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停驻门》 第一章 符文之地 “我叫叶默，男，十七岁，宅男兼学渣，平时没什么兴趣爱好（主要是没啥特长……），旷课逃学也不知道去玩些什么，于是就靠打英雄联盟消遣了五年的无聊时光。” “虽然只是钻石一（那时候还没有超凡大师），但我是真的有过以此为生的想法，只无奈打了几天的代练，老爸就怒气冲冲的跑回来把电脑房的门锁了。于是…我没有赚够离家出走的车费……” “我心中默道的信仰，在父母和老师的眼中当然是不务正业、贪玩好耍、懒惰颓废、荒废学业。其实信仰什么的，自己想着都觉得可笑，不过是用来打发极度的无聊罢了……不过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现在，我和他们，已经不在一个位面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当眼前突然拉闸般一黑，醒来后眼中就映入在这陌生的世界，叶默的心中居然没有丝毫的惶恐，甚至心中还有一股蠢蠢欲动的瘙痒。或许在那个世界，他确实是太无聊了吧。 “那么，接下来该干什么呢？嗯，那个村子挺漂亮的，先过去找个人问问吧。”心中这样想着，叶默扯下一根稗草叼在嘴巴里，很是悠闲的走了过去。 不远处，那是几间七歪八倒的陈旧建筑，像是草屋，却有几根难以描述形状的木桩子支撑着，如果要用言语来牵强的表达，那就像是…牛圈…… 他没有向草屋的方向走去，而是走向了旁边不远处的一块农田，因为他看到了一个正在耕作的老人。简朴的装束，头发白了一大半。 “请问，您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虽然平常几个月不出一次门，过年过节也从不去亲戚家串门，但毕竟是高中文化者，最基本的敬语他还是学过的。 那位老者正举起锄头打算往下挖，见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他本能的颤了颤，锄头险些就没拿住。 连忙扶住老人，叶默慢慢将他手中的锄头拄在土里，老人疑惑着回头时，他露出一个挚诚的笑容。 人老了，身体机能会随着年月下降，老人家的反应速度自然比较慢，他理解了许久，才说出一个很生僻的名字。 叶默没听过这个村庄的名字，不过转念一想，都穿越到异界了，听到什么、见到什么，都没什么好思考的吧。倒是这老人的态度，还真比那个世界动不动就倚老卖老的要顺心得多。 这里，说不定会是个美好的世界呢…… …… “如果你是从外面来的话，或许我应该告诉你，这里是艾欧尼亚岛。”老人看见他有些疑惑的模样，和蔼的笑了笑。 “蛤？”轮到叶默反应不过来了：“你说……这是哪里来着？” “这里是艾欧尼亚，怎么了年轻人？”老人有些关切，是他的性格所在。 ——亦或是艾欧尼亚的居民，性格所致。 艾欧尼亚，符文之地中的一个庞大岛屿，这片土地上充盈着未遭破坏的自然之美，以及原生魔法。岛上的居民追求平静和谐、与世无争的生活。 这段简介，叶默看到过！就在英雄联盟的官方网站！ “我来的地方不是别处，这里是…瓦罗兰大陆……”叶默有些失神的呓语。 “年轻人，你有问题吗？”老者没明白叶默的自语，瓦罗兰大陆，当然也就是符文之地，这个事实从古至今都未改变过，有什么可疑惑的？ “没，我没问题了，谢谢你老人家。”叶默只是怔了片刻，然后就礼貌的向老人点了点头，一个人朝旁边的村庄走去。 “符文之地…艾欧尼亚岛…未遭破坏的自然之美……”叶默没有花太多的时间去惊讶于自己的现状，他边走边观摩着这片村庄，心中突一俨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如果说这里真的是瓦罗兰大陆，真的是艾欧尼亚，那么眼前这些残破不堪，甚至已经有几间已经倒塌了的建筑，只能说明一个事实，那就是——诺克萨斯的侵略！ 从官方网站给出的简介，艾欧尼亚岛基本上是没有战争的，这里崇尚和平。 然而官方给出的简介中，还有一句话：直到诺克萨斯的入侵…… 叶默走着，路经那些散落着干枯草木的房子，以及稀稀零零的行人，心中顿时又是一凛：“从这迹象来看，这里应该经历过一次践踏了！还有……我来的不是时候！” 因为，从不远处的山丘，他听到了马蹄声！从数量上判断，那是战马！ 不待他有什么动作上的反应，一群战马果真翔跃而出！连着的，还有黑色战马上，一大队披着暗红色军装的战士！ 霎时间，惊恐的尖叫伴随着器物破碎的声音，以及频率急快的脚步声，席卷了这‘自然之美’的村庄。 “诺克萨斯信奉实力为尊，以你的条件，应该到我们这里来。我再问你一次，你愿不愿意归顺诺克萨斯！” 一道粗野的声音响起，战马已经尽数止步在凸起的丘陵之上，为首那人对着村庄喊道，语气之中没有询问与商量的意味，更多的是强硬。 “我的家园，我会拼上一切去守护！” 回应他的，是充满了豪气的声音，还有那‘须把乾坤力挽回’的气势。 叶默寻声望去，眼瞳骤然紧缩！ 那个人一身绿色劲装，手中一把扣环长刀刺在土地上，头颅与胸膛一般傲气，脸上刀刻般的轮廓，一双明亮得不染纤尘的眼眸。 即便是少了那顶魔法头盔，他也认得出来，那是无极剑圣——易！ 果然，战马上那位面目粗犷的男子，证实了这惊人的判断：“你是无极之道最后的门徒，可要想清楚了。加入诺克萨斯，以你的天赋，将来不会低于我的成就。而如果你选择反抗，哼！结局不用我多说了，我最后再问你一遍，是归顺，还是灭亡！” 果然！ 叶默心头顿时一沉，几乎是瞬间，他就将思绪搬到了无极剑圣的简介上面：易很快就在保卫家园的战斗中，证明了自己的天赋。凭借迅捷而致命的攻击横扫敌军的步兵队伍，甚至让诺克萨斯的高层都陷入窘境。 然而…… 当叶默想到接下来的一段简介，就欲向易开口喊出什么，已经晚了…… “我说过，我会以无极之道，粉碎诺克萨斯的侵略！” 易发出的声音依旧傲气，没有从对方的威胁中感到丝毫的胆怯。 然而，这一声果断的拒绝，却令叶凡眼瞳倏然一紧，然后眼睛像是铜铃一般瞪大，与铜铃相异的，是他眼白处清晰可见的血丝！ “跑！”叶默呆滞了片刻，突然暴起嗓子朝着易吼道。然后他就觉得嘴巴贱了，怎么可能跑得掉？！ 在易的背景故事中，可是这样说的啊！ ：在悉知了是无极剑道的门徒瓦解了他们的步兵军队后，诺克萨斯发动了一场可怕的生化袭击以应对这致命的剑术，至此，易的家园只剩下一片废墟！ 我就说他给我的感觉怎么不同，无极剑圣是在之后才成为大师的，而现在，可正值他心高气傲的年纪。 再从对方派出的军队不是步兵，而是骑兵来看，这个时候，易应该已经攻破了诺克萨斯的步兵战斗力。 这一切都说明一个事实 ——诺克萨斯已经准备动用生化武器了！ 叶默涣然冰释，然而灾难已经降临…… 他看见，在那遍布着战马的丘陵上，一个个炮管似的钢化铁筒整齐的排放在地面，而骑在战马上的战士，手上则是各抱起一罐绿色液状实验瓶管。 那是……生化武器！ 为首那人仿佛听到了叶默的叫喊，他皱了皱眉头，转过身对着身边的一位战士说了几句，又做出了一个难懂的手势，那些骑兵立刻跃下战马，迅速将液态实验瓶管放到发射器中。 此时叶默终于是完全懂了，那似铁筒一样的东西，就是发射器！ “跑？这东西怎么能跑得脱？！我草！难道把我穿越过来就是当炮灰的吗？！在那边虽然过得无聊，但起码活着啊！我也是很惜命的啊！” 一时间，那横立于丘陵之上的战马仿佛突变成了另一个品种，数以万匹在叶默的心中乱步奔腾…… 在他心中炸乱之际，诺克萨斯军队已经将生化武器安装上了发射筒。 叶默看着那一个个四肢发达，手脚却也利索的诺克萨斯战士，心中的怒火渐渐平寂下来，转而为绝望…… 绝望中，他看向了无极剑圣，也就是易。 那家伙真幸运呢，虽然家园被毁了，但好歹他是作为唯一的幸存者，活了下来。就算他因为执念踏上了一条复仇之路，可终究也醒悟了不是……等等！幸存者！他……他是幸存者！ 登时，叶默心中犹如醍醐灌顶般醒悟。 “既然无极剑圣没有死，那自己跟着他，就有存活的几率！ 对！哪怕只是一线，那也是机会！而且是，唯一的机会！” 一念到此，他的目光几乎是在瞬间就锁定了易，身体也跟着求生的念头动了起来，将浑身力气榨干的跑动起来。 活着！不要死！ …… “你赶快撤出战场，在这里，你会拖累我。”易也看着叶默，视线中这名少年离他越来越近，不由的令他皱了皱眉峰。 如他所说，叶默在这里，必然会捆住他的手脚。 然而，叶默此时哪里会管易说的什么，这句话几乎如空气般在他的耳中过滤，他疾速奔行的步伐，丝毫未减。哪怕是感受到身体上严重的痛楚，感觉到肌肉有撕裂的痛，他也不将步子放慢半分。 因为，他是拿命在跑！ “我让你离开，在这里，你一定会死亡。”易认为他没有听到自己说的话，又将声音放大了一些。 可是这样似乎仍然不起作用，他只看见那少年疯了一般疾跑着，裤腿已经被散布在地上的木枝和铁器刮裂，血迹也是涌现了出来，那少年仿佛就一点都感觉不到。 “难道是傻子？不对，是疯子吗？”想到这里，易看向叶默的目光流露出怪异的颜色。 叶默仰着头奔跑，无意间就看见了易的眼神，奔命的同时，心中赫然就是一顿暗骂：到底谁是傻子啊？！那里明晃晃的几管子绿色液体，你就看不出那东西是病毒吗？！ 忽然，易的眉头又皱了皱，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是从地上抽出了那把扣环长刀，指向叶默！ 叶默看见这一幕，心头登时就是一沉：这家伙是……把我当敌人了啊！ 怎么办，唯一的求生机会就是无极剑圣，现在他对我产生了猜疑，肯定是无法靠近的啊！怎么办？！ 不得不说在危机关头，人的反应速度是有质的飞跃的，叶默心中突然生出一个想法，当即就扯开嗓子吼了一声：“真正的大师，永远怀着一颗学徒的心！” “你说什么……” 听到这句话，易怔愣了。 因为，这就是他师傅一直以来教导他的 ——无极剑道！ 叶默一看，有戏！连忙喘声道：“我也是无极剑道的门徒！我和你一样，是最后一代！” 见易露出怀疑的眼神，他又急忙补充道：“集中起来的意志，可以击穿磐石……剑刃与肉身…意志与肉身……” 后面的他实在是想不出来了，在英雄联盟这个游戏里，他能记得的无极剑圣的台词，也就这几句了…… 似乎是叶默的话起了反应，易眼中的猜疑果然少了一些，指向叶默的一把长刀也被他放了下来。然后，他带着警惕的语气道：“你是来当我的援手吗？你能对几个？” 叶默愕然，喘了半天的气才能开口忽悠，然而此时他再一抬眼，一罐罐绿色的液体已经划着一个开阔的弧度，向着这片村庄飞射而来。他心中一沉，两眼木然。 “随便了，是生是死，就赌在‘剧情’上了……” “死？剧情？什么意思？” 易正会意他这一番言语，霎时间，两人所站的地面乍现一块紫色九芒星法阵。 光芒璀璨且如花般绽放，瞬间就将两人吞没！ 叶默的视线中除了紫色，已经没有任何物体。 他认识这法阵！不，准确的说是这颜色！ 紫色！这是传送法阵！ 瞬间明白了这一点，叶默一颗绝望的心，终于有了生机。 “得救了吗？得救了啊……” 仿佛冰雪融化的意境，叶默那颗被死亡的绝望所冻结的心，诚如此。 安逸之余，他甚至有闲暇去腹诽了：这家伙到了最后关头，居然还没注意到那生化毒弹，真是……简直了！ 然后，两人就消失在了这片地区…… 准确的说，是消失在了艾欧尼亚岛！ …… 第二章 虚空停驻之门 “你醒了吗？” 叶默刚睁开眼睛，听到一道粗糙的声音。 抬眼看去，一个浑身蓝色的光头法师出现在他的视线上方。 这个人他认识，应该说这个英雄他玩过，是符文法师——瑞兹。 关于符文法师的简介，叶默也只能记得个大概：瑞兹原本是随着他的师父游走四方，寻找一种名为世界符文的东西，因为那东西传说是世界的起源，但也可以引发灾难，他们寻找世界符文的目的，就是为了避免它被用于战争。 在数百年的寻找旅程中，他的师傅渐渐绝望，因为他们亲眼见证了几次由世界符文引发的灾难，而没能够将其阻止。 再后来，他在前往一片战场遗迹时，很庆幸的找到了他还活着的师傅，然而，他却看到自己师傅的手上，握着两枚符文——他的师傅不仅是这场灾难的唯一幸存者，也是始作俑者！ 于是，几番煎熬之下，他终于杀了此时已经被侵蚀了心智的师傅，带着两枚石符，他一个人继续着这漫长的旅程…… …… “他比我先醒过来吗？”叶默出乎意料的没有纠缠‘自己是怎么被弄来的、为什么要把自己弄过来’等等问题，他没有看到易，便随意的问了一句。 因为，对于在这个世界遭遇的一切，以及将要遭遇的一切，他已经不感到吃惊了。 “理论上应该是他先醒过来，他的身体素质比你强好几个层次。”瑞兹点了点头，似乎还在心中认真分析了一番。 “那超出常理的，是我先醒了对吧。”叶默有些不耐于这种对话方式。 “应该说是在常理之内，因为是我们强制让他沉睡了。”瑞兹又想了想道。 “你们？”叶默愕然，本能地向四周看去，这才发现了在角落坐着的，另一个人影。 这是一间像是实验室的屋子，可是里面并没有摆放任何与实验有关的物品，为什么说像实验室，那只是叶默的感觉。 屋子有些宽阔，但是里面空荡荡的，除了中心的那一扇虚空物质组成的…门？这里就什么都没有了，就连角落的那个人，也只是坐在平地上，连椅子都没有一把。 那个人披着一身紫色斗篷，蓬松的帽子将他的面部遮挡，更像是一个巫妖，或者说是幽灵。 但是叶默知道他不是那些不死生物，因为这个人……这个英雄他同样玩过，是虚空先知——玛尔扎哈。 玛尔扎哈的背景故事，他就要记得清楚多了：玛尔扎哈是一位天生的预言家，尽管还没有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但他的预言能力，是符文之地上最大的恩惠。 但也正是由于他对命运的复杂多变，有着强烈的感知，至使一些不好的东西趁虚而入，逐渐侵蚀了他的潜意识。也就是在梦里，隔离之纱最薄弱的地方，他时常能够感受到一个邪灵在召唤他，不断的召唤，直到他无法抗拒这个声音。 被这个邪灵所指引，他前往了一片没落的文明，并在那里意外的见到了一块坍塌的石碑，以及一尊凶煞的暗黑邪像。 他的眼睛看到了普通人不应该看到的东西，于是眸中充满了虚空，曾经对预知幻想起伏不定的先知能力，变得清晰。 他清楚的看到了，瓦罗兰大陆被虚空生物围困并吞噬的场景，于是他变得心智混乱，开始探寻自己的命运。 总而言之，这个人最后疯了。嗯，算半个疯子吧…… 不过，他现在的状态，究竟是在那之前，还是在那之后呢？ 叶默心中有些疑惑，按照目前得知的信息，确实无法判断玛尔扎哈现在是处于什么样的状态。 “那么，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叶默沉静了许久，终于想到了这个他早该问的问题。 “英雄，你是被我召唤过来的，只不过位置调整得有些偏差，现在才弥补回来。”瑞兹看着他，真切的道。 “等等，你叫我什么？！”叶默对于细节很敏感，何况这一声是个人都能听到的‘英雄’。 英雄？召唤？是不是搞反了啊，我不才应该是召唤师吗？你们不都是英雄吗？ “在符文之地，英雄的含义是远古英灵，用简单的话来讲，就是很久以前死去的人们。而我作为召唤师，使用了召唤之阵将你从远古召唤了过来。”瑞兹又是认真的思考了片刻，道。 “古代？可是，我们那个时候已经知晓了你们的存在，而且几乎是无人不知啊，怎么可能是古代呢？你弄反了吧。”叶默一副不可思议，连声道。 说自己这个钻石一分段的召唤师是英雄？然后还被自称为召唤师的英雄召唤了过来？这简直比他穿越过来这件事本身更难理解啊。此时他的思绪，是混乱的…… “哦？知晓我们的存在？难道你们那个年代，也有先知？”玛尔扎哈被勾起了兴趣，有些稚嫩的声音问道。 说真的，叶默也是玩了上千场虚空先知的玩家了，此时听到这样一道略带稚气的声音，他心中，真的有一股违和感…… 至于自己那个年代的先知？ 我可以说，拳头公司原来是个先知集团吗…… “不纠结这件事情了。”叶默苦笑着摇了摇头，这种事情，显然是越弄越糊涂，怎么可能说得清楚。 玛尔扎哈似乎有些内向，见叶默不语，他也就不再追问。 倒是叶默的好奇心被打开了，他又问了一个很正常的问题：“那么，你们把我弄过来是有什么目的吗？” 他尽量去相信，瑞兹如同官方给出的介绍一样，是个正直善良的法师。 “原因是，这扇虚空停驻之门。”瑞兹走了两步，指着房间中唯一的一样东西，道：“我了解到它是属于虚空物质，很有可能与虚空之地有关，于是就请来了玛尔扎哈，让他进行先知占卜。当然，预言出的结果和我所猜测的相差不远，那就是在符文之地，将会有一场空前浩大的灾难降临。” “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你不会告诉我，我就是你们预言到的那个救世主吧。”叶默取笑了一声，调侃道。 “事情就是有那么巧合，玛尔扎哈预言到，符文之地渡过这场灾难的关键就是，远古英灵。也就是被我所召唤出的，你。”瑞兹正了正脸色，认真的道，虽然他一直都很认真。 “远古英灵？好吧，我不去纠结这个问题了，就当是运气不好被抽中了吧。可是，这扇虚空之门就在这里，你用世界符文把它毁了不就能把灾难化解了吗？把我召唤过来，我这样的，能为你们做些什么呢？”叶默无奈的问道。 在了解到这里是瓦罗兰大陆后，特别是在经历了刚才那生死的几秒钟过后，他对这个世界的兴趣已经不大于生命了。 瑞兹听到‘世界符文’几个字，当即有些错愕，在思忖了片刻，他在心中相信了叶默说的话，也就是在叶默那个年代，已经有人知晓了自己的存在。 “这扇门不是灾难的来源，而是化解灾难的圣物。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我无法解释，因为玛尔扎哈的预言能力是有限制的，也就是说，我们也不知道你能做什么。”沉默了一会儿，瑞兹开口解释。 听言，叶默再次仔细的打量这扇门。 形状很普通的一扇门，两米那么高，一米的宽度。说它是黑色，也不完全正确，因为它应该是由某种神秘的虚空物质组成，要准确的说，虚空物质是没有颜色的。 玛尔扎哈所预言到的灾难，多半就是那些虚空之地的生物了。而这扇门，也是由虚空物质组成的，为什么它不是灾难的来源……对了，刚才瑞兹好像说，这扇门叫做虚空停驻之门，这样一来，好像还是有些与虚空相对立的意味…… 至于玛尔扎哈…… 想到玛尔扎哈，叶默自然的朝着他看了过去，仔细看才发现，他的体型居然和自己差不多，可能按照他们这个世界的年龄比例来算，那家伙应该也就十六七岁吧……不过很不幸的是，现在的玛尔扎哈，预言能力还不够完善，所以，想从他那里再得知些什么信息，是不太现实了。 “唉…你为什么不长快一点啊……” 叶默在心中叹息，而玛尔扎哈似乎也看穿了他的想法，不屑的朝他哼了一声。叶默能够想象到，自己被斗篷之下的一张同龄人的脸所鄙视着…… “你没有问题了吗？我这里还有两个信息，应该会对你的理解有帮助。”见叶默许久都没有说话，瑞兹开口道。 叶默眼睛亮了亮，他想到一个可能——金手指！ 穿越者，不都是普遍佩戴金手指的吗？虽然这心理有些侥幸，但他还是不可遏止的朝着这方面去想。于是，他满怀期待的让瑞兹说出来。 “玛尔扎哈预言到，这扇门将把你带去一个叫做艾恩葛朗穆特的地方，在最顶层的一个房间里，你会获得力量。”瑞兹托起下巴道，或许是他没有理解那‘最顶层’的意思。 “什么？！”出乎他意料的，叶默一听完就像炸了毛一样，眼睛都快瞪出体外。 最顶层……瑞兹是不知晓其中，这样轻描淡写的过去了，可叶默理解啊！他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艾恩格朗姆特，那不就是刀剑神域吗！一共分作一百层，每一层都有一个领主房间，领主强大无匹，需要多人组合而成的攻略组，而且必须是经验老道的强者，才能够将其击杀！ 至于最顶层的话…… 叶默想不下去了，就以他这体质，恐怕在第一层就会夭折！ 忽然，他又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其来源于他看过的一本小说——《无限恐怖》 联系上英雄联盟、刀剑神域这两个莫须有的世界，他怀疑，这个门就类似主神！他将会被带到各个不同的世界！ 而不同的就是，在无限恐怖中，主角能够与主神交流。而在这里，他却需要依靠这个……半吊子先知？！ 死局！这是……绝对的死局啊！ 这一瞬间，他只想证实是自己想多了，一切都是他胡猜乱测的，然而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却被证实…是他猜对了…… 那扇门倏然闪动了一下，然后叶默就惊愕的看见自己的身体也跟着闪动了一瞬，紧接着，一个类似系统弹窗的光幕浮现在他的头顶。 【等级：未入阶】 是的，叶默仰起头一看，只看到这五个字以及三个符号，很简单、很纯粹，没有生命、智力、力量、防御、这些个东西，有的，只是一个等级属性，而即便他再蠢，也是看出来了，此时他的等级相当于……零！ 第三章 刀与剑的世界 是的，叶默仰起头一看，只看到这五个字以及三个符号，很简单、很纯粹，没有生命、智力、力量、防御、这些个东西，有的，只是一个等级属性，而即便他再蠢，也是看出来了，此时他的等级相当于……零！ “冒昧问一句，你是准备强行让我去送死吗？” 叶默心中很难受……而他更关心的，是对面这个蓝色光头打算怎么做，如果强迫他去艾恩格朗姆特，那跟杀了他没什么区别了。 “现在的你，确实还很弱小。”瑞兹看到他头上的光幕，当然也理解出了‘未入阶’的大致意义。 “现在弱小？我强大过吗？要不你把世界符文给我，我就强大了。”叶默嗤了一声，心中却是有些转喜。 他看得出来，这个光头没有要害死自己的意思。 “世界符文不是你所能驾驭的，而且你也不会魔法。”瑞兹当然不会把世界符这么危险的东西交给叶默，拒绝之后他接着道：“不过虚空停驻门可以进入五个人，如此一来，你还能够选择三个辅佐者，与你一同进入艾恩格朗姆特。” “队友？”叶默皱了皱眉，那毕竟不是自己的力量，运用起来……很麻烦！ 他之所以没有在英雄联盟这个游戏中打上最强王者，有一半原因都是队友。 队友这种生物，他驾驭不了，所以英雄联盟一直都是他一个人的游戏。试问谁见过一个主打ad的玩家，还没ban选就挂机威胁要下单的？ “不过，为什么是三个？”细想起瑞兹的话，叶默有些诧异。除掉自己，不应该还有四个名额吗，为什么只能选择三个？ “你加上我，占掉了两个名额，所以你还能够选择三个人，与我们一同前去那个地方。”看了看叶默，瑞兹认真释意道。 “你？”叶默挑了挑眼角，想到什么，又凝起眼眸，片刻后轻笑一声道：“你还真会绕人，我有答应过要去艾恩格朗姆特吗？还是说，你准备以我的生命来要挟我？” “英雄，我并不会强迫你，这只是我代表符文之地的一个请求。”瑞兹没有丝毫的措乱与窘迫，认真的看向叶默，说出这句话。 听到这很是陈恳的请求，叶默心中却滋生出负面情绪来。 他最反感的，就是这种以道德绑架！ “我没兴趣当救世主，告诉我，怎样才能让我回到原来的世界。”叶默嗤笑一声，冷声道。 “很抱歉，英雄，我无法将你传送回原来的世界。事实上，即使是挽救了符文之地，我也没有办法送你回去。”瑞兹垂了垂眼眸，将事实坦诚告知。 “这样说，我如果不按照玛尔扎哈的预言，去到艾恩格朗姆特，就会随着符文之地的灾难一同泯灭，是这样的吗？”出乎意料的，叶默没有愤懑，似乎因为事情变得合理起来，他心中竟然因丢掉了这道德包袱而有些畅然。 “从规则上来讲，是你说的那样。所以，英雄你会做出什么选择？”瑞兹缓缓抬眼，眸中充盈着睿智的光晕。 叶默托了托下巴，回想起方才那段生死之旅，此时竟然没有了恐惧，反而感到有些刺激。 ‘但求生命安好’的想法，又被他浓厚的兴趣所压制。 噙着笑意沉默许久，他开口：“这次的旅程，你就不用去了。” 既然已经回不到原来的世界了，那就用短暂的生命，去完成一场精彩的游戏！ 这，一定很有趣…… “恕我无知，请告知原因。”瑞兹仿佛预料到了叶默的选择，对于叶默同意去到爱恩格朗姆特，他如一阵清风般带过，转而问道为什么不准备让他一同前去的理由。 叶默抚了抚下巴，倏然一笑：“因为那里，是刀与剑的世界，在那个世界的设定中，没有魔法。” “没有魔法？所以我在那里会被限制魔力，无法使用魔法，是这样的吗？”瑞兹问道。 “基本上，如你所说的一样。”叶默嗯了一声道。 事实上，他也不清楚瑞兹会不会受到法则的限制，甚至不清楚那里到底有没有‘不允许出现魔法’这一法则。 只是，他需要将胜率最大化，这是长期排位所导致的游戏思维。 “那么，你需要什么样的剑士，英雄？这里是战争学院的地下室，战争学院也许会有你需要的辅佐者。”瑞兹想了想便释然了，也不执着追问什么，他向叶默询问所需。 “战争学院吗……”叶默呢喃起来，一会儿后说道：“这里似乎没有我认识的剑士，我需要的人，要去艾欧尼亚找，你能用传送阵送我过去？” “你认识？”瑞兹忍不住问道。 下一秒他就明白了叶默的意思。既然在叶默那个年代，知晓了世界符文的存在，那么如同叶默所说，那个时候的人，确实可能已经认识了许多符文之地的人。 “你需要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瑞兹问下一个问题。 “他叫亚索，你应该是不认识的。这个人，需要我自己去找。”叶默在心中祈祷：但愿来得及，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前…… “这……”瑞兹有些为难，艾欧尼亚岛正在遭受着诺克萨斯的侵略，这个时候把叶默送到那里去，未知因素太多了。 叶默当然知道其中的危险，然而，他心中有一股瘙痒，他想要找到亚索，并想要……阻止那件事情的发生！ “这个人，必须我自己去找。”叶默以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还有，你把易弄醒吧，我要找他……学剑！” 第四章 阿尔法突袭 …… “所以，你找我学剑，是为了符文之地的安危？” 易已经醒了，在听闻瑞兹的解释后，他开口向虚空停驻门旁边的叶默问道。 “只是为了我的兴趣。” 叶默很厌恶道德绑架，他当然也不会拿这无意义的借口当作面纱。 易沉再次看了他一眼，沉默了。 瑞兹没有再开口说话，让他自己做出选择。 而玛尔扎哈，他一直都很安静。 “怎么样，你教还是不教？”叶默等待得有些无聊，催促道。 “无极剑道，我还没有完全理解。但是剑技，我可以教你。”易思量了许久，最终这样答复。紧接着这句话，他接着道：“可是，你们还没有告诉我，我的家园现在被怎么样了。” “已经沦陷了，具体状况我不知道。”叶默不做犹豫便如实回答道。 “沦陷了吗……我要跟你一起去艾欧尼亚，我要去……再看看那里。”易的眸光低垂了下来，低声说道。 “可以，我本来也准备带上你的。不止是艾欧尼亚，艾恩格朗姆特，你也要去。”叶默答复，他直接说明了自己的要求。 易却是眼眸一凝：“你这是，在命令我吗？” 他傲骨尚存，当然反感这样的语气。虽然没有严重的命令意味，但却直接跳过了他的意见，令他感受到一股浓重的不爽。 “我只是说出我的打算，而且我相信，你会对那个地方感兴趣的。”对上剑锋般的眼神，叶默没有慌乱。 或许是他对无极剑圣的性格了解，他知道，易一定也想去那个地方，那个刀与剑的世界！ 易收回了目光，没有再言语。然而他身上突然闪烁出的虚空物质般的光芒，却表达出了他的意愿。下一秒，他的头顶如刚才叶默那样，浮现出一方光幕。 【等级：域级一阶】 【攻击：80】 【法强：5】 叶默愕然，不是因为易的等级高于他，而是，为什么易的属性里面有攻击和法强两个项，而自己却什么都没有？ 此时，玛尔扎哈开口解答了他的困惑：“攻击和法强，应该是按照整五计算的，你的属性中没有显示攻击和法强，也许是因为，你的攻击和法强都没超过……5点。” 显然，他在刚才又预言到了一些粗略的信息。 “不超过五点？那不是传说中，‘战斗力为5’的渣渣吗……”叶默抽了抽嘴角，纵使知道在这个世界他一定很弱，却也没料到弱得如此程度。 思忖了一会儿，他又像是自语：“如果说属性中只显示攻击和法强，而生命力和精神力、护甲和磨抗等一系列属性都没有的话，那就说明这些东西取决于等级了。真实的世界，生命值、精神力、免疫力，这些应该都是与等级成正比，并且互相都是息息相关的。” 点了点头，他接着自语道：“想来也对，在真实的世界中，空血反杀满血这种情况又怎么会出现呢，毕竟现实不像游戏，即使生命值空了，战斗力还能爆表。” “那么，就抓紧时间吧。等我有了自保的能力，我们就去艾欧尼亚岛。”叶默长嗯了一声，对着易说道。 “去我刚才所在的那个房间，那里会比较方便。”易想了想，说道。 事情进行的比较顺利，瑞兹因此满意的点了点头。倒是玛尔扎哈，不屑的轻嗤了一声。 自保？呵呵，在符文之地，没有人敢说能够自保！ …… 这间精铁打造的屋子，比起容纳虚空停驻门的那间还要宽绰，相同的是，它们都是那样的冷清。 六根黑得发紫的，似是铁器一般的柱子，呈九芒星状态摆放着各个角落，地上刻画着许多繁杂难懂的符文。当然，即便是最简单的符文叶默也是看不懂的，只是在感觉上，这符文很不一般。 “自己练习平砍吧。” 易对叶默说了一句，然后单手提起那把青色的扣环长刀，一剑挥向其中一根魔法柱。 一声锃响之后，他把长刀放在地上，自己找了一个舒服的棱角处坐了下来，闭目养神。 叶默原本还有些担心魔法柱的坚实程度，此时惊愕的发现，以易的实力，居然没能在它身上留下一记浅痕。 他心中有些猜疑，易现在的实力，究竟处于哪个阶段？ 再次看向魔法柱，抱着亲自一试的念头，他如是的去捡起那把长刀。然而触及到剑柄时，他就明白了一个事实。 ——这把剑，他拿不起来…… 又磨蹭了许久的时间，瑞兹给他找了一些轻便的铁剑，一连换了好几把，他才终于找到了自己能拿得起来的那一把。 剑身很细，就像一根钢条，而且上面也没有刻画符文之类的东西，显然这是一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铁剑了。 叶默好不容易才能拿起这把剑，这东西看上去细小，但拿在手里却是另一番感受了。 此时他有些纳闷：在动漫里看得那些个剑士，不是一挥手就是百步飞剑吗，怎么到了自己就这么狼狈啊…… 很费力的拿起长剑，砍向魔柱，此时他终于又明白了一个事实：不是易太弱，只是这魔法柱非凡。 因为，当他慢吞吞的将剑锋割向魔法柱时 ——无声！ 他没有听到丝毫铁器相撞的声音！ 那么，我到底弱到了什么程度…… “嗤！不管了！总之，这剑术我是学定了！”因为，我已经对它产生了拔不出来的兴趣…… …… 砍击的过程很艰苦，他坚持不到一个小时，便需要休息恢复体力。 但他没想过的是，放弃！ 也许性格所致，他在那个世界就是这样，什么东西都了解一些，但没有一样是精通的。就是因为，他缺乏一颗持之以恒的心。 然而这次不一样，他对剑的兴趣，很浓！ 而且这次也不容许他放弃，瑞兹把他一个人关在这间屋子里，除了送食物的时候能看到他，叶默在这里就没看见过活的人。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每天只是在寂静之中，花三分之一的时间鼓捣剑，对剑的把控，也变得娴熟起来。 …… 这天，他终于看到出了这个蓝色光头外，另外两个‘熟人’了。 “这么早就要出发了吗？”叶默有些失落的问道，其实内心却是窃喜，他早去艾欧尼亚岛了。 “现在去，出了我身边三步你就死。”易冷视他一眼，毫不留情的抨击道。 “那？”叶默有些诧异，难道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吗？ 还是瑞兹这个人比较好说话，他向叶默解释道：“你已经练习了九个月的平砍了，易说你可以学斩击了。” “已经九个月了？！”叶默一时瞪起了眼睛，旋即想到了什么，连声道：“你哄我吧？九个月，他自己走着去，也该到艾欧尼亚了，还用得着在这里等我这个拖油瓶？” “我还以为，九个月的磨练会让你成熟一些，至少也别再经常一惊一乍的。”马尔扎哈睥笑了一声。 瑞兹的表情说不出严肃还是正常，他缓缓道：“是你小看符文之地了，如果不依靠传送阵，想从战争学院到艾欧尼亚，大概需要五到七年的时间。你之所以觉得时间过得慢，是我在这个房间施展了能影响潜意识的魔法，不然，依照我对你所了解的性格，你无法坚持九个月。” 叶默愕然，听得这一本正经的声音，他也无法反驳。 气结的同时，对这很是死板的语气又多了一分厌恶。他原本还觉得，瑞兹是这三个人里面比较好交流的一个，此时他认为，三个人里就没有一个是正常！ 不过，自己就正常吗？这个吐槽还真是…… “好吧，我相信你说的话。”叶默涩笑一声，语气又是突然一转：“不过，斩击我就不学了。” 见易的表情有些不满，他接着道：“无极剑道不是依靠师傅的教导，而是凭借自己领悟，这个我明白，所以我也没有抱怨过你。只是，我不想浪费时间了，你的‘阿尔法突袭’，我学会的话，就足够自保了。” 听到这段话，易不禁有些愕然。 叶默明白无极剑道是不足为奇，符文之地上，很多人都知道这一点。然而叶默竟然知道他的‘阿尔法突袭’，这可就令他惊愕了。 同样的，瑞兹也有些吃惊。 阿尔法突袭这个技能他也不知道，但按照叶默说的，这很可能是易的专属技能。这个少年居然能看出别人的专属技能？ 玛尔扎哈同九个月前一样，不屑的冷哼一声。自保这两个字，足以令他对叶默讥诮。 “我说的自保，指的是在普通士兵的攻击下。”叶默仿佛看穿了玛尔扎哈的不屑，他笑着解释道。 玛尔扎哈也有些惊诧了，他顿了顿道：“像你这样的人，却缺乏一颗坚持的心，真是有些可惜了。” “在夸我的话，我就收下了。”叶默随意一笑。 事实上，早在九个月前，他就察觉了玛尔扎哈这微小的情绪变化，只是懒得去澄清。 正如玛尔扎哈所言，他只是缺少一颗坚毅的心，太过轻言放弃的懒惰，否则的话，他在那个世界也不会混成‘宅男’这种生物。 只是，他说的也不完全准确。没有一颗持之以恒的心，只是因为那些事情无法令他产生兴趣罢了。而他对剑技，可是有着足够的兴趣。至于九个月来，那慵懒的练习状态，他不是在偷懒，而是，他把更多的时间用在了，思索…… 想起最近一次查看的系统弹窗 【等级：未入阶】 【攻击：35】 叶默不禁掀起一抹自信。 “回到正题，阿尔法突袭你教还是不教呢？”叶默整了整脸色，问道。 剑术这种东西和专属技能是不可同论的，也就是说，想要学会阿尔法突袭，就必须要有人教授，而且是高频率的演示。 这一次，易犹豫了许久。 瑞兹和玛尔扎哈也安静着，等待着他的答复。 一阵沉默后，他终于吸了口气，道：“我可以教你阿尔法突袭，但是能不能学会就看你自己了。在三个月后，你要是还没学会的话，我不想再浪费时间。” “三个月的话，学成几率几乎是没有的，我建议直接取消这……。”瑞兹思考了一会儿，说道。 “就三个月，不，就两个月吧，还有两个月我就成年了，既然在这个世界不知道具体的时间，我学会阿尔法突袭的时候，你们……陪我过个生日吧。 虽然和你们不熟，性格也不合，但毕竟认识了快一年了，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啊，不给人去感受乐趣……”叶默笑着说道，言语中分明带着失落。 “那就开始吧。” 易没去体会他的情绪变化，手中的剑在手掌间一搽，身上倏然泛起淡青色的光芒。 下一瞬，他犹如幻影一般闪现而出，四道锋利的剑气乍现！ 再下一秒，他已经出现在了一根魔法柱之旁。 这雷厉风行的速度，令瑞兹都是有些暗叹。 叶默却不以为然，他只是观察了一遍魔法柱。跟游戏里面的技能一样：易飞速穿越战场，最多对四个目标造成伤害，在阿尔法突袭期间，易处于不可选取状态。 不可选取状态，换成现实的说法就是，遁入虚空，无法被攻击——这是叶默在这个真实的世界中，所分析出的属于自己的理解。 “告诉我，怎么做？” 看了一遍阿尔法突袭，叶默脑子一片模糊，连易攻击了哪几根魔法柱都没看清，更别说什么理解了。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易这样回复叶默：“但在我状态足够的情况下，可以无限的为你演示。” “嗯……你也说不出来吗？无限演示……这样的话，你也能从中得到巩固对吧？不赚不赔的生意。”叶默沉吟了一声，自顾自的说道。 “你可以这样理解。”易对他显然是有些不屑，特别是在见证了他剑术上的天赋后。 九个月学会平砍，还想要直接学习阿尔法突袭，这在他看来，是一件可能性为负的事情。 “好吧，那你接着演示吧。瑞兹，玛尔扎哈，你们忙的话就不用在这里了。”叶默悠闲的说了一句，他找了一个棱角比较舒适的地方，半躺了下来。 对于易的态度，他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瑞兹皱了皱眉头，离开了。玛尔扎哈有些不解，他不知道叶默哪里来的自信，但他没有说什么多的，也跟着瑞兹离开。 事实上，叶默哪里有什么自信，他纯粹只是想要学习这一门专属剑技罢了…… 他对剑，有兴趣！ 第五章 solo 然而…… 在那个世界，或许使叶默对一件事情产生兴趣不容易，但在这里，他感兴趣的事物就多了。然而，有兴趣并没有什么卵用…… 一个月飞似地流过，叶默还没浸泡得舒服，这片剑的湖泊就快干涸了。 很快的，第二个月也过去了一半，叶默已经能感觉到内心的焦急，对于喜欢的东西而不能得到，这本身就是一件令人难受的事情，何况是叶默这种，罕见的才感兴趣于一件事的人。 锃-锃-锃-锃—— 又是一段阿尔法突袭，易的身形不容判断的落到了一根魔法柱之下，残余的青光刺得叶默的眼睛有些发白。 奈何如此炫酷的技能，他就是学不会…… 应该说不知从何学起，对于这科学所无法解释的现象，易无法向他说明运转法则，他就只能看着这四道青光剑气胡猜乱想，完全不知道怎么入手啊。 有时他也在幻想，既然自己被穿越到符文之地来了，那应该对这些类似于魔法的现象有一定的理解才对。 然而，这次的穿越更像是主神给他开了一个玩笑…… “再放一次q！不是，阿尔法突袭！”叶默感觉有些神经错乱了，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在这样无聊的环境下，偏偏他还对这技能很有兴趣，不弄得个精神疯癫，已经算他承受能力强了。 “最后一次，我要休息了。”易很轻蔑的瞥了他一眼，这天赋够令他无语的，一个多月下来，竟是什么都没看懂。 锃-锃-锃-锃—— 又是呼啸般的剑吼声，四道刚直的青色剑气伴随着易的残影闪过。 落地，闭眸，只留下一脸懵怔的叶默…… “还是…什么也没看懂，那个你能不能再示范……”当叶默从茫然中清醒，易的呼吸已经变得均匀。 “那行，我自己摸索吧……”窘迫的自语了一声，叶默挣扎般的将眼睛闭上。 脑海中，一幕幕阿尔法突袭的场景浮现，一重叠着一重，与那个世界的卡机情况像极了。同样卡住的，还有叶默的思绪。 很正常，他一个接受辩证唯物主义教育的社会主义公民，怎么可能理解这种东西。 然而，坚持不懈总会有结果的，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真理。就在叶默苦思冥想都不得理解半分奥义之时，脑中突然闪现而出的一块光幕，带个了他莫大的惊喜。 【完成隐藏任务：磐石之心】 【获得奖励：异界思维：拥有者能够理解原住地所无法理解的事物。】 “这……意思是说…我能够看懂魔法了？”惊喜来得太突然，叶默一时无法反应过来。 “哈…哈哈……我还以为这系统，就是用来看的呢……”打趣的呢喃了一句，他几乎是瞬间就将思维转向阿尔法突袭的场景。 此时，他赫然发现，那一道道剑气，仿佛都具有了灵性，随是从长剑而出，却连接着易全身上下的血脉。 顿时，他心中如灌了滚汤一般炽热，一遍、两遍、他脑中不断的回放起这一场景，并把这些发力的血脉，乃至易由体到剑的每一个动作都牢牢的记在心中。 这也是他一个多月来不分昼夜的观摩、思考的结果，此时那些画面就如同录影一样，一遍一遍在他脑中回放，清晰得好比透见湖底的沙石。 “至于易，呵呵，先不告诉他了。我也来尝试一下，小说里那些扮猪吃虎的感觉。”想着，叶默不由的挑起唇角。 接下来的半个月，叶默直接把自己一个人锁在了这间屋子里，俗称闭关！ 易只认为他是知难而退了，转而锻炼体力。 瑞兹则认为他是在浪费为数不多的时间，多次建议他学习下一个剑招，斩击。 至于玛尔扎哈，身为先知，他也有些看不透叶默，但潜意识里，总觉得这是个乳臭未干的孩童，却不想自己的年龄也才与叶默相仿…… …… 本应该是吃晚饭的时间，叶默走进虚空停驻门那间屋，瑞兹却正在旁边研究着什么符文。 易如同大多数时间见到的样子无异，屋角边，他在‘闭目养神’。 玛尔扎哈无聊的坐着，当然，那是叶默的感觉，玛尔扎哈本人却似乎一点也不显得无聊。 “英雄，这半个月有无提升？我记得二十一天之前，你的攻击是40，现在增涨了多少？”见到叶默是自己走出来的，想到半个月的时间已经是过去了，瑞兹开口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攻击力？我记得没给你们看过第二次系统弹窗吧？”叶默诧异。 “我拥有感知类别的符文，能够查探生物的属性。”瑞兹如实解释。 “呵，你这是窥探人的个人隐私啊~”叶默先是不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转而嘲讽道。 “嗤，你不知道的是，为了你的锻体，瑞兹法师浪费了多少符文。”玛尔扎哈难得的抬起眼睛，鄙夷道。 当然由于那紫黑色斗篷太大了，一顶帽子几乎完全遮住了他的脸，叶默只能依稀看到他有些稚嫩的皮肤。 刚准备那他的年龄打趣，叶默却突然反应了过来：“什么浪费符文？” “那就让我告诉你吧。”玛尔扎哈站了起来，那稍显瘦弱的身躯，却凛然一副审视的姿态：“你以为你的攻击力怎么提升得那么快，换到别的地方去，你再试试。那全是符文的效果，瑞兹法师的符文。” 叶默当然对玛尔扎哈这副姿态感到不是滋味，但他还是认真听了玛尔扎哈想表述的内容，听完，他转了转头，向瑞兹投向疑问的目光。 “他说的没错，你没感觉到什么，是因为你对自己的身体还不够熟悉，等去了艾欧尼亚岛，你找一个参照物试一试力量，就知道自己有多大的提升了。”易睁开了眼中，淡然的扫了叶默一眼。 “英雄，我还是很想了解，你现在的攻击属性。”瑞兹不想执着于这一话题，或许他就属于叶默那个世界的‘雷锋’那一类人吧。 叶默安静了一会儿，想着既然自己欠了这么大一个情，在对他隐瞒什么也说不过去了。于是他心念一动，系统弹窗在他头顶浮现。 【等级：未入阶】 【攻击：55】 【法强；5】 或许是系统赐予的天赋，令他对这个世界有了一些认知，在这段时间他的攻击力成长得十分迅速，就连法强也突破了一个整五。 “竟然到了五十五？”瑞兹看得有些惊讶，依照他的预算，叶默在半个月最多能提升至45，这个结果，倒是真的出乎了他的预料。 “倒是低估你了。”玛尔扎哈也难得的没有出言相向。 “也就五十五，诺克萨斯的步兵先锋，差不多就是这个水平吧。那种废物，我斩了不下百个。”易心中是有些惊讶的，但嘴上还是这般淡然道。 叶默再次感受到易的不屑，心中顿时有一股憋火蔓延甚至爆发开来。 之前忍耐，是因为他实力差得太远。 强大了，自然不甘再接受各种不顺心的事情！ 于是：“solo，算了，想来你也听不懂。单挑，我要和你单挑，你敢不敢接受。” “你有在询问我的意见吗。”易对于他的语气十分反感，却不知自己的言语中，同样没有半分疑问的意味。 “你打不过我。”叶默懒得多说，干脆放出这样一句话。 “哼，你输了，拿出什么代价？”易握住了手中横抱着的剑，冷声质问道。 “你输了，去到艾欧尼亚之后的行动，就听我指挥。”叶默对上他凌厉的目光，好不胆怯的道。 “我不会输，而且，我问的是你输了，怎么办？”易皱了皱眉，对于叶默的答非所问感到不满。 “呵-”叶默学着他的腔调冷哼一声，走进一步，唇角蓦然挑起，缓缓开口 ——“我……不会输。” “那就公平比试一场，输的一方去到艾欧尼亚后，就以另一个人为主导。”瑞兹在这个时候开口插话了。 这句话插得恰到时机，两人果然不再作无意义的争执，直接向那间九芒星阵房间走去。 两人的矛盾已经激化，分出胜负，这是唯一解决的办法。