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墨》 第一章:鸢尾花开莫要闻 播州的八月,仍旧酷暑难耐,太阳把大地炙烤的像一块烧饼,大地上下班急着回家吹空调的行人就像烧饼上的葱花。 路上行人匆匆过,有个少年正拼命跑,对于饱受部队魔鬼般的杀队长(原名杀仁,在野兽集训队时由于其太过残暴,谢谨等战友们亲切的叫他杀猪刀。)摧残两年后的退伍兵,很少有人能戒掉喜欢受虐的习惯。虽然挥汗如雨,但速度却是非常的快,每一步的距离都很宽,可以看出韧带很柔软。 跑过街角,进入一个小巷,谢谨听了下来慢慢向前走着。杂货店的老奶奶一边擦拭着冰箱一边笑咪咪的说:“又跑步回来啊谢谨?”谢谨边走边擦汗笑着对老奶奶说:“是啊李奶奶,跑步不仅节约钱,而且还能锻炼身体,才5公里的路程,十几分钟就到了。” 李奶奶是个70多岁的老奶奶,头发花白,身体也有些佝偻了。擦完冰箱后把抹布放好。便拿着把折扇慢慢走向店门口的摇椅,边走边说道:“我那个不争气的小王八蛋孙子要是能像你这么懂事就好了,一天只知道打游戏,才十几岁就胖的跟猪一样,哎……” 谢谨在这里只住了七天,并没见过李奶奶所说的胖的跟猪一样的小孙子。岔开话题道:“今天生意不错吧李奶奶?”李奶奶打趣到“这么热的天你跑步都不来买瓶水喝,别人买个鬼啊。”谢谨挠挠头说:“我喜欢喝白开水,那您先忙,我回去洗澡了。”李奶奶坐到店门口的摇椅上惬意的用扇子赶走企图喝点老血的蚊子。挥挥手示意谢谨离开。 夕阳把李奶奶全身镀了一层金光,背面和摇椅被拉出了一道长长的影子,画面很美,很孤独。 却是已近黄昏了,不管夕阳还是李奶奶。 这条巷子是90年代就存在的,全是破旧的民房。听说明年就要拆迁,修建一个大型小区。虽然条件恶劣,在勤劳的清洁工双手下倒也干净,也因此得名‘香巷子’。谢谨租的是巷尾最后一栋楼四楼一间二十平米的小房间。这里离后面开发商提前建好的溪湖公园只有五十米,风景比较好。因为这里住的人们大多数是工人,很少有人晚上下班后会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公园散步浪费体力,所以晚上一般公园没人,较为清静。房间里东西不多,却收拾的干净整洁。尤其是床上的被子,标准的豆腐块,看着很是让人心情好。简简单单在走廊的公共厕所洗了个澡,就着中午吃剩的饭做了碗蛋炒饭。吃了饭,换了衣服,便拿着笛子出门了。 此时天已经黑了,休息了一整天的越来开始接替太阳照亮人间。巷尾继续往前走五十米就是溪湖,周长只有两百米,中间小,往两边渐大,形如腰子。周围一圈碎石小路,路边没隔十米有一个长椅,一块约一米高的大石头,往外是花草树木。溪湖左侧有一条直通市区的大道。好在这里晚上一般没人,在这里吹笛子不会像在屋里一样,一首歌吹下来,包租婆得吹胡子瞪眼骂骂咧咧一个小时,毕竟同样一首歌谁天天听也会烦,何况高分贝的笛子?为了让包租婆少生气,多活几年,谢谨只能到这里吹给知了蚊子听了。 晚上天气凉爽,与白天的酷热相比,简直是天堂,轻风明月,柔嫩的月光洒在人身上,像情人的抚摸一样温柔,倒是别有一番风味。溪湖公园的水中倒影出一个坐在石头上双手持笛的少年,笛声顺着他的嘴缓缓流出,清脆婉约,很是让人陶醉。江先谓老人家的《姑苏行》可谓是笛曲中的神作,其忽远忽近,时而缓慢,时而急促的曲调,让人听着仿佛置身于满山竹海的清香当中。无法自拔。 少年便是谢谨,从很小的时候就在老爸的要求下开始学习《姑苏行》,到现在已有了七八分火候。一曲终,正想着今天上班发生的一些不开心的事,忽闻有人说话:“你吹的笛子真好听,”听声音像是黄鹂鸟,很是舒服,但鸟是不会说话的,所以谢谨转身看的是人。 女人。 很美的女人。修长的身材,瓜子脸配着丹凤眼,丹凤眼配着黑镜白框的眼镜,两行轻描淡写的柳叶眉活灵活现,樱桃小嘴美得就像——一颗樱桃,一袭白色连衣裙,处处散发着青春活力,脸上却是有些郁郁。看年龄应该是正直豆蔻年华的少女,美的很是醉人。 谢谨没醉,部队的锻炼产生了效果,定力十足。平生少有美女与自己对话,而且开口便是夸自己,自然心情会很好,诚实的回答道:“你的声音更好听。” 女孩没有说话,表示对夸奖免疫,径自走到谢谨坐的石头下面,深处芊芊玉手,示意谢谨拉她上去。谢谨会意,赶紧拉她上了石头。少女双手抚着裙后摆在谢谨身边坐了下来,那抚裙的动作差点把谢谨看醉了,她说:“你们男人都很喜欢夸女孩?”谢谨明显没做好会跟如此美女保持如此近的距离的准备。心猿意马下根本没听清她说的什么,于是只能淡淡的来了句“啊?” 少女心不在焉的说:“没什么,你说女人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这次谢谨挺清楚了,却不知道如何回答。想了半响说道:“难道是因为女人长得太漂亮了?”少女白了谢谨一眼,连白眼看着都是那般赏心悦目,明显也没开玩笑的心情。 谢谨本来跟女孩子交流就比较少,已经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好在少女又前村不着后店的说了句:“我想听女人花,你会吹吗?”谢谨高兴的说:“会啊,我也很喜欢这首歌,吹过很多年了,等着。” 抚笛,拉膜,便开始吹奏,少女慢慢起身,跳到碎石路上,随着音乐缓缓起舞,石下那飘舞的白裙像一朵盛开的鲜花;石上那深情吹笛的少年像一个翩翩公子。美妙的音乐不断从口中涌出,随风飘舞的白花不断变化着姿势。如此画面,美的连知了都不忍心打扰,醉意盎然的安静听着。谢谨从五岁在山上放牛就开始学着吹笛子,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人给他伴舞,一首歌曲能演奏出仙境般的感觉。偷偷瞄了一眼认真跳舞的少女,心想还真是漂亮啊。 音灭,裙落,少女双手后背,仰着头看着谢谨说,“心情好多了,谢谢你。”谢谨把笛子放下摸着头笑嘻嘻的说:“你应该谢谢你自己的。”少女的小脸上开了花,眼睛成了两个弯弯的小月牙,低头用左手食指扶了下眼镜框。说到:“我要走了。” 谢谨突然觉得这美女有点不懂事,心情好了那不更好吗?干嘛急着走呢?这么美妙的情景,多持续会儿多好啊,于是谢谨开始想办法延续这美妙的情景。 在少女还没迈步之前赶紧说道:“花开花随意。这是个谜语,我的名字,你猜猜是什么?” 少女愣了一下,由于心情好了点,也有了心思开玩笑。笑嘻嘻地说道:“你平时就是这么勾搭女孩子的啊?”这话说到了谢谨的痛处,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如果这算勾搭的话,你是第一个。”心里加了句‘最好是最后一个’。“哈哈!”少女捂嘴轻笑,调皮的说道:“好吧!既然这是你第一次,那我怎么也不能太打击你的自信是不是,不然你以后要是不敢跟女孩子搭讪了找不到女朋友让父母担心就罪过了。” 然后又顿了会故意咳嗽两声,装作书生模样说道:“鸢尾花开莫要闻!我的名字。” 然后转身迈步,就这么轻轻的走了,没带走一个少年…… 第二章:相见恨晚不见君 少年却想带走一个美女,至少不想她一个人这么快就走。在少女蹦蹦跳跳地走出十来米的时候。谢谨捏了满手汗的手再次紧握,鼓起勇气大叫一声:“我送送你啊!”少女回头,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好啊!”谢谨赶紧抱着笛子跑少女身边与之并肩而行,想起刚才的谜语,笑笑说道:“闻鸢?”少女转头看着他假装惊讶说道:“这都被你猜到了,厉害啊。我想想你叫什么名字,嗯!花开花——谢,你姓谢;随意——谨慎。谢谨?”谢谨看着她仰头思考的表情觉得好生可爱,赶紧点头说道:“你这分析能力真强。” 闻鸢双手交叉负于身后,一步一步向前踢着慢慢走。谢谨紧跟在她身侧,两人边走边聊。 “你悟性也不差啊!说说是怎么知道姐姐的名字的?” “藏头诗一般都是一前一后是重点,没有姓鸢的,那你肯定是反过来的名字啊。你不但人长的像朵花一样,连名字听起来都有淡淡的花香。配上鸢尾花开莫要闻的书香。你真香。” “哈哈,想不到你一本正经的样子也会说这么好听的话,不得不说你的嘴很甜。” “我只会说些实话,老妈经常说我嘴笨呢!” 默契是人类最可爱的东西,往往能让人心情愉悦。说那什么谜语不过是为了拖延下时间,好多跟闻鸢待一会儿,或许他心里根本想不到这美丽的姑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猜到他的名字,而且告诉了他她自己的名字,此时除了感谢老天开眼,就只能感谢成天混迹于女人堆的张浪了。虽然人很浪,今天是谢谨第一次觉得那个王八蛋的言论居然真的管用。张某人的言论就是女生喜欢吃醋,所以跟女生说话一定不要怕酸。 说实话,今晚的对话谢谨这辈子说的最肉麻的话了。但都是诚实的话,因为谢谨是个诚实人。果然是窈窕淑女,君子变混球。 既然好用,为了祖国美好的明天,那就将肉麻进行到底吧。“这么帅的文艺青年居然愿意送你一程,开心吧?”这么一说闻鸢才仔细打量了谢谨一番,不得不说一米八的个,精神的短发,除了一身的地摊货出卖了他绝不是富二代,否则还真有高富帅的料。闻鸢心里也多了个疑问,为什么他手捏那么紧?难道还害羞?紧张?心念一动,便想逗下他。微微一笑说到:“只怪我们相见恨晚,天太黑,看不出你哪里长的帅。有机会白天看看你……” 突然觉得这句话太调皮,不好意思的缕了下非常整齐的发丝,浅笑着往前迈步。谢谨很懂事的跟上,两个人并肩慢慢绕着溪湖走着,月光下拉长了身影,敞开了心门。“大晚上的你怎么会来这里?不怕蚊子多、文盲多、流氓多?”闻鸢假装正经的说道:“如果你不是你所说的蚊子、文盲、流氓,我想我应该是安全的。城里闷的心里不舒服,出来透透气,听到你吹的曲子,感觉很舒服,就过来了。对了你那首曲子叫什么?你在哪所大学进修的,得有八级了吧?” 想不到这小美女还有点话痨的潜质,瞬间就是几个问题出来了。不过对于她身边的谢谨来说,真希望她能话痨一个晚上呢。一一回答道:“叫姑苏行,小时候爸爸买了一盒笛子的磁带,有这曲子,听了一次后就喜欢的不得了,那时候就想着,我也要吹这么好听的曲子出来,此后就天天拿着我吧给我做的笛子在山上对着牛吹,得有十几年的时间了吧,我没上过大学,也没跟老师学过,都是自己喜欢,乱吹一气的。” 闻鸢侧身仰头看着他的脸,摆着一副很认真的模样,还特意扶了下眼镜。几秒后才激动的说到:“原来你也是个天才啊,连笛谱都不用看就能吹的这么好听。厉害厉害。” 谢谨被她看着夸的脸红成了猴屁股,心里一直在告诫自己淡定淡定,只怪这姑娘怕是阎王派来钩自己魂的吧?怎么随便个小动作都要命呢?赶紧后退点距离,扯着猴屁股说到:“任何事一直坚持做个十几年,都会有所成的吧,我很笨的。听意思你好像很厉害啊?” 看他后退,闻鸢顿觉好笑,也不再逗他,边走边说道:“你姐姐我从小学到高中毕业只用了十年,你说算不算天才?” 意思就是她整整跳过两级,谢谨想着当年老爸老妈为了不耽误自己考高中,把他养了六七年的牛都卖了,还只考了个普通高中,不由好生佩服。 “厉害厉害,难怪你小小年纪就戴着眼镜,那么努力学习很苦吧。”闻鸢摇摇头说道:“不苦啊,我这近视是我玩游戏搞的,下课后我很少看书做作业,谁叫姐姐我记忆力超群呢?”那天真的眼神配上这骄傲的实话,让人恨不得亲死她。从此她在谢谨心里多了个小妖怪的昵称。如果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估计就得到处找地缝了。 之后的时间两人从天上为什么有星星,聊到细菌的外形,从秦始皇聊到习大大。难怪老妈总催着谢谨找女朋友,原来为了那什么红颜一笑,呆子也能口若悬河连绵不绝一泻千里。要是让部队的‘杀猪刀’知道谢谨一天能说这么多话,那牛眼睛估计能瞪的再装下一头牛。 想起‘杀猪刀’谢谨顿时沉默了,已经一年多没见了,战友们你们还好吗?