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仙成魔》 正文 前言 上古时期,盘古开天辟地,将一片混沌化为清明,他的精灵魂魄化为人类,生存世间。这些人类越是靠近他的心脏,悟性越高,性情越优秀,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平渐渐消失,上位者出现,压迫、不公、怨愤、私欲、贪婪、杀戮由此出现,一场场战争的暴发使这个世界血流成河,几百年后,忽然出现了一位白衣长者,面容慈祥,笑容和善,手拿拂尘,只是轻轻的一挥便结束了战争,并将这个世界划分为二,一为仙气缭绕,天地灵气充盈的灵界,一为雾气茫茫,疯狂气息浓郁的暗界,两界之间是一条奔流不息的河流,河水冰冷刺骨,清澈见底,站在河岸可以清晰的看见河水的下方是一条望不见底的山谷,黑暗的气息不论是暗界还是灵界,都望而生畏。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他的好意竟使得这个世界开始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先是人类无意之中摸到了修行之路,越来越多的人拥有了如他一样的移山倒海之能,更是建立了许多的宗门,而其中便是以琉璃阁为最;而暗界同样如此,在疯狂的气息之下修行,他们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却拥有异常强大的力量,自此后,他们自称为魔,并建立了无极殿,整合了所有暗界的力量,与灵界对峙,并发动了几次进攻。而更让人异想不到的是,两界均出现了种类繁多的兽类,它们自有一套修行的方式,虽然比起人类要困难许多,却仍然有兽类修成人形,成为妖。 就在此时,暗界再次发动了总攻,而这一次也是最为成功的一次,他们踏上了灵界的土地,呼吸到了浓郁的天地灵气,然还没来得及高兴,便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开始了快速的腐烂,而那些修为低些的,竟然顷刻间化为乌有,顿时死伤惨重,无奈之下,快速撤退,至此以后再未发动任何战争,只是心底的不甘始终弥漫在每一个魔的心中。 万年以后,天地震动,灵界一分为三,三分之一冲天而起,悬挂于九天之上,成为了仙界;还有一部分穿过空间的壁垒,成为了妖界,最后一部分留在原地,不断扩大之下,占据了灵界余下的空间,成为了人界; 暗界一分为二,二分之一同样悬挂九天,却与仙界隔河相望,自此后,这条河便被称为若水,还有一部分不断下陷,来到了人界的正下方,成为鬼界,自此后不论你是人、是仙、是魔、是妖,只要死亡都会来到这里,听从鬼王的命令,重新轮回转世。 而人类修行到了一定的程度便会飞升仙界、灵兽一旦修成人形便可渡过天劫,飞升妖界;随后不久人界中开始出现了修魔的修士,被称为魔修,最终会飞升魔界。自此,世界初定,各界实力均衡,即便是魔也安定了下来,经过了几千年的战争演变,终于迎来了和平。 天元山,是人界最高的山峰,山顶常年云雾缭绕,无人可见其真面目,然传说那里冰雪覆盖,空气极为洁净。 可人们却不知道,在一年前,这里来了一对夫妻,男子一表人才,风流倜傥,英俊不凡,女子倾城佳人,绝代风华,超凡脱俗。当真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们恩爱异常,整日生活在这里,不问世事,而今日却不同,今天是他们儿子的满月之日,他们将这一好消息告诉了自己最亲的人,以及他们共同的好友,本以为这将是一场完美的盛宴,却不想迎来的却是毁天灭地。 第一卷 惊天身世 第1章 衰 民政局门口,走出一对年轻男女,他们的手上各拿着一只红色的本子,上书离婚证三个字。 “花嫚——”男子不甘心地大喊了一声。 “钟箫,证都领了,再这样可就没意思了。”花嫚不屑地嘲讽了一句,转身走向路边停靠的宝马车上,扬长而去。 钟箫看着她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他怎么也不相信,相恋一年,结婚五年的妻子,不过出差三月,回来之后就这样离他远去了,明明昨天连视频时,还说好今天一起带女儿朵朵去海洋馆,可今日一早便收到了她发过来的离婚协议,她宁可净身出户也要离婚,甚至连女儿也不愿再看上一眼,就因为那个宝马车里的男人? 他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脑海里闪过的全是她的身影,她说的每一句话: “老公,你看这件衣服好不好看?” “老公,你看朵朵,跳舞的样子真的好可爱!” “老公,明天我们去旅行吧!” “老公,今天单子多吗?” “老公,我同事丽丽今天新买了个包包,香奈儿的,什么时候你也能给我买一个?” “老公,你的那个网店真的挣钱吗?生活不是只有梦想,你能不能出去找份工作,别让我连买件漂亮衣服也要再三考虑,行吗?” “......” 他回想着婚后的生活,由一开始的甜密渐渐变成了抱怨,直到现在分道扬镳,想到此,他忽然哭了,这是有多无能,才让自己的老婆跟别人跑了?说到底不就是因为没有钱,不能满足她的物质要求?可是一开始两个人在一起时,她明明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短短五年的婚后生活让一切都变了模样? 他不甘心,可看到手中的离婚证,以及花嫚之前的不屑,便知道一切都不可能回到原来的样子,生活已经将她对自己的爱磨的丝毫不剩,更何况自己的确给不了她想要的豪门生活。 雨水淅淅沥沥地自天空而落,钟箫抬头看着阴暗的天空,思绪不由回到了童年,自他有记忆开始,便一直觉得这雨水好似女人的泪水,当中的悲伤总是能够深深的感染着他,而每当这样的雨夜来临之时,他总是能够梦到一个陌生的女人,她长的很美,仿佛天上的仙女,看着自己的目光很是温柔,她总是张开怀抱,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好像明白自己的所有委屈,而她的出现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温暖的怀抱。 而每当这个时候,他总是期冀地问:“阿姨,可不可以带我离开福利院?我会很听话,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只要你能给我一个家,行吗?” 家,这个词承载了钟箫太多的期盼,他是一个孤儿,不知道父母是谁,只听院长说,是在一个下雨的清晨捡到他的,当时他的身上只有一张写有钟箫二字的纸张,而这张纸一直被他随身携带,他总想着或许通过这张纸可以找到自己的父母,然后就会拥有一个温暖的家。 可是父母还没找到,他便遇上了花嫚,从此坠入爱河,这件事情便被他放在了心底,原以为,有了她,自己便有了家,尤其是有了朵朵以后,他便觉得家已经有了,永远也不需要到处找家了。 然而现在梦醒了,家破碎了,也或者这个家从来都不属于自己。想到此,他不由从脖子上拽出一个金属心形项链,按下开关,一张泛黄的纸张便出现在视线里,缓缓地将之拿出,小心翼翼地打开,却没想到一阵微风吹过,这张本就破旧的纸张拦腰而断,一半还留在手心之内,一半已飘上半空,他急忙将手中的半张收好,又向飞走的半张追了过去。 然而没过多久,风停了,纸张静静地躺在地面,一个龙飞凤舞的钟字清晰的映入眼帘,雨势在这时越来越大,不过片刻,整个钟字便被雨水淹没,当捡起之时,纸张已经空白一片,连半丝迹象也未曾留下。 “怎么会这样?字呢?”他状若疯狂,将这半张纸翻来覆去的查看,却没有找到半点痕迹,他不由拿出另外半张纸,可上天似乎和他开起了玩笑,还未等他打开,一辆拉满沙子的货车在他的身边呼啸而过,带起来的雨水直接进入了他的双眼,下意识抬起手揉眼睛,手中的纸张便被他扔向了半空中,随后飘飘然然直落进不远处焚烧的垃圾堆。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要在下雨天焚烧垃圾?”当他反应过来之时,纸张已经烧成灰烬,他站在垃圾堆面前,不敢相信今天发生的一切是如此的戏剧化。 第一卷 惊天身世 第1章 转折之夜 夜幕降临之时,钟箫落魄的回到家中,专门请来照顾女儿的王阿姨已经等之不及,看到他回来,只是交待了句:孩子已经吃过饭,在房间睡着了之后,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他缓慢的脱下鞋子,被雨水浸泡过的双脚踩在地板上,留下一个又个一印迹,身上的雨水滴滴落下,寒冷包裹了全身,他却浑然不知,只是小心的推开了女儿的房门,看到了她娇嫩的睡颜,悲伤在这一刻再也压制不住,泪水顺着坚毅的脸颊混合着雨水流落而下,他坐在地面,伸出冰冷的手想要抚摸她的脸,却在即将碰到时如触电般缩了回来。 “朵朵,对不起,是爸爸不好,没能把妈妈留下!”他的声音格外低沉,颤抖着靠在她的床边,生怕将她吵醒,生怕将她的床被浸湿。 不知过去了多久,外面的雨水终于停了,而他也在疲惫之中,靠着朵朵的床角,陷入了睡眠,只是这一觉格外的不稳,时而皱眉,时而露出笑脸,时而伸出双手,似想要抓住什么。 “别走——” 扑空的双手,凄厉的呼唤使钟箫醒了过来,身上的潮湿使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随即看向女儿,但见她秀眉微蹙,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他慌乱的心情在这一刻舒缓了许多。 随即进入浴室,不多时便穿着浴袍走了出来,却被窗外突如其来的光亮吸引了目光,他不由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指针停在了零点,此时正是午夜,而窗外却已亮如白昼。 他小心的靠近,离窗口越近,越是能够发现,这道光芒并不是固定的白光,而是白色与紫色的碰撞,这让他越发惊讶好奇起来。 走到窗边之时,窗外的一切让他震惊不已,只见有两位老者凭空而立,一位身穿洁白色长袍,雪白的发须,慈祥的面容,手中的拂尘每一次轻挥都带动着强大的力量,向着另一位一身黑袍的老者袭击,他看不清后者的容貌,却能够感觉到他的恐怖,全身散发着紫色的光芒,赤手空拳之下,将白袍老者的每一记拂尘都挡在了身外。如此不可思议的一幕,直接使钟箫看的双眼发直,甚至忘记了要将自己隐藏,毕竟如此惊天一幕,不是谁都可以见到的。 果然,窗外的两人都发现了他,然他们却没有因为钟箫的异常而显露出惊讶之色,手上的动作越发凌厉,甚至余波都已经落在了四周的高楼之上,他亲眼看着对面楼房窗上的玻璃轰然碎裂,致使很多人家都打开了灯,满地的碎片让他们满脸疑惑不解,随即越来越多的玻璃碎落,令他们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不久便有人报了警,楼下也聚集了很多人,却依旧没有人发现还在激烈战斗中的两人。 这种奇特的感觉令钟箫有些兴奋,他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特殊的存在,然而现在发生的一切,却好似在告诉他,自己与他人不同。要知道他一直对那些修真类的小说有着超乎寻常的信任与迷恋,所以才一直以给这类小说做封面为工作,可不管怎么样,现在的他仍旧是个普通人,而今这种惊天画面,却只有他一人可以看到,令他觉得恐惧的同时,又刺激无比。 轰—— 忽然,战斗的两人不断升高,远远地超过了高楼,钟箫打开阳台的窗户,头探了出去,正好看到两位老者同时发出了强大的一击,紫色与白色的剧烈碰撞,使上空响起了巨大的嗡鸣,所有人都下意识的逃窜,寻找着可以保护自己的地方。 与此同时,一道紫色的光芒穿过了空间的一切阻碍,出现在了钟箫的面前,他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那道紫光便钻入了他的身体,而后他的眼前又出现了一只拂尘,他知道这是那个白袍老者的武器,只见这拂尘忽然笔直如剑,自他的腹部迅速穿透,他只来得及在心中吐槽一句:“你们两个作死,为何要拉上老子当垫背?”,之后他便被从未有过的伤痛直击脑海,使得他痛晕在地。 于此时,那名白袍老者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看着他的脸色因痛苦而出现苍白,不由叹了一声:“别怪我,我若不如此做,只怕这五界又将大乱!” “爸爸——”朵朵被之前的声音吵醒,揉着双眼向着客厅走了过来。 老者看到她的刹那不由为之一震,而后看了看地面的钟箫,这一刻他竟不知自己的做法究竟是对还是错了。 “爸爸——,你怎么睡在地上?快起来!”朵朵看到他后,小跑着过来,不停地拍打着他的脸,却发现不论怎么样都无法唤醒他,不由害怕地哭了。 老者心下不忍,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在她的眉心一点,她便再次睡了过去,他抱着她走入卧室,娇小柔软的身子,让老者的动作越发轻柔。随即他走出房间,看着仍然难掩痛苦之色的钟箫伸出了右手。 “唉!一切都是命数,看在那孩子的面上,我便帮你一次,以后就只能靠你自己了,不过一旦......唉!但愿不会发生!”老者说完最后一句话,便渐渐消失在原地。 随后黑袍者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感受了下他的体内,不由冷笑着伸出了双手,淡淡的紫色光芒不断闪耀,渐渐没入其身体深处。 第一卷 惊天身世 第2章 路遇劫 夏季的日光即便是初升之时依然炎热难忍,刺眼的光线照射在钟萧的脸上,使之皱了皱眉,揉了揉疼痛欲裂的头,缓缓坐起,而后才发现自己竟于阳台地面之上睡了整晚。 “怎么......?”他疑惑地看着自身,完全不记得自己为何会睡在此处,脑中的记忆只停留在自浴室走出的片刻。 “爸爸——”朵朵人还未到,声音已经先传了过来,看到他的瞬间,就扑了上去,小脸之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他摸了把她及肩的长发,将之抱起,送至洗手间,让其自行洗脸,自己则走向厨房,不多时早饭便已经做好了。 “爸爸,今天你送我去幼儿园好不好?别的小朋友不是妈妈送就是爸爸送,只有我是阿姨送,我好羡慕。” 他一顿,定定地看着她天真而期待的双眼,伤感地想到从昨日起,女儿便只剩下了爸爸,妈妈—— “好,吃饭吧!一会儿我送你去!” “耶!这回看他们谁还敢说我没有爸爸妈妈,哼!” 他再次一顿,宠溺地看着女儿,眼底深处有着几不可察的自责,一直以来妻子都只是忙着美丽,自己则忙着工作,从没想过女儿想要的或许只是父母的陪伴,如今她只剩下了自己,从这一刻起,他不能再让她感到孤单,也不能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蓝天幼儿园 钟箫看着女儿与老师欢快的走了进去,在她的身旁还围绕着几名好奇的小朋友,不断询问着自己的身份。 “当然是我爸爸啦!我都说我爸爸长得很帅,是你们不相信啦,这回知道了吧!” 听着女儿骄傲自信的语言,他心中一暖:原来她想要的一直都是这么简单,可笑自己直至现在才明白,好在为时不晚。 眼见着女儿走入教室,他方放心地走进幼儿园旁边的胡同,打算开车回家,之前手机上已有提示,传来了十个单子,虽然女儿更多的是需要陪伴,可他仍然想尽自己所能带给她更好的生活。 “你是......”然才刚走至车旁,便见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站在旁边,目光炯炯有神,威严不容侵犯。 “你是钟箫?”沉闷地声音自其口中传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审视。 “我是,请问你是哪位?又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是就对了,带走!” 中年男子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一声令下,自其身后忽然走出两名魁梧大汉,不由纷说压着他便上了车。 “等等,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要对我做什么?你们这样做是违法的,快放开我!” 他焦急而有些恐惧地喊着,然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复,眼看着幼儿园于视线之中渐渐消失,想到若自己出了什么事情,朵朵便会同自己一样在福利院长大,自此以后被孤单与对父母的思念包围,那小小的身影从此之后将与快乐绝缘,至此他愤怒了,恐惧被其抛向九宵,用力挣脱对方的钳制,而后冲向开车的男子,打算不顾一切逼着他们停车,只要车子停下,那么就还有一线生机。 嘭—— 然他才刚有所行动,便感觉后颈之处传来疼痛,紧接着便失去了所有意识。 当他醒来之时,已是下午,整个人躺在一张宽大的席梦思床上,四周的一切摆设均显示着此间主人的富有,他揉了揉仍有些发麻的后颈,坐起身扫视着屋内所有,不明白如此有钱的富贵之家将自己抓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醒了?”中年男子推门而入,冰冷的双眼之中暗含着细微而小心翼翼的讨好。 “到了此时才表现善意,是不是晚了些?”他一跳很远,与之保持着三米的距离。 “很抱歉采用如此粗鲁的方式请你来此,实在是那个地方人来人往,不适合谈事情。” 他一怔,人来人往不适合谈事情?那就适合绑架?他敢断定,旦凡有人看到之前一幕,再听到自己的那几声呼喊,都会认为是绑架,而后报警。 “不会有人报警,当时四周已经被我安排好了,绝不会有人看到。” “你?既然都安排好了,为什么还要将我带到这里来?你脑子是秀逗了是不是?请人有这么请的?求人有这么求的?”他顿时气急。 “我也不想,可我与你在此之前毫无交集,若不另类些,怕你不会来此,再者我所求之事太过......” “太过什么?你既然知道我们素不相识,就不能礼貌些?现在是下午一点,还有两个小时我要去接我女儿,你有什么事儿,快说!” “我曾祖父病了,只有你能治!” 什么?治病?钟萧如看白痴般的看着他,身穿黑色西装,目露精光,整个人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却一脸认真地盯视着自己。感觉这人也不傻呀,有这么多钱,势力就不会小,在找自己之前定然也有过调查,自己一个制作小说封面的,还能治病?开什么玩笑? “不好意思,我不会,也没那个闲情逸志,我还要去接我女儿,再见!”思及此,他尴尬一笑地摆了摆手,便要越过男子。 “不行!你还没救我曾祖父!” “不是!你是不是傻?我一个作小说封面的,从没学过医术,你让我治病?就不怕我将人治坏了?” “我曾祖父的病中医、西医都治不了,只有你可以做到。” “中医、西医都治不了,只有我能治?” “是!” “谁说的?” “我曾祖父!” “你曾祖父?多大年纪了?你还信他的?” “我曾祖父今年三百岁,比任何人都清醒,他说只要你去看过,就知道怎么治。” “三......百岁?我......我要不去呢?”他再次吃惊,一个人可以活三百岁吗?确定不是妖怪? “你女儿幼名朵朵,大名钟晓漫,今年五岁,蓝天幼儿园大班......” “停!我去,我现在就去。” 钟萧气急,既然理讲不过,那便去,就算是治死了,也不关自己的事情,是他们硬逼着自己治的,一切后果由他们自己承担。 出了房间,他一直跟在中年男子的身后,转过弯,上了楼梯,推开最里边的房门,便见一名头发苍白的老人虚弱的躺在上面,当他走进去以后,这名老者缓慢的转过头来,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亮如星辰,好似能够看透人心,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他还从未见过这样一双眼睛,不由心下一颤,暗自低语:不会真的是妖怪吧? 第一卷 惊天身世 第3章 无解之局 “你来了!”沙哑的声音悠远而绵长,好似来自远古,听在钟箫的耳中使其身子发抖,下意识便退后了几步,撞在中年男子的身上。他尴尬一笑,心中的恐惧更盛:后路都封死了吗! “别怕,老夫没有恶意,来,到这边来!”老人看穿了他的心思,吃力的伸出左手,缓缓的摆动着,嘴角痛苦地向两边扬起,看似在笑,可配上那双眼睛,却给人一种面对红粉骷髅的感觉,极为可怖而诡异。 他看了眼中年男子,又看了看老人,深吸口气,为了女儿,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老人家,你好,我是钟萧!”他尽可能的展现着温和的笑意,却不知苍白的脸色及恐怖的眼神早已出卖了他的心。 “好!你能来老夫就有救了。”老人眉眼弯弯,可以看得出心情极好。 他有些懵逼地看着床上的老妖怪,是的!在走进房间,看到老人的刹那,便已经认定是妖怪无疑了。如今又听到他说了两次老夫,不由暗自猜想,真是活了三百年,老夫这两个字现在谁还用?不!有人用,修真小说里修行了几百年以上的强者都这么自称。 “那个......老妖......啊不,老人家,您看啊!我呢!上学时学的是计算机,现在的职业呢,是制作小说封面,就是没学过医术,实在不知道要如何治您的病,您看,是不是另请高明?”他小心翼翼地建议,却在心中暗自嘀咕: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二过,如今倒好,一辈子的中二神经都在今天用完了。 “不用医术,来,握着老夫的手!” “手?就......这样?”他下意识的伸出右手,与其抬起的左手相握,感受着对方的冰冷,身子不由打了个哆嗦。 “嗯——”老人似乎有些累了,见其手握在了自己的手上,吃力的点了点头,小声地回答着。 “可......” 钟箫不明所以,刚想再问些什么,便感觉脑中一阵刺痛,眼前一黑,再次晕了过去。 “今日就到此为止吧!义坤将他扶下去,听说他还有个女儿,接过来吧!咱们李家也有断时日没有新鲜血液了。” “是!”李义坤打开房门,将不知何时守在门外的两名大汉唤进来,抬起钟萧走出了房间。 老人望着窗外的枫树,嘴角扬起大大的弧度:“老祖宗,我按您的吩咐终于找到他了,只是他似乎还没有觉醒,身体太过脆弱,不过您放心,我会守着他,看着他的。” 仙界 琉璃阁雪园,昭雪身穿青色罗裙,秀发用一支木兰玉簪挽着,小巧的鹅蛋脸上,柳叶眉,丹凤眼,樱桃口,肌肤胜雪,行走如风,腰若杨柳,于云端之中飞舞,培育着连仙界都极为稀有的含羞草,那番认真的模样,使其仙界第一美女的称号更加名副其实。 于此时,闭关中的琉璃尊者忽然醒来,目露寒光,而后飞身跃出,落在昭雪的面前。 “雪儿,即刻下凡,寻找一位体内含有仙、魔两种气息的凡人,斩下他的头颅带回来。” “凡人?”她一怔,不明白一向慈和的师父怎么会对一个凡人动了杀机? “不必多问,去做便是!” “是!”然而师父有命,莫敢不从,更何况她忽然想到:一个体内同时拥有仙、魔两气的凡人,也不能算做是凡人了。 钟箫是在女儿朵朵的声音之下醒过来的,睁开眼睛的瞬间便见女儿乖巧的坐在床边,手中抱着她最喜欢的泰迪熊玩具,有一句没一句地与那名劫持自己的中年男子聊着。 “爸爸,你醒了?”朵朵双眼一亮,身子前倾,天真的小脸于他的眼前放大了几倍。 “唔?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怔愣片刻,发现面前确为自己女儿,不是做梦之后,猛地坐起,一把将她抱过来,怒气冲天地瞪向李义坤,语气却极为温柔地对朵朵说着。 “爸爸也真是的,自己都生病了,为什么还要送朵朵去幼儿园呢?若不是这位伯伯带着爸爸的照片来找朵朵,朵朵都不知道爸爸病的这么重!”她嘟着小嘴,伸出胖嘟嘟的手于他的额头之上贴了贴,口中不停地念叨着。 “哈?我病了吗?”他咬牙切齿地看向李义坤,对于其编造的谎言很是气恼,要知道女儿从小到大,他都未对她说过一句谎话,如今这个原则就这样被外人给打破了,真真是气死他了。 “你女儿太聪明,不这样说,不拍下你的照片,她根本不来!”他耸了耸肩,赞赏地看着朵朵,显而易见的,他很是喜欢这个孩子。 钟箫紧了紧抱着女儿的双手,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知道自己打不过,原本还想着到了夜间想办法逃出去,那个老妖怪的病还是让他们找别人的好,这般治法,自己就算没病,估计小命也要不保,哪有人治病给自己治晕的?可现在倒好,还没等逃出去,女儿就来了,这还怎么逃?跳窗?女儿摔坏了怎么办?硬闯?伤到女儿怎么办?再者若是女儿问起又怎么办?难不成还要说谎? “忘了告诉你,我叫李义坤,你可以称我李叔,还有这里是三楼,若一个不稳掉了下去,估计即便不残废,也要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的。”他似笑非笑地说着,而后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钟箫只觉得自己满脑门黑线:我的心思就这么简单吗?如此容易就被人看穿了?是我太单纯?还是对方太腹黑? “钟先生,饭已经好了,是到外面吃,还是端到房里来?”门再次被打开,一名佣人于门口说着。 当然是在房中吃,你们那些人一个个都不正常,搞不好全部都是妖怪。他心中暗自咒骂着,面上却是温和一笑地望向怀中的朵朵,以眼神询问她的意思。 “我想和爸爸在房中吃饭,可以吗?”她稚嫩的声音,甜甜的,糯糯的,使他的心都跟着融化了。 “在房里吃!”他头也不回地吩咐着。 在他想来,至多是两碗鸡丝面,可当佣人将一样样的美食送上来的瞬间,他不由在想满汉全席也不过如此吧?自己只有两个人,居然上了十道菜,且道道都是极品,原以为自己是被关押的,现在看来好像是上宾待遇。 “爸爸,我可以吃这个鲍鱼吗?”朵朵双眼放光,看着满桌子的美食不断的吞咽口水。 “当然可以,不过爸爸要先试吃一下,然后你再吃好不好?”他眉眼弯弯,虽然觉得对方应该不会于食物中下毒,可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试一下,如果真的有个什么,凭朵朵的聪慧,以及那个李什么坤对她的赞赏,应该可以保住性命。 