尽管在所有人看来，这场战斗都是单方面的虐打…… “瑞兹法师？”两人刚走，角落处玛尔扎哈不解的开口。 “英雄的行事风格我不太放心，希望能把他磨砺得成熟一些吧。”瑞兹轻轻摇头。 艾欧尼亚不比艾恩格朗姆特，要徒步寻找到叶默需要的那个人，可能要耗费很长的时间。他由于要看守这扇虚空停驻门，是不能与叶默同去的。 而对于叶默那摸不准的性格，他又是真的担忧…… …… 第六章 瞬身！ “准备好了的话，你们可以开始打了吧。”马尔扎哈和瑞兹一起晚两步进来，他饶有兴致的催促道。 听言，易将长刀横手一撩，刀尖指向叶默，他说道：“虽然这场决斗的附属条件很不公平，不过，我很乐意让你重新了解一下自己的实力。” 他认为的不公平，只是他理所当然的认为叶默会输，而听从他指挥这个价，是等同于虚设。实力为尊，即便是没有这场赌约，对方也不得不以他为中心。所以，这场决斗在他心中，没有丝毫意义。 “那我就给你公平！”叶默踌躇了一会儿，忽然身形一颤，青光乍现。下一瞬，他已经是出现在了一道魔法柱之下！ 如闪电般迅速，没有丝毫的征兆！ 在三人讶异的目光下，他不由一笑，却是淡然解释道：“我并没有完全模仿你的阿尔法突袭。 因为，我不想做你的门徒！ 而这一技，我管它叫做——瞬身！ 没有四道刚硬的剑气，也无你那遁入虚空的一秒钟。它能做到的，只是在有限的范围内，一瞬间便瞬移到目标的位置。” 叶默解释完，补上一句：“我清楚你的技能，你现在也了解了我的技能。 这，就是你要的公平！” 易有些愕然，他显然是没料到，叶默竟然真的从阿尔法突袭中学到了东西。 而且这一技能，完全可以说得上是叶默自创的！ “他竟有如此天赋！” 易不惊形于面，心中暗暗的大吃了一惊。 事实上，这一技能还真不是叶默自创的，那是他套用了曾经的招牌英雄，刀锋之影的e技能——割喉之战。 同样是一瞬间，同样是无技能伤害，只不过相比之下，没了那百分比的伤害加成。而由于是利用阿尔法突袭的原理完成的，‘瞬身’比‘割喉之战’多了一道青光，那是视觉效果，没有什么别的特性。 “瞬身？这个技能在攻击力上，是失败的。按照你刚才的说法，如果阿尔法突袭还能够使施术者遁入虚空一秒的时间，那差距又明显了一个层次。” “这个技能唯一的优势就是，如果你有更强大的技能需要近距离释放，它不会像阿尔法突袭那样提前一秒被人所察觉。” 瑞兹分析完大概，补充了一句：“英雄，现在的你，不存在那样的杀技，所以这场单挑，你的胜率不超过百分之三。” 虽然他也心惊于叶默的天赋，心惊于叶默自己开创出的技能。但相对于此，分析才是他的本能。 “如果算上一颗头脑呢？算上智商碾压，胜负至少五五开吧。”叶默当然不会去相信瑞兹所说的胜率，那是用来忽悠人的伪科学。 用一句很装逼的话：没有我们代练翻不了的盘！ “嗤，往往强者都自谦，也往往是那些自我感觉良好的弱者，过分了自负。”马尔扎哈本有些对叶默刮目相看，听到‘智商碾压’四个字，他厌烦的皱了皱眉，冷笑道。 “呵，那我就让你看看，强者的自信！”叶默很自信的笑了笑，将那把柳条般的铁剑握住，走向一根紫色的魔法柱，在它之下停住了步伐：“两秒钟，两秒钟我会结束这场战斗。 还有，我……让你一招～” 这句话仿佛一块玄冰，瞬间僵化了所有人的表情…… 片刻的滞愣后，易不给哪怕一个人说话的机会，口舌中迸发出春雷般的声音：“对付你，我只需一秒钟！” 瞬间，易将刀身提起，青光迸发！ 阿尔法突袭！ 四道铿锵的呼啸声在一秒钟内响彻，伴随着钢直如斯的剑气！ 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留住了易的暴怒，瑞兹的叹息，以及马尔扎哈的窃笑。 然而就在此刻，仿佛只叶默一人超脱了时间的禁锢，他身形蓦然一闪，同时脚底爆发出透支的力量！ 不足一秒，他竟是绕到了魔法柱的另一个面！ 易遁入虚空，心中却是倏然一沉。 不好！ 当他想到什么的时候，阿尔法突袭已经结束。 如他的预感一般糟糕，他失去了目标的视野，没有突袭到叶默！ 身形落地，就在他心中稍有镇定，准备以纯粹的攻击力将叶默碾压之时，脖颈处却传来一股令人心悸的凉意！ 冰冷！肃杀！ “易大师，你输了～” 带着笑意的声音回旋在耳边，易第一次对这声音的主人——感到了忌惮！ 叶默放下了架在他脖子上的剑，在瑞兹的惊讶和马尔扎哈的错愕之下，走到了房间中一个舒适的棱角处，坐下。 房间很安静，甚至寂静，易的心也随着渐渐寂然。 他闭上了眼睛，许久许久…… “我服。” 开口，没有任何理由的辩解，易又顿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可是，你为什么会看得到我的位置，这是我想不通的。” 一名优秀的剑士，一定有着鹰隼般的眸子，何况是无极剑道的传人。既然他的阿尔法突袭未命中，那就证明在那一秒，叶默确实是已经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之中。 然而为什么他刚一落地，叶默的长剑就架在了他的喉咙边？！ 要知道，叶默的瞬身是源于阿尔法突袭，也是须要获得目标视野，并在一定的范围内，才能发动技能的。既然叶默消失在自己的视野范围，那叶默又为什么能看到自己？ 难道说，他长了一双更加锋利的眼睛？！ 一想到这个疑问，易的心中又起伏不平了。 同样好奇的，还有另外两人。瑞兹很讶异，自己分析出的胜率竟然被叶默所颠覆。此时马尔扎哈看向叶默的目光中，也没有一丝的不屑了。 无它，好奇是人们无法摆脱的凡性。 叶默傲然一笑：“玛尔扎哈，你承认我说过的那句‘智商碾压’，我就给你们解释。” “哼，我懒得去知道。”玛尔扎哈咬了咬牙，背过身。 叶默皱了皱眉，见到瑞兹和易都是一双渴望的眼睛，他终是无奈的笑了笑，解释道：“首先，是站位。” “大门的旁边就有一根魔法柱，也就是易的位置。而我选择的位置，与他相隔了一根魔法柱。这样，在我用视野盲区这个原理躲避阿尔法突袭的时候，才不会丢失你旁边那根魔法柱的视野。” 话到这里，易的身躯倏然一颤，仿佛一瞬间贯通了所有的疑惑。 见瑞兹和马尔扎哈还未理解，叶默接着道：“易应该明白了，我瞬身的目标不是你，而是你身边的那根魔法柱。在我避开你的视野，你的阿尔法突袭还未结束时，也就是你还未从虚空遁出时，我就已经完成了瞬身。” “然后，你在我阿尔法突袭还未结束时，就在向我即将落地的方向突刺而来了，是这样吧。”易心中没有了困惑，苦笑一声道：“是我技不如人，没想到我竟然会输给一个练剑不满一年的小鬼，呵呵……” 自嘲的笑声，带着苦涩，将易的傲骨磨平了。 “英雄所说的，我都亲眼所见了。我的疑惑是，你为什么会知道易遁出虚空落地的位置？”瑞兹还是不解，玛尔扎哈也与他一副表情。 “你知道的吧。”易顿了顿，对叶默道：“阿尔法突袭的目标消失在视野，或者提前死亡，阿尔法突袭的施术者就会在原地顿出虚空。” “就是他说的那样了。”叶默将易的言语当做了解释，看向瑞兹。 瑞兹与玛尔扎哈同时了然的点了点头，解决心中的好奇所带来的舒畅，足以影响到一名先知，以及瑞兹这种不明智慧生物。 “看来你对我们这个世界，还真是了解得不少啊。”瑞兹有些感慨的道。 叶默不可置否的笑了笑，淡然得很，没人看得出，他心中却是一片怒喜。 （易啊！无极剑圣易啊！传说中砍人如切菜的疯狗剑圣，居然被我虐了！还是秒杀！啊…哈哈哈————） 要是让易知道，隐藏在他平静外表下的，将气氛破坏得一塌糊涂的疯狂，恐怕会收回刚才那句‘服气’…… “没别的事情的话，我们明天就去艾欧尼亚。”叶默很急着的行使起了胜者的权利。 对此，易没有表露出不满，他看叶默的眼神已经变了。 瑞兹思量片刻，也是默许了叶默的这一决定。 玛尔扎哈懒得去参与这些计划的布置，他本来就是被瑞兹请来的，对于整件事情都没有太大的主观看法。 “那接下来……祝我十八岁生日快乐吧。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一个男人了啊！” 叶默的眼眸低垂了几许，又是倏然一笑，唇角扬起一抹摧残的弧度，似那幽暗的寂空中，一朵流星划过…… …… 第七章 曲境折跃 “瑞兹法师，我们需要怎么离开去到艾欧尼亚岛呢？”叶默揉了揉眼睛，踉跄着走到三人的面前。 叶默每次是睡得最长的那个人，已经十点了他才慢悠悠的睁开眼睛。他的理由是：这里的温度每时每刻都保持在最适应身体的数值，平地上也能把人睡死。 事实上，如果是在那个世界，他一般都是起床整好吃午饭…… 好吧，叶默承认自己是个赖床的人，即便这里没有床…… “我先告诉你，艾欧尼亚现在可是处于战乱之中，而且瑞兹法师不会跟你们一起去，你们两个人，危险系数是很高的。”马尔扎哈难得一副认真的脸。 “这些我知道，我说瑞兹法师，你打算怎么送我们过去，具体落点在哪儿？”叶默不想继续危险或安全的话题，转而继续问道。 “我不明白你到底哪儿来的勇气，难道说，这一年的锻炼真的让你脱胎换骨了？”马尔扎哈摇了摇头，他犹记得一年前，在传送阵的另一头，这位墨发灰眸的少年，狼狈求生的模样。 “没有脱胎换骨，因为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或许你一直认为我怕死，可畏惧死亡是人的本能，一年前那是我第一次面对死亡，产生恐惧是最基本的生理现象。” “我也不是被‘拯救世界’什么的使命感所改造了，我没什么兴趣当救世主。” “我再说一遍，我只是纯粹的兴趣使然，你可以理解为，我把你们这个世界当成了一场——游戏！” 叶默忽然一皱眉，不耐烦的就‘火力全开’了。 马尔扎哈愕然，一年来，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叶默这么会说。想了想自己有那么烦人吗？他便是无奈的撇了撇嘴巴。 也不怪他话多，人在意识不清晰的时候，本就更容易心烦动怒。 （别问我怎么知道，你一定没扇过舍友的梦耳光……） “好了瑞兹，告诉我你的‘曲境折跃’究竟会把我们送到哪里去。” 这一通发泄下来，叶默仿佛冲开了被堵塞的记忆，印象中他是很少玩符文法师这个英雄的，此时居然能说出曲境折跃四个字。 ——游戏中瑞兹的r技能，也就是大招。 “可是，我记得曲境折跃的传送距离有限的吧，在游戏中是很短的，难道在真实的符文之地，它的威力不止于此吗？” 瑞兹略微震惊叶默知晓他技能这个问题，叶默又继续问道。 瑞兹想了想终于是释然了，或许，自己在这个墨发灰眸的少年面前，真就没什么秘密可言吧…… 于是，不知从哪里就拿出了一个卷轴，毫不避讳的在叶默面前打开。 瞬时，那卷轴满载着繁琐而古老的符文，光芒大盛。 不止的是光芒，令人窒息的却是那股恐怖的气息，那压迫人精神的气息，就如同传奇神话中的潘多拉魔盒。 那不是什么潘多拉魔盒，叶默知道，那卷轴里‘关着’的，是比魔王还可怕的——世界符文！ 易和玛尔扎哈也对世界符文有着一知半解，而此刻，他们也是终于明白了，世界符文的可怕！ 叮——嗡———— 倏然间，瑞兹的手上已经多出了一枚符文。那东西很诡异，说不清颜色，仿佛无时无刻不在迸发着璀璨的光泽，又似时时刻刻都在吞噬着世界的颜色！ “准备好了！哈哈哈！来啊！” 瑞兹突然面部扭曲着狂笑了几声，仰起头颅，他浑身上下遍布着的符文蔓延了几寸，已经布及了他的下颚，似乎眼球也有‘沦陷’的趋势！ “法师他……” “不要慌乱。”叶默打断了易的不安，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大一些，却又保持镇定：“世界符文的副作用，会让人有些疯癫。” “不过请相信，瑞兹法师绝对没有被占据心智，他只是在使用世界符文的时候会失态一些。”玛尔扎哈连忙补充道，他对瑞兹法师很是尊敬。 “他说的没错，就是这样。”叶默赞同道，同时心中对世界符文又高看了一层 ：这枚多半只是增幅特效的世界符文，便能让一个心如磐石的人疯癫，而瑞兹从他老师那里得来的，毁灭了整块战场的那两枚，是该把人变成什么模样…… 正心悸，叶默的脚下突然的浮现出一个深蓝色的，类似漩涡的光圆，它将易也覆盖在了其中。 不是紫色，说明不是传送阵。 这是瑞兹的大招…… “曲境折跃！！” 瑞兹癫狂的吼出一声，深蓝色的漩涡终于蔓延到了极致。瞬间，叶默，易，连带着整片蓝色一起消失！ 恍惚间，叶默最后仿佛听到玛尔扎哈喊了一句‘通讯符文’，然后就看到有人扔了两枚六芒星石符过来，砸了他一脸。 然后，或许是因为石符的撞击力（应该可能性不大……），叶默只感觉眼前一片黑色，他失去了意识…… 第八章 暗绿色的村庄 “我……昏迷了多久？” 醒来已经是另一片天地，叶默揉了揉太阳穴，眼神有些木然。 视线处，一片万里无云彩漂浮的，本应是阳光璀璨的天空，此刻却呈诡异的黑色，充斥了叶默的眼球。 偏头，周围的树木已经枯萎得不成样子，却仍然抱着一丝执念，又或者是带着痛苦，被强制的插在这颜色诡异的土地上。 叶默所察觉出的那丝诡异的颜色，是绿，暗沉到可以当做黑的绿…… …… “十四点五秒，是穿越虚空用掉的时间。” 不算太久的安静过后，玛尔扎哈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响起。 叶默有一瞬间的愕然，然后想到最后可能是玛尔扎哈扔进来的两个符文，还有喊出的那句‘通讯符文’，他就有些明白了。 “才十几秒钟吗？”叶默不名情绪的笑了笑，蠕动了一下平躺着的身体，发现没有什么异常感觉后，他缓缓坐了起来，捡起脚边的一块六边形符文：“易呢？他的体质强度，不会比我醒过来得更晚吧。” “他在你附近，他已经在探查周围的情况了。”玛尔扎哈回复道。 “哪个方位呢？先告诉我，一会儿我再去找他会合。”叶默站了起来，心中暗叹易行事太不谨慎，但他知道还有一枚通讯符文在易的手里，也不太过在意了。 他没有打算立刻去寻找易，而是准备往相异的方向去探测他们所在的环境，这样才能够更有效率的利用时间。 而他需要知道易的准确位置，他需要和易保持在互相能够快速赶到的距离，也就是安全距离。原因是…… 纯粹是因为游戏打多了…… “他在前面那个村庄。”玛尔扎哈的声音传来：“也就是在一年前，你被召唤到符文之地的落点。” “那个村庄……就在这里吗？”叶默怔了怔，心中渐渐生出一股不安。 这股不安还在放大，他忽然间颤抖一下，声音失了神：“可是……这里已经…被病毒感染了啊……” “易！”身上又是一个战栗，叶默放高了声音吼出易的名字，几乎同时，他迸发出全身的力气爆发，朝着前方出现在视线边角的村庄奔跑过去。 “你镇静点！通讯符文可以联系到他！”玛尔扎哈在符文的‘那一头’大声说道，又对着另外一个方向说了一句什么，也来不及去看叶默的反应，就将他们的通讯端链接到一起。 “叶默吗？”易倒是很平静，不过，叶默听得出，他平静得有些异常。 平静得骇人！ “你那边出了什么状况没有？”叶默被这声音怵动了一下，心跳却因此渐渐转向平稳。 “没有。” 当易说出这句话时，叶默已经看到了他的头，再跑几步，易出现在叶默的面前。 叶默来不及去惊讶自己的速度，之前玛尔扎哈的话已经让他有了一些心理准备。他此刻惊愕的是，易的眼神！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仿佛眼中所有的事物都已经消失，一对锃亮的眼瞳里，只剩下了仇恨！ 那就是仇恨！很淡然，没有愤怒的火簇，也无蔓延的血丝，只是单纯的恨！ 在这充斥这暗黑暗绿的诡异之处，易的一身青装显得那样独特，又是那样孤单…… 夫哀莫大于心死…… 怔然许久，叶默垂下了眼眸。 “一年前，如果我再早几秒钟的话，这场悲剧就不会发生了吧。”是的，如果自己在提前哪怕一秒钟，阻止易对诺克萨斯那一声最后的拒绝，结局就不会是这样…… “不关你的事，我的仇人，是诺克萨斯。”易的声音很平淡，磨去了一分狂傲，增添了一丝冰冷。 “我以为……”叶默闭上眼睛，又睁开：“在当事人的眼中，旁观者与迫害者一样……” “你有阻止的心，就够了。”易的眼中闪烁一缕寒芒：“迁罪于第三方，只是当事人无能的表现。我不是那类人，我能，也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叶默沉默…… “今天哪里都别去了，找个落脚点，你需要平复一段时间的情绪。” “我认为不用了，我的情绪很稳定。”易扫了叶默一眼，不带着之前的轻视，却更令人发悚。 “你答应过，去到艾欧尼亚后以我的行动为主。赌约的意义，可是剑士的尊严。”叶默强顶着那令人发怵的眼神，他在试探易的态度。 易收回目光，沉默了片刻。 “那就听你的。” 仍然是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却令叶默心中蓦然轻松了一些 ：“这家伙，还没有被仇恨完全吞噬了心智。” 如果易真的和他翻脸了，他也是没有一点办法。毕竟55的攻击对上80的攻击，再加上剑术上的差距，不被砍翻就是奇迹了。 叶默忽然心中一荡，此时他才想起来，那把黑铁长剑，他竟然没带。 这样一来，他的战斗力又下降了一半。现在的基本情况就是，如果没有易的保护，遇上敌人他便只能用瞬身术逃遁了。 瞬身术的距离限制得很近，而且还有着一段时间不短的cd，用来保命是靠不住的。 如此看来，易还是他必须依靠的关键！ 走向不远处，那间与一年前的形状无异，却遍布了灰迹，隐晦间还能看到暗沉血迹的木屋。叶默走着，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盛。 精神如琴弦紧绷着，琴弦又受着这暗沉环境的压迫。忽如听见天空一声悲鸣，叶默走着就抬头，只仿佛这片天空下榻了几分，更加的压抑人心了。 身躯僵滞着，一秒……两秒…… 终于，他被那股不安，彻底的席卷了…… “你知道…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是什么吗？”叶默忽然停住了脚步，再身边已经枯萎的草堆上坐了下去。 “什么？”易回头，他的眼神中没有疑问的意思。 “或许就快要来了，我还是，提前告诉你比较好，让你做好心理准备。”叶默扯下一根枯萎的稗草，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又仔细的看了看，那荒芜得不正常的色泽：“诺克萨斯对这里投放的，是生化武器。” 易的拳头微不可查的紧了紧，只是瞬间就恢复了平静，但他还是被紧盯着的叶默发现了这一个动作。 叶默很肃然的看着他：“而这个位置，原来是有居民存在的。我要说的是，这里的住民已经‘死了’，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还活着……” “他们的意识已经死了，却以某种活物的形式生存着，并拥有更加强大的体质，以及生命力。” “更关键的是，他们不会惧怕一切！” “按照我们那个世界的称谓，他们被叫做——丧尸！” 仿佛这昏暗如渊的天，又塌陷了一截…… 易的眼睛终于有了几分动容，他当然不会知道丧尸这种怪物，事实上，就连诺克萨斯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这生化武器究竟会弄出什么动静。 可是听叶默所描述东西，却像极了另一种生物 ——死灵！ 由巫妖所控制，它们没有属于自己的意识，只会一味的去服从，而它们所服从的命令也往往只有一个 ——攻击！ 以攻击为本能，而不会感到疼痛与恐惧，这绝对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存在！ “看你的表情，应该差不多理解了我的意思了。”见到易的动容，叶默叹了一声开口。 “就像是……死灵吗？”想起那令人发颤的存在，易的声音也不禁稍微动荡。 叶默深沉的看了他一眼，看向他的眼睛：“或许比你想的，还要可怕……” “那东西……会感染！” “也就是说，只要皮肤被它们咬伤，或者抓伤，你也会变成与他们一样的……行尸走肉！” 登时，易的瞳孔终于控制不住，一个紧缩。 在符文之地，他哪里见过这种怪物？感染？这简直就是，病毒啊！ 没错，就是病毒。叶默知道，这一定是从祖安的一些‘地下’实验者所创造，并提供给诺克萨斯军队作为侵略战争的武器。 而祖安，那个是一个污染极其严重的地区，其中的产物几乎都是性质十分恶劣的东西。对于这种病毒，叶默完全没有怀疑它的理由。 只是感染的方式，究竟是通过牙齿，还是体肤，又或是别的什么，叶默不清楚。他告诉易，只要被伤到皮肤就会被感染，也只是先给易打一记预防针。 凡事，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叶默心中想着，忽然瞳孔也是随着易猛然一缩。 昏天一直悬着，死气沉重得从未动弹过半分。叶默终于明白了，那仿佛天塌般的声音，残酷的事实上，是一片混杂着嘶叫的脚步声…… “做好准备……” 此时，他们所遇到的最糟糕的状况是，他们……已经遇到了丧尸！ 叶默记得那个位置，一年前，就是那名诺克萨斯的战马所停驻的位置，也是生化武器发射的起点！ 视线没有凝聚，他就已经能看到丧尸了，因为那数量，不用他凝聚目光，它们自觉的映入眼中！ 那一片片，似是从尸海中爬着出来的人形怪物，浑身上下挂满了腐肉，一些骷髅架子都裸出半边，甚至还悬挂着污血斑驳的内脏！ 这样一群尸山骨海中碾爬出来的的怪物，却一点没有‘爬’的模样，向着叶默与易，就像是盯上了猎物的饿狼！ 叶默估计不出它们的力量，因为它们向着叶默移动的速度，已经扰乱了叶默的思维。 “你很害怕？”易凝视着那片丧尸，余光也注意到了叶默有些发瑟的身躯。 “呵呵，不害怕，我就和它们没两样了。”叶默强装出笑容，确怎么也牵不平那严重扭曲的颤抖音线。 “我也怕。”易深邃的看了他一眼：“第一次遇到这种怪物，我感受到了内心的恐惧。” 叶默想谈笑几句，至少让自己的腿别再发抖，至少让自己的思维动起来，不要僵硬着什么策略也不去想。然而，那群泯灭了人性的丧尸，不会再留时间给他了。 “怕尼玛个棒棒锥啊！就当去无限恐怖打游戏了！” 叶默想到了常识，大声的吼出一句，心中的斛觫果然是要淡了一些。然后又在易惊讶的目光下，骤然向最近的一间木房跑去，双手扣住一根腰身那么粗的柱子，猛然一扯，将其拔了出来。 似乎还觉得不够，他将手并成刀状，赫然向着木桩的一头插进去，整个手掌都覆没再了木头里面，他才在内部用力曲抓，死死的抠住了木桩。 这样才能够避免因恐惧的颤抖，而误丢了武器！ “也做一次陈浩南！” 想到‘古惑仔’中，把手和砍刀绑在一起的情节，叶默忍不住又是f大吼了一声。 目的只有一个，消减心中的恐惧！ 第九章 真正的目标 “叶默，你站在我后面。”易做出战斗姿势，一把长刀横在胸前。 “它们的速度很快，必须背靠建筑物，减少受袭面积！”叶默终于是能够运转思维，来不及拖延，他猛然向一间比较高大的木屋跑去，一边对易大声喊道。 易看了看一群丧尸，似在估量它们的移动速度，随后没有过多的迟疑，他跟着向叶默的方向跑去。 “阿尔法突袭留着别用，等守不住的时候，位移撤退。”叶默又冷静下来几分，只是看着一群嘶吼着奔来的丧尸，身体还是会有些发颤。 易顿了顿身体，不由的看了他一眼：“你这幅模样……” “我瞬身比你走得快，现在先提醒你而已，一会儿别说我把你卖了。”叶默紧了紧拳头，焊入木桩的手也更加用力。 易看着他，没有答复。 他知道，叶默的瞬身技能距离很受限制，至多也就能位移十米。或许他能够借着阿尔法突袭，以及本身的力量以及速度，迅速脱离战场。然而叶默，在接下来的局势下，绝对逃不出去！ “呃吼～～” “嗑～～” “嘶——” 叶默能听到丧尸发出的怪声，那音线如同被丢弃在沼泽中的死鱼，再看到它们身上挂着的飞渣烂裂的腐肉，闻着一股刺鼻的恶臭，令叶默本能的就忍不住想呕吐。 而它们可不止是什么死鱼，它们是食人鱼！它们那坏死的细胞，即是毒液！ 时间仿佛被调得更快，一瞬间的斛觫，已经有一只丧尸冲了过来。在这片天地的颜色所衬托之下，辅之以浓烈的尸臭，它显得格外阴翳！ 叶默大叫一声，不等它靠近，手中腰身般粗的‘棍子’，遽然向丧尸的脑袋挥去。 嘭！ 叶默的力量很强，55点攻击，足以将丧尸的脑袋拍爆！ 瞬时，一抹黑得发臭的脑浆溅出，糊在了叶默的眼眉之间。 叶默眼瞳一个剧烈收缩，呼吸无法再回复平稳，胸口猛然起伏，开始大口喘着粗气。 即便是实力完全碾压，可在这样的怪物面前，叶默根本就没有心绪去感受自己被增强的力量。 本能的，他胃中一股与恐惧酸交汇，像是在他体内翻起了浪潮，令他控制不住的想要呕吐。 然而，他不能！ 一道强烈的意志告诉他，生存的几率占小半，但这一线生机，需要靠他自己去抓住！ “就当被人在脸上吐了口水，笑一笑就过去了。”易的长刀砍下一只丧尸的头颅，面上也被溅洒了一缕黑血，他擦了擦眼角，对叶默说道。 时间容不得他们再安抚恐惧，一只丧尸倒下了，后面又是一大片接踵而至。 易的刀剑挥舞起来，决绝而速厉，眼中张牙舞爪的丧尸在他剑下，就如同农田中的一庄庄稻草人，被肢解得完尸不存。 叶默也没有冷静的时间，右侧飞扑而来的一只丧尸，被他一‘棍子’甩到墙壁上，留下一板黑血涂抹而出的壁画，真实的肠胃，心肺，以及脑浆，支离破碎的装饰了这副扭曲的作品。 “对！笑一笑就过去了！”叶默忽然一声大笑，畅然出口道。 易偏过眼睛，扫视了一眼，见到叶默的状态恢复了些许，他也没了太大顾虑，加快刀速，青光浮现！在群拥而至的丧尸堆里，他化作一台切割的机器！ …… 背靠墙壁，它们站位保持在五米开外，不超过十米的距离。这样能够保证双方都能酣畅尽致的输出伤害，也不至于因为离得太远，而被包围。 这样的局势，对他们还算有利。直到…… “我体力不足了，而且这群丧尸好像杀不完。”易的身前一周已经堆满了死尸，受到这些障碍物的阻碍，他的剑速慢了很多。 “杀不完的，它们互相应该能发出某种信号，会一片又一片的涌上来。”叶默的身前也堆积了许多丧尸，他与易被分割开来，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一些：“幸运的是，这里的丧尸比我想象中的要容易击杀。想脱困，或许只有……” 说到这里，叶默顿了顿，迟疑一下。 一只丧尸直向他头部扑来，叶默连忙抬起‘木棍’，给它门面一记重击。丧尸口中的液体滴落到叶默的脸上，酸腐的尸臭令叶默又是险些呕吐出来。 而这时，叶默却做出了一个令易大为震惊的举动！ 他一手挥动‘木棍’抵抗丧尸，然后抓住一只手，迅速张开嘴，猛的咬了一口！ 将带着黑血的手贴到背后，用身上难得‘干净’的一处，似是在覆盖着伤口，然后将口中咬掉的那块肉，用力吐出几米开外。 哗～～ 轰～～ 就在易眼神转向惊愕的一瞬间，那群丧尸疯了一般的朝外撤出，拥挤成一团巨大的烂肉堆，向着叶默吐出的那块肉疯狂扑去！ “这……怎么回事？！”看见这一幕，易显然吃了一大惊。 “快走！别磨蹭！” 叶默喊出这句话的时候，身体已经瞬到了这间木屋的房梁边，一堆稍微稀薄一些的丧尸群中。他一边对易喊着，手上的‘木棍’已经飞速旋转起来，砸得旁边两只丧尸带着残碎的血肉飞倒出去，然后他奔命一般的向门外冲去。应该说，就是在奔命！ 易的反应速度不得不说快，尽管他是完全没弄清楚情况，见到叶默用出瞬身术，还死命的往外冲，他当即抬起手掌在剑身抹下，青光乍现，随着剑气纵横，以及四只丧尸的头颅落地，他也在一秒之后位移到了木门的位置。 出门时，他不忘随手一扯，将木门横着撩倒在地。 这不会有太大的作用，但至少能为他们争取两秒钟左右的时间，而他需要耗费的，只是不足零点一秒的停顿，以及不会枯竭的微小力量。 果然，有几只丧尸几下就将木门抓得个稀巴烂，随后又有几只涌上来，向二人追去。 “叶默！”易追了上去，当然一路上的阻碍不会少，只不过他的体质确实要比叶默强许多，在干掉了几只丧尸后，没过多久他就跟上了叶默。 “跟着我的方向跑！”叶默放出最大的声音，他已经杀得有些麻木，对于飞溅到脸上的色素暗沉的血浆，已经是置若无物。 呵呵，更刺激的我都尝试过了，还会惧怕这些？ “啊吼～～” 追上来的丧尸并不多，数量庞大的，是原本就在外面没挤进去的那一大片。 叶默一棍子击飞一只拦路的丧尸，他的眼睛却是没有眨动丝毫。 或许是他的适应能力太强，方才半个小时的恐怖经历，让他渐渐习惯了这种恶心又骇人的东西。 “继续跑，然后听我说。”叶默能感觉到自己心跳的稳定，他的声音也平淡了下来：“从刚才我就在怀疑，这个世界的丧尸，究竟是依靠什么来辨别攻击目标的。” “这里的房屋与一年前变化不大，没有遭到什么破坏，而且路上也没看到过一具失去行动力的丧尸。这就说明，它们不会是进行着无差别的攻击。” “而我们一出现就引来了那么多丧尸，那时候，我听到了它们疯狂奔跑的脚步声。可是，它们那个时候还没看到我们，为什么会发生这么激烈的反应？” “我最初判断，它们不是依靠视觉来寻找攻击目标。” “这个我也分析了，我也想到了，可是，这有什么用吗？”易跟在叶默的旁边，故意降低了自己的速度，与他保持相邻的距离。 “仇恨把你改变了很多，学会分析信息了呢。”叶默转过头看向他，没有从他眼中看出什么。 易被盯得皱了皱眉，他感觉到，这个少年的目光深邃了许多。对峙片刻，他低怒道：“这种时候，你……” “专心跑路，听我说完。”叶默移开目光，打断他的不耐。 “我判断它们是依靠嗅觉来对人进行攻击，它们能闻到人身上的气味。” “然而，我证实了这一判断是错误的。因为当我咬下一块肉，吐出去时，它们却是疯了般拥了上去。” “那不是刚好证实了你的判断吗？它们能闻到人身上的气味，也就能闻出人肉的味道。”易稍微顿了顿身躯，砍掉向他伸来的一只手，继续跟上。 “原来你也没看清楚啊……”叶默同样只停顿了片刻，他摇了摇头：“我咬下来的那块肉……是丧尸肉！” “你说……”易呆滞住了，他第一次在叶默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那是丧尸肉？！” “别停下！跟上来！”叶默抬眉大吼一声，自己却丝毫没有放慢步子。 见易有些木纳的跑了上来，他接着道：“虽然否定了它们拥有视觉，为了谨慎我还是故意让它们看到那一幕，就是我把手掩藏在背后的样子。” “然后在你跑出来时，我故意放大声音喊了一句，结果除了最外面的几只，房间里没有一具丧尸追出来。” “终于能够得出结论了……” “它们没有触觉，感受不到身上的疼痛；也没有嗅觉，闻不到异类的味道；更没有听觉，听不到任何的叫喊。” “它们唯一具备的，就是被我一开始就否定的……视觉！” 此时，两人已经跑出很远的距离了，丧尸已经被甩开了一段距离，而他们，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再疾速位移了。 “虽然有些难以相信，居然能够让思维被泯灭的生物，拥有从视觉上判断事物的能力，不过仔细一想，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毕竟这里是符文之地，这里最不缺乏的就是魔法了，诺克萨斯的生化武器中，一定是参杂了一些魔法元素的。” 叶默在一片被污染的枯萎浅草地上坐了下来，说完这句话，他胸口开始大幅起伏，显然是耗费掉了太多的体力。 易的状态比他好得多，易只是微微的喘了两口气，便恢复了均匀的呼吸。他看向叶默，眼中闪动着不明的意味。 “你的分析能力，很强……”静默许久，他垂着眸说出这句话：“事实上，从昨天开始，我并没有完全对你服气。毕竟我们的实力相差得太大了，如果换一个环境，那场战斗你一定会输……” “现在，我明白了。” “就算再决斗一次，输的那个人…还是我……” 看向叶默，他苦涩的摇了摇头。 叶默则是挠了挠头，突然一段这样的对话，他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看我的眼睛。”叶默最终笑了笑，道：“灰色的眼眸，这就是，‘半秒一次小地图’的结晶……” 听言，易却是有些古怪的皱了皱眉：“很抱歉，我……没听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没关系，以后你把我当做一个战略家看待，就行了。”叶默含着笑意，看了看天空：“这次倒是侥幸逃脱了，而且还那么刺激的磨练了自己的心智，呵呵，突然感觉，连老天都顺眼了许多。” “逃脱？”易有些诧异了：“可是，一开始我们是怎么被那群丧尸发现的，它们不会再次找上来吗？” 叶默依旧看着天空，浅笑道：“一开始，我们根本就没有被发现。” “这里……还有别的人！” 第十章 第三个人 深夜，叶默平躺在被月光晃得幽绿的草叶从中，静赏那轮在腐坏的天空中，仍然不被掩埋的圆月。 思绪着这个世界的月球始源，正如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自己。氤氲着迷惘，却又亮得又那样兴奋…… “你究竟是我的指路明灯，还是那些怪物的幽冥之火……” 叶默睡不着，他知道那些怪物是依靠视觉而行动，而这里偏偏又寒光清谧。 他有些困，但睡着了的话，再爬起来可能就不再是自己了。 “算了，怨你也没什么用，你又不会说话。”叶默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原本一双灰色的眼眸，月光更把它装饰出死寂的静。 “英雄，让我看看你的攻击力。” 不用说，听到这老里老气的，硬邦邦的声音，叶默就知道是谁了。 “光头，我怀疑你是故意整我的吧。”叶默拿出那枚通讯符文，咬着字说道，一张脸上写满了愤懑。 意韵惆怅的气氛，被糟蹋得惨不忍睹…… “英雄，你的攻击数值现在是多少？”瑞兹在那一头，不紧不慢的问道。 “这话题转得好是生硬。”叶默愤愤然，咬着牙道。 “英雄，我是最先提出疑问的那个人，严格来说，你才是在避开话题。” 叶默听得出，瑞兹说这话时脸上是没有丝毫波动的。他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七十，刚刚查的属性。” 事实上，是系统弹窗自己‘跑出来’的，它说： 【完成任务：杀戮之手】 【获得奖励：攻击力+15】 于是，叶默又莫名其妙的提升了15点攻击力…… “恭喜你了，英雄。” 瑞兹仿佛料到了叶默会有一大截提升，他并不惊讶。然而这却令叶默的脸黑了下来：“我说，光头……你就是故意的吧。” “算了，我不跟你再计较，你明天过来接我，不然我就要死在这里了。”语气转冷，叶默命令他道。 今天的经历，恐惧之后是让他感到了刺激。然而，谁愿意拿命去找刺激？疯了吧！ “很抱歉英雄，我如果离开，虚空停驻之门就会没人看守。”瑞兹还是平淡得挑不出语调，哪有什么抱歉的意思。 “光头，你当我几岁？你不是还准备去艾恩葛朗姆特的吗？”叶默抬高了一丝声音。 “取决于时间的长度，我可以短时间的离开，但不能走得太久。”瑞兹很耐心的解释道。 “那是你不知道去艾恩葛朗姆特需要多久，同我找几个剑士的时间相比，那才叫长时间的‘旅程’。”叶默很是鄙夷的说道。 “英雄，虽然我不了解你口中的艾恩葛朗姆特，但去一趟那里，理论上不会超过两年。”瑞兹耐心的道。 叶默有些不耐烦瑞兹的交流方式，他当然知道，艾恩葛朗姆特两三年就自毁了：“可我找几个剑士而已，就需要两年？！” “英雄，事实上，从艾欧尼亚岛到战争学院的路程，就需要至少五年的时间，再计算你找……” “你的传送阵拿来玩蛇的吗？！” “……” 瑞兹理解了许久，才大概懂了叶默想表达的意思，他思考了片刻，道：“我不能把世界符文暴露在外界，那样会引发不可预计的灾难。而且……” 叮—— 不由分说，叶默挂断了通讯符文…… 他才不会去提出‘自己这边也关系着一场巨大的灾难’之类的质问，那样换来的，只是：‘理论上来讲……’，‘从……的角度上来看’…… 感觉心中一股气不顺，叶默又捡起了通讯符文，在上面鼓捣了半天，终于关掉了‘默认接通’这一功能。 “嗯，这样就不用被那光头打扰了。”叶默又躺到了草丛间。 “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求的是长生，顺的是心意。嗯！心情不爽就挂别人电话！然后拉黑！” ……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易早早的就准备叫醒叶默，却发现他是醒着的，一晚上都没睡。 挂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叶默撑了撑有些僵硬的四肢。 站起来，又揉了揉太阳穴，他发现，自己与易似乎迷失了方向…… “怎么走？”易罕见的开口询问叶默。 “我哪知道，我又不住这里。倒是你这个原住民，你找不着路？”叶默在周围转了一圈，捡起了昨天丢在附近的那根‘木棍’。 “我当然是知道路的，可是，你也要告诉我那个地方叫什么名字吧。”易在心中将叶默鄙视了一遍。 “这个……”叶默似乎在努力回忆，事实上，他哪里知道那鬼地方叫什么名字啊，在游戏中，亚索的背景故事里貌似也没说啊…… 易看见他那副‘挣扎’的脸，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果然，你什么都不知道。” 叶默有些尴尬：“好吧，你就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吧。”事实也是如此…… 忽然间，叶默凛然将眉峰敛起，眼神所迸发出的凌厉，代替了一年前的那副慌乱。 易也随着他警惕起来，一名剑士的嗅觉，也是不可小视的！ 片刻后，易再次看向叶默，向他投去询问的目光。 “在下一次大逃亡之前，先把这个碍事的干掉。” 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叶默了，生与死的磨砺，只需两次便能使他脱胎换骨！ 况且他现在拥有了另一种东西 ——力量！ 易随着他绷起神经，同样是如鹰隼般凌厉的目光，迸射而出！ 两人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视线一转，易随着叶默向一片深邃的草林看去。 仿佛阴风都变得更是冷冽，气氛凝固在了这转眸的一瞬间…… “准确吗？” “你去吧，我的瞬身距离不够，别怀疑我‘半秒一次小地图’的洞察能力。” 得到了确切的答案，易终于将手扶上了长刀，目光凝聚着，隐约间从眼瞳中映射出剑的青光！ “等等！我不是丧尸！” 而易就准备向着目光凝视处发动阿尔法突袭，不属于两人的另外一道声音，惊乍传来。 声音刚到，那簇草林摇晃了几下，一个身影慌乱的跑了出来，边跑还边举起了双手。 “我不是那怪物，你们别动手！” 这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长得有些清秀，倒是与叶默属于一个类型的。只是这个人的五官太过平凡，恐怕放到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出来了。 “我叫小航，男十七岁，是最近两天误入这里的。”那人见到易仍旧一双警惕的眼神，连忙解释道。 叶默迟疑了片刻，看向少年，似是在审查，而叶默的灰眸中，却闪烁着另一层深意。 “小航？你姓什么？”叶默还没有放松戒备。 他猜测，这个人与昨天那群‘尸潮’，绝对脱不了干系。 “我是个孤儿，没有姓氏。”小航赶忙解释道。 “一个人？”问出这句话，叶默的眼神凝聚了几分。 “嗯，就我一个人。”小航回答他，眼神有些胆怯。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叶默追问，不把这个人的底细连根刨出，他看来是不会止口的。 “我和朋友走散了，误入了这里。”小航急忙回答，慌乱的样子，真就像一只迷路的小动物。 可是叶默知道，他不是什么小动物！ “别装了，你破绽百出，你自己就一点都不知道吗？” “首先，艾欧尼亚正处于战乱中，这里显然有被侵略过的痕迹，你是怎么误入这里的？” “如果你是个孤儿，在提及这件事情的时候，你就没有半点的失落吗？” “昨天那群怪物，就是你引来的，我已经确认了。而你如果没有过人的实力，怎么能活过第二天？” 叶默放下‘木棍’，在易的颦眉之下，拿过了他的长刀，指向那自称为‘小航’的少年。 “你装慌恐，装得过分了，而刚才我的一个眼神，你就察觉到自己被发现了，并且还感觉到了易的强大。这……像是个普通人能做到的吗？” 叶默说完了，易没有打断他半句，之后也沉默着，凝视着对面这名很不起眼的少年。 那少年却是一改方才那副怯懦，双手环抱在胸前，仰着脑袋道：“我可从来都没说过，自己是个普通人。” “符文之地的强者太多了，我只是个稍微具备一些力量的正常人。” “我的朋友走丢了，我当然要从危险的地方开始找。” “我是个孤儿，有谁会把内心的情绪写在脸上，专门拿给你看？” “我惹到了那群东西，所以躲在木屋顶上，你自己没有想到这个办法，就迁怒于我。所以，你就对是充满了敌意与愤怒” “一个人在情绪不稳定的时候所做出的判断，通常都是错误的。” “正如此时此刻，自以为是的你！” 少年说罢，很是厌恶的盯着叶默，他讨厌这种自以为很聪明的人。 易有些讶异，他没想到这个少年如此善于言语，而且所说的，还字字在理。 叶默没有动容，他扯下一根稗草，刚拿到嘴边，又倏然自笑一声，随手扔掉，开口道：“躲到房顶，这是我早就想过的办法，只不过，我既然没弄清楚它们到底依靠什么来鉴别攻击目标，就不会擅自妄动。我还没愚蠢到，主动让自己陷入重重包围，哪怕只是有可能。” “呵呵，那你对我的敌意呢？正常情况下，在丧尸群中遇到一个人类，都应该感到庆幸吧，庆幸己方多了一份与之对抗的力量。而你，我能感受到你对我的强烈敌意，难道不是因为，将昨天的事情迁怒给了我？！”少年愈发的激动，最后还喝斥出声来。 叶默不语，看向易，他舒了一口清气，因为他没有在易的眼神中发现质疑。 转过头，看向对面的那名愤懑中的少年。 “这是你第二次说出那两个字了……” 窣～～ 霎时，青光闪现！ 瞬间，叶默已经瞬身到了少年的身侧，一把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血迹隐现！杀气蔓延！ “你又怎么知道，那东西叫做丧尸！！” 第十一章 ‘英雄\’……们 叮_ 叮_ 叮…… “用你的。”叶默咬了咬牙，对易愤懑的道。 叮—— “那家伙又在闹什么？” 玛尔扎哈懒散的声音，从通讯符文的另一头传来。 “你自己跟他……” “蚂蚱！你不接我的传讯？！”易的话还没说完，叶默一把就抢过了通讯符文，愤愤骂道。 “蚂……蚂蚱？”玛尔扎哈在另一边抽了抽眼角，他之后哼了一声，冷声道：“你切断了我们这边的通讯，还拒绝瑞兹法师的传讯，我这样做，有什么过分的吗？” 叶默长吸了一口气，极力平复心中的火气，沉声音道：“好，我不跟你计较这个。” “这件事情你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在艾欧尼亚，我遇到了一个和我一样的人！而且他也知道虚空停驻门！” “你们到底召唤了几个英雄？！”l 控诉着，叶默还是忍不住吼出声来。 “这个啊，瑞兹只召唤了一个废物，那就是你咯。”隔了一会儿，玛尔扎哈很随意的说道。 “那这个叫李航的人，是怎么回事？！”叶默更是愤恨，特别是听得玛尔扎哈语气中的随意。 在他旁边，李航有些无辜的摊了摊手…… “这个啊，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玛尔扎哈见怪不怪的道：“虚空停驻门又不止一扇，有人知道很正常，何况你也说了，那个叫李航的和你一样来自异界，虚空停驻门的持有势力，当然会把它告诉给他们所召唤出的英雄。” “你……”叶默气结，又深吸了好大一口气，咬着字道：“你是先知，你预言出了破解灾难的途径是‘英雄’，而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嗯……这件事情，在瑞兹法师把你召唤过来不久，我告诉卡萨丁了，然后他又去通知了其他人。”