润而已，远不及封古晨这么棱角分明。 眼中闪过一起嫉妒，他微微抱拳:“拳脚无眼，如果怕受伤，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呆在这里，跟师娘读书识字吧。” 听到武修文这番话，郭靖黄蓉神色各异，前者忧虑后者赞许。 黄蓉赞许的是，对于远比自己弱小的对手，都能小心谨慎，先用言语试探，可见其心中自有山川。 而郭靖则是单纯的担忧封古晨会不会受伤而已。 不过，他们都错了。 这一次比赛封古晨是必须赢的，而且要用绝对的优势碾压过去。 没有内力的人，光凭肉身素质，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强化了这么多次，简直可以称之为超人了。 “说完了？来吧。”封古晨语气淡漠，完全没有把武修文放在眼里。 “哼，不知死活，今天我就好好教训教训你，也好让你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 武修文后足蹬地，整个人如同利箭，朝封古晨奔袭而去。拳头收在腰间，只要等距离近了，他有信心将眼前这个可恶的家伙打飞十丈外。 “这是模仿你的飞龙在天吧？可惜别说神似，就连形似也才三分而已。”黄蓉眉眼弯弯，虽然是在批评，眼中却满是赞叹。 郭靖一声叹气，在他看来，武修文用出这一招，比试就基本上已经结束了。虽然没有内力加持，但发劲技巧他可是详细指点过的。 一个普通人，又怎么会是对手？ 砰！ 武修文右拳击出，狠狠砸在了封古晨面无表情的脸上。 打人不打脸，他是故意的。 嘴角露出狞笑，武修文甚至想好了之后的托词。 郭靖心中升起些许怒火，但却被自己妻子死死拽住，最终只能无奈叹气。 然而，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武修文这一拳结结实实的打中了封古晨侧脸，但他居然连步子都没有挪动一下，甚至脑袋也是保持原来的姿势。 “你不是刚刚才吃的饭吗？怎么这么没力气？在来一拳，我允许你打同样的地方。” 声音平淡如水，但在武修文听来，甚至比周围的寒风更要刺骨。 “你…你…”他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少年，说不出半个字来。 封古晨咧嘴，牙齿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冷寒光:“来吧，我给你机会。” 这一刻，武修文觉得自己像一只对大象张牙舞爪的蝼蚁。 螳臂当车，可笑不自量… 第十章 上全真 武修文惊恐的退了几步，眼中一片慌乱。【零↑九△小↓說△網】 刚刚那一拳他用了八成力，别说是打在人身上，就算是一个石头也给打裂开了。 结果让人绝望，封古晨扭了扭脑袋，伸出右手勾了勾手指，脸上带着笑容，跟平时的面瘫相判若两人。 “来，用你的全力。” “修文哥哥完全不是对手嘛，杨过那个小子好厉害啊。”郭芙童谣无忌，大眼睛眨巴着说道。 郭靖与黄蓉对视一眼，都从对到了眼中看到了惊骇。 两夫妻在江湖上威名远播，一身功力不说一骑绝尘，但也是最拔尖的那一撮人了。 封古晨没有任何修炼过武技的迹象，却可以轻易承受习武多年的武修文一击，里面真正原因暂且不提，但所表现出来的天赋，已经让人惊心动魄了。 “没想到啊，修文恐怕要输了。”郭靖喃喃自语着，没有注意到自己徒弟越来越差的脸色。 原本郭芙的话就已经让武修文脸色通红，如今在听到师傅的自语，他只觉心头无名火越烧越旺，看着对面少年，恨不得将其撕得粉碎。 啊！ 一声怒吼，武修文不在保留，直接使出了全力。肉掌在空气中带起剧烈呼啸，朝着封古晨狠狠拍去。【零↑九△小↓說△網】 在没有内力的情况下，仅仅凭借肉身之力，这一掌已经堪称巅峰。可惜，他面对的是身体素质非人的存在。 面对猛恶攻势，封古晨依旧不闪不避，与之前一样。 啪！ 武修文轰出的一掌被轻而易举的拦下，封古晨甚至连身子都没晃动一下，完完全全的身体碾压。 正所谓一力降十慧，任你技巧如何高超，发劲如何玄奥，没有内力皆是蝼蚁。 “我赢了…” 封古晨脸色淡然，手里捏着武修文的手掌一甩，将他扔飞出去，好在这里是草地，也不怕摔着。 黄蓉脸色有些难看，她不像自己丈夫对两个徒弟那么不闻不问，私下里曾经传授过许多东西，只等着他们修成内力，就可以去闯荡江湖。 然而现在……… “我赢了，带我去全真派吧。”封古晨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还没回过神来的郭靖道。 两夫妇虽然并不想将他送走，但是也不至于失信一个孩子，只能答应了。 郭芙反应过来，连忙拉着黄蓉的衣袖道:“杨过走了吗？我不想他离开啊，不要送他走好不好。【零↑九△小↓說△網】” 武家兄弟脸色都不好看，尤其是武修文，原本的儒雅再也保持不住，表情狰狞无比。 黄蓉被女儿搞得无奈，又不知道该怎么劝解，只能叹气。 郭靖倒没有太多想法，全真派乃是天下正道魁首，虽然近年来威望有所下降，但好歹也是名门正派，不会差太多的。 “好吧，我改日就送你过去。” 封古晨得到想要的答案，就没有在停留，直接回了自己房间。 盘腿坐在床上，默默的修炼万化自在经的观想法门。 郭靖与黄蓉商量了很久，虽然不能带在身边调教，但是凭借着与长春真人的关系，拖他关照一下，想来不成问题。 时间一天天过去，半月后，郭靖过来通知封古晨，已经准备好送他过去了。 得知这个消息后，郭芙大哭了很久，拖着黄蓉的手，想让他们改变注意。 这让武家兄弟十分嫉妒，但是一想到对方即将离开，也就没有在搞妖蛾子。 出发前，黄蓉嘱咐了很多，不过大都是对郭靖说的，自从他们成亲后，一直都是形影不离，如今猝然分开，难免有些不习惯。 封古晨面无表情，听着两人絮絮叨叨说不完的话，心里有些感慨。但他注定只是过客而已，什么也留不住。 ………… 全真派位于终南山上，当今天下大乱，百姓处于水深火热当中。 郭靖一路走来，不知道教训了多少为非作歹的恶徒，下手毫不留情，与往日性情判若两人。 这种乱象，一直在接近全真派是才算收敛了一点。那些富家豪门之所以愿意花钱将自家子弟送往这里，跟蒙古人的态度分不开。 据说是大汗铁木真亲自下令，要尊敬全真派的道士。其中根本原因，是因为长春子丘处机。 封古晨跟郭靖两人赶路花费了将近一个月时间，可谓是风尘仆仆。 自从离开了黄蓉之后，他就发现被世人赞颂的郭大侠，其实很小气。 比如去买馒头当干粮，一个两文钱，郭靖愣是在哪里跟店家说了半个时辰，硬生生把价格降低到了一个一文钱。 从当时他脸上的笑容来看，恐怕战胜了一个武林高手都没有这么高兴。 “过儿啊，出门在外，一定要节省你知道吗，如果一次拿出去的钱多了，肯定会被人当冤大头宰的。” “那伯母在的时候，为什么你从来不会这么做呢？” “废话，一个大男人在女人面前斤斤计较，算个什么事？会被人瞧不起的。” “哦？前几日那个负剑的女侠长得很漂亮吧？郭伯伯你为了几个铜板气的人家差点抽剑砍人，就不怕被人瞧不起？” “我有你伯母了，还在乎别的女人干嘛，万一被知道了可不好。” 一路上郭靖抓着封古晨叨叨叨个没完，一心一意的灌输自己闯荡江湖的心得。 他说的话有时候没头没尾，有时候却让人心神一震。 封古晨没听进去多少，但是却觉得两人的关系进了很多。郭靖是一个很有感染力的人，没说话之前总是会先笑，笑着笑着就聊到一起了。 对于这个问题，他也曾经问过，说你好歹也是堂堂一个大侠级别的人物，为什么就不顾忌一点风度面子呢？ 郭靖回答得很绝，说你是大侠就不是人啦？要不要吃饭拉屎？鼻子痒痒的时候要不要扣一扣？脚丫子痒痒了，要不要挠一挠？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封古晨无言以对。而且就这这个话题，郭靖教育了很多。 比如别看江湖上那些侠女什么的英姿飒爽，但他们也是人，也要去茅房的。 好在封古晨对那些女人本就没什么兴趣，否则非得梦想破碎不可。 一段不算磕磕碰碰的路途，已经快要接近尾声，终南山就在眼前，不过与两人同行的，还有许多富家少爷，他们都是想要在这里镀金的。 第十一章 有钱没钱 “过儿啊，以后你可千万别像那个啥啥公子一样啊，典型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得亏祖上人积德，不然他这种的，在江湖上肯定活不过半天。” 郭靖跟封古晨挤在一辆牛车上，这位江湖上远近闻名的神雕大侠，此刻形象却不怎么好。 他手里拿着半张面饼，就着冷水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至于嘴里那个公子，则在距离两人不远的一辆奢华马车上。 封古晨啃着饼子，翻着白眼道:“你好歹也是别人嘴里的大侠，那家伙都踩脸上来了，也不见你有什么表示啊。现在倒好，人走了你嘴巴倒多了起来。” 与之前的态度相比，他现在完全没有那种拘束感了。 郭靖没有黄蓉在身边，简直跟换了个人似得，不仅嘴碎，整个人都怂了起来。 现在离终南山已经不远了，很多富家少爷小姐为了乱世保障，都打破脑袋往全真派钻，路上携带的东西足足装了几车。 最起码封古晨就没有发现低于两辆的，大大小小的箱子里装的全是值钱物件儿。 当然，也有一些仰慕全真派威名的寒门弟子，比起那些富家子弟来说，寒酸了不止一点半点。 两种人遇到一起，互相都看不顺眼，总有摩擦诞生。 封古晨二人就很不幸的躺枪了一次，他们两买了个牛车，花费虽然不小，但好歹不用走路了。 不过，比起那些马车的奢华，牛车就显得简陋了。刚才郭靖说的那啥啥公子，就是一个路过的富家少爷，见着两人蹲在车上肯饼子的模样，好生嘲笑了几句。 对于这种自己作死的家伙，封古晨没有生气，他等着看好戏呢。郭靖怎么说也是个大侠啊，怎么着也不会让人踩在头上吧？ 然而，事实却跟他想的完全相反，郭大侠对于别人的羞辱，不仅完全没有生气，反而一直乐呵呵的。 那个公子自觉没趣，直接策马离开了。 之后没等封古晨问起，郭靖嘴巴里的碎碎念就没停过，先是是说那公子品德不够啊，或者说他仗着自家家底瞧不起人啊什么的。 让等着他说出什么至理名言的封古晨目瞪口呆，这大侠也忒极品了。 “过儿，你不知道啊，我当年那里想做什么大侠，这不是都被逼的吗。今天也就咱们爷俩，我才会跟你说这些。” 郭靖喝了一口水，将嘴里实在干涩难咽的饼子吞了下去，擦嘴笑道:“以前我没遇到你伯母的时候啊，最大的目标就是去找到你爹，完成对决。” “但是没想到啊，造化弄人，遇到蓉儿之后，一切就身不由己啦。你还别说，郭伯伯我当年可是很俊的，那些小姑娘女侠什么的，都说我稳重踏实，是个可靠的人。” 说道这里，郭靖脸上露出几分得意，笑道:“但是啊，我对那些女人都没感觉，但就对你伯母着了迷，那时候她装成了一个乞丐。嘿嘿，人生最美，不过初遇啊。” 封古晨猛翻白眼，也不知道是被噎的还是被恶心的，不过心里，对郭靖的印象却越发生动起来。 这个男人真的很可爱啊。 一路无话，将要日落西山时，两人总算到了终南山脚下，山门前距离了茫茫多的马车，而且无一不奢华无比。 一些个模样俊美的青年人昂然而立，轻摇折扇，好不风流潇洒。种种作态，如同孔雀开屏，就差吟几首好诗来助兴了。 不过。还有另外一拨人与他们泾渭分明。 没有奢华的衣衫，没有精美的饰品，这些寒门弟子大多数衣着简谱，泛着白色，显然经过了多次的清洗。 郭靖与封古晨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他们两个随便找了个地方将牛车放好，开始等候起来。 山门前的两拨人互相瞧不起，此时没有破口大骂已经是看在全真派的面子上了，所以气氛十分尴尬。 大概过了两炷香的时间，一个身披玄色道袍的中年道士从山上走了下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青年道士。 “各位久候了，我徒儿会为各位测试一下筋骨道心，凡是合格者，皆可入我全真修行三年，三年后有意离去者，自行离开。” 中年道士声音洪亮，也没见怎么用力，但是声音却清晰无比的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郭靖在封古晨身边低声道:“这个道士叫马钰，是全真七子中的一个，内力深厚无比。” 封古晨听着郭靖的介绍，并没有太过在意，他反正又不会真的在全真派习武。 郭靖是认识全真七子的，所以在马钰准备转身离开时，高声叫道:“马道长！” 这番动作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其中就有之前特地过来炫耀的年轻公子。 他心里生出了些许不好的预感，这个穷鬼认识全真派的道士，万一说几句坏话，那岂不是要坏事？ 马钰转身一看，见到依稀有些熟悉的面孔，犹豫道:“阁下是？” 他心里发急，今天几个蒙古人上山，明摆着没有打好主意，其余几个师兄弟已经在撑场子了，必须快些回去才行。 “我姓郭！”郭靖没有说出全名，只报出了姓。 马钰眼中一亮，郭靖郭大侠，师从洪七公，身怀降龙十八掌的绝学武功。 如果他肯出手，那几个蒙古人算什么。 有了这个想法，马钰变得十分热情起来，“原来是郭大侠，来来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随我上山。”看到封古晨后，迟疑道:“这个小兄弟是？” 郭靖连忙笑道:“这是我结拜兄弟的遗孤，说起来这次还要麻烦贵派了，我希望能将他就在这里，学习武艺，并且能明白是非。” 马钰心中大定，既然是有求而来，这一次危机解决了，连看封古晨的眼光都柔和了几分。 “郭大侠放心，既然入我全真，自当尽心尽力，一定努力栽培。” 郭靖得了肯定答复，脸上笑容多了几分。事情到了这一步，大抵已经没有问题了。 封古晨走在他身后，低声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老小子有求于你呢。” 郭靖转头，笑容洋溢:“没事的，世间事本就如此。” 第十二章 一群道士 终南山并不陡峭，风景却十分秀丽，此时夕阳西下，整座山林都被披上了一阵霞光。 登山阶梯很高，由一块块巨大岩石组成，蜿蜒而上，直通顶峰。 道士马钰与郭靖走在前面，两人讨论天下时势，或追忆过往，笑声从未间断。 封古晨走在后面，心中不免有些佩服，黄蓉调教的好啊，郭靖此时进退有度，谈吐气质皆不凡，没有半点之前的俗气。 说的是百姓民生，谈的是国仇家恨。 谁瞧见了不得竖起大拇指赞一声:“大丈夫，本色天成。” 然而，见识过这个大侠跟一个小贩子讨价还价，为了争区区几个铜板面红耳赤以后，封古晨却发现，他并不喜欢这种侠客风流。 估计他自己也不喜欢吧？ 想到郭靖谈起黄蓉时，脸上无比复杂的神情，就一阵好笑。 正在这时，山顶出忽然响起了阵阵喧哗，马钰脸色一变，露出几分焦急。 “郭大侠实不相瞒，今天上午来了几个蒙古鞑子，三番四次出言挑衅，扬言道如果没有人能打败他，就一把火烧了全真派。” 马钰满面怒容，狠狠甩了甩浮尘:“化外蛮夷，若不是长春子去接他徒儿，怎么也不会让几个宵小张牙舞爪。【零↑九△小↓說△網】” 郭靖脸色一正，已然猜到对方所求为何了，当即抱拳道:“马道长放心，郭某同为武林中人，绝对不会让蒙古人轻视了去！” 马钰等的就是这句话，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对封古晨笑道:“我与你郭伯伯同辈，若是不嫌弃，就叫一声伯伯吧。” 说完与郭靖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 封古晨撇了瞥嘴，全当没听到这个道士的话，自顾自的赶路。 马钰也不在意，按耐住心中急切，与郭靖继续闲谈，只是步子却要快了许多。 当三人上到山顶，入眼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宽阔空地，此时基本上全真派所有弟子都汇聚在了这里，围着十多个蒙古人怒目而视。 只见一个女冠指着蒙古人中的领头人，喝到:“我全真乃是天下道教圣地，岂容你等宵小在此放肆！” 被指的是一个年轻人，虽然带着典型草原人的生理特征，却有一股风流气质，卓尔不群。 只见他折扇轻摇，面带微笑:“前辈这么说可就让人有点伤心了，我乃是大元朝国师金轮法王的弟子霍都，勉强也算半个江湖人。” “虽然以前我身在草原，但也一直听闻全真派王重阳道长有天下第一的美称。可惜斯人已逝，我师傅一直以没能与王道长交手为憾事。” “这不，我这个不成器的弟子愿意为师傅探探路，来见识一下全真派的独门武学。若是技不如人，在下定当转身就走，但如果侥幸赢了一招半式，那天下第一道派的招牌，可就要拆下来了。” 霍都脸上一直笑容不改，说出来的话却咄咄逼人。 那女冠气的面色通红，却又无可奈何，就在这时，她身后一个年轻道士上前一步，躬身说道:“孙师叔，志敬愿意打这个先锋！” 孙姓道姑全名孙不二，乃是丹阳子马钰的道侣，在全真派里地位很高。 见到赵志敬主动请缨，心中有些犹豫，她对这个弟子的心性自然清楚，典型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这种人，怎么让人放心的下？ 想到这里，孙不二摇摇头，对一直站在身后没有说话的尹志平道:“志平，你先上，切记不可冒进，以稳妥为主！” 赵志敬脸色一暗，将头低了下去，不让自己眼神中的愤怒流露出来，然后恭恭敬敬的往后退去。 看着尹志平的背影，他喃喃道:“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后悔的！” 另外一边，当三人上来时，正好瞧见了这一幕。 马钰面露优色，“这些鞑子欺人太甚！” 郭靖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对他说道:“且让这位小师傅先上一局，下一场我亲自去会一会那几个蒙古人！” “这，唉，一切就麻烦郭大侠了！”马钰一脸愧色，也不知几分真，几分假。 封古晨站在后面撇了瞥最，这个道士让他有些不爽，太虚伪了。 而此时广场中央，尹志平与霍都已经开始交手。 只见剑光闪烁不定，全真派的剑法在尹志平手中，被发挥的淋漓尽致，如渊龙，似闪电。 然而作为对手的霍都，只是一只闪避着，看似狼狈，实际上却游刃有余。 马钰与孙不二的脸色都开始难看起来，眼前华丽的剑式，只要等尹志平一口气用尽，就是对方反击之时。 更加让人心悸的是，明知眼前是个坑，尹志平却不得不跳进去。如果此时换气，被霍都抓住机会，输的将更惨。 果不其然，在过去三十招后，情况急转直下，攻防登时倒转，看的一直翘首以盼的众多弟子目瞪口呆。 如果要说在场还有人高兴的话，除了蒙古人，就是赵志敬这个三代弟子了。不过他掩饰的很好，一直将脑袋低着，好似不忍心看场中的情景。 郭靖深吸一口气，对封古晨说道:“那个小道士要输了，等下我解决问题以后，你就在这里好好呆着吧。” 在他话音刚落，尹志平就被折扇抽在脸上，长剑跌落在地，头顶发簪也被打掉，披头散发好不狼狈。 “哈哈哈，全真派如果真的只是这么一点本事，那天下第一的名头，可就没有资格在拥有了。”霍都仰天大笑，将之前隐忍不发的傲气全部散开，盛气凌人至极。 一番话将众多弟子气的半死，有些甚至破口大骂。可惜的是，却无人敢上前挑战。 “之前说好了三局两胜，此时一局已过，赶快派第二个人下来吧。就算是孙道长您要亲自下场，在下也无所谓的。” 此时的霍都可谓是春风得意。 孙不二银牙一咬，就要豁出老脸去走上一遭，却突然听到有人高声叫道:“真以为我堂堂神州大地无人？来来来，我来会一会你！” 洪亮无比的声音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全真派弟子起先见到马钰，俱是面色一喜，然而说话的却不是他。 那是一个面容憨厚的年轻汉子，既没有什么突出的亮点，也没有特别的气势，整个人就像一个农夫。 这人能打过霍都吗？ 第十三章 碾压 孙不二眼中焦急，望着自家夫君，却见到马钰神情自信，显然对那个平凡的年轻汉子十分信任。 既然如此，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怎么越看越觉得那个家伙眼熟? 脑海中仔细回忆，长春子当年往事浮现，孙不二一下想起了这人是谁，顿时也将一颗心放了下去。 开玩笑，东邪的女婿，北丐的徒弟，这都不能对付那个蒙古小娃娃，那真可以回家玩儿泥巴去了。 霍都见郭靖一步步走来，只觉每一下都踩在了他呼吸的间隙，心中不禁升起了莫大的恐惧。 “这人是谁？我挑战的可是全真派，你们找一个外人来干什么？”他说的有些不自然，但没办法，还没有打呢，霍都就已经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是对手了。 郭靖听到这话，冷冷一笑:“我乃长春子当年在江湖上收的记名弟子，对付你们这些人，绰绰有余了！” 霍都满脸犹豫，一时间乱了方寸。 周围全真弟子见他狼狈，自然不会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一个个出言嘲讽，说的话不带一个脏字，却能把人活生生气死。 不要说霍都，就连那些跟着他的蒙古人也被气的满脸通红，恨不能将那些嘈杂的嘴巴撕了。 郭靖此时已经走入场内，负手而立气度非凡:“来吧！” 如此作态，完全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 霍都眼睛一红，身形如游鱼，速度快若鬼魅，朝郭靖扑了过去。 手中折扇化作锋利匕首，点向咽喉。 这一下若是打实了，就会被扇子顶端的锋利刀片割破喉咙，他这是起杀心了！ 郭靖眼神深邃，就在对方即将接近时，猛然轰出一掌，隐隐带着震天龙吟，威势无双。 霍都直接被震慑了心神，根本没有丝毫反抗之力，被直接击飞，倒地吐血不止。 其余蒙古人脸色大变，尤其是其中一个魁梧如金刚的汉子，更是双眼血红。 他叫达尔巴，是金轮法王的二弟子，为人比较单纯。霍都不仅是他师弟，更是一位王子，地位十分尊贵。 达尔巴自幼天生神力，此时在愤怒之下，须发皆张，如一尊恶神。 吼！ 狂吼一声，这位来自草原的猛士脚下一踏，直接将坚硬无比的地面踩出大坑，借助狂猛的冲力，整个人如蛟龙出海，猛扑而去。 这番声势，别说全真教众多弟子目瞪口呆，封古晨也咋舌不已。也不知道这个大块头修炼了什么功法，居然能爆发出这么恐怖的力量。 如果异能还在，他自然有办法于之周璇，但现在嘛，恐怕不是一合之敌。 然而郭靖却安定如山，对达尔巴骇人攻势没有半点动容。 距离一点点接近，就在众人心跳加快时，龙吟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洪亮。 郭靖整个人甚至都带上了明晃晃的亮光，与狂暴无比的达尔巴对上一掌。 如果说达尔巴是巨浪，那么他就是礁石，任凭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 噗！ 比起霍都，这位师兄要更加凄惨，只见其右手都被震成了扭曲状，足足飞出去十几丈远，口中鲜血更是疯狂喷洒。 “我中原藏龙卧虎无数，绝对不是你们草原人可以想象的！” 郭靖冷冷一笑，在众多全真弟子敬畏的目光中，走到马钰身旁:“马道长，过儿就拜托你了。” 马钰此时心头大石落地，自然是没口子答应，转头对一直低头沉默的赵志敬叫道:“志敬，就由你来带这位郭大侠的后辈吧，切勿让人失望啊！” 赵志敬先是一愣，继而看到地上的尹志平，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弟子自当遵命！” 郭靖见事情办妥，朝封古晨眨了眨眼，没有留下什么临别的话，直接往山下走去。 马钰在他走后，脸色就阴沉了下去，对剩下几个不知所措的蒙古人喝到:“还不快滚！真当我全真好欺吗！” 霍都此时还能行动，比起达尔巴，他的伤势要轻一些。 “这一次你们找了帮手，下一次我看你们如何应付我师傅！”说完他又看了看自己名义上的师兄，对侍卫们吼道:“愣着干什么！丢人吗？” 达尔巴被五个大汉抬着，一行蒙古人气势汹汹而来，灰溜溜的被打了回去。 在场众多三代四代弟子爆发出了嗡鸣，都在讨论大挫蒙古的英雄好汉是谁，而封古晨则成了视线的中心。 赵志敬笑眯眯的走上前，轻声道:“小兄弟有此高人前辈，却依旧来我全真，可见向道之心坚定。来来来，随我去给你办理一下入门事宜，从今天起，就是一家人了。” 自此，封古晨就算是在全真派呆了下来，也达成了目标的一半。 而且，就在上山第二天，下一步的任务就发布出来。是要让他在一个月内找到活死人墓，并且要阻止尹志平对小龙女的侵犯。 赵志敬是个小人，起先还对封古晨多多关照，但是碰了许多次钉子后，态度就越来越恶劣。 这一切本就是必然的，没有什么太大波折发生，其余弟子见封古晨不讨喜，也没人去刻意热脸贴冷屁股，随着时间一天天推移，他就被彻底孤立起来。 封古晨对于这种情况乐见其成，反而方便去寻找活死人墓。 就在二十天之后，他终于有了发现。 自从赵志敬把封古晨嫉恨上以后，不仅没有学习到丝毫武艺，反而每天要干许多外门杂役才要干的粗活，今天扫扫地，明天挑挑水什么的。 但是除了砍柴，无论被安排了什么任务，封古晨都不接受，整天提着柴刀四处乱逛，也不见的带多少柴火回来。 正在绿荫下走着，忽然前方传来一阵响动，似有人在走动。 封古晨心中一动，收敛起浑身气息。慢慢朝发出动静地方走去。 拨开草丛，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正在采集花蜜，那些蜜蜂好似有认识一般，对她没有采取任何动作。 孙婆婆！ 看到这个人，封古晨心中一定，活死人墓应该就在不远了。但是该怎么接近她们呢？ 心中隐隐浮现出一个计划，他小心翼翼的退了回来。 第十四章 苦肉计 全真派最近流传出一个消息，原来那天教训几个蒙古人的大侠叫郭靖，师从北丐洪七公，降龙十八掌运用的如火纯情。 而被他带来的小子，身上有一本秘籍，其中记载了降龙十八掌前三掌。 这个消息一出，封古晨顿时就成了众矢之的，好在碍于郭靖的存在，没人敢打歪主意。 但这些人中，有一个不在此列，那就是赵志敬。 在消息传出的第二天，他就去找封古晨问了，当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也没多说，直接笑着离开了。 但众弟子们却发现，这位掌管全真许多事物的赵道长，对他已经放弃的弟子重新开始热情起来。 三天两头往封古晨这里跑，还经常手把手教他入门武学，简直比亲儿子还亲。 这人一副真小人的嘴脸，看的三代弟子直翻白眼，四代弟子则是目瞪口呆。原来人还可以这么无耻的。 一日清晨，封古晨从入定中醒来。他有一个单独的居住院落，离峰顶的天尊楼距离有一里多路，算是比较偏僻的地方。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如浴温泉，十分舒服。 “过儿，过儿，昨日功课可完成了呀？”屋外传来赵志敬亲热无比的叫声。 封古晨嘴脸露出一丝冷笑，拖了这么些日子，对方应该等不及了吧。 自从放出这个消息后，他就一直在等待着。全真派或许有真正的修道之人，但也绝对有贪图利益的小人。 比如此时推门而入的赵志敬，他脸上挂满了笑容，与几天前冷漠无视的模样判若两人。 封古晨从床上下来，没有搭理这位名义上的师傅，不紧不慢的开始洗漱。 赵志敬眼角微微一抽，眼中闪过怒火。但很快就被他压下去了，依旧笑容满面:“过儿，为师可是为了你好。四代弟子入门后，有一个考核，其中一项就是与同辈弟子切磋武艺，如果你不好好修习的话，很可能就会被淘汰的。” “要知道以我全真在江湖上的地位，一个被扫地出门的弟子在想出头，可就十分艰难啦。” 一番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的十分漂亮。 封古晨嘴角微翘，弃徒？光凭郭靖在江湖上的地位，全真派还真不可能拿他怎么样。赵志敬这番言语，完全就是以为他不懂事，故意说出来吓唬人的。 对于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等到其耐性耗光，就是图穷匕见的时候。 果然，赵志敬见自己怎么说，也没有效果的时候，眼中就浮现出缕缕凶光，显然动了杀心了。 “过儿啊，你不在意这些没关系，但是为师可在乎这二两面子的。这样吧，当年我在游历江湖的时候，曾经得到过一个剑法。” 赵志敬脸上带着温润笑意，恨不得将心窝子掏出来说话，“你随我来，这套剑法威力非凡，不可入了外人之眼。” 封古晨适时露出几分热切，让他看了个分明，笑得更加得意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愿意，这里正好位于半山腰，一般不会有人过来。 上山的四代弟子被安排在一处单独的山峰，与三代弟子隔山而望。 封古晨所居住的地方，就是三代弟子的山峰。 终南山连绵起伏，甚至有许多地方都没有人踏入过，这也给赵志敬一个绝佳的机会。 当赵志敬停下脚步时，两人已经身处一个山沟里，四周都是陡峭的岩壁，且只有一个出口。 到了这一步，赵志敬自然没有必要在伪装下去，他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冷。 “杨过，我最后在问你一次，把秘籍…” 然而，没等他把话说完，封古晨转身就跑，速度还非常快。 赵志敬愣住了，随即露出狞笑，“你跑的掉吗！” 全真派的暗器手法虽然不是强项，但是多多少少有所涉猎。 若换一个人来，兴许还不会这门功夫。而赵志敬武学天赋平凡，所以对许多偏门都有学习，其中包括这个。 只见他不慌不忙的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随即屈指一弹。 石子带着尖锐破风声，狠狠击中了封古晨左腿，将他打了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赵志敬仰天大笑，“小兔崽子，你逃不掉的，乖乖把秘籍交出来，或许我还能饶你一命。”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跌倒在地的封古晨根本没有影响，身子一个翻滚，就重新爬起来，继续跑路。 “这…小东西，别让爷爷抓到你！” 赵志敬觉得自己被耍了，心头怒火狂涌，再也维持不住淡定的神态，直接追了上去。 他有内力加持，自觉可以在百丈之内将封古晨捉拿，但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虽然距离在一点点拉进，但想要将其制住，不是短时间可以完成的。 好在那小子慌不择路，越跑越偏僻，也不怕被人发现。 封古晨怎么可能不认识路，他这些天一直在观察地形，其中有一次就来过这山沟。 只要在往前一里路，就到了孙婆婆采集花蜜的地方，至于今天能不能再次遇到，就看天意了。 好在他运气不错，就在快要接近目标地点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跳了出来，挡住了前路。 此时封古晨衣衫凌乱，许多地方都被划出了血口子，脸上尽是灰尘。 而身后不远处的赵志敬也是一脸狼狈，嘴里喘着粗气，脸色赤红。 “奶奶，后面有个坏人贪图我长辈留给我的东西，想要杀人夺宝。” 封古晨故意做出一副绝境中遇到希望的样子，小眼神那叫一个可怜。 孙婆婆在活死人墓呆了一辈子，那里看的出他的破绽，当下就是一怒，“全真派真是越混越回去了，连一个小娃娃也不放过。” 说罢将封古晨拉在身后，朝着赵志敬就是一甩手，射出一根琥珀色的针。 她居然连话都没有说一句，就直接动手了。 可怜赵志敬还没反应过来，直接被射中手臂，登时一股麻痹感传来，整个人都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封古晨被带走。 小手被孙婆婆拉着，封古晨偏过脑袋，露出如狼般的微笑。 第十五章 瞒天过海 如何最快的取信与人？这个问题封古晨在主世界的时候有过研究，所以也算半个行家里手。 被孙婆婆拉着没走多远，他直接白眼一番，昏倒在地。 凭借着对自身的控制力，做出一副昏迷的样子，是再简单不过的。 尤其是当他被孙婆婆抱着走的时候，嘴里喃喃着父亲母亲之类的字眼，成功演绎出一个孤儿的样子。 一时间孙婆婆动了恻隐之心，对怀里的少年越发同情起来。 出色的感知时刻发挥着作用，虽然没有睁眼，但封古晨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印象。 不知过了多久，孙婆婆停下了脚步，开口说道:“小姐，这小孩子被全真派的道士追杀，十分可怜，咱们就帮帮他吧。” 随即封古晨便听到一个空灵如清泉的声音:“婆婆，你应该知道的，咱们这里的规矩是什么。” 珍珠落玉盘，还不见小龙女其人，单单是听到她说话声，就犹如在大热天喝了一口透心凉的山泉，沁人心脾。 封古晨虽然对女色并没有太多追求，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惜他现在还不能睁眼，否则之前做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忽然，一阵香风扑面，似山间百合，又似茉莉桂花。 只听小龙女说道:“婆婆，你先去忙吧，我把这个小孩子治好，在让他下山。” 孙婆婆一声叹息，欲言又止，最终只得悻悻离开。 小龙女在封古晨身上检查了一番，发现只是一些皮外伤后，便没有在多管，呆在一旁等候起来。 三炷香后，不想在装下去的封古晨睁开了眼，幽幽的烛光在石室中摇曳，没有任何雕饰，古朴而厚重。 “你醒了？”小龙女的声音似远非远，似近非近。 封古晨转头一看，发现她正睡在根绳子上，心中顿时掀起了阵阵悸动。 若说美女，在主世界那种信息爆炸的时代，他早就不知道见了多少，就算是所谓的气质美人，也不过靠衣着打扮来烘托而已。 但这小龙女却不同，美则美已，更让人心头发颤的是那一双眼睛，似深潭，如古井，纯洁的像刚出世的婴儿，没有丝毫尘世间的污染。 这是一个让人撒不了谎的女子，也是一个让人不忍伤害的女子。 封古晨轻轻闭上眼，原本准备好的说辞被打翻，他决定实话实说，当然，九阴真经必须要的到手。 “是的，多谢姑娘援手。” 小龙女在绳子上换了一个姿势，由躺变坐，开口道:“全真派为什么要追你？你又为什么跑到我活死人墓了？” 如果按照原本的计划，封古晨他应该说自己家传秘籍被窥探，然后被小人知道了，想要杀人夺宝。 “因为我想在这里留下来，所以玩儿了个手段，好从全真派脱身。” “哦？那你为什么知道活死人墓？又为什么要救下来？” “因为想习武，但是全真派的道士交不了我。”封古晨完全是按照自己本来想法在说，但对于自己某些目的，还是得有所保留的。 小龙女呆了呆，忽然问道:“你有家人吗？” “没有…” “那亲人呢？或者要好的朋友？” “没有…” 封古晨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问，但如同小龙女单纯到极致的人，其实也意味着恐怖到了极致。 没有丝毫顾忌，随心而动，随性而行。 在一番奇怪的问答结束后，小龙女从绳子上跳了下来，走到封古晨身前，“你想让我教你武功吗？” 按照空间传来的剧情，好像她的确是杨过的师傅，最后还因为这一个身份闹得很不愉快。 封古晨只想要九阴真经，修成内力，那样他就能一步直接踏入上三天的地煞境，加上本身所携带的各种能力，这个任务世界就大可去得了。 “你会教我吗？” 小龙女一直素雅的容颜上露出一个笑容:“你之前没有骗我，作为回报，我可以收留你，也可以教你武功，但是能学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封古晨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只是点了点头。 随即便听到她对外面叫道:“孙婆婆，带这个小家伙去洗洗，对了，你叫什么?” “别人叫我杨过，但是我喜欢称呼自己为封古晨。” ………… 赵志敬被玉蜂针射中后，僵在原地已经整整六个时辰，此时的他脸色青白，眼中布满了血丝。 “该死的小杂种，该死的老太婆，等老子脱困了，一定要让你们生不如死！” 心里翻来覆去不知道说了多少恶毒的诅咒，但唯一没有哪怕一丝丝的悔过。 老天爷好似看不下去了，一个刚好来到附近砍柴的四代弟子走了过来，见到赵志敬后大吃一惊。 “赵…赵…赵…师…师…叔！” 这人是个结巴，让原本以为终于能脱离苦海的赵志敬眼前一黑。无奈他现在嘴不能言，根本没法沟通。 四代弟子急得满头大汉，结结巴巴的扯了半天，愣是没有想过要回山里叫人，就站在赵志敬身前，表达着自己的“焦急”与“关爱”。 你倒是回去啊！混蛋！ 赵志敬气的在心里破口大骂，噗的一声，喷出鲜血，这是经脉逆转，以求能够暂时脱离束缚。 “快…快…回去找马师叔！” 结巴弟子一愣，随即变得惊喜起来，正要开口，却见到赵志敬眼中的愤怒，吓得赶紧闭嘴，一溜烟往山上跑去。 这家伙嘴巴不利索，腿脚倒是十分快捷。 等找到马钰，花费老大功夫解释清楚后，又被强行带着跑回来，这一来一去，差点把这位小结巴给累死。 “志敬！你这是…” 当马钰到了地方，发现赵志敬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耐心检查一番后，发现了他手臂上那根透明的针，脸色顿时一沉。 玉蜂针，整个终南山也只有那个地方有了，但是赵志敬怎么会惹上他们的？ 马钰心头大恨，一想到要去面对那个老太婆，就满心纠结。 但赵志敬如今在全真也算颇为重要了，不能就这么放弃。 他对几个跟随而来的弟子吩咐了几句，便独自一人往古墓方向走去。 第十六章 那个人对你有邪念 当马钰快要接近古墓时，便被孙婆婆拦住了，她也不说话，随手扔了一个瓷瓶过去，然后转身就走。 活死人墓与全真派的关系不可谓不复杂，马钰自然知道该怎么解毒，收好解药后便回到了赵志敬身边。 “志敬啊，那古墓中人一直于我们全真派不对付，你怎么就惹上她们了？” 此时赵志敬虚弱无比，玉蜂针倒是其次，刚才拿一下逆行经脉可真是有点伤。 对于自己的遭遇，他早有说辞，“杨过那小畜生勾结古墓的老妖婆，想要欺师灭祖，师叔你是不知道，之前他们有多过份！” 赵志敬说的凄惨无比，旁边几个四代弟子义愤填膺，纷纷叫嚷着要给杨过那小子好看。 马钰自然不会相信他的一面之词，但杨过跟着古墓的人走了，这个事情应该不会有假。 想到这里，他吩咐道:“你们去叫孙师叔祖与志平叫来，快去快回。” 几个弟子得了吩咐，自然不会在这里多呆，现在只剩下他们二人一站一躺。 “我不知道杨过好好的为什么要跟古墓的人走，但是你要记住，当初我放着郭靖的面，把他交给你，到时候人家追究起来，你得负责给个说法。” 马钰说的平平淡淡，也不想听赵志敬怎么回答，闭上眼睛不在说话。 郭靖这两个字一出，让赵志敬心头大恨，这一次他算是栽了，但只要还在终南山境内，就不愁没办法报仇。 至于之后的事，脱身的办法总会有的。 时间一点点流逝，孙不二带着尹志平奔行而来，速度奇快无比，但二人脸色却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连呼吸都依旧平稳。 仅仅这一份功力，尹志平就已经高赵志敬一线了。可惜他为人沉默，不爱出风头，也导致派内名声不显。 “马师叔…” 马钰摆了摆手，轻声道:“不二你将志敬带回山上去，我与志平去将杨过带回来。” 孙不二自然没有什么意见，上前单手将赵志敬提起，脚下如飞，眨眼就远去了。 尹志平乃是长春子首徒，而赵志敬则是王处一的徒弟，但两人一个不在山上，一个则不爱管事，所以平时与马钰接触最多。 “师叔，这个地方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两人已经到了古墓之外，巨大石门将内里封锁，从外面根本别想打开。 马钰一声叹气，“这是上一代的孽债，你就不要打听了，且让我将门叫开。” 说罢他吐气开声，将内息提升到极致，猛然暴喝:“杨过！大胆孽徒，居然敢欺师灭祖，以下犯上，快快随我回去，否则罪加一等！” 马钰心中苦涩，他心知这里面肯定有猫腻，赵志敬好歹是王处一首徒，武功虽然不及尹志平，但也相差不远，怎么会被一个不懂武功的小孩子打伤。 轰隆隆！ 石门发出巨大声响，孙婆婆佝偻着身子走了出来。 “咳咳咳，你们全真的牛鼻子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那个小娃娃没有丝毫武艺，如果不是我当时正好在场，恐怕杨过小子就要命丧黄泉了！” 一番话将马钰说的哑口无言，但事关全真脸面，自然不能让人随便乱说，就算赵志敬不对，他也要将其名声护住，至于杨过，只有将其带回全真在做打算了。 想到这里，他开口说道:“孰是孰非不重要，杨过他好歹是我全真弟子，上了名册，摆了祖师爷的，如果没有个说法，我没办法与其余人交待。” 这种近乎服软的态度并没有让孙婆婆改变态度，冷冷笑道:“除了他自己愿意走，否则今天谁来了，也绝对不可能将其带回去的，丹阳子，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听到这话，马钰脸色铁青，怒道:“他毕竟是我全真弟子！” “呵呵，好一个全真弟子。也罢，我去将他叫出来，如果愿意跟你走，我自然不会多说，但要是人家不肯，可就别怪老身不给你面子了。” 孙婆婆满脸冷笑，她太清楚这帮邻居是个什么德性了，也不怕对方事后报复，所以有持无恐。 封古晨在孙婆婆话音落下时，就已经在往外面走了，小龙女没有跟过来，依旧躺在她的绳子床上。 马钰与尹志平见到他后，心中都是一动，太平静了，平静到没有任何情绪流露出来。 赵志敬为什么要针对他？又为什么会无缘无故跟活死人墓扯上关系? 马钰有太多的问题想问，但现在明显不是个好时候。 “过儿，那日我与你郭伯伯一同上山，他将你教给我照顾。但最近因为蒙古人越来越过分，有许多事情都需要我如处理，以至于对你疏于照顾。” 说道这里，马钰脸上适时露出几分愧疚，好似真的过意不去般:“这一次就算了可好？回去后我定然亲自把你带在身边。” 封古晨耐着性子一点点把话听完，淡漠道:“第一，我不叫杨过，我叫封古晨。第二，全真派没有资格教我什么。第三，你们这群披着道袍的伪君子，玷污了道士这两个字！” 一番话说的孙婆婆开怀大笑，马钰目露火光，而尹志平则生平第一次动怒。 “你说我全真没资格教你？那我就让你瞧一瞧，为什么世人把全真派称之为天下第一！” 尹志平缓缓抽出手中长剑，眼神坚定。 孙婆婆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脸上冷笑不止，“小子，真以为你全真剑法无敌？今天就让你瞧一瞧，我古墓派的厉害！” 说罢她直接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与尹志平相对而立，轻视之意溢于言表。 封古晨咧了咧嘴，直接站到一旁准备看戏。 就在两人将要动手之时，从石门中闪出一抹白影，正是小龙女。 只见她白裙飘飘，缓缓降落到孙婆婆身前，将其挡在了身后。 “婆婆老了，你想动手，我陪你！” 依旧是那空灵无比的声音，尹志平眼露迷离，为她的绝世风姿而沉迷。 马钰则是满脸惊诧，活死人墓中，什么时候多出这么一个小姑娘了？ 封古晨想到空间传来的剧情信息，轻轻上前几步。在小龙女耳边低声道:“那个人，对你有邪念！” 第十七章 三年 小龙女不知道封古晨所说的邪念是什么，但不妨碍她对全真道士的厌恶。【零↑九△小↓說△網】 “快点动手吧，我讨厌你！” 尹志平回过神来，将长剑缓缓推回了鞘中，恭敬的站在马钰身后，不言不语。 “不打了吗？那你们就请回吧！” 小龙女拉起封古晨的手，直接石门中走去。 孙婆婆跟在两人身后，不屑的哼了哼，再也不想多看他们一眼。 马钰眼见石门缓缓关闭，不由幽幽一叹:“你道心乱了？” 尹志平抿了抿嘴，不肯说话。 “罢了，罢了，只是这样一来，就有些愧对郭大侠了啊。”他心中复杂无比，但很多事都不是人力可以强求的，这个道理马钰十多年前就懂了。 尹志平最后看了一眼古墓，将小龙女的身姿深深记在心中，继而坚定离去。 …………… 山中无岁月，时间的流淌没有丝毫痕迹。 封古晨在正式与小龙女学习功夫后，展现出了让人咂舌的天赋。 原本孙婆婆以为自家小姐是武道天才，但直到见到这小子后，才愕然发现，古人言人外有人，绝非虚言。 无论什么招式功法，或难关难题，遇到封古晨后总是会轻而易举的被解决。 就拿那个笼中捉鸟的训练，他从最先的笨拙到后来驾轻就熟，只花费了一盏茶的时间。 什么是天才？这就是了。 小龙女十分叹服封古晨的武学天赋，便把她所学的玉女素心剑法拿了出来，想要与封古晨一同修炼。 这门剑法要求是心意相通，一人破绽另一人所补，威力绝伦。 而此时封古晨天罗地网式已经大成，九九八十一只麻雀一同突破，都不能超出他的双掌，一动起来，简直犹如千手观音。 对于小龙女的建议，他自然可有可无，最重要的九阴真经的石棺已经被找到，其余的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古墓中的虽然只是残经，却也能修炼出九阴真经里的独门内力，不仅在质量上要更加精纯，真气数量也要博大的多。 此时封古晨原本就恐怖无比的身体素质，在内力的加持下，坚持堪比人型暴龙。 在日夜与小龙女的朝夕相处下，两人关系已经得到了极大的进展，封古晨醉心武道，况且自觉自身只是个过客，所以并没有点破什么。 而小龙女则是懵懵懂懂，只觉跟封古晨在一起就份外开心，长这么大，他是除了孙婆婆外最亲密的人了。 随着时间流逝，三年岁月一晃而过。 一日清晨，封古晨盘膝坐在石床上，万化自在经与九阴真经相遇后，起到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原本只能用于观想的法门，居然可以在修炼九阴真经内力是一同运用，而发现这一点后，三年来封古晨的内力一日千里。 可惜，当到达某种地步后，好似遇到了瓶颈，无论他如何苦修，都无法在增加半点。 内气不同与身体素质，可以数据化，所以有些晦涩难明，但尽管如此，封古晨在检查自身属性时，发现三围都突破了50大关。 而且学自古墓派的几门武学，也被他运用的如火纯情，如今就算是遇上郭靖金轮法王这等高手，也绝不差分毫。 “晨儿，晨儿！”小龙女从外面跑了进来，脸上带着焦急。 比起三年前，此时的她要更显空灵，如仙子坠入凡尘。那双灵气逼人的眸子更加清澈，却又有丝丝迷离，好似世间最美丽的花朵，让人欲罢不能。 封古晨睁开双眼，问道:“怎么了？” 现在的他每天除了固定的打坐时间，其余的则全部是在和小龙女修炼玉女素心剑法，两人只要一个眼神，便能理解对方的想法。 小龙女轻轻叹了一口气，紧挨着他坐下，柔声道:“我以前的师姐来了，她想要我们古墓派的玉女心经。” 能被她称为师姐的，自然只有赤练仙子李莫愁了，这个痴情到最后杀了情郎全家的恶毒女人。 如果是原本的杨过，恐怕两人都会危险，但是如今嘛…… 封古晨可以很肯定，只要不是当今几大高手联手围攻，否则他谁也不虚。 “龙儿，你觉得我现在还需要怕谁吗？” 小龙女童心大起，捏住他的鼻子娇声笑道:“你怕不怕我？！” 封古晨被搞得满脸苦笑，举手道:“好好好，我怕你，我怕你！” 两人之间的感情很奇怪，明明才相处不到三年，却至真至纯，世间恐怕没有什么情侣能达到这一步。 这里面或许是因为修炼了玉女心经的缘故，但也却是封古晨魅力使然。 他搂着小龙女，眼神悠远:“龙儿，等应付走你师妹，我们出去古墓一趟吧？我要带你走遍天下。” 这是早有计划了的事，因为封古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离开，也不知道能不能从任务世界中带人出来。 所以，一切都只为了不留遗憾。 小龙女听到这话，脸上露出犹豫的神情，她从小在古墓长大，所以自幼就有虚空生白的本领。 就比如现在，封古晨以往一直淡漠的神情变了，黝黑的眸子好似蕴含了千言万语，最终化成一汪温柔。 拒绝的话实在说不出口，小龙女将脑袋埋在胸口，喃喃道:“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我就都会去。” 封古晨眼神越发深邃，这是小龙女第一次表达心迹，却让他心中一阵抽痛。 自古唯有离别最断肠，他注定只是一个过客而已。 双手死死将怀中女孩抱住，封古晨无声一叹。 恰在此时，孙婆婆的惨叫在室外响起，伴随着一个女人妖媚而尖锐的笑声。 小龙女猛然抬头，没想到李莫愁来的居然这么快。 封古晨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让我来吧，从今天起，再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轰！ 居住的石室大门被暴力破开，一个手拿浮尘，身披道袍的女道士昂首走了进来。 见到封古晨与小龙女搂在一起，她圆润的脸上扯出一抹嘲弄:“小师妹啊小师妹，我原本以为你这样的人不会动凡心呢，没想到居然还是喜欢上了男人。” 李莫愁仰天长笑:“你就不怕师傅泉下有知，会怪罪与你吗？” 第十八章 神仙眷侣下山去 封古晨松开小龙女，让她站在自己身后，继而脸色淡漠的对李莫愁说道:“你原本就是古墓派的人，我可以不杀你，但是当我和龙儿下山之后，需要你为我们看家护院。【零↑九△小↓說△網】” 平铺直抒的话语像是在宣告，好似江湖上鼎鼎有名的赤练仙子，只是任他搓揉的小家碧玉。 李莫愁怒极反笑，一双桃花眸子弯成了月牙:“哎哟哟，小师妹你这个姘头可不得了，年纪不大，口气却震天响啊。” 她虽是在笑，但眼中的冷漠杀意已经快要抑制不住。 也不废话，李莫愁直接一挥手，几枚冰魄银针破空而去，目标直指封古晨。 “你太狠毒了，也难怪会被男人甩，不过，从今天开始，就给我死守古墓吧。” 封古晨对飞来的银针视而不见，脚下一踏，便李莫愁飞扑而去。速度快若闪电，右手在空气中带出道道残影，那是快到了某种地步，才会出现的奇观。 李莫愁心中一跳，背负着莫大希望的银针根本接近不了封古晨，距离他还有一丈远时，便被一堵看不见的墙给挡住了。 “罡气外放？！” 在她发出惊呼的同时，已经被封古晨掐住了脖子，“传闻后天真气到了某一地步，就能外放御敌，而只要在进一步，由后天返先天，更是可以窥探长生之道。” 李莫愁脸色迷离，痴痴望着眼前的少年人:“没想到你年纪才这么小，内家修为就已经直追当年全真掌教。” 封古晨手一甩，将这个女人扔在地上:“好好看守古墓吧，别想着逃跑，被我惦记上，你会死的很惨！” 李莫愁痴痴笑着，好似傻了一般。 另一边，小龙女已经去外面把孙婆婆抱了进来，她是被冰魄银针所伤，只要用了解药就没事了。 等到李莫愁为孙婆婆解毒后，封古晨对这个老人吩咐了几句，便牵着小龙女直接往全真而去。 ………… 赵志敬最近十分得意，全真七子中的几位联合推荐，将他捧上了三代弟子首徒的地位。 而以前一直被视作大敌的尹志平不知怎的，这两年来越发沉默寡言，以前还会经常出现一下，而现在动不动就是十天半月的不见人影。 不过这样也好，赵志敬轻抚下颌长须，站在了终南山山顶的天尊楼前，此时巨大无比的平台上站满了四代弟子。 他们错落有致，动作整齐化一，由一个三代弟子带头领导着打拳。 “赵志敬！” 一声如雷鸣的暴喝响起，将场中所有人统统惊醒。 “是谁？！” “来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直呼赵师伯全名！” “你们快看，那女子…那女子…” 封古晨牵着小龙女，缓缓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当中。他脸上挂着冷笑:“赵志敬，我来了，你也要死了，有什么遗言吗？” 众目睽睽之下，身为三代弟子首座的赵志敬自然不能认怂，而且他这里是全真大本营，谁还能伤的了自己吗？ “好你个叛徒，当年欺师灭祖将我打伤，后又背叛师门另投他派。如此忘恩负义之人，还有何脸面活在世上？” 赵志敬大手一挥，对所有四代弟子喝到:“这人当年被马师叔安排在我门下，却桀骜不驯，不服管教。到最后甚至因为些许小事而怀恨在心，将为师打伤。” “今天凡是动手将其拿下者，记善功五十！” 此话一出，众多弟子当即红了眼睛，善功稀少珍贵，没一点都十分难得，今天居然能有五十，可谓是天上掉馅饼了。 至于封古晨身手如何，会不会反击之类的，则完全不在考虑之内了。 这么多人，难道还怕了一个年纪相差不大的同龄人吗？ 而且小龙女的玉手被他紧紧握住，不知道让多少人嫉妒的发狂。 多美的人儿啊，恐怕天上的仙子也不过如此了，但是却被一个凡夫小子玷污了。 “哈哈哈，杨过！得道者多助，你且看我，在看看你自己，你拿什么跟我斗？”赵志敬站在高台上，仰天大笑。 封古晨望着大呼小叫围了过来的弟子们，眼中露出一丝不屑:“一群杂鱼！” 他只是来找赵志敬麻烦的，而且多多少少要给郭靖一点面子。 “龙儿，你去把那个叫尹志平的找出来。” 小龙女乖巧的点了点头，自从她答应跟封古晨出来，就意味着已经完全将自己托付了。 周围四代弟子已经围了上来，他们的目标是封古晨，极少有朝小龙女去的，毕竟是个女子，又长得这么漂亮。 在他们想来，只有将封古晨完全踩在脚下，才能在这仙子面前挺直腰杆吧。 然而，若非猛龙过江，又怎么可能只身来全真派挑衅？ 只见封古晨浑身气机暴涨，体内真气如毒龙覆海，将还没有围上来的弟子统统压倒在地。 “赵志敬，且看我这一式，送你长生大道！” 封古晨拔地而起，身子在空中如利箭，朝赵志敬直射而去。 仙人扶我顶，结发受长生！ 右掌带起层层幻影，将这位全真首座弟子牢牢罩住，体内微薄的内力根本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此时赵志敬如陷深潭，只能眼睁睁看着封古晨一掌拍来。 啪！ 轰！ 一声脆响过后，又是一下巨响，如同一个大炮仗，赵志敬整个人轰然炸开。 血雾漫天，块块碎肉射向地上的四代弟子。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没有一个人落下，几乎所有的弟子都被照顾到了。 “哈哈哈，全真欠我的已经还了，但是还有一人的账没算。” 封古晨高高跃起，站在天尊楼顶，一眼就见到了小龙女跟一个青年道士在一起。 身为丘处机的大弟子，尹志平天资横溢，虽然人性子沉默了些，但瑕不掩瑜，他依然是一个让人极为满意的徒弟。 此时他争满脸通红的在说些什么，然而对面的小龙女脸色冷漠，不闻不问，一心挥剑。 封古晨不想在等，直接从楼顶跃下，朝尹志平奔袭过去。 体内气机运转，在对方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与小龙女呈夹击之势。 右掌抬起，就要再来一个仙人抚顶。 却在这时，传来一声苍老的暴喝:“住手！” 其声如雷，滚滚轰鸣。 第十九章 霸道狷狂 长春子作为全真七子中，名声最大的一个，无论是江湖声望，亦或者自身武学修为，都是最强的。【零↑九△小↓說△網】 丘处机身上是一件朴素的灰色道袍，拂尘搭在右手上，加上童颜鹤发的扮相，自有一股超然脱俗的气质。 而且他身旁还有一个女弟子，正是李家的三小姐，李薇薇。 因为要抚平徒儿心中阴霾，丘处机花费了三年时间，带着她游历江湖，总算一点点将灭门惨案所带来的影响抹去。 然而才一回来，就发现尹志平身处险境，故而来不及多想，运气全身功力，张嘴就是一声暴喝。 在其他人耳中只是略微大一点的声音，放到封古晨那里，就如天雷滚滚，具备了莫大威严。 管中窥豹，仅仅是这一手控制力道的功夫，就足以看出他深不可测的底蕴。 但很可惜，封古晨单论内力而言，绝对不弱于丘处机的，甚至可以说要强上一个档次。 所以，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他一掌拍在尹志平头顶，直接将其生生拍死。 这一次虽然不像赵志敬那般血腥残忍，但是却更加阴毒狠辣。 丘处机见到这一幕暴怒不已，居然有人在他的面前，将他的徒弟活生生打死，更何况尹志平还是被寄予了极大希望的得意门生。【零↑九△小↓說△網】 四周那些四代弟子傻眼了，他们如果大多数都是被长辈送来的豪门弟子，什么时候如此近距离面对死亡过？ 一时间整个广场嗡鸣四起，都在议论封古晨为何如此胆大包天。 丘处机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怒火压下去，这件事很蹊跷，所以必须要问个清楚才行。 正待开口，却发现身旁的女徒弟浑身颤抖，脸色惨白，眼中尽是惊恐。 “微微，怎么了？” 李薇薇听到自己师傅的声音，脸色好看了些，但那种恐惧却怎么也消除不去。 “这个人，这个人就是灭我李家的罪魁祸首！” 此话一出，丘处机脸色大变，而那些多少听闻过李家之事的弟子，也纷纷瞠目结舌。 三年前这个叫杨过的小子才多大，居然就已经杀了别人全家了。 李家作为豪门望族，上上下下几百号人还是有的吧，就算排着队让你杀，你又能杀几个？ 此时封古晨在他们眼中，已经完全妖魔化了。 丘处机原本的打算被推翻，他寻找灭李家的凶手多年，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在自己的大本营找到人，世间事不可谓不奇妙。 “想不到啊，江湖上以仁义著称的郭靖郭大侠，居然会为一个杀人魔作保。”苍老的叹息响起，马钰与孙不二从自己闭关的地方走了出来。 因为距离的比较远，此时一切都已经迟了。 丘处机多年没上山，所以很多事都不清楚，便问道:“丹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钰道号丹阳子，他听到师兄这个称呼，脸上不禁露出苦涩，摇头道:“让不二来告诉你吧。” 孙不二看到尹志平的尸体，早已满腔怒火，听到丈夫的话后，她便把三年前郭靖带封古晨上山，以及最后背叛师门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丘处机听完后沉默了，良久后他长叹一口气:“你叫杨过？哈哈哈，杨康的儿子？想不到啊想不到，我那徒儿如此，他儿子更是如此。” “罢罢罢，你我走上一场，如果能打败我，就任你下山，如果不行，就在思过崖呆一辈子吧。” 丘处机知道小龙女的身份，但是涉及到他师傅王重阳，所以只能冷处理。 封古晨轻轻捏了捏小龙女的手，轻声笑道:“世间的条条框框之所以存在，就是为了束缚那些拥有力量的人，一旦有人不守规矩，就会被那群自诩正道的人士围攻。” “然而当你的力量超过那些人的总和，便能为所欲为。龙儿，且看我如何踩碎他们的仁义道德！” 这一刻，封古晨骨子里的叛逆被完全释放出来，受小丑影响，他对固定的秩序有一种天然的厌恶感。 在场无论是全真七子，亦或是那些四代弟子，都被这一番豪言所震慑，更多的是一种可笑。 你一个十多岁的娃娃，居然叫嚷着要和天下人为敌？ “杨过，你我虽有渊源，但早在你爹那里就已经恩断义绝。”丘处机将拂尘交给李薇薇，抽出背后长剑冷冷道:“来吧！” 气机勃发下，他整个人变得无比锋锐起来，就如同手中寒光四溢的长剑。 剑气之烈，剑意之足，让人禀然。 仅仅一个起手式，就已经让无数四代弟子折服，原本的嗡鸣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肃静。 马钰与孙不二站在一旁，感慨道:“师兄多年没有出手，如今拔剑，果然剑气冲云霄啊。” “可惜志平了，他原本不该如此下场的。” 两人想到一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就这么死了，心里都升起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 而此时的封古晨，只觉自己身处的这一片天地充满了敌意，好似无数个生灵在耳边咆哮怒吼，要他滚出终南山。 微微闭上眼睛，嘴角勾勒出一个张狂的笑意，完全无视了丘处机越来越旺盛的气势。 他本就是一个不懂得隐忍，不懂得妥协的人啊。 “小子好胆！”丘处机一声怒吼，须发皆张，整个人气势霎那间攀升至巅峰。 剑光割裂空气，在骄阳下划出一抹电光，直指封古晨而去。 “这就是长春师伯祖的成名绝技，仙人指路吗？”有弟子喃喃自语，目眩神迷。 没有人接他的话，包括马钰在内，所有人都被丘处机这一剑折服，也没有人会认为封古晨还能有半点侥幸。 一气冲云霄，长剑射星河！ 封古晨仰天长笑:“且看我单手擎苍，破你仙人指路！” 轰隆隆！ 两人气机对撞，发出阵阵雷鸣，将那些底子浅薄的四代弟子震的口鼻流血，惨叫不止。 马钰与孙不二好歹名列全真七子，一身内力浑厚无比，但此时场中的情景，让他们目瞪口呆。 封古晨单手掐决，堪堪抵住剑尖，然而就是这两根手指，不仅挡住了丘处机的攻势，也让他气势猛地一滞。 我有一指，可破苍穹！ 第二十章 英雄会 江湖上最近盛传两件大事，一是蒙古大军南下，要踏破中原。 二便是素有天下道门第一的全真派，被一个叫做杨过的少年闹得天翻地覆。 这两件事不分大小轻重，成为所有江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在这之后，江湖上有名的大侠，郭靖黄蓉夫妇广发英雄令，邀请天下英豪于襄阳，意图对抗蒙古大军。 此事一出，瞬间就将所有人的视线吸引过去，众所周知，郭靖乃是北丐洪七公的亲传弟子，降龙十八掌天下闻名。 而黄蓉则是东邪黄药师的女儿，又是丐帮帮主。 东邪与北丐纵横江湖几十年，近年来虽然不曾显圣，但那些事迹自然让所有江湖儿郎神往。 正所谓江湖儿郎江湖死，朝廷积弱已久，那便由我等武夫去守国门。 顿时，襄阳就成为了所有视线的中心，有成名已久的江湖高手，亦有初出茅庐，想要仗着手中刀，掌中剑来拼一个出人头地的初丁。 ……… 王寡妇在襄阳城北开了一家酒楼，不大，却胜在干净，味道也地道，所以生意一直都不错。 自从郭靖发出英雄令后，响应者无数，大量外来人汇聚一堂，天南地北什么地方的都有。 而且她这里又是离郭府比较进的地方，更是让那群江湖人如同闻了腥味的猫，拼命的往店里挤。 好在英雄会已经开始了，店子也闲了下来，要是还拖个几天，估计非得去了半条命不可。 王寡妇正想着心事，门前忽然来了一男一女，年纪都不大，却十分亮眼。 “哟，多俊的官人儿啊，两位要吃点什么吗？” 身为一个必须抛头露面的寡妇，她的见识可不是那些成天呆在家的妇人可比的，眼前这两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兴许人家一个高兴，就能多给些赏钱呢？ 封古晨微微一笑，对王寡妇道:“清水，馒头，两份！” 小龙女素来喜欢清淡，而且对口腹之欲也没多大的喜好，只求能够填饱肚子便可，而他自己则是随便怎么样都行的，自然无所谓。 杨寡妇在听了这话后，脸上的笑意僵住，但进门是客，她也不可能做出赶人走的事情。 再说了，这一对男女就算是看着也赏心悦目不是？ 清水和馒头都是现成的，所以两人落座没多久，东西便送上来了。 封古晨没有动，只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小龙女吃东西。 朱唇轻启，小口小口的啃着馒头，让他心中很是欢喜。 娇媚的翻了翻白眼，小龙女对于封古晨某些时候的小性子早就习惯了，而且她也非常喜欢两人间的小情趣，总能让人觉得一丝甜意。 王寡妇靠在柜台上，看着两人神色间的亲昵，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中微微泛起了血丝。 “多好的人儿啊，唉，这该死的世道。”她喃喃自语着。 恰在此时，五个身负长剑的青年走了进来，见到正在吃东西的小龙女后，都是眼神一亮，在看封古晨，神色就不是那么友好了。 他们故意选了一个离两人近的桌子，大声叫嚷着点东西。 其中一个衣着华贵，明显家世不凡的青年笑道:“四位兄台想吃什么尽管点，在下家中在襄阳也算有点产业，所以千万别客气。” 另外四个马屁如潮，各种恶心无比的话从嘴里蹦出来，听得王寡妇连连撇嘴。 不过他们这一番作态，注定要媚眼抛给瞎子看了，小龙女头都没抬一下，专心致志的吃东西。 封古晨见她嘴脸沾上了碎屑，伸出手宠溺的将其擦掉，两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被撒了满嘴狗粮的五个青年互相望了望，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笑道:“诸位可知道，今天有那些人去了郭大侠府邸？” 另一人接话道:“难不成陈兄你知道？现在的郭府可谓是英雄满座，一般人可进不去啊。” 姓陈的家伙卖了一个关子，神秘道:“诸位兄台有所不知，在下一位长辈就在郭大侠手下办事，所以有幸得知一些内幕。” 他的话已经将其余四人牢牢吸引，所以没有看到王寡妇脸上的神情。 这些天来不知道多少人说自己跟郭靖有关系。甚至有一个也姓郭的小子，把自己族谱翻了出来，说跟郭大侠祖上有几分血源关系，哭爹喊娘的想要过来攀亲戚。 姓陈的所用的伎俩实在太老套了，她连听都没有听的兴趣。 在看另外一桌上的那对金童玉女，啧啧，还是看着他们要来的舒心些。 此时陈姓青年已经说到全真派的诸人，“这一次全真派可谓倾巢而出，全真七子一下子来了五个，可惜三代弟子中没有什么成气候的，以前倒是有一个，不过被那杨过给杀了。” 事关心上人，小龙女自然露出了几分倾听的神色。而那桌上几人见到她如此，对视一眼后，都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意。 之前出手阔绰的华服公子举杯笑道:“二位真真是金童玉女，可否赏脸过来共饮一杯?也好让我们兄弟几个沾沾仙气?” 小龙女底下头，继续啃馒头，对那名公子的搭话理都不理。 而封古晨则伸出手，轻轻把玩这她的青丝，笑道:“就怕你们请不起呢。” 华服公子好似受到莫大侮辱，砰的放下酒杯，怒道:“江湖上谁不知道我南宫怀的名号，别说这小小的酒家，就算是襄阳最富盛名的天香楼我也请得起。” 与他一起的另外几人同样纷纷开口帮腔，翻来覆去无非是小子你有眼不识泰山之类的屁话。 封古晨静静的听着，面带微笑。 王寡妇单手撑着脑袋，心想这小子皮囊不错，人也狂，怎么胆子就这么小呢，被人骂也不知道还嘴。 小龙女吃完了两个馒头，对封古晨甜甜一笑，看的那桌上五人痛心疾首，这么一朵鲜花，居然插在一朵牛粪上。 “小子，赶紧给我道歉，否则今天叫你出不了这个门！”南宫怀放声大叫，甚至抽出了手中长剑，以壮声势。 封古晨呵呵一笑，正待说话，门外却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你们还真的请不起他！” 正得意无比的五位寻声望去，顿时呆若木鸡。 第二十一章 我不欠你们的 江湖上二十年前是东南西北中五位高人的天下，虽然性格各有不同，但依旧是风流无双的骄子。【零↑九△小↓說△網】 二十年后，则是郭靖黄蓉夫妇一直独秀，上一代人老去，新一代便只有他们夫妇二人独挑大梁。 刚才还在嘴上讨论的高人，此时出现在眼前，还为了一个你看不起的人而反驳，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南宫怀呐呐无言，跟着一起混吃混喝的四个家伙集体失声。而作为老板娘的王寡妇倒没那么多复杂，只觉自己店里以后生意应该会好很多。 那要不要再去请个小二呢？她很纠结，寡妇门前是非多啊。 封古晨脸上笑容不减，却只是对小龙女一人绽放。此时大门外郭靖夫妇，全真七子，以及各路有名的没名的英雄好汉全部汇聚在了一起。 “杨过！还我徒儿命来！”全真七子中走出一位面容古拙的中年道士。 这人叫王处一，如果说丘处机是继王重阳后，全真的面子，那么他就是里子。 随着姓名暴露，南宫怀差点一屁股坐倒在地，吓得满头大汉，他身边四人也好不了多少，一个个欲哭无泪。 杨过是谁？去街上随便抓一个江湖人来问，他都能唾沫横飞的和你说上一天。【零↑九△小↓說△網】 从刚开始灭李家满门，到后来脚踏全真，以一己之力，对抗成名已久的长春子，还硬生生的赢了一线。 而且从行事风格来看，分明是百无禁忌的魔头式人物。 封古晨挑起小龙女的青丝，在指尖环绕着，柔声道:“看到那夫妇二人没有，他们就是我与你说过的郭靖黄蓉，江湖上盛传的大侠，一心为国为民。” 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几丝嘲弄，“知道我爹是怎么死的吗？卖国求荣，认贼作父，最后不得不被他的义兄大义灭亲。而我娘因为这个，在生下我之后郁郁寡欢十几年，最后病死在床榻上。” 小龙女听到这里，脸上露出柔情，将小脸儿凑到封古晨脸颊旁，轻轻的蹭了蹭:“过儿，不要难过，以后有我呢。” 这一番旁若无人的对话，可激怒了不少人，尤其是不少青年人见到小龙女的面貌后，更是一个个义愤填膺。 凭什么你一个杀人魔头能有如此仙子作陪？而我行侠仗义却形单影只？仙子一定是被迷惑了，一定是！ 但随着封古晨那番话说完，所有人都知道了郭靖与他的关系，全真派那些人倒是早就知道了，但并不妨碍他们报仇之心。【零↑九△小↓說△網】 要知道如今的全真本就人才凋零，一下子死了两个三代的杰出弟子，那可是十分伤筋动骨的。 王处一对身旁一直沉默不言的郭靖道:“郭大侠，杨过此子心术不正，万万不可纵容。” 听到这话，黄蓉抢先道:“道长言重了，过儿年纪还小，未免一时行差踏错，如果能够悉心调教，定然不会成为恶徒的。” 言下之意，他们夫妇二人是要力保封古晨了，不过私怨归私怨，也不怕全真派挑骡子不干。 以丘处机为首的众多道士脸色都有些难看，但此时国难当头，他们还真不敢怎么样。 “过儿，此时蒙古大军南下，神州沦陷，正是我辈武人建功立业之时，别的咱们先放一边，一起对抗蒙古铁骑可好？” 郭靖说的大义禀然，但那双眼睛一眨一眨的，显然话里有未尽之处。 而当他把话说完时，封古晨耳中也响起了任务提示，自从三年前入了全真后，这还是第一次响起。 “杀死金轮法王，或者郭靖，完成任务后回归。” 封古晨眼中闪过一抹哀伤，要离开了吗？ 小龙女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生出了阵阵抽痛，“过儿，为什么我心里会难受？” 柳叶般的眉头微微蹙起，她显得有些不安。 封古晨眼神暗了暗，柔声道:“等这一次事了，我便陪你走遍天下。” 小龙女心头不安越发浓重了些，但又找不出原因，乖乖点头后，沉默不语。 一直别晾在一边的郭靖有些尴尬，正要在说些什么，就听到封古晨说道:“郭伯伯，我们逛一逛吧？” 这明显是有话单独说了，黄蓉有些诧异的看了自己夫君一眼，并没有多说。她都没意见，其余人更不敢说什么了。 全真派此时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也却是有心无力。 一行人哗啦啦的离去，王寡妇没有忘记要饭钱，封古晨哈哈一笑，直接扔了一锭银子，堪比之前南宫怀那一桌的总和。乐的王寡妇没鼻子没眼，傻笑不已。 在出了酒楼后，黄蓉便带着一群武林高手打道回府，只留下郭靖单独面对两人。 “过儿啊，为什么要杀赵志敬？” 封古晨望了他一眼，平淡道:“因为我要去古墓，但总得有个理由，所以就谎称我有降龙十八掌的前三掌，那些蝇营狗苟的小人自然就靠了过来。” 郭靖有些了然，说道:“是为了你身旁这位姑娘吗？” “有一半是。”封古晨轻轻搂住小龙女，他们两个在一起三年，最多不搂抱而已，从未有过什么逾越之举。 郭靖奇道:“那还有一半是什么？” 封古晨淡定无比的道：“九阴真经！” 郭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好吧，我们不提这个了，你对于接下来蒙古人猛攻，有什么看法吗？” 封古晨将脑袋偏向一边，“没有什么看法不看法，弱肉强食，物择天竞。” 郭靖一声叹气:“世人都说我是什么大侠，其实我只是不想看到有人被欺负，不希望那些草原的野兽在神州肆虐。” “当年啊，你郭伯伯我也是在草原长大的，那里是什么样我再清楚不过了，一个个如狼似虎，不像我中原百姓，早已经被磨灭了血性。” “过儿，我知道现在的你功力恐怕已经不弱我了吧？请答应郭伯伯一个请求，万一我死了，请你保住芙儿和她娘。” 这算是托孤吗？封古晨想到两人在牛车上蹲着啃饼子的日子，又想到他郭靖在小摊位上跟人争的面红耳赤的斤斤计较。 心头隐隐涌上一股从未有过的感动，世间傻子少，但正因为少，才能体现出那种可贵。 “好，如果你在这次的事件中死了，我定然为你报仇，并且将他们母女送到安全的地方。” 第二十二章 金轮登场 英雄会召开了三天，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今天是最后一天，也是最重要的一天，因为要商量怎么防守襄阳，对抗蒙古。 封古晨与小龙女被单独安排在一个地方，期间郭芙来过一次，见到小龙女后哭了，别人问她她也不说，嘴里只是叫着杨过我讨厌你。 郭靖与黄蓉都是叹气，如果是别的什么还可以开导，但是这情之一字，最是复杂，也最是伤人。 小龙女端坐在院落里，痴痴的望着夕阳余晖，封古晨站在她身后，拿着一把木梳为她梳头。 “过儿，你是不是要走了？” 这个问题来的很突然，封古晨手上动作微微一僵，“你感觉到了吗？” 小龙女站起身来，眼泪婆婆:“你去哪儿，我也想去。” “那个地方你去不了，我对于这里来说，只是一个过客而已。”封古晨说的很艰涩。 对于所有人来说，他注定只是一个过客而已，一旦产生羁绊，对人对己都不好。 小龙女误会了他的意思，“那我呢？也只是过客吗？” “唉，不是我不愿意带你去，反正时间还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两人沉默下去，小龙女满腔幽怨，自己都愿意放弃一切，不惜违背师傅的遗命跟他出古墓一起闯荡江湖，到头来却得了这么一个结果吗？ 封古晨又是一叹:“如果可以，我又怎么舍得下你呢，但是世间最苦是无奈，我不想留下什么遗憾，所以在这最后的时间里，我们好好珍惜好吗？” 小龙女擦了擦眼泪，轻轻点头。 两人相拥在院落里，夕阳下，两个影子融合，宛如一人。 恰在此时，外间忽然响起了一阵喧哗，许多江湖人都在愤怒咆哮。 封古晨眼神一冷，按照剧情所述，应该是进金轮法王来了。 “走吧，我们去看看。” 出了院子后，便看到许多人在往聚义厅跑，他们有人认出封古晨，但没有一个敢上前搭话的，毕竟在江湖上，灭人满门可不是那么好听的。 “龙儿，等下你不要出手，让我来动手就行了。”封古晨有些疼惜的揉了揉小龙女的素手，柔声说道。 从悲伤里回转过来，她虽然眼睛还有些血丝，但脸上却有了笑容，“我一切都听过儿的。” 当来到聚义厅时，这里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但却分两个阵营。 其一是以郭靖为首的江湖高手，其二则是以金轮法王为主的蒙古人。 其中有几年前见过一次的霍都以及达尔巴，这一次他们两个跟随师傅一起过来，脸上全是轻蔑自傲之色。 而作为蒙古方面领头的金轮法王，一身扮相确实不凡，这倒不是他长得怎么样，而是因为自身实力而展现出来的从容气度。 一身简单朴素的短打，配上他那如钢筋般根根竖立的头发，让人一望便心生畏惧。 金轮法王声音如雷鸣:“我曾在大漠的时候，就听说了中原大地上藏龙卧虎，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前来游历。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一次，还望各位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他这一番话说完，许多性子急躁的江湖人士破口大骂，要不是郭靖没有开口，恐怕都要有人提议并肩子上了。 “哈哈哈，化外之民又怎么懂我神州大地上的风流，你且划下道来，咱们江湖上的儿郎没有孬种。”来自北海的一个豪侠仰天大笑，豪气干云，引来了一阵叫好声。 金轮法王面色不动，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不紧不慢的说道:“我知道你们在打什么注意，想要对抗大王的铁骑？这是不可能的，你们的皇帝太软弱，根本就不值一提。” 这一次郭靖没有在沉默，低沉道:“我等生为汉人，自当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若知道事不可为，而不为之的话，那我等习武做甚？” “正所谓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咱们汉家子，从来就没有怕死的！” 这一番话说完，在场所有江湖人士纷纷面红耳赤，只觉心头洪流涌动，恨不得立刻提刀去砍杀蒙古鞑子。 “郭大侠说得对！咱们生为汉家人，死为汉家鬼，能为天下百姓做一番事情，区区一条性命，又算得了什么？！” 群情涌动间，已是一片沸腾。 小龙女搂着封古晨手臂，痴痴道:“你郭伯伯还真是了不起啊。” “他？一个傻子而已。” 带着些许敬佩，封古晨跟郭靖同行的那一个月，两人对彼此都十分了解。 所以说他是傻子，并没有错一点。 