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我年少无忧》 正文 第一章 秦宫内。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宫人在皇宫内不停地寻着太子。这太子实在是太顽皮了。总是在念书的时候偷偷溜走。不过,这种抱怨也只敢在心里偷偷念叨了。如果说出来,无论是被小太子听到还是被当今的秦王听到,他们都只有死路一条。 而宫人口中的的太子殿下便是当今秦王最宠爱的皇子――嬴政。 年仅十岁的嬴政本正处于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无奈生于帝王之家,他早早地便被要求习文弄武。 爱玩的天性是无法被压抑的,于是嬴政每次在念书的时候就翻窗出逃,反正父王很疼他的,也不会太过责备他。顶多说他两句,一撒娇也就过去了。 把宫人都快逼疯了的嬴政,此时却在皇家禁苑纵马驰骋。一匹纯白的宝马上坐着一位衣着华丽的少年,正是嬴政。小小的他眉宇间已俨然有了一股英气,眉目清秀,俊朗轻逸,尤其是他那双明媚的双眼,深邃如潭,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让人一视便在难以忘记。 他穿着白色的束身骑装,驾着“寒龙”――那匹纯白如血的马――飞驰在禁苑中,眼底尽是欢愉与快乐,他很喜欢这种无拘无束的感觉。而他身边的人总是强迫他做一些他不喜欢甚至是很抵触的事。 无论是他的父王、母后还是那些老师、大臣,都在时时刻刻地提醒着他:他是太子,是秦国未来的王,他与普通人不同,他身负着一统天下的重任,他必须要承担比其他人更多的责任。 可是,什么天下,什么权利,他想要的只是自由,仅此而已。 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突然从旁边的草丛窜了出来,女孩手中握着一柄与她身形毫不相符的利剑,直指嬴政。 《许我年少无忧》正文 第一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正文 第二章 嬴政急忙勒住缰绳,马却没及时停住,直撞向女孩手中的剑。嬴政从马上一跃而起,借马背冲力,飞跃出一脚踹开女孩手中的剑。然而“寒龙”还是被剑刃划伤了。雪白的毛上一道血痕格外刺眼,“寒龙”受了惊,长空一鸣。嬴政将女孩拉过狠狠地甩在地上,凭借过人的轻功追上“寒龙”,安抚好它的情绪,将它拴在旁边的小树上,眼中满是疼惜地抚了抚“寒龙”的脑袋。 他转头望向那个被他摔在地上的女孩,看模样应该年龄与他相差不大。嬴政那双好看的眼睛危险的地眯了眯,眼中的杀意好不掩饰地倾出。 缓步从树旁走向女孩,他身上的寒气让女孩禁不住一颤,早闻秦国太子嬴政年少张扬,盛气凌人,却是如此。 嬴政走到女孩身边,蹲下身,那张稚嫩清秀的脸庞巨额起一抹笑,绝美而阴冷。伸出右手扼住女孩的喉咙:“擅闯皇家禁苑,持剑刺杀本太子不成,就划伤本太子的马,你是有几条命可以拿来赎罪?” “罪?”女孩嘲讽一笑,“这就算罪的话,你那残暴的父君杀我全家,害我性命,又该当何罪呢?” 眼神一凝,嬴政手上的力道又加重几分:“胆敢侮辱我父王的名声,信不信孤现在就杀了你。” “怎么做。。。。。。做贼心虚吗?”女孩艰难地说到,因为呼吸困难而小脸憋得通红,可她的眼中的悲伤与仇恨却不似在说谎。 嬴政缓缓松开手,心神有点恍惚,父王的行径他也曾听说过一些,可他也只是半信半疑,如今一个与他年龄相当的女孩竟会冒着杀头的危险,只为取他性命,父王,你当真。。。。。。 起身,盯着她良久,吐出两个字:“名字。”女孩望着他那双神色复杂的眸,这般少年却与自己有着戴天之仇,闭了闭眼:“唐芸。 嬴政扯下自己身上的玉佩丢给她:“拿着这块玉佩,你可以安全出宫。今天你说的话,孤就当是你受惊后的胡言乱语,若再敢散布如此谣言――死。” 唐芸拿起玉佩:“嬴政,今日你不杀我,来日我定会叫你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正文 第三章 嬴政回到寝宫,唐芸的话一直回旋在他的脑袋里,倒不是什么不会放过他。虽然他知道不能仅凭一面之词就怀疑父王,可是。。。。。。 “大王驾到。”嬴政忙理了理自己的思绪,刚站好,他的父王,秦国的当政国君――秦庄襄王。他的母后――赵姬也跟在襄王身边。嬴政一直以来其实是有点抵触赵姬的。 他虽年幼,王宫中的一些流言蜚语他到也听得真切。 赵姬才貌双绝,原本是吕不韦的爱妾,后来因为宴会上献了一支舞,异人(庄襄王)竟公然要求吕不韦将赵姬赠予他。世人皆知赵姬是吕不韦最宠爱的姬妾,大家都等着看好戏的时候,吕不韦竟也出人意料的地同意将赵姬赠予秦王。 宫人们都在流言他嬴政眉眼清秀,俊朗非凡和赵姬很像,却与秦王了无相似之处。他们都怀疑嬴政是否为秦王之子。 这种流言自然听一次就够了,嬴政将这些宫人秘密的处死,也不声张,心里对赵姬却是有了几分芥蒂。 回过神来,嬴政俯身行礼:“儿臣拜见父王,母后。”“政儿免礼。政儿最近的功课可还好?”庄襄王含笑盯着嬴政。嬴政小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窜到父王身边,轻扯着父王的龙袍:“父王,您又不是不知道政儿,那些书政儿只消看一眼便能倒背如流了。” 异人宠溺的摸了摸嬴政的头,嬴政虽为他的中子,无论才华、相貌还是武功却都是出众的,加之他是赵姬之子,异人便更宠爱有加了。 赵姬妩媚一笑,走上前来,欲抱嬴政:“政儿,母后有几日都不曾见你了。”嬴政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两步:“母后,儿臣有些话想与父王说。”赵姬听得这话,怎不知其中之意,只得收回手,尴尬地笑笑,挥手将宫人一同带了下去。 “政儿想与父王说什么?竟连你母后也要赶走。”秦王拉着嬴政坐下。 嬴政咬了咬下嘴唇,似下定决心般呼出一口气,盯着父王的眼睛:“父王,儿臣是想问,您。。。。。。是个明君吗?” 正文 第四章 秦庄襄王的笑容凝了凝,他抬头审视着自己这位年仅十岁太子不怒反笑:“那在政儿心中何为明君,本王又是否算得明君呢?” “儿臣以为,能打下江山者不足以为明,为勇;能治理江山者不足以为甚明,为智;而能打下江山又能治理好江山,百姓安乐,社稷稳定,清臣廉者方可为明。可是父王,您是吗?”嬴政稚嫩的小脸上满是倔强与执着,仿佛一定要一个答案,又仿佛心中早已有答案。 异人盯着嬴政良久,叹了口气道:“政儿,父王确不能为明君但父王希望你未来可以成为百姓爱戴的好君王。如今天下动荡,战火四起,周边大国哪一个不是对我秦国虎视眈眈,父王又如何能安稳的做一个不引民怨载道,不征兵夺民的明君呐?”顿了顿,异人轻抚着嬴政的头,“但政儿你要记住,这一统天下的大任迟早是要你来承担的,这,是我们秦国几辈国君的心愿啊。” “可是父王,儿臣想要。。。。。。”“报――――启禀大王,前方捷报。”“哈哈哈,好,好。去通知百臣,上朝。”异人听到这个消息,欣喜溢于颜表,“好好,政儿,父王先走了。” 嬴政看着秦王离开的背影,父王,你知道吗,儿臣是想要自由政儿一点也不想当太子,成国君,一点也不想尝到众叛亲离的滋味。 生在帝王之家的他,自是听说过不少为抢夺王位而手足相残的事。嬴政一点也不想卷入这些是非之中,可是为什么就妹有人能懂呢? 嬴政跌坐在地上,唐芸那张倔强而认真的脸浮现在他眼前,为了一统天下的大业就真的必须有人牺牲吗?天下真的那么重要吗? “不,孤不信孤一定会给天下百姓一个可以幸福生活,没有战火的家园。既然别人坐天下之位会民不聊,那么孤呢?”嬴政从地上站起来,眼神凛冽,他的热血,他的愿望开始慢慢地生长,生长。 然而年少的嬴政还不知道,当他坐上王位的那一刻起,他一直所追寻的自由,便与他背道而驰了。自由和他心系的天下苍生嬴政又该如何抉择呢? 正文 第五章 秦宫大殿内。 “父王,父王,你醒醒啊,你睁眼看看政儿好不好?”嬴政跪在异人的床前,床上的秦王已逝世,“父王,你醒醒。。。。。。” “政儿,别伤心了。你这样你父王会不安心的。”赵姬轻拍了拍嬴政的肩膀。 嬴政拭干眼泪,望了望赵姬和周围的宫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他怎会不明白这些人心里想的什么:他嬴政尚且年幼,如今秦王已,他若继承王位,他那“为他着想”的母妃必定会以此为借口来摄政,而他说不定就会成为傀儡君王。 “哼”嬴政冷哼一声,挥手打掉赵姬放在自己肩头的手,留恋地望了望父王,转身离开。父王,你的心愿,政儿,会完成的。 再不出去透透气,他会被这些令人恶心的浊气给憋死的。 秦宫内锣鼓喧天,到处都充满了欢喜的空气,秦王的逝世所带来的悲伤似乎已经被消磨了。今天是新王登基的日子。 嬴政身着龙袍站在王宫的最高处,望着脚下忙碌的宫人,莺歌燕舞的宫廷舞姬,他没有半点喜意,他很快就要被束缚了。 向远方眺了眺,想看看王宫之外的景色,却只望见了冰冷的宫墙。静静聆听,他似乎听见了街道上的喧闹:有人为了一点蔬菜或者被打碎的鸡蛋大打出手,有人荫翳下,篱笆前侬情软语,有人。。。。。。