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时代的嘴强王者》 第一章 二桃杀三士 当你正沉浸于编织美丽的睡梦时如果被一盆凉水叫醒会怎么办? 张平被叫醒时只说了一句话。 “大侠饶命!” 张平这句话一出口就被二三十个头上系着黄巾的大汉给嘲笑一通,甚至还有人蹲下捂着肚子笑了半天。 “书生,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爷爷们可不是什么鸟大侠,是黄巾义士懂吗?”笑了半晌,一个头上带着黄巾的大汉才站出来说道。 “黄,黄巾?”张平愣了一下,然后挤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哥,你们是在拍戏吧?” “戏?你骂爷爷们是戏子?”那个头系黄巾的大汉勃然色变,拔出一柄长刀指着张平,其他几个大汉也跟着拿起家伙什,怒目圆睁地盯着张平。 “误会,各位大老爷这是个误会。”当明晃晃的刀刃架在脖子上,张平终于认清了现实,眼前这些人并不是什么电视剧组,而是真正的亡命匪徒! “管帅,俺感觉他就是看不起俺啊。”就当为首大汉正准备听张平进一步解释时,一个瓮声瓮气的大汉突然说道。 握草,药丸啊。 感受到那位管帅眼中散发出冰冷的杀意,张平心都快从胸口跳出来了,可他还是不死心,脑袋飞速运转,想着一切可以破局的办法。 “检测到宿主求生欲望强烈,纵横系统自动启动。” 就在张平正穷尽脑细胞思索该怎么活命的时候,一个电子合成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纵横系统?”张平看了看四周,发现周围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围在身边的大汉如同蜡像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 虽然还没弄明白这纵横系统是什么东西,可他心中一喜,下意识就想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可是任凭张平怎么用力身体都一动不动,挣扎半天之后他终于认清了现实,貌似除了思维以外其他全被时间给静止了。 “你想成为下一个苏秦张仪吗,你想成为下一个孙膑庞涓吗,你想成为下一个鬼谷子吗,纵横系统可以实现你这个愿望!” 还是电子合成音,还是在耳边响起,张平就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在心中呐喊道“我不想成为什么苏秦张仪,我只想回家,回到我那个时代!” 可纵横系统仿佛未听见张平的选择,直接给他发布了一个任务。 「小试牛刀,简单难度:从管亥手下活命。」 「作为注定要成为鬼谷子的男人怎能没有一点本事,此任务为新手基础任务,完成任务将全面激活纵横系统,任务失败将会成为管亥刀下亡魂。天堂地狱皆在一念之间,努力把握机会吧少年!」 “握草,我不想成为什么鬼谷子,你让我回家好不好。”张平在心中呐喊。 可这句呐喊注定得不到系统的回应,而他也不得不被动接受此次任务,因为那静止的时间又开始流动了。 “管亥,我问你,你可想飞黄腾达,荣华富贵?” 张平终于接受了这个坑爹的系统,他强忍着内心中的不安,脑袋里突然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什么?”管亥一愣,手中的长刀抖了抖,差点没把张平给吓个半死。 “咳咳,我想问你可想封侯拜相,甚至坐上那九五帝王的宝座?”张平整理了下思路,心神渐渐的沉稳下来。 再度听闻如此惊人的消息,管亥手里的长刀又抖了两下,差点把张平的耳朵给片下来。 “嘿,你个黄口小儿,莫非是读书读傻了不成?连大贤良师都不敢说能坐上帝王的宝座,你怎么敢保证管帅能坐上?”一个管亥手下的头目突然跳了出来质问。 管亥此时也稳住了心神,点头沉声问道:“对呀,你怎知俺能坐上那皇帝老儿的宝座?” “我当然知道,不过您能否先把刀放下我再给您慢慢细说?”张平小心翼翼生怕再触动管亥哪根神经,万一这管亥一激动直接给他来个斩首那多亏啊。 “不可啊管帅,这小子眼珠乱转,一看就是一肚子坏水,还是尽早杀掉为好。”张平话音刚落那个头目便直接一句话又顶了回去。 “握草,老子要是能活,第一个就先把你宰了。” 这头目几次三番要置他于死地,张平脸色都变了,虽然恨得牙根痒痒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说:“管帅,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对您造成什么伤害。” 张平这句话一出口就见管亥脸上闪过一阵犹豫,当即他又趁热打铁说道:“况且这么多老爷在这把我围住也不用怕我跑了,只希望您能听我一言,哪怕听完之后再杀我也不迟。” “唰”管亥终于把长刀收了,双目瞪得浑圆,威胁道:“老子就听你说道说道,如果敢骗老子看老子要你小命!” “那请管帅附耳过来,法不传六耳,想必您也不想看到几个皇帝争天下的局面吧。”见管亥一步一步进入自己的圈套,张平故意提高声调道。 “好!”管亥也不多想,直接把长刀插在地上,贴耳凑到张平的嘴边。 可就当耳朵刚贴上来,管亥就听另一只耳朵边上传来破风的声音。 这声音管亥听过,好像他的大刀劈出来就是这个声音! 来不及多想,管亥身子往旁边一闪,只见一把长刀重重地劈在了黄土地上。 管亥一抬头就看见刚才主张杀张平那个头目此时居然握着那柄差点要他命的刀杆! 还没等管亥发问,只见那个头目已经拔出插在土地里的长刀又朝他劈来。 不过这次好在已经有了准备,管亥立刻拔出自己那柄插在地上的长刀,格挡住了那个头目的一击。 论武力值的话管亥要比那头目高上好多,可架不住人家偷袭自己又是匆忙格挡,这一击直让管亥连退四五步远。 “杨彪,为什么?”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麻木,管亥目呲欲裂。 “嘿,管帅你问问在场的兄弟这九五之位谁不想坐?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您可不要怪俺!”头目冷笑一阵,又举起长刀朝管亥劈去。 “管帅!” 在场之人也有管亥的死忠,可更多的是利欲熏心之徒。 眼见那几个死忠想要去救助管亥,那些利欲熏心的黄巾大汉瞬间暴起,直接将那几人给斩杀在当场。 “小贼,俺恨刚才没有一刀斩你狗头啊!”看见自己死忠的手下全部被杀,管亥直接暴走,长刀直指张平而去。 可此时张平早已被那些利欲熏心之徒当做国宝给围了起来,哪能容管亥的长刀进入? 接下来一战二十几人的围攻战开始了,暴怒的管亥虽然比不过关二爷与张三爷的千人斩,可也不是这些普通黄巾能够比拟的。 发疯似的管亥如进羊群的猛虎,长刀翻滚之间便有人头落地,刚才还勉强能抵挡管亥的杨彪此时已经被管亥打的只剩下了招架之力。 “噗!” 几声长刀入肉的声音响起,只见杨彪的头颅高高的飞上天空,管亥的身上也出现了好几处刀口。 见管亥以命搏命的打法,饶是以不要命著称的黄巾大汉也心生惧意,起了逃跑的心思。 “兄弟们别怂啊,管亥受了这么多伤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谁杀了管亥我就告诉他成为九五之尊的办法。”见黄巾想要退缩,张平强压住第一次看见杀人的恶感高喊道。 听到张平的呼喊,几名黄巾大汉才又有了勇气,他们对视一眼,同时举刀朝管亥劈去。 一阵刀光闪烁,管亥的身上又多了几道新伤,其中最深的一道伤口几乎将他的肠子给豁开,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体力,只能拄着长刀跪在地上。 黄巾大汉已经全部都死了,他们都落得了个尸首分离的下场,怎是一个凄惨可以形容。 看着这一幕如同人间炼狱的场景,张平脸色惨白,尽量屏住呼吸走到管亥的身边问道:“管帅可曾安息?” “小子,你好狠毒!”管亥原本快要合上的眼皮突然抬了抬,喉管里抽着风,用尽全力咬碎几颗白牙朝张平吼道。 “没办法,我不想为鱼肉,您不要怪我。”看见管亥如此凄惨,张平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愧疚。 “哈哈,悔不当初啊!” 管亥大笑,亡! 第二章 忽悠刘备吧 深秋,下午时分,伴随着徐徐清风,张平骑着毛驴漫步在广阔无垠的大地上。 “也不知道这是按演义走还是正史走,管亥到底该是孙坚的菜还是二爷的菜。”路上,张平一脸说不出的纠结。 如果按演义走的话,这管亥的人头应该是关二爷的首秀。 如果按正史的话,这管亥应该是江东猛虎的进身之资。 可现在管亥的人头已经被系统腌制绑在了毛驴的脖子上,这让张平如何能分辨到底是历史还是演义。 “喂,前面那小子,你给俺站住。” 就在张平正纠结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暴喝,差点没把他吓得从驴子上掉下来。 双手死死地抱住驴子,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张平才稳住身形朝身后看去。 只见远处有三人正骑着快马朝自己追来,直吓得张平连忙催驴准备逃跑。 可还没等驴子迈开前蹄,一个任务便出现在张平的眼前。 「阵营型任务,请选择是否加入刘玄德阵营。」 「若加入刘玄德阵营自动开启汉室中兴主线任务,反之则会开启帝王争霸主线任务。」 “选择性任务?”张平一愣,暗道系统何时如此好心,居然开始尊重人权了。 “请宿主于三十秒秒内选择,倒计时开始!” “好吧,我收回刚才的话。”张平暗自吐槽一句,然后开始琢磨这次选择性任务。 按照系统发布任务的时间来看,刚才喊住自己的一定是刘备三人无疑,这也可以解释为何系统只给三十秒选择时间,因为这次任务发布并没有时间静止,那三人策马奔来就需要三十多秒的时间。 “如果不选择皇叔的话二爷一会儿会不会宰了我?” 张平有些迟疑,可时间已经不多了,权衡一番利弊之后他决定先不吃眼前亏,毅然选择了加入刘玄德阵营。 「阵营型任务完成,开启主线任务匡扶汉室第一个任务,请宿主认刘玄德为主,为其谋划一片安身立命之处。 注:你的皇叔颠沛流离如此凄惨,你忍心看到吗?不忍心的话就为他谋划一处基业吧!」 “喂,小子,你可曾见到有人路过此地吗?” 张平刚选择完任务,三个骑着马的人便来到了他的身前停下,这三人倒真如书中所描一般,刘备面黄耳垂挺长,关羽面红一缕长髯垂胸,张飞面色黝黑络腮胡,豹头环眼五大三粗。 说话的是张飞,他一张嘴张平便感到双耳嗡嗡作响,忍不住感叹张三爷的嗓门之大。 “回这位壮士,我穷游至此地已经好几个时辰,还未曾见过有人途经。”知道这是张三爷,张平不敢怠慢,拱手回道。 “奇怪,都追大半天了也没见个鸟人,那厮能跑哪去?”张飞嘟囔起来。 “三弟不可无礼。”见对方施礼,刘备一边还礼一边教训张飞。 “这位壮士性情中人,些许小事我还是不会介怀的。”张平微笑回应,直让刘备三个名声不显的性情中人心中大呼投缘。 “在下刘备字玄德,这是我的两位义弟关羽关云长和张飞张翼德,敢问先生名号?”见张平温文尔雅,礼节周到,刘备连忙翻身下了比张平毛驴高好几头的马,然后拱手施礼问道。 “玄德公您言重了,我这点微末学问哪能当得先生之称。”张平哑然失笑,他先是下毛驴还礼,然后才开始介绍起自己。 “我姓张名平表字纵横,您唤我张平或表字纵横即可。” 见大哥都下马了,关羽和张飞也赶紧下马,一左一右把刘备夹在中间就像是两个门神一样,让熟知关二爷和张三爷武艺的张平好生羡慕。 “原来是张先生。”刘备回忆了一下,发现脑海中没有张平这个名字,但他不敢有丝毫轻视之意,又连忙问道“不知您在此所为何事?要知道现在这天下可不太平。” 这次张平没有回答刘备的问题,反倒是问了一句:“玄德公,刚才听闻令弟的口气似乎在找人?” “是的,我们在找一位义士,他斩了黄巾军的一名渠帅,如果您见过他请务必将他的去处告诉于我。”刘备不但大方承认,还将一些细节讲给了张平。 听了刘备的形容张平笑了,杀了一个渠帅,遍地黄巾尸首,这说的不正是他吗,于是张平理了理思路故作神秘地笑道:“玄德公,您找此人我恰巧认得。” “哦?那还请张先生指点迷津。”刘备精神一震,暗道自己找对人了,这张平果然知道那诛杀贼寇的英雄。 “不过想要知道他的去处还请玄德公回答我一个问题。”张平整理了一下衣襟,尽量在三人面前保持着一个神秘文士的姿态。 “呔,你这厮好不爽利,既然知道还不快快说与俺家兄长,故弄这些玄虚作甚?”刘备还没接腔倒是惹怒了一旁的张飞,张平先前留在他心中的好印象瞬间被破坏的一干二净,甚至还给张平打上了一个装腔作势之徒的标签。 “三弟不可无礼,请张先生问来便是。”刘备又呵斥张飞一顿,朝张平拱手示意张平可以发问。 “请问玄德公生平志向为何?”看见刘备给足了自己面子,张平强忍着倒头拜主的心思问道。 “嘿,我兄长志向远大岂是你一黄口小儿可以想像?”张飞又忍不住讥讽,只是看见自家大哥投来警告的眼神才把大声嚷嚷换成了小声嘟囔。 “天下黄巾四起,我辈当奋起卫国,匡扶汉室!” 刘备的回答掷地有声,可张平却有些不满意,继续问道:“若奸党乱政玄德公可敢清君侧否?若大汉将亡玄德公可敢光复汉室坐上那九五之位?” 张平此话一出直接将三人给镇住了,饶是大胆的张飞也只想博得一个好出身,从未想过自家兄长可以坐上皇帝的宝座。 这是时代的悲哀,在这个血统至上的年代,除了陈胜吴广敢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之外根本无人敢觊觎那天子之位。 张平所说无疑是打开了一道三人心中的欲望之门,天子那可是受命于天,代天执政的存在啊! 只是三人都是心性坚毅之辈,只是一个晃神便打消了心中刚因为张平升腾起的争霸天下之念。 “张先生莫要打趣我兄弟三人,您看我们三人身无长物,手下兵丁也不过五百,怎能行那帝王之道?”刘备苦笑一声,避过张平灼灼地目光,自嘲道。 “现在没有,以后未必不会有此机会,若真有一天您登得高处,还请玄德公莫要退缩才是。”张平暗叹一口气,暗叹刘备的心性果然不是管亥可比,只能退而求其次让刘备立下一个将来的誓言。 刘备也没多想只当张平是玩笑话,一口便答应了下来,可他不知道就这么随口的答应,他的人生轨迹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当然这是后话,就在刘备刚答应下来的时候,张平便立刻跪伏于地下,双手双脚甚至头颅都贴在地上,高声道:“纵横家张平,愿出仕于主公帐下,为主公霸业添些砖瓦!” 再看刘关张三人已经陷入了无尽的懵逼之中,哪怕是心性最为沉稳的关羽,脑海里也不禁跳出这小子有病的想法。 “先生请起来说话。”先回过神来的是刘备,连忙扶起五体投地的张平问道“先生你我不过一面之交,为何要出仕于我帐下?” 被刘备扶起,张平先是暗骂系统认主的方式太过坑爹,然后才解释道“我观玄德公身俱人皇之气,又闻玄德公有匡扶汉室的志向,便忍不住想要辅佐玄德公做一番惊天地的事业出来。” 最终刘备三兄弟还是被张平一顿虚无缥缈的皇气之说给说服了,最后不但认可了张平的存在,甚至还感激涕零地拉着张平的手说:“吾得纵横如文王得吕尚,高祖得子房也!” 第三章 埋颗种子 在拜主之后,张平又从毛驴上取下管亥的人头,将他二桃杀三士的过程给复述了一遍。 当然这过程之中他省略了以皇位做幌子的计策,只是说用秘法诱之,让管亥与帐下头目自相残杀。 说的自然比做的容易,但刘关张三人习武多年,自然知道其中凶险,闻言都对张平佩服不已。 特别是刘备直呼自己侥幸,居然如此容易便捡了可与古之晏子相媲美的人物。 对此张平唯有呵呵,如果不是这坑爹的系统发布阵营选择任务,恐怕以他小富即安的个性只会投身到阿瞒爸爸的麾下。 “唉,只希望以后不会像武侯一样鞠躬尽瘁才好。”看着前面策马奔腾的三兄弟,张平唯有淡淡的忧伤。 刘备营地驻扎在北海附近,正准备应孔融之邀去北海郡扫除当地的黄巾军。 回到刘备的营地之后,张平的首要任务便是为刘关张三兄弟谋划一处栖息之所。 “张先生那么麻烦干甚,俺就不信等解了北海之围之后他孔北海能不给好处。”看见张平皱着眉头坐在帐中对着地图愁眉不展,张飞忍不住劝慰。 自从张平对刘备宣誓了效忠之后,张飞本来对他的那点厌恶便烟消云散,甚至当他说出用计杀了管亥之后,张飞还隐隐泛起了些许尊崇之意。 “孔北海是孔子后人也是儒家代表,儒家也常言以德报德以直报怨,他孔融自然也不会怠慢我等,可北海再好也毕竟是人家的地盘,我现在想的是咱们解决北海之围后该去何方!” 张平叹了口气,看着眼前这份从某个黄巾手机缴获的地图,心里升起些许无奈。 玛德,那些被黄巾重点圈起来的地方哪个不是可养数万精兵的富庶之地,只可惜那里每个地方都有数万甚至数十万黄巾军围着,张平他们现在只有五百兵丁,只能干看着地图流口水。 “人手不够啊。”张平重重地叹了口气。 其实现在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趁着各地在组织人手剿灭黄巾的时候去占个地盘。 可这个提议注定不会被自诩汉室正统的刘备所采纳…… 冥思苦想半天,张平只好认命般地按照历史轨迹向刘备提出等解决北海之围后去冀州投奔刘备的老师——卢植卢文举。 眼界落后一步是傻子,提前两步是疯子,提前一步或者半步才会被人当成人才。 这个提议一出张平之口便得到在场三人的一致认可,甚至刘备又大肆夸赞一通,差点没把只是借助对历史先知先觉的张平给臊死。 等拟定了大致方案,张平便退出大帐拿出竹简统计 起刘备帐下的物资粮草。 “等老子跟皇叔混起来了,一定要挖几个小牛来打下手。”看着一营帐的物资乱七八糟的散落在地上,张平愤恨地说道。 “粮草只剩下几十石,恐怕连两天的饭都做不出来,同样盔甲武器破损的也很多,看来是时候去找孔融打打秋风了。” 张平用半个时辰统计完了粮草辎重,当他把统计完的数据念给刘关张三人时,在座三人皆是大吃一惊。 “纵横,你说你已经将粮草辎重全部统计完了?” “张先生,只剩下一天半的口粮?俺明明还看见辎重帐内还堆得跟小山一样,您是在与俺们开玩笑吧?” 这是刘备关羽和张飞的询问。 刘备和关羽不用说,是吃惊自己统计物资的方式,可张三爷您是闹哪样啊,是质疑我的数学水平吗? 张平在心里吐槽一句,然后耐心地给三人解答“主公与二位将军有所不知,我曾与一些番邦异族学过数算统筹之道,所以才能计算的如此迅速。” “化外蛮族也能有如此学问?”张平解释完三人更加惊奇,在他们印象中蛮族还在过着茹毛饮血的原始生活,根本不可能在学术问题上超越大汉。 “唉,想当初我也抱着您三位这种思想,可当了解到异族人所创出的算学已经超越了大汉,我心中便出现了一种叫恐慌的情绪。” 张平叹了口气,努力调动起情绪,一脸悲痛地说道:“我怕啊,我怕我们汉人引以为傲的自尊被区区蛮族所败,我怕我强汉儿女遭受异族的屠刀,我怕再也无人敢喊出犯我强汉天威者虽远必诛的口号!” 看到张平鼻涕与泪水俱下,哭的毫无形象,刘备三人都垂下了各自高傲的头颅。 其实不是他们不知道异族的威胁,只是他们还沉浸在刘邦、刘彻所建立的强汉荣耀中,不愿意去相信那些区区蛮夷敢侵犯强汉的天威。 “你们可能不知道,其实我所猜想的情况已经发生,在西凉的西北和冀州的东北已经有许许多多的此类事件发生,那些可恶的异族人正在蚕食我强汉的土地,正在奴役我们的同胞!” 张平语气里带着一丝癫狂,边说边朝北边指去,脸上满是狰狞之色。 “可当真?”刘备三兄弟大惊失色,毕竟猜想与真实发生的性质并不一样。 “主公您若不信可去辽东找您师兄公孙伯圭问问,若非有公孙伯圭镇守辽东,说不定此时异族都已经打到帝都去了。” 听到张平语气笃定,还提到了自己的师兄,刘备不禁相信了张平所说属实。 “呔,异族小儿安敢如此,欺我汉家无人呼?”见兄长未再反驳,张飞环眼一瞪,高声大喝道。 “张将军不必如此急躁,我强汉毕竟根基殷实,就算异族想要打到这里也需要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间。”张平抹了把眼泪与鼻涕,神情渐渐归于平静。 刘备有些沮丧,没想到心中无敌的强汉居然会有如此危机,不过当他看见张平又恢复了智珠在握的神态时,连忙拜道:“还请先生教我。” “主公客气。”张平托起刘备想要拜下的身体,说道:“主公为人本分待人宽厚,若真想抗击异族的话还需主公配合才是。” “此话怎讲?”先是被张平一通夸赞,刘备有些不好意思,等说到需要配合时他才精神一振。 “山人自有妙计,只要主公将我引荐于孔北海即可。”张平微微一笑,身上似乎又多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第四章 忽悠孔文举 艳阳高照,张平拿着一捧嫩草坐在树荫下喂毛驴。 “主公们都去那么久了,想必又是一阵刀光剑影吧,只可惜我不是魂穿,没有附身在张辽或者孙策的身上,不然也是一员能马上打天下的猛将啊。” 听着张平这厮不要脸的yy言论,毛驴踢了踢一双前蹄,似乎是在考虑该用哪只蹄子印在他脸上。 “还好我有系统可以提高一些知识储备。”想到这里,本来还有些贪心的他又满足下来,默念一声把系统给呼唤出来。 「宿主:张平字纵横。 年龄:18。 派别:纵横家。 话术技巧:61。 人心分析:70。 逻辑能力:65。 布局谋算:55。 排兵布阵:40。 政务处理:68。 技能:初级演技派(可小幅度操控自身情绪使语言可信度增加) 主线任务:为主公刘备谋划一片立锥之地。 任务完成奖励:技能点+1,苏秦合纵心得一本。 日常任务:认真研读一遍鬼谷子启蒙篇。 任务完成奖励:随机增加1-5点属性点。」 以上是张平本人的全部数据,从能力数值上来看他的优点在于人心分析,这可能和做了多年业务员有些关系。 缺点也很明显,不擅长布局谋算与排兵布阵,若不是有系统存在,他最多只能当一个辩客却无法成为一个谋士。 可现在好了,只要每天做做日常任务就能增加属性点,特别是在增加完属性点之后还能直观感受到自身能力增长,张平便更热衷于完成每天的日常任务。 至于技能就不用说了,上次忽悠刘备时他就已经用过,虽然还有一些瑕疵,可总体来说还算是不错的。 “纵横,大哥与三弟已经杀败黄巾军,命我来接你一起前往北海郡。” 就在张平正浏览系统的时候,关羽突然骑着马飞奔而来。 看到关羽衣服上血迹斑斑,张平连忙上前将他扶下马,问道:“关将军,你们斩杀黄巾头目了吗?” “斩了,军师果然料事如神,头目一死那几千黄巾军便立刻溃逃,连抓俘虏的功夫都省了下来。” 汉朝没有优待俘虏的概念,黄巾属于造反是要砍头的重罪,特别是灵帝还没死的时期,不用抓俘虏对于刘关张来说确实省下一番功夫。 “走,我们去见见那位素有仁义之称的孔北海。” 张平心下大定,骑上毛驴和关羽一起前往北海郡城。 这毛驴是杀管亥超额完成任务的奖励,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居然能跟着关羽的高头大马并驾齐驱还隐隐有些超过的趋势。 北海说是郡其实属于诸侯国,郡下治有十八县,在青州属于富庶之地。 北海郡府衙,孔融与刘备盘腿坐在榻上,张飞与武安国则站在他们的身侧。 因刘备与孔融生有仁德之心,眼光与见解也几近相同,只聊几句便已推心置腹,互引对方为知己。 张平一进大堂就看见孔融和刘备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暗道让刘备来交好孔融果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正在跟孔融攀谈的刘备看见张平进来,眼睛一亮,立刻对张平招手,道:“纵横快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位大儒认识。” “皇叔办事果然靠谱。”张平暗赞刘备没忘记与自己的约定,然后脸上摆出前世做业务员时职业式地微笑,整理下骑毛驴时有些散乱的衣襟,从容不迫地走到刘备与孔融身边给孔融和刘备见礼。 “这位就是纵横贤弟吗,果然如玄德兄所说,好一位少年英才。”礼毕,孔融看着沉稳有度的张平眼前一亮,毫不吝啬口中的夸赞之词。 “孔北海过奖,平不过玄德公帐下区区主簿,登不得大雅之堂,还请见谅才是。”张平谦虚道。 汉朝从高祖开始就看重相貌和德行,见张平如此,孔融更加欣喜,当即让武安国去加一个位子,然后说道:“听闻纵横乃纵横家弟子,想我儒家在百家争鸣时期除了交好道家便与纵横家最为亲近,纵横贤弟不必再称孔北海,直呼融表字即可。” 对于孔融的主动示好,张平自然不会拒绝,坐在武安国刚搬来类似于矮凳的木制座位上说道:“既然文举兄如此,平怎敢不从,能识得文举兄这样的当世大贤也是平之福分。” 话一出口,自然又是一番谦虚礼让,等场面话说完,张平朝刘备问道:“主公既然北海之围已解,我们何时动身去冀州?” “这么急?”刘备一愣,脸上浮现犹豫之色,虽然答应张平所有事都交由他全权处理,可还是不想就这样离开北海。 “就是,纵横贤弟为何如此急切,我与玄德贤弟相见恨晚,还打算秉烛夜谈呢。” “唉,文举兄不是我们不想在您这里逗留,只是您有所不知,我主公手下有三千精兵需要养活,真心没办法在这里停留多久啊。”张平开启技能「演技派」向孔融开始哭穷。 “三千精兵?” 孔融有些哭笑不得,一旁的刘备也羞愧地低下了头,心里有种怎么会找这种货色当军师的感觉,连武安国都鄙视地看了张平一眼。 只有关羽和张飞脸色如常,可能是面色比较特殊的缘故。 “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北海郡兵丁过万,这区区三千我孔文举还是可以养起的。”孔融大手一挥便让武安国去准备三千人所需的粮草。 “不用麻烦文举兄了。”张平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孔融的施舍,提了口气朗声说道:“我主公素有仁德之名,若治一县必定是一县之福,若治一州必是一州之福! 所以我打算先去冀州杀些黄巾为主公搏得一官半职,然后再去解救那些因黄巾之乱而流离失所的黎民百姓。” “没想到纵横贤弟还有如此志向。”听到张平的话,孔融先是一愣,然后开始感叹。 其实张平这话乍一听似乎有点道理,若是仔细琢磨端得是无耻。 当然,汉朝人民还是很朴实的,不会去仔细深思这句话里的潜台词。 只见孔融深思一番,沉吟道:“若是立足之地的话,我北海郡倒有几处县令空缺,可供玄德兄任职。” 成了! 张平内心狂喜,脸上却露出犹豫之色,说道:“县令倒也可实现我主抱负,只是那样岂不显得我主是那种挟恩图报之徒?” “无妨,玄德贤弟解我北海郡之围,就是把郡丞之位相让我也毫无怨言,何况北海现在黄巾余孽还未清除,若是卷土重来的话只凭安国一人也招架不下。” 就这样,在张平的半推半就之下,刘备获得了剧县县令之职。 第五章 剧县县令 从郡丞府衙出来的时候刘关张三人还是晕晕乎乎的。 不是说好要粮草的吗? 不是说好去冀州杀黄巾换取功勋的吗? 怎么就变成了剧县的县令了? 对于刘关张此时的心情,张平表示可以理解,但他并没有解释什么,因为此时的他已经沉浸在眼前的系统中。 「任务立锥之地完成。 奖励:苏秦纵横篇一本,技能点+1。」 嗯,第一个主线任务已经完成了,打开系统物品栏张平眼前出现一个光盘,光盘上写着“苏秦纵横篇”五个大字,等他试着点开光盘,眼前突然出现一位俊朗的男子正在与一位君王谈话的场景。 这位男子就是苏秦,与之谈话的君王是周显王,认真观看一遍苏秦与周显王的对话,张平发现此时的苏秦初出茅庐,还有些稚嫩,整场对话的节奏都在周显王的掌控之中。 不过就是这样的苏秦也不是现在的张平可以比拟,因为当通过投影感受到周显王那犹如实质的君威时,张平脑袋一片空白,别说像苏秦一样去游说,就连语言都无法组织起来。 第一个场景就这样结束了,下面还有好几个场景,可张平还有要事在身,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退出投影。 「感受君王威压,来自周显王,全属性+1。」 “看个投影还有这效果?”张平狂喜,不过一想苏秦纵横篇是鬼谷子启蒙篇的进阶,他也就释怀了。 「你有一个技能点,可选择升级现有技能,也可选择生成一个初始技能。」 升级技能还是生成技能,这是一个问题。 仔细权衡一遍利弊,张平感觉演技派这个技能作用虽然大,但却没必要升级,况且现在就一个技能,根本没办法分辨出技能优劣。 最后张平选择了生成新技能这个选项,当他一选择,眼前又出现了三个选项。 「演说家:可以随意控制音调,赋予语言渲染能力,小幅度提高可信度。 举一反三:可增加思维运转速度,使大脑更加清晰灵活,小幅度增加智力。 洞察人心:可增加感官敏锐度,更加轻易分辨出他人情绪,小幅度增加五感。」 三个技能全是神技! 这是张平看过之后得出的结论,演说家技能可以配合演技派起一个相辅相成的作用,举一反三更是可以提高智商的技能。 要说真心可有可无的就是洞察人心了,毕竟做业务员出身的张平见过各式各样的人物,洞察力又是所有基础属性中最高的一个,确实不是很需要洞察人心技能的增幅。 又是一番纠结,最终张平选择了“举一反三”这个技能,他的理由很简单,现在正是学习各种知识的时候,有这样一个技能确实可以更方便一些。 北海郡在青州中部,属于青州黄巾最为猖獗的地区,剧县更是首当其冲,连上任倒霉的县令都被黄巾军给斩杀。 不过若不是黄巾军把上任县令斩杀,朝廷还没有来及任命新的县令,就算孔融再仁义,这剧县也不会落到刘备的手里。 来到剧县,刘备命令五百士卒在城外安营扎寨,带着关张和张平一起进入了剧县。 一进剧县刘备整个人都傻掉了,此时的剧县县城里家家掩门闭户,大街破败不堪,一副刚被黄巾军扫荡过的模样。 再来到县衙,只见县衙外站着几个年老的衙役拄着棍子,穿着带补丁的吏服。 “敢问可是刘县令?”当几个年老的衙役看见刘备一行四人走过来时,便纷纷上前问道。 “我便是新任县令刘备。” 得到刘备的肯定,几个衙役顿时老泪纵横,欢呼着“孔北海终于派县令了,孔北海没有忘记我们。”等言论。 刘备四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张平忍不住问道:“各位为何如此失态,黄巾不是已被驱逐了吗?” 几个衙役稳了稳情绪,一个头发花白的衙役回道:“几位老爷有所不知,虽然黄巾头目已经被斩首,可我剧县许多泼皮无赖趁着县内还未任命县令,勾结黄巾余党在县城里作威作福,弄得百姓们人心惶惶,生怕大规模黄巾再卷土重来。” “好大的狗胆!”张飞听完暴跳如雷,在他心里剧县已经是自家兄长的地盘,没想到居然还有黄巾余党作祟,看来当初就该将他们一起斩首。 “张将军不必动怒,有黄巾余孽对咱们来说不一定是坏事。”张平摆手说道。 “嗯?”张飞环眼一瞪如铜铃一般,扯着粗嗓子问道:“军师你没说错吧,这黄巾军就像强盗一样,除了会捣乱以外还有什么本事?” “当然有用,张将军耐心看便是。”张平微微一笑,也不多解释,只是朝刘备告了声罪,自觉去接手县丞的工作。 县丞任务量很重,特别是在没有主簿的时候,当张平梳理好政务,时间已经过了三天,这三天里张平除了吃饭就是在处理政务。 当感受到之前堆积如小山一般的政务此时已经完成,张平心里除了自豪还是自豪。 这天早上,张平早早雇了几个县里喜欢八卦的人去散播剧县整顿准备招兵以及分地给士兵的政策。 分地给士兵,张平打算结合后世政策和屯田政策养兵来制定一个新型的政策。 屯田制说白了就是租地给士兵种,它的优点就在于价值最大化,像那些扛起锄头是农户,放下锄头就是兵卒的人,全部都是由屯田政策培养出来的典型人物。 屯田制一颁发,军营里三千名额几个小时就招满了士卒,甚至还有一些老百姓也表示想要租几块地来种种。 屯田在一点点推广,张平嘱咐一个人混在屯田兵的队伍里收集资料,自己骑毛驴踏上了前往东莱的路。 去东莱张平主要是为了招揽太史慈,因为此时的太史慈还没有认孔融为主,所以张平打算把太史慈的母亲接到剧县做客,顺便也增加一些招揽太史慈的成功几率。 第六章 差点被枪穿胸口 剧县和东莱位于北海的西南和东北,正好属于地图上的掉角位置。 “该死,当初为什么选了剧县县令这个位置,真是脑袋里有个坑。”骑着毛驴飞奔,张平在心里埋怨自己不专业。 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当时选择剧县的理由是因为剧县在青州腹地,可以更好的收编青州的黄巾,且剧县离充州豫州和冀州都不是很远,以后争起地盘也方便很多。 东莱作为北海最东边的县,背后靠着渤海,遭受黄巾侵扰程度最为轻微。 “张先生,咱们去东莱干什么?”路上几个随行保护张平的士卒问道。 “找个人。”坐在四平八稳的毛驴上,张平随口回答一句,目不转睛地盯着虚拟投影观看。 这次投影里播放的是苏秦游说秦惠文王,不得不说苏秦选择游说对象的眼界非常高。 首先游说的是天子周显王,这次游说的又是实力最强的秦惠文王,若不是秦惠文王刚杀了变法的商鞅,很有可能会采纳苏秦兼并六国称帝而治的策略。 看着再次游说失败的苏秦,张平忍不住为他默哀起来。 没办法,秦惠文王有霸主之姿,整场谈话的节奏又没有落到苏秦的手里,说是谈话倒不如说是问答。 看完这次失败的游说,张平忍不住想要看看苏秦合纵六国抗秦时意气风发的样子。 只是饭要一口一口吃,投影也要一集一集的看,以培养为主的系统以水平不够为由,不允许张平跳集观看后面的东西。 “张先生,前方便是东莱县了。”刚退出投影,张平便听见一个熟悉地形的士卒呼喊。 “进城。”看着渐近的县城,张平脸上露出欣喜,心道,东莱太史慈我张平看上了,什么孔融孙策,都给我站远一些。 “不对,有情况。”来到县城门口,一个老兵脸色一变,抬手阻止张平等人向前。 只听城内传来阵阵喊杀与撕心裂肺的哭泣声,张平脸色也变了,顾不得老兵的阻拦,驾着毛驴高喊道:“跟我进城。” 进城之后,只见几名老兵驾着马跟在张平身侧,将张平周身牢牢护住。 黄巾!看见城内几个黄巾军正在踹一处民宅的大门,张平脸色便是一沉,几名老兵直接催马提刀朝那处民宅赶去。 “朝廷来啦!”几名踹门的黄巾听到马蹄声,停下了踹门的动作,扭头便看见了几名老兵气势汹汹地驾着马提刀过来,连忙边扯着嗓子喊,边撒丫子逃跑。 人的双腿又怎么能跑过马的四条腿,才刚嚷嚷一句,几个黄巾便骇然地发现脖子上有东西坠落,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斗大的头颅已经滚在了地上。 “咚咚咚。”等老兵们清理完那几个黄巾,张平翻身下驴,敲响了那处民宅的大门。 “您好,我是剧县县丞张平,听闻东莱黄巾猖獗特来救援。” 也许这户人家已经被黄巾吓破了胆子,任凭张平怎么敲门和解释都没人开门。 无奈张平只好转身准备离开,可当他正准备去下处民家敲门的时候,门突然开了一个缝隙。 缝隙里露出一个有些浑浊的眼珠,仔细朝张平和几个老兵打量一番,然后才将门开开,喊道“后生,你真是剧县县丞?” 张平扭头看见一个老妇正倚着门朝他打量,连忙又下驴走到老妇身前拱手道:“大娘,小子便是剧县县丞,敢问大娘可知黄巾有多少人马?” “县丞老爷好,听闻县太爷守城门的时候说过黄巾军有五百多人,只是刚才城破就不知道有多少黄巾了。” 这个老妇不简单,看着老妇人还礼和从容不迫的神情,根本不像是一个乡野村妇的样子。 “请问太史子义家该怎么走?”张平直奔主题,他已经没有时间管这个老妇人到底有什么身份了。 “您找犬子何事,可是子义在剧县犯法了吗?”老妇人警惕地看着张平,生怕他说出太史慈又做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太史慈是您儿子?”张平狂喜,没想到自己运道如此昌盛,随便敲门就碰到了太史慈的母亲。 不过当看到老妇人一脸担忧时,他连忙解释道:“您不必担心,子义是我东莱俊杰,怎会做出下流之事,只是我家县令听闻子义事迹十分赞赏,想要请他去剧县而已。” “原来如此。”老妇人松了一口气,又有些难为道:“可是如今子义身在辽东,可能无法为尊县令效命。” “无妨。”张平手一挥,道:“我此行前来是为了接您去剧县,至于子义,何时回来何时上任便是。” 老妇人懵了,没想到张平居然打的是这个主意,她仔细想了片刻,然后不确定地问道:“敢问尊县令果真如此看重子义?” “是的。”张平微笑,感觉被后世人称为小赵云的太史慈又离自己近了一步。 “那好,既然子义能蒙尊县令如此厚爱,老身便陪你们去剧县又何妨。”得到张平肯定的答复,老妇人果然同意了张平的请求。 “呔,大胆贼子,安敢伤我母亲!” 帮老妇人收拾完细软,张平正扶她上驴子,(驴子性情温和,比马稳还比马矮,适合妇人乘坐。)只见一个身穿白袍,手持银枪的小将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快马飞速奔来。 “吾儿莫伤张县丞性命!” 张平只觉眼前一道白影闪过,又听见老妇人的呼喊,就看见那白袍小将的长枪正顶在自己胸前。 “握草,好险。”张平冷汗唰一下冒了出来,不由开始庆幸身旁老妇人喊的及时,否则自己的小命只怕是要交代到这小小的东莱县城了。 “子义兄莫要误会,我是剧县县丞,听闻东莱县被黄巾攻破,特来救您母亲的。”被长枪指着,张平不敢有大动作,只能保持姿势朝马上的太史慈喊道。 “正是,刚才这位张县丞还杀了几个要破咱们家门的黄巾,救了为娘。” 听到母亲帮眼前的男子解释,太史慈才知道误会了人家,他收枪下马一气呵成,来到张平身前拱手道:“对不住了,慈听闻东莱县被救母心切,还望张县丞海涵。” 第七章 士为知己者死! 张平不拘小节,太史慈也是豪爽之人,一个拱手礼再加一句抱歉,这件小误会就揭过去了。 “子义兄,其实我此次前来是想邀请你去剧县任职。”冰释前嫌之后,张平又向太史慈这个当事人提出招揽。 “去剧县玄德公帐下当差?”太史慈面露难色,看了看张平又看了看自己的母亲,欲言又止。 “怎么?子义兄可有难处?”张平心中突兀,感觉事情可能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 “其实我早在辽东就经常接到孔北海的书信,已经答应孔北海要去北海郡当值,如果现在去玄德公那里的话,恐怕无法跟孔北海交代。” 太史慈说完,张平脸上便有些苦涩,没想到孔融居然下手如此之快。 就在张平犹豫要不要再争取一下太史慈这员猛将时,老妇人突然说道:“吾儿,且听为娘一言,孔北海虽然仁义且对你有知遇之恩,可玄德公却能礼贤下士派身边县丞来找你,我想你应该清楚谁更看重你,何况张县丞还救过为娘的性命!” “神助攻啊。”张平心里乐的开花,见太史慈似乎已经有了主意,便开启演技派技能故作凄苦地说道:“大娘不必再逼子义兄了,我知道玄德公无论官阶还是地位都比不得孔北海,况且子义兄若在孔北海手下任职与在玄德公帐下并无不同,都是为了我青州。” 张平以退为进看似大度鼓励太史慈去孔融那里任职,可实际上直接把太史慈逼入了死胡同,若是此时太史慈选择了孔融,恐怕以后就要背上一个为了前程而不孝不义的骂名。 太史慈虽然听不出张平话里的意思,可他下意识选择了听母亲的话,朝着张平单膝跪地抱拳,道:“东莱太史慈愿前往玄德公帐下任职。” “嘿嘿,小赵云归我了!”张平强压住心中的喜悦,连忙扶起太史慈道:“子义兄不必客气,以后大家都是同僚,还需子义兄多多帮衬才是。” 皆大欢喜,张平吩咐太史慈带着老兵们去县衙救援,然后亲自牵着毛驴护送老妇人出城等候。 「以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一流武将太史慈投效,奖励技能点+1,全属性+3。 注:说服历史不属于刘备武将文士加入才会获得此奖励。 说服三流武将奖励全属性+1。 说服二流武将奖励全属性+2。 说服一流武将奖励技能点+1,全属性+3。 说服超一流武将奖励技能点+2,全属性+5。 说服无双武将奖励技能点+5,全属性+10。 无双武将:吕布,典韦,斩颜良诛文丑时关羽,喝断当阳桥张飞,长坂坡之后赵云,年轻黄忠,奇袭剑阁后邓艾,威震逍遥津张辽,八百劫营之后甘宁(本人很喜欢邓艾这个人物,反正这个奖励主角肯定领不到,就当夸夸我偶像吧)。 说服三流谋士奖励全属性+1。 说服二流谋士奖励全属性+2。 说服一流谋士奖励技能点+1,全属性+3。 说服超一流谋士奖励技能点+2,全属性+5。 说服无双谋士奖励技能点+5,全属性+10。 无双谋士:诸葛亮,荀彧,郭嘉,司马懿,李傕兵败之后贾诩,董卓死后李儒,火烧赤壁时周瑜,白衣渡江后吕蒙与陆逊。」 阅读完这条系统提示,张平面色一喜,可当他仔细品味一遍之却后大呼系统坑爹。 先不说无双系列里面有很多都是历史刘备手下的将领谋士,就单单拿周瑜举例子,火烧赤壁之后的周瑜在江东如日中天,可能会被刘备收服吗? 这特么用脚想都知道肯定不会啊! 不过除了无双之外其它任务都很可观,特别是这些任务都能反复领取奖励。 幻想着收千八百个武将谋士之后,一句话便能引无双武将谋臣投靠的模样,张平不禁流下了几滴哈喇子。 算了,妈妈说yy对身体不好…… 把脑海里那些不靠谱的想法驱逐出画,张平又开始了他最爱的点技能时间。 「演说家:可以随意控制音调,赋予语言渲染能力,小幅度提高可信度。 巧如舌簧:增加对话时思维灵敏度,可以机智的应对部分突发局面,小幅度提高说话语速与清晰度。 运筹帷幄:增加布局能力,可以初步领悟用兵之道,小幅度增长大局观。」 不用说,张平又选择了生成新技能,这次的三个技能没有让他太过纠结,只是仔细观看一遍就选择了运筹帷幄这个技能来弥补属性上的短板。 就在张平刚选择完技能的时候,太史慈带着几个身上带伤的老兵回来了。 “张先生,子义幸不辱命,带去士卒无一重伤,斩杀黄巾两百余人。”来到张平身前,太史慈下马拱手道。 连马都染成了红色,这场战争一定很凶恶!张平这样想着,然后开始打量太史慈周身,只见太史慈银色的盔甲也是一片血污,身上却没有一点伤口存在。 看到这里,张平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子义真猛士也。” “张先生过誉了,您身边扈从本就是百战老兵,对上的又是黄巾贼寇这种丢下农具就上战场的民夫,若还不能战胜的话那我太史慈还有何面目去玄德公帐下任职。” 又是一番谦虚礼让,待所有人擦干血迹准备回剧县的时候,张平才尴尬的发现自己没有坐骑。 见张平纠结,太史慈立刻邀请张平共乘一匹马。 没办法,张平在心里默念三句自己不是基佬之后才“委屈的”坐上了太史慈的白马。 路上张平和太史慈说了很多话,不过大多都是张平在说,太史慈只是一个忠实的听众而已。 