在看场中金轮法王，面对如此多人的指责，他却没有丝毫反应，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龙蛇起陆，天翻地覆。又岂是你们区区凡人能阻挡的？这位郭靖郭大侠，听说你一身修为在汉人中数一数二，那可敢与老夫一赌?“ 郭靖从这群蒙古人踏入郭府时起，就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但若想成事，怎么会没有一点曲折？ “有何不敢？怎么赌，你说吧。”黄蓉一直站在他身后，有什么不对一定会出言提醒，所以并不用在乎太多。 金轮法王仰天一笑:“咱们来公平比武吧，每方派遣三人，可以车轮战，只要能一直连胜，就算以一敌三也行，如何？” 如果只是郭靖一人，他或许会多多考虑，但有一个丝毫不差的封古晨在，自然没有任何顾虑。 黄蓉正要说话，却被自家夫君拉了一把，只听他说道:“没问题，那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靖哥哥……” 郭靖轻笑摇头，转头看了看一言不发的封古晨，“相信我，也相信过儿。” “唉，这……” 那些江湖人一听要比武，而且是与蒙古人比武，都是眼中放光，乱哄哄的求战请战。 “过儿，你且过来。”郭靖对封古晨招了招手，满脸微笑。 此话一出，两人瞬间成了所有人视线的中心，见到小龙女如仙子般的姿容，无不叹服不已。 一群蒙古人当中，霍都见到了她后，眼中邪光大盛，“师傅，这个女人！” 微微撇了徒弟一眼，金轮法王冷哼道:“只要破了襄阳，女人随你挑。” 言下之意，就是现在你别给我搞事情！ 第二十三章 比试开始 封古晨对所有人的目光视而不见，拉着小龙女走了过去。【零↑九△小↓說△網】 “你想要我帮你，没问题，正好我也有必须出手的原因。”说道这里，他看了在场所有江湖人一眼:“三个人不用了，就我们两吧，你先出手就行。” 郭靖闻言苦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至于那些被鄙视了的江湖人，纷纷大怒，开口大骂。 “小子，你不过一个后辈，居然敢这么狂妄，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当这场比武是过家家吗？国难当头，岂容你一个小儿抖威风！” “居然让郭大先出手，你是觉得你比那金轮法王还强吗？” 这些江湖人有真心为比武担心的，也有单纯看封古晨不顺眼的，当然，更多的还是不服气。 无论什么事情，一旦出现一步登天的机会，那么多如过江之鲫的投机者就会出现。 这一场比武就是一条捷径，可以想到胜过一场后，天下谁人不识君? 练武之人最好什么？无非是个名而已。自古以来，文武第一，武无第二，但凡是有所成就者，谁愿意承认自己技不如人？ 封古晨这一句话，就等于封死了他们功成名就的机会，怎能不让人心生怨怼？ 没有人发现，郭靖与金轮法王都没有说话，到了他们这一个境界，自有气机感应。 如果说一般人的气血只是一团光，那么他们三个就是太阳，差距太大，除非到了这一步，否则根本发现不了，因为所有东西都被收了起来。 “我相信过儿，两人就两人吧，不知道法王意下如何？” 郭靖完全无视了那些江湖人，甚至连解释都没有给一个，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相信。 众多好手面面相窥，集体陷入失声状态，如果不是郭靖以往名声太响亮，恐怕现在早就有人跳出来质疑了。 不过，还有一方人马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杨过提出只要两人时，他们连表情都没有变化。 看起来甚至有些理所当然的意味在里面。 明眼人不在少数，当发现这一点后，直接有不少人心中震惊，以前传闻杨过斗败了长春子，感情这是真的啊！ 他才多大？有不少年纪在六十岁以上的江湖老狼心头发涩，由不得他们不嫉妒啊。 金轮法王自从封古晨站出来后，眼神便死死盯住了他，眼中精芒暴涨:“想不到中原居然还有这么年轻的高手，这一趟真是不虚此行啊。” “不过，郭大侠你觉得有些不公平吗？你们两个境界相差无几，而我两个徒弟却都不成气候，如此一来，岂不是要以一敌二?” 此话一出，且不提蒙古人的反应，中原这边的江湖人士再一次陷入失声，先前还只是一些明眼人察觉出端倪，但现在被金轮法王亲自说出口，意味就完全不一样了。 跟郭靖相差无几? 如果是别人说出这么一番话，他们肯定不信，但从眼前这个人嘴里说出来，你不信也得信啊。 黄蓉虽然知道封古晨此时武功很强，但是也没想到强成这个样子，她对自己夫君的武学修为在了解不过。 年轻时洪七公比起现在的郭靖来，也绝对不是对手，降龙十八掌是一个看中缘分根骨的武学，跟一般掌法完全不同。 你适合就适合，不适合就绝对练不了。而郭靖是典型的大器晚成，比起丐帮历任帮主，更要强上几分。 “靖哥哥，过儿真的……”她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 郭靖点点头，脸上满是欣慰，却没有半点惊诧。 得到确切答复，所有人沉默了，人家本事强，功夫好，那么便不是狂妄自大，而是猛龙过江。 躲在无人角落的郭芙眼里满是自豪，但是一看到小龙女与封古晨你侬我侬的样子，心里就一阵绞痛，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她身边武家两兄弟早就傻眼了，对视一眼后，皆发现了对方眼中的惊恐。 “想不到，想不到这个家伙居然成长到这一步了。”武敦儒满嘴苦涩，只觉三年来日以继夜的苦练根本就是个笑话。 而武修文更是不堪，他之前还一心想这报仇呢，此时看来，人家不找他麻烦都不错了。 另一边，金轮法王此时也是骑虎难下，他本以为自己龙象般若功修炼到前无古人的第十层，便足以横行天下。 但没曾想到这才第一次踏足江湖，就遇到两个修为不弱于自己的人。之前狠话说出去了，如果就这么灰溜溜走了，他怎么回去交差？ “这样吧，咱们由三场变为一场，生死各安天命，如何？”金轮法王望着郭靖说道。 封古晨冷冷一笑:“你倒是打的好算盘，之前你们占优势，便想着三场定胜负，如今我出来了，你就改口说只打一场。” “凭什么规矩都得由你来定？！” 这番话说的金轮法王沉默不语，倒是他两个徒弟一心想要表忠心，可惜却只能叫嚷一两声。 “你说我凭什么？那我告诉你，我凭的是身后无数蒙古铁骑，凭的是我国师的身份。”金轮法王决定以势压人，先占了上风再说。 封古晨还要说话，却被郭靖拦住了，只听他说道:“可以，一场就一场，你我生死各安天命！” “郭大侠…” “靖哥哥…” 所有人都有些担心，如今的襄阳，郭靖可是名副其实的定海神针，要是有个什么闪失，现在一片团结的场景顷刻间就会分崩离析。 封古晨心里有些可惜，不能名正言顺的将金轮法王打死，但这并不妨碍他的必杀之心。 “郭伯伯放心去吧，我为你压阵。” 郭靖点点头，笑道:“一切拜托你了，过儿。” 说罢他一撩衣襟，走入场中。 对面金轮法王呼出一口气，从身后的蒙古壮汉手上接过一个巨****周边是锋利无比的铁齿，若是被擦着碰着，肯定是半条命都没了。 随着二人相继下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的等待着这一场惊天动地的对决。 第二十四章 巅峰对决 金轮法王出身密宗，传闻落地时有白虎入命，脚踏金雾，与他融为一体。 并且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名声也越来越响，直至成为家乡那一片地方有名的神童。 十年后，有一位密宗大天龙寺的喇嘛游历至此，见到金轮法王后惊为天人，说他是佛祖护法天龙中的一条，最后又在其父母的首肯下，将其带入寺庙修习。 从来没有人修成的龙象般若功到金轮法王这里，硬生生被练到了第十层，在大漠中无一合之敌。 如此人物，堪称惊才绝艳。 此时在所有江湖人的注视下，金轮法王与郭靖相对而立，气机相互缠绕所带起的劲风，将一旁几颗三人合包的大树吹的东倒西歪。 “如此威势……”有初出茅庐的新丁呐呐自语，眼中露出向往。 而那些有见识的老鸟，无不骇然，武学到了这一步，已经堪称非人。 似有电光乍起，于无声中风雷大作。 金轮法王龙象般若功第十层，那便是身负十龙十象之力，一些简单至极的招法，用出来堪比绝世武功。 而郭靖的降龙十八掌乃掌法至尊，虽然并非多么玄奥，但更加古朴洪厚。 两人气机不分上下，并且自身心绪都以积累到巅峰，下一刻，便是石破天惊。 只见金轮法王右足跺地，竟然将整个院落都踩的震动起来，好似地龙翻身。 “吼！” 一声似龙非龙，似象非象的怒吼在众人耳中炸裂，体魄弱一些的直接七窍流血。 “我滴个乖乖，这番邦和尚也忒厉害了，武功到了这一步，已经站在最顶峰了吧！”一位衣着破烂的乞丐喃喃自语，他身上缝了八个口袋。 赫然是丐帮的八袋长老，郭芙与武家兄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边，眼中露出些许紧迫。 好似感觉到小姑娘的心绪，这位长老和善的笑了笑:“没事儿的，你爹还没出手呢。” 果然，在他话音落下之时，金轮法王一掌轰出，带起阵阵恐怖气爆，朝安忍不动的郭靖轰去。 昂！ 明晃晃，金灿灿的龙形气劲发出震天怒啸，郭靖被包裹在其中，朝金轮法王的手掌迎了上去。 “这是怎么回事？”小龙女不解，此时场中两人已经战在了一起，所用之法无不简单无比，毫无玄奥可言。 封古晨拢了拢她的秀发，轻声笑道:“到了我们这一步，单纯拳脚上的招式已经没有多大效果了，往往费尽心思用处一招，还不如打一拳来的省事，其中威力也是一样的。” 小龙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而此时场中又起了变化，郭靖与金轮法王一番试探，都测出了对方的深浅，如果不出意外，想要分出胜负绝不是短时间能完成的事情。 “好好好，郭靖郭大侠果然名不虚传，我这里还有一招，以前从来没有在世上出现过，今日将它显于天地，还请赐教。”金轮法王仰天长笑，已经很少有人能让他打的如此尽兴了。 郭靖沉默不语，只是微微点头。 那些看的目眩神迷的江湖人听到要出大招，一个个兴奋不已，这是一个足以轰动天下的对决，就像几十年前那一场华山论剑，奠定天下最拔尖的几个风流子。 能见证这一场传世之战，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莫大的荣幸。 “法象入身，神龙入魂。龙象般若，斩妖渡魔！” 金轮法王暴喝不止，每吐出一字，身体便庞大一分。等到话说完，整个人足足长高了三尺，浑身筋肉鼓胀，如同佛祖坐下的怒目金刚。 “这…这家伙难不成真是罗汉转世？！” 不知道多少人心里在好奇，此时的金轮法王，已经不可以用常理揣度了。 黄蓉脸上第一次露出几分担心，虽然她不信自己丈夫会输，但目前情况好似有些不太妙。 “放心吧，郭靖还没出力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刚才还在跟郭芙一起的八袋长老已经出现在黄蓉身后，眼神幽深，与他乞丐的装扮天差地别。 黄蓉见到这人，眼神大亮，正要说话，却被对方摆手打断。 “好好看，如今能让郭靖这小子出全力的已经不多了，金轮是一个，杨过那小子也是一个。” 这位不知姓名的长老笑了笑:“江湖代有才人出啊，人不服老不行哟。” 而此时两人的对决，又发生了新的变化。 膨胀后的金轮大王巨力更加恐怖，仅仅是拳风威压，就足以让人喘不过气来。 然而郭靖面对他恐怖无比的攻势，只是稳扎稳打，不贪功，亦不冒进。 降龙十八掌前十掌被一一使出，硬打硬进，以攻对攻。 如此僵持不下，金轮法王心中升起了不耐，虎吼一声，放弃所有防御，浑身气机运转至极限，双掌猛然轰出。 郭靖眼神发亮，沉腰立马，双手在空气中划出道道残影，龙吟声震天。 “降龙十八掌第十五式，龙战于野！”八袋长老眼中神光大亮，露出几分追忆。 封古晨开启侦查之眼看了一下，此时场中搏杀的两人三围属性都超过了100，虽然只是暂时的爆发，但所表现出来的恐怖威势，依旧让人折服。 轰！ 两人双掌相交，一道恐怖气劲波动扩散开来，将周围人群吹的齐齐倒地。 “哈哈哈，郭大侠果然名不虚传，这一站我们算作平手，如何？”金轮法王将双手背在身后，豪爽大笑。 郭靖每次与人动手，很少会说些什么，此时听到问话，也只是微微点头。 周围江湖人回过神来，纷纷大声叫好。 “郭大侠义薄云天，定然能带领我等对抗蒙古，守住襄阳。” “对，侠之大者，为国为民，郭大侠当之无愧！” “我等，愿听郭大侠差遣！” 最后一句话是所有人齐声怒喝，所谓众志成城，不外如是。 金轮法王脸色难看，带着两个徒弟与随从转身就走。 而此时的郭靖宠辱不惊，对诸人的表态只是微微一笑，正想说两句话，却忽然发现封古晨不见了，只有小龙女一人站在原地。 “过儿呢？”他走过去问道。 小龙女歪了歪脑袋，笑道:“应该是去找那个有头发的和尚了。” 第二十五章 杀金轮 襄阳城的街道上，霍都摇头晃脑，想的全是小龙女那如仙般的气质。 他一生爱烈酒，烈马，美人，身为蒙古王子，这一切本就唾手可得。但有些人偏偏不喜欢没有挑战的事，霍都对自己很自信，所以越是困难，越是高兴。 金轮法王独自走在两个徒弟前面，勉强维持着脸上的平静，其实收在衣袖中的双手正不可抑制的颤抖着。 郭靖的降龙十八掌太过威猛霸道，他一身神力虽然恐怖，但硬拼之下，难免有些吃亏。 “师傅，那个姓郭的汉人好厉害。”达尔巴抓了抓脑袋，显得有些憨傻。 一旁的霍都翻了翻白眼儿，他对自己这个师兄简直无话可说，脑子不仅不好使，还经常坏事，恐怕唯一的优点就是那一身力气了。 不过听说那个大师兄天资横溢，可惜已经死掉了。 想到这里，霍都偷偷望了金轮法王一眼，发现他依旧是面无表情，对自己二徒弟的话理也不理。 “哼哼，老东西，等我把你的东西全部学来了，第一个要杀掉就是你！” 想到得意处，霍都脸上不禁露出一个微笑，今天这场比试，本来应该是他和达尔巴先上，最后在才是两方王牌对决。 可惜啊，这么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全被那个叫做杨过的小子打搅了，而且，他好像跟那个女人关系不浅，真是该死。 忽然达尔巴手一指，嘴里叫道:“咦，前面那个小子怎么这么眼熟呢？”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一个面目俊朗，却透着邪意的年轻人站在了大路中央。 周围人群如同水流遇到了巨石，被从中硬生生破开一道口子。 “杨过？！”霍都一惊，他自然不会像达尔巴那么傻，此时能过来拦路，打的岂会是什么好主意？ 再看金轮法王，脸色虽未有变化，但眼神已经彻底阴沉了下去。 “啊呀呀，法王急着回去吗？是不是怕留在这里久了，会遭遇什么不测呢？”封古晨放下双手，笑眯眯问道。 金轮法王深吸一口气，冷然道:“三十万铁骑就在襄阳八百里外，如果我今晚没有回去，这座城池就会生灵涂炭，杨过，你最好想清楚在说话。” 霍都心头一惊，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师傅用这种语气说话，虽然强硬，却掩盖不了那种心虚。 难道，郭靖真的这么厉害？ 达尔巴是个直性子，直接上前一步，站到了金轮法王身旁，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封古晨伸出右手，精纯的内气在掌心旋转，化作一个光芒耀眼的圆球。在阳光下绚丽无比，却又透露着一股危险。 周围人群见到这一幕，纷纷发出惊呼，直接停下脚步，驻足观看。 现在整个襄阳都笼罩在阴霾下，百姓惶惶不可终日，眼前这事儿也让他们从惊慌中脱离出去。 封古晨哈哈大笑:“生灵涂炭？那与我何干？只要法王你死，我就别无所求了。” 金轮法王冷哼一声:“想杀我？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罢将一直隐藏在袖子里的手伸出来，脸上闪过一抹红光，之前存在的颤抖直接消失。 就在这时，达尔巴上前一步，怒吼道:“想伤我师傅！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轰！ 脚下一蹬，这个魁梧憨直的汉子直接朝封古晨飞扑而去，双手一前一后，气势如狼。 金轮法王脸色一变:“达尔巴，回来！” 虽然这个徒弟傻了点，但是胜在忠心，人也纯孝，比起狼心狗肺的霍都不知道要强多少倍。 可惜已经晚了，达尔巴攻势太猛，速度极快，想要停下来非得伤了自己不可。 一旁霍都看的冷笑连连，这个傻子自己找死，谁也怨不了。 此时周边那些围观的，见到这个蒙古人如此凶猛，都不由为封古晨担心起来。长得这么俊俏，要是被打死了，那该有多可惜啊。 “还真是个好徒弟啊，法王果然有福。” 封古晨眉头微挑，掌心中的光球轻轻一抛，朝达尔巴飞射过去，速度更快更猛。 轰！ 刺目的光芒乍现，伴随着震天巨响，将这条街上所有人晃晕了眼。 等到尘埃落定，只见地上多了一具鲜血淋漓的尸体，趴在哪儿一动不动，竟是死去多时。 “杀人啦！” 当街杀人，这种事无论发生在那个时代，都是一件让人恐惧的事，更何况死的是蒙古人。 现在整个襄阳都被笼罩在铁骑的阴霾下，谁敢去招惹他们？ “达尔巴…”金轮法王喃喃自语，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再一次张开时，已是满目凶芒。 “来日，我定要让整个襄阳，血流成河！” 这句话说出来的同时，那些慌乱的百姓更加惊慌，本来还在为封古晨担心的人，都纷纷生出怨怼。 封古晨仰天大笑:“法王，今天你必定要死的，有一个王子陪葬，也全不辱没你的身份了。” 金轮法王心头暴怒，之前与郭靖拼的激烈，体内原本浑厚的真气去了大半，此时面对状态完好的封古晨，胜算不足三成。 深深吸了一口气，在郭府出现的场景再次显现，他整个人又一次膨胀，活脱脱的怒目金刚。 封古晨眼神大亮，九阴真经与万化自在经所带来的深厚真气轰然勃发，一股气势冲天而起，比起金轮法王来只强不弱。 周围百姓不由自主的齐齐后退，直到百丈外才停下来。原本人满为患的长街瞬间冷清。 封古晨体内气机运转，身影如鬼魅，一闪便到了金轮法王身前，右手微微一抬，向下轻抚。 仙人抚顶！ 金轮法王心中警铃大作，一股从未有过的生死危机涌现，当下也顾不得其他，一声大吼后，一拳击出，朝着那看似轻飘飘的手掌轰去。 轰！ 拳掌相交，金轮法王被打的连连倒退，双腿在地上滑行，竟是将坚硬无比的地面梨出两道深深的痕迹。 在看封古晨，依旧是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一摆衣袖，轻笑道:“法王，我还有一招，请赐教吧！” 噗！ 金轮法王喷出一口鲜血，脸色早已面如金纸。 第二十六章 所谓大义 在终南山上，封古晨曾以一指击退剑术大成的丘处机，他给这一招起了个名字，断沧海… 仙人临海，一指断之。 其实就是用体内远远超过普通人的真气，将其浓缩至极致汇聚与指尖。 所以一指点出，威力十分惊人。不过说起来简单，其中有两个难点，一是真气要多，二是对体内气机的高度操控。 这两点少了任何一个，都用不出断沧海的。 封古晨手指掐剑决，对已然重伤的金轮法王笑道:“法王，走好！” “哈哈哈，有这襄阳满城百姓为我陪葬，不亏，不亏！” 有光芒亮起，如永夜中第一点光亮。 “且慢动手！” “住手！” 两声叫嚷传来，距离封古晨尚远，所以哪怕他听出其中一个是郭靖，依旧没有停手，反而更快更坚定的点了下去。 昂！ 吼！ 龙吟与象鸣同时响起，封古晨眼神顿时阴暗了起来，郭靖用出了降龙十八掌，虽然没有杀意，但威力依旧惊人。 而且金轮法王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如果不趁此机会将其一具拿下，那么之后想要在来取其性命，就难上加难了。 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封古晨不闪不避，指尖光芒大亮，轻飘飘的点在了金轮法王的眉心处。 也就在同时，郭靖的一掌，以及金轮法王临死前最后一击，也击中了他。 噗…… 嘴中喷出一口鲜血，封古晨一个闪身，出现在道路旁边的一座房顶上。 在看街上，郭靖身后跟着一名儒雅青年，貌似是一位地位颇高的官员。 此时密密麻麻的城卫军已经到了，将这条街封的死死的，他们手持弓弩，还是那种力透三甲的强弓。 不过好在此时金轮已死，在场的蒙古人还剩下他徒弟与几位蒙古侍卫而已。 “杨过！你知道你在城里杀了这个人，会有什么后果吗？襄阳满城百姓都会被你拖累，从而陷入水深火热当中。”儒雅青年人大义凛然，但却掩盖不住其眼中的滔天恨意。 封古晨心中微微一动，他并不认识这个人，“就算他不死，蒙古就不会攻城？百姓就不会死？” 体内强势有些严重，郭靖那一掌在最后收了五成力道，威力并不强，撑死了不过是让他体内气血翻涌而已。 但金轮法王那最后一下，就有些严重了，毕竟是临死之前的反扑，凶恶无比。 本来封古晨可以避过，然后慢慢炮制的，可惜天不从人愿。 那儒雅青年人冷冷一笑:“若不是你一意孤行，又怎么会落得这个地步？只要蒙古人晚一天攻城，我襄阳就可以多一人活着出去。” “现在好了，这城里即将布满孤魂野鬼，皆因为你一己私欲！” 儒雅青年高坐马背，从出现一开始就咄咄逼人，句句不离襄阳百姓，说的好像是封古晨才导致这一切的发生。【零↑九△小↓說△網】 世间最愚，不过人心。 那些还未走远的人群听到这番话，纷纷开始对封古晨数落起来，只有郭靖一言不发，站在哪儿不知道在想什么。 “哦？这是在针对我啊，你是谁？我与你可曾见过？” 封古晨梳理了半天，从降临这个世界开始，一直到现在，的确没有见过这个人。 儒雅青年惨然一笑:“可还记得三年前，青石镇的灭门惨案？我乃是李家长子，李修文！” 封古晨恍然，原来是李家那个成了状元的大少爷，“你可知道你二弟做了些什么事？青石镇原本富足安乐，却被你弟弟搞得民不聊生，人人自危。” 李修文猛地一摆手:“我不管我二弟怎么了，但是今天我来这里，国仇家恨，统统要算清楚。” 封古晨听了这话，不屑的笑了笑:“就凭你吗？还有你手下那些渣渣？” 他不知道郭靖会不会动手，但如果做最坏的打算，等下估计随时都得开溜。 “那加上我全真呢？” 不知何时，丘处机带着李薇薇走了出来，他身后还跟着全真七子中另外几位，除了马钰与孙不二，就是王处一还算眼熟。 封古晨深吸一口气，用体内真气强行压住沸腾的气血，冷笑道:“手下败将，安敢言勇?” 全真派众位道士脸色一青。对他已经恨到了骨子里。 至于李薇薇，自从见到自家大哥后，眼泪就没听过，两兄妹抱在一起，女孩的哭声让人心有戚戚。 “杨过，休要太得意了，一切等手底下见真章吧！”脾气暴躁的王处一不耐烦等，抽出长剑就要动手。 丘处机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师弟，然后用嘴努了努郭靖，示意静观其变。 “郭大侠，此时不用你为难。”李学文先是对面色阴沉的郭靖说了一句，然后对早已准备多时的手下吼道:“诸位，此人在三年前灭我李家满门三百八十号人，只有老父与小妹逃了出来。” “而今又在我襄阳擅杀蒙古国师，导致蒙古军队提前攻城，这样一来，百姓们不知要死去多少。” “国仇家恨放在一起，我与他不共戴天。兄弟们！过了今日，你们就是我李学文的恩人！” 被他带来的一共五百人，三百长刀手，两百弓弩卫，早已将封古晨周围大大小小的巷子楼房围的水泄不通，只要一声令下，就是泼天箭雨。 “哈哈哈，想要我的命？尽管来取好了，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封古晨不屑一笑，还待说话，身边白影一闪，小龙女出现在他身旁。依旧那么纯净动人，空灵如仙。 “唉，你就不能让我一个人来面对这些破事吗。”封古晨有些无奈，宠溺的用手摸了摸她的脸。 小龙女痴痴一笑，盯着自己深爱的男人，不言不语。 “好吧好吧！其实有郭伯伯在，我们打不起来的。” 恰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郭靖终于开口:“过儿，李家之事真是你所为？今日杀金轮法王，你真不知其后果？” 封古晨轻轻一笑，“郭伯伯，以前我在桃花岛说的话，你可还记得？” “我杨过为人，你敬我一尺，我敬你十丈。你欺我一时，我便欺你一世！” “今日法王已死，在留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侄儿祝郭伯伯你，求仁的仁，哈哈哈！” 大笑之后，封古晨搂着小龙女的腰身，运转体内真气，两人如同离弦之箭，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李学文与全真派诸人脸色铁青，死死盯着郭靖。 “郭大侠，你！”丘处机狠声道，其中虽有未尽之处，但在场诸人心中一清二楚。 郭靖一声叹息，懒得看这些人一眼，直接回了郭府。 “大哥…”李薇薇心有戚戚，灭门凶手就在眼前，他们却没有丝毫办法。 李学文冷哼一声，看着郭靖背影，眼神阴冷。 第二十七章 汉家子，当死则死 月上柳梢头，郭靖坐在自家凉亭，眼神迷离，似回忆，似伤感。 “靖哥哥，你又想起以前了吗？” 黄蓉披着袍子，满头青丝随意披散着，透着股少妇独有的慵懒魅力。 她走到自家夫君身旁缓缓坐下，眼中柔情似水。 郭靖回过神来，看着妻子依旧美丽的脸庞，幽幽一叹:“我对不起过儿一家啊。” 杨康的确是死在他们夫妇二人手上，这点毋庸置疑，而且穆念慈后期郁郁而终，跟这一点也脱不开关系。 今天封古晨杀金轮法王，虽然给襄阳带来了灾难，但是他那句话说的很对，就算金轮不死，蒙古大军攻城也只是早晚的问题。 黄蓉清楚丈夫心中郁结，想起这些年的点点滴滴，心中有甜蜜，亦有怜惜。 “这些年辛苦你了。”她眼神越发温柔，似一潭春水。 郭靖摇摇头，搂着妻子不在言语，两人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接下来的襄阳，必定是要血流成河的，至于能不能守住，无他，只求问心无愧。 国家不幸，君主昏庸，权臣当道。那么武夫救国，如何救? 好男儿，当死则死。 距离襄阳千里之外，连绵不断的帐篷在夜色中连城一片，错落有致且杂而不乱。 霍都今天并没有受伤，封古晨是不屑对他出手，而襄阳那些人则是被其蒙古王子的身份吓住了。【零↑九△小↓說△網】 身为一代天骄的而已，是一种不幸，因为父亲的成就太高，除非是死了，否则不可能有出头之日。 被几个侍卫护送着来到一个最大最豪华的行军帐前，霍都从之前浑浑噩噩的状态中回过来，他很清楚，接下来的表现将决定自己的命运。 “儿臣见过父王！”无比恭敬的跪伏在地，霍都将自己的呼吸放的轻柔无比，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 良久之后，一个粗豪沙哑的声音响起:“国师死了，你为什么还活着？” 瞬间，霍都全身冷汗狂涌，连忙道:“父王有所不知，我们从郭府出来后，在路上遇到了一个高手，功力本就不在国师之下，又是乘人之危，所以虽然奋力反击，但仍然没有留下那人。” 铁木真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膝盖，眼神深邃莫测，时而有血光乍现。“既然如此，那就屠了襄阳，为国师殉葬，你做先锋将功补过，可有异议?” 霍都送了一口气，狠声道:“儿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 呜！呜！呜！ 号角声响彻大地，襄阳城上，郭靖与众多江湖好手并肩而立，望着城下无穷无尽的蒙古骑兵，沉默不语。 来自北海的豪侠吞了口唾沫，被震慑的话都说不出来。 “郭大侠，我们真的能守住吗？”一个背负长剑的少年呐呐问道。 他来自一个江湖上名声不显的剑派，门中凋零，而少年则是年轻一代最杰出的弟子，也是唯一一个弟子。 这一次驻守襄阳，就是为了让江湖人知道，几十年前，岭南之地，有一个曾经显赫一时的剑法流派。 郭靖咧嘴笑了笑，以往身上沉稳如山的气势消失不见，反而给人一种邻家大叔般的亲切感。 生死当前，他做回了自己。 “你怕死吗？” 被自己最敬仰的人质疑，负剑少年面红耳赤，大声道:“江湖儿郎从不畏死！” 郭靖哈哈一笑，抬起手在这不知道姓名的少年脑袋上摸了摸，摇头道:“谁都怕死，命是爹妈给的，咱们能好好活，就得珍惜性命。” 这话一出，让身旁那些江湖人愣住了，而作为守将的李学文更是眯起了眼睛，寒光四射。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负剑少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方是自己最敬仰的人，难道要反驳斥责吗？ 郭靖轻轻呼出一口气:“珍惜自己性命是一回事，但为身后千千万万百姓竖起一道防线，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郭靖自幼在草原长大，所以更清楚他们的兽性。诸位，我汉家男儿，可以惜命，但是必要时候，死则死已。” 少年脸色通红，只觉心中涌起了阵阵洪流。以前听师傅说江湖血冷，久医成疲，但此时此刻，哪怕是在胆小的人，也不会退缩一步吧？ 周围那些老江湖油子同样目露激动之色，天子可欺，匹夫有勇！ “郭大侠说的对！汉家子，当死则死！” “有这么多兄弟一同共赴黄泉，也算一大快事了吧，哈哈哈哈！” “我老李曾经以为，蚍蜉撼树，可笑不自量。但今天，我要对诸位说，蚍蜉撼树，可敬不自量！” “咱们汉家子，当死则死！” “当死则死！” 一声声整天怒吼在城墙上响起，继而感染了那些守军，又被那些协助守城的百姓听到，一直到传遍整个城池。 李学文目露感慨与愧疚，他自幼研读经典，对书中那些舍身取义的先辈敬仰无比。 但就是眼前这些打字都不认识几个的江湖人，却让他感到了羞愧，这么多年在官场中摸爬滚打，何曾想过今日？ 好一句当死则死啊！ 李学文仰天大笑:“诸位，我等今日，同生共死矣！” 蒙古军列中，霍都身披皮甲，背负长弓，他是先锋军，也叫敢死队。 草原人本就不擅长攻城，尤其是襄阳这种巨型城池，必须得拿大量的人命去消耗才行。 不过好在他的父王给了几个攻城的大型器材，否则当真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攻城！！！” “呜！” 五辆投石车，早已准备就绪，还有被抓来当做奴隶的汉人，由他们搭建攻城梯，而蒙古精锐则紧随其后。 血肉在飞舞，无数惨叫哀嚎响彻天地，鲜血染红了地面。 从早晨一直到晌午，霍都手下一万军队死了一半，而城上包括江湖人在内的守军，则死了一千左右。 虽然伤亡相差悬殊，但毕竟有襄阳城墙做防护，如今这个伤亡数量，已经很有些伤筋动骨了。 “郭大侠，蒙古那几架投石车太过恐怖，若任由其继续肆意妄为，恐怕后果严重啊。” 李学文满身血污，往日儒雅的气质变成了凶历。 郭靖沉默半晌，而后一笑:“那我就去毁了他！” 说罢也不管身旁江湖人呼喊，一跃跳下城墙，向着无数蒙古军队发起了反冲锋。 “我郭靖今日，就为所有襄阳百姓，竖下一道慈碑，所有来世，当在做汉家人！” 一人，当千！ 第二十八章 扬州，扬州 神州大地在蒙古的铁蹄下颤抖，不知道多少人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扬州城暂时没有被战火波及，但比起以往繁华，亦要冷清无数。 此时城中最富盛名的一品楼内，说书先生正唾沫横飞的讲述襄阳城那一场惊天动地的攻防战。 所有人都记住了一个人，一个名字。 郭靖！ “郭大侠当真不愧大侠之名，为了毁坏蒙古铁骑的投石车，硬是一人冲千军，毁了其中四辆，后来听说是其妻子在城墙上哭喊，否则拢共五辆投石车，都要被他毁个干净。” 须发皆白的说书匠一拍醒堂木，慷慨道 : “传闻郭大侠拼尽全身力气上了城墙后，背后袍子都被染成了血红色。” “那时无论城中百姓，亦或守城军士，都放声大吼，我汉家男儿，死则死矣！” “好！” 一众食客听得热血沸腾，大声叫好。 此时场中唯一保持淡定的，只有靠窗而坐的一对年轻男女。 店小二一直离这一桌很近，除非是远处客人招呼，否则打死不肯离开。目光都在那女子身上转悠，虽然每次都只是偷偷一撇，但依旧能让他份外满足。 不光是店小二，邻桌的食客无一不关注那女子。 若说美人，扬州瘦马闻名天下，此地女子多温婉柔情，内外皆秀。 在这里生活，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没听说过？ 但独独坐在此地的这个白衣女子，美则美矣，难得的是那一身空灵的仙气。 难道这世间真有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要知道再美的女子，也逃不过五谷轮回，以及那黄白俗物。 “过儿，你郭伯伯是个真英雄呢。”能有如此气质的除了小龙女，还有何人？ 他们两个出了襄阳之后，一路游山玩儿水，兴之所至，登高大呼，又或者御气踏空而行。 有时候被凡夫看到，顿时惊为天人，不知道留下多少传说。 封古晨听到小龙女的话，将思绪收了回来，笑道 : “英雄都是傻子，他也不例外。” 从桃花岛到全真派那一段路途，郭靖所表现出来的种种，让人实在想不到他是一个能让天下侧目的人物。 但是也正因为见识过这样一面，封古晨才能更加清楚的感知到那种无声的教育。 不错，就是教育。 郭靖嘴巴很笨，说不出大道理，但是他会用行动去说，恰好封古晨是一个很仔细的人，否则还真看不出其中奥妙。 心有不平则鸣，郭靖胸有山川，自然发声震天。 小龙女拉下眼帘，眼眶有些发红 : “你要走了是吗？” 她本就是赤子之心，所以冥冥中的感应十分敏锐，这些天两人朝夕相处，封古晨虽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却依然被感知到了。 封古晨沉默了，伸出手在她的脸上轻轻划过，最终叹道 : “龙儿，世间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你我相识相依，这段缘分来之不易。” “这样吧，离开之后，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在回来一次，并且找寻能够与你一起离开的方法，如何？” 小龙女不解，以他们两个此时的身手，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去？为什么非要分离不可？ 但是当看到心上人眼中的痛苦，她没有在多问。揉了揉眼睛后笑道 : “那你什么时候走？” 封古晨张了张嘴，想说再多陪你一会儿，但是空间的提示却传了过来。 “游戏者所有奖励点已经耗光，三个小时之后将被强制传送，请做好准备！请做好准备！请做好准备！” 其实在完成任务之后，他本就该回去的，但是因为小龙女，封古晨把这趟任务所有奖励点兑换成逗留时间。 两人相对无言，他注定是一个拥有不了感情的人，而她却至纯至真。 如果封古晨没有找到方法，小龙女注定会回古墓，孤独终老。 ………… 一品楼作为扬州一等一的酒楼，达官贵人，商贾富豪都喜欢来这里挥金如土。 民以食为天，而圣人又说，食色性也。人从出生便带来了两种本能的欲望，一是食物，二是配偶。 一个是为了生存，而另一个为了繁衍后代，从这两个欲望的基础上，又衍生出另外一些东西。 扬州刺史王得禄在繁衍后代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他此生女人无数，但真正生下孩子的却少之又少。 如今不惑之年，膝下只有一子，王赟。取赟字，就是希望这孩子能文能武，光宗耀祖。 可惜，有其父必有其子，王得禄的爱好被他儿子非常完美的继承了。 不过刺史大人对此也没多说什么，反而还非常高兴，毕竟王家人丁单薄，自己没做成的事，儿子顶上也是应该的。 所以扬州所有百姓都知道，凡是被王赟看上的女子，最好不要反抗，入了刺史府，不仅荣华富贵可期，若是能生下一两个孩子，那更是天大的福气。 猴三儿是被王赟安插在一品楼的眼线，专门负责看来往之人当中，有没有美人女侠什么的。 他猴三儿以前是一个无赖瘪三，如今一朝富贵，对于自己身上的差事自然无比尽心尽力，所以当小龙女进入一品楼后，他就直接禀报了刺史府。 当王赟赶来时，说书先生已经把襄阳战事讲完，正带着小孙女向诸位食客要赏钱呢。 “猴三儿，你说的仙子呢？”王赟皮囊还算不错，其生母曾经是一个花魁，虽然低贱了点，但是容貌没得说。 然而还没等到回话，他就看到了小龙女与封古晨那一桌，顿时就傻了眼，直愣愣的盯着，差点挪不动步子。 “公子，公子，他们好像要离开了。”猴三儿见到两人有离开的趋势，连忙上前提醒道。 啪！ 回过神来的王赟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小子，你走运咯，这次事后，我要好好的赏你！” 也不管猴三儿笑得如何难看，张嘴就对小龙女叫道 : “姑娘且慢走！我有一世荣华要许你，让你身边那个穷酸小子远远滚蛋吧！” 在场的食客都认得王赟，这种事近两年来他可没少做，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事情的发展。 封古晨牵着小龙女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满脸淫邪的王赟。 “龙儿，我马上就要走了，临别之前，送你一个满城空巷。” 随即身影一闪，便已经出现在王赟身前。 第二十九章 刺史公子? “能在扬州城如此明目张胆的对良家下手，只有刺史王得禄的公子了吧？可惜，你出门不看黄历，撞了恶神了！” 封古晨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直接出现在王赟身前，单手掐住他的脖子，语气淡然无比。 一旁猴三儿被吓傻了，如果这位公子在这里出了什么事，他也得死，还是最惨的那种。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这位一辈子欺善怕恶的街头混子，举起了身旁的板凳，朝封古晨脑袋上砸去。 他忘记了，对方之前所爆发出来的恐怖速度，也忘记了能够单手将一个人提起来，需要多大的力量。 砰！ 坚硬的红木凳子在空气中炸裂，甚至连靠近封古晨三尺之内都做不到。护体的气机一绞，猴三儿口吐鲜血，倒飞而去。 撞在一旁的柱子上，发出几声让人头皮发麻的脆响后，脑袋一歪，眼看着就要活不成了。 王赟被掐的脸色通红，在由红转黑，根根青筋如一条条蚯蚓。 “咳…你…以为…杀了…我…你…能…逃掉吗？”