有欢笑也有哭泣,这才是他向往的生活,才是他心中梦寐的地方。 这一切就真的与他彻底绝缘了,至少在他一统天下之前,是这样的。 “大王,您怎么还在这里?登基大典就快开始了,请您随我去吧。”宫人俯跪在嬴政身前,眼中有一点不屑,这出生在赵国的质子,该不会是找不到大殿吧。 嬴政回了回神,自是不知道宫人心中所想。最后望了一眼城门之外,从今日起,他要做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因为这样他才不会有弱点,才不会被人打败,被人轻易地利用。不理会跪在身前的宫人,自顾自地离开了。 不满嬴政的直接离开,宫人轻声地嘀咕道:“哼,拽什么,迟早是个傀儡王。”掸了掸衣服,起身准备跟上嬴政,谁知一转身,嬴政正盯着自己。 宫人吓得跌坐在地上:“大,大王,我。。我。。。。。。”嬴政面无表情地蹲下身:“傀儡王,是吗?”“不,不,大王,你听我说,奴才该死,求大王饶命啊。” “你自己都说自己该死了,本王又如何能饶你呢,是吧?”嬴政在嘴角掠起一抹嗜血的笑,伸手扼住宫人的喉咙。因为自幼接触武功的关系,嬴政的力量是绝不容许小觑的。 “你,你这个不知生父的杂种,年。。。年纪小小,便,便如此嗜血,定是个昏君,昏君。”宫人咆哮着。嬴政冷冷一笑:“命贱如此,死又何惜。”一使劲,宫人便没了气息。 “真是太孩子气了,”嬴政拍了拍手站起来,又是那抹灿烂如阳的笑,“我竟然对这种卑贱之人发了脾气,呵。” 年纪小小,便如此嗜血,哼,嗜血是因为生于帝王之家,我不杀人,便是人杀我;杀人,杀你,是因为你激怒了我,臣论君,成何体统。难道想保护自己,维护尊严也有错吗? 正文 第六章 在众臣的朝拜下,嬴政缓步走向王位,他看见兄长眼中的不服,吕不韦眼中的忤逆以及众臣眼中的轻蔑。 这些狼子野心的人,不服从我的人,对我有异心的人,想束缚我的人,全部都得死。父王的心愿由我继承,我自己的心愿由我自己完成。嬴政高坐于王位上,睨视着下方的人,你们再不甘,不也照样跪倒在我的脚下吗? “大王,”一个老臣上前道,“大王,先王过世,按照国律应根据先王在世的行为品行为他取谥号,您看。。。。。。” 嬴政撑着下巴想了一会:“孤想了又想,臣论君,子论父实在是有违礼仪,此项律法就此作废。从今以后不允再给死者取什么谥号。” 朝堂顿时沸腾了,“大王,这实在不妥啊。”“是啊,大王,这谥号是先祖留下的,怎能说废就废啊。” “孤意已决,多说无益。” “摄政王,您说句话啊。”有个大臣不怕死的当着嬴政的面向吕不韦求助。顿时嬴政心里那个火啊,蹭蹭往上冒,重重往龙椅上一拍:“放肆,孤已做了决定,为何还要询问摄政王?孤的命令不起作用了是吗?”嬴政的脸上再次露出了那种在杀人之前展示的微笑,“摄政王,您的影响力真不错啊,孤这刚上任的新王都比不上了。” 吕不韦扯出一个假笑:“哪敢,大王您的威严才是啊,摄政王按律来说应当在新王即位后的七天之后才正式启用。臣现在,还不是呢。” “摄政王,大王年幼,这位子即行也不是不可啊。”又是那个大臣不怕死的喊道。 嬴政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中杀意暴涨,直接从龙椅上飞跃而下,一脚将那个大臣踹了出去:“来人,这个贼子妄图鼓动摄政王谋反,该杀。念于孤刚登基,不易见血,七日后处斩。拖下去。还有谁有异议?” 众臣齐跪:“大王圣明,臣等定当遵从。” “哼”嬴政掠起一抹嘲讽的笑。 “周天子使臣到。” “周朝使臣拜见新晋秦国君王,天子道贺,特命我等送上贺礼。” “使臣客气了,赐坐。”虽然年少,嬴政却颇懂得场面话,“本王在此拜谢周天子。”嬴政带着礼貌的微笑,眉眼间却冷光四射。世人皆知,周朝天子权势减弱,自实行分封制起,各郡诸侯便渐渐脱离了周王室的控制,使周王室变得外强中干。 一般各郡,各国新王登基或其他重大事件,周天子都是不闻不问。而如今却送上说不定连棺材本都赔进去的重礼给他秦国,这不是挑明了周氏王朝对秦国另眼相看,有联盟之意吗?其他诸国必定会有所行动来阻止联盟。 周王室虽实力不强,但毕竟根基在那,所以也一般不会有人擅动。那么秦国便成为众矢之的了,如果秦国不答应或者有什么不乐意的地方,周氏便可以以逆臣之罪讨伐秦国。秦国树敌众多,征讨令一出,必定众雄响应,到时的秦国怕是无力对抗了。 好奸诈的周室,见秦国实力大增自己又无力征伐,便出如此诡计,好恶毒的计划,但我秦国,我嬴政也不是什么怕事的,看孤怎么弄死你! 正文 第七章 退朝后,嬴政到也没太关心那个使臣,今天朝堂上众臣皆唤吕不韦摄政王,让他心里很不爽。思绪回到几天前。。。。。。 后宫内,嬴政正大发雷霆。 “放肆,本王的权力岂能为他人所涉足?”嬴政一脚踹翻书案,恼怒地盯着眼前这个衣着华贵,满脸含笑的妇人一一一赵姬。 望着发怒的嬴政,赵姬也是忍不住一颤,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寒气,令她有一瞬间的惊恐。怔了怔神,再次含笑道:“政儿,你听哀家说,吕不韦将军才华横溢,有勇有谋,是个可塑之才,你尚且年幼,朝野中不免有人对你不利,由他摄政,辅助你管理朝政在合适不过了。” “呵”嬴政嘲讽一笑,“究竟是因为他是个可塑之才,可辅佐孤,还是因为他是你的老情人啊,太后娘娘。” “你,胡说什么呢?”赵姬脸色一变,喊道。 “好了,孤累了,太后娘娘请回吧。”嬴政衣袖一挥,背过身去的一刹那,眼中杀意澎湃,吕不韦,呵,怎么偏偏是你。 赵姬知道嬴政这一次是真的动怒了,以前他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会对自己自称为孤。 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有什么用,赵姬只得离开,留下一句话:“政儿,哀家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啊。” 多么苍白又可笑的谎言啊! 嬴政一头倒在床上,心里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生根发芽,他不允许别人分享他的权力。 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起身来到书房:“来人,传本王口谕,查抄吕府,将吕不韦革去官职贬为庶民,从此不得再上朝堂。” “大王,容奴才多嘴,不知吕不韦所犯何罪啊?” “知道自己多嘴还问。孤想查抄谁,想要谁死,难道还需要理由吗?” “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去传旨。” 吕府。 “奉大王口谕,查抄吕府,吕不韦革去官职,贬为庶民,从此不得再上朝廷,钦此。” “公公,不知吕某所犯何事触怒了大王,还请明示。”吕不韦不可置信地问道,难道事情败露了? “大胆,大王的旨意,岂是尔等可妄加猜测的。吕将。。。。。。吕不韦,请出宫吧。”王公公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 “慢着,”一个尖利的女声阻止了准备行动的士兵,“太后娘娘懿旨到,吕不韦接旨。” 吕不韦的脸上露出一抹奸诈的笑:“吕不韦接旨。” “太后娘娘懿旨,吕将军才德出众,品行优良,新王尚幼,特封吕不韦为摄政亲王,从此要勤政克免,尽力辅佐大王治理朝政。” “多谢太后娘娘。”吕不韦接过懿旨,朝王公公挑衅一笑,“王公公,您看,这。。。。。。” “杨兰你放肆,大王口谕查抄吕府,你这是无视大王的旨意吗?”王公公兰花指一翘,跺了跺脚。 “王公公,人呐,要学会变通。在这秦宫大殿内,你说是太后娘娘大,还是大王大啊。” “你。。。。。。”王公公突然停顿了,因为他看见了杨兰身后出现的人的眼中的杀意。 正文 第八章 杨兰身后倏然出现的人,缓缓开口:“那请问杨姑姑,你认为是太后娘娘的地位高呢,还是大王的地位高?” “你这不废话吗?除了王茳那个蠢货对大王愚忠,这宫中谁不是认为太后娘娘地位高啊。”杨兰转过身,想看看到底是谁问的这么蠢的问题,却吓得跪倒在地,连忙磕头求饶:“大王,大王,大王饶命啊。” 掠起一抹戏谑的笑:“你不是觉得太后娘娘的地位比本王高吗?何必找本王求情呢,去找你的太后娘娘救你啊!” “大王,那都是奴才一时嘴贱,天下之中,您的地位才是最至高无上的啊。”杨兰连连磕头,连额头都泛出血色,惊慌求饶。 “是吗?可是啊,孤最讨厌的就是在背后乱嚼舌根的人。”抬手抽出旁边侍卫的剑,插入杨兰的身体,“所以,孤不能饶你的性命呢。”挥手将剑准确无误地放回剑鞘。 抬眼望了望周围的人,一个个都面露恐色,嬴政的嘴角再次掠起那抹在怒极反笑之下的招牌的灿烂的笑容:“听杨兰的意思,在场的各位,除了王公公倾向本王以外,其余的好像都倾向太后是吧。” 众人连忙齐齐下跪,齐呼:“大王权与天同,无人能及,吾等愿至死追随。”心里也不忘吐槽杨兰,作死就作死,还拖上我们。 “噗”嬴政笑出声来,“瞧你们吓得,孤又没说什么,你们心里偏向谁,对孤来说都毫无意义。