因为有老妇人存在,几人天黑才到达剧县,等快到县城门口,张平就看见刘备和几个护卫像石头一样站在城外。 “主公,平回来了!。”隔着大老远张平就吆喝起来。 没办法,不管刘备此举动机为何,张平都真的被感动了! 张平此时脑海里只有一句话,“君以国士之礼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 “回来就好。”等一群人到了跟前下马,刘备拍着张平的肩膀说道。 此时的刘备与张平不像是主公与家臣,反倒像老父与从远方归来的游子。 第八章 好多灾民 一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关张被张平派往冀州支援卢植,新加入的太史慈负责练新加入的屯田兵,剧县被黄巾军破坏的元气在张平的治理下一天天的恢复着。 刘备最近比较忙,不过和张平忙于处理政务不同,他整天被孔融拉着结交一些文人骚客。 “唉,好气啊,这么多政务主公都丢给我一个人,不行我要去找个帮手!”坐在窗台前,张平望向窗外的自由满脸渴望之色。 张平把刻字刀丢在一旁,托着下巴开始盘算把历史上哪位谋士给忽悠过来。 “荀彧郭嘉不错,可现在他们还是小牛,没从颍川毕业呢,忽悠过来会不会残了?”张平摸着下巴自言自语? “哎,就算不忽悠也先混个脸熟吧。” 张平深知那种名高望重老前辈的尿性,虽然荀爽历史风评很好,万一教学的时候也留一手,来招独门心得非亲传弟子不教什么的,把几位大牛给整残了可怎么办。 张平不喜欢在没有不得已的情况下赌博,思虑良久他决定先给颍川学院的讲师荀爽写封书信。 “尊敬的荀爽前辈您好,剧县县丞张平给您致敬,听闻您在颍川开设一所不论出身的书院,平十分敬佩您高尚的品格和渊博的学识,只可惜平已经出仕,否则就算路途再遥远艰辛也要到您书院执弟子之礼听上几堂课。 不过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平这里有一点小小的建议希望您可以拜读。 比如若您学院学子出师,可来剧县实习,平会将他们安排到最合适的岗位锻炼。 剧县虽小,可老子曾云,治大国如烹小鲜,小县城的学问也可涵盖整个大汉的转动方式。 至于实习期的话,可为一年到两年,等实习结束平会亲自上书朝廷为他们争取一份合适的官职,毕竟您教导出来的学生都会是我大汉栋梁之才! 小小建议可能不入荀师法眼,但平希望荀师可以采纳,平在剧县恭候荀师高徒光临。” 写完信之后,张平把信包好写上慈明公亲启,交代衙役去找一个路熟的差人加急送往颍川。 “县丞大人不好了!” 把这件事办完,本来张平十分高兴,可听到衙役在门外大呼小叫,他的脸立刻就沉下去了,对着慌忙跑进来还气喘吁吁的衙役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大人,城外出现一大批流民,都快到城下了。”衙役匆忙地答道。 “流民?这是好事啊,派人搭个棚子接待一下,然后给他们分块荒地让他们开垦就是了。” 张平对荀爽徒弟们越发的期盼了,现在剧县什么事都要他来安排,长期以往,就算他不想学诸葛亮累死,也会被这些连大字都不识一个的衙役给烦死。 “不行啊,灾民实在是太多了,小人粗略估计一下,大概有一万多人。” “握草,快带我去看看。” 张平慌了,不过也不怪他,一万多灾民,光听这字眼都让人背脊发寒,要知道剧县也才不过几百户人家。 再加上灾民可不一定全是受灾的百姓,万一其中夹杂着经过伪装的黄巾,剧县可能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在举一反三和运筹帷幄两个技能开启的同时,张平瞬间给这些将要到来的灾民打上了极度危险的标签。 走上城墙,看见几里地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灾民,张平忍不住晃了晃身子,立刻掏出半枚虎符递给身旁信得过的衙役,道:“传我军令,快让太史慈带全营士兵来这里集合。” “是。”衙役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根本不敢耽搁,立刻骑上马赶去城外军营。 “如果把这一万多灾民全吃下来的话,主公就可以提前获得讨董入场券了吧。”张平看着正朝剧县走来的灾民,眼中闪过一丝贪欲。 现在阻碍刘备发展的无非就是剧县人口不足养不了太多兵卒,而现在才184年,离灵帝驾崩还有五年的时间,就算野心如袁绍曹操之辈也在老老实实的为大汉工作,刘备这个中山靖王的汉室正统更不可能去做那种霍乱之事。 所以说张平才派关羽和张飞去冀州混军功,争取可以给刘备换个太守之类的职务当当。 现在有一万多稀缺的人口资源摆在面前,哪怕可能只是裹着糖衣的炮弹,张平也表示非常动心。 “张先生。”不一会儿,身披银甲的太史慈就带刚训练结束的一千新兵来到了城墙下。 “子义,去抖抖咱们剧县的威风,让那群灾民停两里外等候安排,如果有不服从者,杀了便是!”张平眼里闪过一抹寒光,来到汉朝也这么多天,他已经不再是那个见死人就会吐半天的业务员了,一万多灾民里杀几个刺头他也不会心疼。 “是。”太史慈没有多言,带着张平的命令出城了。 太史慈走后,张平转身又朝身旁衙役吩咐道:“去召集县里所有二十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青壮,安排他们过来搭建棚子,每人每天十文赏钱。” 汉朝的劳动力非常廉价,张平这十文只干粗活的赏钱已经算是重赏。 等一切都安排妥当,张平才松一口气,不过当他想要回去喝杯茶时,系统又突然又闪了出来。 「触发突发型任务:收灾民容易,养灾民难。 刘玄德素以仁义著称,肯定不忍心看到灾民饿肚子,而一万灾民每日耗费粮草又不知几许,请宿主以三寸不烂之舌借得够灾民过冬的粮草。 注:不能以任何交易形式获得粮草,否则任务失败。 奖励:孙膑兵法心得一篇,技能点+1,全属性+1。」 “呵呵。”看到这个诸多限制的任务,张平不由对系统翻了个白眼。 不过等看到这么丰厚的奖励时,张平又忍不住有点心动。 “看了这么多天苏秦游说,要不我也试试?” 张平犹豫不定,不过一想到苏秦初出茅庐就敢去游说周显王时,他终于下了个狠心,接下了这个艰巨的任务。 “我就不信,想我张平有后世几千年的眼光还比不上一个古人!” 第九章 准备空手套白狼 时间,184年深秋。 地点,孔融府邸。 人物,张平。 事件,借粮。 要问为何不让刘备这个孔融的至交过来借粮,张平表示军师去借粮就很丢人了,不需要连带着把主公的面子也丢尽。 “咚咚咚。”打好腹稿,张平才开始敲孔融家那扇朱红色的大木门。 “吱呀。” 门应声而开,从里面探出来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仔细瞅瞅张平,道:“原来是张县丞啊,我家老爷正在书房读书,需要我为您通报吗?” “不用麻烦老伯,我自己找文举兄便是。” 经常来接醉酒的刘备,张平倒是和孔融家门房挺熟,只是答了一句便径自迈进孔府大门。 孔融家里清新淡雅,花园生长的也都是常见的植物,没有什么假山奇石,唯一一处看似比较劳民伤财的池塘,还是从院外小溪里引进来的活水所成。 至于孔府的建筑,那就更普通了,青灰色的瓦片,木制的房屋,根本不像是名为郡丞实为太守的居所。 “北海黄巾该死,张角小儿更是歹毒,你们的郡丞节俭如斯,居然还想要造反!” 窥一斑而知全豹,再联想刚穿越过来时管亥的嚣张,张平终于那些所谓的黄巾义士有个清楚的认知。 不过骂归骂,如果那些黄巾可以洗心革面放下刀枪去拿锄头的话,张平还是会接纳他们。 “哎,跑题了。” 张平摇了摇脑袋,把这些不搭噶的思想晃出脑海,朝孔融书房走去。 透过半开的窗户,张平看见孔融正坐在榻上全神贯注地看着一卷竹简。 “文举兄近来可好?”张平站门外扯着嗓子喊道。 程门立雪或三顾茅庐是有求于人或礼贤下士才做的事情,虽然今天前来是为借粮,可张平一点求人的意思也没有。 “哦?是纵横贤弟呀。”孔融放下手里的竹简揉了揉有些发昏的眼睛,透过窗子看见了张平。 出门把张平迎进来,孔融又坐回主榻,问道:“纵横贤弟,你位剧县的大忙人怎么有空来我府上做客?” 一屁股坐在客榻上,张平脸色一苦,抱怨道:“文举兄别再跟我提剧县,前些日子我跟主公提出去徐州旅游,却没成想我主公居然以路途太远为由给我拒绝了。” 张平笑的更为凄苦,没等孔融调笑,又说道:“唉,悔不当初啊,接手剧县这个烂摊子之后我就没有一天安宁的日子。 这不,前天从充州过来一万多逃荒的灾民堵着我剧县城门口嚷嚷要吃饭,我没有办法,只好躲到您这儿来寻个清静。” “一万多人?胡闹!” 本来听张平倒苦水还一脸笑呵呵模样的孔融听见一万多灾民的事情,突然一拍桌子,把张平吓了一跳。 “文举兄先别急,刚才只是玩笑话,其实我已经把那一万多灾民给安排妥当,只是剧县粮草勉强过冬,没办法才来找你赊点粮食。”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纵横你不应该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 听到张平的解释,孔融讪讪一笑,然后又陷入了沉思。 够一万多人过冬的粮草在孔融这也不是个小数目,特别今年遭受黄巾的抢掠,北海郡已经没有什么余粮了。 “要不我写一封书信上奏朝廷,让陛下拨点赈灾款出来?” 孔融确实没什么商业头脑,憋了半天只憋出来这么一个中庸的法子。 张平翻了翻白眼,一副早知你会这么说的表情。 “有何不妥吗?”孔融呆呆地问。 “何止是不妥,咱们先不说陛下身边有张让赵忠为首的大贪把持朝政,就以陛下对黄白之物的贪婪,你觉得他会拨下赈灾款吗?” 被张平这么一问,孔融彻底不作声了,虽然臣子不该非议帝王,可当今陛下的所作所为确实太不妥当。 “文举兄可听过颍川学院?”见孔融不说话,张平似乎把这件事翻篇一样岔开了话题。 “略有耳闻。”孔融淡淡地回答,他可没有张平那么大的闲心说翻篇就翻篇,他的心里面还在惦记着那一万多灾民的事情。 “那你是否也有兴致开一间书院,培养一些以后大汉的栋梁之才?”张平丝毫不在意孔融的心不在焉,继续询问道。 “我开书院?纵横莫开玩笑,荀公乃德高望重之辈,开书院也是众望所归,我孔文举不过徒有虚名耳,怎能行圣人教化之道。”听到张平劝自己开书院,孔融才把一万多灾民的事情放下,摇着脑袋连连拒绝张平的提议。 “文举兄莫要妄自菲薄,你名声虽然不及荀公,可学问方面来说,你这个孔子的二十代玄孙,怎么也要比荀家那群披着儒术外衣的法家人要强吧?”张平继续教唆。 “这……”孔融有些心动,教化之功那可是成圣之资啊,只要再立个学说,孔家便有两门圣人存在了。 “别这那了,我剧县一万灾民中几乎全是老幼妇孺,特别那群稚童正是牙牙学语的年纪,如果交由你来教导,以后世上便可能会多几位大儒存在。” 张平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教唆犯,正在一点一点的打开孔融心中的欲望之门。 “那建造书院的钱财从何处得来?”被张平似乎带有魔音的话语给调动起情绪,孔融忍不住提起最后一个也是最现实的一个问题——钱! 如果是为了能够成为载入史册的圣人,孔融打心眼里高兴,可如果学校规模只是普通私塾的话,他就有点兴致缺缺了。 “莫慌,不知文举兄可曾听闻徐州糜家?” 见张平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问起一个有些陌生的姓氏,孔融仔细思索一番,然后不确定的问道:“可是徐州那商贾糜家?” “正是商贾糜家。”张平点头。 “纵横贤弟提一商贾做甚?”孔融面色不悦。 古人因商贾重利轻义为由对商贾非常轻视,所以才有了士农工商的排名。 “若糜家只是区区商贾,我又怎会提他。”张平示意孔融稍安勿躁,然后解释道:“糜家有一新任家主名为糜竺,他性情敦厚,恪守信义,被当地人称儒商。” “小小商贾也配与儒字沾亲?”孔融听完更加不悦,甚至挥手不想再让张平说下去。 “文举兄,我一直以为你年轻有为与其他大儒不同,却没想到你也如同他们一样食古不化!”张平也有些恼火,故意提高声调喊道。 “纵横愿为一商贾与我争辩?”孔融没想到张平居然如此死心眼,非要提那个徐州的商贾。 “不是我和文举兄争辩,只是想问文举兄,糜竺是欠你钱财还是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至于如此针对一位品德高尚的商人?” “不是我针对他,只是商贾中重利轻义之人实在太多,不想提这些败类而已。孔融也没想到张平会如此激动,不过为了不失去张平这个好友,他只能降下音调解释起来。 “那好,书归正传,糜竺作为徐州首富,家里一定非常有钱,可以让他来资助咱们的书院。”见孔融安静下来,张平才开始提自己的计划。 “当然,作为交换,你可以在学院里对学生说学校是由徐州糜家人提供的支持,我相信比起赚钱来说,这个和教化沾边的资助和获得的名望,更能让糜竺感兴趣。”看孔融脸上没有异议,张平继续说道。 “嗯,好吧,我答应你去请糜竺过来,至于说服他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做吧!” 第十章 五年蛰伏 184年秋末,卢植因作战不力被罢免,关张回归。 同年冬季,张角病逝,北海上下举城同庆。 185年春,一座名为北海书院的学府在北海郡建起,同时徐州糜家商号在剧县开了一所分号。 同年九月,剧县迎来一批名为颍川学子的客人。 186年,大将军何进扫灭大部分黄巾余孽论功行赏,张平以二桃杀三士之计铲除黄巾渠帅管亥之事被孔融刘备大肆宣扬,引为辩客经典。 论功行赏之后,孔融成为北海太守,刘备被提拔为郡丞,张平则领主簿与剧县县令之职。 几年时间修养生息,转眼便来到了189年。 五年时间的锻炼,让张平从及冠之龄的少年成长为一个青壮的小伙子,不仅样貌上更丰神俊朗,能力相较五年前也有很大提升。 189年四月,大汉所有人都接到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灵帝驾崩了。 得到这个消息,刘备除了穿戴孝衣之外没有任何感触,他认为大汉气运近千年,不会因为这个有些昏庸无为的皇帝而衰败下去,说不定新皇会像武帝一般拥有常人所不及的心性和志愿。 当然,以上全是刘备自己的臆想,熟知历史的张平知道灵帝驾崩到底意味着什么。 “灵帝崩,何进死,董卓进,强汉亡。”张平身着一袭青衫,站在窗前低吟。 “既然灵帝已经驾崩,那我的布局也可以正式开始了。” 张平拿出一个用泛黄白纸写的小册子,这个小册子记录着他刚穿越来时整理的一些历史大事和应对方法。 “现在皇长子刘辨年纪还小,大将军何进又和十常侍斗的你死我活,没人有闲工夫管理地方上的事务,可以先以清扫黄巾余孽为由抢占青州的地盘,为以后讨伐董卓多获得一点话语权。” 看了半晌,张平摸着下巴上微微冒起的胡须,思考着这条方案的利弊。 “算了,术业有专攻,布局谋划这种事情还是让志才来做吧。”张平在竹简上刻出了大概思路,不过却没刻有关讨董的事情,只是说积蓄实力等十常侍出来作乱,再打出清君侧的名号去救援少帝。 做完这件事情之后,张平把竹简交给门外家丁,才揉着酸涩的太阳穴走出书房。 五年时间的改变,剧县早就不是那个只有五百户人家的破败县城。 此时的剧县光扩建都扩建了三次左右,人口也增长到了三万左右,再加上其附属村庄,更是达到了恐怖的五万多人口。 “军师,主公有命,让你去北海城一趟。”刚出门,张平就接到了来自刘备身边传令官的指示。 刘备这几年过得非常潇洒,就算张平在剧县走不开,他也有张平给安排的几个来自颍川的文员。 当个北海郡丞,每天只用喝喝小酒,结交结交名士,刘备也是没谁了。 心里默默地吐槽一遍他和刘备待遇方面的天差地别,张平才骑上毛驴前往北海。 至于张平手上的政务,自然是交给前年被荀爽派来实习的戏志才处理。 作为历史上有名的大牛,张平对戏志才的能力非常认可,才来剧县两年的时间就被张平任命为委以剧县县丞的重任,还美其名曰锻炼新人。 骑了半天毛驴才来到北海郡去年才竣工的刘府,就见刘备已经在门外等候,还没等他刚下毛驴,就被刘备一把抓着手往府里拉。 “主公莫慌,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以至于把我从剧县给召回北海?”张平抖了两下没抖开刘备的手,只好无奈地问道。 “没什么大事,就是给你物色了一档婚事,你先随我去见见对方家长再说。”刘备没停下,一边把张平往府里拽一边解释道。 “哎,给我介绍婚事?”张平脑袋有些转不过来弯。 “是啊,去年你主公我纳了甘氏为妾,你二哥也把妻儿都接到北海,甚至连你三哥都有几房妾室,就差你还单着了。”刘备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不是说这个,我只是想问您怎么想起给我介绍婚事了?”看刘备活脱脱像一个后世的皮条客,张平有些哭笑不得。 “哼,长兄如父,既然你拜我为大哥,我自然有义务操心你的婚事,莫要多问,快快随我进去。”被张平问的有些烦躁,刘备丢下一句话便闷着头继续把张平往会客厅拉。 进了会客厅,就见糜竺正端坐在客榻之上,让本来对包办婚姻十分抵触的张平有些疑惑。 “咦,子仲你怎么在这,主公所说的女方家长在哪?” 几年前因为资助学校获得大量名声之后,糜竺就拜刘备为主,举家迁到北海郡来,所以张平没有惊讶糜竺的到访,只是诧异他为何会坐在客座而不是下边的次位。 “纵横莫要发癔症,子仲就是女方家长!”刘备脸黑着训斥。 “what?”张平整个人都呆住了,糜竺是女方家长,那自己的婚事对象岂不是糜贞?也就是历史上刘备的糜夫人? “纵横你在犹豫什么,还不快些拜见未来的妻兄,莫非你觉得糜家配不上你不成?”见张平脸色难看,刘备又是一番连催促带警告。 全程糜竺都是一脸微笑,等张平一脸“不情愿”地见礼,他才开口道:“纵横不必勉强,此婚事本来就是我提给主公,按理来说是我糜家高攀了。” “玛德,老狐狸。”此话一出,张平在心里暗骂,别看表面上客客气气,可这糜竺是在拿糜家来压他。 “子仲兄言重了,既然糜家如此看重我这个区区县令,平又怎能故作姿态,只是现在朝堂局势尚不明朗,平从未想过成家之事。”被刘备和糜竺逼到墙角,张平只能拿现在的政局来说事。 “哼,今日莫议政事,反正我已经替你答应了子仲,等到时候乖乖来北海接亲便是!” 最后刘备使出了传自高祖的招式——耍无赖,直接让当事人张平败退下来。 第十一章 讨董开始 五年来在张平苦心孤诣地运作下,刘备在青州的声望已经到达一个恐怖的高度,用一句最直观的话来表达,“不知当今天子辨,只知北海刘玄德。” 所以在张平獠牙露出的那一刻,百姓们首先想到的不是反抗,而是欢呼。 没错,在他们眼里,刘备手下的将士就是上天派来拯救他们的天兵天将! “大人,要闭城拒守吗?”东莱县(咳咳,以前说县后来在网上看是郡,将错就错吧……),看着城外一个身穿白袍的将军列队,一个士兵朝才上任不久的县令询问道。 “算了,民心都不在我们这边,就算守得住城池又有何用。”县令苦笑,下令守城士兵开门投降。 这样的情况不止东莱一处,只要打着刘备的旗号,几乎就没有城池挣扎,只是象征性的一反抗便把城门开开投降。 才短短几月时间,整个青州基本都已经落入刘备的掌控。 此时张平有心庆祝,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都快要忙疯了,今天给这个郡县配备官员,明天给那个郡县拨运粮草,特别还有一件大事正在等着他。 要成亲了! 提起成亲,张平就忍不住一阵烦躁,“三国那么多出色有个性的女子,我难道必须要那么早就定下终身大事吗?” 这么说倒不是糜贞不好,和糜贞见过几面,张平很顺眼糜贞那种小家碧玉,说起话柔柔糯糯的性格。 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想到历史上的糜夫人,张平心里便升不起一点想法…… 八月,何进被十常侍张让诛杀的讯息传到剧县,戏志才劝张平打出清君侧的名号去洛阳剪除十常侍,可张平却笑着摇头说不急。 随后又传来董卓入京诛杀十常侍的消息,这条消息一经流传便得到许多不明真相的人争相传颂,董卓清君侧的名声一时无两。 可是后来董卓居然废了少帝刘辨,转立二皇子刘协为君,直让所有人大呼瞎眼,没看出董卓的狼子野心。 “董仲颖安敢如此欺我皇族,莫非以为刘姓无人乎?”北海郡丞府,刘备气急败坏地把张平送来的竹简摔在地上。 “主公莫生气,他董仲颖此举已经失德,只要有人振臂高呼,必能得到天下人响应。”张平在一旁劝道。 “话虽如此,可我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啊,想我大汉气运千年,还从未受到过如此欺辱!”刘备双眼通红,攥着双拳低吼。 “那我现在去发一篇檄文,号召天下英雄讨伐董卓!”见刘备如此痛苦,张平瞬间做出决断,改变了苦心五年的布局。 “唉,本来还打算闷声发大财,跟在曹总和袁总身后收收地盘,没想到啊。” 来到刘备书房,张平开始动手写檄文,中心思想就是批判董卓的丑恶,呼唤天下有识之士站出来一起讨伐。 当然了,署名肯定是刘备,还要加上中山靖王之后的字眼,否则以现在刘备的官阶,肯定无法号召那些历史上有名的诸侯响应。 “去,把这篇文章拓几份,发给那些比较有名望的诸侯!”写完之后,张平认真检查一番,才对门外站岗的护卫吩咐道。 “军师,听说您要发讨董檄文?”戏志才一脸急色地跑进来。 “志才莫急,咱们虽然之前已有定计,可檄文乃主公之愿,身为家臣若不能为主公分忧,养之与牛羊又有何分别?”张平示意戏志才坐下休息,然后主动劝慰道。 “话虽如此,可这是您几年才布置出来的局面啊,因为主公的一时之气,便要付之一炬吗?”戏志才苦笑,心中有些不甘。 “付之一炬?你把局势想的太坏了吧,我们虽然发出檄文,却不一定是声势最大的那个,到时讨董联盟的盟主也不会是我们担任。 现在与之前计划唯一不同的无非是从幕后跳到台前而已,接下来这场战役的最终获胜者一定是我们!” 张平在笑,脸上自信将一旁戏志才都给感染了,下意识跟着说道:“一定是我们!” 董卓讨伐开始了,最先响应的是袁绍,紧接着便是曹操孙坚和公孙瓒,最后因为声势太大,王匡张杨之流也纷纷加入。 最后讨伐董卓的依然是十八路诸侯,只不过历史上的第十镇从孔融改成了刘备而已。 刘备举兵于北海,拜张平为军师戏志才为祭酒,点将关张与太史慈,各率领5000精兵借道充州前往洛阳。 途中接到袁绍书信,张平阅后一声令下,汇合十八路诸侯于酸枣。 因北海地势偏远,麾下士卒又以步兵居多,等刘备到达酸枣的时候,其他诸侯都已经到齐。 “鄙人曹孟德,久仰玄德公大名!”大军营帐外,曹操似乎是为了迎接刘备而带着两个士兵站在门口。 “备也已与曹校尉神交已久,今日一见真人,果然不凡。”花花轿子众人抬,见曹操把姿态放的如此低,刘备也夸起了对方。 “这位一定就是用二桃杀三士除掉管亥的张先生吧,没想到居然比传闻看起来还要年轻。”等一番寒暄之后,曹操又把目光落在张平身上。 “什么二桃杀三士,只是民间吹捧而已,当不得真。”张平则难得谦虚一会,不过主要还是不想引起曹操的重视。 打开诸侯们的帐篷,刘备和张平就便看见诸侯们正在因为一些意见相左的事情争论不休。 至于他们争论的事情,自就是推举谁当盟主了。 当刘备推门而入的时候,众人齐刷刷地打量刘备,最后还是袁绍开口,道:“早听闻玄德公在青州如日中天的名望,今日得以见到本尊,绍真的倍感荣幸。” 按理说檄文是刘备发的,这盟主之位也该让刘备暂代,可谁让人家袁绍名望与实力都比刘备强,特别张平还出了一个闷声发财的计策。 最终这盟主之位还是落到了袁绍手里。 一拿到所有士兵和诸侯的统领权,袁绍便下命令任命孙坚为前锋,为开拔的大军扫除前方一切障碍。 第十二章 打造及时雨袁公路! 孙坚果然不负江东猛虎之名,才短短几日,前线便传来不下十次孙太守奋勇克敌的捷报。 “盟主,您真是慧眼识英才。”联军大帐内,因孙坚还在前线杀敌,每一次捷报传来,众诸侯都要夸赞袁绍这个联军盟主一番。 “运气而已,我也没想到孙太守如此骁勇善战。”袁绍谦虚回应,但脸上明显摆着一副“我很受用”的表情。 “哼,不就当上一个盟主吗?还不是袁家庶子。” 因为张平只是刘备家臣,站的比较靠后,一字不落地听到了这声抱怨。 凑到这人身边,只听这人又道:“那庶子也就算了,区区一介长沙太守也敢抖威风,真是气煞我也。” 只听这口气,张平就知道前面站着的肯定是袁家嫡子,袁术袁公路无疑。 “看来孙坚要败了。”张平叹了口气,结合眼前发生的事情,知道历史上袁术卡孙坚粮草的事件要发生了。 不过就在此时他心里突然浮现一个计策,如果扶持一下袁术的话,他会不会和袁绍斗起来呢? 想想冀州就在青州的北边,张平越思索越觉得此事可行。 于是他提高一些音量,道:“敢问前面可是四世三公嫡子,汝南太守袁术袁公路?” 正在咒骂袁绍与孙坚的袁术被身后这声突然传来的呼喊吓了个哆嗦,转身看见一个儒生打扮的青年正笑着拱手。 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冷哼,道:“我便是袁公路,你有何事?” 见袁术如此无礼,张平也不计较,依然笑呵呵地说道:“常听闻公路兄的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如人中龙凤,在下张平有礼了。” 被张平一夸,袁术本来糟糕的心情便好了少许,特别是再回想这几天从未在袁绍身边看到张平的身影,他心情更是大好,拱手还礼道:“名字挺熟悉,想来你应该不是那些只会巴结袁本初的溜须拍马之徒。” “您过誉了。”张平有些尴尬,因为刘备整日凑在袁绍身边死命的拍马屁就是受他所托。 不过好在还没有忘记今天的目的,他收敛笑容,一脸正色道:“刚才听见公路兄抱怨,可是因盟主与孙太守抢你风头所致?” “开玩笑,就凭区区庶子与一头病虎也配让我抱怨?”袁术如一只炸了毛的猫,极力否认自己刚才做的事情。 只是他的否认在张平眼里就像是一个口是心非的稚童。 于是张平换了种说话方式,极力调侃道:“哦,那是我多心了,本来还想跟公路兄献上一个可以压过袁本初和孙文台的计策。” “嗯?不妨说来听听。”袁术眼前一亮,一想到可以压过袁绍,他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其实想要压住袁本初很简单,您只要在军需物资上做些文章即可。”看着口是心非的袁术如此急色,张平又恢复了一脸笑容。 “粮草,你是说让我扣住孙坚的军粮?”袁术深吸一口气,脸上有些激动,“对啊,我前些天怎么没想到,只要扣住军粮,那江东猛虎就算再猛也要成为病猫!” 袁术越想越兴奋,正当他打算立刻回去下令的时候,张平却一把拉住了他。 “敢问公路兄,您若克扣孙文台的粮草,等他真的吃了败仗来找你麻烦时,你当如何应对?” “对啊,若是孙坚来找我拼命怎么办……”袁术顿时如三伏天被浇了盆凉水,本来火热的心又熄灭了。 当他无论怎么冥思苦想也想不出主意的时候,无意中看见张平胸有成竹的笑着,立刻拱手,道:“还请先生教我。” “公路兄不必如此客气。”张平回礼,道:“其实您现在比之袁本初属于优势,完全不必出什么克扣粮草的昏招。” “此话怎讲?”袁术呆愣,连他自己都感觉不到优势在哪。 “首先,袁本初是盟主,别看他现在光鲜,只要联盟一经瓦解,所有人都只知道大破董卓军的孙文台,还有谁记得他袁本初?” 闻言,袁术点头,他脑子虽然不聪明,可也知道联军人心不齐。 见袁术没有异议,张平又道:“您现在是联军军需官,不用参加这次战役就能得到一份不菲的功绩,如果能亲自去慰问前线下来的将士,比他袁本初更能得到人心。” 张平努力地为袁术描绘蓝图,“您想想,如果到时所有将士都得到过您的慰问和恩泽,都称颂您为及时雨袁公路的话,还用愁声望盖不过他袁本初吗?”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谢张先生指导。”想着孙坚从战场下来拉着自己感激涕零的模样,袁术心里美得冒泡,恨不得立刻去慰问孙坚。 “您先别急,这些只是锦上添花而已,若想真的获得声望,还要您拿出汝南袁氏的资源才行。”见袁术又想回去,张平再一次拉住了他的衣袖。 “我袁氏有何资源?”袁术再次愣住,思考莫非袁家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想您袁氏四世三公,应该不缺医者吧。”见袁术实在不开窍,张平忍不住提醒。 “哦,我家确实养有几十名医官。”袁术满不在乎地说道。 “几十名,真特么奢侈!”张平嫉妒的眼红,在青州就是因为没有几个合格的医生,那些受到小伤小病的百姓才会拖成大病,最后回天乏术。 不过现在却不是眼红的时候,张平暗道几句平常心,然后道:“还请您把医者召集起来,为刚从前线下来的伤兵包扎诊治,只有这样才会让江东那头猛虎拜服于您。” “没问题。”袁术答应的干脆利落,现在压住袁绍,得到孙坚的感激已然成为他此生最大的乐趣。 “那祝您马到功成!”棋子已经落下,张平打算抽身而退。 可袁术却拉住他,道:“先生如此大才何必在那群庸人手下做事,来我袁公路麾下,我拜你为军师可好?” 张平哭笑不得,本来他以为袁术拦着不让他走是识破了他的计策,却没想到这厮居然想要招揽他。 于是张平连忙道:“感激公路兄错爱,只是我主待我如己出,实在不敢另投公路兄麾下。” “那好吧,不过我这里会留你一个位子,如果不如意可以随时来汝南找我。”袁术一脸惋惜地看着张平道。 “那就多谢公路兄了。”张平一副感激涕零地模样,心里却早就骂了起来,“开什么玩笑,我就算瞎眼也不可能投靠你这个大汉还未亡就敢称帝的作死小能手啊。” 第十三章 斩华雄! “先生,我发现越来越看不懂您了。” 刘备大帐内,戏志才仔细打量一番张平,然后摇头苦笑,道:“若不是已经跟了您两年,我真以为你会选择叛变,投靠袁公路呢。” “志才难道你看不懂我刚才所做为何?”张平撇嘴,戏志才的智商经过两年验证,已经得到了充分的证明,根本不可能看不出来他那浮夸的表演。 “看懂一半,您是要对付袁本初吧?”戏志才突然收声,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也太高看袁术了,我只是想给袁本初多一个扯后腿的人罢了,毕竟咱们青州离冀州实在太近。” 提起袁术,张平一脸不屑,哪还有上午感激涕零的样子? “您就这么笃定袁本初和袁公路会斗起来?他们可是亲兄弟啊!”虽然是他自己亲口道出张平的计谋,戏志才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亲兄弟又怎样,袁本初好大喜功,袁公路睚眦必报,如果不是亲兄弟他们还有可能成为朋友,现在嘛……” 张平拖了个长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世家夺嫡之战的残酷可不是我们这些平民能够想象的!” 张平的笑容落在戏志才眼中就像是一个恶魔,令他不由打了个冷颤。 “走吧,我们去会会曹孟德!” 张平站起身走出营帐,戏志才闻言也赶紧跟上。 因为曹操是袁绍的至交好友,他的营帐被安排在袁绍的右侧。 大老远张平便认出把守营帐的是那天迎接他们时跟在曹操左右的士兵,张平上前打个招呼,士兵便放二人进帐。 滴,刷脸成功!张平自豪的想着。 进入营帐,看见曹操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一卷竹简,张平随意坐下,自己斟了一杯白水,道:“孟德兄真是勤奋好学呀。” “纵横贤弟你怎么来了?”把目光离开引人入胜的书籍,看见张平,曹孟德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闲来无事,特来孟德兄大帐坐坐,莫非孟德兄不欢迎我?”张平喝了口水,跟曹操打趣道。 “岂敢,岂敢,纵横贤弟前来使我营帐蓬荜生辉,怎有不欢迎之说。” 对于张平的自来熟曹操不但没有生气,反倒十分客气,直把一旁干站着的戏志才看得目瞪口呆。 一阵寒暄之后,张平随口问道:“不知孟德兄等打败董卓接回少帝之后打算如何?” “自然是建功立业,搏得一个身后之名。”曹操下意识回答。 “哦,孟德兄果然有雄心壮志。”张平似笑非笑地看了曹操半天,然后叹了口气,道:“恐怕您这愿望难以实现了。” “为何?”曹操一愣,似乎没有听懂张平话里的意思。 “人心不齐,难成大事。”张平撇了撇嘴,对这次联盟下了定语。 “你是说袁本初不愿救出少帝?”曹操一点即透,脸上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袁本初是哪种人,我想不用我跟您分析了吧,只说一点,就算您救出少帝,他袁本初也不会承认少帝是汉室正统!” 看着张平一脸笃定,曹操有些犹豫,想了片刻,脸上闪过一抹坚毅,道:“就算如此我也想试试!” “好吧,那我也不拦你了,只希望孟德兄不要因此一蹶不振才是。”张平无所谓地说道,心里却感叹曹操对汉室的忠诚,恐怕也只有作为皇叔的刘备可比。 …… 在袁术的翘首以盼中,孙坚终于迎来了人生中第一次大败,败因是被徐荣设伏,最后逃回大营兵丁只剩几十人,孙坚本人也全身染血,惨烈至极。 大帐,就在所有人讨论该派谁做下一个先锋时,一个传令官突然闯进来,道:“报告盟主,董卓帐下大将华雄率千余西凉骑兵在营外叫阵。” “欺人太甚!”袁绍脸都被气红了,一拳砸在几案上。 “我帐下有上将潘凤可斩华雄。” 因为袁术已经去慰问孙权,自然不会派出俞涉战华雄,于是等待许久无人表态,冀州牧韩馥开口了。 “无双上将。”张平撇了撇嘴,对后世网上盛传的这位将军很不感冒。 潘凤出战!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传令官又跑了进来,道:“报,大事不好,潘将军他已经被华雄一刀斩于马下。”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韩馥几欲昏死,仰头长呼:“无双,是我害了你。” “若是我大将颜良文丑在身前,何惧他小小华雄!”见韩馥如此重情,袁绍也不好责难,只是怒火中烧,直把几案给捶为两截。 不过正在恼怒的时候,突然瞥了身旁曹操一眼,计上心头,道“孟德,听闻你帐下夏侯兄弟亦是骁勇之辈,不知可战华雄否?” “这……”曹操面露难色,心下暗骂袁绍不是东西,夏侯兄弟虽然名为他属下将官,实际上却是他的兄弟,只因他父亲被夏侯氏过继给曹腾才随之姓曹。 “盟主放心,我帐下有关羽张飞太史慈三位猛将,任意一位皆可斩他华雄。”就在曹操纠结要不要派夏侯渊出战时,张平突然站了出来。 “何须三弟和太史将军,某家去去就来。”本来冷面闭目的关二爷突然睁开了双眼,知道为大哥争光的时候到了,提起刀就要朝帐外走。 “这位是?”袁绍看见突然冒出来的红脸大汉扬言要斩华雄,顿时沉下脸来。 “云长!”刘备喊住关羽,赶紧出来打圆场,道:“我二弟这人不善言辞,请盟主多多包涵。” “哦,原来是玄德兄的兄弟。”看见经常拍自己马屁的刘备,袁绍脸色缓和许多,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放心,道:“这位将军,既然你说能斩华雄,可敢立军令状否?” “本初兄,这恐怕不合规矩吧。”刘备面露难色,心里大骂袁绍故作姿态。 “对啊本初兄,既然关将军答应斩杀华雄,我等坐在这里等他便是,何须军令状之说?”曹操也站了出来。 “那好吧,我就卖你俩一个面子。”袁绍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顺坡下驴。 等关羽提上刀,曹操为了感谢关羽给自己解围,亲自斟了一杯烧酒,举杯道:“关将军莫急,饮了这杯酒水再走也不迟。” “放下便是,某家回来再喝。”关羽连头也不回,挥袖走出大帐。 只是盏茶时间,关羽回来,身上全无血迹,手提一个头颅放在袁绍刚砸为两截的几案上,饮下曹孟德几案前杯酒,转身立在刘备身后,半闭双眸。 “好一个睁眼即杀人的关二爷!”饶是张平知道这段历史,平日里经常观看关羽打熬气力,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不过一看到在场诸人与他一样失态,张平瞬间心里就多了一种叫自豪的心态。 这就是我家二爷! 最后还是曹操先缓过神来,他一手触摸酒杯,便忍不住惊骇道:“这杯子居然是温的!” 闻言,众人又是一阵沉默,再看刘备时,他们眼中少了一份轻视,多了一份热切。 特别是袁绍,经此一事脸面尽失,兴趣缺缺地结束了此次议会。 第十四章 忽悠公孙瓒赚赵云 闲来无事看看系统…… 话说除了几个常用的技能之外,张平对系统的依赖少之甚少。 不过系统给的加成倒是挺恐怖的,比如现在张平的基础属性已经全部到达八十点,都可以布局算计那些历史上有名的人物了。 「「宿主:张平字纵横。 年龄:23。 派别:纵横家。 剩余技能点:0。 话术技巧:80。 人心分析:80。 逻辑能力:80。 布局谋算:80。 排兵布阵:80。 政务处理:80。 技能:实力派演员(演技派进阶技能,可灵活控制自身情绪,大幅度提高说话可信度。) 大演说家(演说家进阶技能,可灵活控制自身语言渲染力,大幅度提高说话可信度。) 窥探人心:说话时有几率感受到对方所想(洞察人心终极技能。) 聪慧过人:智慧已超出常人水平(举一反三进阶技能。) 决胜千里:可进行布局推算,提高布局成功几率(运筹帷幄进阶技能。)」 基础属性在五年之内被他天天做每日任务给提升到了80点,之后系统提示已经进入瓶颈期,无法再从常规任务中获得提升。 至于技能,收戏志才这位历史谋士为他贡献了两个技能点,再加上五年内每年基本上都有一个突发型任务,张平一共收获了七个技能点。 此时的张平可谓是非常恐怖,只要是心性不坚的人,三言两语就能被他说的甘愿赴死。 近几日所有人都发现公孙瓒身边多了个跟班,这跟班似乎还是刘备属下的谋士…… “伯圭兄,你看你与我主有同窗之情,咱们打个商量,借我几百白马义从呗。”公孙瓒身边,张平一改往日儒雅,贱兮兮地笑着。 了解张平的人都知道,只要他对你贱笑就证明他已经把你当成自己人了,因为他穿越前的性格就是如此。 不过知道张平性格的人不多,只有刘关张和太史慈四人而已,最起码现在的公孙瓒还不知情。 他只是觉得自己师弟身边这位小哥挺有意思,上前打个招呼却没想到会惹上一张狗皮膏药,怎么揭都揭不下来。 “唉,纵横,不是我不愿意借你,只是我那白马义从就三千余人,借给你之后我还如何守卫边疆?”公孙瓒叹了口气,面露难色。 “那就借一人吧,你把那陈林(杜撰)给我好吗?”张平退而求其次。 “开什么玩笑,他是我白马义从统领,给你他与给你整个白马义从有何不同?”公孙瓒连想都没想便拒绝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亏你还是我主公同窗,比之人家袁公路都有所不如。”张平羞恼,忍不住出言挤兑。 “莫生气,其实纵横你完全不必羡慕我白马义从,我观你麾下太史慈练兵就非常厉害。”公孙瓒连忙劝慰。 “子义练兵确实不错,可我还是想要一些骑兵,要不然让我在你白马义从中挑一个战士回去吧。”张平依然不死心。 “好吧,不过你不能选陈林。”公孙瓒见自己乾坤大挪移毫无用处,便放弃和张平磨皮。 “你若不放心可和我一起前去挑选。”张平收起贱笑,一脸平静地说道。 “不用,你挑好知会我一声便是。”此时公孙瓒倒显得十分大度,可实际上却是怕张平挑到自己看好的苗子肉痛而已。 本来以为赵云在白马义从里应该非常好找,可等到三千银甲士兵真的列队出现在面前时,张平果断懵逼了。 “怎样,挑好没有?”虽然知道这位是主公的客人,可陈林对来找自己要人的张平还是没有丝毫好感。 “那个,我想问谁是赵云。”张平有些脸红,说好的刘备曾挑赵云与自己并肩作战呢,怎么到了他这出现了三千个几乎相同的士兵…… “赵云出列!”陈林深深地看了一眼张平,不过好在他也没有刁难,痛快的把赵云给叫了出来。 看看走出来的云哥,气宇轩昂,白面无须,身披银甲,英姿飒爽! 再看看其他三千士卒,嗯,同样的气宇轩昂,白面无须,身披银甲,英姿飒爽…… 张平败退,连句场面话都没说便领着不明所以的云灰溜溜地走了。 请原谅一个前世当业务员的人有脸盲症! 等张平走后,公孙瓒把陈林叫到身旁询问:“那小子把谁挑走了?” “赵云。” “嗯,还好,没听说过。” 公孙瓒松了一口气,只是还没等他高兴,就听陈林补了一句,“我新任命的副统领,论练兵我俩不分伯仲,论武技我不及他。” “握草,小子,你要我老命啊!”公孙瓒差点没气得喷出一口老血,肠子都悔青了。 当然,这些都是张平走后才发生的事情,就算他知道也不会再把赵云还回去了。 “嘛,坑你个赵云,大不了以后救你一命便是。”骑着毛驴,越看赵云,张平越觉心情大好。 只是张平不知道一旁骑白马的赵云,感受到张平炽热的目光,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生怕张平这个新任主公的军师有什么龙阳之好的毛病。 “以后你我同是刘郡丞帐下之臣,还请子龙兄多多关照才是。”张平开启演技派等技能,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更加随和一点。 “军师过谦了,云不过白马义从里一个小兵,岂能当得如此夸赞。”赵云腼腆地笑了笑,不留痕迹地驾马离远了一点。 “哎,子龙兄莫要见外,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的口号我还是听过的。”张平回忆起前世网络盛传的白马义从资料,脸上浮现一抹向往,“说实话,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选择生在霍骠骑,或者你们白马义从驰骋草原的年代,抗击蛮夷,开土拓疆。” “军师说未生在霍骠骑年代,云亦有感。”赵云点了点头,然后好奇地问道:“可我白马义从在公孙将军的带领下正如日中天,在您眼里怎么好像已经穷途末路了一样?” “八百先登灭尽白马义从,呵呵。”张平笑而不语,脑海闪过一个叫麴义的名字。 第十五章 嫁闺女找张平 斩杀颜良之后,十几万联军只是月余便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到虎牢关。 看着那座巍峨雄壮的“天下第一雄关”,一众诸侯心里有点发怵,都在计较到底能不能打下虎牢关,打下虎牢关需要消耗多少兵马。 张平倒是不在意,他只是在想,懂得收买人心的袁术到底有多可怕! 