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开始的三国生活》 第一章 滚滚长江都是水 在经过59年的爷爷辈,经过70年代的父辈,和经过改革开放的叔辈失败经历熏陶二十几年的情况下。陈潇终于出山了,当然也终于成了无业游民。高不成低也不想将就,只因为他大学专业是音像出版,学了几年的cd封面设计。羡慕那些能出专辑的人,可惜自己又没那个本事,又找不到相关的工作。后来实在被家里逼得没法,去做群演挣点盒饭保持温饱。也不拖累家里人。 虽然干了几年,没挣几个钱,但在业内也是小有名气的群演。常常跟着剧组到处飞,也见识了不少。可惜家里人又开始催婚,说好的相亲,结果飞回去的途中打了个盹。一觉醒来就来到了三国,在历史的长河里,陈潇只能算的那一滴水,无人知晓。但是来到三国就不一样了,成了滚滚长江的一滴水。 这次的陈潇在豫州汝南县城北20公里的田家沟。为什么说这次,是因为陈潇已经来三国后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记得第一次来到就落入黄巾军中,被乱战中一官兵砍死。在不断的死亡途中他打听到了,自己在一个鲁国的地方,差不多现在的山东济南,死了又重生又在济南结果被胁迫起义,又被官兵砍了,来来回回折腾,终于复活在了一个好时间,慢慢的陈潇也搞清楚了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他是穿越到三国不假,但是和一般的穿越不一样。应该一直是一个身体,这个身体拥有者叫田潇,是这田家沟的人,本姓陈,至于先辈却不太清楚,只有一个管家一直跟着陈潇,也闭口不谈田潇的身世。大概是随着田潇的在不同的时间,就在不同的地点,但也有时候不是,会随机在一个地方。只不过就算搞懂了这些,陈潇也有点苦闷。因为自己有了儿子,儿子还不姓田。 街坊领居都劝陈潇别养这个孩子,都是不是一个姓。却不知道孩子的娘在哪里,只记得管家劝说,这的确是自己的儿子,不过是因为避祸改姓田,本姓陈。这几年祸躲过了,这孩子也改回来姓陈。田潇也改名叫陈潇。倒是遂了陈潇的心愿,免得别人叫田潇田潇的还反应不过来。而孩子的名字是陈潇父亲取的,陈到:苦尽甘来的意思。话说文化人就是不一样,这怎么扯上关系的,陈潇一直纳闷。 可是好日子没过多久,管家年纪大生病去世了。陈潇那天在汝南打听到现在是建平四年(171年),回来管家只交代了几句,党人不赦,小主小心。陈潇只的拿出仅有的钱财安葬好这位尽心的老管家,然后自己带孩子。才几个月大的儿子,管家一直都是买的羊奶,现在也没了钱,陈潇也不懂这些。抱着孩子一路寻求着乡亲能帮忙。 “田嫂,你们家有羊奶吗?能先赊一些,过些日子还你?” “小田啊,我们家没有羊,要不你去村北问问?听说田四叔家里有。” “那好,谢谢了田嫂。” 一路向北,却是什么也没找到。好不容易问到奶还是狗奶,幸的这二月份的春季,不然连狗奶都没有。回家边喂奶,陈潇却想到了一个严重的事情。自己到现在为止,从来没有哪次能活过2个月,来这里都一个月了,孩子怕是自己带不了了。该怎么办?或许这次应该不会那么早死吧?毕竟又不是黄巾之乱,也没那么倒霉吧?不行,还是要做个交代,不然可惜了这孩子了。 “田四叔,你看小子现在家贫如洗,难以度日。能不能在我走后,帮我照看一下孩子?” “不是四叔不愿意,你现在还年轻,也不要想着死不死的,去汝南找陈县尉,他到现在无子,正准备收义子,你可以带你的儿子去看看。你也可以去城里找份差事,不必弄的生离死别的。” 隔日从村子走到县城已经去了半天,下午才来到县尉府上,拿出四叔给的信物,在厢房等待陈县尉的召见。却说陈潇一路赶来,也未吃饭,等了许久咳嗽了几声,很是不舒服。也没想太多,只觉得是一路劳累,或许有点感冒了。听到脚步声,陈潇打起情深,看着进来的人虽然年进五十,一脸刚毅身姿魁梧。 “贤侄久等了,有点事情。你是来认我?” “误会了,我是带我儿子来”陈潇想到了一点问题又说到:“我父尚在,只是因为我尚且年幼,家父不知去向。无力供养儿子,所以希望县尉大人能够认我儿子作为义子。” 只听县尉笑了几声,说:“那此事暂且不谈,你且将儿子暂养在我这里,等日后你若想他,可以来接回去。” 陈潇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魅力,能够让县尉如此对待。心里暗自发誓要报答对方。陈潇便要离开,陈县尉说:不如吃了便饭再走? 陈潇想着不能再打扰县尉,于是推迟着离开了。一路走着,身体愈发不舒服,似乎不是感冒那么简单。一路咳嗽,一路走,快到田家沟时,听着一人喊出:这边有大瘟疫速速撤离,大瘟疫速速撤离,不要在往这边走了,快离开这里吧。 陈潇他一阵恍惚,稳住身子,却不知道往哪里。没想来到三国,不像其他人那么威武霸气名臣武将来投,也没有无敌金手指,更没有显赫的家世。就算是吕布的儿子也好啊,还能有几大将领。哎,陈潇叹了口气,却是发现自己满头大汗,四肢无力,显然也是被瘟疫感染了。 抱着不祸害群众的目的,陈潇找了个偏僻的山林,一边看着天,一边想着儿子,虽然只在一起一个月。却是被他的笑声感染,来三国这么多些日子,总算在这里舒缓了几十天。也算是欣慰吧。感觉到体力的流逝,陈潇心里面又开始想起:为什么县尉会这么优待自己?陈到这个名字好像有点熟悉,之前被每次死都是被砍头,三国时代的人怎么都喜欢这么干?现在都还有总脖子凉飕飕的感觉。 只有等下次复活,看看能不能解开这些疑问了。 陈潇他闭上了眼睛,无声的夜里,滚滚长江向东流,不知道水都是谁? 第二章 汝南黄巾 “田小哥是何时回来的,十几年过去,还是这样英俊不凡。” 陈潇听着隔壁田婶的声音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似乎这一次复活之间经历了什么。但又想不起来。十几年过去,又是黄巾起义的时候了吗? 陈潇回道:“这几日刚回来,田婶也依旧年轻呢。敢问我儿现在怎样了?我还没去拜访县尉大人呢。” 田婶突然沉默下来,有些伤感。小声说道:“你没走多久,大瘟疫。村里去了十之八九。县尉也在救济灾民时被感染去世。你儿陈到也被陈县尉的夫人带回娘家,不知道情况如何。听四叔说也在这汝南附近。” 陈潇又和田嫂聊了些家常,田婶自己带着儿子务农。聊到附近有一个天师以符水救人,不过最近总是让一些青壮加入他们,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又说着门口来了个小吏拿着一封信问是否有一个叫田潇或者陈潇的人。 陈潇一听是寄给自己的,便上前应话。信是父亲寄来的,大概是说:儿子,爸爸我现在不用躲藏,在做官。你来鲁国找我,记得带上孙子。管家应该不在了,替我扫墓,一路小心。 陈潇疑惑解除,难怪自己在鲁国死来死去,原来是因为这封信。在鲁国试过,怎么都是死,要不然不去了?送死之旅啊,谁去谁傻逼。 可是陈潇内心又开始骚动了,这不是一个机会吗?成大事者如果不能经历磨难,怎么会成才,至少有个做官的爹,总有些人才吧。鲁国好像离东郡很近,似乎有位大才。 去,必须去。才死多少次,不能白来一次,怎么也要试一试。说干就干,陈潇进屋开始收拾东西,也没什么好带的,衣物和钱财。话说怎么又有钱了?衣服也大了一些。正纳闷,那便来人喊了。抓住那小贼,大白天的偷东西。 陈潇拔腿就跑,这里肯定后来被别人占了,一路跑到汝南,比平时要快一个时辰。找到驿站,说是通往鲁国的路被黄巾军占了。 陈潇无语,这小乡村的消息也太落后了。这黄巾军都打上门来了,还在疑惑。后知后觉,后知后觉啊。只能绕路,难怪自己上次死在鲁国都是冬天了。 跟驿程说能否绕路,一番讨价还价。还未上车,一匹马急奔达到而来,一路喊:黄巾军打过来了,黄巾军打过来了。 陈潇心里骂了一句,这次没得走了,出去肯定会被砍,还不如就在城里呆着,或许还有存活的机会。陈潇虽然不怕死,但也不能真就一点反抗都没有。挣扎或许是因为他心里,有点蠢蠢欲动。 汝南虽是大城,但黄巾来得突然,没几日便被拿下,黄巾军杀了县府所有人,烧了县府。陈潇躲在城里一个破旧的院子几天,水不多带出来的干粮也见底了。再拖下去也不是办法,眼见外面安静下来,他准备开溜了。 一个不算矫健的步伐在巷口间穿梭,跳跃,陈潇还没走出街口,便被巡逻的黄巾逮住了。带回来黄巾在城外的大营,关押了几日才面临审讯,陈潇肯定不承认自己是什么官员的儿子,就只说贫寒人家,游学至此。两个审问的黄巾脸上隐藏着欣喜,只是审讯过后,陈潇的待遇算稍微好了点。除了之前每日都有两顿大豆,还会送上一些水果,陈潇他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秉承一种不怕死的精神,一顿顿吃的还挺开心。 没过几日,陈潇被带到军帐里面。听带路的人说是渠帅要放尊重些,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一路心颤颤的走去,见到两位络腮胡子,全看见胡子,没细看脸。只听声音觉得这两人还是耿直之辈,其中一人问到:“听说你读过书,学的什么?” 陈潇不敢多言,犹记得有次被砍,是因为自己说自己是读的大学。微微低头说到:“游学几年,各门学派略懂略懂。” 其中一人闻言大喜,摸着胡子说到:那你可会写字?愿意来我麾下执笔? 陈潇一顿,感情黄巾里面起义的都是文盲,自己算是稀缺人才。当下也有了底气,说话声也稍大了些:不知将军要我写些什么? 之前一人刚要说话,另一人拦住他说:不知道他说的是否是真,我们当考验一翻。 陈潇也不答话,自己好歹也是大学生,区区几个字还是会写,更何况自己当群演还帮忙校对剧本和台词。三国时候能用到什么词语,自己兴许还能成为文豪。 另一人见陈潇不答话,便以为他默认考验。传一位黄巾让其去叫先生过来。不一会,来了个老人,杵着拐杖进来便骂道:不孝子波才,家道中落你不好好跟着大师学习,偏偏要学什么兵法,现在还来造反,真是气死我了。 波才不好答话,另一位说到:也是朝廷无道,我们等没了生路,不然为何造反? 老者又道:彭脱你也不是好东西,我知道你。不过眼下我也是上了贼船,罢了罢了。 彭脱尴尬的赔笑。让老者考验陈潇。 陈潇也从他们的对话听出了一些东西。当然作为一个没有仔细研究过三国的人来说,仅仅只能是听过这几个名字。能够有此联想到皇甫嵩和曹操。 之前没细看,却说两人虽然都是胡子遮面,却有不同。波才胡子稀疏没有光泽,眉宇间带着一些沧桑,脸庞白皙一些。彭脱黑色的胡子粗硬,感觉和自己的板寸头发有得一拼。 老者见陈潇在考虑什么,咳嗽了几声说:小子你在想什么,不是想逃跑吧?也不多说,你先写几个字吧。要是能写,便做我军中一小吏。拿些字和笔来。 陈潇看着进来的毛笔和纸张心里松了口气。还好自己之前学过几年的毛笔字,本来是想着给女朋友写情书的结果没用上。没想到在这里用上了,老者出了题目:你应该读过说文解字,你随便写一个一下女部的字和虫部的字。 陈潇一副自信的摸样,在字上洋洋傻傻的写了一个“好”一个“蚊”。老者一看,皱了眉头,叹了口气。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陈潇还在自喜,想着是不是以后就能由此混个文豪,也不枉三国之旅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出去砍了。要死的时候,陈潇看着军旗上的符号,才恍然大悟。 他写的是简体字,而现在的都是繁体字。失误失误,看来不是每个人都能在这片土地上活得很好。 第三章 身世之谜 又一次睁开眼看到熟悉草屋的陈潇安心不少,瞅着外面天微微亮也没急着起床。反复回想了一下这些生生死死的日子。最早是建宁三年(170),最晚是黄巾起义那年(184)。之前好像都在鲁国附近,似乎是每年都经历了,只不过各有各的死法,毕竟刚来情况不了解。陈潇推算这具身体应该就是第一次在鲁国遇到黄巾逃兵被干掉的,然后在每个年份重生有地方就安排地方,没地方就随便扔一个地方。 陈潇没来由脖子有股寒意。想到有次随着农民起义军闹事,被官兵砍了脖子;有次眼见跟着的商队被劫,自己拔手相助,被山贼砍了脖子;又有一次刚睁眼就是一把刀在自己脖子上。真是呜呼哀哉,这是什么穿越者的待遇。除了忍受痛的耐性更高了之外,也练就了每次要死的时候,脖子会有一股寒意。 陈潇想着就有些不对劲了,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没来由觉得外面这天气似乎有点炎热,不像之前那样每次都在冬季。恍恍惚惚陈潇起床,熟悉的找到放粮食的地方。却发现一颗都没有。天慢慢亮起来,陈潇觉得口干舌燥,出门寻井水。 炎热夏天的早上莫名有点寒意,陈潇开门门所见见到的场景,震撼着他的内心。 半空中一片片乌云,铺天盖地。地上一片片黄土裸露在外,一阵风就能带起一片石土,百米一枯骨分不清是谁。总感觉田家庄剩下逝去的人都是小孩和老人。 走两步都会踩到蝗虫。陈潇咽了咽口水,风沙呛了喉咙咳出痰,却舍不得咳出去,生生咽下含着沙。 陈潇一眼望着这如同末日的场景。分不清天一只在转,还是自己在在转。求生的意志让陈潇一步一步走出村子,闭目不看周围。 没走多久,看到一口井。吞了吞口水的陈潇大步过去,祈祷了一下。望着井里干裂的土地摇了摇头。再次寻找下一个水源。 一路天气炎热,陈潇却止不住的寒意。冷汗一直冒,最也越来越干。还有周围的蝗虫,让人鸡皮疙瘩起了一腿。 陈潇知道自己又要从新来过了。死亡之前会产生幻觉吧?为什么总能看见自己做了这天下之主,后宫十三妃幸福快乐,衣食无忧。 总不能成卖火柴的小陈潇吧?这幻觉好真实,还有人递过来一个水袋。管他的要死了,幻觉也接了。 “田公子,我们见过的。陈到还是夫人帮你带着呢,这次蝗灾好严重,您怎么在这里呢?” 陈潇喝口水,缓过神。知道被人救了,反应过来,应该是陈县尉的夫人丫鬟小姿。缓缓说道:“谢谢姑娘相救,我也是刚回来遇上这回事。惭愧惭愧,不知道我儿现在可在府上?”。 “是的,不过这次蝗灾。夫人带着公子准备去北边避难,正在前面。田公子随我前去一见。” 一路走了半柱香时间才赶上,陈夫人周围围着些难民,年幼者颇多。想来壮年已经早早的逃离了。陈潇整理了一下妆容,拜见了陈夫人。 “承蒙夫人多年照顾,感激不尽,陈潇有礼了。” “田公子改回本姓了?也是好事,本是一家人,何来感激一说。只是我夫早逝,未能多教陈到一些武艺。陈到聪慧,陈家藏书他已经看的差不多也通过我父亲的考验,以后要到处走走多学习一下才行。。” “夫人谬赞了,我儿现在何处?” “已经随我哥哥快马先去了,后面我等女眷是要慢些。” 陈潇心系儿子,现在才寻到陈夫人话中有一些信息。赶忙问到:“夫人可知我父亲?” 陈夫人一顿,有些不忍。但一想现在的情况,不告诉陈潇身世反而是对其残忍。开口说道:“陈公子是陈逸之后,当年党锢之祸招到牵连,株连五族,如今只剩下你和你父亲了。我夫早年受你爷爷的教诲,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说是一家人也不过。” 陈潇只听见党锢之祸,株连五族。拳头握紧,指节发白,指甲开始泛着红色却不自知。一身紧绷,心里突然很愤怒。连坐之法是陈潇最憎恨的事情,多少无辜之人受到牵连,更何况是五族。现代人一辈亲,二辈寡,三辈四辈就算了的心态。根本就是外人。依旧受到牵连,导致现在这样,本来能做官。结果成了逃犯。 陈潇不知道的是,受牵连的是别人。他是嫡孙,这罪。该受。若不是这时代,却也不用受。有对有错,陈潇也不算想错。不过让其本来没有天子的尊卑观念多了些恨意。 陈夫人眼见陈潇状态不好,吓了一跳。忘记出言相劝,倒是旁边的丫鬟拉了拉陈潇。 “陈公子你怎么了?没问题吧?要不要再喝点水?” 陈潇看了过去,一双仇恨血丝布满的眼睛让小姿没来由心里一疼。 “夫人,万望好生照顾我儿。就不要告诉他这些事情了。就此告辞,后会无期。” 夫人被这中气十足的声音震回神,想挽留。却见陈潇头也不回的离去了。一潇瑟的背影被飞来飞去的蝗虫淹没。 陈潇知道在天灾面前无力抵抗,也不愿意让儿子看到自己潦倒的模样。索性就离开,去寻其他方法。如果不成,只能等下次复活机会。 之前的寒意被刚才听到消息的愤怒冲散了许多。陈潇准备往南走,南方现在开发不多,但资源丰富。应该能够大展身手,不至于总像这样,被这些人那些事干掉。不明不白的死,还没收集任何信息。 人力终究是有限的,或者陈潇忘记了自己不再拥有汽车,随便到一个地方就是半天。没走出十里路便倒在地上,又进入浑身力气消失,精神涣散的状态。 这次多了旋转,天地都在旋转,就像是在坐翻滚的汽车。突然陈潇坐起来,感觉像复活了,痴痴笑了几声:“回光返照啊。”随即倒下,再也没有醒来。 第四章 只求多活几年 “父亲,你醒了?” “嗯。脖子好疼,你是谁?” “父亲,我是陈到啊,你睡傻了?”5岁的陈到一脸懵逼。 “你这小儿,不到几岁。还说我傻了。真是气人,你刚说你叫什么?”陈潇有些生气的说到。 “父亲,我是陈到啊。你真的睡傻了?”陈到惊讶了。 陈潇有点摸不清门道。怎么儿子在这里,回来了?不对,这娃应该六七岁的样子,放在现代也就是刚上小学。怎么回来了?难道是陈夫人让他来找我的?开口问道: “儿子,为父刚睡醒有点懵。你怎么在这里,跟着陈夫人过来的?” 陈到疑惑不解,还是回答道:“陈夫人今年就告诉了我的身世,才知道父亲,所以来寻。想来父亲这几年没有见过孩儿也不奇怪”。 陈到没听出话里有话,尴尬的说到:“我儿长大了,为父一时也没认出,哈哈。都这么大了。今年应该几岁了吧?” 陈到更疑惑了问道“父亲,听陈夫人说你当初将我托付给她就离开了四年,孩儿刚刚过了五岁的生日。” 陈潇欣慰的点头,孩儿五岁便如同现代六七岁的模样,口齿清楚,条理分明。想来陈夫人一直都有好好教导,看来是欠了陈家一个大人情啊。 陈到毕竟才五岁,疑惑了一会又开始叽叽喳喳的问东问西。聊了一会,陈潇让陈到还是继续回陈夫人家,要待陈夫人如生母般孝顺,切莫做出违背良心的事情。但陈到小脸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一步三回头,最后还是跑回来跪在地上大声说道:“父亲是不要我了吗?” 陈潇摇头,说:“我现在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饥一顿饱一顿。没好日子过,儿子你跟着我也是受苦。何必呢?”。陈潇隐瞒着自己其实不止是生活,连生命都脆弱不堪,一次一次的死亡。眼见儿子茁壮成长,更是于心不忍。沉下心闷声说:“更何况你才五岁,帮不上我任何忙。反而拖累我。” 陈到眼眶湿润,倔强的不让眼泪流出来,憋着嘴巴发出嗯嗯嗯的声音,似乎是在哭泣。陈潇没忍住,轻声安慰道:“儿子,不是父亲不要你。我向你做保证,只要再过九年,我就来接你跟我和你爷爷一起生活可好?”。 陈到闻言停止哭泣,一边笑一边说:“那父亲一言九鼎,做儿子的就在汝南等你了。一定要来接我,不然我...” 陈潇摇了摇头,真是古人有云女子小儿难养。这才五岁就这么古灵精怪,还演上一哭,只怕不说点好听的,儿子应该是要闹。又准备说些宽慰的话,却见陈夫人的丫鬟小姿走了进来,问了陈潇今日安好,就对陈到说:“我家夫人说了,小公子要是想跟着田公子也行,要是想回去当然更好”。 “恩,还是劳烦姑娘带我儿去贵府,我依旧有事要做,带着小儿多有不便,感谢夫人和姑娘的照顾。” “不打紧,夫人膝下无子,小公子又聪慧。讨得夫人很是欢心,更是让夫人因为大人逝去的伤感得到平复。” 陈潇知道这话是真的。只是心有不舍,想多和儿子在些时日,教给一些东西。但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多留反而不宜。也只的吩咐儿子尽早离去,自己也想些办法寻个营生。 “到儿,我本姓陈,只是为避祸姓田,你已改回本姓。为父也于前两年改回来,叫陈潇。你且记住,你爷爷叫陈逸。日后要是有来信记得留意。算起来我们这一脉如今只剩下我们爷三。虽然你为及冠,你的名字是爷爷取的,我来给你取个字,以免日后遗憾。” 陈到小小年纪听出了话语中的语气,打断了陈潇的话。抢着说:“父亲身体健康,这个字孩儿是一定要等到及冠再取。如若父亲不来,这字不取也罢。” 陈潇听出了陈到语气里的坚决之意,也不勉强。古人讲究伯仲叔季,如今爷孙三人倒是可以给陈到取字叔。后一个字倒是没想好,好像自己都没有字。也不知道当官的爹有没有给自己取,不取的话,自己倒是可以取一个叫又来,幼来。呵呵,一次一次的重来,又来。 随着陈到和小姿的离开,草屋又慢慢安静下来。陈潇细细回味一下,来三国还真没干过什么活,不是天灾就是人祸。明日一定要去汝南城找点事情做,也不能再像前世一样高不成低不就。现在来这里,真,是没有任何优势。时代再变,自己跟不上时代了。自嘲的笑了笑,陈潇打算找个账房先生一类的工作,虽然文科生,但这古代是算数怎么也用不到函数吧。加减乘除还不都是小问题。 饿了一天的陈潇赶早去往汝南城,没注意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小身影。一路到了汝南,饥饿难忍。陈潇想着到路边摊赊几个大饼,或者面也好啊。沿街没什么小铺,却看见客栈,陈潇知道这些地方也是有吃的,就是没钱。怀揣学习韩剧吃了霸王餐最多就是刷盘子的心态,陈潇进去点了一桌。 吃着吃着气氛不对了,自己饿鬼投胎吃相不雅,店主也发现了端倪。围过来几个彪形大汉,瞅了瞅自己单薄的身子,陈潇心戚戚然起来。 后面的小身影发现了这个状况,知道自己不出面。这个父亲怕是要被打死了。叹了口气,走了上来。 这画面感倒是强烈,一个小大人一个老小孩。陈到几步上前,拿出个铜钱给付了帐,又走到冒冷汗的父亲面前,恭恭敬敬的拱了拱手“父亲,这钱儿子已经付了。您慢点吃,我等”。 陈潇尴尬的笑着挠了挠头,也知道眼前这情况和自己预想的有很大差别,人家韩剧是看脸的。自己虽然没照过镜子,但想必是不帅的,不然也不会死那么多次。慢慢吃了起来,这次儿子救了自己该怎么解释(掩饰),想出神被茶水呛着,水咳得到处都是,大出洋相。 陈到也憋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周围的气氛顿时也轻松了许多,店主想到自己肯定是误会了,这位公子忘记带钱了。所以让孩子回去取,只是这吃相。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吃完这尴尬的一餐,陈潇这才想起来儿子似乎没吃饭,便问起来。陈到当然没吃,跟了一路,没想这个父亲想什么出神也没招呼自己吃饭,出了钱还被父亲吃相眼馋,这时小脸都气鼓鼓的。一副你不要跟我说话,我不听我不听的样子。 陈潇这次是真的尴尬敲门,尴尬到家了。手足无措的想说点什么,又没钱,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围着陈到转啊转。陈到才五岁,气来的快也去得快,知道自己父亲没钱,反而拿出自己的月度给父亲。 “父亲也不必推辞,孩儿知道父亲情况,也不多缠着父亲。孩儿现在就先回去吃饭了”。 陈潇活这么大,还没用过晚辈的钱。挠了挠头,收下钱,望着离去时小小的背影。脸色变得坚决。 这次怎么也要多活几年,好好陪陪儿子。 第五章 这都不会? 来到汝南几年,陈潇还没有仔细看过。三面城墙一面河,全称汝南郡形若垂瓠,又称悬瓠城,全郡三十七县,郡治平舆,就是这里了,称为平舆城也行(不过为了大家理解方便,还是叫汝南城了)。和之前陈潇死来死去的鲁国一样隶属豫州。汝南临河又有码头来往人流很多,商业集市也很大。陈潇想着找账房先生的活应该挺多。 街上忙碌的搬运,吆喝的商人,逛街的公子哥儿还有游荡的陈潇。拉不下面子一直在周围转,主要是没见有什么地方些有写招聘。不好意思进去问。 陈潇走啊走,一个招聘没有碰到就逛到了下午。感觉商铺都要打烊的,才狠下心去了一家粮铺。 “客官,你要点什么?我们这里的米是全城最好的,郡守家都在我们这里买。” “我不买东西。老板,你这里招人吗?” “我不是老板,我是伙计。不知道招不招。”随即这位伙计便没再搭理陈潇。陈潇也知道没趣,出门寻下一家去了。 一家家的问,大多都是伙计当值,看来铺面是不太好找。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身上儿子给的钱不多,可现在又太晚怕是出不了城(宵禁)。 天中客栈,看来要在这里歇歇了。“公子打尖还是住店?想来是准备去明天的天中山大比吧?”。 陈潇这才想到客栈应该是最好打听消息的地方。拍拍脑袋问了:“不是,我住店。想问下最近成里有缺人手的地方吗?”。 店小二觉得陈潇书生打扮,应该是想做门客一类。便说道:“张府、周府和袁府今年在招收一些寒门弟子,公子可以去试试”。 说完店小二巴巴的看着陈潇。陈潇会意拿出一个铜板说:“来壶茶吧。消息属实,必定答谢小哥”。 店小二也明白这穷书生不会有钱,一个铜板也是赚。开开心心的带陈潇到房间,端来了茶并收了房钱。 陈潇在房里合计一下,繁体字自己是要熟悉,但当务之急是要回忆起壹贰叁肆伍陆柒捌玖拾佰仟万。到时候写阿拉伯数字又要贻笑大方了,陈潇用手指沾着茶水在桌子上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夜深了,这个冬天似乎没有以往感觉那么寒冷。陈潇因为儿子,之前抱怨迷茫的内心愈发坚定起来。或许不能创造一片新天地,但至少要做到给儿子遮风挡雨。或许大手一舞,说句这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应该更有趣。 第二天一早,陈潇就起床整理,向小二一番询问。搞清楚了去周袁张府的路。先去了最近的周府,哪知道对方只收有推荐信之人,无端人士不得入内。 第二家袁府条件苛刻,与卖身契无异,陈潇也不喜欢。只剩下最后一家张府,虽然广招门客待遇不低,但来应聘者只有几个。完全不如前两府排长队的热闹状况。让陈潇有点疑惑。 张府两个朱红大字倒是喜庆,大门半开,应聘者都是从侧门进入,有位老者站在门口迎接,每人进去都要领一块木牌,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 本没有几人,这木牌名字就难倒一大半。就剩下三人,进去府内大院需要等待家主接待,期间陈潇和他们互相认识了一下。一位叫张安,是远房亲戚前来投奔;一位叫谢富,年纪不大是奔着张家小姐来的。陈潇细问,谢富才十四岁。自己在现代十四岁还在读书什么都知道,又想想现在十五就有孩子,也就明白了,这个时代就是这样。 家主姗姗来迟,家主叫张起,是汝南有名的商人和善人,祖祖辈辈都是。这次招人也是碰碰运气,知道就自己一个远房侄儿来投外加一个家道中落却看上自己女儿的寒门子弟。自己也不用给他们特殊对待。 没想来了个陈潇,连忙过来道歉:“先生来此蓬荜生辉,道歉。先生里面请,贵叔你让下人们上好茶招待几位”。 陈潇不知商人在东汉地位不高,从独尊儒术开始士农工商的阶层固定下来,商人就成了有钱却没地位的职业。这次陈潇能来,张起也是觉得自己撞大运了。 陈潇有点不明所以,以为是因为其他两位的原因,谦虚又谨慎的回答了张起的各种寒暄,一聊就到了中午,张起命人上了饭食。陈潇还有点诧异这每人一桌酒菜,跪着吃饭。那边张起开始问到主题了。 “陈先生学的是?” “客气了,还是叫我陈潇吧。我精通算数。可以做账房先生。” 张起皱眉:“先生可否学过说文解字,论语,诗经?”。 陈潇上语文课时学过一两篇,要是人家问起其他的自己显然不知道。便回答:“不曾学过。” 张起又问:“先生是儒生?” 陈潇汗颜:“儒生不敢当,只是随老师学了几年字和算数”。 张起继续问道:“先生是兵家学生?” 陈潇摇头。 张起说:“先生你是来逗我的吗?那你说你会什么?”。 陈潇知道自己想当然了,财物肯定要自己人才行。自己这个陌生人一来就说帮人家管钱,况且他是商人肯定自己就会。 “您现在需要我做什么?您说”。 “教我家族后辈?” “训练家丁?” “管理佣人?” “煮饭做菜?” “劈材打猎?” 陈潇一一摇头。 “那你会吆喝吗?” 陈潇脸皮薄,依旧摇了摇头。 “你这都不会?来人把他赶出去!”。 陈潇脸一黑,明白今天又不能善了。大声说道:“我能帮你们把一个月的帐,两小时算完。哦,就是两柱香的时间。” 张起倒是静下心来,又对陈潇产生了兴趣。“你们放开他,我倒要看看,你有这本事。管家,去拿去年八月的帐本来给他算”。 陈潇把被拉皱的衣服抹平,又恭恭敬敬的坐下,等待账本的到来。倒是另外两位同窗两眼不闻窗外事,自顾自的吃着。陈潇也抽空把拉了几口。 账本来了,厚厚四本。详细记录了进出退补还有救济用资等,不过就是全部按照日起来记录的。略微麻烦了些,要仔细看清楚。 要来纸和笔,画一张表格,进出退补换救济用,类别有大豆,布匹,牛羊,农具…… 两柱香过去了。二天过去了。 陈潇在家里闷闷不乐。“我怎么这都不会啊!”。 第六章 用力过猛扭到腰 颓废几天,就这么拖着也不是事儿。身上儿子给的钱也快没了,陈潇振作起来继续到城里找些活干。什么都好,能养活自己就行。 “你这小身板行吗?” “行的,别看我瘦很有肌肉的。” “要不干不了,自己走,别给我这添乱。” 陈潇终于找了个愿意收自己的地方,码头搬运。工作好几天,虽然没人家活做的多收益不及一般人一半,但也勉强够了温饱,就是每天到家就只能倒头就睡。看来得想办法找个近一些的住处。倒是让最近观察的小身影一顿腹议,也不知道小脑袋在想什么。 这天刚好休市,也没事可做。陈潇准备去找个离码头近一些的地方,一路逛却碰到陈到。 陈到抱拳半躬然后说道:“父亲近日可好?” “咳,咳。还好还好,儿子今天这是要什么?” 陈到狡黠的眼神看得陈潇心虚,不敢多看。陈到回答:“就是休市,跟着养母过来过来看看,也是月底要盘点。” “恩,儿子好好学习。以后我们的家业也要交给你。”陈潇越说越没底气。 陈到笑了,倒不是也为家业什么的,主要是陈潇现在的语气里面没有了之前的疏离感。知道父亲没有要离开自己的意思又说到:“这附近有一宅院,是养父之前买的,如今一直没人用。父亲一直在田家沟过来做事多有不便。不知父亲可愿意?” 陈潇哪里不愿意,略做矜持便答应了。 “孩儿希望以后能多来听听父亲的教诲。”陈到一副你懂的表情。陈潇觉得儿子这是小大人,躲不过索性也答应下来。 跟随儿子来到屋子,三间屋子,后院有厨房。一应俱全都整理妥当。想来是儿子已经安排好了,一应妥当,跟着陈到的两位仆人也在门外候着,父子两开始谈了起来。 说起来这是陈到和陈潇第一次谈心。陈潇也不敢小瞧自己这五岁的儿子,虽然不是粉雕玉琢,但也生的颇有神采五官端正。一双眼睛透着机灵,也不知道在陈县尉家里学了些什么? “儿子,都学了些什么?” “父亲,就只是识字,然后看了下养父留下来的书,多是些兵法。” “儿子好好学,以后封侯拜相啊。为父也沾沾光。”陈潇倒是没有一般穿越者的自觉,居然还想沾儿子的光。 “孩儿知晓,父亲这几年都去了哪里?” “为父一直在鲁国寻你爷爷,当年避祸走散,只听说在那边,也没找到。”陈潇撒了谎,眼神有点飘忽。 陈到眼见,也不戳穿。就是有一些话想问,却又不好开口。陈潇见到儿子的异常就问到:“儿子你有什么就说,别支支吾吾的,我是你的父亲。你怕什么?” “那孩儿就问了,母亲呢?”陈到手握紧却有点颤抖。也不知道是紧张什么。 陈潇其实还未见过自己的妻子。甚至是自己都还没见到过现在的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摸样。陈潇摇了摇头,正想说不知道。却见陈到说到:“父亲不用说了,孩儿知晓,母亲在天之灵——”没说完,却哭了起来。陈潇不知所措,只得在一边陪着。 哭声渐小,陈到在地上睡着了。(那时候没凳子,都在地上跪着谈事情。) 陈潇给门口的两位小哥交代了一下,留下陈到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日再来接他回去。陈潇还想和儿子多聊一会,边想着是不是要做个下午饭。看着锅碗,还有些食材。于是大展厨艺,做了两碗面坨坨。是的,陈潇拥有小明星加宅男属性,只会做泡面,最多煮泡面。所以这次厨艺展现失败,成功得到两坨面。 陈到醒来看着父亲在忙,还有幸福感。但这仅有的幸福感也被面坨坨冲散,只剩下之前一样的心情——无奈。还是自己出钱带父亲出门找了客栈点了菜,父亲还把剩下的打包回来。真是丢脸。 陈潇一路兴高采烈的回来没注意旁边儿子一脸嫌弃的表情。还兴致高的聊起来:“汝南之外有大汉,大汉之外还有世界。这个世界很大啊,你想不到,我们在这一隅只能算沧海一粟。” 陈到完全没当真,感觉父亲这是在说胡话。没反驳,或嗯嗯嗯的回应或点头。 回到家坐下,陈潇才看出儿子的敷衍。也就止住嘴,换了些寒暄,说了些现代的笑话。陈到半懂不懂,有些倒是很开心的笑了。聊到晚上,陈潇也渐渐明白儿子也不算很好过,陈县尉名乐,夫人姓张。自从县尉去世,一半是之前所置产业,一半是接受了张氏家里的救济。一个女人也不易出头露面,家业也一年不如一年。 陈潇想着是给儿子点条路,但这三国乱世,处处是风险。就算自己给儿子说完天下大势,也不一定能够顺利活下来,还不如让他自己闯。自己能教的怕就是让其不要小看曹操,刘备,孙策这几人了。只是也不知道怎么提醒。 想了半天想不到办法。陈潇睡了,等到想到怎么说,再叫儿子过来。也不差这一时,毕竟儿子还小时间还长。 翌日,陈到走了,陈潇也继续搬运大业。 因为儿子的安排,陈潇干活干劲十足,这一个月下来虽然每天都疲惫不堪,但身体去别之前好多了。没那么弱不禁风,手臂也有肌肉了,倒是给以后生存增加了些本钱。 这天拿了工钱,陈潇发现后半个月开始跟上普通人水平,自己应该算是在三国真正立足下来了。 第二天上班,陈潇从最开始一天四趟变成一天八趟还不知足,居然从一次扛一包变成两包,倒是锻炼了。用力过猛闪了腰,也比往日更疲惫。回去倒头便睡,雷打不醒。 外面下起瓢泼大雨。睡到半夜陈潇迷迷糊糊听到有人说大水,涨水了,快跑,七郡国都涨了能去哪里?往北边,北边。陈潇只以为是在做梦,依旧睡得很香。 等再一次回到草屋,陈潇还以为自己是因为用力过猛死了。 第七章 成长之路 “四叔没扛过来,这几天才走。田潇你这几个月被拦在城里没让出来吧?” 陈潇这次重生,直接被扔到了田婶面前。还没有适应突然的强光,听着田婶声音缓缓看过去,到处都是瘦弱的相亲和药罐,四周都弥漫着悲惨的味道。 田婶又说:“可怜我的小儿也没挨过来,十里八乡去了一大半,可怜我们家的老头子还没教我相公最后几件农具的做法。” 陈潇心想,这田婶也是趣人,每次都能见到她,也能从她这里了解情况,不会是gm吧?嗨,应该只是巧合,也不是每次都有见到。自己应该是想多了。 田婶自顾自继续再说:“看起来田潇你这一年过得还不错啊,身体倒是比之前壮了。可怜我那儿子才十二岁,呜呜呜——” 陈潇也安慰起来,想起上次似乎见田婶带了个小孩,应该是又生了一个。 “节哀田婶,我也是被拦在路上,今几日才回来。” 田婶有事要做便回去了,陈潇也一步步往家走,一年没有回来。这里灰尘补满,又要好好打扫一番才行。陈潇在打扫的时候发现了一些管家留下的信,有地契田契还有一些账本和藏起来的银子。陈潇想想也是,要是自己最开始看到这些东西,肯定保存不住,被坑的不要不要的。现在倒是好了,原来还是有新手礼包,只是自己之前啥都不懂,还以为这些是管家画的符。 收拾好,陈潇又想起自己的儿子。只是陈县尉夫人到底在哪里怕是只有去问田婶,到处走走之前熟悉的人都已经不再了。四叔,卖饺子的芬嫂,田铁匠,李木匠—— 百废待兴也幸好不太缺少亲壮年,朝廷给的赈灾物资到这里也没多少,只够2个月。已经误了农时,庄家也只能等明年,本来田家村因为四叔的带领都自给自足,现在不少家里却都准备去做佃农。 陈潇边走边聊,知道这个情况就有点伤感。封建社会一日为佃农怕是几辈人都要被拴在土地上,况且马上就是战乱,大家其实没多久的好日子过。 陈潇突然琢磨了一个事情,把儿子接回来的路上顺便拿出家产去买些粮食回来借给大家,一起度过难关不用做佃农,本来就没十多年的好日子,肯定要过好。对了今夕是何年?陈潇回家敲了隔壁田婶的家门。 “田婶在家吗?” “来了来了,谁呀?” “田婶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中午啊,田潇你这是?” “不是,我是问现在是那年?” “哦,田潇你记不住改了,五月份改的熹平元年(172),去年是建宁四年。” “那四叔有告诉你陈县尉夫人现在在哪里?” “县府。” “县府?” “恩,四叔说陈县尉夫人是张熹县令的妹妹。”说到四叔田婶的脸色黯淡下来,又有些伤感。 陈潇道了歉又回家里去了,田婶伤感一会也回家继续做事情。“婆娘,做好饭没。这几天给大家打了几十件锄头,饿死了。” “做了做了,都是吃两顿饭,你要吃三顿。打铁了不起,你记得顺路去城里买点粮食,都被你吃光了。” 陈潇在家就听到了隔壁两口子的对话,也对这不曾见面的小田铁匠很有兴趣。眼下的事情要更重要些,接回儿子然后还要去买粮食。就不知道自己的钱够不够了。家里镜子也没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倒是能觉得自己肌肉还是有的,看来重生也不算是回到初始状态,更像是下副本,经验加点都还在。 陈潇也着急,在家整理了一下带上钱就往县府走去。 “劳烦通知一下,就说陈、田潇来找陈夫人。” “好的,你稍等一下。” 等了一会,陈潇被领了进去。一路也没在意周围,县府有几个厢房,入门有屏风,有花园。一路领到地方坐着,陈潇还在走神。 “田公子久等了。不知道你是来带你孩子回去的吗?” 看到年轻的张氏,陈潇却是一愣。没注意陈县尉都快五十,这位夫人看起来才二十几岁。说道:“是的不过也就是想让儿子跟我一起过几年,以后还是劳烦您。另外想问一下哪里可以买到大量的粮食。”张氏没想到陈潇突然问粮食,还以为要问身世什么的。结果说:“你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你爷爷的墓在这里,算起来是你在这里守候祠堂。” “祠堂在哪里?” “就在田家沟往西五里路,不过劝你最近不要去,官府还是在四处逮捕党人。” “哎,一直未见过夫人,还以为和陈县尉一般年纪,却不知道如此年轻。我倒是可以叫你一声妹妹。” 张氏一脸疑惑的看着这个十多岁的少年,又突然高兴起来,难道自己看起来才十五岁不成?倒是会说话,他说粮食的事情倒是可以帮他,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粮食可以去我开的粮铺,不过大多是些前年的陈粟,价格的话好商量。” “不知道我手里的钱能买多少?”陈潇拿出全部家产,倒是没什么心疼,反正自己能重来,如果被骗下次注意就行。 “你这钱购平时可以买下一村五年的粮食了,现在只能买两年的。不知道这价格你能不能接受?” 陈潇皱眉,又明白张氏这是实话,不然也不会说以往的价格,直接忽悠自己就行,自己也不懂行情,点点头。 “不知道粮食什么时候能交给我,可否帮我送到田家沟?” “可以,这也是我第一次做买卖。陈到现在才一岁多,你不一定能带,我让我的丫鬟跟着你吧。” 陈潇想推辞,但一想到时候自己做事情,随时带着儿子也不方便。放他一个人在家也不可能,也应下来,想问多少钱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张氏看出他的窘迫说道:“公子不必如此,小姿虽然年轻但跟了我几年什么都会做,公子只管使唤。要是不满意,遣他回来就是。” 陈潇倒不是问这些,也就揣着问题装糊涂,毕竟身上没钱。他不明白封建社会的下人奴仆都是说送就送,除了妻,妾都是可以送的。 “那就打扰了,让小姿收拾一下明日带陈到回来。我今天就先回去了。” “慢走,不送。” 陈潇一路回家也不是很放心,问了问相亲县令如何? 大家都一致回答:以身作则的好官清官。陈潇一阵心宽回家睡觉去了。 翌日一早陈潇还没起床,便听到外面有人叫着收粮,小姿也牵着陈到在门外等候。陈潇慌忙起床也没有整理就出门迎候,顺便让隔壁田婶帮忙通知所有相亲去四叔家门集合,他有事想告诉大家。 先和小姿交代了一下家里的事情,然后让他们先把粮食都运到村北四叔家。又抱起儿子,陈到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十分可爱。陈潇哈哈大笑,总算不会被儿子嘲讽了,总觉得五岁的儿子比自己都还什么都懂。 自己应该能比陈家更好教自己的儿子吧?但自己应该没有稳定教育儿子的机会,陈潇还是熄了想自己带一辈子儿子的念头,准备陪儿子过一个月又送回去。得空又去接过来,也不知道这段时间会有什么危险。陈潇摇了摇头,整理一翻。抱着儿子去往集合地点。 “田婶,都到了吗?” “都到起了,田小哥。” 看着院子里不到百人,整个村子由原来的几百户或离开,或逝去。冰冻三日非一日之寒,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朝廷是在衰落,不得人心。 “乡亲们,我知道大家家里都没多少粮食,我现在又个方法让大家共渡难关,也不用抵押土地也不用做佃农。” 下面开始嘟嘟嚷嚷起来,陈潇也耐着性子等。 却是田婶按耐不住,第一个问起来:“什么方法,你说完啊。”转过头又对大家喊道:“大家别吵了,听田小哥儿说完。” 陈潇倒是表演欲望大发:“咳,咳,咳。我这个方法保证大家渡过难关,及时是明年收成不太好。但是需要大家给我签个契约,不是卖身抵押土地。就是——”陈潇卖起关子,看着大家都安静的望着他,存在感大增。 “田小哥,你有屁快放啊,寻大家开心呢。”田婶又发话了。陈潇见着大家其实是不耐烦,却不好意思说的表情。知道自己演过头了,赶紧说到: “我买了两年的粮食,现在都在这里,都借给大家。但是大家需要还。”大家一听有些心生失望都要走了,陈潇纳闷却是不知道,这些年总有天灾人祸就有大户人家打着借粮食的借口让一般老百姓血本无归,也就是俗称的放高利贷。陈潇赶紧说到:“不用多还,借多少换多少。”大家才有停下来,又开始嘀咕起来。 “田小哥你说的是真的?不用多还,不会像那些大户那样?”田婶又发话了。 “肯定的,大家都是街坊邻居,我肯定不会坑大家。我这么做也就只是让我每年有新粮食吃罢了。”陈潇做了个牵强的解释,却没细说。 第八章 争霸之路由此始? 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黄巾之乱前天灾不断,粮食严重缺乏,才导致老板姓跟着造反。陈潇这么多次从来,深入民间才体验到这些道理。加上现代的高度,明白枪杆子出政权,枪杆子要钱粮才能建立。先解决吃,再谈挣钱这是陈潇现在的想法。 随着相亲们都领到粮食,陈潇抗着一袋竹简回家了。要是在不知情者,还觉得这口袋里是什么金砖银砖,不然用这么多粮食换。其实陈潇还是很相信大家,就是怕大家觉得亏欠不接受,自己的计划就要泡汤了。才让写契约,到忘记现在大多数人都是用竹简。之前黄巾渠帅对自己是很尊敬,居然还拿出纸。 回到家都是下午,陈到也饿了。小姿在家里还做好了饭,一起吃了顿。陈到又开始观念起以前的饭菜,现在还没有炒菜,调料也不齐。任重而道远啊。 陈潇一下午和儿子讲了许多,陈到似懂非懂。语文数学地理历史到物理化学生物都讲了,陈到倒是对历史里面的战事颇有兴趣,拉着让陈潇讲三国。 陈到早已睡着,陈潇还在讲,东汉末年分三国,刘备张飞关羽桃园结义,黄巾之乱,董卓进京,讨伐董卓。 第二天起早吃过小姿做的的早饭,陈潇带着陈到准备去各家转转。开始混脸熟,也跟他们讲一下自己改回姓陈,三年守孝期满所以出来帮助大家,之前不作为还希望大家包涵。 陈潇也是从小姿那里听到自己爷爷也就是前两年去世(168年)被好心人偷偷葬在村西。陈潇也是那个时候搬来,改名田潇,一只在家守孝除了偶尔有邻居来串门见过,存在感很低。内外都是管家打理。 今天晃了一下午,能见的都见到了,村里有72个青壮年,12个小孩。没有老人,很多技艺都失传了。木匠没有了,只能去其他村子。陈潇又怕泄露消息,不敢将桌椅板凳什么的弄出来。 铁匠有两家,一家只会打些小农具。隔壁小田铁匠也没有学到他父亲打刀具的技能,倒是比另一家好些,犁头锄头一类都会。 修房子的,裁缝都有。自给自足完全可以,如果陈潇心不大,这又不是乱世。陈潇在这颐养天年都行。 可惜没有如果。陈潇必须为了儿子活下去,活的长一些。 带儿子逛了一天,回到家就是下午了,吃过饭,陈潇发现陈到一天没怎么说话,完全没有五岁时话多。这一天陈到的眼睛倒是咕溜溜转一直在观察。天一黑就和陈潇说:“父亲,今天逛了一天,孩儿也累了,今晚就不叨扰了”。 陈潇也明白张弛有度,不能让陈到两岁就什么都要学,点头让陈到先睡,自己则拿出自己做的碳笔开始算一些帐。 夜色降临,小姿掌灯过来,送了点粥。陈潇让她去睡了。算到灯灭,陈潇在地上睡着了。 第二天有盖着被子,应该是小姿。可惜自己没本事啊,没钱请婢女,这好日子也过的不踏实。 陈到请了安,和陈潇一起去吃早饭。 吃完后,陈到问:“父亲,今日还是去逛逛?” 陈潇遥遥头说:“我想带你去看看我爷爷。你的曾祖父”。 陈到不明白,问:“曾祖父还在吗?” 陈潇:“我们去扫墓。管家去年走了,今年怕是没人去。我们得去看看。” 陈到小脑袋点了点,和陈潇一路往西边走去。一路上风景秀丽,到达墓地陈潇看这里依山傍水,想必风水也不会太差。陈潇也不知道古时候到底该烧什么,也只是带了点自己用纸剪的孔方兄。动手把周围的杂草清理了,和陈到一起磕了头。陈潇走看到这里还有其他人的墓,朱震和黄浮等。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 陈潇磕头时想着:“万望爷爷保佑,不求封侯拜相,但求在这乱世能够延续香火。陈到能够好好的活下去,孙子现在所做的也只是想增加在这乱世生存的本钱。” 待了一会,又开始往回走。一路到家门口又两位汉子,年纪不大,都在二十岁左右。见到陈潇过来,连忙跪着一人说:“恩公,您这次放粮救了我们一家,小的无以为报。要是恩公不嫌弃,以后再您身边做牛做马。” 另一人说:“小的田大,恩公这次借粮救了我母亲。希望能和田兵跟随主公。” “快快起来,我哪里有能力让两位这样。也是大家乡亲不忍看你们受罪,要说救了你们也是无意之举,大可不必如此。你们还是回去吧。” “恩公是不收我们,不行。我娘交待了,要是不能报答主公,她就不要活。还望公子收留。” “恩公若是不收我,我就一直在这里跪着。” 陈潇其实心里乐开了花,这次做这些就是为了这两位。整个田家沟逛完也不是瞎逛的,除了看有什么资源也是在看有什么人才。这两位算是田家沟唯一的士,不过是武士。