你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分,造福于民,便足矣。不过,今后想骂孤,就到孤面前来,在背后嘀咕的人,杨兰就是榜样,都平身吧。摄政王,随孤过来。”嬴政收敛了笑容,唤过吕不韦。 吕不韦跟着嬴政走到王宫花园。 嬴政坐在凉亭里,盯着吕不韦:“跪下。” “大王这是何意?不知吕某何事触怒了大王?”吕不韦与嬴政对视着,丝毫没有下跪的打算。 良久,嬴政“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带着些嘲讽的意味:“怎么?当了摄政王,背后有太后撑腰,就觉得自己可以不听孤的命令了是吗?” “微臣不敢。” “不敢就给孤跪,否则你信不信,就算有太后懿旨,孤也真的把你变成微臣。” 吕不韦垂下眼帘,掩住其中的杀意与愤怒,缓缓屈膝,嬴政,你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今日之辱,他日百倍偿还。 “跪得这么不情愿,心里一定在骂我吧。”嬴政玩味一笑,“想骂就大声骂出来呗,您如今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靠女人上位的摄政王啊。” “大王,臣不知哪里得罪了大王,大王可以打臣,杀臣,这摄政王的名头大王也可收回,臣绝无怨言,但大王不能如此羞辱臣。”被嬴政“靠女人上位”激怒的吕不韦抬头道。 “羞辱,哼。。。。。。”嬴政冷哼一声,突然眼神一凝,脑袋微微一偏,垂下眼帘想了想,嘴角嘲讽的笑意忍不住加深,“行了,你先退下吧。身为一国太后,还有听墙角的癖好吗?” 赵姬闻言,从树丛中走出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政儿,这就是你对母妃说话的态度吗?你的礼仪呢?” 嬴政干脆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态度?礼仪?,太后娘娘说此话未免可笑了些,孤为一国之王,你虽为孤的母亲,按我秦国的礼仪,你也应该对孤附身一拜,称孤为‘王’;你明知吕不韦心怀不轨,却养虎为患,封他为摄政王,当众打孤的脸。这就是太后娘娘您所谓的态度,所谓的礼仪?” 赵姬后退两步,她没想到嬴政竟会这样对她说话,她心里多多少少也知晓嬴政对她的芥蒂,也想过迟早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嬴政轻睨着赵姬∶“虽是孤的母亲,到底也是个女人。孤警告你,从今以后,你若再敢以太后之名涉政,孤就废了你。”挥袖离开。 赵姬呼退宫人,哭得梨花带雨的扑到吕不韦怀里∶“这个逆子啊,当了王就完了母亲啊。” 吕不韦扶着赵姬起身,坐下,亲昵地将赵姬搂进怀里∶“宝贝儿放心,这口气我迟早会替你出的。” 若是这一幕被嬴政看到,只怕他会气得直接拿刀砍人吧。虽然嬴政也的确发现了这两人的奸情,不过那就是后话了。 正文 第九章 嬴政甩了甩头:“摄政王就摄政王吧,不想了,越想越心烦。”索性偷偷溜出宫去。 骑着马溜达在街市上,不耐烦的瞟了瞟身后跟踪监视他的“尾巴”气就不打一处来。 “喜欢跟是吧,孤就让你们跟个够。”嬴政邪魅一笑,“驾”马鞭一挥加快了速度,百姓急急忙忙让开快马后又聚拢来一起。这对他们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小事了:那些王室贵族的少爷公子哪一个不是这般骑马横飞的。 后面跟踪的几个人一见嬴政加快了马速,也是连忙跟了上去,然而他们没有骑马在这样繁闹的街市里想追上嬴政是不太可能了。为首的看实在追不上了,便挥了挥手,回去复命了。 为首之人名叫江燚,是吕不韦的忠实走。。。额。。。下属,在所有人离开后,他虚望了望嬴政离开的方向,低声轻喃:“秦王政,哼,今日你是逃不掉的。”退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林邢。” “是。”一个身着黑衣的少年戴着半截面具,看不清真正的模样,但从他高挺的鼻梁,两片薄厚适中的唇和线条优美的下颔可以看出,这是个俊美的少年,但他的声音却是清冽而冷漠仿佛一台杀人机器冰冷的回答,他单膝跪在江燚面前,等待命令。 “杀掉嬴政,我给你自由并且帮你。。。解毒。” 听到这话,被称作林邢的少年不可微察地颤了颤:“是。” “尊敬的秦王,但愿这个礼物,你会满意。”江燚扬起一抹冷笑,缓缓离开。 嬴政驾着马一路奔到郊外,想了想那些“尾巴”手足无措的模样,他不由得大笑起来。下了马,轻拍了拍马头:“寒龙啊,你说什么时候我们才能轻松地出来玩一趟呢,不过那些人也真是一群笨蛋啊,跟你比速度,是吧?”寒龙用脑袋轻拱了拱嬴政表示很满意嬴政的表扬,埋下头吃起了草。 “你这家伙今日到也奇怪,平日里这些杂草碰也不碰,怎么今日吃得这样高兴?” 嬴政走到小溪边,溪水清澈见底,游鱼嬉戏,捧起一把水尝了一口,真甜。到底是孩子心性,嬴政脱下鞋跳进小溪,捉起鱼来,群鱼灵巧地在他的指缝中穿梭,一打滑,嬴政“扑通”一声坐在水里,也不恼,只哈哈大笑起来。 许久,嬴政玩得有些累了,上了岸,倒在草丛里,扯一根草叼在嘴里稚嫩却俊秀的小脸上满是快乐与欢愉。 什么秦王,什么吕不韦,什么天下,王位,这一刻似乎与他再无关系。 他望着天,是空灵澄澈的蓝,几朵白云慵散的荡着,这世间啊,他最喜欢的就是云了,纯洁,干净而自由。 云?呵,嬴政的脑子里忽然出现了一张与他年龄相仿,倔强而清秀的小脸。换了个姿势,嬴政叼着草根坐起来:“想想也有好几年了呢,不知道那个叫唐雲的小丫头功夫有没有长进一点,是不是还满脑子只顾着想着怎么杀我呢?” “我当然每天都想着怎么杀你了”一道凛冽的剑气扫向嬴政。 正文 第十章 听见这久违的熟悉的声音,嬴政的嘴角不自觉化开一丝笑意,微微偏头,躲开直逼自己的剑气,回头望向唐雲时,眼里竟多了些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惊喜。 “都七年了,武功怎么没点长进啊,这些虚招可杀不了我喔。”将嘴里的草吐了出来,嬴政含笑笑望着唐雲。 “废话少说,看剑。”唐雲丝毫不理会嬴政的调笑,挥剑就砍。嬴政向虚空一跃避开新一轮的剑气,这一次比上次又强上几分,竟将嬴政刚才坐的地方劈开一条裂缝,一直延伸到小溪,竟也让溪水暂时的断了流。 “喔~不错嘛,内力增强了不少啊,不过兵器太差。”嬴政惊叹地望了望那条裂缝,眼角一眯,抬手挡住了直朝他面门刺来的剑――仅用了两根手指,继续刚才的评论,“力道和。。。杀意,都还不够。” 嬴政突然猛地朝唐雲一靠,不待她反应过来,在唐雲看来极为欠揍的满脸含笑的嬴政的脸就近在咫尺了。 第一次与男子靠得这样近,对方还长得如此妖孽,唐雲的脸微微泛红,心神有些慌乱了起来,嬴政趁机在唐雲的手腕一劈,力道正好,不会让她很痛,又恰好能松开剑柄。拿到了剑,嬴政又跃出几步远。唐雲这时也缓过神来,偷偷埋怨自己差点就陷进去了,错失了一个杀嬴政的好机会。 剑刃在嬴政的两指间断开:“你看,这把剑实在是太烂了。”抬头却看见唐雲微红的俏脸,嬴政有些摸不着头脑,不就打个架嘛,脸红什么?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中断掉的剑,嬴政恍然大悟,以为唐雲是在气恼自己弄坏了她的剑,便抬头安慰道:“你别生气,我弄坏了你的剑自是要赔你一把的,你跟我来。” 嬴政上前拉住唐雲的手腕向寒龙走去,唐雲愣愣地看着嬴政抓住的自己的手腕,刚刚清醒的脑袋又有点恍惚了。她不能否认,她从第一次见到嬴政就觉得他似曾相识。 刚到寒龙身边,嬴政正准备解绳子,一到剑气就劈了过来,嬴政后退了一步,将唐雲护在身后。剑气劈断了绳索,寒龙马上反应过来,也颠颠地跑到嬴政身后。 嬴政拿出鞭子,这可是他最心爱的武器,也是他最不常用的。因为大多时候来刺杀嬴政的刺客,他空手或者随便拿个什么都可以解决。但是这个人。。。。。。 嬴政的眼神在闪过一丝诧异之后迅速恢复冷冽,这个人刚才挥出的剑气,绝不是唐雲可以比得了得,剑气中浓烈而急切的杀意很清楚地告诉嬴政,他的实力,不容小觑。 脑袋偏了偏:“小丫头,带着寒龙去那边那棵树下坐着,千万别受伤了,尤其是别再让我的马受伤了。” 唐雲盯着嬴政的眼睛,她看见了她从未见过的认真:“好。” “真是好大的狗胆,竟敢在孤面前如此放肆。”嬴政的眼里蒙上了一层寒冰,面无表情。此时,他不再是与唐雲嬉玩,钟情骑马射箭的无害少年了,他是嬴政,秦王嬴政,誓要成为让天下人都惧怕的嬴政,冷酷无情,张扬嗜血。 “你就是嬴政了!?,那就请交出你的性命。” 戴着面具,喜着黑衣,手持青灵剑,嬴政打量着眼前人:“喔?难道你就是传说中与我长得别无二样的林刑?”嬴政不知何时竟然已经移到了林刑的身后,“我到想看看,这传言是不是真的。”话音刚落,长鞭就挥了出去,林刑转身躲过攻击,舞出复杂的令人眼花缭乱的剑法。 “喔?青冥剑法?”嬴政甩出紫荆鞭,长鞭带着破空之势,直直地朝林刑露出的破绽而去,青冥剑法,呵,真是不好意思,我嬴政刚好知道这套剑法的破绽,直接将林刑的剑势破开。 