这一个多月里,袁术放下世家的高傲,每日都带着一群医师给士兵处理伤口,甚至还曾多次亲**问孙坚,直把孙坚堂堂江东猛虎给感动得哭了…… 再加上上次袁绍挤兑关羽,现在大营里开始流传袁家庶子不如嫡子的言论。 大帐内,袁绍再次把身前几案砸断,对着身旁将校怒吼:“给我查,到底是谁敢在背后如此败我名声!” 其实这些谣言都是张平散播的,不过他散播谣言的方法有个特点,那就是不说主题只为引导。 “嘿,没想到有这么多人不满袁本初,我只是打开他们心中一个恶魔,本初兄不必谢我。”看着外面四处抓谣言散播者的卫兵,张平大笑。 “引导袁家兄弟自相残杀完成,引导袁曹决裂已经尾声,接下来有威胁的就只剩孙坚了。”大笑之后,他掏出来泛黄的小本子,摸着下巴思考起来。 “江东猛虎挺麻烦,他那两个儿子也不是善茬,孙策勇猛如父,孙权城府太深,关键还有周瑜张昭俩大神帮助,好气啊。” 仔细想想,孙家无论是谁执政都够自己头痛,张平索性走出营帐散心。 “纵横,准备何时迎娶我家小妹?” 刚一出门,就听到一个阴恻恻地声音在背后响起,他尴尬地回头,道:“哈,我当是谁,原来是子仲兄啊。” 没错来人就是糜竺,张平最不想见到的人之一。 “纵横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都拖三月有余,若不赶快做决定,主公可是说过会亲自把你绑到我家的。”面对张平装傻,糜竺不疾不徐地抬出杀手锏——刘备。 “呵,大舅子,就这么点事还用麻烦主公吗。”张平不怂,果断跪舔,死皮赖脸地拉着糜竺的衣袖恳求。 “好啊,不麻烦主公,那你就给个准信。”糜竺才不吃这一套,一副“谁不知你张平名声已经烂大街”的表情。 “糜子仲,你欺人太甚!”张平怒视糜竺。 “好啊,居然敢这么对待你未来的妻兄,我去找主公教育一下你。”糜竺有恃无恐,与张平对视。 一个是懂得奇货可居道理的商人,一个是懂得待价而沽的业务员,俩人碰在一起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对峙良久,最后还是张平败下阵来。 好像斗地主,碰到那种最后只剩两张,还是个王炸的人,张平表示无论怎么挣扎都赢不了…… “好吧,你赢了,不过如果我和你妹妹性格不合,可以和离吗?”高举白旗,张平还是有些不死心。 “当然可以,不过按我糜家族规,只要是嫁出去的女子,无论和离还是被休,都要赐上三尺白绫。”糜竺面无表情,摊着手说道。 “我终于知道为富不仁是什么意思了,糜子仲你够狠!”心中最后一丝幻想破灭,张平憋气,指着糜竺鼻子大骂。 “量小非君子,无度不丈夫,纵横你失态了。”哪怕被指着鼻子,糜竺还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跟炸毛的张平形成一个强烈的对比。 张平无奈,只好收起脸上用技能模拟出来的情绪,板着脸说道:“哼,既然你舍得死,我当然愿意埋,不过我这人比较向往婚姻大事自己做主,等讨董之后回青州,和你妹妹处上几天再说吧。” “好,随便你,不过这事主公也一直在操心,你可不要拖太久了。”见张平认真,糜竺也不好多说,况且他对自己的妹妹也十分有信心。 “纵横先生莫走!”刚打发完糜竺,张平又被人叫住了。 回头一看,好嘛,第二个不想见到的人也来了…… “纵横先生,您骗得我好苦啊。” 第二个来的人是袁术,上来就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 “公路兄此话怎讲?”张平尴尬地笑着回应,心里却在嘀咕是不是出门忘看黄历了,不想见到的人居然都特么偶遇了! “原来您就是二桃杀三士的张平,亏我还曾多次打听您的名字。” 袁术苦笑,想起前些日子打听张纵横这个名字时,被那群辩客喷的狗血淋头的场景,便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没想到给公路兄添麻烦了,不知公路兄叫住在下,有何要事?。”张平不想再提这个话题,总不能跟袁术说谁让你不学无术吧。 “哦,对了,我这次前来是想再麻烦一下纵横先生一下,不知纵横先生可有婚配?袁术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张平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不过说完他就后悔了,因为他居然看见袁术脸上浮现一抹喜色,这神情让他想起了糜竺说要把妹妹嫁给他时候的样子。 握草,药丸啊! 张平打了个冷颤,不过转念一想袁术貌似没有与他同样大小的女儿,心里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可没等张平刚轻松一会儿,只听袁术道:“纵横先生,我族弟膝下有一女,与您年岁相仿,若不嫌弃可以嫁与纵横贤弟做房妾室。” “老袁你这是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坑我啊。”张平差点气得喷出一口老血,指着袁术半天说不出来话。 “纵横先生您怎么了?”看着张平脸色骤变,袁术有些不明所以。 “没什么,只是佩服你们这种门阀世家,总能找到适龄的女子联姻。”张平气不过,忍不住出言讽刺。 “嘿嘿,还是要感谢您这种青年才俊,总是在她们最合适的年龄出现。” 张平翻白眼,没想到平日里总是以高傲示人的袁术也有这么无耻的一面。 最后张平为了坚守底线几乎是掩面而逃,虽然每个男人都yy过回到古代大开后宫,可袁术从弟的女儿,哪怕是当小妾,他也是绝对不会娶的。 毕竟以后袁术的罪名可是篡汉啊,如果他敢娶,刘备分分钟就能大义灭亲! 第十六章 人中吕布 对于董卓派自己来镇守虎牢关的决定,吕布还是很感兴趣的。 那个叫华雄的西凉汉子武艺不弱,既然联军中有能一刀斩杀他的存在,想必可以和自己战个痛快了吧。 站在虎牢关上,吕布眺望远方而来密密麻麻的联军,脸上突然泛起一抹潮红。 “盟主,前方就是虎牢关了!”离虎牢关还有二里地时,袁绍身边的将校突然停住马说道。 “传令大军列阵。”袁绍也停下马,转身朝传令官吩咐道。 平时行军各路联军汇聚一起看不出好坏,可一到列阵时孰优孰劣一眼便能分辨。 联军中最强部队要数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哪怕平时行军他们也保持着队形,三千骑兵只是交错几步便布置好战斗阵型。 第二强的要数刘备带来的青州军,虽然只是步足,可转换阵型仿佛经过千锤百炼,一万五千人穿插在队伍中,身不挨身,脚不碰脚,迅速做好战斗准备。 至于其他诸侯……不看也罢。 那你推我搡,叫骂连天到底是什么鬼?还有这是谁跑丢的鞋子,怎么都甩到我们这里来了? 张平看着地上孤零零的一只鞋子,努力想要找它的主人,可找了半天却发现别的联军部队里有好多光脚的士卒呀…… 看着自己部队与公孙瓒刘备部队的差别,其他诸侯都羞愧的低下头,只有袁绍在努力地安慰自己,“没事,我颜良文丑两位大将也没有前来。” 袁绍的精神值得表扬,只是他没有想过颜良也好文丑也好,到底能不能做到与青州兵一样的快捷呢。 好吧,人艰不拆。 话说刘备看到自己部队比不过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时,心里不免有些失望。 可再一想自己这里有一万五千人,公孙瓒只有三千余人时,他立刻就释然了。 还顺便夸了身旁太史慈一句:“子义练兵果然有方,比我那二弟三弟可强多了。” “慈不敢居功,全都仰仗军师指导有方,给慈讲了很多训练士卒的方法,才能为主公训练出如此雄兵。” “哦?纵横还懂得练兵?”刘备愣住了,本来他只是随口夸赞,却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哎,主公,我真不会练兵!”张平本来悠哉悠哉地骑着小毛驴打瞌睡,一听到太史慈这话就知道要坏事,在刘备开口询问之前便出言答道。 不过等话说出口感觉可信度太低,张平只好瞪了太史慈一眼,道:“太史将军,您怎么能睁着眼说瞎话呢,我什么时候教你走正步了?” “握草,说漏嘴了!” 说完张平就知道坏事了,还没等他再度解释,只听刘备牙缝里蹦出一句怒吼:“张纵横!学会和你大哥藏拙了是不?看我不教训你!” 吼完,刘备一扬手里的马鞭,作势要往张平身上抽去。 可惜刘备和张平中间夹着太史慈,况且刘备也不是真的要抽,只是做做样子,恫吓一下张平而已。 果然,虽然弄不明白军师为何要隐瞒会练兵这件事,可太史慈还是不负众望的接住了刘备的马鞭,道:“主公息怒啊,此事皆因慈而起,要罚就罚慈一人好了。” “吱呀。” 就在刘备他们嬉笑怒骂的时候,虎牢关的门突然开了,一个头戴束发紫金冠,体挂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背负弓箭,手提方天画戟的男人骑着一匹通体火红无半点杂毛的骏马飞奔出来。 “哼,回去再找你算账!”刘备把马鞭收起,恶狠狠地瞪了张平一眼。 男人身高九尺,勒住缰绳,扫视一众联军,突然轻蔑一笑,道:“土鸡瓦犬耳!” 男人声音不大,可对面联军诸侯却听得一清二楚,纷纷报以怒目投之。 “战略上藐视敌人,谁说吕布有勇无谋?”张平激动,知道自己期盼已久的旷世之战将要开始。 王匡最先忍不住,派出大将方悦,只是方悦刚一出场,还没来得及通名报姓,就被吕布一戟秒杀。 张杨见此派出穆顺,结果也没在吕布手上走过几个回合,只见吕布一戟刺穿他的胸腹,挑在天空转了几圈,然后示威性地将他扔在联军阵前。 “哼,我有大将俞涉,定能斩杀那厮!”袁术荣辱感还是很重的,一言不合就把俞涉派了出去。 结果俞涉一步三回头,张平在后面看得个真切,那眼神分明是,“主公,你为何要如此害我?” “唉,俞兄,本想能救你一命,谁知你命里终有此劫,要怪就怪你没有选择一个好主公吧。”看着俞涉孤胆英雄似的背影,张平在心中叹道。 “扭扭捏捏算什么男人,还不快来领死?”吕布虎目一瞪,高声喝道。 “俞将军,快杀了那厮替我出气!”袁术也跟着起哄般地喊道。 感受到身后来自自家主公热切的眼神,俞涉一狠心,驾马攥着长枪便冲了上去。 “噗嗤!” 毫无疑问,斗大的头颅被吕布砍落,直把一旁袁术看得目瞪口呆,迟迟反应不过来。 “唉,怜其忠勇,子义等一会儿张三爷上的时候把他的尸首给抢回来吧。”张平不忍心再看,撇过头嘱咐道。 “可还有人敢来领死?”吕布骑着赤兔马在联军面前走了一圈,每当他目光所至,联军的诸侯都会低下头颅,不敢与之对视。 当他快走到刘备这边时,张平突然骑着小毛驴蹭道张飞身前,道:“三爷,该你上场了!” “三姓家奴休得猖狂,俺幽州张翼德在此!”张飞手持丈八点钢矛,骑着一匹通体漆黑的踢云乌骓马奔出军阵。 嗯,乌骓马是张平送给张飞的礼物。 话说当时这匹马还年幼,马贩子将它从冀州带到青州,准备卖上一个好价钱,谁知它水土不服,什么东西都不肯吃。 恰好张平当时路过,一眼就看中了这匹通体漆黑,蹄子雪白的乌骓马。 在和那商人好一番还价之后,张平成功的入手了这匹神骏非凡的宝马。 买到乌骓,张平找了几个马倌都没能治好此马的厌食症,最后还是找糜竺托人运来一些冀州的草料才成功的将此马养活。 至于张飞怒吼出来的那番话,也是经过张平修改,毕竟阉人这个称呼实在是有点不太好听…… 第十七章 三英败吕布! 张飞出阵如一股黑旋风,直把吕布吓了一跳,待他看清来者是马驼一人,忍不住提戟上前,大怒道道:“黑厮!焉敢如此欺我,且吃我一戟!” 赤兔与乌骓不愧顶级战马,在场诸侯只见一团红影和一团黑影连续碰撞,吕布和张三爷便已经交手好几个回合。 “不好,三弟只怕不是那吕布的对手。”关羽双目突然睁开,眼中划过一道精光。 “还请二哥一会儿上阵去帮衬一下,我让子龙与子义给你压阵。”张平不知何时又骑着毛驴蹭到关羽身边。 “可。”关羽轻轻点头,如朱砂的面部看不出任何表情。 就在此时,马上的张飞有些力竭,暗道这吕布果然是个妖孽,每次挥戟都如雷霆万钧,难道就不累吗。 不过确实与张三爷想像一样,现在吕布身体里正升腾起一股叫做战意的情绪,从本来恨不得手撕眼前这黑厮,慢慢变为压榨其潜力,看看这黑厮还有没有什么杀招可以使出。 “三弟莫慌,关云长来也!” 听到怒吼,吕布抽空朝张飞身后一瞥,只见一个身高九尺左右的男子身披绿锦袍,手持冷艳锯,脸色红如朱砂,跨着一匹黄骠马冲出阵来。 “又来一个讨死的!”吕布冷笑,心里却开始警惕,毕竟华雄就是死在一个用刀高手的手上。 关羽使刀很有特点,不喜大开大合劈砍,而是如刺客使剑走偏锋一般,主轻灵的路子,让人摸不清虚实。 八十二斤大刀被关羽耍的如稚童手上玩具,每一刀都让吕布不得不全神防备,给一旁张飞创造出恢复体力的机会。 “好一个举重若轻,比那黑厮强上不少,不过你若技止此耳,还当不上我吕奉先的对手!”吕布打的畅快,高喝一声便开始还击。 又是十几招过去,张飞已经恢复大半体力,见二哥只剩招架之力,也顾不得讲什么单挑的规矩,连忙提矛上前帮衬。 “呔,你们好不知耻,某家胡轸特来相助温侯!”城内突然又蹿出一骑武将,手持大刀催马而出。 “哼,某家战得正酣,何须你来多管闲事?”吕布用力荡开张飞和关羽,戟尖指着胡轸怒喝。 军阵内的张平目睹这一切,脸上浮现一抹讥笑:“敢抢吕布人头,是不是找死啊?” 诸侯们也都哄堂大笑,表示喜闻乐见董卓军如此搞笑的内讧。 “温侯,莫要不识好人心。”胡轸脸色涨红,想要发怒却怕吕布突然一戟给他戳死。 “这胡轸也太自作主张了。”虎牢关上,一个并州军校尉恨恨地说道。 “是啊,骄傲如温侯,怎能受得他人帮衬……”张辽身披银色锁子甲,目眺远方战场,心里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子义去战那胡轸,子龙去助二位将军一臂之力。”张平在讥笑之余做出解决方法。 太史慈没有犹豫,骑马提枪冲了出去,赵云有些迟疑,不过看到张平那不容置疑地神情,也咬着牙催马上阵。 “唉,提前入手的云哥果然没有归心啊。”张平看着赵云背影直摇头,心里盘算该怎么培养其忠诚。 太史慈和赵云的加入算是给了胡轸一个台阶,他恼羞成怒之余,提刀朝太史慈冲去,心里暗想“我打不过吕奉先,还打不过你一个白袍小将吗?” 不过事实证明了,他貌似还真不是太史慈的对手…… 只见太史慈枪出如龙,迎面直刺胡轸要害,使得胡轸不得不催起刀尖去挂枪头格挡。 “砰。” 挂是挂上了,只是太史慈风格却与一般使枪的人不太一样,他的枪法势大力沉,根本不是胡轸这种二流货色可以比肩。 只听“噗嗤”一声,枪尖便刺进胡轸的心窝,直把他刺得是透心凉,心飞扬…… 好吧,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回合不到,胡轸就被太史慈挑于马下。 “蠢货!”见胡轸身死,吕布冷哼一声,迎上了关张赵三人。 要说吕布也不愧天下第一武将之名,无论是张飞矛法狂暴,关羽刀法清奇,还是赵云枪法灵动,他都照单全收。 方天画戟在他手上发挥了百分之二百的威力,一时间居然能顶住三人攻势还不落下风。 当然,这只是在外行人眼里,实际上他已经败了,不过不是败在武力上,而是败在他自己孤傲的性格上。 “刺啦。”张飞瞄准一个空档,手中钢矛如灵蛇吐信,带下吕布臂膀上一缕肉。 “啊!”吕布发狂,状若疯虎,知道无法长时间抗衡这三个世间都难寻的武将,心里萌生退却之意。 吕布连挥三戟,招招如猛虎噬人,直让三人以为这厮要舍命相搏,忍不住连连后退。 把三人逼退后,吕布连忙催马跳出战圈,逃往虎牢关。 “吕布小儿休跑!”张飞有些打上头了,拔马便要追去。 可关羽却挥出刀杆阻挡,“三弟不可,纵横交代过我们打赢便速速回阵,切不可恋战!” “哼。”张飞恨恨地看了一眼吕布仓惶而逃的背影,然后调转马头回归军阵。 袁绍也不愧盟主的称号,见董卓军因斗将而气势受挫,连忙下令联军攻城。 井阑,冲车,云梯……各式各样的攻城器械被联军搬了出来,只是任凭联军攻城器械再高明,也破不掉虎牢这座天下第一雄关。 平白在城下添了几千俱尸体,袁绍才面露不甘地鸣金收兵。 虎牢之战落幕,张平脸色却变了,因为他收到了一条来自系统的突发任务。 「历史转折任务之拯救洛阳百姓:以三寸不烂之舌说得董卓放弃火烧洛阳。 奖励:突破瓶颈值,徐福长生术一本。 注:此任务奖励为唯一奖励,若放弃此次任务,宿主将永远无法获得!」 “开什么玩笑!”张平被系统这个任务给吓了一跳,那可是喜怒无常的董卓啊,如果真的把他给杀了那可找谁哭去啊。 不过再看这任务奖励…… “好想要啊!”看着长生的字眼,张平的心忍不住抽动了一下,暗恼这系统每次都能抓住自己的胃口,来让自己完成这些不可能的任务。 第十八章 见蔡邕 草长莺飞二月天,张平穿着青衫骑着毛驴走在洛阳城外的官道上。 “你是何人,想进帝都还不速速下马接受检查!” 刚走到洛阳城门口,还没来得及抬头感叹洛阳城的恢宏雄伟,就被城门口把守的士兵给拦住了。 对此张平表示不慌,脸色一沉,一口气自丹田提起:“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我可是你们温侯的姑爷!” “嗯,原来是温侯的姑爷啊……” 几名士兵刚想施礼,却又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面面相觑,“哎?温侯什么时候有姑爷了?” 只是当他们回过神来再看时,那个自称温侯姑爷的家伙已经骑着毛驴大摇大摆地进入城中。 “他真是温侯的姑爷?”新来的士兵看着张平的背影,小声问道。 “应该是吧,他们一家人都这副德行。”貌似年长的西凉老兵有些不确定地回答道。 …… 帝都洛阳自光武帝定都以后就未再改过,灵帝上位之后人口虽然下跌,可偌大个洛阳城依然有六七十万百姓,再加上周边郡县,破百万都不是虚言。 “董卓,你好狠啊!” 看着街道两旁络绎不绝的商铺将会变成废墟,川流不息的行人将会变成枯骨,张平不禁心中发冷。 “先去蔡邕家吧,现在朝廷里能保证对汉室忠心还能搭上董卓线的也只有他了。”叹了口气,他这样想道。 若没来洛阳的话还能欺骗自己袖手旁观,可已经来了,哪怕豁出小命也要劝董卓那厮打消焚烧洛阳的念头。 不过去蔡邕家肯定不能就这样去,蔡邕既然得董卓重用,想来身边必定耳目重多,若直接袒露身份可能会遭到杀身之祸。 仔细思索片刻,张平决定使用装可怜的办法。 先找一截被人丢在街上的木炭在衣服上擦了擦,又把本来绑好的束发给解开一些,让自己整个人都显得凌乱一些。 又想好一套比较靠谱的说辞,才找了个路人打听蔡邕的住处。 此时蔡邕官拜尚书,深受董卓的器重,府邸富丽堂皇,只是随便跟个路人打听,他就被领到了蔡邕的宅子。 看着上方挂着蔡府两个大字,张平谢别了引路人,走上前去拍响门环。 “您好,请问您有何事?”敲开蔡府的大门,一个头发胡子皆白的老头走出来,看着有些眼生的张平好奇地问道。 “家父与伯喈先生乃是至交,现有要事求伯喈先生相救,请您快快帮我通禀,只说我姓刘便可。”张平开启技能,用早就编好的台词带着哭腔忽悠起来。 “好,您先在此稍候片刻,我这就去禀告老爷。”老门房怕真有什么性命攸关的大事,跟张平告了声罪,急匆匆回府为张平通报。 等了大概有一盏茶时间,老门房就回来了,直接把中门打开,迎张平进入。 “老爷在会客厅等您,请您跟我来。” 老门房在前面引路,张平在后面边走边打量蔡府的布局。 同为当世大儒,蔡邕的家可比孔融家奢华的多,像一些精雕细琢的奇石,赏心悦目的花草,直把张平看得眼花缭乱。 “成由节俭败由奢,这大汉终究要亡了。”连蔡邕这种大儒家中都如此华贵,那灵帝的皇宫岂不是如仙境一般? 张平叹了口气,不过一想到这些家底多由董卓相赠,才释怀些许。 “您好,前面就是会客厅,老爷交代请您自行前去。”穿过前花园,老门房把他引到门口,便回去继续看门。 “请问您是哪位殿下?” 迈过门槛,抬眼看见堂中一位老者起身相迎,张平不急,望了望四周,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敢问伯喈先生,这里可是说话的地方?” “哦,无妨,董卓对我十分信任,并未在家中安插眼线。”蔡邕深深看了眼前这位青年一眼,没想到皇族还有如此心思缜密之人。 “吓死老子了。”张平轻舒一口气,不过又立刻提起心神,紧张地问道:“伯喈先生觉得我大汉可还有生机?” “殿下此话怎讲?”蔡邕一愣,道:“虽然董卓种种做法都在藐视皇权,可毕竟没有取汉而代之,何来大汉将亡的说法?” “嘿,自古君权神受,董卓他区区一介屠户居然敢代天授权,妄夺天威,长期以往,大汉必亡!” 来到汉朝这么长时间,张平知道对付古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拿出神学来说事。 蔡邕听完,紧皱眉头细细思索,道:“董卓手中掌控几十万精兵,我区区一介文士,最多只能死谏而已,又怎能帮君灭杀董卓?” “有戏。”蔡邕这句话正中张平下怀,他微微一笑,道:“不用您杀董卓,只需帮在下引荐一番便是。” “你不是皇室中人?”蔡邕这才感觉有些不对劲,皇室现在躲避董卓还来不及,又怎会自告奋勇去见董卓。 被蔡邕识破身份,张平也不慌,拱手抱拳,道:“在下中山靖王玄德公帐下辩客张平,特请伯喈先生引荐一番。” “原来你就是二桃杀三士的张纵横。”这名字有些耳熟,蔡邕思索片刻便恍然大悟,连忙扶起张平,仔细打量一番,感叹道:“后生可畏,区区及冠之年就敢谋划行刺董卓之事!” “谁说我要刺董?”张平眨了眨眼睛,心道“我命还长着,怎会做如此作死的事情。” “那你说董卓冒犯天威是何意?”蔡邕有些跟不上张平的节奏。 “当然是试探你对汉室的忠诚咯。”张平在心中吐槽,然后把董卓要焚烧洛阳迁都长安的事情说了一遍。 “董卓居然藏此祸心,纵横你放心,就算老夫撞死在皇宫大殿玉柱上,也要谏他收回成命!” 不知是张平太声情并茂,还是蔡邕太愤世嫉俗,一听到董卓要焚烧长安的消息,这位年过半百的大儒立刻就上头了。 “别啊,伯喈先生,这不还有我吗?”张平也慌了,立刻拉住蔡邕的胳膊,生怕他去质问董卓坏了大局。 第十九章 你说你是本侯的女婿? 就在张平和蔡邕正商量该如何劝董卓撤销迁都的打算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老爷不好了。”管家急急忙忙地跑进来喊道。 “王管家为何如此惊慌?”蔡邕好奇地问道。 “老,老爷,温,温侯来了!”老管家似乎被吓得不轻,喘了几口大气才把话给说完。 “温侯……可是吕布?”蔡邕思索片刻又问道。 “是啊,温侯说让老爷交出来玷污他女儿清白的贼人……”老管家点了点头,歇息片刻,才说出吕布的来意。 “握草,不会这么背吧,吕布不是被三哥给打伤了吗,难道三哥打伤的是一个假吕布?”张平在旁边听得真切,一想起吕布可能正拿着方天画戟在门口蹲守自己,他就忍不住满头冒汗。 “不可能,张小友决计不是那样的人,此事可能有些误会,我去向温侯解释!”还没等张平接话,蔡邕就已经一脸正气地走向门外。 “玛德,这事大条了。”张平此时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说是谁女婿不好,偏偏要说是吕布的…… 可人家正主都堵上门了,又怕蔡邕再火上浇油,他只好硬着头皮跟上去。 …… 走出大门,张平就见吕布右臂缠着白布坐在赤兔马上,脸上带着一抹未消散的愠怒之色。 “见过温侯。”看见吕布,蔡邕跨出门槛,走到吕布马前拱手道。 “伯喈先生好。”吕布看见来人是蔡邕,连忙下马还礼,对于这样的大儒,他吕布就算再生气也不敢得罪,毕竟董卓只用几天时间就臭遍天下的事迹可不是吹的。 “听说温侯此次前来是为千金清白之事?”等双方都见完礼,蔡邕理了理衣襟,张口问道。 “正是。”吕布点头,然后满腔怒火地说道:“今日回洛阳养伤,进城时卫兵就拦着本侯,对本侯说恭喜侯爷募得佳婿,直接把本侯给说地愣在当场。 后来本侯经过连番追问才知道,原来是有人冒用本侯女婿的名号进了洛阳城,您说这口气本侯能忍吗?” “居然有如此胆大妄为之人?”蔡邕听后也十分惊奇,盗用吕布女婿的名号进城,这不是嫌命长吗。 “后来经过多方打听,得知那个冒用本侯女婿名号的贼子居然到了您府上,所以本侯才斗胆过来找您要人!” 强忍着怒气把事情经过复述一遍,吕布站在门口等待蔡邕把人交出来。 “如果这么说的话,我想温侯你一定是找错了,今天进入我府的小友就是我身边这位。”蔡邕侧身把张平引出来。 “是你?”还没等蔡邕介绍,吕布就从马背上拔出一柄短刀,指着张平怒喝一声,“叛匪!没想到你居然敢来洛阳!” “我去,这是什么情况?”面对吕布的刀锋,张平一脸懵逼,然后结结巴巴地问道:“温侯,你我素未谋面,为何要对我拔刀相向?” “从未谋面?”吕布冷笑一声,道:“那次在虎牢关骑着毛驴上蹿下跳,引好几个绝世武将与我对阵的是你吧?” “您眼神可真好……”张平苦笑一声,从未想过会落到吕布的手里。 “哼哼,既然承认了,那就跟我走吧。”吕布眼珠一转,决定不杀张平,转身把刀插回刀鞘,左手提住他的腰带,直接把他扔在马背上。 “温侯。你这是做什么?”就在张平冷不丁被摔个两眼昏花的时候,蔡邕拦住了要走的吕布问道。 “自然是带他回去做他亲口说过的事情!”吕布上马一把按住正在折腾的张平,双腿轻磕马腹,纵马狂奔。 “这……”看着吕布远去的背影,蔡邕与老管家在风中凌乱。 被凉风灌耳,张平脑袋才清醒一些,当他发现身体正在马背上时,忍不住大惊道:“吕奉先,你想干嘛?” “老实待着。”吕布对于张平的问题并不回答,往张平背上捶了一拳,继续驾马狂奔。 “握草你二大爷。”这一拳就算是吕布收着力道也让张平疼痛难忍,恨不得立刻翻过身还上一拳。 可张平不敢,先不说打不打得过吕布,就说这日行千里的赤兔马,才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就已经跑了大半洛阳,此时他最担心的问题就是万一坠马了会不会小命不保。 特别是瞄见吕布单手牵缰绳的高难度动作,某人的小心肝又不争气地多跳了几下。 等到达目的地,吕布双腿一夹马腹,扯住缰绳翻身下马,顺便把张平也给提了下来。 温侯府,一座董卓赏赐给吕布的宅子,里面住着吕布的原配妻子和他唯一的女儿。 “老爷回来了!”听到赤兔马特有的长嘶,几个家仆从温侯府内跑出来为吕布牵马。 “父亲。”一个身着黑衣的少年从府内跑出来扑到吕布怀里。 “雯儿”吕布把张平往草地里一扔,左手放在少年的小脑袋上。 “父亲,你的胳膊……”少年抬头发现吕布右臂缠着白布,十分惊讶。 “没事,小伤而已。”见少年担忧,吕布一把扯下白布,活动右臂。 此举固然令少年心安,他却疼的冷汗直流,心道那黑厮下手可真狠。 不过吕布却忽略了一个细节,当少年看到他胳膊上开始渗血时,又咬牙切齿地问道:“父亲,是谁让你受伤的,孩儿这就去杀他为父亲报仇!” “吕布你大爷的。”此时,被摔晕的张平从草里爬了出来,揉着疼痛的胸口碎碎念。 “父亲,他是谁?”注意力被吸引,少年打量张平一番,好奇地朝吕布问道。 “一个自称你夫婿的家伙。”吕布脸上浮现一抹戏谑。 “什么?”少年怒了,直接伸出娇嫩地小拳头砸向刚站起身的张平。 “砰。”可怜张平才刚站起来,就又应声倒飞出去,这次直接呈大字型摆在了青石板铺成的马路上,眼里冒出金星,连惨叫都没发出就晕了过去。 “真弱。”少年撇嘴。 “没事,他脑袋聪明,想来以后不会让你受苦的。”吕布把晕了的张平扛到肩膀上,拉着少年走入温侯府。 第二十章 吕布那野蛮的闺女 当张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木榻上,身上盖着狐裘,有一股兰花的幽香。 屋子的另一边,一个穿着淡绿裙装的妙龄少女正在舞起一把长剑。 剑花闪烁,少女莲步蹁跹,犹如花丛中穿梭的蝴蝶,甚是好看。 “看够了没有?再看小心本小姐把你眼珠子给剜下来!”就在张平看得入迷时,少女突然转身,眉宇间带着怒气,瞪着张平。 “你这女子怎么和公孙大娘一样,喜欢刺人的眼睛?”张平装出一脸愠怒的样子。 “公孙大娘是谁?”少女眼前一亮,走到床边对这个从未听过的名字充满兴趣。 “公孙大娘你都不知道?”张平翻了个白眼,故意掉着少女的胃口。 所谓公孙大娘不过是张平投其所好,先声夺人的小伎俩,也是他做业务员时最常用的手段,此时见少女果然被吸引,他翻了个白眼,故意吊着少女的胃口,道:“公孙大娘你都不知道,还好意思用剑?” “快说公孙大娘是谁,否则别怪我给你身上戳几个窟窿!”少女越来越有兴趣,下意识用武力逼迫道。 明晃晃的剑刃从张平身上划过,带起他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张平脸上浮现愠怒之色,把嘴巴紧紧闭上,再也不肯多说一句话。 “好吧,算我求你,快给我讲讲公孙大娘的故事吧。”见张平如此决然,少女突然把剑插回剑鞘,坐到张平身前开始撒娇。 自诩宁折不弯的张平哪受得了这个,况且他也想从少女这里探出来点情报,便顺着少女递过来的台阶道:“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吧,说起公孙大娘,那就要提起她的一个朋友,她那个朋友有四条眉毛,是个叫陆小凤的男人……” 汉朝还没有小说兴起,虽然也流传过一些剑侠刺客的英雄事迹,可从未有人把他们串联起来,哪有陆小凤传奇让人听得如痴如醉? 果然,少女听完绣花大盗的故事后便沉浸在故事中无法自拔,一直追问那位叫薛冰的女子最后怎么样了,陆小凤到底有没有找到她。 “握草,我怎么知道,古龙大大又没有写……”张平也是无奈,本来讲这个故事只是为了吸引女子注意,从而了解一些有价值的线索,却没想到这女子居然如此较真。 “就给我说说嘛,这故事肯定还有后续对吧?”少女又祭出了张平这种直男癌患者无法拒绝的绝招,撒娇攻势! “说也可以,不过你先跟我说这里是哪里?”被少女撩拨的心猿意马,好在他还没有忘记主要目的,一直坚守着底线。 “这里自然是本小姐的闺房咯。”少女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张平无言以对,他眼睛又不瞎,粉红色的罗帐,小巧的金丝玉枕,华丽的锦衾狐裘,怎么看都不是一个糙老爷们的居所。 “……我是问这是谁家府院”整理一下语言,他强忍着无法再交流下去的念头又问道。 “这当然是我父亲的府院啊。”少女侧着小脑袋,翻起白眼,一副“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是不是傻”的模样。 “好吧,没毛病,你厉害!”张平气结,强忍着怒气继续问:“那请问你的父亲是哪位?” “你是白痴吗?昨天被我父亲如拎死狗一样的拎进来,今天还问他是谁?”少女被问得不耐烦了,粉拳又印在了张平的胸口。 “好吧,我知道你是谁了。”张平揉着生疼的胸口,终于把眼前少女和昨天捶晕他那位少年联系在一起。 “这么说,你是温侯的闺女?”梳理完所有线索,张平大惊失色。 “你终于想起来了,我的夫君!”少女咬牙切齿,重新提起粉拳,作势欲打。 “误会,女侠你听我解释!”张平连忙低头抱住胸口,害怕这少女再给自己一顿老拳。 “哼,就给你个解释的机会,如果不能让本小姐满意,休怪本小姐剑下无情!”少女扬了扬长剑,哼哼几声。 “看少女这么暴力,应该有英雄和恋父情节吧。”张平仔细分析细节,然后在脑海里组织语言。 “其实吧,我是讨伐董卓联军里的一个军师……” 事关自己小命,思考半天张平才缓缓开口,为少女讲述了一个为了黎民百姓,孤胆深入敌后的故事。 在故事里,张平把董卓描绘成了一个每天都要吃上几斤人肉的魔王,把李儒描绘成给董卓献出许多阴谋诡计的小人,把吕布说成一个被魔王蒙蔽双眼的义士,他自己则是将要拯救世界的英雄…… “最后我历经千磨万险终于来到了洛阳,可惜被那董魔王的爪牙给拦下,逼不得已才冒用小姐夫婿的名头蒙混过关……” 张平越说越顺溜,在他浓墨渲染之下,一部少年勇斗恶魔的故事就完成了大半。 少女在旁边听得如痴如醉,看向张平的目光也变得迷离。 “故事编的不错。” 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在张平耳边响起,他猛然惊醒,扭头发现吕布居然正面带轻笑地坐在对面。 “父亲。”少女也如梦初醒,连忙起身行礼。 “温侯。”张平一脸尴尬,暗道自己这几天也太倒霉了吧,忽悠闺女都能被人家父亲抓个正着…… “小子,你说董太师要焚烧洛阳,可当真?”吕布收起笑容,双眼绽放出噬人的光芒,沉声质问道。 不知是不是幻觉,张平从吕布眼中看出一股浓烈的杀意,好像如果回答的不对,就会横死当场一样。 张平艰难地喘了口气,然后开启技能,面色不改地说道:“自然当真!” “你,很不错。”吕布深深地看了许久,眼中突然浮现一抹赞赏,然后转身交代闺女照顾好张平便走出屋子。 吕布走了半天,张平才从那无边的杀气中缓过来,抚摸着已经被冷汗湿透的后背,脸上露出苦笑,这就是无双武者吗? 第二十一章 夜访李儒 转眼三天过去,这三天里张平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贵族少爷生活,可张平一点都不高兴,因为这纯粹是被逼的。 “吕雯小姐,我想如厕,你就别再跟着我了好吗?”走到茅房前,张平无奈地看着身后的少女。 三天里,吕雯给张平诠释了什么叫做牛皮糖式粘人方法,说不走又打不过,治得他一点脾气都没有。 “不行,我父亲让我好好照顾你。”吕雯满脸笑容地回答,每当她看见张平恼羞成怒时都有一种难言的自豪感。 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任凭张平在诸侯前如何舌灿莲花,对上这个崇尚武力的少女都没有任何办法。 “你想成为连你父亲都仰望的大英雄吗?”张平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废话,我一定会让父亲认可我的!”吕雯拍着微微隆起的胸脯道。 “好,很有料!”张平暗自咽了口唾沫,在少女还未发现之前,强行把目光转移到别处,开启技能,轻笑一声,“想得到温侯的认可,不是说一句空话就能做到的事情,就你这种只会欺负我一介文弱书生的女人,一辈子也别想得到温侯的认可。” “你再说一遍!”吕雯大怒,又提起拳头。 “再说一遍就怎么了,你父亲让你照顾我,又没让你欺负我。”张平硬着头皮喊道。 “哼!”少女放下拳头,怒目而视,一双大眼睛鼓得像金鱼一样。 “其实吧,现在就有一个很好的机会让你父亲对你刮目相看。”见吕雯负气,张平又腆脸凑过去。 “嗯?”少女脸上怒气还未消,耳朵却竖起来。 “你还记得我那天讲的故事吗?”张平左右看了看,确定吕布不会在方圆五里之内出现,才小声在吕雯耳边问道。 “你是说让我学会公孙大娘的剑器舞?”吕雯眼前一亮,空手做出拔剑的姿势。 “什么剑器舞,我是说关于董卓的那个故事!”张平忍不住给少女光洁的额头来了一记脑嘣。 “啊。”吕雯吃痛,捂着额头委屈地说道:“可父亲说你那是在编故事,董太师心有大志,根本不会不战而逃。” “切,你爹不过一介武夫,他懂个屁?”张平不屑,若一切都按吕布那种武力至上的思维逻辑运转,世界还不都乱套了? “不许你诋毁我父亲!”少女大怒。 “别闹,我是在夸他,咱们来说正事。”张平已经摸清楚少女的性格,根本没有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直奔主题,道:“董卓只是在用花言巧语迷惑你爹,咱们只要解决董卓,你爹自然就会对你刮目相看。” “那还等什么,咱们现在就去杀董卓吧。”经过张平蛊惑,少女斗志昂扬,恨不得立刻冲进皇宫去刺杀董卓。 “别急,皇宫戒备森严,你说咱俩人能进去吗?”张平一把拉住热血沸腾的吕雯,给她泼了盆冷水。 “那你说该怎么办?”冷静下来,吕雯学聪明了,把问题丢给了张平。 “董卓手下有个爱出阴谋诡计的小人,咱们只要把他控制住,董卓自然不足为惧。”张平胸有成竹地回答。 …… 华灯初上,两团黑影翻入李儒府内。 两团黑影自然是张平和吕雯,他俩谋划一个白天,对于如何出入温侯府和李儒府都做出详细的推算。 可这些推算基本都没什么卵用,一路十分顺利,他们担心的所有突发状况都未发生。 “你给我放风,我去找李儒。”张平吩咐吕雯一句,然后借着夜色穿过二门,走进李儒家后院。 进入后院,就看见一间连着走廊的屋子正亮着灯光,张平连忙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矮下身子,把耳朵轻轻贴在门缝。 只听屋内一个声音略粗的声音长叹道:“文优兄,你真的打算跟董太师这样一路走到底吗?” 然然后一个阴柔的声音响起,“不然能怎样,我李文优又不像你贾文和拖家带口,现在我心中唯一的牵挂也只有对我恩重如山的岳丈大人了。” “贾诩和李儒?”听他们互相称呼,张平一愣,心里浮现出两个三国时期最顶尖的谋士。 还没等张平多想,只听屋子里可能是贾诩的人说道:“反正我不赞成你们焚烧洛阳迁都去长安的计策,如果你们执意如此,那我只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文和,你就不能再帮我一次吗?”李儒声音急切,似乎在苦苦挽留。 “你让我怎么帮你,那可是几十万百姓,你李儒就不怕死后被戳脊梁骨吗?”贾诩似乎越说越激动。 “我怕,可如果岳父他能因这次迁都而激起雄心壮志,我李儒就算身败名裂也毫无怨言!”李儒掷地有声地说道。 “若董太师只知享乐,根本没有什么豪情壮志可言了呢?”张平听着听着终于忍不住了,推开门问道。 “那我也认了!”李儒下意识回答,然后才发现不对,转过身惊讶地看着张平,高声问道:“你是何人?” “青州张平张纵横!”张平沉声回答,却没有行礼,因为他感觉李儒这人根本不配接受人类的礼节。 “你就是那个二桃杀三士的张平?”李儒惊异地打量张平一番,怒喝道:“张纵横,你好大的胆子,身为刘备的军师,居然敢来洛阳?” 张平冷笑,“平自诩胆子不小,可是和你这个披着人皮的豺狼相比还是小了很多,至少平不敢用几十万人的鲜血去唤醒一个只知贪图享乐的恶魔!” “黄口小儿,你懂什么?”李儒突然尖叫,阴恻恻的声音如同猫爪子划过玻璃让人难受。 “不就是董卓曾救过你命,还把女儿许配给你吗,平知道你一直想扶董卓成为天下主宰,可你扪心自问一下,他董卓区区一介屠户,够资格吗?” “哈哈,资格?刘宏他够资格吗?一个只知贪图享乐,荒淫无度的皇帝!他有什么资格来权掌天下?” 李儒神色癫狂,一行清泪从他眼角滑落,咬牙切齿地说道:“一切都怪该死的血统,凭什么他刘家人生来就能成为天子,而我们只能成为农夫或屠户?我李儒不服!” 第二十二章 夜访李儒 下 只要人有情绪,无论喜怒哀乐都属欲望,只要有欲望,张平就有把握忽悠。 记得刚当业务员的时候,老板每个月都要抽出一天时间搬把椅子跟张平聊天,两人无论什么话题都天南海北的侃。 他们聊天只有两个规矩,第一是不能骂人,第二是谁先动手或者谁先冷场谁就输。 赌注是输的人请公司所有人吃一顿饭。 刚开始张平每个月都要请全公司人吃饭,直到一年之后,老板才时不常请一回客。 在张平穿越前,老板已经不再跟他聊天了,因为他已经做到了金牌业务员的位置。 张平和李儒看似都在发怒,两人发怒的性质却不一样,李儒发怒完全是在自欺欺人,张平发怒其实是在寻找说服李儒的办法。 “李文优,你一口一个董太师,你可知董卓现在所想?董卓自他进入洛阳的那一刻就变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威震西凉,保我大汉一方平安的董仲颖。而是一个贪生怕死,只知苟且享乐的的祸害,你觉得过惯了奢靡生活的他,会被你用鲜血和战火唤醒吗?” 张平开启喷子模式,直接从根源践踏李儒,完全否定他的人生目标。 还没等李儒回答,张平又道:“当年灵帝可以在皇位上坐到驾崩是因为大汉气数未绝,张角的能力不够! 可董仲颖他如何安坐皇位,凭气运他一个屠夫比得过绵延千年的强汉?还是说他现在的实力天下无双比得过讨董联军?” 听到张平一句句怒喝和质问,李儒的头越垂越低,只是他似乎想到什么,神色突然冷静下来,抬头盯着张平看了半晌,问道:“小子,你为什么要来和我说这些?” “文优公,收手吧!”早知李儒会有此问,张平深深地鞠了一躬,“您若此时收手,一切都还来得及啊。” “收手?”李儒眼中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意动,长叹一声,“你小子说的简单,此时收手,别说董公不答应,就是那十几万西凉士兵也不会再回西凉。” 在张平为他分析完董卓的性格,李儒心中就已经升起浓浓地疲倦感,暗叹自己起伏半生,居然还没有一个毛头小子看得清楚局势。 “文优公自然不能就此收手,李傕郭汜皆为贪得无厌之辈,若无您和董公压制,这大汉恐怕会被他二人折腾的天翻地覆。”张平一转常态,不知是不是吃错了药,开始顺着李儒说起来。 “不必在我面前卖弄你那纵横之策,有什么计谋直说便是。”李儒冷眼相对,一口道破张平心里的算盘。 “被李儒戳穿,张平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不但不能收手,甚至您还要亲自谏言董公迁都!” “为何?”此话一出,不但李儒惊讶,就连一旁眼睑低垂,老神在在的贾诩也忍不住抬起头打量张平。 面对二人审视的目光,张平怡然不惧,轻笑一声,“劝董公迁都长安,一来可以让西凉军撤出帝都不再霍乱我中原,二来董公小富即安的愿望也可实现,只要不焚烧洛阳不动迁百姓,一切皆可按原来你们商议的计策行事。” “不焚烧洛阳?你说的好听,如果不焚烧洛阳你敢保证联军不会追着我们打到长安?”李儒一听张平提出他最原始的计策便是一通批评。 “您先别着急,有一句话叫得玉玺者得天下,只要把玉玺留在洛阳,您觉得讨董联盟还会存在吗?” 张平一语石破天惊,李儒和贾诩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最后还是李儒最先忍不住脱口道:“好一个二桃杀三士,原来张纵横你才是最心狠的那个。” “过奖。”张平谦虚一笑,“若能让天下百姓得以安生,就算牺牲那一小部分人也无妨。” “玄德公也在讨董联盟吧?难道,连自己主公你也可以牺牲?”贾诩好奇地问。 “不,主公他不但心系百姓,对手下兵丁也甚是爱惜,我相信他不会因为区区一块石头而妄动兵戈。” “按你刚才的说法,刘备也曾是贩夫走卒之辈,我不信他会对玉玺毫无念想!”李儒忍不住提出质疑,张平对刘备的信任让李儒忍不住想起几曾何时他也是如此信任董卓。 “那文优公可敢与平对赌?”张平没有生气,反而笑着问道。 “赌就赌!”李儒连想都没想,一口答应下来。 