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找到答案给刘伟个交代的。 时间永远不会因为一场除当事人外毫无意义的谈话而静止。路也终有尽头。出了公园,到了直通市区的大道旁,谢谨看到路边一辆纯白的女式摩托跑车,很是漂亮,心想这车最少也得五万以上吧,真败家。“我的车漂亮吧?”闻鸢小跑到摩托车边拍拍座位,高兴的问道。“香车配美女,妙啊,肯定很贵吧?” 闻鸢天真的说道:“也就三十几万,不算贵吧?” 对于一个吃蛋炒饭,为了省两块的公交车钱而每天跑10公里上下班的人来说,三十万当然贵。谢谨很惊讶这小姑娘居然骑这么贵的车,想着这身份的大小姐居然陪自己聊了这么久,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呢?对她的问题确实不知道如何回答,说不贵吧,太虚伪了,谢谨不喜欢说假话,说贵吧,总有点觉得没面子。于是敷衍道:“还好,还好。” 闻鸢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笑着说道:“嘿嘿!山水有相逢,兄台,江湖再见。” 闻鸢站直了身体,双手抱拳在胸前作揖。两只丹凤眼眯成了两个弯弯的小月牙,配上大大的镜框,好生可爱。可把谢谨看醉了,顿了五秒才没头没脑的小声说了句:“就这么走了啊!” “什么?” “没什么。” 还好没听见。 谢谨之前是想着问她要个电话什么的,但是现在发现她的摩托车都是三十几万的,实在没勇气再问了。 此时闻鸢已经做到了车上,带好了头盔,正在启动。转头看着谢谨笑了笑,挥挥手对谢谨说道:“走了!”然后一踩油门,走了……留下谢谨独受冷风吹。 “要不要每次说走都这么拉风?这样会显得我很傻好不好。”谢谨笑着想到。 伊人去无踪,谢谨转身往回租房处走去。想起明天的比赛,眼神瞬间凌厉,紧握双拳。 此时的他看起来不再是那个在女孩面前腼腆着说话的少年,而像是一头行走在黑夜盯着猎物的孤狼。 好在笛子没有被捏破。想着这些事谢谨慢慢回到了租房。 第三章:别动我兄弟 回租房后谢谨很快就睡了,其实对于明天的比赛,除了气愤。对结果他并不担心。 如今的黑社会除了毒品交易及赌场依然猖獗外,靠打打杀杀出头上位的年代已不复存在。但在很多人眼里,赌拳比毫无观赏价值的扑克麻将有意思多了,他们可不会在意拳手流多少血,身上骨头会断几次。洪泽彪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在他的赌场暗门后还有个打黑拳的场地。这里一场拳赛甚至能达到赌场一个星期的营业额。此时他正坐在二楼的包厢里抽着雪茄,想着今晚一个负责赌场监控的保安对阵连胜十几场的拳王。心情就无比舒畅,真不知道保险柜今晚能不能装的下所有钱,“谢谨啊,你可一定得争气啊,别丢了特种兵的脸。要是你输了,你就死了!”…… 播州市最大的赌场就是洪泽彪的,位于火车站不远处,五星级酒店‘红岩大酒店’的地下三层,二层是停车场。一般人根本找不到三层的入口在哪里。里面空间差不多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六米高,这方便赌场后面的擂台建高低台和二楼包厢。 谢谨早上起床叠好被子,洗漱完毕后穿着赌场发的保安服去上班了。 来到保安室,只有许小刚在满屋子来回踱步,看样子很是焦急,看到谢谨进屋,赶紧起身,一脸的自责,走到谢谨面前,带着哭腔说到:“瑾哥,我想了一晚上,今晚你别跟狂牛打了好吗,以前跟他打的没一个人能完整的出来。我欠彪哥的钱我自己去扛啊,他们打我杀我都认了。” 听完许小刚的话,谢谨微微一笑,说道:“没事的小刚,比他厉害的人我见过的多了去了,倒是你,以后不能再赌了。否则,我也不会再帮你了。”许小刚赶紧点头,“放心吧谨哥,这辈子我再也不会赌了。”“那就好,上班吧!”谢谨拍了拍许小刚的肩膀,便离开值班室,去自己上班的监控室。 这里的保安分为三个班,作用是洪泽彪想找找正规公司的感觉而请的。值班室负责给进来的赌客敬礼。监控室负责看着会不会有输的太惨的赌客火气太重引起火灾。至于放哨,打手,则另有其人。谢谨是早班,八点到下午四点,这段时间赌场除了扫地阿姨只有他这样的皇协军都算不上的保安人员了。所以谢谨上班还是挺轻松的,下午下班能跑跑步,晚上还能去溪湖人造小公园吹吹笛子,碰碰桃花运什么的。 许小刚是谢谨同村从小长大的兄弟,瘦瘦高高的,本性胆小善良。初中毕业后家里没钱送他上高中,他就一个人来到了播州市赚钱,也不知道他怎么混到了赌场里。染了一些黑社会的习气,喜欢上了赌博。上个月在洪泽彪那里借了一万块的高利贷去赌,不出意外全部又回到了洪泽彪的口袋,但是债还在那里。十天的期限过了没还钱,洪泽彪却没叫人催他还。他本想着发了工资找谢谨借一点就还上了。没想到昨天洪泽彪派人来收钱,把他带到彪哥的办公室后,才知道连本带利已经是二十万的赌债了。 面对两个拿着匕首挥舞的因为替彪哥做事而耀武扬威的小混混,明知道被摆了一道却也不敢吭声。这时候洪泽彪笑眯眯的放下雪茄,走到许小刚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到:“小刚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不会怪我吧?”许小刚赶紧拉住他的手,颤抖着说:“彪哥,我真没那么多钱,你放过我吧,我以后为你做牛做马都行。求求你,求求你。”“哈哈哈哈,小刚啊,你在我这做事这么久了,我当然不会对你怎么样了。不过呢,钱还是要还的。这样吧,你不是有个特种兵兄弟嘛?叫他跟狂牛打一场,赢了我倒给你们每人十万怎么样?否则,下场你知道的。”说完回到了椅子上坐下。此时许小刚终于明白这一切不过是为了让谢谨参与他们打黑拳,可是却想不通彪哥为什么会叫一个他从来没正眼看过的小保安打拳。不过转念一想,如果瑾哥打赢了,不但不用还钱。还能每人分十万,不由有些心动。便说到:“好,彪哥,我去找他。”“不用了,他应该到了。” 原来洪泽彪早就找人去叫谢谨了,话音刚落,谢谨便推门而入。这是谢谨在这里上班一个星期以来,第一次真实的看见洪泽彪。想不到他会是个戴着眼镜,穿着西装的,而且赚这种钱居然不胖的中年男人,居然还一脸嫌弃的英气。看到许小刚也在,不由生出不详的预感。忙对洪泽彪说:“彪哥,您找我什么事?”旁边一小混混向谢谨说明了情况,小刚一直沉默不语。不待谢谨说话,洪泽彪便说:“我也不跟你废话了,我给你们这次机会主要是我看重你是个军人,是个特种兵。要么同意为我做事,大家一起发财。要么我收他一天一根手指做利息,你自己选。”旁边看着许小刚的两个小混混听完便按住许小刚的手,放到桌子上,拿着匕首作势要切。许小刚可是吓坏了,赶紧大叫道:“救命啊瑾哥,救命啊。” 许小刚第一个救字刚出口,谢谨便动了。不动如钟,动若脱兔,他在门口,离许小刚的位置有三米的距离。以最快速度到达许小刚的位置后,左手一个直拳打在左边小混混的侧脸,同时右手抓住正抬高右手臂,拿着匕首的另一个小混混的右手,顺势扎进小混混自己的左手臂。“啊……”“啊……”“啊……”第一个啊是许小刚喊救命啊最后一个字落音,后一个是左边小混混头被谢谨打一拳后撞到桌子上的惨叫,第三个是被匕首扎的左手臂满是鲜血的小混混的哀嚎。三个声音几乎同时发出。从许小刚喊救命到谢谨放倒两个人不过两秒钟的时间,不过出了两次手,可见谢谨的出拳速度和力量。 谢谨拉起许小刚问道:“没事吧,小刚?”许小刚被这一幕可惊呆了,想当初谢谨从小到大都是个病秧子呢,这两年兵当出来居然这么厉害了,说不定真能打倒狂牛。激动的说:“我没事瑾哥。”说完便站到谢谨身后。谢谨怒视着洪泽彪说到:“彪哥,什么事都可以好好商量,但别动我兄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个拳我可以打,但是我很不喜欢被人威胁。打完这次拳以后我希望我们能两不相欠。”说完猛地一脚踢向拿刀的小混混胸膛,小混混往后飞出两米躺到了地上,不再动弹。 “哈哈哈哈……”,叫人把两个小混混送去医院后,听完谢谨的话大笑起来。“好身手,不愧是特种兵。洪泽彪说话算话,答应给你十万就一定不会少。今天你们不用上班了,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晚上八点参加比赛。”谢谨没有说话,带着许小刚离开了办公室。 待谢谨离开办公室后,洪泽彪哈哈一笑,“这身手真不错,看来大老板的眼光果然不是一般的毒,够义气,有脾气,有意思,哈哈哈哈”……… 对于洪泽彪这样的枭雄来说,过程并不重要,只要能达到他想要的目的,伤几个小混混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今天知道谢谨来上班后,洪泽彪从擂台包厢出来,到了监控室。对谢谨说道:“怎么还来上班呢?要不要去擂台练练拳?狂牛可是身经百战的老拳手,不可小觑。” 谢谨以前并不认识洪泽彪,但是来这里上班的原因就是为了洪泽彪,而且这拳赛也正是他所需要的。便问了声彪哥好,想到昨天说话的语气和做法有些过头,说道:“对不起彪哥,昨天是我太冲动了,那两个兄弟还好吗?”“哈哈,年轻人嘛!没点脾气怎么成大事,放心吧,好在你出手有分寸,他们两点都是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想不到洪泽彪会这般说,完全没有因为打伤他手下而生气。第一说明他心胸宽广,第二是为达目的不惜一切代价。枭雄的品质,看来这只老狐狸真没那么简单……想到这些谢谨心里多了个心眼。看着洪泽彪说道:“嗯,明天我去看看他们。我不想有什么事影响我的工作,所以今天还是会上班。至于比赛嘛……彪哥你放心,我有信心。”“好,有原则,够自信,我喜欢,哈哈。需要练拳随时叫他们开门,里面虽然不是正规训练场,但是都是按狂牛的要求设计的训练设施,应该能满足你。”说完拍拍谢谨肩膀便离开了。 “彪哥慢走!”目送洪泽彪离开,谢谨开始无聊的看着显示屏上班。 也不知道这洪泽彪是怎么想的,开着这么大的赌场却喜欢别人叫他彪哥,曾经有人叫他老板被他手下一顿暴打。这些都是闲聊的时候许小刚告诉谢谨的。 第四章:张浪来助阵 下午四点下班后,谢谨没有去跑步,许小刚请他去城西吃了个青菜牛肉。然后坐公交车回到了租房,换上部队发的训练背心,跑步到昨天吹笛子的石头那里,不知道是想起那位梦幻如仙,精灵古怪的闻鸢姑娘,还是吃错药了。站在那里傻笑了一分钟左右,才继续往前跑,溪湖碎石路的右边有块石头,那块石头有他肩膀那么高,相当于看湖的观景台。背面大致是平整的。谢谨练拳的方法不是打沙袋,而是打石头,这块石头很适合他,所以在这里他停了下来,开始练拳。这也是‘杀猪刀’的功劳啊,现在打石头就跟玩似的。穿着背心,身上的肌肉全露了出来,强健的仿佛没有脂肪,鸡肉上青筋暴露,随着每次出拳而颤动的紧实胸肌,不知道会令多少“飞机场”牌子的女同学自惭形秽…… 六点钟左右的时候,谢谨停止了练拳,在公园走走路,踢踢腿,拉拉筋骨。然后回租房洗了个澡,穿着一套篮球背心,坐着公交车去了赌场。 对于一个国家队散打选手来说,在人生的第一场国际性比赛开始前便被检测出兴奋剂成分而被终身禁赛,无疑是晴天霹雳。当初的教练为了让他能一战成名,在他饮料里加了些兴奋剂。事发后却概不认账。这让狂牛对拳手这职业心灰意冷,在暴打了教练一顿被拘留十天后离开了国家队。 黑市拳赛需要的就是他这种经过正规训练,而且实力不凡的高手。所以在他离开国家队没多久,洪泽彪便以昂贵的价格把他请到了赌场。现在他过的比以前在国家队舒服多了,没有教练天天逼着自己吃肉增肥,跑步,和无休止的训练,以及开赛前几天之内不如喝水降体重,没有人会禁他的赛,没有成败关系国家的压力,更没有那么多强劲的对手。现在他感觉就像生活在天堂一般,连续十几场的胜利让他在黑拳界名声大噪,敢挑战他的人也越来越少,因为跟他对阵的人很难再有上擂台的机会。残废是不不能再去打擂的。