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极成圣》 第一章 万劫余灰 天地浑浊,雷虺肆虐。获麟之地,亦是万千修士渡劫胜地。然而,富美之景不复,已是山河变色,神鬼莫测。唯有命祖可感一二,但也无迹可寻,只是隐隐觉得,要变天啦! “命祖,此事怎样?”一位白发鹤颜,仙风道骨的无上强者风驰电掣,龙行虎步,无声无息间现身于命盘神殿。 “你来啦,差点被你瞒天过海,看来风祖的九天湮风又更上一层楼,实在可喜可贺!”原来到者便是洪荒九祖之一,速度天下第一的风祖,风临霄。 沉闷半刻,命祖尊口半开,并未透露太多风声,只一语相通。 “众生巨劫将近,早做打算吧!” 无预示地,风祖仙袍猎猎,风魃为虐,一代高人竟心房失守,仙人眨眼堕落恶鬼,哪还有半点大贤风采。事出无常必有妖!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牛鬼蛇神敢乱我神州,”风祖不愧是风祖,道心虽未圆满,却也弥坚,“老夫定会奉陪到底。” “轰,轰,轰!”一种未知的存在似乎正在战天斗地,以图完成最后的蜕变。 “杀,杀,杀!”声声恕吼,万古不息,是不甘,还是复仇的跫音,有几人知? 毕毕剥剥,业火降临,欲堵衍生,天不可欺! “杀,杀,杀!”夙命破裂,天若欺我,我必戮之。罪之黑烟在这一刻升华,盈盈紫气氤氲,荡涂凡尘,异端大成,何人可敌? “聚!”振娠有辞,有法有章,异端以劫灰为体,远胜肉体凡胎,可直逼之体,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个中秘闻,鲜有人知。 “该去玩玩啦!万载差我,红尘也乏味;伪神执掌,凡俗尽蒙心;等候万世,既出必惊寰;心实难甘,但求杀个痛快!” 不出则已,一出惊人!潜龙在渊,一遇风云便成狂;引而不发,箭在弦上只待王;箨龙十寻,可怜金身未铸成;一语成谶,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小家伙,随老夫走吧,老夫教你做人,教你如何逆天。”一个邋遢不堪的老者,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异端面前,蛊惑到。 “好啊!”小家伙‘不假思索’,引得老者‘龙颜大悦。 “小孩子,就是好骗。”老者将之抱在怀里后,依旧沾沾自喜,自鸣得意。 “哎哟!”老者突然感觉到钻心的痛,原来小家伙初生牛犊不畏虎,薅了几根‘虎须’,正哈哈大笑中。 “不愧是个小顽童,长大之后,必定为祸一方,不过,我喜欢,哈,哈,哈…”老者不怒反喜,想来也是个无法无天的老滑头。 三年后,一处草地之上,风声,雨声,舞剑声,声声入耳,只见一个青稚少年,练起剑来,有板有眼,天分之高,令人咋舌,自然便是当初那个小顽童--如今名唤‘龙冥’。 至于何以取名这般,据说是因为老滑头认为他是人中龙凤,而两人相遇又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遂取之,而至于为什么不叫作‘凤冥’,这实在是龙冥据理力争之下,才终于尘埃落定的,‘凤冥’什么的,也太草率了不是? “不错,不错,再舞一段,不愧是老夫教出的弟子。”而在一旁‘醉枕江山君莫笑’的,正是老滑头,酒后无德,见怪不怪,一日若是听不见几句胡言乱语,龙冥反倒浑身不自在啦。 就这样,日子平平淡淡过了数载,老滑头突然就‘驾鹤西归’,可却瞒不过龙冥的火眼金睛,事后证明,小小玩笑而已,死,老匹夫哪那么容易挂掉,俗语有云,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第二章 功亏一篑 “老不死,我走了。”龙冥应其名,终究是要龙游天下的,可惜离别之日,老家伙却不见影踪,白孝敬他那么多年啦,龙冥如是想。 又有几人知晓,男人间的感情,何必庸人自扰。 闯荡江湖,笑傲江湖,龙冥一路凯歌,更是得到了远古巨擎‘界灵域’的传承,越发高深莫测起来。 见多了阴谲狡诈,水深火热,龙冥下定决心,此生,必不遗余力,但求替天行道,恢复界灵师大统,还世界朗朗乾坤。一潜一跃便是百年,两耳不问窗外事。 讨罚天下,师出有名,没人知道,只冷眼看着,雨血腥风,创生无数妖魔,一路杀伐,杳不知归何期。 高歌狂进,势不可当,凭一己之力,龙冥硬是血浴了小千和中千世界,大千世界也是人人自危,霉运当头,实在被杀破了胆! 如此一尊凶神,到底去脉来龙,无人知晓,可苍天有情,万物皆有克制,奈何独赦此獠。 既然苍天无情,休怪伪神代天行法,自作主张。 九祖神殿顺势出手,每殿五神将,共四十余位无上人物不顾以多欺少的骂名,当然这罪名在大劫之中,怖惶胆裂的人们心头,那是沒人愿意加诸于其身的,在生与道义之间,绝大多数选择了前者,这当然是无可厚非的,人之与禽兽兮,离几何? 偏就身处如此不公之待,龙冥反而越战越勇,各种神鬼莫测的手段,层出不穷,乐此不疲,而且敢杀敢斗,哪怕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在所不惜,就连平曰里骁勇善战的神将大人也退意萌生,力有不逮。但在九祖高压之下,战死沙场君莫笑似乎成了这些平日里‘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大人们唯一择选,否则,生不如死,也只是开胃小菜,但这是不为凡间所洞悉的,也就自然而然营造了一种神将视死如归,心系黎黔的假象,神殿威名也随之水涨船高,如日中天,可是应了乱世出‘英雄’之理。 神殿之所以由洪荒至今朝,经久不衰,尾大不掉,恐怕与此番情怀形同莫逆,由此,上位者的手段可见一斑。 奈何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双拳终究难敌四手,终结之战无可避免地爆发,但如若不这般,恶杀梦魇也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才会消弭,而且经年累月也不是龙冥所希望看到的,殊途同归,这也倒正中龙冥下怀。 世有枭雄,英雄所不可敌,很可惜,九祖属前,龙冥隶后,结局已然注定。 极尽璀粲的一战,神将一干魂归西天,九祖三死六伤,最终龙冥在九极伏魔阵下惨遭诛灭,身死道消,烟消云散,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样的,凶神的屠世之举终究功亏一篑。 可凡人终究见识短浅,难道事情真会如此落下帷幕,不得而知,惟有命祖心中仍觉蹊跷,不时心乱如麻,如芒刺在背。 龙冥真的死啦?他又为何一怒斩河山?一切都石沉大海,苍天小气,不予人悉。 第三章 劫灰不灭 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难得出现一个撼天动地,改朝换代的人物,无功而返,诚不得已,但真是如此吗? 一粒尘,也可填海;一只手,也可遮天。但得半点劫灰余烬,龙冥也能借尸还魂,起死回生。 “呼,呼。”只闻其喘,未见其人,也只有高人才能发现,竟是一介灰在呻吟,怖煞凡俗。 “还好我早作了准备,那几个老匹夫,倒真有几把刷子。”龙冥原来并非莽夫,兵行险招,偷天换日,这才有了缓冲的余地,只是支离破碎,回到巅峰遥遥无期,必须夺舍为基,才能事半功倍。 但夺舍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特别是重伤之身,龙冥必须先恢复一点元气,方可行后招。 恐怖的紫气冲天而起,隐天蔽曰,似乎灵气汇为一处,供君采撷,龙冥以气化茧,直待破茧之日,方圆百里,鸡犬不宁。 黑魔森林火光四起,人影攒动,杀声震天,血流漂橹。 “小子,别徒劳啦,给你个自裁的机会。”一个刀疤脸糙汉子领着一群小弟,耀武扬威自不可少,何况只是追杀一个乳臭未干的稚子,何需在意? “今曰不死,我花侍葬必诛你九族!”原来这少年就是花葬皇朝的五皇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声令下,莫敢不从。然而今曰却遭了殃啦,狼狈不堪,十载英名一朝丧,皇朝隳,宗祠塌,大业崩,幼虎倒霉地成了丧家之犬。 “还敢耍威风,还当你是大爷啊,小兔崽子!”刀疤脸怒不可遏,给你好颜色,你就开了彩帛铺呀。 漆刀一挥,刀光洒脱,花侍葬避无可避,急忙鲤鱼打挺,躲过致命一道,以死换生,生生挨了五斩,立马口吐血花,倒飞开去,更与一棵古树亲密接触,几近昏死。 无言走近,刀疤脸对于噬血还是很虔诚的,人之将死,不必言说。 “血箭术!”掉以轻心的刀疤脸被这披头盖脑的突袭吓蒙啦,草草抬手相挡,给了小花可乘之机,小崽子气势急升,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像变魔术般从身后摸出—把血刃,见血封喉,就这样逆袭反杀。 “大哥!”那群狗仗人势的狗腿子边吼边退,凌波微步,狗腿生尘,树倒猢狲散,屡见不鲜。 奇怪的是,小花并未趁胜追击,舍命一战效果不赖,也让他真正油尽灯枯啦。轰然倒地,声震惊山鸟,引回狗腿子,靠,虎落平阳被犬欺,心有不甘啊! “先到先得,过期不候。”不知是谁叫了一声,群情激奋,眼冒金光,如狼似虎,前仆后继。 “哥!”在小花掩护下已逃离的九公主,小皇妹竟折了回来,小美人胚子花想容慌惶失措,更引得众宵小垂涎三尺,精神无不为之一振。有得必有失,小花竟然鬼使神差地惊醒,直教众小退不择路,却不忍放弃即将到手的肥羊,仍犬视戚戚。 “杀!”小花虎躯一振,似是下定了决心,欺身闪现众小周遭,手起刀落,人头滚动。神出鬼没,众小伏法,只余小花倚刀独立,目刺苍冥,三魂七魄散,气若游丝绝。 “哥!” 第四章 夺舍 “小丫头,睡一觉吧。”不知何处飘来了这惑世盗名的魔音,若换作别人,怕是早就昏昏欲睡,心沉深渊,不可自助,这小丫头却不为所动,晃若罔顾,奇怪,奇怪。 “有趣,且看我劫瞳观微,探个究竟。”原来破茧而出的龙冥瞧上了小花的皮囊,又不想伤及无辜,便欲迷神旁人,不曾想,屡试不爽今不爽。龙冥也不生气,反而兴味大起,动了凡心,谁让他有一颗求知若渴的心呢,你看这不,大开神通,直指根本。 冥冥之中,九公主不由得心神一震,察觉到了窥视剖析,一股圣洁之气浩然罩体,诸邪回避。 “无垢体,护体圣气。”龙冥无语,他实在没想到在小千世界的这么一个穷乡僻壤,还有缘与一个万古难逢的妖孽邂逅。 “好,本座决定了,我要将这个小姑娘培养成我曰后的左膀右臂,如此天姿,不在我的帐下,那可当真焚琴煮鹤,暴殄天物。”龙冥见女心喜,但还是狠下心来,弄晕了九公主,要是等到小花死透,那就得不偿失啦。夺舍死人,聊胜于无,既然夺舍,那就要夺到最好。 “聚魂术!”