他艰难的说着，眼中非但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充满了嘲讽。 封古晨单手一甩，将其扔在地上，对那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侍卫说道 : “想要赎回这个废物，叫王得禄来跟我谈。” 跟随王赟的侍卫有三人，其中两个是王府长大的家生子，另外一人则是被招揽的江湖高手。 此人名字叫陈洛，身高八尺，一块块腱子肉纠缠盘付，让人望之生畏。 “在下河东刀鬼陈，在江湖上还算有几分薄面。如果小兄弟你能放了我家少爷，某可以保证整个襄阳绝对没有人敢阻拦你们出城。” 陈洛微微抱拳，故意将身侧的鬼头大刀露出了出来，这刀宽若门板，背部起码有一尺宽，骇人无比。 他之所以这番作态，也确实是被刚才封古晨那如鬼魅的身法惊住了，而且猴三儿那一砸，更让其知道，眼前这俊朗少年，绝对不是可以力抗的。 “咳…咳，谁说不敢阻拦，陈洛，你胆子见长啊！”王赟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狰狞无比的说道。 身为堂堂刺史公子，他何时吃过这种亏，而且因为不懂武艺，封古晨的恐怖之处，在场恐怕也只有陈洛一人能知道。 随着一番话说完，几名侍卫都是脸色铁青，这个少爷真是太过无知了，如今连自己的小命都被捏在人家手里，居然还敢不知所谓的强硬。 封古晨不屑的撇了瞥嘴 : “快去吧，随便你们调集多少人，三炷香之内，王得禄没有来，就等着给他独子收尸吧！” 陈洛满嘴苦涩，他被花了大价钱请来，却连自己的雇主都保护不好，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恳请公子不要为难我家少爷，在下立刻就去！”他深深朝封古晨一拜，继而对身边两个同僚道 : “你们在这里看着，我去去就回。” 说罢也不走楼梯，直接从三楼跃下。 封古晨拉着小龙女坐下，随手扔了一根筷子插在王赟大腿上，直接将这位身娇肉贵的少爷痛晕了过去。 两个侍卫看的眼角抽搐，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在座的食客们自然认识王赟，见到封古晨如此狠辣，一个个目瞪口呆，随即哄然议论。 “且不论刺史府上那些家丁侍卫，若是王大人调动扬州守军，那少年就算功夫再高，恐怕也要饮恨啊！” “少年人毕竟是少年人，太冲动了，可怜那个小姑娘，要羊入虎口咯。” “我觉得就算是郭靖郭大侠在此，面对等下来的那些守军，恐怕也要力所不及吧。” 就在这时，封古晨吐气开声，洪亮的居然盖过了三层中所有人的议论，只听他说道 : “我知道王得禄在扬州的地位，但我不在乎。” “你们凡是有女眷被抢去的，皆可以在这里等待。如果自家亲朋好友被抢，也可以去告诉他们。” “今天之后，扬州将再无王刺史！” 整个三层楼暮然一静，然后便是长久的沉默，所有人心里都只有一个想法，眼前这个大言不惭的少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如果不疯，怎么会想着一人挑衅整个扬州？ 且不说王家在本城的地位，光是那些沾亲带故的龙蛇鼠蚁，就不知道有多少，其中关系复杂无比。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等情况下，动王家，就等于在所有人身上剜肉啊。 当然，这里面没有包括那些平头百姓。 “快些去吧，你们可以通知整个扬州城的人。让他们来看看，我杨过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封古晨说完这些话，就坐回了椅子上，带着丝丝微笑，丝毫没有回头看那些食客的欲望。 “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小龙女好奇道。 封古晨看向窗外，幽幽道 : “我不想走的太寂寞，而且，这也算送你的一个礼物，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小龙女握住他的手，脸上洋溢着笑容 : “只要是你送的，什么我都喜欢。” 原本人满为患的三楼，这时已经差不多走了个干净，扬州平静太久了，此时生出波澜，自然份外引人注目。 而且不论封古晨所说的是真是假，能看王家的热闹，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吸引人的事情。 一品楼总共五层，信息由三楼开始传递，仅仅半炷香后，整个酒家就几乎跑光了。 掌柜的看的目瞪口呆，但是碍于封古晨的威势，敢怒不敢言，只好朝那些小二撒气。 之前偷看小龙女的家伙，这会儿被提着耳朵呵斥，心里不知道骂了封古晨多少遍。 期间王赟醒过来一次，张口就要惨叫，却被一掌直接拍晕，看的两个侍卫眼角抽搐，心头满腔怒火。 三炷香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扬州城虽然大，但是传递消息却十分便利。 几条主要街道上，一排排披甲佩刀的守军森然有序，尤其是其中提着弓弩的，眼神更是冰冷至极。 陈洛一身短打劲装，配上那骇人的身材，骑在马背上威势非常不凡。 而他身边还有一个老人，头发已经开始花白，脸上皱纹很深，尤其是眉头，总是蹙起的，让人看着心里有些发堵。 “陈师傅，我儿就被困在这里吗？”扬州刺史王得禄忍着心里怒气，声音冰冷至极，他的身后是整整一千扬州守军。 此时街上已经没有行人，大多数听到消息来的，只是在远处观望，不敢靠近。 第三十章 扬州的威严 原本骄阳似火的天空，此时却风云突变，一片阴云将金乌笼罩，扬州城内 凡是听说了消息的百姓，都在往一品楼这边赶。 陈洛举目四顾，忍不住道 : “大人，用不用属下去将那些人驱散。” 坐在马背上的王得禄脸色阴沉，并没有同意这个提议 : “他们想看，那便让他们看，也好让那些跳得厉害的宵小们知道，扬州城，是姓王的！” 声音虽然苍老，却有一股老而弥坚的气势。养移气居移体，堂堂刺史，自然有其威严所在。 陈洛底下脑袋，不为别的，只为王得禄屁股下那张椅子，恭敬道 : “属下这就上楼！” 一品楼空空荡荡，掌柜的与小二愁眉苦脸的站在一层大堂内。见到陈洛进来，都露出欣喜的神色，眼巴巴望着他，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你们放心，只等我将少爷安全接回，你们就能正常开店了。” 稍稍安抚了一下，陈洛身在刺史府，自然知道一品楼背后的东家是谁，虽然不如王家只手遮天，能量却也绝对不能小视。 掌柜的呼出一口气，与小二一起目送他上了楼梯。 其中一人说道 : “那小子胆子也太肥了吧？敢在扬州动王家的人，而且还是王刺史的独子，这不是要人老命吗。” 之前一直侍奉封古晨的小二撇嘴 : “何止胆子肥，谁不知道当年王刺史为了这个求个儿子，差点连头上的帽子都保不住。” “你们看看外面，来了多少守军？如今这个扬州啊，早就不是官家的咯。” 小二一番话说的身边几人面面相窥，惊叹王家地位的同时，也在感叹封古晨的胆大包天。 老掌柜默然无语，谁也不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 陈洛一路上到三层，就见到封古晨正悠哉的喝着酒，与小龙女笑得甜蜜。 心中冷冷一笑，他直接开腔道 : “小兄弟，可见到外面守军 ? 只要刺史大人一声令下，你就会被碾压至渣！” 到了这一步，再强的武林高人，也要饮恨在大军的铁蹄下吧？ 最起码陈洛自问，如果让他面对一百人，或许还可以拼一拼，但是人数过千之后，绝对不是人力可以抵挡的。 能够于之抗衡着，唯有同样的军队。 让他没想到的是，封古晨只是微微撇了一眼，便继续喝酒，好似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陈洛脸色一冷，对一直守候的两个侍卫挑了挑眉毛，示意其准备。 两人会意点头，将手搭在了腰间长刀上。 “某家最后说一次，把我家公子放了，或许还有的商量，不然定然让你死无全尸！”陈洛直接下达了最后通牒 : 封古晨伸出手轻抚小龙女绝美的脸，眼中幽幽 : “龙儿，且看过儿为你献上的这最后一舞。” 话音刚落，人便已经出现在陈洛身前，两人距离不过一尺，是要稍稍抬手，便能触碰到对方。 “你知不知道你很吵？” 封古晨眼中血光大盛，右手高举五指呈抓，如泰山压顶，带起一片呼啸。 陈洛与两名侍卫都没有反应过来，一切都太快了，这还是人所能达到的身手吗？ “不…” 话未出口，便已道尽。 封古晨手掌乌青，直接在陈洛天灵盖上开出几个大洞，这位河东刀鬼，致死都没有砍出哪怕一刀。 两名侍卫完全傻眼，愣愣的看着眼前一幕，不知该如何是好。 然而，封古晨并没有在给他们废话的机会，两手一挥，浑厚无比的气机直接将两人裹住，狠狠砸在一旁的柱子上。 直接便是脑浆崩裂，死的凄惨无比。 “啊，你…你…！” 王赟醒来，正好看到眼前一幕，骇的张嘴大叫，下身湿意传来，竟是直接吓尿了裤子。 这会儿他那里还有之前那份底气，封古晨所表现出来的种种，都十分明确的表明了一种态度。 刺史？他并没有放在眼里。 生死之间，自有大恐怖，王赟已经心胆俱裂。 小龙女微微皱了皱眉头，一直以来，她都十分顺从封古晨的决定，但毕竟还是个少女，见到人死的如此凄惨，难免心中有些不忍。 “不要犹豫，也不要害怕，你既然选择了我，就应该接受我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这一次，是我送你的礼物，也许以后再也见不到了，你好好珍惜吧。” 封古晨没有理会哀嚎不已的王赟，走到小龙女身边幽幽说道。 “不，我并不是不接受，只是有些不习惯而已。”小龙女强自解释着。 封古晨露出一个笑容，“没事的，这次过后，你便回古墓吧。” 说罢他走到王赟身边，单手将其提起，便从三楼一跃而下，落在一品楼大门前，与王得禄相对而立。 “爹，救命啊！” 王赟见到自己老爹，顿时激动起来。只要这次不死，那么一切好说。 王得禄也终于看到了胆敢在扬州挑衅自己地位的家伙，不过十五六岁，完全就是一个少年人的模样。 但那种敢与天比高的气势，却是他生平仅见。 “你想要什么？只要能放了我儿子，一切好说。”王得禄脸上一片淡定，显得底气十足。 封古晨将王赟扔在地上，一只脚踩在他胸口，冷笑道 : “将这些年你们父子二人强的民女全部还回来。” 王得禄心头一怒，杀意暴涨，但脸上却丝毫没有动声色。 “呵呵，少年，我王得禄在扬州这么久 ，何曾做过扰民之事？至于强抢民女？更是无稽之。” 不得不说，这老匹夫脸皮之厚，堪比城墙。 封古晨没有理会他的狡辩，只是脚下的力道越来越大，王赟被踩的脸色通红，痛苦无比。 王得禄脸色终于变了，变得阴沉无比 : “小子！你可瞧见了我身后这一千甲士？如果我儿受了半点伤害，定然让你死无全尸！” 封古晨冷笑，手一挥，将王赟下身的袍子掀开，露出那个被筷子插出来的洞。 虽然没有言语，但这里面的意思，就是在打王得禄那张厚颜无耻的老脸！ 跟在王家几十年的老管家上前一步，低声道 : “少爷要紧！” 轻轻呼出一口气，王得禄冷静下来，点点头对叫道 : “我可以将那些女人放了，但你如何保证放过我儿子？” “我不想某些人，年纪越大脸皮越厚！”封古晨满脸讥讽，看的那些一直紧盯这边的百姓们轰然叫好。 第三十一章 破千 王得禄已经彻底冷静下来，跟一个死人计较没有任何意义，挥了挥手，示意管家去将府里那些女子放了。 “一炷香之后，那些女子就会跟她们的家人团聚，反正这里人多。”他脸上甚至露出了笑容。 封古晨同样在笑，轻轻的把腿从王赟身上挪开，任他在地上如同死狗一般喘气。 见着从小舍不得打骂的孩子这么狼狈，王得禄心头怒火可想而知，甚至已经想好了，等下接回儿子，一定要让眼前的家伙凄惨无比。 听说这少年还有一个女伴，一定要当着面肆意凌辱方能消除心头之恨。 想着想着，王得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封古晨转头看了看小龙女，发现她眼里满是担忧，不禁安慰式的笑了一下。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明明面对着一千名如狼似虎的军士，居然也能笑得这么肆意。 难道就不知道，即将面临的是凄惨无比的下场吗？人力有穷时，在厉害的武林高手，也有精疲力尽的时候，除非，他是仙人。 时间在紧张的气氛中一点点过去，随着那些围观百姓传出的阵阵喧哗，昭示着王得禄已经完成了自己的承诺。 封古晨放眼望去，被抓进王府的女子居然有足足几百人之多，上至三十左右嗯妇人，下至十一二岁的天真少女。 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麻木，虽然气色还算不错，但是眼中却尽是死寂，没有丝毫生气。 而且足足几百人，都是样貌秀美，就算有样貌普通一些的，身段也绝对十分勾人。 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见到自己才十三岁的孙女，眼泪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苍老的悲嚎响起，如老猿泣血，让人闻之心生不忍。 “该死的王家！活该你们断子绝孙！”有的年轻汉子，见到自己妹妹被折磨成这幅样子，终于破口大骂。 有人开了这个口子，接下来王得禄瞬间便被千夫所指。然而他却面不改色，好似根本没有听到那些叫骂声。 “我答应的事情已经完成了，你呢？” 封古晨勾起嘴角，仰天闭上了眼睛，右手微微一抬，气机外放，便将王赟提在手上。 “答应你的，我自然会做到，放？我这就放了他！” 五指狠狠一握，气机搅动下如同一个大磨盘，将其碾碎成漫天血雾，连一块大一点的肉都看不到。 “哈哈哈，这个结果，不知道刺史大人满意否？” 王得禄眼眶充血鲜红一片，心头阵痛传来，有若刀绞。 不等他发令，一直站在身后的管家便已经高声喝到 : “射！” 一千守军中五百弓弩手早已蓄势待发，得到命令后没有丝毫犹豫，宽敞无比的街道瞬间便被箭雨笼罩。 此等威势，如果是硬抗，封古晨必然会被万箭穿心。 他又不是傻子，自然不会站在原地不动，在管家吼出那声射之后，整个人就已经化作魅影，朝军阵冲去。 同时化血异力发动，所过之处，无不人仰马翻，甚至不需要动手，那些军人便已经倒地不起。 无数血线从汇聚，在封古晨手上形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血球。 “他…他…不是人…” 如果是真枪真刀的拼杀，军人们不惧怕任何人，但是那人分明什么都没做，却能让人死的凄惨无比，这种手段不说看过，便是听也没听说过啊。 “魔鬼！！他是魔鬼！” 终于，军人们开始崩溃，倒在地上的已经有足足两百人之多，他们却连敌人的衣角都没碰一下，这仗怎么打？ 扬州守军并不是什么特别精髓的队伍，就算有精良的装备，刻苦的训练，但是却缺少可这一个时代最大的特色。 那便是意志，唯有坚定不移，放能攻无不克。 比如襄阳城上，有郭靖那道慈碑在，所有拼杀的军人，哪怕死到最后一人，也不会慌乱。 一个绵羊领导狮群，那也只是羊群而已。 威势浩大的千人守军溃散了，封古晨双手托举着两百人的精血，在阳光下妖异无比。 “哈哈哈，刺史大人，轮到你了！” 双臂一震，偌大的血球轰然炸开，化作漫天血雾，将封古晨包裹住，犹如刚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修罗。 原本威风凛凛的守军，除了倒地不起的两百人，只剩下十多个忠心耿耿的，他们户外王得禄周围，目光坚毅。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王得禄脸色惨白，那里还有半点之前的运筹帷幄。 周围驻足的百姓们目瞪口呆，在他们有限的认知当中，能以一敌百，那便是当世最勇武者了。 然而封古晨面对千军，一人冲阵不仅赢了，还赢得干净利落，杀的对方狼狈奔逃。 沐浴在血光中，少年脸上笑容洋溢 : “这一舞尽兴，王大人，去陪你儿子吧！” 十几名守卫全神贯注，打算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将眼前这魔头阻挡。 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眼神坚毅的中年军人吼道 : “大人快走！末将等人赴死矣！” 王得禄脸色铁青，心头恐慌已经压过理智，此刻唯一的念头，就是离开这个地方。 策马扬鞭，他与老管家直接往城北奔去。那是离这里最近的城门，只要出了扬州，借助马力怎么也能求得一线生机。 然而，就在王得禄奔出五十丈，封古晨就已经拦在了两匹马前面。 在看之前大义凛然的守卫们，已经死的干干净净。 “大人莫急，我来送你！”封古晨按住骏马的脑袋，强大的冲力力直接导致背上王得禄与管家跌飞出去。 砰… 两匹马脑浆并裂，直接死透。 走到披头散发的王得禄身前，封古晨举起右手，“送大人上路了！” “过儿！住手！” 昂！ 龙吟响起，一条明晃晃的龙形气劲呼啸而来，目标直指倒地不起的王得禄。 封古晨眼神一冷，又岂肯让到嘴的猎物溜掉 ? 全身气机勃发，右掌速度更快更狠，赶在龙吟之前，拍在王得禄额头。 轰… 与王赟一摸一样的死法，堂堂刺史，变成了漫天血雾。 而此时，郭靖黄蓉也从远处策马而来。 第三十二章 龙象般若功 “杨过！你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黄蓉面色冷峻，眼中出了怒其不争的无奈之外，更多的还是愤怒。 夫妇二人策马而来，并没有带上任何人，想来走的匆忙。 郭靖望见满地的血肉，心中隐隐有些抽痛，他实在没想到，自己寄予厚望的侄儿，居然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过儿，你…你何至于如此？” 封古晨虽然浴血搏杀，身上却依旧干净如初，甚至连一丝灰尘都没有。 听到郭靖的话，他笑了笑，摇头道 : “世间没有不能死的人，他们身为守军，却不护百姓，成了某些大人物手中的工具，专门为非作歹。” “而王得禄更不用说，他是什么德性，我想你应该更清楚！” 黄蓉冷笑 : “这么说你还有理了？你可知蒙古大军已经开始全面发动攻势，扬州城发生这么大的变故，到时候死的是谁？还不是那些可怜百姓。” “因为一时好恶，而置他人不顾，杨过，你不愧是你爹的种，性子简直一摸一样！” 提起杨康，封古晨不屑的撇了撇嘴 : “这么说，你杀了我爹，现在又要杀我吗？那来吧，看你们夫妇二人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罢浑身气机勃发，甚至扭曲了空气，那些还没有落地的血雾，此时看起来就像一朵朵妖异无比的火焰，让人望而生畏。 黄蓉见着这一幕，都是心头一紧，如此骇人的内力，居然出现在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人身上，简直闻所未闻。 按耐住心头苦涩，郭靖长叹道 : “别怪我过儿，如今国难当头，你我皆身不由己！” 昂！ 龙吟响起，这位老实憨厚却爱斤斤计较的大侠，身上涌出十八条明晃晃的龙影，飞舞缠绕，恍若天人。 就在气氛一触即发时，一抹白影飘然而落，站到了封古晨身旁，如仙子落凡尘。 “唉，龙儿你应该回去了。” 小龙女眼中蓄满了泪水，使劲摇头道 : “你要走了，我一个人独活还有什么意思！” 封古晨悠然一叹，这场架应该是打不成了，空间已经在倒计时，距离回归还剩下一分钟时间。 “郭伯伯，过儿最后请求你一件事，帮我把龙儿送回古墓，就当看在那一个月的份上吧。” 黄蓉眼中惊疑不定，这是什么意思？要走？去哪儿？ 郭靖没有黄蓉那么多心眼，见封古晨散去气机，他也收敛了气势，直接开口道 : “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要走？去哪儿？” 封古晨轻轻摇头，伸手轻抚小龙女的脸颊，为她拭去泪水。 “龙儿，乖一点，我会永远记得你的。”说道这里，他转头看向一头雾水的夫妇二人，笑道 : “郭伯伯，遇到你，我很高兴！” 黄蓉正要发问，但见到接下来一幕，怎么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只见封古晨脸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缝，从头部开始蔓延，一路向下，直至布满全身。 “或许永远都不会在见面了，龙儿，对不起……” 微风吹拂，他整个人化作了漫天碎屑，飘扬着，洒落着… 这一日，杨过单人破千甲，随风登天阁！！！ ………… 进化空间内，封古晨变回了自己进入前的样貌，揉了揉脸，良久后才将心绪平复下来。 面具男冰冷机械的说道 : “本次无任务点，击杀金轮法王后，可以在他所有武学中抽取一项。” 作为神雕世界里最大的反派，此人当得上惊才绝艳四个字，可惜入了俗世，导致心境蒙尘。 否则的话，一旦金轮法王龙象般若功大成，郭靖可能真不是他的对手。 听到能抽取一项武学，封古晨有些可惜，如果能抽取降龙十八掌该有多好，天下掌法至尊，可不是浪的虚名啊。 “抽取龙象般若功！” “抽取成功，此功法为佛门绝学，如果没有精深的禅定，将永远无法炼至大成。” 万化自在经本就是佛门绝学，如今多了个一脉相传的功法，封古晨十分期待它们遇到后，会不会跟九阴真经一样，起到不可思议的反应。 将心神沉入识海，仔细的阅读起这门功法的介绍。 龙象般若功共分十层，每提升一层，便会增加一龙一象之力，直到最后，十龙加身，十象护体，举手投足都具有莫大威力。 封古晨并没有急着回到主世界，在空间中盘膝而坐，以万化自在经为入定之本，去修习龙象般若功。 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好似只过了刹那，又好似已是千年。 直到封古晨识海中出现一条白色天空，以及白色巨像后，心神猛地一震。 龙入眉心，象附全身，他只觉体内猛然涌上一股澎湃巨力，游走全身，说不出的舒适爽快，让人恨不得仰天长啸。 猝然睁眼，好似一道电光乍现，封古晨捏了捏拳头，体内真气不仅增加了五成，比起之前更为恐怖。 还有肉身之力，虽然没有具体测试，但他看了自己的属性后，都有一种被砸了馅饼的感觉。 出了敏捷没变，其余的都增加了三十点，现在都已经过了八十点大关，只要在增加二十点，就能齐齐踏足一百，挑战而四层领域了。 而且要知道，作为早已经满了一百的精神力，解除封印时两者相加，恐怖无比。 “让我回去吧。”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他轻声说道。 与以往相同，面具男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只是眨眼，便瞬间出现在自己房间里。 抬头看了看墙上的电子钟，他进入空间三年多，而主世界居然不过三个小时，这让封古晨心头有一种沧海桑田的感觉。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还带着女人愤怒的娇嗔 : “你在干什么！这么晚了还不出来，知不知道今天是师傅上课的日子。” “一周只有这么一天，若不是他老人家特地提起你，我才不愿意过来呢！” 显然外面就是那位明明很性感，却冷的逼人的陈一笑师姐了。 封古晨呼出一口气，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其他的什么都不管。 也没有回话，把自己往床上一扔，就自动屏蔽了外面的声音。 至于陈一笑的怒火？呵呵……… 第三十三章 恶意 李子雄身为副院长，已经没有时间去教授学生什么东西了，但对于自己徒弟，每一周都会愿意抽出一些世间，来解答疑问。 此时，在武学院南边，教师们居住的区域内，李子雄正非常详细的讲述着地煞境界所要注意的问题。 听讲的是陈一笑，封古晨没来之前，他唯一的弟子。 对于这个女学生，李子雄其实非常满意，勤奋努力，更有着许多男儿都望尘莫及的坚毅。 但此时陈一笑破天荒的有些心不在焉，要知道以往只要是到了这个时候，她都是全神贯注的去听讲的。 “还在想你师弟的事情吗？”李子雄非常了解这个徒弟，所以能够猜到她在纠结什么。 陈一笑回过神来，神情有些慌乱，带着一丝不岔道 : “他不是我的师弟，也没有资格成为您的弟子。老师，那个姓封的又懒又傲，习武之人几个要命的缺点他全部有，真不知道您为什么愿意把他收下来。” 话里话外全是怨气，陈一笑在自己最信任的面前，可不是那一副冰山美人的样子。她本就生的妩媚，说是天生媚骨也不夸张，此时美人薄怒，当真让人心神摇曳。 李子雄有些苦笑，自己这个徒弟魅力太大，好在他定力够深，也不至于起什么心思。 封古晨后台可是跟自己师傅一辈的老怪物，就算是滩烂泥，他李子雄也得兜着啊，但这话又怎么能跟徒弟说出口，形象还要不要了？ “笑笑啊，你师弟情况有些特殊，而且他可不是你说的那么废物，不然也进不了我武学院的大门。” 能被神通中人看中，怎么着也得有些资本才是，对此李子雄没有丝毫怀疑。 陈一笑可不知道里面复杂的故事，今天早上王毅一拳大开，封古晨一点反应都没有，如果不是她出面，恐怕就得吃大亏了。可气的是，师傅根本没有在乎这件事。 想到这里，她心中的怨气越发大了，但总不能真大吵大闹吧？ 见到徒弟这副表情，李子雄心里哪有不清楚的道理，苦笑道 : “行吧，今天你心绪不定，讲课你也听不进去，先回去吧，等你冷静了在来。” 陈一笑心中越发委屈，眼睛都有些红了。默不作声的将笔记收拾好，小跑着出了房间。 看着她的背影，李子雄心中一叹 : “罢了罢了，只要那小子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那么一切就当没发生过吧。” 想到那天老鬼神鬼莫测的手段，他背后就有些发寒。 另一边，陈一笑最终还是没有让眼泪掉下来，那样显得太懦弱，学院这么多人，要是被人看到，指不定会传出什么奇葩的事儿呢。 好不容易收拾好心绪，迎面走来两个家伙，见到他们，陈一笑又不开心了。 王毅跟他的著名狗腿子赵辉，这两人在学院里名声不好听，非常喜欢欺压新人。 “笑笑啊，真是巧呢，刚从李院长那边出来吗？要不要我送你？”王毅笑容满面，油光发亮的大背头在阳光下份外刺眼。 一旁的赵辉架着眼睛，看起来斯斯文文的非常温暖。但千万别被这一幅好好先生的样子给骗了，学院里谁都知道，宁愿跟王毅顶牛，也绝对不会跟赵辉过不去。 惹了前者，顶多挨顿揍，过了就没事了，但是遇上后者，他能记你一年，两年，总是想方设法的给你找麻烦。 当初一个刚入学的小伙子为了给女友出头，最后被赵辉硬生生的给逼退学了。 陈一笑脸色冰冷，丝毫没有在李子雄面前那种生动，“我对于这种“巧遇”恶心透了，王毅，请你以后不要在玩儿这种幼稚的把戏了好吗？有这功夫，还不如多去练练你师父的独门绝技，连我都打不过，还好意思追我？！” 王毅跟赵辉都蒙住了，若是放在以往，陈一笑最多不理会，心情好或许还会回一两个字，什么时候说过这么多话？ 不过比起来，王毅宁愿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此时从那张美丽的小嘴里的吐出来的话，简直比被人捅了一刀还痛。 没有在理会这两个恶心的家伙，陈一笑冷哼一声，直接绕了过去。 王毅脸色铁青，好在这里也没外人，不然还不知道会被人笑成什么样呢。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就算是生气，也不可能说出这番话的。”他喃喃自语着，心里憋屈，怒火，种种情绪翻腾不休。 赵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别人很难从薄薄的镜片中，看出那来自骨子里的阴冷。 “事出反常必有妖，最近不是有一个家伙也拜在了李院长门下了吗，陈一笑很可能是因为这个，才会对迁怒于你。” 王毅眼神一亮，狠狠砸了一下掌心，怒道 : “肯定是的，那个废物没有一点本事，凭什么跟笑笑是师兄妹，她一定为了这个生气，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 赵辉咧了咧嘴，凑到他耳边道 : “你可以这样………” 说道后面，只剩下王毅猖狂无比的大笑声。 ………… 第二天清晨，许多学子从一夜的休息中醒来，纷纷开始往学院里那个无比宽大的训练长走去。 每日晨练搬运气血，是一名武者必不可少的必修课。 李直也是这些人中的一员，不过他比较孤僻，鼻梁上厚厚的眼镜让其看起来不像一个武者，倒更像是书呆子。 由于朋友比较少，他基本上不会随着人流走，因为人家要么是一对情侣出双入对，要么是几个兄弟结伴而行，这些他都没有，就像一只游魂野鬼。 没有人知道，李直是一个非常有天赋的人，无论是什么功法，只要到了他这里，永远比别人进度要快。 就好比学院里广为流传的筑基练体决，一般人无论如何修炼，都不会超过第三层，而他早就突破了第六层。根基无比踏实，看起来虽然单薄，但衣服下面是结实而健壮的肌肉。 正打算去往日那个常去的地方，忽然听到女孩子的哭声，李直有些疑惑，挠了挠脑袋，他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 只见一个衣服破损的女孩儿正蹲在地上哭泣，小脸苍白而精致，灵气无比的眸子里满是恐惧。 就像被一道雷霆击中，李直能清楚无比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以至于说话都有些颤抖 : “这……这位同学，你没事吧……” 第三十四章 栽赃陷害 蹲在地上的少女穿着武学院的校服，许多地方都有破损，如雪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晃的人一阵眼晕。 “呜呜呜…呜呜呜…”她只是一味哭泣，对于问话丝毫没有回答的意思。 李直抓了抓脑袋，眼前这种情形，非常像是电影里被人劫色后的样子，但从对方的神情来看，最后应该没有发生什么。 不然，现在她眼里也不会只有恐惧，而无痛苦了。 就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远处又走来两个人，一个架着黑框眼镜，一个梳着大背头。 李直认识这两人，毕竟都是学院里的风云人物，曝光率远远比他高多了。 地上的女孩儿见到他们，眼前就是一亮，也不顾自己春光大泄，直接跑了过去。带着哭腔哽咽道 : “王大哥，我好害怕…” 李直抓了抓脑袋，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走了，没想到王毅听到女孩儿的话后，立刻将眼睛瞪了过来。 他心中一慌，急忙解释道 : “不不不，这不管我的事，我只是早上晨练的时候，凑巧遇到的。” “柔儿，他说的是实情吗？”王毅和声问道。 女孩儿点点头，眼泪不止的往下落。 李直猛然想起这个女孩儿是谁了，上官柔儿！今年新入学的几多名花之一，性格温顺，是的非常惹人怜爱的女孩子。 王毅心里感叹，不愧是演员世家里出来的，这演技真的没话说。不过，请来的人靠谱，达成目的的胜算也就越高。 他将声音放缓，安慰道 : “别害怕，在武学院这片地方，没有人能让我王毅退缩的。” 上官柔儿似不愿回想，俏脸露出几分纠结，良久后哽咽道 : “他…他是…李副院长新收的徒弟…名字叫封古晨…” 一直关注这边的李直一愣，他是见过封古晨的，那天陈一笑在学院门前叫人，他就在场。 怎么看，那人也不像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啊。不过，只人不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封古晨背地里是个什么样子。 李直心里升起了怒火，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差点就毁在人渣手里了。 王毅做出一副愤怒的样子，“我道是谁，原来是那个废物。柔儿你放心，这事儿我帮定了，那个谁，你去把这件事通知学院里的同学，也好让他们看看，咱们这里出了一个败类！” 那个谁自然指的是李直了，他有些惊愕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但并没有拒绝，点点头后直接离开了。 王毅与赵辉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至于上官柔儿，则擦了擦眼泪，依旧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 正在努力锻炼提升自己的学子们，愕然发现一个穿着土气，带着厚厚眼镜的学生一路狂奔，边跑还边大叫着。 “新名花之一，上官柔儿昨晚差点被人侵犯，凶手就是李院长新收的徒弟，名字叫封古晨的那个！” “王毅学长已经决定插手这件事，正带人去找封古晨麻烦呢！” 满身精力无处发泄的牲口们愤怒了，名花榜虽然只是学生的杰作，不过但凡能入榜的，无一不是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可了。 陈一笑每天都会出来晨练，所以也听到了李直的喊话。她第一个念头就是不信，虽然不知道师傅为什么会收这么一个人做弟子，但最起码应该不是一个败类才对。 但看到那些双目喷火，愤怒无比的男学生，心里就有些摇摆了，众口铄金，一旦说不清楚，那封古晨就彻底毁了。 想到这里，陈一笑急忙往李子雄那边跑去，虽然不喜欢这个人，但是好歹也有个师姐弟的情分在。 越来越多的好事者跟着李直喊了起来，到了后面甚至惊动了老师。 也就在这时，王毅和赵辉带着上官柔儿出现了，看到女孩狼狈的样子，许多人爱慕她的护花使者愤怒不已，叫嚣着要去找封古晨要个说法。 院长弟子又怎么样，难不成还能在这里为所欲为了吗？武学院从来就没有这种事发生过，今天可是破天荒了。 情况越演越烈，到了往日晨练结束的时辰，所有来到学院的学子都知道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由王毅带头，赵辉护着上官柔儿，朝封古晨住处赶去。 途中来了一些老师，在得知情况后也加入了队伍，他们倒不像学生们这么武断，但不妨碍过去看个究竟。 “事情已经成了一半了，接下来一定要以雷霆之势，让姓封的没有丝毫辩解的余地！”赵辉垂着脑袋，低声说道。 王毅此时陷入在无与伦比的成就感当中，听到赵辉的话后点点头，他自然有些想法。 这一次，要在陈一笑面前好好表现，顺便将封古晨踩在脚底才算安心。 跟在后面的学生可不像他们几个始作俑者，一个个都红着眼，像一头头公牛，恨不得现在就把封古晨给撕了。 恰在此时，王毅前方走来了一堆女生，由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儿带队。 所有男学生见到那女孩儿，一个个都闭上了嘴，如果说武学院男生是一盘散沙，那么女生就团结的跟军队似得。 这一切，都得归功于前年入学的一个女人，第一凤。 提起这个名字，人们首先就会想到联邦首都那个盘踞了几百年的超级大世家，当年对抗天外之魔，第一世家悍然崛起，家族里天骄无数，而且传承了几百年，居然没有出现过断层。 第一凤正是第一世家出来的嫡系大小姐，身份高贵无比，而眼前这个身材高挑，脸蛋儿却无比秀美的女子，便是她手下的得力助手，王飘雪。 “听说学院里出现了一个欺负女孩子的人渣，我们大姐听说了很不高兴，准备好好教训那个小子一番。” 王飘雪冷冷的撇了一眼王毅，然后对上官柔儿笑道 : “你放心，在武学院，没有人可以欺负咱们女生。” 赵辉推了推眼睛，与王毅对视一眼，皆发现了对方眼中的幸灾乐祸。 “学姐愿意出头，自然是再好不过，我们现在正要去那姓封的住处，一起走吧？” 王飘雪傲然点头，带着众多女孩儿走在最前面。 后面那些牲口见了这些美少女们，一个个荷尔蒙爆发，但摄于第一凤的威势，没有人敢上去搭讪。 毕竟，那可是学院里最年轻的天罡高手啊！ 第三十五章 碾压 李子雄此时正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看文件，见到陈一笑一副焦急无比的样子，心头一惊，忙问道 : “怎么了？！” “今天早上，不，昨天晚上我那个师弟居然准备去侵犯一个女生，不过好像没有得手。那些学生已经赶过去了，就在我们住的地方。” 陈一笑说不出此时心里是个什么感觉，即怒其不争，又哀其不幸。 李子雄的反应跟她一样，听到后首先便是不信，后来听说那些学生已经赶过去了，也不废话，拉起陈一笑后人影一闪，就从住处跑了出来。 且不提封古晨到底做没做这事儿，对方身后可是有一个神通老怪物啊，等下要是有个好歹，那该如何是好？难不成真要老院长撸起袖子去拼命啊。 此时李子雄唯一的想法，就是保住封古晨的性命再说。 ………… 时间倒退几分钟之前，封古晨睡了一宿神清气爽，打着哈欠准备去吃点东西，才推开门，就见到院子外面密密麻麻站了起码几百个学生， “你们干嘛？找陈一笑的话应该去晨练场的。” “你这个畜生！”上官柔儿满脸激动的破口大骂，那副样子恨不得吃人似得。 这是怎么回事儿？ 封古晨摸不着头脑，但并不妨碍他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变成一片乌云。 王毅挡住激动的女孩儿，冷笑道 : “封古晨，今天凌晨四点，请问你在哪里？” 不等答话，他继续道 : “说不出口吧？真想不到啊，李院长英明一世，居然收了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随着王毅话音落下，一群男生个个义愤填膺，指着封古晨破口大骂，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没一个地方落下。 眼前情景本就在王毅计划当中，看着那张铁青的脸，他笑得肆意 : “封古晨！枉愧李院长这么看重你，破格将你收入门下，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如果当初不是他老人家特别照顾，恐怕你连考核都过不了！” 这番话有些诛心，封古晨看着梨花带雨的上官柔儿，以及那些男生们愤怒的模样，在看王毅赵辉二人得意无比的嘴脸，心中隐隐明白了些东西。 