看到李儒如此爽快,张平稍微迟疑了一下,不过一想到这是一场必胜的赌局,便立刻充满自信地说道:“若平胜,斗胆求文优公与文和公归于我主玄德公帐下,反之平可任二位处置,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提我做什么,我又不与你二人对赌。” 贾诩弱弱的抗议,可是却被二人一起无视…… 李儒深深地看了张平一眼,冷声道:“我若胜出也不要你小命,只需你跟我一同去长安待上三年五载即可。” “一言为定!” 对此张平自然毫无意义,于是在贾诩见证张平与李儒的击掌下,此次夜会算是圆满结束。 等出去之后,听说已经把事情办妥,吕雯一脸怒气,暗恼张平不带她一起,之后的一路上都没有再搭理张平。 嗯,先不谈那对欢喜冤家,只说等张平走后,贾诩突然问道:“文优兄,你想收张纵横为徒?” 想起张平进来时与他对峙,李儒脸上突然升起一抹笑容,反问道:“如此良才,错过岂不可惜?” 嗯,和张平交锋半天,李儒早就升起收徒的心思,如果用一句网游的话来解释李儒的心态,那就是大号练废了,再开个小号来练练呗。 “那么先提前恭喜文优兄一身谋略得已传承。”贾诩满脸笑容,与之前判若两人。 “文和兄不必见外,你我情同知己,我的徒弟不就是你的徒弟?”李儒也大笑起来,似乎自从张平进门后的一切,都是他们故意为之。 这次收获最大的看似是张平,可他又怎能想到自从进门就已经落入了两个老狐狸的的算计之中呢? 第二十三章 挥泪抽张平 人逢喜事精神爽正是张平现在的写照,毕竟解决了焚烧洛阳的大麻烦,这段时间他总以救世主自居。 “文优,真的要把洛阳留给联军吗?” 虎牢关已破,联军不日就要来到洛阳,迁都的事情已经敲定,就是把洛阳留给联军让董卓心有不甘。 可不甘能有什么办法,李儒想要退隐的心思一被张平勾起就如黄河泛滥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岳父,咱们这是以退为进。”李儒眼中闪过一抹浓浓地失落,不过还是耐心为董卓解释:“就像高祖占领咸阳让给项羽一样,咱们把洛阳送给联军,笑到最后的肯定是咱们!” “好吧。”董卓挣扎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李儒的计策。 董卓放弃洛阳让李儒欣喜,或许岳父他并没有张纵横说的那么不堪。 可还没等李儒死灰复燃,只听董卓朝一旁卫兵下命道:“去把宫里的东西都给咱家带上,特别是那几个美人要是掉了一根头发,咱家要你们小命!” 一盆冷水泼下来,李儒被泼的透心凉,再也不对董卓抱任何希望。 吕布最近很忙,不但要忙着收拢并州军准备撤出洛阳,还要看管那些西凉兵痞,不让他们去民家烧杀抢掠。 至于他为什么会有那么高的觉悟,完全是因为张平最近给他灌输的民为水君为舟的概念。 吕布有野心吗?有! 他想成为至高无上的君主,成为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帝王,所以他接受了张平的建议,亲自组织一批并州老兵执行监管军队撤离洛阳的职责。 一时间吕布在百姓面前获得了大量的声望,代价则是引牛辅为首的西凉人士不快。 张平也很忙,白天忙着拉拢张辽高顺等比较出色的将领,晚上还要给少女讲床头故事…… 好吧,这不叫忙,可张平最近有个烦恼,他发现吕布似乎对他有些依赖。 没错,就是依赖,每次遇到问题吕布都会找他解决,甚至没事时还会跟他聊聊家常…… 温侯聊家常的样子,想到这里张平就忍不住嘴角一抽,那画面实在太美了,根本没法描绘。 大军开拔的前一天夜里,温侯府书房。 张平抱拳朝吕布道:“温侯,请恕平无法同您一起去长安,平打算留在洛阳迎接主公到来。” 沉默片刻,吕布盯着张平说道:纵横,我打算脱离董卓,你来我帐下效力吧。” 什么鬼,吕布是在求我?张平心里浪涛翻滚,怀疑自己是不是遇见了一个假吕布。 “我可以把雯儿许配给你。”见张平不回答,吕布又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天哪,这是在考验我对刘备的忠心吗,把闺女都嫁给我?也太舍本了吧。 看着吕布认真地样子,张平感觉没法再装哑巴了,沉吟片刻,小心翼翼地说道:“温侯,不是平不给您面子,只是玄德公对平有知遇之恩,请恕平实在无法答应您的征辟。” 沉默良久,吕布再次提出请求,道:“好吧,可雯儿那丫头已经对你有了感情,此次去长安路途凶险,我希望你能让她留在的你身边。” 我早就该明白,你丫就是单纯的送女儿对吧…… 就在张平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时候,吕雯突然推门而入,脸上还挂着泪痕,带着哭腔喊道:“父亲我不要离开您,我要和您一起去长安!” “不许胡闹。”吕布绷着脸,眼中闪过一抹懊悔,道:“为父今生仗着一身勇武做了太多错事,注定无法成为你们口中的英雄,这次去长安也不过是为了寻个安心而已。” …… 吕布跟随董卓大军走了,张平隐隐能猜出他要去做什么,应该是去完成那个勇者斗魔王的故事了吧。 故事还是勇者斗魔王,只不过主角从张平换成了吕布,战斗方式也从智斗换成了武斗。 吕布的心很大!这是想明白之后张平对他的评价。 “你父亲以前可能只是个匹夫,可现在他是个英雄!”等董卓军都走光了,张平站在空荡荡的温侯府对身旁的少女说道。 “哦。”少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脸上虽然还挂着泪珠,心里却无比的自豪! 又过了三天,联军才到达洛阳城下,等刘备带着关张等人找到张平的时候,他正在帮蔡邕整理着藏书馆。 “主公!”看见刘备到来,张平站起身,笑嘻嘻地打了个招呼。 “啪。”刘备手里的马鞭毫无征兆地落在张平身上,直接惊呆了在场所有人。 “大哥(主公),您这是做什么?”众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刘备对众人的惊问闭口不言,一鞭接着一鞭狂抽,边抽眼里边流着泪水,直到抽累了才扔下皮鞭喝道:“张纵横,往公事上说我是你主公,往私事上说我是你结拜大哥,可你只留下一封书信就不告而别地跑到洛阳,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主公吗?还有我这个大哥吗!” 感受到身上火辣辣的疼痛,张平苦笑一声,“千错万错都是平的错,只求大哥您不要气坏了身子才是……” “哼。”刘备怒气消了大半,看着张平背后已经皮开肉绽,也感觉自己有些过了,对身边张飞赵云吩咐道:“我现在不想看见他,抬他去治伤吧。” 等张飞和赵云把张平抬走之后刘备朝一旁从头至尾都没说过一句话的蔡邕施礼道:“伯喈先生,备御下不严,让您见笑了。” “玄德公不必如此多礼,你们兄弟之间的事情老朽不好评论。单以纵横小友为人来看,他并不是什么朝三暮四之辈,既然纵横小友有此大才,您何不放权让他自己来决断呢?”蔡邕眼中露出一股一种睿智的光芒,从侧面来开导刘备。 “备明白,只是纵横他锋芒太盛,备怕他钢过易折啊。” 刘备长叹一声,刚才每一鞭虽然是抽在张平的身上,却同样疼在他的心里,听着张平每一声惨叫,他心里都在滴血。 可他又有不得不抽的理由。 首先如果以后帐下谋臣武将都效仿张平,只留下一封书信就纷纷跑路,那他刘备该如何管理这片基业? 其次他是真心把张平当做了兄弟,如果张平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刘备又该如何对应? 综合上述两点,刘备只能当众上演一出挥泪鞭张平的戏码。 第二十四章 白发郭奉孝 温侯府,吕雯香闺,张平趴在榻上疼得直哼哼。 “玄德公下手也太狠了。”吕雯修长素白的手指轻抚在张平皮开肉绽的背部,一触即逝的冰凉让他情不自禁地眯上眼。 “主公是为我好。”张平咧开嘴傻笑,他居然在这次挨打中找到了一点家的感觉。 “哼,像你这么傻的打死十个都不亏,看你以后还长不长心。”吕雯冷不丁地轻触张平的伤口一下,直把他疼得抽冷子。 “大姐你轻点,我以后再也不当救世主了还不行吗?”疼得呲牙咧嘴,张平忍不住扒拉开吕雯的小手。 “哼,我才不管你的。”吕雯撇过头,看似生气,实则不忍看见张平疼痛的样子。 “纵横兄在吗?” 就在张平和吕雯打情骂俏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传进屋内,破坏了屋里的气氛。 “是志才兄吗?”共事两年有余,张平一听就知道是戏志才来了,连忙叫吕雯去找一条毯子帮他把背部的伤痕盖住。 “听闻纵横兄受伤,志才特来探望。”戏志才提着两根带骨肉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蓝衣白发的青年。 “志才兄不必如此客气,哎呦,小雯快去倒茶。”张平想要起身却牵动了伤口,一阵呲牙咧嘴之后,张平放弃了挣扎,扭头吩咐少女去做。 “唉,请恕平有伤在身无法招待,你们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随便坐吧。”张平抬起头,脸上露出些许无奈。 “纵横兄安心静养,我们不会跟你客气。”戏志才连忙拉着白发青年找个木墩坐下,示意张平不用操心。 “不知这位是?”等二人全部落座,张平偏着头问道。 “颍川郭奉孝见过张先生。”白发青年也不拘束,坐在木墩上。懒散地朝张平拱了拱手。 郭奉孝?这名字好耳熟啊,他就是郭嘉?张平有些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位白发蓝袍的青年。 “纵横兄抱歉,奉孝他就是这惫懒的性子。”见张平迟迟没有反应,戏志才怕他不喜,无奈的抱拳解释。 “哦,奉孝兄你好……”张平这才反应过来,想要夸郭嘉几句,却尴尬的发现此时的郭嘉名声并不显赫。 张平呆愣的模样让戏志才郭嘉两人脸色有些不自然。 “早前听闻张纵横求贤若渴,甚至不惜以官位招贤纳士,看来也不过如此。”郭嘉眼中闪过一丝失落,虽然脸上还挂着微笑,懒散之气却已经收敛。 “唉。”知道自己同窗试主策略的戏志才长叹一口气,看向张平的眼神不免有些失望。 「触发随机任务:天生郭奉孝。 郭嘉,世之鬼才也! 检测到郭嘉对宿主第一印象极差,请宿主以三寸不烂之舌说动郭嘉投效。 奖励:张仪连衡论策一篇。」 握草,郭嘉对我印象极差?张平慌忙偷瞄一眼手里拿着水杯自斟自饮,脸上毫无异样的郭嘉,暗自腹诽:这系统不会是坏了吧? 虽然系统有点坑,可张平还是选择了相信系统,整理下思绪,他笑着问道:“奉孝可是慈明公的高徒?” “高徒不敢当,嘉正是慈明公弟子。” 郭嘉不冷不淡地回答,让张平看出了一些端倪,于是他笑着安排道:“现在平有伤在身,志才先暂代军师,奉孝就顶替志才现在的职位做个祭酒吧。” “什么?”郭嘉戏志才大吃一惊。 等反应过来,戏志才急忙说道:“纵横兄这万万不可啊!” “为何不可?”看着这两个历史大牛如此慌乱,张平笑问:“可是你们感觉自己能力不足担当此任?” “这……”戏志才有些迟疑,在张平手底下锻炼两年,他的各项能力都已经成熟,比张平差的也只不过是几千年的眼光而已。 “放心,我只是养养伤,你们若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至于主公那里,我自然会去跟他报备。”看着戏志才依然在犹豫,张平笑着替给他们宽心。 “好吧……”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拒绝的借口,戏志才只好答应下来。 “志才兄当军师嘉无疑问,只是张先生为何要重用嘉呢?”戏志才的问题解决了,可郭嘉坐不住了,现在他满脑袋都是问号。 莫非这张平是草包不成,为何会把祭酒这么重要的职位交给只见过一面的自己?郭嘉表示真心看不懂张平这种羚羊挂角的处理方式。 “慈明公的高徒放在任何职位都是大才,严格来说是我委屈奉孝兄才对。”张平偷换概念,把一切全都推在相信荀爽为人上面。 “好吧,既然纵横兄委此重任,嘉不敢推辞,只是若嘉做得不如志才兄,请纵横兄莫要对嘉失望。”郭嘉沉默片刻,眼里绽放一丝光泽,似乎这张纵横也没刚才自己想像的那么不堪…… 对于郭嘉转变称呼,张平欣喜不已,脸上挂着笑容,道:“找你们来本就是替我分担工作,又怎么会怪你们呢。” 一番谦虚礼让之后,戏志才拿出张平谋划布局的小本子问道:“纵横兄,种子都已经埋下,不知接下来该如何?”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下一步该敲断某些畜生的爪子了。”张平无意识喃喃自语,想起历史上董卓迁都时那些蛮夷趁机作乱的事件。 “什么?”戏志才没有听清楚。 “志才,去告诉关张赵太史四位将军,让他们每人率一千人在附近郡县警戒。”张平按照前世模糊的记忆安排布局。 “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戏志才还是按照吩咐下去执行。 “奉孝,清点一下我们这次所获物资,该预估变卖的全部交给糜子仲,然后整理一下,咱们该回北海了。”等戏志才走后,张平又朝郭嘉吩咐。 “是。”郭嘉也学着戏志才刚才的模样回答一声,匆匆离开温侯府。 “蛮夷都快踩到头上了,那群诸侯恐怕还在争夺那块破石头吧。”张平忍着疼痛坐起来看向窗外高耸的皇宫,仿佛已经看见那群诸侯看到玉玺时失态的样子。 第二十五章 论时势 十天左右的时间,张平背上的鞭痕已经结痂,酥酥麻麻的根本坐不下来。 “纵横兄,捷报来了,太史将军于黄河畔遭遇千骑胡人,杀敌九百余,俘虏百十余,缴获战马武器等物资若干。” 正在让吕雯帮自己抓痒,张平就听到戏志才在门外高喊,连忙把衣襟撩下,做出一副正在品茶读书的模样。 “哦?那关将军他们有收获吗?”等戏志才进来,张平放下刚拿起的书本,故作镇定地问道。 可能张平演技太好,戏志才没有发现任何异样,老老实实地回答道:“还没有,不过张将军传来线报说发现黄巾的踪迹,已经派人去探查。” “那我们营中物资清点完毕了吗?”趁着这几天修养,张平整理了许多后世的管理经验,想要马上回到青州试试。 “已经点清,不过数目有些庞大,奉孝整理出来一个账簿请你过目。”戏志才点头回答,然后从袖口掏出来几张发黄的纸递给张平。 “嗯,有了这笔物资,咱们就能收拢更多的流民,甚至把青州剩余的黄巾全部吃下来了。”看着账簿上一串串数字,张平面露喜色。 “好,我去把这些事情安排到日程表里。”戏志才点头,非常认可张平收拢流民的决断。 “对了,传国玉玺到底落入哪个诸侯手上了?”这几天张平被吕雯照顾的大门不能出,二门不能迈,跟个刚嫁进府的小媳妇似的,消息简直不能再闭塞。 “没有,现在诸侯们基本分为三个阵营,首先是以盟主阵营的诸侯们主张把玉玺交给袁本初来保管,以孙坚和世家为首的主张把玉玺交给袁公路来保管,还有以皇亲为首的想把玉玺交给主公来保管。” “呵,还真够乱的。”张平撇了撇嘴,刘备被推为玉玺保管人的事情张平在挨鞭刑第二天就知道了。 记得那天刘备来探望他先是抱着他大哭一场,然后得意洋洋地跟他说了这件事情。 听到刘备被推为玉玺保管人,张平先是大惊,然后哭笑不得地给刘备分析了一下拿到玉玺的坏处。 首先最大的坏处就是大汉还未亡,献帝还在董卓手里,诸侯里无论是谁拿到玉玺都有藐视皇权的嫌疑,会被当成出头鸟遭遇其余诸侯们群起而攻之。 其次就是张平和李儒打的那个赌了,张平跟刘备坦白,如果刘备拿到了玉玺的话,他就只能兑现和李儒的承诺去长安了。 刘备在乎张平吗? 答案显而易见,张平是刘备的四弟,虽然这次刘备用鞭子抽了他,可两人的关系不但没有下降,反而更加的亲密。 所以当刘备听到张平和玉玺不能兼得的时候,他果断的选择了张平,忍痛把玉玺的事情抛在脑后。 可事情就是这么操蛋,当刘备选择了放弃,幕后却像是有个推手一样,一群刘姓正统突然跳出来发表意见,支持刘备保管玉玺,直接把刘备的呼声推到了最高位。 “唉,这是有人要把主公当枪使啊。”张平叹气,一眼就看出其中关键。 “你是说有人想要借主公的手颠覆皇权?”戏志才不愧是历史大牛,瞬间明白了张平话里的意思。 “是啊,用皇室来颠覆皇权,搅起一趟浑水,其心可诛。”张平眼里闪过一丝怒意,有些事情既然躲不了,那就只能对着干了,正好他也想看看到底是谁那么大胆,敢来算计他张平的主公。 “对了,曹孟德最近有消息吗?”由于董卓没有在洛阳烧杀抢掠,提前走了三天,历史上曹操遭徐荣埋伏大败的事件并没有发生,张平现在确实特别好奇宝曹操的心态到底有没有转变。 “听说曹孟德回陈留了,途经颍川还带走了一位志才的同窗好友。”很早以前张平就命戏志才在曹操部队里安插了细作,现在戏志才手里有第一手曹操的情报,如果想的话他连曹操每天晚上吃了什么都可以打听得到。 “志才兄的同窗?不知是哪位大才?”张平心里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荀彧荀文若。” “果然是他。”听着戏志才的回答,张平嘴角扯过一丝苦笑。 “您知道文若?”戏志才好奇地看了一眼张平,似乎从未在张平面前提起过自己的同窗。 “王佐之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只是可惜无法为我们所用啊……”张平长叹一声,心里却在暗骂曹操下手真快,把他最看好的一个内政全才给招走了。 “其实文若也想来主公麾下,只是他背后有颍川荀家做主,根本轮不到他自己决定。”感觉张平很看重荀彧,戏志才连忙解释起来。 没事,他曹孟德的戏志才郭奉孝都在老子手里,荀彧就当是让给他了吧。张平不断地在心里自我安慰。 “对了,没有荀文若,那陈家陈群呢?”张平脑海里闪出一个被前世推崇为小荀彧的内政人才。 “长文也是世家弟子,恐怕不会来主公帐下吧?”戏志才面露难色,其实他早先奉刘备为主的时候就给那群同窗写过书信,最后同意来实习的也只有郭嘉一人而已。 “哼,世家又如何,天下即将大乱,世家也会重新洗牌,他陈家要真有眼光就该举族迁来青州!”看着戏志才有些想不明白,张平笑了笑,脸上浮现一抹自信,问道:“志才你可知咱们青州可以吸引世家的优势在哪?” “不知。”戏志才摇摇头,他只是一介平民,青州又不像其他地方世家林立,他还真没有考虑过太多关于世家的问题。 “优势就在于咱们青州并没有特别强大的世家,首先咱们主公虽然是皇族,可中山靖王这一脉已经没落,成不了气候。 其次孔北海作风简朴也算不得豪门,唯一一个可能可以成为豪门的糜家又是商人出身。 所以如果我是那些世家的族长,一定会考虑投靠到主公麾下,毕竟若是主公得势,就可以让他们坐稳第一世家的名号!” 经过张平这番论调新颖的教导,戏志才思维也活跃起来,满脸喜色地朝张平抱拳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现在就去给长文写信!” 第二十六章 萧何之后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几个汉子趁黑摸入军营,他们轻车熟路的躲过三批暗哨,来到军营最里侧堆放粮草的营帐,揭开米缸面缸拿出一个小布袋开始偷粮! “奶奶的,这群鸟军官除了祸害咱们老百姓之外啥都不会,居然还有白米白面吃!”一个大汉边装粮食边嘟囔。 “噤声,周围全是官兵,你想害死我们吗?”为首大汉竖起耳朵听了半晌帐外的动静,然后瞪他一眼,低声呵斥。 “大哥你也太小心了,那群官兵睡得跟死猪一样,怎么可能会发现咱们。”这个大汉不服,小声争辩。 “小心无错事,大哥是为咱们好,你就少说两句吧。”一个身材消瘦的中年出言调和。 就在几人正争辩的时候,帐外突然亮起许多火把,一个身材高大面色黝黑的军官掀开门帘,喝道:“呔,大胆毛贼,居然敢来偷你家张爷爷的粮草!” “遭了。”为首大汉面色一变想要逃遁,却发现每面帐布都走进来一个手持火把的官兵,将他们给团团围住。 “跟他们拼了!”先前嘟囔的大汉脸上充满戾气,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刀。 “不可!”为首大汉眼疾手快,抓住那个大汉的手,一把将他手中的短刀给卸下,看那大汉还要挣扎,为首大汉在他耳边低吼一句:“老子答应过你娘,要把你活着带回去,别给老子找事!” 等处理完冲动的大汉后,为首大汉把装好的几个布袋往缸里一扔,举起双手道:“各位大老爷,小人被猪油蒙了心,不敢请大老爷恕罪,只求不要迁怒小人的几个兄弟。” “呦,还挺讲义气,不过你家过张三爷的粮草可不那么好偷。”黑脸军官脸上浮现一抹讥笑,大手一挥,道:“来人!把他们全都给我绑了。” 黑脸军官就是张飞,自从前好几天军需官汇报说粮食莫名其妙减少,他就猜到有贼人潜入大营。 经过一番严密的探查,张飞更加确定丢粮是人为,他料想那群贼人没有搬空粮仓应该是因为人手不够和打着细水长流的主意。 果不其然,带着几十名士兵日夜蹲点,张飞终于在今天夜里把这群偷粮草的贼人给等到,于是就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说吧,你们到底是何身份,是不是黄巾军?”大帐内,张飞端坐榻上审讯几个被麻绳绑结实的毛贼。 对于张飞的乱扣帽子,几名贼人怒目而视,其中那个性格冲动的大汉更是冷哼一声,“你爷爷就算饿死也不会加入黄巾!” “那你们是谁?”张飞脸上露出一抹疑惑,在他印象里只有那群加入黄巾的地痞流氓才会与官兵作对。 “流民,大人,我们是从沛县过来的流民。”怕那个愣头青顶撞张飞,为首大汉抢先说道。 “哦,原来只是流民啊。”张飞眼里闪过一抹失望,然后好奇地问道:“听说徐州牧陶恭祖将徐州治理的颇为富庶,你们为何还要背井离乡?” “哼,还不是你们这群官兵害的?”冲动的大汉压根就没给过张飞好脸色,此时更是怒气冲天,高喊:“我大兄萧山乃大汉开国功勋萧何之后,因为祖传一把青铜短刀被徐州张闿看上,落得背井离乡的下场。 都是因为你们,你们这群只会盘剥我们老百姓的狗官不得好死!” 大汉的话让张飞面色一变,恶狠狠地瞪着他道:“小子,你不要以偏概全,老子是青州的兵马,此次来洛阳是为觐王,你徐州的破事和老子有什么关系?” 张飞的话说的在理,一群大汉听后全都默然。 就在此时,一个哨兵突然跑进来喊道:“张将军,大事不好,三里外发现大规模胡人骑兵,看样子有数千余人。” “什么?”听完哨兵的汇报,张飞大怒,朝身边副将喝道:“胡狗好胆,居然敢来侵犯我大汉,快召集士兵取我兵刃,跟我一起去屠了那群胡狗。” 等张飞吩咐完,被绑着的为首大汉突然开口,“这位将军,请您给我们松绑,也给我们一个杀胡虏保家园的机会!” 张飞瞥了一眼,发现大汉神色坚定,又想起他可能是萧何之后,便吩咐士兵给他们松绑。 “将军,他们只是毛贼,万一叛变反捅我们一刀的话……”士兵们脸色皆是一变,吞吞吐吐地开口道。 “你们说什么呢!”还没等士兵说完,冲动的大汉便怒目圆睁,死死地瞪着他们喝道。 “好了,我相信他们,相信萧丞相的后人不会背叛我大汉!”张飞深深地看了为首大汉一眼,摆手示意士兵不要再多说,便离开了军帐。 几个士兵面面相窥,然后咬牙把绳子解开,道:“你们最好老实点,不然等张将军回来饶不了你们!” 冲动大汉跨前一步欲与士兵争辩,为首大汉突然拦住他,朝士兵抱拳道:“这位大哥请给我们一把兵刃,我们也想随将军去杀胡寇。” 士兵打量为首大汉一番,摇头开口道:“不行,你们身份不明,万一叛变了我可负不了责。” “你!” 冲动大汉还欲还嘴,为首大汉又把他拦下,道:“既然如此,我们去战场上捡些兵刃便是。” 说罢,为首大汉带头走出营帐,冲动大汉恨恨地看了一眼士兵也跟着走了出去。 战场,张飞骑着乌骓马,手持丈八蛇矛,率先冲入胡骑军阵。 矛尖飞舞,带起好几个斗大的头颅。 “杀!”张飞怒喝。 身后步足见将军如此勇猛,纷纷提着长枪冲入军阵。 等几个大汉出来的时候,营外已经血流成河,不过看装束死的大多都是胡人。 听着远处的喊杀,他们随便从地上抄起几把长枪便飞奔过去,加入此次大战。 虽然胡人都是轻骑兵,在兵种上克制张飞所统帅的步足,可张飞这个将领有万人敌的气势,几名胡将没有一个是他一合之敌,全都被他挑翻马下。 见自家主将都被那黑厮干翻,胡人自然没有了再战的勇气,不消片刻便被杀得溃不成军。 第二十七章 排排坐分果果! 「恭喜宿主完成主线任务,避免洛阳百姓遭受董卓和胡人的荼毒。 奖励:瓶颈值突破,增加养生之术基础属性,徐福长生术一本。 注:徐福也是鬼谷子之徒,在修行长生术时出了差子,无意中修炼出一篇双修功法,后问始皇借500童男童女去海外寻访仙岛,造出倭国高丽等民族(纯属恶搞,请见谅……)。」 今天早上接到戏志才传来捷报的同时接到了系统的奖励,可谁能告诉我这本小黄书是谁掉下的? 看着系统发下来名为养生术实为双修术的古朴书籍,张平欲哭无泪。 玛德,我就知道系统不可能那么大方,真是信你的邪了…… 翻开双修术,除了看到一些看动作片都学不到的姿势以外还有一章专门讲解其功效的说明书。 女为阴,男为阳,阴阳调和方为人伦大道(好吧,我承认我是单身狗,编不下去了!!!)…… 总而言之就是说只要按照图谱上的姿势双修,就能延年益寿甚至长生不老。 “嘿,我信你个鬼啊,徐福都特么死了,你跟我说双修能长生?”张平恼怒地将书本合上,脑海里却浮现吕雯那修长的身姿。 “不行,不行,会被吕布戳死的。”摇了摇头把脑海中那些不干净的想法去除,张平收起书籍来到了蔡邕府。 “张先生,老爷他有事出去了,请您先在书房等候片刻。”蔡邕的老管家开门看见是张平,熟络地把他引到书房。 进入书房之后,张平百无聊赖地翻看着蔡邕写完的字帖。 “好一幅飞白体,要搁后世值老鼻子钱了吧。”张平也是个人才,不管看到什么他都能想到钱,看来还是前世穷怕了落下的病根。 宛转悠扬地琴声从后院传来,张平听得心旷神怡,忍不住推开门向声音的源头追寻。 进入后院,一个身披淡黄纱衣的女子正坐在凉亭里弹奏一把七弦琴。 只见女子神态端庄,双眸微闭,修长的素手在琴弦上轻轻撩拨便发出悦耳的琴声。 张平在一旁听得入神,想要与之和鸣,却苦于不通音律,又怕扰乱眼前佳人心境,方才作罢。 突然琴境一变,似哀怨似诉苦,又似永别断肠,直让张平想起千年后的家人,道不尽心中的哀叹。 “铮。”琴弦突然崩断一根,女子的心境乱了。 “唉。”张平叹了口气,脸上挂满泪珠却浑然未觉,想要四十五度角望天吟诗一首却发现自己并没有这份文学底蕴…… 被这声哀叹给打断,蔡琰猛然惊醒,抬头看见一个青年正在默默地流泪,忍不住好奇问道:“敢问可是张先生?” “蔡小姐你好,平失礼了。”张平连忙擦干眼泪,脸上满是歉意。 “无妨,只是昭姬好奇,何事居然让张先生哭的如此悲凉?”蔡琰更加好奇。 “没什么,听闻蔡小姐一曲,平想起了已经故去的家人,倒是让蔡小姐见笑。”张平洒然一笑,经过蔡琰这一曲,他的心情倒是轻松了不少。 “倒是昭姬错了,不该把自己的心情加在曲子里面。”蔡琰连忙道歉,没想到拯救洛阳的张先生也有那么悲惨的过往。 “其实真的要怪蔡小姐,居然把琴奏得如此好听,只怕以后其他人的琴声再也入不得平耳了。”见气氛有些沉重,张平叹口气,故作哀怨道。 “您是在夸昭姬的琴艺吗?”蔡琰睁大眼睛,细细品味一番张平话里的意思,捂嘴偷笑起来。 “好吧,被蔡小姐看穿了。”张平也跟着笑起来,然后拱手道:“其实平这次来是邀请伯喈先生往青州小住,到时希望蔡小姐一同前去,也让平可以再度听到蔡小姐如此优美的琴声。” “这……”蔡琰迟疑片刻,道“如果父亲大人去的话,昭姬也会去的,毕竟他老人家年纪大了……” “好,有蔡小姐这句话,平就放心了。”听着蔡琰的解释,张平笑着回答。 不过刚一出口他就感觉这句话有些歧义,连忙解释道:“不是,我是说你能来我很高兴,哎,也不对,反正……我先走了!” 感觉怎么也圆不回来,张平只好丢下一句话便夺路而逃。 “嘻嘻。”看着慌不择路差点栽到花圃里的张平,蔡琰直接笑出了声,然后似乎想起什么,脸上浮现一抹忧愁。 …… 接到张平邀请的消息,蔡邕连考虑都没有考虑就答应了,因为青州有座北海书院,他想去看看能不能也教些学生。 至于玉玺事件,张平亲自出面和那群诸侯磨皮,最后把刘备这一票投给了支持袁术保管玉玺。 这个消息一传出来,刘氏宗亲们的眼都瞎了,大呼刘备不配拥有皇族血脉,居然连传国玉玺这种代表皇族的象征都敢拱手于人。 对此张平只有一句话,“你行你上啊,不行就别bb,连保管权资格都没有的渣渣们乱吠什么?” 在袁术接过玉玺之后,对刘备和张平那是千恩万谢,直接给了张平之前谈好的双倍粮草作为谢礼,直让张平大呼,这种人傻钱多的诸侯再来一打好吗! 果不其然,解决完玉玺事件之后又到了分地分钱的时间,没被焚烧的洛阳可是一块大肥肉,各个诸侯都眼馋的不得了。 当然,也有不眼馋洛阳的诸侯,比如公孙瓒的老巢在幽州,就算拿到了洛阳也没办法管理。 还有曹操,之前所有人都在争夺玉玺的时候,老曹就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直接臭骂各个诸侯一顿,便负气回陈留,谋划营救献帝了。 最后刘备袁术等人推举下,张平当裁判,直接把洛阳分给了与吕布交好的河内太守张杨,不但落得人情,还获得了大量的钱粮。 至于其他诸侯虽然心生不满,可也分到一笔额外的钱财,并没有因此闹出太大的乱子。 毕竟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嘛,有什么不开心的等回去打几仗就好了! 满载而归!看着平白无故多十几仓的粮食,张平的嘴都咧到耳朵根了,浓浓地自豪感在他心中升起,看来咱的嘴也不止能忽悠千年后的人嘛,古人还不是一样忽悠一样宰? 第二十八章 变法! 刘备凯旋而归时,孔融率北海郡县文官相迎于十里之外。 “文举兄,北海郡可一切安好?”这是刘备下马的第一句话,毕竟北海可是他们的根基所在。 “虽然没有你们在的时候发展的迅速,倒也没出什么乱子,只是最近黄巾余孽又猖獗起来,聚集好几十万盘踞在济南附近,如果不尽快处理恐怕又会生出许多流民。”孔融拉着刘备的手,边走边诉说着。 “文举兄请放心,这次我们带来三十几万石粮食,再加上之前粮仓里的库存,应该可以把那些黄巾全都吃下来。”听到二人的谈论,张平也凑上来说道。 “这么多?你们不会是沿路征粮了吧。”孔融吓了一跳,别人打仗都是耗粮,还第一次听说有人打仗增加粮草的。 “有人愿意送我有什么办法?”张平耸肩回答。 “张纵横,算我看错你了,口口声声说不拿老百姓一针一线,结果还强征粮草,你知道百姓们过得有多苦吗?”孔融大怒,下颚长髯飘起,指着张平骂道? “呃,文举兄您误会了,平并没有强征粮草啊,这些粮食都是袁公路他赠送给我们的。”张平傻眼,没想到孔融会怀疑自己,连忙解释。 其实也不怪孔融,打仗征粮这个习俗从很早以前就已经流传,凡是好战的君主几乎都会打着解救众生的旗号沿路征粮。 “真的?他袁公路会如此好心?”孔融还有些怀疑。无奈之下,张平只好将来龙去脉解释清楚,加上刘备在旁边再三保证,这位年轻的大儒脸色才好了起来。 “纵横真不愧是纵横家弟子。”听完张平这几个月的光辉事迹,孔融自叹弗如,同时暗自庆幸当初收留了刘备,否则恐怕也要挨张平狠狠地一刀。 孔融的想法张平自然不知,他回到北海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所有官员召开一场会议。 “嗯,在玄德公和孔北海的英明领导下咱们北海郡发展的还不错,可是光有这些还不够,青州还有那么多流民和残余黄巾,如果不尽快解决恐怕会有大乱子发生。”等人都到齐,张平坐在堂上开口,两侧站着郭嘉和戏志才负责查漏补缺。 “可怎么解决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虽然咱们现在并不缺少粮草,甚至可以救济青州所有的灾民,但是顿饱好管长饥难止,我们要想办法体现这些流民和黄巾的存在价值,才能救济他们。”见在场众官员毫无异议,张平开始阐述这次会议的核心内容。 “士农工商这种排列顺序是世家所为,他们有更好的教育条件,不希望自己的儿孙受奔波劳累之苦,便把商人和工人的地位贬到最底层,自然就能悠闲地读读书写写字取得他人一辈子都无法获得的财富。” 张平阐述着大汉朝近千年的世界观,然后大手一挥,问道:“凭什么?凭什么兢兢业业的良心商人要遭受他人白眼?凭什么身负技术的人才不能自由发明创造?凭什么辛勤劳动的农民要遭受世家大族的奴役?凭什么寒门出不了有学问的人才?” 张平爆发,连续四问直接镇住在场所有人。 对啊,这是凭什么呢?他们忍不住开始想这个近千年都没有质疑过的问题。 “好吧,你们不清楚,那我来告诉你们。” 见堂下无人回答,张平继续爆发,“就因为那些已经腐朽的世家想要保住他们的利益,害怕这个世界发展的太快将他们给淘汰掉,所以才会将商人和工人的地位贬到最底层。” 张平的话掷地有声,说的一点毛病也没有,可堂下的官员们却接受不了这么超前的思想,都低头沉思,不敢轻易发表意见。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提高商人和工人的地位,着重发展咱们青州的商业和工业,争取借他们的手让咱们青州更加繁荣。” 张平定下了青州发展的基调,也给众人画了一副美好的蓝图,以致包括郭嘉戏志才在内的所有官员都晕晕乎乎的。 郭嘉还好,主修韬略,人也比较洒脱,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 只有戏志才一直在抠细节,然后整理出来许多疑问,“张县令,请问如果大力发展商业导致世人皆去经商,良田荒芜百业俱废可如何是好?” “嗯,志才这个问题问的好。”张平点头,对于戏志才可以敏锐发觉漏洞的眼光十分赞赏。 于是他将作为君主手中最大的杀器拿出来——税法。 “首先将商业扶持起来,当商税可以供给咱们官员军队所有花销之后,可以把农户的税收抹去,甚至可以给予其补贴。 当然工匠也一样,只要能够发明创造出有价值的东西,都可以按价值程度来赏赐。” 语不惊人死不休,这是在场众人对张平的感官,如此大规模的调整法律,从古至今也只有商鞅一人了吧? 不过仔细思考一下,他们发现张平提出的这个办法确实可行,不过前提条件是不出现黑心奸商哄抬市价的情况。 对于这个,张平也有解决的办法,直接提议糜竺为首建立一个青州商会,这样如果出现哄抬市价的局面可以立即组织人手进行救市,甚至还可以联合起来把那些黑心商人给全部剔除出局。 嗯,这样一来,执行人是戏志才,受益人是刘备,操控者是糜竺,他们都和张平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根本不用担心会出现变法失败的局面。 说干就干,几日后糜竺从徐州拉过来信得过的大小商号几十家,组建起青州商会。 戏志才颁布告示登出张平所讲的种种政策和福利,号召那些有技术有头脑的工人发明创造。 地方大小官员也开始接收流民安排他们学习各种技能来填补各行各业的空缺。 等到所有人都因为张平这番话忙碌的时候,张平本人却悠哉悠哉地晃悠到了北海书院,像个没事人一样倾听蔡琰教授的琴艺课。 第一章 出差公干 愉快的时光总是短暂,还没有修半天假,张平就接到了系统的任务。 「去长安完成与李儒的赌约,顺便为刘备讨取一个官职。 最低要求:北海太守,上不封顶。 奖励:鬼谷子天书残篇。 注:讨得官职越高,奖励越好。」 什么顺便,主要就是为了求官吧…… 看完系统任务,张平默默地吐槽,跟蔡琰告了声罪,找刘备请假去了。 说明情况,特别点明非自己去不可后,刘备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了,不过他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张平必须带一个贴身护卫同去。 留给张平是一个很艰难的抉择,关羽和赵云已经带兵去清扫黄巾,太史慈家中有老母不宜远游,那么还剩下的就只有……张飞? 嗯,果然很艰难,该选谁好呢? 最终张平在这个几乎肯定的答案中选择了——吕雯! 嗯,傻子才跟张飞这个黑脸糙老爷们一起出去公费旅游呢,张平如是想道。 等出去之后张平就后悔了,带吕雯这个十几岁正如好奇宝宝一样年龄的少女出游实在太特么费劲了! “纵横,这个糖人看起来好好玩呀,咱们买一个好吗?” “买买买!” 然后毛驴上就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糖人…… “纵横,这件布料好好看呀,咱们买一点好吗?” “买买买!” 然后张平感觉自己一年都不需要再为做衣服的布料发愁了…… 最后他们路过一个奴隶贩子摊位,被奴役的少女们正值花季,就在张平做了很多次挣扎,下定决心回答买买买的时候,吕雯居然直接略过去了…… “难道你不觉得她们可怜吗?”张平好奇地问。 “觉得呀,她们好可怜哦。”吕雯老实回答,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那你就不想把她们买下来吗?”张平一脸笑容,像是一个引诱小萝莉吃糖果的怪蜀黍。 “不想,父亲说过作为强者不可以懒惰,而奴役别人恰恰是造成懒惰的根源。”吕雯摇头,继续朝前走。 “好吧。”张平无语,表示给吕布跪了。 就这样走走停停,三个月的时间他们才堪堪走到了颍川郡附近。 “玲绮,前面就是颍川了,咱们去志才和奉孝的家乡看看好吗?” 玲绮是吕雯的表字,是吕布临走之前特地取的,也是她作为张平妻子的唯一凭证。 之前因为关系程度不够张平有点羞于启齿,可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之后,张平终于毫无压力的喊了出来。 “好呀。” 不知是不在意还是不懂,少女对张平称呼的改变毫无表示,也许在她的小脑袋中,表字就是另一个称呼的意思吧。 走进颍川郡城,看着与其他郡县基本无二的破败,张平已经有了准备,倒是让少女大呼失望。 作为温侯吕布的女儿,吕雯充分的继承了父亲的武力因子,至于文化学习程度上就有那么一点差强人意了。 所以她对郭嘉和戏志才这种几千年才出一个的天才十分佩服,料想两人一定是吸天地之精华,秉承大气运应异象而生。 “还以为能孕育出郭奉孝和戏志才的只有像你讲的神话故事里的花果山呢,原来就是这么一个小城呀,还不如咱们剧县呢!” 对此张平唯有呵呵,剧县可是他新法推广的重点地区,别说拿颍川相比,就是放眼整个大汉也找不到第二个和剧县同等规模的郡县了。 然后少女就显得兴趣缺缺了,见此情况,张平先找了个客栈开间上房把少女安置住,然后独身来到了颍川书院。 颍川书院建于闹市,教授子弟大多都是世家豪门,红砖红瓦再加上门口两根朱漆砌的大红柱子,显得气派非凡,和在群山中办学的北海书院有种不同的风味。 “荀师可在?”来到书院门前,张平朝门外守门的小童问道。 “荀师正在讲课,闲杂人等莫要惊扰。”小童绷着粉嫩的小脸仰着头,一副小大人地模样,十分有趣。 “好吧,那哥哥就在这里等一会儿好了。”张平忍不住捏了捏小童的脸说道。 在古代可没有四十分钟或者四十五分钟一节课的说法,往往是先生什么时候说下课才能下课,如果哪一天先生讲得入神那就惨了,说不定要饿上一天肚子还要装作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 所以说孔融邀请去讲课时张平没有答应,因为以他的口才能说上三天三夜也不带重样的…… “荀师辛苦。”伴随着一个苍老的声音宣布下课,书童才放张平进入了书院。 “您好,您就是荀师吧。”进入大门,张平就看见学堂里走出来一位头发胡须皆白的老者。 “不知你是?”看张平执弟子之礼,荀爽十分纳闷,表示从未见过这个学生。 “学生张平拜见荀师。”张平自我介绍到。 “张平……你可是那个给我写信的张纵横?”荀爽凑过来仔细打量一番,继续向其确定身份。 “正是学生,没想到荀师居然还记得那封信。”张平受宠若惊地地回答。 “当然记得,正是因为有你这封信才吸引大批平民接受教育,成功为我们书院解决了寒门士子不好做官的麻烦。”提到信件,荀爽一脸满意,直呼张平胆大心细,对人的欲望认识的很清楚。 “那您这次有没有什么好苗子?等回来我们北海郡可是需要大量的人才储备。”张平打下预防针,毕竟他们马上就要接盘青州,基层的官员自然是越多越好。 “寒门子弟都还在学习,倒是有三个年轻豪门子弟子正准备找位合适地主公出仕。”荀爽想了片刻面露难色地回答。 “豪门弟子都有谁?”张平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收服这些,也想看看那三个豪门弟子到底符不符合他的猜想。 “荀谌说是已经找到贤主要向我辞行,倒是钟繇和陈群该在书院中学习,不过看情形是要出仕于曹孟德帐下。” 荀爽把三个人的情况说明,张平脸色一变,连忙告声罪跟他请辞,荀友若可是个不差荀文若的人才啊,如果再把荀友若给漏过去,张平恐怕自己都不会放过自己的。 第二章颍川荀氏 颍川荀氏自战国荀子时期兴起,绵延千年有余,这几代更是人才辈出,先有荀氏八龙,后有主修内政的王佐之才与主修韬略的曹魏谋主等绝世妖孽。 对于荀家的大才张平自然是眼馋的紧,虽然经常安慰自己没有荀文若还有陈长文,可错失荀彧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这次的荀友若无论如何也要拿下!望着荀家古朴的青砖老宅,张平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可刚敲响门,荀家的门房就泼了一盆冷水下来,“少爷与孙少爷出城游玩还未归,你下次再来吧。” 想来也是,九月正是秋高气爽,颍川地属中原,气候更加宜人,这群饱读诗书的大家学子除了郊游吟诗之外还能做什么? 打着刘备皇叔的旗号却连荀家的大门都没进去,张平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客栈,结果被少女强拉着说什么要去领略颍川的风土人情。 “纵横。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走在大街上,少女敏感地发觉今天张平有些不正常,似乎做什么事都有气无力的。 “没事,就是有些累了。”张平难受,暗道老子都特么这么努力了,在你们豪门氏族眼里,刘备还是比不上曹操吗? “父亲说过,世界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如果有的话用拳头砸碎它吧。”不会安慰人的少女罕见的说了一句负能量满满的安慰话。 永远不要试图和用拳头思考的人斗嘴,别问为什么,张平嘴贱调侃一句吕布的话,门牙差点被打碎了…… 一会儿功夫,张平和少女走到一处酒楼。 “纵横,我饿了!”少女驻足。 刚才打我的时候咋没见你喊饿,老子就是你的提款机吧!揉着微微隆起的脸颊,张平恶意吐槽,不过还是拉着少女进入酒楼。 