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后缠绵:霸妻上瘾》 第一章 三年婚姻 夜深,屋内微弱的光亮勉强让人看清房间的格局,简单不失温馨。 楼下的汽笛声清晰地传入躺在床上人的耳中。昏暗中,顾安言睁开眼,她一双黑眸宛如蒙上尘埃的月辉,了无光彩。 “爸爸,爸爸......” 顾安言听到孩子的喊声,慌忙掀开被子下床。 黑色的迈巴赫上下来一名衣着暴露的女人,丝袜下一双大长腿格外引人注目,缓缓上移到她饱满的胸,艳红的嘴唇,蛇精脸上精致的妆容。 左希孔雀开屏般的摇着她一头波浪长发,惊羡的眼中残存矜持。 “墨少。”她欢喜唤,双手如藤蔓般挽住男人的手。 沈墨,沈氏少东家,不仅有钱,还长得帅,这样的钻石王老五谁不想巴结一个。左希高昂着头,暗暗立誓,总有一天她要以沈氏少夫人的名头进沈家别墅。 辉煌的大厅,左希痴迷惊羡地望着,下人整齐恭敬的问候更令她满意万分。 突然,一个软糯的声音响起,奔来一个小胳膊小腿的孩子,紧抱住沈墨的腿,喊:“爸爸,爸爸。” 左希僵愣,“爸爸”!她难以置信地望向男孩,一张粉嫩白净的脸,双眼如鹿般的可爱呆萌。 “爸爸......”小男孩倒在地上,双眼泪汪汪地抬着头。 左希怎么也没想到,沈墨居然用腿踹男孩,他......不是他的孩子吗? “林林!” 左希听到这个声音,瞬时慌了。女人! 顾安言从轮椅上跌落,林林哭着向她跑去,“妈妈,妈妈。” “没事,不哭,林林最乖了,不哭,我们不哭!”顾安言安抚的吻落在林林脸上。 呃!左希望着母子两相拥的情景,以及一旁的轮椅,她心生了几分怜惜。女人是一种素雅的美,不点妆容的她,脸色苍白,及踝的连衣裙挡住了她身体的残疾。 沈墨握拳的手咯吱作响,冷眸扫过地上的两人,一把拉过还在怔愣中的左希,扣着她的后脑勺便吻了下去。 左希被他狂热的吻弄得有些招架不住,看到他霸气宣示的眼时,她彻底沦陷了,也不顾在场有多少人在观看,她情动出声。 “妈妈,妈妈,我看不见了,看不见......” 听到孩子的声音,她的反应更加激烈了,几分羞赧几分刺激,她鲜红的指甲抓住他紧实的小臂,低唤:“墨少,孩......有孩子在。” 而男人丝毫没有换场所之意,更加地肆无忌惮,她也被这一池春水,搅得千里一泄。 “妈妈,为什么挡住我的耳朵,我要爸爸,爸爸......” 没有什么比在观众面前zuoai更刺激的事了! 凌晨三点,墙上的闹钟一下一下地敲击。 顾安言睁着眼,手掌轻轻地拍着绒被,林林在她的怀中恬静地入睡。 安言躺着的姿势,下意识蜷缩,这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长时间一个睡姿,让她的腿变得麻木。隔着被子,她抓着腿,隔靴搔痒的感觉让她难受不已。三年了,她还是站不起来,难道她真的要靠轮椅过一辈子吗? 门外的砰砰声如时响起,这个点就是她的噩梦,每个日夜将她折磨。 她恐惧地一再蜷缩,双手颤抖地拉着被子盖住脑袋,不要打,不要打,不要,不要!她的耳膜响起魔鬼的狰狞声。 “啊!” 阴暗中,高大的身影将顾安言笼罩,阴冷侵袭,她瑟缩地挣扎,撑着最后清明意识,她求道:“求你,不要在孩子面前,不要!” 第二天早晨,顾安言在洗漱间,镜子映出她的模样,素白的脸上,两眉轻描,黝黑的眼蒙上灰沉,要不是唇上的胭脂色,给她添了几分精神气,她恐怕连门都不敢出吧! 她一双手颤抖地推过一旁的轮椅坐下,熟练的移动,一双手削瘦得可见骨头。 要出门之际,一只大掌扣住了椅背,强烈的压迫感让安言喘不过气来。 沈墨冷声质问:“你去哪儿?” 安言深吸口气,头也不回地应道:“送孩子上学。” 闻言,沈墨扣在椅背上的手蓦地收紧,安言能清楚感受到他绷紧的身躯。 “有司机。” 安言回眸,勾唇露出笑意,掺着嘲讽:“怎么,怕我逃跑。” 沈墨望着安言与生的孤傲的眉眼,手背青筋兀然突起,他厌恶看到这样的她,明明处于劣势却依旧傲气凛然。 “妈妈。”林林从楼上下来,欢喜喊道。 林林清澈的眸期待又怯懦的望着沈墨,小声的开口,“爸爸,今天也一起和妈妈送我去上学吗?” 沈墨颓然松开扣椅背的手,背对母子二人,冷声命令:“好好照看少夫人。” 沈墨坐在沙发上,双手揉搓发出咯吱的脆响,一双眼半眯打量着远处,呼吸越来越重。 直到车子远离视线,他绷紧的身子才放松,扭曲的面孔恢复正常。再看他已是那个外人眼中英俊帅气的沈氏少东家了。 半小时后,左希穿着暴露的下楼,望见坐在沙发上西装革履的男人,喜笑相迎地去挽男人的手,红唇就要凑上却被他一把推开。 一张支票扔在她脸上,沈墨冷漠:“你可以滚了!”镜片下的双眼折射出冰冷的光。 左希傻眼,难以置信地望着面前的男人。她直起身子,单薄的睡裙恰好地垮落一边,“沈少,沈少......”她戚戚地呼喊。 沈墨嫌弃地甩开她的手,抽出西装袋中的锦怕,擦手后毫不留情地扔掉,长腿迈离。 左希张大着下颚,傻眼望着头也不回的沈墨,苦笑几声后,两手一抹泪,捡起支票摇曳着身姿走上楼。 昨晚她以为钓到了g市最有权贵的少东家,生活便无忧了。还一度幻想着嫁入豪门,谁知道对方竟是一个有妻有子的人。她可不会相信小三能成功上位的戏码。 名门婚姻,牵扯的不是政治就是商业,她对这个身患残疾的沈氏少夫人不免有些好奇了! 第二章 我们离婚吧 豪华车厢内,安言有条不紊地给林林整理校服,林林扑闪着羽眸问:“妈妈,爸爸为什么讨厌我,是我不乖吗?”说着委屈的泪珠打在安言手背。 安言哽咽地将他抱在怀里,泪光闪闪:“林林最乖了,爸爸他怎么会讨厌你呢,傻孩子,你要相信爸爸和妈妈是最爱你的人了。” 林林抬起头,泪水刷过的眼睛越发明亮,惹人怜爱。他抬起瘦小的手臂,在安言的脸上轻轻擦拭,边暖声说道:“妈妈,不哭,不哭。” 安言拧起的眉间,骤然松开。她破涕为笑,纤细的手指在孩子鼻尖一点,温柔的亲了亲他的额头。 司机余光瞥见这一幕,既是安慰又是叹息。 目送孩子进校园后,安言移动着轮椅往斑马线而去,司机见状,急忙上前拦截:“夫人,你这样,我回去无法向少爷招待呀!” 安言不顾他的拦截,“有什么事我自己负责,让开。”说完,她两手用力地推动轮椅,以至于太用力而伤到了手。 司机慌乱,“夫人!”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司机拿出手机拨了电话出去,回首安言已经在路人的帮助下到了马路的另一边。 安言没有注意到一辆车正尾随在她的身后。后视镜映出男子光洁立挺的下巴,紫色的耳钉折射出光辉。 他轻启瑰色的薄唇:“跟着她。”嗓音如一曲优雅的华尔兹,又像拨动大提琴时的柔和平静。 蓝郁咖啡厅,安言坐在靠窗的位置,她的桌前放着两杯柠檬汁。 她不知道窗外一辆黑色的车内,有两双眼一直盯着她的方向。 男子修长的手指敲打着膝盖,司机偷瞄,忐忑不安猜测,先生是在看还是在睡觉呢? 此时咖啡厅内一个穿着火红裙子的女人大步朝安言的方向走去,安言露出欢喜的笑容,男人此刻睁开双眸,一瞬间万物都失去了光泽。 他的眼像宝石,光辉璀璨,又似清泉,澄净纯然,又若蒙尘的珍珠,猜摸不透。 “来,先抱一个。”夏晓荨张开着双臂等待安言向她‘投怀送抱’。 安言笑着指了指双腿,夏晓荨垂眸见到她长裙遮挡的双腿,明媚的笑颜止住,俯下身用张开的双臂抱住安言的双肩,红唇送上。眉间一闪而过愁虑。 她这一抱刚好碰到安言身上的伤,她痛呼出声。虽然只是轻轻的低吟,但是夏晓荨还是觉察到了她的不同。额头冒着冷汗不说,脸色越发的苍白,她追问:“怎么了,你受伤了,我看看。” 安言:“别!” 两人挣扎中,夏晓荨发现安言手臂上的伤痕,她眉头紧拧准备脱安言的外套。 安言阻止:“晓荨,你别,我没事的。”说着,嘴角勾起一抹笑,表示自己真的没事。 夏晓荨一掌拍在桌上,愤怒坐下:“是他打的。”语气肯定。 安言不置可否。 夏晓荨气得要拍桌而起,她竭力地压抑自己:“你要我怎么说你,三年了,他要改变早改变了,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坚持吗?既然在一起是互相折磨,为什么不放手呢?安言,我们起诉离婚吧!就凭他对你做的事,我们一告一个准。” 安言垂眸,双手捧着杯子,瘦削的手指清晰可见骨头。 望见她清冷的态度,夏晓荨焦急:“你倒是说句话呀!” 安言在她着急期待的目光下轻轻颔首,夏晓荨一下松了口气,含笑握住她的双手,明亮的眸子似在告诉安言,有我呢! 安言逃离牢笼的勇气更加坚定了。 安言回到沈家别墅,已是傍晚。明亮的灯打在她纤瘦的身上,高大的身影笼罩了她的视线,沈墨俯身,浓烈的酒气扑在安言脸上,她嫌恶的转过头。 沈墨手掌大力地掐住安言的下颌,迫使她对着自己,他摘下眼镜的眸子,狭长危险如蓄势待发的豹子。他冷峻的下巴蹭着安言白净的肌肤,呼吸越渐沉重,安言发间的馨香更是一种毒,撩动着他的心扉,他不顾一切地侵犯。 一手扯开自己的领带,一手固定着安言的后脑,吻胡乱的落下。安言阻挡着他的吻,两手推攘着面前宽厚的胸膛,此刻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够站起来。 苦涩在唇间漫开。 挣扎之下轮椅连连往后退,安言趁着他松开下颌的时候,用尽全力将他推开,纤弱的身子扑倒在地,米白的外衫血色淋漓,她狼狈地往前爬。 沈墨几步上前扯住她的发,大掌掐在她的喉咙,狰狞的脸,眼充斥着血:“为什么,为什么!” 安言的呼吸越来越稀薄,此时一束光打在两人扭打的一幕,林林从别墅里跑出来,大喊:“妈妈。”小短腿朝安言的方向跑去,这时车子飞速行来,安言喘着气,一把推开愣神的沈墨,沙哑喊出:“林林,小心!”车子飞速侧打离开。 安言大松口气,林林跑近她的面前跪在地上,用衣袖擦掉安言脸上的血污,倔强着不哭出声。他要做一个男子汉,不让任何人欺负他的妈妈。安言疼惜地将他抱紧,身上的伤再痛也不要表露在孩子面前。 望着母子情深的两人,沈墨逐渐清醒,他捶打着脑袋,责问自己:我到底干了什么? 他愧疚上前想要将功补过,林林挣脱掉安言的怀抱挡在了他的面前,一双眼仇恨地盯着他,气哼哼道:“不许伤害妈妈,坏人,坏人!”说着,举起小手就是打在他的腿上。 沈墨的脸一下阴沉,安言见状忙护住林林:“沈墨,林林只是一个孩子,什么都不懂,你有气冲我来,冲我来。” 沈墨的双手蓦然握拳,他强压着怒火:“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残忍,不择手手段是吗?” 安言错过他炙热的视线,灰蒙的眸子敛下,平静开口:“我们离婚吧!” 沈墨所有的隐忍在听到这句话崩溃涌出,他强有力的双掌按在安言的双肩,淬火的眸子似要将她撕碎一般,“你休想,我决不会让你们得逞。” 安言望着他愤身离去的背影,紧绷的身子颓地软下。 林林抽着鼻子,小手捧起她受伤的手掌,对它呼了呼:“妈妈,吹吹,不痛。” 