想到这里，他心头的怒火反而没了，只是觉得有些可笑。 “你问我昨晚干什么去了？很简单，一直在宿舍里休息，根本没有出过门！” 淡定无比的语气让王毅有些不安，但此时此刻那里还有回头路可走，正要说话，一旁的赵辉抢先道 : “你的意思是人家一个女孩子会用自己的名声来污蔑你？太看的起自己了吧？” 混杂在人群里，原本还有怀疑的人，听到这番话心头一惊。的确，女孩子如果背上这么一个名声，以后在学校里恐怕不那么好过的。 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肯定不至于此。 王飘雪一直没有说话，此时再也忍耐不住心头怒火 : “你还想狡辩？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用得着愿望你吗？” 她一开口，那些跟着的女孩儿也就没闲着了，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么多女人聚在一起，当真热闹无比。 封古晨有些不耐烦，便对上官柔儿问道 : “你说我对你意图不轨，那么最后成功没有？” 此话一出，顿时那些原本准备看好戏的家伙们忍不住了，纷纷开口。 “你这话什么意思！” “对，你自己做过什么，难道自己还不清楚？！” “不要以为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就能没事！出了这么大的事，难不成还以为李院长能保住你？做梦去吧！” “对，要是不将你这个人渣打断手脚，赶出学院，我等便罢课！” “罢课！罢课！罢课！” 一声声年轻的怒吼在小院子外面响起，王毅得意无比满脸冷笑。赵辉推了推眼镜，对付这种对手，没有丝毫成就感。 然而，封古晨并没有理会那些人，继续问道 :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你说我要侵犯你，好歹也得告诉我结果吧？” 上官柔儿说不出话来，其他人没有感觉，但是当封古晨问话时，她忽然感觉到了一股血腥味，那不是嗅觉上的，而是一种感官。 就好像一个嗜血的妖魔，正在耳边低语。如此威压，她那里还能说出半个字来。 王毅见其脸色惨白，便抢过话头 : “你还想真发生什么？如果昨晚上被你得手，今天就不是我带着人来找你了，而是直接叫武警过来！” 封古晨咧嘴一笑，“没有发生什么？如果我真想要做事，谁能拦得了 ? ” 霸道张狂的话，瞬间让那一群学生更加愤怒，王毅气急反笑 : “哈哈哈，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没人能拦得了你？开什么玩笑，凭什么？就凭你是李院长的徒弟？” 没有人发现，李子雄此时已经带着陈一笑赶到了，原本他是焦急的，但是看到封古晨淡定的样子，反而不着急了，拉着徒弟躲在一旁观望起来。 听到王毅的话，陈一笑有些生气，正要说些什么，却被李子雄拦住了，“继续看看，也许会有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 意料不到？ 陈一笑不信，且不说第一凤手下那些女学生，光是这些看热闹的男生，一个处理不好，也是个大麻烦。 另一边，封古晨听到王毅的话，在看那一张张愤怒的脸，一时间有些索然无味，这便是人性吗？ 小丑那个疯子如果还在的话，一定会兴奋的跳起来吧？ 见他不说话，王毅越发得意起来 : “等我将你拿下，押到李院长身前，看他如何处理，要是不能让我等满意，那些事儿便不算完。” “哈哈哈，抓我？你吗？”封古晨仰天大笑，这群幼稚的学生，没有经历过生死，哪怕天赋再高也不过是温室里的花朵而已。 而他自己，杀过的人，恐怕比见过的还要多了吧？ 王毅心头一怒，正要动手好好教训一下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然而接下来一幕，却让他傻住了。 不仅是他，那些愤怒的学生，王飘雪，赵辉，以及已经有所察觉的上官柔儿，看着此时的封古晨，没有人在敢说一句话。 只见一道肉眼可见的气劲冲天而起，随之而来的是让人寒到骨子里的冰冷杀气。 “王毅？你要抓我吗？来吧，不过在那之前，你先站起来在说吧！” 扑通一声，王毅被封古晨的气机压的跪倒在地，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王飘雪呐呐无言，感觉自己此时就像一个小丑… 第三十六章 张狂 “这是什么境界？怎么这么恐怖？” “就算是大姐，生气的时候可能也没有这种气势吧？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这是杀气，只有杀人到了一定境界后，才可能出现的一种气势。眼前这个人虽然年纪跟我差不多，但是要想养出这么浓郁的杀气，恐怕以前的经历绝不简单！” 所有人都在低声议论，这么恐怖的家伙，真要做什么事，恐怕一群学生还真拦不了。 而此时的王毅脸色通红，眼里满是屈辱，只觉这辈子就没有这么难堪过。 然而，封古晨可没有打算放过他，伸出右手，气机一动，便将王毅从地上吸了过来。 手掌掐着他的脖子，冷笑道 : “你千算万算，为什么不算一算，你们在我眼里不过是一群蝼蚁呢？长这么大还没杀过人吧？别说我不给你机会，去杀了上官柔儿，这事儿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然，你就等着武功被废，彻底成为废人吧！” 王毅一张还算俊朗的脸，由红变青，整个人越来越昏沉，而封古晨的话语则越来越清晰。 杀了上官柔儿，我可以安然无恙…… 眼神由屈辱变成迷惘，在从迷惘变成坚定，甚至出现了一丝丝从未有的杀气。 封古晨冷冷一笑，将他扔到地上，对那群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女孩儿说道 : “不分青红皂白的傻女人，被人骗了还自鸣得意。” 王飘雪脸色铁青，却反驳不了一个字，只看上官柔儿此时惨白惊慌的脸，一切都在明白不过了。 拥有如此实力，那里是她可以反抗的了的。 在看王毅，一双眼睛完全充血，意识已经彻底混乱。 男生们从最初的不可置信，到后来若有所悟，集体将矛头调转，没有在针对封古晨。 “枉我以前还这么喜欢她，没想到居然是个绿茶，老子真特么瞎了狗眼！” “我还不是一样，这三个狗男女把大伙当傻子耍呢，真是可恨啊。” “恨？谁不恨，但这又能怎么样，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咱们连出手都不行，要知道人家师傅可是导师啊！” 人心易变，赵辉耸拉着脑袋，将自己的表情藏了起来。王毅此时正一步步朝上官柔儿走去，吓得她连声尖叫。 这就是实力所带来的好处了，如果封古晨只是一个普通人，受了这番冤枉，可能真的半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看着眼前一幕幕，他不禁想起了当初在燕洲时，所发生的种种一切。王青山那座曾经高不可攀的大山，此时不知成长到那一步了呢？ “去死吧！”王毅一声暴喝，抬手朝上官柔儿劈去。 因为丧失了神智，此时动起武来简直毫无顾忌，一出手就是拼尽全力。 好在上官柔儿虽然境界跟不上，但好歹也不差，两人慢慢的周璇起来。 平常学习本就无聊，此时能有戏看自然是不会走的，男生们对着王毅指指点点，嘴里的话很恶毒。 而那群女生因为王飘雪心中不甘，不肯离去，所以也呆了下来。 一旁观望已久的李子雄与陈一笑，见到封古晨脱险，心里也就松了一口气。 “你看，我就说事情也许会有转机吧。” 作为有神通之下无敌的称号的男人，李子雄对封古晨刚才所表现出来的深厚境界心里十分惊诧，但没有表露出来。 陈一笑眼神复杂，第一次换了一种心态去看封古晨，只觉得这人就像一团迷，越是想要去探究，就越是迷惑。 “够了！” 一声怒喝响起，众人纷纷转头，只见同样梳着大背头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王毅被吼得浑身一颤，整个人清醒了过来，眼中血光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地恐惧，对封古晨的恐惧。 一旁上官柔儿喘着粗气，也不在伪装柔弱了，气急败坏道 : “你个狗东西，老娘真是瞎了眼了，才会答应你去坑人，现在好了，人家根本就不是你们这些人能挑衅的，害人害己不说，还搭上老娘的名声。” 王毅被她的话说的面红耳赤，此时他师傅也在场，那里还敢放肆。 上官柔儿边说边退，此时已经走到人群边缘，见封古晨没有什么动静，拔腿就准备逃跑。 然而还没等她走多远，明明还距离很远的封古晨忽然出现，直接拦住了去路。 只听他笑道：“你们联合起来陷害我，就打算这么走了？” 一旁已经沦为吃瓜群众的男生们，此时那里还敢多嘴，之前那种义正言辞，现在看来就像一个冷笑话。 上官柔儿眼珠一转，楚楚可怜道 : “我…我…也不想嘛，都是那个人渣逼我的。” 这丫头古灵精怪，变脸比翻书还快，如果是一般人，此时心里就算气愤，估计也不会追究了。 然而封古晨早就没有了善恶之心，又怎么会让她轻松走脱，抬起手就要动，却在这时，一道黑影突兀出现在两人中间。 “住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至于王毅，他会有惩罚的。”李子雄将上官柔儿护在身后，苦笑着说道。 封古晨见他出面求情，也就不打算追究了，但另外两个人必须要有个说法才是。 而这时的王毅正被他师傅狠狠训斥着，颇有些打孩子给人看的感觉。 暂且不去管这个人，封古晨直接找向了一直低着脑袋的赵辉，这个家伙给他一种蛇一般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身形一闪，空气中传出一震暴响，紧接着众人就见到赵辉被一脚揣在下巴，然后便打着旋儿摔在地上。 “噗…” 一口鲜血混杂着几颗牙齿被喷了出来，赵辉眼镜已经碎了，满嘴的鲜血看起来狼狈无比。 封古晨并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他，抬起腿就要踩下去。 一旁王毅看不下去了，怎么说两个人关系还算是亲厚的，他本来朋友就少，像赵辉这种的就更少了。 用乞求的眼神望了望师傅，希望他出来帮忙。 欧阳烈无奈，对这个徒弟他还算是很满意的，天赋高，人也听话，最重要的是很像。 罢了罢了，就帮他这一回。 欧阳烈心中一叹，挥手打出一道青色罡气，直接阻拦了封古晨的动作。 “小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事儿就算了吧。” 第三十七章 对抗 “算了？老东西，你是在搞笑吗？” 封古晨咧了咧嘴，浑身气机暴涨，一下便将欧阳烈的罡气给踏破了，然后余势未衰的踩中赵辉丹田。 噗！ 一口鲜血喷出，赵辉面如死灰，指着封古晨颤抖道 : “你…你…” 围观的学生被吓懵了，以往他们有矛盾，不过出点血，破点皮都是顶天的大事儿了，哪里见过如此狠辣的人。 欧阳烈眼中被惊骇与愤怒充斥，惊的是封古晨居然能够破掉他的罡气，怒则是对方完全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 虽说赵辉这个人不怎么讨喜，可再怎么说也是学院的学生，又是王毅的好友。 他欧阳烈身份摆在那里，兖州武学院的老师，虽然不比那些豪门世家，或者名门大派的高人，但是在世俗里，只要把这个名头说出去，谁不给几分面子？ “小畜生！下手太狠了吧？还有你，李子雄，教不好徒弟，那么老夫就代替你教一教！” 陈一笑见师傅被责骂，心头一怒，就要开口反驳，却被李子雄拦住了，只听他开口道 : “这事本就因这两人而起，我这个徒弟以前一直在外面拼杀，如今被人欺负到头上来，自然要狠狠反击。” “我还没说你呢，欧阳烈，你的徒弟居然在背后耍阴谋诡计，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如果被人知道当年的狂怒之炎教出的来的徒弟，是一个阴险小人，我看你怎么见人！” 欧阳烈被说的面红耳赤，狠狠瞪了自己徒弟一眼，两人相处十几年，他自然清楚王毅的性子，这一切分明就是被人在后面唆使，而且那个人很可能就是已经被废掉了的赵辉。 但是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小字辈的问题了，身为导师，居然被人给无视了，这种情况传出去，对他的打击才是最大的。 欧阳烈怒道 : “李子雄，那些我们不提，你这个好徒弟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训他一顿，还真就无法无天了！” 其实对于封古晨的做法，李子雄心里也有些非议的，毕竟太过于狠辣了，现在是和平年代，动不动就废人丹田，这简直比直接下杀手更加过分。 因此，对于欧阳烈这番说法，他直接沉默了。 一旁陈一笑有些不解，但看着师傅坚毅的侧脸，她选择了相信。 周围的学生，包括王飘雪在内，听到欧阳烈要亲自出手，心头都是一惊。 能做武学院的导师，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其中一个最低要求，就是境界必须在混元境界，而且还必须有一个独门绝活。 像李子雄那把刀，就是一份独一无二的招牌。 而欧阳烈，年轻时候被称作狂怒之炎，就是因为他修炼了一种霸道的火部功法，生出的内劲不仅炽热，入侵到敌人体内后，更会产生一种恶毒的火毒。 除非是他亲自出手，或者有神通人士帮忙，不然一般无解。 “小的还没打，老的就迫不及待跳出来了吗？也好，让我见识见识所谓混元境界，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 封古晨哈哈大笑，那态度好似根本没有把对方的身份地位放在眼里。 一旁围观之人，无不心中大骂他不知天高地厚，王飘雪因为之前的缘故，对封古晨更生出了一种嫉恨。 原本按理说，两人并没有什么纠葛，但是人性往往就是这么奇怪，她打心眼里不爽对方的态度，自己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傲气。 欧阳烈怒极反笑，咬牙道 : “好好好，今天老夫就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小子，以免以后出去闯了祸，被人打死了丢人！” 说罢他一声怒吼，一身休闲的褂子外冒出了熊熊火焰，虽然是被内气催生，但在外人眼中，简直就跟真火没有什么区别。 “焚天手！” 欧阳烈猛然断喝，挺拔如松的身子拔地而起，整个人如同一团火焰，朝封古晨狠狠射去。 众人只觉一股热浪逼来，纷纷忍不住倒退几十米才算好受一点。 一直没有说话的王毅，见到欧阳烈用出这一招，脸上露出冷笑。 作为徒弟，他远比别人更加清楚其中的威力，以及恐怖之处。 封古晨撇了瞥嘴，如果说真要靠实打实功力，他或许还真不是欧阳烈的对手，毕竟混元境界。已经站在了人类的极限。 一旦踏入神通，就已经可以被称作传说了。 然而，硬拼不过，不代表打不过。这里不是任务世界，他的异能并没有被封印。 “金属掌控！” 众人只见封古晨抬起右手，掌心中蓝色光芒大作，虽然灿烂，但是绝对不刺眼。 恰在此时，欧阳烈的攻势已经近在眼前，如果在迟一步，就会被一掌击中。 说时迟，那时快。原本众人所站立的地方，就是封古晨所居住的院子，里面不仅有金属，而且还很多。 于是，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原本好好的院子轰然垮塌，无数金属物品在空气中扭曲融合，速度快若闪电。 只是刹那，就已经聚集在封古晨身前，而此时欧阳烈距离最少还有三十米。 轰！ 震天巨响传来，只见欧阳烈横在空中，右掌赤红无比，散发着热浪，隐隐扭曲了空气。 然而，他击中的却是一块乌黑的圆形盾牌，封古晨站在原地，连衣角都没有破。 只见那盾牌受此一击，上面却完好无损，甚至连个掌印都没有。 围观众人发现这一点，别说他们不信，连欧阳烈自己都有些怀疑人生了。 堂堂一个混元高手，居然连人家的防御都破不了？ 看着淡然无比的封古晨，他怒道 : “装神弄鬼，原本只出了三层力，但既然你不知好歹，我就不客气了！” 吼！ 一声怒吼过后，欧阳烈整个人化作了一条火线，在空气中快速闪动起来。 滚滚热浪冲天而起，伴随着无数烟尘，将众人视线阻挡。 他们还没有从之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就听到场中传来一连串密集无比的爆响声，甚至周围的地面都开始裂出一天天口子。 “他…他…到底是什么境界！”陈一笑喃喃自语，眼中满是惊骇。 第三十九章 来自学子们的畏惧 “这…这家伙也太强了吧，对方可是导师啊！” “欧阳导师当年还没来学院的时候，在江湖上名气很大，有星火燎原的美称，但看这个封古晨，就算自身境界还有所不如，但凭借着异能，也绝对不会差太远了。” “这对师徒今天可算是丢尽了脸面，小的想坑人，谁知道把自己给坑了。老的要立威，结果反被打脸，啧啧啧，以后恐怕不会太平啦。” 欧阳烈久攻不下，速度已经达到了极致，然而，每当要接近封古晨时，总会被那个该死的盾牌挡住。 到了混元境界，自身五感早就无比敏锐，所以周围学生们的议论声他听得清清楚楚，也正因为这样，眼前一直站立不动的封古晨，显得格外可恨。 心头一怒，索性放下最后一丝保留，欧阳烈决定全力以赴。 身子募的一停，瞬间便从极动转为极静，没有丝毫晦涩。 “老夫先前小看了你，但接下来不会了，准备接招吧！” 欧阳烈说完此话，猛然仰天怒吼。随着吼声澎湃的，是一股滔天烈焰，在他身后凝聚成行，化作了一个十多丈的巨人。 完全由火劲组成的人型生物，光从他那巨大无比的体型，以及好似能把大地烧焦的热度来看，绝对不能小窥。 封古晨严重闪过一抹凝重，混元毕竟高处了他两个境界，虽然异能弥补了一些差距，但对方如果出绝招，他能不能挡住还真是个未知数。 撇了一眼王毅，这小子此时满脸的惊惧与快意，以至于看起来有些可笑。 “火神降临！”欧阳烈放声大吼:“小子，这一招如果你还能挡下来，老夫扭头就走，以后你出现的地方，我定当退避三舍！” 一众围观者一退再退，此时两人对峙的地方，方圆百丈之内，已经呆不下去了，那种热度能把人身体的水分彻底蒸干。 “这就是混元境界的强大吗！”一个女生看着威武不凡的火元素生物，神情震撼。 王飘雪就站在她身前，听到这话后无奈一笑，“咱们兖州武学院每个导师都不简单，当年欧阳烈闯荡江湖时，有两大绝招，这一个只是其中一种。至于另外一种，传闻见过的人都已经死掉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什么时候，一个学生能够逼迫导师动用真正实力了？ 看着淡定自若的封古晨，几乎所有人都心生畏惧，好似心头压了一座大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这人，也太恐怖了！”之前感叹的女孩儿反倒称赞起封古晨来，“他也没比我大啊，怎么这么强。” 这话引起了许多人的共鸣，那些男生一个个脸色复杂，心头滋味不足外人道。 王飘雪没办法往下说了，虽然她很讨厌封古晨，但却没办法否认一点，那就是实力，远远超出一般学生的实力。 如果王毅他们之前知道对方如此恐怖，也就不会用这么可笑的计划了吧？ 在武学院里不是没有天骄式的人物，比如第一凤，比如那个入学没多久，便一路高歌猛进，直接从下三天，窜到天罡的小子。 这个世界不缺钱天才，然而，封古晨此时是已经可以跟上一辈抗衡的人了，这里面差距，哪怕是个傻子也看的出来。 “天火神罚！” 欧阳烈一声怒喝，身后火巨人应声而动，只见其双手猛然合十，直接就有无数朵篮球大小的火焰喷射而出。 所有火球在空气中缠绕飞舞，目标只有一个，便是躲在乌青护盾后面的封古晨。 这一招绝对不是看着华丽的花架子，几个赤红火球擦过地面，就是一片焦土，足见其中恐怖威力。 别说是打在人身上，光是那恐怖无比的热度，就能把人活活热死。 封古晨脸上一片凝重，欧阳烈出手后，他一直在被动防御，不是不想反击，而是根本没有这个机会。 境界压制力实在太强了，不说别的，光是体**气的质量，就是天差地别。 地煞如水，天罡如刀，混元百炼钢。 这是形容几个境界中，真气质量的差距。虽然封古晨气机远比一般人浩大，但远远没有达到量变的地步，更何况，这其中差的是两个境界。 这一招不能硬抗，在感受到那恐怖嗯热量后，封古晨瞬间便有了想法。 但那火球从四面八方飞射而来，已经将他所有能够躲避的角度锁死，常规办法根本没办法躲开。 眼神一冷，他正要动用最后的底牌，身前忽然一刀身影闪过，正是李子雄。 “对付一个晚辈，居然用上了这一招，欧阳烈啊欧阳烈，你可真是越过越回去了。” 李子雄满脸威严，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把长刀，此刀通体青黑，造型古朴，散发着幽幽绿光。 在刀柄处，有两个古体大字，“斩风” “居然连斩风刀也拿出来了，你真要为了这个小子跟我撕破脸皮？！” 欧阳烈有些不可置信，两人虽然平时没有太多交情，但好歹也是同事，此时居然为了一个弟子生死相搏。 如果是王毅这种儿徒，那么还情有可原，但封古晨才入门多久，居然能重要到这种地步。 李子雄冷冷撇了一眼王毅，他此时恨透了这个无端生祸的老鼠屎，但事情已经发生，他也没有办法让时间倒流。 再者，封古晨是绝对不能有事的。 “不错，你要对我徒儿下毒手，我这个做师傅的不出头，难道要看着你将他打死？！” 欧阳烈怒极而笑:“好好好，那我今天便开会一会所谓的神通之下无敌刀！” 场中气氛一触即发，两位导师散开自身气势勃发，出了陈一笑与封古晨，以及那边的王毅之外，所有人再退三百丈。 “我滴个乖乖，这事情闹大了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子出现在人群当中，他一身蓝色褂子，脚下是一双千层底的黑色布鞋，这个人看起来十分平凡。 而在其身旁，还有一个带着面露的女人，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却恰好将女性的柔媚展现的淋漓尽致。 而且仅仅是站在哪儿，便有一种傲然天下的气质。按理说这样的傲气，给人感觉通常不会太好，而她却有一种理所当然在里面，好似本该如此。 “院长大人，你如果继续袖手旁观下去，恐怕今日武学院里就要少一个导师了。” 第三十九章 收尾 老者正是兖州武学院的院长，洪南北，当今世上个人武力最高的那一撮人。 而他身旁骨子里都带着傲气，却不让人难受的女人，姓第一，名凤。 洪南北挖了挖鼻子，叹道:“现在的年轻人啊，脾气一个比一个差，想当初老头子我多好的一个人，被人称作公子南北，温润如玉。” 第一凤面具下的眼角有些抽搐，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因为家里的关系，她跟这个神仙院长非常熟。 至于熟到了那种地步，当年第一凤出生的时候，洪南北就在医院外面，跟她父亲一起等候。 关系如此亲近，自然十分清楚眼前这个看着普通的老头，是一个什么货色。 说好听点就是大英雄，真风流。不好听了就是一个老流氓，还最喜欢占人便宜那种。 第一凤轻轻拍了拍额头:“行了行了，别吹嘘你过往了，当初称赞你的家伙，死的时候还被人笑有眼无珠呢，首都那些家族早就恨死你了。” 洪南北嘿嘿一笑，摇头晃脑的，就差把得意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而此时对峙的两人，浑身气机已经到了巅峰，在等下去，便是由盛而衰，到了不得不出手的地步。 “来吧！灭世之炎！”欧阳烈一声怒吼，身后巨大火元素轰然炸裂，化作漫天火光融入进他的体内，威势顿时提升了几倍。 面对如火神的欧阳烈，李子雄冷笑一声:“区区萤火，也敢称作灭世？” 斩风刀一扬，便有通天锋芒乍现，比起火焰的灼热，更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锐利。 “废话少说，老子看你不爽很久了，神通之下无敌？好大的名头！” 欧阳烈整个人好似化身为火焰，脾气更加暴躁。 两人不再多言，迅速逼近起来，一红一白眨眼间就撞在了一起。 然而，众人想象中的巨大声势并未出现，场中反而出现了一个诡异的寂静感。 “师傅…” “院长…” 洪南北出现在两人中央，虽是负手而立，没有任何动作，但无论是刀芒，还是火焰，都无法再前进半步。 许多第一次见到他的学子们，听到李子雄与欧阳烈的称呼后，都是震惊的张大了嘴。 这就是院长？神通境界的人物？ 如果没有两个导师的陪衬，洪南北看着就跟普通的老头子差不多，而此时此刻，那一身打扮，反倒更让其显得高深莫测。 封古晨看到他，瞬间就想起了在学院外面坑了自己的老头子，原来这货就是院长。 不过想到老鬼那副德性，也就有些释然了。这是高人都有的通病吗？ 洪南北手中掌力一吐，便将李子雄与欧阳烈推开，不仅如此，他们之前积累起来的气势，也在一步步后退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场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唯有封古晨盯着这个老家伙，神色有些不好看。 “别这么看着我，你如今不是进来学院了吗？虽然不是我徒弟，但好歹也是我徒孙啊。”洪南北讪讪一笑，语气有些不自然。 他这副样子被一双双眼睛看在眼里，所有人都是惊诧万分，感情封古晨来头这么大啊？ 除了李子雄早就知道事情真相外，其余人都是一副便秘得表情。 这里面以欧阳烈师徒为最，要知道封古晨跟院长有关系，他们怎么也不会来触这个眉头啊。 “这家伙到底是谁啊？怎么连院长也好像跟他有牵连?”上官柔儿对身旁的陈一笑问道。 她们两个是发小，关系亲厚，不然之前李子雄也不会特地出面维护。 陈一笑满脸纠结，对这个陷害自己师弟的闺蜜很无奈，“我那里知道，他莫名其妙的都被师傅看中，又莫名其妙的成为我师弟，里面到底什么事，我自己都还没理清楚呢。” 两女对视一眼，没有在说话。 “欧阳啊，你说你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跟一个小辈过不去，羞不羞啊。”洪南北背着双手，老气横秋的教训着。 欧阳烈一张黑脸由黑变红，狠狠瞪了自己徒弟一眼，“唉，家门不幸，院长若要怪罪，就怪罪我这个做师傅的吧，没教好徒弟，确实是我的责任。” “师傅…”王毅心头抽搐，只觉眼眶酸涩，连声音都有新沙哑。 欧阳烈怒视他一眼，狠狠道:“闭嘴！” “好了好了，这事儿既然我出面了，就这么算了吧，反正你们也没受伤。哦…地上还有一个，那个谁，赶紧把他送医院去，能救就救，不能救就送回去。”洪南北一边活稀泥，一边让人处理地上的赵辉。 王毅满心苦涩，对封古晨的恨意简直达到了巅峰，但此时此刻，别说他打不过人家，就算打得过，也只能忍着。 “没事了吧？赶紧给我重新安排一个房子，这里住不了人了。”封古晨望了望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的愿意，对洪南北说道。 “嗯…你以后就住后山吧。”老头子想了想，然后张嘴说道。 李子雄与欧阳烈听到这话，眼神一变，同时出声阻止，但是洪南北说的话，几乎就是圣旨，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而那些学子听到封古晨能住后山，嫉妒的都快要吃人了，后山那可是院长他住的地方，能去哪里，意味着能受到一位神通高手的教诲。 如此机遇，怎能不让人嫉妒？ 第一凤对此倒没多大反应，她对封古晨这个人更加感兴趣一点。 王飘雪早就见到她了，此时见事情差不多尘埃落定，便带着一众女孩儿走了过来。 “大姐，我…” “不用说了，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去再聊。”第一凤不打算在这里说什么，转身就走。 一众女孩儿自然跟上，而封古晨此时也道:“那我先走了，住处我自己解决，就不劳烦你们了。” 说罢运转异能，乌青的圆形铁盾顿时漂浮在他身前，脚下一踏，直接御空而去。 “散了吧，欧阳与子雄留下。”洪南北摆了摆手，直接赶人。 学生们那里敢反抗院长的命令，当即成了鸟兽散。王毅本来准备去和上官柔儿道个歉，但是看到陈一笑冰冷的脸，顿时打消了这个想法。 不一会儿功夫，场中只剩下了三人。 “欧阳，不管你心里怎么想，我只有一句话送给你，姓封的小子身后那人我都不想招惹，你自己好自为之。”洪南北说完，直接带着李子雄远去，只剩下欧阳烈一人满头冷汗。 第一章 再入与改变 武学院所有人都知道副院长的徒弟，那个叫封古晨的家伙来头很大，跟老院长关系匪浅。 而且，这人还心狠手辣，在学院里一直臭名昭著的赵辉，就是被他给彻底弄成了废人。 此时，武学院后山，一处半山腰的平台上，这里有一片竹林，风吹过，一片沙沙声响起，人细细听之，只觉身心皆醉。 在竹林不远处，有一栋小阁楼，共两层，远处看来，绿意盎然且生机勃勃。 封古晨躺在竹椅上，阳光洒下，一片温暖。 “喂，你不用修炼吗？我在这里看了你五天了，几天下来，你从来没有主动打磨自己，甚至连早晨必须的搬运气血也没做。”清脆的声音响起，陈一笑瞪大了眼睛，站在竹楼里。 跟她一起的，还有上官柔儿这个姑娘，两个女人不知道从那里知道了封古晨的住处，然后死皮赖脸的住下了，赶都赶不走。 对于这种无聊的抱怨，封古晨并不想理会，懒懒撇了她们一眼，继续晒太阳。 陈一笑心头火起，就要在说些什么，却被旁边的上官柔儿拉住了，两个女人凑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这个家伙肯定有修炼的，只是我们没看到而已，只要呆在这里，总会有机会看到。” “但是这个态度也太让人讨厌了吧，我还是他师姐呢，也不知道尊重一下人。” 上官柔儿听了这话，眼里忽然冒出星星:“你不觉得他这样很迷人吗，什么都循规蹈矩多无聊，我不管，反正我已经是他的第一号粉丝了。” 陈一笑咯咯娇笑:“粉丝？那让你暖床去不去啊？” 上官柔儿脸一红，强硬道:“不就是暖个床，老娘会怕？” 两女笑闹成一团，竹椅上的封古晨接到了空间传来的信息，时间到了… “诶，他好像要走了，咱们跟过去吗？”陈一笑发现封古晨忽然起身，往林子里走，忍不住对身边的闺蜜说道。 上官柔儿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摇头道:“算了，他比咱们都厉害，跟也跟不上。对了，我听说那个赵辉有一个哥哥，是城里一个武团的团长，他会不会来找麻烦啊？” 陈一笑砸了砸嘴，坏笑道:“这就担心你的偶像了？放心吧，只要在学院里，闹不出大乱子的。” ………… 封古晨远了一个偏僻的山沟，然后便进了空间。 “你的属性快踏入第五层圆满，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考验，所以接下来几个世界都将以情为主。” “过得去，便鲤鱼跃龙门，过不去，直接化为枯骨。” “到了第四层，境界划分便会有所改变，空间沿用道家的标准，分为练气，筑基，金莲，通幽，化神。” “主世界所谓的上三天，统统为练气，而神通则是筑基。” 面具男一连串说了很多，也不管封古晨会不会提问，说完就闭上了嘴巴。 “这一次是什么世界？” “本次世界是伪平行空间的高武世界，并且你进去后，将换一具身体从新开始，作为福利，将获得自身属性的十分之一。” 听面具男说完，封古晨有些无奈的撇撇嘴，空间的尿性他算是懂了一些，不要以为有了一定实力，就可以安枕无忧，且不提那些恐怖的敌人，光是它本身就有无数办法，削弱你的实力。 “倒计时开始！” “五…” “四…” “三…” “二…” “一…” ……………… “砰！” “你看看你生的好儿子，他都干了什么？！老子我当年年轻的时候虽然调皮，但好歹也知道分寸，他倒好，只怕自己闯的祸小是吗？！” 一个满脸黝黑的农家汉子在院子里大发雷霆，将身边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仍然发泄不出满腔的怒火。 他身旁一个温婉的妇人跌倒在地，哭的眼睛红肿，“晨儿他好歹也是我们的亲骨肉，就算闯了祸，也不过是年少无知，当家的你咋就这么狠心呢？” 农家汉子听了这话，更加愤怒起来:“老子宁愿没这个儿子，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居然敢去调戏县太爷请来的贵人，那女子是什么身份，也是他能动的？” “哦，就算人家只是稍微惩戒了一下，但事后县太爷会怎么样，你想过没有？咱们家世代在这里扎根，要真是闹出什么祸事来，就是掉脑袋的大罪啊！” 妇人慌了，她与夫家成婚20年，一共生了八个儿子，两个女儿，其中三个儿子夭折了，倒是女儿健健康康。 这次闯祸的正是最小的儿子，年纪不过十岁，却最喜欢跟村里的泼皮厮混。本来往日里在村子干一些偷看寡妇洗澡，调戏小闺女的事，也没多大问题。 但坏就坏在老幺脾气倔，受不得激，前两天跟一个无赖打赌，硬是把县太爷的贵人给冒犯了，受一顿毒打还是轻的，接下来那些想巴结的小人，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唉，实在不行，也只能把老幺交出去了。”汉子满脸苦涩，痛苦的用手捂住了脸。 妇人更是嚎啕大哭，悲痛欲绝。 一直躲起来的兄妹几个，看到爹娘这副样子，也跟着吊起了眼泪。 “五哥哥这次太过分了，闯了这么大的祸，咱们家本来就穷，如今又被人惦记了，以后的日子肯定很难过。”只有十三岁的妹妹抹了抹眼泪，恨恨说道。 除了早已成家的老大老二，以及嫁人的大姐，现在如今还呆在家里的兄妹一共四个。 老三与老四点头，他们都不喜欢老五，总觉得娘偏心，有啥好东西都就给他，其余兄弟就没份。 现在好了，给家里闯祸了，真是个白眼狼。 “诶，老五怎么出来了？他身体好了吗？”年纪最小的妹妹忽然惊呼道。 她叫的很大声，以至于所有人都听到了，看着若无其事站在房门前的少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农家汉子最先反应过来，抄起了身边的棍子就打了过去，嘴里还叫着:“打死你个不成器的东西！” 听着响起的呼啸声，兄妹几个都露出恐惧的表情，他们可没少挨打。 然而，一直坐在地上的妇人却发现，自己最疼爱的儿子，眼神是那么的陌生，虽然样子还是那个样子，但就像换了个人。 第二章 人不如狗 封古晨在床上躺了两天，其中包括接受记忆，以及适应身体。 这一次跟以往不同，并不是身体直接进入，而是以一种灵魂的当时融合，谈不上谁好谁坏，但总归免去了一些麻烦。 看着呼啸而来的棒子，他轻轻抬手，便将其握在了手里。 这种身体融合，有一个后遗症，就是原主人会有一些执念，所以要想完全接收，还必须要去做一些事情才好。 “小兔崽子胆子肥了啊？还敢反抗？”农家汉子很愤怒，想要把手里的家伙夺回来，然后在狠狠教训儿子一顿。 然而，封古晨的手就像一道铁箍，无论他怎么抽都抽不回。 “撒手！”一声怒喝，汉子心头惊诧万分，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大力气了？ 封古晨依言而行，将手松开。虽然不是自己的身体，但是基础属性都有十点以上，对付一个普通人简直太简单了。 身体主人的父亲应为用力过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呆呆看着自己儿子，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放心吧，这事儿跟你们没关系了，我自己去解决。” 扔下这么一句话，封古晨直接走出了被篱笆围起来的院子，只剩下一家子人大眼瞪小眼。 二狗子是村里有名的泼皮，倒不是他有多凶多恶，而是其不要脸。 话说以前有一个富家子，扔了几吊钱在地上，让他跪着学狗叫，然后用嘴将钱叼起来。 二狗子二话没说就照做了，不为别的，就因为做了之后，那钱就会赏给他。 封古晨第一个要找的，就是这个家伙，因为身体原主人对他的怨念最深，而且当初那个赌，也是和这个人打的。 此时艳阳高照，天空碧蓝如洗，站在田埂上，感受着微风吹拂，让人心旷神怡。 二狗子家在村外，不过这个时候他一般不会回家，想要找他，得去县城里面才行。 村子距离县城有些远，仅仅靠两条腿的话，起码要半天时间，好在封古晨赶上了去城里的牛车。 “晨子你还去县城啊？前两天我听人说，你那次冒犯的贵人来头很大，现在城里那些公子哥放出话，只要你再敢过去，就要打断你双腿啊。” 赶牛车的是一个老头子姓王，没有妻儿，在村里却活的很滋润。因为这人有一个绝活，凡是那家生孩子，只要请他过去一瞧，是男是女一看便知。 封古晨坐在车上，无所谓的笑了笑，没有搭话。 老王头见他如此，也不在意，自顾自说道:“如今这年头啊，到处是战乱，咱们楚国还好一点，实力还算强盛，也不怕有人冒犯。但邻近的韩国与赵国可就难过咯，年年打仗不说，还赶上了饥荒，到处是死人啊。” 说起这个，封古晨想起了原主人的记忆，他现在所处的世界，是由一个庞大的王朝分裂而来，大大小小七个国家，有强有弱，但至今没有一个能力压天下，完成一统的。 而且，民间那些有关仙人的传说层出不穷，对于那些出名武将更是非常崇拜，种种事迹被说的神乎其神。 刚进来的时候，面具男说过，这里是一个高武世界，就封古晨如今这个小身板，在外面行走还是很危险的。 而且这一次空间给的任务也十分笼统，就是几个字，成为天下第一。 是武学方面，还是其他的？ 封古晨已经做好打长久仗的准备了，不过目前最要紧的，还是要去把这具身体的隐患解除掉。 时间过的很快，一路上大都是老王在说，封古晨很少搭话，等到了晌午，目的地已经到了。 这里位于楚国南方，县城的名字只有一个字，安！ 因为是腹地，所以出入的城卫很放松，也很少检查行人货物，只要给入城费，就让你进城。 当封古晨从牛车上下来是，其中一个城卫眼睛一亮，对旁边的袍泽使了个眼色，然后直接跑开了。 封古晨注意到他的动作，但并没有在乎，虽然现在一身本领去了九成九，但在没有高手的情况下，全身而退并不难。 入城后，他与老王分手告别，以二狗子的习惯来看，此时的他应该在赌坊，不管有没有钱，这人都喜欢往那里面走。 作为知根知底的狐朋狗友，封古晨记忆里有二狗子常去的地方，在县城西边。