也知道他们家里贫穷,加上后来放粮后一直在打听他们的消息,才知道田大和田兵都是一个师傅带出来的。两人今年十八岁,比一般人要魁梧,因为勤练武艺,只靠家里的老人种粮只能勉强够用,这次受灾让两家人都陷入了困局。 无论在什么时候,一个好汉两个帮,没有帮手的陈潇再怎么努力都是没有用的。古人好面子,陈潇只能花大力气全村都帮,免得这两人不接受。本来陈潇想着还要再做几次,甚至要自己当官后这两人才会投奔。没想到这次机会太好,看来自己来到三国总算是出云见日,见到了雨后的彩虹。也显示这两人是忠义之辈,可以信用。 陈潇扶起两人:“我这草屋现在也住不下,你们回家收拾一下。明日随我去城里,我在城里的住处大一些。另外我这里还有些钱粮,你们带回去。”陈潇想起陈县尉的房子,这次带儿子过去应该可以买过来,然后再想想去城里找点事情,如果能当个小吏也好啊。 两人本想不受,但也耐不住陈潇热情。也想起自家的情况,更是对陈潇心生敬意。道了谢两人回去了。 回到家才中午,小姿还以为陈潇又要下午才回来没做饭。陈潇到家让小姿做点粥和儿子吃了,准备教他一些东西。 陈到跟着陈潇几天也慢慢熟悉,胆子打起来。陈潇说的东西也慢慢的被其接受,什么地球什么人是细胞构成,什么官渡之战,赤壁之战。 陈潇郑重的说:“儿子,你一定要记住,以后遇到刘备,曹操,孙坚等千万要慎重选择。”自己说的多,陈到听的认真。就是不知道儿子到底记不记得住,才两岁。 一直说到下午吃了饭,晚上睡觉。这草屋只有两个屋子,之前是管家和陈潇一人一间。现在陈潇和儿子睡一间,小姿睡一间。田大田兵要是来肯定没地方住,明天一定要去汝南县府找张氏问一下,不然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还想做什么大事。 只是陈潇忽略了一个大问题,今天祭祀的路上被人看见了。虽说自己是为了这个身份为了管家,但也忘记了管家当初遗言。 被两个来汝南宣旨的浊流,也就是宦官看见了。陈蕃当时密谋杀宦官事情泄露,被宦官视为头号敌人。出了被诛灭的五族,其他有关联的莫不被流放或降职。而陈县尉也是其中,不然凭借其能力不说一州刺史,太守还是可以。当年被贬到汝南做乡保,还是大舅子帮助自己才能有个县尉。只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这些宦官也是巧合,心血来潮就要看看一大一小两个男去哪里祭拜,倒是见了碑刻按耐不住,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 陈潇第二日还未起床,便被官兵围了院落。还没搞清楚情况,便被带到他爷爷的墓前,宦官尖着嗓子:“陈蕃结党营私,祸害乡里,朝廷念在其尚有功劳,特将其迁葬到洛阳,但其子嗣流放比景永世不得回朝。”念完当着陈潇面,将此地的墓全挖了,根本不是迁,就是破坏。 陈潇倒不如之前的怒火攻心,一脸平静。心里在滴血流泪,发誓一定要报仇,只是之前的目标是无法达成这些愿望的。一定要强大起来,这些残疾人心里太扭曲了。连两岁的小孩都不放过,我****。 宦官看着陈潇没有表情,倒是没有那种变态的快感。一脸嫌弃的让官兵带陈潇和陈到上路,只是外面突然闹了起来。田大和田兵两人打了进来,准备救陈潇。官兵太多,田大和田兵刚成年虽说身怀武艺,双拳难敌十手,双双被擒。 陈潇这次急了,赶忙对宦官说:“大人,这两个是我新招的下人,还没来报道。我的事情就不要牵连他们了。”又转头对田大田兵说:“你们两个人快滚回照顾好父母吧,不要来我这里丢人了。” 宦官到是很有趣的看着这场面,也不说话。沉思了一下,让带兵的砍了这两个冲向自己的人。陈潇表情变了,一脸愤怒的看着这一切。宦官到是得到了什么乐趣,哈哈大笑的走了。留下一地疮痍。 陈潇和陈到被送往比景了路上就被秘密的干掉了。想来之前的陈家人都这样,难怪自己父亲要说只剩下我等三人。看来没有自己,陈到应该能够成长,爷爷的墓也不会被人破坏。 第九章 县令张熹 又一次回到熟悉的草屋,陈潇意志消沉。向隔壁田婶打听了一下田大田兵,两人都已经去当兵了,听说混的不错都成了校尉。只是当年两人家里人都去世了,这两个现在都二十五了还没成家。 陈潇想:看来和之前一样,一切又会回到没有自己的历史状态。就算再多的努力,其实也没什么卵用的吧?呵呵。其实自己也不用多做,过好每一天不要惹事,害了儿子还要害别人。 陈潇找出藏着的钱,准备去汝南买酒买肉,日子就这么过。如果可以,找个媳妇,还是算了也不要害人家。逛逛青楼,逛逛酒馆就行。日子能过一天是一天,没钱就去做搬运,哈哈完美。 日子就如同陈潇想到的一样,一天天过去。从一月到二月,从三月到五月。这天陈潇正在搬东西,来了个小朋友找他。 “额,您怎么在这里,我找了你许久。” “你是谁?找我做什么?” “县令托我给你带个话。”十三岁的陈到嫌弃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不太好意思开口认亲。只是点到为止,没有多说。 “县令?”陈潇想县令和他也没什么交情,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劳烦你详细说一下。” “五月圣上颁令,党锢自从祖以下都赦免了。父亲你也可以举孝廉,不知道父亲有没有这个想法?”陈到说漏嘴被陈潇听得清楚,眼前这个孩子是自己的儿子。不过自己可以做官了?之前怎么没人说,自己也没做成是怎么回事情?也不知道原本的历史是什么情况,自己怕是此路不通,但不试一下陈潇又不甘心。犹豫了一下,也明白眼前的日子不能这么过下去。还是挣扎一下吧,陈潇的内心总是有些悸动。 陈潇放下手中的麻袋,对陈到说:“我跟你走,你等下我去跟工头结工钱。” 陈到倒是能看出陈潇的沉稳气质,就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自甘堕落做这些。这些年张氏只是告诉了陈到是陈潇的儿子,具体的身世一点未说,也是陈潇当初的交代。希望陈到什么都不要管,无忧无虑的生活。 一路走到县衙,陈到带陈潇进去就离开了,是去哪里也没说。陈潇见到了这个闻名遐迩的县令张熹。 张熹一面处理政务,一面招呼陈潇。“贤侄快坐,我还有点事情,外面有人吗?先上茶。” 陈潇一面思考会有什么事情,一面往四周观察。等了一会,张熹处理完事情。 “贤侄茶可好喝?这一段时间四地干旱,种的粮食都快枯萎了。实在是我无能,不能帮助他们。” “额,今年大旱,可严重?” “已经一个月没下雨了,再不下雨几年肯定是颗粒无收。” “县令也不怪你,这天时如此。” “哎,不说了不说了,贤侄我们谈正事。让你来这里就是准备举你孝廉,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这个,小侄才疏学浅,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可以先举你为我县小吏,跟着我学习一段时间可好?” “这,小侄何德何能。”陈潇还准备谦虚。那边张熹摆了摆手“贤侄莫要推脱,男儿为国为民是责任。” 外面却传来百姓群众的叫喊:“县令为我们做主啊,这老天要逼死人。县令大人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衙役拦不住,人群冲了进来。张熹起身迎接,陈潇也不好意思待着,随着陪同一起过去看看。 今年从春种开始,天下各地旱情严重。降雨不足,汝南虽说没那么严重,也影响到了生产和老百姓的生活。这些年的灾害也让太平道迅速传播,来这里喊冤的百姓其实也眼见着减少。张熹嘴上没说,心里还很焦虑,只是能力有限不能拯救这方百姓。一直都自责,内疚。 张熹这边的内心,陈潇显然是看不到的。 “贤侄,不好意思,你的事情恐怕要另说了。” 张熹也经历过大起大悲,本来只是来看看自己为什么没当的了。应该是和这次旱情有关了“无妨,您先办事。空了再谈我的事情。”也就在一旁稳稳的看,到底是什么原因自己没能做官。“我在这里多呆一会可以把?” “贤侄就在这等一下,吃完饭再走。” “那就却之不恭了。” 外面依旧吵吵闹闹,张熹稳住大家。“大家安静一下,就算没有赈灾的粮食,我个人也会拿出全部的钱财帮助大家。” 百姓渐渐安静下来,又互相嘀咕了一下,其中有人说到:“既然县令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先回去。” 人群散去,陈潇点点头。张熹县令名不虚传,是一个好官。县令这次不像演戏,真情实感。这点作为小演员的陈潇还是能看出来。 张熹到是没观察陈潇。一路摇摇头的带陈潇回家,也在思靠什么。好像下了决心,回去的路上。陈潇总觉得这个背影有点萧瑟,悲壮。 下午在县府吃的饭还没有之前自己在饭店吃的好。陈潇也是看出来,张熹县令并没有利用职权捞钱,好官清官。倒是陈潇走的时候听见哭声。“老爷你真的要这样做吗?求求你,不要啊老爷。我们该怎么办,小丽快去请妹妹过来劝劝老爷啊。老爷你走了,我们该怎么办。” 陈潇也没好意思听墙角,听的不全。还以为是张喜要拿出全部的家产,媳妇不同意。 第二天张熹让下人在城外建造高台祈雨。陈潇看着大家都在往城外走,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也随人流跑了去,远远就看见张熹在哪里求雨,只是这千里无云烈阳高照,怎么也不是有雨的样子。 张熹一直跪到下午,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都离去无多,陈潇也继续去搬运事业了。到下午没有下雨,张熹失望的回了家带着决绝。 陈潇这天没事,也跟着在张熹的大部队后面,想着帮一把。是不是劝一劝,或者教一些方法烧秸秆什么的。 到地方了,陈潇看见远处除了高台还多了几个木材堆。怕是古人也知道要增加空气中的颗粒才能降雨,陈潇还想着小瞧了古人,前方却一阵骚乱。 “大人,让我去吧。您还有妻儿,他们怎么办。让小人带你去吧。” “我的责任是要保卫这一方水土,这几年不是大疫就是蝗灾,我却没有做好,民不聊生。我意已决,你们不要劝我。” “那我随大人去。”主簿侯崇说。 “我也要去。”小史张化说。 “其他人就不要来,都有家室。你们两人心意如此,我也不拒绝。”张熹带着两人走向了柴堆。 张熹走到柴堆大声说到:“各位乡亲,张熹自上任以来天灾不断,你们受苦了。我在这里给大家道歉,也想给大家一个交代。” “点火” 陈潇在后面才明白不是这么回事,连忙抢过准备去点火人的火源。走上前去说到:“大人一定要留的有用之躯啊,如今宦官当权,指不定又来一个鱼肉百姓的浊流怎么办?” “贤侄,谢谢。我已经和我一起学习的同学说好了,自我去后,他就来。他比我有能力,一定能更好的造福这一方百姓的。”张熹一面宽慰陈潇,一面又令人点火。 侯崇张化一脸肃然,百姓也明白过来,哭声喊天。“大人啊,你先下来吧。”有的冲进拿起木材就往旁边扔,张熹连忙高喊让大家不要乱,以免受伤。一面让官兵筑起人墙拦住百姓。 陈潇在一边流泪。跑上前去,大声说:“我乃故太傅陈蕃之孙,先由我来以身祈雨。如若不成,县令再来如何。” 张熹当然不肯。 “大人,你先让这个小哥试一下吧,大人求求你了。”说着还有人跪了下来。 张熹一脸的歉意:“早知道就把贤侄扔出去了,如今。哎,我愧对老师啊。” “是我自己的选择,大人一定要留的有用之身报效国家,保护着汝南城的百姓。陈潇去也,哈哈哈。”陈潇也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或许自己先烧一会,空气多了尘埃,就会下起雨来。用自己的命换一位好官的命。 陈潇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百姓并不认识,但有人能劝住大人的。他们也或敬佩,或感激,或担心但就是没有之前那样的劝说。 火越来越大,张熹默默哭了起来,传令一旁:“将我家人,家产全部交给我妹妹大理,另外帮我给我妹妹带句话,陈到不要告诉他身世,但是要告诉他有这么一个伟大的父亲。另外一定要带好陈到,否则我无颜见逝去的老师。” 陈潇没经过火烧,真真的酷刑。最开始疼到后面都是痒,用手一抓全是血肉。稳下心,死都要死了,也不能让人小瞧,一声不吭,陈潇又一次死去了。不过这次,总算有点意义。 可惜陈潇的离去,并没有感动老天。雨还是没有下,张熹依旧要继续,而侯崇张化也执意要跟着,或许是老天反应慢,或许是老天被张熹的执着感动。当火堆点燃时,雨慢慢下起来,越来越大扑灭了火堆。百姓都跪在地上,或高兴,或激动,或祈祷。 张熹满脸的泪水和雨水,站着一动不动。 第十章 不断的尝试 “啊啊啊,疼疼疼,你轻点。” “谁让你没事去拦太守的路,疯了吧?” “我的事情,你不懂。你轻点。” 陈潇从这次睁眼开始,就一路计划前进。不论这是哪年,不论会有什么灾难。以当官为目标努力,也不是没有其他方法。但是陈潇总觉得自己等不到那个时候,或者说总是没有融入这个时代。那种格格不入的感觉,让陈潇总是想找事,创造存在感。被骂也好,被打也好,被干掉也好。 也是陈潇遇到的太守杨奇人好,如果是其他人。陈潇应该又要重新来过了,这次是是受了点皮外伤。回家让前几天救的一位姑娘,名字没问故事没听,陈潇也想着过几天送她去张氏哪里。说起张氏,陈潇想起有次和张熹县令谈话的时候。 “贤侄啊,说起来你和我张慧妹也有些渊源。” “啊?张惠妹?” “是啊,我妹妹叫张慧。” “哦哦,哪个惠?” “聪慧。” 陈潇倒是知道这其中的渊源,便说到“恩,稍微知道故陈县尉是我爷爷的门生。” “这也是,他叫陈彰其实也是你的叔叔。你知道陈太傅字仲举吧?而陈彰是你爷爷哥哥的儿子。” “倒是不知道县令表字,小侄冒昧了。” “无妨,我字季智,前面还有两个哥哥。” 陈潇虽然每次都会死去没什么资金或者人脉,但这些信息个人喜好还是都能几下来。不过每次都会随机另一年,年份随机完换一个地方,又是重新开始。算算好像这次机会过了就只剩下一次了,应该是建宁三年。或许应该能见见自己未见面的妻子。 不过也不急,这次机会能把握肯定要把握住啊,今年好像是熹平七年。现在都五月了,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哎,这次拦太守巡逻部队,还以为自己能念首诗然后被太守赏识做个什么官。 “天生我材必有用。”天还没说出来,就被官兵摁在地上,拖到衙门就是一顿打,要不是张熹护着,肯定挂了。 搽完药还没好的利索。陈潇又开始动脑筋了。孝廉是不行的,自己只有张县令这个靠山;狂士这条路也不行,差点被打死了;蒙阴就别说了;武士也不行。 不是说东汉末年皇帝卖官吗?怎么到我这就没这事了呢? 陈潇每天都去城里,打听消息局势。又一直在帮助乡里人,或的民心但愿能做个乡佐往上升。也是备选之路,或者说是渺茫机会,这时的乡佐亭长都是退役的军人或者官兵来当。 万番选择努力,就是希望能够一步步往上,有自己的力量。扳倒宦官势力,哪怕只是干掉曹节为首这群人也好。 “幼来,圣上下令在西园开置邸舍。”张熹一痛惜继续说:“三公之位标价五千万。这,哎。”说完一罢手,问陈潇:“这可怎么办啊!”。 陈潇倒没在意大汉的兴旺,只是在想这三公的钱出不起,县令自己应该能买一个吧?弄个假名字,完美。 “不知这县令值多少?” “幼来你这是笑话我啊!” “非也非也,你的身价可是顿时高了呀。” “俸六百石,价格六百万。这钱换来救老百姓就好了。不说不说了。”说完张熹像瞬间老了一样,背也驼了走路也不稳了,有气无力的独自离开了。 陈潇也没打扰,自己算了算钱。把所有东西卖了仅够一半,还得做点生意什么的。虽然和张熹成了忘年交,但他没钱。陈潇眼睛一转贼溜溜的跑了,也不知道准备坑谁。 照往常一样,陈潇每周末都会来张慧家找陈到。一番交流,张慧听出了陈潇要去买官的意图。 “钱不用就如同水会变少。为什么?蒸发了。” “所以钱要用来投资,不论是项目还是人都能成为很好的投资对象。” “但投资啊,不能是不熟悉的领域或者不熟悉的人,你不懂就会被坑。” 越说越多。 张慧知道这是变着法的要自己给他钱,但又不明说,真不是大丈夫所为。气鼓鼓的,准备不理不睬不闻不问。 耐不住陈到这个小没良心的,一句“阿娘,就借给我父亲吧,孩儿一定做牛做马报答阿娘。” 张慧是想认陈到为儿子,自己没后人。陈到又是亲手带大的,可惜人家这赖皮父亲在,要是认儿子还以为自己要嫁给外甥。辈份都乱了,像什么话。 可抵不住陈到这声阿娘。 陈潇拿着钱,也没什么愧疚感。知道自己若是成功,定能报答。若是不成,一起又会回到如同没借钱时一样。 没有心理负担,陈潇雇了车队就踏上了买官的道路。秉承几十次的死亡经验,遇到山贼该怎样,遇到水贼该怎样,遇到官差盘剥该怎样。一路有惊无险,出门八百万到洛阳还剩下了足够买个县令的钱。 来到洛阳,陈潇倒是很想转转,又怕夜长梦多,问了一路走到西园。 “这位官爷,这便是捐官的地方吗?” “是,里面请。” 一路进来这个临时作为卖官的地方,铜臭、腐朽、阴沉、暗淡、脏乱。各种官印被随意扔在桌上,有几个宦官在那里聊天,有一在把玩三公的官印,有一在睡觉。 一看有人进来,把玩官印的扔了个官印打醒了睡觉的宦官。倒是说话的继续说话,宦官也不像是一个集团,也分利益体。 被人砸醒,当然有气,但也得招呼陈潇。尖着声音说。 “大人是来捐钱的?捐多少啊?” “六百万。” “也不少,有心仪的地方吗?” “洛阳附近有空缺吗?” “让我看看” 陈潇这边耐心的等着。那边找的人倒是不耐烦了,只见三个谈话声不减,倒是指指点点笑了。 “小子你是不知道规矩吧?”把玩官印的宦官提了提嗓子说,还很满意自己的表现,嘴角一丝笑意。 “什么规矩,还望大人指点。”陈潇纳闷,但见找东西那位在后面比了个数钱的手势。 陈潇心里骂了句却顺口说了出来。 “我有一句xx笔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笔?谁的笔?” “没什么,两位大人请收好。”陈潇把身上全部银子拿出来递了上去,留了十几个铜板。 那三位笑声更盛,这边两位脸一黑。找东西的随手拿了一个官印走过来。 “什么地方都没有,就这一个。爱去去,不爱就别买了。” 陈潇一看,并州雁门马邑县。 “这是什么地方?离司洛阳吗?” “边关,建功的地方。正适合你这样的有为青年。”拿来官印的宦官反而笑着说。 陈潇继续心里开骂了。 “草,我给的也有几十两银子了。这还不够,这群宦官到底胃口多大。再给我就没钱买官了。我(以下省略一万字)” “大人能否换个地方,实在不行。这位我们借一步说话。”陈潇拉着面前的宦官往外走去。 “大人,小的是老远刚听消息就赶来,不懂规矩,钱我已经带来了。您要多少随便拿,只要能给我寻个司隶的活儿就行。”说的陈潇心疼。 宦官一副这才懂事的表情,往里走去。不一会拿了三个官印,议郎、洛阳北部尉、民曹尚书。 陈潇一脸茫然,不知道怎么选。一会多一会少还真不好办。 “大人,请帮小的选一下吧。” “看大人您体格健壮,这洛阳北部尉一职比较适合。”宦官一脸真诚。陈潇却能看出阴谋的味道,还想再说几句。 宦官不耐烦的把官印一扔走了。陈潇脖子发寒,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了,咬咬牙准备去洛阳校尉那里报道。 和陈潇悲切不同,里面倒是一片祥和,今天又有肥羊,大人一箭双雕啊,今天高兴请大家吃酒等话语传出来。 出门的宦官带陈潇来到报道的地方就一溜烟跑了。陈潇一路进去没见到人指引也没见到校尉。完全没有人,难道是宦官给的职位是闲职? 这里一看就是有人的生活过啊。难道是有任务出去了? 不会是摆了空城计然后吓退自己吧? 一只想不出,越往里走,陈潇脖子的寒意越盛。陈潇止住了前进的脚步,好汉不吃眼前亏,退回去再合计一下。 “擅闯军营者死,杀。” 一个声音。四周都是官兵冲了上了。 “我是来报道的洛阳北部尉,我是新来的,自己人。” 陈潇的声音倒是让冲来的人群一滞。 “格杀勿论。杀。”说完,这人自己冲了上来。不等陈潇开口,一刀削首。 陈潇到死都没说出那句。 “大兄弟,你看着很眼熟啊。” 四周的官兵见来人已死,一番整理。这里和没发生过一样,就是有点疑惑,校尉大人为什么今天突然搞演习,让所有人都埋伏好,一声令下就冲出去将人乱刀砍死。 “你们全部跑圈,为兵者在任何情况下都必须听从将令,不要被谣言干扰。快跑,我没教好你们一样受罚。”说完跟上部队一起跑了起来。 第十一章 老婆你好 “老婆,老婆。快跑啊,快跑。” 迷迷糊糊,陈潇拉着一个女生的手。女生本想抽出来的手被陈潇握着很紧,看得一旁的弟弟一阵不爽。 “姐姐,你还是黄花大闺女。这么被一个陌生男子拉着手不好吧?” “你这个小滑头,懂什么。他救了我的命,拉手算什么,就算以身相许也是应该。” “这么一个穷酸的书生?身体倒是还行,就是不知道品德怎么样。” “小小年纪也学会以貌取人了,去去去,一边玩。” “不管了,不管了,你是姐姐你自己看着办。” 陈潇这次重生,和以往不太一样,应该是没地方安排,直接是从悬崖上扔了下来。要是没有特殊情况,肯定就直接浪费一次重生机会。好在下面刚好有人,而且是鲜卑人。砸中了一群鲜卑人的几个人,那几个人头部重击当场就挂了。陈潇也被弄的内伤加几处骨折。 鲜卑人十二月入侵并州,这百来人的小股部队没捞到什么好处就想着在打打秋风。张范本以为和往常一样,这个时候的鲜卑人已经撤军了,就想着和村里人一起去马邑县城换些东西应对来年的生产。结果被堵在这必经之路,本来就跑不过骑马的,两边又是悬崖无路可逃。 大家都开始着手拿出全部东西,以求得一线生机。没想陈潇从天而降砸死了领头几人,外围的鲜卑人不知道情况,还以为敌袭,落荒而逃。倒是离陈潇掉落处近的十几骑知道情况,奈何所有人都跑了,但也不能放过肥羊。一咬牙冲向人群,慌乱中砍杀仅存下张范一人。 可怜陈潇不明不白就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张范也生的胆大,四处找寻存活者。乡亲没找到,就只有陈潇剩了口气,张范也知道时间紧迫给背了回去。 毕竟张范是女子,力气不如男人。一路背的劳累,陈潇又浑身是血。血腥味还有陈潇似乎是几年没洗澡的臭味熏得大姑娘有点睁不开眼满脸泪痕,回村子大家一看知道事情不好,赶忙去一线天。村子鲜卑人来的时候都躲起来没什么损失,没想鲜卑人走了却出事了。 整个村子都弥漫着悲伤的情绪。 也有人三两天的来张范麻烦,凭什么十几个人去了,就张范一人回来。张范也解释不清,也不太敢说是陈潇从天而降救了他。毕竟陈潇也引起了骚乱,如若不然。其实也没有如果,十几个人如果不是陈潇,张范也必死无疑。只是人性如此,张范不解释,倒也让其他人误会。本来没多少粮食,用来对付这些赖皮之人所剩无几。 这也是为什么弟弟一直不待见这个陌生人的原因。姐姐受了委屈又说不出来,做弟弟难受,又因为年纪太小说不上话帮不上,生自己的气也生陈潇的气。 说来张范弟弟一直当张范如同母亲一般,因为父母去世早,弟弟从小就是张范带大的。村里坏人也就那么几个,还是好人多。除了一直以来都在帮助张范的乡老,还有亭长和张范的叔父。张范从小带着弟弟生活不易,田地房屋都是乡亲帮忙。大多数乡亲当然也懂就算没有陈潇,他们也必死无疑的道理,背地给张范送来些粮食,倒也足够姐弟两吃到明年收成。 只是多了陈潇一直昏迷不醒,白吃白喝不说,还要张范照顾。弟弟的怨声就更大了,说是弟弟小气,倒不如说是嫉妒陈潇被姐姐无微不至的照顾。从来就只有自己这么被宠,现在突然有个人来分享这份爱,还真是不适应。 昏迷的陈潇当然不知道这些情况,就是一直陷入在一个连续的梦里。很真实的梦,又一次重生回到汝南见到逝去的管家,见到了不曾见面的妻子。可是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刚两个人在散步,不一会就被官兵追赶。追着追着又回到草屋心有余悸,拥挤的两人让空气又弥漫一股温情。妻子怀孕了,可惜官兵又来了。跑啊跑,跑着跑着孩子出生了,爷爷不知道怎么出现嚷嚷着要给孩子取名叫陈到。抱着孩子还没高兴多久,又要拉着妻子开始逃跑。 不知道又跑了多久,妻子不见了。怎么也拉不到那双手。陈潇泪流满面,却怎么也想不起妻子长什么样子。陈潇努力想沉浸在梦里,却怎么也看不清自己妻子的面貌。只是陈到越来越大,好像还带着儿子回到了现代,穿上新衣剃了板寸。又好像自己又回到了三国,从零开始。 陈潇梦里想着妻子和自己没过上什么好日子,奔波了一生,最后还跑丢了。还记不起她的样子。脑海里她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晰,“快快醒来吧。” 陈潇总是想看清楚妻子的脸,凭借这股想看清自己妻子长什么样子的意念。陈潇一直拖着一口气,缓慢的恢复着。一天一天过去。 这天弟弟刚起床,要去忙农活了。照理的先去看看陈潇,陈潇皱着眉伸着手想拉什么。弟弟却鬼使神差的伸手,陈潇刚舒缓的眉头一皱,挣扎了一会又不动了。弟弟搞不懂,倒是觉得这恩人挺有趣,做的梦挺有意思。 梦里陈潇本来想去拉妻子,结果转眼拉过的手却是儿子的。陈潇如果一直是这样心理暗示,或许永远都不会醒来,沉浸在自己的梦里。 忙完农活的弟弟看着在陈潇床边睡着的姐姐一阵心疼,起了作弄陈潇的心思,在一帮静静看着。 陈潇又伸手了,刚要去拉张范。弟弟主动伸手过去,看着陈潇的眉头紧锁心里暗爽。 陈潇的脑海翻江倒海,这绝对不是自己儿子的手,儿子长大了。不对,不对儿子受伤没有这么多的茧。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陈潇的梦境破碎了,进入了解释不了的死循环。 张范发现弟弟的动作,连忙将其绊开,怪了弟弟几句。眼看陈潇皱着眉头,握了握陈潇的手。眼见陈潇眉头舒展开来,便去准备下午饭去了。 张范和弟弟吃过饭,便来喂陈潇。今天倒是喂的比以往顺利,又喂了一些水,自己也喝了一口。见陈潇又伸手了,张范赶紧抓住。弟弟在一边看的心里不爽,准备晚上又来恶作剧一翻。 “老婆,你好。”陈潇迷迷糊糊的终于见到老婆的面目,连现代汉语都用出来了。 “咳,咳,咳。恩公你醒了。” “这个是到儿吧,怎么长的比以前高些。不一样了?” “恩公,误会了。这是我弟弟” “弟弟?怎么回事,你不是我老婆?” “老婆是什么?老婆婆?” 陈潇这才开始注意周围的情况,首先看到的就是一脸不善的弟弟。然后就是自己这个一直拉着的手,又摸了几下跟梦里的没有一点区别。怎么回事? 倒是摸的张范很不好意思,之前陈潇是睡着的还没觉得。现在醒了,张范小脸一红抽出手来。陈潇手里一空,有点失落又不好意思再伸手,想着是不是要装昏迷,再拉一会。 弟弟却说话了:“哪里人?做什么的?醒了就赶快离开吧!” “弟弟你先回去休息吧。”姐姐拿出威严对弟弟说。 “好吧好吧,你是姐姐。你大你先说话。我不管。哼!”弟弟一脸不善的看着陈潇。 弟弟一走,倒是留的两个人在这里有些尴尬。陈潇百般想问的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张范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和男人共处一室,不好意思说话。 陈潇还在想怎么问。张范说话了。 “恩公刚醒了,饿不饿?” 陈潇摸摸肚子,倒是不觉得很饿。就是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不饿,我睡了多久?” “怕是有两个月了。” “两个月,那我身上?”陈潇还以为自己就睡了一天,身上衣物都挺干净。 张范脸更红了,这几个月都是她手把手的给陈潇擦身子,处理那些。埋下头嗯嗯了几声。 陈潇不明白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细想自己昏迷两个月,吃喝拉撒都在这床上。衣物身子都挺干净,越想脸也红了。 “多谢姑娘相救,无以为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一招呼一声,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弟弟却在门外喊了起来:“要报答就赶快离开。” “弟弟,你。呜呜呜。”张范急的哭了。 “姐姐我不说了,我错了。恩公不要介意我乱说的。” 陈潇倒是不在意,只是觉得少年子心性不成熟,当下最要紧的是了解情况,好做打算。大仇未报,何以再成家? “姑娘,陈潇也打扰许久。明日离开,就是有些疑问还望姑娘解答。” 张范一听哭的更厉害了,外面弟弟一听也急了。 “摸你也摸了,看也看了。你要是跑了,我和你势不两立。” 张范停下来,还是有些抽噎。“恩公若是嫌弃,大可离去便是不要听我这弟弟胡搅蛮缠。” 陈潇头顶一片乌鸦,实在不知道现在情况是怎么回事不知所措。 “老婆是我家乡话,就是妻子的意思。”张范破涕为笑,在陈潇眼里比晚霞还耀眼。 第十二章 仇人已死 这天陈潇正在外面眺望远方绵延的山丘,瞅着瞅着就看到乡老带来一群人。张范和弟弟去忙了,就陈潇一个人在家,陈潇醒来过后也有乡亲来讨说法。陈潇知道张范这是为了自己,也每次寻得张范们不在家的时候,耐心的给那些人解释。可惜别人就是来占点小便宜的,根本不听也不顾,等的张范回来又心满意足的带一包回去。 陈潇远远地招手:“大叔,张范不在家,有事下午再来吧。” 却不见那群人停步,乡老走上前说:“小哥,我是来带他们给你道歉的。” “给我?”陈潇指着自己,诧异的张了嘴巴。 一群人都不约而同点点头。陈潇注意到很多人手里都带着布袋,或大或小。难道又是来讨粮食的,这可不行。 “大家,张范家已经没有粮食了。实在要要的等今年收成,我以人格担保先欠你们。” 听了这番话一些人都羞愧的低下头,几个大妈脸都红了。乡老也是摇头,解释道:“小哥误会了。我们不是来要粮食的,而是来还。具体,我们能进去说吗?”乡老抬了抬手,又表示口渴了。 陈潇是见着人多,也不好只邀请想乡老就说:“那他们怎么办?” “你们把粮食放进去就走吧,我和小哥谈。”其他人像是被放生了一样,急急忙忙放下口袋离开了这个让他们羞愧的地方。 进屋坐下,陈潇给倒了点水。笑着说:“不知道这是演的哪一出?” “等我喝完这口水。”陈潇也不多问,等着的确口渴正在牛饮的乡老。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老生聂风。守了二十年的边关,舍不得离开就改做了乡老。”聂风本来想着是不是自己这么一说,陈潇也要自我介绍或者尊敬一点,却见陈潇没有反应。 陈潇倒是对这个名字产生了感情,脑海里回响着风云雄霸天下什么的。有点没回过神就说到:“说重点。” 聂风倒是觉得这小哥干脆利落,也不多话。 “去年鲜卑首领檀石槐死了,他的儿子接位后。贪财又处事不公,引起各个部落的不忿。去年没走的小部队要是不被小哥吓走,一定会掉头来攻打村子,我们又没准备。指不定所有人都不能幸免。这里受老朽一拜。”说完聂风就准备拜下去,吓得陈潇一个机灵,赶忙扶住。 “使不得,使不得。你老这是想让我折寿啊,要是我爷爷知道了肯定要打死我。”陈潇说完就沉默了。 聂风感受了静与动的急速转换,翻脸比翻书还快。又觉得陈潇这是性情中人,应该是说的话触及了伤感之处。听村里人说张范照顾了这位小哥两个月,也不知道人品性格如何。起了观察之心,聂风就在一旁看着,越看越满意。 这陈潇身高七尺,眉清目秀却不失刚毅,第一眼看上去不是很帅,越看越有意思。又是性情中人,必定不会辜负张范,身子看上去也不弱,那么重的伤都恢复过来。就是有一点,陈潇看起来有些年轻,好像比张范还小,这胡须都不长。他哪里知道,陈潇是现代人,有刮胡子的习惯,没多长就用瓦片磨一段,虽然不干净,也比络腮胡好。 聂风在里点着头喝着水,眼神忽上忽下。陈潇被看的侧面一身疙瘩,也不敢开口,不知道这聂风是不是觉得自己是步惊云了。 又聊了聊,聂风满意的离开。走远了才说道:“后生可畏啊,哈哈。照顾好张范。” 陈潇看了院子里的布袋,动了动手脚,没什么大碍。就着手收拾一下,干起了三国老本行搬运。 “陈潇你干什么,偷粮食的贼啊。姐姐你快看这个白眼狼。” 陈潇知道这孩子护犊心切也不计较。“你看一下粮仓再说好吧?” 弟弟一路小跑,又吼了“姐姐你快看,陈潇从什么地方偷的粮食。” 姐姐姗姗来迟,揪着弟弟的耳朵。 “你这屁孩,也不知道哪根经不对,总是挑刺。听姐夫说完。”张范脸红着说道。 和睦的姐弟关系让陈潇觉得三国也不只是纸上的文字那么冰冷,从头说完。张范心里石头落地,也是缓了口气。 “相公你受委屈了。”旁边弟弟看着一阵跺脚,也不知道姐姐是着了陈潇什么道。以前那么多英才俊杰都看不上,偏偏要跟这个陈潇。 陈潇心里还没接受这个身份,只是禁不住张范哭就默认了。 “恩,你才是。一直这么帮我还不解释。娘,子,你才是受苦了。” “应该的。” 弟弟在一旁看的啊,心里那个气啊。都发泄在粮袋上面,一手几个的就抗进去了。倒是让陈潇吃了一惊,自己最多就拿粮袋差不多一百斤就算顶了,这少年才多大?这应该是抗了有二百斤了吧?难道自己穿越的三国还和正常的不一样?看来后面得再多调查一下了。 陪着张范进屋,陈潇说要学一下厨艺。吓得弟弟忙完就赶快过来,记忆犹新陈潇醒后第一天无所事事做了顿鬼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黑坨坨,难以下咽终身难忘。要看着陈潇,以免他偷吃。 一边吃饭,陈潇说着说着问了张范这天下的情况。 “去年太尉被罢官了,张奂将军不幸去世了,今年朝廷下令让公卿举报那些谗害百姓的到是一件好事。哦,对了。” 张范神神秘秘的,拉近和陈潇的距离,在陈潇耳边悄悄说到:“还有就是哪个可恶的宦官曹节死了。” 要是以往这种情况,陈潇应该是心猿意马了。“谁?宦官谁?哪个曹?”陈潇倒是没小声。 “就是相公你的仇人曹节。”张范还是在陈潇耳边说,又加了句:“隔墙有耳,等下去我房里说吧。” “我还是跟弟弟睡吧。” 张范假装着急。陈潇挠挠头,“那,那,那好吧。” 可怜的弟弟在一旁看的。筷子都快被掰断了。 吃完饭弟弟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陈潇进入张范的房间。 门窗关好,陈潇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仇人是曹节?” “相公之前昏迷在梦里说的。还有什么杀千刀,阿西吧,曹了,干干干,亚美蝶什么的。” 陈潇脸一黑,都是些什么鬼。日语都来了,自己也太不靠谱了,还好张范不知道说的什么。要不然自己已经被抛弃到荒郊野外了。 “娘子,说来话长。我爷爷就是想除掉宦官,反而被害。五族被灭,如今只剩下我父亲和我了。” “相公,呜呜呜。那你知道父亲大人在哪里吗?” “我也不清楚。”陈潇只知道自己父亲黄巾起义的时候会做官,之前藏在哪里就不知道了。 “你也别担心,父亲大人吉人天相,一定无事。” “嗯。他藏的挺好,我不担心。” 张范知道自己理解错了,打了打陈潇胸脯。“讨厌,你也不解释,想看我笑话呢。” “不是,娘子你说的对,我没有笑话你。”陈潇也解释不清楚,索性和稀泥。 话题带过,陈潇从新回归主题。 “那老狗是怎么死的?” “嗯。听说是病死家中。” “倒是便宜了他。”陈潇表现的生气,心里却伤感。自己的确是没有机会了,这厮死的太早了。就算给自己十几年做官也不一定在他死之前接近他,更何况买官后用两年多时间干掉他。 而且也不是黄巾之乱的时候,没有战功。就只是打打鲜卑人?好像老婆还说什么张奂将军。 “张奂将军是什么人?” “相公不知道吗?是我们边疆守护神,可惜被宦官贬官。” “这群可恶的东西。”陈潇谈了一会寻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就准备回去跟弟弟睡了。 “这些天忙坏了吧?娘子你好好休息,早点睡觉对皮肤好。我也去睡了。” 张范幽怨的看着陈潇,也不开口。 陈潇被看的不好意思,硬着头皮转身却被张范抓住:“你真要离开吗?我们既然是夫妻,那就要。” “就要什么?”陈潇顺口一问。 下面又进入了,那个哪个的扯皮环节。 陈潇也亏的是演员,脸皮还不如一女子。 还是张范先说周公之礼,陈潇还想装糊涂,张范发狠话了:“若是今天相公踏出门,我便长眠于此。” 陈潇也是有原则的,虽然自己喜欢张范。但她并不一定是真的喜欢自己,大多数的好感来源于救命之恩。这是陈潇是接受不了的。 “张范,我如果不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会喜欢我?” 张范细细回想,陈潇虽然看不出什么本事。但的确和其他人不一样,从他那里能看到尊重,心疼,爱惜。“相公,其实我第一次看到你的面容就觉得很帅。” “啊?我很帅。哈哈哈,谢谢。那什么,还等什么,睡觉吧。我先去关门。”陈潇是被这句情话打动了,活了几辈子了都没有人觉得他帅,甚至是他妈都觉得他长得只是接近帅。 今天居然有人,还是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说他帅,如果这都不算爱,那还有什么好期待。 第十三章 这个少年不一般 突然没了目标,陈潇一天无所事事。倒是那天晚上弟弟不一样了,一大早红着眼睛跟陈潇说了句:“姐夫早。”就闷头离开了。 陈潇逗了逗院子里的小鸡仔,一边想着想着接下来该干什么。总不能一直都是做搬运,也挣不了钱。自己力气还没弟弟一半,对了。之前的情况来看,普通人并没有那种很超出常人的身体素质。是不是另有玄机?看来得问问妻子了。 张范呢,这几天一直都在找乡里其他妇人取经,因为陈潇每天晚上虽然动手动脚,但没有实际进展。张范感觉这样是怀不了孩子的,每次让陈潇继续下一步,陈潇推脱说不清楚张范也不懂只能作罢。连着几天都这样,张范就想着去问问其他人。 要说陈潇也不能算好人,但明知道自己会死,还要占有张范和禽兽有什么区别?可是没什么动作感觉比禽兽还不如,也就点到为止,占占小便宜。再深入的交流就免了,况且推算下来还有两年就是黄巾起义了,这里又是边疆离鲜卑人那么近。话说并州刺史是丁原,那不是就能找到吕布了? 陈潇在院子里东想西想,吕布为什么是这种性格?是不是和这里有关,那么同样的张辽为什么没有?真是奇怪,这个时候的吕布怕是已经被丁原征招了,张辽现在应该也是在当官吧?嗨呀,嗨呀不想了,车到桥头自然直,来三国一番怎么也要见识一下这些英雄豪杰们的才行。 到中午陈潇饿了,偷偷跑去厨房弄了点吃的。也不知道张范去哪里了,这几天不是都不忙的吗?怎么今天出门这么久都没回来,弟弟也不知道每天在忙什么。 前几天陈潇跟着一起去帮忙务农,发现现在的耕种和自己在老家看到的区别不算很大。精耕细作,就是张范家没牛总是要借别人的,所以才忙了这么多天。 陈潇一直等到比平时下午还晚,才见着一脸红扑扑的张范回家。张范一脸扭捏,显得比平时多了份媚意,陈潇看的脸都抽了。可半天不见弟弟回来,因为前天的情况不太一样,陈潇也不好意思问张范。 两人各怀心思的吃着下午饭。没了弟弟的酸言酸语陈潇不太习惯,没忍住就先问了。 “弟弟去哪里了?” “弟弟被叔父征召做了郡吏。以后每半年才能回来一次” “叔父?” “恩,我和弟弟从出生就在这里。幸亏乡亲们收留,吃百家饭才能活到现在。后来叔父找来,才相认。然后弟弟就一直跟着他学习武艺领兵打仗什么的本事。” “你弟弟才十三岁吧,上次看到他一下能拿起几百斤粮食,真是不一般。现在还做官了。” “那当然,我们可是聂翁壹的后代。” “聂翁壹?” “你不清楚就算了。我弟弟就是一般的大人十来个都不能近身。” “也是要这样的好男儿才能守卫这里啊。” “是啊,就是战场上难免有伤亡,弟弟的本事还不够。下次回来你跟我一起劝劝他多多学习啊!” “弟弟很自傲?”陈潇想难道是关羽,不对呀,这孩子姓张?张文远? “他啊,这一亩三分地谁也打不过他。除非是武艺或者打仗超过他的人,否者他谁都不服。” “他叫什么?” “我弟弟叫张辽啊!相公我没有跟你说过吗?” “啊,张辽,张文远?” “文远是什么?我弟弟就叫张辽。” “等等,我想静静。” “静静是谁?” “这.....” 谈话进入了扯皮阶段,越来越歪。陈潇一边解释,心思却飘忽了,张辽啊,可是这三国数一数二的大将。也难怪会投奔吕布和曹操,也只有这两人能应了这句话吧。看来自己是没多大戏,也不知道姐夫这个身份能不能让张辽跟着自己? 好不容易哄得张范开心,又进入陈潇不喜的睡觉时间,又要有坚守底线,又要维持本心。这几天对原始本能的压制,更是让陈潇极其饥渴,今天晚上的张范更是比平时多了些妩媚。看得陈潇啊,心里痒痒的,激动又不敢动。连走路都困难,吞了吞口水。 “老婆,哦不。宝贝儿。娘子,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穿这个衣服?” “你这语无伦次的,难道我穿的不好看?”张范又做了个撩汉的动作。 陈潇更是顶起了小帐篷,掩饰一下尴尬,点点头又补了一句“好看,好看。” “那你想看我衣服下面是什么?” 陈潇哪里还能忍,什么张辽天下吕布貂蝉忘得一干二净。 所谓春宵一刻,不说也罢。 事后陈潇也知道应该尽一个男人的责任,也不想什么死不死,当下最应该做的是好好活下去,为了她也为了自己。 “娘子,你今天真美。” “不,我喜欢你叫宝贝儿。” “宝贝?”陈潇脑门一颗汗水留流了下来。“好的,宝贝儿。”发自内心,好像也不是那么别扭。 “恩,相公今天也很帅。” “宝贝儿,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三了,相公你呢。你先别说,我猜猜,要不是看到你刮胡子我肯定会觉得你才十八岁。现在的话二十八吧。” “十八?二十八?这也差太多了,我算算,我应该二十九了。” “什么叫应该啊?” “娘子,其实我还有个儿子,叫陈到。不过他娘生他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刚醒的时候还以为你就是呢。” “是吗?我和她很像?” “我已经记不得她的样子了,怎么都想不起。”陈潇有些伤感。 “相公,不要伤心了,逝者已逝。那你儿子呢?” “只比张辽小一岁?” “哈?那到时候他们两成了朋友,也不知道该怎么叫你。”说着张范笑了起来。 陈潇也想到那样的场景,一个叫父亲一个叫姐夫。怕是陈到不会干,各论各的叫吧。说了这会,陈潇又激动了。嗯嗯嗯嗯的跟张范示意,张范本来很疼,也不好扫了陈潇的兴致,正准备继续就被陈潇拦住了。陈潇一阵懊恼,自己也不是没见过世面,什么姿势没来过,想想自己之前的女朋友。 张范这是第一次,也不能再来。陈潇轻轻吻了张范的额头,两人相拥睡去。 第二天,陈潇并没有见到张范和电视里面说的双腿异样,看来是张范的体质要比一般人好些。也没见多出什么别样的神色,倒是食髓知味让陈曦食指大动。 陈潇今天跟着张范去忙农活,虽然没做过也不见得没见过,主要是现在也就剩播种的活儿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陈潇又学会了一个新技能种地。也没出现什么大事,要说最危险的就有时候悬崖上掉下石头,要不是张范一直在旁边看着怕是会出事。 今年春季雨水就不多,现在夏天又连着半月没下雨,只得一直跟张范去老远挑水灌溉,一天都在路上,从早到挑到晚。而且仅仅他们两人最多能再坚持半月,要是再不下雨,今年将颗粒无收。 这天下午陈潇挑完水,一边往回走一边和张范说话。 “宝贝儿,这些年干旱天多吗?” “不算多,我们这最主要就是鲜卑人进场来劫掠。” “鲜卑人,长城在那边?” “相公,我们在雁门关外,离雁门关还有二十里路呢。” “每年鲜卑人都来?” “也不是,他们要是过冬的物资不够才回来。我们也只有跑到关内躲一躲。” 陈潇骂了几句。“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何时才能结束。” 张范说:“可不是,马邑县城外六公里有很多守卫边疆牺牲战士的墓碑” 一路聊着,突然山路边有一块大石头掉了下来。 “前面的人闪开!” 张范陈潇沉浸在二人世界没注意石头,反应过来时石头已经很近了。眼看就要飞灰烟灭了,一骑马少年冲了过来,一杆长矛。 一挑,矛头晃的不知道去哪。少年也虎口发麻,还好这里山不高石头不算从太高的地方落下。 陈潇眼见又灰暗变的明亮,新生敬意,抱拳道:“多谢壮士相救。” 却说少年来势凶猛,挑了石头因为惯性冲过去十几米陈潇见了个背影,才知道是个少年郎。又回头对张范说:“这个少年不一般啊。” “相公,那个是我弟弟。”张范带大的张辽,怎么会不认识。也只有陈潇这样来了许久只当张辽是个小朋友的主儿才能认错。其他穿越者早就掏心掏肺和张辽称兄道弟了。 陈潇也就只能在这种情况下脸皮厚一些了。 “弟弟没事吧?没受伤吧?” 张辽毕竟少年,此番突然爆发出的力气,让他气血翻腾。等了许久稳住气息,才回头。 “姐姐姐夫也是,那么大声叫你们也听不到。要不是弟弟赶巧,怕是—” 陈潇也听出话语中的怨气,连忙赔不是。张范也在一变保证承诺。 张辽脸色一变,恢复调皮的模样。 “是你们说的啊,我当真了。姐夫你一定要保护好姐姐,可以来跟我学个一招半式,姐姐你也不要太操劳,弟弟现在当官了,有钱够用。” 张范点点头,眼角泪花闪动。一家三人高高兴兴回家去了。 第十四章 突然来袭 “弟弟这次回来是有什么事?” “这次是想回来跟姐姐姐夫商量一些事情。”张辽十三岁做了郡丞这些天忙的头大,想让陈潇去帮帮忙。经过这些天的接触张辽也大致明白这个姐夫,说是文化人没点书生气。有点学识,也不知道又没志气,且让我这次试他一试。 “商量什么?”陈潇先问道。 “恩,先吃饭先吃饭。等下再谈吧。” “也好,弟弟你赶了半天路,肯定也累了。” “行,姐姐你先做饭,我去喂马。” 张范去做饭,陈潇也出门去看看张辽的坐骑。 “弟弟你这匹马是叔父送的?” “不是,这段时间也不知道鲜卑人是抽了什么风,总是时不时过来劫掠。上次在巡逻碰到五个鲜卑侦察兵被我全干掉了,郡守就赏了我一匹。” “哦,看这马和你挺配,想来年龄不大吧?” “恩,姐夫说的对。这匹马才2岁。” “少年宝马少年英雄。文远你以后肯定会为威名远播。” “肯定,姐夫你怎么知道我的表字了。这可是叔父刚跟我取的。” “你刚才说过了。” “我有说?我怎么不记得了,奇怪。”张辽也没多想,还以为是自己刚才说了,记不得了。 “叔父取这个表字是什么含义?”陈潇也怕张辽多想,赶紧转移注意力。 “恩,这次去雁门郡我以武犯禁,闯了许多祸。叔父说我应该多看书,才有文化取字文远就是要我时常提醒自己距离成才还有很远。”张辽倒也不忌讳自己的糗事,一样样的和陈潇说着。 