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的巫师世界》 第一章:初来贵地 雪漫城位于帝国西南部,虽然名为雪漫但是气候还算温和,纵然在寒月之季也有不少人穿着单薄的衣衫行走在街上,唯有少数怕冷的人,在此时便穿上了棉袄。 巴格尔苦笑着搂紧了身上的衣衫,大概是因为被水淹死过一次的原因,相比于上辈子,这辈子的他格外的害怕寒意,尤其是穿越的时节很不走远,一来就遇到了寒月,尚未从死亡恐惧中摆脱的他,总是情不自禁的想到最后那窒息一般的冰冷。 女仆小姐适时的递上了一杯热茶,巴格尔犹豫了片刻,还是问道“刚刚那位,嗯,安格莉丝小姐和我是怎么回事啊” 女仆诧异的看了一眼自家的少爷,然后脸上便露出了慌张之色,似乎对方的问题十分不好回答,巴格尔见状便接着开口道“你知道的,我最近失去了不少记忆,你多说说这方面的事情也可以帮助我想起以前的事情” 女仆吞吞吐吐的开口道“那个,少爷,我说错了你不要怪我啊,我知道也不是很清楚” 巴格尔看到对方的神色,再想起先前那位愤怒离席的少女,心里隐隐的明白了什么,自己以前恐怕没干什么好事,当下便道“尽管说,记住,千万别说假的,这样不一定能让我想起来,而且也容易让我搞错记忆” 女仆看着一脸认真的巴格尔,心下安稳了许多,便开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婉婉道来,只是其中不乏‘大概,也许’这样的词语,不过好在大致的剧情还算的上理顺了。 巴格尔.西奈并非出生于什么大富之家,家里虽然薄有资产,但是也只能说的上宽裕,从来和上层人士没什么关系,而另一位安格莉丝.洛的家族就很了不起了,她的家族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郁金香家族,雪漫城这个名字就是对方祖上亲自命名的。 当然如果对方一直维持着这份辉煌,那么也不会和巴格尔扯上关系了,安格莉丝的家族在很久以前就开始没落了,到她爷爷那一辈更是连帝都的房子都卖掉搬到雪漫城来了,而他的父亲也只能说是中庸之辈,虽然没有如同爷爷一般染上赌博的恶习,但是也没什么建树,而对于一个开始破败的家族来说,没有建树就等于继续失败。 巴格尔自小就天资聪颖,而且人长得也十分可爱,十分受安格莉丝父亲的喜欢,巴格尔的父亲发现了这一点后,就常常带着巴格尔去对方的家里了,大概是因为巴格尔真的十分受宠,从此以后安格莉丝的家族所有的采购都开始由西奈家族负责,也正是因此,西奈家族终于开始进入雪漫城的上层之中。 故事前边的发展并没有什么问题,关键在于后面,虽然女仆补上了不少巴格尔以前说的话,例如‘我们家族也为他赚了不少钱’,‘好多生意都是我们帮他打理的’,但是也遮盖不了西奈家干的缺德事。 巴格尔的父亲十分善于投机,自从知道洛家只有一个女儿后就一直想要让两家结姻借此混入贵族阶层,可能是因为安格莉丝的父亲十分喜欢巴格尔,或者安格莉丝不讨厌巴格尔这个青梅竹马的缘故,所以最终两人成功的定下了婚约。 这正是一切悲剧的开始,两人定下婚约后,洛家开始不留余地的帮助巴格尔,他们借助家族仅剩的荣耀,将巴格尔和安格莉丝一同送入学院,在学院的测试上,安格莉丝获得了十分高的评价,而另一边看似天资聪颖的巴格尔却只得到了普通的评价。 先前说过,巴格尔自幼可爱过人,长大了以后也可以说是英俊潇洒,一到学院便受到不少女生的追捧,但是他毕竟有婚约在身,而且安格莉丝天资受到老师们的一致认可,大家都认为她可以振兴家族,所以西奈家也没动什么心思。 谁料天有不测风云,本来备受好评的安格莉丝突然在巫师的道路上遭遇横祸,本来无暇的天资顿时破损,不要说保持原来的成就,日后恐怕一个巫术都无法施放了,事故的具体原因女仆并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安格莉丝再也无法当巫师了。 这下西奈家顿时炸锅了,后来的发展就不用说了,基本是小说的经典套路,西奈家开始悔婚,并且假惺惺的让安格莉丝亲自来退婚,说这样不伤她的脸面,事实上这是为了保证巴格尔的声誉。 巴格尔先前不知道这一点,误以为这是小说里的退婚流,故意表现的十分洒脱,甚至在鼓励对方,表现一副好聚好散的场景,现在想来恐怕无异于嘲讽了,也难怪那位安格莉丝小姐都气炸了,连礼貌都顾不上便愤然离席。 “这仇可是结大了”巴格尔苦笑一声,没有理会女仆那怪异的眼神,而是接口道“你认识安格莉丝的家么,我们上门解释一二吧” 女仆踌躇了片刻,最后道“那个,少爷,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去火上加油了,何况寒月即将过去,你也该准备去学院了” 巴格尔愣了一下,片刻后洒然一笑“也是,现在她恐怕也听不下什么解释了,道歉在她眼里也只是惺惺作态而已,你帮我拿点纸来” 女仆小跑着走出了书房,另一边的巴格尔也开始翻阅起了书籍,虽然他接手的记忆残缺不全,万幸的是语言和学识之类倒是没有缺上多少,看书还是不成问题的,正好趁现在补充一下帝国的知识,也顺带着整理一下情况。 他是一个穿越者,虽然谈不上有备而来但是也不算懵,穿越的前一天他在网上填写了一份穿越意向书,其中不少的东西颇符合他的现况,最让他映像最深的便是他当初摇色子摇出了极高的魅力,结果自恋的他舍不得换,便用了这份属性表提交,并且在意向书上填写的也是魂穿。 现在细想起来,那天意外的落水可能正是因为魂穿意向在里面,不过让他略微的诧异的是,那份意向书上的属性表竟然还会顺带着衍生出一份真实的人生轨迹,比如当初随意在家族上填写的西奈,穿越后还真的是西奈家的一员。 现在他倒是有些后悔了,这里毕竟是存在超凡力量的巫师世界,将大量属性点投在魅力上很明显是很不划算的,早知如此,他肯定要换一份属性表的,而且也不会贪便宜一般的使用摇色子。 女仆小姐取过了几张纸,虽然巴格尔并不清楚这个世界的情况,但是很明显这不是用来写字的,巴格尔摇了摇头,这倒是自己的错“信纸”。 女仆小姐再次匆忙的跑了出去,而巴格尔也懒得等了,便随意的找了本《帝国编年史》在尾页的空白处开始回忆起最后的意向表内容。 虽然才过去一天,但是因为当初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编写的,记忆不算深刻,现在写起来也是磕磕碰碰,不少东西都要纠正好几次,这中间女仆也将信纸送了过来,巴格尔挥了挥手便打发了对方,信纸另有他用,现在还是先将属性整理出来比较好。 这么花费了不少功夫,巴格尔终于自己整理出了一份属性表,让他诧异的是,自己填写的意向表中,一部分已经在以前的人生中展现了,另一部分很明显没有,这种金手指展现的差别让他感觉有点怪异: 姓名:巴格尔.西奈 阵营:秩序.邪恶 力量:d 敏捷:c 体质:c 智力:c+ 魅力:a 幸运:b 特质:? 固有天赋:早慧(c):你在少年时便异常聪慧,这份聪慧可以伴随你一生,首次学习技能时获得额外10%熟练度。 命运眷顾(ex):你是命运的眷顾者,这种眷顾让你可以更轻易的洞察命运,但是也正因为眷顾你的是命运,所以反而无法启示你无关紧要的小事,进入战斗时持有直感(d),生命值高于95%时无法被击杀,生命值低于60%己方幸运上升一个等级,生命值低于10%敌方幸运下降一个等级,若你被杀,则固化凶手的当前幸运, 持有才能:谎言.梦之色(a):你不仅仅习惯于欺骗他人,也习惯于欺骗自己,甚至谎称梦是有颜色的,这份谎言被你深信不疑,想来终有一日你会让这份谎言成真的。 真实.谋杀案(a):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足以让生命逝去的办法,为什么我们不利用起来呢? 保有技能:生死战(c-):你对于绝境拥有超常的适应力,越是进入绝境你越可以拼死一搏,损失10%生命值,下次攻击额外上升一个等级,生命值高于80%无法使用,生命值低于10%无法使用。 残缺的永动机(b):如果力量这种东西可以无损耗该多好啊,抱着这种想法你对于自己进行了实验,虽然没有得到完全品,但是万幸你得到了残缺品,技能释放完毕获得该技能消耗的25%魔法值,每分钟恢复1%魔法值以及生命值。 创造性革新(d-ex):无论任何学问想必都是没有尽头的吧,只是我们以为走到了最后而已,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在最后进行改变一下思路呢,自身技能一定几率触发革新效果,技能熟练度越高,几率越高。 第二章:烦心事 这份属性表大致还算是对的,但是其中应该也有不少偏差,比如说特质这一行巴格尔就完全记不清了,毕竟这一行种类繁杂,比如剑或者火之类的倾向实在太多,他自己也记不清当初是摇出哪一项了,但是想来绝不是现在导师建议的元素修习。 这件事暂时放在一边,虽然资质测试不算什么绝密,但是在家里也无法进行,现在当务之急是务必要对那位大小姐弥补一二,不谈对方这叼炸天的废材模板,光是巴格尔自己也略有愧疚,上门道歉竟然行不通,那就煲一锅心灵鸡汤吧。 巴格尔提起了笔便随手的开始在信纸上写了起来,虽然记忆中有着学识,但是初次写字还是有些磕磕碰碰的,偶尔两个错别字巴格尔便也无视了,反正只要不影响阅读就行。 这么一路写来,本来准备随意的写个短篇便算了,结果越写越长,最终写满了六张信纸,这还是巴格尔烂尾的情况,本来预计的一下午也变成了三天,等到写完以后,家里已经为他准备好了行李,他该去上学了。 巴格尔将信纸递给女仆小姐,相见不如不见,他对那位大小姐根本没有什么记忆,自然也谈不上感情,弥补这件事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和她完成婚约,但是巴格尔却没有这个兴趣,既然如此,那就不必见面了,日后也欢迎对方进行打脸剧情。 巴格尔想到此节,反身对女仆开口道“将信纸装订好找机会送给那位大小姐吧,不要对外说是我写的” 女仆点了点头,巴格尔想了想还是补充道“如果有人追问你就说写这封信的自称:师先生,现在已经离开雪漫了”说完,巴格尔便跟着在门外等候的管家一起走了出去。 那封信其实就是个短篇的小说,剧情就是退婚打脸流,其中主打就是那些心灵鸡汤,例如‘今日你弃我而去,他日我要你高攀不起’亦或者‘别低头,皇冠会掉,别落泪,坏人会笑’,如果不是这些话,这短篇也写不了那些字数,至于为什么巴格尔不自己想办法把信给对方,那是因为对方自己请求休学,这个学期去不去都成问题。 虽然是个巫师世界,但是这个世界的主要行动工具反倒是类似于马车的东西,这辆马车载着巴格尔三个小时,终于把他送到了学院,也不知道是因为来的早了还是迟了,学院门口倒是没有那种人来人往的场面,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人正在返校。 巴格尔告别了车夫,便略带好奇的打量起这所学院,学院的整体构成并不魔幻,除了少数高昂的方尖塔似乎和普通的学校并没有什么差别,打量完学院的外貌以后巴格尔心中就一个想法‘装修风格挺不错的’。 学校内倒没有外面那么冷清,但是也不怎么热闹,这一路行来也有不少人对着巴格尔打了招呼,看来他的人缘还算不错,不过这些人巴格尔都不认识,干脆就微笑的点头示意了一二,唯一意外的就是,这些打招呼的人中大部分都是女生,这样看来,女仆话中受追捧是真的,但是巴格尔也未必是什么老实人,说不准退婚就是他下的决定。 这么一路走到了宿舍,发现几个舍友都在,大家点头示意了一下,便各忙各的了,想来关系也不怎么融洽,这倒是省了巴格尔演戏的功夫了,这样一个连同宿舍都搞不好的人,异性缘倒是不错,总觉得天赋上的不是早慧,而是早熟啊。 巴格尔稍微收拾了下自己的床铺后便向图书馆走去,意外的是竟然在柜子里找到了个元素球,这可是个稀罕玩意,也不知道这位前身是如何入手的,这东西是专门为元素侧巫师设计的,可以准确的测试出元素倾向,方便来判断自己进步了多少,还可以储存自己的魔力,是元素系新手巫师的神器。 巴格尔把玩了一会元素球后就开始了测试,不出意外的属性变了,根据巴格尔的判断,以前的自己应该是倾向于水的,这点从家里的藏书就可以窥见一二了,而现在,元素球显示的是冰,可惜这个仅仅测试元素属性,其他天赋就没办法测试了。 这种元素倾向的变幻不算多见,但是也不算少,尤其是新人巫师爆发率很高,这也是元素球为什么对于元素巫师很宝贵的原因,正因如此,巴格尔一点也不担心元素转变带来的后果,不过因为元素的转变,现在却是要重新补充冰系知识了,这点倒是很让巴格尔伤脑筋。 虽然苦恼了一会,但是巴格尔很快便放下了,最多也就是重头再来便是,何况这也并不意味着以前学习的东西没用了,这么想着,巴格尔来到了图书馆。 图书馆内的气氛很不错,而负责的图书馆的也并不是什么美少女,而是一位中年妇女,登记了一下学员卡后,巴格尔就开始了自己的补充之旅,大概是因为开了金手指的原因,相比于大家描述的天资普通,巴格尔学习的倒是很轻易,诸多书籍翻阅一遍便也略有心得了,不过其中深奥之处就没有那份从容了。 这倒是让巴格尔发现早慧一个bug之处,那就是这份熟练度并不看重知识的深奥,而是判定,只要可以归类为学习技能,都会给你10%熟练度,不过巴格尔去试了一下历史类的书籍,发现似乎没有触发这项能力,也不知道是历史类不属于学习技能,还是因为入门太简单。 巴格尔便这么一直窝在图书馆内呆了一整天,结果第二日刚来图书馆,他就被堵了,那是个看起来十分美丽的少女,一头灿烂的金发配合白嫩的皮肤有种说不出的魅力,纵然以巴格尔那贫乏的审美观,也不得不惊叹于对方的美丽,唯一让巴格尔有些不适的就是少女似乎有点高傲,光是站在那就有种飞扬跋扈的意思。 “你竟然来了学院,为什么不来找我?”少女冷着脸对着巴格尔开口了,虽然是询问,但是语气更像是下达指令,巴格尔心思转动间,脸上却不动声色的说道“因为最近发现自己的元素开始偏斜了,所以开始重新学习下” “嗯?这样啊,算了,你上次说回去就退婚,事情办好了没有”少女依旧是一脸高傲,但是语气倒是缓和了许多,而他对面的巴格尔听到这话不由得惊讶了一下,他不由的仔细的打量起了对方,一直到对方露出了不耐之色,他才察觉自己似乎有点失礼了,歉意的笑了笑,开始整理起了情况。 少女看见巴格尔不答,反而似乎起了兴趣“胆子大了不少么”说到这里,她看见巴格尔手中的元素球,接着道“那个女人送你的东西你怎么还留着,不是让你丢了么?” 巴格尔心中越发鄙视起了以前的自己,这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太大,最关键的是佐证了以前的巴格尔不是个好东西,只是看着眼前这位不可一世的少女,他觉得以前的自己似乎眼光也很差劲“留个纪念而已” 少女本来玩味的笑容顿时消失,她不快的说道“我叫你丢了,你没听见么?”局面顿时僵住了,巴格尔再次感到了伤脑筋,这位少女和他的关系暧昧不明,有很大概率就是巴格尔的出轨对象,这种针锋相对的场面可不是他想看见的,他倒不是对这位少女有什么心思,而是不想暴露自己失忆的情报“既然你这样说,那么我便放回去吧,日后见到她还了便是” 巴格尔的话似乎让少女有些讶异,很快她便笑了出来,一种嗤笑,满脸的不屑就快呼之欲出了“想不到你还有这种心思啊,算了,你在我面前也不用装了,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个元素球就留下吧,想来你也没有胆子和她藕断丝连” 巴格尔叹了口气,再次在内心里为过去的自己打了个叉,这货以前到底有多差劲啊,就连出轨对象都不信任他,留个元素球都被认为贪小便宜,而不是觉得怀念对方,不过他也不好表示,便随口道“你开心就好” 少女冷哼一声,似乎想说些什么,不过最终她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没说,转身便走了,巴格尔看着对方美丽的背影,不由得哑然失笑,那日看见安格莉丝她便对方的美貌惊讶了下,今天再次被震惊了,这俩位美少女似乎和自己的关系都有点暧昧,但是相同的是都很鄙视自己,真是搞不清她们既然鄙视自己,为什么还和前身扯上关系。 他略微的感叹了一下后便转身进了图书馆,只是心中对于前身的烂摊子越发的感到不满了,这货干了一大堆缺德事,把自己搞的头疼要死,而且挑人的眼光也贼差,找这么一个出轨对象,那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虽然这么想,但是巴格尔还是下定决心,要找机会搞清大家的关系,最起码,这个球到底怎么来的要先弄明白。 第三章:交浅言深 巴格尔叹了口气,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烦闷之情,本以为这些许人际关系打探起来应该是轻松无比的,万万没想到,这位前身的人际关系不仅复杂,而且连个说的上是朋友的人都没有,混到这种地步,真的可以说是槽心了。 这倒也不算什么,竟然打探不了就安心看书便是,他对于巫术这种东西可以说是满怀好奇的,谁曾想,自己的阅读理解能力似乎真的非常差劲,一旦脱离了早慧的熟练度加成,读起来就如同看天书一般,往往琢磨半天才能想通透一个问题,这样反复下来,巴格尔一看书内心就不由得想起那复杂的人际关系,最终连看书的心思都没了。 他左思右想,还是不知从哪下手,活了这么大,他对于男女关系这档事一向不擅长处理,而现在,他的男女关系不仅混乱,而且还很复杂,这让一向感情贫乏的巴格尔可伤透了脑筋,万幸那天的那位没有再来添乱,不然巴格尔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了。 “诶,学弟,今日怎么没去图书馆啊”正在巴格尔苦恼间,一个叼着尾巴草的洒脱少年走了过来,这位是巴格尔的学长,也是学校大名鼎鼎的人物,形容他洒脱完全是褒奖,更该说这位放浪,这从他叼的东西就可以看出,那个不是什么尾巴草,而是类似于酒的魔法药。 “哦,是安徒生学长啊”巴格尔刚准备随口敷衍一二,安徒生便打断了他的话,顺带着一把搂过他,那姿态说不出的熟练“叫我安徒生就好了,竟然碰到了学弟,也算是缘分,走走走,我带你去找点乐子” 巴格尔苦笑一声,倒是不反感对方的自来熟,若是前身在此,说不定还会奉承一二,这位学长可是不出世的大才,他的大名鼎鼎可不是因为放浪,而是因为他那份天纵之姿,若是一般学员像他这样作死,早就被赶出学院了,哪能潇洒到现在“学长就别拿我开刷了,说起来,学长应该要准备毕业了吧” 安徒生洒然一笑“毕业倒是该毕业了,不过”他说到这里,反倒话锋一转,询问起了巴格尔的事“说起来学弟日后有何打算?” 巴格尔笑了笑“哪能说什么打算,走一步看一步而已,我又没有学长那份才情和名声” 安徒生笑着拍了拍巴格尔的肩膀,脸上越发的玩味了“学弟过谦了,这个世道,可是就要有趣起来了”,他说到这里朗声一笑,随即便转身离去,倒是让巴格尔懵了。 这边的巴格尔正愣神,另一边却追来了一个青年,而随着他追来,他身后的几个青年也跟着跑了过来“还是迟了一步,可惜了” 为首的青年话音刚落,身后的青年便朝着巴格尔喊道“你刚才可曾见到安徒生”,巴格尔皱了皱眉,心中倒是为对方这种桀骜的语气感到不快,但是他也不打算反驳对方,刚准备回答,为首的青年厉声道“思科,不要这么没有礼貌” 他说完这句,便对巴格尔歉意一笑“我们这几日都在找安徒生,结果一直被对方避而不见,语气难免有些过分,失礼之处还请谅解一二” 巴格尔摇了摇头“没事,不过安徒生刚刚走了” 为首的青年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他这般摸样,顿时引起先前的思科不满了“这个安徒生,真当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了,大兄三请四邀,甚至连去帝都的事情都为他耽搁了,他还避而不见” 他的话还没说完,为首的青年便已经打断了,只见他正色道“安徒生天纵之才,今,既然不愿意见我,想来是我有不足之处,你们也不要恼他,帝都之事已然耽搁了许久,既然见不到,那便不见是了”,他说到这里,长长的叹了口气,惋惜之色竟展于脸上。 众人商议一二,也没有顾忌巴格尔,然而巴格尔听的乏味,若不是从话中知道为首的是大公爵之子,他恐怕早就甩袖走人了,万幸,几人似乎也觉得这种事让旁人听着有点不好,所以片刻后便离去,走时为首的青年还不忘道谢一二。 他们方才走人,另一边的安徒生便神出鬼没的出现了,巴格尔当时正在思考几人为什么要找安徒生,被他从后面一拍差点吓的半死,而安徒生看见吓到了巴格尔却是哈哈大笑起来“学弟,胆子这么小日后可不好做事啊” “你还好意思说”巴格尔略带抱怨的对安徒生说了几句,本想略过刚才的几人,到底还是难忍内心的好奇,便随意的找个话头问道“刚刚那可是给我添了大麻烦了,你到底欠了他多少钱啊,让人家这么找你” “嘴不对心了吧”安徒生洒然一笑,打趣起了巴格尔“好奇就直说么,再说,学弟该感谢我啊,若不是我,你怎么有机会结识白龙大公的继承人呢” 巴格尔尴尬一笑,而另一边的安徒生也没在意,他拉着巴格尔一路向餐厅跑去“这顿就你请了,权当好奇的资金,不过也就学弟你消息不灵通,换个人,这顿饭也就不那么好骗了” 两人到了餐厅,安徒生熟门熟路的要了个包间,看这华丽的装修风格,想来巴格尔倒是要大出血一次了,不过能结识这么一个妙人倒也不算亏“这事说来简单,当初他被家族调到这里来混资历,本人不才,略有名声,结果被人推荐给了他,于是他就求贤若渴的找我咯” 安徒生一说完就开始了胡吃海塞,巴格尔不由得苦笑了起来“你这顿饭混的也太简单了吧,稍微说点别的吧” 安徒生放下了饭碗,脸上也跟着露出了正色“既然学弟想知道,那么我便知无不言,请说” “虽然我对帝都不太关心,但是也知道白龙公的名声,而且我看刚才那人也算不错,便是对我也礼貌有加”巴格尔话没说完,安徒生已经用刀叉敲起了银盘“学弟不实诚啊,你还漏了他身后那几个吧” 巴格尔无奈一笑,安徒生也没卖关子,接着说道“此人多谋而少断,心明手却不狠,实在不是什么干大事的料,当初第一次有人举荐我,他当时就说‘此人大才,我当请之’,于是送来了请帖,我没去,然后第二次有人举荐我,他说‘此人如此了得,我之过失,我当亲自请之’,于是他抽空来我家送了张请帖,我还是没去,然后就是最近了,又有人举荐我,他便道‘沧海遗珠之憾啊’,然后就开始带着一帮人找我” 安徒生说到这里,玩味一笑“学弟,你发现这人有哪些缺点了?” 巴格尔被他问的一呆,踌躇道“耳根子软?” “学弟还真是会讨巧啊”安徒生洒然一笑,没有介意巴格尔的废话接着说道“要分析此人,得从世道说起,不过这话有些交浅言深了,我们便略过此节,单说此人吧,此人在外向来有个求贤若渴的名声,再加上本人是大公之子,声势赫然,来到这里,更是时常不拘一格的纳用人才,单说此点,反倒不失大气,可惜” 安徒生摇了摇头“人言道:手狠则心明,人蠢则不争,这人反倒是心明手不狠,人聪而不争,若是只想当个小人物那便也罢了,然而他志在先祖,要立不世之功,两大缺点便是致命之伤,所以我避而不见想试探一二,结果令人失望,不过看在他今日费尽心思的功夫,日后毕业也不妨相助一二,若是学弟没有去处,可与我同去博个名声” 巴格尔拿起筷子,也开始吃起了饭菜,对于对方的话倒是不置可否“学长抬举了,只是,学长从哪看出此人这么多缺点的,我观其言行感觉很是大气,若是他对我这般三请四邀,说不得就感动的热泪盈眶恨不得以死报之了” 安徒生听到巴格尔的话,大笑出声,他边笑边拍着巴格尔的肩膀,似乎被他逗乐了,这样一来反而弄得巴格尔一脸无语,实在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而安徒生看见一脸无奈的巴格尔,终于是收敛了笑声“学弟不厚道啊,我以诚心待之,学弟却是三番两次的敷衍于我,不过这倒是让我确定了,学弟应该是本命归位,想来以前的事也忘的差不多了” 安徒生说完便一脸神秘的看向了巴格尔,他的话说的倒是随意,然而在巴格尔心中却不下于平地惊雷,顿时让他脸色一变不由得站起身来“学长什么意思” 安徒生按下巴格尔,淡然的说道“学弟安心,学长没有其他意思,只是交个朋友而已,当日我初见你时就感觉奇怪,你的星位偏移,好似雀占鸠巢,空有闪烁之星象,却无相应之气魄,当时我便怀疑身体不是本主,只是那人实在不像有本事借尸还魂之人,便把怀疑放在心里了,前几日我再见学弟,反倒发现你的星象闪烁,其身命途正位,近乎择人而噬,再想窥视一二,便被命潮反击,当时心中就已然有了定论” 第四章:学长赐教 安徒生说的随意,巴格尔却听得仔细,对方话中隐藏的意思不少,其中有不少都值得一一琢磨,最为关键的是,安徒生解了他的一桩困惑,那就是这个身体到底是谁的,现在听对方到来,似乎这个身体本来就是自己的,他虽对这一点略感开心,但是对方知道自己不是原来的巴格尔,倒是让他有些紧张。 安徒生似乎看出了巴格尔内心不安,他倒了杯果酒递给了巴格尔后,道“我本以为你那位前身是学弟推出来的,现在看来似乎这并不是学弟的手笔啊,这样说来倒是我冒昧了,先满饮此杯向学弟赔罪” 他说完这句,便一口气闷了手中的果酒,然后一脸诚恳的接着道“只是我乃诚心想和学弟结交,学弟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些许小事,难道怕我说出去宣扬么?” 巴格尔不由得苦笑出声,这位学长倒是好会说话,难道这时候还能说怕么“倒也不是如此,只是乍听之下,难免不安” “学弟的破绽数不胜数,便是不谈星象,也可得出学弟失忆的结论,首先,学弟来到学院后看似礼貌,但是和所有人都不冷不热,甚至不时打探一二,这一点学弟本身不受人重视,所以倒也无妨,只是有心人难免揣测一二咯” 安徒生说到这里便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巴格尔,只看的巴格尔浑身不自在,也不知道对方笑些什么“当时我便找了位和学弟有些过节的人去向学弟打招呼,发现学弟半点诧异也无,只当成好友相逢,此事之后,我便断定了学弟已经失忆,不谈这一点,便是今日,学弟的所言也足以告诉我些许东西了” “还请学长赐教”巴格尔无奈的拱了拱手,安徒生略感好奇的看了他一眼,不过也没问“我虽然不算大名鼎鼎,但是非我自夸,学院内不知道的我的人少之又少,学弟入学已然一年有半,竟然不知我专修占星术,对于看人一道最有心得,数次提到那位大公之子,学弟竟然都一一追问理由,除了学弟天生不相信我的专业,那便只剩下学弟根本不了解我了” 巴格尔听到这句仿若找茬一般的反问道“难道就没有其他可能了么?” “若是那些目中无人的人自然可能,但是学弟你绝无可能,我先前和学弟交谈,学弟话中多是保留之意,便是偶尔不喜也是再三婉转,如此平和之人,纵然不信我,也不会再三反驳,学弟可明了”巴格尔叹了口气,没有去看安徒生,认输一般随口道“学长厉害,自愧不如” “交浅言深,交浅言深,我之过错,再次向学弟道歉”安徒生端起酒杯,再次满饮一杯果酒“学弟但请安心,我对学弟绝无恶意,只是想与学弟结识而已,之所以将话语摊开,也只是为了让学弟明白我绝无设计之意,若是不将话中意思摊开,等到学弟明悟占星,难免会认为我心怀叵测,这却是不美了” “承蒙学长高看,只是”巴格尔说了一半,便感觉话中之意无以为继,好在安徒生懂了,他接口道“学弟切莫自贬,学弟命途乃我生平仅见,实乃不出世之人,纵然不会大有作为,也绝不会碌碌无为” 巴格尔听到这句倒是不置可否,若是什么都往命上扯,难道大家都坐看天收么,不过这位学长先前已经点明自己主学占星,此时也不好反驳命理之言了。 “学弟可是觉得命途一说过于虚无缥缈了”安徒生一边夹菜,一边问道,而另一边的巴格尔摇了摇头“只是觉得若什么都往命途上说,那对努力的人太过不公” 巴格尔本欲点到即止,最终还是感觉不吐不快,便继续说道“若依命途之言,难道学长日后成就都是命中注定,那” 安徒生笑了一声,也没反驳“命途之事,了解一二便可,盲目追求反而无趣,再说,命运宏力之所以伟大,仅仅是因为是你选择了他,而非他选择了你,这点学弟倒是略有不同,好似贵族跑进了贫民区,惹眼的很” 安徒生也是点到即止,说完这句就打死也不在这个话题上说下去了,任巴格尔如何旁敲侧击,他也咬死了不开口,只让巴格尔气的牙痒痒,他最恨这种说半句留半句的,尤其是最后分明是在说那个命运眷顾的天赋,然而对方却不说了。 两人吃完以后,本欲结账的巴格尔反而被劝阻了‘既然我要结识学弟,又怎可让学弟破费呢’,巴格尔正待推辞一二,没想到店老板却是客客气气的送了张贵宾卡给他,苦笑一声,巴格尔也没有坚持付钱了。 巴格尔回学院后,没有再追究自己的私事,而是开始打探起这位学长来,学长倒是没撒谎,果真是专业的神棍,从入学院以来便专修占星术,而且还被很多老师认为将来必能成为大贤者,实在是了不起到了极点。 真明白对方很了不起了,巴格尔反而开始思索那日的谈话了,不得不说,巴格尔也是个俗人,先前他只知道对方很厉害,但是多厉害倒也没个概念,只当成是个天才,现在明白对方厉害到足以前知,心中便有不同的想法了,然而左思右想,对方那一手占星倒不是太出彩,相反,那份睿智,倒是让人自愧不如。 现在仔细想想,这位学长言谈中除了最后对自己所言,其中命理之说甚少,倒不如说更多的是分析出来的东西,若是稍微细思一下,也不难得出和他相同的结论,那位大公之子确实不是什么做大事的人,他虽求贤若渴,但是耳根子太软,先前因人举荐而找安徒生倒不算什么,但是最后听手下建言离开就问题大了,这么一来先前的功夫全都白费,若是继续留下,说不得求贤若渴之名伴随着这件事反而化为一件美谈,最后安徒生配合一二,自然皆大欢喜。 当然,巴格尔这也是事后诸葛亮,从果推因,其中肯定不如安徒生了解透彻,只是想当然的觉得那位神秘莫测的学长更靠谱一点,所以自然就站在学长那一边觉得那位大公之子耳根子太软,不懂得选择性的招收手下。 这事到此为止便也算过去了,巴格尔全当认识了一个了不起的朋友便是,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这边巴格尔安心补充知识,另一边随着学员逐渐到来,不少人开始挑衅起了巴格尔。 这事说起来巴格尔纯属背锅,完全是那前任干的缺德事,他爱富嫌贫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让安格莉丝亲自退婚看起来完美无缺,实际上难以瞒过明眼人,若是心思细密者,恐怕这时候便是对方求着退也不会退的,可惜前任是个蠢货,想不通这点招来了不少麻烦,可惜的是这些麻烦得现任来背,端的是冤枉。 若是按照一般小说剧情,人走茶凉,那位安格莉丝若不按照废材流套路,基本是破落定了,不少人想来也会借此落井下石,但是现实毕竟不是小说,落井下石的人毕竟少之又少,往日就算有些许恩怨,今日看见对方落到如此境地,心中难免也起了恻隐之心。 这反而造成了安格莉丝的声势大壮,本来不多的爱慕者一下变多,纵是不少人忌惮于安徒生,冷言冷语嘲讽几句也在所难免,甚至不少少年更是将自己视为正义使者,常常过来伸张正义,搞得巴格尔不胜其烦,偏偏这事又不好解释,若是动手,搞不好还惹得天怒人怨,实在是头疼的紧。 这时候,巴格尔难免感叹两句学员不安套路出牌,一般来说,你们这时候不都该去踩那位大小姐么,何必来找我麻烦,日后人家打脸剧情该如何进行啊,想归想,问题也不会因为打趣而解决。 今日,躲着那帮正义感过剩少年的巴格尔正在练习冥想,结果一脸忧心的安徒生反而找到了他“学弟,这几日学院关于你的消息可是源源不绝啊” “学长何必打趣我呢,我正烦着呢,便是连图书馆都不好去了”抱怨之话尚未说完,安徒生已经一脸正色道“这么说来,流言是学弟放任的咯” 巴格尔苦笑一声“说什么放任,这事本就是私德有亏,难道还能往那位身上泼脏水不成” “学弟,你糊涂啊”安徒生听到这话露出了一幅痛心疾首的摸样,好似巴格尔干了天大的错事一般“你这样处理此事,后患无穷啊” “这”巴格尔被对方说糊涂了,心中隐约有股不祥的预感,这与自己想的小说剧情有点差异啊“最多也就是小德有亏而已,怎么就后患无穷了” “诶,学弟啊,你可知道当时我为何说带你去大公之子那赚个名声,那是交心之言啊”他说到这里却是口不择言的自夸起来,就是为了让巴格尔了解问题的严重性“你现在放任流言,他日若是小安还好,若想成就一番,说不得得生无数波澜啊” “那不知学长有何见教?”对方虽说的认真,但是巴格尔也没有多少实感,最终也只是打趣一般的提问了,安徒生见状,也是无奈了“避避风头吧” 第五章:大剧开幕 安徒生的建议说的倒是简单,但是做起来很难,且不谈巴格尔为了避开这个风头要旷多少课,就算真的想避,学院就这么大,又能避到哪里去呢。 现在寒月之期已过,学院已经开始逐渐恢复开课,那人来人往的,你想要找个清静之地基本没有可能,而安徒生见状,也只能常常拉着自己这位学弟闲逛,一来是借助自己的名声帮学弟压压流言风气,二来也是帮自己这位学弟科普一些这个世界的常识。 两人常常谈论时政,对于巫术方面的反而讨论甚少,这与巴格尔心中的巫师世界相差甚远,倒是更像是普通人,若不是最近经过修习终于能施展巫术了,巴格尔甚至觉得这个世界就是个普通的世界。 这个时间段,流言的另一位主角也来到了学院,那位安格莉丝来上课了,这个消息的信息量不小,而学院的各位,也都像是狂欢一般开始对此事进行推波助澜,甚至连不少新生也混入其内,简直就是全民盛宴,而安格莉丝也被捧上了学院第一美女的宝座,其声势赫然之程度,想来她自己都会被吓一跳。 这事到此已然无法善了,说到底,现在这件事情已经超脱了所有人的控制了,他们俩就如同故事的好人与坏人,已经勾起了学院诸位参与故事的兴趣,他们乐于参与其中,并且乐于扮演自己心中的正义人士,巴格尔更是听说,不少以前与安格莉丝不对付的少女更是她结成姐妹,一幅共讨负心人的情景,实在是有趣的紧。 这事巴格尔光是想起就忍不住偷乐,然而,他虽然抱着闲看庭前花开花落的心思,安徒生倒是急了“学弟啊,你怎么还这样啊,便是不好意思泼脏水也去和解一二啊,让她与你各退一步,先平息了事情再说,若是再任由发展下去,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啊” 巴格尔摇了摇头“不妥,不妥,打脸剧情还未进行,还是等等那位的表演吧” 安徒生顿时气恼了起来“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你可知道,现在不少人讽刺你偷鸡不成蚀把米,各种故事版本源源不绝,只把你当小丑看待,你便是无心日后,这眼前之危也该思忖一二啊,你这种形象,只会让人更乐意去扮演心中的正义使者啊” 巴格尔轻笑一声,缓声道“淡定,淡定,你若是抛开来看,恐怕只会觉得有趣,我伤脑筋,那位大小姐不也是伤脑筋么,你且想想看” 安徒生听到这里,不由得叹了口气“这点我自是知道,所以我才让你上门去调解一二啊,那些人也是吃饱了撑的,只把那位当成可怜人,便是一般人也受不了这种施舍,何况是她,把两边的人都弄得头大,也不知道他们当哪门子的正义使者” 巴格尔玩味一笑“所以我现在一想到她的脸色,便觉得有趣的紧,你说她是拒绝还是不拒绝那些好心人呢,若是不拒绝,平日的好姐妹一幅可怜你的表情,想来就是有趣,若是我,恐怕气都气炸了,若是拒绝,又会被人说小肚鸡肠,端是为难啊” 这些日子,学院各处热火朝天,整个学院的消息前所未有的灵通了起来,两位故事的主人公一言一行都被疯传,其中扭曲版本更是数不胜数,不少人明知消息是假,反而更乐意去传播假的版本,大家早已不是关心两边的任何一位了,而只是单纯的觉得有趣想参与其中而已,若是一般人,恐怕早已被这些热心群众逼疯了,好在这俩位心脏都大,尤其是巴格尔,更是津津有味的听了每一个版本的流言。 诚如巴格尔所言,安格莉丝确实被这些日子里的热心群众搞得不甚其烦,要知道,有时候好意比恶意更难处理,巴格尔这边有安徒生跟着,便是有些冷言冷语,他一笑了之便也是了,而安格莉丝这边却是无法拒绝的好意,只让她有气没处发,若是发些小脾气,别人还会说‘没度量’,只把她当圣母要求,如此反复几日,她的脾气也越发暴躁了起来。 她回学院确实有报复之心,但是这种报复却不是她想的,按照那位师先生所写,这些日子不该有人过来踩她么,为何自己这边反而人多势众,更何况,她虽然恼怒于巴格尔,但是毕竟是青梅竹马,最多也只是想让对方明白‘那日你退婚,是你一生中最大的败笔’,最后在对方的恳求复合的情况下拒绝对方。 现在这种情况,除非她跑去一笑泯恩仇,不然只能让两人其中之一退学才能了事了,然而前者她是万万做不到的,开什么玩笑,若是如此轻易的就放过对方,那么她还回来干什么,而后者,也让她觉得略微有些过分了。 这样过了几日,按照巴格尔的估算,再过上些时日想必大家热情也就冷却了下来,当然这其中也有安徒生的功劳,他亲自炮制了无数奇葩事件,只是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虽然大多失败,但是人的热情毕竟是有限的,两位主人公都没有动作,时间久了自然大家也懒得关注了。 这事本该就这么过去了,然而便在这风口浪尖上,安格莉丝提出了挑战,虽没放什么生死不论的狠话,但也下了定语‘此战过后,恩怨一笔勾销’。 “学弟此战,是想赢还是想输?”安徒生一边为自己倒上果酒,一边问道,巴格尔反问道“难道这还有讲究不成?” “赢有赢的好处,输有输的洒脱,若是那位愿意配合,倒是可以输的光彩点,可惜,那位想来是不愿的”巴格尔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安徒生,认真答道“既然学长有赐教,那我便说实话了,我想输” “我料想学弟也是想输,不过这次想输也得输的困难,更何况”安徒生说到这里不由得顿了顿,紧接着便似笑非笑的接口道“虽然我觉得那位应该不至于耍小人手段,但是这些日子,不少热心人士是送去了不少东西,其中没轻没重之物也是不少,难,难,难” 巴格尔点了点头,虽然赞同了安徒生,但也没放在心上“虽然我与那位大小姐仅见过一次,但是观其言行,自有傲骨,想来不至于借他人之手,现在既然挑战我,必是胸有成竹” 安徒生摆了摆手“学弟误会了,倒不是担心她,我只担心她抱着以防万一带上那些东西而已,你可知道,你另择高枝的消息早已疯传,不少人更是说我就是那位大人物推出来保你的,这种情况,便是她自信满满,也难免踌躇,为了防止你下此手,她必以防万一,而学弟你便是输,也不能输的过于轻易” 巴格尔皱了皱眉“学长再三提及不能输的轻易,有何原因?” “此事被人推波助澜,早已声名远播,若是学弟轻易败了,大家便只当你无能,日后麻烦源源不绝,其中诋毁想来更是多不胜数,想要再改,怕是得费老大功夫,更何况,若是你今日放水,他日那位大小姐明了,岂不是又添麻烦,退一步来说,便是学弟有让步之心,其他人也未必允了,只怕”安徒生叹了口气,接着道“除非学弟你愿意任人鱼肉,不然,此事只能赢,或是输的光彩,让人明白学弟你绝非酒囊饭袋,退婚也仅仅是觉得对方配不上你了,虽然显得冷血无情,但这才符合学弟所言的小德有亏” 巴格尔点了点头“多谢学长赐教,此事学弟心中有数了” 安徒生举起果酒,朗声道“既然学弟心中有数,那学长也不再多言了,以此杯,祝学弟输的光彩” 巴格尔苦笑一声,也端起了果酒“学长说的可真怪,不过罢了,便承蒙学长吉言,还望输的光彩了” 巴格尔嘴上说的轻易,好似能输赢都在一心一般,实际上却是开始老实备战起来,那位大小姐本就有天才之名,而且现在更是有了废材流模板,今日既然挑战,想来一身实力也恢复了十之八九,便是再进一步也不无可能,若说学院内谁对她最有信心,非巴格尔莫属,反观他自己,虽然开了不少金手指,但是战斗方面却少之又少。 这样想来,别说赢,输的光彩也未必是件简单的事,这其中麻烦不足外人道也,仔细想想,也不知道安徒生哪来的信心,竟然认为巴格尔可以赢。 两边各有心思,相同的是对于这次挑战都有点物是人非的感慨,这其中安格莉丝的感慨最多,任她如何去想,也猜不透自己两次站上挑战台都是为了同一个男人,不同的是,上一次她是为了对方开心,而这一次,她希望对方伤心,按照她原定计划来说,她是准备一步步的展现自己的魅力,最后在对方觉得还有机会追求自己的时候甩掉对方,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最终她还是采用了最简单的办法。 第六章:战局 巴格尔与安格莉丝站在擂台之上,他们本都以为自己有不少话要说,但是真到了此时,反倒是无言以对了,只是觉得好似耍猴戏一般进行个过场。 周围人山人海好不热闹,大多都是为安格莉丝助威的,相较来说,站于反派之位的巴格尔倒是没多少人在意了,巴格尔苦笑一声,还是率先打开了话茬“本想和你问句好,但是现在看来,这话倒是不好开口了,想来你是不好了,至于手下留情之言,也是虚伪的很,若说切莫手下留情,又霸道了些,此时此景” 安格莉丝一脸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废话太多了” 巴格尔愣了愣神,无奈的摇了摇头“只是觉得,若是半句话都不说就开打,实在有些荒唐,权当叙叙旧吧,那日的事,我便像你道个歉吧,我绝无嘲讽之意,若说对你,我也是愧疚居多,只是愧疚是愧疚” 巴格尔说到这里,竟也不知道如何说下去了,只是觉得这事实在太乱,若想解释清楚,得从自己穿越说起,心中叹息一声,脸上也露出不少惋惜之色,不过他也不想解释了“是我废话太多了” “哼,说了这么多,当初订婚之时怎么不说”看见巴格尔脸上的叹息之色,安格莉丝冷哼一声后也没接着说下去了“我非居功,那日事了,我才知道些许东西,事后本想过去道歉,又觉得此时过去无异于火烧焦油,三思之后,便写了点东西让女仆以师先生之名转交于你,只是想让你明白,我退婚,纵然是看不上你,他日你也可让我高攀不起” 巴格尔正欲再言,安格莉丝却脸色一变,厉声道“你撒谎” 巴格尔费解的看了眼安格莉丝,然后道“这事我本准备事后再说,只是到了这里,我怕,算了,这件事真是剪不断理还乱,不谈了,我只想说,道歉之事我真乃真心实意,然而歉意归歉意,我并不觉得我有错,其中种种,诶” 巴格尔最终以叹息了作为话尾,其中无奈之处竟表于脸上,两人各有立场,站在巴格尔这边看,他纯属背锅,然而安格莉丝却不愿意听对方的解释,她一脸冷色的说道“虽然不知道你从哪听的消息,但是我知道你在撒谎,别说了,若是你还不施法,那么你就不用施法了” “看来此事别有内情,不过我也不追究了,最后也只能告诉你,我所言之,句句属实,不过此事真相如何已然不重要,毕竟这个世界也不必什么事都追究个真相,你开心便也是了,有时候,把对方单纯的视为坏人,反而更好下手一些”巴格尔说到这里,便随手一挥,无数冰刺顿时拔地而起,让结界内冷风阵阵“切莫小看了我啊” 安格莉丝一咬嘴唇,心中已然混乱无比,冷风吹过,她硬是强压下了心头思绪,无论如何,现在先打赢再说,便是对方说的真话又如何,事已至此,两人之间再无转圜余地,想到这里,她恶狠狠的向前压了一步,无数雕纹自她脚下向外蔓延,而随着雕纹的蔓延,冰刺也如同被大力敲打了一般破碎开来。 “这是什么手段”不仅是巴格尔懵了,场上无数人都懵圈了,这个世界职业繁多,但是大致上也就如同游戏一般分为法师和战士,便是再细致点,也就是多个祭祀之类,万变不离其宗,其他职业也都是依此繁衍的,然而无论什么职业,都没有像安格莉丝这样的打法,这并非什么稀有职业的问题,而是好像是种没见过的力量。 巴格尔正在愣神,安格莉丝已经冲了过来,眼看对方就要一拳打在自己的胸口,巴格尔匆忙的结出冰盾,谁料就在安格莉丝打到冰盾的一刹那,符文再次展露于冰盾之上,随着符文出现,冰盾顿时自毁,无数冰晶在半空中闪烁生辉,而巴格尔也感到一股巨力冲击着自己的身体,紧接着便不能自控的被对方击飞到了角落里。 “下次可就没那么简单了”安格莉丝站在原地不动,冷冷的看着巴格尔,而随着她这飒爽的身姿,无数观众顿时澎湃起来,尖叫伴随着加油声响彻了全场。 巴格尔拍了拍身上的冰晶“还真是厉害啊,虽然看起来像是巫术斗士,但是你的手段,似乎是专门为巫师准备的啊”他摇了摇头,心中已然明白了些许,对方的手段非常厉害,厉害到巴格尔察觉到真相的时候都有点不敢相信,因为她从始至终使用的魔力大多都是巴格尔自己的。 这种职业,虽然手段像是巫术斗士,但实际上应该被称为巫师杀手,简直像是专门培养出来对付巫师一般,虽然这种手段很隐蔽,但是巴格尔本身就有着残缺的永动机这一天赋,对方的两次攻击自己都恢复了一部分魔力,第一次没往这边想,而第二次,巴格尔便算是再笨也懂了,对方的攻击手段,被残缺的永动机视为自己施法。 巴格尔明白这点后,好奇之心顿时起来了,这样厉害的手段,到底有什么限制呢,如果没有限制,那么这个世界的乐子可就大了,而且,既然对方有这种反制手段,似乎也没有留手的必要了,巴格尔想到这点,朗声一笑“现在,我倒是放心了” 结界内,巴格尔第一次开始认真的咏唱了起来,他的音节尖锐而又刺耳,而随着咏唱的声音越来越高昂,整个结界都开始闪烁起淡蓝色的光芒了,就连地表也开始结冰了,见到这种情景,巴格尔也被吓了一跳,心中开始犹豫是否要继续下去了,就在他犹豫间,安格莉丝开口了“没用的,你的力量越大,我的反击也就越强,你是无法打赢我的” “既然这样,那我就安心了,最差,也只是重伤而已”巴格尔话一落下,生死战的技能已经开启,本来就被革新效果升级的法术再次加强,而第一次开启生死战的巴格尔也感觉到了奇妙的效果,这让他不禁感叹起纯粹战斗能力的强大。 无论是命运眷顾这个无可匹敌的ex级天赋,还是创造性革新这个看技能下菜的d-ex级能力,严格算起来战斗能力都只是聊胜于无,其中命运眷顾这个能力更类似于猪脚光环,虽然好处多多,但实际上对于战斗方面的加持基本没有,换句话说就是不适合演戏,你觉得因为对方倒霉或者自身走运而获得的胜利会被别人认为强大么。 当然这个天赋的启示效果很不错,基本只要革新效果出现,在启示的作用下,巴格尔都会将结果往好的方面引导,但是瑕不掩瑜,无论巴格尔出现多少ex技能或是天赋,他缺乏战斗技能的弊端也是一直存在,这让他对于战斗技能的估计严重不足,要知道,不谈那两个莫名其妙连属性都没有的才能,最贴近战斗的也就是永动机了,而唯一的生死战又需要自身生命值下降,这导致他从没用过生死战。 现在是他第一次使用生死战,与想象中的单纯升级不同,这是一种全方位的提升,虽然感觉到了体内似乎流失了一部分血液,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极端的充实感,无论是法术笼罩的范围,法术轰炸的密集度,还是法术的其他种种,似乎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而且这股力量是如此的强大,仿若握住了巨锤的手柄一般,只要轻轻一撒手,那么就会将一切砸的稀巴烂。 “埋葬一切吧”伴随着巴格尔的高喊,被设置为全结界无差别攻击的法术终于开始展露起自己的獠牙,纵然是巴格尔也被这幅恐怖的场景所震惊了,完全没有想到这种力量竟然是自己展现出来的,而且仅仅是最简单的冰刺革新,真不知日后若是是何种光景。 无数蓝色的光点疯狂的向结界中央涌去,而随着光点的汇聚,一个蓝色的冰球从正中央开始浮现,巴格尔紧紧的盯着这个法术展露一切过程,心中却是若有所悟,他的一切天赋技能都贴于成长形,现在看来生死战也不外如是,这个技能真正作用根本不是拼命,而是明白自己前进的方向,比如现在这个返回最初样貌的冰刺。 大家都被这雷声大雨点小的一幕惊呆了,但是共同的是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注视着这一幕,因为他们都明白,如此盛大的威势绝不会真的只能弄出一个冰刺,更何况,那个冰刺的魔力蕴含量,便是隔着结界也能感受到那刺骨的冷意。 冰球缓缓的开始旋转了起来,而随着冰球的旋转,密密麻麻的冰刺也开始向四周散去,见此情景,众人都不由得感到失望,包括巴格尔在内,这无数的冰刺虽然看起来很厉害,但是速度实在太慢,有心人便不难闪避,明显不适合单挑型战斗,这下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第七章:急报 冰球依旧在半空中不急不慢的旋转着,虽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快,但是等到他让人闪无可闪的时候,想来战斗都结束了,安格莉丝看见这种情况,心中便已决定快刀斩乱麻,若是迟了,难免会让对方投降,这样轻松让巴格尔逃过一劫可不是她想的,最少要揍他一顿。 安格莉丝这样想了,也这样去做了,谁料她刚一动,半空中的冰球便好似受到刺激一般疯狂的加速了起来,仅仅是一秒不到,便加速到近乎自毁的程度,那无数本来在半空中慢悠悠漂浮的冰刺也被后来的高速冰刺撞击破碎,无数的冰晶在半空中形成了更小冰刺,刹那间,一座冰刺之山拔地而起,肉眼可见的除了冰刺,还是冰刺。 “原来这才是这个法术的完全体”不仅是巴格尔为这个法术感到惊叹,观众们也被这个法术的精妙构思征服了,当然,更多的可能是因为这个法术的特效,然而无论多少人赞叹,冰刺的蔓延依然在继续,似乎无止境一般,这个时候大家都不由得开始担心起了面对这个法术的安格莉丝。 “没有启动警报,安格莉丝没有事”伴随着某个观众的提示,其他观众也开始搜索起了安格莉丝的身影,便在这时,符文构成的锁链冲天而起,如同和冰山争锋相对一般,形成一条长龙冲了过去,冰刺遭遇锁链,只是片刻间便自毁的化为冰晶,然而无数的冰晶被后来涌上的冰刺带到前方,再次与符文锁链抗衡了起来。 巴格尔站在冰山的后方,看的更是仔细,只要冰刺遭遇了符文,那么符文就会蔓延到冰刺上,然后冰刺就无法自控的开始自毁,但是符文也会就此消失,而且对方的符文针对如同冰山这种可以重复利用的法术效果似乎并不怎么好,比如现在那些微小的冰粒对方就无法解决掉。 安格莉丝站在符文锁链的后方,她的周身正笼罩在一个黄色的能量罩内,在巴格尔看到她的时候,她也看见了巴格尔,她抿了抿嘴唇,那神色说不出的倔强,而观众席上,一个女生也高兴的欢呼了起来“那是我送的皮贾巴尔的护符”。 她的声音刚落下,无数的讨论声也响了起来‘为什么不用我的梅拉之涡’‘哼,我可是送了弗兰尔的千刺卷轴呢’.....众人的讨论再次刺痛了安格莉丝的神经,她的脸色越来越差,只见她从脖子上取出一个挂坠随手丢到了后方,紧接着四道符文锁链从她体内涌出,如同护盾一般呈现出了环形之姿。 本来被护符挡住的冰粒撞到了符文,顿时被撞飞出去,巴格尔随手施展了一个法术接住了撞飞的冰粒,随着被他用法术构成的冰碗飞了回来,他脸色也变得深沉了起来,不过转瞬他便强压了下去,抬头对着一脸不爽的安格莉丝笑道“我这个法术也用了些小手段,并非常规实力,你不用介意的” 安格莉丝冷哼一声,抱拳站在后方看着符文和冰山的决战,脸上倒是宽和了许多,想来在她心中,在对方没有使用道具的情况下率先使用道具,肯定是了不得的耻辱吧,巴格尔见状,不由得轻声道“还真是了不得的王八之气啊” 这倒不是巴格尔嘲讽,而是感叹,对方先前以单体法术破单体,现在以对攻破对攻,意思无非就是在正面上碾压了巴格尔,实际上若是单纯的为了取胜,先前突身到近处便可以算胜了,现在这种情况,还真有几分猪脚打脸的意思在里面。 两边正在热火朝天对决,这时候,一个中年男子却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只见他脸色难看的高喊道“北地三省出现叛军,黑翼公战死,现在,所有人回到学院,等候老师安排” 巴格尔和安格莉丝同时呆住了,此时,安徒生也跟着跑了进来“学弟,走”,结界一打开,安徒生便拉着巴格尔向外走去,将另一边不知何如何是好的安格莉丝留在了原地。 “这也是学长安排的?”听到巴格尔的打趣,安徒生没好气的说道“学弟还有心思开玩笑,倒是我想多了,不过你的大麻烦就要来了,我这几日费尽心思打听学弟你的事,就在刚刚确定了一件事,让学弟你退婚的正是黑翼大公的孙女” 巴格尔面露惊色,失声道“怎么可能”,随即他看向了一脸戏虐的安徒生苦笑道“莫非我天煞孤星不成,和谁订婚谁倒霉” “不无可能,学弟你命途闪烁,常人若是和你相遇,其命途必然开始高昂,然而他们又没学弟这份天眷”安徒生叹了口气“那,就说不准是福是祸了” 巴格尔听到这话,不由得默然了,安徒生看见沉默的巴格尔便换了个话题“先前那一场感想如何” “很厉害,那位,情况不好细说,因为如果她的情况说出去可能会有天大的麻烦,还请学长让我保留一二”安徒生听到回答,便也没追问,他本来就不关心那位,先前也只是换个话题而已“既然学弟不愿说,我也不再多问了,只是此事学弟有何打算?” 巴格尔苦笑一声“打算?学长莫要嘲笑我了,此等大事我能有何打算” 安徒生带着巴格尔快速的返回了学院,一边走一边急声道“此话虽然说出去有些许不敬,但是对于学弟来说,正是一个大好的机会,正好借机摆脱学院这个小泥潭” “学长何意?”巴格尔听到对方的话,不由得一皱眉头,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是清楚的,撑死了也就是一时俊杰,这种大事可没有自己参与的份,而听对方的话,似乎是个好机会? 安徒生解释道“学院内的入门学弟已然完成十之八九,便是继续留下也只剩水磨工夫,我观星象,发现此次大事却是引动了天下俊杰,学弟若是参与其中,其他不敢说,想来必有所得,便是退一步,也可混个名声,借此进入帝都朝政,那才是大棋局,更何况依我看来,学弟之事,实在难以处理,再退一步,也可当避避风头,若是不然,学弟不仅要面对那位大小姐,新来的那位也不是好相与的” “那便多谢学长指点了,只是如何前去?”