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儒》 醒来 冰凉的地面伴着雨后的潮气和阿儒的皮肤紧紧的贴着,她甚至做不到马上睁开眼睛看一看,这是什么地方,入耳的只有稀稀拉拉的雨水声,恍惚中她又昏睡过去了,只有无尽的冷……再次醒来睁开眼,不知是多久之后了,全身都是酸痛的感觉,浑身湿冷,像是在地上昏睡很久又一直淋雨的后遗症,阿儒还不能够马上运转思绪,理清楚现下是什么状况,只听见上头传来阴冷的一声:“睡够了? “冷,身体冷,空气冷,说话的声音更冷,阿儒不明所以的抬头,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布满皱纹的苍老的脸,脸侧一道血红伤疤,从鼻梁贯穿到另一半侧脸,看起来格外狰狞身着黑灰粗麻衣,盘腿斜坐在石台上,浑浊的眼睛透露出锐利的眼神直盯过来,浑身一抖,阿儒彻底的清醒过来,却不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己怎么会一直躺在湿哒哒的泥土地上无人打理。眼神恐怖的老人又是谁?为何又像恨毒了似的看着她,嘴里说出毫无温度的言语,自己又做过了什么?怎么来到了这里,该如何面对现下的情况,还没等阿儒收回思绪,一只沾满血肉的毛鞭迎面而来,抽打在阿儒的身上脸上和胳膊上,疼痛剧烈而来,阿儒使劲浑身的力气,翻滚身子躲避毛鞭,却怎么也躲不开,直至精疲力尽,汤婆的手一直没有停止,任她血肉模糊也不停止,而阿儒已痛极无法发出丝毫声音,一双无助大眼只剩迷茫和绝望。诺大的山洞中只有大力挥舞鞭子的声音回荡不绝。雨一直下,一时间漫天风雨,遮天蔽日。 《左相儒》醒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缘由 “传闻在我们生活的这个空间是与其他无数个空间并存的,天地之间也充满着各种气体和物质,它们拥有各自的组合与形态,来平衡着这世间的各种气体,在特定的情况下,如能打破这种平衡,就能睡着空气的流动和转变被带去某不知名的异时空,这便是像穿越一样”——《六界传》看到这一段,阿濡玩笑般的笑了起来,这是她下班时才在附近的杂货铺租来的,阅读是阿濡唯一的爱好了,不仅喜欢文学经典,奇闻轶事也很有兴趣。 阿濡原名陈诗濡,父亲是一名普通的工厂工人,母亲从小就身体不好,家里只有阿濡这一个孩子,这名字还是托厂里同事为她取的呢。 今年,阿濡18岁了,高考后本该和同学们一起踏入大学的殿堂,可母亲身体每况愈下,家里本来还算宽裕,巨额的医药费还是把阿濡拦在了大学门口,被迫辍学在家,已于一个月前在楼下超市上班了,放弃学业,阿濡不后悔,只要母亲没事,一切都是美好的,从小她就单纯善良,心态乐观,不上大学,早日踏入社会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要坚持努力,人生一样美好。 外面天已经黑透了父母也早早的睡下了,忽然的的答答的是雨声传来,竟是外面下起了雨,放下了手中的书,阿濡起身去关窗户,一声苏软的猫叫打断了正在关窗的手,探出身子去看,借着温暖的灯光看见一只被淋湿了全身的黑色小猫蜷缩在窗台下,两只眼睛格外的清亮,满是灵气的看过来,眨了眨眼睛,阿濡笑着跑出房间,来到窗台下抱起小猫,仔细打量起来,小猫像是受到惊吓一样,脱离了阿濡的手,摔掉在地上,仓皇的跑远了,阿濡急忙起身追了过去,小猫身子灵巧,不一会儿就躲进门前的草地里去了,阿濡担心小猫淋雨生病,急忙弯腰拨草,寻找小猫的身影,寻了许久都未果,眼看着雨越下越大,阿濡无奈只能先返回家中。 书只看了几页,也无心看下去了,就早早的洗洗睡下了,第二天上班时,阿濡还惦记着那只小猫,想着要找到它,好好照顾它呢,下班路上,一时没看清地面,只听到一声猫叫,,原来正是昨晚那只小黑猫,而阿濡的脚在小猫的尾巴上踩着,还没来得及惊喜,就仿佛从小猫的眼睛中看到了指责的意思,接着,亮光一闪,阿濡来不及思考,便失去了意识。 醒来后的阿濡先是被汤婆鞭打一夜,至今还记得那浑身的冷,满身伤痕,在没有上药的情况下,因着是入秋,伤口并无发炎溃烂,部分已经结痂了,只因为这具身体的主人没为汤婆准备好洗澡水,而那可怜的姑娘许是在那个雨夜走了。 汤婆叫她无名,无名无名,竟是个连名字都没拥有的人;甚至连她死了,都没有人知道! 很快阿濡更深切的体会她的一生,并与之纠缠。 无名 无名,原是断念山下无父无母的弃婴,被汤婆发现,抱回断念洞,自从来到断念洞,每日天不亮就要早起和汤婆一起练功,不知给她服下了什么东西,每日对无名体内输入灵力,竟然凝而不散,而汤婆喜怒无常,脾气暴躁,稍有不顺便对无名打骂不断,就这样伴着满身的伤疤无名长大了,这是在阿濡脑海里逐渐苏醒的记忆。 无名是有恨的,有对汤婆的恨,对生她的父母的恨,对老天不公的恨,而这种恨已经悄声无息的影响着阿濡,一点点撕裂阿濡那还没来得及建成的世界观,面对汤婆,她也害怕,恐惧,愈来愈无法安眠,在每日的打骂下,阿濡并不敢兴起丝毫的反抗之意,生怕惹怒汤婆,招来更狠的毒打,整日神经紧绷,再没有了欢颜笑语。 她觉得自己仿佛是另一个无名,在这种环境下,痛苦,绝望,行尸走肉般的活着。 一次偶然的看月,阿濡像是看到了慈祥的父亲,病弱的母亲,瞬间泪如满面,他们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无言的对她挥挥手,转身走掉了,无论阿濡怎样的嘶吼呼唤,都不曾回头。平白让阿濡生出一股怨气,为什么,连最爱她的父亲母亲都要弃她而去,毫无留恋?为何让她独自一人来到这里,像无名一样经历这暗无天日的折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无法自拔,只余一抹清冷的月光伴着阿濡的眼泪,无法停止。 阿濡像往常一样为汤婆备好洗澡水,却不见她的身影,四下安静,许久,恭敬站在一边等候的阿濡再也无法平静,回想汤婆对她无情恶毒,自己该恨她,希望她不再出现,可自己对这世界一无所知,山下若像自己猜想中的那样,有着大大小小的帮群门派,无数武艺超群的修炼者,各方势力为了各自的利益勾引斗角。