张辽刚去不知道啊,觉得这些当官肯定都是买来的,总是嘲讽别人。人家不回应张辽还更嚣张,直到有一次宦官过来宣旨,这些文人骂的宦官嘴都还不了。张辽才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自己连第一个山都还没爬上去,也是从那时候才收了自负的性质。 这边关苦地,受到鲜卑人的侵扰,没有什么油水可捞。买官的是肯定不会到此的,而此地的官员大多是得罪宦官被贬到此处。他们有大功不能得封赏,也依旧镇守边关的可敬之人。 张辽才十三岁可塑性很强,受了挫折改了性子。这次回来也没像往常一样挑陈潇刺,也是想着让陈潇戴上姐姐去城里安全些,因为这段时间继承鲜卑首领的和连实在是不安分。 张范看着陈潇和张辽有说有笑也很开心,做好饭叫来两人吃饭,三人一同坐下。这也是张范喜欢陈潇的一点,不拘礼数。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不讲究女人不上桌,很多的不讲究让张范越爱越深。 “弟弟你刚说要商量的事情是什么?”上了桌子,才吃两口。张潇咽下去就开始问了。 张辽吞下刚吃的菜便回答道:“就是想问问姐姐姐夫将来点大蒜。”嘴里还有些东西,吐字不太清楚。 陈潇仔细回味了一番,这大蒜是?打算吧? “嗯。就和你姐姐种好庄稼得了收成,来年添个娃就好。” 张范也不说话,静静看着俩兄弟一脸幸福。 张辽倒是知道陈潇没说实话,主要是陈潇根本不会种地。 “姐夫你这就不对了,弟弟又不是什么外人。” “那弟弟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跟我一起去城里,先帮我一段时间。熟悉了再把你推荐给太守。” “我恐怕不行,我正在被通缉。” “通缉?”张辽转头看看姐姐,张范又看向陈潇,陈潇点点头示意张范可以说。 张范一五一十和张辽说清楚,张辽思考了一会儿。 “这事说难办也难办,就看姐夫愿不愿意低个头。” 陈潇皱眉,有些不爽。不太高兴的说道:“怎么低头?” 张辽暗自高兴也不表现。 “就是道个歉,服软送礼。” 陈潇乐了,想来张辽也是因为这种变通的思想才能在这乱世三国善始善终吧。可惜自己不行,摇了摇头。 “算了,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姐夫说的好。说的好。刚才是试探你呢,倒是小弟见识短了。”张辽一边赞赏一边道歉,张范一脸崇拜。 “弟弟,试探不试探另说。人性是经不得考验的,我们不是外人还好。其他人,你试了他败了,你损失。他不败,你们隔阂,你依旧损失。” “弟弟受教。姐夫,我们还是说打算。姐夫你来当官,雁门郡都差不多是和宦官不能同流合污的。” 陈潇一想就明白其中的道理。有点被张辽说动的意思,又拿不定主意看向张范。 张范脑袋里还回响着陈潇的诗,也拿不定主意。便说:“弟弟,你要在家待多久?” “最迟后天便要走。” “后天?那我和你姐夫商量商量。今天就聊到这,饭菜都凉了我再去去热一下。” 一时无话,张范进出厨房,两人闷头吃饭。 张辽想着怎么劝陈潇带姐姐跟着自己走。 陈潇想着是不是走上这条路,自己到底来三国想要什么,复仇?和张范一起生活,更好的生活。 而眼下能最大限度更好更长的活,除了抱着张辽的大腿好像真没有更好的办法。 可是陈潇很不甘,自己领先了几千年的经验,怎么就不能在三国做出一份事业呢?人家书上都写的有计划安排就一定能实现,自己做计划安排就只能是意淫?可是自己要是又死了,一切从头开始,张范还会爱上我?不行,不行。 张范看的出陈潇想的出神也没有打扰。收拾好屋子又收拾好张辽房间,进屋等陈潇了。 陈潇坐麻了,回屋和张范商量起来。 “宝贝你怎么想?” “嗯。相公你还想复仇吗?” “曹节已死。” “那相公你还想为国为民吗?” “为国为民?我自身都难保。” “那相公你想为了谁?” “我做官为了谁?”陈潇被问住了,最初想做官是复仇,现在做官只是想讨个好生活。 “为了你。” “不,相公。你是为了你自己,你怀着满腔热血却不能施展。” “我自己?” “相公,你出现的这些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时刻。”张范按着陈潇想动的嘴:“相公,听我说完。” “相公,我能看得出你在这小地方犹如龙困浅滩,虎落平阳。你时常眺望远方,也时常唉声叹气,我生为女人家都知道追究自己的的幸福并坚持。而相公这样的顶天男儿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加油?” 陈潇这才明白身旁的女子心思缜密,聪慧过人。教出这样的弟弟,说出这样的话,自己多有不如。 “娘子受教了,只是我也没想好。实在有太多难言之隐。” “借口,都是借口。是因为我?我可以跟你一起从零开始。是因为你身世?我也可以陪你浪迹天涯。是因为你逃避,胆怯,迷失了。” “这。” “相公,是我多嘴了。” “不,你说的好,是为夫愚钝。这事情都还没有开始就瞻前顾后,那里可能成功。宝贝儿,得妻如此夫复何求!”陈潇茅塞顿开。 我陈潇,今日可以让张范成为妻子。就算再多的重复开始也必将让张范成为我的妻子。 想开了的陈潇今晚大振雄风,扰得隔壁张辽第二日顶着黑眼圈红眼睛。 “姐夫昨日好兴致啊?”张辽酸酸的。 陈潇咳了几声。 “弟弟你说什么呢?又打趣你姐夫。”张范经过昨晚,没了之前小家碧玉的感觉。御姐范。 “没说什么。”张辽也不敢酸姐姐。 “那好,我和你姐夫商量,你先回去。我们收拾一番换些钱财就过来。”姐姐发话了,张辽也知道事情定下,心满意足的离开。 “老婆你这也变太大了。” “还不是你自己犹豫不决,还得我不得不这样。” “好好好,怪我。” “我还不是希望永远做个小女人,这样很费脑袋的。” “感觉你被我感染了。” “感染?快收拾东西,能卖的卖了。我们也去外面看看啊,多好。” “是啊,我也没见过更远的地方。”陈潇说的是国外,这交通不便的三国要去国外太难。 东西也不多,乡亲也很支持。一番收拾最后换了些钱财首饰,带了点干粮。两人跟着去城里的大部队,或许今晚能到。不知道能不能赶上早走的张辽。 还没出村门,陈潇脖子一股寒意。心里骂了句,赶忙对张范说道:“快跑,鲜卑人来了。” “啊?相公说的真的?” “真的。你听地面震动。快跑,来不及了。” “不,我们要通知乡亲。” “那我去,你快跑。” “不,相公他们对你不熟悉,还是我去吧。” “那我们都去,我不会离开你。” 说着陈潇和张范又返回村开始通知大家,离得近了不用贴着地面都能听到马蹄声,陈潇脸色大变。赶忙拉着张范往外跑,又见着先离开的张辽回来了。 “弟弟,先带你姐姐离开。快,来不及了。” “姐夫你保重。”张辽打昏了挣扎的姐姐,一路狂奔而去。 陈潇带着包袱,一来一回也跑不动了。望着奔来的骑兵,一脸决然拿着路边的木柴想帮张辽拖延一会儿。 第十五章 小妹妹别着急 鲜卑人一路洗劫,来的快走的也快。陈潇被顺手干掉,遗体被隔天赶回来的张范找到。 醒来的张范把张辽一顿臭骂,也不顾叔父弟弟的反对毅然决然的跑回来寻找陈潇,心里祈祷,一路寻找。 张范刚看到陈潇尸体时还不敢相信,那个昨天还和自己规划未来的陈潇已经没了温度。 “相公。”张范找到遗落在远处的头。一边擦拭陈潇脸上血迹一边忍着泪水,双手颤抖着想要将分开的两部分放到一起。却怎么也合不拢,张范放声大哭起来。 “相公,你说的我们还要去看大海,日出,云海。你说过我们还要生一个孩子,看着他长大,成才,结婚。你说我们老了要找一个桃花源劳作,钓鱼,谈天说地。你都说过,我都记得。” “我都记得。” 哭的累了,张范找来一块席子裹好陈潇,一路拖,拉到当初第一次看到陈潇的地方。 泪水早已经干涸,哭声也变的沙哑。张范依旧跪在木牌前抽噎。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张辽找了过来,站在不远处。也没动,任由张范发泄。 天色渐晚。 “姐姐,跟我回去吧。这个仇我一定会报。” 张范没有动。 “姐姐,节哀顺变。你先跟我回去吧,姐夫那么疼你,肯定也不希望你这样伤害自己。” 张范依旧未动。 张辽又劝了几句,有点无奈。等得天色暗下来明白事情不对,连忙上前才发现张范不知道何时晕过去了。 快马加鞭,一骑绝尘。 “大人,这夫人是伤心过度,整日劳累又怀有身孕所以晕过去。幸得身子骨还可以,疗养几月便无大碍。切记不要再伤感以免影响肚中胎儿。” “谢谢大夫,这是一点心意,有劳了。” 张辽看着姐姐,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告诉她。又怕触景伤情,又怕姐姐心有死志。搞得唉声叹气,张辽这位可止小儿夜哭的大将也有这样的一面才是真实吧。 张范过了两日就苏醒过来,看着张辽支支吾吾,知弟莫若姐。 “弟弟,那日也不怪你。” 张辽还不确定张范到底是什么心态,就嗯嗯嗯了几声。 “还有事情吧?你担心我?我不会寻死,我想替夫君找到并孝顺他的父亲。” “姐姐想的开就好,想告诉姐姐一个好消息。” “哦?都这样了,还能有什么好消息。”张范低沉的说。 “姐夫有后了。” “我知道你姐夫有儿子。” “不是,姐姐你有后了。” “我?”张范哭出声。又有些高兴,却无人说,更是伤感。 张辽不解,明明是好消息,他不懂便告退了。 “姐姐刚醒过来,弟弟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你现在也是两个人,多注意身体,等下我让人送吃的过来。” 张范摆摆手,让张辽先离开。用手背擦了一擦泪水,下床,走到包裹里拿出前几日陈潇刻的故祖父陈蕃之墓。 “孙媳不孝,未能保护好陈潇。如今有后,暂且偷生等孩儿长大,马上过去尽孝。” 原来张范早已生了随陈潇而去的念头,只是怕张辽阻挠,伤心。说了谎,人海茫茫哪里去找一个名字都不知道的人? “相公,若是能再见你一面,就此让贱妾消失在这个世界又如何。” 说着说着,张范又哭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突然冒出光亮,如梦如幻。张范回忆起自己十岁时好像见过陈潇,笑着哭,满脸泪痕。等张辽看到光亮,急忙赶过来看着空无一物的房间,脑海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起摇摇头就离开了。 却说陈潇又一次重生,直接被扔到上一次来时的一线天。迷迷糊糊起来,搞清楚自己的方位,一步步往聂家村走去。 “大婶,你知道张范家吗?” “不知道,我们村只有姓聂的。” “大姐,你知道吗?” “谁是你大姐,我是大妈,臭小子占我便宜!相公,有色狼。” “小子,你瞅啥?” “大哥误会。” 被打了的陈潇一整头疼,民风彪悍啊,这边关就是不一样。随便打听个人就引出许多骚乱。 一路瞎逛也不敢乱问了,为什么要问?因为陈潇到家却只看到了一个小山坡,还以为记错路,来来回回确认十几次了就是这个小山坡。 身无分文,陈潇感觉这次又要遭了。 “小兄弟,你是在找谁?” 被人拍了肩膀,陈潇回头一看,这不是聂风吗?怎么年轻了十岁的样子?现在难道是十年前? “我找张范,他还有个弟弟叫张辽。您知道吗?”陈潇也不确认这是不是聂风不敢乱叫。 “嗯,没见过。看小兄弟是读书人吧?” “是,那什么。您高姓大名啊?” “免贵姓聂,单名一个风字。大风起兮云飞扬的风。添为此处乡佐。” “嗯。我姓陈名潇,流落自此不知道现在何年何月?” “建宁三年四月,看陈兄弟你情况不是很好,要不来我家做客。”聂风见猎心喜,这地方好不容易见读书人,想问问天下情况。 正中陈潇下怀,本来还不知道怎么开口。“那叨扰了。” 一路回了聂风家,聊起天下大事。陈潇也在想着是不是有什么变故,或许应该在这里等等张范。 “小子有个难言之隐,不知道可否?” “但说无妨。”聂风也被陈潇讲的什么太尉因日食被罢官,济南农民起义,宦官谗害忠良引为知己。 “我想在此处生活一段时间。可以教村里小朋友识字算数。” “先生大善,这件事情—”还没说完,聂风就想跪下,被陈潇扶住。 “陈先生你这不是难言之隐,实乃我村子大幸啊,我是一个当兵的,这几年跟着县尉学了些。认识几个字,就想着让其他乡亲孩子也多点见识。” 一口气没说完,聂风喝口水继续。 “可哪里想到那些书生,没一个愿意来这里,总说不安全。又说什么当留有用身立三尺之功。” “应该是,男儿当提三尺青锋,立不世之功。你难道问的太史慈?”陈潇细想不对,也不纠缠转移了话题。 聂风硬要请陈潇喝酒,一番推杯换盏。夜深,陈潇告退歇息去了。 第二天聂风就请乡亲来给陈潇盖房子,建在张范当初的小山坡。 一群人帮忙的人中也来了之前陈潇问路产生误会的几家人。 “先生,之前是误会了。对不起。” 几家人连续道歉倒搞得陈潇不好意思。表示没事,这个地方的人敢作敢当,生就了张范张辽敢爱敢恨的性格。 修房子这几天,陈潇就休息在聂风家。一天免不了唠嗑。陈潇慢慢猜测到张范现在应该还在马邑县城里,只是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才流落到这里。 暗自想了些方法,陈潇决定广招门徒,贫寒子弟免费入学包二餐,至于钱财就得自己多想想办法。 院子修的比上次的要大很多,乡亲们有的送来粮食,有的送来家具,锅碗瓢盆的陈潇基本就不缺了。只是乡里都是泥腿子没有笔墨。最后还是聂风去了一趟城里才给带回来。 “广招门徒。有钱出钱,有粮出粮,有人出人。”陈潇觉得不详细,还最后加了句。“贫寒学子,孤儿经过考核,通过者免费入学并提供三餐。” 陈潇也怕口子开太大,入不敷出。搞了个考核,至于过不过大概就是真穷过,不穷就再说吧。 这开学第一天就来了四十多个学生,家长带来钱粮,有的实在没钱没粮,就出人来给陈潇做佣人。 而这几个佣人大多是单身母亲,丈夫战死沙场或杳无音信。陈潇也不为难,就只是让她们打扫卫生,做做饭。剩下很多时间她们自己安排,忙完农活再来都可以。 四十多个学生,有几岁的有十几岁的。没有见到张范和张辽。陈潇也不知道是不是村里人都来了,这几天教大家识字,也让这些孩子帮忙留意。 这边陈潇忙着寻找,而十岁的张范和一岁的张辽却正和父母在山里游玩。虽说张辽家不算豪门,也算大户,聂家本是望族,若不是因为马邑之谋失败,也不会没落至此。 瘦死骆驼比马大,聂壹后人避祸改姓张,虽然地位没了,但家产损失不多。若不是家族内部纷争,张辽张范的成长轨迹又有不同,不会被姐姐带大也不知道有没有那个名将张辽? 历史没有那么多如果。 陈潇除了委托乡亲,嘱咐学生。自己也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张范,空了也会出去碰碰运气。 这天想着走远一些,往马邑县城方向去了。走了半柱香的时间,就见着一个小妹妹带着个小朋友。 怀着希望走过一看,两个叫花子。弟弟倒好精神,姐姐一步一晃悠的。看着一点都不像张范和张辽。陈潇有点失望但也不能放任不管,走上前去。 看着陈潇前来,小妹妹新生警惕。 陈潇满满诚意,拿出演员招牌式微笑说:“小妹妹,给你一点干粮,吃饱了往哪个方向去,有个学堂招学生,免费的还包吃住。” 姐姐吞了吞口水,接过干粮。拿出一大半给弟弟,自己也开始狼吞虎咽。 陈潇看的心疼赶忙提醒:“还有呢,小妹妹你慢点。” 第十六章 踏破铁鞋 “先生,这两个是来求学的。你要考验一下吗?” “是我叫来的。你安排到西厢房吧,这事就劳烦您了。” “不碍事的,倒是您累了吧?要给你准备吃的吗?” “还没到点,你安排好再说吧,谢了王婶。” “还是叫我姐姐吧,叫婶显老。” “嗯。王姐,那我先去忙了。有事叫我。” 陈潇今天走到马邑县城,四处打听也没人认识十岁的张范或者张辽。自己也不知道张范家里其他人的情况,甚至那个经常在耳边萦绕的叔父叫什么也不知道。 无从找起,陈潇闷闷不乐。第二天教学生认字时状态不佳,错误的写了几个简体字。解释不清,布置作业就下课了。 吃着饭,陈潇又想起张范激励自己的话。打起精神,准备下午往其他方向找找看。兴许他们是流浪到其他村落,现在肯定过得不好。自己要快些找到他们才是,不然张范肯定要受很多苦。 “我还不知道你们两叫什么呢?”陈潇看着投奔的两小叫花。整理干净后还挺好看,用粉雕玉琢不足为过。就是陈潇没什么好衣服,穿着有些不衬。 “师傅,我叫”小女孩眼睛一转,不知道打什么主意。“张凡凡,我弟弟叫张走。” “姐姐我不是叫张老。”小男孩说最后一个字时被张凡凡用肘给打了肚子,陈潇没注意到这个细节。就是觉得这两个小孩的名字还挺奇怪。 “那你们两好好学习。”陈潇说完就准备离开。 小女孩突然问道:“老师,学习有什么用?” “学习啊,就是为了你们以后能够多一些选择。”陈潇根据自己的人生总结了一句。 小女孩似懂非懂,也没缠着多问。搞得陈潇本来想抒发一通没了机会,闷闷的走了。 这边弟弟摸着肚子,嘟嚷:“姐姐你刚为什么打我,我明明叫张辽。” “弟弟,人心险恶。我们现在应该被二伯悬赏吧。暂时不知道老师是不是好人,先就这样吧。如果误会了,在解释不迟啊。” 原来这两小朋友就是陈潇苦苦寻找的张范张辽两兄妹,女大十八变,十岁的张范和二十三岁时除了五官细看差不多,脸型肤色完全不一样。 一白遮三丑,一胖毁所有。十岁的张范白里带了婴儿肥,二十三岁呢,因为劳作肤色黑很多,身材苗条很多。陈潇的心里话就是热辣性感,敢爱敢恨的妹子。而这个小朋友更像是个小仙女。气质完全不同嘛。 陈潇也没有细想一个身体虚弱的胖妹子加上一个一岁的小孩子一路乞讨可以走几百里路。其实是因为陈潇遇见张范的地方就是她们出游不远处。只因祖父去世,二伯想要独吞家产起了歹心,父母家丁断后两小孩才流落到附近。 想来二伯平时的好也是伪装,用来麻痹张范一家。张范父母遇难时最后的对话,让本来的张范变不再相信别人终身未嫁。 “哥哥你何故如此,我从未想要和你争家产。” “不是你,老爷子说要平分家产。想我聂家以前何等荣耀。如今竟想出这样的昏招,平分家产以后如何复兴。” “这么说你是要杀死我们所有兄弟?” “不错。别怪哥哥狠心,为了家族你就安心的去吧。” 十岁就失去童心。张范一人拖着弟弟,本来的轨迹是一路乞讨至此,被陈潇救济又指路也少受了些苦。 陈潇不知不觉寻到夕阳西下,往回走来不及,记得路上有一个小庙。只能在哪里暂住一宿了。 “有人吗?”陈潇敲了敲庙门。 “小哥你啥事?”一个长袍道人开了门。 “那什么,我走的天黑赶不及回村,能不能在你这休息一晚上?”陈潇没想到是道观。 道人有些不耐烦,里面传出声音。 “来者是客。请进吧。” 一路走进道观只见到一个三清殿,也没仔细看。转过墙角就到了说话的道士的房间。 “多谢大师。” “不敢当,小兄弟不嫌弃陪我聊聊天。我让步同去给你收拾房间。” “打扰了,有劳这位小师傅了。” “哼。” “我这徒弟是鲜卑人,性子虽急,却心地善良。” “大师误会,我本来就打扰你们了哪里还会生气,感激还来不及。” “小哥倒也不是俗人。” “敢问大师名讳?” “名字早已经忘记了,道号北冥。” “北冥有鱼?” “差不多,我是五原郡人,师从张道陵。回来看到鲜卑人依旧如以前一样,便想着过去传教,可惜难度颇大。如今就步同这一位弟子。” “大师志向远大。” 说着说着步同通知已经整理好房间,陈潇告退休息。 “师傅,你今天怎么?” “不一样,不一样。这小兄弟的命格我看不懂。” “哦?难道还是个不存在的人?” “对,就像是不存在的人。” “啊?” 陈潇不知道这些对话,第二日一早就起身赶回去,继续自己伟大的教育事业。 “师傅,走远了。你还看啥啊?” “看不透,看不透啊。总觉得有些玄乎。” “我们本来就玄乎啊。”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说完北冥带着徒弟回屋关门收拾东西,往北走去,我们知道这是不归路。历史只记录成功,这些失败的勇敢者没有人知晓。此致敬礼。 “壹贰叁肆伍,今天就教这几个字。大家好好回去联系一下,以后可以记一些简单的数字。” “谢谢老师。” 陈潇上完课,进屋就看到聂风已经在了。 “来了多久了?” “也没一会,你收留这两小孩挺聪明啊。”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的考验是什么。能通过的非一般人。”陈潇吹牛也不脸红。 “行行行,今天我是来跟你说,你找的人有眉目了。” “你快说。” “嗨,你这急的,也不给喝水上座的。” “你看我,你等一下。” 陈潇急急忙忙去倒水拿垫子,来三国这么跪了多年,陈潇让张婶帮忙缝了些塞了鸡毛的跪垫,免得地上硬不舒服。这聂风也喜欢上了,就是让陈潇送一个他不给,今天怎么也要带一个回去。 “我说这消息,怎么也有点犒劳吧?” “你不就是想要这垫子吗?我让张婶帮你做好吧。你快说。” “好好好。城里张家也出了寻人启事找张范和张辽,说是什么一家人去游玩碰上劫匪失踪了。另外就是张家老爷子去世,除了二儿子没事,其他后裔都相继出现问题。”说完聂风把寻人启事给了陈潇。 “嗯。这件事肯定不对,不过有眉目就好。垫子明天我让张婶给你做好送去。”陈潇看着这不知道画了什么鬼的的寻人启事,也对古时候的素描不抱希望。扔在一边。 “得嘞,就等你这句话。走了啊,别送。”聂风看陈潇进入思考,就离开了。 陈潇一直发呆,直到王姐来叫他吃饭。 两个小朋友也不说话,自顾自的吃,显然也是听到了二伯变相通缉他们的消息。 “不行,我一定要先找到他们,不然。”陈潇突然拍桌子,吓到张范张辽。 “抱歉,想了点事情。这几天你们别到处乱跑。师傅有事出去一下,你们有事可以去找刚才来过的聂风叔叔,他是乡佐,就是村长。”说了通没头脑的话,陈潇吃完饭就准备收拾一下请个假,出趟远门。 这边张范早已适应这里的生活,也帮忙收拾东西。看见被扔在一旁的寻人启事,颤颤惊惊的问。 “师傅是因为这两人拍桌子生气吗?” “嗯。不是生气,是担心。” “担心?为什么?他们是你什么人吗?” “他们是我的亲人你,我的救命恩人。” “你不是去找他们两个人换赏钱?” “为师像那种死要钱的人吗?” “不像,谢谢师傅。” “不说了,我要走开,记得我刚才交代的。” “师傅,不用去了。” “你别拦我,我知道你早慧,什么都懂。但这件事情我必须去做。” “师傅,我就说张范,我弟弟就是张辽。” “别拿为师开玩笑了。” “没有,师傅你看这个。”张范拿出寻人启事。让画和自己的脸很接近。 “看什么?寻人启事?”陈潇仔细一看,一摸一样。 陈潇先入为主,总是把二十三岁的张范带入到童年带入到画像,加上第一次判断张凡凡不是张范形成了思维惯性。 要不是这此铁一般的事实,陈潇多半还会进入自我催眠,自我安慰,自我否定的死循环。 说来张范真是陈潇的贵人,一次激励一次打破陈潇的僵化思维。只是月有阴晴,人有旦夕祸福,此事自古难全。 接受张范就在眼前的事实,陈潇欣喜的将张范抱起来。 “嗯嗯,找了你好久。还以为你躲着我呢。废了那么力气,结果第一次就把你捡回来了。” 张范小脸有些不高兴,什么是捡啊。也不说话。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只缘身在此山中。”陈潇在心里加了几句:老婆找的我好苦啊,可是你现在才十岁,难道我实行要萝莉养成计划? 第十七章 七年之痒 “十年之前,你不属于我,我不认识你。”陈潇唱着歌,真呀真高兴。十几岁的张辽他搞不定,一岁的张辽还不行自己就可以死了。还是笨死的。 张辽现在一岁十个月大,姐姐十岁半,也不知道父母是怎么生的。还是中间有过子嗣,张范一问三不知,陈潇也就放下好奇心。 把一切心思都放在萝莉养成计划上面,自己现在看着也不大吧?就是不知道确切年龄,十六?十八?二十? 陈潇除了教张范语文数学,也会说一些天文地理什么的。张范戒备心慢慢消除,只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观念一时半会也改不了。 陈潇也想讲一些师徒佳话,但怎么也想不起,师徒结婚成为一家的典故。现代倒是挺多,关键是不好跟这小萝莉说啊,说了她也不懂啊。 陈潇担心再这么下去哪里是萝莉养成,快带成闺女了。 另一边张辽一直到三岁才被陈潇允许进入课堂,也不管他懂不懂,直接先跟一班学习。 小张辽才过半年就能跟上进度,之前不会的私下问问他姐姐张范,实在不会的就问问陈潇,五岁的张辽已经赶得上陈潇一直教的第一班学生进度。 陈潇住处的学院经过几年的变化,已经拥有三个班共计一百多位学生,除了最初的四十几人。后来隔两年又会收一次,张辽本应该是二班的学生。 陈潇把一班学生的课挪到下午,二三班是上午。现在一班的学生经过四年陈潇填鸭教育法,已经能够在认识通告,万以内加减法,两位数的乘除法和一些基本的常识。 “同学们,今天过后你们就毕业了。以后要什么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 “老师,谢谢。”大多是都哭了。四十几个学生只有张范是女生,或者说整个学校都只有张范一个人女学生。 一个个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交换纪念品什么的。张范基本上收到了每个同学的礼物,没了原本的遭遇,十五岁的张范出落的亭亭玉立,性感依旧却多了一份知性美。 陈潇看的不爽却不好发作,近水楼台先得月,自己还是有很大机会。本来想着讲一些童话故事什么的让张范有所触动,也没见张范对自己态度有所不同。最多是亲近了一些。 等的所有人走完,陈潇伸了一下懒腰。 “三个班现在变回两个班,舒服。上午和下午,中午可以睡午觉,完美。” “老师,感谢一直以来的照顾。我想出去做点事情,补贴家用。我和弟弟不然一直白吃白喝不太好意思。” 陈潇心里在说“有什么不好意思,自家人。”嘴上却说:“你啊是我带大的,我当你像女儿一样,就不要客气了。”刚说完陈潇抽自己嘴巴的心都有了。 张范有些黯然,陈潇在后悔没注意。 “嗯。那老师,你给我安排点事情吧。不然就这么我也不好意思。”陈潇家里因为张婶王姐几个,做饭洗衣打扫卫生等家务张范一个都上不了手,张范只能其他人有事时偶尔做一下。 “嗯。那这样吧,你如今也毕业了,我教的你都会,你和我一起教书吧。”陈潇不怀好意,开始幻想办公室恋情,校长和老师,嘿嘿嘿的情节。满脸笑容。 张范有些局促,“老师,我不行吧。我自己都还是学生。” “你可以的,我说可以就可以,你可是一班学业最好的学生。”说到这,陈潇就纳闷了。 你说四十几个人,找出一个人才不过分吧?那你能想到四十几个人背加法口诀表大多数需要半年的吗?然后认字也是,活生生拖了四年。要是陈潇回到现代办一个包过的补习班,招到这样的学生,肯定的退回所有学费。 一班学生大都错过了最好的学习年龄,他们要是能读书早就读了,也不用等到陈潇出现才能上学认字。二班是之前不收的年龄太低,现在都是适龄儿童。四年过后肯定要比一班强,至少有张辽这样一个继续进入二班学习的妖孽,其他人不努力就太难堪了。 张范哪里知道陈潇一句话能想这么多事情,不太好意思的点点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谢谢老师。” “嗯,现在空闲时间多,我再给你讲讲故事吧。” “好啊好啊,老师今天讲什么?” “聊斋志异。” “老师你没讲过这个。” “嗯。你听就好。”陈潇巴拉巴拉说了一个画皮,就想着自己是不是可以编一段,这都是古怪之说,不知道能不能触动张范。 这天又到了讲故事的时候,陈潇稿子已经想好,讲了出来。 田蕃有一个孙子,因为宦官迫害被迫亡命天涯。在途中一个叫凡凡的女子救了他,他逃出生天回去再找凡凡时,她已经死了。他心存感激发誓来生一定要报答便继续逃命去了,没想到半路被杀。没能及时投胎就变成鬼,一直怀着报恩之心游荡人间,一晃十年,终于见到了凡凡的转世。 最初变成下人守护陪伴她成长,后来变成她的老师,看着她要结婚成家才发现自己早已爱上她。他郁郁寡欢依旧守候,鬼和人在一起会吸收凡人的阳气,他忘记返还凡凡的阳气,凡凡红颜薄命没半年就去世了。他很自责,便再次寻找凡凡的转世,功夫不负有心人。只是这次他决定娶她,可惜人鬼殊途,他们终究不能在一起。 “呜呜,好可怜。他们都可怜。”张范听到的故事和陈潇想的完全不一样,本来只是想讲一个因为师徒关系而不能在一起,结果几次完善理论,脱离了之前的想法变成人鬼殊途。 “明天老师再和你讲倩女幽魂。”陈潇心虚,也不敢再胡编乱造。 张范这边一筹莫展,陈潇将心思放到了张辽身上。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自己也不能贪心,几百个学生有一个张辽就应该知足了。还想什么一百号人就出吕布高顺再来审配田丰,争夺天下的草班子就齐了。 张辽武艺统帅都挺强,后来善终想来情商也挺高,自己也不能浪费这块璞玉。孙子兵法,阵法,经济学,心理学,地理,历史什么的都给张辽讲。 阵法是什么?自己脑袋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真奇怪? 陈潇也没多想,兴许是自己那次复活看到了,或者现代看过论坛什么的记住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张范愈发楚楚动人,陈蕃学院说媒的把门槛都踏平了以外。张辽也进步喜人,只是陈潇不会武艺。还好这些天张辽的叔父找了过来。 陈潇终于搞清楚对方叫张起字季休。是张家族争斗中唯一逃生的长辈。去年张辽大伯离世,家族人丁之前损失过多,一时没了主心骨,这才派人去到这张起回来主持大局。 张起武艺高强,至少能混个县尉。他才是张辽武艺高强的根本原因,陈潇顶多只能锻炼张辽的反应力量耐力。这次张起是想带他们回去,可是张范不同意走,张辽也仅仅只被张范允许去学习武艺,学成就必须回来。 陈潇一阵宽慰,还是自己的女人对自己好啊。这些说媒的人太多了,自己又没什么进展,也不知道张范到底喜欢什么人。 如果她有自己的机缘,我也不能制止。随缘吧,随缘吧。陈潇七年努力也想开了。一直不敢开口问,这次就问一下。是死是活就这一次,死了心也好把张范当作女儿对待。 “张范。这些天来说媒的人那么多,你看上哪家了啊?” “老师,你这是要赶我走吗?” “怎么会,只是女大当嫁。” “我想报答老师恩情,永远都不离开。”张范今天表现不太一样,好像是多了些幽怨。陈潇很熟悉这个表情,这个是自己说了什么榆木脑袋想出来的话,就会从以前张范哪里得到的表情。 陈潇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那你真要一直在我身边?” “嗯。”张范用力点点头。 这时张辽闯了进来,八岁的孩子心直口快。 “老师,姐姐喜欢你。又说不出口。” 张范捏了捏张辽,也没用力。脸刹时脸红到脖子。 这话也搞的陈潇一个大红脸,当着张辽的面有些不好意思细问。正色道:“张辽你先出去。” 张辽瘪瘪嘴走了。被张范叫回来带上门,又被勒令不准偷听,老不情愿的离开了。 “那个。” “老师,弟弟他乱说的。” “张范,我是真的喜欢你。”陈潇经过这么一闹也胆子大起来,之前老是怕张范误会自己是别有用心。 “啊,老师。”张范吃惊转为哭泣。 陈潇一旁不知道怎么了,连忙解释:“范儿,宝贝。对不起,老师是真的喜欢你,如果给你带来什么困扰,你就当老师没说过,老师一心一意当你做女儿好吧?”陈潇说这话心在滴血,又尴尬又担心。 “老师,不。我也喜欢你。”张范哭着说,“就是等了这么久,喜极而泣。” 陈潇转危为安,也不多话。温柔的抱着张范,说:“真好,七年了。真好。” 第十八章 战火 东汉末年,经过宦官外戚的来回折腾已经摇摇欲坠。加上一个不太靠谱的皇帝,这天下愈发的乱了。今年开春以来,鲜卑人就骚扰边关不下三十次,幽并凉三洲都受到不同程度的侵扰。 陈潇经过这7年已经完全适应了,鲜卑人来就躲到关内,鲜卑人走了又回来生产。汉朝的边关军队完全不能对这些游击队形成有效打击。这些鲜卑人如入无人之境。陈潇还在温柔乡,不知道危险已经来临。 乌桓校尉夏育在朝堂上向天子提出出兵的建议,灵帝刘宏没有听取其大臣的意见执意派遣乌桓校尉夏育,破鲜卑中郎将田晏、匈奴中郎将臧旻三人各率骑兵万余人从高柳,云中,雁门三路进攻鲜卑。 “老师老师,要打仗了。臧将军要去打坏人。”一个学生一早上课就跑来说,“我们终于能还手了,这次是夏将军带队,前几年他可是大败鲜卑人,这次一定会得胜归来。” “哦?打仗了?还是打鲜卑人?”陈潇这几天都在和张范一起,也没注意外面的消息。“你知道具体情况?” “就是我父亲从雁门关回来看到部队往这边来了,其他情况就不知道了。”小孩父亲说了很多他没记住,也不知道怎么说。 “恩,也是,如果你们都知道了,还这次进军还不是被瓮中捉鳖?”陈潇说了句就让所有人坐好,安心上课。等下再去打听一下,想来这些小孩都没有随家人离开,肯定是此次战争对这里没什么影响。 “今天就不讲课了,老师今天心情好。给你们讲一些故事。”陈潇也不确定,没了心思上课。讲了下孙悟空大闹天空就草草下课,带上张范去聂风哪里看看有什么消息,顺便蹭饭。王姐的儿子毕业了,陈潇也不好意思再让人家帮忙,又没其他人做饭,关键是张范这几年被陈潇宠的饭都不会做。 “老哥,这次你有收到消息?”陈潇寒暄过后进入主题。 “也不知道朝廷怎么想的,哎。我当兵时军饷都没发够,这几年听说更少,也不知道这仗怎么打。”聂风十分担心这次主动出击,虽说是鲜卑专家夏育将军。 “哦,老哥这么担心?难道还有什么问题,这次听说是好几个将军一起。”陈潇也不知道,胡乱问了句。 “哎,虽然这几位将军都是常年驻关,但这些年其实败多胜少,当年夏育根本不算大胜,也就是打退,鲜卑人换而有攻击过来。也就是三年前的事情。”聂风说完摸摸额头惊出的汗水。 “老哥你这?”陈潇看到,有些纳闷。“难道这次凶多吉少?” 聂风垂头丧气,没了往日的积极性。“这次真的怕是凶多吉少了,我们都知道这次进军的消息,鲜卑人能不知道?” “啊?都知道?”陈潇都不知道呢,“所有细节你都知道?” “我军分三路进军,都是骑兵。一路旗帜招展,老远就能看见。过几天应该会经过我们这里,你看看吧。”聂风不太想多说,饭好了就招呼陈潇吃饭。 陈潇看得出来聂风心情不好,也没多打扰,吃完饭就带着张范回家了。 说来的部队正如聂风所说浩浩荡荡的来了,没有任何要隐藏行迹的意思。 “预估有一万多骑吧,后面的都是辎重。”陈潇正在看,旁边聂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一万骑兵打得过?” “骑兵一万,但是还有辅兵有几万,三路加起来有十万大军了。你以为一万骑兵就这么去,战争是要耗钱和人的,还有专门喂马,运输粮食,做饭的等等就是辅兵。”聂风给陈潇做起了解说。 陈潇点头表示明白,打趣道:“还以为老哥你不来了呢,怎么又想来看看?” “看?哎,要是我有能力一定要阻止他们。可惜天子已经开口,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聂风平时没几句就要喝酒,话其实不多。这次话多了起来,一会说阻止一会又出谋划策,一会又想去带路。说了许多,最后叹息一声回家了。只留给陈潇一个落寞的背影。 张辽这几天回来,跟着张范和陈潇一同在这里欢迎大汉兵将。真的是受了太多的苦,老百姓在一旁加油打气,有的还送上了自己的粮食。王姐就是其中一位,丈夫死在边关生活一直都很艰难,恨死了鲜卑人。 远看着部队走远,扬起风尘,陈潇脸色有些不一样。这个场景很熟悉,却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难道是老版三国演义?最近总有些混乱的记忆,陈潇摇摇头把那些想法驱散。 “相公没事吧?” “没事,风沙大了,吹得头疼。”张范摸了摸陈潇的额头,人群慢慢散去。王姐站在哪里眺望远方不舍得离开。 一封封捷报传来,汉军一日百里步步为营,而聂风的心情却越发沉重。 “老哥,这都是好消息,你怎么一天闷闷不乐呢?” “哎,幼来你不知道啊。这鲜卑人的战术就是这样,敌进我退。”聂风有些不忍心的摸样,又说到:“敌疲我扰,敌困才打。完全发挥了他们的机动性。” “啊?游击战吗。这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这鲜卑人也很有头脑啊。”陈潇吃了一斤,这三国就有牵扯战术,真是古人不可以小觑啊。还是这所谓天朝以外的蛮夷。 “我们的机动力不行吗?跑不过他们?”陈潇不太知道具体的数据,只能多问问了。 “小弟弟啊,我们的优势就在正面,装备好。武器盔甲都优于鲜卑人,如果放弃这些去和鲜卑人比谁跑的快,以彼之短击彼之长啊。而且他们善于骑射,如果没这些盔甲保护,一败涂地,一败涂地。” “这,那为什么还要去打?” “我也不知道啊,天子有天子的想法吧。” 陈潇闭嘴了,也不敢说当今圣上的不是,这些年的接触陈潇很清楚聂风说什么,开玩笑都可以。就是不能言论天子,陈潇一个现代人,本来就没有什么皇帝的概念,要拿出由衷的敬意还真难。 “老哥你也别想太多,这次不一定失败。你看都打进去几百公里了,鲜卑人损失了好多地盘。” “地盘?他们根本就没有地盘的概念,除非是俘获他们的牛羊。只是一些帐篷,他们根本没什么损失。” “我真不知道这次为什么还要去打,圣上应该是想维护边关的百姓吧。”陈潇心里想的却是这皇帝肯定是觉得鲜卑人经常骚扰失了汉朝天国的颜面。 “一定是了,皇上还是没有忘记我们这些边关的百姓。”说完,聂风朝西南拜了拜,那是洛阳的方向。 陈潇嗤之以鼻,也不敢表现。又说了一会,告退回家了。 连续十天捷报不断传来,汉军已经打进去两千多里,小战不断都是获胜。沿路的胜利麻痹了三军主帅,他们还打赌谁能最快到达龙城。补给、马匹、人员疲惫等问题因为胜利被掩盖。所有人都沉浸在功成名就的喜悦里,有些副官提出些许谨慎的意见被嘲讽淹没。 “你虽为文人,但现在是将军长史。应该以胜利为目的出谋。而不是保命。” “骄兵必败。你们。” “这里不欢迎你,出去把后期的粮食护送来。” “哎。” 陈潇这里脖子一寒,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看见十多骑汉骑兵狼狈而来,后面跟着几千鲜卑骑兵。一个几千户的村子,瞬间就被踏平,张范,王姐,聂风。整个聂家村因为逃命的臧旻遭了秧,聂家村消失在历史的长河。 历史只是短短:汉军出塞二千余里,鲜卑首领檀石槐命东、中、西三部大人率众分头迎战,大败汉军。夏育等军辎重尽失,战士死者十之七八,三人各率数十骑逃回。六十八个字,大败汉军,战死十之七八,十骑逃回。 三军分别受到了来自鲜卑人的阻击。深入腹地四面受敌,鲜卑人以逸待劳,直到溃败那些将军都没搞明白的为什么。可是一路的胜利麻痹了汉军战士的感觉。直到周围没有一个同胞站着,他们才意识到。败了,一败涂地。他们勇敢,他们坚强,他们为了保卫国家牺牲,历史用两个字囊括:战士。 臧旻究竟是因为陈潇才经过聂家村,还是本来就经过聂家村但被聂风先把所有带走,都无从所知。 只是陈潇死的时候,脑海里想起“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天下终究是少数人的天下,大多数人都只是沧海一粟,想要在这天灾人祸的世界活得更久,只有更强。 军队,人才,粮食,金钱不可缺一。 下一次,下一次下一次一定要建立自己的势力。不论多困难,就算是为了不要再让自己心爱的人,消逝在自己前面也好。陈潇握紧拳头,泪眼朦胧的望向旁边的张范,想要抓住她却怎么也没力气。有生怕张范从此就要消失一般,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才闭上眼睛。 第十九章 你不是她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张范,老婆。” 一场噩梦,陈潇醒了过来。还是老地方一线天,看着周围草都长起来。陈潇有些陌生,急急忙忙往聂家村赶去。 聂家村正在灾后重建,去年三路大军征讨失败三位将军被贬为庶人。可苦了老百姓,鲜卑人没了制肘更是无法无天。想起来就入关打打秋风。没了保护,村里人都有些消极。 陈潇径直前往小山坡,没有见到张范或者张辽。破旧的草屋,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离开了。 思考一会,又赶往聂风家。 “小兄弟你找谁?”聂风在家看见门外转悠的陈潇。 陈潇不知道怎么开口,在门口绕圈“您好,向你打听一下村里有张辽或者张范吗?” “额,没有。老生乡里大大小小都知道,没有这两个人。”聂风仔细回忆了一下说。 “打扰了。”陈潇还是相信聂风不会说谎,即使自己现在是陌生人了。 那会出什么意外呢?现在是哪一年?既然村里没有,我还是去马邑县城看看。 想着陈潇又往马邑县走去,一路草木盛开,大夏天。陈潇还觉得每次重生倒是这点很bug,就是身上的衣服都比较适当。也不会太少也不会太多。 陈潇哪里晓得自己就这春夏秋三套衣服,只是每次都在逃命没细看,还以为换了花样。 一路赶到县城太阳下山,城门已闭。陈潇找了间城外的破屋和难民共度一晚,没出现乞丐抢地盘或欺负新人的情况。这时的乞讨还么有成产业,没有利益冲突,只有朝不保夕的挣扎。 一天没吃饭陈潇饥肠辘辘,决定先干搬运把温饱解决了再说寻找张范的事情。 马邑县城陈潇没来几次,除了之前匆匆忙忙寻找张范。这次是头一遭,离雁门关四十里路,是边关重镇也是和北方的交易中心,多是鲜卑人用牛羊马换粮食和铁器,少数鲜卑人会买一些瓷器和丝绸。 并不是每个汉将都想灭了鲜卑人,也不是每个鲜卑人都是以战养战。皇甫规张奂就是已安抚为主,段颍(ying)是已灭杀为主。 皇甫规支持张奂和段颍在羌人问题上的争论。段颍爱兵如子但为了官位屈节宦官官至太尉,张奂相反没有依附宦官免冠回家最终老死家乡。 马邑县是本是自然村,后来秦朝蒙恬围城养马才造就现在的马邑。城墙五米多高对于游牧民族已经算是大城。是每次聂家村来不及躲进雁门关的第二避难所。 陈潇看着城门马邑二字,再进城看到如此多的马匹交易,也明白这里为什么叫马邑而不叫牛邑。 整个市场大多是以物换物,没有需要搬运的。养牛养马的工作倒是多,就是自己不会。 逛了一整天,发现只有张辽家在招先生,教书育人这事陈潇会干。硬着头皮去应聘了。 “不知道需要教些什么?” “这位公子,你年纪太小就算了吧。” “这,你可以考考我。难道我要教的人比我还大?达者为师。” “那倒不是,先生先进去,我问问我家老爷。”门口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管家,引陈潇到偏房等候。 “这位先生是来应聘的?” “是。”陈潇抱拳算是打了招呼。 “哦,小兄弟身子骨还行啊,颇有武人风范。”张起看陈潇虽然年轻,却没有稚嫩的感觉。这股武人风范也让他十分欣赏,就是不知道能不让张辽看上。 “谢谢夸奖,不知道可否出些考题。” 张起摆摆手,:“不是我。是我侄儿,你要是让他满意了才行。” 陈潇明白这是张起请人来教张辽,又说道:“那带我去见他吧,我相信自己。” 张起点点头,亲自带陈潇往内院走去。 只见在练武场一个少年挥舞大刀,锋芒毕露。陈潇又看看了张起腰间武器也是刀,一脉相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你是来当我的老师?”张辽游侠气息浓厚。说白就是混混的感觉。 陈潇一番审视,看来张辽和之前一样虽然武艺上佳但其他东西都不太好。情商都不算太高。 “嗯。不知道你想学什么。” “司马法?” “不会。” “孙子兵法?” “可以。” “你会?”张辽打量了一下陈潇,一脸不相信。 “你可以问问。”陈潇有些好笑,上次自己可是把这些压箱底知识全部交给张辽了,怀疑我的能力,要不看在我重生一切回归原点,真要好好打击一下这小子。 “孙子兵法讲了些什么?” “共十三篇。始计,作战,谋攻,军形,兵势,虚实,军争,九变,行军,地形,九地,火攻,用间。” “能详细点吗?”张辽光听这些名字就有点跃跃欲试的感觉。 陈潇慢慢的说:“一天也说不完。我还不是你老师呢。” “老师在上,受弟子一拜。”张辽赶忙下跪,被陈潇躲了。又拉起张辽说:“这兵法我教,但师徒就不必了。” “可。”张辽害怕陈潇反悔。 “这个以后会跟你解释,我肯定会全心全意教你。”陈潇心里的小九九大家都知道。张辽要是成了弟子,这个姐姐又不好娶了。 “先生还未请教高姓大名?”眼瞅事情定下来,张起问到。 “耳东陈,单名一个潇字,字幼来,汝南人。”陈潇回答完,象征性的问了张起和张辽的姓名。 介绍完,张起说:“陈先生多谢您教我侄儿,感激不尽。张德财你去安排好先生的起居,不得怠慢。” 张德财小跑进来,听了吩咐又跑了出去去。不忘说了声:“好的,老爷。” 张家是马邑县的地头蛇,以前这里很多生意都经过他们的手。最厉害时一匹马过手能赚百万钱。当然现在不行了,内乱导致人手不足,张家就仅剩些布匹和牛羊的生意。 陈潇安顿好,抽空就在张府瞎转悠打听。教张辽的同时也旁敲侧击,知道了张范的存在以及情况的变化。 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次张辽和张范没有离开马邑,被叔父所救一只带在身边,张辽学了一身武艺。张范武艺没学到,倒是喜欢上了经商,全靠自己琢磨,这段时间还在外面跑。 陈潇也想早点见到张范,却也不能平白无故的叫人家回来,或者跟过去。耐心等待的同时,陈潇也在规划以后。 如何利用先用的资源人脉组建势力,张辽是肯定要拐走的。这里吕布不知道有没有可能,还可以网常山去瞅瞅赵子龙在不在。 可惜陈潇记不得那些文士在那里。洛阳?书院?这边关应该没有吧?算了不想,到时候去打听一下各地的官员名士应该能有收获。 “张辽,你这阵法摆的什么鬼。我用骑兵从西南方向你转不过来头不久溃败了?” “老师那你说该怎么摆?” “这个地形步兵对骑兵本来就不利。要么早有准备勾引到另外一个地方,要没就铸造据马。一定不要让自己陷入这样的被动情况。” “嗯。老师受教了。” “今天就到这里,张范要回来了吧?” “嗯。不知道老师总是打听他干什么?” “张范救过我一命。所以我跑过来教你啊。”陈潇不敢说多,张辽心细会发现破绽。陈潇本想说说你姐姐张范,都憋回去改口说张范。 “难怪,他今天下午就能到家。”张辽小时候叔父带大,加上张范喜欢经商,被张辽看不上也从来没有尊称。 “那等下带我去答谢他一起。”陈潇按耐住内心的喜悦,有条不紊的说了道。 张辽也明白缘由,点点头回去等张范回来。 “师傅,张范回来了。是我让过来,还是我带您过去?”张辽下午些才过来。 陈潇等的有些焦急,也不管那么多礼数。“你带我过去吧。” 一路往内院,经过张辽住的地方,又走了一段。张辽带陈潇进屋,就自己离开了。陈潇进屋只看见一个男子在收拾东西,有些纳闷但不好发问。