安言悄然抹去眼泪,笑着应声,她灰蒙的眸子里存着一丝希望。 第三章 天使还是恶魔 几天后,安言递上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异常平静的气氛流淌空中。 沉默许久,沈墨的目光才落向正襟危坐的安言身上,她苍白若许的脸上还留着以往的伤痕,一双本是璀璨如明珠的眼此刻像一滩死灰,长及腰间的发些许散在胸前,叠放在腿间的双手瘦得能见到骨头,针织宽大的长裙更包裹得她身形娇小,整个人既颓废又死气沉沉。 沈墨心烦气躁地拿起离婚协议书,横眸大致扫过,眨眼薄纸在他手中撕成碎片,如雨散在安言面前。 沈墨高大的身体挡在安言面前,双手扣在轮椅两侧,清晰听见骨骼脆响的声音,他在忍耐。 他发出冷笑,“你休想,我得不到的也不会拱手让与他人,想和他在一起是吗,下辈子吧!”语罢,转身就要走,安言叫住他,“沈墨,我们在一起互相折磨得还不够吗?” “离婚吧,放过我也当是放过你。” 沈墨菲薄的唇瓣勾出阴冷的笑,这么多年,两人还是第一次心平气和的交谈。一想到这,他更是怒火中烧,眉间拧成‘川’字,眼里烧着一团火,他竭力地压抑,厉声吩咐道:“照看好夫人。” 眼看沈墨离开,安言急忙移动轮椅去追却被几名保镖挡住,无奈安言只得对着他背影喊道:“沈墨,你也不想g市的人都知道你有一个残废老婆,如果你不签字,那我只好选择法律这条途径了。” 沈墨不屑勾唇,阿言,我等着法院传票来的那天。 沈墨向管家叮嘱后坐上他的迈巴赫潇洒离去,安言将一切尽收眼底,秀眉微拧,一时失了神。 她深知他的秉性,离婚这条路注定崎岖,她要做好迎接一切困难的准备。 沈氏集团董事长沈柏业的六十大寿,g市的名流人士、商界政要纷纷前来祝贺。美酒香槟,佳丽摇曳,衣香鬓影,好不繁华。 酒店总统套房中,一架巨大的镜子前,安言如木偶一般任化妆师在她脸上涂抹勾画。沈墨一身银色西装,英俊的面庞贴在她的耳后,远远望去两人像极了恩爱的夫妻。可落到镜中,安言面瘫似的脸,任再好的化妆术也遮挡不了她的不情愿。 趁化妆师去拿礼服的空隙,沈墨化身为狼,修长的手指抬起安言下颌,喷洒的温热气息折磨着安言的神经,毒蛇一般的警告,“收起你这张冷淡的面孔,否则受苦的会是那个孩子。” 安言吃痛出声,“沈墨,你混蛋!” 沈墨呼吸粗重,凉薄的唇摩挲着安言颈后的肌肤,像个瘾君子一般的找寻着他想要的东西,冰凉的吻印在安言的锁骨又重重地吮吸,直到印出玫红的印迹他才罢手。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和我的残疾老婆到底有多恩爱。” 安言一时还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在穿上那件礼服后,她才知道其中的深意。 银白色露肩长裙,蕾丝花边点缀露肩一侧,让那处玫红像是簇拥在洁白胜雪的花朵间的一抹艳色。 两人出现在宴会现场,立马就成了议论的焦点。 安言微垂着头,不想去看那些人打量审视的目光,一心只想逃离。可沈墨偏不如她的意,他儒雅的笑容落在安言眼里就是一个巨大的笑话。 他俯低身子,眼镜背后的双眼紧锁安言脸上的每寸肌肤,他悄然掩饰掉眸子里强烈的占有欲,凉薄的唇瓣吻上安言的嘴角,蓦然撤离。 他执起安言的纤纤手掌,爱怜的亲吻在她的无名指,亮闪闪的戒指昭示着女人的身份。 “我结婚三年的妻子,顾安言。” …… “那个顾安言到底是什么身份,你查清楚没有。”尖锐的女声。 “我,我正在查……奇怪,怎么没有呢?” “这点事都办不好,真没用!”尖锐女不耐烦道。 两个女人悻悻地走出洗手间。 “茜姐,她……” 安言将轮椅往后退,给两人腾开了足够的位置,她没有抬头一眼。 “嗬!”尖锐女怀抱双臂,挑衅地望着安言,在安言准备进洗手间的时候,她的脚挡在了洗手间门口。 “我帮你呀!”她带着浓重香水味的身子向安言靠近,安言秀眉微拧,冷漠扬手:“不用,我自己……”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要的,要的!” 安言正回头,谁料女子双手一个用力,轮椅被她翻到在地。 安言反应不及,身子失重地摔在地上,轮椅刚好砸在她的腿上。 “哎呀,真是对不起了!”女子尖锐地拔高音调道,“我想堂堂的沈家少夫人度量不会那么小才是,应该会原谅我的无心之失吧!” 安言的双腿短暂出现疼痛的反应,她没有注意这一短暂的变化,心中只想远离这一切。在她费力推开压在腿上的轮椅后,她才抬起头,冷淡地望向尖锐女的方向。 女子一袭红色露肩礼服,勾勒出她姣好的身线,一张整容脸加上精致的妆容,傲慢鄙夷的眸光瞧着安言,仿佛多看一眼都是种侮辱。 安言认识,娱乐报纸上常登出她和沈墨亲密的照片。 歌手出道,艳星成名,绿叶女王林茜儿。 “你放心,我影响不了你和沈墨什么。”安言冷淡开口。 心事被看穿,林茜儿更是感到不悦,一个残疾丑陋的女人凭什么做沈家少夫人。 安言艰难地想要起身,林茜儿的助理范小小见状忙上前帮扶。 “我帮你。” 安言银白色长裙上沾满了污渍,她高绾的发髻也松了开来,手肘处一片红肿,触目惊心。 林茜儿望着她离开的方向,越看越不顺眼,被嫉妒熏昏头脑的她瞥见洗手间有一瓶放置的透明液体,也不管它是什么,拿起就是打开,几步上前,面露凶狠。 伴着一声尖叫,她慌张地扔掉瓶子,刺激腐蚀的味道漫入鼻间。 男人高大的身影笼罩了安言的视线,闻到这股刺激味,安言慌了神,“你快脱了!” 两个女人落荒而逃。 第四章 莫名熟悉感 偏僻的小巷里充斥着腐臭血腥味,阴暗中几双锐利凶狠的眼直让人头皮发麻。李小仙飞快的跑离小巷,见到微弱灯光的刹那,她绷紧的身体才松懈下来。她抬起袖闻到自己身上的那股味道,泛起一股恶心。 干枯的头发扎成马尾辫,露出饱满的额头,常年暴晒加上没有保养的皮肤变得蜡黄油光,双眼经过岁月的磨炼多了几分势利与阴狠。 她穿着补了又补的裙子和一双泛白的帆布鞋,站在公交站台下,等待着末班车的到来。 于她来说,回家就是一场噩梦。 生父死亡,母亲带着她嫁给了一个嗜赌的男人,她一面要赚钱养家,一面要忍受继父的责骂和*。 她的生活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一切都是在那个人出现以后。 从小学到高中,凡是她喜欢的男生都会被顾安言抢走。她恨顾安言,尤其是在她经历了家庭的突变后,那股恨愈发浓烈。 高中辍学后,她以为再也见不到顾安言,没想到上天还是让她遇见了。 彼此的身份也发生了天翻地转,顾安言是鼎鼎有名沈氏集团的少夫人,而她是酒店的临时清洁工。 凭什么!她躲在洗手间的角落,目睹了两个女人欺负顾安言的过程。那刻,她感到莫名的兴奋。 其中一个女人说的正合她心意,她一个残废根本不配当沈氏少夫人。 只是令她迷惑的是,顾安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唯唯诺诺了,她的腿又是怎么残废的。 还有那个人为什么没有出现,他怎么会允许她嫁给别人。 硫酸是她放上去的,她深谙一个女人的嫉妒心,她庆幸准备了这瓶硫酸,本来想毁掉继父,现在她要用来毁掉顾安言,以消她多年怨恨。 只是没有想到关键时刻有人救了顾安言,而且是一个俊美不凡的男人,仅仅一个侧颜已令她心神一惊,那双眼像鹰一般锐利扫来,她害怕的攥紧了衣服,急促的呼吸。 安言被男人带进了一间总统套房内,安言的视线刚好可以看到落地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她的心异常平静,而这种感觉竟然是身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面对一个陌生的男人。 宁予白从洗手间出来,他穿着华丽的浴袍,微微袒露的胸膛还滴着水珠,柔软黝黑的发些许挡住了英挺的双眉,微扬的双眸携着桀骜的气势,望向安言时连他也觉察不到的温柔在唇边漫开。 安言与他视线相对,房间里只亮着的一盏橘色台灯以及窗外透射来的霓虹灯,都打在他的身上,惊鸿一瞥只觉风华绝代。 安言垂下眸,双手下意识地抓上轮椅的双轮,“谢谢你,先生,你的背……” “我没事。”如大提琴般低沉的嗓音。 安言闻语,松了口气:“再次谢谢你,我……先走了。” “你!”安言刚移动一步,轮椅就被一双大掌掌控,迎面袭来烟草的味道,尽管很淡她还是轻易捕捉。 他越靠近,味道便越浓烈。 安言目光坠入他眼里,一双比星光还要璀璨的眼。曾几何时,她摸着拥有一双清澈如溪的眸的脸庞,一笔一划的描过,那是纯净的好看。 绝不如这般倾城。 “你是谁?” 沈墨眯眼扫向四周,执高脚杯的手颓地一紧,安言! “我们离婚吧!” “放过我也当是放过你。” ...... 决绝的话语一遍遍在耳边响彻,沈墨霎时慌了步伐,他迫切地找寻着每一个地方。 这一切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寂静的走道,沈墨一眼便望见了‘8888’的房间号,他霍然清醒,想安言也许正在套房内,心头绷紧的弦松了开来。 他扯了扯领带,步履从容地往‘5555’房间走去。突然,一双柔软的手勾上他的脖颈,女人香软的身体像藤蔓一样缠上他的腰,湿滑的吻极富技巧地挑逗他的舌尖。 沈墨身躯挺直,面容冷静,丝毫不为情欲所动,女人见状不甘心地蹲下身,两手并用试图挑起男人的反应。 林茜儿别的自信没有,就挑逗男人他们的敏感点在哪里,她自信十足认为没有男人能逃过她的引诱,何况眼前的人是与她发生了几夜情缘的。 女人浓烈的香水味充斥在沈墨鼻间,对于熟悉了清冷香气的他无疑是一个折磨。他厌恶的推开女人几近裸露的身躯,银灰色的外套也被他扔在地上。 林茜儿不敢相信,泪眼汪汪地盯着面前高贵如斯的男人。 男人一面阴柔一面狠决的模样令她胆颤心惊。 她害怕,害怕安言将洗手间的事告诉沈墨,见男人转身要走,她抱着最后的奢望出声: “她不爱你,你也不爱她,为什么还在一起相互折磨呢?” 沈墨面色一沉,锐利的谋扫射在女人身上,寒气逼人。 “沈少,”林茜儿察言观色,以为抓住了男人的心理,大胆说道,“一个残废哪里配得上你!” “你看看我……”林茜儿馥郁的唇顺着男人的腹部往上,最后一片遮挡物颓然滑落。 凹凸有致,白皙胜雪。 林茜儿意乱情迷,不察危险迫近。 她‘啊’地叫出声来,男人一手拉扯她的头发,一手掐住她的脖子,她瞪大的眸里映出男人相貌。 阴狠凶残。 林茜儿语不成句:“沈少……我……不是……求你……放过我……” “这世上没有人敢侮辱她,你找死!”沈墨狠绝出声。 “沈少,饶……啊!”林茜儿趁男人松手之际急声求饶,甫一出声就被男人压制在墙,修长的手指贯穿她的身体。 女人尖厉地叫喊响彻整个房间。 ‘8888’套房内,是另一番风情。 鼻尖萦绕着男人传来的烟草味道,安言想走不能走,晶黑的眸子被迫对上男人忖度的视线。