玛尔扎哈不疾不徐的道，这件令叶默眦裂发指的事情在他眼中，好像寻常得没什么值得在意。 “卡萨丁？！”听到这个名字，叶默愕然。 “对啊，卡萨丁，怎么了？他人虽然看起来很恐怖，其实还是……” 叮—— 叶默挂断了通讯。 “卡萨丁……”叶默努力的回想这个人的故事 ：在众多的纬度和世界间，存在着这么一个地方。有人说它是外域，有人则称之为未知空间。事实上，了解的人都把这个地方叫做虚空。 也就是瑞兹所说的，灾难的始源——虚空之地！ 那个地方虽然名为虚空，但却并非是一片荒芜。那里生活着许多无法形容的恐怖生物，笼罩着人类无法想象的恐惧。（虚空恐惧_科加斯，便是其中一员） —————— 这些知识现在已经失传，但却有人不经意间发现了其背后的故事。 遗失文明的探寻者——卡萨丁，便是其中一员！ 然后，他在一次探索之中，被迫看到虚空来客的脸。作为一个禁忌知识的寻找者，卡萨丁发现自己寻找的，完全是其他东西，也就是关于虚空之地！ 在颓坏的巨石城，卡萨丁发现了一个秘密，绝不会和别人分享的那种秘密 ——虚空之地与瓦洛兰大陆，仅半步之距！令人憎恨的科加斯的出现，就是证明！ 因为受到了那些怪物的侵蚀，虚空威胁就要永远占据卡萨丁的生命。但卡萨丁为了生存，他在痛苦与挣扎中，选择了唯一的出路——让虚空进入自己的身体。 奇迹的是，他克服了异型生物的欲望，以非人类的形式出现。虽然他身上的某些部分在那一天死去了，但他知道他必须保护瓦洛兰大陆，使其免受在门外呲牙咧嘴，等待着破门而入的怪物的伤害！ …… 这是卡萨丁，呗虚空所侵蚀，而保留着一颗原本的心！ “只是，那家伙似乎太盲目了。将虚空停驻门的消息，以及用途散播出去，无疑会在虚空之地入侵之前，就先给瓦洛兰大陆带来混乱了。” 说话的是李航。 “你也是英雄联盟的玩家？”叶默还在思绪中，被他的声音所打断。 “偶尔玩玩，比较喜欢看英雄的背景故事。”李航摊了摊手，道：“我知道你接下来要问什么，对于虚空停驻门，你又是怎么理解的呢？” 叶默愣了愣，他的确是打算问这个问题的。 “虚空停驻门……” 叶默沉吟了一声，深吸了一口气，道：“他是虚空之地与瓦洛兰大陆即将接触，因为某些我所无法理解的科学现象，所衍生的产物。 它的用途，据我的分析，它是链接各个不同世界的一扇门。 至于那无法解释的系统，我想，在宇宙中，系统这种东西是存在的，只是我们现在还不能理解而已。 就类似于我们那个世界即将诞生的光学信号：在未来，有光的的地方便能产生信号。人类可以在阳光下对着空气通讯、上互联网、甚至打游戏。 系统应该就是类似的，更高级的存在。 而虚空停驻门，或许就链接过一个遗失的，系统文明的世界。因此，它有了残缺的，系统这一功能。 为什么说残缺，那是因为，我的系统里面，除了攻击和法强，就只会显示出完成任务时的提示。而想象中的个人仓库，兑换商城，任务提示等一系列东西，完全没有。 对于它的用途，我是这样理解的。” 易听他说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畅解。对于这不参杂术语的，最普遍的言语所表达出的信息，他当然是理解了一些。 李航若有所思，托着下巴，思绪了一会儿，道：“你比我想得要多，而且，我很意外你肯把这些信息透露给我这个陌生人。” 叶默善意的笑了笑：“既然你承诺帮助我找到亚索，我当然应该对你友善一些了。况且，如你之前所说的，同类是一种帮助力，在这样的环境下，既然确认了你的身份，那就多一些信任，毕竟可以算得上是同伴了。”或者说是同样的…玩家…… “看来真像教育频道说的那样，身份证这种东西，还是要随身携带得好啊。”李航畅然的吐了口气，禁不住笑意大盛。 “哈哈哈……”叶默也不禁笑了起来。 “那么，你接下来怎么打算？”叶默看向李航，问道：“把你召唤过来的那个势力，你打算怎么对待？” “能怎么办，是诺克萨斯把我们召唤过来的。”李航苦涩的笑了笑：“我还有一个朋友，因为受不了那残酷的训练，前不久我们逃了出来。” 听到诺克萨斯，易下意识的握紧了剑柄，直到听他说完，才放松下来。 叶默暗嘘一口气，幸亏这个人脱离诺克萨斯了，否则以易此时的心理，一定会杀他！ 看向李航，叶默庆幸的道：“这样最好不过了，以诺克萨斯的军阀主义，一定会把系统的力量用在侵略战争上。你既然不属于诺克萨斯的力量，我们以后也不会成为敌人。” “我和我朋友，是反对战争的。”李航察觉到了易的内心情绪变化，说话更拘谨了一些。 “那么，之后你怎么打算呢？”叶默问道 “先帮你找到亚索，然后我就去找我朋友，至于之后的打算……其实，我还真不知道，或者说，我甚至不知道，我们被召唤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相对于英雄联盟里的英雄，我们那么弱小，又能为他们做什么呢？”李航有些茫然。 “这个，我倒是可以为你解惑”叶默笑了笑。 “玛尔扎哈所预言的，虚空停驻门是化解灾难的关键。一半原因是系统，另一半则是因为，它链接着其它世界。 或许化解灾难的做法，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复杂。只是让精锐的战士门获得系统，然后去到各个世界磨炼，最终成长为能够对抗虚空生物的存在。 还有一点，玛尔扎哈预言到了，英雄，也就是我们，是破解灾难的关键。而体质如此弱小，又不懂魔法的我们，究竟关键在哪里呢？ 据此我能够猜测，虚空停驻门所链接的世界，我们一定熟知许多，因为知晓得更多，所以能够更大几率的生存，更大几率的成长。 就比如……” “刀剑神域！” 叶默和李航同时说出这个名字，而后会意一笑。 “所以，你和你朋友，会去艾恩葛朗姆特吗？”叶默看向他，问道。 如果李航有这个打算，那把他拉拢过来，说不定能让队伍从五个人增强到七个人，甚至十个人。 “如果有门，我会去！”李航眼神凝起，坚毅的道。 他说的门，显然指的是虚空停驻门了。属于他的那扇门在诺克萨斯，这一点倒是让叶默给忽略了。 不过，虽说一扇门只能赋予五个系统，也只能通过五个人。可被赋予系统的人，就一定要从赋予他系统的那扇门通过吗？再者，没有系统就不能通过虚空停驻门吗…… 这些问题不经过实践，显然是没办法找到答案的，叶默也不再去想了，他眼睛有些胀痛了。 “不想这些了，对了，你说你是从诺克萨斯出来的，那你……一定见过锐雯吧？给我讲讲？”叶默躺了下来，眯起眼睛看向天空。 “见是见过，不过她有些强悍，你驾驭不住的。”李航也躺了下来。 “这个你别管，你讲吧……”叶默撇了撇嘴，却是感觉到眼睛更困了。 “好吧，那我就跟你说说……” 然后，他们就睡着了…… 易也看着他们，也有些睡意袭来。 无奈他性格比较独行，或者说昨天的叶默太独断，应该说，到底还是团队协作的默契问题 ——他躺在草堆中警惕着丧尸，却让叶默以为他在睡觉。以至于，昨晚两个人都没有睡眠…… 所以，此时两人都睡熟了，当然就轮到他负责警备了…… 第十二章 惧怕的本能 愈来愈暗沉的天色，愈发幽冷的气温。 叶默知道，现在已经是傍晚了。 对于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出现丧尸，他感到很满意，醒来便是精神熠熠的状态了。 “看来我醒得要晚一些啊。”叶默看到李航已经和易站在了一处，挠了挠头，干笑道。 李航却是摆了摆手，道：“我昨天晚上睡了一会儿，不然也跟你一样。 好了，接下来你怎么打算？” “先找亚索，他那边有点急。至于你朋友，一起找吧，反正这两件事情也不冲突。”叶默伸了个腰，道。 “嗯……亚索的足迹我是不知道，不过我和我朋友被传送过来的时候，就落在亚索曾经呆过的剑道场。 这就是我最先答应你的，关于亚索的情报。”李航犹豫片刻，道。 “曾经？也就是说，那件事情已经发生了吗？”叶默皱起了眉，问道。 “还要更早呢，依我估计，可能已经过了三五年了。”李航叹息一声。 “这样啊……” 叶默垂下眼眸，显得有些失落了。 “亚索吗？这个人，我在哪听过，好像是个谋反者，艾欧尼亚正在对他进行追杀。”易忽然开口。 也是，同处于艾欧尼亚，亚索当年又如此盛名，易又怎么会没听过呢。 不过他对亚索的了解，一定没有叶默和李航清楚 ：亚索曾是艾欧尼亚某所知名剑术道场的天才学徒，他是同辈中，唯一掌握传了说中的御风剑术的人，他能够借风杀人！ （大部分人曾相信他注定会成为一位伟大的英雄。但是，因为诺克萨斯的入侵，他的命运被永久地改变了。） 亚索在那时负责保护一位艾欧尼亚长者，但是，他自大的以为自己的剑能够改变战局，便擅离职守，投身于战场之中。 当他回到长者身边时，发现长者……已被杀死！ 身败名裂的亚索甘愿自首，准备用一生来补偿他的失职之罪。 然而，他不单被控告玩忽职守，还被控告谋杀！ ——他们认为，是亚索杀了长者！ 尽管负罪感让他困惑不已、痛苦不堪，但他知道，如果他不作为的话，真正的刺客就会逍遥法外。于是，他拔剑而战！逃出道场！ 尽管他非常清楚，自己又犯下了谋反罪，整个艾欧尼亚都会与他为敌了。 但他还是这样做了，他踏上了寻找杀害长老的真凶的人生旅程…… “那个知名的剑术道场，叫什么名字？”叶默同时向李航和易问道，或许在那里，能够找到一些关于亚索的线索。 然而，换来的只是两人无奈的摇头。他们都不知道那里的名字，亚索当年的名气，比他所在的剑道场还盛。 “我不知道，但是我能找到那里。”李航摇头之后，抬起眼睛道。 “你怎么确认，那里就是我要找的地方？”叶默习惯性的怀疑一句。 “追捕令，是从那里贴着的追捕令上看出来的。”李航回答的很有力。 叶默背过身去，走了两步。 转过头：“好，就去那里，你带着我们……算了，得先解决麻烦了！” 李航和易比他慢了两秒才发现，神色也凝重了起来。 “半秒一次小地图的眼睛，果然厉害。”易不由的赞叹了一句，随后抬起青色长刀，缓缓道：“不过，这次的丧尸来得有点不同了，你们两个可别拖我的后腿。” 话音刚落，只看见李航骤然跃起，向着一片深密的草丛奔去。也就是他被发现的，藏身之处。 片刻，他再回到叶默身边时，手中多了两把黑铁长剑。 “我用双刀的，既然你没有武器，那就借给你一把了。” 李航将黑铁剑递给叶默，叶默愣了愣才接过长剑。心中有些愕然 ：拿上剑的他，给人的感觉变了！ “我的攻击力是75，应该不会扯你们后腿的。”李航仔细的把长剑抚了一遍。 叶默和易同时有些惊讶。 看他的动作，易知道，他在控剑！ 控剑，也就是适应和调整剑的性能。当然，在一般人眼里，剑这种冷兵器是没有‘性能’这一说法的，只有真正懂剑的人才明白！ 就像易，他每次释放阿尔法突袭之前，都会抚一次剑！ “你……七十五？” 叶默看着李航，他虽然也听易说过控剑，但毕竟对这不太了解，不懂得其中的难度。他惊讶的，只是对方的攻击力！ 他自己是完成了一个任务，增加了15点攻击，而且因为学会了‘瞬身’术，也不知不觉间增长了10点攻击。 总的来说，接近一年的训练，只是让他增加了40点左右的攻击力而已。 而李航，他在诺克萨斯到底是被怎样训练的？！居然达到了75这个数值！ 就快追上易了啊！ 不，易…… 叶默脑中一晃，此时他才想起，易也是配带着系统的，而且，应该也完成了【杀戮之手】这个任务！ “我的攻击力是100，完成了一个叫杀戮之手的任务，增加了20点。”易见到叶默奇怪的目光，想了想便说道。 听到他对自己眼神的回复，叶默静了静，涩笑一声：“一百吗……原来我才是最弱的那个啊……” “没时间给你沮丧了。”易说道，将目光转向丧尸来袭的方向。 叶默又苦笑一声，收住心神，也朝着那边看去。 这次的敌人，并不多。 如果昨天遭遇的叫做尸潮，那眼前稀稀零零的几个，最多算一股烂泥。 然而，三个人中，没有一个敢松懈下来。因为，这次的丧尸，不一样了！ 人型，这一点没有改变，而奇诡异点，也正是这人型 ——它们太像人了！ 这几只数量不过十指的丧尸，完完全全就跟活人一个样子，连走路都很自然。如果不是他们破碎的衣衫，以及嘴巴附近的血迹与腐肉，没人能够认出，他们是丧尸！ 它们发现了叶默三人，正不紧不慢的朝着他们走来。最前面那只，嘴角还挂着一抹，人性化的诡笑！ “忘掉我昨天说的话，这几只，一定不只具备视觉！”叶默忽然对易开口。 如果它们依靠视觉来选定攻击目标，而它们本身又是如此的人性化，怎么可能认出自己？！ 要知道，叶默现在同样是衣衫碎散，血迹斑驳啊！ ——按照‘反派守恒定律’，这几只一定强得过分！ “散开，宁愿一打三，也不要让它们聚在一起！” 叶默有预感，待会儿战斗的时候，这几只会互相支援！ 听到叶默的喊声，易首先退开几步，他相信叶默的判断，从潜意识里认可。 然而，正当叶默与李航打算分开时，一只体型十分壮硕的丧尸，遽然弓身，猛的一跃，竟是跳起十米多高，直接落到了叶默和李航的身侧！ 瞬间！又是几只丧尸，接连而至！ 它们……听得懂人话！ “快撤开！” 叶默喊出这句话时，正准备用瞬身技位移出去，却已经被六只丧尸所包围。 他可以以地面作为‘瞬身目标’，位移出去，然而那样的话，李航就会面对四只丧尸的围攻！ “贴着我的背！” 叶默改变决定，握紧手中的黑铁剑。 但愿易能够早点解决…… 锃-锃-锃-锃—— 心中刚生出这样的想法，却见四道青光剑气闪现而出，下一瞬，易已经从离叶默最近的一只丧尸旁边，跑了过了。 “你也进来了啊……” 叶默只来得及叹息一声，那四道剑气已经成功的激怒了丧尸。 “吼！” 发出一声狮虎般的哮声，那只体型十分壮硕的丧尸，一拳向着易的脸上砸去！ 叶默看到的，有四只拳头同时掠了过来。 来不及思考，他抬手一剑，向着冲自己而来的那只手臂挥去。 滋～～ 锃—— 嗡-噗— 一时间，不同的声音响起，叶默的手掌被震得生疼。再看那丧尸，被长剑拨开的手臂 ——仅仅抹掉了一层皮！ “怎么可能？！” 叶默感到头皮有些发麻，面对死亡之境，他不可能连丝毫的恐惧都没有，不恐惧，只是遇到的敌人还不够强大。 而这几只丧尸，绝对足够强大！ “卧槽！金刚不坏？！” 李航很惊讶的爆出一句，手掌处也是有微微的颤抖。 而当叶默向他看去时，却更是大惊！ 在李航对面，丧尸的手臂同样只是掉了一层皮，不同的是……有两只！ 他能够在一瞬之间，砍出两剑？！ 脑中刚刚惊现这个疑问，叶默立即就把它确认了。 因为在这样的状况之下，没有第二种可能！ “吼！” 一声怒吼震荡了叶默的耳膜，眼花的一瞬间，那一只丧尸向他横踹出一脚！ 嘭！ 猝不及防，叶默飞倒在易的背后，连易这样的体质都被撞了一个不稳，险些跌倒。 “别管我！我自己站起来！”叶默在落地的一瞬间喊出来。 他相信，易和李航其中任何一个人动手扶他，那几只虎视眈眈的丧尸，也定然会蜂拥而上！ 它们有思维！ 而且，再加上一条结论 ——它们有触觉。 否则，它们不会在被砍了一剑之后动怒。 “怎么样？”/“还能不能战斗？” 易和李航同时问道，也同时在心中捏了一把汗。 他们刚才都准备去扶住叶默，听到叶默一声大喊才醒悟过来。 再看向这几只眼神十分逼真的丧尸，此时后背都是有些悚然惧意。 “别管我，找它们的弱点。头部，后脑，眉心，心脏，一个一个找！” 叶默喊出这句话，挣扎着站了起来。 刚刚站起，他就在两人讶异的目光下猛一转身，向外跨出一步，用力一剑朝着一只丧尸的头骨劈去！ 被攻击的，是当中最壮硕的那一只。与他的体格成正比的是速度，他的速度快得惊人，几乎就在叶默抬剑的一瞬间，他的双手已经护住了头部。 然而，就在长剑快要落到他手臂之时，叶默却是倏然将身体后倾，顺着剑身一起收回。而后，又是一步向前踏去，将收于腰间的长剑，爆发般刺出！ 噗—— 这一刻，易和李航都瞪直了眼睛！ 叶默的剑已经抽了出来，而那只丧尸的腹部，已是开出一个洞！ 污血纵横，不足数秒，它已经软倒在地上…… “攻击腹部！” 叶默大吼一声，在两人还未理解之时，又向另一只丧尸冲去。 那丧尸的眼神中，明显的多了一丝记郸，立刻抬起双臂，护住腹部。 窣～～ 倏然！青光乍现！ 光芒消失之际，叶默已经退回两人中间。 在他对面，另一只丧尸捂住腹部，面色痛苦的挣扎了几秒钟，倒地…… 下意识的，剩下七只丧尸退后一步，没有再敢上前攻击的丧尸…… “我说出那些弱点，只是说给它们听的，因为它们有意识，所以一定会重点防护我说的那些部位。”叶默喘了两口气，用剑支撑着身体道：“可惜你们最后没明白过来，不然可以再多‘带走’两只的。” “可是，你怎么猜到它们的真正弱点？”李航困惑不已，忍不住问道。 易一边防备着丧尸，也跟着投去不解的目光。 “还用猜吗？”叶默摇头笑了笑，道：“一年，就是机器人也该生锈了吧，他们身上的肉，为什么没有烂掉？ 它们一定是学会了‘进食’这个能力，食物补充能量，修补着它们身上坏死的细胞以及神经，甚至激发了原本被病毒所侵蚀的，人类的本能。 所以，它们最重要的部位，一定是腹部。” 李航想了想，道：“确实有道理，不过，你怎么知道，它们的其他部位就不是像手臂一般固若金汤呢？” 叶默长出一口浊气，道：“要是这样，它们干嘛拿手去挡？直接抗下我一剑，然后给我一铁拳不就行了？ 它们的手臂如此坚硬，不是什么变种的能力，只是它们激发了人性中‘弱肉强食’的本能，开始锻炼自己的身体。 而捕食，最需要依靠的部位，就是爪子，也就是它们的手臂。 这是我所认为的。” 叶默说完，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揉了揉还有些疼痛的腹部，对着外围得的丧尸坐了一个‘割喉’的动作：“那一脚，我会用剑让你们全都还回来！” 再看向身边两人，看到的是两双涣然冰释，并着敬服的眼睛。他不由的挑了挑唇角：“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信我！跟着神走，保你们存活！” “噗！” 李航忍不住，一个趔趄…… 易难罕见的对他翻了一个白眼…… “不开玩笑了，准备上了。”叶默眼色倏然狠了起来：“它们也会害怕，这才是最大的弱点，好好利用，这场游戏我们稳赢！” 第十三章 快剑 锃-锃-锃-锃—— 阿尔法突袭！ 易的身形再次遁入了虚空，出来时，长刀已经捅进了一只丧尸的胃部。 在他们周围的，七具倒下的丧尸，无一不是黑血从腹中泛滥，如污泥般涌出。 对面，只剩下了两个丧尸，一个就是最初交过手的，体型臃肿的那一只。 叶默观察了，令他感到惊讶的是，那只丧尸有着200kg以上的体重，身体还能够灵活得跟猴子一样。以至于，连李航这一手快剑都无法攻击到丧尸的腹部。 而与易对立那只丧尸，老态龙钟，身形佝偻，一席花白的头发披散开来，将面部遮了个大半。 叶默一开始没有注意到它，此时此刻，也无法准确的衡量出它的实力。不过叶默现在也懒得去担忧，因为在易的刀下，它几乎没有存活几率。 “看来没我什么事了，你们早点结束吧。”叶默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坐在一边横躺着的一具丧尸身上，也不忌讳什么就半躺了下来。 “那个叫李航的，你没问题吧。”看到李航大口的喘息着，易有些放不下心。他一边握紧了长刀，警惕着对面那只老丧尸，眼神还有些困惑，一边向李航发出探问。 “呵呵……”李航又长喘了一口气：“它这是，在挑衅我的剑速啊！” “死也要干掉他！做得个铁骨铮铮！”叶默适时的‘激励’一句，以便于自己能够顺利的享受这份安逸…… “别看戏！一有不对你就进战场帮忙！”易冷眼扫了叶默一句：“别想当然的认为已经渡过危机了！我们现在的状态，并不比你好！” 易这句话含有两层意思，叶默当然听得出，易在责怪他怠惰。只是，易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劲，从一年前起，尤其在决斗中落败过后，易很少会动怒的…… “需要我帮一把吗，小航？”叶默想不通，他撇了撇嘴，不情愿的试探着问了一句。 李航闻声看了过来，有些讶异于对方叫自己‘小航’，在坚定了几秒钟的目光后，硬声回复了一句 “不用！” “把剑给我！我自己，能够干掉它！” 叶默“啧啧”叹了一声，像是在无奈方不领情，心中其实是一片幸喜…… 迟钝了一下，叶默便从脚边拾起一把黑铁长剑，轻松一掷，递到李航的手中。 拿到剑，李航将其的放置于眼前，认真的凝视了一个遍，仿佛要将每一条不规则的锈迹和纹路都给看个透彻。 此刻的他，更像是个铸剑者！而不是剑士！ 易听到李航的回答，早就偏头多看了他一眼，此时更是对他大加评叹 ——这个少年，是真的懂剑！ “啊！” 一声迸发于丹田的长啸，过后，李航的脚下像是爆炸一般，猛然向着对面一只肥硕的丧尸弹射而去！ 十分朴实的架势，没有夺目的炫光，也无压倒性的杀气。惊人眼球的，是那快到制造出残影的速度！ 电光火石间，李航的身体不知已经翻转过几个角度！手中的两把长剑，也不知舞动了几个弧度！ 噗—— 挥剑！两剑同时砍在丧尸的头部！半边头颅，遽然开出一条暗红色裂缝！脑浆，完全是污黑色的脑浆……溅射而出！ 时间冻结了丧尸的眼中，闪动着的一抹恐惧…… 他们交手很长的时间了，李航在丧尸的消耗之下，应该是越来越虚弱才对。可反而此时，李航所爆发出的剑速，完全超越了丧尸的抵挡！ 不知道丧尸是不是确实的具备，思考这些东西的能力，只看见，它慌乱了…… 丧尸连忙倒退几步，肥硕臃肿的身躯，就如同一个巨大的垃圾桶，在本就污染极其严重的草地上，留下一缕缕带着恶臭的痕迹…… …… 李航的剑术十分具有观赏性，白看不腻的赏点——快！ 叶默看得起兴，睡意全无，他尝试着记住这套剑术（其实他也看不懂什么剑术，就是记住这些动作的意思……） 然而，当他默默的在心中演示了几遍后，又看向战场之中时才恍然发觉，这跟本就不是什么剑术！ 招式毫无规律可言，步伐也没有固定的路线。唯一能够模仿的，仅仅是那最寻常不过的……平砍！ 也就是说，李航仅仅是凭借着平砍在战斗！ 而他强大的关键，就在于千百次锤炼出的平砍技巧，以及不断磨练而造就的，极致的速度！ “诺克萨斯的训练，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叶默精神又恍惚了起来：“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人格吧？他究竟是喜欢剑，还是仅仅为了生存？ 如果只是为了生存，那他也太可悲了。 就像这几只怪物……” …… 第十四章 老人 李航脱力的躺下，当然随着他一同倒下的，还有那具已经面目全非的丧尸。 …… 叶默转动视角，易这边的战斗，也到了尾声。 …… 阿尔法突袭！ 一记阿尔法突袭，将老丧尸的头发连带着耳根切落半边。 而那老丧尸，却像是僵住了一般，他似乎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 又令叶默诧异的，是易。 他也仿佛被定住了，没有趁着机会向丧尸的胃部补上一刀。 “你在干什么！易！” 叶默的一声大吼，没有令易动摇分毫，却让那老丧尸有了反应。 他看向叶默，眼神中闪烁着一缕疑惑，就像是在极力回忆些什么。 “易！你在干什么！” 叶默又喊出一声，瞬身术的距离不够，他就准备向易跑去，刚起步，老丧尸又有了大动作。 他癫狂了一般，向四周挥动双臂！ 噗—— 他没有活动太久，最终被易斩杀。 不多时，老丧尸失去了生命迹象，又是那令人恶心的血水，还有脑浆…… 叶默已经视觉麻木了，对这些骇人的东西已经产生了免疫系统。他只奇怪，以易的实力，这场战斗结束得有些慢了。 淅沥淅沥…… “下雨了啊，真奇怪，我还以为这样的天空是不会有雨的。”叶默终于松了心中最后一根弦，嘴里喃喃的说着，眼神倏然间却是一颤。 “淋雨对身体不好，屋里去吧。”易很淡然的说了一句，一个人朝着远处的房屋走去。 “易！” 易回过头，叶默凝起了目光，看向他的眼睛：“丧尸终究是丧尸，就好比你口中的死灵一样！这几只，只是逼真了一些而已！” “啊……” 许久，易淡漠的应了一声。 看向易的眼眸，叶默也不清楚是个什么感受，就像面对死人一样…… 许久的沉默，叶默看着易逐渐远去的身影……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在我眼里，你就像哭了一样。” 又回头，那雨水冲刷掉了老丧尸身上的污垢，叶默清楚，这是唯一一只，从头到尾都没有出手的丧尸…… 他记得更清晰的，是那副面孔——’头发白了一大半’，简朴的装束却已被污染…… 那是最初令他相信这个世界美好的人…… “老人家，你走好……” …… 第十五章 美好的世界？ “坐吧。” 这间屋子曾经被叶默评价为‘牛圈’，如今的模样更是连残破的牛圈都不如，几人站在一张腐朽的，长着霉物的木桌周围。 “抱歉，我忘记了。” 停隔了片刻，易才在僵硬的气氛中回过神来。 原来这里连一张完整的椅子都没有…… “易，我想听听你的想法，或者说是你将来的打算。虽然我知道，这种问题有些幼稚了。” 叶默走近易的旁边。 “什么想法？” 易的眼神有些空洞。 “李航是为了寻找他走散的朋友，才跟我们一起的。至于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 而你呢？易，我知道你报仇心切，纵使艾恩葛朗姆特是刀与剑的世界，你也一定对它没有兴趣了。 那么，现在的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叶默很平淡的阐述完，他觉得这样的语气，更适合与此刻的易交谈。 “他……怎么了？”李航在一旁有些疲惫了，他犹豫的出声。 “听他说吧。”叶默看向易，那眼神是必须要寻求出一个答案：“我虽然没资格去猜测那个老人，却也清楚了大概。 你很坚强，但也正是因为你表现得太过坚强了，甚至到了冷漠的程度…… 你如果不和我沟通，作为这次旅程的主心，我无法计划之后的行动。” 说完，他沉默。一双铁定了要得到一个答复的眼睛，死死的钉在易的身上。 李航明白了一些东西，默契的使这件房子沉寂了下来…… …… “事实上，我原本的打算，是直接找上诺克萨斯，去复仇。艾恩葛朗姆特，我没打算去。” 易闭上了眼睛，抚了抚长刀。 叶默看着他摸擦刀身的手，凝了凝目光：“而相反的，现在你改变了决定，对吗？” 睁开眼睛，易看向叶默，踌躇了一会儿。 “我原本以为，凭我的剑道，凭借着无极剑道，一定能让诺克萨斯陷入窘境——我打算，无休止的去刺杀诺克萨斯高层人员。 然而，在决斗中落败于你，使我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连一个攻击力为55的，完全不懂剑的人，我都无法战胜，拿什么和诺克萨斯对抗？ 接下来的这几天，更是是让我明白了自己的斤两。而这两天，也让我看到了另一丝希冀，那就是系统。 我自问天赋非凡，领悟更胜过大部分剑士，练了二十几年的剑，也只是被系统评判为80点攻击力。而昨天，只不到一个钟头的战斗，我就提升到了100点攻击力。 我能感觉到自己实力的增涨，很切实的感受！” “所以，你打算依靠系统，不断的增强自身的实力，直到足以跟诺克萨斯对抗，再报血仇！” 叶默认真的凝视在易身上：“是这样的吗？” 短暂的静默………… “就如你说的那样了，今天，我抹掉了心中最后一缕羁绊，我已经对这个世界无所留恋了。 所以，我会跟你去艾恩葛朗姆特！ 到那边，我会听你的指令，为了让自己活得更久，变得更强！” 叶默的目光像钉子一样令人不敢直视，易却很笃定，很确定的迎上这锐利的目光。 气氛凝固了许久…… “好，我就暂且认同你。” 叶默做出了决定，此刻起，他真正的把易划入了伙伴的行列。 “那个老人家，他很善良，很朴实……” 叶默倏然就笑了，笑得炙诚，笑得璀璨…… 那毕竟是他在这个世界，所遇到的第一个生命。 ‘这个世界，会是一个美好的世界吧？’ 他仍然保留着这份期盼…… 第十六章 ‘铁\’树 …… 大概是已经脱离了丧尸聚集的区域，一路上走得很平坦，没有再遇到敌人。 “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有点焉啊……” 李航很困惑，自从启程开始，叶默一直就精神萎靡不振的。 难道是昨天晚上又没有睡？不可能吧，最近没有什么值得警惕的地方吧…… “他在自卑，不用理会他。”易倒是看穿了叶默的心情，很自然的回复李航。 “自卑？”李航更是不解了，摊了摊手，道：“你是暂定的‘队长’，不，应该说基本上就确认是你了，你还有什么好自卑的？” 叶默白了他一眼：“你们一个攻击破百的剑圣，一个是快剑双刀流，攻击力也都比我高，我郁闷呐～ 其实吧，我倒想在那个村子多呆几天，在干掉一些丧尸，说不定那踹摸不透的系统，又会给出什么奖励呢。” 李航弄懂了他‘郁闷’的原由，鄙视的瞥了他一眼：“你天赋本来就弱得无匹，惰性还这么严重，就这你还想成为绝世强者？” “天赋！我天赋很高的啊！”叶默大喊冤枉，看向易，喊道：“疯狗剑圣！你给他证明一下！我的天赋到底如何！” “你说什么。”易脸色骤冷，目光扫射向叶默，沉声道：“你刚才？是在辱骂我？” 登时，叶默心中一阵发毛，有一种惹上真‘疯狗’的感觉…… 只是片刻，他稳定住自己的眼神，一本正经的道：“我想你误会了，在我们那个世界，疯狗就是说人勇猛的意思……” 见易露出疑容，他连忙解释道：别这样看我，事实就是这样的。你自己想想，剑圣是个褒义词没错吧，那与它搭配在一起的，肯定也不可能带有辱骂的意思啊。” 易仍然保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他又冷冷的扫了一眼叶默，才勉强算是放下了这件事情。 “真能忽悠……” 李航不忍直视，低声自语了一声，也对易的智商感到怜悯 ——明显我和他就是来自同一个世界的，这种事情，你问我一声不就了解了吗…… 正叹息着，忽然就感受到一股威胁的气息，小心翼翼的偏头，不小心就瞟到了叶默一对幽幽的目光。 “我还是去带路吧，再这样直线前行，怕是要走不少弯路的啊。”李航摊了摊手，然后迅速的走到最前面去，终于摆脱了这令人心堵的感觉。 …… 穿进一片茂密的奇幻森林，叶默见到了许多新奇的事物。 比如，树下会突然有伐木工人正在劳动着，一个不注意就砍在了叶默的脚上…… 那模样很是令人发笑的‘矮子’，自称为什么精灵，这就令叶默很无奈了，人家是‘正面人物’，总不可能把这小东西杀来吃了吧？ 再说了，它们那么多帮手，杀也不知道要杀多久。 有时候，叶默会忍不住臆想 ——会不会有什么【滥杀无辜】【大杀特杀】之类的任务？然后暴涨个百八十的攻击力？ 当然，这些事情也就是想想，万一人家有什么惹不起的后台关系，被人给【终结】了，那就gg了…… 可是…… “你们真的很烦人呐！” 叶默一不注意，脚趾头又挨了一刀。一怒之下，把地上那小东西提了起来，溅了它一身子的口水。 “我说，会动的是人，不会动的是树！你们眼瞎了看不出来吗？！ 还有！为什么每次都是我？！他们两个跟我一起的为什么不挨刀？！” 叶默怒视着手上拈着的小家伙，手指向李航和易。 对此，李航无奈的摊了摊手：“有可能，这是长相决定的吧。” “就你？你这放到猪圈里，就再也找不出来的东西？”叶默正怒着，李航却把他逗笑了。 这里三个人，怎么看都是我最能看好吧……嗯！颓废帅！ 李航，这个大众化得如此严重的，放到小说里都活不过两章。 至于易……脱掉他那身‘非主流’，顶多给他算个刚毅，跟‘帅’这个字不搭半毛钱的关系。 “你把它吓到了。”易冷不防的冒出来一句。 李航讽刺的笑出声来。 叶默咬了咬牙，他知道易说的是在动作上——任谁被人揪到自己身高十几倍的地方，都会感到害怕。 可是，这句话听着，总感觉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你，赶紧滚蛋。”叶默看向那自称‘精灵’的小矮人，随手就把它往丛林里一扔。 然后，这片丛林就发出了诡怪的声音…… “丛林不会原谅盲目与无知，每一根断枝都在讲述着故事……” …… “你们…听到了吗……” 叶默的身体突然僵住，顿了好几秒钟，才悻悻的吐出一句完整的语言。 “这声音，有点吓人啊。”李航跟着说了一句，他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叶默知道，他肯定是被吓到了的。 “腿都在发抖了，就别强装镇定了好吗？”叶默都没心思去调侃，机械般的说出这句话。 “没有什么事物，能够逾越魔法的规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过去一看便知。”易是真的镇定。 “是啊，我曾经还一度认为，没有什么能够跨越科学的界限呢……” 叶默自嘲了一句，他将心中的不安迅速平定下来：“走吧，我们三个一起过去，看个究竟。” 毕竟都遇到过丧尸这种恐怖片里才会出现的怪物了，叶默相信即使再遇到幽灵、亡灵、妖魔什么的，他也不会恐惧到失去分析和判断的能力。 那就去！ 然后，他们去到了一片形态古怪的密林深处。 这里的树木，皆可参天，然而这一根根遮天蔽日的巨人，却像是得了病一样，树皮枯燥干黑，树叶更是如此，明显的缺乏水分而造成的枯萎。 走进更深处，叶默终于在一颗巨树的背后，发现了一些端倪。 怀着一颗奇疑的心，叶默有在另外几根有着同样症状的树下面，转了几个圈子。 “这里有明显的非自然损坏现象，过来看吧。”叶默指着一颗枯萎的大树。 那里是焉枯的树干，像是被啄木鸟开出了一个成人拳头大小的洞，并不奇怪。 叶默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啄木鸟这种东西，假设有，他也不知道这里的啄木鸟有多大号的嘴巴。 他只知道，正常的生物，绝对不可能破开这看起来很是‘虚弱’的树干，即便它看起来就像是发霉的稗草。 叶默亲自试了一下，学着动漫里的，并起手掌，直接当做尖刀，一掌捅了进去！ 一股生凉的疼痛从手指传递上来，就像蔓延的冰魄，麻木了他整只手臂的神经。而那树干，仅仅是多了一道裂痕！ 他的攻击力是70，他笃定，如果连被系统判定攻击力为70的自己都无法破开树干，那么，那些伐木者，或是‘啄木鸟’什么的，再加上拿着小斧头的‘伐木工人’，就算是倾巢而出也一定对这‘铁’树无可奈何！ 又走到另一根树下，停住。 …… 当叶默检查了四根巨树时，发现了三个空洞，顺着空洞所排列的方向，他一根一根的沿着走…… “易，把你的刀给我。” 叶默已经没有耐心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准备干什么，脑子里除了树洞，就剩一团浆糊。 “你有了什么发现吗？” 李航问出来时，叶默已经接上了易的长刀：“就快有了！” 沉硬的声音迸发而出，叶默对准了树上的小洞，豁然一刀砍去。 “咔嚓”一声，树裂开一条深深的痕迹，整截剑身被埋没在其中。 叶默面色无异，却感觉手上传来的反震力道不对，至此，一刀向下直挂而去，力尽！ 在叶默70点攻击力的带动下，长刀直接划至树根处，就欲将这三人合抱的巨树破开两半！ 易看得心惊，他跟随叶默查找树洞时，就已经试过了树的坚韧度，很硬！ 而此时，叶默竟然一劈一挂就差点将其分作两半？！ 叶默……难道叶默隐瞒了攻击力？ 不，不可能，一年的是时间，就算瑞兹的符文再强大，系统的增幅再匪夷所思，也绝对不可能到这种程度！ 那究竟是…… “你别这样看着我，自己过来看树。”叶默察觉到易的精彩表情，瞬间明白了易心中所思虑的一切。 倒是李航，他从一开始就把蹊跷认定在树上，叶默对易解释时，他已经走到了树的旁边。 “空的！不，是被开出了一个洞！”李航惊愕。 闻言，易快速的走了过来，拨开李航，凑近了树裂缝之处，仔细的看了一遍。 “的确，里面的空间，都能容纳一个人进去了。”不自觉间，易向叶默所站的位置靠了过去。 两人都把目光投给了叶默，等待他的结论。而叶默，他也丝毫都没有被两人所影响到，抚摸着树干揣摩着…… 他自语了起来…… “存放物品？又或者是……巢穴？ 如果是存放物品，那就一定是小型的，并且数量大的物品。 巢穴的话……这里面的空间不算大，而且洞口也只有拳头一般大小，如果是巢穴，那居住者应该是一种很强大，体型却很小的生物。” 李航听到了叶默自语的分析，他说出看法：“应该不可能是人工制造的吧，连易想开出一个洞都有些吃力，谁有这么大的本事的话，就不会把东西藏在这里面了。 况且，这里面我也仔细看了，什么都没有啊。” 易赞同李航的观点，不可置否的点了一下头。 叶默看向李航，微微有皱眉。 “怎么？你别怀疑我的视力，两只都是5.2。”李航一副无辜。 叶默的眉目舒缓开：“不排除有某种我们未知的科技，或者魔法。 也不排除，里面的货物已经被转移走了。 记住，分析不能用猜的，以后像‘吧’、‘大概’、‘应该’，这些字眼，我建议你还是别用了。” 李航摊了摊手：“好吧，那就暂时别下结论了。 可是，你说的那些字眼，你自己可没少用哦。” 李航说完，鄙视一眼叶默。 “啊？有……有吗？没有吧……” 叶默瞬间感觉有些脸辣，尴尬之余，又迎来了易的一个白眼。 “就在刚才那句话，你就用了。”易跟着李航一起鄙视他。 叶默窘态：“呃……那个不是分析信息！ 对，总之别再纠结这个话题了，现在我们沿着有洞的树干走，再看看有没有什么情况。” 叶默不顾两人，自己开始动了起来。 “你现在算是‘队长’这个职位了，听你的。”易片刻就跟上了叶默。 李航无奈：“你这个人呐，唉，要是多点团队精神多好啊……” …… 第十七章 诡声 …… 沿着崎岖的山路（事实上没有‘路’……），叶默带着几人绕了好几个蜿蜒。 野区路上，叶默不乏遇到所谓的‘精灵’的骚扰，他也习惯了，只是加紧注意脚下的草叶，尽量不往鼓包的地方踩。 易的体力很充沛，他是三人中力量最强的，至于体质，想必‘域级一阶’也不会比两个‘未入阶’差。 所以，李航累了，连叶默自己也都有些体力不支了，易还是一副云淡风轻。 “叶默，咱们修习一下吧。”李航先软弱下来，坐在了一旁的大树之下。 易走在他的后面，李航停住了，易自然也跟着止步，他向叶默投去询问的目光。 “75的攻击力，就这副样子？”叶默顿住身形，强忍住想要一头倒下去的虚弱感。 “你别装了，咱俩等级都是未入阶，你现在比我难受多了。”李航把头仰倒在一颗树边，长喘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道：“照我们这样的速度，跑了接近一整天的野区，换了特种部队侦察兵也不一定能办到啊……你想休息就躺下吧，就别强装了。” 叶默闭了闭眼，终于是忍受不住，躺倒在脚下的一片深草地。 “休息吧……” 像是在呓语，叶默似乎已经睡着了…… 易没有说什么，随意的在地上盘坐下来，开始了他还未彻底领悟的‘冥想’…… …… “丛林不会原谅盲目与无知，每一根断枝都在讲述着故事……” 叶默被这诡异的声音唤醒，连忙踢了李航一脚，警惕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李航还活在梦中，被突然的惊醒，顿时手脚癫狂的挥舞起来。 于是，叶默不得不给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现在的情况是，我又听到那声音了。 这次我听得清楚，很诡异，但是，我似乎又感到有些熟悉，似乎在之前，我指的是在两天之前，就听到过这声音。” “啊……啊？”李航恍惚着，明显还没有彻底清醒。 叶默抓着他的脑袋，摇晃了几下，确认了他的眼神不再昏然，才加大了声音，将刚才的话重新叙述了一遍。 “易呢？”李航回到了状态，扫视了一圈周围，没有发现易的身影。 “我醒就没有看到他，那家伙，单独行动去了。”叶默皱了皱眉，嗤了一声：“真缺乏团队意识！” “你不也一样吗？你有团队精神？”李航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看向他。 叶默又颦眉，沉声道：“我是没有团队精神，但我有团队意识。 还有，不要谈论这个这个话题，现在关键点不在这种问题上。” 叶默薄怒的声音，令李航意识到了事态的危机，他脑中唯一的一丝惰意，一扫而空。 站了起来，李航仔细的观察起四周的草木。 “不用看了，他是往那个方向去的。”叶默果断的说完，指出了一个方向，看向李航，又接着道：“那古怪的声音先别去管，去找到了易再说，没有易，我们所要承受的危险起码增加四成。” 说着，他便准备往那个方向跑去。那是一片茂密得深草林，其中伫立着数量不少的遮天大树。 “等一下啊，你确定你跑得过剑圣？他大招啊！”李航朝着叶默大喊了一句，在原地不动。 叶默转身，吼了一声“跟上”，不耐的大声开口道：“我早就了解过了，他现在只会‘阿尔法突袭’这个技能。 还有，他就算有大招，为什么要用在这种时候？！ 少废话了，赶紧跟上我！” 叶默说完头也不回，加快速度向密林跑去。 “丛林不会原谅盲目与无知，每根断枝都在讲述着故事……” 倏然间，又是这道诡异的声音传来，叶默条件反射的停下了脚步，思忖…… “叶默，现在……” “从易离开的方向，和声音的来源，我认为易一定是去寻找那道声音的始源了。”叶默决绝道出，又加紧了步伐，便注视着周围的一切，一边紧速的移动身形，穿梭与粗木深草之间。 李航什么也不多说，即刻跟了上来。 …… “停下，我找不准方向了。” 两人在密林中越陷越深，直到彻底失去易的足迹。而那始终重复着一句话的，诡异的声音，也消失得丝迹无存。 “那现在怎么办？是你在带队，我只跟着你走。”李航皱了皱眉。 叶默焦躁的一拳，打向旁边一棵树，在树干上留下了烦闷的痕迹。 “对了！瑞兹！玛尔扎哈！”脑中的堵塞正堆积起来，豁然就把思路冲得贯通。 他这才想起，有通讯符文的存在！ 叮- 叮- 叮- 叮—— “居然……不接？！” 符文响了好几声，叶默明白了一个事实。 怒火须臾纵横，他卯足了力劲，抓着符文就像块破石头，然后…… “你，刚才扔掉的那个……是什么？”李航不解，但他心中有一种预感 ——叶默绝对没干什么好事！ …… “没什么，那东西坏掉了，随手扔了。” 怒火渐渐平息，见到远处一点微芒，一闪即逝，再没什么动静，叶默已经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愤怒真会令人昏头啊……” 此时此刻，叶默也只能在心中默叹了…… “走吧，慢慢找。”叶默说着，却自己也不知道从何找起。 李航见他没有行动，眨了眨眼睛，疑惑道：“你是带队的，我跟你走啊，现在你不会是又累倒了吧，我们刚睡了一整天啊。” 叶默不语。 总共就两个人，我带队？怎么知道往哪里走…… 腹诽着，许久没动静，再次令他陷入了尴尬之中。 能够感受到李航的目光，从疑惑不解，到古怪异常，再到…… 叶默别过头，只感受到背后一对幽幽的眼神，看得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忽然间 ——“丛林不会原谅盲目与无知，每一根断枝都在讲述着故事……” 线索了来，那便雷厉风行！ 高速位移中，叶默心中死死的抓住那个方向！ 他能感觉到，已经很近了！ …… 第十八章 呐啊～ “易！” 叶默看到了易，加快速度跑过去，易看了过来，站着没动。 “谁让你私自行动的？！”叶默已经顾不上气喘的调整，面向一脸淡然的易，他张口就喝斥了起来。 “你有说过，不能单独行动吗？”易有些诧异，虚起眼睛问道。 “找到了啊……”李航大口吐息着，捂着腰跑过来，看到易，他一下子就把自己摔倒在草地上。 叶默忽然有种即视感，现在的情况，就像他刚来符文大陆的那天…… “行，我不追究这件事了。 不过你这次听仔细，我现在说了，你记住不要再脱离队伍，少了你这个唯一的‘域级一阶’，我和李航的死亡率起码要增加四成。” 易有些不知所谓，叶默已经坐在李航旁边，冷却一下身体。 或许是习惯所致，他无意的扫视了一圈，就把周围刻在了脑海之中。 又过了片刻，他倏然一下子站了起来。 “这里……这里不是我们最开始发现的那根树？ ……就是那根树所在的地方啊！” 叶默目光聚焦在远处一个点，那颗树，就是叶默早先劈开的那根。 事实证明，他们又绕回了原地！ “什么什么？” 李航见叶默这副惊愕的表情，还以为又出现了什么可怕的怪物，他一下子就窜了起来，边打量着附近所有方向与角度，连声问道。 “易，把两把剑拿出来。”