鞭子缠绕于青灵剑上,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嬴政面无表情,紧盯着面具后的那双眼睛:“你居然会青冥剑法,你和吕不韦是什么关系?”青冥剑法乃是吕不韦自创的武功。 “无可奉告。”林刑突然猛地一使劲,嬴政一个恍神就顺势被带了过去,剑刃直指他的喉咙。 “混蛋,敢阴我。”嬴政脑袋一偏身体左倾,将自己的咽喉避开剑刃,左臂却被划了一条伤口,“嘶”嬴政几个跃身,快速稳住身形,趁林刑还没转头,长鞭猛地甩在了林刑的背上。 林刑吐了口血:“你这家伙。。。” “是你先阴孤的,忘了告诉你,孤的鞭子上,涂有孤特制的毒,要不要交换解药你自己看着办吧,”嬴政捂着手臂,倒吸了口冷气,黑色的血液从指缝中流了出来,“咳咳,”嘴角溢出血丝“不换就算了,孤了不起砍了这条手臂,你这毒。。。总不见得你把自己的背给削了吧。” “你。。。换。给你”林刑咬了咬牙,把解药丢给嬴政。 “哎呀,早这样不就完了嘛,磨磨唧唧的,疼死小爷了。”嬴政把药也扔给林刑,疼得龇了龇牙。 正文 第十一章 扯下衣服随便包扎了一下,嬴政走向林刑:“唉,别那么警惕行不?孤有那么可怕吗?真是,药给我啊,帮你弄。” 嬴政夺过药瓶,心里却打着算盘:孤还缺一个,忠心的护卫。 “行了,你还真是命好,让孤亲自给你上药。”一拳打在林刑的肩膀上,顺势摘下了他的面具,“哇,还真是几乎和孤一模一样啊。”嬴政看着眼前这张脸,有些惊讶地摸了摸自己,要不是确定自己没有灵魂出窍的话,他都快以为对面的人就是自己了。 但其实,是不一样的,至少,气质,是不一样的。嬴政的身上,带着杀伐果决的狠戾之气,却又有着少年独特的该有的明媚与阳光,两种互相矛盾的性格巧妙的结合在他的身上,自成一派绝世倾城的气质。而林刑的身上,带着他这个年纪的少年本不该有的阴沉与灰暗,仿佛他就只是为了杀伐而生也必将为了杀伐而死。如果说,嬴政是开在阳光下的九华,那么林刑,便是生长在地狱的曼珠沙华,一个为身,一个是影。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还真是哈。”嬴政咂了咂嘴。 “什么无奇不有,这是。。。。。。”林刑顿了顿,“下次,我一定会杀了你的。”转身跃走了。 “什么冷血杀手啊,孤还以为啥呢,也不过是个和孤差不多大小的,也许比孤大几岁的小屁孩嘛。”嬴政目送着林刑的背影,“不过迟早都会忠于孤罢了,因为你。。。。。。呵。” “喂,你没事吧。”唐雲猛地拍了下嬴政的肩膀。 嬴政被拍的吐出一口淤血,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姑奶奶,下手能不能轻点。” 唐雲连忙扶住快跌倒的嬴政,嘴上却是毫不留情地回击:“嬴政,你别忘了,我的目标就是杀了你。” “是吗?”嬴政低笑几声,好看的凤眼微眯了眯,“你现在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取我性命。我父王可是杀你全家的仇人。” “住嘴。”一把锋利的匕首瞬间抵住了嬴政的咽喉,“嬴政,这不共戴天之仇不需要你来提醒我,今日我不杀你,是不想趁人之危,辱了我爹的名声。” 唐雲冷着脸收回匕首,眼眶微微泛红,丢下一张手帕:“自己好好包扎。”转身欲走。 嬴政看着她泛红的眼睛,心里泛起一丝涟漪,鬼使神差的抬手抓住唐雲的手腕,唐雲一个重心不稳就向嬴政倒去,嬴政也顺势便将唐雲揽在怀里。 “干嘛,放开我。”唐雲脸色一变,就挣扎要起身。 “我答应过要赔你一把剑的。”嬴政右手一翻,内力向地一打,林刑落下的青灵剑就飞到了手中,“喏,江湖上排名第九的青灵宝剑,姑娘可还满意?” “我才不需要你的破剑呢,你放开我。” 嬴政邪魅一笑:“你若是不接受,我就一直这样抱着你。” “我。。。。。。”唐雲无奈地接过剑,脱离了嬴政的怀抱,转身飞走了。 “有点意思。”嬴政拍了拍身上的灰,起身,认真地端详着唐雲留下的手帕,瞳孔猛缩,这手帕。。。。。。 嬴政出身于赵国邯郸,原名赵政,因为襄王的牵连,他成为了赵国的质子,身为质子,自是少不屈辱的,人人皆可欺之。那日他本想趁着天黑逃离赵国,却不想迷了路,被巡视的赵军发现,顿时对他就是拳打脚踢,他伤痕累累,抓起身边的石头就朝一个赵军打去,趁他们慌乱之际跑了出去,借着天黑,树林地势顺利避开了搜捕。 他筋疲力尽地靠在一棵临水的树边,又饿又累,偏偏身体疼得动弹不得,就在他几乎快要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一个白衣长裙的女孩走到他跟前。 她的眼睛很漂亮,很有神,见到嬴政时,眼里甚至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慌乱,她走到水边,从怀里拿出手帕浸湿,轻柔地替嬴政处理他身上流血的伤口,又从包袱里拿了一个饼递给嬴政:“给你吃吧。” 嬴政接过饼,狼吞虎咽地吃起来,直到吃完了,才想起来道谢:“那个,谢谢你。” “不用谢,我爹爹说,做人要有一颗善良的心,医者更应该救济天下。可是爹爹说,他救得了如今赵国的百姓,却救不了未来赵国的命运,我不理解是什莫意思。。。别光说我了,你呢?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我。。。。。。”“雲儿。”嬴政还来不及回答,远处一个声音便传来。 “唉,我在这儿。我大哥和爹一定在找我,后会有期。” 嬴政看着她雪白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幕中,看了看手中的手帕:“谢谢你,若有朝一日,我能回到秦国,我一定会找到你,报答你。”还有,你父亲说的没错,若我回到秦国,没有谁能拯救赵国的未来。 正文 第十二章 “雲儿,唐雲,你当真是当年那个女孩吗?”嬴政捏了捏手中的手帕,颤抖着从腰际拿出另一张手帕,竟然一模一样! 嬴政跨上寒龙,朝咸阳宫奔去,他俊脸紧绷,唐雲若真是当年救他的那个女孩,事情就很麻烦了。 咸阳宫。 嬴政大踏步地走进赵姬的寝宫,在看到眼前的景象过后,眼睛危险的眯了眯,射出阴寒的光,“咳”他冷冷地咳了一声。 在嬴政面前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听到咳嗽声后才慌忙分开,赵姬捋了捋自己的衣衫,坐好:“大胆,大王进来怎么也不通报一声?” “太后不必迁怒他人,是孤不让他们禀报的,看来孤来得有些不是时候啊,恩?”嬴政也不行礼就那么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的人。 “政儿,你别误会,刚才是我肩膀疼,长信侯在帮我疏通筋骨呢。”赵姬有些心虚地解释道。 “是啊是啊,刚才小人是在帮太后娘娘疏通筋骨。”站在一旁的 嫪毐讨好地向嬴政俯身行礼。 “孤有问你话吗?滚开。”嬴政连眼神都不施舍一个给嫪毐便冷冷地道。 嫪毐住了嘴,不再说话,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孤不管你们刚才是在做什么,但是太后娘娘也请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屏退下人和一个太监独处,这丢的可不是你一个人的脸面。”说完便转身离开,这个地方,这里的人都让他感到厌恶和恶心。 嬴政独自晃回寝宫,这嫪毐原本只是一个穷乡僻壤的小奴隶,被相国吕不韦极力举荐给太后,他自是知道吕不韦这么做的原因,用美色控制了太后,自然就可以多少掌握一些政权。 不过,这些杂碎,迟早都会一网打尽的,现在要做的,只是忍耐和等待。 让嬴政心烦的,倒是唐雲,这下,有麻烦了,虽然不想承认,唐雲对他来说终究是不一样的。 林刑负伤离开去见到吕不韦时,吕不韦正在府上等待结果。林刑勉强直了直腰,单膝跪拜在吕不韦跟前:“吕相国,属下,失败了。” “哼,废物,是谁让你在嬴政面前使用青冥剑法的,你尚未完全掌握,强行使用只会导致自身反噬,你受内伤了吧?青冥剑也丢了?”吕不韦面无表情,只一眼便看出林刑所负之伤。 “是,属下办事不利,请大人责罚。”林刑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被垂下的眼帘遮挡。 “罢了,嬴政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你先下去疗伤吧,三日之后,你会见到你娘和弟弟的。”吕不韦摆了摆手。 “多谢相国,属下告退。”林刑在听到娘和弟弟时,身体不自觉的颤了颤,旋即平复,退下。 林刑抚上自己的脸,这张脸真正的主人,其实曾经是他想要效忠的对象,否则他也绝不会放弃自己的容颜而喝下那瓶药,真是造化弄人啊,曾经誓效忠的主人,如今却成了诛杀的敌人,林刑苦笑着,背上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 正文 第十三章 日子如流水般逝去,这几年来,嬴政再也没有见过唐雲和林刑,他被困扰在王宫大殿内,日复一日地看着大臣们勾心斗角,这一天,终于到来。 