龙冥—声暴呵,重集起小花魂灵,以隆魂玉收之,这是他一步后手,一个能将九公主牢牢捆在身边的不二法门,而如今,他要以花侍葬的身份再活一世,带着九妹,再逆天,势必诛伪神。 “览魂术!”龙冥手掌隆魂玉,神游九天,小花一生付诸眼底,事无巨细。 “也是个不错的小子,也罢,等日后时机一到,有你重见天日的机会。”龙冥天照暂命,信誓旦旦。 “醒来!”龙冥再出言灵,唤醒了睡美人,更细看,青丝如瀑,珠辉丽润,可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墨睫微展,灵眸点星,九公主终于醒转,触目便是她的“五哥”花侍葬,她于是欣然笑开。 “五哥,你没事真是太好啦,小容都要担心死啦!”九公主转忧为喜,不过眨眼,难怪说,女人心,海底针。 “小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五哥会带着你屠尽三朝野狗,重振我天朝朝纲!”龙冥既然成了花侍葬,就算演,他也会义无反顾到底。 “好,五哥,我听你的。”九公主眼泛泪光,坚强那是装给外人看的,在亲人面前,一切伪装都是徒然。 “走!”龙冥牵起九公主的小手,缩地成寸,须臾无垠,道韵深藏,非行家难窥一豹。 “五哥…你怎么变得这么历厉害啦?”九公主眨巴着小眼睛,狐疑不已,惊疑不定。 “这是秘密,小孩子别乱打听。”龙冥伸手摸了摸九公主的头,搪塞安抚。而后,更加快了脚步,不知不觉已到了一处世外桃源,失恶园。 龙生九子,赑屃,鸱吻,饕餮,睚眦,狴犴,狻猊,趴蝮,椒图,蒲牢。而‘失恶园’外便耸立着九子塑像,看家护院,坚壁清野,邪祟难侵。 第五章 天才养成1 “到了,”龙冥特意顿了一顿,紧接着又说到,“小容,你想变强吗?”语重心长,字字诛心,直击弱小者孤独无助,近乎枯寂衰死的方寸,叩问灵魂深处,将一个人看得淋漓尽致。 九公主低下头,闷闷不语,呼吸急促,双手紧握,已然冒出冷汗来,猛然,又复昂首挺胸,英姿焕发,眼神中满满的,都是坚定不移,以及暗流汹涌的仇恨,道心初生,于是仿佛千灾万难,皆为浮云,不屑一顾。 “五哥,我知道你有手段,请五哥指点迷津。”语气固执而不失霸道,宫海沉浮,折磨出英雄,容儿从小生于斯,长于斯,虽然不想承认,总有一些不择手段的种子埋下,只待他日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先想办法过此七情六欲门吧。”龙冥一目了然,于是设下这个难题来考验她的慧根与韧心,但凡成功者,天赋固不可少,努力也别有风味的。 步步生莲,仙子临尘,九公主曳着云衣款款而行,在天地还未赏心悦目够时,一不小心就来到了这扇高深莫测的诡门之前,却暂缓行程,不由得眉头深锁,踌躇不前起来,面对未知的事物,不害怕,那才奇了怪啦,况且,只要明眼人来看,就会知道,极静之地多半是极为可怕的。 心之所向,则龙潭虎穴,无所怵也。只见九公主把心一横,一跨千年,转眼踏入了玄之又玄的诡门,虽不知前路几何,但她坚信,自己敬爱的五皇兄,宁愿身死也要护自己周全的五皇兄,绝不会加害自己,如果连自己最信任的亲人都背叛了自己,那么她也就真的生无可恋啦。 “勇气可嘉,不愧是我看上的人,不过,我倒要看看,就凭赤手空拳,你能不能闯出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龙冥喜不自禁,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捡到宝啦。 一闪身,恰似人间蒸发,龙冥神迹般隐于虚无,孰不知,他正像雄狮一般审视着九公主,该出手时才出手,但温室里的花朵,永远付托不了疾风骤雨,不知所谓,不如去死,自鸣得意的蠢才往往难成大事,纨绔从来少伟男,骄女也自提头来看,天才,不只天赋异禀,更需后天的雄雄烈火来锻造,九公主再妖孽,也不能幸免。 一闭一睁,虚妄湮灭,九公主小小年纪,却仿佛通六道,系阴阳,双瞳翦水,呵破五蕴罪源,运斤成风。而其周身,由一灵簪护主,这簪龙凤呈祥,火凤青鸾,想来定是花葬皇朝数一数二的镇国之宝,足可见身为皇朝明珠的九公主,又何尝不是帝王的心头肉,犯者,虽远必诛! 势如破竹,无坚不摧,幻若精灵,美满人间。 “不错,就让我再添一把火吧。”以掌抚阵,星光闪闪,险境愈加入木三分,龙冥此举倒不能说是恨铁不成钢,那简直是恨金不化玉,对于九公主而言,无异于黑云压城,而城欲摧。 第六章 天才养成2 一念花开,君临天下。簪飞八荒,容儿威武。 妖傀转眼就将容儿困于樊笼,不见泰山,情势危矣。但小女子亦有大勇猛,杀一个够本,串一串就更好完玩啦。管你八方风雨,我自岿然不动,执簪来御,何况还有五皇兄在暗中为之掠阵,至少她如是想,至于别人何所思,就不得而知啦。 “嗡,嗡,嗡。”只见原本散兵游勇的妖傀蝗群,忽然全都鬼使神差地迈起整齐划一的步伐,齐嚎出震耳欲聋的致命音波,愈发深不可测起来。容儿睁开光辉的瞳,目力所察,不由得娇躯瑟瑟发抖,在那蝗海之后,赫然是一个大号的妖傀,不似普通货色空洞乏神,僵硬麻木,这个大家伙一双贼眼直溜溜地乱转,居然挑衅似地向容儿眨了眨眼,透出一股子狡黠和邪性。 妖皇仓月,失恶园第一层‘守夜人’,已初具灵气,但也不过三岁孩童之云,不足道载,但这对容儿来说,却无异于晴天霹雳,毕竟双方实力差距并非是一星半点,除非行非常之法,断无取胜之道。 修行者级别由上而下分属天地玄皇,羽咒鸿荒八境,而在其上则是高不可攀的神、圣二位,自开天辟地以来,寥寥无几。而傀儡一脉,共分九等,各对修行前九境,同级之下,无一合之敌。魔兽与之类似,有九阶,以及至高无上的魔王至尊,力压人族圣境,但万年难觅半个,可遇不可求。 鸿境的容儿已然不在凡人之中,以一当百亦不在话下,但在三等傀儡妖皇仓月手下,也很难有翻盘之机,不过,与其怖畏,不如厮杀,怯而不战者,死有余辜。 擒贼先擒王,只今,惟有直捣黄龙。 “大,大,大。”容儿不惜施展了花朝秘术,短时间拔苗助长,但后患不小,同时解封灵簪‘飞鸿’,凌空御风,罗袜生尘,强袭妖皇仓月,成败,一念之间。 这看似最为明智的选择,却正中了某个奸邪小人下怀,这妖皇仓月其实在经过了千年的沉睡后,一身本事早已十不存一,实则外厉内荏,作势装腔。那么,傀海战术,无耻消耗对手,自然之理也。 只见得容儿见缝插针,过五关斩六将,一时间如入无人之境,但在明眼人看来,这终究是昙花一现,一时璀璨,无以为继。而反观妖皇仓月,那叫一个无动于衷,只百无聊赖地操纵不知疲倦的狗腿子们,前赴后继,视死如归,且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未死透的,决计是自爆无疑。 秘术不是无敌的,从容儿逐渐力不从心,转攻为守,便可窥一豹。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容儿恨,不恨乾坤朗朗,恨无力回天,一声长啸,傀海之中,再不见容儿绰约影姿。 “押过来!”妖皇仓月发出充满嘲弄的调调,说实话,真心让人不爽。语毕,被五花大绑的容儿便呈了上来,梨花带雨,惹人怜。没有依靠,再勇敢,只是凡人,何况小女子。 即使遍体鳞伤,容儿也不曾哼过一字,高傲的楚囚,不戴南冠,也使竖子败坏气急。 “小丫头片子,再英姿飒爽给本皇看看。”妖皇仓月伸出‘吻’抬起了容儿的如玉生晕的下巴,在感觉到了那惊人的细腻光滑后,纵然铁石心肠如他,也不由心旌摇曳,虽未想入非非,也产生了巨大的占有欲,就像对精美的艺术品,可远观而不可亵渎,却舍不得放手。 当真是我见犹怜,仙子罹尘。 反观容儿,不为所动,只是双眼喷薄欲出的,是怒火,是不甘。这一股无形的三千威仪,荡漾着无穷的王霸之气,足以扼滞心智不坚定者的呼吸滚烫,就连妖皇仓月也为之短暂失神,片刻方归。 “哼!”妖皇仓月怎会因落入下风而踯躅不前,但毕竟偶败,尴尬无须继续,于是赶离了容儿,急不可耐。 “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待得面授机宜匆匆而逝,妖皇仓月心有余悸,后怕不已。那千年未曾红过的脸庞,一抹殷红点绛悄然而至,当事人却置若罔闻,又或许,是三分娇羞,七分愁,‘恋爱’中,无论人鬼,,混沌,禁忌,都是一个样子。 第七章 天才养成3 金乌西坠,夕霞漫天,当然这只是外界的情形,自成乾坤的失恶园与之只有一种奇妙的联系,却别有洞天,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小丫头,只要你答应留下侍奉于我,我就还你自由。”妖皇仓月粉色的心小鹿乱撞,鹿不停蹄,竟妄图将容儿控于鼓掌之间,天地精灵,岂容亵玩! “哼!”容儿把头一撇,不理不采,任你巧舌如簧,我自充耳不闻,爱咋咋地。可俗语有云,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在这世上,只有强者才能存活下来,弱者只能被无情吞噬。 强势从来只能服从于更强势,卑鄙是永远卑鄙者的通行证。 过了半晌,仍不见答复,妖皇仓月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了泰山崩于前而不乱的心境,顿时索然无味,心里空空的,像缺了一角,只好‘吻’一挥道。 “带她下去沐浴更衣,凌乱不堪的,像什么样子!”语毕,容儿便被一左一右,不由分说地架走,任容儿万般纠缠,皆如泥牛入海。 “你意欲何为,若是打算折辱于人,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这个坏人很聪明,应该知道我会做出如何的选择。”容儿的大无畏精神再次光芒万丈,直教宵小无处可逃。 “在你眼中,本皇难道就如此不堪,罢了,缘来则聚,缘去则散,”妖皇仓月滞了一瞬,仿佛突然之间裹上了风尘,记忆飘渺,“你走吧!” 言未尽,人已转,语未讫,心早殇。 “我是坏人,还很聪明,有趣,有趣!”妖皇仓月如是想。 “吾皇小心!”只见两只小妖傀以身护主,其心可嘉,原来电光火石间,重获自由的容儿居然暴起发难,人簪合一,欲直取妖皇仓月项上人头。可惜流年不利,她又如何晓得,妖皇仓月刚用秘术‘糅魂术’造出了座下四大金刚,无一不是灵智顿开,焕然新生,尤其是其对危险的感知,已经到了一种恐怖的地步,令人发指。 “终究是功亏一篑,五哥,难道你真的不管容儿了吗?”容儿在心中如此想着,现实中第一次低下了高贵的头颅,似待宰的羔羊。 “滚吧!”妖皇仓月悲从中来,无尽怆然,悲愤莫明,滚滚红尘我独醉,实在大悲催! “你不杀我?”你死我活,这难道不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容儿很是不解,一时犹豫不决,进退两难。而在这尴尬之际,一道修美颀长的身影突兀而现,遗世独立,羽化登仙,芸芸众生,不过草芥。 “五哥!”容儿瞥见‘惊鸿’,不由转愁为喜,三步并作五步,再见步步生莲,天外飞仙。 “继承者,有失远迎,万望海涵。”妖皇仓月也紧随其后,只不过这称谓着实让容儿丈二和尚,更如堕五里雾中,伸手不见五指。本来五哥带她来到这奇迹之地,已然让她暗生疑窦,加上妖皇仓月这番作态,更让人毛骨悚然,难道……容儿甚至不敢深度,但投向‘五哥’的目光,不善,不解,亦不甘…… 第八章 远古秘辛 “你不是我的五哥,你到底是谁?”如果此时此刻,容儿还未幡然醒悟,那当真是有辱九五之后,朽木难雕。 “孺子可教。”龙冥这座万年冰山难得顽石点头,使得本来温文儒雅的花侍葬此刻分明带上了一丝邪魅,却实在更见风致,也让犯了花痴的容儿笃实,似惊弓之鸟。 “你的五哥在一般人看来,与死无异…但只要我出手,肉白骨,生死人,逆天而行,亦如探囊取物!”龙冥接下来的一番话气干霄汉,却不疑有他,狂人必有过人之处。 短短一席话,容儿的脸由阴转晴,格外精彩,有些不明所以,天机不可泄露,惟有沉默。 “需要想容做什么?尽管开口,我不想失去五哥……”容儿不得不屈服,毕竟性命攸关,岂可儿戏。 “跟聪明人交谈就是简单。”龙冥的嘴角闪现一抹微不可察的笑,煞是诱人。 “先介绍下自己,界灵师龙冥,初次见面,请多关照。”龙冥友善地伸出了手,示意容儿回应,相同的皮囊,陡然陌生至极。 “花想容,亡国公主。”容儿战栗地伸手,瑟瑟发抖。 “在我手下做事,可比什么天潢贵胄强多啦!”龙冥出言安慰,画虎不成反类犬。 “那么,什么是‘界灵师’?”容儿满腹狐疑,出生牛犊,也不管水有多深,能淹死多少人。 “发下心魔大誓,地境以下,除了死人,也只有因果能让我不必枕戈待旦了。”龙冥并未拒绝,自己人,纸是包不住火的。 所谓心魔大誓,顾名思义,是一种极强的约束,牵扯了因果,除非成就地境,突破人道,否则终生受缚,轮回永随,可谓恶毒至极。 “好!”容儿二话不说,一言既出,本来她就打算‘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为保全五哥,不择手段,哪怕万劫不复,堕入罪孽。 龙冥点头,大手一挥,妖皇仓月招之即来,心意相通,娓娓道来。 在距今已不可考的远古时期,界灵师一脉系万古巨头,横推三界,即小千,中千,大千三界,独霸六道,所谓天,地,人,鬼,兽,修罗六道,彼时,万族莫敢不从,敢言而不敢怒。 局面持续了数个纪元,本奉行仁道的界灵师们,早已转变观念,视霸道如己出,众生怨声载道,沸反盈天,再加上人本就分三六九等,‘伟大’的界灵师良莠不齐,有几个败类粉墨登场,也未可知。于是,暗流汹涌,内忧外患,异世界正虎视眈眈,而肉食者纸醉金迷,浑然不知,大祸将至,世将不世。 平静又一秋,半个纪元,隐患已就滔天之势,避无可避,惟有一战! 蔓延三界六道,大动乱时代来临!刀光剑影,酒池肉林,血色潋滟,悸哭哀鸿,苦难纷纭,难得详焉。 旷日持久,浴血奋战者血积滑刀,手无缚鸡者哀鸿遍野,天哭,地泣异象层出不穷,魑魅魍魉肆虐,乌烟瘴气盘旋,多事之秋,亦不缺枭雄。佛陀之中出了堕落古僧一枝,凤凰邪化作泣血不死鸟,神族叛乱,占山为王,自称无双魔神,更有甚者,于界灵师界(太过强盛,自成一界)逆袭,人云亦云曰‘阴阳师’…… 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四面楚歌,纵然界灵师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也奈何寡不敌众,每况愈下,力不从心,诚不得已。 终于,界灵师界四分五裂,体无完肤,覆巢无完卵,附庸势力也灭的灭,降的降,人去楼空,不复往日荒唐。 他日亲手埋下的恶果,终究自尝。 界灵师界之主‘界王离殇’突然人间蒸发,杳无音讯,昔日霸主至此兵败如山倒,无力回天,界灵师血统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 但不可否认的是,界灵师血统之强势,没有东西有资格去抹杀,历史的车轮只是无情地碾轧,不留情。 第九章 修罗之路 “伪神罩空,鬼祟当道,我龙冥既已回归,自当匡扶正道,重溯正统。不欲化修罗,狗熊却几稠,如此凋零世,烈胆自沸腾。”一朝天子一朝臣,夏虫不可以语冰,龙冥话中泥淖,不啻天渊,令这天地,万马齐喑,幽冥淡泊。 “容儿,可愿助为兄一臂之力否?你五哥复生之机,王朝复仇之计,全系汝一念,莫杀吾心。”龙冥终于给想容下了最后通牒,璞玉,得之所幸,不得亦命,但断没有‘肥水流外人田’的道理,生死,一线。 作了一揖,容儿敢不从命。 “但凭主公差遣,万死不辞!” “善!”龙冥大手一挥,次元震荡,想容骄傲的头颅,宁折不弯的脊梁不容分说地被拨乱反正,瘦死骆驼犹胜马,潜龙在渊,一飞冲天。 “随吾来,送汝一场大造化,妖皇也是。”龙冥话毕,登时飞掠疾走,浮光掠影,神鬼莫测。 想容紧随其后,飞仙天际,如玉生晕,陆离光怪,倏然难寻,恍若神妃仙子,九天玄女。 妖皇仓月卓尔不群,一声沉啸,惊起一滩飞蝗,转眼化作遮天蔽日的天梯,如王之御座,牢不可破,无怨无悔,一切为了王者霸气。 妖皇仓月应势而为,登临绝顶,天上天下,唯卬独尊。其气派凌云,度亦不凡。 众人停滞,只见巨门耸立,左右傍以‘运日’‘阴谐’两大恶兽塑像,甚为可怖。想容不知何故,妖皇不以为然,一筹莫展之际,龙冥终于开口。 “此门乃烙印之石所筑,入之即为界灵一脉,永生永世不得背弃,否则五内俱崩,三尸神炸,七窍生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于此同时,入门者将获莫大好处,红莲业火淬炼身躯,天仙焚风锻铸精魄,凡此种种,一言难尽,可意会而不可言传,效果亦是因人而异。”龙冥言简意赅,分呈利弊。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龙冥言出法随,巨门应语而启,顿时风烟弥漫,尘埃摇光,门户大开,深邃洞然,仿佛有一只蛰伏千年的史前巨兽,不怒自威,灵魂颤栗,如临大敌,不可力战,惟有俯首系颈,沦为刀俎。 千年一梦,红尘滚滚,跃门而过的短暂像是成作永恒,受此门考验,无异于经智叟点拨,腐朽化作神奇,无为成就大为。 恍若隔世,脱离巨兽悠悠之口的众人,除了龙冥,皆是翻天覆地,脱胎换骨。观想容一身,愈发钟灵毓秀,宛如谪仙,玉骨冰肌,天妒之姿。而妖皇仓月,更是如同脱封破冰一般,浑身散发洪荒气息,妖风荡漾,空间为之一锢。 “不错,容儿的无垢体已然小成,妖皇的第一重封印业已冲破,大事可成,哈哈哈,大事可成!”龙冥喜不自胜,目光炯炯,洞若观火,明察秋毫。 “容儿,你天资奇高,更挟世间七十二圣体之一的‘无垢玄体’,本座这就授你‘玄女神鉴’,助汝进阶‘无漏仙躯’,彼时,必可横推同辈,与老不死争锋,成为我界灵代言人,功参造化,成就无上仙位。”龙冥行赏善罚恶,生杀予夺之权,指点江山,宠辱托付。 “妖皇,你本属界灵域十大护法神兽,于当年一役悍不畏死,忠心护主,这才得以借尸还魂,养精蓄锐近一个纪元,也到了重见天日的时候啦,便赐你‘睚眦天罚’,从今往后,你就是容儿的护道者,有逆天者,杀破狗胆!” “是!”两人异口同声,震耳欲聋。 “呵呵,修罗之路…” 第十章 潜修三年 龙冥迎风而立,威风凛凛,道貌岸然,气质飒飒。 “这里乃是‘失恶园’第二层--‘火狱’,随时随地置身火海,是意志磨练的绝佳熔炉,血肉沸腾,升华灵魂之火,整个人,日新月异,容有底止。” “炎姬‘寂雪影’,还不现身,更待何时!”龙冥似是心有所感,魑魅魍魉,无所遁形,而在这火狱之中,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隐藏于‘继承者’四野,不知何意的,也只有第二层‘守夜人’啦,并不难猜。 “真没意思,又被冥哥哥你发现了,本以为过了千万载春秋,人家进步不小,而冥哥哥却被‘打回原形’,结果会有所不同,不曾想…”一串魅惑众生,贻害千秋的娇羞声传来,世界仿佛成为粉红色,桃红柳绿,莺歌燕舞,语不乱人人自乱。 “好险,若不是本皇已经破解离第一重封印,只怕是在劫难逃,难免沉沦其中,不可自拔,这妖精的能耐越发让人忌惮啦。”妖皇仓月勉强应付过去,不由得一阵后怕,可即便度了厄,依旧芒刺在背,如梗在喉,万分不敢懈怠,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反观想容,玲玲剔透,神圣之躯的她,便足以应付,况且同为女子,寂雪影的媚术也还没有达到‘男女通杀,雌雄莫辨’的程度,可谓不值一提。 “这女子当真可怕,若不是我的体质得天独厚…看来这‘失恶园’之中,还真是能人辈出,五哥复生有望啊。”想容如是想,不觉嘴角漾起了微笑。 “你的味道出卖了你,天生媚骨,其撩人幽香,刺骨引诱,飘香十里,绕穹三日,小影,别来无恙!”龙冥一语点破天机,话尽沧桑,道毕惆怅,其中蕴含着来龙去脉,引人入胜。 突然,龙冥朝着一个莫名的方向,张开怀抱,像是在拥抱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紧接着一个如花美眷,腾挪躲闪,瞬息而至,与龙冥撞了个满怀,其风姿绰约,天地见绌,日月无光,凡人见之,当引为天人,穷其一生,为之魂牵梦绕,辗转反侧。 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若是天公可怜见,一颦一笑尽余欢。 “冥哥哥,人家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啦!呜…呜…呜。”如果说巧笑倩兮的小影,仿佛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能勾起男人内心深处的占用欲,那么梨花带雨的她,则是‘我见犹怜,况老奴乎?’,男人很少有不生起强烈浓郁的保护心,直欲为之上刀山,下火海,过五关,斩六将。真的很难让人相信,世上有如此完美无缺的女子,集天使与恶魔的种种特质于一身。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那些伪神恶贼,无耻之尤,彼时以为毫无破绽,如今看来却是错漏百出,时机还是不太成熟,吃一堑长一智,这一次,本座卷土重来,东山再起,必定算无遗策,重振山河,小影,我要你助我一臂之力。”龙冥深情注视,未曾动摇,‘欺负’这挠人的小妖精。 “冥哥哥的事,即我事,必赴汤蹈火办之;冥哥哥的敌人,亦吾敌,必不遗余力杀之;冥哥哥的人,当然也是奴家的,冥哥哥,你说,对吗?”所以说,女人心,海底针,一番慷慨激昂,气干霄汉,硬生生成为了爱的告白,但不得不说,恰如其分,直击要害。 “小影,你是在威胁本座吗?”