第一卷 惊天身世 第4章 刺杀 “为什么要试吃?闻着很香呀!”她眨了眨眼,有些迫不及待。 “闻着香不代表一定好吃,爸爸是看好不好吃,你稍等一下,马上就好!”说着他毫不犹豫的吃了一口鲍鱼,感觉无事,立即将其放在女儿的面前,而后又将桌上其他菜一一尝遍,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后,才彻底放下心来,专心陪她吃饭。 时间一瞬而过,墙上的时针指向十点,朵朵也已经进入了梦乡,看着她甜美的睡颜,他欣慰起身,打开房门,果然看到李义坤站在外面。随即两人沉默着一前一后再次走向老人的房间。 再见老人,钟箫发现,其苍白的发有些发乌,有神的双眼多了些灵气,脸上的皱纹也打开了些许,整个人看起来都比之前见面时精神了许多,正常了许多,慈祥了许多,至少他忐忑的心安稳了。 “很高兴再次看到你!”他再次开口,沙哑的嗓音也多了些沧桑。 “你似乎......”他主动上前,惊讶地看着。 “好多了,相信再有两次应该就会痊愈。”老人点了点头,面上的笑容不再诡异,多了丝温和。 “真的是我?”他仍然觉得难以置信。 “不错,是你!” “就......之前握的那一下手?”他仍觉得难以接受。 “是!” “怎么可能?哪有这样治病的?”他讶然,虽然心中也有些感觉,可始终觉得不太可能。 “以后你会明白的,现在我们继续,好吗?” 他思索了片刻,犹豫着伸出了右手,缓缓与之左手相握,在这一刹那他分明看到了一道紫色的光芒瞬间闪过,而后便感觉身体极为火热,意识出现了模糊,却在要昏迷之时,只听嘭的一声,窗上的玻璃碎裂,碎片崩落在他的脸上,传来钻心的疼痛,使之彻底醒了过来。 再望过去,只见床上的老人不知何时已经放开了他的手,与房中多出的十名黑衣人进行厮杀,那一道道白色流光与紫色光芒的碰撞碎裂让他即新奇,又恐惧: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他们是什么人? 嘭—— 正当他愣神的时候,一名黑衣人隔空一拳,紫色拳风刹那而至,他猛地蹲下,身后的墙壁已经化为粉碎,他躲在一旁,看着那面被毁的墙壁:这是什么样的威力?这些人的目标难不成是我? 嘭—— 正思及此,一道紫光闪过,他整个人被包裹于紫光之中,随即不受控制的悬空而立,还未等他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见老人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柄短剑,回身一剑斩断紫色的光芒,他又轰然落下。 “还不快走——”老人竭力地吼着。 他猛然醒转,看了看眼前的场景,老人与李义坤将那些黑衣人紧紧的缠着,然两人的每一招每一式都不似之前般行云流水,可见支持不了多久,再想到还在沉睡的女儿,心下焦急,拔腿便跑,顷刻间来到门外,猛的推开房门。 却见偌大的落地窗已不复再现,满地的玻璃碎片映射着窗外的月光闪闪发亮,舒服的席梦思床上已不见小小的人影,他惊恐而慌乱地于房中寻找了两遍,才于房门之后找到了她,只见朵朵双手抱膝坐在角落,身体瑟瑟发抖,原本红润的小脸此刻苍白如雪,纯净的双眼被惊惧占据,及肩的长发凌乱不堪,身上的睡衣被玻璃碎片划了几道,在看到他的瞬间,身子轻颤,小声地唤着爸爸。他当即心疼地跑上前,将其抱在怀中短暂的安慰,感觉她僵直的身子有些柔软之后,起身快速离开。 然才刚走出房间,父女两人便顿在原地,只见四周全是黑衣人,他们隐藏于黑袍之中,只露出一双双狠厉的眼睛,透着贪婪、嗜血、残忍。 “爸爸——”朵朵惊惧地转过脸,下意识地拽紧他的衣襟,死命的往其怀中钻着。 “别怕!”这一刻他忽然镇定了,勇敢了,不论如何女儿都不可以有事。 “乖乖和我们走,保证你的女儿无事。”来人的声音充满诱惑,可他却从中听到了死。 他不断的退后,将女儿紧紧地搂在怀中,不再让她看到丝毫对方恐怖的模样,可即便如此,仍然可以感受到朵朵瑟缩而僵直的身体。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对方没有丝毫的耐心,见他退后的半步,一只由紫色光芒幻作的大手,轰然袭来,抓住朵朵向后用力一扯。 “爸爸——”朵朵惊叫着,双眼中的恐惧放大到了极致,不舍与哀求地看向他,美丽的小脸之上不断有泪水滑落,伸出两只稚嫩的小手向着他的方向用力的抓着。 “朵朵——” 他只觉怀中冷风袭袭,回过神时,女儿已然脱离自己,落在了对方的手中,看着她小小的身体悬空着,细嫩的脖颈之上一只黑色的大手紧紧的攥着,他毫不怀疑,只要对方稍稍用力,女儿定当血溅当场。 “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她只是个孩子!”他怒了,惊了!双目赤红,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愤怒,哪怕受人欺凌,哪怕花嫚背叛,他也只是伤心失落,只有这一次,胸中的怒火在看到女儿脸色越发涨红,呼吸困难的时刻,不受控制,也不想控制的爆发了。 “再给你一次机会,跟我们走,你女儿活!”来人不为所动,定定地看着他。 “好!我......” “不要!他们不是善类,就算你答应他们所有要求,你的女儿,及我李氏一族都不会有活路!” 他刚想答应,老人与李义坤便冲了过来,一人在他的身前,一人在他的身后,抵挡下其余黑袍者的攻击,也阻拦了他想要迈出的双脚。 “可是——她是我的女儿,就是这条命不要,也必须要救她。”他只觉得心痛到了极致,一双眼睛死命地盯着朵朵,他的女儿,明明还是极小的人儿,却已经极为懂事,她的人生还没有开始,她甚至还不知道她的母亲已经飘然远去,难道就这样让她去了?不!不可以!他于心底呐喊着,拼命的想着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回她。 “不行!我说过这些怪物不会信守诺言,你只要过去,她必死无疑!”老者紧紧抓住他,异常明亮的双眼之中有着坚定。 他一滞,看着朵朵越发惊恐的眼神,心如刀绞,使出全身力气想要挣脱老者与李义坤的钳制,却发现竟是一步也迈不出,想到以后可能再也看不见她,听不到她的声音,顿时泪如雨下,不甘地怒吼着。 “爸——爸!” 来人眸光骤冷,手下用力,朵朵满脸泪痕,斜眼看着他,那种期待与信任的目光让他的心更为疼痛。 “死——”对方再次用力,朵朵稚嫩的小脸之上呈现酱紫,嘴角却努力上扬,虽然只有五岁,可是她看到了爸爸对她的爱,感受到了爸爸的心痛,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群坏人,她真的好想再和爸爸拥抱一次,那样的温暖与幸福一直都是她快乐的源泉,每每想到此,都会不由自主的张开笑脸。 第一卷 惊天身世 第5章 昭雪 “不——”钟箫痛苦地嘶喊,拼命的想要冲过老人与李义坤的阻拦,然而他却发现不论怎么努力都无法达到朵朵的身边,在这种无力,绝望的感觉深深扎根在他心底的时候,其内心深处的嗜血、狂热轰然绝醒。 嘭—— 老人与李义坤被他大力推开,终于挣脱了束缚,可他还未来得及冲到朵朵的面前,便见她的头一歪,最后一滴泪水落在地面,声音极为轻微,可在他的耳中却如雷霆轰鸣:“不——”。 “这是你的选择,可怪不得我!”来人嗜血地舔了下双唇,双眼精光木然闪过,手下的力道再次缓缓加重,他最喜欢的便是看着人于自己面前痛苦、无奈、无力、绝望的样子,这会让他极为兴奋。 “我要杀了你——”他随手拿起一旁的物品,看也未看的向着来人扔了过去。 这? 老人与李义坤大惊,那是死去黑袍人手中的墨色血刀,其上还散发着浓浓的血腥之气,身为元婴期、金丹期修士的二人都不敢过于靠近,生怕被其中的气息侵蚀理智,而他居然随手扔出? 嘭—— 来人也是为之一惊,却并未慌乱,只是随手一掀,那血刀已经于巨响声中掉落地面,而他再次得意地看了过去。只是他的笑容还未持续多久,便觉得手腕一痛,只见自己的右手齐腕而断,鲜血横流,随即便是自己的惨叫之声,此时再回头望去,身后的同伴竟无声无息中尽数死亡,如此诡异的一幕令他下意识止住了声音,封了穴道,以防血流过多而死。 随即四下一望,这才发现,半空之中飘着一名清冷靓丽的绝美女子,目光冰寒,肌肤胜雪,身穿青色罗裙,满头青丝用一只玉簪固定,左手抱着陷入昏迷的小女孩,右手仙剑凛冽寒光不断闪现,使其下意识退后三步。 “这——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几乎瞬间认出了她的身份,正是仙界第一美女昭雪仙子,其手中所用之剑亦是仙界最好的仙器之一寒雪剑。 “这应该是我问你们的话,什么时候人间也是你们能够来去自如的地方了?”昭雪又是一剑轻轻落下,顿时那名男子左手于肩膀处断裂,断下来的手臂更是于顷刻之间化为乌有。 “啊——,昭雪,你会后悔的,你给老子等着!”他惨叫着转身逃离,她仍飘浮半空,不喜不怒,亦未追击。 钟箫等三人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如此转变实在太过出人意料,而后前者猛然醒转,快步上前,定定地看着她,压下心中的悸动,缓缓伸出了双手:“谢谢!她是我的女儿!” 昭雪淡漠地扫了眼朵朵,将其扔入他的怀中,转身离去,那般缥缈虚幻的身影深深印在了他的心中。 “没想到她会来,你以后要小心了。”老人突如其来的忠告令他一惊。 “什么?” “虽然不知她具体的身份,但看她的样子,应是来自仙界,有些事情老夫还不能与你多说,总之你要记得,之前刺杀你的是魔界之人,不论是魔还是仙都有杀你的理由。” “魔与仙吗?呵呵!一届凡人而已,居然能够引来魔与仙的追杀,这到底是我的幸还是不幸?”他苦涩一笑,这种事情是别人一辈子也不会遇上的吧! “放心,只要有我李家在,就不会让你有事。”老者拍了拍他的肩膀,言语之中充满了誓死的坚定,令钟箫与李义坤大感吃惊。 “孩子怎么样了?” “还昏迷着,估计是受了惊吓!”他轻轻抚着她脖颈之上的淤青,自责的心绪如潮水般淹没了他的所有。 “义坤,去请个医生来给看看!” “是!” “这里是不能呆了,回李家吧!”老人扫了眼四周,悠悠说着。 “是!”李义坤点头应下,走向一旁联系本家之人。 钟箫默默地坐在地面,朵朵就睡在他的怀中,稚嫩的小脸之上还布有泪痕,之前因窒息而发青的小脸已经渐渐恢复。只是他仍觉得心有余悸,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经历这样的事情,更加没有想过差一点就要亲眼目睹她的离去,想到有一天再也听不到她糯糯地唤着爸爸,就觉得心痛如绞,生死不如。 “朵朵,放心!爸爸再也不会让你受到这种惊吓,从此以后爸爸去哪儿你就在哪儿!”两行清泪悄然落下,滴滴打在她的脸上,好似在祈求着她的醒转。 另一边 昭雪于无人处旋转,霎时间就化身成一名青春靓丽的女子,浅蓝牛仔裤,白色印花t恤,束着马尾,脚穿白色帆布鞋,气息清冷之中又充满了活力,再配上绝色的容颜,真真是花见花开,人见人爱的稀世美人。 “雪儿——” 恰在此时,她的身前出现了一道影相,仔细看去正是其师父琉璃尊者。 “师父!”她恭敬低首。 “可有线索吗?”声音空荡而清灵。 “还没有,徒儿到此修为受到限制,神识亦被封印,若想找到他怕是要费一翻功夫。” “此事为师知晓,那人体内仙气应还处于封印状态,你怕是感知不到仙气,而魔气虽说解封,然他若没有修魔,以你于凡间的实力怕也是感知不到,因而可多注意此间魔修,若是实在寻之不到,便将所有魔修杀了便成。” “是!徒儿明白!” “此事你要尽快去办,三日之后仙界瑶池会武,还需要你来参战!” “是!徒儿谨记!” 琉璃尊者走了,昭雪叹息着走出无人处,望了眼天边,鱼肚白于无声中出现,地平线被一片火红占据,大街之上清洁工人的工作已经告一段落,这种与仙界截然不同的宁静使她的心境愉快了些许。 咦?她惊讶地看向远处拐角,不多时一辆加长版林肯出现在视线之中,那里面有着熟悉的气息,是那个男子的,虽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望着她的视线也略有放肆,然她还是记住了那双狭长的凤眼,其深处有着从未见过的悲伤与愤慨。 还有那名老者,其体内被魔气侵袭至少有百年,居然还能够保有清醒的意识,元婴期的实力于这凡尘之中亦不是弱者,一个小小的凡人如何能与这样的修士有牵扯? 思及此,她悄然跟上,四周临立的高楼渐渐消失,一栋栋别墅出现在视野之中,而后又是过了半个小时,一座偌大的庄园映入眼中,车辆缓缓驶进。 “这是?”她站在门外,灵识散开,于其中不难发现还有着几个修真者,虽然实力大都处于筑基期,却也足以说明此处是修真家族的本家。 第一卷 惊天身世 第6章 修行 李家 钟箫将朵朵轻轻放在身边,而后走向已经力竭躺在床上的老者,稳稳地握住了他的手,这一次同样有刺痛传入脑海,然他猛一咬舌尖,腥咸与疼痛之感于口中散开,使其即将昏迷的意识逐渐清晰,随即便看到了惊心的一幕。 只见两人紧握的双手,不断有紫色的光芒跳跃着进入自己的体内,老者苍老的容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改变着,最为显眼的便是那一头白发,转眼之间已经乌黑如墨,脸上的皱纹渐消,唯一不变的是那双炯炯的目光,依旧散发着穿透人心的犀利。 而最重要的是,每当那紫光闪烁着进入身体之时,他便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颤栗,那是一种兴奋的表达,一种久旱逢甘霖的激动,脑海之中也会闪过一些奇怪的画面,最后所有的画面定格在那张写有名字的纸张化为一堆灰烬的瞬间,他分明看到有一道白光与一道紫光交缠着随风散去。 这是什么?他暗自低问,心下一阵慌乱,直觉告诉他,不同了,一切都不同了,当那张纸消失的时候,一切都回不到原来的样子,平淡的生活,小小的却温馨的家,朵朵可爱的笑颜,自己得过且过又极为潇洒的日子再不复见了。 “为什么要这样做?”老者抽回手,感受着两百年来从未有过的清明,很是舒爽的呼出口气。 “我想知道真相。”他定定地看着双手,悠悠回答。 “你本可以轻松些的,有我李家在,拼了命也不会让你有事。” “呵呵?可惜我钟箫虽说懒散些,却也是个要强的人,更何况我还有她!”他目光柔和的看向朵朵,其眼中的信念令老者暗自心惊:真的太像了。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这是我的权利!”他起身将朵朵抱在怀中,轻柔地拍着,直至她眉心渐渐舒缓才停了下来。 “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老祖下了死命令,一但你觉醒,那么我李氏一族便站在你的身后,做你的仆人,我现在是这李家的家主,名李正,你以后可以直呼我名!”虽说已有三百岁,然却是中年模样,行动更是迅速如年轻人,离开床的瞬间单膝跪在了他的面前,恭敬的表着忠心。 “老祖是谁?”他大为吃惊,却并没有让其起来,经过了一次生死,以及朵朵的危机,整个心境都已完全不同了,此时的他虽还没有杀伐之力,然想到李正之前拼命的维护,便想到了其中必有大缘由,然而吃惊却并没有过于意外。 “这、我不能说,老祖曾说过,在您没有飞升之前不能知道他的姓名,否则会遭来更大的危机。”他为难的咬了咬唇。 “是吗?随便你吧!”他淡漠一笑,抱起朵朵走出了房间,看着门外等着的一干李氏族人,扯了扯嘴角,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李正随后走出,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无奈叹息:明白他必然是不满了,先是未经他同意将其拽入李家,而后又接了朵朵前来,现在想想若当初没有将他的女儿接了来,或许也不会发生那样惊险的一幕,而最重要的是在他的眼中,女儿胜过一切,而在自己的眼中,他的生命比任何人都重要。 大门缓缓而开,钟箫抱着朵朵离开了李家,不是他不信任李家,而是不希望朵朵生活在这里,李正虽为家主,然每个人的思想不同,他感觉得到其中有不喜欢自己与朵朵的人,如果朵朵醒来,感受到了他人的不喜,定然极为失落,这对此时的她只有坏处,所以他走了,同时也相信以李正刚才的表态,不论自己身在何处,必然会有人来守护,这便够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刚走出李家,便见昭雪遗世独立,与天地融为一体,超然物外,令人无法忽视。 “跟来的!”仍旧是清冷的声音。 “听说你来自仙界!”他努力扯着嘴角,却不知这样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有事?”她直视而去,美丽的双眸之中古井无波。 “可、可不、可不可以看看她,虽然也看了医生,可就是不醒。”他小心翼翼地说着。 而后便见她一步两步三步,直至站在了他的面前,盯视了他片刻,方望向其怀中的朵朵,却见小女孩秀眉紧蹙,脸色苍白,脖颈淤青之处引有魔气流动,她双手结印,在伤处轻轻一点,即刻恢复如初。 “无事了,回去好好养着,别再受惊吓便可!” “谢谢!”他的笑容终于自然起来,狭长的凤眼弯起,愉悦的气氛悄然弥漫。 她一怔,还从未见过这般纯净而满足的笑容,仙界多的是勾心斗角,他,经历了生死,却能够依然如初,很是令她惊叹。 “站住!” 李家大门之处忽然出现了一名火红的身影,卷发披肩,杏眸微怒,红唇嘟起,秀眉倒竖,可见其心中的愤怒。 “何事?”他不为所动。 “你是谁?”她快步上前,微仰着头。 “钟箫!” “我知道你的名字,我是问你是做什么的?身份是什么?” “钟箫,一个奶爸,一个小说封面制作者。” “你!”她一滞,奶爸?视线看向他抱着朵朵的双手,即便没有亲身感觉到,却还是能够看出那双手极致的轻柔与温暖,思及此,她俏脸一红,竟无话可对。 “既然无事,我先走了!”他转身,丝毫不将她的不喜放在心上,富家千金的通病,治不好,唯有远离。 “我跟你一起!” 昭雪皱了皱眉,看着面前的火红女子很是不喜,即便仙界局面复杂,然见了面却仍然有礼,这位怎么看都是刁蛮的,实在惹人厌的紧。 “不知怎么称呼?”他眉眼弯弯。 “昭雪!”她清冷如霜。 “昭雪?好听,我是钟箫,这是我女儿朵朵,很可爱的女孩子。”他有些讨好的笑。 “嗯!” “你真的来自仙界?”他带着期冀的望着。 “嗯!” “你似乎很厉害!”他苦涩着收回视线,仙人果真都是清冷的。 “嗯!” “我有个不情之请!”他艰难开口,虽然她为仙人,可他亦是男子,开口求女子,三十年来除了花嫚,还是首次向别的女人连番开口。 “嗯!” “可不可以教我?”他的心一紧,竟有些胆怯的慌乱。 “什么?”她讶然,抬眸看了他一眼,却险些迷失在那双微眯而带着些许窘迫的凤眼之中。 “你也看到了,那些人很强大,我想保护她。”他不明所以,只是认真地看着怀中的女儿。 “你想修真?”她挑了挑眉,收了收心绪,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是!只要能够在他们的手中护住她,一切苦我都可以忍受。” 她默然点了点头,被他对她的关怀感动,这样真挚的感情实在令人无法拒绝。他再次笑了笑,好似看到了不久的将来,朵朵开心而天真的站在自己身后。 第一卷 惊天身世 第7章 李嫣然 魔界 那人脸色苍白的跪在大殿之上,将之前发生的一切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而后露出了伤处,希望可以得到些许谅解。 “君王,若不是那昭雪忽然而至,定然已经将人抓了回来。”他仍不甘心地低吼着。 “谁让你们去的?”上位黑袍之中的魔君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却仍让人心惊胆寒。 “君王?这”他匍匐在地,身体抖如筛糠。 “本君问你,谁让你去的?”其声更加低沉,当中的杀意不加掩饰的流露而出。 “是、是”他声音颤抖,已经无法说出完整的话语。 “是我让他们去的,君王,此事应当趁早,否则一旦被琉璃发现,一切都将毁于一旦。”就在此时,走进一名身穿白袍的女子,其面上趴着一条青龙,张牙五爪,完全没有龙族该有的尊贵,也为她本就美丽的面孔之上增添了异样的邪魅。 “谁让你多管闲事?”魔君突然而至,抓着她修长的脖颈,将其缓缓提起。 “君、君、王!”她吃了一惊,呼吸困难,脸上的青龙开始了游走,不多时已经挪移至脖颈之处,露出了一张完美无暇的娇颜。 嘭—— “白露,你给本君听着,允许你呆在这里,不是本君对你优待,而是你自己的选择,本君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插手!”他用力将其甩出,并重重撞在那执行任务而失败的魔修身上,使其直接化为血雾,死无全尸,前者亦吐出大口鲜血,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还是她首次见到他动如此大怒。 李家 李正卧床两百年,如今大好,坐于上位之处,看着下方的族人,有修真的,也有没有资质的,经过了时代的变迁,后辈之中很难再出现有资质之人,如今的修真家族除了他本身,也就只有六人走上此途。其中又以李义坤的资质最好,两百年金丹期,而其他人还停留在筑基期。 “嫣然去了哪里?”李正扫视一圈,淡然开口。 “不知道!”李义坤摇了摇头。 “好像去追姓钟那小子了?”李氏后人李子明随意说着,言语之中充满了不屑。 “放肆!”他怒拍桌案。 “祖爷爷,你怎么了?我在这里。”李嫣然蹦跳着跑了进来,抱着他的手臂撒娇着,若是钟箫在此,定然会认出这正是那名红衣女子。 “哼!咱们李家有上千年的历史了,在这时代变迁之中能够一次次留存下来,都是老祖的睿智,如今即已发了话,那钟箫便是我李家的主人,你们当中若有一人对其不恭,别怪我翻脸无情!”他巧力推开她,不由分说的厉声喝着,而后看了眼李义坤,拂袖而去。 “不管怎么说也是李家的恩人,就算不服也要适度!”李义坤起身说着,紧跟着李正身后渐行渐远。 李嫣然咬了咬唇,不甘心的跺了跺脚,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凡人?倒要看看有什么本事?思至此处,她快步走出,直奔钟箫离去的方向。 于此同时,钟箫已经带着朵朵、昭雪回到了家中,将朵朵轻轻放下之后,走进了厨房,不消多时,饭菜的香味布满整个房间,昭雪身为仙,早已辟谷,可如今闻着这香气却有些忍不住的吞咽着口水。 “爸爸——” 正当她想去看看他都做了什么时,忽然听到身后响起了糯糯的声音,令她双眸一亮,转头看去,只见朵朵揉着惺忪的睡眼,好奇的看着自己,水汪汪的眼睛一下一下地眨着,像天上的星辰般明亮;肉嘟嘟的小脸白嫩嫩,好似能掐出水来,在配上那乌黑的及肩长发,仿佛瓷娃娃般令人移不开眼,爱不释手。 “阿姨,你是谁?”糯糯的声音极为娇软动听,使昭雪那万年不化的心刹那间化成温泉。 “阿、阿、阿姨?”她吃了一惊,完全不明白这两个字是何解。 “朵朵?你醒了?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钟箫听到声音快速跑来,一把将其抱在怀中,柔声询问。 “没有,爸爸,你又做饭了?是不是妈妈今天回来?”她歪着头,丝毫没有受惊的样子。 他讶然地看向昭雪,见其点点头,明白定是她之前为其疗伤之时平抚了她受惊的心绪。 “爸爸,这个阿姨是谁?妈妈什么时候回来?是不是还要等妈妈回来才可以吃饭?我可不可以先吃一小口。”她可怜兮兮地拉着他的衣领。 他的心一痛,以前每次下厨都是为了花嫚,从没有为女儿做过一次,之前也曾听过朵朵柔柔的祈求,只是未曾放在心上,如今再听,才发觉自己这个父亲是有多么不合格。 “朵朵乖,今天的饭是爸爸为你做的,妈妈不回来!” “不回来吗?朵朵有些想她!”她头低垂着,说不出的落寞。 他再次一滞,本就不知该如何与她说起,如今看到她这个样子,更加说不出口了。 “你叫朵朵吗?”昭雪上前一步,看着这个小女孩,双眼之中有着对母亲深深的怀念,使之心头对她的怜爱更甚。 “是呀!阿姨是谁?爸爸的朋友吗?”糯糯的声音,眨着大眼睛,呆萌的样子,令昭雪下意识扬了扬嘴角,钟箫瞬间看的呆了。 “我是昭雪,你好可爱,想不想和阿、阿姨修行?”她摸着她的头发,柔柔的,软软的很是舒服。 “修行?”朵朵好奇地眨了眨眼睛,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又看了看她。 “你?”钟箫震惊,如果没记错是自己要学的,怎么会转移到朵朵的身上?她还这么小,他怎么舍得? “放心,她的资质好,年纪又小不会吃太多苦!”她极温柔的摸着她的头,美丽的双眼之中透着极致的温柔。 “爸爸——”她期冀地望过去,虽然不知道什么是修行,可心底深处却有了向往。 “你自己决定吧!”他终是不忍拒绝。 她带着笑容用力的点了点头,而后看着昭雪露出天真美丽的笑容:“昭雪阿姨,我愿意修行!” “既然愿意,以后就要叫我师父,懂吗?”她亦开心的像个孩子,如果让仙界之人看到这一幕,定然会惊呆不已,仙界第一美女,清冷孤傲的女子也有这般纯真笑容? “嗯,朵朵记住了,昭雪师父好!”她用力点头,及肩的发随着动作抖动,不小心吃到嘴里,她不满意的撅嘴,而后胖乎乎的小手抬起,将头发抓出,置于耳后。 这一整套/动作端的是可爱稚嫩,又别有一股文雅之气。钟箫早已看得习惯并不觉得,昭雪则是有些看得呆了,她自认美貌,可与朵朵相比,却觉得低上一筹。 第一卷 惊天身世 第8章 半夜到访 叩叩—— 敲门声响起,三人疑惑着起身,将门推开,只见李嫣然背着黑色的双肩包大步走了进来,自故自的换了鞋子,而后跟着香味找到了餐厅,看到了满桌子的美食,只觉得此次真是没白来。 朵朵皱了皱眉,很不喜欢这个阿姨,没有礼貌,还吃爸爸做的饭,不喜欢!思及此,立刻疯狂的冲了过去,拿起碗筷大口吃了起来,还不时回头向昭雪呜呜地叫着,好似在说再不来就没有了。 **************************************************************** 落日余晖铺散开来,金色的丝线沿着西坠的金乌飘洒天地间,带来温暖而舒适的光芒,昭雪在朵朵的带领之下坐在阳台附近,享受着难得的夕阳,她自小便于仙界长大,那里终日白昼,虽然也可以看得到月亮、太阳,却不似凡间这般鲜明而带着朦胧的美感,如今看到火红的落日,一时竟看的痴了。 