古代酒楼都是回字形建筑,此时正是饭点,偌大个酒楼大堂已经坐满了食客。 “客官,一楼没位置了,看您带有女眷不宜与别人拼座,要不上二楼雅座,小的给您挑一个风景优美的位置?” 颍川不愧是闻名的文化之乡,连店小二都这么有眼力劲,张平点头答应。 上到二楼,走进回字形走廊,张平看着墙上光秃秃地有些单调,随口说了一句,“这里要是有些名人字画能美观上不少。”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店小二激动地一拍脑门,道:“先生大才,不瞒您说,我们掌柜的早就想把这里装裱一下,只是摆上奇石花卉效果都不理想,最后只能先空置在这里。” 说完店小二就想去把掌柜喊上来听听张平的建议,结果却被张平一把拉住,道:“小二哥,我们大半天都没进食,腹中实在是饥饿难耐,要不等我们吃完饭再来商讨您店里的布局?” “哦,倒是我错了,先生吃饭才是大事。”店小二恍然大悟,连忙讪笑着把张平和吕雯引进由薄薄的木板所隔出来的雅座中。 这家酒楼生意如此好的原因除了是颍川最大的酒楼之外,还有他们的服务周到与菜品丰富,口感极好等优点。 吃着厨师精心烹调的小菜,喝着一壶低纯度粮食酒,张平怡然自得地哼着小曲儿。 当然,如果不算旁边正赤着手与肥鹅做斗争的少女,那就更美了。 “祝公达此去曹公帐下可以潜龙升渊,尽抒己才!” 突然,隔壁传来一阵撞杯高喊吸引了张平的注意力。 公达,是荀攸吗?张平心思一动,跟少女说了一声便抱着宁可一试也不愿浪费机会的心态敲响了隔壁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蓝色锦衣的青年文士,打量一番发现张平十分陌生,便直接皱眉问道:“兄台,你走错房间了吧?” “敢问阁下可是荀公达?”张平没有回答,反而挂着微笑问道。 “你是何人?找荀公达何事?”听到张平提起荀攸,青年文士一脸戒备。 “在下青州玄德公帐下辩客张平,此去长安途经颍川,对荀氏八龙五杰名号仰慕已久,特来拜会!”张平拱手微笑,自报家门,然后解释青年的质问。 “张平?你就是单枪匹马进洛阳,靠着一张巧嘴说服董卓不焚烧洛阳的张纵横?”青年文士眼珠瞪得浑圆,把张平最近的光辉事迹如数家珍地说了出来。 “若天下没有第二个敢只身潜入洛阳的二愣子,那我想我就是那个张平了吧。”为了化解青年文士的惊讶,张平自嘲般地说道。 “在下颍川陈长文,见过张先生!”经过张平亲口承认,青年文士执弟子之礼向张平拱手作揖。 不是荀攸?那我刚才老半天废话岂不是表错情了? 张平一愣,然后赶紧把陈群扶起,笑着说:“长文兄不必如此客气,咱们年纪相仿,平辈论交即可。” 一番谦虚礼让之后,陈群依然执着地称呼张平为先生,张平只好昧着良心接受了这个高人一辈的称呼。 “张先生,友若和公达皆在雅座,您既然仰慕荀氏之名,不妨进去喝杯酒水,群自为您引荐。” 聊了半天,陈群才想起好友和张平的来意,直接打开雅间门,引张平进入。 “长文,门外到底发生何事,你怎么半天才回?”张平刚进门就看见两个端坐在坐榻上的青年背对着他高喊。 只听到关门声却无人回应,其中一个头系灰色束发的青年文士回头观望,发现一个青年正微笑地看着他,有些惊讶地问道:“你是何人,长文兄呢?” 这么一说,另一个头系红色束发的文士也扭过头,不过却未说话,只是悄悄打量着张平。 “友若,公达,这位是纵横先生。”此时,出门叫小二加张坐榻的陈群回来给二人引荐。 “可是张纵横?”荀家两叔侄皆是一惊,在得到陈群的肯定之后,连忙起身拱手道:“荀家友若,公达,见过纵横先生。” “两位不必多礼,适才在隔壁听到长文高喊,我才冒昧前来打扰,还望二位恕罪才是。”张平回礼。 之后小二将坐榻抬了进来,张平落座与三人同饮。 第三章 天下英雄尽入吾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几人也熟络了些,只听陈群问道:“张先生此去长安为何?” “找人兑现一个承诺,顺便给献帝带封我家主公的书信。”张平漫不经心地回答,思考着该如何劝说眼前这三位大才去青州任职。 “玄德公可真是中山靖王之后?”荀谌问了一个在场众人都比较关心的话题。 “当然,有族谱为证。”张平亲眼见过刘备的族谱,所以回答的掷地有声。 “现在诸侯四起,听说玄德公仁义无双,想来只会忠于汉室而不会与他人坐争天下吧?” 荀攸比较腼腆,可发出的问题却十分尖锐,等他说完,荀谌和陈群都竖着耳朵等待张平的下文。 不知他们是什么态度…… 张平心下一惊,知道这次的回答可能关乎眼前三人的立场问题,然后仔细斟酌片刻后,答道:“我主自然想要匡扶汉室,可我却想着汉室能在我主手上中兴!” 两句话听着有点重复,可在场所坐全都不是笨蛋,入耳便听出张平话里的含义为何。 “玄德公会同意吗?”荀谌问。 “箭在弦上,到时我自会为我主造势。”张平轻抿一口小酒,眼中说不出的深邃,似乎想到了遥远以后的场景。 “玄德公得先生实乃大幸!”三人对张平由衷地钦佩。 “不说这个,适才听闻友若要远行?”张平轻笑,岔开话题问道。 “河北袁本初邀谌去他帐下做事,听闻袁家四世三公的名头,谌十分向往。”或许荀谌听出张平有招揽之意,直接开口堵住张平的嘴。 “唉,友若,你真觉袁绍四世三公的名头是他的优势吗?”张平故意嗟叹一声,问道。 “此话怎讲?”荀谌愣了一下,细细品味却琢磨不出张平话里的意思。 “先,袁绍因名头响亮,所以为人必定刚愎自用,且好大喜功。 次,讨董之时我曾与袁绍有过一段相处,知他乃色厉胆薄,好谋无断之辈,且他帐下还有郭图,逢纪,田丰,许攸等谋士,确不为明主之选。” 这番话张平稍微借鉴一些后世煮酒论英雄里对袁绍的评价,直听得其他两人不住点头,荀谌则是低头沉思着。 “公达,刚才听说你要去曹孟德帐下?”没再劝荀谌,张平又朝荀攸问道。 “张先生可有见教?”荀攸腼腆一笑,刚才张平那番话让他十分赞同,所以也想听听张平会如何点评曹操。 “曹孟德此人心有大志,应许子将那番话,当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也! 且他有雄主之姿,只凭发布招贤令,不论出身,唯才是举,便令我万分佩服,这才是成大事者该有的气魄与谋断!” 张平一番话看似夸曹操,实际上是为了增加他说话的分量,这也是他做业务员时常用的伎俩。 如果一味的贬低别人只会给客户造成“难道只有你家的产品好?”的印象,所以要适时说上一些中肯的话才能增加可信程度。 果然,当张平的话一出口,就见荀攸满脸喜色,荀谌也不再思考,饶有兴趣地看着张平。 “可这只是我作为一介寒士的看法,我想作为世家的你应该知道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道理吧,既然曹孟德帐下已经有了荀文若,你荀公达又何必选择曹孟德呢?” 张平这一问震得荀攸晃了三晃,他确实没有以世家的眼光来看待这件事情,只是单纯的感觉曹操不错而已。 “那友若和公达岂不是无法为一个主公效力了?”陈群听后满脸遗憾,陈家出名的青年才俊只有他一人,他也就从未考虑过如此复杂的事情。 “不,还是有机会的。” 张平给了陈群一个“干得漂亮”的眼神,荀谌和荀攸闻言也都都打起精神,想听听张平有什么见解。 “其实我说友若和公达不适合在袁本初和曹孟德帐下效力也是有原因的,毕竟袁家和曹家都是有名的氏族,抛开他们自身的利益之外还羁绊着各自家族的利益,能分配给你们的利益自然也就减少了。”张平清了清嗓子,开始诉说一个在场之人都没有发现的问题关键点。 “嗯。”三人点头,对此都毫无异议,继续等待张平的下文。 “可有一个地方就不一样了,那里世家豪门基本全部搬出,法律也已经健全,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如果荀陈两家可以举族搬来,我必扫榻相迎!”铺垫了半天,张平开始露出獠牙,图穷匕见! “您是说青州?”陈群恍然大悟,一旁荀谌与荀攸也暗自沉思。 “嗯。”张平轻声回答,把三人的神态都收入眼底,友若和公达果然已经开始展现谋主之姿了,只有长文还差了一点,还需打磨啊。 “听闻志才兄和奉孝兄已经去青州了,刘皇叔帐下可还有谌与公达的位置?”思考半天,荀谌眼中绽放出一丝精光,抬头问道。 “自然,志才谦谦君子,可治世也可以阳谋退敌。奉孝放浪不羁,大局观远超常人,谋划如鬼神一般永远让人惊喜。你与公达则一善断一善谋,若组合一起天下还有何人匹敌?” 这些话绝不是张平吹捧,这四人要组合在一起,单论谋略上来说,什么卧龙凤雏幼麟冢虎都可以靠边站了。 听完张平的话,荀谌开心的笑了,直接朝张平鞠躬,道:“谢纵横先生吹捧,谌愿奉玄德公为主,只是荀家之事还要商议,毕竟颍川乃荀家根基,谌不敢擅自做主。” “哈哈,主公若知我此去长安还能收得一位谋主,恐怕半夜都会笑醒吧。”张平瞬间压力全无,扶起荀谌还开起玩笑,至于荀家,只要收得荀友若,还怕他荀家不来青州? “族叔您好不厚道……”荀攸满脸苦涩地抱怨一句,然后也拱手一拜,道:“攸亦甘愿奉玄德公为主。” 惊喜来的太突然了,本来只是抱着能忽悠住谁算谁的打算,实在没想到荀氏两人居然都被自己给忽悠住了! 还没等张平再度欣喜,只听陈群着急地拱手施礼,道:“既然友若和公达都来玄德公帐下效力,纵横先生也带上群吧,群会去说服家族同去青州。” 看着眼前被自己说服的三人,张平心中无比的自豪,这特么就是咱的口才! 第四章 温侯逼亲 接到三人要出仕青州刘备的消息,陈家立刻表示同意举族去青州发展。 而荀家老太爷则是表示故土难离,最后还是在荀爽,荀谌,荀攸等大局观清晰的族人极力动员下,才勉强答应了迁往青州的提议。 “小子,你欠我一个人情。”这是荀爽带着好消息看到张平的第一句话。 “是您欠我一个人情才对,到青州您就会发现其实那里的繁荣度与机遇根本不是颍川可比的。”张平撇嘴。 说实话,若不是为了荀氏五杰和它近千年来发展比较完善的教育体系,谁愿意请一个可能成为隐患的世家去青州? “牙尖嘴利!连白的都能被你说成黑的,果然是纵横家的弟子才有的作风。”荀爽摇头笑骂一句。 荀爽是一个很开明的长者,并没有什么倚老卖老的情节,偶尔和他开些小玩笑并无伤大雅。 等颍川所有事都敲定,张平和吕雯牵着毛驴又踏上了去往长安的路。 这次少女不但没有再玩闹,眉宇间居然还浮现一抹淡淡的忧愁,张平再三询问她也没有说到底未何事发愁,最后只能归纳为女子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 月余时间,两人终于临近长安,少女的忧虑更加明显,在她几次欲说还休之后张平终于又忍不住了。 “玲绮,是有什么心事吗?”放毛驴自由活动,张平牵起吕雯的小手问道。 “纵横,父亲他真是个坏人吗?”少女哀叹,近几日她听到太多人议论关于吕布是董卓走狗,经常做一些欺压良善的恶事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弄明白少女为何事发愁之后,张平回忆起吕布的过往,然后笑着道:“温侯他应该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吧,我相信一个威震并州数十年的英雄,应该不会心甘情愿做董卓的爪牙。” “真的吗?”少女暗淡地眼眸亮起来,抬起头盯着张平,显然是得到张平这个与世人皆不同的答案而欣喜。 “自然,温侯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以前是因为有你的牵绊,他放不开手脚做事,现在我猜他已经在谋划如何除掉董卓这个杀人魔王了吧。”想起在洛阳时吕布曾经说过的话,张平做出一个大胆的推测。 就在此时,只见几里外长安城方向升起一股浓浓地烟柱,喊杀声也随之传来。 “谁敢在天子脚下行凶?”看见此景,张平愣了一下。 “莫非是父亲?”吕雯脸上本来已经消去的忧色又浮现出来。 “王允老儿害我,张辽高顺护住家眷,并州儿郎随我突围!” 一声怒吼从远方传来,张平听到了忍不住苦笑一声,“得,还真是温侯。” “父亲!” 吕雯提起长剑就要往喊杀声传来的方向冲去,幸好张平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住,“你要干什么?” “放开我,我要去救父亲。”吕雯一边挣扎一边叫喊。 “老实待着!温侯的武力举世无双,怎会突破不了区区几个西凉杂鱼?你要去了才是给他增添麻烦。”感觉有些拉不住了,张平改为抱住少女的腰,大喝道。 “纵横,我怕!我怕父亲他有什么闪失。”吕雯突然转身,哭得梨花带雨,让张平看了很是心疼。 “你别怕……”正欲安慰,张平突然感觉眼前一黑,貌似有一团柔软的东西凑到脸上,让他把说到一半的话又咽了回去。 嗯,柔软的东西是少女初具规模的胸脯,只见吕雯已经把张平的脑袋搂在怀里放声大哭,就像是后世女孩搂着毛绒玩具哭泣一样。 这一搂太突然了,张平刚感受到柔软还没来得及欣喜,口鼻就被堵了个严实。 奈何吕雯搂的力气太大,他实在是无法挣脱,才一会儿功夫他眼前就开始冒出金星,意识正在一点一点的消逝着…… 过了一会儿,喊杀声突然停止,只听吕布的怒喊再度传来,“西凉人,念在昔日同袍之谊我已留手,今日以此地为界,若再上前一步,别怪我吕布手下无情!” 这是张平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没错,他被吕雯给闷晕了…… “小子,为何不在青州老老实实待着,带雯儿她来长安做什么?” 张平醒来发现他正趴在赤兔马上,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吕布的质问。 “咳咳,温侯你听我说。”一阵剧烈的咳嗽,张平把刚才那阵强烈的窒息感抛出脑海,实话实说,道:“我此次前来长安主要是为了给玄德公讨个官职,至于玲绮主要是太过思念您,虽然知道您可能会除去董卓,可却没想过会这么快……” 说起这事张平就想骂人,历史上记载董卓之死是在公元192年,现在特么才191年董卓就领便当了,这是什么情况? “哼,连女人都没保护好,自己先晕了,我当初真不该把雯儿托付给你!”对于张平的回答,吕布表示十分不满。 “对了,您刚才似乎提起王允王司徒?”张平讪讪一笑,直接岔开这个话题问道。 “哼,这事不用你操心!” 吕布撇着脑袋,张平看见他的脸好像红了…… 历史上吕布和董卓二人就是被王允这个老狐狸玩的团团转,现在虽然剧情有变化,可想来也不会好到哪去。 光看表情张平就知道吕布只怕是又做了被人卖还帮人数钱的蠢事。 感觉有些沉闷,张平想起这次任务是为刘备讨取官职,忍不住问道:“您这是打算去哪啊?” “河内。”吕布回答,他准备先去投靠好友张杨再做打算。 “那您放我下来好吗,我还要去长安呢。”得知了吕布的目的,张平看了看飞驰的赤兔,然后咽了口唾液跟吕布商量道。 “先跟我去河北,等你跟雯儿完婚,我自会放你去长安!”吕布说出他的安排,听那不容置疑地口气,根本就是命令。 “别啊,玄德公还等我回去呢……” 张平哀嚎,吕布却充耳不闻,一鞭子抽在张平屁股上,世界安静了。 第五章 洛阳张稚叔 似乎与吕布赌气,张平除了中途换乘自己的毛驴之外就没在跟吕布说过一句话,倒是和少女聊地火热。 “当时那豹头环眼大汉手持一把丈八蛇矛,驾着一匹通体漆黑的乌云踏雪驹,高喝一声,三姓家奴休得猖狂,俺冀州张翼德在此!” 嗯,似乎是霉气吕布,张平在给吕雯讲故事的时候选择了虎牢关三英战吕布的桥段。 只是他似乎忘记了听故事的人是吕布的闺女…… “砰。”一个沉闷地响声传出,张平的眼眶多了一个黑紫青。 “纵横,不许你这么说父亲大人!”少女娇叱。 “我只是在讲述一个事实好吗?”张平无奈地揉着眼眶,这特么父女俩也太欺负人了吧。 “反正不许你这么说,给我改,改成父亲大人大发神威,把那个黑厮给打得抱头鼠窜。” “不行,那是我三哥!” “砰。”张平眼上又多了一个黑眼圈。 “改,小姑奶奶,我改还不行吗……” 看着二人你追我逃的场景,吕布嘴角不禁划出一抹弧度,招女婿果然还是招个不会武功的好。 “温侯,前方就是洛阳了。”一个身披黑甲的将官抱拳道。 “好,加把劲,争取天黑之前抵达洛阳!”吕布一声令下,几百名并州士卒驾马急驰。 只是还没等到洛阳城,隔着几里外就听见一阵喊杀声传来。 “禀报温侯,曹孟德率上万人正在攻城打洛阳城。”一个哨兵驾马回来汇报。 “什么?”吕布听后大怒,抄起方天画戟,扭头喊道:“小子,照顾好雯儿,其余人随我冲锋!” “我是文官啊……” 没人理会张平的哀嚎,一个个骑兵从他身边冲过,本来吕雯也想跟过去,幸好张平再次眼疾手快的把她给拦下。 受不了吕雯软磨硬泡,张平带着吕雯悄悄走到一片能眺望到战场的树林中。 温侯出马所向披靡,张平在一旁看得真切,只见吕布宛若地狱出来的勾魂使者,方天画戟就像死神镰刀一样,肆意挥舞就带起一片人头。 “九原吕布在此,谁敢放肆!”杀得兴起,吕布仰天长啸,不知多少血液飞溅,他那大红色的披风已经被染得发黑,真如一尊从远古降下的盖世魔神。 “小子别狂,俺老典来会会你!”一个面相有些丑陋的黄脸大汉手持两把巨型手戟跑了过来。 “典韦?”听到那人自称老典,就算张平没看清楚样貌也猜得出是谁了。 “典韦是谁,很有名吗?”少女问。 “嗯,恐怕这回温侯要吃亏啊。”了解吕布那孤傲无双的脾气,张平做出了明确的判断。 “步卒?”果然,吕布脸上浮现一抹轻蔑,方天画戟一挥,料定此人必死,连看都没看第二眼。 “锵。” 兵器交错,只见黄脸大汉后退几步,架住了吕布这一戟。 “给我过来!”典韦双戟一锁,直接发力,想把吕布从马上拽下来。 冷不丁被一股巨力拖拽,赤兔马都差点被拉翻了,吕布怕伤到宝马,连忙借着典韦的巨力跳下马,死死地攥住方天画戟,不让典韦夺走他的兵刃。 “吃爷爷一戟!”见吕布下马,典韦手戟一松,荡开吕布的方天画戟,垫步向前挥舞手戟朝吕布砍去。 吃过一次亏的吕布自然不会再吃第二次,横起方天画戟架住典韦这全力一劈。 “铛。” 两件兵器相撞,一声巨响传出,两人都各自向后退了几步。 吕布虎口发麻,紧了紧戟杆,看着典韦露出一丝赞赏,道:“不错,你是第一个逼我下马步战的人。” “嘿,你能接俺一戟没死,也不赖嘛。”典韦咧嘴大笑,只是那笑容不忍直视。 “杀!”此时,洛阳城门开了,张杨率着士兵冲了出来。 经过吕布这么一搅和,曹操也知道今天恐怕是拿不下洛阳城了,连忙下命派人鸣金收兵。 “下次再打。”好像并没有过瘾,典韦拖着大戟撤退时还不忘跟吕布喊上一嗓子。 “温侯,别来无恙?”等曹操军撤完,张杨才带着几个武将驾马过来。 “稚叔兄,久违了。”吕布抱拳回应,脸上浮现一抹欣喜。 寒暄几句,张杨招呼吕布进城,张平才带着吕雯笑嘻嘻地骑驴过来。 “纵横先生怎么也在?”张杨诧异,在他印象里张平就是一个清高不凡的谋士,和吕布应该是一个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才对。 “这不是有人非要死皮赖脸求我当女婿吗?”提起这事张平就来气,忍不住暗讽道。 只是此话一出,不但吕布冷哼一声,连吕雯也被激怒了,小手如灵蛇一般精准的掐在张平后腰的位置。 光掐还不够,她甚至把脸贴在张平耳根,故作十分亲昵地问道:“纵横,谁那么下贱,死皮赖脸求你当女婿?” “呵呵……”苦不堪言,张平再也不敢嘴贱了。 看着眼前三人各异的态度,张杨若有所思。 不一会,三人来到昔日大将军何进的府邸,也是张杨现在的居所。 “温侯,张先生,吕小姐里面请。” 张杨十分热情地招呼三人坐下,然后吩咐厨子做一桌最高规格的家宴,为三位远道而来的贵客人接风洗尘。 “温侯,多谢此次相救,兄弟我先干为敬。”席间张杨作为主人,率先举杯朝吕布谢道。 “哈哈,稚叔兄太见外了,吕某此次前来可是投奔张兄的啊。”吕布大笑,借着酒意把此次的目的说了出来。 这货也太实诚了吧,张平在一旁直皱眉,上来就揭自己短处,最后还不是任人拿捏? 果然,听到这话,张杨眉头紧皱,思量片刻,沉吟道:“这……按理来说杨刚得温侯搭救,温侯要来杨帐下做事也无不可,只是温侯与杨毕竟兄弟相交,若是掺杂主公与属下的关系,只怕到时候会让温侯难堪啊。” 张杨说了一大通,说白了就是怕吕布加入进来形成臣强主弱的局面,到回来抢了他的位置。 “这……”吕布想想倒也真是这么回事,他确实不甘久居于人下,更不想欠张杨这份人情,然后又说道:“那还请稚叔兄借些粮草,等吕某占得一席之地自然奉还。” 握草,吕布你丫到底会不会谈判啊。张平在一旁听得胸口发闷,直接把杯中酒水喝净,以不胜酒力为由拉着少女离席。 第六章 谈判之谈笑杀人 又是一个艳阳天,张杨府客房内,感觉到阳光刺眼,张平坐起来呆了呆,然后拉起被踢到脚边的被子继续蒙头大睡。 “张纵横!” 一声震耳欲聋地喊叫,张平差点没吓得从床上滚下来,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一个身高九尺左右的大汉正站在床前。 “文远兄,这么大早扰人清梦所为何事?”待看清来人是谁,张平才松了一口气,裹着被子问道。 “纵横先生请帮帮我家主公吧!”张辽抱拳深深作了个揖。 “文远兄先别行如此大礼,容我穿个衣服先……”张平大囧,想要去搀扶张辽却怕走光,暗恨自己为什么有裸睡的毛病。 嗯,等张辽退出房间,一阵窸窸窣窣之后,张平推门走出来,道:“文远兄,温侯他武功盖世,最善欺压良弱,何须我一介文人相救?” 要说张平说话也是真损,人家吕布不就是逼个亲吗,整天弄得跟生死大仇似的。 不过张辽也没办法,谁让他们几个大老粗都不会谈判,张杨那厮又欺人太甚连粮草都不愿意借呢,最后无奈之下,张辽直接弯腰作了个长揖,头都快埋到膝盖,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的样子。 “文远兄你这是做什么,我就是逞逞口舌之利,你快免礼吧,我答应还不行吗。”张辽的耿直让张平这个本来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有点愧疚,心里对吕布那点闷气顿时全都消了。 “谢纵横先生高义。”闻言张辽才起身,满脸喜色恭维张平。 “唉,罢了罢了,谁让我和温侯犯冲呢。”张平摆手道,然后跟着张辽来到张杨府上的大堂。 “纵横先生休息可好?”似乎知道张平的来意,张杨端着架子没有说话,倒是身旁副将先开腔问道。 “你是什么身份,也配和我说话?”张平神色倨傲,冷冷地扫了那副将一眼,坐在客榻上。 “你……”那副将想发飙,却看见张平身旁站着威慑力满点的张辽,才恨恨地瞪了张平一眼,没有发作。 “不知纵横先生此来所为何事?”坐了半天,在张平昏昏欲睡地时候,张杨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张平坐规矩了一些,拱手道:“敢问张太守可要将洛阳拱手让给曹孟德,河内让给袁本初的打算?” “张先生此话何意?”张杨直接从坐榻上站了起来,脸色难看地盯着张平。 “曹孟德手下那丑厮有万夫莫当之勇,步战可敌温侯,袁绍手下颜良文丑亦有万人敌的称号,敢问张太守您手下可有高人?”张平瞟了张杨身边副将一眼,然后轻蔑地问道。 “没有。”被张平戳到痛处,张杨脸色铁青地回答。 “据说曹孟德麾下兵马已过五万,袁本初更是有十几万人马,您麾下兵马可与他们比肩吗?” “不能。”提起兵马张杨神态有些落寞,虽然他分得洛阳,可经过董卓之乱后,这偌大的洛阳城已经养不起多少兵马,而且河内的钱粮已经折给了各个诸侯,他哪里还有闲钱拉起一支过万的军队? “那您这不是想将洛阳与河内拱手让与袁本初和曹孟德吗?”张平翻白眼道。 说来张杨这人也是奇怪,做事总喜欢瞻前顾后,明明身边有一个可以替他据守城池的绝世武将不用,非要孤身面对此时最强大的两位诸侯。 经过张平这么一点,张杨连鞋子都顾不上穿,立刻跨过台阶,走到张平身前拱手道:“还请纵横先生教我。” “张太守,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我教吗,现在您身边不是正好有一个可以替您拒守一方的将帅之才吗?”看张杨如此失态,张平笑着将他扶起,然后反问。 “您是说温侯?”此时张杨才恍然大悟,然后脸上露出难色,道:“可温侯他的名声……” “哼。” 还没等张杨说完,张辽突然冷哼一声,释放出一股来自于一流武将才有的杀气,差点没把张杨吓得坐到地上。 “文远不必如此。”张平轻轻一扶有些发抖的张杨,然后给张辽一个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切,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并州人?”张辽不屑地收回杀气,目光斜视,不再看张杨一眼。 “您现在需要的是温侯的能力,与名声可有关系?再说如温侯之高傲,想来不会接受您的施舍,更不会强夺您地盘的,只需借上一些粮草就有人帮您解决曹孟德,您还在担忧什么呢?” 连续两问,张平居然把张杨问得眉头舒展开来,因为张杨突然发现,经过张平这么一分析,本来担心的事情全都是多余的,便立刻拱手笑道:“多谢纵横先生解惑,杨这就下令人去准备粮草。” “主公,不可啊,吕布那厮可曾背信弃义,认贼作父,您难道忘了执金吾的下场吗?”就在张杨准备下令的时候,一旁副将突然又跳了出来。 张平听到脸色一变,发现张杨脸色有些不自然,突然怒斥道:“住嘴!” “凭什么?”副将梗着脖子反驳道:“张纵横!你和吕布的闺女是何关系?” 副将越说越激动,也踏步走过来,朝张杨道:“主公,依我看这张纵横此番前来只是为了给吕布讨好处而已,您可不要被他花言巧语给蛊惑了。” “这……”张杨有些犹豫。 “你问我与温侯有什么关系?”张平突然冷笑一声,道:“我还想问问你和曹孟德什么关系呢,他曹孟德都已经打过洛阳一次,你居然还敢离间张太守和温侯的感情,像你这叛主之人,留之何用?” 张平怒喝,然后递给张辽一个眼神,只见张辽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刀,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刺入了那个副将胸膛。 “噗。”张辽动作太快,副将根本没有防备,一口血从胸腔涌出,直接喷了张杨一脸。 “噗通。” 副将倒地,张杨大骇,朝后退了三四步,指着张平和张辽说不出话来。 “张太守,叛主之人平已替您解除,剩下的事情还靠张太守您自行解决。”拍了拍张杨的肩膀,张平带着张辽,大笑着走了出去。 第七章 长安 其实这次谈判的一切都在张平的意料之中,包括暴起杀人也是张平跟张辽商量好的敲山震虎之计。 不过后来打听之后张平才知道杀的那个人叫杨丑,是历史上杀害张杨投奔曹操的叛主之徒。 “原来是那孙子,果然没杀错人。”张平脸上浮现一抹了然。 “多谢纵横先生相助。”目睹从开始布局到最后结束的张辽此时对张平的敬佩已经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 “别客气,这才哪到哪,看我过几天给你们忽悠一个地盘来。”被历史名将这么推崇,张平有些飘飘然,忍不住夸下海口。 “当真?”张辽欣喜若狂。 “当然,不过看现在形式,你们以后可能要去辽东发展了。”张平收敛笑容,认真思考片刻说道。 其实以他现在的能力与人脉要是给吕布找个地盘的确不难,可难就难在青州北接冀州,南接徐州,西又接着充州,根本没办法给他安排。 况且现在吕布身上还有些野性,张平也不敢直接代替刘备收留,无双武将的名头确实不错,万一吕布那货又犯二,来个历史上那一出,谁收留他就造反谁,可怎么办? “没问题,并州那么恶劣的地方我们都待过,辽东区区苦寒算得上什么。”张辽满口答应下来。 一封书信被快马带往辽东,信里张平向公孙瓒阐述了冀州袁绍地威胁性,然后又劝公孙瓒不要把白马义从看得太重,最后才问能不能腾出来一个地方接纳下吕布和他手下的士卒。 停留了大概十几天左右的时间,公孙瓒传信回来,表示愿意接纳吕布等人,不过却要吕布帮忙对付袁绍才才行。 “没问题。”这是张平问过吕布之后得到的答案。 之后又是对着张杨一通忽悠,给张杨提出一个远交近攻之策,让他交好公孙瓒与刘备,共同对抗曹操与袁绍。 这个提议一出口便被张杨采纳了,毕竟公孙瓒和刘备在诸侯联盟中实力也不弱,虽然可能比不上公孙瓒,可也和曹操差不多,多了这样的两个盟友,张杨瞬间安心了不少。 跟张杨白扯这么多主要原因还是替吕布借粮,在替张杨解决了这么一个心腹大患之后,张杨大手一挥便给吕布拨了够并州军食用两个月的粮草。 “谢谢。”城外,上马之后,看着几辆骡车上满当当的粮食,吕布破天荒地道了声谢。 “温侯,一路顺风,恕我们就不远送了。”张平和少女同乘着毛驴朝吕布挥手。 张平还有要事在身,肯定不可能跟吕布去辽东,至于婚事的问题,最后因为张平的长辈不在,吕布和张平各退了一步,只是先摆了一桌定亲宴,并没有直接成亲。 “小子,照顾好雯儿,若是敢欺负她,小心我要你小命。”吕布留下一句话便纵马疾驰,不一会儿几百并州勇士就成为了一个个黑点。 “到底是谁欺负谁啊。”看着宝剑不离手的少女,张平身上忍不住升起一阵恶寒。 得到吕布这一句话,少女就像是拿到了尚方宝剑一样,无时无刻不在用我告诉父亲你欺负我这句话欺负着张平…… “纵横,我要吃这个。” “不行,你看都买多少东西了,咱们是去长安公干,可不是旅游啊。” “哼,我告诉父亲你欺负我!” “买!” …… 被少女折腾地欲死欲仙,他们终于再度到了长安,看见高耸的城墙那一刻,张平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长安,没想到我张平有生之年还能来看看……” 董卓才死不久,王允便被愤怒的西凉军给分尸了,此时长安的掌控者是李傕和郭汜,他们俩的贪婪比之董卓有过而无不及。 特别这次没有贾诩的压制,二人贪婪虚无度的本性丝毫没有掩饰,搜刮敛财的手段尽出,似乎把长安城的天都挖高了三尺。 此时的长安不是后世的西安,也不是盛唐的京城,只是一个起到备用作用的皇城而已,它此刻论繁华远逊于洛阳,论文化传承也不及颍川,甚至就论发现程度来说还不如张平治下的北海。 可这里有位皇帝,它就成了人们眼中的圣地! 进入长安城一番打听,在得知李文优和贾文和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张平有些无奈,望着茫茫人海不知所措,最后只能拉着少女走到一家客栈开房先住下再说。 等安顿好少女,张平写了一张拜帖,然后跟人打听到李傕家,直接将写好拜帖交给了门房。 没办法,虽然皇帝也在长安,可实际掌权者毕竟是李傕,如果不拜山头的话,就显得有点不给李傕面子可。 “老爷让你进去。” 等了半晌,听到门房这声吆喝,张平才走进李傕家。 李傕家奢华异常,打磨精致的石器陶器随处可见,奇珍异草更是成片成片地铺在地上,就连门柱都镀上一层鎏金,直把张平的眼睛都快闪瞎了。 “你就是张纵横?”见张平走进大堂,李傕正翘着脚丫子,毫无坐相地侧卧在榻上,只见他瞄了一眼张平的名帖,然后想了片刻才问道。 “正是在下。”人在屋檐下,张平不但没有生气李傕的无礼,反倒十分大方的凑上前抱拳回答。 “今日前来有何要事?”李傕依然侧卧榻上,对于张平行礼视而不见,继续晃着脚臭脚丫子问道。 “在下想替我家主公要个官职,最好是北海郡守”张平直奔主题,抖了抖袖口,将几枚金叶子递到李傕的手上。 李傕掂了掂金叶子的分量,然后脸上浮现一抹笑容,递给张平一个你很懂事的眼神,然后道:“好,明天我自会在陛下身前多多替你争取,说不定陛下一高兴,就直接赏给玄德公一个州牧当当呢。” 拜见完李傕,张平还没出门就直接给他打上一个冢中枯骨的标签。 “这厮面红心黑,只怕拿了钱也不会办事啊。”张平心里暗道。 第二天早上,张平直接起了个大早,亲自走到皇城跟守城侍卫禀明身份,要拜见献帝。 第八章 腐朽汉末 皇宫在历朝历代都是最为神圣也最为神秘的地方,可汉末皇权沦丧,皇宫虽然说不上人人都能进入,却也没了那层神圣的面纱。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听着太监尖细地嗓音喊着张纵横觐见的字眼,张平心中发出些许轻蔑,不过还是踏上汉白玉石所制的台阶。 长安这座皇宫是刘邦所修,最后因为刘秀征战导致破败才迁都洛阳。 现在这位汉朝历史上最后一任的皇帝又被人逼着回到了老祖宗的首都,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是件很讽刺的事情。 路上,张平一副虚心求教地模样听着小黄门对他嘱咐宫内各种规矩,实际心思早已陷入有朝一日刘备登高,拜他为丞相的yy场景。 “纵横先生,咱家说的你可都听清楚了?”讲完一遍,小黄门还是有点不放心,身子一顿,转身朝张平询问。 正在yy的张平差点没收住步子撞在小黄门身上,听到小黄门这么问,还以为是向他讨要好处。连忙从袖口里摸出一枚金叶子,塞到小黄门手中,道:“公公辛苦,些许薄礼不成敬意。” “纵横先生,您这是干什么?”小黄门被吓了一跳,连忙推辞,自从十常侍事件发生之后,宫中有明确的规定不能收取贿赂,一经发现可是要遭到腰斩的极刑。 “没事,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公公不说,没人会知道的。”二人一番推让之下,张平突然松手,金叶子最终还是落到了小黄门手里。 “这……”小黄门左看右看发现四下确实无人,才小心解开腰带,偷偷将金叶子收到贴身内衣中。 眼看着小黄门手下财物,张平脸上浮现一抹得逞似地笑容,开口问道:“听闻董卓身死之后长安大乱,不知公公可曾见到李文优与贾文和?” “这……”小黄门面露难色,手一直捂着怀中金叶子,小声道:“虽然没见到文优公和文和公,可咱家却听说他们自从董太师身死就不知所踪,同样的还有董太师手下大将徐荣。” 说完小黄门还偷偷瞄了一眼张平的脸色,生怕他一言不合再把金叶子要回。 “原来是这样。”张平脑海里的疑惑迎刃而解,忍不住抽了一口冷气,暗道这俩老狐狸也太狠了,把长安唯一一个守城的大将带走,这是存心算计死王允啊。 “纵横先生,这金子还是还给您吧,咱家真不敢要。”看着张平脸色一阵变换,小黄门哭丧着脸拱手道,暗道想当初那位姓张的阿母收几千金都面不改色,怎么到自己这里就那么难了? “公公不必多心,平送出去的东西又怎会收回,面见陛下才是头等大事,万一陛下等急了怪罪公公,平会心生愧疚的。”张平扶起恨不得下跪的小黄门,然后转移话题道。 “对,面见陛下最要紧,纵横先生请跟咱家来。”经过张平这么一提醒,小黄门如蒙大赦,扯着小碎步带张平来到一处大殿。 跟张平告了声罪,小黄门快步走进宫殿禀报,不一会儿就听见有太监操着细嗓喊道:“请纵横先生觐见。” 张平将衣服理正,发现没有一点皱褶,才跨过高高的朱红色木制门槛,踏步走入宫殿。 汉朝五德属火,宫殿基本都是以红黄色为主色调,入眼便是四根赤如烈焰的庭柱,只是不知这柱下有多少直言死谏的忠臣冤魂。 再向前看便是几阶金色台阶,台阶上摆着一张黄金龙榻,一张纯白虎皮铺在榻下,如此奢华至极的景象却让张平想起了初入这个世界时路边那累累的白骨。 这就是所谓的强汉? 张平在心中哀叹一声,却听见小黄门在一旁焦急地小声提醒道:“纵横先生切莫失礼,快拜见陛下。” 他这才如梦方醒,强压住心中对这个腐朽的汉朝不满,上前一步拱手道:“剧县县令张平,参见陛下。” “纵横先生免礼。” 一个稚嫩少年的声音从龙榻上传出,张平这才有机会打量这位在历史上几乎毫无作为的汉献帝。 献帝看年纪在十来岁左右,穿着宽大的龙袍坐在龙榻上,双脚垂下却够不着地面,紧绷的小脸上带着一脸稚气,一副明明只是孩子却要强装大人的模样。 “纵横先生此来面圣所为何事?”献帝身旁,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太监替献帝问道。 连话都要别人代问,就算知道眼前这位只是傀儡皇帝,张平也闪过一抹失望,“臣这次乃是受玄德公所托,特带族谱来认祖归宗。” “玄德公?可是那曾贩履的北海郡丞刘备?”别看小皇帝没什么气势,可中年太监腔调实足,提起刘备脸上满是鄙夷。 他这么一说张平的火气就上来了,直接丢给中年太监一个冷眼,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直呼我主之名?” “大胆!”中年太监是献帝身边的红人,朝中重臣整日都对他毕恭毕敬,哪受过这般呵斥,只见他面色通红,被气得浑身发抖地指着张平,道:“小小县令也敢藐视皇权,我要禀报大将军将你腰斩弃市。” “聒噪!一个阉党可代表皇权,你可知讨董联盟是谁组织,信不信我再来一次清君侧?”张平眯起眼睛,一副杀意已决的表情。 听到这句话,中年太监才想起眼前这位可是推动讨伐董卓甚至逼董卓西迁的人物,听说还和吕布的闺女关系亲密,说不定董卓身死也有他的影子。 想到这里,中年太监忍不住哆嗦一下,直接扑倒在地,抱着年幼献帝的裤脚开始嚎啕大哭,“陛下救命,老奴可是一心为了陛下啊。” 看着中年太监已经吓破胆子,张平感觉杀鸡儆猴的效果已经达到了,这才掏出族谱递给身旁小黄门,让他呈给献帝。 没有人从中作梗,这认祖归宗的程序自然是极快的。 只是从始至终献帝都如同提线木偶一般绷着小脸没说过一句话,让张平这个本来对汉朝就没有多少好感的人越发坚定了让主公取献帝而代之的念头。 第九章 转道汝南 没有跳梁小丑从中作祟,认祖归宗的程序自然是极快的,然后张平又把准备好的礼品送到李傕和郭汜的府上,一份青州牧的任命书就这样到手了。 不过似乎有些钻空子,系统只是显示任务完成,并没有发下任务奖励。 “没有就没有呗,反正哥又不指着你活。”张平耸肩,对系统坑人的属性已经习惯,一手牵毛驴一手拉少女,离开了长安这个是非之地。 离开长安张平并没有直接回青州,而是先回到洛阳,然后驾驴从官道上向南出发。 张平变道此去汝南不为别的,只因前些日子看见吕布陷阵营眼馋得紧,想把历史上为刘备练出白毦兵的陈到给拐过来。 相比于刘备提前清扫青州黄巾,汝南百姓此时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一个叫刘辟的黄巾匪首收拢万余黄巾军直接把汝南县给占了,不但杀了朝廷任命的县令,还整日作威作福鱼肉乡邻。 不过刘辟有个副将叫龚都,应该可以作为切入点分而化之。 “握草,刘辟和龚都跟我有半毛钱关系,主要任务还是想想怎么找陈到吧。” 张平暗叹一声,自从成为刘备军师之后脑海里充斥着各种阴谋诡计,想他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是多么善良正直啊…… 当然,以上全是张平个人的臆想,刚穿越过来就忽悠死了管亥的家伙怎么看才能让旁人觉得正直? “纵横,咱们这是去哪啊?”少女坐在张平怀里有些无聊,便抬头问道。 “都快走一个月了你才想起来问我,要搁别人你早就被卖了好吗?”张平扒拉开了少女想要乱动的小手,忍不住吐槽。 “我爹爹是吕布,谁敢卖我?”少女反问。 “好吧,你赢了……”张平败退。 汝南县位于豫州中部,古有天中之称,可惜等到张平来到汝南城外三里的时候,却发现官道两边铺满了枯骨,几万只苍蝇满天飞,恶臭之气扑鼻而来。 张平暗叹一声乱世人不如富贵狗,然后连忙朝少女提醒道:“捂住口鼻,万一得了瘟疫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催驴加快速度,不一会儿二人便到了汝南城下,望见城门前把守的黄巾,张平担心少女长得标致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先让少女蒙了一层布制面巾,才带着少女来到城门口。 “站住,你们是何人?”还没走近,张平就被两个把守城门的士卒给喝止住了。 “大人,我们是来省亲的。”张平连忙下驴,上前几步跟两名黄巾交涉。 “废话,老子是问你从哪来的!”黄巾甲脾气暴躁,眼睛一瞪,不耐烦地叫骂道。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少女见张平被欺负,也翻身下驴,作势要把手中长剑拔出鞘来,教训一下眼前这个出言不逊的黄巾。 眼看一场血淋淋地冲突要发生,张平连忙握住少女的小手,不让她亮出长剑,然后脸上挤出一抹笑容,抱拳朝黄巾甲道:“大人,我们是从青州来的,想投靠一位叫陈到陈叔至的远房亲戚,敢问您可知他家在哪里?” “陈叔至?嘿嘿,只怕你们要到大牢里找他了!” 张平说的客气,却没想到黄巾甲居然狰狞一笑,转身朝城头呼喊道:“来人啊,这里有陈家余孽,跟我抓住他们!” 什么情况?张平被黄巾甲这个举动搞蒙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见城内冲出来几个黄巾大汉已经将他和少女团团围住。 “你们看住他们,我去报告渠帅。”黄巾甲牛气冲天地吩咐几人,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回城里。 “几位大哥,小人到底犯了什么事啊?” 张平诚惶诚恐地询问,手却死死攥住一直想拔剑大杀四方的少女,趁机找个机会偷偷在她耳边说道:“别惹事,一切交给我就好。” 黄金甲走了,黄巾乙俨然成了几人中的头目,只听他冷笑一声,道:“你们是没犯事,要怪只怪你们找了不该找的人。” “您是说我叔至兄弟他犯事了?”张平心里有些纳闷,脸上却做出大惊失色地表情,然后小心翼翼地朝黄巾乙问道:“大人,我叔至兄弟他可是个良民呐,您会不会是抓错人了?” “抓错人?你的意思是陈叔至他带兵拒守城池杀我数万黄巾儿郎是假的吗?”黄巾乙大眼一瞪,指着张平的鼻子质问道。 张平闭上嘴巴,看似是被黄巾乙给吓住了,实际上却是在脑海里飞快分析着破局的办法。 过了一会儿,张平还没有想出来,黄巾甲便带着一个身高八尺,头上系着黄巾,面圆鼻阔,口大眼小的壮年汉子走出来。 别看那黄巾汉子长得有些猥琐,可在黄巾军的威望似乎很高,只见他小眼睛一眯,闷声闷气地问道:“你就是陈到的亲戚?” “正是小人。” 见张扬的黄巾甲对这人如此恭敬,料定这人身份肯定不一般,张平便十分狗腿地拉着少女迎上前回答。 “嘿嘿,你就算巴结老子也没用,渠帅要见你们。” 大汉一笑,自认为识破了张平的小心思,朝几名黄巾挥手道:“把他俩给我押到渠帅府上,渠帅要亲自审问他俩。” “是,副帅。”几名黄巾抱拳回答。 “副帅?哎,您是……” 黄巾大汉转身走回城,张平刚想喊住他,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黄巾甲推了个趔趄。 “喊什么喊,快给我走!”黄巾甲骂骂咧咧,直接伸手推搡着张平,把二人当成犯人来对待。 “你!” 