被他的眸子盯着,安言莫名而来的熟悉感就越发浓烈,她迫切地想从他眸里知道些什么。 安言心头自嘲:你在期待吗?他怎么会是他呢? 苦涩的味道在唇间漫开,安言再次道谢:“谢谢你先生,我真的该走了!” 一个“该”字将疏离之意表达得淋漓尽致。 忽然男人伸手遮住了安言的眼睛,他的手像是有魔力一般,令安言失了神。 宁予白俯低的身体向前倾了一方,温热的气息喷薄在耳际,他大提琴般的嗓音,诱惑深沉。 第五章 花边新闻 “宁予……白。”男人故意放慢语速,安言在听到“宁予”两字时,颤抖的双手出卖了她的情绪。 激动忐忑,怀疑震惊,不敢相信…… 要不是这双残疾的腿,让她还残留丝理智,听他说完他的名字。 “你在想什么?”沈墨忽然出声唤回了她的思绪,安言压下翻腾的内心,无声抽出被他紧握的手,身体往车窗靠,凝神往外看去。 沈墨见状,示意司机摇下车窗,清凉的风徐徐吹过安言的面颊,她不由的闭眼,嘴角微微扬起。 沈墨从没见过这样宁静恬淡、平和轻柔的她。 他的手轻声地向安言后脑凑去,身体生硬地上前倾,唇瓣眼看要贴上安言的脸颊。 “你要干什么?” 冷清疏离的质问将他堆积的美梦打碎。 他嘴角勾起冷笑,摘掉眼镜的眼噙着戏谑不屑:“你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说着,空闲的手就在安言身上乱动。 安言奋力反抗,辱骂的喊叫更加刺激了沈墨的*。 刚才的欢爱于他来说不过是一种情绪的宣泄,他不带丝毫感情的插入,折磨女人的身体,他变态的心理得到满足。 而此时,他是身心愉悦地叫嚣着要眼前的女人。 清浅的香气就像*,引诱着他的身体。 他粗厉的手掌在安言身上摩挲,嘴唇迫切地吻上她的眼、鼻、唇。 安言想逃不能逃,想躲不能躲,就连反抗也是在做无用功。 她好恨,恨自己为什么站不起来,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勇气死去。 “啪”的一声响,令专心开车的司机虎躯一震,他加快了油门。 沈墨被这一记耳光气得不清,安言强忍羞愤的泪水:“沈墨,我不是你的那些女人!” “碰”地一声闷响,司机一个紧急刹车,车厢内的气氛冰冷到极致。 司机忐忑不安的等待指示。 沈墨一拳打在车窗,安言一手撑在座椅,一手拉着破碎的礼服,双眸警剔凛然地直视着他。 他避开她的视线,拿出香烟,点上放进嘴里狠狠抽了几口,余光瞥到安言想起医生的嘱咐,他忙将烟丢出了窗外。 “对不起,我……” “不会了!” 他伸手想要为安言整理凌乱的头发,却被她挥手打落,望见她恐惧害怕又明显警惕的眼神,他一阵发麻。 这几年,他究竟是做了什么,才让她对自己避如蛇蝎。 “开车!” 安言紧绷的神经一刻没敢松动。 沈墨清楚今晚的行为对她情绪波动太大,他竭力地压制自己,单纯的想着明天就好了。 凌晨三点,安言恐惧的惊醒,满头大汗。 墙上的时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窗外的树影婆娑起舞。 她睁着眼等到了天明。 希望的光缓缓照亮了房间。 “你做的好事!”沈柏业吼道,‘啪’杂志扔在沈墨面前,亲密拥吻的照片加上斗大的标题,成为了今天的头版头条。 “沈家少夫人名存实亡,绿叶女王成豪门新妇!” 沈墨脸色绷紧,镜片下的眼泛着冷意。 沈柏业驰骋半生,什么样性格的人没见过,却偏偏摸不清自己儿子的情绪。 沈柏业拍桌气嚷,“你沾花野草,我不管,甚至是你娶一个残废,我也同意了。可昨天是个什么日子,容得你胡闹!公开隐婚的事就算了,居然还和别的女人乱来,你是要气死我!” 沈墨勾唇冷笑,“父亲还有娇妻在侧,哪里舍得死呢。” 沈柏业气得直喘粗气,“孽子,孽子!” “我会处理好一切!”沈墨捡起杂志扔向垃圾桶,眼神冷漠地扫了下窗外转身离开。 林茜儿衬衫长裤,大墨镜地避开记者的围堵进入公司。左希瞧见,美目一挑身姿摇曳地朝她走去。 “哟,林茜儿,穿那么多见不得人啊!”左希怀抱双臂,趾高气扬道,“也是,小三啊破坏人家婚姻当然见不得人啦!”她说的大声,引来周围一阵唏嘘。 “你!” 林茜儿气得牙痒痒,倏而她抬了下墨镜,反击道:“总比某些小四小五好。哦,不对,你连小四小五都不算,嗬!” 她话刚落,左希一巴掌就打在她的脸上,她被打得眼冒金星,待反应过来时,左希已经坐上电梯走了。 林茜儿摘下墨镜,她看着电梯镜面内的自己,昨晚的画面一下就在她眼前散开,她害怕的直发抖。 电梯层层向上,一心要进入豪门的意志使她放下恐惧,重新戴上墨镜,她又是那个高傲影星林茜儿了。 沈墨处理好一切,回到别墅已是晚上八点。他拿着99朵玫瑰,脸色欢喜进入正厅,看到佣人站成一排,一丝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面色一沉,“少夫人呢?” 佣人们低着头,谁也不敢应答。 玫瑰落地,他失了魂地寻找着安言的身影,房间内他为她准备的一切依旧,独独没有了她的身影。 偌大的别墅,凄清冷淡。 ‘哗啦’昂贵的摆品碎落一地。 沈墨正坐在沙发上,鲜红的血从他的手掌滑下,形成朵朵梅花。 “少爷,是,是少夫人的朋友带人来接走了少夫人,还给了这个......” 沈墨阴鸷的眸光看着茶几上的法院传票和一纸离婚书,他隐忍的怒火终于爆发。 阿言,不管你到哪儿,我也要缠着你! “啊,不要!” 夏晓荨被这声惊喊吓到,她急忙走到床边,双手刚碰到安言的手臂就被她警惕地躲开。 “安言,没事,没事的,一切都好了。”夏晓荨一声一声轻柔的开导,安言紧绷的神经缓缓平息。 她睁开眼,迷蒙的瞳色在看清眼前人的模样后,终于清晰。 “安言,这几年你都是这样吗?”夏晓荨眼含泪水,“我早该劝你的,我早该的。对不起,对不起!”她一想到安言三年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她就一阵懊恼悔过。 安言握住她的手,摇头:“是我,是我太软弱了,如果不是为了林林,我也许还是会选择呆在牢笼里,心死了不会痛!”苦涩的笑意在她的唇间漫开。 夏晓荨听到这儿再也无法冷静,她抱紧安言,“做回以前的自己好吗?”滚烫的泪水流淌在两人心间。 生活再难过也要熬过去呀! 第六章 梦里花开 “surprise!”夏晓荨像炫耀宝贝似的邀请安言观看。 一间装修温馨的店面,放满盆栽与鲜花,蓝色镂空的艺术字体“安好花店”四字给安言带来极大的震撼。 “我呢是这儿的老板,”夏晓荨半弯下腰,正经的对安言道,“从今天开始,顾安言小姐你被我正式聘用了。” “你哪儿来的钱,这么一块中心位置,多贵呀!”安言破涕为笑。她知道晓荨的心意,安言笑是因为她懂得了人生虽多磨难,但是有那么多爱你的人在身边,有什么理由不笑着面对呢! “好歹我现在也是一个知名作者。”晓荨拍了下胸脯,对安言眨了眨眼,笑道:“过几天我还要办新书签售会呢,地点就在我们的花店。怎么样怎么样?” 安言比上大拇指,微笑:“点赞!” “嘿嘿!” 两人相视大笑。 昏暗的包厢内灯光摇曳,晓荨一手拿话筒一手拿酒瓶,不消一会儿,红霞就遍布了她的脸庞。 她醉醺醺地拉着安言喝酒,“来我们祝贺,呃,我新书......嗝签售,安言你脱离......婚姻......” 安言刚喝了一口就被呛得泪水直冒,她忙拿过橙汁喝下压了压味道,又拿过冰水给晓荨喝下。 她一杯冰水下喉,酒劲被散去了几分。 “呃!”她拍了拍脸,腿间蓦然一紧,她慌乱地丢下句“我马上回来”就如一阵风般跑出了包厢。 “晓荨......”安言眉间紧蹙,担心的话语哽在唇边。 包厢内还放着王菲的《我愿意》,灯光摇曳绚烂,形形*的人从包厢外经过,安言却像被隔绝在她围困的世界里。 她望着离自己只有七八步距离的摇椅,她的双手在沙发上划出了几道痕迹,眸子里的那股倔劲不禁让人折服。 晓荨醉醺醺跑到洗手间,看到马桶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呕’地一下就吐了个满怀。 吐完后她整个人都瘫了下去,就差抱着马桶睡了。 “嗯嗯......嗯啊......郁......要......” 听到这一声声的*,她立马神经紧绷。写过肉文小说的她再清楚不过这声音是什么了。 她抬起困意的眼眸,悠悠转转,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这身材可真好啊! 胸挺臀翘,再看那一双大长腿,同为女人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夏晓荨的眼神再落到男人的身上,高昂的兴趣一下就沉了下来。完全没看头啊,穿那么整齐*能尽兴?呃,她打量的眼开始在男人腰下逡巡。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女方明显霸王硬上弓。她呵呵地笑了。 “对不起啊!”她撑着马桶站起,跌跌撞撞靠近洗漱盆,‘哗啦’清水还没沾手,她只感到腰间一紧像是被人抱住,双脚离地整个人向后仰,她慌地立马伸手抱住了眼前的物体。 她昏昏荡荡,一双眼恍惚迷离地抬起,“我是在做梦吗?我的偶像,你终于进我的梦里了。唔......”她挺起小脑袋就是往苏郁深胸膛里凑。 苏郁深见到她这般模样,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 “安言,我好困,我得先睡了。” “今天不码字,不码字......” “偶像,偶像!” ...... 苏郁深听着女人的喃喃自语,不由失笑:真是奇怪的女人,不过还真是......可爱呀! 天知道,他竟然会觉得一个醉的不省人事的女人可爱。 不再多想,他抱着夏晓荨就离开了男洗手间,全然不顾背后裸露女人的叫喊。 “怎么还不回来。”安言秀眉紧拧。 不再等待,安言扶着轮椅的两侧朝包厢外移。 出包厢门的那一刻,所有的声音都像静止了一般,她急切地想要靠近目标,周围的一切都被她漠视忽略。 还有几步就到,她怀着这个信念穿过了重重关卡。就在她准备进入洗手间的时候,手臂被猛地一拉,‘碰’地一声轮椅连人摔倒在了地上。 她却像没事人一样不吭一声,只管努力地向前爬。 “臭*!” 安言被重重的扇了一记耳光。 怒火与酒精刺激着男子的神经,他扯着安言的头发,边打边辱骂:“臭女人,勾引人的*,打死你,打死你!” 安言眼冒金星,醉酒男子恶臭的气息令她作恶,她惊慌失措地咬住男子的手,唇齿间全是铁锈味。醉酒男提起她的衣领一把就将她丢在地,鲜红的血覆盖住了她的眼睛,嗡嗡的声音不绝于耳。 恍惚中她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鼻端是他栀子香的味道。她染血的手隔在他的胸前,低声:“脏。” 宁予白微微一顿,冷清的眸掠过安言,不顾她脆弱的挣扎将她拦腰抱起。 