巴格尔和安徒生赶回了学院,此时学院内大家或是一脸惊色,或是一脸好奇,唯独少的便是害怕,看来都不怎么在乎这个叛军,而安徒生带着巴格尔一路向自己宿舍走去“我有一好友名为:格林,此次正有游历之心,你可与他同去” “学长不去么”巴格尔话一落音,转瞬便反应了过来“莫非又是星象?” “然也,此时不是我动身之机,便是去了也只是一身麻烦,全无收获”安徒生说到这里便没有再说了,而是转口说起了巴格尔的事情“学弟此次前去,首,用心观察时政,次,多结交英才之辈,再次,寻自身之路” “学长若有心得,可直言之,我信得过学长”巴格尔话未说完,安徒生摇头打断了巴格尔的话“这事唯有自己亲眼所见方才略有心得,他人之理便是再动听,也难免有各自立场,若说众所皆知之事,倒也无趣” 安徒生说到这里,便没有在这件事深讲下去了“现在,学弟先想好如何去见你那位‘老相好’,不过我听闻黑翼公那位孙女素来有淡雅温和之名,想来是个好骗的人,若不然也不会被你先前的那位骗到手,到时候你只要好言相道,并表示要去为她复仇即可,想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他日,嗯,你们的事日后再说吧,若是看的对眼,就此结婚也是美事” 两人既已定计,那便也无需多言了,而这几日,安徒生为他奔走,也让巴格尔好不感动,有心道谢,又觉得虚伪,此时也只能拱了拱手“学长厚恩,巴格尔必铭记在心” “学弟切莫如此,我助你也有自己的一份思量,若是礼重,难免恩义在,友不在,他日若是学长有何难处,学弟相助便是,莫怀感恩之心待我”安徒生反身回礼,说的极为认真,巴格尔见此情景,也不好再谢,只能点了点头。 两人如此相谈一日,次日一大早,一位秀美的女仆便带来了口信,让巴格尔前去和她相会,巴格尔先是应了此事,然后不慌不忙的和女仆说了几句话后打发了女仆。 安徒生待女仆走后,开口道“我看那位女仆面上多少有些不快之色,似乎对学弟很不舒服,看来学弟此事只有你们俩头热,其他人都不看好啊” “这也是个好事”巴格尔点了点头接着道“昨日我和学长已推了全盘,大事基本演算出来,便是在些许小事上露出马脚,也只能说是天意了,我的运气向来不错,想来是不至于的” 安徒生拱了拱手,这几日和自己的学弟相识,他对这个意味浓厚的礼节倒是很喜欢,此时也忍不住拿出来用了“那便助学弟马到功成了” 第八章:谎言 巴格尔轻装出行,路上还买了些许鲜花准备送给那位名为维多利亚的大小姐,但是一到目的地,等候已久的女仆便拉着他径直的前往了后院,路上不时叮嘱着‘小声点’‘别被人发现’之类的话,此情此景,巴格尔自然明白自己有多不受人待见了,见个面好似做贼一般,还真是相当的有穷家小子勾引贵族女的气氛。 “巴格尔,你来了”一到后院,一个手中捧着书籍的少女便迎了少来,不用想,这位想来就是那位绯闻女友维多利亚了,只看她看见巴格尔的笑容就不难察觉此时她的开心,看她眉间有些许愁色,眼眶也有些红,想来是哭过的,纵然如此,在见到巴格尔的时候,她还是起身笑脸相迎了。 “送给你”巴格尔将手中的鲜花递了过去,大概是因为一路遮遮掩掩的原因,本来好看的鲜花也有耸搭了起来,即使如此,维多利亚也是开心的接受了鲜花,顺带给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谢谢你,巴格尔,我很喜欢” 女仆是时的退下了,临走前还不忘恶狠狠的瞪了巴格尔一眼,巴格尔心中顿感无语,这里似乎就没人喜欢他,为什么这位大小姐偏偏那么死心眼的喜欢自己呢,而在女仆走后,维多利亚顿时放开一般的扑到了巴格尔的身上,强压的泪水也流了下来“巴格尔,我爷爷死了,那些人好凶啊” 巴格尔身体顿时一僵,片刻后,反应过来的巴格尔温柔的开始拍起了维多利亚的后背“不要怕,有我在”,随着巴格尔的柔声安慰,维多利亚似乎真的放松了下来,本来颤抖的身躯也接近了平缓。 巴格尔看着在怀中的维多利亚,倒是不难理解前身的决断了,如此一位温柔可爱的少女对于他来说恐怕异常有吸引力吧,尤其是对方的家世还不差,对于他那种本来被视为天才期待,却最终发现自己碌碌无为的人,一个温柔的少女绝对比强势的少女要喜欢的多吧。 他将这种无聊的思绪从脑海中抛出,刚准备随口说些什么,维多利亚已经抢先道“这几天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那个坏女人真是可恶,一回来竟然就要找你决斗,太让人生气了” 巴格尔看着气鼓鼓的维多利亚,不由得再次为她的可爱感到惊叹,同时也明了对方的第二个优点,那就是即便如同巴格尔前身这种无能的人,在她心中也是了不得的大英雄,这种女人,不要说是前身,若是她如此对待自己,巴格尔也很难保证自己不会被迷得神魂颠倒,现在看来,前身退婚未必没有考虑后果,只是等不急了而已。 他心中已然将事情推算了十之八九,此刻拼图的残片也再次被送上,心中已然有数,只是此时他绝不愿意这么逢场作戏,欺骗这样的一位少女他心中有愧“维多利亚,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维多利亚抬起了头,她的眼神似乎有点困惑,巴格尔被她看的有点不安,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三思之后,还是觉得这话没什么毛病,好在维多利亚也没在意,而是开始说起了自己的小算盘“我准备等帝都打败叛军,到时候巴格尔你就和我一起回到领地吧,只要你在父亲面前表现一下,父亲一定不会像爷爷那样反对我们,到时候” 维多利亚的脸色羞红了起来,娇滴滴的说道“我们说不定就能在一起了” 巴格尔暗自叹了口气,心中先是道了声歉,然后提起精神道“我不打算留在这里,而是想和军队一起北上,第一可以为你报仇,第二” 巴格尔正待说出先前想好的台词,比如建功立业,比如让自己配的上你,谁料维多利亚已经厉声尖叫道“你撒谎”,巴格尔心中一慌,本来脱口而出的话也变为“我说错了什么?” 这情急之话一脱口,巴格尔心中便暗自叫糟,好在维多利亚也没有注意,只是重复着‘你撒谎’‘你撒谎’....,巴格尔看着眼前仿若黑化的少女,心中再次焦急了起来,他摇了摇对方的肩膀,柔声道“你不要吓我啊,到底怎么了?” 维多利亚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冷意,眼神也不再柔和“你到底有什么打算,是不是觉得我爷爷死了,我已经不值得你投资了,是这样吧,那你的新主人是谁,伊丽莎白么?” 巴格尔皱了皱眉,心中隐隐觉得自己想的事大概有了些许的偏差,对方这好像不是什么大小姐,反而是个病娇啊,巴格尔没说话,维多利亚只觉得他默认了,脸上的冷色越发多了起来,她一把甩开了巴格尔的手,然后一巴掌打在了巴格尔的脸上,猝不及防之下,巴格尔顿时被抽出了鲜红的巴掌印,而对方此时正冷冷的看着他“我就知道她有心思,当初我明明那么相信她,她却像爷爷告密,果然她喜欢上你了吧” 巴格尔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她口中的伊丽莎白正是那位趾高气扬的要求巴格尔去见他的少女,而根据打听,这俩位也是相当要好的姐妹,巴格尔一直以为对方被伊丽莎白请求照顾自己来着,现在看来似乎事情并不单纯啊,而维多利亚也好像气坏了一般,咒骂道“那个贱人,枉费我那么信任她,便是告密了,我也” 巴格尔打断了维多利亚的话,急声道“不是她,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没撒谎” 维多利亚冷声一笑,戏虐的说道“难道你是旧情复燃?不可能,那位没有我价值大,你不会这么不识抬举的,别想骗我了,肯定是伊丽莎白” 巴格尔脑中思绪不断涌出,他对于此时的情况越发感觉到不单纯,这位大小姐绝不如传言中那般人畜无害,即使如同传言那般,那也只是她刻意表现出来的,想到这里,巴格尔觉得自己似乎抓到真相“我只是觉得” “你觉得什么,是不是想要背叛我,你说啊”巴格尔的话再次被打断了,维多利亚如同连珠炮一般接着道“一定是这样吧,我的爷爷死了,但是她的爷爷没死,所以你决定背叛我了是吧,这一次就是专门来嘲笑我的” 巴格尔无奈了,这前身到底有多惨啊,怎么是个人都不信他,而且挑人的眼光一个比一个差,各个都是要命的主“你为什么就不信我呢?” “信你”维多利亚猖狂的笑了出来“开什么玩笑,伊丽莎白可能会被你骗到,我会么?你就是一条狗,没有主人喂食就会饿死” 她说到这里,再次恢复成了柔弱少女的模样,温柔的抚摸起了巴格尔的脸颊“但是我就喜欢你这种无能的模样,好像一只可爱的小狗求着我喂食,尤其你还那么好看,放弃伊丽莎白吧,她不适合你,当她发现你真的一无是处的时候,一定会选择抛弃你的,只有我才是最适合你的主人” 巴格尔看着信誓旦旦的维多利亚,心中突兀的灵光一闪,他感觉似乎自己知道真相了“你说错了,伊丽莎白其实是知道的” 这本是巴格尔随口一炸,想要印证自己内心的想法,但是没想到维多利亚却好像被引爆了一般怒吼了起来“是她告诉你的么?她一定在你面前卖乖了吧,没错吧,当初就是她去告密,她一定害怕我玩腻了伤害到你了吧,那时候我就看出她眼神不对劲,果然她被你这幅模样欺骗了吧” “可恶,可恶,可恶”维多利亚越发抓狂,这幅模样让巴格尔都有些害怕了“冷静点,我真的只是单纯的想北上” “别想骗我”维多利亚刚准备发怒,巴格尔已经笑了出来“现在你爷爷已经不在了,你已经不需要我这个道具了” 维多利亚沉默了,而看着沉默的维多利亚,巴格尔也终于理清了一切“是的,你已经不需要我了,如果你喜欢我,我很希望成为你的恋人,但是不同的,安格莉丝仅仅是因为家里的婚约,伊丽莎白仅仅是欣赏我,你也只是想利用我,这些我都明白的,但是现在,你已经不需要我了” 巴格尔叹了口气,心中为前身感到可怜,不过此时也必须把谎言作为真相说出去了“这一切我都懂的,只是,大概在看到你的伪装的时候,我真的动心了” 维多利亚轻声道“所以,一开始你就明白了?” “哪有那么早,只是后来有所察觉而已,当然,也抱着将假戏真做的想法,只是吧,现在我不想,怎么说呢,感情这种事,不该建立在欺骗上吧,迟早有天,你会发现我并不如表现的那么无能,我也会发现,你不如表面的那么柔弱,只是以前,我觉得大家都能装下去而已” 维多利亚本来已经笑了出来,片刻后又冷下了脸色“你骗我”,巴格尔这次不是心慌,而是气闷了,就没见过这么难伺候的人,就在这时,维多利亚轻轻的吻了过来,同时在她的脸上也多出了一份笑意和眼泪“谢谢你,巴格尔” 第九章:探讨 巴格尔刚一返回学院,安徒生便笑脸盈盈的走了过来“此事结果如何”,听到安徒生的问话,巴格尔洒然一笑“大功告成,而且此事后患已经尽消,只要这位前身没干啥其他的丰功伟业,想来是烦不到我了” 安徒生也跟着笑了出来“既然如此,那便恭喜学弟了,只是看学弟的神色,想来此事多有波澜,可否为学兄解解困惑” 巴格尔思忖片刻,觉得这事也没什么不好说的,而且那一刻的灵光一闪也让他有些许炫耀之心,此刻倒是想找人诉说一二“我只说一句学兄想来就懂了,那位大小姐并不如外界所言那般温和” 安徒生皱了皱眉,似乎有些费解,看到一向智计百出的学兄竟然被难住,巴格尔顿时暗爽了起来“这事说起来其实也挺有意思的,那位大小姐似乎把我的前身当成了替代品,借此博取家人关注” 安徒生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样一来都说的通了,难怪那位一进家门便了无音讯,难怪啊” 巴格尔也跟着笑了出来“我当时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后来想想,唯有这样才能解释诸多谜团,若不是那位大小姐毫不在意我,为何回了家便没了消息,为何我找不到那位存在的证据,若两人真心相爱,想来总会有一两物件的,然而这些都没有” 巴格尔说到这里却是遮掩了许多细节,比如伊丽莎白可能才是真的看上前身的,而维多利亚可能是发现此点后抢了巴格尔,借此来博取家人关注,这中间种种细节他虽好奇,但是也不想去思考了,因为很多真相也只有前身才知道了,现在这件事既然已告一段落,那便将其中丑闻掩盖下去便是了,强行揭开对大家来说未必是好事。 安徒生似有所觉,但是他也不是什么追根究底的人,既然学弟隐去不说,想来也有自己的理由,他便绕过此事,道“此事已毕,学弟便回去准备下吧,今夜就得出发了” “这么快”巴格尔刚惊声出口,安徒生便道“宜早不宜迟,学院现在人心浮躁,不知多少人将其视为建功立业之际,我看其中多为志大才疏之辈,学弟若是去迟了,难免和他们参和到一起,到时候事多不说,就怕这些人拖后腿” 巴格尔看安徒生说的认真,心中不由得苦笑一声‘到时候指不定谁托谁的呢’,但是这位学长一向对自己高看不止一眼,此时心中也只剩下了感动了“好,那我马上便回去收拾一下” 巴格尔行李本就不多,他随意的准备几件衣服便也就算了,完毕后,巴格尔一见到安徒生,便被对方带着对方一起吃饭,其饭宴之上也见到了那位格林,与安徒生的任性洒脱不同,那位格林却是一位一身贵气的公子哥,真不知道这俩人是如何搅合在一起的。 “这位想必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学弟吧”巴格尔还未入座,格林便已起身问好了,未等巴格尔回礼,安徒生已经开口道“先坐下再说,学弟无需理会此人,此人就是礼节太多,但你若是按照他的礼节来,反倒很难和他成为朋友” 巴格尔不便反驳安徒生,便先入了座,坐下以后他便回声道“不敢妄称传说,若是学长指的是那些许丑闻,想来便是我了”说到这里,他自嘲一笑“那些许丰功伟业,作为谈资倒是不错,也不用我自我介绍了” 安徒生紧接其后道“俩位也不用我介绍了,不过学弟,我倒是要告诉你一个大新闻”巴格尔转眼看向安徒生,只见对方一脸神秘的说道“我们学院背后的大当家可正是你眼前此人的父亲” “哦?”巴格尔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些许惊色,这可是了不得的大身份,虽然学院一向没有什么实际权力,但是便是白痴也不难了解这个人才输出基地的重要性,能执掌一地学院,那身份可是很了不得的。 “每次逢人你都要说这档事,也不知有何趣味”格林苦笑一声,听到他的话,巴格尔才发现安徒生正一脸笑意,也不由得被弄得无语了,逢人就说朋友家世了不起,这算哪门子意思啊。 “既然两位都不喜,那便不说,先吃饭吧”三人开始了饭宴,其酒席上虽然话语不断,倒也未曾深谈,其中不乏各有心思的缘故在内,当然这各有心思指的是巴格尔和格林,安徒生就纯粹是享受美酒。 巴格尔自然是惊叹于格林的家世,也明白对方为什么有这么能力将自己带入这个大战局,安徒生先前所言学院内众人将其视为建功立业之际可不是开玩笑的,若要证明这点,那就得先说帝国。 这是个非常强大的帝国,纵然此时已经在了衰退期,但是他依然是无可匹敌的强大,这个帝国强大到什么地步了呢,强大到了足以扫平视线中所有的一切的地步,一言以蔽之,帝国中所存的历史中,只有他一个被称为帝国,其他帝国全都被他打散了,之所以不征服仅仅是觉得没有必要。 这样一个强大到无可匹敌的帝国就不难想象国民的自尊心,尤其是处于贵族阶层这帮人更是自信心暴涨,他们自然想当然的觉得叛军什么都是渣渣,完全是捞功绩的,这中间诸多信息也无需再表了,只要知道这点,那就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看好叛军了,因为这个帝国实在太强了,强到这个臃肿无比的庞然大物随便动动就能碾压一切。 宴后,安徒生便亲自将巴格尔和格林送上了‘飞机’,一只巨大的飞行魔物,临走时三人道别一番便也是了,没有多做小女儿之态,其中安徒生更是一脸信誓旦旦的表示不久便会再会,想来是万分信任两人。 格林和巴格尔坐上‘飞机’,虽然两人都有不少话要说,但是又不知从何说起,一时间反而尴尬了起来,片刻后,还是巴格尔先打破了沉默的气氛“本以为这次可以借你的风体会一下传说中的传送术式,没想到竟是如此普通” 格林笑了一声,也有心和这位饱受自己朋友推崇的学弟接触一二,便接着话茬道“传送术式耗资巨斐,本来帝国都已经开始了降低消耗的实验,可惜最终还是被否决了” 巴格尔听到对方的话,不由得为对方的机智点赞,若是两人就巴格尔的话题讨论下去,恐怕片刻后便无话可说,说什么呢,难道说为什么不坐传送阵,却是没想到对方别出新机的聊到了帝国,这其中恐怕不乏提携之意,想让巴格尔了解下帝都的时政,当然也可能是对方无心之举,不管如何,话题是有了“哦,为什么呢?” “这就得从国王陛下说起了,当今陛下迷恋炼金术,恰巧有那么些阿谀奉承之辈迷惑陛下,结果让诸多研究资金一销再销,这久不见成果的传送术式便想当然的位列其中,可怜安东尼大师,一生将其奉献于其上,最终却落得个气死的下场,好在陛下周身虽有小人,但是本人仍是英明,原谅了大师死前之言,不然如此一代大师最终落得家族破落,未免让人唏嘘”对方虽是语言含糊,但是大致上还是一一表出了,其中隐瞒之处,便是不说也明。 巴格尔心中暗自摇头,以个人喜好决定国家大事,这样的国王已经算是失职了,而且将一个为国为民的大师活活气死,这样的人竟然因为原谅对方的死前咒骂就算英明,也就是这种中世纪才能说的出来,不过巴格尔也不会说出心中想法,毕竟两者视角不同,这个年代忠君思想远高于法律。 格林见到巴格尔不说话,还以为对方为安东尼惋惜,哪知道他是明白了两人思想冲突,害怕言多必失,便道“这事一直被我引以为憾,他日我入朝政,必要复起此事,以慰大师在天之灵,而且此事功在千秋,利在万代,远不是那些鼠目寸光之人所说的劳民伤财” 巴格尔不由得‘咦’了一声,倒是为这位师兄的眼光感到叹服,他早就了解传送术式,并对此非常感兴趣,但是大多人也只是觉得有了更方便,没了无所谓,远不了解这个术式背后的真正意义,便是安徒生也只是觉得这样东西很了不起,在军事上必大有所为,但是未必值得拼命去研究,想来在他们眼里,反正不过一日功夫,等了便是,何必花这么大价钱去研究这个破玩意,而现在,竟然有人能同巴格尔一般重视这个,不得不说很了不起“师兄”。 格林看巴格尔仿佛憋气一般说了一半便不说了,不由得问道“怎么了”,巴格尔苦笑一声,不知如何说下去了,想了半天也只能道“很了不起啊”。 “嗯!看来师弟对传送术式很有想法啊,不如说出来参详一二”这下格林是真的感兴趣了,先前他不管说什么,对方都是一幅不咸不淡的样子,心中便也明白对方是在应付自己,而现在对方却为之惊叹,显然很有想法,这不由得让他感兴趣了起来。 第十章:拜见 巴格尔摇了摇头,没有开口,这是时代局限性的问题,先前他乍听之下,难免对这位师兄惊为天人,现在深思之后,却是明白这位师兄也许看到了其他地方,倒也未必如同自己想的那么透彻,便是安徒生,也不是他不聪明,而是他看不了那么远,不懂技术的带动性,他之所以看出而安徒生没看出,仅仅是因为他比安徒生务实。 没错,就是务实,现实又不是游戏,没规定智力为10的就一定比智力9的想的多,大家也只是擅长方面的不同,这点从先前的谈话中便可看出,这位格林师兄多是讨论时政,研究决策,而安徒生更多是游戏红尘,分析个人,两人切入点不同,看得自然不同,便如同巴格尔来自现代,所以重视这个空间传送一般,这超前的时代眼光才是他比两人看得多的原因,这绝不代表他比两人聪明。 巴格尔不谈,格林也不便追问,只得换个话题“学弟此次前去,不知有何打算”听闻此言,巴格尔内心里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不过此时交情不深,倒也不好直言,便取巧道“但凭师兄安排” 格林摆了摆手,轻声道“师弟但言无妨,此无外人,师弟若心有鸿鹄,可一一言之,师兄若是能相助一二,必然助之” 巴格尔不禁一愣神,这位师兄,嗯,好生的自来熟啊,他心中疑惑,脸上也跟着露出了疑色,格林似有所觉,便跟着道“师弟既是我学院的一份子,师兄必然相助,何况我与安徒生相交莫逆,便是看在他的份上,也必对此事不竭余力” 巴格尔闻听此言不由得恍然大悟,在这个世界里,同一个学院出来的便是类似于故友的关系,这个故友两字很巧妙,第一表示了你俩很久没见,第二表示你们是朋友,他能与安徒生如此快速的相熟,也有这层原因在内,只是这层关系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到底当不当真却也难言,好似安徒生就浑然看不起学院的那群人,那又谈何相交呢“师兄不知,学弟我对世道了解甚少,此次前来主要是见见世面,师兄若是让我言道一二,那便是为难我了” 格林欠然一笑,紧跟着道“原来如此,那我便擅自做主了” 他说完这句,脸色一正,接着道“师弟若是想要涨涨见识,那最好去后勤工作,此处有三大好处,第一,接触面广,第二可以见了人间百态” 巴格尔听完师兄的前两句,坏笑着插嘴道“第三,非常安全,而且是个肥差” 格林虽然看上去一生正气,但也不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人物,此时当然知道这位师弟是开玩笑的,也跟着坏笑道“此事我们心中有数便可,师弟何必说出来呢” 两人相视一笑,片刻后,巴格尔问道“不知师兄此次前去有何打算?” 格林叹了口气,轻声道“师弟既然问了,师兄便也不隐瞒了,我们学院世代不得入朝政,此乃先祖之规定,便是怕后世子孙结党为群” “好英明的决定啊”格林尚未说完,巴格尔已经忍不住赞了出来,此规定好处极多,最难得便是他的家族竟然能世代遵守,权力的诱惑可不是人人能挡住的。 格林挥了挥手,脸带无奈“师弟果真一点就透,我虽明了入朝为取祸之道,然,此大厦将倾之际,我又岂能枯坐” 巴格尔虽然也觉得这个帝国在走下坡路,但是没觉得有破国之象,闻听此言不由得反问道“师兄此话怕是有些危言耸听了吧” “此话虽然过分,但是也有几分苗头了,如此继续下去,师兄怕苦了这天下的普通人啊”格林叹了口气接着道“家老们对我之想法置若罔闻,只觉得要遵循祖上规矩,我还不知道他们的想法么” 格林说道这里冷哼了一声,巴格尔若有所思的说道“恐怕他们觉得无论帝国倒或没倒,学院都是必须存在的,既然如此,何必冒着风险去参与其中呢” “鼠目寸光之辈,若大厦将倾,谁能独善其身,天下若真是乱了,恐怕学院是第一个兵家必取之地,他们只觉大家需要他,却不知自己就是块肥肉,还是任人宰割的肥肉”格林说到这里越发气愤“这天下可怜人,他们视而不见,这帝国厚恩他们置之脑后,真是群没心肺之人” 巴格尔不由得羞愧的拱了拱手“师兄高义,思虑也多,我乍闻此言,倒是觉得家老们决定没错,现在听师兄解惑,方才明白其中道理” 格林欣然一笑“师弟如此想,只因为师弟是站在我这边的,自是替我着想,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至于其中道理,师弟第一次听闻已能明悟先祖之意,已然天资过人了,后面的道理,我也是许久之后方才想通的,更何况,祖训便是在当今世道,也有合理之处,我此次前去,虽是入世,但其实也是找个合心之人合作一二,虽是暗里违背,但是表面还是遵从的” 巴格尔也跟着笑出了声“师兄倒是奸猾,那家老们想来是同意了” “虽未同意,但也未曾反驳”谈及此事,这位看似稳重的师兄忍不住露出狂喜之色,那畅快之情尽展于脸上,这倒是让巴格尔明白了,此事绝非这便宜师兄所说的那般轻描淡写,恐怕这位师兄付出了绝大的努力才争取到这个机会,若不然,他也不会如此的畅快“试水之意?” “诚也”说完这句,格林顿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好似取得了了不得的成功一般,巴格尔看此情景,只能拱手恭贺道“那便祝师兄早日寻到大才了” 两人闲谈了片刻,眼看就要到了目的地,巴格尔忽然兴趣一起,问道“师兄,你此次目的我倒是知晓了,只是你所谓的合心之人却是何意?” 格林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巴格尔,问道“师弟有兴趣?” 巴格尔慌忙摇手道“师兄切莫误会,我只是问问而已,若是不方便说,师兄不说便是,切莫拿这话捉弄我” 格林拍了拍巴格尔的肩膀“师弟谦虚了,此事也无不可对人言之处,只是师弟切莫外传,毕竟难免有些许投机取巧之辈,其实,师弟倒也未必不可以和我合作,只是” 这下巴格尔倒是兴趣来了,他倒不是想和师兄合作,而是好奇自己哪里不足“师兄但说无妨,说实话,师兄能将我挂名,足以让我与有荣焉,现在师兄既然说到这里,那便爽快点,别再遮遮掩掩了” 格林点了点头,略带歉意的说道“那师兄便直言了,师弟内部资质其实无缺,然外部条件略有不足,最为致命的一点是,师兄我等不起啊” “莫非是我家势欠缺”巴格尔刚一说完,格林便点了点头,接着讪讪一笑,道“然也,师弟也别嫌师兄势利眼,实在是此事太急啊,更何况,师弟名声欠缺” 巴格尔笑着插嘴道“师兄直言我名声不佳即可,何须遮掩,师弟我不会在意的” 格林洒然一笑“倒是师兄小看了师弟了,此两点正是师弟不足之处,不过我和师弟相交后,发现了第三点,这一点也是师兄我彻底将师弟排除在外” “哪一点?”巴格尔刚一问完,格林便一字一顿的说道“师弟与安徒生兴趣相投” 两人同时笑了出来,待笑的差不多后,还是巴格尔先口道“好个狐朋狗友,此点却是致命” 格林点头笑道“正是如此,师弟与安徒生兴趣相投,很难让我觉得师弟有那雄心壮志,虽是心肠不坏,但行此事者,绝非一个心肠不坏便足以的” 巴格尔挥了挥手“好了,师兄别说我了,你还没说你选人的条件呢” 此时飞行魔物已经开始降落,大约是感觉时间不多了,格林便简短的说道“第一,家势深厚,第二,即便没有美名,也不可有恶名,第三,有匡扶帝国之心,第四,够聪明” “此四点便是我选拨条件,其中也有商权之处,当然最重要的,是合眼缘”格林说完以后,飞行魔兽恰巧落入地面,巴格尔感觉时间不多,也不再纠结这件事了“师兄倒是直率,连合眼缘这句话都说出来了” “名为合作,实则是我甘为下属,此等大事,怎么能不讲究个合眼缘呢,好了,地方到了,我且为师弟引荐一位大人物”两人快步下了魔物便转了马车赶往目的地,途中格林闭目不言,也交代巴格尔养精蓄锐,务必以最好的精神面貌去见对方,看来对这位师兄来说,合眼缘倒是极为重要的一件事,便是觉得别人也是如此。 两人很快便到了目的地,下了马车,格林带着巴格尔一路走到看守军营的一个兵士面前,两人交谈了几句后,看守的兵士中便有一个小跑着去通报了,此时格林小声的对着巴格尔说道“也是师弟你运气来了,恰巧卡在大军将走未走之机,若是我们早了点,恐怕上门联系的人源源不绝,迟了点恐怕也不会见我们,现在倒是极好的机会” 第十一章:随军 巴格尔和格林站在军营外等待通报,不时小声交谈一二,话中大多是格林介绍此处主事人的身份,此时,巴格尔不禁问道“听师兄话中之意,此人乃帝都第一等的实权派,怎得帐下就这么些人?” 巴格尔指了指远处的操练的兵士,虽然看上去人山人海,但是多日习练冥想,他的精神力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岂会被误导,那处最多两千人左右,这点人马,若说是其中一个小部队倒是足以,但是一个帝都名将,而且还是实权派的名将,亲自讨伐叛逆,竟然就带了两千人,未免也太儿戏了吧。 “师弟未免也太不关心帝国了吧”格林语气中不由得带了些许不满,巴格尔心知这位师兄有着一腔忠君爱国之心,和自己这种人自是两样,不过他倒是不反感这种人,反而觉得有此品质难得可贵,不过自己情况复杂,也不好解释,便耍了个滑头,道“师弟我一向只关心巫术,本来也并无参合朝政之心,所以对朝政不甚关心,闹出不少笑话,安徒生学长更是不止一次恼我不在意名声,还请师兄见谅” “安徒生一向自视甚高,既然如此高看师弟,想来师弟必是大才,怎可抱着独善其身的想法”格林不依不饶的接着询问,似乎想要纠正巴格尔这错误的想法,巴格尔只能讨饶道“承蒙师兄高看,我只觉得我一凡夫俗子,又怎么可搅动这天下之水” 格林看巴格尔并没正面回答自己,叹了口气,道“既然师弟这么想,师兄也不好多言,只望师弟日后见了这天下,能改变心思了,此事只要师弟多关心下帝都历史便可得出答案” “帝国开国之后,席卷四方,立不世之基业,边疆虽有祸患,但也无伤大雅,先帝觉得如此多的军队也是无用,便裁剪了对内之军,保留了佣兵制度” 格林话没说完,巴格尔便皱眉道“这?非我质疑先帝决定,只是” 格林挥了挥手,继续道“虽说如此,然一,边疆军队只是去芜存菁,其二,巫师军队未动分毫,其根本力量没有损失,倒也不算什么大事” 巴格尔苦笑一声,没有和这位师兄继续争论,巫师军队,不用说,那肯定是一帮老爷兵了,也难怪不来操练,佣兵制度?这种东西靠得住,那现代国家还需要个p的国防啊,这事简直蠢到不能再蠢的昏君都干不出来,也就这个奇葩世界能出现了。 这个世道,各大巫师家族执掌权柄,消减军队对他们有益无害,帝国反而更依靠他们了,便是如同格林这般忠君之人对此也只是略有微词,若是一般人,他可能会觉得对方是既得利者,所以睁着眼说瞎话,而这位师兄,想来是真的觉得巫师军队足以摆平一切了,想到这里,巴格尔隐约觉得自己似乎察觉到什么,但是灵光一闪后却是再也想不起来了。 格林看巴格尔不言,便轻声的再次解释一二,被对方打断,巴格尔也索性不去想了,这事与他无关,而且他也算是巫师这个群体的一员,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被格林带着去见这位大人物,说起来,他自己便是那个老爷兵,何须去想这件事呢。 兵士终于通报完毕,巴格尔和格林随着军士一路走到最中央的屋内,屋内端坐着一个面色严肃的中年人,此时好像正在批阅什么文件,待格林和巴格尔进来后,中年人站起身道“听闻世侄忙于和家老抗衡,不知哪门子的风竟然将世侄吹过来了” 格林先是行了个礼,然后直起身道“世伯的消息落后了,此事已经完毕,至于今日前来”,他一拉巴格尔,将其往前拉了一步“却是为了我这位学弟了” 中年人‘哦’了一声,似乎有些惊讶“能入得你眼,想必有过人之处,莫非你是要举荐于我?” 格林叹了口气,不无抱怨的说道“若世伯能折服我这学弟,那倒是一件美事,只是我这学弟,心思未定,此次全是来涨涨见识,恐怕没有入朝之心啊” 中年男子诙谐一笑“你这人,好不知趣,便顺着口风说是举荐不就成了,还要我折服于他”,他的话没说完,格林已经匆忙摆手道“世伯切莫拿我打趣,我岂能干出这种事” 中年男子见此情景,心知两人恐怕不熟,不然格林也不会对这个话题如此忌讳,当即换了话题“那不知你这学弟想去往何处?” “一个小小的后勤官即可”格林话一落音,中年男子便狐疑的‘嗯?’了一声,随即摇了摇头“若不是知道你性格,还真是容易让人误解,不过此处的确是长见识的最佳所在,就是你不怕你这学弟” 中年男子说道一半,却是不好再言,但是格林已经心知肚明,他怪笑一声,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世伯看我这学弟外貌如何” “不世之俊美”中年男子简短的回答了格林,似乎觉得讨论这个话题有点蠢,不愿多言的样子,格林拍了拍巴格尔的肩膀,笑的更是爽朗,这下中年男子和巴格尔都被笑楞了,好在他笑了会后就解释了起来“我这学弟,入学以来,先是和我们现在被尊为第一美女的学员有,嗯,暧昧,后来更是弄的黑翼公的孙女非他不嫁,气的黑翼公将她带回去日日看守,我这么说,世伯可是明白了” “原来如此”中年男子似乎懂了些许,不再追问,而他看向的巴格尔的眼色既没因此轻视,却也没因此重视“倒是个人才” 格林也没就此解释,想来是相信这位世伯不会因此看轻自己的学弟的,更何况,长得帅本就是种优势,有何不可言的,中年男子点头道“那便让他去后勤吧,好不容易见了师侄,你且要留下来和我叙叙旧才是” 侍卫是时的走了过来,格林点了点头“学弟且去吧,我在此与世伯聊聊家长,稍后便不去拜别了” 巴格尔点头拱手道“此次之事多谢师兄,在此,便祝师兄一路顺风了”,说完便和侍卫一起走了出去。 巴格尔跟着侍卫一路向后勤走去,路上开始思考起刚刚的大人物,这位大人物连问都没问便安排了差事,总觉得有些不靠谱啊,莫非,他真的如此信任自己这位学长,觉得他带来的必是大才?想了片刻后,巴格尔摇了摇头,想来是自己想多了,一个小小的军官,对于这种大人物来说,恐怕给了也就给了,大约是没放在心上。 侍卫带着巴格尔找到了一位军官,对方此时正在翻阅一本好似账簿的东西,侍卫一来便冷声道“军上有令,他”,他说到这里想起好像不知道巴格尔叫什么名字来着“你叫什么” “巴格尔.西奈” “巴格尔.西奈,今日加入后勤部,具体职务,由你们负责”侍卫说完,却是看了眼巴格尔,眼中虽有冷色,却也有些纠结,搞得巴格尔一头雾水,不过巴格尔却也明白,对方这话完全是在帮自己,便点头回应了一下。 侍卫发现巴格尔的回应,叹了口气,似乎有些不快,又有些解脱的意味,之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其步伐急切程度,仿佛在逃离一般。 “真是怪了”军官似乎有些困惑,不过转瞬他便笑脸盈盈的对着巴格尔说道“不知这位,想要当个什么官呢” 巴格尔看着自己这位有些讨好的上级,顿感无语,却不知该如何接话,便转口道“你刚说怪了,有何奇怪之处” 军官笑道“你是不知道,那个侍卫一向性情高傲,最是看不起走后门之人,一般来说,他都不会向我这里领人的,何况他刚刚语焉不详,分明是耍滑头,这样的军官任命,军上便是不指定,也会给个范围,哪会说什么你们负责啊” “这里面莫非还有说道”巴格尔话一问完,那军官就笑了出来“倒也没什么说道,只是军中总有些白脸的,自然也有我这种红脸的,那些白脸的自是铁面无私,去那里自是找罪受,您懂了吧” 巴格尔点了点头,这话倒是容易理解,想来有些被举荐却不好推辞的,就丢到白脸那边,你熬过去自然好,那就出师了,熬不过去那就不怪我了,这些红脸自然是接待正常的举荐人“将军别用尊称便是,听的我好不习惯,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学长中有位是军上的世侄” 军官笑了笑,没吭声,估摸着内心是不信的,便眼珠一转,重新找了个话题“刚来的那位,虽然名义上是侍卫,军上可是重视的很”,巴格尔也乐于和上级搞好关系,便插嘴道“这么说来,刚那位很了不起咯” “自是了不起咯,他一般可是很看不上我的,说起来,他也是个可怜人,他出身微寒,虽是天资卓越,却不受重视,久而久之便养成了一幅愤世嫉俗的模样,越是这样,大人物便越是看不上他,本以为就这么蹉跎过了一生,没想到机缘巧合下却让他撞见了黑翼公,诶” 军官叹了口气,看他神色,倒是真心实意的惋惜了,这让巴格尔改观不少,此人虽是油滑,但却也不是单纯的油滑“黑翼公十分欣赏他的铁面无私,不断委以重任,之后他便开始一步步升职,没想到却出了这档子事,黑翼公战死之后,他本欲也跟着战死,却想不到反被人救了,第一次见他时,那神情,真是让人毕生难忘,只让人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若非还有报仇之心撑着,恐怕他早就自寻短见了” 第十二章:起义 这下巴格尔彻底明白了,对方恐怕是觉得自己和黑翼公孙女暧昧不清,所以便违背自己的守则帮了一把,难怪呢,想到这里,巴格尔顿时哭笑不得,自己的运气好自己是知道的,毕竟幸运到了b,但是自己的运气表现方式怎么这么怪呢,总觉得像是吃软饭的,好在安徒生是个男的,不然真的彻底吃软饭了。 巴格尔刚准备说些什么,军官已经道“巴格尔小弟既然来了这里,想必心有所属,不知道想干什么差事,不如说出来与我参详一二” “大致上便是接触面广一点的,消息比较流通一点的,若是能轻松一点,那便最好了”巴格尔刚一说完,军官便笑道“这倒是容易,说起来这里还正好有个空缺,各方面都符合你的要求” 巴格尔明里点头,心里却是不信,哪有这么巧的事,恐怕是他以为巴格尔家世了得,准备将对方空降过去,似是看出巴格尔不信之色,军官补充道“帝国早已多年不对内展开军事,此时正是百业待兴之时,这空缺职位自然极多,而符合巴格尔小弟你要求的,虽然有不少人眼红,但是正因为眼红人太多,反而一直挂着” “不知是何职位?” “对外军需官”军官刚一报出官名,巴格尔就懵了,他本就常识少的可怜,而如今,对方报出的这个莫名其妙的职位,更是听都没听过,军需官他知道,但是对外是什么鬼“这,请恕小弟耳拙,这是个什么职位?” “帝国久无战事,此次平叛我们虽名义上是主力,但其实真正的主力却是佣兵和巫师集团,而这对外军需官便是负责佣兵的酬劳以及消耗品的”军官笑着砸了砸嘴“这可是个美差啊,你想想,那些佣兵虽然名义上属于军队,但实际上,若是有后台之人谁会干这个活计” 巴格尔心中顿时明了,这样无后台之人在这些军官心里恐怕最好揉捏,而他又是掌管军需以及酬劳之人,便是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恐怕也是不敢反抗,难怪说清闲,这时候军官又开口了,只是这次的神色有些猥琐“听说这些佣兵大多开放无比,其中也有不少美女,更有些吃饱了没事干去追逐什么佣兵梦的蠢物,可谓是各色美人皆在其中,无论前者后者,稍微拿捏一二,上手却是不难” “此节我已知晓,切莫说了”巴格尔匆忙打断了对方,总觉得在说下去就变成**剧情了,看着狼狈的巴格尔,军官心中嗤笑一声,隐约是觉得装的不错,但是脸上反倒是面色一正“此处与那些走南闯北的佣兵最是密切,无论哪一方面,都是颇为符合你的要求,只是”军官虽觉得对方应该不会干这种事,但还是提醒一二“切莫太过了,若真闹出丑闻,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巴格尔刚准备道谢一番,那军官已经接着道“既然巴格尔小弟同意了,那我们便赶紧去上任吧” “这么快” “已经不快了,这明日一早便要出发,虽然那处说起来清闲,但是军伍之中,哪有真正的清闲之处,便是清闲,也是比出来的,便好似我,虽是被军内众人羡慕,但还不是从早忙到晚”军官说完便带头走了出去,巴格尔便安稳的跟在后面,本准备和这位上官一起吃顿晚餐联络下感情,现在倒是省了。 军官将他带给了一个站岗的兵士,然后道“他就是你们以后的头了”,说完,他转头对着巴格尔说道“巴格尔小弟,我那边还有不少事情,便不奉陪了” 两人互相道别一番,兵士便领着巴格尔找到了自己的副手,原来负责这里的老大,之后这位副手又带着他见了这个部门的其他成员,一圈绕下来,巴格尔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没想到人不多,职位倒是挺多的’。 晚餐时,众人一一介绍自己一番,此时巴格尔才知道,这个地方的所有成员都是空降的,看来果然是个很了不起的肥差,而空降当头的巴格尔自然被认为家世了得,众人自是接连讨好,搞得巴格尔不甚其烦,有点后悔来这了,要知道,他刚准备询问自己该干些什么,别人都已经将所有的工作弄完了,虽然谈不上架空,但是如此下去,能长个什么见识啊,清闲过头了吧。 次日一早,巴格尔便随军队开始出征,虽然他很想亲民的和士兵们一起吹嘘一番,但是便如同工作一般,一旦过问,对方反而还以为自己做的哪里不好,实在是站在那里就让人不安,最终他便放弃了,安心的在马车内修炼自己的巫术便是,当然,那位副手还送来了一本骑士小说,不过情节实在太弱智,关键的是虐主,巴格尔委实看不下去。 中午午餐时,巴格尔一到饭桌上,大家顿时鸦雀无声,过了片刻,有讨好的,有闷声吃饭的,就是没有先前的热火朝天,见此情景,巴格尔也绝了拉关系的心思,便独自回到马车内吃饭了,临走前让副手拿来此次叛军的资料。 本是抱着了解一下的心思提出的要求,谁料,这个资料竟是比那本骑士小说还要来的精彩,让巴格尔一看就是一下午,便是连巫术修炼也顾不上了,只觉得此事蹊跷之处甚多,仿若侦探剧一般有无数谜团,让人欲罢不能。 这种解密一般的心态让巴格尔这几日不断的翻阅资料,等到了地方,巴格尔便已经差不多高清这次起义的真相了,而了解真相后,巴格尔也明白了为什么大家都对这次起义避而不谈了。 这次起义无论从表面或者里面,都可以说是被国王给逼的,这任国王不算昏庸,但是也不英明,他的前半生基本平淡无奇,但是到了后半生,便有了两大致命的爱好,第一,喜欢封贵族,第二,迷信炼金术。 这两大爱好,前者导致了培养出一大帮新贵族,可能他觉得这样比较酷,或者想用来冲击老旧势力,但实际上造成了大量土地兼并,他想的可能很美,例如新贵族从老贵族手上抢领地,消减老贵族的势力,但实际上,新贵族干的事却是从百姓手里收购土地,在地方上当个土皇帝,即便名义上这块领地甚至还属于某个大领主。 新旧势力的冲突还没看见,倒是先培养出了一大帮流民,而且大量新兴贵族,虽然有真正的英才,但是更多却是那种抱着爽一把的心思干事的人,那之后的场景自是可以预见的了,可怜这世界属于超凡世界,普通人超不受待见,土地兼并的这种大事竟然被人忽视,也难怪那位师兄悲天悯人了。 当然,这前者虽然要命,但是那帮人也不够资格起义,真正的原因是后者,国王过于迷信炼金术了,帝国本来就尊崇巫师,对于其他职业虽然不说蔑视,但是也不重视,常此以往,其他职业的从业者自然不满,而这届国王迷恋炼金术更是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里其实也有诸多疑问,因为资料上有些语焉不详,但是正因为这种语焉不详,巴格尔推测,这场起义可能有巫师势力参与其中,因为国王迷恋炼金术到了开始不信任巫师了,虽然炼金术本身就是巫师的衍生职业。 这诸多势力的意见一参合,大家便开始利用流民爆发起义了,而最倒霉的便是躺枪的黑翼公了,猝不及防之下直接战死,顺带一提花边新闻,当时黑翼公之子似乎还被绑架了,原因可能是因为女人,若非如此,黑翼公也不会战死了。 这中间可能还要许多巴格尔不了解的细节,毕竟他也只是从资料上推测而已,只是光了解这些便已经让他觉得这次事情很麻烦了,大家似乎都太轻视这次起义了,便是连自己的那位师兄,似乎也只是觉得有些麻烦而已的程度,唯有安徒生从星象上看出不简单,说出了‘此事引动天下俊杰’。 当然,他们觉得麻烦的是那些职业者,而巴格尔却更看重那些流民,若按他所想,此事必须要倒下一方才能谢幕,而且倒下的绝不是那些流民,必须是老贵族,新贵族其中之一,万一两者都不倒,那么倒下的就只能是帝国了。 无论是安徒生还是格林,他们都有着巫师的自傲,有着对帝国的信任,巴格尔没有,所以他看的更清楚,这个世界上不是什么都能靠力量解决的,除非你可以干脆的碾压一切,这个碾压指的是,纵然帝国烽烟四起,帝国也能顽强的支撑到新老贵族磨合完毕。 这明显是不可能的,这次起义虽然有着诸多势力的参合,但是很明显所有人都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大义,为普通人争条活路的大义,扑灭了这次,便还有下次,只要人活不下去,那么他们便不会让帝国活下去,起义绝对会源源不绝,而让巴格尔傻眼的是,似乎无论是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们只是觉得职业者才是这次起义的根源,完全没想到最根本决定这一切的就是那些不起眼的普通人。 第十三章:军中对 这日下午,军队已经成功的与诸部混合,巴格尔倒也成功的见识了所谓的人间百态,傲气无比的巫师军队,龙蛇混杂的佣兵部队,自来水的贵族私军,这最后的自来水私军,指的是自己拉军队过来混功绩的贵族,其中不乏脑子抽筋之人,他们有的人甚至觉得这次大战可能很有趣。 这奇葩的自来水暂且不谈,巫师军队给以巴格尔的印象倒是极差,这个军队实在太傲气了,不是那种常胜军队的傲气,而是看不起别人的傲气,便是其中一个小兵卒,也是高傲无比,浑然不将其他诸部放在眼里,偏偏遇到军官或是贵族便又笑脸盈盈,这样的一个军队,啧啧。 当然,四大部中也有真正的英杰,其他人不敢说,佣兵里便让巴格尔发现一个异常感兴趣的人,君士坦丁.铠。 铠是皇家姓氏,一般来说,单姓都比较尊贵,这倒不是说单姓都是贵族,而是因为单姓比较稀有,后来随着铠成了王族,单姓也便成了忌讳,如此反复下去,相比多字姓,单字姓便成了尊贵的侧证。 此人也的确是皇室出生,可惜这位出生的皇室有点不对劲,先前说了那位裁军的先帝,其实那位先帝还有个更奇葩的叔叔,这位叔叔一生没有娶妻,千万别认为他是基佬,事实上这货是个超级大种马,情人无数,光是私生子便有将近五十来个,而君士坦丁便是其中之一的后代。 这种王族身份虽然说出去很了不起,但实际上也没什么用,毕竟相似的身份实在太多了,而此人最有趣的地方就在于此,他虽然很看重这个姓,但是并不引以为豪,甚至比如曾经经商失败,家道中落这种事都可以拿出来开刷,其中权术之道,让巴格尔叹为观止。 这的确是一种权术,先是点明自己的身份,即便这个身份并没什么用,但是王族啊,说出去多了不起,之后他就再提及此事,反而会和你如常的开玩笑,甚至一定程度的贬低自己,这种程度的应对,虽然有些稚嫩,但是如同巴格尔这种看透的人,反而会高看一眼,看不透的也会感觉与有荣焉,最为关键的是,他知道该对谁点出,对谁不点出,比如他就没去过军部表明身份,而是安心的成为佣兵的一员。 巴格尔正和这位相当看好的君士坦丁闲聊时,前方的佣兵们正好押送着一些犯人过来了,为首的是一个沉默的青年男子,而他的身后正跟着无数面带菜色的贫民,似乎发现了巴格尔的目光,青年男子抬头扫视了一圈,不止是巴格尔,不少人此时都兴趣盎然的打量着这个叛逆。 男子不易察觉的笑了出来,紧接着他高举双手大喊道“王无道,人无法”,顿时身后无数贫民如同邪教徒一般跟着高喊道“王无道,人无法.....”,看送的佣兵顿时脸色大变,随着一声‘闭嘴’,军士和佣兵们一起冲上去开始殴打这些人,然而即便被打的遍体鳞伤,他们依然不断的高喊着,那份狂热,让人胆寒。 巴格尔不忍再看这种情况,便将头转了过去,发现众人反应不一,比如君士坦丁的眼神虽有同情,却也有着思考之色,而另一边的巫师军队只让他更加失望,这些人完全就好像看热闹一般,眼中除了兴趣,还有蔑视,仿佛从根本上就不将自己和佣兵以及军士们视为一个部队,出了乱子也不是自己的事。 “这些想来就是先锋部队抓捕的人了,不过看情况,他们似乎早有准备”君士坦丁似乎察觉巴格尔的不忍,话中便也放开了许多,便是连这种话题也开始同巴格尔讨论起来,巴格尔叹了口气“大概是弃子吧,只是” 巴格尔没有说下去了,因为这种狂热的仿佛殉道者一般的叛逆正是自己的敌人,心中一时感情复杂,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了,君士坦丁脸色越发的玩味了“切莫露出同情之色,此时正多事之秋,我想随着这出闹剧的上演,他们之后的手段必源源不绝,到时候恐怕动摇之人不计其数,尤以佣兵队伍最多” 君士坦丁点到即止,巴格尔却是心领神会,何止是佣兵,恐怕军队中也会出现动摇之人,不谈查杀内鬼,便是战后清算,你这份同情也会拉低分值,后者他倒是不怕,就是怕把自己给清算了,他自己可是明白,自己没啥后台,说不准就真的清算了。 “此次起义失败已经注定,想来不少有识之士已经看出此点,看他们的口号,想必是想让王上改变一二,只是,为何不换个更好的?”君士坦丁‘啧’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些许困惑,巴格尔随口答道“我看未必”,话一说完,他便脸色一变,口风急转道“我的意思是这些人恐怕还没能看清这一切呢” 君士坦丁坏笑一声“说不定正是这样呢”,他说到这里,脸色一正,轻声道“听闻西奈先生乃是格林先生推荐而来,我仰慕格林先生许久,正想了解一二,今夜晚餐时,可否请先生你赏脸一聚” 巴格尔顿时狐疑了起来,只觉得对方这话似乎要拿捏自己,不过一句口误而已,难道还能告发不成,更何况下告上一向是大忌,而且对方更是以佣兵身份参与其中,君士坦丁诚恳的说道“真的只是请教而已,先生切莫多想” “那便好吧”巴格尔思忖片刻,还是同意了对方的邀约,听到巴格尔答应,君士坦丁喜不自胜“那今夜便恭候先生了” 两人默契的开始讨论起其他无关事件,待入夜后,巴格尔抽空便去寻了君士坦丁,他自然不会真的以为要一起晚饭,以对方的身份,大多时候都是吃大锅饭,真的跑去了对方才尴尬呢,到了帐篷外,一个身材魁梧的青年正站在外面“大兄已恭候许久,请” 两人同时入了帐篷,里面正坐着三个青年,其中坐于主位的正是君士坦丁,他见到巴格尔便和另一个青年同时起身,开口道“我来介绍下,这两位是我的好友,贝利萨留和里约,先前迎你的是我的异姓兄弟尤里乌斯,这位正是我先前所言的巴格尔先生” 巴格尔点头一一回应,待坐下之后,君士坦丁开口道“想来巴格尔先生很好奇我为什么要请你来”,巴格尔心中吐槽道‘废话’,但是脸上依旧平淡无比“确实” “其实,我们这些人严格说起来和那些叛逆都有关系”此话一出,顿时石破天惊,不谈巴格尔脸色突变,便是帐篷内其他人也跟着脸色大变,贝利萨留和里约更是不善的看向了巴格尔,倒是尤里乌斯先是惊慌失措的喊了句‘大兄’,之后倒是似乎明白了什么没有开口了。 “这是何意”巴格尔被吓了一跳之后便是不信,心中暗思‘难道是在炸我?’,君士坦丁挥了挥手,先是让众人坐下,接下来继续道“此次事情缘由,先生可曾知道” “十之五六吧”听到巴格尔的答复,君士坦丁接着道“那么先生肯定怀疑其中有巫师参与其中咯” “隐约这么觉得”巴格尔尽量简短的答复对方,心中却是思索,难道他们代表的就是巫师? 君士坦丁笑道“此事对也不对,虽有巫师,但是真正主导的其实是教会” “哦?”巴格尔虽然若有所悟,但是脸上却不动神色,打定心思想要看看对方卖的是什么药,君士坦丁看着依然无动于衷的巴格尔,换了个话题“不知先生如何看待这些叛逆” “其罪当诛”巴格尔直接给以了公式化的回答,而君士坦丁苦笑了起来“先生何必这么小心,莫非非要我骂一句‘当今王上嘉靖.铠是个昏庸无道之辈’才肯干休,毕竟说起来我们也是亲戚,这话委实难开口啊” 这句话效果拔群,这下便是尤里乌斯也恶狠狠的看向了巴格尔了,此时,巴格尔也算放下了心防了,对方就算打算出卖自己邀功,这话一出也没什么戏份了,更何况这些人虎视眈眈,若不交代两句,恐怕就要动手了“若想听真话,一群可怜人而已,但是你若想拉我入伙,那便算了” “非也,我们虽然和他们算是一伙,但是我等却是打算投靠帝国,此事一时难以解释,先生明白我们和叛逆虽有关系,但不是一条道上的即可,今日邀请先生,只是想请先生解我一个困惑而已,为何先生好像很看好叛逆,至今为止,我只遇到了三个看好叛逆的人,而前两位已经归入叛逆麾下” 巴格尔摇了摇头“若说看好,谈不上,但是,若说帝国能赢,我也觉得不可能”,巴格尔话没说完,君士坦丁已经诧异的说道“这,先生的解释倒是让我迷糊了,既然能赢为何不看好,而且先生这番回答,也让我更加糊涂了,还请先生不要卖弄关子,坦丁乃愚人,先生直言便是” 第十四章:再迎 巴格尔清了清嗓子,然后缓声道“这件事情其实说起来很简单,只是大家都忽略了而已,那就是这次起义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起的” 君士坦丁再次一脸懵圈,这事不是很显而易见么,但是他心知,既然巴格尔这样说,想来肯定有大新闻,尤里乌斯心细如发,一看大兄脸色便知道怎么回事,于是故意粗声粗气的说道“你这人好生没趣,大兄都说让你别卖关子了,你还卖,便是大兄听懂了,我们又听不懂” 巴格尔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已经习惯于和格林还有安徒生他们对话,互相斗斗话机也属平常,一时半会倒是难改“此次起义,归根到底,是因为普通人已然活不下去了,我虽没亲眼目睹,但是光是靠猜已经猜出了十之八九” “这其中道理和时代性有关,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偏偏这最简单的事情却被大家忽略了,其次,国王肆意封赏贵族,导致了很多问题,其中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帝国威信下降,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也是我说帝国绝对赢不了的原因” “我们分而谈之,首先,从这次叛军的后续反应说起,叛军会输,这是毋庸置疑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绝不是靠普通人就能推翻的,若是三大公一起举起反棋,我倒是可能看衰帝国,可惜此时差点火候” “既然如此,帝国最佳的反应该是什么,帝国应该以迅雷之势扑灭叛逆,维持帝国强盛的外表,这说不定可以让帝国再续命百年,若是到时候新老贵族磨合完毕,说不定帝国还能再建辉煌,可惜这次的军队怎么看都不像有这份本事,而随着时间不断推移,那么帝国威信度下降的恶果就会显现” “我可断言,随着叛逆席卷天下,若无力挽狂澜之人,那么诸大贵族必会听调不听宣,这时候,真正的乱世就来了” 巴格尔叹了口气,其实这其中还有很多事情他没有说,而且这其中很多话也有夸大的成分,只是若不说得骇人惊闻一点,别人又怎么会感兴趣呢,君士坦丁眼睛一眯“那依先生看,帝国还能活多久呢,那力挽狂澜之人要做什么才能行呢” “帝国时间还算长远,具体时间,变数太多不好推论,而且,帝国灭亡和真正灭亡时两回事,这话便不谈了,若说力挽狂澜,第一,边境军队绝不可乱,其次,迅速解决新老贵族的矛盾,最后,分化巫师” 君士坦丁再次问出了白痴问题“为何先生觉得此次叛逆可以席卷天下?”,他一说完,巴格尔便用看白痴一般的眼神盯着他,让他浑身不自在“那个,先生,我问错了什么吗?” “我说啊,你到底听没听我先前说什么啊,普通人活不下去了啊,他们活不下去自然不会让帝国活下去,打仗说到底打的是人,你巫师再强,一个人可以杀一万人又如何,这些巫师为何要为帝国服务,因为利益,这利益从何而来,因为人啊,无论荣耀还是权力,没有人那算什么,我给你一个大领主的职位,然后把你丢到一个人都没有的地方,你干么?” “这件事和帝国是否强大根本没有关系,帝国可以给的荣耀,那些人一样可以给,帝国可以给的权力,他们只会赚的更大,有什么比开国之功更喜人呢,只要这些人没办法活下去,那么他们就会跟着能让他们活下去的人,这玩意是消灭不了的,你认为是那些叛逆带着他们造反,我觉得恰恰相反,是那些人逼着他们去造反,现在仅仅是很多人没反应过来,又或者想试探帝国的真正实力,随着战争的拖延,谈不上拖延,说不定我们还会败上几次呢” 巴格尔意味深长的看了君士坦丁一眼,他是真搞不懂了,看起来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是在这件事上转不过来弯呢,君士坦丁似乎有点不信,不过也没反驳,反而很给面子对巴格尔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夜深了,尤里乌斯,你送送先生” 巴格尔心知,他走后几人肯定要讨论一二,不过他也没心思搭理了,今日这些话本来就是被逼出来,其中有些东西连他自己都不信,不过那句‘帝国赢不了’倒是真的,尤里乌斯刚准备起身送巴格尔一程,巴格尔已经挥手道“不必了,你们自己讨论吧,我的话虽有危言耸听之处,但是有一半是真心实意的” 这日以后,君士坦丁绝口不谈那夜的谈话,一如往常的和巴格尔侃大山,看他的模样,大约是信了稍许,但是却不准备有动作,只等着静观其变,想到这里巴格尔就感到好笑,无论是自己还是他,其实现在都是一个无名小卒,竟然开始操心帝国兴衰了。 