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有一个小小的保安要挑战他,他曾几度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洪泽彪亲自给他说明了谢谨是特种兵,说谢谨很鄙视狂牛的狂傲,要打倒狂牛的不败神话后。 狂牛听后心里莫名的激动起来,特种兵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神秘而强大的,想到击败一个特种兵后那种满足的感觉,满口答应了这场比赛。却并没有多在意,昨天晚上该唱歌唱歌,该玩女人玩女人。 狂牛之所以叫狂牛,就是因为他自打黑拳以来从没败绩,而且一打起来就像头牛一样横冲直撞。 到现在下午六点了才懒洋洋的起床,然后带着一帮小弟去往赌场,此时已经有很多人在擂台大厅里了。因为洪泽彪昨天打出“退役士兵大胆挑衅不败神话狂牛,赔率1:1”的广告,并未说明谢谨是特种兵,来看拳赛的都是已经下了注的人。大多数都是冲着去看笑话,然后赚点钱回去找情人炫耀自己有多会赚钱的人。在他们看来,即使谢谨是个当兵的,也不可能打过一个在国家队待过的专业拳手。所以买谢谨赢的少之又少,除了洪泽彪私人押的一百万,还有一个是“御驾亲蒸”桑拿室的老板邹大福。此人为人十分执着,在第一次买狂牛的对手输了后,便一直买狂牛的对手赢,而且一次比一次多,这次押到谢谨身上的是300万。除了以上两个,还有一个人买谢谨赢。居然是下流倜傥的张浪,而且押注了整整500万。 谢谨和张浪是在刚来这个城市的第一天认识的。 那天下着暴雨,狂暴的老天仿佛要把前两个月欠下的雨水一次性补满。播州市的下水系统从没承受过这么多的雨水,不过两个小时道路便到处积水。有的地方甚至有一人高。谢谨背着背包拿着许小刚给他的地址在火车站对面的家家乐超市门口躲雨。 这时一辆红色劳斯莱斯从马路上经过,水已经漫过了车轮,却根本没停下来的意思,往前行驶了十米突然整个车漫入水中。不见踪影。 “有车被水淹了。”谢谨旁边躲雨的人急忙说道。十几个人躲雨,大家都反映了过来,在那里指指点点,却全然没有要过去救人的意思。谢谨听见后赶紧收了地址,问清楚落水的位置后,箭步跑到路中央。这里是这条路最低的位置,水深有一米五左右,根本连车顶都看不到,谢谨边跑边摸索。找到车的位置后,头猫进水中,却发现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他赶紧移到车的左手驾驶室边,门已经打不开了。倒是能感觉到里面有人在敲打窗户。 谢谨二话不说,开始用肘部撞击车窗,本来他能在一击之下让车窗破开,却因为水里卸去了大部分力量,整整撞了三次才把车窗撞开。 此时离车掉进水中不到一分钟,撞开玻璃后,水一下子涌进了车里。瞬间车里就被灌满了水。里面的人看不到谢谨,谢谨也看不到里面的人,只能伸手进驾驶室一通乱摸,抓到里面人的衣服后,谢谨另一只手护住他的头使劲把里面的人从车窗拽了出来。里面的人知道有人撞玻璃救自己后就没再继续浪费力气。水涌进车里时一直在摒住呼吸。谢谨才能这么顺利把他拉了出来。 “咳……咳……”被拉出来的人咳了些浊水出来后就站来起来,看来没有收到什么伤害。雨依然大,雷声依然吼,闪电依然亮。谢谨赶紧拉着他的手跑到了超市门口。 谢谨打量了一番就上来的人,发现是个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年轻人。穿着很名贵的衣服,脸上细皮嫩肉,身高比谢谨稍矮。发现谢谨的目光,那人觉得很是丢脸,居然在公路上开个车也能阴沟里帆船。不由恼羞成怒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哥在车里舒服着呢。”旁边的人见他这般态度看不下去了。说道:“要是人家不救你,这会估计你都在喝孟婆汤了吧?还那么冲。” “就是”……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谢谨倒是没说什么,在他看来,救人是自己的责任,本就不需要赞美什么的。不过闹哄哄的地方他不想待,摇头笑笑后便提着装衣服的包冒雨走了出去。今天不找到许小刚的话就得睡大街饿肚子了。 被救的人听着那些看热闹的人说的话,气愤地说道:“老子怎么说他关你们毛事,刚才你们怎么不去救我呢?”说完便追着谢谨去了。 “喂!我叫张浪,刚才谢谢你了。妈蛋,为了见个小妞,差点把命搭上。”张浪追上谢谨后说道。谢谨看了他一眼说道:“谢就不用了,你的车不要了?”张浪往车的方向看了一眼,不在意的说道:“家里还有一辆,反正这个昨天刚买,还什么手续都没有,没人知道这是我的车。你这是要去在知道谢谨要打拳后他没有告诉谢谨便下了500万的注,或许他是很有钱。” 但他的钱从来不会乱花,除了兄弟和女人。 至于谢谨是特种兵的身份是因为许小刚听谢谨父母说的,谢谨来后他便见人就吹嘘说自己有个特种兵老乡。其实谢谨是武警特战队出身,为了让老爸老妈高兴一下,在部队的时候打电话回家就说了自己待的部队很厉害,于是老爸老妈在不经过谢谨允许的情况下把他说成了特种兵。 “呐?雨下这么大。去我家避避雨再走吧,就在前面。”谢谨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从裤袋里拿出手机,已经开不了机了,刚才下水侵湿。地址也被打湿了。抬着手机对张浪说:“我来找朋友的,现在为了救你没了号码没了地址。”张浪更不好意思了。赶紧把谢谨的包抢了过去说道:“我这人最怕欠别人人情了,今天你就去我家住吧,明天我给你买个手机带你来来找朋友,这一带没有我不熟悉的地方。” 雨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谢谨无奈,只能跟他去了。 在张浪家住了一晚,张浪把他带回家后换身衣服就出去找他所说的那个小妞了。谢谨洗了澡才想起来包里的衣服全湿了,随便在别人家里翻东西又很不礼貌,于是在关键部位盖了块毛巾就睡了,第二天张浪果带他去找到了许小刚所在的赌场。 后来几天张浪经常带谢谨和许小刚去吃饭,从聊天中也相互有了些了解。谢谨只知道他很有钱,扔过一辆车,却不知道那辆劳斯莱斯价值300多万。张浪则是对谢谨越看越顺眼,因为他的眼神很坚定,说话陈我去买坐姿、站姿都是那么笔直,跟他的性格一样直。这对于身边成群结队等着巴结他的张浪来说,有个这样直来直去的朋友也不错。 第五章:斗牛 谢谨来到赌场的时候已经七点了,今晚外围没有多少赌客,大多数都进了暗门里面的擂台大厅。谢谨进入大厅后发现已经人满为患了,大厅入口到擂台有一条一米宽的路,却是没人。谢谨刚进去,里面就传来了一大片窃窃私语声。 “谢谨!这里。”这时二楼包厢有人在大声喊谢谨。抬头一看,原来是张浪。正在对着谢谨招手,谢谨呵呵一笑,心想这小子怎么也知道了。转身上了二楼张浪的包厢,里面除了他还有个长相甜美,看着很是乖巧的少女,由于不知道是张浪的第几个女朋友,所以谢谨只是礼貌的说了句“你好!”女孩有点害羞回了句你好后便不再说话,谢谨问张浪:“你怎么来了,在家吹空调不舒服点,跑到这里来闻汗臭味。”张浪盯着谢谨好奇的看了好一会,再绕着谢谨走了两圈,看的谢谨快要发飙才说道:“啧啧,两天不见,你就成了黑拳手了,吃错药了吧你?你知道狂牛的底细吗?人家以前可是国家队的散打运动员,你哪根筋搭错了要跟他打?你这是想钱还是想死啊?”刚刚还好好的一个人,一说话就吧谢谨骂的是一愣一愣的。想不到狂牛居然是前国家队的,洪泽彪并没有提起过,而且赌场内部也没有几个人知道。谢谨对张浪越来越好奇了,小小年纪居然知道这么隐蔽的消息,而且在这赌场居然能住在包厢里。要知道包厢只有十二个,却有四五百人看拳赛。跟一个国家队的拳手比赛,谢谨终于感觉到了压力。 看着谢谨愣在那里没有说话,张浪急了,一拳打在他胸口。 “哑巴了?”谢谨收了思绪,抱歉一笑,说道:“不关钱的事,不管他是谁,这场比赛我都得比。放心,我能赢的。” “真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自信,不过为什么我就是相信你呢?哈哈哈哈……打倒他了我请你吃饭啊!”谢谨点了点头说道:“我要吃杂酱面……”张浪幽幽地说:“我说你这辈子难道就没有更高的追求了吗?上次吃了两大碗,现在还想吃,不怕撑死你啊?”说起上次的事谢谨不由有些脸红,赶紧转移话题。说道:“既然你能进包厢看比赛,肯定下了不少注吧!”听到这张浪又开始发浪了,两个鼻孔朝天,得意的说道:“本公子来这里要是都不能住包厢看比赛,洪泽彪那老杂毛就别想在这里混了,本公子押注500万买你赢,够意思吧!” “嗯,看来你除了会吹牛,还挺会赚钱。” “我去,你丫居然比我还自恋,小心狂牛等下断了你的种。”还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旁边那个女孩指着谢谨。逗的女孩咯咯地笑。 “对了,一直闲聊,都忘了介绍,这是谢谨,我的好兄弟。”又指着女孩得意的对谢谨说:“这是文雪,我女朋友。怎么样,漂亮吧!” “当然漂亮,就是一朵鲜花……配才子。”看到张浪要杀人的表情,谢谨赶紧把牛粪藏到才子后面去。旁边的文雪听了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张浪瞅到谢谨耳边轻轻说道:“哥这次是认真的,嘿嘿。” 愉快的时光总是过的飞快,在包厢闲聊了会后,时间已经快八点了,谢谨离开包厢的时候张浪坚持要跟着他去擂台边给他加油。文雪也跟着下去。 洪泽彪今晚并没有现身,听他的小弟说是在陪着大人物在一号包厢。只是带话让谢谨加油。 谢谨进房间脱了背心后,穿好赌场免费提供的鞋和短裤,上身赤裸着走向擂台,黑拳并没有全套牙套之类的护具。张浪随行,文雪紧跟其后,一路上看见张浪的人都会问声张公子好。谢谨一度听成了“涨工资好”。心想你们赌一局估计我得挣几年,我工资都没涨呢!张浪则是一路昂首挺胸,对问好的人点头致意。就像国王巡视自己的士兵一般,害羞的文雪双手拉着张浪的手低着头不敢看人。 擂台大厅四周都是有坡度的台阶,由于空间不算太大所以并没有椅子,观众都是站着看,擂台是一个十来平方米的铁笼子,在大厅正中央,也是最低处。所有人观众都能清楚的看见,由于这是赌博性质的比赛,得不到官方认可,所有没有电视直播。 谢谨在笼子里,张浪在笼子外。两人深情对视,张浪一本正经的说:“放心的去吧,我会帮你完成你的遗愿,把你想睡的女人都睡了……啊,疼疼疼!”文雪的九阴白骨爪出神入化,揪住张浪腰间的软肉360度无死角旋转,疼的张浪哇哇大叫,连连求饶。谢谨则是看的神清气爽。 就在这时观众席沸腾了起来,纷纷对着入口处大喊“狂牛,狂牛……”,谢谨转身一看,一个身高一米八左右,肌肉毫不逊色于他的光头男向铁笼子走了进来。此人目光十分凶悍,对着谢谨一脸杀气的走来。这场比赛其实对两个人都很重要,而且对手都不简单,但是在老狐狸洪泽彪的安排下两个人赛前都并不重视,准确的说是对对手不重视。 与狂牛一道的除了给他按摩送水的小弟,还有个走路神似女人的男人一道,此人便是这场比赛的裁判兼解说何格。因为裁判只要宣布开始和结束,所有他兼职解说。虽然此人形式作风向来是学女人的做派,解说却是到位的很,单是听他解说不看比赛都能把人听的热血沸腾。两人进入铁笼后,狂牛不屑的看了谢谨一眼,谢谨微笑点头,并不在意。 八点钟到,何格拿着话筒站到铁笼中间说到:“亲爱的观众朋友们,大家晚上好!一年好多度的终极拳赛即将开始,相信大家早有了解,今天守擂的是连续十八场无败绩的人气选手一一狂牛……”观众随着何格的话落,大声叫着狂牛必胜、狂牛打死他等。一片哗然。何格接着说:“今晚的挑战者是以往从未有过的自寻死路的退役小士兵,希望等下他被抬出去的时候别醒着,因为丢人啊……” “哈哈哈哈……”台下的观众不屑的笑了起来,想到押在赌场的钱马上就要翻倍了,心情无比激动。 “他妈的,还没开打呢,你裁判居然带头起哄?”听着这些人的笑声,张浪很是不爽,倒是谢谨很无所谓的笑了笑,跟他说没事。张浪才没再发作。 “双方选手就位,”待狂牛和谢谨分别在左右站好后,何格继续说道:“比赛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对手倒下十秒为胜。清楚了没有。”谢谨点头。 狂牛在点头的时候对谢谨说了句“老子十秒钟让你爬下。”谢谨无动于衷。 “比赛开始!”随着何格一声令下,这场对于观众而言毫无悬念的战斗正式开始。 谢谨拉起了在部队做过千百次的格斗式,身体右转约45度,右脚右后撤一步,双脚约与肩同宽,两腿微屈,将脚尖侧向正前方,右脚脚尖着地,双手上提,右手护颌,左手距离下颌约30厘米,约与肩同宽,两眼直视前方,盯着狂牛。狂牛则是很随意的站在那里,笑嘻嘻的伸出右手,用食指作勾引状,示意谢谨打他。谢谨一个前进步靠近,左手旋转出拳,攻击狂牛的心脏位置,狂牛仍旧不动,在他看来谢谨虽然强健,但毕竟只练过两年,再如何力量自己应该能扛住,为了满足观众的眼球以及自己的骄傲,他决定接下这一拳,顺便试探谢谨到底有几斤几两,倒也是提气于胸腔,这样能卸去很多力量。在知道狂牛是国家级散打运动员后,谢谨就非常小心,这一拳既然他不防,正好可以试探他的实力,用了七分力的左拳猛地落在狂牛左胸。“噗……”一股巨力袭来,狂牛只觉得胸腔翻滚,肋骨下陷。一口浊气扑出。身体险些向后倒去。何格兴奋的解说着:“双方对战开始,看,我们的狂牛,正在挑衅谢谨,示意他过去,谢谨动了,他出拳了,很明显,狂牛没有任何反应,他难道是要接下这一拳吗?……他果然接下了这一拳,看来接的并不轻松。今晚的比赛越来越精彩了,难道我们的常胜王狂牛真的会败在一个当兵两年的退伍兵手下?” 狂牛收起轻视,认真摆好架势。身体突然猫下,双手撑地的同时右腿迅速扫向谢谨的左小腿,谢谨后退一步躲过狂牛的低扫腿,而后起右侧踹踢向还未完全起身的狂牛头部,狂牛不愧是打过十几场比赛的老将,在扫腿不成后看到谢谨的腿马上要踹到自己头上,他迅速身体后仰上体几近着地,双手交叉于胸前挡住了谢谨的腿后,用力向上推,并借助这力量把身体弹了起来,谢谨收回右腿,身体跃起,同时右手收小臂,用肘部攻击狂牛头部,此时狂牛刚刚起身还没站稳,只来的及把头往左边偏一点,同时右手一个勾拳打向谢谨腹部,此时谢谨身体已经跃起腾空,谢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停止攻势,以常人难以想象的姿势在空中45度角旋转了两圈后站立,避开了狂牛的拳头。 第六章:发狂的狂牛 二楼一号包厢内。洪泽彪正弯腰站在一个中年男人坐的凳子旁边,此人梳着大背头,穿着西装,身型微胖,国字脸,看着很是清廉。旁边一个身高一米八二的保镖跨立站着,一动不动。中年男人轻声说道:“阿彪啊,你猜谁会赢。”并没有转头看洪泽彪,洪泽彪恭敬的说:“大老板觉得谢谨那小子能赢,那他就一定会赢。” “听说你私人下了一百万的注买他赢?”洪泽彪闻言微惊,原来自己一举一动大老板都非常清楚。赶紧说道:“大老板知道他是特种兵后,就叫我安排让他跟狂牛打拳,我想既然您这么信任他,就买了一百万给他捧捧场。”马屁的最高境界就是拍驴屁(知道什么是拍驴屁吗?不告诉你。),洪泽彪在江湖混了二十多年,深知马屁的重要。 “哈哈哈,其实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赢,是文锋说没问题,我才想着让他来打这场比赛的,现在每个人看比赛都买狂牛行,再没人打倒他我们可就要倒了!”说完指了指身旁的保镖。文锋还是一动不动。 “大老板英明。” “好了,看比赛吧!”看样子叫大老板的男人对文锋可不是一般的信任。 擂台上狂牛和谢谨暂时分开,此时狂牛已经把正式把谢谨当作了对手、敌人——敢阻止他赢得比赛,赢得金钱美人的都是他的敌人,对敌人他从不仁慈。做好了发动致命攻击的准备。对敌人从不仁慈这点跟谢谨很像,但是谢谨还没有把他当敌人,他不想伤人。所以很诚恳的跟狂牛说:“你认输吧,我怕伤到你。”狂牛怒极反笑,“哈哈哈哈,让我认输?你脑子有病吧?”说完立即双腿起跳,左脚蹬向谢谨左胯,身体借势抬高,右腿横踢向谢谨头部。谢谨双手小臂立起,挡向狂牛的右腿,俗话说双拳敌不过大腿,在狂牛的全力扫踢下,谢谨虽然护住了头,身体却向右后撤了两步。狂牛更不好受,被谢谨用小臂骨撞击了下小腿护,须知小腿骨可是人身体上最脆弱的骨头。也不顾疼痛,狂牛再次欺身上前,一拳砸向谢谨面门,谢谨侧身向前,右手再次肘击狂牛太阳穴,狂牛赶紧收手侧身躲开谢谨的攻击,一个左钩拳打向谢谨的下颌,谢谨侧脸避让,岂知这只是狂牛的虚招,真正的杀招是已经起腿的右膝,直击谢谨裆部,两人距离本来就进,加上狂牛的攻击速度也快,谢谨发现的时候已来不及退让,刚刚俯身错开要害部位,狂牛的膝盖便冲到了谢谨腹部,谢谨肚子里翻江倒海,一口鲜血吐出,狂退了两步。80公斤级的拳手一个用最坚硬的地方攻击软弱的肚子,可想而知力度多可怕。 黑拳只有一个回合,没有暂停,所以谢谨并没有时间休息,狂牛就像一头真正发狂的牛,一个右前蹬蹬向谢谨的胸膛,谢谨吸气减缓腹部的疼痛,也抬起右脚蹬向狂牛的胸膛,两人同时蹬到对方,各自退了两步。谢谨勾腰咳嗽,狂牛右手捂着胸口咳嗽,可见两人都不好过。 “现在双方都战意十足,谁输谁赢还是未知数,或许都还没尽力?我靠,谢谨居然在劝狂牛认输,还说怕伤到他?嘻嘻嘻……”何格的笑声也十分妖娆。 “哈哈哈哈……”看台上一片哄笑声。纷纷说着谢谨不自量力之类的话。 妖娆的何格一边拿着话筒夸张的解说,一边在铁笼外跟着两个人转来转去。“别挡着我了,死人妖。你丫怀孕了还是更年期提前了,唧唧歪歪的。”看着谢谨吐血,张浪很紧张,看着前面转来转去的何格,不由怒火中烧,把火都撒到了何格身上。何格知道张浪的身份,不敢发火,只能望边上靠了靠,哼了一声,表示我不在乎。看到谢谨吐血后,文雪“啊”的一声尖叫,便把头埋在张浪怀里,不敢再看台上了,对于一个鸡都没杀过的单纯小女孩来说,看这这样的比赛,实在是血腥了点。张浪关心问道:“怎么了小雪?”文雪头还是埋在张浪怀里轻声说道:“我怕血。” 张浪看着瑟瑟发抖的文雪,心中有了丝歉意,说道:“那就别看了,还是数数我胸口有几根汗毛比较文雅。”文雪听了噗呲一笑:“不要脸。” 文雪叫声过后,二楼包厢“大老板”的保镖文锋脸上不由抽搐了一下,眼神瞬间充满杀气。大老板好像感觉到了文锋的杀气,回头看着文锋说道:“怎么了?”文锋不动声色说道:“没什么,我妹妹也来了。” “哦!文雪这小丫头怎么会来看这么暴力的拳赛?”文锋指了指铁笼边的位置,说道:“那个王八蛋带她来的。”大老板看了看铁龙边后就不再言语,专心看比赛了。 台上的观众此时看的十分入神,看着狂牛占了上风,心想该死的谢谨赶紧倒下吧。于是场上发出了一大片狂牛加油、狂牛必胜、弄死谢谨等等的呼声。 从开始到现在擂台上的两人交手不过三分钟,两人体力都很好,看不出多累。狂牛听着场下观众的呼声,心里开始着急,想尽快打倒谢谨,扳回点面子。再次攻向谢谨,左腿支撑着身体,右腿侧踹向谢谨的头部,他知道踢高腿很危险,但是迟迟拿不下谢谨,只想用最大的力量一次打倒他。谢谨见对方腿踢过来后不退反进,右脚贴着狂牛左脚双手交叉顶住狂牛的右腿往上抬,狂牛瞬间失去平衡,上体向下倒去,两腿被谢谨拉成了直线。好在狂牛资历够深,否则要是一字马不过硬,就这下他的大腿韧带就得报废。狂牛借助谢谨上抬腿的动力,身体旋转而上,面向地面,左腿直蹬谢谨面门,谢谨上身后仰,抬起右脚,用尽全力踢向狂牛,此时在空中面朝下的狂牛无处可避,被踢个正着。顿时如煮熟的虾一般弯曲着身体飞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唔……”观众席上一片嘘声,狂牛死不死没关系,要是输了他们的钱也就跟着没了。所以一个个比狂牛自己更急。 “狂牛想用一记倒挂金钩踢倒谢谨,不料反被谢谨一个大海捞虾踢倒在地,动弹不得,现在倒计时十秒开始。” “十,” “起来啊,快起来啊。”场上观众为了钱,全部异口同声地给狂牛股劲加油。 狂牛心想只是疼的想休息会而已,又不是被打晕了,你们叫个毛啊。老子比你们还想赢。 在叫到3的时候,狂牛爬了起来,一边的谢谨一句话差点气的他再次倒地。 “你认输吧,我怕伤到你。”谢谨第二次诚恳地说道。 狂牛第一次被人打倒在地,这让他很愤怒,心智却是更加沉稳,知道谢谨不好对付,想着激怒谢谨,让他分心,然后一举破之。狂牛之所以叫狂牛,就是因为他牛、人牛、牛脾气。想到老子练了七八年,打了两年多的黑拳,还会怕了你不成,不由怒火中烧道:“你确实有两下子,但是卧槽你妈的想要打倒我还很难呢,来吧,狗日的!” 谢谨不是没伤过人,只是对于无冤无仇的人下死手,他有些做不到,所以一直没进全力。当狂牛骂出那两句话的时候,成功激起了谢谨的怒火。但明显狂牛打错了算盘,谢谨的怒火,他是承担不起的。 “既然你想死,那我便成全你。” 谢谨后撤一步,然后主动出击,冲向狂牛,距离狂牛一步的时候跳起来,双脚收拢,用双膝攻向狂牛腹部,同时双肘抬起,砸向其头顶。狂牛见势不妙,赶紧后退一步,谢谨收腹再挺胸,以更快的速度冲向他。双膝双肘同时攻击到狂牛的头部和腹部,狂牛只来的急双手上架,挡住谢谨的双肘,腹部却是被膝盖结结实实地撞到。一双膝盖灌注了谢谨所有的力量,狂牛哪里吃的消,瞬间弯腰跪地,手捂着肚子。腹部是人体比较脆弱的部位,加之狂牛主要在防御头部,这一击让他很是吃痛。谢谨的攻击却没有停止,用肘部横扫狂牛太阳穴,这下要是被打中,狂牛不死都要成植物人。面对生死的大恐怖,狂牛发挥了老将的优势,不管腹部的疼痛,瞬间顺势向后倒了下去,双手支地,右脚踢向谢谨裆部。谢谨阴险一笑:“等的就是你躺下。”侧过身体躲过狂牛双腿,右手小臂收回,整个身体砸向狂牛胸腹。肘部重重落在了狂牛的胸膛。 “咔嚓。”是骨头断裂的生音,狂牛的肋骨不知道被砸段了多少跟,吐出一口鲜血后就人事不知了。 谢谨决不允许任何人侮辱他的父母,在狂牛骂出两句话后就不再留手,可谓招招毙命,这才是军人的拳法,用来杀人的拳法…… 第七章:不速之客 “狂牛被谢谨的膝盖撞击跪地,我们的狂牛哪会这般容易被他击倒,接下来的攻击必然会让谢谨这厮爬不起来…………谢谨企图用肘部击打狂牛的太阳穴,再次被狂牛躲过,狂牛开始回击,这一脚要是踢中谢谨下阴,定让他断子绝孙……可惜谢谨更快,用肘部砸中了狂牛的胸膛。我们听到了狂牛肋骨断裂的声音。狂牛你他妈的快起来。我的两个月工资啊。呜呜呜呜呜呜……” “哈哈哈哈,哇哈哈哈”此时三号包厢传出了一阵非常夸张的笑声,笑完后里面的人大声说道:“我还就不信你个王八蛋能一直赢,终于输了吧,哈哈,老子的钱,哪那么容易赢。何格你个死人妖还不快点读秒,想他死在擂台上啊?哈哈哈”此人就是在狂牛身上输了一百多万的邹大福。听说以前是个杀猪的,却不知怎么滴把一官员的女儿勾搭到手了,对于一个整天在刀口舔猪血讨生存的人来说,心狠手辣是与生俱来。那官员看重他的野心,便自己找关系给他开了个小桑拿房,让他经营。一是自己不方便出面,二是有个生意做自己的女儿也能继续过着大小姐的生活,邹大福也是争气,短短几年时间就把小桑拿房做成了如今整个城市最大的以桑拿为名,卖淫赚钱的“御驾亲蒸”。除了不敢找情人和回家面对胖的像猪一样的老婆(其实他自己也胖的像头猪一样),日子倒是过的挺滋润的。今天谢谨赢了比赛,更是让他好好扬眉吐气了一番。谢谨赢了后,全场就他最为高兴。张浪是为了给谢谨打气,让他有压力,不要放水才赌的,因为不知道谢谨为什么参加比赛,所以才会有此担心,输赢并不看重。至于洪泽彪则是为了拍大老板的马屁,输赢更是不看重。。 最担心谢谨输的人是许小刚,他怎么也没想到,喝酒的时候跟几个赌友暴露谢谨是特种兵,会惹出这么多的事。今天却因为没下赌注,没能进去看看谢谨。