被他抱在怀里,安言感到世界仿佛不是那么安静了,因为她听到了他的心跳声。 “处理掉!” 在沉睡那一刻,安言听到男子的尖叫声。 与宁予白低沉似大提琴般的声音形成鲜明对比。 宁予白,你究竟是什么人? “安言,安言......” “别怕,我......保护你!” 苏郁深被这一声声突然的叫喊吓得从沙发上跌落,他低咒一声望向床上的人儿,好看的眸微微眯起透着危险的意味。 浴袍的带子被他轻巧扯下,露出强健的身躯,月色撩人不及他轻缓的步伐来得魅惑。 夏晓荨瞪大双眼试图将眼前的迷雾拨开,无奈困意甚浓,她伸出双手傻笑了声:“偶像快来!”呃,闷地一声埋在了柔软的被子里。 苏郁深无语凝视着身下的女人,欲望一扫而光。 他是疯了吧,才会对一个满身酒气的女人有兴趣。再想到她呕吐的画面,他骤然下床。 不过……他邪念丛生。 夏晓荨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半推半就和偶像滚了床单。偶像的手像是有魔力一般,挑起了她如狼的本性。 苏郁深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压下的欲望又被挑起,好不郁闷。 事实是他为了满足女人特殊的癖好,两眼一闭心一狠:从了! 床头的灯关了又开,*和低吼几近黎明才停下。 “先生......”管家老陈的话被打断。 “马上打电话叫医生。” 他立即反应,按照宁予白的吩咐做事。 第七章 家暴是犯法的 方心然是被‘绑架’过来的。她打量着这座宛若中世纪古堡的房子,暗自咽了下口水:真是有钱人,怪不得要那样请人来。 她一想到师傅每次都是这么被‘请’过来的,她真的一点都不羡慕了。 “陈管家,你家先生怎么称呼呀?” “他和我师傅是什么交情,您能跟我说说吗?” 老陈脚步一顿,眼神在方心然身上打量,似是确定了一件事才说道:“方医生,什么该说什么该做,我想请你来时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方心然干咳了几下,点头:“明白明白。” “先生,方医生到了。”老陈低声说道,“她是许医生的徒弟。” 宁予白抽去揽在安言后脑的手,神色从温柔担忧转变为清冷淡漠。 方心然见到宁予白样子的那一刻,彻底石化了:这颜值甩师傅几条街呀!此刻,她懂得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境地。 但也不能这么比,应该单纯想师傅是医生中最好看的。 方心然放下打量的目光,几步走到床前,望见床上的安言时,她惊到了:谁这么狠心下这么重的手。 “有干净的衣裳吗?”方心然回头对宁予白说道,“宽松的。” “睡袍。”宁予白回道。 “嗯,行。” 方心然马上回到为安言处理伤口上来,她先是轻轻用手抵开安言的唇,发现她口腔内全是血色的那刻,方心然不由倒吸了口冷气。 “我要给这位小姐换衣裳,看她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伤。”方心然冷冷道。警惕的目光俨然是把宁予白看做了危险分子。 老陈想开口,却被宁予白示意,他默然离开。 宁予白冷情的眸在望向安言时,悄然化成了绕指柔。再看到她红肿的脸和紧锁的眉头,他的手握成了拳头,眼中闪过一抹狠决。 宁予白站在门外,踱步不安。他摊开双手,忆起当时抱安言回来的场景。 他将安言放在床上,慌乱地端热水拿医药箱,可是他却颤抖的不敢动手。他怕弄错怕弄疼了她,最后他选择了为她擦去脸上的血,用纱布抱住她受伤的头。怕她乱动,他又用手揽住了她的后脑勺。 期间,安言缓缓中睁开过眼,恍惚中她好像看到了多年前那人的身影,她情不自禁低喃:“宁宁......” 宁予白怔愣,手下意识地抽出,蓦然想到一事他清冽出声:“这儿没有你的孩子。” 安言挤出了一抹笑后昏厥了过去。 想到那抹笑,宁予白不思其解。 正在他思索之间,房门被‘砰’地一声打开,方心然气冲冲的话如雷声哄哄打来: “你眼里有没有法律观念,你知不知道家暴是犯法的。就算你是有钱人又怎样,打女人算什么男人!长着一张人模狗样的脸却做些畜生都不如的事,你......我告诉你,我要去告你,告你家暴,告你囚禁妇女!”方心然操起了手,正要打下去。 “先生!” 宁予白擒住方心然的手,眸冷淡的从她身上掠过,跨步进入房中。 老陈急步上前,阻止了方心然进房的行为。他恶狠狠警告道:“方医生,请谨言慎行!” “我为什么要‘谨言慎行’啊!”方心然怒气反驳道,“你家先生敢做我凭什么不敢说。对女人家暴的男人都该把他阉割了!” “你,胡说些什么!”老陈拖着方心然离开,“我家先生和里面的那位小姐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不要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方心然指着自己的鼻子,哼了哼几口气,“那女人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嗬,说到这儿,你家先生可真狠啊,竟然对一个残疾人家暴,这更加罪大恶极......” 老陈哪里还听得她胡言乱语,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其拖走。 安言又梦到那一夜的雪,冰冷透过毛衫凝固了血液,路灯映照出他颀长的影子,他拖着单薄的身影,头也不回地走着。 安言不敢说话,她怕一开口,对方决绝的话语就将她击打得溃不成军。 雪愈发大了! 他清俊的眉眼扯出锋利的开口,决绝的话语像一把利剑刺着安言的心窝。 “回去,帮凶!” “啪”拖鞋擦过安言的耳边,她下意识的闭眼,身体颤栗。 “我让你回去,你耳聋吗?” 他又逼近了一步。 安言看到他*的双脚,担忧的泣不成声:“宁宁……” 他头也不回地向前跑,她拖着僵硬的身躯奋力地向前追。雪花迷离了视线,耀眼的光穿过手掌,安言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猛烈的疼痛霎时渗透骨髓。 安言努力的睁开眼,马上就能碰到他的脸了可鲜红的血挡住了仅存的视线。 他终究是随着雪花消失无踪。 安言满身是汗的惊醒,整个身体像是被碾压一般,她竭力地起身,昏暗中一双大掌按住了她的双肩,栀子花的味道串入鼻端。 “啪”床头台灯亮起,安言看清眼前人的样子后,身体一怔慌忙地挣脱。 宁予白一手按在她的肩头,一手拖着她的后脑,轻缓的将她放下。 安言羞赧的不敢看他的眼,对这才见一次面的人,她想不通那种熟悉感是什么? 而明明已经深埋海底的心事却又如潮涌现,更令她喘不过气。 她再次问出了那句:“你是谁?” 宁予白清浅一笑,修长的手指附上安言红肿的面颊,每一下都轻柔细腻的拂过,安言被这丝丝瘙痒挠得气息紊乱。 “你的记忆这么差吗?还是我给你的印象不深,”他灵动的手指移向安言敏感的耳际,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面颊,“宁予白,这下记住了吗?”一字一句,撩人心扉。 猛然,安言抓住了他乱动的手,漆黑的眼闯入他浩海星辰的眸里。 她哽咽出声:“你……认识……明宁宇吗?” 宁予白避开她炙热的视线,星眸微敛轻嘲笑道:“原来……你梦里喊着的“林林”不是……”眸中划过一抹涟漪,像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般,他按捺住心头的激动,冷情出声。 “不认识!” 安言失望垂眸,轻笑低喃:“我在期待什么,三年前他就永远的离开了!不会再回来,回不来了……”每每想到此,她的心撕裂一般的疼。 滚烫的泪落在宁予白的手心,令他心尖一颤,手掌情不自禁的摸上安言的脸,眸里只剩下关于她的一切。 他忘乎所以,安言也忘记了所处的环境。 橘色的灯光就像两人的守护神,直到天亮,一切方才回归平静。 第八章 相处方式 夏晓荨在昏昏沉沉中苏醒,迷蒙中她看到豪华的吊灯,富丽堂皇的装饰,她猛然惊醒,零碎的记忆在脑海拼接。白色被子下*的身体以及像碾压一般的疼痛,这不就是言情小说里描写的cx吗! 她尖叫出声。 苏郁深还在回想昨晚的疯狂,他摇晃着高脚杯,举止轻缓优雅。 突然的这声尖叫令他险些捏碎了高脚杯。 苏郁深望着拿被子将自己捂得紧紧的女人,勾唇一笑:昨晚……还不错! 夏晓荨躲在被子里,乌龟似的不敢伸头,双耳灵敏的听着被子外面,一阵窸窣过后,她轻巧的挪开了被子,双眸像只兔子狡黠的观看。 这一看不要紧,她的心肝快要跳出来了。 男人白净细长的手搭在袖口上,他不疾不徐的动作既优雅又性感。正值他扣最后一颗纽扣,夏晓荨按捺不住心头的邪恶之念,叫嚣着:脱,脱下去呀! 男色害人,这话没毛病。 夏晓荨骤感身上一凉,等她反应过来身子已落入苏郁深温暖的手掌。 “你……” 晶亮的眼闪着如麋鹿般的呆萌。 她舌头打结,“男……男神……”她捂着嘴不让笑声露出来,心头像抹了蜜一般的甜。 梦里的男神就在自己的面前,还一不小心与他…… 哈!真的不是梦吧! 苏郁深本想看她能装傻到何种地步,故意放慢穿衣服的动作,耗着耐心等她抬起头。不想等来的是她如狼一般的视线,根据昨晚的印象,他再清楚不过这样的眼神代表什么意思。索性,他再从她一次,也免后顾之忧。 夏晓荨傻眼望着解衣扣的苏郁深,心头一阵慌乱:男神难道还想……不行,我不能再让错误继续下去了……可…… 你舍得吗? 遭了! 安言。 理智、友谊面前,夏晓荨猛地清醒,蹿地一下逃进了浴室。 宁予白上药的动作极其轻柔小心,安言还是有些不安的拽着他的衣袖。尤其在经历昨夜那个吻后,她想的更多了。虽然与沈墨的婚姻是有名无实,但是...... 嘶! 安言甫一低呼,宁予白的手慌得不知该落向何处,眉宇间尽是担忧。 安言抓住他的手,报以微笑:“我没事!” 他才舒展眉头,而安言接着的话让他阴沉了脸。 “宁先生,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安言语气客套疏离,“我该走了,麻烦你借我一下手机,我......” 话未完,宁予白一记目光投来,令安言的话卡在了喉中。 安言快速的移开目光,她慌忙的想要从床上下来,却被宁予白阻止,他手掌的力道让安言不得不直视他的眼。 “顾小姐以为,我两次帮助你都是巧合吗?”宁予白轻笑。 安言眉头一皱,不解的对上宁予白的眸子。 倏而,宁予白松开了桎梏安言的双手,身体撤离:“顾小姐第一次看见我的时候,就问……我是谁,现在知道了我与那个明宁宇没什么关系,就迫切与我拉开距离……”他摇头叹气,充满自嘲的意味。 心思被看穿,安言慌地拽紧了双手,目光逃离。 忽而一笑,“宁先生不也是有目的的帮我吗?”她刻意加重了‘帮’字的语气。 “各取所需罢了!” 宁予白轻笑,视线在安言身上逡巡,“不!顾小姐得到了想要的,可我却没有……” “你想要什么?” “要……你!” 安言瞬间蒙了,他的目光是那么的灼热,那么的真切,根本容不得她去逃避。 “我一个残废,一个结了婚有孩子的女人,你要……要我……”安言苦笑连连,“宁先生,这一点都不好笑。” “我没有开玩笑,”宁予白目光灼灼,“顾小姐在我的身上看到了他人的影子,刚好在你的身上我也看见了别人的影子。” 安言豁然明了,“你一直在跟踪我!” 宁予白走近她,细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目光如炬:“顾小姐该感谢我两次都救了你。古语有云:救人一命当以身相许,何况我救了你两次。”他身体猛然凑近,唇瓣在她耳边极尽撩拨。 安言伸手挡在他的脸面前,双眸相对。 安言不由得又想起那双清澈如溪的眼,她可真是傻啊,怎么会把眼前这个眼里充满奸诈无赖佯装无辜的人想成是他呢! 他是温暖的、纯净的,决不似眼前这人狡猾阴险。 “你在想我怎么这么无赖、这么阴险……” 安言一个神情,他又道:“肚里的蛔虫。” 安言无语至极,她正要松手,掌心忽的一热,她瞪大双眸望着始作俑者,偏他像一个无辜者一般。 她怒骂的话只得咽在肚子里。 “宁先生,我结婚了,有孩子有家庭!”安言申明道。 “那又如何?” 宁予白一记反问让安言彻底傻眼。 他抬起手想要触碰安言的脸,被她悄然躲过。 他自顾自言:“你不是已经提出离婚了吗?我不在乎多等几天,我也不在乎当孩子的爸。” “可我不想当他人的影子。”安言想都不想的大声喊出。 她不假思索的行为就像展示内心的另一个自己,张扬冲动。 突然,宁予白眼中闪过一抹笑,飞快的让人难以捕捉。 “天曾下过红雨好想在一起,不知不觉缘分被会散掉,盈着泪无动于衷看着你,温暖如曾经却不敢伸手去触及……” 轻缓忧伤的歌声,打破了安静的氛围。 安言清楚这是自己的手机铃声,她看着宁予白将遗落在沙发上的手机拿起,眉间微微一蹙。 他划开了手机,接听:“喂!” 安言慌乱从床上跌落在地,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手机! “你!”宁予白看见她摔在地,慌了神,手机随手扔在了地上,将安言抱起。想责骂又不忍,眉间蹙得愈发紧了! “一定是晓荨的电话,你把电话给我。”安言着急的扯着他的衣袖。 另一边,夏晓荨拨通电话,一听到男人的声音她立马慌张不已,对着电话就是连连追问。 宁予白不耐烦的捡起手机,他承认他小人之心了。谁让联系人的备注是“亲爱的一号”呢? 他不禁想,难道还有二号、三号不成。 安言与夏晓荨在了解了彼此的情况后,双方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晓荨,你来接我……” 安言刻意压低了声音,还是被宁予白发现拿走了手机,他义正言辞的获得了夏晓荨的信任,让她放心的将安言交给他。 第九章 君子协议 夏晓荨心虚的挂断了电话,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可是对方的声音偏偏有一种魔力让你去相信他。还有他不是把姓名联系方式给你了吗?找人查一查。 自我催眠式的,夏晓荨卸下了忧虑。 “哗啦”一声,浴室的某个水龙头被她碰到,冰凉的水淋了她一身。 她霍然清醒,连忙换上衣裳。 对着镜子,她庆幸的扯了扯衣领,还好昨天穿的是衬衣配裙子,不然这满脖子的吻痕可怎么办呀! 她难以相信昨晚的战况,居然……这么的激烈! 她捂着羞红的脸,又笑又愁。 “砰砰!”急切的敲门声打破了她的幻想。 “男神……”她怀着矜持,面带笑容。 苏郁深瞧着眼前的女人,面容清爽、唇红齿白,倒也看着顺眼。 只是他还不想留一个麻烦在身边。 苏郁深礼貌一笑:“夏小姐,我想就昨晚的事,我们能有一个......” “我都听你的。”夏晓荨打断道。 ...... 沈家。 沈柏业正在看今早的报纸,他的第二任妻子叶雨一身旗袍优雅的从楼下走下。不管是身材还是面容,她都不像一个已经四十岁的人。 沈柏业驰骋一生,女人无数,但为他生下孩子的也只有他的发妻沈墨的母亲——一个如兰气质温婉的女子。 沈柏业在商场上霸道狠决,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老婆奴’。 这世上没有害怕老婆的人,只有懂得尊重和爱护老婆的人。 沈墨的母亲死时对沈柏业说:“我死后你可以有女人,但是你要娶她,必须孩子同意。” “安言那丫头,你好好代替你姐教教她,隐婚前离了也就罢了,但是现在她想离,绝不可能,我沈家丢不起这个脸。” 叶雨拿杯子的手一晃,“离婚”两字让她神色慌乱,想到当初是怎么进的沈家门,她清楚绝不能让安言与沈墨离婚。 她连忙拨打了安言的电话,却是‘手机已关机’的机械声音。 沈墨西装革履从门入,礼貌颔首:“叶姨。” 叶雨眉间紧皱,佯装镇定的应答。 沈柏业看到自家儿子,双目斜睨道:“事情都处理好了!” “是!” “离婚的事呢?” “看来父亲消息很灵通,”沈墨意味深长一笑,“我不会和她离婚的,父亲不必期待。” “混话,”沈柏业一掌拍在桌,“老子告诉你,这个婚一定不能离,如果离了老子打断你的腿!” 沈墨意料之外,“父亲不是一直盼着我和她离婚吗?” 沈柏业叹一口长气:“才公布你结婚的消息就离婚,你存心想沈氏沦为g市的笑谈!” 沈墨勾唇:“父亲放心,这婚离不成!”他眼神里透着无与伦比的自信。 “要麻烦叶姨了!” 听到沈墨的话,她暗自舒了口气,轻笑点头。 ...... 安言第一次被人这么对待,她望着对方那张完美得无可挑剔的脸,想到几日来的相处,她暗自握手指甲戳进皮肤的疼痛感令她清醒。 她呆滞片刻,纤瘦的腰间忽然多了一双手掌,安言甫一回神,目光就坠入他深邃的眼里。 安言挣扎:“我自己会走!” 宁予白淡笑了笑,“我知道,但我喜欢。” “胡搅蛮缠!”安言打掉他的手,“我说了不会当别人的影子,你对待她的那一套不要用在我的身上。”她怒气说完,离开的欲望更加强烈。 “曾经的我,对她很不好,但她却......”宁予白忆起往事又戛然而止。 安言不想了解他的过往,没有注意他说这话时所带的情感。 她想念林林,急切地想要离开这儿。 “宁先生,我的伤已经好了,我要离开。”她大力拍了下轮椅两边,说完她的手掌都在颤抖。 宁予白叹气一声,上前抓起她的双手摊开,眼里温柔无限,温热的气息像羽毛飘过安言的手心,她瞬时沉浸在温柔编织的梦中。 他一个“好”字让安言方寸大乱。 夏晓荨见到安言平安归来松了口气。 那是一个冷风裹挟落叶的晚上,橙黄的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她从阳台看去只一眼便无法挪开了视线。 她每次想到这个画面都无法动笔,因为她不知道用什么词去表达她的激动与羡慕。 他的指尖抚过安言的耳后,唇瓣贴在她的脸颊,像是在私语缠绵一般。 安言在宁予白手凑过来瞬间,不由得绷紧了身子,他的脸贴来的刹那,她瞪大了双眼,下一瞬双手挡在了他的胸前。 宁予白看到她耳朵上泛起的红晕,知道她并不是毫无感觉,心头瞬间一暖,唇角溢笑:“我等你!” 不等安言一掌打在他的脸上,他抽身离去,眉眼带笑的望着咬牙的安言。 安言紧扣在椅背上手陡然松开,她懂得对方做的一切不过是把自己当影子而已,她现在已经离开那座古堡没有威胁她就不用去在乎。 夏晓荨在适当的时机出现,她刚刚只是在高处望见就觉得宁予白颜若舜华,此刻近距离一瞥罔她写过那么多形容美男的句子却找不到词来形容眼前之人。 她不由想,现在这个社会整容太方便了,眼前这人会不会就是啊! 宁予白的车一走,夏晓荨立马蹲身查看安言身上,看见无恙她才放心的松了口气。 安言是有些生气的,不明白她怎么就相信了一个陌生人的话。但看到她一脸的担心,安言所有的气恼与不解都随风消失了。 夏晓荨将安言和宁予白的遇见比作是“英雄救美”,她听完安言讲完那晚在酒吧的事,她懊恼不已。 她不敢想,如果没有宁予白的出现...... 安言连忙给了她一个怀抱,晓荨抬头望了望天花板将眼泪憋回,暗自立誓。 凌晨一点,安言熟睡后,她轻声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打开了她停更三年的文档。 她忽然间觉得,这个故事可以继续写下去了。 她想了想,动手敲了几字上去。 以悲剧收尾的故事,一向不被她的读者喜欢,但却是这篇文让她名利双收。 第十章 再进囚笼 沈墨正在开会,手机里忽然收到一条信息,他看后眉间一拧,骤然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他阴沉的脸以及手背突起的青筋宣示着他的怒火。 借等待红绿灯的时刻,司机怀着忐忑的心情问道:“少爷,是回老宅还是你和少夫人的家。”说完,他抹了一把汗水。 沈墨镜片下的眼折射出冰冷的光,他缓缓松开躯体,双眸微眯淡淡的说了一个地点。 司机如蒙大赦的呼了口气。 安言看到晓荨不遗余力为读者签名的画面,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刚刚的一个小插曲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她从来不知道晓荨会把她年少的故事写成一本书。 那些她不愿意去想的事。 想到这儿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忧虑迎上眉间。 夏晓荨签完最后一本书,高兴回头想与安言分享今天的签售会是多么的成功,但看到安言一脸的愁苦后,她生生止住了要说的话。 她刚准备和安言说话,手机铃声骤响,是她熟识的作者打来的电话。 还没等她开口,好朋友就让她打开微博,语气激动。 夏晓荨打开微博后,看到的瞬间她自己也惊讶了。微博热搜的前几条都是有关她的。 其中爆了的那条是她告诉读者《你是心上尖》这本书的女主角,原型是她的闺蜜。 她指了指安言。 安言的震惊丝毫不比晓荨的读者少。 夏晓荨看到话题热度不减,她瞬间慌了,沈墨! 她连忙进到花店,准备叫安言走,突然几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门口。 沈墨一身银灰色西装,头发一丝不苟,嘴角噙笑出现在店内。 安言手中摆弄的花颓然掉落。 夏晓荨手握成拳,恶狠狠地瞪着来人。她一想到沈墨做的事,她怒气冲冲上前踩了几脚保镖,吼道:“好狗不挡道,别妨碍老娘做生意。” 保镖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腕,安言听到她的痛呼声,心间一紧,冲沈墨道:“你别动她!” 