空有一身灵力,没有心诀功法的自己,离了汤婆,绝没有独自面对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的力量。一时间,想不清楚是对这个自己见到的唯一的一个人,是怨恨多一些,还是依赖多一些。 正犹豫着去看看情况,汤婆进来了,阿濡慌忙垂下脖颈,后退一步站在一边,随着她一步步的走近,阿濡忽然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恶臭味,惊疑间对上汤婆的脸,面容憔悴,眼中的狠厉让阿濡心惊,后背一凉,瞬间感觉里衣都湿了,虽然从头至尾一句话都没有,阿濡却知道不一样了,有什么东西变了。 没过多久,洞内开始出现了各种修士,是被汤婆抓住带来这里的,他们都是同样的结果,死状惨烈。阿濡曾亲眼目睹汤婆抓住一个男人来,给他服下一粒丹状物,男子限入狂暴,汤婆抬手,几个呼吸间,就把这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堆黑灰。这是阿濡第一次直面死亡,本以为会看不下去,却没想到会很淡然的看完了全过程后发现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从前以不再是从前,往日的阿濡不会想到自己会如次淡漠生死。或许自己本就是这般无情,在现在这种特定的环境下才表露出来。 银枯草 在潜意识或许阿濡已经预感到,有更多可怕的事情发生,果然,每过几日便会有一个不同死法的人,被埋在断念山后,阿濡恍惚记得,其中一个年轻人还曾向她求救,而阿濡静默不语,毫无动作。冷漠的站在一边,看都不看他一眼。最终,他被下了一种蛊,全身腐烂,周身血肉都被蛊虫所食,只余一滩黄水……又一条被轻贱的人命。 在阿濡看来,汤婆是有怎样恶毒的心,明明互不相识,毫无仇怨。却可以干净利落的杀死他,只为自己。如此残忍,让人心惊又心寒。此时的阿濡也更加笃定。汤婆是不会在现在要了她的性命。必定是有着更大的阴谋在等待着她。 不过没关系,只要能留有性命,就有一丝希望。若能逃脱她的魔掌,天高地广,纵使一无所知,也总有自己的容身之处!在此之前,要好好的准备准备。以后的日子里,阿濡更加不动声色,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为了那渺茫的希望,阿濡可以付出一切。不成功,便成仁。即使最后无法如愿以偿,至少拼过,无怨无悔。 汤婆一般都会呆在功房,偶尔下山去抓几个散修回来。而每杀一个人,就能明显看到,汤婆精神大震。而似有若无的恶臭味也消失不见了。还是准时准点的要阿濡为她备好洗澡水,从无中断。 弹指间,六年过去了。 阿濡注意到,汤婆越来越频繁的失神。这是最让阿濡在意的事了。苦等6年,阿濡明白,机会终于来了,之前的努力都没有白费。 多年来,阿濡注意到汤婆极其痛恨男人。几乎见一个杀一个,毫无手软。一生功法,神秘莫测。至阴至邪,时常出奇制胜。还有最让阿濡忌惮的是,汤婆的毒术和蛊虫。曾看过有一本毒经,是阿汤婆贴身放着的,且有几只蛊虫也不知是何作用。汤婆杀人,有时不为练功,也为泄愤。内力深厚者留下来养蛊弱小的便直接毒死还有唯一不变的是每日一次的洗澡时间洗完便睡阿鲁觉得这是逃脱汤婆的关键之处 关于逃离,阿濡想到了‘银枯草’。之前阿濡曾看到,汤婆用此草药在一名男子身上,使他内力错乱,心脉寸断而死。此草外表看起来极不起眼,也没有其他作用。仅仅是能让人在一刻钟后,让内力活跃。在后山一处山洞旁阿濡记得就有一小片银枯草生长。 今日汤婆许是练功出了问题,以致心情不愉。对阿濡一番打骂之后,又抓来一名散修男子。直至把人折磨致死后,才平下气来,吩咐阿濡像往常一样去为她准备洗澡水。 以前再苦再痛,阿濡都未曾想过反抗,临近最后的时刻,阿濡心情再无法平静。趁着去后山处理那人尸体的时候,去山洞旁取来了银枯草,汤婆毕竟是自己来这里看到的第一个人,也是唯一的人,她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我并不想害你,是你逼我的,我只要逃出去就好,逃出去就好。”慢慢捣碎取汁,混入洗澡水中,心平气顺的汤婆并没有察觉丝毫异样,像往常样直接入了水,在阿濡的伺候下洗完了澡。与之相反的阿濡精神高度集中,不敢有丝毫马虎。汤婆刚走出房门,就再无力气站立。顺着山壁瘫坐在地上,静候一刻钟的流逝。 事败 回想自己从来到这里,一步一步心伤致死,没有尊严和自由。一直面对着同一张恐怖的脸,永远不知道她会在何时何地做出何种可怕和变态的事。由刚开始的迷茫、害怕、伤痛。到后来的接受、麻木。变成了今天的冷漠、无情。彻底的颠覆了她的世界观。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没有爱,没有情。有的只有强大,弱小;欲望,贪婪。 阿濡不再是以前的阿濡。似乎那个单纯天真的少女是她脑中的幻想,而无名也只是幻想。哈哈…哈…哈哈…满洞都充斥着阿濡的笑声。是为刚刚看到的希望而笑,就连着周遭的黑暗都不像往常那般冷了! 还不等阿濡走到半山腰,便觉得腹部疼痛难忍,越向前越痛。没几步,便动不了脚了。千算万算,不甘和愤怒,无助的跪在地上,使劲想要向前挪去。思绪急转,阿濡明白她输了。即使绊住了汤婆,也没能走出这座山,顷刻间,六年努力功亏一篑,不过是一场笑话。既然如此,那咱们就等着瞧。 阿濡踉跄的往回走。想了想,先是去了后山,才来到断念洞功房来见汤婆,眼前的人,盘腿坐于床间,一脸安然,看不出丝毫伤痛。露出了然于心的冷笑。 握紧双拳,极力控制情绪的阿濡目视前方,缓缓走向汤婆,意料之中的一巴掌,响亮的耳光声和嘴角的血迹,仿佛在一起嘲笑着她的无知。 “你知道你为何走不出这断念山吗,所谓断念山,就该断了这不该有的一切念头。我把你抱回来,哼!不过是我温养灵力的容器,现在时候未到,待到我抽出你体内的灵力,就可真正的生生不息,青春永驻。