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他找到了银勾赌坊，这家店后台很硬，也还算公道，所以有许多人都喜欢来这里。 待到进了门后，封古晨一眼就看到了二狗子，这家伙貌似输了钱，正满脸的不高兴，嘴里叫骂着就打算离开。 他才刚转身，就见到了站在门前的封古晨，先是惊诧一番后，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几丝奸笑。 “呀，这不是晨子吗？伤好了？唉，上一次的事你其实也没吃亏，那女人简直是人间极品，咱们要是能说上句话，这辈子也值了。” 二狗子走了过来，伸出手想要搭上封古晨的肩膀，却被躲开了，他也不以为意，嘴里碎碎的说一些事情，绝大多数时候都在吹牛。 但从他有些闪烁的眼神来看，这家伙心里肯定没有打什么好主意。 封古晨沉默了许久，任由着二狗子一直叨叨个没完，也不还嘴。 直到一炷香后，赌坊外面来了几名华服公子，他才悻悻闭嘴。 “别怪我啊晨子，当初就是他们逼我跟你打赌的，否则我怎么也不至于去害你。”二狗子假惺惺的说着，然后小跑着往其中一位公子身前走去。 扑通一声，他还没说话呢，就先跪下了，脑袋顶着地面，谄媚道:“李公子，我把这小子带来了。” 李姓青年看起来是一众华服公子的头，一身白色丝绸长袍，显得份外贵气。 他撇了一眼地上的二狗子，对身后的仆从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上前扔下一吊铜钱。 二狗子大喜，但也没忘记规矩，用嘴叼着把钱收起来，然后又跪着挪开了位置，直到有一丈外才站起来。 看他如此熟练的动作，肯定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李公子用折扇拍了拍掌心，轻声道:“有人要我让你好看，本想着教训一顿就完了，但你还敢出现在县城，就是没有给我面子。” “出来吧，这里办事儿不方便，但你也别以为躲在这间赌坊里就没事了，乖一点，你我都轻松。” 第三章 我来还东西 封古晨左右望了望，此时赌坊里的人都看着这边，指指点点的在议论着。 面前白衣服姓李的公子，真名叫李锦，是县里面一个豪商的儿子。原主人对他映像很深刻，这一切源于前两年所看到的一副场景。 那时候正是元宵节，县城里热闹非凡，许多未出阁的女子也会在这一天出来游玩。 当时李锦带着护卫跟人发生了争执，原因是他看上了人家的女伴，所以出言调戏。 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是无论如何都忍受不了的，所以双方就闹了起来。但是双拳难敌四手，那个男人很快就被打倒在地。 这人也是个血性汉子，硬是一口咬在李锦腿上，生生咬下一块肉来。怒火攻心的公子哥下了毒手，让人生生把那个汉子给打死了。 至于那个女人，则被带回了李府，当成金丝雀养着。 “正好，我也要还你们一些东西。”封古晨笑了笑，当先走了出去。 跟着李锦来的两个家伙都是城里商贾之子，往日里作威作福惯了，此时只把这事儿当热闹看。 一行人出了赌坊，封古晨只有一人，而另一方包括二狗子在内，一共十八人。 为主的三个纨绔都有一副好皮囊，毕竟锦衣玉食惯了，他们带来的仆从也都是孔武有力，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 “乖乖让我打断双腿，也省的等下误伤，连手给你打断了。”李锦语气淡然，好似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站在他身后的另外一个纨绔附和道:“对，不要反抗，你越是反抗，待会儿就越是凄惨。” 这么多人围着一个少年，很快就引起了人群的注意，许多闲着没事儿的百姓纷纷围了过来，见到李锦几个臭名昭著的公子哥，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都用同情的目光看向封古晨，但没有一个敢出来说话的。 就在人群不远处，有一辆朴素的马车，赶车的是一个驼背老头子，身旁还坐着一个小姑娘，样貌可爱，大眼睛里满是精灵古怪。 “小姐小姐，那群人要拿那个小子出气了！”小丫头朝马车里叫嚷着，显得很兴奋。 驼背老者则是满脸冷漠，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马车里响起了一个空灵无比的声音:“娟儿就你话多。司空叔叔，如果等下那个小子敢反抗，你就去帮一把，如果不敢，便任由他去死。” 姓司空的驼背老头子点点头，这才愿意把目光往人群那边放一放。 封古晨听了对方的话，点头说道:“之前不是说过吗，我也有东西还给你。” 说罢伸出手指，朝李锦点了点，然后移到二狗子那儿，又点了点。 众人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傻子，不用等自家公子命令，仆从里直接走出来一个健壮的汉子，捏着拳头就朝封古晨走了过来。 “小子，乖一点。不然爷爷我生气了，你可就不是断腿这么简单了。” 自己主动走出来，自然要把事情给办的漂亮。健壮汉子想起刚才晚了一步的老陈，那副死了亲娘的表情，心里就是一阵舒爽。 少爷对外人虽然霸道，但是对自家人却十分好，赏赐什么的从来不会亏待了谁，但是有一点，你自己必须有本事。 眼前这个小家伙是少爷指名道姓要教训的，他无论如何也要把事情办好。 狠狠捏了捏拳头，汉子张开蒲扇似的大手，朝封古晨脑袋上抓去。 他要将其摁倒在地，然后打断双腿。 “唉，晨子，别怪我，李家人咱们惹不起啊。”二狗子捏着手里的铜钱，将脑袋撇到一边。 然而，所有人意料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封古晨不仅没有被摁倒，反而后发先至，将动手汉子的手臂捏住了。 与之相比，他的手臂就像一个枯柴，而对方的则是柱子。 但事实却是，柱子被枯柴给挡住了。 “啊，松手，松手！” 汉子惨叫起来，只觉得自己手臂都快断了。 封古晨咧嘴一笑，不仅没有放手，反而捏的更紧了，不仅如此，他还探出了空出来的那只手，掐住了汉子的脖子。 “今天所有到场的人，全部要死！” 咔嚓一声，李锦带来的仆从，死的干脆无比。 围观的人先是一静，然后爆发出震天呼喊，“杀人啦！杀人啦！” 不知道是谁带头，瞬间整条街道就走了个干净，只剩下那辆马车还在。 小丫头娟儿瞪大了眼睛，小嘴微张，显得十分可爱。一旁的司空老头终于睁开了眼睛，身子微微一正，第一次正眼看向封古晨。 “发生了什么事？谁死了？”马车里动人的声音响起。 娟儿回过神来，叫道:“小姐你不知道，那小子居然将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给掐死了，就跟捏死小鸡仔儿似得。” 一阵沉默过后，那声音道:“等这件事结束了，你把他叫过来。” “我去叫吧。”司空老头淡淡道，随即闭上了眼。 另一边，李锦吞了口水，死的那个家伙叫王洗，是他李府的家生子，从小臂力过人，长大后有被一个练气境界的拳师调教，虽然没有引气入体，成为高手，但一身筋骨也少有敌手了，居然就这么干脆利落的死了？ 他身后两个纨绔都有些慌了，转头看到同样呆住的手下们，怒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 一众仆从如梦初醒，朝封古晨围了过去。 这群人对付普通人，或许还有些威慑力，毕竟人多势众。 但是，无论是再多的羊，也杀不了一头老虎，他们是羊，封古晨是虎。 这一次封古晨没有犹豫，直接主动出击，虽然他身体素质只有十多点，但也是普通人的好几倍咯，这些汉子经过训练，或许可以有所提升，但是绝对不可能超过十点。 “本来不关我的事，但是既然接了盘子，事情我就得当着，诸位，领死吧！” 封古晨一路走来，杀的人说是尸山血海也不为过，尤其是在平行世界里，若不是那个和尚出现，甚至要屠城。 此时的他，辗转腾挪，就如同在跳舞，但每一次动手，都将带走一条生命。 这是死亡舞曲…… 第四章 我这人，无善无恶 杀人杀的赏心悦目是一种什么感觉？二狗子以前不知道，他天生胆小，别说跟人拼命，就算是打架也少有。 此时的封古晨，在十多个大汉的包围下，举手投足便有一人毙命，谱写出了一幕让人心寒却忍不住沉迷的画卷。 残忍和优雅，血腥与柔美，本应该是完全矛盾的存在，此时却融合在了一起。 二十息，仅仅是二十息后，李锦所带来的仆从便死了个干净，他们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致命伤都是脖子被捏断，无一例外。 封古晨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此时的他还很弱，但是只要一年世间，凭借着万化自在经与九阴真经的奇妙，再以龙象般若功为根基，就能恢复八九层的实力。 李锦与他的两个小弟吓傻了，看着一步步走来的少年，就像在看一个妖怪。 “你想做什么！难道不知道我爹是城里第一富豪吗，只要你敢动我，不仅你要死，你的家人也要死！”李锦步步后退，最终一屁股跌倒在地。 另外两人也是一脸恐惧，身子瑟瑟发抖。 封古晨咧了咧嘴:“我说过，我来是还东西的，你接着便是！” 说罢抬手就要往李锦头顶拍去，却在此时一道黑影袭来，目标是他的太阳穴。 封古晨无奈，只能顿住手中动作，躲开了射来的黑影。 李锦得了活命的机会，正好看到一个中年人负剑而来，气势汹汹。见到这人，他心中顿时激动起来。叫道:“李叔叔！” 李家在县城经营多年，手下养了一批江湖高手，负剑的李沧海便是其中之一，他以三十六路快剑闻名，传闻出手之快，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死了。 虽然不怎么喜欢这个少爷，但李锦毕竟是家主的独子，李沧海不可能见死不救。 “少爷放心，这个恶徒由我来对付。”他几次腾挪，便已经到了李锦身前。 三个纨绔子弟同事呼出一口气，他们都知道李沧海的名头，并不认为封古晨，是他的对手。 “小子，今天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李锦咬牙切齿，眼中满是恶毒，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生气了，也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在安城这个地方，李家的话甚至比县太爷还要管用，否则也不敢当街杀人。 封古晨撇了撇嘴，李沧海或许很强，但却没有踏入上三天，也就是练气期，仅仅只是筋骨强盛而已。 “我的东西你还没收下呢，谁也阻拦不了。” 此话一出，李沧海顿时大怒，对方实在是太目中无人了，居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小娃娃，你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 锵！ 长剑瞬间出鞘，李沧海身形一动，以手中青锋为引，朝封古晨飞射而去，速度快若闪电。 坐在马车上的小丫头有些担心:“那个小子会不会有事啊？” 司空老头摇摇头:“不会这么容易的。” 没有人注意到，马车的窗帘已经被掀开，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俏脸。 封古晨面对来势凶恶的一剑，仅仅只是偏了偏脑袋，便将其化解。 对付看这种剑法，其实非常简单，只要你反应速度比对方更快就行了。 但是能做到这一点的，少之又少。否则李沧海也不会闯出这么大的名头。 唰唰唰… 长剑连连刺出，一剑快过一剑，甚至在阳光下带起了阵炫目的白光。 刺不中，刺不中，刺不中！ 李沧海流出冷汗，他大意了，没想到眼前这个毫不起眼的农家少年，居然能比他苦练了十多年的快剑更快。 “太慢了，快剑？我来教你怎么用快剑！”封古晨脸色淡然，同时展开了第一次反攻。 李沧海又一剑刺出，被轻轻闪开后，正要再次反击，却不想动作一顿，手腕已经被捏住了。 不好！ 心头一震，他正要变招，可惜已经迟了，掌心一痛，长剑就已经被夺了过去。 “遭了！”暗骂一声，李沧海就要抽身而退，但眼前忽然亮起了一道璀璨的光芒。 如果说他的快剑是冷而阴毒的针，那么封古晨的这一剑，就是九天滚滚而下的闪电。 不仅仅是快，其中所蕴含的堂皇大势，让李沧海连闪躲的动作的做不出来。 噗！ 喉咙被划开，这位中年剑客倒地不起，在无声息。 李锦与身后两人傻眼了，寄予厚望的救星居然如此不堪一击，这下还有活路可走吗？ 坐在马车上的倾城女子眼见几人就要遇害，她虽然不喜欢这些人，但如果封古晨将其杀死，后果同样严重。 “司空叔叔，救下他们三个，然后让那个小子前来见我。” 驼背老头司空微微颔首，身形一闪，便消失了踪影，再次出现时，已经拦在了李锦几人身前。 “小子，这个人杀不得，他一死，你不仅自己要倒霉，还要连累父母妻儿，兄弟姐妹，甚至邻居故里。”老头子声线嘶哑苍老，却又给人浑厚的感觉。 封古晨一甩剑尖上的鲜血，冷笑道:“如果我一定要杀呢？” 司空一愣，深深看了他一眼之后，平淡道:“我不会阻拦，但是有点你要知道，李锦表面上虽然只是一个富商的儿子，但其实真正的身份却是一个贵人的私生子。” “那贵人不仅地位崇高，自身境界也凌驾于众生之上，算是我国为数不多的高手之一。先前和你说的话，不仅没有丝毫夸大之意，更是往小了说的。” 封古晨轻轻闭上双眼，好似在考虑，让众人以为他在犹豫。 李锦眼中露出激动之色，他原本以为自己会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但是眼前这个陌生老头居然知道那个人的事。 想到这里，他眼中露出一丝恨意，从知道自己表面上的爹，只是那人的一个手下之后，李锦无时无刻都处于恨意当中。 为什么那些兄弟姐妹能享受尊容，而他只能在这个小地方扑腾？ 司空见封古晨如此，以为他已经放弃击杀李锦，眼中不由露出几分失望，但又有几分释然。 这世间，又有几人能斩断一切，只求心头意气？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绝非玩笑。 然而，仅仅只是一息后，封古晨便睁开了眼，眸子里杀机四射。 手一甩，唰的一声，长剑破空而去，直接擦着司空老头身边，插中李锦咽喉。 “我这人，无善无恶！” 封古晨的眼睛里，是一片让人骨子里发寒的漠然。 第五章 拒绝 老头子复姓司空名怨，在马车上那女子家为奴仆二十年，一身功力高深莫测，连其家主都对他敬重有加。 此时看着淡然无比的封古晨，司空怨脸色复杂，“你杀了他，做好迎接即将到来的报复了吗？”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欣喜，好似寻找到了一直在寻找的东西。 封古晨不明所以，也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之所以做这么多，不过是想将身体原主人的怨念消除而已。 至于那一家子农夫的死活，与他何干？报复？他刁然一身来去潇洒，又怎么会怕报复。 “我在来这里的时候，李锦就已经死了，不管他是什么人，什么背景。” 司空怨嘿然:“好大的口气，等你真正面对的时候就知道了，那些人，可不是你这种仅仅靠着一身蛮力所能抗衡的。” 封古晨不可置否，现在的他的确只剩了蛮力，但只需要一些时间，那些因为肉身改变，所带来的差异就会被抹除。 司空怨听出了他言语中的自信，这又是哪门子信心？常言道初生牛犊不怕虎，在没见过真正的也猛兽之前，没有敬畏之心是理所当然的。 想到这里，司空怨忽然有些不想把封古晨叫道小姐那里去了，也许受一点挫折，也是好的呢？ “既然如此，那就做好躲避追杀的准备吧。”老头子摇摇头，漫步往马车走去。 封古晨撇撇嘴，转头看向已经吓得失禁的二狗子，他不想听对方嘴里将要说出的话，所以下一刻，李沧海的剑出现在小混混的咽喉。 做完一切之后，转头看了看马车，车帘子被挑了起来，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正冷漠的望着他，就像在看一条流浪的狗。 虽然叫的欢畅，却只不过是虚有其表。 无所谓的笑了笑，封古晨迈动双腿，往城外走去。 马车也走了，司空怨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那女子本就只是一时动念，所以对于结果也不甚在意。 银勾赌坊内的赌徒，之前将外面的情景看在眼里，安城里的第一号公子哥李锦被人杀了，没有人敢从里面走出来，静静等待着事情结果。 一盏茶后，一辆奢豪至极的马车飞快驶来，驾车的是一个中年汉子，一根袖子空荡荡的，正用一只手捏着缰绳。 自古以来，便是蛇有蛇道，鼠有鼠路，各个行业都有其一套规则，来维持其生存。 这汉子名声在寻常百姓中不显，但在黑白之间的灰色地带，却十分有名。 曾经独臂还不是独臂的时候，他的名字叫封喉，取见血封喉之意，但凡是被其盯上的目标，没有一个能逃掉的。 只可惜，八年前因为一个任务失败，封喉失去一臂，并且从此销声匿迹。 马车在李锦几人的尸体前停下，一位富态的老者走了下来，一身锦色长袍，肥大无比，穿在他身上却任显小。 赌坊里的家伙都认识这个胖老头，安州城最富有的商人，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所以城里也流传着这么一句话，佛面鬼心李有寿。 见到李锦死不瞑目的尸体，李有寿表情很奇怪，一不痛苦，二不仇恨，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恐惧，以至于他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有若筛糠。 “死了？就这么死了？安城里居然还有人敢对他下手！？”李有寿喃喃自语，想到将要面对的恐怖下场，只觉万念俱灰。 一旁封喉知道其中内幕，对那隐藏在幕后的人恐惧只多不少。他咬了咬舌头，强迫自己从惊骇中回过神来。 “现在最重要的，是去抓住那个凶手！我们还可能有个干脆，不然到时候落到那个家伙手里，就真是想死也难了。” 李有寿听到这番话，眼神恢复一丝清明，当求死也变成一种奢望时，才是真正的大恐怖。 或许他现在可以一死了之，但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总会有牵挂，像封古晨那类人，只是特例而已。 李有寿猛然转头，对赌坊吼道:“三息之内，陈僖仪你如果不出来见我，那以后就不要出来了！” 话音才刚落，赌坊大门里便跑出一个无比魁梧的光头大汉，身上黑色的下山虎骇人无比。 陈僖仪边跑边哭，“李爷爷啊，这事儿我也是才刚知道啊，如果我早些到场，李少爷怎么也不会被小人所害！” 一个体型足足有两个人那么宽的汉子，跪在地上哭的鼻涕横流，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赌坊里的赌客吓得连呼吸都屏住了，天老爷，那可是银勾赌坊的陈爷啊，整个安城混饭吃的，遇到这人谁不得乖乖孝敬，此时居然在一个商人面前如此作态。 有些跟陈僖仪相熟的，更是连连咂舌，这特么的当年他老娘死了也没见这么伤心啊。 李有寿冷着脸，他已经绝望了，只求快点抓到凶手，好有个交待，自己也能死的轻松点。 “三炷香之内，我要见到凶手！记住，要抓活的，若是死了，你陈大当家也跟着陪葬吧！”说道这里，他转头对封喉点点头，便独自上了马车，亲手打马离去。 陈僖仪此时说不出的委屈，他之前正好好呆在家里疼媳妇呢，李锦死那里不好，偏偏要死赌坊门前。 “陈老板，召集人手准备开始吧！”封喉声音冰冷，眼中闪烁着血光。 陈僖仪涨红了脸，吼道:“集合！” ………… 此时距离杀人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封古晨跟着人流准备出城。 听那个驼背的老家伙说，李锦的身世十分不凡，是某个大人物的私生子，想想接下来可能有的麻烦，他不仅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带着些许期待。 没有内气，没有异能，封古晨此时此刻靠的仅仅是带过来的一些身体属性，比起那些一流高手相差甚远。 千金易得，一气难求。 只有修炼出了内家真气，才算是迈入了一流殿堂，之前李沧海虽然有些名声，但其实仅限于底层人物而已。 封古晨跟他的情况很相似，而强就强在了身体素质上，再加上丰富的搏杀经验，要赢并不难。 只是不知道，那李家能排出多少高手了。 第六章 围杀 安城地理位置有些特殊，一面是楚国最富盛名的灵秀山，而另一面则是一条贯穿楚，魏，韩，三国的大河，名忘川河。 灵秀山不高，不险，不俏，平平凡凡，其之所以有名，是因为举世闻名的道家仙人吕洞玄，三百年前在此登仙。 山上有一座道馆，名字叫龙虎，传闻当代掌教真人是天下排名前十的大高手。种种原因加在一起，使得灵秀山香火旺盛非常。 封古晨出了安城，在官道旁的酒家休整，顺便填一下肚子。 店老板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脸上皱纹很深，嘴角总是垂着，一副苦相。 而与他相差甚远的则是那老板娘，虽然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但却依旧风韵犹存，整个好似熟透了的水蜜桃。 “一份牛肉面，再来一叠卤牛肉！”封古晨坐下，对正在发呆的店老板叫嚷道。 此时又不是饭点，所以客人很少，只有两个行脚的商人。 店老板迷瞪着眼，一本正经道:“我这店里有个规矩，同样的菜只能点一份，你吃牛肉面，就不能吃卤牛肉，自己选。” 封古晨听了忍不住一笑，“不，我偏偏要点两份！”他来了兴趣，反正之所以在这里吃饭，也不过是为了等李家派来的人而已。 中年老板眼一瞪，“规矩就是规矩，你可以不在这里吃，但是既然进了店子，我说的话你就得听！” 封古晨被逗笑了，摇头道:“牛肉面我要吃，卤牛肉我也要吃，如何？” “哼，那就请你去别家吧。”中年老板头一扬，嘴角下垂的越发厉害。 封古晨笑着从怀里探出一块碎银子，大概三两的样子，按照如今的价格来说，一碗面八个铜钱，卤牛肉则是十个铜钱，总价值不超过二两银子。 封古晨放在桌上的，不仅能够付账，起码还有一两剩余。 中年老板眼一撇，切了一声，“我这店里的原则只值这么点儿？太小看人了吧？” 啪！ 一块碎银子，比之前要重许多，封古晨只是望着他，也不说话。 中年老板一脸坚定，正要说些什么，啪的一声，又是一块银子被掏了出来。 “古人云，威武不能屈，富户不能……” 砰！ 中年老板正义正言辞的说着，不防后面飞来一个黑色物体，直接被砸中了后脑勺。 封古晨看的清楚，那是农家打水的勺子。 只见风韵老板娘双手叉腰，骂道:“规矩规矩，胡老三，你就是一个棒槌，当年老娘瞎了眼，才会跟你这么个窝囊鬼。还不死去给这小哥下面？晚了你一个月别想上老娘的床！” 封古晨哈哈大笑，将三块碎银子扔给了这女人，中年老板一脸苦涩，配上那天生就下垂的嘴角，让人看着都揪心。 “小哥你放心，咱这家店啊，那是出了名的地道，在安城里可吃不到哦。”老板娘笑眯眯的收好银子，掏出铜镜左照右照，怎么都看不够。 没过多久，老板便将面条与牛肉端了上来，光从色与香来看，扮相不错 稍微尝了尝，味道确实好，老板娘并没有吹牛。 封古晨开始大口的吞咽起来，就在他吃面的同时，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店铺外面来了许多人，清一色的纹身汉子。 陈僖仪恭敬无比的站在封喉身旁，“大人，就是那个吃面的小子杀了公子，之前在赌坊里的兄弟见过他正脸，绝不会错！” 看着沉稳无比的封古晨，封喉眼中露出血光，这一趟来了二十人，全部是敢打敢杀的好手，每人最少杀过一个人，这么站在一起，官道上行人无不避让。 酒家里之前在吃东西的客人，一瞧架势不对，早就溜之大吉了。 中年老板眼见生意做不成了，不得不跑出来，对陈僖仪鞠躬道:“陈老大，这是闹哪样啊？咱这个月可是交了会费的啊！” “这里没你的事儿，带着婆娘躲起来，咱们走后继续开店就是，耽误不了你赚钱。”陈僖仪出声安抚，他穷苦出身，最不喜欢为难那些本就艰难的百姓。 而封喉可不会管这些，“别废话了，把那小子抓住咱们好交差！” 说罢直接往店铺内走去，他这一动，那些魁梧汉子也跟着动了起来，小小的酒家里，顷刻间拥挤起来。 “你知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封喉居高临下，冷眼看向依旧在吃面的少年。 封古晨嘴里嚼着牛肉，含糊道:“知道啊，我杀了一些人，然后肚子饿了，就来吃面呗。” “嘿嘿嘿，你干了一件蠢事，这件事后，不仅你会死，你的父母亲人，甚至住的村子，所有活着的人，通通要死。” “不仅人要死，那些鸡鸭狗羊，一个也不会留下，这就是代价，你做错事的代价！”封喉一字一顿，其中血腥味让人欲呕。 此时一大碗牛肉面已经被吃完了，封古晨正要说话，就见到店里老板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看着一大帮子男人，居然没有一点畏惧。 “你们想干嘛？要打架出去打，可别坏了我家的东西！” 她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包括封古晨在内齐齐转头，看向了喋喋不休的女人。 店老板胡三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扯住自己婆娘，一边对陈僖仪作揖:“陈老大别跟一个娘们儿见识，咱这就走，这就走，你们有事儿随便在哪儿解决都行。” 说罢强行拖着老板娘躲开了，封喉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眼神冰冷的说道:“你有两个选择，一是跟我们走，而是我们打断你的腿拖着走！” 之前李有寿下过死命令，要捉活口的。 封古晨将最后一点汤底喝干，满足的呼出一口气，直接视满屋子大汉为无物，笑道:“还有第三个选择，我把你们都杀了，然后在从容离开。” 陈僖仪脸色一边，对身旁几个手下使了个眼色，他的手已经搭在刀柄上了。 封喉深吸一口气，闭着眼道:“打断双头，割断手筋，拖回城里去。” 锵锵锵！！！ 整齐划一的长刀出鞘声想起，二十把刀朝封古晨砍了过去，明晃晃的刀光晃的人睁不开眼。 第七章 无情 漫天刀光中，封古晨安然而坐，如果一身功夫没丢，他有许多种办法来破解杀局，但目前而言，想要求活便只有一条路可走。 杀！ 距离最近的刀客是一名光头汉子，满脸横肉，一双小眼睛里凶光四射，残忍而歹毒。 他这一刀是朝着封古晨手臂去的，上头说了要抓活的，下面人自然不敢下杀手，但不代表会手下留情。 伴随着尖锐的呼啸声，刀锋已经近在咫尺，清冷的刀身倒映出封古晨侧脸，竟是比那生铁还要硬上几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长刀越来越近时，持刀汉子只觉眼前一花，随后便是剧痛传来。 定睛一看，封古晨早已起身夺过砍刀，手臂上扬后如天雷落下，直接砍中了汉子的脖子。 嗤！ 鲜血飞洒，人头冲天而起。整个酒家猝然一静，所有刀手都愣住了，眼前这小子即不威武，又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咋一出手就这么吓人？ 然而，他能楞，封古晨可不会楞。 只见其脚下游走不定，速度快且诡异，每一次刀光乍现，就会有一颗人头落地，血腥味扑面而来，让人闻之欲呕。 由陈僖仪带来的一众手下，在安城黑道来说，也算是精锐了，平常砍杀拼斗，就算是身负重伤也不会退避。 然而，此时的封古晨看着年轻，杀起人来却如妖似魔。这也使得他们充足的胆气，一下子便泄了个干净。 陈僖仪面色铁青，这一刀刀砍在脖子上，同时也砍在他身上啊，连皮带肉一下一个窟窿。 这年头打手好找，但要一个真正放心的下，又敢打敢杀的手下十分难得。这一次所带来的二十人，已经是他这些年全部家底了。 往日里在安城里作威作福，也是因为有他们存在，腰杆子才能挺得直。 难不成还真要指望那些见钱眼开的青皮混混？ “封爷，这小子有些扎手啊！”犹豫良久，陈僖仪还是把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 封喉撇了他一眼，冷冷道:“别急，马上就有转机了。” 转机？那里有什么转机，陈僖仪敢肯定，只要在过一盏茶功夫，场上剩下的十多个汉子就会一个不剩。 如今之所以还能强撑着，无非是早在提刀的那一刻，陈僖仪就已经保证善待他们家人了。 换一个说法，便是这些人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 然而，面对一个无论你怎么努力，也触摸不到的敌人，在坚毅的人也会绝望。 此时的封古晨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武学院的学生了，一路走来不知道踏着多少人的尸体，埋藏在内心深处的，可不是什么良知仁善，而是堪比铁石的冷硬心肠啊。 嗤！嗤！嗤！ 颗颗人头冲天而起，而封古晨早在鲜血喷洒出来之前，早就躲开了，身上根本没有染上一点。 来时二十人，不过片刻功夫，就已经只剩下八人，十层去了五层半，一起丢的，还有剩下人心中的胆气。 一个个往日里威风煞气的汉子，在封古晨的刀下变成了待宰的羔羊。 陈僖仪再也忍耐不住，咬牙道:“姓封的，我手下弟兄死光了，就得轮到咱们赤膊上阵了！” 封喉冷着脸不言不语，恰在此时，酒家外面又传来了一番动静。 二人转头一看，只见三个汉子压着一对夫妇，以及几个孩子走了过来。 “这就是转机！”封喉哈哈一笑，大声道:“小子，你且看看外面是谁！” 封古晨躲过一个刀手的濒死反扑，随后将这人的脑袋砍下，抬首一看，就见身体原主人的家人，正在陈僖仪的刀下瑟瑟发抖。 一股抗拒传来，身子居然有些不受控制。 “乖乖束手就擒，否则先杀你兄弟姐妹，在不听话，就杀你父母！”封喉面露狰狞，咬牙切齿的说道。 剩下几名刀手见到希望，心中大定，举刀朝封古晨砍了过来。 杀了他们这么多兄弟，这个仇自然要报。 封古晨低着脑袋，刀尖下垂，所有人都以为他放弃了抵抗。 然而真的是这样吗？ 寒光乍现，三颗人头冲天而起，封古晨这一次没有躲开，任由鲜血喷洒在身上，犹如厉鬼。 “威胁我？嘿嘿嘿…”他喃喃自语着，低着头让人看不出神情。 几句尸体软软倒在地上，不大的前厅中，地面上，墙壁上，顶棚上，尽是鲜血。 封喉心头一怒，两手微微一扬，早已准备亲自动手的陈僖仪会意，直接将几个孩子踹到在地，随即一刀斩下。 嗤！ 几颗稚嫩的头颅落在地上，一直胆战心惊的夫妇二人挣扎起来，但他们只是普通人，又怎么可能挣脱几个如狼似虎的汉子？ “小子看见没，现在死的是你兄弟，要是再不听话，死的就是你父母了！”封喉对陈僖仪使了个眼色，示意其让那对夫妇说话。 没曾想才刚刚解开，便被妇人一口咬牙手臂上。这个逆来顺受了一辈子的女人，亲眼见着自己孩子被杀，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老幺，快跑啊！”她含糊不清的叫嚷着，任由陈僖仪如何踢打，就是不肯松口。 一旁的汉子却吓傻了般，愣愣的站在哪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封喉看不下去，从屋子里飞跃而出，一把将女人给扯开了，伴随着鲜血飞溅，陈僖仪手臂上硬生生被咬下一块肉来。 “不想死的，就让你儿子停手，否则你们一家三口全部去黄泉路上团聚吧！” 女人吐出一口鲜血，尖叫道:“老幺，快跑，你们这群畜生，早晚会遭报应……” 咔嚓！ 封喉不想听她继续说下去，一脚揣在她胸口，直接将其踢飞出去一丈多远，落地时早就没了呼吸。 “轮到你了，是死是活自己决定！”好似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看向了封古晨名义上的父亲。 汉子如梦初醒，哭嚎道:“老幺住手啊！你爹我不想死啊！” “哈哈哈！” 封喉仰天大笑，正要转头去说些什么，一道寒光袭来，让他不得不将嘴边的话咽回去。 侧身一闪，依旧带着血的长刀击中嚎啕大哭的汉子，一击毙命。 在场所有人心头都是一冷，随即就见到一个浑身鲜血的少年从酒家里走了出来。 在看屋内，再没有一个站着的活人。 第八章 危局 封喉与陈僖仪愣住了，看着一步步走来的封古晨，嘴巴开合，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一个杀手的巅峰时期是在三十岁以前，如今封喉四十有二，更何况还断了一条手臂。 当然，这些并不意味着他很弱，相反比起以前来要更加老辣。但这一切有一个前提，那便是不正面对抗的情况下。 按照原本的计划，封古晨肉身父母是保险起见留下的后手。毕竟二十多个人，去对付一个小孩子，怎么也可能输。 就算是李沧海，那一手快剑也不过只能同时面对十个敌人，封古晨将他杀了，在封喉看来，差距也不应该这么大才对。 陈僖仪身子有些发抖，这是怕得。他居住的豪宅里美人姬妾无数，每天过的都是逍遥无比，怎么愿意在这里送命？ 更何况他虽然长了一副好身板，其实内里却是个草包，真要动手，很可能连自己的手下都打不过。 “封爷，这该怎么办？”十拿九稳的事出了变故，陈僖仪不得不开口询问。 封喉深吸一口气，幽幽道:“拼命而已！” 身为杀手，他见识过许多高手豪侠，但那些人其实并不可怕，因为他们都有弱点，或是亲朋好友，或是红颜知己。 但面对封古晨这种能亲手杀父的人，饶是封喉见识了许多人性丑陋，依旧感到了一阵阵凉意。 陈僖仪听了答复，一颗心慢慢沉了下去。眼睛四处扫视，寻找逃跑的机会。 微风夹杂着热气缓缓吹过，让人有些昏睡的欲望。酒家就在官道旁，来往行人本应该是不会断绝的。 但今日也不知怎的，将近半个时辰了，也没有路人有过。 封古晨鼻尖萦绕着血腥味，慢慢的踏着步子，朝还没有下定决心的两人走去。 “人活在这世上，有些事，有些规矩你不得不遵守，李锦少爷来历非同小可，却死在你手下，真以为还能活下去？”封喉高声叫道，企图打乱封古晨的心境。 但他不明白，有些人是不能以常理揣测的。 封古晨无视了这番话语，运劲一踏，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朝两人飞奔而去。 良久后有声音响起:“只有打破了秩序，才能获得真正的公平。” 安城有名的黑帮头目陈僖仪，被一把扭断了脖子，脑袋耸拉在一边，眼睛睁的老大，死不瞑目。 杀手封喉，在李有寿手下做了八年马夫，八年前在楚国南方一代凶名显赫，此时四肢扭曲，死法跟陈僖仪相同，死前却多受了一番折磨。 阳光下，绿荫中，酒家前，封古晨微微闭眼，感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所有人都死了，然而这并不是结束，只是刚刚开始而已，杀了李锦后，从这些人的反应以及说的话来看，麻烦真的不小。 不过，封古晨并不在乎这些，早在父母被杀，迫不得已换了一具身体后，他就已经变成了一直孤魂野鬼，前方是一片黑暗，看不到光明。 当初老鬼留下的那一层保护，早就被黑暗腐蚀，甚至产生了二次叠加的效果。 此时的他，虽然不是小丑那种带有神经质的疯狂，却把早已混乱传承下来。 凉风习习，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周围的蝉鸣停住了，飞鸟也远离了这一片地方。 在封古晨身后十丈外，出现了一名老者，童颜鹤发，双手背在身后注视着。 “你也是为李锦报仇的吗？”封古晨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虽然一身功力暂时回不来，但是眼光还在。 这个老者出现的诡异无比，前一刻还空无一人，下一瞬便站在那里，好似已经呆了许久。 面对问话封古晨的问话，老者笑了笑:“我今年一百四十一岁，八十年前的江湖上，世人叫我儒剑，四十年前则变成了剑王。如今又是几十年过去，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山了。” “其实啊，我更希望别人叫我的本名，上官胜。”他说的一本正经，脸上温和的笑意从来没有断过。 封古晨感受到了铺天盖地的压力，原本只是想看看对方后手是什么，没想到居然派出这么一个老怪物过来。 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他同样露出了笑容:“不知道你与李锦是什么关系？” 上官胜却答非所问:“当今楚王有一个胞弟，都说天家无情，但他们两兄弟却是个例外，感情深厚无比。” “十八年前，楚王的胞弟被任命管理天下财政，自那以后楚国国力便蒸蒸日上，而整个南方，都以那人为尊。” “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是李锦的父亲，封号燕王。” 封古晨终于明白了自己惹了什么人，但却没有后悔的意思。 上官胜好似很少与人说话，此时一开口就有些停不下来的趋势。 只听他继续说道:“燕王妃善妒，曾经诞下一子，后来却夭折了，自此过去十多年，肚子再无动静。” “原本她失宠是必然的，但其背后家族势力非常庞大，让燕王都需要顾忌三分。也正因为这样，无论王府内是谁怀上了孩子，总会因为一些奇怪的原因流产。” “人的忍耐有限，有一天燕王忍无可忍，准备动手时，李锦出现了，这个当初侥幸活下来的孩子。” “因为要顾忌燕王妃，所以在没有翻脸之前，燕王为了他的安全着想，只能放在外面，做一个私生子。” 说道这里，上官胜脸上的笑容没了，看着封古晨一字一句道:“你今天把李锦杀了，这等于是要让燕王断子绝孙，想过没有，他会怎么报复你？” 之所以说这么多，是因为上官胜有一个怪癖，但凡他要杀人，都会说明对方为什么该死，犯了那些错误。 多年以前，儒剑之名与这个不无关系。 封古晨咬了咬舌尖，此时他所承受的压力，是之前的好几倍。并且上官胜每说出一句话，那种好似泰山压顶的感觉就会强一分。 “前后经过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杀了你，老夫就与燕王府再无瓜葛。” 上官胜抬起右手，由上往下轻轻一按。 噗！ 封古晨喷出一口鲜血，全身骨头发出痛苦的呻吟。如果在不想办法自救，他将必死无疑。 第九章 生死一线 上官胜此时所展现出来的境界，最少是主世界的天罡，因为只有到了这一层，才能内外交融，沟通天地元气。 