沈墨低下身子,一手扣在了安言的轮椅上,冰凉的手指像蛇信一般缠绕上安言的脖颈。紧绷的脸贴在安言的脸上,一下一下的摩挲。 “混蛋!”夏晓荨怒气的喷了口唾沫。 “沈墨。”安言及时叫住了沈墨,因为她看到他眼中的杀气,她不能让晓荨受到伤害。 安言的手覆上他的手背,眸中噙着恳求与示好,“求你!” 沈墨享受这样的恳求,他挥了挥手保镖立即退了出去。 “孩子呢?”沈墨的发问让安言绷紧了身体,她竭力放松自己。 “送走了。”语气淡漠平和。 沈墨凝视着安言的眼,探寻她眼中的情绪,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他舒展一笑。 冰凉的指尖擦过安言粉润的唇瓣,眸子里燃烧着掠夺以及渴望。 “那个孽种送走了也好,”他呢喃,“阿言,别离开我。” 夏晓荨眼睁睁望着沈墨将安言带走,她恨死自己了,如果不是她...... 现在该怎么办,就在她踌躇不安时,一个人的名字盈上心头。 可是怎么找到他呢? 宁予白坐在安言躺过的床上,穿过窗外的光覆在他的身上,静谧而柔和。 那些镌刻在心底的往事就像一张张胶片在脑海播放,细腻伤感的字眼阐述着主人公的深情与悲凉。 “安言......”含在喉头的话险些溢出,他放软身体靠在安言枕过的床头,那里的味道无由的让他冷静下来。 `一步错就有可能万劫不复,他不能赌。 书的后续,他会一字一句的把它填上。 管家老陈在门口停驻了许久,在看到宁予白恢复到冷静自持的模样,他才敲门而入。 老陈将得到的资料放在桌上后转身离开。 安言的眼刻意望向车窗,手心的湿濡昭告着她的紧张与害怕。她深知沈墨的脾性,她不能让无辜的人受到牵连。 林林的事一直是她的心结,更是沈墨的。 安言想的入神,连车子什么时候停了她也未察觉,直到麻木的身体被沈墨抱起,她才急忙挣扎。 “松开!” 沈墨借力按住她乱动的双手,脑袋俯低威胁道:“你不想我找那个孩子的麻烦,就别动!” 安言顺从的在他怀中,低眉视线游移,在看到医院的大字后,她一惊拽紧了沈墨的衣服。 “沈墨,不要,我不要来医院。”她叫喊,“放我下去!” 沈墨停住步伐,安言在他怀中呼吸凌乱。 安言竭力让自己平静,问:“沈墨,你究竟想怎样?” “我想要一个属于你我的孩子。” 安言听到这话震惊抬头,沈墨的眼里噙满了温情。如果不是熟悉他的人,可能真的会沉浸在他编织的温柔里。 而安言却是最熟悉他的那个人。 几年的生活,他把一切都暴露在安言眼中,这让安言在对他的憎恶与恨更加深浓。 “你说过不会强迫我的。”安言努力让自己气息沉稳。 “三年前的约定,我记得。”沈墨冷静道,“三年前仅凭几个医生的话就判定你再也站不起来,我傻到相信了,做了许多对不起你的事......阿言,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改!我希望你也记得你说过的话。” 往事回现。 那是安言在得知明宁宇有可能在s城的消息后,她开始了艰难的寻找之路。 你知道一颗把掩藏了的心再次拔出来的那种痛吗?有希望有折磨,得之我生,失之我死。 就在她怀着满心憧憬的时候,当晚她做了一个美满的梦,她不愿醒。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浑身泛着疼痛,身边围着许多人,医生护士,爸爸妈妈还有她一直憎恶的一家,唯独没有她期念的人。 无声的泪水划过脸庞。 她的腿在地震中受伤,医生说她有可能这辈子都站不起来。 父母一时间苍老了几岁,红肿的眼睛里噙满了担忧,安言的下半辈子。 这时,沈墨向二老提出要娶安言的要求,安言的父母开始是不同意的,因为安言的母亲叶青,她的妹妹叶雨是沈柏业的情人,而沈柏业是沈墨的父亲。 叶雨虽没有名分上的认可,但实际她已经是沈柏业众所周知的女人。 安言如果嫁过去,那叫叶雨什么! 思虑到这层关系,安言的父母不同意这桩婚事。 安言身心俱创,她恨不得死去,可她不能,她不能让老去的父母承受送黑发人的痛苦。 纵使苟延残喘,她也要活着,只是那颗拔出的心早已血淋淋。 时间会治疗,然而再也不是原来的那颗了! 第十一章 心理障碍 不知道什么原因,安言的父母最后同意了这桩婚事。 但这件事也要安言愿意才成。 不忍让父母担忧的她或者是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她答应了沈墨的求婚。 暗里她与沈墨有一个约定,就是她的腿只要一直站不起来,他就不能碰她。 开始的一年里,沈墨遍寻医生,但是得到的结果都是站起来的几率为零。他开始烦躁了加上林林的出现,更令他心烦意乱。 只因为‘林林’两个字她叫着是‘宁宁’。 沈墨无法容忍安言的心里有人。心理有疾病的他开始了对安言的打骂,又拼命地挽回。 早已千疮百孔的安言默默的承受着一切。 她只要能看着林林平安长大就好,因为他是她的心灵慰藉啊! “只要能站起来就和你......” 方心然从古堡回来后就一直忧虑不安,她三番四次想从师傅许天明那里得到消息结果都是无功而返。 她第一次觉得男人一旦嘴硬起来真的很难撬开。 方心然想再见到那个满身伤痕的女人,问问她再帮帮她。 方心然没想到能这么快见到,而且还是和g市最有风头的人一起。 方心然在检查安言身体时明显感受到了她的颤抖,再看到她对沈墨的排斥,心里不禁疑窦丛生。 “沈先生,请你回避。”方心然一把拉上帘子,表情严肃不容置喙。 沈墨看了眼帘子后的安言,不甘心的退了出去。 他就在门外料想也不会发生意外。 方心然例行公事的检查安言的双腿,安言别过脸清冷说道:“方医生,我的腿看过很多医生,他们都说我不能再站起来了,你不用费心了。” 方心然放下听诊器,一针见血道:“顾小姐,你的腿不是不能站起来,而是你......不想站起来。” 方心然简直气到吐血,上次检查的时候,她太大意了,她太关注安言身体上其他的伤口,对于她的双腿她只是简单的凭借经验就认定了她是一个双腿有疾的人。 她忘记表面上的东西是可以造假的。 “顾小姐,你知不知道你再这样下去,真的会变成一个残废。”方心然有种想揍人的冲动,她没有想到还有人不愿站起来的,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不成? 安言勾唇一笑,这一笑是悲痛过后的决绝与毫不在乎的冷情。 “希望方医生能为我隐瞒。” “为什么?”方心然不能理解,“顾小姐就算你再悲惨凄凉,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父母,你的朋友,他们知道后会怎么样?你就算不为自己好好活,也要为他们啊!你究竟是有多不如意,你......” 方心然说到动情处,声音有几分哽咽,她对眼前的安言产生了同情以及对她消极面对人生态度的不满。 “顾小姐,我不是第一次见到你。”方心然敛了下语气道。 安言不解,她接着说道:“那个像中世纪古堡的房子,不知身份的高冷主人还有个古板教条的管家。” 一时间安然明白了她说的是谁。 宁予白,勾起了她无数不想忆起的心事的人。 安言眼中一闪而过柔情,方心然捕捉到她眼神的变化。 想到她被沈墨抱进诊室后的第一反应,方心然觉得安言身上肯定又很多故事。 业余看小说的她开始了脑补过程。 “我不告诉外面那个男人,你双腿的事,”方心然直视安言漆黑的眼眸,“我有几个问题,你必须回答我?” 安言不知道方心然有什么目的,目前她也只好听听方心然的问题。 “你和外面那个男人是夫妻关系?” 安言点头。 “你和中世纪古堡里的那个男人是情人关系?” 摇头。 “你身上留下的痕迹是不是家暴造成的。”方心然肯定的质问。 安言沉默了,她害怕! 眼前的方心然充满了正义,安言能想到她故意把沈墨支开就是知道了她身上的秘密。 方心然一开始就是帮她隐瞒的。 令安言没有想到的是她见过宁予白。 方心然见状,林林总总也明白了些什么,她气得一拳打在了床上。 “那些该死的男人,对女人家暴算什么本事,就该把他们的下面给阉割了。” 沈墨在外面等了许久,有些不耐烦了,碰巧他听到里面有什么动静,他猛然将门推开。 地上的玻璃碎片,安言湿润的掌心。 他慌张的上前,执起安言的手,“有没有被伤到。” 安言了无痕迹的抽离手掌,眸子轻敛,“我没事。” 沈墨只当她是因为有外人在场,不愿意过度亲昵。实则他知道她是在排斥他。 不过他不在乎,他坚信安言只会是他的。 就算是囚禁,他也不在乎。 方心然能看出沈墨对安言的紧张,但这种紧张是变态的扭曲的。 这是所谓的爱吗,在她看来完全不是。 “她的双腿有治愈的可能。”方心然一句落下,沈墨在下一瞬就抓住安言的手,动了动唇,炙热的吻落在了安言的额际。 安言抓紧了被单,在沈墨抽离身体后,她几乎是同时抹上额头,擦去那湿濡的痕迹。 满目的白,安言厌极了的医院的味道,她直视着一步步将她推入病房的人,等待着对方给她一个解释。 “你别拿这样的目光看着我,”方心然摊摊手,“我要治好你的双腿,同时也要救你出牢笼。” 她继续说道:“由于你长久的假装,你双腿的肌能也在退化,所以你要积极的做物理治疗。最重要的是你要跨过你的心魔。” 安言低眸逃避,“我没有病,我不需要治疗。” “你拿自己的身体赌,你想过你家人吗?”方心然无奈叹气,“女人的懦弱不是表现在这一刻的。” 安言别过脸无声的泪水划过面庞,这样的泪她许久没有掉过了。她要逃离牢笼的,她提出了离婚这是她努力的一步。 但如果这份努力是要她揭开自己的过往,她无法迈出。 方心然的话就像当头一棒,让她再次正视自己起来。 第十二章 眼前人是心上人 夏晓荨有想过自己的书被搬上大荧幕后,她要保障自己的哪些权利。比如演员的选择和剧本的修改······ 今天是她见导演和制片人的日子,她却有些心不在焉。最好的朋友被困牢笼,她却救不了她。 在g市又有谁敢得罪沈家呢?她唯一寄托的那人,g市之大又何处可寻。 夏晓荨对着洗手间的镜子用水拍了拍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颓废。她穿了件米色的雪纺衬衫搭配黑色的包臀裙,长发高绾露出精巧的五官,整个人显得清爽干练。 有些人一出现就会引起大众的目光,夏晓荨庆幸这一次成为了众人中的一员。那人迎着高雅的琴音款步而来,简单的搭配在他身上独有另一番景色,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如果不是整的那也太没天理了。 苏郁深再见到夏晓荨,是她拿着一双高跟鞋在头上挥舞,及膝的包臀裙因她的摆动上移了几分,没有穿丝袜的双腿白净中透着粉色,高绾的长发松散了些,光是望着她的背影,苏郁深身上有个地方就不禁难受起来。 他看着她走进了那个男人,隔着屏风,他隐约只见她拉上了男人的手又快速松开。 呵,苏郁深想到那晚,又对今天看到的情景,他嗤鼻一笑。 