到时我天下无敌,你也就没了用处,自然会成全你。早日解脱,免受这人世之苦。” 安濡站在一边,沉默不语,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早就料到你会想要逃跑,在抱你回来的第一天,就给你种下了噬心母子蛊,你我同蛊虫,相依相伴,在温养蛊虫的同时,灵力也会更加精纯,就这点小小的银枯草能奈我何?真是太天真了。” “我错了,请汤婆原谅。”阿濡镇定的回道,不敢做出一点动作,面色愈发苦涩,原来是从一开始便是利用,没想过要放她一条生路。汤婆闻言,信步走来,抬手摸上她的侧脸,阿濡已经连呼吸都不敢,只感觉冰凉的手从侧脸一路向下,从下颚线到脖子,便不在动了,让阿濡想到了蛇,脖子很快就僵硬了。“今日之事,只要你自插一刀,便一笔勾销。”说完就死死的盯着阿濡,递来一把短匕。忍痛握紧,阿濡直直插入腹部,不敢有丝毫犹豫,血顺着刀刃流向地面,很快融入泥土中,汤婆终于心满意足了,转过身,盘腿坐回床上,冲阿濡挥了挥手,闭上了眼睛。 走出断念洞,阿濡回身看着洞口,胸中的恨意再压制不下,今日这切肤之痛,来日必百倍奉还。定神又看了看黑幽幽的洞口,转身真正的离去了。 蛰伏 子母蛊,分为子蛊和母蛊,而子蛊受制于母蛊,母蛊通过控制子蛊,就能控制子蛊的寄主。这噬心子母蛊确实厉害。如今知道了它们的存在,就等于是,彻底断了逃跑的可能,可汤婆是不会放弃灵力,更不会放过她的,难道真的只有杀了她,才能得到一丝生机吗? 好在还有两个月时间,还有机会,一定还有机会的,绝对不能放弃,我不相信,定要静下心来,好好筹谋。老天爷让我来到这里,绝不是让我就这样去死,简单处理了伤口,阿濡不再迟疑,闭眼沉思。 阿濡记得,汤婆说过,这子蛊和母蛊是与灵力相依相伴,蛊虫强,则灵力强,蛊虫弱,则灵力也弱,汤婆本就灵力强大,那母蛊在她体内,这么多年来,定是不弱了,可她近几年吸食了那么多人的灵力,强是强,必然饽杂,与蛊虫也必然有影响。而汤婆自从吸食他人灵力之后,便不再向阿濡体内输入灵力了,可能是怕阿濡的灵力也被影响,耽误她最后功法合一的修炼,若能想办法让蛊虫反噬…………。 昔日阿濡曾闻到汤婆身体所发出的臭味,那也是一个重要的信号。加上那日,蛊虫吸食修者血肉场景历历在目,阿濡想到了一种可能。 若阿濡能够以自身自鲜血,喂养子蛊,必然可让蛊虫更快的强大起来,灵力也会跟着越来越凝练;而汤婆自觉灵力强我一等,必然想不到我会在用银枯草加害与她,况且她以为她已经毁掉了所有的银枯草,再加上这草的汁液,阿濡打算每日都取极少量的放入洗澡水中,悄声无息的打断蛊虫运转,此消彼长之下,到时,那一身强大的灵力,定是杀死她最厉害的利器。越想,阿濡觉得越可行,只是,此事危及生死,其中的细节,还要仔细的推敲推敲。 想要我死,没那么容易,最后鹿死谁手,还未曾可知呢。想通其中关键,再抵不住疲惫,阿濡沉沉睡去。 从那以后,汤婆再没有外出捉人来杀了,估计也是在为最后的时间做准备,不过阿濡也不急,一方面每日饮食自身鲜血喂养子蛊,另一方面银枯草也分小份备好,每日都下到了向汤婆的洗澡水中,也没有引起她的察觉。 随着时间的推进,汤婆愈发不愿出功房了,阿濡也能明显感觉到灵力的曾强。或许是看阿濡一日比一日消沉,也还算乖顺,汤婆也不再向往日般打骂她了,更加不动声色的阿濡,仔细的梳理所有细节,甚至会发生的意外情况和补救之法,也想出了好几种,生死面前,阿濡不敢马虎。在暗泳下,和汤婆一起等待这最后一天的到来。 逃脱 直到被阿濡的灵力笼罩,母蛊被子蛊所反噬时,汤婆仍然不敢相信,死死的盯着阿濡,极度的震惊和不甘让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很快,便无法动弹了,唯有灵力,受引齐发,向阿濡环绕而来。体内子蛊也不再安静,竟然自发钻出阿濡的身体,吸收灵力,沐浴在灵海中,阿濡能清晰的感应到自身灵力的增强。而汤婆随着灵力的流失,一头青丝逐渐灰白,皮肤干瘪,脸上的皱纹也慢慢越来越多,身形佝偻。更加的恐怖不堪。 费尽毕生的心血,竟是为他人做嫁衣,这个人还是当初她不看在眼里,一只手都可以捏死的人,一双眼睛,硬生生看出了血泪。 “是你逼我的,我本不想杀你,是你先杀我的,有今日这般下场,你怨不得别人,怪你自己太高看你自己了。”“你…你…怎么…会…?”趴在地上的汤婆,不甘的冲阿濡低吼。阿濡一步步走来,不惜蹲下身子,伸出右手举起汤婆的脸,看着她猩红的双眼,慢慢的说道:“在我逃跑的那夜,你在我回来之后,偷偷去毁了后山洞旁所有的银枯草吧,不巧的是。我在返回来之前早已取回足够对付你的银枯草,虽说它,没什么强大药性,也不值什么钱,可是对灵力强大,又杂纷乱的你来说,是最厉害的利器。这汁液我可是算好了量,偷偷放入你的洗澡水里去了,它早已经进入你的体内,虽然不能伤你,却可以压制母蛊,使你灵力无法精进,更加杂乱无序。当日,你对我下了这噬心子母蛊,没想到吧,到最后,反而是你自己的催命符吧。” “这蛊虫与灵力相辅相成,,这几年,你杀了多少无辜的人,吸取他人灵力,表面看来,你的灵力日渐强大,可都是投机,假的终归是假的,就像现在这般,稍微一引导,就成了杀你自己的武器。” 扔开她的脸,阿濡站起身来,俯视的看着她。 身后汤婆闭上了双眼,不再言语,此时的阿濡再也无法平静,转过头来质问道“你为什么这么的恶毒,为什么要把你的的痛快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难道你天生就没有心吗?会对一个与你豪无恩怨的少女心狠手辣,打骂成性。你当真无情无一心狠手辣吗? ” 奈何汤婆像是的睡着了般,没有应答,像是睡着了一般。阿濡泣不成声,回想往日种种,汤婆不知杀了多少人,他们又何错之有,这般轻贱生命,自己又何错之有? 周围环绕的灵力还没有停止,而汤婆也越来越虚弱,就这样,在阿濡以为汤婆不会再开口是,她说话了,“好……咳咳咳,我就……让…你咳咳…看看,这…冰冰的…咳咳咳…残酷世界,哈哈…咳咳咳咳,善良,可笑,可笑啊……咳咳咳咳。” 