还好那男子注意到陈潇,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来说。 “先生,您就是辽弟的老师吧?” “嗯。我是,你是?” “我?”男子有点疑惑,“不是您说要见我的吗?” 陈潇一头雾水。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张范结婚了? “张范在那里?” “先生,我就说张汎”男子耐心说完。“先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听辽弟说我曾经救过您,我怎么不记得了。” “你不是她。” “我说嘛,您肯定记错了。” 陈潇如遭雷击,有些踉跄。跑回张辽的屋子。 “文远,你是不是有个姐姐。” “老师我就一个哥哥叫张汎,没有姐姐。”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陈潇说一句退一步,有些不敢相信觉得是在梦里。 “我肯定是在做梦。我要清醒,我要清醒。”陈潇指甲陷进手臂,却依旧没能转移悲痛。 手臂的血一滴滴流下来,泪也是。陈潇不死心,又问道:“是不是你有姐姐去世了?” “老师,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了。但我真的没有姐姐,张家我们这一代只有男丁。”张辽大声说道。 陈潇还想问张口发不出声,急火攻心吐出一口血昏迷过去。 第二十章 死回去 陈潇躺在床上时而挣扎,时而皱眉,时而流泪,时而大笑。反复如此十多天,留在一旁守候的张辽也不知道陈潇经历了什么。 “我没死吗?”陈潇醒来看到自己在床上,看到旁边的张辽。 “老师,你醒了。你没死,那天你只是晕过去了。” “嗯。你先去休息吧,看你一脸没休息好的样子。” “那老师你有什么事情就叫我。”张辽看出陈潇想自己待一会,起身离开。 片刻的空虚过后,无尽的悲伤涌上心头。哭不出声,心在滴血。陈潇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真希望这是一个梦,赶快醒来睁开眼能看到旁边的张范。 被陈潇的悲伤感染,张家所有入都陷入了莫名的沉寂。说话小声,做事轻手轻脚。张汎本就被张辽不喜,这次遭了无妄之灾,也不意思在家又出门做生意去了。 陈潇心事重重的在房间徘徊了几天。张辽几次来都没搭上话。这天张辽还是像往常一样来看陈潇,一来一去几个月,都快近年关了。 “带我去你姐,你哥的房间看一下可以吗?” “好的,老师。他已经外出了。”张辽带陈潇前往张汎的房间,吩咐下人开门。 陈潇一边看,一边闲聊:“张辽,你今年过后就十岁了吧?” “师傅,过了年我就满十岁了。” “十岁啊,我十岁的时候还在上小学。你都这么懂事了。” “多谢师傅夸奖。” 一眼望去张汎的房间并没有熟悉的东西,陈潇又细细的找了一会。看到一块墓碑“太祖陈蕃之墓”,手有些颤抖,问向张辽。 “这是什么?” “不清楚,从我有记忆这东西就一直在房间里。用箱子保存的很好,我们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一直保存。”张辽又想到了什么,打开一个箱子拿出件衣服说:“当时还有这件衣服和墓碑在一起。也保存了下来。” 陈潇接过衣服,眼角泛出泪光,这是第一次张范救了陈潇后,给陈潇缝的衣服。衣服上也有几块补丁,是陈潇劳作的时候破损,又舍不得扔让张范缝补继续穿。陈潇心里冒出一句诗:锦瑟无端五十弦,一旋一柱思张范。 这个旧衣服上面的一针一线都能让陈潇想到张范,仔细收好又找了一会,一无所获。陈潇有点绝望。 “张辽除了这些就没其他的东西了?”问了几遍都得到张辽的否定答案,陈潇收了心思,用力捏紧手里的衣服。旁边的木牌都忘记带走,陈潇一步步往自己房间走去,后面跟着十岁的张辽摇头晃脑。 陈潇一遍一遍的拿出衣服,看了又看。张辽当然不知道这件衣服有什么好看,除了每日例行问候,就是想看看陈潇能不能继续教课。只是回应几句,陈潇就陷入shi一般的沉静中。 “老师,您这样还不如出去散散心。”张辽的看陈潇这大过年的都拿着衣服,有些于心不忍。 “嗯。”陈潇这大半个月都在思考,衣服的确是那时候的衣服。为什么会存在第三次死亡。 如果说自己是在平行世界穿越,那么这个是又穿越回来了?不对现在的时间是我第一次穿越时间之前。 巧合? 可是木牌上的字的确是自己刻的没错。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咦,刚张辽说出去看看。或许能找到其他的线索,聂家村?陈潇打起精神,面带微笑对张辽说:“这些天辛苦你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下午,光和元年,十二月底。” “过年了?”陈潇抬起视线,眼睛有些不适应模模糊糊。已经下雪了,四处都是忙碌的下人杀羊做饭,红灯笼。 张辽看着几月不见,就颓废了许多的陈潇。胡子把差头发蓬乱,幸得经常让吓人帮忙洗漱。 “老师现在要出去看看吗?” “不了,过半月我再出去一趟。”陈潇起身又补了一句:“你先进来,把之前耽误的功课补起来。今天就开始讲。” 陈潇半个月也不管张辽能不能记住,把自己记得的孙子兵法,后世经典战换了说法都一股脑全部讲给张辽听。 “老师,你要走了吗?”张辽还有好多不了解的地方。 “嗯。你虽然小应该看得出来。我之前把所有东西讲完,是因为我这次离开,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老师,不是能不能,只是你会不会。”离别总是伤感,张辽张起一路送到城外。张汎也在城外等候,毕竟陈潇是张辽的师傅,这份恩情要报答。 “恩师在上,受辽儿一拜。”张辽行跪拜礼。这边张汎也送上盘缠,陈潇接过。 “之前的事情对不起,让你困扰了,是我的不对。抱歉。”陈潇也知道自己让张辽和张汎有些误会。 “先生不碍事,只要问弟弟能够封侯拜相。这点苦算什么。”张汎也是豁达,明白现在家族只能靠更有天赋的张辽来振兴,专攻商业。 “多谢。”陈潇抱拳离开。张辽在后面用力的招手。 陈潇每走一步都希望发现什么走得不快。等来到当初生活的小山坡,太阳快下山了。看见一个道士在此处徘徊。 “道长你好,你在这寻找什么?”陈潇走上前问道。 “你好。不好意思,我有打扰到您吗?”道士也没回身,就是嘴里在嘀咕。声音太小陈潇听不清。又往前走了几步。 “北冥道长?”陈潇遇见熟人。 北冥看着眼前的人没有印象。“你怎么认识我?” “那什么,道长我之前又看到过你救回一条人命。” 北冥根本不会医术,看着陈潇并无恶意,也不戳穿。“善缘善缘,不然到小道休息一下。聊一聊?” 正中陈潇下怀,正愁今晚没地方歇息。“叨扰了,我也有问题希望道长解答。” 北冥让陈潇稍等片刻,围着小山坡又转了几圈。一会掐手指,一会拿出司南,一会又在画什么。 “敢问尊姓大名?” “鄙人姓陈,名潇。” “我就不介绍了,既然你知道。你也会周易八卦?” “不是,我就是来看看那里,有我最深刻记忆。” “什么记忆?只是一个小山坡而已。” “和我的恋人。道长为何白天在那又画又跳的。” “也不怕你笑话,我自称算无遗漏。昨日心血来潮算了一卦。有将星显现应了那小山坡的位置,便想着寻个善缘。”北冥说到这,有掐指一算。末了摇摇头。 “扑了个空,又重新算了一下。结果将星移位转移到马邑县城去了。回来推算具体位置又应到小山坡,来来回回几次,都是这样。真是奇怪。” 北冥这边说的话让陈潇有了模糊的想法。没抓住,感觉差点什么。心扑通扑通跳,紧张激动。 “道长,你还算出什么了吗?” “还有奇怪一点,我第一次算的时候,小山坡不止有将星还有帝星和凤星。只是帝星时有时无,凤星却消失了。最近将星开始越发明亮只待一飞冲天。所以贫道想先混个脸熟。” “那道长第一次算是什么时候?” “第一次算是九年前。” “九年前?”陈潇算了下,刚过了年,那就是170年?不太放心又问:“是建宁三年?” “对,一直到去年征讨鲜卑人的战争前都还有微弱的光芒。可是去年从那时就消失,只剩下这颗将星。” 陈潇明白了。也不管帝星凤星,假设自己最开始在命名为一的平行宇宙,第二次就是二,那么这次就是二点一。是在二点基础上演变的,或许回到早一点的时间,或者命名为一的平行宇宙就能再见到她。 “谢谢道长。” “不谢。你可以让我看一下手掌吗?” “道长随意,你看吧。”陈潇大方的伸出手。 北冥仔细看了一会,一头雾水。然后用力捏了捏陈潇的手,一根骨头一根骨头的捏。 “奇怪,奇怪。” “怎么说?” “你掌纹,面相,骨骼像是两个人的。面相早夭应该三年后就会去世,骨络又显示你顺风顺水以后封侯拜相儿孙满堂,掌纹又显出情感路途不顺克妻无子。” “这么多?”陈潇心里想的却是,我这么多名,肯定没种名都有。 倒是有点期待顺风顺水是什么情况,封侯拜相儿孙满堂肯定是自己已经找到张范,自己也建功立业吧。 “你又像是不存在一般。”北冥拍拍脑袋,“多半是贫道这几年算糊涂了,小兄弟莫要当真。” “还是谢谢。”陈潇感谢北冥帮自己解惑,十分客气。 “天色也不早了。吃点饭,早些休息吧。步同饭做好了吗?” “师傅好了。” 陈潇还想来半天没见步同,原来做饭起了。吃过饭陈潇没有回房间,留下自己的银两,只带着衣服往小山坡走去。 夜黑风高,小山坡吹起阵阵凉风,陈潇挖了深坑将衣服埋在山坡中间。往一线天崖上走去。 “没你的世界,我存在也没有意义,下个世界等我,我会一直找下去。”说完陈潇跳了下去。 第二十一章 找回去,回去找 “大叔,这是哪里?” “代郡代县。【零↑九△小↓說△網】” “啥啥啥?离雁门又多远?” “多远?八百里路,顾我的马车吧,十天能到。”大叔光着膀子热切的说。 “要多少钱?” 大叔更热心了“看小哥是读书人,收你三千钱。” “三千?” 陈潇摇摇头走了,大叔有些恼火。“二千行不行?别走啊。” 代县?什么情况,刚刚不是跳了下来,应该还有几次复活在雁门马邑的机会。每年都度过的话,183,184没有经历过,什么情况。 “我就是个傻逼啊!”陈潇仰天长啸,为什么?因为他跳一次后了,复活在崖上,没注意观察。以为自己没跳,又跳了几次。 现在自己毛钱没有,自由去找点事情做。凑点车马费,如果运气好,跟上什么商队就好了。 现在的事情就是证明陈潇之前所想是否正确。只要自己再回到当初的时间线,陈潇自认为正确的时间线上,他就能见到张范。 三千钱陈潇干一年都不一定挣得到,现在的马车也没比人跑的快。陈潇决定只需要挣够回去的路费就可以,只是马夫说的八百里到底是多远,如果说自己一天能走五十里,二十天就能到。风餐露宿,不出意外最多一个月就能回去。 陈潇浪费一次复活机会才当了个客栈的伙计,一个月一百钱包吃包住,陈潇干了十个月就往马邑赶去。钱买粮食,布匹做了帐篷等。一路往马邑走去,又使用一次复活机会找路后,陈晓终于到达这个魂牵梦绕的地方。 陈潇慢慢接近聂家村和张范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心思活跃起,出现两个不同的声音。 好不容易到三国,江山美人任君索取。四大美人貂蝉,江东大小乔那个比不上张范,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不要再前进,就此离开。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救命之恩。陈潇你来三国这么多年,天灾人祸有那个女子对你这么好过?你爱她就要忠贞不渝。 这是封建社会,三妻四妾。记得张范就行,何必要浪费这么多时间。以后有了地位地盘权利,不能更好的报答她? 那样不是报答,金钱权利可以换来的只是她的人而不是心。你爱她就不能这么自私。 陈潇临门一脚,卡在村口。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小子你是谁?看着眼生。” 陈潇思想竞争太激烈,满头大汗。顺手擦了下,稳住心神。“大姐,我来找人,你知道张范吗?” “哦,搬走了。你去马邑县府看看吧。”陈潇松口气,又转身往马邑赶去。【零↑九△小↓說△網】 看着陈潇走远,那位好心人骂骂咧咧:“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做贼心虚满头大汗,骗他去县里自投罗网。我真聪明,哈哈哈。” 陈潇没细听直接赶往张辽家。 “管家帮忙报个信,就说故人来访啊。”陈潇对开门的德财说。 “去去去,老爷所有故人我都认识,别蒙我。” “不是,我是张范认识的。” “行,我去问问。” 没一会开门的是张辽,从头到家看了一眼。 “进来吧。” 陈晓看着眼前十三岁的少年,也不知道现在做郡吏没。 “张范在家吗?” “不在家,我带进来干嘛?” “那,那,那。”陈潇又想问张范是男是女,又想自己去见证这一刻。 “快走吧,墨迹。” 越接近陈潇越低头,谜底揭晓之前有些不敢看。可惜一个男声传过来:“那位故人来见?” 陈潇计划好的台词吞了进去。 “故太傅陈蕃之孙陈潇。” 张汎一直为了支持张辽的成长,在外打拼挣钱,有许多人记不得面貌,陈潇这名字好像听过。 “不知所畏何事?” “之前有求你帮我保管一些东西。”陈潇说完,抬起头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当初的墓牌和装旧衣服的盒子。 张汎生意人倒也爽快,知道陈潇只是要找这几样东西。虽说完全没印象,也答应和陈潇一起找找。 无果,陈潇留下仅剩下的百钱潇洒离开。 他不得不这么做,那个邪恶充满诱惑的声音越来越大,如果不破釜沉舟,陈潇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见到张汎是失望的泪水只在心里,寻找遗物无果绝望的泪水流在脸上。他还爱她,不想放弃。 代郡的机会用完,陈潇虽然成功三次到达马邑,但都没能见到张范。张辽或小或大,陈潇都会提点几句或者教习孙子兵法。 这次重生,又换了个陌生的地方。一望无际的草原,青葱翠绿蓝天白云。陈潇抑郁的心情好了很多,打听到此处为云中郡距离马邑并不算远,运气挺好。 “这次一定会再见到你。我的爱人!” 陈潇十次赶路除了三次遇难,七次到达马邑。只是—— “你们把张范藏哪里了?” “你们还我张范啊!” “张范,你在哪儿啊?” “张辽,是不是你,你不喜欢我。所以你把你姐姐藏起来了?” “你到底是谁,你不是张范。” 没有一次见到张范,陈潇奔溃了。 “你们给老子滚出来,你有本事藏我老婆,你有本事开门啊。” “开门啊。开门啊。” “张辽你个没胆子的小儿,给你师傅我开门。” 闹腾惹得人群非议。可散的也快。 “张范你为什么躲着我?你快出来啊。” “张辽,求求你。给我开门,我就只看你姐姐一眼就离开好吗?” “辽儿,我教你孙子兵法还教你太祖兵法。你给我开门吧。” “开门啊,啊,开门啊。 越到后面,闹变成了哭。 门打开了。陈潇连忙趴到门前,想挤进去。被管家拦住,扔了几块碎银子又关上门。 “我****开门。” 陈潇好像受了什么侮辱,骂声越大哭声越大。捡起碎银子又扔了进去。 依着门坐下,沉默。 这样反复骂、求、哭、闹。十天过去,陈潇除了早点吃的,没有停息的样子。 “进来吧。”张起开门,脸色十分难看。 “谢谢,谢谢。”陈潇感觉鼻子有点痒,摸了一下手上都有血迹。 张起叹口气,走到客房。 “你先休息吧,整个家你随便走,随便找。” 得了许可,陈潇翻遍了张府一无所获,甚至墓碑甚至张范给自己的旧衣服。张范就像从这个世界消失一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哀莫大于心死,陈潇心死了。 第二十二章 心不死 陈潇一次次重生复活,都选择不远万里赶回马邑。只为一次次重复那个梦,小山坡成为陈潇的家,安定郡、北地郡、上谷郡、右北平、上党、西河、上郡一次次赶回来。不论经历鲜卑人入侵,干旱,蝗虫,地陷。陈潇没有一次选择躲避,一个茅草屋一个小木桌,替村名写个字帮点忙换取温饱,陈潇决定就此落户,不再离开。 陈潇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幼来居士”,找了块木板刻上这四个简体字,挂在门上。 “老师,你这名字有什么意义吗?”这是陈潇从太原赶路回来捡的一个小五岁朋友,虽然自己这时候也就十几岁。 “郝大,就是从小就来此居住的士子的意思。”陈潇胡编了一句,逗小朋友开心。 “老师,我知道了。你的在激励我,让我好好学习。”郝大真诚的拜了拜陈潇,陈潇也不知道这五岁的郝大是怎么回事。性格老诚更像是个大人。 “跟你开个玩笑,这个幼来是为师的字。”陈潇改口。 郝大也闹了个脸红,还是挺真诚的拜了一下。“还是谢谢老师,收留。” “你这孩子。先进去看书吧。” “好的老师。” 陈潇静静守在门前,看着幼来两个字。 “你好,可否通报一声。刺史前来拜访你家先生。”陈潇正发呆也没反应,那人拍了拍陈潇肩膀。 “不好意思,你刚说什么?” 来人又说了一遍。陈潇也不是刚来的小白了,并州刺史是丁原,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居然想来见自己。 “鄙人就是,请问刺史大人在哪里?” “抱歉,抱歉。先生你稍等。”说完那人小跑离去,没几分钟。丁原带着几人过来了。 陈潇抱拳:“不知刺史大人来此,有何指教?” “哦,先生为何不请某进去说话啊。”丁原笑着说。 “抱歉,请进。”陈潇做了个请的手势,丁原进去后,不可察觉的点点头。 陈潇跟在最后面进去喊了一句:“郝大你给大人倒茶。” “先生还有茶?”丁原只听说世家大贵有茶,好奇这陈潇哪里来的茶。 “大人,也是我自己琢磨弄了点。”陈潇也是以前看过新闻,有什么尖山毛尖的茶叶,琢磨着是,就把看着像的都采回家试了试。吃死了几次,终于找对。虽然陈潇炒出来的茶叶口感不佳,但也为乏善可陈的生活增添一丝味道。 以前陈潇不喜欢茶的苦味,现在却喜欢上这种感觉。苦尽甘来,喝完茶嘴里的甘苦能缓解一丝忧愁。 丁原进门就惊奇眼前的摆饰。桌子椅子板凳,样样都没见过。陈潇也没想有人进来,也不知道丁原是什么个性。招呼丁原往里面走,坐炕上。 “先生为何不招呼我坐这个。”也看不出丁原表情。 陈潇依丁原所言,安排着往椅子上坐。 丁原坐上也没先喝茶,东摸摸细看看。望着旁边的太师椅跃跃欲试,陈潇一愣点点头,招呼丁原坐上去。 摇啊摇,丁原大笑起来。 “先生大才啊,就凭这些,我想征辟你为簿曹从事如何。” 陈潇只想守着这一亩三分地。摇摇头“谢谢大人好意。” “你这书生什么意思?”旁边随丁原一同进来的人语气不善。 陈潇也没注意后面几人,还以为是护卫。也没客气,“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 “张杨你不要说话,你先出去。”丁原说了句,转头又对陈潇说道:“先生可是不满意职位?” “不是,我妻子逝世,想在此守护。” “可我知道贤侄还有儿子,今年才一岁。你就不管了?” “儿子?”陈潇想不起来。 “陈到难道不是你的儿子?”丁原摸着胡子,胸有成竹。今日肯定能够征辟陈潇。 “是,哎。”陈潇一心扑在张范的事情上,忘记了汝南也是自己重要的事情。好久都没回去看看了,也不知道到儿的人生轨迹到底是什么样子。 “难道贤侄不想再见到他?” “想,不过不是现在。” “可你知道他们遭受大难,你儿子不一定能够活下去。” “什么大难?” “瘟疫。” “我知道。这样吧,大人你先回去,我处理一下就跟你走。”陈潇知道再说下去,解释不清。先稳住丁原,等一下趁机逃跑,等他们走了自己再回来。料想他一州之首也不会纠缠于此吧。 “贤侄我就在门口等你,你收拾好和我一起出发吧。”丁原说完就出去,没等陈潇再说。 “老师,这是好机会。你为何不答应?” “你不懂,我只想待在这里,守护这里。”陈潇也没想为什么丁原知道这些,为什么丁原在意自己。收拾收拾带着郝大从窗户翻出去逃跑了。 外面张杨看着丁原一人出来。 “大人,你个书生,你何须如此?” “当年我能升官也是他祖父在朝堂和宦官周旋,虽然太傅大人不知道,但我不能不报答。” “哦,那这个书生是陈公的孙子?” “是啊,你以为我无聊去关心每个人?” “大人恩义。”张杨也明白,丁原虽然粗鲁但知情达理,逢战身先士卒也不是阿谀奉承之人。能升官也亏得太傅力争。 等了两炷香都不见陈潇出来,丁原脾气来了。一脚踢开门,冲进去。才发现陈潇早已逃跑。摇摇头,对旁边主簿说,“你派人守在这里帮我给他传达一下,我没有要害他的意思。” 主簿本来要走,丁原招招手,整理了一会语言,又说到。 “陈潇小儿,忒无耻了吧,亏我那么相信你,在门口等你。你却逃跑了,我知道你父亲的下落,你到时候来找我就告诉你。” 主簿等了半天就是这句,也习惯了丁原的脾气。自己亲自在次等候两天,若是陈潇不会来再派人。 陈潇这边跑了几十公里也不知道什么地方。拿出帐篷和干粮,准备休息几天再回去。晚上陈潇心血来潮出帐篷想看看夜空。一颗流星划过,陈潇突然有点醒悟。 时间已覆水难收,梦碎后依然在回首。 自己到底是继续守候,还是一路向前。 时间磨平了陈潇的悲伤,在这一刻又迸发出来。 第二十三章 一个要求 看完星星的第二天。陈潇带郝大回到小山坡,看见当时扣门的人还在。 主簿老远走过来,满脸笑容。 “您回来了,都怪我家大人没说清楚。” “没事,也是我一时糊涂。” “刺史大人说知道您的父亲在哪来,只希望你能去见一面,也不说征辟的事情了。” “恩,等我一会。”陈潇进屋,笑着说又转身:“这次是真的。” 郝大跟在陈潇身后亦步亦趋。 “师傅,你笑起来很好看。” “谢谢,你倒是诚实。”陈潇也不谦虚,只是心里的阴霾并未驱散。收拾了一些重要的东西,陈潇抓了一把土离开了。 “大人有火吗?” “火?” “恩。” 陈潇点起火把,把亲手一点点建起来的草屋烧掉了。 火苗越窜越高,人不能近。郝大不太理解,又好像能理解。 “老师你这是因爱生恨?” 陈潇敲了一个郝大的小脑袋。 “想什么呢,哪里有恨。舍不得才是吧。” “那师傅为何还要烧呢?” “从头开始。”陈潇懒得解释,背起行囊招呼主簿带路。 郝大心想老师说从开开始,不理解啊。诶,怎么走了。 “等等我,老师。” 主簿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几人往太原郡晋阳赶去。 “大人我们是去哪儿?”郝大坐上车,左顾右盼看这方向有些熟悉便问道。 “晋阳。” “老师,我们要去晋阳。” “晋阳怎么了?” “老师忘记带我走的地方了?” “不是太原郡吗?” 主簿有些无语,“太原郡晋阳是并州治所。” 陈潇之前一心想着回来,哪里记得什么晋阳曲阳,对太原印象更深刻一些。没记得郝大是在晋阳被自己收留的。 “郝大这是要回家了,你还有亲人吗?” 郝大跪在马车里,磕了一个头。 “老师,当时是我离家出走。幸亏老师收留,后来也学到知识,不舍得离开。又没告诉老师,请原谅。” “你这臭小子,五岁就能想这么多?算了不问了,到了就自己回去吧。”陈潇没有生气,算起来自己带郝大也就半年多。 那时也是因为郝大这个名字,刚好又碰到了,自己一心扑在回家路上,也没有细问。 郝大也不敢说话,摸不清陈潇情绪。 “好了,起来吧。我也没生气,以后可别离家出走了。这么小就做这么出格,我还以为你是老实人,原来是心里藏着事儿。”说完一把扶起郝大。 又开了个玩笑,“你这样子,以后有儿子叫好找算了。动不动就离家出走,要是不好找该怎么办。” “嘿嘿,老师教训的是。那以后我儿子就叫郝昭。”郝大也不反驳,知道老师没生气了,满口答应。 “鉴于你的认错态度陈肯,我也就不为难你了。你这次回去若是有问题还是可以来找我。” “谢谢老师。” “还有十几天才到,快一边歇息吧。” “嗯。” 马车一路颠簸,偶尔陈潇会讲讲故事给郝大,多数时间是教郝大认字。 主簿在一旁听的什么东郭先生与狼,滥竽充数,恐龙让梨。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但不妨碍他理解其中的寓意。 心里对陈潇的评价上了几个台阶,不再是蒙阴的公子,专注奇巧淫技。而是务实可靠,学以致用。 人与人就是这样,你不能深入接触就不要初步判断。不准确的判断和评价,会导致误会和矛盾。 一路向南,郝大入城没多久就下了车。 入了刺史府,陈潇一直等了十天才又见到丁原。 看来主簿已经告诉丁原陈潇的才能。丁原有些迫不及待,见着陈潇时搓了搓手。 “贤侄,之前说过的征辟,你若是不满意职位,我们可以商量嘛。” “大人,你不是说先不说这个吗?” “我有说过吗?”丁原把主簿叫进来,问到:“我有说过不让陈贤侄做官吗?” 主簿老脸一红,压低声音:“大人,你不是隔天没见陈先生回来,派人带这话的吗?” 丁原对主簿使眼色,主簿那还能不知道。又改口:“陈先生不好意思,是我听错了,不好意思。” 主簿抱了歉,就退了几步。表示并不想在牵扯进来,丁原得了满意的答案,当然放过主簿。 “没你事,你先去忙。” 陈潇把他们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也明白丁原起了爱才之心。一州之长能做到这样,也是难得,这应该就是他能做刺史的能力。 “大人,不如先谈谈我父亲,你怎么知道的。”陈潇着急这个问题,便宜父亲在那里?自己的夫人又是谁?张范是吗? 一阵失神。 “贤侄,贤侄。”丁原连喊几声跪坐在对面的陈潇。 “不好意思,走神了。刚说到哪儿了?” “说到你父亲在甘陵。我是因为你祖父的原因一直关注陈家。”丁原简单解释了一遍。 “祖父,哎。该死的宦官,丁大人也不必这样。是我祖父应该做的,当不得什么大恩。” “不,你们不在意。可我在意,若不是我能坐到这个位置,又有谁能够真正的体察并州这边关的百姓?” 陈潇这几次接触,知道丁原是个武人气息很浓重的人,直来直往爱恨分明。爱才,能破格提拔,看周围这些下人的态度,丁原并不是一个端架子的人。 “大人是好官。小子佩服。” “佩服我,那你还不同意当我手下?” “大人说话直爽,我也不拐弯抹角了。” “你说,是不是官职?还是你其他要求?” “对,我有一个要求,答应这个要求我就来做官。” “别说一个要求,就是十个都可以。” 陈孝正色道:“我想见我父亲。” “这,你换一个吧。现在我让你去,我大不了罚些俸禄,你可是会死的。你死了我这事你就亏了,不行。”丁原没答应,陈潇又不松口。 “怕了你了,这样吧。我帮你带信可以,见面不行。”丁原说了个折中的法子。 “大人不怕信落到宦官手里?” 丁原不高兴了:“你这小娃,怎么说我也是一方大员。这些小事办不好,当什么刺史还不如回家种地。” 陈潇觉得这话颇有似曾相识之感。点点头:“好,那就这么定了。先帮我送一封去,确认是我父亲寄来的,我才接受征辟。” “你这小子真是软硬不吃啊,真是,这么不相信我。我好歹也是刺史啊。”丁原吹胡子瞪眼。 要是一般人早就怕了,若是陈潇是一般的穿越者,此时审时度势能屈能伸服个软就算了。 “不行,你不答应我这个要求。我就自己去找。”陈潇吃了秤砣,反正知道是那里,自己花上几十次复活机会。完全可以自己来,就是浪费时间,不然连这个机会都不给丁原。 “我真的好生气。不过也很久没见你这么有脾气的少年了。”丁原欣慰的看着陈潇。站起来走到陈潇旁边,拍了拍陈潇肩膀。 “你这小子,我答应了。后生可畏啊,陈公得此后也可以安息了。”丁原前半句还在感慨,后半句就开始伤怀。 陈潇也不知道说什么。丁原慢慢走了出去,“快写信吧,等一会我让人送。” 陈潇等着下人拿来纸笔。 “父亲大人在上。受不孝子一拜。孩儿未能在汝南守孝……” 写完收好,已经下午。除了一些寒暄,认错之言也没有其他事实问题。怕露馅,陈潇只写了一封正常的家书。 丁原今天宴请其他官员。陈潇坐在下方环视四周,除了张杨,主簿和之前在丁原身后另一人面熟。其他十多人一无所知。 主簿姓杨名选,张杨为武猛从事,那位熟人是兵曹从事姓袁名赐。 看来杨氏和袁氏在东汉末年门生故吏遍布全国并不是吹嘘。 其他十几人并未接触。陈潇也懒的去问,以后做了同事再慢慢了解吧。 等待父亲回信的陈潇,在刺史府做客却一点没有客人或者手下的自觉,相当随便。每日逛街还要找管家先支出几百铜钱。 半月后陈潇父亲的回信到来。 丁原亲自送来,喜不自胜的样子。 “贤侄还不相信我的手段?” 陈潇也不示弱,“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这小子,快看快看。还怕我威胁,竟然激我。”丁原不忿,将信递给陈潇。 “我也是心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介意。”陈潇接过信,仔细看了起来。 待陈潇读完,丁原就说。 “小子你刚说的那句话挺有意思啊,大人不记小人过,是不是有下一句。” “您啊,不先问问信里写什么,这个啊下一句是刺史肚里能撑船。” “说的好啊,说的好。那你信看了,是真的吧。” “是是是,您有手段有能力。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陈潇也不含糊,抱拳鞠躬。 “哈哈哈,行行行。你都是我手下了,我才好意思问,你信里写没写我啊?” “没有,就一些家常。” 做父亲的没做好,儿子你受苦了。你应该三年守孝期满才可以出仕,但现在情况特殊,先报答知遇之恩吧。 陈潇又想到自己的儿子。 第二十四章 吕布来了 陈潇当了官儿,他最初做梦都想做的官。替丁原执笔写些东西,把之前做的家具贡献出来,还会参加工作汇报和要事商议。 丁原字建阳,对自己和这些同僚没的说。像张杨,甚至是宦官的亲戚他都一视同仁,只要不作奸犯科。每月宴请,还会赏赐一些金银。就是陈潇不知道这些钱是那里来的。 一年的适应和学习,陈潇已经完全能胜任簿曹从事这个职位。每天想个小老头一样,点点钱粮,也明白丁原除了赋税以外。私底下他的手下会用铁器去北边换些马匹,再出售到司隶或者更南边。一本万利,难怪这小老头这么有钱。 只是陈潇还是不太明白,自己的爷爷到底帮了什么忙。每月和父亲书信来往,也慢慢了解到自己爷爷的为人。扫除天下就是陈蕃的名言,字仲举是家里的老二。陈潇出生时爷爷在洛阳任尚书令,元嘉二年就是152年,也就是说陈潇十八岁便有了陈到,陈潇多次旁敲侧击询问父亲,陈到母亲是谁。 陈逸顾左右而言他,陈潇也不敢逼得太紧。来往的书信多是说些不要记仇,相信大汉天子,陈潇从小就不太规矩虽然没有欺行霸市,但仗着自己是太傅的孙子也惹祸不少。然后勉励好好学习,不求陈潇建功立业,多给天下做点贡献。陈潇心里也不好反驳,还想从便宜父亲这里多套取情报,也就满口答应。 又是一年过去,陈潇今年二十四岁,主簿迁任。陈潇就被丁原提拔为主簿,每日跟着丁原处理政事,其实是陈潇一个人处理政事。丁原根本就不太会,也是难为之前的杨选,这两年忙的陈潇连表字都没问到。 并州除了农事,商事,最大的莫过于鲜卑人入侵。这些战报堆积如海,陈潇一时半会也整理不过来。先看着农事,小部分地区降雨不足,临近司隶地区受了蝗灾,减税要颁布下去。朝廷要求严厉打击私自贩卖马匹铁器,要求严抓这些走私的小贩。今年开春后鲜卑人开始联盟大举南下,边关百姓军队都开始往南迁移。 陈潇看着这些信息碎片,免税这事情不知道执行下去又是什么样子,写好文书下面的人又会执行?打击走私,朝堂之上的人那里找到最大的走私贩就是他们自己。就是这鲜卑人大举入侵是怎么回事?自己之前都没听说过,不是明年会三路进军鲜卑的吗?就是因为今年这事情? 陈潇把相应的文书,战报和应对措施整理好。汇报给丁原,丁原点点头。 “贤侄大才啊,有了你,我时间都空出很多。之前杨选总是要给我几个策略选,真是麻烦。” 陈潇也想给这位刺史大人选啊,要是前世的陈潇肯定不敢自作主张。现在倒好,反正会重生,不怕背锅,“鲜卑人大举入侵,肯定是受了什么灾害。大人要不要去雁门看看?” 丁原思考了一会,摸摸胡子。“也行,好久没出去动动了。去看看迁回来的边关的将士吧。” 陈潇也好久没出去了。这政务一忙就是一天,还好丁原不是事事过问,安心当一个甩手掌柜。陈潇没太大压力,做起来也快。 丁原让张杨点了几千将士,陈潇随军。一路向雁门走去。 赶到雁门关,陈潇登上城楼。一眼望去,绵延几十里的人群依次入门。拥挤争吵,要不是护送的官兵,只怕这些人中有些起了歹心,到这的没那么多。 丁原休息一晚,第二天就直接到校场点兵。集合完毕,丁原走下台去挨着问了每个士兵的姓名。陈潇本来是想去看看百姓,被丁原叫两人架了过来。不情愿的跟着丁原用竹简写上每个人的名字。 “你叫什么?” “吕良” “五原曲军候吕良。大声点。” “五原吕良。” “我一直记得你,辛苦了。” 士为知己者死,吕良端正竖立。“多谢刺史大人。” 丁原点点头,走向下一个。陈潇依旧没什么精神,自顾自写着。 “你叫什么。” “吕布,字奉先。”说话之人身高八尺,高过丁原半个头。没有胡须,声音洪亮。震的陈潇耳麻,瘪了瘪嘴写上吕布二字。 丁原细细看了一会,又转身对吕良说到:“这可是你的儿子?” “大人,正是犬子。” “早闻你有一个儿子,臂力过人射术无双。今日一见果然不凡,现在可曾有职位?” “只是我帐下一个屯长。” “屯长怎行,吕布你可愿意来做我的兵曹从事。” 吕良大惊,赶忙拉下吕布。 “多谢大人,还不快谢谢大人。” 吕布也反应过来,赶忙说到:“多谢刺史大人。” 陈潇在后面也没在意,丁原爱才心起,总是冲动破格提拔,想想自己也是。随意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二人,又埋头看自己写的名字。 吕布,字奉先? 激动的第一反应,陈潇把脑袋往前凑是第二反应。第三反应是:我的妈,居然看见吕布了。还好没说出口,不然就闹大笑话了。 丁原抚须哈哈大笑,扶起二人。 “不用感谢我,我倒是要谢谢你啊。生了一个这么好的儿子。”丁原招呼陈潇派人把吕良吕布带回驿站,自己继续慰问士兵。 陈潇也不想记名字了,把竹简教给同僚就带着吕良吕布两父子往驿站走。 陈潇走在前面也不太好意思回身观察,忍这激动的心情回到驿站。先安排两父子吃喝,洗漱。随后在房间等待二人。 “多谢这位大人。”吕良抱拳。 “不谢不谢,都是刺史大人的吩咐。” “这是我儿奉先,大人刚应该听到了。不知道大人是?” “我是丁大人帐下主簿。免贵姓陈,单名一个潇字。”陈潇稳住。 吕布抢着说:“不知道丁大人他为人如何?” 陈潇见着这三国第一猛将,此时惴惴不安的样子,有些想笑。但还是回答道:“丁大人是一个爱才之人。决计不是为了给其他人作秀,我以前只是个穷书生,大人却破格录取我为主簿。” 吕布稍微安心,又言道:“那大人给我封的官大吗?” “大,和我平起平坐。” “你的官很大?” 吕良有些看不过去,拉了吕布一把。“抱歉,我这儿子一直舞刀弄枪,总喜欢和鲜卑人打架。不知道” “不知不罪,我的官不算很大。但也只比刺史小。” “那就好,我一定要带人去把场子找回来。”吕布今年十八了,却没个正行。这次鲜卑人来袭,人多势众。吕布打不过,有失面子,总觉的是他们人太多。要是只有百来人,自己肯定能打得过。现在还想着带人打回去。 吕良在一旁赔罪,陈潇说没事。吕布倒是缺心的样子,跑过来拉着陈潇的手。 “你看年纪也不比我大,能和我平起平坐。应该是和我一样厉害吧?” 吕良赶忙拦住吕布。耳边轻声说了许多,吕布有些失望。但看着陈潇的眼色更加火热。 陈潇没听清他们说什么,还以为是说自己是文士。又问了些吕布的情况,起了怀心思。是不是应该骗吕布和自己结拜兄弟,就可以为所欲为,为所欲为,为所欲为,嘿嘿。 第二十五章 回不去 “亏大了,亏大了。又要重新开始了。”陈潇懊恼啊,被吕良坑了。不对,是被吕布坑了。 眼瞅着跟着丁原混,和吕布结义,再招收张辽,张杨也是人才啊,就是自己不一定能征服。结果吕布被吕良说的话激起好奇心,硬要和陈潇打一架。 陈潇心想吕布一个十八岁的小伙,自己呢又是锻炼了不知道多少年,身体肯定没问题。吕布作为三国第一武将,用力收发自如是肯定没问题啊,就答应和吕布打一架。 “大人,我不是有意要伤陈大哥的。”吕布委屈了。 “咳,咳,咳,不要怪他。是我答应和他比武的。”陈潇被震断三根肋骨,内脏也感觉位移了。 “快送贤侄去就医。”丁原担忧,也不忍责怪。 吕良在一旁跪倒在地,承认错误。 “大人,都怪我。犬子到现在没有遇到能打得过的人。昨天见陈潇体格健壮,就想比试。我知道布儿,不知轻重。便劝他断了念头,哄他说陈潇无人能敌,让布儿再练几年,免得受伤。结果...”吕良说完,跪倒在地不敢起身。 吕布也跪下,想到自己闯下如此大祸也不敢说话。 丁原摇摇头,叹气一声。 “罢了罢了,你们先起来吧。” 医生给陈潇把脉,直摇头。手指伸出三个。 陈潇努力问“医生说我还能活三年?”。医生摇头,陈潇又说“三个月?”。医生还是摇头,陈潇吓一跳“三个时辰?” 。说时迟,那时快,医生又收回一个手指。 陈潇只觉得内脏翻江倒海,也不知道是吐了什么。倒在床上,只剩最后一口气。闭眼之前只见到医生收回最后一个手指。 心里暗骂了一句。“只有三秒啊,装什么逼啊,我的哥。” 转眼直接坐在桥上,脚下面清澈见底。没心情看风景的陈潇都想跳下去试试重新复活能不能回去。 “大哥哥,你这样你父亲知道吗?” 陈潇转头看见旁边一个十多岁的孩子。眉清目秀,虽然不能说很帅。但也比陈潇好看。 “小孩,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不就是失恋嘛,后悔的都要跳河?” “小屁孩你知道什么,什么叫失恋?”陈潇被说的捶胸顿足,想到自己被吕布干掉了。结拜又失败,那叫失恋,自己不就是同性恋了。 “那你在坐在桥上,你看你鞋都掉了。”小孩越说越有理。 “那是被你气的。你这个小屁孩怎么回事。”陈潇索性把另一只鞋也拖了,扔到水里,回到桥上。 “是哪个扔的鞋,有没有公德心。”桥下有人喊道。 陈潇沉住气不转身,那小孩几步上前探出身子。 “船家,是这位公子扔的。”说完还指了指陈潇的背影。 “敢做不敢当,小子。要不是我今天有事,肯定要来教育你。”说话的并不是船家,而是一位和陈潇一般大的书生。 陈潇也不好意思,转身大喊“抱歉了兄台。送你一句话。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那书生愣着,船越走越远。 旁边小孩发话了:“你看,你还不是失恋,还断肠人。”说完一脸嫌弃。 “小屁孩,我跟你没完。”陈潇尾巴被踩疼了。就是想到自己现在的状态有感而发,没想到这小子能想到这么远。 小孩反正不说话,看的陈潇心烦。就这么站着也不是事儿,陈潇准备离开。 “这就对嘛,为情所困岂是大男子所谓。”陈潇又想张范了。 回身给小孩子鞠躬。“谢谢教诲。我先告辞了。” “你先别走,你带你去个地方。” “我没钱。我走了。” “别啊。”小孩儿拉住陈潇的衣服。“你身材高大,怎么胆子却如此的小。” 陈潇纳闷了。“我说小屁孩,你今天还跟我杠上了,激将法都用上了。” “激将法?兵法,大哥哥,你更要帮我了。”陈潇也不敢挣脱怕伤着孩子。 “好吧好吧,你说到底要帮什么。我们到那边说吧。”陈潇指了前面一个墙角。 小孩点点头,推了推陈潇。 “好,走吧。”陈潇走前面。 到地儿了,陈潇让小孩赶快说要做什么。 “大哥哥,你帮我吧风筝取一下吧。” “什么风筝?”陈潇顺着小孩的手指往上看,墙内一颗树上挂了个风筝。 “就是哪个。大哥哥你看到了吗?” “我们都进不去好吧。这是别人家,你就认栽吧,走了。”陈潇看着院子挺大的,猜想定是大户人家。怎么能随意进出。 小孩倒是拍拍胸脯“看我的,我带你进去。他们都看不见我。” 两人绕了半圈,见到后门。小孩嘘了一声,轻轻推开往你看了一圈。回头让陈潇跟着,陈潇重生到现在还没做过私闯豪宅的事情。 一路没遇见人,就来到树下。 在外面看风筝所在顶多就比院墙高两三米。陈潇近来估算了一下,自己至少要爬6米才能见到风筝,就算摔下来也应该没事吧? “呸呸。”陈潇往手上吐了口水,抹了抹。开始往上爬,一步两步一步两步似爪牙,似螃蟹的步伐。 “哈哈哈。”小孩笑出声。陈潇回头给了个严厉的目光,也没说话。上面风大,陈潇继续爬,小孩憋着笑。 拿到风筝陈潇松了口气。扔了下去,小孩捡到开心的笑着。 “大哥哥你快下来吧。” “什么人在那边?洪儿是你吗?” “啊啊啊,大哥哥有人来了。我们快跑。”小孩说完自己先跑了。 陈潇不能啊,难不成跳下去摔死。会复活自己也疼啊,慢慢滑下来。两个壮汉围了上来,那边小孩也被抓了回来。 “各位,与这小孩无关。是我擅闯,逼他给我带路的。” “慢。”一个妇人走上前来。看了看陈潇,又走去小孩那边。拉着耳朵,说:“你这逆子,让你读书。你倒好,跑出玩还随便带人回来还不跟我们说。遇到坏人怎么办?” 陈潇隔得稍远,没太听清。还以为是这妇人心狠手辣,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便冲了过去,又被几个壮汉打倒在地。 小孩挣脱,跑了过来。“大哥哥,别冲动。这是我家,不好意思让你受伤了。” 陈潇无语泪双流。这都是什么三国,之前被一个孩子坑到角落里没了路费,浪费一次重生机会。这次又被这个孩子坑了,这拳脚相加怎么也得躺几周吧。 “洪儿,你啊。看这位小哥也不是坏人,让小桃带他去疗伤吧。”夫人又嘱咐了几句,带着洪儿走了。 临走小孩对陈潇说:“大哥哥好好养伤,我过几天再来找你。” 侍女小桃让几个壮汉把陈潇抬到客房,派人去叫大夫。陈潇受了点皮外伤,养了几天。洪儿跑来看他。 “大哥哥,抱歉。都是因为我胡闹害你受伤。”小孩扭扭捏捏,没了之前的洒脱。在家的他总有一层束缚。 “不碍事,不碍事。”陈潇看着眼前的小孩,又想起陈到张辽。也不知道今夕是何年。“也是你关心我,不过你不会关心我的原因就是为了让我帮忙吧?” 小孩点点头。陈潇:“遇人不淑,遇人不淑。连你这样小孩都这样。坑,巨坑。” “那你老实交代,你叫什么名字。”小孩指了指自己,陈潇点头:“你的名字。” 第二十六章 减洪? 小孩心思百转,也没有直接回答陈潇的问题。【零↑九△小↓說△網】指了指门口的牌匾。 陈潇走了出去,看着门口的字。和简体字对照了半天,又想到自己玩一个游戏时,里面有一个叫减霸的人。恍然大悟,难怪减洪不愿意回答,夫人已经说过他名洪。 “好了好了,知道了。”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个复杂一点的繁体字。猜也能菜出来,肯定是减。 “你这个姓倒是稀少,怎么不姓加。”陈潇打趣。 “什么贾?大哥哥你会兵法?”减洪问。 “会,你想学?不过我还有事儿啊,我要赶回并州。” “回并州?很远啊,几千里路呢。” “那这是哪里?” “这里?广陵郡射阳。” 陈潇考虑了一下,自己要赶回去这个地方的重生次数再加两倍才能有机会。古代的人口流动太难了,近一点还好说。垮了几个州,通关文叠都不好弄。 可不回去呢,陈潇又没有比那更好的机会,走一步算一步。陈潇打算慢慢往回走。陈潇也想看看减洪能给什么待遇,问道:“我教你有什么好处?” “大哥哥答应了。谢谢,不过我不能拜你为师。【零↑九△小↓說△網】” “我也就是懂一点皮毛。”陈潇看减洪的样子,看明白只是这小屁孩想学点东西。没有招他做老师的打算,也不好意思再要好处。 “嗯。谢谢大哥哥。”减洪让陈潇好好养伤,蹦蹦跳跳离开了。 这几日好吃好喝照料着,陈潇恢复挺快的。好了差不多,便准备辞行,把休息时写的孙子兵法交给夫人。 夫人送了一些银两。陈潇也没推脱就接受了。 “母亲,大哥哥走了。都还没问他叫什么。” “没事,有缘自会再见。不过为什么他叫你减洪?” “减洪?什么?他,不行。”说完减洪一路小跑,追上要走的陈潇。 “大哥哥留步。” “怎么了?书看不懂?” “不是,我叫臧(zang)洪,你为什么叫我减洪啊。大哥哥你认错字了吧?” “啥啥啥,那个字不是念减吗?” “你记住念臧,大哥哥你叫什么。” “陈潇。” “慢走,谢谢大哥的兵书。我一定不会让我父亲看不起的,我一定要让他明白我不是小白脸。【零↑九△小↓說△網】” “那就回去晒黑呀。”陈潇走之前还不忘误导。 也不知道臧洪未来会怎样,陈潇觉得自己穿越的是一个假的三国。 遇不到曹操,孙坚,刘备就算了,遇到的名将都还是小娃娃,赵子龙张飞关羽典韦许褚这些忠义之辈一个都没见着。 这次到了南方,江东啊。也是一片基业啊。孙坚现在应该没有发际吧,这也是优势,虽然是假三国。 陈潇也不想想,他的身份为党人。在这十几年是没有任何机会举孝廉,通过正规渠道做官。 改名换姓建立战功,陈潇又不忍伤害手无寸铁,被迫造反的百姓。拿什么去建立基业? 陈潇也只是想想,还是选择赶回去,吕布要176年才会到丁原帐下,之前的话一直在五原。张辽呢一直在马邑,自己儿子在汝南。可以先带儿子一路往北忽悠张辽再忽悠吕布。 完美的计划。陈潇干净十足,跑了几十公里就垂头丧气的赶回来。 “开一下门,那什么。我再找一下减洪。” “好的,好的。先生你里面请。” “陈大哥你怎么又来了?” “那什么,我有点事情忘记了。还要留一段时间再走。”陈潇说谎也不脸红。 臧洪有些怀疑,猜着说到“你不会迷路了吧?” “咳咳咳。怎么说话呢,我就是分不清左右。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算迷路。”陈潇大言不惭。 “你还是留下来吧。走能走到哪里,你又不知道路。”臧洪劝到。 “别,我就问问路。知道路我就走。”陈潇说完。 这一呆就是两年。臧洪的父亲升任扬州刺史,一家人准备搬家。陈潇一直安分守己,对臧洪这个聪明可爱的孩子倾囊相授。也跟着去了,本来陈潇觉得还要往南走有些不愿意。但听说是臧洪的父亲的臧旻就起了心思,臧旻后来可是要从雁门攻击鲜卑人的将军。如果能跟着混,一定能到达并州。 “怎么突然升任了。之前都没消息啊。”陈潇和臧洪混熟了,也没什么忌讳。 “听说是有个叫许生的和他的父亲许昭称王造反。需要我父亲去镇压。”臧洪也老实交代。 “造反啊,怎么还让你们去呢?不会很危险?” “我们是去丹阳,他们在会稽造反。隔着老远。” “哦哦哦,我们去了能见到你父亲吗?” “能啊,我父亲在吴郡等我们一起呢。” “好好好,那什么,你有没有可能帮我推荐一下?” “推荐什么,大哥要出仕。”臧洪这两年发育很快,听了陈潇的谎言,现在人黑了但体貌魁梧。本来就聪慧,现在经过陈潇的教导和他自己的学习,更加优秀了。 “也不是硬要做什么官,就想见识见识真正的战场。” “大哥的能力我还不清楚,肯定会向父亲说的。” “那谢了。” “大哥还跟我客气什么。”陈潇其实想臧洪叫表字都好,自己二十多岁被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叫大哥真是不太舒服。 也幸好陈潇和臧洪一辆马车,女眷一辆马车。