此时正在保安室急的团团转,上夜班的刘付荣华劝着他说道:“小刚啊,你坐下来吧,谢谨绝对能打赢那头牛的,我老家以前有个当兵的在街上一个打五个,都没受一点伤。何况他还是特种兵呢,是吧?”听完后许小刚稍微安心了点,坐了下来说道:“狂牛那家伙下手那么狠,不担心才怪呢。”说完一拳砸向桌子说道:“我他妈真没用,什么忙都帮不上。”刘付荣华拍拍他肩膀说:“他敢去就肯定有把握,你在这着急也没用,安心等他出来吧。” 一号包厢内。被称作大老板的人从沙发上起来,疑惑的说道:“这小子,够狠?”转头问文锋:“你对上他有几分把握?”文锋毫不犹豫说道:“八分。”表现的十分有信心。大老板点头,表示认可。 这时包厢外突然有人敲门,洪泽彪赶紧去开门。来人是个二十出头染着一头红发的马仔,专门负责通风报信。洪泽彪看着他慌慌张张的神情,以为是那个不长眼的警察来查房了。赶紧问道:“什么事,这么慌张?”马仔瞟了一眼大老板,结结巴巴说道:“大……大……大老板……大小姐……来……来……来了。”洪泽彪闻言微惊,心想大小姐怎么会来这里呢?大老板则是起身,极为愤怒的看着报信的马仔说:“她怎么能来这种地方?谁叫她来的?”小马仔这是这辈子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见大老板,本来就紧张,被大老板看的更是双腿打颤。嘴也直打哆嗦,却是说不出话来。洪泽彪忽然看见门外有个穿着紫色连衣裙的美丽女孩小跑着往这里过来,知道是大小姐到了。赶紧招呼马仔退下,给大老板汇报了声去处理下擂台的事。便要出门去。 “咦!洪叔叔,怎么我刚来你就要走啊?”少女到门口看到正好出门的洪泽彪笑嘻嘻的问道。洪泽彪恭敬的说:“大小姐好,我去处理下擂台的事情,你跟大老板好好聊,可别惹他生气哈。”少女吐了吐舌头说道:“知道了洪叔叔,慢走啊洪叔叔。”洪泽彪点点头笑着离开了。 少女进包厢后,大老板故意板着脸说道:“你怎么来了,这地方是你该来的吗?”少女双手交叉放到背后相互捏着,笑嘻嘻的说:“人家想你了嘛!我都一个月没见过你了,要不是早上文雪跟我说她哥要来这里,人家还见不到你呢!”完美的丹凤眼眯成了两颗弯弯的小月牙。说完看了文锋一眼,文锋点头致意。少女嘟了下嘴就不再理他。明显对站如松、坐如钟的文锋不感冒。大老板闻言心头一软,轻声说道:“爸爸工作忙,以后会尽量抽时间陪你的,走,我带你吃东西去,听说锦绣区新开了一家兄弟连夜宵店,味道很不错。”少女听后高兴的说:“好啊!” “咦!怎么会是他?”少女看着擂台方向说道。大老板听完问道:“谁?你认识?”少女赶紧说道:“看错了,我怎么会认识这些人嘛!”在出去的路上却不时瞄向擂台方向。大老板没注意。自顾自的问着:“这假期舞学的怎么样了?”少女说:“别提了,一点都不好玩。”然后搀着大老板的手一起走出了赌场,文锋紧随其后。走之前也往擂台方向看了一眼。 洪泽彪到擂台的时候狂牛正被两个人往外抬,还处于昏迷状态。现场的看客们因为输了钱而情绪激动,把火统统发向了狂牛,手里的水瓶香烟什么的都砸向狂牛,仿佛是狂牛让他们买的一样。人就是这样,当你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人们都会把你捧的高高的,生怕你跑了;但是当你没用的时候,他们只会让你坠下更深的深渊,少有一只手愿意拉你上来。狂牛已经昏迷,倒是对那些丢弃物不在乎,这可苦了那两个抬人的小混混。无缘无故被被乱砸一通,还不能发火,于是加快步伐,赶紧抬着狂牛离开了擂台大厅。 洪泽彪心里可乐开了花,私人口袋满了,赌场也是大赚特赚。为了平复激动的人们的心情,他接过何格的话题,大声说道:“弟兄们!擂台上从来没有绝对的事,我今天也买了狂牛,也输了钱。但是我们不能输不起啊是不是,这次输了,下次来过就是。看看人家邹大福,输了那么多场这次一下子就赚回来了。今晚没有比赛了,大家都散了吧,下次的比赛过几天会公布出来的,希望诸位到时候都能赚个盆满钵满。” 邹大福带着几个手下走出了包厢准备回家,听着洪泽彪的话,更是开心,挺着像怀孕是三个月的肚子对大厅的人说道:“老洪说的对,他妈的,敢赌就别怕输啊,替你们打赢了没给人家点好处,输一场就拿东西砸人家,什么素质啊。哈哈哈哈哈哈……”说完昂首挺肚地离开了。 大厅的人听完两人说的话后都骂骂咧咧的离开了。何格给了谢谨一个兰花指,哼哼两声后也离开了。 张浪早已走到谢谨身边,拿着湿毛巾在给谢谨擦汗。文雪站在旁边一个劲地问着谢谨痛不痛,要不要去医院。谢谨笑着说道:“不用了,这点伤不算什么。” “不算什么?刚才狂牛攻击你腹部那下可不轻,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可不是闹着玩的。”洪泽彪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了谢谨身边。谢谨还没来得及说话,张浪就对洪泽彪说:“你个老狐狸,刚才死哪去了?现在才过来假惺惺的。谢谨是谁?特种兵出身,这点伤算什么。”洪泽彪笑着对张浪说:“张公子啊,刚才在陪个大人物。”又看了看谢谨说道:“那我先出去了,财务那边还要忙一会。回家后好好休息,过几天再来上班。我说的会兑现的。”谢谨点点头。现在他很累,不想说话。洪泽彪走后张浪叽叽咕咕的说着:“这老狐狸,别的不会,处馊主意是第一,丫的,你这一场比赛下来。不知道给他赚了多少钱,可惜了狂牛那个傻x,被人卖了还要给人数钱呢。”谢谨听完说道:“怎么感觉你也像在骂我?” “那他给你多少钱打这场比赛?” “加上许小刚的赌债,一个四十万。” “我看你打场比赛都赚五百万,你辛辛苦苦冒着生命危险打完才四十万不是傻?” “这不一样,就算他不给我钱,只要能让许小刚脱身,我都愿意打。” “好吧!这我不能反对。走,回去了,刚才说请你吃宵夜,现在去。” “先出去吧!宵夜就算了。” 三人也离开了大厅,刚才还人满为患的大厅此时只剩下两个在铁笼里擦血的小混混。 许小刚一直在门口等着,看到狂牛抬出来后心里已经落了下去,看到谢谨三人出来;激动的说:“太好了谨哥!你真的赢了!你没受伤吧?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下?……” 语无伦次的说了一大堆话,谢谨笑笑说道:“我没事,小刚,我们回去吧!” “好,谨哥,没事就好。” 第八章:艳遇? 几人出了赌场后,谢谨看着花花绿绿的大街,心情有些怅然。 “真不去吃点东西?”张浪问道。谢谨摇摇头,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疑惑的说道:“你今天赢了那么多钱,怎么没见你提箱子?” 张浪饶有兴趣的围着谢谨转了一圈,然后摸摸谢谨的额头说道:“你被狂牛打懵了?还是刚才我的湿毛巾水沁进你脑子里了?现在什么年代了,还提现金。你不知道有种东西叫银行卡吗?大哥。” 谢谨从学校出来后就去了部队,每个月三百块300块的津贴,任谁也不会拿银行卡存起来,进部队的时候还是流行诺基亚的按键手机,出来后都用苹果了。所以对现在的很多新产品并不熟悉。听见张浪明显挖苦的话,谢谨一囧,幽幽说道:“你这嘴真欠揍。”张浪不仅浪,而且张狂。一挑眉毛道:“别以为你打架厉害我就怕你,说你不懂你还不高兴,来打我啊!” 谢谨突然感觉胸口一阵绞痛,强忍着没发出声音。狂牛的力量果然很厉害,难怪以前的对手大多数都受不了他一击。 为了不让张浪许小刚担心,赶紧说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这累的一身臭汗,要回家洗澡睡觉了,你们也都回去吧。”想了想又对许小刚说道:“明天我不上班,你明天去找洪泽彪把事情了了,记住以后别再赌了。”许小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了谢谨的话后心不在焉的说:“哦!好的,谨哥,那我回去了。”说完便往回走了,他就住火车站后面的小区里,这里虽然房租贵,倒是上下班方便,而且许小刚赌钱也会经常小赢点。房租倒不是问题。 张浪看许小刚默默地离开,对谢谨说道:“看来他受的刺激不小。我送你回去吧!” “他虽然胆小怕事,但是个好人。我小时候要不是他,早就被水淹死了。”晚上公交车不好打,谢谨想了想说道:“好吧!麻烦你了。” “麻烦个球,你让我赚了那么多钱,我送你回家不是小菜一碟?走,去停车场。”文雪一直乖乖的待在他身边不说话,偶尔觉得好笑就抿嘴轻笑。真是个乖孩子啊,可惜了。谢谨如是想。 一路上张浪不停的说着他以前那些疯狂事件,比如小时候趁爷爷睡着,一把火少了他蓄了十几年的山羊胡子;比如初中为了逃课,翻过墙后被门卫老大爷养的大狼狗追了三条街;比如两年前在市政府大厅砸坏了里面的吊灯。说的有声有色,不时把手离开方向盘比划着。文雪小妹妹一路被他的表情逗的花枝乱颤,谢谨一路提醒小心,生怕出意外。 “好了,我到了。谢谢!” “好,早点休息。” 看着车慢慢远去,谢谨捏着拳头堵住嘴边咳嗽了两声,就上了楼。 车里文雪好奇的问张浪:“他怎么住这里啊?环境这么差。还有啊,人家给你赢了那么多钱你不打算分他一点?” 张浪装作很高深的说道:“你懂什么,这小子就是个贱骨头,给他钱他不要,让他去我别墅住也不去。上次给他弄坏个手机都,给他买个苹果的他不要,非要只能打电话发信息玩贪吃蛇的诺基亚,你说他是不是有病?明天让老头子查一下他老家在哪,给他家里人寄点钱过去吧!” 谢谨回房间后,拿了脸盆毛巾准备去洗澡。走到卫生间门口发现里面的灯居然是亮着的,而且里面还有水声,谢谨纳闷了,虽然是整个四楼的公共卫生间,但是四楼只有他一个人住啊。难道出门忘了关灯,关水?没道理啊。 对于不了解的事情最好的求证方法就是直接去了解他,谢谨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他还是会去开。 门一推就开了,没反锁。当他看向里面的时候瞬间惊呆一一里面一个头上裹着毛巾,全身赤裸的美丽女子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或许没碰到过这样的尴尬事,所以一时间竟是忘了女人尖叫的天赋,张着嘴愣愣的看着谢谨。谢谨也呆了,先是没想到里面会有人,更没想到是个婀娜多姿的美丽女子,两个发愣的大眼睛甚是好看,微胖的脸蛋像个白白的鹅蛋,嘴唇较厚,红红的,看着很想让人亲一口。整个脸看第一眼像是十七八岁的花季少女,仔细一看又像是二十五六岁历经风雨的女子。 正当谢谨转移视线准备从上到下观个仔细的时候,里面的美女看到他的眼神在往不该看的地方看的时候回过神来。却没有发火,反而是笑眯眯的对着谢谨说:“看够了没?”声音很好听,充满诱惑的感觉,仿佛还想让他继续看一样,谢谨可不敢这么想,赶紧以比攻击狂牛还快的速度关上了门,冷汗像他噗噗乱跳的心一样从脸上噗噗乱跳着留下来。结结巴巴的说道:“对……对不起……美女……我以为我出门的时候忘了关门了,不知道你在里面。”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不管是历经风雨的女人还是个花季少女。最尴尬的事莫过于在一个陌生的卫生间洗澡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看个精光了吧?欧阳若若也是觉得很尴尬的,但是她知道对于看到自己这样没穿衣服的美女却紧张的话都说不出的男人来说。自己越放得开他越害怕,果然自己一开口对方就出去了,不由觉得有些好笑。听到谢谨在门外道歉,欧阳若冰假装生气问道:“喂,你这人也太没礼貌了吧?进厕所都不敲门。” 谢谨现在是想走觉得没礼貌,留下来觉得不好意思,突然想起这估计就是房东说的那个最近要来这的新租客,为了以后减少点尴尬,只能现在在尴尬中解除尴尬了。便对着卫生间说道:“我真不是故意的,这卫生间以前就我一个人用,我没想到你会在里面,再说了,你怎么不把门反锁啊?” 