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中之蛊》 第一章 我是朝蘅 我叫张朝蘅,9岁的时候被姓张的一伙人领养,不知道为何我记不起来8岁之前发生的事。我在孤儿院生活了三年,孤儿院的阿姨告诉我我6岁进的孤儿院,8岁那年有一次在爬树后不敢下来,炎热的天气导致我中暑从不高的树上摔下来摔坏了脑子。然后过去的事情我都记不得了。 我9岁被领养的时候,一共是3个人来带走我的。一个是二叔,叫陈奇,二叔这人性格温和礼貌,还是属于越过越年轻的那种,实际岁数45了看起来也就35岁的样子。 另一个是爷爷,也是正式领养我的人,爷爷叫张风吹,是一家古董拍卖行的老板,手下有几家古玩店。我刚刚开始在孤儿院是没有姓的,连院长都只知道我叫朝蘅,说什么把我放在这的没有告诉他我的姓氏。爷爷性格古怪,刚刚领养我的几年各种整我,偷偷在我的饭里加稀奇古怪的虫子;给我头上编几个长辫子揪着玩;没事就让我去跟着他伙计老实的浩子练体质天天让我一个小女孩去打架。那几年我的眼泪可没少留,后来我上了初中爷爷就被我好很多了,渐渐地也没有那种对他又怕又恨的想法了。 以前我也问过爷爷,这么多小孩偏偏领养我这一个干嘛,爷爷喝着上好的龙井说我有仙姿定后必成大器才领养的我,我直接白了他一眼拿着手上棒棒糖在他茶里搅了两下气得他追着我赶。 还有一个人爷爷让我叫他景叔叔,景叔叔没什么形象,因为至从9岁领走我后就没看过我几次了。我只记得他是领我之中最年轻的。 我今年21岁,刚刚大学毕业没多久,学的是建筑学专业,爷爷让我选修一个考古以后管理他手下的古玩店。现在我在古玩店工作,刚刚进去的一个月不懂事物高价收购了一个西贝货爷爷知道后气得不行。 于是他把拍卖行给了二叔代替他多多管理,爷爷说和二叔本是生死之交管理这行也很适合他所以很放心就给他。现在跑来我这古玩店来凑热闹,不过也就是比较闲的时候过来和我唠唠嗑吹吹牛。 爷爷今年也有60多了,还忙得一塌糊涂我看着实在有些心疼,便努力适应这工作。有些时候收了好货或者卖了点货会被夸奖几句,心里那是美滋滋,说着好歹我也是您孙女儿还是拿着红本本的没点本事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有些时候闯了点祸但是有店里爷爷的伙计小王帮我搞定的,几个月下来我觉得我也蛮适应的了,感觉学最多的就是油嘴滑舌和比超市大妈讲价还厉害点的说辞,那是要有多扣有多扣。 说实话吧,像我这种刚刚大学毕业的学生有个背景很不错了,毕竟现在大学毕业的也不好找工作。红本本一点卵用都没有。 今天收了个秦朝的好货,天气也不热不冷吹着凉风还挺合我意。今天爷爷没有陪我,好像是二叔说今天拍卖有个龙脊背,是一把很早年代的好刀,保存完好上面刀柄还用翡翠和玛瑙刻得花纹。那做工让二叔连连称奇,让爷爷赶紧过去看,爷爷说要是收的起这东西他就收了珍藏起来。 我也好奇这玩意儿本来想跟着去,爷爷瞪了我一眼让我好好看店就匆匆忙忙地带着小王走了。 看着也快晚饭时间了,我准备出去买点吃的解决下胃,等爷爷回来了给他吹牛我今天收了件好货。 刚刚准备收拾出门就听到有人在门口嚷嚷“哎!老板在吗?我这是来卖货的!” 我一听,这点了都去吃晚饭了还来卖货,这不跟个智障一样吗。 本来就挺饿的我有点烦地回答道“有人有人,这点了还卖货您真勤快呀。” 那人走了进来嘿嘿一笑,看起来30多岁一双小眼睛笑成一条横线了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嘿嘿大妹子,我这也是急着嘛,想必您就是这家店的老板吧,我这有件特殊的货您赏个脸瞧瞧咯。”他一屁股坐在木椅上对我说道。 特殊的货?这古董哪件不是特殊的,每个货都有自己独特的地方,这才分辨得出来真假吧。 “那你掏出来我瞧瞧”看着他几句话就是几个马屁,这人一定老手段,便想着好东西就收了不好的赶紧把他赶出去别耽误我吃饭。 他从兜里掏出一张黄旧的破布,在木桌上摆平了指了指让我看,我凑近一看,这布确实有年头,虽然看起来很旧但是依然保存完整我便有点疑惑了。我再仔细一看,旧布有些黑色的线条和古文字,古文字我倒是还真没见过,一看线条我这学建筑的就懂了。这不是一地方的建筑平面图吗? 我抬起头对那人说“你这是平面图?年头还真久啊。” “大妹子,这确实是一个地方的平面图,您难道没见过这种类似的东西?”他对我说道。 我一个刚刚上岗没多久的小老板,哪看过这东西。我对他摇了摇头示意我不知道。 “没事儿没事儿,这种东西是很少见到的,这其实是一个斗的平面图。”他向这布上点了点。 我虽然表面平静,心里却大吃一惊。这年头居然能发现到斗的帛图,傻子都知道基本所有的货都出自斗里。 “你这,给我是卖?”我看着他,有些诧异。 一听我没什么不好的反映,他就笑开花了对我说“是啊妹子,我这东西应该够值钱的吧,您要是要的话您就给价了” 我沉默了会儿,问道“您这么好的东西为何自己不收好,卖出去多可惜啊。” “哎哟,我知道您想说什么,您别看我才30多,其实早些年也下过斗,不慎在里面出了点事儿身体直接垮了,天天靠药物维持着。花钱那是要命得快,无意中收到这么个货只好拿来换掉钱了。”这人一脸难过地锤了锤身体对我说着。 我想了想对他说“哎,我在看看这玩意儿,要是这是个被人倒过的斗就不好了您说是吧” 他点了点头,说“好吧,您研究两分钟也没什么事儿” 我看着图有点脑子乱,我爷爷以前就是干这倒斗的,不过早在好几年前就金盆洗手不干了,爷爷做大了现在听说也就手下有些伙计二叔带着倒过几个小的。反正我爷爷是也没让我接触过这些东西,除了小时候有训练过一年多我的身手让我出门不受欺负其他啥都没教过我。 那人站起来去看我这店里的货了,还不听点头说我这的真货还挺多的。眼睛还真亮,看起来肯定是不简单的。趁着他不注意我偷偷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毕竟这种事还是得慎重行事。 我忙乎着叫他过来,对他说道“您看,这东西确实很特殊的,您说多少价钱我看能不能接受吧” 他重新坐回来想了想,笑着对我说“这东西不仅特殊肯定还是挺值钱的,这样吧您说个六位数我看看满不满意。” 我听至少十万,这还是我第一次做这么大的生意,平时最多也就万吧,我还真拿不动主意。 想了想,我笑着对他说“对了,您叫什么还没有和我说呢。” “嗨,我姓钱。” “钱先生,虽然我是店里的老板但是其实是个新手,还是第一次做这么大的买卖。这样吧,我今晚问问我家长者,这东西收不收,您给个电话号码,如果收这东西我就给您打个电话,您看行不行?”这种东西,我可不会像第一次那样蠢得自己乱办,必须回去拿着照片问问老爷子怎么想。 姓钱的眼睛又眯成了一条线,那笑得简直一个猥琐。他道“这样也行啊,大妹子我急着用钱还请您为我多说两句,这东西绝对是好货,肯定没人倒过。” 他从口袋里抽出一直圆珠笔在我给他的纸上写上了电话“那我就走了,明天要是好了记得给我打电话啊。” 我点点头,站起来示意着送客。 看着姓钱的走了,我肚子就叫起来了,没多想什么锁了店铺出门去吃饭。等会儿回去后再和老爷子商量。 第二章 爷爷出门 吃完了饭填饱了肚子就接到爷爷的电话说让我直接回家,我问龙脊背淘到没有他也是不停叹气让我回家再说。 我打个出租车直接到了家门口,门是开着的我不用钥匙直接进去。走到了客厅看见爷爷坐在沙发上喝着茶,我走了过去也坐下了对他说道“怎么样爷爷?你怎么是空手回来的?” 爷爷看了我一眼,眼神有点恍惚,沉默了会儿“哎,别提了。那确实是个好东西,我也确实拍到了,不过我有位故人的亲信也看中了这把刀。给了他一个面子把这刀赠送给他了。”爷爷不停地砸嘴说道。“这刀可不便宜啊,不过也值了也值了。” 我有点疑惑地白了一眼,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起来。 “什么故人,您居然这么大手,平时对孙女让您多给点零花钱你都不干。”我说道。 “你这死丫头!”爷爷瞪着我,一服觉得教子无方的样子“我养你养大了还给你个吃香的工作,工资给你发,在家包吃包住。你丫还想怎么样啊?” “是是是,您对我最好了。”看着爷爷要发火我就适可而止了。 虽然我是爷爷领养,但爷爷供我长大对我好我心里明朗得很。记得以前小时候,听到有个伙计偷偷在背后说我不是爷爷真孙女怎么怎么滴,爷爷知道了直接叫那伙计滚。说以后要是再听到类似的话就打断他的手。 我没忘了正事掏出手机对爷爷说“今儿你走了,我这来了个客人,让我收件神奇的东西,价格太高我没敢收不过拍了下来,您瞧瞧?” 爷爷看了我一眼,示意我拿出来。 我把照片找出来亮在他面前,给放了大。爷爷拿起手机,瞅了一眼手里喝茶的动作猛然一停,瞪大了眼睛看着手机。 盯了好一会儿,没什么反映。我想着是不是中邪了,拿着手在爷爷面前逛了逛。爷爷拍开了手,扭头对我说道“丫头,这可是张古墓的地图啊。你怎么弄到的?” 我把今天下午的事儿对爷爷说了个大概,爷爷对我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看这个地图右下角的标识应该是位于南方的某座山上,上面的文字是三国时期的文字,这墓地应该是个好斗。”爷爷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奇怪了,这么件好事儿干嘛要去你这个楞头青那卖,一看就是个骗子。即使自己不干这事儿也得找个知根熟底的人吧,这墓很可能是被倒了然后来骗你小家伙,不过还好你不傻,被骗了七八十万还气死你爷爷我。” 我一听还挺有理的,我自个儿也想多半是个被人挖了的墓来忽悠我这种新手。我看向爷爷,看他一服有心事的样子我不禁地问道“怎么了爷爷?” 爷爷收回了眼光“没事儿没事儿,丫头吃饭没有?” 我回答道“吃了啊,这么晚爷爷你没吃饭?” 爷爷点了点头,招呼我去给他煮碗面。看他今天龙脊骨没淘到,我二话不说就去给他煮了。吃完了饭爷爷就去休息了,我也没什么事儿,人也挺累的就早早趟下睡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也挺早不过爷爷居然比我还早就去拍卖行办事了。心情不错我便走路去古玩店,虽然是有点远不过大学毕业后我就缺乏锻炼多走走是好事儿。到了店铺也就我一个人,小王还没有来。我想起来得给那姓钱的打个电话,便拨了号码就打出去了。 对面一接通“喂”一听就是姓钱的声音我便说道“钱先生是吧,我是昨天那古玩店的老板。” “哎!原来是大妹子,怎么样了,您家的怎么个说法嘞” 我组织了一下语音,说“哎,实在不好意思啊,我家里的早就不干这斗里的事儿了,他们和我说买来也不能去,所以就……” 对面的声音顿了顿,对我说道“哎,没事儿没事儿,还是谢谢大妹子了。我再去找买主就行了。” 姓钱的就这么直接同意了,我听着对他是个江湖骗子的可能就很大了。也不想和他多说什么便顺便聊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这件事我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想着以后还是得学习好多。在现在的社会上混什么都注意点,不小心出了岔子肠子都得悔青。 到了中午那会儿,爷爷叫我回家吃饭。说二叔也来了,这次他下厨。一听我就乐了,爷爷做饭那是杠杠的。平时我也不是经常能吃到,挂了电话打了个出租车就回家。 我一到家进了厨房就看见二叔和爷爷在做饭。二叔这人属于特别有魅力的,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年轻的时候肯定祸害过不少姑娘。我个人挺喜欢二叔,脾气好,小时候淘气闯祸爷爷骂我都是二叔给我顶着。 看着我回来了,二叔给我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朝丫头,挺久不见你了啊。”我上去就是给了二叔一个抱笑呵呵地叫了声二叔。 二叔拍了拍我的头,仔细看我说着我都成年了,越长越乖巧了。说的我特别不好意思,挠挠头“二叔你真是抬举我了,二叔才是越活越年轻的呢!” 我和二叔含蓄了会儿,我爷爷就嫌弃我占厨房了让我去客厅等着。 弄好了,我和爷爷二叔聊着家常。我特别喜欢这种合家温馨的感觉,平时就是我和爷爷吃饭,多免有些冷清。吃完饭了,爷爷便让我去洗碗,他要和二叔聊点正事。 洗好了完出来,我看着二叔和爷爷脸色有点凝重。二叔站了起来收拾着准备走。 “二叔你怎么不多待一会儿啊”我有点疑惑。 二叔笑了笑说道“不了,我还有点事儿就先回去了。”转头对我爷爷说道“事情我去办,好了我打电话给你。” 爷爷点了点头,站起来让我一起送送客。二叔开着车开远了爷爷才往屋里走。我看着有点不对劲就问道“怎么了爷爷?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丫头,大概明天我就得出外地办点事,可能要几天才回来的了。” 我愣了愣,爷爷一般都是在自己地盘做事,说在别地儿感觉不踏实。怎么这次要出远门了? 第三章 照片被删 “怎么了爷爷?去外地干嘛”我不解地问道。 爷爷直接给了我脑袋一拳头,“不是说了去外面办事吗,这几天你二叔帮我看着,你给我乖点别给我惹出什么事儿来。” 我点了点头,心想,嘿我在您眼中就是个搞破坏的? 陪了爷爷一会儿我就去店铺了,晚上下班了回到家我把阳台上晾着的衣服给爷爷取下来收拾好。叮嘱他注意身子,要是半夜睡不着就吃半片安眠药。爷爷收拾好了拍拍我的肩膀让我早点睡觉,然后就去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一醒,爷爷就走了。收拾好了就在客厅看到早餐,有个小纸条上面写着“起晚了就去微波炉加热。”爷爷的字是特别好看的,每个字都写的刚劲有力。很多人一从书法上面就能看出是个如何的人,一看我爷爷就特别接地气。 吃完了饭锁了门我一如既往地走路去古玩店上班,一坐就得坐一天,比大学还要清闲。到了下午那会儿,我实在是闲得不行了就拿出手机玩,翻着翻着就想到前天那个猥琐的钱先生那张墓图不如看看自己看得懂看不懂。 谁知我在相册里翻了半天都没找到,奇了怪了,我相册照片不多很容易就能找到的啊。 唯一的可能就被人删除了,我这两天没在意照片的事今天才翻出来绝对不会是我迷迷糊糊删掉的。那一定另有其人,我的手机是有开屏密码的,而知道我密码的除了我,就是爷爷! 以前读大学的时候,爷爷非要看我手机,说不知道我这死丫头有没有谈恋爱,盯我盯得特别紧。那个时候我就把密码告诉他了,毕竟我是清白的。 我不禁眉头一皱,爷爷为什么要删掉墓图的照片?这是何用意?爷爷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可能去在意这件事儿。这几天爷爷去了外地,难道是背着我去这倒斗了?可是为什么要背着我呢? 我想了老半天没想通,觉得这件事肯定有蹊跷。清楚这件事儿的人应该就属我二叔了,我拿手机给二叔打了个电话。 “喂?朝丫头啊。”二叔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二叔,是我。我是来向您打听个事儿的。”我摸了摸鼻子说道。“怎么了丫头?”他回答道。 “二叔你知道爷爷去哪了吗?”二叔那边顿了顿,回答道“我具体也不清楚去哪了,不过他好像去了湖南那边了,怎么了丫头?想你爷爷了?这才走了多久啊。” 湖南?南方?我心咕咚了一下,连忙回答二叔“是啊,爷爷还是很少出远门的,我怕他忘记自己身体了。”我感觉自己撒谎都不脸红了,不过我也敢肯定二叔知道我爷爷的具体位置去干嘛了,他也骗了我所以我觉得没什么好内疚的。 “放心吧,你爷爷机灵着呢,而且应该过不了多久就回来了。”二叔干笑两声说道。我点了点头说“知道了谢谢二叔,我没事了二叔你去忙吧。” 挂了电话,我沉思了好一会儿,决定给姓钱的打个电话。电话一过去我不含糊直接点名了主题,问道“钱先生,你的黄布墓图还在吗?” “哎?大妹子?没想到您还会来找我,不过实在抱歉今天早上已经有一个买主联系了我,就在今天晚上她就来取货了。”我心里大吃一惊,他顿了顿“不过大妹子,如果你的价钱出得比这位买主还高的话,嘿嘿,那就从长计议了。” 哎,握草。 说到底这姓钱的还是贪财,我想了想说道“好吧,你说地点我过来看看。” 下了班,我按照他和我说的7点到离我这不远的一家饭店见面。一到地就看见姓钱在门口招呼我。 “哎哟大妹子,我才出来您就到了。走走走,谢小姐等着和您见面呢。”他对我摆了摆手。心想居然是一个女的?我点了点头,跟着他上了2楼的一间包间。 门一开,我就看见一个女人坐在餐桌边,两侧还有两个跟牛一样壮的男人板着脸。一看我就觉得这逼装得够足。再看那女的,长得挺俊俏身材高跷不过就是也板着脸跟别人欠了她钱似的。 她一看我进来点了点头对我说道“请坐。” 我坐下然后笑着对她说“你好,我叫张朝蘅,请问你的名字是?” “你好,我是谢乔妮。”她板着的脸对我笑了笑,跟我握了握手。姓钱的也坐下了,但没说什么似乎在等着她的下文。果不其然,她说道“没想到张小姐也对这个墓感兴趣,不知是哪路子的手?” 我摆了摆手,说“谢小姐抬举我了,我只是一个古玩店的小老板而已,只是纯粹对这个墓图产生了兴趣罢了。” “那张小姐是十分感兴趣要定这个图了?这张图我给钱老板的价格可是6个8呢,也是吉利的数字。”谢乔妮双手环胸,看着我。 我心想,这么贵,我哪去找这么多钱。便说道“倒也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有点感兴趣,如果谢小姐执着看中的话。那你就随意吧。”我这么一说,姓钱听到了便笑眯了“张妹子既然这般推让,那这图就归谢小姐啦。” 谢乔妮对他点了点头,说“嗯,那事情就这么样吧。钱我会打给你的,你可以走了。”她招呼着送客,没想姓钱的没说什么好像也不在意,把墓图给了她对我们告别就出了包间。 我想着也没我的事了,虽然有点失落,不过我也是理智的。对她说道“既然这样我也回去了。” “张小姐稍等!”谢乔妮莫名其妙叫住了我,然后对她身后两个男的看了两眼,他们就出了包间。我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心想这女的是要耍什么把戏。 她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沉声说道“张小姐对这个墓很感兴趣,我也想交张小姐这个朋友。实不相瞒,我买这个墓图就是准备去古墓一探究竟,如果说让张小姐和我一起前去,不知你是否愿意?” 第四章 集合出发 让我一起去?这是怎么个意思? 我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问道“我?谢小姐你说逗我玩呢,我一个小老板可是重来没有干过这行的,你让我去拖后腿?” 她笑着摇摇头“张小姐,告诉你吧。听说你也想要墓图,我就派人去查了查您的底细。您是学过考古的,有考古证,能帮我们打打掩护。在古墓里也需要你帮我们翻译古文。”不给我机会开口,她继续说道“我这次必须充足,就缺像你这样的一个人了。你对这墓图感兴趣我估摸着你也想下墓吧。这种事何乐而不为呢,你不需要花钱而且我已经安排妥当。” 我什么时候说过想下墓了,这姓钱的不知道在背后说了些什么。谢乔妮也是很厉害,居然轻易就查出我的来历,真不简单。不过她说的确实很诱人,我确实是盯着斗想查清爷爷为何瞒着我。 见我犹豫不决,她喝了口水说“当然,我只是提出一个想法而已,一不一起前去取决于你自己。不过我三天后就要出发,我想这个时间够你做决定了。” 她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一张名片,放在我的面前。 “想好就给我打电话吧。”听她这么说,我点了点头收好了名片,她就出了包间。 好好的一个包间,最后就剩我一个在这,我还以为能蹭顿饭,但看餐桌上出了几杯水什么都没有,这不让我喝西北风吗。啧,有钱买墓图都没钱请我吃顿饭再走。 回到家看着空荡荡的别墅,不知道为何我有点心慌。总感觉右眼皮在跳,我去,右眼皮跳就证明要出事啊。难道爷爷要出事?想到这我直接打了自己两嘴巴,呸呸呸,有我怎么咒爷爷的吗。 想想谢乔妮和我说的话,再想想爷爷奇怪的举动。我心里猛得一震,如果爷爷真的是下墓去了那谢乔妮和爷爷遇到……爷爷对我讲过,倒斗这种事就是拿命在玩,随时随地就会折在里面,阴气那么重的地方连投胎都不可能。如果在倒斗的时候遇到另外一伙人,只要是不认识的就先开枪,不然下一秒就是你死。谁愿意和别人分宝贝呢,这就叫黑吃黑。 我越想越没底,眉头皱成了一个倒八字。我一拍大腿,决定就跟着谢乔妮去斗里走一遭。在他们相遇之前就偷偷跑掉去提醒爷爷,一看那女的就不是个吃素的万一遇到后开爷爷的黑枪怎么办。 反正我也不着急给谢乔妮打电话,反正他们三天后再走。接下来的几天我准备着装备,听伙计说过基本要带些什么东西,尼龙绳、多功能军式匕首、防水打火机、压缩饼干等等。小王那里我撒了个慌说这几天大学同学组织去旅游大概四五天就回来,他没怀疑我什么只不过让我回来的时候带点特产。 到了第三天,我给谢乔妮打了一个电话,和她说我同意去问她时间地点。她听到显然很高兴,说明天早上8点到机场门口见,她在杭州那边还有人集合完毕了再去。我问她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去的目的了吧,她说到地方了自然告诉我。 第二天一大早就起床,又检查了一遍背包。看着考古证的红本子,心想这玩意儿终于有用了。不拖拉直接坐个出租车直奔机场,到了后看见谢乔妮一群人在机场门口等我。 她给我介绍了队伍里的人,分别是昨天她那两个类似保镖的男人还有一个女的,是个医生,姓郑大家都叫她小霞。这妹子看起来也就刚刚成年的样子,娇小柔弱,我实在忍不住对谢乔妮说太柔弱了点,到时候可能会成为一个累赘。结果她立马否认了我的说法,说让我别小看小霞,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但其实野外生存能力非常强。 在飞机上她给我讲了一件她以前的故事,那时候她组织人伙去沙漠办事,当时找的就是小霞来做向导。那次去沙漠可以说是九死一生,她本以为最后除了她其他人都被沙子给掩埋了。没想到她回到沙镇没几个小时小霞一个人从沙漠那端走了出来。谢乔妮觉得这妹子各方面都不错就招小霞来为她工作了。 具体她去办什么事儿也没和我说,我也不会自讨没趣去追究这些。不过我也重新审视小霞,觉得自己不应该只去看外表。几次交流下来我也觉得小霞这人不错,挺开朗的。 我问谢乔妮还有两个人是什么来头,她对我说是两个她请的倒斗的老手,在斗里懂得比我们都多。 下了飞机,走出机场门口。顺着谢乔妮给我指的方向我就看到两个男的在门口,一个男的向我们招手,是个平头有点黑,穿着短袖都能看到肌肉。另外一个双手插兜的年轻人,看起来也就比我大点的模样,长得还算清秀皮肤白得跟死人一样的和他旁边的平头男形成一个巨大的反差。 那年轻人走到谢乔妮面前和她握了握手,笑着说道“你好谢小姐,我是李常乐。旁边的是我店里的伙计王莽。” 谢乔妮对他点了点头开始介绍我们,她指向两个肌肉男“你好,这是我的两个手下小广和小易。”接着指向了小霞“这是我们的野外医生,小霞。”最后她指着我对李常乐说“这是我请的考古教授,张小姐。” “考古教授?咱们是去倒斗,你带一个考古的家伙干嘛?”那王莽从头到尾的扫视了我一遍,一脸的不相信和疑惑。 我撇了撇嘴白了他一眼,说“放心,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李常乐和他伙计一个德行,也是扫了我两眼一脸得不屑“带这么多小妹妹干嘛,很不好照顾的。” 小霞一听就不服了准备上前说两句,我拉住了她。冷笑着对李常乐说“用不着你操心,还是好好照顾好你自己吧小弟弟。”谢乔妮看我们要吵起来了连忙说道“放心放心,李先生。我带的人绝不会拖后腿的。” 王莽还想怼两句,李常乐直接踹了他一脚。一看头都开口了,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让我们跟上先离开这里。 第五章 幕阜山脉 他们先带我们去了一家旅店,去房间取了装备。装备里有两把我不知道型号的手枪,还有些炸药。我自己准备的装备在我上飞机的时候空运了过来,他们打开我的装备一看还以为我是倒斗的,装备得这么齐全。 为了装好我的考古教授,我连忙道“傻了吧,我早些年跟着考古队走全国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李常乐看我装逼直接白了我一眼,“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欠骂的考古女教授。” 虽然我自己的装备齐全,但是有些对于李常乐来说都是废品。 “你带花露水、瓜子、牙刷牙膏干嘛呢?你当咱出去旅游度假?太二了吧。”他拿出这些东西直接丢到一旁,因为他有一米八的身高一往上能看到眼白我总觉得他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在歧视我。 我拿起花露水,晃了两下说道“这肯定有用吧,野外的蚊虫这么多。” “用不着,我们有专门的药膏,比你这好用很多。”他直接夺走了我手中的花露水,又扔到了一旁,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和他估计也是互相看着不爽,就好像天生就是仇家一样。我也懒得和他计较,毕竟他比我专业这我不得不服气。只好稍显尴尬地背着背包出了客房。 谢乔妮终于告诉我这次的目的地了,是位于江西省武宁县和湖北省通山边界上的幕阜山,我们的目标就是去墓里的主墓室拿到一样东西,具体什么还是没有告诉我只告诉我是最值钱的。原来她是有明确目标的,心想着这女的果然不简单,更加坚定了我去倒斗的念头。我们先去江西武宁那再上幕阜山,李常乐说具体位置还得看那的风水才知道。背包里装了太多了违禁物品,是无法乘坐火车和飞机的。我们只好乘坐专线汽车到江西,经过一天没有停过的赶路我也是坐累了一上汽车就呼呼大睡。到了站已经是中午那会儿了,我感觉屁股都坐麻了,我们先去吃了中午饭,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就找了一个面包车去离幕阜山最近的村落。 这幕阜山也算是一个旅游景区,但面积太大只有延着山脉最下面几个村落的才供人们旅游观赏。最近不是旅游的高峰期所以也没有多少旅客上山,打听了当地的几个消息就马不停蹄地往山上走。我们的目标是山脉中央,往里走进大山的深处。我们请了当地的一个向导,走了差不多1000米的路那向导就不愿意再往里走了。 “朋友们,你们旅游的话到这就别再往上爬了,上面已经不属于景区的范围了。”那向导坐下来擦了擦汗说道。 我走了过去“大叔,咱们这群人就喜欢冒险,算不算景区那无所谓,您再带我们走一段路吧。” 那大叔向导还是使劲摇头“大妹子,说实话上面我也没上去过,虽然现在幕阜山成了旅游景点了,但是你们还是不要再往上走的,这深山里邪乎的很。” 我们一听,都面面相觑。我说道“叔,您能给我们讲讲这怎么个邪乎法吗。” “我也是听我爹说的,我爹那辈那会儿幕阜山还没有开发旅游景区,山下几个村落穷的叮当响。一次有个村民进了大山里头打猎,回来的时候带了一堆的名贵药草说山最里头全是这人参冬虫夏草什么的。村里听到他说后就组织一波人准备去开采这些药材,拿去省城买能赚好大一笔钱。他们早上去的到晚上都没有回来,我老爹担心一同去开采的舅公就拿着油灯往前深出找他们,我爹还小那天月亮特别大半夜三更又吓人,我爹找了会儿没人就准备转身回去,刚一转身就看到远处舅公在一棵树下貌似在向他招手,走进点一看他娘的一个没脸光着身子的怪物趴在树上拖着舅公的尸体,我爹吓得直接推了油灯屁滚尿流地跑了。第二天去的人都没有回来,村长就禁止我们进山最里面了。” 王莽听完显然不相信这事“没脸光着身子的怪物?你不是在吹牛吧,哪有这东西存在。你要是逮到了卖给科学家比买草药赚多好几倍呢。” 大叔看了王莽一眼,无视了他的讽刺,说道“相不相信那就是您的事了,这件事我也跟很多人说过反应都跟您一样。反正大伙儿别往上走了。” 我看向谢乔妮,上不上山这件事还是得看领头的意见。不想谢乔妮这时候却盯着李常乐征求他的意见,这一路李常乐格外沉默,有时候还拿出相机照照片,有时候手里对着山远处笔画。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相信大叔说的话,天色这么晚咱们先下山再说。”李常乐背起了背包,给我们使了个眼色。 我们跟着下了山,回到了旅店。 我问李常乐怎么想他说吃完饭后来他房间说。 吃完了饭,我们一伙人都去了李常乐的房间里。我们围着站在一起,他掏出相机翻出一张递给我们看。轮到我拿起照片一看,这是张幕阜山的远照,树木严密松绿茂盛。在远处一座小山顶上有一个巨大的岩石,是一半成弧状凹进去像一个人长开了大嘴。岩石上长着两棵青松,一条蜿蜒的山曲高低起伏的连接着岩石,总体看起来很像一条龙。 一条龙?我突然想起这般风水布局我好像在爷爷收藏的书籍上看到过,“龙蟒吞丹?”我有些怀疑地说道。 “哦?张教授看来也知道这种风水布局,没错这就是龙蟒吞丹。古代传说天上的仙人在修炼丹药是不小心掉了一颗落入人间,龙蟒跟其追随仙丹下落。龙蟒只要吞了这仙丹便可化身为真龙升上仙界。这般风水布局那一定是个大吉之墓。”李常乐对我投来欣赏的目光,缓缓地说道。 我又看了看照片,抬起头一脸疑惑地说“既然是龙蟒吞丹为何不见仙丹的存在?你没有拍下来?” 他对我手里相机中的照片指了指“刚开始我也是疑惑,但是你看蟒头。”他又指了指蟒头“龙蟒头部是向下低的,证明龙蟒已经知道了仙丹的位置。在照片里没有看到可能是角度问题也可能是仙丹在山谷或者水里面,所以我们看不到。我们明天就沿着蟒头盯着的地方探索,我敢担保古墓就在仙丹那。” 我们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说法。 “好,大家就回去休息,明天早上就出发。”谢乔妮说道。 第六章 无脸裸妖 目标已经确定,今天大家都走了一天没人多说什么都回去睡觉了。 我突然好奇一件事,随后等所有人都离开了李常乐的房间我便问他“哎李常乐,你这么年轻为什么要去盗墓啊?找个正经工作多好。” 李常乐笑了一声,听起来没有讽刺的意味。接着他说“盗墓不过是生活所需逼不得已,谁愿意天天挖别人坟玩呢。”我看着他的眼睛,实在看不出什么神情,只觉得越看越看不透。他双手环胸,微微地眯起眼睛“那张教授,我也很好奇一件事。你知道我是盗墓的,我们这次可是去盗墓,都说考古与盗墓水火不容。你说我要是拿了墓里的古董,你会不会掐死我不让我拿呢?” 我愣了一下,不禁笑出声来。“你是不是傻,我可没有那些老教授那么死板,只要别让我看到你拿就好了。”心说这小子还挺逗的。 “啧,你才傻动不动就骂我。”李常乐听我骂他立马恢复了死板的脸,然后压低了声音对我说“谢小姐去古墓不是单纯的盗墓,而你,考古不跟着专业的团队跟着我们这群盗墓贼,应该目的也不纯吧?”他的眼神突然一变,似乎想反过来看透我。 我不语,直视着他的眼睛。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眨了眨眼睛。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对我说道“是我多问了,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张教授就请回吧。” 我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离开了他的房间。 走回了自己的房间,我舒了一口气。心知一定不能让他们知道我的目的,但是今天我对他的无声就已经是一种回答了。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觉得,李常乐不会到处乱说。大概是女人的一种直觉吧。 很久之后,我在和他一次聊天的时他提起了这事。那晚他看我的眼睛差点出不来了,我说你忽悠我的吧,还出不来。我不认为我的眼睛有这么迷人。他说不是,当时看我那黑不溜秋的眼睛的时候就感觉我眼睛里像是住着一个特别吸引人的恶魔,看的他手心里全是冷汗,而且他刚刚开始想移开目光可是却像被定身了一样怎么都动不了。 第二天一早,天上下起来小雨。虽说是9月份不过降温有点突然,于是我多加了一件外套。出发的时候我问李常乐要不要买两把雨伞,他跟看白痴一样看着我问我想引起多少人的注意,之后便不了了之了。 我们偷偷沿着向导带我们走过的路再次上山,刚刚开始还算顺利,越到后面雨下得越大山路也越来越滑,我们只能放慢速度行走。预计下午那会儿达到仙丹的位置恐怕只能拖到晚上了。雨打在身上,我浑身早就湿透了。按常理来说最吃不消的应该是小霞,可现在却是我有点坚持不住了。有时突然吹来一阵风都能把我冻得瑟瑟发抖。 到了下午,雨依然跟水龙头放水一样下不停。最终到了龙蟒这里,自然形成的蟒嘴我们拿来当山洞用,雨下得太大铁人都吃不消,所以我们停在蟒嘴里休息,换件衣服补充能量,等晚上雨下小了再走。 我和小霞王莽把帐篷支了起来,而谢乔妮和她的两个手下拿出了固体燃料,又去山洞里面收集了一些枯草。而李常乐从背包里掏出了一包酱牛肉和一包压缩饼干,火一烧起来他就把牛肉插在匕首上烤热了给我们。吃着食物围着火,我的体温没过多久就恢复到了正常状态,苍白的脸也逐渐开始红润起来。 吃饱了后李常乐让我们休息4个小时,守夜由他们这些男的每人一小时轮流。这样安排下来我们三个女生表示同意,钻进帐篷里就睡觉了。因为还是有点冷,所以我们三个女生相互抱着胳膊睡觉的,睡在一起互相暖和对方。 睡了一段时间,我就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看了看表,时间过去了两个小时而已。我撑起自己的腰往帐篷上的透明布窗户一看,奇了怪了,外面一个人影都没有。可能是去上厕所了吧,我躺下来睡着但一点都不困,过了好一会儿我都没有听到守夜回来的脚步声。心想会不会是出事了,看她们睡得这么香我也没有忍心喊醒,小心翼翼地穿好了外套出去一看究竟。 外面确实没有人,火应该是好一会儿时就加的燃料了。这么久都没有回来一定是出事了,我拿了一把匕首把衣服上的帽子套在头上走了出去。 我边走边到处张望,第二趟守夜应该是小齐,于是我小声地在树林里喊他的名字。喊了半天也没人答复我。心想先回去看看,可能小齐已经回了洞窟。我沿着原来的路返回,转头一瞬间在不远处看到了一个人。不,这不是一个人类,它没有头发光着身子背对着我,我没有看到它的臀部,整个身子都是扁平的,就这么趴在地方,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一下子我的心脏就提到了嗓子眼上,下意识地想喊出声来。 突然,一只纤细却有力道的手使劲地捂住了我的嘴。 “嘘,别说话。”李常乐压低了声音,凑着我耳旁小声地说道。 我还在挣扎的身体僵硬了下来,我拍拍他的手,示意让他放开。但他却不为所动,一只手抓着我的胳膊,一只手捂住我的嘴。我无奈地想抬头看着他,但是他还是死死地抓住我,然后对我说“看前面。” 我听他的话,立刻正视着前方。那个没穿衣服的怪物抬起了头,不抬头还好,它一抬起头我就吓得腿发软要不是李常乐拽着我的话早就跪下去了。它的脑袋顶上有一个巨大的嘴巴,覆盖整个头顶,嘴巴里长着个管道。管道里面全是尖尖的牙齿,它的嘴里叼着一根长长的面条一样的东西。 它站了起来,没有挡到地下的视角。我一看,它脚下有一个人,是小齐。小齐躺在地方,我看不清他的脸是什么情况,只看到他的肚子已经被掏个空,满地都是血,血被雨冲刷染红了那一大片地,有些内脏七零八落洒在地上。 第七章 滚下山坡 我猛地一闭眼,这场景太恐怖了。原来我看丧尸片那么恶心都没感觉,以为被掏肚子就恐怖片那样没什么了不起的,没想到这场景太恶心了。那股浓浓的腥味冲击着我的鼻子,我感觉自己快挺不住要吐出来了,但是嘴被李常乐死死地捂着,那种想吐又不能吐的滋味没人清楚有多难受。 过了5分钟,我隐约感觉到李常乐的手放松了一下,于是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只见那怪物和小齐的尸体都失去了踪影,看到没危险了,我立马甩开了他的手撑着树呕吐了起来。 过一会儿,胃里下午吃的饼干和牛肉都被我吐个精光,就差胆汁没出来了。 李常乐挺有耐心地看着等我吐完,面对刚刚那般场景一服习以为常的样子站在我身后。我抹了一把嘴巴,看着他问“那是什么玩意儿?小…小齐他被吃了?为什么不去救他?”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我看到他的时候就被掏空了,你让我怎么救?方才它把小齐拖走了,刚刚那怪物应该就是大叔口中说的无脸裸妖。”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他没有脸?” “白痴,你刚刚一直闭着眼睛没看到而已。”他抖了抖头发上的水,“快走吧,趁他没有回来。” 虽然没怎么和小齐接触,但毕竟认识,前一会儿还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后一会儿就成那样了。我不敢再想起刚刚小齐的惨状,跟在他背后默不作声地走着。 李常乐嫌弃我走得太慢,他一把抓住我,拖着我往前走。 “别想了,这是没办法的事。一起来到这里的都是把命也抵进去的人,生死都是自己对自己负责。这点道理都不懂,你以后不好混的。”他对我说道。 听他这话我感觉到了一起安慰,扯了扯嘴角,比哭还难看地笑了一下“臭小子你这是安慰吗,你还不如闭嘴。” 他耸了耸肩,没有再说话继续拖着我走。 不知是他那吊儿郎当的安慰起了作用还是我自己比较宽心,心情缓和了一点。我想该问问他事情的经过,一抬头我就看到在离我们10米远的树上,刚刚那妖怪就那么趴着,用它那没有脸的脑袋直直地看着我。 我猛地一反手拽住李常乐的手臂,转身就开始跑。 “干嘛啊?!”李常乐带着疑惑地口气问道。 “你是瞎子嘛?!没看到那怪物在树上等着我们过去给他加餐?!”我边跑边说道。 他回头一看,然后立马转过头一加速。本来是我拖着他跑现在却成了他拖着我跑,他速度太快了我吃不消有点跟不上。 “慢点!慢点!”我呵斥他两声。 “慢点?你难道等着追过来给它加餐?”我说了他两句,反而起了反作用,速度又提了点。 跑着跑着,我看前面是一片有到我胸那么高的草梭子地。我俩也不分情况一个劲地冲进去,我回了回头这下终于看清了它的模样。那怪物还在追我们,原来是不是用两只脚反而是四只手脚一起跑,速度想当得快。它低着头,原来那个塞着管道的嘴巴这时候却变成了一个无比大的绿色眼睛,这太过渗人的长相我想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了。 “糟…”听李常乐话还没说完,突然脚一空拖着我掉了下去。我手疾眼快,立马抓住了一把草梭子,这还算结实,硬生生地拖着我和他没有掉下去。 “你怎么带路了?!这下怎么办,那怪物马上追过来了!”我吃力地抓住草梭子,李常乐抓着我的腿,两个人的重量我实在吃不消,手掌火辣辣得疼。我低头看了看下面的地势,是一个很险的泥坡,看起来是被大雨冲出来的山体滑坡,大概有10米多高,我要是放手的话我和他多半都会摔死。 “失误失误,草太多挡住视野我没刹住车,你抓紧了,咱们要是掉下去了就能见到小齐了。”这时候他还敢开玩笑,我也是服了。 才过了几秒,我就实在撑不住了,另一只手想往上攀抓个植物来减轻负担。谁知一抬头,就看见那怪物在我的上面,绿油油的大眼睛在大嘴巴里一翻就变成了之前那个大管子,一伸,朝我甩了过来。 我吓得一哆嗦,手上抓着的草梭子就松了,顺势就往下滚。边滚我边看到那怪物猛地一跳,想抓住我。我巴不得自己滚得快点,一阵天昏地转,额头好像撞到了一个石头,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张教授!张教授!靠,姓张的!”我隐隐约约地听到一个声音叫我,可是头疼得厉害眼睛也睁不开。 “姓张的,赶紧醒,你再不醒我就打你脸了。”握草,我这辈子还没有被谁打过脸呢,怎么轮得到你打我。 “什么姓张的,我叫张朝蘅。”我浑身无力地捂着头,微微睁开眼睛说道。 “好好好,朝蘅姑奶奶,你没事吧?”原来是李常乐在大声地叫我。 “没事儿。”我回答到。 “没事就好,你滚下来的时候脑袋撞到石头上了,流血有点多,我现在给你包扎你千万别睡着。”说着便使劲地扯下了他里面短袖的一大块布,然后从裤兜里到处一个小铁盒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往我额头上摸,这闻起来还挺香的东西在我额头一摸就没有那么疼了,还感觉有点凉。他用布在我额头上围了两圈给我包扎好,完后慢慢地把我扶起来,说道“怎么样?能走吗?” 我脑袋虽然没那么疼了但是身体却软绵绵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于是我摇摇头示意自己不能走。 “那我背你。”他有些无奈地把我背在背上“唉?张朝蘅你看起来挺壮实的没想到这么轻啊。”听他的语气带着一点意外。 我锤了他一拳头,没用什么力道。有气无力地说“废话,人体百分之七十都是水,我都流得差不多了你说能不轻吗?” “那你以后谈恋爱让你男朋友背你的时候,他要是嫌弃你太重,你就先给自己来一刀放几盆血。”说真的,和他贫嘴我真的是甘拜下风了。一时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直接闭上了嘴懒得理他。 我想起了那怪物便问道“那鬼东西呢?” “没脸老妖?在那儿呢,说实在的它也是傻,冲下来被树枝插住了眼睛就死了。”他向我指了指不远处,我一看,那怪物就这么挂在一棵被泥巴压倒了树上,头直接被一根粗大的树柄穿透了。 第八章 奇怪的水流 因为我们从山坡上滚了下来,所以只能绕道爬上去和他们回合。出来这么久了,我挺担心谢乔妮那边的状况,所以让李常乐走快点。 “姑奶奶,你说的倒是轻松,你背着我走怎么样?”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放心吧,这么久都没有回去老莽一定注意到了。” 我感觉自己浑身冰冷,想睡觉可是李常乐说了我一定不能睡着,睡着就完了。 “不行了,我快撑不住了。”我感觉自己头晕得厉害,特别困又不能睡,那滋味就像高中时通宵一晚第二天早上却必须睁大眼珠子全神贯注地听课一样。 他一听我撑不住了,立马把我放下来。用手摸摸我的额头“有点烫,你发低烧了。”说完他把自己身上穿着的外套脱了下来搭在我背上,我看了他一眼,上半身就只有半件短袖,身上全是泥土污渍,头发上还有几坨小泥巴,原来还有点帅的脸现在已经面目全非,不过他那六块腹肌挺亮眼的。 “你现在的造型可以加入葬爱家族做冷少了。”我实在憋不住笑,并忍不住损他两句。 他翻了个白眼“你现在的样子也好不到哪去,再坚持一会儿我们走上那个坡就能去上面和他们汇合了。等下你撑着衣服帮我挡挡雨。” 他再次把我背了起来,我按照他说的把他的外套撑起来罩住我和他的头。 为了防止我睡觉,李常乐开始给我讲他换班的经过。原来在4点的时候他起来和小齐换班,小齐说先去放个水。结果放了十几分钟都还没有回来,他感觉到不对劲于是出去找小齐,没想到看到小齐时已经被那怪物划开肚子没救了。后来就看到了我。 我们上了那个坡,上得有些困难,不过李常乐却挺给力的,咬着牙就上去了。 “你看,蟒头。”我指了指正前方。 他抬头一看,然后又回头看了看。抬了抬下巴给我指着坡下不远处“那条河应该就是仙丹的所在位置了,角度刚刚好。” 顺着他的目光我看了过去,下面不远处有一条小河,位置差不多刚好对准了蟒头。 “位置找到了我们就快点回去吧。”我说道。 他点了点头,加快了速度。 我们接近蟒头洞穴越来越近,我隐约听到了王莽的声音。李常乐估计也听到了,大声地回应了一句。再次听到了回应我终于放下心来,绷着的那根弦也断了,一闭眼就睡死了过去。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额头和身上的一些小伤口也被处理好了,一瞧大家都在我旁边坐着休息。 “水。”我喊了一声。 小霞跑了过来,给我喂了口水。我感觉喉咙没那么干燥疼痛了,向她点了点头。 谢乔妮走了过来问道“怎么样?好点了吗?” 我点了点头,想起了小齐。说道“小齐他…”她摇了摇头苦笑了下,仔细看她的眼角有些红肿应该是哭过。 “事情我知道了,他是我带来的,回去我会给他的家里人打钱养活他们的。”她的眼神有些悲伤。 看着大家都不对劲,我转移了话题。慢慢地坐了起来,说道“仙丹的位置找到了。” “嗯,这个李先生和我说了。你睡了两个小时,再休息10分钟我们就出发,早点办完事早点回家。”看着他们把背包都收拾好了,估计都是在等我醒。我哪好意思再拖大家后腿,自己恢复得也差不多了,不浪费时间直接站起来示意上路。 听我说后大家也不多讲就背上包,小霞过来扶着我,就这样我们开始朝着仙丹所在的河流出发。 天上已经没有下雨了,但还是乌云密布。现在已是6点半的样子了,临近夜晚是最危险的,很可能会遇到山里的野兽或者和那个没有脸光着身子的怪物一样的东西,所以大家都十分警惕。 李常乐指了指前面的河流,我们下了坡到了那。刚刚下过雨,河水涨得很快,隐约能看到里面游着的小鱼。不过比起这些,我更注意到了河水中一个奇怪的现象。河水中央有一个漩涡,本来十分清澈的河底,却看不清漩涡下的状况。周围的鱼儿也不往那里游,就算有一些小鱼游到那但是就跟蒸发了一样消失了。 我招呼着大家过来看,李常乐眼睛一亮,说道“位置就是这,这水下恐怕别有洞天。” 因为我受了伤,所以最后由谢乔妮、李常乐、王莽潜水下去查看情况。李常乐说就算我没受伤也轮不到我,憋气时间最多才两分钟,连人家小广都能憋三分钟。 突然特别得挫败,感觉自己好像真的什么用都没有。本来以为考古证的小本本能用到些,结果全场都没需要过我拿出来。 过了20分钟,他们游了上来,但是表情却十分古怪,然后默不作声地爬上来。 “怎么了?下面什么情况?”我问谢乔妮。 她一边穿外套一边对我说道“下面确实有一个半圆形的石洞,但是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连个机关都没有。” “空的?怎么可能?是不是有机关你们没有找到?”我问道。 “你在怀疑我的技术吗?我把整个石洞摸了三遍,毫无发现。”李常乐看了看我又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有机关但是是一次性的,开过就不能再打开了。” 一次性的话,难道爷爷他们已经进去了?如果我再想追过去的话,现在没有入口,现在怎么个办法呢。 大家集合了过来,我想了想“也有可能这不是我们要找的仙丹,说不定还在前面点。大家别丧气,我们在附近找找吧。” 所有人一听都表示同意地点了点头,于是我们分头在附近寻找线索。最主要还是得看地下,李常乐和他的伙计东铲铲西铲铲,南方的土夫子都是用洛阳铲和鼻子来分别古墓。看他们的样子挺搞笑的,实际上他们却是格外认真地找墓。 “你们看河对岸左边的那个树。”一个女性的声音喊到。 第九章 逃生通道 我们顺着小霞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说起来小霞的眼睛确实不错,刚刚开始我还没有看出树林中有什么异样,但是要是你眯着眼睛仔细点找你就能发现哪里颇为古怪。 茂密的树林丛中有一个斜歪的枯树,这下过大雨后在普通人眼里没什么稀奇的。但我一看就发现其中得古怪,枯树因为枯烂得不成样子歪着的角度却有45度左右也没有丝毫要倒下来的迹象,树的四分之一尽陷进了土地之中。 “这树下有问题,我们过去看看。”李常乐收起洛阳铲,麻利地收拾好装备,带头下河游过去。 我还是发现了见奇怪的事,明明谢乔妮是领队的。可是这一路来她却很少发话,反而李常乐成了带队的。很多事情都是他发言权最多,甚至连我都渐渐地跟着他的行动做事。 心说嘿,这小子难道是有做首领的天赋?这么想我自己都不信,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还是算了吧,我估计应该是他懂得最多,我们这群外行的只能乖乖跟着。 我边想边游到对岸,尽管水流有点急我身上有伤,但还好的是王莽带着我游。不过好不容易有一件干净没打湿的衣服这下又得受点冻了。 李常乐先手来到枯树下查看一翻,然后一脸兴奋地招呼队里的男性来挖坑。他拿出洛阳铲慢慢一节节地上钢管,小心翼翼地感受着,上了5根他就没上了。对我们用眼神示意到底了,然后把洛阳铲抽出来,只见洛阳铲带出来的泥土泛黄还夹杂着一些类似青砖的小碎石,一看就是古墓中用来建走廊用的青砖墙上的碎石。 “我估计这应该是那些要陪葬的墓工偷偷挖的逃生通道吧。”我说道。 李常乐收好了洛阳铲说道“不错,当年这些墓工挖的逃生通道刚好在一个树下挖得也算巧妙,经过了千年历史的洗礼加上这次大雨冲挎了里面的封土层才使这洞显露在我们面前,不然还真不好发现。” “那等几分钟再下去吧,里面可能有毒气或者不通氧气。”这时候王莽突然说到。 