这些话一说出来就会惹得夫人不高兴。陈潇在臧洪家两年多,很少见到夫人。 赶到吴郡没做停留,一行人又马不停蹄赶往历阳。期间停留时,陈潇见过臧旻,铁骨铮铮的汉子。见的臧洪现在黝黑高大,也很少喜欢。两人谈了很久,陈潇插不上话。倒是臧洪多多多多的美言了几百句,陈潇当时就被臧旻带出去,许诺了一个兵曹从事的官职,本来陈潇不敢当的,毕竟自己只会纸上谈兵,哪里懂什么行军打仗。 推脱被以为是谦虚,搞得陈潇郁闷不已。 东汉以身作则,报效国家是优良传统。而隐士谦虚被是可耻的。陈潇说不过,这几天一直就想着该怎么去安排。 第二十七章 来自孙坚的恶意 “大人,这里是收到的战报。”陈潇接过一堆竹简,仔细看了起来。 许昌带着父亲和儿子造反,自称阳明皇帝。父亲许生为越王、孙子许韶为大将军。连破乌伤、诸暨、馀暨、太末、上虞、剡、馀姚、句章、鄞、章安、永宁、东部诸郡。拉起了几万人的队伍,臧旻也有些头疼。 扬州现在人口不足,兵源也不是很多。要想剿灭这群人只靠臧旻自己是肯定不够的。首先想到的就是之前的老部下,老同学。 陈潇刚当上兵曹也跟臧旻去见过丹阳太守陈夤,兵甲兵不够必须要从其他县再调兵。 陈潇看了几天战报,也算是了解一些情况。趁着今天集会准备说说自己的想法,太守、司马、兵曹等都在此等候,护卫只是说臧旻去见人了。 半柱香过去,臧旻进来。同来的还有一位,相貌堂堂是个帅哥。只是看人的眼神不太舒服,有点狡诈。 “这位是我在吴郡做太守的手下孙坚。字文台,有勇有谋。今日带了一千兵士前来助我。” “大人谬赞。”孙坚说完,其他同僚都客套了一番。 臧旻还是很满意大家和睦相处,拍拍手。“好了,好了。现在不是谦虚的时候。商讨一下对策吧。” 孙坚抢先说道:“造反的几人正向丹阳方向进军,我们提前摆好阵型,一战可定。”陈潇觉得孙坚有意无意的看过来,难道是自己激动被他发现了? 孙坚是真帅啊,也比我这小身板要壮。【零↑九△小↓說△網】就是感觉孙坚看自己有点不怀好意呢? “文台所说正合我意。其他人有说的吗?”臧旻随口一问。 “不如让陈大人来说一下?”孙坚上前说道。 “嗯。那兵曹从事你来说说看。” 陈潇本来就想说,只是臧旻已经有了想法。“本来大人已有定论,我就没想出来说。既然孙校尉问起来,我说几句,大家讨论一下。”说完看向孙坚,有些得瑟。 不是得瑟自己有好计谋,而是得瑟自己现在敢跟孙吴的老大博弈。 “既然说到一战而定。对方有上万人马,我们集合整个丹阳的兵马才五千,调来一万兵马也才旗鼓相当。” “我有上中下三计。中计:徐徐图之,一城一池的收复。上计:最好是把许生的有生力量勾引到城外,避免攻城耗时过久。”陈潇说完停顿了一下。 孙坚在旁边小声说了句。“故弄玄虚。” 臧旻想听听:“下计是什么?” “下计就是打草惊蛇,战事延长,祸害乡民。” “是的。如果贸然和叛贼决战,本来就没有把握歼灭对方。打疼不打死,后患无穷。” 孙坚脸色挂不住。 “陈兵曹,你说的不是和我说的一样吗?” “孙校尉一样吗?一个是正面,一个是温水煮青蛙。” “我现在已经是司马了。都是冲杀,有什么不一样。【零↑九△小↓說△網】奸诈小人才会用计。” 臧旻头疼,刚才不是好好的吗,这才多久就吵起来了。 “文台,幼来。你们两个先别吵。” 两人停住,陈潇倒是无所谓插着手,孙坚在一旁气鼓鼓的看着陈潇。 “文台,你平时不这样啊。今天这是怎么了?今天的会议先这样,等兵将到齐随我狙击叛军。文台,幼来你们两来一下。” 众人散去。 “说说吧,文台。今天你情绪不对啊。” 孙坚摇摇头把头脑的负面情绪甩出去。单膝下跪:“陈大人对不起,我也是听人说有个年轻人当了刺史大人的兵曹从事,十分不服。在集会上有没见到你表现出什么才能,就…请原谅。”孙坚抱拳,不好意思看陈潇把头扭到一边。 “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兵曹从事应该你来当?” 孙坚更愧:“不敢不敢。请大人谅解。” 陈潇也不在意职位,只是想回并州,能了解一下孙坚也好吧。虽然是早死之人,看和他的儿子混个脸熟也好。就是孙坚现在看起来刚成年的样子,也不是那两个才几岁? “文台知错能改,我十分佩服。不然臧大人让我做个参军,兵曹从事让与文台。” 孙坚更更羞愧难当,跪地不起。 “好了,文台只是一时冲动。他志不在此,不然直接就跟我来丹阳了,幼来也不要再说这种话了。”臧旻示意陈潇将孙坚扶起来。 陈潇单手一拉,孙坚一动不动。两手用上才勉强把孙坚拉起来。 “文台很重啊。贵庚?” “今年十九。不知陈大人?” “我二十二,虚长几岁。还不如文台力气一半大,也不要叫大人,称呼我幼来即可。” “幼来,说来惭愧。一时嫉妒心起,做了小人模样,让为兄见笑了。”孙坚倒是开朗,这会就有说有笑的了。 误会解除,臧旻看着勾肩搭背离去的二人,回忆起自己的兄弟。 “文台,你吃什么长大的,这么帅又这么壮。” “哥,帅是什么?你觉得我以后可以当统帅?” “算是吧。主要是说你好看。” “男人好看有什么用。有力气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 “说到女人,你有吗?有孩子了?” “怎么没有。他们一家人看不上我,我就威胁她。她就嫁过来了。” “你这没品啊,女人是用来疼的,你是怎么威胁的?” “嘿嘿,这个就不好说。不是什么好话,反正惹了我不高兴,他们在吴郡就呆不下去了。” “你这小子,什么时候的事情?” “哥哥别跟别人说,就是我在招兵的时候。听别人说有女才貌双全,然后我有空就去看了。身材好面容好。” “你妹,你怎么知道身材好?”陈潇纳闷,这时候都是长裙大衣,根本看不出身材。 孙坚难的脸红:“不小心看到她在河边洗澡。” “洗澡,你这个禽兽。”陈潇忙着鄙视孙坚,又补了一句:“下次这种好事情带上我啊。” 孙坚打了陈潇一下:“朋友妻不可欺。你这样我可不叫你哥了。” “口误口误。我又没说看你夫人。”陈潇解释,不忘还了一拳,只是没打到。 转眼到了军营,孙坚进去几步又绕回来。 “干脆去喝酒吧,军营不能喝。” “喝就喝,谁怕谁。你带钱我出力。” “好,那你等一下,我去拿钱。” “快去快回。” 陈潇感觉像做梦一样,抱怨没见到大佬。就见到孙坚,还是个雏鸟。看来自己这三国也有意思啊,孙坚现在还没发迹,才能接触,以后怕是很难。 自己也有跟他们竞争的本钱,不算同一起跑线,至少也不算落后太多。 就是陈潇这个武艺有待加强啊,普通人都不一定过打得过,更别说提刀上马。 孙坚带了钱,两人赶往酒店,打烊就不好了。 陈潇前世不常喝酒,但啤酒一箱都没事。白酒一盏就醉,东汉末年也就米酒,啤酒一般的度数。 两人喝的高兴,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孙坚相生五个娃,小时候装逼带海岛。回家被自己父亲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也就是那时候被臧旻招去当代理校尉。 陈潇也告诉孙坚自己已经有儿子,让孙坚加加油,并表示以后可以教孙坚孩子们兵法,孙坚毫不客气的拒绝,他要自己教。 第二十八章 历史的车轮 一夜大醉,陈潇和孙坚被送回驿站。两人都抱恙去丹阳太守府衙,见面相视一笑。孙坚摸了摸肚子,陈潇按了按额头。 “都到齐了,大家听一下,最新的战报。”臧旻看到陈潇孙坚站好,让旁边的小吏念战报。 “叛军往余杭向丹阳郡进攻而来。沿途又召集了几千人,一路郡县都抵挡不了,来势汹汹。预计总共一万五千叛军,共有弓箭手二千,其他武器参差不齐不成建制。” 孙坚酒还没醒,“那就发兵阻拦,一群乌合之众。请刺史大人派我做先锋,一定能够抓住叛军首领。” 臧旻思考的更多,也没发话。想了一会:“还是依照之前的方案,放他们进来,一举歼灭才能避免生灵涂炭。” 陈潇得意洋洋,拍了个马匹:“大人英明神武。” 臧旻诧异的看了眼陈潇,见着脸色微红步伐紊乱,也是好笑。 “幼来你素来稳重,今日酒醉尽然说出这样的话。”说完,其他几位同僚也笑了起来。 陈潇酒壮胆色,也不怕害臊。 “本来就是我的提议好,大人决策好。又什么不该夸的。” 府衙内紧张的气氛为之一松,又被一阵快马加鞭惊乱。 “急报!” “快说。” “叛军掉头往海盐方向去了。” “拿地图来。”臧旻想到什么,急吩咐旁边护卫。 地图到了,陈潇看了一眼熟悉的地图,画了个圈大致。“大家看一下,海盐在东边。” 孙坚酒醒了,看着这个地方。“这个方向往北不是要攻击吴郡吧?” 所有人都陷入思考。 陈潇说了句。“他们是为了盐,也就是为了钱。” 孙坚一听“不行,绝对不行。要是被他们得了盐,战事一定会被拖得更久。” “看来之前的计划不行了,海盐一定要保住。令全军赶往海盐。”臧旻用力拍了下桌子。 所有都开始准备行军,陈潇老神在在,一边观摩一边提醒。 “幼来,你怎么还没准备?” “我准备什么。我就一个从事啊,坐镇后方。” “你要跟着一起,刺史大人都说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骗我的吧。” “不信你自己去问,我要去准备了。” 陈潇赶往军营校场。臧旻还在战前动员,耐心等待片刻。臧旻下来见着陈潇,见还是一身单衣。 “幼来,你怎么还没准备。” “大人,我也要去吗?” “你不是说要去战场见识一下的吗?” “可是,这不是我的计划呀。” “哦,局势瞬息万变,需要你提意见。你不是想做参军吗?”臧旻其实也不是必须陈潇去,突然想挑逗陈潇一下。“你现在兼任参军,必须跟我一起。” “啊啊啊。”陈潇心里说了一万遍的,要死要死要死。回去换了褶服和大口裤,去军需官领了个筒袖铠。【零↑九△小↓說△網】也只有这个铠甲能多遮一点,头盔也戴上。陈潇包裹的严严实实,看的孙坚笑了一路。 前方传来的战报并不乐观。海盐失手,由许生带兵五千镇守,另许昌带兵一万回句章防守。 陈潇跟着队伍到达余杭县城,没遇到什么抵抗。安营扎寨,臧旻叫来被俘虏的县令问及情况。 “他们人太多,余杭县就五百官兵,抵挡不了。我也被俘虏,幸好我伪装成小吏才没被杀。”县令眼神飘忽。陈潇知道这里面肯定有谎言,却也不好开口。 臧旻问到“其他事情我就不追究,如果你要是在战事上骗我。休怪我无情。” 感受到臧旻的愤怒,县令一五一十交代。 县令看着人多久想逃跑,又舍不得自己收挂的财富。以为装成一般人就可以逃过一劫,没做安排就自己跑到小妾家里躲了起来,被叛军当成富商关了起来。 臧旻有些气愤“临晨脱逃,按律当斩。拖出去砍了。” 县令跪地求饶,还说自己又很多财宝可以献上只求保得姓名。还说自己是曹节的远方亲戚,不说还好,陈潇一听主动上前拖着这人出去。孙坚也上来帮忙。 又是一封战报,许昌知道朝廷的部队,已经筑起了防守工事。臧旻脸色难看,这次波及的范围太广了。要是一只这么拖下去,二年都不一定能打完。 着手写了份诉罪书,把现在的情况说明。又请求朝廷调兵,送点军粮。 一连几天没商量出所以然。 臧旻下令陈潇跟随孙坚带一千去海盐牵制,自己带另外的人直接功向句章,如果能斩杀或抓住许生就好。不能也要歼灭他们的部队。 陈潇跟着孙坚往海盐走去,带着孙坚招来的一千部队。 “文台,牵制的任务危险不?”陈潇觉得一千对五千。怎么牵制,被人包饺子就跪了。 “牵制?不,我要把海盐打下来。”孙坚这时脸上透露出的自信,有点闪到陈潇的眼睛。 但小命要紧啊,并州才是自己发迹的地方。这里只能是文台的舞台,这家伙的野心很大。 “别啊,大人都说了只是牵制,你还去攻城。玩命?” “不是,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啊。你看你这兵练得也没什么纪律啊,东倒西歪的。” “幼来还懂练兵?” “不跟你说了。到时候有危险,我肯定自己跑。” “好好好。” 一千人的队伍,稀稀拉拉的拉的好长。陈潇都觉得自己有五千人肯定平a过来都能干掉,太散漫了。这可是孙文台啊,怎么会这么差? 陈潇怀疑的仔细观察了这群人。 虽然散漫,但一有风吹草动身子都会不自觉的一紧,爆发的力量藏在身体里,预要暴起伤人。若有所思,陈潇看向孙坚,哦了一声。 孙坚也不诧异:“想来幼来是明白了,切随小弟看一场好戏。” “孙文台啊,孙文台,别人都知道你意气用事。哪里知道这是你的伪装,为兄我都会着了你的道。” “哈哈哈,多谢幼来夸奖。”孙坚一句说完,指挥队伍加快速度。 一路行军到海盐附近,一千人都表现疲惫不堪的样子。还有的骂骂咧咧,陈潇憋着没笑。走到一个小山坡,孙坚让所有人停下。 “幼来,好戏就快了。” “恩,这个地势很好。不过你可要保护好我,我不会武功。” “别怕,你拿着这个。把你的匕首扔了。”孙坚看着陈潇手里的菜刀,一阵无语。 “好吧,好吧。别指望我砍人。” 埋伏的人按耐不住,四面八方的冲了上来。一千人迅速结阵,围成两圈。 陈潇觉得这个画面似曾相识。顺手一刀砍翻跑近的敌人,又退回圈内。圈内人又出来砍杀一阵,陈潇接替。孙坚以往也知道陈潇谦虚,除了酒醉时。可这一手也让他高看一眼。 坡下的敌人一直冲锋,也看不清坡上的情况。 “赶快冲,你跑回来干什么。” “快跑,我们的人都死光了。” “怎么可能,他们疲惫而来。” “啊。”最后几人也被孙坚歼灭。 陈潇还在走神,也没最初见到血腥的反感。无端端说了一句:“历史的车轮,我怎么也挡不住。” 第二十九章 抉择 许生没有前来埋伏孙坚,逃过一劫。战后打扫战场,孙坚所带的一千人伤亡不过四十,陈潇也受了点皮外伤。 “可惜许生没来,幼来。你可是让我大吃一惊啊。” “什么吃惊,太疼了。我还是适合当个文官。” “你就是这样。”孙坚使劲拍了一下陈潇。 陈潇一个踉跄,被孙坚扶了一把。 “这么虚弱,不该啊。” “不是,刚想事情呢。就是突然想起点事情。”陈潇总觉得自己在这里还说了一句:“几次都没有绕过,孙坚你终究会和我成为敌人?” 陈潇摇摇头,应该是错觉。医官包扎了一下,陈潇着手把战报给臧旻写过去。孙坚带兵前往海盐,兵不血刃。许生连夜逃了,孙坚还是没抓住他。 而另一边臧旻进军句章,许昌沿途隔一段时间派几百手无寸铁的百姓骚扰。其实骚扰都算不上,许昌绑架了这些人的家人。臧旻也不忍心杀害,奈何这些百姓像发了疯一样,举起屠刀。行程耽误了很多,本来几天能到的句章,一直等到陈潇们收复海盐,再赶上臧旻时才到达局长县城。 “大人,为何行程如此慢?是遇到什么事情了。”陈潇和孙坚刚到大帐,就问了最关心的问题。 臧旻拉着两人:“不说也罢。你们跟我一起看一下这个城墙。有没有好办法。”往望楼(观察台)走去。 “文台,幼来你们看看。”臧旻指着句章8米高的城墙,“上面是许昌新加的一段,本来只有5米高。【零↑九△小↓說△網】” “只有这一面城墙?”陈潇问。 “是的,句章就是这样。两边是山,背面是海。”孙坚解释道。 臧旻点点头:“我们之前试进攻,山坡消耗体力太大,士兵都成了活靶子。现在城墙加高,背面靠海又不能截断他们的补给。” “我们没有海军吗?” “海军是什么?” “大船。水军。” “被叛军打的措手不及,朝廷要从荆州调过来。” “投石车有吗?” “试过,没用。打不进去。” 一番谈论,没有结果。一行人回到军营,孙坚陈潇一路赶来还没有休息。孙坚去安顿人马,陈潇又跑去望楼。盯着城墙思考。 大军休整几天,臧旻命令强攻。孙坚带着一千人冲在前面,陈潇站在臧旻身后,不忍看前面的画面。 “大人,这次只是收复这里还是?” “朝廷的命令的,全歼。参与者株连五族。” “株连。”陈潇拳头握紧,浑身颤抖。 “幼来,没事吧?” “没有,就是觉得有些残忍。” “残忍?为将者不能做妇人之仁。”臧旻说完,转头观察前方的战事。皱了皱眉,鸣金收兵。 回到营帐,几人在此等候。 孙坚被滚木刮到,一手按着手臂进入大帐。【零↑九△小↓說△網】 “文台伤势如何,不要紧吧?”臧旻问到。 “不碍事,大人。只是此次孙坚不能参加后面的战斗了。” “恩,你说说叛军的防守情况吧。” “叛军准备充分,这次进攻怕只是消耗了不到百分之七的防守物资。” “哎,想不到。战局变成这样。如今只有等水军过来,怕是要等上半月。” 陈潇上前一步:“不知道城内可有内应?” 旁边一人站出来说到:“之前试过开城门,但被发现。现在已经没有了。” 陈潇又回忆起什么,一时想不起。会议结束,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帐篷。陈潇跟着孙坚,看望了一下伤势,百斤左右的滚木掉下来。孙坚用的大刀折断,没能把滚木挑到一边,云梯上无法躲闪,伤了手臂。伤口很深,陈潇用酒帮孙坚消毒,清理后随行的军医包扎完毕,陈潇才离开。 第二日一大早,陈潇急忙赶往臧旻所在的大帐,一番通报。 “大人,我想到一个事情。” “哦,幼来可是有攻城的计划。” “算是吧,之前是不是沿路又农民骚扰?” “对,怎么。你是说我谗害百姓?” “不是,我想说的是他们的家人。” “家人?” “他们手无寸铁前来骚扰,必定不是自愿。况且一个许昌魅力如何大,让几千人做他的死士?” “这,的确是。你再说。” “想必是许昌用这些人家人的性命威胁。如今就可以用他们作为突破点。” “可是怎么联系他们?” “一千左右的人,就算他许昌再大能力,也不可能把他们全部软禁。如今只需要把他们家人的消息放进去,里面的人必定动摇。不日可破。” “妙计,妙计。幼来帮了大忙。”臧旻大喜。 “让千人每日轮番叫阵说明许昌的残暴无道。再令神射手,晚上将招降竹简射进去。” “好好好。今天就开始。” “大人,要不等水军来吧。不然许昌从水路逃跑怎么办?” “不行,人民于水火,刻不容缓。一个许昌跑了不要紧,到时候再追杀即可。” 陈潇还要说,臧旻已经将命令颁布下去。陈潇莫名有些伤感,说完告退,独自离去。 受伤的孙坚找了过来。 “幼来,你这计策好啊。要不是你,我们应该还要等上半年才能攻下。如今才过去两天,城内就有人跑了出来。昨日还有人想大开城门,真是妙。” “妙什么?你以为他们出来不会牺牲,他们开门失败的结果又是什么?” “别想伤心死,战争都会有人死亡,怪就怪许生造反。” “造反?哎。”陈潇这几日总是梦见自己是参与许生的造反队伍,而且作为参谋主动参与。“只是这次抓不到,后面很麻烦。” “麻烦什么。就几个人,能翻出什么花儿?” “算了,不说了。” 臧旻的部队依照陈潇的计策,句章城内民心惶惶,隔日就有人试图打开城门。这天晚上,城门被打开,陈潇带头冲了进去,城内混乱不堪。一路冲到县衙,不见许生三人,陈潇叹了口气。 收复句章,一万多人的军队只是攻城时伤亡千人,算是大胜。还没向朝廷书,臧旻几人在县衙收到了不好的消息。 “幼来,悔不听当初之言。许昌现逃亡会稽,集合部队继续骚扰民众。” “大人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请派人立刻前往剿灭。”陈潇言辞灼灼。 臧旻有些不好意思。环顾四周,没一个人愿意站出来。也不好勉强,没人愿意错过今晚的庆功宴。 “如今已经到冬天,战士们都无法作战。等来年春天吧。”臧旻说到。 陈潇摇摇头,不愿多说。臧旻知道对不起陈潇也不好意思。 孙坚伤没有好,没有参加这次会议。晚上听亲信说起,坚决要臧旻派他出兵。臧旻不许。 又是三年。 孙坚一人当先,攻进会稽城。乱战中杀死了许生,许昌两父子。历时三年的许生叛乱被剿灭,朝廷升任臧旻为匈奴中郎将。孙坚自愿留下来任盐渎县丞。 陈潇除了练兵,做些统计的工作。战事也不允许他出什么计策。只是如今又两条路站在陈潇的面前。因为臧旻战功,臧洪拜为童子郎入太学。 随臧旻去并州,还是随臧洪去洛阳。 第三十章 上太学 攻打叛军这三年,陈潇情绪一直不高,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臧旻也觉得不太对得起陈潇,许诺了副中郎将的职位,只是陈潇考虑到臧旻和自己行事不相径庭,熄了同路的念头。 臧旻又向朝廷上报了陈潇的功劳。只是陈潇作为党人之后,登记在册只能先去洛阳,朝廷需要酌情封册。臧旻的儿子臧洪今年十五作为童子郎去洛阳太学,陈潇选择跟着臧洪一起前往洛阳。 陈潇还有一点小心思,如果不能做洛阳的大官,外派做个县令静待天下之变也好。 臧旻、孙坚、陈潇共事四年。年后各位就要分别,几人在刺史府喝了一夜的酒,孙坚抱着陈潇眼角有些泪光。 “哥,大夫说我夫人有喜了。你觉得该叫什么名字好?” “你不会戴帽子了吧。这才几月份你就有孩子了?” “去年十一月份平叛结束,我就回去了一趟,就有了。” “自己想。你不会是还记得我说的让你加油生孩子。你这抽空就回去?” “没没没。”孙坚摆手,又敬酒。 “是你哪位夫人?” 孙坚得意道:“吴氏啊。就是上次跟哥说的。” “我不是让你别逼人家的吗?你怎么?” “没有啊,是她知书达理,看出我是好人。去年平叛结束才肯嫁给我的。” “你也是够快。真没强迫?”陈潇不太相信。 不知道孙坚是因为喝酒上脸,还是不好意思。“就说了几句,也没威胁啊。” 陈潇怪笑一声“你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不说了,喝酒。” “哥,名字呢?” “你让臧大人给你取吧。” 臧旻自顾自喝酒,见到两人话题转移过来。没先取名字,先说道:“文台今年二十了吧,幼来今年二十二了吧。都已经成家立业,本来你们选择跟随我,我该高兴。只是到了现在因为各方面的原因,到了分别的时候。我又有些伤心。” 孙坚本来强忍的伤感爆发,大哭起来。陈潇也禁不住有些泪水。臧旻更是不堪,泪两行。 “见识到文台和幼来这样的人才,又失去。是我经历最伤痛的事情。只是希望你们以后再接再厉,发挥出自己的才能。”臧旻说完举起酒樽。 共饮一杯。孙坚也不在名字的事情上纠结:“我也想随大人一同征战四方,只是家中老母尚在,又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 “我知道。你门一脉均是在这江东。你也舍不得离开。”说完瞟了一眼陈潇,不见陈潇开口,叹了一口气。 陈潇默然,颇有感触。想起自己的铁哥们,因为高中,大学,社会一次次分流,哥们儿一次次从平行线变成交叉线越来越远。 “将军无需伤感,若有缘再见。” “好一个有缘再见。孙坚你还是要向幼来学习啊。” 孙坚使劲点头。“道理我都懂,可是我还是伤心。这一次分别,可能就是永远,就算有缘再见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一起喝酒呢?”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零↑九△小↓說△網】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陈潇想起一句诗。 三人各有所思,时候不早。明日孙坚要去上任,陈潇也要回去收拾。其实也没什么要收拾的,除了臧旻赏的银两之外只有一件。孙坚赠送的佩刀。陈潇本来是想换一把剑,可惜孙坚只有刀。 和臧洪三年没见,长的越发魁梧,和之前的白皙少年天差地别。 “大哥哥,好久不见。咦?” “怎么,我脸上有花这么看我。” “大哥哥没怎么变老一样。还是这么年轻。” “小屁孩会说话啊,现在还学会拍马屁了。”陈潇和臧洪一起,换了个心情,没那么压抑。 臧洪抠了抠脑袋“或许是才过去几年的原因吧。大哥哥一路要给我讲讲平叛的战事啊。” “好好好。”陈潇摸摸脸,没什么问题啊。男人是老的慢些吧? 一个月多月的陈潇一行赶到洛阳,一路走走停停或因为马车,或因为天气,或因为陈潇诗兴大发。 拿着朝廷的文书,找到在洛阳东南面开阳门外的太学院。 一位博士安排两人的宿舍后就离开了。陈潇一头雾水,没个小册子没有课程表。什么都没有。 “臧洪,你知道太学怎么上?” “陈大哥,我走时父亲给我取了字,你以后可以称呼我子源。太学就是随意啊,你喜欢哪位博士的课直接去就可以。” “博士?” “博士就是这些老师的官职啊,都是当代大儒。蔡邕、马日蝉等都在此列。” “哦哦哦,蔡邕好像挺熟悉的。”陈潇说。 “当然,这次陛下令蔡议郎刻五经于石碑之上。” “有什么用?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刚解手时,我打听到的。这是大事,哥你不知道之前今古文经两派吵得不可开交。” 陈潇也不敢细问,什么今古文经,什么五经,免得暴露自己知识浅薄。 “子源厉害,只是这下午饭怎么解决?” “我们自己做啊。” “自己做?没食堂?” “食堂?只有灶台,没有食堂。” “你都知道,那你会做饭吗?” “不是还有跟着我们一起的夕妹子吗?” “她会做?好吃吗?” “会,你等着吧。买菜去了。” 陈潇内心是拒绝的,作为形似大学的太学。居然没有食堂还要自己做饭,最近的客栈也要走半小时。 幸好洛阳附近的小贩聚集在太学附近,有卖菜的,有卖肉的,有卖肉的,有卖小吃的。 陈潇和臧洪见夕颜许久没有回来,也出去看看。 陈潇还没进洛阳城就感受到了东汉首都的繁华。太学门外鳞次栉比的店铺和货郎,菜市,陈潇一直走了十多分钟才看到菜市入口。 夕颜后面跟着一个壮汉推的两轮车,看来是买了很多东西。 “公子,久等了。东西有点多,雇了个搬运。” 陈潇脸一抽,想起了之前干的活儿。真是阴魂不散到哪里都有。 “嗯,买了些什么?”臧洪问道。 “看着米好,我就多买了一些。” “嗯嗯,那我们先回去。陈大哥饿了。” “好的公子。” 到了宿舍,车夫领了赏钱,欲言又止。陈潇只在乎晚饭,哪儿管得了那么多,失去一次和大才接触的机会。 太学共修了二百四十个院子。陈潇和臧洪被分配到临东门很近的一套房子。本来是四人住,陈潇臧洪住一间,夕颜住一间。另有两间还没有人入住。 打听一番才知道,四年前的太学生千余人被捕下狱,太学便空了许多。问及起因那些人却支支吾吾不肯明说。 舟车劳顿,这几日休整好后。臧洪带陈潇去看太学门外正在刻印的五经。 去时人满为患,陈潇只见到一字排开四十六块石碑。 总共有鲁诗,尚书,仪礼,春秋,周易五经和公羊,论语两传。用隶书书写,字体结构紧凑,相同的字却又写的完全不一样。 陈潇内心第一个念头居然是,这样说书法拿到现代能卖多少钱?无价之宝吧。自己一个书法门外汉都觉得艺术非凡。 只是他不知道,要是把这五经二传背下来带回现代,才是最大的贡献。知识文献才是真正对无价之宝。 第三十一章 被发现 四十六块石碑的内容让陈潇慢慢入迷。没发现一官员真看着他,更没看见另一个戏谑的表情。 两人惊叹的一阵,周围议论纷纷。臧洪拉着还想多看一阵的陈潇回了宿舍。 “大哥,你说看看我们去上那些博士的课?” “有那些?教什么?” 臧洪说完十四位博士所教授的课程,陈潇只听说过蔡邕。择日去听一听,也不作为主要的任务,毕竟陈潇还想着朝廷的封赏。 蔡议郎兼任博士,主要教习音律也会教一些经史。大概是半月会有一堂课,陈潇也没出去,宅在宿舍写写画画,琢磨是不是搞点发明创造。挣了钱过几年买个大官。臧洪倒是什么都学,什么课都上,表现优异。才十几天全太学都知道这广陵臧洪。陈潇心里想,这位才是主角的吧,有个当大官的老爹,自己又有天赋。 这天臧洪一早起来,吃过斋饭又洗漱整理,干干净净的去上蔡邕的课。陈潇觉得太庄重了,但是也不想拂了臧洪的态度,也是洗漱吃斋。 来上蔡邕课的人不算多,因为今天主要讲习音律。蔡邕课上气氛融洽,特别是臧洪陈潇二人的态度让蔡邕很满意。也着重解释了臧洪提的问题。 只是陈潇听的有些昏昏欲睡,虽然他是演员。可对音乐一窍不通,说的什么五线谱,琴怎么弹。整节课上完,大家都很满意,对蔡邕道谢。 臧洪走的迟,陈潇也跟在后面。【零↑九△小↓說△網】又探讨了一时,臧洪道谢,陈潇亦道谢,却被蔡邕扶住。 “你叫什么名字?” “陈潇字幼来。” “今年多大了?” “二十有二。”陈潇老实回答。 蔡邕是考虑一下。“你们两跟我来。” 臧洪陈潇二人表情各异。臧洪是欣喜,陈潇是诧异。 “两位请坐。” 陈潇随蔡邕一路走到会客室。今日没课,附近没有其他人。 臧洪正襟危坐,目标是拜蔡邕为师,学习他自认为薄弱的经史。 陈潇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什么。端端正正跪坐好。 “臧洪这几日可是常常听老师说起。” 臧洪起身欲拜,被蔡邕喝止。 “你先别,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收徒,我志在修史,没有时间教你。如今我们虽然没有师徒名份,你依然可以找我请教。有问必答。” 臧洪依旧跪拜,“是学生执念了,还望博士海涵。” 蔡邕点点头:“你知道就好,以后有问题来找我。现在你回避一下,我和陈潇有事情要谈。” 臧洪看向陈潇,陈潇微微颔首。 臧洪对蔡邕拱手道:“那学生告退了。” 蔡邕目不转睛的看着陈潇,一会儿惊叹,一会托腮,一会疑虑。唏嘘的胡子完全则不住他的表情。 陈潇被看的有些不自然,咳嗽两声。主动问道:“不知道博士找学生所为何事?” “幼来可曾来过洛阳?” “来过吧。”陈潇祖父陈蕃为太傅,当初陈潇也算是洛阳一少。 “幼来家里还有人吗?” “我父亲尚在。” “哦,你知道你父亲?” 陈潇捉摸不透蔡邕是什么意思。 “知道我父亲。” 蔡邕突然大声道:“你可知道你马上会死!” 陈潇慌了神,后背冒出冷汗。还是故作镇定:“不,不,不知大人何意。”一句说完,手心都冒出汗了。 蔡邕恶作剧得逞:“哈哈,你被发配边疆。怎么自己跑回来了?” 陈潇被吓得半死,如今大好局面几乎毁于一旦。 有些生气道,“大人是在消遣学生?” “说来你要叫我一声师公。” “师公?为什么?” “我和你祖父都师从胡公。” “胡公?” “胡广。” “不认识。”陈潇这句话一出口,场面冷了半天。话题终结者——陈潇。 “算了,你只要知道。我不会为难你,还会帮你就行了。” “谢谢,议郎大人。”陈潇眼睛一转,想到一件事情。“那您可以叫我书法吗?” “你这小子,倒不客气。我教你,不过你最好注意一些,你祖父之事虽然过去六年,但后来有太学生触怒宦官。旧事重提,你莫要招摇。” “多谢师公提醒,那什么时候可以教我书法啊?” “今日就可以,我也有许多事情想问你。你要不要带臧洪?” “他啊,下次吧。这次就算了。”臧洪早已回去,陈潇也不想耽误早一点学好,多一项技能也能多挣钱买官。 花开两朵各表一只。 “曹大人,不好了。” “慌什么慌,慢点说话。小心我把你舌头飞下来。大长秋已经睡了。你等着。”门口守候的小黄门压着声音说。 “劳烦大人通报一声。”来人轻声说。 “哟,原来是大长秋的表弟。您不早说,我替你进去看看。” 小黄门进去一会儿,出来招呼来人进去。 曹节这几年权势更盛,窦太后去世外戚少了臂力。曹节的亲戚都当了大官,只有这个弟弟曹破石,因为小时候对曹节并不好,没有安排大的官职。 可如今不一样了,有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曹破石当然不愿意错过。 “哥哥,有一个好消息。”曹破石想着功劳,也忘了曹节不喜自己叫他哥哥。 “你说什么?”曹节语气不善,面色平静。 曹破石额头冷汗,连忙改口:“大长秋,属下昨天看到大人的仇人。” 曹节面色不变,看着手指说:“哦?我的仇人都死光了,你能看到谁?镜子?”曹节尖笑。 曹破石吓得裤子都有些丝润,颤抖着说。 “我昨天在太学巡视时,看到陈蕃的孙子陈潇。” 曹节突然用力甩出准备喝茶的杯子。 “他怎么没死?小于去吧末至叫来。” 外面一阵脚步声。 屋内曹破石胆战心惊,曹节把玩着玉石,画面诡异而安详。 “大人,未知畏罪自杀了。” 有一颗玉石粉碎。 “该死。太学是吧?”曹节敲着桌子思考。曹破石跪的腿麻却不敢动,有些心疼的看了看玉石。心想要是赏赐给自己,能逛大半年的窑子。 屋内的光线有点暗,曹节自言自语:“这段时间蔡邕得了圣恩,也不太好在这方面做文章。只能忍耐一段时间。” 又看向曹破石,阴深一笑。 “弟弟可是对官职不满意?给你求一个越骑校尉如何,可你要记得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吧?” “小弟一定会弄死陈潇。”曹破石听到曹节的话,也不管是不是与虎谋皮。能得到这个官职就可以… 曹节嗯了一声,让曹破石滚。 屋内光线似乎又暗了一些。 陈潇这几日书法学的不亦乐乎,臧洪也好几次随行,但他的笔锋已定几乎没什么进步。就没怎么跟来,陈潇一人来来往往书法进步如神。一晃一年过去。 第三十二章 禁锢流放 曹破石当上八校尉之一,忘乎所以。甚至是曹节的命令都不怎么理会,时常敷衍。这一年根本没有找陈潇麻烦,荒淫暴虐。曹破石有次见一位伍长的妻子十分漂亮,伍长不敢得罪曹破石,但他的妻子以死明志。此事被太学生一时谈论,陈潇略有耳闻,宦官是不会为以后考虑的只能逞一时的威风。 因为蔡邕的建议,陈潇不敢去挣钱。也打听到自己的册封根本没有传下来,被大长秋曹节拦住了。陈潇也不清楚,到底是自己没送礼还是曹节知道自己身份。如果知道自己的身份,想必不会到现在都没来收拾自己。 陈潇不敢挣钱,也没有册封。又琢磨是不是能回并州,或者带臧洪一起。臧洪也是人才,这一年来已经崭露头角,令所有人侧目。 “幼来,你最近书法进步很快。怎么就是对经史没什么兴趣呢,真是和你以前一样。”蔡邕见陈潇来了,一反常态的说教。 “师公。我就是笨,学不会。”陈潇倒是洒脱。 蔡邕无奈。“你啊,就是这样。明明很聪明,总说自己笨。中庸也不是这么用的,如今时代不同。古文里面的无为而治可不是你这么用的。年底有策试,你可以去看看。”东汉末年古今学派之争,也是隐士和出仕的争论。因为蔡邕的原因今学派影响更大,也就是实用和投身与政治。这也是蔡邕被董卓征召的原因。 “策试?考试吗?有什么用?”陈潇问。 “有什么用?当官啊。有什么用。”蔡邕一副看小白的眼神,有说了句:“不过这次参加的只能是六十以上的太学生。” “六十以上的太学生?我怎么没见过?” “你就上我的课,怎么见?” 陈潇挠挠头,转移话题。“师公,我们练字,练字。” “你去吧,我要离开一段时间。有点急事。”蔡邕面带喜色,摸了摸胡须。 “看师公笑的像花儿一样,是什么喜事?”陈潇也想摸胡须,可这几年没长几根。 “你也不要叫我师公了,叫我一声老师就行。小女昨日出生。”蔡邕越说笑容越盛。 陈潇拱手:“那恭喜老师了,取名字了吗?” “琰。”蔡邕说完也不解释。陈潇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胡乱猜了一个:“蔡琰,温润如玉,性急如火。” “哈哈,差不多,不过我还有其他想法。以后跟你解释,我先走了。”蔡邕见马车已经在门外等候。 “恭送老师。”陈潇目送蔡邕离开就进书房练字去了。 可没一会蔡邕匆匆忙忙的赶回来。 “幼来,快走。快走!”蔡邕连忙拉着陈潇。 陈潇一脸懵逼。“老师,是有什么急事?带我去看蔡琰?” “什么跟什么。你快跟我走。”蔡邕带陈潇上了马车,急忙赶往太学。 陈潇还没反应过来就上了车。【零↑九△小↓說△網】“老师,到底怎么了?” “都怪曹鸾那个笨蛋。突然上书为当年被禁锢的党人鸣冤,现在陛下大怒把他抓起来,下了大狱。” “那,老师,只是他啊。我跑什么?” “你跑什么?宦官现在煽风点火,陛下重申党人之禁,党人的学生,手下,五服之内的亲戚都免官并关押起来。” “也就是说,我也要被关起来?”陈潇心里好气,早知道就不来洛阳。跟着臧旻去并州了,今年也能见到吕布。 “哎,关起来就算了。曹鸾已经在狱中被打死了。”蔡邕叹气。 突然车停住了。“那还说什么啊。车夫快啊。”陈潇急了,探出头大喊。只是情况不对,官兵已经围住了蔡邕的马车。 领头的不是曹破石还是谁,马车已经被这阵事吓得跪在一旁。 “哟,这不是陈潇吗?” 陈潇用手把脸遮住,摇头说“不是我,不是我。”收回了脑袋。沉了一口气,按住想要下车的蔡邕。 “老师,我来应付吧。不能牵连你。”便下了车。 “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忘了当初在太傅府门口打了我一顿?”曹破石大喊。 陈潇也不说话,走向官兵。 曹破石令人上去拿住陈潇,押到面前,仔细瞅了瞅。“要不是你这八年基本没什么变化,我还不能立此大功,当上越骑校尉。” 陈潇只当放屁。反正都是一死,便想着是不是撞上刀枪主动寻死。可是意图太明显了,曹破石人将陈潇五花大绑。陈潇被捆绑束缚,步子都迈不开。咬舌自尽太疼,陈潇想到后面要遭受的严刑酷打想哭。 曹破石得了陈潇,就带人离开。此行的目的就在于此,也不管什么蔡邕了,又不是美女。 蔡邕在车上颤抖,一会想到自己的志向,一会想到陈蕃,一会想到自己家里的孩子,忍住没有出去。等着官兵走远,车夫才赶着马车往陈留,回去见自己的女儿。 另一变陈潇被关进了洛阳狱,求死不得。曹节吩咐要好好招待,狱卒也搞不清楚什么意思。不敢动陈潇,这几天除了被捆得严严实实,都是好吃好喝的招待。 “哟,陈公子吃的挺香。” “什么人?”陈潇正被喂饭,突然听到刺耳的声音,有些不适应。 来人迎着窗户透来的光,本来就白皙的脸庞几乎看不见五官。“不过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你要杀了我?”陈潇灵机一动,弹起来冲了上去,主动求死。 “拦住他。”看着陈潇被按住,来人在陈潇脸上踩了几脚。“相死,没那么简单。哈哈哈,押他出来。” 明白上面的态度,陈潇被拖了出来,从灰暗的监狱到审议厅。陈潇有些不适应,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宦官。有些想不起哪里得罪了这人。 “真是舒坦。送他上路吧。”曹节突然没了兴致。 两狱卒给陈潇上了手铐,脚拷。目的地是比景,也就是越南。曹节让陈蕃最不希望的事情发生,后代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录用。 沿途陈潇求死不得,最初不知道目的地。走了大半年才知道要往越南,此去十万八千里,也不知道要受多少苦。关键是不管受多少苦,去比景做苦力。是永远都回不来。大仇不得报,大恩也报不了,客死他乡。 这就是曹节的报复,没有任何希望的绝望。 两个狱卒一路押送,又要防止陈潇死,又不能让陈潇太舒服。曹节亲自吩咐一定送到比景,陈潇才能感到绝望。 陈潇突然想到梁山好汉,林冲被押送的时候。出来一个鲁智深帮自己一把,也不让这两个狱卒欺负自己。死罪难逃,活罪就免了吧。陈潇好多次寻死不得,也慢慢习惯了一路的折磨。 或许是上帝看不惯陈潇。或许是为了拯救他。在益州郡被碰到被剿灭的叛军,二个狱卒到最后拼死保护,陈潇也不知道是哭是笑。最后关头没等到自己的鲁智深,却看到了两个折磨自己的人为了救自己牺牲。 陈潇逃脱了,也不算逃脱。迷路在丛林里,陈潇救生欲望战胜了蚊虫野兽,可依旧没有战胜瘴气,或者说水土不服。倒在了不知名的山沟。面朝黄土背朝天,呼吸越来越轻。似乎能听到血液流动的声音。 第三十三章 不老? 潺潺的流水声惊醒陈潇,面前一条河,河里有艘船。船里是当初打过照面的书生,书生成熟了许多。感觉到陈潇的目光,也注视过来。 “小兄弟可有事情?” “没事,没事。”陈潇摆手,转过头看着天。先摆脱尴尬,再想想处境。瞟了一眼,书生所在的船已经不见了,河水清澈见底。河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陈潇跨过护栏,看到河底的沉船,心生悲凉。 “沉舟侧畔千帆,老子想死却不能。”陈潇诗性大发,又呸了一句:“你妹嗨。”叨叨絮絮,感觉有人拍肩膀。陈潇转头看见船上的书生。 “你从床上下来了?”陈潇没头没脑说了一句。引得行人对书生指指点点。 书生本来游学归来,好心想劝一劝准备跳河的小兄弟。没想到他竟然反而诬陷自己,有些生气却不肯就此离去。 陈潇改口:“你怎么从船上下来了?”这才让书生脸色变好,但这里的事情已经传了出去。或许最后会变成桥上的两男子上床。 书生也知道陈潇不是有意只是口误,可周围指指点点是让他不太自然。一手拉直陈潇走向桥下,上了书生的床,哦不是船。 “足下拉着我干嘛?”书生一个踉跄,连忙甩开陈潇的手。 “你刚要跳河,我来劝劝。”书生停顿一下,又说:“看来是我误会了。小兄弟高兴大名?” 陈潇回答后反问。 “我叫张纮,字子源”陈潇完全对这个名字没有映象,要说江东二张还能认识。【零↑九△小↓說△網】也不怪什么,全因为陈潇不认识纮这个字,以前当成肱认了。 “谢谢子源兄,不知道子源兄这是往哪里去?” “就任。”张纮也没明说。 陈潇知道话题到此结束,“那子源兄后会有期了。”说完陈潇就准备下船离开,转身时被张纮叫住。 “慢,不知道幼来可否和我多聊聊。”张纮起了什么心?大概就是想从陈潇这里打听点消息。 陈潇这个时候是找不到臧洪的,因为他现在还在太学。没地方可去,蹭一下吃住也不错。“你想聊点什么?” “能不能说说这几年发生了什么,特别是前五年。” “哦,我也不知道。我那段时间在会稽郡。” “你参与了平叛?”张纮不太信的说。 世界已经归零没有陈潇的痕迹,说什么也不会有人相信。 “不是,我被困在会稽没能出来。” 张纮没打听什么消息,但麻烦了陈潇也不好意思直接赶走。张纮也看得出陈潇有难言之隐,如果有些能力给陈潇一些事做也是可以的。 “不知道幼来可否方便,我请你吃个饭。” “方便,方便。”陈潇跟着到了张纮家。这几年张纮回来,广陵太守推荐他做官,他拒绝了几次。 后来太守换了,直接推荐他为茂才送到太学。张纮接受了好意,学成归来便接受安排。回到原籍做了郡丞,这几日就要上任出来体察明确。 江东地区不比司隶,人口约束了江东的开发。虽然这里物资丰富,生活生产条件更好。张纮学习的更多是对于局势的把握和行军打仗,这些经济建设其实不算很会。 张纮请陈潇吃喝住,甚至送来衣服。让陈潇感到宾至如归,张纮问什么便说。 “要致富先修路。”张纮就拓宽修葺了进城的路,作为向南的中转站广陵本身人流就多。因为道路方便,商贾人流更多,税收提高至少三成。 “精耕细作,除草灭虫施肥样样不能少。最好田里养鱼。”张纮依样画葫芦,当年秋收也比往年更多。 广陵郡守都听说到了陈潇的大名,召陈潇为官。陈潇并没有打听到广陵有什么人才,拒绝了太守的征召。 张纮没当一年便辞官回家,陪陈潇一起游山玩水。或者说寻访人才。 本来陈潇是消沉的,无论怎么做得不到朝廷认可,陈潇的努力就是白费。没有官职得不到人才,没有资源没有钱,没有枪杆子就活不过黄巾起义。 可陈潇突然想起自己是见过曹操的,还被他杀过一次。就是第一次去洛阳买官,宦官给的职位,其实是曹操的,曹操是什么人,陈潇找上门被杀也是活该。最气的是被那次算是被宦官坑了,早知道是曹大人躲避还来不急。 “哎,曹孟德还是杀伐果断,要是自己有人找上门哪敢这么做。”陈潇越想越佩服,又学不会。陈潇就算再死一万次也修练不出来这股狠劲,修炼疯倒是有可能。 如今陈潇和孙坚接触最多,可惜大多时间是孙权这个传说中最腹黑的男子掌权。 陈潇这次是断了心中想收服曹操的念头,孙坚也不太可能,即便他尊称陈潇为哥。就是不知道刘备是不是真的从小就有这么远大的志向了。 陈潇最想见到的是关羽,可惜在幽州重生那段时间,为了寻找张范发了疯。根本没注意自己到底在哪里。也不知道错过机会没有。 “幼来,这位是吴普,这位是华佗。”张纮打断开小差的陈潇。 “嗯嗯嗯,华佗啊。有桃吗?”陈潇问。 华佗是一中年人,将近四十岁。旁边吴普十几岁的样子和陈潇看起来一般大。 “两位大人是治病还是?”吴普问,张纮回答:“我带幼来出来见识一下,早听说神医华佗之名,特来拜访。” 华佗盯着陈潇半天,这时开口。 “两位请进,桃子没有。有些药膳若是两位不嫌弃,可以试试。” 张纮差异的看了陈潇一眼,之前听闻华佗从来不和官宦接触,没相今日瞅了陈潇一会儿,还让进去吃饭。怪哉怪哉。 陈潇脑海里进行了一盘三国杀,内奸华佗胜利。被领进茅草屋,见到一桌子饭菜也不客气。 “子源你总说说完疯癫,其实是你没看穿。华佗神医就能看出来,我其实是洒脱。”陈潇一边吃一边说,惹得张纮跺脚。 “食不言寝不语。幼来兄,先吃饭。” “你还不是说了。” “被你气的。” 华佗微笑的看着两位说:“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吴普去给两位多上些饭菜。”吴普放下碗筷去了。 陈潇继续吃。张纮也不说了。华佗笑眯眯的问:“这位小兄弟驻颜有术啊。今年应该二十五了吧?看起来还像十八岁一样。” 陈潇没注意过自己的状态。身体越来越好以外,难道还能不老? “今年二十五了。可能是我太懒了什么都没做,所以看起来年轻一点吧。” 华佗摇了摇头也不吃饭,上前示意陈潇伸出手。华佗把了一会陈潇的脉博。 “不对不对,你给我的感觉更像是活了几百年。但这体质和身体完全是十八岁。奇怪奇怪。”华佗说完自己也不相信,改口:“小兄弟,应该是我刚把错了。你们可以在此歇息一晚,让我休息好,明日好好替你把把脉?”陈潇觉得这加了药材的饭还挺好吃,有点像吃鱼腥草。 反正无事,陈潇张纮眼神交流都觉得快要流下来。 “那多不好意思,多有打扰。”陈潇嘴里喊着,不小心喷了一些。华佗也不回避,拍拍衣服回座位继续吃饭去了。 第三十四章 带走张纮 “奇怪奇怪,和昨日感觉一样。”华佗也不知道自己感觉对不对,又接连把了几次。 陈潇也不知道自己身体究竟还有什么秘密,任由华佗诊断把脉。从华佗的言语里。看看推策出,自己的身体除了继承体质以外,还有延缓衰老的能力,除了胡子是正常速度。 也就是说陈潇是完全不用担心征战时间的。只需要保护好自己不被杀死,便没有老死这一说。 “可惜也没什么用啊,活那么久干嘛呢。”陈潇低语。 “小兄弟你说什么呢?”华佗半天搞不明白,索性放弃了。“应该是我的错觉吧。看来我还要多学习学习。”华佗也不知道是对谁说。 两人互相啊啊啊了几句。张纮连忙打断不知道在讨论什么话题的两人。 “先停,幼来,我们要走了。”说着就要去拉陈潇。 “两位慢走,我也要出去走走。有缘再见。” 消息来的突然,吴普有些不解:“师傅,我们为什么要离开,要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陈潇和张纮已经走出大门,没有听到华佗后面的话。张纮带陈潇先回家招呼一声,这次准备去拜访陈琳,后来的建安七子之一。 张纮和陈琳在洛阳时就见过面,当时张纮夸奖陈琳的文章写得好。陈琳却说:我的文章和你的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 所以陈潇也笑着说,这次说大巫见小巫去了。陈潇也记得就是这位大才,写了一篇讨伐曹操的檄文名留青史。 陈琳和张纮一天谈诗作赋,陈潇学习了很多,又不敢卖弄。三人相见恨晚,就差拜把子,这就是文人和武者的不同。君子之交淡如水,也不必搞得那么形式。 广陵的大才拜访完毕,陈潇开始扩大范围,张纮带着陈潇逛了几年。大多数都是陈潇不认识的,外黄濮阳闿什么的。张纮邀请陈潇在广陵县广交名士,静待天下之变。 陈潇也从最近的多起来的天师符水感受到时间紧迫,县令还招待了天师。 “子纲,你就在这里躲着怎么能够知道天下大势?” “天下?看不出来幼来志向这么大,我最大的志向就是安定一方,天下太大了。” “你真的如此想?”陈潇懵逼了,之前看来张纮是志向远大,广交名士肯定是要提高自己的身价。从每日的言谈来说,不说是绝世无双,也是当世俊才。怎么会偏安一隅呢? 张纮一直看着陈潇,解释道:“幼来觉得天下有多大?” “很大,可再大耗尽我一生也可以走完。”陈潇回答。 张纮触动。“和幼来这样的鸿鹄比起来,我就是燕雀啊。” “别,你有能力只差一个机会。为什么不出去试一试?” “我去过洛阳,见识过来自四方的俊才。你猜,我佩服的同学有多少?” “子纲不要妄自菲薄,能比得过你的应该不过一手之数。” “一手?不,只是比我在太学时学习的易经和欧阳尚书,我最多能进前三十。” “不会吧。所以你被打击了?” “之前是被打击了。不过因为幼来的话,我也想出去试试。” 陈潇大喜过望,拉着张纮的手。【零↑九△小↓說△網】“结伴而行,我们先去汝南如何?” 张纮想了想,指着陈潇说:“你要去找许劭?” 陈潇本意是回去带陈到,听张纮说什么许劭。“谁?许劭是谁?” “那你去汝南干什么?不是参加月旦评。” “我有一子在汝南老家。” “幼来是汝南人?不知道许劭?” “我是平舆县。” “许劭月旦评也在平舆县。” 张纮大笑,想不到事事都表现特别的陈潇。在这里也这么特别。“许劭和他的哥哥举办的月旦评,评价的人名气都会大增。你居然会错过。” 陈潇经过这么提醒,想起治世能臣,乱世奸雄的评价。也不知道是不是许劭说的。 “知道,许劭我没怎么接触。会汝南我只是想去见我儿子。” “哦,幼来已经有孩子了?” “恩,叫陈到。今年应该十多岁了吧。” “那行,我们收拾一下,出发。到时候去看看月旦评?” “好好好,能多点名气也好。” 陈潇内心依旧没有把张纮当成类似荀彧的人才。两人一路王汝南赶去,张纮劝说陈潇走下邳入沛郡。陈潇坚持要走九江郡。一时间争执不下,陈潇想出猜拳。石头剪刀布,一时间玩的不亦乐乎。 最后听从张纮走下邳淮陵入沛国虹县、谷阳、蕲县再到汝南。 “为什么走这边啊,什么都看不到。要不是你出钱,我肯定走九江。” “坐船会遇到水贼,最近不知道怎么九江的水贼特别猖獗。” “可你这一路也不算安全啊。”陈潇戏谑的看着狼狈的张纮。 “这能怪我?谁知道遇到山贼?”张纮头发的束带不知道那儿去了,混乱中被树枝刮了脸,还有点血迹。 “人算不如天算?”陈潇打趣。 “倒是你啊,反应快啊。一有风吹草动,带着我就跑。”张纮狐疑的看着陈潇。陈潇没什么损伤,和狼狈的张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陈潇怎么会跟张纮说自己有危机感,脖子发凉的特技。不回答,却问道:“还有钱吗?距离汝南应该不远了。” 只见张纮从鞋里面拿出一些银子。“就这么多了,到汝南就靠你了。” 陈潇也不接,只是比较疑惑“你这银子不会让你觉得硌脚吗?” “出门在外习惯了。你呢,怎么藏钱的?” 陈潇根本没藏过钱,因为没钱。“不说了,先走吧。快到了。”张纮稍微整理了一下,跟着陈潇往前走。直接进平舆县,到县衙找张熹去了。 张熹知道是陈潇回来,出门迎接。“贤侄回来了?这么多年过去,没什么变化啊。这位是?” “张纮,广陵人。“一番寒暄,陈潇进入主题”大人知道不知道许劭?” “许劭?知道啊,是汝南郡吏,这几天还在县里。”张熹其实不太喜欢许劭,当初陈潇祖母去世,乡里都来参加。只有许劭没来。 “那什么,我们想去让他评价一下。” 许劭现在名气越来越大,他一句话能比得上别人说上一万句。虽然不喜,但为了帮陈潇还是说道:“怕是不易,反正我帮你们引荐。” 得了肯定的答复,陈潇不好意思的说:“大人,我们可否在你家借住几晚?” 张熹觉得陈潇这么多年还是成熟了很多,满意陈潇的谦逊态度。“可以,我们又不是外人。你想住多久住多久。要我把陈到叫来?” 陈潇和张纮狼狈而来,还想整理一番,用最好的状态去见陈到。“不用了,我明天去找他。” 张熹显然也是注意到陈潇状态不好,招呼张化带陈潇离开。“也好,我让张化送你们过去。” 陈潇对张化拱手:“麻烦了。”张化微笑说不碍事,带二人离开。 休息一日,陈到第二天早早赶来见陈潇。要说陈到应该是从来没见过陈潇,亲戚浓于水吧,陈到还是扑向陈潇。 “到儿,这几年的书信都收到了吧?学习如何?” “父亲,书信都收到了。父亲随时可以考校。”说完陈潇问了问题,陈到对答如流。 陈潇跟着介绍了张纮。“子纲,你看我这儿子如何。” “麒麟儿,比你要聪明啊。”张纮也学会陈潇的耍嘴皮了。“要不然我收陈到做弟子吧,把我的本事教给他。” “你自己不是有儿子嘛,回去教自己儿子。别打我儿子主意。”陈潇不乐意。 “我也就是说说,不用收徒。我也会教他的。” “到儿,快谢谢先生。”陈到拜谢。难得的欢聚时光。张熹派人来通知,已经请许劭过来,请陈潇和张纮过去。 第三十四章 名气大增 第一眼看到许劭给陈潇的感觉就是,犀利的小眼睛。黝黑的山羊胡,陈潇总觉得许劭长的有点小气。 县衙当然不是待客的地方。把许劭请到了张熹府上,同时平舆县其他县吏也来了。屋内的人形色各异,有表现火热但求一言;有故作深沉的;有无所谓的;还有陈潇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张纮倒是抱着有就更好,没有也不遗憾的心态。 许劭为人虽然小气了一些,但识人是真准。从进屋开始,小眼睛就咕噜噜转,只是太小了根本没人注意。一一略过没有一个能让他开口的,只有最后进来张纮进来时让他眼前一亮。 陈潇带着陈到和张纮来得晚,坐到了最后面。张熹见人齐,宴席开始,没有舞女没有抚琴,就是一群老爷们在搔首弄姿表现自己。 这个场面许劭这些年看过很多,一边观察,一边吃饭。看到精彩之处点点头,几人更加卖力,又作诗又舞剑。还有人开骂了,火花四溅就是没真干起来。 陈潇在一旁看的一愣一愣的,就算前世在试戏的时候,在疯狂也会有操守。居然有人要解开裤子,真是世风日下,陈潇走上前将那人劝住。 “大人,矜持。卖屁股不好。要脸。”陈潇说完就回座位继续吃。张纮其实想去劝,陈潇抢先了,就没动。见有人又有出格之举,按耐不住一一劝说。 一群人老大不小,张纮的话如同当头棒喝。羞愧离去,屋内居然只剩下陈潇,陈到,张熹,张纮,许劭五人。 张熹哈哈大笑,对许劭说:“如何,你输了。” 许劭也不生气,点点头:“愿赌服输,不过现在没到月底。可不能坏了月旦评的规矩。” 张熹几步走过来,抓着许劭的衣服。“你不能耍赖,今日不说我便不让你走。”张熹和许劭认识,只是因为陈潇祖母之事以及许劭当时的话有些生气。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许劭的话应验。张熹也不好意思再见老朋友,这次要不是为了陈潇,张熹肯定不敢下决心和许劭和好。 许劭也知道张熹是个执着的人,今日若是不说肯定走不了。本来自己也没有推脱的意思,完全是好意。回去多想多了解一段时间,才能评价,如今时间这么短能说出什么好话? 摇了摇头,许劭说:“好吧,季智。我也是想回去准备,那里会赖账,小瞧我。” 张熹也不是怕许劭赖账,就是陈潇身份特殊,如果等许劭回去,怕是不会开口。满意的摸摸胡须,退回座位。 几人都盯着许劭,等待着他开口。 许劭先看向张纮。 “阁下可是广陵张纮字子纲?”张纮点点头。许劭思考一会儿说道:“文理意正,柔而过迂。” 张纮前一句欣喜,后一句变色。惊的满头大汗,站起来拱手拜谢。“多谢先生教诲。” 许劭看向陈潇又看向陈到,陈到经常倒是了解。可陈潇没有多少信息,如果只是这宴席上的表现来说的话,只能是中人之姿,审时度势。皱了下眉头,指了下陈到。 “先说你吧,忠勇猛将。”张熹脸上挂着笑容,很满意这个评价。看着老朋友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这边陈潇也高兴了,想不到儿子是将才。以后打天下有亲儿子帮忙,肯定势如破竹。一不小心打翻了酒樽,下人上来打扫,又不小心将酒水全抹到了陈潇腿上。 张纮陈到怕引水上身,都站起来看了下衣服。陈潇就挪了一下腿,让下人继续打扫。只是一时犯了错,手有点抖,陈潇接过帕子自己擦了起来。 “你是哪里人,新来的吗?” “小的是昨日刚到府上。”女子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没事,你多学着点。以后不要这样马虎就行了,快走吧。” 或许这只是陈潇觉得很普通的事情,但在许劭看来又不一样了。 “礼贤下士,雄心万丈。陈幼来。”许劭说完,陈潇并没有道谢,被旁边张纮小生命提醒才反应过来。陈潇拍了拍裤腿上的水又整理了一下,向许劭拱手道谢。 没来由的许劭又说了一句:“明主之姿。” 吓得张熹手里的酒樽掉在地上,慌忙看向四周,屋内仅有几人松了口气。只是搞定张纮才可以。还有这个多嘴的许劭,居然当着外人说这话,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瞪了许劭一眼。许劭也回了个抱歉的眼神。 “不好意思,季智。刚不知道怎么就说了这么一句。” “子将啊,说吧该怎么补偿。要是传出去,我这侄儿可有的受。”张熹说完,陈潇就不乐意了。 “大人,许先生就说了民族之智是好事啊。还补偿什么?” “还是幼来好,不负我的评价。哈哈哈,我先走了。”许劭赶紧离开,内心还有一句没说出口。龙困浅滩,未到尽时。 张纮知道陈潇有时会犯迷糊,但这次就不敢确定了。看了陈潇不死作假的表情,内心反而更相信许劭的评价。 “幼来,许先生是说你有当贤明主公的能力和资质。你以为是什么?” “啊?我以为他说我拥有振兴民族的智慧。” “振兴民族?幼来的志向吗?” “等一下。”两人的谈话被张熹打断,张熹走出门四周看了看,又让附近的下人都离开。 “这里你是说话的地方。”张熹回来说到,“有什么晚上再说,隔墙有耳。陈到今天的话不要传出去。” “好的。那我先回去了父亲。你们聊。”说完陈到跑了,他那里不知道后面的事情就不是他这个小孩能接触的了。反正支持自己的父亲就对了。 张熹目送陈到,又转头对张纮说:“还请子纲君不要将今日之事传出去,多谢多谢。” 张纮用力拉住要给自己下跪的张熹。示意陈小劝一劝,见陈潇没反应,大喝一声。 陈潇沉浸在明主之姿这四个字不能自拔,被一声大喝惊醒。反应过来也拉住张熹。 “别,张纮不是那样的人。肯定会保守秘密的,我们晚上再谈。” 张纮也说到:“此事绝对不会是经过我口传出去,我对孔圣人发誓。” 张熹这才没跪,张纮又说到:“如今许劭来过这里有很多人知道,一点风声没有不太可能。我们就放出去对陈潇的前一句评价,后一句只要许劭不说,也没有什么人知道。” “对对对,什么都不说。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就说我礼贤下士,雄心万丈。也把子纲的改了,文理意正,当世大器。”陈潇出了个主意。 “谢谢幼来好意,只不过许劭先生说的也是在教育我,提点我。虚荣是没有意义的,幼来应该能懂。你我都不是虚荣之人。”张纮哭笑不得,这都什么时候陈潇还想着给他博些名声。 张熹以计办事,许劭对陈潇和张纮的评价放出去,两人果然名气大涨。上层知道陈潇的身份不能征召多是送礼,而寒门学子知道陈潇礼贤下士从四面八方络绎不绝的赶来拜访陈潇。 张纮拒绝了广陵郡守,徐州刺史,甚至是朝廷的征召。 “子纲,你心结已除,为何不应召?”陈潇这几日终于没忍住问了。 第三十六章 一个猜想 张纮抬头看了下太阳,又看向陈潇,笑了笑。【零↑九△小↓說△網】“里面去说。陈到你去门口守着。千万不要让人进来。” 陈潇跟着张纮进屋,见张纮关窗,也帮忙关窗关门。检查无误,陈潇给张纮和自己倒了杯水。 张纮喝了一口,慢慢说道:“幼来,如今小人当道,王室将乱。我一个人的能力再大也挽回不了,还不如不去。天子聪明是聪明就是信任小人,也没把经历用在正途,卖官鬻爵后宫设市场。哪里是做天子的样子。更何况,陛下并不喜欢清流。” 陈潇不知道汉灵帝还有这么多僻陋,只是这个不喜欢清流作何解释?“为什么这么说?难道做天子的还会不喜欢臣子?” 张纮激动的站了起来。“月前,天子在朝堂之上,让狗穿着朝服等上大堂,更是出言‘狗官’。” “啊,狗官?”陈潇几乎要笑出声来,这个皇帝也忒有趣了,是不是小时候受过官员的欺负?不过身为天子怎么会受苦呢? 张纮看着陈潇憋笑自己也笑了。“我又不去做官,怕什么狗官的言论。倒是幼来,你的志向是什么?” “志向吗?”陈潇端正坐好,心想自己的演技终于有发挥的地方了。缓缓站起来,清清嗓子,缓缓说道:“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百姓尽欢颜。【零↑九△小↓說△網】”却迎来了张纮鄙视的眼神,“演技真差,好好说话,说这话你也不收敛一下笑容。” “啊,我演技差吗?子纲你怎么能这样,当面戳穿。真是伤人。”陈潇演技失败,懊恼不已。 张纮拉住陈潇。“幼来,不开玩笑。现在告诉我,你的志向是什么?或者说愿望。” 陈潇想了想,说到“公平。我希望所有人都能享受到公平对待。” “这世间没有绝对的公平。” “所以尽我的努力让所有人能都享受到最大的公平。” “你认为的公平是什么?每人都能做官,每个人都能读书?” “不,不因为上一辈的事情受到牵连;不因为背景家庭而被轻视;让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的收获配得上他所付出的辛劳和能力。” “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建立法制。” “漏洞怎么办?” “穷极我一生之力去完善,我不行还有我子孙。我子孙不行,还有更多千千万万的我。敢为天下先!” “说得好,说的好。好一个敢为天下先。”张纮单膝下跪,“主公。” 陈潇的话让他回想起所有的不公平,做群演付出的辛劳却一无所有,重生以来因为党人的原因一次次失败。【零↑九△小↓說△網】张纮却想到了自己在洛阳的遭遇,来自小地方,各种不被重视。 “你刚叫我什么?” “主公,纮以后可就跟着您混了。” 陈潇拉起张纮。“叫什么主公,叫大哥就行。”陈潇完全是不好意思,以及被叫主公不太确信,怀疑是不是张纮叫错了。 “主公不要推脱,如今我已经认你为主。可要为纮的以后着想。”陈潇这次确信无误,拉着张纮的手哈哈大笑。 “子纲大才,如今委身于我。屈才啊。”主仆二人惺惺相惜。 陈潇对自己人也不隐瞒。“子纲不瞒你说,之前所见的天师符水已经发展十万之众。乱世不久将近,若事起,朝廷必定会大赦党人,以我的身份必将获得官职。而天子打压党人过久,又不会放心。安排的官职一定不会在洛阳,甚至偏远的地方。到那时候才是你我静待天下之变的时候。” “主公原来早有计策,是纮愚钝。”陈潇没等来张纮会问他的身份,“听你的话,是知道我的身份?” 张纮也不说话,算是沉默。陈潇泄气,“你啊你啊,不会主要是因为我的身份吧?” “当然不是,公平二字,才是认主的原因。”张纮又说到:“况且主公胸怀天下,雄心万丈。硬要说是让我下定决心的话,是因为许劭的话。” “明主之姿?想不到这许劭真是一言正胜万语。” “对,等到主公说的动荡之时,这句话一定会让各地人才争相而来。”陈潇得了来三国的第一位手下,很是高兴。陈潇心想,虽然张纮不是历史有名的大才,可也是第一个手下很有纪念意义。得知今天是五月九日,心里暗自发誓以后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宴请四方。 陈潇张纮二人又谈论了许久,吃过饭。本来陈潇是和陈到睡的,今晚却变成了张纮和陈潇秉烛夜谈。一晚上,发生了什么不可名状。 “主公,汝南四战之地不可为基。纮建议先去江东。” “不,我们去并州。” “并州?主公去并州可是有大事?” “我知道并州有一位猛将,当世无敌。” 张洪不信“主公亲眼所见?” “恩,一人可当万军。在云中和鲜卑人交手从来没有失败过。” “还有这样的将领?我怎么不知道。” “刚及冠。如今并州刺史帐下校尉。” “主公莫要诓我。” “我经常说谎吗?”张纮闻言点点头,陈潇细想好像是有点。“那些都不是关键,这次我说的是真话。” “如果真像主公这么说的话,这一趟还非去不可。” “子纲你私底下不用叫我主公,叫我幼来即可。” “不,于礼不合。” “你忘记许劭说你话了?” “没有忘记,可是这事不一样。主公不要再劝。” “好吧好吧,那随你。走去准备一下,我们收拾一下就走。”张纮退了出去准备。又回来通报,有人拜访。陈潇走到会客厅看到一个雄壮的年轻人。虽然比不上臧洪但也相去不远。 “小地方招待不周,还望见怪。”陈潇唯一的仆人是张熹派来的,现在做饭去了。陈潇亲自给来人倒水。 水还没进杯子,来人直接跪下。“请主公收留,小的郡门下书佐伍孚,字德瑜。” 陈潇内心是我曹的,表情是惊喜的。脑袋觉得在做梦一般,一个二个的人投奔而来,只以为一句话。这许劭还真是一言顶万语。 “德瑜,并不是我不收你。但希望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主公但问无妨。” “今年多大,家中长辈可在?是否经过他们的同意?” “今年二十,父母尚在,已经禀告。他们也同意。” “那就好,哈哈,欢迎加入。私下你还是称呼我表字幼来吧。” “不,主公就是主公。” “好吧,好吧。随你。”陈潇又让仆人去买点酒,三人把酒言欢。陈潇有一个猜想,如果这次死亡,下次还能收服这两人吗? 第三十七章 遇险 伍孚知道陈潇要去并州的事情,找来同族同乡数十人,充当此行的护卫。张熹无条件支持给了通关文叠还派了两衙役,张慧资助钱财和马车。陈到因年幼并没有同行,来时二人现在变成二十多人的队伍朝并州出发。 有两条路选择,从司隶穿过去并州,这一条陈潇和张纮都不喜欢。另一条是绕道从北走,经过陈国,陈留,东郡到冀州魏郡,经巨鹿,常山再到并州。 张纮觉得司隶人与混杂,陈潇呢想绕道去找一找赵云。浑身是胆常山赵子龙啊,陈潇很想见见真人。 两人一合计,得嘞。往北走,先入陈国。人一多行程反倒慢了起来。大半个月才走出汝南,到达陈国遇上大雨,护卫有人生病,又休整了大半个月。 陈国边境临近,前面就是一个叫已吾的地方,陈潇脖子有微微的寒意。叫停马车,让所有人先停下来做好预警。 张纮也跟着下了马车,注视着四周。大路两旁树林茂密,半刻不见动静。伍孚悄悄让所有人防御,跑来和陈潇说:“主公,有埋伏,要不要我先去打探一下?” 陈潇摆摆手,“既然他们没有动静,我们现在干粮足够就先等等。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张纮点点头,补充道:“伍孚我们缓慢后退,逼他们出来。切记做好防御。” 陈潇看了张纮一眼,心想小瞧了子纲啊。自己怎么没想到。还以为自己说以不变应万变会让他们佩服,还好没说出口。 埋伏之人在陈潇队伍前几米设了陷阱,眼前陈潇后退哪肯罢休。赶紧招呼人冲上去,一声吼几百人冲了出去。 陈潇稳住心神,喊:“伍孚,打得过吗?” “主公放心,若是对方没有好手,还奈何不了我们。”伍孚说完招呼同族同乡迎了上去。 陈潇也拿出一把补刀跟上,张纮本想劝住陈潇,奈何形势危急。伍孚究竟有何本事也不甚了解。虽有佩剑但武艺不精,张纮也不好冲上去。 伍孚手起刀落,砍翻来人。陈潇跟在后面也时不时补上一刀,行动适应,刀也顺手许多。冲到伍孚旁边,环视战场,看到一个人在旁边指挥。 “看到那边没有,那个人必定是领头。抓获的,能办到不?” “属下一定能行。” “别勉强,不行就杀了。活捉几个小喽啰也行。” “主公保重,孚去也。” 之前见陈潇冲过来,伍孚把心思放在陈潇身上,现在看见陈潇身手不错,自保有余。放开手脚,来人更是抵挡不住,没到片刻冲到领头面前。 不潇两个回合,领头被抓。除了几个人和陈潇对峙,其余都跑了。 伍孚拖着那人来到陈潇面前。 “有人指使你们埋伏我?” “没有,我们埋伏在这里很久了。一直就只是打劫,从不杀人。请英雄饶命。” “没有杀人?看你刚才的阵势不像啊。”陈潇又仔细看了这人的手,手掌心都磨破了,眼神凶狠。 “英雄,我们就是之前被人偷袭,失了山寨,才瞎了眼要打劫您。放过我吧。” “哦,你们有多少人?被什么人偷袭?” “之前有一千多人啊,就被一个壮汉装成入寨的偷袭了。一把火差点把我们全烧了。就逃出这么点兄弟。如今全折到英雄手里了。” “一个人?” “对啊,一个人。我之前只是个小头目,那人进来就把大当家,二当家杀死了。” “我不信,刚才看你指挥他们都听你的命令。你绝对不只是一个小头目。算了,你并不老实。”陈潇一挥手,“伍孚,把他带去县衙报官。” 刚才的争斗。陈潇护卫里面也死了几人,受伤几人,一路到已吾感觉惨兮兮的。把贼人带到县衙,对比审核原来这位才是山寨的大当家。 “多谢几位,帮我们除了大害。”县令为了感谢陈潇,将他们都安排到了驿站。这是出行以来休息最好的地方,因为陈潇帐篷的原因一行人都是走到哪里黑就在那里停,轮游值夜几十人其事都有些疲惫。 今天能好好休息。张纮请来大夫,安葬死者来见陈潇。 “主公,你今天怎么能以身犯险。” “子纲,这事情很紧迫,我也没多想。下次不会了。”陈潇哪里敢在这些事情和张纮争论,还记得上次见县令因为礼数不周被张纮说了半天,解释忘年之交都不行。 “嗯,是纮冒昧了。”张纮的了承诺也不纠缠,上次陈潇也从附加之罪何患无辞,谈到己所不欲勿施于,最后又说道己所欲亦勿施于人。让张纮稍微改了一点点。 “招伍孚过来。” 伍孚直接进来了,“属下在。” “兄弟们怎么样?安排妥当了吗?”陈潇担心的问道。 “子纲都已经安排妥当,主公放心。” “嗯,那你们都好好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陈潇走到驿站院子里面,突然听到外面大喊:“是谁抢了我的功劳,快出来。你有本事抢功劳,你有本事开门啊。开门啊,开门啊。” 陈潇脑门一颗汗,粗旷男声版的雪姨窍门节奏回响在脑海里挥之不散。 陈潇对旁边的护卫说:“幸苦了,还要守一晚上。” “主公,不幸苦。要开门吗?” “我自己去吧。” 张纮不适时宜的又出现了,“主公,让纮去开门。” “这,万一伤到你怎么办。” “纮万死不辞。” “哎呀,你。不就是开个门嘛。” 伍孚也来了,直接跑去把门开了。 来这身高八尺,比伍孚还要高上半个头。看着伍孚说到:“是你抢了我的功劳?” 陈潇往前几步,“壮士不如进来说话。” 伍孚不肯,拦着壮汉回头说:“主公何必搭理这无礼之人。” “伍孚让他进来,没事。”伍孚不情愿的让壮汉进来。眼神一直盯着,稍有异动便会扑上去。 陈潇做了个请的手势,壮汉入座大量了一下陈潇,开口说:“是你抓了山贼头领?” “难道是壮士你偷袭了他们的山寨?” 壮汉拍拍胸脯说。 第三十八章 观念不同 听说杀人,几人反映各不相同。【零↑九△小↓說△網】陈潇皱眉,伍孚眼睛一亮,张纮毫不在意。陈潇是知道典韦杀人,只是不知道典韦会这样的态度。这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态度,好像不是杀人,是杀了一只鸡。 陈潇虽然知道典韦因为杀人而躲避山林,但不知道具体情况。“不知道,壮士所为何要杀人。” 典韦说:“那李永杀我同乡刘氏,为了报仇。我在李府门口伺机而动,截杀了他们。”陈潇一听报仇表情舒缓,只是典韦说的他们? 伍孚对典韦眼神里面少了些警惕,多了些敬佩。张纮也点点头,陈潇又问道:“他们,你不只是杀了李永?” 典韦少见的有些惭愧,“那婆娘上来拉着我,我一失手将她杀了。” 陈潇突然声音冷了下来:“不知道你来这里想做什么?” 一听陈潇问起,典韦不比之前的凶狠,放低姿态。“阁下是不是可以将这个贼首说成是我抓的,我好将功补过,洗去我戴罪之身。” “可以,你走吧。”陈潇不耐烦。典韦满意的离开,伍孚送到门外。 张纮见陈潇兴致不高,不太理解。“不知道主公因为什么烦恼?典壮士也算豪杰,可以试着招揽一下。” 陈潇看着张纮,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还称呼这个典韦为豪杰,“祸不及家人。这典韦心性我不认可。道不同不相为谋。” “不如等明日见县令,打听清楚情况再做判定?”张纮建议。 “也好,早点休息。” 陈潇一夜未睡,翻来覆去。一方面典韦是三国排上号的猛将,一方面又涉及到陈潇追求的法制公平。祸不及家人应该是最根本的,而典韦这件事情...... 第二天一早,陈潇顶着黑眼圈起床洗漱。张纮:“主公昨晚没休息好?”。陈潇用冷水拍拍脸,看着张纮神清气爽的样子,又看看刚出来的伍孚精神焕发,自己呢?一夜未睡现在还有些头昏。 “想到一点事情。吃了饭就去县衙。”陈潇示意自己没事,张纮伍孚也猜不出来陈潇是在想什么。有事情要做,先去县衙再说吧。 一行人到县衙以告别的名义拜访,顺便说明典韦的功劳,又打听了一下典韦的情况。典韦是本地人,结婚生子都是刘氏父亲帮忙。和刘氏如亲兄弟一般,但因为不小心冲撞李永,被杀。典韦为了报仇,李府戒备森严怕打草惊蛇,一直等在门外扮作闲逛的人。等到李永出门便冲了上去杀死了李永,被李永妻子阻拦挣扎时不小心把李永妻子甩出去几十米当街摔死了。【零↑九△小↓說△網】耽搁了一会,典韦被李永的家丁护卫拦住,打斗了不久典韦就逃跑了。 李永往日欺行霸市,而杀死刘氏也是因为李永妻。所以县衙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逮捕典韦只是让其戴罪立功。陈潇思考了一会,还是摇摇头,如果招揽典韦成功。这样解释并不是每个人都相信,要建立法制就会困难重重。 出了县衙,陈潇令伍孚在此照顾受伤严重的兄弟,二十多人只剩下十几人继续往并州走去。 刚出城,伍孚追了上来。 陈潇透过马车的窗户问:“怎么,你来了受伤的兄弟怎么办?” 伍孚指着后面一个人。典韦也跟过来了。陈潇又问:“典壮士,是来道谢的么?不用了,举手之劳。” 伍孚眨着眼睛,示意陈潇下车。陈潇不解,和张纮一同下车。 伍孚恭恭敬敬的说到:“主公,典韦让他的朋友帮忙照顾兄弟,孚前来报道。” 陈潇对典韦说:“多谢壮士。不知道壮士跟上来所谓何事?” “恩公,希望收留。”典韦跪下说到。陈潇去拉典韦,纹丝不动。 旁边张纮小声说到:“主公,许劭说主公礼贤下士,如果这次不接受典韦戴罪之身,对我们之后的发展不利啊。” 陈潇回道:“可是,我说过的,祸不及家人。这让我以后的法制如何执行?” 张纮回:“法不外乎人情,典韦也情有可原。”陈潇也辩不过张纮,转头问典韦:“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呢?” “恩公不抢我的功劳,对待手下如同亲人,外面对你的评价也是礼贤下士。所以我典韦希望投靠恩公。”典韦说完小声嘀咕了一句:“恩公是有点傻。”他哪里知道他的声音再小能小到哪里去,陈潇听的清清楚楚。 “你妹。所以你觉得,我是傻,所以你跟着我?”陈潇又笑又气,看着典韦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妹?离昧?这是主公给我取的字吗?”典韦默念几声,“多谢主公,离眜真是顺口。很适合我。哈哈哈。离昧。” 张纮在一旁默念:“离昧离昧。钟离昧意味衷心,又是提醒典韦不要被愤怒迷失双眼?主公大才。”张纮一句话,搞得陈潇尴尬不已。又不好打击这两人的积极性,看伍孚那羡慕的眼神,典韦得了宝物一般炫耀的姿态。 陈潇只得点点头。把典韦的字就这么在误会里面诞生。对典韦说到:“你以后一定要懂得控制自己的性子,不要再胡乱杀人明白吗?” 典韦说:“主公,我知晓了,离昧经过这次已经受到教训。以后绝对不会。” “好好好。你需不需要收拾一下,我们等你。”陈潇说,“还有你的家人需要通知一下,要是你需要多待几日,我们也可以先回去等你。” 典韦心生感动,“主公,一切都妥当。以后鞍前马后,绝无二心。” 陈潇头疼了,看来要拿出军功制,法制只是一部分了。多了典韦,一路安全大增。伍孚试着和典韦比武,一般都抵挡不过十回合。 张纮私下问陈潇,去并州找的人才比典韦如何?陈潇只说了一句,典韦步战天下能敌者一手可数,但吕布天下无人能敌。张纮不信,典韦的武艺已经是人类极限了,哪里还有人能比典韦还厉害。 陈潇只说了一句:“别不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张纮拜服。“跟着主公,才知道天下之大,但依旧能有我一席之地。哈哈哈。” 陈留去往常山只能经过东郡,不然还是要从司隶过。而东郡往上离冀州不远,时陈宫在东武阳结交名士,宴请宾客。不过陈潇不进城失去了一次和陈宫接触的机会,除了补充粮食进入东阿。一路赶到魏郡才进入阴安休息,陈潇想留下足够的时间去寻找赵云,因为陈潇不知道赵云在常山什么地方。 第三十九章 被邀入伙 作为历史小白,陈潇只记得破釜沉舟和张角在巨鹿陨落。想的出来黄巾军在巨鹿的势力应该无限大,一路不得不小心,万一惹怒这群人。走不出冀州。 只是天不遂人愿,陈潇在钜鹿碰到了前来拜访田丰的张角。 “马车里面何人,天师有请。” “滚开,最好让我动手。免得我家先生生气。”典韦瞪眼恐吓拦住陈潇马车的人。 车里的陈潇觉得墨菲定律说的很有道理,事情都有发生的可能。这不,张角同学找来了。自己一行人也没有走大道,也没有入城,风餐露宿就是为了躲避张角的耳目。 叹了口气,陈潇下车,张纮不解的跟上。“典韦让他过来。” 那人几步上前,瞅了一眼典韦雄伟的身姿有些明白为什么天师要让自己恭恭敬敬的请车里的人。见陈潇只是一少年郎,猜测旁边的男子应该才是张角中意的吧? 陈潇在前,张纮在后。 “鄙人张曼城,天师有请。可否一见?” 陈潇点点头:“带路吧。”又悄声向张纮说到:“天师就是太平教领头。”张纮脸色一变,才知道此行的危险。 张曼城察觉陈潇才是主人,不自觉看了陈潇一眼。年幼又不失沉稳,处变不惊。五官透露着坚毅,行为得体大方。暗自点头,心想似乎比那田丰要好上一些。 陈潇来了人家的地方带再多人都没有,就典韦、伍孚和张纮三人跟着陈潇,陈潇本意是自己一个人去。要是明日太阳落山之前不回来,所有人把金银分掉,都回去。 所有人都想跟着,陈潇拗不过一群人。只得让这三人跟着。一路到张角家,或者说深山老林的豪宅里面。一时有些不敢相信。 “先生,这是我救了一个大商人。他替我建的。”张曼城提前让人通知了情况,张角知道陈潇才是主,出门迎接。 张曼城站在张角身后,行徒弟礼。陈潇知道眼前这个仙风道骨但略微壮硕的中年就是张角了。 陈潇拱手,“气派,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自称大贤良师。先生称呼我名字张角也行。” “无字?” “师从于吉,道号天公。不敢妄自尊天,所以先生还是教我张角即可。” 陈潇客套一番,还是称呼张角为天师,介绍完身后三人。张角才带领陈潇入内。宴席摆好。一一入座。 陈潇见张角稳坐钓鱼台,也不敢说话。耐着性子吃喝,典韦几人亦如此。 “陈先生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请你们过来?” “还请天师赐教。”陈潇心一跳,终于进入肉戏。 “我为太平教教主,现在教徒十万,分布天下。”张角先秀一秀肌肉。张纮暗想真如主公所说,十万之众一声而起,这天下将乱矣。 陈潇还是不太清晰张角的意思。但又不敢打断,演崇拜状惹得张角一阵大笑。“这天下八州二十郡都有我的教徒,几年后能发展到百万之众。” 张角喝茶,陈潇冒汗。气氛微妙起来,张纮、伍孚的动作都停下来,只有典韦还有些不明所以继续吃着。 “百万之众,天师走了一步好棋。”陈潇知道今日事情不可能有缓和的余地,如此大的秘密告诉这几人。相比不是城府就是死了。 “如今天子无道,宦官乱政,民不聊生。你们为什么要置身事外?” “天师,若是我不愿意的话会怎样。” “我会放你离开,只是是否能走出大门全看你的本事。” 剑拔弩张,伍孚佩刀紧握,典韦也拿起了自己的双戟。甚至张纮都手握不知道哪里拣来的石块, “可否容我们商议一晚?” “你是主,还需要与何人商议?” “我必须现在说?”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 “答应我一个条件,放了我的下属们。” “不行,这几位我一样喜欢。除非你能体现出比超出他们的才能。” “天师你就不怕我们反感,不出力?” “不怕,到时候天下都是我的。你们努力还来不及吧?” “天师就这么自信?” 一番针尖对麦芒,张角没了之前咄咄逼人的气势。让守在门外的人离开,“陈先生我们两单独聊聊。”说完隐晦的向陈潇展示了自己肚子的病患。 陈潇恍然大悟,让典韦伍孚张纮安心在这吃喝等待。跟着张角往里屋走去。 “坐吧,我们是同路人。” “为何这么说?” “从我刚才说完大逆不道的话,你们几人只有姓伍的那位有想冲上来的感觉。若不是傻,那你便是心有所想。” “天师就是天师,这眼界我佩服。” “哎,只是事到如今我也不清楚我能不能成功。” “你的身体并不允许,放弃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命都没了如何领导他们?” “要是早些遇到先生,我肯定就不会这样了。” “难道你现在已经病入膏肓?” “倒不是,只是不可逆转。无论如何都是死,死前疯一把。” “疯子,你可知道是多少人的性命。多少家庭破碎。” “我都知道,可若是我不做。这腐朽还会一直下去。” “破而后立?你是怎么病的。” “急功近利,为了让富人相信我的符水,我自己试太多了。” “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和死水同归于尽。” “你的话,像谁跟我说过。真是怀恋,就是想不起。” “我知道有一个神医名华佗,他应该可以救你。” “试过了,这伤口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让我多活了这么久。” “哎,你明知必败,明知必死。这些人就无谓牺牲?” “牺牲?不是,他们都是山贼,都是对未来没有希望的人。死也是一种解脱不是吗?” “那你还要我陪你?” “不不不,这次谈话我已经明白。在庞大的大汉面前我只是飞蛾,虽然无法扑灭,但飞蛾多了也能撼动,不是吗?” “我不能加入你,你有没有什么其他需要帮助的。” “我有一个女儿,现在才五岁。陈先生可以帮我带着吗?” “好吧好吧。” 陈潇的队伍继续往北,多了一个四岁的孩子。陈潇到三国这么久,名将没见着,孩子倒是带了很多。 第四十章 二十四岁的赵云 多了一个孩子,大家欢乐许多。有了张角的信物,也就不怕遇到太平道教徒。在常山陈潇执意要休息一段时间,张纮也觉得这一段时间压力大,是应该休息。 陈潇偷偷派伍孚打听赵云的下落,只知道真定有个赵村,那里去找到赵云的几率应该是最大的。还好真定离陈潇休息的地方不远,陈潇与张纮说带着典韦出去转转就去往赵家村。 典韦自从跟了陈潇好吃好喝,也因为功劳不需要被人指指点点。虽然冲动任性但为人忠诚,陈潇也慢慢熟悉了这位古之恶来。 “主公,我们去一个小山村逛什么?” “来看一位少年。”陈潇也不确定,三国演义只是说赵云遇到刘备时还是少年,这么算起来赵云现在或许是个孩子。“或许还是孩子。” “哦?主公来看私生子?”典韦大事迷糊,小事却很细心。比如护卫陈潇从来都是亲自安排,亲自守护其他人最容易沉睡,也是最危险的11点到2点。但大事却又马马虎虎。 陈潇心里想:典韦啊,要是第一次遇见你。我怎么也不觉得你是个典韦,完全是胆大心细的张飞。嘴上却说:“一个武艺不弱于你的人。” “哦?这世上还有比我典韦好厉害的人?可要好好见识,不过主公说是少年,我又不能欺负他。”典韦陷入纠结中。陈潇也不管,沿路打听往赵村走去。 赵云生的好看又乐于助人,乡里都知道。陈潇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魅力,让其他人没有起疑心,给指了正确的路。或许是时来运转。 “子龙,有人找你。”热心的乡亲帮忙带路,还顺便帮忙喊人。陈潇拱手道谢。让典韦给了几钱,被拒绝。 “这位壮士找我?”典韦的体型太抢戏了,陈潇郁闷。但又想到面前这位帅哥,以后更是绿叶。 典韦看着人不像少年,哪有身高八尺的少年。瞪着眼睛,“我只是护卫,是我家先生找你。” “不知,额。这位先生找云所谓何事?”赵云看着先前比自己还年轻的男子,第一眼看起来并不出彩。细看才能体会眼神里透露的智慧和坚毅。 陈潇也纳闷了,说好的少年变青年。这和吕布差不多大吧?比自己高出一截,单衣下面是暴发感十足的肌肉。 “久仰大名,冒昧前来拜访。多有打扰。”陈潇说完,旁边的典韦表情都不自然了。为了掩盖,脸朝着天,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赵云知道自己名气,“来者是客,里面请。” 陈潇和典韦进屋就闻到浓烈的中药味,赵云解释:“大兄近几年不知得了什么病,日渐消瘦。还望客人见怪。” “可否让某看看?”陈潇想着是不是自己知道的病症,把握机会不就能带走赵云? 赵云有些为难,见陈潇跃跃欲试又心怀期待。直接领进里屋。 “嫂子,是云的客人。拜见大兄。”床边坐了位美貌的女子,看起来还很年轻。见有人来,表示欠安就出去了。 陈潇也不好意思马上什么都问,走上前假装把脉观察病床上的男子。 “你哥他是什么时候发病的?” “半年前,身体突然开始没有力气。今年只能卧病在床。大夫都没什么办法,只有每日喂食喂补药。”赵云说完,床上的哥哥醒来,也开始自己讲述。 听完,陈潇明白了。渐冻症,“你是不是感觉你所有的手脚都被冻住一般,怎么也动不了?”赵云哥哥流泪点头,赵云在一旁看的心疼不已。 陈潇知道这到二十一世纪都没能解决的问题,自己是肯定没什么办法了。拉了拉赵云,“出去说。” “大兄还有救吗?”陈潇摇摇头,指了指水桶。“冬天用冷水浇到身上,就是你大兄现在的感觉,浑身哪里都动不了。现在是手脚,以后会…”陈潇说不下去了。 赵云急了,“以后会怎样?”。陈潇不太想说,怕赵云不会离开,但又不忍心。还是说到:“情况严重以后进食,呼吸都会不受控制,只有思维还在。如果情况好就和现在差不多。”典韦在一旁嘀咕:“呼吸是什么?” 赵云只听到无法进食,那不就是死?“先生,情况好的可能性有多大?” “不到一成。看不见,听不见,不能吃,以后很困难。”陈潇说完叹了口气。有些不明白,床上的人看起来和赵云一般年纪,得病了需要人照顾。一个赵云是肯定不行的,而这位嫂子就能解释了。“你大兄年纪轻轻就得病,也是苦了你嫂子。” 赵云在悲伤中也没仔细听,只是回答道“大兄今年三十五,去年成家就得了病。哎…” “可我看起来他很年轻啊?” “不瞒先生,我们家里人都不太显老。”赵云也不想闲聊了,“先生你们先去大厅,我去去就来。” 陈潇这才明白,原来如此。赵云四十岁多半看起来也会如同现在十八岁的样子,后人难免误传。只是现在的赵云真有十八岁? 赵云去了片刻,眼角还有泪痕。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边嫂子和哥哥争吵的声音也传了过来。赵云有泪,陈潇也不知道怎么劝,倒是典韦大大咧咧的说:“小子你就守好你大兄,最后不管多少日子让他安心过完。不要搞的生离死别,一家人都不快。”赵云拜谢,又告退离开。 陈潇真想去撕了典韦的嘴巴,都说了些什么。这赵云就更不会和自己走了,又一想自己也不是那样的人,随他去吧。既然赵云诓不走,陈潇也放松心态。 尖着耳朵听,要是有什么问题。自己劝说留个好映象,日后赵云出仕必定会想到自己。 断断续续能听到:“嫂子,不可。本来就是想嫁给你。不可。弟弟你要气死我。”然后一直都有的哭声,来自嫂子。 典韦喝水都喝的津津有味,听戏模样。陈潇小声问:“你全听见了?” 典韦点点头,“主公,这是人家家事。我就不告诉你了。” “不说就不说,我自己听。小气。”陈潇继续听,却见赵云红着脸回来了。泪痕尚在,嫂子也红着脸跟了进来手里还端着饭菜。 “先生,不嫌弃,吃个便饭。还未请教高姓大名?”赵云跪坐桌子一角。招呼陈潇典韦也坐过来。 陈潇介绍完自己又介绍典韦,说到武艺赵云眼睛亮了一下。片刻黯然,嫂子拿来酒,赵云敬了陈潇和典韦又会屋给哥哥敬了一杯酒,看着一旁喂饭的嫂子脸一红,继续招待陈潇二人。 谈话一直没有涉及到陈潇想说的,多是典韦讲故事,赵云敬佩。陈潇问话,赵云跳开话题。吃过饭赵云不留,陈潇也不好意思耐着不走。 赵云招揽失败,陈潇想不出自己不昧着良心才能带走赵云的方法。回了帐篷,和张纮商量明天继续赶路。 赵云若有机会再见,陈潇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跟张宁讲完睡前故事,又和张纮解释一番,典韦守回来边休息,现在守在外面。 星空好像有流星划过,不知道是不是预示有谁陨落。或许是暗示陈潇不要继续? 第四十一章 并州刺史张懿 “主公,你要不要听赵云家事?”典韦看着陈潇兴致不高,有些不忍。 “算了,有缘再见,无缘就不要想念。”陈潇说完,旁边张宁不乐意了。“你是说我和我父亲再也不能见面了吗?” 慌忙手乱的把张宁哄好,陈潇心很累,默默无语两眼泪。有了张宁这个小调皮,陈潇一路上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张纮察觉不对,“主公,鲜卑人活动的好像很频繁。” “恩,似乎是鲜卑首领檀石槐死了。其子不能服众,各个部落各自行动。”陈潇说完,张纮眼睛都直了,“纮佩服,属下以为主公每日只是在哄张宁。没想到主公观察入微,这些都能看出来。” 陈潇哪里是看出来的,只是因为经历过。头一回能感觉到自己重生的意义,预知未来,连细节都能预知。看着张纮佩服的眼神,陈潇也不说话,装作神秘。倒是张宁眼神不善,感觉陈潇在装逼又不知道怎么戳穿。 临近太原,陈潇想起之前被吕布秒杀的经历。想试试自己现在武艺如何,找来伍孚。 “来,德瑜我们过两招。” “孚武艺不精,怕伤着主公。不如让典韦来。”陈潇知道自己打不过典韦,让伍孚来试试。【零↑九△小↓說△網】找点成就感,却没想这个都不行。不情不愿的叫来典韦,搞得伍孚不明所以。 “主公要比试,找离昧啊。”典韦一句话差点让陈潇笑喷。 “离昧,我就是想看看我武艺如何。来过上两招,你判断一下。”陈潇忍住笑说。 两人找了快空地,摆开架势。陈潇先攻,冲了上去。一手黑虎掏心,猴子摘桃,被典韦一手挡住。试过几手,陈潇进入状态,招式越发精炼刁钻。典韦脸色一变,两手抵挡也不算很困难。 张纮是见过陈潇的武艺,只是这次看起来似乎更加厉害。张宁在一旁倒是没露出平时的鄙视。 “不打了,不打了。打不过打不过。”陈潇大战几百回合,依旧攻不破典韦的防御。典韦收回手,身子挪动了半尺有余。伍孚有些庆幸自己没有和主公鄙视,之前伍孚和典韦也是这样打过,还不如陈潇。 “主公这几手,不是一般的武艺。”典韦说,“观主公不是好杀之人,但这招招都杀机,招招致命。必定是经常拼搏于生死之间才能领悟。” “我父亲教我的。”陈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就存在脑子里面。 “刚主公的气势都影响到我,差点忍不住动手。”典韦倒是有些佩服陈潇的父亲,连气势都能教。 “哈哈,那典韦你觉得我这一手能打得过几个人?” “至少伍孚不是主公的对手,以死相拼在离昧面前应该可以走过五招。” 陈潇忍住不在离昧这两个字面前笑喷,嗯嗯嗯的点头。张纮倒是对陈潇所说的绝世猛将更加期待了,以前觉得武士对战争的影响不大。这次有了新的认识,主将的气势和武艺无疑会主导一场战事的天平。 “主公,我们要先递名帖吗?” “恩,需要。你就写陈蕃之孙陈潇来访。” “好。” 陈潇一行临近太原城,派去递名帖的人已经回来,“主公,现在的刺史并不的丁原。而是张懿。” “有打听到丁原大人现在在哪里吗?” “刺史说请主公去一趟,丁原大人的去处会亲自告诉主公。” 张纮不知道张懿到底是什么态度,劝说:“主公大可不必理会,派人打听一下就能知道丁原大人去处。” “不,如果要害我。直接跟着我派的人跟来就行了。何必要请我去?”陈潇这次思维转的很快。“不过子纲,你们就不必进去了,我打听丁原的消息。我们就离开。” 张纮回身和典韦说:“此行务必保证主公的安全。”典韦诺。 熟悉的并州刺史府,不过是不熟悉的人。当初的张扬,吕布都随丁原离去。陈潇带着典韦轻车熟路,拜见张懿。 “刺史大人召见,不知还有何事?” 张懿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发了半天的呆。“大人?大人?”陈潇喊了几声,张懿回神。笑了笑,让陈潇先坐下。 “找丁原有急事吗?” “也不是很急。”陈潇说完,觉得眼前人有些熟悉就是想不起。 “我这官是买来的。”陈潇完全不明白张懿说这个干嘛,话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接。 “哈哈,不逗你了,这次让你来,就是看看你。”张懿欣慰的点点头,“丁原现在任武猛都尉,屯兵河内。陪我吃个饭再去?” “长者请吃饭,哪里敢推辞。只是我还有几人在城外等我。” “没事,等下我让人送饭去。”陈潇安心留下,吃过午饭,除了张懿有些奇怪的眼神。 走的时候张懿只说了句:“没事常来看看,记得带上陈到。”陈潇总有一种想回去的冲动,问清楚张懿为什么知道陈到。陈潇回头望了望,眼角一滴泪划过,没来由心里想到:以后怕再也见不到大舅子了。 只是不知道什么催促着陈潇前进,前进。忘了沿途的风景,忘了身在何方,该去何处。抛开负面情绪,陈潇带着吃撑了的典韦回去,大家都还在吃饭。 “怎么现在才吃饭?” “主公,是纮让他们分批吃的。”张纮说到。陈潇明白张纮这是谨慎,让大家慢慢吃。一直以来都是干粮,所有人都吃的挺香。甚至张纮都露出幸福的表情,更不要说张宁小朋友露出嘚瑟的表情,还以为陈潇没吃上好的。 “主公,系怎么回事?还送来好吃的。好奇怪,无事献殷勤。”张纮话都没说清楚,嘴里含着菜。 “先吃饭。等会说。”陈潇感觉自己有影响到张纮,让他没那么呆板了。 吃过饭,陈潇与张纮解释清楚。两人合计了一阵,还是先去找丁原。陈潇按住内心的不安,宽慰自己应该没事,这能发生什么。张懿作为并州刺史,应该不会有事。收服吕布再来找他吧。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第四十二章 事情变化 要么从司隶绕,要么就从并州边境走。一路要躲避鲜卑人的袭扰,陈潇拖了一个多月才到达河内。四周弥漫的战争的味道,鲜卑人入侵北地,丁原派兵去拦截去了。 “子纲,我们走了多久了?”陈潇等着丁原无聊,和张纮聊天。 “主公,我们走了一年多了。再过十几天就要过年了。” “钱还有吧?”陈潇算了一下,现在应该是181年底,快到182年了。也记不起到底会发生什么。不过离黄巾起义越来越近了,可好像什么都没做。 “并州刺史张懿大人使人送来了许多。足够我们再用几年。”张纮说,“主公平时不过问这些事情,今日怎么?” “没,我感觉离我所说的天下之变将近了。” “哦,是张角和主公透露了什么?” “差不过还有两年,我们要不要谋划一下?” “两年?时间有点不允许。”张纮跟了陈潇这么久,也了解陈潇拥有的资源。可以说是一贫如洗,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张纮也没什么办法在两年内让陈潇在乱局中能喝口汤。 “没事,事在人为。不过还是要谋划了,时不我待。”陈潇说完,张纮点点头在一旁思考。 年过完,陈潇才等到丁原回来。城里人都说是场大胜,还一举击毙了鲜卑新首领和连。丁原上报朝廷没能等到封赏而是手下张杨等被朝廷诬陷贪污,谗害百姓。丁原气的不行,上书讨要说法。陈潇一直被搁到正月过后,才见到丁原。 “陈潇贤侄前来所谓何事?” “大人,向您打听一下家父的下落。” “哦?你怎么知道,我知道你父亲的消息?”一句话让陈晓暗叫糟糕,不知道怎么回话。旁边的张纮倒是笑眯眯的,一直都相信陈潇的判断。 丁原被之前的事情扰得心烦,也没有追问的心情。和之前同样的说辞和对话,陈潇直接进入主题。 “不知道吕布在哪里?” “吕布?你都知道了?这次就是他一箭射死了连和。”丁原谈及吕布少有的心情大好,“贤侄若是要见他可要等上一段时间,英雄出少年啊。贤侄也不非池中物。”丁原瞅着陈潇身后的典韦,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张纮。 “大人谬赞了,不知大人帐下是否还有一人。名张辽?”陈潇说起张辽有些不自然,提及这个名字就能想起张范,心隐隐作痛。 “张辽也是一员虎将,现帐下兵曹从事。贤侄也认识?” “恩,之前有过数面之缘。”整理谦虚,陈潇又说到:“不知道大人怕不怕,小侄带走这两人?”话说完,陈潇忐忑不安。一旁张纮脸色也不太好看,倒是丁原毫不在意。 丁原示意下人离开,走到陈潇旁边:“之前就听说贤侄雄心万丈,其实你我也不是外人。若是吕布张辽愿意跟你,我不会阻拦。” “多谢大人成全。”陈潇心里石头落下,之前就知道丁原仗义,如此对自己。肯定要帮他一把,避免被吕布杀死。话说?为什么吕布要杀丁原,这次一定要搞个清楚。 典韦这几天被县城里吕布的传言,搞得热血沸腾。总是想现在就冲过去和吕布干一架,陈潇当然不愿意,要知道典韦可是收复吕布计划最重要的一环。张纮倒是从传言里面判断出,吕布的确有如陈潇所说的能力,更加期待一见这绝世猛将。 这天丁原派人来请陈潇过去,说是吕布张辽都回来了。陈潇很熟悉张辽,吕布变化并不大。胡须并没有如同其他人一样长长,身体更健壮了。虽然典韦比吕布还要健壮,但陈啸依然有些不自信。 互相介绍,陈潇眼神灼热的看着吕布。吕布有些意外的看着典韦,典韦战意强烈的看着吕布。张辽疑惑的看着陈潇。 “奉先父亲现在身体还好吧?”陈潇一搭话,整个屋子的气氛僵住了。 丁原适时出来打圆场,转移话题。吕布不一会儿就告退,不欢而散。陈潇是懵逼的。 “大人,吕布父亲怎么了?” “这次鲜卑人入侵,吕良被朝堂一纸调令放到最前线,牺牲了。” “怎么会,怎么回事?” “灵帝下诏,举报贪残害民者。太尉谀附宦官不敢真抓,为了凑齐人数,吕良就被顶上去了。”丁原叹息,“这也是吕布为什么一心要杀死连和的原因。” 陈潇感觉自己的历史不及格的应该的,事情太多,完全记不住。事情有了变化,只能从长计议。“多谢大人解惑,小侄告退。” 连着几天,陈潇没有进展。 倒是张辽有意无意的和陈潇接近,但陈啸因为张范的原因,有些回避。 典韦没和吕布打一架,倒是和张辽比试了几次。十三岁张辽暂时还打不过典韦,力气上差太多。 典韦也行张辽口中明白吕布的恐怖之处,十个张辽只能托住吕布,典韦觉得生死搏斗应该和吕布就在伯仲之间。 张纮也打听到一些消息。例如吕布并不承认是自己射杀了连和,丁原上报朝廷时也只是说连和冲阵时被射死,吕布并没有得到升迁。 也打探到吕布每日会去城西喝小酒,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守孝在家。只是拒绝了丁原的一些工作安排。 陈潇这日提前到小酒馆等候。吕布眼神不变,坐了个空座。 “先向阁下道个歉,之前冒冒失失说出那样的话。” 吕布似乎很久没说话了,声音有些低沉。“不关你的事。” “不如,这次我请客。奉先随便喝?” 吕布脸色微变,手有些颤抖:“你怎么知道我父临走前给我取的表字?” “是丁原大人所说。” “除了我,没有人知道。” 陈潇一时无措,顺口而出:“我能预知未来,奉先可信?” “我信。”吕布一反常态,有些激动。 陈潇不知道如何继续,实在是太多情况不清楚。没了真正的先知先觉,有些没有有底气,“奉先怎会信我?” “之前有一道士号北冥,告诉我父亲会在今年死去,我一直不信。并说此后会遇到一人,可预知未来。”吕布眼神透露的光芒,陈潇看不清。 “没,奉先。我只是派人跟踪你,你醉酒时说出。本来想给你道歉,没想到产生误会。”陈潇撒了谎,半真半假。 吕布突然微笑,“幼来别急,我刚也是玩笑。你说的请客,这顿我就不客气了。” “哈哈哈,理当如此,喝。”陈潇背后惊出冷汗。也不知道吕布到底有没有察觉到什么。 两人一顿酒,成了朋友。酒馆谈话不便,也没多说。回了家,陈潇心里两个声音。 不要招惹吕布了,很危险很危险。 吕布是三国第一将,现在年轻肯定没有那么坏。 第四十三章 跳动的时间 “陈潇,你昨天没有跟我讲故事。【零↑九△小↓說△網】今天要讲三个。”昨天与吕布喝酒,又想了许久。陈潇现在还昏昏沉沉。 张宁一大早就气鼓鼓的,看着陈潇大喊。陈潇连忙赔不是,又许诺今日之后每天两个故事。这才让小调皮满意。 “子纲,今天起的早啊。”张纮这几天都起的很晚,忙着打探消息分析情报。 张纮问安,“主公,不知吕布那边有进展没?” “昨日谈了一会,有点把握,只是…”陈潇和吕布的谈话细节一一告诉张纮,张纮也有些诧异为什么陈潇知道吕布的表字。 “嗯,不如今日在试探一番。主公,这几天纮左思右想,有一计可使主公在张角起事时得到晋升。” “哦,那你说说。” 张纮拉着陈潇进屋,小声的说了起来。陈潇表情丰富,惊喜中带了点担忧,看向张宁的房间。 “好,依计行事。如果成功,这天下必定有我们一席之地。”陈潇每说一次我们,张纮的忠心就会更深。 “主公要加快说服吕布,能加快主公以后的发展。” “我尽力一试,如果不行就说服张辽。”张纮不知道陈潇为什么忌讳谈张辽又看好张辽。 “纮这几日,也打听过张辽的信息,他去年还是雁门郡吏。只是因为为谁报仇,才跟随丁原。”张纮说完,陈曦就有些紧张。 “不知是为谁报仇?” “他没说,不过纮打听到这次鲜卑入侵并没有打进马邑县城。也没有听到张辽有何亲人逝去。” “他哥哥张汎吗?” “他哥哥尚在,前几日还来此看望张辽。” “好吧,我出去一趟。就劳烦子纲了。” “为主公分忧是属下应该做的。”张纮说完往张宁房间走去。 陈潇有些歉意,带着疑惑出门去找张辽了。 张辽住的地方不远,少小离家,一切都要亲自动手。陈潇敲门没有人应,见门没关自己进去。见张辽正在做饭。 “文,闻着好香啊。阁下是在做什么?” “陈先生,我正在做炒饭。先生吃过没?” “炒饭?你从哪里学的?” “不知道,上次鲜卑人打来。我突然就想起有个姐姐,有个姐夫。是姐夫教我的。”张辽并不是对谁都说,只因为陈潇和记忆中的姐夫太像了。 陈潇有些看不清楚眼见的一切,仿佛又回到聂家村三人生活的地方。眼里都是泪,陈潇失明一般摸索,双手用尽全力,想抓住眼前的空气。 张辽也有泪。两人就这么站着,饭胡了,火灭了。 “主公?” “你妹,干嘛离这么近?”陈潇回神就见着典韦的嘴巴,连退几步。 “文远呢?” “姐夫,我在这。”张辽早被来寻酒友的典韦扶到屋里坐好了。只是陈潇的状态有些诡异,典韦只敢轻声呼唤,又怕声音小陈潇听不见,离得很近。 “主公你这是?”典韦看着虚脱的张辽,又眼神飘忽的看着陈潇。 陈潇那里不知道典韦误会了,“别乱想,你没听张辽叫我姐夫。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找张辽喝酒,不过你们有事要谈我先走了。” “快走,快走。你妹。”陈潇也不想看典韦的眼神,解释的完全没起效果。 陈潇见张辽力竭的样子,浑身是汗。 “文远,你没事吧?” “没大碍,休息一会就好。姐夫,我刚好像想起了什么,可这一会儿又忘了。”张辽知道眼前人就是姐夫,问陈潇到底怎么回事。 陈潇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平行宇宙?单一宇宙?还是说自己死了又活? “应该是我们前世有缘,刚才我就突然想起。似乎是前世的记忆。” “前世吗?”张辽狐疑,也有些不清楚。只当这是缘分,“嗯,我梦见姐夫被鲜卑人杀了,姐姐伤心欲绝。所以要找鲜卑人报仇,这次就跟着吕布一起,圆了我梦里的愿望。” 陈潇也不知道张辽到底回忆起多少,“今晚我请客。文远一定要来。” “姐夫,今晚恐怕不行。奉先说今晚上请你过去,昨晚交代让我来请你。”张辽这几天一直往陈潇住的地方跑,吕布就让张辽顺便带个信。 “恩,那就明天。我们两好好喝一次。” “好的,姐夫。我收拾一下,就不留你了。” 陈潇如同见到黑暗里的曙光,一直以来都想是被谁逼着一样,奔跑在路上。现在有了一丝希望,走起路都比之前要快上一分。太阳还没下山,陈潇就去了吕布家。 “幼来,这么早就来了。我都还没准备好呢。” “奉先邀请。小弟哪敢让大人等候。”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吕布哈哈哈大笑邀请陈潇入内。 “奉先只邀请了我一个人?”屋内只有两张桌子对放着。 “对,这段时间不宜铺张。只准备了些素菜,斋饭。还望幼来不要嫌弃。”吕布请陈潇入座。 两人吃饭敬酒,各有所思。陈潇不像之紧迫,耐心的和吕布谈天说地。毕竟这算第一次交心,陈潇还是很珍惜,说了不少关于吕布以后要注意的事情,什么貂蝉是三国第一大美女但其实是王允丫鬟,董卓虽然为人大气但没有底线,高顺是忠诚之人以后一定要中用。 陈潇也不求这一时就能收服吕布,等到日后吕布举目无亲没有投奔的地方。回想起这些话,一定会来找自己。 吕布不甚明白,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结束的时候吕布送陈潇到门口。表示明日依旧希望陈潇能够到来,陈潇也想趁热打铁,试看有没有希望。 回去老远就看到张宁等在门口,一脸不高兴。 “陈潇,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睡了,还喝酒真难闻。快点去洗洗给我讲故事。” “好好好,你先回去等我。”陈潇带着张宁进院子,去找张纮。 “事情办好了吗?” “恩,已经办好了。现在就只等丁原大人的消息了。” “那就好,子纲你辛苦了,早点休息吧。”陈潇暗想这次应该不会再死了。三国,我陈潇真的来了! 第四十四章 打击吕布 “主公,丁原派人来了。【零↑九△小↓說△網】” “子纲,可是有消息了?”张纮一脸笑意,“主公,大出意料。丁原有意让您坐主簿。” 陈潇已经不是懵懂的小白了,如今丁原能给的职位仅仅是主簿或者司马从事一类。要讨个县令甚至是郡守万不可能。而主簿已经是第二把手了,虽然陈潇知道丁原一直想报恩,但这份职位还是让他有些不安。 “子纲觉得呢?接受吗?” “主公担忧什么?” “我的身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主公考虑的是,不如等会谈谈口风。再做定夺。” “也好。今晚还要去吕布那里吗?” “今晚不急,主公先把计划的第一步实施了。” “也是,没有官职总是名不正言不顺。”陈潇正出门,旁边张纮让典韦随行。 “子纲,让典韦休息几天吧。这是去丁大人府上,又不是去什么龙潭虎穴。” “主公,丁原喜欢武士。典韦跟着,投其所好嘛。” 陈潇点点头,“是的,我把这都忘了。我们走吧,离昧。”典韦诺,跟着陈潇往丁府走去。 丁原有大半个月没见陈潇,嘘寒问暖。陈潇一一回应,进入主题。 “贤侄求官,本来我是可以推荐你做太守。可是身份原因,最好能留在我身边,有个照应。”丁原开门见山。 “多谢大人,不知小侄是何官职?” “主簿可否?” “大人,潇才疏学浅怕是不能担此重任。” “并没有多少事情,如今鲜卑人自顾不暇。也就是平时操练整顿。”丁原说的轻松。 “可有其他职位?做一副官也好。”陈潇还不是敢接,总感觉很玄。越是离主簿近,脖子那股凉意就越大。 “哦?贤侄想多锻炼?也行,明日就去做屯长操练新兵。” 陈潇舒了一口气,一口答应下来。两年时间足够带起自己的队伍,外加上张宁这张底牌。陈潇自己觉得后面的舞台无限大。 丁原一口气给了陈潇三个屯长的职位,但兵员必须自己招。好在张纮做过,招齐三百新兵。陈潇把在之前外打探消息的伍孚,护卫典韦,以及当时带来护卫都招进兵营。现代化的军训开始了,这让丁原好几次被惊动前来观看。 几个月下来,陈潇所带的战士比起丁原帐下其他士兵整体素质看起来要高上一截。后面就是交给伍孚和典韦,陈潇封典韦为矛术教练,伍孚为枪术教练,陈潇自己偶尔教刀法,张纮为参谋。【零↑九△小↓說△網】当然就是内部这么称呼,也算是陈潇第一次将现代文化带进东汉末年。 一心扑在练兵上,陈潇都忘记和吕布联络感情。这几天好不容易先把欠张辽那顿补了,吕布找上门。 “幼来这兵练的让我都有些心动啊。” “奉先也莱挖苦我。该罚酒,不过现在就以水代酒。”陈潇听吕布这么一说有些飘飘然。 典韦好不容易见着吕布按耐不住,可又不能打扰陈潇。颇为难受得忍着,暗想明天把力气发泄到操练新兵上。 陈潇当然也不会忘记收服吕布,这几次接触也能感受到吕布内心那种武力至上,认为拳头才是最大的话语权的性格。 “幼来好段时间没来,想得紧。不请自来,没有打扰到你吧?” “怎么会打扰,奉先来此蓬荜生辉啊。” 吕布虽不清楚,只当是在夸奖。也不谦虚,哈哈大笑又待了一段时间。临走陈潇约吕布一个月后相见。 “离昧,准备一下。一个月后和吕布一战。” “多谢主公成全!”典韦向下一跪,地都裂开一般。 “快起来吧,好好准备。也不要延误操练新兵。” “诺”典韦退下,张纮欲言又止,陈潇今日兴致高也没多问。一个月就这么过去,陈潇带的新兵成了私兵。 陈潇请吕布来军中,是张纮的提议。家里施展不开,军营更适合比武。 “奉先,今日邀你前来,希望你指点一下这些新兵。”陈潇醉翁之意不在酒,第一步就要看典韦的了。 三百人的方阵,整齐划一,错落有致,看的吕布点头却不为意。“幼来,这兵练得很好。我没什么指点的。” “不如奉先亲自试试?” “怎么试?” “冲阵。”陈潇有些挑衅的看着吕布,吕布哪里受得了。取来一根木棍冲了上去,三百人预先准备好了防备。要害处都垫了铜片,见吕布冲来,三人一组交替攻击吕布。 陈潇已经能想到吕布的勇猛,但也不知道这才片刻钟。三百人全部倒地不起,吕布浑身只有手臂一处白点。陈潇本来准备的说辞完全无用,还好一旁典韦站了出来。 “陈潇帐下教练典韦,请指教!”吕布今日击败这三百人,手还很痒。见典韦挑战,摆开阵势等待典韦挑选武器。 吕布在军中的威望颇高,典韦吕布二人还未开打,就引来近千人的围观。 典韦一根长棍,典韦只拿了两根短棍。你来我往,两人都是天生神力,一接触木棍承受不住碎裂开来。只得真刀真枪,两人重新打过。 在陈潇眼里,典韦略占上风。双手各有武器,主动攻击。吕布疲于招架,毫无还手之力。 来往不到百回合,典韦主动退出战团。 “是我输了,离昧佩服。”吕布听完哈哈大笑,“你也不错。若是在战场上你必定能牵制我一段时间。” 典韦到陈潇身后:“主公,这吕布单手就可以抵挡我的攻击,必定没尽全力。刚才已经战胜三百人,离昧和他比武已经是占了便宜。更何况他的武器更适合骑战,若是有马,不消三百回合我便会被击杀。” 张纮问:“吕布真有这么厉害?”典韦说:“没有,主要是我不会骑马。” 陈潇当然知道这些,只是没想到典韦和吕布的差距比想象中大,或者说吕布不想象中厉害。难怪不重视高顺,难怪不重用张辽。这样的武力,吕布自认为天下无人能挡也不怪。 “奉先真是厉害,我这手下之前冒昧了。”陈潇有些不是滋味。本来计划这里打败吕布就能着手说服。 “幼来你这手下典韦,已经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了。”吕布说,陈潇心里别嘴,拿是当然一吕二典也不是白叫的。 “以后还望奉先能指点一下我的武艺。”陈潇只能退而求其之,先和吕布稳住关系再说吧。 “那以后有我们多亲近亲近。”吕布说完离开,陈潇目送。 第四十五章 为什么? “主公,纮觉得应该放弃吕布。”张纮终于相信陈潇的评价,大大超出张纮的意料。“此人必定不会久居人下。” “哎,好吧。我也只是试一试,回去了。这三百人好好练练。”陈潇转头对典韦说。“离昧今天先回去休息,明天再练吧。”典韦见陈潇有些意兴阑珊,也不顾身体留在军营继续操练新兵。只是刚打了一架,那里还有精力,情况不容乐观。 陈潇一步一步走在街道,心思早已没了之前的没落。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试了失败再来就好,没有吕布还有张辽典韦。两个人还能打不过一个人?不行就自己和伍孚都上! 要说收服吕布的想法一点没有,陈潇自己都不相信。毕竟吕布是陈潇在三国最喜欢的武将,三国群英传3每逢开局,千里奔袭打倒丁原,收复张辽吕布。虽然那忠诚掉的厉害,但赏赐金钱就可以。如今现实情况,只要和吕布搞好关系,陈潇相信不会没有机会。 嘴上说着放弃,晚上吕布邀请。陈潇又屁颠屁颠的跑去了,张纮劝不住,这次想让典韦跟着也被陈潇回绝了。在丁原的地方陈潇没有什么危险。 “典韦你还是跟着,主公要是怪罪下来,我顶着。” “先生怎么回事?难道吕布还会对主公不利?” “一时说不明白,你先去吧。” 陈潇准备了一壶自己提纯的酒,本来是想在之后发财。酿酒找不到玻璃管,弄竹筒代替,反而还多了点竹子的清香。陈潇自己试过一点,虽有不足,但比起现在的米酒,陈潇还是很满意。 典韦在陈潇心里一直是个五大三粗先换缸正面的男人,完全没有想到典韦偷偷摸摸的跟在后面。当然就算知道,陈潇的反侦察意识也完全发现不了典韦。 吕布在家准备妥当,让人守在客堂。吕布亲自去门口等待陈潇。 “幼来,快快快。等你多时了。”吕布今天倒是很热情,陈潇还认为是白天的事情对吕布还是有所影响。这态度转变应该还是有机会吧。 “怎敢劳奉先在此等候,折煞幼来也。”陈潇说完,被吕布拉了进去。典韦在后面翻墙进去,吕布都没有发现。 两人客套了一番,吕布突然说道:“幼来,不如我跟你混吧?” 陈潇觉得幸福来的太突然,大喜过望。“奉先此话当真?”吕布哈哈大笑:“真如何,不真又如何?” “若是真,奉先如我兄长,以后必定不负今日所托。若是不真,你我也是朋友,日后若沙场相见,退兵十里。” “此话我爱听。”说完吕布上前拜陈潇:“主公!” 听到主公,陈潇笑出声:“哈哈哈,得奉先胜过得百万大军。”夸奖一番又拉长问短。“奉先为何不愿别人知道是你射杀了连和?” 吕布跪地未起,昂头说道:“大丈夫怎能暗箭伤人,要不是急着为父亲报仇我也不会如此。” 陈潇也知道报仇扯到吕布伤心事了:“奉先的父亲我略有耳闻,很是敬佩。等会带我去上香可好?” “主公大恩大德。吕布哪敢不从。”吕布起身欲带陈潇进去。 陈潇拿出准备好的竹酒:“先喝一口我带来的酒吧,我亲自酿的。” 吕布守孝期间私底下本来就没有禁酒禁肉,喝了一口。“好酒,好酒。主公还会酿酒,这酒千金不换啊。” 陈潇见吕布满意,爽快说到:“奉先跟着我,以后比这好的东西还多着呢。” “主公,布还有一个愿望。”吕布也顺杆儿爬。 “什么愿望,但说无妨。”陈潇新的吕布当然不能小气。 “项上人头。” “何人?” “朝堂之上所有人!” “为何?” “他们手上也沾了我父亲的血。” 见陈潇迟疑,吕布脸色一变。“那就借主公人头一用。” 陈潇还未反应,旁边典韦已身受重伤倒在地上。 “主公,这吕布藏拙。快逃。”典韦一句话说完断了气。只见典韦胸口一个大洞。陈潇伤心痛哭。 吕布靠近却不动手,“藏匿功夫了得,我都没发现。” 陈潇直愣愣的看着典韦,“为什么?” 吕布将剑上的血沫在了典韦的衣服上,“你挡住我复仇的路了。” “我帮你还来不及,为什么要阻拦?”陈潇说。 “哦?那你为什么要做主簿。”吕布答。 “是丁原让我做,可这?” “你真不知道?我就是主簿。”吕布说完,提剑冲了上来。 陈潇拿出佩刀,抵挡吕布进攻。刀剑相向,磨出火花。吕布轻声咦了一下,加大了力气。又被陈潇抵挡,退了几步。 “没想到幼来还有这样的武艺,倒是出乎意料。” 陈潇临近死亡,潜力激发。拿刀的手震出血口,血流不止。陈潇手变得很滑,刀都有点拿不稳。撕了衣服绑住刀,静等吕布袭来。 吕布见陈潇不开口,一边攻击手臂腿部。一边自言自语,“其实我挺佩服你的,如果你刚才一口答应帮我报仇,或许我会有一丝丝的动摇。” “知道为什么典韦一剑都抵挡不住吗?你教我的,底牌要一张张打。如果被人知道会死的很惨。” “知道王越吗?当年一人杀进鲜卑大帐全身而退。在我手上还不是走不过十招,我以后也不会这么用力,只要能复仇就行。” “父亲忠心报国,换来如此下场。我不甘心,不甘心。” 吕布要是用秒杀典韦的剑法,陈潇一开始就抵挡不住。 手臂,脚都不能动。陈潇倒在地上,听着吕布的废话,没有力气开口。脑海里一片空白。提不起报复之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存希望,还是来自吕布的压力太大。 “幼来,若是有来生。我们在做兄弟吧,你人挺好,只是我必须要杀光朝堂之上的人。而你刚好又挡我路了,丁原那老贼既然这么对我,我也不会让他好看。” “好好安息,不要怪我。怪就怪这老天,怪就怪这天下。” 陈潇慢慢听不清,流血过多闭上眼。吕布叹息一口气,有些索然无味。看着夜色,两滴泪落在地上。 第四十六章 别来无恙 春季树木抽出萌芽,河水潺潺流动。河岸两旁的人家炊烟袅袅升起,桥上突然出现一个人。周围人习以为常,并没有觉得突然。 那人衣着朴素无华,长袍马裤腰间的佩刀有些显眼。似乎是迷路了,耸立在桥上眺望远方。 一分一秒过去,人还是那个人,刀还是那把刀。 一位女子走了过去,“公子,奴家见你在此等了许久。是在等重要的人吗,不如去那边小店歇息一下吧。”那个少女不怀春,在她心里或许有关于这个男子的凄美爱情故事。又或许是他和她的爱情故事。 陈潇专心等船,也不太想搭理这位美女。“抱歉,我等一艘船。就不打扰了,谢谢。”女子也不气馁,慢慢离去,几步一回头眼睛里有些闪动。 此间年月不同,陈潇无异于刻舟求剑,之前能在此碰到张纮不代表这个时候能碰到。 半天没有吃饭,陈潇瞅着附近的臧府有些想法。走过去离得近,那位女子迎上来:“公子不等了吗?”女子心思千回百转,一时有些失望语气也有些怨念。 陈潇听的到女子埋怨的意思,也不知怎么得罪了对方,还是回答道:“吃点东西再等。” “你先等一下。”女子又不生气了,快步回店里去了。不一会儿拿了些糕点过来。 “你先吃,等会我再给你送过来。敢问公子你在等谁呢?”女子有些好奇。 陈潇是真饿了,嘴里塞完一块桂花糕,“张纮,张子纲你认识吗?” “啊?”女子猜错,脸颊微红,别有一番风味。 陈潇应了一声“啊?”,又说道:“你认识。”女子点点头,声音有些小:“张子纲早年辞官在家结交名士,远近闻名。小女子也略有耳闻”。 “那这个臧旻呢?你认识吗?”陈潇又问道。 “认识,就在那边。当初兵败被贬为庶人,一直在家郁郁寡欢,身体每况愈下。”女子有些意外但还是回答了。 “美女谢谢你了。”陈潇一时高兴口不择言。 “美女?”女子有些不太明白,又有些明白。 “窈窕淑女的意思。我先去拜访一下臧将军。”陈潇解释完,急急忙忙的离开。女子气的跺脚,小声嘀咕:“名字都还没说。好心没好报,坏人!”。 臧府已经没了牌匾,光秃秃的一个门看的陈潇有些不适应。敲了敲门,半天没人回应。陈潇又绕到后门,出来一青年有些面熟。 陈潇老远拱手,“阁下,臧将军在家吗?”又慢慢靠近。 “你是何人?认识家父?”臧洪看眼前之人比自己还年轻一般,又不认识。 陈潇没听臧洪说起兄弟,“你是臧洪?这么大了?” “你怎么认识我?”臧洪依旧想不起眼前人儿是谁。 “说了话长,你不带我进去?”陈潇站的久了,有些乏。 “先生请进。”虽然疑惑,臧洪还是带陈潇进屋。 眼前的情况让陈潇傻眼,一座灵堂两副棺木。整座院子裹着白布,陈潇有种来得不是时候的感觉。 “子源,将军夫人都走了?” “嗯,所以我辞官回家。只是父亲被贬,死前吩咐如此操办。先生来此想来也是预感吧。” “臧将军当初剿灭许昭,待我不薄。如今阴阳两隔真叫人心酸。” 臧洪心里憋着一句话没说出来,这先生怎会说出这样胡话,那年我才十二,量想陈潇也不过十岁。 陈潇上香叩拜,有些伤感也没吃饭就离开了。臧洪问了姓名改日造访,陈潇说了张纮的地址。 身无分文,陈潇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张纮。拿出刚美女送的糕点?佩刀?话说佩刀为什么在身上,是因为捆在身上的原因吗?车到山前必有路,陈潇打足气往张纮家走去。 远远看着张纮的家门,陈潇停下来组织语言。陈潇心想干脆豁出去了,直接明说。上前敲门,张纮开的门:“先生找我?” “能进去说吗?”陈潇总觉得这些事情不能乱说,会被人当神经病。 张纮打开门,请陈潇进去。观察一下四周,又把门关上。 “不知先生找我何时?”张纮见陈潇坐下,审视一番有些熟悉又想不起来。 陈潇突然没了紧张,打趣道:“子纲为什么称呼我为先生?”。 “这么一问一时还答不上来,尊称读书人一声先生,不足为过。”张纮回答完,心里就有些奇怪。这是第一次被人占了主导,“先生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希望你认我为主。” “有征招,有利诱,有辟用,没有先生这样自信的。” “你偏安一隅只是因为在洛阳不受重视,自认为比别人差。我就是来带你走向天下的。”张纮有所动摇,但依旧摇头。 陈潇接着说:“你曾经认我为主,我们一行去到并州”。 张纮眉头紧锁,依旧摇头。看样子是再忍耐陈潇的疯言疯语。 陈潇见只身最后一句了,叹了口气“我会死亡,但会重生。之前在并州我已经死去了,不过我又回到这里。”说完,陈潇都不自信,干笑了几声。 却见张纮几步上前,跪在地上喊道:“主公,别来无恙。”一句话老泪纵横,搞的陈潇眼泪也流了出来。 “子纲,你怎么?” “主公,我突然记起来了。是我陪伴主公去汝南,伍孚来投,典韦跟随。在并州主公被吕布所害,典韦去世。我逃回这里,蓄势报仇。” 陈潇也摸不清是怎么回事儿,关心到:“没有事情吧?头又没有不舒服?” 张纮晃了晃脑袋,已经记不得陈潇所说死亡重生的秘密,那句话只是开启他记忆的一次性钥匙,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纮没有任何问题,主公当务之急是组建势力。不如去丹阳招兵,属下还有一些财帛。”张纮被陈潇扶起来。 陈潇拍了拍张纮衣服上的灰尘。问道:“现在什么时候?” 张纮退了一步,“张角提前起事了。现在是三月,颇有席卷天下之势。也正如主公所说,纪律性不强,骚扰百姓不得民心。必败无疑”。 陈潇思索一会儿,“写封信给典韦和伍孚。另外你觉得臧洪怎么样?”。 第四十七章 他乡遇故知 “臧洪?主公认识?”张纮拿出纸和笔,自问:“主要写什么呢?”。【零↑九△小↓說△網】 陈潇做思考状,“我想去寻我父亲,他在鲁国。只是现在兵荒马乱,没有典韦伍孚二人,必定到不了”。 张纮想想开始动手写,陈潇走了几步,“臧洪的父亲提拔过我,臧洪也接触过一段时间。十分优秀且义气”。 “嗯,纮也听说臧洪的大名。因为县令施展不了才华,现辞官在家。主公倒是可以试着去说服他。”张纮边写边与陈潇说,也不耽误没一会信写好了。 陈潇知道现在不是说服臧洪的时候,也没回张纮的话。拿起信看了起来,典韦/伍孚壮士,主公死而复生,速来广陵郡射阳县。看后即毁。张纮上。 “就这样?”陈潇也不知道说啥好。还以为张纮洋洋洒洒一篇豪言壮语,结果就短短几句话。 张纮抚须微笑,“主公,我脑海里就只有这么一个声音。就算豪言壮语,先说典韦不一定明白,再者典韦现在要是已经任职也不一定会来。但就这句话,典韦一定会来”。 陈潇从理智出发是不信的,但自己都穿越了。还有什么能不信?“那我们就等上几个月,应该来得及。”陈潇心里盘算着,今年就会覆灭的黄巾,这一路上去青州应该能忽悠到几万壮丁吧。 “那主公,不如我们现在去丹阳招兵买马?”张纮一旁建议,陈潇觉得不急于一时,等典韦或伍孚来了再说。 “子纲,我们在出去转转。听说你这几年拜访名家赚足了名声。要不带我去见识见识?”陈潇也想去涨点名声,又一次重生从零开始,没人记得就没有人投奔。但张纮这件事儿透露着诡异,陈潇到现在还没搞明白。 张纮本就有意带陈潇出去,前几日许劭避难到此要停歇几天。 “主公,许劭避乱到此。纮带主公去拜访?” “好,许劭要是愿意评价。就算拜访不了其他名家都行。”打定主意,张纮安排马车带陈潇赶去。 到了许劭暂时歇息的刘府,陈潇下马就碰见一熟人。那日帮助过陈潇的美女,当时他太急走了,连美女芳名都没问。 陈潇几步上前,拱手拜谢:“佳人当日一饭之恩,陈潇没齿难忘”。 蔡琰吓了一跳,但见陈潇是来拜谢,脸色微红。“公子不必如此,当日之事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敢问佳人芳名?”陈潇又仔细观察了一下眼前的佳人,亭亭玉立落落大方,知书达理小家碧玉。 “姓蔡,名琰。” 陈潇也不知道怎的,张范经过这几次的重生慢慢变成了习惯,爱仿佛被时间磨平一般,消失了。 眼前的玉人以后要遭受的磨难,让陈潇内心一阵阵的疼。确认道:“蔡琰?蔡议郎的女儿?” “公子怎知家父?”蔡琰一直在汝南老家,是没见过陈潇的,这些年是给父亲送书才出来了。 “有幸在太学见过。”确认后陈潇却满脸问号,蔡邕不是176年生的女儿吗?怎么现在看起来十多岁的样子,是我记错了吗? 蔡琰说了几句,脸色更红。“公子是来拜访徐先生吗?”。 “正是,佳人是陪蔡大人一起来的?”陈潇说佳人有些绕口,但又不敢说美女。那就是真的唐突佳人了。 “我先到,家父随后就来。” “正好,子纲我们就多等一会儿吧。”一时路人有些奇怪这三人为何站在门口而不进去,是不是在排队?要不要去瞅瞅热闹? 蔡邕姗姗来迟,张纮也知其大名耐心等候。蔡邕一开始没注意陈潇两人,到门口递了名帖就准备进去。被蔡琰提醒,略过两人在陈潇身上停了下来。 “贤侄怎么在这儿?” “师公在上,受小徒一拜。” “这些年你受苦了,如今朝廷下诏赦免党人,贤侄这是要去哪里?” “准备去鲁国寻我父亲,不知师公怎么在这里?” “说来话长。”蔡邕不想说,准备拉着陈潇进去,哪想蔡琰抢着说:“那年父亲得罪阳球被贬五原郡,好不容赦免没想又得罪了太守。一路逃到吴会之地,这一躲就是八年”。 陈潇一听就想到后来董卓招蔡邕入朝为官,后来被王允杀害。脸色变的有些凝重,寻思有没有破解之法。最彻底就是把蔡邕绑架到自己的车上,而旁边的蔡琰就是很好的突破口。 怕是陈潇起了色心,还想着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也不想想蔡琰比他还小十六岁,虽然陈潇看起来就比蔡琰大几岁。 陈潇说:“师公,不如跟我一起去鲁国吧。离汝南近,也能回家一次。” “再说吧,贤侄不是来拜访许劭的吗?”蔡邕也有意回避这些问题。 “是。师公你考虑一下吧?”陈潇又劝了一句。 “先进去吧。”蔡邕摆摆手,指向里面。 这些年许劭和他表兄闹了矛盾,月旦评没能举办下去。此次避乱,沿途没有被闲杂人员骚扰,听陈潇想要评价很是爽快的答应。 不过还是需要等上几天,沐浴更衣选上好日子再了解一番。而蔡邕的来意只是见见,顺便打听一下现在的局势。蔡邕一心还是向着大汉。 “贤侄不如去我那里,你我聊聊?” 陈潇哪会不答应:“那小侄就打扰了。” 一个破院,一个下人,满屋子的书,满屋子写满字的纸。这就是蔡邕的住处,或者说临时住处,当初得罪人小人谗言勿入圣耳,蔡邕不得不过上东躲西藏的日子。 “贤侄随便坐,有点乱。这位也随意。”蔡邕说完自己找了个地方,拿开在地上的书坐了下来。 蔡琰端来糕点和自制的蜜糖水,张纮一旁捡起书看来起来。越看越有意思,听不见陈潇和蔡邕的讲话。 太阳下山,吃过饭。陈潇和张纮赶着宵禁前回家,虽说徐州黄巾不多,但各个县城如惊弓之鸟一有风声就开城逃跑。宵禁只是预知黄巾是否来了的手段之一。 第四十八章 整完就走 试了几天,陈潇都没有劝动蔡邕。闲来无事,也就赖在蔡邕家不走了。平时和蔡琰聊天才知道,蔡琰还有个妹妹是176年生,也叫蔡棪。 难怪之前蔡邕对说出那样的话,陈潇懂了。更喜欢眼前的蔡琰,知书达理活脱脱梦中情人的模样。 可惜年龄有些小,陈潇下不去手。每日除了向蔡邕请教经学,就是和蔡琰聊天讲故事。 只不过,蔡邕没过半月就搬走了,去往会稽,陈潇有事也不能只为儿女情长。也就放下这段时间的心动,全身心投入到谋天下的大计里。 典韦来的挺快,伍孚倒是有些晚。 “主公,老典来迟。还望恕罪。”拜完陈潇,一脸笑呵呵的。就差上来拿捏了,一个劲的瞅。 “你妹,还是不懂礼数,这些年都在做什么?”陈潇见典韦就想起离昧,还是熟悉的典韦。 “主公打趣,离昧想戴罪立功。参军打黄巾,只是还没立功就收到主公来信。本来关于主公的事情,什么印象都没有。一看到信就全记起来了。”典韦挠挠头,“不过现在又记不起来了,只记得你是我主公。真奇怪”。 陈潇也搞不清楚,典韦休息几日后。就让张纮带典韦去招兵买马,自己呢在家里好好学习学习蔡邕留下的经史、兵书。 丹阳自古以来就出精兵,多是和山越类似的好战分子,当然善战。这次去的晚,招募了一百多人,典韦预计一路到鲁国应该无恙。 陈潇不知道,以为怎么也得五百号人吧。不然这一路连震慑山贼都做不到。只是一番操练,陈潇完全改变了看法。虽一百但比起并州操练过的三百新兵还要强上几倍。 这就是精兵吧,陈潇心里想着是不是要让这些人作为自己的亲卫部队。又担忧这些人并不是一心,主要是将典韦这个潜伏暗杀高手只用在保护自己有些浪费。 张纮见在眼里,想在心里。如今不是劝谏的时候,也就由着陈潇苦闷。每日忙着打理通关文叠,粮食调度,训练场地之类的问题。 伍孚来迟,却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好消息。伍孚现在任职校尉,是奉旨讨伐黄巾的一员。可以组建私兵,这一百号人有了朝廷的认可。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了县城里。 陈潇也想和士兵同寝共食培养感情,但时间紧迫。 “张纮你那边弄好了吗?”张纮点头。【零↑九△小↓說△網】 “典韦呢?”典韦也拍拍胸脯。 陈潇看向伍孚,“那你呢?”伍孚尴尬一笑,“主公,属下已经安顿好了妻子,随时可以出发。” “你新婚燕尔,这次可以不去。过些时间在赶来即可。”陈潇见一个老爷们突然扭扭捏捏有些不适应,谁能想到伍孚在这里才几天就找到了自己的爱情。 “拙荆已经答应,如若我不去定要和我分离。” 既然伍孚都这么说了,陈潇也不能一直拒绝:“好,明日出发。”心里补了一句,这伍孚不会是,只住一宿整完就走吧? 陈潇又一次踏上寻梦之路,临走之前碰到小巫陈琳,也碰到许劭。一个月不见,陈潇差点就完了这件事情,典韦伍孚相继归来,陈潇并不缺人一样。 “许先生,小声这厢有礼了。”说完拱手,许劭点点头,“本来月末评,但劭才疏学浅,没能想到那句话能评价公子。在此送一句话,平天下者非你莫属。”说完飘然离开,陈潇还听见远处许劭的感叹,“这天下是真的乱了,枭雄、奸雄、英雄、豪杰、鬼谋纷纷出世”。 至于陈琳完全是见张纮要走过来看看,是何人有这么大的本事。但见许劭如此评价陈潇,心里也盘算打量。和张纮客套一番,陈潇在一旁虽有礼貌。但没有热切接触的意思陈潇便离开了。 “主公,这陈琳也是当世大才,如何能放其离开啊。”张纮没忍住还是说了。 “啊?陈琳?他比起你来怎么样?”陈潇感觉很熟悉。 “不下于我,在文才方面胜过我。虽然他总说他是小巫见大巫。”张纮说完,陈潇终于记起来了,就是语文课上被老师刁难的一个问题。 小巫见大巫的出处,陈潇还出了丑说是元稹说的。老师说元稹说的是:除却巫山不是云。 陈潇说:只缘身在此山中? 老师:滚出去。 后来每想到此处,陈潇就百度一次。陈琳这个名字就这么十分深刻和熟悉,加上他骂曹操而未死,还做的大官。加上和陈潇一个姓,陈潇心里是佩服的。 今日见了真人,没认出来。又闹了个笑话。陈潇心想不能这么算了,一路追了过去。 张纮看陈潇是真心,鞋子跑丢了都来不及捡起来。那份坚定又多了一些。张纮捡起陈潇的鞋子也追了上去。 望着前面的背影,陈潇喊道:“陈先生留步”。那人回过头,却不是。 陈潇又跑了一会,接连几人都不是。难道追错了方向?不该啊,就是这边才对。 “主公,你先等等。”张纮追了上来,手里拿着鞋,陈潇才感觉到鞋掉了。看着光脚丫,陈潇都笑了起来。 “子纲,怎么追来了。我没追上,你知道陈先生家住哪里吗?”陈潇刚没注意,这时到觉得脚不舒服,单脚跳着过来。 张纮把鞋给陈潇,气喘吁吁。回过气,才对后方喊:“孔璋兄,难道还没有看到我家主公的诚意”。 陈潇追赶半天的身影原来还在后方,也是陈琳不甘心,这才躲在后面观察。没想到陈潇一下跑了,陈琳还以为什么大事,张纮赶上来遇见陈琳这么一说。 陈琳不信,如今陈潇亲自开口。有些感动,陈琳看起来比起陈潇大了不止十岁。只是硬要算,其实比陈潇还小一岁。 “主公在上,受罪臣一拜。”陈琳有些过意不去,让陈潇光脚跑了几里路。 “哈哈,如果光着脚能得到孔璋的帮助,就算是光着屁股又怎样?”说完,三人哈哈大笑起来。 第四十九章 下邳誓言 春种一棵树,秋收万颗子。陈潇这么多次的死亡,总算让他涨了见识,学了本事。和陈琳交谈,并没有暴露出现代人的浅薄。陈琳一开始有些关于年龄的担心,交流过后才知道陈潇还比自己大一岁。 “主公,你是怎么保养的。”陈琳很好奇,陈潇说:“这是上天赋予我的能力。”又说:“好了,不开玩笑。我教你一套拳法,你每日都做,必定和我一样。”说完教了陈琳一套广播体操,张纮,典韦都不自觉的跟着坐了起来。活脱脱广场舞的感觉。 陈琳刚到,对所有东西都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帐篷,椅子,甚至是铅笔。处处透露着神奇,也让陈琳没有最初的担心,一心一意跟着陈潇。特别是这么有才学的主公,陈琳更喜欢。 混的熟了,陈潇慢慢也不用装,现代话时不时会脱口而出。不得不和陈琳解释,慢慢陈琳也学会了一些。sb之类的话,陈潇听听陈琳说起来起来颇为有趣。 这日到达下邳,陈琳见着路边平原上劳动的都是女性,突然挥笔写了下: 《饮马长城窟行》青青河畔草,绵绵思远道。远道不可思,宿昔梦见之。梦见在我傍,忽觉在他乡。他乡各异县,展转不相见。枯桑知天风,海水知天寒。入门7各自媚,谁肯相为言!客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长跪读素书,书中竟何如?上言加餐食,下言长相忆。文人相亲相爱才好啊,哪里来的相轻。走走走,结拜去。 陈潇似懂非懂,也写了一首:《草》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张纮左看看又看看,“还是主公写的好,虽然形式有些奇特。不过怎么觉得没写完?”陈潇当然知道没写完,因为自己记不得了,含糊的说:“等我想起来,再写吧。”张纮没听清,还以为是让他动笔。在后面写到:翠绿占古道,芬芳待归人。又逢故人去,满是离别情。 陈潇心里是懵逼的,看着张纮陈琳的文采的确比自己高,有些不好意思。“子纲写的好啊,很应景。” “不,主公。我总觉得我写的不好。比不上主公写的。”陈潇当然清楚,这平仄押韵张纮还没学过,哪里清楚。第一次就能做成这样已经算天赋了。“已经很不错了,子纲不要太谦虚。【零↑九△小↓說△網】陈琳也来看看,给点意见。”叫来一旁入神的陈琳,陈潇突然问道:“现在是几月了?”。 “六月了,走了有二十多天。”张纮回答,陈琳在一旁看陈潇作的诗。 “不如我们义结金兰。”陈潇莫名的说了句,张纮头上一个问号,陈潇解释一句:“:“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臭如兰。”张纮诧异道:“主公是要和我们结拜?”。 陈琳在一旁急忙说:“不可不可,主公。”陈潇见张纮陈琳都不愿,叫来典韦伍孚也同样说道。 “主公不可,老典只愿鞍前马后。别无他想,还望主公不要再说此话。”典韦伍孚也不愿意。搞得陈潇有些意兴阑珊,没多话上了马车继续赶路。 陈琳张纮也知道当面拒绝有些不妥,陈琳准备转移话题,说到:“主公写的文章,比意境比辞藻琳都多有不如啊。还望主公多多赐教。”可惜这马屁拍马腿上了,诗不是陈潇写的,没什么反应。 马车内的气氛有些安静,陈潇突然望见前方有一片花。大喜过望,忙令人群赶了过去。 “这是什么花?”几人都不认识,路过一位农夫,被陈潇拉住。 “大叔,这是什么花。您知道吗?”看着并没有因为是农夫就嫌弃或者拿出架势的陈潇,几个各有所思。 “公子,这是草芍药。听说是为仙医种在这里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陈潇面善,农夫耐心答完。陈潇给了几钱,带着张洪陈琳进去。 “你们知道芍药花的花语吗?”陈潇环顾一周,颇为紫的的说到,“友谊,真挚的友谊。这是上天对我们的预兆,就是要我们结拜啊。”张纮和陈琳内心有些感动。只是典韦不适时宜的说了一句:“芍药不是乞巧节用的吗?自古以来都是代表爱情吗?”。 陈潇所有的豪言壮语,全部吞进肚子。咳嗽了好久,陈琳张纮又好笑,又感动。 “纮/琳甘心跟随主公,誓死效劳。”两人跪在地上。陈潇一同扶起,没察觉到自己力气比之前大了一些。 “不,就算这样我们还是要结拜。”陈潇坚持,张纮陈琳也不好再拒绝。令人去杀鸡买酒,陈潇找了个木头刻上关公儿子又扔了,重新找一块写上孔子二子。 “皇天后土,孔圣人在上,如今我们三人结拜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是。”少了些热血,多了些文气。陈潇一直都把自己当文人来看,只是这个时代其实没有那么多区分。公子六艺包含着骑马打架,琴棋书画。陈潇年龄最大为大哥,陈琳为二哥,江东重臣张纮到这里变成了三弟。 三人割破手指,跪拜天地孔子。互相称呼一番,陈潇主动抱住张纮陈琳。有些激动,有些兴奋。有有些纳闷之前为何张纮陈琳不愿意和自己结拜。 “大哥你不知道,江湖任侠才喜欢结拜。君子之交淡如水,更何况文人相轻。”陈琳解释一番,陈潇大概清楚了一些。说了句:“文人相轻?文人相亲相爱才能让天下天平,更何况你看典韦,伍孚是那种冲动的武者?都是偏见”。 陈琳,张纮拜服。典韦,伍孚在一旁也很是感动,虽然有些后悔没有跟陈潇结拜,两人在心里面告诉自己,更因为如此才要加倍报答主公陈潇。五人加倍团结,陈潇冲动之举倒是有了巨大作用。 夕阳西下。向北五人众,陈潇、张昭、伍孚、典韦、陈琳。 第五十章 二张之张昭 “我给你们讲个故事,西游记。”陈潇数了数五人,总觉得和西游记的四人加白龙马有些许相似,一路上总是给其他人讲西游记。 典韦总想做悟空,伍孚总想做白马。沙僧八戒没人选,只好委屈二弟陈琳,三弟张纮客串一下。 “八戒,去给大哥打点水来。”一听是陈潇这为主不尊的家伙,陈琳气的一脚把水壶踢了过去,“再这么说,我可要骂人了。” “哟,还敢骂大哥。悟空来给我把他带出去练练。”一场闹剧就这么开始了。 沉默的张纮说是沙僧也不为过,平日寡言,除非陈潇逾越,就会孜孜不倦的劝诫。陈潇大多数时候会听,偶尔觉得不对,虽不争也不改。 张纮和陈琳私底下也讨论过,纳言而不偏信也是陈潇的优点之一。还有礼贤下士,法制观念等都和两人理想中的贤主相符。其实能力还在其次,拥有这些品质的人不多。 要说唯一的缺点,在陈琳看来就是妇人之仁。被流民欺骗而继续被骗,被山贼劫杀只是送官,有利不图。着实可恶,倒显得陈琳小人。 一行人虽然遇到事多,但毕竟有一百号人。装作家丁护卫的士兵依旧是士兵,不是寻常山贼或者黄巾所能阻挡的。扬州境内黄巾较多,到了徐州却不是那么多了。 之前都有进城休息,进入彭城境内连着几天风餐露宿。张纮习惯了,陈琳有些不适应。这日离彭城近了,陈琳上前:“主公,前方彭城有一大才。我们进城拜访一番吧”。 “都说了,叫大哥。”陈潇假装生气,“要拜访那位大才?” “叫大哥,总觉得和山贼一样。还是叫主公吧。”陈琳瘪瘪嘴,小声嘀咕陈潇演技差。又说道:“张昭,张子布。” 旁边张纮说:“可是与王朗讨论旧君避讳之事的张昭?”陈琳点点头,“正是。” “这人真大胆啊,我们去见见吧。虽然我知道二弟你是因为受不了才说的,但我就不怪你耽误行程了。”陈潇糟糕的演技,让本来煽情的场景变成了猩猩作态,滑稽。 张纮笑脸下车,留伍孚带队。其他四人拿出文叠进城。陈琳难得休息,看到客栈定了房倒头就睡。陈潇也不打扰,帮忙盖上被子,带着典韦张纮去找张昭。 “可爱的明主。”张纮内心是这么想的,只是感觉有点奇特,有点抗拒却又找不到其他词更适合形容陈潇。张纮心里安慰自己只是崇拜,不是爱慕。 南城门入,临近北门才是张昭家。试了几个人的名头,最后是说了陈琳才开了门。陈潇感觉自己有些低估陈琳在东汉或者说在徐州的影响力。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张昭老远迎来,看着陈潇:“久闻不如一见,陈先生里面请。”张昭一说,陈潇就知道误会了。 “误会了,我不是陈琳。我叫陈潇,今日冒昧来访,多有打扰。”说完陈潇抱拳表示歉意。 “是昭误会,先生折煞我也。快请进,这位先生也里面请。”张昭看着张纮,这两位命中注定要在一起,在一起共事的人。眼里闪烁着火花,智慧的火花。 陈潇有种这两人一眼万年的感觉,就差当场拥抱。感觉双方各有这个冲动,只是都克制了。陈晓本来想看的好戏没了,以为干菜烈火,没想到只是打雷不下雨。 已到中午,进屋只见笔墨。不见饭菜,陈潇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噜叫了起来,张纮站在陈潇身后还是偷偷观察着张昭。 可惜陈潇看三国,就冲曹操刘备去了。东吴就只记得一些猛将和周瑜。要是清楚眼前二人就是奠定江东三分天下的谋划者,肯定拿出百分之一百万的努力去劝说张昭加入,然后做梦都会笑醒。 