而封古晨凭借的只是自身属性，对付一般人或许可以获胜甚至碾压，但碰到修成内息的高手，完全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跪下吧！”上官胜嘴角含笑，眼神却冰冷无比。 随着手掌按下，封古晨身上压力越来越重，咔嚓一声，双腿直接骨折，再也站立不住，跌倒在地。 “我不会死的！” 到了嘴边的鲜血被强行咽回去，他露出一个狰狞无比的笑容。 然而，面对强出几倍，甚至几十倍的对手，封古晨就像一个手无寸铁的孩子，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上官胜受燕王所托，要把凶手活捉回去，自然不会下杀手。眼看封古晨即将支撑不住，他正要在下狠手，将其弄晕。 恰在此时，两道身形从天而降。 “你一把年纪了，境界还这么高，对付一个小孩子不害臊吗？” 随着女声响起，封古晨浑身压力一松，抬头一看，来人正是之前酒家的老板。 从他们此时的气势来看，虽然单个比起上官胜来要差上一筹，但两人站在一起，气机水乳交融，居然硬生生翻了一倍。 “江湖规矩，但凡踏入练气层次的武者，皆不可对凡夫出手。上官老头，你违规了！”店老板的苦瓜脸更显苦涩，说出来的话却铿锵有力。 看着夫妻二人，上官胜眼神冰冷，怒道:“什么狗屁规矩，你会在乎蝼蚁的死活吗？这个人杀了燕王唯一的儿子，劝二位不要多管闲事才好。” 老板娘闻言冷哼一声:“但这不是你能随意出手的倚仗，今天只要我们两人在这里，就不能容你胡作非为！” 老板在一旁搭腔道:“，不错，这个小子我们保定了！” 上官胜怒极反笑:“好好好，那我们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说罢双手一摆，浑身气机瞬间攀升到顶峰。 如此威势骇人无比，夫妇二人对视一眼，老板娘伸出右手在老板身上一拍，全身功力以一个玄奥的轨迹，涌入对方体内。 刹那间，店老板融合两人之力，盖过了不可一世的上官胜。 “你们…你们是云深夫妇？！” 如此情景，让上官胜想到了自己隐居后曾听过的一件往事。 当年魏国江湖上出了两个魔头式的人物，一男一女形影不离，专门挑战成名已久的前辈高人，最后因为手段太过狠辣，被群起而攻之。 那一战后两人虽然身受重伤，却让魏国武林损失了大量高手，但现在也没有恢复过来。 老板娘左云盘腿而坐，冷冷笑道:“不错，今天你杀不了这个小子，就算燕王来了，也同样如此。” 上官胜脸色变幻不定，虽然还没有交手，但到了他们这一步，真要分出个胜负，必定是你死我活。 就算赢了，他也命不久矣。 看了看满嘴鲜血的封古晨，上官胜一咬牙，身形一闪直接走远，远远有声音传来:“我就不信你们能护的了他一世！” 苦瓜脸的右深收敛气机，缓缓呼出一口气，将功力还给了左云，“小子，不要问我们为什么帮你，也就这一次而已。杀了燕王的儿子，楚国境内已经没有你的立足之地了，找个门路逃出去吧。” 封古晨没有搭话，艰难地爬起身来，靠在一颗大树上。他的双腿骨折，想要恢复行走必须要将腿骨接回去才行。 右深想要过来帮忙，才踏出一步就愣住了。 只见封古晨双手握住右腿，狠狠一扭，便将错位的关节给掰回来。让人发毛的咔嚓声响起，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 直到将两条腿都接回来，封古晨扶着树站起身来，踉跄着朝树林深处走去。 没有感谢的话，甚至眼神都没有落在夫妇二人身上。 “这小子可真狠啊，居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右深喃喃自语，死死盯着封古晨的背影。 左云从地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叹道:“狠？你太低估他了，之前那些人拿刀架在这小子父母兄弟脖子上，你看到他什么反应了吗？” “这种人是天生的魔头，等着吧，平静这么久了的江湖，又要热闹咯。” 夫妻俩相视一笑，朝相反的方向离去。 ……… 灵秀山虽然平凡，但三百里外的天门峰却是一等一的险恶，山壁陡峭且毒虫猛兽众多。 经过一天一夜的赶路，封古晨已经到了天门峰脚下。 这里有一个村落，大概四十多户人家，此时正值黄昏，袅袅炊烟升起，继而消散在天地间。 封古晨摸了摸肚子，已经三天没有好好吃顿饭了，因为要躲避随时可能到来的追杀，他不得不小心谨慎。 “也许这里能够让我好好休整一下。” 心里这么想着，封古晨踉跄着往村子走去。 一块巨大的方形石碑竖立在村外，上面刻着“天门村”几个打字，一些孩童正在哪儿玩耍，稚嫩的嗓音伴随着欢笑，祥和而宁静。 一个眼尖的孩子见到封古晨，大叫道:“有人来了！” 其余孩子转头望去，见其浑身鲜血，踉踉跄跄的走过来，吓得大叫连连，往自己家里跑去。 封古晨擦了擦脸，他知道自己现在很狼狈，心里已经想好等下的说辞，只要能留下来，或许可以在这里恢复好功力。 没过多久，天门村的村民们纷纷走了出来，见到封古晨后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咱们村子这么偏僻，居然还有人能走进来，可真不容易啊。” “我瞧这小子肯定是被人追杀，指不定会不会带来祸事呢。” 封古晨在距离人群十丈外的地方停下来，做出一副虚弱无比的样子:“在下本来是去安城探望亲戚，却在路上遇到了贼人。幸亏家仆亲戚拼死护卫，这才逃脱一劫。” 抿了抿嘴，他正要再说些漂亮话，村民里走出一个拄着拐棍的老头子，其余人见到后恭敬无比，嘴里叫着村长。 “出门在外本就应该互相关照，小兄弟落难我等自然应该帮衬一下。” 村长回首望了望那些熟悉的面孔，笑道:“不知道哪位愿意收留这个小兄弟啊。” 第十章 村子的规矩 没有人接话，各个脸上都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低着脑袋不敢直视村长的目光。 封古晨把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念头百转，想着是不是要把身上的钱都拿出来。 村长这时候说话了:“王氏，这个小兄弟就住你家吧。” 被点名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少妇，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子，听到要自己收留外人，她身子一抖，眼中露出恐惧。 其余人一脸幸灾乐祸，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村长这个安排好啊，王寡妇男人前几年在山里被大虫吃了，的确需要一个男人。” “对对对，就算她年纪大了，不是还有个女儿吗，这小兄弟有福气了。” “哈哈哈，到时候母女花，并蒂莲，啧啧啧，真让人羡慕啊。” 王寡妇死死咬住嘴唇，泪水在眼中打转。 她的女儿一脸稚气的问道:“这个小哥哥要去我们家住吗？” 然而，小女孩的问题并没有得到答复，王寡妇此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那里还有闲心理会她。 封古晨有些发懵，这又是怎么回事？ 村长满脸笑容，皱纹如同一朵盛开的菊花。“小兄弟，你就暂时住在她们家吧，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来问我。” 说罢老头子颤颤巍巍的走了，其余村民也走了，只剩下母女二人与封古晨。 “这位公子，请跟我来吧。”王寡妇身子有些发颤，导致说出来的话也在颤抖。 封古晨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不管这个村子到底在搞什么鬼，等他恢复过来，一切都好说。 当下便跟在母女二人后面，来到靠近山脚的一处房子。 这里比较偏僻，前后左右都没有住户。房子外被篱笆围住，形成一个小院落，院落里种着葡萄，还有一些玉米棒子被整齐的堆放在墙角。 土黄色的老狗见到主人回来，兴冲冲的跑出了家门，围着小女孩打转。 “阿黄乖，自己玩儿去。”王寡妇赶走老狗，转头对封古晨说道:“公子一定饿了吧，我去给你拿吃的。翠儿，去招呼公子去家里坐下。” 小女孩顺从的点了点头，对封古晨露出了灿烂的笑脸。 不知怎的，封古晨心里怪异的感觉越发浓重，小女孩如此，她母亲如此，那些村民更是如此。 跟着小女孩进了堂屋，里面很干净，显然经常打扫，左右两侧是卧房，门没有关，可以看到里面的情景。 这里环境说不上好，跟封古晨身体主人家类似，却要陈旧一些，桌子上的红色油漆斑驳凋落，露出里面的木色。 四下一扫，封古晨看到了放在正墙上的灵位，显然是这个家的原主人，从之前村民的话语里，王寡妇的丈夫是因为去山上被大虫咬死了。 孤儿寡母生活应该很艰难，想到这里，封古晨从怀里掏出剩下的几块碎银子，准备给王寡妇坐报酬。 小女孩见到他手里的碎银子，好奇问道:“小哥哥，这是什么东西？” 封古晨一愣，这里的孩子连银子都不认识吗？ 恰在此时，王寡妇端着一碗浓稠无比的粥走了过来，上面还洒着一些玉米粒。 “公子请用吧，翠儿，你先回房去。” 封古晨确实饿了，将碎银子放在桌子上，端起粥开始吃起来。 王寡妇见到桌上的碎银子，神色有些奇怪，似怀念，似痛苦。 她没有打扰封古晨进食，只是安静的站在门口，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大碗粥很快就被吃完，封古晨摸了摸肚子，这东西虽然味道一般，但确实很顶饿。 王寡妇上前几步，开始收拾起桌上的碗筷。 “大姐，这里有些钱，就当我在你这里的住宿费吧。”封古晨将银子递了过去。 王寡妇抬头看了他一眼，神色更加奇怪，欲言又止的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摇摇头，转身走出了房间。 这又是什么情况？ 封古晨不明所以，也不在纠结这个。他不会在这里呆多久，整顿一下之后，只要将内气修炼出来，就是离开的时候了。 看了看身上衣物，鲜血已经变成了黑色，东一块西一块，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必须要整理一下自己啦。 封古晨走出房门，正好看见王寡妇在洗澡，便走上去问道:“大姐，你知不知道那里有池塘或者河流什么的？我想去洗个澡。” 王寡妇被吓了一跳，哆嗦着道:“公子不要出门，我去给你烧水。” 说罢加快手上动作，将碗洗完了，又提着水桶去水缸里打水。 封古晨见她如此，也就没有在多问，便准备转身回去房间。 “啊！” 恰在此时，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响起，是在村子东南方向，封古晨隐约记得，之前村长就是住在哪里的。 心中一动，他就要出门去看看。 王寡妇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死死抱着封古晨的手臂，哭道:“公子请不要出去，求求你！求求你！” 这又是闹哪样？ 天门峰脚下这个村子，越发神秘诡异起来。 封古晨见王寡妇哭的凄惨，也就不在往外走，只是看着这个女人，心头疑惑越来越重。 不过这个村子里都是普通人，他也不怕有什么危险，那么，就且行且看吧。 王寡妇见他不再坚持，将眼泪擦掉后又继续去灶台前忙活。 封古晨透过大门，往外面看了看，发现一群人站在村长家门前，隐隐的，还有女人的惨叫声响起。 “公子，一定要记住，没有事就不要出门，等有机会，我会送你离开的。”王寡妇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决然。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如果情况不对，那就全部杀了吧。 封古晨扭了扭脖子，脸上露出几分嗜血的笑意。 重新回房坐下，发现小女孩翠儿正蹲在地上，身体一抖一抖的，好在在畏惧什么。 封古晨走上前，问道:“怎么了？” 翠儿抬起脑袋，小脸上满是泪水。抽泣着答道:“几天前有个很漂亮的小姐姐来了，她还给翠儿好吃的点心…” 很漂亮小姐姐？ 封古晨不由想到了之前在村长家惨叫的女人，这个村子到底隐藏了什么？ 第十一章 王寡妇的哀求 热水已经烧好，王寡妇进了屋子，见到翠儿蹲在地上哭，也不去劝慰，只是轻轻将她抱了起来。 “公子，水已经烧好了，你就在后院将就一下吧。”抱着女儿，王寡妇转头说道。 封古晨点点头，“大姐你这里有换洗的衣物吗？” 之前虽然想给银子就住宿费，但是这个女人却没有接，反而还一副奇怪的表情。 王寡妇将翠儿抱回了房，将门关好后道:“有的，我这就去给公子准备，水我已经在后院放好了，那个浴桶可能小了些，但我这里也没有了。” 封古晨发现，这个女人说起洗澡时，脸色有些发红，眼中有犹豫，又有屈辱。 心里虽然有些奇怪，但他也没有深究这些，跟着王寡妇去了后院。 这里是一个单独的小院，周围是泥砖砌成的围墙。地上还摆放着一些农具，有些奇怪的是，上面已经布满了锈迹，明显很少使用。 放在中央浴桶的确有点小，但这并不影响什么。等王寡妇离开时，封古晨便开始洗刷起来。 大概一炷香后，后院的门被推开，他转头一看，直接被惊住了，手里的葫芦勺子掉了下来。 只见王寡妇浑身不着寸缕，一片白花花中还带着两点嫣红，以及一抹黑色。 她先是将手里捧着的衣服放在一边，然后低着脑袋走了过来，小声道:“我来服侍公子沐浴吧。” 封古晨听出了其中包涵的屈辱以及无奈，这个村子很怪，每个人都透着一点疯狂。 之前那些村民们如此，那个村长脸上和蔼的笑容，此时想来变成了一片狰狞。 懒得跟王寡妇解释什么，封古晨脚下一晃，便出现在她身后，轻轻一个手刀，将女人砍昏过去。 任由着她倒在地上，无视足以让人热血沸腾的春色，封古晨捡起葫芦勺子，继续洗澡。 ……… 天门村外二十里，一男一女负剑而来。 “师哥，咱们小师妹真的在那个村子里？”说话的女子身材高挑而火辣，与清秀的脸蛋儿，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 她嘴中的师哥是个三寸丁，最高不过女子的肩膀，神色却非常倨傲，以至于看起来有些可笑。 “根据门里听风传来的消息，小师妹最后到达的地方就是这个村子，已经一个月过去了，再也没出来过。” 矮个子师哥眼神冰冷，不时有精光乍现，显然适合内外兼修的好手。 这一男一女乃是神剑门的弟子，而神剑门在楚国境内虽然不算一流，但在整个牧洲，也算一方霸主。 男的名叫吕寒来，门中刑堂首座徒弟，为人霸道酷烈，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而比他高却一直小鸟依人的师妹，则是个普普通通的外门弟子，名叫苏丽水，两人地位的差距可比身高要多得多。 “不管其中有什么蹊跷，只要吕师哥出马，那些宵小还不手到擒来？”苏丽水一脸媚笑，不着痕迹的将身子低了低，让两人看起来相差不是那么大。 吕寒来听了这话先是一笑，随即摆手:“师傅常教导我们出门在外，要多留几个心眼。虽然我不怕什么险境，但如果师妹真的在他们手上，咱们还是要以稳妥为主。” “师兄果然胸有山川，直让小妹心生仰慕呢。”苏丽水故作娇柔，媚眼如丝的说道:“不信师哥你看，小妹现在的心跳的好快…” 这个女人能被吕寒来单独带出来，自然有她的本钱，就胸前两团软肉而言，也要比一般人大得多。 “哈哈哈，师妹莫急，待到咱们确定了情况，到时候自然能好好耍耍。”吕寒来脸上带着猥琐的笑意，手却攀上了不该放的地方。 ……… 封古晨洗漱完毕时，王寡妇悠悠转醒，见到他穿着亡夫的衣物，不禁悲从中来，也不顾自身状况，趴在地上小声哭泣。 这种细细的哀怨，透着一股绝望。封古晨并没有理会她，将旧衣服处理掉后说道:“我要借用你的房间，不用多久，一天足以。” “公子可是嫌弃奴家残花败柳？”王寡妇猛然转头，眼睛死死盯着眼前少年。 封古晨咧了咧嘴:“对啊，我对破鞋没兴趣！” 王寡妇万万没想到，自己一番殷勤居然得了这么个结果。想要开口说滚，但一想到村长种种手段，硬生生忍住了冲动。 “你…你…你这个…”她手指颤抖，望着笑容满面的封古晨，硬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然而，早在洗澡时就已经将来龙去脉理清楚的封古晨，可不会管这么多。 “一天之内不要来打扰我，当然，你也可以去叫村里的人过来。这地方太脏了，等我在出来时，一定要好好打扫打扫。” 他要重新修炼出内气，有前几次的经验在，这对旁人来说千难万难的一步，只不过随手就能办到的小事。 一般人想要修炼出内气，必须是先将筋骨气血打磨至巅峰，由内而外，相辅相成。 而封古晨有身体属性的加成在，肉身虽说比不上那些专修外功的人，但也相差不远。 径直走进卧室，将门反锁后，封古晨盘腿而坐，开始观想万化自在经的法门。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已经由静入定，随即再以龙象般若功为根基，运转九阴真经搬运内气的法门。 三者不仅没有丝毫冲突，反而相辅相成，比起单独修炼一种，多出了许多神妙之处。 入定的人对时间没有概念，就在封古晨修炼是，村子也迎来了那对师兄妹。 吕寒来感受着体内传来的虚弱，眼睛瞪圆，怒道:“你们这群贱民，知道我等是谁吗？只要我在这里少了一根头发，整个村子就会鸡犬不留！” 在他身旁的是苏丽水，因为自身境界不够，此时已经昏倒在地。 吕寒来虽然面上凶恶，但心头却止不住的后悔，之前实在是大意了，没有看穿这群农夫所隐藏的一面。 村长拄着拐杖，笑眯眯的说道:“我这村子除非是想让人进来，不然哪怕是把天门峰给推平了，也休想踏入一步。” “倒是你中了我的独门迷药，居然还可以硬撑着没昏过去，真是好能耐啊。” 说罢老头子对身边的汉子使了个眼色，吕寒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敲晕。 第十二章 背后隐藏的 王寡妇抱着女儿坐倒在地，眼神里流露出深刻的恐惧。 封古晨虚着眼坐在她身前，笑嘻嘻问道:“大姐，这村子里到底怎么回事，赶紧和我说说吧？真是非常好奇呀。” 翠儿睁大了眼睛，好奇道:“娘，咱们村子有什么秘密吗？” 小姑娘在村子长大，至今还没有到过外面的地方，所以许多外人看起来不正常的事，在小小的世界里，早已成了理所当然。 王寡妇凄然一笑，“就算我说了，又有什么用呢，这个村子里生活的，根本不是人，那是一群魔鬼！你以为没有人反抗吗？但是下场比死更惨！” “哦？他们不过是一群普通人，有这么恐怖吗？” “呵呵呵呵，知道我丈夫是怎么死的吗？他们以为我不知道，说什么被大虫吃了尸骨无存，其实我就躲在一旁啊。” “他们杀了你丈夫？” “不，比那个更恐怖，你听说过凌迟吗？那个所谓的村长用刀子，一块块从我丈夫身上割肉，而那些村民就在一旁抢着吃。” “啧啧啧，他们胃口不错啊，哈哈哈！” 王寡妇一愣，她没想到封古晨居然会是这种反应，正常人听到这种事，愤怒和恐惧才是应该有的反应吧？ 然而，她的惊讶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听到封古晨继续问道:“那他们为什么要吃你丈夫？我可不信他们是肚子饿了…” 王寡妇沉默良久，终于将这个村子的事娓娓道来。 原来她原本是几百里外一个员外的女儿，因为一次踏青，被人拐骗到了这个村子里。 刚来时，村子里的人都非常和善，尤其是老村长，对她非常好。虽然限制了自由，但是并没有感受到恶意。 这段时间持续了一个月，直到一次抽签后，她被一个男人选中了，也就是翠儿的父亲。 虽然拼死反抗，但村长一直会喂她一种药，人吃了就会浑身无力，再加上被男人要了身子，王寡妇索性认命，安心的相夫教子。 但随着时间推移，村子里种种让人发毛的习俗暴露出来，让她生出了逃离的心思。 便一直在丈夫耳边吹枕头风，效果还不错。但他们夫妇二人都低估了村长的恐怖，以及他对村子的控制力。 也就是那天晚上，王寡妇亲眼看着自己丈夫被吃掉。 封古晨一直耐心的听着，并没有插话或者打断。直到她将一切说完，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还有一点你没说呢，为什么我来了他们会安排我住你这里，以及昨天那个女人惨叫是怎么回事。” 王寡妇打了个哆嗦，颤抖道:“那是因为村子有规定，必要时候吸纳新的人进来，但只能是男人。而昨天那个女人，肯定是身上有几分本事，所以才会被折磨的这么惨。” 封古晨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日出日落，又是一天过去。村子里人声鼎沸，大人小孩喧闹声连成一片。 封古晨嘴里塞了一个馒头，这是王寡妇做的最高的一个早餐，口感非常好。 “外面是怎么回事？”因为在吃东西，让他说话有些含糊。 王寡妇正在喂翠儿，听到问话后小声答道:“这是要抽签，每个月都会举办一次，男女都有。不过一般这种的，只有女人能活下来，男的大都被…” 说到这里，她却闭上了嘴巴。 封古晨明白后面的意思，无非就是被吃了。 “嘿嘿嘿，等我吃完这顿饭，就去把这片地扫一下。作为一个有洁癖的人，我实在是不能忍啊。” 一边说着，一边胡吃海塞，将腮帮子撑得鼓鼓的。 外面声音越来越大，甚至还放起了鞭炮，伴随着发自内心的笑声，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过什么节日呢。 但只有真正明白其中真相的，才能体会到那种刻骨的寒意。 啪！ 放下碗筷，封古晨擦了擦嘴巴，对王寡妇笑道:“想看戏就跟着我，不想就在家里呆着吧。” 说罢他左右看了看，在地上发现了一把柴刀，刀刃很锋利，跟后院的农具比起来相差甚远。 “这刀怎么看都像一把杀畜生的好东西，归我了啊……哈哈哈哈！” 封古晨大笑着推门而去，王寡妇看着翠儿纯真的小脸儿，哇的一声痛哭起来。 ………… 天门村围着一口古井而建，虽然密集却错落有致，王寡妇家位置靠后，比较偏僻。 封古晨一路走来，发现村里的房子所用材料，都是一种青砖，非常坚硬。大路的地面上铺着一层石头，走在上面有些硌脚。 此时不少村民拖家带口的往一个方向赶去，目的地正是中央的那处古井。 封古晨手里提着柴刀，摇摇晃晃的跟在人群后面，他发现这些人无论男女老幼，几乎各个笑容满面，以至于看起来有些狰狞。 村子不大，没走多远便见到了一群人围成了一个圈，不时还响起一阵欢呼。夹杂着小孩子稚嫩的笑声，非常热闹。 如果不走上前亲眼往圈子里看一看，永远不知道其中让人血冷的真相吧？ 当封古晨走到人群中，往里面看去时，心头产生了一股怪异的情绪。 七个女人，一个男人，他们被绑在柱子上浑身不着寸缕。而村长则手持一条带着倒刺的木棍，对几人点来点去。 每当点到一个女人时，村民们便会爆发欢呼，脸上带着浓烈的期待。 封古晨发现他们手里都捏着一根竹签，上面还印着记号。 恰在此时，村长将手中木棍高高举起，对准一个女人抽了下去。 啪！ 被抽的女人张了张嘴，竟是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 而随着木棍落下，她身上被抽的地方出现一个怪异的花纹，跟村民们手上竹签上的很相似。 一个男人大叫起来:“是我！是我！” 说罢他直接从人群里跑出去，来到村长身前时，将竹签递了过去，然后便着手给女人松绑。 “这家伙真是好运啊，那个女的是这一批里面比较上乘的货色了。”站在封古晨身前的中年汉子感慨道。 他的话引起了许多人的共鸣，纷纷大骂自己运气不好。 谁也没有注意到，封古晨脸上的笑容，很冷很冷。 第十三章 以血洗地 “如果给你选择一种死法，你是希望斩首呢？还是斩首呢？还是斩首呢？”封古晨笑得份外腼腆，对先前感慨的中年人说道。 男人皱了皱眉头，“你这孩子有毛病吧？叫你大人过来，咱不跟你废话！” “他是前几天刚刚进村的，现在住进了王寡妇家呢。”一旁有人认出了封古晨，便低声解释道。 男人听到这话，脸上顿时露出不屑，摆手道:“滚一边去，别在这里烦老子。” 封古晨咧开嘴，手中柴刀举起，在几人惊骇的目光中，狠狠砍在了男人的脖子上。 一刀下去人头冲天而起，鲜血喷涌，将身旁人群披上了一层血色。 “啊！村长……” 男人的尸体倒下，头颅直接飞出去一丈多远，砸中正在叫好的小孩子。 混乱的种子开始发芽，村民们从兴奋中醒转过来，都大叫着往村长身后跑去。 那苍老而腐朽的身体，变成了这群人的主心骨。 “嘿嘿嘿，没想到啊没找到，原来你也是个好手，老头子真是看走眼啦。”村长嘴里喘着气，对倒在地上的无头尸体视而不见。 封古晨甩了甩手中长刀，鲜血在地上划出一道弧线，“这个村子太脏啦，我看不下去只能动手洗一洗了。” “你想怎么洗?” “自然是用你们的血来洗。” 村长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的和蔼，变成了一片阴冷与残暴，这个老人终于露出了自己真正面目。 一挥手上木棍，从倒刺上飘荡出紫色的烟雾，随风而涨，直接将村民们全部笼罩。 “要血是吗？我给你！”村长狞一指封古晨，冷道:“去，给他杀！” 吼！ 随着紫雾淡去，村民们早已模样大变。此时的他们赤红着眼珠，嘴里发出不明意义的吼声。 在听到村长的命令后，纷纷朝封古晨涌了过来，或走或跳，一个个敏捷异常，哪里还是手无寸铁的农夫？ 更有一些身材魁梧的，每走一步地面上就会出现一个小坑，还有裂纹随着他们的脚步蔓延开来。 封古晨舔了舔嘴角，眼中隐隐露出几丝兴奋。 “终于不那么无聊了，哈哈哈。” 碰！ 没有用柴刀，他先是一记高鞭腿抽出，狠狠踢中了最近的一个村民脑袋。 这是个身材娇小的女人，如果是往常，被封古晨抽中的话，不死也要退层皮，然而此时此刻居然只是微微晃了晃脑袋，便继续扑了过来。 以一对多最忌讳的便是被围住，更何况还是一群已经没有痛觉的怪物。所以封古晨只能不断改变自己的位置，来避免对方形成合围。 村长仰天狂笑，看着不断闪躲的人影道:“你不是说要用这些人的血，来洗地吗？为什么不出手了？是不是怕被一口一口给吃了？” 手里的柴刀很锋利，勾形的刀身加大了挥舞时的力量感，封古晨听到了村长的叫嚷，但此时的他可没功夫去还嘴。 围着村民们不断游走，终于逐渐摸清了这群人的一些特质。 女人普遍增加了敏捷，所以此时围追堵截他的，她们是主力，而那些男人则增加的是力量与体质，从后者举手投足所产生的后果便能看不出来。 往往只是轻轻一挥手，便是开碑裂石蛮力惊人。 而且他们没有痛觉，更不会畏惧，如此一来，真的只能斩首才可以将其杀死了。 封古晨不断奔走，凭借自身高处一头的敏捷，往往有惊无险的避过一次次攻击。 然而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目前的他只是个普通人，虽然这两天一直在修炼内气，但也只是收获了一些微弱的气感而已。 该如何破解目前的局面呢？ 一边闪避女人快捷的扑击，以及男村民们不时扔过来的石子，一边冷静思考着如果反败为胜。 逃是不会逃的，哪怕这些村民都追不上，他也不会逃避。 募的，封古晨眼角余光瞥见了满脸得色的村长，擒贼先擒王，如果把这个老头子控制了，村民们会不会退避？ 如果将其杀死，这些人诡异的状态会不会消除？ 想到便做，他开始有意识的调整自己奔走的方向，沉浸在自嗨中的村长老头根本没有发觉这一点。 随着距离不断拉进，就在他终于感觉到几丝不对劲时，却已经迟了。 两人距离已经只有十丈远，封古晨身后跟着的一大群村民离这里尚远，根本来不及护救。 “你！”村长嘴里暴喝一声，想要说些什么。 但封古晨根本没有给他机会，运转全身气力灌注在腿部，甚至还带上了刚刚生出来的丝丝内气。 碰！ 脚下青砖炸裂，站在古井旁边的村长做不出任何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封古晨飞扑而来。 手中长刀高高举起，在空气中划出一抹幽冷的弧线，目标正是村长的脖子。 封古晨不想给他废话的机会，往往很多事情，便是因为犹豫而改变了结果。如此低级的错误，他不可能犯的。 嗤！ 鲜血喷涌，柴刀斩在村长的脖子上，直接将其削首。 就在他身死的一瞬间，原本狰狞无比的村民们纷纷倒地嚎叫起来。 封古晨撑着膝盖，刚刚那一下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以至于此时都有些抽筋。 好在赌对了，村长一死，村民的诡异状态立即消失不见。 等到他将气回转，原本眼睛通红的人们也恢复了正常。 他们一眼就见到了地上的村长，以及不远处那颗睁大眼睛的头颅。 “村长死啦！！？” “该怎么办？我们会死吗？” “娘，娘，我的脑袋好痛啊！” 喧闹响起，村民们六神无主，村长的死给他们带来的冲击实在太大了，以至于忘记了还有一个杀神站在哪儿。 封古晨甩了甩刀身上的血迹，一步步朝他们走去。 屠杀……开始了！ 没有诡异状态加成，只是普通人的村民根本没有招架之力，甚至因为之前的爆发，导致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等待屠刀的落下。 封古晨没有手软，求饶的母亲，哭泣的孩子……以及流着眼泪的老人。 这是一片罪恶的土地，这群以人为食，以人为货的村民必须要死！！ 第十四章 神剑门 吕寒来悠悠转醒，入眼是一地的尸体，他看到了那个村长的的头颅，也看到了之前那几个打下手的汉子。 所有人全部被斩首，头颅铺满地面，鲜血将偌大广场全部覆盖，一股刺鼻的味道直充鼻腔，让人闻之欲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左右望了望，他看到了师妹早已经醒来，正瞪大了眼睛望向一处，神色惊恐无比。 随着视线看了过去，只见一个手持柴刀的人正坐倒在地，嘴里喘着粗气。 “师妹，是这人干的？”吕寒来忍不住出声问道。 苏丽水回过神来，轻轻点点头，随即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忽然变得精彩无比，忽红忽白。 吕寒来自然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几人此时可谓是“坦诚相待”了，一个女孩子那里受得了这个，尤其是在光天化日之下。 抿了抿嘴，他提起为数不多的力气，叫嚷道:“小兄弟！能不能帮我们一把？” 封古晨抬起脑袋，正好看到被绑着的几人，正满脸希翼的望着这边。 咧了咧嘴，他起身走了过去。之前的屠杀持续了三炷香，此时此刻整个村子恐怕只有王寡妇一户人家了。 或许还有呆在家里没有出来的，不过应该很少，毕竟抽签日是个极其重大的日子，所有村民必须参加。 吕寒来透过封古晨满脸的鲜血，终于看清楚了他的样子，分明还是个少年人。 砰砰砰… 柴刀砍在木头上，顺带着绳索一起斩断，封古晨将每个木桩上的人都放了下来。 不过，最先被带下来的女人早就死了，之前村民狂化的时候，她便被撕成了碎片。 “多谢小兄弟搭救，我是往东三百里外，凉州城神剑门刑堂大弟子，而这两位是我师妹。”吕寒来满脸苦笑，指了指两个女人。 身材高挑的苏丽水神色还算正常，另外一位明显年幼的少女则满脸麻木，整个人透着死气。 “能不能给我们一些衣物？”吕寒来继续恳求道。 封古晨偏了偏脑袋，示意可以从那些尸体上去取。 没有再管这几个可怜的家伙，他扛着已经变成鲜红的柴刀往王寡妇家走去。 “师兄，这人…这人好狠辣的手段。”苏丽水望着封古晨的背影轻声说道。 吕寒来摇摇头安慰道:“没事了，等我们恢复过来，便将师妹带回门里去。” 这场堪称生死一线的险境，让他迅速的成长起来，往日里的傲气统统收敛，看待问题的态度也变得不一样了。 手段暂且不论，只要能消除那些威胁自己的事情，狠一点又有何妨？ ……… 封古晨来到王寡妇家时，这个女人还抱着翠儿坐在地上，眼神呆滞的望着窗外。 吱呀… 房门被推开，惊醒了抱在一起的母女，“你…你回来了？” 满身鲜血的封古晨让她有些害怕，搂住翠儿的双手更紧了些，好似这样能带来勇气。 “去给我打点水，然后准备一身衣服。”封古晨将柴刀随手一扔，笑道:“这是你最后一次呆在这个村子了，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 王寡妇呆住了，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满脸鲜血的少年，嘴唇颤抖着:“真…真…真的吗？” “哈哈哈，我从来不骗人，尤其是女人。” 王寡妇眼中蓄满了泪水，却带着发自内心的笑容:“我这就去给你准备。” 她将翠儿松开，跌跌撞撞的跑出房门。 小姑娘睁大了眼，害怕的望着封古晨:“小哥哥，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到时候让你娘告诉你吧，我现在很累呢。”封古晨躺倒在地，面带笑容。 翠儿乖乖的点了点头，没有在说话。 没过多久，王寡妇便将水烧好了，依旧是在后院，不过这一次她没有提出过来伺候。 封古晨忍着浑身酸痛，面不改色的给自己身上搓洗。 之前先是极限的奔走，又经过一次透支似的爆发，此时的他身上很多处地方都被拉伤。 将自己搞干净后，封古晨正准备去休息一下，忽然听到了女人的尖叫声，以及小孩子的哭声。 然而只是持续了短短几息功夫，动静便已经停止了。 不慌不忙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他已经猜到了怎么回事，脸上带着笑容，便朝前厅走去。 这个时候，能做出这种事的只有那三个自称神剑门的弟子了。 等下该怎么处理他们呢？ 封古晨撑着下巴思索着，脚下却不停，直到来到堂屋后，见到地上一大一小两具尸体。 王寡妇与翠儿都被割开了喉咙，鲜血洒的到处都是。 而吕寒来与两个师妹站在院子里，见到封古晨后，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他们此时还很虚弱，对付母女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自然没问题，但绝对不敢跟封古晨作对。 “小兄弟别误会，这对母女见到我们就跟发了疯似得，冲过来就准备动手撕打，我逼于无奈不得不出手。”吕寒来满脸假笑:“反正是这个村子里的人都该死，对吧？” 封古晨同样笑着点头:“对对对，你说的都对。我看你那把剑好像挺锋利的，能让我看看吗？” 此话一出，场面顿时尴尬起来，吕寒来举起的手停在空中，他原本准备排封古晨肩膀的，这下收回也不是，拍更加不好。 苏丽水在后面一瞪眼，怒道:“剑客的剑就是生命，怎么能随便给别人看？你这个要求太过分了！” 封古晨偏了偏脑袋:“哦？是吗？” 吕寒来心头大骂女人坏事，他刚刚动用了刚刚聚集起来的内气，才能一击击杀母女两。此时体内早已经是油尽灯枯，那里还能动手？ 他为难道:“我师妹说的是实话，但是既然小兄弟你要看，我自然不会拒绝。” 说罢将手中长剑递了过去，苏丽水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被吕寒来一瞪，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封古晨接过剑柄，细细大量起来。 不得不说，这把剑确实不错，剑身清亮幽冷，透着寒意与锋锐，仅仅只是看着，便有刺痛的感觉。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怕我翻脸吗？”封古晨咧嘴一笑，看着面色难看的三人说道。 第十五章 任务出现 院子里王寡妇母女的尸体还在流淌着鲜血，三个神剑门弟子与封古晨之间的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吕寒来额头冒出冷汗，强笑道:“小兄弟真会开玩笑啊，我之前已经联系了门里的长辈，他们马上就会过来了，如果小兄弟有兴趣，可以到我们神剑门去玩赏一番。” 封古晨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你心里是不是在想只要到了门里，我这个所谓的救命恩人最后一点价值也就没有了？而且见过你们这么狼狈的样子，应该恨死我了吧？” 吕寒来与苏丽水脸色同时一白，她们两个之前还真是这么想的，身为神剑门高徒，那里能让自己如此落魄的样子被人看见。 王寡妇母女的死，与这一点不无关系。 “小…小…兄弟，可别在开玩笑了，我…我可经不起几次啊。你救了我们的命，这是有多畜生才会想着恩将仇报啊。” 吕寒来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他此时是真的紧张。站在一旁的苏丽水也好不到哪里去，刚刚换掉的干净衣服被汗水打湿，满脸的惊恐。 封古晨摇摇头:“你们这么紧张干什么，还出汗了啊…诶?” 他说些忽然手指门外，好似看到了什么惊奇的东西。 两人没有多想纷纷转头看去。 嗤！！ 吕寒来惊愕的看着肚子里透出来的剑尖，颤抖的用手去摸了摸，满手的鲜血与剧痛，让他有些不可置信。 这…就要死了？ 艰难的转头，想要看看，那个一言不合就下杀手的人，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任他如何努力都做不到了。 “啊！” 苏丽水一声尖叫，吓得跌坐在地，“你…你居然杀了他！” 一滩水渍在她坐倒的地方扩散开来，居然是被吓得失禁了。 封古晨皱了皱眉头，这个女人的声音太尖锐，有些刺耳。 “能闭嘴吗？”他温柔的说道。 苏丽水吓得一把捂住嘴巴，眼泪不止的掉落下来。 “真乖…” 嗤！ 封古晨笑着将长剑对准了一直没有表情变化的小师妹，而苏丽水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准备好死了吗？” 这个女孩子很可怜，或许她在神剑门里受尽宠爱，然而一旦真正面对这滚滚红尘，便被摧残的体无完肤。 花朵尚未盛开，便已凋零。 如此，那便断其根茎，让它解脱。 封古晨的剑轻轻在她的脖子上划过，女孩子一直麻木冰冷的脸，终于露出了似解脱般的笑容。 也就在她死亡的刹那，一直不曾有消息的进化空间发布了任务。 “主线任务1:神剑门的覆灭！” “加入神剑门，颠覆掌门与长老团的控制。” “主线任务2:燕王的怒火！（未开启）” 完成主线任务1奖励抽奖机会一次，完成任务2奖励进化点1000。 封古晨睁开双眼，手中一动，长剑便刺入了吕寒来的咽喉。随着他临死前的一阵抽搐，这位刑堂大弟子殒命。 “神剑门啊，看来不得不去一趟了。” ………… 凉州城内，神剑门总舵。 掌门吕平山看着亲信弟子捧来的两块玉佩，身子有些颤抖。 