李嫣然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的背影,那窈窕的身材,脱尘的气息都是自己没有的,女人天生都是爱美的,对于比自己还要优秀的美丽女子,即欣赏又带着敌意,尤其在看到朵朵那样可爱的女孩子对她这般喜爱,对自己却无视的时候,敌意更浓。 钟箫走到她的身边审视着,自其到此,直至吃了午饭、晚饭,她还一字未说,虽然不知她的目的,可直觉的认为她并未带着友好前来。 “她是谁?”李嫣然完全没有觉得自己哪里不对,磨着牙,咬着齿,指着昭雪好看的背影。 “你是谁?”钟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她一滞,回首看向他,俏脸一红,长这么大还从没被一个男子这般盯视过,虽然其中并没有什么温情厚义。 “你管我是谁?”她有些慌乱,对他更加不喜。 “我的确没心情管,但这里是我家。”他亦不客气。 “哼!你以为我愿意来?”她脸沉了下来,想到祖爷爷态度的转变,言语更加不善。 “我也没请你来!”他嘲讽一笑,而后不再管她,径自走向昭雪与朵朵,三人的身影被夕阳拉的很长,映在李嫣然的眼中,俨然像是一家人般温馨和谐。 昭雪见他来此,眸光闪了闪,而后坐在阳台上的白色藤椅之上,拉过朵朵坐在自己的怀中,清冷的声音柔柔传出: “所谓修行即是修仙,悟道,当达到一定的境界就可以飞升仙界,虽不能与天地齐寿,却可以脱离轮回,成为超凡脱俗的存在。修行共分九个境界: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分神、合体、大乘、渡劫;除了练气分一至九层外,其他境界共有初、中、后三个层次,而渡劫后期圆满之时将会接受天劫的考验,通过会飞升仙界,若是没通过,重则当即魂飞魄散,轻则进入伪仙境界,再每千年经过一次雷劫,直至九次圆满方可飞升成仙。” “昭雪师父,是不是修行了,就不用再被他们欺负?”朵朵声音微弱,想着自晚饭后脑中就时不时地跳跃出恐怖的画面,使其双眼散发着不安的明亮光芒。 钟箫本还震惊于她所说的竟与小说中写的不差分毫,却在听到女儿的问话之时,心中一痛,终究还是让她的心里有了阴影,自责的握了握拳,暗自咬牙,此刻起他再也不会允许任何人对朵朵有一丝一毫的不敬。 “如果你能够刻苦修行的话,自然是可以的。” “我会的,以后朵朵要保护爸爸!”稚嫩的声音于屋中响彻,使三个成年人均心神震动,尤其是钟箫更是难过自责地回手一拳击打在墙壁之上,沉闷的响声回荡,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李嫣然则趁此机会偷眼看向昭雪,对于她所说的一切,并不是没有听过,然却没有想到她知道的如此清晰,且听她话中之意,好似知道的还要更多,她,究竟是谁? 夜幕降临,朵朵终还是因为惊吓而疲惫不堪,沉沉睡去,钟箫悄然退出她的房间,于阳台之处与昭雪相见:“我有一事不解,不知当不当问?” “虽然我帮助朵朵覆盖了记忆,但也只是暂时的,只为了让她的身体和精神能够恢复正常,之后这段记忆会慢慢的复原,有了缓冲,她自然就可以适应,只是我并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快就想起一切,不过你也不必过于担心,目前来看,她虽然不安,却并无大碍,她远比你想的要坚强。” “原来如此,劳你费心了。” “无碍,盘膝坐下吧!” 钟箫不再多方,听话的坐下,微闭双眼。 “集中精神,用心去感受周身的一切,你会看到金色闪发着光芒、灵动的灵气,然后用意念引导入体。” 她的声音清冷而柔和,使他很快静下心来,随着时间的流逝,空灵之感包围了全身,也看到了所谓的灵气,虽然不多,却极为纯净,他心下一喜,尝试着操控灵气入体,而这些灵气在感觉到这一切时,同样散发着喜悦的气息,这般神奇的感觉,使他再次激动起来,而后便将那些灵气接连引入体内。 噗嗤—— 也就是在此时,忽然血气上涌,丹田之处传来撕心疼痛,他在吐出一大口鲜红的血液后紧咬牙关,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吵醒女儿,不知过了多久,他只觉得疼痛不是那么强烈,便睁开了双眼,看到了同样震惊不解的昭雪。 “你——” 叩叩—— 她刚想出言询问,便听到了敲门之声,两人不约而同看向时钟,指针已是午夜,此时还有人来? 叩叩—— 又是两声,李嫣然于客房中走出,不满地瞪视一眼,走到门前,快速打开了房门。 “祖爷爷?您怎么会来?”她讶然地看向门外的李正。 “你说呢?”他凌厉的视线扫向她,迈开步子走了进去,却在看到昭雪的瞬间怔住:不是告诉了他要小心这个女人,为什么还要带回家里? 昭雪默不作声,倾身而坐,如一朵高贵的雪莲,远观而又不敢直视。 第一卷 惊天身世 第9章 道路 “祖爷爷,我只是来保护他而已,没有别的意思!”她心知定然是他知道自己偷跑来,不放心,所以前来捉自己回去,故而连忙解释。 “钟箫,这是我的曾孙女李嫣然,为人有些刁蛮任性,不知有没有打扰到你。”他本想施礼,在看到昭雪审视的目光之时,果断放弃,并言语提醒着。 “小姑娘而已!”他摇晃着起身,擦掉嘴角上的血迹。不以为意地说着。 李正始一进来便看到了他身前的血液,再看到站在其身旁的昭雪,不用多问便已然想明白了一切,只是同样对此极为不解。 李嫣然脸色难看,想要骂上几句,可祖爷爷在此又不敢太过放肆,只好咬了咬唇不再说话。 “你现在感觉如何?”他走上前去,抓过钟箫的脉门,灵识探入其中。 噗嗤—— 然还没等查看,其体内便传出一道强大的神识生生将其震出体外,致使他身受重伤。 钟箫同样震惊,看着他脸色不正常的红晕,以及虚弱的样子,即便从未修行过,也得知他伤的必然极重。 “祖爷爷?”李嫣然跑上前,扶他坐下,在看到他进入疗伤状态之后,恶狠狠地瞪视着,她就知道这个钟箫不是什么好人,说什么救了祖爷爷,又有老祖发话,分明是以恩压人,如今又伤了祖爷爷,李家才不会维护这样的人。 昭雪脸色阴沉地看着他,回想与他几次相遇的场景:魔修抓他,李家护他,身体不接受灵气,元婴期灵识无法进入,处处透着诡异,她不由怀疑,或许这便是自己要找的人。 思及此,她同样抓住了他的脉门,灵识探入其中,顿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不是魔,不是仙,而是浑厚的力量,竟与传说中的古武者极为相似,难不成他无意中得到了古武者的传承?若是这般魔修抓他倒也说的通,毕竟古武者的肉体十分强悍,是魔修炼制傀儡大军的必须品,亦是众多修士想要拥有的强大肉身,只要拥有了强大的肉身,渡天劫之时把握也会更大些。只是现今古武者几千年也未必会出现一个,若他真的是,那么他必然会成为众修士与魔修争相抢夺的对象。 “我......”钟箫见昭雪同样面色难看的行至一旁,顿时有些傻眼,她究竟是发现了什么还是没发现什么,自己到底是能继续修行还是不能修行? 这种命运掌控在别人手中的感觉实在讨厌极了,想想过去自己的一切是花嫚支配,如今她走了,又被李正和昭雪拿捏,虽然他们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可是这种无力感仍然让他很是憋屈。 “不用担心,你还是可以修行的,只是我的方法不适合你。”昭雪平复了翻涌的丹田,方开口说道。 “那要怎么做?”他皱着眉头,这种一无所知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传说中修真界曾出现过古武者,他们修行艰难,但实力极强,肉体也极为强悍,你或许可以走这条路,只是这毕竟是传说,具体如何修行我并不知晓。” 钟箫沉默,古武者吗?肉体修行吗?为什么总觉得自己修行的道路没有这么简单呢?然而不论哪一种都好,只要能修行就足够了,只是究竟要怎么做呢? “若是古武者我倒是知道一个地方。”李正睁开双眼,有气无力地说着。 “祖爷爷——”李嫣然走上前去,刚想要说什么,便见他摆手阻止。 “给我三天时间,我带你去一处地方,听说那里是曾经古武者的洞府,只是无从考证,究竟是与不是,要去了才知道,钟箫,你可要去?” “去!当然要去!”他不假思索,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他决然不会放弃。 “好!三日之后,我带你去,只是你要做好准备,这一行必是九死一生。”李正缓缓起身,言毕拉着李嫣然走出了钟箫的家,丝毫没有回应昭雪疑惑的眼神。 “昭雪,可不可以帮我照顾朵朵几日,我怕那些人再回来!” “还以为你会让我同你前去!”昭雪挑了挑眉,本就对他有些另眼相看,如今更是有些欣赏了。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让我自己解决,朵朵你已经收为弟子,且我能够感觉得到你是真的喜欢她,身为仙界仙子,却无丝毫架子,说明你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如果我真的有什么不测,有你在,我也放心!” “不是还有李家?”