谢乔妮点了点头,让我们只整理必须拿的,我们轻装上阵。我们仅有的两把手枪分别给了王莽和小广,听王莽自己说曾经他是一个当兵的,最擅长就是射击,所以这把枪自然而然归他所有。我自己就拿了两把匕首,在腰间左右各插了一把。谢乔妮她安排了我们几个走在最后小广保护我和小霞,而她自己跟在王莽后面第二个下墓。 地上距离墓下走廊不高,用了三节绳梯就到底了。走廊两边不是很宽敞,只能容纳在一个半的我。最前面的王莽打开了手电筒,往前面照了照。 我第一次下墓,平时也最多听爷爷或者他的伙计摆摆,现在看到了心里痒痒的兴奋得很,东张西望想看清前面的状况。李常乐看到我这样以为我考古病犯了,想迫不及待地进去研究,说让我再忍忍等会儿还要我来给他们解说解说壁画什么的。我心说这麻烦了,我只是小小的考古大学生,等会儿要是真遇到需要我的时候就只能瞎编了。 走廊没走多久就没路了,去下面还得上几节绳梯。看来这墓至少也得再下10米才看到的样子。又下了10米,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回旋式的石砖走廊,走廊上还挂着蛟人油做的油灯,但好像因为燃得太久还是遇到干净新鲜的氧气,油灯早就熄灭了黑不溜秋的样子好像随时都能掉下来。我问谢乔妮“你知道这是谁的墓吗?” 她摇了摇头,“只知道是春秋战国时期一个大将军的。” “连谁的墓你们都不清楚,那你们要的是什么东西?”我这么一开口,连李常乐他们都回头看着我们想听答案,看样子谢乔妮也没给他们说。 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是另外一个地方的墓图。” “什么?”我和李常乐异口同声地喊到。 “抱歉我只能告诉你们这些了,再说下去就是公司的机密,我无可奉告。”她看我们带着些许歉意,既然人家不说我们也没多问回头继续带路走。 大概走了20分钟,我们依然没有走到没。王莽显然不耐烦了,瘪了瘪嘴说道“老大,是不是遇到鬼打墙了?怎么走了这么久都还没到头啊!” “没有,这里没有邪物,否则哪有让我们转圈这么简单!”李常乐看起来也挺疑惑的,掏出了一面泛黄的青铜镜在墙上扫了两下,然后再次确定地摇头。他手中应该是家传之类的阴阳青铜镜,专门照那些没有实体的邪物。 我开始在脑袋里翻寻之前有看到过这种类似东西的记忆,猛得一想到之前二叔给我讲过有种圆型走廊,这种走廊其实是稍微往下偏差了一点角度,其实我们一直绕着一个特别大的圈子在往下走。 我把这事给大伙一说,然后都跑去量了量角度一服明了的样子看着我。对我一个劲地夸搞得我特别不好意思。我们继续忙下走,反正要到头的我们加快了些脚步。 “你们看这里。”心细的小霞好像又发现了东西。 走廊一直都是有蛟油灯的,唯独这里空了两把,说明这对应的地方应该有问题。 “这是个石门,老莽过来咱们俩合力把他推开,你们往后站点。”我们退后了点,静静地目睹他俩在那推门。看起来有些吃力,不过他们也没有让我们帮忙就推开了。我眼尖看到在中间竖着的一边上面有些文字,走过去用手电筒照着看,上面写的是“此为生门”的字眼。 “哦?原来是奇门遁甲,咱们运气太好了点,小霞误打误撞找到生门了。”我一面惊喜地指给他们看。 李常乐点了点,笑着对小霞说道“小霞医生可是福星啊,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们得走多久。”虽然是笑着对小霞说的,但是李常乐看她的眼神却不是赞许,反而带着些古怪地打量她。 小霞不好意思地饶了饶头,好像真的不知道自己运气一次比一次好。我正准备拍拍她的肩膀,突然,一个长长黑影偷偷的在她的背后出现。 “小霞!小心后面!”我大声地喊到。 第十章 另一只裸妖 在我还在叫喊的时候反正速度极快的王莽已经掏出了手枪,但没想到的是那黑影速度更胜一筹。张开大。嘴狠狠地一口咬上了小霞的脖子,小霞随之惨叫了一声,顿时鲜血淋漓有些还是热乎着的血直接喷到我的脸颊上,王莽直接给了那黑影子一枪。那黑影撕痛地放开了咬住小霞的脖子,把整个人用力推到一边,用极快的速度跳起来给了王莽一巴掌。王莽闷哼一声,直接被拍了出去趴在地上看不清情况。 这时候我们终于看清了黑影的长相,尽然是和之前看到的无脸裸妖一模一样,只不过皮肤不是像之前那只看起来那么苍白,而是有些黑亮。 小广毫不犹豫地对裸妖开了两枪,但只打中了一枪,裸妖十分敏捷地在墓道里上窜下跳。太过黑暗实在不好分辨出他的方位,它又准确地一脚踢飞了小广,这玩意儿力气太大了又是拥有智慧的,我看着吓得只能在一边跪着尽量不参与打斗。踢飞了小广他却不管我和李常乐还有谢乔妮,猛地一跳抓起已经昏迷的小霞就跑了。 “追!”李常乐大喊一声,飞快地追了过去。 紧接着谢乔妮也追了过去,我有点疲惫地慢慢站起来跑到王莽他们身边问道“怎么样?” “我没事儿,别管我们快去追他们,休息一下我们就来追你们。”王莽摇了摇头,看起来受伤有点严重,估计是震到内脏了。 我点了点头,搓头搓脚地跟着他们追的方向走了过去。 我胆子不怎么大,拿着手电左右扫扫发现墓道居然越来越宽敞,难道这墓道是扇形的? 我试着喊了两声,没人回应整个墓道安静得可怕。走着走着,我发现前面有光,加快了步伐跑了过去。宽阔了墓道尽头有两扇没有门的房间,两扇门的中央有一盏高脚油灯。橙色犹如阳光一样的光芒很有效果地消除了我心中的一些恐惧,但尴尬的是现在有两条路,这…我该走哪边呢? “男左女右,我走右边好了。”我心里嘀咕着,然后迈开腿走进右边。走进去里面一看是一墓室,墓室很空荡,中间有一台石棺,石棺周围四个角都放置都有高脚灯,散发着淡橙色的光晕照亮了整个墓室。墙壁上有一些颜色退暗的壁画,应该讲述的是这石棺里人的前生。 我凑近了墙看壁画,壁画讲述的应该是墓主的妻妾的前生。墓主是个大将军,当年大将军在一次打了胜仗之后在回程的路上遇到贵族落魄女子,也就是棺主。女子性情温柔,又貌美如花,特别是此人喜欢红花一类的植物,恰恰将军也喜欢这壁画上的红色花朵,于是将军将她纳为自己的第二妻。我再往最后两幅壁画一看,原来这喜爱红花的女子尽是一个被将军死敌派来卧潜在他身边的间谍,但是将军不狠心将她杀死只是让她在自己死后还是于自己共同下葬于此。 那这么就觉得奇怪了,为什么将军喜欢这女子却下葬后给她设置的如此简谱呢?按道理说至少还有两件陪葬品吧。 我走到墓室中央的石棺那,发现石棺已经开封过了。我拿电筒在里面照照,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恶臭的绿色液体,看起来很恶心。我捂着鼻子走到一边离这石棺远一点,心想应该是爷爷他们开的棺,陪葬品应该也是爷爷他们拿走了吧。 那为什么里面的古尸也不见了,我爷爷他们不会饥渴到古尸也盗吧…还有一个可能就是起尸成粽子了,我不愿意多想这个可能但还是忍不住往地上多少两眼,猛然发现地上有些许血迹,难道爷爷出事了?想到这里我用力拍拍脑袋,不能老是诅咒爷爷啊,我就只有这一个亲人啊。 确定了几下这里没有什么可以探查的了,整个墓室除了我进来时候的通道还剩下一个门,在墓室的左侧。我心说这是不是可以直接通道对面的墓室? 刚刚查看墓室忘了还有追李常乐他们,现在不能再耽搁了。我快速地跑进门里,却看到是一个楼梯式的走廊而不是对面墓室。我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梯,眯着眼睛看楼梯下好像有一个人躺在地上。 我跑了过去,只见这并不是一个现代人。而且一个身穿破旧红色衣裳的古尸肢体怪异地趴着。 “这应该就是那墓主了吧。”我小声地嘀咕。慢慢蹲了下来近距离地查看尸体,第二次看到死人的我好像没有那么难接受了,胆子大了许多。 古尸腐烂的不能再烂了,平躺在地下的姿势也很奇怪,就好像被人腿手脑袋都扭了一圈一样。这古尸眼睛还是睁开的,眼珠子没有半点腐坏,而且还是绿油油的瞪着。我挺好奇地半蹲着看她的眼睛,这两个眼珠子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好像都在盯着我,一时间我居然看着有些着迷,尽然还想伸手把她眼珠子挖出来观察观察。 “张朝蘅?!”突然身后有一只手使劲地在我肩膀一拍,吓得我跳了起来,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 猛一回头,原来是李常乐。他身上有一些伤口,正用那不怎么大的眼珠瞪着我。 “你干嘛?!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你妹的,差点没被你吓死!”我狠狠地踹了他一脚,觉得还不够解恨还想在打他两拳。 他敏捷地躲开了我给他的两拳头,然后用手电在我脸上不停地照。“你丫是不是中邪了,莫名其妙打我干嘛?”他指了指古尸,“刚刚我一直在喊你,你一个劲的看这鬼东西不理我。没想到你还有恋尸癖居然想抠那尸体的眼珠子,真是没想到你这么文静的女孩子有这嗜好!” 我心想不对,饶了饶脸有些无奈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完全没有听到你喊我。看她的眼睛看得太入神了。” 他看了看我,再看了看地下的古尸。“那玩意儿一定有问题,我们先离开这里,别再着了她的道。” 我听后觉得有道理,刚刚太奇怪了,我完全没有察觉,还是快点这里吧。 第十一章 不认识的人1 “小霞怎么样?谢乔妮人呢?有没有看到王莽他们?”我问出一连串的问题。 他叹了一口气,好像已经习惯了我喜欢问问题。一一地回答道“老莽我没看到,谢乔妮在追小霞的过程中不见了。”他顿了顿“我们追了过去,跟着那怪物到了左边墓室,那边也有一个大棺材。小霞被它放在那棺材里,咬到了大动脉,失血太多救不活。” 我沉默不语,直愣愣地盯着他的眼睛。 “哎哎哎!你别哭啊,别哭别哭!”李常乐惊慌失措地看着我。 我哭了?我没有任何感觉,下意识地摸了摸眼睛,有一些湿润但是眼泪没有掉下来。我使劲地往里搓,眼睛越搓越痒,越搓越想起那张古灵精怪的俏脸。 李常乐实在拿我没办法,小声地嘀咕了句“女人就是麻烦,这句话说的真没错。”我耳朵好听到了他说我坏话,毫不犹豫一脚揣在他腿上。 “你才麻烦,当着我面说我坏话你胆子真大。”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头不回地往前面走。 他好像有些无奈地狠狠叹了一口气,然后跑过来跟着我的步伐走。一路谁都没有说话,我自己一个人消化着刚刚小霞的死讯,慢慢地从中走了出来。我感觉得到他时不时地看我两眼,我忍不住说道“你看什么呢?二哈!” 他好像并没有注意到我在骂他,反而笑着对我说“你好啦?我就说嘛,咱们张教授不是一般人,心宽体不胖。” “我们不去找王莽他们?”我问道。 “王莽和小广手里有枪不用担心,现在谢乔妮不知道去哪了,我估计她一个人偷偷跑了早就知道她不简单。现在最危险的还是得属我们了,那裸妖还没有杀死我们随时都可能遇到危险。”他认真地说道。 我想了想“那怎么办?我们现在就应该和他们回合啊!” “没事儿,我们先找一个明显点的地方休息,现在回头过去说不定会撞上裸妖。既然哪都不安全我们就原地不动,到时候一路做下标记就好。”他说的挺有道理,我们就按照他说的先找一个地方休息一下,等着他们自己来找我们。 我们最后停留在一个空旷的地方休息,这个空旷的地方往上方看尽是空的,抬头就看到差不多到黑夜的天空,就像一个山谷一样,石涯里还有一些植物。再往前面走是一座拱架石桥,对面又是一个洞穴。我卸下背包用来当垫底坐,拿出水和食物补充点能量,而李常乐则是拿出医疗包给自己清理伤口。 这地方安静得太过渗人了,我忍不住和李常乐聊起来。 “我们下来多久了?”我问道。 他喝了两口水,说道“两个时辰了吧。” “哎。”我想了想“李常乐,我是个考古家。” “啊,我知道啊张教授。” “但我不是考古教授。”我撇了他一眼,然后就不再说下去。 他好像早就猜到了,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我就知道,就你这吊儿郎当的样子,还教授,真当我没读过书啊。” 我有些复杂地看着他,“你读过书吗?那盗什么墓?” “上次我不是和你说了吗,迫不得已的。我爷爷的爷爷那辈都是干这行的,我只不过是继承而已。”他一面贱样地对着我笑“你这样的人,跟着倒斗的出来混就是最容易被卖的那行人,要不是我心还不黑,你早就死透了。” 他这句话,说得好听点是说我单纯,不好听点就是说我多愁善感并且还特别蠢,我是这样理解的。总之来说就是在骂我,别人骂你你肯定也不爽他吧。 于是我腰间抽出皮革里的匕首,在他面前比划两下。很和善地笑着说“你拐着弯骂我蠢是吧,需要给你来点刺激点的吗?” 他吓得往后面缩了两步,正准备说些什么。但我的注意力已经没有在他的身上了,之前遇到的黑皮无脸裸妖从石桥对面向我们冲了过来,原来四条腿走路现在变成了三条腿两条腿站着跑步,左前腿被砍掉了。 裸妖看见我们一愣,稍微停顿了一下下。紧接着从它后面的洞穴里又冲出来一个人,速度之快。是个年轻男性,大概和我一样岁数,面部轮廓分明嘴唇紧紧地抿住,那犀利冰冷的眼神看都没有看我们一眼,死死地锁定着无脸裸妖。 他猛地一跃起,在半空中身体突然弯曲形成了弓状然后狠狠地瞪出双脚,准确地踢在了裸妖的背上。裸妖噗通一声摔在地上,然后顺势一翻嘴巴里的管道直朝那年轻人甩过去。 这时候我才发现他的右手握着一把古刀,古刀被他咻一下飞过去对准的就是那玩意儿的管道,一声清脆悦耳的刀鸣伴随着裸妖的惨叫传入我的耳朵里。裸妖声音太过于刺耳了,听得我僵硬的身体都不自觉地震了下。 这力气大的直接让刀插在了石崖上,刀上面还钉着裸妖的管道。他两三步就冲了过去,抓住那管道就往外拉,拉的它里面绿色的眼珠子都翻了出来。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军刀毫不留情插进了眼珠子中间,随后裸妖一动不动看样子是死了,一些绿色的浆液溅在他脸上和衣服上,但也就只是用衣袖随便擦了两下。 这一连套的动作,可以说堪称完美。看得我和李常乐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李常乐先声开口道“这…这…”看他话都说不清我都嫌弃他太没出息,于是替他说道“这太牛逼了。”他咽了咽口水,不停对我眨眼睛。 这小哥完全无视了我们俩的存在,自顾自地拿出纸巾擦干净了古刀和军刀上的污渍。过程有点漫长,但我和李常乐还是一句话都冒不出来默默地盯着他擦刀。等他把两把武器收好,才抬头看我们两个。黑色深沉的眼眸给人一种不敢多看的滋味,再加上他刚刚杀怪不眨眼的模样,多看两眼都觉得浑身发毛。 安静得太诡异了,我想想应该说点什么,于是道“嗨。” 这一瞬间脱口而出的话让我想给自己来两嘴巴。 他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道“你们是谁?” 这时候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转过头示意李常乐让他来回答。李常乐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笑眯眯地对小哥说道“这位小哥你好,我们就是在你屁股后面一不小心闯进来的小盗墓贼。不知道是你先到的底儿,实在冒犯了。” 小哥抿着嘴不说话,冷冷地看着他。 “既然小哥的地盘,规矩还是懂得起的,我们这就离开。”说着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扯着我往里面走。 “等等!”那小哥顿了顿,然后接着说“两个持枪的男人,一个平头一个光头是你的什么人?” 李常乐停下脚步,转头有些着急地问“怎么?那个平头是我的伙计,光头是我的朋友。请问你在哪看到他们的?他们怎么样?” 小哥缓缓地向我们走来,李常乐显然十分警惕,一把把我拉到他身后,紧紧地盯着他。 “人没有事,只不过被队里的人绑了起来。”他走到李常乐前面,用平静的目光看着他。接着又道“既然这样我得把你们也绑起来带过去,之前你的伙计开枪想杀我。” 第十二章 不认识的人2 现在这小哥的表情,好像在告诉我们“你们我绑定了,没有商量的余地。”我和李常乐面面相觑呆呆得就这么瞅着他,他从自己背包里找到类似攀爬的绳索,跃跃欲试地想过来绑我们。 “你!”李常乐拉着我往后退,脸部表情凝重紧紧地盯着他的动作,我能感觉得到他身上的肌肉紧绷着。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小哥应该不会伤害我们,只是单纯地想把我们绑起来。最重要的是他很有可能是我爷爷那边的人,只要跟着他就能找到爷爷。 我推开了挡在我面前的李常乐,直接无视了他对我投来疑惑的目光,走到那人面前伸出自己的双手,说道“绑吧。”他楞了楞,好像很意外的样子。 “你疯了吧?!”李常乐一面吃惊地对我大喊,又指了指那小哥“没听到他要把我们交给别人吗?!等会儿可能直接被宰!你是不是傻子?” 我一脸无语地看着,很无奈地说道“之前看你还挺聪明的,怎么现在突然蠢成这样了。现在你伙计和小广还在他们手里,你不去救他们?这小哥身手你也看到了,你认为我们跑得了?” 我这番话说的他一愣一愣的,他沉默了两秒然后和我一样伸手了双手,瞪了小哥一眼,说道“绑吧。” 小哥看了我们个人一眼,竟然收回了自己手上的绳索放进包里再背起自己的背包,淡淡地说道“绑只是针对不听话的才用,走吧。”说完转身就往石桥上走,走了两步又停顿了下来,侧过头说道“不要试图逃跑。” 我背好背包,李常乐显然还是不怎么愿意跟着他,我只好扯住他的胳膊走。这座石桥没什么特色,不过奇怪的是明明下过雨石桥上一些小型的坑洼积满了雨水,而桥下的河流也没有一滴水,河道直接延伸进了岩石里,干枯的河床里好像有些红褐色的小虫子在爬动,桥离河道有四五米再加上虫子太小我实在看不清它们的长相。 桥对面的洞穴外面有两座青铜雕像,我瞅这长相怎么这么像之前遇到的无脸裸妖这么像呢。李常乐也察觉到了,问我“你觉不觉得这像之前遇到的那两个怪物?” “这不明摆着就是吗。”这两座青铜裸妖站立着,一只脚微微弯曲身子往洞**倾斜,双手捧着个铁疙瘩向上高举。 “这是餈(ci)婴青铜像。”那个小哥还是老样子,惜字如金。 我没听懂他说的这个餈婴是什么东西,身旁的李常乐倒是知道的样子。 “餈婴,又称碧瞳阎罗妖,就是我们之前所看到的无脸裸妖。我之前有翻阅一本古籍上面记载了这个名字,现在才想起来。传说有从阎王那里派来人间的守护兽与人类女子交配,生出了现在这种碧瞳无脸怪,力大无比、身手灵活、喜食生肉。古代就有帝王饲养这种怪物,用来保护自己或者惩罚罪人。” 小哥不愿意在这里多停留半刻,招呼这我们少说废话快点走。我想到这人叫什么名字我都没有知晓,于是好奇地问“这位小哥,你叫什么名字?” 他都懒得回头看我一眼,若无其事地说道“姓季,季节的季。” 有这么回答人的吗,我这也算打个招呼吧,连全名都不说,这太不给面子的回答我了吧。这让我有点恼怒,但是也不好说什么,就怕说错了一句一刀就给我捅过来。 “那我姓张,我旁边这二哈姓李。” “嘿你说谁二哈呢?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对你宽容,我疯起来连我自己都打。”李常乐皱了皱眉。 我没搭理他,学着季小哥一样的神态,用平淡无奇的眼睛注视着前方的路。我不急着找爷爷,最终都会带我去的,现在问了反而还会让身旁李常乐起太多没必要的疑心。 原来所谓的古墓每一个地方都要有那么一条长得要命的墓道啊,跟着季小哥走了快20分钟了,还没有到底。好好的一个斗连件像样的好货都没有,如果想要当初那洞外的餈婴青铜像,我背一个回去半路上就得累死。墓道越往里面走氧气就越加稀疏,整个墓道还散发着难闻的刺鼻气味,让我完全喘不过气只好用打湿的衣袖捂住口鼻前进。 刚想不耐烦地说两句话,就看见前面不远处就是墓道的尽头。又是一个通道,但十分窄小,稍微有点胖的人可能就过不去。最重要的是通道的两边墙壁上还趴着之前看得到红褐色的虫子,密密麻麻的布满却很安静,就如12月份冬眠的蛇一样。 “这上面全是类似尸蟞的虫子,这让我们这么过去?”李常乐问道。 季小哥用手电照着左下方,说道“从这走。” 李常乐凑近一看,惊讶地叫了一声,随后说道“这居然是个盗洞而且还是刚刚挖没多久,这不会是小哥你挖的吧?” 他轻轻摇头“和队里的人合作一起挖的。”他率先爬进墓道,还很意外地给我们科普了一样那通道里面是什么虫子。 那虽然是一种类似尸蟞的红褐色小虫子,但是和尸蟞的性质不同,这种东西和餈婴一样是墓主专门饲养的。它们不吃腐肉,也不像成精的大尸蟞连生肉都吃。这种昆虫喜欢水,只要哪里有水就往哪里爬。如果我们枉然去走那条路,还没走到中间就直接会被吸干。 盗洞也不是很狭窄,人钻进去爬行没有任何的不适应。李常乐在盗洞里东拍拍西瞅瞅,不停地咂嘴吧说这盗洞打得完美,除非炸药炸不然它是不会轻易崩塌的,每一铲位置角度都取得甚好,我没看出有什么好稀奇的,不理他又缠着问季小哥。小哥刚刚开始还随便回答两句,后面估计也嫌他烦了直接闭上嘴巴默默地带路。 此时他就像一个一心求学却没人搭理他的小孩子,一脸委屈的在我后面小声嘀咕,完全没有之前带队伍的气质。突然我都觉得挺好笑的,最后还是憋不住了偷偷地呵呵傻笑。 若此时有人看到我们现在的状况,最前面的一丝不苟板着脸带着路,中间一个跟傻子一样在笑,后面的就跟小孩儿一样一会儿好奇地跟空气说话一会儿又委屈地胡乱嘀咕,我敢肯定他们会认为我们是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病号。 第十三章 迷雾祭坛 “你们的武器我没收了。”没想这小哥现在才反应过来我们手上还有家伙,真的是蠢得…咳咳反应慢。 我和李常乐把腰上的武器都递给了他,倒是李常乐还嚷嚷要是遇到危险就还给他。 也就这那么一眨眼的功夫,我前面的小哥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没有手电的我完全看不清楚前方的状况。我立马喊了两声,然后便听到了小哥从不远处传来的声音“出来吧。” 难道说前面是出口,我两三下爬了过去,果然是出口。刚站起来我就感觉到这冷到刺骨的温度,太不寻常了。季小哥拿着手电站着,他倒是穿着黑色冲锋衣紧紧地裹着身体,人又长得高大消瘦,周围竟有围绕了一层层白色的浓雾,看起来仙气飘飘的。 小哥看我一直盯着他发愣,也没生气,只是淡淡地问了我一句“看够了没有?” 我饶了饶脸,干笑几声,说不出的尴尬。李常乐正好从后面钻了出来,嘴里嘶了一声,看着我和一样抱住手臂。他冷个什么劲,本来体质就比我好,而我加上前面发过烧,青着脸整个人冷得瑟瑟发抖。我转了转眼珠子,走到李常乐身边二话不说就开始趴他的衣服。 没等他开口我便说道“绅士绅士,借你衣服用会儿。” “你怎么不去问那姓季要衣服?!”他瞪着我。 “我们是俘虏,有资格和一个拿刀的人谈条件吗?” “……” 穿好了李常乐的外套感觉到一点点温暖,我才仔细地查看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这里云雾弥绕,浓浓的白雾遮掩住了我的视线,再加上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打着手电也无法看清附近的情况。 “这些雾是哪来的?难道我们走出古墓了?” 我这么是问给季小哥听的,但是他很让我失望地摇了摇脑袋,也不知他指的是哪个问题的否定。随后他又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刚刚的绳索,让我们两个把它旁在手里等会儿他牵着我们走,不然肯定会迷路。 我刚才系了个结,抬头恍然发现我前面的季小哥不见了,他拿着的绳索也莫名其妙的断了。我一懵逼,喊到“二哈,小哥不见了。” “我们都在你后面啊!”我听到李常乐的回应,转头想要确认。可这一回头我身上数不尽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吓得我的腿不停地啰嗦着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此时的季小哥、李常乐和刚刚完全是两个样,可以说是一个活人样一个死人样的区别,他们双眼上翻,眼眶只剩下眼白,眼睛大睁着好像随时都要掉出来。皮肤紫青紫青的还布满了尸斑,脸上的皮肤腐烂地挂在脸上,薄薄的嘴唇像涂了口红一样红得滴血。两人张开双手就朝我伸过来,我猛地踢了两人一脚,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想跑,可是他们缺死死地拉住我,僵硬冰冷的双手拽着我不放,我手臂上一层接一层地起着疙瘩。 我急得快要哭了,就在这时我感觉自己突然被人打了一巴掌,场景顺势一变。此时完全没有形象的背人压倒在地上,李常乐扯着我的脸而季小哥死死地控制住我的双手。见我愣着不动了,李常乐古怪地对季小哥说道“奶奶的,这下恢复了?” 小哥点点头,“嗯”了一声,然后放开了我的双手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和李常乐。 我一头雾水“什么情况?你们这是?” “我还问你你刚刚发什么疯呢,姓季的才说不要回头看后面你就回头了,还好他反应快拽住了你,不然冲进雾里找都找不到。”我一听打了个冷颤,然后将刚刚我所见所闻告诉了他俩。 小哥说这里的雾气应该有使人产生幻觉的效果,之前他们从这里路过那时候是白天,反而不寻常的没有这些雾霾。刚刚他追餈婴的时候还是餈婴带着他走出这的。 摸着有些打肿的脸,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你下手这么重什么意思,不就是扒了你的衣服吗?你妈教过你要关爱女生?” “我打你打轻了你没反应,再说了又不是我想打你打得这么重,是姓季的让我下狠手的…”我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前面的小哥,一句话都不想说。 季小哥让我俩闭上双眼,他走第一个带着我们。 “你怎么记住走哪里的?”我好奇地问。 “走两遍就记住了。” “……”好吧,这人是变态吗?这地上也没有什么容易发现的标志,一片漆黑又聚满迷雾,之前黑灯瞎火的还要追那餈婴,他是怎么快速记忆道路的?? 我们闭上双眼,跟着前面小哥的步伐,小心翼翼不敢走错一步。人闭着眼睛走路是很没安全感的,也很容易走路绊到。他们素质都比我好,就只有我东倒西歪地走路,还好后面李二哈扶着我没让我太丢人地摔倒。 没走多久,前面的小哥突然停下来,我一头就撞在了他背上,这人太瘦了他背上的背脊骨撞得我鼻子疼。 我捂着鼻子,问他“到了?” 他没有回答我,但是场景就已经告诉了我答案。我解开了手上的绳子,全方位扫视一圈。这里是个类似于祭坛一样的大型高台圆盘建筑。周围一圈都是阶梯,上面共有六根石柱围绕在圆盘建筑周围。石柱最顶端各有一颗类似夜明珠但是是发着白色光芒的大玻璃球,眯着眼睛仔细看你会发现玻璃球里面有东西在移动。 我们爬上祭祀台,这里的阶梯也就是爬个2楼那么多点,阶梯上面太过潮湿走起来稍微有些滑脚。爬上去比爬5楼还累。 我喘着气爬上祭祀台,李二哈还讽刺我体质不行,我没理他更好奇地查看四周。这上面很宽敞,很简谱没有什么好稀奇的地方。 小哥带我们来这干嘛,休息的?我把自己的疑惑说给了他听,听完后他轻轻摇头然后跨步走上去,走到差不多中央就蹲了下来放地上一按。 随后我便听到几声机关转动的咔咔声,小哥前面的半边祭祀台竟然开始放下移动。不对!不只是祭祀台在移动,连那边的迷雾和黑暗的角落都在放下移动,慢慢地沉入祭祀台下方! 第十四章 记忆水晶 我和李二哈一脸惊呆地看着这诡异的场景,然后小哥也神奇地说出到现在为止最长的一句话“这是一面带有微弱磁场的水晶,虽然磁场效果微弱但经千年的记忆这里的场景已经完全记录下来,其实就是形成了对称的效果。只有机关才能开起水晶后面的事物。为了遮住后面设计得有些巧妙,我也是多时才想通。” 不对啊这样也很矛盾啊,“那白天呢?按你这么说就是为了遮掩我们的视野,白天也是这么漆黑漆黑设置这个东西来干嘛?” 他站了起来,背后是那片缓慢移动的水晶,深黑色的一身着装背杆挺直,面无表情地吐出几个字,这一刻我心里豁然觉得是那双眼眸犹如布满星辰的夜空在对我说话。 “这里没有白天。” 回头一想,没有白天?那等到天亮了这里会是怎么样的场景呢。还有,磁场效果微弱……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那么问题来了,他为什么设置这个来防我们而不是防当年古代那些广闻四方的盗墓贼?古代的盗墓贼就是我们这些倒斗的祖师爷啊,就比如说唐代的温韬、三国的曹操、董卓,那挖别人坟就跟去自己地盘上收钱一样,随便拿重来就没客气过。 我们这些后辈,比起他们就是属于战五渣的了。这个机关没有什么伤害,人走过去就撞了上去肯定就答应了问题,那他是设置来干嘛的?不会只是为了显摆显摆这块神奇的水晶吧。 我把所有心中的疑惑都问出来看着现在心情还不错的小哥,他心情好果然回答就不一样了。他告诉我,这水晶绝非表面那么无害,透明的水晶表层应该有种类似强酸一样的东西,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走过去肯定直接毁容。说着还拿着绳子往那正慢慢往下移动的水晶上面点了两下,果不其然绳子直接被腐蚀点了。至于为什么会用来防我们这些人,他也没搞懂是怎么个事儿。他当时把这半边祭祀台摸了一通才发现了怎样解开这机关的按钮。 说完他把绳子收好,走到我们这边随便找了个地儿盘腿坐下,然后闭目养神。 “他这是做什么?修仙?”我问李常乐。 他也学着季小哥盘腿坐在一边“等水晶降下来咯。” 确实,离水晶完全落入下方还需要等会时间。而我却没有闲着,在祭祀台上四处瞎逛。 除了有几根发光的柱子,没有什么好稀奇的。我走到柱子旁边仔细研究上面,发现有一些图案在石柱中上方,太高了我有点看不清只好往后推两步垫着脚尖观察。 每个石柱上的图案都是一样的,而这些图案不像文字也不像壁画更不像标志。我倒是觉得怎么这么像纹身呢? 图案下面点是一个半圆的环,环上有花纹但是这些花纹太过古怪我没有看懂。剩下上半部分有点像蜈蚣,长长的身躯上面还长了很多脚的昆虫,这蜈蚣身上也有花纹和环上雕刻的花纹相似。 石柱上面那散发白光的玻璃球制品才是我最感兴趣的,里面装的是不是千年萤火虫啊,把这东西拿到爷爷的拍卖店里随便都有100万吧。 心中的好奇也就驱使我的小心脏多跳了几下,没逛多久觉得没趣了就坐到他们俩旁边。水晶已经下沉将近一半了,用不了多久就能看到对面的情况了,但无聊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无聊。再侧过头看了看我左右一边的两个门神,一个就算闭目养神背都打得挺直,一个看起来貌似睡着了而且睡姿稳得不行,坐着都能睡着。 注意到了我自己现在头发还是湿的而且又长,刚刚走过那些雾后还有一点粘手,摸着我都觉得很恶心想着回去直接把长头发剪成短发,做什么事儿都碍着我。 理了会儿头发,听到几声响我左边姓季的小哥站起来。 “走了。”他示意让我喊正在睡觉的李常乐醒来,自己现行一步过去。 注视前面的祭祀台,变化很大。前半边的圆台那有一个人盘腿坐着,他前面的左边有一个小石桌上面是空的,石桌后面有一个大概1米宽的洞。 我迫不及待想去那边看看,使了点劲拍拍李常乐的脸颊,一拍就把他拍醒了。看他醒了我也不和他废话,指指前面然后小跑过去跟上他。 走近我才看清,那个坐着的人是一具蜡黄干瘪的古尸。身上穿着破烂不堪的铠甲,头就好像断了一样低垂着,我一看就知道一定是之前爷爷他们进来的时候怕这古尸突然变粽子派人把他的脖子给扭了,以免这古尸喉咙里最后一口气没吐出他们这些阳气旺盛的走过去直接变成粽子勒死他们。 其实有些时候我自己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女的,面对这些尸体竟然不会很反感。那些娇气的女生一看到估计吓得在地上嚎啕大哭了,疯了都有可能。 这古尸十有八九就是谢乔妮所说的将军,这将军头发是白色的,头顶毛发较为稀疏,是活久了才升天的。 季小哥没有等我多研究一会儿,看我就像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在一个古尸周围转悠怎么都不走。 他无奈的走过来,一把扯住我的衣袖拖着我走。力气之大,使得我没有办法挣脱只好被他带着下那个洞口。洞口看起来是笔直的,其实也是一个楼梯有点抖。走到平地他才收回手,我瞪了他一眼对他说我自己能走。他也没理我,自顾自地在前面带路。这下面又是一翻别有洞天,整个都是凿出来的岩石洞。 “这不会是个墓中墓吧?”李常乐说道。 “什么墓中墓?”我问道。 “墓中墓就是古代有人为了防止自己的坟被人给挖了,偷偷的在别人坟地里建自己的坟。其实我也不确定,说不定上面那个粽子不是谢乔妮所说的将军。” “墓中墓还挺新鲜的呢。” “是啊,建在别人家的窝,靠着将军墓的好风水地儿,还有这么些稀奇古怪的机关,一般人还真进不来。”李常乐点了点头,赞同我的说法。 第十五章 浩子 “这下面建的也是巧夺天工,靠着锄头凿这么一个岩石墓不知道需要多少年。”李常乐走到岩石墙边,用手摸摸然后闻了两下。 “走吧,姓季的都没影了。” 我们连忙跟上,这地方由很多手工凿出来的小洞穴组成,他一直低着头,在这庞大的工程岩石洞里寻找着什么。走到一些地方就稍作停留,然后蹲下。我细看岩石上是个刻出来的叉叉,应该是爷爷留给小哥的标记,他倒是自己做自己的事又回到了当初的模样,直接无视我们的存在,最让人气愤的是他一点都不担心我们逃跑,好像很自信的觉得我们想逃跑不出两步他就能抓住我们。 于是我脑袋里脑补了一下场景,如果我们逃跑他会像对付餈婴一样狠狠地给我们来一脚再一刀扎进我嘴里… 我们在这些洞穴里四处乱窜,这里的小洞穴不是很高,最开始我还需要弯着腰走,越往里走倒是越来宽敞,走久了腰都弯酸了直都直不起来。 经过一个转弯口,这里的长度已经完全可以挺直站立了。 “谁!?”听到一声沉重的男声,刚刚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吓得差点跳起来。可随后细听,这不是浩子的声音吗! 浩子从黑暗处走了过来,他手里竟然握着一把枪,对准我们这边在小心翼翼地探查。浩子身上的衣服有些破烂,裤子上面全是血迹和破洞,上面穿着一件所剩无几的黑色背心,老远我都看到他精悍的肌肉。 浩子比我大10岁,我从小爷爷就让我跟着他练一些类似格斗术和反应的体能练习,每次都弄得我生不如死。不过浩子人好,每次我哭闹的时候只要达到一半地目标他就给爷爷汇报我合格了还会给我偷偷买冰淇淋。 至于他怎么跟着我爷爷的,很多年前我爷爷盗墓那会儿,养浩子的大伯做他们向导结果不幸栽在墓里面了。他大伯临死之前让他帮忙培养浩子长大,爷爷答应了,那个时候浩子也就13岁。 听到浩子的声音我又喜又怕,看到了他就意味着见到爷爷不远了,他知道我这么不听话瞎跑来墓里,不追我把整个墓跑一圈那他绝对是假的。 我有点虚,不经人察觉地移动到季小哥和李常乐背后,让他们这两个高个子挡住我。尽量放低自己的身子猥琐一点,心里默念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原来是季哥啊!你半天不回来张爷让我过来找找你。”惊喜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近。“哎?!季哥你旁边那谁啊?” “和之前的是一伙人。”姓季的低沉着声音,一晃眼我前面左半边的他就侧身一边,此刻我感觉自己仿佛被扒光了暴露在别人面前一样,没有比现在跟尴尬的了。 我特别不好意思的抬起头盯着站在我几米远的浩子。 “水妹?!!”浩子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我。手里的枪都摔倒了地上,咚的一声。 水妹,浩子给我取的外号。刚刚认识的时候还叫我小姐,后来训练我的时候我太能哭了,他说我眼泪不要钱,整个人都是水做的吧。后来一直叫我水妹,我到现在都觉得挺好听的呢。 我煽煽地摸了下鼻子,勉强对他笑着说“嗨,好久不见哈浩子,你别这么激动的枪都扔了吧…” 身旁的李常乐一脸懵逼的看着我,而季小哥也意外的换了一个吃惊的眼神,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浩子,两人都没有搞清状况。 “你…你…这…”他揉揉眼睛,好像在确定是不是真的是我。确定以后又语无伦次地在那指着我,手指都在抖,表情异常丰富。 我百般无奈地叹了口气,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随后他用自己那双脏手在我的脸上捏了两下“真的是水妹啊!” 我拍开他的手,帮他把枪捡起来递给他。 “没错!是我。” “你怎么来这里的?!我还是不敢相信!”他接过枪。 我白了他一眼,“当然是走着来的了,不然我开飞机来的?” “可是…妈的,太不可思议了,虽然说之前我还在说你现在肯定傻不拉几的把店里的货全部零售出去了…也就开个玩笑。没想到你居然到这来了,还是跟盗墓贼一起来的。”从刚才的状态里调整了过来,他瞅了一眼李常乐,眼神里还带着杀气。没等我回他话,他就绕过走到李常乐身边,用质问的口气问他。 “是不是你骗我们家小姐来这里的?信不信我现在就废了!?” 李常乐一听,没想到浩子脾气这么暴躁,立马从刚刚的懵逼状态调整回来,一脸无辜地看着浩子“哎你不能这么冤枉人啊,我还没有搞不清状况你们再说什么!” 浩子拿出手里枪指向他的额头,正要说些什么。看着两人要打起来了,我冲过去拍开浩子拿手枪指着李常乐额头的手解释道“我不是跟着他来的,你别这么随便拿枪指着别人,走火怎么办?” 我把从墓图到谢乔妮到现在所有事的经过简要的和他说明,他从吃惊到皱眉再到最后的沉默听完了我说的话。 我看他沉默,于是问道“你知道爷爷为什么瞒着我来这个墓里吗?”我是非常想知道答案的,这么多年了爷爷一直把我当亲孙女对待重来不隐瞒我事情,这次下个墓都不告诉我还骗了我,心里是挺难过的。 “我只知道张爷确实是瞒着你也不让我和你说,至于为什么我也不清楚,我觉得你还是自己找张爷问吧。” 看他一服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的表情,反正问不出什么了,点了点头。 “你没有受伤吧?”我摇了摇头。 “走吧,张爷他们就在前面,你们跟我来。”说完他又特意瞪了瞪李常乐,“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李常乐不服气还想说什么,我对他摇摇头给他示意闭嘴。 “放心,有我在他不会伤害你的,跟着我们一起去找老莽他们吧。” “你能告诉我现在是怎么个情况吗?” “没看出来吗?一伙的。” 第十六章 与爷爷汇合 想起了谢乔妮现在还毫无消息,听李常乐说当时和他一起追餈婴但是明明餈婴去了左边而谢乔妮却跑向右边,她的目标一直都不是小霞还是其他。看来她确实有一个目的才到这里的,想到这里我就替小霞觉得不值,明明是同一个公司里的到关键时刻却不闻不问,就连现在的小广都放弃了,可能从一开始就是让小广小齐和小霞下来送死的吧。 面对这些有些残忍的事实,对于我一个重来没有经历过的人有些吃不消,我甩了甩脑袋把这些杂碎的烦心事都抛开,全心的投入到走路上面。 “浩子,你之前有没有看到过一个女的?也就是我和你说的谢乔妮?” “没有,我出来找季哥也没多久。” “这个姓季的小哥什么来历?身手这么好,我以前怎么没见过?”我压低了声音。 “不太清楚,只知道是张爷请来的。”他顿了顿“前面那墓室里的女粽子记得吧?”我点了点头。 “那就是他一个人搞定的。”随后浩子回头看了看那个小哥,眼神里带着忌惮和崇敬。 我也回头看着那姓季的,他却没有看着我们,微微低着头走路。 “你知道他全名吗?”我问浩子。 他摇头。我和他不再多加讨论,闭上了嘴好好地走路。 现在我所在的这个洞穴里,我察觉到空间逐渐庞大,并且越来越不像是人工制造,类似天然制造出来的。有人居然在这么个神奇的地方建筑自己的古墓,我不得不钦佩这人个人实力。 刚刚开始我们下来的时候那些无数的小洞穴就是来迷惑我们的视野,枉然随意闯进去肯定得出一些不好的事。也就是说这里只有一条路才是正确的,如果你问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又或是为什么我爷爷他们能准确的找到正确的道路。 那我只能告诉你,每一个盗墓的老油子都会有一件自己擅长的绝活,这些绝活往往是用来保命和与其他人结盟倒斗别人看得起的特长。这些各有的绝活最有用处的地方就是赚钱,别人请你去和他下墓都是看中了你的特长,你的特长就等于你的身价,越牛逼的绝活你身价就越高。你要是在墓里没有什么有用的地方,那就是被卖的份儿。所以大家都说:青楞子下墓,出墓不见人。 而我爷爷作为一个从24岁就开始倒斗的老油子,自然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绝活,那就是在无数条墓道里,轻而易举找到正确的路。如果是普通的迷宫机关,爷爷随便看两眼在摸摸每个墓道的墙或者洞就能找到。要是结构复杂,爷爷就会掏出一个盘,这个盘我小时候就见过了。上面刻画着个个方位阵地风水八卦转门,细微到文字密密麻麻的刻满铜盘。盘的中央部分有一个翡翠乌龟,翡翠乌龟从嘴里吐出一根红色的线,我爷爷只要一转动乌龟这跟软趴趴的线就会毫无作用力的情况下来的笔直,线指到的位置就是正确墓道的所在位置。 但是红线只要用一次就会失效,这种红线不是染上去的红色,而是我爷爷用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泡制成的。我以前有亲眼看过他泡红线,还要烧高香跪拜嘴里还恋恋有词地念叨什么。这个绝活也有一个名字,叫归罗线。 听爷爷讲,这绝活是他师父教他的。说着还吹牛“我已经把归罗线练得出神入化,就算他老人家从坟里跳出来和我比试,不出意外我完胜!” 我冷笑一声,恐怕输了你就说是意外吧。 但可惜的是,这绝活归罗线,爷爷却并没有交给我。我还很生气的质问他“我是你孙女你为什么不教我,我以后能靠这个赚钱啊!” 他当时是这么和我说的“你赚个屁的钱,归罗线除了墓里面用的到,你出去这么做别人都以为你是算命的神经病。你爷爷我说了不让你下墓就绝对不会让你碰关于墓的所有东西,乖乖给我读大学出来接手这边的古玩店,坐吃等死过个平平安安的一生才是真!” 回忆道这里我不经打了个冷颤,爷爷可是坚决不让我下墓的,从小给我断绝了所有下墓的知识来源,连拍卖行都很少让我去。我是那种越不让我接触的就越好奇的作死女青年都搬不动我爷爷,小学三年级到初三我都是被关在家里出了训练体能和古董鉴定就是学习学习。爷爷还说我“脑子笨,学东西太慢。”看了千百遍都不知道哪个是真货哪个是假货。而现在我违背了他多年的心血跑来墓里,头上还受了伤现在还在感冒中,肯定会气得半死的。 我心里不是滋味,脑子里一直在想如果遇到爷爷该怎么是好。得像个法子让他不要太生气,生气了伤了身子怎么办。 “就前面了,前面是个悬崖,悬崖上面有座青铜桥通到对面的。张爷说了等季哥到了再过去。”浩子的声音把我拉了出来。 “水妹,我刚刚没有跟你说,怕你太担心。其实张爷受了点伤,之前探路的时候遇到几只小山魈张爷被抓伤了…” “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我听这还得了,爷爷的身子哪经得起这般折腾。 我连忙跑了起来,绕过弯道,着急的四处张望寻找爷爷。不远处我瞧见了亮光,加快了速度冲了过去。爷爷躺在这地方的角落,旁边有两个爷爷的伙计,我这么突然的冲出来吓得他们站了起来看着我。 我懒得理会,跑到爷爷面前。 “爷爷?”我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试着喊了喊。 爷爷现在背对我躺着,手臂上的衣服不见了,上面绑着绷带还有一些血迹,露出有些消瘦的手臂,看得我眼睛疼。然而我喊了爷爷没有一点反应,我吓得蹲下来轻轻地摇摇他,又试着喊了两声。 爷爷缓慢地转过身,脸色有些苍白,应该是失血过多没有什么血色,显得他至少又老了5岁。我的眼睛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他揉了揉眼睛,对我眨两下。 “丫头?我他妈不是在做梦吧?” 第十七章 爷爷的故事1 我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沉默的盯着爷爷。他的意识越来越清晰,眼神逐渐从迷茫转换清明。 “他娘的,为什么做梦还这么疼?”他还是不敢相信现在这个时间地点我的出现。“爷爷…”我喊到。 听到我有些憋屈声音,他一个激灵,脸部表情有些扭曲二话不说抬起头就给我脑袋瓜子一巴掌。 “死丫头!你怎么来这的?!” 我吃疼地撇撇嘴,要是按照以前我肯定会大声嚷嚷疼,可现在这情况不能允许我这么做,我只能乖乖地等待爷爷下一巴掌。 我低着头,爷爷的表情有些扭曲看来是真动怒了,看他那手势本来想揪我耳朵。正当要动手的时候,他停顿下来手在半空中不动,眼睛直直盯着我后面,眼神带着一种奇怪的情绪。见他没有动作,我也扭头往后面一看。浩子他们在朝我们走了过来,而爷爷的眼睛只锁定一个人,是那个姓季的年轻小哥。他没有什么表情,眼睛中也没有什么感情波动。向爷爷点点头然后就坐到一边闭上眼睛休息,谁都没有理睬。 全程目睹那人来这边的过程,爷爷才回过神看着我,我就觉得他好像看起来没有原来那么生气了。 “爷爷?发什么呆呢?”我还是小心翼翼。 爷爷看起来很无力“闪一边去,别打扰我睡觉!”说完他一翻身,继续躺在睡袋里面。 我挺着急的,爷爷居然气到不和我计较了。“爷爷爷爷!我知道错了,如果您原谅我的话那就千万别睡着啊,我还有事要问你,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来的。” 他背对着我毫不客气地说“有屁快放。” 我又像和浩子说的时候一样,把所有的事原原本本的给他讲述,并且问他为什么要删了那张照片,不让我知道。 听完我的话,爷爷不停小声地嘀咕着“不该啊都是我的错,这都是命啊!” 其实当时我没有听清楚,时隔多年我知道一些事情了才大概估摸出他说的是什么。 “爷爷你再说啥呢?” 他又翻过身,一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我“本来那墓图被你也没什么用,我删掉就是怕你太好奇查下去,找那个姓钱的又给我搞出一堆事儿!” 是倒是个理由,可我还是不相信。“那你为什么来这?你自己向外发誓不再下墓的,别告诉你是因为缺钱才来。” 我的性格爷爷是再清楚不过了,比牛还倔。他只好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我。告诉我这些事情的时候也只是简要的给我讲了经过,现在我将它细致的记录下来,主要是从那刻开始我才逐渐明白爷爷有现在的家业和成为盗墓贼的经历是从何而来。 事情还得从爷爷21岁刚刚毕业开始说起,爷爷算个知识青年,新中国刚刚建立国家的发展一步接一步步步高升,他和二叔两个人从大学里面出来,两个都是脸色红润的精神小伙。但那时候还是个不懂世俗的普通人,拥有的知识在那个年代已经是非常吃香的了。两人打小就认识,也就是大家所说的从小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 两人准备着坐车回老家一趟,二叔还好父母尚在,我爷爷在高中的时候唯一照顾他的大伯就去世了。就算爷爷他大伯去世了,但是乡亲们还是对这两个知识分子颇为照顾,每当他们放假探亲回村的时候我爷爷都是住在村长家的。 两人商量着第二天启程回家之前,买了一些当地的特产。手上捏着这几年打工赚的一些零碎钱,还给村长买了一只钢笔。 第二天坐着绿皮火车回家,两人买的卧铺但没有搁在一起。也就是说爷爷是一号卧位座而二叔却是5号卧座,两人想着上了火车就给2号卧座的人调换一下,这样他们好一起看着手上背上又重又多的土特产。上了火车,两人东倒西歪地拿着大包裹各自找车间,爷爷进车间一瞧。2号卧铺是在左边的下床,床上躺着个少年,看起来也就18岁的样子,听到开门的声音少年侧头眯着眼睛看他。 在爷爷的记忆里,最忘不了的就是少年的长相,少年生得俊俏,白皙的脸颊给人第一个感觉就是清秀干净,不仔细观察爷爷还以为是个女生。 他只看了爷爷一眼就侧回头继续躺着睡觉,爷爷楞了一下然后气喘吁吁地找到自己的床,放置好土特产后一屁股坐在床边。他看着那个躺在对面卧铺的少年,不禁有些出神。少年穿着一套黑色的服装,躺在床上注视着车窗外面的风景,整体给人一种安宁平静的感觉。爷爷实在舍不得破坏这般风景,于是走到对面卧铺车间里给二叔说不需要一起看着东西了,各人看着点就好现在又不是以前那时代了小偷随便就能偷东西。 盯着别人看实在太不礼貌了,再加上今天搬这搬那的忙活一下午了身子疲倦得很。爷爷直接脱了鞋上床倒头就睡,一睡直接睡到凌晨。 接近凌晨了爷爷迷迷糊糊的醒来,来了尿意就准备下床放个水,却察觉到那个少年还是和之前不变姿势的躺在床上看着车窗外面。