于此百废待兴之际,被身边人‘两肋插刀’,龙冥不由得肝火大动,古井无波的脸上竟露出一丝狰狞,不仅在佳人面前变了自称,更是寒气逼人,只待袭人。 “冥哥哥勿恼,奴家不过说句玩笑话罢了,切莫往心里去,奴家给你捶捶背吧。”寂雪影见龙冥发怒,立时成了惊弓之鸟,只敢出一言以复,便噤声以待。 “容儿就交给你啦,三年之后,我要见到成效,若是她达不到羽境,唯你是问。”语讫,龙冥拂袖而去,翕然不见。 “容儿…倒是叫得甜,臭丫头,在我这,可别想有好日子过。”寂雪影在心里愤愤不平,老娘爱了一辈子的男人,怎会拱手让人,他要我练,我不得不练,只是别怪奴家心狠手辣啦! 第十一章 天魔 “这个‘炎姬’可当真是越来越放肆,口不禁忌,百无遮拦,居然把儿女情长与复古伟业相提并论,小女人心思,实在是愚不可及,古灵精怪,顽劣不堪,难为大才。”龙冥不得不给小影冠了个‘胸大无脑’‘无用花瓶’的罪名,怕是终生都洗不白啦。 自古痴情留不住,浪子从来未悸人。召之即来挥即去,如此深情为哪般? 天若有情天亦老,红尘滚滚倦皮囊。敢以真情蛾扑火,直教顽石点了头。 “妖皇,这火狱之中,有一汪‘七焰池’,正是助你破除封印的绝佳之地,去吧,三年后,本座希望能见到你往昔的荣光,届时,你亦为本座阵前之大将,席卷八荒,须臾而已。”龙冥使出‘望梅止渴’之计,既是未来,万般皆可许,此乃君王之道,古往今来,御下有方者,概莫能外。 君无戏言是戏言,将军百死有何赎。于今朝,敢忘死,走单道。 伴君伴虎岂不同,单凭杯酒释兵权。待他日,狡兔死,走狗烹。 “愿为主公分忧!”虽说妖皇仓月已活过了恒河沙数般多的日子,智商却仍是堪忧,可以说,年岁都活到狗身上去啦,前途未卜,黯淡无光。 “嗯,去吧。”随即一阵破空之声,妖皇仓月极力远遁,雷厉风行,大开捭阖,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 “甘作刀刃,愚忠,这些都是你的优点啊,妖皇仓月!”龙冥不禁感慨万千,死士是君王最为信赖的‘伙伴’。 力拔山兮气盖世,匹夫之勇难为继。莽夫问:何时攻下山河? 运作城府股掌间,荒唐令下悍将亡。肉食曰:竖子不足与谋。 仰望星空,蔑视苍穹,龙冥颇有些高处不胜寒,无敌是多么寂寞,虽然境界一时跌落,与昔日,不外乎云泥之别,天壤之隔,但心境犹在,起死回生,只在朝夕。 朝闻道,夕死可矣!岂不闻朝如青丝暮成雪,谛听道音殁亦绮。 “也该去寻些老朋友,会一会牛鬼蛇神啦!”龙冥兔起鹘落,八步赶蝉,深合‘大道至简,大音希声’之理,尽显宗师风范,而所谓匠师的按图索骥,亦步亦趋,就无奈之间落入下乘啦。 匠师易取,宗师难求!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可这依旧难以形容龙冥在空中闪烁跳跃,魔鬼般的步伐。虽乘奔御风,不以疾也。 不知不觉间,已降临在一处不毛之地,渺无人烟,乃是一处大泽,如今已‘深藏功与名’,不为外人所知。忆往矣,凶名赫赫,万族闻之色变。可记否,曾唤‘天魔泽’,九重霄上神佛惧,九幽殿下鬼魔服,今而来思,雨雪霏霏。 “自在天魔王,这小子应该已经是天魔族的族长了吧。当初埋下的不起眼的种子,如今只怕已经长成参天大树,本座很是期待。”呢喃间,龙冥已然拿出了一枚古朴大气,上有天魔刺身,战八荒,伏四海,翻云覆雨,支手遮天,是为‘天魔长老令’。 令牌一出,四野画风突变,大泽化鬼蜮,全拜天魔‘三绝’之一--天幻术所赐,天公开物,鬼斧天成。 一双双巨手自鬼蜮各处奔涌而来,手便如此,不可名其大,何况本体,这便是‘三绝’之二--合体术,天魔一族,单论个体而言,已是天之骄子,合体技一出,就更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如此做派,虽有以众击寡之嫌,胜之不武,但分明是存了考校之意,天魔族人从来只和身份对等之人网开一面,进而奉为座上宾,以显其血统之高贵。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天魔族人亦是极有分寸的,从不开过大的玩笑,一旦认准了某人,纵陨不弃。 “来者何人?” 第十二章 祖宗不足法,天道不足畏 “不管何人,若不敌,则见之无用,在天魔手下,颤抖吧,可悲的凡人!”诚然,看起来法力低微,‘手无缚鸡之力’的龙冥,在天魔手下,‘吹弹可破’,但他们这次却是看走眼啦,狮子搏兔,亦使全力,不知深浅,仍夸下海口,不是找死又是甚? “摘菊使者,上!”只见龙冥视若无睹,简直儿戏,接着眼瞳之中绽放摄人妖异的光芒,其身后,空间动乱,一座古阵突兀而现,是为‘兽界门’,沟通兽灵界之无穷战力,而‘摘菊使者’则是其中一种相当怕人的种类,状似飞螵‘七星’,却从来不是易与的,恐怖逼人,最让人猝不及防的,是它的自爆,一旦不要命起来,成百上千,乃至多如牛毛,成片成片爆炸,想起来就蔚为壮观,却让对手胆寒,发自内心悸动,不敢与战。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这是…”天魔中有德高望重,博古通今之辈,见此情此景,似有所感,正沉吟间,无知的天魔‘群众’已然冲入那黑压压一片,以为无敌。 “轰,轰,轰!”天魔蒸发,‘死’无葬身之地,天地豁然开朗。 “这是界灵师的手段,难道…”一个不知苟延残喘了多久的老古董浑浊的双眼一开一阖,竟丝毫不为族人担忧,有些耐人寻味。 “果然,天魔族真是好本领!”龙冥不骄不躁,目光集中于浓烟滚滚,不合时宜地鼓起掌来,不知葫芦里买了什么药。 待得袅袅逸尽,揽目仍是一席虎狼之师,天魔军团,毫发无损,说好的团灭呢? “‘重生术’,果然名不虚传,盛名之下,可以副矣。不过,狂轰滥炸之下,也是回天乏术吧。”龙冥高高挂起,波澜不惊,只是目光流转,与老古董短兵相接,这是精神程面上的交锋。 老古董的灵魂是一轮魔日,魔法滔天,魔力无穷,让敌手避无可避,惟有针锋相对,针尖对麦芒,相当棘手。 龙冥则化身为无上圣王,翻手云,覆手雨,可上九天揽月,可下四海捉鳖,千手千翼千瞳,是为极乐世界,亘古魔域,造化神都三地共主,举手投足,毁天灭地。 魔日见势不妙,一分为十,十尊金乌腾飞,气势磅礴,气焰嚣张。巨喙大张,十团火球如期而至,宛如旱魃为虐,能教一方天地瞬间化为无尽火海,天堂化作泡影。 火光盈盈,助我雷霆,火焰蕴藏雷弧,更为恶毒。龙冥千瞳所视,十团火寂;千翼半展,火之前庭;千手拿捏,无一幸免,洪水猛兽,不过尔尔。 “见过大人,冒犯之处,担待包涵。”老古董突然偃旗息鼓,果断停手,已然确定了先前的猜想,即刻诚惶诚恐起来,腐朽衰弱的身子止不住地抖擞,如果真是那位大人,我命休矣! “迦楼非鱼老匹夫,你敢对本座动手,活得不耐烦了!是不将本座放在眼里了吗?自废一臂,否则灭你满门。”龙冥上位者的大势蔓延开来,鲜有能忤逆者。 “大人宽宏大量,老朽拜谢!”迦楼非鱼感恩戴德,敢不从命。 “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要挟我天魔族大长老,给我死来!”有血性者,十数人尔,诡异如此,也敢拔刀相向。 “蝼蚁尔…” 千刀万剐,五马分尸,任其有‘重生术’在手,也是死得不能再死。神龙一怒,蝼蚁万死。 “噗呲…”大长老力劲一震,右臂粉末真空,老人独臂,何其怆然。 “好了,去取本座兵器来,别逼本座大开杀戒!” “快去,将本族镇族之宝拿来,快。”大长老声嘶力竭,歇斯底里。 “可…那是镇族之宝啊!”天魔族人仍有些迟疑。 “大长老,这到底是哪位大人?” “唉…去将族长也请来。”大长老不欲多言。 “族长正在闭关,这样做没问题吗?” “放心,族长会比谁都高兴的。”大长老笃定,毕竟‘他’和这位大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斩不断,理还乱。 “祖宗不足法,天道不足畏,‘逆苍天’,我来接你啦!” 第十三章 尽是风流债 “师尊,你来了,兰儿好想你!”泉水叮咚,空谷幽兰,声若天仙,妙不可言。 只见一宫装女子,荣冕加身,雍容华贵,典雅大气,一派菩萨慈悲,所以轮回六道。 正是一族之长--迦楼兰,出淤泥而不染,天然去雕饰。她是雪山里盛绽的雪莲花,她是濯洗尘世的白牡丹,也只有在龙冥面前,她才会表现出如此风情万种,独领风骚的一面。 人们都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那么,师徒之情,又要修几世? 龙冥闻语,思绪飘向了远方… ”小丫头,养母走了,今后你一个人茕茕孑立,孤苦伶仃,不如跟着本大爷,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岂不快活。”一个猥琐中年男子正‘循循善诱’,意图拐走一个小美人坯子,买入窑子,赚些外快。 “不,你是坏人,走开,快走开!”人小鬼大,欺骗不易。 “敬酒不吃吃罚酒,非逼老子动强。”男子实在忍不住气啦,动起手来。生拉硬拽,鱼死网破,一股恐怖的气息发酵酝酿,男子惊慌不安起来,这时,他看到了小女孩的双眼,天啊,那是多么令人发指,不安的一双眸子,灵魂立刻陷入其中,如入泥沼,越是纠结,越是泥足深陷,乃是一种强大的‘正反馈’。 “吾言,汝当滚,既否,则当死!”小女孩的声音奶声奶气,语气却是老气横秋,霸道异常,顺者昌,逆者亡。 男子登时气绝,魂归西天,外表看不出一点异样,许是内伤。 小女孩也晕倒过去,不省人事,显然耗尽了精力,力竭而憩。 “有意思!”值时,正处龙冥打天下之刻,而此女的表现,自然而然引起了他的注意,于是龙冥灵机一动,带走了小女孩。 翌日,小女孩徐徐转醒,入目便是龙冥那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庞,立时红了颊,唯唯诺诺,支支吾吾起来,少女心思翻滚,小鹿乱跳。 “是你我…救了我吗?这是哪?漂亮哥哥,你又是谁?”小女孩忐忑不定,不知所云。 龙冥笑啦,冰山化啦,他伸出手来,揉了揉小女孩的头,你叫沐岚兰是吧? “漂亮哥哥怎么知道?”兰儿瞪大了眼睛,满腹狐疑,只是紧盯着龙冥,想探出个究竟。 “梦呓之中常啼泣,自言汝是如是名。不觉泪湿满第床,吾问汝,可愿拜我为师伴身旁?” “漂亮哥哥讲话真有趣,兰儿…喜欢!”沐岚兰一时兴奋莫名,喜出望外,当真是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来枕头,那滋味,别提多销魂啦。 “既然如此,你以后便称我为‘师尊’吧。” “是,漂亮哥哥!” “说了叫我师尊,别无视我啊!” “好的,漂亮哥哥!” …… “哈哈,调皮!” “师尊,怎么了?”兰儿很是疑惑,师尊以前可是从来不爱发呆的,如今怎么?还有师尊的样子,要不是那份刻骨铭心的纠缠作祟,她是无论如何也辨识不出的。 “没什么,只是听你一时之间改了口,有些难受,事过境迁,情随事变。” “师尊是指--漂,亮,哥哥。”兰儿又调起皮来,不顾大庭广众,揭龙冥老底。 第十四 天魔锻体炉 “臭丫头,找打不成?!”龙冥莞尔一笑,还是一样的‘祸国殃民’,兰儿看着他,不觉痴迷,想她自从闻听师尊崩天之后,心里决计不去相信,苦修千万载,一心只想完成恩师未竞之业,不成功便成仁,当然,无论如何,最后她都是要随龙冥而去的,因为,龙冥,便是她的天,天塌了,她也该去幽冥追寻。 幸而皇天不负苦心人,师尊回归,理所应当。 “师尊,兰儿给您跳支舞吧!”兰儿突然很想舞一曲天荒地老,跳一次海枯石烂,记得以前,她也常在‘幽冥殿’为师尊蹈‘战舞’,是以用来缓解其征战辛劳,师尊是孤独的,但是有‘我’陪着。 “也好,那我就等着大饱眼福吧!” 只见兰儿发出一股深不可测的气息波动,竟隐隐显示出来其地境后期的修为,不愧是世间巨头之一,前途不可限量。‘天幻术’不知何时已然发动,于是二人四周已是一处宫闱深处,即使只是以幻术凝成,其森罗万象可见,沉重的死寂气氛更是扑面而来,防不胜防。而兰儿亦不知何时已换下王潢贵胄,披上一身轻于鸿毛的紫苏羽衣,顿时美得不可方物,天崩地裂有谁怜? 兰儿的舞,从来只为师尊而跳,别人没理由,更没资格去欣赏。 想当初,时不利兮天不测,兰兮兰兮奈若何。 既然旧人逢,何不舞,霓裳羽衣,则月宫清影,惊鸿游龙,犹似在人间。 阳春白雪,琴瑟笙箫,和舞之曲乃是九重天第一‘乐团’夜未央所奏,是为龙冥生擒活捉而来,足添酒兴。 回眸一笑百媚生,三界众生无颜色。舞者,当如此! 半晌贪欢,意犹未尽,龙冥仿佛自己又回到过去,铁马金戈入梦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重天声,沙场不留情。 “师尊以为如何,可还喜欢?”兰儿舞毕,已有醉意,酣之浓,更是醉人。 “为师还以为,你这个臭丫头,只会跳大大咧咧的战舞呢,没想到,一旦柔情似水起来,竟是以为师的定力,也有些招架不住,诱捕师长,你这可是,大逆不道,兰儿,你可知罪。”龙冥不觉哑然,近乎是带着调笑说了此番话。 “师尊此言有理,兰儿受教了。”兰儿似乎又变回了那个‘谦谦君子’,尊师重道,悉听尊便,不敢出一语以悖。 “撤去幻术吧,我还要见见‘老朋友’呢!” “散…”从无到有,又复消,鲜有人能发觉,兰儿对于幻术的掌控,可谓炉火纯青。 “族长,镇族之宝‘幽冥’拿来了,还请与大人一起过目。”大长老已在一旁恭候良久。 “戟来!”龙冥大喝一声。 ‘幽冥’顿时活了过来,有如神助,视天魔族布下的重重阵法如无物,径直飞到了龙冥手中。 “‘幽冥’这个名字也还凑合,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叫你‘逆苍天’。” ‘逆苍天’似有所感,嗡嗡直响,要知道,在当初一役,此戟的灵智已经近乎被完全抹杀,这才多久,已然重焕新生啦。 “兰儿,我要借你族‘天魔锻体炉’一用,带我去看看吧。”龙冥收起长戟,伏于其背,顿时仿佛天生肉长,浑然一体。 “师尊对我还说什么‘借’字,天魔族永远是您最坚实的后盾。” 第十五章 重回巅峰 “这具凡胎浊体,还是太过脆弱,不宜操戈。”尽管在主人面前,‘逆苍天’的肃杀之气已经尽量收敛,可仍旧压得这凡人之躯喘不过气来,随时处于分崩离析,支离破碎的边缘,如果以此种情况搏天,实在是不容乐观。 淬炼体魄,势在必行!而‘天魔锻体炉’便是绝佳的辅助,能教龙冥早回巅峰,不过,其代价亦是太大,即使消耗一次,也要整个天魔族用万载岁月来恢复,除非有了灭族之祸,否则断不能用。 可天子一怒,伏尸百万,龙冥的怒火也不是谁都能消受得起的,更何况,整个天魔族,也不过算是龙冥的后花园罢了,主人家用自己的东西,再挥霍,他人也管之不着。 “师尊,到了。”兰儿道。 只感到迎面而来,鬼哭神嚎,使人如入‘众神之茔’,纵是辘辘天威来此,也要甘拜下风,俯首甘为孺子牛,那是一尊跋扈飞扬的巨炉,傲世九重天,九洲惊风雨。 “本来是不屑一顾的,没想到如今倒成为一大仰仗,可笑!”龙冥摇摇头,又点点头,复杂心思油然而生。一柄绝世宝剑,不仅需要锋芒毕露,寒气逼人,更少不了杀气内敛,绝杀暗藏。 “天魔珠,开胃小菜尔!”只见龙冥不动如山,动如雷霆,信手从炉鼎之上抠下一粒琥珀色,夜明珠般璀璨的珠子,不顾其死命挣扎,一口服下,立时施展手段,乃是一门名唤‘饕餮道’的奥义,顿时将天魔珠浑厚的能量吞噬一空,没有半点损耗,厉害非常! “既然要做,那就干票大的,这天魔锻体炉,废了也就废了,没什么所谓,就让一切都化为本座回归的养料吧!”原来这天魔珠便是构成此炉的根本,收了炉气,顶多就是伤筋动骨,无伤大雅,可一旦把天魔珠掠夺一空,等待此炉的,也惟有一条死路。自然而然,天魔族从此就会少了一件至宝,可这对龙冥来说,只是小小的代价,为其奉节,实乃荣幸之至。 “兰儿,为我护法!” 一念及此,龙冥不再多想,功法大作,一头横无际涯,通天彻地的饕餮虚影冲天而起,虎视眈眈,无法无天,立时鲸吞牛饮起来,天魔锻体炉稍作抵抗,无力回天,只好认命,逐渐宛若燃烧了千年的人鱼烛,忽闪忽暗,即将寿终正寝,此情此景,震撼人心,就如同眼见一个正值壮年的小伙,眨眼成为风烛残年,半截黄土深埋的老朽,且不知何时就将化为一抔红尘。 取而代之的是,龙冥夺舍的凡人皮囊正设法向当初的‘万劫不灭体’靠拢,杂色劣质排出,亿万毛孔复苏,躯体愈发接近琉璃之色,是为大成之兆。 “力量,再掌我手,天下英雄,不过两三人尔,又有何惧!”龙冥恨不得仰天大笑,我辈岂是蓬蒿人。 “暂且闭关一时,以观后效,凡欲成大事,皆急躁不得。” “师尊放心,没人能打扰到您,除非,兰儿身死!” “你不会死的,本座不许!” 兰儿泣,嘀嗒滴。 第十六章 出关,赐法 “吱呀…”这一阵裂纹帛撕之声,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顽强的天魔锻体炉于此刻,终于土崩瓦解,沦为殷墟废地,接着,一阵骨骼颤栗传来,清脆悦耳,龙冥自碎砾之中,浴火重生,令诸神颤抖的他,又回来了! “恭迎师尊出关。”兰儿见龙冥现身,精神一振,冗长等候的空虚寂寞冷,全都一扫而空。 “此次修行,大有所成,已然超出了本座的预想,但比之当初,仍有不小的距离…”每件事了,龙冥总会思忖得失,所谓有舍才有得,正如此次,天魔锻体炉毁得其所,让龙冥‘王者归来’计划的实施不知提前了多少,影响何止深远。 “天魔族有功,兰儿你更是居功至伟,当赏。在此,传本座令,赐迦楼兰‘幽冥殿’副殿主称号,命其执掌‘天魔堂’,代替已废除的‘魂妖堂’,作为新的十堂之首,而空缺出来的第十堂正式更名为‘葬花堂’,由花葬皇朝九公主花想容担任堂主。另赏迦楼兰‘百鸟嘲凤’奥义,天魔族人‘貔貅惊雷’神通,以观后效。”龙冥于是论功行赏,虚虚实实,堂主之实实在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只是敕封诰命与拥兵自重的差别,王命所归与乱臣贼子之间,终究是不同的。但奥义及神通就是实打实的福利啦,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就,不是没有道理。 “多谢师尊!”兰儿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微红着脸,有些拘谨地问道: “花想容又是谁,听师尊的口气,好像很看重她,兰儿不服气!”兰儿很是苦恼,心乱如麻。 “难道世上还有如我一般优秀的女子,人家才不信了呢。”兰儿如是想,不过这话,她就不敢当着龙冥的面讲了,怕拂了师尊的面子,更是不想在师尊心里留下自大的一面。记得以前,师尊常对敌人说,也不怕风大折了舌头,兰儿倒宁愿自己是一个长舌美娇娘。 “说起来,你俩真的是很像,同样出生高贵,也都遭遇人生大难,天资之高,都不在我之下,更皆是绝美之人,只不过,她还只是个小丫头罢了,而且还是与我这身皮囊同父异母的妹妹,又有一股深深的执念影响到了我,所以感觉不尽相同。”龙冥也不隐瞒,娓娓道来。 “妹妹,还好,还好…”龙冥的一席话,兰儿竟只听到,记住了‘妹妹’这两个字,只是一阵后怕后便回过神来。 “师尊,走吧,我为您准备了庆功宴,酒席已备好,只等您上座。”兰儿不愧是个心思缜密的女子,地主之谊,甚是周到。 烹龙炮凤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龙冥君,兰八子,将进酒,杯莫停。 劝君更进一杯酒,酒酣胸胆尚开张,一时败,又何妨,重携手,笑荒唐。 一番酒足饭饱之后,众人散去,龙冥亦闭目养神,假寐之中,他不知道的是,有一双深情的眸子,或许只是假装不在乎吧! 第十七章 伐魂妖 翌日,原本毫无乏意的龙冥,竟然鬼使神差地入了梦乡,还居然死死睡了一宿,真是该死,他可从来没有过如此懈怠,枕戈待旦的他从来只需要‘醒掌杀人剑’,而无需‘醉卧美人膝’。 看来温柔乡,的确是叫人堕落的催化剂。 “只有血与火,才能唤醒真正的我!”龙冥懂了,于是决定大干一场,除奸佞,洗刷耻辱。 “兰儿,速领百万天魔军团,随为师去踏平魂妖一族!” “师尊,这件事情,兰儿其实早就想做了,可是族老们却百般阻拦,总是说什么,胜算只在五五之数,即使战胜,也是惨淡,师尊回来将无兵可用云云,听得我也真是醉了。这回,师尊亲自发话,我倒要听听看,他们还有什么借口来搪塞于我,就算给他们一百个胆,也没人敢在师尊面前放肆!”兰儿有这难得的亲近机会,不得不想方设法向师尊靠近,诉诉小苦,可以怡情。 “看来一些老家伙是需要好好敲打敲打了,既然皮痒,那就给他们松松骨吧。”龙冥扭了扭脖子,面无表情,兰儿知道,这表示师尊震怒,盛怒之下,人道毁灭。 “师尊是想…”兰儿顿感不寒而栗。 “点…天…灯!”龙冥眼神中隐隐有一丝兴奋,这代表他感到很有趣,而这有趣的后果,自然是有人会明白,为什么死,在这世上,并不是最为可怕的事情。 “果然,我的族老们,自求多福吧。”兰儿此时可谓是笑得比哭还难看,止今,她只要一想起那些哭着喊着要去死的冤魂,就一个头,两个大,师尊这极其残忍的一面,不正是凡人对其讳莫如深,惟恐避之不及的症结之所在吗?诚然,兰儿也曾谏言,若长此以往,实在是大为不利,但龙冥却以‘苍生不必懂我’为由,一意孤行,可以说,龙冥过去的失败,此况必有相当大的助力。 所谓‘点天灯’,即吸出一个人的魂魄,于其印堂之处点下数滴‘幽冥水’,并以极寒冰棺镇之,其滋味,如坠冰窟,苦痛折磨而不死,而最可怕的就是这个‘不死’。所谓幽冥水,乃是冥界至宝,它在损坏人体生机的同时,也激发生其生命潜力,于是乎,此消彼长,你来我往,不亦乐乎,不过能用如此珍贵的宝物来施刑罚之举,龙冥应该算是破天荒的。 “啊…啊…”幸好这次只是杀鸡给猴看,就随便抓了几个典型,受此酷刑,以儆效尤,以树立迦楼兰族长的无上威信,否则,偌大的天魔族,真该鸡飞狗跳啦。 “魂妖一族应该还在‘极阴之地’吧。”龙冥实在有些按捺不住,念及当初的临阵倒戈,这魂妖族还真是胆子够大的,一如既往地不招人喜欢啊!一时权宜之策,收下隐患,日后果然苦果自尝,打得龙冥的老脸,生疼,生疼。 “或许,当初我真是做错了。”龙冥难得有一次,会觉得自己有不妥之处,毕竟,他有英明神武的必要。只是那个斗胆进言的柔弱女子,怕是被自己伤透了心,自己应当是欠了她的,她,如今还好吗? 第十八章 圈套 于此同时,极阴之地。 “拓跋焘,本主好像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你去将那个女人好生看管,少一根头发,都唯你是问。”一个头上王冠插着两根‘邪鹭鸶王’翎羽的阴鸷男子说到,他正是魂妖之主--拓跋寻欢,为实体形态。而对面则是他最为信任的魂妖帅,拓跋寻欢甚至让其统率三军,即虎贲,野狼,姑获三军,其权力之大,可想而知,亦是实体。而在魂妖族中,自上而下,魂妖主,帅,将,尉,士,卒,可谓等级森严,其中尉级是个巨大的分水岭,其下,皆为魂体,其上则已化为实体,两方实力,不可同日而语。 “吾主,您的意思是说…”拓跋焘细思极恐,即便是五大三粗,孔武有力的他,也只愿在心里自我安慰式的祈祷那件事不会发生。 “不管如何,未雨绸缪总是好的,我需要的,从来都是抢占先机,爱卿,下去安排吧。另外,也叫拓跋熹,拓跋金蝉和时未寒三将做好血战的准备,记住,这一役至关重要,族之存灭,唯战而已。”拓跋寻欢很是郑重,再三强调。 那么时未寒是谁?他是一个曾在底层摸爬滚打的外戚,一直不为人知,直到一次大战,他毛遂自荐,大放异彩,这才逐渐走到权利斗争漩涡的中心地带来,甚至就连拓跋寻欢也对他赞不绝口,称他是第二个拓跋焘,有治军大才,而当时,拓跋焘的回答是,未寒之谋,臣不如也。但就是因为他太过优秀,从来狗改不了吃屎,君臣相妒,屡见不鲜,而且他崛起的时机也实在是太过奇妙了,正是龙冥与九祖决战之时,甚至可以说,是他一手促成了‘魂妖族反叛事件’,因为他拿出了龙冥必败的证据,而这,不应该是一个像时未寒一样的‘小人物’所能提供的,一切的一切,都不得不让人生疑,城府如此之深,身份这般如迷,全都超出拓跋寻欢的掌控。 “老实点,还能少吃些苦头。”一处庭院之中,一队又一队士兵来回巡逻,院里阡陌纵横,曲径通幽,一脸色苍白,却有病态妖异之美的女子正受人盘问,却宁死不屈,清风朗月,人比黄花瘦。 “也不知道吾主要这么个软硬不吃的臭丫头来干什么,倒不如用来让兄弟们快活快活,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一个小卒子也敢到处大放厥词,可话虽如此,苍白女子亦不为所动,犬吠而已,管它作甚。听这样的话,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每日闻闻狗叫,聊胜于无,日子总要打发不是? “说什么呢!可别吓坏了咱们‘白娘’姑娘,人家可是吾主好不容易‘请’来的,用来对付某位大人的神兵利器,要是寻了短见,有个好歹,尔等吃罪得起吗?”正是拓跋焘到来,呵斥了一番这群土鸡瓦狗,此外,不得不说,‘白娘’之名,名之固当。 “蠢货,就算大人还活着,他也不会在意我这个无名小卒,何况,这么多年杳无音讯,大人的生死,又如何得知,你们打算拿我当挡箭牌,怕是打错如意算盘啦。”白娘的语气有些幽怨,又有些无奈,更有一种死灰复燃,难道大人真的还活着? “傻妞一个,还好意思怼别人,你少身在福中不知福了,那位大人对你倾注的感情,又有几个人看不出来,也就是白娘你当局者迷,要知道,旁观者清,你要学会跳出棋局来,纵观全局,真是可怜!”拓跋焘反唇相讥,却实在是处于好心,他对白娘早有思慕之情,苦于阵营之别,只能一直憋在心里,可每当白娘愁眉紧锁之际,他总忍不住真情流露,凭心而论,是个汉子! 第十九章 必反 “报,吾主,”拓跋寻欢身边的一个小奴才踱步进入议事大殿,魂妖之主正在批改奏折,却不时皱眉,因为天魔族向魂妖族下了战书,‘以幽冥圣君之名,讨伐逆贼!’,而‘幽冥圣君’,正是龙冥的称号,这不得不让他焦头烂额啦。 “究竟何事,如此匆忙!”拓跋寻欢有些不耐烦,简直烦上加烦。 “时未寒大人有本启奏。” “宣!”一想到这个‘人物’想必已经听到风声,拓跋寻欢就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他会如何做,反正,他自己是全无头绪,只有一个白娘在手,显然并不保险。 “吾主,臣有一言,在此时局动荡之际,实在不得不讲,请吾主先饶臣以下犯上之罪,则臣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时未寒遇事,必先留好后路,这也是他一贯的作风。 “准!”拓跋寻欢惜字如金,因为他深知,言多必失。 “禀告吾主,臣观拓跋焘此人,后脑生有反骨,假以时日,必是吾主的心腹大患,应尽早铲除。”说罢,时未寒做了个‘咔嚓’的手势,暗示拓跋寻欢,早作打算。 “爱卿如此笃定,可是有了什么确凿的铁证,拿出来给本主瞧瞧。”偏听则暗,兼听则明,拓跋寻欢可不会傻到被一言而蔽之,纵观朝野,贤臣少,庸吏多,何况对方还是身处军机要职的拓跋焘,他不得不多留个心眼。 “这是当然,吾主请看,确实是铁证如山。”时未寒说着,像变戏法般拿出了一个‘记忆水晶’,一种专门用来记录言行的法宝。 画面中多是无关紧要,突然时未寒停掉了播放,是一处拓跋焘的脸部特写,‘蒙娜丽莎的微笑’、‘迷之微笑’。 “吾主请细看,可发现了关键之处?”说着,时未寒又将画面转向了拓跋焘深情凝视的对象,不出所料,正是杜白娘。 “爱卿是说,元帅与杜白娘有染,狼狈为奸,意图倾覆朝纲。”拓跋寻欢一点即通。 “真是岂有此理!” “非也,拓跋焘并未得手,能叫那位大人在意的女子,又岂是庸脂俗粉,哪里那么容易交心于人,只是拓跋焘大人一心全系于杜白娘,再无半点江山社稷,满族兴亡啦,委实令人叹息扼腕。”时未寒也不是强买强卖之人,栽赃陷害,亦是有理有据,让人难以反驳。 “是啦,爱卿所言极是,来人啊,去将拓跋焘给本主打下天牢,留后再用,若遇抵抗,…格杀勿论!”拓跋寻欢决定痛下狠手。 “吾主,且听臣一言,切勿打草惊蛇,拓跋焘必反不假,我们也可以将计就计,微臣正有一盘大棋要下,请吾主且暂宽心,这一次,必教那位大人有来无回!” “臣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吾主能将三军虎符交予我手,则臣必不负吾主厚望!”时未寒大义凛然,意图架空皇权。 “这…本主还需要再考虑一下,爱卿暂且退下,本主自有计较。”拓跋寻欢还算是个明白人,无毛的凤凰不如鸡,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吾主,时不我待,时不我待啊!” “下去吧。”拓跋寻欢仿佛突然之间苍老了时光,一股草木皆兵,四面楚歌之感油然而生。 第二十章 你若安好,我愿备胎到老 “全都下去,本帅要单独审问这个女子!”拓跋焘施展出‘调虎离山’之计,不知意欲何为。 “是,大帅!”一众兵士众口一词。 只见拓跋焘独自一人走进了房里,谨小慎微,生怕扰了白娘的清梦,不得不说,蹑手蹑脚起来的糙汉子也别有一番柔情。 “白娘,你知道吗?直到我第一眼见到你,我才真正明白了情为何物,一见钟情原来是确实存在的,而我则不幸而有幸地被你俘虏了,没想到,我拓跋焘没有败在沙场,却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真是时也命也!”乘着白娘梦寐,拓跋焘尽诉衷肠,真是情不知何起,一往情深。他没有注意到的是,侧躺于床上的杜白娘眉睫微动,早已转醒,只是想看看拓跋焘会玩什么花招,未曾想,天雷滚滚,竟是中了晴天霹雳。 一见白娘误终生,不见白娘终生误! “听吾主说,你家大人要打来了,可以想见,两军交战,必定生灵涂炭,不过,你放心,本帅会全力保你周全,一定不会让你先走的!”为显其郑重,拓跋焘当即起誓,若违此誓,不得好死。 “你说的是真的?”只见白娘突然冲刺,吓得拓跋焘肝胆欲裂,颤颤巍巍到。 “当然是真的,我拓跋焘此生此世,只会爱白娘你一人…”可还未等他说完,就被白娘见缝插针,无情打断。 “谁管这个啦,人家问的是我家大人,他真的会来吗?” 拓跋焘的真心顿时碎了一地,被伤得体无完肤,一时变得如霜打的茄子,萎靡不振,垂头丧气。 “喔,应该是吧,我也不确定。” “那就好,我就知道,我家大人他,吉人自有天相!”白娘顿时欢呼雀跃起来,与烂泥扶不上墙的拓跋焘形成了鲜明对比。 “白娘,你开心就好!”爱是放手,拓跋焘只能如此自我安慰,不然呢,喊打喊杀,他可不是小孩子,可是,他真的很想哭啊!为什么呢?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如今是怎么了!对,一定是眼里迷了沙子,一定是,找人吹吹就好了。 “大人要来了,大人要来了…”白娘仿佛入了魔怔,老是重复这句话,又不是‘狼来了,狼来了’,有什么好顶针复沓的,无聊! 于此同时,极阴之地外,浩浩荡荡的天魔大军已经到来,大战一触即发。 “迦楼罗何在?” “本将在!”一手提红缨枪的小将闻召而出,策马叫阵。 “拓跋老儿何在,是要当缩头乌龟吗?”迦楼罗可谓无所不用其极,两军交锋,首先要在气势上更胜一筹。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哈,哈…”天魔军团一阵哄笑,气势如虹。 又转回庭院深闺,杀声震天响,仍在回荡,白娘二人自然也听到了。 “我要去找我家大人来了,大叔,你会拦着我吗?”白娘离思情切,不顾一切。 “大叔,白娘她叫我大叔…”拓跋焘真是被感动坏了,不管了,我要满足她的一切心愿,拓跋焘如是想。 “你走吧,但请记住,你若安好,我愿备胎到老!”你真的很难想象一个诗情画意,快意恩仇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样子,这不是早就绝种了吗? “好啊?”拓跋焘为之绝倒,真是上辈子欠了她的。 第二十一章 重逢 “那我…走了。”白娘没想到幸福来得如此突然,一下子脑袋懵了,反倒犹豫不决起来,她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敌人的诡计,万一要是,那她可不能傻傻地跳进去。 “你走吧,永远别回头!”拓跋焘负气径走,小样,如此疑神疑鬼的作甚,他难到还会吃人不成? “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白娘在此拜谢了!” “快快请起,你这…如何使得,这不是折煞于本帅吗?”