这么一起闲聊几日,巴格尔倒也涨了不少见识,不过很快君士坦丁也上了前线了,巴格尔少了个相识的人,日子再次恢复到了以前,虽然有心再结交几个好友,但是他接触的佣兵大多现实的很,话不到几句便是恳求帮忙多记些功劳,几次下来,巴格尔也彻底绝了在佣兵里再找个朋友的心思。 这日巴格尔正在外边观察佣兵,一脸疲倦的君士坦丁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先生,前线败了”,他虽然一脸疲倦,但是话中却有几分不意察觉的兴奋。 “败了便败了”这个时候,他几个小弟也跟了过来,这几个人也是一脸疲倦,其中有几人还带着伤势,君士坦丁似乎觉得自己说的浅了,急声道“大败,不是对方,是我们” 这下巴格尔才算明白过来,他厉声道“不可能”,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这种事对方可能撒谎么,君士坦丁隐约有点笑意,但是神色依旧郑重“这个消息不久就会传过来,我断不会拿这件事和先生开玩笑的” 巴格尔皱了皱眉,虽然无论胜败都和他无关,毕竟他就是个搞后勤的,这里得解释一下,这次讨伐叛逆,帝国其实连十分之一的实力都没动到,不然帝国就算再窘迫,也不会就让一个人带两千人,然后派了个巫师军团,其他人全靠佣兵了,所以这次胜败其实和巴格尔并无关系,因为就算前线全死完了,帝国也谈不上什么伤筋动骨,而他一个搞后勤的更谈不上上战场了“怎么会败呢?” “巫师军团有叛徒,诶,情况太复杂,此次大败第一是中了埋伏,第二是对方有高人,第三,有叛徒”君士坦丁简短的说完“我们之后会不会继续输下去啊” 巴格尔自己给自己打了嘴巴“我这乌鸦嘴”,说完他看着君士坦丁说道“我先前所言小败几场,那些都是说着玩的” 巴格尔话说到一半,君士坦丁已经拉着他的手急切的说道“坦丁乃真心的求教先生,先生切莫推辞啊,此话出于你口,入于我耳,万不会让第三人得知,先生但请放心,坦丁只是想知道后续,不会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的,便是有了,也绝不会拖累先生” 君士坦丁的眼神一片火热,脸上更是诚恳无比,而他身后的几位小弟看向巴格尔也是尊敬无比,想来是对他心悦诚服了,巴格尔心中不由苦笑,再想想当初不负责任的嘴炮,一时间倒是感慨万千,但是若让他总结一二倒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似乎因为他们的情况有点怪异,周围人已经开始注意起了这里,巴格尔不愿在此纠缠,便妥协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晚上我再去赴宴便是” 君士坦丁欣然一笑,那神色略有狂喜,与上次的邀请形成了鲜明对比“那坦丁今夜便恭候先生了”,他带着小弟匆匆离去,临走时还不忘回身看了几眼,似乎怕巴格尔不来,这种情况虽然让巴格尔有些苦恼,但是若问内心真正情绪,那便是一个字‘爽’。 入夜后,巴格尔如约而来,这次帐篷外站的依旧是尤里乌斯,但是巴格尔一进帐篷便发现了不同之处,不同于上次的恭贺大驾,这次的君士坦丁似乎有些坐立不安,巴格尔进入帐篷时他正来回踱步,想来若不是被人劝阻,恐怕亲自在外迎接了。 君士坦丁刚准备开口,却发现巴格尔古怪的看着自己,不由得转口道“坦丁有何怪异之处,先生一直这么看着我?” 巴格尔摇了摇头“没有怪异之处,只是,这没有才是最大的怪异” 君士坦丁顿时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接下话茬了,尤里乌斯是时的插嘴道“你这人好生无礼,大兄如此恭敬的待你,你每次说话都那么怪声怪气的,怪就怪,不怪就不怪,非要绕着弯子说话,我看大兄就好的很嘛,哼,先前大兄还想去迎你,幸好我拦了下来” 巴格尔看尤里乌斯好似准备一直吐槽下去,本欲绕过这个话题的心思也就淡了,刚准备开口解释一二,君士坦丁已经厉声斥责道“尤里乌斯,不许对先生无礼” 第十五章:爆料 巴格尔挥了挥手打断了君士坦丁的呵斥,他又没什么投靠之心,和君士坦丁相交自然没有顾及之处,再说,按现在表面情况看,君士坦丁投靠他还差不多,若不是看君士坦丁一帮小弟看起来都似能人,他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搭理对方“此事倒是我的不是,我只觉得,我们相交甚浅,有些话不便点明,若是你不介意,那我也不妨说说” 君士坦丁脸色一喜,果断的说道“先生但言无妨,我与先生虽相交不过数日,但在坦丁心中,先生便好似那前世有缘的知己一般”,他还待再说,巴格尔却是怕对方说出什么招揽自己的话,更何况这话也恶心的够呛,实在不忍再听,插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也直言了” “非常人行非常事,若真是坐立不安,也不必避讳什么前后态度差别,十里相迎便也是了,何必在屋内”巴格尔话语未尽,便已经看出君士坦丁那不以为然的神色,思虑片刻后不由得笑出声来“倒是我想差了,看来阁下此节并无避讳,只是初次遭遇此事,一时顾忌得失反而应对不当了,倒也是了,你又不知我是何性格,难免怕我看到前后态度不一而小视于你,那便绕过此节吧” 君士坦丁恭敬的说道“先生为我着想,坦丁怎会不识好人心呢,更何况先生心细如发,只从此点便已然窥出全貌,坦丁佩服还来不及呢” 巴格尔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之后道“那便说你最关心的问题吧,其实上次所言之败,在我心中最多便是小败数场,而我所言帝国赢不了,却不是一次胜败来决定的,便是今日,此心也无动摇之意,帝国在战斗层面上不可能输”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我们看一场战争,最重要的看的是他为何而打,双方的目的是什么,需求是什么,这其中道理你细思一二想来便也懂了,我便不再赘述了,便好比这次大败,从战争角度说起,帝国败的无以复加,然而呢,战术层面上对于帝国来说根本无所谓” “这就好比一个贵族和平民坐上赌桌,贵族每次随意压一点筹码,平民就得付出全部身家,这样情况下,平民想赢下贵族,实在太过困难,当然也不乏逆天之辈,一路赢着贵族,最后把全盘吃了,这里却是绝无可能,此次起义成分复杂,若是真的到了可以和帝国平起平坐之时,那内讧都足以毁掉一切了,实在看不出有何资格赢下全盘” 巴格尔的语气不断变换,其中深信之处说的无比果决,尤以‘帝国不可能输’更是说的斩钉截铁,不容他人质疑,尤里乌斯再次替自己的大兄开口“你这人,上次不是说帝国输定了么” 巴格尔‘呵呵’一笑,神态无比随意“输是会输,不会这样输,也不会这样快” 君士坦丁紧随其后跟着说道“坦丁愚昧,请先生赐教” “我们说过战术和战争的区别,也提到过战争如果一路赢下去的确可以改变整体局势,那么我就说说战术层面上帝国为何会输吧”巴格尔兴趣盎然的从桌上举起了一杯水“你看这杯水,便好似那叛逆,这水杯,便好似那叛逆的首领,帝国在战争层面上的要求是打破水杯,而在战术上的要求是消灭掉水” “后者可能办到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为一口气杀掉这么多平民?当然,若真有英杰行此大事,那帝国再建辉煌也不无可能,当然我说杀掉是最简单的办法,其实严格说起来,只要让这批平民不要造反就行了,这恐怕更加困难,因为那就意味着挑战整个新生贵族或是从老贵族手中抢食,还是杀掉比较干脆” “依我看来,当大军真的击溃叛逆,才是帝国失败的开始,此次叛逆,席卷三省,应者如云,你们想想我上次说了什么”巴格尔忍不住又卖起了关子,好在君士坦丁虽然常常贬低自己,但是他并不是真笨,当即便接话道“难道先生指的是谁才是造反的核心?” “没错,那些想要造反的才是真正的造反的人,而不是那些为了利益加入其中,对于他们来说,或是饱受帝国欺压,或是尝遍人间苦楚,再或者眼前无他路可走,这些人都是火星啊”巴格尔放下水杯,比划了一个点燃的手势“现在他们因为有人领导,所以便跟着这些人,但是一旦这些人死了呢?火星便会四散开来,然后帝国就烧起来了” 尤里乌斯心思急切了起来,刚准备开口,却看见了还在思索大兄,便吞下了话,而君士坦丁也反应了过来“我明白先生的意思,到时候就会形成先生所说的帝国威信度下降,各大贵族开始听调不听宣” 巴格尔点了点头,轻声道“然也,其实其中还有个最大的变数,那就是边军,若是他们全都心向帝国,那么这个局面可能会有所好转,但,帝国赌不起这一步,然,不赌便等于慢性死亡,此事我实在不看好帝国,这非普通人可以改变的,需要有一群英杰群策效力,方能力挽狂澜,而且还要最大的那一位配合一下” 这话一出口,大家都心明了,说到底巴格尔是不信任国王,帝国什么时候没有英杰啊,巴格尔都能看穿,难道没人看穿,只要国王狠的下心,无论是温水煮青蛙,还是快刀斩乱麻,只要让平民看见希望,总有那么一线生机,后日再徐徐图之便是,事实上在这件事上,巴格尔依旧低估了帝国在人们心中的地位,帝国的优势其实比他想的大。 巴格尔说完便准备离开,君士坦丁匆忙的上前拦住巴格尔“先生,我” “今天的话,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说的,问了也没用,何况我也不算什么聪明绝顶的人,帮不上你的,更何况,你的问题我已经解释完了”巴格尔挑了挑眉,懒洋洋的说道“夜深了,我要睡觉了” 君士坦丁先是行了一礼,然后提起了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情“先生可知我是如何突围出来的” 巴格尔歪了歪头,没有回答,静静的等着对方的下文,君士坦丁讪讪一笑“此次剿灭叛逆,我因贪功不知不觉间便深入其中,最后能够全身而退,全赖我这异姓弟弟,我这弟弟,虽是看着不起眼,却是有屠龙之勇” 巴格尔斜视了眼魁梧异常的尤里乌斯,也懒得吐槽这句看着不起眼了,君士坦丁看巴格尔还是不答,心中更加急切“我这诸位兄弟皆有本事,可以说..” 巴格尔懒洋洋的打断了君士坦丁的话,为了显示自己很困,还故意的打了个哈欠“这倒是看出来了,那又如何” “先生可是不信?” “信,你手下的诸位小弟,不要说和佣兵相比,便是比起军队诸位将士,也毫不逊色,说句实在话,你们倒是更像帝国军队”君士坦丁听到这话,顿时失望了起来,他原以为是巴格尔轻视自己,所以不愿投靠,现在看来,对方是明知道自己有批能人,却懒得搭理,这样的话,招揽难度可就太大了,不过他也没放弃“那先生可知,我的身后站了教会,而他们身后站了除巫师外的其他职业者” 君士坦丁心中发狠,竟是将老底给掀开了,此话也的确不同反响,巴格尔本来懒洋洋的脸色顿时换为了讶异,虽不如同君士坦丁想的那般,但对于他来说也算可以接受了“此话何意?” 巴格尔匆忙问了出来,对于这种内幕八卦,他可是最有兴趣了,君士坦丁欣然一笑,一边脑子里思索如何招揽巴格尔,一边不慌不忙的说道“我当初曾言和叛逆有些关系,却不是一条路上的,那是因为,无论是教会还是其他职业者,都在两头下注” “哦,这下就有趣了”巴格尔玩味一笑,心知对方恐怕话中有不实之处,不过他也不在意就是了“这么说来,你们是打算凭借军功进入上层,难怪你是头,你这身份的确能起很大作用” 巴格尔话中不敬之处实在太多,当场尤里乌斯就炸毛了“你这糙货,说的是什么话,大哥可不是” 君士坦丁待尤里乌斯话中之意表达差不多之时,轻轻的挥了挥手,尤里乌斯看见手势,虽是不甘,但也没说下去了,君士坦丁见此,便点头道“坦丁自知才疏学浅,也就家世能说的过去,众位兄弟之才,自是远超坦丁的” 众位顿时在巴格尔眼前上演了一场兄弟友爱的戏码,一个个开始夸赞或安慰起了这位大哥,意思不外是‘大哥了不起’‘大哥棒棒的’,巴格尔懒得再听,他关心的可不是这个“投胎就是门艺术,身份是你的便是你的,便好似国王一般,各方面才能都可以压倒他的人帝国不下百万,但是他们不都当不了国王么,更何况,当领导人和当手下是两码事” 君士坦丁听着巴格尔的话,心中若有所觉,顿时明白了巴格尔关心什么,一咬牙,再次爆出了猛料,欲将巴格尔拖入这趟浑水之中“那先生可知,浮士德大师正是这次起义的推手之一” 第十六章:惊觉 巴格尔顿时膛目结舌,他第一反应是‘不可能’,第二反应却是“竟然是他”。 君士坦丁看着被惊呆的巴格尔,笑道“我第一次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也非常震惊,没想到他竟然是推手之一” 巴格尔轻舒了口气,平复了下被震惊的心情“不过也只有他这样的大人物,才能参与到这种事情来”,说完他皱了皱眉“这样的大人物,干这种事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这可不是巴格尔大惊小怪,要知道这一位可是世界上最顶级的巫师之一,绰号血月的浮士德,而与他对应的正是蓝月象征的梅林,能与这俩人并驾齐驱的,不多不少也正是两人,也就是说,这四人便是立足于巫师顶端,也是帝国最信任的力量。 这倒不是说他们最强,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等级制度,非要说起来,也就只能勉强评价为顶端,一流,二流,三流以及不入流了,其中不入流指的就是学院那群普通学生,有些巫师知识,也能放点小法术,但是也就仅此而已了,而三流就是如同巴格尔这样的,已经作为巫师合格了,最起码一般人是绝对打不过的,而二流就是比巴格尔强的那批人,一流和顶端也是以此类推。 这种分级制度非常模糊,但是也是无奈之举,因为大家研究的巫术各不相同,更有如同学院派这种专门研究巫术这门学问的人,这样的人很可能实力和三流相当,但是在巫师方面的成就却是一流,退一步来说,忽略学院派,那占星之类毫无战斗力的巫术,大家怎么比,难道比谁预言的准么,所以严格来说,巫师的实力大多都是吹出来的,比如某某很了不起,一个法术范围多大,破坏力多大,但实际上他未必可以在单挑中打的过精于战斗的三流巫师。 当然,说了这么多,仅仅是表示单纯以战斗来说,他们并非是世界最强巫师,很可能还有隐藏在暗处但是足以打赢他们的人,但是毋庸置疑,被帝国尊为最强的四人,不可能真的是纯粹吹出来的,大大小小的挑战想来不计其数,而能在这个位置站稳,本身就已经彰显了自己的实力。 这样的人,不谈对于巫术的追逐,权力和声誉都已经达到顶峰,实在想不到有什么理由参与叛军这件事,要么他想干掉其他三个,自己成为世界最强,要么他想当国王,成为权力第一人,但是哪一点都感觉很扯淡,实在让巴格尔纳闷。 君士坦丁待巴格尔消化完毕后,接着道“其他职业者早已不满帝国厚待巫师而轻蔑他们,浮士德联络,便一拍即合与教会共同的发起了这场起义” 巴格尔反声问道“如此说来,这场起义的真正联络人其实应该是浮士德咯” “不错,虽然教会才是主导之人,但若真论最早起这个心思的,正是浮士德本人,若非他居中联络,也不会引动如此多的职业者参与进来”君士坦丁拿起水杯润了润嗓子,接着道“当时也有很多人不信与他,所以他说出了自己为什么发起起义的原因,国王太看重炼金术了,那四位全都开始不满了,本来也仅仅是不满,直到后来国王因为某件事得罪了浮士德,所以他便亲自下场要给国王一个教训,而另三位,虽然不准备反抗帝国,但是也没阻止他” “此事信息量略大啊”巴格尔感叹一声,很是为此事内幕感到吃惊,但是随后他越发的困惑了“想不通啊,想不通,难道他就不明白,此事一做,虽然在打帝国的脸,但是同时也在打巫师的脸么?” 君士坦丁苦笑一声“这种大人物的想法我们又怎么可能知道,大概是国王得罪的太狠了吧,何况此事之后,他虽然说要亲自下场,但是还是被梅林大师带回去了,看来另外三位的容忍度也仅仅是他发起起义而已” 巴格尔刚准备继续和对方讨论下去,突然想起了自己本来是准备走的,心中顿时一恼,这八卦可不是这么好听的,听到这么大的事情,若是不表示一二,恐怕难以过关,想到这里,他顿时觉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那个,夜深了,我还是先回去吧” 巴格尔一开口,帐篷内众人脸色都变了,他抢在君士坦丁之前再次开口道“若是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我绝对尽力相助,并非我高傲,只是我志不在此,所以万分抱歉了” 君士坦丁心中略感不喜,不过转瞬便收敛了脸上神情,一脸惋惜的说道“先生大才,坦丁自知自身薄弱,怎敢有招揽之心,只望先生日后多多指点便是了,在此,坦丁拜谢了” 巴格尔慌忙扶起君士坦丁,脸上的尴尬神色越发多了起来,尤里乌斯本欲挤兑巴格尔几句,三思之后,却觉得今日两人戏份已经演的多了,若是再多下去,那恐怕是把巴格尔当猴耍了,他倒是不怕被巴格尔发现其中奥秘,但是他把怕巴格尔觉得自己的大兄把对方当猴耍,便按下了嘴上的话,默然无语。 “若是合作一二,在下绝不吝啬自身”巴格尔厚着脸皮为此事定下了基调,指点什么的绝对不可能的,若是你欠我,我欠你,便是名义上没有投入对方麾下,实际上也差不多了,不如用干脆的利益关系掩盖下去“今日夜深了,诸位不用相送,我便先回去了” 巴格尔走后,不谈帐篷内的诸位,巴格尔自己却是不断的拍打着自己的嘴巴“你这破嘴,真是多事,八卦是那么好听的么,真是麻烦了” 这时,巴格尔倒是想起了一件事,今晚听了这么多内幕,最关键如何败得倒是没弄清楚,不过转念一想,此事想来日后也可通过别人得知,倒不一定需要从君士坦丁那知道了。 第二日,前线大败的消息已经传了过来,而随之而来的却是另一个更大的消息,叛逆的首领:龙祀祭-马克思正式举起叛旗,以‘倾九州之墨,难写帝国之错,竭天下之卷,无绘君上之过’作为开篇,写了一份极长的言罪书,其中更是提出了划时代的人人平等思想,至于其他的,那就纯属扯淡之言,巴格尔连看都懒得看了,例如财富均分这一点,笑笑便是。 这篇言罪书一出,叛逆顿时声势大涨,先后有华盛顿,普京两位大名鼎鼎的人物响应,从本来不足一州的威势开始席卷天下,三人共举叛旗,虽然乍看下似乎是被感化的,但是只要明眼人都知道,这恐怕是早有预谋的,而这一点,也让巴格尔不禁怀疑起了君士坦丁,到底是这货不知道呢?还是这货存心蒙自己呢。 这之后,叛逆的动作更是张狂,光明正大的册封了五大将军,与帝国的五将打起了擂台,同日,马克思亲自带兵偷袭雍州的裂谷城,裂谷城主没想到叛军和帝国军队放对中也敢率军偷袭,猝不及防之下被对方骗城成功,直接被当成祭旗道具给杀了。 这一下,整个帝国都轰动了,先前大家只当他小打小闹,谁也没放在心上,派出个大将意思意思,若不是他们杀掉了黑翼公,恐怕帝国都懒得理会这件事,让黑翼公自己处理了,这之后,反应慢的帝国也没做什么应对,一直到现在,帝国终于反应了过来,这次的叛逆不是闹着玩的,不得不说,一个一度强到无敌的帝国,落到今日这种地步,真的可以说是种悲哀了。 这次不仅仅是帝国的脸被打肿了,巴格尔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他前几日刚说叛逆要输,今日叛逆就闹出这么大的阵势,虽然他心知对方只是辉煌一时,但是这种情况也让巴格尔感觉有点不好意思面对君士坦丁了,不过经过这连番变故,若让巴格尔肯定的说,叛军绝无成事的可能,他也不敢下断语了。 君士坦丁到没有在意这点,反而很诚恳的对巴格尔解释了一番,从他的口中巴格尔也了解了一件事,那就是华盛顿是自觉加入的,可能是真的被感化了,不过他不满帝国早已多日,当时教会也曾联系过,不过他既没有同意也没拒绝,加入其中虽是让人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至于普京,便是叛逆自己都有点懵,完全搞不清他到底是哪边的人,因为这位可是一直态度暧昧的很。 这事之后的连锁反应更是让巴格尔吃惊,也让他更加明白这个时代对普通人来说有多糟糕,自从马克思打出法无高下,人人平等的口号以后,百姓望风而投,据传闻,其路途上饿死的人不知凡几,纵然如此,无数人也前赴后继的投入叛军之中,一时间叛逆的声势更是壮大。 巴格尔见此情况,心中也是感慨万千,心中倒也有几分投入叛军的想法,好在这仅仅是想法,毕竟他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的,此次起义,绝不可能成功。 第十七章:讨伐 此事之后,反应迟钝的帝国终于开始正视起了叛军,五大将军之一的班超亲自领军与贝利撒留汇合,也就是巴格尔先前所见的那位大人物,共同讨伐马克思,而另外的华盛顿与普京却是由王翦和埃提乌斯亲自应对,至此,帝国除了五将军之首的潘凤未动,明面上的实力已然倾巢而出。 当然叛军也不是吃素的,这之后的战争总算有了点超凡世界的意思了,龙祀祭-马克思在裂谷城的甜蜜港口设下埋伏,呼唤来深海之龙-霸下,死亡之龙-耐萨里奥,两者一海一空带来了不知凡几的援军,猝不及防之下,贝利撒留轻伤,班超更是传出了重伤不治的消息,一时间唱衰帝国之势甚至开始在军队中蔓延了起来。 这之后,更是风起云涌,帝国双月之一的蓝月-梅林亲自出手,在生命之龙-阿莱克斯塔萨赶来的途中和她斗了一场,事后,梅林回到帝国养伤,阿莱克斯塔萨就此失踪,此举一下威慑了蠢蠢欲动的龙族,除了已经押宝的霸下与耐萨里奥,其余诸龙再次安心看戏。 虽然大家心知帝国的实力绝不仅于此,但是在一些无知之辈与利欲熏心之辈的推动下,各地纷纷的开始爆发起了起义,一时间帝国处处烽烟,虽然巴格尔没有言中此事为何而开始,但是过程倒是让他猜了十之八九,其中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无论哪个世界,造反派大多很难评价为正义,这个世界也是如此,虽然以马克思为首的一些叛军可以说是为了理想奋斗,但是绝大部分叛军就是土匪换个名字而已。 这些日子里,君士坦丁已经在各处前线活跃了起来,而与他一同出名的也有不少人,巴格尔自身倒是没有太多变动,一直安心的在后方当个对外后勤官。 一转眼,已经过去了一月有余,期间西奈家也送了几封家书,巴格尔不知道该如何回信,索性就干脆只询问了一下家族近况,也就是在那时,巴格尔见到了格林,不过对方还是没有找到自己心中的合作对象,不知道是眼光太高还是不和眼缘,弄的他一直愁眉不展的,不过从他口中巴格尔倒是了解到了安徒生的消息。 安徒生在巴格尔走后,没过多久也跑去游山玩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星象中看出此次大战需要打很久,考虑到对方那一手占星术足以前知,巴格尔倒是不太担心安徒生的安全。 班超与贝利撒留久无战果,引得国王震怒不已,终于下了一道问罪书,要求务必最短的时间内击溃叛军,虽然此事与巴格尔无关,但是从后勤那繁忙的姿态中,也看得出军队将有大动作,看来是班超与贝利撒留顶不住压力了,当然这也不不怪这俩人,如果战争再僵持下去,他们便算是赢了,回去恐怕也只是有过无功。 这里面各有各的难处,对于班超,贝利撒留两人来说,马克思不是什么善茬,若无一击必杀的把握,两人绝对不愿意轻易动手,而对于帝都来说,正因为他们的无所作为,才引得帝国四处烽火,其中种种事情,不是局内人,恐怕很难体会各方心情。 这一日,久无动作的班超与贝利撒留终于动手了,而且一出手就是雷霆之势,纵然马克思心知班超可能是诈死,但是一月的了无音讯,终究让他心存了侥幸,更何况,便是他能保持谨慎,他的手下也未必能,最终,叛军还是进入了埋伏。 这一战,霸下惨遭封印,耐萨里奥重伤逃离,可惜,大概是因为行事匆忙的原因,最终还是让马克思逃出生天,其中种种内情虽然巴格尔有心打听一下,但是要么说的如同神话剧,要么简略的便如同战损报告一般,实在无法分辨真假。 此战过后,纵然马克思逃出生天,但是叛军败势已现,更何况此战之后,马克思便深入简出,便是偶尔出现也是一副病容,看起来便是命不久矣,而这位核心人物的病态也加剧了叛军的分裂,这其中种种情况更是暴露了起义军的另一个缺点,无法面对困境。 这日,巴格尔正在听着佣兵们吹嘘着那日战况,什么班超布下了灭龙阵,什么贝利撒留最终一招‘星辰十二灭’让马克思留下了永久的暗伤,此时,君士坦丁却是一脸怪异的喊过了巴格尔“先生,有人约你此夜相见” 巴格尔问道“何人?” 君士坦丁苦笑一声“此人与我有大恩,身份不便泄露,我只能说是个了不起的人”,说完他诚恳的说道“请先生放心,我以性命担保,此人绝不会伤害先生,而且此事对先生只有好处,绝无恶果,还请先生今夜务必光临” 巴格尔心思一转,突然想到了一位,转瞬又觉得不太可能,三思之后,还是好奇心占据了上风,点头应道“此事我应了” “那便今夜恭候先生了”说完,君士坦丁不放心的补充了一句“先生一定要来啊” 入夜,巴格尔本以为这次还是在帐篷内相见,没想到君士坦丁亲自带路,除了尤里乌斯,连他的那两个平常都带着的小弟都没带,把巴格尔一路带到了一个不知何时搭起的小屋内。 屋内,一个白发的中年人此时正坐在屋内,君士坦丁看见中年人,恭敬的行了个礼,然后说道“师上,先生我已经带到了” 中年人笑着挥了挥手“不必那么恭敬,我也算不得你的老师,咳咳咳”,中年人话未说完,便开始咳嗽了起来。 君士坦丁匆忙问道“师上,你没事把” 中年人咳出了一口鲜血后似乎舒服多了,精神头也好上了些许“并无大碍,你先回去吧,让我和这位小先生说说话” 君士坦丁再次弯身行李,巴格尔抽空看了眼尤里乌斯,发现对方虽然举手投足都模仿着君士坦丁,但是眼神中却有些不以为然,这让巴格尔略微有些惊讶,要知道对方一向都是萧规曹随,这次怎么就不同了。 君士坦丁拉着尤里乌斯退出了屋子,临走时不忘说道“那么师上请保重身体,坦丁便先回去了” 屋内,两人相视无言,中年人再次咳嗽了几声,然后说道“看你先前盯着尤里乌斯,可是有什么疑惑?” 巴格尔坦然道“此人一向唯君士坦丁马首是瞻,今日我发现君士坦丁似乎对你异常尊敬,而他似乎并非如此,甚至我觉得他对我都比对你恭敬些” “因为我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他知道你对他大哥有用,而我对他大哥没用,自然不必尊敬我,更何况,罢了,若是你日后了解他,便懂了”中年人咳嗽了两声接着道“还是进入正题吧,你可知我是谁?” “有点猜测,就是不知道你找我有何贵干,我自问只是个无名姓的小人物,实在不懂你为何放着这破败局势不去管,来找我”巴格尔话中不留半分情面,正是准备从侧面表明自己的态度,他可不想最后被对方忽悠的进入了这快倒闭的叛军集团。 “此节暂且不谈,你可知君士坦丁为何口呼我为师上?”中年人见巴格尔语气果决,便已心明,然而人就是这么古怪,若是巴格尔纳头便拜,恐怕他还要考验一二,而此时,他却是只想要扭转对方抗拒加入叛军的心思,便是连考验都押后了。 巴格尔有心抽身而退,所思所言便也没那么客气,刚准备呛一声‘知道’,但是迎着对方包含期待的眼神,他话到嘴边却开不了口了,最终他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还请赐教”。 “只因为我跟教会说了一句话”中年人轻笑出声“若真有神,必爱世人,自此以后,虽然我不是什么教徒,但是教会还是让我成为了主教之一” 巴格尔心领神会,虽然君士坦丁从没透露过自己是哪方面的人,但是现在看来,应该是教会无疑了,中年人必然以为巴格尔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所以才说的这么简短,至于尤里乌斯,想来应该是职业者派出来的,又或者是君士坦丁依靠人格魅力征服的。 这样说起来,难怪他对中年人不以为然,他既不准备加入叛军,又不是教会的一员,怎么可能尊敬这个中年人呢,虽是想通此节,巴格尔也没纠缠此事,应着对方的话答道“此话对于教会来说的确至关重要” “便是如此了,这位小先生,你对于起义军怎么看”中年人本准备再绕几个圈子,再问出自己想问的问题,但是身体的逼迫,最终还是让他直接问了出来。 “其军必败,其过盖功”巴格尔本欲严厉的批评几句,但是看着那不断咳嗽的中年人,看着他因为自己的话慢慢的开始失落,一股英雄末路的感觉涌入他的心头,这一次他的心又软了,最终,他闭目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其首领,生不逢时,其所思,堪称伟大” 第十八章:理念 “真是没想到,你”中年人再次咳嗽了两声,但是脸色却激动的红润了起来“这一次,我果然没来错,所有人都以为我那份问罪书是说着玩的,只有我知道,我知道啊,那是值得抛开生死的大事啊” 巴格尔抛了盆冷水“我所说的仅仅是法无高下,人人平等,至于财富均分,绝无可能,更何况要做到你所说的人人平等,数百年都算少的,很有可能需要上千年,更何况那也只是表面的平等,纵然不承认,人,生来不平等” “只要能做到表面也是好的,最起码给了大部分人一个机会”中年人眼神满是希冀,似乎看到了未来,巴格尔不忍心打击对方,便随口敷衍道“是的,到那时候,普通人也有出头之日” 中年人洒然一笑,虽有种病怏怏的感觉,但是依旧光彩夺目“自我介绍一下,我名马克思.佩恩” “巴格尔.西奈” 两人互相通报了早已知道了姓名后,马克思急切的看向了巴格尔“我自知命不久矣,便也不绕弯子了,你可有接手起义军之心” 巴格尔果断拒绝了“不必了,起义军回天无力,更何况,你的思想也许很伟大,但是起义军本身却已经开始变质” “你可否再考虑一二,无需你亲自出面,便是幕后操控亦可”说到这里,马克思一咬牙“我可将自身炼化为龙儡,为你操控” 巴格尔脸色顿时大变“你疯了?” 马克思严肃的摇了摇头,这一刻,他的脸上布满了虔诚,仿若一位殉道者一般“朝闻道,夕可死,若为了天下苍生,我个人又算的了什么呢?” 龙儡,一种邪恶的禁忌法术,这项法术的发明人并非龙类,而是人类,只因为施展这项法术需要很多龙身上的材料,才如此命名,这并非是单纯的将人变为傀儡,而是另类的折磨灵魂的法术,法术的具体施展过程巴格尔也不清楚,只知道被作为施展材料的祭品,必然会在体内无时无刻不受到龙息的腐蚀,而这种极端痛苦所带来的负面情绪,才是龙儡存活于世的力量。 如果说千古艰难唯一死,那么在超凡世界里,必然有比死亡更加无法面对的事情,龙儡正是其中之一,这种为了别人而甘于化为龙儡的做法,对于巴格尔来说简直是无法理解的。 他虽然无法理解,但是尊敬眼前的这位,所以他决定劝退对方“并非我不尽力,而是你的愿望根本无法实现,想要做到人人平等,首先就要进行普智教育,觉醒个人自尊心,也就是说,让普通人意识到自己并不低人一等,这一点就很困难了,因为这等于打破了人才垄断机构,我们需要面对的是整个相关的巫师阶层与贵族阶层” “其次,也需要打破现在的财富集中制度,让普通人拥有发言权,阶级可以固化,那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阶级绝对的统治力,比如现在,无论平民怎么挣扎,他们也无法独自反抗帝国,所以要么找到巫师必须依赖普通人的地方,要么让普通人有足以威胁巫师的力量” “再次,虽然我们可以让特权存在,但是不能容忍表面的绝对特权,也就是说,现在的贵族制度必须打破,纵然存在贵族,那么也必须表面上做到你所说的法无高下,职业者也是如此” “最后,还需要物资跟的上,没有足够的物资,人还需要为温饱线存活,那么普智根本就不可能,特权阶级汇聚财产只会导致贵族制度再一次崛起” “以上四点只是最基本的,而其中包含了天时,地利,人和,可惜这三点每一点都不够,所以,并非我不明白人人平等的重要意义,而是根本无法办到” 马克思听完以后沉默不语,然而,正当巴格尔松了口气的功夫,他开口了“你说的很有道理” 巴格尔刚准备点头应下,马克思已经接着道“嗯,光是听着我就觉得好像看见了一般,每一点都深思熟虑,甚至,我都明白了这条路该如何去走,可惜了” 他的话语虽然满是惋惜,但是脸上去依旧坚毅“可惜,我时间无几了,只能去拜托后来人了” 巴格尔淡然的说道“这是时代的必然性,无需惋惜,历史会自己为自己选出该前进的道路的” “你真的很聪明,聪明到无可辩驳,好像你站在局外一般看穿了全局,但是,你可以回答我个问题么?”马克思刚一说完,巴格尔便回问道“什么问题” 他心知,对方恐怕是没有那么简单被说服了,果不其然,马克思问道“你说,我的起义到底有什么意义呢?按照你所说的,想来历史对我的评价该是过大于功,这样说来,我的起义岂不是毫无意义?” 巴格尔有心承认,但是思索了片刻,却默然无语,马克思笑了出来“没错,我的起义对于我的理想说毫无意义,但是他终究还是有意义的,那就是他将成为一个历史事件,标志着帝国的破败又或” “灭亡” “我点燃了帝国破败的火焰,所以后来者便会加把力,虽然我的行为在我的时代里毫无意义,但是在未来,终究是有意义的,如果按你所言,一切任由时代发展,那么我的选择又算什么呢,是不是这就是时代的发展呢?” “退一步,你所言便是句句属实,那么我们就不该去为此行动么?如果没有我,那么要等多久才需要第一个叛逆,你可能想说,总会有人发起起义军的,但是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 马克思说完这句便紧紧地盯着巴格尔,巴格尔再次无言以对,虽然对方说的绕口,但是他还是懂了,既然时代有自己的必然性,为什么就不可以是你,马克思见巴格尔不答,继续说道“便如同我带头起义一般,如果没有人为这个理念奋斗,那么需要等多久?我从你口中已经得知,这是个千百年的大事业,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从我们开始,为何非要等选无可选才去选呢,便如同我忍无可忍才起义一般,到了这个时候,你已经没资格和命运叫板了,而命运,往往也会给你最残酷的下场,如同现在的我” “我从不信命,所以我宁愿加入教会,也不会去用占星术窥视未来,因为我怕真的看到了未来,恐怕我就没勇气赌一把了,趋利避害乃人之常情,我明白,我也懂得你的担忧,但是真的当某些人需要站出来的时候,也许” “那个人可以是你,也可以是我” “我们都不是什么英雄人物,甚至在历史上可能是个坏人,但是我们的行动终究是有意义的,最起码,从你口中,我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我希望,你也可以从别人口中,得知你所做的一切是有意义的” 巴格尔心乱如麻,他不是什么可以为他人牺牲自己的人物,但是也绝不是什么冷血的人,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和眼前的这位纠缠如此之久了,普通人的惨状他早已心知肚明,看到那饿死也想要加入起义军的人们,若说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却又明白,这条路是条死路,一切希望走上去的人,最终都会变为时代的炮灰,成为下一任的垫脚石。 如果他往后生个几百年,这条路有那么一线生机,他可能会毫不吝啬的投入其中,但是没有,现在这条路是没有生机的,不要说什么幕后操控,那是不可能的,正因为比所有人都看的清楚,所以他更加明白,这是比加入起义军还要具有风险的一件事,因为后者仅仅需要面对忠于帝国的人。 “抱歉,我,还是无法加入”巴格尔以闭目作为褒奖对方的开头,那一次他是不想面对不理智的自己,这一次,他依然闭着眼睛说出了拒绝的话,因为他不想看见对方。 马克思满是惆怅的叹了口气“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 巴格尔睁开了双眼,也跟着叹了口气“那么,我便回去了” 马克思微微一笑,不知从哪里取出了一个挂坠“既然你不同意,那么我也无法把起义军的家底交给你了,这件东西便当成今日的解惑之费吧” 巴格尔正待拒绝,马克思已经随手丢了过来“他日,此事若有转机,还望你可以看在这天下的份上,相助一二” 巴格尔用力的点了点头“此事若有一线生机,我绝不吝啬于自身” 马克思看着巴格尔的背影,喃喃的说道“一线生机么?” 次日,君士坦丁一大早便找到了巴格尔,他的脸上颇有些小心翼翼的感觉“师上,回去了?” 巴格尔自然知道对方真正想问的是什么,所以答道“没谈妥,回去了” 君士坦丁先是恭敬的行了个礼,然后饱含歉意的说道“虽然知道此事为难了先生,但是,师上中了班超的十二寂灭,我实在不忍心拒绝他最后的询问,所以便向师上举荐了先生,其中无奈之处,还请先生见谅” 他本以为巴格尔会对此要么原谅,要么恼怒,万万没想到,对方却是满脸卧槽的关心起了另外一个问题“真的有十二寂灭?那灭龙阵也是真的咯” 第十九章:帝都风波 君士坦丁当场被问懵掉了,好在他还是反应过来了,一时间不由得感到好笑,没想到自己心中聪明绝顶的先生竟然也会信这种消息,而且还充满兴趣的去问“班超修炼的武学名为:十二生肖,十二生肖本是作为人的生辰而立,但是后来不知为何便失传了,久而久之,便以讹传讹的说是十二星,事实上,十二生肖从最低亥猪到最高的子鼠,每一招都各有特色,常人便是修炼一生,大多也只能窥见其一,而班超此人,却修炼了全本,虽每样都不是顶尖,但也给他悟出了一招绝杀,那便是:十二寂灭” “这门武学并非是单纯的搏杀之技那么简单,其传言,这门武学最早的修炼者正是一位强大无比的巫师,至于他是谁创造的,便没人知道了,至于他们所说的灭龙阵,那是贝利撒留所使用的手段,此人师上了解也不是太多,所以他到底如何击败那两只龙,便是师上也疑惑不已” “不过班超虽然用了十二寂灭重创了师上,但是为了保存这份伤势,班超也得受到同等的伤势,虽说他熟悉十二寂灭,但是他若真想拖死师上,恐怕自身也得残废” “这样也可以?”巴格尔还从没听过这种武学,保存对方伤势,然后自己也受伤,活活拖死对面,君士坦丁认真的点了点头“帝国五将以班超平时最弱,但是他却是最难缠的一位,十二寂灭这一招,其根本已经超脱了武学的界限,更接近于占星术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手段,所以喊他十二星辰倒也并非是随便乱喊的,只是如同师上这般已经立于顶峰之人,班超也得付出同等的代价,更多的我也不大清楚了” 这时候,巴格尔突然脑中闪过了一个想法‘班超愿意以命换命,那么马克思是否也是心甘情愿呢?’,他想了片刻,觉得不大可能,马克思和班超换命干嘛,就算除了他帝国还有四个大将呢。 两人交谈了一阵,主要是巴格尔在八卦那日的大战,而可惜君士坦丁自己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很多消息都是从那位师上口中听说,而对方很明显不可能大肆宣扬自己怎么输的,最多也就是说说帝国大将让他涨涨见识。 三日后,马克思诈死,可惜被班超识破,反而借机袭营,大胜一场后,帝国军队声势大涨,第七日,马克思真的死了,班超率军冲杀,可惜对方大部队早已撤退,此时班超才知道,上一次的炸死,马克思心知必然瞒不过班超,主要为了是让班超觉得自己已经走投无路,开始出昏招了,想来那日袭营过后,在大军庆功之际,起义军便已经开始撤退了。 这一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虽是恶俗,但却出乎意料的管用,不过,对于帝国来说,战争至此已经可以告一段落,毕竟剩下的都是流寇,群龙无首之下,不足畏惧。 班超与贝利撒留有心追击,但是难以抵抗帝国旨意,便是想抵挡,军队和佣兵也不想打了,于是只好做出一副大胜凯旋的模样,而战争的另一边,随着马克思阵亡,普京的态度突然一变,开始放任其手下四处劫掠,完全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姿态,华盛顿独木难支,虽然也曾小胜几场,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覆灭也只是旦夕之间。 这之后,帝国的反应也是古怪,纵然马克思已死,但是华盛顿和普京还活的好好的啊,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帝都宣布了三线大胜的消息,令四位大将紧急回京。 如此一来,本来预计还要在后方磨蹭一段时间的巴格尔也就着这股风回去了,无论是佣兵还是军队,都喜悦无比,因为大家都明白,随着大胜,那必然就是封赏,上前线搏命的日子终于过去了。 此时,普京不知抽了哪门子的风,在大军班师回朝之际,以替马克思报仇之名,配合华盛顿击杀了王翦,此战,王翦虽是阵亡,但是华盛顿轻伤,普京重伤,其手下军队十不存一。 这本该是件让帝都震怒不已的事情,毕竟我都放你一马了,你还过来找麻烦,而且还为马克思报仇,明显脑子抽筋么,就算要杀也要杀班超和贝利撒留才是,就算你真打出了火气,为何跑去找和华盛顿放对的王翦,不管哪方面,你这道理都说不通啊,然而,这赤裸裸的挑衅帝国却依旧态度暧昧。 这种暧昧的态度从侧面就告诉了大家一件事,那就是,别管这破事,回帝都,此情此景,别说巴格尔,便是君士坦丁也三番两次过来打听一下,生怕帝都有什么阴谋。 “你说什么,国王驾崩了”从格林口中听到这个消息,巴格尔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只有这样才足以解释帝都那暧昧的态度,那哪是暧昧,分明是没人能下决定啊。 格林点头道“陛下迷恋炼金术本就不是什么秘闻,不知前段时间他又有什么新主意了,竟是想要长生不老”,格林说到这里,巴格尔内心已然嗤笑了起来,而格林却是苦笑不已“长生不老还没做到,他倒是先驾崩了,这下,帝都顿时就乱套了” 这任国王年岁不大,平日里迷恋炼金术,一般的臭毛病倒是没有,然而这没有才是大问题,迷恋炼金术的他似乎对于女色不感兴趣,都已经三十多岁了,才总共有两个孩子,大儿子今年九岁,二儿子今年六岁。 这其实倒也不算什么问题,帝都晚生晚育的国王多了去了,关键是他死的太早了,而现在,两个孩子都无法治理国家,好在,大家都默契的选择了稍微年长的大儿子,没闹什么夺嫡的事情,不然乱子恐怕更大。 这事以后,帝都情况顿时复杂了起来,大家都觉得是炼金术害死的国王,所以都要除掉炼金术师,然而,王后一直力挺炼金术师,现在先帝驾崩,幼子即位,帝国真正的大权可以说是落入了王后的手里,在她的力挺之下,谁又敢真的跑去王宫弄死炼金术师呢。 以潘凤为首的一帮人认为炼金术士祸国殃民,当速除之,而王后却认为这些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国王之死虽有一部分责任,但是当日国王服下药剂,纯属自作主张,差点就没说自作自受了,再加上这些人多年来也有自己经营的势力,一时之间,两边倒是僵住了。 这件事其实已经不单单是炼金术师祸国殃民的问题了,而是潘凤和王后角力,他们本质上其实只是作为道具而存在,只要不是白痴,都能看出他们和国王之死无关,他们的一任权利全是国王给与,可以说是国王给了他们一切,他们待国王恐怕比亲爹还亲,这样的关系,对方怎么可能脑子抽筋给国王乱吃药。 这件事对于王后来说又是另一回事了,幼子亲政,其权利在于谁手是个问题,很明显王后不想权利下放,也许她是信不过其他人,也许她想自己掌权,而作为一介女流,想要掌权自然无比困难,于是她手中能信任的只有这些天然便依靠王室的炼金术师,这样的情况,别说知道对方和国王之死无关,便是不知道,恐怕也会保下这些人。 这么说起来,潘凤的态度就值得玩味,他死咬炼金术师还可以说是为了帝国,但是之后召回四大将军很明显便是武力威慑了,越是如此,王后越是不敢将炼金术师弄死,这些人死后,她怎么知道贵族们还重视不重视自己这个王后啊。 巴格尔想通这一切,对于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这一句话却是有新的体悟了,不谈马克思,便是炼金术师是好是坏也值得商权,他们本质上只是为了自己的职业而奋斗,虽然令人瞧不起,但是一度确实凌驾于巫师之上了,这种行为和职业者们的起义恐怕难分高下,只是道路不同而已,共同点都是祸国殃民。 但是现在,整个帝都都在宣扬他们所干的坏事,不少人谈论时政,更是说他们必将遗臭万年,这其中真正原因恐怕并非是他们做了多大的坏事,而是因为他们得罪了掌握发言权的巫师阶层,而职业者无人讨论,仅仅是因为他们祸害的都是普通人。 “现在王后欲要组建西园十二军,因为位置实在太多,我当时便向王后举荐了你”巴格尔听到这话,顿时懵了“你们怎么什么事都能想到我啊”,看着格林那诧异的眼神,巴格尔改口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不该是潘凤将军那一边的么?” “学院派向来没有立场,我们只忠于帝国,正因如此,王后虽然不喜我,但是却还算信任我”格林淡然的解释了一番,但是语气中还是略有不快,想来他对于自己这种骑墙派身份也不是很满意,说什么忠于帝国,不如说是忠于胜利者。 巴格尔没有再追究此节,而是感慨道“看来王后是被逼急了啊,连这种招数都使出来了” 第二十章:分权 巴格尔本来一直以为王后是在和潘凤争权夺利,但是现在看来,他还是被坊间传言所误导了,王后恐怕只是想自保而已,想到这里巴格尔不由得苦笑一声,本以为自己已经看的很透彻了,没想到传言终究还是误导了自己。 王后在坊间一直有风言风语,其中大多都是胡编乱造,偶尔冒出几个像是真的,如同争权夺利之类,自然更加容易让人认为这才是真相,现在看来,这都是有心人的布局而已。 王后也不是什么善茬,她组建西园十二军,看起来是和潘凤唱对台戏,其实本质上是将帝国权利再次分薄,的确,这一招可以很明确的制衡潘凤,甚至可以引得无数人来投,但实际上在巴格尔眼里是一招臭棋。 权利下放容易,你想要收回就麻烦了,更何况潘凤最多就是争一时之权,而你组建西园十二军是永久性的放权,这俩者无疑是后者对王族更加不利,然而王后还是做了。 巴格尔心思复杂,此时也不欲多言,他深感帝都斗争之烈,也对于自己是否适合参与这趟浑水感到犹豫,格林看巴格尔沉默不语,便起身告辞了。 这日后,巴格尔便收到了帝都的任命状,委任他为西园十二军之一,不过除了这个身份,似乎就没啥其他封赏了,便是关于这个身份,也没多做解释,巴格尔甚至不知道这个身份到底处于什么等级,之后,巴格尔也跑了几趟军部,可惜那些大爷没个好脸色,别说军队了,便是连个将官都没给他,只把他当空气人对待。 正当巴格尔苦恼不已之时,安徒生却是来了,他一迈入屋内,便笑道“学弟,多日不见,可曾想我啊” 巴格尔起身笑应了对方,发现他的身后竟还跟着一个面色不快的青年男子,对方一身白衣,容貌颇为俊秀,只是那一身杀气倒是有些惊人,不由得问道“这位是?” 安徒生拍了拍身边的青年男子,对方皱了皱眉挡开了他的手,虽然依旧不快,但是也没说什么,安徒生毫不在意的说道“这位是我旅游之时得遇的大才:白起小弟,听闻你欠缺人手,便特意引荐于你” 巴格尔无心客套,脸色发愁的苦声道“学兄啊,真是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这个莫名其妙的职位可是让我烦心死了,我这一肚子牢骚,还不知道往哪里去说,若是抱怨一二,又怕别人说我吃了葡萄还说葡萄酸” 安徒生走上前去坐了下来,巴格尔也乘机对着白起道“请坐”,待白起入座后,安徒生道“学弟莫慌,此事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学兄看来似乎很了解这个西园十二军啊,可否告知学弟,这西园十二军到底是个什么”巴格尔本欲说‘玩意’,但是想了想,自己也在其中便改口道“职位”。 “帝都局势想来学弟已然心中有数了?”安徒生刚一问完,巴格尔便答道“不敢说了然于胸,十之八九应该是不成问题” 安徒生听闻此言,点拨道“既然已经心中有数,怎么还猜不透这是个什么职位,想想看,那位王后殿下最需要什么人?” 巴格尔细思片刻,很快便有了答案“难道说,这西园十二军什么都可以管?” 安徒生笑道“然也,不过也不尽然,西园十二军本该有明确的职位,但是王后陛下故意下了道含含糊糊的旨意,其中既有着职权未定,你们什么事都能插一手的意思,也未必不是把其当成日后反制的手段” 巴格尔一点便透,其实他本来靠自己也能想通此节,只是身在局中,被这些烦心事弄的一肚子牢骚,反而无心去思考了,此时静下心来,被安徒生一点拨,自然想通了一切“这,还真是没有一个简单的人物啊” 巴格尔刚感叹完,安徒生已经笑道“能在这个大棋盘落子的,哪有什么简单人物,何况,那位王后久居高位,你若是让她做些别的可能不行,论起权势斗争,她怕是比我们高上那么好几层楼” “这么说来,我其实不该加入其中的咯”巴格尔刚一问完,安徒生便道“也不尽然,想来格林也没料到你会落入如此窘况,他本是准备卖个面子给你的,你仔细想想,你姓什么?” 巴格尔激动的一拍桌子“原来如此”,之后他不顾手上疼痛,向着安徒生谢道“多谢学长指点,可笑学弟竟然没想出这么简单的事情,还真是庸人自扰” 安徒生摇了摇头“只是学弟一直拒绝和那位扯上关系而已,所以才会想不通这最简单的一节,现在学弟竟然已经明悟,那么有何打算?” “自是写信于家中道喜,难道学长有别的建议?”安徒生听到巴格尔的问话,摇了摇头“那倒是没有,只是怕学弟不愿意书信与家中才多问了一句,现在看来,学弟倒是放下了” 巴格尔笑道“前些日子家中便已经来信,那时便有了这份心思,只是我虽然在军中略有职位,但是全赖格林学兄,哪还有什么安插别人的办法,现在既然权在手,无论是为这个身份负起责任,还是帮自己解决麻烦,那都无拒绝之理,先前之所以未写,第一是因为没有想透,第二是我觉得我这家世,恐怕还不够格” 巴格尔和安徒生相视一笑,笑完以后,巴格尔继续道“虽然大部分人手可以仰仗家族,但是,他们大多是经商之人,小事还可帮忖一二,若是全部让他们来,恐怕王后那里不好交代啊” 安徒生淡然一笑“你忘了我带了谁过来了?” “那,这位先生可抵多少份量”巴格尔果断询问,也没有顾忌白起,而对方的眼观鼻,鼻观心,似乎并不在意,安徒生答道“一人军势” 巴格尔感叹道“真乃大才也,放我这里倒是屈才了” 白起冷哼一声,似乎对于巴格尔的话感到不满,巴格尔问道“我可是有哪里说错了,若是得罪了阁下,还请谅解” 安徒生挥了挥手“不是你,是我,他是对我生气” 白起怒道“若非是你,我怎会错了王翦大人的邀约,可恨,这知遇之恩终是没法再报” 安徒生笑眯眯的说道“这不是一见如故么?更何况,我这不是帮你补上了加入帝国军队的机会么?” 两人三言两语间,便已然将故事娓娓道来,巴格尔听的仔细,有些纳闷这位一向与人为善的学长为何阻挡对方投靠帝国,不过他也不好询问,便插嘴道“此事商权之处还有很多,不知白起兄可有大才推荐一二?” 白起听到此话,知道巴格尔是卖面子给他,也不好冷着脸了,但是三思之后,发现自己印象中全是不足之辈,虽然知道对方不在意这一点,只是借此补偿自己,但是他自己却不屑于干这种事“虽有一两人选,但不足成事” 巴格尔听到对方拒绝,也不复提此话,对安徒生道“虽然知道学兄一向闲云野鹤,但是此事复杂,还请学兄相助一二” “此时还非我出世之际,而且我之缘分也不在于学弟,指点一二尚可,但是若是相助学弟,日后麻烦甚多”安徒生拒绝以后接着道“此事于学弟言是晋升之本,学弟要好好对待才是” “此节我心中有数,只是想到王后这神来一笔,心中端的是感慨万千啊”巴格尔本欲略微感慨一二,但是安徒生却别有心思,便趁机将话题引到了王后身上“这件事对于其他人来说,只是分个蛋糕,但是对于学弟来说,却是有机会上桌子了,格林这个人情卖的还真是大,日后所托之事,恐怕不是易于的” “学长一向心系帝国,最多日后便将这摊子还与他便是”巴格尔笑语嫣然间倒是表了决心,我可以把权利还给你,但是不可能把自己卷进去,安徒生也不在意,接口道“王后此举,无非是借机吸引各大贵族子弟,然后利用他们的力量打破局面,无军士,自己正好借机安插一二,无职位,自己选择,虽然尚未定下具体等级,但是想来日后出上一两个大将军倒也不难” 巴格尔听安徒生三番两次把话绕到王后身上,并且说的也都是些自己心知肚明之事,顿时有些不解,不过转眼看见了白起,心中便有了明悟,学长这是在为白起安心啊,明了之后,他便配合的说道“若非如此,又怎能引动各大贵族子弟呢,只是此手虽然神奇,但是王后不怕西林十二军日后无人可治么?” 这俩人一唱一和,开始忽悠起了白起,王后怕么?