晚上车间里剩下的6个人都睡下了,除了少年和爷爷其他的人都能有轻微的呼吸声。爷爷也没有多在意,穿好鞋就去了公共车厕。 也就两分钟的功夫,爷爷回到车间却发现那个躺着的少年不见了,车窗也被人打开了。他两步跑到车窗那,这时候应该是停站了,窗外是一片野菜花子地那晚月亮挺大的特别明亮,他一眼就瞧见了正在往远处走的少年。爷爷喊了两声“喂!” 少年停顿下来,转过身看着他。爷爷上大学这几年把眼睛给搞近视了,看不清少年脸上的表情。不过他也只是稍微的停顿了几秒,又转身继续走向远处。 看着逐渐远去越来越小的背影,我爷爷恍惚的觉得这一定是一个充满故事的人。 听他讲到这里,我纳闷儿“您说这些跟我想知道的有什么关系吗?”爷爷白了我一眼“死丫头找什么急,要听我说就闭嘴。” 他继续讲到,他把窗户关了回头看看车间里的人没有因为自己的出声而醒来,他松了口气继续回到床上睡觉。 8点钟爷爷睡醒,火车也到站了,收拾了东西就和二叔一起下了火车。 第十八章 爷爷的故事2 爷爷就是个藏不住事儿的人,所以他把晚上遇到的事儿和二叔说。二叔倒是没有什么反应,说“跳火车这种事多了去了,有什么好稀奇的。” 两人下了火车,眼前就是一片菜地。看来今年的菜可有得个大丰收了啊,爷爷心里感慨道。爷爷他们心里一个劲的激动,迫不及待地想回到他们老家的村子。在爷爷和我提起他的故事没多久的后,在一次无意中他向我提起了这个村子,名字霸气又神秘,叫龙隐村。 提着打包小包地走,那天太阳也是毒,没走多久心里的兴奋劲就被这酷暑给热得烟消云散了。离龙隐村还需要走至少半个小时,二叔嚷嚷着这时候要是来辆牛车就好了,说起来也巧刚刚说完没个几分钟远处就走来一辆牛车。 牛车渐渐地走到他们面前,仔细一看上面原来是他们村的牛车麻子叔,麻子叔老远就认出他们两个来,高兴地下车一把抱住了两说道“风吹!奇蛋子!妈的你们俩太久不见了,老子还是认出来了,我眼睛够毒吧!”奇蛋子是二叔的外号,反正我爷爷有时候喝醉了会喊这外号,但每次二叔听到后就会抄起酒瓶砸他。“麻子叔!我们毕业回来了啊!现在回来看望乡亲们了!你看我还给大伙儿带了那边的土特产!”二叔示意了下自己手里提的东西。麻子叔也不多说,看他们两个满头大汗的样子,要是中暑了可不得了。连忙让他们赶紧上牛车,载他们走。 牛车很宽敞,载5个都不成问题。刚刚看到熟人一个劲高兴的爷爷,现在才反应过来原来牛车上还坐着一个人,这不是之前那火车上的少年吗?!“是你!”爷爷很惊讶的看着他。太阳太大少年头上带着个草帽,尽管天气很热他身上还是只出了点细汗。他倒是挺高冷的,也就看了我爷爷一眼,自顾自地闭眼低头睡觉。我那时候听到这心里就想,嘿这少年的性格还挺像那个姓季的小哥呢! “你俩认识?”二叔问。麻子叔看两人好像认识,连忙道“风吹你认识这小娃子啊!刚刚我看他自己走挺累滴又好像是往咱们村儿走,我就让他坐上来载他一程嘞!”爷爷压根就不认识这少年,没说什么摇摇头就上牛车坐到那少年旁边。他注意到了这人身边有一个黑色的背包,里面好像装着很多东西,鼓鼓的。 两人上了牛车,麻子叔边带牛边给他俩说村子里各种鸡毛蒜皮的琐碎事,两人倒是听得津津乐道可那个少年还是没有反应,一个人默默地坐在车上。刚刚开始爷爷还是好奇的和他说两句话,但人家还是爱搭不理的后来直接懒得和他说了。只能默默地认为这小子有自闭症,性格孤僻而已。 到了地儿爷爷一眼就看到村子外面那块大石头,石头上刻着龙隐村三个字。 “我就在这下。”那个少年突然出声,还没有等牛车停下他轻轻一跳动作好似狸猫。他对着麻子叔微微点头“谢谢。”然后向着那边的树林深处走去。 “嗨客气,你小心一点哈,别走太里面去了会遇到野兽的!”少年听了只是摆了摆手,很快在树林里消失了踪影。 “你说这小子去那边深林干嘛?”爷爷当时问二叔。 “我怎么知道,怪里怪气的。” 爷爷他们回到村里,许多人一眼就认出了他们。村里上了点年纪的女人盯的是他们手里的特产,年轻的都看的是他们的长相。爷爷说当时二叔特别受欢迎,长得一股阳光劲又壮实。接受了村里个个乡亲的洗礼,在村长家里吃了顿二叔就回自己家里了,爷爷只好在村长家暂且休息下来。爷爷在村子家篱笆院里乘凉,享受着现在恬静的时光。 正巧看见之前和他们小时候玩得挺好的黄顺,爷爷直起腰本想喊他两声却见他手里拿着什么匆匆忙忙地走过。爷爷心想奇怪了,这黄顺手里拿着什么呢这么急,鬼鬼祟祟的!这勾起了爷爷那万年不改的好奇心,他地快速跟过去却见着这小子回到家直接关门关窗,贴着窗户侧耳听就听见了他句听不懂的话“也就带个路,还真值!早知道该多扣一点了嘿嘿!”避免被发现爷爷也只好悄悄离开。 那晚村里就特别凉快了,这气温转变的,爷爷狠不得作首诗抒抒情。这时候爷爷想着跟二叔说多待几天,等到这几天要收稻子帮点完再走。他起身找二叔,正巧看见那黄顺又鬼鬼祟祟地提着油灯从村长院子后面经过。心说难道这黄顺想去村里大妹子家看人家洗澡,他娘的这次被他逮着了。爷爷起身跟上,决定跟着过去看看这小子是不是这么猥琐。 跟着走到了村门口,他就停了下来躲在村名的大石头后面好像在说什么,爷爷看不清于是换了个角度正眼一瞧这不是之前那少年吗?他好像在和黄顺说些什么,黄顺一服讨好地笑脸和少年说着些什么还一边指着树林里头。没聊了多久,他和少年提着油灯就往树林里面走,爷爷蹲着等他们走远了又追了上去想看看这两人搞什么鬼名堂。才走到石头那突然被人猛得拍了下肩膀“喂”,是那少年的声音!还没来得及转头后颈一疼眼前一黑他就不知道事儿了。打爷爷的那人掐准了时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爷爷迷迷糊糊地回到村里头,事想不对劲黄顺会不会出什么危险,果然不出所料进村就听黄顺他妈在那说自己儿子昨晚没有回家今天早上也不见人影。于是爷爷就把这事儿一说大家开始忙活进林子里找黄顺,爷爷和二叔也自告奋勇一起帮忙。二叔问爷爷记得最后看到他们的是在哪个方位吗?爷爷仔细想想好像是村外大石头后面。 两人跟着这个方位进了林子,走了足足两个小时嗓子都喊哑了还是没有半点回应。两人累的不行,走到土堆堆出来的一块高处坐下来休息。“哎你说风子这黄顺和那个小子进深山里干嘛?这么危险的地儿我小时候都没敢进。”二叔这时候也是郁闷得慌。 正当爷爷想回答他的时候,地开始颤动起来屁股下坐的泥土堆也开始松动吓得他俩以为是地震人都没站稳就往外面跑。 第十九章 爷爷的故事3 后方的土堆层抖得越发厉害,周围的一些树木都免逃灾祸。特别奇怪的是只有土堆周围5米之类的地区才怪异的振动,爷爷和二叔出了这个方位以后不由松了口气,也纳闷儿这是怎么回事儿。 这时候土堆包括周围5米外的地方突然坍塌,所有的泥土和树木一下子垮了下去,就好像是被吞了一样,短短10秒不到的时间整个地方就成了一个大坑。眼看前面已经没有再垮塌的架势,两人互相一看,心有灵犀的朝着大坑那小心翼翼地走去。到了坑那往下一瞧,就跟个无底洞一样之前落下去的泥土和树都不见了,还出现了一条横在空中石阶梯之路往下。爷爷和二叔两人商量了会儿下决定还是下去看看,他俩踩着阶梯往下走,阶梯宽度两米不必担心自己脚抖会踩空,只不过这阶梯越往下就越看不清楚,黑漆漆的一片给人感觉就渗得慌。 我爷爷抬头一看,心说这怎么也下了个20米了吧怎么还没到底。刚刚想完二叔就指着前面说“到底了!” 说是到底了其实也没有到底,只不过石阶的路到底了通道了一个没有门的长方形洞口里,再往下面看还是深不见底。两人有些害怕不敢擅自进去洞口,就在这洞**干站着,二叔还是提议先回去拿个手电筒什么的再叫几个人来。商量着返程,可这时候耳朵尖的爷爷却听到了黄顺在喊救命,爷爷立马告诉二叔和二叔一起先进去看看再说。 进到了里面可以说是一片漆黑,只有通过黄顺的声音来辨别方向和位置。听到旁边黄顺虚弱的声音,爷爷估摸着没错冲了过去问他怎么了,黄顺说自己脚被个鬼东西咬到了。爷爷又问昨晚你和那18岁差不多的少年出来干嘛他才讲到事情的缘由。 昨天听说爷爷和二叔回来了,本来想进林子里面那边小河抓两天鱼来给他们接风的。谁知遇到了那少年在河边休息,那小子问熟悉这边的林子吗,黄顺说自己从小就在这林子里跑肯定熟悉。结果他直接掏出200块给了黄顺让他晚上带他进林子深处去。在那个年代200块已经等于2000快了,重来就没有见过毛爷爷的黄顺这次还拿了两张,这种好事儿谁巴不得遇到,于是黄顺立马点头答应下来。进了林子里后没多久,本来他带路的这下却变成了那少年带路,那时候已经走到林子最里面了,听说有野兽在里面以前还吃活人的所以黄顺也从来没进过。 结果到了一个地方少年停了下来,然后拿出一把铲子就开始挖,黄顺问他他也没反正。等他自己挖完了,然后又跟黄顺说自己现在要下去,让他可以在这里待着等他出来也可以现在就走,说完就钻进坑里不见了踪影。 黄顺这人好奇心也重,心说自己干嘛要回头还不如进去看看。说完就跟着进去了,但是进里面也没有发现那少年的身影,只好自己一个人瞎窜。结果窜来窜去没找到什么好稀奇的,他就准备返程。一回头差点没把黄顺吓尿,一具没有脑袋断脖子处冒着绿水,浑身早已腐烂不堪的粽子现在他背后,正要伸出那双黑色长指甲的手往他抓过来。 黄顺大叫一声,连滚带爬的往前跑,谁知这小子运气怎么这么背直接被绊了一脚摔在地方。那粽子抓住时机,狠狠在他打腿上插了两下。黄顺惨叫着爬起来心想着再不跑就得死在这了,忍住疼痛拐着脚站起来一个劲的疯跑。 最后不好容易甩开粽子,但是因为插到主动脉了黄顺留了太多血,失血过多的他没有力气再走了只好就在这躺着等死。他也没想到遇到了我爷爷的二叔他们。 爷爷和二叔听完了昨晚事情的由来,两人都感叹这少年果真有目的的,这个地方又如此想一个古墓,他果然不是一般人。 虽然现在看不见黄顺的模样,但是爷爷和二叔听他虚弱的声音就知道再不救这货指定得死。于是二叔把黄顺背起来,二叔闻着黄顺身上一股浓浓的臭味问他是不是滚进屎坑了。爷爷倒是挺担心那少年的,二叔让他别担心,指不定那小子多牛逼,我们先把黄顺背回去疗伤再回来找他。 此时那少年突然拿着手电筒从转角出走过来,爷爷说当时他身上有些伤口黑色的工装外套不见了里面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看起来就跟穷乞丐似的。见到他们,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他已经死了!”而眼睛是看着黄顺的。 二叔吓得一哆嗦连忙把黄顺放下来,一溜烟地跑到爷爷身边。黄顺直接被扔在地上,他愤怒地问“你干什么?!你怎么相信他的鬼话,我是死人怎么可能说话!!?”二叔说道“你他妈的浑身冰得跟一个死人一样,老子回头一看你没影子,你说你是不是死人?!还想骗我!” 黄顺一见已经被拆穿了,扭曲的脸上眼睛里全是恶毒,有了少年的手电光我们看清了他青紫的皮肤和他已经腐烂的左腿,黄顺咬牙裂齿地朝着二叔扑过来。少年反正速度很快,一脚踢中黄顺然后顺势抽出一把匕首直接切断了他半个脖子。看着往日一起玩耍的好哥们现在成了这服模样,爷爷和二叔都别过头去不忍心看。 这时候爷爷和二叔才注意到了现在所在处的样子,这里有两间房间那么大,中间有一个圆环上面刻着花纹,圆环前面有一条像蜈蚣一样的大虫子。但仔细一看其实是用血玉雕刻成的,惟妙惟肖看起来就像是活的一样。 我想起之前石柱上刻画的东西和爷爷说的挺像的,本来想开口问他,他却示意我闭嘴等他说完了有什么事再问。 当时少年没什么反正,手上的匕首擦都没擦就放回之前爷爷牛车上看到的背包里。招呼着爷爷他们快走,爷爷早就不想待在这鬼地方了,和二叔一起跟着少年爬了上去。那少年伸手在第三个阶梯的背后轻轻一按,下面的地又开始抖了起来,他快速走上来,而之前被黑洞吞噬了的泥土和树木都像是坐电梯一样被送了上来,只见刚刚的大坑又被这些泥土填好。 这少年开口提醒爷爷他们“不要把这里的东西和发生的一切说出去,否则会有杀生之祸。” 说完二叔就问道“我们本来是来找黄顺的现在他都这样了?我们该怎么回去交代?”少年说道“你和他们说没有找到便是。”说完也不再理会爷爷他们,自己加快了脚步离开了土堆地消失在丛林里。 回到村里后,他们按照那少年说的做。最终黄顺的母亲和父亲后来几天都以泪洗面,爷爷他们也很内疚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在这里爷爷两人心中愧疚感日宜加重,也没住几天就离开了龙隐村。 第二十章 开始分析 爷爷讲完这段在别人看来,可以上头条的奇闻异事的故事,提到最后离开龙隐村的时候他流露出略为悲哀的神情,看来还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我轻轻地拍拍爷爷的肩膀示意他别想太多,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爷爷知道我在关心他,也没再苦着脸,微笑着对我说“现在,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爷爷看出我现在一肚子的问题,我也不拖拉“虽然您给我讲了这么个故事,但是我还是不懂您为什么来到这。”他回答道“还记得之前我和你说圆环和血玉蜈蚣吗?那似乎是一种特别的祭祀标纹,刚刚应该路过了那将军祭祀台了吧,上面的石柱也有那种标纹。我暂时还没有弄清这种标纹是什么东西。但是你看。” 说完,他从自己的衣服内兜里拿出一张折叠的白纸,将其摊开。原来是之前姓钱的那张古墓的复印图,很清晰的复印了下来。 “拍下来的时候估计你也没怎么仔细看,现在你看看,能看出什么明堂吗?”爷爷将复印纸递给了我。 我看着这张纸,开始在脑海里进行分析,墓图最开始的位置应该就是那条河流下的“仙丹”,古墓没人盗过所以爷爷他们进去应该就是属于一次性的机关。我们也是误打误撞的找到了当年那些墓工偷偷在树下挖的逃跑密道。接着是一条墓道,墓道直通我和李常乐他们之前遇到的环形倾斜式墓道,接着又是一条墓道然后就是我遇到的将军夫人和二夫人的墓室,墓室的通道汇合形成了一个菱形。 接着就是一条笔直的墓道,让我惊讶的是墓道旁边竟然有几间墓室,这些墓室在我和李常乐路过的时候居然没有察觉到。现在回头仔细想想,还真没有看到这些墓室。这些在墓道两侧布满的墓室,有些墓室的另一侧还有墓道这些墓道我们也重来没有遇到过,这是怎么回事?是我们没有休息到还是机关隐藏的太好? 我暂时抛开这些问题继续分析墓图,又注意到一个奇怪的地方,我们之间遇到的天然山谷并没有在图里出现。就算是因为千年的时间这地方地壳变动自然形成的也不可能,不然怎么会有一座桥呢。墓道到底的位置应该就是那些红虫子那,接着就是那个雾霾很重的地方了最后是祭祀台。 虽然我没有看过这些类似的玩意儿,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地方不是一般的古怪。墓道这样建造估计给考古的发现了就不得了了,可以说是开凿了考古界又一条先河。总归总,现在爷爷让我看这个墓图,除了我没有去过的几个地方,我实在看不出什么东西,但总觉得这个布局有点…像什么。 我一脸摸不着头脑的样子爷爷也看到了,没让我再多看两下一把抓走我手上的墓图,又是一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哎,我就知道你这笨丫头肯定不知道这上面有何蹊跷!”他说。 我脸一红,然后不承认的说道“谁说的!”我指着那条长墓道两旁的墓室“这些墓室在我经过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就算有机关也不可能每一个都有,这些地方明明有墓道我还是没有看到。而且我觉得这布局好像哪见过!” 爷爷欣慰的点头,“这些隐藏的墓室我们也注意到了,所以我让青山放点炸药把那边炸开看看里面是怎么回事。炸的位置比较隐秘估计你们也没看到。我们炸开后派了一个人进去看看,结果他二爷的是个空墓室。本来还想再炸两个看看的,但我脑袋一想这不就是在墓图上察觉到的巧妙之点!” “墓图上的巧妙之点??” “在你睡觉的时候我把墓图用蓝牙传到了电脑上,研究了一晚上。”说道偷偷拿我的墓图爷爷倒是脸不红心不热的,好像觉得是很正常的事“那晚我发现了一个巧妙之处,我现在把这几个另一侧没有墓道的几个墓室蒙住,你看看。”说着爷爷摊平了墓图,几个手指蒙住一个墓室。 我一看,惊讶地喊到“这不是条蜈蚣吗?!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 “没错,这就是条蜈蚣。准确的来说这是那条血玉蜈蚣的模型布局!加上这个环,你不觉得很像祭祀台刻画的和我所说的那个圆环和血玉蜈蚣吗?” 我点点头,何止像这就是那个标纹啊! 爷爷叹口气“本来以为几十年前的那件事在我走出龙隐村就结束了,没想到又让我遇到了这个标纹。哎,过去那些日子里我没少查这玩意儿,依旧没有什么线索,没想到你误打误撞就弄到了这张墓图。” 我看向爷爷,说道“所以你才背着我查这个东西的?”爷爷点点头“瞒着你就是怕你要来,斗里太危险了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碰的!这次出去以后还是给我乖乖的待在店里,听懂没?” 我见状就点点头,就怕爷爷不高兴又像小时候一样把我关在家里不让我出门。 “那这次的目的是什么?”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我也不知道…”爷爷咳嗽了两声“之前被小季发现墓中墓这个布局就下来了,又遇到那个迷宫,这般保护想必里面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既然来就得一探究竟。” 听到爷爷说小季,就是那个跟哑巴一样的小哥。我问道“爷爷,这个小季是什么来由?又不像你的伙计啊?” “你看看他手上拿的古刀。”我转头过去,之前没有仔细地观察那把古刀现在安全下来了。看着古刀上的花纹,我一皱眉。 “这不会是那龙脊背吧?” “嗯,这就是那龙脊背。本来那天出发的时候没有他的,结果我去拍卖行交代事情就看见他站在门口,走过去递给我一张卡说是这古刀的钱。你爷爷我是个什么人,这送出去的东西怎么可能还收钱呢,不收他又不走实在没办法我就让他陪我们下斗就算那古刀的钱了。哪知道他这么能打,要不是他保护一路爷爷我估计可能会栽在这呢。” 我心说你是个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就是一个吝啬的老狐狸。要不是季小哥能打估计你这得后悔死吧。 第二十一章 魑魅魍魉 爷爷他们为了节约手电的电量,只让那个叫青山的开了手电,还是只照着远处的,怕在他们休息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个粽子。所以我现在头上的伤爷爷估计没看到,为了防止爷爷看到后发脾气我把头发散下来挡住头上的绷带。 万万没想到我这个装作随意的动作眼尖的爷爷,还是被他一下就看到了。“别挡了,你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了。叫你不要来墓里你非不听,这也算给你的一个教训,现在脸上受了伤我看以后谁要你!”我道“没人要我我就能一直陪你了,你还不开心?” 爷爷向我摆了摆手,无语地说道“现在你啥都弄清了,闪一边去别妨碍我睡觉。”他重新趟了下来,顿了顿“等会儿去浩子那让他重新给你清理下伤口。” 我想起来的一件事“爷爷,你们抓的两个人还有跟着我的是我的朋友,能不能给他们松绑?” “你什么时候交过这样的朋友?我怎么不知道?”听到他这样说我有点尴尬,之前老莽拿着枪指着我爷爷他们,他这个小心眼还怀恨在心。“他们也不知道你是我爷爷啊,你不是说在斗里万事都要小心吗?!” “不行,这群人看起来都不是好东西!不放!” “爷爷…” 这时候李常乐他开口了“水妹,不用向你爷爷求情了,你爷爷没杀了我们就已经是给你面子了。没事儿的,老莽他们没事儿就行了。”他坐在王莽那边,而爷爷的伙计现在他旁边死死的盯着他。我听到他这番话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可是…” “丫头,这样吧,刚刚那个说话的我不绑他,但是他身上的武器我没收。至于那两个人我必须绑住。”爷爷说道。 当前形式确实只能这么办了,我点点头同意李常乐把背包递给浩子,浩子检查一遍把武器都拿出来,浩子又搜了他的身。确定没有武器后对着爷爷点点头,他疲倦地揉揉眼睛趟进睡袋里休息。爷爷也是一把年纪了,在这斗里糟了这番罪,虽然身上的伤口也不是很严重但身子骨也受不了斗里的冷气阴风。心想这次回去一定得花点钱给他买点大补的食材做点菜给他补补身子。 我走到浩子旁边,浩子拿出医药给我重新清理伤口,弄得我疼的脑抽筋又怕吵着爷爷睡觉不喊哼出声。 浩子满脸的笑意,我这是憋着疼他倒是憋着笑,气得我想把他踹入悬崖里。他小声道“伤口这么严重却没有伤到骨头现在处理伤口就是在往肉里灌辣椒粉啊,你居然没有哭,不错啊,我看以后你不用水妹这个外号改成钢铁头吧!” 钢铁头你大爷…… 我不说话,默默地让他给我包扎,心里其实已经计划好怎么弄他了。见我不说话,多半以为我还在因为爷爷受伤的事伤心,他摸了摸鼻子随后一言不发地给我包扎伤口。 等他给我包扎好了,我摸摸头上的绷带,嗯,挺牢固的。二话不说我站起来就踹他一脚,力气不是很大但是足以让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踹的他差点扑街,人的潜能都是在极端的环境下激发的,我以诡异的速度跑到李常乐旁边一服做坏事得逞时该有的笑容看着他。他刚刚开始没反应过来,现在反应过来了狠不得冲过来弄死我,但是爷爷在睡觉他也不敢做出大动作只好瞪我一眼拍拍裤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走回自己睡袋钻进去休息。 我动作稍微有点大,除了睡着的爷爷和那个姓季的都憋着笑。姓季的小子不笑是不是不给我面子,难道他是绝地冰山?还是先天性面瘫? 我碰碰李常乐的手肘,笑着说“怎么样,刚刚他拿枪举着你我现在帮你出气了,够不够兄弟?”他说道“得了吧,一女孩子还兄弟。” 我白了他一眼“姐弟姐弟行了吧,我好心帮你你还不高兴了。” “行行行,谢谢了。不过水妹你也是牛逼啊,居然是张爷的孙女。” “你知道我爷爷?” “以前听老一辈的说过,风吹归罗线。” “哦,我爷爷是很厉害。对了,现在只能委屈你们一下了,放心我爷爷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 “张爷是个忠义之人,只要不在危险时刻拿我们当挡箭牌就行。” “我爷爷是这种人吗?放心吧。” “行。我刚刚问了小广,问他有没有看到谢乔妮,他说没有,一脸担心的表情看样子是真的不知道。” “她迟早得出来,现在小广还没死再怎么也不会抛弃他吧” “说不准…” 我们结束了聊天,看样子李常乐也累了我也没在打扰他。看看他身旁的王莽和小广,估计是不用守夜的原因现在精神的很,打了两声招呼含蓄了几句我就也睡觉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样子吧。我迷迷糊糊的醒来,看大部分人都醒了,我猜到应该是要出发了。收拾了睡袋,走过去摇醒了李常乐,他一服没睡醒的样子看着我,我朝桥那边用下巴指了指,他一下就清醒了想必看懂了我的意思。 爷爷招呼着大家收拾东西,说现在凌晨3点争取在天亮之前返航回家。听到说回家,一个个就算有睡意的都精神起来。我收拾好背包眼睛看向那座起码也是50米长的桥,走到爷爷身边问他“我们要过这桥?” 爷爷“嗯”了一声,我又问到“这桥怎么阴深深的?用手电照都看不清对面是什么状况。” 爷爷告诉我,这座桥是有名字的,叫做魑魅桥。而桥对面应该有两座石像,叫做魍魉像。墓主拿四大鬼王镇守对面想必里面定有一番乾坤,敢用鬼王做桥做像这墓主要嘛真是跟阴界有什么瓜葛,要嘛就是墓主胆子大天不怕地不怕鬼神对他来说什么都不算。这还用想是哪一种吗,显然第一种是不可能的,虽然玄学一界的很多事物已经完全颠覆了科学,但起码也不能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吧。 第二十二章 阴兵过桥 “那我们会不会在桥上出什么危险?比如桥突然就断了?”我问道。“呸呸呸,别乌鸦嘴。等会儿你走在中间出了什么事我让小季保护你。” 那人身手我是晓得的,不过说道那个姓季的“哎,那个季小哥全名叫啥?”“我也不知道…”连爷爷都不知道,他不会就只有姓氏吧。 我们走的是一字形队伍,浩子走最前面接着是我爷爷然后是季小哥,他后面的是我然后就是那个叫青山的伙计最后是李常乐他们和爷爷的另一个叫孟新的伙计。 我刚一脚踏上那座桥,就感觉浑身被灌了冷气,阵阵的寒冷溜进我皮肤上的毛孔里。我忍不住哆嗦两下,青山看我脸色难看问我怎么了,我回答没事就是有点冷。他二话不说把外套脱下来给我,说道“不冷啊?小姐看你怎么冷,不嫌弃我的话我外套您就先穿上吧。”因为实在太冷了,所以我没有拒绝感激的看着他说了声谢谢然后把外套穿上。穿上了确实没那么冷了,不过他的外套有些地方破破烂烂的地方竟然被那些冷气装进来,不过比之前好多了。我看向前面那个高个子,就他外套完好无损,可我又怂不敢扒他的外套,只好将就着穿了。 走了5米我感觉自己就坚持不住了,一是越来越冷,二是我看到了这辈子终身难忘的场景,我竟然在桥上看见了一排穿着盔甲的士兵在行走,他们是有秩序的,踏着整齐的步子往我们这边走。一个个的脸泛着诡异的蓝光,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前往,但又是半透明的看起来很不真实。 我停了下来,发现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我的头机械的朝着经过我身边的士兵看去。他们也看着我,泛着蓝光的眼瞳,随后慢慢的勾起嘴角诡异的笑,有些还找到耳后根嘴角都要笑裂了。最可怕的是那些已经走过我身边到了远处的士兵,还是保持着头部的姿势180度扭过来看着我。我心里有一个声音想促使我跟上他们,告诉我我是他们的一员…我想喊救命,可嘴巴怎么都张不开… 就在这时,我感觉有人捂住我的眼睛一把把我抱住,可是我还是控制不住想跟上去。那人用的力气越来越大,我被他死死抱住,我身边的人大喊了一声“来三个人,围在她身边!!” 原来是那个姓季的小哥,他话音刚落,我感觉身边的冷气一下就降了下来,逐渐的我开始收回自己的心神,能感受到手指的颤动慢慢得能自己控住自己。 见我没有硬恨着上前,他缓缓放开手。我这时候才去感觉,这小子怎么这么暖和,难道就我一个人在受苦?他放开抱住我的手,摆正我向前扑的身体淡淡地说“阴兵过桥,女的身子没有男的阳气旺容易被勾了魂。等会你们围在她身边走。”说完看向我“等会儿抓住我的衣服,闭眼睛走路。”我听完后点点头,爷爷一脸担心的问我怎么样,我说没事,让他不要担心。 我抓住了季小哥后背的外套,而刚刚青山、李常乐、王莽这三个围着我的人又把我护住。4个人4个方位紧紧的把我护住,此时就算我是闭着眼睛的我都能想象这个场景有多滑稽。 之前已经经历过这种不安全的方式走路了,我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他们几个围着我,身边的温度瞬间就上升,感受到温度的变化身上的鸡皮疙瘩也没再起了。 没走多久这座神奇的桥总算过来了。我也睁开了眼睛,一眼就瞧见了之前爷爷说的魍魉石像。 《搜神记》卷十六记载着魍魉:“所为昔颛顼氏有三子,死而为疫鬼:一居江水,为疟鬼;一居弱水,为魍魉鬼;一居宫室,善惊人小儿,为小鬼。”指的都是魍魉着一类的鬼神。 至于长相…真的不咋地。就比如我现在所看到的这两个石像,一个牛头人身,一个人头牛身。我真得怀疑是一人一牛拼凑起来的,石像面部表情狰狞,不过刻画的也是栩栩如生。两个人手上个拿着一个人头,人头上的面部却没有雕刻。显然他的意思并不是代指谁死在鬼神的手上。墓主身前应该没有什么仇家,要是有说不准直接把仇家的脸刻上去都有可能。 方才在桥对面看不清这边的状况,现在过来了倒是清晰的。离桥10米外,是有一扇青铜大门,长约4米宽6米上面有着些简单的花纹,千年的腐蚀已经很不容易看出上面花纹代表这什么了。浩子走过去使劲推推,没反应。他见状用双手身上肌肉凸的更加明显,咬着牙又推了推。依旧没有什么反应,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这门太结实了,除非用炸药炸开。” 爷爷点点头,看向那个叫孟新的伙计。那伙计取下背包放在地上,从里面取出一小包炸药现在的科技已经不用点燃式炸药了,直接连着根导火线一按就炸。 李常乐和我应该一样看见了孟新包里的洛阳铲,想必这人就是和季小哥一起挖盗洞的人了。李常乐跃跃欲试想去问他,我一把拉住让他等人家把门炸了再问。他听话的点点头,双眼放光认认真真的看着孟新在弄炸药。 一切准备完毕,我们全部躲在10米外的石像后面蹲下来捂住耳朵。孟新一按,顿时地面颤抖起来,“哄”的一声巨响,尽管他放的炸药不多但还是炸的我耳朵嗡嗡响半天才恢复过来。我跟在爷爷和季小哥身后想过去看看,爷爷瞧见就阻止我说什么小孩子别捣乱在原地待着。 嗯,我一向是特别听爷爷话的,所以没有停住反而超过爷爷跟上浩子去了前面。门被炸出了一个将近一米的大洞,大洞周边也没有出现裂痕,手法不是一般的好。季小哥拦住我,自己更向前一步拿着手电往里面照了照,我看看里面好像很大现在的视角看起来里面是空的。 我想招呼着李常乐过来瞧瞧,回头竟发现他现在和孟新勾肩搭背的在说些什么,看起来挺融洽的。孟新看起来也就30来岁吧,他和李常乐就像老朋友一样很久不见然后开始聊天,十分热烈。 第二十三章 往上走 这叫什么,前一眼见如仇家,后一撇如兄如弟。 虽然听不见两人再说什么,但我也能猜到他们估计再说“孟大哥你挖盗洞的手法简直出神入化!”“哪里哪里小李过奖了哈哈!”“之前有些误会,孟大哥你要是不嫌弃咱们做个朋友怎么样!”“什么嫌不嫌弃的!小李说话直爽,你这个朋友我肯定交啊!” 这些话也不过是我当时凭空幻想的,不过至现在为止听说孟新和李常乐的关系还是挺好的,没事儿就喜欢约在一起下下墓。用李常乐的话说在墓里他俩犹如高山流水遇知音。 我向后面的李常乐他们摆摆手,让他们赶紧过来要进门后面了。按照刚刚走魑魅桥的排序我们依次半蹲着钻进去,我转了进去首先第一件事不是看看周围的环境而是看向正在钻洞的李常乐。 “二哈,你瞧瞧下这门有多厚?”我说道。 “哦。”他看了两眼,“三四厘米厚吧,怎么了?”他古怪的看着我。我没有看向他,有点心虚的回答“没什么我就随便问问。” 后来在一次和他吃饭的时候,他提起这件事,我的回答确实是随便问问而已,他倒是一脸的不相信。其实我是想他抬起头然后脑子撞上门的,结果他心知肚明的弯着身子看,搞得我那时候特别无语。 “这居然有两盏灯杖!”有人突然冒出一句。我回过头,顺着手电筒的光照望过去,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一个大型的半圆平台,平台外竟然是一个大洞,平台边缘有两根细石柱顶端有两盏灯杖但没有电亮。我走到里大洞1米远的地方停下来,用手电照着下方。下面简直就是一个深渊,即使我用手电照也看不清洞底在哪。也就是说洞底比我手电照射的距离还要远,看来这洞底至少不下50米深啊! 此刻我眼睛盯着这奇异的无底洞,里面给我的感觉透露着属于黑暗的危险。不敢再多看两眼,我搓手搓脚回到了自己所认为的安全地带。这时才回过神来观察这两盏灯杖,我发现地下似乎刻着一些字,我蹲下来用手轻轻的扫扫上面布满的灰尘。上面写着“带上只属于汝的眼睛,驱赶四方的黑暗,唯前往吾!”(唯:在古代通常用于句首,就是一种希望的语气。) 小哥似乎也看到了,蹲下来查看。看了一眼之后又望向远处的黑暗,从我的角度看得出他的眼瞳没有交点,貌似是在分神发呆。 “我听到下面有水流的声音,是地下河。”他沉声说道。 我“嗯”了一声,心说他耳朵还真好我压根就没听到半点声音。“它知道我们回来?难道说是先知,还给我们留了两盏灯。”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这人脸皮比较厚别人不搭理我,我反而还更能说。但我还是简洁明了的问重点“我们现在怎么做?” 他站起来用黑漆漆的眼珠看着上方“跟着它的指示,去上面看看。” 这时候我才抬头看向上方,之前的注意力都被下面的东西吸引了,现在才发现上面的景象也同样惊奇。上面是个大空洞,一条被开凿的以螺旋式向上绵延的阶梯。抬头一眼看到的便是布满繁星的夜空却不见月亮的踪影。小哥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盒火柴点燃丢进灯油里,杖灯跳动橙黄色的火光,亮度范围大,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我看向他的眼珠,手中灯杖跳动的火苗印在他的眼睛里,有些冷漠的眼神被其衬托下荡漾着柔和的波纹。他一手一个灯杖,一个递给开头的浩子一个递给队伍后尾的孟新对他们说等会儿不要开手电就靠着灯杖的光亮前进。 我们依次按照之前的队形再次出发,不过这次位置调了调,李常乐主动走在孟新前面看样子两人的话题是聊不完了。 刚上了阶梯,我感觉腿有点打颤,拍了拍前面那人的肩膀“季小哥,我…能拽着你衣服走吗?这旁边连个围栏都没有,我怕我腿抖踩空掉下去…” 他微微点头,但看了看我的手之后却一把拽住我的手腕扯着我走。我看看双手,上面全是深灰色的灰尘脏的不能再脏了。看着他干净的衣服,心说要是我给他后背来一巴掌,他会不会气的把我扔下去。 季小哥带着我走后腿就没有那个抖了,跟着他的步伐我抬腿的节奏也相对稳定了。 我抬起头望着天空,感觉自己有点像寓言故事中的井底之蛙。今晚的星空是我见过少数中的璀璨,在大城市里是无法看到如此清晰明亮的夜空的,过度的环境污染很多时候连月亮都见不着。或许在这四处布满危险和秘密的地方,只有上方的这边天空才是上天赐予的美丽吧。 一时间看天看入了神,因为有人带我走所以心里没什么警惕的,直到季小哥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我才回过神来。 当时的我不知道是什么个情况,疑惑的问他“怎么了?”他紧紧抿这嘴没有开口的意思,但却用眼睛给我指指下方。 我往下看,只见我要是在往前走个一两步就会掉下深渊连尸身都找不着。我连忙往后退了两步,青山见我停了下来担心的问我怎么了,我看着季小哥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对着青山说没事。此时小哥的心里应该想的是即使我带着你走你也不能不看路自杀吧,说不定还会连累我。我干笑着哈哈两声,“谢谢,我保证不走神了。”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扯着我走。这次我不再看上空了,专心的盯着路走。 我这种人真的不适合专专心心做一件事,没过一会儿又回想起刚才的星空和他的那双黑珠子,我突然来了一个想法,对着他问道“哎小哥,有没有人给你说过你眼睛挺像这上面的天空?” 他背对着我道“有。” “谁?”不得不承认我挺好奇的,居然有人和我的想法一样。 “你。” …… 第二十四章 迦藏 我此时此刻觉得真的不能跟这人说话了,两人的思维完全不再同一个频道上。 我发现这油灯有一股淡淡地香味,而且烧得越久这火光的颜色就越发明亮。青山比我更先一步问“这灯杖怎么是香的?不会是有毒吧!”爷爷说这种香味不是里面的燃烧物发出来的,应该是外面的青铜保护层发出来的香味。多半是这几根青铜支架上涂抹了一种特殊香料,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我们打湿衣袖捂住口鼻走路。 不过我倒是就得这香味应该不会有毒,刚刚闻了这么久我不仅没有任何不舒服的现象,反而感觉神清气爽,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这爬坡路走久了实在有点吃不消,王莽还一直嘀咕妈的在下面看也就那么高点没想到没走这么久,千万别人没上去就累死在这了。我擦了擦额头上的一些细汗,扬起头望望前面的爷爷,一把老骨头了肯定受不住,担心的问道“爷爷!还行吧?” “瞎操心,像这样的你爷爷我还能再爬好几个!”我听出了爷爷因为累得气喘不过来声音有些颤抖。“得了吧,再坚持会儿应该马上就到上面了!”我抬头看看天,耳朵里听到了一些蝉的鸣叫声,我的猜测绝对不会错。 呼吸到外面比地下不知道新鲜多少倍的空气,大家伙儿都和我一样抬起头猛吸一口,这感觉不比在水里闭气后从里面出来的舒爽啊! 洞外是片绿竹林,粗壮的竹干直通于上空,除了大洞附近茂密的竹叶遮满其余的夜空,半夜风吹得凉爽,给人一种清心寡欲的感觉。 爷爷感叹一句,“这地方真是好啊,我还真想在这建座房子过剩下这半辈子呢。”说完又觉得这时候不适合抒情,“咳”了一声又道“那有条路,既然是指引我们去那就去瞧瞧,看样子除了那没路可走了。” 季小哥和浩子先两脚一蹬抓住上面就爬了上去,小哥插在上面固定的长刀爬上去的,然后拽着我们的手一个一个的把我们放上去,而被绑的王莽和小广直接被他们夹胳膊抱上来的。爬上来的时候我特意的去注意那把龙脊背古刀,之前太急了都没有去欣赏这好东西,刀柄十分华丽上面有些红玛瑙和翡翠篆刻的花纹而刀身看起来锋利无比没有一点生锈的迹象。我又注意到刀身上刻着两个字看样子应该是东汉时候的货了,这两个字我认了半天也没认出来于是拉着爷爷让他帮我瞧瞧。 “爷爷,你看这上面的两个篆刻上去古文是什么意思啊?”爷爷回答“上面的字叫迦藏,是工匠给此刀取的名字。不过这也是我胡乱猜的。”他摊开我的手在上面写上这两个字。 我点点头,心想铸造刀的工匠绝非世俗凡人呐,居然能铸就刀身千年不腐名字取得还这么有深意。爷爷看我一服若有所思的样子又笑着说道“还有一件更神奇的事,你侧个角度看看这刀。” 我向左侧身,惊奇的发现反光的刀身上有着淡红色的花纹,看上去又像是文字,头一偏又没了。不禁感叹的想到之前李常乐说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这上面是藏族饰品上的花纹?”我问道。 “很有可能是,藏族饰品一般一用天然石头、红珊瑚、动物骨头、白银、纯度不高的翡翠制作藏饰作为主要原料,就是这些平实的材料,粗糙的外表却有精致的内涵。细小的花纹、镂刻、镶嵌,都巧妙地形成藏饰的设计风格。并散发出浓烈的古、土味。”爷爷顿了顿继续在我科普知识“看上面的红玛瑙和翡翠这个刀柄应该就是按照藏族饰品制造出来的,而刀身绝对是东汉饰品一个很厉害的铁匠铸造的。至于这个奇异的红纹我就不清楚了。”居然是一个汉藏结合啊,听爷爷这么说,我都想骂街了,怎么随意把刀给别人了,这么好的东西就这么白白送人。 眼看刀的主人已经要过来取刀了,我和爷爷站起来给他让出位置,他懒散的弯下腰,拔起刀然后走到一边等待爷爷的下一步动作。 “走吧。”爷爷指着那条没有竹林的路,先行一步像那边走去。 跟上爷爷的步伐我们一路前行。 灯杖上的火苗经过这么长的时间依旧没有任何削弱的迹象,我看着这灯杖其实挺好看的,青铜杖上刻画着流云纹,四根弧形的青铜细条缠住做里面火苗的护框,里面的透明液体应该就是类似灯油的东西看起来也就那么一点,挺禁得起燃的。 我超过前面的人走到浩子面前,“浩子,我帮你拿拿行吗?” 他说道“不行,季哥说只有走最后的和第一个才能拿,你难道要走一个?等会儿出事了怎么办?” 我说道“这路这么宽敞,我在你旁边就行了,你后面也行。” 他回头看向季小哥,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见。我也看向他,大概他也是摸清了这人的脾气,见他没有什么表示就把灯杖递给了我,然后让我走他后面帮他照着路。 我有些得意的拿着灯杖走在他后面,为了让光照范围更大一些,稍微的把灯杖举高一点。 要不是知道此次前来的目的,我真心怀疑我们是吃完夜宵在散步。突然很感触现在这种和气的场景,以前我爷爷说话和别人下墓随时都可能被卖,没人愿意真心把后背交给谁,个个都是笑面虎。而现在都是我认识的人,有我的亲人,有我的朋友,根本没有爷爷说的这么坏。 我本以为我这样的想法是正确的,直到现在我才发觉当时的想法有多么可笑。到最后身后没人的时候我才去后悔没有多去留意身边的人。我所说的并不是指他们有多不好或者你会以为我再说他们背叛了我,而是我发现当我没有他们我真得不知道怎么活。 不过,我发现的太晚了,这都是后话了。 不知已经走了多久了,越往里走我就越感觉周围的气息越发沉重。我把它解释为这是一种女人的第六感,总有种被人在背后偷窥的感觉。可我四处张望,竹林还是如初见一样轻轻的随着风摇动,没有任何奇怪的迹象。 我哆嗦了几下,这种感觉让我非常不舒服,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实在忍不住,想开口问问其他人有没有和我一样的感觉。 就在这时,我明锐的察觉到后面的人突然低头靠近我的后脑勺。难道是爷爷?不对啊,爷爷是不会这么做的。 难道是…… 第二十五章 蛤蟆群 “别出声,继续走。”姓季的凑着我耳朵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搞不清状况,但还是点点头。我看着前面的浩子,他一直挺直着腰杆抬着头走路。怎么看我都觉得奇怪,想着季小哥不让我出声,但没说不然我不能动手啊。 我轻轻的戳了戳浩子结实的后背,没反应。 我又戳了一下,还是没反应。 我有点气愤,心说这小子是不是吃错药了,莫名其妙不理我。 刚想去扯扯浩子的衣袖,后面的季小哥轻轻“啧”了一声,又怕动作太大就用他的额头撞了撞我的后脑勺。但也应该也没有想到这个动作差点没使我把灯杖扔了。 他抓住我空出来的手,吓得我还以为他怪我乱动要砍我的手,心说小哥你不至于这样吧,我错了,但我真没出声… 他摊开我紧握的手掌心,在我的手上缓慢地写写画画。原来为了不出声在我手上写字,我松下心里认真的去分解他在写些什么。 “我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除了你和我所有人都被什么控制住了,现在只能跟着他们走。”顿了顿“不要乱动,不要出声。” 我不禁心里噗通一声,轻轻地倒吸一口凉气,心底有些害怕。如果真的像他说的一样,除了我和他其他人都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控住。那现在其他的人会不会出什么危险,我侧过头用眼神示意问他现在他们有没有危险,他摇摇头张开嘴巴无声的对我说“没事。” 总算让我松了口气,我乖乖得听他的话几乎每一步都踩着浩子的后一步走,看起来笨拙又滑稽。一边小心翼翼的踩着步子走,我一边观察周围的动向,那股奇怪的感觉依旧在四方围绕着我,越走越加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就好像周围的空气在逐渐的减少一样,连氧气吸进肺里都重去斤两石头。 后背已经出满冷汗了,这种压迫感我估计再走不下10米我就得倒下了。当我觉得我的精神已经开始出现恍惚时,我竟然看到了一群黑色的蛤蟆在我们周围蹲着干巴巴的看着我。 我惊慌的使劲揉揉眼睛,再一看这些玩意儿居然还在我几十米外! 如果是你,在一种类似于刚刚睡觉的状态睁开眼睛,看见一群黑不溜秋的癞蛤蟆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你,你会是什么反应?我想你估计已经叫出来了。 心中恐惧愈加上升,心脏已经比平常更快的跳动,我咬紧有些颤抖的牙关,连忙后退两步伸出手想抓后面的季小哥。一抓一个空,我猛一回头,他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后面的爷爷他们站着呆呆的盯着前往,眼瞳没有焦距。 这么关键的时候他跑去哪了?!我的腿发软,只要别人推我一下我就得趴在地上狗吃屎了。 那些黑蛤蟆像是没有注意到我的动作一样,还是傻傻的坐着。“嚯!!”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略微刺耳,接着一个个的黑蛤蟆向着我们这边爬过来。没错,是爬。动作十分矫健,速度不慢不快的爬。 浩子在最前面,眼看这些蛤蟆里他越来越近,我心里犹豫着要不要一刀插过去,可是这样做我不就是在找死吗… 想是这么想,但是我也不是一个没有义气的人,眼看最前的蛤蟆已经走到浩子面前,我已经不动声色拔出腰间的匕首,只要它敢伤害浩子我就做好拼命的准备。 蛤蟆做出了一个特别呆萌的动作,把头轻轻一歪。然后张开了那张大嘴向浩子伸去,虽然嘴巴里没有牙齿但是这么大一张嘴简直就是深渊巨口。我的刀即将亮出白光时,浩子出乎我意料的自己走到他嘴边,横着平躺进他嘴里。不过前面的脖子和头后面小腿没有被含住。 蛤蟆把嘴合拢,看得我心惊肉跳的,生怕它直接一口吞了浩子。 幸运的是它只是含住了浩子而已,把头摆正就屁颠屁颠地跑开了。紧接着又有只蛤蟆向我走了过来,接下来被含住就是我了,看来他们很有规则,是有智慧的生物。 蛤蟆把嘴张开,呆呆的看着我。我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不该进,要是它们把我带到他们老巢里给炖了怎么办?又可能是看我是女性想让我替它们生殖繁衍后代怎么办?想想我就打了个冷颤。 它见我半天没动静,然后又往前挪了几步,嘴巴张得更大了。 然而我还是依旧站在原地,我用眼睛瞅瞅手上的灯杖,果断的一把把它丢在地上,然后乖乖的躺进他嘴里,心里不停地叹息,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小哥失踪,爷爷他们呆了,浩子被这群蛤蟆绑架,我一个人什么都做不了反而还会赔上命,现在只能跟着这些怪东西去一探究竟找到解救他们的方法。 我扭头看向爷爷他们,和我一样非常和谐的被这些长相奇怪的蛤蟆喊住,并没有出什么危险。 躺在蛤蟆的舌头上,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就像躺在一片软趴趴的棉花上一样,感觉还挺舒服的。除了嘴里的唾液让我裸露的皮肤粘到有点恶心。这只蛤蟆带着我走路却格外平稳,让我不怎么感觉得到摇晃。看着上方的夜空,心想着现在差不多凌晨四点半了吧,天也要亮了。 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冷静,我需要冷静下来,等会儿这些癞蛤蟆要是把我们弄到危险的地方,我死都要把这群人弄醒。至于姓季的那个小哥,我相信他是不会抛下我们不管的,先说这次出门他并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换我爷爷赠刀的人情,总得说来这个年轻的小伙子人品还是不错的。可能是他在我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的离开了,并且最有可能就是在暗中观察我们的动向。 想到这里我的心松了口气,勉强的扯扯嘴角笑笑让自己别担心这么多。绷紧的神经就在这时候软下来,后知后觉的困意一上来,心说先睡吧反正不知道还要走多久它对我也没有恶意,等会儿醒了再说。 我没想到我这一睡下去,居然是个深度睡眠连梦都没有做一个。而且是在短短的两个小时里进入的深度睡眠,感觉就像上一秒闭眼下一秒睁眼似的。 第二十六章 逃脱 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居然能在这种极度危险的情况下睡着。 醒来的时候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摸摸自己的身体,有没有哪部分缺失了,双手上都是黏糊的液体。我微微睁开眼睛,眨了两下,睫毛上粘满了白雾凝结出冰冷的小水珠贴在眼角上让我变得稍微清醒了一点。身体周围的温热和一些轻微的上下抖动我判定自己还在蛤蟆的嘴里。 我甩了甩脑袋,尽量让自己快点清醒。天已经快要亮了,现在应该是6点将近。未见到浓密的绿竹林,我想我们应该已经被带出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扭头再看看爷爷他们,还是和刚才一模一样,面无表情的望着天空。这个样子实在是像电视剧里面的精神病,这我不由的再次担忧起来。 现在想起来觉得自己真的够蠢,待在蛤蟆大嘴里肯定又不是一件好事的,我居然还敢睡着,可回想起来当时是真的困得要死啊。之前身边的阵阵压迫感神秘的消失,但再这样下去我心里就越发不踏实。我偷偷的在它嘴里挪动着手,往腰杆儿上一摸,摸到匕首但是有点滑无法紧紧的把它抓稳。其实这并不妨碍我下一步的攻击动作,心说拼了吧,还是先从蛤蟆嘴里逃出来保证自己的安全再去救爷爷。 深吸一口气,心中默数着三二一。 “噗通!”我被吐了出来,我愣了一下,然后紧张的左顾右盼,不会被发现了吧。 紧接着周围又是一声声“噗通”的掉落声,原来所有人都被吐了出来,难道是到地方了吗?