夏晓荨看见宁予白,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她脱去十厘米的高跟鞋,试图吸引到宁予白的目光。 她确实做到了。 她激动抓上宁予白的手,“我,我是安言的好朋友夏晓荨,那,那个电话······记得吗?” 宁予白扫了眼她的手,冷淡‘嗯’了声。 夏晓荨颓地松开手,“安言,你能帮我救安言吗?” 宁予白蹙起的眉间出卖了他的所有。他能隐藏一切,唯独对安言的在意。 少年岁月的梦,他呵护珍惜的人。 他唯一推开她责骂她的那一次,是他永远无法原谅自己的一次。血晕染在白雪中,她看他的目光里是期待是幸福,而他却推开了她。 安言! “她的丈夫简直丧心病狂,不仅和外面的女人乱搞,还打骂安言,我都不敢想象安言这三年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呜······有时候我都无法原谅自己,明知道沈墨不是好人,我却没有阻止她,我对不起她!”夏晓荨哭诉的声音在耳边缠绕,宁予白凝视着摊开的手掌,他的眼中是凌厉之色。 一双手定乾坤。 夏晓荨松了口气的回到家,在宁予白处耽搁了太多时间,还好导演和制片人没有多加怪罪。 她可以安心的期待电影的开机了。 就在她准备关上门的刹那,一双大掌阻隔在了中间。夏晓荨震惊,“男,男······”‘神’字还未完整落下,苏郁深的身体就挤进房间,灼热的吻铺天盖地袭来,他有力的双掌圈住夏晓荨的纤腰,顺着窈窕的身线就往大腿摸去。 眼前的人是心上人啊!她闭上眼跟着的他的喘息律动起来。 “宁宁······” 风刺骨的寒,雪透心的凉。 “回去,帮凶!”他决绝的话语就像一把利剑撕扯着她的胸口。 安言想说的话卡在喉中,不是,不是这样的。 画面又回到那个夜晚,天上的星星照亮了整个夜空,安言满怀着期望等待着明天的到来。 她枕着冷硬的枕头,想着他是不是也曾经睡过这里。 那张照片上的他,狼狈极了,但那双眼却依旧是那么的清澈。 想到他受的苦,她就一阵难受。 安言在心底里发誓,她要和他在一起,把一切加注在他身上的苦痛都报复回去。 然而现实又给她致命的一击。 地震,毁掉了一切。 她宁愿相信那个人还活着······ ...... 安言从梦中惊醒,她下意识望向双腿,方心然对着那里在敲打,丝丝的疼痛从双腿传来。 她的双腿在物理治疗下有了好转。 方心然看到安然额鬓的汗水,猜测道:“梦到了往事?” 她微然一笑,“看来我的心理治疗还没开始,就已经有人戳起了你的回忆。” 安然别过头对她说的一切不置可否,她让安言想起另一人。 兀然,那名字出现在脑海的瞬间,安言将头埋在了被子里。 宁予白,为什么要想到他? “言言······”语音中带着一丝哭腔。 听到来人的声音,安言一把拉开了被子,两行泪水:“爸,妈!” 沈墨第一时间将安言双腿能治好的消息告诉了顾家二老,并派人将他们从云城接到了g市。 顾父对沈墨赞不绝口。安言知道其中有生意上的夸赞。 顾家在云城的生意,这几年依靠沈家的照拂,在云城逐渐扩大。 安言看着父亲脸上的笑容,她自己也敛开了几分笑容。 沈墨,最好你没有动我唯一的家人。 顾母是一个心细如尘的人,她看到安言没有气色的脸庞,身体也更加的单薄,问道:“言言,是不是在沈家生活不习惯,你看你瘦的!” 安言自从和沈墨结婚后,为了不让父母担心,她很少主动回家。每次父母来,她也让他们呆几天后就回去。这是开始的一年,后来沈墨开始对她拳打脚踢后,她就更减少了与家里的联系。她不想让他们担心,每次视频她都会事先化好妆,掩盖憔悴,高兴的告诉他们,她过得很好! 安言的心在一层层的揭开后,她对家人越发的愧疚。 “爸,妈,对不起!” 一家人抱在了一起。 方心然站在门外,看到这一幕感慨万千。 沈墨站在落地窗前,思绪神游,他们应该相见了吧!阿言会很开心吧! “总经理,总经理······” 沈墨才回过神来,他冰冷的镜片折射出精明的光。 “天晟集团的人约我们明天洽谈合作事宜。” “后面的事你和他们谈。”沈墨冷漠吩咐道。 “可,天晟的人说一定要你去,不然合作就免谈。” 沈墨第一次被人威胁,他当作这是威胁。在g市,还没有人能这么‘威胁’他! 第十三章 偷窥 李小仙叼了一根烟,故作迷离的姿态打量着这间俱乐部的人。 她吸了口烟,身姿妖娆的朝她今晚的猎物靠近。忽然,她脚步一顿,穿过人群却是换了个方向。 只因她看见的那人是沈墨。 ‘沈家少夫人’,她不禁对这个名头嗤之以鼻。顾安言,和别的女人共享丈夫的滋味一定让你很难受吧!她如是想着,既然如此,我就送个大礼给你。 眼前的女人刺激了沈墨的*,他疯狂地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将这一切收入眼底还留下了精彩的照片。 安言可以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了,意识到这个事实的她露出了餍足的笑容,眼里噙着泪光。 顾母看见女儿像一个孩童缓缓学步的样子,她流下了欣慰的眼泪。 安言看见母亲哭泣,她慌地上前幸好方心然眼疾手快拉住了她,她才没有摔倒。 顾母被吓到了,她连忙让安言坐上轮椅,眼中几分责备几分担忧。 安言握上她的手,含笑:“妈,我没事。” 顾母拭了拭安言脸上的汗珠,眉间蹙起:“你这孩子,怎么性子还是那么急,都是结婚的人了。” 安言不自然的闪了闪眼,错开话题:“爸呢?” “去见沈柏业了,”顾母说,“你也知道家里的生意这几年如果没有沈家的话,不会扩展到这么大。况且还是亲家关系,理所当然去拜见的。” 安言若有所思,“我看不得你们受委屈!”她要不要告诉母亲,离婚的事呢? “傻孩子哪有什么委屈。”顾母笑道。 “真羡慕你有个这么好的妈妈!”方心然不由自主开口道。 没有享受过亲情的她,不免有些伤感。 顾母这才想起对医生的感恩,她握上方心然的手感激涕零道:“方医生,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的女儿有一天,还能站起来!”说着,她就要跪下身,方心然急忙将她扶住,连声推辞。 安言见状,深深知道了自己以前的做法错的有多离谱,她望着年迈的母亲,无声落下悔恨的泪水。 她向方心然投去谢谢的目光,继而握紧了手掌,暗自下定决心。 安言浅眠,听到父亲进门的脚步声后,她就醒了。 父亲的脚步有些急,他喘着粗气,像是在压抑克制着什么。 安言还未转过身,父亲压低的声音里含着怒火,“她做的好事,气死我了!” 母亲拽了下父亲的衣衫,“你小声些,她才睡下。” “她还睡得着吗?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们,把她叫醒,我要好好问问她到底想干什么!” “到底什么事?” 衣服的摩擦声,两人对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安言深吸了口气,身体一下子仿佛轻了几许,眼下倒不用纠结该怎么告诉他们她提出离婚的事了。 宽敞的vip病房内,气氛凝结到冰点。 顾父一掌拍在桌上打破了这丝沉寂。 “为什么离婚?” “没有感情,厌倦。”安言轻描淡写。 “胡闹!”顾父气急,“你当婚姻是办家家不成,这婚不准离!” 安言抬起双眸与顾父对视,“离婚是我自己的事。” 顾父气得脸色阴沉,就差一掌落下。 顾母见父女二人互不相让,急忙先将顾父推了出去,并对他保证会问清楚情况。 顾母坐在安言面前,仔细的在她脸上扫了几圈,忽觉眼前的女儿有丝陌生。 她回忆起这两年安言的样子,不爱化妆的她却每次都是画上了精致的妆容。 此刻想起,她不禁想安言是否在隐瞒着什么? “言言,你和沈墨,你们两人有没有······” 安言明白母亲在问什么,她轻轻摇头,并说出了与沈墨的协议。 顾母是震惊的,她也对自己当初的行径深深反思起来。 与一个不爱的人在一起生活了三年,安言的心里又在想些什么? 顾母只以为安言是不爱沈墨,却不知她是厌极恨极了他。 安言缓缓褪去裤子,大大小小的疤痕映入顾母的眼帘,她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夺泄而出。 顾父肚里的气闷平息后准备推门而入,顾母就满脸泪痕的跑了出来,两人相撞在一起。 顾母零星的拳头打在他的身上,顾父不明所以。顾母哭诉中,他知晓了沈墨对安言家暴的事实,一时间他的怒火直冲云霄。 他自小捧在手心的女儿啊,被人如此对待,他岂能再忍下去。 沈墨吸了口烟,吐出的烟雾在他脸上缭绕,摘掉眼镜的双眼噙着一丝迷离。 这味道就像女人的身体,让他沉迷。 谈合作,谈着谈着就上了床。他没有过的行为,也不屑的行径,却实在的在他身上发生了。 也许是那女人轻狂的样子,勾起了他的征服欲。 连着半月,他们就在这间房里zuoai,各种姿势各种手段,他在她身上找到了满足感。 就像此刻,女人的身体布满了各种印迹,他光是看着就又起了欲念。 邪恶因子疯狂的在脑中滋长。 他掐灭烟头,拿过外套离开了房间。 床上的女人也在同时睁开眼,她抽了口气,扫了眼身上的痕迹低咒一声,拿过白色浴袍盖上了身体。 沈墨连着洗了几次澡确定身上没有什么味道后,他赶到了医院。 正巧看到安言架着拐杖缓步前行,这是三年来他第一次看到她站起来的样子,他有些激动。 安言没走两步,身体就软的不得劲,眼看要倒下,沈墨揽住了她的腰。 安言落入他怀中,她下意识就要挣脱,沈墨制住她的双手,低声:“别动!阿言,你知道我刚才有多高兴吗,你,你能站起来了!”他噙笑的眼对着安言,仿佛是要将所有的高兴与爱意传达过去。 安言抿嘴一笑,他瞧见以为是安言对他的改观,隐忍的吻就想要印下,却被一双有力的大掌拉离开来。 顾父一拳打在沈墨的脸上,年迈的他力气依然不减,再加上沈墨毫无防备,他的一拳着实让沈墨受了些苦。 还不等他开口,顾父的指责就噼里啪啦而来。 第十四章 跪求原谅 “你这混蛋,我把心爱的女儿交给你,你就是这么对待她的,我告诉你,就算你沈家有遮天的权力,我也要告你们!” 一拳根本难消顾父的怒火,如果不是顾母拉住他,只怕拳头又落在了沈墨的身上。 安言担心沈墨对父亲动手,忙开口:“爸,我的事我能处理好,你别管!” 顾父哪能罢休,他一定要为女儿出气。 ‘碰’地一声响,沈墨的双膝跪地令顾家二老惊讶在原地。 安言也微愣了下,她没有想到沈墨能做到这种地步。 “爸,妈,”他连着磕了几个响头,“我不敢奢求您二老原谅我,因为我都不能原谅我自己,我那样对······阿言,对她,我,我混蛋,我禽兽!就算你们要把我千刀万剐,我也愿意承受,只是我,我真的不能没有阿言。我爱她,我真的爱她······即使知道她的心里从来没有我,我也心甘情愿!” 他一字一句说的情真意切,顾家二老很快便被这股气氛所感染。 他其中意有所指的话也被二老记在了心里。 