抬起手,突然把一团光打入阿濡的额头之中,时间太短,阿濡没能躲开,再向汤婆看去,已经不动,毫无生机了。看着汤婆下落的手,阿濡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汤婆 她死了,就这样轻易的死掉了,曾经的悔恨,痛苦,是那么的历历在目。脱离她一直是阿濡最期望的事情,曾经的失败还好像就在昨天,提醒着这件事情的艰难,而这一次如此这般的就杀了她,终于实现了。阿濡就像突然被被卸了气力,很久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久久的静坐着。 感觉内心的空茫逐渐散去,阿濡像是渐渐找回了手脚一般,慢慢地站了起来,才想起汤婆在临死之前打向脑中的光团。 无数的影像在脑海中迸发着,阿濡就像是飘在高空向下俯视的局外人,观看着剧情的发展。 原来如此,这里地处苍邺大陆,是一个集人,妖,魔,仙各族的奇异世界。以南是妖族的大本营,数十万大山之间,各类生灵得天独厚,俨然是天然的屏障保护。在无数的时光长河里,发展繁荣,在妖王的统领下,越加昌盛。 以此群山为界,中央为人族城池,千百年来,与各族交易往来,拥有最强大的贸易广场,集各族珍宝于一地,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以西,常年毒雾笼罩,连阳光都无法穿透,常年不见天日,空气中都弥漫着水气,就连地面也像是被染黑了,阴冷潮湿,常人根本不会靠近。传说上古有一位魔帝,曾被打伤封印于此,机遇与危险并存,古往今来,不知多少魔头葬身于此,化为白骨,是为魔域。 大陆的北部,是一片冰雪之地,终年白雪,甚至有直苍邺大陆存在起,就不曾消融的玄雪冰晶也埋藏于地底,更有神秘的本土居民生活在其中,是一片苦寒之地。 最后便是东方的仙族圣地了,各大大小小的门派数之不尽,唯有剑宗为第一大门派,门内剑法,出神入化,传闻亦是上古一为剑仙所创,一招“万剑归一”以一敌百,所向披靡。 而汤婆就来自人族之中的玄月城,是城主玄武的女儿,玄月城是在人族以西,靠近魔域的地方,最闻名的便是有一条储量丰富的灵脉,灵脉是各族灵力修炼的重要来源,可直接吸取至体内化为灵力,亦可提炼成灵元丹换取其他物品,就相当于地球上的钱币一样。一时风光无限,不知引起多少人瞩目。 可很快,在一风雨交加的夜晚,城主玄武被杀,城主之女玄汤于城主府外,赤身裸体,任人侮辱,后被魔主赤幽所掠,带回魔域,日日被他折磨,生不如死,最后忍辱负重,取得魔主信任,,被传授魔功,偷袭取而代之,此后便自命汤婆,于七年前捡到无名,将其带回断念山,以此地为居。这断念洞原为那魔主的魔洞。而致魔主于死地的就是这吸功大法——流光。 此法一发,灵力倾泄而出,萦绕全身,像流光一般闪耀,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直至把人吸光而死,不可谓不霸道。 今日,也是机缘巧合,本来是汤婆想向阿濡吸取灵力,却被阿濡设计蛊虫反噬,用银枯草引乱灵力,鬼使神差的改变了灵力流向,反失去了一身的灵力,身体枯竭而死, 经历如此种种,难怪变的这般阴毒,杀人去麻,豪无怜悯之心。 初见 人,妖,魔各族,甚至各路隐世散修,俱是强者为尊,只有实力强大才能自保。这是真正的以强为尊,只有拥有强大的实力,才能在这弱肉强食的规则中有话语权。实力就代表了一切,为了成为强者,唯有拼尽全力修炼。使用各种手段抢夺资源。拥有一条灵脉,是好事;而没有足够的实力去保护它,必定会招来杀身之祸。 一朝被灭门,孤苦无依。在这残酷的世界里想要活下去,她只能沦为他人玩物,受尽*。难怪会变的如此冷血无情,灭绝人性,恶毒愤世,痛恨世间所有男人。原来在最后关头,汤婆把毕生经历都化作灵珠传给了阿濡,让她痛其所痛,恨其所恨,怨其所怨。所有的记忆,功法,奇门异术接踵而来。像阿濡所猜想的一样,这是一个怎样残酷的世界。 “你至死都不放过我,逼着我看这世间险恶,好狠,我如你所愿。”阿濡在心中呐喊…… 记忆中的魔族太阴暗了,功法霸道,极其难以杀死,并且手段残忍,豪无怜悯之心,为其他族所不齿,如今阿濡身怀魔功,被困于魔域近十载,早已与他族不容,我不入魔,谁入魔??? 一旦杀人,就无法停止。既然与世不容,我便:杀杀杀,杀尽这世间与我为敌之人,杀到人人惧怕,不敢找上我门为止。一入杀门永不悔;从今日开始,杀门开! 匆匆处理了汤婆的尸体,清除了以前的生活痕迹,等不及收拾其他东西,阿濡便离开了断念山,走出了魔域,山还是一样的山;大地还是一样的大地。只少了在地球上生活的安宁和喧闹,这里处处是杀机,人心难测,各怀鬼胎。 走了近一天一夜,才看到一处像是小山寨的村子,只是过于安静了。长途跋涉的阿濡,还是快步来到入口。诺大的寨子没有丝毫动静,随着脚步向里走去,没多久就看到了地上零散的几具尸体,地缝中的血水早已干涸,这些都没让阿濡停下脚步。 谁意走进最近的一间房门,一眼看见桌子上的茶壶,阿濡径直来到水壶旁,根本不怕有问题,全数倒尽嘴里,正用袖口擦拭着嘴角,忽然听到有动静从一旁的柜子后传来,尽管很是微弱,也逃不脱阿濡的的感知。 因为汤婆,如今阿濡内力深后,神识敏锐,这个小寨子,没有任何一处可逃脱阿濡灵力的感知。不动生色的放下胳膊,连身体都没转,厉声一道:“出来。” 四下安静,并无人应答。复抬起胳膊,挥手间,柜子四分五裂,两个半大少年露出了身来。 跟踪 只见一个身穿黑衣,面容清秀的少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身旁躺着另一个满脸泪痕,同样俊朗的青衫的少年,想必是非常伤心害怕,已经哭晕了过去。不过是两个可怜人,并没有引起阿濡多大的的兴趣,只是这孩子,小小年纪便这般平静,莫不是吓傻了?能出现于此,必定是这山寨之中的人,亲眼目睹至亲身死。一般孩子早就该吓得精神失常了,阿濡不禁多看了他一眼,也就只是多看了一眼,就转过身移开了视线,扫描着屋内其他陈列的东西。 一番收拾洗漱后,阿濡的形象现在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洗净一身的灰土,除去满身的疲惫。