拓跋焘如何能教心爱的人向自己这般,见外也不能见成这样,于是拓跋焘赶忙扶起白娘,谁叫他心肠软呢!见得了敌人头滚如飞,却受不了小女子的一拜,可以的,大叔! 白娘如蒙大赦,飞掠疾影,却在天际蓦然回首,令拓跋焘险些泪奔,如此,也算圆满,此生不换! “龙冥大人,白娘来见您了!”杜白娘如是想,她回忆起以往的种种,从相见,到相亲,相近,往事如烟,泪如泉涌,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龙冥大人的良苦用心,历历在目,自己以前怎么就那么不解风情呢? “这一次,我不会再离开您了,我的龙冥大人!” 分别是为了重逢,挥手是为了再见。 天魔大军之中 “师尊,您说,拓跋老匹夫避而不见,是什么意思?这可不像兰儿认识的他啊,难道就因为师尊您来了,于是决定束手待毙了,不应该啊?”迦楼兰也算是久经沙场了,自问对拓跋寻欢也有一些了解,这才觉得疑点重重,难道魂妖族里出了什么问题? “静观其变,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龙冥坐在‘龙椅’之上,右手指头不时敲打着扶靠,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不幸的是,迦楼兰一语成谶,此时魂妖族内,的确是一团乱麻,原因无他,时未寒于此内忧外患之际,悍然发动了兵变,他所豢养的一大批死士个个视死如归,足以以一当十,是以普通兵卒不是一合之敌,甚至就连王城禁军也不知何时成了他的亲卫,王城危矣! “时未寒,你怎敢做叛臣贼子,找死不成!”拓跋焘目眦欲裂,怒冲斗牛,而在这时,他又看到了两个老熟人--拓跋熹,拓跋金蝉,这怎么可能! “如此说来,虎贲,野狼,姑获三军,尽皆不在掌控了,本帅可不信!” “三军将士,请听我说!”拓跋焘振臂一呼。 “快听,元帅要讲话了。”至今,绝大部分将士仍被瞒在股里,不知打的什么糊涂仗。于是一时之间,万马齐喑,落针可闻。 “将士们,叛贼时未寒大逆不道,无耻发动政变,如此恶贼,人人得而诛之!将士们,不要受了逆贼的挑拨离间,吾主贤明,从现在开始,凡弃暗投明者,官生一级,依旧助纣为虐者,株连九族,受车裂之刑!”拓跋焘临危不乱,力挽狂澜,说完来到了拓跋寻欢身侧。 “吾主,微臣救驾来迟,更越俎代庖,望吾主责罚,认打认骂,绝无二话。” “爱卿何罪之有,快快请起,你我君臣二人共攘内寇!”拓跋寻欢此时哪敢有什么二话,保命要紧。 “谢吾主信任!” 与此同时,底下三军已然分成了两大阵营,人数占优的却是时未寒一方,看来他没少在收买人心这方面下功夫。 “忠义之士们,随本帅击杀叛军!”拓跋焘的气势一时无他。 “杀,杀,杀!” “成王败寇,寒大人才是天命所归,旧朝当覆!”发话的是原姑获军将军--拓跋金蝉,但他此刻却是‘新帝’时未寒的代言人,为之肃清对敌。 “冲,为时未寒大人而战!”这些叛军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荣辱与共,止今之计,唯战尔! 人命贱如蓬,一刀头不留! “大人!”天魔大军阵前,一声娇呼传来,正是杜白娘。 “白…娘!”龙冥骤然起身,眨眼间来到了帐外,见到了那个白衣女子。 “你…还活着,很好,老天待我不薄!” 两人终相见! 第二十二章 蛊 “白娘,你瘦了!”龙冥口不对心,胡言乱语,他的心,乱了。 “大人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文弱书生一个?”白娘又何尝不是心烦意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此事说来话长,但有一点,‘幽冥圣君’已经是过去式,往事不要再提,这一点是不会变的。”龙冥说这话,代表他已经告别了他年勇,好汉从不轻提,而决心要重新打下一片天地,不过若不如此,他也就不配叫龙冥了。因为这个名字早已成了一个不可磨灭的符号,代表不屈与抗争。 “龙冥大人…我…”白娘欲言又止,想解释什么,又怕画蛇添足。 “不必多言,本座从来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来,回到我身边吧!”龙冥伸出手来,示意白娘前来。 “是!”白娘闻听,果断牵上了龙冥递出的手,还是那么温暖,送上门的猎物,谁放谁是傻子! “随我回帐。”一路上,天魔族高层分列两旁,目不斜视,能让大人如此重视的人,这些人也不得不认真对待,这点眼力见儿,他们还是有的,身居高位,可不是光靠资历的,还有学会溜须拍马,伴君如伴虎。 “她竟然还没死,不是被师尊赶走了吗?一个弱女子,能从千军万马中幸存,怎么可能!”眼见杜白娘被龙冥迎进帐中,迦楼兰百般不是滋味,只好在帐外来回折腾,去去火气。 “怎么,不来看看我这个故人吗,兰儿?”白娘却是得势不饶人,向兰儿发起了挑战,事关尊严,不得不战。 “这杜白娘,还真把她当成自己的‘师娘’来了,不行,不能让她这么嚣张,且叫我杀杀她的威风!”兰儿自问不是个泼妇,但风刀霜剑严相逼,她也该亮剑不是,总不能叫人看轻了。 “我来了,啊,白娘,你还活着啊?这实在太让人吃惊了,对不起,我感觉自己受到了惊吓,你多担待。”兰儿以退为进,先告罪,再暗示,一个功力并不高深的女子是如何在两军混战之中逃脱,又是如何活到今日的,师尊您老人家不应该查个究竟吗?难道就因为杜白娘这个人,而因私废法。 “怎么,兰儿你,很想让我死吗?难道兰儿几时也变成了一个恶毒女人了吗?”白娘反将一军,姜还是老的辣,年岁长,阅历广,果然派上了用场。 “兰儿,你怎么说话的,还不向白娘赔罪!”龙冥果然是铁了心要维护杜白娘,兰儿顿时‘先天不足’,局势堪忧。 “兰儿年幼无知,白娘多加包涵!”兰儿迫于师尊的淫威,不得不从。 “你年幼,那就是我年纪大了!迦楼兰,你好样的。”白娘无力吐槽,心中如是想,好女不跟泼妇斗。 “退下吧!”龙冥将兰儿‘轰’了出去。 “遵命。” 兰儿败走麦城,丢盔弃甲,终是不敌。 “好了,白娘,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在此,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要来了吗?‘神之审判’。”白娘悚然。 “白娘你…愿意…” “嗯…什么?” “做我的妻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吗?” “我…我愿意!”白娘顿时成了泪人,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此语果然不错。 千年等候白了头,一朝梦真雪染青。 “太好了,白娘,你且闭上眼睛,站着别动,夫君这就送你一个礼物,一个惊喜!”龙冥突然卖起了关子,折磨挑逗着白娘那颗悸动不安的心。 白娘只好依言而行,说真的,她还真不怕龙冥干什么坏事,反倒要是真的干了,怕是她连做梦都要笑醒。然后,只见龙冥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二指相并点于白娘额头,结果,弄得白娘怪痒的,别的,就没什么异样了。 “难道说,是龙冥大人偷偷亲了我一下,而且还很害羞,技艺不娴熟,嗯,一定是啦!”白娘在脑中尽情脑补,可谓脑洞大开。 “好了,白娘,你自己去照照镜子吧,可不要被吓到了!” 于是,白娘移步,走至一面竖立的巨大铜镜之前,定睛一瞧,嚯,好一个赛西施,再细看,才发现自己的额头竟然多了一个印记,难道是大人做的,听传古蜀王甚宠一妃子,皆因其懂‘梅妆’,难道说,大人也有这样的癖好,嗯,真恶俗,不过,我喜欢!白娘如是想。 “白娘,你可不要小看你额头上这小小的印记,我称它为‘六道莲华’,算是我修行的一种秘术吧,而它所具有的功效,简单一点说,就是‘同调’,换句话说,就是只要有了它,我就能带你‘开挂’,带你飞。怎么样,白娘,厉害吧!”其实这是一门界灵域的无上神通,却被龙冥用来借花献佛,如果发明此术的家伙知道,也不晓得会气成什么样子。 “真好,白娘多谢夫君!” “夫妻之间,不谈谢字。”龙冥道。 “好了,白娘,你先下去休息吧!” “也好,那夫君,白娘告退。” 于此同时,魂妖族内 “哈哈哈,拓跋寻欢,你可服气!”曾经九五之尊的拓跋寻欢哪还有半点往日风范,竟已是狼狈不堪,被时未寒给狠狠地踩到了地上。 “逆贼,就算你谋朝叛乱成功了,又能如何,那位大人来了,你也照样死无葬身之地,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拓跋寻欢憋屈,相当地憋屈,这辈子,他就没打过这么窝囊的仗,又怎能服气。 “不,不,不,拓跋老贼,本帝可不像你那么蠢,对那个女子如此妇人之仁,你恐怕还不知道呢,杜白娘早已经被拓跋焘放走了,不过,在这之前,我亦早已给她下了蛊,知道什么叫‘同生共死’吗,那就是一旦我死了,杜白娘也会给我陪葬,那位大人还敢动手吗?!跟我玩儿,你们玩儿得过我吗!”时未寒变得有些丧心病狂,很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得了‘人格分裂’,或许是小时的经历扭曲了他,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第二十三章 大婚,洞房,惊变,独孤 “好了,老匹夫,本帝这就带你去会一会那位大人,来人,给我们的老主附枷,好生款待!”时未寒阴阳怪气,痛打落水狗。 “拓跋焘死了吗?好歹算得上是本帝的对手,这样的男子,该不会如此简单就被玩儿坏了吧。” “乱臣贼子,休得张狂,本帅但凡有一口气在,也不会教你好过!”拓跋焘怒发冲冠,虽千万人,吾往矣! “聒噪,还敢登鼻子上脸蹬,诸位,还不拿下!”时未寒顿时气急败坏,咆哮如雷。 “是!” 始终双拳难敌四手,即使是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拓跋焘也只好饮恨当场,无力为擒,世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 残兵剩将,甲胄上鲜血还热气腾腾,男儿当杀人,将士应浴血。 “寒帝!寒帝!寒帝!”虽然一番厮杀下来,坑杀逾半,军旅威势却是被激发了出来,与之前的散兵游勇作比,已然判若鸿沟。只见大军浩浩荡荡驰骋,顿时天下何处去不得,于是一柄利剑直指天魔军团。 在大军之上,时未寒脚踏巨禽‘姑获王’,呼啸百里,引得众将士嗷嗷直叫,好似群狼,嗜血。 