叶默镇定下来，对易说道。 易会意，将腰间挂着的两把黑铁长剑拿了下来，递给叶默。叶默犹豫了一会儿，将两把剑都交给了一脸迷茫的李航。 这两把铁剑，本来就是李航的。只是他在行路的途中体力跟不上了，才拿给易帮忙带着。 事实上，这也是叶默方才愤怒的最大源泉 ——易在临走前，居然没有把两把剑留下来。 …… 在脑中缓冲了一会儿，李航将情况理解了个大概。 “易，你出来这么久，有什么发现吗？”李航问道。 “他也比我们早几分钟，不然以他的性格，早就跟着声音过去了，哪里还会被我们追上。”叶默看向那诡异声音的来源处。 “的确，我也是听到那声音才找过来的。”易点了点头。 “或许，是我们绕得太远了，那东西应该就在我们一开始停留的地方，只是我们被这奇怪的树洞牵着走了，绕了很大一圈弯路。 而且，我现在大概清楚那是个什么东西了，这或许是个意外。” 叶默说完，对着远方大喊了一声：“你唱一首歌出来听！” 李航愕然，易也是浑然看不明白叶默的行为。 下一秒，那个方向便传来：“我五音不全。” “这……” 李航和易眼睛瞪开了，易还好一点，李航望着那个方向，就像见到了鬼一样。 “已经确认那是什么了，跟着我过来走。”叶默已经恢复了一些体力，踏足前往。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跟上叶默。 …… 噗—— 叶默对准了那棵树，砍了好几刀，然后又把刀剑对向空洞口，猛的几个抽捅。 终于，那个洞碎散着，被破开了脑袋大小的半径。 隐晦的光芒从里面淡淡的耀出，时而黯淡，时而闪烁。 这，就是把他们耍了两天的神秘存在！ “快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李航连忙催促。 “你那么好奇，你就把头伸进去吧。”叶默歪了歪脑袋，笑着道：“没有什么危险的，我用人品向你保证。” “呃……” 李航面露为难，看着易：“要不，还是让最厉害的那个人上吧。” 易难得轻笑了一声：“他都用人品保你安危了，你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李航摊了摊手，斜眼扫向叶默：“人品？那种东西，恐怕早就被他生吃了，连渣都不剩。” “反正我已经清楚了，你不想知道答案的话，那我们就直接走吧，去找剑道场。”叶默淡淡的道：“易，走了。” 易疑惑的看了看树干，踌躇了一会儿。 似乎，也没什么可好奇的？那就走吧…… 想着，他果然准备着起足了。 “等等！” 这时，李航却突然喊了一声。面部表情在矛盾的心情下，挣扎了一会儿，他恨恨的咬着字道：“叶默，算你狠。” 然后，一头扎进了树干里面，还出声：“我要是出事了，做鬼也……” “也怎么样？” “啊！” 李航大叫了一声，闪电般的把一颗头抽了出来。 脸上，一条血迹可见的浅痕。 “怎么了？！”叶默眼色一凛，感觉有些不对。 李航木纳了片刻。 “没…没什么……” 易也察觉到有些一场，他眉目一敛，掌扶于剑。 锃—— 青光乍现！ 易在一瞬间遁入虚空，再现出身形，他在那根树干的旁边站着。 轰～～～～ 树木轰然倒塌的声音！ 树干，已经断成了两截！ “这是……100点攻击力的效果？不，这就是阿尔法突袭的真正威力吗……” 在枝桠在丛林间擦出片片杂声时，叶默和李航同时晃了神。 他们明白了‘域级一阶’和‘未入阶’的区别了 ——这，才是真正的技能！ 或者叫做，域级技能！ …… “你过去看看？” 李航愣神了许久，晃醒时，见易没有动作，他便对叶默道。 “看来事情和我想的有些偏差啊，好吧，我去。” 叶默也回到了状态，浅笑一声，便抬起步子，走了过去。 “你真的去啊？！” 李航愕然，倒是没想到叶默真的肯以身试险。 “等等。” 李航拍住了叶默的肩膀。 “还有什么？” 叶默眯起眼睛，转过头。 “我们……” 李航垂下了眼眸，片刻就倏然抬眼，很坚定的道：“一起过去。” 递给了叶默一把长剑，叶默回之以浅笑：“那就一起吧。” 易罕见的笑了笑，不过两人都没有看见。 …… 只是几步的距离，时间却仿佛凝固。 渐渐的走进，他们看到了隐隐露出来的一丝…… 然后…… “呐啊～” 第十九章 照片上的女孩 叶默看到了一个橘黄色的，毛茸茸的小东西。一对很大的耳朵，软软的竖立起来，水汪汪的眼睛也很大，清澈得像琉璃，就像一只长着小尖牙的松鼠。 不过，它似乎一点都不害怕。它扔掉了手中正在把玩的，有些破损的发光器物，拿起一根白色骨架制成的回力标，挺起了胸脯，迎着叶默的目光对峙起来。 叶默和李航愕然了，看着这小家伙，他们同时在脑中浮现出一篇文字 ：纳尔是一个生于千年之前的原始约德尔人。 他爱嬉闹，个子小并且讨人喜欢，但他怒气的偶然发作会将他变成一头巨型、暴力、极具破坏力的野兽。 纳尔陷于一个极冰组成的冰川中，然后被冻结了一个时代才重获自由，而醒来后懵懂的它，却发现世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庆幸的是，它没有因此被染上别的颜色，这些全新的异邦国度，仅仅点燃了他的快乐和好奇心。 即使是令人害怕的危险地区，纳尔也会迎面扑过去看个究竟！ “是小纳尔啊，我梦寐以求的宠物！” 李航回过神，不由的惊叹了一声，叶默仿佛能够看见他眼中闪烁着的小星星。 “纳尔，呐啊～” 小纳尔警惕的凝视着李航，捏紧了手中的回旋镖，含糊不请的说着人话，奈何叶默只听懂了这一句。 事实上，在英雄联盟游戏官方给出背景故事以及简介之前，叶默一直都没弄明白那句话的书面写法，只当作是个小屁孩的胡乱叫唤。 “之前不是有人探究长相问题的吗？你看看，它在防备谁？”叶默打趣的笑了一句。 不过这小家伙，真是挺可爱的啊，比游戏里的动画效果萌多了。也不知道变大后…… 想到这里，叶默忽然在心中拉起了一根警弦，趁着李航还没语言反击，连忙说道：“听清楚了，我们最好别逗弄它，你应该知道，这小东西堆满怒气会是个什么场面。 看看那些树洞吧，这可是它在小型态的时候挖出来的，要是变大……” 瞬时，李航感觉脊背一片悚然，脚底下这只‘小尖牙松鼠’，瞬间就仿佛变成了一头猛犸象！ “那现在……要不要跑？”自觉的后退了两步，李航谨慎的问道。 “跑？”易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怕这种东西，是你们那个世界的某种习俗吗？” 李航正要对他告知原因，叶默抢先道：“我们那个世界的某些地区，的确有一些忌讳。比如不能吃猫肉，要把猪当做神明…… 不过，面前的这个小东西，在我们那个世界没有这样的品种。” “那他怎么？”易诧异的看向李航，看着他头上似有非存的冷汗。 “没什么，他可能天生就害怕这种小动物罢，这在我们那个世界，是一种并不罕见的心理疾病。”叶默笑了笑，就解释道。 “你……” 李航愤懑，正准备说明真相，看向叶默的眼神，他心中豁然贯通。 对，不能告诉易，易现在被仇恨遮蔽了半只眼睛。他要是拿这个约德尔人练剑，那就不好收场了！ “事实上，我的心理医生也是这样说的。”咬了咬牙，李航硬吞下一口气。 只感觉，易看他的眼神变得奇怪了一些…… 令李航气愤的是，小纳尔竟也是伊伊哇哇的，胡乱吐槽了他一脸，最后还还做出一个鬼脸恐吓了一声。 “看来，它是听得懂人话的啊。”叶默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纳尔一转脑袋，皱着眉头瞪了叶默一眼，像是在反感叶默轻视它。 叶默微愕，张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憋了半天的话，最后化作苦涩一笑。 “这个东西是什么，叶默？”易走向纳尔的身后，拿起了一块发着淡光的器物。 “它叫iphone7。” 叶默想也不想就回答。 “啥？！iphone……7？！” 李航像见了鬼一样，瞪大了眼睛看过去，却发现，那果然是一台手机！ 叶默摇了摇头：“记得最开始那诡异的声音吗？我一早就感觉那声音有些熟悉，好像听到过。 就在刚才，我终于想起来了，那是iphone系统里的人工智能。 记得我喊了一声让它唱歌吗？正常情况下，这人工智能是不会唱歌的，只会以各种理由来回绝，或者转移话题。 就像刚才那样。” 当然，叶默可是亲眼见到过有个无聊的家伙，跟它鬼扯了半个多小时，就为了听它唱歌…… 李航再看向那台有些破损了的手机，眼神已经渐转认真：“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下一个穿越者，也就是所谓的‘英雄’，离我们不远了。”叶默的眼神也凝固起来。 易若有所思，片刻后开口道：“我大概听明白了，这个东西是属于你们那个世界的，跟着它的主人一起过来的，而且它的主人，就在我们附近。” 这时，李航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着易轻喊道：“易，你快看看手机屏幕，上面有没有图片？ 那是很重要的线索！” 听到李航的叫喊，易当做一回事，翻了两转李航口中的‘手机’。 “有没有？” 李航催促，却看见易的脸色逐渐变得古怪起来。 顿了顿道：“有一块图像，可能就是你所说的图片了，不过……” 见易吞吐有些堵塞，被好奇心支配之下，李航也顾不得纳尔了，直接像易跑了过去。 反正不知道纳尔什么时候‘满怒’，不可能这么巧的轮到自己！ 几步跑到易的旁边，李航一把抓过了手机，凑到眼前。 自语道：“是个女的，嗯，十七八岁左右，欸？长得还挺漂亮啊…… 不过，她旁边那个人…… 叶……叶默？！” “干什么？” 叶默有气没气的出声，回应李航。知晓了符文之地还有别的被召唤过来的英雄，叶默对这些人其实是不太感兴趣的。 “叶默！你……你的照片！” 李航大声喊出，表情已是呆滞。 “什么？” 叶默不知所谓，颦起眉目走了过去。 …… “这……” 第二十章 兄妹？ 手机屏幕上，女孩面容白皙，琼鼻玉唇，不算长的一头青丝，将秀丽的峨眉隐隐掩住，清凉的眼眸却恍惚着，嘴角流露出与这冰清玉洁的韵味很是相悖的呆笑。 旁边，一个年纪相仿的少年，面貌干净清爽，一头如墨的碎发，隐显出猜不透深邃，如果不看眼睛…… 灰色的眼眸代表了死寂的颜彩，象征着心灵的默示录，特别的韵味，说不出是丑恶或是一番……异样的美！ 女孩纤细的手臂，仅仅的勾在少年的脖子上，亲昵的动作仿佛令她心中的忧郁一扫而空。而男孩，很那单薄的身躯表达出无奈且不满。 叶默怔愣了许久，口唇蠢蠢欲动…… “你什么都别解释！这就是你！我不会看错的，老子视力5.2！” 李航瞪视着叶默，笃定且愤懑的咬着字道：“把我们兜了这么大圈，你如果不好好解释一下，那我就把这当做是你的恶作剧，果断脱离队伍！” 气氛有些尴尬…… 易没有太多好奇，却也是盯住了叶默的眼睛，索要答案。 纳尔疑惑的闪烁着大得不像话的眼睛，几下子就窜了过来，盯着手机屏幕，又看着叶默，不断的摇晃着脑袋。 然后，嘴巴掰开尖牙，吐出一堆叶默听不懂，却能理解的话。 “你也……” 小纳尔呆萌的模样，令叶默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是我妹妹。” …… “什么？” 丛林仿佛静止，风被禁锢。 “我说，那是我妹妹，然后，我也不知道她的手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或许是她也被召唤到符文之地了。 这解释足够吗。” 叶默叹息一口气，学着李航的招牌动作，无奈的摊了摊手，只是那动作怎么看都有些发涩。 “这个……这个解释，不太具有说服力啊。” 李航的表情变得怪异，彷徨了半响，精神豁然一熠，问出一句：“那是你的亲妹妹吗？能不能介绍给我认识一下？！” …… 易看向李航的目光多了一些东西，那可能是鄙夷。 纳尔用力跳了跳，喊出一声听不懂的语言，对着李航做出一个鬼脸。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么回答你吧，她和我没有半点血缘关系，是我老爸不知道在哪个地方捡的。 然后，你最好死了心，在别人眼里，她就是个冰块。” 叶默又摊手，像是善意的劝解。 “呃……我也就随便说说。”李航讪笑着挠了挠头，突然顿住：“捡的……等等，该不会是你老爸给你找的童养媳吧！” “你最好别再谈论这些无意义的话题，现在的局势并不怎么乐观。”叶默敛了敛眉峰，换上了易的招牌冷面。 事实上，可能还真让李航给猜对了…… “好吧，那现在怎么办？你妹妹明显是好奇心起，或者是萌控的本能发作，想给小纳尔拍一张照片，结果让这家伙把手机给抢了。”李航无奈，指了指纳尔，道：“现在我们怎么处理……呃不是，怎么对待纳尔？” 纳尔‘横眉一竖’，令李航的言语委婉了些。 纳尔挺起了小胸脯，气势高昂的指了指叶默。 叶默不懂什么意思，不过，他知道纳尔的性格，背景故事里说的是：纳尔的好奇心很强大！ 但是，他可不想把这小家伙带着一起上路。 “跑吧，它应该没我们速度快的。对了，它能听懂人话，所以我们得赶紧……” 说着，叶默退后了两步，当然，他并不是想撤离，虽然这是他几秒钟之前的想法。 “别！你别动怒气！咱们慢慢商量行吗？” 叶默双手比划着，语气别提有多……怂！ 对面不到三米，纳尔的尾巴已经炸毛般的悚起来，颜色也变得血红，隐约间，有暗红色气浪从它的头上升腾而起。 叶默操作过不下五百场‘迷失之牙’，也就是纳尔，他知道面前的这是个什么情况。 “要变大了！” 李航被惊吓着喊出一句，纯粹出于本能的，他往后连退好几步。 “什么意思？”易横起了眉头，向叶默看去。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叶默不敢多说话，说完又谨慎的将目光锁定在纳尔的身上。 “只要你规矩一些，我带着你走。” 叶默感觉有些不对，他恍惚间听到了似乎岩浆滚烫的声音，那是纳尔转变成为巨型纳尔的前奏！ 庆幸的是，在听到叶默的妥协后，纳尔的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怒气在不断的收敛，然后消失，尾巴也松软的垂了下来。 “纳尔，呐啊～” 这是叶默唯一能听懂，却也不能理解意味的声音。叶默把它当做犬吠，猫叫之类的，用来表达情绪的方式。 “好吧，易，这里又多了一个……‘队员’。”叶默看向易，解释道：“我能告诉你的是，这小家伙看着人畜无害，其实是大杀器！ 尤其是它堆满怒气的时候，总之，无论怎样也别惹怒它，明白了吗？” 叶默知道，易有些不满，尤其是最后那仿佛命令般的设问语气。 易皱了皱眉，冷哼一声：“你是带队的，你说了就算数。 不过，前提是它不主动惹我。” 赫然转身，易看向纳尔的目光，多了一丝敌意，以及……战斗的欲望！ 叶默察觉出什么，心中暗暗在意起来。 “那就走，这里没什么好停留的。” 叶默说着，将刚才从李航手中拿过的手机用力一抛，砸毁在山地之中…… “这家伙，真是那么随意啊……” 李航心中暗叹了一声。 于是，顺着李航给出的方向，出发了…… 第二十一章 叶凝 “走了半个月了我擦，终于tmd到了啊～老子一路上吃那些莫名其妙的果子都想吐了啊～ 还有衣服，这一身放到人堆里，估计当场就得标记成丧尸打死！” 李航有气无力的爆出粗口，感觉整个人都焉了，完全没有说脏话的气势。 叶默走在第二个，他停住脚步，看了看自己血迹斑驳的衣服，不由的自笑了一声。 “就是这里吗？”易冷面常驻。 在他们面前的，一个古朴的不知道什么木材搭建的大门框架（那种东西叶默也说不出名字，反正就是门的架子，然后又没有实体门），跳过门，能够看到一片完全由木板搭建的，类似演武场的地势，目测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再往里，就只能走过去才能够观察得到了。 “剑道场？没有名字吗？”叶默仔细打量了一遍眼前的事物。 “谁知道呢，赶紧进去吧，这个点，估计他们都在吃午饭呢。”李航压了压不争气的肚子，一脸的虚弱。 “那就……”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叶默刚想开口，一道警惕的声音令他愕然回头。 记得刚才走近这里的时候，没在场外发现还有人啊？ 出现在几人视线中的，是一个女子，腰间别着一把细长钛刀，一身干净的剑道服装，遮掩不住她紧致的身材，女子的面容也如她着装一般清秀且干练。 只是，你这语气搭配上这副眼神，真的有想要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叶默没敢去抹一把不存在的冷汗，这女子看向他的眼神，更加警惕了。 “我们……” 刚一开口，叶默才发现，自己是来干嘛的？要招他们通缉的谋反者入队？这个问题，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啊…… 叮—— 就在女子的目光更加警惕时，易身上的通讯符文响了。 “我的名字是瑞兹，想来他们三个人已经到了贵道场，求情能够暂时收纳他们，我能够证明他们并无恶意。” 瑞兹的声音，一点也不拖舀，更像是一则留言。 显然，玛尔扎哈又预言出了一些东西。 “瑞兹法师？” 女子疑惑着看向叶默，得到叶默的点头确认，她才将戒备的目光收敛了一些。 不得不说，瑞兹的名号还是挺管用的，在符文之地，他就相当于一个尊者级别的人物，不站在任何势力的那一边，却受着大多数势力的尊敬。 “可是，你们不是三个吗？那个小家伙是怎么回事？你不要告诉我，它只是一只普通的宠物，这种回答我不会相信的。” 女子显然还没完全放下心来，指着叶默脚边的纳尔道。 纳尔正在啃着一个野果子之类的东西，听懂了女子的话，它牙齿一松，把果子抛了出去，然后便露出一副并不凶猛，却使劲儿装得凶狠的小尖牙，瞪向女子，口中还不住的吞吐着模糊不清的人话。 “让它别乱叫。” 纳尔表述的情绪，女子一个字都没听懂，威胁的目光看向叶默。 叶默叹息了一声，对于纳尔，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我是易，这个东西是我们在路上捡到的，顺便带上了它。” 易走上前一步。 女子微愕，认真的目光打量了他许久。 “易？无极剑道的最后一代传人？”女子更像是自语，点了点头，道：“好像还真的是你，真没想到，你居然幸存了下来。” 易的名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凭借着‘无极剑道的最后一代传人’这个名头，以及在艾欧尼亚对抗诺克萨斯的战场上的卓越表现，在艾欧尼亚应该是不会有人不认识他的。 女子点了点头，默认了叶默几人的身份。 “我叫青燕，是御风之道的传人。” 女子向叶默走过去几步，示意他们可以进入道场了。 “御风之道？” 李航想也不想就瘫软的走了进去，叶默却是被惊愕在原地。 “御风剑术，不是只有一个人学会了吗？”那个人便是亚索，这是游戏官网给出的说法。 叶默诧异的看向青燕，疑惑的目光想从她口中寻求答案。 听此，青燕却是忽然眼神变得恍惚，似是陷入了回忆的状态中，半响才会过神。 “我的天赋不如师兄，是第二个传人……这些事情，你不用知道得太清楚。” 青燕的目光催促着叶默，好像他再多话就会被赶出去。 “是我冒昧了。” 叶默意识到自己唐突，点头，道了一声歉，见纳尔没有异常状态，才盯着前方的李航，走了进去。 …… 可能是这个点都去吃饭了，进到剑道场，叶默没有见到几个剑士。 而青燕，她反倒是对叶默几人少了一些防备，显然是认为已经到了自己的地盘，她已经笃定了叶默不敢也翻不出来浪花。 这就令叶默心中暗诽了：既然自诩你们剑道场的实力不凡，我站在外面的时候你谨慎个什么？ “喂，我说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剑道场的食堂在哪里。”李航饿得声音都有气无力，刚才‘冲锋’了不长的一段距离，又让他消耗掉了一些身体能量。 青燕转身，皱了皱眉：“先带你们先换一套衣服，你们这个样子，太异类了。” 叶默摆了摆手：“你带他们去吧，我不用了，我穿不习惯这种衣服。”就是这种类似日本武士服装的…… 又补充：“等会儿我自己去洗干净。” 此时他心中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已经一年没洗澡了…… 叶默自觉的闻了闻自己，感觉也没什么异味啊，或许是……长相决定的？嗯，就是这样的。 他不知道的是，大多数人都闻不见自己身上的味道，应为他们已经被熏习惯了…… 总之，叶默如愿以偿的把衣服连带着自己，仔细的洗了一遍，然后也不挑剔什么舒适度，就这样被挤得半干的衣服套在了身上。 嘶——透心凉～～ 而李航，在麻烦完一切阻碍他吃饭的事情过后，他终于如愿出现在了‘饭堂’。 也不管荤素，李航大快朵颐，饭菜横溅到了木桌上。再加上易和纳尔的吃相也不怎么雅观，两人一兽，很快就被包围在了众多目光当中。 以至于，叶默来到饭堂时，一下子就找到了他们。 整好，那些个窃声低论就传到了叶默耳中。 “那边坐着的四个是谁啊，你们认识吗？” “不知道，不过我看到青燕师姐带他们进来的，会不会是前几天说过的，要来我们剑道场的贵客？” “贵？（蔑笑）你看他们这样子，哪里贵？噢，你是说那两把破铁剑昂贵吗？” 伴随的，是起哄的笑。 “我也就随便说一句，也可能是暂时收留的流浪汉呢，师姐她心地善良，你们是知道的。” “……” 叶默感到，一群人的目光变得不友善了，究其原因，恐怕就是被他们称作‘师姐’的青燕吧。看这样子，估计她的爱慕者不少。 “叶默，我刚才听到他们说什么贵客，你问到什么没有？”易进食的时间规律比较好，他没有吃得太多。 “我什么也没问，毕竟在人家的地盘，又是第一次见面，胡烂打听不是什么礼貌的做法。”叶默摇了摇头，坐下。 “小家伙，你肚子都鼓起来一大包了，还要吃吗？”叶默调侃着，自己也拿起一块大肉，拿到嘴边啃了一口。 纳尔的耳朵动了动，仰起脑袋扫了叶默一眼，也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话，反正是叶默听不懂的话，它又把脑袋埋在了一盘食物之中。 叶默的耳朵没有动，眉峰却颤了颤，他听到旁边一桌子人在嘲讽他们的吃相。 “畜生没有脑筋也就算了，人也这般不懂礼仪，当真是穷得脑子都饿坏了。” 这已经是他听到的第三次语蔑，然后，又是一片低笑…… “我说。”叶默倏然转过了身，目光甩到开口那个人的身上：“你们可真是恬噪！” 轰的一声，那张桌子便被掀翻在地上，饭菜撒了一地。当然，出手的可不是叶默。 “怎么？！你对我有什么看法吗？！” 那边一个长相很是刻薄的男子，他的下巴能够戳穿泰坦尼克号。 “我说的就是你，矮子。” 叶默拦着豁然起身的李航，横视了男子一眼。 灰色的，死寂的灰，那眼神令人生畏！ “哪里来的庶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尖下巴男子的身后，一名络腮胡壮汉赫然站起，横眉竖眼的怒视向叶默。 叶默还没来得及说出下一句言辞，正片饭堂都响闹起来。 “对啊，哪里来的！这是什么地方，你弄清楚了吗？！” “在别人家的地盘放肆，是个狂妄的小鬼！” …… “都闭嘴。” 这道声音与那些语气大不相同，没有锐气凌风的狂傲，也无喝天斥地的震响。 然而，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他们服从了这并不委婉的命令！ 在突变的寂然的气氛中，叶默，李航，还有易，他们寻着那些剑士畏惧的目光看去。 看到的是青燕，然而青燕的声音似乎不是这个感觉。 再向她旁边看去，一名面目刚毅，五棱豪气的男子，论体魄，比刚才出言呵斥叶默的‘络腮胡’更要魁梧。 “几位来者便是客，你们都随我过来吧。”他对叶默说道，又蓦然偏过头，视向饭堂中哄闹的一群人，应该说，更像是在俯视着所有人：“师傅不在，这里我说了算！ 谁再找事，我会让他尝尝巨剑的力道！” 顿时，所有人都低下了目光，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用食。 只有方才掀翻桌子的那几个剑士，此刻心中又是窘迫，又是畏惧，眼神中的盛气已经枯萎，缩着脑袋就像只病耗子一样。 男子说罢，皱起眉头看向纳尔，因为纳尔现在的颜色与尾巴，确实很令人警惕。 又看了一眼叶默，在眼神上示意他跟上来，男子才迈着大度的步子离开。 “走吧。” 叶默看着男子远去，对易和李航说了一声，在看到纳尔的怒气平息下来后，他才在心中松了一大口气。 ：被骂作了畜生，没有突变为巨型纳尔，还真是庆幸啊…… …… “这位就是易吧，我听说过你的事迹，很高兴能够见到你本人。我的话，你们可以叫我永恩。” 走在最前面，男子回头了。 永恩？！ 叶默的心中微微起伏，短吸了一口气，向着李航看去。 幸好，那家伙没有表现出太大的震惊…… ：在选择了逃逸后，亚索终日都被昔日的同窗们无情地追捕着，不断地被迫作战，否则就会丧命。 直到他被最为可怕的对手——他的亲兄弟，永恩所追上。 在传统礼教的束缚下，这两位剑客先是互相鞠躬，然后拔剑交战。在月光下，他们无声地将剑挥舞了一圈又一圈。 ……永恩倒下了，亚索弃剑后冲到永恩旁边。 百感交集下，他询问自己的兄弟，他的亲人们怎么会认为他有罪。 永恩说：“长者死于御风剑术，还有谁能做到呢？” 亚索瞬间明白了为何自己会被控告，他再次诉讼自己是清白的，并且乞求他的兄弟原谅自己。 随着他的兄弟在他臂弯里永眠，他的泪水也在他的脸颊上滑落…… 在旭日下，亚索埋葬了永恩，但他没有时间去悼念，他一边立誓，一边收拾行李，不舍地告别永恩之墓，在风的陪伴下踏上征程…… 这是记载亚索的，也属于永恩的，他们兄弟两个完整的故事。 叶默每当读到这里，都会想到游戏中亚索的一句话 ——剑之故事，以血为墨！ 是啊，符文之地这片戏台上，刀枪是不长眼睛的，它们就如同那些对立势力的掌权者的心，是冷的！ …… 易和永恩交谈了起来，叶默在他们注视不见的地方紧了紧拳头。 亚索，这是他玩得最好的一个中单英雄，不为别的，正是被他的故事所吸引。 他来到符文之地，得知了瑞兹的答案过后，第一件想到的事情，就是亚索。 叶默仔细观察过，在游戏中，亚索和锐雯有一段隐藏的对白。 ——当锐雯放释放大招——‘放逐之锋’的时候，亚索说：“你怎么会这招？！” 这意思很明显 ——在诺克萨斯的侵略战争中，是锐雯杀了长者！ 在叶默心中，锐雯和亚索一样，拥有着他最喜欢的人格，或许是因为，他们都对命运感到了无趣吧…… 就因为这道不出的原因，叶默在一年前来到符文之地的时候就做了一个决定 ——改写他们的命运！ …… “他叫叶默，我们三个，算上这个叫纳尔的东西，可以算是一个队伍。而他，就相当于队长的存在。” 永恩问到了叶默，易向他解释出来。两人看起来聊得很投机，易说话的时候，少了一些死板的脸色。 “我是叶默，他叫李航。”叶默礼貌的对着永恩的目光，点了点头。余光扫到纳尔不满的眉头，他叹了叹，补充道：“这是纳尔，是我们在路上捡……遇到的，他也是队伍中的一员。” 永恩疑惑的看了看纳尔，正见着小家伙一副龇牙咧嘴的模样，瞪视着他。 “它能听懂人话的。” 叶默及时提醒一句，犹豫着要不要再提醒不要惹怒纳尔，想着永恩应该不会那么幼稚，就没有再多说。 “我感觉这个小家伙会很厉害，算上它，你们去那个地方还可以增加一个人吧。”永恩看了看纳尔。 叶默愕然：“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皱眉看向李航，李航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是无辜的，什么也没干。 “易已经告诉我了，而且虚空停驻门的存在，我本来就知道。”见状，永恩笑了笑。 “呵呵，在符文大陆，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啊。”叶默苦笑，心中暗暗的把卡萨丁骂了一顿。 “的确不算秘密，消息在半个月前公开了，而且，我知道的或许比你还要多一些。”永恩点头，道：“在符文之地，已知的虚空停驻门有四扇，瑞兹法师发现的是第一扇，艾欧尼亚岛拥有两扇，最后一扇在诺克萨斯的手中。” “那这么说，艾欧尼亚召唤了两个穿越者？也就是你们所说的英雄。”叶默用短暂的时间记住了这四扇门的‘位置’，转而问道。 永恩肯定了他的猜问：“在长老们的一致决议下，艾欧尼亚决定召唤两个远古英灵，也就是英雄。然而在召唤的过程中，另一个英雄因为某种未知因素，依靠别的的途径过来了。所以，艾欧尼亚的英雄有三个。 就在明天，这里会有一个英雄的到来，也或许，三个都会来。 他们的目的和你一样的，都是在为去到那个世界做准备，也就是在招纳队员。 虽然我不清楚，他们为什么只收集强大的剑士。” “三个？” 叶默诧异，顿了顿道：“我先回答你的疑惑吧，他们收集剑士，是因为在即将进入的那个世界，剑是唯一的主调。 那么，我也有疑问，艾欧尼亚是准备组建三支进入虚空停驻门的队伍吗？” “刀剑为主调，原来是这样啊。”永恩畅然点了点头，又晃了晃神才回答道：“只有两支队伍，因为三个人的其中两个…… 是一对兄弟。” 叶默能看到永恩眼底的失落…… “可以告诉我，另外一个人的名字吗？”犹豫许久，也让永恩怀念了许久，叶默才问道。 永恩回过神，歉意的笑了笑，道：“她叫叶凝，在艾欧尼亚岛，很多人都是知道她的。” “叶凝？和你一样姓叶，应该就是……” 李航抬眼看向叶默，却发现他已如他的名字一般沉默…… …… 第二十二章 菲奥娜 室内，简洁的茶几，没有摆放一件多余的物品。这是一个剑士，应该说是永恩这样的剑士，天生所具备的简朴清静。 没有座椅，叶默很不习惯的跪坐在茶几的旁边，李航也很不自在，不时的拿起木质茶杯，往嘴里送茶。 至于纳尔，叶默看不到小家伙的膝盖…… “所以，他们三个有可能都会过到这里来，目的是你。” 叶默忍耐着腿上的酸痛，与永恩交谈着。 “得到的通知是，那个叫叶凝的英雄，明天会到这里来挑选一名剑士，而白羽和白厉，或许会跟着她的行踪赶过来。 至于我，我可不敢笃定他们就是为我而来。” 永恩对叶默的言谈比较客气，看得出他是一个谦逊的剑士。 叶默认为，这是无意义的谦虚。 ：整个剑道场，还找得出更实力更强的剑士吗？舍你其谁？ 叶默思绪有些疲劳，揉了揉太阳穴：“能告诉我，他们的实力在哪个水平吗？虚空停驻门所赋予的系统，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那个叫‘域级系统’，是卡萨丁公布的。”永恩点了点头，道：“他们的等级，按照域级系统的划分，三个人都在域级一阶。 卡萨丁说过，域级系统的等级并不是用来衡量战斗力的力量体系，每一个等阶，只是代表了一个专属技能。 攻击和法强，才是衡量实力的标准参照。” 叶默停止了动作，自语着：“攻击…法强……” 攻击和法强永恩没有说，那他应该就是不了解了。根据叶默对永恩的初步了解，他不会毫无意义的去浪费时间。 叶默抬眼，道：“那这么说，他们三个都拥有一个专属技能？” 专属技能叶默曾经猜测过，就像易的阿尔法突袭，只不过叶默是根据易‘域级一阶’的等级，把它叫做了‘域级技能’。现在看来，它的正规叫法就是专属技能吧。至少是被大多数人所认同的称谓。 永恩点头，确认后接着道：“他们的专属技能，都是在符文之地上仿照了一些已经存在的技能，甚至有完全相同无二的。” “可是，我也学会了‘瞬身’，为什么我的等级显示还是‘未入阶’？”叶默不很是不解。 “或许……” “或许你的技能……只是个半成品。” 李航抢过话，很是确定的道：“就像我的‘双刀流’，那只能算作一种战斗方式，称不上是专属技能。” 叶默以此为然，向永恩看去，等待他的答案。 “我也不太清楚，毕竟我也没有被赋予系统。”永恩轻叹了一声，道：“不过，我个人的认为，应该就是他说的那样没错了。对了，他叫什么名字？” “李航。” 吃得半饱，李航整个人的气质都精神了一些。 “这样的话……” 叶默踌躇了起来：“现在的我们，我指的是李航和我，我们两个要比他们弱很多啊。 而且虽然永恩你也不知道他们的攻击和法强的数值，但是我隐隐感觉，三个都是临近整百的。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李航你是75点攻击力，易也才刚刚突破了两位数的桎梏。 至于我，呵呵……” 化为苦涩一笑，叶默感受到了一股危机感，奇怪的是，现在的情况并非什么世界末日，虚空之地入侵符文之地还有一段距离。只是在实力上被人所压制，致使叶默心中生出了这种难言的紧迫感。 “不用沮丧，你们都是符文之地的救世主，在这个意义上，你们所受到的尊敬是等量的。” 永恩在叶默垂眸之时出言安慰。 惹得叶默自嘲一声：“尊敬？无论魔法、武力，还是科技，皆以实力为尊，在哪都是这个真理，符文之地又有什么与之相否定的？。” 李航不由的赞同，易也是相同的态度。可见在他们的过去，都是亲自见证过这一真理的。 永恩没有否定，虽然这看似是与剑道精神相悖的邪门歪理。 “虽是如此，他们三个在事实上要强于你，但当前的实力，绝不是衡量才能的唯一。 自英雄们被召唤于艾欧尼亚岛屿，艾欧尼亚倾尽了一切的资源对其进行培养，你如今的实力弱于他们，更多的是这个因素罢了。” “资源……” 叶默恍然点了点头。 资源的重要性，他已经在玄幻小说中有了深刻的觉悟。 又摇了摇头，苦道：“瑞兹啊，妄称第一个发现虚空停驻门的人，看来，我是入坑了……” “瑞兹法师？” 永恩错愕，片刻后他理解了叶默所表达的意思，失笑道：“瑞兹法师可不是缺乏资源，相反的，他手中的资源是符文之地为数不多的巨大财富宝箱。” 见叶默疑惑，他又解释道：“正是因为他手中的力量太过高级，当然不可能用在被系统判定为‘未入阶’的你的身上。 举个通俗的例子，食物太庞大，你消化不了。” “这样吗……” 叶默恍惚了一会儿，吐息一口气，道：“那我还是入坑了！ 艾欧尼亚，诺克萨斯，都能拿得出大量的低阶资源，只有瑞兹那家伙……。 李航你别否认，你只是当了逃兵，没有坚持下去，这是你自己的原因。唉，枉我一开始还以为你的75点攻击力是在诺克萨斯残酷的训练下成就的，现在看来，你和那三位都是靠‘吃药’堆起来的‘修为’！！ 只有我，不，只有瑞兹那家伙，连点能用的东西都拿不出来。” 李航不打算为自己辩解了。 听着叶默的抱怨，永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 叶默低垂着眼眸，与李航和易一起，被一名剑士引着路，去到了永恩为他们安排的住所。 永恩目送着他们离开房间，师傅不在，他还又很多事情要忙。 转过身，在叶默看不到的地方，他莫名的紧了紧眉峰。 从叶默那看似失落的眼眸中，他看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文笔太烂，写不上来……） 总之，那是一种不凌驾于所有人之上，就不会甘心的意志，很贪婪。 对！就是贪婪！ 此刻，如果叶默知道永恩心中所想，也会笑一笑就赞同了。 只是，永恩理解的有些偏差。 那份‘贪婪’，是不愿被任何人所掌控，对自由酣畅的游戏的向往，对此而贪婪！ ……………… “菲奥娜姐姐，还要走多久呢？” 女孩说话的声音，森林中，随行的剑士们纷纷朝着女孩看去。 清凉的面孔，琼鼻玉唇，水灵的眼睛漾着缕缕清爽。连那些个‘矮人精灵’都被这独特的韵味所吸引，目光移不开女孩的面庞。 直到另一名女孩出声…… “小凝，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啊，我都说了，经过传送阵后，只需要两天的路程，这是第一天，你已经问了这个问题不下五遍了。” 不用说，开口的人，就是被叶凝叫做‘菲奥娜’的少女。 她做出不耐烦的模样，嗔了叶凝一眼，再看向周边一队剑士时，目光却遽然迸发出凌厉，使得那些个剑士不敢再将视线停留在叶凝身上片刻。 这个时候的菲奥娜，还留着披肩长发，微微透红的青丝，覆在她精致优雅的脸颊，虽然还是个十八岁左右的少女，却已经有了女王的气势。 （这里用女王，可能不太合适……） ：菲奥娜，她是全瓦洛兰大陆最可怕的决斗家之一（当然，是未来的她），她以雷厉风行、狡黠聪慧闻名于世，同样著名的，还有她舞弄自己蓝钢佩剑的极限速度。 菲奥娜出生于德玛西亚王国的劳伦特家族，她从父亲的手中接管了家业，并在一场丑闻风波中将家族拯救于于灭亡的边缘（当然，也是在未来）。 虽然劳伦特家威严不再，但菲奥娜却一直在不懈地努力，希望重振家族荣耀，让劳伦特这个名字重回德玛西亚名望贵族之列（当然，不解释了……）。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菲奥娜就不屑于他人寄托在自己身上的期望，她喜欢剑，直率而又真挚。 她的母亲找来德玛西亚最优秀的精工巧匠，为她制造了栩栩如生的可爱洋娃娃。意想不到的是，菲奥娜却把洋娃娃送给了自己的侍女，转身拿起了哥哥的佩剑，使他不得不偷偷地传授她剑术。 菲奥娜的父亲则聘请了许多心灵手巧的裁缝，为她量身定做了霓裳华服。菲奥娜把它们当作练习突刺和格挡的对象。 无论在任何人生阶段，菲奥娜的身上都具备着德玛西亚最高贵的品格。她对一切都追求完美，绝不容许自己的荣誉和家训遭到任何侮辱！ “那我们走快点，还有，晚上继续赶路？菲奥娜姐姐？” 叶凝俏皮的对着菲奥娜吐了吐舌头，惹得菲奥娜都想捏一把她的小脸蛋。 忍住冲动，菲奥娜笑着调侃道：“咱们的小凝这是怎么了？我还没见过你这么兴奋呢，难道说，你看上永恩那家伙了？” 叶凝盯着她，鼓起了腮帮子。 “不会吧，白羽那么优秀的家伙，追求了你那么久你都对他不理不睬的，永恩那个装得一副平淡脸色的肌肉男，他有什么好的，值得咱们小凝这么上心。” 菲奥娜还在打趣的说着，叶凝已经把两只眼睛瞪成了铜铃，鼓着腮帮子就像一只生气的小老虎。 “别这副表情嘛，我不说他坏话咯。”菲奥娜嘻笑了一声 “哼，谁管你怎么说，我又不认识他。”叶凝撇过了头。 菲奥娜抬了抬眼睛，点头：“嗯，你确实不认识他，这点我相信，你连见都没见过他呢。 不过，还没见面就急成这样了，那以后……行了行了，不开你玩笑了还不行吗！” 叶凝已经走得很远了，她才没心思听菲奥娜的取笑呢。 …… 路过一队剑士，叶凝的面容倏然变得冰冷，眼睛里已经再找不出玩笑间的韵味，寒冷的目光令一群体质强壮的剑士心中都是不寒而栗。 走到一棵树下，她又仿佛没了那股清冷，望向天空，或者是将天空藏起来的树叶，眼神恍惚起来…… “哥…… 你……会在那里吗？” 第二十三章 白羽 “叶默……” “叶默！” “嗯……啊？” 叶默迷糊着睁开眼睛，李航的面孔就悬在他的头上。 “你可比我还能睡啊。” 李航感慨了一声，想在那个世界，他也曾是个起床吃午饭的主。只是诺克萨斯的‘不人道’训练，硬生生的折断了他的睡眠规律。 “嗯……几点了？” 叶默一点也不为自己的贪睡感到脸红，揉了揉太阳穴，云淡风轻的问道。 “几点钟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和易就等你起来开饭！” 李航愤懑的原因是，当然就是‘吃’了。 “哦，那走吧，吃饭。” 叶默懒散的从木床上撑起身子，然后也不管李航，恍惚的往门外走去。 李航咬牙嗤了一声。 …… “永恩呢？他不在吗？” 诺大的饭堂，叶默许久才巡视完一圈，没有发现永恩。（当然，他也承受了无数的敌意，如果不是永恩打过招呼，他相信这些镶着冷冽且愤恨的眼睛的武士，会蜂拥上来把他打成残废……） ‘半秒一次小地图’的眼睛都没有发现永恩，那他就是确实的不在这里了。 “他昨天说了，会有‘英雄’过来。” 隔了半响，叶默回答他，因为李航只顾着补充能量，懒得去理会这个问题。 “永恩说，让你吃过饭去演剑场，在那里他会给你一个答复。” 易放下碗筷，他的饮食规律一向控制得严格。 李航和纳尔把脸埋在了盘子里，与他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良久，叶默思忖着开口：“看样子，永恩他是把我和那三位的目的混淆了，他以为，我们也是为了他这个‘最强剑士’而来。 而事实上，我的目的是不能公开的，是亚索。 在这里，我们已经算是和那些剑士结下了梁子，想打听出亚索的行迹，会很困难。 这里已经没有令我们停留的价值了，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建议吃过饭就离开。 你们怎么说？” 叶默说完，也放下了碗筷看着两人，希望从他们的眼中看到一些赞同。 冷不防的是，先表达出意见的却是纳尔。小家伙舍不下桌上的食物，一遍咀嚼着，两只手还各抓着一块肉，流露出它的想法的，是一双瞪得好大的眼睛。 叶默知道，小家伙是吃上瘾了，不想离开这个地方了。 “叶默……” 李航抬起头，看向叶默的眼中有一些不明的意味。 ：“叶默，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你这两天的状态，不太对劲。 别问我原因，这种东西我也说不上来。只是，我觉得你似乎……变得更安静了。” 易用点头的方式，跟同了李航的看法，他笃定的点头，很确认自己心中的感觉。 叶默却挑起唇角，莫名的笑了。 “我从来都是这个样子，只不过以前为了避免被所谓的老师同学们说成‘不合群’、‘性格孤僻’，我被迫的让自己显得活跃一些。 借鼬的一句话说吧，不要从外表以及自己的主观印象去判断一个人。 再通俗一些，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表面所看到的那样逗逼。” 易还没能完全读懂他的言语，李航却鄙视的甩给叶默一个白眼。 （从你这一席话我就听出来了，你就是个真逗逼……） “那么现在呢？我所知道的是，你来到符文之地已经一年了吧，现在才性格突变，这难免会令人认为不正常吧？”李航用直白的语气问道。 “呃？”叶默愕然一声，便笑了起来：“这个嘛，是我装得太久了，忘记去想这个问题了。” 李航忍不住再次鄙夷的睥视他一眼。 （果然，这家伙就是个逗逼……） “还是说一说正事吧，别再纠结我的人格问题了。”那种东西，我连自己‘半秒一次小地图’的眼睛都没看清楚。 “那就是正事，我先说我的看法。” 李航深吸了一口清气，颦着眉头，道：“叶默，对于现在的你，我不太相信你的判断能力。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对于具体的决定我保留意见，毕竟寻找亚索也不是我的事情。” “我也怀疑你的状态，不过，如他所说的那样，我也只是跟在你旁边而已，我的目的是变强，不是亚索。”易附和道，他同样选择了保留意见。 “那好，就这样了，我们现在就可以离开。”叶默释了一口气，虽然这是他早就预料到的结果。 “纳尔，呐啊！” 就在叶默起身的时候，纳尔却高声叫喊了一句。 声音引起了周围的注意不说，它身上的颜色变化，以及悚立起来的一根尾巴，更是引来了无数的目光。 叶默心中一沉，暗道不好。 李航比他更加畏惧，或许是在游戏中就被巨型纳尔刻下了心理阴影。 易敛起眉峰，眼瞳变得深邃。 …… 叶默坐了下来，他没有别的办法…… 纳尔就像一颗故障的定时炸弹！ 绝对不能惹！ 在叶默的叹息中，纳尔满意的吃完了一顿午餐，拍了拍肚子，它倒是带起了队，往演剑场走去。 …… 演剑场，由于大多数剑士都比叶默几人吃得早，又要快上一些，这里已经是人流纷涌了。 整片场地，拥挤不堪碎步移动，除了最中心的那一处。 永恩和青燕站在那里，如果说他们的样子像是在等待什么的话，那就是叶默了。 在他们旁边挨着的，菲奥娜一席剑客轻甲连带披风，面容与气质优雅端庄，眼神却冷峻得令人不敢欣赏。 叶凝轻轻颦起了眉头，忧愁的模样，却又清凉的气息，无疑吸引了大片倾慕的目光。 “那两个，哪个是英雄？” “左边那个吧，你看看她的眼神，锐利得啊，真是令人不敢亵渎啊！” “那是菲奥娜，劳伦特家族的小女儿，你们连这些都不知道吗？