当然不怕,这不怕才是这一手最神奇的地方,她没封职位,没封等级,什么都没给,固然给你天大的机会,但是正如先前所言,这也是极大的反制,你哄得的她开心还好,不开心,她随手便将你弄下去了,说不定还安插两个罪名。 当然这也是相对的,职位和权利迟早要定义,现在看似王后做主放任,但实际上是各大得利的贵族在顶着压力促成此事,而拿了王后的糖,就要帮王后做事,你若是现在就逼迫王后下定职位,那么王后说不定就让大家一拍两散,而如果潘凤阻止此事,那等于将十二人身后势力全都推到对立面,对于王后来说恐怕是最好的结局。 第二十一章:王后 现在这个局面,看似西园十二军和潘凤对立,本质上其实只是一种妥协,王后表明我手中握有西林十二军,有资本可以和你翻脸,你调回四大将军不算事,而潘凤也明白,继续和这样王后弄下去,最终也只是互相伤害,现在固然王族权利被分薄了,但是他的权利也被分薄了,无论日后西林十二军管什么,最起码他是个军队,而当潘凤和王后妥协之时,西林十二军的职位便可定下了。 安徒生配合着巴格尔忽悠了一阵白起后便告辞了,临走前白起虽然不悦,但是脸色还是好上了很多,他本就与王翦交情不深,先前气愤也仅仅是怒于无法再报知遇之恩,现在既然决定在巴格尔手下混饭吃,而且看起来前途还不错,他自是不好再甩脸色。 这倒是让巴格尔有点感觉拳头打到空气上,先前他可是想了好一通说辞,没想到没忽悠两句,白起便理清了一切,这让他不禁感觉‘我还没嘴炮,你怎么就投降了’。 这日后,西奈家的诸多成员也都一一到来,巴格尔也再次见到了自己的父亲,他礼貌的应对了两句后便把一切交给了白起,浑然不顾对方是否能处理好,而父亲本人也是见怪不怪,反而老怀宽慰的说孩子总算长本事了。 白起虽然好奇两父子的态度,但是也不好多问,而巴格尔也懒得解释狗屁倒灶的破事,他自己不搭理这个父亲完全是因为没有感情积累,而这位父亲不奇怪完全是前任的锅。 这件事其实很好猜,当初他刚穿越过来,哪能装的多好,只能不咸不淡的对着自己名义上的父亲敷衍几句,没想到这个父亲竟然一点都不起疑,巴格尔便是失忆的借口都没用到,后来还是他自己主动说巫术修炼出了毛病,记忆出现了点损失,这才让这个父亲知道自家孩子失忆了。 一开始,巴格尔也为这对父子的关系感到困惑,甚至还以为两人父子关系不和,后来随着时间推移,他的心中有了另一种推测,想来那位前任常常在安格莉丝家里,饱受对方的熏陶,久而久之便看不上西奈这个小家族,便是对自己的父亲也爱理不理的,反而巴格尔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可能更礼貌一点。 这件事并非毫无可能,只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毕竟不好听,不过巴格尔也懒得演什么父慈子孝的把戏,光从父亲放纵态度来看,这位父亲也不是什么好货色,相比于家族发展,孩子是否长偏很明显不在意,这也是巴格尔为什么对家族不冷不热的原因。 西园十二军的一任职责巴格尔全部下放,交给自己那位名义上的父亲打理,对方能白手起家,虽然其中有着各种手段在内,但是也算是份本事,肯定比自己要来的强,不过毕竟对方只是个小商人,其中有些事情可能处理不好,比如巴格尔交代的找些能用之人,巴格尔就完全不信任自身的父亲,所以这件事虽然名义上归他负责,实际上是由白起把关。 这些日子,随着西园十二军陆续被占坑,帝都内各大贵族也开始纠纷不断,与实际上开始掌权的潘凤也开始爆发了不少冲突,而其中倒是出了个人才,这位的大名巴格尔也曾在讨伐叛逆的时候听过:亚历山大。 这位之所以说他是个人才,是因为这位真的是心系帝国之人,多少人成为西园十二军之一之后都是为自己谋私,唯有他是正儿八经的开始整顿起了帝都的治安,更加厉害的是,这位当初就是走炼金术师的路子成为十二军之一的,结果他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把炼金术师:拉泽尔的小舅子给弄死了,何止是逆天,简直就是逆天。 这件事标志着对方倒入潘凤的阵营里,不过潘凤估摸着是不敢信任这位的,而另一边的王后也没对此事多评价,毕竟这人本身出身于炼金术师集团,对方都没啥意见,她烦哪门子的心啊。 西园十二军中虽然出现了叛徒,但是大体上还是针对潘凤的,这般下去,潘凤也有点顶不住了,不止一次要求面见王后,可惜王后全都拒绝了,而另一边,随着潘凤的妥协,王后也下达了新的旨意,要求十二军全员入宫面见。 这一次临行前安徒生又来了,不过他倒是没给出什么指点,相反还告诉了巴格尔,自己已经投入了白龙公之子的麾下,以报当日之恩,日后见面机会可能就不多了,临走前松了巴格尔一个挂坠,据他所言,这里面包含了他占星术之大成,可以提升人之运道。 巴格尔虽然有心推辞,毕竟本就亏欠良多,怎好受此大礼,但是在安徒生的坚持下,巴格尔还是挂上了挂坠,两人互相道别以后,巴格尔便带着白起进入了王宫。 巴格尔进入王宫后,被侍卫们带着到了偏殿,随着时间流逝,十二军剩余几位也一一到齐,这些人大多都是相熟的,便是那位倒入潘凤阵营的亚历山大也有几个故交,虽然不少人不待见他,但是也还算能交谈一二,唯有巴格尔,当真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估摸着大家都把他当成学院派推出的傀儡,懒得和他交流。 巴格尔也乐得清闲,懒得去热脸贴这些人冷屁股,期间,那位曾经见过一面的白龙公之子和亚历山大倒是来问了两句好,巴格尔礼貌的应了两句后,他们便兴趣寥寥的去找其余几位聊天了。 “诸位止声,王后驾到”随着侍卫的一声清喊,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在侍女们的陪同下走入了偏殿,众人全都木然的恭敬以对,便是好奇对方的美艳,也不敢过多关注,只敢用眼角余光扫视一二。 “诸位都是帝国的大才,无需多礼”王后语调慵懒,虽然很努力的保持着威严,但是还是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媚意,纵然因为对方的身份无人敢轻视,但是这份化不开的魅惑,想来在掌权时给她添了不少麻烦,对于一个男权社会来说,一个女人中的极品想要掌权,其恶意流言恐怕不计其数,而观其手段,虽是高明,但缺少了几分狠辣,也难怪被潘凤逼到今日这地步。 “哀家久居王宫,对于帝国俊才早已心慕,今日能得见诸位,不甚开心”王后淡淡的表扬了几句后,众人皆是恭敬的行礼道谢,再言‘太后过誉’,这番标准的对答已经很明显揭示了众人的态度,拿你糖为你做事可以,卷入其中是万万不可能。 王后心中懊恼,但是也不愿意就此放弃“诸位皆是一世之才,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看看这个帝国可还有可堪大用之人”,众人刚准备抬头,亚历山大扬声道“我等愚笨之人,哪有资格自称一世之才,太后天颜,我等又岂有资格窥见” 这一瞬间,众人皆是心中一紧,先是感叹亚历山大的急智,随后却是对对方的胆魄感到敬佩,这是赤裸裸的打脸啊,随后,白龙公之子也接话道“我等福缘浅薄,哪有资格窥见太后天颜” 众人见有人带头,便一一应下,而本来抬起头的巴格尔也再次低下了头,王后似乎被气的不清,便是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过了片刻,她冷声道“既然你们愚笨而又福缘浅薄,看来这个职位是高估你们了,你们说是不是啊” 众人皆是漠然,而王后虽然恼怒,也知道还得依仗着这些人,所以便也没把话说死,不过让她说两句软话,她也办不到,只好甩袖离去。 巴格尔虽知这场简单的对话有不少信息,但是他本人却懒得思考,毕竟他就是个打酱油的,没看西园十二军都没人注意他么,他装作木头人一般在角落不语,而另外的几人也没兴趣在王宫讨论大事,众人一一离去后,巴格尔便也跟着准备离开,谁料他刚走出偏殿,一旁的侍女却道“先生留步,长公主殿下有请” 此时门外的侍卫似乎被人撤离了,除了巴格尔和侍女外并无他人,巴格尔虽是听的分明,但还是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长公主殿下?” 侍女淡定的点了点头“长公主殿下乃太后殿下收养的养女,先生可能并知道,先生但请放心,此等大事,我又怎敢胡编乱造呢” 她的话虽然解了巴格尔的困惑,但是另一个困惑又紧随而来,王后收养子女是何等大事,怎么可能还有什么知道不知道,不过他也懒得追问,过去看看不就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正如对方所说,王宫之内,难道对方还能拿自己如何么?想通此节,他便应了此事。 巴格尔应下之后,侍女便带着巴格尔一路往深处走去,途中侍卫看到侍女,连问都没有问,想来此人身份在王宫内应是不低,侍女一路将巴格尔带入一个华丽的殿内,殿内并无他人,只有一个朦胧的身影在纱帘后半躺着,侍女行了一礼后,轻声道“殿下,人已带到” 第二十二章:算计 “既然如此,那你就退下吧”纱帘后的女人用着软绵绵的语调开口了,随着侍女恭敬的退下,巴格尔内心顿时掀起了滔天巨浪,这哪是什么长公主啊,分明就是王后啊。 “不知道长公主殿下召见我有什么事?”巴格尔恭敬的半跪了下来,事已至此只能装下去了,一旦将真相揭开,在滔天巨浪之下,王后也许会很麻烦,但是巴格尔绝对会被打的粉身碎骨。 王后慵懒的躺在纱帘后方,语调轻缓的说道“不用那么恭敬,我只是想看看被学院派举荐的无关人到底有什么本事而已” “这”巴格尔心惊胆战的应了一声,浑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这孤男寡女的,可别出了事了,便是不出事,王后秘密召见一个青年男子,也不是什么好新闻啊。 “你便不想看看我么,我的骑士”王后调笑的从纱帘后伸出了玉手,白玉一般的手臂柔弱的放在半空中,似乎具有着别样的魅力,尤其是对方的身份更让这只手让她对于某些人更有别样的吸引力。 巴格尔默然不语,不敢有任何过分的动作,王后看巴格尔久无动作,顿时不喜道“真是无趣,还是说你的胆子只有那么大么,便是礼节中的动作都不敢做” 这可就冤枉巴格尔了,他来到这个世界一般只研究一些巫术,偶尔便是看些骑士小说,也会觉得情节老套无法看下去,那些礼仪更是没有研究过,哪知道王后这句话的潜在意思。 王后先前所言的‘我的骑士’,一般都是骑士小说中的套路,主要用于调情,有点类似于夏日漱石曾经让学生翻译‘iloveyou'',最后告诉学生今夜月色很美便足够了,这属于上层人员心告不宣的对话,便是普通人,只要稍微看过点骑士小说都不难了解,因为这是很多骑士的经典桥段,就如同古代中大家闺秀丢下个手绢给秀才一般。 一般来说,这句话一出口,对方很有意思的话便会在行个吻手礼之后表示感谢,即便没有这个意思,也会恭敬的行个吻手礼之后找个理由,例如‘我已经有了心上人’之类的,而如同巴格尔这样漠然的,便是表示我对于你毫无兴趣,对于女人来说是异常失礼的。 巴格尔自然不知道此节,所以依旧保持着沉默,王后冷声道“我本来看你容姿俊俏,而且被格林推崇,以为你是个俊才,怎料,才华我尚未见到,那胆小如鼠的心性我倒是见到了,莫非学院派都是这个德行” 巴格尔苦笑一声,倒也不好纠正王后的话了,这是什么逻辑,长得帅就是有才华,不过对方话都说到这种程度了,若不说点什么,那就太不给面子了,他想到这里,刚准备开口辩解一二,却感觉头似乎有点晕晕的“王后陛下” 巴格尔话一开口,王后就厉声打断了对方“这里没有王后,只有长公主”说完,她轻笑一声“又或者,你胆子这么大,想要和王后发生点什么?” 巴格尔被这么一吓,顿时清醒了大半,正疑惑自己怎么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却不经意间看见了一旁点燃的熏香,用力嗅了嗅熏香,却发现似乎没什么大问题,心中虽是疑惑,但是王后正等着自己答话,也没时间思考了“长公主殿下恕罪” “嗯?”巴格尔一开口便不知道如何接下去了,恕罪,恕什么罪,难道说你勾引我么?然,话总要说下去,情急之下,巴格尔慌乱道“在下才疏学浅,怎可见于王室中人,故才不敢言语” 王后笑吟吟的说道“这么说,是我的身份吓到你了,我今日便恕你无罪,你便把我当个普通人便是”,说完这句,她语气一冷“还是说,你只是敷衍与我” “在下不敢”巴格尔刚一说完,王后便应道“那么,你就不想看看我长什么摸样么?”,话已至此,巴格尔也不好多言,再加上此时他的脑袋有些迷糊,当即便霸气的起身走过去掀开了帘子。 两人目目相对,王后自是美艳的不可言物,而巴格尔那a级的魅力也足以当一句‘不世之俊美’,王后看着略微有些痴迷的巴格尔,内心暗自得意“哀家美么” “回眸一笑百媚生,万姿百态羡世人”巴格尔简短的回答完毕后,便上前挑起了王后的下巴,王后顿时被惊呆了,紧接着便一巴掌打在了巴格尔的脸上“放肆” 巴格尔脸色一转,回身便一巴掌反打在王后的脸上“放肆,放什么肆,连迷药都用上了,现在还给我摆脸色” 王后被抽了一巴掌后,顿时懵了,然后怒道“来人,把这个逆贼给我拖下去”,这一喊,把巴格尔也吓了一跳,然而无论如何王后如何呼唤,半天却是没人来。 巴格尔笑了出来,颇有些放浪形骸的意思“原来你喜欢这个调调啊,继续喊,你喊破喉咙都没人来救你的” 王后见情况不对,拿的起放得下,当时便柔声道“这一切都是误会” “误会,现在竟然跟我说误会”巴格尔扑到王后的身上“既然你想要个面首,我给你便是?” 王后慌神道“这真的是误会,你所说的迷药什么我根本不知道,你快放开我,我可以当什么没发生过” 巴格尔听闻此言,心中仅存的理智当场便开始权衡利弊,而一切的真相都指向了王后没有撒谎,因为巴格尔实在想不通,一国王后怎么会如此饥不择食,但是看着衣衫半解的王后,再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巴格尔顿时放弃了思考,此时箭在弦上,如果真的理智一点可能后果不堪设想,不如将错就错罢了。 一番云雨过后,巴格尔看着已经烧完的熏香,冷声道“熏香是谁放的?” 王后此时正慵懒的躺在床榻上,听闻此言冷笑道“怎么,现在想为你找个理由了么?” 巴格尔懒得理会这个估摸着想着怎么报复自己的笨蛋,直截了当的说道“你白痴么,就算我色胆包天,也没办做成此事,我的势力你也是了解的,便是全部家当砸到一起,也干涉不了王宫” 王后脸色顿时一变“不可能,不可能是熏香的问题”,说完,她冷声道“这件事我会调查的,但是绝不可能是熏香的问题,那个人不会干这种无聊的事” “你既然如此自信那就算了”巴格尔也懒得多做辩解,此事他和王后是共犯,王后肯定不敢拿出来说的,至于以后王后的报复,等她能腾出手来不知道哪天了,那时候谁知道什么情况啊。 “只是,我实在想不通,我这么个小人物,到底有谁会乐意下套呢?”谁来巴格尔一说完,王后便嘲笑道“你也太自恋了吧,这件事明摆着是针对我的” 巴格尔懒得和对方解释,便敷衍道“是你,是你”,王后看巴格尔一脸不屑,心中一突,顿时失声道“没错,这件事真的是在针对你” 两人同时沉默了,因为说起来虽然小家子气,但是这件事的手笔实在太大,如果真的是针对王后,例如潘凤等人做下的,那么王后也不用和对方放对了,直接投降便是,人家想摆什么姿势就能让王后摆什么姿势,根本无需卷入巴格尔,而现在的情况,除非巴格尔自导自演的,那么就只能是别人下套给他,如果是他自导自演的,那么又回到第一个问题了,有这么大力量,王后也无力反抗了。 王后明了这点,看向巴格尔的眼神也温和了许多“你可有什么想法?” “没有”巴格尔苦笑一声,他自己的交际圈自己还不明白么,哪有谁有这么大的力量,便是最厉害的马克思,有这么强的实力,也无需走到革命这一步了,直接和平演变好了。 王后柔声道“难道做我的情人还亏了你不成,此人看来并无恶意,我稍后会调查的” 巴格尔并没有回答,他可不会自恋到王后喜欢上了自己,对方之所以态度一变,仅仅是明白对巴格尔下套的人足以掌握自身的生死,这也是巴格尔故意点明的,女人疯起来可是没有逻辑的,谁知道她事后会不会抽风的放下和潘凤的事来报复自己啊。 “好啊,现在给我摆脸色了是吧,你既然想通了此节,当时为什么不停手啊,怕我报复你不成?”王后看巴格尔冷着脸,便果断的开始撒泼,巴格尔见状也不好再冷脸以待,毕竟本质上来说吃亏的是王后,现在搞的好像自己吃亏一般实在有些过分了。 “一时被算计的心慌,难免不痛快,你莫恼了”巴格尔开头还有些生硬,但转瞬想到两人的关系,还是放缓了语调,竭力让自己显得温柔一些,至于当时那种情况根本没法细想之类的辩词更是提都没提,巴格尔虽然不善于处理男女关系,但是还知道一点,女人生气的时候认错就好了。 第二十三章:梅林 王后见好就收,也没再耍这些小脾气,但是转瞬,她又觉得亏本的慌,他又不是国王,我迁就着他干嘛,心中再次不爽了起来“那你就对我发脾气啊” 王后虽是准备给巴格尔一点下马威,但是大概是因为习惯了柔媚待人,一举一动中总是些许撒娇的意思,搞的她更加生气,巴格尔哪知道王后在想什么,还以为她还在生气刚才的事情呢,想想自己也确实亏欠对方,便好言道“都是我的错” “你这是什么语气,敷衍我么”巴格尔虽然不算嘴拙,但是一向面对都是安徒生这种不拘小节之人,哪说的了什么贴己的话,认个错道个歉对他来说便够了,然而王后却觉得,才刚下床就这么敷衍,日后还把不把我当回事啦,这种心思巴格尔哪能猜到,当场就炸毛了“你这是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合着这都是我的不适了”此话一出,巴格尔顿时无话可说,只能独自生闷气,想了片刻,又觉得混账的慌,恼怒道“都是我的错行了吧,我无理取闹” “好,好,好,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是吧”王后怒拍床铺,朝着巴格尔就开始打起了粉拳,巴格尔也不好还手,只能任王后发泄,王后发泄了片刻后,似乎心满意足,看着气闷的巴格尔柔声道“我们女人家相较男人家,这种事总是吃亏些的,你刚下床便冷着脸,事后也不说些贴己的话,真是个木头” 巴格尔看见对方脸色好转,也不愿意多在此事纠缠“此事是我欠了你便是” “欠了我”王后再次被巴格尔的话给气炸了,先前她的气愤只有三分是真,剩下七分全是假,主要是在试探巴格尔,虽然她觉得巴格尔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但是万一有呢,便是没有,幕后之人恐怕也与巴格尔有几分关系,所以她以此试探自己在巴格尔心中的地位,如果巴格尔反手的话,那么她就要早作打算了,现在的结果她很满意,虽然是个木头,但是还是有几分良心的,没想到刚准备好言以待,对方就说出这话,自然是气炸了。 “那你给我还啊,你准备怎么还?再来欺负我一次?好个欠了我”王后话一说完,巴格尔便头疼的要死,怎么女人这种东西这么麻烦啊,当时真不该让下半身支配,他心中有气也不敢撒,相反只能温柔的说道“是我说错了,我一时情急么” “一时情急,那么说这才是你的真心话咯”王后再次得理不饶人,巴格尔现在的真是感觉快被逼疯了,他一把按过王后,刚准备不管三七二十一再来一场,便看见王后冷冷的盯着他,他欲望顿时消退,放开王后后,巴格尔叹了口气“你知道我是个嘴笨的人,便别折腾我了” 王后依然冷眼以对,幸好,这个时候侍女敲响了殿门“殿下,国王陛下找您” 两人相互注视一眼,巴格尔小声道“此人可信否?” 王后轻声道“我本以为此人绝对可信,但是现在不敢确信了,不过此事若有她相助的话,想来是瞒不过去的” 巴格尔点了点头,而王后见巴格尔开始整理衣衫,便喊道“进来吧” 侍女走进偏殿,看见衣衫不整的王后与满脸不自然的巴格尔顿时大惊失色,不过很快她便低下了头,不敢再看,王后冷声道“先前你去哪了?” 侍女脸上异色一闪而过“我刚刚就在门外啊” 王后一把将床上的枕头丢了过去“放肆,在我面前你还敢撒谎,若是在门外,为何我刚喊你竟然无人应声” 侍女冷汗瞬间便躺了出来,心中怀疑这对狗男女是不是要灭口啊,但是脸色却不敢表露,战战兢兢的答道“不仅是我,刚刚被殿下吩咐的人都在门外,他们可以为我作证” 这下王后是傻了,而巴格尔是瞬间理解王后先前是有备而来了,若非那位大人物做了手脚,恐怕他随便做点动作,便被人给包围了,只是王后原来的打算是什么呢,两人互相注视,彼此都有着困惑,但是外人在也不好讨论,王后便道“既然如此,你先为我取件衣服来” 侍女恭敬的退出了偏殿,而王后尚未开口,巴格尔已经懊恼道“此人竟然不知此事,当时不该露出破绽的” 王后本也想说这句,但是被巴格尔一说,怎么想都不痛快,便不咸不淡的说道“怎么,怕有损你的形象啊” 巴格尔经过多次教训,哪还敢随便答话,便讨巧道“这不是为你担心么”,说完,他害怕对方再纠结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便改口道“可有可能是有人设置了禁音法阵?” 王后摇了摇头“王宫内有种特殊的术式,名为零道之符,是专门用来针对巫师的,只要你释放术式都会将其返回到未施放的状态,这种长时间的结界根本不可能架设成功,更何况我呼唤侍卫的手段并非是简单的喊一声那么简单” 她的话语简短,其中细节也没多做说明,不过巴格尔还是弄清了对方的意思,那就是对方在见自己之前有完全的准备,虽然好奇准备的是啥,不过这话问出来伤感情,而巴格尔也领教过了王后发脾气的厉害,自然不会自讨没趣“这个侍女先前的神色似乎确实无关,而且对方若是撒谎,那也是一戳就破,看来这件事对方并非通过王宫的势力来做到的” 王后娇媚的给了巴格尔一个白眼,懒散道“此事我心中有数” “谁?”巴格尔一问完,王后便淡淡的说道“能做成此事的,只有梅林,所罗门,浮士德,其中最有可能的是浮士德,但是真正让我觉得有可能的却是梅林” “为什么你不说所罗门?” “所罗门本身就是王族的一员”王后一说完,巴格尔当场就震惊了“他既然是王室的一员,那么当初他为何不阻止浮士德” 这次轮到王后震惊了“这个你都知道?”,转瞬,她的脸色又恢复了平静“具体我也不清楚,不过听说他的能力很特殊,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使用,而且他也很不喜欢那个人,当初先王将其选为下一任继承人之时,他便强烈的反对过,事后那个人也没和所罗门修复关系,恐怕对于所罗门来说,他死了也无所谓,毕竟他曾说过,他还活着,帝国就会继续存在” 巴格尔听到这里,心中突然想起一个疑问“我听说帝国有象征蓝月的梅林,象征红月的浮士德,以及象征群星的所罗门,唯有最后一个,大家说的却是五花八门,什么样的答案都有,最后一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你刚刚没提到他?” “此事是王族机密,不过你既然问了,那我便告诉你吧,最后一人就是王室”巴格尔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说,最后一人并非一人,而是一个象征?” “你这样想也不算错,不过也不算对,蓝月,红月,群星,分别有着自己的意义,我只了解群星,映照的是智慧,至于其他两人我就不清楚了,而最后一人对应的是太阳,象征的是权力,这一任的执行者就是潘凤,不过常规状态的他不够格与其他三人并驾齐驱,只有王室需要时,他才能化为太阳” 巴格尔心领神会“原来如此,恐怕这才是王室最大的依仗吧,不过为什么不选择自己人” “太阳的人选并非我们能决定的,而是太阳自己选的,其中最大的一点,那就是选择的人必须忠于帝国”王后一说完,巴格尔便接嘴道“你没说王室,那么意思是这个人选未必对王室恭敬咯” “正是如此”王后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谁都没想到,王室中竟然没有一个符合太阳的人选,最终竟然落到了潘凤的身上,更加讽刺的是,本来最有机会成为最强的所罗门竟然也不符合人选,这也是先王为什么不尊重他意见的原因,一个被太阳抛弃的人,你说先王会相信他的话么?” 巴格尔听完王后的话,不由得感叹道“不愧是帝国”,说完,他发现似乎有点语病,便接着道“我的意思是,帝国的后手可真是多,对了,你为什么觉得这件事是梅林做的?” 王后眯着眼说道“因为只有梅林才会做这种奇奇怪怪的事情” “不可能是其他人吗?”巴格尔的意思是民间会不会有高人,然而他一说完,王后便翻了个白眼“你觉得如同他们那么强的巫师有那么简单出现么,何况王宫本身就有着他们的暗手,若是有人能把他们四人视若无睹,那何必还玩幕后那一套,直接跳出来,让我们怎样干脆就怎样好了” 这话说的十分直白,巴格尔不由得笑了出来,随着巴格尔的笑声,王后也娇声笑了出来,两人笑了一阵后,巴格尔提出了最后的疑问“梅林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什么都知道的人”王后的回答,让巴格尔有些难以置信,但是他也明白了王后的意思“什么都知道,所以做什么都不奇怪么?” 第二十四章:君士坦丁 巴格尔神色匆匆的离开了王宫,虽然他本想和王后再研究一二的,毕竟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但是那个现任的九岁国王一直在找妈妈,此事重大,便是一丁点的破绽也不能露,何况对方还是个嘴上没把门的小鬼,两人只能就此散去了。 王后临行前虽交代自己会调查,但是也让巴格尔密切注意自己身边的人,因为若是巴格尔所言是真,当时真有人下药,那为何王后没什么特殊反应,虽然她自己就觉得当时的灵光一闪有点不对劲,但是并不像什么药物所致,所以就算真有药物,那也只能对巴格尔起作用,其中意味,自是耐人寻味了。 这刚一回到家中,巴格尔便看见了正在接待君士坦丁一行人的白起,而君士坦丁看见巴格尔,便起身笑道“先生,多日不见啦” 巴格尔看见几人面色有异,想来是有什么事找自己,便压下了心中思绪,朗笑道“今日得见故友,不甚欢喜,白起兄,请让家中备好酒席” 白起点了点头,就这么傲然的走了出去,君士坦丁看着白起的背影,不由得一皱眉头“这位兄弟,好生的傲气啊” 众人一一点头,尤其是尤里乌斯,更是冷哼出声,巴格尔心知他们误以为白起看不起自己,便解释道“白起兄曾被我之故友坑了一手,导致当日没有赴上王翦之约,后来王翦身死,他也无法得报知遇之恩,虽然那位故友将他引荐于我,但是一时半会恐怕也不好放下心中芥蒂” 君士坦丁面色宽和了许多,不过话中倒是对白起不是太客气“此人既然已经投向先生,自当守礼节,谨尊卑,这份脸色,也就先生大人大量受得了” 巴格尔看众人全都似乎有些赞同的意思,对于这个社会的上下级关系倒是从新认识了下,心中不由得庆幸当初没有随意投向任何一人,同时也再次为自己提了个醒,千万不能以过去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想明此节,他便点头道“此事日后再说,对了,帝国封赏已至,我听闻坦丁兄当日被外调了,怎么今日有闲来找我了” 君士坦丁顿时面露难色,结结巴巴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尤里乌斯看着心急,当场便啐了一声“还不是那什么鸟新任的黑翼公,端的不是个东西” 君士坦丁脸色一变“二弟,慎言” 巴格尔挥了挥手“无妨”,他刚想说我不认识什么‘黑翼公’,却想起了维多利亚,而且这事也是个超大的花边新闻,日后恐怕很难瞒过,不由得尴尬道“不过,我与黑翼公的家眷倒是有些关系” 尤里乌斯脸色一黑,心中有些懊恼了起来,万万没想到竟然在这个小节出了错,巴格尔见众人脸色不好,再次补充道“此事算是个丑闻,我本人也不受他家待见,诸位也别好奇了,请直言吧” 君士坦丁心中轻舒了口气,知道自家二弟不好再言,便柔声道“那日帝国封赏与我外郡之地,当时我心想,黑翼公正属用人之际,便想投靠过去谋个前程” 巴格尔联想到前面几人的话“莫非黑翼公轻视于你?” 尤里乌斯恨恨的接口道“轻视便轻视了,我们另投高明便是,可恨那黑翼公,当日同意了我大哥的请求,结果到了任上就把我等置之脑后,一个贴身侍卫也敢过来羞辱我等,大哥气恼不过,便教训了侍卫一顿” 这之后的诸多细节也不用描述了,巴格尔猜都能猜出来了,君士坦丁当时无外抱两个想法,第一:出口气,第二:展示武力,吸引黑翼公的注意,谁想到对方就是个胸无大志的蠢物,于是反而落罪与他,只能灰溜溜的回到了帝都。 巴格尔想到这里,不由得啼笑皆非,这黑翼公干的都是什么破事嘛,当初若是看不上,你便拒绝便是,把人带回去,又不当回事,这对于一般人来说恐怕无所谓,但是对于他们这种有雄心之人,恐怕是一种别样的耻辱。 巴格尔转念一想,又觉得几人恐怕言过其实,站在黑翼公的角度看,他恐怕就是单纯的以为眼前的几位就是投靠自己混口饭吃的,万万没想到,对方是想来自己这里大展拳脚的,双方所思不同,自然就得到不同的结果,要怪也只能怪,君士坦丁没看透黑翼公本人的内涵了。 “那,诸位有何打算”巴格尔明了此节,便知道对方的渴求了,不过对方到底是让自己当个跳板,还是另有想法,却得问问。 君士坦丁几人互相对视一言,当场就行礼道“我等已无处可去,还请先生收留” 巴格尔回了一礼,缓声道“我心知几位皆是大才,一时落难而已,收留之词便不用提了” 君士坦丁等人眯着眼等待着下文,巴格尔也没绕弯子“但是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我这一任武将职权也放任给了白起兄,此时再收回也不好,诸位若不嫌弃,可为其副手,但是互不统帅” 这日之后,君士坦丁和白起表面上相敬如宾,实则井水不犯河水,主要在于君士坦丁信奉着‘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觉得白起既然投入巴格尔麾下,那就好好做事便是,若是你看不上巴格尔,大可一走了之,何必不阴不阳,连表面功夫都不屑做之人,内心又谈何尊敬呢? 白起却觉得,只要我把事情办好,你管我什么态度,何况那些繁文缛节又有何用,难道表面功夫做好的人就能把事情办好了,他自认尚未立寸功,但是只要有机会,必然全力报之。 这俩人的思想难分对错,只因个人理念不同而产生的差距,便好似君士坦丁,自从投靠了巴格尔,从此以后便口呼‘上官’,一任礼节全都做到,证明了他并非严于他人之人,正因如此,巴格尔反而不好劝解,因为这关系到个人理念问题,虽然在他内心对于这种尊敬的态度也不大喜欢。 两人之间本该就这么相安无事,谁料随着帝都风云变换,也就是巴格尔睡了王后,巴格尔的职权越发的大了起来,职权一大,管的就多,偏偏两人名义上互不统帅,时间一久,矛盾也就越发明显了。 巴格尔不好驳两人任何一人的面子,便和稀泥一般讲两人调开,虽然解了一时之危,但是军中最忌上下不分,此事不仅仅是君士坦丁说了不止一次,便是白起也谏言了好几次,这让巴格尔更感头疼,其实此事最好的解决办法便是巴格尔负起责任,统帅两人,可惜巴格尔无心于此,所以此事也只能和稀泥了。 巴格尔虽是就着王后的风登上了高位,但是也因此被打上了王后的标签,格林害怕外人误解学院派,更是连面都不敢露了,只写了封信交代了下,话说回来,王后所做之事其实对于巴格尔来言并无喜悦之处,他本就志不在此,王后将他卷入其中,若说起来反而是郁闷居多。 这中间种种苦果还不好抱怨,那日进了王宫,只因为态度稍微冷淡了点,便被王后发了好大的一阵脾气,搞的巴格尔现在一进王宫就感到头疼,偏偏还不能抱怨,若是抱怨,难免又会引得王后发脾气,如此反复,只让巴格尔觉得,那日大概是他有生以来最大的败笔。 这日子一转眼已经过了两月有余,这日巴格尔正在和王后说些贴己话,这些话本来他是开不了的口,只是反复被王后折腾,最终倒是熟能生巧起来了,此时王后冷不防的开口道“我怀孕了?” 巴格尔乍听之下,还以为听错了,不由得笑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怀孕了”王后冷着脸,一字一顿的说道“御医说怀有三月半之多” 巴格尔眉头一皱“那此事你慌什么?” 王后拿起枕头就开始砸了起来“你这个没良心的,什么叫慌什么?” 巴格尔被王后弄的狼狈不已,而且心烦的要死“我们俩加起来才两个多月,这孩子又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是谁的”王后脸色说变就变,前一秒还怒火滔天,现在又冷下了脸“那一位迷恋炼金术,我们早已多年不行房事了” 王后看着不解的巴格尔,深深的吸了口冷气“你知道当时我听到这个消息有多害怕么,难道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我被谁给弄怀孕了?然后我想要打掉孩子” 巴格尔问道“之后呢?” 王后一声冷笑“之后,之后你的那位好后山出手了” “梅林?”巴格尔刚惊叹完,王后便攥紧了拳头“就是他,他说这个孩子关系到更好的时代,所以我必须生下他,而且还叫我放心,这个孩子是在国王死前诞生的,所以不会被人怀疑的” 王后脸上的恨色越来越多,想来梅林这句话将她得罪深了,但是巴格尔还是迷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当时都以为是那个老东西的手笔呢,谁知道他问了我一句话”王后冷笑着模仿起了梅林“你确定,你们那日不是在一月前么?” 巴格尔脑中一片空荡,顿时明白了,他抓着王后的手说道“难道说,那日我们根本就回到了过去?” 第二十五章:不留活口 “哼,我当时也不信,但是调查了一番后,发现一月前他确实神神秘秘的抽调了那一片的侍卫,而且关于那里的巫术监测全在那一日没有丝毫反应,我就说,为什么我什么都查不出来,原来我们根本查错了时间”王后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甜蜜“你说,我现在轻轻一按,这个孩子,是不是就死了呢” 巴格尔看王后真的用手摸上了肚子,顿时惊慌失措“你疯了,别乱来” “现在知道怕了?你们都当我是什么,生育机器么?”王后被巴格尔按住,更加气急,怒吼道“是吧,你也是这样觉得的,孩子更重要,我无所谓的,为了什么未来,把我随便洗干净送到别人的床上,让我别担心,这个孩子不会暴露的,这件事难道没人知道么,现在我和你在一起,如果再生个不是国王的孩子,别人会怎么看我” 王后越发的抓狂,巴格尔被她的指甲抓出了不少血痕,此时也无暇注意了,王后越骂越是气愤,最后干脆就漫无目的的漫骂了,可惜这位从小到大没接触多少骂人的话,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虽然知道对方气的顾不了形象了,但是巴格尔听久了还是感觉好笑。 巴格尔柔声道“别闹了” “你说我闹?”王后喘着粗气,两只眼睛已经出现了血红之色,巴格尔抚摸着王后的后背“我很开心我有了个孩子” 他的声调越发的温柔了,不时还轻吻着王后的脸颊“我没爱过什么人,也不知道如何去爱人,很幸运,遇到了你,你告诉了我,我该如何去爱一个女人,虽然很多时候让我很厌烦,但是,我明白的,这就是爱,现在也许我还无法肯定告诉你,我爱着你,但是当我听到你说孩子是我的时候,我很开心,非常开心,甚至不愿意去找个理由反驳你,因为我希望相信,这个孩子是我们的” “不用怀疑了,孩子就是你的,血脉测试在前几日我已经做了,你以为我会那么轻松的就相信梅林啊”王后声调依然很冷,但是语气缓和多了“正因为如此我才担心啊,我能用别人也能用啊,而且” 王后皱眉道“我和国王的事虽然是私事,但是也有几人知道的,这些人有的我已经解决了,有的”,王后声调一转,再次冷酷了起来“你得解决” 巴格尔虽然不愿意做这种事,但是他心知此时万万不能违背王后,若是惹得他不开心,恐怕孩子搞不好真的会死,所以咬牙发狠道“我必然会做的万无一失” 王后摸了摸巴格尔的脸颊“我知道你不愿意参合这件事,也知道你无心权利,但是为了我们母子,你必须去做,天大地大,不如自己最大,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也要看在孩子的面子上,若是日后有人发现这个秘密,那时候一时犹豫就可能带着我们母子万劫不复” “杀谁”巴格尔刚一问完,王后便低声道“班超” 巴格尔顿时懵了“怎么可能是他?” 这个答案真是任巴格尔如何想象都想不到,这事怎么看都不关班超的事啊,你说潘凤倒还可信点,王后解释道“国王曾经对十二生肖很感兴趣,想要完整的修出十二寿辰,那时候班超曾经被召回和炼金术师商量过,而当时炼金术师就曾告诫过国王不可进女色,那日之后,班超一直对这件事懊悔,所以一直很关心国王有没有破戒,我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知道国王没有破戒,但是就算是万一可能,他也必须得死” 巴格尔听得分明,顿时心领神会,一个国王不近女色,那对于国家来说可未必是什么好事,若你是个英明之主便算了,偏偏你还是个昏君,还不如生几个娃呢,而此事想通以后,他也感觉确实如王后所说,谁也不敢赌这个万一啊“我知道了,今夜回去我便办妥此事” 王后听到应答,安心了许多,娇媚的用手指一点巴格尔“总算你心里还有我”,两人再次甜甜蜜蜜了一会,王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昨日有个叫华莱士过来邀功了” “邀什么功”巴格尔一边抱着王后,一边调皮的在王后的耳边吹着气,王后扭了扭身子“别闹,正经事呢,华盛顿就是他杀的” 巴格尔听闻此事,不由得想到了马克思,一时间便沉默了,王后没有发现巴格尔的脸色,接着道“我看此人是个人才,而且还没被潘凤拉拢,你可以去试试看能不能把他拉到我们这边” “这事恐怕不易,不过也值得一试,你准备让他干什么”巴格尔掩下心中情绪,轻声问道,而另一边的王后似乎发现了巴格尔心情不佳,便也柔声道“班超不是要死么,他本人一向负责西疆事物,到时候便安插他进去吧,也算在边境中埋个钉子” 巴格尔三思之后,觉得也很妥当,便没有再言,眼看天色不早,再加上他也烦心于杀死班超之事,便轻声道“此时天色不早了,我便回去安排一二了” 巴格尔待王后同意后便走出了王宫,只是与来时的烦心不同,此时却是半忧心,半开心,忧心的自然是杀死班超之事,当初那位老人也曾照拂自己一二,想不到现在自己竟然要以帝国的名义杀了他,对于他这样忠心帝国之人,恐怕是最残酷的惩罚吧,而开心的自然是自己有个孩子了。 他想到这里,不由得感慨了起来,当初起义军声势浩大,现今却是马克思身死,普京在重伤后失踪,便是连那独苗的华盛顿也被人杀了,剩下的全都是挂着起义军之名的土匪,当初志存高远的理想者终究是不在了。 命运这股风真的是不知道会往哪里吹,谁又能想到当初无心权势的自己,现在竟然已经迈入了权势的最中央呢?而且这一切也就发生在这半年之中。 巴格尔回到了家中,紧急的招来了君士坦丁“坦丁兄,我想借你那兄弟一用” 君士坦丁一拱手“我等皆是大人麾下,何谈借用” 巴格尔点了点头,轻声道“此事乃泼天大事,我也只可信任你们了” 君士坦丁脸色一肃“不谈先生之恩,我等现在更是大人之人” 这句表忠心的话巴格尔一笑了之,此人既然背负了教会的期待,肯定不是久居人下之人,除非巴格尔带着王后派成为最后的赢家,不然也就算了吧,这种事不是他自己能决定的,便如同巴格尔现在要杀班超一般,身后的无数人推着你做决定,你自己的心思早已不重要了“我要杀了班超” 君士坦丁心中一惊,不过转瞬便收敛好了,之后他皱了皱眉“虽然我信任我那弟弟,但是此事却需要一击必中,而且不留后果,一人恐怕难成” “你有何建议?”巴格尔一问完,君士坦丁便道“并非我存心坑害白起兄,而是此事大人最好带着他,我弟弟曾与白起兄较量了多次,不止一次夸他:杀人一道最是擅长” “可安心否”这话巴格尔问的却是有点故意了,事实上他心中已有了答案,只是不同于君士坦丁他们,巴格尔知道除非重大变故,白起都会跟着自己走下去,所以越是如此,他反而越要表示自己比起白起坑信任他们“可”。 “好,今夜动手,稍后我会知会白起,你和尤里乌斯说一声”两人话毕,便开始分头行动,巴格尔找到了白起,只是简短的说了下目标,白起便毫无疑问的同意了,如同君士坦丁一般连半点好奇也没有。 巴格尔见大家都如此懂事,心中顿时暗爽不已,这才是好手下,只要跟着你,不管你干什么脏活都跟着去干,当然,巴格尔也心知,白起只是报恩,至于尤里乌斯他们,压根不在意帝国。 夜半,白起和尤里乌斯虽然劝过巴格尔,自己两人足以,但是巴格尔还是坚持的跟过来了,两人见此便也没多劝,他们大概也了解巴格尔这种第一次解决心腹大患,不确定对方死掉没法安心的心情。 三人鬼鬼祟祟的摸到了班超的门前,白起轻声道“尤里乌斯,你护住大人,我去去便来” 尤里乌斯尚未开口,巴格尔已经道“不用,若是如此,我跟过来不成了累赘了么,你们俩人同去互相照应一二” 白起和尤里乌斯同时苦笑,就差说一句‘您才知道啊’,不过他们也不好反驳,白起无奈道“那么我们三人便一起进去吧,正好可互相照料” 宅内,巴格尔随手的关掉了宅内的警报境界,同时白起也一刀砍死了正在打瞌睡的两个侍卫,尤里乌斯翻上高处,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眼睛却是发了红光,只是片刻便将宅子的底细探清了“大多都是一些酒廊饭袋,不足为虑,不过有几人我看的不是分明” “大人,可需要全杀了?”白起一说完,巴格尔便叹了口气,本想说些什么,但是想想自己的位置又觉得虚伪,难道感慨一代名将最终落得如此破败,如此下场么?又或者感慨帝国如此薄待有功之臣? 巴格尔不欲再言,只有满腔杀意越发坚定,因为他突然想通了什么叫人走茶凉,为了不让自己的孩子体会这份人走茶凉,挡路之人,无论善恶,都得杀“若有动静,便不留活口” 第二十六章:车祸 白起一路向着主宅摸去,尤里乌斯和巴格尔在后方跟上,随时准备支援一二,眼看三人即将进入主宅,白起和尤里乌斯同时道‘有人’‘气息不对’,仿若开战的信号一般,就在两人低呼的同时,主宅的大门被一股巨力轰碎,一条黑影从内里跳了出来。 白起直接一拳轰出,黑衣人如同穿花绕柳一般连续以微小动作挡开白起的拳头,同时一脚回击了上去,捉眼不及,尤里乌斯一声低吼,血色红光近乎实质一般凝聚在身上,整个人也如同远古巨兽一般扑了上去,黑衣人背后同时窜出一道身影,笔直的迎向了尤里乌斯。 拳掌交错,片刻间已经分出了胜负,尤里乌斯身上红光越发凝聚,整个人的身影也变得雄壮了起来,本就异常高大的身材,现在简直如同一头站立的熊一般,随着尤里乌斯的向前踏步,本来只是略微后退的黑衣人顿时如同炮弹一般飞了回去。 巴格尔手指轻弹,多日的修炼成果在此刻显威,无数冰枪如同战阵一般以各个角度袭击过去,随着巴格尔的加入,为首的黑衣人越发支撑不住,正在此时,又是几个黑衣人从高处翻了下来。 白起向后退了一步,轻声道“大人,情况似乎不对” 巴格尔看着没有动手欲望的黑衣人,脸色也深沉了起来“这些人似乎不是宅子里的” 他们三人小声讨论,而另一边也在商量着,随着为首的黑衣人一声令下,众人再次冲向了三人,看来他们是决定斩草除根了。 战团再开,巴格尔三人虽是比对方人少,但是每人战力超群,当然,主要是巴格尔有点拖后腿,若不是他们俩人要顾忌着巴格尔,以这俩人的本事,随便就可以破开战团,找出对方的弱点进行攻击,何必这样硬碰硬,而另一边,黑衣人阵营缺少顶尖战力,为首的虽然可以抗衡白起或者尤里乌斯任何一人,但是只要他挡住一人,另一人就会护着巴格尔大开杀戒,一时间巴格尔这边虽是不断添加小伤口,但是另一边却已有人重伤了起来。 正在这时,巴格尔周边的黑影中突然窜出一道符文长链,而一个苗条的身影也随着长链冲向了巴格尔,众位黑衣人拼死阻拦住准备支援的尤里乌斯,同时黑衣人首领也开始发力,挡住了白起。 巴格尔结出冰盾,谁料冰盾一出现顿时化为冰晶,而黑衣人手上短刀也同时向巴格尔挥了过来,巴格尔看着黑衣人,越发的感觉熟悉,总觉得似曾相识,可惜现在的局面却容不得认亲了。 尤里乌斯一声怒吼,周身红光近乎将这一片都染红了,而随着这声大吼,众人均感到一阵头疼,便是连站都似乎有些站不稳了,黑衣刺客受到主要打击,握刀的手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正在大家以为安全的时候,刺客手中再次涌出符文,长刀碰到符文,顿时如同子弹一般冲向了巴格尔。 巴格尔纵然竭力躲闪,还是被短刀刺穿了左臂,而随着左臂开始流淌鲜血,马克思所赠挂坠也开始变得半透明起来,本来重伤的左臂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恢复了起来。 白起眼睛一眯,浑身的杀意越发恐怖,周身的黑色气体近乎实质一般开始不断翻滚了起来,他先是一拳逼退黑衣首领,片刻间便欺身到了刺客身边,只是眨眼功夫,刺客已经岌岌可危了起来,而随着白起震碎了刺客的面巾,在漫天红光中,巴格尔总算开清了对方的真面目。 “手下留人”白起听到喊话,本来已经击出的拳头很好的停在对方的面前,而随着白起的停手,巴格尔也摘下了头上的黑布,黑衣刺客看见巴格尔的真容,不由得惊呼出声“巴格尔?” 巴格尔姗姗一笑,心思倒是有点复杂“好久不见,安格莉丝” 黑衣首领听见安格莉丝的话,也跟着喊道“住手,自己人” 两边的人同时退开,而黑衣首领也摘下了头巾“久仰大名,在下华莱士” 巴格尔眉头一皱“你就是杀了华盛顿的华莱士?” 黑衣首领洒然一笑“正是在下,本来想过几日再去拜访巴格尔大人的,没想到今日竟然因缘际会的在此见面” 他一说完便若有所指的说道“也是我笨了,刚刚巴格尔大人身上恢复伤势的时候我便应该明白的,那位曾经告诉我,您身上有他赠与的消减之龙的秘宝,只是我刚刚误以为是其他手段” 巴格尔思忖片刻,他身上被人所赠送的就两个东西,一个是马克思送的,一个是安徒生送的,如果是前身的东西,那他就不清楚了,不过看对方的口吻,似乎这件东西就戴在身上,想到这里,他从脖子上拿出了挂坠,问道“你说的是这个?” 华莱士看见挂坠,轻轻的点了点头“正是这个”,说完,他不知道使了什么方法,挂坠上却是开始浮现出一条如同虚影一般的黑色巨龙。 巴格尔心思急转,顿时明白他是谁的人了,只是此时不是问话的机会,而且他也不是百分之一百相信对方,便是私下交谈也有不便“这个到底是什么?” 华莱士听到问话,不由得一愣,过了片刻,他反应了过来“此处不是谈话的地方,我们出去再说吧” 尤里乌斯在巴格尔身后轻声道“班超已经死了” 巴格尔暗自点了点头,而另一边的黑衣首领也笑道“我与班超有点私仇,万万没想到竟然引导了巴格尔大人您” 巴格尔也就着对方的话扯淡道“嗯,我也是” 两人同时笑出了声,然后一起尴尬了起来,似乎都觉得对方在扯淡,而且都明白对方再扯淡“出去再说吧” 两队人马一起走出班超大宅,黑衣人中却是无声的留下了几个,想来是处理善后的,巴格尔摇了摇头,没有劝阻,要说起来,华莱士的处理方法才是最干脆利落的,相较来说,巴格尔那句‘若有动静,不留活口’反而有些婆妈了。 “明日我会去巴格尔大人府上拜访的,到时候巴格尔大人所有的疑惑,都会有答案的”巴格尔听到华莱士的话,点了点头“那就恭候大驾了” 次日,巴格尔带着华莱士走进内室,屋外的白起既是当保镖也是防止别人听到对话,随着巴格尔点头确认没有问题,华莱士率先开口道“巴格尔大人想来有不少疑问,请问吧” 巴格尔取下挂坠“首先告诉我,这个是什么,算是起义军的证明么?” 华莱士摇了摇头“这并不算起义军的证明,只是那位大人私人持有的宝贵物品而已”,他指了指挂坠“请放心,这件挂坠绝对没有任何后手,只是那位大人戴久了,总会有点小手段引起共鸣的,而这个手段,也仅仅只有我知道” 他说完这句,害怕巴格尔忌惮与他,补充道“仅仅是共鸣而已,并不会引起其他什么” 巴格尔虽然不信,但是也不便反驳“那么说来,你就是他的继承人了,那么你杀死华盛顿是华盛顿自愿的?” 华莱士点了点头“没错”,说完这句,他又开始说起了挂坠,看来是想将这个误会解释开来“当初那位曾经是很想让您继承的,但是您拒绝了,所以那位大人给了您一份谈话费,这份费用绝对没有任何其他意思,我们也不会借此要挟您什么,而这件秘宝,我们也无法动任何手脚,因为他是消减之龙的祝福,我们根本无法干涉” “他到底是什么?” “并非我不愿意告诉你,而是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我们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件道具只有在受伤的时候才能发挥作用,而且不是一般的小伤,在你受到伤害的一瞬间,伤害的量越大,你接下来恢复伤势的速度便越快,相反,伤势如果很小,那么可能反而不会引起他的治愈” 巴格尔揉了揉昨晚被贯穿的左肩,虽然有些酸痛感,但是确实没什么伤势“这样说起来,如同他当初所受的那种持续性的伤害就没用咯” “没错,如果你一瞬间被轰碎了左臂,那么很可能在这个结果出现的一瞬间,你的左臂就会被完好无损的治愈了,但是如果仅仅是被划破一道伤口,那么很可能就会加快一点回复速度” “只会在受到伤害的一瞬间进行判定么?”巴格尔看着手中的挂坠,眼神有些迷离了,正在此时,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么你为何说他是消减之龙的东西,消减之龙是什么龙?” 华莱士尴尬的笑道“其实消减之龙到底是什么龙我也不知道,甚至可能那位大人都不清楚,我们之所以判断他和消减之龙有关系,仅仅是因为那条龙的虚影被我们如此命名的” 巴格尔顿时感到无语,什么鬼嘛,说的那么了不起,搞半天这个名字就是你们自己起的“算了,这个问题跳过去吧,你这次来帝都有什么目的,能帮的我就帮一手把” 第二十七章:无可用之人 这话当然是巴格尔随便扯淡的,今时不同往日,以前他可以应下马克思,那是因为他和帝国没什么牵挂,便是西奈家族,也只能说一句有些缘分而已,现在王后肚中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无论他喜欢还是厌恶帝国,只要王后需要帝国,他就必须站在帝国这一边,除非有自信帝国破灭他也能护住王后。 华莱士也不知道信还是没信,估摸着是没信,不过他还是据实相告了“如果要说我这次为什么来,大人需要了解普京是哪边的人” 巴格尔心思急转,只是片刻间,便想到了一个可能“你们想引外族来?” 他虽是准备淡然开口,但是话中还是还是不自觉的露出了几分杀意,华莱士似乎察觉到了,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那是普京的计划,不是我们的” 巴格尔知道自己心急了,便找了个借口道“不管多大的事,我们都是帝国自己内部处理,但是一旦牵扯到外族,最后就算目的达成了,恐怕也不是你们能做主的了” 华莱士似乎相信了这个借口,身上也放松许多“大人放心,我们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巴格尔看华莱士轻松应下,心中却是不信,不过这份内心沉重并没被他表现出来,相反他装作很随意的说道“这么说来,你们和普京是两个计划咯” “当然”华莱士淡然一笑“普京的计划是让我们制造内乱,然后他趁机攻入帝国,大概是想捞一票就走,我们恰恰相反,我们准备将他引入帝国,打的他百年之内无争雄之心,之后借此军功迈入高层” 巴格尔听着对方半真半假的话,心中连一个字都没信,但是对方话中的信息他确实准备好好琢磨一下,帝国三面环敌,北边是绒族,西边是壤族,南边是域族,其中王翦就负责南边,当初普京杀了王翦,看来他就是南边的人。 北边的绒族居于穷山恶水之中,民风彪悍无比,但是还算开化,这属于帝国的不征之地,因为打下来也没啥用,反正你又管不住人家,这边的人自给自足,一向不闹乱子,帝国这边的边军基本上就是意思一下。 南边属于群岛,这种情况决定他在这个时代很难建立什么像样的国家,所以这边虽然地盘大,但是人数却很一般,而西边则地形复杂的多了,大致上就是草原混合树林,地盘不算大,但是比起南边人数反而更多。 这也是巴格尔真正忌惮的,如果说南边是个松散的利益集合体,最多只能捞一票就走,那么西边就具有着和帝国打攻坚战的本事,虽然战力可能还不如起义军,但是人家是正儿八经的一个大联盟,这其中的意义不一样,相较来说,西边的边军也更强,这也是为什么王后可以放过南边而对西边舍不得的原因,至于北边,那里的兵更像是外交官。 两人都不愿意交心,巴格尔心知自己的态度让对方起疑了,心下不由得叹了口气,知道再交谈也无用“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今时不同往日,大家心明便行了” 华莱士淡然一笑“我还是相信大人的,若不然就不回来了” 巴格尔感到有些无趣,懒得再和华莱士虚与委蛇“这种话就不必再提了,大家各有各的目的,再谈下去也没什么结果” 华莱士浅浅一笑“只是大人心有傲骨,不愿意欺骗与我而已,若大人真有心的话,我根本无法察觉” “我倒是想骗,只是骗不过去而已,罢了,你便留在我这当个部将吧”巴格尔眼波流转间已经下了决定“至于华盛顿之事,你觉得是不是当初有人曾经帮了你一手,只是那人不好虚名,所以便让你独自来了” 华莱士眉间一挑“会有人信么?” “不用有人信,他们知道就行了”巴格尔轻描淡写间,却是别有风采,华莱士诧异的看了一眼巴格尔,浑然不知对方正在打肿脸充胖子“那人是谁” “你看门外的那位如何?”华莱士思忖了片刻,最终还是笑眯眯的同意了,巴格尔看对方如此举轻易的便同意了,心中反而狐疑不已,他本以为这步棋是对方相当重要的一手,现在看来似乎不是。 巴格尔压下心中疑惑,反正此事是他占便宜了“既然如此,那便这样吧”,这本就是试探的一手,不谈白起那高傲的性子能不能接受,便是巴格尔自己本就没抱多大希望,反正他是不信华莱士是专门来杀班超的,要是就为了这个,也无需以华盛顿的人头作为进入之资了。 