欧阳若雪一听,顿觉得好生害羞,以前在家一个人住惯了,从来没有洗澡上厕所锁门的习惯,刚才搬东西进来也没看到四楼有人,根本就没想到锁门这回事。 但是对于天生就有不讲理的特权的女人来说。她当然不会承认自己的过错,怒气冲冲地说道:“那你意思是我错咯?”谢谨急忙挥手说道:“没有没有,我真不是故意的美女,下次我一定不敢了。” “还想有下次?你还没看够?要不你把门打开,再仔细看一下?” “不敢。” “那还不走?老娘还没洗完呢。” 谢谨如蒙大赦,赶紧擦汗离开。 回房间后谢谨拿了些前几天买的田七之类的中药熬在电饭锅里,他知道中药治疗内伤比西药好的多少,而且来播州也绝不是为了玩,所以刚过来就去买了些祛瘀活血的中草药。一想到刚才的遭遇,便不由得心知扑扑乱跳,这是他见过的最香艳的场面了,可惜只记着看脸了。 十分钟后欧阳若雪洗完了澡,穿着睡衣回了自己的租房,进门的时候看了谢谨的房间两眼,邪恶一笑道:”小弟弟,今晚可要委屈你咯,谁叫这儿就只有你你个人呢?嘿嘿。” 喝了药,洗了澡,准备好好睡一觉的谢谨突然听见了敲门声。一个魅惑的声音响起:“小弟弟,在家吗?” 谢谨如临大敌,紧张地说:“我睡了美女,有事明天说吧。”欧阳若雪发嗲道:“人家有事求你,你开开门嘛,小弟弟。“谢谨听的全身鸡皮疙瘩,生怕再听下去会打摆子,然后抽搐,赶紧开门。门外欧阳若雪朝他甜甜一笑,扭着小蛮腰走到谢谨的床上坐下,四周打量一番后看见床上还没打开的被子,惊讶道:“哇,小弟弟,你的被子叠的真不错哎!你是当兵的吗?” 谢谨发现欧阳若冰穿的睡衣纯属于偷工减料的那种,白嫩修长的大腿一大半都在空气中,胸前更是一大片雪白的地方遮挡不住。纤纤玉臂如藕,手如莲。如婴儿般细腻的皮肤,微胖的笑脸笑起来两个小酒窝甚是勾魂。欣赏完后对她说道:”你干嘛叫我小弟弟呢?我看起来比你可要大的多。有什么事你快说吧。“看着在门口站的笔直略有些害羞的谢谨。欧阳若雪开心的说道:”老娘今年已是二八年华了,不叫你弟弟叫什么?“谢谨听后赶觉她那柔弱得样子自称老娘很是滑稽,笑着对她解释道:“二八年华指的是十六岁,小妹妹。” “啊?是吗?我以为是指二十八岁呢?嘿嘿嘿嘿。”欧阳若雪尴尬的说。 原来她二十八岁了,看样子倒是说十八岁更容易让人信服。走到欧阳若雪身边说道:“好吧,姐姐,你到底来干嘛的,时间不早了,回去睡吧!”欧阳若雪扭捏了一会后,昂首挺胸的说道:“今晚我要在这里睡。” 第九章:逛逛街 洒点水 谢谨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确认道:“你说今晚你要睡我床上?”欧阳若雪往床上一躺,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假装可怜的对谢谨说道:“人家晚上八点钟才到这里的,什么东西都没买,你总不能看着我睡地板吧?我明天就去买被子之类的,就一晚好不好小弟弟。”谢谨始终没有忘记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但是初次见面就要睡他的床……这忙真不好帮,于是他对欧阳若雪说道:“两个人挤这张床?”欧阳若雪听后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谢谨道:“谁说要两个人睡了?”谢谨听了这话觉得两个人睡一张床确实对身体不好,但是转念一想感觉不对啊,赶紧对欧阳若雪说道:“喂,大姐,这是我的床,我不睡这里我睡哪里去?”欧阳若雪弱弱的指着她的房间说:“我那边有床板,小弟弟,你就帮人帮到底,睡我那边好不好?”谢谨无语的说:“好吧!我睡。”说完就往欧阳若雪的房间走去。欧阳若雪笑眯眯的说道:“谢谢小弟弟。我明天请你吃早餐,嘻嘻。” 躺在床板上的感觉确实不好,但值得怀念。谢谨现在就开始怀念了,想起有次去抗洪抢险,一个排三十个人挤在一辆运兵车里,连续奋战两天两夜的战友们身上全是泥浆,衣服也没干,但是三十个人硬是挤在车箱里呼呼大睡,刚开始都是坐着背靠背睡,几个急转弯后全躺车箱里了,由于空间小人多,那场面真可谓是壮观……有头睡在别人档下双手还抱着两只臭脚的,有嘴里含着别人的脚拇指做梦还嘿嘿笑的,还有抱着战友往身上到处乱摸的。之所以战友情珍贵,或许就是来至于这些小小的同甘共苦的回忆吧。 想到部队,又想起了刘伟,这一年来每次梦里经常会看到的身影,可惜他已经不在了,牺牲于一次边境缉毒事件中。谢谨看到他的时候他只来得及说了句:“人都抓住了吗?”就离开了人世,离开部队后的一年谢谨做了很多事,确定了那场枪战的参与人和策划人大多数都在播州市,所以他来到了这里,为的就是把这些逍遥法外的凶手绳之以法。 阳光明媚,戈鹰突击队正在组织五公里越野。(也就是谢谨所在的队部)“谢谨,我弟弟的病情有好转了,有自愿者捐的骨髓跟他的匹配了,说不定他真的能好起来,哈哈哈。”刘伟激动的跑到谢谨身边对说到。谢谨放慢了脚步与刘伟并肩而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人自会有好报的,周末我们请假回去看看他吧!”刘伟高兴的说:“好。”突然广播想起了紧急集合号…… 训练场听到号响后,没有人停留,没有人说话,但所有人不再是往终点跑,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向宿舍跑去,军情大于天,在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紧急集合意味着的是战斗打响,也许和平年代的解放军很难有真正的战斗,但武警面临的是恐怖分子,对武警而言没有和平时期。 “不要去啊!”看着转身往宿舍跑去的刘伟,他竭斯底里的吼叫着。因为他知道这一去刘伟便再也回不来了。可是用尽了浑身力气,却是发不出来一点声音。然后他拼命的跑,想把刘伟拉回来,当他一把拽向刘伟的肩膀时,却扑了个空,刘伟还是义无反顾的向着宿舍跑去。谢谨无助的蹲在了草地上,看着刘伟渐行渐远。 谢谨满头大汗的从床上坐起来,他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梦到这样的场景了,苦笑着想着:“至少又见了你一面。”慢慢躺了回去。看着天花板说道:“兄弟,马上就有人下来陪你了,你再耐心等等。” 在这里租房是为了杀一个人,一个杀刘伟的凶手,一个叫钱历的男人。最近谢谨已经找到了他的住处,熟悉了他的作息时间,明天将是钱历最后一天见到太阳。 早早的起床去跑了个五公里后谢谨到自己的房间。发现欧阳若雪已经起床了,正在整理床单,被子已经叠的整整齐齐。看到谢谨过来笑嘻嘻地跑到谢谨身边挽着他的手往床边拉,也不管谢谨全身臭汗,邀功似的对谢谨说道:“小弟弟,人家弄了好久这才把被子叠好,怎么样,姐姐很厉害吧?”谢谨慢慢的抽出被欧阳若雪抱住的手臂,表示对她的热情接受不了,点了点头,拿着脸盆洗脸去了。欧阳若雪似笑非笑的对他背影小声说到:“小弟弟?嘻嘻,果然像个小弟弟。” 洗脸回来后的谢谨看见欧阳若雪还在屋子里,奇怪的问:“你怎么还没走呢姐?”欧阳若雪拍拍手走到谢谨面前笑着说道:“我想请你吃饭啊,昨晚委屈你了,姐姐今天补偿下你啊。”谢谨考虑了一下后认真的回答:“如果只是请吃饭的话不用了,如果还需要我帮忙的话可以。”欧阳若雪看着他一脸的正经,不由的一阵心暖,又跑过去拉着谢谨的手臂说道:“顺便陪我逛街买东西,帮我提,怎么样,这买卖做不。”谢谨现在才注意到她穿着一双红色‘恨天高’,都快有谢谨高了,靠的近了,香味就浓了,脸看的就清楚了,美得谢谨就尴尬了。为什么尴尬呢?不告诉你。 谢谨赶紧答应,找借口换衣服才让欧阳若雪离开房间。 随便换了身衣服把笛子分成两节装进盒子里,谢谨就跟着欧阳若雪出门了。笛子可以演奏歌曲,也可以杀人。 家家乐超市是离香巷子最近的一个购物超市,这里谢谨每天跑步都会经过,而且经常在里面的厕所方便,女人上了街就像男人上战场一样兴奋,欧阳若雪也不例外,进超市后就开始到处转悠,选写日常用品。 谢谨看着她蹦蹦跳跳的样子觉得好可爱,28岁的年纪却是让人感觉像个学生一样天真烂漫。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发现差不多了,就去了厕所。 厕所是很老的那种一排蹲坑,有五个坑位,坑边没有门,只有一块1米高的砖墙,还有个20厘米左右的台阶,对面一米多的地方是一条长长的小便槽,由于生意并不是很好,超市老板也没有心思去专职找人维护厕所卫生,所以这里面臭烘烘的,地上到处是污水。 谢谨喜欢来这里上厕所的原因不是因为他喜欢这种臭烘烘的环境,而是因为钱历喜欢来这里上厕所,这是谢谨这段时间的观察以来发现这里最适合送钱历走。 看到厕所没有人,谢谨赶紧把笛子拿出来,把有木塞那一端的封口打开,走到最后一个坑位把里面的液体倒在了台阶的边缘处,这台阶是边上高,靠近里面矮,这样方便排水,也正因为前高后低,所以边缘很锋利。液体是无色的,加上地上的污水,很快就看不出痕迹了,谢谨在边上一个坑位蹲下,静候钱历光临。 一年前的一次任务让钱历每次想起来都会后怕,为了毒品居然跟军方枪战了起来,他知道那天死了很多人,所以很幸运他没死,所以他现在活的非常谨慎,离开了自己的老家舒州,躲在播州市这不起眼的香巷子里,改了名,换了姓,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警察还没有找到他。他每天喜欢来超市逛逛,也只敢走到这里,他喜欢来这里上厕所,而且时间很固定,都是早上十点钟过来。浓浓的臭味可以让他感觉到自己还真实的活着。虽然躲躲藏藏的过日子,但好在老大分了几百万的安家费给他,倒是不愁没有钱花。 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邋遢的胡须,满身的酸臭味,乱蓬蓬的头发,很好的掩饰了他的身份。 今天他照样来到厕所,走进最后一个坑蹲下,从破衣服里面拿出了一支中华开始抽起来。 谢谨就在他旁边,但他不认识谢谨,谢谨却知道他,这是他花了半年多打听出来的。但是谢谨一直很疑惑为什么警察却找不到他,所以他没有报警,直觉告诉他报警绝对没有意义。 耐心等钱历方便完起来提裤子,谢谨也站起来,看着钱历认真的说道:“你今天就要死了,有什么遗言吗?” 钱历听到后浑身很明显的颤抖了一下,转过头慢慢看着谢谨。看着谢谨凌厉的眼神,笔直的腰板。一瞬间就猜到了他的来历,但是他知道杀人是会偿命的,没有人敢在这里杀了他。于是哈哈大笑起来,看着谢谨戏虐的说:“知道警察为什么找不到我吗?因为他们不想找到我,你想为你战友报仇是吗?做梦去吧,等你知道真相的那天你会哭的,杀我?警察都不敢。哈哈哈哈” 谢谨一字一顿的说:“警察不枪毙你,所以我来了,来要你的命。” 第十章:意外 钱历越来越觉得谢谨说话很好笑,但心里却是越来越悬了。还是故作镇定的问谢谨:“你准备怎么杀我?” 谢谨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杀你,你是自己上厕所打滑,意外摔死的。” 钱历全身一冷,顿时觉得不妙。 但是谢谨比他更快,在他来不及做任何动作的时候突然出手猛的推了钱历后背一把,谢谨长期锻炼的身体要推倒一个瘦不拉几的人轻而易举。 钱历惯性往前冲了一步,多年的瓷砖不知道被多少人踩过,无数的摩擦带来的效果就是越来越滑,再加上谢谨洒的液体和背后的推力,钱历脚底一滑,身体瞬间四脚朝天倒下,双手在蹲坑挡墙上胡乱抓挠,但一切发生的太快,一切都晚了。他的后脑勺不偏不倚正砸在台阶边缘,锋利的瓷砖边缘瞬间把他后脑勺砍出个大洞,倒下后没来的及吭一声就没了动静,血慢慢从他后脑勺处溢出来,流向他脚底打滑的地方,冲走了污水,也冲走了谢谨倒在那里的液体。 钱历瞪着不可思议的双眼看着厕所满是蜘蛛网的天花板,他刚才已经想了很多条对付谢谨的方法,想拖时间等有人进来,最终他什么都没来的及做。 