很明显了，右边那个才是英雄。” “那个女孩，表情似乎没那么冷冽，说不定有机会哦。” “你专心练剑吧，人家能和菲奥娜站在一起，自然证明了她超凡的实力，再者说，‘英雄’这种生物，本就不是你我能够亵渎的。” “……” 这些窃声议论，叶凝听到了一些，又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此刻，一切都无法钻进他的耳朵，除了…… “抱歉让你等太久了，永恩。” 叶默在人堆里挤了半天，终于挪到了中心处宽敞的位置。 紧接着，李航和易也挣了进来。 纳尔，它已经在叶默的肩膀上怡然的打起了瞌睡。 “哥！” 永恩还没客气的回答，叶凝叫了出来，眼睛里倏一闪烁，快步跑了过去。 “小凝，你真的也过来了，没受什么委屈吧。”叶默站在叶凝的面前，点了点头，关心了一声。 “哥……嗯。” 叶凝小声应了一声，眼眸中藏匿着不宜察觉的失落。 兄妹见面，就是这样的吗…… “小凝！他是谁？！” 菲奥娜冲了过来，警惕的盯着叶默。 “她是我哥，在那个世界的，对不起菲奥娜姐姐，我一直都没和你说过。” 叶凝连忙解释，小心翼翼的拉住菲奥娜的手。 “事实就是这样，菲奥娜。” 面对菲奥娜的眼神，叶默丝毫不惧的迎着撞了上去。只是略微惊讶，在英雄联盟的游戏中，菲奥娜这个英雄是被‘重做’了的，棱角分明，短发干练，哪有眼前这位那样的风姿。 眼前的菲奥娜，应该就是改版重做之前的剑姬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和我说？” 菲奥娜斥责的对着叶凝，见到后者委屈的眼眸，可怜楚楚，她自叹一声也就没再追究了。 “叶默，你妹妹真人长得比照片上面还漂亮啊。”李航低声对着叶默道，语气中却没有玩笑的意味。 “你想说什么？”叶默偏过头，同样低声。 他听得出，李航不是在说玩笑话，这个时候的李航，显得有些认真。 “你别误会，我不是对你妹妹有想法。”李航感觉都叶默的眼神敛起，只以为他对自己误会了。蠕了蠕嘴唇，李航深吸一气道：“我总感觉，你和你妹妹的关系，有点不正常。 在我的观念中，兄妹相见，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何况这里已经是另一个世界，一个极度危险的，随时都可能使人丧命的世界。 你不正常，那个世界的你，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李航忽然感觉，刚才叶默诉说他自己的人格，或许不是假的。只是，那还不够，那样的性格还不够造就出叶默这样的人。一定还有点什么别的东西…… “这倒是个真理。”叶默很违和的咧开嘴，笑着绕声道：“我不正常，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李低下眼睛，摇了摇头，他无奈。 “永恩，你说在这里给我一个答复，什么答复？” 叶默觉得把自己几人把永恩晾在边上很久了，虽说本来就不是为他而来，但既然人家都误会了，那自己也配合一下就算了。 永恩一直没有插话，他也不敢到尴尬，这时听到叶默在问他，他才向叶默走过来几步，道：“我可以加入你们的队伍，说实在的，我也想去艾恩…葛朗姆特？那个刀与剑的世界。 不过，我人只有一个，不可能同时加入两个甚至三个队伍。 所以，就让剑道精神的公平原则来解决这个问题吧，让一场决斗的胜负来决定。” 永恩预料，叶凝这边一定是菲奥娜要强大一些，而叶默，他有易这个无极之道的传人，也不用亲自出战。 这场决斗，完全是公平的。 只是，还不待永恩进一步询问双方的意见，叶默先开口了：“去我小凝那里吧，当哥哥的，总得让一下妹妹。 这场公平的决斗，我放弃。” 永恩诧异，虽然叶凝和叶默是兄妹这件事情，他早有一些猜测，而且也通过菲奥娜与叶凝的对话证实了。 只是他认为，即便如此，叶默也不应该放弃这赢面并不小的机会。 艾恩葛朗姆特，这是一个陌生的世界，卡萨丁在玛尔扎哈那里得知的预言是，那个世界的危险系数很高！ 在生与死的机会或是抉择面前，兄弟之间尚能反目……而这只是一场公平的决斗，之分胜负，不出生死，叶默有什么退让理由？ “你不用再多想了，我可是很疼我妹妹的。”叶默见到永恩不思其意的样子，浅笑着道：“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呢。” 叶凝站在不远处，听到叶默说‘疼爱妹妹’时，窃喜的抿了抿嘴。再然后，她就听见了叶默的下一句话。 “哥你要去哪里？”叶凝把自己挪近了两步，怯怯的看着叶默。 叶默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别沮丧，到了艾恩葛朗姆特，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现在，我还有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 “哦……” 虽然被安慰不要沮丧，叶凝还是垂下眼帘，失落的点了点头。 哥，我找了你一年啊……才刚刚见面，你又要离开了吗…… 菲奥娜皱了皱眉头，原因莫名。 李航跟着皱眉，他心中所想是 ——叶默，你果然有问题…… 又抚了抚小姑娘的脑袋，叶默轻声道：“就这样吧，我不在的时候照顾好自己，别让自己受委屈。” “嗯……” 叶凝顺从的点头，望着叶默退开自己的身边。 永恩看了看青燕，后者点了点头后，他沉吟一声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直接加入……” “请等一下，永恩剑士。” 声音来自人群，又仿佛脱离了人群，从音质中便能够听出鹤立鸡群韵味。 剑士们自觉的让开一条窄道，过道中，少年面貌俊朗，剑眉星目，棱角分刻的恰到好处，他身着一袭白衣，衣带随着清风飘散在脚边，是古装。 在他身后的少年，同样是白色的衣着，白色劲装，相貌与前方那名少年很是相似，除了体格要强壮得多，还有眼角的一道短疤。 在气质上，前面那位气度翩翩，优雅中又不失上位者的味道。身后那位，恍如一名铁血武士，仿佛看得到他血液中铭刻的战意。 “永恩大师，我想我应该这样称呼你。”开口的是走在前面的那位，他走到了永恩的面前。 “‘大师’怎么轮得到我，叫我永恩就可以了。”永恩皱了皱眉，后又舒展开来，谦虚一笑。 永恩没有说出少年的身份，因为没有必要。叶默已经在纷纭的议论与惊叹当中，知晓了他的名字 ——白羽！ 第二十四章 白羽白厉 “白羽，传说只用了九个月便步入域级一阶，就是这个人吗？！” “白衣，长衫，面容俊秀，没错，肯定就是他了！” “什么时候我也能得那域级系统的赠予，那便别无他求了……” “那可不够，域级系统不会在本质上提升人的实力，说到底只是一个衡量物。白羽此般出众，除了他本身天赋聪颖，考的还是大量的资源。 如果要得那系统赠予的话，我倒是知道一些内幕…… 听闻今日他们前来这里，就是要选择一位强大的剑士，作为去到另一个世界的伙伴。 被挑选中的那个人，自然会被赋予域级系统。” “消息是真的吗？！那……唉，算了，那个人肯定是永恩师兄了，在咱们剑道场，还有谁能够与永恩师兄匹敌？” “你还算有自知之明，就算永恩师兄放弃这个机会，有青燕师姐在也轮不到咱们。” “……” 这些私语声传到叶默的耳中，他相信那位正朝着自己这边走来的少年也听到了些许，能够不为这些嘈杂所动，这个叫白羽的人，还是有些心智的。 白羽走到叶默的旁边，叶默等着他开口挑衅或是别的什么，然而，总感觉气氛不太对。 果然，证实了叶默的疑惑的，是白羽毫无声响的动作：他经过叶默的旁边，然后径直走了过去，没有侧目偏头，甚至没有用余光去扫叶默一眼。 叶默仿佛听到他淡然的问了句：你也是地球来的吗？ ：是的，这个问题很显然。 ：你的等级是多少？攻击和法强呢？ ：这个问题也很显然，但恕我无法告知。 ：未入阶，70点攻击，法强5，我早就猜到了，你不要误会，我并不是搜集了你的资料，事实上，你这类人物也毫无事迹可查。我只是，对弱者有天生的审视能力……比如你。 ：…… 当然这些对白是不存在的，不过叶默清楚，这就是白羽的内心深处所藏匿的，真实的想法。 就算自诩不凡，也不用连居高临下的审视都不屑吧！ “小凝，好久不见了。” 白羽站到叶凝的旁边，自信又不失风度的一笑，看向叶凝的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爱慕。 菲奥娜看向他，意味不明，更多的是猜测。只是，她从来都没有成功猜透过白羽的想法。 现在，她又在猜测以叶凝的性格，会怎样回复白羽不假掩饰的倾慕。 “谁允许你这样叫我？” 令众人目呆的，叶凝一改方才那清凉纯净的味道，水灵的大眼仿佛在瞬间结成冰魄，刺骨的寒！ 这清纯秀丽的女孩，居然能有如此寒彻心骨的眼神！ 白羽不愧为‘天才’之名，对此，他没有像那些剑士一样战栗，反而眼中的喜悦还更盛了三分。 他摇头笑了笑，道：“你始终是这种态度，连对我都这样，我有时候真好奇，难道你对男人有天生的排斥？” 叶凝几步已经离白羽很远，不屑于再去理会他。 看向她退开的方向，白羽一眼就扫到了叶默。 眼神对峙，叶默感到白羽正在对他施加着无形的压力。那就像是上位者俯视臣民的目光，那绝对的自信以及强势，甚至令人不敢抬眼观望。 然而，叶默就不是会害怕这种眼神的正常人。 反而白羽，他那双如万年古井般的眼眸，终于还是动弹了几分…… “哥，我送送你吧。” 叶凝走到叶默身边，还剩几步她用着小跑尽快跑到叶默的身旁，然后，在白羽愈是紧聚的目光下，她乖巧的挽住了叶默的手臂。 叶默的眼睛是盯着白羽的，还有他身后的白厉，叶默要看清楚，以这两位未知的心性，究竟会如何应对这窘迫的局面。 但他还是不习惯被这亲昵的动作所束缚，虽然从小时候就是这样。 他张了张嘴，有些别扭的道：“我认为，还是不用送了，你也有要忙的事情。” 叶凝不满的撅了撅嘴，却也不敢过分了撒娇，她害怕这个‘哥哥’会讨厌自己。 白羽在另一边，眼神已经变得迷茫，他什么时候见过叶凝这副样子？ 见过！那是在他自己的心里面见过，是他预定的未来。然而，这样的情况提早发生了，而那男子，竟然不是自己！ 原来她不是对所有男人都冷淡，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幸运的家伙呢…… 恍然醒悟，白羽忽如堕入冰窖一般，眼神极为罕见的浮现了呆滞。 “白羽。” 白厉喊了他一声，兄弟两人是一对双胞胎，没有大小之分，从来都是直呼对方的名字。 “白羽，我知道你现在不好受，不过，我们最好还是先把永恩的事情解决了。” 白厉眯着眼睛，他知道白羽一直都把叶凝当做肉脔，只是他们这次过来的目的，更重要的还是永恩。 白羽听到白厉的提醒，深沉的几个呼吸，以他的心性还是很容易镇定下来的。 只是，他看了一眼叶默，含着道不出来的意味。 菲奥娜皱了皱眉，既然叶默是叶凝的哥哥，她自然不希望叶默的安全受到威胁。 只是，这个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永恩大师，抱歉让你久等了。” 白羽走到永恩的面前，不由分说，他动了动意念就把域级系统的弹窗显现在永恩的面前。 【等级：域级一阶】 【攻击：95】 【法强：5】 “永恩大师，我希望你能够加入我们的队伍。 你也看到了，白厉的攻击和我一样，也是95点。很显然，和我们一起，你一定能够更加酣畅的体验那个世界的刀剑。” 说完，他偏头给白厉一个眼神，白厉会意，也让系统弹窗浮现于头顶，果然是和白羽一样的属性。 “白羽！你是什么意思？！” 菲奥娜几步跨了过去，同样将系统弹窗‘开’了出来。 【等级：域级一阶】 【攻击：100】 【法强：5】 “如果要找事，那就先问问我的佩剑！” 一把细长的蓝钢佩剑从菲奥娜的腰间脱鞘而出，带着一股凛冽的杀意，横指白羽！ “菲奥娜，你何必冲动？我需要永恩，这是我在两个月前就放出的话。” 白羽当然是打不过菲奥娜的，‘无双剑姬’这个英雄他也操作过，深知其凶猛之处。不过，他已经恢复了古井般平静的眸子，不会做出有丝毫盲目的举动。 “你说了就是你的？这是谁定的道理？本来打算在小凝面前替你说两句的，现在看来，你是非要我翻脸。” 冷哼一声，菲奥娜仰起头，回过头扫视了叶默一眼。 这意思很明显：连自己的妹妹遇到了麻烦，还站在原地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你不仅弱，而且怂！ 叶默苦笑一声，想着自己和那个叫白羽的又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就因为被疑似挑衅的眼神看了一眼，就要拔剑相向吗？ 这个逻辑真让人无语…… “剑道精神，向来以公平著称，想必菲奥娜小姐的家族，劳伦特也是信奉于此吧？” 青燕开口调解，又眯起了眼睛，道：“在刚才，永恩师兄已经讲明了规则 ——决斗，跟随胜者。” 菲奥娜思绪了几秒，放下了佩剑。 一时间，现场的所有剑士都安静下来。 决斗，谁不爱看？只期待双方早些做出抉择罢…… “那就来吧，我会让你见识见识……锐利的剑，锐利的眼！” 菲奥娜偏了偏头，敛起眉目，眼神深邃的一笑。 霸道！强势！ 这是在场几乎所有剑士心中的呐喊，无比锐利的眼睛镶嵌在一张精致优雅的面容之上，令人遐想却又不敢遐想。 而白羽，却是没有被这美丽并着决绝所震慑住，他掀起唇角不失风度的笑了一声：“你们队伍的主事人，是你吗？ 所谓决斗，自然是要能够代表双方势力的人物。 也就是说，这是是队长与队长之间的决斗。” 听此，叶默皱了皱眉。 95的攻击力已经强到了一种境界，作为地球的外来者基本上是不会超过这个数值了，而且论战斗经验的话，白羽天赋异禀是公认的事实，在战斗经验上肯定也不会处于下风。 照这样看，如果认可他那条‘队长间决斗’的规则，这决斗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只当是永恩入队前的热场戏罢。 果然，菲奥娜果决否定了他这一说法：“你是在畏惧我吗？ 你，怕了吗？” 声音不算响亮，在此时有些安静的演剑场中，仍清楚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 一股狂潮被菲奥娜威胁又嘲讽般的话语掀了起来，他们为菲奥娜而惊呼。 这样，倒是让永恩不好控制局面了。出现了这样的分歧，怎么能在短时间统一双方的意见呢？ 声音渐消，永恩正准备着厉喝一声，让那些剑士完全安静下来，不料的是，叶凝先于他开了口，并解决了他的麻烦。 “如果你非要有这种莫名其妙的规则才敢踏入决斗场的话，我接受你的挑战。” 叶凝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 她向白羽的方向只走了一步，因为她不想离别的男人太近。然后，一块系统光幕出现在她的头顶。 【等级：域级一阶】 【攻击：35】 【法强：90】 90点法强，依照攻击法强的价值亮度平等对比，她只比白羽低5点，不得不说强大。 然而，她同白羽相比，所缺乏的正是这决定性的5点法术强度。 假设一个两人的战斗经验相差不大的前提，这场决斗，叶凝不会有太大的胜算。 但菲奥娜知道，叶凝是一个很要强的女孩，而白羽刚才的一席话，就差指明了说‘你们的队长打不过我’了，这让她怎么可能忍得下来？ 菲奥娜叹了一声，她不去劝阻，因为她清楚，现在无论说什么，那个丫头都是听不进去了…… 白羽微不可查的挑了挑唇角，自觉的走到演剑场最最中心的位置，系统弹窗又是一闪，两把似是银质的短枪凭空出现，被他握在手中。 他是个‘射手’！ 这或许是叶凝取胜的唯一突破点！ 叶凝没有武器，她也不在意对方是战士，是射手，还是别的什么。 她已经准备好了技能的释放，而就在这个时候，肩膀却突然被人轻拍了一下。 叶凝的眼睛闪烁一丝喜悦，她能够感觉到，这只手掌的主人是谁，那是她最喜欢的哥哥！ “别去了吧，让给他。” 叶默挠了挠头，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想劝她放弃。 “哥你是关心我吗？！” 叶凝眼神一跳，心中漾起一片甜蜜，她紧张得呼吸都不能均匀的沿着轨道运行了，稍显青涩的胸口，略微起伏。 叶默鼻子轻抽了一下，在叶凝的身上，他闻到一缕沁人心脾的清香，很好闻。 “我都说过了，我可是很疼我妹妹的。” 叶默装作平淡，用抚摸叶凝脑袋的方式来压制心中的异动。 “嗯，我听哥的，不去了。” 叶凝很开心，这个时候，什么要强的性格全都被抛在了脑后，只记得叶默的那一句‘很疼妹妹’。 沉浸在甜蜜中，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叶凝倏的一下红了半边，那颜色像沁出来的蜜汁一样。 叶默，就假装没看到吧，不然他怕自己再一说，小姑娘的脸蛋能沁出血来。 菲奥娜口呆了，枉她刚才还果决的认为，这个丫头已经做出了决定，谁也劝不住。结果是，刚一转眼就……简直了！ “那么，永恩大师，就请加入我的队伍吧。” 白羽收起了双枪，他全程目睹了叶凝放弃决斗的过程。 永恩和青燕也被叶默这对兄妹惊讶住了，然而说出这句话，白羽一个人就向着演剑场外走去，没有留给永恩思考以及答复的时间。 隔着背影，渐远，没有人看透白羽的眼眸。 也没有人知道，在他平淡的外表下，究竟是一颗怎样破碎，或者疯狂，或是别的什么负面情绪，没有人知道他的心情…… 白厉也跟着他走了，这次的‘任务’很顺利，甚至连早就准备好的决斗都省去了。 只是，在白厉眼中，他看到的白羽却并没有胜利者该具有的姿态，反而像是……铩羽而归！ 第二十五章 妹妹 “哥，你要走了吗？” 演剑场上，剑士们已经散的稀稀零零，叶默打算和永恩说一声，就准备要离开了。 听到背后的见喊，叶默很自然的回过头去，就准备说要走了，却被一只并不粗壮的手，拉住衣服拽到了一旁去。 “你叫叶默是吧？” 菲奥娜很是傲然的贴在墙壁上，眼睛只眨动一次，从上到下把叶默打量了遍。 “我是叫叶默，有什么问题吗？” 叶默不明所以，疑惑的问道。 菲奥娜不屑的嗤了一声，道：“易已经告诉我了，你也是一个‘英雄’。 那么，你来这个剑道场的目的，应该也是永恩才对。 然而，你不但没有做出行动，从始至终你甚至都没有说过一句有用的话，就连妹妹被欺负了，也装作一副与己无关的姿态。 我真的想不通，小凝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哥哥。” …… 这接连而至的语言攻击，令叶默一时反应不过来，短暂的犹豫后，叶默只摊了摊手，道：“我和她也不是亲兄妹，谁知道她为什么会摊上我这种哥哥呢？” “你……” 叶默的回答，令菲奥娜气结：“这就是你的解释吗？不是亲兄妹？ 我现在是真的很不明白，小凝为什么会对你紧张，还听你的话，即使你是个这样为人所不齿的哥哥。 你在她小时候，究竟给她灌过什么药了？” …… 叶默又过滤了一遍信息，道：“很遗憾你这些个问题，我没有一个能够回答出来。”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被瑞兹那套言语体制所感染了，发现这样的语言还挺能够解决一些麻烦问题的。 还有就是，他决定，以后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易了。那家伙，简直朋友满天下。只要是个剑士。 “我其实很不喜欢拐弯抹角，或许这么跟你说，你能明白。” 菲奥娜已经对叶默失去了耐心，她看叶默愈发的不顺眼了：“我希望，你以后能够离小凝远一点，这是我几秒钟前，了解到你们不是亲兄妹后，才下定的决定。 不要问我理由，我能告诉你的是，只是我个人对你有看法。 我认为，小凝不适合跟你这样的人走得太近。” …… 这一次，叶默没有草率应答，思绪了一会儿，他说出的话却还不如敷衍答复。 “菲奥娜，你每说三句话，换我一句话，不觉得很累吗？如果你一开始要说的就是这件事情，那就直接挑明了说，我会回答你，我本来就没有打算去接近她，是你多虑了。” 叶默对菲奥娜没什么兴趣，话至此，他也懒得再去做一些无意义的争吵，直接就朝着易和李航等待着的方向走去。 “你等等，我还需要你们做一件事情。” 菲奥娜喊了一声，颦眉跟了上来。 叶默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他忍耐得有些过分了。 转过头，灰眸将死寂诠释：“需要我们做一件事……呵呵……你真当自己是女王吗？” 先是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传入耳中，然后就对上这一双灰色的眼睛，菲奥娜有一秒的呆滞。 下意识的，她把手搭在了蓝钢佩剑的剑柄上，就欲拔剑，却豁然发现，叶凝就在另一边疑惑的眨巴着眼睛，看向这里。 无奈，她只得把愤懑一口吞了下去，胸口又是微微的几个起伏，这才平息了一些情绪。 “我给你说完话的机会，但是，如果你净说一堆废话，我会中途放弃听你的解释。” 叶默这个时候反而显得居高临下了，明明在战斗之中，菲奥娜可以两招把叶默干掉。 也正是这个原因，菲奥娜刚平息不久的愤懑，又重新点燃。 连白羽和永恩都不曾这般对我说话，你攻击力70，法强忽略，还未拥有专属技能，你凭什么以这副姿态面对我？！ 但见着叶默就欲转身离开，她结果还是把怒火强行压制了下来。 “我来这里的目的有两个，一是永恩，第二，是这个剑道场所收藏的一把匕首。 原本的打算是，将永恩招纳为队友，那把匕首的问题他自然会帮我解决。 实况有变化，刚才我去找了永恩，他说他已经加入了白羽的队伍，不能帮助其他队伍增涨实力，所以只答应把我带去那间地下室，而匕首就要靠我自己拿。 事情就是这样，我需要易的帮助。” 叶默耐心的听完了，却只是轻蔑的笑了一声。 “你知不知道，‘废话’的意义？需不需要我给你翻译翻译？” “什么意思？”菲奥娜诧异，又是不解。 “那我告诉你吧，我来囊括性的给你解释一遍。”叶默冷笑了一声，后一字一句的道：“任何以语言为形式的，对无偿的善意进行索要，都是……废-话～” 菲奥娜短暂的愕然，当她理解了叶默的意思之后：“你……” 她竟找不出言语以对…… “那你说，你有什么条件。”菲奥娜一转脸色，冷面对向叶默。只是冷面之中，隐约可见眼球边缘处的浅淡血丝。 如果不是需要易这个助力，菲奥娜恐怕直接就以冷剑与叶默相对了，不，应该说是相交，与叶默的血液相交！ 然而事实就是这样，不会每一件事情都能让人随性而为，在此刻，有着相对成熟的心智的菲奥娜，她选择了忍受。 “条件说得太难听了，就叫等价交易吧，虽然那都是一个意思。” 叶默没有直接开出条件，因为，他也没想过自己还需要什么…… 这个时候…… “哥……你就帮帮菲奥娜姐姐吧。” 叶凝轻步跑了过来，叶默和菲奥娜之间的对话她听到了不少，两边都是她亲近的人，她不希望两人把关系弄得僵硬。 菲奥娜嗔怪的看了叶凝一眼，却也是接受了她的好意，转而将目光移到叶默身上。 看到的是，叶默摇头低叹了一声。 “哥……” 哥，我是你妹妹啊，妹妹的一个请求，就那么难吗…… 也是了，在你的心中，我和他们都一样，也只是个用于交谈的机器吧…… 可是，还是好难受…… 叶凝回忆起那些不能算作回忆的往昔，眼眶红了一圈，泪水泛在睫毛边上，模糊了视线，模糊了叶默的脸颊…… “小凝，你怎么了？！” 菲奥娜不经意听到了低微的啜泣声，转过头便看见两滴豆子大的眼泪挂在了叶凝的睫毛上，她慌忙去安慰：“不要紧的，那把匕首我一个人也能拿到，只是为了增加成功的几率才去请易帮忙的，没有他们，我一个人也是可以的。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吗，有我们两个就足够了。” 说着，还狠狠的瞪了叶默一眼，那眼神的意思是：你最好立刻就滚！ 叶默苦笑了一声，菲奥娜显然是没弄清楚自己这个妹妹伤心的原由啊。不过，她看起来倒比自己更像一个‘哥哥’…… “丫头，我一会儿去跟易说一声吧。” 叶默叹息一气，走近一步，抬起手来就想帮叶凝擦拭掉泪水，却被菲奥娜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扇开。 叶凝原本低着小脑袋，在朦胧的视线中仿佛认出了叶默的手，连忙就抓了过去，抓得紧紧的，又抬起眼睛确认了那确实是哥哥的手，才在泪水中牵开一个笑脸。 菲奥娜知趣的退到旁边，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叶凝这个坚强的丫头哭泣，想不到竟是为了这种理由。 叶默，这小子，究竟哪点优秀？又有哪里能值得人放心依靠？ 有些事情，真的不是自己能够理解的…… 沉默中，叶凝把头埋进了叶默的肩膀，叶默也没有避讳。 这毕竟是自己的妹妹，而且自己曾经是真的很疼这个妹妹啊…… ……………… “白羽，在我面前就不用装出一副烟云轻淡的模样了，想干什么就说，我会跟你站在一起的。” 是那片奇幻森林，白厉在白羽身后，倏的停下了步子，又几步冲到了白羽的正前方。 “怎么？你也认为我是装得一副淡然吗？” 白羽像是在涩笑，低头看了看脚尖，那些个‘精灵’又在烦人了。 白厉皱了皱眉：“不是吗？你追求了她那么久，她也对你的情愫心知肚明，可却总是把你同别的男人放在一类，不理不睬的。她明明知道你和那些凡夫俗子不一样，你身上的光芒更耀眼！” 白厉似乎被调动了血液中的杀意，喝喊了一声，一脚朝着白羽的脚尖处踩下去。 一个‘精灵’被95点攻击的力道所碾压，蓦然间化为血泥！ “总有一些没有自知之明的碍事家伙，真是惹人烦燥！” 白厉厉声哼了一句。 白羽看了看脚边处，微小却能够分辨的，搅和着血的碎散内脏，眼底不知是什么样的光芒闪动了一瞬。 “何必和这种东西一般见识呢？我们和它们，不会有太大的交集。 像这种不堪屈指一握的小东西，或许明天，或许就在下个时辰，自然的就会彻底离开这个世界。 它们，太弱小了……” （而我……） 白羽眼中倏显厌恶，很嫌弃的在旁边一颗青色嫩叶上擦了擦脚尖处的‘污渍’。 （我怕脏！） 第二十六章 魔像 清淡的装饰风格，陈酝的木质气息，还有弥漫飘散的茶香。 这里就是永恩招待叶默几人的那间房。 只是，在今天，它的主人已经离开了。 “永恩师兄昨天晚上已经去白羽的队伍了，现在在哪里我也不太清楚。 关于破魔之刃，菲奥娜小姐不必忧心，永恩师兄带我去过了那间地下室，我能找得到地方。” 青燕跪坐在茶几旁边，周围除了菲奥娜和叶凝，叶默这边三人一兽也都在。 叶凝的存在可以忽略，她一直安静的注视着叶默，好像看一眼就会少一眼似的。 叶默听此，心中不由浮现出白羽那张脸，他虽然面上无可挑剔的淡然，可叶默总感觉他不同于寻常的心性平淡之人。 诚如此：永恩是在白羽和白厉走后，昨天夜里才离开剑道场的，估计他是在交代一些必要的事务。 可是，永恩怎么能找得到白羽？ 白羽这个人，事先就给永恩留下了联系方式，不是在昨天的演剑场，而是更久之前。 那么，这在叶默心中只能证明一个事实：白羽，他过分了自信。 虽然可能并没有那么夸装，或许可以将他形容为处事细心，滴水不漏，可在叶默的眼里，就是如此！ “十分感谢，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劳烦现在就带我前去吧。” 菲奥娜认真的听完，她站起身来，端庄的姿势行了一个剑士礼。尽管劳伦特家族并不认可‘鞠躬’这样的礼仪。 青燕没有犹豫就点了点头，目光投向易。 “虽然我不赞同你这无偿的善意，叶默。我还是跟你一起去，毕竟在没找到我朋友之前，我都依附在以你为队长的这个队伍。” 开口的不是易，而是李航。 显然昨夜叶默已经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们了，易当然是没有迟疑的就支持了叶默的决定。 易站了起来：“走吧，我和叶默，还有李航，都会跟你一起去，这样把握会更高一些。” “很感谢，我接受你们的好意。” 菲奥娜又对易行了一个剑士礼，看向叶默，却无法藏匿住眼神中中的轻蔑。 70点攻击力，5点法强，最重要的是没有专属技能，有你和没你，有什么区别吗？ 至于旁边那个……看这样子，估计也是一路货色吧。 菲奥娜转眼朝李航看去，轻蔑中只是少了一些愤懑。 她只对叶默愤恨，因为对于叶默那‘明明很弱却作出一副深邃’的姿态，她很厌恶！ “纳尔，呐啊！” 纳尔似乎不太喜欢菲奥娜，或许是它读懂了菲奥娜不屑的眼神。 小纳尔可是听得懂人话的，昨天晚上叶默几人的商议，当然尽数落入了它的耳朵。 它知道了叶默对菲奥娜是无偿的帮助，而现在却看到菲奥娜这般自傲的模样。它这种没有什么心眼的小动物，当然会对菲奥娜表达出讨厌的情绪。 “小纳尔啊，你可能不认识我，可是我见过你哦～” 叶凝幽幽的说了一句，两只闪烁着星星的眼睛盯在纳尔的身上。或许是为了给菲奥娜‘解危’，但叶默更愿意相信，这是女孩子对外表很萌的动物所产生的生物学反应…… 纳尔被叶凝吸引了目光，看过去，只见它眼中一片迷惑，恍惚的摇晃着毛茸茸的大耳朵。 就像和叶默第一次碰面的时候，看着手机屏幕，也看着叶默。 根据叶凝眼睛里的小星星的数量，叶默知道，自己这个妹妹现在一定很想‘玩玩’纳尔的耳朵…… “走吧，既然你们已经统一了意见，我现在就可以带你们去了。” 青燕拉开了古色古香的陈木制作的门，结束了无意义的交谈。 …… 在剑道场绕了几个拐角，又进了几个房间，这或许就是青燕口中的地下室了。 几人走在一条昏暗且窄小的通道，这里的宽度只容许并排着两个人移动，昏暗的程度，过道的两边甚至连放置油灯的壁台都没有。 青燕走在最前面，她手中端着一盏灯，这时黑暗中唯一的照明。 叶凝很狡猾的和叶默走在了一起，紧紧的拉住了叶默的手。叶凝也是真的怕黑，这一点叶默是清楚的，自己这个妹妹从小就怕黑。 纳尔这个小家伙倒是玩得开，窜来窜去的始终跟着青燕在最前面‘带路’。叶默知道，它的好奇心很难得到满足。 至于纳尔不对黑暗感到不安，想一想最初发现它的时候，那个漆黑不见寸光的‘树洞’，叶默也就释然了。 不知道绕了几个曲折拐道，青燕终于把他们带到了目的地 一扇铁门。 叶默微有些感到讶异：根据他这几天的观察，这个剑道场类似于日本古道场的风格，无论是房屋器具，还是剑士们的生活习俗，都很相似。 那么，这里出现除了剑以外的铁器就有些违和了，何况还是门这种标志性的物体。 这种地方，不应该都是使用的木质品吗？除了剑。 这确实有些奇怪…… 这个人时候，青燕转过头来：“不是我吓唬你们，里面关着一头怪物，虽然说不上凶狠嗜血，但论体型和力量，我不认为你们能够轻松的打倒它。” 叶默心中释解，原来是木门关不住里面的东西，所以才安装了一扇铁门啊。 不过冰释之后，他却不知怎么有些精神沮丧 ——原本还想根据这个疑点，再凭借之后发掘出的一条条线索，想着是不是能够推理出一个颠覆性的东西。事实却证明，是他中二病犯了…… “没意思～”叶默在心中默叹。 “劳烦你把门打开，我对这里实在是没什么兴趣，早点结束了走吧。” 叶默想着，就向青燕催促了一声。 菲奥娜没有说，她也是这么想的。骨子里的好胜与骄傲，注定了这些善意的劝告对她来说反而会成为催化剂。 于是，青燕将一把很大且精致的钥匙插进了门孔，无声的，门被推开…… 里面的颜色大不相同，虽然叶默并没有看到什么切实的发光物体，可就是有一片浅淡的光芒，充斥了这间石屋。 没错，这是一间石屋。要形容，叶默找不出合适的词语，只能说，这间屋子就像瑞兹的‘实验室’ ——空无一物！ “我的任务就到这里了，永恩师兄吩咐过，只带你们进入这间石屋便足够。” 青燕对着菲奥娜道：“至于时间限制，没有那种东西。你们想什么时候进去，或是想什么时候出来都行。” 说罢，她有意无意的瞟了叶默一眼，叶默和李航站在一起。 “我出自善意的劝告你们一句，如果实力不足够自保的，最好还是不要进去了。 或许有些人自诩天赋非凡，但我要说的是，这个世界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掌控的，世界上许多东西都是如此。” 青燕走了。 叶默愕然，她话中的意味，叶默当然能够体会三分。只是没想到，这个平时都安静的站在永恩身边，很少表达意见或是情绪的女子，竟然从一开始就对自己有偏见…… 这……真的是自己长得太令人反感了吗？不至于吧…… 叶默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对于她这善意的劝告，你们自己在脑子里过滤掉就可以了，想进来的就跟着进来吧。 呃……或许我这句话多余了……” 叶默为了避免尴尬，说完才意识到，在场的几位，本来就是经过了商议，都决定要一同前去的…… 这种时候，菲奥娜当然少不了在心中一番鄙视了 ：如此心性，果真是平凡如斯，再加上这不堪入目的攻击力，等级，以及虽然不确定，但一定很差劲的战斗天赋，叶默，你为什么会是小凝的哥哥啊？你凭什么啊？ 心嗤完才发现，叶默已经一步踏进了石屋…… 轰！！ 忽然间，整间屋子仿佛被巨人一脚踩踏，剧烈的震动一声！ “哥！” 叶凝眼瞳骤然凝固成一个点，第二个冲了进去。 见此，菲奥娜也连忙一个箭步跨了过去。 等到所有人都进到石屋，那扇铁门诡异的，自动关闭了过去！ 这时，屋体被撼动的感觉已经小了许多，但连绵着，还没有断绝这令人感到不安的震荡。 “这在小说里面，是掉进陷阱的节奏？”叶默心中调侃了一声。 他却没有想过这是真的陷阱，以永恩的人品做保障。（即使在这个世界所接触的永恩是‘伪君子’，游戏中的背景故事是不会骗人的） “哥！你有没有事？！” 叶凝被晃动了一下身子，还顾不上稳定平衡，看到旁边的叶凝，就倚在了他的身上。 “他不是那么拽吗，能有什么事。” 菲奥娜显然是在讥诮，她撇了撇嘴，越发对叶默感到不爽。 就像被叶默抢了什么重要的，心爱的东西…… “你如果继续针对我，我就让易撤到一边去，让你自己对付那怪物。” 叶默冷笑了一声，心中的确实惊愕。 因为，他看到的是，他口中的‘怪物’！ 那东西一身幽蓝，与这房间的风格相似，整个身体就像是由巨石并着碎块组合在一起的。 它周身上下都被铭刻了一种未知的文字，叶默凭感觉，那不是符文，更像是以前听过的西方故事中的……魔咒？ 它没有头，取代的，是一块叶默刚才没有注意到的，发光的水晶。 那正是这间石屋的光源。 而最令叶默惊讶的，不是这些，而是叶默知道那怪物是个什么东西。 “远古魔像？！” 叶凝和李航同时惊呼出声，李航的惊诧更多一些。但显然，叶凝也是玩过‘英雄联盟’这款竞技游戏的。 ：远古魔像，又叫做苍蓝雕文魔像，在游戏中，它是一头粗暴的怪兽，攻击速度很慢，但是打击力……很强！ 叶默模糊记得，在游戏中，它的初始攻击力为60左右。 而眼前的这一只，叶默有感觉，绝对不是‘初生’的雏兽！ 叶默刚刚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也就在这个时候，几人的头上同时悬浮着闪出一块光幕，那是系统弹窗。 远古魔像： 【等级：未入阶】 【攻击130】 【法强5】 “！！” 叶默最先读完域级系统所显示出的信息，当即在心中一声怒骂 “130的攻击力！你怎么不让我去打大龙？！ 就是大龙（纳什男爵，游戏中最强大的中立生物），也不过两三百的攻击力吧？！” 虽然预感到远古魔像绝不会是初始状态（60点攻击力），可怎么也没想到，事实直接比这个可能性翻了一倍还不止啊！ “小凝，你把你的技能，属性这些告诉我。还有菲奥娜，你现在的专属技能是什么？q还是……你直接告诉我它的名字是什么。” 叶默冷静得一向迅速，尤其是在经历了丧尸群的袭击之后。 对手太过强大，这种时候，他必须准确的利用每一点输出！ 然而，菲奥娜却很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你怎么会这么胆小？ 没看到系统都说了吗，它的攻击速度很慢，而且看这‘本尊’，连移动速度也一样迟钝。 攻击力再强又有什么用？在我的空破斩面前，它到死都无法伤到我分毫！” 菲奥娜很随意的拔出了蓝钢佩剑，此刻，仿佛这怪物造成的大地颤抖，在她眼中都成了小孩子荡秋千。 易没有表明他的看法，一把单手轻握着的青色长刀已经说明，他对远古魔像同样有些轻视。 “可是，你们别忘了，系统并没有显示，应该说是显示不出它的其它属性。比如……体力。” 李航面突发状况或许会慌乱，但在已知的危机面前，他同样镇定。并且，他的头脑也不弱。 菲奥娜颦起眉头，看向这个之前一直没去注意的少年。 在菲奥娜和易的注视下，也在叶默的叹息下，李航接着道：“人的体力取决于天生的体质，以及后天的磨砺，更重要的还是系统判定的等级。然而不管怎么说，人的体力，一定是有限的。 而它呢？这头由石头组成的怪物呢？ 而且，这个怪物的防御力在什么程度，你又清楚吗？你的剑，真的能破开它的防御吗？” 听到这里，菲奥娜的眉目更凝了几分，她觉悟了一些什么。 “门已经关闭了，我们暂且把这里定义为封闭的房间。” 叶默接着李航的话，对着菲奥娜一字一句的道：“被关在封闭的房间，会发生什么？ 杀不死它，我们就死！” …… 一阵寂然，除了这震荡在所有人脚下的恐怖战栗。 此刻，不久前还被菲奥娜当做是秋千的地面，又变得骇人…… 第二十七章 大家伙…… “哥，我的技能是冰和火焰。” 叶凝开口时，远古魔像离得更近了，地面不止的抖动着，它还在不断的移动着它庞大的身躯。 “冰和火焰？是一个技能？” 叶默诧异，如果一个专属技能中，同时带有冰和火焰两种元素，这个技能也未免太强大了。 “嗯……因为我怕黑的……” 叶凝小声的回应，在这种危机面前，她的一张俏脸却泛出一抹红霞。 犹记得小时候，那怕黑的女孩，经常要与哥哥睡在一个被窝里…… 叶默的思绪当然不会放到这种问题上，他看向远古魔像凝了凝神，对叶凝说道：“你先用你的技能攻击它试试，随便打哪里。” 叶凝乖巧的点了点头，菲奥娜却皱眉，道：“把自己的妹妹推出去吗？就算你自己弱，也还有我和易吧。” 叶默发现，自己与这样的‘队友’真的很难沟通，他不耐烦的道：“我需要了解的是，那怪物的魔法抗性和物理抗性分别在什么层次。 而‘法师’这个职业，技能杀伤距离要比‘战士’更远。先让法师攻击，在我看来是安全性最高的一个决策。 你空有一身剑技，却完全不具备战略思维。菲奥娜，如果什么都不懂，那你就像易那样，闭上嘴巴，听我的命令就行了。” 后果很显然的是，菲奥娜气愤不过叶默的发号施令了，而且她还被叶默指明了贬低，这更令他怒火须臾。 易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我们听叶默的就行了，菲奥娜，如果那把匕首对你很重要的话。” 他也不太满意叶默命令般的语气，可他又是多次亲眼见识了叶默的分析，不得不令他服气。况且，在决斗中落败与叶默的事实，那可是代表了剑士尊严的赌约。 滋——蹭！ 这个时候，叶凝的技能击中了远古魔像。 叶默看到的是，叶凝手中逐渐浮现出雾气般的辉茫，乳白色的气流，将她的纤纤细手萦绕着如柔荑一般。 然后，手中像是攥着一个投掷物那样，朝着远古魔像抛去。 冰雾脱手而出，如箭矢一般的，或者说更像是冰刺，冰刺在瞬间射向远古魔像的左臂。 令叶默亮眼的是，那如冰刺一样的魔法物质，在接触了远古魔像之后，“噗”的一声就窜起了一道乳白色的火焰，火焰在魔像的右臂蔓延开来，直爬肩膀。“滋滋”的炙烤声，证明了它恐怖的高温！ 而远古魔像，在这剧烈的高温中，也像是机器人故障了一般，“咔嚓”的抽搐起来。 “妹妹，你真厉害啊！” 叶默发自内心的感叹，同时也对白羽更谨慎了几分 ——能够在叶凝面前保持绝对的自信，而且还是作为一个处于劣势的‘射手’职业，那么，他的实力一定远超表面所见到的95点攻击力。 叶凝听到叶默的夸赞，一抹灿烂的笑容绽放出来，然后也不影响叶默接下来的分析，她安静的站在叶默旁边。 “作用似乎不大。” 叶默观察了远古魔像许久，只见到它顶着火焰行走，没有丝毫被影响了步伐。火焰渐渐的自然就湮灭了，那怪物看上去还是一般无二，除了被烧得有些发黑的，石头组成的手臂。 可是，刚才明明…… “小凝，你退开一些吧，从现在开始，剑士都准备好，要速战速决。” 就在众人都感到有些担忧的时候，叶默却雷厉的开口：“李航和小凝应该是明白的，这和游戏中一样。 法师想要拿蓝buff，也就是苍蓝雕文魔像之冠，就需要依靠队友的援助，特别是在前期，法强和等级都相对较低的时候。 原因是，法师的优点是技能的杀伤力强，劣势是持续输出能力较弱。就像小凝，她不可能一直释放出刚才那个技能，精神力不足以支持她那样做。 而当停止了对远古魔像的攻击时，会发生什么，你们应该知道吧——它会恢复生命值！ 而战士不一样，你们几个都是剑士，你们平时有没有数过，自己能够接连着挥出多少剑？” 叶默给了几人一些理解的时间，等到魔像已经很接近了，他才示意叶凝和纳尔退到最边角处，卯足了声道，厉喊出：“一起上！一次性把技能连带着砍刺全部打出来，它一定死！” 速战速决，这是最大的胜率！而且叶默笃定，一定不会输！ ……………… “永恩，你让青燕把他们带进去了啊？” 白羽在丛林坐得很随意，旁边是永恩和白厉，永恩是刚刚和他们汇合的。 “这貌似不在你的管辖范围内吧，我只要不帮助菲奥娜出手，这就不算是间接损害团队的利益。” 永恩的态度总是那么平和，与他魁梧的身材相悖。 “可是，我听青燕说，你在决定了加入我们之后，就根本没打算把东西给菲奥娜，这样‘婉拒’，有什么意思呢？ 而且，那里面还有个大家伙啊。要是小凝出了什么事，我可不会放过你的。” 白羽有意无意的将目光扫在永恩身上，玩笑似的威胁。 “青燕？她怎么会告诉你这些？” 永恩皱起眉。 “看你的表情，那就是真的了。至于青燕……套那个女人的话，还不简单吗？” 白羽凝神。 永恩愈发皱眉。 “那个‘大家伙’不会醒的，他们找不到东西，自然就会离开。” 夜风稍凉，吹得白羽心中有些担忧，却又有些得意…… 第二十八章 你真的很奇怪 青光剑气闪过，是阿尔法突袭！ 易已经飞闪到了远古魔像的右侧，不假犹豫的，他抬起长刀，以惊人的力道向着魔像的腿部砍去。 没有多大效果，但是叶默看得出它一定是受到了伤害的。阿尔法突袭的威力，叶默从没小觑过。 锵！ 一股强劲的气流，那是剑气！伴随着菲奥娜的残影，她已经突刺到了远古魔像的脚下，同样的，她不遗余力的挥刺着蓝钢佩剑，刺下巨石的碎屑。 空破斩，那就是剑姬的专属技能了。 这个技能的描述，叶默记得不太清楚，在游戏中，剑姬改版之前它好像叫破空斩，而不是空破斩。而破空斩与空破斩相比，还要多出一个…… 锵！ 又是菲奥娜！她又一个突刺，瞬间仿佛穿透了远古魔像的躯体，在远古魔像的双手锤到地面时，闪身到了魔像的另一侧。 “没错，她是改版重做之前的剑姬！因为她的q技能也就是破空斩，可以二次施放！”叶默心中所想。 叶默是没有参加到混战里去的，他在一旁观看，可以起到更重要的作用。 比如这个时候，他就向众人说出一句：“那怪物的主要攻击手段是锤击，攻击频率大约在两秒钟一次，但是你们不要大意，我猜测，它有可能随机使用脚来进行攻击。”因为在游戏中，远古魔像攻击的动作画面，就是如此。 他的提醒果然起到了作用，就在菲奥娜准备再次砍击之时，远古魔像突然有了异动。 菲奥娜想起叶默的话，连忙撤出身形，退到五米开外。 轰！ 在她撤走的下一秒，远古魔像忽的抬起右脚，朝着前方的地面猛然一踏，接着就是一声轰响，伴随着漫天石屑。 菲奥娜乎感到背后一阵发凉，这一击要是被踩中了，死不了但一定是重伤。 易的长刀还在不停的挥动，距离下一个阿尔法突袭的技能cd已经快了，他不担心远古魔像会将攻击目标锁定在他的身上。 李航是他们三个当中最为‘疯狂’的，之前是叶默低估了他的战斗力，此时才发现，他这‘双刀流’剑士如同螺旋桨一般的砍剁，像极了另一款游戏中的剑士——帝血弑天！很霸道的名字，也很霸道的杀伤力！ 他这双剑不停的斩击着，虽然攻击力比另外两人低得多，但造成的总伤害，竟然不比两人少。 