一头青丝半披于肩,秀美的面容一如既往的淡漠,消廋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也不知是从哪个犄角旮旯找出的黑纱衣裙,穿在身上更显阿濡身形高挑,瘦弱。任谁都想不到,这般柔弱的女子会在尸体堆里闲庭若步。面不改色的寻找完毕自己所需的东西。阿濡就毫不犹豫地向寨子外走去,步伐不紧不慢。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这些死去的人入土为安。 对远远跟在她身后的两个少年,阿濡只当什么也没有看到,一路上都在想着今后的打算,一直都没有想好要去哪里,如今再没人来阻止她,控制她,生活中,突然少了低眉顺眼,担惊受怕,从此以后是真正的自由了,是该好好的想一想了。天逐渐黑了下来,阿濡找来一些干柴,在河边燃起一个火堆,身子后仰靠在一块大石头上,看着不断跳跃的火苗,闭目沉思。 许是天气太冷,两个小子越靠越近,看阿濡一直没动,最后干脆来到阿濡身旁,坐在火堆边了,阿濡被打断思绪,坐起身来,玩味地看向他们,还是那个孩子,依然是那个眼神。而另一个孩子在看到阿鲁濡看过来时就已移开了眼睛,向那黑衣少年身后躲去,勾起嘴角,冷笑一声,“你们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了你们?别以为你们鬼鬼祟祟的跟在我身后,我不知道。” “我们只是想活着。”少年挺直身子握紧双拳紧张的说道。 阿濡听了,不屑一顾的起身,大笑不止。斜眼甩来一句:“我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今日就算了,天一亮赶紧给我滚,别再让我看见你们。”说完不等他们反应,就走向一旁的大树,飞身而起,躺好不动了。 第二天,阿濡在光点的拂动下,睁开了眼睛。虽然大树枝繁叶茂,但阳光还是调皮的透过缝隙打在阿濡的眼睛处,随着光线转移,打断了阿濡的好梦。距汤婆身死,下山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一路以来阿濡都没有放松警惕,未得到好好的休息,这一觉的确睡的有些亨长,敲了敲酸痛的脖颈,翻身下树,意料之中的是,两个小鬼没有离开,那个畏首畏尾的胆小少年不仅不怕她,还手捧两把野果满脸笑容的向她走来,不知多久都没有看到这样的笑容了,阿濡觉得无端的讽刺,刺眼非常。目不斜视的掠过他,快不来到另一个小子面前,五指成爪,什么话都没说,就袭上他的脖子。开口道:“为何不离开,你们以为,跟着我,你们就能活下去?天真!”少年听到后,面无惊色,直直的看着阿濡,开口道:“姑娘是不同的,我只知道,你没有杀我们。” “那是我不屑杀你们” “世人都有所求,姑娘亦有” “?” “我愿意为你达成所愿”严肃的脸上竟然露出几分认真。 入门 “嗯?有意思。说说看,你们,”瞟了一眼另一个少年继续说道“能为我做什么?”“无论是什么都可以为,面前的少年还未出声,就听到身后传来的急切的回答声。阿濡立即回头,豪不犹豫的赏了他一掌。随既觉得这两个小鬼太狂妄了些,许是年纪太小不更事;也感叹自己是在浪费时间。便不欲再说下去,转身要离开。 “主人在上,请受书航一拜。”顿住脚,阿濡回望那跪在地上的少年,突然的,怒火袭上心头。这些人,小小年纪为了活命竟然不惜出卖自己,日后必定是两个卑鄙奸诈之辈。该杀!没想到今天,竟看走了眼。本以为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屁孩,本不欲多造杀孽,既然如此,老天都不想让他们活,那就不能怪她心狠手辣了。 这么多的想法,都是一瞬间就完成了。运起体内灵力,不期然撞上那少年的眼睛,里面的东西太过复杂,惧怕、无畏、乞求、坚定。还有很多阿濡一时无法分辩的情绪。这双眼睛才不过十几岁,就能流露出这样震撼人心的欲望,要打过去的手掌也再抬不起来了,愤恨的拂了他一掌,扭头看向另一个少年。嘴角的血迹还未干,而一双眼睛也是同样的明亮坚毅。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进退两难。 既然如此,那我就看一看你们两个,到底是打着什么鬼主意。 “好,你们给我听清楚了,我只杀人。你们两个要想活命,也可以。从现在开始就要做好杀人的准备。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我只注重结果;你们从小到大怕是连蚂蚁都没有踩死过吧,一旦失败,轻则重伤!重则丧命…你们好好考虑考虑,日后,路还长着呢。”两人听后,对视一眼,没有马上说话。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阿濡也不着急,难得的拿出些耐心来等待着。只有偶尔从空中飞来的两只鸟,盘旋在上方,鸣叫几声。三人都没有动作,一时间像是缄默的风景画。 “书航愿为主人马首是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一入杀门终无悔。” “一入沙门永无悔,今后必当唯命是从,忠心耿耿。” “我不喜欢话多的人。多做事,少说话。无论任何事都不可以有借口,还有我不喜欢不听话的人。要是有什么小心思,小想法。趁早给我收起来,一旦被我发现,绝不轻饶。最后,接下来的日子我不会救你们,想要活命就自己想办法,跟得上来就跟着,跟不上来我也不会回去找你们。” “遵命”两人齐声道。 从未想过,这样的自己也会去救人,还是两个不成事的小屁孩。罢了,就先看看他们会有什么造化,以后可再也不能心软了,阿濡暗中告诫自己。在这种前路未知的情况下,自己都不敢保证能活下去。这两个小鬼既然就认定跟着我,就能活下去。还真是……哎,小孩子就是麻烦。 “起来吧!收拾好了,我们就上路了。”“是”两人连忙起身,自行收拾去了。 