上帝给陈潇开了后门,陈潇言行举止挺符合张昭的感觉。虽然他之前一直想找寻一个能平定天下的武者或帅才作为主公。但不知怎的见着张纮就对上眼了,张纮能看上的,张昭也越看越顺眼。 一番闲聊,张纮令人送来饭菜。陈潇虽然饿,还是忍着慢慢吃,张纮倒是没那么注意形象,评头论足吃的津津有味。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子纲,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张昭越看越顺眼。 “子布,我也有这种感觉。”张纮也是不知怎的就是那么和谐。 陈潇在一旁看的有些激动,这场戏出乎意料的热血沸腾。心里想着:“你们两别墨迹了,直接进入主题吧。”也向张纮示意。 张纮哪能不懂,“子布,如今天下大乱……良臣择木而息。”张昭一副懊恼的样子,“之前已经答应过孙坚,如今叫我反悔。”没了下文,陈潇心急。 “你们两可以深入交流。”陈潇一说完,二张都是眼前一亮。 “子布,有你做我的同僚,我们才会互相进步。我总觉得二缺一不可。不如你先跟我们去,观察一段时间再做决定不迟。”张纮说了一大段,陈潇算是明白。他想的主题和他们所说不一样。现在应该还没有同好这个群体吧? 趁热打铁,陈潇接着说:“或者我们在此休息几天。陈琳这一个月跟随我舟车劳顿,也是要休息一下才行。明日再来拜访子布先生”。 张昭心里被这两人说的猫爪,一面是男人的誓言,一面是来自灵魂的诱惑。张昭罪恶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把持不住,“我今日跟你们走,也算了解天下大势好更好的帮助孙坚大人。”找了个借口,张昭心安理得的跟着一起走了,陈潇除了得到人才,还有增加的私兵。 黄巾起义让东汉政府开了口子,准许私兵。陈潇也得以在这样的环境下,建立战功谋取权力地位。 陈琳还没睡多久,就见张昭在床边有些不乐意。 “你拒绝举孝廉征招,怎么就这么容易跟我主公走了。你多坚持两天,我也可以好好休息几天啊。”张昭一听,“没有,我只是和你们同行,主要是因为你是我的知己”。 陈琳这才笑容满面,“人生难得一知己,走吧。我家主公不会让你失望的。”张昭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干脆闭口不谈。 第五十一章 父亲陈逸 有了张昭的同行,陈潇不用问路。畅通无阻到达鲁国,问了好几处才知道自己父亲陈逸现在在那儿。 陈逸现在职位是鲁国相,等同于太守。只是相较于一郡太守,封国的相掌握的实权少一些,若是下一任天子出自此处,就能真正的位列三公。 相府翻新不久,今日又迎来大扫除,和新建没什么两样。陈逸静静的看着陈潇的书信,手不自觉的有些颤抖。纸上的字迹因为泪水逐渐模糊,下人忙碌的身影,和这位老者静默的状态有些不合。但又于情于理看着让心心酸。 “潇儿到了吗?” “大人,这都是您问的十七遍了。公子说了,得安顿好手下才能过来,这才过去半柱香时间。” “半柱香?我怎觉得应该准备午饭了。是我太饿了?”陈逸看着屋顶的瓦片刚换了几排,知道是自己太急了,进屋写字静心去了。 纸上写着,十六年三十岁,而立之年。没见面的孙子陈到,十五岁,不知一起没有。陈逸心完全静不下来,经历十六年的躲避,锻炼出来的心性却在这刻崩溃。第二次落泪。 “大人,大人。公子到了。” 陈逸笔掉落在地上,溅起几滴墨汁沾到裤腿上面。眼看扩散开来,陈逸身子扭了扭,还是快步走了出去。 话说陈潇本来可以很早就来,越是离鲁国治所近陈潇就越是紧张不安,又十分期待。矛盾之心是人可见,张纮也是知道一切缘由,偷偷告诉陈琳、张昭、典韦和伍孚。 几人除了敬畏敬佩,张昭心里也产生了不一样的情绪。 一会儿快一会儿慢,终于到了门口。陈潇看着相府二字下面的老者潸然泪下。即是来自身体的情感,也是陈潇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书信里激励自己的父亲。感觉到依靠,感觉到亲情,感觉到来自骨髓血脉里的羁绊。 陈潇大步上前,跪在地上带着哭腔:“孩儿不孝,让父亲牵挂伤神。”陈逸摸着陈潇的脸颊,泪水湿了双手。“潇儿别哭,今天是我们父子团聚的日子。应该高兴才是。”说着,陈逸也不争气的流下眼泪。 一旁管家下人都好言相劝,两父子互相搀扶进门。典韦等人在后面也有些眼眶湿润,十六年的时间能发生什么,没人敢往细了想。更何况是这个小人当道的年代,张昭也唏嘘不已。 陈潇虽然伤怀,但没有忘记手下。【零↑九△小↓說△網】让父亲先安顿好张纮几人,以及给城外的手下送去吃食。 这举动让陈逸也明白自己的儿子长大了,说起了自己为他取的字仲咏,陈潇摇摇头说自己想表字幼来。父子二人又细谈了许久,陈潇用祖父没能平反为借口,回避谈论170年之前发生的事情。陈逸也觉得不是谈论过去辉煌或者错误的时候,嘘寒问暖。陈潇这几年过得如何。 说到张纮,说到臧洪,说到典韦,说到伍孚,说到蔡邕,说到张昭等等。陈逸越看陈潇越满意,更不谈之前陈潇在洛阳做的糊涂事儿了。 “哦,蔡邕的女儿都这么大了。潇儿听你话,是有意这位女子。要不要为父做主给你…”陈潇虽然到东汉这么久,除了张范情投意合。蔡琰太小,又不清楚人家的想法。打断了父亲的话,“不,父亲。已经有了到儿,我不太想娶妻。做妾又委屈了蔡琰,还是算了。” “既然我儿情深意重,做父亲的也不勉强。”听的陈逸收口,陈潇鬼使神差说了句:“不然父亲你问问她愿不愿,若是不愿就算了。” “哈哈哈,果然潇儿还是本性不改。为父这就书信一封给蔡邕那小子。” “蔡邕不是跟祖父一个老师吗?” “一个老师不假,但能那么论吗?我也在胡公那儿学习过。” “嗯嗯嗯,父亲你先写。我就不打扰了。我去看看张纮他们。” “去吧,如今儿子长大了。有自己的事,做父亲的肯定会支持。我让管家给你钱,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那就多谢父亲了。”陈潇心里有些高兴,总算不用为了衣食住行而担忧,这才是穿越党啊。 “这么多年我没有尽过做父亲的责任,都是应该的。有什么要求尽管提。”陈逸扔了块令牌,代表陈逸。若是当年的陈潇,是万万不可能的,这块令牌只会惹上更多的麻烦。 陈潇拿了令牌,蔡琰对自己有没有感觉的事情就像宇宙有没有边际的哲学问题。有就有,没有就没有。陈潇只需要耐心的等待结果就行。 如今紧迫的是利用现有的资源,在最后的几个月捞一笔,人口、人才、战功、人脉。若是混个太守,陈潇就谢天谢地了。毕竟如今还是那个灵帝。 “张纮,你在干嘛?” “主公,我们在讨论。”张纮几人围着一圈,如同座谈会一般。又说又动手的,和市场无异。 “可你们这手拉手,是在讨论?”陈潇别见张昭张纮两人受还握在一起,有些不相信。 两人连忙分开,张纮说:“只是刚才谈论有些分歧,说起来主公可能不信,是子布先动的手。我这几月跟着主公做操,身手见长,子布伸手就被我抓住了。” 一大段,陈潇只回了句“哦,是吗。”那眼神明显不信,旁边典韦憋笑差点憋出内伤,黑脸都泛红。 张纮感觉白解释了,倒是张昭听出很多信息。毕竟他们说这种围着讨论的方式也是陈潇发明的,明显别坐或者站在很远地方讨论带劲。 陈潇拍拍手,引起大家注意。“现在我觉得先买些铁器做装备,加快招兵买马。特别是典韦的武器要换一把更好的。”陈潇当日不能忘记,当初典韦被吕布秒杀除了武艺之差,还有一方面的原因是单戟被一剑削断。 典韦求之不得,本来不会骑马,又没钱买打造好兵器。所以才会还要埋伏,做个兵丁都得不到重视。 “多谢主公。”典韦跪谢。张纮也站出来开始分配任务。 第五十二章 一只鞋 “伍孚去招新兵,典韦既然要打造武器就顺便监制士兵的装备,陈琳写篇文章宣传一下主公。【零↑九△小↓說△網】”所有人都盯着张纮,只等他给自己安排任务。 张纮数了数人数总觉得差一个,又想不起是谁。“怎么我还计划有个人做信息收集的工作呢。怎么就没人了…”陈潇指了指张纮,子纲这才反应过来把自己忘了。 “我来做信息收集的工作,包括但不限于黄巾部队,朝廷部队和义兵的情况。”张纮说完,陈潇也知道现在人手很不足,大炮一响黄金万两。更何况粮草先行的道理,只是张昭并没有收服,自己这些也不能算他靠谱。看来要去求父亲了,“钱粮的事情,我去求父亲。子纲明日也跟我一起,看看我父亲那里有没有有用的消息。” 张昭很想说让我来,一没认识,二没展示自己的才能。没说出口。几人各自回去休息,张纮小心翼翼的走去陈潇房间。 “幼来君在吗?”张昭敲敲门,陈潇见着张昭站在门口,有些惊讶。还以为是张纮或者陈琳,今日典韦被赶回去了。 “子布先生,这么晚了有何事?” “不方便吗?”张昭见陈潇有些躲闪。【零↑九△小↓說△網】 陈潇衣服脱了一半,当然不好意思。“那等一下。”关上门穿好衣服,请张纮进屋。 陈潇跪坐地上,有些不适。想念自己做的桌椅板凳,和张昭对坐。“不知先生今晚到访,有何指教?”说完给张纮倒了杯水。 张昭还有些疑虑在这一刻打消。“文台几月前路过彭城休息十天,每日必访。子布实在感动,也以为遇到应该追随的人。只是总怕文台每战必先的行为会早早遇难,如今见的幼来君,虽初见并不愉快…” 张昭说了半天,陈潇也不太明白。但并不妨碍他点头附和,毕竟说的都是实话。“子布啊,我给你讲个故事。” 让众人去选最大的树枝带回来,所有人回来时都两手空空。又让他们去选择最大的树,这些人却一眼就能看见。 张昭听完,略作沉思。“主公,多谢提点。昭拜服。” 陈潇本来想重新讲一遍,因为没说对。只是张昭已经认主,激动的忘乎所以。子纲陈潇记不得是谁,可这张昭陈潇熟悉啊,人称江东二张,内事不决问张昭的张昭啊! 要不是因为和父亲团聚,分散了陈潇的注意力。陈潇早已经在张昭面前搔首弄姿了,哪能像现在这样泰然自若。不过结果肯定适得其反。 陈潇拉住张昭的手说道:“得子布如齐桓公得管仲。吾道可兴。”一夜促膝长谈,陈潇把自己建立一个公平的天下的愿望,以及对在天下大位的野心。 对于其他人,陈潇或许还不敢肯定,但这位江东重臣陈潇敢肯定他对汉没有太高的认同。肯定比荀彧对汉的忠心不及万分之一。 张纮也满意陈潇的表现。足够的野心,清晰的目标,详细的计划。自己这次是上了顺风车。 第二日天亮,小人来服侍陈潇洗簌。陈潇还是坚持自己来,还装逼说了句:“天下未定,何谈享受。”张昭在一旁眼前一亮,倒不是这句话,而是又发现陈潇一个优点,脸皮厚。 张纮在陈潇去用膳前到来,看着跟在陈潇身后的张昭,猜到发生了什么。有些高兴,“恭喜主公,又添一大才。” 陈潇拉着两人的手,“同喜同喜,你们两以后可要好好合作。”心里想着,这也算是江东二张了,虽然都是徐州人,假装是吧。 “诺。”张昭和张纮早就对上眼,那里需要陈潇说。一时又讨论起来,一致认为陈潇的演技很差。建议陈潇以后还是不要装。 “好了,先去吃饭。父亲也不知道有没时间。”说完陈潇拉着二人大步向前。陈逸看着三人如此进来。虽然意外,却有些高兴,儿子长大了。能有这样的朋友,很好。 “两位请坐,小月添桌子。” “父亲,吃早饭不必这么麻烦。小月你去多哪些饭菜就行。”说完也不顾陈逸同不同意,把小月支了出去。 陈逸也是老人精,哪能不懂。让其他人也都出去。 “潇儿,怎么有事?” “是的父亲,如今朝堂之上让私兵被默许,我们自己招兵买马。在这次讨伐能获得战功,谋求官位。” “潇儿,如今十侍常把持朝政,就算立得战功也不会获得封赏。刀剑无言,你要是有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 “父亲,我不能忘记祖父因何而死,也不会忘记我们分离十六年是因为什么,更不敢忘记这群宦官对我的迫害。说什么我也要试一试,就算是一时让他们得逞。最后也要让他们连本带利还回来!”陈潇说的激动,旁人听的热血。年近六十的张逸,也涨红了脸。又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上。 “是你提醒了我,我愧对你的祖父。儿子,放开手做,我全力支持你。书房有各地送来的战报,朝廷的令书,你随意使用。”陈逸说的急,缓口气又说。 “最好是接孙儿陈到过来。” “父亲,孩儿因为避难将其托付给了平舆县令张熹的妹妹,也多承张熹的照顾。这次黄巾打入平舆,杀死了张熹。到儿要为他报仇,暂时不能过来。” “那你更要打,一点要去汝南将陈到带回来。”陈逸激动的咳嗽几声,“你为什么不早说?” “父亲,到儿不用担心。他武艺高强,定然不会有事。” “武艺,能有多高。黄巾可是有几万人,怎么报仇?” “几万人阵中七进七尺如探囊取物。”陈潇说完自己都不信,毕竟只是安慰父亲的谎言。埋着头不敢抬起来,怕穿帮。 “罢了,我这把老骨头。你记得带到儿来见我。我先去一下鲁王府。” “父亲是去?” “借兵,借粮。” “多谢父亲。” 陈潇看着陈逸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单薄。追了上去,将大衣披到了父亲身上。 陈逸回身,点点头。指了指陈潇的鞋,“等会记得去仓库领一双新的。你的都破了。” “父亲慢走。”陈潇觉得陈逸的眼神有些不对,看着陈逸走路的姿势,有些颠簸。 第五十三章 局势 五月的阳光,还没有那么毒辣。【零↑九△小↓說△網】陈潇来到鲁国这才算第二天,经过一昨日的交谈,陈潇对这位父亲还是没那么了解。 目送陈逸离开,陈潇带着张纮、张昭进入书房。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竹简,三人耐心的看了起来。 张角张梁张宝三兄弟,自称天公将军、地公将军、人公将军。二月起事,一个月内七州七十二郡都发生战争,黄巾声势浩大,号称百万之众。 三月朝廷派皇甫嵩朱隽进攻颍川和汝南的彭脱波才,卢植和其他地方义军进攻张角。 出师不利,黄巾人多势众。朱隽所领二万兵马战败,皇甫嵩只能和其退守长社。 “青州黄巾渠帅是谁?”陈潇问了句。 张纮放下手上的竹简说:“主公,黄巾主要目标是攻下洛阳。青州黄巾大多已经进入冀州跟随张角。” “卢植打到哪里了?”陈潇并没看到相关的消息。 张昭起身回答:“连战连胜,快到广宗了。” “张角也在广宗?”陈潇像是在问,又像是在答。 张昭和张纮互相看了一眼,都说道:“这就不清楚了。” 陈潇仔细回忆了一下浅薄的历史知识,恍惚记得张角是病死的。卢植因为和张角僵持不下,被撤官换了董卓。依旧失败,又换回卢植。加上胜利的皇甫嵩北上,黄巾于年底失败。 “子纲,子布。我们还有最多五个月的时间。拿出一个月赶路。最快三个月准备近况,锻炼好士兵。”两人点头,陈潇继续说道。 “子布你要不就先帮忙准备粮草。”陈潇带着询问的口气,张昭上前一步,“昭一定不负主公所托。” 几人就目前的情报后细细判断了一番,陈潇有个小想法。 但并未说出口,“让典韦先去接触张角。我们后面赶去?坐收渔翁之利。”陈潇又摇了摇头,虽然这次复活有些便利,但大概都是之前认识的几人才想起。 虽然张角话里有话,但也不能肯定。让典韦去冒险,好像有点得不偿失。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这次能的战功最好,混个脸熟也行。最好是接收黄巾的残余部队,这时候的人口还是很珍贵的。 你看陈琳写的诗,农田里都是女人在劳动。丈夫被征召去打仗,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战争让人口减少,特别是壮丁的减少。 陈潇要是能获得这些黄巾残兵,粮食是不可或缺的。还需要一个地方安排,现在还打不过袁绍,曹操。【零↑九△小↓說△網】有了人口发育一波,干得过才干。陈潇心里就一个战术:猥琐发育。 “两位先去忙,我去看看典韦兵器做的如何。”张纮临走还拿了一本书,张昭只拿了些情报。陈潇两手空空,想去找典韦问一下兵源如何。 还没走多远,下人跑过来说:“公子不好了,你的手下把管家打死了。” 陈潇心里那个气啊,火冒三丈的跟着下人走。只是临近看到的场面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典韦癞在地上,抱着管家的大腿。“不行,主公说拿这令牌来你这里就可以领打造武器的铁和钱。你一定要给我。” 管家哭丧着脸,“壮士,你要的东西太多,拿不出来。你这么说,不是要逼死我吗?” 典韦见陈潇来了,赶忙起来。笑呵呵的上前:“主公,离昧的演技还可以吧。这个仓库都被我翻了个底朝天,一个东西没剩。” 旁边管家差点吐血身亡,和着你大腿也抱了。事儿也闹了,还演上了。 “别闹,我父亲知道这些不够已经去想办法了。离昧你回去吧。这些东西先用上。”说完陈潇向管家道歉,四周下人散去。刚传话的人还在,陈潇也知道是请罪。反复说明不是什么大事,才让其安心离开。 带着典韦回陈潇住的房间,陈潇闻着一股味道。典韦鼻子灵,“主公你的脚,好像…”不是好话,陈潇也纳闷问了问自己新鞋,又闻了闻自己的脚。有一点但不是那么浓烈。 四处找不到臭源,陈潇干脆去了典韦住处。 “离昧,要是派你去联络张角。能行吗?” “主公,我口才不好。也不知道说什么,比进去行刺还难。”典韦的话,陈潇也明白。自己想的太好,还有很多问题要解决。 “那去看看你给士兵准备打造什么武器。”典韦扭扭捏捏,不带路也不敢开口。陈潇这么多年,知道典韦这是做了什么不好意思的事情。 “怎么,看上了谁家姑娘?” “不是,主公。我讨要的材料就只够给我打造一把武器。士兵的装备要等上一段时间才行。” “你要用多重的武器?” “二十多斤,主要是还需要一些短戟用作投掷。主公,我不是吹嘘。真能百发百中。”典韦说完,指了指门卫的小树,一个石头过去。小树应声而断。 看的陈潇一愣一愣的,说起来典韦不会骑马不会射箭,但用自己的努力去弥补这些缺点的努力心态很让人放心。 “还是去看一看伍孚招兵如何了。” “诺。” 陈潇一早上上的忙碌,总算熟悉了现在的节奏,天下的局势。 要想后面发展速度,地盘和人才比其他人多,这次的黄巾战事中必须捞到更多的功绩。 陈潇四处走,张纮张昭忙的忘记吃饭,伍孚呢根本没时间吃。陈潇也就跟着一起饿着。典韦有些受不了。乘陈潇和伍孚聊天,买了几个饼吃。 临近晚上,陈潇也太饿了。强令所有人先吃饭再讨论。早点休息,要合理运用时间。 “劳逸结合,磨刀不误砍材工。各位身体是战斗的本钱,你们不吃饭身体垮了,还能成功吗?” 张纮张昭伍孚都谢过陈潇,唯独典韦觉得陈潇偏心。为什么不让他去吃饭,还要一起饿。 陈潇哪能看不出来,典韦什么事儿都写在脸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吃过饼,本来想请你吃大餐的。况且我不一起饿,怎么能感受大家的辛苦。” 张昭伍孚张纮都是感动万分,劝说陈潇以后万万不能如此。典韦夜似懂非懂的赔礼道歉。 并不是陈潇演技,几位智者哪里看不出真情还是假意?更何况典韦这样的武者自身的感觉很灵敏,所他好坏还是能分的清。 第五十四章 万事俱备 陈潇众人忙碌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加上陈逸的支持,拉起了一千人的队伍。说起来陈潇还想招人,被张纮拦下。一千已经是现在能养活的极限数字。 如果遣散一百丹阳兵,还能多招三百人。陈潇当日不愿,若是可以,宁愿只带三百丹阳兵也不要新招募的一千大军。 陈潇心里一直在吐槽典韦口中的一千大军是怎么回事。这里面除了伍孚新招的四百,其他五百都是陈逸带来的。 张昭粮草准备妥当,陈潇没想马上离开。除了战前动员,陈潇还想做个阅兵。或者实战演练。 前方战报皇甫嵩长社大败波才。一切取消,陈潇准备跟随皇甫嵩打两个月秋风,立下战功,再去广宗。思考时碰见父亲陈逸。 “父亲。”陈潇打完招呼,低头继续思考。 “潇,潇儿你跟我进来一下。”陈逸咳嗽两声引起陈潇注意,往书房走去。 陈潇虽然没听清,直觉告诉他应该是父亲有事情。一路跟了过去,进书房关上门。 陈逸颓然坐在地上:“潇儿,你要不先看看这几天的消息。” “父亲,早上我已经看过了。明日准备出发。”陈潇回答时,注意到陈逸眼睛里有股灰色。 “明日就走,为父想问你一个问题。”陈逸突然严肃起来,陈潇有些不解。“父亲但说无妨。” 陈逸起身来回走了几步,双手捏紧又放开。直愣愣的看着陈潇:“你究竟是不是我儿?” 陈潇被看的,被问的头皮发麻。微微摇了摇头。陈逸如同昨日泄气,今日更盛。仿佛一下子老去十岁,喘气生在寂静的屋内格外响亮。 “你为何不反驳,或许你反驳一下我就不追问了。你忍心伤害我这么一个老头子?”陈潇听得清清楚楚,话语里有愤怒,有失落,有埋怨,有求情,有委屈。一时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父亲,一时说不清。你可以理解为我失忆了。已经不是原来的陈潇。”说完指了指脑袋,“这是这里面的东西不是,其他都是父亲的儿子。” 陈逸眼泪花花,权当陈潇的话是在安慰他。拍了陈潇一掌,“我儿,好好照顾自己。为父一切都交给你了,这是库房钥匙,还有其我让管家带你进去。”走了几步又回身:“记住我们陈家的传统。” 陈潇不太清楚陈家的传统,但又不敢再刺激陈逸。翻起书房的书,说不定就能找到答案。 翻了一上午。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有找到,陈潇对传统不抱希望,心想坚持自己本心就行。 陈潇回房间碰到张纮:“子纲,你说我家的传统是什么?” “主公,纮哪里知道。要您自己去问问。”张纮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想说。 陈潇也不好意思去问,免得对陈逸造成二次伤害。只有先装懂,再说寻找真相。“算了,不说那些。典韦去哪里了?” 张纮诧异道:“主公不知道吗?陈大人将全部东西都传给主公您。典韦去接手了。” “去搬东西?”陈潇是真的不知道,可是陈逸刚才不是还挺伤心,现在怎么就。 “正是。”张纮摸了张纸,上面写字账目。陈逸移交过来的所有东西。或者说,陈逸所有的东西。 陈逸是真的把一切都都交给了陈潇,一个明知不是自己孩子的人。陈潇拥有的还是他的儿子身体,只是换了一个思维。换了一个记忆。 陈潇也不知道情况,只能又跑去找陈逸。 “父亲,您这是在做什么。”陈潇恭恭敬敬的在门口跪下。 陈逸也不去扶起,只是说:“潇儿,我已经六十多了,耳都不好使,眼睛也不行了。东西都给你,支持你做一番大事业,不要辱没了祖父的名声。” 陈潇想说,被陈逸打断。“先别忙拒绝,我一直记都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这次就让我尽全力来支持你。否者我愧对列祖列宗。”说完,让陈潇离开,做好出的发准备。战事变幻莫测,要小心谨慎,战前动员必不可少。 回房间的路上,陈潇总有些不安。又想不起遗忘了什么。进屋让所有人过来开会。 陈潇第一个问向张纮,“子纲,我们是不是都准备好了?” 张纮站了起来抱拳回答,“主公,已经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出发。”站着停顿了一会,想不到有什么补充,又缓缓坐下。 陈潇又问向张昭,“子布,有预备一些大豆吗?作为预备粮食。” “主公,按照您的要求准备的。”张昭也不知道陈潇说怎么想到的,大豆和粟米一起做充饥的效果更好。 看向一脸思索的陈琳,陈潇跳了过去。直接向典韦伍孚问道:“士兵武器,装备。训练的怎么样了?” 伍孚先说:“除了一百丹阳兵,其余五百陈大人送来的也是老兵。战斗力很强。只是我们新招募的四百人锻炼有些不够。” 陈潇皱眉,时间不够。若是让这四百人上场无异于炮灰,陈潇有些不忍。 典韦没看陈潇脸色,抢着说:“武器装备准备妥当,四百新兵没什么问题,我可以指挥他们做一个长矛方阵。” 张纮说:“离昧还会阵法?真是没想到。” 典韦连忙摆手,“都是伍孚的功劳,只是刚才他自己没说。” 陈潇拉起伍孚,“德瑜任劳任怨,我之幸,天下之幸。”说完陈潇单膝下跪,准备谢谢伍孚。 被一群人拉住,陈潇有些尴尬。下不去,又上不来。还是伍孚,看出陈潇处境,先跪在地上。 “主公礼贤下士,明主之姿。伍孚哪有不拿出全部努力的道理。”说完一拜,迅速撑起陈潇。 真是越接触越惊喜,张纮伍孚这两位陈潇不熟悉,没听过的。本事超过陈潇的预计,真是意外之喜。 陈潇被撑起来,伍孚还跪在地上。陈潇用力一拉,大力的拍了拍伍孚。那眼神你看见美女还欣赏。 一切尽在不言中。陈潇回头又拍了拍张纮张昭陈琳和典韦。 第五十五章 长社 行军,打探。为了避免和东郡黄巾渠帅卜已的交锋。陈潇一行从山阳绕道济阴进入汝南,准备休整再进入颍川边界。 模糊的记忆里,陈潇只记起皇甫嵩放火烧城外的黄巾,配合曹操等埋伏在周围的义军一举打败波才。乘胜追击,歼灭了汝南颍川一带波才彭脱领导的黄巾。 招来所有人,陈潇看着陈琳萎靡的样子忍俊不禁。还是宽慰道:“依旧我做了郡守,孔璋你要保重身体,替我坐镇后方。” 陈潇的话虽然是体谅,陈琳终究能听出一丝嘲笑。“主公,莫要打趣我了,还是先谈正事吧。” “孔璋,我是认真的。”陈琳看出陈潇眼里那股认真劲儿,用力点了点头。“谢主公,琳愿效犬马之劳。” 二张在一旁看在心里,陈潇现在地位不高能力一般,但对人才贤士、武者将才的态度很好。而且发自内心,难能可贵。 张昭上前一步,说:“先打扰一下主公和孔璋两人的交流,昭昨日收到情报。朝廷不满皇甫嵩被围,已经派曹操所领的义军前来相助。” 陈潇暗想这火就要点起来了,“黄巾的驻营在何方?” 张纮拿出地图,指了指长社东边,画了一半圆。“也就是说,他们只是围住了南,北,东三个方向。想让皇甫嵩从西边逃跑,从而乘胜追击杀进洛阳?”陈潇又说:“现在是夏季,西北风。”又暗自思考了一会儿。 其余的人也都在考虑,张昭第一个说:“黄巾十倍于皇甫嵩加朱隽的部队,一战可定,到现在都没有打下来没有道理啊。” 陈潇解释道:“黄巾仓促起事,士兵疏于训练,虽然人数多但战斗力并不强。” “主公,黄巾已经进攻一个多月了。恐怕皇甫嵩抵挡不住。我们也只有一千个人,能怎么办?难道还能求老天把黄巾都收了。”典韦倒是急了。 “不,我们绕过去埋伏在北边。”陈潇指了指地图上,黄巾营帐旁河的对岸。 张纮说:“主公,斥候来报。这波才营帐井然有序,纮也看过。其不是泛泛之辈。这河岸两旁必定有人驻扎。” 陈潇也是想不通,历史上寥寥几笔。而现实波才占尽优势,也不知道这火是怎么烧起来的。又是上风口,又是河旁边。所以想去河对岸试试。 “那先派人去看看,若是无人我等埋伏在此,必有大功。”陈潇信誓旦旦的说道,“离昧要不你陪我去一趟。” 典韦还没应,张纮就上前阻止了。“主公万金之躯,怎可以身犯险,恕纮冒犯。今日毕定不让主公去。” 陈潇想再试试说服张纮,典韦单膝下跪。“主公就让离昧一个人去。毕竟离黄巾太近,若有不测,离昧担当不起。请主公收回成命。” 陈潇也是头一次听典韦说大道理,“好吧。那这把刀你带着。”说完陈潇将自己重生携带的佩刀交给典韦。 眼见典韦准备拒绝,陈潇说:“不要嫌弃我的刀,这是我唯一一把护卫我的刀。而如今给你,是希望你代替他。能做到吗?” 时间能改变什么?死亡能改变什么?陈潇如今越来越懂得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演技?霸气?陈潇自己也搞不懂,但这一刻他觉得是真情流露。 典韦双手迎刀,八尺男儿有些颤抖。用力捏着刀的手,骨节都发白了。用布条绕了几圈,别在腰间。又不放心加了几圈。“离昧,一定不负君望。不会落了主公这刀的威名。” 陈潇突然想起李白的侠客行,“这刀叫无痕。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离昧,你可要好好努力。”典韦拍拍胸脯保证,退回去反复念叨陈潇的话。眼睛越来越亮。 没人注意到典韦的状态。因为陈琳说了个好消息,“主公,不负所托。这几日陆续有豪杰来投,其中山阳巨鹿李乾带了五百义军。” “孔璋为何不早说,我也出门相迎。”陈潇急的准备出门了,陈琳拦住。“主公的性子我还不了解吗?这些人暂时还没赶上来。毕竟我们一路为了躲避卜己行军没有规律可言。” 陈潇明白是陈琳想看自己笑话,把刚因为急掉了一半的鞋子扯上。“不知,他们何时会到?一定要好好迎接。” “主公放心,他们最早的也要后天才到。这几日可以就此等候,整顿。”张昭说。 陈潇摇摇头,“之前计划不变,典韦你先去打探。若是可行,明日我等必须出现在那里。时不我待,必须抓紧。”一行人,这才注意到典韦状态不一样。 陈潇还以为是走神,准备去拍典韦。伍孚轻轻拦下,对陈潇和其他人使了个眼神。 一行人走了出来,张昭见多识广有些眉目。“主公,典韦应该是刚才我们的谈话有所触动。等会儿,典韦应该会在某一方面有较大的进步。” 陈潇当然明白,不就是顿悟嘛。到底是因为什么呢?“伍孚,刚典韦是什么时候这样的?” 伍孚抱拳,“主公,惭愧。一时听的入迷,并没有注意到离昧的状态。” “入迷?什么时候?”陈潇追问。 伍孚学着陈潇的语气,“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对于张纮,张昭,陈琳几人来说,这句话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对伍孚来说有想法,但并不是很适合他。 而典韦,就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至于结果如何,就只能等典韦醒来才知道了。 陈潇猜测应该是武艺方面的进步。难道典韦以后会变成剑客?剑也剑不过吕布啊,陈潇又想起吕布那一剑。典韦胸口的洞。拳头握的紧了,手心都是汗。 帐外也不是谈事情的地方,今日议事就到此结束。各自回去安排,陈潇在帐外等待典韦醒来,陈潇要交代清楚事宜,并嘱咐典韦小心。偷着空看看夜空的星星。 那是猎户座,没有流星雨。这次可以让陈到跟着一起,为张熹报仇。 第五十六章 渡河放火 “主公在想什么事情?纮有事禀告。”张纮看着眼前的陈潇一脸柔情,突然有一丝不忍打扰。 “子纲不觉得夜色很美?”陈潇指向天空,有一颗最亮的星。也不等张纮说话,陈潇接着说:“要不是今晚没有月亮,这颗星会成为主角吗?其他的星星呢?”是问张纮也是自问,陈潇内心想着:我如果没有那么多次机会,必将泯然众人。 “主公,这夜色固然很美。可是眼前的事情更重要。”张纮仿佛感受到陈潇内心深处的颓然之气,突然大声的呵斥:“主公,眼前最重要的是支援长社!” 张纮的声音在安静的夜幕里,显得格外振聋发聩。陈潇被震得有些摇晃,“抱歉,子纲。这夜空总是让我想起一些事情。你刚要说什么?” 见陈潇“主公白天问及风向,纮想到一个问题,今天的风向变了。”陈潇细细回忆起自己的高中地理知识,然后放弃了。直接问道:“这么说,皇甫嵩有机会放火?” “对,主公是不是有所预料。之前令我们务必赶到河对岸就是为了避免被误伤?”张纮言辞有些激动,陈潇那能听不出来。谦虚的摆了摆手,“不知道波才看出来没有。要是有所防备…”陈潇忽而又改口:“波才不会想到,风向变了。以往的经验是每年九月风向才变,这次必定不当回事儿。子纲传令下去,今夜务必悄悄赶到黄巾大营对岸。” “主公,不等后面投奔的义军?不如留陈琳带几人守在此处等候。也可以做我们后手。”张纮说完,陈潇来回走了几步,又捏了捏拳头。 “放子纲或者我们任何一个人留在此地,遇到危险我都无法忍受。”陈潇说的决然,“所有人都去,来一人去找来投的义士,就说我陈潇先道歉。后面再负荆请罪。” 张纮知这些事情劝不住,说了声“遵命。”转身安排去了。 陈潇眼睛里的仿佛夜色开始泛红,一点点席卷而来。马车辎重被放弃,一千人轻装简行。快速向黄巾大营北岸靠近。 绕过黄巾,到达北岸。典韦跑过来,“主公,没有发现北岸有人。今夜似乎不太寻常。前面有个小山坡,勉强能够看到黄巾大营。” “离昧,带我去。”陈潇跟着典韦,大步向前。话说陈潇本来也有组建骑兵的梦想,奈何自己不会骑马不说。典韦伍孚二人也都不擅长,马匹又贵。骑兵的事情就不了了之。 两人都是步行,到达山坡。勉强看见黄巾一半大营。另一半在西边被长社城墙挡住,看不到。 整个大营蜿蜒崎岖,看起来很乱。但颇有章法,三营帐互成犄角,又沿河扎营。不怕偷袭,不怕火攻。 不出意外,长社当不了多久。跟上来的张纮,张昭都有些意外。没有之前的自信,想到这一千人要和眼前十万人战斗都有些头晕。 几人看陈潇脸色不变,突然又有了底气。仔细观察起来。 张纮走向陈潇,“主公。虽然这主事之人颇有章法,但近日必败。若不是反贼,纮都有结交之心。” 陈潇其实也感觉到了,风由东北向西南从头顶吹过,越来越大。这几年洪涝,大旱,气候要已经不是当年的太平盛世时,风调雨顺。 天时地利人和,波才这次就输在天时了。不冤枉。 “伍孚,吩咐下去所有人准备好火源和竹筏。等下城内若是半柱香之后还未放火,你就随我带着兄弟们冲上去。”陈潇对后开的伍孚说,又指着典韦。 张纮刚想劝陈潇别去,典韦脱了衣服说到:“主公,放火我在行。让我一个人去就行。”说完就冲了出去,带着火把,单手凫水过河。 陈潇反应不及没拉住典韦,只得吼道:“伍孚,让会游泳的兄弟都带着火把冲过去。” 张纮,张昭两人在一旁面面相觑。典韦是好心,但这次真是帮了倒忙。两人眼神交流,一人去准备竹筏,一人去写信告知城内。陈琳呢,还在后面虚弱,身子骨偏弱了。 一群人带着火把,成了夜空下最明亮的箭靶。黄巾的反应不慢,只是会射箭的人太少,等到典韦游过三分之二的距离,才有弓箭从身旁略过。 典韦的水性不算太好,但运气不差。脱了衣服,只是手臂被流矢擦破了手臂。典韦上岸后对火把的反应,让第一时间在场的黄巾发出笑声。 彭脱也是其中一员,本来想突袭而来的是何方神圣,没想到蠢到自己点了火把。成了靶子,上岸都有篝火,依旧不忘护着火把。真是义军的耻辱。但正是这样才更能体现我彭脱的伟岸不是? “守在岸边,不要浪费箭矢了。围剿上岸之人,我回去继续睡觉了。”彭脱对副官说完,转身离开了。这也不知道是第几次遇见来偷袭的义军了,早已见怪不怪。 路遇离得较远赶来的波才,彭脱说明情况。“波才,你就先回去休息。明天还要指挥攻城。西边可就要靠你了,快回去吧。” 彭脱说的不详细,波才全当是平时一样的突袭。施施然回去了,嘱咐了几句。波才头上的白条,在夜色里有些显眼。 几十人冲向典韦。 典韦将火把插在身后,抽出腰间的双戟大吼一声。让冲上了的黄巾气势不由一顿,画面诡异的静止了片刻,又冲上了几十黄巾。 陆陆续续赶来的黄巾多起来,典韦为了保护火把多是防守。不敢大开大合的进攻,竟然只伤了几人。 围着的黄巾一试便觉得这次也不过如此,掉以轻心。 后续陈潇等游了过来,说起来前后不过十分钟。典韦抽空回身一看,来人甚多。火把足够,攻势一变,黄巾死伤惨重。 典韦左手拿戟挡住攻上来的镰刀,右手用戟戳死一名黄巾。侧身躲过扔过来的锄头,一脚踢翻想砍左脚的黄巾。混战中典韦发带被划断,杀的兴起,状若疯魔。 等陈潇众人上岸,面前已经躺下几十具尸体。典韦一人双戟追着黄巾,一时性急追过来,如今怎么点火倒是学问。 追了一会,黄巾聚集起近百人又攻了上来。被典韦杀的抛下十几具尸体又开始逃跑,典韦赶了一会几百米之内无人,撤了回来。 “主公幸不辱命。”典韦也知冲动,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第五十七章 典韦心疼 陈潇扶起典韦,“此次功过相抵,回去我再跟你好好掰扯。”看着浑身是血,陈潇又问道:“有没有受伤?” 典韦咧着嘴笑,看起来有点瘆人。“主公,这都是那些黄巾的血。主公我们点火吧。” “好。”陈潇将火把拿起,“其他人沿河点火,遇事不对渡河逃跑。”说完顺手将火把放到旁边的帐篷上。 “大家先等等。”陈潇几分钟没见帐篷起火,散开的士兵隔着老远才能点燃一处,这火根本烧不起来。 耽误了一会,黄巾又开始围了上来。散去的士兵有些反应不及被干掉了,陈潇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典韦使出浑身力气摧毁一座营帐,再点燃。效率太慢,还不用等火烧黄巾,就要被黄巾围杀了。 张纮等人后续赶来,陈琳也出现在了竹筏上。 陈潇吼道:“典韦,你先带人守住此处。”典韦从远处带着几人回来。黄巾也慢慢靠近。时间变得紧急,若是不成功,陈潇又要等下次机会。 “张纮,陈琳你们怎么来了。”陈潇有些紧张,脸色都发白了。 陈琳摇了摇手上葫芦,“主公,点火还要靠这个。” 陈潇一把接过了,打开闻了闻。“酒?这些也不够啊。” 陈琳让开身子,一竹筏都是酒桶。陈潇“这些就是我让你准备结交名士做的酒?” 陈琳肉疼的说:“没有足够的火油,只有这些酒了。”说完拿回葫芦喝了一口,一脸不舍的还给陈潇。张纮在一旁有些不解:“不就是酒,你这个陈琳。战事为重,下次我请你喝。” 陈琳准备反驳,陈潇赶忙拦住。“先别说了,我们去点火。” 等陈潇带人在赶回来,先过来的百来人如今只剩下不到十人。陈潇冲了过去,嘱咐典韦带酒放火。 狭小的岸边,越来越多的黄巾开始赶来。典韦的离开,让陈潇倍感压力,虽然自己一千人陆陆续续的赶来。但黄巾更多,不比摆阵能有轮换,牵制黄巾还要放火。更要避免烧自己人,陈潇感觉到力气越来越小。 突然长社城内冲出骑兵,西边也出现了义军。引起了黄巾的注意,陈潇等人的压力减少。 典韦更是得心应手,酒一洒火一点,换一个地方继续。后面运酒的士兵赶不及,典韦一手提着一桶,嘴里叼着火把。 活脱脱一个纵火狂魔,火势顺着风越烧越旺。皇甫嵩虽然带兵出城,但并没有进攻,只是在外围放火箭。而义军更是巧妙,从西来,绕向北和皇甫嵩会和去了。 皇甫嵩出动,义军在西,让波才误以为皇甫嵩准备分兵突袭。波才第一时间责令大军向长社靠近,准备直捣黄龙。 一时间,十几万人开始出动。陈潇等人在北边的小打小闹被忽略,只是星星之火。彭脱不在意,波才也只是皱眉想到粮草的问题,又想到攻进长社就什么都有了,包括好好的安葬父亲。 “彭脱,带着所有人冲进长社。杀进司隶,杀进洛阳!!”波才似乎没有之前的睿智。 彭脱会意大喊:“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冲进长社荣华富贵,享用不尽,杀皇甫嵩或朱隽者封将。” 一时响应者巨多,一群人叫嚷着冲了出去。 皇甫嵩的火箭,点燃了黄巾为了抵挡汉军骑兵所做的陷阱,点燃了门口作为防平时突袭弓箭的杂草。 风一吹,火扑腾扑腾越烧越大。被牛皮帐篷隔离。并没有烧进大营,皇甫嵩一脸惊奇,并不是因为自己没有火攻成功。 而是从河边而来的的火,一下子扑了过来。 皇甫嵩使劲拍了一下大腿,指着河的方向问向旁边的副官:“我们又派人过去?” “没有,似乎是义军。之前有给您写过信。” “哦,陈潇?陈琳口中的主公?此番成功可全靠他了。你派人继续围着黄巾大营射火箭,制造混乱。另派一支队伍去救援他们。” “诺。”副官离开,皇甫嵩看着身后万人,有些疲惫,这大汉终究是要没了吗?皇甫嵩深吸一口气,大喊:“听我号令,全军出击!迎击黄巾贼!” 火突然烧起来,还弥漫一股酒香。波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或者说失败来的太快接受不了。矗立在黄巾大旗下,泪流满面。 彭脱没走多远,聚集了几千人转身回来架着波才就开始向南逃跑,火来的比彭脱跑的快,不一会一群人就陷在火里。 陈潇站在河边,看着火一路烧了过去。寸草不生,红彤彤的黑夜有些让人心慌。陈潇心扑通扑通的跳着,被典韦喊声吓得跳的更厉害了。 只听典韦带着哭腔:“主公,主公。”陈潇眼前的典韦拿着陈潇遗落的葫芦,葫芦已经打开,里面空空如也。 “典韦,你怎么了?受伤了?”陈潇没看见典韦身上有新添的血迹,除了一点烟熏的黑灰。心里有些纳闷,这典韦被剑刺了一个大洞都没见哭,这是怎么了。 典韦还是在抽噎,“主公,刚葫芦里和酒桶里都是一样的吗?”陈潇看典韦希望的小眼神,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轻轻的点了点头,典韦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滚来滚去,嘴里含糊不清。痛煞我也,好心痛。 “主公,你好残忍,居然让我亲手把这么好的酒洒了出去。”典韦弹了起来,还是在哭一般。陈潇不知道怎么接话,看着一旁陈琳手里还有酒。准备祸水东引,没想陈琳肯定是听到这边的争论,一口把自己的酒喝完,没喝完的都硬让张纮喝了。 看的陈潇直摇头,可是典韦依旧还在念叨,“想我活了几十年,就好一口酒。这么好的酒。第一次喝还被我撒了这么多。我的心好痛啊,主公你说。” 张纮本来是准备过来劝,但被陈琳灌了一口后,就袖手旁观了。陈潇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张纮。 还好皇甫嵩派来的人到了,“皇将军让我们来接引各位义士,请跟我来。” 陈潇得了空,赶忙上前:“多谢。可否容我们先聚集一下。” “这是当然。”那人也知情达理,陈潇正色道:“典韦去,把所有兄弟都叫上。一个都不要留在这里。” 一遇正事,典韦也收了苦脸。点头去做事情去了,伍孚在一旁有些尴尬,刚没劝不过也是因为这酒。 第五十八章 是他? “这酒,你们就这么看重?”陈潇看着眼前几人的状态有十二分的不解,张纮欲言又止,典韦委屈模样,伍孚扭扭捏捏,张昭也不太淡定。除了陈琳老神在在的样子。 陈潇的话打开了众人的话匣,都在说陈潇听不清。“先等一等,从左往右。伍孚你先说。” 伍孚没想到第一个是自己,“主公,也没啥。就是觉得这酒好喝,这么浪费可惜了。” “好喝?你喝过了?”陈潇问,伍孚点点头,指了指典韦。 “好,那张纮你说说看。”陈潇直接跳过典韦和陈琳,让张纮先说。 张纮先拱手,“主公,这酒的确不一般。若是计划一番,必定不会比现在胜利得来的机会少。” “所以,你也是觉得浪费了?”陈潇问,张纮点点头又说:“主公一早应该与我们商量,这酒真的是闻所未闻。着实可惜了。” 陈潇也不解释,看向张昭:“张昭你呢?” 张昭指了指自己,看了看四周。“主公,我就是看张纮如此不淡定,在过来看看。” 陈潇说:“不淡定的是你吧?都写脸上了。”几人都看向他,张昭说完,“总感觉错过了很好的东西。” 几个人都狠狠的点头,陈琳稍微好点。陈潇咳嗽一声,“陈琳,你向大家解释一下吧。” “这酒还有吗?”这是典韦问的。“来之不易吧?”这是张纮问的。“什么酒?”这是张昭问的。伍孚就在一旁眼睛瞪着。 陈琳一一解释,特别是说到这酒和平时喝的酒一样好酿时,几人都安静下来。又说到提纯,说到陈潇计划是结交名士用的。 张纮变的激动起来,“主公,若是有此酒,换我诸侯都不当。” 陈潇笑到,“你当了诸侯,还怕抢不到这酒?”一时等待皇甫嵩召见的帐内又响起争论声。 昨日皇甫嵩大破黄巾,也没深追。召集前来支援的义军,陈潇临的近第一个到。陆陆续续李乾也跟了过来,虽然没有交流但站在陈潇身后。 陈潇耐心等待,皇甫嵩虽然一早召见,但现在还在休息,实在是昨晚追的太久。等到皇甫嵩来到时,身后跟着一位,陈潇觉得眼熟,但又记不起是谁,模模糊糊感觉此人应该就是曹操。 未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陈潇没有一直盯着曹操。是一个黝黑敦实的汉子,皇甫嵩长者姿态,夹杂着白髯白须,虽然气势尚在但身子骨似乎没有陈潇想象的硬朗,或如臧旻一般。 “长话短说,一会儿还要组织追击。所以我就一个人先说了。”皇甫嵩也没多招呼,介绍认识什么的。直接就开始颁布奖罚措施,陈潇因为此次放火得头功,曹操因为支援及时,李乾等均有斩获赏赐了一些钱财。其他的需要等待朝廷的封赏,全部功绩都据实报了上去。 陈潇相信皇甫嵩,但不能相信朝堂之上的人。特别是现在十侍常当政,陈潇写了封信与父亲,请求帮助。 之后就是考虑下一步该怎么走,初步的计划虽然没能完全达成。但陈潇感觉之前太想当然了,及时黄巾全是农民,可人数多。蚂蚁多了能杀死大象,更何况自己才是蚂蚁。 皇甫嵩急急忙忙又走了,留下一群赶来的义军面面相觑。 “不知大家下一步做何打算?”跟着皇甫嵩进来的曹操说话时,眼睛也在转悠不知道在考虑什么。 其他人搞不清楚曹操的情况,有的还以为曹操是皇甫嵩的人。曹操也不明说,有几个有了决议。 “不如大人您指点一下我等?” 曹操颇为满意,瞅了瞅陈潇和身后的李乾有些阴霾,“我们继续跟在皇甫嵩将军身后,可立大功。” “单凭大人差遣。”曹操不费吹灰之力就收服了几人,队伍增加到五千人。陈潇羡慕,却有自知之明。 五千人已经超过他现在的能力了,而且现在也没有想继续追击。最多去前面埋伏一下波才和彭脱,为张熹报仇! 曹操带着几人离开,就剩下李乾和陈潇二人。 “不知壮士在我身后所为何事?”陈潇说。 “在下李乾。之前有说投奔,不料公子提前离开了,还立下此等功绩,实在佩服。”李乾说完。陈潇觉得此处不宜谈事,带着李乾回自己扎营的地方。 一路也不敢大声谈论。只言片语里、陈潇了解到这位李乾是当地有名的豪杰,黄巾爆发也想寻求战功,只是听说陈潇作为故太傅之子,对下属公平公正。故而有了投奔之意。 到达陈潇营帐,李乾见了陈潇对待下属嘘寒问暖。对其他人也是有问必答,便拜了主公。 李乾跪在地上,“乾愿效犬马之劳。万望主公收留。” 陈潇也没有最初收服典韦等人时的激动,点点头拉李乾起身。“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李乾你以后可要好好努力。” 李乾还未展示能力,也明白陈潇此话重视之意。“乾一定努力。” 一番君臣和睦,李乾问道:“主公,刚皇甫嵩将军走后那人是谁?” “曹操,也是义军。”陈潇说完,李乾说:“是他?若不是有主公,乾定会投奔此人。” “怎么说?曹操很厉害?”陈潇是明知故问。 李乾不知,老老实实的说:“当初曹操在洛阳为北部尉,设五色棒。杀死宦官亲戚,豪气果敢当浮一大白。” 陈潇没有在五色棒,宦官上面纠结。只是,“北部尉?可是洛阳北部尉?” “是啊,主公也知道。” “曹操是何年任职。” “听说是三年前因为宋后案,被牵连才撤官。” “三年前!”陈潇想到之前去洛阳买官,得了洛阳北部尉的官职,却在上任时被杀。 “是他!”陈潇也说了句。有思考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宦官是坏人,可这曹操也是狠人。 自己只是因为官宦的挑拨,便被杀害。成大事者都会是这样?刘备真的仁义吗?似乎来三国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刘备呢,陈潇心里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