见黄巾乙要来推搡自己,少女瞬间就炸毛了,她可没有那么好讲话,当她正准备一剑斩了黄巾乙的脏手时,突然被张平拉住了小手。 只见他递给少女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朝二人陪笑道:“二位大人,您这里有十几号弟兄,我们就算想跑也跑不掉,还是让我们自己走吧。” “行。”黄巾甲痛快答道,然后一脸警告地威胁道,“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否则老子饶不了你们!” 第十章 牢中见陈到 六月的天气已经初具夏天的炎热,穿过街道张平发现街上冷清的紧,家家户户都掩着门窗,偶尔有几个行人在看到黄巾之后也匆匆躲避。 “如果看见身后都是些这种玩意,也不知道张角会不会气得跳出坟墓把他们都带走了。”张平叹了口气,他对张角这种敢于奉献的革命家没什么恶感,只是叹那些在张角之后打着起义名号的野心家不该把平民百姓变成这场革命的牺牲者和受害者。 汝南的县衙比当初剧县还要破败,本来该是八字开口的木门掉了一扇,露出衙内生长茂盛的野草。 黄巾甲将二人引入县衙,对石板路两旁野草视而不见,让张平又发现一个黄巾军在历史上只是昙花一现的原因。 “渠帅,俺把陈到的亲戚押来啦!”还没进大堂,黄巾甲就耀武扬威地扯着嗓子喊道。 只见大堂里走出来一个身穿黑甲的壮汉,看到几名黄巾围着张平二人过来,抬手就扇了黄巾甲一个耳光,大声呵斥道:“蠢货,老子让你把人请过来,押你姥姥的!” 黄巾甲被扇懵了,茫然看着眼前大怒的渠帅,呆愣在当场不敢说一句话。 呵斥完之后,这名壮汉没有再搭理黄巾甲,而是走到张平身边,看到他一身书生打扮,便学着文人的样子,抱拳道:“俺是黄巾渠帅刘辟,请问这位先生尊姓大名啊?” 什么鬼?张平也有些懵圈,实在摸不清楚刘辟的意图,只好回礼道:“在下免贵姓张名横,不知大人叫人押在下前来所为何事?” “先生误会俺了,都是这群蠢货听不懂俺的命令,其实俺是想请您过来的”刘辟闻言又是瞪了黄巾甲一眼,连连给张平赔不是。 “如果大人没事,在下就先走了。”张平可没功夫听刘辟教训属下,见刘辟迟迟不肯说出自己意图,他拉起少女的手跟刘辟告别。 “先生请慢。”见张平抬腿欲走,刘辟连忙叫住他,然后朝四处瞅了瞅,叫几个黄巾属下出去之后才一脸热切地问道:“听说先生是陈叔至的亲戚?” “是啊。”张平点头,就像前世玩狼人杀一样,既然已经穿了这个身份自然没有再踩的道理。 “陈叔至太倔了,只因俺起义杀了那狗县令就认定俺是叛匪,还杀了俺几万弟兄,按理说俺该宰了他才对,可俺惜他是个人才啊,先生您能不能替俺劝劝他?” 刘辟掺着土话的河普,张平听了半天才明白,原来这货听说自己是陈到的亲戚,想请自己当说客,去跟陈到打亲情牌。 ”张平暗笑一声刘辟这厮算盘打得响,脸上却露出一丝惶恐道:“大人,只要您不杀我叔至兄弟,我愿帮您把他劝入您帐下。 “谢谢先生!” 刘辟大喜,随即叫人带领张平进入关押陈到的地牢。 地牢在县衙一处库房的地下,里面阴暗潮湿,还弥漫着一股骚臭味,直让张平和吕雯连连皱眉。 沿着嘎吱作响的木梯走下,带张平和吕雯下来的黄巾从腰间掏出一根火折子,点亮了搁在墙上石台里的油灯。 借着微弱的灯光张平隐约看见除了第一个牢房里躺着人外,其余牢房似乎都是空的。 “陈到,你亲戚来了。”端着油灯,黄巾扯着嗓子朝牢房里躺着的身影喊道。 “要杀要剐悉随尊便,我陈到自幼父母双亡,哪有亲戚?”陈到躺在地上连头都没回,估计是被刘辟的再三招揽给惹毛了。 见此情景,张平问黄巾要了牢房的钥匙便让黄巾上去把守,说要跟许久未见的表亲叙叙旧。 对此黄巾自然不敢答应,正准备拒绝却听张平道:“汝南有几十万黄巾,你还怕我们跑了不成?” 黄巾有些犹豫,只听张平继续劝道:“况且地牢里又没有窗子,只要你在上面把守的好,只怕连只苍蝇也逃不出地牢吧。” 仔细想想也是,黄巾一咬牙把钥匙交了出来,警告张平不许胡来之后便回到地面守住地牢出口。 等黄巾走后,张平打开了牢门,对着陈到的背影喊道:“叔至兄。” “你们又搞什么鬼,不是说了吗,要杀就杀,我陈叔至是不可能背叛大汉和你们造反的!”陈到依然没回头,面朝墙壁躺着,大声地嚷嚷道。 “我是青州玄德公帐下谋士张平,听闻陈兄有难特来搭救。”知道陈到误会,张平连忙解释。 “嘿,还青州玄德公,你怎么不说你是……” 陈到还是不信,一边嘟囔着一边翻过身子,直到看见张平正笑眯眯地站在牢房门口,他才把刚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诧异地问道:“你真是玄德公的人?” “当然。”张平点头,随地找了半截砖坐下,确保不会给陈到造成居高临下,不近人情的第一印象。 果然,等张平坐下来,陈到立刻从地上坐起,抱拳道:“汝南陈到拜见先生。” “别客气,听闻陈兄武艺高强,特别练兵有方,我主又求贤若渴,特派平来请先生去青州任职。”哪怕有少女这个知根知底的人在场,张平依然还是面不红气不喘地扯着谎。 “此话当真?”陈到面色激动,刘备的仁德之名经过张平经营已经传遍整个大汉,若不是刘辟突袭汝南的话,只怕他现在早就投奔到刘备帐下任职了。 “自然当真。”看见陈到的神情,张平喜不自胜,暗道性相之说果然有道理。 “唉。” 就在张平感觉已经稳操胜券的时候,陈到似乎想起什么,突然仰面叹了口气,让张平心中一紧,忍不住问道:“叔至兄还为何事发愁?” 陈到扬了扬手脚的镣铐,苦笑一声,道:“在下十分向往青州,只是奈何已经沦为他人阶下之囚,恐无法去为玄德公效命啊。” “我当叔至兄为何发愁,原来只是些许小事。”张平轻舒一口气,脸上浮现一抹神秘地笑容,道:“此事平已有定计,还请叔至兄附耳过来。” 油灯灼烧到灯芯,火苗一闪一闪,明灭不定,昏暗的灯下露出陈到惊骇地面孔。 第十一章 离间计 汝南县衙里还是比较朴素整洁的,从大堂里竖着一扇屏风和主榻墙上挂着几幅字画可以看出以前的县令应该是一个喜欢文雅的人。 刘辟背靠字画端坐在大堂主榻上,龚都突然气势汹汹地走进来,拍着桌子大喊道:“渠帅!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辟和龚都因为性格和志趣的不同所以积怨颇深,此时看见龚都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他顿时火大,蹭地一下站起来,瞪大眼睛喝道:“你一个副渠,俺什么意思还要向你汇报?” “不是啊渠帅,陈叔至杀了咱们那么多弟兄,你居然还要招揽他,你还记得我们当初起义的誓言吗?”见唬不住刘辟,龚都气势渐弱,开始打情义牌。 “俺记得,可你们还记得大贤良师曾经的教义吗?你们看看自从占领了汝南之后你们把这里祸害成了什么样子。”刘辟把桌子拍地砰砰响,双眼冒出愤怒地火光。 “别忘了你可是我们的渠帅,这里做的也有你的一份,你不就是想找个诸侯投靠吗,我今天还就告诉你了,有我龚都一天在,你刘辟就别想拿我们兄弟做你的进身之资!” 说到气头上,龚都突然怒吼一声,只见门外突然闯进来十几个持刀的黄巾,一个个都死死地盯着刘辟。 “干什么,你们想造反吗?”刘辟脸色一变,对这几名黄巾大声呵斥。 黄巾甲带头大喊道:“渠帅,你不杀陈到俺们不服!” “不服,我来让你们服。”县衙的屏风后面突然走出来三个人,为首那人笑着说道。 “是你?”看见此人,龚都和黄巾甲都忍不住惊怒。 那人一身墨青色书生服,正是张平无疑,身后跟着的则是吕雯与刚被放出来的陈到。 张平三人为何会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呢? 这件事情还要从他进城说起,自从黄巾甲带龚都出来又被刘辟扇了一把掌,他便从中大胆地推测出刘辟与龚都应该代表了两个不同的派系,而那个被刘辟扇了一巴掌的黄巾甲,明显是龚都手下的喽啰。 之后他又从刘辟与黄巾乙的只言片语中分析出来两个派系似乎正在因为陈到的事件闹矛盾。 特别是知道刘辟有招揽陈到的意思,很多本来忠于刘辟的黄巾都纷纷转投到龚都的麾下,让二人的矛盾越来越深。 矛盾之说成立之后,张平需要做的便是在二人的矛盾上再添一把柴火让二人变成真正的生死仇敌。 于是他先带陈到来到刘辟面前,浅谈了一些黄巾军的危害,又说出各个诸侯对黄巾军必杀的决心。 当他看到刘辟汗流浃背,如坐针毡时,又转口上了点眼药,拿陈到事件举几个例子,说汝南黄巾并没有看起来这么协调,龚都一直有反叛的心思。 再说龚都那里,张平只是随便找了一个龚都派系的黄巾放出风声,说刘辟准备拿汝南县与几十万黄巾做进身之资来投靠某某诸侯。 两个人两种离间方法,一扇名为猜忌的大门打开之后就没有再合拢,还没等刘辟屁股捂热,龚都就找上门来,于是就出现了刚才那幅刘辟与龚都拔刀对峙的画面。 现在张平出来主要是为了防止龚都与刘辟过多交流,可等他一出现便知道自己想多了。 刘辟与龚都已经成了生死仇敌,在张平出来的那一刻,两人就不约而同地挥刀朝对方砍去。 “乓。”一声清脆地响声传出,两把长刀居然劈在了一起。 刘辟与龚都对视一眼,各自向后退了几步,又举起刀朝对方扑去。 刘辟与龚都武力几乎相当,拼起来自然没有关二爷斩华雄那么迅速快捷,最后还是张平看不下去了,直接派出陈到加入这场战争。 陈到的武艺果真没得说,一把白蜡杆长枪,枪尖如同灵蛇吐信,每次挥枪都能刺死几名黄巾军。 本来少女也想持剑大杀四方,可张平以害怕为由,死死地攥住少女的柔荑让她护住自己的周身。 就在此时,拿着刀1v1的刘辟突然大喝一声,连续劈出了数十刀,然后把刀插在地上,拄着刀柄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龚都的情况也不好过,耳朵都被刘辟劈下来一只,鲜血顺着耳蜗耳窝流了下来。 几名黄巾被陈到斩杀之后,张平又吩咐陈到去杀了龚都,不让他俩人有一点谈话的时间。 看见陈到提枪走过来,龚都在心里暗自叫苦,全盛时期他都打不过陈到,更别说现在了。 “叛贼受死!” 陈到怒喝一声,仿佛要把这几日受困的憋屈全部洗刷干净,挺直腰杆发力,长枪扯出一个惊人的弧度,甩出一招横扫千军。 龚都连忙侧起长刀想要抵挡这来势汹汹的一枪,却没想到陈到的长枪还没碰到他长刀的时候突然凌空变式,枪尖一抖,卷起一个漂亮的枪花。 陈到这朵枪花自然不是为了炫技,经过旋转之后枪身的力道全收,本来的横扫千军硬生生被他改为直捣黄龙,扎向龚都的心窝。 “噗。”说时迟那时快,这惊艳的一枪让龚都根本连反应都没有反应过来,直接被扎个透心凉。 “呛啷。”龚都的长刀从手中滑落,本来如鼠目一般地小眼睛睁地浑圆,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 “哼。”陈到冷哼一声,拔出枪头在龚都衣服上蹭了两下,然后转身用枪尖指着刘辟的脑袋。 “啪。”感受到陈到身上弥漫的杀意,刘辟吓得一哆嗦,直接把长刀扔在地上,结结巴巴,道:“叔,叔至兄,俺,俺也是被逼无奈啊。” “叔至,算了,留他还有用。”见到此景,张平也吓了一跳,赶紧出声制止。 毕竟汝南有几十万黄巾聚集,若是刘辟死了恐怕就算加上陈到也逃不出去,更何况一个活着的刘辟还能收拢一些黄巾军呢。 闻言,陈到点头收枪,转身回到张平身后,脸上看不出悲喜。 “刘渠帅受惊了。”张平一脸微笑地走到刘辟身前,伸手将他扶起,顺便替他理了理身上凌乱的铠甲。 “咕噜。”刘辟咽了口唾沫,惊骇地盯着张平,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玄德公帐下纵横家张平!” 第十二章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龚都死了,他的派系自然分崩离析,刘辟高举龚都的人头组织麾下所有黄巾向青州迁移。 几十万人的大规模迁移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特别是几十万人中大多都是老幼妇孺的情况下,刘辟脑袋里就生出只带青壮,丢下老幼妇孺不管的想法。 可他这个想法一提出来,不仅遭到陈到和少女的怒目而视,就连张平也严词拒绝。 刘辟自然是不服,他的想法很简单,这些老幼都是既不能扛枪也不能耕种的累赘,就算是强带到青州也只是给玄德公增加负担而已。 “刘将军,我知道你也是为玄德公好,可你只看到了这些老幼妇孺现在的缺点,却没有看到他们未来的重要性啊。”凝视刘辟半晌,张平语重心长地说道。 “重要?纵横先生,您要说那些半大娃娃未来有些用处俺还相信,可那些黄土快埋半截的老头子有什么用处?”始终抓不住张平话里的重点,刘辟摸着圆溜溜的大脑袋问。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且听我细细道来。” 张平露出高深莫测地笑容,然后像后世演讲一样,先起了一个长调,道:“正所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别看他们年迈拿不起锄头,可他们吃过的盐比咱们吃过的米还要多,正是他们脑袋里这些经验,才是咱们最需要也最宝贵的财富!” 刘辟仔细想想,然后恍然大悟,但随即又皱下眉头,“可就算是这样,也不用把他们全部都带走吧?” “怎么能不都带走?”见这货的榆木脑袋怎么说都不开窍,张平心生一股怒气,放弃再做思想工作,直接一拍着桌子道:“你可知你麾下的黄巾与这些老幼是何关系?你能把自己的妻儿老小放到汝南,自己去青州吗?” 这么一说,效果立竿见影,刘辟再也不反对带上老幼妇孺去青州的决定。 本以为把军中刺头都解决完之后,事情就会顺利进行,可刚动员没两天就又出事了。 “纵横先生,那些老人不愿离开汝南,说什么要落叶归根呐。”正和陈到在县衙统计军需时,一个小头目突然跑过来朝他汇报。 “带我去看看。”听到这个消息,张平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跟着小头目来到一处民宅。 走进木篱围的院子,入眼便是三间矮小的土房,土房上连纸窗都没有,只是简简单单的在泥墙上掏了个洞。 何其简陋,就这样还不愿意离开,张平觉得他已经触摸到古代人思想上的枷锁。 “老伯您好,我是青州剧县县令张平。”敲开门,面对老汉迷茫的目光,张平恭敬地行礼,直接自报家门。 “砰。”门直接关上了,屋里还传来老汉愤怒地咆哮,“俺管你是哪里的县令,想让俺离开汝南,没门儿!” 这枷锁好像有点坚固…… 碰了一鼻子灰,张平并没有气馁,吩咐黄巾继续动员其他人搬迁,自己则到老汉家替老汉干起农活。 做业务员有两种人最优秀的,第一种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每句话都能说到客户心坎里,把客户当做至交好友来对待的人。 第二种是不太会说话,可做事踏实认真,勤恳本分的人,这种人相较于第一种可能会累上许多,却比第一种人更能得到客户的信赖与支持。 张平不知道他自己算哪种人,可他的师傅却是第二种人中的佼佼者。 所以当碰见像老汉这种拒绝甚至抵触语言沟通的人,张平便打算以实际行动来感化他。 “娃娃,来喝口水吧。” 张平来老汉家干活已经三天了,老汉对他的态度从刚开始的拒门不见,变为主动来给他端茶递水。 张平咬牙拿着一柄生锈的铁斧劈柴,双臂因为受不了如此高强度的工作而肿得老高,看见老汉端着一碗井水过来,他停下来喘口粗气,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笑着说道:“老伯您别客气,我这儿还有几捆就劈完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看着眼前少年炫目的微笑和刚才劈柴时认真地神态,老汉心里仿佛某根弦被触动了,他咬了咬牙,道:“好吧,俺答应跟你去青州!” “真的?”张平呆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按他之前的估计,最起码要十来天老汉才有可能同意一起迁往青州,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老汉再次笑着点了点头道:“真的,俺答应跟你们去青州了,你这娃子快来喝点水吧,看把你累的。” “嘿,谢谢老伯。” 既然答应去青州,这些柴火自然不用再劈,张平扔下手中斧子,跨过劈柴堆,接过老汉手中的水一饮而尽。 甘洌的井水划过火辣辣的喉管涌进胃中,张平感觉浑身毛孔都被打开了,忍不住竖起大拇指道一句“真甜!” 虽然不懂大拇指到底什么意思,可看见张平脸上的喜悦,老汉也忍不住笑了。 “大人,不好了,有一群不愿意迁去青州的刁民把县衙给围住了,说要找您讨个说法!”就在此时,一个黄巾军突然匆匆跑进来报道。 “什么?刘辟他干什么吃的,不是跟他说过要以安抚为主吗!”听到这个消息,张平脸上忍不住浮现一抹怒意。 才让那厮管了三天,居然都有百姓出来聚众闹事了,若真的让他带兵驻扎一处郡县还了得? “渠帅他已经做的很好了,主要还是龚都那群旧部在带头闹事。”见张平发飙,这名黄巾立刻苦着脸朝他解释。 “好了,你先跟刘辟说让他稳住大局,我马上就过去。” 打发走那名黄巾,张平把碗还给老汉,道:“抱歉,老伯,衙门里出了点事情,恐怕没法帮您搬家了,要不一会儿我派一个人过来吧。” 只见老汉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道:“你也不容易,再说俺家里也没啥值钱的东西,还是不麻烦你们了。” 说完,老汉又一脸关切地问道:“俺在县城里人缘也不差,要不然俺去帮你跟他们说说?” 本来想拒绝,但是转念想想,有老汉在的话应该可以省去不少麻烦,于是张平决定带上老汉一同前往县衙,说服那些聚众闹事的暴民。 第十三章 回青州 来到县衙,张平才发现事情根本不是原本以为的几个老人因为舍不得故乡才出来抗议。 而是许多青壮有力的汉子围着刘辟和陈到,甚至中间还夹杂着几个悍妇,在指着他们的鼻子大骂。 见有人骂自己的属下,张平的脸立刻就阴沉下来,只见他快步走进人群中央,大声呵斥道:“干什么的,反了你们,知道聚众滋事是什么罪吗?” 陈到和刘辟看见张平前来,刚想要喊他却被瞪了一眼,只好默默看着他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你是谁啊?” “有你什么事?” “老娘是被吓大的?” 看见张平陌生的面孔,这群刁民们并不买账,纷纷开口对他冷嘲热讽起来。 张平对这些人的话充耳不闻,冷冷地扫视一眼,高声喝道:“我就是这次来接纳你们去青州的县官,有什么事情你们可以派个代表来跟我说,我数十声数,如果还逗留在衙门口,依大汉律法论处!” 张平这句话说完,那些嘲讽的生意戛然而止,他们都听到了张平这句话,可是似乎抱着法不责众的心态,一直等到张平数完十声数也没一个人离去。 “好,来人,每个人先给我抽五十鞭再说!”张平真的怒了,他明白要说服这群人迁移不容易,可不代表他能容忍有人敢不服管教,特别其中还有一些利欲熏心之徒在搬弄是非,让他更是不爽。 接到张平的命令,刘辟马上回身招呼县衙里几十个维持治安的黄巾出来行刑。 看到一个个黄巾拿着鞭子走出来,这群人终于害怕了,当他们想要逃跑的时候,只见一旁一直沉默不言的陈到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利剑,高声喝道:“擅自逃跑者,就地格杀!” 张平明白,其实过来闹事的人主要是被那些居心叵测者煽动的,就像前世拆迁一样,哪有不闹的业主? 只是让他窝火的是明明一心都是为了这些人好,可这些人却根本不领情,甚至将他的好心肆意践踏。 现在张平算是看明白了,是喜欢闹事的,就算这次不闹,等回到了青州还会再闹,与其让他们祸害青州的百姓,还不如在这里一次性解决的好。 这时,老汉来了,直接指着这群刁民,道:“你们还有没有良心?俺们这些老骨头想落叶归根也就罢了,你们这群青壮也这么不识好歹?” “老家伙,你说谁不识好歹?老子在汝南要风有风,要雨有雨,鬼才愿意去青州那种鸟地方。”本来受眼前这个书生恐吓就已经够憋屈了,现在又看见一个老头也敢出来嚣张,这群地痞流氓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那你就好好享受你的风雨吧,等我们去了青州,你一个人能在汝南活下去吗?”张平冷笑着反问道。 “这……”刚才说话那人支支吾吾起来,他本就是一个收保护费的无赖,离开了人群貌似还真的活不下去。 可他想争这口气啊,还想从这次迁移里得到一些好处,于是便咬着牙道:“能,老子离了你们照样能活!” “好,既然如此我也不追究你的责任了。”张平平静地点了点头,朝身边一个黄巾吩咐道:“记下他的名字和相貌,去青州的队伍里他可以除名了。” “大人……” 听说不让自己去青州了,这名无赖有些急了,刚想要解释什么,却被张平挥手给打断了。 “还有想留在汝南的吗?”扫视在场众人神态,发现有几个人面色突然变得不自然起来,他暗暗将这几人的样貌给记在脑海之中。 半晌,见无人回答,张平才又开口道:“既然没有其他想留下来的,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不惹事闹事,玄德公是不会亏待你们的,并且青州地广人稀,只要你们跟着我去青州,保证你们都能分到一块肥沃的耕地。” 萝卜加大棒的威力自然不可小觑,经过张平的再三保证。这群人终于离开了县衙。 “老伯,真不好意思。让您也跟着受累了。”看着老汉脸上还未去的潮红,张平连忙抱拳感谢。 “没事,等再有什么人再来闹事就还跟俺说,俺尽量帮你劝服他们。” 丢下这句话老汉便走了,看着他佝偻的背影,张平越发觉得接老幼妇孺一同回青州市个明智的选择。 …… 动员完毕之后三天,大军便开始迁移。 为了体验一把徒步的辛苦,张平也不知道是抽哪门子风,居然把毛驴扔给了少女,自己带着几十名青壮跑到老幼妇孺的队伍里帮忙。 几十万人规模的迁移几乎把沿路所有官员都吓了一跳,若不是张平早先下令让他们都摘掉头上的黄缎,这些官员还以为黄巾又卷土重来了。 在这个动荡不安的年代,人口永远是重要的战略资源,不过不得不说张平时机把握的非常好,此时豫州属于三不管地界,就算离充州徐州等地非常近,可曹操正在努力招揽人才和发展内政,根本没工夫管张平的闲事。 而徐州的陶谦素来和刘备孔融交好,在知道带队者是张平之后,他还特别派人赠送许多粮草来支持张平迁移。 就这样,迁移军走走停停,一直走了三个多月才到达青州地界。 九月是个收获的季节,刚进入北海附属县,张平就看到春天种下的小麦已经成熟,本来应该笔直的麦秆已经被结满麦粒的麦穗给坠弯,看来今年应该是一个丰收之年。 几个老人从队伍中然出来,揪下几个麦穗,对着麦穗上一颗颗饱满的麦粒品头论足。 “干什么的?”几个穿着农装的大汉扛着锄头走过来,看这几个老人眼生,以为他们是逃荒者要来偷粮食,便立刻朝他们喝道。 “没什么,俺们就是纳闷你这粮食是咋种的,一棵杆子咋能结出来这么多小麦?”老人们兴趣全在麦子上,就算大汉们围过来也没有害怕,依然盯着手里的小麦研究。 第十四章 亭长萧山(听说这样求会加收藏?) “别找借口,俺看你就是想偷俺粮食。”壮汉一副俺不是好糊弄地表情。 “娃娃,别瞎扯,俺们这么大年纪,能偷你粮吗?”几个老汉怒了,想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在汝南也算是德高望重之辈,哪里被这么黑过。 “嘿,你们偷粮的还有理了?那你们说说,不是偷粮来薅俺家麦穗干啥?”大汉被老汉们说的脸红,梗着脖子争辩。 “俺们只是看看。”老汉们被问得有些词穷,都是本本分分的农民汉子,确实不是耍嘴皮子的料。 “前几天偷粮的也说只是来看看!”大汉恼怒,他越说越上火,直接撸起袖子举起锄头示威性地挥了挥。 “郑大壮你吵吵啥,你家粮食都还没收,不怕老天爷下场雨给你全泡在地里发芽?”听见吵闹声,一个同样穿着民服短褂的壮汉从地里走出来扫视一眼几个老汉,然后呵斥起和老汉们吵架的大汉。 “大哥,他们想偷俺粮!”见壮汉来了,叫郑大壮的汉子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指着老汉们嚷嚷道。 “你别胡扯,俺们就是来看看,啥时候偷你粮了。”老汉们大声替自己申辩。 经过这么一嚷嚷,地里又走出来许多拿着镰刀和锄头的农民,把老汉们和郑大壮围在中间,看起热闹。 丢人呐……这是老汉们此刻内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同时也后悔不该私自离队,跑来看人家的粮食。 见老汉们被臊得满脸通红,刚才出来教训郑大壮的壮汉突然开口,道:“都别闹了,该干活的干活去,几个老人家怎么可能会是偷粮贼,就算是的话,他们才能拿多少粮食。” 壮汉在农夫里还是很有威信的,来凑热闹的农夫听罢便散开,继续回田里干活。 “大哥,他们真是偷粮贼啊。”只有郑大壮一人还在执着,一口咬死老汉们偷粮贼的身份不放。 “莫要聒噪,你丢粮了?” 壮汉恼怒地瞪了郑大壮一眼,直把郑大壮瞪地一言也不敢再发,然后才抱拳朝几名老汉道:“在下此地亭长,请问几位老伯有何贵干?” 哦,怪不得说话那么有分量,原来是个官啊。 几个没见过啥大场面的老汉顿时有点不自然,结结巴巴半天也没说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几位老伯,你们怎么在这里啊,害得我找了你们半天。” 这时,张平骑着毛驴从大部队赶过来,几个老汉把他当成救星,围着毛驴向他解释。 可怜我们的张平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这几个老宝贝,就被围在中间,被动接受着他们语言上的暴力。 “停,一个一个来好吗?”被吵吵的眼冒金星,他终于忍不住揉着肿胀的太阳穴喊道。 太可怕了,七八个老汉操着浓重的河南口音根本就是灾难呐! 直到老汉们全部闭嘴,互相用眼神商量派谁为代表时,张平还心有余悸地抚着耳朵。 “张小子,俺们看见田里的庄稼长势喜人,所以才忍不住私自下队过来瞅瞅,谁想到被这里的主人给当成偷粮贼了,还惊动了这里的亭长大老爷,俺们一看见当官的就张不开嘴了,你快帮俺们说叨说叨。” 几个老汉推诿了半天,最终还是一个念过几年私塾,在郡县里算是老董(农村德高望重,一般红白喜事的话事人)级别的人物站了出来。 “原来就这些事啊。”张平哭笑不得,心道看见亭长不敢开口,怎么感觉你们使唤我这个县令贼溜呢。 可一看到几个老汉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张平也顾不得吐槽,整理一下衣襟,走到亭长和郑大壮的面前,指着老汉们,道:“这几个老人是在下的忘年之交,如果他们有唐突之处,还请……” “您是纵横先生?”还没等张平说完,只见亭长脸上浮现一抹激动地问道。 “呃……”张平有些尴尬,这几天为了行路方便,他换下长衫,一直穿着短褂,不怎么注意仪态,却没想到居然在这个时候被人认出来了。 完了完了,要是传出去,奉孝和志才怎么看我?主公怎么看我?大鹅怎么看我…… 张平内心凌乱,却听到亭长疑惑地问道:“您穿农服是为了这是微服私访吗?” 人才啊!张平对这个亭长的好感瞬间提升了不少,立刻点头承认道:“对!我就是微服私访。” 好吧,且先不论县官这种本来就是地方的官员如何微服私访,就冲张平这种死活都想扯上一块遮羞布的态度都要为他点个赞。 “在下萧山萧逢河,拜见纵横先生。”见张平承认,亭长立刻自报家门。 “好吧,萧亭长不必多礼。”张平连忙扶起正欲行礼的萧山,心下却因为没在史书上见过这个名字而失望。 “对了,不知此县是哪位县令的辖区?”等萧山起身,张平开始询问道。 “本县临近豫州,常受黄巾侵扰,三将军正在此地驻扎。”萧山连忙回答。 “原来是三哥啊。” 三将军是官员们知道桃园结义之后对张飞的叫法,于是张平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政务由谁处理呢?” 虽然有些奇怪这位纵横先生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但萧山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也由三将军代管。” 张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脑海里不由浮现一个身高九尺的魁梧大汉穿着文士服的样子。 画面太美,恕我不敢想象…… 可再问一遍,萧山还坚持说是张飞代管,这下不由让张平开始疑惑以前见到的是不是一个假张飞。 难道咱家三哥真是一个既能带兵打仗还能吟诗作对的双全人才? 别逗了,不可能的。 感觉越想越歪,张平连忙摇了摇脑袋,把脑海里所有关于张飞的画面清除。 “算了,你带我去军营吧。”见什么也问不出来,张平朝萧山吩咐道。 张平决定亲自去军营看看,反正假的真不了,再说有好长时间都没见了,他心里还真有点想念那个往日里对他倍加照顾的三哥。 第十五章 义长存(求收藏!) 张平是一个优秀的业务员,他一直记得老板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一个优秀的人才应该学会用理性支配情感。 可来到汉末之后,张平发现自己真情流露的次数越来越多了,甚至有时不得不用系统技能来掩盖。 比如此刻见到张飞,虽然他一直压制内心情绪,可被张飞一个熊抱之后,他还是忍不住流下了激动地泪水。 “草,老子腰断了……” 抱完之后张平默默地揉着刚接受过摧残的老腰,张飞却从卧榻旁提溜出来一个酒坛子和两个大陶碗。 “纵横归来,当浮一大白!”轻轻一拍,震开酒坛子上的封泥,张飞大笑一声,边倒酒边说道。 张平在一旁看得眉头直皱,忍不住道:“三哥,大白天在大营喝酒,这有反军纪吧。” “军纪军纪,你怎么跟大哥一样啰嗦,拿着!”张飞有点不耐烦了,硬把酒碗塞在张平手里。 “好,你喝醉了你厉害!”看张飞醉醺醺的神态张平没有多言,主要是怕被暴打一顿。 “三哥,没看出来啊,你居然还有管理县城的手段。”一大口将酒碗里的酒饮下,张平开始旁敲侧击起来。 “莫要来打趣你三哥,俺哪有那本事,还不是那个叫萧逢河的亭长,县城的事务可都是他一手操办的。”张飞一拍张平肩膀,把嘴凑到他耳边,大着舌头说道。 “嘶,你轻点啊!”张平看着已经肿起来的肩膀欲哭无泪,直到听见萧逢河这个名字才将注意力转移,好奇地问道:“萧逢河,我怎么没听说过他?” “嘿,人家可是名门之后,那本事就算是比你也不差了。”提起萧山,张飞就算喝醉了也无比自豪,毕竟那可是他一手挖掘的人才。 “哪个名门?”张平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东汉有什么姓萧的名门。 “莫非纵横不知萧丞相?”张飞丢给张平一个鄙视的目光。 “酇侯萧何?”听到萧丞相,张平突然灵光一闪,忍不住道出一个历史上响当当的人物。 “对啊。”张飞得意一笑,“想不到你小子还有点见识。” “麻卖批,要不是打不过你,老子早捶你一顿了。”被张飞嘲讽这么久,张平暗自下定决心,以后只要有他在,绝对不让这厮再沾一点酒腥。 “砰。”就在张平极力压制内心恼火的时候,张飞突然趴在了酒桌上,两个眼珠瞪得浑圆,像是死不瞑目的样子。 “三哥?”张平吓了一跳,赶紧去摸张飞的呼吸,却听见他打了一个呼噜,才把手缩了回来。 怕张飞受凉,张平只好在卧榻上拿条丝锦给他盖上。 “玛德,老子前世到底造了什么孽,被你嘲笑一顿还要替你处理这些琐事。” 别说,这低度酒后劲还挺大,果然纯粮食酿的容易上头。 收拾完残局,张平摇了摇有些发懵的脑袋,吩咐营内小校把萧山叫来。 “纵横先生。” 没过一会儿,萧山就来了,只是这次他不再是短褂农服打扮,而是换上一套深蓝色的文士服。 不得不说还是人靠衣服马靠鞍,萧山在换上这身文士服之后,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双臂上虬龙似的肌肉被文士服宽大的袖口完美遮盖,甚至连脸上线条都柔和起来。 “好你个萧逢河,你可知欺上瞒下该当何罪?”打量萧山半天,张平故意板着脸喝道。 “这……”萧山苦笑一声,他知道张平所说的是何事,可张飞毕竟是他的长官,总不能把长官贬的一无是处,自己独居首功吧。 况且自从西汉时期,萧家都以急流勇退为家训,教导了一千多年,他还真张不开为自己表功的口。 “嘿,算了,跟你开个小玩笑。”见萧山有些接受不了自己的冷幽默,张平岔开话题道:“明天给我出一份关于小麦种植的报告,我要在咱们整个北海郡推举你们县的小麦种植方法。” “谢纵横先生赏识!”萧山眼中闪过一抹激动,感觉离重新振兴萧家又近了一步,恨不得马上回去把报告写出来。 等商量好这件事情之后,张平又露出招牌式地微笑,道:“逢河啊,你可愿意调到我手下做事?” “这……”萧山呆了一下,他从没有想过居然还能这样挖人,你确定你是三将军的兄弟吗,挖人都挖到自己内部来了? 没办法,随着剧县日益扩大,张平表示一个主修军事,内政有点偏科的戏志才根本忙不过来,好不容易挖到了荀氏两兄弟,结果却在他还没回到青州的时候就接到人被玄德公截胡的悲惨消息。 至于说郭嘉,他懂得内政吗?或者说就算他懂内政,他愿意管理这些在他眼里鸡毛蒜皮的小事吗? “有什么要求你可以尽管提,我剧县就缺一个你这样的人才。”见萧山犹豫不决,张平直接开出了价码随便提的优厚条件。 “抱歉,在下不能去剧县。”内心挣扎良久,哪怕张平如此求贤若渴,可萧山最终还是拒绝了张平。 “为什么?”张平有些惊讶,他看出来萧山其实心里还是很想去剧县的。 “三将军对在下有知遇之恩,况且现在又将重担委与在下,在下实在不能就此离开。”萧山眼中浮现一抹坚定,似乎又想起屠杀胡人那夜时张飞一矛架住胡人砍向自己脑袋的那一刀。 也记得在大战结束之后张飞笑着拍自己肩膀夸自己是个英雄,让自己跟他干的场面。 “好吧,反正机会总会有的,在我三哥这里和去我那里都一样,不会埋没你这个人才。”一看萧山的表情张平就知道这个墙角自己暂时还挖不动,最后只能说出一句言不由衷的话。 “谢纵横先生体贴。”萧山如释重负地喘了口粗气。 说实话,对于急需恢复家族荣光的萧山来说,去张平帐下效力远远比在张飞这个只懂得打打杀杀的野蛮人帐下效力要强得多,可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张飞。 无他,义之所在,生死相随! 第十六章 流年不利(第一更求收藏) 第二天一早,拜别了张飞,张平回归大部队,怀着忐忑的心情朝北海郡进发 假期貌似超限了,还是早上听张飞提起刘备因为这事大发雷霆,他才想起来的。 一想起那天出发时自己拍着胸脯发誓要三个月归来的场景,张平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大耳光。 谁能想到汉朝交通那么不方便,光去一趟长安就要三个多月啊。 就这样心里像长草似的惦记了一路,结果等回到北海,便接到了一个更令他蛋碎的消息。 “纵横先生,主公外出访友了,临走之前还说如果您回来先不要去剧县,到他家先住上几天,等他回来再找您算账!” 看着刘备的心腹满脸揶揄之色,张平感觉平日里看上去蔚蓝的天空都灰暗下来,整个人生都失去了颜色。 于是他拔腿便往门外走,还没刚走几步,就听那小校在身后奇怪地问道:“纵横先生,您这是要去哪?” “跑啊,难道要留在这被主公抽死不成?”张平扭头回答,半个身子都已经跨出门槛。 “您这是让小的难做啊。”小校哭笑不得,暗叹果然被主公猜对了,纵横先生这性子还真是让人无奈啊。 让你好做了,劳资屁股不就不保了。 这次张平连头都没回,直接出门拉着正在门口摊位上挑选小物件的少女上驴,奔向城外。 “纵横怎么了?”驴上,少女在身后抓紧张平的衣襟问道。 “有人惦记哥的屁股。”张平慌忙回答一句,继续认真驾驴。 话说这驴子还真给力,四条小短腿在地上疯狂地踩动,不一会儿就窜出了城。 “玛德,系统全是坑,也就这玩意还实在点了。” 自从上次任务结束之后,系统就像是死机了一样,不但没给奖励,甚至以前获得的技能都用不了。 “这系统怎么跟前世某点一样,时不时就抽风。”回到剧县,在内心呼唤几次系统都没有出现之后,张平终于忍不住吐槽起来。 “纵横先生,您可回来了。”还没还没下驴,戏志才便带着一脸怨念从县衙里走出来。 “嘿,我这不是有事嘛。”自觉理亏的他讪笑道。 “您这事搞得也太大了点吧,一下就忽悠过来几十万百姓……”戏志才连连摇头苦笑,这纵横先生真非常人,每个举动都出人意表。 “怎么,有什么困难吗?”见戏志才面露难色,张平好奇地问道。 “您冒然带来这么大一批百姓,咱们的粮草只怕无法过冬啊。”犹豫片刻,戏志才如实说道。 “哦,我还当你说什么,原来是这个啊,你放心吧,粮草我心里已经有数,不会让你为难的。”张平神秘一笑,抬腿走进县衙。 “志才,这几个月怎么样,有没有招募到什么人才?”坐在榻上,看完这几个月的县志,张平才问起剧县的发展状况。 “您吩咐招募的匠人已经招募了三百五十于名,正在改良农具,大夫只招到数十人,正在教授士兵一些基础的疗伤知识。” 听着戏志才如数家珍地说着,张平不住地点头,脑海里却在思考后世实用的发明配方。 “汽车不行,台灯不行,甚至连个小小的打火机都不行?”思考半天,张平气结地发现前世生活中似乎每一样生活用品都与电和燃料转换器有密切的关系。 “对了,可以制造点肥皂出来卖!”想起前世看过网络小说里这个经典的桥段,张平脸上忍不住泛出喜色。 只是肥皂咋做来着?是用猪油加……好吧,张平表示中学物理知识全都还给老师了。 “纵横先生,您怎么了?”见张平自从听完自己的报告后脸色就一直阴晴不定,戏志才忍不住奇怪道。 “没事,我牙疼。”想半天也没想出来,张平有些郁闷,难道自己真的如此不学无术? “您牙疼……那您捂着脑袋干嘛?” …… 真是低俗无趣之人,都不懂得欣赏哥的冷幽默,张平转过头,决定不再搭理戏志才。 “嘿,平兄早啊。”这时郭嘉提溜着酒葫芦醉醺醺地走进大堂。 你平胸,你全家都平胸。张平一脸愤恨,自己麾下都一群什么人啊,要正经的太正经,要放荡也太浪了。 “奉孝,青天白日如此萎靡,你自己看看自己都成什么样子了?”还没等张平开口,戏志才便出言训斥。 “嘛,志才何时学的和文若一般正经了?” 郭嘉满不在乎地问了一句,便径自趴在榻上小憩,直把戏志才气得肝疼。 “纵横先生,我请求革职郭奉孝的职务。”气得哆嗦了半天,再看郭嘉眯着眼睛十分悠闲,戏志才便咬牙切齿地说道。 呵,你说的轻松,万一把他革职了,跑到老曹那里你负责啊? 想到这里张平更蛋疼了,感觉这俩货都是大神,就他才是最苦逼的小弟。 好,你俩都nb,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于是张平丢下一句再议后便匆匆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 之前张平一直在县衙住着,只是后来戏志才和郭嘉还有吕雯来了,他才把集体宿舍让出来给郭嘉和戏志才住,然后自己带着吕雯住到了刘备以前在剧县时修建的宅子。 “纵横,快过来,今天我在街上认识了一个漂亮姐姐。” 刚把驴子栓好,张平就听见了少女在前院的呼唤。 “漂亮姐姐?嘿嘿,这个咱喜欢。” 搓着手跨过门槛,看见眼前两个妙龄少女正在玩自己发明的跳绳,张平眼睛一亮。 他想起一个绝妙的主意,脸上挂起一脸荡漾地笑容,道:“这小跳绳没意思,要不我给你们做个大绳跳跳?” “大绳怎么跳?”闻言,两个少女都停了下来,一脸疑惑地看着张平。 “怎么是你?”看到吕雯身边少女的模样,张平脸色剧变,就像见了鬼一样。 “没想到纵横先生还记得小女子,真是让小女子不胜荣幸呀。”少女温润如水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哀怨,幽幽地说道。 第十七章 战乱开启 这幽怨的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刘备许下婚事的正主,也就是张平的另一个未婚妻,糜贞。 “纵横,贞儿姐姐好苦呀,听说她是被负心汉抛弃才来到剧县的。” “呵呵。”听着吕雯略带怜悯的话语,张平不由苦笑一声,她哪里可怜了,可怜的明明是我好不,才刚逃出龙潭就又误入了虎穴啊…… “纵横先生,此次小女来访其实有一事相求。”见张平面色发苦,糜贞倒是得饶人处且饶人,主动把这个话题翻篇。 这话一出口,张平心里就升起一股浓浓地感激之情,看看人家这气度,这心胸,这好大……不好意思,看歪了。 感觉有点失态,他默默地瞅了两个少女一眼,发现她们没有异样,才干咳一声,拍着胸脯道:“糜小姐你放心,不管有什么事情,只要平能办到,一定不会推辞。”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主要是我们北海商行上一个月替玄德公从辽东买的一些马匹被冀州甄氏给扣下,听说您在讨董的时候与十八路诸侯关系都不错,所以贞儿想请您去帮助劝劝袁本初大人,让他高抬贵手将这些马匹还给我们。” “这,恐怕有些难办啊。”张平听后皱眉,心下把袁绍骂了一遍,哥才刚回来你又搞事情。 只是大话都说出去了,他也不好推脱,看着糜贞期盼的眼神,只好硬着头皮回答道:“糜小姐放心,等主公回来平就向主公报备,无论此事能不能解决,一定不会让你糜家亏损。” “那贞儿先谢过纵横先生了。” …… 等送走糜贞这个大麻烦,张平才长舒一口气,不过一想到还有几十万人口连肚子都填不饱,他连口水都顾不上喝,赶紧回到书房起草解决方案。 书房也是刘备之前修建的,可里面的藏书却大多都是孔融和蔡邕所赠,毕竟像张平这种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的主怎么会去买那么多儒家的书籍? 坐在榻上,张平开始梳理脑海中杂乱的知识,然后把它们穿在一起记录在一本泛黄的册子上。 等把历史近期会发生的大事串联在一起,张平才开始思考粮草的问题。 对于粮食来源,其实他早有定计,比如趁着丰收粮价下跌,打着官府救市的名头平价收回一些粮食。 再比如说身边有一个叫袁术的土豪邻居,实在不行就搜罗一点没啥价值却象征身份地位的宝贝找他换粮。 至于还有一个下策,那就是以雇佣兵的形式把几个将领全都派出去打仗,这样也能敲诈回来一笔不菲的收入。 当然,上策戏志才已经开始执行,下策又是弄不好会伤及根本的计策,最后张平不得不把中策写进了提案。 人生果然还是要靠忽悠嘛! 就在张平憋着坏水准备算计一下袁术时,远方战事已然打响。 