我再次观察四方的环境变化,清晨的白雾飘散在空气中,温度有些下降身上这些粘稠的液体变得冰冷,贴在皮肤上真的让人觉得不好受。左边是片小树林,这里的树都挺高,看起来有点像野生的果树林。右边是一道溪水,这溪水流速很快,清澈见底,溪水下面有许多漂亮的鹅卵石凸显得溪水更加漂亮,看地势前面应该有一片小型的流水瀑布。 所有的蛤蟆一起有组织的爬到溪水旁,低下那没有脖子的头喝起水来,就把我们这么放在一旁。 这么好的逃跑机会怎么可以错过呢,我扭动了两下身体,腿有点麻但并不碍事。我轻手轻脚的站起来,一边紧张的盯着蛤蟆群,一边猫着腰放低身子悄悄的走到离我最近的浩子面前,我蹲下来拍拍浩子的脸特别小声的喊到“浩子!浩子!快醒醒!” 见到他还是目光呆滞的直望天,我又着急的喊到“浩子!浩子!妈的,你妈叫你回家吃饭了!”我此刻已经紧张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可浩子还是一点恢复正常的动静都没有。 眼看蛤蟆水也喝的差不多了,“怎么办!先躲起来再说。”我猫着腰轻轻的跑两步,在地上一个翻滚躲到了大树后面,接着有用同样的动作躲到后面的另一棵树,轻盈地爬上树动作还算干净利落。躲在树上看着下面,心想这么多年受苦真是没白练,本来以为这些只有在遇到地痞流氓的时候拿来逃跑用了。 喝饱了水他们又开始重新上路,原来含住我的蛤蟆现在回来发现我消失了,淡定的“嚯”一声,其他的蛤蟆也不管它,自顾自的含住其他人继续上路。接着它开始在溪水旁缓慢地转悠,转了会儿它走到树林,刚刚放松的心态又开始紧张起来这比小时候躲猫猫还刺激。 走到我所在的这棵树上,蛤蟆抬起头树的叶子也不是特别茂密,我和它直接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它也一点都不慌,前面两只脚趴在树上作势要爬上来,看着它这么笨拙我就想扯着嘴角嘲笑它两句。谁知它后脚一蹬瞬间就飞了上来,太突然了,我吓得后脚直接踩空摔了下去,掉下来的过程中手臂打在树干上,我疼得闷哼一声。这一摔胃里的胆汁都要摔出来了,整个脑袋都是蒙的。 我头晕目眩的张开手脚躺在地上,睁开眼睛周围的事物都在东倒西歪。 这下完了…“没想我张朝蘅一世英名就这么栽了…”我轻声地说。 过了半分钟,“张朝蘅。”在我的上方,有人再叫我。 这个声音带着磁性,没有佩带任何情感,这种冰冷的语气一下子使我清醒很多。 “季小哥啊…”我说道。 “嗯。”他把我给扶着坐起来,然后问道“怎么样?” “死不了。”我苦笑着摇摇头。 “你手臂脱臼了,我帮你接上。”他将我的衣袖捞上手臂,抓住我的手碗。 “唉唉唉!等等!你…你说点什么转移我的注意力吧。”我有点发抖,看了看红肿的手肘和他的眼睛。虽然我知道想让自闭症孩子满嘴开黄腔是基本不可能的,但是看着他这架势和这种淡定的眼神我头皮就发麻。 他的眼神出现了一丝犹豫,然后出乎意料的说了句。 “刚刚我一直看着没动手。” 我靠,这小子居然一直在旁边看戏!都不来帮我,看我摔得跟王八一样! 这句话效果不是一般的好,我很气愤,可刚准备开口说话,他手使力一拉一合紧接以闪电般的速度捂住我的嘴,我疼得脑抽筋整个脸都皱着浑身都发抖。 手臂接上了他便放开了手,然后站起来一服嫌弃的样子把手在裤子上擦了两下。 我皱着眉抬头看着他,没等我开口他便道“快走。” 才反应过来爷爷已经被那群神奇的蛤蟆物种带走,再这么拖下去恐怕就会跟丢了。我忍着痛和想吐的欲望,咬着牙站起来点点头。 由他带路前行,刚刚走时我还看到那只追我的黑蛤蟆,现在已经被他的刀切成两半死透了,里面的肠子一类的暴露在外面黑漆的双眼还睁着。摔得那跤加上这恶心的场景我还是努力的压制胃里的翻江倒海,他看我脸色太过难看,把刀收好后过来扶着我走。我感激的看他一眼,两人一言不发的朝着蛤蟆群离开的方向追去。 第二十七章 季宁 自闭季和我说,当时他交代我不要乱动之后就悄悄的退回到了队伍后尾,一个翻滚就躲进了旁边的竹林丛里面。准备在暗中观察我们,一直跟着我们走了两个多小时,看见蛤蟆停留下来喝水本来想先救了我再想办法救其他人,哪知道我自己就逃脱了。接着在暗处观看我和蛤蟆的动作,其实他也并不是真的不帮我,而是觉得我一个人能搞定那只蛤蟆。 经过他的观察,这些蛤蟆身上脂肪含量都到达了自身的五分之三了,其实是真的笨拙,四只脚上没有肌肉,肥硕的只能缓慢地爬行。谁知道这次自己竟然分析错了,蛤蟆腿上皱进去的皮在它一用力的时候绷紧,皱着的地方全是肌肉,肌肉多的等于两个成年肌肉壮男的小腿肌肉了。也从此猜测这些蛤蟆攻击生物的方式应该就是用腿。 但是这些蛤蟆智慧不达标,对于太过安分或者安静的事物没有攻击性。最重要的是这些有组织的蛤蟆应该是被一只蛤蟆统领,他们的作为都是按照统领的指示,而爷爷他们被控制住恐怕也是那家伙搞得鬼。 我说道“那为什么我和你没有被控制?” 他摇头头,看样子也在纳闷这件事。 我沉默不语,现在更重要的事就是紧跟蛤蟆找到那个统领,把他干掉爷爷他们就会恢复正常。 又是走了将近半个小时,这些蛤蟆的速度太慢了,就比乌龟快点吧,虽然这个说话太夸张了,但现在我和自闭季简直就是在散步。身上还有一些蛤蟆口水,大早上的被冷风一吹,就怕我刚刚退了没多久的低烧又起来了。我脱了青山之前给我的破洞外套丢在地上,然后边走边在包里翻,之前带的换洗衣服已经在身上了,只在背包里找到一个棉绒毛巾,我把它围着暴露的脖子缠了一圈然后系好这样能让我的颈脖暖和一点。 脚步放慢了一点,自闭季已经走到我前面了,看着他干净的着装,我三两步走过去说道“自闭…”呸了一声,“季小哥,咱们算朋友对吧。”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回头看着我没说话,但最后还是点了头。听到他的肯定,我刚要开口,他就开始脱外套,脱完就丢给我。 我被嗑了一下,心说嘿,他还真懂得起。 道了声谢,我二话不说立马把它穿上,刚刚脱下来的衣服暖和得不行,我赶紧把所有纽扣都扣上裹住不让温度流失。 但是看见他里面一件单薄的灰色短袖包裹着消瘦的身体,看起来短袖都变得宽松瘦的跟个猴子一样。心里还是不禁挺感动的,我说道“既然咱们是朋友,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全名吗?” 他背对着我,说“重要吗?” 我一愣,这不废话吗。“当然,总不能一直小哥的叫吧。” 又是一阵沉默,“季宁。” “季ning?是安…”我话还没说完,他的食指放在嘴边“嘘。”我立马闭上了半张的嘴,疑惑的看着他。他的眼睛依旧看着前方,微微皱着眉。 我看向前方,不远处的蛤蟆停止了前行,但没有停顿多久。如季宁所说的,蛤蟆后腿皱进去的皮下果然都是肌肉,它们全部后脚站立起叼着人就开跑,速度惊人一晃眼就消失了。我还在发愣时,季宁已经冲了出去,我迈开腿紧跟而上。 我紧张地说道“它们发现我们了?!” 他说“统领发现了我们。” 眼看蛤蟆的踪影离我们越来越远,我有自知之明自己的速度不可能和他差不多,明显他是在放慢速度等我。这个时候没必要管我了,我手往左后侧一伸掏出我之前带的小零食彩虹糖递给他。“不用管我!快追过去!给我留下标记就行!” 话音一落,他一把抓过我手上的彩虹糖,两米一步提开速度,身旁刮过一阵“哗啦”的风声,眨眼间就和我拉了5米的距离。 堪比奥运冠军。 现在这种紧急情况哪能让我忙着感叹了,以季宁的速度追上蛤蟆应该没问题,经过之前瞧见他超乎常人的身手,心底还是很信任他的,万一爷爷遇到了危险也能帮忙将其化解。 速度大概在大学测试800米长跑的样子奔跑,想想还是再跑得快一点,一边提高速度一边观察地下的彩虹糖。季宁丢的很明显,即使我再奔跑都能一眼看到。 再看看他跑步留下的脚印,每个跨度都相当大,绝对接近豹子的速度,简直跟开了挂一样。 我正跑得快没气了,远处竟传来几声枪响。 糟糕!爷爷他们出事儿了! 我用了吃奶的劲加快速度冲过去,越过树林前面就是枪声聚集的地方,我还隐约听到有人骂街的声音。 是浩子!他们的意识难道恢复了?思索着连忙冲出挡着视野的草丛,我喜悦地喊到“浩子!” “水妹!!你没事儿吧!别过来这边危险!!”他带着惊喜的情绪向我这边喊道。又骂道“妈的,老子明明已经回去了怎么出现在这鬼地方,还他妈一群蛤蟆攻击我!” 连忙环绕四周一瞧,除了浩子其他人还躺在地方没动静。浩子一个人吃力地对付五六只黑蛤蟆,蛤蟆攻击方式和季宁说的一样跳起来两腿蹬直踢人,肥硕的身躯在半空中看着就像一团黑球。 “怎么样!爷爷他们怎么还没醒!” “妈的我也不知道啊!我记得我明明和张爷倒完斗回家了的,本来还在晒太阳也就恍惚了一下,结果那姓季的王八蛋一巴掌把我打到这个鬼地方,怎么他妈的全是癞蛤蟆!”从不远处都能看到他红肿的右脸,看来季宁这巴掌是下了狠手的,搞得浩子都不用尊称了。说着一个蛤蟆向他踢过来,在地上一个翻滚躲过了攻击然后继续朝着它们开枪。 “你做的什么白日梦!你掩护我,我去把他们叫醒!!”说完我就冲了过去,现在的爷爷他们已经没有在睁着眼睛了,闭着就像睡着了一样。 我首先拍拍爷爷的脸,然后使劲摇了两下他一下子就醒了,半眯着眼睛看着我,疑惑地问道“丫头?我不是在拍卖行吗?”又瞧瞧周围的环境“我操,怎么全是蛤蟆!?”听他骂人的声音想必已经清醒开来。 “您先别管!快去吧青山哥他们叫醒,现在很危险!”说完我就向李常乐跑过去。 第二十八章 激斗 之前我还在为李常乐担心,因为我已经把他当成同生共死的伙伴。但我现在看到他熟睡的模样,我想我是顾虑太多了。 之前爷爷和浩子被控制,但自身没有察觉到,反而是在做梦。浩子梦到自己回了深圳晒太阳,我猜这应该是那刻心中最渴望的。爷爷梦到回了拍卖行,他应该是在担心二叔一个人忙不过来,一路上都在和我说拍卖行的事情。而李常乐现在的样子,嘴角微微翘起,眉毛小幅度的往上挑,脸上还有一些红润。 我气打到一处来,对着他脸就扇了两巴掌,虽然不是很重但也足以使他醒过来叫疼了。 一睁眼瞧见是我,眼睛差点没瞪出来。“你你你,你怎么在这?” “好你小子,本来担心你会不会出事,没想到你居然在做一些厚颜无耻的梦!”我气愤地说。 他一面摸不着头脑“你说什么呢?什么厚颜无耻的梦?奇了怪了,我刚刚明明在家的,怎么跳这来了。”他看看四周又说道“你说我在做梦,那我土货卖出去的50万就是假的咯?那搞毛线啊,还不如让我继续做梦。” 原来是赚钱了,看把他开心的…他这么一说清楚就尴尬了,我尴尬地摸摸鼻子,转移了话题“现在我们还在墓里,你快去给老莽他们松绑,一起打蛤蟆!”说完我就起身离开,去了浩子身边帮忙。 我跑到浩子身边,一刀切进身后攻击他的蛤蟆在它肚子刮过一个大口子,蛤蟆吃疼的退了回去。我和他背靠背,只听到背后的他说“水妹,我教你这么多年今天就算是场考试了,全力发挥啊!” 我白了一眼“这时候你还有心开玩笑。” 他笑了笑,说道“这些蛤蟆皮不厚,脂肪厚,切在身上跟挠痒一样。季哥说让打头顶直接插的脑浆喷出来就行。” 我说道“那他人呢?” 他边打边说“说去对付蛤蟆老大了。” 我“哦”了一声,心想现在所有人都恢复过来了想必他已经找到了“统领”,也可能已经杀死了。 虽然找到了对付这种蛤蟆的方法,但是它们蹦得太高了而且身体表皮太光滑了直接扎的话匕首会扎歪,只能用刮。除了子弹打头部最有效果之外,想扎进脑袋里实在有点强人所难。 “还有多余的枪吗!?”说完浩子丢给了我一把,是之前从我们这缴械的手枪。 “你会用吗?”他问我。 我没有回答他,接住沉重的手枪朝李常乐他们扔去,并且对他们喊到“用枪打头顶!” 浩子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继续朝着蛤蟆开枪,方才我让李常乐松绑老莽的举动他也没有阻止我。 所有人渐渐围距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十分迅猛的火力圈,蛤蟆的攻击速度比我们想象得还快。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瞄准头顶和换枪弹匣。等到手枪里的弹药耗尽,我们就只能等着被踢死。 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现在一个较高的位置射击,这样才能杀死蛤蟆。否则过个半个小时都不一定杀死一只。 “浩子!你们爬树上去射脑袋!!”我大喊道。 “好!”浩子和李常乐两人朝着树林跑去,我跟在他们后面进行掩护,可惜手上没有枪的我太弱鸡。一下来了两只追了过来我不禁吸了口冷气。 爷爷看向我这边,睁大眼睛突然喊到“丫头!!快趴下!!”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只蛤蟆已经在半空中踢了过来。完了,当时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还好在这个时候,王莽用力的撞开了我把我护住。浩子听到声音后紧接着我的反应,对着蛤蟆肚子就开了一枪,估计是穿透脂肪打进了肉里,吃疼的它一下角度就歪了。有锋利指甲的爪子一巴掌拍到了老莽的左肩上,只听他闷哼一声,趴在地上的我抬头一看。老莽的左肩上有三个窟窿,足足有一厘米多深。 我着急地说道“老莽!没事吧?我靠这么深的窟窿!” 伤口还在留着血,他满脸苍白的笑了笑然后说道“女孩子家的爆什么粗,我没事儿,以前我受过比这还重的伤呢。” 怪自己刚刚反应速度太慢了,我内疚地扶起老莽把他送去安全地带。李常乐和我说过他和老莽是生死之交,眼见他受了如此重的伤。气得他爬上树一站稳就对着蛤蟆头顶连开三枪,蛤蟆“嚯”的惨叫一声趴在地上没了气息,头上冒出一波波的白色脑浆。 “老莽你个傻逼没事儿吧!!?”我听到了李常乐在树上的怒吼。 老莽听见差点没被气死,“妈的,已经死了!” 听到老莽的声音他终于松了口气,然后大笑两声“银行卡密码总归告诉我了吧!” 老莽抬起头白了他一眼,刚刚有些松散的意识又清醒了。然后笑着说道“咱俩同一张银行卡,你个傻逼。” 老莽肩膀上伤口的血还没有止住,这两人还这么能说我真服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俩还满嘴跑火车。” 我看向爷爷他们那边,大声喊到“大家过来,拿医疗包过来,保护我我给老莽包扎!” 爷爷迅速地跑过来,青山从背包里药品盒。我拿过来打开酒精瓶用棉花粘上,在伤口上清理,老莽“嘶”了一声。然后给他打了支止血针,让他把止痛药和抗生素吃了。“忍着点。”说完拿出云南白药在他伤口上喷了两下,疼得他腰都弯曲起来。用绷带给他包扎好,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总算松了口气。 “张教授手艺不错啊。”老莽说道。 “我有点时间也经常受伤,自己给自己包扎得久了就熟练了。”顿了顿“叫张教授太过生疏,我叫张朝蘅,你也可以直接叫我水妹。谢谢你刚刚救我。” “客气了,水妹。”老莽说道。 话音一落,就听见浩子喊了一声“季哥!”我连忙回头,季宁现在的样子有点狼狈,上面的短袖没有了身上还有些伤口。我吃惊的是原来他短袖下瘦得跟猴一样的上身竟然是精悍的八块腹肌,有点亮眼。 第二十九章 扎营休息 我两三步小跑过去,他的脸上有些苍白,气息不稳微微有点喘气。 “清理一下伤口吧。”我说道。 他点点头坐到一边,我用酒精清理了伤口,这些破皮的大口子用了云南白药,他倒是淡定的很眼皮都不眨一下。上身一件衣服都不穿我都看着冷,现在穿的是他的衣服反正我也过来了,脱下了外套递给他。 穿上外套后他就站起来,说道“在那边,我发现了一个地方,我们过去。” 问他什么地方他也是直摇头,搞得大家都很无语。爷爷和我们商量了一下,准备先休息吃点东西补充能量在出发,从他们被控制到现在早晨什么都没吃,所有人的肚子都在叫。 我们找了快干燥地扎营,浩子从装备里翻出一口锅。用收集的木棍插地架起,升起篝火炖牛肉压缩饼干汤,空气里飘散出一阵诱人的肉香。我和李常乐在猛咽口水,浩子见我俩跟个孩子一样就先为我们用纸盒盛了一碗递了过来。 在家里这种长得恶心糊一团的食物我是绝对不会吃的,可现在在这种恶劣又饥饿的环境条件下,这简直就是山珍海味。我饿得不行,都忘记烫了,喝进嘴里才烫得我跳起来。李常乐在一旁笑我傻了连刚出炉的烫都不知道,就知道吃。我老脸一红,说烫归烫,你这么久不碰是不是你不想吃,不想吃就给我。说着我就去抢。他还嘲笑我脸红了,说我那他没办法。 爷爷在一旁看着,还乐呵呵的说我和他跟个小屁孩似的。爷爷开口了不管说了什么我敢肯定李常乐不敢闹腾了,果然立马闭嘴了还偷偷对我竖中指。 士可杀不可辱! 我站起来离开他身边,跑到王莽和季宁身边坐下,瞪他一眼然后自己吃自己的。都二十多岁的人了,我选择忍耐。俗话说报仇何时都不为过,等着吧。 爷爷开始问事情的经过,我简要的叙述了下,看他的表情也在奇怪为什么我和季宁没有中招,连他都不知道答案,那这件事只好不了了之了。 吃饱喝足了人的困意就上来了,绷着眼皮子走了一晚上现在眼睛困的睁都睁不开。我招呼了一声,钻进了一支帐篷躺下休息,由于我是女性所以我自己单独睡一支不用担心会有人进来打扰我。眼睛一闭就睡得个昏天地暗。 睡着睡着我就迷迷糊糊的醒来,想着起来上个厕所,但是现在又是野外只能找个偏远隐秘的地方解决。 我穿好外套拉开帐篷链,小广和青山正在篝火旁坐着守卫。看见我出来往外走小广就问我出去干嘛,我不太好意思就说出去上个厕所就走进林子。上完了厕所我又回到营地,这时候已经换了人守而是李常乐和王莽。 他应该猜到我是去上厕所了,没多问什么对着我招招手示意我过来。我白了他一眼,走过去用欠揍的语气说道“干嘛?” 他让我坐下,然后从包里拿出三块巧克力给我和王莽个人丢了一块。 我没好气的说“是不是知道得罪我以后横竖都是一死现在过来讨好我?” 他被呛了一下,无奈的看着我,说“刚刚逗你玩的你还真这么记仇啊。” 我没有回答他,先撕开了巧克力的包装咬了一口再说道“还有吗?” “没有了。”他撇了我一眼。 我抄起腿就准备给他一脚,他喊到“我错了我错了小祖宗!”然后把自己的扔给我“真贪心!” 我哼了声,把巧克力放口袋里笑着说道“看在巧克力的份上以后再收拾你。” 老莽在旁边笑呵呵的看我们打闹,自己默默的吃着巧克力。我想起王莽的伤势然后对他说道“我方才已经和爷爷说过了,你们不用被继续绑着,还会给你们配枪遇到危险随机应变。” 他俩心有领会地点点头,我看看时间才过去两个小时,爷爷说休息4小时还有两小时的时间。反正我也睡不着了,就坐着等到李常乐他们这轮守夜完了直接接下一轮。 谁知道他们说我爷爷本来就没安排我守,让我现在去继续睡觉。我可不想做关系户,就让老莽这个病号去睡觉,我和他换换一个小时后他来接。 他也是困点头答应回了帐篷,我和李常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扯着扯着就过了一小时,我没有把老莽喊醒,人家救我一命做点事也是理所应当的。 李常乐过去睡觉,季宁过来接替他。他看了我一眼,坐了过来然后一言不发的盯着篝火还时不时的加点我们带的固体燃料。 看着他没有说话的欲望,我闷着一口气也不言不语。橘黄色的火光勾勒出他分明的脸廓弧线,睫毛的长度跟女人差不多,心说人长得给力为什么还要来干这一行? 这时候我想起了李常乐说的,生不由己。 他难道也是生不由己的吗?是什么样的事使他生不由己去走上这么一条危险的道路?我的爷爷以前是个大学生,在那个时代大学生就等于国宝级熊猫,或许也是生不由己…… 我怀着自己的心事,沉浸在思想里。就在这时一直不说话发呆的季宁突然站起来,然后让我止声。我望远处一看,一只黑漆漆的野猪走过来,左腿上有一个很大的伤口背上也有伤口,跌跌撞撞的朝我们走来。我紧张的看着野猪,季宁倒是淡定多了,他说道“不必担心,它失血过多。” 我看看他又看看野猪,野猪一下子摔在地上看样子是死了,我松了口气。他走了过去,查看了一下野猪,我跟着小跑过去。 “被咬死的?”我问道。 他指指左腿“这个是。”然后又指指看得见骨头的背脊“从高处摔下来的。” 我哦了一声,可能是被其他的野兽咬死的其实也没什么稀奇。季宁估计也这么觉得,但是他从腰上取下匕首然后在野猪的大腿上喝下几块肉,走到火堆旁烤,新鲜的猪肉被火一烤油滋滋的肉香,把我的食欲再次勾起。 烤好了一块他先递给了我,我道了声谢就开吃,季宁手艺不错切得都是最嫩的大腿肉烤得也很均匀。我对他竖了一个大拇指,他没理我,拿着烤好的猪肉斯斯文文地吃。 第三十章 荡过去 “那个统领长什么样?”我问道。 他将嘴里的吞下,“红蛤蟆,瘦的。” “瘦的?”我不容置疑地重复他说的话。 他点点头。我心说这小子是不是忽悠我,那些蛤蟆都肥得冒油了“统领”尽然会这么与众不同。 “你搞清楚它是怎么控制爷爷他们的吗?” “他只能控制蛤蟆,张爷是被蛤蟆控制的。” 这么一说就很让人糊涂了,我又问道“怎么控制的?” “皮肤散发的体味,无味的。” 之前我在竹林感受到的沉重气息不可能是什么体味照成的,那是怎么回事儿?我把之前在竹林自身的感受和季宁一说,问他有没有和我一样的感觉。 听完我说的,他一脸诧异。垂下头思考片刻后看着我的眼睛摇摇头。 “很奇怪。”他突然冒出一句。 “啊?” “为什么你和我没有被影响?”我一愣,这又回到我当初问他的问题了,他现在也反过来问我,并且我发现他现在比之前话多了。他又问道“你有没有吃过什么?” 吃过什么?白米饭算不算?仔细想想他应该是问我吃过奇怪的东西没有,只记得以前吃过最奇怪的就是爷爷给逼着塞在我嘴里的虫子,恶心人的味道现在我都隐约记得。 想到这里我打了个冷颤,他看我行为奇怪但没有开口,安安静静等待我的下文。 “就是一些恶心的虫子…五花八门的都有,都是小时候爷爷让我吃的。”我说道。 “具体一点。”他说。 我摇摇头,“以前爷爷不要我看,蒙上我的眼睛然后装碗倒在我嘴里的,说是太恶心怕吓着我。” 接着他就不说话了,抿着嘴巴。见他半天没反应,我忍不住道“那你有没有吃过奇怪的东西。” 他想了想,“有。”听他说有,我激动的又问道“是什么?” “很多,但没有这个效果。”他这句话说的我迷糊,但他也不想在解释,没等我开口问他就回避了我的眼神。 话都没说清楚,对于这人的性格我实在有点无奈。每次说什么都是说一半或者没说清楚就不说了,可你又不能用枪抵着他的头问,说不准下一秒你就被他切成两半了。 猪肉我也吃饱了,从口袋里拿出一包湿纸巾擦擦手擦擦嘴,再给他递了一下张。他擦擦手站起来去左边的大叶子树上摘了两片树叶,走回来把烤好的猪肉放在上面。看样子是留给爷爷他们的,心说这小子还挺有心的。 随后,他又问我要了一张湿纸巾擦匕首,然后收拾背包背在背上。 我有点疑惑,抬起手看看手表,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休息时间刚刚到,是时候出发了。 季宁和我一一走到帐篷前喊醒他们,所有人都很自觉的收拾起来。老莽一脸愧疚和我道歉,我立马解释自己睡不着而且你有伤该多休息。老莽是个挺不错的人,我说的口水都快干了他那样子还是过不去,我只好踮起脚勾住他的肩膀说咱们是好朋友我做这些是应该的。 我把季宁烤得给每个人都发了一块,特地给爷爷拿了块大的,他看起来很开心。 收拾好了东西,大伙开始出发去季宁所说的地方,由他走在最前带路。我们首先翻过一个小山陵,山陵上面全是岩石,上面的石头长满了青苔,多的都能看清之前他追蛤蟆留下的踪迹,但路很不好走。 翻过山陵之后又是一片树林,地下都是掉落的枯树叶,昨日下雨后的积水随处可见,我穿的是马丁靴所以不怕脚打湿。抬头看看天,还是有些阴沉阴沉的看不见太阳,现在是雨季,估计下午那会儿还要下。 我们跟随着季宁带的路走,前面是片空地上面全是枯叶。这里的树不像之前所看到的,再怎么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不但粗壮而且高度十分惊人,现在我们前方的这棵树,光是树干应该就有十多米高,上面垂下来许多拳头粗细的藤条。 “怎么了季哥?”浩子问道。 “是沼泽。” 他一说完,爷爷就好像焕然大悟一样,从树根地下捡起了一根木棍,去挑前方的树叶。随着他的动作枯烂的树叶被扒开,下面果然露出了许多烂泥样的东西,散发着土腥味,表面还有一层雨后的浅积水。 我们面面相觑,沉默了一会儿我问道“我们怎么过去?” 他抬起头说道“从上面。” 我们都抬起头,上面挂满了藤条,我灵机一动,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们荡过去?”我伸手去抓,扯了扯,发现藤条不是一般的结实。 他点点头,大多数人都和我一样觉得不现实。但他的眼神看起来非常自信,见我们没吭声,他一言不发的爬上去给我们做示范,爬了有好几米高停了下来。取下自己的装备系在藤条上,接着放下来双手开始摇晃藤条。藤条慢慢荡起来,越荡越高越荡越快。当荡到向岸边的方向时,季宁猛然的将藤条用匕首割断,带着装备和藤条稳稳的落在了岸上。 他向我们招了招手,示意没问题。 我还是第一次做这么刺激的事,看到他的实验成功,李常乐和我一样也很兴奋。 “走吧,这次小爷要做一次刺激的深山野人!”说完他就开始攀爬大树。 “不,我觉得这等于没有系安全带的过山车。”我说道。 爷爷是领袖,他同意了季宁的方法。而王莽由浩子带着荡过去,就是两人同时荡位置到了浩子来割断老莽的藤条。 小时候也是个野孩子,爬树对我来说并不困难,虽然下过雨后踩着青苔容易滑脚,但茂密的树冠也减轻了很多麻烦。 当我爬上去的时候李常乐已经在上面找跟粗点的藤条了,看他半天不荡过去我还以为他怂了,便问道“怎么?怕了?” 他没说话,朝我翻了翻白眼,然后抓住藤条一荡一荡的找到了位置,割断了藤条落下去一个翻滚,安全着陆。 第三十一章 白蛟洞 “加油!荡过来我接住你!”远处岸上的李常乐向我喊道,还不停地向我挥手。 我真是该感激他没有讽刺我,这么不现实的事情对面两人却轻轻松松。 我望着下方“爷爷!等会儿你能行吗?” 爷爷向我招手,说道“没问题,我骨头硬着呢!” 我深吸一口气,再次确定地拉拉藤条试试牢固度如何,然后在手上挽了几圈,抓紧一跳。最初失重的心悸过后,我立马镇定下来配合藤条荡漾的弧度施力。慢慢地越荡越快,当藤条荡到接近最低地面的位置时,我猛的割掉藤条在地上零落地打了个滚,将下落的力道缓冲过去。接着我看了看李常乐,他有些吃惊,我没多管,向对岸树上的人招招手。 “水妹,刚刚不错啊,你以前就是当野人的?做的这么漂亮。”李常乐说。 我嘴角抽了一下,学着季宁的语气说道“是否有和你说过你这张嘴很欠抽?” 他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 接下来,爷爷他们陆陆续续的荡过来,唯一就是老莽比较麻烦,荡过来的时候好像撕到伤口了,看他疼得一脸发白。看他的样子我有点不放心,想给他拆开重新看看。他说让我不用担心,现在没有时间让我再拆开了,还是赶路要紧。 他说的确实没错,我现在狠不得马上回到店铺,看到爷爷没事儿我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我们再次一路前行,还是由季宁带路走。这边的泥土比对岸的松软得多,一脸踩下去就容易陷住,他还特意带我们比较干燥的地方。我特意留意之前他走过的脚印,踩的是那边的松软地带,但每一步都没有太过陷进去,可见速度是相当得快。而他紧随的是一个蛤蟆的四爪印,一步跨步足足3米,我观察到蛤蟆是两只两只脚排序的。 我疑惑地问季宁“蛤蟆统领是两只脚走路的?” 他点点头。 我自己脑补了一下,红色的瘦蛤蟆还是用两只脚站立行走,这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创造出来的,还是说这可能是原来蛤蟆最原始的状态,我们所看到的属于我们认识的蛤蟆可能就是自然条件变化最终进化而来的物种?我觉得有点扯淡,这种事情自己想想肯定什么也解决不了。 我只好把我的想法告诉爷爷,让他想想。如果问季宁他肯定一句话都懒得说,问李常乐他绝对说的比我还扯。 爷爷听完我说的,笑着说道“你说这是蛤蟆最原始的状态也不是不可能,但是我更相信这是最未来的状态这个说法。” “此话怎讲?” 爷爷告诉我,自然界所有的生物都是越加进化越加好的。你看看光说现在的黑蛤蟆,弹跳能力惊人,而且还有薄弱的智慧。 我听到这就恍然大悟,爷爷说的可能性更大,怎么没想到这点反而往更远的方向想呢我! 爷爷继续道,再来就是季小哥说的“统领”了,在那么远的距离却有操控我们意识的能力,并且我们完全没有察觉这种能力的存在,还能操控那么多只蛤蟆。进化的完全比黑蛤蟆还要厉害,这样按道理说黑蛤蟆可能花个几百年或者几千年也能进化成“统领”了。 我不禁有点头皮发麻,说道“那这种红蛤蟆要是走到人类社会去,我们不就完蛋了?” 爷爷说“也不能这么说,他们在进化我们也在进化,准不说几百年之后咱们就搬到火星去住了呢。” 我白了他一眼,说道“您这不是扯淡吗,几百年后都挂了还轮得到我们。” 爷爷一巴掌拍在我脑袋上,一脸气愤地说道“你这死丫头!”然后又看向天空,感慨道“这个地方,或许可以称做未来吧!” 隐约感觉到爷爷他要长篇大论了,我连忙闪开。我觉得爷爷想多了,这里除了那种蛤蟆,完全没有特别的地方,什么未来也太迷信了吧。 没走多久,我在前方不远处看到了一坨红色的东西。没错,是一坨。我加快速度走近点看,恶心的差点没有吐出来。看到了一个蛤蟆头我猜这多半就是红蛤蟆,虽然没有剁成烂泥那么夸张,但他的四肢已经被砍散了,血留了一地周围都环绕着血腥味。 “我说,你再怎么狠它也不用碎尸吧……”这句话是对季宁说的。 “砍头没死。”他只淡淡的回我一句。 看着那坨蛤蟆我浑身都难受,这人太可怕了,我得离远点… “操,你们看那边!”左边的王莽激动的说道。 所有人转向他指的地方,惊奇的发现那边小山下夹着个白色的蛇脑袋!季宁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显得比我们淡定多了,迈开腿走过去。 “这是白蛇传和西游记的结合吗?”一路特别安静的小广这时候突然冒出一句。 听他一说我哭笑不得,心想这确实挺像的。爷爷说“走吧,我们也过去看看。” 走进了我才发现,这并不是一条白蛇二是用汉白玉雕凿的,嘴巴夸张的张着,嘴里面的深处见不着底,头上还有细致雕刻的两只麟角。 “这是龙蟒?”我问道。 李常乐走过去凑近了观察,左敲敲友摸摸,最后收回了手拍拍灰尘。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是蛟,还是只白蛟。” 蛟?这两个之间有什么区别吗? 我问了他,他开始向我解释。龙蟒,虽说可化为龙,但天生除了头上有两个角之外,其他的和普通的蛇没什么区别。而蛟,属于中国传说中的水龙,是有蛇再次化成的,是上等的邪兽。古有传说,蛇修千年化蛟,蛟修千年化龙。隐栖在池塘与河川的蛟龙,一般会被称作“潜蛟”。龙蟒就是个渣渣,这种不劳而获的东西怎么可以跟通过不断修炼的蛟来相比。 “但蛟都是黑色的,这个刻的白色什么意思?”李常乐说道。 季宁走到洞口把头伸了进去,由于这蛟头做的太逼真了,我生怕它嘴一闭季宁的脑袋就没了。过会儿,他把头伸回来,我算是松了口气。接着他说道“里面通风。” 爷爷的眼睛一亮,也跟着凑过去。然后把头收回来,一脸惊喜的说“这是个通道!里面应该能走!” 我抬头看看四周,这座小山两侧都是石壁,完全看不清后面有什么情况,形成一种左右两侧封闭式的地形,像一个死胡同。足足两米高的蛟头人确实能装进去,可是现在没有分清后面什么样子,这真的能走吧? 第三十二章 进蛟洞 我还是特别不放心,准备劝爷爷,说道“算了吧,里面什么情况都不知道。要不咱们把这玉蛟凿下来就撤吧,够我们几个人吃了。” 爷爷听了不知道是该骂我还是该笑我,跃跃欲试想给我脑袋一巴掌。早就看出他的意图,我快速的转移自己的位置,他苦笑一声,然后转身给了浩子脑袋一巴掌。 浩子捂着头一脸的懵逼,说道“张爷你干嘛打我啊,又不是我说的。” “我以前叫你给丫头吃新鲜的蔬菜,你是不是拿着钱去买了撒农药的,偷偷拿剩下的钱买烟了?我孙女吃了越来越傻了。” 浩子这么听着一愣,然后憋着笑连连点头。“张爷,我下次不敢了。” 我瞪了他一眼,恶狠狠地说道“笑什么笑,你别跟着起哄。” 爷爷说道“傻丫头,这么大一个蛟头。是不是让挖掘机来凿,搬家公司来运?” 我有点委屈,说道“我也是随便说说而已。” 爷爷笑着摇摇头“我又不缺钱,只是来找一个曾经的愿望而已,当年我也是摊上了这标纹才盗墓的,那些秘密我找了半辈子都没找到。本以为这一切都结束了,没想到又来了一出。” 爷爷的眼睛是流露着伤感,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儿,您要是这辈子找不到,我接替你找!” 这次爷爷一巴掌打中了我,看着我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忘了我和你说的不能下墓了?回去之后好好给我在店里待着!” “是是是!”我捂着头。 当时虽是这样承诺的,可惜,承诺却跟不上变化。之后我还真的去寻找那些所谓的秘密,这都是后面的故事了。 我们一起商量了一下,除了季宁一服无所谓的样子,其他的人一致决定下去看看。但考虑到下面可能有危险,出现什么变化,首先派三个人去瞧瞧。我想第一波进去,我爷爷立马反驳,我也是倔还是要上大不了我走在最后。 爷爷拿我没办法,嘴上还想反驳两句,这时候李常乐说他第二个我第三个有什么事情就先告诉我。之前李常乐和老莽拼死拼活的救我想必他也看到了,最后只好答应下来。 季宁走在最前,头上带着矿灯优先下去。我和李常乐陆续跟在后面,这是一条倾斜的通道,里面不是汉白玉的构造,是山上的岩石开凿出来的,表面光滑稍微不注意就会摔倒。所以我们固定了绳索,慢慢地牵着攀下去。 在往下爬的过程中,我偶尔听到外面有东西敲打着通道,发出“哗哗”的声音。我朝着前面的两人,说道“有水流?” 李常乐“嗯”了一声,又说道“这条通道很可能是建在水下的。季小哥,你说这通道的末尾会不会是水底?” 季宁回答道“不是。” 他继续问“为什么?” 接着季宁就不说话了,本来李常乐还很有耐心的等着他开口,过了半刻钟也不见声音。他抬起头,无奈的看我一眼。我倒是看懂了,他大概是在说这小子是间接性哑巴吗? 我耸耸肩,之前和他追蛤蟆的时候也是满腔热情问了一丢问题,他也就回答了一两个,表示无所谓我一点都不意外。 慢慢的,即使不用刻意去察觉我也越走越发现通道越往里走越发平稳了,而且有渐渐往上的架势。我们带的绳子也就这么长点,路平了就没有了,接下来往上走有点麻烦限制。我问前面两人有没有感觉,他们都点头表示早就发现了。季宁说的果然没错,这通道根本不是通往下方的,应该是水岸上面的。 李常乐带着惊喜的声音突然喊道“前面有光!” 我侧头一看,季宁已经关闭了头上的矿灯,前方果然有一道光,看来这蛟肚之旅也总算到头了。 一道强光射到脸上,我有点不适应的眯着眼睛爬了出去。这外面果然是一片湖,而我们就在这湖岸上。湖很美,一眼望去全是碧绿色,这种感觉使我的眼睛看着很舒服。我用手轻轻捧了一把湖水,很清澈,而湖底怪异如同潭水一样见不着底。对面另一边都是石壁,这个地方就如与世隔绝一般,却给人一种别样的清雅。 “一路安全。”李常乐爬爬手,然后双手叉腰,欣赏这个地方。 季宁环绕的观察了下四周,说“在这别动,我过去叫他们。”说完,弯下腰又转进洞里。 听了他的话我们没有乱走,我用干净的湖水洗了把脸,再把黏糊糊的头发洗干净。我让李常乐走远一些,用脖子上的毛巾把身上的蛤蟆口水清洗掉。将自己收拾干净后,瞬间觉得清爽很多心情都比之前的好。 这时候,李常乐从远处大声喊道“水妹!” 我以为他出事了,赶忙大声回应“怎么了?!!” “我在这边,你过来看看!”我跟随他的声音跑过去,映入眼帘的景象让我大大吃惊。这里居然有一座寺庙!寺庙看起来古老,红木上经过时间的侵蚀已经退了色,有些外皮剥落在石砖地上。它的屋角、屋檐都沾满了尘土,已经旧的不能在旧了。在朦胧晨雾的笼罩下,显得分外沉寂肃穆。两旁的树木都很茂盛,给寺庙增添了不少光彩。 寺庙没有门,直视就能看到里面的外院。抬头一看,唯一崭新的就是它的牌匾了,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字。 “吾寺。”李常乐先一步念了出来,没错,这两个字就是读吾寺,用的是楷书的写法。两字格调看起来十分奔放,实际巧妙的调和了静怡的风格。 眼看李常乐想迈开腿进去,我连忙拉住他。说道“等会儿我爷爷他们来了在一起进去看吧,你急什么。” 他点点,我们一起走回了湖岸边。其实我也挺像进去看看的,之前在石崖边看到的那句话上面说的“唯前往吾”应该就是让我们来这里。可考虑到后面的爷爷他们和季宁的叮嘱,这样擅自乱走肯定会挨骂,心想反正也不差那一会儿。 第三十三章 吾寺 回去没等多久,那洞口处就冒出来一个头,头发缺锌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栗色,刘海处微微自然弯曲着。这头发一看就明白是季宁带着他们过来了。 随后爷爷他们陆续出来,眼角此景也惊讶住了。我想现在这地方并不是重点,直接说出李常乐和我的发现。大家一听没有拖泥带水直接奔向古寺。 到了古寺,没有等爷爷他们细致的观察,好奇心驱使我先一步踏进里面。外院有一个大庭院,青砖院子里到处布满蜘蛛丝和灰尘,轻轻地踩一步灰尘都能飘散开。一眼望去庭院的后方有几间依山相靠的房子,整体看颇为壮观。院子中央有一座石像,看着石像的模样我好像见过,在脑海里慢慢地搜索了一会儿才想来这不是之前在那个祭祀台上面的将军。 和之前看到干皱皱的古尸不一样,石像刻画栩栩如生,将军身披铠甲,左手握着长脸右手紧紧握成一个拳头,双目警视前方,他的一双剑眉更添加了一分英勇的气质。 我对这座石像印象不错,看着上面布满蜘蛛网有些不忍,顺手给他擦擦。 “这是以前看到的那只将军粽子?”老莽走过来,说道。 我应声,然后走到院子周围环绕一圈,庭院木门上的木锁已经破烂不堪。我走过去稍微用力门就开了,木锁掉落在地上。 我用力一推,一脚跨过门槛还没进去就吃了一脸的灰尘,灰尘蒙住我的视野,我用衣袖在脸上抹了一把。终于看清了里面布局,我却吓得腿软,嘴里不停地哆嗦想立马离开这里。没想到前脚被门槛绊到,眼看就要摔倒,还好后面有人扶住。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李常乐扶住我,但他的眼睛却没有看向我,而是看着屋内,我能感觉得到他的手有点抖。 屋内每一个角落,没有死角的坐满了干扁的尸体,他们身穿的衣服斜挂在身上,时间过久衣服的颜色都是黑漆漆的已经看不清之前的颜色了。墙角有地方多出一些空隙,无法再坐一具完整的,就直接把一个人切成两半硬塞进去。 这些古尸面部表情狰狞,貌似死前遭受了极大的痛苦。最恐怖的地方在于,明明看起来万分痛苦,可是嘴角却向上勾起直接笑到了耳后根,眼睛大大的睁着往外凸出,眼珠和眼白被一层尸蜡包住,里内的瞳孔是紧缩着的。 连屋子的屋顶都挂满了尸体,我连忙带着李常乐往屋外走。这时候已经爷爷他们赶了过来,看到这般场景每个人的脸色都有点难堪,连季宁也颇为意外的皱了皱眉头。 “这…这古尸至少也有一百具了吧…”我向所有人说道。 季宁两步挎进去,我本来想拉住他可他走的太快了,我都没能碰他。他蹲下来在古尸身上到处摸,完全不嫌弃尸体,我真怀疑他有严重的恋尸癖。 随后,他站起来半蹲着,眼睛盯着古尸的头顶,然后伸出手拨开长长的毛发。看了一眼就迅速收回手,脸色一变。他奋力一跃直接跳出了房间,把门一关用匕首锁插住,这一套动作一气呵成。 他转过头,“离开这里,里面是尸香虫。” 爷爷听到最后三个字,脸色越发难堪,招呼着我们快离开这里。大部分人和我一样,没听说过尸香虫,满脸疑惑的跟着爷爷绕过庭院前往后方。 我还是憋不住,走到爷爷身旁问道“爷爷,尸香虫是什么?” 大概离庭院五十米后,他长长的输了口气才想我解释。尸香虫,是一种类似于蛊的虫子,这种虫子不需要向蛊一样得有人的操控,拥有个别的自我意识。当它锁定了一个人或者动物,就算你走到天涯海角它都能追到你。这个形容并不夸张,就算走到大城市里过公路,它都能准确的躲开那些对它存在危险的车子。 尸香虫一旦找到了目标,就会在你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从你的耳朵、鼻子、眼睛等等五门钻进你的身体里,最后到达你的脑袋控制你的思想。它会根据你的神经系统为你编织出一个属于你内心伸出最想要的美梦,当你沉浸在美梦中时,它会慢慢地吞噬你的内脏。在此时你是任然感觉得到疼痛的,可美好大于了痛苦,就算你感受到的疼痛给你带了一丝清醒的意识,那个时候你也已经被控制死了,只能漫长的等待它吃到你的致命器官然后死亡。 当食物被吃完的时候,尸香虫会在人的头顶开个洞,通氧气进来在里面长期的居住,等待下一个猎物。 我听完就得头皮发麻,忍不住使劲挠挠头发。想起季宁刚刚掀开了头发,有点担心的问道“这虫子有没有弱点?那季小哥会不会有危险?” 爷爷说道“这虫子没有弱点,而且小季应该已经被盯上了。” 我紧张地说道“那怎么办?!这是提前预知死亡吗?”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在尸香虫钻进他身体之前,发现虫子将其弄死就行了。” 我看看前面的季宁,他的样子看起来不再像之前那么淡定了,微微皱着眉头左顾右盼四周。 那他现在不是很危险了?这个季宁一路都在保护我们,要是不帮人家这就很说不过去了。于是我道“大家都注意点,要是看到尸香虫就弄死!” 所有人心有体会的点点头,季宁回过头冲我微微颔首示意,大约是道谢的意思,随后又转过头去。 剩下来时间里我们一边探查每一间房子一边警惕的注意着周围。靠山的每一间房子和庭院造型无疑,都是用木锁锁住,为了防止里面都是尸香虫我们不敢再次冒冒失失的闯进去。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眼我们已经在这地方呆了四个小时,这里的房子足足有26间,我们都在纳闷那这么多房子来养尸香虫干嘛,明明是座寺庙却连座佛像都没看到。我们一间一间的探查后,此时的时间是下午5点过。 现在只有在我们面前这间门上画有图腾的屋子没有探查了。 第三十四章 繁祁 这间外面有图腾的屋子和前面说看到的木房很不一样,我凑近看,两扇都是用金丝楠木做的,房子门窗上都是刻画的图腾,上面刻画的内容依旧清晰可见。我这个学过考古的大学生,只要给点时间就能译出其中的含义。 我对这上面勾画的内容十分感兴趣,侧头看向爷爷希望征求他的同意,爷爷向我点点头,又回头跟浩子他们说道“让丫头看看,咱们先休息一下。” 我认认真真的查译这图腾上面的故事,连李常乐过来用食物诱惑我我都没有理他。 我大概用10分钟翻译完了整个故事,深吸一口气在脑海里的碎片慢慢组构起来。 “ok了!”我走到李常乐旁边,拿起了他正要往嘴里塞的压缩饼干然后咬了一口又丢给他。 “那张教授就开始讲故事咯。”李常乐扳掉我咬过的一半,剩下的一半又丢进嘴里。 除了自闭季这小子比较另类还是一服不闻实事的样子,其他人都一脸好奇的等着我的下文。 我清清嗓子,开始叙述。 图腾上所讲的是一位奇女子的故事,女子的名字上面有所记载,名繁祁。女子从遥远的莫方来到一个小镇,她拥有一种法术,可以让即将逝去的死者在最后一会儿无劳而终,意思就是说没有痛苦的死去。并且让其做美梦中实现自己的终愿,快乐的走。 “那女子不会就是养这些尸香虫的主人吧?”浩子问道。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确实是尸香虫的主人但是这上面画的死者并没有脸部狰狞,脸上只有美满的表情。” 当地的人一旦将死就会找她帮忙,每次也只不过收取少数钱财,渐渐地也被临近的村镇知晓。逐渐她的名声越来越大,许多人对她的法术有了沉迷的崇敬,都纷纷想要学习。繁祁不愿收徒,可每天上门骚扰的人越来越多。无奈,只好偷偷搬出镇子隐居于深山里,不到采购粮食的时间都不会下山。 但有一天,一个信奉她的人在山上看见了她,随后牢记了繁祁的住址下山告诉了镇子里的人。那人带上了一大丢人上山找到繁祁,看着一大丢人在自己家门口,那架势估计太猛。最后只好想了个幌子,如果信奉她的话就在这个地方自己建下房屋,与自己一起住下,只有她认可的人才能做她的弟子。 不管穷的富的、男的女的,大家一起凑钱在这里整整建了26间围在繁祁房子周。还为繁祁取了一个名字,蝶落女。当地蝶落女的意思就是圣女,是上天派来的神女。 他们模仿宗教,给这个地方取了一个名字,名为吾寺。吾寺里面的信奉之徒都统称吾。 吾徒每日在山上改造锻炼,经常上山下山的爬,也经常喝之前在蛟洞旁看到的湖水,身体健康精力旺盛。这种状态逐渐又被吾徒传开,说是信奉蝶落女带来的结果,造成越来越多的人来山上居住。 对此繁祁也十分无奈,不过这些吾徒没有妨碍自己的生活,只是每天来到山上烧香又帮忙打杂。信徒的诚意慢慢也打动自己,但即使这样她也不能教这些人尸香虫的饲养方法,这是属于自己家族的秘传不能随便教没有血统的外族人,只能花一些时间编制一本书籍供他们每天拜读。 后来某个时间段,有一个信奉繁祁的年轻男子来到山上,年轻男子家是有钱的达官贵人。而他自己却抛弃荣华富贵来到这里,与别人不同的是,他并不是信奉蝶落女的吾徒。因为他爱上了这个神秘的女子,只是在没有见过她的情况下就爱上了。 他独自一人前往深山,中途遇到野兽,被吾徒的人救济带到了吾寺。他称自己也是来信奉蝶落女的人,一行吾徒带他参加吾寺仪式就成为了吾徒。他那天也算有幸的看到了蝶落女,图腾中蝶落女长相年轻秀美,这样也在形容自己看到真人使得他更加喜爱。 图腾到了这里,就出现了怪异的现象了。下一幅直接跳到最终他与蝶落女繁祁相爱的场景,相依在之前的湖边卿卿我我。我说道这里的时候是带着疑惑的,李常乐倒是一服知晓真相的模样,贱兮兮的说道“肯定是用了不正当手段得到的美人,这种事怎么可能不知廉耻的记录下来呢。” 虽然说的很不好听,但我也不否认他这个说法。确实,只有这种可能性是最大的。 两人幸福的相爱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生儿子,我想男子是很想和她生个儿子,但是蝶落女却始终不同意。 不用疑惑我为什么知道,下一张图腾上大概描述着有一天突然有一个陌生的男子来找到蝶落女,蝶落女锁了房子谁都不让进,独自与男子谈话,甚至连自己的相公都拒之门外,男子走后蝶落女的表情就不像之前那样幸福的表情,终日脸哭丧着。平时也足不出户,最奇怪的是她居然开始教男子尸香虫的饲养方法,有些目睹的吾徒都认为蝶落女要将尸香虫传承给男子。 曾经和吾徒一样,一心想学习法术的他也禁不过尸香虫的诱惑,终日与自己的妻子锁在房内。 经过长时间的学习,男子终于学会了尸香虫的养殖方法,其实中间也花了很多时间,让他痛苦不堪。其中说道学习尸香虫就必须自己亲自进去美梦,在蝶落女的指导下醒过来,对尸香虫免疫之后才能正式学习。 男子刚刚学好不久,万万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蝶落女竟然在自己的房内自刎,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去。男子看见蝶落女的死大发雷霆,终日留以泪洗面。心中怨气无法消失,将所有养殖的尸香虫都弄在那些吾徒身上,将他们关在房子里,让所有人给他陪葬。 最后一张图腾,上面草率的绘画着他离开了吾寺,通过自己在外面的势利用巨石埋没了所有上山的路。 讲完了整个故事,我低下头看看自己还有没有任何的什么疏漏,刚低头就看到一只白花花的大肥虫在地下触动,目标是我左旁的季宁! 第三十五章 撬门 “小心!”我一把推开在旁的季宁,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冲过去用鞋底踩中大肥虫。 爷爷反正过来,大喊道“用火折子烧!”李常乐扔了一个给我,我用打火机点燃,抬莱脚果然这玩意儿还没死,吓得我手里的火折子直接凑近了烧在它身上。燃烧着的尸香虫发出“嗞哒嗞哒”的烤肉声音,空气里还飘散着一个淡淡的幽香。 我紧张的注视它在火焰中逐渐消失,然后看向爷爷“怎么样?应该没问题了吧。” 爷爷说“都烧成炭灰了还能活起来咬你一口?” 我撩撩自己的长发,说道“怎么样?本小姐火眼晶晶。” 我回头看向季宁,他早就站的老远了,我还是第一次看他有害怕的东西,瞧见我把尸香虫消灭了才缓缓的走过来,速度不急不躁,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他轻声地向我道了谢,我含糊着说运气好刚好看到。 现在麻烦解决了,大家也开始消化刚刚所讲的图腾上记载的事情。上面的图腾其实颇为单调,我能靠着自己在大学学的考古意识和大概内容互相融合解释出这么多已经超常发挥了。图腾上面没有什么艳丽的染色颜料,最多就是有用些朱砂将几个重要人物进行点缀。 “现在唯一没有探查的就是这间紧锁的蝶落女室,丫头,你稍微休息一下补充能量,咱们等会儿撬门进去看看。”爷爷说道。 我点头,为了不耽误大家太多时间,拿着干燥无味的压缩饼干和淡水灌了几口。浩子中途劝我不着急,免得噎着。我两三口就解决完了,用力的抹了一把嘴巴,说道“走吧,我可是十分好奇屋子里面有什么呢。” 稍微收拾了一下,我们再次起身走向木屋,这间木屋比起其他木锁更大一点。上面显然是被二次修改了的,在原有的基础上更华丽的加工。 季宁拍拍我的肩膀,我用眼神询问他有何事。他向我摇摇头,从背包里拿出一把军用折叠铲在门口的土地下一点一点十分谨慎的挖。 “怎么了小季?”爷爷问道。 他慢慢地挖,每一铲都是力道轻巧,有目的的挖在没一个点上,呈现出的是一片片类似鱼鳞的薄片,并且没有一点多余泥土洒落的迹象。 挖到足有半米之深的时候他才终于开口,说“里面有火油,琉璃瓦层隔着。” 火油是一种可燃性的油,皮肤一旦碰到就会被腐蚀其感觉就如被火烧一样的触感。通常是用来防止盗墓的挖盗洞,火油藏在青砖或者离墓不远的泥土下,盗墓贼一铲下去里面的火油直接喷出来,活活被腐蚀掉。往往很多人遭遇这种被腐蚀的折磨受不了直接往自己太阳穴开一枪或者一刀抹脖子。而琉璃瓦层是唯一可以隔开火油的瓦层面,但十分薄脆很容易碎,用这种瓦层能更好的保护里面的火油。 爷爷说道“那就麻烦小季了。” 我们各自都忘后退,季宁一个人在那挖坑,大概又下了半米他才收好铲子退到离后五米的位置。从地下捡了一块手掌大小的石头,掂量掂量手臂的肌肉一使力丢出去,力道恰好打中最下方的门边。“噔”的一声响,门边直接裂开。里面果然是腐蚀性的火油,火油除了有一小部分喷出来一两米之远,其他的都流进了坑中。 火油的味道很刺鼻,有点像汽油的味道。等了大概半个小时才流干净,季宁走过去用折叠铲往坑里盖上泥土,连喷出来的火油也一滴不剩的盖上。季宁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做事不急不躁并且细致谨慎,这种性格无论在哪里都不会吃亏。 他向我们点头,没问题了,对着这边招了招手。小广没有见过季宁,大约和我初见他一样觉得这个人很厉害。说道“季小哥厉害。” 季宁不吃这一套,自顾自的清理铲子上的泥土。小广吃了个瘪,尴尬地摸摸鼻子自个儿走到一边。我心里偷偷地笑,小广一路上他并没有与我们太多的交流,有些时候也会露出特别的神情,还问了我以后冲出去追裸妖的事,看样子他的确没有见过谢乔妮。 浩子走到门前用力推了推,没有任何反应,他愣了一下然后转身对我们摇头。 我走过去,说道“你傻啊,肯定是往外拉的。”说完我用力拉拉门,和刚刚一样没有任何反应。这下轮到我楞了,爷爷走过来笑着说道“你们傻啊,肯定是往两边拉的。”浩子听完,扣住门上两边的卡槽,往两边使劲一拉。果然门拉动,浩子看起来没有太吃力。 “里面还有一层,是机关门。”浩子说道。 “哦?”这时候青山走过来,脸上带着浅浅的笑。说道“那我来吧。”青山是爷爷安排在拍卖行的伙计,人脾气好特别招里面的小姐喜欢,平时都是以礼待人,拥有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青山拥有一双机关手,手上布满了老茧,是专门对付墓里各种机关的老手。他和大部分伙计一样,都是自愿跟着我爷爷做生意的。 青山就走过去看了一眼,然后笑道“大家不必担心,这只是一种防止空气流通于门内的设计,里面的东西需要防腐。”他顿了顿,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防毒面具,又将自己裹得严实,手上也带着黑皮手套。接开上面的两个上下排列的圆盘露出各一个圆形的枢纽,上面有五个卡槽,刚好五指能插进去。他将自己的双手分别插进这十个卡槽中,往里面按,向外一扣。我就听到有一些“咔咔咔”的响声,青山并没有管看样子应该没什么危险。 门逐渐被他的力量两方展开,当两扇门已经不能再移动的时候。他取出双手,收好了手套说道“好了。” 现在从外面能看到的只有一张丝绸帘子,用它遮挡住了后面的东西,具体里面有什么,谁都看不清。 但是,我惊呼道“怎么又是这个标纹?!” 第三十六章 过尸水棺 房间整个都被一张大布帘子遮掩住,帘子上又出现了之前看到的圆环和蜈蚣,绘画标纹的材料我暂时看不出来。我走过去凑近一点,用手扣一点点下来。这是一种混合的暗红色颜色染料,所用的材料我只看出了有朱砂的成分。朱砂是种中医药材,可以安神固魄,震百邪,但它本身就含有金石一类的药物。 这个标纹代表着什么呢?我很疑惑,这个爷爷曾经努力追寻的东西,直到衰老都没有明白真相,它何曾有如此大的魅力让战国时期各式各样的人服承? 我身边走来一个人,他和我一样带着迷茫的眼神,是季宁。我第一次见他露出这么人性化的神情,就好像野人走出深山面对人山人海的城市一样,毫无头绪。 “小哥,你见过这个标纹吗?”我问道。 他收回了眼神,无视我的问题,自言自语的说了句“雪女的毛。” 雪女?雪女是什么,像小说里写得在雪山深处漂亮的美眉吗? “雪女是什么?”我问。 爷爷走过来摸摸布帘子,又拿在手上凑近鼻子闻闻,眼睛一亮“没错!这是雪女的毛!” “什么雪女的毛,能不能说的详细点,牛头不对马嘴的。”我道。 “雪女是居住在雪山深处的一种生物,身上的毛比你的头发还长,在寒冷的雪山上毛是他们唯一能用来保暖。他们的毛发和人的头发一样千年不腐,而且韧性惊人。传说要想活得雪女的毛发就必须在活着的时候一根一根的拔,他们的毛发是拥有生命的,即使离开身体你也能看到它在触动。”爷爷解释道。 我点点头,伸手摸摸雪女毛帘子,手感还挺舒服的,毛发呈现出的是银白色,在手电下还不停地反光。 浩子看着我们在这有点磨蹭,估计想着帘子后应该有什么好东西,赶忙道“张爷。咱们掀帘子吧,看看后面是什么玩意儿。” “行。”爷爷和浩子两人掀起帘子两边的角,看起来这帘子有点重,他们掀的缓慢。布帘掀到一边里面的景象就吓到我了,我惊呼道“里面有人!!” 帘后是一口水晶棺材,棺材里面装满了水一样的液体,但是淡蓝色的。水里面泡着一个人,准确的是一个古代女子,她双眼轻闭,面色安详,皮肤白皙,就如同睡着了一样。 爷爷拍拍我的肩膀“不必大惊小怪,这应该是一具不腐的古尸。” 不腐的古尸!?这完全颠覆了我对自然科学的认识,世界上尽然有如此完好无损的尸体,并且经受几千年的洗礼依旧面如活人。 “丫头,我以前不告诉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就是怕你否认你经过文化教育学来的知识,其实大多数还是信得过的,这些只是个例外。”爷爷确实重来不给我讲这些,有时候给我讲讲奇闻异事我都以为是他编造的,直到这次我才发现我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太渺小了。 我尽量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渐渐淡定过来,于是道“为什么这具古尸不腐?” 爷爷告诉我,这是因为里面装的液体的原因,这种液体叫做过尸水。 “我只听过养尸水,过尸水是什么?”李常乐这时候问道。 我更加纳闷了,养尸水又是什么?爷爷向我们两个解释,养尸水是用尸体身上的尸油和各种药材混合而成的,然后把它放在干燥的环境就像腌泡菜罐一样,密封起来。时间越久养尸水的效果就越好,至于效果,那就是防腐的效果了。而过尸水也是用尸体的尸油做成的,不过只需要少部分的尸油,最关键的在于肉灵芝。肉灵芝不是灵芝,更不是药材,是一种活着的生物,平时靠吃灵芝孢子,有大量野生灵芝的区域才有可能找到这种生物,连可能性都是渺小的。肉灵芝身体里有一个大液囊,里面装的就是过尸水最关键的东西。爷爷以前年轻的时候也是听老一辈说的,这个液囊里面的要嘛是胃液要嘛是储存的口水。 “里面的人大有来头,棺材用的是价值连城的水晶棺材,里面是过尸水,为了保存完好尸身一定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爷爷敲敲水晶棺材的棺盖,又说道“这应该就是蝶落女的棺材。”他指指棺材上的两个字,繁祁。 繁祁看起来颇为俊俏,没有像古代女子爱画浓妆脸上画的跟鬼一样。她身穿的服饰显着是战国时期,长衣大袖。红白相间的绢纱上秀着少许花锦,这已经是战国时期贵族才能穿戴的了。头发被有条有理的压在后脑,即使在过尸水的浸泡下也没有糊弄飘散的现象。身上有些衣角太轻,没有波动的在水中漂浮着。繁祁身边倒是有一小部分陪葬品,都是一些金银首饰。 “要不咱们把这棺材撬开,摸两镯子吧!”说着,浩子拿着一个布袋子就往棺材角边走去。 正当他要撬棺材的时候,一只骨骼分明的手抓住了浩子的肩膀,应该用的力气很大,浩子的脸都疼的皱起。浩子正想回头骂娘,可见后面是季宁,嘴里要吐出来的脏话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季哥,你这是…?” 季宁松开手,说道“别动棺材。” 说完自己走到棺材旁边,用手各自敲敲水晶棺材的四个角。浩子在那旁边嘀咕“说不让我碰自己还不是去碰了。”我猜季宁应该是听见了,之前他的耳朵有多好我是见过的,只不过人家不屑于和浩子计较而已。 我在旁边观察着季宁的动静,发现他开棺的步骤不是一般的专业,展现出不符合年龄的盗墓水平,虽然没有用爷爷和我说过请香这个步骤以外,该做的流程都做了,整个过程里,眼珠都没有离开过正前方,没有任何一寸皮肤接触过棺木。只见他拿出撬子,将棺材钉一一撬出,随后双手使力一托,眼前这具水晶棺材便被打开。 接着,他并没有用手直接伸进去,而是用那把叫做伽藏的长刀伸进棺材里挑出了两件陪葬品。 第三十七章 棺下密道 季宁捞出来的两件东西,一个是一块淡绿色和白色相间的翡翠玉佩,还有一串手链。他用清水将两样东西清洗干净,然后把玉佩给了浩子,手链递给了我。 “不能再拿了。”他说道。 我拿着手链,手链是用舍利子串成的,中间串着一块水胆玛瑙,像这样成色很好的水胆玛瑙手链至少也是300万的起价。我纳闷,他就这么给我了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报答之前我救他的恩? 我想开口询问缘由,没想到他先一步开口。看着我手里的手链说道“舍利子是***女子带在身上可以遮掩阴气。”顿了顿,“过尸水属于极***活人碰了会中阴毒。” 我顿时恍然大悟,原来他是想用这东西来帮我回去的时候过魑魅桥,我连忙到了声谢,他没反应,不过我已经习惯了。我把手链带在手腕上,看着也挺好看,中间的水胆玛瑙是淡紫色的。水胆玛瑙是自然界形成的玛瑙包裹着天然形成的水,在玛瑙制品中是尤为罕见的。 浩子走过来,让我帮他瞧瞧这块值玉佩多少钱。我拿在手上端详了几下,玉佩的模样是海东青的刻形。海东青是一种很珍贵的鸟类,它是满洲系里的最高图腾,传说是世界上飞得最快也是最高的鸟。康熙皇帝曾评价它为“羽虫三百有七十,神俊最数海东青”。 我对浩子说“季哥可不是是一般人,你应该感谢他,专挑里面最贵的给你。这是南阳玉做的海东青玉佩,看年代和成色,价格绝对不比我这个水胆玛瑙手链低。” 浩子听后大喜,屁颠屁颠地跑去季宁那边道谢。因为李常乐他们观察水晶棺挡住了我的视线没有看清他俩做些什么,不过没多久浩子就回到我这边,脸色有些难堪,估计又是碰了一鼻子灰。 这时候我才察觉,我们一群人在观察水晶棺材而季宁却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这上面上,反而去观察平淡无奇的地面。青山也发现了季宁不寻常的动向,随着他的目光蹲下来观察地面。我看两人蹲在一块儿背对着我们跟抽烟似的,我好奇的半蹲着,说道“你俩干嘛呢?” 青山抬头对我呵呵一笑,说道“这地方有机关。”我一瞧,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还是摸不着头脑。他向我指了指一个地方,然后用一根手指在上面画圆形,地下的灰尘被手指扫开,下面有一个凹进去弧度很小的圆环,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来。随后他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两块薄铁片,卡在圆环两侧,用力往下按,圆环被弹开,原来下面还有一层。 我伸手揭开圆环,里面有一个圆扣,看样子是可以拉的。季宁向着青山点点头,青山随之站起来。说道“下面有机关,需要四个人去棺材四角,拉圆扣。” 李常乐、小广、青山和孟新分别蹲在圆环处,圆环被揭开,四人已经用手抠住圆环,等待下一步命令。 青山说“我数一二三,到一咱们一起拉。” “三、二、一!”四人同时拉环,不仅是全身肌肉绷紧的季宁,我们所有人都警惕起来,就害怕机关一触碰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机关一起,石砖圆环带着那一带的地面拔地而起,原来圆环下面还链接这一个铁锁链。紧接着,我听到整个地面下都有齿轮转动的“咔咔”声,地面在颤抖,我扶着老莽紧盯着水晶棺。 水晶棺带着它一方的地面慢慢地在伸起,地面上的尘土随意四处飘散,我忍不住捂着脸躲在后面。 周围的声音赫然一停止,我才敢睁开眼睛。水晶棺伸起有一米高的样子,下面有些光线看来是通的。看着没有发现什么危险我才松了口气扶着老莽走到前面看,下面竟然是通到外面的密道,看里面的场景外面应该有植物。 “我们下去吗?”我问道。 浩子掏出手枪,警惕地看着下方密道。说道“张爷,您拿决定。” 话音刚刚一落,爷爷就已经向那边走去,他的眼神看起来有点激动,连声音都有些许激动的情绪。 “走!” 爷爷冲了个先锋,我觉得十分奇怪,更奇怪的是他在掩饰自己的情绪。我是他孙女,稍微认真的观察就看出了。爷爷一向都沉稳冷静还真的是很少有让他激动的,可现在…… 我觉得不对劲,立马跟在他屁股后面第二个弯腰下去。一米不是很高,我轻轻跳下去紧紧跟随爷爷的脚步。原来外面又是一番世界,地下的植物看起来很旺盛。 我抬起脚都不敢踩上去,生怕踩着那些幼嫩的小草小花。再往前走前面是一条河,爷爷正站在河边抬高头望着对面,我随着目光一望,河对面有一个又大又粗的树,树上没有几根枝丫,甚至连树叶都没有,光秃秃的。远远的望去树的最上方好像还有东西架在上面,但离的距离有点远加上我的近视眼,我实在看不清上面到底有些什么。 由于这里的地势不平坦,因此河水虽然不深但水势十分湍急,横亘在面前挡住了去路。大家也陆陆续续的跟了过来,后面跟上来的李常乐两三下跃到一块河边的巨石上,朝河流下游张望,然后回头说道“没办法绕过去啊。” 没办法,绕不过去只好淌水了。 自己穿着干燥舒服的鞋子沾水我是不愿意的,心里有点郁闷,干脆脱了鞋袜再挽起裤脚,看起来挺像插秧的农民。 所有人都模仿我的样子,也脱了鞋过河。为了以防万一,孟新朝着对岸的一颗树打出一条流行绳。绳子紧紧的钩住对岸的树干,我们扯着绳子一一排成纵队往对岸走。 还好水的冲击力不是很大,否则像我和老莽这样稍微弱一点的,估计急流一拍我和他就得被冲下去。就这样一行人有惊无险的渡过河,我把脚抬起在自己的裤子上擦干净,然后穿上鞋袜。 第三十八章 谢乔妮出现 我正单脚站着穿鞋,自认为平衡能力还不错,谁知在旁的爷爷用力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在一旁大喊道“树上有人!!” 这一巴掌打在我肩膀上,直接把我把握好的平衡给打散了。我东倒西歪最终摔在地上屁股开花,我的屁股疼得一抽一抽。但我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那棵大树上,爷爷说的没错,树上果然有一个人。我仔细一瞧,看此人的身形和容貌,眼睛一亮,这人不就是失踪了很久的谢乔妮吗!! 谢乔妮正趴在树上的长方体里,现在离得近了我才看清,那是一口纯青铜棺椁,她真埋着头好像在摸索着什么东西。听到我爷爷的声音动作一顿,她抬起了头。 果然是她,但我还是想确定一下,于是喊道“谢小姐?!我…” 就在这时,我就觉得眼前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向我扑过来,将我扑倒在地。紧随其后,我听到了两声枪声,就从我的身边闪过两个黑点,那是电光火石一般。 我晃眼一瞧,是季宁扑倒了我。我还呆呆的躺在地上他已经迅速地爬起来,一把拽住我带着我站稳。 他大喊“快走!” 我被他硬是拖着跑,接着又从我耳边传来几声枪响。半响我才回过神,原来有人在向我们开枪,这个人竟然是谢乔妮! 我们躲在大石头后面,李常乐弯着腰爬过来,喊道“水妹!水妹!没事吧?” “怎…怎么回事?!”我道。 “他母亲的!谢乔妮向我们开枪想杀我们!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心狠手辣,简直就是个蛇蝎女人!”李常乐抬手把我的头按低点,又自己抬头张望。 我自己处在楞神中,爷爷他们已经开始进行反击,几声靠得较近的枪声才把我拉过神来。我一点不敢相信,之前一路的朋友竟然向我开枪想知我于死地。我拽住李常乐的胳膊问道“她为什么这么做啊?!” “我哪知道!” 枪声还在继续,这时我明锐地察觉到只有爷爷他们的枪在响。我和谢乔妮他们走的时候子弹是带充足的,只有一种可能她正在上子弹! 看季宁的神情我想他也猜到了,我一把拉住他,说道“她正在上子弹!李常乐你开枪掩护季宁,就趁现在上树抓住她!!” 季宁听完头都没回,弯下腰一个箭步冲了出去,速度很快我还没有看清身影就已经到了大树下了。 “你怎么知道季小哥全名的?!” “你管我怎么知道的!趁现在快开枪!”我大喊道。李常乐这人是不是缺脑子,总掐得到那些奇怪的地方。 我小心翼翼地冒出半个头,只见季宁在树上快速的向上方攀爬。季宁很聪明,选择最隐秘的地方也是谢乔妮最看不见的视角攀爬。尽管这样我还是担惊受怕的看着,要是谢乔妮发现了季宁,一枪就能爆了他的头。 我躲在石头后面,用尽我最大的嗓音喊道,“谢小姐!!为什么要开枪打我们,有什么咱们好好说!!” 我这么一大嗓子,震得我的喉咙疼。本来以为至少谢乔妮还会有点什么反应吧,结果还是一句话不说,一个劲的朝这边开枪。 我一贯横行“敬酒”的做人方式,吞了口口水,准备再说两句。嘴巴刚张开还没来得及说话,外面的枪声就停止了。 难道是季宁得手了? 我往左侧伸出脑袋,就看到树上的谢乔妮和季宁正在对打。谢乔妮的枪也掉落了一下,摔在树下的石头上。两人正在肉搏,看着比电视剧里面的刺激多了,本来这就是实打实的真场面。我惊讶的看着上面还在激斗的两人,万万没想到谢乔妮的身手竟然这么好,之前和她在同一个帐篷睡觉的时候都没有察觉她身上有什么肌肉。 季宁没有使用自己的刀,显然是想活捉谢乔妮。在有限的地方身手也得到了一定限制。 逐渐地,谢乔妮看架势似乎已经落入下风,她被季宁一拳打中肩膀,往后颤巍地退了两步。随后,季宁好像说了一句什么,但是太远我没听清。谢乔妮听完后先楞了一下,也说了一句话。然后她一转身,从身后的棺椁中抓出一个东西向季宁脑袋扔去。看上去动作有些幼稚,就像是女朋友发脾气便她男朋友扔东西一样。我眯眼睛仔细一看,我的乖乖!那可是个小型青铜鼎,再怎么也有4斤重,要是砸在脑袋上不开花才是怪事。 季宁往左侧一躲,顺势抓住前上方的一根树杆,吊在上面,身子往后荡漾了一下。双脚直接蹬到了还保持扔鼎姿势的谢乔妮的腹部,谢乔妮颠倒在后面的青铜棺里。季宁两步冲过去,也从棺椁里抓了一个东西朝她伸去。看样子好像是绳子一类的东西,用来捆绑住里面的谢乔妮。 看样子已经得手了,我们所有人松了口气。就见季宁向我们挥挥手,然后拖着被绑的谢乔妮爬下树。下来的过程中,谢乔妮很不老实,还老是乱动,我都觉得带她安安全全的下来有点棘手。季宁出手伸进她的脑袋后面,我一愣,这是要干嘛?这个姓季的小子不会是个衣冠禽兽吧? 下一秒我才明白我想错了,他把手伸到她后面之后,谢乔妮立马就安静了。看样子应该是按住了后颈的穴位,人后颈的神经元是整个神经系统的中枢地方,力度把握好按下去就会立马昏迷。看着季宁熟练的动作,不知道有多少人遭受过他的毒手。 我在裤子上擦干手上的汗,季宁带着昏迷的谢乔妮朝我们走过来。小广脸色很难看的跑过去,喊着“谢姐!谢姐!” 谢乔妮刚才这一系列的举动差点害死了我们所有人,小广又是她的人。王莽显然气不过,走过去扯住小广的衣领,把他拽起来,愤怒地对他大喊道“你个小子,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小广似乎被扯的快喘不过气来,脸色带着愧疚的说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对不起…” “你!”老莽顺势想抬起手受伤的那只手揍他,我一把拉住。 “老莽你冷静点!!别扯到了伤口!现在谁也搞不清情况,问小广也问不出什么,等到谢乔妮醒了直接问她好了!”我连忙说道。 第三十九章 昆仑木 老莽看在我的面子才点了点头,然后使劲抓了抓手上的短发,以示心中的烦躁。 我看了小广一眼,然后向季宁说道“多久才能醒?” 他回答道“力道轻,十分钟。” 我点点头,说道“也就十分钟,等她醒了我们再问吧。” 眼看现在的形式,大伙儿只能听我的话,稍微休息一会儿等待谢乔妮的苏醒。 谢乔妮正昏迷着躺在潮湿的草地上,我走过去将她扶起,靠在巨石旁。她身上的黑皮夹克己经不见了,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里面的內衣都隐隐约约能看见。她这样的装束要是色狼看见了那可不得了。我脱下身上穿的外套,给她穿好拉上拉链稍微能遮掩一下。之前俊俏的大美人己完成变了样,苍白的脸颊上,左眼角下还有一道三厘米细长的伤口,已经自己开始结疤。 这道伤疤可以说直接毁掉了这张好看的脸。虽然刚刚她向我开枪想杀我,但看到她被伤疤毁了的,有点狰狞的脸,我就恨不起来了,反而还替她感到可惜。 我坐在季宁旁边,看见他手上拿着一个木盒子在把玩,上面镶嵌着绿松石,闻着还有点淡淡的清香。我问他“你这哪来的?” 他没有看我依旧盯着木盒子“从她手上拿的。” 我自然知道他说的那个“她”指的是谢乔妮,难道谢乔妮要的东西就是这个木盒子?她之前有向我们提过,这次的目的是这张墓图,现在看来应该墓图就在这木盒子。 我伸手问他要盒子,他给二话不说就丢给了我。我拿在手上,仔细地端详,可我竟然看不出这是用什么木材做的。按道理说如果是木头做的东西,时间久了就会被钻虫,就如吾寺的木柱门一样,腐烂不堪。而这块木材,看不出办法腐烂的迹象,表面光滑,闻起来还保存着属于木材独有的香味。 我走到爷爷旁边,“我说爷爷,你看…” 我话还没有说完,爷爷激动的把我手中的盒子一把抢过,整个人都兴奋地颤抖。他抬起头,用喜悦的口气说道“这这这…这可是传说中的昆仑木啊!!” 昆仑木,是木棺用材中的极品,属于阴沉木,就是树心。一棵阴沉木从生长到成材再到埋到地下成形,至少需要几千年的时间。如果尸体的棺材取自于阴沉木的树穹,尸身永久不腐,比之前看到的水晶棺材都值钱。爷爷也说过,尸体一旦离开水晶棺和过尸水,不出两分钟就会开始腐化。而昆仑木不同,他可以永久的保存尸身放进去的那一秒,即使取出来也是人死后正常的腐化时间腐烂的。这种木能找到的几率很小,秦王曾经动用派大批人马花上好几年的时间寻找昆仑木做自己的棺材都没有找到。 爷爷转头朝青山的方向大喊道“青山!过来!” 青山赶忙放下手上正在收拾的东西,两三步跑过来。疑惑的说道“怎么了张爷?” 爷爷把昆仑木盒递给了他,然后催促着说“快打开看看!用昆仑木保存的东西一定不简单!” 青山一听昆仑木,也惊讶地合不拢嘴。但没有耽误半刻,拿着木盒就开始端详。然后说道“没有什么机关,这东西只需要一扭就开。”他又把盒子换给了爷爷。 爷爷听到后眼睛一亮,向左使劲扭动,果然昆仑木盖就被弹起。我们都有点小激动的看着他,他揭开木盖一看,里面空荡荡的连灰尘都没有。在座的不禁都愣住,傻傻的看着空盒子,谁也没有想到这里面竟然是空的。爷爷又倒翻盒子,依旧什么都没有。 爷爷说道“这……” “你们在找什么?” 我们所有人朝声音的来源出望去,原来是醒了的谢乔妮发出来的,她刚刚醒嗓子有点变样,刚刚一时半会儿我也没听出来。 我觉得她真是出乎意料的醒了过来,不过想想现在确实也快到十分钟了。此时她穿着我给她的衣服,正冷冷的看着我们,然后说道“再找这个?”她晃晃手里的一块黄褐色皮布。 我朝着刚刚她靠着的巨石看过去,绑她的那条腰带和尼龙绳依旧保持着被系着的状态。如此说来,她的双手双脚是活生生溜出来的。季宁猛然站起,我以为他在为自己没有绑紧的失误皱眉,然而他却说道“缩骨功。” 所有人听到他提这三个字,不禁都吸口凉气惊讶地看着谢乔妮。缩骨功这可是绝活,如果练成了作用可就大了。对于盗墓贼来说,为了逃避警察的追捕,你在墓里挖一个直径小到只有小孩才能钻进去的盗洞,利用缩骨功钻进去警察路过也不会察觉怪异。但缩骨功是很难练成的,要从人的儿童时期开始就把全身上下的骨头都打散,一次又一次的全身骨头弄脱臼再合上。这种痛苦是常人无法忍受的。 她扫开那些挡着她视角乱糟糟的头发,然后很和谐的一笑,说道“张爷,咱们最好谁也别妨碍谁。我只要我手上的东西,其他的你们随意。刚刚的一切都算是误会,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只见浩子不能容忍她这么讲,愤怒地说道“臭娘们儿,你刚刚都起的杀心,你以为说算了就算了?!” 爷爷拍拍愤怒的浩子,示意他冷静下来,然后对谢乔妮说道“如果我说我对你手上的东西也感兴趣呢?” 谢乔妮顿时变了脸,冷笑着说道“哼!休想从我手里拿走!” 爷爷沉默的看着她一会儿,然后举起手中的枪对着谢乔妮,表情淡定的可怕,说道“小丫头,你现在可是手无缚鸡之力,还敢猖狂的说出这翻话来。” 谢乔妮却是一服无所谓的样子,她收回了黄布,微微扯开嘴角说道“谁告诉你我手无缚鸡之力的?” 就在她话音落的一刹那,我猛然感觉自己的脖子上架着一个冰凉的东西。我的精神开始紧绷起来,浑身都抖了一下。 “对不起了,张小姐。” 第四十章 被要挟 “小广…你…”通过自己的感受,原来我脖子上架着的是把刀,我就没敢在乱动了,僵硬着。 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刹那,小广转手一翻拖着我往后移动了3米。季宁已经反映过来,朝着我这边冲。 “别动!!再走一步就别怪我伤害张小姐了!”小广大喊着,他神情不在是之前那样憨厚简单了,现在犀利有冰冷。我万万没想到他这么能装,一路上话不多到现在才出其不意来一招。心说我就应该谨慎点多注意他啊! 老莽举起手枪说道“我就知道这小子有问题!现在好了水妹被要挟了!” 一旁的李常乐皱着眉说“少说两句。” 我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感觉到脖子上的疼痛我就无法镇定了。脖颈处滑伤了一道痕,疼痛伴随着一丝温热的液体刺激着我,甚至呼吸都慢了半拍。我对着朝我跑来的季宁摆摆手,他看到我流血之后就没敢在往前,手上紧握着刀眼神犀利的像只猎豹。 这是我第一次看爷爷如此的慌张过,他立马丢了手上的手枪然后对谢乔妮大吼“放开丫头!!你要做什么都行!!” 我楞住了,看到爷爷对我这么紧张的样子我觉得心里很不好受,但又不能动只能无奈的苦笑着。 “爷爷我没事的……” 爷爷看了我一眼,让所有人把枪放下,对着谢乔妮说“东西我不要了,你拿走吧。” 谢乔妮微微一笑,看起来就像刚刚认识她那样亲切。她任由所有人敌意的目光慢吞吞地走到小广旁边,从自己腰间的皮盒里拿出了黑色的长条子。 在我旁边打开长条子,然后抓住我的手臂将里面一条虫子的东西放在上面。随之,我感觉到了一丝剧痛,整个手臂都痛到麻痹。 “你在做什么?!!”爷爷朝着我这边愤怒地大吼。 谢乔妮扔掉了空盒子,说道“你别紧张,这只是一种保险措施而已。这是一种蛊虫,现在处于半休眠状态,不过再过两天它就会完全苏醒了,时候到了就能立马要了张小姐的命。”她看着即将爆发的爷爷,又轻轻一笑。说道“我知道你也很想要这东西,怎么可能轻易的让给我。没办法,为了保证我能顺顺利利的拿东西回去,只能把张小姐捎带上了。” 爷爷眼神有点涣散,叹了口气。说道“我已经老了过去了也没必要再追问下去,这东西我不需要了。说吧,你想怎么做?” 看着爷爷答应,谢乔妮满意的说道“很简单。一为了保证我们的安全,张小姐必须跟我一同走,在两天之内出山外面会有车来接我,到时候安全了我就给她解蛊。二回去的一路上我也希望大家和睦相处,不要试图搞任何的小动作,我身上没有解蛊任何的东西,带它也纯属防止意外发生。三回去的路上我让你们做什么就得做什么,你们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我恶狠狠地看着谢乔妮,她感觉到了我的眼神反而毫不在意的说道“你不用这么看我,说到底都是你自己的错,谁叫你当初单纯的同意了来这里呢。” 我一愣,说道“什么意思?” “实话告诉你吧,从一开始钱老板来你店里找你,再到最后你同意跟着我们一起下墓,都是安排好的。墓图早就在我们手里了,只不过公司里派过来的人太少,失败的几率太高,我只好让张爷先进来替我们趟个雷,在通过你使得我和张爷能和谐的出墓。” 所有人脸色都开始难堪起来,没想到这个女人心计竟然这么深。从一开始姓钱的就是她安排来找我的,就是为了同她一样对古墓感兴趣的爷爷先进里面探探,考虑到如果爷爷他们没有在古墓里死掉就利用我来威胁他。她所计划的一切直到现在都是一切顺利的进行,不得不说我跟她是没法比的。 这样的条件对我来说,因为我的缘故导致大家都受到了这个女人的控制,之后又要去做趟雷工作。我除了感到十分得愧疚,就是想把这从头到尾骗我的女人扔进河水里喂鱼,当然只是说说而已。 爷爷完全不用考虑的就答应了谢乔妮提出的要求。小广也把我放开,我瞪他一眼,走回了爷爷他们身边。此时我满脸的愧疚,说道“对不起大家了,都是因为我。” 谢乔妮向我们要了食物和武器以及一些装备,青山一服很不情愿的样子,但最终还是给了她。她和小广拿走以后就坐到一边注意,反正慌的不是她们是我们。 爷爷拿出医药盒边替我处理伤口边说道“傻丫头,用不着自责。要是我稍微多注意一下咱俩也不会中她的鬼计,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重要的就是快点出山让她解了你的蛊毒。” 我点点头,处理好了伤口我就走到李常乐旁边。看着李常乐认识几天来头一次郁闷的在那抽烟,我走了过去拍拍他的肩膀。 “没想到你小子还抽烟啊!话说谢乔妮给你俩多少钱?你们也是够拼的。”我说道。 他把烟扔在地上用脚踩灭,说道“我和老莽一人先给了20万,回去还会再给20万。” “这么多?!她还真是出手阔绰。我一年都不一定有你们这出来一趟挣得多。”我道。 他翻了翻白眼,“你这说的什么话。要是我早知道这女的有这么狠。有钱挣没命花,给我100万都不来。” 季宁依旧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慢悠悠的啃着压缩饼干,而谢乔妮却时不时朝他那有意无意地瞟向那边,眼中带着忌惮。 为了我身上的蛊毒,我们尽快的补充好了身体所需要的能量,和谢乔妮分配好了装配就立即回程出山。爷爷显然对树上那口棺材里的其他东西不感兴趣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我这个孙女。想到这里我心就暖暖的,在这种时候生死关头体验出来我对爷爷的重要性是求之不得的。心想着回头一定要好好的孝顺他,爷爷喜欢喝茶平时都是喝得上瘾,回去就给他买最贵最好的茶叶。 第四十一章 开始回程 本以为我们会按照原来的路线回程,可,可谢乔妮却带领我们沿着溪流向上游走。这让队伍里的所有人都感到不解,爷爷率先向她提问疑问,谢乔妮才 向我们解释道。 之前给我们的墓图,只不过是用来掩饰正墓的将军墓的地图。将军墓是为了保护正墓的一个防御网,里面有的机关和硬粽以她一个人是无法对付的。而她手里,还有一份地图,那是当年一位神秘的人来到这里寻找一些东西为防止迷路所留下的返程图。这张图是一张晒干了的黑蛤蟆皮,经过他们公司里的人对图的研究,检测到了黑蛤蟆大概的死亡时间是在近代时期。也就是说有人在几十年前有来到过这里。 谢乔妮没有告诉我们他们是怎么得地图的,只是将一些对于她来说无关紧要的信息告诉我们,包括地图的终点就是我们所看到深渊大坑的最底下,溪流直接通向那里,因为那下面是条地下河。等会儿顺着地下河往高处走就能回到石拱桥下面河道。 又讲到,我们来到这里实在出乎她的意料。之前遇到的黑蛤蟆会在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控制人的心知,她本以为我们会全军覆没,没想到我们几个竟然活了下来而且还顺利的来到这里。 听完她说的,我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们公司是干什么?” 这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刚刚还凶神恶煞的朝我们开枪,现在一服无害大姐姐的样子。她笑着说道“怎么?你想来我们公司?不妨告诉你我们公司没有具体的事业,只为公司唯一一个上层领导人服务,不畏惧人事鬼神,且心狠手辣,个个都是亡命徒。”她朝我打量了两眼,随后摇摇头,说道“至于你这个小姑娘,肯定连杀人都不敢,回去以后还是好好在你的小店里待着吧。”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对她所在的公司感兴趣了,不过她说的没错。我连杀鸡都没有过,除了见到血不会晕其他看到什么古怪的东西和普通人一样会害怕。如果不是自己无知中了她的阴谋,现在肯定在店里坐在太师椅上面刷微信。 大概过了半年,曾有一次在野外我与她两人长谈,她告诉我。当初给我说这番话只是好心给我提个醒,让我那次回去以后好好的做个小市民,不要四处乱走动让他们再抓住机会。我想如果当时我脑子聪明一点,或许就不会发生之后的事情了。这些终究只能让我侥幸的想想而已,因为命运谁又能真正的控制呢? 剩下的时间里,我们跟随着谢乔妮指点的道路走。谢乔妮这人确实很有本事,之前一路上和小广一样安安静静话语不多,看来也是装出来的。 溪流走到后面出现了很多分支的河流,她每次都能够准确的判断出,哪条才是通向上游的主干河道,甚至能从河边残留下的脚印判断哪里才是野兽经常活动的地方。这一路弯弯曲曲,局势绵延,时不时还能看到和那之前沼泽模型一样的地域。 时间耗得很快,转眼天就已经逐渐开始昏暗起来,又过了一会儿天便黑暗下来,我们打开手电,谢乔妮依旧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意思。水流周围的环境给个一种懵懵懂懂的感觉,高强度的行走我已经有些撑不住了,更何况越往上面走就越出现需要手脚并用的攀爬,感觉身体里的力气所剩无几,要不是浩子一路扶着我我肯定不能坚持到这里。 爷爷看起来也吃不消,虽然表情淡定。但脸上大量的汗和急促的呼吸已经出卖了他,一眼就能看出他在硬撑。 看了看周围的人,也都是皱着眉毛擦着汗拼命的走。我两三步跑到谢乔妮面前,尽管她不是一般人但终归是女人,体力也不过比普通人稍微好点而已。 她看见我然后擦擦头上的汗,问道“什么事?” “你确定这是捷径?”我问道。 “没有过多危险的路就是捷径。”她回答。 “没有过多的危险?你意思说还是有危险?” “不用害怕,那地方其实也算不上危险。”她用舌头舔舔干燥的嘴唇,看向远方,说道。 “什么意思?”我不解。 “过不了多久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要不我们先休息一下再走吧。” 她脚步顿了顿,说道“现在最想出去的人是你吧,你不怕赶不到两天之内出去吗?” “现在所有人包括你,都已经没有什么体力了。你不是前面有危险吗,现在天色已晚我们先休息半个小时补充好了体力再走。”我道。 “你确定?”她问道。我肯定地点点头,她转身招呼着所有人停下来休息半个小时补充体力。 “不行!”爷爷听闻立马反驳。 谢乔妮板着脸冷冷地说道“行不行我说的算,况且这是你孙女自己提出来的意见。” 爷爷看向我就要发飙,我连忙装作不舒服的样子看着他道“爷爷,我实在坚持不住了,歇歇再走吧。你也别硬撑了,休息一会儿就好。” 他无奈地看着我,狠狠地叹口气。说道“你呀你,哎,不快点出去要是你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办?你要让我这个糟老头以后没人守孝?” 我走过去扶着爷爷,给他顺顺气,递给他水壶,看他喝了口水气喘过来我才说道“放心吧,我命比谁都硬。还有别说什么守孝不守孝的,您不觉得晦气我都觉得。也就休息一会儿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的。” 安抚好了爷爷,看他闭着眼睛靠在树边休息我才松了口气。这么做决定不仅仅是因为所有人,我自己也快倒下了,一条虫子钻进我的身体里虽然想着恶心但直到现在也没有对我造成任何伤害。我想谢乔妮现在也不敢骗我们什么,都是一条线上的人了。如果我出了任何事情,她也别想活。 牛肉干早就吃完了,我吃着干涩无味的压缩饼干,这几天天天啃这东西,麻木的味觉啃多了就算是牛肉味的我也尝不出什么味来。 我硬生吞下手中最后一块饼干灌了一口水勉强添住了胃里的饥饿。我们的食物已经不多了,之前谢乔妮的装备丢了现在吃的用的都是我们的。毕竟九个人,剩下的食物如果节约一点的话或许可以坚持到两天。 第四十二章 鬼域千人葬 其实坚持不到两天也没事,山上的动物和溪流里面的鱼虾繁多,不用太担心食物问题。但如果真的到了那时候,捕捉和处理起来会浪费很多时间。 李常乐走到河边蹲下洗脸,我也想过去洗把脸清醒一下,跟着走到他旁边捧了一把往脸上扑,冰凉的水敷在脸上很清凉,整个人都清醒了很多。 这时候我感觉到一旁的李常乐用肩膀撞了我一下,我朝着他看去。他神情古怪的盯着河里,没说话向我指了指河里。我顺着方向看去,昨天下雨长了水,越往上游河水就越急湍,河里打着白水花。这些激打的水花下面有些白色的东西,向是枝丫。大量的枝丫顺着河水往下游流去。 李常乐伸手朝面前的水流一抓,捞出了一根,我定眼一看,这分明是人的小腿骨! 我吓得跌倒坐在地上,吞吞吐吐说道“这…这是人骨!”李常乐有些不确定,又朝着河水里随便一抓。这次抓上来的东西,我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人胸前的一块骨头。 李常乐脸色难堪起来,他一手拿着骨头一手搀扶我站起来。我们走回到休息的地方,李常乐将人骨给众人一看,皱着眉头说道“从上游冲下来的人骨很多,前面至少也是个千人葬!” 青山一听单手扶着额头,看起来很苦恼。他说道“既然是千人葬,那必定出鬼域,这下麻烦了。” 千人葬我知道,是墓主将那些修建古墓的所有墓工全部杀死然后扔进一个挖好的大坑里,防止自己古墓的位置被世人知晓,还来盗墓挖坟。而鬼域我就没有听说过了,听名字一定又是玄学。 我将疑惑问向爷爷,爷爷不再像以前那样不让我碰这些类型的东西。耐心的告诉我,鬼域是大量人在不情愿的状况下也就是不明不白的死去,死后产生的怨气大量聚集而成的一种地域。这种地域是很难形成的,一百个人死都无法形成,千人刚好属于合适范围。体虚气弱的人进入鬼域直接就被里面的怨灵控制住,要么自残而死要么自杀而死。体质好一点的也会在里面困住一辈子都出不去。有的还会在里面被迷住经受属于自身最痛苦的经历。 “那待会儿了遇到怎么办?”我问道。 爷爷摇摇头,看向正在朝我们那边走来的谢乔妮,然后说“谢姑娘从那安全的走出来,她应该知道办法。” “不,我没有办法让你们过去。”所有人听道后都愣住了,她继续说道“我只能保证自己一个人安全的过去。我身上有曾经藏族老喇嘛纹的鬼神三椿图,是一种防鬼辟邪的纹身,一般的软粽都不敢靠近我。” 我听脸色一变,盯着她道“你什么意思?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们,难道是想一个人出去?!” 她耸耸肩,“早早的跟你们说会扰乱军心嘛,放心,我不会一个人走。你们不相信我的诚信也罢,我是不会丢下我的手下一个人走的。小齐和小霞已经走了,我拼命也得带一个回去。” 我白了她一眼,这个女人果然什么都不能信。说道“少在这假惺惺。” 她无视了我的讽刺,然后对着所有人说“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怎么一起出去,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爷爷问。 她撇开贴在脸上的耳发,然后说道“我在经过鬼域的时候,发现了一块凸起的圆台高地,位于鬼域中央。我猜测那应该就是鬼域的中枢位置,你们只是略听闻过鬼域吧,鬼域是可以人工制造的,其实每一个人造的鬼域里都会有一个怨气聚集最浓的地方。或许将那个圆台摧毁,鬼域就会消失,我们就能安全通过。” 我们面面相觑,我听懂了她的意思,便问道“也就是说我们需要派一个人进去摧毁圆台?” 她点点头“如果我进去摧毁里面的圆台,你们肯定不同意。所以现在只有你们自己考虑,由谁进去。” 这时候季宁站起来,然后说道“我去。” 我第一个站起来不同意了,心说他也太草率了吧,完全没有经过我们的商量就擅自做主。 “季哥,虽然你确实很厉害,但也不能不把自己的命当命吧。咱们还是商量一下吧。”大家都同意我的说法,都不肯让他一个人去做这么危险的事。 他摇摇头,说道“你没有时间了,那个蛊很厉害,到时候我也没办法救你。”我正想开口,他已经弯下腰背起了背包,一个人朝着水流上游走去。 我叹了口气,之前只不过帮着一个小忙,这人居然这么记恩。要说他之前救我们的,也能抵个好几次了。李常乐过来拍拍我的肩,说我是不是走桃花运了,这小子对我这么好。我听了毫无犹豫地踹了他一脚,说他别胡扯,先赶快跟上去看看。 我们几人跟在他的背后走,一路上我也试着劝他好几次,这人依旧板着个死人脸谁都不搭理。爷爷看着我无可奈何的样子,让我不用担心他,说这人的本事是个迷,既然他有把握办好的事想必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 在一路的沉默下又走了一个多小时,我们来到了以前小型的瀑布流区,所有的河流都是从这瀑布上总经出来的。 谢乔妮指了指瀑布的方向,说道“瀑布的下方就地下河”然后又指指瀑布旁边,蜿蜒向上的乱石山。说道“从那里往下攀爬,下面会有一条自然形成的石道。从那里往瀑布里面走就能看到里面的地下河,沿着地下河走100米的样子就是鬼域的位置。鬼域是一个凹进去的大坑,很容易分辨。” 季宁听闻后,把背包放在地上,一声不吭的收拾东西,只拿走了一些武器和手电。只见他嘴巴里一动,伸手将嘴巴里的一摊血液抹在两边太阳穴和印堂上。将剩下的血又抹在自己的刀上,然后把刀捆在后背。 第四十三章 探路 他现在的样子无比滑稽,可我实在笑不出声来。爷爷走到他身边递给了他一颗舍利子,那是我爷爷平时都会随身携带的其中一件物品,还取了个非常好听的名字,老舍。记得以前有一个富二代古董商看中了这颗舍利子,给的价格足足800万,我爷爷都不愿意卖出去。现在随意的就给了季宁这个小子,我当然是最惊讶的一个了。 我戳戳旁边的浩子,问道“那人是不是爷爷失散多年的儿子或者孙子?他居然连老舍都掏出来了。” 浩子也知道这件事,吃惊的咽了口口水,脑袋跟拨浪鼓似的一个劲地摇头。 他俩远远的站在一边说些什么,仔细去听又听不见,模模糊糊的只听到爷爷让他小心一点。季宁点点头,然后朝我这看了一眼又对着爷爷说了一句话,转身进入乱石山。爷爷向我们走了过来,我进一步到他面前,问他和季宁说了些什么,他只说人家冒着生命危险救我,他好歹有什么好东西要交出来吧,老舍含入口中可以使大脑清醒一点。 接下来我和其他人都坐下来紧张的关注着季宁的所有动向,如果是平常人,爬这些尖利湿滑的乱石堆一定艰难跋涉,他倒显得轻松很多。有节奏的踩着每块突出来的石头,速度很快,两三下就进入了石道,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中。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了,我百般无聊的坐在一块还算干燥的枯草上,看着夜晚的星空。突然感觉我所经历的这一次旅行就像一场梦一样,不试图掐掐自己的胳膊,要是没有感觉到疼就好了。等等!疼? 我摸摸自己脑门上的伤口,似乎一点都不疼了。我用力敲了敲,还是不疼。之前那么大的伤口这才过了一天就好了,我的恢复能力还真不错。小时候我怎么没觉得自己伤口的复合能力强呢。 青山他们拿出燃料点了一推篝火,我们围在篝火一圈无语无声地等着他回来的消息。偶尔浩子会和老莽扯扯段子,讲自己在哪哪哪盗了一件多值钱的货什么的。其中让我最感兴趣的就是老莽是怎么遇到李常乐的。 这还要从两年前说起,两年前李常乐23岁,那时候他也是一个楞青头,去做盗墓这行一个人确实很危险,刚好被部队里的开除了出来的老莽,收他做了店里的伙计。至于开除的原因,老莽在部队里的时候一直都是个小兵。其实老莽在部队里的成绩一直都很优秀但常年被一个讨厌他的上级打压,那个上级不是一个好惹的货加上他也没对他的生命产生威胁,只好忍气吞声。 但有一次他瞧见那个上级凌辱这年刚进来的女兵,实在无忍可忍就揍了他一顿,力道没把握好直接打断了两根助骨。那个上级养好了伤直接把这凌辱女兵的帽子扣在他的脑袋上,被凌辱的女兵竟然同流合污起来告他的状,最后被开除然后赶了出来,很可恶的事只要关于政府工作的地方都不允许他去就职。 听到这里我不禁感叹,真是人性的泯灭啊!这让我突然回忆起以前高中的时候班上那些男同学讨论着毕业了就去当兵,又威风又赚钱,大不了吃两个月的苦好日子就来了。可真正像王莽那样亲身经历的人,估计才懂得里面是个怎么的环境。 仔细想想其实社会每一个角落都是如此,就好比工作这方面,高层人士的商业竞争就如电视剧里宫廷妃子的争斗一样,最终终有一方弄得倾家荡产妻离子散。而那些社会底层的工作,路边卖烤串的用的是地沟油,建房搬砖的也被迫用便宜劣质的混泥土。 我问老莽,问他你帮了那个女兵她还诬告你,害你被炒鱿鱼,你后悔帮她吗? 老莽回答的是不后悔,还很庆幸遇到这样的事。因为被开除出来,他才遇到了李常乐。虽然盗墓这工作既危险又缺德,但比起在部队里任劳任怨受人打压还要看着他们道德败坏的生活,好过多了。至少现在看来,他可还算得上清闲,没斗的时候就守着他们的一家古玩店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言归正传,我们东扯西扯聊了将近两个小时,也没见季宁回来的身影。大家心里都开始有些不安稳,我提议去石道那里看看。和大伙商议之后,我和李常乐两人进去,李常乐身上有一串护身符,听他说是祖上传下来的,也有驱赶鬼神的作用。而我身上有手链,加了一层保险,本来爷爷刚刚开始还是不同意的,我说我都不是三岁小孩儿了您怕什么。 我和李常乐两人打着手电来到瀑布旁面的乱石山,这时候水流没有像之前那样急湍了,离瀑布近上面掉落下来的水花打湿了我的外套。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看着李常乐在石山的树干上打了一条流行绳,给我扣上保险扣防止我在攀爬的时候没踩稳脚滑。 我将双手举起他为上环上了保险带,这才三天没吃顿好的我就瘦到保险扣最里面一个扣上都是松的。他无奈的看着我说道“之前我还真以为是你流血流多了的缘故,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瘦!张爷不是个缺钱的人啊,你怎么被养成这样的?” 我答道“这叫随吃吃不胖!”我用力拉拉绳子再次保证它的牢固度可不可靠,踩住一块凸出的地方便往上攀爬。 谢乔妮确实说的没错,这里看似险威峻岭,但其实很意外得好攀爬。除了有水从上往下流会打到脸上看不清视线以外。我们一路斜着向左内侧攀爬,也一边用嘴里的手电照着四处的动静,我很庆幸自己身体素质各方面比一般的女生好,这样自己也能在少数时候起了点作用。 我侧头照这里面,这是一个属于向内侧环绕的岩石壁。下前往出现了一条往下的宽敞通道,右边贴着石壁左边是水,水中漂浮着一些人骨。我向李常乐用手电的光指了指前面,示意目的地到了。 第四十四章 被拖下水 我快速往下爬,轻轻一跳安全落地,石道还算宽敞。我用手电扫了下方水域,没有什么奇怪的现象,然后给李常乐让出了位置,他跳下来重复我的动作,警惕的查视周围环境。 我解开身上的安全绳,对他说道“没什么危险,这应该就是石道了,我们进去看看?” 话音刚落,石道内部深处传来一声尖锐的声音,应该是有人用刀在地下打磨,听起来就像指甲在黑板上划过一样。我和李常乐瞬间警惕起来,李常乐越过我的视角斜着身子,他将手枪上膛对准着暗处。 “是我。”低沉的嗓音我一下就听出来了,原来是季宁的声音。 李常乐放下枪,我用手电照照里面。季宁拖着手上的刀向我们走来,刀尖在地上刮过留下痕迹,之前的声音原来是这样产生的。看样子没有受伤的迹象,就是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用他那黑不溜秋的两颗眼珠子盯着我们。 他走到我面前,用伸头看看他后面,然后问道“搞定了?” “嗯。” 听到他的回答,我总算松了口气,马上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那我们……”我看向他话还没有说完,我就发现了有一丝很不对劲的地方。 我盯着他的脸,之前他涂抹在脸上的血居然没有看起来还是新鲜的!已经经过了两个小时了,血不可能会这么新鲜,再怎么也会变成黑红色呈凝固状。我感到诧异,伸手想去摸摸他脑门的血液。 