对于杀一个恶人来说,谢谨并没有太多的不适。在部队他做过很多次,很有经验,他相信这次也跟以前一样,不会有警察会相信一个浑身恶臭的人会被人谋杀在厕所里,而且现场确实很像是上完厕所自己打滑摔到地上了。液体是他很久以前调制好的,只用了些简单的材料,洗衣液再加上一些化学药品,可以保证很滑,而且易溶于水,再加上前高后低的地形,钱历流出的血液也可也冲走。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居然真有个警察查到了他头上,这是后话了。 至于为什么钱历进去的时候没有滑倒,是因为他每次来这里方便,谢谨都在后面跟着,知道他进去的时候会直接跨过台阶。 谢谨做事很专注,从来这里租住的第一天就开始想什么时候,用什么方法杀了钱历最合适。 他知道钱历的家住在哪里,知道他每天会到溪湖公园坐着发呆,知道他喜欢来家家乐超市,两天前他已经确定在超市厕所杀人最合适,因为这里没有监控、人少,而且很容易制造意外。欧阳若雪的到来更让他可以做的完美。 谢谨迅速离开厕所,若无其事的跟到欧阳若雪身边给她推购物车。欧阳若雪在这段时间已经买了大半车的东西了,这里除了吃的,就只有一些小件的日用品。 超市里人不多,谢谨现在想的就是先离开超市,以后就算有警察问起,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尴尬。正好欧阳若雪买完了东西,高兴的对谢谨说道:“小弟弟,我买完了,走,进入下一个环节——买衣服。你看你穿的这些衣服,太随便了,男人不可以穷知道不,至少表面要打扮一下啊,不然哪个女孩子看见一身地摊货的你会喜欢?”谢谨推着购物车往收银台走,对欧阳若雪点点头说道:“好啊,不过我的衣服先别买了。” 欧阳若雪没有再多问为什么,因为她知道问多了不一定聪明,而且她也猜到了原因,虽然不一定正确。 两个人出了超市,打车前往市中心的步行街,一路上欧阳若雪嘴没停下来过,一直在规划着等下要买些什么东西,谢谨偶尔笑着点头应承,心里却在想别的事。 步行街是播州市最热闹的地方,因为女人喜欢热闹,也喜欢衣服、金银首饰,所以这里都是服装店和首饰店,密密麻麻的门面得有以前多米长,晚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 现在是早上,人很少,谢谨和欧阳若雪到了后只看到前面有两个人。女的兴高采烈,男的像是被逼着来的一样,走在后面一直低头看手机,偶尔点头搭理下前面的美女。欧阳若雪假装一本正经的指着前面的男人对谢谨说:“小弟弟,你不会也像前面那男的一样不愿意跟我来吧。看你刚才在出租车上跟他的表情要多像有多像。” 谢谨笑着说道:“我刚才在想事,反正今天不上班,在家里也是闲着啊,没有不愿意的。” 欧阳若雪马上若无其事的说道:“走咯,买新衣服咯,嘿嘿嘿。”…… “刑侦值班员收到请回答,指挥中心呼叫。” “刑侦值班员收到,请讲。” “刚才有人报警称在郊区香巷子附近的家家乐超市男厕所里发现了一具尸体,请你们迅速出一下现场。” “刑侦值班员明白。” 任重远是前年考进刑侦大队的,做事很细心,为刑侦破获过很多棘手的案子,再加上打得一手好篮球,刚进刑侦两年就被委以重任,当上了一中队的中队长。今天轮到他值班,却不曾想过会碰上死人这种事,因为当今社会的人们都开始懂法、明智。所以很少有杀人案件的发生。 任重远回答完后来不及感慨,大队长江波的电话已经打来了。让任重远马上带着装备和一中队前往现场,他马上到。 任重远到达现场的时候特警队的人已经把现场拉好了警戒线,人员疏散了出去,因为他们的任务是街面巡逻,所以有警情一半都是他们先到。任重远对带头的特警兄弟打了个招呼就马上进了厕所里查看现场。看到倒在地上的钱历双目瞪着天花板,头磕在台阶边缘,血已经变黑色了,粘稠的像浆糊。应该是已经死了,但法医没确认,他们不能动。 任重远安排几个干警开始照相,他走到外面的围观人群处问:“刚才哪位报的警?” 回答他的是一个60多岁的老年人,头发花白,却很健壮。老人说:“我去上厕所,就看见里面有个人在地上躺着,走进了一看才发现头后面一大滩血。看样子肯定是出来的时候打滑自己摔死了,这超市也是的,都这么旧的厕所了还不从新修一个,现在好了,出人命了吧。还好我老爷子年纪大见的大风大浪多才没吓着,要是换别人早就吓的尿裤子了。” 老人说的振振有词,但屁股上还没干的水渍出卖了他也被吓的坐地上了。任重远叫人把老人家说的话好好记录下来,这时候大队长江波到了。 前些年的工作对学历要求还不算严格,只要有能力,普通职工都是可以转正的。江波就是碰到这个好政策才能做到现在刑侦大队长的位置,不然凭他小学文化,放到这年头,要么在工地板砖,要么当老板请人板砖。绝对不能进单位里。40岁的他年轻时候工作很认真,但是自从知道媳妇跟别人好上后,就对工作失去了热情。如今顶着啤酒肚,对工作不闻不问,他知道领导不会让他在这个位置坐太久了,所以更是不想管事了。 进去厕所看了现场和听见边上民众的讨论,江波心想还好,只是意外死亡事件。 如果是凶杀案,又不知道有多少时间不能去花天酒地了。 待法医确认钱历已经死亡后,任重远开始勘察现场。 表面上看起来确实是意外摔倒,而且钱历身上没有别的伤口,旁边没有打斗过的痕迹。看打扮死者应该是叫花子、流浪汉之类的,也不应该有仇家。 但是当任重远从死者破旧的口袋里找到一包没有抽完的中华的时候,他推翻了之前的结论,或许这件事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但是他确实看不出来哪里不对,而且他知道江波的想法。于是问道:“江大?” 江波虽然对工作不够热情,但不代表他没有能力,否则也坐不上大队长的位置。流浪汉手里会有中华香烟,至少是可以查一查的。还好这事很好解释,而且会有亲属认尸。他对任重远说道:“一个流浪汉在街上捡一包烟,或者好心人给他一包烟是很正常的,没有人愿意去杀一个流浪汉?所以没有杀人动机,最主要的是他身上没有别的伤口,没有打斗的痕迹。初步判断应该是意外死亡,准备查死者的身份,然后通知亲属来认尸。” 任重远点了点头开始安排工作,但心里却种下了个非要弄个水落石出的想法,目前完全没有一点线索表明这是个凶杀案,他对手下的人重点的安排就是,对超市的收银员、报案人认真做笔录,超市没有监控,只能调超市对面公路上的监控。 逛街对男人来说确实不是一件幸福的事,如果身边是个美女的话,倒是可以例外。 随着欧阳若雪逛到天黑,谢谨看着一脸笑容的欧阳若雪,也不自觉的浅笑一下。这时候谢小刚打电话过来。他对谢谨说他明天要回老家去了,今晚想找谢谨聚聚。 谢谨知道他会这么做,但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他出门很多年了,难得碰到同村的小伙伴,这才一起待一个星期,又要离开了。 第十一章:夜宴之重逢 谨问欧阳若雪要不要跟他一起去见个朋友,欧阳若雪看了下东西都买的差不多了。笑着对谢谨说道:“我就不去了,小弟弟你帮我把东西弄回租房去,我还要把房间收拾下呢,不然你今晚又得睡床板了。” 送欧阳若雪回去后,谢谨跑步去了谢小刚约定的地方。顺便打了个电话给张浪,让他也一起过去玩玩。张浪每天的工作就是玩和花钱,当然没有拒绝。 谢小刚定的是播州市最大的酒店,播州大酒店。能以播州为名,当然不会差到哪里去。酒店位于步行街不远的地方,共有18层,里面吃饭睡觉娱乐应有尽有。消费也是能贵则贵,不是一般人能经常消费的地。谢小刚的意思是这钱以后有的是机会赚,但是偶尔也要体验下人上人的生活,不然以后是人上人了怎么会生活? 当谢谨满头大汗的跑到谢小刚定的包厢后,发现张浪带着文雪已经到了,还要刘付荣华也在。 张浪翘着二郎腿对着谢谨说道:“吃个饭还要跑不过来,你是脑子有问题呢还是太穷了打不起车?” 谢谨对他甜甜一笑,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坐到了谢小刚身边。旁边的文雪看着尴尬的张浪,笑着说:“其实他只是不想理你,没有鄙视你的意思的。” 张浪当然知道,但是被文雪这么说出来效果就不一样了。反而更像是谢谨在鄙视他。于是说道:“当然,谁会跟一个银行卡都不知道的土牛介意,人都来了吃饭吧。” 谢谨起身说道:“大家先吃,我去洗手间洗下脸。”果断再次无视了张浪的话。张浪是彻底不想跟他说话,开始给文雪夹菜吃东西。谢谨回包厢后。 谢小刚开始给大家倒酒,谢谨赶忙说道:“我不喝酒。”谢小刚笑着说:“从小你就滴酒不沾,没想到你现在还没学会啊?我听说部队回来的人喝酒都很厉害的。” 谢谨说道:“喝酒伤身,而且会影响行动和判断力,在我们部队没人喝酒。” 张浪对谢谨说道:“无酒不成席,不喝酒何必来这种地方。” 刘付荣华一直在边上没有说话,一是因为张浪在,他不敢说太多。二是因为文雪太美,他刚才看见文雪的第一眼想的就是她怎么可以长这么漂亮?但他知道张浪的身份,所以对张浪旁边的文雪不敢报任何想法,但是不影响他细细观赏的。 酒席过半,文雪出去接了个电话后对张浪说:“我有个朋友等下要找我过来一起玩。”张浪无所谓的说:“来就来呗,等下我带谢谨他们去玩玩,正好让她陪你逛逛。” 但是当文雪的朋友来了后他没有再无所谓了,而是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发呆的不止是张浪,还有谢谨。想不到文雪的朋友是闻鸢。 站在门口的闻鸢看着发愣的谢谨和张浪,笑着说道:“怎么不欢迎我啊?”闻鸢今天穿的是一套紫色运动装,头发束在脑后,看起来很青春、很漂亮,她本来就很漂亮。文雪赶紧拉着闻鸢的手往里面走,介绍道:“她就是我朋友,闻鸢,你们应该在电视上看见过的哈。” 张浪放下筷子赶紧站起来让座,对闻鸢说道:“大小姐赏脸,荣幸之至啊,请坐。” 闻鸢对他甜甜一笑说了声谢谢,却坐到了谢谨旁边。默默的又让张浪收了伤。侧身对谢谨说道:“怎么笛哥,你不认识我啦?”谢谨回过神来对闻鸢说道:“只是想不到我们还能见面而已。”闻鸢笑着说:“溪湖无人笛,见面本不易。” 她今天原来又去了溪湖,原来她今天去溪湖是为了听谢瑾吹笛。 谢谨有些高兴,对她说道:“也盼天仙舞,明晚君可期。” 听完他们的对话,最吃惊的是张浪。因为他知道谢谨是刚来播州市不久的一个小保安,更知道闻鸢是播州市首富的女儿。他想不通他们怎么会认识,更没听懂那些酸菜般的对话。于是他抱着好奇心问谢谨:“你还兼职做的哥?” “呃,没有啊。我只是偶尔吹笛子。”谢谨用曾经张浪看他的眼神看着他。 “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会不知道?的哥,笛哥。嗯,这个玩笑不错,哈哈,大家吃菜。”张浪突然觉得今晚自己很失败,被人无视了好几次,还被个自认为是白痴的人误以为自己是白痴,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把场子找回来。 闻鸢没有吃东西,也没有喝酒。她看出来谢谨和旁边两个没说过的人肯定还有很多话想说,而且她来本就是为了拉文雪去逛街。 所以她拉着文雪走了,临走时对谢瑾说:“再会!” 谢谨点头微笑:“再会!” 两位美女离开后,张浪马上指着谢瑾八卦的问道:“说,你小子怎么勾搭上她的?那可是我都没把握追的主。” 谢谨说是在溪湖散步看见过一次,就没在继续跟他说话。而是转身对谢小刚说:“小刚,确定要回去了吗?” 谢小刚喝了点酒,脸色开始潮红。点点头说:“确定了,说真的谨哥,这次虽然你没什么事,但我知道你不喜欢被别人逼着做事,所以真的很抱歉。不过也好,通过这个事让我明白了很多东西,如果自己没能力,永远只能替别人背黑锅和被人利用。所以我决定回老家去,你放心,叔叔阿姨我会把他们照顾好的,而且我保证你过两年回去,我一定是丹砂县有头有脸的人物了。”