赶路 自下山以来,阿濡都是一路向北而行,以西是东焱冰原,一望无垠,虽然人烟稀少,但地广物博,常年积雪,气候寒冷,气候也比较恶劣。亦有很多绝世高手隐居于此,等闲之辈是不会轻易踏足这里的,如果能够把杀门的大本营选在这里,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走了大半日才看到一间小茶馆,一旁的默风早已去办理一切了,一路上他做这些事也很稳妥。 今过几次的闲聊和盘问,阿濡已经了解到他原名叫何苏杭,虽然贫苦出身,但从小就资质过人,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内功心法,都几乎过目不忘,难得的是他的性格沉静,安之若素。用在地球上的话,那是真正的书香门第,教养极佳。而另一个少年,名叫叶童,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对比何书航,他就活跃多了,总是能从别处找来一些有意思的东西,整日里嘻嘻哈哈,还总带着何书航故作非为。明明性格想反的两个人,却是感情深厚的好朋友。 他们所生活的山寨受某休仙门派庇护,为其采集灵脉,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不曾想一朝被灭门,是他的父亲先一步将他们藏在暗门之后,又以自身为诱饵引走贼人,才得以留下他俩的性命。 沉默少语的他做事沉稳,一路上各种琐事阿濡都吩咐他去做了,每一次他都能够完成的很好,让阿濡挑不出什么错来,为了以后行事方便,阿濡才为他改名为默风,风,能杀人于无形。另一名少年改名为暗月,经历这一次人祸,相信这两个小鬼身上本就少的可怜的稚气能够烟消云散了,这一路走来,可是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很好。虽然满脸抑郁,心事重重,倒也听话,更好,想到这儿,阿濡突然有些庆幸老天让她遇上他们,以后怕是要就这样和这两和好用的人组建杀门,甚好。 挑了一张,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桌子坐下,接过手边递来的热茶,一边小口酌着,一边听便暗月轻声介绍,“主上,我们还有不足三日的行程了,我已打听清楚,除了土著居民冰族,现在最大的势力便是那听音阁了,听音阁拥有全大陆最强大的情报体系,生意遍布各族,现任楼主叫楼艺。据说内力强盛,足智多谋,运筹帷幄的能力不可小觑,前楼主从内门第子中发现他,亲自提拔教导的。传闻,他20岁那年就能一人单挑阁内两大护法,而立于不败之地。自从自两年前老阁主重病后,就开始主理阁内事务。已近于今年6月,正式继承了阁主之位,此人处事圆滑,颇得一些修仙门派的倚重。他也确实有手段。近几年来,凡是从听音阁出来的消息年很少出现问题,大多都有真都真实有用,价值连城。主人要扳倒他,恐怕有些困难。” 一口喝完杯子里最后的茶,阿濡随意的道:“那便来看一看,这结果,我很期待呢!这杀门也该好好露一露了。” 探身过来续上热茶,暗月没有说话,只看着阿濡慢慢吹着茶上漂浮的一片茶叶。 强取 三日后,阿濡终于带着他们七杀和破军来到了听音阁外,看着眼前这普通的两层小楼,简直要怀疑自己的眼睛,不但没有琼楼玉宇,想象中的金壁辉煌,就连个守卫也没有。这真的是听音楼吗? 还没来得及细看,就看见从门内冲出一名持剑青年。 “什么人,为何深夜不请自来我听音楼,有何目的,识像的,马上离开!否则,别怪小爷我不客气了。” 估计是看他们是小孩和女人,随意驱赶着。 “这么嚣张啊”破军畏道。 “你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了,只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就好。”阿濡头都没回,不在意的说了一句。 “是”两人齐声道。互看一眼,迅速的跑远了。 阿濡抬起胳膊,随意一挥,那青年就倒飞出去,不受控制的吐出一口血水,掺杂着内脏的碎块,久久都起不了身。 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又从门内冲出许多持剑弟子,阿濡只淡淡的笑了一声,就冲向人群,身行快如闪电,游走于人群之间。 七杀带着破军藏在远处的山丘下,遥遥观望着,刚才那一幕,显然收在眼底。 “她这是要硬闯吗?不过,她真的好厉害!”破军呢喃到。“她的招式都很简单直接,但招招狠辣,内力也深厚。出手快、狠、准。是一个真正的杀手。”一向无话的七杀突然说了这么多,破军被他说的话惊到了。情不止禁的又看着阿濡快速移动的身影,再说不出话来。 凡阿濡所过之处,必有人倒下,左手灵力一个横扫间,一排人扑倒在地,右手随意向后一挡,轻松卸去那人攻击,反被灵力震的倒飞出去。 看着从门内涌出越来越多的人,阿濡渐渐的耐心全失,调动灵力高度运转,凝聚又压缩,强力打碎撒出,一瞬间,周身的大半人都被灵力炸伤在地。 剩下的所有的人都被震住,不敢再向前,眼看着前一秒还在身边作站的同伴,后一秒就倒在地上口吐鲜血,谁也不敢再轻易靠近这杀神! 阿濡满意的看着他们畏首畏尾的样子,刚准备再动作,就听见一声“可是魔族圣典‘仙童散灵’” 捋了捋散乱的头发,阿濡才抬头向前看去,一缕玄黑身影从天而降,落在众人前。英挺俊美的脸上平静无波。 “姑娘一来,就大打出手,且招式狠辣,能否先于楼某说清缘由?” “缘由——我看上你这小阁楼了,让给我?”来人看来就是楼易无疑了,阿濡看着他直接道。 楼易终于面色变了变,说了句“小小年纪,莫要猖狂”而手上也打来一掌。 阿濡毫不畏惧,也迎上一掌,与他掌心相贴,霎时间,时间仿佛都静止了,只有从两人掌心处,发出看不见的能量向四下蔓延。 七杀看着两人对立的身影,双拳不自觉的握紧。 亲眼看着亲人们惨死,他虽然很伤心但也知道最重要的是要活下去,才能为他们报仇血恨,可没有银钱,也不会内功,只和一个同样弱小的同伴,他连能不能活下去都不知道。她!