只见他反应异于常人地向后猛退,皱着眉头盯着我,对着我说道“干什么?” 我的手停在半空,这时候我才想想刚刚那个动作确实没礼貌。但重点不是这个,我的手腕上带着舍利子手链!就算不要我碰你也没必要反正这么大吧!为了再次验证,我又将手朝他伸去。他脸色一变,上身向后倾斜。 看着他铁青又苍白的脸,我向后退大喊道“你不是季宁!!” 刚一说完,他的脸突然出现了一丝诡异的笑容,我第一次看这人笑,之前一直以为他脸抽筋了笑不起来。现在看到了我竟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站着。 他丢下手中的刀,张开手朝我扑过来,然后发出了不属于季宁的声音,“一起去死吧!!” 我就像高空掉落的重物,砸进了身后的水中激起庞大的水花。我的上方有个人人,离我很近,我嘴里都没来得及储存一点点空气。四面八方的水钻进我的鼻子和耳朵,传来的疼痛让我嘴里不小心呛了口水。 李常乐反正过来的时候,用手电照进水中。我通过射进来的光线隐隐约约看清上方的人,他就像条鱼一样,两三下游到我面前死死的抱住我拖着我快速地下沉,那是季宁的脸。他带着腐烂的脸靠近我,在水中张开嘴,我仍旧听得见他在说“一起去死吧!!” 我吓得吐出大量的气泡,肺里已经没有什么氧气了。我奋力地挣扎,恐慌吞噬 了我,仅剩的意识随着麻木抽筋的身体逐渐沉浸。我眯着眼睛,射过来的光线又多出了一条,我感觉眼睛很疼立马闭上。就算接近昏迷我也不枉心里咒骂季宁,我跟你有什么仇,你居然死了也要拖我下水…… 我感觉自己被别人拖着,分不清是往哪拖,只觉得脑袋突然冒出了水面。感受到了周围那些可贵的空气,我张嘴猛吸一口,喉咙传来的剧痛又让我咳嗽出来。我脑子是蒙的,嘴里下意识吐了口水。有人正有节奏的捶打我的后背,然后又小力道的拍击我的胃。 我又吐了几口水,这时候意识也清醒了许多。现在我才去意识自己的脑袋趴在别人的肩膀上,每一口水都吐到那人的背上。 “张朝蘅!听得到我说话吗?!张朝蘅!她怎么还没醒?!”我听到李常乐年轻又焦急的声音。 “她醒了。”又是另个人的声音,这毫无情感又低沉的语气在我耳旁,我立马反应过来。 这分明就是季宁的声音,我开始不停地挣扎,捶打环住我的人。 “好你个王八蛋,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居然想淹死我!!”我大声嚷嚷着。 他放开我,让我躺在石头上。“安静。” 声音和之前一样却透露着威严,我哪会去管什么威严,愤怒地看着他准备继续骂。 李常乐过来扶我坐着,然后说道“水妹你误会季哥了,那个人不是他,是从鬼域跑出来的软粽子。刚刚也是他从水里就你出来的!” 我听了有点不相信,跌跌撞撞站起来伸出带有舍利子的手背在他的胳膊上碰了碰。没什么反应,我心里一阵轻松,心说这个人是真的。 看他一丝不苟的脸庞,我一红,尴尬地拍拍他被我踢到的衣角,准备打个招呼圆场,“抱歉抱歉,我就说季哥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害我呢,二哈你说我说的对吧!” “对对对,不对啊,谁是二哈?谁给你的权利给我乱取外号的?!” 我无视了一旁的李常乐,看了眼旁边的河说道“那个软粽呢?” 李常乐说道“在那了。”他指着一个方向,我望过去,地上只剩下一具散乱的人骨骸。 我说道“既然没问题了咱们就去叫他们把?” “你和季哥在这等着,我去叫。”他估计也是考虑到我现在还有点虚弱,而且也不用麻烦的在爬回去。我点点,让他攀爬的时候小心点,别摔死了。他依旧厚脸皮的说“借你吉言。” 李常乐走后,就剩下我和季宁两个人。我叫他洗一下脸上的血,挺搞笑的。他看了我一眼,也算听话的把脸上的血迹洗掉。接下来我们两个就安安静静等着李常乐他们过来,我看着从上方石壁上滚落的河水看得入神。 大概过去15分钟,爷爷他们就到来了的,爷爷看见我浑身湿透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为了不让他担心,我只好撒谎说自己不小心掉水里了。李常乐他俩也很懂意思,没有揭穿。 第四十五章 出山 沿着石道,在季宁的带领下,我们安全顺着行走。如谢乔妮言,石道的尽头果然是一条河,河水应该是瀑布下来的分支河流,流进古墓里。 地下河道通过之前我们所见到的天井,也没有遇到桥和石窟窿,直接通往第一次遇到季宁的石拱桥下。至于鬼域,其实就是一个很打的坑,中间有座圆台,上面的石雕像已经被季宁砍散在地上,这让我不得又钦佩他从我爷爷那获得的古刀。中途停下来吃过一点东西,我身上的蛊虫不动不说话都时刻在提醒我生命的可贵,不耽误半刻钟的时间我们一行人继续前行。 我们终于到了桥下的石崖河道,河道里已经没有我之前看到的红点点了,这里面一滴水都没有。我想起来之前季宁说的红虫子,于是赶忙告诉他们,让他们快点走。 刚刚开始是行走,现在大家都换成跑步了。一路上装备已经消耗了很多,每个人听到红虫子就如同屁股后面加了马达一样,谁也不想被那些密密麻麻的虫子给吸干。 还好走河道有惊无险,没有遇到那些可怕的红虫子。到了石拱桥,浩子打了几根流行绳,我们顺着绳子攀爬上去,在我的带领下以原路返回枯树下的密道。 中途我告诉谢乔妮,小霞的尸体在对面的棺材里,她独自一个人进了墓室,我没有追过去。过了一会她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小霞头上的头筋和医疗包。说没有找到什么可以带的,只好把这些东西拿出去了。我也心知她没办法带走小霞已经开始腐烂的尸身,就算带走了出去那些旅游的人看到了后果也很严重。看她无神的眼睛和有点发白的嘴唇,我想她是真的为小霞伤心吧。 这一路直接赶到了下午那会,山下很多的旅客看着我们脏兮兮又落魄的样子都很好奇,还有人想拿出手机拍照,浩子一把抓住手机说要是谁拍照他就让谁和咱们一样。 我们跟着谢乔妮匆匆下了山,山下的公路旁停着两辆车,远远的看过去好像还是好车,擦得乌亮。 谢乔妮让我们在原地等她,她去拿解蛊的药。爷爷不信任她怕她耍赖就让小广了留下来,谢乔妮走到公路旁。公路上的黑车就打开了门,里面钻出了一个全身黑的男子,太远了我没看清长相但身高体型应该很年轻。 谢乔妮在跟他说着什么,那人朝我们这边望过来盯了好一会儿,然后接过谢乔妮手中的皮图,又递给了她一个小盒子,就又坐会了车里。 谢乔妮走过来,让铁盒子打开,把里面一个圆滚滚的小球递给我让我吃下。 “这是什么?”我看着黑不溜秋的也不像是巧克力豆,盯着她说道。 她白了我一眼,笑着说道“解蛊的,吃了它你就没事了。” 我听后把它凑近鼻子闻闻,没有异味,还挺香的。我看了她一眼,一口吞下去。这东西入口即化,虽然有点苦涩,但滑过喉咙还挺清凉的。 我问道“吃了这虫子就会死?” 她点点头。 我诧异地看着她说道“那这虫子就一直死在我身体里?!” 她愣了一下,接着笑出声来。她的样子让我想到了以前大学老是照顾我的学姐,很亲切。随后凑近我的耳旁说道“下次你上厕所它就排出来了。” 我脸色顿时难堪,刚刚的想法瞬间烟消云散。没等我开口,她就已经走远了。她和小广坐上了车扬长而去,很快就消失在我们的视野里。 我的危机解除,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大家还算开怀的下了山找了一个旅店,旅店里的服务生以为我们在山上遭遇野兽问我们要不要去医院她帮打电话。爷爷客客气气的编了一个幌子,具体什么幌子我也不清楚。那个时候我自己在订的房间里洗澡了,浩子替我去外面买了一套换洗的衣服,洗完澡我直接躺在床上补这几天的觉。 重来没有受过这般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觉的罪,我直接从下午五点半睡到第二天中午。我记得晚上那会儿有人来敲过门,困得要死没去开门,然后继续死睡。 胃里空荡荡的,饥饿感终于让我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想想都中午了,去吃点东西,在这么睡下去又得瘦一圈。 坐电梯到了底楼,我就看见李常乐在和老莽坐在沙发上聊天,他手里还叼着只烟。李常乐见到我招呼我过去,我捂着咕咕叫的肚子走过去。老莽身上的伤口已经换过绷带了,他笑着说道“水妹你可真能睡啊!” 我撇撇嘴,问他们俩“爷爷他们呢?” 李常乐回答“张爷他们吃饭去了,那个姓季的小哥大早上就走了。” “哦,那你们呢?饿不饿?” 他俩站起来,李常乐说道“当然饿了,这不是等你吗,咱们边走边说。” 我和李常乐他们走向旁边的餐店,我边走边说道“你们等我干嘛?” 他回道“跟你吃顿最后的午餐我们就得回去了,店里空了几天得回去管了。本来计划昨天晚上回去但是敲你房门你跟死猪一样没反应,想想还是得给你道个别再走,就等到现在咯。” 我点点头,这两人一路上救过我保护过我,我早就已经把他们当朋友了。多的我也不言,这顿中午我算是请了。 餐店门口遇到了爷爷他们,应该已经吃过饭了。我向每个人打声招呼,进了餐店。 吃完了午饭,回到旅店。他俩给我了一个地址,说是自己的店铺地址,哪天有空可以来玩玩几天。我接过地址一看,地理位置应该是在一条古玩街。 和他们道别,没过多久爷爷就让我收拾东西回家了。出旅店的时候我听到旅店服务台的女服务生再说早上办理退房手续的那个男人长得真帅,人酷酷的,长得跟大明星似的。她们大概再说季宁吧,回头想起来,这个人真挺神秘的。但不管怎么样,光说他一路保护所有人,我就已经把他当做是值得依靠信任的。 第一章 全都忘了 我和爷爷浩子直接坐飞机回了深圳,而青山和孟新则坐汽车运送装备。爷爷和浩子在飞机上睡着了,我却毫无睡意,只好欣赏窗外的风景。 没坐过几趟飞机出过远门,但外面的景色依旧不能耐看。我闭上眼睛在脑海里理清这几天惊心动魄的经历,最后总结出得竟是一个又一个的问号? 这一趟下来,出来头上多了一个疤之外,好像我没有留下什么特别深刻的影响。我感觉每一件事都好像有种…理所应当的样子??我的脑子有一股力量,似乎在控住我去遗忘这几天经历的事情。 我立马浑身一抖,动静太大都把一旁的浩子吓醒了。 浩子揉揉眼睛,然后说道“咋了?哪不舒服?” 我道“我们为什么会坐飞机?” “回家啊!” 我紧紧的盯着他,道“那我们去干嘛了?” 他张开嘴好像要说什么,但随后又卡壳了,像是嘴里塞着颗核桃一样张着不吐字。我耐心地等待,他愣了一下,然后皱着眉挠挠头上的短发,嘴里嘀咕着“我们去…干嘛了?”他脸色难看的盯着我,对我说道“难道我得了失忆症…?” 我摇摇头,“不可能是失忆症,我也得了…你问问爷爷看看他和我们是不是一样的。” 他无奈地说道“在飞机上你让我怎么问?等会儿下了飞机再说吧。” 我只好作罢,闭上眼睛又去努力的回忆这几天发生的事,可是脑子里只有些许残留的记忆。就比如我脑袋是怎么摔的,我记得我是从山上摔下来的;我们遇到了龙蟒吞丹的风水布局;我记得小霞和小齐的死…但我就是记不起来进去了那个石门后面发生的事了,可我却记得遇到了季宁和爷爷他们。 我初步判断自己不是失忆症,回忆过去的时候我并不是感觉到了疼痛的感觉,这是大脑受创的基础。这些失去的记忆明明可以抓住,但却总觉得一闪而过般,想起来立马又忘了。这太奇怪了,一定有什么东西在控制我去忘掉这几天发生的事,不仅是我,连浩子也中招了。 我感觉到一阵阵疲劳,这属于大脑过度思考或过度使用的症状。这种状态让我很不舒服,于是我停止了回忆。反正再过一个小时就下飞机了,待会儿在和爷爷他们商量。 一个小时过去后,下了飞机。走出机场后爷爷才拉住我们,脸色古怪的盯着我和浩子,说道“你们有没有……” “有没有这几天记忆的对吧?”我紧张的看着爷爷,他点点头。接着所有人沉默至半分钟,爷爷先开口说机场门口他安排了车,上车再说。 到了机场门口我们上了车,车上的司机是二叔的伙计。看着沉默的两人我不由先开口说道“你们记得最远的记忆是在哪?” 浩子开口“石拱桥那,后面的都是模模糊糊的。” 我看向爷爷,他点头说和浩子的一样。我的记忆也是在桥那断绝的,显然是桥哪里出的古怪。 “不会是什么奈何桥吧!?”浩子是这么说出口,但样子是不相信的。 爷爷和我都摇头,谁会相信这些说法,要是奈何桥我早投胎去了。二叔的伙计,听我们在聊天,好奇地从后视镜偷偷瞧我们,很知趣的闭嘴听故事。 爷爷说道“我现在尽力回想之前的事,但一到桥那,所有的线索就像硬生生被掐断一样,我的大脑竟然不允许我去回忆!” 这到底是一股怎样恐怖又诡异的魔力,可以控制人的大脑,做出类似选择性失忆的症状。所有的线索被消除,似乎有人刻意让我们忘了这些事,而那个“人”就是又是个什么东西? 我将选择性失忆向他俩一说,选择性失忆其实就是自己的大脑在一定情况下让你暂时或是永久的忘掉记忆。它不向普通的大脑撞击失忆,是由于大脑受到外界的剧烈碰撞,造成脑积血,血块压住部分记忆神经导致失忆,等到手术后放出血后,就会恢复记忆。选择性失忆是恐怖的,这么说吧,就像我曾经在一个内科大学教授嘴里听到的一句话,“人身体最重要的就是大脑,这也是大脑告诉你的。”所有时候都是大脑控制着人,而不是人控制大脑。 他俩听完我这么一说,又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许久后爷爷开口,语气有些不明的情绪波动,“或许从一开始,墓主只想让我们那墓图,当得到墓图后清除我们的记忆,以防再次打扰他的清净吧。” 我就得这番话有点牛头不对马嘴,便说道“那你指的是外墓的主人还是内墓的?” 他摇摇头,说道“我也是胡乱猜猜而已。” 这件事就在爷爷一句胡乱猜猜后不了了之了,青山和孟新第二天大早回来,得知状况和我们一样,我隐约觉得这事儿有蹊跷,却又说不出什么味来。 一个月的清闲里,我逐渐忘完了上桥之后的事,值得庆幸的是失忆症并没有影响我太久,想不起来的东西一辈子也想不起来,安定的生活也让我慢慢忘掉了这些。 我回归到了店里工作,依旧天天懒虫般守着店铺,别提多无趣了。一如既往,我大清早又坐在太师椅上看铺子,连小王都看不下去了,偷偷给我爷爷建议让我出去找个男朋友,充实生活。 对于这些东西,我自己一点都不慌,我又长得不丑,要是想找个也不是难事。我不着急,我爷爷更不着急。一家人都不着急,那还是跟着往常的生活过个走咯。 坐在店铺里,我看着正在打扫卫生的小王。平时我只需要卖货和买货,其他都是小王来打杂的。小王也是一服任劳任怨的样子,真的别提多爽了。 我又开始把玩手上带着的水胆玛瑙手链,成色匀称略显鲜艳,这个东西太好我都舍不得带了。 就在这时候我接到一个电话,上面是一串我不认识的数字,看来是陌生人打开的。 平时仗着爷爷的光,货主也算多,陌生的电话经常接我早就习惯了。我一如既往地按下接听键,很客气地说道“喂?您哪位?” “小朝蘅!!我是你朵朵姐!”对方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其中带满惊喜。 第二章 沈朵 门口走进来一个长头发的年轻女子,我惊喜地喊道“沈朵!” 沈朵是我大学时候唯一的朋友,说是唯一并不是说我人际交往差。我交的每一个朋友都要爷爷来审核,或许有人觉得爷爷管我来严格,但我重来都没有觉得爷爷这般看管有什么问题。 还记得以前高中的时候,交过一个朋友,好像叫胡溪。在她生日的时候我她偷偷瞒着爷爷,送了她一根翡翠簪子,价格大概2万的样子。没过多久,她说骑车来找我一起出去打球,我答应了后她确实是来找我打球了,就是多带了她的老爹和一帮子人来。想通过考古和政府来向我爷爷施压买走他手上的一些古董,爷爷坚决不同意最后还把他们赶了出去。 后来我被爷爷连骂带揍的教训了一番,其实这倒无所谓,也就受点罪。最让我寒心的,说是她来打球吧,她开着宝马穿着旗袍来打球。当时我就想算了,她这身装扮别说和我打球了,想想那画面都美。 爷爷告诉我,说我傻,人家和我做朋友就是为了接近我好让她爹来攀高枝的。 我那时候很难过,最后和她绝交了,生意没谈成她也没有再理过我。 而沈朵不一样,她家境普通,父母都是开面馆的。并且为人善良,自己明明力气小胆子也小却总爱冲进流氓堆里充当正义。对于这样的人,我爷爷是放心我交这个朋友的。 沈阳很讨爷爷的喜欢,她父母也是老实人,有些时候过新年我们都一起吃饭。 当初认识她也是看她被地痞流氓欺负,出手相助才结交的朋友。高中时期我算是一个护短的人,后来两年我一直和她走一堆就没人欺负她了。 大学考的同一个学系,不过她成绩比我好太多,大学没读完拿着奖学金又去国外深造了。直到这次她找我之前,我们一直都很少联系,这次她的出现让我十分意外。 我两步跑过来给了她一个拥抱,她看起来比以前胖了许多,以前那么瘦的一人估计去了国外吃得很好。我打量了她两边“你人都胖了许多!” 她眯着眼睛笑,说道“你比之前还瘦多了,现在就是只猴子!” 我心想前几天去幕阜山折腾得这么惨,不瘦个一圈就不正常了。我让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刚刚拿过来的好茶叶泡的好茶。 我说“你不是去国外了吗?现在应该还没放假,这次怎么有空回来?” 她说“这不是想你了嘛,也算回来看看母亲的祖国山河。” 我白了一眼,说“你还真太抬举我了,一年不怎么联系,现在突如其来回中国一定另有目的吧。” 看着她的表情神态,我想这次肯定说对了,不过她的回答并不是我问的问题,“小朝蘅,麻烦三天之后陪我去杭州好吗?” 我问她缘由,她竟然回答是为了她男朋友?! 这得从之前沈朵在国外的大学中在一次校竞赛认识了一个中国男生起,那个男生比赛成绩太过出众,而且她也重未见到过此人,对他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国外的妹子可比我们中国的妹子开放多了,瞧见对眼的就上。在室友的撮合下两人终于相识,原来那个男生也是早早关注了他,两人就这样简简单单的谈恋爱了。 我问“那个男的叫什么名字?” 沈朵“何燃。” 这件事其实也就两个月前而已,沈朵回来的目的,一是何燃提早毕业他的老师让他回中国发展,二是她准备这次回来将何燃介绍给她的父母认识。 我立马不同意了,才两个月就见父母,太没保障了吧!于是我道“我和你也是认识这么多年的了,现在就问你清楚他的家庭吗,这小子才毕业出去你说他有什么可以给你的,听我一句,再过个一年半载见父母好点。” 沈朵嘟嘟嘴,对我说的话看似有点不满意。说道“给不给得了什么我不在乎,他成绩比我优秀,而且家里比我家有钱,人又长得帅。我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好不容易找个一个八竿子都不找到的好男人,而你呢,漂漂亮亮的妹子还不是单身21年。” 她这一番话直接把我给嗑住了,喉咙里的茶噎着吞不进去。我狠狠地叹口气,说道“几年不见,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有了男朋友就忘了闺蜜,好好好,你别说我了,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看着我有点生气了,她才挽起我的手摇了两下,这种撒娇模式还是以前一样没有变。她道“朝蘅你就陪我去嘛,我人生地不熟的很容易迷路的,而且你可以陪我去看看他帮我审视一下,要是你觉得行了估计我爸妈也就觉得可以了。” 见我爱理不睬,她开始摇我的肩膀,直到都快摇吐了我才叫停,答应了她。她给我倒了一杯茶,阿谀奉承地递给我,“三天之后咱们坐飞机去杭州,然后在回来把他带过来。” 我问“为什么他不直接到这来?” “他那边有点事,我太想他了,想过去看看。” 啧,才一两天不见就思念了,这就是属于恋爱的酸臭味。我说“去是可以,爷爷那边你来搞定。最近把我管得很严,你说不好我还是不能陪你去。” 她端着茶一愣,“张爷爷不是从小到大一直都把你管的很严吗?” “最近更严了。” “你做了什么事?不会是卖古董赔钱了吧。” 我想了想,爷爷回来的时候告诉过我,下墓这件事谁也不能说,这是干我们这行的禁忌。于是说“对,就是卖了个秦货赔了几千,气得连让出去逛街都不让去了。” “你还会逛街?”她白了我一眼,“爸妈那边早早的我就打过招呼了,等会儿给他们打个电话说这两天在你这过夜,哼哼,劝你爷爷对我来说轻轻松松。” “随你随你,别打扰我做生意就行了。”我摆摆手,示意她别我前面挡着我看门口的视线。 我 第三章 杭州七日游 沈朵满脸新奇的在木雕的古董展览中窜来窜去,有时候还拿起来观看,边看嘴里还故作念念有词。 她拿起一个清乾隆时期的白玉酒杯,那可是我店里最值钱的之一,我看她拿在手上把玩,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她说“哎朝蘅,你这个玉杯真好看呀!”又说道“你这挺不错的,你看我怎么样?毕业了我来你这打工!…这个翡翠镯子也好好看啊!哎我说…” 以前小王总对我说,店里门面宽敞又太冷清,应该多招几个伙计火热一下铺子里的气氛,咱们这又不是花圈店。 起初他提议的时候,我还表示赞同,前不久有几个大学生毕业想到我这实习打工,我也曾考虑过。 但如果是沈朵这样的,我想我就算是当花圈店棺材铺子开都不招人了。 我快速冲过去,夺走她手中的白玉杯,用干净的白布擦擦在小心翼翼的放回木台上。她在一旁看着很不满,说道“至于吗?我又不是没洗手。” 我说“姑奶奶,这可是镇店之宝,要是摔坏了十个你都赔不起!” 她听了气哄哄地坐会了太师椅,嘴里嘀咕着“我有这么不值钱吗?”然后慢慢喝口茶。 我走过去,好生劝道“你要是喜欢,我送你一堆仿真的。还有几个小时就下班,你给我好好坐着,别在我店里到处窜。” 鉴于她有事相求,之后的时候都还算安静,就是摆摆自己在国外的一些事。什么天天吃面包都要变成面包片了,国外的哪些地方很好玩。平日里十分冷清的店铺有她的到来似乎都变得热闹很多了,有客人来她比我还积极。 到了下班的时间,我和小王道了别,拉着她去街边买了一点食材和礼品,准备开口先俸禄一下我爷爷。路上买了一点以前小时候经常吃的街边小吃,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沈朵还是不禁想问道“爷爷那边想到怎么说了?我倒无所谓,你倒是一服不着急的样子。” 她吃完了手里的又毫不客气夺走我手上没动过几口的纸碗,说道“放心吧你,到时候你在旁边扇点风就好。好久都没吃过家乡的东西了,还记得以前咱们凑钱才买得起,现在买十碗都不在话下!” 我点点头,仰头看看黄昏里渐渐升起的一轮弯月,心说才一个月不见李常乐和老莽又得过去看他们了… 到了家门口,沈朵把嘴巴擦干净,示意我开门。我拿出钥匙,门就从内部被打开了。爷爷推开门,一眼瞧见比我还高的沈朵,很吃惊的说道“朵丫头?!” 沈朵两步上前抱了抱爷爷,笑着说道“张爷爷,我从国外回来看你们了!” 爷爷很意外的看着沈朵,我说“行了,咱们进去说吧。” 两人坐在沙发上聊的火热,爷爷看沈朵都比看我顺眼,说沈朵人乖巧懂事、成绩比我好,哪像我有空没空就给他添一堆麻烦。他这么说我,我也很无奈,心里就是说不过去。这都是家乡对孩子,通用的一种教育,就喜欢说别人家的孩子有多么多么好,自己家的有多差。 我也没闲着,进厨房里把刚买回来的菜做做,反正他们也别指望我能做的有多美味了。随便弄几道爷爷曾经尝了之后就得能过关的,用他的话说就是“尝一口能吃,而且毒不死的”。 洗菜的时候,隐约听到她在和爷爷提到了这次回国的目的,我不禁竖起耳朵仔细听。不过也就听到爷爷说让她把那个男的带过来他替沈朵父母先瞅瞅,看样子没出什么状况,我也算安下心来。 我将做好的菜豆端上了餐桌,拿了三双碗筷。爷爷尝了两口,带着有点惊喜的声音对我说道“看样子是用了心做的啊,怎么?才关里一个月多就这么想出去了?” 我不动声色的说道“朵朵也跟您讲了,我也不多言。她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陪她出去个把星期的时间我相信您没那么死板,会让我出去的。” 爷爷夹了块肉放在嘴里,等嚼完了才缓缓开口“这件事,我还是得再考虑一下。先吃饭,吃完了再说。” 我和沈朵不由相视一看,同时点点头。 等吃完了饭,依旧是我洗刷碗筷。本来沈朵想来帮我,爷爷话口拦住,说道“朵丫头是客人,哪有让客人刷碗的。也就几个碗,她还能累着?” 爷爷有意阻止,我对沈朵使了个眼色,几年不见默契依旧未被减弱。她乖乖巧巧的坐会沙发,我进了厨房洗碗,两分钟后爷爷走进来。接住我手上的碗放回橱柜里,边放边说“你现在还不是很安全,我怕外面的人又找你麻烦,所以…” “所有,你不让我陪朵朵去杭州?”我打断了他。 他并没有生气,只是过了多时才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觉得爷爷管里太严了,连让你出去玩几天都不行,但你也得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 我摇摇头,说“我没生气,我只是在想,谢乔妮这人应该是安定了,她并不是冲着我来的,而是冲着您吧。” “这件事恐怕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不简单?我就是愿意想的简单一点,爷爷,除了那些模糊的记忆,之前在墓里我还是隐约感觉你有什么事瞒着我。你知道的,我第六感很强。” 他楞了一下,笑看着我说道“傻丫头,我都过半的人了,有什么好瞒着你的。” 我摇摇头,说“一种感觉而已。” 接下来是的一段时间的沉默,时间短暂 ,爷爷他率先打破平静,说道“要去杭州可以,但我还是得找浩子保护你。” “那行,朵朵说三天后走,最多一个星期就回来。” 他不语,点点头就出去了。 我站在厨房的窗户旁,看着外面黑蒙蒙的天,一个人放空着思想。的确,在墓里我是感觉到爷爷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就算现在记忆成了碎片,但每个地方给 自己的经历,所带来的情绪,也依稀保留着。爷爷不想说,我也不想多猜,免得破坏感情,这么多年爷爷领养我对我做的一切,这辈子我都还不清,哪有什么资格对着他胡思乱想、平起猜疑呢… 番外 李常乐篇 老爹走的时候没有给我留下什么东西,无非就是一家没有什么收益的古玩店,里面大部分都是西贝货,很多时候锅都接不开。 16岁时他替我辍了学,现在想起如果当时没有辍学,我也能像水妹一样是个大学生呢。我开始跟着他走南闯北,见过很多世面。16岁之前的我不知道什么是母爱,对我来说这件事再普通不过了。老爹还算是个明事理的人,从小给我疏导,让我不要去羡慕那些有母亲的人。 那时候我还不懂,于是问“那我母亲去哪了?” 老爹手里数着钱,对我说“去以后我们都会去的地方,吃喝玩乐了。以后咱们也可以跟她一样。” 18岁之后,他再也不是带着我到处混日子,而是让我和他一样。老爹是个盗墓贼,为了我们的生活开支,不得不冒险去那些诡异的地方。刚开始真的被斗里稀奇古怪的东西吓到了,老爹也老是骂我是个怂蛋。我不在乎,本来这些东西就超乎自然。 经过长时间的磨炼,我也逐渐开始老练。但在一些方面,似乎是天性导致的,我这人就是心软,下不起杀手。真要是逼我杀人,我可能枪都举不起来。 老爹发现了我身上存在这一点,立刻停止了再带我下斗的念想。让我乖乖的替他守古玩店,我知道他是怕我在墓里给人背后捅了刀子。 这间古玩店,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守了整整三年。直到有一次,他出去了两个月都没有回来。 当我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接到通知让我去领尸体了。 他的遗物没有多少,身上只有身份证和手机,以及一些零碎的钱。我们租的老房子里,也不过只有一些衣物和之前倒的古货。 家里古货很多,大多数买货的都是洋人,老爹重来不卖给洋人。所以家里面推了很多,然后总是把西贝货卖给洋人,这也是他最有良心的一点了。我带着这些东西,用便宜的不能再便宜的价格卖给了北京潘家园一个金主。临走的时候我都看到他笑开花的肥脸。 一部分的钱我给老爹办了个体面的丧事,生前穷得叮当响节约了一辈子。死后再节省,地底下还不骂我是个不孝子。 剩下的钱,我将古玩店继续经营着。把剩下的货放到店里,自认为也算是白手起家。 虽然店里的货换了一批,但生意还是如往常一样接不开锅。坚持了半个月,我才发现这年头房屋这么贵,杭州古玩城的店铺房租也是贵的出奇。 那时候眼看真的快接不开锅盖了,被迫之下我开始计划找一个倒斗队伍捞一笔出场费。老爹之前也有些名声,很快我便找到了几个人合伙下墓。谨记着合伙下墓的宗旨,我小心翼翼的跟随一群人下墓底。没想到还是被捅了刀子,差点就被那几个人埋在里面啃泥巴了。 我的运气还算不错,在墓里找到了机关跑了出来。身上的装备和实食物所剩无几,我一个人从深山老林里跑了出来,看着外面冒烟的村落。大脑传达着渴望的意味,但我的身体已经没有力气再走了。 我倒在山坡上,内心渴望有人来救我,施舍一点食物,等了两个小时实在撑不住晕死过去。 事实又证明,我的运气真的很不错。 我遇到了老莽,他从部队被撤销回来,据他所说山下的村子就是他的老家。承蒙那几天他的照顾,我也了解了他的一些事情,看他身强体壮又没落贫穷的样子。我起了心将他招来做了店里的伙计,他的到来就对于我来说就如同财神爷一样,生意比以前好了不少。 老莽是个勤快人,平时店里打点的很有调理。我和他已经认识三年了,他算我唯一的兄弟,这几年同生共死。就算下墓的时候被条子逮到他也没有抛弃受伤的我,从那个时候我和他就再也不分彼此了,用隔壁茶铺子老板娘的话来说就是绝对的铁哥们儿。 前两个星期,我和老莽收了一批好货,准备卖给老顺街的罗倍爷,没想有人拖罗倍爷联系我们高价收购了这批古货。 卖货的姓谢,是个女人。她找到我们不仅买了我们的货,还邀我们一起下墓。给的出场费高得吓人,价格越高斗的危险就越大,我和老莽思索了好一阵子。她告诉我们只需要指点风水就行,下不下墓随我们的自愿。 条件开得很好,我和老莽同意了。两个星期后,我们到杭州机场接应她们。 让我们吃惊的是队伍里加上姓谢的女人一共都有3个,这让人十分苦恼。除了一个女医生还有一个挺欠骂的女人,人长得不错就是最臭了点,看起来应该比我还小。不过看她手肘上的一些肌肉应该是个练家子的,尽管这样我还是很担心,太多女子会带来什么麻烦。 哎,希望是我多虑了吧。 第四章 何燃接机 晚上天气稍微寒冷了一点,沈朵这丫头身体素质太差,穿的是我冬天的睡衣。爷爷老早就进了书房,我给他端过去了一些点心,他带着老花镜向我说了声谢谢。然后和往常一样,翻阅那些都快被他翻烂的古籍,我曾经也有阅过这些古书籍,上面大概记载的都是古代一些我重来没有听过的人物的生平事迹。 这些不出名的古人,也会被记录在稀少的史书上,然后打印成书,这不得不让我觉得很奇怪。 我也曾问过爷爷这些闻所未闻的人物,他为什么还看得这么起劲。爷爷只是解释道,世间有很多人,平时做的事比史书上的名人还要厉害,他们不算默默无闻,只是让别人知道赫然不会是一件好事。就像我们盗墓贼,个个会的技术超出常人,但却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是盗墓贼,不做个几年牢,别人还以为政府是吃软饭的呢。 爷爷这么说我还是觉得不和意思,难道他这些书上记载的都是一些盗墓的老祖宗?他也告诉我,里面确实有盗墓贼,还有一大部分在各方面成就颇高的人。 叮嘱爷爷别看太久早点睡觉后,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我开始和沈朵商量,接下来会有浩子陪着我们一起去杭州。 “我杭州刚好有两个朋友,把你送到位了我就去找他们叙旧去。”我说。 沈朵站在我房间外面阳台上,正想拿手机打电话,听我这么一说,说道“为什么呀?你是不是要抛弃我?” 我又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无语,说道“我和浩子总不能当电灯泡吧,你俩亲亲热热让我在旁边看着?” 她想了想,说“那好吧,但是我给你打电话你得给我过来。” 我点点头同意,她就掏出手机,好像是给她男朋友何燃打电话。我稍微用心听了一下,应该是在说来杭州找他。何燃似乎很意外,估摸着之前沈朵也没跟他说过。 觉得没什么好听的,我也拿出去手机。本来想给李常乐他们打个电话,说我要来杭州,想想还是算了,到了地方他们就知道我来了。 早睡的习惯一直养成,听着沈朵模模糊糊打电话的声音我就睡着了。 三天的时间里,我带着沈朵逛了逛这里,每个地方都在变化,也没什么值得惊讶和感慨的。爷爷安排浩子跟着我到杭州,但至少跟着我去杭州,浩子要去那边找一个东家办些事,要回去的时候给他打电话就成,不会妨碍我们任何事。 我和沈朵没有多余的建议,爷爷这样安排还算妥当。 在深圳,只要是爷爷拍卖行管理的那条街,我可以自由出入。街边全是爷爷的眼线,就比如有家卖桶装饮用水的还有家发廊,都是爷爷的伙计。虽然店铺看起来平淡无奇,往往里面都暗藏玄机,至于什么玄机我就不清楚了。 没有爷爷的束缚,这三天带着沈朵把深圳一些出了名的街道都逛了,除了那条。 其实,也只是沈朵自己把几条街逛了个遍,我实在提不起兴趣。 三天过后,我、沈朵还有浩子,三人坐着飞机飞到杭州,中途没有发生什么事。不过就是在机场看到一堆人围着,应该是某个明星下飞机吧。我多瞅了几眼,发现那个明星我在一个月前看到过,那时候他只是个电视配角,并没有火。 下了飞机,浩子接了一个电话直接就走了,让我有什么事一定要给他打电话。我和沈朵出了机场,这丫头倒是风风火火的样子,生怕那个叫何燃的在门口等急了。 到了机场门口,我终于看到了那个叫何燃的男人。那个男人靠着一辆小轿车,看样子还不赖,斯斯文文的样子,很年轻。 沈朵上去就给何燃一个熊抱,我在一旁冷冷的审视他俩。这个叫何燃的人,一服楚人无害,不知道肚子里有没有坏水。 何燃和沈朵终于注意到了我,沈朵走过来挽起我的手臂,对他说道“这里是我和你说的,小时候的好朋友,张朝蘅。” 他笑着伸出手,说“你好,我叫何燃,已经听朵朵说你很多次了。” 我伸出握握说“你好。你就是朵朵的男朋友吧,承蒙照顾了。” “哪里哪里,照顾也是应该的!” 随便聊了两句,我发现这人挺会说话的,总是笑眯眯的样子,看着有点不踏实。 我这么和沈朵偷偷说了,她只对着我翻白眼,说这叫好男人,对每个人态度良好,但又无形中保持距离。 她这样我真没法正常聊天,乖乖地闭上嘴。何燃带着我们吃了个中午饭,两人小情侣坐一起就我一个人做着当电灯泡,这顿饭吃得我很不爽。 吃完了饭,何燃想带着我们到杭州到处逛逛,我立马拒绝,还是早点撤比较好。 之前说好来杭州将就看看李常乐,还有老莽的伤好了没有。打着“不打扰他俩约会的旗号”,我一个人坐了个出租车按照李常乐留下纸条上的地址赶去。沈朵那边我只让她有急事或者回去再找我,两人想干嘛就干嘛与我没什么干系。我就是个趁着机会出来玩的,可不能跟着她小两口糟蹋了时间。 车上的师傅听我说的普通话,看出我是外地人,跟我介绍杭州哪些地方哪好玩。大嘴巴子就没停过,说得我都替他口干。心说要是那些景点要是知道你这么卖力,肯定免费请你景点三日游。 出租车停在了一条街的外面,师傅指了指里头说道“大妹子,这里是杭州古玩城,里面太窄了,我这大绿皮车挤不进去啊!还得劳烦您自己走一段了!” 我递了钱下车,杭州的古玩店繁华似锦 ,宽敞的路面也摆满了各种古玩地摊,要想畅通无阻的走着条街,必定只能甩火腿了。 地摊上大多数买的都是便宜货,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西贝的,首饰和古钱居多。 我盯着门牌号找李常乐的古玩店,看样子还在老里头。 第五章 常海古玩店 我的店铺身处的街道不是专卖古玩的,所以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热闹的场景。 现在是9月,杭州这边还算凉快,看这种地界店铺的月租费恐怕也是个不小的数字。 我像个小孩儿一样好奇的左顾右看,走在街上偶尔还有小地摊老板给我介绍他们的货。其中就有一个看起来40多岁的男人,吆喝着让我蹲下来看看。 “这位小姐!您看看我这的货,全都是你们女性最爱的首饰,瞅瞅有没有喜欢的咯!!”那个大叔刚刚还无精打采坐在矮板凳上,我多看了他的地摊两眼,这不,就被盯上了。 我蹲下来,看了看那个大叔,他笑嘻嘻的对我指指地上的货。 我说“大叔,您的牙齿还保养的真好啊!这白得都能反光了。” 他楞了一下,哈哈大笑,说“废话,我这人从来不抽烟不喝酒的哈哈!说出来您别不信,像您这岁数的时候我还是个大帅哥呢!” 看着他蜡黄皱褶的油脸,我笑着摸摸鼻子,连连点头。接着,我注意到了一面青铜镜,是面五角菱花铜镜,模样小巧,成人男性手掌大小。铜镜背面雕刻的有牡丹,牡丹上站立着一只凤凰。镜面淡绿光虽然浑浊,我用手指敲敲镜面,发现还不错,没有任何的损坏。 那大叔见我对这面铜镜感兴趣立马就递给我,然后说道“这面铜镜是清代女子出门随身携带用的,然后被葬入陵墓的陪葬品。” 我也看出来了,点点头。这应该是个真货,上面的绿锈不多,但青铜的确有些年代了。 “小姐如是喜欢,可以便宜卖你!” 我确实动了点心,说道“你就说个价吧。” 那大叔眼睛转了转,然后说道“这样吧,这条街足足五十多个地摊,您却留意到的是我,咱俩也算有缘。小姐身上有多少现金我就收多少,高出2000就2000收!” 我诧异地看着他,心说这人不会是在耍什么花花肠子。我现在身上有960的现金,本来是带了1000坐车用了40。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给他说身上只有960块人民币,问他“卖不卖?” 那人连忙答应了,反正我还有银行卡,我将身上的960块给他,他把铜镜装进一个木盒里才递给了我。他哭丧着脸,我觉得奇怪得很就问他。 “我这是高兴的要哭了,这可是我这一个月开的第一次张啊!还好前几天从一个不懂行家的收了这玩意儿,不然下个月我连方便面都吃不起了!!”他回答道。 我有点哭笑不得,拿着木盒起身离开。他还一个劲的给我说,“记得下次再来关照!!” 我走之后想了想,又打开木盒拿铜镜出来在观察两眼。这个五菱牡丹凤凰镜要是拿回我的店铺,要是没问题卖出去不仅能赚回本钱,至少还得翻三倍。 要是有问题……,我看着绿色的镜面,隐约能看到自己的脸。心想这是准没错是个真货,遇到这种事一定是转运了,最近9月定是我的旺月! 我自己对着自己满意的点头,合上木盒装进背上的背包里。前面再过两家应该就是李常乐的店铺了,我走到门前,抬头再次确认。 我说“应该就是这了,常海古玩店。” 我深吸一口气,放轻脚步走进去。走到门角根就听到里面有个女孩儿的声音,有些刁蛮地说道“哎我说里这人怎么这样?!我们都说了不要多贵的工资,就是来实习打工半年的,你怎么就不同意?!” 接着便听到李常乐的声音,没看到表情也听出他满脸的无奈。他说“这两位小姐,我连自己都养不起还要捎上你们两个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你看到那个擦瓶子的大叔了吧?我现在多养了一个大块头已经让我斗底没米了,就算你们一个月只要1000的工资我也出不起这钱。” 我听着乐,忍不住笑出来。踏步走进店里,说道“你就吹吧,之前拿了几十万都能买个米城了,你别可告诉我路上被人抢劫了!” 他听被人揭穿,扶了扶额,嘴里下意识说“关你什么……”。发现声音有点不对劲,抬起头盯着我一愣,又揉揉眼睛。 失声说道“水妹?!怎么是你?你怎么来杭州了?” 我没回答他的问题,率先看了看在他一旁站着的两个女孩儿,看起来应该是大学生。两妹子一个看起来刁蛮一个看起来柔弱,柔弱又清秀的那个女学生微微红着脸盯着李常乐,看样子是犯花痴了。 随后我道“杭州又不是你的,我怎么不能来了?”又说“你这是什么个情况?” 他用下巴指了指旁边的两个女学生,说道“你不会看啊?” 那个短头发,表情不耐烦的女生说道“你是哪位啊?你俩什么关系?” 李常乐好像想到了什么鬼点子,抬手勾住我的肩膀,笑呵呵的说“她就是这里管钱的老板娘咯,这次来杭州都不和我说一声,你们要想来这打工只能经过她的同意!” 我嘴角一抽,侧头看着他。他也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求助。然后低头在我耳边用极小的声音说道“拜托,帮个忙。忙了请你吃大餐!” 现在我俩的样子颇为暧昧,看得对面长头发的妹子表情古怪。 我揪了揪李常乐的手臂肉,“真的?” 他吃疼揉了揉,说道“真的真的!” 于是我看向对面两个妹子,摆着一张臭脸,冷冷地说道“不收人,你们可以走了。” 短发妹子没想到还有这一出,愣了一下,气愤的说“你们…”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旁边的妹子拉着手往门外走,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结果那妹子红着眼使劲摇头,硬生生拉出了古玩店。 看着她俩走了,我摇摇头说道“何必呢,你看多清纯的大学生,真是踩了狗屎运了你。” “瞎说,这种事,小爷我遇到的多了。没办法,人长得帅就是个错。”他说道。 人揭 第六章 大餐 我心中呵呵,懒得跟他讨论他有多自恋,坐到旁边的玻璃桌上发现有茶具,顺手翻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我说“都中午了,我的大餐呢?” 他和老莽走过来,说“这好办。”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一接通他便道“喂?麦当劳吗?随便来三份套餐,送到杭州古玩城56号门牌来。哎!你发什么疯,讲不讲卫生了?!” 我一口茶水喷到他的黑衬衫面上,没错,我是故意的。 老莽在一边毫不掩饰的嘲笑,我站起来揪着他衣领,他挂了电话没等我开口就先说道“你别激动,这中午将就吃,晚上你要是不走我就请吃大餐!” 刚刚好像有点过了,我只好作罢,又重新喝了口茶。说“行,我晚上不走,明天后天大后天我也不走,你还得给我找个住的地方。” 他等我把茶喝进肚子里才敢靠近我,抽了两张纸巾擦擦衣服。 “怎么?这几天有空来杭州旅游?这才一个月不见就想哥哥了?” “神经病,只是陪别人来的,到地方就完事了,拐弯顺手过来看看。” 平日在家里被关着,现在出来了。我却发现和沈朵已经聊不到话题上了,倒是和李常乐他们混起来比较舒服。一下午的时间,我和他俩从古董聊到倒斗,从倒斗聊到革命,接着又是听老莽说原来在部队里的趣事。 李常乐说老莽讲的这些他都听烂了,现在又来和我讲,怕是更年期到了。我心说管他是不是更年期,反正我是没听过。 一个月里,这趟出来对我来说是少有的娱乐。从小到大,爷爷管我都很严,学校放学立马接我回家;暑假接受爷爷的古董鉴赏课堂和浩子的体能训练;一个人整天闷在家里看电视。直到上了大学才自由了一段时间,现在去享受所带来的美好,真的感觉来自不易啊! 一个人孤独久了,这种长期的心理没有呈现扭曲已经实属不易。还好有爷爷和浩子以及沈朵的陪伴我只是轻微的一些心理压力,到了大学就恢复正常了。 一直守到7点临近老莽肚子都叫起来了才出去吃晚饭,我真怀疑他拖延时间。 杭州的夜晚挺凉快,天上有两架无人机,街边的地摊基本上都散完了,到了这会儿店铺该歇门的也歇门了。 我跟着他俩串了好几个巷子,对于这种小巷我也不熟悉,忍不住说道“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吃饭?不会是窑子吧?” 李常乐点了一根烟,走在前面说“拜托,大家都是成年人思维能不能正常点?跟着我走就是了,那地方是老字号,味道一绝。且能全方面观赏街道夜景,环境干净,吃出上海滩的感觉。” 还上海滩?我怀着半信半疑的心态跟在他们后头,老莽说道“放心吧水妹,那地方确实是味道不错,就是人太多了。” 我点点头,跟着转了一个巷子,通到外面确实是一条繁华的小吃街,四处飘散的香味都让我忍不住吞口水了。 李常乐叼着烟指了指路边的一个小摊,是全街道最占面积的小摊,很多人围在那坐在小板凳上吃烤串。 “喏,就是那,你看挺火的吧!” 我忍住想踹飞他的冲动,说道“这就是你说的吃出上海滩的大餐?老莽别拦我,看我不让他尝尝名为张家的制裁!” 老莽拍拍肩膀示意我别激动,说“那家真的不赖,在这条街都摆了快5年了,生意一直很好。” 李常乐过来勾住我的肩膀,推着我往那走“老莽,我记得那家七品楼里有招牌的西湖醋鱼还有龙井虾仁什么的,你给打包几盘过来,我们在烧烤摊那等你。” 老莽用手指比了一个ok的手势,冲着左边那家饭楼就去了。 “这下行了吧,走了走了!看看你这个大家小姐,都不懂什么叫绝味在人间!小爷这次就带你尝尝!” 烧烤摊的老板是对夫妻还有一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少年,似乎都认识李常乐,看到他来了立马抽了张折叠椅桌摆上。 那个少年拿着块白布在桌子上使劲擦,眼神炯炯有神,说道“乐哥!这是你女朋友啊?姐姐你长得真漂亮,真是出水芙蓉一朵花啊!” 我眼角抽了抽,李常乐拍拍那小子的肩膀,笑着说“这是我哥们儿!” 他听一愣,然后用惊讶的眼神扫视了我一遍,说道“对不起对不起!你长得太清秀了实在容易认错!” 我疑惑地看着李常乐,他却说道“行了行了,赶紧来各50串羊肉和牛肉,最嫩的哈!再来两瓶雪花三个杯子!” 我坐下来,李常乐把提来的啤酒用牙咬开,给我和他自己分别倒满。 “那小子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懂?” “管他呢,来,咱俩兄弟走一个。” 我端起来犹豫了一秒,用嘴抿了一小口,感觉有点味道才灌口进肚里。李常乐自己一口灌完了,擦了擦嘴巴。 过了几分钟烤串和浩子同一时间走到这,闻着烤串的香。李常乐撒了胡椒面,老莽打开几个纸盒。中午吃的垃圾油炸食物根本就没吃饱,我二话不说撸了两串。 “味道是不错,可这还是不算大餐,就是美食,这次欠着。”我说道。 李常乐立马不干了“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赖皮呢!?”他指指在七品楼买的小菜。 我懒得理他,让老莽给我倒了一杯啤酒,两人生怕我把这些吃完了,埋头闭嘴跟着我一起撸串。 撸串撸了就有两个小时,啤酒都不知道喝了多少瓶,刚刚开始我还有兴趣听他俩扯犊子,后面喝多了呆呆的坐在凳子上,辣的吃太多不是很习惯,喝豆奶降降火。 就在我眯着眼睛看远处时,有三个向这边走来的人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三个男人着装正常休闲,明锐的第六感却使我察觉他们,一般人可能没有我这么敏感,我只是正常的观察,似乎他们身上有些独特的气质。 他们过来在烧烤摊围了张桌子,点了些烧烤串后就开始聊天。 我迷迷糊糊的看向他们,大概是观察的太明显了,被其中一个年轻的男子注意到,他朝我笑笑,貌似是在…放电。 窥视失败,我赶紧转过脑袋,猛得喝了一口豆奶。李常乐他俩还在那讲荤段子,估计是醉了,买了张票满嘴跑火车。 第七章 诡异的铜镜 我甩甩晕乎乎的脑袋,然后放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说,你们俩还要喝多久?是不是该回家睡觉了。” “回家?哦对哦,你今天住哪?”李常乐看样子是清醒的。 老莽说“不是还有间空着的房间吗,收拾收拾就拿给水妹住吧。” 李常乐喝掉最后一口啤酒站起来,“行!” 他去结了账,顺手要了三杯醒酒茶。老莽似乎有点醉了,李常乐过去搀扶着他 走。我拍拍脸蛋让自己稍微清醒一点,错手搓脚连忙跟上。 转身时通过视角的偏差,我短暂扫时了不远处那三个男人。他们依旧在那边吃边聊,但令我感到奇怪的是桌上摆的几瓶酒压根没动过。心说不喝酒你们买什么酒。 李常乐他家在几条巷子里中一个破旧的老楼里,看起来十分复古。这间老楼里面空间庞大,缺只有李常乐他俩住。其他的楼层似乎空了不久了,但总体清扫的很干净。 “你就没有考虑过换个地儿吗,这跟个鬼楼一样。”我忍不住说。 他说“以前穷的时候租不起房子才搬到这来了,这挺安静的,有钱也买不了像这一样的清净。” 他掏钥匙开了门,带着我走到一间屋子里,开门一看还挺整洁的,有张单人床还有书桌和床头柜。老莽跌跌撞撞抱了被子过来,说道“水妹你就将就睡吧,明天我再收拾。不行了,他娘的,我先闪了。”说完就走了。 李常乐敲敲脑袋,“我也先睡了,要上厕所洗澡的话,你房间旁边就是浴室。” 他也走过,我放下背着的小背包,整理一下被子埋脸躺下去。第一次别人家睡觉我还真不习惯,至于洗澡还是算了,总觉得变扭。 我跑去厕所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点,回到屋子打开窗吹吹冷风,然后给爷爷和沈朵各打了电话问候。 挂了才想起来我还没刷牙,不刷又不行,心说只好拿出口香糖随便嚼嚼了。 在包里道口香糖的时候,我才注意到之前在地摊上买的青铜镜。我坐在床头打开了木盒,将里面的铜镜取出来仔细的观察,铜镜没什么太特别的,只是镜面质地比较好。 “叮铃…” 我听到一声风铃一类的声音从窗外响起,声音轻巧似远似近,给人一种朦胧模糊的感觉。 我被吸引走到窗外,发现外面没有什么异象,只有随风轻微摇动的树叶映入眼帘。左右张望两下,眼睛一凝视,我猛的从院中拐角处发现了一个人。他直挺挺的在那站着,然后朝着我这边走来。