秦王政九年,即公元前238年,嬴政正式加冕执政。 仪式还未开始,嬴政着龙袍站在台前,从今天起,我嬴政便再无需受任何人的束缚,这天下,都将会是我的。 “当,当……”礼钟鸣起,嬴政缓步走入大殿,恭敬地朝秦国列代君王俯身下拜,吕不韦将冕帽小心地戴在嬴政头上。 “秦王政,时年22岁,正式执政,一统天下。”礼官呼道。 此时的嬴政并不知道,他那亲爱的母后正在和嫪毐谋划一场叛乱。嫪毐拿着军令,军队正朝着雍城进攻。 “报,大王,大事不好,嫪毐叛乱,正率军向雍城进攻。” 嬴政眼神一冷,看了吕不韦一眼:“众将听令,随孤迎战。”说完执剑跨出了大门。 一场平乱之战,嬴政的身上染满了鲜血,几滴血溅在了他的脸上,显得他更加阴暗和恐怖,而眼角的那几滴朱红,却又让他看起来妖冶无比,仿佛地狱彼岸盛开的曼珠沙华。 他面无表情,抬手,挥剑,身旁的鲜血飞溅,血肉被撕裂的声音,让他在嘴角扬起了一抹冷酷的笑,乱臣贼子,该杀,该死。 “报,大王,叛乱的官兵已被镇压,只是……只是嫪毐不见了。” 嬴政缓缓抬起头,拨开挡在他前面的士兵,手中的剑在地上划出刺耳的,令人心颤的声音,他一步一步地朝台阶上唯一活着的一个官员走去。 “大王,大王饶命啊,饶了小人吧,大王。”这个官员跪在地上痛哭着求饶,望着嬴政越来越近的身影,瑟瑟发抖。 “饶命?好啊。”嬴政偏了偏头,走到他身后,“只要你告诉本王,嫪毐去哪了,本王不仅饶你的命,还保你升官发财。”含笑的嗓音却透着无限寒意,手中的剑缓缓举起。 “小人真的不知道啊,大王┈”话还没说完,嬴政的剑便落了下来,“来人,即刻起,全国搜捕嫪毐,提供情报者,重赏,不过,要活的。”嫪毐,孤要亲手,将你撕碎。 咸阳宫。 “政儿,你听母后说,事情不是这样的。”赵姬一步步后退,惊恐地盯着眼前这个浑身充满戾气的君王。 “别叫我政儿,你配吗?身为一国太后,行为不知检点,与宫人私通,如今竟发动兵变,谋害本王,母后?呵,您这母后当的可还真是好啊,啊?”嬴政满眼寒霜,握剑的右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我。。。我。。。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你不懂你父王驾崩这么久了,我一个人深居后宫,我也是个女人啊。。。。。。”赵姬跪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嬴政紧盯着赵姬,深吸一口气,“罢了,你走吧,从此剥夺你太后的身份,没有孤的允许,不许踏入咸阳半步,否则,就别怪孤不念亲情了。”手中的剑狠狠朝地上一掷,正稳稳地插在离赵姬头部不到半尺的地方。 嬴政缓缓转身,走出大门:“从今往后,你我恩断义绝,再无母子之说。” 嬴政抬头望了望天空,眼中添了些许落寞,如今的自己,便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啊。 不对,事情还没有完,吕不韦已不足为惧,接下来,孤便要这天下尽成囊中之物。 “大王,赵太后的两个儿子该如何处置呢?”王公公在一旁问道。 “儿子?与嫪毐所生的孽种?呵,去吧。”嬴政摇摇头,觉得有些累了,不是身体上的累,是心理上的疲惫。 “是。”王公公了然的退下。 若这天下皆在我手,是不是就没人敢背叛我了呢?是不是我就可以自由了呢? 正文 第十四章 “大王,听说您将赵太后赶出了咸阳。”吕不韦紧盯着嬴政。 揉了揉眉心:“怎么,吕相国这是在质问本王?你还真当自己还是那个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吗?” “我……”吕不韦咬了咬嘴唇,如今大势已去,确不能硬来。 嬴政抬头看了看他:“坐吧。”吕不韦有些惊讶于嬴政的态度,还是照做了。 “当年,若不是相国极力保荐,先王回不到秦国;若不是相国找人易容成孤的样子,代替孤在赵国做质子,孤也回不了秦国,无法登基。这些年来,相国不断扩张自己在朝野的势力,也确实替孤铲除了不少与孤作对的人,算起来,孤还应该谢谢你呢。” “大王,这……”吕不韦的眼睛有些酸涩。 “这么多年了,我俩不停地斗着,孤倦了,也累了,你也累了吧。你已经老了,该休息了,这天下,孤会连带你的份一起收进囊中的,所以,仲父,去吧。”嬴政望着吕不韦,无论传言中吕不韦是他的生父这是不是真的,到底也是叫了他一声仲父。 吕不韦的心神散了散,是啊,自己的确老了,这天下就交给年轻人去吧,况且他终究还是聊了自己一声仲父,不是吗? 起身,缓缓走到嬴政身前,跪拜:“老臣,叩谢君恩。” “你让人撰写的《吕传》就暂且留下,交与后世吧。”嬴政挥了挥手。 “是。”吕不韦起身,向门外走去,这次是真的放下了。 嬴政看着那有些蹒跚的苍老背影,心里一动:“仲父,保重。” 吕不韦顿了顿身形,没有回头,随着落日一起渐渐远去。 背负的越多,就越容易疲惫,吕不韦可以轻易放下所负,嬴政,这注定君临天下的王,他又怎能放呢…… 翌日,早朝。 “大王,老臣自觉年老无用,不能再辅佐您,恳请告老还乡,颐养天年。”吕不韦上前一步道。 “准。” “老臣的众多门客中,有一书生名李斯,此人德才兼备,重用,定可祝您完成大业。” “好。”嬴政想了想,“即日起,相国之位废除,设左右丞相,太尉,监察史分管军事,监察,集权中央。李斯留用。” “多谢大王。”吕不韦一步一步转身,走出王宫大殿,至此,曾权倾朝野的吕不韦吕相国退出了权力纷争的舞台。 “退朝。” 嬴政在偏殿召见了李斯,李斯递给嬴政一张纸条:“大王,吕相……吕不韦虽确曾有过忤逆之心,但如今也是真心一片啊。” 结果纸条,打开,里面仔仔细细地罗列了吕不韦的部下,部署的名单,包括那个和嬴政一模一样的少年――林刑。吕不韦写道:这林刑的父亲原本一心忠于嬴政的父王,林刑对嬴政也是十分忠诚,吕不韦看重他的忠心,给了他一瓶易容药,说是这样可保嬴政不受质子之难,此人武功过人,有勇有谋,实为可用之才。 嬴政的双手微微颤抖着,他虽也曾怀疑过林刑的容貌,却不曾想到原来有这些渊源,而吕不韦…… “你先退下吧。”嬴政摆摆手,让李斯离开。 自己曾恨之入骨的人如今却成为了为自己铺好道路的人,吕不韦,孤到底该用什么样的感情去对你? 嬴政抬头望了望天,叹了口气。如果要达成自己的心愿就必须做自己最不想做的事,那么这个心愿到底还应不应该坚持呢? 正文 第十五章 “李斯,你应该知道林刑的住处吧,带孤去找他。” 吕府地下暗格。 “你就住在这儿?”嬴政不可置信地向四周看了看,这里只有一张床,墙上挂了一把宝剑――龙斩,江湖上排名第二的武器和一张林刑或者说嬴政的画像。 “大王,您怎么……”林刑惊愕地盯着嬴政毫无形像地往他的床上一躺,在空中翘着腿浑身上下哪里还有一点君王的架子。 “干嘛,好歹咱俩也是打过一架的人了,所谓不打不相识,何况我还帮你上药来着,躺下你的床都不行啊。”嬴政撇了撇嘴,一脸孩子气,在林刑的面前,他不自觉的便用了“我”而不是“本王”或者“孤”。 或许是他有着一张和自己一样的脸的缘故吧,毕竟天底下,谁会对自己有所伪装呢? “大王,我……这……不是……我……”林刑的眉毛好看的拧在一起,满脸的纠结。 “哎呀,大什么王啊,叫嬴政啊,不顺口的话,你不是比我大吗?叫阿政也行或者文正也行啊!”嬴政翻身坐起。 “这,这成何体统……”林刑连忙跪在地上,“草民万不敢从。” “你……”嬴政无奈地笑笑,眼皮一翻,在床上趴成个“大”字形,大有一副“你不叫,我不起”的架势。 “大王,你这……你快起来啊。”林刑有些好笑地看着这个已22岁却不改天真稚气的漂亮少年,“阿政,别闹了。” 嬴政这才一骨碌爬起来:“明天上朝,我就封你做大将军,可好?凭你替我在赵国做质子的功劳,就无人敢不服。” “万万不可,阿政。”林刑照嬴政的意思在他身边坐下,“我的存在,切不可让太多人知道。” “嗯?” “当年,我为了救下当质子的您,喝下易容药,就注定了我必须放弃一切,包括,存在过的证明。” “就如同双生花一样,一面向阳,另一面就必定向暗,而我愿意在黑暗中生长,成为您的影子,为您效忠。” “生而如棋,我注定了只会是您手中的棋子,虽单弱却可在关键时候发挥作用,若有一日,您身陷囹圄,就是我发挥作用的时候。” “不是的。”嬴政直视着林刑的眼睛,“你不是棋子,是朋友,是兄弟。我可以不对外公露你的存在,可也觉不允许你再如此轻贱自己,说自已形如虫蚁。” 林刑心里微微一动:“阿政,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树林层层密密,云雾缭绕,嬴政缓步跟在林刑身后,不急不躁。 “她在那。” 嬴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眼神渐渐变得温柔而欣喜,是唐雲啊。 她穿着雪白的长裙――这是嬴政第一次见到她穿女装的模样,不觉有些愣神――几缕碎发半垂在耳际,她的身边围了很多小孩,而她正微笑着给一个老人按摩。 “这是?” “唐雲,赵国名医之后,现在,居住于此,靠平时给人看病换取银两,这些老人和孩子都是她收留的流离颠沛的百姓。我也是偶然的情况下,才发现这里的。” 嬴政轻点了点头,伸手想要推开门,顿了顿,又缩回了手,自嘲地摇了摇头:“我有什么资格,又该以什么身份去面对她呢?”