菲奥娜也看得心惊，这个不起眼的少年，竟然有如此战斗力，他对远古魔像造成的总伤害，居然比自己还高。 于是…… “吼！” “李航快闪！它锁定你了！” 远古魔像每次攻击只会选择一个攻击目标，这和游戏中的大多数中立生物一样。而它们锁定攻击目标的依据就是…… 谁造成的输出最高，就标记谁！ 奈何叶默的喊声和远古魔像的咆哮重叠在了一起，李航没有听到！ 此刻，叶默只祈祷，李航没有砍昏了头，忽略了远古魔像的攻击特点，或者在那怪物再次做出攻击之前，李航能够察觉到危险。 然而看样子，上帝拒绝了叶默的祈祷…… 那水晶似的脑袋回转过来，巨人的腰身已经有些弯曲，但是它没有因此放弃反抗，而像是要做临死反扑！ 它的头，对向李航，李航并没有嗅到危险，因为那怪物没有眼睛，机械般的它，没有杀意。 “遭了！” 叶默心中一沉，只在一瞬间的犹豫，立即将目光聚焦在了李航的身上。 瞬身！ 窣然响动，叶默瞬移到了李航的身边，当即就攥住了他还打算劈砍的手臂。 “快走！” 叶默只来得及对着李航的耳朵疯喊一声，拼了命般就拽着李航像外冲去。 瞬身不像破空斩，不可能再次施放，就算能，他也没有把握能带上李航一同瞬身。 跑不过，就是死！ 李航不知所措的跟着跑动起来，叶默已经感觉到后面那个怪物抬起了脚。 然后，一大块阴影覆了两人的影子…… 叶默知道，现在已经距离死亡很近了！ 他们两个没有菲奥娜那样的等级，防御能力当然弱，这一脚下来，没有重伤的说法，必死无疑！ “哥！” 叶凝惊慌的叫喊传到叶默的耳中，叶默没有听到啜泣声，因为这一瞬间太过了短暂；叶默也不想听到有啜泣声，因为他还不想死！ 时间就快要凝固，这时，另一道声音响起。随着的，还有渐渐褪去的，覆没了叶默和李航的黑色阴影。 锃！ 阿尔法突袭！ 青光一闪即逝，随着叶默落地后紧接着的一剑，远古魔像渐渐的回头。 最后的砍击，改变了它的攻击目标，因为，易对它造成的总伤害，在这一击之后，超过了李航！ 叶默心中没有堵塞的明白着这一点，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下来。 滋滋滋～～ 叶默瘫坐在地上，再回过头去看远古魔像，它已经死了，被叶凝的最后一击所杀。它身上的巨石包裹在白色的火焰之中，瞬间坍塌了下来。 巨石坍塌的声音，还及不上它活动时的脚步声，这个时候，反倒显得安静了一些…… 可以听见的是叶默自己的心脏跳动声，李航惊悚的喘气声，以及 “哥！你刚才吓死我了！” 叶凝的脸被泪水覆盖，疯了似的跑过来，一头栽到了叶默的肩膀上。 “我没事，别担心。” 叶默的心脏也渐渐安静，抚慰着叶凝。 …… 李航的呼吸平复下来时，已经过去了好几十个秒钟，李航的眼神从惊惧平息为庆幸，再后来，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怪异。 （叶默，这种时候她还在顾忌，不敢直接的把你抱住，你们真的算是兄妹吗？ 你，真的很奇怪……） 第二十九章 奸诈小人？ 【完成隐藏任务：击杀苍蓝雕文魔像】 【获取奖励：5点法强】 “哥，你看！” 叶凝雀跃的‘唤出’系统弹窗，向着叶默灿烂的笑着。 “是了，在游戏中的击杀奖励是‘苍蓝雕文魔像之冠’，也就是蓝buff，也有增加法强的效果。 只不过，在真实的符文之地，居然会获得永久的增益，而不是短暂的几分钟。” 叶默也不知道是系统所导致，还是原本就如此。 只觉得，叶凝击杀了远古魔像，是最好的结局了，因为这里只有她是法师，只有她需要法强。 短暂的休息…… “菲奥娜，你的那什么‘破魔之刃’，自己去拿吧，我就先走了。” 叶默站了起来，叶凝小心翼翼的站在旁边。 “本大爷也不想陪你玩了。” 李航也站了起来。 菲奥娜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她讶异：这两个人才经历过死中求生的绝望，怎么看起来都没被吓到？怎么就好像是玩了一场惊悚游戏，瞬间的刺激过后，就把一切都忘掉了？ 菲奥娜犹豫了一会儿，这时，叶默已经在叶凝不舍的目光下，走近了那扇铁门。 用力的拍了几下，感觉到门有些厚度，又加大力道砸了几下，叶默这才发现…… “我们……怎么出去？” …… “出不去吗……”李航抽了抽嘴角：“刚刚听你分析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故意给我们施加凝重的感觉，让我们不要松懈呢。 原来，真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们被关在了一间封闭的空间，封闭的……” 叶默抽了抽嘴角：“是啊，我就是在给你们施加压力啊，我以为，青燕会给我们开门的……” 易冲刺了过来，达到距离后，青光闪烁便是阿尔法突袭。 他的青光剑气，他的阿尔法突袭，只在门上留下了一道裂痕，裂痕贯穿了这扇门。可是…… 这有什么用呢？剑气太过锋利，切开的口子太细了啊…… 众人沉默…… 这个时候，还能说什么呢…… …… “抱歉，是因为我才……” “算了，我懒得去追究责任” 叶默没去看菲奥娜，他不喜欢面对这样的尴尬，尤其是‘对不起’啊、‘抱歉’啊、‘都是我的错’之类的话。 菲奥娜看了看叶默，很歉意的低下了头。 （之前是有些过分了吧，这个人虽然实力弱，却也不是胆小如鼠的人，反而……他可能比我还要勇敢吧……） 在李航遇难的时候，菲奥娜是能够施放破空斩的，只是，她没有去做她所以为的‘无谓的牺牲’。 而叶默，他却是想也不想就冲了上去。 他们都看到了叶默的瞬身术，却也都明白，叶默不可能短时间施放这一技能，不然他也不会拖着李航，用跑的方式抗拒死亡。 “现在也不是什么濒死之际，等一等就会有人来开门的。” 叶默释然的吐了一口气，他还是愿意相信，永恩是个表里如一的人。 然而，李航却…… “永恩，你这个王八蛋！” 李航愤愤的踢了一脚门，他的思维不算迟钝，当即就想到了可能是永恩故意设的陷阱，而且越是往这方面去想，就越觉得真实。 越发愤恨，他又叫骂了起来：“什么英雄故事，什么官方简介，全都是假的！永恩就是个奸诈小人！” 易和菲奥娜有些讶异，被李航的突然举动。叶默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分不清真实情况了…… …… 牙齿磨动的声音…… 咬牙切齿了许久，青燕终于放下了手中拿着的钥匙，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让你嘴巴臭！我关你个十天八天的，看你还怎么骂！” 第三十章 破魔之刃 “菲奥娜，你的那把破魔之刃，怎么不去拿？” 几人在远古魔像的头颅，也就是蓝水晶的唯一照明中，顿坐了许久。叶默渐感无聊，对着仿似听过名字的‘破魔之刃’起了兴趣。 他挣扎的思考完之后，还是觉得永恩不会是李航所说的那类人。 “我已经看过好几次了，那把匕首不在这里。” 菲奥娜失落着眼眸，摇了摇头。 “还破魔之刃呢，这里除了那头怪物，剩下的就是永恩这奸诈小人的阴谋！” 李航嗤鼻瞪目，又骂了一声。 易恍若有思，他与永恩接触的时间是最多的，作为剑士。 叶默眯了眯眼，虽然现在的情况和李航所说的很相似，可他从预感里不去相信。 “那里不是有一处黑暗吗？你过去看过没有？” 叶默手指向的那一个角落，是整间屋子唯一的一沓黑暗，或许是隔的太远了，蓝水晶的光芒伸不过去。 叶默知道，菲奥娜没有过去那里，他‘半秒一次小地图’的眼睛没有看见菲奥娜移动。 “不会在那里的，破魔之刃有剑芒，是锋利的白色。” 菲奥娜沮丧的说着，还是听叶默的建议，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叶默更眯起眼睛 ——似乎，这把匕首没找到，比被困在这里更令她沮丧？ 破魔之刃？那匕首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正想着，叶默骤然将目光凛起。 不是因为他想到了什么骇人之处，而是…… 一股气浪席卷而来，和着远古魔像的碎石残骸，连同叶默在内的所有人，就像草叶一般不堪的被掀翻在地！ “呐啊！” 再次传来纳尔的声音，变得粗厚，变得鸣重，振聋发聩！ 叶默强忍着肋骨处传来的疼痛，牵强的翻转一个侧身，视线朝着气浪与咆哮声的始源投去。也就是那唯一的一处……黑暗的角落。 他看到了纳尔，纳尔已经不再像平常那样娇小惹人喜爱，赤红色的皮毛，猩红色的眼睛可比一只拳头，超过前腿长度的森白獠牙上挑着，形似……猛犸象！ 那是当纳尔堆满了怒气才会突变成为的……巨型纳尔！ “那东西变大了！” 李航翻身起来，当这令人悚然的情况真实发生的时候，他却是没有平常那样的惶恐，眼神中只剩下凛然。 这一声喝喊，所有人都朝着角落看去，他们的体质都要比叶默和李航强，并没有受到太多实质上的伤害。 众人视线所归处，巨型纳尔爬踞着，毛发悚起，头颅对向与众人相反的方向，也就是那黑暗的角落。它提着前腿，不停的搽蹭着地面。 见此，叶默心中骤沉。 他猜测，而且是很确定的猜测，那被黑暗所掩没的角落，还盘踞着一头与巨型纳尔相当，甚至更为恐怖的怪兽！ 瞬身！ 心中默喊一声，叶默移动到了远古魔像的头颅，也就是蓝水晶的旁边。 蓝水晶的大小，差不多一个成年人的半边躯体，叶默将蓝水晶举过头顶，爆发出全身的力量，猛的将其砸了出去，方向正是那黑暗之处。 水晶落地，发出一声透彻的“锃”响。 然后，两个红色的灯笼亮了起来…… 叶默很不正常的冷静，寂然如他一双灰色的眼睛…… “是巨龙，那怪物的名字全称我已经忘记了。李航还有小凝，你们会知道的，在游戏里，它通常被称呼为……小龙。” “这种事情，不用你来说，我已经看到了。” 李航也出奇的冷静，音线中没有颤抖，是真的冷静。 在面对无法挽回的绝境时，大部分人会短暂的丧失思维能力，只不过这短暂的瞬间过后，就会永久的失去意识。 也存在一小部分人，他们能在险境中磨练心智，在绝境中突破精神。他们或许也会在下一瞬失掉意识，但若是幸运降临，他们的才能将再次获得质的飞跃。 幸运？会降临吗？ “不，我不是崔斯特，也不是厄运小姐，我不信奉幸运女神。” 叶默冷着眸子笑出声来。 “我信奉的是，兴趣女神……”是的，这个世界就是我的一场游戏，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叶默，你果然奇怪。不过，我现在也懒得去纠结你的人格问题了，如果我没死，以后就当你是个精神病患者吧。” 李航调侃了一句，他是在调侃死神。 “小凝，到哥哥后面来。” 叶默不忘关心一下妹妹的安危，尽管这在李航敏感的眼中，又是一个奇怪的举动。 叶凝的眼中，巨龙就要撑起整个身子，也就在这时，她听到了‘哥哥的呼唤’，惊喜的转过眼，向着叶默小跑过去。抓着叶默的手，半掩着躲到叶默的身后，她的眼眸还是宛如琉璃那般，没有丝毫恐惧的瑕疵。 在李航眼里，叶凝的人格同样有问题…… “叶默，你知道它的来历吗？它的攻击手段，强势处和弱点，快说出来。” 易看起镇定，但在这坐怀不乱的表象之下，叶默发现了，他的话比平时多了一些。 在往常，易不会主动要求易说出他分析出的信息，而是有恃无恐的在一旁等待情况的发展。 此刻，易也动容了。 菲奥娜谨慎的走过来，步子快，却将步声压的很低。叶默在她的眼底，也看到了畏惧。 结果在场的，倒是实力最弱的，才最是平和冷静。 山脉亚龙： 【等级：域级一阶】 【攻击：150】 【法强：5】 这是所有人的系统弹窗中，同时浮现出的信息。 令叶默警惕的，已经不是那高达150点的攻击力了，而是它的等级。 等级不能绝对的判决一个生物的整体属性，例如，未入阶的远古魔像，由于某些叶默所不知晓的因素，它的生命力，防御力，要强过域级一阶的易以及菲奥娜。 然而，等级虽然不能宣判一个生物的实力，但任何生物都一定能从等级上获得属性增幅，这或许是质的飞跃。 又例如，假设远古魔像达到了‘专属技能’这个条件，那它的生命力以及防御力，必然要比方才那般更为惊人。 而此刻，叶默他们所面对的，就是一头等级为‘域级一阶’，且品种属于‘龙类’的强大生物！ 现在叶默唯一庆幸的就是，他们所遇到的是一头亚龙，也就是在游戏中，35分钟之前才会出现的小龙。如果遇上那头长者巨龙？还是叫做远古巨龙？总之，如果是那头在35分钟之后才会出现的，堪比‘纳什男爵’的大boss，那他们就真的是连‘夹缝求生’的几率都没有了。 至于它，这头亚龙，叶默在刹那的判断后，已经有了一套求生的计划。 “都别乱动，我们作壁上观。” 叶默说出这句话时，距离众人看清山脉亚龙，也仅有几个瞬间的延迟。 易当然是听从叶默的指令，他和叶默一起行走的时间最久，深知叶默的思维速度之灵活。 叶凝在叶默的身后静静的，她对‘哥哥’似乎是百依百顺。 菲奥娜没有想到应对的措施，只能相信叶默的指挥，而且，她发现自己已经对叶默没那么反感了。 李航退后了一步与叶默齐肩，他没有擅自妄动，却偏过头带着不明的意味看了叶默一眼。 （这个家伙，是要拿纳尔当炮灰啊，纳尔……小家伙像块破布一样被丢掉了…… 他这样做，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 “不要猜疑我，在游戏里，不相信我的判断的队友，都输掉了排位赛。” 叶默突然的一句话，渗入李航的脑中。被这双灰色的眼睛看得犹如裸露在冰原之中，他感觉连心脏都有些发瘆。 “遇到这种怪物，我们首先就要保证战斗力的量，也就是要保障除了纳尔之外的，所有人的安全。 至于纳尔，这种不能控制的战斗力，即便是再强也必须舍弃。 你不用质问我，纳尔为什么不能够控制。在它的背景故事中的阐述是：它怒气的偶然发作会将它变作一头巨型、暴戾、且极具破坏力的野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当然，这里面并没有明确的说明，它在变成巨型纳尔后，就会丧失意志力，进行无差别的破坏性质的攻击。 不过，我看得出来，它现在的状态，就是我所描述的那样。” 叶默平淡的笑了笑，唇角的弧度，完全看不出有死寂的笑意，哪怕是蔑笑、冷笑、傲笑，这些都不存在。 叶默的眼睛引导着叶默的视线，向着山脉亚龙面前，就要克制不住野性猛冲而上的纳尔看去：“因为纳尔……那小家伙可是听得懂人话的……” ……………… “永恩，菲奥娜那个女人，现在应该是已经离开艾欧尼亚了吧？” 把少女称呼为女人的，也只有白羽这个深知菲奥娜的傲骨的人了。 “她如果离开，青燕会告诉我的。 还有，这似乎并不是你作为队长所管辖的，属于团队利益的范围。 所以，还请你以后少过问剑道场的事情！” 永恩不满的皱了皱眉，在稍凛的夜风中，他罕见的摈弃了棉絮般平和的态度。 “那把匕首，叫破魔之刃吧？有什么厉害之处呢？” 白羽似乎一点都不受他的态度所影响，翩翩笑道。 永恩闭上眼眸，仿佛深吸了好几口气那样，平复下胸口并不存在起伏。他睁开眼睛，道：“破魔、破甲，字面上的意思你不明白吗？” “哦！原来是这样啊！” 白羽夸张的张大了嘴型，配合上他惊乍出声。可眼睛里的平坦却表明了他并无惊讶。 白厉在丛林外围，他的移动速度很快，这个时候已经差不多把周围的情况都扫荡干净了。 走近二人坐着的一棵断树，白厉恰好听到了他们的交谈。 他释然开口：“在游戏里，破甲是物理穿透，破魔的意思应该就是，法术穿透。 嗯，虽然在真实的符文之地，域级系统并没有标注出魔法抗性这一属性，但想必这种东西是存在的吧，是随着个人体质，以及等级一同增涨的。 既然存在魔抗，那就一定有法穿，破魔之刃，就是一件附有法术穿透的武器。” 白厉顿住，他有些疑惑了：“可是菲奥娜不是剑士吗？她被系统所判定的100攻击力，我们也是亲眼所见了。 一个剑士，为什么要去寻找法术穿透类的武器呢？” 风吹来，白羽悠然的笑着，他不知晓却也不好奇。 “菲奥娜那边，我们不用去管了。 永恩，通缉令有消息了吧…… 你的事情，要不要我们出手呢？” 回复他的，是钢铁一般的，连风都要避让开来的目光：“我家里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白羽摊了摊手：“那就算了吧，我只是询问一声而已。” 风还是觉得白羽更加的亲蔼，至少看上去是那样的…… …… 第三十一章 虚空之刃 …… 距离巨型纳尔向山脉亚龙发动攻击，已经过去了好一阵子。 最初时，令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的是，山脉亚龙半浮于空中的庞大的身躯，以及纵然如此，还毫不忌惮的猛扑上去的纳尔。 一道道低沉且回荡于整间石屋许久的咆哮声，山脉亚龙的龙吟令人忍不住在心中发怵。 两头怪兽在众人惊忌的视线中，撕斗得疯狂且迅猛。 不多时，纳尔处于被动一方，身上的皮毛裂开几处血缝，那是被山脉亚龙尖利又粗壮的爪子所导致。 有人不忍心观看，勉强的将视线投放到战场上，目光也变得怜悯。 叶默在客观的观摩这场战斗的同时，他更注意的是系统。 他没有从系统弹窗中看到纳尔的攻击力，根据战斗的场面来估量，纳尔的攻击力才是几人中最高的那一个。起码在120往上。 然而，与它撕斗的山脉亚龙，可是拥有着150的高额攻击力。而且山脉亚龙是域级一阶的生物，再加上‘亚龙’这一品种的天生巨大优势，生命力以及防御力这些属性当然要比巨型纳尔更强大。 纳尔累了…… 困兽犹斗，更何况面前的只是唯一的敌人，巨型纳尔当然不会畏惧退缩，即使是遍体鳞伤。 这时，纳尔已经没有力量了，它变回了小形态的约德尔人。小纳尔的伤势很严重，橘黄色的皮肤，松软的毛发，都被浸染成了鲜红的布匹，布匹常有碎散，裂痕与褶皱已是数之不尽。 “纳尔是昏迷的，但愿在朦胧幻境中的它，能够将这裂肤折骨的疼痛隔绝开来吧。”也不知是谁在心中祈祷。 “它的攻击速度，和远古魔像相差不大，这是它的一项弱势，也是我们的突破点之一。” 是的，如果不是攻击速度稍慢了一些，巨型纳尔不可能在150的攻击力之下，坚持得那么久的时间。 当叶默说出他的归析时，一双灯笼大的血红色眼睛，正朝着他们肃杀般的盯来。 那给人的感觉，简直就像做了噩梦一样，在梦中，是低沉着不断回荡在耳框之中，而且愈发的增高了频率，颤音使人听得越来越清晰，直到被震碎了耳膜。 此时，他们心中被堵塞且停驻的感觉，更如此般悸然。 “叶默，去把纳尔带过来吗？” 李航强忍着被山脉亚龙所凝视的巨大压力，颦眉问道。 叶默仿如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一样，看了看众人，道：“现在那家伙的攻击速度与防御程度，我已经了解了大概，下一步要试探的，就是移动速度了。 易，你和菲奥娜，谁更迅速？” 李航愈是皱紧了眉头，叶默的冷血程度令他讶异，又似乎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可是，叶默做错了吗？为了更多人的生存几率，而选择舍弃掉其中一部分。他是错的吗？ 不，他是为了更多人的生存可能，还是在为了他自己的生命而不择手段？ 如果躺在那里的不是纳尔，而是我，他又会做出怎样的……呵呵，似乎自己刚刚才被他救了吧……）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去吧。” 菲奥娜开口，她向叶默走近一步，看向叶默：“麻烦是我引起的，这危险的事情，就让我去做吧。 还有…… 虽然我和那小家伙没什么关系，可是，你抛弃队友的做法我不是很赞同。” 菲奥娜带着怜悯的目光，看向远处蜷缩着躺在地上的纳尔。 又是一声龙吟…… 菲奥娜握紧了手中的蓝钢佩剑，踏出一步，凝神稳了稳步伐。 易看向叶默的眼中，说不出的深意。见菲奥娜走上前去，他又将视线投向菲奥娜。 两人的移动速度，或许是哪一边更加迅速呢？易也不知道，他没有尝试过。 他只知道，自己一定要留下这条命，那非活着不可的理由便是 ——复仇！ 叶凝担忧的从叶默的身后走出，试图去牵住菲奥娜的手。而菲奥娜视线的余光又或是心中的感应，看到了叶凝的动作，她欣慰的笑着摇了摇头，背影看上去有‘美丽’这个词汇。 山脉亚龙再次一声低吼，龙吟已经敲出了三次战鼓它看样子是终于要有动作了。 “小龙？让我看看吧……你究竟能移动到哪个界限呢？” 这才是叶默心中所道，山脉亚龙的移送速度，他根本不重视，他最想要知晓的一个事实就像游戏中一样 ——那怪物的活动范围究竟是以哪里为界限。 锵！ 毫无犹豫的一记破空斩，菲奥娜的果决，令叶默都差点没反应过来。 山脉亚龙似乎人性化的皱了皱眉头，它浑身依旧是代表了坚固的土黄色，龙血什么的，没有从菲奥娜攻击的位置渗出半滴。 可它怒了，就像酝酿了许久的力量，终于准备好了一击将所有麻烦解决，却突然被人打扰。他怒了。 两块龙翼三丈有余，用力的挥动起来，所制造出的风力就足以将人掀翻倒地。 可菲奥娜毕竟不是寻常人，她的破空斩还保留着第二次施放，见山脉亚龙如此，菲奥娜再一记破空斩，残影仿佛穿透了山脉亚龙的身躯一般，菲奥娜突刺到了龙尾处。 决绝的一剑，蓝钢佩剑与龙尾搽出了淡红色的火光。 龙尾的坚硬程度，远超菲奥娜的想象，这更像是一头金属制造的科技巨龙。 “撤出来！” 叶默对着菲奥娜大喊了一声。 他一直在仔细的观摩着，就在菲奥娜用出第二段破空斩之时，他就觉察到了不妙 ——这个蠢女人，竟然向它的尾巴突刺！这样还怎么起到‘测量它活动范围’的效果啊！ “撤出来！你应该把它往外面引的！” 叶默再次喊道，此时，山脉亚龙的尾巴敏感的抽动了一下，然后，叶默就感觉到了危机。 “躲开它的尾巴！” 叶默预感，山脉巨龙下一次攻击一定是用尾部他再次朝着菲奥娜喊道。 果不其然，菲山脉亚龙的下一击，便是尾部扫击！ 菲奥娜听到了叶默的见喊，谨慎埋在心中，此时见到一条甚是粗壮的尾巴，朝着她的腰部猛烈的甩来，菲奥娜将她的速度爆发到了极致，以劳伦特家族独特的步姿向外冲刺。 躲过了！ 这是令叶默庆幸的，也让叶凝一颗紧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庆幸过后，叶默又一嗤牙，咬道：“都上吧！她是不会玩的！ 小凝，你不要进去，在远处用魔法攻击它，记住不要打头部，我们的目的不是击杀它，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攻击头部反而会引发它的‘仇恨’。 易，李航，你们两个再加上我，与菲奥娜配合，站成两个对角，也就是一个平行四边形的阵型。尽量的保持和小龙的距离，不要靠的太近，也不能离得太远。 速度，快！” 叶默下达指令，他自己已经首当其冲。 易紧跟着，在这种时候，他已经无暇去反感叶默那发号施令的语气了。 李航疑惑了一瞬间 ——这个家伙，或许不是在不择手段的保全自己的安危吧…… 叶凝只在刚刚点了点头，然后安静的结着专属技能的魔法手印。 …… 阵型是成功的，四个人的移动速度都不慢，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纠缠之后，山脉亚龙的情绪变得有些暴戾。 攻击不到人，又被一群蚂蚁咬的发痒，这是它心中愤怒的写照。 “叶默，它的移动速度也不算快，下一步该怎么做？” 菲奥娜看清楚了山脉亚龙的移动速度，最多能和叶默持平，与除了叶凝的所有人相比，它都逊上一筹。 “这个傻子！我是要知道它的移动范围！而不是移动速度啊！” 叶默在心中暗骂了一句，却又不敢将之说出口来。因为他不清楚，山脉亚龙有没有属于自己的思维，如果这条龙和之前遇到的那几只丧失一样，听懂了他说出来的对策，那一定gg！ 而菲奥娜也确实‘天真’，真的以为叶默是在测验它的移动速度，很是认真的在原地兜了它好几个圈。 就因为这样，他们四个人的体力都耗去了近半，而叶默想知道的信息还没有丝毫的进度。 “不管了，它的活动范围就暂时定义为这个房间的所有位置吧。从理论上来讲，它是不可能离开这个房间的，因为它如果可以离开，就完全有能力打碎那扇铁门。” 叶默心中分析着，忽然眼睛一凝！ 对啊！可以利用它的力量，打碎折扇铁门！ “菲奥娜，在符文之地的世界观来看，它有没有可能使用火系技能？” 叶默一遍压榨着自己的体力，一边加大了声音喊道。 菲奥娜有一秒钟的不解，躲过山脉亚龙的一记爪击，她回答：“那是不可能的，它是土属性生物，就不可能拥有其他属性的攻击手段。符文之地向来都是如此。 至今为止，我看到过的能够使用双属性技能攻击的，只有一个。” 噗-滋滋滋～～ 山脉亚龙的一块龙翼被乳白色的火焰点燃，只是一小块皮肉，并没有给它造成太大的痛苦。 “是小凝。” 叶默极度的冷静了下来…… （在游戏中，小龙都是会喷火的，我直以为那就是山脉亚龙身为域级一阶的生物，所具备的专属技能。 而现在听菲奥娜的说法，事实并不是这样的。它，并不能喷射火焰。 那么，它的专属技能就应该是……） “震荡！” 叶默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喊出这两个字。 然后青光乍现，他瞬身到了叶凝的身边，对着‘战场’喊道：“撤退！继续耗下去，体力就殆尽了。” 一边，他已经抓住了叶凝的手，往最远的一处角落跑去。 众人皆愕然。 跑？这就是他的策略中的下一个步骤？！ 承受了那么大的风险，什么作用都没起到，就撤退了？！ 这时，连易都有些怀疑叶默的判断了，以为他可能是被这凶煞恐怖的巨龙给吞噬了胆魄。 不过，在李航的一声催促下，他和菲奥娜还是依照叶默的喊声，撤退出了‘战场’。 “叶默，你怎么回事？” 菲奥娜走了过来，质问道：“现在所有人的体力都所剩无几，你给出一个解释吧。” 易是同样的目光。 叶默微愕，想不到迎面而来的就是这样的冷声质问。 他们却不知，只是自己过于依赖叶默直接的指令，脑筋已经迟钝得没办法理解叶默的指令了。 低头涩笑：而且，这次连易都不相信自己了啊…… “叶默，我信你的判断。要怎么做，你说吧。”李航倒是站在了叶默旁边。 “你？” 叶默抬头，眯起眼睛，打趣了一声：“整个队伍中猜测我最深的，就是你了好吧。” 李航愕然了一瞬，他知道，这不是表面上那样的玩笑。而是，或许他每一次的猜疑，都是被叶默所洞悉！ “哥……” 叶凝的脑袋不笨，反而或许还很聪明。她知道叶默现在被不信任了。 鼓起了勇气：“哥，我相信……” 叶默没有让她说完，笑着打断她：“剩下的事情用不着你们了，我自己一个人就足够了。” “你？一个人？”菲奥娜皱眉：“说实在的，我说我已经对你刮目相看或许是假的，至少我已经不再轻视你了。 所以，我不是在蔑视你，而是，以你的实力，真的能对那怪物造成哪怕是百分之一的伤害吗？” 易摇头摇头：“固若金汤，我的长刀已经试过它的好几个部位了。 叶默，我从来都没有小看过你。除了在攻击力方面。” 叶凝蠢蠢就欲开口，叶默的笑止住了她，还有李航。 那仿似一抹自信的笑，还是自傲？它带起了叶默的唇角，在森然的幽蓝地狱中，勾住了生存的希望…… 登！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叶默猛然一踏地面，竟然是朝着山脉亚龙正面冲去！ “哥！” 叶凝的眼睛已经瞪得惊恐，菲奥娜连忙将她死死的拉住，不让她冲上去。 易惊诧的微启嘴唇什么都没说出来。 只有李航，他看向山脉亚龙所处的位置，在这一瞬间，他终于明白了叶默的想法。 “你们准备好，要冲刺了。” 李航说了一句。 “什么？”菲奥娜一边死死的攥着叶凝，回过头来诧异，无暇去理解李航所说的意思，她沉声道：“我可以对叶默没有偏见，可是，我不会拿自己和小凝的命去开玩笑。” 李航叹了一声，便不再作言。 视线转移，在叶默的脚步声陪衬着龙吟的节奏下，有人紧张起来。 （叶默？是病急乱投医，还是说你真的胜券在握？但愿是后者吧，虽然可能性并不大。） 叶默眉目一凛，仿佛是嗅到了菲奥娜与易的想法。 （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就笃定别人也同样无力为之，人们总是这样无知！） 嗡～～ 一把黑铁长剑从叶默的手中甩出，此刻他已经离山脉亚龙很近。 轰吼！ 那长剑并没有对它造成可数的伤害，它是在愤懑与叶默那带着冷笑的眼神！ 轰！ 窣！ 嘣！！ “快走！” 李航放声喊了一句，率先向着山脉亚龙的旁边，那扇已经被轰得碎裂的铁门冲去。 菲奥娜和易来不及愕然，没有时间震惊，带起了叶凝，他们以压榨体能般的速度冲刺过去。 山脉亚龙的眼中闪过一抹人性化的呆滞，它意识到了什么，然后，也煽动起了龙翼，朝着已经破裂开来的铁门冲去。 竞速！ 然后，龙输了…… 看着尽在咫尺的叶默，它的眼神中爆发出愤怒，不甘，低下头首再抬起时，发出一声振聋发聩的尖啸，令屋外的整个走道都充斥了愤怒的回声。 然而，它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 叶默知道，如果切换到它的视角，这铁门处一定有着一道显而可见的屏障。它，出不来！ “是我赌对了……” 叶默心有余悸的长出了一口气，要说刚才他镇定得完全没有波动，那是假的。这样庞大的怪物，他毕竟也是第一次见到。 “你们作为队友的战略意识太差了，以后自己多磨练思维能力吧，这是我最后一次解释。” 叶默不去看易和菲奥娜寻求解释的目光，道：“游戏中，小龙的攻击手段是喷射火焰，而菲奥娜说了，在符文之地不会存在双属性的状况。所以，它的专属技能一定就是在游戏中，只有第一次受到攻击才会触发的，气浪震荡攻击，带有击飞特效的那个。 让你们撤离，只是刷新它承受伤害的时间，一段时间没有受到攻击，它的专属技能就会重置，这样我才能够利用它来打碎这扇门。” 叶默说完了，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菲奥娜自觉得愧疚，却总是有一股不服气憋在心里。她都觉得身为劳伦特家族的一员，自己有些可耻了。 易的脸上没有显示出情绪，就像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他心中关心的是，自己的实力，这次又没有得到提升。 叶凝擦了擦眼泪，靠到了叶默的肩膀上。 叶默闭上眼睛，他还在想着刚才瞬身到门边，然后和门一齐被击飞出去时，他精神世界的变化…… 那是一片虚空，叶默认识那种物质，就是在瑞兹的实验室所见到的虚空停驻之门上面的物质，那是虚空无疑了。 处于这种玄妙的状态，他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也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久，他看到了……卡萨丁！ 卡萨丁毫无征兆的遁入在虚空中，又毫无预兆的消失。 正如关于卡萨丁的一句传言：如果你看到虚空，不要去相信它，可如果你看到卡萨丁，他可能已经在那里了。 （所以，这是真实的，而不是由自己所引发的幻觉）这是叶默心中的确认。 当他明白这一点时，系统弹出了一条消息： 【等级：域级一阶】 【攻击：95】 【法强：5】 【获得专属技能：虚空瞬身（虚空之奥义，施术者可跨越物理的法则，将身体移动至视线所聚焦处）附注：虚空属性技能，是为符文之地最稀有的专属技能之一】 【完成任务：入域】 【获得奖励：+25攻击】 “所以说，我现在的情况是升级了，然后获得了25点攻击力的奖励，以及拥有了一个专属技能。” 叶默在心中默道：“虚空瞬身？视线聚焦？跨越物理法则？ 也就是说，之前的瞬身术，须要寻找一个瞬身目标才能够施放，而现在却可以直接看向哪里就移动到哪里。 跨越物理法则的意思是……之前的瞬身术，不可能从一个封闭的房间内移动出去，因为它从物理的意义上来说，只是把速度放大了n倍所造成的瞬移效果。而现在，却可以……遁入虚空？就像阿尔法突袭那样？ 而且，瞬身的距离，可要比阿尔法突袭远上……十倍！” 叶默不自然的差点笑出声来，这就得到力量了吗？95点攻击力再加上这瞬身术，只要战术设计的好，都能和易正面单挑了吧！ “纳尔？！” 这时，李航突然惊出声来，叶默朝着他的视线处望去。 山脉亚龙的龙爪已经悬在纳尔的正上方，龙指大开，爪尖锐利。刚刚睁开眼睛的小家伙，懵懂不知自己下一瞬就要被捏得粉碎！ “糟糕！” 叶默更是惊惧的瞪大了眼睛，惊骇出声。 窣～～ 道不清颜色的，并不属于光芒的一种神秘物质，在叶默的体表浮现，然后，他整个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完蛋！” 叶默心中再惊，已经位于纳尔的身边，龙爪之下…… 山脉亚龙见此，忽一停顿，然后，声音中仿佛带着怒笑一般咆哮了一声，它如同在说：杂种小子！你还是要死！！ 叶默迅速的，没有丝毫犹豫就再次将视线聚焦在了门口，然后…… “不像菲奥娜的破空斩那样，增强后的瞬身术，在短时间内只能施放一次。” 他唯一的希冀，也就是这个猜测落空了，那么也就只能闭上眼睛……等死了…… 窣！ 忽然间，就在龙爪即将落毕之时，一道影子窜了过去，几乎就是瞬间，将纳尔和叶默同时带离了死亡的边线。 叶默感觉到身体一轻，再次睁开眼，只见得那一头山脉亚龙，比方才还有愤恨的咆哮出声。 “命不该绝啊……” 叶默对着山脉亚龙冷笑了一声，回过头来，见到一张怔怔的乖巧脸蛋。 叶凝的脸上没有眼泪，刚才那一瞬间太过短暂，她到现在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再转移视线，叶默终于在打量完所有人后，发现了刚才救自己的那个人。 “青燕？！” 叶默有些诧异，又有些得意，因为，他的判断得到了证实 ——永恩果然是正面人物！ 青燕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冷冷的扫了一眼李航：“竟然辱骂永恩师兄，我真想把你丢进去喂龙。” 李航从愕然到瞪大了眼睛，这一瞬间，所有误会都得到了解释…… “呐啊～” 纳尔的声音有气无力，它伤得很重，眼睛恍惚间看向叶默，然后就再次昏睡了过去。 叶默读懂了它的感激，同时也在心中自骂了一句： 新的瞬身术还没掌控熟悉，自己只是将视线聚焦在纳尔的身上，竟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你的瞬身，距离怎么这么远？” 易走了两步，颦眉道。 从铁门的位置，到纳尔躺下的地方，至少有二三十米远，就连阿尔法突袭也不过能突袭到十米以内的敌人，瞬身术，应该还不如阿尔法突袭的距离才对。 “可能是人品爆发吧。” 叶默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倦的道。心却道：你要是知道我现在能够瞬出百米开外，你恐怕要把眉毛拧成‘川’字。 “对了，这是破魔之刃。” 说话的还是叶默，他拿出一把锃亮的银白色匕首，看青燕没有不好的神色，才道：“谁都没想到，这破魔之刃竟然就被镶嵌在铁门里面。” 这绝对是个意外的惊喜，领所有人都是眼睛一亮。 尤其是青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破魔之刃被师傅放在哪里。她只听说过，这把珍贵的匕首的，是师傅从曾经福光岛上带回来的被封印的匕首。至于师傅把它放在了哪里，也只有亚索和永恩两位师兄才知道了。 菲奥娜惊喜的接过这把匕首，查看了一眼，却皱眉：“这不是我要的东西。” “可是，我感觉得到，这上面有法术穿透的效果啊，菲奥娜姐姐。”叶凝诧异的道：“这把匕首，确实是件不可多得的宝器呢。” 她是法师，当然是能够感应到法术穿透的。 “没有错，这就是破魔之刃了。”青燕也笃定的道。 “可是，我要找的并不是它，应该说，它或许就是破魔之刃，可我要的是另一把匕首。”菲奥娜却再次摇了摇头，想了想还是把破魔之刃挂在了腰间，问道：“叶默，你只发现了这把匕首吗？” 叶默无奈的笑：“当然。” （当然，还有另一把匕首，也就是促进我入域的东西。它叫，虚空之刃……） …… 他们离开了地下室，带着重伤的纳尔。 不知为什么，李航缓缓皱起了眉头。 （叶默，你现在心中所想的，究竟是什么？ 而且，你既然已经舍弃了纳尔，为什么到后来又要去救它？ 你真的…太难看透了……） 第三十二章 通缉令的消息！ 又是在那间沁着茶香的简朴房间，席坐着的人数有些拥挤，在这间小屋子里，他们不得不将事情早点谈完。 “那么，菲奥娜小姐，你打算去哪里呢？”青燕礼貌的笑了笑。 叶默失笑，这‘逐客令’给得太生硬了吧…… “没有找到那把匕首，我要回德玛西亚了。”转了头，菲奥娜歉意的对叶凝道：“抱歉啊，小凝。我那边有非处理不可的事情等着我去解决，接下来就不能陪你一起了。 去艾恩葛朗姆特的时候，你再用通讯符文联系我吧。” “没关系的菲奥娜姐姐，我和哥一起就行了。哥你不会赶我走吧？”叶凝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可怜的模样看着叶默。 “你随意吧。”叶默当然不知道怎么去拒绝，虽然他从内心是不愿意和叶凝走在一起…… 叶凝可不想这些，听到叶默同意的声音，她甜甜的笑着。 菲奥娜翻了个白眼，顿时觉得自己的道歉是多余的…… 没有闲聊话说了，也没有沟通的必要。 于是，菲奥娜离开了剑道场，去往传送场了…… 叶凝留下来，坐在叶默的旁边，美滋滋的心情全写在了得意的脸上。 “那好吧，叶默你们也要离开了吧？” 青燕放松的舒一口气，永恩出去了，她是真的不擅长招待客人。 叶默正准备说一声，就可以离开了，却听到一声“叮”响。 是通讯符文。 想到这玩意儿，叶默就想起玛尔扎哈那副‘欠打’相，他不由撇了撇嘴。 然后，却不见易有所动作，倒是青燕从怀着取出了一块六边形的符文。 “原来不是找我的啊……” 叶默无语。 青燕也不避讳，就在几人面前接通了传讯，只不过开着只有她才能听到的声音。 “永恩师兄。 嗯，他们都要离开了。 什么？！通缉令……” 到这里，她意识到什么就闭上了嘴，且突见得叶默和李航同时瞪大了眼睛。 “………………好的，永恩师兄。” 叶默等待了片刻，在青燕结束了通话之时，他开口：“就不浪费时间了，如果可以的话，不，是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亚索。 我想在地下室的时候，你是能够看到我们的，那么你就应该知道，我是一个手段非常的人。我相信，你们剑道场除了你和永恩，不过都是一些杂鱼罢了。如果拒绝…… 而且……请相信我，这无论是对亚索，还是对永恩，事情都只会变得更好。” 叶默没时间去想什么绕弯子的办法，这样或许更为快捷。 只是，气氛就被他冻得有些凝固了…… 众人的默契的保持着安静，或许他们有着各自的想法和决定，但还是打算先听青燕怎么回复。 青燕的表情最为丰富了，先是愕然，然后警惕与敌视，眼神倏然一个恍惚，又仿佛回忆起了一些往昔岁月，回过神来，她便沉默…… 沉默许久，叶默也耐心的等待了许久，她开口了 ：“如果你保证，他们两个都必须活着，我可以带你们去！” “我保证！” 毫不踌躇的脱口而出，叶默本来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来！ 达成了协议，他们准备休息一天，明日清晨就出发去和永恩汇合。 然后，由于叶默的强烈拒绝，他还是一个人睡一间房，叶凝和青燕住在了一起。 开什么玩笑，都快成年了，就是亲兄妹也该分开睡吧！ …… 晚上，叶默失眠了。 点燃一盏灯，叶默的袖子里滑出一把……匕首！ 月牙一般弯曲，刀鞘之中，是分不出颜色的虚空物质。这把匕首藏于地下室的铁门之中，是与破魔之刃放置在一起的。 叶默猜测，这是卡萨丁的随身匕首！ 而它的作用…… 【虚空之刃：（等阶不明）对于在物理原则上接触到的物体，造成与攻击等量的真实伤害。】 系统的解析让叶默大加震惊。 真实伤害？ 物理伤害是取决于攻击力，可以通过提升护甲来防御，魔法伤害则取决于法强，魔抗是用来抵御魔法伤害的。护甲、魔抗，这些东西可以通过等级的提升或者对本身的锻炼而自觉的增加（显然系统是无法显示具体的），也可以通过配戴装备来强化。 就像‘破魔之刃’，它就是用来减少对方的魔抗的，破甲的装备则是用来减少对方护甲的。 然而，无论是护甲、破甲、魔抗、还有法穿，这些对于一个词汇来说，没有丝毫的意义，它叫‘真实伤害’！ 真实伤害，无视任何防御！ 叶默心中已经有些激荡了，虚空之刃？真实伤害？无法显示等阶？ 这把匕首，一定是一把大杀器！ 叶默对着它看了许久…… 只是，叶默也看得很仔细，那句‘对于在物理原则上所接触到的物体’，意思很容易理解，就是必须实打实的刺进去。而使用剑气技能之类的，则无效。 这倒是一个缺陷…… 但叶默不是太过在意，只要有了真实伤害这个特效，就足够了！至于‘触发条件’什么的，他会用自己的思维去创造出来！ ……………… 黑布一般的夜空将月亮蒙住，几颗微黯的星辰挤了出来，却也起不到改变大局的作用。 黑暗中的丛林…… “永恩，还是决定不用我们插手吗？” 白羽和白厉一起走了过来。 永恩坐在一根断枝上，想从夜风中努力看出些除了黑暗以外的东西。 “我想，我改变注意了。” 永恩轻轻的摇头。 “哦？我打算问这最后一遍了，却终于被接受好意了？” 白羽做出讶异的模样。 “出现了几个碍事的小孩子，小孩子就陪小孩子去玩吧。你们两个的话，二对四应该足够拖延住了。” 永恩跳下来树枝，他究竟还是看不见风：“而且我想，你应该会对那几个孩童感兴趣的。 不，是一定会的……” …… 第三十三章 必战！ …… 第二天下午，连同青燕在内的一行五人，加上纳尔，他们出现在了一片辽阔的平原地区。 至于上午的时间，他们用来穿越那片魔幻森林了。 令叶默失笑的是，即使途径那片‘故乡’，纳尔的眼睛里却是没有流露出来丝毫的怀念。真是个无情的家伙啊。 不过，自从叶默无意间瞬身救了纳尔一条命，小家伙就变得安静多了，一路上跟在叶默的脚边也不做声。 “叶默……” 青燕从队伍的最后面小跑上来，她刚才去接符文通讯了。 “永恩师兄他……已经见到亚索了。” 青燕踌躇着喟叹出声。 一时，众人都停止了前行的脚步，会过头来将视线聚集在了青燕的身上。 “打起来了没有。” 叶默的疑问句，总是不习惯带上疑问的语气。 “他没有说。” 青燕有些出常，原本她应该比叶默更加关心这件事情的才对，纵然叶默一副云淡风轻，她也不应该是如此反应。 “我要说的是……抱歉了！” 青燕倏然间抬高了声音，眼睛里带着寒芒，瞬间踏起了特殊的步姿，疾速的向前方掠去。 叶默紧紧皱眉，虽然没有理解青燕这句话的意思，但他知道现在的情况不乐观了。 给他解惑的，是一道比起叶默来更为淡然的声音 ：“别来无恙，小凝。虽然并没有太久的分别。” 听到这个声音，一向乖巧的叶凝瞬间就像是进行了人格转化，眼眸在凛然之意尽显无存。 “白羽，你最好和我妹妹撇清一些原本就不存在的关系吧，她看起来并不喜欢你这个人。” 叶默适时的抢在叶凝前面，声音稍微有些低沉的说道。 叶凝闪烁了一下眼睛，一下子又像是变回了那副乖巧可人的模样。 叶默察觉到什么，不由的露出笑容。他仿佛能够听到一声属于白羽的厉嗤，当然那是不存在的，白羽这个人，一向把情绪控制得很合理。 远方，青燕已经消失在了几人的视线，与她交接而出了，两名白衣男子，前者气度翩翩，一袭白衣飘然洒然；后者雄姿勃发，虎背星眸俯视四方天下。 那是在平凡人的眼中。叶默虽然也是个平凡人，可他是个思维不太正常的平凡人。 他看到的是：这个名为白羽的人，有了战意！ 那就是说，必须要打一架了！ 白羽渐行渐近，对于叶默毫不客气的厌告，他没有怒形于面，而是直到走近了双方的‘安全线’的临界处，一眼情深的看着叶凝：“小凝应该是不着急和我撇清关系的吧，毕竟我们都快认识一年了呢。” 当许多目光照在叶凝的身上，她一点也不避讳，也无害羞的挽紧了叶默的手臂，躲往叶默的身后。 “好吧，前面的那位，是叫叶默的吧？还有什么要聊的吗，我是不太着急的。” 永恩交给他的任务，只是把叶默五人拖住尽量多的时间。虽然他也并没有把永恩的‘命令’当做过什么，他却也是真的队友永恩口中的‘孩童’有些兴趣。 “我没空，我想我要快点把你干掉了。” 如果是在一天前，叶默没有自信说出这句话。然而此时此刻。 【等级：域级一阶】 【攻击：95】 【法强：5】 要说扮猪吃虎，叶默也只是饶有兴致的在心中想想而已，真到了决策之时，他才不会使用这种极其费时的，并且毫无意义的，愚蠢的方式！ “你……” 白羽当然不会因为这一点变故而失色，当叶默自己晒出系统弹窗时，面露惊讶的是易和李航。 “什么时候的事情？” 易很凝重的问，在此时，他反而还不如李航平复惊愕得快。 之前叶默还是未入阶，55点攻击力之时，他就很耻辱的在决斗中落败于叶默。如今，95点攻击力，而且被系统判定为域级一阶。如果再与叶默单挑一次，会是什么结果？ 他想不下去了，心中思绪莫名。 （只是一年的时间，那家伙就从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孩童，变化为了一名域级一阶的剑士，而且在攻击力上，就快要追赶上自己了！ 而自己呢……这段时间，这段旅程，除了那个【杀戮之手】的任务，系统究竟给我带来了什么？应该说，叶默究竟给自己带来过些什么……） 易从迷茫中，逐渐露出坚凝若剑芒般的目光。 （叶默，你平日里究竟都在做着一些什么事情？现在的你，已经强大到这种程度了啊……） 这是李航心中所感概的，他倒是没有易那样的情绪波动，因为他对于实力的追求，本就不是特别强烈。 “白羽，二对四，不，应该说是二对五。”叶默低头看了一眼小家伙，纳尔很顺从的站在叶默脚边，叶默接着道：“我已经让你看清楚了我的攻击力，二对五，你觉得自己能够拖延几分钟？” 叶默毫不客气的把事实道出口来，他不希望和白羽做一场无意义的争斗。他要尽快的寻找到亚索，没有时间用来浪费，哪怕只是几分钟。 “这样啊……” 白羽相对于身后的白厉，对叶默震惊的程度就完全算不上震惊。他就像不怕死一样，真的以为这只是一场孩童间的争斗。 “直接打。从他的眼睛里，我没有看到退让。” 叶默用不着犹豫就下达了这样一道命令，然后，他首当其冲，踏着跨越性的步伐冲刺了过去。决绝如斯！ 叶凝对哥哥是百依百顺，在战斗中也同样如此，她起纤纤玉手，结印！ 易的长刀已经扶拭了一遍，他和叶默暂时属于同一阵营，当然出手！ 李航最是果决，第二个就跟上了叶默的步子。虽然叶默不曾在之后提及那件事情，可李航不会这么快就忘记，这个人救过自己的命！ 小形态的纳尔是一个约德尔人，它还是具有一定攻击力的，就是那把回力标！ 第三十四章 追赶 靐！ 手腕粗的白色激光射线，好似无限的延伸，瞬间便穿透了叶默的身体！ 透体圣光！是圣枪游侠.卢锡安的q技能！看样子，白羽的专属技能就是仿学了那个技能。 叶默此时还能够思考，因为他并没有被确实的打中。 ——在透体圣光将他穿刺的不足半秒之际，他使用了虚空瞬身术！ 瞬身，之后便兀然掠出一条手臂，朝着白羽的脖颈抓去。 叶默没有武器，李航的一把黑铁长剑已经在对抗山脉亚龙的时候丢失，此时，他只能使用最原始的，也是简单粗暴体术来对白羽进行攻击。 他毫不留手的迸发出全身的力量，一出手便朝着白羽的致命部位攻去。因为他想要速战速决。 现实自当是不尽如人意。他尖利的手指就要刺进白羽的喉部，一只粗壮强硬的大手却在此时探了过来。是白厉！ 白厉的专属技能是什么？不，他应该不会像白羽和自己那样果断，应该会留住专属技能的……不对！不能用‘应该’来分析！ 只是刹那之际，叶默便在心中做了好大一番思忖，就在最后的时刻，他猛下决定——避让！ 叶默脚底发力，身形往下偏移很大一个弧度，然后侧身将重心一甩，搽着草坪，摔倒出不短的距离。 下一瞬，叶凝的‘冰火弹药’紧随而至。 白厉猛地将手往前一送，一道无形的屏障闪现出来，将玄冰与烈火尽数格挡开来。 屏障！ 这是召唤师技能！ 叶默的判断失误了，屏障并不具备攻击性，所以他刚才大可不替为其避让。 不过，就算叶默强顶着硬撼，两人95点攻击力也不过是五五开。在力量上。 所以那也是毫无意义的攻击，两人最终还是会以平手隔离开来。 “叶默，你上头了！” 李航在之后冲了上来，快速位移到叶默的身边：“总是你攻击力大涨，在没有剑的情况下，你打不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这是事实，叶默的确是有些冲动了。由于双方的战斗力差距而被影响了战略思维。 “是的，有时候人多并不代表绝对的优势。还要看队友会不会玩。”叶默在心中暗暗警醒。 这时，易也移动到两人的位置。他没有像叶默一样冲动，因为他在等待叶默的指令。 “怎么，你们四个人，还在怕什么呢？” 白羽习惯性的将手中的银色双枪翻转几圈，灵动自如的手指仿佛在嘲笑叶默愚蠢。 “我忘记了，是五个才对。” 轻快的将一把枪横置出去，一颗闪烁着银色光芒的子弹从枪口迸发出来，落在空中旋转着的，一把骨质回旋镖上面，将其直接击落。 “纳尔！呐啊！” 纳尔的皮毛隐隐间变换，血红色怒气如气浪般缓缓升腾。 “哟，我好像干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白羽做出惊讶的模样。 叶默冷视着他，这个人的心态超越了他的掌控。出奇的冷静。 “你们终究要输的。这样做，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永恩现在属于你的队伍，他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叶默吸了一口气，问道。 白羽轻笑了一声：“永恩？那家伙虽然有些排斥我，可我没打算让他去死的。” “没打算让他去死？”叶默愕然。 “唉，我好像又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白羽叹了一声，就像是他真做错了什么事情。 叶默还在颦眉思索。 （在亚索的背景故事里，永恩最后可是死在了亚索的手上。他为什么说永恩不会死？ 而且他也完全没有必要撒谎。因为永恩本身就是他的队员，永恩死了，只会削弱他们队伍的整体实力，舍此再无半点好处。 那么……） 忽然，叶默像是被闪电穿过了大脑！ 他终于凭借着这短短的两句对话，抓住了端倪所在！ （青燕！ 原剧情中亚索和永恩的战斗，没有这个人的干预！ 白羽想要干掉的，不是永恩，而是……亚索！） “我们当中，谁跑得最快？” 叶默总算带着疑问的语气问出这句话，然后他下一秒就已经明白了大概，沉了一口气道：“是易吧，易快追上去，这里的战斗不需要你了。 记住，一定要组织永恩和亚索，他们两个都不能死。” 叶默说完，谨慎的观察起白羽的神色，却见白羽已将视线恍惚锁定了叶凝。当然，叶默相信这是他装出来的，他真实的内心，不会这样轻易的显露出来。 “不需要我？” 易倏一皱眉，这句话是叶默所下达的‘命令’，然而就着字面意思来看，所蕴含的信息实在是太过复杂了。 （不需要是什么意思？你已经强大到自负的程度了吗？还是说，你在蔑视无极剑道……） “我明白了。” 易没有得到回答，他抛弃掉心中的念头，绕着白羽二人，速度的移动远去。 （只要能够获得力量，被轻视又有什么关系呢？身负血仇，我势必要让诺克萨斯付出代价！ 我需要变强！） 从最开始到现在，他听从叶默指挥的位移理由就是——获得力量！对此，从未改变过…… 第三十五章 ID:白色羽衣 “李航，你也去，还有小凝。” 叶默看着白羽，白羽并没有阻拦易通过。 “哥，我不去，我要跟你一起！” 却是遭到了叶凝的强烈反对。叶凝挺起了青涩的胸脯，清澈的眼中满满的坚定。 “那好，纳尔和李航去。” 叶默了解自己这个妹妹，知道现在是说什么也劝不动的，他侧身望向纳尔。 纳尔的皮毛比正常状态更红了一些，得赶紧把它弄离开，否则变大以后就不可控制了。 纳尔似乎也在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怒气，他和叶默对视了片刻，人性化的点了点头。它竟然服从了。 李航也不犹豫，将黑色铁剑递给叶默，自己率先向着易的方向跑去。纳尔紧随而上。 很奇怪，叶默已经做好打掩护的准备了，而白羽竟然没有阻拦。就像对易一样，他完全不管李航和纳尔。 …… “你说吧，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叶默和白羽对立而站，只是短暂的片刻，叶默已经感觉到了异常，想通了白羽为什么没有对易和李航进行阻拦。 那就是，对于亚索的死，白羽根本就没有杀人动机！他和亚索，准确的说是和符文之地的所有原住民都没有仇恨，为什么要对那些人下杀心？永恩死亡的命运，应该早就由于白羽的到来而被改写了，他为什么还要设计杀死亚索？ 他的目的，不在亚索！ “蠢货。” 冷哼声是从白厉口中发出的，他视向叶默，阴邪的笑了起来：“你就看不出来，我们一开始就准备弄死你吗？” “我？” 这不得不令叶默感到愕然，他张口欲问，却不知该问些什么。 既然人家都说了要杀自己，问这些无所谓的理由有意义吗？ 没有。只有活着，才是唯一的意义。 “哥……你小心。” 叶凝紧张了起来，她听到了白厉说要杀死叶默的话。 “小凝，多注意自己的安全。” 叶默提醒道。叶凝是远程法师，没有近战能力，他怕被叶凝束缚了手脚。就像他初来符文之地时，当时遇到易的情况。 “我不会拖后腿的，哥。” 叶凝用力的点了点头。（或许哥是在紧张我，担心我吗？） “小凝，如果不是永恩告诉我，你和他的关系，我原本是不打算对他动手的。” 白羽很令人厌烦的插上一句话，当然此刻最讨厌他的那个人，非叶凝莫属了。 （这家伙，他要对哥不利……不能放过他！） “可是，你们到底哪里来的自信，铁实了就能够杀掉我呢？” “就凭我是ad咯。” 白羽要杀叶默，却对叶默毫不在意。只当他是一个已经死掉了的人。 “ad的优势……远程的持续输出吗？ 的确，在有战士保护的前提下，ad对敌人造成的伤害是最致命的。 不过……” 叶默笑了起来，忍不住发笑的样子像是在疯笑，又如同是在嘲笑白痴一样。 “你设计了那么多，有计算过我的个人能力吗？” “你的个人能力？”白羽微滞了一瞬，也是笑意倏现：“那种东西有关系吗？反正在我面前，你只是被虐的命吧。” 身后的白厉也笑了起来，他笑得样子，更像是在戏谑白痴。 只有他知道，白羽在那个世界的时候，在英雄联盟这个游戏里，是‘最强王者’段位。而这，还只是他‘随便玩玩’所成就的段位！ 作为穿越者，在符文之地行走的关键是什么？除了对这片土地的了解程度以外，最重要的不就是游戏水平吗？ “你这眼神，怎么好像我已经死了似的。”叶默摇头笑了笑：“对于这个游戏，我可不一定会被你虐哦。”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白色羽衣’这个名字？”白厉走上前一步，嗤笑着道。 他报出了白羽在那个世界的英雄联盟id，正等待着叶默惊愕的表情。 果然，听到这个id，叶默愕然半响。 “你应该是在国服排行榜里面看到过的吧。”白厉补上一句，傲然的睥视着叶默。 在游戏中，白羽主打ad这个位置，而白厉则是他的辅助。两人都是‘最强王者’段位。 “的确让我吃惊。” （白色羽衣，白色血衣，啧啧…… 原来那两个被我单打得不敢出高地塔的，就是你们两兄弟啊…… 算了，也不说出来了，就让你们活在梦中吧。那么接下来，可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叶默毫无征兆的迈前一步，袖子里面的匕首滑了出来，渐渐抬起手臂，将刀鞘拔出。 “估计你们都没见过这东西，那就让你们在濒死之前，体验一下吧。” 叶默话毕时，白羽似是无意的朝他射来一颗银白色子弹，遽然间，叶默抖动一下手臂，虚空之刃沿着子弹的轨迹划过。 无声的…… 银白色子弹被削成两半，棉软的速度溅到叶默的身体两侧。 “那是？” 白羽还是似作慵懒的问道，可叶默已经看透了，他眼中的忌惮！ 第三十六章 虚空瞬身术 “哥，白色羽衣这个名字，我在排行榜上面看到过。” 叶凝不安的闪烁眼瞳。受了叶默的影响，她平时也在玩英雄联盟，对于游戏层面的事情也知道一些。 “那家伙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不要担心了。” 叶默笑了笑。他在玩游戏的时候，从来都不喜欢带上认识的人，包括自己的妹妹。所以叶凝当然不知道，那号称‘白色羽衣’的最强王者玩家，只是被叶默1v2打得躲在防御塔下面的菜鸟甲。 见到叶凝仍然有些不安心，叶默叹了叹：“你看着吧。” 然后，他转头对向白羽 ：“黑衣……无盾……单手剑。” 黑衣无盾单手剑？ 这句断断续续的话，似乎是一个id？ 叶凝不解，向叶默偏了偏脑袋，露出疑惑的眼神。 “你……” 这时，白历口出惊愕，眼神倏然变得不可置信。 叶凝看过去，看到白历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白羽的胸膛也微有起伏。她更加迷惑了，拉住叶默的手，用了点力。 “黑衣无盾单手剑，你就是吗？” 白羽将手中两把银色的枪转了一周，看着枪口，问道。 “我已经看到了你的内心，它没那么镇定。” 叶默笑了笑，牵住叶凝的手也握紧了一些。 白羽，被我打到萎缩在防御塔下的人，还要强装镇定吗？ 你这副表情是与生俱来的，还是进入符文之地以后，知晓得比他人更多而带给你的优越感呢？ 如果是这样，很抱歉，今天我就要把这份优越感拿走了…… “哥你……” 叶凝缩了缩手，他看见叶默眼中有一丝类似邪恶的芒点闪过。 这不是邪恶，这到底是什么？ 叶凝好害怕看到这样地眼睛，和几年前一模一样…… “他是我的手下败将，注定要被我踩的。” 叶默以为小姑娘胆怯，安慰道。 “嗯……” 叶凝小声应了一句，她还是不安心，还是好害怕，可她不想让哥哥担心。 “白羽、白历，如果我说，你们不让开路的话，这里一定要‘见血’。 这样的话，你们会退让吗？” 叶默问的是白羽，他不问白历。因为，他不想仁慈，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很想杀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不像丧失那样的人。 “不让。这里肯定会‘见血’的，只是那一滴血的主人……是你。” 白羽的眼神里面根本就没有‘恐惧’的色彩，如果说是装出来的，那他的演技未免也太过出神入化了。 “我知道你会这样说的，我也是这样希望的。” 叶默笑了起来，放开了叶凝的手。 然后，他的袖子里面滑出了一样东西，漆黑色的，像是刀鞘。 这一刻，叶凝感觉自己的哥哥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认真看他的眼睛，会发现那不再是死寂的灰，而是布上了一层浅淡的血痕，爬碾着血丝的——狂热的红！ 颜色仍然是灰，可给人的感觉，比血液还红！ 白羽怔了片刻，口唇张开的弧度已经不像往常那般随意：“这是……你在永恩的剑道场里拿到的东西吗？” 他第一次有了疑问的语气，不是随意的试探性的轻问，而是真的疑问。而疑问中，他似乎又把持着自己的猜测，以及一丝自欺欺人的心理反驳。 而白历，他对自己情绪的控制能力，显然比不上白羽。这个时候，他更加失态。 “你恐怕是知道这东西的吧？” 只是这一会儿的对话，叶默的眼睛好像又变大了几分，血丝愈发的明显。它在变化着颜色，只朝着一个方向转变——暗红！ “你也想要它吧？而且觊觎了很久了吧？” 叶默裂开嘴笑了起来，他凭着白羽的面部表情，已经猜出了许多事情。 “可它被我拿到了，哈哈，虚空之刃……这是一件好东西啊！” 窣！ 虚空物质湮没之前，叶默已经闪现到了白羽看不见的地方。 白羽第一次露出了惧怕的神色，他所惧怕的，是虚空之刃！ 白历骇然，他完全阻断了自我判断，很愚蠢的站在原地，等待白羽的指令。 叶凝看见自己的哥哥忽然间不见，焦急，担忧。可只是一瞬，她就反应了过来。 “嗯，那是哥的瞬身术。哥不会有事的……” 第三十七章 我只想杀一个 在哪里？！ 仅一瞬间，这包裹着恐惧的疑惑，充斥了白羽和白历的大脑。 在哪里？会出现在哪里？会在什么时候出现？他要攻击的是谁？ 一连串恐怖的疑问句，向恶鬼一样啃食着两人的大脑。白羽还撑得住，他的意志力超出常人很远。至于白历，实质状态的冷汗搽过白历的脸颊，在这一刹那，他的面部轮廓看起来不再刚毅。 叶凝的心里也是紧张的。 （哥很厉害的，哥不会有危险的……可是，哥面对的是两个人啊……） 她的技能冷却时间很长，无法在短时间内再次释放出‘冰炎’，她只能让凝脂般的细手捏的更凝一些，以此来祈祷叶默的平安，或是安抚自己的内心以平静。 可是，又怎么可能平静的下来。叶凝的眼睛死死的盯紧了白羽和白历。 （要是哥哥……我不会放过你们两个的！） …… 时间让人们体验到了它的奇妙，有时一瞬很短，仅于眨眼睁眸之际，有时却有很漫长，长得令人不敢眨眼。【零↑九△小↓說△網】 窣！ “劲风铲过林叶的声音，是了！这代表叶默的技能！” 在关键的时刻，白羽秉持着心中那份骄傲的冷静。洞若观火。 诚如叶默遭遇山脉亚龙那时，白羽若是能够渡过此难，他的心智必然将得到质的飞跃。 而叶默，他不会让白羽渡过这一劫。 因为他想要弄死一个人！ 白羽恍惚了一瞬，晃神间，他仿佛骤然看到了一双凝实了杀意的眼睛！血丝蔓布，暗红弥漫！ 靐！靐！靐！ 几乎是条件反射，他看见那双并不存在的骇然眼眸，食指抽筋一样的剧烈一颤，一颗银光子弹从他的银色手枪中挤了出来，然后一群子弹发了疯一样的狂涌而出！ 叶默遁出虚空，就在那一声“窣”响之时，他便出现在了白羽附近的一个地方。很显然，这一串声质单调的枪响声说明了，白羽的子弹并没有命中任何有攻击价值的物体。 叶默出现了，出现在白羽的身后，一把没有颜色的匕首轻轻的搭在白羽的肩膀上。匕首并没有温度，白羽却是感到后背一阵悚然，如堕冰窖…… “白历，见证你们兄弟感情的时候到了。” 叶默笑得很邪异，一双眼睛扫在旁边的白历身上时，眼中的狂热仿佛安静了下来。可暗色的血丝仍在蔓延！ “我说，我其实只想杀一个人的。你们两个…… 随便死一个就行了……” 叶默的声音透过白羽的耳膜，传进了白历的脑中，嗡嗡作响…… “叶默……” 白羽心中遽一沉，然后，那压在他心头的石头就像是发生了异变，与地心产生无法割断的共鸣，以至于令他再也搬不起来。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吗？可我怎么可能是那只病骆驼！从始至终我都在做着正确的判断，正确的选择，无论是在那个世界，还是在符文之地……我怎么可能是只病骆驼！我是最强王者！我是英雄们的领袖啊！） “你……” 白历呆滞的眼神忽然上下一颤，紧缩成针芒的瞳孔，由于这一瞬的跳动，永远的失去了它的锐利。 （怎么办？白羽被挟持住了，白羽丧失了战斗力，白羽无法再下达指令了，怎么才能……不，或许照他说的做……） 白羽看见了白历的犹豫，他一直在紧盯着白历。 （有犹豫，就有选择的可能……） “白历，你不要愚蠢了！他很显然是在……啊！” 虚空之刃很锋利，无视防御，不得不说这是一项很强大的特性。虽然白羽的嘴巴并没有设置什么防御…… “哥……” 叶凝听得很模糊，相隔不远，她却又看到了那双眼睛，她和叶默的距离，仿佛就由这双眼睛带回了几年前，又仿佛再也回不到任何时候…… 哥哥离她越来越远了，无论她怎么努力，都触摸不到的距离…… （怎么办……） 小姑娘看起来可怜极了，要哭出来的样子。 （不能哭啊！） 想哭，却又不能哭，矛盾的情绪在叶凝的心中肆虐起来，快要崩坏。 （不能哭，哥说过，只能在哥哥的肩膀上哭……） 可是，眼泪还是逃了出来…… 第三十八章 哥哥的肩膀 泪水顺着叶凝的脸颊滴落，浅草也被勾起了另一个位面的记忆。 …… 清空，还是晴空？璀璨的光芒自翎舞的树叶间透射而出，倾照在青蓝的湖泊面，刻之以斑驳。 天空湛蓝如斯，在薄云的庇护下，生活在这个城镇，也成了一件幸福的事情。 可是，黑暗总是隐藏在光明的角落。它们是相对而存在的，谁也离不开谁。 在街巷的一个拐角，腐朽的圆木歪倒着把自己支撑在墙角。它是被人抛弃掉的，因为这里已经不需要建筑物了，也就不需要它了。 “就和我一样，是个多余的存在呢。” 女孩蹲在巷道的角落，漂亮的衣衫将她装点得比衣群更加漂亮，却装饰不了失落的眼睛。 叶凝是被叶默的父亲收养的，她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为什么要抛弃她。 真羡慕那些孤儿院的孩子，至少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真相…… 太阳渐渐移动，它仿佛察到了躲在黑暗角落的女孩，想把光芒照耀在女孩的身上，让女孩也分享到畅朗的心情。 可是，女孩拒绝了它的好意。 提起裙角，女孩懒散的转了转眼眸，没有寻找到适合她存在的角落。于是，她去寻找另一个地方，没有碍事的阳光的地方，安静得能够让她睡一觉的地方。她很疲惫。 “我……我真的没带钱，我……啊！” 她听到人们软弱的声音，在她前方不远处，两三个学生打扮的孩童被围在人群中间。包围着他们的，一群人，也是学生，却俨然一副教育者的姿态。 那些人看见了女孩，有人转了转眼睛，嘴角噙起令人厌恶的笑。 这些人就是和平城镇的阴暗面了，黑暗无处不在，什么地方都能渗透，哪怕只是十二三岁的孩童。【零↑九△小↓說△網】 叶凝想：或许他们会变成这样，就是由于缺乏亲情所导致的吧。缺少关爱的孩子，最容易走上歧途了。 而他们是怎样想的，叶凝不知道，她只看见，他们都向自己靠拢过来。他们的表情很怪异，就像是猎人洞察出了猎物的行踪，兴奋中跳动着贪婪。 她听见那几个从包围中幸运逃出的学生喊：我去叫人，我去叫人来。 可笑，那声音是多么的懦弱，颤抖的音质像是被踩碎的琴。 向叶凝逼近的几个人，笑得越来越讨厌。 然后，叶默出现了。拖着一根腐朽的圆木，他看起来非常吃力。 叶默的身躯很单薄，想来是基因遗传所导致的，他从小就瘦弱。 还好，瘦弱的身躯可以将叶凝覆盖住。他撑着墙，叶凝在他双手的围绕中间，被夹在叶默的胸膛与墙面中央。很安全。 击打声不绝如连绵丝缕，一群人的拳脚轮流碰撞在叶默的身上，有人累了，有人依然精神抖擞。他们都面露凶恶，以及厌恶。 叶凝张了张口唇，然后凝滞住，嘈乱中安静的注视叶默的眼睛。没有丝毫杂质的，晚空一样的眼睛…… 不知过去了多久，睿智的阳光透察了叶凝的踪影，又欲将她照耀。 叶凝没办法拒绝，她没办法动。愣愣的，她看着叶默眼中的夜空被曙光所染亮…… 直到一声喝斥，从街巷的尽头出传来。 两个人背着曙光，仿佛在蔑视这份恩惠。前面那个，眼睛里面被反插入一柄宝剑，锋利的剑芒令人畏惧。后者站在他的旁边，虎虎生威的双肩，将前面那位少年的眼眸送死王座。两人一身白衣，是英雄的装束。他们从来都不穿校服。 混迹于街头巷尾的幼年小痞，禁受不住这一声喝斥，显然两人的名头已经贯穿了他们的胆魄。他们被吓跑了。 叶凝咬了咬嘴唇。她真希望这两个人晚一些出现，那样的话，她就能在几乎消失的距离中，多看看叶默的眼睛。 忽然，叶凝哭了。 自己怎么能这样想呢，他一定很疼的吧…… “要哭的话，就在我的肩膀上哭吧。我可是你哥哥。” 叶默喊她，叶默的声音真好听。 叶凝没有犹豫的贴了上去。 对，他是自己的哥哥，是亲人。 “可是，爱哭鬼妹妹，以后就不能在别的地方哭了哦。” 叶默并不宽厚的手掌，覆上妹妹的脑袋。 叶凝觉得，世界上再没有别的东西比哥哥的手更暖和了。 不，有的，是哥哥的肩膀。 那是唯一能哭的地方…… 第三十九章 惊爆游戏 岛屿中的平原，那是艾欧尼亚的胸怀。【零↑九△小↓說△網】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它不再阳光常眷，或许是自从诺克萨斯侵略。 叶凝啜泣的声音，在整片平原看来，是渺小的，她的眼泪几乎可以被忽略。 叶默就是这样做的，他把她忽略掉了…… “叶默，你叫……叶默！” 战战兢兢开口的，是白厉。 他终于记起来叶默这个名字，终于想起来叶默这个人。 他在那个世界就见过叶凝，同样也见过叶默。在那个时候，他和白羽像个英雄却不被人理睬。 他犹记得，白羽在那时被当成摆设一样忽视，额上暴起的青筋的扭曲弧度。 视线跳转到当前，白羽额头上久违的凸起了弧度，而与曾经不同的是，多出来的两抹冷汗。 兀然，白厉的眼神沉淀下来。他在抉择着什么，却没有了方才的慌乱。 （怎么办？白羽……我应该让你死吗？） 他可以救白羽，用屏障技能。然而成功的几率并不高，反而用另一个方式，利用他们早就预备好的东西，他能够让叶默去死！只是，白羽也不得不以死亡来结局…… 是的，从一开始，他犹豫的两个面根本就不是叶默放出的那句话。 只想杀一个？呵呵，这样的话蠢货才会去相信。 这时，白羽发出声音，他的声音已经分辨不出想要表达的内容。痛苦的面色，挣扎着从鲜血裂流的嘴巴吐出几个字，很像是一种舍生取义的义愤。 白厉知道，白羽所要表达的，是‘动手’，亦或者……‘杀了我！’ （看来，白羽也明白了，他明白了我究竟是在犹豫着什么…… 我的哥哥，我怎么可能让你死呢……） 倏忽间，白厉的心脏某处牵动了一瞬，这时，他莫名的有一种舍生取义的冲动。 然而，在现状面前，他没有第三条路可以选择。哪怕是死路，也由不得他来抉择…… 太阳冒出来了，真是奇怪，在这种阴云厚囤的天气，太阳居然能够破开一道深长的口子。 阳光挤出来一缕，照耀在白厉的周身。圣神的光辉下，他仿佛真的化身成了英雄。 虎背星眸，正气凛然，情深义重，这才应该是英雄所具备。 而叶默，他诡狡多疑，自私冷淡，游戏世界，在人们的眼中，他不会是英雄，他应该是匍匐在英雄脚下的，邪恶的魔龙。 叶默承认，如果让他和白厉进行身份转换，他会毫不犹豫的舍弃掉白羽。 叶默也承认，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善人…… “叶默…你妹妹哭了。她是你妹妹吧？” 白厉向前走了一步，正视着叶默的眼睛。【零↑九△小↓說△網】尽管那充血的眼球有些骇人。 可阳光是跟随着白厉移动的，它庇护着白厉，令白厉再无畏惧。 （所以，叶默，让我看看吧。你的真实人格，究竟能有多冷漠。） 白厉仿佛与光明同在，他借着上天的威严骤开虎口：“你就是这样保护自己的妹妹的吗？！懦弱的男人！” 这一声喝斥，流进叶默耳中的时候，并没有多大的震慑力，以叶默此时的状态，再响亮的声音在他耳中都只化作一片混沌。 然而，混沌中仿佛有一些异样的东西，在流进耳朵以后，又钻进了他的心脏。他心脏某处极小的一块地方微微颤了一下。 （小凝……妹妹……不能让她哭……） 叶默的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嗡鸣声令他怔在原地一秒钟。也就在这时，白厉猛然大动！ 白厉像只猛虎一样，暴起发力，直接朝狠扑了过来。 恍然神，叶默紧了紧手中的虚空之刃，本能亦或是被支配的本能，他翻腕用匕首刺向白厉的胸膛，匕首很准确的朝着白厉的心脏部位咬去。 忽然，白羽在空中弯曲了身体，这是很难做到的动作。 他弓下身来，匕首向划过空气一样，毫不受阻的钻进他的肩部，刺穿。而他，他将白羽拦腰抱住，一扑之下，两人滚落到距叶默不远的侧面。 叶默抓着虚空之刃，在将匕首抽出白厉的身体后，由被支配的本能，他几乎是一瞬之间，身体下沉得就快贴住地面，然后手臂像是铁索一样大幅度甩动开来，一刀向着白羽横撩而去。 在虚空之刃面前，阳光也无力阻拦，这把没有颜色的匕首在啃食了太阳的光线后，就要穿透白厉的专属技能——屏障。 叶默就要完成他临时的，被支配的愿望了——杀掉一个人！ 叶默笑起来，很诡异的，时间并没有在这一刻凝固，他的唇角却很缓慢的在这一瞬狰狞开来…… 然而，虚空之刃脱离了原来的轨道！ 轰！ 轰！！ 强劲的冲击力，剧烈的焰火光华，将叶默的身体整块掀翻！ 飞倒落地后，又是一片连环的轰炸！ 叶默的耳朵被充斥了断续的鸣声，他只在模糊中看见，白厉从白羽血液纵流的口中，取出了一个什么东西，看起来像是牙齿。 然而，白厉带着辉煌的，像是英雄的畅笑，将手中的染血的‘牙齿’挤压着按了下去…… 紧接而来的，是充满了狂暴情绪的轰炸！ 叶默眼中的血丝愈盛，但神智已经在一声炸响中归位。那血丝，是伤势所致，疯狂的轰炸所致！ “该死！” 叶默皱紧了眉，低喝一声，接下来没有停顿，他在一片火光与碎屑中，找到了虚空之刃掉落的地方。 他拖带着被摧残得破碎的身体，艰难的正起头颅，朝着那个方向凝视过去。 （cd，一定要来得及啊！） 除了满地肆虐的气浪，以及火光石屑，他很幸运的没有遇到别的阻拦。在一声‘窣’响后，轰乱的战斗环境中，闪现出一抹异常的颜色，于是，他握住了虚空之刃。 嘶！ 猛然抬手，向着身后一个上撩。就在动作到一半的时候，他身后由爆炸而带动起的强烈气浪以及焰火，被虚空之刃割裂成两个部分，从他身体的两侧梭流而过。 （可以了，能够防御了。） 叶默异常的镇定，也有些祸难之后的庆幸。在他看来，只要这把匕首在手中，就能够阻挡一切攻击！ （安装了炸弹吗……把引爆器藏在嘴里吗……惊爆游戏吗……嗬嗬，白羽，我真是小看你了！你和白厉，你们……） 叶默感觉，一股难以控制的精神力量向着他的大脑侵蚀而来。他在神智清晰的最后一瞬，猛然低头，凝着灰色的死寂目光，向虚空之刃瞪视而去！ “不要妄图掌控你所不能触碰的存在，你……给我安分点！” 一声喝斥，虚空之刃闪烁了一瞬它不存在的颜色，然后，它仿佛沉寂了下来…… 第四十章 叶默的抉择 平原中，成茵的浅草被肆虐的爆炸掀翻，一片突兀的黑土散乱的冒出来，烟雾缭绕，这是充斥着火药味道的黑烟，刺鼻又伤眼。 叶凝的眼睛被烟雾所侵略着，她的眼泪止不住了，哽咽中，她甚至喊不出叶默的名字。就像溺水的鸟雀，可人的模样变得可怜。 在她一双泪水充盈的眼眸中，被映照出的是叶默很凄惨的身体。衣衫被爆炸所撕裂，碎散中沁出汩汩弄黑色的血液，像个暗黑色的血人。 原来‘域级一阶’的体质，也是禁不住狂暴的冲击力，以及爆裂的焰火的灼烧。 叶默动弹不了，除了头部，他的全身被摧毁得一塌糊涂。 虽然他并不信奉‘幸运女神’，却很幸运的没有伤及头脑。此刻的他，唯一能够依靠的，便是清醒的精神力量。 “懦弱的人啊……” 白羽和白厉被包裹在屏障之中，丝毫无伤。除了白厉因为精神透支而昏阙了过去。 这时，白羽已经恢复了最初的淡漠，口唇被割裂出一道可怖的伤口，他却只当时吃东西是，不留意沾上了一些油渍。 抹了抹嘴上一条贯通两耳的裂痕，只是生理反应令他轻轻的颦眉，他完全没有将这伤势当做什么。 “弱者……就去死吧……” 不太清晰的吐出这句话，白羽手中的银色短猎枪转动一周，两只枪口同时对准了横躺在地上的叶默。 铿-轰！ 透体圣光，这是圣枪游侠——卢锡安的q技能，也是使得白羽踏入‘域级一阶’的唯一技能。 当初会选择当远程ad，纯粹是他在‘英雄联盟’这个虚拟世界中的偏好。而他会选择‘透体圣光’，那是因为，‘圣’这个字。 他是英雄，是正义的，是圣神的。所以，这个技能，这个技能的名字才配得上他的圣袛之位！ 而叶默，这个啃食着正义的恶鬼，将会成为英雄枪下的‘第一滴血’！他应该为英雄洗枪，他只配得上被圣神所清算…… 银白色的激光射线，距离叶默的眼球愈来愈近，在即将穿透他的头颅之时，艰难抬动的臂膀终于赶到了。 无声。 虚空之刃划破光束，使其一分化作两股光线，途径叶默的耳畔，飞驰着穿梭过去。 虚空之刃真是一件强大的武器，即便是面对专属技能，它也能毫不费力的将其分割开来，没有征兆的颜色，连声音也不发出来。 只是，它的使用者已经不能令他酣畅的舞动了。叶默的最后一丝力气被榨干了出去，在真正的意义上，他没法动弹了。 （死在这种地方……开什么玩笑？亚索的结局，我还没去改写啊，锐雯的命运，我还没去改变啊……这场游戏，我还没有通关啊！） 只有叶默才听得到的声音。当他在心中吼出最后一句时，硝烟中有莫名的颜色隐现，然后，他依照着‘虚空瞬身’的限制，位移到百米开外。 “愚蠢。” 白羽只蔑笑一声，叶默能够猜到，他表述得很是模糊的两个字，就是‘愚蠢’。 白羽伸出手背将嘴巴覆掩上，止住鲜血的流逝，另一只手上拿着的银白色猎枪，精准的对向远处的叶默。叶默仍然瘫躺在地平面。 虚空瞬身是存在技能cd的，那段冷却时间不算短暂。这时，叶默没有任何能力可以使用。他什么也做不了了…… “住手！” 叶凝的声音响起来，能够在啜泣中听出一丝冷意，诚如她眼泪纵流的眸子，却迸射出寒芒似的锋利与冰冷。 与之佐意的，是她玉手中飘浮着的一簇‘冰炎’，璀璨的光，冷冽的形！ 叶凝的一张玲珑俏脸，在此时，正如之前叶默向李航给出的解释 ——在别人眼里，她是寒冰！ 然而，这块飘忽着的‘寒冰’，她的步伐甚是不稳，很显然她的精神力量已经透支。 伤心可以磨损人的灵魂，任何的伤感都能令精神力量削弱，除非发生质的异变。 白羽滞住了，他看了过去，一双寒冷中透插着锋利的眼睛，令他错愕。 他不是第一次触碰这双眼睛，而此时此刻，最是令人愤恨！ （为什么？凭什么！ 叶默……很好，我就看着，看你怎么选择……） 白羽垂下了枪口，注意力是警惕在叶凝手上的‘冰炎’，而心绪，却朝着叶默的方向瞥去。 他很想知道，叶默会怎么选择。叶默可以等待技能cd，然后用那诡异的技能，不断的进行位移，直到远去。 （所以，这个懦弱的哥哥，会抛弃自己妹妹吗？ 不，应该说，他会以怎样的姿态去舍弃……） 因为白羽笃定，叶默这个人，一定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 叶凝并不强硬的身体，支撑着那簇危险的‘冰炎’，她很困，但她不能睡，因为她睡了，哥哥就会受到伤害。她不想让哥哥再受伤…… 于是，时间过去了很久，在叶凝的意识里，已经无法清楚的去体会时间的流逝。只觉得，每过去一秒钟都会更疲惫，眼帘愈来愈沉重。可是，每一秒钟都真的很美好，因为她在保护哥哥，她终于可以保护哥哥了。 …… 到了叶默做出选择的时候了。白羽在心中对比了叶默几次瞬移的时间间隔，他知道，叶默的专属技能已经完成了冷却。 他甚至不再将注意力警惕在叶凝的身上，盯着叶默，他忽然有种看杂剧的舒朗。 他想要看到的，就是叶默这只‘小丑’鄙态尽显！ （叶凝，你就仔细的看清楚吧，你所谓的哥哥，他的真实面目究竟如何……） “哥……”叶凝想喊他，口唇微启才发觉，她的声音传不到那么远。玉唇变得苍白…… “小凝……”叶默想喊她一声的，可是张开口才发现，他没有说话的力气。嘴角延流着黑血…… （那么……再见吧。祝你好运……） 叶默消失了…… 伴随着并不存在的颜色…… 是无情的颜色…… 第四十一章 叶默的名字 天黑了，叶默拖着破败的躯体，浓黑色的血液在丛林间搽出蜿蜒的痕迹。 恍如隔世，他在拖肴着血迹的路线中，仿佛看到了曾经。他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是多久之前了…… …… “嘿，小碎发，我昨天打上最强王者了！” 初旭，曙光洒上少年的面颊，令他显得阳光。 “叶默，你用得着这么大反应吗，我要是想打，闭着一只眼睛都能打上去。” 被称呼为‘小碎发’的男孩，眯起眼睛，浅笑着夕阳。 “喂，你知道这有着什么意义吗？我还不到16岁啊！”叶默瞪起了眼睛：“不到十六岁的王者，说出去能把胸膛挺的脑袋那么高！！” “好了，你厉害行了吧。” 男孩撇了撇嘴，却是笑着回复他。 叶默是他最好的朋友。虽然他还懵懂着不太明白‘朋友’的含义，可他知道，叶默是全世界最了解他的人。 …… “我们算是朋友吧？” 夕阳的余辉，投映出叶默麦色的皮肤，显得愈发金亮。 “叶默，你别这么自信，我的朋友不是那么好做的。” 男孩笑着推了他一把。 “我说……”叶默犹豫了一会儿：“我听人说，最深的感情，莫过于你死了以后，我活成了你的样子。” “你发什么神经啊，忽然就说这样的话，会瘆死人的！” 男孩真想敲他一个爆栗，让他正常一些。 叶默学着男孩的招牌动作，浅浅的笑了笑。他的眼睛好深邃的样子：“我要出去打职业联赛了。我准备……离家出走。 唉……也不知道会不会饿死在外面。我想说的是，要是我死了……我家里那几位，你就不用帮我照顾了。” 男孩就想吐槽叶默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忽然觉得奇怪。他疑惑道：“你家里人？为什么？你和你老爸关系不是很好吗？最近闹矛盾了？” 叶默缓缓的摇头：“只是看起来罢…… 具体我也说不上来，总之就是感觉，她们更像是一台机器，或者是……npc？ 这样说吧，你见过哪个儿子对父亲用‘您’这个称谓吗？或许在电视剧里，或者那些平均素质爆棚的城市，才会这样吧。而对于我，这应该算是……” “我感觉到了。” 男孩接过了叶默的话：“是感觉你的家庭，气氛不太正常。你和你父亲，就像是礼貌的陌生人一样……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现在我应该祝我们成功吧。” 男孩莫名的讪笑起来，他也知道，叶默做出的决定不可能改变。 “我们？” 叶默怔住了。 “就是我们！”男孩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那么有前途，都不怕把它葬送了，我怕什么？” 叶默又是一阵愕然，这惊喜太令他失神了。 （最深的感情，莫过于同甘共苦。）这是男孩听过的一句话。 …… “你去了啊…… 我老爸这边有点障碍，暂时来不了了。不过没事，我赚够了车费，悄悄出来就行了。” 男孩挂掉电话，在电脑上打开‘带联通’这个软件。 …… “抱歉…… 我可能来不了了……” 男孩失落的站在电脑房的窗边，明明身后的阳台照耀进来一片灿烂，他却像是被关进了笼子里的鸟雀。 …… 好几天过去了，男孩终于妥协返回学校。尽管父母和老师都知道他没兴趣上大学，也默认了这一点。可是，不上学的孩子就是监狱的预备人材，这观念已经深深的刻在了人们的骨髓中去。 男孩拿到了这个星期的生活费，他没有去学校，而是坐上了一般列车。因为他感觉这太阳照的人心里发闷，叶默那边一定更加炙热，更加难以忍受。 而且，他已经几天没联系上叶默了…… …… 命运这个东西，它和阳光一样令人讨厌。 男孩没有想到，他刚一下车，就见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叶默，你怎么混成这样了？”如果是平常，他见到叶默脏兮兮的模样，一定会调侃一番。 然而此刻，他没有说一句话…… 呆滞了片刻，他拼命的朝着不远处的一家售货店跑过去，买来了一个面包，一瓶矿泉水。 回到叶默的旁边，却被地上瘫坐着奄奄一息的叶默伸手拒绝了。 “不要有心理负担，我一点也不怪你…… 我听到了另一个世界的呼唤…… 那一定是个美好的世界……” 这是叶默最后的话。 男孩呆滞的坐了下去，他觉得头部很疼，像是要炸开。 来来往往的人群，纷纷拖着属于自己的行李，全然不顾异常的‘景物’。 就在这里，就在这一瞬间，有一个生命离开了这个世界。而人们，或许还什么都没察觉到。 （他们不是向来喜爱热闹吗？不是一向都喜欢作为看客吗？为什么，他们怎么不来拍照，或者录像？） 他感觉，叶默和自己，都被世界遗弃了…… …… “回来了吗？看来你是终于想通了啊。” 开门声倏响，一个中年男子的脸，男人严肃的面相，难得浮现出笑意。 “嗯，想通了。” 男孩走进来，又从父亲的身边走过：“我先去做作业了，麻烦您把门关上，谢谢。” 中年男子一瞬间的愕然，然后笑意更浓了些。 （看来这孩子，是真的懂事了……） “哥！” 卧室房门打开，冲进怀里的是一个乖巧玲珑的小女孩。她在男孩的肩膀上蹭了蹭，担忧的心放松下来。 “小凝……从今天开始，我就不叫以前那个名字了。” 男孩喊他。 女孩眨了眨泪眼，愣愣的看着他：“不好听吗？” “以后，我叫叶默。” 他没有解释，缓缓推开女孩，他把自己摔在了卧室的床上。缓缓闭上眼睛。 “那好，我听哥的。以后我也叫叶凝了。” 女孩就是叶凝，她喜欢自己的哥哥。 男孩是叶默，没有人注意到，他忽然之间变得死寂的眼眸。 缓缓闭上…… 第四十二章 菲奥娜的故事 “叶默，我并不是活成了你的模样。 世界遗弃了我们，我想，就替你把它打通关吧。 它就是个玩物，在不久的将来，我能够肆意的玩弄它。 我会替你惩罚它的……” 叶默最后看到的，是自己一双死寂的灰色眼眸。他从回忆的梦境中醒过来。 太阳还没有落下，缕缕光线透过云层刺了下来。在叶默眼中，甚是惹人厌烦。 他查看了一会儿伤势，还不能站起身来，却已经能够缓缓地爬动。 于是，他像只虫子一样蠕动着躯体，向目标的方向挪去。 目标是亚索，这点从未改变过。这也是‘游戏’的一部分任务。 …… 在这片丛林中，叶默真的就像一只虫子那样，移动得很缓慢。虚空瞬身术的冷却时间不短，而且由于要预防一些未知的因素，他还不能将精神力尽数用来催发技能。 于是，两天两夜过去了…… 叶默出了这片丛林，迎来了平坦的草地。 他没有喜悦或是担忧，只想早些见证亚索与永恩的命运，早些通晓‘游戏任务’的结局。 可他没想到的是，一个熟人的意外出现，打破了他毫无波动的思绪…… 等待在他面前的，是菲奥娜。 菲奥娜像个女王，几天不见，她的气质比之前更凌盛了些许，上位者的味道愈发浓郁，令人不由的心生自卑。 与之前不同的，还有她的头发。暗红色的长发已然无存。取代的，是一头精简干练的短发。 （等待？她在这里等着我？没错，看起来似乎就是这样子的。 可是，她有什么事吗？ 不对，她看我的眼神……好平静。） 叶默找了找附近，没有能够依靠躯体的树木，于是他没有用虚空瞬身术移动到任何地方去。他等待菲奥娜的主动接近。 菲奥娜在行动上看起来倒是没有异常之处，她看到叶默满身伤迹的躺在地上，她便朝着叶默走了过来。按常理也应该是这个样子没错。 只是，叶默觉得她的眼神，总有些异常。如果非要说是在什么地方异常的话，那就是……平淡。 ——她太过淡然了。 叶默忽然心中一凛，靠在草地上的鼻子，在稗草间紧张的吸了一口气。 他看见菲奥娜拔剑了！ （为什么？她为什么对我拔剑？难道还对我存在偏见吗？ 不，就算是如此，劳伦特家族也不会使用这么卑鄙的方式。 等等……劳伦特家族……） 叶默想起来什么，一双眼睛兀然瞪得快要裂开。【零↑九△小↓說△網】 ：作为劳伦特家最小的女儿，菲奥娜命中注定会成为政治的棋子，在执政家族之间的政治联姻过程中充当缔盟的工具。 以她的脾气，听任摆布就意味着莫大的羞辱，即使是她敬爱的父亲也是如此。 然而她虽然极力抗争，但最后依然还是被安排嫁给了某个冕卫家族的旁系血亲。 德玛西亚所有历史悠久的大家族全都指派代表，前往劳伦特家参加结婚典礼，但菲奥娜并不习惯逆来顺受，而是公然反抗。典礼上，她在观礼团面前当众宣布，她宁愿受死也不愿被他人控制命运而蒙羞。准新郎在众目睽睽之下遭受了奇耻大辱。他的家族提出死亡决斗，以此消除菲奥娜带来的轩然大波。 菲奥娜当下立刻挺身而出。但作为一族之长，她的父亲有责任接受决斗挑战。冕卫家族的决斗代表是一名武力强横致命的战士，劳伦特家几乎是必败无疑。如果输掉决斗，就意味着劳伦特家族从此没落，也意味着他的女儿将受到耻辱的放逐。面对如此艰难的境况，菲奥娜的父亲做出了一个让他家族蒙羞数年的决定。那一夜，他试图向对手下毒，减缓对手出招的速度。但他的行径被人发现，随后劳伦特家族族长被缉拿逮捕。 德玛西亚的法律因严苛而出名。他们的正义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而菲奥娜的父亲却违背了最基本的荣誉守则。他将在绞刑架上遭到众人羞辱唾骂，然后与普通罪犯一样被绞死，家族全体成员也将被驱逐出德玛西亚。在他受刑前夜，菲奥娜进入父亲的牢房探望，但他们之间究竟说了些什么，只有菲奥娜自己知道。 在荣誉的守则当中，有一条规则因为过于古老而差不多被人遗忘了：家族中的一位成员可以付出血的代价，以洗刷耻辱的罪名。以此让其他家人逃过实际上等同于死刑的流放。这对父女知道他们别无选择，因此最终面对面地站在了”剑厅”之中。 然而，公正的裁决并不仅仅是杀掉罪人那么简单，菲奥娜和父亲必须动真格地战斗 ——全力以赴，不容懈怠。 