他接着说道:“三年前,我知道她可能这辈子都不能站起来的时候,我就发过誓,要照顾她一生一世,我时刻没有忘记过这个誓言。” “我再也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安言的事了,你们相信我!” 安言每每听到这些话都在想,沈墨不去做演员真的可惜了!他以退为进,字字戳心,使任何人都无法怀疑他情感的真假。 顾家二老在听完沈墨的话,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做出回应。 三年前,沈墨愿意娶残疾的安言,三年后,安言能站起来了却要和沈墨离婚,这算不算是‘恩将仇报’呢? 后来,二老实在无法做思想工作,只得将一切都交给他们自己去处理了。 在此期间,两人各自最好都先冷静一下。 安言不想欠沈家的情,她从vip病房转到了普通病房。 柔柔的月光洒进了房间,几盆放在窗前的花草被风吹过,袭来一阵清香。 这香像极了那人身上的味道。 “哥哥,哥哥······” “你不要我叫你哥,那我叫你宁宁好了!” “是‘宁’!” “我说的就是‘林’啊!” 安言还没来得及猜出他身上的味道是什么,他就已经远去。 ······ “宁宁!” 安言睁开眼,看见周围环境的刹那才发现这又是一场梦境。她不禁想,这会是一种暗示吗?暗示他还活着,他会回来的。 深夜的风将窗帘卷起,时钟的滴答声格外清晰。 坐在轮椅上的安言将窗子关上后,回过头便看到了那一幕,她相信了这世上是有灵魂的,不然她怎么会看见他呢! 记忆里的单薄身影和眼前的人影相重合,她相信了这是长大后的他。他的身影还是那么的孤单,那么的冷寂,那么的让人心疼。 门前的人带着帽子,背对着光,他的步子往后退了一步,安言以为他是要走,顾不及其他,匆忙的站起,她以为她能走到他的面前,能摘下那顶帽子。可是,她没走两步,她就摔倒在地。 冰凉的地板,疼痛的感觉一切都在告诉她,这一定不是梦。 “宁······”她欢喜的两字还没落下,对方的靠近已让她坠落云端。 宁予白派人来医院拍了安言的近况给他,他从照片里看到她站起来的画面,他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他迫不及待的想来看她,可是现在他还不能出现在沈家人的面前。直到前几日,沈墨才放松了对安言的监视。 宁予白又等了几天,才在今晚来到了医院。 四处打量也没有看见安言的父母,他更安心的走进她的病房。本想只是悄悄的看上一眼,不想安言醒了。 宁予白抱起清瘦的安言,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一切动作一气呵成,过程中谁也没有开口,空气中流淌的气息自然平静。 宁予白为她盖上被子,安言顺势拉住他的手,眸光迫切:“告诉我,你是谁?” 时间定住了几秒。 安言想从宁予白墨瞳里看出一丝涌动的情绪,然而他的眸子比一汪清水还要沉静。 宁予白嘴角溢出了一丝笑,携着轻挑携着冷清:“顾小姐还是没把我的名字给记住,我姓‘宁’不是‘林’,宁予白,这次记下了吗?” 安言颓然松开拉他的手,悄然抹去眼角的泪珠,身体背对着他,冷冷出声:“宁先生不该出现在这里,我说过,我不会做别人的影子。” 宁予白的手指刚碰上她的发又悄然放下,“你和她的性格南辕北辙,我又怎么会把你真的当作她呢?” 安言的心微微一动,又转瞬即逝,“那请宁先生马上离开吧!”不要靠近我。她怕,她会把他当做影子。 纵使是两张不同的脸! “我能帮你,”宁予白淡然的开口,“我能帮你离开沈家,保护你在意的人。” 安言转过身与他相对,乳白的月色中,他倾城的脸覆上了层冷清的光华。 “条件呢?” 宁予白轻轻一笑,月色中他扬起的唇瓣有种诱人采撷的角度。 苏郁深已经有几年没有演戏了,这次突然间有这么大的一个制作来找到他,他有些惶恐。 不是对他本身演技有所怀疑,而是制作方都不考虑演员的曝光度吗? 毕竟他在现在的市场已经过时了呀! 制作方给他的回答是原著作者的竭力推荐,加上导演也看过他曾经的作品觉得他是再适合不过的男主角人选了。 原著作者,这勾起了苏郁深的兴趣。 他拿出手机开始搜索有关这个作者的信息,性别是女的,他已经很惊讶了。他不敢相信一个女性作者能把一本关于男儿义气的书写得透彻有深度。 更大跌眼镜的是这名作者还写过肉文。 苏郁深从网友分享的图中看到几章肉文情节的描写,那笔法,那广度,他实在不敢看下去了。 身体的某个地方正在抬头。 第十五章 珠宝抄袭 正写到精彩之处的夏晓荨猛地打了一个喷嚏,她揉了揉鼻,望着窗外那轮月亮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男神苏郁深。 两人的关系现在算什么呢?床上伴侣,男女朋友。呃,她发现只要是他,什么关系她都可以接受。毕竟来日方长,他说不定有一天会爱上我呢?她这般想着,嘴角不自觉勾起笑意。 她拍了下脑袋,警示自己抓紧写文,明天还要去看安言呢! 她在接到安言电话的那刻,一颗悬着的心才松了几许。再听到安言告诉她的好消息,她开心的哭了出来。 后面还有一场硬战要打,她要做安言可靠的壁垒。 沈墨不是一个对香烟上瘾的人,但他对手上的这根烟却充满了兴趣。自从上次在俱乐部尝过这种烟后,他就迷上了这种感觉,像是在天堂的悬崖,疯狂而又美妙。 沈墨张着双臂靠在沙发上,一圈一圈的烟雾萦绕在他的脸庞,呼吸扫过他餍足的低吟喘息。 急促的敲门声和秘书的呼喊,他才从迷醉中醒来。 今天是公司的新品发布会,他看了眼腕表的时间,拍了拍身上,再见他已是冷静从容运筹帷幄的总经理形象。 发布会现场,模特们凹凸有致,她们身上的珠宝更是闪耀璀璨。这组名为‘星光’的钻石系列,一出场就吸引了大众的目光。 沈墨却没有心思感受这份喜悦,距离那天见安言已经过了二十多天,她是不是已经能完全站起来了。 他很想第一时间看见,然而每次都被公司的事务所缠上,还是必须要他来处理的。 他对此起了疑心,无奈却一直找不到线索去证明有人操作。 他再一想,谁又敢动他沈家呢? 于是他摒弃了猜测。 他相信他的那番话对安言的父母有影响,安言是不会离开他的。再者他还有一张王牌在手,他自信的扬起嘴角。 忽然,全场的灯一下子灭了,昏暗的环境让全场人陷入惊慌中。‘啪’地一声响,全场恢复光亮的时候,伴随着吊灯‘轰’地一声坠在秀台,众人尖叫出声。 工作人员马上开始了调解工作。沈墨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他严肃有条理的吩咐好一切,这个插曲翻了篇章。 接下来是珠宝设计师上台讲述他的创作理念,沈墨扫了眼腕表,他准备离开发布会去医院。 “你不配做设计师!” “抄袭别人的作品,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 一名身着简陋、相貌普通的青年女人站在了秀台上,她没有化妆,眼圈深深的黑色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地颓废和沧桑。 设计师看到她后,身体微微一晃,眼神的躲闪已经出卖了他的紧张与忧虑。 “你胡说什么!保安,保安快把这个疯女人赶出去。”设计师大声的喊道。 马上保安就制住了青年女人,这时记者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问话让青年女人有了挣脱的机会。 她马上抓住记者,重复说道:“我才是这套珠宝系列的设计师,他是抄袭我的,他抄袭······”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抄袭的是你的?”记者问。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前男友,我的初恋,他说过我们一起在g市打拼,成功后我们就一起结婚的······” “你们别听她胡说!”设计师怒声大叫。 沈墨咒骂了声,他示意维护人员驱散记者,并把设计师和青年女人带离了现场。 有几名不怕事的记者向沈墨提出了质疑。 他冷冷的望了对方一眼,吩咐工作人员删除记者手上的内容后转身离去。 另一边,医院。 安言已经可以不用借助拐杖行走了。虽然还不能走多远,但她已经非常知足了。这一刻她才知道她渴望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行走。 另外安言向父母表明她的态度,她和沈墨的婚姻已经不可挽回。 三年来的相互折磨已经到了该结束的时候。 她让父母先去夏家接林林,然后回云城,她处理好和沈墨的离婚事宜后就会回去。 对于以后,她想,是好好抚养林林长大吧! 顾家二老对她不放心,夏晓荨连忙在一旁宽慰二老的心,她的一席话让安言父母打消了忧虑。 安言父母在临走前没有向沈家辞行,顾母给妹妹叶雨发了一条信息,大致意思是彼此既然没有感情就算了吧,孩子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来处理。 叶雨看到这条信息时,已经是几天后了。 她慌地赶往云城,她不能让两人离婚,她不能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 夏晓荨明白安言的心思,她让父母带着林林回云城,就是肯定了沈墨不会轻易答应离婚,她担心沈墨会对身边的人下手。 夏晓荨握住安言的手,眼神坚定的望着安言:“别担心了,我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我就不信沈墨能只手遮天,现在可是一个法治社会。” 安言会心一笑,忽然她眉头一皱,问道:“后面,沈墨有没有找你的麻烦?”她太了解沈墨了,他心胸狭窄阴险心重,表面答应你不会动手,但背后他报复的手段层出不穷。 曾经他就······ 夏晓荨拉回了她的回忆,“别担心我,我好歹示是一个知名作家,万一哪天出事了,这得上新闻吧!”夏晓荨拍着胸脯玩笑说道。 “别乱说!”安言皱紧了眉头。 夏晓荨呵呵笑道:“好好,我不乱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她勾着手指让安言附耳过来。 “真的!”安言难以置信,“你和你男神······苏郁深,他还要演你的男一号!” 夏晓荨正经的点头,但满脸洋溢的笑意实在难掩她的春心荡漾。 “你是不是和他有私情后才让他做你男一号的。”安言一脸怀疑。 “不不不,应该说我每本书的男主角都是照他的样子来写的。”再加上几分幻想,力求构造出不一样的男主,毕竟写书写多了,男主角都一个样也会看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