又在门口伫立良久,叹了口气,“走吧。”走出几步远,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将身上的钱袋挂在了门栓上,这才安心离开。 走在前面的嬴政并没有注意到,就在他转身的刹那,唐雲忽然朝他离开的背影深深地望了一眼,而林刑与唐雲对视一眼过后,竟相识般地互相点了点头。 人生如棋,嬴政一生都在算计着别人,也被人算计。下的赌注虽大,终究赢了这局棋 正文 第十六章 “阿政刚才为什么不进去呢?”林刑在嬴政身后半步问道。 “进去了又能怎样呢?能和她好好的说上一句话吗?我不是当年的孩子了,没有办法再像从前一样毫无顾忌的爱一个人了。”嬴政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世事如烟,爱,不能当做任性的借口,就像现在的他不可能放弃一切和她在一起一样,他同样无法要求她放弃仇恨。 “那你给她银子又是为什么呢?让她忘不了你,时时刻刻想着找你报仇是吗?你选择止步不前,却要她冒着随时丧命的危险向你靠近是吗?”林刑脸色一沉,“想不到,你竟是这种懦夫吗?” 嬴政猛地抬头,懦夫?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自己说话,可是林刑那毫不畏惧的坚毅的眼神又让他动摇,是啊,不去争取就判定自己的失败吗?不可能!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嬴政用轻功在几个跃身间离开了林刑的视野。 点了点头,林刑轻轻一笑,他的王,果然是“雷厉风行”啊。 嬴政回到竹屋外,轻轻推门走了进去,却发现唐雲已经出门了。几个孩子围着他。 “大哥哥,你是谁啊?” “你是雲姐姐的朋友吗?” 低头看着这些衣着破旧却天真烂漫的笑脸时,嬴政的心也柔软起来,伸手摸了摸他们的脑袋,半蹲着微笑:“你们可以叫我文正哥,我是你们雲姐姐的朋友。” “文正哥以后会经常来吗?”一个小男孩扯住他的衣袖,小心地问道。 “。。。。。。会啊,当然会。”嬴政愣了愣,旋即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青羽。”男孩脆生生地答道。 “那,小青羽,你以后邀请我来好吗?” “好啊。” 很快地,嬴政就和孩子们玩在一起了。 唐雲这时候回来了,站在门口,看着阳光下和孩子们嬉戏的少年,安静耐心地替老人按摩,这样的他,哪里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秦王嬴政? “咦?雲姐姐,你回来啦,文正哥来了。”青羽看见站在门口的唐雲,欣喜地叫到。 唐雲回过神来,才反应过来自己竟又看呆了,不禁有些懊恼。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嬴政含笑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在下文正,希望能和姑娘交个朋友。”嬴政笑着走向唐雲,在距离一步的位置停下,目光灼灼,充满了期待。 正文 第十七章 唐雲笑着点了点头,偏头对青羽说:“羽儿,把孩子们带去玩吧,我和嬴。。。。。。文正哥说说话。” “好。”青羽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你跟我过来。”唐云转身向门外走去。 嬴政紧紧跟在她身后,生怕脚步慢了,她就会消失一样。 两人来到竹林,唐雲突然猛地转身,握着匕首刺向嬴政:“你还敢主动送上门?” 嬴政闪身躲过,边躲边焦急地解释:“雲儿,你听我说。” “说什么说?雲儿岂是你配叫的?还手啊,像第一次见面做的,来杀我啊。”唐雲丝毫不给嬴政任何机会,匕首不停地刺出。 嬴政眉头一皱,一咬牙,索性不再躲了,唐雲的一刀直刺在嬴政的肩上,鲜血刹时染红了匕首。 “你。。。。。。你怎么不躲了?”唐雲有些惊慌地问道,她不明白,明明刺中了,自己却为什么惊慌。 “因为。。。。。。因为我和自己赌,你刺伤了我,就会听我说话了。”嬴政无力地笑笑。 “你。。。。。。果真是个混蛋。” 小溪边。 唐雲替嬴政包扎好伤口:“你想说什么?” 嬴政顺势握住唐雲的手:“三日,请你给我三日好吗?这三日,让我和你好好相处;这三日,我们暂时放下一切。这三日,我是文正,一个平民百姓。” 望着嬴政真切的眼神,眼底竟有些乞求的意味。 神使鬼差地,唐雲点点头,也许在她的内心某个不为人知的深处,也曾渴望过,与他白头共老,执手百年。 “好。”唐雲颤抖着说出这个字,眼中的泪光酝酿,“这三日,为你弃隔世仇,只做你心上人。这三日,许你我年少无忧。” 嬴政将唐雲紧紧箍在怀里,嘴角是心满意足的笑,无论今后如何,这三日,你在我身边就好。 唐雲回拥着嬴政,上扬着嘴角,指甲却深深地嵌入了手心,眼神清明,却又复杂。 “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嗯?” “为什么叫文正呢?” “因为政字拆开不就是文正嘛。” 唐雲一脸恍然大悟,文正则调笑地轻点了点她的脑袋:“小丫头真是。。。。。。”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去你的。”唐雲狠狠在文正腰间掐了一把,看着文正疼的龇牙咧嘴的模样,得意地笑着:“看你还敢嘲笑我笨。” 看着她张牙舞爪的小野猫模样,文正心里一动,伸手将她扯进自己的怀里,在额前印下清凉的一吻:“不敢了,不敢了,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小脸微微泛红:“回去啦。” 将唐雲送到门口,不舍地捏了捏她的手:“待我今日回去处理好事情,明日再来。” “嗯。”唐雲乖巧地点了点头。 不再回头,嬴政跃出了竹林。 唐雲收回目光,叹了口气,罢了,这三日,就当是给他,也给自己的最后的机会吧。 正文 第十八章 “雲姐姐,文正哥是不是喜欢你啊?”青羽无表情,倚在门栏上。 “你这孩子,小小年纪的,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啊。”唐雲被突然出现的青羽吓了一跳,而且还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问她问题,不觉有些意外。 “那雲姐姐呢?你喜欢他吗?”青羽不理睬唐云,自顾自的问道。 “哎呀,什么呀,就是朋友嘛。”唐雲望了望远处,有些回避这个问题,她不愿也不能承认。 “是吗,只是朋友?雲姐姐还是早日下定决心的好,这样的徘徊不定。现在所拥有的短暂欢愉,不过是徒增两人日后的痛苦罢了。”青羽的眼神清明又深邃的不似孩童,深深地望了唐雲一眼,转身往屋里走去,“水中映月,雾里看花。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若引之为局,两败而已。雲姐姐,你若真的喜欢他,还是早日收手吧。” 唐雲震惊地望着青羽的背影,旋即释怀,苦涩一笑。早知道这孩子绝非泛泛之辈。果真如此,可收手,现在还来得及么?若收手,又怎么对得起逝者呢? 咸阳宫。 “林大哥,我与雲儿约定好,以三日为期。这三日还麻烦你成为我,替我处理宫里的事啊。” “大王,尽管放心。”对于嬴政的事,林刑有把握自己一清二楚。 “父王?父王。。。。。。”一个清澈的童声传来。 嬴政嘴角一掀,朝林刑点点头,见林刑消失在暗处,才大笑着回应道:“扶苏,快来,让父王抱抱。” 一个小脸精致,表情恭敬有加,文雅秀气的男孩走向嬴政,浓浓的书卷墨香,让嬴政舒展了眉头,这孩子正是嬴政与郑夫人之子————嬴政的大公子,扶苏。 “扶苏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嬴政笑着摸了摸扶苏的脑袋。 “父王,孩儿今日又背了一卷史册,不过,父王你今天去哪里了?”扶苏轻扯着嬴政的衣袖。 嬴政的心头一软,这场景与多年前的场景悄然重合,相同的地点,相同的动作,不过扯衣袖的是他,男人是他的父王。 “父王今天出去玩了,下次带扶苏一起去,好不好?” “好啊,外面的世界很美吗?” “当然美啊!” “比王宫的花园还美吗?” “那当然了。外面有绿水青山,清风明月,虫唤鸟鸣,清水潺潺,落日夕阳,饮酒作诗的雅人,好不快乐。”当然,还有一位绝世倾城的佳人,嬴政默默的在心里补充完这一句,一脸的陶醉。 “那父王,什么时候能够带我出去呀?”扶苏的小脸上写满了憧憬。 “等有机会了,我们一起溜出宫去,好吗?” “好啊!” “那,扶苏现在去休息,好不好?”嬴政半蹲着,含笑地摸了摸扶苏的头。 “好,儿臣告退。”扶苏俯身一拜,退了出去。 嬴政遣退了下人,往床上一倒,脑袋枕着双臂,想着白天的情景,想着留给唐雲的一吻————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想着可以和雲儿朝夕相处,如平凡夫妻,他就兴奋得不得了,真希望太阳快点升起来,这样他就可以早早见到自己心爱的姑娘了。 