巴格尔送走了华莱士后便招来了白起,不出意外,白起果然不同意这件事,巴格尔苦心解释了半天,对方虽是脸色不快,但是好歹是同意了,巴格尔看对方同意,苦笑的解释道“我本就随手的试探一下,昨夜之事你也知道,此人并不单纯,偏偏我与他有故,谁料,我本以为对方很重要的一手,对方竟然如此轻易的便同意了,而班超新死之际,此功只需推动一二便可去西疆掌权,事关重大,我实在不放心让别人去,所以只能委屈白起兄了” “在下在大人麾下,自当听从大人命令”白起听到解释,心中虽是不快,但是脸上也不好表露,毕竟内子里子都给了,而且这事完全是自己在占便宜,太过甩脸色就有点过分了,他心中暗暗的叹了口气‘这个世界最难拒绝的就是好意啊’。 巴格尔不再赘言“今夜我便入皇宫向王后谏言,明日应该就会有结果了” 白起领命退下,巴格尔再次头疼了起来,自己手下君士坦丁等人想来是不介意此事的,然而在巴格尔心中,若是换个人来,他可能就把此功让给他们了,唯有华莱士,这功劳必须自己绝对信的过的人,偏偏西奈家全是一帮饭桶,这可真是能逼死人。 巴格尔入了王宫后先是和王后说了阵悄悄话,待看对方神色欢愉之后,便开始商谈起了正事,他将昨夜之事简短的说了下,只是隐去了华莱士的事情,对于华莱士的说法也变成了见到此人后隐隐觉得此人不对劲,不太放心。 王后虽是觉得巴格尔有些谨慎过头了,但是直觉这种事毕竟说不准的,便也听之任之了,见王后并未起疑,巴格尔说起了真正的烦心事“近日真的开始办事,才发现手下的人完全不够用,白起虽是趁手,但是为人太过高傲,君士坦丁等人我又不放心,除非你能把潘凤踩下一头,我倒是可以安心的用他了,现在又来了个华莱士,虽是人才济济,却总觉得无可用之人” 王后轻笑着点了点巴格尔脑袋“你呀,是少了几个帮你干脏活的,据你所说,那些人倒是的确算的上大才,但是要么性子高傲,要么目标远大,怎么不从家中选几个信任的,便是能力差点也无所谓” 巴格尔叹了口气“你当我不想啊,他们若是有一点半点的本事,我绝不吝啬于给他们点位置,偏偏这帮废物,诶,不说了,人家说狗眼看人低,这帮人连狗都不如,连仗势欺人都不懂,人家稍微硬气点就吓的要死” “这可就有趣了”王后见巴格尔一脸气愤,心知其中必有故事,不由得兴头就来了,巴格尔见对方好奇,也不隐瞒,直言道“我既然已经在你这边,虽不说和其他人撕破了脸,但是也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了,结果这帮蠢货,诶,若说他们被潘凤吓到了还情有可原,但是这帮人偏偏被亚历山大压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事后还要请我出面” 巴格尔一拍床铺,却是越说越恼,王后媚眼一转“你和谁过不去也别和自己过不去啊,不开心那便不说了就是” “你是不知道啊,那日我一去,亚历山大便好言以待,最后说我手下违法乱纪,真的是软的硬的都来了,偏偏我还不好发脾气,最终只能让白起把人领走,若不是我脾气好,哼” 巴格尔冷哼一声后接着道“我本就和亚历山大共列西园十二军,现在又是你推出的台前人,无论哪一边,和我唱对台戏的都该是潘凤才对,他压我一头我便心服了就是,亚历山大算什么,这帮废物,仗势欺人都不懂,真的打了亚历山大一顿我事后领人又如何,偏偏还一个个都是软蛋脾气” 王后没有理会违法乱纪的事情,而是忧心巴格尔手下的人“你的家族就没有培养一些得力的家生子么” 巴格尔‘扑哧’一笑,却是没有答话,王后听到笑声便已经明了答案“这样吧,我明日写封书信,让人寻些家生子过来,也许并无大才,但是仗势欺人想来是能做到的” 巴格尔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对了,你让国王拟旨意时直接颁布结果吧,我会让华莱士上书说明原委的,这到底什么事嘛,明明苦心为手下人谋划前程,还得亏欠对方” 第二十八章:影铃铛 白起揽功之事完了以后,帝都果然起了不少风波,不少人都将巴格尔打入妄臣之列,其中五花八门的谣言更是数不胜数,比如什么天高三尺,什么帝都第一奸臣,乱七八糟的风声简直多的要命。 这其中有负面的,必然也有正面的,随着帝都风波渐起,巴格尔自身的名声一时也响亮无比,可以说隐隐有何潘凤并驾齐驱之势,帝都各处盛传他可以一手遮天,虽然前者恶名肯定是潘凤一党所散布,但是后者,就不知道是有人推波助澜还是意料之外的惊喜了。 这种事若是后来人看,自然只能看到表面功夫,但是巴格尔身处其中,却是别有一番感慨,果然历史就是个小姑凉,稍微强壮点的大叔都可以指导一二啊,若是巴格尔就此身亡失败,那么后来人所记载的大概也就是权势滔天的大恶人巴格尔了,只是,若是他赢下了潘凤,也不知道到时候会如何记载了。 这种大棋盘上落子的人,果然没有一个是蠢物,其中更难以用善恶来区分,这么说来,小孩子才看对错,大人只看利益,这句话用在这盘棋上,倒是正确无比。 当然,对方的谣言也并非无的放矢,巴格尔自身虽没有干什么缺德事,但是西奈家的人干了不少,不过这帮蠢蛋,所干的最大恶事也无非是仗势欺人而已,草菅人命这种事,也是需要看等级的,很可惜,他们连草菅人命的等级都没达到,也无外巴格尔骂他们是‘废物’,好人当不了,坏人不够格,不是‘废物’又是什么呢? 现在的局面对巴格尔来说要好上很多,往日他名声不显,大家虽然知道他位高权重,但是王后派的台前人这个身份毕竟不好嚷嚷,便也只当他是西园十二军之一,而像他这么叼的还有十一个,一个家世不出色的人,大家自然不会优先考虑,而现在不同,负面名声也是名声,最起码大家知道,帝国里和他唱对台戏的是潘凤,而且因为他的恶名远播,甚至传出了潘凤也被他所压制。 这下王后的家生子也便没那么显眼了,因为投靠的人太多了,帝国不得志之人何其多,大家都欠缺一个平台,世家贵族虽然名声好,但是人家眼界也高啊,他们看人可是任性的很,绝非一句‘本事好’便能入眼的,巴格尔只看才能,对于眼缘这种事异常随意,自然引得各方不得志之人纷纷来投,一时间声势更是大涨。 这种声势大涨渗透在方方面面,比如说往日潘凤只当他是个有点麻烦的小人物,便是连正眼瞧他都懒得瞧,更别说对付了,而现在,随着他声势不断大涨,潘凤终于开始正视他了,就连间谍都开始有了。 这个间谍正是华莱士,说起来这件事也是他自己透露的,虽然巴格尔总觉得这人别有居心,但是也不好下手,现在他自荐成为双面间谍,说同意了潘凤的邀请,巴格尔也乐得打发了此人,管他双面,单面,我这边重大消息不给你不就完了。 巴格尔第一次了解了名声的美妙之处,虽然是恶名,但是正因为是恶名,有的时候反而比善名好用的多,因为他不用顾忌吃相,而对于底层的小人物来说,一个恶名往往比善名来的好的多,因为他们知道,好人可能被你欺负一次无所谓,但是坏人,往往只会欺负你。 他虽然在帝国朝政中远不如潘凤,但是若论对底层的影响力,远超于潘凤一派,可以说对方全部人绑到一块,大概才可以和他持平,趁此机会,巴格尔直接插手底层势力,无论是大名鼎鼎的帝国商会:藏雪楼,还是无名姓的小帮派,全都被他插上了那么一手,等到潘凤他们回过神来,此事已经被他做成局了,回天无力。 潘凤等人恼火不谈,这边巴格尔的新任管家正在向他汇报近日自家的势力情况,这位管家名为:刻耳柏洛斯,是王后亲自找来的管家人选,王后并没有过多的交代这位老人的事情,只是让巴格尔多听从他的意见,据王后所言,她当初成为王后就是这位老人经手的。 这位能插手王后人选的老人,其能力自然靠谱,而且王后竟然连和巴格尔有一腿的事情都不避讳对方,也就意味着对方值得信任,这样一位能力高又值得信任的人一来就接手了巴格尔暗地里的一切事务,而大多时候他会处理的井井有条,只会汇报结果,今天却意外的尚未处理就来汇报了。 “九灼昨日被三个人覆灭了”管家先是将文案上的备报照本宣科的读了出来,之后将九灼的资料递了过来,巴格尔看着模模糊糊的资料,疑惑的问道“他们干的是走私?” 管家摇了摇头“准确的说是人口走私” “嗯?”巴格尔皱了皱眉,他虽然并不忌讳手下干点缺德事,但是人口走私这种事他还是不愿意沾的,不过毕竟已经投靠了自己,总不能说一句‘杀的好吧’。 管家并未对九灼发表看法,而是接着道“这件事本来也是小事,只是之后这三人被影铃铛的当家给接走了,事后调查一下才发现,三人中有一人是藏雪楼的大小姐” 巴格尔摸了摸下巴“我记得你说过影铃铛是帝都两大地下组织中的一员吧” 管家点了点头,将影铃铛的资料也递了过来“没错” 巴格尔眯着眼说道“我记得我曾经说过,地下势力留一个就行了吧” 管家继续点头道“命令我已经吩咐了下去” 巴格尔看着影铃铛的资料,着眼处正是那一句‘和藏雪楼并驾齐驱’“这么说来,他们是不准备卖我这个面子咯”,清声一笑,巴格尔翻到了三人的资料上“竟然是因为发现九灼拐卖人口才愤而出手,有意思,正义使者啊” 管家沉默的等待巴格尔的指示,巴格尔摇了摇头继续道“你觉得他们素不相识的可能有多大” 管家心中早有答案,此刻回答出来却是半点迟疑也无“可能性很大,我事后调查过,他们似乎真的是萍水相逢,仅仅是因为看不过眼才出手的,只是事后影铃铛的态度就很耐人寻味了” 巴格尔懒得管这几个小人物,随口道“他们杀了九灼的事情倒无所谓,反正只是几个小人物而已,影铃铛那边的态度必须表明,告诉他们,我很不满帝都的地下势力混乱无比,外来人以后再说,但是本土势力,留一个就够了” 管家收拾好了资料后并没有如同往日一般走出房间,而是沉着的说道“大人,每个无名姓的小人物都有可能成为有名姓的大人物” “比如我”巴格尔打了个哈欠,略微的有些困意“你说的倒也没错,似乎有点膨胀了,不过我的决定不变” “大人,九灼虽然名声欠缺,但是却是我们从中州走出的一步很重要的棋子”管家再次提醒了一句,而巴格尔却懒散的回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这种人物我却是不屑于用的,若是他们真的起到了作用,我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可惜,他们也只是不过如此而已” 管家沉默不语,巴格尔接着笑道“更何况,我们是坏人啊,冷酷无情是天经地义的,不为死人报仇也是应该的,以前我总不懂那些故事中的坏人为啥都这样干,现在自己真当坏人才知道,因为我们是坏人啊” 管家似乎被说服了,他点头道“是我着像了,还在用以前的思维处理这件事” 巴格尔抿了抿嘴唇“谁也不愿意周身都是一些冷酷无情之人,我们迟早也要讲人情冷暖的,只是时间还没到而已,等我们成了圈子里的人,自然就要讲究这个了,不过现在嘛,暂时不走他们的道才更方便做事” 巴格尔说到这里,不经意的看见了影铃铛中一人的资料“这个人很有意思啊” 管家看向了巴格尔指向的地方,只是片刻便回忆起了那个人的所有资料“嗯,很有意思的一个刺客,只是这样一个人,感觉不像是半路子出生,可能是特意培养出来的” 巴格尔说话的声音已经微不可闻了,看来确实困极了,想想也是,人言道‘一孕傻三年’,王后自然也不例外,随着她的肚子越来越大,她的脾气也越来越阴晴不定,有的时候疑神疑鬼的觉得已经被人发现孩子是巴格尔的,有的时候怀疑巴格尔在外面另找了个情人,经常没事就招巴格尔入宫,如此反复折腾下来,巴格尔怎么能睡个好觉“抛开影铃铛和他接触一下,如果他真的如同资料上一样,那么应该会为我们所用,剩下的你自己处理吧” 管家在离开时顺带着关上了房门,他自然是理解巴格尔的苦楚,所以如果不是关键的事情,他绝不会打扰巴格尔的,可惜,巴格尔毕竟是一个掌舵人,纵然他竭力的分权而治,某些决断还是要他做的,而这样的一个新创的大摊子,要做的决定自然不会少。 第二十十九章:小公道 巴格尔兴趣盎然的打量着远处的妙人,此人名为阿萨辛,正是巴格尔昨日所言那位很有意思的刺客,他的表面身份是一个小商贩,内里的真实身份却是影铃铛的顶尖杀手。 他之所以让巴格尔感兴趣的原因在于他很尊重自己的职业,这种尊重渗透在方方面面,比如他就从不用自己刺客手艺做任何刺杀以外的事情,纵然他平常饱受欺负,甚至过的有点憋屈,但是他依然明面上开着小店,暗地里当一个刺客,似乎两个身份真的毫无关系。 这已经可以算是一种自虐了,而这种自虐也是巴格尔感兴趣的源头,只要是人,欲望这种东西就是没有尽头的,让自己生活的更舒服,生活的更舒心,正是建立在活着以后最基本的需求。 这位阿萨辛有足够的能力让自己活的更舒服一点,但是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表面身份,他却坚持憋屈的活着,而且这么多年没有露出过任何破绽,也就是说,无论别人多么欺负他,除非对方真的是刺杀目标,那么他就绝不会动手,一个能把职业操守当成个人原则来遵守的人,巴格尔自然有足够的理由对他感兴趣。 巴格尔没有亲眼见过他杀人,所以对于对方的实力也无从判断,但是这样一个有格调的刺客,若说实力渣渣那就有点不切实际了,更何况对方至今为止杀人从未失手,虽然周期可能很长,但是零失败率却是实力的保证。 管家走了过来“他拒绝了” 巴格尔歪了歪头“怎么拒绝的?” 管家眯着眼说道“他说自己不知道什么影铃铛” 巴格尔嘴角一歪“有点意思”,未待管家答话,他便接着道“我很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如同传闻中那样很有职业操守” 管家闻弦知意,会心的点了点头“我会安排的”,只不过片刻功夫,他便找了几个地头蛇,虽然巴格尔没安排什么剧本,但是依旧觉得剧本很俗套,一边的管家更是频频摇头,显然觉得很无聊,不得不说,虽然两边都很努力的在演戏,但是地头蛇脑袋不怎么好,找茬的理由太少,而后者演的太出神入化了,反而真的像个小商贩一样没什么意思。 巴格尔对这场闹剧越来越感觉无聊,开口道“这几个人看来是逼不出对方了” 管家接口道“要不要我通知治安官来管一下?” 巴格尔心知管家大概先前和治安官打过招呼了,估摸着他现在也后悔了,治安官不来这场闹剧就没法落幕,然而实在太无聊了,地头蛇演技浮夸而且智商不够,小商贩倒是充分的表现了人间疾苦,拼命的哀求几人,但是正因为如此,反而很跳戏。 “算了”巴格尔走上前去“停手吧” 地头蛇们听到喊话,本来准备回冲两句,看见那位刚刚找到他们的大人物正跟在巴格尔身后,顿时如同鹌鹑一般的退到了一边,巴格尔看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阿萨辛,轻笑道“你真的很有意思” 巴格尔眯着眼看着阿萨辛,浑身的杀气已然冒出,而感应到这份杀意,管家的身体已经紧绷了起来,如果管家在场的时候,竟然需要主人动手,对于他来说是一种失职,而小商贩似乎也感觉到了杀气,开始瑟瑟发抖起来,巴格尔皱了皱眉,心中产生了一个念头‘这货不会是多重人格吧’。 这种想法他越是想越觉得靠谱,无论一个人多么善于伪装,本能反应都....,巴格尔想到这里,突然嗤笑道“竟然差点被你骗过去了” 管家轻声道“需要处理掉么?” “暂时不用,这样的人杀了很可惜,但是留着我又不安心,实在伤脑筋,说实话,我突然有点怕这个家伙了”巴格尔漫不经心的回答了管家,便是说起怕字的时候似乎都毫不在意,但是内里却偏偏有种他说的都是真话的感觉。 管家点了点头“这种人的确值得害怕,这么多年以来,这位的危险度在我认知的刺客领域里可以排入前三” 两人毫不遮掩的在当事人面前讨论着,浑然把对方视若无物,而小商贩却哭丧着脸看着两人,似乎真的不懂两人在说些什么“大,大人,我,我” 阿萨辛‘我’了半天也没个下文,似乎被吓傻了,真的挺符合他的身份的,但是巴格尔却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这是一个能压下自己身体反应的狠人啊,便是一向不擅于肉搏战的巴格尔,在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身体也会本能的做出防御姿态,然而对方却在巴格尔放出杀气的时候保持伪装。 这代表着要么无视杀气,要么对方压下了自己的反应,而这种压下的反应包括了潜意识的反应,这也是巴格尔否认了双重人格的原因,因为如果真的是双重人格,肉体会保存这份记忆的,正因为人格不同,反而肉体上反应该更纯粹才是,但是对方就是表现出了普通人的反应,还是胆子有点小的普通人。 “你说如果影铃铛和我撕破了脸,他会为影铃铛杀我么”巴格尔对着管家提问了,管家思考了片刻答道“很有可能,不过根据他的表现来说,如果我们提前雇佣的话,他也会帮我们杀人” 巴格尔叹了口气“一把彻底的兵器么,真可惜啊,这种人竟然不能掌握在自己手里” 管家听到巴格尔的答话,便知道巴格尔不准备杀死此人了,也跟着放松了身体“如果大人有意的话,我可以找一些此类人” 巴格尔率先离去,同时对着管家道“大人物有大人物的用处,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用处,不用费心了” 两人离开后便径直的向藏雪楼走去,如果说影铃铛是刺客混合着情报组织,那么藏雪楼就是官商勾结最典型的案例,地下势力不如说是他们顺带发展的,然而到了今日,这个顺带发展的势力已经成为了对方无可分割的一环,这个势力也自然的就成为了一个巨无霸。 巴格尔志在和潘凤抗衡,其中势力是一个很重要的指标,然而一个萝卜一个坑,朝政中能插手的余地已经很小了,便是有王后力挺,他所能做到的也少之又少,所以帝都周边的所有零散势力都是他整合的目标。 这其中影铃铛和藏雪楼都属于待价而沽的组织,巴格尔说什么地下势力混乱都是扯淡,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想吸收两者,他需要一个绝对掌握在手里的巨无霸,而这俩者那份待价而沽的姿态太刺眼了,更关键的是,若是以这个姿态将两者同时纳入掌控,日后调度起来万分不便,于其到时候顾忌他已经成为自家势力不好动手,不如现在就解决麻烦。 影铃铛大概是察觉了此节,所以一直别有心思,相较来说,藏雪楼本身就是顺带着发展地下势力的,如今就算舍弃掉也最多只能说一句伤筋动骨,更何况他们一向和贵族靠的很近,所以对于此事的态度也就没有多么坚决。 这也决定了巴格尔对待两者态度上的不同,对于影铃铛,他是坚决的打击,必须要将对方打软了才好吸收,而对于藏雪楼,他采取的便是怀柔姿态,甚至在商业上给与对方更多的帮助来进行利益交换。 巴格尔快步走入了藏雪楼,而主事人看巴格尔如此雷厉风行,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声,他一边前倨后恭的招待着巴格尔,一边加紧通知了藏雪楼的真正的主人:洛克,很快洛克便赶来了。 洛克一见巴格尔便鞠躬道“未知大人今日前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巴格尔淡淡的说道“这倒不算什么,只是,关于你女儿的事情总得给我个说法吧” 洛克赶忙道“大人,此事纯属那人有意为之,小女” 巴格尔打断了他的话,厉声道“我不管这件事是有意还是无意,我也不关心你家里的私事如何,我也知道你女儿只是一时兴趣和两个陌生人玩一次正义使者的游戏,但是,她杀的是我的人” 洛克冷汗顿时冒了出来,巴格尔看火候差不多了,声音也柔和了起来“当然,我也知道罪不在你,只是我很生气啊” 巴格尔站起身来拍了拍洛克的肩膀,可怜洛克的年纪此时年纪都足以当巴格尔的父亲了,此时却仿佛晚辈一般听着教诲“我生气的是你在这件事后没有一点反应,你在想什么,难道准备和影铃铛联手给我点脸色看看,又或者想另找个人甩开我?” “小人不敢”洛克打了个机灵,匆忙答道,巴格尔看了洛克一眼,轻声道“你有什么心思我不在意,你只要明白一件事,也许你投靠了潘凤,他能狠狠的打我一个耳光,但是也就仅此而已,就如同我觉得九灼是个废物,死了便死了,你们在潘凤心里也是如此,你女儿可以玩一次正义使者的游戏,我自然也能玩一次灭人满门的把戏,你说,是不是这样啊” “那时候,潘凤也会如同今日的我一般,上门来为你找个小公道,因为我在打他的脸,但是也会如同今日的我得到一个答案就满足了,你说,是这样吧” 第三十章:权势与力量 巴格尔和管家一起回到了宅邸,本以为这番行动之后应该会清闲一点,谁料,第二日管家就带来了个坏消息,那就是藏雪楼再次与影铃铛有了笔交易,这种情况不禁让巴格尔有种被戏弄的感觉,昨日洛克那战战兢兢的模样现在想起更是一种别样的嘲讽。 管家看巴格尔用力捏着文书,似乎怒极了,不由得劝道“大人,此事虽是藏雪楼的手笔,但是与藏雪楼无关” 巴格尔怒笑道“这还与他无关?我一直宽容以待,看来他是把我的宽容当成了软弱了,昨天的表演的确不错,我真后悔当时没有追究一二,而是拿捏一下后就放了他,现在看来,我不拿捏他,他就拿捏我了” 管家轻声道“出现此种情况,只因为大人你年轻而已” 巴格尔听管家话中似有劝解之意,这与对方一向的雷厉风行的风格十分不符,不由得产生了些许困惑,不过转瞬这困惑就被他理清了,往日管家之所以让他行事风格要狠辣一点,是因为他自己太过温和,而现在,管家是怕他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想明这点,巴格尔便恢复了冷清的表情“什么意思?” 管家温和的笑了出来,一向阴冷的他此刻却有了些许的慈祥之感“看来大人确实气的不轻啊,这件事其实大人琢磨一二就可通透了”,他先是夸奖了两句,再接着道“大人虽非年幼,但也尚处于飞扬跳脱之年景,而且大人乍得高位,不服之人想来很多,便是畏惧大人权势,内心中不以为然之情却难以根绝,此事无关于大人能力,也不是势力,而是单纯的年纪,除非大人有赫赫之功来堵他人之嘴” 巴格尔柔声道“这么说来,洛克可能已经下了命令,但是总有心怀侥幸之人无视了他?” 管家点了点头“此事洛克可能也没重视,然而大人在他身上已投入了不少时间,此时翻脸无疑是下下策,杀鸡儆猴便足够了” 巴格尔冷哼一声,没有回话,似乎对于放过洛克十分不满,想想也是,别人昨天装成吓得够呛的模样,一转眼就不把自己当回事,可恨自己还得杀鸡儆猴,想来事后还得宽慰他,这算什么事嘛。 管家宽慰道“统御他人,也意味着为他人所胁持,大人,这便是权势啊” 巴格尔忍不住问道“那若是我足够强呢” “大人已经很强了”管家避重就轻的回答了巴格尔,巴格尔自然不满这个答案,追问道“我的意思是,若是我到了梅林他们那个级别又如何呢?” 管家柔声道“我曾听闻梅林将帝国视若无物,又曾听闻所罗门说出‘我存,帝国存’之豪言,更曾听闻浮士德只因一时意气便要给国王脸色看,然则三人终究是帝国的大人物,强到他们这地步又有何用呢?” 管家抿了抿嘴唇接着道“梅林便是想插手帝国之事,也有诸多不便,更要耍上三分心眼,此事大人应该最是清楚,他们的确很强,能并驾齐驱之人屈指可数,但是他们便什么都能做,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能做到么?” “你这么说,那变强岂不是没用了?”巴格尔听的气闷,一直以来他都崇尚着以力破巧,这也是小说里的常识,没想到今日却被管家给否定了,此时便像个生气的孩子一般气鼓鼓的。 管家笑了出来,脸上神色越发的平和“大人已经很强了,只是还差点东西” 巴格尔沉默了片刻,突然‘扑哧’一笑,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般,他忍不住笑道“你千万别说是强者的心” 管家似笑非笑的说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在我眼中,人生来就是互相践踏的,不践踏他人之人,必将被他人所践踏,能践踏世上大多数人的人就是强者,而能践踏所有人的那就是最强” 巴格尔沉默不语,管家接着道“大人不愿意践踏洛克,所以这次被洛克所践踏,大人,这就是力量” “我知道了,那这件事你看如何处理最好”巴格尔不愿在这个话题深究,世上的很多事情,一旦扒开去看,那就挺没意思的,还不如半遮半掩的保持着美感,最起码可以憧憬着。 管家暗暗地叹了口气,然后接着道“杀一儆百即可,此事可交由白起动手,他的身上有大人足够的印记,最能表明大人的决心” 巴格尔没了谈性,便不欲再言了,无味的挥手道“那就这样吧” 管家摇了摇头,接着道“大人,我的意思是,不止杀他们俩的人,只要是在场的,一个不留” 巴格尔突闻此言,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过了片刻,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得问道“一个不留?” 管家低声道“正如大人所言,我们是坏人啊,迁怒这种事不是理所应当的么?更何况这还谈不上迁怒,只是有些人倒霉而已” “不怕潘凤拿此事来摆弄我么?”巴格尔疑问出声,而另一边的管家似乎很满意这个问题,接连的点着头,因为他感觉这位新东家虽然行事有点温和,但是好在还没有妇人之仁“不会,潘凤现在正苦恼于如何让步于殿下,此事最多只会附和的讨伐两句,不会有什么实质的动作” 巴格尔听闻此言,便细思了一阵,很快便懂了管家的意思,潘凤这段时间一直在让步,并非他怕了巴格尔,而是他需要一个强大的巴格尔,这一点他懂,所以他一直将潘凤摆在自己上方,因为对方就如同大人陪小孩玩游戏一般,根本不在意输赢,换句话说,那就是他认为只要自己出手,随时就可以翻盘“我一直以为潘凤仅仅是需要一个提醒众人的道具,原来还有这一层原因在内,只是他为什么要让步呢?” 巴格尔并非无的放矢,王后的一手西园十二军的确很好,这一手保证了大部分贵族开始触犯潘凤的利益,而如同他那般位高权重而且名声良好之人,他的很多动作不会如同巴格尔那般任意妄为,所以他需要一个强大的对手,一个来自王后的对手,他需要这个人来威胁到贵族,巴格尔正是这个人,所以大名鼎鼎的五大将之首才会如此的毫无作为,但是对方让步与王后就说不通了,那意味着他一开始的动作就很莫名其妙。 管家苦笑了一阵“大人看懂了潘凤的后手,却看不透最基本的东西,这还真是不好说聪明还是愚笨了,殿下的确不需要潘凤让步,但是在殿下摆明车马后,潘凤需要为殿下所代表的权势让步啊” 巴格尔虽然不太懂,但是还是知道管家的意思了,潘凤需要为王权让步,表明王权在自己之上,只是现在很明显还没到那个地步啊,他懒得在思考细节,反正只要明白王后代表王权就得了“那就这样吧” 管家点头应下,走出了大门开始布置这一局,他的眼神阴冷,心中已经下了决定做一手狠的,本来这一局是没有这个必要的,可惜经过观察,他发现巴格尔似乎有点过于温和了。 他一直认为温和是件好事,因为成大事者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也要有足够的宽容,但是过于温和就不是好事了,因为所有成大事者没有一个是心存妇人之仁的,而且他还发现这位大人一个缺点,那就是对方对于权势的态度很不明确,似乎分不清什么是人上人,而这一局,他的另一个目的就是告诉这位大人,什么才是人上人。 第三十一章:教导 巴格尔在管家的强烈要求下还是来亲眼见证了这次讨伐,而这一次,也给以了他心灵上极大的创伤,纵然王后好言相慰,他还是感到了不安,他第一次察觉了一件事,人命,远不是一个数字。 管家对此有些失望,这种失望来源于巴格尔的不成器,然而王后却对此有不同的看法,她认为管家那一套已经落伍了,现在已经不是拼狠的时代,明白游戏规则已经开始比擅长游戏更加重要。 虽然不排除王后爱屋及乌的可能性,但是管家觉得王后的话不无道理,这让他不禁有种自己跟不上时代的感觉,不过,能在年老的时候在一个仁慈的人手底下做事似乎也不错,这种想法的诞生让他稍微明白了点王后的意思了。 “明白生命重量的人,才能更好的做出决定,管家是这个意思么?”巴格尔趴在王后的肚子上,听着肚子里孩子那可能发出的声音,似乎这样可以让他更安心一点。 王后抚摸着巴格尔的后背,戏笑道“那个老古董怎么会玩这一套,他出生的那年,人生的第一个毕业礼就是杀死一个奴隶,我小时候也被这么教导过,只是我明白的和你有点不一样,我明白的是人的生命是最没有价值的,他给我打了八分” “这么说,我应该是零分咯”巴格尔苦笑着回答了王后,而王后却温柔的回道“不,在我心中,你的答案是满分,时代已经不同了,现在已经不是他的时代了,也许他的手段依旧很高明,但是,时代不一样了,已经过了为了一场教学就可以牺牲无数人的年代了,我情愿我们的孩子像你一样是个零分笨蛋,也不愿他像那个老家伙那样手段高明” 巴格尔叹了口气,忍不住再次回忆起了管家的教学,那是入目所及的残肢,那是无数哀求的人影,那是无数无辜者的鲜血,报表上一个简单的数字,在那一刻显得那么刺眼,也第一次让巴格尔明白屠杀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管家一旦下定决心做事,那么往往就会做的很完美,他既然决定展开教学,那么就会展开最残酷的教学,巴格尔远不了解管家的为人,所以他永远不会懂当管家温和的说出‘滥杀无辜’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现在巴格尔懂了,那是真正的滥杀无辜,仅仅是因为影铃铛和藏雪楼在一个村庄交易,那个村庄的所有人都被杀了,帝国那强大的力量在那一刻是那么让人害怕。 那一瞬间,巴格尔懂了很多,他突然明白自己真的很可笑,这种可笑不是做事的幼稚,而是他远远的低估了两个世界之间观念的冲突,还有就是自己那份自以为的麻木不仁。 他一直自以为是个不好不坏的人,甚至某些时刻,他以为自己握住了屠刀,自己变成了坏人,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一件事,那就是真正的坏人是什么样的,而力量和权力,在这之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那就继续当零分的人吧”巴格尔对管家的印象再一次刷新了,他本以为对方指导自己是附带的,而且就连附带的目的他也猜错了,然而他有点庆幸自己猜错了,如果真的猜对了,反而感觉很可怕。 “他就是想让你明白什么才是人上人,当初为了让我明白,他每天都要找个奴隶在我面前从早跪到晚,一直到死为止”王后露出了厌恶的神情“那时候真是恶心的够呛,一段时间我甚至都不把人当成人了,好在那个老家伙觉得似乎教学过头了,后来改变了方式” 巴格尔苦笑道“一开始我是以为他是想让我明白染指地下势力是件蠢事来着” 王后诧异的看了眼巴格尔,不解道“你怎么会这么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用处,势力足够大,总会包罗万象的” 巴格尔眼神有些迷离,似乎又回到了屠杀的那一夜,在巫师军团集体轰炸的那一瞬间,个人的力量显得那么渺小,仅仅是一瞬间,寸草不生就真的在现实上演了,偶尔两个逃生者又会被帝国强大的军队抓回面对更残酷的死亡“只是看到军队以后,突然觉得影铃铛什么的很弱” 巴格尔点了点头确定了这个词汇,王后纳闷道“当然很弱啊,如果你说的影铃铛真的很强的话,要么被讨伐,要么被贵族吸收了,怎么可能会很强” 巴格尔苦笑不语,他总不能告诉对方,一般来说这些黑暗势力在小说中都很给力的吧,然而在这个世界,军队一轮集火就全变成死人了“只是被以前的东西误导了” 巴格尔说到这里,又开始琢磨起了管家,他对王后问道“听你的话,似乎管家是想让我明白什么是人上人啊” 王后轻松的说道“没错啊,你不觉得你对于平民太温和了么,你这个态度那个老家伙可是很看不惯的,在他心中,像没有力量的平民基本上就是一个数字,完全称不上人,他就是那种人,你不用学他的” 巴格尔沉默不语,虽然他明白在这个世界不该讲什么人权,但是这种不把某些人视为同类的说法他还是听不惯,更别说做到实际处了,不过他倒是懂了管家的意思了。 这是两个世界的观念冲突,集体资源对个人的倾斜,造成了价值的不等同,而且是赤裸裸的不等同,于是,相比以前的世界,这个世界的人类的阶级问题更加严重,已经到达了不将对方视为同类的地步,管家察觉了巴格尔不明白这一点,所以用一场盛大的‘滥杀无辜’教导了巴格尔。 这场教导异常成功,甚至成功的出乎了管家的预料,巴格尔想通了很多事情,比如管家的本意,而这个本意其实管家一开始就点出了,那就是关于潘凤的对话,帝国五大将之首,名声良好的潘凤对于这件事也只会抗议一下。 这句话的内涵巴格尔现在才想透,那时候管家就告诉了巴格尔一件事,那就是普通人的生命对于高层是很无关重要的,哪怕这个人会很多,可惜巴格尔当时还不知道会那么多,真是白瞎了管家先前那番关于力量和权势的说明。 王后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缠,因为她是坚定的巴格尔派,而且认为巴格尔这种零分答案其实很棒“别想那么多了,最近潘凤的态度越来越暧昧,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妥协了,到时候只要瞒过这件事,那就高枕无忧了” 巴格尔内心隐约有些不详的预感,但是也不好扫王后的兴头,苦笑道“但愿吧”,王后见巴格尔似乎有些失落,内心里不由得埋怨起了管家,巴格尔见状,不愿王后为自己操心,便装出宽心的模样和王后甜蜜蜜一阵,待哄得对方高兴以后便离开了王宫。 第三十二章:大人物(修) “多谢指教了”巴格尔从王宫归来后,便向管家道谢了,而管家却摇头道“谈不上指导,也许殿下说的没错,我那一套已经过时了” 巴格尔笑着拍了拍管家的肩膀“还是有点用处的,最起码我明白了,我太轻视手中的权力了” 管家诙谐一笑“看来我这个老古董,还是有那么一点用处的” 巴格尔的眼神越发的深邃了起来“你最少有一点说的没错,我已经很强了,只是我一直没注意到这一点,现在既然注意到了,那就得告诉他们,我们虽然是坏人,但是也是官,而不巧的是,他们是贼” 管家淡定的补充了一句“只要您愿意的话,他们随时可以不是” 两人一番对话之后,巴格尔越发的意气风发,他突然明白了,对于这个世界来说,自己已经是个大人物了,而在这个世界上,公道和人命恰恰都是大人物所掌握的,现在,他就要用大人物的手段处理一切了。 他一直以来都太轻视自己手中握有的权力了,面对藏雪楼,他采取了怀柔的手段,面对影铃铛他采取了找麻烦的手段,面对一些小势力,他采取招安措施,这虽然不能说不对,但是处理事情太慢了,他是官,完全可以用官的手段处理,没有必要讲什么道义或者公理,因为这些都是他说的算的。 巴格尔一声令下之后,白起和君士坦丁同时开始出击,任何不服从巴格尔的势力直接被以各种罪名关押起来,而另一边,管家也开始挑选人手组建‘外协组’,‘外协组’名义上归属于官方,但实际上却类似于佣兵工会,和前世的城管差不多,你可以说他是官方的临时工,但是你也可以将他视为非官方组织。 这样的一个组织,往往可以处理很多官方不好办的事情,因为,在你和他不讲道理的时候,他和你讲道理,在你和他讲道理的时候,他就不和你讲道理了,实在是方便的很。 这样以大势压下去的结果就是帝都一时间笼罩在了巴格尔的恐怖统治之下,潘凤对此依然不置可否,即使巴格尔很多动作都有点过火了,但是潘凤依旧安稳的当着自己五大将之首,在别的贵族向年幼的国王抗议的时候跟着说上几句,完全没有出头的意思。 巴格尔见到这种情况,心中胆气越来越大,因为他知道王后和管家的判断没错,潘凤现在开始让步了,而现在就是个讨价还价的过程,巴格尔迟早会侵犯对方的利益,而那时候潘凤就会真正的出面,到了那个时候就轮到巴格尔他们让步了,这就是游戏规则,即使不交谈双方也心明,当然,这也可以说是‘忠臣’与‘奸臣’的默契。 今时不同往日,本来巴格尔是对藏雪楼采取怀柔之姿,一度甚至表明了不会吞下对方的心意,但是现在,巴格尔已经知道了自己就是公义,自然不会在做这种蠢事了,他直接下了死命令,影铃铛活,藏雪楼死,藏雪楼活,影铃铛死,说实话,这两大势力已经在他翻手之中了,现在他还用这种手段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为了要实现当日的诺言,地下势力,留一个就够了。 这么一来,不仅仅是影铃铛被逼的近乎崩溃,藏雪楼也开始全局崩盘了,两头困兽都明白巴格尔仅仅是拿自己逗个乐子,但是为了那唯一的生机却不得不互相厮杀,而巴格尔也津津有味的看两头困兽的表演。 这般时日下去,藏雪楼和影铃铛自是处处烽烟,巴格尔压下了所有的意见,就是放着两者互相厮杀,不去做任何动作,只因为他想看这两者结局到底会如何。 这一转眼就是半月过去了,随着藏雪楼和影铃铛的激烈摩擦,不少人物也从中脱颖而出,巴格尔全当看小说一般浏览两者的情报,不时的为其中的聪明才智赞叹一二,然而随着心态的转变,他对于那些游侠一般的人物再也没有那份憧憬了,最多也只能说把对方当话本里的人物看待而已。 这场大戏最多再过三五日便该落下帷幕了,因为时间实在太久了,朝政的抗议声实在太大,然而就在此时,巴格尔的府上迎来了一个小人物,那就是影铃铛的二当家,传说中无比忠心的七分剑-鸣。 鸣是很有趣的人,至少对于巴格尔来说是这样,在见到对方的一瞬间,巴格尔差点以为自己龙傲天附身,对方一见面便倒头要拜,更是连声‘大哥’和‘主公’,简直是标准的狗腿子的形象。 他的本事巴格尔并不清楚,只知道对方是个有本事的人,而这种形象的鸣真的很难说有本事,恶趣味发作的巴格尔提出了个要求,那就是要收鸣为侄儿,其实本想收做义子的,但是他不想自己有这么一个半大儿子,所以便折中了,鸣的心路历程巴格尔并不清楚,只知道最终他同意了,而且是笑着同意的。 这位大侄子带来了一个有趣的消息,那就是影铃铛和藏雪楼订婚了,这句话虽然很简短,但是内里的意思却值得寻味一二,在这个节骨眼上,对方既然决定订婚,那很明显不可能是小人物的联姻了。 大侄子很快就公布了订婚的两人,一个是影铃铛的大当家,另一个是藏雪楼的小公主,巴格尔自然不会白痴的以为这俩人互相爱慕,决定来场罗密欧与朱丽叶,想到这里,巴格尔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么说来,他们是准备把我当白痴咯?” 管家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看来是这样呢” 巴格尔惊异的看了眼管家“诶,你什么时候也开始说俏皮话了” 管家面不改色的回道“与时俱进而已” 鸣脸上的神情有些尴尬,似乎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巴格尔,最终他还是厚着脸皮喊了声‘叔叔’,然后才继续说道“这件事其实并不违反您所说下的话” 巴格尔笑容越来越灿烂,似乎真的毫不在意一般“一旦两家合并,那自然就只剩一家咯,嗯,想法倒是挺好的”,略微的感叹了两声后,巴格尔亲切的对着自己的大侄儿说道“不过,叔叔我不大想要这种一家,你说,现在怎么办才好呢” 鸣的眼神一片清冷,这种清冷干练的样子让巴格尔十分满意“影铃铛出手最好” 巴格尔夸张的笑了出来,只是片刻,他便笑容一收,淡然道“不错的想法,那么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了”,说到这里,巴格尔意味深长的接着说道“我只想留下一家,不在乎那家是谁,也不在乎那家是谁掌握” 鸣平静的说道“心有余而力不足” 巴格尔没待对方说完便接声道“放心,我会让人配合你的,保证”,他笑的宛若狐狸一般,眼睛都弯成了月牙了,配合他那俊俏的容颜真是说不出的可爱“你会有足够的力量的,毕竟你可是我的侄儿啊” 鸣走后,管家摇头道“大人,我觉得此人并不可信” 巴格尔不慌不忙的反声道“我以为你会很欣赏他呢” 管家悠然的说道“让大人留下这种错误的印象是我的过失,只不过我个人从来不会欣赏什么背叛者,因为他既然能背叛原来的主人,自然也会背叛我” 巴格尔不置可否的说道“无所谓,因为我本来就不准备靠他”,说到这里,他望着远方缓声道“我不是告诉他了么,我不在乎留下的是谁,也不在乎留下的是什么” 第三十三章:戏剧 外协组在管家的调动下开始召集人手,另一边鸣也开始召集听命于自己的部下,这个时候,巴格尔却收到了另一条有趣的消息,那就是影铃铛表面上准备结姻,暗地里却开始准备对藏雪楼动手了。 这一下局面越发的欢快了起来,巴格尔暗地里召见了影铃铛的大当家-岁,但是他并没有通知自己的新侄儿-鸣,也没有对岁说出鸣的企图,而是装作一切正常的让两人都进行自己的计划。 藏雪楼这边依旧没有任何表示,看来只有他们是准备诚心的来进行一场联姻,而在这一瞬间,巴格尔也为藏雪楼判下了死刑,这一场游戏,谁都可以胜出,唯有洛克,必须出局。 巴格尔并不责怪藏雪楼,也没有气急的要灭掉藏雪楼,因为对方所做的一切都是人之常情而已,他们一向与各大贵族暧昧不清,对于巴格尔的抵抗力度最低,这也代表着他们对于贵族势力的畏惧程度也非常低,尤其是巴格尔一开始采取的怀柔手段更是误导了他们,在巴格尔之后态度急变之下,藏雪楼肯定很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导致了他们会做很多不理智的事情,而这些事情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游戏规则的一环,可惜他们没弄明白一件事,现在规则已经变了,新的规则由巴格尔决定,而这个新规则只有一点‘我开心就好’。 影铃铛可能不明白这个新规则,但是他们正面承受了巴格尔所有的压力,所以对其忌惮程度最深,他们不会如同藏雪楼一般天真的以为巴格尔会遵守游戏规则,哪怕是万一的可能性他们都不愿去赌上一场,赌巴格尔真的会做到留下一个势力这句话。 巴格尔觉得藏雪楼触犯了自己的新规则,但是不知者不罪,而且巴格尔一直觉得自己还算宽宏大量,所以他给自己定下了一个指标,只要洛克出局,那么巴格尔就不在追究,他作为势力的掌舵人,既然做出了错误的判断,自然要为其品尝苦果,即使这份苦果是要他的命。 巴格尔正自得其乐的时候,华莱士却秘密的通知了他一条消息,那就是普京已经联络好了人手,西疆和群岛的人准备冲击帝国了,此次情报确定,而且规模庞大,实在是天大的立功之际。 巴格尔虽然半信半疑,但是为了不错失良机,还是连夜找到了王后,要将留在帝都的白起遣去西疆,谁料这件事遭到了潘凤的强烈反对,而各大贵族见潘凤站出,也纷纷力挺此事,无奈之下,巴格尔只能退一步让白起去了南边。 王后见潘凤如此反对此事,对于西疆之事更加上心,可惜她无可用之人,又不愿让巴格尔去西疆,便只能整日唠叨此事,巴格尔心中无奈,只能将本不欲派出的君士坦丁遣去了西疆,尤里乌斯却是被他强留了下来。 这一手在巴格尔心中实在烂的可以,然而这件事纯属逼不得已,要知道,这件事不仅仅是立功之机,而且也是安插人手到西疆的最好时机,然而,行此事者第一要能攻善战,第二要忠心。 巴格尔手下符合这两大条件的少之又少,相较之下,君士坦丁虽然未必忠心,但是,他绝不会把这件事办砸,遣出君士坦丁后,巴格尔不止一次在管家面前叹气道‘若是您老在年轻二十岁多好啊’。 管家对此笑而不语,显然他对于西疆之事并不是太上心,大概在他的心目中,一个势力掌舵人的重要程度远超于势力庞大程度。 华莱士汇报完这个消息后也没有毛遂自荐,这让巴格尔反倒是有点愧疚了,他可是一直防着对方一手,便是怕对方借此毛遂自荐的跑去西疆,谁料对方似乎毫不在意,细思起来,巴格尔已经坑了对方不止一手了,在这样下去也不像话,便借机将对方的等级上调,暂时顶了君士坦丁的位子,而白起的位子就由尤里乌斯负责了。 这一次的后续影响力不止如此,因为潘凤站出,各方势力也开始各有动作,本来肆无忌惮的外协组不止一次的被找茬,而巴格尔的保留戏剧《影铃铛大战藏雪楼》也开始变的扑朔迷离。 这个风口浪尖上,岁却送给了巴格尔一个礼物,那是由一个异常华丽的锦盒,五颜六色的宝石镶嵌在锦盒外层,光是看到盒子就一定会觉得里面的东西价值连城,然而当打开盒子以后,里面只装了一张染血的纸条,上面写了四个字‘洛克已死’。 巴格尔在拿起纸条的时候笑了出来,笑的很开心,然后他就让管家邀请了岁来赴一场酒宴,而巴格尔见到岁的时候也略微的有些吃惊,对方的状态并不好,苍白的脸色加上一瘸一拐的身姿,很明显是命不久矣了。 “我以为你会在婚礼上动手的”巴格尔亲自为岁倒了一杯酒,对方本欲拒绝,但是还是被巴格尔按下了身子,见状,他平静的接收了这位对于他来说超级大的‘大人物’的亲民表现。 “若是在一个女孩子最好的时光做下最残酷的事,那未免有些过了”岁淡然的回了巴格尔一句,然后豪爽的一口闷完了杯中之酒,虽然一身病容,却有种别样的风姿。 巴格尔忍不住打探起了眼前的男子,以他的眼光看来,对方的魅力大约在b左右的程度,可以当的起美男子的评价了,尤其是相比以前,此时的他别有一番气度,更显得卓尔不群“好,很好” 巴格尔笑了出来,对方足够聪明,竟然能猜出自己的心思,而且他能说出这句话也代表有足够的同情心,而在因为一时的同情身受重伤后却无懊悔,说明有足够的气度,这样的一个男人,为什么不能当的起一个好字的评价。 “谢大人夸奖”岁先是对巴格尔道谢了一番,之后开始了自沾自饮,巴格尔为自己沾上了一杯酒,然后淡然问道“有兴趣为我做事么?” “承蒙大人青睐,然岁自知时日无多,便不误人误己了”岁依旧低着头,他的话不紧不慢,然而话中之意却有些不客气,巴格尔并没有见怪,相反更加欣赏这个人了。 两人沉默不语,各有各的心思,巴格尔虽然欣赏这个男人,但是却不会为此破坏自己预定的戏剧,所以他始终没有说出鸣的事情,而岁,似乎真的是心灰意冷,这一瞬间,巴格尔突然很好奇这个男人的结局,也有点后悔邀请对方了,因为他看见了这个男人以后,突然很不看好鸣了,然而这份不看好毕竟需要时间来给以答案。 他不愿意自己给这个故事画上结局,也不想插手其中,然而如果继续呆下去的话,那就说不准了,所以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今日酒宴已了,请回吧” 岁似乎有点懵圈,不过他并没有反对,临走时还不忘拿走一壶酒“大人,我很喜欢这壶酒” 巴格尔‘哈哈’一笑“很好,非常好,这壶酒送你了,便当成回礼吧” 岁以为对方指的是洛克之事,所以低声道“份内之事而” 巴格尔也没解释,而是似笑非笑的用最后一句话送客了“故事,才刚刚开始而已,远没到高潮呢” 第三十四章:光景 “西疆急报,西疆疆主福纳斯率领大军侵犯边境,南岛急报,群岛之主尤瑟率领大军南渡而来”巴格尔脸色阴沉的站在大殿中,另一边的潘凤等人却笑眯眯的,而高殿之上,卷帘之后的王后脸色也很难看。 她心里有怒,语气便也不那么和善了,向潘凤嘲讽的说道“哀家自亲政以来,各地烽烟四起,这皆是哀家之过啊,不若下个罪己诏,让诸位贤良另择他人如何” 年幼的国王被王后的话吓了一跳,六神无主的说道“这些怎么可能是母后的错呢” 潘凤心里暗自叫遭,果不其然,巴格尔阴沉的接话道“上王乃天眷之人,岂会带来灾祸”,此时,亚历山大向前迈了一步,打断了巴格尔的话“此乃臣等的过失” 巴格尔和王后一前一后同时怒斥道“放肆” 亚历山大半跪在地上,不卑不亢的回道“卑职看巴格尔卿自由答话,误以为这便是朝堂的规矩,若是理解错误,还请上王恕罪” 国王年幼,一心只想帮自己的母亲说话,此时插嘴道“巴格尔卿是母后的好属下,跟你不一样” 这句无心之言一出,巴格尔和王后同时沉默了,朝上的众人也是努力的憋住了笑意,唯有亚历山大,不慌不忙的说道“原来如此,这倒是卑职的错了,国王殿下,您看如何处理卑职这过失比较好呢?” 国王转头看向了王后,问道“母后,您看如何处置他好呢” 潘凤此时上前一步,高声道“臣以为巴格尔和亚历山大同列西园十二军之一,纵然巴格尔卿独受恩宠,也不该如此区别对待” 王后不愿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免得对方借题发挥,便道“大将军所言有理,王儿,西疆之事乃大事,个人的小错便放过去吧” 国王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哦,我知道了,母后” 巴格尔攥紧了拳头,心中已是怒极,潘凤不出手还好,一出手就给了他一个大耳光,他费尽心思的安插了人手,而且还占据了先机,万万没想到,边疆战事他竟然只有到了朝堂之上才知道,其消息落后之程度,和普通人差不多,一般来说此等大事,一般都会先送到各大贵族的宅邸,大家心中有了腹案之后第二日才会再议。 潘凤很明显在这件事上做了手脚,无非是提醒巴格尔一件事,那就是只要他想,王后和巴格尔随时都可能在帝都当个瞎子,虽然仅限于军队方面的事。 潘凤率先开口道“老夫久不历战事,素闻巴格尔卿胸有韬略,不若我们先听听巴格尔卿的意见吧” 王后冷哼一声,似乎十分不满,巴格尔也觉得这个老头居心不良,他先是彰显了自己对于军队的影响力,然后再玩这一手,其意思无非就是你说的不好,我随时就可以让你玩不下去,别想用这个机会干点什么事,不过此时对方很明显是准备让出一部分利益了,巴格尔虽然心中暗怒,但是也不会如同小孩子一般不分轻重,便接着潘凤的话,道“袭来的人有多少,战况如何” 传令官恭敬的说道“福纳斯带领部族众多,自号百万大军,而尤瑟也自封为王,册封三部水军,号八十万,其具体数字尚未得出” 传令官一说完,略微懂一点军事的便笑了出来,潘凤低声道“一个百万,一个八十万,还真是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一个巴格尔不认识的贵族拍着潘凤的马屁道“边疆野人,自是尚未开化” 巴格尔冷声道“闭嘴” 贵族被巴格尔一冲,顿时尴尬了起来,他想要反身怒斥两句,但是看着毫无动静的潘凤,胆气又落了下去,而巴格尔也懒得搭理他,继续道“边境诸将如何应对” 传令官久久不答,额头上渐渐的开始落下了冷汗,一般来说,有权力问话的人,在问之前心中就已经有了腹稿,这种问话更多的是一种场面话,主要是给一些没有资格知道的人听的,所以问起来也很有分寸,然而这次潘凤为了彰显权力,并没有把消息递给两人,所以两人却是问出了传令官不知道的事情。 王后冷声道“竟然连这点小事都不知道,留你有何用” 传令官身子一颤,慌忙求饶道“上王恕罪” 王后本就被潘凤弄的恼火,再加上现在问话的是巴格尔,如果不拿传令官问罪,那岂不是落了巴格尔的面子,所以她冷声道“既然知道自己有罪,还不赶紧谢罪” 朝堂上一时间一片寒寂,王后此举虽然是迁怒,但是也告诉众人一个消息,我也许拿潘凤没什么办法,但是整你们办法多的是,巴格尔也跟着冷声道“难道你们没听到上王的话么?又或者说,你们心里根本就没有上王?” 众人一个机灵,随着潘凤微微颌首,两个高大的男子走上前来将传令官拖了下去,巴格尔看着不断求饶的传令官,心中一时间感叹万千,曾几何时,他想过今日的光景么,曾几何时啊。 王后心知如果继续朝议,肯定就是潘凤的舞台了,这是她最不愿看到的场景,所以一声冷声道“哀家乏了,此事明日再议吧” 潘凤闭嘴不言,亚历山大却焦急道“上王,此事事关边防,怎可如此儿戏” 王后怒道“难道哀家还要你教如何做事么,是不是哀家做任何事还要先问过你?” 亚历山大半跪而下,其行动干脆有力,甚至发出了‘碰’的一声“卑职不敢” 王后冷声道“我看你敢的很啊,罢了,看你一心为国的份上哀家便饶了你这一次吧”,说完,王后便甩袖而去。 朝议散后,潘凤追上了巴格尔“巴格尔卿若是不介意,可否与老夫聊聊” 巴格尔眼睛一眯“我们还有何话好说?” 潘凤笑道“老夫并不介意上王殿下的那一套把戏”,他此时语气甚是轻蔑,似乎大人看待小孩子一般“过家家的手段尔,只是,玩久了毕竟有些无趣了,若是巴格尔卿有心,可否配合老夫结束这一场无聊的游戏” 巴格尔‘嗯?’了一声,并未答话,潘凤接着道“老夫自知巴格尔卿一时难以信过,然,此事老夫绝对报以诚心,先前一退再退便是表态,只是边关守军事关重大,老夫在此事绝无转圜余地” 巴格尔对此事也好奇许久,便道“既然大人说出交心之言,在下也不敷衍了,说实话,在下也好奇的很,为何大人先是步步紧逼,一度让上王殿下下了西园十二军的指令,事后却一让再让” 潘凤缓声道“此事其实简单至极,只是正因为太简单了,反而有很多愚才看不清明,恐怕那位上王也是满脑子各方利益权衡吧” 潘凤接连摇头,似乎对王后十分不屑,巴格尔见状更加好奇,接着问道“上王虽言大人是为王权让步,但是此事我觉得疑惑之处太多,毕竟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巴格尔本欲将疑惑提出,但是发现理由不适合从自己口中说出,便含含糊糊的带了过去,潘凤豪爽一笑“若是巴格尔卿不嫌老夫,可否与老夫喝共饮一杯” 第三十五章:得失 巴格尔应下了潘凤的邀请后便随着他一起到了他的宅子里,潘凤的宅子并不豪华,甚至可以说有点朴实了,与对方的身份十分不符,而家里的仆人也极少,好在那几个老仆人看起来都精气十足,倒没有显得有多掉份。 潘凤一边让仆人去准备酒席,一边拉着巴格尔坐了下来,一坐下来,他便急不可耐的说道“巴格尔卿心有疑惑,我其实还蛮开心的” “此言何解?”巴格尔一问完,潘凤便答道“这代表了巴格尔卿还没如同他们那般沉迷于这个幼稚的游戏中不可自拔” 潘凤踩了王后两脚后终于舍得转入正题了“我之所以一开始步步紧逼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王后身边无可用之人” 巴格尔被潘凤没头没脑的话弄的越发迷糊,然而对方似乎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静静的看着巴格尔,见状,巴格尔只能开始了长考,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仆人端上酒菜,巴格尔才略有把握的说道“您的意思是,你害怕王后将一帮废物推上去” 潘凤点了点头“正是如此,先王宠信炼金术师,大肆册封贵族已经引起了很大的波澜,此多事之际,老夫实在害怕她为了制衡老夫,胡乱的往上面凑人数,所以不得已只能先下手为强了,而结局,只能说不坏” 巴格尔将事情过了一边,联系到对方的话,不由得赞叹道“大人拳拳之心在下已尽知,其手段更是高绝,此杯且敬大人” 潘凤摇了摇头“其实这件事并不难猜,只是该明白这件事的人,都不愿明白” 巴格尔不禁汗颜了起来,这人群中也有他啊,只是谁能想到这个一直视为最终大boss的人,竟然其出发点就是一颗拳拳的爱国之心呢,然而联系对方的行为,巴格尔心知对方并没有撒谎“大人步步紧逼,让上王无法肆意使用手中权力,那时候,纵然上王有争夺之心,站在台面上的,总是有几分本事的” 潘凤插嘴道“其实你说漏了一点,据我观察,上王之家族,其不成材之人占了十之八九,偶有良才也是年事已高,难以凭担大任,这才是我之所以如此行动的原因” “待到局面差不多了,大人便开始让步,其实是想向上王表面态度,表示自己愿意甘为对方之下,可惜上王一直没想透此节,相反误以为大人是在为王权让步,给各大贵族一个有强大敌人的信号”巴格尔补充着对方的计划,而潘凤也接连点头。 “此事之中,唯有你占了大便宜啊”潘凤一声感慨,想来是对巴格尔的平步青云感到羡慕,之后,他话锋一转,开口道“我之所以邀请巴格尔卿来,便是有和解之意,若非边疆之事,我本想再等一段时间表态的” 巴格尔听到他的话,心知潘凤在提条件了,那就是边疆诸部是他的底线,他需要绝对掌握,但是从潘凤任由君士坦丁成为一个小小的军官看来,对方并不排斥两人安插自己人,只要他愿意从头干起,这种行为倒是很符合对方话,巴格尔不断权衡利弊,此时潘凤却突然道“我知晓巴格尔卿是上王面前说的话的人,必然可一言而决,轻切莫敷衍我” 这话顿时让屋内安静了下来,一时间便是呼吸声也清晰可闻,不久后,巴格尔缓缓道“大人这话我可是听不懂了,上王大人的事情,我怎敢擅自决定呢” 潘凤也不辩驳,随意道“既然巴格尔卿如此说,那便这样吧” 巴格尔见对方轻描淡写的将话题一笔带过,心中越发不安,对方提这个是什么意思,威胁么?应该不会如此不智,如果以这件事当成把柄的话,只会把王后和巴格尔逼成不死不休的敌人。 “此次除了这件事以外,我还有一件事告知巴格尔卿”潘凤再次换了话题,巴格尔心中另有心思,一时便心不在焉的接口道“请说” “我初以为华莱士乃巴格尔卿派来的,当时心存和解之意,便接纳了他,谁料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潘凤一脸正色的对着巴格尔说道,然而此时巴格尔心不在焉,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漫不经心的回道“双面间谍而已” 潘凤看巴格尔这种状态,不由得摇了摇头,好在,巴格尔很快反应了过来“是大人你接纳了他?” “自是如此”听到潘凤的应答,巴格尔心中再次疑惑从生,按照华莱士所言,分明是潘凤找到他的,可惜此人身份复杂,此时也不好和潘凤坦言相告,只能撒谎道“当初是他毛遂自荐,说要到大人你那打听秘密,而且他和我说,大人似乎十分看好他,所以我便同意了” 潘凤皱了皱眉,似乎也有不解“我在此之前从未找过他,谈何看好,此人心思诡异,巴格尔卿还是小心为上”,巴格尔笑了笑,并没有答话。 潘凤以为巴格尔不信,接着道“我与此人接触数日,发现此人似乎十分热衷于挑拨巴格尔卿和老夫的矛盾,我本以为他是因为巴格尔卿的夺功之事怀恨在心,想要报复巴格尔卿,只是观察以后,却发现似乎并非如此,相反,他似乎十分敌视老夫,此事一直让老夫纳闷不已,若不是老夫对敌意的感知略有心得,恐怕还被此人骗过了” 潘凤似乎真的十分困惑,眉头就没松下来过,巴格尔自然明白对方的困惑,无论怎么看,若是巴格尔和潘凤正面冲突,也很难有什么胜利的契机,这种情况下,他窜着潘凤收拾巴格尔简直说不通啊,要知道巴格尔一倒台,潘凤权力只会更大。 巴格尔虽然知道很多潘凤不知道的消息,但是对此事也毫无头绪,而且自己知道的东西也不好分享,只能敷衍道“这件事我也理不出什么头绪” 潘凤对巴格尔的不配合感到一阵头疼,但是又不好过多指责,而巴格尔,却是不断的思考着一件事,那就是华莱士到底有什么目的,一时间,两人都感觉食欲全无,只能闷声的饮酒了。 这之后,两人还是定下了盟约,只是最关键的事巴格尔还是不敢轻易承诺,这里面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那就是巴格尔的权力到底来源于谁。 如果从表面上来看,他的权力来源于王后,但是从实质看的话,他的权力其实来源于潘凤之敌这个身份,正因为他有这个身份才有如此相应的权力。 如果是一般人,别说和潘凤商谈这件事,恐怕会对此讳莫如深,因为这不仅很容易开罪王后,也很容易失去这一身权力,但是巴格尔不怕开罪王后,因为他知道王后会相信自己,唯一顾虑的就是后者了,贸然的结盟,潘凤位高权重,他很可能会居于下位,到时候除非潘凤给出补偿,不然很明显是亏本的。 潘凤大概也知道此点,所以只是初步露出了和谈的意思,话语中也未有多少逼迫,而是竭力的展示自己的诚心,巴格尔也需要时间思虑得失,所以应了此事后便离开了。 第三十六章:教训 巴格尔回到宅邸后,本想当面质问华莱士一番,左思右想,又觉得不妥当,若是让对方看破虚实怎么办,而且他也没什么办法判断华莱士说的是真是假,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此人现在绝对不是和自己一条船的。 巴格尔想到这里,果断的下了决定“管家,你带人杀了华莱士” “大人,这恐怕不妥吧”管家疑问出声,毕竟无论行事有多周密,总会有些许风声的,而且这杀的还是自己人,若是真的动手了,下层人员难免人心动荡,巴格尔听到管家的话,也觉得自己太草率了,改口道“我写封信给潘凤,让他动手吧,这点面子想来他会卖的” 巴格尔既然下定了决心,那就不再犹豫,当初他对华莱士进入帝都就有点不安心,只是那时候并未察觉异常,更何况他以前与马克思有旧,也拉不下这脸说杀就杀,现在不同,他是坚定的帝国派,在此大好局势之前,不容他人插手。 巴格尔写完信后,便交予了管家,这件事到此在巴格尔心中也算告一段落了,不管对方的目的是什么,现在都无所谓了,毕竟一个死人而已。 巴格尔闲下来以后就想起了岁,那是个很有趣的人,所以巴格尔很迫切的想要知道他的结局,已经残废的他到底能不能逃过鸣的背叛呢? 巴格尔兴趣满满的准备去亲眼见证一下这场戏剧的结尾,此时,藏雪楼的人却找上了门来,那是个巴格尔仅仅在资料上见过的少女,洛克的女儿,那个曾经和两个无名小卒扮演过正义使者的女人。 她可以说是间接的导致现在这个局面的人,因为她,影铃铛找到机会和藏雪楼开始联络,也是因为她巴格尔决定给藏雪楼一个下马威,而这件事又导致了藏雪楼决定和影铃铛结姻,她虽然在里面都是无关紧要的角色,却一手引导了现在的结局,这真的是一个很有趣的事情,所以巴格尔决定给这个已经出局的人一个机会。 “真是没想到,你竟然会找我”巴格尔见到少女的时候,对方一脸的哀容,虽然是一身白衣,却更添艳丽,与之相反的却是巴格尔满是笑意,身着也极为华丽,犹如相反的两极。 少女名为雾枝,她的资料巴格尔也曾看过,总结来说就是一个善良而又平庸的大小姐,除了张的漂亮一点实在没看出什么优点,各方面的资质虽然勉强及格,但是也仅仅是一个及格分而已,这也是巴格尔为什么觉得洛克一死藏雪楼就算出局的原因,无他,后继无人尔。 “因为,我想报仇”雾枝咬了咬嘴唇,犹如一只小动物一般谨慎的看了看巴格尔,这份可爱的神态,配合着对方清丽的身影真是有种说不出的魅力,当然如果你能洞察她眼神深处的仇恨的话,就知道这个女人没有表现的那么简单了。 巴格尔肆意的走到了雾枝的身边,然后轻佻的挑起了对方那犹如白雪一般的长发“你知道么,你的父亲就是因为我而死的” 雾枝嘴角不自觉的划出了一道弧线,但是很快便收敛了下来,露出一脸的惊容,似乎被吓到了一般,巴格尔并没有察觉对方的神色变化,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正视过对方,不过他脑子也没病,不会莫名其妙的非要多一个敌人,所以他接着扯淡道“当然,不是我动的手,甚至没有想过要他的命” 雾枝似乎有点不相信,她先是愤怒的问道“为什么”,结果越说声音越小,到了最后已经微不可闻了,巴格尔心中趣味越发的浓烈了起来,他微笑道“当我的妹妹吧” 雾枝‘啊’了一声,这下她是真的懵了,从内心到表情完全都是发自真心的,巴格尔尚不知道自己的神来一笔把对方搞懵圈了,还自得其乐的笑道“当我的妹妹吧” 雾枝的内心奔跑过了一万匹****她想过无数种情况,唯有这种情况出乎她的预料之外,此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只好木然的说道“为什么呢?” 巴格尔绕着雾枝不断的转着圈子,似乎在欣赏于对方的美丽,而他不时的惊叹也配合着这个动作表示出很欣赏对方,只是他的话语却依旧是玩味居多“因为你很漂亮啊,应该说我很欣赏你吧,我不想多个女儿什么的”,他本想说出鸣的事情,但是想了想还是觉得隐瞒起来更有趣,便随口道“所以当妹妹不是很好么?” 雾枝笑了出来,是那种不含丝毫感情的笑声,仿佛就是为了笑而笑“完全无法理解您的想法,还是说兄长您就是完全的怪人呢?” 巴格尔拍了拍雾枝的肩膀,笑眯眯的说道“既然你同意了,那么我就叫你雾枝吧”,他清了清嗓子继续道“你父亲的死,我一点也不难过,说实话,当岁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反而很欣赏他,因为他是在拍我马屁” “兄长大人还真是坦诚呢,我还以您会骗我一下呢”雾枝依旧面无表情的回应着巴格尔,似乎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而巴格尔反而觉得对方这样更有意思,心情舒畅的说道“你父亲既然犯错了,自然就该受到惩罚,只是我并没有打算杀死他,这一点你应该明白吧” “抱歉,兄长大人的说法实在太迷糊了,我不明白”巴格尔弹了弹雾枝的额头“真是不讨喜的孩子啊,这个时候就算不明白也要装成明白啊,准确说,你父亲对于我来说无足轻重,我仅仅是不准备让他赢而已,至于结果如何,或者说他活还是死,对于我真的不重要,讨厌的家宠丢掉就好了,你会费心的去弄死他么?” 这句话他撒谎了,他从一开始就准备要洛克的命,更何况,在他的死命令之下,作为当家人的洛克怎么可能在必输的情况下全身而退,只是他可不想自己的妹妹把自己视为杀父仇人,即使他并不在意这个妹妹“你父亲之所以会死仅仅是因为太弱了,弱到我一个信号都会有人去杀死他,即使他对我来说根本无所谓” 巴格尔说完这句,便伏在雾枝的耳边轻声道“更何况,如果真的讨论起来,导致你父亲死亡原因的应该是你才对,我本来可是很看好你父亲的” “这样教训我的话,我可是会哭的哦,兄长”雾枝依旧是面无表情,但是随着话语,她却开始展露出了笑容,异常妖艳的笑容,这种差异的成熟感不禁让巴格尔有怦然心动,似乎在那一瞬间,时间都停止了一般。 第三十七章:恶趣味 巴格尔看着雾枝的眼神不由得有些痴了,雾枝似乎察觉了这一点,脸上不由得有些红润了起来,她的眼神中有些苍凉,然而话语却透露着一股魅惑,便是声音也有些娇滴滴的感觉“兄长” 这一声‘兄长’端的是千娇百媚荡气回肠啊,巴格尔却没有被这声引导做出更多的事情,而是仿佛被惊醒一般慌张的说道“何事” 雾枝低下了头,那娇羞的姿态,恰如风吹雨点,带出百千娇媚“你为何这么看着雾枝啊” 巴格尔立刻否决道“没有”,说完,他似乎有点不耐烦的说道“你的事情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雾枝被巴格尔再次弄愣神了,然而没等她说话,巴格尔已经背过了身子,雾枝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低声道“那雾枝便先回去了” 巴格尔心中突然有些不舍了起来,他转过了身子看向雾枝离去的背影,一时间有些入神,他忍不住低声问道“这便是心动的感觉么?”,这话一说出口,他便笑了出来,然后自己把他给否决了“怎么可能?” 他虽是否决了这个答案,却还是忍不住往上面想了起来,越想越觉得似乎自己大概可能真的是动心了,但是为什么会动心呢?自己喜欢对方哪一点呢?难道是那个笑容? 巴格尔再次否定了这个答案,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因为对方的笑容而喜欢对方实在太扯淡了,那么自己刚刚是怎么回事呢? 巴格尔越发的感觉到了困惑,最终他想到了王后的话,终于给自己找到了理由“看来真的是憋久了,亏我还在她面前信誓旦旦的说没关系” 他点头肯定了自己的答案,似乎这样可以更确定一点,然而他的内心却在不断的否定着什么,似乎在抗拒这个答案,但是巴格尔却否决了内心的追问,而是坚定的将其视为一时发情带来的错差感。 王后的肚子越来越大,虽然借用术式让外人无法察觉到,但是房事之类的肯定是没法做了,王后手下自然人才齐全,不少人都告诉了王后,初始房事的少年对这种事抵抗力很差,这件事被王后异常重视,不止一次的对巴格尔做出了警告,甚至说出了自己找女人为巴格尔解决需求。 巴格尔当时全然不在意,甚至还宽慰了王后,而王后毕竟对此事也是将信将疑,并且她本人独占欲极其严重,当时下这个决定也只是为了将一切握入掌握之中,若是发现巴格尔真的‘日久生情’,说不得就要亲自动手处理后患了,被巴格尔一宽慰也就灭了这个心思。 巴格尔想通了这一切后,对于自己刚刚的慌乱越发感到可笑,对方本就做好了一切准备才上门的,自己刚才乱个什么,若是真有心思便留下对方便是? 他正嘲笑着自己的幼稚,管家却从门外走了进来“大人,信已经送了过去” 巴格尔点了点头“潘凤怎么说” “他说会妥善处理此事,请巴格尔卿放心”管家说完以后,补充道“我觉得他可能会有其他动作” 巴格尔摇了摇头“人,他不会留,但是他可能想从华莱士口中得知一些消息,我虽然不怕他得到什么,但是毕竟是个麻烦,你稍后去影铃铛那里发个任务吧,那个阿萨辛既然从没有失败过,就让他继续维持零失败率吧” 管家点头应下了吩咐“大人莫非是想把水搅浑?” 巴格尔差异的问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只是觉得既然我们的人手不好动用,潘凤又不大靠谱,不如让影铃铛来做最后的保险” 管家‘咦’了一声之后苦笑道“是老夫想多了,只是刚刚看见藏雪楼的人出去,所以...” 巴格尔打断了管家的话,抢先道“对了,这件事我正要说呢,洛克的女儿雾枝已经被我认为了妹妹了” “大人的恶趣味老夫还真是不好评价呢”管家并没有往其他方面想,而是如同巴格尔刚下决定时候一般,将其视为巴格尔一时兴起的恶趣味。 巴格尔内心里松了口气“顺手而为而已,你不觉得挺有趣的么?” 管家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说道“可能是人越老胆越小了,老夫总觉得藏雪楼的事有古怪,近日我整理情报,总觉得当初洛克的死亡有点奇怪,似乎是主动求死居多,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我觉得洛克可能认为他死以后藏雪楼还有机会东山再起,这与我们后继无人的判断十分不符” 巴格尔听到管家的话也跟着皱起了眉头,而管家继续道“他的女儿我也觉得十分不简单,当然不是指隐藏实力什么的,那些资料应该是真的,只是我觉得我们应该是低估她了” 巴格尔不愿在雾枝的身上纠缠,便随口道“左右不过是小女儿家,能有多大的本事,便是有本事又如何,区区藏雪楼难道还能翻天不成” 管家自嘲一笑“也是,大概我是真老了,胆子也变小了” 巴格尔宽慰管家道“若真是不放心,你跟着观察一二便是,更何况我将雾枝收为妹妹,不是还有那个好侄儿在么,而且那个岁也不是易于之辈,就让他们三互相玩便是” “这么想来,大人虽是无心一笔,倒也算的上是变相的制衡三人了”管家笑呵呵的赞扬了巴格尔一句后接着道“我虽然不反对大人的任性而为,但是潘凤既然已经有了和谈之心,我觉得大人还是尽早的将此事处理完为好” 巴格尔点了头“此事我知道了,横竖不过三五日的光景,若是到时候还分不出胜负,你便出手吧”,说完这句,他笑道“这一场好戏当初废了我好大的心思,谁料真的做成了,却全无半点喜悦” “这是因为大人站的更高了”管家不着痕迹的贬了一下以前的巴格尔,他当初就对这件事抱以强烈的反对态度,只是那时候刚来到巴格尔这里,却是不好坚定自己的立场,免得惹恼了新东家,那时候他便觉得这种事交给手下人搭理便成了,有这时间还不如多睡觉或是陪陪王后,可惜巴格尔却坚持要亲自处理,他也只能放任。 巴格尔自是心明对方的意思,所以他决定换个话题“今日她的脾气和肚子一样越来越大,每次见到我都要发脾气,说我不关心她了,委实头疼的紧” “这个时候大人只要抱着她说些甜言蜜语即可”他先是指点了巴格尔一番,然后笑道“这女人肚子一大,脾气就越发不讲理起来,此事可比处理这些事情麻烦多了,大人要滑头一点啊” 巴格尔见管家苦不堪言的模样,不由得笑道“没想到您竟然略有心得啊” 管家眯着眼笑了起来,似乎回忆起了年轻时候的光景“想当年,我也是风流倜傥啊” 第三十八章:珍重 藏雪楼大败之后,鸣与岁的矛盾也越来越多,终于,在一个午后,鸣带着自己的人马和岁展开了交战,就在鸣即将杀掉岁的时候,雾枝突然出现救走了岁,这本该是一件小事才对,但是雾枝却很快送来了一个消息,让这个消息让事情复杂了起来,那就是岁是潘凤的人。 巴格尔对这件事十分感兴趣,但是一方面他需要陪伴王后,另一方面他也不愿意过多的接触雾枝,所以此事便由管家负责了。 这之后的奇葩事件源源不绝,本该死定的华莱士如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只知道重伤逃走,虽然阿萨辛信誓旦旦的说此人死定了,但是还是承认了自己任务失败了。 巴格尔因此也开始重视起了这件事,因为岁既然是潘凤的人,那么华莱士会不会被潘凤带走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华莱士已经中了剧毒,这种剧毒近乎无解,因为其配方太过复杂,就算你知道如何解毒,等解药出来人都已经死了,而配毒的阿萨辛已经被巴格尔给关了起来。 这之后的事件更是源源不绝,纵然巴格尔不愿过多参合,一时间还是忙的手忙脚乱起来,这日,忙里偷闲的巴格尔亲自见了岁,毕竟很多事情从情报上看远不如亲自了解的有趣。 岁的状态似乎很不好,想来也是,纵然他和雾枝有婚约在身,但是另一方面他也是雾枝的杀父仇人,落到对方手里状态能好才奇怪呢。 “多日不见了”巴格尔一边打量着憔悴的岁,一边毫不在意的寒暄着,岁苦笑一声“大人还是有话直说吧” 巴格尔席地而坐,和被锁链绑起来的岁对视道“你是潘凤的人?” “我只能说是大人一枚无足轻重的棋子,谈不上什么人”巴格尔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只不过,你既然是潘凤的人,那么你平时主要负责什么呢” 岁淡然的说道“没有什么必须要负责的,因为我只是一枚弃子而已”,他顿了顿接着道“我等对于那位大人来说只是万千部下不起眼的一位,大人早已对于您想方设法的想要和他唱对台戏感到厌恶,所以在下了决定以后,便让我迅速解决此事,输也好,赢也好,都行”这一句‘都行’说的平淡无比,好似浑不在意一般,只是眼中还是露出了些许痛苦。 巴格尔此时也想明白了不少事情,潘凤先前之所以毫无动作恐怕是放着随便他折腾的心思,然后在关键的时候揭开岁的身份,这样一来就能给与自己极大的压力,让自己搞不明白自己有多少计划是在他的计划中,那样他的和谈不仅可以占据上风,而且还会轻松不少。 万幸,巴格尔因为边境战事之因提前触碰了他的底线,而他本人也对于这种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感到厌恶,便让岁尽快解决此事,想到这里,巴格尔问道“这么说,是潘凤让你杀掉洛克的?” 岁自嘲一笑“您太高看我,又或者您太高看洛克了,大人从没有在意过洛克的生死又或者影铃铛的存活,就如同您从没在意我们和藏雪楼谁死谁活一般,他仅仅是希望我们赶紧弄出一个结果,所以我才说我是弃子啊” 巴格尔皱了皱眉“这么说,你是自己决定去杀洛克的?为什么呢?”,他心中越发的费解了起来,如果岁是潘凤的人,完全有更好的办法解决这一切啊,但是在看见那心若死灰的神情以后,巴格尔顿时灵光一闪,脱口道“你根本不想杀洛克,你是准备自杀的” “没错,谁知道就连这事都有人抢先,所以我只好送他上路了”此时的岁已经笑的喘不上气了,只是那种笑声更多的是一种痛苦。 “这么说,鸣的投靠也是你的计划之中咯?”巴格尔一问完,岁就犹豫了起来,片刻后他是摇了摇头“虽然很想告诉你是的,但是可惜,那真不是我的计划,也许他真的是想当老大吧” 巴格尔心中的困惑再次升起,如果不是岁的计划,那么鸣是为了什么呢?现在理清楚一切后,巴格尔突然发现,鸣背叛的时机实在太好了,好的简直不可思议,相较来说,岁就是单纯的心若死灰而随意做事了,只不过他没想到洛克也有求死之心,所以才计划被扰乱了,而如果没有雾枝,那么鸣就成了最大的赢家。 “你一手创建了影铃铛,对于你来说这就是一切”巴格尔试探的开始印证起了心中的猜测,而对面岁却没有反驳,巴格尔见状接口道“所以当潘凤让你尽快结束的时候,你明白影铃铛已经是弃子了,因为我绝不敢用潘凤以前的东西,那时候你就决定自杀,因为洛克..” 巴格尔说到这里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劲,不由自主的说道“你骗我,你其实早就开始布局了” 岁淡然一笑“随手为之而已,只是没想到洛克真的上钩了” “那就当成因为你知道潘凤已经插手了所以才有备无患的准备先淘汰掉洛克吧,这么说来,你原定的计划里面应该是以自杀来换取影铃铛的存在的,因为只要你死了,就没人知道你曾经潘凤的人了,而藏雪楼早已出局,那么留下的就肯定是影铃铛”巴格尔不禁赞叹了一声,这计划一环扣一环,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局真的做成了。 “可惜啊”岁叹息了一声,巴格尔也跟着说道“的确很可惜,你没想到雾枝竟然有胆子去找我这个间接的杀父仇人,而更加意料之外的是鸣竟然在关键的时候釜底抽薪,最可惜的是竟然还没成功,如果成功了,那倒算的上是神来一笔了,我便是不放心他,影铃铛也胜出了” 巴格尔唤来了雾枝“替他解开锁链吧,就为他那奇思妙想也值得陪我喝一杯了” 雾枝踌躇了一下,还是笑道“好的,兄长”,而就在雾枝走后,岁突然叹了口气,巴格尔见对方似乎有话要说,便道“有话直说便是” “我只是觉得物是人非啊,没曾想我不曾看好的人,今日竟然都走到了这个地步”岁淡然的回答了巴格尔,而巴格尔也跟着笑道“这么说自己曾经的婚约对象可不好哦” 岁失笑出声“也是,走到了今日这个地步,我也确实不该操心这些事了”,说完,他又说道“本来想说些什么,却觉得又不该说了,只能对大人说一句珍重了” 第三十九章:谜团 巴格尔回到了宅里后便唤来了管家“你调查一下鸣” 管家并没有询问理由,而是点头应下了此事,巴格尔想了片刻,又补充道“顺带着调查下藏雪楼吧”,他依旧没有解释,只是此时心中有点怀念起了安徒生,若是那位学兄愿意相助的话,想来会轻松许多吧。 这时候,尤里乌斯却满脸喜色的走了进来“大人,边疆急报,大捷”,简短的话语很明显不足以概括一切,所以巴格尔上前问道“详细情况呢?” “全军覆没”尤里乌斯虽是想要说的平静些,但是这份不世功勋还是让他露出了得色,巴格尔却没有在意这些,而是想到了当初华莱士的‘让他百年之内再无侵犯之心’。 他心中产生了一种浓浓的疑惑,难道他真的卖了普京,但是普京是白痴么?竟然这么配合的让他卖,而且就算普京是南边的人,位高权重配合他卖,那么西疆又是什么情况,最为关键的,纵然现在帝国情况大好,那关华莱士什么事? 这一切好似一团团的谜团,尤其是想到本来简单的藏雪楼和影铃铛似乎情况也得变得复杂了,巴格尔越发的感到智商不够用了,一个又一个疑惑紧接而来,鸣真的是无意的么?如果有意的他是谁的人,洛克为什么那么笃定的自杀,似乎确定藏雪楼一定能东山再起一般。 巴格尔想到这里,不由得恨声道“到底还是被他忽悠了”,他没有说出被谁忽悠,而是对着管家道“边疆的事暂时不用管了,潘凤会处理的,我再去雾枝那里一趟” 巴格尔急步走出宅子,待找到雾枝以后他开口道“带我去见岁” 雾枝被巴格尔那严肃的脸色吓了一大跳,然而她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带着巴格尔一路走进了囚禁岁的牢房里,然而一进入牢房巴格尔就惊呆了,因为岁死了,一把冰刀贯穿了他的胸口,很明显死的不能再死了。 他快步的走上前去试探了一下对方的鼻息,果然没有呼吸了,他不放弃的把手放到岁的胸口上,很可惜,依旧没有心跳,雾枝似乎也有点惊讶“他死了?” 巴格尔厉声道“我走后有谁进来过么?” 雾枝摇了摇头“没有”说完,她上来检查了一下,之后道“只有一处外伤,可能是自杀了,他们这种人手段一向很多,有这种手段也不奇怪” 巴格尔眯起了眼睛,低声道“你为什么断定他是自杀呢?难道不可能是他杀?” 雾枝轻笑出声“兄长不会怀疑是我吧,怎么可能,若我真的想杀他,早就杀了,也不必告诉兄长他在这里了,这样只会自找麻烦” 巴格尔也知道不大可能是雾枝杀的,但是他心中却有种解释不清的感觉,就好像总有什么被他忽视了一般“说不定呢?毕竟你带走他的消息知道的人不少啊” “那就当成这样吧”雾枝说完便闭嘴不言,似乎十分不快,巴格尔叹了口气,摇头道“真可惜,又一个答案无法知道了”,他说完就离开了牢房,心中却不断的思索一个问题,那就是岁当初为什么改变主意把洛克杀了呢,要知道他是不知道鸣的事情的,那意味着他杀了洛克并没有什么好处,相反很可能暴露自己是潘凤的人,这与岁的说出计划是冲突的。 巴格尔正思索间,雾枝递上了一条毛巾“兄长,擦擦手吧” 巴格尔顺手接过毛巾将刚刚检查心跳时染上的血迹擦干,万幸,大概是因为冰刀的原因,出血量小的不可思议,随意的擦拭一下便干净了。 雾枝问道“兄长想要知道什么消息呢?说不定恰好我知道答案呢?” 巴格尔随口道“我只是很好奇为什么他要杀死你的父亲而已” 雾枝浅笑出声“谁说是他杀的?” 巴格尔脑海内灵光一闪,想到岁的自杀,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的父亲是自杀的”,他一说完,又觉得不对劲了“你知道你的父亲是自杀的?” 雾枝点了点头,温柔的说道“我为什么会不知道呢?” 巴格尔眯起了眼睛,他突然想到了岁临死前的那句‘珍重’,一股不安感笼罩了他“是我问的白痴了,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父亲死怎么死的呢?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找我?” 屋内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了,巴格尔已经随时做好了动手的准备,而雾枝却依旧维持着那浅浅的笑意,有种说不出的温柔与妩媚,只是落在巴格尔眼中却感觉到了危险“兄长似乎很紧张啊” 雾枝巧笑嫣然的靠近了巴格尔,先是用袖口擦了擦巴格尔脸上不存在汗渍,然后柔声道“兄长问的很奇怪啊,父亲既然自杀了,我一个弱女子,自然要找个靠山咯” 巴格尔感觉这件事越发的复杂了,当初岁只说了洛克已死,却没说过是自己动手的,联系到他后面的话,他只是碰巧的过去一趟而已,那么他的重伤是怎么来的,为什么配合的隐瞒了这件事,不,他没有隐瞒,只是没说,但是又给了提示,奇怪。 巴格尔仔细的打量起了雾枝,最后夸赞道“虽然不少人都提醒过你不简单,但是我觉得他们还是低估你了,你真的很不错” “兄长说的哪里的怪话啊”雾枝的话尚未说完,巴格尔已经笑道“不,我只是很好奇,为什么你觉得我不会在这里斩草除根,要知道,杀了你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当然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你不抓住找个机会杀了我,虽然我觉得你父亲的死不关我的事,但是如果你非要找个仇人的话,那也只能是我了” “兄长大人还真是坦率呢”巴格尔歪了歪头,答道“只是觉得再绕弯子就没意思了而已” 雾枝贴着巴格尔的耳边轻声答道“之所以如此放心兄长,因为雾枝明白,兄长舍不得杀我” 巴格尔的心跳都跟着慢了一拍,他努力的装作平静地样子,好似若无其事的说道“这个答案还真是有趣,因为我舍不得杀你,所以就没必要杀我了么?” 第四十章:错误(补) 巴格尔最终逃跑了,在雾枝问出‘要留下过夜么’,他选择了逃跑,他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逃跑,一如当初发现自己心动时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一般,即使他赌咒发誓的将其视为自己不成熟的表现,但是无论第几次面对,他的选择似乎都只有逃开这个选项。 “这算什么嘛”巴格尔苦笑出声,心中有一种复杂的感觉,好像是激动,又好像是害怕,只知道心跳的很快,身体很轻,似乎想要更靠近一点什么,但是又害怕的不得了,不敢面对答案的他,再次给自己找了个理由,那是近乎软弱的呢喃,只是巴格尔再一次确信了自己的话“果然,我很不擅长处理男女关系啊” 这个答案让他放松了许多,他不在纠结雾枝的事情,而是去思考其他的事情,比如说边境战事的后续反应,而这些琐事很快就让他忘掉刚刚自己的狼狈,所以说,很多时候人去追求一个理由,并不是为了让自己显得合理些,又或者为了欺骗他人,可能只是单纯的只是为了骗骗自己而已。 边境的战事大捷,这之后自然是犒赏有功之臣了,各种各样的宴会与交际冲淡了巴格尔的思绪,所有人都想着从中分一杯羹,包括巴格尔在内,即使他们没有付出任何努力,但是这就是游戏规则,不是么? 大家都拼命的拉拢着一切能拉拢的人,想要在这份功勋上刻下自己的名字,潘凤对此努力过,可惜用处寥寥,似乎在有心人的放纵下,大家好像都一瞬间知道了整件事的起因和落幕,所有人都能从中找到自己插入其中的办法,当然也包括了巴格尔。 大家都对此习以为常,即使如同巴格尔这样不怎么习惯的,也在这种气氛下迷失了,觉得这大概就是游戏规则,更何况我们又不是抢食,大头还是会让给边境军的,这么想着的大家似乎都安心了下来,于是更加心安理得的开始谋划起一切。 潘凤虽然不止一次找过巴格尔想要联手压制这种风气,但是对于巴格尔来说,这是难得的打压潘凤的机会,而且也可借此插手边境,所以在利益的考量下他拒绝了,潘凤很生气,那是他第一次失去了一贯的优雅而大发脾气,他骂巴格尔是个鼠目寸光的废物,只能看到眼前的利益。 巴格尔明白对方的话,但是帝国的死活与他何关,等到这件事造成恐怖的后果,那恐怕都不知道多少年去了,更何况,潘凤说这句话也未尝没有自己的私心,谁又能真正的问心无愧呢? 这么过了几日,潘凤也就放弃了,因为此事虽然对边境军很不地道,但是也拜此所赐,边境军成了热门人物,也算是变相的弥补了边境军功劳的损失了,而且就算他不放弃又如何,纵然他身为帝国最强的四人之一,但是他所要对抗的却是帝国的整个贵族圈,他根本无能为力,很多时候,力量并无法解决一切。 巴格尔心情复杂的看着手中的信封,管家在一边缓声提醒道“大人,信有问题,我们还是先撤出宅子吧”,巴格尔闭嘴不言,然而仅仅是这片刻的犹豫,他便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机会,大宅在一瞬间被拉入了绿色的梦境之中,而在这里,巴格尔见到了失踪已久的华莱士,当然还有本该死掉的岁。 “大人,多日不见了”华莱士率先的对巴格尔寒暄了起来,巴格尔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神情复杂的看向了岁,而岁也是苦笑着说道“大人,好久不见啊” 巴格尔深深的叹了口气,脸上似乎有着一种别样的惋惜,又似乎在心痛着什么,只是最后他还是坦然的说道“你果然没死啊,那日以后我左思右想,总觉得你死的太过离奇,而且雾枝似乎很着急赶我走,只是” 华莱士笑着接了巴格尔的话“只是你总不愿意往里面深想是吧,所以很多时候,骗一个聪明人并不需要太高明的骗局,只要他愿意被骗就行了” 巴格尔紧紧地咬着牙,他不愿意承认的事情终究还是摆在他面前了,而且是以无法挽回的姿态出现的,然而,他并没有如同自己想的那么丧失理智,相反,他知道自己很难过,但是却很坦然,坦然到他甚至有心思自嘲“是啊,我这个人总是不善于处理男女关系么” 巴格尔脸上的自嘲并未消退,他接着道“现在仔细想想,雾枝的漏洞太多了,你为什么会死?如果要自杀早就该自杀,而我们的对话也没有牵扯到什么太大机密,完全没人需要灭你的口,而且雾枝也太断定你的死亡了吧,连抢救都不试试,如果说,你的死能得到什么好处的话,那大概只有你可以从我的眼中消失吧” 华莱士鼓起了掌“大人说的全对,可惜晚了点” 巴格尔配合的点了点头“没错,晚了,只是我想不通一点,那就是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华莱士兴趣盎然的说道“大人你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了吧” 巴格尔抖了抖手中的信,那里有两封,一封是情报,潘凤似乎收到了王后的旨意入宫了,另一封是雾枝送来的,信上只有一句话,然而这一句话却已经无比清晰的表达了很多意思了“你应该说的是潘凤进宫的事情,只是我还是不懂你们想要玩什么把戏” “当然是杀了他咯”华莱士淡然的回答了巴格尔,似乎这句话异常的简单,也很容易就能办到“大人啊,你升的太快了,快到你根本不熟悉手中的权力,说实话,我本来是很期待你的表现的,可惜,这场局里面,你连及格分都拿不到” “你一边自以为很聪明的怀疑着别人,一边连谁是敌人都看不清,权力这种东西还真是恐怖啊,在一瞬间就能腐蚀一个人,当然,这都无所谓了,只要大人安静的等着就行了,毕竟你已经出局了” 巴格尔笑了出来,既是自嘲也是嘲笑华莱士,他笑的有点用力,似乎都快喘不过气了“这么说来,你是不准备配合雾枝咯,看到她信的一瞬间,我还以为她准备杀了我呢” “不要把别人想的那么无情嘛,人家也是很犹豫的,要不然现在你就该见到三个人了”华莱士微微一笑“大人啊,我也听过你的事情,我发现你在心思单纯的时候反而左右逢源,但是当你自以为成长的时候,你却一直在进行错误的选择,即使那些选择我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但是从结果来看,你的选择都是错的,唯一对的大概就是你对雾枝留情了吧,这算是最单纯也是最错误的选择吧,偏偏正是因为这样,她反而无法下手了” 第四十一章:局势 绿色的梦境中,巴格尔和华莱士以及岁彼此注视着,他不断用眼角扫视着梦境,想要找到管家与侍卫们,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发现,华莱士似乎发现了巴格尔的小动作,提醒道“不用费心了,他们被困在别的地方,一时半会是来不了的,大人还是安心的和我在这里等着吧” 巴格尔叹了口气,似乎真的放弃了,而是转口问道“我就不问你们为什么觉得能杀掉潘凤,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说实话,你的行动一直让我感觉很诡异,似乎完全没有什么目的,只是为了帮助帝国而已” 华莱士猖狂的笑了出来,看着巴格尔的眼神也变得诡异了,满是一种‘你在逗我的’的感觉,巴格尔不明就里,只好等他笑完,很快华莱士开腔了“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可能为帝国做事,唯有我,那是不可能的” 他似乎因为自己的计划就快成功了,感觉有些痛快,就连解释欲也很强盛,没等巴格尔去问就主动解说道“起义军虽然是一股人马,但是里面应该分成三种势力” “第一种自然是以马克思为首的改革派,这些人对于帝国异常不满,但是其本身只是为了普通人的生存而去努力,一旦发现自己的行动过火就会向帝国妥协,比如马克思自己,他其实有能耐鱼死网破的,但是他放弃了,因为这样没有意义,你明白吧” 巴格尔点了点头,他自然明白,他毫不怀疑在一个魔幻位面个人所能造成的破坏力,尤其这个人还是有胆量站出来抗衡帝国的龙祀祭,但是如华莱士所言,马克思已经输了,他就算报复的再狠也只是发泄愤怒而已,除了带来更大的破坏以外毫无意义。 华莱士见巴格尔点头便接着道“第二派就是那些土匪了,他们有的是职业者,有的不是,只是单纯的为了利益凑到了一起,这些人不说也罢” “至于这第三种人,那就是以我和普京为代表的帝国毁灭派” 巴格尔经对方提点,突然明白些了什么,他喃喃自语道“普京是南群岛的人,所以他想要毁灭帝国,他加入起义军也是为了这点,原来如此,我竟然忘掉了最简单的人性推测法” 华莱士得意一笑,留给了巴格尔思索的时间,巴格尔看着对方满脸的快意,自是不说就明,第三派的人物除了如同普京那样的外来人,自然就剩被帝国深深伤害恨不得帝国去死的人,他们和马克思不同,只是单纯的复仇者而已,所以自然会无视自己所带来的一切后果。 巴格尔懒得去思考对方曾经的故事,只是懊恼于自己竟然没想过最简单的一件事,那就是当一个人的利益所在你无法看出的时候,那背后一定有着更深的利益链,即使这串利益链仅仅是因一时感情做出的抉择。 华莱士继续解说了起来“你一直以为我是马克思的接班人,其实你搞错了一件事,我是起义军的接班人,马克思的接班人其实是你,如果他不是将你视为传承的话,怎么会把消减之龙的秘宝送你” 巴格尔忍不住回忆起马克思临死前的话‘这是我的私人珍藏,可惜你不愿意加入,起义军的家底是没法交给你了’,线索再次被串联了起来,他深深的低下了头,而令巴格尔惭愧的还不止这一点,华莱士继续说道“你有怀疑过鸣么?” “他是你的人?”华莱士听到巴格尔的问话嗤笑道“他是你的人!” “我”巴格尔本想否决对方的话,但是话到嘴边,却不由得想起了先前华莱士的所言,一个答案让他忍不住吐口而出“他是马克思的人” “你终于明白了,那么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逃出升天么?”华莱士的得意越来越多,似乎打击巴格尔是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情一般,让他乐在其中,巴格尔想了一会,只想到了一个人“阿萨辛?” “没错,如果不是你的多此一举,恐怕潘凤真的就杀掉我了,可惜阿萨辛提点了我,不过此人有自己的操守,在刺杀的时候还是不留全力的准备杀死我,结果我最终只能靠配翡翠梦境苟延残喘,万幸,我还是找到了雾枝” 巴格尔攥紧了拳头,片刻后又松开了,他觉得这个计划的全貌很快就要展露在自己的面前了,他似乎又回到了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候的模样,对一切都很好奇,什么事都想参与其中,但是又想游离在外,这一刻,他决定不带任何意图的去享受这个故事,即使这个故事的发展对他不利“按照你的说法,阿萨辛应该是职业者的人才对,我一直就觉得很奇怪,这么有趣的人不像是自然成长出来的” 华莱士看了看天空,似乎借此确定时间“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他们要动手了吧” “你们这么确定能杀掉潘凤?虽然我不知道这个在你们的计划中占了多大的比重,但是潘凤可不是那么好杀的人”巴格尔刚一开口,华莱士便回呛道“就靠他隐藏的太阳的身份?” 巴格尔这次是真的惊讶了,不仅仅是因为对方知道潘凤的身份,更是因为对方竟然知道了还有自信杀掉潘凤“这你也知道?”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而且恐怕我知道还比你多,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死班超么?就是为了他手中的十二生肖啊”华莱士说道这里便停了下来,过了片刻后继续道“十二生肖中有一只名为未羊,修炼这门武道不会给自己带来任何好处,但是他却可以为其他人带来不可思议的效果” “你知道阿莱克斯塔萨么?”巴格尔想了片刻,最终不确定的说道“你说的是那只被梅林击败后消失的生命之龙?” “没错,梅林可不是击败那么简单,而是将其化为了人形,而这个消息的泄露人你应该也听过他的大名,那就是浮士德”巴格尔接着问道“所以你们便在浮士德指点下让某个人修炼未羊来帮助阿莱克斯塔萨?” “当然不仅于此,不过你说的也不算错,我们一开始也不懂这有什么用,结果真的帮了她以后我却发现不仅仅是浮士德在帮我,就连梅林也在帮我,阿莱克斯塔萨在被解除了梅林的诅咒后进化了” “现在她已经不再是生命之龙-阿莱克斯塔萨,而是生命的魔女-阿莱克斯塔萨” 第四十二章:骤变之因 “生命的魔女?”巴格尔疑问出声,但是华莱士并没有解释,看来他对于这件事了解的也不多,当然也不排除他故意不告诉巴格尔的可能性,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纠结这个问题很明显没有意义,所以巴格尔换了个问题“我先前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到底是谁要杀潘凤,隐瞒这件事也没多大意思了,你可以告诉我么?” 华莱士轻笑的摇了摇头,那是一种别样的嘲讽,这让巴格尔感觉自己似乎又问了个白痴问题,但是他还是没想到答案,而华莱士最终开口道“大人,你能想到这个问题说明你十分聪明,你知道凭我们是杀不了潘凤的,真正要杀潘凤,而且有足够能力的肯定不是我们,但是啊,大人,身居高位是不是让你已经看不清小人物的愿望了呢?还是说,你已经开始轻视我们了?” 巴格尔沉默不语,很快华莱士就公布了答案“大人啊,你都已经知道潘凤进入王宫了,难道还猜不到么?” 巴格尔快速在脑内过了一遍的王宫的势力,很快就得出了答案,他不禁笑了出来,笑的是自己的白痴“我本以为你们是在王宫外袭杀潘凤,没想到,你们竟然真的准备在王宫动手,你说的没错,我的确太自大了,自大到看不清别人的愿望,抢了别人的果实,竟然还毫无自觉” “大人,您真的很有趣啊,自以为戏耍着别人,却走上了你预定的道路,您应该知道我指的是谁吧”巴格尔洒然一笑,淡然的回答了华莱士的话“当然知道,没想到我自以为拿雾枝逗乐子,却没想到自己才是乐子最大的” 他笑的有些开朗,配合他那俊美的容颜在此刻竟然显得有些阳光,好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公一般“我自以为站在帝国这一边,自以为是帝国派,没想到,我的存在恰恰好配合你们的计划了,虽然暂时还不知道你们最终目标是什么,但是,真正要杀潘凤的是炼金术师吧” 华莱士再次鼓起了掌,如同表演家一般甚至还鞠了躬,似乎在答谢着什么“您终于恢复到一个人该有的智商范围内了,自以为是的大人物” 巴格尔苦涩一笑,没有回答华莱士,心中却是感慨万千,原来答案竟然这么简单,简单到理所应当,可笑他却浑然不知,现在该庆幸潘凤当了顶包的存在么? 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表情,应该说庆幸么?庆幸自己的好运,即使胡作非为也能找到个顶包的存在,如果不是凑巧碰上了华莱士的计划,也许现在杀的人就是自己吧。 他和王后都太轻视炼金术师了,当然也包括潘凤还有很多很多的人,大家都将他们视为跳梁小丑,可惜,大家都忽视了一点,这帮跳梁小丑虽然是靠着溜须拍马上位,却一度将巫师压在了身下,这是无数职业者们都没有办到的啊。 这样的人也许实力不济,但是怎么可能没有胆气,因为走上这条路的人都该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自己随时可能死无葬身之地啊。 巴格尔意外的成为了西园十二军,意外的和王后搭上关系,意外的受到王后的信任,意外的成为了王后的代表,意外的很小家子气在玩小把戏,最终意外的碰触了潘凤的底线。 这一切都是意外,但是正因为一切都是意外,所以叠加在一起构筑成了炼金术师必须破釜沉舟的决心,谁都没想把事情走到这一步,然而当大家想找其他路的时候,却已经没有路了。 梦境内的众人相识无言,最终还是华莱士率先开口了“大人既然什么都明白了,也就是时候上路了,放心,路上不会孤单的,很快就有不少人来陪你” 巴格尔摇头道“等一等吧,我还有些事情想了解一下” “既然大人有此雅兴,我自是知无不言”华莱士说完,巴格尔便问道“为什么炼金术师会配合你们杀潘凤,这件事很明显比杀我风险大的多,而且他们最恨的应该是我才对” “因为我意外的成了王后派的代言人,他们在王后心中的位置急速下降,甚至朝不保夕,因为我决定和潘凤和谈,他们再无立场,最终必然会被潘凤祭旗,所以我很好奇,为什么他们会选择杀潘凤?” 华莱士深吸了口气,然后缓声道“这个答案有点长,不过作为大人最后的愿望,我还是会尽力解释的,首先,大人您太高看自己了,炼金术师从没有把你放在眼里过,所以他们才会被这猝不及防的意外逼到现在这一步,谁能料到那么短的时间里,你竟然已经成为举足轻重的人物呢?” “这倒是意料之中”巴格尔点了点头,轻视小人物乃人之常情,这不是你知道不对就能避免的,巴格尔能犯的错,别人自然也会犯,这和蠢不蠢其实没太大关系,非要找理由也只能说句运气不好,看错了人,毕竟这个世界上能翻身的小人物是极少的。 华莱士继续道“我说过了,大人你太高估自己了,即使到现在他们也未曾把你放在心上”,他的神情变得低落了很多,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们都习惯了用权力与力量来思考一切,但是世上还有一种人,他们是为了自己的理想奉献一切的,纵然卑躬屈膝,纵然为他人所不齿,但是他们还是想向着梦想前进” “这么说,他们就是那群人咯”巴格尔虽然心中有些惊讶,但是今日令人惊讶的消息实在太多了,此时倒感觉很无所谓,当然,更主要的缘由是他不信,华莱士点了点头“差不多吧,那些人中有不少人都是这样,这也是他们为什么对大人你的反应那么迟钝的原因,若不是大人你已经将他们逼到退无可退,恐怕他们还没反应过来” 巴格尔心中嗤笑一声,对方这话纯属故意踩自己了,其中一点逻辑都没有,因为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心若赤子而又身居高位的存在“虽然你说的好像很了不起的样子,但是本质上他们和我都是一丘之貉,如果真的只为了研究,为什么不撤出帝都,别说没有机会” “这个世界上从没有退不掉的江湖,有的只是不愿意忍受陆地的虾米” 第四十三章:退场 巴格尔从始至终都是选择性的相信着华莱士,他虽然很好奇真相,但可不是别人说什么他信什么,之所以如此,大概就是来源于他有自信自己不会死,当然这点华莱士大概也看出来了,只是大概当boss当兴起的他不在意巴格尔的拖延战术。 华莱士淡然一笑“既然大人这么想,那就当成这样吧,至于他们为什么配合我杀潘凤,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我给了他们杀掉潘凤的机会,仅此而已” 巴格尔抿了抿嘴唇,并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看了看远方,低声道“时间差不多了” 华莱士听闻此言,不由得惊讶了,然而没等他问出话来,一只巨大的三头犬已经咆哮登场,而随着巨犬的登场,巴格尔一脸淡然的说道“问话环节结束,接下来交换选手” 三头犬的口中发出了管家的声音,他似乎显得有些兴奋,大概是很久没有和人动手的原因“两位不介意陪老夫活动一下身体吧” 岁从装死状态结束,满脸笑意的站了起来“乐意之至” 巴格尔对着三头犬点了点头,而三头犬也吐出了紫色的雾气,雾气散漫在空气中,很快就融化出了一个黑色的洞口,巴格尔转身看向了华莱士,此时他脸上没有多少的得色,只有淡然,然而这却比一切的炫耀都要更有力“虽然还有问题,但是我想我该换个人询问了” 他说完就转身对着管家吩咐道“杀了也无所谓,尽量快一点” “明白了”管家说完就转身看向了华莱士与岁,而此时的华莱士也是一脸的风轻云淡“早知道大人有后手,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啊,稍微有点后悔了”,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脸上却根本看不出来,相反他好像很好心的对着巴格尔劝道“我虽然是帝国毁灭派,但是戏份也就仅此而已了,大人,你应该明白的吧” “我懂了”巴格尔迈入了黑洞,他自然明白华莱士的话,他就如同马克思一般,已经是一个失败者了,继续挣扎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何况与马克思不同,他已经基本达成自己的目的了,虽然这个目的巴格尔还不清楚,但是巴格尔确定一件事,那就是他需要尽快去救出潘凤。 这是大家的默契,大家都是这个棋盘的一员,都有着自己的自尊,既然已经输掉了,那又何必把不是那么深仇大恨的人拖下地狱呢,所以岁划水了,华莱士扮演了话多的boss,因为他们都是失败者,所能做的最后的事情就是有尊严的退场。 马克思选择隐藏性的托付给了巴格尔,然后用自己的生命保存剩下的火种,而华莱士,他已经别无所求了,所以他最后提醒了巴格尔,他的危机还没有结束,真正要他命的人还没有出现,虽然他没有说出是谁。 巴格尔出了梦境便去找了尤利乌斯,之后他联系了鸣,再让尤利乌斯去召集人手,然后就带着鸣快步的赶向了王宫,途中,巴格尔对着鸣道歉了“虽然想说些什么,但是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而言之,很抱歉” 鸣耸了耸肩“这件事可是我占了大便宜呢,叔叔不需要道歉” 巴格尔尴尬的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吧” 两人终于走入了王宫,没有理会一路上侍卫们的盘问,巴格尔径直的带着鸣直线的向王后的寝宫冲去,不出意料,他在这里见到了潘凤,当然还有亚历山大以及很多不认识的人。 巴格尔叹了口气“看来我们来迟了啊” “不算是太迟”潘凤笑着摇了摇头,如果光看表面,这一场绝对是潘凤的胜出,因为除他以外的所有人都有着伤势,唯有他衣冠完好,甚至可以说好像没发生过什么一般,但是巴格尔明白,这才代表潘凤输了,因为如果是他赢了,这些人不会只是受伤,更何况,那位生命的魔女也不在此处,这只代表她已经完成自己该做的了。 潘凤再次摆出了一个姿势“我之武道乃我自创,因阅百家之武,故名为:百家姓”,巴格尔轻声一笑“这个时候你总不会想传授给我吧” 潘凤淡然的说道“总得有个传人吧,能学多少看缘分吧,毕竟这个时候也就你这个最不靠谱的有点靠谱了” 两人一问一答间,却是把在场的所有人视若无物,而众人也没有多少气愤,因为对于他们来说,巴格尔不足为惧,因为他已经输了,除非他准备玉石俱焚,而潘凤,作为一个死人,他自是有权任性。 巴格尔歪了歪头“相比这个,我倒是更好奇你怎么输的,毕竟我也好防一手啊” 潘凤点了点头“也是,这局我虽然输了,但是你还有机会”,说完,他继续道“那就边教边说吧” “我之武道如果不配合太阳的话,虽然强,但是没有多少特色,唯有配合太阳,才可谓之最强,当然,那是曾经,现在他已经有破绽了”潘凤说完,似乎有点惋惜,作为一个单纯依靠武道迈入最强四人之一的人,当知道自己的武道不再是完美无瑕,自然会产生一种扼腕感,这恐怕比起死亡对他来说更加遗憾,虽然这位的最强也是开挂得来的。 “但是一旦配合太阳的话,那就会产生不可思议的效果,你应该知道太阳的含义吧”潘凤一问完,巴格尔就点了点头,而潘凤见巴格尔点头,便继续道“每个象征所代表的东西,都会给予一定的能力,而这种能力又和他的象征有关系” 潘凤含含糊糊的说完了这句,便继续开始解说武道“我之百家姓,一旦配合太阳,那便会在极致时衍生出一百零八位武道不同的我,每一个都是真正的我,然而想要杀掉这个时候的我,也就意味着要杀死一百零八次“ 巴格尔问出了关键点“他们怎么办到的” “十二生肖”潘凤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他并没有在意,而是继续解说道“班超将我们都骗了,也是,这种压箱底的绝技自然不该外说,他从头到尾修炼的都是末羊,只是有一点他没撒谎,那就是想要使出十二寂灭必须要全修” 巴格尔瞳孔一缩,他突然明白了潘凤的意思了“你是说,十二生肖的真正修炼方法就是全修,只不过必须主修一门,而十二生肖从头到尾都只有一招那就是十二寂灭” 第四十四章:救场 潘凤长笑出声,也不知道在笑些什么,也许是对班超小家子心思的隐瞒自己的武道感到可笑吧,巴格尔无法得知潘凤的感想,只知道自己的心情无疑是复杂的,而潘凤笑完以后,便继续说道“十二生肖本是为平庸之辈所创,以十二生辰为名,正是表达了其无论何时的人都可以修炼的意思,一如我的百家姓” “可惜啊,便是连创作者恐怕也不知道,正因为他立意于普通人,结果却导致了这门武学已非凡人所能修炼,若想有所得,百万挑一不外如是” 巴格尔不禁哑然,摇了摇头,他问道“这便是大道至简了吧,正因为无比简单,所以越往高深处,反而越是困难” 潘凤点了点头“说的好,这门武道真的可谓是大道至简啊”,潘凤说到这里转头看向了亚历山大“而那位能领会大道至简的人就在你面前” “末羊?” “不是,他修炼的是子鼠”潘凤一说完,巴格尔便皱起了眉头“那谁是末羊的修炼者?” “阿莱克斯塔萨” “竟然是她”巴格尔疑惑出声,转瞬便改口了“原来是她” 潘凤淡然一笑“谁也没想到这门为普通人创建的武道竟然被一头龙修炼成功,而且对方还将其推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虽然她现在也不知道还算不算龙了” “班超的十二寂灭以末羊为主,所展现出的效果就是同生共死,而她却是别出新意,取了个生有死之境”潘凤啧啧出声,似乎十分惊叹“我等武道,皆是向着无生无死之境进发,以求无生而不知死,无死而无败,她却是专门克制这门武道的,只要被其击中,本该抹消的死境便会重新出现,便是不死之身,此时一把匕首也能取其性命,实在是令人惊叹” 炼金术师中的一个老人站了起来,大概是伤势恢复的差不多了,不过看来潘凤的压迫力还是蛮大的,他虽然站起了身,却不敢上前,而是对着亚历山大等人厉声道“还等什么,就这样看着他说么” 亚历山大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潘凤道“大人,得罪了” 潘凤叹息道“我其实是十分看好你的,虽然你出身不正”,他的话说到一半,那个老人便怒道“什么出身不正,还不是你们狗眼看人低” 潘凤冷声回道“闭嘴”,说完,他再次看向了亚历山大,而老人似乎被他的气势所慑,一时间竟是开不了口“可惜,你成也如此,败也如此啊” 潘凤大笑出声,口中的鲜血如同利剑一般射向了炼金术师们,只是片刻间便杀了不少人,然而正面面对鲜血的亚历山大却毫发无损,那些鲜血一碰到他,便仿佛失去力道一般化为了普通的血,除了将他染得通红,没有任何用处。 “可恨,杀不掉你这唯一的后继之人啊”潘凤此时悲声而出,然后一掌拍出,金色光芒顿时通天贯地,只是片刻间便让巴格尔了解四人之一的那不世之威“还不快走” 巴格尔深深的看了眼潘凤,然后对着鸣说道“走” 两人既已下定决心,那便走的毫无挽留,亚历山大虽然感觉事情不对,但是出于莫名心思,他也没要提醒众人,而是任由了巴格尔离去。 潘凤剑巴格尔已经脱身,大笑道“临死之前,能与你们这帮祸国殃民之辈共赴黄泉,痛快,痛快啊” “说什么祸国殃民,还不是被你逼的”炼金术师刚一答话,潘凤已经一拳将其杀死“你们那帮小家子气的事情我会放在眼里么?蠢物啊,到现在都没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么?” 王宫外,巴格尔对着鸣道“你去找尤里乌斯,不用进入王宫,尽量包围就好了” 鸣点头应下后,巴格尔再吩咐道“找几个精明干练的,顺便准备几匹疾行兽,等下我们要离开帝都,人找齐后到潘凤的宅子寻我”,话一说完,巴格尔便向着潘凤的宅子赶了过去。 潘凤先前并非是单纯的在解释武道,而是借着众人被吸引的时候,暗中的告诉了巴格尔很多事情,其中就有着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以及后患。 西疆与南岛战事大捷,自是有说不清的封赏,尤其是此战可保百年平安,更是不世之功,正是因为功劳太大,所以大家才仗着游戏规则开始玩花,因为就算他们吃了不少,还剩更多给边军。 这件事巴格尔一直想不通是谁的手笔,现在看来是华莱士发动,炼金术师配合的结果,因为这件事中,只有炼金术师才能摘得干净,边军报复谁都不会报复他们,相反,因为他们做的事,说不定还得感谢他们。 炼金术师们从头到尾就干了一件事,那就是将本来只让重要将领进宫的旨意,悄悄的加了几个字,而这几个字意味着边军所有人都可以进帝都领赏。 这一手谈不上好不好,但是无疑把帝国坑大发了,潘凤之所以骂他们祸国殃民,恐怕也真是因为这件蠢到家的事情了,因为边军入帝都之后,天知道他们会做什么事,那时候就不是将军统帅士卒,而是士卒绑架统帅了,更何况,大权在握的边军恐怕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巴格尔走入潘凤宅子,按照潘凤指点取出将印,同时快速的书写了一封假的王书,然后按照自己的记忆,随手用冰做了个假的王印刻了上去。 巴格尔刚一写完,鸣已经带着几个大汉走了进来,巴格尔将假王书揣到怀中,同时展示了一下将印“将将印交给尤里乌斯,就告诉他潘凤把一切都托付给我了,让他以最快的速度接手帝都的一切防御,同时任何人不得离开,也不得入内” 鸣点头应下以后,巴格尔补充道“记住,是任何人,你留下来协助此事,你们几个跟我走”,他的心情虽然急躁,但是心知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急,所以脸色平静的对着几人说道“此次乃不世之功,只要你们尽心做事,我保证你们日后前程似锦” 第四十五章:力挽狂澜 众人收拾好了财务后便快马加鞭一路冲出帝都,现在完全就是和边军抢时间啊,当然,巴格尔更害怕的是炼金术师们的反应,现在对方已经等于和王后撕破了脸,自然不用再顾忌王后了,可以说国王和王后都是他们最好的人质。 巴格尔之所以留下鸣也是因为如此,对方并非帝国的人,对于国王的忌惮可以压到最低,而炼金术师是万万没有胆子真的杀死国王他们的,充其量只会挟持国王,那时候才是尤里乌斯他们面对最大挑战的时候,估计他们最后肯定会让步的,正因为如此,务必要在炼金术师们过来坏事之前把边军打发回去。 众人疾行了数日,可以说是日夜不停,终于在第三日见到了边军,而见到已经动身的边军巴格尔心中不由得一沉,越发的感觉到这件事恐怕要难办了。 大军开拨是何等的大事,何况这是接收封赏又不是战事,便是迟了一点也无所谓,而边军竟然已经动身了,那说明在炼金术师配合下王书之前他们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而王书一下,他们便马上出发了,这已经不是单纯的炼金术师作乱,最怕的就是边军的领头人物心怀不轨啊。 巴格尔招来众人,对着他们道“马上我带你们进入军队,记住,跟我冲,进去后,你们将财物丢下,只管大喊‘这是王上的赏赐,你们且分给诸将’之后,我喊什么你们就喊什么,务必配合,此事事关重大,成败在此一举了” 众人见巴格尔一脸肃容,纷纷点头应下,见众人明白了,巴格尔高举伪造的王书,大喊道“王上有旨,边军众将接王书” 巴格尔喊话的同时已经一拍疾行兽,人如利箭一般笔直地冲向了军队,众人到此才明白巴格尔话中之意,竟然是兵行险招的准备冲阵,然而此刻大家也想不了太多了,只能跟着巴格尔开始冲阵。 这也是巴格尔为什么不解释清楚的缘由,若是让他们细细思考,可能很多人都会畏惧了,毕竟这可是冲击军队啊,管你什么身份,说不定人家一哆嗦就把你杀了,而现在却不同了,只要有人带头,大家脑子一时迷糊可能就跟了上去,而只要这边气势够,相对来说军队动手的可能性就小了。 军队众将士尚没来的及做出反应,巴格尔已经冲到了阵前,前锋的诸位下意识的便闪开了,巴格尔带着众人一进入阵内便四散而开,他们紧紧牢记的巴格尔的话,找些人多的地方便开始抛弃财宝,同时大喊道‘这是王上的赏赐’。 巴格尔等众人很快就被拦下了,而巴格尔换了个方向,冲了出去,边冲边喊道“王上有旨,边军士卒劳苦功高,不该受此颠簸之苦,诸位可各自返家,将其功劳书写于军勤官,到时候按书赏赐” 众人也跟着大喊了起来,一时间声势庞大,而巴格尔见状,高高的举起了假王书“王书在此,诸位还不听令” 大军顿时骚动了起来,各种议论声源源不绝,大家都对于不用跑那么远去帝都感到了惊喜,这时,一个青年冲了出来“你说是难道就是么?军国大事何等严肃,怎么会如此草率” 巴格尔心中一喜,大喊道“王上何等仁慈,体恤诸将士长路跋涉,想来十分不易,故才取消了士卒们进帝都的命令,但是却没有取消诸位将士入都的命令,你是何人,竟然敢质疑王意,难道想造反么?” 这句话喊得当真的是威严十足,那个小将顿时被吓的无言了,巴格尔见状决定再接再厉,深吸了口气,然后接着喊道“王上初登大宝,最是仁慈不过,岂会下这种不近人情的命令,尔等众人只有功劳,怎可再让其辛苦,王上本欲只让诸将入都,结果却被小人篡改旨意,只为让王上一见诸位将士的飒爽身姿,此等阿谀之行,莫非尔也参与其中” “诸位将士还不接旨”这一声之后,跟着巴格尔进阵的众人不知谁带头喊起了‘接旨’,一瞬间,众人同时喊道“还不接旨”,其声势之浩大,终于惊动了一直引而不发的主事人。 “见过上使”一个中年男子率先骑着巨兽,而身后的几人也各自骑着不同的异兽跟在他的身后,巴格尔没等对方开口,便抢先道“你可是过来接旨的” 男子本欲随便敷衍两句拖延过去,被巴格尔一抢词,顿时话憋在了口中说不出来了,巴格尔心知此事必须以雷霆之势办完,不然三俩日一过,就算他们不入帝都了,那也是为祸一方的结果“此乃王书,还不上前接旨” “这”男子眯起了眼“上使可有凭证” 巴格尔淡定一笑,他早就料到有此一招,此时面对却是不慌不忙“我来的匆忙,并没有携带王上信物,但是”,他从兜中取出玉牌“此乃王上亲母上王大人的信物,若将军还嫌不够”,他又掏出了一物“此乃大将军潘凤的将印“ 巴格尔怒目而视,故意装成十分火大的样子,从兜中掏出了自己的信物“若是这两样还不够,本人乃西园十二军之首,主管帝都一任城防,以我担保,够是不够” 中年男子还欲再言,巴格尔一把从身边的随从身上抽出了短刀“受命不尊,死有余辜,莫非将军是想试我刃利否?还是说将军想带着众将士谋反?” 这声大吼顿时如晴天霹雳一般炸在军营之中,然而任诸位将士如何慌乱,为首的却是不动声色“上使如此急切,实在很难让在下不起疑心啊” 巴格尔淡然一笑“若有疑心,可先呈信与王都,再有疑心可扣押我等,若还有疑心,那怕就是心怀不轨了” 两人言语一番交锋,青年却是洒然一笑“大人说的好,既然大人如此急切,那”,正在这时,天空上却传出了怪声,巴格尔身后一个随从低声道“是王家的巨魔神” 第四十六章:功亏一篑 巴格尔一声长叹,自己终究是输了啊,巨魔神缓缓下降,此时已然清晰可见,中年男子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上使,看来王上的确体恤我等啊,竟然亲自来了” 巴格尔默然无言,这是他第一次拼命的准备去挽救这个垂垂老矣的帝国,但是第一次就失败了,而且败的毫无退路,伪造王旨这份罪过怎么想都够杀了他了。 这该怪谁呢?巴格尔一时间想不到了,也许他一开始就不该把自己压入局中,然而他的家眷就是帝国的一员,他又怎能弃而不顾,又或者责怪鸣和尤里乌斯办事不利? 巴格尔哑然间巨魔神已经落了下来,为首的正是国王,而跟在他身后的正是那日曾见过的几位炼金术师,只是他们大多满脸疲倦,看上去状态不是很好,不少人还带着伤势,而国王也是一脸慌张,似乎不知如何是好。 巴格尔扫了一眼人群,没有亚历山大,也没有王后,前者死了最好,后者,不在最好,这样也就不必投鼠忌器了,想到这里,他笑了出来。 国王尚在茫然,巴格尔抢在炼金术师之前高喊道“见到王上,还不行礼”,这一声大吼,端的是理直气壮,此时的他已经心存死志了,自然无所谓得罪不得罪,能在最后帮王后一把,他也不会吝啬,虽然帮的人中包含了将自己置于死地的炼金术师。 一如马克思与华莱士,又或者如同潘凤,既然已经出局了,那就输的干脆点,或是为后来人留下翻盘之机,又或是为赢家帮上那么一手,作为失败者,他们便是退场也要退的潇洒。 中年男子眼帘低垂,似乎有些乏了,然而很快他就翻身下了巨兽半膝而跪,随着他的下跪,边军同时开始行礼,而巴格尔也在最后的时刻缓缓的跪了下来。 为首的炼金术师慌忙道“大人远道而来,何必行此大礼,帝都诸多事务正要大人主持公道呢”,他说完,便转头看向了国王“你说是吧,王上” 国王吞吞吐吐的回答道“大,大概,是吧” 巴格尔攥紧了拳头愤然起身,他的心中一片悲腔,其最主要的就是对遇到一帮猪队友的沮丧,那是你抛开前嫌去帮助别人,对方却反而执迷不悟的气恼,此刻的他突然懂了潘凤的心情,那是面对一群自以为很聪明,却把别人和自己一起拖到绝境的痛苦啊,你无法和他们解释,也没法合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把你一起拖入绝境。 “君臣之礼何等重要,岂能因些许小事便废立,何况,王上尚未开口,哪有你说话的份”他话声一冷,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已经暗手一扣,用冰刺刺穿了炼金术师的胸口“此等目无王上之辈,死有余辜” 这一串的雷厉风行顿时威慑了众人,而巴格尔看着眼神玩味的中年男子,心中却无半点惊喜之意,因为他最想威慑的人根本没有一点反应,另一个炼金术师惊声气急败坏的说道“你,你竟然敢在王上面前杀人” 国王被突发的事件顿时吓傻了,他看着眼前的鲜红,嗫嗫嚅嚅的不敢开声,巴格尔心中一叹,以前他一直认为国王蠢一点才好,这样才方便摆弄,而现在,他多么希望国王是一位英明果敢之辈啊,哪怕他稍微有点勇气,稍微能看清点局势,巴格尔也许还有微小的翻盘之机,可惜啊。 炼金术师大喊道“你们还不拿下这个犯上作乱的叛逆之辈”,然而没有人回应他,便是被他期待的中年男子也只是兴趣盎然的看着巴格尔。 巴格尔深吸了口气,冷声道“王上无需害怕,我等皆是忠于王上之辈,自然不会与那些奸妄小人同流合污”,他说完便看向了炼金术师“尔等一而再,再而三抢在王上之前开言,更是将王上带此险境” 巴格尔话未说完,中年男子已经抢先道“上使大人先前带来王书让西军退回的旨意,我等正无法分辨真伪,正好王上在此,必然可一言而决” 炼金术师顿时懵了,王上可是一直被他们控制住了,哪有什么王书啊,很快,一个炼金术师反应了过来“好啊,你竟然敢伪造王书” 他们脸上一片大喜,似乎对抓到巴格尔的把柄感到十分快意,而另一边的巴格尔却痛苦不堪,他看了眼国王,对方依旧是一脸的害怕,虽然不时的看向巴格尔似乎想为他说话,但是每一次张了张嘴就闭上了,最好更是眼神游离的不再看向巴格尔。 巴格尔心中一片冰冷,也不愿意再逼迫这位只有九岁的普通少年,干脆的认输了“罪臣伪造王书,天理不容”,他缓缓的闭上了眼,吐出了最后一句话“愿认罪” 中年男子挥了挥手,身后的几人将巴格尔按倒在地,这时候他还有闲心向着巴格尔打趣“上使大人,得罪了”,说完他便转头看向了国王“依王上看,此人该如何处置呢?” 国王左顾右盼,最终还是小声的说道“那就放了他吧” 炼金术师尖声道“此人伪造王书,其罪不下于造反,依我看” 巴格尔本来不欲再言,然而此时此刻,他只想在为王后,也为眼前的少年做最后的一点事,所以他抢先道“罪臣知王上宽宏大量,最是仁厚不过,然,罪臣之罪,自知必死,王上....” 他的语气慢慢变得浑厚了起来,也许是因为演技,也许是因为死期将近,声音中甚至有些哽咽了“臣本微末之身,得学长举荐以入上王之眼,上王不嫌臣才疏学浅,将臣列为西园十二军之一,更蒙王上信任,自此身居高位,此等知遇之恩,毕生难报,然因一念之差,臣犯下重错,如今细思,已然罪不可赦,若是王上仁慈,便只追究臣一人编好,臣,拜谢” 炼金术师厉声道“既然自知死罪,那还不...” 巴格尔转头看向了炼金术师,冷声道“我与王上说话,哪有尔等鼠辈插嘴的份” “你”炼金术师刚想开口,中年男子笑眯眯的说道“大人何必与以死人置气,便让他说完便是,想来下面也都是些家常话了”,他转头看向了巴格尔,而巴格尔也点了点头,中年男子笑道“您看,是吧,作为一个死人,他自然有权说话,也有权发脾气,更是有权开心点上路” 第四十七章:败 巴格尔知道对方是在提醒自己,若是再表现这套君臣之情,他就不会容忍了,不过巴格尔也不准备继续演了,也许是累了,任谁知道自己马上就会死,也难免会累,尤其是知道自己死的毫无意义,甚至可以说有点憋屈。 他想对王上交代些什么,但是却也不知从哪说起,让他多听王后的话么,有点过了,又或者让他替自己向王后传点话,也有点没有必要了。 巴格尔举目四顾,心中只觉得好笑,最该杀他的人悠然自得,最不该杀他的反而一心想要他死,这是不是一种讽刺了,他想到了潘凤死前的呼声,这正是他现在的心情啊,想到这里,他发出了低声“真是一帮蠢物” 他们蠢么?当然蠢啊,蠢的无可救药啊,先前巴格尔把他们当成幕后黑手真的是高估了他们,他们从头到尾都是在被人利用,而且是毫无价值的利用,一点便宜也占不到的利用,甚至连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获得利益都看不出。 国王到底是什么,也许在古代很多人不了解,他们说他是龙,说他是天子,然而在现代却没人这么想,他们知道,也许国王很聪明,也许国王很英明,也许当个了不起的国王很困难,但是没人不会把他们不当成人,甚至很多人都明白一点,比国王聪明的人大有人在。 那么这位国王呢?他说到底也就是个九岁的小孩,他不聪明也不英明,甚至胆子有些小,他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但是他是国王,他为什么是国王呢?因为别人敬畏他,将其视为比自己高等的另一种生物。 巴格尔曾经和马克思探讨过人人平等的话题,这个话题至今也可以使用,这个世界上从没有过真正的平等,中二一点说一句‘人生而不平等’也不为过,而这其中国王是最为特殊的一个。 国王是封建制度的特色,它意味着无条件的统治,它意味着它比你高等,这不是权力与力量的差别,比如巴格尔他在潘凤死后的那一瞬间,其权势恐怕比国王还大,但是他能自己当国王么? 他不能,因为别人不让,这就是国王,一个古代的政治结晶,纵然你权力与力量超越了国王,你也需要很多理由,很多借口,很多事情才可以去当。 这样的一个职位,依靠的就是人的敬畏才得以维持,然而炼金术师们正在破坏这份敬畏,他们让边军了解了一件事,国王就是个普通的少年,他会害怕,他会软弱,他是一个人。 巴格尔扼腕的正是这一点,他们手中握有的国王无疑是最宝贵的一张牌,然而他们却轻易的将其贬值,当边军了解了国王只是一个人之后,那么国王就不再是国王了,那时候他们会做什么事也只有天知道了,也许他们会选择忠君报国,也许他们会选择取而代之。 这之后的种种巴格尔已经不想去想了,因为他只觉得炼金术师太蠢了,或许是他们太轻视国王了,他们也许不明白,他们的权力和国王挂钩,国王信任他们,他们才有权力,而国王的权力来源于别人的敬畏,当国王丧失权力的那一刻,他们也就手无寸铁。 巴格尔拼命维护的正是这一点,他要构筑国王凌驾于他们之上的事实,只要炼金术师配合,只要配合哪怕一点点,边军就永远无法知道国王在别人心中的地位,他们会害怕,会畏惧,会思考一件事,那就是别人会不会忠于国王呢? 这份漫长的思考终究被人打破了,是炼金术师,巴格尔看向了他们,他们正在让中年男子杀了巴格尔,巴格尔心中越发的感到好笑,但是他没笑,纵然心中有千言万语,此刻他也只说了一句“替我向上王带两句话,谢谢,以及抱歉” 巴格尔手中的冰刺已经凝聚,千古艰难唯一死,然而,若是活下去,恐怕也只会生不如死,他知道王后会懂的,谢谢你曾经和我在一起,并且有了个孩子,即使很巧合,很意外,然后就是很对不起,我要先走一步了。 冰刺缓缓刺出,中年男子轻手一弹,指风却是将冰刺撞的粉碎,随后他高声道“卑职以为,此等罪大恶极之人,当以司法判刑,不可让他自行了绝” 国王脸上露出了喜色“那就依你了” 炼金术师和巴格尔同时愣住了,这时,中年男子走过来轻声道“雾枝侄女让我给你带声好” “你”巴格尔刚一开口,中年男子已经一个手刀将其劈晕了,待到再醒,人已经躺在了一个囚牢之中,看押他的正是君士坦丁,见到巴格尔醒来,君士坦丁递上了一杯热水“大人,你醒了” 巴格尔摆了摆手“阶下之囚,当不起大人这称呼了,便唤我巴格尔吧” “大人当日助我之恩,坦丁毕生难忘,若是大人听得不习惯,那便换为先生吧”他一说完,巴格尔便接口道“那位的心也挺大的,竟然让你来看守我” 君士坦丁苦笑道“大概是他觉得我和先生已经翻不起什么风浪了吧” 巴格尔问道“我昏睡多久了,帝都情况如何” “先生已经昏睡了一日了,而帝都”君士坦丁顿了顿接着道“据他们所说,在你走后,不知道谁露的风声,大家好像都知道潘凤已死的消息,西园十二军带头,和众人一起冲击了王宫,说是要铲除奸臣,然后” 君士坦丁没有说下去了,巴格尔再次叹息出声,不用对方说巴格尔也懂了,他走以后,这帮成事不足之辈将炼金术师逼到绝境,然后他们挟持了国王出逃,还真的让他们跑了出来,难怪对方这么不客气,恐怕他们还以为这一切都是巴格尔的手笔。 这可真是悲剧的要命啊,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到时候接驾的人就是他巴格尔了,最起码,边军退回去,他也有时间周旋了,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把炼金术师逼出了王都,这一手扣一手,虽然很多巧合在里面,但是巴格尔也只能说一句“输的不冤啊” 第四十八章:反思 巴格尔想到了中年男子先前的话,心中若有所悟,这一切恐怕都是那位被他所轻视的雾枝的手笔了,虽然感觉输给一个小女人有些不光彩,但是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颜面却反驳这件事了,毕竟若非对方手下留情,恐怕早已血溅当场,虽然对方赢的也是莫名其妙,但是两方身份被就不对等,巴格尔此时也是输的心服口服。 “真的很厉害啊”巴格尔叹了口气,君士坦丁不明就里,问道“先生说什么?” 巴格尔摇了摇头,不欲解释“没事,只是发发牢骚而已” 这也的确只能发发牢骚了,现在的他基本已经没什么翻盘的机会了,边军进入帝都以后,暗里有地头蛇苍雪楼帮忙,明里有国王在手名正言顺,最后其实力也无人能制,实在看不见多少翻盘的机会。 君士坦丁接着道“先生愁眉不展,似有难事,坦丁虽是不才,但两人计长,先生何不说出来参详一二” 巴格尔笑了笑,淡然道“倒也不算是难事,只是觉得自己往日妄自尊大,今日结局纯属咎由自取,可惜,到了今日我才洞察全局,也才明白这一点,心情难免复杂” 他见君士坦丁依旧是一脸好奇,便解说道“帝都风云变幻,其中参入其内的有三大势力,第一种是我这种保王党,第二种是潘凤为首的帝国党,第三种则是以自身利益为先自由党” “当然,我一开始其实应该算自由党,只是后来因缘际会之下才变成了保王党”巴格尔将事情一笔带过后,继续道“这个时候我为了对付潘凤,将本来中立的影铃铛以及藏雪楼卷了进来,主要是为了在帝都埋下耳目,当然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这便不用多说了,最起码在大家眼里,我仅仅是为了监视帝都而已” “这两者影铃铛算是潘凤的人,但是他们可以说是坚定的自由党,相反藏雪楼看似自由,实则摇摆不定,可惜,那时候我还没看出这一点,当然这些也过去了,不必多提了” 君士坦丁再次倒了一杯水,同时问道“那么接下来想来就是故事的起因咯” “你猜的没错”巴格尔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后继续道“这之后便是华莱士入帝都,我本以为他是马克思的人,谁知道他却是革命军的人,当时没有明白其中差别,自然难免忌惮于你,所以极力不让你们俩人混到一起” 君士坦丁惊讶了一下,然后笑道“原来先生竟然还曾忌惮于我,难怪当日把我和二弟拆开,我还以为先生要留个得力的做事呢” 巴格尔不由得窘迫起来,毕竟在当事人面前说这话难免有些难为情,更何况对方现在还在照料自己“事情过去便过去了吧,坦丁就不要追究了” “我还得多谢先生坦言相告呢,岂会怪罪”君士坦丁笑着回了一句,再接着问道“那之后呢?” 巴格尔叹声道“这之后,华莱士杀了班超,我虽不明就里,但是当时我也准备杀了班超,便将此事轻轻放下了,现在看来,他是早有预谋啊,当真是一石二鸟,不仅让他取得了十二生肖,还让西疆军再也无人可治” “先生也准备杀了班超”听到这话,君士坦丁似乎有些觉得不可思议,巴格尔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说,便一语带过“有其中的缘由了,那之后,他们便开始谋划起了诛杀潘凤的事情,现在想想,大概是借我的名头将潘凤骗进了王宫,这其中巧合之处也甚多,可以说,我虽是无心之举,却恰好帮了他们许多,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君士坦丁笑道“先生怕是想多了,先生自己都说了,这其中有先生不少功劳,恐怕,他们赢的也是侥幸,除了诛杀班超,这之后怕是都是顺水推舟了,若他们真的能算计到这么多,何不再多想一些呢?” 巴格尔转念一想,笑了出来“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是我想多了,毕竟我虽然输了,华莱士却也没赢,只是现在想来,其中诸多谋划还是令我叹为观止,尤其是那位被我轻视的藏雪楼继承人,更是把我耍的团团转,以微末之身联合诸多势力,最后做成大局,当真是不世之才啊” “我真的大意啦”巴格尔一声长叹“我早就该想到的,藏雪楼与各大贵族勾结,作为商人,他们怎么可能没有真正的大东家呢?可笑我自以为是,却不知影铃铛是潘凤的人,而藏雪楼却是与边军难分难解” “这大好局面却是由我轻易葬送啊”巴格尔此时端的是痛心无比,逼反炼金术师不算什么事,可惜的是他竟然在边军入境的时候没想到藏雪楼的重要性,还自以为是华莱士的手笔,这点真可谓愚不可及了,若是他早点醒悟过来,及时的控制住藏雪楼,这事情未必毫无转机。 他一手将炼金术师逼反,更是逼死洛克让雾枝得到了机会,这之后决定力挽狂澜更是将自己也投了进去,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有些丧气了“是我误了王后啊,枉我自觉聪慧,却尽是做些蠢事,最后更是像一死了之” 君士坦丁笑着安慰道“先生如此想才是正理啊,输算什么,谁又没输过,先生白手起家到了今日地步,他日也未尝不可重现辉煌,最怕的就是输了以后就站不起来了” “当时若我冷静一点,不想着以一己之力去办”巴格尔一声苦笑“我一直觉得炼金术师们是蠢物,现在看来我也没好到哪里去,不说不知道,现在仔细一想,我却是错了这么多,恐怕当时我就是隐约的想透了才忍不住想死吧,只是心里不愿承认,非要现在退无可退才愿意想通” “潘凤的本意只是让我尽人力,听天命,必要时弃车保帅,可笑,我一看他托付了帝都便将自己视为了力挽狂澜之人,反而把最后的一点家底也砸了进去,我一人是小,却是误了大家啊” 第四十九章:血流成河 巴格尔痛心疾首,君士坦丁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了,按照他来看,巴格尔的所作所为在当时都挑不出什么大毛病,纵然小错偶有,但是大事无伤,但是正是这些没有毛病的事,反而一错再错最终反而无法弥补了。 君士坦丁木然思考,发现巴格尔翻盘的机会真的不少,若是他不忌惮自己,说不定华莱士的计划就会被他发现了,这之后,若不是想与潘凤争锋去从底层下手,那么藏雪楼也不会卷入棋盘,这之中,大概只有他平步青云不算是自己的意愿了,但是当你站了那么高的位置,自然背负了太多人的期待,所以,你一输,赔掉的就不止自己的家底了。 这是巧合么?不是么?输的理由太多,反而无法说什么了,一时间,两人同时沉默了下来,正在此时,曾经拦住巴格尔自杀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上使,久违了” 巴格尔自嘲一笑“何必客套,我还得多谢阁下的救命之恩呢” 中年男子笑眯眯的挥了挥手,“你先出去”,君士坦丁看了眼巴格尔,似乎有些犹豫,见此情景,巴格尔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宽慰,虽然自己输的很惨,最起码交的人还算靠谱,想到这里他笑着点了点头“这位若是想杀我,那也不必救我了” 君士坦丁想了想,还是缓缓的退下了,待他走后,室内再次陷入了沉默,巴格尔最终还是抢先开口了,他想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多帮周围人些许“君士坦丁曾是我属下,此人最重情义,但是绝非背主之人” 中年男子笑道“上使不必担心,我不会为难他的,若是我是那种人,又岂会让他来看守你呢?” 巴格尔点了点头,心中却是不信,中年男子也不知道看没看出来,继续说道“巴格尔卿的大名早已久违,但是在下想来巴格尔卿是不知道的,在下狮子王-辛巴” 巴格尔眯起了眼“帝国好像未曾封过外性王吧” 辛巴大气的一挥手“自我而起,那便有了” “好,好,好”巴格尔连赞三声,却不知是嘲是贬“大人好大的气魄啊” 辛巴不置可否的继续道“这狮子王非我自夸,而是西边之敌赠与我的,后来军中也盛传我为狮心王,可惜为了避掉忌讳,我最终还是下了军令不许如此称呼,这件事还被人嘲笑过,当时我便是连还嘴都不敢,此事被我视为毕生之耻,如今一有机会自身一雪前耻了” “任你说的如何冠冕堂皇,乱臣贼子尔”巴格尔虽然是阶下之囚但是语中可没有丝毫客气,他盘腿而坐“大人若是来想听我夸上几句,那是白费功夫了,在下虽然贪生怕死,但是少许气,面子还是要的” 他自嘲一笑,却是为自己在中途中将气节换为面子感到好笑,自己有什么气节可言,还真是舔着脸了,辛巴摇头道“我岂会如此轻视巴格尔卿,独闯军阵,以一己之力决定在绝境中力挽狂澜,其气魄和气节都令人心服” 巴格尔打断了他的话“这可是大蠢事一件,除了赚了点面子什么都做不到”,他苦涩一笑“若是潘凤在那种情况,大概会让一个足够重要的人去办这件事,因为输了这次还有下次” 辛巴摇了摇头,果断道“我却觉得恰恰相反,我虽然不理政事,但是行军打仗,勇气往往比谋划更重要,与其一输再输,不若在能赌得起的时候拼死一搏,聪明人常出,然勇士却少啊” “大人便不用捧我了,我这身份,已经当不起赞叹了,说句实在话,大人现在想让我圆便圆,让我扁就扁,何必绕什么弯子呢,直言便是”巴格尔一说完,辛巴便摇头道“看来巴格尔卿对我成见很深啊,既然如此,那便下回再说把” 他一脸诚恳的看向巴格尔“我对于巴格尔卿绝无加害之意” 巴格尔拍着床板大笑了起来“那是当然,我可是你的大恩人啊” “巴格尔卿何必如此自嘲,既然如此,那我回去便是”辛巴嘴上虽说要走,但是却连动也没动“帝国表面四海升平,实则波涛暗涌,我等边军拼死作战,然而奖赏却寥寥无几,更有巫师暗自讥讽我等为野蛮人” 辛巴一声苦笑“当年我满心热血投于边疆,只想为帝国永镇边境,让帝国富裕安稳,我本来从事占星术,后来发现占星术虚无缥缈,而战机稍纵即逝,便转修了唤灵,此术虽看似骇人,实则是一等一的战争利器,我更是仗此立下了不少功勋,不少心慕我的少年英才,也就此专修唤灵” 辛巴看向了巴格尔,叹声道“我等可谓是一心为帝国尽忠,你可知帝国是怎么回报我们的,他们将我们视为歪门邪道,甚至巫师内部都蔑视于我等,此情此景,你让我怎么不心凉,我所说狮子王之事,句句属实,然而这些都不是我做事的动力,真正的动力是我身后之人啊,他们轻视我修炼武道,我不在乎,他们视我为野蛮人,我也不在乎,然而,他们轻视唤灵,此事忍无可忍,我,只想要一个公道” 巴格尔轻笑摇头,他自然知道对方说的肯定有一部分是真的,然而那些没说或者假的部分才最要命,对方虽是语言混乱,看起来好像情真意切,但是句句都是自己的委屈,你真那么委屈不干了便是,他想到这里笑的更大声了。 辛巴似乎有些失望“我本以为巴格尔卿定是能理解我的,看来巴格尔卿对我的成见真的是太深了”,他叹声道“我这次只是为了一个公道,你说,我们拼死作战,他们后方享福,苦,我们的,功,他们的,甚至他们还视我们为草芥,巴格尔卿啊,你可知道,多少边军拼死作战,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后代不用作战,想让他们进入学院学习那些莫名其妙的巫术,这不公平啊” “我自知也许无法说动巴格尔卿,然而,此事我绝无退步之能,这件事,我定要讨个公道,哪怕”辛巴脸上神情一冷“杀个血流成河” 第五十章:名正言顺 这番谈话除了让巴格尔知道辛巴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外并没有什么作用,双方立场不一样,想的自然也不一样,在利益的矛盾之下,指望靠单纯的言语说服别人,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辛巴当然明白这一点,但是若是不试试却怎么也不甘心,对他来说,当日巴格尔率领众人冲阵给他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尤其是对方为了帝国鞠躬尽瘁的态度,更是让他误以为这是士为知己者死,哪里会料到巴格尔纯粹是为了自己那未出生的孩子去拼命。 这个世界,语言永远是最无力的武器,但是既然他作为武器而存在,自然有其理由,若是不诉说,别人就永远无法理解你的想法,虽然说起来可能有些可笑,但是世上大多数人都不懂得这个道理,总是想当然的觉得对方会懂,想当然的觉得不可能成功所以放弃诉说。 辛巴也猜到巴格尔不会轻易的改变心意了,毕竟对方当时都准备自杀报国了,只是,就算万一的可能性也好,在对方心里埋下一个种子,让对方知道自己为什么去做这些事,说不定最后对方就投靠了呢?做自己想做的,做自己能做到的,之后,那就听天由命吧。 这也许不是成功者的心得,但是如果你连做都不做,那一定是失败者,谁都不知道自己的结局是啥,在结局出来以前,任何的推断都是徒劳的,而当结果出来以后,任何补充都是可笑的。 帝都终于到了,辛巴将巴格尔如同展览物一般带在身边,而在他们身后的正是国王,这一点可以说是大逆不道了,但是巴格尔已经无力计较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若是在这里理论,最后受苦的也只是国王和自己而已,而且一点便宜也占不到。 当然,巴格尔也知道,这其实是辛巴的一种手段而已,这件事虽然看似小事,其实在暗里已经开始挑衅起了王权的威严,他并不需要外人认可,只需要身边的人习惯就够了,习惯到他做出更过分的动作时大家没有多少抵抗,正因为明白这点,巴格尔才装作视而不见,因为人家压根就没把他算上,过去也只是自讨没趣。 尤里乌斯和鸣最终打开了城防,边军中的一部分分离出来跟着众人一起进入了帝都,那一瞬间巴格尔心里千回百转,闪过了无数的念头,但是最终都被他否决了。 无论是让尤里乌斯守住帝都,还是在帝都内解决掉辛巴都不太实际,第一,他们没有理由动手,辛巴是勤王之师,手上更是握有国王,根本没道理不让他入城,第二,双方实力不对等,帝都的守军若是比身经百战的边军更骁勇,那么边军的敌人估摸着都能洗洗脖子自杀了。 “这就是帝都啊”辛巴一声感慨,完全无视了身后的国王冲着巴格尔搭起了话,巴格尔转身看了一眼国王,发现对方似乎蛮习惯这种状态的,大概辛巴无视他反而让他轻松点。 巴格尔倒没有什么恨铁不成钢的心态,毕竟对方也只是个九岁的少年,除了病急乱投医,也不该抱有太大的期待才是,想到这里,他自然地回道“大人所言极是” 辛巴‘呵呵’一笑,倒也没对这种废话感到反感,相反拍了拍巴格尔的肩膀说道“稍等片刻,随后我请你看一场好戏,也算是为你出口气” 巴格尔见对方虽是说的随意,但是脸上神情却很认真,不由得感到一阵不安,他细思片刻,却找不到这股不安的来源,但是仅是不同往日,现在到了帝都,便是到了自己的地盘,虽然与对方相比依旧算是势单力薄,但是也未尝没有一搏之力。 他想到这里越发的感到废解了,他活着明显是个大麻烦,为何对方不杀了自己,纵然心里还有其他疑问,他最先问出的就是这个“我其实一直困惑一件事,你为何不杀了我,我先前只是以为你准备后来再料理我,现在看来似乎不是啊” “我不是说了么?我很欣赏巴格尔卿啊”辛巴眉间一跳,神态似乎很轻松“我相信巴格尔卿迟早会看清局势的,到时候自然不会成为我的敌人” 巴格尔摇了摇头,随口道“就当你是自大了吧,算了,反正若是有机会,我是不会放过的” 辛巴豪爽的笑了起来“巴格尔卿还真是坦诚啊,不过算了,王宫到了”,他神情一肃,只是嘴角隐约还有一丝笑意“也是时候名正言顺了” 众人一起进入王宫,巴格尔一进入王宫就发现很多熟人已经在大殿等着了,珠帘背后的王后,西园十二军,背叛者亚历山大,还有许多认识或者不认识的贵族,这一刻,巴格尔隐约的察觉对方要做什么了,想到这里,他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 辛巴一进入大殿,便大声道“见过上王冕下,狮子王-辛巴觐见” 王后语调一冷“据我所知,帝国好像未曾封过外姓王吧” 辛巴语调淡然的回道“此事有王上亲口所言,本王岂敢信口开河”,他正待再言,巴格尔已经厉声斥责道“无礼” 辛巴还没开口,跟在身后的炼金术师已经高喊道“此事正是王上亲口所言,我等皆可作证” 辛巴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正是,本王虽然感到受宠若惊,但是王上恩典,岂可推辞”,说到这里,他语调一冷“只是,这里哪有尔等祸国殃民之辈说话的份” 众人皆是一惊,他们都以为辛巴和炼金术师是一伙的,但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啊,辛巴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接着道“本王接王书进帝都,本来是为了接受封赏,但是路途中惊闻帝都之变,区区跳梁小丑竟敢诛杀当朝大将” 巴格尔心中一紧,先前已有猜测,此刻对方的话更是证实了此事,只是炼金术师此时绝对不能死啊,他慌忙开口道“上王,此事” 他话还没说完,辛巴已经大笑道“我自知巴格尔卿忠君爱国,一路上我知道他对我成见已深,便不多解释了,现在正好”,他随手一抓,一个炼金术师已经被一股淡蓝色的气体吸了过来“本王就要清一清君侧,好不负王上的厚恩” 炼金术师还没反应过来就已被辛巴抓入手中,正在他惊慌大叫时,辛巴已经冷声道“呱噪”,说罢便扭断了他的脖子“还不诛杀奸人”,他一声令下,随他入宫的将士们同时准备动手。 巴格尔厉声大吼道“住手” 辛巴并未理会巴格尔,而是冷声道“动手” 巴格尔看向辛巴,冷声道“纵然他们有天大过错,也该交由帝国之法,怎可自行动手,莫不是你将私法视若无物,更何况,王上和上王都在此地,怎可污了他们的眼睛” 第五十一章:机会 辛巴淡然一笑“我见巴格尔卿如此情急,还以为你和他是一伙的”,他虽然说着巴格尔,却看着王宫内的其他人,众人目光躲闪,却是不敢对视,便是偶有不躲闪的,也是好似老佛入定一般当个木头,辛巴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过巴格尔卿说的也不无道理,还不将他们拖出去” 巴格尔眼睁睁的看着炼金术师们好似死鸡一般被拖出去,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悲凉之情,他看着王宫内众多要么无视,要么躲闪的人,大笑道“好,好,好” 他的笑声满是嘲讽,更是眼珠不停地一个个打量着每一个人,然而纵然他如此嘲讽,众人也只是当个木头,巴格尔心中悲情越发沉重,一股独木难支的感觉涌上了心头,他咬了咬嘴唇,最终忍住了甩袖而去或是放些话的心思。 这些都已经于事无补,纵然看起来很帅,但是就如同他单人冲阵一般,除了赚个名头,对于大局并没有什么帮助,事到如今也只能静待时机了。 巴格尔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看着王宫内的众人还是忍不住怄气,虽然他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这么做,毕竟他帮帝国的心思也不单纯,但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看着这些人,还真是有点坏心情。 巴格尔暗自咬牙切齿,而一些见机快的已是开始拍起了辛巴的马屁,这让巴格尔感觉更不爽了,眼见此类人士越来越多,巴格尔抱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态度说道“臣身体抱恙,请容臣先行告退” 这时,一个巴格尔不认识的贵族大概是想拍辛巴马屁,对着巴格尔说道“既然因为身体一时不快便要离开,你”,他话没说完,王后已经怒声道“你又是谁” 这句问话顿时让那人结巴了起来,辛巴微笑道“巴格尔卿一路劳苦,想来已是不堪疲倦了” 巴格尔冷哼一声“多谢关心”,见辛巴似乎对巴格尔并未恶意,本来准备挑事的众人也歇了起来,更有机灵之辈开口道“巴格尔卿一路劳苦,为我等请来狮子王冕下” 巴格尔都准备走了,听到这话顿时气笑道“那不是我干的,是刚刚被他拖出去的人干的”,他本来是准备讥讽对方,谁知道,对方反而借此说道“便是如此,巴格尔卿想来也是不让狮子王冕下不受蒙蔽的主因”,他还欲再说,巴格尔却是连听都懒得听,直接甩袖离去。 宅邸,尤里乌斯和鸣和巴格尔会面后,巴格尔让尤里乌斯和鸣先抓紧手中的兵力,暂时忍让一二,再伺机而动,尤里乌斯领命退下,鸣却留了下来。 “叔叔愁眉不展,而且隐有怒意,不知是为了何事?”巴格尔听到鸣的‘叔叔’还是有些尴尬,不过毕竟是自己做的,所以也只能厚着脸皮接受了“怒,是怒那些无胆匪类,愁,诶,炼金术师一死,谁还可制衡那人啊,虽然这帮人比猪好不到哪里去,但终究还能创造点价值啊,可惜啊,我低估了辛巴的果断啊” 鸣似乎没有听懂,依旧是一脸茫然,想来在他心里炼金术师死了是好事啊,巴格尔见状,解释道“炼金术师虽然和我们不是一路人,但是他们是要依靠辛巴来对付我和贵族们,而其中,国王是他们手上最重要的牌,也就是说,这些人在一定程度上是保王党” “叔叔的意思是,辛巴想对王族不利?”鸣虽然听懂了,但是没有多少担忧,相反还有点若有若无的喜悦,巴格尔叹气道“哪有那么简单啊,他只是单纯的为了清除绊脚石,以前国王是炼金术师的牌,他们俩方看似一体终究是合作关系,现在他杀了炼金术师,自然国王就成了无主之物了” “更何况,他在王宫杀了炼金术师,第一可以借此立威,测试众人态度,第二,炼金术师早已臭名远播,他可以借此正名,第三嘛” 巴格尔摇头不再说下去了“总之,此事好处多多,只是正因为好处太多,我才断定此人不敢说有不臣之心,但是绝对算是目无王室了” 这个时候,鸣突然开声道“其实侄儿瞒着叔叔干了一件事” 巴格尔此时有些意兴阑珊,便随口问道“何事?” “我以潘凤的名义召了白起入都”鸣轻笑着吐出了这句话,此话一出,巴格尔顿时眉飞色舞了起来“干的好啊,这真是神来一笔啊,我怎么忘了他呢?” 鸣谦虚的笑了笑“叔叔开心便好” 巴格尔激动的来回踱步,笑道“何止是开心啊,这一手真的漂亮啊,没想到当日的退让,竟然成了今日的翻盘之本,恐怕便是潘凤也没想到吧,他的底线竟然帮了我,若是将白起安入西疆,那恐怕今日当真是回天无力了,而现在,虽然希望渺茫,但是总归是能看见了” 鸣提醒道“叔叔,虽然南军可能已被白起掌握,但是南军与西军相比远远不够,便是加上我们的人恐怕也难以成事,何况若那位真如你所说那样,恐怕这几日就要对帝都防御动手了” “这我自是知道,我担心也正是这点啊”巴格尔笑脸一收,安静的坐了下来,只是还是有些激动“依那些人的秉性,哪里靠的住啊,正因为他们靠不住,对我们来说反而机会难得,他们今日献媚于辛巴无外是因为对方兵权在手,他日我们压过辛巴,只要表面上压住,这些墙头草自然望风而投” 鸣笑了笑“叔叔心里有数就好,我当时也只是听了尤里乌斯的话,想到叔叔还有这么一个属下,便突发奇想的招他回来了,没想到竟然能有这么大作用” 巴格尔目光深邃了起来,虽然好像是看着墙壁,但是却让觉得他似乎在看些其他什么的,好像是一些人“大有作用啊,这些人是墙头草靠不住,但是忠心于帝国之人可是没死绝呢,这些人自然会在合适的时机出来帮助我们” 这一刻,他想起了死去的潘凤与不知道在哪里的格林,然后又想起了华莱士与普京“华莱士自称帝国毁灭派,所以不惜以一死赌个机会,普京是南岛的人,所以他不惜以百年生息换帝国一个内乱的机会,仅仅是为了日后的一线机会,西边那位尤瑟王虽是未曾得见,想来也是一位大才,最后是雾枝了,她为求藏雪楼的机会,设计与我” “这些人都只是为了求一个机会,谁能肯定的说计划一定会成功呢?也许这些付出最终毫无成果也说不定呢?现在我也是求个机会啊,求个结局还没注定,求个” “未完待续啊” 第五十二章:困境 巴格尔在第三日接到了白起的私信,这也让他安心了许多,最起码自己手下还有一只靠谱的军队,不至于关键时候毫无办法,而在这三日内,帝都的大部分势力已经全被辛巴掌握了。 当然这个消息只能说不出意外,真正让人意外的是,巴格尔走后,带头冲杀炼金术师的人就是亚历山大,这可是个大新闻了,要知道,对方出自炼金术师,甚至为了配合炼金术师的计划杀了看好他的潘凤,而在潘凤死后,他竟然带头叛逆,难怪炼金术师都逃了他还留在了王宫。 这其中的到底发生了什么,巴格尔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现在对方已经表面的投向了辛巴了,不过依照对方的做事来看,很难想象他会真心实意的投靠辛巴,当然,这个人做事一向不怎么符合逻辑,关于他的心意巴格尔也不敢确定。 现在的辛巴可谓一手遮天,帝都的大部分权柄都在他的掌握之下,虽然对方没有什么大动作,但是凭对方先前所言,巴格尔断定对方绝不是来观光旅游的,狮子王虽好,但顶多只能算是个小心愿,他真正想要的恐怕大家都给不起。 巴格尔在帝都外的村庄和白起秘密的相会了,一见面,白起就行礼道“见过大人” 巴格尔摆了摆手“不必多礼了,我现在还得仰仗你呢” 白起听到巴格尔的话并没有谦虚,也没有自傲,只是淡然的点头道“为大人效力乃属下份内之事” 巴格尔也没有过多的客套,直截了当问道“你带来了多少人,值得信任的有多少人,靠谱的有多少人” 白起肃容道“属下麾下一万八千名边军皆可符大人尾翼,然而,属下只带了八百人” 巴格尔沉思了片刻“人少一点也好,西疆军向来精锐,而且对方人数众多”,他没有继续深思下去,而是夸赞道“你的思虑比我深远的多” “大人廖赞了”白起依旧不急不躁的回答了巴格尔,然后谏言道“依属下看,西疆军便是在此全盛之时依然颇有章法,硬取实在是下策,若是想静待时机,恐怕也是时不待我,大人还是主动制造些破绽较好” 巴格尔苦笑一声“这谈何容易啊,此时他们可以说一手遮天了,但是那位却依旧不急不慢的温水煮青蛙,诶,我现在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白起沉思了片刻,然后轻声道“大人,依我看来,此时西疆军全赖主事人维持,若是” 巴格尔摇了摇头“这是最后之策,他死以后,边军怕是尾大不掉,到时候恐怕更加麻烦,若无完全之策,此手不能轻下” 两人同时叹了口气,却是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这件事了,不说白起能不能把南岛的队伍全拉过来,便是全拉过来也不够西军揍的,若是当日帝都城防军在手的时候配合南军说不定还能拼一拼,然而现在却是不行了。 这时候,君士坦丁走了进来“大人,时间差不多了” 巴格尔对着君士坦丁点了点头,然后对着白起道“君士坦丁想来你是认识的,我现在身份不好四处活动,你们俩多多配合吧” 巴格尔语言含糊,心中端的是复杂无比,一方面他想防君士坦丁一手,另一方面,尤里乌斯肯定要参合这件事,瞒着君士坦丁意义就不大了,但是若是完全放权给君士坦丁巴格尔又做不到,所以便含糊的说‘合作’了。 “那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巴格尔和君士坦丁坐着马车向宅子赶去,路上君士坦丁正色道“大人,大事不好了” “发生了什么?”巴格尔刚一问完,君士坦丁便急切的说道“辛巴准备将自己的女儿封为王后” 巴格尔眉间一挑,对方的话很有意思啊,封为王后,而不是嫁给国王“上王那里的反应呢?” 君士坦丁摇了摇头“尚未有书信过来” 巴格尔‘啧’了一声,还有闲心开玩笑道“国王就九岁而已,他倒是也下的去手,等到国王长大,怕是他女儿都人老珠黄了,这不是当个活寡妇么” 君士坦丁解释道“并非如此,我虽然没见过那位小姐,但是据闻,那位小姐今年才14岁光景,虽然比国王大上许多,但也不算太多” “这样啊”巴格尔沉思了一会,然后道“稍后你随我一起去见上王” 马车就这么咕噜噜的转向去了王宫,而到了王宫大门,此时已经有不少边军顶替了原来的侍卫,车夫虽是亮出了巴格尔的徽章,但是路上依然有不少将士过来盘问,弄得巴格尔不厌其烦,这时,一个年轻将军笑嘻嘻的走了过来“这不是巴格尔卿么,进入王宫有何要事啊” 车夫顿时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停下了马车望向车内的两人,君士坦丁小声道“大人,怎么办?” “凉拌”巴格尔回答完君士坦丁后便冷声道“难道本大人去哪里,干什么,还要向你回报不成” 青年将军笑着挥了挥手“不敢,不敢,巴格尔卿不仅深受上王青睐,而且更是狮子王冕下的红人,我们怎敢过问呢”,他说到这里,突问道“我记得冕下不是增了巴格尔卿诏令么,为何不取出来,若是取出来哪有这么多麻烦事,莫不是丢了,这可是要紧的事啊” “丢了又如何”巴格尔掀开窗帘,语气也变得有些阴阳怪气“莫非你们要拿我问罪?” “岂敢”青年将军先是否决了巴格尔的话,然后毫不客气的说道“若无冕下命令,我等岂敢为难巴格尔卿,只是巴格尔卿不亮诏令,难免让我等觉得你是在故意为难我们啊” 巴格尔冷哼一声,难得搭理他了,而青年小将继续道“看来巴格尔卿真是丢了啊,不过没关系,冕下早有准备,来人啊”,随着他的喊话,几个好似木匠一般的人物拿着工具就出来了,没等车夫阻拦,他们已经在马车雕刻了起来,只是片刻就雕了个狮子在马车上。 “这样巴格尔卿想来就不会丢了”青年小将笑着让开了道路,然后对着身后的士兵们吼道“还不让开,记住,以后看见这个标记禁止盘问,这可是巴格尔卿的马车,是冕下特意赐给巴格尔卿” 第五十三章:赐给 君士坦丁见巴格尔紧紧地攥着拳头,似乎随时都要冲出去一般,慌忙劝道“大人,冷静啊” 巴格尔恨恨的一砸兽车,怒道“欺人太甚,真当我任他揉捏不成?” 君士坦丁心想‘这不是废话么’,但是表面上却不敢这么说,免得火上浇油,只能道“忍一时之气,才能谋他日之机啊” 巴格尔深吸了一口气,不再言语,这之后,兽车果然是通行无阻,两人下了兽车便去见了侍女,一般来说,巴格尔是直接去找王后的,但是今天带了君士坦丁过来,何况也不知道王宫中多少人投靠了辛巴,小心无大错。 “告知上王,巴格尔携君士坦丁前来拜见”侍女惊异的看了眼君士坦丁,似乎很纳闷为什么巴格尔会带人来,不过她也没问,只是点了点头便去通报了,不一会,上王就一身正装的见了巴格尔和君士坦丁。 她为了避嫌,还特意的放下了珠帘,免得引起君士坦丁的怀疑,见了一身匆忙的巴格尔和君士坦丁,她率先问道“巴格尔卿这次前来有何要事” 巴格尔和君士坦丁一起坐下后,便答道“有两件事,第一,带我身边的这位来照个面,日后若是我不方便动身的时候,便由他来传信,第二,辛巴要封女儿为王后之事,上王大人是否知情” 王后叹了口气“哪里会不知情啊,然而知情了又如何”,她意味深长的说道“我这有着孩子的弱女子,又怎敢和他翻脸呢” 巴格尔心中一跳,对着君士坦丁道“我与上王大人有要事相商,你去门外守着” 君士坦丁若有所悟的看了眼珠帘后的王后,跟着侍女一起走出了门外,他一出去,王后便轻声道“看你之前诸多提防,怎得现在这么直白” 巴格尔不耐烦的说道“这都什么时候,我还防他” 王后轻笑道“莫急,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辛巴已经知道了我肚中的孩子不是国王的了” 巴格尔站起身来“当真” “这还能有假,只是他不知道是你而已,透露消息的人已经被我处死了,他虽然有疑,但是没有多少证据”巴格尔不安的开始左右踱步了起来“这,要么你先搬离王宫吧” 王后嗤笑一声“跑,往哪里跑” 巴格尔叹了口气,也没有再劝了,正如他所说‘这个世界哪有退不掉的江湖,有的只是不愿忍受陆地的虾米’,既然王后舍不得这里,那拼尽全力搏一搏便是,本来就是捡来的命,丢了也不算亏“那便先忍让一二吧,他此时温水煮青蛙,迟早青蛙会感觉到烫的,那时候,机会就来了” 这个话题再纠缠也没有多少意义,总不能热血上头的去找辛巴拼命吧,所以巴格尔换了个话题“辛巴的女儿你见过了么?” “你还有心思关心她”巴格尔苦笑一声“不关心她还能怎么办” 王后冷哼一声“莫不是你想再施展一次美男计把自己搭进去,我可是听说了,若不是你色心上头,藏雪楼那件事明明能处理的更好的” 巴格尔自知理亏,所以咳嗽了一声道“这是意外” “意外,怎么个意外法,你回来以后怎么不去报复啊,是不是还旧情未了啊”王后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巴格尔看对方有将话题转为家长里短的意思,便慌忙逗笑道“你先前所说的美男计倒也未尝没有试验的可能,说不得我们可以从内部击败他们呢” “怎么,你还真想试试啊,要不要去当个上门女婿”巴格尔听王后的话,不由得苦笑道“这不是开玩笑么,你知道我干不出这种事的” 王后叹气道“我情愿你能干的出,算了”,此时她有孕在身,心情就像天气一般,现在又温和了起来“你不必为我担心,辛巴不敢动我的,最多也只是架空我而已,他若是想要,给他便是” 巴格尔无奈点头“那便如此吧” 两人相视无言,巴格尔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更何况现在王宫内也不知有多少辛巴的眼线,耽搁的久了难免麻烦,想到这里,巴格尔便在说些‘照顾好自己’之类的话后,准备带着君士坦丁一起准备离开王宫,两人刚从王宫出来,便迎面撞上了一个蹦蹦跳跳的少女。 