这场战争是荆州刘表以汉室宗亲的名义讨伐袁术这个亵渎皇权之人。 没办法,刘景升年轻的时候就是这么刚烈,再加上他并没有参与讨董,直接挥兵数十万进攻袁术刚分到的寿春。 作为袁家嫡子的袁术也不是好惹的,也组织了数万人,抵挡住刘表的攻势。 就在二人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江东孙坚却领着一支部队准备偷袭刘表的大后方。 刘表实力再怎么雄厚也架不住双线作战,最后无奈之下只能派人送来一封八百里加急求助同为汉室宗亲的刘备。 “所以你就来了剧县?”张平一脸懵逼地看着传令官,打仗你去找武将啊,来找老子一个文人干嘛? “是主公让我来找您做随行军师的,他还说让您将功折罪,这次可不许乱跑了。”见张平有发怒的征兆,传令官连忙解释。 张平没好气地扬了扬手中的提案,道:“没看到正忙着吗,不去!” “可……” 传令官还欲说话,却被张平粗暴地打断道:“说了不去就是不去,实在不行你就回去跟主公说张纵横病了,实在无法随军。” “好吧,那属下这就去说您病了,宁愿娶糜家大小姐也不愿意随军出征。” 传令官领命,转身欲退,却又被叫住,“等等,谁要娶糜家大小姐?” “您呀,主公说了,您要是称病不愿去的话就直接给您安排婚事了。” 听见这句话,张平宛若遭受晴天霹雳,呆了半晌才讷讷道:“我去……” 说完他颓然坐回榻上,身体里的力气仿佛被掏空了一般。 “那属下先告退了。”这张先生还真被主公猜着了,果然只有用娶亲才能威胁住他,见张平答应,传令官憋的面色通红,强忍着笑意转身退走。 “唉,罢了罢了,谁让你老刘真拿我当兄弟呢。”良久,张平才长出一口气,招呼少女帮自己收拾东西。 “纵横,咱们是要去打仗吗?”过了一会儿,吕雯穿一身火红色的盔甲走进来,一脸兴奋地看着张平。 “请你把们去掉,是我要去打仗,谢谢。”望着少女这身装束,张平连呵斥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感觉一阵心力憔悴。 “带我去吧好不好,我保证会乖乖听你话的,还能保护你的安危。”见张平态度冷淡,少女连忙凑上来撒娇。 要是往日张平可能还会吃这一套,可今日他实在没那个心情,于是他把少女往怀里钻的小脑袋推到一边,道:“保护我安危有子龙将军,再说军中也不许带女眷,你还是算了吧。” “诶?”少女一愣,没想到平日里无往不利的必杀技今日居然不管用了,她眉头微皱,问道:“你有什么烦心事吗?” “没有。”张平摇头回答。 “那就带我去吧,好不好。”少女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继续撒娇。 “好,你先去收拾行李,我去找一趟子龙将军,一会儿再回来接你。”被磨得不耐烦了,张平只能先答应下来。 得到承诺,少女雀跃不已,一蹦一跳地离开了书房,临走时还不忘威胁一句,“好,你可不许说话不算数,否则我就去告诉父亲你欺负我。” “你爹在河北呢,有本事去告啊。”看着少女的背影,张平翻了个白眼。 第十八章 雇佣军模式开启 最后张平还是带上了少女,没办法,被剑顶在咽喉的滋味实在太难受了。 “子龙兄,这次在下的安危就靠你了。”军营里,张平亲热地拍着张平的肩膀道。 似乎受不了张平的热情,赵云向后退了半步,平静地说道:“军师请放心,只要有云在,绝对不会让敌军伤到您半分毫毛。” “嘿嘿,不知子龙兄从辽东来到青州之后是否习惯?”对于赵云的冷淡张平根本不以为意,他知道赵云就是君子的典范,性格温润如水。 水嘛,都是遇热即沸,遇寒即冰,诶?君子是这个意思吗?管他呢,就当是吧。 可能确实只有自来熟才能化解性格中的慢热,只见赵云腼腆一笑,道:“比起辽东苦寒,青州确实好过许多,只是云还是有些不习惯那些海味。” “是呀,青州这地方太特么穷,穷到都只能吃鲍鱼了!”张平也十分感慨,怎么不是穿越到明朝之后呢,想起那久违的棒子面黄窝窝头他就想哭。 “大龙虾就黄酒不错,就是肉有点少,吃着还费劲。”郭嘉不知从哪里溜达过来,提溜个酒葫芦在一旁贱贱地说道。 “像你这样最应该的就是吃点生蚝补补,看这副身体都被你糟蹋成什么样子了?”望着郭嘉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张平忍不住教训起来。 “上次不知是谁说的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郭嘉一脸不屑,都是此道中人,没事你张纵横装什么正经? “这哪是我说的,那是一个吟游诗人说的恰好被我听见了好吗?”张平忍不住反驳,只是脸色有点不自然,已然开始回忆跟以前他们喝酒喝断片都说过什么。 “哼哼,伶牙俐齿!”郭嘉转过头去,不再搭理这个为了教育人宁愿把文名都送人的家伙,只是脸上写着两个大大的不信二字。 自己好不容易做出来一首脍炙人口的诗词就这么按在一个吟游诗人头上了?若是唐代大诗人罗隐能早生几百年听到俩人这话恐怕要哭死在当场吧。 见郭嘉越加放荡,赵云也在一旁轻笑,张平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立刻生硬地转移话题道:“别扯那么多没用的,军需可曾点好?” “已然已经点好,这是物资清单。”似乎早就知道张平会有此问,郭嘉不疾不徐地从衣袖里掏出一张发黄的蔡侯纸递给张平。 “嗯,不错。”认真看了一遍,发现没什么纰漏,张平又把纸交给赵云。 “这……”看着纸上粮食记录只有五千人一个月的口粮,赵云脸上升起一抹疑惑,指着那行小字问道:“纵横先生,奉孝先生,这里是不是写错了?” “没错啊。”张平和郭嘉朝纸上看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地回答。 “这次出兵是一万人,您俩为什么只安排五千人的行军口粮?”看见这俩人如此笃定,让赵云觉得可能是自己记忆出问题了,连忙掏出刘备地手谕,只见上面确实写着发兵一万的字样,不由更加疑惑,实在是搞不懂这俩谋士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你觉得这场战争能打起来吗?”并没有正面解释另五千士卒的粮草问题,张平又反问一句。 “应该能吧,毕竟袁公路他冒用四世三公的名头亵渎大汉气运的象征,云想主公一定也很想灭掉他吧。” “当初选择谁保管玉玺的时候,咱主公可是支持一方,若现在打赢了把玉玺给抢走,你说其他诸侯会怎么看待咱们主公?” 赵云默然,这年头想攒些人气不容易,可要论败起名声,只需做上几件出尔反尔的事情,刘备的仁义之名自然会降低好几个层次。 “再说,剧县刚收拢几十万百姓,如果没有袁公路这样的土豪做咱们的邻居,恐怕光是粮食就够发愁好一阵子了。” 张平说的是实话,别看马上就要跟袁术打起来了,可他还是没有放弃忽悠袁术的打算,只是打算换一个方法,比如打完之后可以再坐下来谈一谈割地赔款的事情。 “那还要解救刘荆州吗?”听得云里雾里,赵云忍不住开口询问。 “救,不但要救,还要救的漂漂亮亮,让他感觉你们办事靠谱,才能多捞一点油水,毕竟这可是你们的首单生意啊。” 还是听不懂…… 看着张平的嘴一张一合发出一连串汉字,赵云惊讶地发现张平所说的字他都认识,可如果凑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嗯,这主意不错,可如果两个正在打仗的诸侯一个雇佣了张将军一个雇佣了关将军可怎么办?”一旁沉默半天的郭嘉突然出言询问。 他早就看过张平写的雇佣军形式的谋利方案,也下过一番苦功研究,此刻提问自然尖锐无比。 “签订雇佣合约啊,如果两方均雇佣第三方战斗,第三方有权无条件退出。”张平撇嘴回答,暗道前世雇佣军体系接受n次战火洗礼已经非常成熟,这点小问题根本不是事儿。 “合约?”郭嘉眼前一亮,认真揣摩一番,然后抚掌笑道:“妙,纵横兄果然大才,将丑话说在前头,这样就算碰到自己打自己的乌龙事件也可提前避免。” 汉朝人还处在一诺千金的年代,契约什么东西虽然已经有了雏形却不常用,此时一被摆上台面,自然得到郭嘉这种喜欢玩文字游戏的人的喜爱。 “还可以先收定金,如果违反合约内容,受雇佣方依然可以无条件退出……” 见只抛出来一个合约就让郭嘉态度大改,张平便忍不住滔滔不绝起来,说到兴起,最后又加了一个最终解释权归受雇佣方所有。 等把合约的意思全部搞清楚,赵云突然疑惑地问道:“像这种根本不平等的合约会有人签订吗?” “当然会有,毕竟咱们可以赐予他们力量。”张平微微一笑,脸上露出无限的自信。 “乱天下者必纵横也。”郭嘉在一旁感慨,脸上却露出一抹憧憬,如果以后真像张纵横说的那样,主公一定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崛起吧。 第十九章 郭嘉定计惨遭拒 古代行军打仗崇尚天时地利人和,在大军出发前都要在校场临时搭建点将台,然后斩猪头设香案摆一个祭天仪式。 作为随军军事,张平不但要参加,甚至还要沐浴更衣,站在台上高念祭文。 “吾主刘备乃中山靖王之后,半生漂泊,后因仁德扬名四海,今受同宗荆州牧刘景升所邀,特去寿春诛灭霍乱我大汉之贼,望上天念我主仁德之心,赐我军所向披靡!” 祭天说白了就是找个讨伐的由头然后鼓舞士气,张平这番话说的铿锵有力,虽然没有什么华丽的词藻,却通俗易懂,让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士卒们连连欢呼,“万胜,万胜!”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见气氛已经达到顶点,赵云身穿银鳞锁子甲,手持龙胆亮银枪,站在点将台上,枪尖朝远方虚指,喝道:“孙成听令!” 孙成是赵云麾下骑兵营的一位副都统,身高八尺有余,虎背熊腰,满面虬髯,也学赵云一身亮白银甲骑着白马,让张平怎么看怎么感觉有点别扭。 “你这是在毁哥们心里白袍将军的形象啊,云哥是脾气好,要是儒将陈庆之和小将罗成早生个千八百年会不会一枪戳死你?”站在高台上把孙成的相貌看得一清二楚,张平有种信仰崩塌的感觉,忍不住在心底吐槽。 “末将在!” 闲话少说,只见孙成翻身下马,双手抱拳,单膝跪地,等待自家将军指示。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你率领五百骑兵押运粮草,切莫有半点差池,否则提头来见!” 赵云确实是个君子级别的人物,丑话喜欢说在前面,若是不了解的人听到这声命令恐怕会心生怨恨。 只是孙cd跟了赵云一年多时间,自然知道自家将军的禀性,于是他点头转身,朝骑兵营喊道:“儿郎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建功立业的机会到了,随我出发!” “诺!” 五百骑兵动作迅速,翻身上马,整齐划一地排成一列纵队,跟随在孙成身后走出校场。 随着骑兵陆续走出,一声声震人心神的点将鼓徐徐敲响,似是在恭送袍泽,又似在预祝大军凯旋归来。 “其余人列队,各位队长随我开拔!” 近万大军浩荡出征,赵云一马当先,骑着照夜玉狮子走在最前端,身后跟着四名扛旗官,将两面写着大大赵字的将旗高高擎起,为后方士卒指明方向。【零↑九△小↓說△網】 张平带着少女和郭嘉走在大军最后方,两头小毛驴悠哉悠哉,根本不像是打仗,反倒像去郊游一般。 “奉孝,咱们这是去打仗,你悠着点喝。”见郭嘉握着酒葫芦不时抿上一口,张平忍不住出言劝道。 “嘿,纵横兄才是此道高人,连家眷都带来了,夜里还要节制一些啊。”郭嘉眯着朦胧地眼睛,瞅瞅少女又看看张平,一脸荡笑。 张平脸红了,小心看了一眼少女,却发现她依然是懵懵懂懂的样子,才长舒一口气,转头朝郭嘉怒道:“喂,别乱说,小心我告你诽谤哦!” “纵横兄为何如此急躁?子曰,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嘉饮酒与纵横兄好色本就是人之欲望所在,何陋之有?”郭嘉洒脱一笑,根本不以此事为耻。 你一个根正苗红的法家弟子跟我谈儒学?张平撇嘴,看似对郭嘉的说法不屑一顾,心里却火热的紧,看向少女的眼神也不禁多了份热切。 养这么长时间,似乎到了采摘的年龄,要不然试试? 不过这种念头一升起就被他立刻掐断,不行不行,才十八岁,再养两年吧。 诶?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好羞耻! 想着想着,张平突然扭头瞪了郭嘉一眼,暗恼这厮太不正经,旁边还有个未成年呢,扯这些没有用的干嘛! “咳咳,纵横兄,不知你对这次讨伐袁术有什么想法?”感觉到张平眼中的煞气,郭嘉连忙转移话题。 “没啥看法,就是赚点外快呗。”张平怒气还未消,没好气地回答一句。 感觉张平没明白自己的意思,郭嘉看了看四周发现无人之后才压低嗓门继续道:“青州大多沿海,虽然也有沃土,但是毕竟比不上充州徐州两地,特别是徐州陶恭祖,此人虽有名士之誉却无州牧之能,难道您对徐州就没有什么想法?” “你是说使假途灭虢之计,直接兵发徐州?”张平愣了愣,然后脑袋飞快运转,想了片刻,迟疑道:“咱们就一万兵力,怎样才能拿下徐州?” “自然是联系袁公路一起瓜分徐州,如果诱得袁公路转攻徐州,那他荆州刘景升的危机自然也就化解,之后等攻下徐州,我们取小沛等地作为跳板进入中原,而下邳等地可以让给袁公路,替我们分担来自其他诸侯的敌意。” 郭嘉滔滔不绝地说着,脸上一抹深邃地笑意让张平看得心惊,暗叹郭嘉果然不负鬼才之名。 不过郭嘉这个提议注定不会得到张平赞同,首先刘备以仁德著称,这个称号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可以很轻易地得到百姓爱戴,坏处就是作为麾下谋士的他们无法行一些特别诡诈的伎俩。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郭嘉并不知道陶谦的属下以后会杀曹操的父亲,徐州已经被张平视为囊中之物,又怎会心甘此时和袁术同享一羹? 所以张平只是点了点头,由衷地赞叹郭嘉两句,并没有答应或者拒绝。 郭嘉多聪明,天生白发可不只是一个对外貌的形容词,更多还是比喻他脑域太过发达,连头发的营养都供给不上。 一听张平这么说,郭嘉便知道自己这个计策被婉拒了,虽然有些失落,可还是强装一副潇洒地姿态,道:“好吧,既然纵横兄不愿,想必已经有更高明的计策,嘉便不多口舌了。” 能有什么更好的计策,无非是借助一点穿越者的优势罢了。张平苦笑一声,知道郭嘉误会却也没办法解释。 第二十章 吕布的功效等于冰清诀 夜晚,东风渐起,营地堆起了烧地高高的篝火,不为取暖,只是热闹而已。 “呸,好大的海腥味。”在青州住了这么久,张平还是不习惯这里的海风,刚一张嘴便被呛得差点喘不过来气。 “那当然,东边可是渤海怎能没有腥味?”郭嘉倚着一棵歪脖松树,手里握着酒葫芦,大口灌了一口酒,对着海风长吸一口气,满脸的陶醉之色。 不就是能适应这腥味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还是好气呀。见郭嘉仿佛为了眼气自己一般,张平撇过脑袋,对着双手抱膝坐在沙地上有些犯迷糊的少女问道:“今天睡哪?” “诶?是问我吗。”少女抬起头,脸上浮现一抹迷惘,显然是没听见张平的问题。 还没等张平再度询问,只见郭嘉一脸荡笑地凑上来拍着他的肩膀,道:“纵横兄,今晚嘉先去赵将军那对付一觉,这帐篷就留给你们了,可一定要节制呀。” 节制你妹啊,老子这辈子还是原装的好不…… 张平刚想拒绝,只见郭嘉已经转身离去,边走边高喊着,“君子以成人之美,想我郭奉孝浪荡半生,居然还有做君子的一天,真有意思!” 就你也能成君子?劳资就是圣人了好不。张平撇嘴,再看少女时,却见她已经眯上了眼睛,一副半梦半醒的状态。 “喂,丫头,醒醒,这样会着凉的。”张平蹲下来推推吕雯的肩膀。 “唔,开饭了吗?”少女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 “开什么饭,该睡觉了!”张平牵起少女修长的青葱玉手,稍微一用力便把少女从沙地上拉起。 “我今晚睡哪?”站起身拍了拍翘臀上的沙土,少女看向张平问道。 “奉孝把营帐都给腾出来了,你就跟我凑合一夜吧。”张平耸肩回答,本来军中赵云这个将军有一个独立的营帐,张平和郭嘉合伙一个营帐,剩下的都是百十人的大通铺,现在郭嘉去跟赵云睡了,他也只好被动接受这个和少女同床共枕的事实。 “父亲说一起睡觉会生小宝宝的。”少女脸色微红,低下眼睑,偷偷瞄了张平一眼,发现张平也在看她,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脸一个劲地往胸口埋。 生小宝宝是什么鬼,温侯的家教到底是有多不合格,谁规定只要睡一起就要有小宝宝了,你们到底能不能有点文化? 张平在心底疯狂吐槽,想要给吕雯解释一下,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描绘男女之事,最后只能摆出一副“被你打败了”的模样。 …… 军营里的营帐基本都是长方形,这种营帐最大的好处就是节省空间,只需在地上铺上铺盖就能供百十号人一同休息。 至于赵云和张平的营帐属于另一种规格,偌大的圆形白色毡布营帐里摆着一张令人羡慕的宽大卧榻,地上还有个铁盆,盆中有几根刚熄灭不久的木炭,应该是侍卫怕变天特意加上的。 也不是张平和赵云搞特殊化,毕竟他们晚上并不像普通士卒一样可以早早休息,都还有一大堆工作需要完成。 特别是郭嘉,作为军中祭酒的他还要调度粮食与拟定大军明日的行军路线,这样庞大的工作量不到深夜基本无法入眠,为了不耽误明日的照常行军所以他们才分出两个独立的军帐供三人处理日常事务。 走进军帐,吩咐少女先去铺床,张平来到一个朱红色几案前坐下,开始奋笔疾书,争取可以早点完成今日的任务。 作为军师,张平手里的工作一点也不比郭嘉少,不但要批改郭嘉呈上来的各种提案与清,还要通过前方探子传来的急报分析当前的局势。 “好,没什么问题。”等少女铺完被子洗漱回来,张平才长舒一口气,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工作完了,该睡觉了…… 到了这个时候他又开始纠结,虽然嘴上嗷嗷着一定能把持住,但是心里却对自己的小兄弟没有什么底…… 不过天大地大睡觉最大,又熬了半柱香的时间后,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和少女并肩而卧。 md,哥实在扛不住了! “纵横,给我讲个睡前故事吧?” 床上,就在张平刚准备熄灯的时候,只见少女突然侧过身子跟张平来了个脸对脸。 嘴巴不到五公分距离,鼻子不到三公分,连少女鼻息都能感受地一清二楚,张平强按住内心的骚动,正了正身子,道:“今天实在是太晚了,明天咱们还要赶路呢,你还是早点休息吧。” “不,我就要听!”少女撒娇卖萌,甚至把张平的胳膊搂在怀里。 呦,这小妞还挺有料嘛。 感受到胳膊上传来阵阵柔软的挤压感,张平先是感觉十分享受,可他才享受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只觉自己小腹下三寸突然冒出一股邪火,小兄弟突然露出峥嵘,直接把被子给顶了起来。 脑海中不断闪过前世今生所学的各种爱情动作姿势,张平最后脸都憋红了,脖子上青筋冒起,喘着粗气,恨不得将眼前一切都给粉碎掉。 可是就在这样一个状态下,他脑海里突然蹦出来一个男子手持方天画戟对他狰狞一笑的画面…… 别误会,张平可以对天发誓他不是基佬!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少女的父亲,吕布吕奉先。 想到这里,张平终于恢复了一丝理智,连忙把手从一片温软中抽了出来,嗓音有点嘶哑地说道:“好,我答应你。” “我要听陆小凤传奇。”听到张平答应,少女笑逐颜开,喜滋滋地把头靠在张平肩膀上开始倾听。 “话说这西门吹雪……”欲望下降,睡意袭来,强忍着渐浓的睡意,张平娓娓道来一段陆小凤之剑神一笑里面的情节。 …… 第二天早上,张平打着哈欠起床,却发现少女人已经不在,再转身朝武器架上看看,只见少女的佩剑也没了,于是他只好走出军帐,召来几个士兵帮忙收拾物品。 “纵横兄好重的黑眼圈啊,昨天我不都告诉你要节制了吗,为何还是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郭嘉从远处走来,看着张平那俩国宝级别的眼圈,脸上浮现一抹促狭之意。 你才不懂节制,要不是昨天讲了半夜故事,哥们至于变成这样嘛? 知道郭嘉只是来看热闹的,张平没有搭理他,依然在指挥着士兵们搬家。 第二十一章 张平计 汉末的风气确实很开放,吕布也带点蛮人的血统,可这些并不是张平只订婚不结婚的情况下睡人家闺女的理由。 所以从出青州一直到寿春境内,张平每晚宁愿抱着被子去找郭嘉和赵云打地铺,也不愿意再跟少女再同寝而眠,他生怕万一把持不住,最后落得被吕布一戟给劈了的下场。 “停止行军,列阵!” 刚进入寿春境内,几十个传令官便穿梭在队伍中,向每一个士卒传达赵云的命令。 “看样子应该是袁公路发现我们了。”看着士兵们严阵以待,张平笑了笑,并没有因为袁术军到来而感到惊慌。 郭嘉表情也十分自然,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也跟着抚掌笑道:“发现我们又怎样,他袁公路手下并无大将,子龙将军一人便可敌千军矣。” “军师,将军请你过去。” 就在张平二人正在讨论赵云几回合能清理完敌军的时候,一个传令官突然跑过来打断二人的谈话。 “好,我马上就去。”张平稍微收敛一下嬉笑的神态,点头朝传令官答道。 “纵横兄子龙将军叫你何事,不会是袁术见我们打来,要把族内的侄女嫁给你吧?”看着传令官离去的背影,不明情况的郭嘉忍不住调笑。 自从讨董张平大放异彩,他为数不多的往事全被那些纵横家的辩给起底出来,甚至还被小说家编成传神的故事争相传颂。 故事自然要有爱恨纠葛才好看,于是袁术哭着喊着要嫁侄女的戏码就诞生了。 “嫁你妹,这场仗应该是打不成了,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张平先是鄙视了郭嘉一眼,然后整了整衣襟,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微笑,骑着毛驴从队尾走出,留下郭嘉在原地一脸茫然。 赵云这次领出来的很多都是参加过讨董之战的精兵,这些精兵们先是经过太史慈训练,后来又被赵云调教,早已不是当初未见过血腥的新兵蛋子,看见如一窝蜂一样的敌人,他们个个都面色沉稳的握着长矛警戒敌军,不给敌人留下一丝突袭的机会。 看到这里,再想起历史上刘备此时还在平原县做一个小小的县令,张平心里顿时自豪指数满点,现在的刘备能有今天的一切,靠的还不是他张平? 不过这些膨胀的心情只在他心里挺久了半秒便转瞬而逝,因为现在的刘备不过小有基业罢了,最多也也就是提前多了一份争霸天下的资本。 毕竟张平自问智商不如诸葛,情商也不如贾诩,比二人多的也只不过是一份两千年后的大局观和一个许久没有露面的系统罢了,又有何资格现在就笑傲群雄呢? “玛德,还好醒悟的早,要不然就危险了。”特别是想起青州旁边还卧着一只下山的猛虎和一条在渊的蛟龙,张平惊得背后冷汗直冒,再也不敢有半点负面情绪。 “看来之前的计划要全部推翻,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和袁公路发生冲突,要翻脸最起码也要等他称帝之后,否则主公可能会遭到中原所有的诸侯围攻啊。” 一想到这次如果真的清场了袁术,二袁曹孙四家便有可能联合一起讨伐青州,张平便打了个冷战,瞬间打消趁着寿春空虚大抢一把的打算。 张平属于心思比较活络的那种,在摒弃负面情绪又冷静的分析一遍局势之后,他脑子便开始飞速运转,想想到底有没有什么可以既不伤到与袁术的感情,还能起到解救刘表的的方案。 “唉,早知道那时就不该不帮袁公路联合孙坚一起牵制袁本初了,否则此时来一招驱虎吞狼多好。” 想了半天也没相出答案,张平暗恼自己这习惯性自大的毛病,然后摇头低语一句,“唉,罢了,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毛驴白蹄踏上土路,穿过两排士兵围成的人墙,张平一眼就认出大约五百米外敌方阵营最前面一匹黄马上坐着的袁术。 见此时的袁术正在怒视赵云,张平连忙催驴上前,朝袁术一拱手,道:“公路兄久违了。” “好你个张纵横,我把你当朋友,你却进攻我寿春?”张平一过来,袁术立刻调转头颅,连礼也不回朝张平开喷。 “嘿,公路种这是哪里话,小弟一直将您当兄长看待,又怎敢进攻寿春,行大逆不道之事?”张平也不气恼,默默收回手,一脸真诚地与袁术对视。 “此话当真?”袁术有些疑惑,可看张平神态不似作假,又问道:“那你带这么多兵马高举着将旗来我寿春为何?” “自然是为了救援刘景升。”张平一笑,把心里刚才准备好的答案说出。 “那你还不是要来攻打我寿春?”袁术听完暴跳如雷,扬起马鞭指着张平道:“我当日真是看走了眼,还特地为你找了几个吟游诗人宣传名声,没想到你张纵横居然是如此忘恩负义的小人!” 麻蛋,我说舆论的声势怎么越来越大,还老爆料讨董之战的花边,原来就是你小子在败坏哥的名声。 听到如此爆炸的信息,张平眼里闪过一丝惊怒,可一想到刚想好的计划,特别现在还不是和袁术翻脸的时候,他便强压下怒意,笑着解释道:“公路兄你误会了,我只是说要救援刘景升,可没说要攻打你寿春啊。” “不打寿春,那你是要打庐江了?”袁术愣了一下,仔细琢磨张平话里的意思进行联想,然后神奇般的猜出一个惊人的答案。 “庐江靠近江东,属于寿春腹地,我若想攻打你,为何要先打庐江?”张平哭笑不得地反问,心里感叹袁术脑洞如此之大,果然不是一般的奇葩。 “既然你不打寿春也不打庐江,还要救援刘景升,到底那是什么意思?”琢磨不透张平的意思,袁术心里的怒火又熊熊升起。 见袁术脸色难看,张平在心底狂笑,其实他想的办法很简单,先用白马非马的计策搞懵袁术,然后借机提出来一场点到即止的比武拖住袁术对前线的增援,最后再打着袁术的名义给正在攻打江夏郡的袁术军发一封求援书,这样便能达到不费一兵一卒便能解救刘表的目的。 第二十二章 天妒英才 其实要抛开经常作死的行为,袁术此人还是很好的,嗯……还要抛去狂妄自大看不起寒士的毛病,好吧,还有喜好奢华爱吹牛皮等。【零↑九△小↓說△網】 不过这都不重要,因为张平赵云等人已经被他接进城内,还豪爽的答应下来会好好犒劳城外的士卒。 至于他为何如此好心,郭嘉和赵云私下偷偷的询问张平,结果谁知这货白眼一翻,道:“我哪知道?” 就这样在寿春待了月余时间,这段时间里张平天天不是逗逗少女就是被袁术拉着去见识各样的寿春才子。 袁府私宴,几个锦服华裳的青年或是斜坐或是直接躺在木地板上高谈阔论,大都一脸凌人之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在谈论国家大事,实际上只是在讨论哪个青楼的姑娘貌美活好而已。 “不过一群酒囊饭袋,夸夸其谈之徒,纵横兄何必自降身份与他们为伍?”大红梁柱后的角落里,郭嘉跪坐在张平身旁,把在场诸人的话全部收入耳中,颇有些不屑地问道。 张平用筷子夹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慢慢咀嚼,听到郭嘉的询问,他脸上浮现一抹戏谑,抬头看了一眼场中的青年才俊一眼,道:“奉孝兄何必如此愤世嫉俗,就算他们再不中用也是公路兄请来的贵客,再说万一他们真有几分本事呢?” 郭嘉不屑之意更浓,直接抓起桌子上酒杯灌了一大口,道:“呵,若只靠吹嘘便能打下天下,嘉何苦随荀师修行二十多年战策之道?” 张平放下手中的筷子,轻笑一声,道:“所谓上行下效,有什么样的主公便会有什么样的臣子,在你眼里他们可能只是溜须拍马之徒,但在我眼里他们已经掌握了最基本的权术之道,毕竟人生在世,志趣虽然重要,可活着才有价值啊。” 张平之所以说出此话,是因为在他眼里郭嘉是一个聪明绝顶,胸有大志的良好青年,如果能用一些口舌点醒他肆意透支生命的缺点,那就最好不过了。 见郭嘉沉默,食指无意识轻敲几案,已然一副深思的模样,张平知道这番话已经起到作用,微微一笑便不再多言。 一番推杯换盏,酒宴已经接近尾声,袁术放下酒樽,脸上浮现一抹忧虑,扫视一遍在坐的才子俊杰,然后开口询问道:“诸位皆是我寿春大才,应知我袁氏四世三公,可如今袁本初坐拥冀州,曹孟德掌控充州,刘玄德与陶恭祖盘踞青徐二地,就连他刘景升也掌控了大半荆州,你们说我袁公路应当如何才能恢复祖上的荣光?” 袁术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身穿白色锦衣腰挂玉佩,一副谦谦君子模样的青年站起来拱手道:“论领地您已占得扬州与小半荆州,还有如猛虎一般的长沙太守孙坚守望相助,袁公您何必妄自菲薄?” 见袁术脸色稍喜,这名青年停顿一下,又道:“像荆州刘表那样不识天数的凡夫俗子又怎能懂得您的雄韬大略,像他那样的蝼蚁您只要挥手投足便能灭掉,到时天下诸侯谁还敢小觑您的天威?” 玛德,这货拍马屁的功夫好厉害,不过我喜欢! 听着这个青年越吹越没边,简直要把袁术神化成始皇在世,张平心里乐开了花,暗自扯着还在思考的郭嘉默默离席。 “纵横兄为何又突然离席?”走出袁府,郭嘉疑惑地问道。 “哈哈,奉孝,听他们那么吹你不恶心吗?”张平活动一下跪得发麻的小腿,然后再也忍不住,开始捧腹狂笑。 他这一笑让郭嘉更加莫名其妙,问道:“纵横兄,之前不是还说他们溜须拍马只是生活所迫吗,为何现在又如此失态?” “咳咳。”差点笑岔气了,张平咳嗽几声才止住笑意,然后边走边道:“我确实认可他们这种生活常态,却不代表我也认同他们口中之言啊,你听到刚才那厮说的话了吗,哎呦,真是笑死我了。” 说完张平还想笑,却被郭嘉打断,道:“不知纵横兄是否觉得我也十分可笑?” 这话题好深奥啊……看着郭嘉一脸严肃,张平也不敢随意调侃,渐渐收敛笑容,道:“奉孝啊,其实自从见到你之后我就觉得上天为何如此不公,居然生下你这种人间鬼才,可是后来了解了你,我心里又升起一股惋惜。” “惋惜?”郭嘉有些不解。 “对,就是惋惜,惋惜你那头早生的白发,惋惜你那聪颖的天资,更惋惜的是你的身体和那份想要辅佐雄主争霸天下的志向。”张平句句发自肺腑,郭嘉和戏志才两人明明拥有常人不可及的却早早地退出三国的舞台,每次见到他们,张平都要暗叹一句天妒英才。 “呵呵。”郭嘉苦笑一声,这回他听懂了张平的话,沉默片刻,道:“纵横兄,从前有一个稚童,生性顽劣,喜爱凭借一些小聪明捉弄他人,后来他遇到了一个医师,那个医师自称神医扁鹊的传人,他几次三番捉弄那个医师,结果那医师却丝毫不生气,你知为何吗?” 听着郭嘉这个故事,张平隐约猜到一丝苗头,心里咯噔一下,然后故作不解地道:“可是那个医师涵养高?” “涵养再高他也终究是人,后来那个稚童也问了同样的问题,结果只听那个医师用一副怜悯的目光看着稚童说,天生绝症注定活不过四十岁之人,我为何要与你动气?” 听到这里,张平脸色大变,果然被他猜中了,郭嘉这头干枯的白发哪是用脑过度,明明就是身患绝症导致的。 “呵呵,四十岁啊,他人的人生才到一半,我便已经走到了尽头……”郭嘉望天,默默留下两行清泪,脸上惨白的毫无血色。 “奉孝,我一定会治好你的!”沉默半晌,张平郑重的许下承诺。 “没用的,连扁鹊传人都治不好的病,世间还有何人能医治?”郭嘉摇头,语气之间尽是凄凉。 那可说不准,如果没记错的话,最早的外科大夫就是现在的华佗吧,听说他还给曹操做过开颅手术,未必就治不好你郭奉孝。 张平暗自心想,只要还有一线生机,他也会为郭嘉去争取,毕竟好不容易得到的世间鬼才,绝不能让阎王爷给拐跑了! 第二十三章 诡辩 191年第一场雪,历史的车轮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修正了少许,孙坚战死于江陵。【零↑九△小↓說△網】 这个消息是张平在袁府别院观赏少女堆雪人时听郭嘉跑进来宣布的。 严肃地宣布完这件事情,见张平脸上没有丝毫慌乱,郭嘉没有恶作剧失败后的失落,反倒顺势调侃道:“纵横兄,还不快些躲躲,袁公路就要提剑来杀你了。” “你就不能正经一炷香吗?”正在赏雪的张平突然转头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着郭嘉。 “人生多寂寥,得乐且乐,何况纵横兄将要做剑下亡魂,还不趁此放纵一把?” 郭嘉继续调笑,说得兴起还想拿起腰间的酒壶抿上一口,结果却被张平一把夺过来,道:“都把身体亏空成这样了还要饮酒,你真不想活了吗?” 看着张平突然发怒,郭嘉怔住了,片刻之后才回过神,讪讪道:“不喝便不喝吧。” 见郭嘉认错,张平心中升腾起的怒气随之一滞,把酒葫芦掷出窗户,似是发泄一般。 “张纵横,还我文台贤弟命来!”就在气氛有些沉默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怒吼。【零↑九△小↓說△網】 “你要做什么?!”随后便传来少女的惊呼。 玛德,这袁公路还真敢来找茬?张平和郭嘉面色均是一变,特别是张平怕少女吃亏,连忙朝窗外望去。 只见一把铁剑插在雪地上,半柄剑身都埋了进去,袁术正红着双目怒视窗口的自己,要不是被少女押着,恐怕会立刻进门找自己搏命吧。 等等……又仔细看了一下,发现少女正以大擒拿的姿态押着袁术的右臂,张平才长舒一口气,连忙走出门,望着胳膊吃痛不得不弓着腰的袁术,笑着道:“公路兄好雅兴,大清早就来我院上做游戏啊。” 跟着出门的郭嘉听到张平这句话差点没笑喷出来,暗道纵横兄的嘴果然名不虚传,哪有提剑来做游戏的,何况还是被人押着的游戏? “放开我,张纵横我要你偿命!”袁术并没有理会张平的调笑,眼中泛出噬人的光泽,脖子上青筋直起,朝张平怒吼。 “哎,公路兄,话可不要乱说,什么叫要我偿命,我欠你命吗?”张平笑意突然收敛,迈起步子缓缓走到袁术身前,盯着他那双充血的眼睛质问道。【零↑九△小↓說△網】 “哈哈,张纵横你好厚的面皮,若不是你拖住我增援江夏,我那文台兄又怎会被江夏分出的兵力包围在江陵城下,最后被黄祖射杀?”袁术怒极反笑,几次想要趁着说话的功夫挣脱吕雯的擒拿,却都被她牢牢的摁住。 “我好心好意来寿春看你,却没想到你袁公路竟是这种人。”张平一脸愤怒,仿佛受了莫大的冤屈,向前再踏一步,指着袁术的鼻子大声呵斥。 听着二人的对话,郭嘉在一旁一脸诡异,诶?这句话咋听着那么耳熟呢,貌似袁术曾经也这么说过吧。 结合起刚来时袁术坐在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质问时的模样,郭嘉脸上浮现一抹恍然,都时隔月余,纵横兄这性格还真不是一般的睚眦必报啊。 “陈兵万余在我寿春城下,逼得我这月余时光连城门都不敢出,你也敢说这是好心?”提起这个袁术又是一阵挣扎,口中还大声嚷嚷着,“快放开我,让我杀了这个无耻之徒!” 见硬刚的劝不动袁术,张平转变策略,脸上突然多了几分落寞,似是颓废似是无可奈何,道:“唉,公路兄,不管你怎么说,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的兄长,特别是你当初豪迈的气魄与敢于和袁本初做对的侠义精神真是深深地打动了我,若不是忠臣不事二主,我真的很想想放弃玄德公投身于你的帐下。” 这厮到底什么意思?说好的不死不休呢? 见张平态度毫无征兆的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时间,不但郭嘉张大了嘴巴,袁术忘记了抵抗,甚至连少女按着袁术的手也稍微松了松,都目光呆滞地看着他。 特别是袁术,愣了半天,再看张平态度真诚,目光清澈,颤抖着身子问道:“你说的可当真?” “自然当真!”张平挺了挺胸膛,然后朝少女道:“把公路兄放开,若公路兄执意要杀我,我张纵横绝不皱半分眉头,要怪只怪我无意中耽误了公路兄的大事,让孙太守落得横死江陵的下场。” “这……”少女迟疑,搞不懂张平到底说的是正话还是反话,等看他神色坚定才松开了袁术。 只见张平弯腰把地上的长剑拔起,手握剑身递到袁术手上,道:“公路兄若还觉愤怒,请杀我泄愤好了。” 说完张平还把眼睛给闭上,挺起胸膛,一副生死看淡的模样。 剑尖离张平的胸口只有几公分远,明明再往前挺一下就能将这厮刺死于剑下,可袁术却迟迟未能动手。 他忽然想起当时讨董联盟时的情况,当所有人都在巴结袁本初这个盟主的时候,只有张平一人来为自己出谋划策,让自己渐渐成为众诸侯的核心,大出风头…… 莫非这张纵横真是被自己的气势折服才屡次帮助自己?想到这里袁术心里怒气全消,突然把剑又扔在地上,脸上流下两行感动的泪珠,拉起张平的手,哽咽道:“纵横对术居然如此青睐有加,术还欲拿剑刺之,险些害了纵横的性命,真是不当人子。” 说罢,为了表达歉疚,袁术还俯下身子,弯腰朝张平一拜。 刚睁开眼准备再说几句煽情话的张平一看见这情况,立刻朝旁边闪了闪身子,将袁术扶起,道:“公路兄莫要如此,孙太守命陨江陵毕竟是我之过,你要杀我也无可厚非。” “唉,杀了你也不能挽回文台兄性命,要怪就怪我那文台兄命不好吧,明明有盖世英豪的气魄,却死在区区江陵小城,时也命也!”袁术起身听见张平的话,突然感觉身心俱疲,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然后提起长剑转身走出别院。 等袁术身形渐远,郭嘉笑着才朝张平竖起大拇指,道:“纵横兄这招偷换概念,以退为进,玩的真是高明,不愧辩术无双者!” 第二十四章 可预知的灾难 孙坚都折戟沉沙了,袁术更不能独自攻打荆州,而刘表也因为之前被孙坚偷袭搞得元气大伤,就这样,两个元气大伤的诸侯虽未握手言和,却形成一种别样的默契,各自缩回老巢舔伤去了。 年关将近,一列列急行军飞奔在辽阔无垠荒地上。 “再加把劲,争取今日抵达青州,让大家都过个好年。”队伍最前头,一个身穿黑甲的副将跑在最前头给后面奔跑的士卒打气。 “玛德,什么鬼天气,地都上冻了!”张平骑着毛驴走在队伍末端,郁闷地抱怨道。 “嘿,这有什么奇怪,好在今年没下大雪,否则怕是只能在寿春过年了。”郭嘉撇嘴,一副“你别少见多怪”地样子。 “对呀,记得五岁那年下雪有半人多深呢。”少女抱着张平的腰,刷了一波存在感。 “咦,不是都说瑞雪兆丰年吗,怎么听你们的语气却不是那么盼望下雪呢?”虽然在汉朝待了好几年,可张平表示根本不了解这里的风土人情,初期刘老大因为需要发育,一直把他当好几个人用,导致他根本没机会去看看外面五彩缤纷的世界。 “瑞雪兆丰年?” 郭嘉仔细咀嚼这句从来没听过的后世谚语,然后脸上浮现愠怒之色,道:“敢言此话者定是天潢贵胄,他们只知贪图享乐,哪知平民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之苦。” 感觉郭嘉这句话似乎说到了重点,张平仔细想了想,然后脑海中浮现一种洁白如雪的农作物。 嗯,不是化肥是棉花。 正因为汉朝还没有棉花出现,所以过冬才是那些买不起锦衣皮裘,只能穿普通粗布短褂的农户们最大的难关。 要不然咱也学学其他穿越者去种点棉花玩玩?张平脑海里浮现一个绝佳的主意,推销棉花给其他诸侯,特别是在冀州遭受寒苦的袁绍,保证能把他的家底都给掏出来。 当然,这只是张平的yy,实际上棉花现在还没有传入中国,再说他连最基本的弹棉花都不懂,就算有也没办法制作成想象中既轻便又保暖的大棉袄。 “要不然试试鹅毛或者鸭绒?”棉花这个念头刚出生就夭折了,他又开始打起后世其他御寒之物的主意。 越想越觉得可行,特别是鸡鸭鹅主以害虫为食,他忍不住想起儿时一首童谣,“淹三年旱三年,蝗虫来了闹三年。” 这句话是前世二三十年代传下来的,听说当时民不聊生,甚至连树皮都被扒的光秃秃,成为饥民的果腹之物。 后来他还曾特地去查过发生重大灾害的年代,发现三国时期也出现过几乎九年颗粒无收的状况,甚至还出现更加易子相食等更加恶劣的事件。 虎毒不食子,没有亲身经历,张平实在是无法想象人到底是饿到哪种地步才会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吃自己的儿子。 不过今生来到大汉,张平发誓绝对不会再让这样的人间惨剧发生,最起码在他的治下不会。 …… 又行了两天时间,张平推辞了刘备在北海举办的庆功宴,带着少女和郭嘉回到了剧县。 “志才,派人去荆州,让刘景升那厮把最后一批报酬结清,如果敢玩什么花花肠子,咱们就带上寿春袁公路,长沙孙伯符一起围攻他襄阳去!” “郭奉孝,拟定明年我军发展计划,今晚之前我要见到内容。” 张平坐在县衙给手下文官布置下一条条任务,一改往日疲懒的样子,直让众人怀疑是不是遇见一个假张平。 且不管他人心里怎么想,等布置完任务,张平又扭头看向一旁打着护卫自己旗号却昏昏欲睡的少女,道:“去把糜家大管家请过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是。”少女得令,学着传令官的样子单膝跪地给张平行了个礼,然后转身就朝外跑。 看着少女的背影,张平似乎想起什么,立刻喊住少女,“哎,如果要是糜家小姐在,就不用请了。” “好!”少女连头都没回,像一团奔放的烈火一样跑了出去。 也不知她听到了没有。张平托腮,试着把脑海中的糜贞和三国中的糜夫人融合在一起,结果却不知为何脑海中突然闪出了刘备的画面,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朋友妻不可欺,朋友妻不可欺……不客气,不客气。”低声无意识呢喃,到最后连他自己也分不清内心中真实的想法,不由地痴在当场。 “县令,您找我?”过了许久,一个身穿糜府管家服饰的白胡子老头走进来,打断了张平的沉思又或者说yy。 “……哦,糜管家。”抬头看见糜家管家出现在自己面前,张平脸色顿时有些不自然,毕竟刚yy过人家小姐,现在见到管家,他心里确实感觉有些怪怪的,就像是偷情被对方家长抓到一样。 不过只是片刻,张平就调整好了心态,再看管家一直低头垂目不敢直视自己。 他轻舒一口气,在心里默默为古代官民制度点了个赞,开口道:“糜家在徐州可还有人脉?” 刚才张平半天没有说话,管家心里也在敲鼓,虽说自家家主在北海玄德公帐下任职,且这位纵横先生还与小姐有过婚约,可糜家毕竟是以经商为主,在见到这种有官职的大老爷时,他不自觉地就摆出一种最卑微的姿态。 