沉醉于美梦的嬴政,竟未曾察觉,自己身陷一个巨大阴谋的漩涡之中,能否躲过,就要看那人的深情能否压制住仇恨了。 正文 第十九章 一夜未眠的却不只是嬴政,林刑独自坐在屋顶,望着那弯新月,希望她能够遵守约定,不会真的取了嬴政的性命。 雄鸡报晓,天微微有亮色,嬴政便从床上一跃而起,仿佛对着空气一般:“林大哥,我走了,三日,麻烦你了。”林刑从暗处显出身来,看着嬴政远去的背影,良久,深深叹了口气,换上龙袍,眉宇间竟真的隐隐有股君王之气。 嬴政凭过人的轻功,轻巧的越过宫墙,不遗余力地赶向唐云的竹屋,在门外却听到了一场交谈,硬生生止住了他举起的想要敲门的手。 “小怜,你当真决定好了吗?”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传出。 “这些事情,不是早就注定了吗?”唐雲答道。 这声音明明是唐雲的,可为什么要叫她小怜呢?嬴政挑了挑眉,他们聊的又是什么? “我是怕你日后会后悔,你许他的这三日,绝不可动情呀。”男子的声音里透着担忧。 嬴政眼角一抽,这。。。。。。 “不过是游戏罢了,最好的戏子可以在最美的剧情里除掉仇人。”唐雲冷漠的声音让嬴政的心口猛地一疼,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游戏?戏子? 房里的人快出来了外,嬴政几步跃到栅门外,装作要敲门的样子。 “文正,你这么快就来了?”唐雲有些惊讶。 “是啊,见你怎么能不积极呢?”嬴政对她笑了笑,游戏?我便陪你玩这游戏,我不信,你当真铁石心肠。 刚才屋里与唐雲交谈的人却仿佛不曾存在一样,竟不见踪影。 唐雲轻轻一笑,嬴政心里一动:“雲儿,我带你去个地方。”顺势拉过唐雲跃上“寒龙”。 “抱紧我,驾,驾。。。。。。” “你带我去哪?”唐雲环住嬴政,轻声问道。 嬴政嘴角微掀:“去了就知道了。” “吁,到了。” 嬴政将唐雲抱下马:“还记得这嘛?我们第二次见面的地方。那时,也是我第一次拥抱你。” 唐雲浅浅一笑:“当然记得,你耍无赖的性子,可一点没变。” “我带你来这里,”嬴政走到溪边,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是想告诉你,我与你的点滴,我都记得,都记在这里。”嬴政指了指自己的心,“无论发生什么,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待你,都不会变的。” 可若是你发现,我不是我呢?这份感情终究不是属于我的吧。唐雲闭了闭眼:“又在说什么傻话?这三天,我们。。。。。。” 嬴政忽然转身,吻上了她的唇。他要止住她,什么这三日,他要她一辈子,都是他的,她也只能是他的。 良久,唇分。 嬴政微微一笑,抵着她的额头:“我可没说傻话,喜欢你是真心的,想拥有你也是真心的。” 唐雲红了脸,轻推了推嬴政:“你这家伙,还身为一国之君,怎么整天没个正形?” “一国之君?我现在可是你一个人的,难道对你说点情话还不可以吗?再说了,就算是一国之君,也有这样的权利吧。”嬴政邪气地一笑,将唐雲拦腰抱起,在原地转了几圈,“小猪,你可真是越来越重了,往后若是抱不动你可该怎么办?” 唐雲轻轻在嬴政的肩上捶了几下:“怎么?你现在就开始嫌弃我啦!” “没有,没有,我亲爱的雲儿,我怎么会嫌弃你呢?能抱着你,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别人若谁想碰,那我可还不答应。”嬴政轻吻了吻唐雲的嘴角,咧嘴笑道。 正文 第二十章 墨色的天空,点缀着明珠似的星和玉盘似的月。嬴政躺在小溪边的草地上:“丫头,你看,那颗星星好亮啊,今晚的夜空,好美。” “嗯,是啊。”唐雲坐在嬴政身边,仰着脑袋。 “坐着干嘛?多累呀,来,躺下。”嬴政笑眯眯地盯着唐雲,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唔,好。”唐雲小心地缓缓躺下。 “是吧,躺着看舒服多了。”嬴政一只手枕在脑袋底下,“你看,那颗星星,就像你的眼睛,美得摄人心魄。” 嘟着嘴,唐雲两只手指在胸前对戳,不言语。 “你不说话也没关系,我就是想说给你听,想让你知道。曾经的我,是个嚣张跋扈却心怀天下的太子,我想过救民于水火,想过给这天下一个太平。可是有些事,并不是我想得那样容易,父王离世,母亲背叛,众臣忤逆,日复一日地明争暗斗,让我好累。现在的我,只想每晚都可以身边有你,陪你看星星,听流水潺潺,听轻风细雨。” 嬴政侧头看向唐雲,却发现这小丫头已经沉沉睡去,无奈地笑着摇摇头,轻吻一下她的额头,抬头望着那轮圆月。 “姐姐,唐雲姐姐,我好想你。”唐雲在梦中低声啜泣。 嬴政瞳孔猛缩,她刚刚叫什么?唐雲姐姐?她不就是唐雲吗?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对了,今天白天不是有个男人叫她小怜吗?小怜,小怜和唐雲有什么关系?她到底是谁? 嬴政神色复杂地盯着梦呓的······“唐雲”,看着她眼角的泪滴,伸出的手终究没有替她擦去眼泪,你究竟瞒着我多少事啊? 次日清晨。 “哈————欠,天啊,我们居然就在这儿躺了一夜。”唐雲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 嬴政含笑将唐雲的头发捋顺,昨晚他想了一夜,唐雲也好,小怜也罢,他爱的是他眼前这位佳人而不是一个名字,至于她瞒着自己的秘密,他愿意等,等她肯亲口告诉他的那天。 “饿了吗?” “嗯,有点。” “那我们回家吧,青羽他们估计会着急我们一夜未归呢。”嬴政拉起唐雲的手,跃上“寒龙”。 “雲姐姐,文正哥,你们回来啦!”青羽高兴地扑进嬴政的怀里,调皮的笑道,“两个孤男寡女一夜未归,嗯,文正哥,不错哟。” “小小年纪的,不学好,小心我教训你。”唐雲红着脸作势就要打青羽。 “啊,文正哥,快保护我。”青羽吐了吐舌头,笑着躲到嬴政身后。 “好啦,你俩别闹了,我都饿瘦了,你们还有力气闹。”嬴政可爱地拍了拍肚子,而他的肚子也非常配合地发出了“咕咕”的叫声。 “这次先饶过你,去吃饭吧。”唐雲对青羽耸了耸鼻子,笑道。 嬴政坐在石凳上,拍了拍头:“孩子们,下午想不想吃烤鸡呀?” “想。” “那,你们去睡个午觉,我去抓鸡,下午一起吃,好吗?” “好。”孩子们听话地回到房间睡觉。 “没想到你这么会哄孩子。”唐雲道。 “那当然,怎么?这么快就想着我们以后的孩子啦。”嬴政坏坏地笑着。 “你,去去去。” “好啦,不逗你了,我去抓鸡咯。” 不一会儿,嬴政就回来了,左手提着一只鸡,有手却握着一把染血的剑,几滴血水从黑发上滴落。 唐雲一见嬴政这副模样,吓了一跳,忙上前:“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了?” “孩子们呢?” “都还在休息。” “那就好,让孩子们看见我这幅样子,估计会被吓坏吧。” “你到底怎么了?”唐雲皱着眉头,眸中闪过担忧。 嬴政没有回答,只伸手将唐雲拦入怀中,嗅着她发间的清香:“雲儿,对不起,与你的三日之约,可能要到此为止了。” 唐雲身体僵了僵:“是吗?” 嬴政放开她,抚着她的脸颊:“雲儿,你嫁给我好不好?随我进大秦的王宫,我会守护你一辈子。” 唐雲推开嬴政,低着头:“对不起。” “是吗?是我该说对不起,是我痴心妄想,我做不到为你弃天下,又如何敢奢求你为我弃世仇。在下失礼,唐突姑娘了,那么就此别过,各自珍重。”嬴政闭了闭眼,转身离开。 “若你真想娶我,”唐雲的话止住了嬴政的脚步,嬴政缓缓转过身:“怎么?” “那便以天地为媒,江山为娉。” 嬴政猛然抬头,将手中的剑深深掷进土里:“好,我嬴政今日在此发誓,以你腰间玉佩(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嬴政给唐雲的玉佩)为证,我必以天地为媒,江山为聘,迎娶唐雲,许你我年少无忧”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嬴政转身,一步步离开。额头因左臂传来的疼痛布满了密密的细汗。鲜血顺着臂膀不断下流却又被嬴政巧妙地拢在袖口里。这,是唐雲所没有看到的。 而嬴政所没有看到的,是在目送他渐渐远离之后,唐雲嘴角的那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嬴政踉跄地回到宫里,左袖已被血浸湿,他咬了咬牙,有些虚弱:“林大哥,你在吗?” “是,大王。”,林刑缓缓现身,见到嬴政,忙上前扶住他“大王,您没事吧?” “无碍,林大哥,我需要你帮我办件事。” “大王请讲。”林刑扯下嬴政衣服的左袖帮他处理伤口。 “你去查一下,最近,有些老鼠不太安分了。今日若不是我恰好外出狩猎,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嬴政眼中凶光浮现。 林刑一惊:“大王您是说,有杀手埋伏在竹林四周?” “是,估计应该都是冲我来的。” 