他们之间的战斗犹如闪电般迅猛，剑刃交错好似舞姿翩然，在场的每个人都不会忘记当时的情景。菲奥娜的父亲绝非浪得虚名，而菲奥娜也不愧为将门之后。 二人之间每一次交锋，都是在和对方默道永别…… 最后，菲奥娜含着泪水将佩剑深深埋入父亲的心脏…… 她胜了，她保全了家族得以继续存于德玛西亚。 随着父亲倒在自己脚下，菲奥娜成为了劳伦特家族新的族长。 …… （我终于明白了，她为什么执着于一把匕首……也就是虚空之刃。） “菲奥娜，你都知道了吧。” 叶默的瞳孔重归淡然，他知道，白羽已经将事情告诉给了菲奥娜。 （或许那家伙已经发现了我的行踪，他是故意让菲奥娜来杀我……） 叶默不感到无力，只是为白羽这般报复的行为，而感到幼稚。 因为如果是他，他不会给对手留下丝毫翻盘的机会。 “叶默，或许你不知道那把匕首对劳伦特家族的意义。” 菲奥娜走得很近了，她漠然：“可现在的事实就是，你，是我的杀父仇人。” 光明穿刺了云层，倾洒上菲奥娜的一头短发。她看起来，也像是个神圣的英雄。 “你的前半句说错了。” 叶默不知为何而笑：“我是知道的。你需要虚空之刃，是因为你父亲打不过冕卫家族的挑战者。 你父亲，需要那把匕首。” “你都知道？” 菲奥娜终于露出厌恶，这是发自仇恨的厌恶，深入骨髓。 “如果你不把它藏起来，父亲不会下毒，最后他也不会死！” 菲奥娜快要崩溃，忍耐仇恨以及想要将人撕碎的冲动，是有多么痛苦此刻，她再无法忍耐。 蓝钢佩剑指向叶默的头颅！ 第四十三章 菲奥娜的成长 蓝钢佩剑所映射出的光明，格外绚烂。【零↑九△小↓說△網】它被反射在叶默的眼睛里，却仅一瞬之间便失去了光芒。 虚空不为一切所吞噬，它是吞噬者而不是被吞噬者。哪怕对手是光明也无二，它会将光明吞噬掉。 “菲奥娜，你见过白羽了。” 叶默在提出问题的时候，很不喜欢使用疑问语气。 菲奥娜仰了仰脑袋，她压抑了悲伤，换上胜利者的姿态：“见过了，就在不就之前，他将一切都告诉我了。所以，你无论怎样对我解释，我都不会放过你。当然，我相信你已经没有理由可以拿来解释。” “这样吗……” 叶默摇了摇头，他涩笑着却毫无苦意：“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你亲爱的小凝妹妹在他的手上？” “小凝……你……” 菲奥娜眼中有了疑惑，再转化为动容。【零↑九△小↓說△網】 的确，白羽在见他的时候，只是一个人来的。 那么，白厉呢？他在哪里？在做什么？ 菲奥娜没有收回佩剑，而且眼瞳中愈是凝重：“你怎么知道，小凝在他的手上。而且…… 小凝不是你妹妹吗？连妹妹都保护不好，你这废物是用来干什么的！” 叶默被这份盛气凌得有些晃眼，也或许是菲奥娜身上的光明所致。 他眯了眯眼，缓缓开口：“事情就发生在几分钟之前，我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我在场。 至于你问我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妹妹……” 叶默很牵强的偏动一下脑袋：“看看吧，我这幅样子，离你口中的‘废物’也相去不远了。” 舍下叶凝，已经是两天之前的事情了，叶默这样说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菲奥娜心乱。 至于他自己…… 从叶默的脸上，菲奥娜看不出有丝毫的感情异动。她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可以这般淡漠，甚至比白羽更加极端。 她切齿，冷嗤一声：“去找小凝之前，我会先杀了你！” 声中，蓝钢佩剑拖带着点点璀璨之光，向着叶默的胸膛涌去！ 窣～～ 虚空瞬身术，这是叶默唯一能依仗的牌。虚空之刃他已经无力挥动，面对菲奥娜，他唯有躲避。 “菲奥娜，你在追杀我的时候，就不担心小凝的安危吗？” 叶默的声音淡然，不知从何处传来。 在菲奥娜的正前方，是一片草林。说不上茂密，可想要在这丛林之中，寻出一个能够不定时瞬身移动的人，必要耗费掉大量的时间。 叶默只这一句，便再也没有出过声。再说话就得把位置给暴露了，他没那么蠢。 菲奥娜陷入了迷茫。 在潜意识里，她已经尽信了叶默所说的，小凝的下落。 对于叶凝，她是当做亲妹妹看待的，虽然只有短暂的不到一年光阴，两人之间的感情却已经深入到心底里。 想起那小丫头时常跟在身后，活泼可爱的模样，想起那只对自己才会显得得乖巧的人儿，菲奥娜心底某处微微颤了一瞬。 “叶默，但愿你不会后悔。” 菲奥娜对着丛林说了一声，不做一秒钟的停顿，她沿着来时的方向追赶过去。 父亲的死，削落了她的长发，也削磨了她的桀骜，更削平了她的怒气。 她已经变得成熟了，不会在与叶默做无意义的争执，也不会毫无意义的去浪费时间。 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可以傲娇，可以冲动，可以无知的女孩。 在她背后监督的，是光明…… 第四十四章 叶默的战略 此时已黄昏。 叶默渐渐的恢复了步行的能力，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也只能够依靠缓慢的步行来移动。除了虚空瞬身术。 自从昨天菲奥娜放弃追杀叶默，讨厌的阳光就像叶默的影子一样粘黏着他，纵使是在夜里，梦境中仍挥之不去。 叶默又一晚失眠了。 此时，他的精神力量十分的薄弱，虚空瞬身术不能再肆意使用。 他凭借着残余的体力，与初有好转的身体，像只昆虫一样走过一座座山丘。 艾欧尼亚岛的地势就有那么奇怪，前一刻仍是大片开阔，却没人能预料出下一分钟的地形转变。有时候，野林能够困人半月，有时又只几步之景。 一夜糜亡的步途，叶默终究回归平坦。 然而，平原并不是他需要的地形。此刻的他，是一名十分称职的逃亡者，而对于逃亡者而言，平原无异于坦阔的坟墓。是死地。 叶默认为，他必须得加紧脚步了。 于是，他压榨着体能，并祈祷着在下一分钟能遇见一片森林。 下一分钟很快，而他的愿望，遗憾的没有通过核审。 并且，他收到了一个‘惊吓’的礼物…… “纳尔？易？” 叶默的身体向前一佝偻，渴得干裂的嘴唇，艰难的张开，表达出他的诧异。【零↑九△小↓說△網】 苟延残喘这个词语，很适合他此刻的模样。 而在他前方的，两具一动不动像是尸体般的人和约德尔人，也就是易和纳尔，他们看上去更是虚弱。 叶默感觉，事情已经变得难以控制，现实现景超脱了他战略思维。 他先坐下来。思绪了一会儿。走过去。 “对于追求力量的易，随心所欲的纳尔……他们两个，是不相容的。” 叶默自语。 看向地上气喘虚微的易，以及状若静止的纳尔。看着他们身上的抓伤，以及剑伤。叶默已经明白两者之间发生了什么。 ——易对力量的渴望，以及对诺克萨斯的仇恨，已经逐渐控制他的本心。他无法再像往常那样冷静，理智。 至于纳尔，这个约德尔人的特殊体质，决定了它比常人更容易动怒，并且一怒之下，便再无法保持清晰的神智。 两者同行三日，如若不碰发出激烈的血光，那便是幸运之神本尊降临了。 从两者的重伤程度，能够想象处当时的战斗场景是何其激烈。 场景再现，仿佛能够看到巨型纳尔臂膀粗的上挑獠牙，从易的肩骨贯穿而过。而易，他忍受住疼痛，也上毫不犹豫的将长刀刺入纳尔的肚皮。 血溅，流逝，干涸，这一切都仿佛在叶默的脑中重现。 叶默感觉脑袋有些模糊，他对自己的战略思维产生了一丝怀疑。 不过仅仅数秒，他就否定了这怀疑。 （只是一次大意罢了，根本算不得是计算上的失误。 我……不会失误！） “易，纳尔，愿你们好运。” 头部苦涩的晃动起来，叶默像是玩笑般的说了一句。而后，也不顾他们的生命气息，或是争斗隐患，叶默一步步向着更远的方向走去。 糜慢的身形，绝尘的影子。 …… 第四十五章 亡者之颜 又是一夜过去了。【零↑九△小↓說△網】 叶默在平原中漫无目的的游离一晚，除了方向就再不清楚任何信息。 他走起来却渐渐挺直了腰身，这代表他的伤势又减轻了一些。 他不准备再逃亡了。如果再遇上白羽两兄弟，他相信自己即便不能打赢，也不会再被伤到。 叶默顿了顿，在原地停了下来。 一把漆黑色匕首从他染血的袖间滑出，脱掉刀鞘，会发现，这是一把没有颜色的匕首。 “虚空之刃，你认为，谁会被谁吞噬？ 谁将会被支配？” 叶默抚了抚无色的刀锋，刀锋与他的指尖一同颤了一下。 叶默没有停留得太久。他记起来青燕对他们说的，亚索和永恩的位置，也想起青燕离开时的方向。 他朝着相邻的方向走去。 对，如果青燕是有预谋的，那么依照永恩那精密的心绪，一定不会做得太明显，所以反方向寻找是不可能的。 相邻，这是一个参杂着运气成分的问题。相邻的方向有两条，而永恩和亚索的位置，只是一个点。想要在两条线中找出一个点，这至少需要50％的运气成分。 “哪边呢？ 说不定这个时候，亚索已经被干掉了吧。” 叶默难得垂眸叹息，四天了，虽然他很不愿意相信，可亚索被干掉这个可能性，确实占了好大的面。 “不管他死没死，我按照自己的战略玩下去就对了。” 叶默用力的甩了甩脑袋，眸光倏凝，脚步变得坚决。 他的确是随意的选择了一个方向。 …… 虚空瞬身术。 缓走。 慢跑。 叶默的身体已经恢复到能够短冲刺的状态，一路上，他也有了摘取野生果实的能力，此刻是能量也补充了一些。 赶起路来，自然是要比之前快速得多。 在这里，他再次停下了脚步。 他觉得有些可笑。 菲奥娜，易，纳尔。出现在他面前的，一个比一个不堪。而现在，竟然遇上了一具尸体。 是尸体，是真正的死人！ 尽管叶默屠戮成百的丧尸，当一个活生生的人，变作尸体躺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还是有些难以适应。 而且这个人，他认识。 是青燕！ 叶默深吸了一口气，将草原中辅以凝神的‘清新’吸入肺里，他却实在难以凝神。 眉目皱起厌恶的条纹，他咬牙“嗤”咄一声，才走向地上躺着的，看上去没死去太长时间的青燕。 锋利的剑伤，像蚕丝一样布上她的衣衫，伤口集中在胸口，她是被很迅速的方式给结束掉了生命，没有多余的痛苦。 尤其面部，她的脸颊看上去好安详，像个圣洁的仙宫女子，没有沾染上一点一滴的血渍。 叶默在青燕旁边蹲了下来，他知道，青燕死于亚索的御风剑法。蚕丝般剑伤代表着风，足以佐证。 面部轻微抽搐一下，他揉了揉眼睛。只是进了沙子而已。 “和那家伙一样…… 明明是死去了，明明就是被剥夺了生命，却反而像是得到了什么恩惠似的…… 真是……真是个脑残！” 忽然又迸发出凛冽的眸光：“青燕死在这里，是被亚索杀的。而且她的死亡时间，不会太长。 那就加快速度跟上去，还有机会改变！” 叶默再次停顿片刻，他脱下衣服，忽一微愕，终究没有盖到青燕的身上。 为什么要去施舍？ 他怕冷的。 第四十六章 亚索、永恩、断崖 风！ 狂风大作，疾风如刀般的凌厉，令人不由产生一种错位感 ——好似那断崖都是由风所刺开，断作陡峭。 “亚索，你仍执迷不悟。” 永恩的声音，他的巨剑如嗓音般刚直、强硬，将其竖立于面孔前方，像是驻扎在地面的一堵铁墙，任由锋利的疾风肆虐却不动弹分毫。固若金汤。 “连你也不信我。” 亚索收回长剑，只是短暂的收手。 他看向剑锋，那一道比风还要薄冷的锋利，却不知为何映射不出光芒。或许是被光明所遗弃。 剑柄是黑暗的，没人看得清它的本质，只知其颜色为黑，罪恶的黑。 衔接处，上翘而卷曲的银白色金属，像是祥云。可人们更愿意将它理解为叛逆，叛逃。 “你玩忽职守，擅自离开岗位，可知罪？” 风停了，永恩却紧了紧手指的力道。他就站在断崖的边缘，稍有不慎便会坠落深渊。他必须谨慎，巨剑狠狠的嵌入草土中去。 “我知罪。” 亚索的视线离开了剑锋，向永恩看去。 残余的细风，带起他捆扎起来的一袭长发，好像带动残破的纸片一样，丝毫都不需要费力便能使其轻舞起来。亚索比永恩瘦弱一些，或许是常年流浪的痕迹。他的脸，蓄上了些许胡渣，眼神也深邃的像一潭古井，不，是深邃并着沧桑的，浊井。 ——最是离人心，辞别赤子魂 永恩有些难以想象，曾经那个内心炙热且自信的少年，如今竟变得这副模样。 （风餐露宿，逃避追杀，杀与被杀之间的抉择，他所经历这些，或许是足够令一个人改变了……） 永恩这样想着，他却不知，自己的曾经，同样也是与亚索相仿的模样。他没有经历过亚索的遭遇，为何也会拥有这样一双眼睛？ ——世界上最深刻的感情，莫过于你走了之后，我活成了你的模样 他活得与亚索一样，不是亚索的曾经，而是当下。 亲生血脉之间，是有着心通心的奇妙。这是一个飘渺的传说。 永恩相信这个传说。虽不曾经历，却饱尝着亚索的每一刻痛，他何尝不明白亚索的苦。 “既然你认罪了，那就和我回去吧。” 永恩莫名的松了松手指，声音变得释然。 他从亚索的眼神中，看到了回答。 无从期待，便是释然。 “我会将罪恶绳之以法，这样或许能够证明我的清白。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昔日的同窗死于我的剑下，无论我用什么样的方式，都不可能洗刷掉灵魂的罪恶。只希望能证明初衷，那便了然再无所羁绊了……” 眼中的沧桑化作伤感，这两者是相连相通的，他注定会如此。 “你……” 永恩仿若在他的眼中读出了别样的感伤，微微愕然：“青燕她……也？” 永恩仿佛见到亚索涩笑着轻摇发丝，虽然亚索一直都未有过丝毫动作。 “她死得很解脱，是世界上最不痛苦的方式。” 亚索难得笑了，没有苦涩，仅仅是笑：“小时候，她最喜爱这把剑了。我用这把长剑满足了她最后的愿望 ——送她离开。” 这时，风起了，永恩的眼睛正面迎向这不属于自然的疾风。他的瞳孔仿若一个小型的反向漩涡，风极力的避开这一处禁地。 斩钢闪！ 这是亚索的专属技能，在‘英雄联盟’中，斩钢闪无需消耗魔力值，也就是现实中的精神力量。 嚓！ 钢铁破碎的声音，正如‘斩钢闪’的名字一般，迅猛刚烈。 带起一股短风，青白色的剑气笔直，就像是空间中兀然撕裂开一条裂缝那样，剑气直至永恩的胸膛。 永恩稍稍凛了凛眉，这只是‘斩钢闪’的第一段，不必做出太过凛然的阵仗以防御。 （我的亲兄弟，让我看看吧，你究竟成长了如何。） 永恩抬起巨剑，在他手中，这柄像是怪物配用的巨型长剑就像是失去了重量，他仿佛只用一指之力，就将巨剑轻易的横起。 青白色的剑气一闪即过，他清楚，紧接而至的便是实质性的伤害。 在这一瞬间，他完成了举剑的动作，也就是‘斩钢闪’的威力降临之时，他已然做好了防御的姿态。 噗！ 残风卷起树叶，只是残风，就令得悬崖边上唯一一棵松柏，凋零了大半的茂盛。‘斩钢闪’，在同辈的眼中，这是何等可怕的招式。 可是，树下的人却不动分毫。他是永恩，除了松柏之外的唯一收击者，并且是伤害承受得最多的一方。然而，巨额的伤害击打在永恩的巨剑上，却没有令他，乃至他的巨剑偏动半分轨迹。 他就像个石像一样，伫立，俯视。 亚索凛眉的弧度，比永恩稍微警惕，他有些看不透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兄弟了。 “亚索，有件事情，我从小就对你有所隐瞒。是善意的谎言。”永恩说。 第四十七章 看客 “你从小争强好胜，在继承了御风剑法之后，更是容不得有任何的失败。”永恩说。 “你是这样认为的吗？的确，我就是你所说的那个样子。”亚索耸了耸肩，在沧桑弥盖的眼中，这动作好是生硬。 “你一直都认为，你是与众不同的，你是最强的那个。”永恩笑起来让人看不出表情。 “事实也是如此。虽然事到如今，探讨那些已经毫无意义。”亚索不得不承认，他就是最强的那个。 “你错了。”永恩的嗓音硬起来，略带着一丝冰冷：“从始至终，你都不是最强的。” 亚索眼露诧异时，永恩接着讲，就像是阐述事实一样：“从小，我一直都没有和你争过什么，包括实力与地位。 在同门眼中，你当然是无可匹敌的。因为，我从在他们面前未展露半道锋芒。” 亚索发出一声不明意味的笑，眼神像是玩味：“那这么说，一直都是你在让着我了。我的兄弟。” “这才是事实。” 永恩没有拐弯的承认下来，却也没有骄傲或是寻求对方的感谢。他叹了一声：“只是我从未想过，这竟然是铸就你自大的元凶。从某个角度来说，长者的死，我有着洗不清的干系。” “可是我不会怪你的。就像事到如今你也不相信自己的亲兄弟，我并不责怪你。”亚索说着，他却抬起了长剑：“多说无益，且随疾风前行。” “杀人会令你兴奋吗？” 永恩准备好迎战，他看见亚索眼中关于战斗的欲望。 “杀人是种恶习。”亚索说，同时他向前跨出一步：“可我已经戒不掉了！” 嚓！ ‘斩钢闪’十分的清脆，就像玻璃被切作两块，整齐的切口如青白色的剑气。肃然。 “让我看看，你成长了多少。” 永恩将剑折转一周，在空中划出宽长的弧度。他将巨剑的刀口砍过去，放弃了防御。 青白色的剑气闪过时，永恩的巨剑也带动着劲风斩了过去。两者相撞，发出一声无法描述的碰响，并在松柏的躯干留下一条覆盖性的裂痕。这仅仅是余锋所致！ 永恩的巨剑锃利如斯。与‘斩钢闪’相撄锋，并未在它的身躯上留下缺口，甚至连碰撞过后的痕迹都不存在。 “只有这种程度的话，你跟我回去吧。” 永恩和它的剑一样，丝毫无损的衣衫，气色刚烈的面颊。 “你知道御风剑法，也清楚‘斩钢闪’的本质。”永恩如拂清风，可亚索又何来伤痕呢？“你这样说，是想扰乱我的心绪，令我的第三段‘斩钢闪’发生偏差？” 亚索面色如初，他的周身升腾起淡蓝色的气浪，螺旋着，像是风 ：“我们两个，还需要这些无意义的计谋吗？” 风代表着亚索，拂弄起永恩的发丝。 永恩终于凝起了眸光，眉头的竖纹变得深刻。 于是，在传统礼教的束缚下，两人互相鞠躬，以这样的方式来表达对对手的尊重。这，也就是剑士礼。 这时，一道不属于两人的声音，打破了这庄严的礼仪…… “亚索，永恩。你们两个，可以收手吗？” 不知从何时起，叶默的声音失去了正常的、合理的情绪，他就像是另一个叶默口中所描述的机器，以及……npc。 所有人都不理解他，只有他自己明白，信仰为何物。 从来都单调的他，有一个炙诚的好友，有一个乖巧的妹妹，还有可敬的父母。从来不知信仰为何物。 可自那一天起，信仰伴随着他的一双灰色的眼眸，诞生了。 他所默道的信仰——在实质上将世界……玩弄？然后，通关！ （支线任务，改写亚索和永恩的命运。完成进度，嗯……这个怎么计算呢？） 叶默想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也不觉得可笑。有什么好笑的，笑是正常人的生物学反应，叶默一点也不正常。 “叶默，你好像不是之前的那个叶默。” 永恩疑惑的偏过头，眯起眼睛，视线聚向叶默的手。他不担心亚索偷袭，除非亚索已经摒弃了剑道。 叶默是沿着断崖循过来的，在他的记忆里，亚索与永恩的最后一次，应该说是唯一的一次交剑，就在断崖边的松柏之下。 “我不想再对任何人重复解释了。从来都是这个样子，在人们的眼中，我像个思维活跃，行为……逗逼的人。那只是我给他们看到的表面。” “那你又是为何脱掉了伪装？” 永恩的视线稍稍上调，只移动两寸，凝聚在叶默染着黑色血块的衣袖。 “你是在怀疑我被吞噬了神智吧。” 叶默笑得洒然，他不紧不慢的取出袖间的虚空之刃，不疾不徐的道：“我需要分出好一部分精神，来压制这不安分的东西，没有多余的精力再陪你们玩伪装人格的游戏了。” 永恩知道，叶默已经被侵蚀了一些心智，只是他自己还未察觉出来什么，自大的认为，虚空之刃已经臣服于他。 （叶默啊，和我那兄弟一样的自负……） “我问你们第二次，停不停手。” 选择疑问句，叶默通常不使用疑问的语气，这样将他衬显得强势几分。 “你是什么人，看上去比曾经的我还要傲。” 亚索失笑，对向叶默的目光，就像看杂剧中的小丑那样。 不说两人，亚索与永恩当中任何一个，随意便能使叶默负伤，取其性命也不过是数秒之间的剑光。 叶默，当真是称大了。 叶默偏了偏头，以此来将目光分散开来，他道：“别误会，我只是在询问你而已。不停手的话，我也没什么好多说的。 那你们继续。我就不干预了。” 然后，叶默就像他说的那样，在相隔较远处的草地上坐了下来。洒然一副观赏的神情。 那么，就不管他了。 亚索是这样想的。永恩思绪莫名。 第四十八章 永恩长眠于此 这个时候，好似时间之河放慢了流速。【零↑九△小↓說△網】 亚索和永恩，他们能够清晰的听见对方的呼吸频率，是稳定中夹杂着谨慎的频率。 他们没去注意，在另外一边的不远处，叶默的气息也凝重起来，纯然不像是一个看小丑戏的人。 循着叶默的视线，尽头处是亚索。他披着‘风’衣，周身都缭绕着卷曲的蜿蜒细风。 叶默的瞳孔变紧，又变紧。他感觉，亚索是要出手了。 而且，这将会是两人之间，最后一个回合…… 两双眼睛的贯注之下，亚索的御风剑法，终于显现。 斩钢闪！ 与前两次的动静大不相同，亚索攥住剑柄的手都显得有些颤。他将长剑往身侧拉回一个弧度，然后，猛然甩出超过360度的圈线。 同时间，盘旋在他周身的淡蓝色风线，仿佛被赋予了能量，瞬间便凝聚成一股龙卷。 比松柏还要高状，龙卷以肉眼难以捕捉透彻的速度，向永恩突袭而去。 也就在这一瞬，叶落尽，洒长空。 永恩将巨剑旋转了一周，背在身后，一张轮廓坚毅的面颊对向疾风。面对这能够瞬间将人撕裂的龙卷，他的眸光丝毫也不示弱。【零↑九△小↓說△網】 亚索不明白，永恩为何做出这样的自傲。 他想：永恩会不不会已经掌握了第二个技能，防御类的技能。 而叶默，他察觉出了不对劲。 在游戏的背景故事里，原著中的解释是：永恩为亚索所杀。而并没有确切的描述出，两人战斗时的场景，以及致死的原因。 叶默不清楚永恩的专属技能，但他猜测，永恩只有一个专属技能，而且不会是防御属性的技能。 那么，永恩这样做的目的便只有一个 ——求死！ 一念至此，几乎是本能的，叶默与他手中的虚空之刃一同瞬移，在永恩的前方遁出虚空。 他喝了一声，提起不算庞大的力量，将虚空之刃横在自己的双目之间。 然后，噌！ 一声剧烈的碰响，是疾风与虚空之刃的撄锋。 当然，虚空之刃不会与它僵持太久。就在叶默力乏的时候，龙卷般的疾风被虚空的锋芒切分为二，就擦过叶默面颊的发丝，像刀刃一样从他的两侧斩了过去。 叶默的发丝很不平静，余风将他的一头墨色碎发卷起，在空中惶恐的滥舞起来。 他脱力的坐在地上，不免心中暗叹。【零↑九△小↓說△網】（斩钢闪的第三段，力道实在刚猛。如果不是虚空之刃，恐怕在自己双手与之接触的瞬间，就会被切作肉泥！） 而这时，外界传来的一道呼喊声，比他心中的愕叹更为惊响。 他听见永恩的名字，是从亚索的口中，喊出来的！ 回过神的下一秒，亚索突然就向他扑了过来。 大惊，旋即释意。原来亚索的目标并不是他，是他身后的……永恩？ 叶默感觉到不妙，咽了一声口水，缓慢的转过头。 永恩……死了！ （怎么可能？我不是把‘斩钢闪’切开了吗？他就在我的正后方，不应该被命中的啊！） 叶默的反应能力一向都快，脑中刚一道闪电穿过，他就清楚自己误算在了哪里。 （如果说永恩是想要求死，那么就不存在亚索的攻击轨迹，也就是‘斩钢闪’的准度问题了。 因为，无论疾风驶向何处，永恩他都会主动的去迎接……死亡。） “何必。” 叶默很难想象，亚索的口中竟吐出这样两个字。与他失措的动作全然相逆。 “我……不愿意追杀自己的兄弟。” 永恩口齿干净，风刃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血迹。 “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不信我……” 叶默听见，亚索的声音颤了起来。他哽咽。 “长者……长者死于御风剑法，除了你……还会有谁？” 与他所读过的故事相同，可那即将逝去生命的言语，是文字所能诠释的吗？ 叶默看见，亚索的面颊有两行眼泪滑落，滴在永恩的眸子里。此刻，两双深邃却又沧桑的眼睛，仿佛融一。 和背景故事里一样，只是那里面并没有描述出一个多余的人。 令人伤感的画面中，叶默是多余的存在，他带着游戏的信仰来到这个世界，却没能改变任何结局。无论是易，菲奥娜，还是面前的这对亲兄弟…… 鲜血从永恩的胸膛渗出，湿透了衣襟，还欲将泥土也染红。 原来并不是没有留下血迹，只是这风刃来得太过突然，不留给尸体多余的痛苦。 （永恩死了…… 永恩死了，那也无所谓了，将亚索纳到我的队伍里，在艾恩葛朗姆特中存活的几率便会提升。 这，才是实质性的利益。） 叶默觉得身体不再瘫软，或许是休息了这么一小会儿，恢复了一些体力吧。 他站起来，看向亚索：“我想，你应该是听说过‘域级系统’这个东西的。 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你能够加入我的队伍。 于我，自然有着可观的利益。于你，也能使你暂时的躲避追杀。 当我们从艾恩葛朗姆特出来以后，你将拥有更强大的力量。昔日追杀你的那些人，就会同蝼蚁一般任你……” 啪！ 叶默愕然。 亚索的剑背朝着叶默，就在方才一霎那，虚空之刃被挑飞落地。 “那东西侵蚀了你，看在你和永恩相识的份上，我提醒你。” 亚索的眼睛好一般漠然，像是沉睡中醒来的老者，之前的一切都被遗忘。 只有脚下竖立着的巨剑，‘永恩长眠之地——亲弟亚索’，这几个字，记载了伤感的故事。 亚索没有时间了，他得赶快为永恩挖好坟墓，将永恩埋葬。夕阳的余辉下，他还得继续躲避无休止的追杀。 他不去看叶默，没时间注意到，叶默的双眼紧缩起来。 叶默重新瘫坐在地，他觉得脑袋有些混乱，而且好生疼痛。 他摸了摸自己的心房，确认了那块地方还是热的。 （可是，怎么会……） 想起之前，他所做以及所想的一切，他涣然双眼，木纳的摇晃起脑袋。 （菲奥娜……易……纳尔…… 小凝……我竟然，还弄丢了自己的妹妹…… 我……就是这么冷血的吗？） 第四十九章 成功的……摧毁 永恩的坟墓，紧挨着那棵枝叶凋零的松柏，虽然是这副惨淡，可亚索认为，这终归让永恩能有个依靠。 此时，没有夕阳，更无余辉。在亚索的足迹之上，从来都未留下过光明。 “那是多少年以前呢？我也记不清了……” 亚索倚在松柏之下，对着天空发出令对方蔑视的叹息。 （天地浩荡如斯，却何处容得下我？） 亚索低头，便视见了被风所摘下的枯黄落叶。 “树叶的一生，就是为了归根。” 这是亚索在游戏中的台词，叶默应该是记得的。 可他没精力再去听亚索的叹息。他心头正一片混沌，忽然间仿佛看见了虚空。 他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太过混乱，以至于引发了一些被科学所判定为‘精神病’的现象。他不太信任自己的眼睛。 “什么人。” 亚索的一声轻嗤，听起来很是淡然，却肃杀。 叶默总算明白，并不是自己产了幻觉。既然连亚索都嗅到了，那定然是实质上的威胁。 他愕然想起一句话：当你看见虚空，请忘掉这幻象。可当你看见了卡萨丁，他已经在那儿了。 没错，叶默看见了卡萨丁。那诡异的身形，像是连接着呼吸管道一样的面具，令他一眼就认出了卡萨丁。【零↑九△小↓說△網】 （那究竟是面具，还是被虚空所感染，使他的面部发生了异变？） 叶默也真是一个奇怪的人，见到卡萨丁，第一时间浮现在他脑中的，竟然会是这种问题。 “你叫叶默。” 卡萨丁没有张开嘴巴，从他那张辨认不出器官的‘脸’上，叶默找不到他的嘴巴。 他发出的声音，低沉的像是深海中，某些鱼类传播出的特殊信号。声音从四面八方涌入耳中，叶默觉得，整片空间都在和自己对话。 （看来，这家伙也不喜欢使用疑问语气。） 叶默想着，便应了卡萨丁一声。 他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自己和亚索加起来也不够与卡萨丁交手。因为卡萨丁有‘大招’。 对，很简单的理由，却很合理。 试想一个专属技能便算作‘域级一阶’的话，那将卡萨丁放到‘域级系统’中去，至少也是个‘域级四阶’的怪物。 或许在符文之地，除了卡萨丁与瑞兹，还真找不出几个拥有‘大招’的家伙吧。 “是你拿了我的匕首……既是有缘人，便送与你了。” 卡萨丁说到前半句结束，停顿了片刻。这可把叶默的心脏紧了起来。直到他说完，才让叶默松了一口气。 （声音低沉的骇人，不过这人还算讲道理。） 叶默初见卡萨丁，心中生出几分好感。 亚索很自知，从卡萨丁的气场中，他就已经闻出了强者的味道。他清楚自己不是其对手，所以一句话也没有插。 卡萨丁将‘脸’对向叶默，可能是在看叶默。然后他转身，像是漂浮在空中，并且不带动一丝气流的转过身。 从他转身的方向，叶默看过去，将视线放远一些。叶默滞住了。 那边，几个小点，像是地图上的蚂蚁，慢慢的移动过来。 他们到了，他仍然滞着。对叶默来说，这几分钟连平日里的一秒钟都顶不上。 是的，时间是那么的奇怪，有时眨眼便是许久。 恍如此刻，眨眼，便是五个人出现在面前。白羽、白厉、易、纳尔，还有…… “哥……” 叶凝小心翼翼的跑过来，让叶默眼瞳一紧的是，这丫头的衣衫碎裂了好几处！ 而且身上还有些血的痕迹，那香嫩白皙的肩，手，都被画上了浅浅的伤痕。 叶默滞着，遽然间眼瞳缩成麦芒，十分猛烈的跳动一下，又很疯狂的颤动起来。 他僵直的把手抬起来，覆上妹妹的脸颊，让妹妹依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很愧疚很不安的等待着，等待着叶凝的失声痛哭。 “哥你怎么了？受了很严重的伤吧？你看起来好吓人，我好担心啊……” 叶凝却没有哭，在她的眼睛里，哥哥一身浸满了血，都已经干涸凝固成血块了。她不敢想象，哥哥承受了什么样的伤害。 “事情都这样了，还在担心我吗……” 叶默的瞳孔涣散的厉害，从针尖麦芒转化为一块模糊的镜子。 模糊中，‘镜子’映照出白羽的脸。白羽在旁边站着，嘴角两边分别一道贯穿至耳根的裂痕，鲜血已干涸，他看上去骇人极了。尤其是此刻，他在笑。 “叶默，她是你妹妹吧？你怎么就没保护好她呢。 你说，一个女孩失去了她最宝贵的东西，她会不会难过啊？” 白羽笑着说，他看着叶默的眼睛，很遏制的不将厌恶与愤怒显现出来。他要摧毁叶默，从意志上摧毁叶默！他认为，那样才足够泄愤，能够除去他的心魔。 叶默依旧涣散着目光，只有他自己清楚，包裹在单薄身躯中的那颗心脏，被白羽成功的摧毁了。如果心脏代表了心情，能够被画出来，那画面惨不忍睹。 是啊，他早该想到，在精神力量虚弱时，叶凝是没有什么战斗能力的。那时，只有叶凝和白羽两个人，而且白羽还是被他给激怒的。那种情况下，会发生什么？ 叶默已经有了答案，可他还是忍住不去臆想当时的画面，他怕他会疯掉…… 而意料之外的，肩上的小脸倏然一抬，惊惶的对着他的眼睛。 叶凝理解了几秒钟，才明白了白羽话中的意思。 （奇怪，他说这些话……遭了，是故意说给哥听的呀！） 叶凝怔着一会儿便急忙喊道：“哥，那时你选择走，我不怪你的，而且我也没事，什么都没发生。真的，哥你别听……” “小凝，我就要走了，好好活着吧我的妹妹。” 叶默慢慢的推开叶凝，脸上看不出表情。有点像……微笑？礼貌的微笑！ “哥等一下啊！” 叶凝拉不住哥哥的手，叶默打断她接下来的话，微笑着道：“以后，你和白羽好好相处吧。” 叶凝很想抓住哥哥的手，可是随着虚空的颜色花瓣似的隐没，叶默的身影再也不见。 （可是哥！你为什么要听那家伙乱说啊！我真的很好啊，真的什么也没发生啊！刚才只是战斗时，被几颗子弹搽过了而已啊！） 叶凝很想把事实喊出来，可是哥哥已经听不见了。于是她委屈得很想哭出来，可是不能哭。 （只能在哥哥的肩膀上哭呢……） 第五十章 更早的结束，更强的力量 行走于混沌状态，也就是在虚空中步行，叶默感觉到精神力量呈直线下滑趋势。 他不明白，平日里虽然没有如此滥用‘虚空瞬身’，可他自己的极限，是他自己再清楚不过，应该是没有这般不堪的。 于是我，当他再遇上熟人时，导致了一时间竟未认得出来。 “叶默？” 李航试探般的问道，尽管从那张脸，那墨发灰眸，他已经辨认出来叶默。 “没在他们当中看见你，我还奇怪，你上哪儿去了呢。” 叶默对他微笑。 李航觉得奇怪，自己应该算是擅自脱离队伍了，为什么叶默不责怪自己呢？ 对此，让还没问出来，叶默便对他解答：“队伍已经解散了，从此你不再受人束缚。” 李航愕然了片刻，他也微笑：“我原本就不被你所束缚吧？我早就说清楚了，是为了寻找失散的朋友才和你一路的。 我找到他了，现在只是来和你道个别。” “这样吗，那恭喜你。” 叶默点了点头。 然后，两人便沉默下来…… 感受到冷风吹得有些寒肃，李航觉得心里瘆得慌。虽然这个季节的风，并不算寒冷。 李航振了振脸：“叶默……走之前呢，我有许多困惑。当然我并不是要你一定为我解答，只是，我想了解你。” “嗯……” 叶默胸中有口浊气似的，失掉微笑的他，看上去十分颓然。 “你最不解的是，我为什么会救你吧。在苍蓝雕文魔像面前。” 李航不语，认真的眼神已经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我只是想，只是那样想，然后就去做了。” 叶默摊了摊手，这是李航的招牌动作，他一直都模仿得生涩僵直。 “不对的吧，我认为……”李航深吸了口气，道：“我认为，你在我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我大概猜测得出，你在那个世界有一段不堪回忆的过往，导致了你的性格，你的内心世界与正常人相悖。 时常会有逗逼的一面，好像对谁都谈得来，对任何不属于敌对势力的人都友善，可事实上，你并没有把他们当做过哪怕是普通朋友吧！ 而那时你会冒险救我，是因为在我身上，你看见了自己的影子，是吗？！ 原谅我情绪不受控制，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我欠你一声道歉。” 轮到叶默沉默…… 对李航这个人，应该说于他身边的所有人，他都看得透彻。那些人会在怎样的情况下做出怎样的举动，他都预算得微毫偏差。 可是，对于自己，他自己都看不透自己…… 他不清楚，自己在什么样的局势下，会做出什么样的决断。正如李航，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救李航…… 于是，他坦然的笑了笑：“你确实和一个人很像，可惜他并不是我。 李航……李……航，如果我没猜错，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对我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也就是说，你叫‘小航’，而不是李航。 你……是一个孤儿？” 李航眼中滞住，许久才苦笑一声：“以提问来面对问题，是代表你无法回答了是吗？那就是说，我究竟和哪个人相像，你不打算说了。 ……也好，那就这样吧，如果我和我朋友进入艾恩葛朗姆特，但愿我们不会是敌人。” 李航擦过叶默的肩，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你走反了。” 叶默喊他。 在他微愕回头时，叶默擦过他的肩。渐渐远去的背影，连绵不绝的话语：“去找到易，让他把通讯符文给你，瑞兹那老家伙会接纳你们的。 那里有把虚空之刃，相信没人敢拿，你也带去吧，送给玛尔扎哈，就说是我的礼物。” （是的，虚空之刃，印象里面就是玛尔扎哈这个英雄的原画中，别在他腰上的那一把。所以，就让剧情沿着原本的轨迹发展吧。对，不能再试图改变剧情了，不能再破坏这个世界的平衡了，否则的话……会有更多的悲剧发生的……） 叶默没有回头，大声喊了一句：“如果可以，请答应我，进入艾恩葛朗姆特后的一段时间内，不要使用快剑双刀流。” （因为原著中，茅场晶彦会将‘双刀流’赐给剑速最快的人，小航去那里的话，剧情又会被改变了，然后，又会发生令人伤感的事情……） 渐走渐远，隐约间能够听见小航的一声呼喊：“你要去哪里” 叶默在颓然间回答了一句：“诺克萨斯” 诺克萨斯！ 他要去诺克萨斯！ 卡萨丁会出现的原因，他已经分析过了。无非就是时间不再充足，卡萨丁需要迅速召集一个五人队伍。 那么，渴求力量的易，一定会被他拉拢过去，还有纳尔，叶凝也是。 （小凝……或许在那里，你更安全一些呢。至少，我不认为白羽这个人比我更坏…… 纳尔……小家伙被我蒙蔽了一段时间呢，也祝这小家伙好运吧…… 易……下次再见，我们一定是敌人。我欠你一场付托生命的决斗，可我不会杀你。因为，我不会再让剧情改变了，绝对不会…… 是的，现在的我，或许已经失掉了游戏的兴趣，亦或是，信仰？呵呵，只希望早些结束这一切罢，我累了，我想过正常的生活……） “那么，诺克萨斯，你准备好迎接我的到来了吗？” 灰眸凝起，叶默知道，要想更早的结束，就需要自身拥有更强的力量！ 第五十一章 新的篇章 诺克萨斯，它是一个威名远扬的强大帝国。【零↑九△小↓說△網】 在境外人眼中，它拥兵自重、血腥野蛮、欲壑难填，但对于那些看透它好战外表的人来说，这里的社会氛围实际上超乎寻常的包容。人们的所有特长和天赋，都会得到被尊重的权利和受到培养的机会。 诺克萨斯人曾经是一群残暴的掠夺者，他们占领了一座古城，并将其建成了现在的帝国中心。当时的诺克萨斯面临着来自各方的威胁，所以他们与所有敌人都激烈交锋，睚眦必报，不胜不归，最终让帝国的版图连年扩张。这一段艰难求生的历史让诺克萨斯人从骨子里感到骄傲自豪，也因此，他们重视力量胜过一切。当然，力量可以通过许多不同的形式表现。无论社会立场、身世背景、祖国故乡和个人财富如何，任何人都可能在诺克萨斯获得权力、地位、和尊敬，只要他们能够表现出必要的能力。 而在整个符文之地看来 ——诺克萨斯，这里不像艾欧尼亚岛屿那样，以和平为向往，也不同于德玛西亚那般，以正义作基石。 诺克萨斯！这里的等级制度，严明如天工打造的石梯，在这里，力量便是唯一的信仰！ …… “锐雯，要带这二货一起去吗。” 站在锐雯面前的，红黑色交加的军装披在身上。或许是诺克萨斯的士兵。 锐雯 ：在诺克萨斯，每一位居民都可以平步青云，而无论其种族、男女、贵贱。因为在这里，实力，就是一切！ 锐雯曾怀着对此理想的坚定信仰，不懈地追求着远大的前程。她是一位初露锋芒的士兵，那时的她能够挥动一把与自己差不多重的长剑。【零↑九△小↓說△網】她是一位无情高效的勇士，而她真正的实力，则潜藏在她的信念之中 ——她总是毫不迟疑地投入战斗，不因道德而犹豫，不因死亡而恐惧！ 锐雯逐渐成为了同辈之中的领头人物，诺克萨斯精神的一个典型代表。她锲而不舍的精神是如此的出类拔萃，以至于诺克萨斯最高指挥部奖给了她一把巨剑，用诺克萨斯巫术所锻造且附魔的黑色符文剑。这把神兵比鸢盾还重，并和鸢盾差不多宽，不过，正好符合她的口味！ 不久之后，她就被派往艾欧尼亚，成了诺克萨斯侵略军的一员，战争与灭亡，如影随形。 ……诺克萨斯士兵们跟随可怕的祖安战争机器，跨越那些遍布死尸的人间炼狱。这和锐雯在受训时所学的光荣战斗相去甚远。她完成了各种上司的各种命令，例如带着极端偏见去消灭一支战败的敌军残部。 在一次艰苦的交战中，锐雯的部队被艾欧尼亚的军队包围了。在敌人围上来时，他们请求支援，收到的却是由辛吉德发射的生化恐怖弹幕。锐雯环顾周围的艾欧尼亚人与诺克萨斯人，如同被无法言喻的阴森命运所打败的牺牲品。 最终，她想尽办法逃出了轰炸，却没有办法抹去这段记忆…… 诺克萨斯认为她已经阵亡，而她则将此事看成是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她弄碎了她的剑，以示切断与过去的联系，并以自我放逐为名，开始了流浪之旅–只为了寻求救赎，并挽救她所信奉的纯粹的诺克萨斯价值观。 …… 现在的锐雯，还未被染上颜色，她的眼睛像她的名字一样锐利，将士兵扫视一眼，目光如刀锋般刺出去。 “将军说过，他是诺克萨斯的战神。”锐雯偏头看了看旁边的塞恩，目光愈发笃定。 塞恩的脑袋有毛病，自重生之日起便是如此，或许是诺克萨斯将其复活时，出了些纰漏吧。 他面向士兵，可谁也不清楚那呆滞的眼睛究竟看向何处。只听他大声的自语一句：“带我去打仗！” ：赛恩是一个来自先前时代并且战绩彪炳的诺克萨斯战士。 他死亡，却不被人遗忘，并且被带了回来，好让他能继续为帝国服役。即使是在死亡状态下。 他是一头无人可挡的巨兽，在到达诺克萨斯的敌人们的阵地上，他就会被释放，然后就会狠揍他旁边的友军和敌军，全面激活屠杀之心，随心所欲地砍杀。 士兵以为塞恩在瞪视他，看上去是那么回事。于是他摘下了军装，横起目光扫了回去：“这里的氛围，总是让我想到‘纳粹’…… 我，穿不习惯诺克萨斯的衣服。” “就像你在提出问题的时候，从来不使用疑问语气。” 锐雯似是无意的将目光移过去，她看见一双灰色的眼睛，死寂的颜色。她恍惚了一瞬，道：“塞恩就像个没人控制的死灵，除了少数几个人，他看见活物便会进行无差别的攻击。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在那‘少数几人’的行列。” 叶默不作声…… 他听见了脚步声，不知从何时起，他的听力也如‘半秒一次小地图’的眼睛般锐利。 他听出，那不只是脚步声，还有，类似于……拐杖拄击地面的声音！ 然后，乌鸦的叫声…… ：有关斯维因的最记载，最早出现在诺克萨斯养老院一名医生的笔记上。据载，斯维因一瘸一拐地走进病房，没有叫喊也没有抱怨，他的右腿被折成两段，骨头破皮而出。他的肩膀上站着一只阴森的小鸟，仿佛是黏在他肩上似的。当医生询问他的健康状况和年龄时，年轻的斯维因很冷静地回答，甚至直勾勾地盯着医生，这让医生有些畏惧了。尽管斯维因胫骨处不断传来爆裂的回响，但斯维因的目光从不模糊，甚至胫骨爆开产生的剧痛也不能改变他坚毅的眼神。因为他腿所受的伤无法靠手术治愈，所以医生建议他采用魔法治疗，但斯维因拒绝了，他只要求有一根拐杖能让他拖着腿走路。 有关他的第二次记载出现在诺克萨斯军队的文档。虽然这些文档不够完整。一般情况下，诺克萨斯骄傲的军队理应会拒绝一个跛腿的人，但文档中记载，他第一次被任命的职务就是高级军官。令人不可思议的是，那些受命于斯维因，并存活下来的士兵，总是一如既往听命于他指挥，并拥有不可动摇的忠诚。 斯维因在高级指挥部的级别飞跃式地上升，常常有比他更高级的军官要求被降级加入他的军队。作为一名狡猾的战略家，战争让斯维因满载荣誉，他经常在攻击前跛脚冥思。他一直平步青云，但艾欧尼亚入侵前他突然移出了战斗队列，这个带有官僚主义的决定让人很费解。 如果你觉得斯维因会因目前所发生的事情而心烦意乱，那你就错了。他从不对此感到失望。他的脸总是显得很平静，很多人都说其实那是个面具，面具下掩饰的是绝对的野蛮残忍。还有更多关于从未离开过他肩上的那只鸟的流言，斯维因会轻呼它的名字。 …… 叶默明白了，为什么斯维因会移出战斗队列。 虚空停驻门！诺克萨斯，它早就在为进入艾恩葛朗姆特而作准备。 斯维因走了过来，他拄着权杖，阴翳老者的面孔，他的声音也是如此的阴森：“叶默，但愿如你所承诺的，去到那个地方后，为我们提供充足的信息。 否则，我不会介意队伍里面少一双眼睛，古怪的眼睛。” “我也不介意队伍里面少一只脚，跛脚。” 叶默不怎么惧怕斯维因，毕竟对于一个失去追求，失去信仰的人来说，会恐惧真的是件稀罕事。 他只是有些愕然——斯维因是队长，与他的预判有些出入。 “如果你只在嘴上舞弄，那么上路吧。将军说，我们已经错过了绝佳时机。” 叶默眯起眼睛，凝视斯维因许久，才将目光转移到不远处，那扇虚空停驻门之上。 “在你的眼睛里，我看见了理智……那么好吧，尊敬的队长，我服从您的命令。”他行了一个骑士礼，也不知道是在哪里学来的。 斯维因点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然后他第一个走进那扇门…… 接下来是塞恩…… 锐雯…… “该你了。怎么，你居然害怕了吗。” 见旁边的人没有动作，想着他也许又在思念故人了。于是叶默玩笑了一句。 那人恍然回过神来，然后偏头扫了叶默一眼，他的眼睛里，显然是没有恐惧的情绪。 “死亡如风……常伴吾身！” …… “那就走吧，这算是……新的篇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