少女刚一跌倒,好几个侍女便冲了过来,她们慌张的喊着“殿下,你没事吧” 少女一把推开了侍女们,然后拍了拍身上的灰站了起来“自然没事”,她看向了巴格尔和君士坦丁“你们是谁,竟然敢撞我?” 巴格尔见少女一脸骄横,不由得笑出了声,若是一个大人如此骄横难免让人觉得厌恶,但是一个小姑娘这样表情,只会让人觉得有趣,他逗笑道“你又是谁,竟然敢撞我” 小女孩重重的‘哼’了一声“你竟然敢学我说话,我要叫爸爸打你们八十大板” 巴格尔随性的弹了一下小女孩的额头,顿时惹得对方哇哇大叫“小小年纪,太霸道了” “我才不霸道呢”小女孩一扭脸,似乎十分生气,过了片刻又犹豫的转过了头来“你这人生的真好看”,说完她又补充道“我可不是在夸你哦” 巴格尔听对方前言不搭后语,琢磨一二后不由得啼笑皆非,大概是对方觉得两人是对头,不该夸对方,所以说了真心话以后便补充了这句,巴格尔弯下腰,捏起了小姑娘的脸蛋“小小年纪就知道爱美啦” “放,放,放肆,谁让你揉我脸的”大概是因为巴格尔一直捏着她脸颊的原因,一句话说了三遍才被她完整的说出来,巴格尔见状,便笑道“好,好,我的错” 小女孩插着腰,心满意足的笑了出来,大概是小孩子心性,她很快就忘了前边的对立,转而道“你长得这么好看,我不要那个笨蛋当我丈夫了,我要告诉爸爸,让你当我的丈夫” 巴格尔转头和君士坦丁对视了一眼,不同的是,君士坦丁是一脸淡定的点了点头,而巴格尔表面淡定的背后却是心潮澎湃,他又不是笨蛋,只是先前没想到这么巧,刚谈起对方便撞到了对方,现在对方说出这句话,他怎么可能还会想不到对方是谁。 小女孩见巴格尔不说话,便拍了拍他“你就算反对也没用哦,我已经决定让爸爸把你赐给我了” 第五十四章:想法 巴格尔想到先前和王后的对话,不由得感到一阵无语,先前的开玩笑现在似乎还真有这种发展趋势啊,不过正如他说,利用一个小女孩的事情他还干不出来。 小女孩见巴格尔一直不说话,撅着嘴道“如果你真的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我可不会求你哦” 巴格尔再次弹了一下小女孩的额头“真是个早熟的小鬼,罢了,我和你父亲可不对付,小心我绑架你威胁你父亲” 小女孩被巴格尔一吓唬,似乎有点信以为真了,脸上露出了些许的害怕,不过转瞬就变成了正常“你长得这么好看,一看就不是坏人” 巴格尔心中好笑,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区分好人或是坏人,不过他也不准备纠正对方的想法,这份天真对于小鬼来说正合适,所以她逗弄着对方说道“我不是坏人,那么你父亲不就是坏人么?” 小女孩立马反驳道“爸爸才不是坏人呢” “那我不就是坏人了么?”小女孩似乎有点糊涂了,她想了很久,最终决定站在自己爸爸的那边,对着巴格尔认真的说道“好吧,你是坏人”,说完她似乎觉得有些过分了,又补充道“不过不是那种很坏的坏人,你不用伤心的”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巴格尔,似乎真的有些害怕对方因此伤心起来,巴格尔越发的觉得对方真的很可爱,然而立场不同,大家若是有所瓜葛反而日后难做,所以站起身来道“嗯,这样我就安心多了,你去玩吧” 巴格尔正转身要走,一个叼着烟杆的女人却慢慢悠悠的走了出来“这不是巴格尔卿么?” 巴格尔疑惑的看向对方,还没等他发问,君士坦丁已经靠近巴格尔小声的说道“她很受辛巴的信任,不过没有具体职位,我对她了解也不多,只知道她被称为萤火虫女王” 巴格尔眯着眼低声道“还真是肆无忌惮啊,这种称号也敢乱喊” 两人正在自顾自的交谈中,萤火虫女王笑着继续开口了“无名之辈而已,受大人托付,来照顾这位小殿下,巴格尔卿若是愿意称我萤火就好了” 巴格尔也不愿在这个感觉不错的小女孩面前说什么重话,便随意道“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你们了” 萤火拿起烟杆吸了一口,然后不急不慢的说道“巴格尔卿何必急着走呢,留下来闲聊一会如何?” 巴格尔背着身子冷道“怎么,莫非你也看上我了,这还真是荣幸啊,没想到我这么人见人爱” “巴格尔卿还真爱开玩笑啊”萤火温和的将话题带过以后接着道“那位大人可是很看好你的,若是巴格尔卿有心,无论想做什么,想来都是可以的,何必只看见成为敌人这一条道路” 巴格尔‘呵呵’一笑,连回答都懒得回答了,直接对着君士坦丁说道“我们走”,萤火在他身后悠悠的说道“前后左右,人只要往前走总会丢下些什么,谁都无法带走全部的” 君士坦丁见巴格尔不言,便笑着回答了萤火“一部分人觉得自己很聪明,因为他们总觉得看见了别人看不见的道路,所以不屑的对另一部分人说道‘明明还有另一条路的’,然而另一部分人却明白,他们并非是看不见其他路,而是身上的包袱让他只能向前走” “人生在世,若是没有背负点东西,那不是聪明,而是可悲” 巴格尔和君士坦丁上了兽车,巴格尔百无聊赖的问道“没想到你竟然还有兴趣和她打个嘴仗” 君士坦丁浅浅一笑“看不过眼而已,最是厌恶这种自以为聪明,实则没有丝毫担当之辈” “立场不同而已”巴格尔并没有顺着君士坦丁的话说下去,而是简略的将这件事带过以后,说道“这边的事你多留意一点吧” “大人是准备对藏雪楼动手?”巴格尔话一说完,君士坦丁便急切的问了出来,巴格尔答道“有这个想法,这场恩怨总该画个句号了” 君士坦丁劝道“大人,此时不宜动手啊” 巴格尔叹声道“时不待我啊,若让辛巴取得王族的身份,那时候我恐怕就抽不出手再理会藏雪楼了” 君士坦丁笑着提议道“大人就没想过借此...” 巴格尔不待对方说完,便接口道“这件事不用说了,我还没下作到这种地步” 君士坦丁见巴格尔如此坚决,不由得叹了口气,巴格尔见状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毕竟对方也是为自己打算,而自己却因为个人底线不去做,实在有些不靠谱,他折中道“不过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此时的确不该刺激辛巴的神经,藏雪楼的事情便暂缓一二吧” “更何况,便是我们愿意,你觉得辛巴会不提防么,此事成功概率迷茫,而且过于下作,我倒不是爱惜名声,只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君士坦丁虽然觉得巴格尔放弃的太早,但是也不好当面的驳了他的面子,便点头道“也是,是我太想当然了” 两人一时间沉默了下来,巴格尔在思考该如何处理雾枝,而君士坦丁则是在思考成事的可能性,越是深思,越是觉得先前的提议大有可为,便是辛巴防备,下了此手也有其他妙处,便好似他自己一般,纵然巴格尔百般不放心,最终不还是走到了贴身的位置,想到这里,他越发觉得巴格尔心慈手软,想要成事看来得自己多下点功夫了。 君士坦丁想到这里,突然想起了巴格尔先前在王宫里的所为,一个想法顿时冒了出来,然而马上便被他否决了,这件事虽然巴格尔一时急切没有瞒着自己,但是不瞒着和表明自己知道是俩回事,若是自己借此表明,恐怕后果难料。 他本欲放弃这个想法,谁知道这个想法却总是冒出来,而越想他又越觉得可以一试,而一想到可能的成功性,他的心情又急切了起来,此时的他倒是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返回王宫了,但是他知道若是被巴格尔察觉,肯定一言否定,所以他按下激动的心情准备等离开巴格尔后自己单独尝试一番,若是还不成,那他就放弃这个想法。 第五十五章:美人计 这般过了几日,巴格尔被王后的书信招入了王宫,而今日的王后却是一身白色的孕妇装,挺着个大肚子,丝毫没有用术式掩盖自己的意图,往日以来,王后觉得这份装扮太过难堪,何况她对此事一直忌讳,所以不管明里暗里都是维持着术式,这份扮相便是巴格尔也是首次得见。 王后一见到巴格尔便嘤嘤出声,似乎十分伤心,巴格尔慌忙上前问道“何事如此伤心,你且说出来就是” 王后擦了擦眼泪,哀声道“每次想到那未出世的孩子,再想起帝都现状,我就悲从心生,不由得哭了出来,你若是不喜,我便不哭了就是” 巴格尔紧忙道“哪是不喜,只是担心而已,此事交由我就是,你放下心来,莫伤了身子” 王后深叹一声“放心,怎么放心的下,辛巴来势汹汹,近日来越发嚣张跋扈,身边的人更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常此以往”,她的语调再次哀伤了起来“只怕我这性命难保啊” 巴格尔默然无语,他虽明白王后话中有夸张之意,但是却又不能否定可能性,然而此事却是不能急躁,若是急着动手,那恐怕才真是害了王后,可惜王后见巴格尔不语却急了起来“你便是不为我着想,也得为孩子着想啊,怎得此时当个木人” “此事需缓缓图之,便是失败”巴格尔顿了顿,没有说出失败的后果,而是下了保证“到时候我也必能护得你性命,至于帝国,若是万不得已,便舍了吧” 王后脸上一怒,但是片刻间又收敛了怒色,转而一脸悲伤的说道“山河破碎,孤儿寡母又何处为家,何况那两个孩子不是你的不心疼,我可是他们的母亲啊” 这一下巴格尔明白了过来,心知此次谈话恐怕没有那么单纯了,想到这里,他问道“你有何话直说便是,何须拿这话套我,若是能办的,我岂不会去办” 王后冷哼一声,不屑道“你倒是有这脸去说,那怎么昨日却不见你那般去做,到底是你的良心重要还是我和孩子重要” 巴格尔知道定是君士坦丁饶的舌根,但是恼火也无济于事,现在还得摆平王后才行,他劝道“这事哪有那么简单,若真有机会,我岂会因良心而退步,实在是成功率过小,而且便是成了,我们又能得到什么呢?” 王后轻笑出声“怎么会得不到什么,我听说你与那藏雪楼的当家暧昧不清” 她的话一出口,巴格尔的心便猛然一跳,明白了君士坦丁的算盘,他细思片刻,发现说不定还真有可能性“你说使一手美人计?” “正是此理”王后笑语之后,便柔声道“你不觉得此事一举数得么?” 巴格尔再次沉默了起来,他虽然觉得这件事说不定真的能成,但是从内心里他是不愿意干的,正在思考如何推脱的时候,王后又道“你莫非是不愿意,难道真要我跪在你面前求你不成?” 巴格尔赶忙扶住要起身的王后,他见王后态度坚决,终是放弃了推脱,徒然道“此事我会待机而动的,你且宽心就是” 王后见目的已经达到,便不再多言,两人密语了一阵,巴格尔走出了王宫,却是感觉越发的不由自主了,随着深入棋盘,越来越多的事情涌了过来,有做不到的,有不想做的,尤其是后者,然而无论你是做不到还是不想做,当站在一定的位置以后你总归是要做的。 他虽然有点恼火君士坦丁的自作主张,但是也明白自己否决对方的提议实在很说出不去,不过既然决定要做,怎么做倒也是一门学问,如果他贸然靠近辛巴阵营,对方难免起疑,此事需要点契机啊。 “你是上次那个好看的大哥哥”巴格尔正思索间,萤火和辛巴的女儿不知何时来了,他抬头一看,发现对方不远处站着女王的侍女,巴格尔不禁苦笑一声‘都安排好了么’。 “巴格尔卿,又见面了”萤火紧随其后打了声招呼,巴格尔不冷不热的回道“这还真是巧啊” 少女笑出了声,如同银铃一般的声线顿时打破了空气中的紧张“对了,我还没有自我介绍过呢,我叫琪拉雅” “巴格尔”巴格尔一回答完,琪拉雅就接口道“那我就喊你大巴好了” “这算什么怪称呼啊”巴格尔蹲了下来对着琪拉雅说道“好好喊我的名字啊” 琪拉雅笑嘻嘻的说道“这是大哥哥巴格尔的简称么,所以就叫大巴呀” 萤火歪了歪头“看来巴格尔卿和琪拉雅很投缘呢,要不一起聊聊” “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就不必了”巴格尔说完这句,便冷笑道“你家的那位也真是舍得啊” 萤火自然知道对方指的是什么,于是也笑着回应了巴格尔“这件事是我提议的,何况当一个国王的妻子,不该是每个少女的梦想么?” 琪拉雅插嘴道“才不是这样呢,我才不要嫁给那个国王呢,呆呆的,一点都不好玩,而且也不好看”,说完她转身可怜兮兮的看向了巴格尔“大巴,你让爸爸把你赏赐给我好么,我问了爸爸,他说你同意才行” 巴格尔本来准备反驳对方一句‘人可不是东西’,但是转瞬便想到,这个世界很多人恐怕与货物无异,便转口道“这就有点抱歉了,我暂时还是想将归属权保留给自己的” 王后这时候走了出来,她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术式掩盖下的模式,此时倒是一派雍容华贵“若是你有意,我可以做主,把巴格尔赏赐给你”,她看向了萤火“只是不知道狮子王冕下的意见如何呢?” 巴格尔心念急转已经明白对方打的什么主意,片刻犹豫后还是决定将戏演下去了,毕竟此时已然箭在弦上,他倒不是不害怕辛巴发现计谋,而是担心王后看出自己不配合又要撒泼了“上王殿下,此事” 萤火笑眯眯的抢道“此事无需上王废心了,巴格尔卿毕竟是一个男子,而琪拉雅又与王上有婚约,不宜与他人有所关联” 王后听到对方回绝也没有多少失望的神色,而是淡然的说道“既然这样,那便算了吧” 琪拉雅嘟着嘴巴不开心的说道“我才不要你们帮我做主呢,等会我就去求求爸爸,爸爸那么疼我,一定会同意的” 第五十六章:重理 巴格尔回到宅邸后却是见到了神隐一段时间的管家,那日回到帝都以后,其实巴格尔就已经见过管家一次了,只是那时候对方脸色很差,似乎受了重伤,之后便简短说了一句‘去养伤’便神隐了起来,现在见到对方,虽然依旧脸色有些苍白,但是既然露面,想来伤势大概好了十之七八。 “最后的战果如何?”巴格尔随口一问,管家却脸露愧色“惭愧,竟然被两个后辈逼到这份地步,而且最终还跑了一个” 巴格尔眉头一皱“跑的是谁?” “岁”管家说完又补充道“不过我见他逃跑之时似乎十分痛苦,我怀疑有人控制了他” “控制?”巴格尔忍不住重复起了这个词语,控制人的术式在这个世界一直属于禁忌,而这方面术式巴格尔自然无从得知,毕竟帝国早有命令,一旦有人研究这方面的术式,即视为叛国罪。 “此事属实?”管家听到巴格尔追问,点了点头道“十有八九,可惜没有证据” 巴格尔叹了口气“那便这样吧,反正禁忌这种东西,你不去公开也没人理会,真的拿这件事拿捏藏雪楼也未必行的通” 管家补充道“如果我们能抓住岁的话,那证据便有了” 巴格尔点了点头“那这件事你就多注意一点吧,尽量活抓了岁吧” 管家既然已经回来,那诸多是俗务便可以转交了,巴格尔虽然嘴上说不用上心,但是心中却开始思索起了一件事,他当日就觉得岁的情况很不对劲,而现在想来疑点更多,那么问题来了,雾枝是如何控制岁的呢? 藏雪楼说到底也只是个大型商会,他们没有胆子也没有实力去研究这个,这么说来,藏雪楼的控制手段应该是别人给的,那么谁给藏雪楼这个术式的呢? 这种种谜团让巴格尔再次苦恼了起来,他细思自己来到帝都之后的一切,猛然想起了一个人‘梅林’,想到梅林,他想的更多了,所罗门到底什么意思,为何放任辛巴的抢权,他本人可就是王族的一员啊,浮士德呢?他现在在哪,当初他到底为什么和国王结仇,是他在制衡所罗门么? 梅林到底是哪边的人,他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为何他要让自己和王后生个孩子,这样想来,他是间接把自己捧上高位的人,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巴格尔叹了口气,就如同王后当日所言,这些人太强了,强到什么都知道的地步,正因为什么都知道,所以做什么事都不奇怪,这也是巴格尔和王后放弃试探他们的缘由,但现在不行了,雾枝如果真的有控制别人的术式,那意味着她这样礼物的人,少说也是帝国最顶层的巫师之一,这样的人突然插手棋局,让巴格尔很难不往那三人身上去想。 当然,当初曾经坑死了潘凤的生命的魔女此时也浮入了巴格尔的脑海内,她的目的是什么呢?难道就是单纯的坑潘凤一手? 巴格尔越发的坐立不安了,现在帝都局势越发复杂,虽然理论上他们才是棋盘的棋手,但实际上足以依靠单人影响棋盘的人却从始至终都没有动过。 巴格尔正在思考,管家却是惊呼一声“潘凤死了?” “你还不知道?”巴格尔一问完,管家便苦笑道“我被在翡翠梦境受伤后便去了生死之间,这些消息也是刚刚翻阅资料时候才看见的” 他一脸郑重的问道“难道情报上写的是真的?” 巴格尔点了点头“真的” 管家越发的困惑了起来“怎么可能呢?他怎么可能被炼金术师杀死” 巴格尔正想说句‘那有什么不可能’,却猛然的想起了一件事,他一把抢过管家手中的资料,上面的事情因为他亲自经历,所以觉得可笑便没有多看,现在经管家提醒,他顿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潘凤之死看似是被炼金术师坑害的,实际上是多方人物合力的结果。 外人自然不知道这一点,所以把潘凤之死安在了炼金术师上,于是很多人传言潘凤徒有虚名却窃得高位,这也是因为之后炼金术师们死的太简单了,无论是西园十二军还是辛巴,都像杀鸡一般杀了他们,丝毫抵抗都做不到,自然大家就将炼金术师视为土鸡瓦狗。 这样想下去,潘凤本人被一群土鸡瓦狗弄死,很难不让人怀疑他的实力,顺着这条思路想下去,巴格尔更加的心惊,潘凤作为五将之首,本身就是帝国的一面旗帜,另外三人太超然了,大家虽然知道他们是帝国的一员,却不被视为帝国的人,而潘凤就是帝国的门面。 潘凤已死,而且死的很窝囊,这无疑是最大程度的打击了帝国的威信,可笑自己竟然因为情报上写的都是污蔑之词而轻视,竟然没想到这件事带来的一连串的后果。 五大将残废的残废,阵亡的阵亡,而潘凤的另一个太阳身份没有外人知道,他成名的那一代尚在管家那时,现在的这一辈有几个了解他的实力,而在没有参照物的情况下,潘凤的真实实力便永远成迷了。 巴格尔恨恨的砸了一拳桌子“可恶”,他终于明白自己忽视掉了什么,他忽视掉帝国的威信度已经下降到了最低点,所以辛巴肆无忌惮,可能他认为所罗门之类的人物也不过如此吧,这才是一切的元凶,可笑他竟然将辛巴定义为心怀不轨的人,全然忘掉对方当初一度都准备接王书了,若不是炼金术师来的太巧了,恐怕对方就回去了。 他想起辛巴的那句‘你对我的误会太深了’,顿时心中更加懊悔,明明当初有更稳妥的解决办法的,完全可以把辛巴拉为盟友,对方想要什么给他便是,何必让对方只能自己抢,现在边军入都,已经远不是辛巴一个人的问题了,而是如同起义军那般,下层已经将上层绑架了。 第五十七章:脉络 巴格尔哑然苦笑,原来这才是浮士德真正的目的,当真是给帝国一个好大的耳光啊,他虽然隐约的察觉到了另一个更大的棋盘,但是心中却无惊喜之意,有什么好欢喜的呢? 自己竟然到现在才发现这点,最可悲的是,发现了又能如何,他难道还能去做些什么么?巴格尔哑然,管家却焦急的原地转起了圈圈“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被杀呢?” 巴格尔摇了摇头“多方合力的成果,其中有浮士德插手” 管家一口断定道“不可能的,浮士德拿他没有办法” 巴格尔见管家如此断定,不由得好奇了起来“这有什么不可能,他们四人并驾齐驱,有心算无心之下” 管家打断了巴格尔的话,说道“大人,你不是我们那辈的对潘凤了解不多,潘凤成名时应该追溯到120年前,那时候的他曾自创百家姓,周旋挑战了整个帝国的武道,近乎以一人之力将天下武道演化出来,而浮士德只不过是一个卖弄戏法的,两人根本没有可比性” “卖弄戏法的?”见巴格尔疑惑出声,管家解释道“浮士德自号文字的魔法使,实则战绩聊聊,他之所以被评价为最顶层的四人之一,仅仅是因为没有明面上的败绩” 巴格尔更加疑惑了,光是没有被打败就会被评价为最顶层的人,开玩笑吧,管家越发的苦恼了,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问题比较难以解释,我对于巫术的了解不算太多,只知道以成就来说,他很了不起,比如说他有一项本领,那就是只在想出现的时候出现,只被想被看见的人看见” “既然如此”巴格尔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了,总觉得管家的话里语病不少啊,管家叹气道“浮士德本人也许很了不起,但不谈作为克星的梅林,便是潘凤在没成为太阳之前就击败过浮士德,若是一般人可能会年老体衰,但是潘凤自演百家姓,只要未死,随时都可以演化出自己的武道化身” 巴格尔没有在意他话中对潘凤的推崇,而是注意起另一件事,毕竟他对潘凤的了解甚少,唯一见对方施展武力的时候,对方也快挂了“梅林是他的克星?” “嗯,浮士德虽然神秘,但是那只是因为他不露面而已,梅林不同,他是知道所有事情的人,如果将所有修炼占星术的巫师划分一个等级的话,那么梅林绝对是另外一个等级的存在” 巴格尔顿时明白了对方话里的意思,再联想到王后的话“什么都知道,所以做什么都不奇怪,只会出现在想出现的时候,原来如此,只要出现就一定知道么” 巴格尔细细品味管家的话,突然发现了一件事,对方并没有提及所罗门,而且对方似乎对这四人的了解比王后还要多“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还有所罗门为什么会成为四人之一?” “耀日的潘凤,蓝月的梅林,红月的浮士德,群星的所罗门,他们四人其实都算大名鼎鼎,只是那都是上上上个世代的事情了,我这个老家伙自然知道的”管家的解释并没有让巴格尔信服,因为如果真的是那么简单,那不可能王后都不知道,不过对方既然不说,巴格尔也不好追问了。 管家继续解说道“这四人虽然并驾齐驱,但实则各有擅长,如果说浮士德是故作神秘,那么梅林则是真正的深不可测,如果要以我来排名的话,四人中梅林第一,当然,如果单以战力来说,单挑最强的应该是潘凤,全面能力最强的应该是所罗门,至于浮士德” 管家轻笑的摇了摇头“小孩子把戏而已,上不得台面” 巴格尔追问道“王后曾说过所罗门的能力有限制,轻易不能出手,他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管家犹豫了一会,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道“这点我也不清楚” 巴格尔看见管家的神色,知道对方大概知道,但是似乎碍于某种原因不好说,便也饶了过去“潘凤的确是被炼金术师杀的,只不过其中有生命的魔女插手,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话,那么其中可能也有梅林的手笔,因为生命的魔女以前是一条龙,只是被梅林化成了人” 管家神情复杂的叹了口气,似乎相信了巴格尔的话,这让巴格尔对梅林更加好奇了,为何管家听到他的名字就选择了相信,要知道他之前可是一点都不信的。 管家惋惜着潘凤的死去,大概在他的心里,那已经不仅仅是一个人了,而是一个时代的烙印,而巴格尔却在思考着另一件事,那就是王后为何不去找所罗门,现在想起来,这么大的事情,似乎大家都集体的忽视了那四人的看法啊,他本来生活在一个普通世界所以下意识的忽视了,毕竟单人的力量在大局下影响极其有限,但是这个世界不同啊,单人是可以改变局势的。 巴格尔越想越纳闷,他都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返回王宫了,想到这里,他便吩咐了管家一声独自向王宫前去,可惜王宫内有术式保护,对外发送信息虽然很难,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但是外部向王宫发送信息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一时冲动的举动,却给巴格尔带来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浮士德是谁?” “你竟然忘掉了浮士德”巴格尔看见困惑无比的王后,如同连珠炮一般的接着问道“梅林呢?所罗门呢?潘凤的另一个身份你还记得么?” 王后揉了揉额头,巴格尔见对方似乎有些痛苦,慌忙上去帮王后揉起了太阳穴“好好想想,我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是,是梅林”巴格尔继续劝诱道“那么和梅林并列的另外三人呢?” “所罗门,潘凤,还有,还有,我实在想不起来了”王后如同缺氧一般的开始进行起了深呼吸,巴格尔看着进行激烈喘气的王后没有再追问下去,他想起了管家的话‘只会被想被看见的人看见’,这一刻,巴格尔终于把握住了故事脉络。 第五十八章:和谈 巴格尔匆匆的返回了宅子,找到管家对他说道“帮我备下礼物,送到辛巴府上,告诉他明日有要事相谈” 管家见巴格尔满脸笑意,问道“大人似乎十分开心啊” 巴格尔点了点头“胜卷在握,自然喜不自胜”,说完他就笑了出来,似乎十分快意。 他和辛巴其实没有严格上的冲突,他是王权的拥护者,而不是帝国的拥护者,这里面看似矛盾,实则很容易解释,帝国是大家的帝国,王族虽然是帝国的掌握者,但是很多时候却与帝国的利益冲突,辛巴无论想干什么,只要他不是想把王族赶下去,那么最大触犯利益的人群就绝对不是王族。 巴格尔观辛巴的举动,可以得出这个人还没有那么大野心的结论,所以无论对方想要什么,巴格尔都可以让步,因为只要他让步了,那么王族就不再是第一压力的承担人,无论其他贵族愿意还是不愿意,都要直面辛巴,最后巴格尔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这也许会让帝国受到很大的伤害,但是对于巴格尔来说,这与我何关,先前仅仅是因为没有理由和辛巴何谈而已,你冒冒然的跑去和辛巴说‘我们何谈吧,你想要什么我给你’,这肯定行不通的,当然一开始是可以的,只是那时候谁有这勇气赌呢,如果对方想要当国王呢?最关键的是大家都缺个理由。 现在不同了,巴格尔已经知道辛巴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最关键的是找到一个足够大的威胁作为何谈的理由,当然,之前不找辛巴和谈还有一个理由,那就是怕辛巴拒绝以后丧失掉支持己方的贵族们,而现在,巴格尔知道辛巴会同意,所罗门可是一个十分好用的人啊。 第二日,巴格尔盛装前去辛巴的宅邸,然而当他到了辛巴的宅子,心中不禁一凉,因为对方门前车水马龙,这可表达了一个信息,那就是辛巴并没有自己表现的看重巴格尔,只要对方稍微看重一点,就不会失礼到在提前支会拜访的时候,还邀请其他人上府,这意味着巴格尔接下来的话语权要变的比想象中的小的多。 巴格尔将这股担心甩开,小便小吧,反正他的目的也不是通过和谈获取多少利益,他只是为了避开辛巴的正面压力而已,只要腾出了手,王权再一次复现,无论辛巴从自家这要了多少东西,日后都可以取回来。 门前的侍卫带着巴格尔一路进了大厅,到了大厅巴格尔才发现,此时竟然不亚于朝会,帝都中的大多面孔都齐聚于大厅之上,正中央正坐着辛巴,而巴格尔一进门,辛巴便开口道“既然巴格尔卿也到了,那么本王就说明为何邀请大家到此吧” 巴格尔闷声做到了一边,发现大厅众人此时都看着自己,不由得心生纳闷,而辛巴很快解释了这股纳闷的缘由“自从接到巴格尔卿的书信,本王心中甚是欢喜啊,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忧心边关将士,这份远见,便是本王也自叹不如” 巴格尔听到辛巴的夸奖,心中顿时一个咯噔,这货要卖了我啊,不待巴格尔反驳,辛巴便接着道“巴格尔卿的书信,我先前已经道明了,现在大家有何提议啊” 巴格尔见场上众人看向自己,似乎希望自己反驳一二,顿时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他虽然早料到辛巴不会这么简单的何谈,但是没想到竟然会借这个机会把事情做成局,然而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反驳的,要不然何谈根本没法进行。 巴格尔自然不会白痴到在书信里承诺什么,充其量只是表示出了何谈的意思,但是辛巴却借此机会将所有人邀请到了府上,第一是为了表示自己的意图,借此试探有多少反弹,第二就是为了让巴格尔表明诚意,第三嘛,自然是借机让别人把巴格尔划分到自己这一派。 这一手虽然高明,但是无疑使坑了巴格尔,如果是在不笃信何谈能成功的情况下,巴格尔绝对会站起身来反驳,但是此时他知道了辛巴肯定会妥协,所以只能闭嘴了。 众人见巴格尔不言,不由得大失所望,辛巴满意的点了点头“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么稍后” 一个男人站了起来打断了辛巴的话“冕下,我认为此事不妥” 辛巴装作不认识男子一般用手指敲了敲太阳穴“你是哪位,本王似乎不认识你啊” 男子正待回答自己的身份,辛巴已经冷声道“本王送出的请帖各有数量,竟然有人混进来,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他一声大吼,早有准备的侍卫便站了出来“大人,是我等失职” 辛巴抢在众人之前下令道“既知失职,还不将这个刺客拖出去” 辛巴三言两语间将此人打入刺客行列,不待众人求情,侍卫已经拔出长剑一剑刺死了此人,然后好像示威一般的将尸体慢慢的拖了出去,辛巴轻笑道“不曾想宴会中竟然跑出一个刺客,诸位可曾受到惊讶” 众人顿时心胆俱裂,哪还敢反驳于辛巴,巴格尔冷哼一声“大人可处理完了这场闹剧” 他此时语气不善,直言此乃一场闹剧,更是连冕下都不称呼,变相的讥讽对方狮子王来位不正,辛巴当然知道对方心情不痛快,毕竟自己干这件事实在有些不道德,便笑道“巴格尔卿的心意我已尽知,待朝会以后便可商谈” 巴格尔也不愿在这个时候翻脸,便点头冷声道“我的诚意已经展露了,希望大人能实现诺言”,他简短中却是将一些信息透露出来让众人脑补了,主要是为了让大家明白自己并不是真的投靠了辛巴。 辛巴自然知道巴格尔的意图,不过这点小心思他也不会反驳,真的弄得鸡飞蛋打也不是他的意愿了,那便让众人误以为巴格尔和他有个交易吧,反正对方站在自己这边的事实已经造成,两人一番对话,却是将本来不存在的和谈做成了实质,此刻,大家各自达到了自身的目的,心情都算不错,各自面露笑意,颇有些相视一笑泯恩仇的意思在里面。 第五十九章:约定 巴格尔不知道为何辛巴兵行险招,但是此刻他真的被对方气到了,这与他的计划一点也不符合,甚至可以说他怀疑辛巴是不是吃错药了,竟然干出这种蠢事。 辛巴为边军谋福利,这点巴格尔是知道的,他也知道此举必然会激起无数贵族的反弹,这方方面面的势力无比庞大,只是在没触动他们利益之前,他们是不会有所动作的。 巴格尔的意图正是如此,他想要和谈,想要认输,让王权避开辛巴,然后让贵族们对付辛巴,所以无论辛巴的举动多过火,他都会忍气吞声的默认。 他竭力的想要忍一时之气,但是辛巴不同,先前在他的宅邸里,巴格尔已经尽最大的诚意给对方看了,只是为了表面一个态度,我们认输了,这个态度很重要,第一他要让辛巴知道,第二他要让贵族们知道,辛巴虽然把巴格尔绑上了自己的战车,但是也算是帮忙完成了目的,所以巴格尔不介意他的心眼。 现在不同,辛巴竟然蠢到在王宫内杀人,将王族视若无物,杀的人更是一直与世无争的学院派,认为他们得到的与付出的不等同,而其行为如同在宅邸里差不多,也只是随意找个理由便让侍卫拖出去杀了。 巴格尔气的差点当场吐血,但是他不能动,两方的约定已经造成了事实,只要他一动,那么就代表着王族会重返这场棋盘,而贵族们也就会继续以王族当挡箭牌。 巴格尔完全搞不清辛巴哪来的自信,竟然觉得这样挑衅王族的威严他还会妥协,但是巴格尔无奈的发现,自己真的只能妥协,这才是巴格尔最气恼的地方,明明对方在乱来,但是你偏偏还拿他没有办法。 这就好像你考虑了一千种办法面对一切,对方全选择了无视计谋一路平a过来,偏偏你还被对方成功的a死了,这种你谋划万千,却被对方用小孩子手段击败的事实才是巴格尔气恼的地方。 巴格尔只能猜测对方是笃定了自己想要退出棋盘的决定了,要不然他实在无法理解对方诡异的举动,毕竟如果王族不退出棋盘,那就等于一下子将贵族,王族,学院三大势力全部推到了对立面。 王后虽然觉得这是个大好机会,但是巴格尔不愿意自己的布局被打乱,所以在王后要求他发言的时候只说了一句‘狮子王冕下的作为在下暂且不做评价’,王后见状便也选择了妥协。 众人见巴格尔选择妥协,顿时吵翻了天,巴格尔不禁面露冷色,当日他站出来抗衡辛巴,大家全当死人,而现在当辛巴展露出自己的獠牙,这些人却愤怒于自己的不作为,这种想法简直可以说是无耻了。 巴格尔懒得和他们参合,辛巴好解决,就如同君士坦丁的提议一般,帝都是他的地盘,如果想弄死辛巴他未必没有办法,但是他忧心的是边军,与这些人所担忧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这些人想处死辛巴,根本就是开玩笑的事情,辛巴一死,而且还是在为边军谋划利益的时候死去,到时候天知道边军会做什么反应,从这个角度来说,巴格尔还需要确认辛巴的存活,对方就算是死,也绝对不能和王族扯上关系。 朝会散去,辛巴笑吟吟的等着巴格尔,巴格尔本来是准备和对方确立和谈的事情的,但是现在也没必要了,辛巴不会在此时把王族拖下水的,而抛开这一点,对于辛巴毫不留情的卖了自己,巴格尔也是心存恼火的,当然,对于对方这种将自身生死置之度外,只为了边军谋划的行为,巴格尔也是很尊敬的。 这种恼火混合尊敬的心情导致了巴格尔并没有告诉辛巴帝国四人的事情,而只是尊敬的说道“冕下的行为固然令人向往,但是道不同,在下还是先行离开吧,免得日后清算多一个我” 辛巴笑着点了点头“巴格尔卿无需这么防备,我既然做下此事,必然是做好了全盘打算” 巴格尔想到对方做主将女儿嫁给国王,顿时心领神会“我可担保,日后王族定然无恙” 本该互相敌对的两人,此时默契的互相点头,辛巴再次开口道“巴格尔卿的品德我是信的过的”,他顿了顿接口道“我自知自己必然难得善终,本也是打算举全家之力,为国尽忠” 巴格尔忍不住笑出了声,见辛巴似乎有些尴尬,便挥手道“冕下随意吧” 辛巴叹了口气“我自知由我来说这句话有些可笑,然”,他终究没说下去,而是开玩笑道“巴格尔卿今日这么放纵,不怕日后带你一个么?” 巴格尔摇了摇头,见辛巴一脸关心,还是忍不住提点道“这盘棋大家都是棋子罢了” 辛巴似乎误解了这句话,失神了片刻,点头道“大家,都是棋子啊” 巴格尔也不欲多做解释“正是如此,请冕下放心,只要冕下不鱼死网破,那么在下定力保王后平安”,说完这句巴格尔便转身欲走,谁料辛巴此时却问道“如果她不是王后呢” 巴格尔的心慢了一拍,突然想到了一件不好的事,正准备抽身而退,辛巴已经开口了“我欲将女儿嫁给巴格尔卿,不知巴格尔卿意向如何呢?” 这话可不能当成没听见,巴格尔想用年纪太小拒绝,但是又觉得这个理由太扯淡,最终只能无奈道“在下尚无成婚打算” 辛巴逼问道“那如何才行呢?莫非一定要让我女儿嫁给国王可以么?” 巴格尔叹了口气,他知道辛巴的意思,对方并非如同自己想的那般是为了权力,仅仅是为了在自己死后给女儿找一个护身符罢了,而在女儿的恳求下,他看上了巴格尔,但是巴格尔却没有这个意向,更何况,他都没有自信安然度过辛巴死后的风波,拿何笃定保护别人“冕下还真是看的起我啊” 辛巴淡然的说道“巴格尔卿外有南军,内有潘凤大将兵印,虽然潘凤现在声势日日下降,但是终究还是大义在握,若巴格尔卿同意,我必立下遗嘱,一旦我身死,由巴格尔卿继承遗志,而我膝下就一个女儿,只要巴格尔卿成为她的夫君,有谁不服?” 这可是赤裸裸的诱惑啊,最关键的是其中利益都很明显,但是巴格尔还是拒绝了,因为他觉得这件事真正的主角们都还没出场呢,不过他却保证了另一件事“冕下有此自信,我可没有,不过我可保证,若冕下身死,在下必然竭尽全力护住冕下家眷,也只望冕下不要忘记今日的约定” 第六十章:坦诚 巴格尔与辛巴定下不怎么靠谱的约定后,辛巴就再也无所顾忌了,事实上,他走到今日这地步已经没法后悔了,只能一条路走到死。 这种刚烈的手段让巴格尔也吃惊不已,因为只要明眼人都知道,干下这种大事以后,主事者必然难以善终,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巴格尔对辛巴彻底的改观了,与其说对方为了自己获得什么,不如说对方是个单纯的殉道者,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而奉献一切。 帝都近日以来,风声鹤唳,辛巴为了将蛋糕重新空出缺口,隔三差五的便找借口清洗异党,不少人虽然到巴格尔门前说项,但是巴格尔全都拒之门外,开玩笑,他等了这么久才等到这个机会,怎么可能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重新返回棋盘。 现在的局面对于巴格尔来说是最好的局面,不管谁输谁赢,只要巴格尔保证了王族依旧是最好划分蛋糕的人选,那么他的地位就不可动摇,哪怕留下恶名,哪怕骂声一片,谁也无法动他。 这盘棋本该就这样下下去,可惜天不从人愿,先后有两个人还是将巴格尔卷入了棋盘,第一位是琪拉雅,她听闻巴格尔婉拒了婚事后非常气恼,隔三岔五的就来骚扰巴格尔,而巴格尔拿她没有丝毫办法,这在外人看来无疑使与辛巴暧昧不清的表示,毕竟辛巴莫名其妙的就取消了和国王的婚约,称女儿另有心上人,现在琪拉雅老缠着巴格尔,自然会让有心人多想。 王后顺水推舟的摆脱了辛巴的婚事后,却不止一次的侧面提醒过巴格尔,千万别使个美人计把自己搭进去,巴格尔当时摇头不语,夏虫不可以语冰,若告诉王后辛巴的真正目的,恐怕王后还担心他被人骗了,所以他简略的应下了后便没有解释了。 第二位却是格林,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故意,一位学院派的领军人物在此时暴毙,格林又好巧不巧的送了份请帖过来,他的面子不能不给,然而巴格尔却忧心这份请帖恐怕不单纯,不上门说不过去,毕竟对方的请帖只说了叙叙旧,上门了,又怕到时候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不得不选边站。 这日恰逢丧宴,巴格尔虽然有心称病在家,但是三思之后还是决定去一趟,当日格林曾经帮自己不止一手,虽然现在立场不同,但是如果连去都不去,那未免有些过分了,实在不行就当个木头人便是,想来格林会体谅自己难处的。 巴格尔在门前终是见到了格林,两人相视许久后,还是巴格尔率先开声道“学长,好久不见啊” 格林惋声一叹“真是好久不见啊”,他哑然了片刻,只是摇头道“看见学弟,才让我明白何为物是人非啊” 两人再次沉默了起来,片刻后,巴格尔哑然一笑“物是人非啊” 这一刻两人本该有不少话要说,但是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大概这就是‘物是人非’吧,谁又能想到巴格尔能在短时间成为帝国举足轻重的人物呢?更加让人想不到的是,他现在还与格林不是一边的人。 两人各有立场也各有心思,说的多了是错,许的重了是假,既然又错又假,那也只能相视无言了,就这么沉默的一直走入大厅,格林再次开腔道“我还以为学弟你会怪我呢” “各有各的立场,谈不上怪或不怪,学长没有拿以前的事拿捏于我,已经仁至义尽了”巴格尔轻笑接声道“毕竟我可是从学院派出山的” 格林绕开了这个话题,笑道“前些日子我见了安徒生一面” 巴格尔兴趣也来了“怎么样” “好不清闲啊,那个家伙唯有偷懒这一点最有天分,这一次,诶”格林本来兴高采烈的说着,说到一半还是停下了声,估摸着还是想到了自己和巴格尔,巴格尔没有追问叹气的缘由,接着格林的话题道“这么说来,学兄似乎颇不受重视啊” 格林点头道“怕也是有意为之” 巴格尔叹了口气“帝都接连变故,我常常思忖若有学长与学兄帮村,必不会弄得如此骑虎难下,现在局面已成一团乱麻,我虽不忍拒绝学长,但是也只能说句,此事我只能静观其变” 格林沉默不语,他自然知道自己这位学弟的难处的,但是他身处局中,难道还能放任辛巴大杀特杀不成,便是知道此事不地道,却也是只能将这位学弟拖入场中了。 大厅中,人人杯觥交错,将一场好好的丧事变成了喜事,巴格尔放眼看去,好巧不巧的看见了亚历山大,对方正在一个角落里面带冷笑的看着厅中的众人。 巴格尔问道“学长怎么把他也请来了” 格林疑惑出声“怎么?” 巴格尔见格林疑问,便似乎懂了些什么,不由得叹声道“这人可真是个有本事的,几经转落,他每次都没出身不正却能择势而居,了不得” 格林见巴格尔话里的意思似乎意有所指,追问道“还请学弟告明,莫非此人” 巴格尔自是明白格林的担心,他虽然曾和亚历山大有些小过节,但是谈不上什么深仇大恨,无需折腾他,便直言道“此人我也猜不透,只是佩服他这一手见风使舵的本事罢了” 巴格尔说到这里,却是忍不住想起炼金术师干的一些蠢事,若是有此人帮村,那些人也不会如此简单的就倒台吧,但是换个角度来说,正因为他们蠢,所以稍微能看清局势的就不会与他们为伍,这其中的因果关系倒不是三言两语理的清了。 “这么说来学弟也不看好辛巴了”格林一问完,巴格尔便点了点头“必沉之船而” 两人都是点到即止,格林也没追问,他看向亚历山大“我一直犹豫是否告诉学弟一个消息,但是看见学弟来了,我还是决定坦诚以待” “他便是我的合作人” “安徒生的老师名为梅林” 这接连的两句短语却有千斤之重,巴格尔被震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片刻后,他紧紧地抓住格林的手“此事当真?” 格林淡然一笑“这种时候,我还会拿这件事来逗弄学弟么?”,他似笑非笑的看向了巴格尔“毕竟现在帝都能记住梅林这两个字的人可不多了” 第六十一章:气氛 巴格尔眼神凌厉的看向了周围,本来注意着巴格尔和格林的众人,随着巴格尔的眼神不由得偏开了眼神,恢复了和众人高谈论阔的姿态,待众人避开自己眼神后,巴格尔拉着格林走到角落处问道“学长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格林愣神了片刻,然后忽然笑了出来“莫不是学弟以为我了解什么吧?” 巴格尔疾声追问道“学长你” 格林挥手打断了巴格尔的话,不急不慢的说道“学弟想多了,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说起来,我问起梅林也不乏试探之意,这么一说,学弟可是懂了?” 巴格尔叹了口气,无力的回道“自然是懂了,只是不懂之处更加多了” 格林无奈的摊开了手“这也没办法么,毕竟他是梅林么” 巴格尔急躁了起来,他来回的转着圈,边走边道“梅林,又是梅林,他到底想干什么?” 格林轻声道“这点我也不清楚,不过从安徒生远离帝都来说,他应该想尽量表明自己不插手帝都的态度,另一方面,学弟的事,又很难让人不往梅林身上考量啊” 格林说到这,开玩笑道“若不是学弟的来历我一清二楚,我还真怀疑你是他的私生子呢” 巴格尔苦笑道“学长这时候就别说这些俏皮话了”,他愣了愣神,猛然想起了一件事,从怀中取出安徒生赠送的挂坠,那个挂坠赠送之时便有异香,这么久了,竟然还未消散,巴格尔没有在意这点小事,而是问道“学长可认得此物?” 格林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夸张的说道“这,这”,就在巴格尔兴奋的时候,格林的表情冷了下来“不认识” 巴格尔顿时哭笑不得,他无奈的说道“学长啊,这时候就别耍我了” 格林拍了拍巴格尔的肩膀安慰道“开个玩笑缓和下气氛么”,他说完便再次正经了起来“梅林这种大人物,如果要做事,我们这些既没法猜,也没法拦,他既然在学弟身上落子” 格林摇了摇头,似乎表达了无可奈何之意,接着他又道“不过根据他的行为来看,似乎对学弟并无恶意,学弟又何必忌惮与他,毕竟对于那种人来说,忌惮与不忌惮也没什么区别” 巴格尔冷哼一声,没有过多解释,他眯着眼看向了挂坠,嗅着挂坠的气味,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学长可知道这挂坠上的香味是何” 格林继续摇头,就在巴格尔准备另寻他人的时候,格林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但是有个人肯定知道” 巴格尔追问道“谁?” 格林笑着指向了亚历山大“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说完他还挑了挑眉毛,巴格尔恍然大悟,亚历山大此人出身于炼金术师派系,必然是这方面的专业人才。 “那就劳烦学兄一趟了”巴格尔话一开口就后悔了,然后他转声道“不必劳烦学长,此事我亲自处理吧” 格林眯着眼看向了巴格尔,巴格尔自知道自己态度急变引起了这位学长的怀疑,不过这也没办法,此事十有八九与当初王宫的事有关,虽然不信学长可能会借此联想到王后身上,但是不得不防啊。 “既然学弟这么说,其中缘由我便不追问了”格林一说完,巴格尔便松了口气“多谢” 大厅中,巴格尔不认识一位老者站了出来,他在场上安静了下来以后,发表了一通漫长的演讲,主要是说此人生前有多么伟大,干了多少事,死了有多遗憾,大家都很缅怀。 这之后的话题就有些过火了,开始直接向辛巴开炮,说对方有多么倒行逆施,说有多么残暴,而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场上的众人,简直就是一场另类的宣誓大会。 正在这时,大厅的大门却被人叩响了,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几队士兵已经抬着数个棺材走了进来,为首的也是一位巴格尔不认识的年轻人,而在他的身后的却是萤火。 年轻人咳嗽了几声打断了老人的话,待众人看向自己后,他看了眼萤火,萤火默默的点了点头,年轻人嘴角划过一道弧线,然后高声道“在下携狮子王冕下礼物而来”,他如同狼一般的开始扫视起了场内众人“既然是葬礼,那么送上棺材想来是最合适不过了” 年轻人的目光撞上了巴格尔的视线,见对方眼神隐隐有挑衅之意,巴格尔冷笑一声,不躲不闪的回视了对方,萤火默默弹了一下手指,一缕翠光打中了年轻人负于背后的双手,年轻人经萤火提醒,没有在看巴格尔,而是看向了其他人,见众人要么躲闪,要么装作若无其事,唯有寥寥数人才敢直视自己,青年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冕下怕一份棺材不够用,所以多送来了几份”年轻人说完再次一声大吼“你们说,冕下送的好不好啊” 众人碍于面子,一开始不敢应答,年轻人直接找了几个软柿子死瞪,终于开始有人点头了,随着慢慢的点头,更多人开始小声的应和,年轻人冷笑了起来,身后的士卒默契的举起了武器,随着武器不断的撞击着地板,他们也整齐地喊起了‘好,好,好’。 “冕下体恤诸位生活不易,怕死后没一份好棺材啊”他的声音越发低沉了,而随着周围士卒的配合,空气也越来越沉重了“诸位说,冕下是否仁慈啊” 这场胡闹本该由对方回答才是,但大概年轻人火气太盛,没等对方回答,便继续开口道“还不随我过去谢恩,莫非想试试冕下的礼物么?” 这一刻,大厅总算有些出丧的气氛了,众人皆是一脸苦相,不用想也是左右为难,巴格尔却深感机会难得,但是若是他这么带头走了,恐怕那就是对学院落尽下石了,更何况辛巴竟然耍了这一手,不用想这些人恐怕是有托的,不出所料,很快一个人便小跑了出了大厅。 巴格尔淡笑一声,用大概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学长,他日可来我府上一聚”,说完他便紧随其后的走了。 第六十二章:刺杀 宅内,巴格尔焦急的来回走动着,管家匆匆的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巴格尔立马上前问道“怎么样,辛巴有事么?” 管家脸色沉重的摇了摇头“情况不怎么好” 巴格尔听到这个答案,如同被人用力锤了一拳一般便是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怎么会这样?” 管家扶住了巴格尔,安慰道“大人莫要心急,情况尚没有想的那么糟” 巴格尔连声追问道“我不是听说刺客已经被击退了么?为何辛巴还是受了重伤,难道那位亚历山大真有那么大的本事?” 管家摇头道“并非亚历山大,他虽然也刺杀了一次,但是那次没有成功就跑了”,他说到这里皱了皱眉“与其说他是为了刺杀,不如说是装个样子,真正地刺杀另有其人” 巴格尔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先是叹了口气,然后问道“可查明是谁干的?” 管家继续摇头,似乎非常纳闷“没有,完全找不到痕迹,虽然看起来像是学院派,但是又似乎没有一点瓜葛,完全没有一点头绪” 巴格尔愤怒的一锤桌子,吼道“不是他还能是谁,竖子,坏我大事啊”,他说到这里,脸色陡然一变,疾声道“你去通知君士坦丁,让他赶紧召白起入宫,随便编个理由,让他点起人马,在辛巴醒来之前千万不能出事” 管家点头应下后,巴格尔挥了挥手“让我静一静”,待管家走后,巴格尔无力的扶住了桌子,不禁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 那日丧宴过后,各方就开始大有动作,亚历山大在丧宴之上似乎受到了学院派的欺辱,愤然离席,其实这都是学院派的一场戏,演给辛巴看的。 辛巴自然没被骗到,仅仅是一个小试探就把亚历山大吓走了,但是后来却传出了对方重伤昏迷的消息,那一瞬间巴格尔甚至以为对方在装病,但,事实上却非如此。 巴格尔知道亚历山大是凶手的可能性很小,甚至可以说学院派的可能性都很小,格林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帮亚历山大赚个名声,让他能拉起学院派的大旗,获得学院派的助力,但是如果真弄死辛巴的话,那么第一个不会放过他的就是巴格尔。 巴格尔辛辛苦苦等到了这个局面,绝对不会容许有人打破,只要有人有这个意图,那么巴格尔绝对会配合辛巴倾力打压,因为这破坏了游戏规则。 这一切都在大家的游戏规则中,所以辛巴可以被刺杀一次,所以亚历山大能跑掉,但是如果你玩真的,那就破坏游戏规则了。 大家各有各的目的,虽然都恨不得对方去死,但是不能真直接的进行肉体毁灭,这事太犯忌讳了,学院派也仅仅是表个态度,某种程度来说,是以亚历山大做祭品给辛巴一点颜色看,格林是他的合作者,自然不会容许亚历山大真的死掉,所以他在表演一下后就跑了,辛巴表了个态度要追,巴格尔看在格林的面子上放了对方一马。 现在巴格尔后悔了,这个祭品在自己的纵容下跑了,现在自己是有嘴都说不清,也许他可以摆脱自己的嫌疑,但是谁知道边军在辛巴昏迷的时候干出什么事啊,而等到对方醒来,说不定巴格尔已经不得不和对方兵戎相见了。 这件事的真相到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巴格尔要如何处理这件事,想到这,巴格尔心中已经下了决断,此时只能当断则断了。 他刚走出宅子,尚未反应过来,一阵兵器的交际声已经传了过来,巴格尔定眼一看,竟然是消失许久的岁,而和他交手的正是鸣。 岁笑着点了点头“大人”,他的眼神中一片赤色,似乎有些迷糊,不过片刻间又返回了黑色再次开口道“好久不见” 巴格尔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他问道“辛巴是你们下的手” 鸣叹了口气“这些问题你问我也没什么答案啊,不过凭感觉来说,不是,那位大小姐还没奢侈到用这么多力量去搅乱局势的地步”,他笑了笑接着道“你知道的,辛巴并未如她所愿的依赖她” 巴格尔再次困惑了起来,不是藏雪楼,那会是谁呢?要知道这一手虽然看似都有嫌疑,但实际上谁都没有什么明确的嫌疑啊,岁眼中的赤红再次涌现“大人,这可不是聊天的时候” 鸣对着巴格尔点头道“是他故意露出破绽的” 巴格尔叹了口气“虽然很感谢你,但是,鸣” “嗯?” “尽量杀了他吧,杀不掉也没关系”巴格尔正准备转身离开,清脆的铃声响了起来,随着铃声,一道黑色的虚影手持镰刀从岁的影子中浮现出来。 钟声,响了起来。 虚影如同流光一般以直线向巴格尔冲了过来,鸣手中长剑化为七把,以肉眼无法分辨的速度挥舞了起来,也在同一时间冲向了虚影。 两者的交锋只听见无数清脆武器的鸣叫声,而另一边岁笑了笑“虽然很想就这么放大人过去,但是看来鸣的压力还不够呢” 巴格尔放松了一下身子,然后随手捏出了一朵冰花“说起来,我也很久没动过手了呢,毕竟”,他随手一挥,冰花被他丢向了远方,化为了无数锋利的冰针刺了过去“已经过了动手的身份了呢” 岁一掌拍碎了冲过来的冰针,紧接着一个拳头将他击飞了出去“上次还没有结束呢,不介意再陪老夫玩玩吧” 管家的身影不知何时站到了岁的身边,没有等对方回话,攻击已经接踵而来,一时间岁毫无还手之力。 巴格尔摇了摇头,刚准备离开,雾枝不知何时站了出来,巴格尔愣了愣神,终是摇了摇头,从她身边走了过去,雾枝依然是不变的微笑“就这么放了我么?” 巴格尔停下了脚步,他还是没有回头,他一直对雾枝的感觉很复杂,所以他一直没有去找雾枝,谁知道此时再见,却心中没有多少波动,谈不上爱恨,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悦,所以,有点好感吧,所以,当初确实心动了吧,可惜“说真的,我会杀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