不一会儿,两军终于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恨不得立刻提枪纵马,一较高下。 渴饮匈奴血,馋啖胡虏肉! “圣君大人,还请一见。”时未寒立于巨鸟之巅,意气飞扬。 一阵微风拂过,时未寒却顿时如遭大罪,身上斗大的汗珠止不住地滚滚而下,龙冥已然到了。 “你夺了拓跋老儿的权,倒是会挑时候,不过,你身上有一种令本座作呕的味道,本座很怕自己会忍不住,杀了你!在此之前,先告诉本座,你的名字!” “本帝叫时未寒,圣君大人可要记住了,保不齐它会跟着大人您一生的!”时未寒的语气中透出阴狠,他是极其厌恶龙冥这种居高临下的,什么狗屁,他小时候已经尝得够多了,不想,也不会再去尝了。 “哦,口气倒是不小,的确,你如今手下的兵士倒尽是桀骜不驯之辈,不过,人数太少了,只怕再来一倍才够看,而且本座暂时也没功夫搭理你,待本座大婚过后,再一战吧。”龙冥自从白娘回来后,一时也失去了兴致,英雄难过美人关,战争也显索然无味,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那敢情好,圣君大婚,小帝少不得要来讨一杯水酒喝,不知大人,意下如何?”时未寒闻听,似乎灵光一现,罪恶的头颅又不知想出了什么诡计,而他手中牢牢捏住的最大底牌,也不知会绽放出怎样邪恶的光芒。 “不怕死,就来吧!”说完,龙冥背过身,离去,还真是不屑一顾。 “好,很好,圣君倒是个不错的材料,以后我可得好好地炮制一番!”时未寒在心里放下大话,也不知那里来的底气。 时值龙冥大婚,天魔军营地之中好不热闹,但龙冥不信鬼神,亦不拜天地,这仪式可就难办了,再加上兰儿正值气头之上,既无人总统大局,可谓乱七八糟,不成体统,贻笑大方。 “大人,那咱们…直接…入洞房?”大长老迦楼非鱼试探着问道,恐惹不详。 龙冥不语,非鱼心惊,这该不会是说错话了吧,真是自讨苦吃,自讨苦吃啊! “不错!”龙冥如此说,顿时大长老回了魂儿,朗声道: “新娘,新郎,入洞房!” “好!”一晚上尽吃狗粮的无辜群众大声叫好,敢不叫好,给你借一百个胆子都不够!但偏偏就有这么一个不识好歹的东西,不仅喝了倒彩,还语不惊人死不休,不出所料,正是时未寒。 “圣君,小帝我有话说,不知愿听否?”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哪那么多废话!”俗话说,酒壮怂人胆,嗜酒如命的大长老喝了酒,顿时大发神威,敢在龙冥面前逞性妄为,竟自以为读懂了龙冥的心思,耀武扬威起来。 “大胆!”拓跋非鱼被这一声暴喝惊醒,立时‘五体投地’,冷汗直冒,明知酒后无德,还要嘴贱,当真自取灭亡。 “看来圣君真得好好调教一下自己的手下了,不过所有人都知道,圣君爱民如子,您要是实在不好意思动手的话,就交给小帝效劳吧!”时未寒趁胜追击,咬住不放,却又让人无话可说,要怪就怪这个为老不尊的大长老吧,关键时刻什么掉链子! “求大人责罚!”迦楼非鱼此刻终于找到了一句人话来说,龙冥听后脸色稍缓,不似之前那么难看,要吃人一般。 “压下去!”立即有人缚住大长老,一道离去。 “想说什么,说吧,没人拦你。”龙冥从始自终,没有给过时未寒一个称谓。 “小帝先问圣君一个小小的问题吧,如果,小帝是说如果,一个男子深爱着一个女子,可就在大婚之日,这个男子却发现她被人种下了恶毒的诅咒,一种无人可解的…蛊,圣君您说,这个男子该怎么办呢?是无助,暴怒,抑或悲伤,抱歉,圣君大人,我却是忍不住要笑了,哈哈…”时未寒表面装作若无其事,行事却更加肆无忌惮,这一番话,绝对是宣战,是赤裸裸地威胁,你心爱的人的性命,全系我手,你又能奈我何,我就是有嚣张的资格! “‘天巫’何在!”龙冥听罢,有些沉不住气了。而所谓‘天巫’,就相当于凡间皇朝的首席御医,无不有生死人,肉白骨之能,可谓术业有专攻。 “启禀大人,五代‘天巫’--迦楼华佗带到!”天魔族人不敢稍有怠慢,立即把全族最为权威,最为令人信服的,也是资格最老的‘老佛爷’给领了来,可谓迅捷。 “原来是华老,还劳您老废力!”这可是曾救过自己的老善人,龙冥不敢有丝毫不敬。 “是小冥啊,我们爷俩也有许久没见了吧,没想到,我这把老骨头,还有余温可用啊!”华老感叹,随即为白娘诊起了脉,不时面色不善,长吁短叹。 “怎么,华老,白娘的身子真的被人动了手脚,就连您老也无可奈何吗?”龙冥动容,急不可耐。 “老夫真是老了,绞尽脑汁,至今也只能说出这种蛊的一些可怕之处,别的实在毫无头绪,更别提破解它了,小冥啊,老夫教你失望了!”华老说话从不打诳语,说没辙,就真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了,龙冥顿时心如死灰。 时未寒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叹息,这老头,也没传言中那么厉害嘛,那我还着什么急? “此蛊有何厉害之处,还请华老指点!”龙冥仍不死心,心想,对症下药,总会有办法吧! “也罢,说与你听吧,此蛊应为‘子母蛊’,施蛊者体内有一只母虫,中蛊者体内则潜伏着一只子虫,一旦母虫宿体身死,中蛊者亦在劫难逃,歹毒异常!实为老夫平生所罕见。”华老也是过来人了,心中不忍。 “时未寒,对于华老所说,你可有什么见解?”龙冥终于叫了时未寒的名字,字字欲诛其心。 “不愧是第五代‘天巫’,有点本事!”时未寒不得不为华老大鼓其掌,有你的,简直一字不差!不过,那又如何,还不是要向我低头! “那么,你待如何!”龙冥几不能忍,质问道。 “圣君发这么大火可不好,说不定小帝一受惊吓,什么解蛊的方子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这对您,对大家,都不太好不是,嗯…那让我好好想想,就叫天魔族永生永世效忠于本帝怎么样?噢不,这多没意思,还是让我们伟大的龙冥大人成为我的阶下囚呢?嗯,不错,就这样,却不知圣君意下如何?可愿为了心爱女子放下身架,圣君放心,小帝不会麻烦您多久,只要百年,百年即可!”时未寒和盘托出,他的如意算盘竟是如此,仅仅为了折辱于人,这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如果本座只是个普通人的话,所谓男人的面子又值几个钱,但本座注定是未来的三千界共主,这就让我没有第二个选择了!” “那么,圣君你…是打算放弃杜白娘了吗?您就在大婚之日如此对待您的未过门妻子吗?就不怕天下人嗤笑!”时未寒苟且行径,还敢如此义正言辞,所谓义愤填膺,演给何人看,不足为外人道也。 “本座会抛弃自己的女人,时未寒,你脑子没问题吧?区区小蛊,只要不杀掉你,不就行了,有什么值得担心?”龙冥觉得自己还是高看了时未寒,其实不过一个自以为是的蠢货罢了! “圣君大人,请别开玩笑,小帝可是很严肃的,请您认真一点,好吗?”尽管时未寒也有些事情已逐渐失去控制的感觉,他仍旧坚信这是一手无解之局,大不了自刎当场,龙冥难道还能瞬间制住自己不成,他可不信。 “你是在怀疑本座的能力,也罢,蝼蚁永远不懂神龙的伟力,自作聪明,愚不可及!” “‘食梦兽’,全交给你了,别让我失望!”只见龙冥身后一扇巨门拔地而起,用以沟通‘异灵界’,五大灵界之中的第二大界,其上为修罗灵界,其下则依次是灵界,鬼哭灵界,兽灵界。 “有哥在,没问题!”食梦兽--萌萌信誓旦旦。 “什么,一个小不点,圣君,你就用这么个玩意儿来对付我,未免太儿戏了吧,看我只手斩它!”时未寒见萌萌只是个毛绒绒,圆滚滚的小东西,顿时起了轻视之意,又以为龙冥是故意以其人之道,还至其身,欲折辱于他,一时怒气冲昏了头脑,他以为龙冥会是个如此无聊的人吗,当真是大错特错!而犯错的后果,一招秒败,被萌萌入侵魂魄,顿时身不由己,死亦不能够。 “带走,镇压在九重冰棺下,永生永世!”龙冥对时未寒这厮,也是眼不见,心不烦。 “愣着干什么!一群土鳖,没见过本兽这么英明神武的存在吗?的确,我自己也感觉很无奈啊,有的兽,天生就那么完美无缺,像我!”萌萌看众人不动,顿时夸夸其谈,更不知何时取出来一面小铜镜,萌萌本就是是个小不点,那镜子就更麻雀虽小了,看起来有些诙谐。诚然,无知者很难将绝强战力与这么貌不惊人的小不点联系起来,这才造成非同一般的震撼,直击心灵。 “是!”众人终于反应过来,一切就像没发生一样,婚礼照常举行,喔,对了,进行到何处来了,嗯,就是… “新人入洞房!”只见龙冥牵起白娘的纤纤素手,旋即握紧,不放,遂与之对视,天呐,白娘顿时被融化了,就是这个男子,要和自己一生相伴吗,如此,此生足矣! “白娘…”龙冥突然之间,深情呼唤。 “干什么?”白娘嗡嗡答应了一声,却迎来了龙冥的跨腰横抱,不错,挺温暖的! 满房春色关不住,只羡鸳鸯不羡仙! “噗嗤!”这是利刃刺入身体时发出的声响,洞房惊变! “白娘,你果然有问题啊!”龙冥气息奄奄,却仿若尽在掌控,而一边,白娘裸露的肌肤,惨白,殷红,一双眸子显然空冥,周遭压抑。 “龙冥,不要再挣扎了,这把‘封魔匕”乃是我独孤家族至宝,中者断无活命之理,你就认命吧,而且有我独孤白娘一路陪你,你也不会孤单的!”原来白娘竟然是九祖之一独孤求败老祖的后人,自从当初一役,老祖战死之后,便一直伺机报仇,如今,总算功德圆满,只是自己心怎么那么痛呢?不应该啊?难道是因为爱吗?怎么会有爱,她不懂! 爱恨一念,谁又能分得清呢? “白娘啊,你实在是太小看自己爱上的男人了,我就那么不堪一击吗?”只见弄懂来龙去脉的龙冥奇迹般地站了起来,微笑着。 “怎么会,你怎么能…噗!”白娘不敢相信,话说到一半,一口血红喷出,顿时感到自己的生机正在消逝,没有办法阻止。 “是‘六道莲华’!”白娘幡然醒悟,难怪龙冥一直说自己是爱她的,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伤害她,原来这个‘万不得已’指的是自己的背叛,哈哈哈,天意弄人!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我独孤白娘可不想带着困扰,郁郁而终。” “‘六道莲华’,顺行则为‘同调’,逆行则是‘替死’,而在这之间,有一味引子,白娘,你如此冰雪聪明,猜猜看是什么?”龙冥在关键之处卖起关子来,语气中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是你的血吧,看来,你还真是用心良苦啊!”白娘知道龙冥似有所指,在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血渍时,顿时明了,却忽然有些后悔了,她于是干脆闭上眼,只待安静地离去,至少,在死的时候,有一份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