她吃了一惊,两人相识的时间,若以仙界来算不过盏茶的时间,他居然就这般相信自己。 “李家?呵呵!家族大了,有些事情并不是身为家主便能够照顾全面的。”他摇了摇头,丝毫不掩饰对李家的不信任。 “即如此,那便随你吧!我只等你一个月,一个月后还不回来,我会带朵朵离开,日后还能不能能够再见到她,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好!就以一个月为限!”他紧了紧拳,望着窗外的灯光怔怔出神,暗自下着决心:一定会活着回来,一定! 三日后,天光微亮,朵朵还在睡梦之中,李正已经登上门来,钟箫一身纯黑色休闲装扮,最后看了眼朵朵,将脖颈上的心形项链摘下:“昭雪,麻烦你照顾她,等她醒来将这个项链给她带上,告诉她如果想爸爸妈妈,就打开看看。” “好!你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便好。” “不会!” 他抱拳后离开,李正跟在身后,回想昭雪的一举一动,以及自相遇后她所做的每一个决定,得出至少此刻她是善意的,只是仍然不能大意,不过朵朵跟着她倒好,那些魔修必定不敢来了。 “李叔,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去五熊山!” “五熊山?在哪儿?怎么没听过?” “五熊山,相传位于熊苍山,但是近千年来却无一人找到此山,且凡是寻此山者,进入熊苍山之后便会危机重重,因而进入熊苍山的修士无一人走出,谁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否还活着,或者已经死了。” “这、这,李叔,你确定能够找到五熊山?” “若是三百年前你问我,我定然说不知,可如今却有着五成的把握,你可试上一试?” 钟箫怔在原地,熊苍山他都没听说过,更遑论五熊山?可是想想己身,他便知别无选择:“走吧!是生是死,是狗熊还是狮王全看这一遭。” 第一卷 惊天身世 第10章 列车惊魂 火车站 李正将买来的高铁车票递给钟箫,也不多言,只转身凭票进了候车室。 钟箫怔愣几秒,连忙跟进,看着稳坐候车椅的李正,终于忍不住开口:“李叔,我们坐高铁?” “对啊!” “可是我们不是――” “人多耳杂,你要慎言!”李正目光微凝。 钟箫见此,张了张口,暗中腹诽:你一个元婴期老怪物,都活了几百年了,想去哪儿瞬移不就够了?何苦来这儿坐高铁?更重要的是时间紧迫,他可不想等回来的时候看不见女儿。 可看了看站内这许多人,无奈老实的坐在李正身旁,看着他老神在在的模样,终是没忍住低声:“李叔,元婴期不是可以瞬移了吗?” “的确可以,但你忘了三日前的晚上我受了重伤。”李正平静地道。 钟箫彻底无言了,那次重伤是探测他体内不能修真的原因,如今有了这番苦果,即便心中有千般焦灼,此刻也无法多言了。 “再者你体内虽说有些不凡,可到底还是个普通人,想去那个地方不做些准备怎么能行呢?”李正道。 “所以我们才要先到京都?” “正是,我记得那里有一处坊市,虽然许久未去,但想来应该还在,到那儿去做些准备,也好过你有死无生。” “有死无生?那有没有别的办法?”钟箫想想朵朵,不由打起退堂鼓。 “你这个样子我是帮不上忙,你自己又没半点儿经验,除了那里也没别的办法,除非你要放弃。” “放弃是决不可能的,只是为了朵朵,怎么也要先自保,如今即没有别的办法,那就去拼一把,总归为了女儿,想让我死,决无可能。” 钟箫言罢豁然起身,跟在人群的身后向检票口挪动,李正见他坚定不移的样子,暗中点了点头:若无老祖吩咐,单凭他这番心性也值得一交。 李正与钟箫两人购买的是一等座,且均是邻窗,两人相对坐好,列车便启动了,钟箫还是第一次与朵朵分开这么久久,也是第一次离开这座城市,即激动又伤感。 然而他的情绪没过多久便消失殆尽了。在列车出发一个小时之后,一直安静的车厢忽然传来尖叫,众人好奇之下望将过去,只见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子不知怎么直挺挺地躺在过道,两眼圆睁,内藏惊恐,双唇紫黑,面部狰狞,身下还不断有鲜血流出。 这一幕令车厢之中的尖叫瞬间高了八度,越来越多的人惊慌不堪,拼命地挤在自己座位之上,离得近的乘客竟直接吓晕了过去。 “李叔——”钟箫下意识唤着,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不由转头望去,只见李正面色凝重地盯着那男子紧握着的双手,他心中疑惑,顺着视线看过去。 只见那男子双手的指缝之间不断有血水汩汩而出,而最让人在意的是那血水之中好似有着什么在蠕动着,他眉头微皱,总觉得此次出行似乎并不太平。 “坐好,什么都不要管!”李正忽然扭头,拉着钟箫坐回座位,冷声道。 “可是——” 李正一个眼神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语,而后轻摇了摇头,又拍了拍他的肩,钟箫无奈只得坐下,不想脑中却出现了李正的声音:“最后一排有个白发老者,手拿报纸的那个,别看!” 他闻言立马将探出的头缩了回来,不过只那一瞬间也已经看到了那名老人,脸埋在报纸之中,只露出头顶之处的白发,从其拿着报纸的苍老双手可以判断确为老人无疑。 “那人至少是个元婴期老怪,若不是擅长隐匿之法,就是他的修为比我高深,此前若非他出手,我还感知不到他。”李正继续传音。 钟箫恍然,眼角余光再次看向地面男人的尸体,血水中的蠕动之物已经消失了,列车长也及时赶了过来,并联系了警方,只等到站便将尸体交出,与此同时,此车厢内的乘客正按照列车长的请求被调往另一个车厢。 不多时钟箫与李正也应要求离开座位,然二人却没有如其他人般走进另一个车厢,而是站在原车厢与另一车厢的连接之处,紧接着那名白发老者缓缓走来,只见月白的棉布长衫穿在他伛偻的身上,使其看上去更为矮小,沟壑满布的面上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炯炯有神,散发着渗人的亮光。 老人拄着黑色古朴的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并在两人身旁停下,钟箫颇觉心惊,然到底是经历了些事,故能够保持面无异色。 “久不出世,没想到还能遇到你这样资质不错的小辈。”老人声音沙哑,透着道不尽的沧桑,炯炯的目光落在李正的身上,听不出喜怒,亦看不出善恶。 “见过前辈!”李正心惊,能够称自己为小辈,可见对方的实力定然要更为深厚;钟箫亦是震惊地跟着见礼。 “相遇即是有缘,老夫身无长物,只有三品丹药一颗,便送于你家小辈了。”老者言罢,不待李正二人有所反应,一粒黑漆漆,有些恶臭的丹药不知怎么就进了钟箫的嘴里,并极为顺滑的落入腹中。 “前辈——” 李正大为吃惊,刚要说什么,却见那老者嘴角含笑,目光冰冷,仿若一条凶猛的毒蛇,令人惊恐,而最让人不能接受的是他的身体正一点点的消失,直至杳无踪迹。 另一边,钟箫暗骂:你个老不死的,不就是看了你一眼吗?不就是看到你杀人了吗?至于要我一条小命吗? “钟箫,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 “呃!那丹药有些臭,能不能给点儿吃的换换味儿?”他仔细感受了下身体各处,最后咂巴两下嘴巴方道。 “你!”李正顿时惊愕,指着他半天说不出全话来。 “李叔,我没觉得哪儿不对劲,反正都吃了,想再多也无用,倒不如先放一放,等到了地方,再找人帮看看也就是了。” “怎么看?就你的身体,谁看谁重伤!”李正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既然如此,或许那药对我没作用呢?我倒是好奇,那人怎么单单给我吃?” “此处亦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唉!如今也只能盼着你体内的东西可以抑制了,三品丹药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那可是......。” 李正愁眉不展,话还未完便住了嘴,没多时列车停稳,车厢内的乘客如逃命般冲向车门,二人心知此车估计是不能发了,必然要安排这些人坐另一辆列车。 思及此,两人临下车前,又看向那男人的尸体,不看还好,这一看即便是李正亦觉得毛骨悚然,脸色苍白的拉着钟箫快速向车门行去,口中还念叨着:“不行,定要想办法查清那人的身份,还有你吃的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