走的越近了我才发觉到这是在烧烤摊那三个男人中最高的那个,他面无表情,手上拿着一个手掌大小的铃铛,轻轻摇了两下。 又响起来之前“叮铃叮铃”的声音,但明显比刚才清晰多了。 这人太古怪了,为什么出现在李常乐家里。心里琢磨着,我突然感觉到手里好像有液体,湿漉漉的。 低头一看,铜镜里面正冒出一股又一股的鲜血,我的手已经沾满了这些红得诡异的玩意儿,浓烈的腥臭刺激着我的鼻子。我吓得大叫一声,跟唱歌飚高音似的。往后猛推两步,一把扔了手上的铜镜,脚没站稳一不小心跌倒在地。 接着,从镜子那边传来一声“嘻嘻”刺耳的笑声,分不清男女,周围的温度瞬间下降了十几度,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外面又响起了一声又一声的铃铛响,那面诡异的镜子里竟然长出头发,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控制一样,以极速肆无忌惮地向我这边走。 “李常乐!!王莽!!!你们在哪!?快来救我!!”我大声喊叫,想把在睡觉的他俩喊醒。 我错手搓脚站起来,那些头发已经缠住我的脚踝,使劲一扯就把我给绊倒了。 还好,不是脸着地。 我真佩服自己想在这种危机时刻还在想这些没用的,我用手想蛮力扯散这些已经延伸到大腿的头发,谁知手也被绑住了。对付这些软东西,浩子可没有教过我,只能祈求李常乐他们快点过来救我。 我再次大声求救,头发已经缠上了我的脖颈,这些带着腥臭的头发越缠越紧,浑身上下就只有个脑袋能动了。 这时我侧头看到床头的柜子上有一个普通的劣质打火机,心头一动。我在地上企图往那边蹭过去,但现在行不通,头发都爬上我的脸了。这时候唯一能庆幸的事,这些头发没有往我嘴巴和耳朵里面钻,只是钻进我的鼻子里而已。 我有种想打喷嚏的感觉,腥臭味也闻不出来,肺里所剩无几的氧气只能让我感到窒息。 我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就在头发要覆盖过我的眼睛的时候,房门终于开了。 眼前一片黑暗的我,只能该耳朵听一些声音。 “我靠!这他妈都是些什么鬼玩意儿!!?”李常乐吃惊地说道。 大脑开始变得沉重起来,在我即将昏迷的前一刻,我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两位朋友,别乱动,小心我手抖枪走火了。” 接着我就不知道怎么会事了,直接昏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是被一阵阵的振动给惊醒的。感受着身上已经没有那些恶臭的头发,我松了口气。然后才发觉身上却被绑了绳子无法动弹,我没有立马睁开眼睛,而是用耳朵警惕地听周围的动静。 “话说你们真能吃啊,我们在角落眼睁睁盯了你们几个两个小时在那吃,不是腿也麻了肚子也饿了。实在馋得慌,没办法也去尝尝味儿,嘿那家烧烤摊真心不错,你看我还打包了,哥几个饿不饿?要不要再撸几串?”是在我昏迷之前那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接着是李常乐恶狠狠地声音,“呸,你们几个什么人?到底想干嘛?!竟然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有本事停车单挑啊!看我不教育教育你这个无视国家法律私藏枪支的家伙!” “啧,得了吧你。”那个男人顿了顿,说道“张小姐,醒了就不必装睡了。” 走6 第八章 都是策划好的 我没再装睡,睁开眼睛抬头看着他,这时候天还没有亮,那个男人带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你们是谁?绑架我们有什么目的?”我直接点名话题。 现在我们所处的位置应该是在一辆面包车最后面的座位上,前面是之前烧烤摊的那三个男人。有一个在开车,坐在他旁边的没理我们,在那呼呼大睡,还有一个正在笑呵呵的看着我们。 他好像很乐意回答我的问题,指指自己“你好,张小姐。我叫路一笙。”又指指旁边那个睡觉的,“他叫秦刃。”接着又指指开车的“这是小云。”然后说道“我们这次可不是绑架,目的是想请张朝蘅小姐陪我们一同前去一个地方,帮助我们得到一些东西。” 他居然知道我的名字,我皱了皱眉,“你们是策划好点名绑我的?” 他点点头,“是请。”我心说有你们这样用些诡异的东西弄晕我又把我绑起来的“请”吗?我看了看李常乐,发现他们也在看着我。我勉强笑了一下,说“你们就不怕我爷爷把你们给碎尸万断?” 他立马摆出一服很苦恼的表情,说“是啊,张爷把你保护得太好了!现在又是法制社会,我们一直都没机会下手,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你还是被我们给逮到了。” 说完,他掏出了手机,打开了相册给我看了张照片。上面显示是我来旅游用的背包,里面的东西都被翻出来散乱放在床上,背包被反翻了个面。里面有一件我多带的外套,上面有一个地方,被锋利的利器给划开了个小口子,里面有一个黑色的小东西,应该是某种高科技产品。 他指指上面的小黑点,问我“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我摇摇头,他向我解释道“这个是跟踪器,是你爷爷给你偷偷安装上的。” 我还真没看过这个玩意儿,心说爷爷什么时候给我衣服上放的,我怎么不知道。 他把手机收好,说道“还好我带了探查跟踪器的装置,不然就得栽了,出不了一天你爷爷就能查到我们。” 李常乐在另一边古怪的看着我,说道“这是你爷爷吗?跟看罪犯一样。”又好奇的问道“你们傻不拉几的把跟踪器销毁了?” 路一笙说道“我安排了人,天亮了一早就会穿着张小姐的衣服去杭州个大景点旅游。这样至少能多坚持一两天,那时候我们早到目的地了,除非他在张小姐身体里移植的有跟踪器,否则找到人的希望很渺小。” 李常乐他俩和我这边的气息都很凝重,我想起来好像并不关李常乐他的事,貌似这次还是我连累了他们。便道“和他俩应该没关系吧?他们是无辜的人,放他们回去。我跟你们走。” 路一笙和善的笑笑,说“这两位兄弟本来也没什么事儿,但是既然掺和进来我觉得我的老板会和我想的一样,怕是得一起前行了。” “你!”我气愤的看着他,我们就是待宰的羔羊,身上被绑满了绳子动也没动了。我用力地挣扎了两下,他在旁边笑呵呵的说别挣扎了,我要是连绑个人都绑不紧还怎么来混这个饭吃。 最终实在没有什么效果,我放弃了挣扎。无奈的看着李常乐,说道“抱歉,这次连累你们了。” 老莽摇摇头,说道“是我们太大意了,也不怪你。”李常乐在一旁,狠狠地叹了口气。我以为他是在生气我连累了他,没想到他却说“妈的,你们这群耍贱招的卑鄙小人!去是可以去,但是谁也不能在外面说,堂堂杭州倒斗小霸王居然被人直接闯进家里给绑架,说出去以后我还怎么混!” 看他依旧还是那看样子,要不是被绑住了双手我都想扶着额头忏悼怎么认识了这么一个二货。 前面一直不说话开车的小云都忍不住开口说道“就你还杭州倒斗小霸王?那我不就是北派掏沙老龙头了!” 李常乐继续贫嘴,冷笑道“你也是倒斗的?敢问兄台是北边哪个地的小屁孩儿?真是出言不逊!” 小云转过头骂道“你这臭小子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路一笙永远是笑嘻嘻的样子,他看两人吵起来也不劝说,从另外一个兜里掏出一个苹果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前面加的区号是001,是打去美国的电话。 接通了直接递给了我耳边,我满是疑惑,一个熟悉的女声传入我的耳朵里,当时我狠不得把手机给砸了。 “hello,张朝蘅,好久不见。”谢乔妮说道。 我先听见她的声音一愣,随之瞬间反应过来,心说好啊!原来又是你这女人算计我!! “怎么又是你!?我搞不懂,咱俩有什么仇吗?天天都预谋着算计我,我是挖了你家祖坟还是杀了你父母!??”我气冲冲地说道。 谢乔妮在电话里婉声一笑,并不在意我说的话。李常乐听到了谢乔妮的声音后立马凑近我,大声对着手机骂“你这个女人他妈的怎么老是阴魂不散?!” 她干咳一声,正声说道“李先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的目标只有张朝蘅,这是你们自己踩的浑水摊子怎么怨得了我。我现在还有重要的事情和张朝蘅说,识相的别出嘴打断我,不是我威胁你,惹得我不高兴明天新闻就会报道某地两男子被车辗成烂泥的头条。” “你…”李常乐还有胆想再说两句,“行了!”我阻止了他。因为我看到了路一笙,虽然脸上依旧挂着微笑,但眼神已经变得犀利起来。 “别废话了,说吧,找我什么事?” “一笙应该已经和你讲一些东西了,我现在要和你说的,大部分都是一些实质性的。” “什么实质的?”我问。 “先从最前面开始吧。我得到从里面拿到的图后,回到我的公司交给了我的老板,经过一个星期的研究。这幅图所刻画的位置是在湘西一带一处人烟稀少的苗族自治区,我们的目的就是去那一带找到布帛上画的地方,进入里面寻找一具没有做任何防腐措施依旧千年不腐的男尸。” “千年不腐的男尸?!”我和李常乐异口同声说道。 “对。” 我问“那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谢乔妮回答道“跟你有很大的关系。接下来我要和你讲的,是一件发生在15年前的故事。” 第九章 苗家异事 “十五年前,有位年轻的旅人独自一人拜访位于重庆和贵州东北部分界线的湘西苗族自治区。他在苗寨长期住下,了解了当地的文化和习俗,他收获了爱情和当地的苗族女子结了婚,经常出门行走于周边的山区里。有一次他潜入山区深处,却不慎被山陵里的两只野熊发现,他装作假死的状态躺在地上以为能躲过一劫,出乎意料的是野熊依旧对他袭击。他被一巴掌拍断了两根助骨昏迷了过去,醒来的时候他睁开眼发现并不是树林里,而是一间陌生的屋子。他浑身上下被绑了起来,后面断掉的助骨再次让他疼晕过去。” 谢乔妮顿了顿,继续说“再次醒来他又被调换了位置,身上依旧被绑着麻绳,趴在一张潮湿有股霉味的草垫床上。身上的疼痛奇迹般的消失了,他侧头看到自己上身裸着,有些黑色的液体涂抹在身上,闻起来应该是某种植物的香味。过了一段时间,禁闭的房门被打开,走进来几个高大的男人,看穿着应该是苗族人。几个苗族人用木架子把他架起来,这些面无表情陌生的苗族壮丁将他抬出去,浑身无法动弹的他只好忐忑的用唯一可以动的脑袋巡视四周。那时候已经临近夜晚,出来了外面有些高架油灯照亮了眼前的环境。有些打着油灯的苗族人站在吊脚楼上面无表情看着他被抬过面前,对于他来说这些人全部都是一个表情,让他说不出是有多诡异。穿过还几个吊脚楼的小聚居,他才发现这个地方远远比他想象得大。苗族壮丁将他抬进一个大吊脚楼里,上了二楼一间宽敞的屋子才把他放下。他被搀扶着站起来,才得以看清屋子里的情况。他刚想张嘴用苗语和那些壮丁交流,门外就走进了一群人,这群人一共4个,他们的面孔竟然是一模一样。虽然还是有些细微的区别,但远处乍看就像复制人一样。这群人有男有女,有一个类似为首的代表走到他面前,用汉语和他说话。那个人吐字清晰地说是我们救了你。他恍然大悟,连忙感激道谢。没想到那个后面的一句话让他恐慌起来,他说我们救了你,让你活下来。条件是你要留下来,做草鬼婆。” 听到这里,我不禁问道“什么是草鬼婆?” 谢乔妮告诉我,湘西一带盛行蛊术,蛊就是一些人工饲养的毒虫,大的能和人的体型相比,小的肉眼都看不见。典型的话,上次在她在我身上下的用来要挟我的就是一种蛊虫。 蛊在湘西地区俗称“草鬼“,相传它寄只附于女子身上,危害他人。那些所谓有蛊的妇女,被称为“草鬼婆“。 我问“他不是男的吗?” 谢乔妮说“谁说男的就不行了,在苗地男子地位高女子地位低肯定用女子了。”她继续刚才所讲的故事“在苗寨混熟了,他自然知道什么是草鬼婆了。他当机拒绝,那个男人却无视他说的反抗,吩咐那些壮丁带他下去。接下来的日子里,真正让他感受到痛不欲生。那些人把他关在一间屋子,给他身上下蛊,蛊在有蛊的人身上繁衍多了,找不到吃的,就要向有蛊者本人进攻,索取食物。那些人给他吃的都是一些奇怪的食物,比如虫子或者一些腐臭的焖肉,有些时候他们还会让他吃了上一顿没下顿。天天在痛苦和绝望中度过,但他意志坚定,生活长达两年的时间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外面的世界,尝试各种方法逃跑。但身上的蛊虫一直存在,即使逃出去了也跑不了多久,更何况苗寨外面抬眼望去都是陌生的地界,他从来就没有来过这片地方。有时候他也能被人带到屋外到处走走透透气,这些吊脚楼的人从来都没有与他进行过任何交流,就算用苗语那些人也是置之不理,整天顶着个死人脸很有规律的过着每天的生活。早上起来就出门,中午回来就吃饭,吃完饭又出门,傍晚回来就睡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寨子里几乎没有小孩,就算是有,也会被送到寨后的石壁里的。这些当地的人太奇怪了,也可以用诡异来形容。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人从苗寨后面的石壁里走出来,这些人的容貌和之前那4个长得相同的人都是一样的。那些人总是从里面出来,然后走向外面的,不与寨子里的人交流,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会带来大量的物资和食物。每当那些人要出去的时候,他就会用竹片刻在木地板上一小部分一小部分的记录下来他们出去的路线。曾有一次,他偷偷地很随着回来的那群人想看看他们是从哪出来的,可跟过去却是悬崖。那次他跟着进去那边的石壁,被寨子里的首领抓到,以让疼痛不已的方式折磨他。并且把他关到那间屋子里,再也不放他出去透气。他第一次看到绝望,那条差不多画好的路线所带来的希望也被磨灭了。当他准备用锋利的木片划开手腕动脉的时候,却听到外面十分喧闹。通过屋里里唯一的小窗户里,他见到寨子里所有的人都被集中到不远处的空地里。空地沾满了人,打着灯火,首领站在中间,只说了一句话,就成为当时所有人的噩梦。” 说道这里,谢乔妮停了下来。听动静好像是去接了杯水喝,我真怀疑她是在吊我的胃口。李常乐听的和我一样起劲,在一旁嘀咕说她卖个毛线的关子。 “首领说了什么?”我忍不住问。 “此地再无黎明,我族再无黎明,为保护最后的寄印,除本族人外,其他一律长眠此地。” 我心里咕咚一声,说“他把所有人都杀了?!” “是的,一夜之间,血洗苗寨。首领话音刚刚一落,围绕着人群周围的同脸复制人有人拿枪有人拿刀个个冲向他们。有人依旧面无表情心甘情愿的死,有人惊慌地逃跑却还是被那些人快速结束生命。一切来得太突然,短短两个小时的时间里的,庞大的苗寨被染成了死沉的红色。” ” 第十章 还是疯了 我和李常乐王莽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夜屠寨,这太不可思议了。就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所有人同时献出了比一切都宝贵的生命。 “难道就仍有这么庞大的屠杀完整进行?”我问。 “那个与世隔绝的苗寨,就算是炸山都不会有人知道吧。” 我心想她说的也是,“那个被关起来的男人呢?” “亲眼目睹所有人被割喉惨死,他不明白,为什么大多数都心甘情愿闭眼死去。就连平时稍微对他好一点送饭的时候会给他悄悄夹点野猪肉的大妹子,脖子上架着刀依旧面无表情。头一次,他感到恐惧。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恐惧包裹着他,他躲到了床底下,不敢听那些惨叫声。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看到有人丢了几个火把在房子里,苗寨是用木头做的,又常年干燥,很容易被点燃。没用多久吊脚楼就被大火吞噬过半,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慌忙站起来,眼看大火就要烧到这边来的。对于生命的渴望,他把床边大碗里的水倒在身上,咬牙冲进火里想逃出去。他运气不错,脚下一踩挎直接掉下了吊脚楼一楼的半边楼,那群人圈养牲畜的地方。里面没有牲畜,都冒着火跑出去了,地方全是潮湿的粪便,借助这些粪便他顺利的逃出了垮塌得到吊脚楼。外面没人,地上全是刚刚留下的鲜血,他跌跌撞撞逃出了被火焰吞噬的苗寨,通过自己的记忆力带着地下跌落的焖肉逃出了那片深林。故事就是这样。” “后来呢?那个人怎么样了?”我问道。 路一笙在旁边替谢乔妮回答道“那个人成功逃回原来的苗寨,几年时间里记录下在那生活两年的所有经历,还绘制出苗寨的地图和俯视图。但在最后完成了的时候,突然莫名其妙的疯掉了。” 我吃惊地看着他,李常乐替我说出心中的疑问“他怎么疯掉了?!” 路一笙摇摇头,“我们也搞不清楚,通过医生我们才得知,他其实应该在好几年就疯掉了,记录整件事情的时候就是疯掉的,时间太久效果也恶化得快。” 电话里的谢乔妮说道“我们通过了得到的东西查出那一代是位于湘西高坡云顶苗寨,我们探查的巧合中遇到这个疯子,名字叫江河,当时抱着一本记事本在公路上发疯。记事本上面有一小部分我们把握得资料,当时想夺走来看看没想到他撒手不放还想反咬一口。不过被我们制度了,翻看了记事本才了解整个故事,他写了很多,我只采纳了有用的给你听。” 我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你才说的这些是不是有用的,但是,你讲了这么一大堆和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好吧。说了这么多也没见有我什么事儿,要不把我给放了怎么样?” 她并没有理会我,自顾自说“江河是个学过美术的,绘制出来的图非常好也很清晰。在其中,有一幅属于人脸的绘制,下面也标注了,这个面孔属于是那群长相一模一样的人群。我们通过这张脸,在中国找了很多人,来匹配。找到的人带去给江河一个一个的看,直到现在他还是没有任何情绪的反映。”顿了顿,“一笙,把那张照片给她看。” 路一笙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复印纸,然后打开又看了纸两眼,才展开在我面前。 李常乐首先看到了复印纸,他看到的第一反应就是吸了口凉气,表情怪异地看着我,嘴里好像像说着什么。我比他晚一秒,脖子夹着的手机掉在车底上,我瞪大眼睛。 这张脸属于男性,但从整体五官来看……好吧,我换个说法,作为一个女人,平时与其他女性无疑,对自己的长相那一定是相当的了解。而这张脸,分明就是男版的我!! 我干笑盯着这群人,所有人都看向我,就连一直睡觉的秦刃也对我颇有兴趣。我尽量控制颤抖的嘴唇,说道“骗人的吧?你们这群人有必要用这种方式逼我上贼船?” “张小姐,我们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儿干的人,冒着被你爷爷宰的危险就为了和你讲故事?那还不如吃烤串的时候拼个桌聊呢。”路一笙无奈地笑着说。 他帮我捡起手机,放在我脖子边让我夹着,谢乔妮说道“我将你的照片给了江河看,他的反正可是很大呢。事实证明,你绝对于那个地方有些联系。” “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我记得你是孤儿吧,是张爷收养了你。” 我陷入沉思,脑子里面乱糟糟的一团浆糊连我都说不清自己什么想法。 “我需要你做的事,就是唤醒他的意识到让他带我们去那个苗寨。其中或许有一部分是你的身世,相信你也不可能不感兴趣吧。”谢乔妮永远都是不拖拉的人,只说该说的内容,直奔主题。 眼下的形式告诉我,就算是不想去也得去。对于自己身世这方面,从小到大我都没有太多的追究,爷爷给我的温暖已经足够了,在自己亲生父母方面,我还是很少想的。可现在摆在我面前,事实告诉我,自己是个不简单的人,可能真的是苗寨里面的人。但为什么,我没有那段的记忆,我为什么会被送进孤儿院,父母抛弃我去干嘛了? 就在我想入神的时候,一旁的李常乐使劲撞撞我,一脸担忧地说道“水妹,你别再想了,你知道你现在的眼神有多吓人吗?” 我楞着没回答,李常乐让我深呼吸别再想太多,我现在的脸都黑底祸了。 路一笙还算有点良心,安慰我道“很多事情都是会变化的,变化让人越发叹为观止就越让人明事理和真相。但变化其实都是好的,一时间无法接受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感受到他的好。只要你们在接下来不逃跑和通信,一切大家随意,我们会保护三位的人生安全。只要返回目的地你们就自由了。” 第十一章 道医秦刃 此时此刻我更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敲敲我的大脑袋,真的疼得厉害。 我好声好气地说道“路哥,你说的现在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能把绳子解开吗?我手都快脱臼了。” “当然可以啊!”我没反应过来,他居然就这么随便答应了。他握着小刀往我们三人绑着的绳子一割,边割还边说道“这绳子可贵了,一般的玻璃片割不破,我还给你们系了个死抠呢,就这么割断了报销的钱还是我自己出的。” 我心中无语,身上的绳子解开总算是舒服了,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在发麻,扭扭脖子都能听到炒豆声。 我说“那个江河你们也绑架关起来了?” 他回答“没有,那个疯子一直在苗寨,平时做得最多的事就是去山上找些稀奇古怪又恶心的东西吃。推测那些东西应该是喂给他身上蛊虫吃的。” “他知道给自己找吃的脑子应该算是理智的啊!”李常乐说。 路一笙摇摇头,说“除了找吃的,他就是在苗寨几百米外的公路上发疯,然后就是睡觉。” 江河在苗寨的时候就已经成了疯子,心里想着离开那个地方一直驱使着他最后的一丝理智。想来他也是十分可怜,无意中闯进那个诡异的地方,像家禽一样被关着折磨了整整两年。 现在我们和车上这三个人真正意义上算是一伙人,虽然其中有很多利益和威胁。总体来说车上的路一笙比较知趣,我向他问了很多问题,都会言之不尽的回答。 这次前行的地点是位于贵阳高坡云顶苗寨过小云顶村和大云顶村高坡苗族乡,位于贵州省贵阳市花溪区,有着花溪区最高的草原——云顶草原,还有壮丽的梯田及神秘的高坡苗寨?,而且人迹罕至。于是花溪高坡变成了这次散心的不二之选,距离短,路线偏,知名度也低。 路一笙说云顶草原是一个以苗族聚居为主的少数民族地区,穿入云顶草原,过了大小云顶村就是高坡苗寨。现在先开车到花溪区,在那有一个旅店有些装备要去取,他们还有好大一伙人,除了他们还足足有13人,都在苗寨里等他们回去。 听他说,再出苗寨之前就已经在那待了一个星期了,这次是接到谢乔妮的通知让他们来抓我。到时候我到了苗寨,一切就得看我的了,还说如果江河见到我没有反应就会把咱们放了。 我问的但是些实质性的问题,李常乐倒是不一样,问了一个我一直忽略却又掐住了重点的问题。 他看了我两眼,问路一笙“之前从那镜子里长出来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我一听也很好奇,想想之前从镜子里长出来的头发实在太神奇了。 路一笙挠挠头发说道“那玩意儿是秦刃整的,通过三角锲灵控制,我也懂得不多。”他回头看了看秦刃,看他没有开口的意思继续向我们解释“看样子他不说,那我就说了。秦刃在让我乔装打扮把镜子买给你,那面镜子里寄存的小鬼,他可以通过三角锲灵控制小鬼。三角锲灵就是个大铃铛,我就知道这些了。” 路一笙所说的小鬼我听到也不算稀奇,之前也遇到过这种软粽子过。倒斗界只用一句话来形容软粽,欺硬不欺软。软粽非常难对付,要是在墓里遇到,没有个正儿八经会对付的,只能自认倒霉了。软粽不像硬粽,没有实体,打也打不着,不知不觉就能弄死你。 现在中国已经很少有对付软粽的专业人士,以前文化大革命提倡封杀封建迷信,大多数在这方面的都被误以为邪教和不提倡正统思想的人,这么搞一出就真的没人再干这些事儿了。 遇软粽,必绕道。我不相信这么危险的玩意儿,有人不仅不怕它,还能将其利用控制。 “就他?”我用眼神向他传达心里的想法,路一笙噗呲一声,然后直对我摆头。 “秦哥可是仅存的道医,是头儿花重金请的喇嘛。” 我没听懂什么是道医,只知道那些故弄玄虚的道士。侧头瞅了瞅闭眼睡觉的秦刃,他跟个瞌睡虫一样,除了看过我们一眼外就没抬过头。 我心说,这个叫秦刃看上去还挺年轻的。 “那人是道医?厉害了老兄!”李常乐瞪大眼睛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些许崇拜。 “道医是什么?道士吗?” 李常乐又开始给我这个外行科普知识, 所谓医,救济活人也,然而医又分为“活医”和“死医”。?治病救人谓之中医;驱鬼活人的道医;养虫操蛊的苗医。而死医的范围更广,比如用毒杀人的、养鬼害人的、以蛊伤人的,这些都属于死医范围。? 所谓的道医,医的就是死人。死人指的就是那些孤魂野鬼,因为心中的怨导致没有投胎转世的人。道医单说技术就凌驾于中医之上,再说道医这行可以用濒临灭绝来形容,现在仅存的道医一般都是家族几代都干这行的,不传外不问世。 说的简单点,道医就是对付软粽的。李常乐还对路一笙说,谢乔妮还真是有钱了向这样一个“黄金洛阳铲”,出场费再怎么也上50万,简直就是土豪。 “这么厉害?”我有点不敢相信,好奇地有去观察那个秦刃。刚看到他的脸,没想到他就睁开了眼睛,吓得我一哆嗦,也怪我胆子小。 他用一双黑珠子等着我,又不说话,给我一种季宁的感觉。我只看一眼就知道,但本质上他俩是不同的。季宁眼里给人的感觉是漠不关心、不闻不问,就好比长期一个人待久了所形成自闭症的感觉一样。 而他的眼神,只让我察觉到,里面带着轻视和不屑,但又够深沉。这样的一个眼神,是个正常人都会看得不爽。 我也不好发作,只好带着疑惑的眼光看着他。他从兜里拿出之前那面铜镜,看了两眼,盯着我慢吞吞的说道“你觉得你自己蠢吗?路一笙这么简单的手法你都被骗住了。” 我听完就一个反应,七窍生烟。 第十二章 前往云顶 “你…”我气打一出来,朝他那边蹭过去讨个理。他倒是不担心我过来揍他,双手环胸微微扬起下巴。我居然还扯开嘴角和他讲理“我蠢?现在这个科技发达的社会,你那这个破镜子出去说里面有鬼人家只会以为是个神棍。用这种违背唯物主义的手法,怪我吗?” 他不为所动,说了一句“关我屁事。” 我嗑了口血在嗓子里,硬生生吞了进去。冷笑了一声,“呵,不关你的事儿?你有本事正大光明来逮我,少在这说傻话。” “关你屁事。” 真的是怒从心里燃,这人说话怎么这么不客气,难听就算了,还没有觉悟。我倒是被气得想笑,我还是第一次被人说的这么惨,八个字就让我升天。 我也搞不清楚当时和他讲个什么理,但就是看不惯这种人。张嘴还想说些话来堵他,他却不给我机会,又闭着眼睛一服爱搭不理的模样。正当我想用手指戳戳他的肩膀,还没有触碰到他就已经睁开眼睛。速度很快,单手想钳住我的手。 我心说哪能让他钳住,这速度力道至少也得把我的手臂拧成麻花,所以我用最快的反应速度抽回来。 浩子说过,只要别人想揍你,一定要快速反应躲开,反手就揍回去。 我依照他的说法,抽回来后立马又揍回去。窄小的车间他也能一侧身将其躲开,两年前我在速度测试的时候,可是过了关的,还不止及格。没想他速度竟然比我快速这么多,抓住我的胳膊和肩膀往下按。 手臂受到突如其来的压力,我一下被控到车底。一晃神脖子上就架了把成年男子拇指大小的小刀,他弯腰低头,离我没半米冷厉地看着我。我没敢乱动,就怕等会儿脖子喷血出来。 我打了个寒颤,撇过头不敢看那两眸子。 在这连活动都困难的环境里,一切发生的太快,李常乐反应过来想拽开秦刃的手,“嘿你这人,快放了水妹!” 秦刃瞪了他一眼李常乐就没敢继续拽他了,我气呼呼地说道“你怕什么啊,刀架在我脖子上有事儿的是我好不好!?” 小云边开车边回头凑热闹“你俩怎么打起来了,姓秦的你怎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啊!张小姐,要不要我来帮忙?” 呸,你妹的怜香惜玉,开你的车去吧! 路一笙似乎是在研究那张画像,他脾气还真好,看到我们这边打起来也不来劝架悠哉悠哉的。等到秦刃把要割我脖子了才放下复印纸,笑着说道“秦大哥快吧刀放下,我才说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你这不是打我脸吗?” 秦刃也知道见好就收,耸耸肩转手收回了小刀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看样子是没有扶我的意思,我爬起来,哼了一声。忘了现在还在车上,脑袋一撞,“哎哟!” 路一笙那小子看眼神应该是憋着笑,然后把我拉到后面的座位上。我捂着脑袋,觉得今天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李常乐帮我揉揉脑袋,我现在看谁都来气,拍开他的手也学着那个秦刃闭目养神。 现在已经是凌晨,按道理我应该早就呼呼大睡了。一闭眼精神一放松眼皮子就开始撑不住,干脆闭眼补个觉。迷迷糊糊的还真靠着车窗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已经鸡鸣黎明了。 我揉揉眼皮子,从黑色的车窗外看到的是一条大路,大路两边还有商店,想来这里应该是某个镇子上。 我摇开车窗,路一笙看我醒了给我轻声说了声“早”,现在开车的人已经换做了他来,小云正在副驾驶睡觉。李常乐他俩还在睡觉,秦刃虽然闭着眼睛,但我不清楚他是不是睡着了。 我瞧瞧手表,现在是8点多,开了车窗通气就感受到了外面的寒气,这月份贵阳的早上异常寒冷,我赶忙关了车窗,怕把其他人冷醒了。自己也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短袖,等会儿出去准冻成冰块。 我压低声音对路一笙“现在在哪了?” 他回答“小云顶村的一个小镇上。” “能停下车吗,我想去买两件外套,天有点冷。” 他比了一个没问题的手势,我奇怪他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刚出了车就想起来身上没零钱,于是特别不好意思的向他要“那个,我身上没有零钱,能借我点吗?” 路一笙表示自己也没带的有钱,然后又转头看向秦刃,说“秦大哥,你借点钱给张小姐吧。” 秦刃睁开眼睛,点点头,随后下了车,说道“一起去。” 我偏着头奇怪地看着他,刚刚还和我打架现在又借钱讨好我,他是什么意思。 “喂你…”我还没说完,他已经走远了。我无奈跟上去,随便进了一家店买了三件外套,给李常乐他俩带了两件。秦刃没有跟过来而是去了店铺买早餐,然后过来付钱。 我特意选的是耐脏质量又好的防水外套,这种普遍价格都挺贵。秦刃这人绝对是个土豪,店员报了个数他眼皮眨都没眨一下,从皮包里抽出一张卡就让人家刷,逼装得十足。我心说早知道应该多宰几笔。 回了车上我把他俩拍醒,给他们外套和早餐。路一笙把车停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人迹稀疏,小云醒了狼吞虎咽白了早餐以后就下了车,他自己说是去取装备。 我们坐在车上等,实在太无聊了就跟李常乐东扯西扯。大概半个小时,小云背着大包小包回来,把背包扔到车后箱,擦擦汗说道“大路走不了了,听镇子上的人说去苗寨的路上有条子,只能甩火腿绕座山进去。” 路一笙说道“条子在那干嘛?” “不太清楚,我怀疑是洛家的人排了条子拦我们的道,洛家那婆娘真是阴魂不散。” 我问“洛家是哪家?” 路一笙撇撇嘴,向我解释道“洛家是咱们公司的老对头,类似于官盗。除了在公安方面有点势利之外,就只剩下钱了。现在这个年代,白道实在不好对付。要不然,挡我们道的这群狗贼早被抹干净了。” 第十三章 绕道进山 路一笙咬了口包子,继续说道“洛家那群就是杂碎,其实对我们照不成什么威胁,就是他们上司是政府上面的人。平时靠着官盗这个词下墓挖宝贝自己独吞,就算是杀人放火那人也给他们抵着。” 路一笙这么直白和我说洛家的事,看他有些气愤的表情,洛家打压他们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想必是在上面吃了大亏。 李常乐说“你们这次不是偷偷来逮我们吗,怎么这么就被别人发现了?” 小云回答“我们出山的时候应该被城里头的监控器发现了,我估计他们以为这次我们又要去哪捞好货,偷偷跟踪我们。寨子里全是我们的人,他们不敢太大的动作,现在最有可能的就是正在咱们车外蹲着抽烟呢。” 我作势想仰头看看外面,路一笙伸手把我的头又按下去,示意我别乱动。 “张小姐,你可别被发现了,不然啥也泡汤了。出城的时候我们特意乔装打扮了,他们不会知道我们出去干了什么。” 路一笙说这番话我也听懂了,意思就是说抓我的时候他们没发现,绝对不会顺手查到我,然后给我爷爷提供线索。说白了就是让我别妄想有人来救我。 我摸摸鼻子,说“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路一笙应该是这三人中,最有话语权的。他思考片刻,沉声说道“等会带着装备,咱们分三组进山。隔个10来分钟,分别坐出租、公交和老磨子摩托,不用掩饰,大大方方的坐车就当时旅游。”说着他掏出手机,搜了一下本地的公路路线图和地图,指着一个地方。“无论坐什么车,到这个位置就下车,进山。” 他放大那片区域,“等会儿出去买三份地图,连夜赶路到对山腰上汇合。”小云从大黑背包里拿出三个黑色的小铁疙瘩,仔细一瞧我才发现那是无线通讯耳机。 心说,这群人高科技玩意儿真多。 接着小云说道“山上准覆盖了信号,带上耳机,出了事就报告。如果遇到洛家那帮孙子,触及到生命危险就别客气,有的是家伙。” 小云从包里掏出了两把小冲锋还有一把德国生产的ak47,我看得直冒冷汗。这些铁家伙被条子发现了,一行六人准在牢里直接蹲到死。 我连忙让小云把这些危险的东西收好,他还说我女孩子家胆子真小。 小云和秦刃把装备分成五份,都是些武器和探险装备,没有食物。路一笙说等会出去自己买吃的,要装旅游就得装的自然点,也不用买压缩食物。 我奇怪为什么只五份装备,路一笙有告诉我秦刃的装备包是自己备选的,和我们分开放,里面有什么我也不清楚,也不让我们翻动。 我听了忍不住趴在他脑仁后的座靠上小声说道“他里面肯定装着和那镜子一样的鬼东西,说不定还有黑狗血和铜钱呢。” 本来觉得自己说的也挺小声的,还是被前面的那人听到了,他侧头眯着看了我 一眼,吓得我闭嘴转头,假装看窗外。 稍微休息了一会儿,路一笙背起背包,“时候差不多了,咱们分头行动咯。” 明明是逃跑,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感觉咱们是要去搞事儿的。 我背上背包,对我来说并不是很沉。不知道路一笙是不是故意的,偏偏把我和秦刃分一组。我心里有些不满,看着秦刃一丝不挂的脸,他似乎一点也不建议。我和秦刃两人选择坐汽车,老莽肩上的伤还是留下了一点后遗症,我怕摩托车开得太快他抓不稳。于是建议让他坐出租车,让李常乐和小云坐摩托。 李常乐这人虽然挺滑头的,但触及到老莽都会先想到兄弟。我说出来他也就瞪我一眼,跟着小云第一个下车往北走。 我和秦刃两人过了10分钟,选择第二组下车。我带着他去便利店里买了一些吃的和矿泉水,顺手买了口香糖。今天醒了我也没刷牙,没牙膏牙刷就将就将就吧。 便利店旁有家药店,刚刚翻查背包的时候也没看到什么药品,我拍拍秦刃的肩膀说道“等我一下,我去买两瓶云南白药。” 柜台上的是个戴眼镜的男人,看样子也就20来岁。我拿了两瓶让他结账,他还给我推销药酒。叽叽歪歪半天又不给我结账,被缠得烦于是买了一瓶。 出了药店我和秦刃买了去高坡苗寨的汽车票,上车时我也不忘回头相望一下有没有可疑的人跟踪。秦刃用脚尖碰碰我的小腿,轻轻皱着眉头说“上车。” 我拍拍裤腿瞪了他一眼,上车找到座位一屁股坐下,秦刃坐上来带上耳机,半捂着耳朵低着嗓子说“可以走了。”说完又摘下耳机,双手环胸闭目养神。 汽车上坐满了人,车子才开动。大多数的乘客都是趁着现在凉爽的季节来旅游,车上除了我和秦刃,其他人看样子都是第一次来,车上的气氛热闹。我侧头看到秦刃在平稳的呼吸,应该是睡着了,真是个怪物,这么吵都能睡着。 我毫无睡意,干巴巴看外面沿途的风景就是半个小时。想到爷爷我就感到愧疚,他现在会不会发现我出了事儿,沈朵倒不用担心,人家可是有男朋友陪着。 正在我出神的时候,秦刃睁开眼睛,透露出的眼神很清醒。他拿出地图,又看了看窗户外面的环境。这条公路应该是从大山中间劈开挖的,两边灌林茂盛。 “下车。” 我楞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应该是到地方了。秦刃已经背上背包,站起来往车前走。 我连忙跟上,司机用后视镜撇了我们一眼,用普通话说道“什么事儿?” 我说“大叔,我们就在这下。” 那司机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大妹子,这两边都是山,没路。你们要下车就再坐几分钟,前面有个昆子寨,也是个旅游的好地方。” 秦刃看了他一眼,说“不用,就在这下。” 第十四章 山林小雨 可能是秦刃的嗓音比较低沉,加上这种毫无情感的语气,那开车司机大概觉得自己好心提醒他还不领情。倒八字皱着眉头,还是停下车开了车门。 秦刃二话不说就下了车,我楞了楞,给了司机一个友好的笑脸,心说他这么臭脾气可别衬托我和他一样,道了一声谢然后下了车。 这两旁都是山,中间夹着公路,一眼望去都没个可走的地方,看样子是得爬山了。 现在是深山老林里,我生怕有野兽出没,于是把背包里的匕首拿出来夹在腰带上。反正秦刃在前面拿刀开路,我也不用削草。 这里老树盘根,都是些岁数活的很久的古木,上面布满青苔,树根如同一条条青蟒,扎根在地底下。我露出的皮肤上全是树枝划痕,都是些红口子,出了汗滴在上面直发痒。不经意去抓还能摸到小虫子,恶心的我抽了片不知道什么植物品种的大绿叶子盖在脑袋上,裹紧自己。 我还时不时就容易打滑,摔的四仰八叉,身上多多少少积起淤青,一碰就疼的抽气。 秦刃穿的是登山靴,爬山比我轻松多了。我摔在地上他也不来扶我一下,要是等到半天我也没跟上来才停下来等我。我只能忍着想骂他的冲动,继续扮演一个女汉子的角色爬起赶上。 翻过半边山确实耗时间也相当困难,这连条正常的山路都没有,比在幕阜山脉那困难多了。我咬着牙硬着头皮才勉强跟上秦刃的步伐,当我快走的腿断的时候天已经开始下起小雨,湿哒哒的水淋在伤口上瞬间就舒服了。 雨淋就了我就没那好心情了。我又一次栽在地上,这次是真的爬不起来了。我大声喊住前面的秦刃,“你这个变态,我走不动了,休息一下!” 秦刃走到我前面不说话,甩甩头发上的水,盯着地上的我。 不知道刚刚骂他他会不会记仇,正犹豫要不要好声好气,让他停下来稍微休息会儿,就见秦刃蹲下伸出手向我探过来。 我下意识侧了下身,捂住自己的脑袋往后缩两步,大声说道“大哥大哥!我错了!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他“啧”了一声,抓住我的胳膊一使力顺势被带起来。拽着我往一处密集的灌木丛走去,我楞楞的被他带过去。 “干嘛?” 他卸下背包,取了东西就在地上搭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小雨棚,用龟速说出几个字“在这休息,等到路一笙来。” 我满头问号,“为什么要等他们?不是说下山再集合吗?” 问完也没回答我,扯了好几片和我之前头上顶的不沾水绿叶盖在地上和雨棚上,自己一猫腰进了雨棚,脱了外套在那揪水。 要是季宁,就算不来说话也不会向他那样,很多时候也会回答你的问题,除非是反复问或者不属于实质性的问题。这人,好像很自以为别人能跟上他那不正常的思维似的。不过话说跟不跟上他的思维,似乎对他没什么影响。 我拍拍脑门,怎么老是想到他。不过不知道住哪,连个电话号码都不留,想找他玩恐怕以后只能问爷爷了。 身上被雨水浸湿,再怎么也不舒服。还好外套都防水,跟着他学把外套揪干,然后搭在地上。不过里面的衬衫再怎么遮挡也被打湿了,我不可能脱了衬衫和裤子,但伤口都被泡得发白再不处理可能会被感染。 我用胳膊碰碰一旁的秦刃,他看了我一眼,我叽叽歪歪的说“那个什么…你想上厕所吗?” 只见他嘴角一抽,吐出几个字“脑子有坑。”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想想又苦笑着摇头,心说算了,反正又不是脱光,他不说话也就是个透明人。于是拿出云南白药就喷上去,疼得我弯腰甩腿。 他大概懂了我刚刚为什么说那句奇怪的话,随之穿上外套站起来往远处走。 不知道自己对他哪来的迷之信任,扯开衬衫口子往脖子上喷。处理完毕后,我连续喊了他名字几声,他才用外面走进来。 看看他身上,也就手上有些伤口,我好心说道“要不来点?”他还是跟没听到我说话一样,我只好作罢。 等了将就一个小时,天上的雨也停了。今天忙活半天,身心太疲惫,一坐下困倦感袭来,我打个哈欠眼皮子都快掉到地上了。秦刃从后面给我肩膀一巴掌,搞得我睡意全无,我使劲摇摇头然后问他“怎么了?” 他弯腰出了雨棚,我随后跟上,灌木丛处于的位置是一个高处,刚好能看到我们进山时候走的一片路。下方有两个人正往我们这边走,我仔细一瞧,惊喜的发现是老莽他们。 我向他俩招手,大声喊道“老莽!我们在这!” 他们看到我和秦刃也是一愣,然后冲我俩摆手,加快速度走过来。小云路一笙和老莽人家最后一个走的就是好,还买了雨衣,身上基本没被淋湿。 小云说“你俩怎么还在这?” 我回答“秦刃说停下来等你们啊。” “等我们?”小云看向秦刃,又看了看后面搭建的雨棚,问“你这是啥意思?” 秦刃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洛家的人是不是跟踪过来了?” 路一笙一愣,然后点点头。用手摆摆脖子上挂的望远镜,说“离我们将近一百五十米左右,真是群跟屁虫。” 秦刃点点头,“你们先走。” 我和老莽在一旁听到糊涂,路一笙却懂秦刃说的话什么意思,将望远镜递给他,笑着说“本来准备让我干的,既然你要来就让给你吧,给个教训就行。老莽咱们走!” 他们走的时候我看到他们身上有些伤口,于是拿了一瓶云南白药让他们上点。路一笙道了声谢就走了,老莽不自然的看了秦刃一眼,叮嘱我小心点就跟了上去。 我还是没怎么听懂,蒙在鼓里不是滋味,犹豫一会儿还是拉拉他的衣角,“你到底想干嘛?怎么是伙伴,你好歹也得说清楚点吧?” 他看扭头看着我,“伙伴?”。我以为还有下文,没想到他又闭上嘴不说话,然后猛一回头拿起望远镜往后看。 这动作还真下了我一跳,反射性的抽出腰间的匕首。 第十五章 鬼遮眼 “怎么了?”我警惕的观察四周的动向,好一会儿也没出个什么情况。心说这家伙发什么神经呢。 他摘下望远镜,指指身旁一颗树,对我说“收拾东西,完了爬到树上去,在上面闭嘴,不要发出任何声响。” 我收好匕首,“干嘛这么做?” 他皱皱眉头,“你怎么这么多问题,不知道自己动脑子吗?” 我被嗑住,真是忍无可忍,正想张嘴反驳,没想到他终于好心对我开头解释道“洛家在后面,我们必须阻止他跟到苗寨。你先给我躲好,别出声,剩下的我来。” 我缓过来,傻乎乎的点了下头,顾不得收拾地下吃的食物包装袋,先把装备包背在身上,他拆了雨棚放进背包里。我好奇他能有什么办法能阻止洛家,他推了我一下我才纠正意识往树上爬。爬到这棵树子的最高点,抱着树干固定好姿势,冲他用力摆摆手。见我上树完毕,他跳下滑坡,从装备包里拿出一些东西。 由于距离的关系,我也不怎么看得清他拿的是什么,只是把东西绑在几棵树小面,然后用红线围着绕几圈。他从一个小铁盒里掏出张泛黄的纸,上面有红色的字。我眼睛发亮,心说这难道是道符?他不会真是个道士吧,道士有什么好丢人的,说你带个狗血都瞪我。 他用两根手指夹住,嘴里念念有词在说些我听不懂的话,反正不是汉语。念到最后一个咬字突然加重,手里的黄纸“咻”一声就自燃了,燃起很自然的橙光。我眨眨眼黄纸便燃没了,连点纸灰都不剩。 “fack!”我吃惊的冒出一句洋文,他抬头看了也一眼,对于我突然发出声音似乎很不满。见状我只好闭嘴,然后用唇语说了声对不起,示意他继续。 忽然,在我眼中红绳绕过的区域就跟电影里时空错乱一样扭曲了几下,秦刃就这么站在里面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愣在树上,使劲搓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但事实证明秦刃确实凭空消失了,我开始紧张又焦虑起来。这种事实在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我唤了他的名字两声,就听到有人“啧”一声,用不耐烦的口气说道“闭嘴,别吵。” 听到声音却没见着人,这让我更加感到恐惧。还好是坐在树上,要是站着我早腿颤掉下去了。 “你在哪啊,我怎么没看到你!消失其实一点都不好玩,你快出来!” 说完,秦刃还真就冒出来了。他似乎对我很不耐烦,招呼着我下来。 我心惊胆战他还一脸嫌弃,搞得我很想指着他鼻子骂他。我快速下树,走到他面前仔细瞧瞧,看他板着个脸身上没异常的地方我才舒了口气。 总得说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比我厉害我也只能心里骂骂。 他把我拽到红绳围绕的范围,让我不用上树跟着他就在这下面。 我甩开他的手,觉得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皱着眉说“你到底想干嘛,能稍微解释一下好不?绑个红绳子在这又是做什么?难道你想编花绳?真没想到你这么少女心。” 他走到树边靠在树上,慢悠悠的向我解释。 刚刚用的红绳是用死人血泡的,年代越久远效果越好。将红绳环绕一个地点,做出一个专门的阵,这个地方就被称为鬼界,听着迷信并且也只是名义上的鬼界。秦刃刚刚拿出来的黄纸是他们本家独有的符纸,具有招魂的用处,也就是招寻鬼魂。世间处处都有鬼,招两个鬼魂对他来说是很简单的事儿。 秦刃将鬼魂招进阵里面,在用红绳困住,这样就会形成一种特殊的效果,名叫鬼遮眼。 鬼遮眼顾名思义,便是指鬼蒙住人的眼睛,这样一来,人就会看到很多假象。比如将坟墓看做房子,将白骨看成人。民间传说里大多数都是人们赶夜路,然后借住农家一宿,第二天早上醒来却发现自己在坟地里睡了一夜的故事。 我心想现在是白天阳气重,就算是自己创造鬼遮眼也行不通啊。 他说现在是下午,日落的时间,属于阴阳交汇的时候。在这种情况下才能人为制造鬼遮眼。 我们躲在鬼遮眼的范围里,外界的人是看不到我们的,除非是这方面的行家。 他神情冷漠,淡淡的扫了我手腕上的珠链一眼,说道“把你那东西摘下拿远点,否则毫无效果。” 我按照他的意思,把之前在过尸水棺里拿的水胆玛瑙链放在地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出了阵看看是不是和他所说的一样,这么玄乎。 嘿,果然,还真看不见秦刃人了,真是够神奇。 这年头的世界越来越扯淡了。 我两三步踏进阵里,一股阴冷气息直接从头传到脚,我浑身打颤,没想到这里面里面这么冷,恐怕再冻个几分钟我就得结霜了。 秦刃见状又从小铁盒里拿出一张黄符纸,念了几句我还是听不懂的话把符纸递给我。 我脸色难看,扯着嘴皮说道“干嘛?” 秦刃轻轻抿嘴,道“吃了它。” 我跟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说“你让我吃纸?” 他点头,道“不吃你就冻着。”说完,秦刃便没有再理会我,作势要收回符纸。我立马从他手里抢过符纸两三下塞进嘴里,没想到这纸尽然入口即化,不苦也不甜,什么味儿都没尝出来。 “站在树边,千万别出声,等会儿来了人只管看,想死就出阵。” 我翻了翻白眼,乖乖的站在他旁边。他闭着眼睛好样子是在睡觉,不过我可不信,先说他不可能站着睡着,而且从前几次看来,他耳朵比我还好。 我想起他似乎没吃纸也能跟个正常样,好奇的问“你怎么不吃,难道你不是人?” 他还是没理我,又是自讨没趣,我瘪瘪嘴,真是个又闷又臭的葫芦。 这个鬼遮眼阵里面,连个蚊子都没有,没想到居然还有驱虫的神奇作用。荒郊野外又这么安静,我实在憋不住想找个人说话,硬着头皮对他道“哎,你这阵法还能不招蚊,晚上过夜能不能……” 还没说完,他伸过来一只手就捂住我的嘴巴,我闻着他手上好大一股草药味,差点没呛的我背过去。 刚要扳开他手腕,寂静的灌木林中,突然传来了一阵草嗦嗦的声音,看来一定是有东西在往这边移动。 第十六章 洛家人出现 秦刃悄无声息从外套的内包里掏出一把红木匕首,上面用颜料涂画着奇怪的黑色符纹。 这玩意儿简直酷毙了,他是想拿块木头砍人吗?好歹谢乔妮也付给他出场费过的,也不至于穷用这样吧。 我动动嘴用哑语对他说:“你想用木头放倒洛家?” 