将嬴政的伤口处理好,林刑道:“大王这几日切不可再动武,属下这就去调查这件事。” 嬴政点了点头:“多加小心,他们的武功不弱。” “是。” 本想放你们多活几年,如今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不管你们是哪国的老鼠,都准备好祭上你们的鲜血来赎罪吧。嬴政眼中杀意翻涌,嘴角浮现那抹许久未见的杀人前的笑。 嬴政换上龙袍,低头看了看:“这龙袍如今穿给秦国人看。孤总有一日要穿给天下人看,哈哈哈哈哈。” 公元前236年。 “禀大王,如今赵燕两国战火不断,臣觉得,这是个好时机。”李斯道。 嬴政抚着下巴,邪魅一笑:“赵国?两年前将杀手都围到孤身边了,今天又搞出这个名堂,呵,孤的雷霆之怒,不知这小小赵国可承受得起?宣王翦。” “末将拜见大王!” “平身。王将军,孤封你为阵前大将军。即日发兵攻打赵国,营救燕国。” “末将领命。” “大王,”待所有人都退出后,林刑悄然现身,“您,真的要攻打赵国?” 嬴政瞟了他一眼:“是啊,怎么了?” “大王您有没有想过,叶。。。。。。唐雲怎么办?赵国毕竟是她的故乡啊!” 嬴政一愣,这一点,他确实未曾考虑过。沉默良久:“无妨,我这一次并未真的想灭掉赵国,只不过给点惩罚罢了。再说了,我曾答应过雲儿江山为聘,既要江山,赵国理应为我囊中之物。” “可是。。。。。。” “好了,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但孤意已决,无需多言,退下吧。” “。。。。。。是。” 正文 第二十二章 “雲儿,你会怪我吗?”嬴政抬头望着天,“你会懂我的,对吗?” 明明是一国之君,明明是杀伐果决的王,也许只有在提到心爱的女孩时,才会露出这般温柔的神情吧。 三日后。 “大胆,你是何人?胆敢擅闯皇宫。” “滚开,我要见嬴政。” “放肆,竟敢直呼大王名讳,来人,抓起来。” 唐雲双眼微眯,冷笑:“想抓我?不知问过我这青灵剑没有?”宝剑出鞘,寒光乍现,带起阵阵鲜血,却又都巧妙得避开要害。 “我本无意杀戮,你们何苦逼我?可认得这枚玉佩?”唐雲挥剑挡开刺来的枪,举起玉佩。 “这是。。。。。。大王的信物,见此物如见大王面。姑娘恕罪,末将这就带姑娘进宫。” “有劳。” “报,大王,宫外有一女子自称唐雲,求见您。” “唐雲?快,宣进宫来。”嬴政眼睛一亮,嘴角止不住上扬。 唐雲提着剑,眼神冰冷。 “雲儿,你怎么来了?”嬴政温柔地笑着。 唐雲将宝剑架在嬴政的脖子上:“嬴政,别来无恙。” 嬴政眼神一凝:“雲儿这是做什么?” “你当真要灭我赵国?”唐雲皱着眉,紧盯着嬴政。 嬴政心里微颤,面上却不动声色:“是。” “可那是我的故乡啊。” “那又如何?” “你。。。。。。” “这样吧,”嬴政轻笑,低垂眼帘掩住一闪而过的悲伤,“你嫁给我,我就放过赵国。不仅不会灭掉赵国,我还可以保证十年之内绝不侵犯赵国一草一木,如何?” “绝不可能。”唐雲的剑又逼近嬴政一分。 “既然如此,”嬴政冷笑着盯着唐雲,“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放赵国一马?” “你的命可是在我手里,信不信我一剑杀了你,照样可以解决赵国的困境。” “杀了我?好啊,”嬴政握住青灵剑,鲜血直流,将剑缓缓移向心口,“那你,便杀了我吧。” “你别逼我。”唐雲将剑收了收,却不动分毫。 “我可是杀你全家的仇人的儿子,如今又要灭掉你的故乡,怎么,你却舍不得杀我,是爱上我了吗?”嬴政温柔地笑着,仿佛他们不是刀剑相向,而是把酒言欢。 “你。。。。。。满口胡言乱语些什么?” “胡言乱语?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你不爱我为什么又要一次次给我机会,让我期望?第一次见面是这样,我们在溪边遇刺是这样,三日之约是这样,今日亦是这样,让我一次次为你心动,又为你心痛。”嬴政一把将剑丢开,伸手抓住唐雲的肩膀,“你扪心自问,你当真对我没有半点感情吗?还是承认吧,你早就爱上了你杀父仇人的儿子。” 唐雲甩开嬴政的手,冷笑道:“这话说的还真是可笑,你未免也太自恋了吧?你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该围着你转,都该喜欢你吗?” 嬴政挑了挑眉:“天下的女人我不知道,也不稀罕,能入我眼的,从始至终,你一人而已。” 轻轻一笑,唐雲俯在嬴政耳边,声音温柔得如同溪涧清泉:“你真的,好可笑。”说完狠狠一掌击在嬴政的左肩膀上。 这一掌唐雲丝毫没有留情,融入了她的全部内力,而嬴政本就对唐雲毫无防备,竟直接被这一掌打得后退几步,吐出一口鲜血。 “这一掌的滋味如何?”唐雲嘲讽地看着嬴政,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 “好,打的好。”嬴政捂着左臂,仰天大笑,“只可惜,和多年前一样,力量有余,杀气不足。” 唐雲将玉佩丢在嬴政面前:“下次见面,你就是灭我故乡的仇人,杀气会足的,并且会一掌震碎你的心脏。” 这时林刑进来了,带着面具,看见嬴政受伤,拔剑拦住了唐雲:“大王,您没事吧?” “放她走。” “可是大王。。。。。。” “孤说放她走。” 林刑紧了紧手中的剑,咬了咬牙,放下剑,让唐雲离开。 “大王您没事吧?”林刑扶住嬴政。 看着唐雲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嬴政又吐出一口鲜血,左臂的鲜血顺着指尖一滴一滴的落下,林刑神情紧张:“大王,您。。。。。。这个女人,实在是过分了,您的手臂在两年前的竹林受过一次伤,至今没能完全恢复,她又下这么重的手,是想废了您这条胳膊吗?我去杀了她?”林刑转身就往外走。 “别去,此事与她无关。”嬴政有些虚弱的开口阻止了林刑,“怪孤自己没能避开。” 嬴政闭了闭眼,差一点,看着唐雲离开的背影时,只有嬴政自己知道,他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差一点就喊出口把事情向她解释清楚。 “大王,您为什么不和她说实话呢?” “说什么实话?”嬴政看着手中的玉佩,有些愣神。 “说您根本无灭赵国之意。”林刑小心翼翼地替嬴政处理着伤口。 “说了,又能怎么样呢?好了,孤累了,你先下去吧。” 林刑包扎好嬴政的伤口:“是,大王切记左臂不可再受重击,否则手臂不保。” “知道了。”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报,大王,王翦将军先后攻取了赵国的阏与、轑阳邑、河间邑、安阳邑,漳水流域已尽归秦国所有。” “哦?好,王翦将军果真勇猛啊。”嬴政斜倚在王位上,大笑不止,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缓缓掏出玉佩,叹了口气,“罢了,来人,传孤口谕,燕国危机已解,让王翦将军,班师回朝吧!” “大王这是何意?只要假以时日,赵国便是您的囊中之物啊。” 嬴政抬了抬眼,飞出一柄利刃刺向大殿上跪着的人,“还有谁有异议?” “臣等谨遵大王旨意。” “都给孤滚。” 嬴政盯着玉佩,良久,猛地朝地上一扔,狠狠一拳砸在扶手上:“唐雲,孤该拿你怎么办?对了,有个人,也许可以帮我。”嬴政咚的一声站起来,“林刑。” “属下在,”林刑脸上戴着面具,林刑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起,大王开始直呼他的名字,而他也开始戴上了面具,即便是只有他们二人的时候。 “你帮孤去请一个人,吕不韦。” “是。” 当年吕不韦请求远离朝堂后,便到了洛阳隐居。期间不少政客拜访他,而嫪毐兵变被嬴政镇压后,趁乱逃走,嬴政便下令全国搜捕。嫪毐贼心不死,跑到洛阳劝说吕不韦:“名满天下的文信侯吕不韦,你甘心吗?你为秦国鞠躬尽瘁,权握朝堂,翻手为云覆手雨,如今却被局限于这样一个偏僻之地,你甘心吗?你若想重掌政权,在下愿助一臂之力,到时平分天下,各取所需。” 若换做是以前,吕不韦肯定会答应的,只是如今的他,杯酒释兵权,只想逍遥天地间,无心政事。但吕不韦明面上还是将嫪毐留于府上,将他安顿下来,另一面派人去通知嬴政。 于是,正如后世所知的一样,一杯毒酒,一具无头尸,名震天下的吕不韦死在了蜀地,而嫪毐也在秦王政血流漂橹,伏尸百万的怒火下消失于天地间。 “下臣吕不韦,拜见大王。”林刑领着一个戴着斗笠的人,跪拜嬴政。 “仲父无须多礼,今日孤找你,是想寻求一个解惑之法。”嬴政扶起吕不韦,将自己的困惑悉数告知。 吕不韦捋着胡须,轻轻地笑着:“大王可有一统天下的雄心?” “自然。” “大王可自信有一统天下的能力?” “我秦国兵力强盛,国运昌达,自然有能力兼并天下。” “江山,美人,二择一,大王如何选?” “江山有之,美人何缺?” “妙哉,妙哉,大王已有抉择,又何须再问老朽?” 嬴政望了望殿门外的夕阳,勾起嘴角,江山在手,美人何缺! “来人,召集群臣,商议,天下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