偏偏来到了这里,初见时,一张清冷的脸,一双清冷的眸,好像拒人于千里之外,可他就是莫名觉得她是他的希望,明明她也好像不比他们大多少。孤身一人出现在这儿,一定不简单,看着她淡定的在死人堆里翻找着,来去自如,而她也明明发现了他们,只是像他们不存在一样继续忙着自己的事。当时他就告诉自己,不管用什么方法,要一定要跟着她。这一路走来,尤其是今天,他知道他赌对了。剩下的人生,他只为复仇!一切都是他可以留在她身边的筹码,所以她的挑剔,怪脾气,他通通不在意。 豪夺 楼易很无奈,看似他和对方分庭抗礼,可他清楚的明白:他!不如她! 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在整个大陆都是闻所未闻,且这人言行举止都透露着霸道。还身怀魔族至高功法。出现的更是蹊跷,像是直冲我听音阁而来。更可怕的是,如此年轻,不,或许是用秘法驻颜,魔族沉寂多年,这……越想越绝得心惊。 随着阿濡掌力往前一送,楼易被震退了回来,直到她收掌,才勉强止住脚步,满头大汗,面色潮红。明显是有了不轻的内伤。 “楼主,你……”楼易抬手阻断了上前搀扶他的第子的话语,自己道:“姑娘能号知名讳?” “杀门——贪狼” “世事无常,听音楼曾叱咤这片大陆,数十载,今日招此大劫,老夫已无遗憾。阁内所有第子听令,速速收拾行李,随我离开” 一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只留下一干弟子面面相觑。还有一些不太明白他们的楼主怎么会下这样的命令,窃窃私语,可惜没人来给他们一个解答,就连阿濡都一直看着他离开的身影。 这老头倒是聪明,明知不敌就干脆利落的抽身,能屈能伸,难怪能带着听音阁众人发展状大,看来那些听到的对他的赞扬也不是全属虚言。 汤婆当年迫不得已吸收了那魔主强大的灵力,又在阿濡体内蓄养了十多年的灵力,再加上后来汤婆疯狂夺取其他修士的内力,三合一才能够如此轻易的抢夺成功,想要潇洒自如的活着,想要建立杀门,就是要抢,听音阁传承多年,积累下来的可不只是一点点金银财宝,只要谁足够强,就是谁的。实力,决定一切 七杀他们俩,一直在远处观望着,看着大量的第子陆陆续续的离开,才又来到阿濡的身边静站着,阿濡的一双眸雪亮,没有出声催促,直到里面的人都走干净了,才带着他们两个人向小楼的门口走去。 门,是普通的木门,轻轻一推就开了,还是普通的一间堂屋,可阿濡明显感觉到前方,有一股能量波动传来。 淡淡挑眉,没有丝毫慌乱,阿濡走向那波动,她马上就感觉到,全身被一股温和的光团所围绕,并被带入一个未知的空间,连离她很近的七杀和破军两人也被牵连,引了过来。 看着面前的琼楼玉宇,阿濡也被震撼了,整座楼都是用琉璃般的冰块筑成,周身雕刻华美,楼顶一颗大夜明珠撒下光辉,冰楼像是沐浴在光海里,美轮美奂。 果然如此,不愧是享誉整个大陆的听音阁,如此大的手笔,竟然用一整块玄雪冰晶做楼,甚好,甚好…… 站稳身子,两人还没从竟然还有陷阱这种状况下回过神来,就被眼前的景象,惊的目瞪口呆。 “哇,好漂亮的楼啊,还是冰做的,还会发光呢。哎呀…幸好这陷阱没有什么杀机,不然我们都惨了!”四下安静,破军的话也让七杀一阵后怕。 “一些大点的门派,有这些手断也不足为奇了,这座楼是一整块冰晶而做,价值连城呢。”阿濡的心情空前的好,不仅附和了破军的话,还对着他们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杀手 破军很快就清点好了阁内所有的物件,名单报到阿濡面前的时候,她正在正厅为制定训练计划呢,毕竟是杀门以后的主要人员,两个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呢。 “说吧!”除了当日阿濡的情绪有点儿高昂,第二天就有恢复了那不苟言笑的样子,淡淡的到。 “七杀今晨去宝库中清点了,各族内功心法共两千一百五十五册,其中高级心法一百零六册,中级心法五百二十一册,低级心法一千四百七十八册;各丹药四千九百一十三枚,其中极品丹药共九枚……” “等等,说重点!”从语调中都能听出阿濡的不耐烦。 “心法,丹药,各种法宝、暗器数量繁多,还发现几张高级阵法图,数之不尽的灵草和灵石,最后在三枚空间戒指中发现了共七条特殊灵脉。” 正低头书写着的阿濡猛然抬头,锐利的眼神直盯过来,“空间戒指?” “是的” “整个一楼主要用于待客,右边有几间客房正空着,收拾的很是整洁,二楼三楼用于第子的寝居,五楼六楼用于练功房,设有拳击,重力,飞剑,丹药,炼器等共九九八十一张密室,整个四楼便是听音宝库。”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看着破军离开的身影,阿濡放下了正在做的计划,注意到他说的空间戒指。 空间戒指,是指把空间压缩并镶嵌到戒指中,像一个小仓库一样,可以存放东西,是一种空间类法宝,而空间类法宝一直是所有法宝中最难炼制的。只是不知道这戒指能不能存放活物,就算不能,这偌大的听音阁,就只有三枚空间戒指,足可见它的珍稀了。 想要成为一个杀手,并不是那么容易,他们通常是最不起眼的,要善于隐忍,才能称人不备,一极命。他们往往是没有第二次出手的机会的。 计划的第一部分,是要让他们充分了解人体结构,最致命的有头,脖子,胸口心处,以及可以瞬间制服一个人的动作和方法,最后,遍布人体全身的穴位和经络是一定要记下来的,阿濡从头到尾的讲解了一遍,发现七杀听的十分认真,为了让破军更好的熟悉,不惜和七杀贴身示范。 今天一大早,阿濡就把他们拉了起来,练习人体结构就准确的找到目标的弱点,并以适合的方式一一击制敌,是阿濡强调了一遍又一遍的,总能找到破军不合格的动作在其越来越不可思议的眼神下给予指导着,只有这些都成为了本能,他们才有杀人的自信,才能有成功的基础。 第二部分,高深的内力是保障,好在他们小时候都有练过内功心法,阿濡直接挑了两套高级功法,并以她的修炼心得,督促他们修炼内力。 第三部分,利落的手法,坚定的信念,是成为杀手的最厉的武器。 