说完拿了两张银行卡出来对谢谨说:“这个是洪泽彪承诺给咋们的钱,一张卡十万,你拿去。” 谢谨把卡退回去对他说道:“你回家做什么事都需要资金,钱你先全收着,回家给我爸妈点钱,别给太多,不然他们不会要。等你做事赚了钱,再给我也无所谓。而且我现在在这里也不用什么钱,需要的时候我会第一时间找你,只要到时候你别不帮我就好。”他知道谢小刚不会无缘无故收这钱,但是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都相互理解,所以谢小刚也没有再多推迟。 又喝了一口酒后自嘲的对谢小刚说:“从小就是你一直照顾我。还记得我们七岁那年吗?隔壁村的两个小崽子拉着头大黄牛到我们放牛的地方跟我家的牛干架,把我家那头牛角都打掉了一只。当时我吓得大哭起来,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不顾的就冲过去拉他家的牛。当时要不是你给我拉回来,我就是不死也得被两头牛踩残废。哈哈……” 谢谨拍了下他的肩膀说:“当然记得,不过你家那头牛后来长出新角后也算给你争气了。把那个上次欺负你家牛的牛直接推下了山,给摔死了。对了那小子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罗美祥吧。” 刘付荣华笑着打趣道:“小刚,当时你为什么不打那个罗美祥,要去拉他家的牛呢?”张浪接话:“谢家人哪个不是神神道道的?他当时没大喊让那头牛住手就已经很不错了。” 有句话说的好,男人在喝酒之后吹牛的能力会提升百分之百,此刻的谢小刚就是这样,放下了些不开心的事和在张浪面前的不自然。大声对刘付荣华和张浪说:“你们懂什么,当时我和谨哥都才七岁,那个罗美祥都十一岁了,哪里打得过他?不过后来上学后我们两兄弟也把他给揍回来了。” 酒足饭饱,谢小刚已经开始说不清楚话了。谢谨准备扶他回去,张浪说还有事要跟谢谨说,刘付荣华很主动的过来扶着谢小刚说:“他就交给我了,张少、谨哥,你们有事先聊,我带他回去。对了谨哥,小刚明天中午十二点的火车,你到时候过来送他吧。”谢谨说了声好。 播州的夜晚还是很美丽的,柔柔的晚风略带点寒意,带着不愿离开的树叶在空中随风飘舞。谢谨和张浪在人行道上边走边闲聊着。张浪说:“你对闻鸢有想法?”谢谨想起闻鸢如仙的舞姿,甜甜的笑,和与自己不需多言的默契,温柔的点了点头。 张浪看着发浪的谢谨说道:“他爹可是播州的首富,你拿什么追人家?”谢谨反驳说道:“我看文雪也不简单啊,你怎么可以追她?” 不知道今天是多少次无言以对了,不过张浪还是很耐心的说道:“那是因为我爸能压过她爸,我才敢压她的懂不?” 谢谨果断摇头:“不懂。而且我对闻鸢的想法不过是多见几次面而已,这样也不行吗?如果要做男女朋友,她追我我也不会同意的。” 勇气这东西要么来自实力,要么就是瞎扯。张浪不认为谢谨有实力,但是他却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居然有一点点相信如果闻鸢追谢谨,谢谨会不同意的鬼话。 张浪说:“我只是给你提个醒而已,闻鸢她爸不简单,她哥更厉害,你看着办吧。我要去泡个澡按个摩,要一起去不?”没等谢谨说话张浪赶紧接着说:“你不用回答我了,我知道。这里去你那小旮旮有十多公里路,跑步还是打车?” 谢谨心里很舒服,因为他什么也没说他就知道他想说什么,很干脆的说打车。不是路远,对他来说小意思,而是因为欧阳若雪还在那栋楼,天知道租房里现在是什么样。 第十二章:血衣 “观众朋友晚上好,这里是播州卫视晚间新闻。今天早上十点左右,在本市双龙区龙首大道香巷子路段的家家乐超市,发生了一起死亡事件,一30岁左右的流浪汉在家家乐超市的厕所里因头部受到重击失血过多而死亡,死亡原因以及死者的身份警方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 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 局长陈志坤还在加班,刚才江波报告的厕所死亡事件,据江波说死者是个流浪汉,而且现场没有发生什么可疑的证据,陈志坤就没多想,他在为中央领导来视察的安保工作做预案,这才是重中之重。 这时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看见是任重远打来的,没有犹豫便接了电话。 “阿远啊,什么事?” 电话那头停顿了两秒才发出声音:“陈局,今天家家乐的死亡事件疑点很多,死者身份不是当地人,而且以前因为伤人坐过两年牢,而且我们现场在死者的身上搜出了一包软盒中华香烟,我觉得这事应该没表面那么简单,但我一时还没有证据能证明死者是死于谋杀,我希望您给我权限让我查下去。” 听到任重远的汇报,陈志坤明白了很多内容。一是江波或者双龙区分局的局长为了政绩年终治安考核或别的意图不想查下去;二是任重远已经看懂了这些,说明任重远很聪明;三是任重远不会说谎,说明这个案子或许真另有内情。 想了想对任重远说:“阿远,我相信你的判断,明天我会给你们分局局长说明,成立一个专案组,你任组长。一定要把这事查个水落石出,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么大的神通,能不留蛛丝马迹的在我播州市杀一个人。不过阿远啊,以后遇到这类事还是要逐级汇报,你直接给我打电话,你让江波怎么想,让你们分局局长朱诚怎么想?” 任重远得到这个回答不觉意外,却很满意。高兴的说:“知道了陈局,我会注意的。对了,姑姑刚才给我打电话说让你早些回去,别天天加班,陈浩杰那小子都快不认识他爹是谁了。” 陈志坤在电话那头无奈的笑笑说:“知道了,那小子看来又皮痒了。哎,再过几天中央会有考察组下来市里检查工作,我这是哪里能回的去,行了,你忙你的去吧。也得多回家陪陪月月,小姑娘整天一个人在家挺着个大肚子,也挺不容易的。” “好的,姑爹,再见。” …… 谢谨回租房后欧阳若雪已经睡下了,逛了一天街,而且又打扫房间铺床叠被的,也够她累的了。 谢谨洗完澡后把笛子拿出来用水清洗了一下放好,从旅行箱里拿出一件迷彩服后躺在床上默默的看着。 迷彩服袖子上写了很大的一个伟字,这是部队里的惯用记号,犹豫部队衣服都是一样的,很多型号也是一样,为了避免洗后收错,大多会在显眼的地方做个标记。 但谢谨没有看袖子,而是在看衣服里面的一层,上面很多血迹,而且歪歪扭扭的用血写了三个名字,钱历、沈雪松、田毅。 谢谨自言自语的说道:“兄弟啊!钱历来陪你了,今天他说的话我觉得没那么简单,或许有很大的势力也参与其中了,包括公安局也应该有人参与,不过我会一个个拉他们下去给你陪葬的,不管他是谁。你啊,没事的时候多托梦给我,不然时间长了要是忘了你长什么样子,你让我以后下去怎么找你呢?” 他的思绪又回到了去年7月16号那天。 部队的紧急集合号如催命的厉鬼般不停的嚎叫,谢谨和刘伟回到中队穿好装备到了操场集合,两个人边跑讨论着等刘海好了以后给他介绍什么样的女孩子做女朋友。 队长杀仁在队伍前整好队后用很严肃的声音开始宣读案情通报和命令命令:“同志们,据上级通报,一群手持杀伤性武器的匪徒在今天下午三点钟会在本市与越南边境不远处的观音山进行大数额的毒品交易,上级命令我戈鹰突击队立即前往观音山侦查,做好埋伏,配合地方特警、警察一举抓获所有匪徒。同志们!党和人民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养兵一日用兵一时,此次任务非常艰巨且危险,对方手里携带着步枪、手枪,大家要做好随时为党和人民献身的准备,同志们准备好开战了吗?” “时刻准备着!” “时刻准备着!” “时刻准备着!” 全突击队所有队员的声音如雷贯耳。 杀仁继续说道:“好,大家平时的训练就是为了今天。下面我开始分配任务,副中队长郎俊带领一班十人负责第一阶段的侦查,其余人员随我一起在后方为其他兄弟单位开道。注意,现在卖家在山上,买家要下午三点才到,郎俊你们这一组的人一定要注意隐蔽,等买家到场后再行动。记住,对方手里有枪,在对方开火威胁到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可以开枪还击。清楚没有。” 所有人回答:“清楚了。”喊声震天,战意绵绵。 “好,出发。” 刘伟是一班班长,到达观音山后,郎俊拿着地图带着刘伟和一班所有队员开始登山。谢谨找杀队长问能不能和一班一起行动。 杀仁说了句谢谨不能违抗的话:“你的任务是在双方僵持的情况下负责保护到场的领导的安全,一定要挡住所有射向领导的枪子,明白吗?” 当刘伟等人搜索到半山腰的时候看见前方有一个山洞,郎俊在对讲机里呼叫到:“同志们,匪徒应该就在山洞里,我们缩小包围圈进去看看。” 观音山高200多米,山洞的位前方是个很宽的平台,左边是笔直的悬崖,悬崖下是咆哮的金沙江,洞口有十多米宽,高二十多米,这很久以前住着一帮土匪,直到现在洞口用石头垒起来的防御工事依然还在。 刘伟看着洞口,心跳却越来越快,本能告诉他那里很危险。于是他在对讲机里说道:“郎队,万一匪徒不在里面,我们进去很危险的。” 郎俊说道:“这是命令。我们的任务是找到匪徒的准确地点,必须不放过一个可疑的地方,大家注意隐蔽,慢慢接近。” …… 半个小时后,躲在山下草丛间等待买家的戈鹰突击队感到了一丝不安,半个小时里一直没有传来一班和郎俊的声音,杀仁暗道不妙,迅速用对讲机呼叫郎俊、呼叫一班,却没有一个回应。 所有人暗道不好,杀仁命令所有人不顾一切冲上山支援一班。 当谢谨听到杀仁的命令后以最快的速度向山上冲去,他心里很不安、非常不安,他不知道山上发生了什么,但发生的绝不是好事。 平时训练时谢谨跑步就是公认的“柴油机”,当他跑到山洞的时候,后面的队员还距离很远。 但谢谨却愣住了——洞口满地的灰烬,却没有人影。谢谨心里极度不安,四处张望下看到洞口左边的岩缝里有一件迷彩服,他迅速跑过去看见是袖子上有个“伟”字,一瞬间谢谨脑袋如同炸弹般炸响,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祈求道:“你们别吓我啊,躲哪里去了?快出来。”但是他还要战斗,敌人还没出现,既然没有尸体,就不能说战友们出事了。 他迅速把刘伟的衣服装进自己的作战背包,然后开始进洞口往里面搜索,这是突击队其他队员也到了。 看到洞口的景象后全队悲伤的情绪迅速蔓延,杀仁不能悲伤,战友还没找到,敌人还没找到,他怎么能悲伤? 于是他迅速命令道:“二班所有人在洞口保护现场,二排跟我进洞搜索,其他人员由指导员带领往山顶,展开地毯式搜索,行动。” 刚进洞口,所有人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 当杀仁带着二排队员走进洞口三十米的位置的时候他们发现了十几口大缸,里面全发黑的液体,还在煮着恐怖的泡泡,刺鼻的气味就是从这些缸里传出来的,周边还有好几件迷彩服。 所有队员都已经猜到了最坏的结局,但是敌人一定就在前方,要找战友,必须先找到敌人。 所有队员打开头上的探照灯开始跑步往洞里搜索。 子弹早已上膛,何怕虎豹财狼? 公安局局长金伟胜在戈鹰突击对所有队员冲上山后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命令跟踪买家的特警跟紧目标,然后安排了一个中队的特警在收费站设卡,直接扣押目标,其余所有警力迅速上山支援戈鹰突击队。 武警黔州省第一支队支队长王剑在发现戈鹰突击队的异动后,马上向总队边请示边调动了500名机动队员上山支援戈鹰突击队,他此时顾不上是否违背命令,戈鹰突击队是黔州省的一把反恐尖刀,且人命关天,一切都可以先抛诸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