此时听到张平问起徐州,他心下一惊,怕张平心生猜忌,连忙又是一拜,道:“回县令大人,徐州之事已按照家主吩咐能折现的都已经折现,剩下的就只有糜家的祖坟和几块宅基地还在徐州,您若不满,小人这就去命人把祖坟迁来,把宅基地变卖。” “糜管家请勿惊慌,本县令这次请您过来主要是有要事相商。”见管家脸上满是惶恐,张平走下台阶将他扶起安抚一番,然后又朝门外喊道:“来人,给糜管家加个座位。” “大人,小人区区一介糜府管家,何德何能与大人同坐,您还是不要麻烦外面的衙役兄弟了。”糜管家惶恐至极,忍不住又要弯腰下拜。 “别,我虽是县令,可您是长者,若让人看见就算他们不说,恐怕子仲兄也要怨我张纵横薄待了你们糜府之人。”张平一把拉住欲拜的糜管家,笑嘻嘻地开了句玩笑。 第二十五章 生推于吉 等差役把坐榻搬来,糜管家又是一番推脱,不过这次张平没再用言语劝说,直接拉着胳膊把他按在榻上。【零↑九△小↓說△網】 可让张平没有想到的是,坐在榻上的管家更加惶恐不安,屁股轻轻贴着榻上羊皮垫子跟蹲马步一样,让他看着都替糜管家感到费劲。 看来就算提升了仆役与商人的地位,也无法改变他们卑微了几百年形成的奴气。 想到这里,张平叹了口气,抬头看着连手都不知道往哪搁的管家,问道:“糜管家,来青州之前你在糜府是何职务?” 糜管家又想站起来回话,结果肩膀却被张平按得死死的,最后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坐着回答道:“回县令大人,小人以前在徐州时主要是伺候少爷和小姐的起居。” 听着管家的回答,张平不免有些失望,本来他还想着如果这位管家如果能做主就直接和管家商议自己的计划,可现在看来这位管家应该没有当家做主的权利与能力。 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死心,便问道:“如今剧县除了子仲兄之外还有谁能当家做主吗” “如果说当家做主的的话倒真是还有一位。”管家闻言沉吟片刻,然后小心翼翼地抬头瞥了一眼,发现张平脸色如常,便咬牙回道:“大……大小姐也能做主。” 刚把话说出口管家就后悔了,他突然想起曾听说这位纵横先生一直拖着与小姐的婚约,只希望这位纵横先生不会因为小姐这两年一直抛头露面的打理生意而产生退婚的念头吧。 当他再抬头看张平,见张平双眉紧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便更加惶恐,忍不住道:“县令大人,小人斗胆请您听小人一言。” 张平依然在思考,只是无意中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噗通。”管家忽然跪了下来,抬手打自己几个大耳光,老泪纵横,道:“县令大人,小的该死,说了不该说的话,请您千万不要退婚,否则依着小姐外柔内刚的性子一定会自寻短见的啊。” 说完,还没等张平反应,管家居然开始向他磕头,砰砰地声音在他脚下响起,磕得那叫一个实在。 “你这是干什么?”张平吓了一跳,连忙弯腰搀扶。 等把管家扶起来的时候,见年过半百的老管家额头已经红肿充血,他便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刚才不还好好的吗,你这又是何苦啊?” “您若是真要退婚,小人便是糜家的罪人,只有以死才能谢罪。”管家流出浑浊的泪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又要跪下继续磕头,当真是打算磕死在这偌大的县衙中。 “等等,我什么时候说要退婚了?”张平连忙拉住管家,有些哭笑不得地问道。 “您不退婚?”管家眼中闪过一抹希冀,迫切地看着张平。 “这是自然。”张平点头回答,刚才经过深思,他已经决定抛开小说或影视剧中的糜夫人不谈,直视糜贞这个活生生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妙龄少女。 见张平面色不似作伪,管家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立刻拍胸脯道:“您若有事尽管吩咐小人便是,大公子派小人来剧县时曾有过交代,虽然以辅助小姐掌控糜家所有产业为主,但您只要答应不动退婚的念头,可以无条件支持您的一切所需。” 玛德,被这老小子耍了。听到这句话张平顿时明白过味来,再看老管家时,只觉这厮看似昏花的眼睛里居然在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不过想来也是,糜子仲虽然有些迂腐,却也是眼光独到的商人,断然不会派一个胆小怕事还不懂得经营之道的老管家来自己身边。 将其中关节想通透之后,张平也没有气恼,反倒十分佩服,道:“晚辈张平张纵横拜见先生,请问先生尊姓大名?” “县令大人您这是何故?”管家脸上写满迷惘,连忙把张平扶起来问道。 还跟我装?张平在心里冷笑一声,然后提高声调道:“管家,你装的实在是太完美了,甚至若不是你最后破绽太大,让我都差点误以为你真的只是糜家一个小小的内务总管了!” 管家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然后强装镇定道:“您在说什么?小人怎么连一句都听不懂啊。” “好了,别装了,说出你的真实身份和目的吧,我相信一个小小的糜府还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张平没了耐性,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决定如果这老家伙还不坦白,便叫上门外的衙役将之就地格杀。 见张平已经彻底识破,管家忽然抚须大笑道:“呵呵,纵横先生果然是纵横先生,居然这么快就识破贫道的身份。” “道士?”虽然早就做好心里准备,猜出这管家可能另有身份,可当管家自曝时他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 管家点头,似乎很享受张平吃惊的表情,俯身一拜,道:“贫道于吉见过纵横先生。” “你是于吉,写太平要术那个?”张平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白胡子管家便是历史上赠张角太平经的三国第一大神棍,于吉。 “若世间再无重名者,贫道想那于吉便此于吉。” 好吧,听完这句话,张平忽然又有点相信了。 神棍不愧是神棍,只是换个马甲别说神态就连语气腔调都跟以前完全不同,直让他怀疑刚才看到的都是幻觉或者说他今天一天都是活在梦里。 不过很不幸的是这一切都是真的,管家就是于吉,于吉就是管家。 默默的被动接受这一切后,张平突然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于吉,问道:“于道长,貌似自从张角覆灭之后您就没有再露过面吧,是一直在糜府做管家吗?” 于吉也不傻,知道张平问这句话的意思,也知道自己小命还在其掌中,连忙解释道:“纵横先生您有所不知,张角太平天书确为贫道所授,他也曾拜贫道为太平教祖师爷,每日受万民跪拜,风头确实无两。” 说到这里,于吉先是缅怀了一下往日的峥嵘岁月,然后又叹道:“可自从后来他发动叛乱,贫道便看出他私藏祸心,主动辞去祖师爷这个唬人的称号,避祸于徐州,藏匿于糜府之内,再不敢用于吉之名传播任何关于太平道的教义。” 弄明白于吉隐姓埋名主要是为了躲避官府的追查,张平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那你刚才如此关心我与糜贞的婚事是为何?” “这便是少爷所托,只是没想到纵横先生居然如此心细,只凭一点点细节就将贫道的身份给识破。”提起这事于吉便满脸苦涩,原来成功与失败真的只差一点点。 看着于吉懊恼的模样,张平嘿嘿一笑,暗想你要是玩过噩梦级难度生推狼人杀就不会这么气了,那玩意可真是纯凭发言来取信别人,只要敢暴露出一丁点狼面,不好意思,那你就输了。 第二十六章 系统重启 于吉不是三国野史上那个行云布雨,撒豆成兵,身边成天跟随众多黄巾力士的于吉。 而是喜欢愚弄百姓,故作道行高深,最后被孙策腰斩弃市的于吉。 和这个于吉聊了许久,张平发现他确实是一个天才,只不过这个天才没有把一身本事发挥到正确的地方,反而向神棍之路越走越远了。 至于问于吉都会什么。 比如说作为道士的看家本领——观云测雨之术,就被他运用的炉火纯青,特别是他那些对于阴阳论的观点,更是让张平拍案叫绝。 还有一项本事是古代称之为地理的地质学,小到下葬打井,大到地震泥石流,他都能说出来个一二三四。 看着于吉一副“没错,我就是神仙,快来膜拜我”的样子,张平暗自腹诽,玛德,要不是哥们读书不少,肯定就被你骗了。 感觉这逼似乎没装好,看张平一直无动于衷,于吉马上恢复常态,道:“若纵横先生无事的话,贫道便先走了,否则若小姐以玩忽职守怪罪下来,贫道这管家想必也当不成了。” “莫非你现在回去还会老老实实做糜府的管家不成?”见于吉都到这时候还想把自己当傻子骗,张平二话不说,直接把门外的侍卫叫了进来。【零↑九△小↓說△網】 “您这是何意……”感受到身旁两个侍卫不怀好意的目光,于吉有点哆嗦。 “听闻神仙皆长生,于道长应是此中翘楚,不知少头缺心可活否?”张平冷笑一声,眼中绽放无限杀机。 “这……”于吉心里咯噔一声,连忙讪笑道:“您这是哪里话,无论人仙皆有九宫七窍,五脏六腑,缺头少心还怎生活。” 听着于吉的回答,张平笑意更浓杀意也更浓,问道:“既无法不死,那你修这仙术到底何用?” “呃……贫道精通占卜,可为您或者玄德公做一个引路之人”于吉吓得额头冷汗直冒,绞尽脑汁思考自己到底还有什么价值,生怕一不小心被眼前这位给宰了。 听他提起卜卦,张平忽然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道:“哦,精通卜卦,不知道长此次出门是否有给自己卜上一卦呢?” “……纵横先生,这卜卦不能测自身,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啊”于吉小心翼翼地回答,小命还在人家手上,他不敢表现出半点不满。 纵使于吉再小心谨慎的回答,可张平的下一句话还是差点把他吓个半死,只听张平道:“那我来提你卜上一卦,我看你今天印堂发黑,怕是有血光之灾啊。” 啊字刚从张平口中出来,只见于吉噗通又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道:“纵横先生,您就别再难为贫道了,到底有什么事您就直说吧。” “嗯,还不算太笨,刚才听了你的仙神之说虽然我不是很认同,但不得不否认你确实还有点才华,既然朝廷和黄巾两边都在通缉你,那你就来我帐下挂一个主簿之职吧。” 这是要招揽自己?于吉愣住了,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你不愿意?”张平刚好转的脸色又是一变,抬手准备叫人把于吉拖出去砍了。 “愿意,愿意!”见两个侍卫一人一边地抓着自己的胳膊,于吉大惊,连忙如小鸡啄米般点头答应。 看于吉仿佛认命般地垂下头,张平脸上露出笑意替他整了整衣襟,道:“那就好,今日想必你也累了,就在这县衙里找一间空房休息吧,明日我会亲自修书一封跟子仲兄解释。” “那贫道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确认张平真的不杀自己,于吉轻舒一口气,使劲揉着快要被吓出胸腔的心脏,心里不禁升起一丝怨气,哪特么有这样请人的? …… 对于于吉这个人,张平起初确实抱着杀心,至于后来为何提出招揽,主要还是他帐下缺人啊。 「系统升级成功,鉴于宿主自身能力已经达到初级纵横家水准,无法再以数据估量,特此奖励宿主初级技能,心眼通一本。」 耳边再度响起久违的电子合成音,张平默默流下两行泪水,这系统升个级真是太不容易了! 稍微缅怀一下当初与系统不是那么快乐的玩耍,纵使系统虐他千百遍,张平还是在心里把系统呼叫出来。 「由于宿主已经挺过新手期,系统将不再给宿主发放新手任务,今后一切系统物品只有在宿主完成相应荣誉任务之后才能获取。」 “系统还是一如既往的坑啊。” 感叹一句之后,张平又打开了荣誉任务列表,只见最上面用红色字体标注着“荣誉即渴望。” “不该是荣耀即吾命吗?”张平脑袋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怎么也琢磨不透这句话的意思。 「大意:荣誉任务即是宿主内心中最渴望的事情。」 系统罕见的发了一回善心,主动帮张平翻译,直让他心里发毛,怀疑这系统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任务一:统治世界,奖励成仙之基与鬼谷子道术总纲。」 “统治世界,你咋不说统治宇宙呢,给我个火箭我立马给你送上天去。”瞄了一眼荣誉榜榜首的任务,张平直呼系统太过坑爹,靠三国时期的造船工艺统治世界,还不如早点洗洗睡觉来得痛快。 「任务二:凭纯武力打败任何一位无双武将,奖励此武将百分之八十的武力(可叠加)。」 呵呵,这回张平连吐槽都懒得吐槽了,现在的无双武将只有吕布一人,且还是他张平的准岳父,根本没办法与其切磋。 当然,其实就算抛开准岳父这层身份,手无缚鸡之力的张平也打不过身为无双武将的吕布。 于是第二个荣誉任务也被他排除掉,直接朝第三个第三个荣誉任务看去。 「任务三:推倒糜家大小姐,奖励经商要诀一本,可绑定夫妻同心技能。」 “系统,你说这就是我的欲望?”瞠目结舌地看着第三个荣誉任务,张平只觉匪夷所思,他以前明明一直把糜贞当做大嫂来对待的啊。 …… 第二十七章 大一倍的耕犁 这系统一定是坏掉了,不然怎么大白天的光说胡话。 看着系统上一行小字写着此乃宿主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张平顿时感觉脸好疼…… 数不尽的系统任务,难度不一样奖励也不相等,通过检索辅助,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比较感兴趣的任务。 「任务第937,找到华元化,奖励基础医术药理篇。」 华元化就是华佗,是张平最寄予厚望能治疗郭嘉的人选,也是三国时期最著名的大夫之一。 看见这个任务,张平精神振奋,连忙叫人把家里一个叫小李的仆役喊到县衙。 小李以前是刘备的亲兵,后来刘备见张平没有家仆与丫鬟,便大手一挥,送给张平十几个服侍张平起居的丫鬟与小李为首的几名亲兵作为家仆。 俗话说长者赐不敢辞,禁欲许久的张平看见家里冒然多了十几个正直芳华的丫鬟也不再嗷嗷什么自由平等的言论,直接昧着良心把这些人照单全收。 可还没等他玩什么女仆调调的游戏,少女便把丫鬟们全部要走了,说是要训练什么娘子军,只剩张平和几个刚退伍的军汉大眼瞪小眼。 咳咳,张平的私生活暂且不提,单说小李,他十几岁便跟随刘备走南闯北,凭借忠心与机灵活泛的头脑渐渐成为了刘备的亲兵。 后来因为有了家室,不忍他再跟着自己浴血奋战,刘备才把他派给张平,做一个低危险高俸禄的护院家仆。 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小李走进大堂,恭敬地给张平行礼,问道:“先生,您找我?” 本来按规矩无论是护院还是丫鬟见到张平都该喊老爷的,可每当听见有人喊自己老爷时,张平就想起一个叫巴依老爷的新疆人。 什么,问巴依老爷是谁?就是那个屡屡被阿凡提智商碾压的地主老财啊。 所以听见别人称呼自己为纵横先生,张平便让家仆也跟着喊先生,坚决不让他们喊老爷了。 “上次让你打听的华元化有什么眉目吗?”张平抬头瞄了一眼小李,然后拿起一本书,佯装着看书,实际上是在继续浏览系统任务。 “回老爷,徐州沛国谯县确有华元化,只是此人并不开堂坐诊,反倒喜欢像那些跑江湖的游方郎中一样提个悬壶济世的布牌走街串巷,实在是不好找啊。”小李垂头解释,脸上浮现一抹羞愧,先生开这么高的俸禄,却没想到自己连第一个任务也没能完成。 “嗯……”小李的回答在张平意料之中,望见小李心怀忐忑的样子,便主动安慰道:“没事,找人之事本就是大海捞针,所谓故土难离,华元化应该还在徐州境内,你多发动几个兄弟好好找找,此人医术高明,若有他在,我们打仗可以少死很多袍泽。” 听着张平的劝慰与解释,小李十分感动,连忙抱拳道:“先生如此为营中兄弟们着想,属下一定会找到华元化,争取让他为我军效力。” “不必多礼,毕竟我们都是为主公做事。”张平笑着摆手,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直接问道:“对了,你可知陈元龙?” “您说陶恭祖帐下陈别驾?”小李一愣,不知张平为何会提及此人,坦言道:“属下曾跟随主公拜访过几次陶州牧,均为陈别驾出门相迎,此人虽在徐州为官却与主公一见如故,情同知己。” 嗯,既然认识就好办了。 张平脸色一喜,直接吩咐道:“曾听闻陈元龙因喜食鱼脍,身得顽疾被华元化医好,你可向陈元龙打听华元化的住处。” 得到这个比华元化家住徐州沛国谯县更精准的消息,小李对找到华佗更有信心,随即抱拳道:“是,属下这就去徐州向陈别驾打听华元化的住处。” 等处理完这件事情,张平又提起笔给糜竺修书一封,让人把书信带去北海。 等这些事情忙完,戏志才捧着一摞案牍走进来,深深地皱着眉头,道:“纵横兄,工匠们已经将你说的水车与耕犁做好,水车已经顺利运行,可木犁却不是很理想,是否还要继续研究?” 张平愣了一下,随即也跟着皱眉,虽然他画的木犁不是很标准,可也不至于一点效率也提升不了吧。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想到这里,张平连忙下榻穿上鞋子,道:“走,快带我去看看。” …… 蓝蓝的天空,洁白的云彩,碧绿的河水旁矗立几个水车,几个民夫在河边的农田里辛勤劳作,好一幅人类与自然结合的美丽画卷。 由于水车试验需要河流,工坊也建立在小河边,深知工业污染可怕的张平在最初便下令严禁在河流里排放任何工业废物,才让这条小河依然清澈无比,否则按照古代人民没有保护环境的意识,此时恐怕又是另一番光景。 “大人,这便是您所说的新式耕犁了吧?”看见张平和戏志才过来,一个年龄稍大的工匠指着墙边一款刚试用过的木犁问道。 “嗯,虽然还有点偏差,但是已经有点那个意思了。”看着沾着泥土的木犁,张平皱着眉头仔细思考片刻,感觉与小时候家中大人耕种使用的曲辕犁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形体大了一倍多,让他差点没有认出来。 “还有偏差?”工匠一愣,他感觉已经严格按照张平所画的草图来制作,却没想到张平会这么说。 张平用手比划出一个大概尺寸,道:“嗯,你这个犁太大了,如果能再缩小一半的话就完美了。” “可如果再小就无法绑两头耕牛了啊。”工匠面露难色,心里暗叹这位县令果然只是个读书人,根本不懂农耕之术,全凭想像怎能造出好犁来? “谁说要用两头耕牛?我说的那种小犁,一头耕牛就足够了。”张平笑着反问。 工匠一听火气就上来了,怒道:“俺打了半辈子耕具,压根就没见过一头牛能拉动的犁,您这不是胡闹嘛!” “就是啊,县令大老爷,您想帮俺们提高生产的心意,俺们都领了,您还是回县衙好好读书吧,别再掺和俺们种地的事了。”一群围观的农民帮腔道。 “嘿,你没见过又不代表不存在,你按照我说的去把犁缩小,等试验过之后答案自然见分晓。”张平也不气恼,知道和这些耿直的古代农民和工匠多费口舌没什么意义,便直接下令召集所有工匠重新制作木犁,一切用事实说话。 第二十八章欲往冀州 工坊里本就有边角余料,只是花了些许时间,一台缩小一半的耕犁便生产出来。 “这也配叫犁?”一个工匠把刚做好的木犁抱起来转了几圈,像是摆弄一件木制玩具,脸上浮现浓浓地不屑。 “把牛牵过来。”到了这个时候张平更不会再和这群无知的村民打嘴仗,直接给身旁侍卫下令道。 工坊外面有一块试验田,一头健壮的黄牛被两个侍卫牵过来,几个民夫开始给牛上耕套,把犁绑在牛的身后,准备开始耕地。 当短小的曲辕犁轻松破开干裂的地表,挖出一道深深的宽沟,工匠和农夫们嘲弄的脸色顿时变为涨红与羞愧。 等土地全被翻一遍,看着尚早的天色,所有人脸上都露出喜色,这曲辕犁果然比直辕犁好用许多。 那个年老的工匠和曾嘲讽过张平的农夫脸上更挂不住了,连忙走上来给张平鞠躬道:“大人,是俺们目光短浅,您惩罚俺们吧。” “起来吧,今天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我不惩罚你们,只希望你们能够明白,有时候无知会抹杀别人的功劳。”张平笑着扫视一眼脸色有点不自然的诸人,说出一番发人深省的话,让工匠们再也不敢用陈旧的眼光和思想来判断别人的功过是非。【零↑九△小↓說△網】 …… 经过试验,水车与新型木犁均能使用,尤其是曲辕犁要比以前的直辕犁好用许多倍,经过稍微推广便得到广大农户的一致喜爱,因为它的优点便是短小好操控,省时省力将一头耕牛的能力开发到最大化。 当然,缺点也很明显,就是对耕牛个体能力要求更高,由于一个犁只能套一头牛,再也无法用以前那种一头老黄牛带一头小牛犊耕地的办法。 所以很多年龄太大和年龄太小的耕牛都被张平按市价给收购,养在一块专门开辟出来的牧场,交给几名下人打理。 解决这个问题之后,隔天张平亲自骑着毛驴到北海找到糜竺商议购买家畜的事宜。 “也就是说你要购买家畜给百姓放养,然后等成熟之后再按市价收回?”糜家,糜竺坐在铺着羊毛的主榻上,看着急吼吼来找自己的张平,眼中闪过些许疑惑。 “嗯。”感觉自己未来的大舅哥用看傻子的表情看着自己,张平有些窘迫,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却不好解释,毕竟蝗灾的事情太过耸人听闻了一点。【零↑九△小↓說△網】 “好吧,那我答应了。”见张平不想解释,糜竺没有深究,果断同意了张平的请求。 “那便谢谢子仲兄了。”张平轻舒一口气,暗道和君子打交道就是省心,根本不需要扯什么谎话来行骗。 “等等。”说完话,张平转身欲告退,却被糜竺给叫住了。 “子仲兄还有何事?”心里咯噔一声,张平转身故作疑惑问道。 “你打算何时迎娶我妹妹?”俩人都有官职在身,还有许多公务要办,糜竺也不磨叽,直接单刀切入主题。 既然敢踏入糜府的大门,对于这件事张平也想通了,不就是家里再多一双碗筷吗,既然你们敢送,难道咱还不敢养了? 于是张平答道:“对于婚事平也考虑过了,只是糜小姐曾拜托平去要回远在冀州的物资,平打算先去一趟冀州,等要回物资之后便与糜小姐完婚。” “好,那便等纵横你从冀州凯旋,我和主公亲自替你与我妹妹摆喜酒。”事情轻重缓急糜竺还是知晓的,听到张平提起这件事,再看他一脸真诚不似作伪,糜竺便直接同意了这个提议。 等拜别糜竺,张平又来到刘备府上,看着正悠哉悠哉享受美女捶肩的刘备,顿时感觉人生都灰暗下来。 劳资一个穿越者居然还比不上一个古人会享受…… 强忍住想蹲在地上画圈圈的冲动,张平忍不住开口道:“主公,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啊。” “哦?纵横也知这句话?”刘备抬头扫了张平一眼,然后又沉浸在美人在侧与一本蔡邕送他的小说传记之中。 张平愣了愣,没想到刘备居然会这么说,突然想起之前去长安的事情,感觉刘备应该还在生自己的气,于是他让那位侍女先出去,亲自站到刘备身后为其揉肩。 大概揉了有一炷香左右,就在张平感觉双手已经开始发麻,刘备才冷哼一声,放下手中的书册,道:“知错了?” “知错了。”张平讪笑,收回发麻的手,乖乖地站在刘备身侧。 “要不是看你在刘景升这件事上处理的还不错,这次我非要把你腿打折不可。”刘备怒气渐消,可还是忍不住瞪了张平一眼,放出狠话。 “大哥,您打折我腿不要紧,只要不拔了我的舌头,我还不是一样能替您效力吗。”张平也不害怕,反倒笑嘻嘻地说了一句俏皮话。 可能是这声大哥起了作用,刘备没好气地看他一眼,道:“说吧,这次来有何要事。” “看您说的,没事我还不能来吗。”张平打趣一句,然后收敛笑容,道:“我想再向您请一段时间假。” “又请假干什么,去哪里,需要多长时间?”刘备一脸警惕,生怕张平再来个一去小半年不回,把才从汝南接过来的烂摊子丢给他。 “去冀州找袁本初要咱们的物资,然后回来与糜家小姐完婚。”感觉刘备怨气有点重,张平连忙解释。 果然,一听到他要与糜贞完婚,刘备直接拍板,甚至恨不得让他立刻动身前往冀州。 难道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愁娶?对于刘备的态度,张平有些哭笑不得,却也不敢再多说只是聊了几句家常便回到剧县。 把身上的公务交给戏志才和郭嘉,张平摸黑骑着毛驴独自出城。 是的,这次张平去冀州并不打算带上少女,因为他想在冀州搞点事情,不说帮幽州的公孙瓒一把,也要平衡一下两人的势力,直到袁绍再也无心针对青州为止。 这种情况下张平自然不可能带上喜欢冲动的少女,何况她还是吕布的闺女,万一她让袁绍抓住,就算袁绍不杀张平,吕布也要活剥了他…… 第二十九章 充州之旅 袁绍占据冀州老巢在邺城,从青州去邺城一共有两个方案,一个是走陆路穿过充州,还有一个是直接乘船沿渤海进入黄河到河间,然后再从河间去邺城。【零↑九△小↓說△網】 按距离来说两条路差不多远近,可乘船借助风力却要比骑驴快上半个月时间,毕竟刚开春风向往北。 综合上述种种原因,最终张平选择走陆路,去老曹那里逛逛先。 当然,高傲如他才不会承认是主要是因为闻不惯浓重的海腥味才决定走陆路的。 这段时间各大诸侯表面上都在和平发育,可暗地里却充满无限杀机。 首先就是身为充州集团陈留曹氏总裁一言不合杀了自己的股东张邈,搞垮青州诸位小规模经营者,如王匡刘岱之流,排除异己掌控了整个充州。 其次便是公孙瓒与吕布联手诛杀与之政见不合的幽州牧刘虞,与冀州袁绍开启小规模战争。 还有江东那位小霸王,高举亡故之父孙坚的古锭刀,招揽周瑜,张紘张昭等治世之才与孙家旧部,一起投靠了身在寿春的义父袁术,以袁氏少主的身份踏入了争霸的舞台。 同时西凉也出现一头雏虎,虽为弱冠之年,却以平叛边羌的功绩传入中原诸侯之耳。 至于刘表,张秀等守成有余进取不足的诸侯,虽兵多将广却始终偏安一隅毫无动作。 特别是刘表,自从斩杀孙坚之后便整日与几位大儒饮酒抚琴,虽有名士之声传出,却无甚雄主之姿。 和这些人比起来,张平突然觉得这几年待在青州发展还真是悠闲自在,除了讨董之外似乎连一场像样的仗都没打过。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因为青州沿海,土地少有肥沃,再经过黄巾糟蹋,等到他手上的时候已经千疮百孔,后来经过几年休整和带动商业发展才渐渐恢复了元气。 只是没有世家支持一直是刘备军的一个硬伤,虽说靠着税收勉强养起了几万兵丁,可他们却不敢轻易发动战争。 毕竟每死一个士卒都意味着需要支出一大笔抚恤金,以现在青州糟糕的财政状况,刘备军是真的赔不起了。 所以张平在能不动手的情况下才尽量靠bb,甚至还想出佣兵之策,妄想靠以战养战来赚些外快来补贴财政。 唉,果然是术业有专攻,就算有两千年后的眼光也无法弥补没有内政牛人的缺失,只希望陈长文不负“小荀彧”的名头吧。 想起这些张平再一次感叹因为自己改变历史而错失荀彧的事件,心里也更加警觉,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能因为熟知历史而大意,万一因为他的存在连历史上刘备的招牌谋士诸葛亮都转投别人麾下那乐子可就大了。 “不过若是荀文若的话,倒也还有机会。”走在充州官道上,张平想起历史上让曹操与荀彧决裂的事件,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奉天子以令不臣! 这是历史上曹操将献帝接入许昌之后的策略,可因为一山不容二虎,特别是这位傀儡天子身边还有几个打着清流名号的野心家,在衣带诏等事件的连番碰撞之下,他又改为挟天子以令诸侯,导致荀彧等几个忠于汉室正统的谋士与他离心离德,甚至公然做对。 如果把献帝迎回青州,以刘备对汉室几近于狂热的死忠,恐怕除了会树大招风以外甚至还会发生青州易主的事件,所以有了以上种种条件与假设,张平瞬间做出决定,“这天子啊,还是给老曹比较好一点。” 可怜年幼献帝,就因为张平一个假想便失去了重新做实权皇帝的机会,只能像历史上一样做一个不是那么安分的傀儡。 …… 古时陈留便是现代开封,张平作为地道的河南人去过很多次,每次去都要上第一楼吃上几笼那里的灌汤包。 故地重游,看着道路两旁鳞次栉比的建筑群,不禁勾起了他对前世的记忆,只是这次再也吃不上灌汤包了,因为那个发明包子的家伙还在是个小屁孩呢…… 进了陈留张平没有直接去找曹操,而是先向路人打听了荀彧的住处,走到一个朱红色大门前敲开了门。 看见开门的是一个身穿粗麻短褂的家丁,张平拱手问道:“你好,请问荀文若在吗?” 家丁扫了一眼,发现张平十分陌生,却一点也不敢怠慢这个直呼家主之名的青年,连忙拱手道,“家主有事出去了,请问您是哪位,等家主回来小人定替您通报。” 又没能见到王佐,张平脸上不免有些失望,也没留下姓名只是掏出一封荀谌写的家书,道:“那就算了,等他回来请把这封信请转交与他,就说是来自颍川家书即可。” “看来我和荀文若八字犯冲,每次找他都不在家。”得出这么一个结论之后,张平遗憾地离开了荀府。 本来他还打算是趁着送家书的功夫顺便打听一下曹操对自己的态度,可惜荀彧此时并不在家,无奈只能先找一个客栈住下来,再从长计议。 “首先,袁本初和曹孟德少年时便是至交,虽然在讨董时发生过嫌隙可并没有闹到至死方休的地步,甚至如果袁本初劣势,曹孟德还会派兵救援,看来只有以重利诱之了。” 坐在客栈卧房内,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的办法,张平只能满脸不舍地掏出新发明曲辕犁与水车图纸来引曹操上钩。 诸侯们兴兵打仗是为何,还不是土地与钱粮吗,虽说现在充州并不缺粮,可张平还真不信曹孟德看见增加能增加田产量的方法不动心。 从上次主动攻打洛阳张平就知道以前那个一心匡扶汉室的曹孟德再也回不来了,现在的曹操可是那个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的绝世枭雄! “咚咚咚。”就在张平正琢磨如何从曹操那里拿到更多的利益时,房门突然被轻轻敲响。 “谁?” 张平警觉起来,莫不是曹操派人来捉自己了吧? 想到这里,他立刻起身,轻轻靠在门前,悄悄透过门缝观望。 只见一个脸上罩着纱巾的黄裙妙龄女子静静地站在门外,纱巾微动,露出一抹朱红,轻声道:“请问是纵横先生吗?” 第三十章差点喜当爹 难道汉朝就有快餐上门服务? 隔着门缝偷窥良久,发现女子身段妖娆,肤白貌…… 呃,好吧,隔着一层纱巾确实看不清楚那女子的相貌,不过仅看脸型轮廓张平就能判断出她是个漂亮的姑娘。 当然,前提是没有诸如蒜头鼻或痦子上长个脸之类…… 等等,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莫非是老曹派来的? 就在张平正准备开门愉快的玩一把,突然感觉出来不对劲,伸出去的手又缩回来,万一一开门外面突然冲进来十几个膘肥体壮的曹军大汉也要玩一把可怎么办? 想到这里,他的手又默默收了回来,暗道一句小心无大错,然后捏着嗓子朝门外问道:“请问姑娘何人,找纵横先生何事?” 隔了一会儿,女子娇柔的声音传入张平耳中,“小女冀州甄家甄姜求见纵横先生。” “莫非是洛神甄宓的家族,冀州商业龙头甄家?” 刚想用纵横先生不在来回绝,脑海中突然闪过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字眼,张平便果断把门打开了…… 打开门之后,张平怕女子猜出来他刚才隔着门缝扒望,又仔细打量片刻,才抱拳道:“在下便是张平,不知姑娘找在下何事?” 果然,对于张平的目光甄姜没有半点怀疑,只是幽怨地盯着他,直到他感觉有点不自在地时候,才贝齿轻咬,朱唇微开,道:“纵横先生可还记得当日颍川之约?” 当日之约?甄姜这句话把张平问得一愣,下意识往她小腹瞄了一眼,却发现过眼之处一片平坦,腰也还是之前在门缝里扒望的水蛇腰,并没有什么隆起的征兆。 然后他就纳闷了,记得自打穿越以后便一直禁欲,从未约过,怎么会突然蹦出来一个当日之约呢。 “可怜小女子苦苦追寻,一直从豫州追到了充州,您居然不记得了,还真让小女子伤心呀。”见张平一脸迷惘之色,婉转地声音从甄姜细嗓中传出,那叫一个幽怨。 握草,这是要上演千里寻夫的戏码吗?不会是生了吧? 张平继续懵逼,在心里默算一下,发现从去颍川到现在确实有一年左右的时间。 可这还是不对啊,去颍川时少女基本都在他的身侧,就算他真的想浪一下,以他那小身板也承受不了少女的一顿铁拳啊。 无论用别人的视角模拟还是用自己的思维带入,张平都悲剧的发现自己约泡的可能性为零。【零↑九△小↓說△網】 于是便一脸尴尬,道:“姑娘,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又是一阵沉默,甄姜幽怨之意更浓,道:“您忘了?在颍川酒楼那次,您喝高了……” 握草?难道那一夜我伤害了你,然后开启了人形走炮模式? 听着甄姜幽怨的语气,再看她那不似作伪的神态,张平脸色剧变。 人家都说春梦了无痕,这玩都玩过了,咋就连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见张平脸色一阵青一阵红,跟变脸谱一样,甄姜幽幽地提醒道:“难道您只记得当日与荀家大才把酒言欢,却忘了与小女家仆定下的饭后之约吗?” 听到饭后之约,张平突然灵光一闪,推翻之前心中所有推论,脱口道:“莫非你是那个酒楼的掌柜?” “纵横先生您终于记起小女子了,小女子真是不胜荣幸呀。”只见甄姜点了点头,脸上幽怨减少,却增加了几分揶揄。 “呵呵,甄姑娘真会开玩笑。”张平表面讪笑,心里却有些不高兴,既然不是泡友你上来带哪门子节奏,要让别人听见说不定还误会哥把你怎么了呢。 想着这些他还朝四周偷瞄两眼,还好现在是下午时分,借宿的旅人都出去游玩,并没有围观群众什么的,否则万一传出来个纵横先生只身入曹营只为幽会神秘女子的绯闻,那乐子可就大了,最起码光刘备都要抽他筋骨扒他皮。 “甄姑娘,这里说话不太方便,如若不嫌弃可去屋内详谈。”人红是非多,一想起随时会有被人认出来的可能,张平便有些心虚,欠身邀请甄姜进门说话。 对于刚见面就被邀请进入男性的房间,甄姜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一是因为纵横先生并没有喜好酒色的风评,二是因为整个客栈都是冀州甄家的产业,她还真不相信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能在她的地盘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于是甄姜柳腰轻摆,莲步微移,跨过门槛走进房间坐在榻前圆桌旁一个类似凳子的木墩上。 张平则是先探头看了看四周,又把门虚掩上,才转身走到床榻前坐下。 等张平刚坐下,甄姜便笑吟吟地问道:“不知纵横先生此来充州所为何事?” “没什么,只是送一封荀氏家书和顺便拜访一下孟德兄罢了。”他风轻云淡地回答。 作为一个有操守的男人,张平对于甄姜上来便探口风的话十分反感,随即便反讥一句,“倒是甄姑娘生意做的大气,产业遍布冀豫充三州,难道就不怕本初兄心生猜忌吗?” 此言一出,甄姜没有被面纱覆盖的眉头突然皱起来。 沉默片刻,她强自撑起一抹笑容,道:“纵横先生说笑了,袁公心胸宽广,怎会针对我们小小的甄家。” 说袁绍心胸宽广,你上坟烧报纸,糊弄谁呢?张平突然冷笑一声,道:“就算本初兄再怎么心胸宽广,也不会放任冀州的商业命脉掌握在甄家手中吧。” 这次甄姜更加沉默,面纱颤了几颤,想要开口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见甄姜依然端着世家的姿态,张平有些意兴阑珊地挥手道:“好了,甄家乃传承多年的大家族,相信你们应该还有别的办法,想必不用在下多言了。” 嘿,既然喜欢装清高,那就一装到底咯,搞得跟谁特别愿意操心你们这些破事一样。 想到这里,张平突然站起身拿起圆桌上的瓷杯倒了杯白开水,仿佛这杯白水便是最上等的好茶一般,细细地品味着,不再去看甄姜一眼。 第三十一章 再见曹操 张平的淡定让甄姜有些窘迫,特别是他手指时不时敲击几案发出“梆梆”的响声,竟然让甄姜这位阅人无数的古代商业女强人受到一种强烈的压迫感。【零↑九△小↓說△網】 “唔。”气氛压抑了良久之后,甄姜突然轻哼一声,脸上浮现一抹潮红,把洁白的面纱都给染红了。 “这妞不会是个抖m吧。”结合刚听到的轻哼,张平忍不住再度打量甄姜一番,然后在心中腹诽。 可能是张平的眼光太过肆无忌惮,甄姜扭了扭身子,脸色绯红却冷哼一声,道:“纵横先生,今日小女子来次是与你商谈合作之事,你做出如此无礼之举,就不怕传出去贻笑大方吗?” 眼见甄姜越说音量越高,张平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咂咂嘴道:“甄姜小姐,咱们真人面前也不说假话,刚才确实是在下唐突了,不过你也不用太谨小慎微,自从出了青州来到兖州在下便不再是刘备手下的谋士张纵横,而是一个老实本分欲往冀州做生意的商人张恒而已。” “张恒?”甄姜眼光一滞,仔细想了片刻之后,不但怒气全消,居然还笑吟吟地问道:“张先生要去冀州?” “自然。【零↑九△小↓說△網】”张平面色坦然,点头承认。 “那就奇怪了。”见张平居然毫不遮掩,甄姜笑意收敛,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眸子里浮现诸多疑惑。 “奇怪什么?”张平喝了口水问道。 “听闻刘皇叔与公孙伯圭素来交好,他手下大将吕布的闺女还与你有婚约?”甄姜也坐了下来,学着张平的模样拿起另一个杯子小抿一口问道。 “嗯,确实如此。”张平依然没有迟疑,因为这些事情早就被袁术那厮雇佣吟游诗人传遍天下,就算他现在想否认也没人会相信。 “那你还敢去冀州?”甄姜继续问。 “有何不敢?” 对于这个问题张平没有正面回答,毕竟底牌这玩意握在手里才是底牌,打出去可就不叫底牌了。 于是他便使出“太极推手”把问题又原封不动的推了回去。 知道这个问题已经触及到张平的底线,甄姜没有再自讨没趣,而是脸上浮现一抹崇敬,忍不住夸赞道:“无双辩才果然不愧是无双辩才,单单是张先生这副气度,天下便无几人能及。” “好浮夸的演技。【零↑九△小↓說△網】”张平在心中吐槽,可还不得不装出一脸十分受用的模样,连连道:“能得到甄姑娘的青眼,真是折煞在下了。” 一番虚与委蛇之后,甄姜站起身道:“既然张先生势必要去冀州,那小女子便先回去扫榻恭候张先生了。” “好的,等到了冀州平必会去贵府拜访。”张平呵呵一笑,把茶杯放回桌子上送甄姜出门。 看着甄姜妖娆的背影,张平一双眸子里多了一些惋惜,这与糜家齐名的甄家,只怕还是会如历史上一般被袁绍给拿捏到死。 不过张平也没办法,刚才他已经给过甄姜n次机会,只要甄姜能稍微放下一点世家的身段,他就可以给予甄家一条璀璨的黄金大道。 可惜的是似乎这甄家依然自我感觉良好,哪怕被挑明也表示不需要任何帮助…… “纵观历史,不懂得如何趋吉避凶的世家唯有灭亡罢了,袁家不行,他小小的甄家更挡不住这历史洪流中的煌煌大势。” 轻叹一口气,张平便想通了,不过还是有些怜悯刚离去的甄姜与那位现在应该才十来岁的洛神。 …… 整理一整天思路,隔天清晨,张平手持拜帖来到陈留府衙。 “纵横先生。”听闻门外有一个叫张平的文人前来拜访,曹操连衣衫都来不及整理便踩着鞋子跑出来。 “果然有雄主之姿。”看着曹操不拘小节的模样,张平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只是他已投刘备且刘备待他情同手足,否则曹老板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别看曹操身材矮小,两条腿迈的步子可不小,三两步便来到张平身前。 看见这幅情景,张平自然不敢再发愣,连忙拱手道:“孟德兄居然亲自出门迎接,真让平受宠若惊。” 听到张平的称呼,曹操脸上浮现一抹喜色,拍着张平肩膀借坡下驴道:“纵横贤弟莫要如此客气,快进屋说话。” 老曹也不是喜好奢华之人,只是兖州毕竟在洛阳旁边,陈留又是老曹的起兵之地,所以陈留府衙里不说金碧辉煌也比刘备的府衙要大气许多。 这种石雕不错,可以给主公府上也弄一个,咦,那盆花也漂亮,也可以给主公府上种一些。 就这样,张平跟在曹操身后东瞅西瞅,看见啥都想给刘备也置办一些,直到他看到几个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的少妇型侍女。 玛德,老曹果然有这种嗜好,张平脸上露出鄙夷,眼睛却朝侍女硕大的胸脯上看了几眼。 就在张平胡思乱想的时候,曹操也看见了这几个侍女,只见他停下脚步,朝她们问道:“小少爷可曾哺乳?” 误会了,原来只是奶妈啊,张平不禁为自己龌龊的心思汗颜,在心里咒骂野史不靠谱。 对于张平的心思,背后没长眼睛和没有读心术的曹操自然是不清楚的,在得到奶妈们肯定的回答之后,他便点了点头,引着张平走进大堂。 待落座之后,曹操坐在榻上吩咐下人上酒,看着端上桌的温鼎烫酒与盘置青梅,张平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是煮酒论英雄的节奏?可你搞错人了吧!心中虽然有些惊异,可面上张平还是稳坐客榻,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 等仆役倒完酒,曹操便将之喝退,然后起身端起酒樽朝张平道:“纵横贤弟,你我自洛阳一别已有两年光景未见了吧。” “是啊,两年时间,孟德兄风采更胜当年了。”张平也连忙起身端起酒樽,虽然在夸赞可一想到讨董之时,他脸上总有一种莫名的唏嘘。 想那时的曹总是一个多么有责任心,上进心与忠心的三有青年,还曾信誓旦旦地说欲效仿冠军侯为大汉开疆辟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