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要尽量合理的使用身体的每一处。它们可以让你完成杀人任务的必杀技。 训练(一) 关于破军和七杀,刚开始的时候,阿濡是不太在意的,在她的眼里,他们就是两个什么也不懂的两个小屁孩。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才知道他们也是有武力基础的,最重要的是他们自己也有欲望想变强,至少现在对她言听计从。 尤其是七杀,他完全不像是个孩子,做什么都想要拼尽全力一样,一双眼睛仔细的去看,又黑又沉,看在阿濡的眼里,让她觉得,这!会是一个把很好用的‘刀’。 就像现在,阿濡对他们非常的严酷,尽管两人早已在三个月的训练下对人体构造非常了解,但在阿濡看来还是远远不够。要像以往一样在死人身体上摸穴认脉,精准到不能有丝毫的差错。要确保他们在以后不能出现任何失误。 看着破军脸上不耐又害怕的表情,阿濡并不是很在意,再看看七杀,依旧是一脸的面无表情,不断游走的双手泄露了他的认真,到是没有出阿濡的预料,像是永远没有极限一样,这样很好。 于是,他们就顺理成章的循环经历了被全方位无死角的砸石头,扔飞镖,还被成群的野兽追赶,在又饿又渴的情况下被困在机关屋…… 看着在剑阵中艰难的全力闪躲,却还是不可避免的满身伤痕。想起仿佛现在还在耳边回荡着的“不够,再来!”七杀很心疼,却明白,她是对的。 他们实在是太弱了!原本就是自己求着她跟来的,若是不想被杀,他们只能变强。这段时间的练习,虽然饱受折磨,他却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变化。身体变得越来越结实,浑身充满了力量,对外界的感知也越来越灵敏,行动越来越灵活,内功也有不小的增长。可还是不够!他还要更强,所以,他会好好的按照她的方法训练下去,也会帮助破军练下去。 虽然被折磨的几近崩溃,阿濡还是从他们的身上看到了改变,至少破军脸上的表情不那么难看了。用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像一点样子了。 现在是可以进行下一阶段的训练了。阿濡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 关于提升内力,让他们学习吸星大法去吸取他人灵力,是最简单和快速的方法了,可是弊端太大,这种杀鸡取卵式的做法无异于自取灭亡,传扬出去必定引群起而攻之。这与阿濡的初衷不符,她只想不受影响,不被控制的活着。 想了想,阿濡为他们挑选了两种特殊的内功心法,内功心法分高级,中级,初级三种,初级心法内力提升缓慢,且威力不强,虽然品类繁多,但不是很珍贵;中级心法,是最受修仙者欢迎的,虽灵力提升不够快,但一旦炼成威力巨大。在斗争中,往往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且不会太难寻到,价格也不是很贵,阿濡为他们挑选的是特殊的高级心法! 幸好是有这听音阁做后盾,高级功法在外面几乎有价无市,不是被世族大家所珍藏,就是被修仙宗派占为己有,因为修炼速度快,威力也最巨大。修炼起来,事半功倍,阿濡还为他们准备了很多灵草,泡澡是最有利于灵草吸收的方法,还有不尽其数的丹药。 训练(二) 泡浴是能最大限度的把灵草的药效通过毛孔导入身体里促进灵力运转的,关键是它可以重复多次的泡,在加上极品丹药的调理,配合高级功法的催动。是目前阿濡能想到的最好的一套计划了。 天渐渐黑了,眼看着今天的训练就要结束了,七杀带着破军刚从重力室出来,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阿濡,便停下了脚步。两人齐声道:“主上” “嗯”阿濡微点了点头直接说:“从明天开始,你们就练这两本功法吧,现在你们先跟我来。”把两本心法分别递给他们,就转身走了。 两人都来不及看一眼名字,就匆匆跟在阿濡的身后来到一间房外,只见阿濡推开门,两方大木桶映入眼帘,热气弥漫,又发现阿濡在用眼神催促他们,就不约而同的明白了,这是专门为他们准备的,美名其曰训练。两人马上走了进去,还不忘把门都关上了。 “把衣服脱了!”阿濡直直对着七杀说。 饶是七杀再面无表情,还是在这一刻被惊到了,一张脸迅速的通红,抿紧双唇,一时没有动作。只有破军傻傻的问道:“脱衣服?是全脱吗?那怎么行啊,男女有别呢。” “呦,小朋友还知道男女有别啊,但你现在,还算不上是男人。脱,全脱,”阿濡不容置疑的说到。 “可……可……”眼看破军都快要哭出来了。 “主上,是想教导我们药浴吗?不如我先来吧”七杀上前一步,就开始动手。 看了一眼破军,阿濡什么也没说,他才快步出去了,此时此刻,阿濡对裸体并不感兴趣,又看了一眼,正在解衣的七杀,利落的转身。 直到背后传来下水的声音,阿濡才在又等了一小会儿之后转回身来,为浴汤里添加各种灵草,期间阿濡都有条不紊的掌握着,看到七杀脸上出现许多汗渍,又加了一桶热水,才停下手来。 桶里的七杀此时已经闭目运功,脊背挺的笔直,仿佛时时刻刻都不放松。就阿濡看来,他已经具备杀手的一些特质了,这样很好。静静的坐在一旁,等待着他自行醒来。 丹药,是可以把各种草药通过不同的调配和搭配,通过炼丹炉控制火来炼制成有不同功效的丹药。在这个世界里,是很珍贵的,一是因为炼丹本就难度高,失败率高,花费成本高,二是炼丹师大多都是沉浸于炼丹而没时间修炼灵力,实力低下,很容易就被杀,就造就了炼丹师少,丹药更少的局面。 阿濡真的没想到这听音阁储存那么多的丹药,尤其是有很难找的几粒特殊丹药,且品质上乘。给他们用,再合适不过。加上那些她亲自为他们调制的洗澡水,她相信一定可以在短时间内,将他们的灵力提升至无宗派高手一样的。 接下来又教了他们对敌技巧,还有各种高神的毒术。他们终于成为了真正的杀手。而且是货真价实的高级杀手。 她可是把听音阁内所有能用上的资源都用尽了,结果就让事实来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