他大概是看懂了我在说什么,低头凑到我耳边,我从小就敏感,他靠的这么近我忍不住把头往后缩。 只听他压低了声音说道“这是釜匕,在阵法里划个小口子就能大出血,你再多嘴,我就给你来一刀。” 我猛咽口口水,这位帅哥,吓唬谁呢,玩笑可不能这么开…… 当然,这句话也只能心里对他说,我下意识没敢再开口,闭上嘴巴认真去听周围的动静。 过了小会儿,东南方向走出了一群手上扛着枪的人。我是个女的,又不像男人这么钟爱于枪支弹药,具体也不清楚那些枪是什么型号的。他们身穿黑色的军服,我想那应该不是军官用的军服,只不过是差不多的样式。 走在前面是个男的,看起来还挺年轻,带着个金框眼镜,身上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背着那么多装备。休闲的跟来度假似的,我猜应该是洛家领头的人物。 我怎么看着那个领头的怎么这么眼熟呢,再多仔细端详两下发现那个戴眼镜的居然和之前的药店老板一个样,不过就是头发黄黄的。之前那个药店老板头发是正常的深黑色。 我碰碰一旁的秦刃,指着那个最前面的小眼镜,张张嘴巴,无声说道 : “之前的药店老板。” 他们离我们所在的位置不过十几米,没想到这阵法真的有这么神奇,之前我还在怀疑,能不能蒙蔽他们的眼睛。 那个小眼镜手上拿着一个白色的ipad,摸着下巴在思索着什么。旁边一个身材壮大的男人对着他说:“嘉哥,这个点怎么停到这里不走了?”随后抬头环绕了一下四周,又道:“这周围半个人影都没有,难道他们发现我们安装了跟踪器?不可能啊,那女的这么笨,拿了药就塞包里。” 我眼角一抽,秦刃侧头看着我,应该是想让我做个解释。我小心翼翼的从背包的小包里拿出云南白药和那瓶药酒,查看一番,发现药酒瓶子下面有一个黑色的小玩意儿。 我去,早知道有点恒心就不买那瓶药酒,坑了我一把还坑了我50块钱。 哦,不对,反正那钱也不是我的,是秦刃那变态的。 想到这我心里顿时就平衡了,想把那个小跟踪器扳下来,却被秦刃阻止。他向我摇摇头,用下巴提议按兵不动看他们怎么做。 洛家的队伍里比较稀奇的是有一个女人,女人当然不是很稀奇了,我也没觉得自己有多稀奇的。最让人亮眼的是这女的手上拿着的德式巴雷特狙击枪,剪了个短发看起来英姿飒爽,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就算我这个外行也知道德式巴雷特狙击枪重量足,威力大射程又远,打进身体里就是颗原子弹。 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能只靠双手就能拿起巴雷特,这臂力我恐怕想练也得练几十年啊。不过还好我比较懒,也不用没事儿抗个大炮到处溜达。 那个女的一个缓冲爬上树,用狙击枪观察周围,扫视一周后就跳了下来,动作干净利落。她对着那个被大汉喊嘉哥的男人说道:“没有发现跟踪器的踪影,有两个男人离我们将近160米,不过还在移动。雨嘉,现在很可能他们已经发现我们,然后把跟踪器扔在了附近。” 那个叫雨嘉的皱皱眉,一面苦恼的样子。然后说道:“竟然被发现了想必他们一定采取了措施,大致方位基本已经了解。都注意一点,别被那群孙子拌了脚跟。” 我和秦刃相互对视一眼,接着那群人在领头的带领下准备往北直线前进,看样子不会走到这个阵法了。 我心说这下完了吧,搞了半天弄的阵白弄了。真准备嘲笑下秦刃,转头一眼就看到他身后脚下冒出一条蛇出来,正对着他吐信子,大概的意思就是:今天终于可以开饭了。 身体反应猛的快于大脑,手上的药酒立马扔了出去。准度还不错,打蛇打七寸,砸的正合适直接把蛇打蒙了。不过这动作造成的后果就是让洛家那群人立刻反应过来往这边看。 “怎么人?!”大汉很有专业素质,举起手上的小冲锋就朝我们这瞄准,其余的人也迅速反正过来,警惕的盯着我们这边。 一想自己坏了事,于是低着头愧疚的看了秦刃一眼。他没打我也没骂我,只是盯了我一眼,冲我摇摇头。 我正纳闷,他就无声说了句:“静观其变。”也不知道他的靠不靠谱,我现在一旁不好发出任何动静,心想就算是等会儿来了一对蛇也不能动。 狙击女向他们摆摆手,说:“别紧张,是条黄金蛇。” 黄金蛇?想起来我似乎在新闻上看到过,黄金蛇可是世界级濒危保护动物。刚刚砸的那一下至少也得判个几年。 大汉起先走到这边,我紧张的抓着秦刃的手臂,这种感觉就像童年和小伙伴躲猫猫一样。只不过躲猫猫被抓到的会去扮猫,这被抓到了可是得抹脖子的。 大汉两步走过来,然后给了黄金蛇一枪,我吓得脖子嗦没了。 他…他杀了濒危保护动物! 这一枪直接把蛇头给打烂了,他捡起地下的药酒瓶子端详,然后举起朝那群人扬两下。他说:“在这!” 秦刃拍拍的我手,示意我放开。我扭头,看到他眼中含带犀利和寒冷。我并不明白接下来他要干什么,但被这杀人的眼神吓到了。 我松开手,他握紧匕首跨出一大步,晃眼边消失在我身边。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他已经站在大汉身边,匕首对着他的手腕一划,只留下了一个细长的红口子。 也就一个小伤口,却使得大汉疼的跪下来在那里吼叫。 第十七章 逼退 大汉的惨叫效果很好,吓得我都一哆嗦。洛家人立刻反应过来,端着枪冲过来,而秦刃也悄无声息的退到大汉的另一旁又给了他脚踝一刀。这一刀子下去,直接让大汉跪下来。我没再多关注他,而是死死盯着大汉的手腕,手腕上那个不起眼的小伤口现在就像是被双筷子挑开一样,伤口越裂越大。 短短几秒钟他们冲过来的时间,大汉的左手和左脚就已经半吊着身上了,我能清楚的看到他手腕的手筋还有脚里亮白的骨头。血晒了一地,怎么都止不住,再这样下去他的手脚都得被削下来。 洛家的人看此情况依然是束手无策,领头的表情扭曲,吼道:“老左!怎么回事?!!是何在作怪?!” 这个作怪人秦刃,正淡定的看着他们,不用看也知道我自己现在的面色有多难看,虽然秦刃之前揍过我,之后却借钱给我。在我看来他人品还是可以的,何况身手也不错,之后一起走我也想套个近乎,未来的行程也能有个保障。 可我的脑子告诉我现在更想离他远一点,这究竟是个什么人,砍了别人手脚居然还这么淡定。 我下意识想后退几步,他用余光瞧见立马伸手抓住我。大概是感受到我手臂的颤抖,他侧头诧异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回复目光。 他眼里带着不耐烦,貌似对我现在的样子很不满,我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扶开他的手,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他才送下手。 那个狙击枪美女皱着眉头,说:“这里一定有古怪,先离开这里。”说完蹲下身踢踢那只死掉的黄金蛇,然后脸色大变,喊道:“不好!这是群居的黄金蛇,刚刚杀死了它们的同类,用不了多久其他蛇就回赶过来!带着他快走!” 我还在看着发楞的时候他们已经背起大汉快速离开了阵眼,朝着反方向逃跑。 走的时候大汉还虚弱的让他们把他断掉的手拿着,地下只留下了一滩新鲜的血迹,旁边还有被打成两节的蛇。 等他们走后,我手靠在树上,对秦刃说:“你杀人了…” 秦刃走过去捡起一节蛇和药酒,冷冷道:“他死不了。” 你当我傻子呢,留这么多血,要是不及时抢救的话定然活不成。想到这里我不禁一愣,如果现在他们立刻下山抢救大汉的话,肯定能有活命的机会。难道秦刃做一番事的目的就是把他们逼下山? 我说:“你要逼他们下山?” 他摇摇头,说:“这还不够,依旧会折回来。” 他将药酒盖子拧开,把里面的酒全部倒出来再用水清理干净。再把蛇对准瓶口,手腕一使力蛇血就留进了瓶子里。我心里噗通一声,难道他是想用蛇血引来它的同类,利用蛇群来攻击洛家的人? 如果这个办法行得通的话,山上一窝子蛇咬他们,黄金蛇毒性强还专往脖子这种致命的地方咬,那所有人肯定会都性命难保! 我是个善良的三好市民,连鸡都没有杀过,猪血旺、鸡血旺也从来不吃,怎么能容忍看着这么多人没命。 于是我拽住秦刃的手,沉着脸说:“你不能这么做,他们都会没命的。” 他盯着我的手,冷声说:“你算哪根葱?” 我被嗑了一下,顿时火了,想用手拍翻他手上的药酒,说:“你管我哪根葱!我不管,你不能杀人,这可是好几条人命!” 他冷静的移开药酒的位置,我落了个空,摸到的就是一把空气,他说:“放手。” “不放。” 我盯着他森冷的目光,感觉寒气逼人仿佛下秒就会拿刀宰了我刚刚抓过树脏兮兮的爪子。这压抑的目光我实在抵持不住,所以我没出息的放开手,顺便在衣领上拍了两下,说道:“呵呵,秦刃,刚才是我不对,你别在意。” 他的表情缓和回来,捡起另一半蛇又开始挤血,边挤边说:“他们装备足,只要不蠢就能逃脱。”挤完了蛇血又把尸体装进面包塑料袋里,然后说:“我欠洛家一个人情,这次一并还清。” 秦刃这人也真是奇怪,莫名其妙扯到什么还人情方面。你这偷偷摸摸的在背后阴人家,还和我说这些。 我说:“原来还人情就是这样的?” 他对着我冷笑一下,说:“觉得我很阴险?如果是路一笙来,他们会被阴的连尸体都不剩。” 他说这句话我没听个明白,他也懒得和我解释,盖紧了瓶盖将药酒收好,对我说:“我回来之前,在这别乱动,天黑后我还没有回来就往前走。 我喊住他,:“哎!那路一笙那边我怎么说?,你要是没有回来是什么意思?你会被他们抓住?你不怕我逃跑?” 我问出一连串的问题,他只回答了一个,慢吞吞的说:“你最好打消逃跑的念头,至少为了和同行的两个人。” 我说:“我跑了你们想对他们做什么?” 他不说话,把手上拿的釜匕扔给我,这玩意儿握在手上凉凉的,透着股阴冷气息。然后又从背包里掏出一个黑瓶子,将里面的粉末撒在周围,具体含有什么成分我也不太清楚,但也闻出里面有雄黄粉。 等他朝着洛家人离开的方向走远,想来方才问他的问题实在有点傻。若是像他说的,路一笙有这么阴险残忍,如果我违背了约定偷偷逃跑回家,可能走到家门口就会出现李常乐和王莽尸体的快递。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真是够没意思的,我怎么这么倒霉。李常乐和老莽是我的朋友,我不可能抛下他们不管独自逃跑。就算他们不是我的朋友,我依旧不会做出这种事。 我从小到大接受的都是正规的中式教育,人之初性本善。但遇到了谢乔妮这些人以后,我才发现自己处在的世界是那么的渺小。 接下来我乖乖的听从他的话,坐在阵眼里。他那粉末的效果很好,没蚊虫飞进来也没有野兽和黄金蛇。 看了看手表,离天黑还有将近一两小时,坐着等着实在无聊死了。现在手上连手机都没有,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扒开头发数着玩。上次去幕阜山本来说话剪头发的,回来又舍不得自己养了好几年的头发。这次回去一定得把它给剪掉。 第十八章 人心与兽性 不远处草丛传来“嗦嗦”的移动声,我开始警惕起来。接着,四面八方的草丛都相继传出声音,钻出来了数不尽的黄金蛇。 我吓得往后退几步,但这些蛇却绕过秦刃用红绳围的圈子,速度很快,朝着远处移动。 我紧张的心里松了口气,山上的蛇居然有这么多,看来秦刃撒的东西挺管用的。 洛家人撤退的方向传来了一阵阵激烈的枪声,我站起来往着那一处。心里有些沉甸甸的,看来蛇群已经和他们开始交战了。 黄金蛇是一种极具有报复性的动物,同伴的死去时血留下的气味可以是它们追踪到那群人。秦刃一定是知道这一点,利用它们的复仇来驱退洛家人。 但黄金蛇如果咬中一个人,不及时治疗活不了多久。他们这次装备貌似十分齐全,应该有带的有血清,缓解蛇毒在身体里快速蔓延。就算不顾及全队人的性命,这些蛇的数量众多,弹药和燃料的消耗有限,这样也不发支持以后的行动。 在双重情况下,为了全队成员的安全,他们只能选择放弃这次行动,不再继续跟踪我们了。 远处的枪声任在继续,秦刃用他高估常人的心机和脑子,为我上演了一场人类与兽群的生死战争,也算是给我上了一节变态的课。 这些黄金蛇一辈子都不会清楚,自己只不过是想替自己的同伴报仇和寻找食物,却在这场战争获得的只有死亡 和负伤。而洛家人可能也不会明白,在这背后致命的操控人是谁,耽误了没一分一秒自己就可能死伤一个队友。这真是一场不公平的杀戮… 我此刻只想用耳塞把耳朵塞住,这些源源不断的枪声对我没有任何好处,反而让我感到阵阵的心凉和恐惧。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我实在忍不住随便胡乱嘀咕,希望得到一点缓解。 枪声持续近15分钟,声音越来越远,看来他们在边打边撤。没想到洛家人的毅力居然如此强悍。但没办法,最终他们还是没有坚持下来。 现在天基本已经开始转入黑夜,抬头天上挂着半个月亮。不知道我怎么抽的疯,背包里有铁剪,我又拿了一把匕首放在腿上夹着。用匕首刀片上清晰的反镜照着剪头发。 以前小时候在孤儿院,我的头发都是自己剪,应该宝刀未老。剪的差不多了,我拿起匕首照着脑袋左右笔画。 看着自己剪得还不错,至少没有这缺一点那缺点,我都想夸自己手巧了。 我站起来拍理脸上和身上的头发,抬头发现前面走过来一个人,看身形多半是秦刃。我向他招招手,他走过来,他走过来看了一眼地上的头发和我。 我干笑两声,说:“你半天不来,我太无聊了就把头发剪了。” 他点点头,收拾树下环绕的红绳子。我将釜匕还给他,然后说道:“洛家人走了?” 他“嗯”了一声,我继续问道:“他们有没有人死掉?” 他看了我一眼,冷冷说:“他们的死活关你什么事?” 我被嗑了一下,无语的说:“我就随便问问。” 他压根就懒得理我,收拾好了东西就往前走。我只好速度跟上他的后一拍,他走在前面,天色越来越暗,我们只好打开手电前行。临走前我抓了点地上的粉末撒在鞋子上,防止路上不注意踩到蛇被咬一口。 他在前面带路,带到天黑才开始有下山的感觉。整整翻越了一座山,我倒没什么,因为休息了两回体力勉强跟得上。秦刃就是个变态,出了下雨的时候坐下来休息了半个小时以外,一路就跟个不累的机器似的在前面用匕首开路。 下坡路很好走,没过多久就看到了路一笙他们搭起来的帐篷,显然是在等我们。 小云在外巡逻,瞧见我和秦刃的身影,对着我们招了招手,随后去叫醒正在休息的其他人。路一笙从帐篷里走了出来,嘴里打着哈欠,走到我俩身边打量看有没有受伤。确认没事后便说:“再休息一个小时,你们两个吃点东西再走。” 他没有问洛家的事想必秦刃已经通话小耳机告知给他了,李常乐和老莽看见我头发剪了,好奇的问道 : “你头发去哪了?” “剪了。”我累的一塌糊涂懒得搭理他们两个,做到李常乐旁边。李常乐递给我饼干和水,我配合着吃硬生咽下。 李常乐在一旁说道:“听说姓路的说你们打跑了洛家?” 我听了差点没被饼干噎死,呛得咳嗽几声,说:“我和你说是蛇打跑了洛家你信吗?” “蛇?你俩怎么没被咬死?” 我详细给他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听完他就说了一个字。 “靠。” 我回想起刚刚发生事情的经过,还是不禁又叹了口气。一旁的老莽拍拍我的肩膀,小声说“秦刃这人心机格外重,以后还是离他远点的好。” “我怎么感觉你的意思是,他是个坏孩子,离他远点不要和他玩。” 老莽气得拍了下我的后脑,李常乐在一旁哭笑不得。吃完了东西看时间尚早,我给他们大声招呼进了帐篷补睡了四十分钟。 就这样迷迷糊糊睡到了点,肩膀突然被人一拍,整个人便清醒过来。李常乐给我打声招呼要出发了,我使劲摇摇头,才睡了这么多会儿又要出发,赶着去投胎啊。 我弯腰出帐篷,见路一笙他们几个正在收拾帐篷。路一笙看见我出来,冲我勾勾手,我懒洋洋的走过去,说:“干嘛?” 路一笙笑着说:“赶紧收拾那边的东西,咱们该上路了。” 上路?我怎么听起来觉得怪怪的,他到底会不会中文了。 我摆摆自己的双手,现在困的要命我才不干呢,说:“我的双手告诉我它今天需要多休息休息。” 他手上的动作一停,楞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的说:“好好好,你休息着。” 第十九章 标纹石碑 待他们将一切都收理好,我背上背包跟在后面下山。往山下望能看到公路两旁亮起的路灯,路一笙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下方公路边就停留了两辆车,车灯闪烁三下后他确定似的朝我们点点头。带着我们安全下山,下面的车子应该是来接应我们的。我和路一笙他们上了第一辆黑车,里面是个穿着黑皮夹克的壮汉,身高起码也有185。一旁坐着一个女人,与壮汉的穿着相像。 他们都恭敬的对着路一笙喊了声:“路哥。” 路一笙点点头,跟我一起坐到后面的座位,说:“走吧。” 黑车开始行驶,休息一个小时完全不够,反正我没有生命危险这些人需要我的帮忙,于是我便靠着窗睡着了。 昏昏沉沉的,我被车子的振动给揺醒,睁开眼睛外面的环境已经不是公路了,应该是缓慢的行驶在没有开发的山路上,路一笙瞧见我醒了,对我浅浅一笑,说道:“睡醒了?” “嗯。” 他打开车窗透气,看了看外面,说:“昨天这里下雨太大,山路有些小型泥石流滑坡,车子开不进去,等会儿只能委屈点徒步前行咯。” 那个女人似乎对我一点意见,我也不知道哪得罪了她,她用不耐烦的语气对我说:“要不是路哥看你睡得香,我们早就停车步行了。”说完又看向那个壮汉:“我可不相信你开车的技术。” 我也揺开这边的车窗,一看,路一笙说话的语气倒很轻松,实际情况比他说的还要严重一点。我的这一边就是山抖坡,车子不注意很容易打滑往外开,这条山路连路围栏都没有,看着都心慌。 我心里冒汗,说:“要不咱们现在下来就自己走吧,我很清醒体力也很足。” “行啊,老宋你和小宋把车开到树林里掩护好,咱们听张小姐的,就在这步行上去。”路一笙道。 我背上背包下了车,后面的车也停了下来,老宋过去给开车的打了声招呼,看样子小宋应该是后面那辆车里的司机。 他们几个将车开到林子里掩护好,之前坐在副驾驶的女人和路一笙靠得很近,不知道在说什么,路一笙点了点头。 “可以了!”老宋冲咱们摆摆手,路一笙带领我们往山路上走,我的鞋上沾满了黄色的稀泥,这里的山路太湿滑了很容易摔个狗啃屎。 李常乐大概看我的脸色太难看了,走过来扶着我走,我摆摆手,说:“没事,我没问题。” 路一笙走在前面,听到我出声于是后退回来,又是扯着笑说:“怎么样?还坚持得住吗?其实车子还能开一会儿的。” 虽然路一笙这人整天笑嘻嘻的,给人一种畜人无害又很好相处的感觉。可我现在累的半死,你还笑呵呵的变相嘲笑我,仿佛再说:有车你不坐,非要下来走,瞧见了吧,有你累的。 我没心情和他扯,推推他让他闪开别挡着我的路,冲到了走在最前面的秦刃前面。 现在山坡上方,我能瞧见下面有些苗寨人家的吊脚楼,今天这里出现了山体滑坡,就算想来这旅游也得等有人把黄土排干净才能进来了。山路还算宽敞,有些穿着苗族简单服饰的人背着框篓下山,有个长得黑不溜秋的40岁大叔路过我们的身边。 那人边盯着我们看边往山下走,走到我面前用龊脚的普通话对我说道:“大妹子,你们这是要上山啊?今早下雨上山的路被冲没了,那里走不过去嘞!” 我望望远方,他用手给我指指山路视角的拐角处,又说:“你们拐两个弯儿就能看到咧。” 我问:“那您怎么下山的?” 他又给我做指指山路另一边的树林,说:“这里经常下大雨冲路,这山上还有一条路,都是我们这些人光脚走出来的。你们要是想上山,拐个弯往树林上面爬,绕个大半圈就能看到能走的路,顺着就进寨子里了。” 我点点头道了声谢谢,那黑皮肤的大叔摆摆手就下山了。我招呼着其他人往前走再拐个弯,果然前面就能看黄泥巴堆积在山路上的土堆,起码好几米高,看来是没希望爬过去了。 于是,我们顺着那个老乡大叔说的地儿,往树林里面爬,确实有很长时间人为行走留下的足迹。 我艰难的往上攀爬,李常乐看着我辛苦也会扶着我往上爬几步。那个原来坐在副驾驶的美女怎么看都比我轻松的多,摸清你这两个新认识的人,这个女人他们都叫她青梅姐,我在想同是女人可差别就是这么大。路一笙体力似乎没有他那两个小跟班好,我都能看到他头上冒出的细汗。 青梅姐自告奋勇的去扶他,看路一笙的眼神跟看小情人似的,我猜到多半她应该是对路一笙有点意思。 爬上了山坡路就很好走了,我边走边喝水,老莽一直走在我旁边,他拍拍我的肩膀给我指了个地方,说:“水妹你看那是啥!” 我抬起头,老莽指向的地方是山体滑坡的最初点,那里就像个大妖怪张开的嘴巴一样,中间一个空穴,两边还挂着倾倒的大树,整体看起来像极了一个大嘴人。大嘴人嘴里含着一块超大的石碑,石碑上面有什么看不清。 我两步走到路一笙旁边,给他提示那边的奇景,他眯着眼睛看了两眼,随后招呼其他人:“走,咱们上去看看。” 我们走到“大嘴人”的不远处,我们不能靠太近,否则可能会引起今天的第二次山体滑坡。 路一笙说:“石碑周围泥土因为这里常年雨季的天气,被多次冲垮,这次完完整整显露出来。” 他说的这些我丝毫不关心,眼睛直直的听着石碑上雕刻的图案,李常乐走过来诧异的看着我说:“这不是之前在幕阜山墓里头看到的标纹吗!?” 我使劲点点头,心里不明白为何每个地方都会出现这个图案,它的寓意到底代表着什么?幕阜山隔着十万八千里两地之间有何关系?爷爷当年追寻的也是这个图案,至今为何一次次出现在我的身边? 这些问题至少到现在,无人知晓答案。 第二十章 江河 李常乐扒开身边的杂草,用手在空中笔画,说:“这里的山脉纵横交错,构成了这座山特殊的骨架。但眼前多出来的这丘陵显然太不正常了,晓得整个山脉奇奇怪怪,不算个吉兆。石碑一般记载重要的事物和历史,是不会被建在土里无为人知。除非这下面别有洞天。” 路一笙摸着下巴,一服心有所思的样子。皱着眉说:“看来小哥你是风水方面的行家啊,不过你的意思是说石碑下面有座古墓?” 我立马反驳:“不可能,就算是别有洞天也被这几年的雨季冲出来了,山顶都快跨完了。” 李常乐点点头,弯腰抓了一小把泥土在手上,在走到远处有弯腰抓了一把土。双手放着土示意给我们观察,我眼睛一亮,这泥土的颜色怎么不一样? 李常乐说:“山上垮塌下的土呈黄褐色,而山下的土是看着就恶心的屎黄色,我们以前上山的路也是这个颜色。所以说,我怀疑是有人故意用大量泥土想埋了这块石碑。” “为什么要埋了这块石碑?”我脱口而出。 他白了我一眼,说:“你问我我问谁去。” “恐怕是有人想掩埋石碑背后的一切。”我听得一头雾水,这时候路一笙走到离石碑更近一点的位置,拿出之前那个ipad对着石碑拍了两张照片,然后收好手机又回到我们这边,说:“这个图案和我们调查的有些关联,等回了苗寨把张小姐的事搞定再来看看。” 我和老莽、李常乐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我轻轻一笑,对路一笙说道:“路哥,咱们都是一条船的人了,能不能给我们讲讲你们到底要调查的是什么呀?” 路一笙也轻轻对我回笑,说:“张小姐说的是,我确实该给你们讲讲。但是谢姐说了不能和你们说太多。” 我心里猛的叹口气,也是一时郁闷得很,路一笙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 他说:“这里除了我,别说是你们不清楚,就连青梅小云这些我的手下都无法知晓。我也知道的不多,帮不了你们几个的好奇心,转过来想一切都要靠你帮我们解开了。走吧,早点到地。” 我提提背包,跟着他后一步走。如果我想了解所有的事,就只能依靠我了。要是我真是和那地方有什么关系的人,就必须陪他们去那里。那我宁愿啥都不知道甩掉那好奇心呢! 我们绕过整个垮掉的丘陵,总算又回到了满是黄泥的山路,又没走了多久终于到了眼前的苗寨。苗寨随着时代的飞速发展,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商业化,不过这里稍微偏远一点,加上常年雨季山体滑坡的原因,恐怕来这里旅游的旅客很稀少。 这里山清水秀,如果不去想来这是干嘛,我还真想好好在这旅游一番。 这趟还真是折磨,不过苗寨里面环境还是相当舒适的。路一笙带我们进了一个大吊脚楼,里面坐着一个十六来岁的小姑娘,那个姑娘正在打瞌睡。 路一笙走过去拍拍她的脑袋就把她拍醒了,然后笑着说:“小菊,咱们回来了。去给我们再准备两间房,我们带来了客人。” 小菊揉揉眼睛,冲他点头,看起来很开心,是个活泼的姑娘。她笑着说:“路哥哥,你有的时候说过给我带了好吃的回来的!” 路一笙从包里拿出一大袋子的零食递给她,于是她开心的拿着那大袋子东西给我们准备房间去了。我就听老莽在一旁嘀咕:“我就说这小子买这么多零食干嘛……” 小菊带我们三个各人一间房,我把东西都收拾好,跟着其他两个下了楼。路一笙正在和一群黑色同款服侍的人聊些什么,见到我们来了,拉着我给他们打招呼。 这些人不怎么热清,也就随意给我们带我们打了声招呼。路一笙看着也没有什么表情,依旧笑呵呵的说:“大家先歇会儿,明早再过去。” 我们几个表示都同意,回了房间就是一顿死睡,睡到第二天早上七点。我下楼出来吃早餐,就见其他人已经埋头吃了。路一笙的手下很有秩序,吃饭都不带发声的。他自己招呼我和他们一桌,吃了一点当地的??????,解决了早餐就带着我们出门找江河。秦刃并没有陪我们一起去,而是吃完早餐就回房间了。 听他们说,江河住在自己的家里,他的妻子早就改嫁出了苗寨,带着一家人去了大城市里。现在的房子是他一个人住,路一笙已经派人看守住他了。 江河他家和普通的吊脚楼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建木上不满了厚厚的尘土。外面模样无疑,我们顺着楼梯到了第二层楼。果然,外面装着样子看起来就如同一座没有人居住的破旧古楼,实际二楼已经被路一笙派了好几个人看守,就是怕这个重要的线索出了事情。 到了一间房间的门口,路一笙对我说:“就是这。” 我深吸一口气,说:“咱们进去吧。” 他推开房门,里面一张破旧的木床上蜷缩着一个人,射进来的阳光让他很不适应的往后又缩了缩。这人是江河,他脏乱的头发扑散在脸上挡住了面孔,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整个人跟个乞丐似的。 房间里有股浓郁的烂木头味,我忍不住摸摸鼻子。 路一笙看了我一眼,走到江河坐的床上,轻声对他说:“江河,我们带人来找你了,你看看认不认识。” 说完,他还是无所不动,埋着头不说话。江河叹口气,让手下拿来了一本泛黄的笔记本,我好奇的拿过来查看,看样子应该是江河的笔记本,前面是用钢笔写的字,后面的应该是用类似黑炭的材料,越往后面越模糊。 我走过去递给他,他拿起笔记本就在江河的脑袋上轻轻敲两下,然后说道:“这是你的笔记本,还给你。” 话音未落,那个江河就抬起头朝笔记本抓过去,他的脸看起来十分苍白,表情狰狞,用沙哑难听的声音大声喊道:“还给我!你们这些恶魔!!” 我被这嗓子吓得一哆嗦,路一笙的反应速度很快,猛的一抬手把笔记放在我前面的位置,我没动作,因为我知道他的用意。 他转手眼里也扯过来,这个角度一定能看到我的脸,我忐忑的等待着,感觉每一分每一秒都那么漫长。 只见他看着我,手里的动作一顿,两双黑漆漆的眼眸子渐渐缩紧。 第二十一章 刺激性恢复 我动也不干稍微动一下,感觉心跳都快跳出胸口了。他和我对视着,短短三秒不到的时间里,我们就这么僵持着。 突然,只听“嘭”的一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江河连滚带爬的下了木床,双膝弯到地上跪下头狠狠在地上一砸。 所有人都不禁呆住,等我反应过来,江河还在地上跪着浑身瑟瑟发抖。我们面面相觑,路一笙对我投来的眼神已经是在告诉我,这次辛辛苦苦把我骗出来怕是真的赌对了。他对我指指地上的江河,示意我接下来得做点什么,我咽了口口水,嘴里轻轻唤他的名字:“江河。” 他缓缓抬起头,之前浑浊的双眼此时却十分清亮,但脸色已经苍白。我理清打结的舌头接着继续说道:“你…你知道我是谁对吧?” 他用力点点头,然后又在地上给我磕头,磕的额头都红了。接着,他用那依旧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不…不会错的,你是他们的…的人,他们的眼睛里都住着恶魔!!” 我心里纳闷,我从小到大照镜子怎么都没发现眼睛有什么不同,为什么大家都说我眼睛奇怪? 路一笙碰碰我的手臂,用两只手指给我笔画了行走的姿势。心想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只能往前走。我向他微微点点,说道:“我到这里找你,需要你带我去当年你被囚禁的苗寨废墟。” 他听完我说的话,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我们都很耐心等待他的回答。 “好。” 完了,这下才是真的回不去了。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我带着不相信的语气说:“你就这么答应了?” 他点点头,也不再跪着,而是站起来理理自己乱糟糟的长发。但依旧不敢再看我的眼睛,说:“我需要解开身上所有的蛊。” “你的记忆恢复了?” 他又很乖巧的点头,说:“嗯,被您刺激了之下恢复了。” 我嘴角一抽,江河这种得了失忆症的人,属于逼迫自己忘掉大部分记忆的类型。现在通过我,刺激他恢复了曾经不敢直视的记忆,这对路一笙他们是再好不过的事儿了,对我来说显得特别委屈。 路一笙拍拍手,显然很高兴,笑着说:“那么江河先生,接下来由我来介绍一下。你身边的是张朝蘅小姐,我叫路一笙,我们是和她合作来苗寨的队伍。之后我们会和你们两个一同前行,我们会为你提供食物和装备,到了目的地我们也不会打扰你,到时候会给你一些装备就此分道扬镳。” 这个条件无可挑剔,江河答应下来,然而他又问我:“您叫张朝蘅?” 我道:“是。” 他古怪的看了我一眼,心里好像在琢磨什么,看着他带着怀疑的眼神,我希望他此刻会觉得我并不是他知道的“那种人”。但未过多久,他便恢复目光,缓缓说道:“您不可能姓张。” 我心里“噗通”一声,难道他知道些什么?我迫不及待的问道:“那…那我姓什么?!”问出来我又觉得奇怪得很,自己什么姓氏我还要去问别人。 “您姓朝,苗寨里的人都是这个姓氏。” …… 总的来说对于有关于自己身世方面的事,再怎么是个人都会好奇。现在有一些已经出现了惊喜的明了,却使我的心里更加迷茫起来。曾经在幼儿园院长不清楚我的名字,但现在我算是知道了我本来就姓朝,只不过这个姓氏在百家姓里较为罕见而已。 现在看来,我敢肯定自己过去曾经处于一个苗族深山里的大家族,那为何我被人送进了孤儿院?我的父母又身在何处?整个大家族一夜染红又所为何事? 又是一堆问题,又是无法解答。 眼下就算是瞎想我也不会知道真正的答案,但心里憋着闷死也不知道还往哪发泄。我便说:“那这下总算行了吧,江河已经答应下来了。” 路一笙点点,所有人都从房间里一个接一个的退了出去。临走之时我却见江河还傻愣愣的在那站着,于是叫住路一笙和他商量去旅店再给他也开个房间,路一笙答应了下来。我便对着江河说道:“这里没法住,你跟我们一起去旅店里住吧,洗个澡换身衣服。” 江河答应下来,从床底下拿出一堆瓶瓶罐罐的东西。我好奇的问:“这些是什么?” 他说道:“我身体里蛊虫的事物。” 这些东西我不感兴趣,我带着他回了旅店。小菊看见江河跟个乞丐一样,刚刚开始还不想让他住下,路一笙好声好气的软磨硬泡才答应下来。路一笙给了我一套他们那群手下穿的统一装让我交给江河,我回房间里把那把背包里的铁剪拿出来,走到他的门前敲敲门。 他开了门,看样子还没洗澡,我把东西递给他,说:“这是换洗的衣服,我这有把剪刀,你把头发剪剪吧。” 他拿着衣服说:“谢谢您。” 我有些反感他用的尊称,心说你岁数比我大这么多还用在我一个女性身上,怪不得老婆会跑。我说:“为什么要用尊称?” 他神情有点恍惚,慢慢说道:“虽然你们朝家人把我抓起来练蛊,但长时间了解他们,自身实力精悍,手里有大刀一个人就能单挑一头熊,还是很让人敬佩的。”我心说你当我是人性大炮呢,一个人单挑一头熊,别说熊了就是小熊仔我看见了也是跑的分儿。他似乎想到了一些事,嘴角轻轻勾起一丝苦笑,继续说:“几年前在苗寨里,我对他们都是用的尊称现在改过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这种恐惧从心里发出逐渐转化为崇拜,您是无法了解的。” 我当然不清楚了,不过他这些话里明显藏着故事,我现在甚至想和他坐着嗑瓜子喝茶摆我本家的事儿摆个昏天地暗。 不过见他恐怕好几年没洗澡了,身上散发的味道臭气冲天,还是等他收拾好自己再说吧。 我说:“那你就先洗澡休息下,到时候要走我们回来叫你。” 他问:“今年是第几年?” 我回答:“2010年9月20号。” 他点点头,我闻着味恶心不敢多待太久,转身就走。 只是模模糊糊的听他在门口用很小的声音说道。 “整整25年了啊……” 第二十二章 即刻出发 我昏昏沉沉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头栽在床上连动都不想动一下。 我用脑子理清了现在所获得的所有信息,将其联系起来。 25年前,江河被绑架到苗寨在那里生活了两年的时间,事情发生于1985年。1987年,苗寨突然开始大屠杀,江河也趁机逃了出来,至于苗寨以后如何我们谁也无法知晓。而我的父母应该是在1988生下我,2004年把我送进的孤儿院。 距今已经过去了16年,我的父母仍旧没有来寻找我。他们为什么把我送进孤儿院?我想可能2004年时,必定发生了一些变故。 生活了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迫切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是否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他们怎样能狠下心来抛弃我而消失,我该去哪寻找答案呢? 难道眼下就只有可能选择和路一笙去苗寨一探究竟才能去了解自己的故事了吗? 我懒得继续再想,轻轻揉揉两个太阳穴。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接着便听见李常乐的声音:“水妹水妹,睡着了没有?我和老莽来找你斗地主了!” 我缓缓的站起来,开了门,李常乐摆摆手上的扑克。我说道:“好啊,我和老莽凑合一起把你输的倾家荡产。” 老莽说:“他小子一分钱都没有,花的全是我的钱,这地主没什么好玩的。” 李常乐见我有些憔悴的脸色,用手背碰碰我的额头看看有没有生病,说:“这是怎么了?回来了成这样,不会是那个江河是个妖精把你吸干净了吧?” 我连忙把他俩推进房间里,越扯越不像样了。 “行了,别现在外面赶紧进来。” 我不是很会打牌,只能跟着出,有什么打什么出去。我坐在地上边打牌边和他们讲述今天去江河家里发生的事,因为早上他们没有去,虽然和我一个点钟起床。 听完后,李常乐用很意外的语气说道:“原来你不是张爷的亲孙女啊。” 我说:“嗯,我9岁的时候被爷爷收养的。” 他打出一张小鬼,边说:“看来你还真跟那鬼地方有干系,这下逃不掉了。你们走以后我和老莽两个观察了一下这里的情况,他们这队伍里什么样的人都有,女的还不止一个呢,个个都是练家子的货。手上的装备齐全,连雷管都有。我今天上个厕所都有个孙子跟着,非常麻烦。” “现在这个关键时候路狐狸怎么可能不把咱们看紧一点呢。”老莽耸耸肩。 我噗呲一笑,说道:“路狐狸,这个外号还真挺适合他的。” 这时候李常乐拍拍我的肩,笑着说:“对嘛,别苦着脸,老莽这次终于做对了事儿。,其实你没必要纠结这些事,我从来没见过我老妈,老爹前几年去世了。咱们都一样,你看我活的多开心啊!” 老莽接着开导我:“一切都是宿命,说的复杂点,或许你之前或者平平淡淡的日子,现在通过这些事你可以去了解自己的过去,这是值得高兴的事儿。真相来临了谁也挡不住,那就放然去接受好了。” 我傻呵呵的一笑,说:“要是这真相跟电视剧里一样,知道了反而更坏呢?” 李常乐最后四张牌一口气打了出去,咧着嘴巴笑道:“怕什么,来什么就接受什么,多大不了的事儿!你爷爷、还有我和老莽都愿意陪你走一遭。” 听完他的话,我顿时开朗了许多,心里也感受到了温暖。我哈哈大笑两声,心里什么乱七八糟的先不去想了。 “谢谢你们了。” 李常乐摆摆手:“客气什么。掏钱!别以为在聊天我就不知道你俩偷偷和牌打我,钱拿出来!愿赌服输!” 老莽踹了他一脚,说道:“滚你大爷的,咱们被绑架,身上的钱出门全吃烤串了,现在哪来的钱!” “哦,那欠着回去还我。水妹是女的,我可以打折。你就别想了,跟着我吃香喝辣这几年还合着别人打老子,没良心!” 我哭笑不得,心说认识他俩这对国宝真是造孽。 “行了行了别扯皮了,来这还没出去逛过呢,咱们出去走走,就当是旅游。” 大部分游客因为山体滑坡的原因,没法返程回家。苗寨的当地居民为了缓解旅客的情绪,还组合了当地年轻女子为我们展现苗族舞蹈,她们穿着特殊的苗族服饰跳出来的舞蹈的确使人赏心悦目。 我们能在舞台一周跟着其他人盘腿坐在地上观看,跳舞的女子中还有之前旅店里的小菊,李常乐在我一旁说:“怪不得小菊今天穿的这么花哨呢。” 表演持续了才将近半个小时,路一笙就找到我们,是商量今天晚上启程的事。 “不是说明天吗?”我问。 他笑着挠挠头,说道:“张爷好像已经发现你失踪了,没办法只能提前即刻出发了。” 我不禁皱皱眉头,爷爷现在肯定很担心我,我又不能回去,现在只能加快进程早点回家了。我站起来拍拍裤子:“走吧。” 路一笙带我们去各自领了一份装备,每个背包里面的配置都是一样的,连衣服也要求统一服装,人多好辨认。 分配这些装备就花了两个小时,我们和江河商量了路线,已经是接近傍晚的时间了。这次去的人很多,基本上所有的人都去了,只有少量人留在这,以防我爷爷搞突然袭击。 还好是晚上,这支队伍十分扎眼。大家一排两人有序前行,这让我想起了初中时候的郊游活动,就差手拉手唱高歌了。 大约走了一个小时,我们终于离开了之前行走的狭窄通道,两旁杂草丛生,路一笙走在我前面,我想起了之前那块石碑,于是问:“那个石碑你调查没有?” 他说:“我派人过去查看,发现又崩过一次山体滑坡,直接把石碑给掩埋了。如果妄图挖开泥土层的话可能会再一次引起灾难。”我听出来他的言语中带着很明显的可惜。 第二十三章 黑水湖 已经是荒废的了,每年春季半载会长出杂草,下半载便开始枯烂。根本没法种植庄稼,这种情况对苗族人民来说极为损气运,被当地的人称为不详之地。” 不详之地? 我盯着杂草堆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招呼他们停下来。我弯下腰,用调试强光手电调到最高亮度,照着光剥开了潮湿的杂草堆,露出扎根的地面。 我看的果然没错,这地面的土壤成色与石碑周围的泥土是同一种。 路一笙跟着蹲下来,说:“看来那些人掩埋石碑用的泥土就是这边荒地的土。”说完又侧头看向我:“你是不是想到了些什么?” 他说的没错,我确实想到了一些东西,不过是在考虑要不要说,既然他问我我也只好告诉他。 我告诉他,这里的土壤应该是典型的死土,再怎么种也不会种出庄稼来。那些掩埋石碑的人用死土可能有一定的用意,死土可以阻止植物的生长,也就是说他们不想让植物长在石碑周围,或者在土堆里生根发芽。 “石碑上面写的不是文字是图案的话,都是用来记载特别的事物,或是受人追捧崇拜的东西,或是某一种象征。”我说。 路一笙听懂了我的意思,接着我的话说道:“无论是象征还是追捧的事物,都必然对他们来说十分重要。他们怕是不想杂草的根茎生长在石碑上面,就像不允许随处涂鸦一样。那个图案,对于他们一定是相当神圣的。” 他向我投来赞许的目光,我被看的不好意思。江河不清楚我们在讨论些什么,但看起来很好奇,凑过来问道:“图案?什么图案?” 我想了想,说:“一个标纹,下面一个圆圈上面有个向蜈蚣一样的虫子。” 他皱皱眉,说:“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了,苗寨里面随处可见,这东西整个寨子里的人都非常崇拜。”我朝他投入热烈的目光,不过还是让我很遗憾,他看着我无奈的说:“不过我也不清楚是什么,只知道那个圆圈每户吊脚楼门口都有雕刻。” 路一笙站起来,说:“这些现在知道也没什么意义,不能耽误时间,咱们继续前进。” 我们点点头,继续按照江河指引的路线前进。这一路安静的够诡异,路一笙的手下和秦刃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连说话的都没有一个,要不是都拿着手电,直接可能被我们给遗忘掉。 我们走最前面的几个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江河曾经应该是个性格开朗的人,现在跟我们走一堆多多少少也会聊两句。 我们都好奇他是怎么从那破地方走出来的,他很自然的告诉我们:“我从那里面逃出来,其实照样不知道该往哪里走。等到天亮说着太阳出来的方向走,游过了那条黑水湖才找到路。” 李常乐问:“黑水湖是什么湖?里面的水都是黑色的?” 江河用苍白的脸蛋扯起一个笑,细长的眼角眯成一根线,看起来怎么都诡异得很,我那时个人心理还是介意他以后不要再笑了。他说:“黑水湖是我给它取的,湖底跟染了墨一样,湖面很清澈。” 江河现在应该40岁临近50了,但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年轻很多,属于陈二叔的类型。他也挺可怜的,这一生因为一次偶遇被消磨了27年的时间,现在已经进入中年期,没有妻子照顾没有子女养老,当他到了苗寨解开束缚自己这么久的蛊虫又该何去何从呢。 秦刃这小子一路上都安静的像鬼,这时候他却突然插话,冷冷说:“你就这么有把握能解开蛊毒?” 对上我们所有人的目光,江河去还是平静的稀奇,他摇摇头又点点头,搞得大家都摸不着头脑。他接着说:“把握掌握在自己手里,但能不能成功是我自己的事,恕我无可奉告。” 秦刃没有说话,又恢复了哑巴的状态。 不知道是不是他顺带了安静的气氛,话题也就这么结束了。又走了大概两个小时,总算到达了江河所说的黑水湖,这一路有很多人类长期行走留下的道路,但他没一条是走到道上的,哪里偏僻哪里危险走哪里。他们体质都比我好,走到最后我还得需要让人扶着点走,我看得出青梅姐看我的眼神带满歧视。 我心说,你厉害你壮的像头牛,我弱鸡。我就是个典型的柔弱女子,没法跟你这个金刚芭比相提并论。 一路长途跋涉,加上晚上燥热的天气和到处飞舞的虫子,时间长了连其他人也有点吃不消。 走在我前面的江河,看上去轻松很多,跟神奇的是他身边居然没有蚊虫,身上白皙干净的像块玉。 我身边的路一笙也难免兆罪,之前一直笑呵呵的样子现在一服苦瓜脸。 他忍不住悄悄嘀咕:“他母亲的…”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讲脏话,我倒是很直接明了的问江河:“为什么没有蚊子咬你啊?” 他说:“我有蛊虫,这些小虫子不足为惧。” 李常乐插了一句:“你看起来白白净净的,哪来的蛊虫啊?” 江河转过头,停下了脚步。我们随机停下来,他挽起自己的手腕上的衣袖,再从怀里拿出之前他家床底下的黑罐子。他打开罐子,将里面黑糊糊的烂泥涂抹在皮肤和耳朵上面。味道极其刺鼻,我连里面用的什么材料都看着也不好奇,赶紧往后退两步离他远些。 黑烂泥刚刚一涂抹上,他的皮肤里就钻出许多细长的虫子,密密麻麻的布满他的手臂,耳朵两边还有几根在那里甩动。 我吓得腿软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心说这太恐怖了,要是密集恐惧症的人看见还不得吓死。 其他人看上去脸色也不比我差,江河一服无所谓的样子,等待那些虫子吃了黑泥,才面无表情的卷下袖子。 我感觉胃里一阵翻滚,但强忍着,要是我吐了那对他伤害得多大啊! 第二十四章 上船 离江河两米以外,已经没人敢靠近了。他身上那些玩意儿,简直就是对视觉的考验,我们也不敢想象他这几十年是如何和这群虫子度过的。如果是我,成了这服鬼样子连门的不敢出,这样一说来似乎我能理解他迫切想解蛊的原因了。 江河说前面不远便是黑水湖,一听要到地方了,我立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希望能来点到地方休息休息。 果然,走了没多久,我从远处便望到了湖泊,其他人应该也察觉到了。 我们在湖泊旁停下来,体力不足,所有路一笙让大家在这里扎帐篷休息补充体力,凌晨5点再起来继续前进。湖里的水看起来很清澈,但用手电照下去底部确实是黑的,什么都看不见。 路一笙的说下里有一个满脸胡子的男人,就算是整个队伍很少人说话也能听到他讲话的声音,这人纯属话多,我称他为大胡子。他走到湖旁边蹲下来查看,然后转头问江河:“这水是干净的吗,能喝不?” 江河摆摆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反正我没喝过,你要是口渴可以来一个口。” 他摸摸鼻子,想尝尝这水的心也就此作罢,跑回建好的帐篷便拿着自己的水壶喝了起来。 路一笙走了过来,似乎心有所思,他皱着眉头问了江河一个问题,说:“我们这怎么过去?我可没先有的船支,这里没有竹林,要想做出能够漂浮的木船也相当难。” 只见江河指指湖里,说:“湖的下面有一条船,是朝家人渡湖用的。只有我知道位置,明天一早我下去把他给捞上来。” 我问:“这船好几十年难道没腐烂透吗?” 他回答:“船是用特殊的木材做的,应该是昆仑木。” “昆仑木?!”我们周围几个听到的人,带着惊讶的语气,异口同声的说。 他摆摆手,说:“我也不清楚。”说完,他便走回了帐篷一弯腰进去休息了。 昆仑木可是无价之宝,能找到像装地图的木匣子就已经是奇迹。原来我家里面的人这么有钱,一艘船那么大得需要多少昆仑木才能做建,要是把它拖出去买我孙子的孙子都不愁吃穿了。 李常乐走到湖边往底下张望,看表情估计没看出什么名堂,他回头嘿嘿一笑,说:“回来的时候咱们把这船运出去,我的子孙接下来都能富好几代了。” 我一乐,说道:“你别高兴的太早,指不定就是块质地好不容易腐烂,树生长到壮年时期就砍下的金丝楠木呢。” 他摆摆手,说:“就算这样搬回去至少我自己不愁吃穿。” 我笑着摇摇头,长途跋涉了这么久肚子早就咕咕叫了,走回了帐篷堆里,看他们正在烤牛肉立马凑过去。队伍里有一个女医生,真名不知道,只知道她叫小莹。她见到我凑过来,笑着给我递了一大块牛肉。 都是女医生,这不禁让我想起了小霞,心里掀起一阵阵的愧疚。我拿着牛肉对她回笑,到了声谢,不自觉的往人群外面走,我想可能这就叫逃避吧。 走到外面,我见秦刃一个人背对着大家坐在一块石头上。停下来想了想,往腿上的皮夹带上拔了一把小刀,将牛肉分的一大一小,嘴里叼着大的手里拿着小的走了过去。 他察觉到有人走过来,回头看了我一眼,还是那种藐视的目光,接着又转过头。我朝他背景白了一眼,心说你高冷个什么劲。 我走在他身边找了块合适的位置坐下,嘴里嚼牛肉说道:“你怎么不过去吃饭啊,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他没理我,继续望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我见他不理我,自顾自又说:“你这种状况像极了我的一个朋友,都跟得了自闭症一样,很需要医院里心理医生的指导。” 他皱了皱眉,终于说道:“再不闭嘴我送你进医院受指导。” 我缩缩脖子,不再讨论这个话题。将手里那块小的牛肉块递给他,边说:“吃点吧,上路时候饿晕了就不好了。” 他说:“我吃素。” 你…你吃素?!小哥哥你在逗我吗,除了那些和尚不吃肉,哪个人不吃肉的。心里想到和尚我不自觉一愣,拍拍大腿说:“哦,我差点忘了,你是个道医。” 道医嘛,就将就个道字,道就是和尚咯。 不过我懒得理这个人,抓了片叶子把牛肉放在上面,给他隔旁边,朝他扯了个白眼。说道:“得了吧小朋友,你昨天早上吃的包子里面没有肉?别告诉我你把肉馅给扔掉吃的,我也不和你扯了,没意思。”说完,我便走回了帐篷那边。 吃饱喝足我便起了困意,路一笙安排了守夜的人,睡6个小时,三人守一班恰好合适。女生被安排先守夜,我自告奋勇守第一班,硬生生撑了一个小时叫醒了小霞守夜,装进睡袋里睡到天亮。 早上被别人叫醒,整个人被早上冰冷的空气刺激到清醒。黑水湖里的水也不知道干不干净,我没敢用,开了矿泉水洗了把脸,又吃了点东西。江河脱了衣裤跳下湖里,过了两分钟湖面开始掀起波动,江河带着一艘黑不溜秋的船支浮了上来。 李常乐凑过去,好奇的问我这是不是昆仑木。我摇摇头,说这都黑成碳了我看不出来。 几个人一起收拾好帐篷,路一笙叫大家靠近安排第一批划船过去的人。我又自告奋勇成了第一批的人,路一笙这狐狸还笑呵呵的说我精力好,很有组织性。 我、江河两人第一批划船过去,路一笙不放心派了秦刃和我们一起。船可以载五个人,剩下两个是他的手下,一个耳朵大我叫他大耳,一个鼻子大我叫他大鼻。 我们上了船,由江河带头划过去,划到了地又会派一个人划回来,这样轮流个四波的样子应该就能全员过岸了。 江河在一旁掌着桨划船,秦刃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湖面,我凑过去问道:“你看什么呢。” 他说:“这湖有点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