不同于那些小门派，神剑门传承足有八百年之久，甚至比如今的楚国更加源远流长。 经过历代祖师不断努力，终于将上等门派才有的本命玉佩制造出来。因为材料昂贵，所以只有核心弟子才能拥有。 吕寒来，他的亲侄子。 因为儿子被仇家杀害，这个侄子便成了吕平山最大的期望。往日里连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有什么要求也尽量满足。 而就是这么一个重要无比的人，死在了这一次任务当中。 另外一块玉佩，则是大长老公孙止的小孙女，公孙雨。 虽说公孙家人丁兴旺，光是这一代嫡系子弟就足有八人，但这个女孩子却是个例外。 当年公孙止被仇家追杀，三儿子夫妇二人为了让老爹逃命，果断牺牲了自己，只剩下这么一个女孩儿。 由此公孙雨在整个神剑门的地位，都十分特殊。毕竟那可是大长老啊，连掌门都要忌惮三分的人物。 砰！ 紧锁得房门被轰开，碎裂的木头四散飞舞，将一直会在地上的弟子划出道道伤口。 吕平山眉头一皱，他已经猜到来人了。 “姓吕的，你口口声声说能把我孙女带回来，如今呢？玉佩碎了代表什么你比我清楚，这件事儿要是没个说法，我公孙家便自己动手寻找凶手了。到时候你可别怪我不顾大局！” 洪亮苍老的声音带着如火一般的愤怒，公孙止跨过门槛走了进来。这个老头今年八十有三，但除了满头鹤发，根本看不出任何老态。 吕平山咬了咬牙，低喝道:“寒来死了，这事儿你还想我怎么给你说法？” 整个神剑门都知道吕寒来的地位，所以公孙止听到这话后一愣，逐渐冷静下来。 “方圆几千里之内，谁不知道我神剑门的威名，居然还有人敢在太岁头上东土？”眼中寒光四射，他没有再纠缠说法这件事。 吕平山松了一口气，“一切等这次收徒大会过去再说，许多人盯着我门动向，此时还不能大张旗鼓的寻找凶手。” 公孙止心头怒火止不住的生了出来，眼里几乎布满了血丝。然而他知道掌门的顾虑，狠狠点头后道:“别让我抓住那个杂碎，否则一定要将其碎尸万段。” 吕平山心头的痛恨不比他少，但此时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商量。 “燕王要找的那个小子有头绪了没有？如果咱们们拔得头筹，其余几个门派便不在是顾虑了。” “暂时还没有，那次剑王上官胜本要得手，却被早已经消失多年的左云右深夫妇阻拦，到手的鸭子飞了不说，连自家威名也受到了折损。” 吕平山一叹，如今乃是多事之秋，宗门的传承，对手的窥探，晋升的契机，种种一切夹杂在一起，让他有种恨不得把自己切开做两个人用。 “还请公孙长老多查一下那个小子的背景身世，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吕平山拍了拍桌子道:“左云右深不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与剑王动手的！！” 第十六章 入神剑门 凉州是楚国重城，自古便有天下商人出凉州的说法。虽然在这个时代，经商并不是一件非常光彩的事，但并不妨碍人们对利的追逐。 曾经有许多名士清流将凉州称作“满城皆铜臭。” 所以这座城里最多的是商人跟武夫，读书人少之又少。士林中若是有人自报家门时，说自己是凉州人，除了一顿嘲讽之外，结交不到一个朋友。 而作为楚国南方有名有姓的大门派，神剑门总舵十分奢华，在寸土寸金的凉州城占地足有十里方圆。 但是江湖人不看财富，看中的是实力以及名声。而神剑门几位高手随便一个出来，都是镇压一方的强者。 也因为这一点，每当三年一次的收徒大会召开时，楚国境内有非常多的年轻人慕名而来。 而到这里准备参加大会的人又分为三等，一等是那些武林世家子弟，这种人名利皆有，所求的只是一层保护伞。 神剑门势力庞大，如果家中有人在门中，便会少去许多倒灶的窝囊事。 二等则是一些游侠儿，有些本事在身上，不过大多是野路子，想要博一个荣华富贵。 三等的就有些寒酸了，大多是贫民子弟，因为神剑门每次入门考核从来不看出身，如果能幸运的被选中，就是鲤鱼跃龙门的滔天机遇。 此时神剑门驻地外，偌大的练武场上站满了人。 佩刀负剑的锦衣少年，满脸桀骜的游侠儿，以及破落寒酸的农家子。 三种人泾渭分明，不时有穿着蓝色短褂的杂役穿插其中，为即将到来的考核做准备。 在世家弟子的团体中，却有一个粗布麻衣的寒门弟子。 这少年不过十四五岁，面目清秀，在一群锦衣华服的公子哥面前明显有些不自在。 “飞雨别害羞嘛，之前你帮了我这么多，这会儿跟咱们一起考核，机会可会大很多哟。” 说话的是一个女人，双十年华的年纪正是她一生中最美的时候。此时笑眯眯的跟李飞鱼说着悄悄话，不知道让多少公子眼红。 李飞鱼不自在的笑了笑，他原本就不准备参加这个什么入门考核，如果不是被这个女人强拖过来，怎么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尴尬。 抿了抿嘴，他低声道:“雨小姐，我能回去吗？就我这种资质是不可能通过考核的。” 其实李飞鱼那里知道自己适不适合学武，他就是想要离开这里而已。 陈雨嘟起了嘴巴，满脸不高兴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叫我雨姐！” 李飞鱼满脸窘迫，干脆闭上嘴巴等待考核到来。 一旁站着的年轻公子不乐意了，撇嘴道:“小雨你不值得把精力浪费在他身上的，这就是一块烂泥，扶都扶不起。” 他的话引起了许多人的共鸣，谁都不愿意自己跟一个寒门小子站在一起，如果不是陈雨往日里威信颇高，他们早就不耐烦了。 “雨姐，难道你不知道神剑门招收弟子第一关就是看气力吗？看他小胳膊小腿的样子，怎么可能通过考核。与其在这里自取其辱，还不如早点回去，省的丢人现眼。” 这一次说话的是一个小姑娘，跟陈雨眉目有些相似，显然关系匪浅。 “不会吧，他应该不至于通不过才对。”陈雨也犹豫了，她是想帮李飞鱼改变命运，可不是让他在这里受人嘲讽的。 小姑娘眼见有戏，眼珠子转了转，忽然说道:“如果真的想让他在这里呆下去，可以去做杂役呀。不仅可以修炼武学，每个月还有例钱，他家的情况我们都知道，这已经很能帮上忙了。” 陈雨听了这个建议，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开口问道:“那…那…飞鱼你愿意在这里做杂役吗？” 李飞鱼很想说不，但只要一想到家里的情况，这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之前一心想走，那是因为十分清楚自己的本事，神剑门这么严格的考核，他怎么能通过？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或许留下来真的可以帮到家里。 “我愿意去做杂役，谢谢雨姐，还有各位公子。” 见其终于松口，陈雨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 之前最先开口的那个公子也笑了，偷偷朝小姑娘竖了竖拇指。 “这样就好，姐姐你去找一个杂役来招呼一声就没问题了。神剑门虽然考核艰难，但是对下人的招收却十分随便的。” 小姑娘笑弯了眼睛，脸上满是自得。在说起下人两个字时，还特地加重了语气。 李飞鱼自然清楚他们的意思，但他没办法反驳，屈辱？活着本就不容易了，那里还顾得上别的。 陈雨有些粗线条，并没有听出自己妹妹隐藏的意思，抬头四处望了望，正好有一个蓝衫短褂的杂役经过。 “喂…喂…别看了就是你，过来过来！” 等到这人走进了门，众人才发现这也是个少年人，长相普通，属于扔进人堆里就分辨不出来的那种。 让他们有些不爽的是，这个家伙脸上的笑容太讨厌了，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尤其是盯着你的时候，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 “请问有什么吩咐？”封古晨拱了拱手，低眉顺眼的说道。 陈雨手一指李飞鱼，“带着他去找你们管事的，就说关中陈家小姐推荐这个人来做杂役。” “没问题，小兄弟请跟我来吧。”封古晨笑呵呵的说道。 李飞鱼脸色有些涨红，因为那个建议他去做杂役的小姑娘，正满脸不屑的看着这边，用嘴型说了两个字。 垃圾！ “还请带路。”忍着心头刺痛，李飞鱼勉强露出了一个笑脸。 封古晨玩味的看了他一眼，转身便走。 见到两人即将走远，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公子忽然说道:“啊呀呀，坏肚子了，我先去解决一下。” “这么巧？同去同去。” 陈雨看着从队伍里走出来的三人，有些好奇道:“坏肚子也能一起的？” 站在她身旁的俊逸青年笑了笑，之前便是他最先讽刺李飞鱼，至于此时几人离开，也是他示意这么做的。 关中有陈家赵家，陈雨是陈家的嫡长女，而他赵昆仑则是赵家二公子。 如果能娶了陈雨，那么哪位一直压在他头顶的大哥，便不再是问题。 第十七章 所谓公平 考核还有一个时辰才会开始，目前所做的无非就是准备工作。 封古晨带着李飞鱼往杂役房方向走，那里在神剑门一处偏僻院落，距离考核地点所在的演武场比较远，要走一段路才能到。 “我看你也不过是个贫民，怎么会跟那群人认识的？”走在前面的封古晨忽然问道。 李飞鱼一愣，他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里缓过来，虽然往日里也受人白眼，但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备感屈辱。 抓了抓脑袋，良久后才说道:“因为我帮过他们一次，所以就被带过来了。” 封古晨忽然顿住脚步，转身笑道:“被人施舍的感觉怎么样？” 李飞鱼再次愣住，嘴巴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他们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天之骄子，从小就有无数人围着打转。而你只是路边随处可见的野草，割了一茬又会生出一茬。” “怎么不说话，是觉得不公平吗？为什么有的人天生高人一等，而有的则只能苟延残喘。” 封古晨摇了摇手指，对一直沉默不语的李飞鱼笑了笑:“他们不会觉得你可怜，反而会认为自己的威严被冒犯了。就像蝼蚁对巨龙张牙舞爪，那些公子哥会碾死你的。” 这时一直跟在后面的三个锦衣少年走了过来，见到李飞鱼低着脑袋不说话，脸上都露出了几分狞笑。 “小子，识相的滚一边去，别妨碍小爷办事！”其中一人对封古晨抬了抬下巴，态度傲慢至极。 “好好好，你们先忙。” 封古晨低着脑袋躲到一边，笑眯眯的看向脸色开始变白的李飞鱼。 “小杂种，真不知道陈姐看上你那一点，居然一直带在身边，甚至还把赵哥给骂了一顿。” “今天爷几个教你一个乖，以后不要痴心妄想，否则会害死自己的！” 三人中一个个子比较矮的家伙直接出腿，将李飞鱼抽倒在地。 “这顿打你要好好记住，否则下次就是要你的命了！” 砰砰砰！ 沉闷的打击声响起，几人下手十分阴毒，专门挑不会显眼的地方下手，足足过了一炷香，他们才停下手中动作。 啪！ 一人踩在李飞鱼脸上，吐了口唾沫鄙夷道:“打你都脏了老子的手，下次要是再看到你敢跟陈姐说话，咱们非打死你不可！” 三人趾高气昂的离开了，封古晨走了过来，蹲下身子笑道:“这还只是个开始，以后的日子里他们会不断的来找你的。” “心情不好打你一顿，心情好也要打你一顿，看你不顺眼依然要打你一顿。啧啧啧，还真是可怜啊。” 封古晨笑得十分恶劣，毫不留情的干着落井下石的事。 李飞鱼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带我去杂役房吧。” “终于肯说话了，其实刚刚那三个人只是会一点拳脚功夫的普通人，如果你能反抗的话，也不至于受这么多屈辱。” “反抗？拿什么反抗，他们背景深厚且人多势众，我一个贱民拿什么反抗？都说习武能改变命运，跟我同村一起长大的小子就走上了这条路，知道他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吗？你什么都不知道！” 李飞鱼激动的咳嗽起来，狠狠的砸了一下地面，眼中流下了泪水:“你以为我愿意挨打吗？但人总要活下去，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封古晨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冷漠道:“人往日里都是带着面具的，只有真正到了生死危机时，才会暴露出本性。我把那个称之为混乱，混乱同样意味着公平，你的拳头大，你就能主宰别人的生死。” “抛开那些束缚你的东西吧，然后臣服于我，我便给你想要的公平。” 李飞鱼笑了:“就凭你？你怎么给我？” “不信？那我证明给你看。”封古晨说着把手按在了他脑袋上:“先把伤治好，接下来就是你表演的时候了。” 李飞鱼只觉一股热流从头顶百会源源不断的涌入，刚才还刻骨的疼痛逐渐远去，直至完全消失不见。 “哈哈哈，等着我！” 封古晨大笑着朝那三人离开的方向走去，李飞鱼坐起身来，望着他的背影怔怔出神。 三个锦衣青年并未走远，不过盏茶功夫，封古晨便已经追上了他们。 “你跟来干什么？”其中下手最狠的矮子撇嘴道。 封古晨笑眯眯的看了三人一眼，随即伸出右手，刹时间一股肉眼可见的气流汇聚而来。 “两个选择，跟我走，或者我杀了你们然后自己走。” 三人都是大家族出来的，虽然地位不高但见识不俗，能够御气化形的人，绝对不是他们可以抵抗的。 “跟你走，跟你走，我们愿意跟你走。”他们答应的果断无比，之前的倨傲消失的无影无踪。 封古晨点点头:“那就跟着过来吧。” 说罢将手中内气散去，转身便走。 三人没有半点迟疑，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 其实距离封古晨修炼出第一缕真气，才不过短短半月，积累的也才一点点引子而已。他之所以能做到这一步是因为原本境界高，操控起来自然得心应手。 刚才那一幕看着华丽，不过是个空壳子罢了，吓吓外行人自然不在话下。 李飞鱼伤势已经完全恢复，此时正坐在地上等待封古晨回来。眼见那三个家伙也跟了过来，脸色不禁有些难看。 “不知道您可是要为那个贱民出头？”三人中好似以矮个子的家伙为主，有什么话都是他来说的。 封古晨摇摇头，看着他们说道:“不是，他说世间太多的不公平，而我又答应了给他一个公平，所以只能麻烦你们了。” 说话间，几人已经到了李飞鱼身前，三个锦衣公子不明就里，但碍于封古晨在场，也不敢多说什么。 “你应该好好谢谢我，因为不是谁我都愿意给机会的。等下这三人会轮番跟你打上一场，赢了，我传你武功让你改变命运，输了，那就去死吧！” 封古晨露出一直掩藏的冷漠:“愿意接受这个考验吗？如果不愿意，我就让他们回去，然后你继续做你的杂役。” 李飞鱼听了这话，脸色开始变幻不定，显然在做些激烈的思想斗争。 第十八章 被突破的限制 以一敌三的车轮战，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武学的普通人，对上虽然不算高手却通晓一点拳脚的公子哥，这会有胜算吗？ 李飞鱼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得过，但他清楚一点，如果不抓住这一次机会，以后永远都别想再抬起头了。 “你没有拒绝，那么便开始吧。”封古晨抬了抬下巴，随便点出三人中的一个:“你第一个。” 被点到的家伙一愣，他长得并不像一个富家公子，更像经常跑江湖的莽夫。 但别看他长得粗，一肚子花花肠子并不少，一番犹豫着后道:“前辈，如果我赢了，您不会为难我们吧？” 封古晨嘿嘿一笑:“当然不会，我只负责给他一个公平的机会，来证明他的懦弱。你如果赢了更好，省的我多费功夫。” “那感情好，其实这世界上那里有什么公平，他不过一个寒门贱民，就算我不通武学，也不可能会输的。” 李飞鱼脸色涨红，一股屈辱感从心头蜿蜒而上，直冲头顶。“行不行，试过才知道！” 两人不在废话，拉开架势对峙起来。 封古晨无聊的打了个哈欠，等待这场比试结束，至于最终结果，就像之前说的那样，他根本不在乎。 而另外站着的两个富家公子对视一眼，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 “前辈，我们三个是丰原的同乡，我叫方同，这个是方经义，下场的那个叫方学真。”矮个子的方同谦卑的笑了笑，将几人介绍了一番。 带着几丝儒雅的方经义有些为难，他做不出自己好友那样卑躬屈膝，但面对一个能御气化形的高手，讨好一番结个善缘，那是天大的幸运。 就在两人忐忑不安时，封古晨将手指放在嘴唇边嘘了一声，“安静看着，别说话！” 而此时场中李飞鱼与方学真已经打了起来，两人都是凭借着一股蛮力在动手，并没有多大的看头。 方学真还打算秀一秀自己的步法，但是被李飞鱼蛮不讲理的打法给破坏了，无奈之下只能拳拳到肉的硬拼。 然而，因为从小营养不良的关系，李飞鱼体力并没有方学真强，只是一会儿便被压着打。后者骑在他身上，捏着拳头就往脑袋上招呼。 “学真好样的！打死他！” 两个还没下场的家伙眼见好友占了上风，止不住的喝彩起来。 封古晨撇了李飞鱼一眼，正好与之对视，他那种不屑能很清晰的被感觉到。 啊！ 一声怒吼，李飞鱼心头的刺痛远远盖过了肉体上的疼痛，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直接将方学真掀翻开，随即一口就咬在他脖子上。 “救…救…救…我…” 方学真拼命挣扎，但是致命部位被咬住，他甚至能听到对方在吞咽自己的鲜血，寒意生出来的同时，力气也逐渐远去。 “够了，他已经死了。” 封古晨看到李飞鱼还没有松口的迹象，直接将他给提起来扔到一旁。 此时地上的方学真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喉咙上一个血窟窿甚至能看到里面的软组织。 方同和方经义吓傻了，这算个什么事儿？人死了？ 李飞鱼倒在地上，满嘴的血腥味混合着肉沫让他直接呕吐起来，一张脸惨白无比。 “哈哈哈，挺狠的吗你小子，还有两个要跟你比试呢，但鉴于刚才让我看到了一幕好戏，我给你个福利把。” 封古晨哈哈大笑，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匕首扔在地上。 方同与方经义对视一眼，直接撒腿就跑，只要到了人多的地方就好了，神剑门里绝对不会容忍这种事发生。 然而他们之前为了不被人打扰，特地远了一个最偏僻的地方下手，此时自食恶果，一时半会儿根本找不到人。 封古晨自然不会给他们机会，身影一闪，便直接出现在两人身前。 “你们不打算比了吗，这可不好啊。” “前辈，前辈，求求你了，放过我们吧，我们发誓回去后绝对不会向人提起的。” “对啊前辈，您是高人，何必跟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计较呢，杀我们只会脏了您的手啊。” 封古晨笑了笑，一指两人身后道:“可不是我要杀你们，而是他。” 方同与方经义浑身一僵，转头看去。 只见李飞鱼满脸被鲜血涂满，之前的卑微懦弱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狰狞。 “去死吧你们！” 一声怒吼过后，他直接将匕首插进了方同的脖子，随后便朝方经义扑了过去。 如同死鱼般挣扎了一下，方同用手捂住脖子，但鲜血透过他的指缝不断流淌，几个呼吸后便气绝身亡。 另一边被扑倒在地的方经义已经面目全非，倒不是被打的，而是被咬的，简直比狼舔了还要恐怖。 封古晨有些玩味的看着李飞鱼，这个小子心里藏着一头野兽，别看他现在这么生猛，其实是在透支自己。只要这股狠劲一过去，说不得就会大病一场。 “够了，他们已经死了。” 一记手刀砍在李飞鱼的脖子上，封古晨单手将其提起，也不管地上几具尸体，加快速度朝自己住处走去。 “有了第一个，很快便会有第二个，哈哈哈！”带着神经质的微笑，他的声音逐渐消失。 ……… “怎么会这样？”陈雨看着地上三具尸体，有些惊恐的捂住了嘴巴。 因为他们说坏了肚子，却一直没有回来，于是她便提议去寻找一下，然而没想到找到的却是冰冷的尸体。 赵昆仑脸色铁青的站在一旁，方家兄弟去干什么他一清二楚，本来很轻松的一件事，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变故？ 此时考核已经结束了，赵陈两家的主要人物都被选中，所以他们已经是神剑门的弟子了。 加之以前家族留下的关系，所以赵昆仑一入门，便有了不小的关系网。 “我们快去看看那个姓李的小子，他可能也出了意外。”妹妹陈瑶忽然提议道。 赵昆仑眼神一亮，对啊，只要找到那个贱民，相信一切都会有结果的。 不等他说话，陈雨在一旁焦急道:“对对对，我们先去找他，千万别出什么意外才好啊。” 她却没有发现，身旁赵昆仑狠毒的眼神。 第十九章 改变 陈雨一行人问了杂役处的地址后，直接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 这趟没有带那些跟班，只有陈家姐妹与赵昆仑，还有一个带路的弟子。这人叫赵风，入门已经有三年之久，是关中赵家的旁系子弟。 给主家办事乃是天经地义的，不管赵风心里怎么想，脸上却没有表露半点。 “再往前走一炷香，就能看到杂役院了，不过一般不会有正式弟子过来，他们认为这是一种侮辱。”小道上卵石铺路，赵风一脸恭敬的解说着。 虽然打心眼儿里看不起这个旁系子弟，但赵昆仑却不得不承认此人颇有些能耐，谈吐不仅幽默风趣，还颇有些自己的见解，从来没有冷场的时候。 陈雨因为心系李飞鱼，所以没有怎么在意，妹妹陈瑶却被逗的花枝乱颤，娇笑不已。 “赵哥哥，你这个表弟好有趣。” 听到陈瑶的夸奖，赵风苦笑着摸了摸鼻子:“陈姑娘可别这么说，我也就是会耍一耍嘴皮子而已，比不得昆仑表兄天资聪颖，将来成就更比不得。” 赵昆仑原本有些难看的脸色，在他说出这句话后才好看了点，“瑶妹既然说了，那就证明你必然有些可取之处，等下一趟回去，我会跟阁老说一声的，将你从这里调出去发展。” 赵风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即感动道:“如此多谢表兄了！” 说罢摆了摆袖子，郑重的行了一礼。 赵昆仑自矜的笑了:“不妨事，赵风你多礼了。” 然而他却没有半点阻拦的意思，生生受了这一礼。 陈瑶在一旁看的有趣，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她虽然年纪不大，却生的娇美可爱，尤其是那一双大眼睛，盯着你的时候带着股天然的魅惑，让人忍不住怦然心动。 与她姐姐的端庄典雅比起来，是两个极端，但却不分上下。 “好了好了，说完了吧，那我们赶紧赶路啦，等去晚了万一又发生意外怎么办。”陈雨有些不耐烦的催促起来。 没了闲谈的心情，几人只好沉默赶路。 只是赵昆仑与陈瑶不知道的事，一直走在最后面的赵风，眼神已经变得阴冷无比。 ……… 杂役院的老大是个胖子，名字叫梅钱。自身天赋极其差劲，但有一个好哥哥，乃是神剑门二长老的徒弟，仗着这层关系，他在杂役院做个土皇帝十分自在。 虽然叫做梅钱，但这个胖子却是出了名的贪财。 每次收徒大会，最忙的就是杂役，而他这个领头的却轻松无比，反正也只是一些琐碎的杂活，出不了大事儿。 再说了，老人带新人，哪怕是头猪也能给救回来。 此时梅钱躺在院里的竹椅上，手里揣着刚刚撬来的孝敬钱，心里说不上多得意，但欢喜总是有的。 这年头愿意来神剑门做下人的人越来越多，连带着他的地位也提高了不少。上头有人撑腰，下面又是一群仰仗鼻息过活的苦哈哈。 梅钱心里觉着，哪怕是掌门也未必有他这么舒心。 “梅胖子…梅胖子！” 一个年轻男人的呼喊将他从闭目中惊醒，手上的钱袋子差点掉到地上去:“滚你个疯子，没事儿跑我这里来干嘛。咱丑话说在前头，借钱可没商量。” 赵风领着陈雨一行人进了院子，这里是梅钱的单独住处，要想在这里找人。必须得经过他才行。 也不理会这胖子脸上的不耐，赵风太清楚这家伙是什么货色了，随手就扔了一块银饼子过去。 “我要向你找一个人，那家伙叫李飞鱼，是刚刚被带来的。” 梅钱接过银饼子，小眼睛彻底给笑没了，态度也变得亲热无比:“咱两谁跟谁，李飞鱼是吧？哦…想起来了，刚刚是有个家伙叫这名字，嗯，我亲自带你们去找他去。” 说罢也不管几人是什么表情，晃着圆滚滚的身子就跑了出去。 赵风笑了笑:“这胖子虽然贪财，但是只要给足了好处，办起事儿来也绝不含糊。” 赵昆仑不屑的哼了一声，当先出了院子。陈雨因为心急，也急忙跟了上去，只剩陈瑶与他二人走在最后。 一阵七拐八拐，路上人遇到梅钱都会停下手中动作，恭敬的叫上一声梅老大，零零总总一共遇上了十多个，没一个例外的。 等到终于到了地方，众人这才发现这里居然位于整个杂役院最偏僻的地方。 因为杂役院位于城外，与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大山只隔了一堵围墙。 梅钱手一指坐在门槛儿上晒太阳的封古晨，对赵风几人说道:“就是这个家伙带李飞鱼来的，你们要找他，就过去问吧，我得先走了。” 赵昆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有些惊奇:“想不到这个胖子很聪明啊。” 陈瑶在一旁娇笑道:“那可不，这世上傻子可是很少的。” 两人对视一眼，意味莫名。 陈雨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了，直接走到封古晨身前问道:“李飞鱼呢？他没事吧？” “他？没啥大事儿，就是受了一点惊吓，这会儿正在屋里休息呢，你们想要见他自己过去。”封古晨懒懒的摆了摆手，也不起身，继续坐在那儿打盹儿。 陈雨也不计较，直接走了进去。 赵昆仑则是眯起了眼睛，封古晨之前的态度让他有些不爽，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该教训一下。 一旁的陈瑶却忽然笑了，而且是很开心的那种，与以往那些假笑不同，居然分外的真诚。 “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给我姐姐面子的人呢，你难道不觉得她很美吗？”陈瑶走到封古晨身边，与他一起坐在门槛上。 赵昆仑见到这一幕，脸色一下子便阴沉了下去。他虽然名义上在追求陈雨，但是对这个妹妹未尝没有想法，若是到时候能来一个并蒂莲，也是一桩美事啊。 因此，封古晨瞬间便被他打入了必须要惩戒的名单中。 虽然不认为一个杂役能有什么威胁，但是只要他看上的东西，别人碰不得，看不得，摸不得。 封古晨则是一脸玩儿味，转头对身边的女孩儿笑道:“我从你的话里，听到了浓浓的怨气啊。” 第二十章 改变 日上中天，坐在门槛上的陈瑶听了封古晨的话后，脸上笑意愈发浓郁。 “怎么可能？我们姐妹两从小一起长大，无论有什么东西，都是一人一半的平分，若论感情，恐怕天下间绝大多数人都比不上呢。” 说完她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后进入了门内。 赵昆仑见两女都不在，心头怒火再也压不住。 他可不像那群跟班一样一无是处，身为赵家嫡系，从小便被诸多武道高手悉心调教，更有无数珍贵材料灌注。 此时他一身武学修为，放在江湖上也是一方高手了，更重要的是年轻，未来还有无限的可能。 一个小小杂役，又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虽说从没有把封古晨放在眼里，但不狠狠教训羞辱一番，怎么能消除他心头之恨？ “小子，给我起来！”赵昆仑走到封古晨身前俯视道。 “这是要针对我吗？不记得什么时候的罪过你啊。”封古晨没有理他，反而摸着下巴思索起来。 赵昆仑心头怒火更甚，喝到:“你真是瞎了狗眼！” 说罢右腿带着凌厉的呼啸，朝封古晨脑袋抽了过去，从那骇人的声势来看，若是被打中了，不死也得残废。 一直不动声色的赵风见到这一幕，瞳孔猛然一缩，这位脾气暴躁且骨子里带着傲气的表兄，果然不是什么绣花枕头啊。 “一言不合就下杀手？你们世家子弟还真完全没把人命当回事儿！” 嘴里一边感慨着，封古晨不慌不忙的探出右手，直接将赵昆仑的攻势拦截。 恰巧这时陈雨带着李飞鱼走来，见到这一幕后顿时怒道:“你在干什么？这里是神剑门，不是你赵家，要撒野别在我面前撒。” 她的话对赵昆仑杀伤力还是非常大的，然而想要将腿抽回来时，却发现眼前这个笑眯眯的少年，一双手就像是铁箍，无论他如何用力，都没办法收回右腿。 “赵公子果然不凡啊。”封古晨嘴里反话，右手一抬，直接将其掀翻在地。 砰！ 尘土飞扬，赵昆仑素白的长袍染上了污垢，头上的发簪也因为摔倒而脱落，此时披头散发，十分狼狈。 “你…你！” 赵昆仑手指颤抖，脸上表情十分奇怪，震惊愤怒之余，甚至能看到几分恐惧。 陈雨见他这个样子，也觉得有些不妥，便对赵风说道:“先将你表兄安顿好，我等下再来找你们。” 赵昆仑倍感屈辱，尤其是在女人面前丢脸这种事，简直比捅他一刀还要过分。 江湖人打架是恩怨，打脸那就是死仇了。 任由赵风搀扶着站起身来，赵昆仑转身便走。 “这个家伙真是被宠坏了。”陈雨看着他们两的背影感慨道。 陈赵两家是世交，她与赵昆仑更是从小一起长大，对其性格十分清楚，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小兄弟你可要小心了，赵家在神剑门势力很庞大，他们要针对你非常容易的。” 封古晨笑着摇摇头，眼里的神色谁也猜不透。 陈瑶瞧他这样，捂嘴道:“你真不担心吗？赵昆仑这个人十分小心眼，以前在我们老家，有一次他被人骂了一声小白脸儿，你可知道那人最后的结果如何？” “哦？如何了？” “骂他的不过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人，赵昆仑直接带着恶仆恶狗上门，当着人家爹娘得面，直接将那家伙活生生咬死了。” 封古晨耸耸肩:“世间可没有后悔药卖，如果你早些告诉我，可能我就会客气点儿呢？” “不过也许不会，毕竟姓赵的那张脸踩起来太爽了。” 陈瑶见他满脸不在乎，心头暗骂一句自己多管闲事，转头对自己姐姐说道:“我要先走了，省的看着心烦。” 陈雨无奈，她一个女孩子怎么也不好跟两个大男人同处一室的，对李飞鱼嘱咐了几句便跟着走了。 看着二女离去的背影，封古晨挑了挑眉毛问道:“你说那个陈雨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按理说你帮的忙可不值得人家这么殷勤。” 李飞鱼想了想答道:“可能她是做给赵昆仑看的，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清楚，倒是那个妹妹一直心思叵测，你还是小心点好。” “小心？我？哈哈哈哈。”封古晨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拍着李飞鱼的肩膀说道:“戏也演完了，该去干活了。之前我为你留下的内气引子，去变个戏法还是没问题的。” “告诉那些人，想要获得实力，想要活的有尊严，就过来臣服于我吧！” 李飞鱼一脸郑重的点点头，同时感受着体内那股游走不定的小蚯蚓，心中从未有过的宁静。 ……… 神剑门每次招收弟子，都会涌入一大批愿意做杂役的年轻人，毕竟这也算是一份比较安定的活计。 而且，在这里干活不仅会有工钱，还会有专门的人来教授武学，凡是发现好苗子都会破格提拔，比起在正式考核中要轻松一点。 封古晨交给李飞鱼的任务，就是去拉拢那些杂役弟子，其实这种事他自己去做，肯定要好上许多，但没办法，他嫌太麻烦了。 而且，比起这些杂役弟子，封古晨更愿意和那个贪财的胖子打交道。 李飞鱼出了住处，便直接往杂役院最中心的屋子走去。 那里是派放任务的地方，神剑门许许多多的活，其中有好有坏。有让人争破头的美差，不仅油水丰厚，人也轻松无比。 而占多数的还是那些需要体力，又没什么奔头的苦活累活，更稀少一点的，则是被称为凶险无比的死亡考验。 当李飞鱼走到任务楼时，这里已经人满为患，但这里却没有丝毫嘈杂，反而安静的有些可怕。 两拨人以房间中央的黑色木板为中心，如楚界汉河泾渭分明。 当然，也有一些跟他一样的散兵游勇，不过并没有多少，而且还都是一些满脸畏惧猥琐的窝囊货色。 李飞鱼眼神并没有落在对峙的两方人马上，只再一些孤零零的人影上停留。 如果没有封古晨，他也是这些人中的一员，但此时却不一样了，身负使命而来，自然要做出一番成绩。 第二十一章 拯救? “这两拨人是怎么回事？”李飞鱼走到角落里，对身边的青年问道。 这是一个很瘦弱的家伙，穿着明显宽大了很多的杂役服，让人觉着有几分可笑。 猝不及防听到有人和自己说话，他的身子抖了抖，眼睛盯着前方恭敬道:“我叫莫三言，凉州人士，在神剑门呆了三年了。” 李飞鱼翻了翻白眼，一巴掌拍在莫三言肩膀上，“我问你他们这是怎么回事儿！” 这家伙如梦初醒，有气无力的等了李飞鱼一眼道:“还能什么事，不就是为了争夺月初任务的分配权吗。那两拨人一方是本地的，一方来自五湖四海，瞧着吧，等下可热闹了。” “你刚才不是说你是凉州的吗，怎么不见你在那群人里？”李飞鱼奇道:“还有，等会儿怎么个热闹法？” 莫三言有些尴尬，挠着脸说道:“杂役院禁制械斗，但凡发现了都会被驱逐出去。所以为了争夺先手，他们都会打一场嘴仗。” “至于我嘛…这个…”他好像难以启齿，但最终还是吐露了实情:“我嘴巴太笨，他们不待见我。而那些外地的更不用说，不欺负就算心情好了。” 李飞鱼点点头，不在理会这人，心里琢磨着等会儿该从那里下手。封古晨给他第一个任务，就是要最少带十个人回去。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且不说有多少人愿意做出改变，没有到真正绝望的那一刻，人怎么肯踏出哪一部呢？ 正思索着，厅中两方人已经拉好了架势，伸胳膊抖腿，貌似要大干一场。 这种事每月发生一次，许多来往的杂役早已经习惯了，波澜不惊的干自己手里的活。 就在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时，门外走来一个身穿神剑门弟子服装的年轻人。 这人神色间满是倨傲，看着房里众多杂役就像在看一群猪狗，带着厌恶以及鄙夷。 “上次那个家伙死了，明天再给我找一个过去，别让我去找那个贪财的胖子，不然你们会后悔的。” 说完也不看众人脸色，他转身便走，好似在多呆一会儿都是一种侮辱。 而就在他走后，房间里所有杂役安静了。李飞鱼发现这些人脸上都带着恐惧，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绝望。 “怎么回事，你认识刚才那个人吗？”他对身旁的莫三言问道。 然而，预料中的回答并没有传来，李飞鱼听到了“嘚嘚”的牙齿撞击声。 转头一看，莫三言一张脸已经青白无比，身子颤抖的厉害。 没等他继续发问，一直对峙的两方人马中，走出一个身材高大的魁梧壮汉。 这人径直来到莫三言身前，低声道:“你我也算从小一起长大，虽然关系不怎么好，但好歹也有一份香火情，这次事后，你父母我会帮你养活的。” 地头蛇与外地佬的对峙结束了，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神剑门弟子而终结。 李飞鱼发现每一个经过莫三言的人，都会露出几分同情，他们脸上那种表情很奇怪，可惜他读书太少，根本形容不出来。 如果封古晨在这里，就会知道，这种情绪叫做兔死狐悲。 “到底怎么回事，刚刚那个人是谁？”李飞鱼按耐不住心中疑问，开口问道。 莫三言经过情绪最激烈的那段时间，终于缓了过来，苦涩道:“神剑门有许多负责早就的堂口，分别为药，武，练，传功，刑法，刚才找我的就是药堂的人。” 经过他的讲解，李飞鱼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神剑门这五个堂口，也是杂役弟子所要工作的地方。 其中以刑法堂最为轻松，油水也最丰厚，练堂次之。至于武堂与传法堂都是清水衙门，没有油水不说，干的还是苦活累活。 而最让人恐惧的，便是这药堂了。 因为其他的地方，苦一点累一点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但这个地方可是会要人命的。 因为药堂专门有一个特殊需求，那就是试药者，虽然是用死囚以及动物进行了第一次尝试，但任然不时有杂役弟子被药力杀死。 这种活当然没有人肯去做，但也必须要去干，所以就有了抽签这一个说法。 但只要有心人细细观察一下，就会发现每次中签的都是两方势力之外的人，也就是所谓的孤魂野鬼。 嘴里吐出一口浊气，李飞鱼觉得自己苦等的机会终于来了，“我能看出来，你并不想死。” “如果愿意活着，谁愿意去死？但是没办法，我没钱去孝敬院长，所以这一趟必须的走，逃也逃不掉。” 莫三言脸上带着几分麻木:“罢了罢了，也许我运气好，能撑过去呢？” 李飞鱼笑了笑，如果真的运气好，怎么可能会抽签抽到这个？ “或许我可以帮你，但是你必须放下一些东西。”他试探着说了一句。 莫三言木然的抬了抬眼皮道:“别开玩笑了，你能帮我也不用来做杂役了。谢谢了，这事儿已经定局了，没可能出现反转的。” 顺着他就要离开，耳边又响起了李飞鱼的声音:“能帮你的自然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人，如果还是不信，那你看看这个。” 莫三言愕然转头，只见李飞鱼手上突兀升起了一团气流，它正不断的旋转这，带动四周空气齐齐涌了过来，以至于能够用肉眼看清。 “这…这…这是传说中的内气？” 从以前的只言片语中，莫三言听说过别人对高手的描述，然而眼前这个跟他一样的杂役，怎么看也不像一个高人啊。 但其实却容不得反驳，心中惊骇的同时，他也升起了一丝希望。 李飞鱼点了点头:“不错，这的确是内气，我今天早上还跟你一样是个普通人，但是自从遇到那个人后，我的命运就改变了，此时我选中了你，你也能够改变自己的命运。” 莫三言嘴唇开始颤抖起来:“真的？快带我去见他！” 他激动的手足无措，看着，李飞鱼受伤的景象，就像在看着希望。 “我自然会带你去见他，但是还需要九个跟你一样的人，带我去找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