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小民工》 第1章 被工头抢了女友 引子: 我就一刮大白的打工仔……女友刘小曼搂着包工头的肥腰,从乳间抽出一沓毛爷爷,啪一下甩在我脸上:鲍小雷,我就骚逼了,你丫能拿我怎么样?! —— 那天傍晚,我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去见在同一工地打工的女友刘小曼。四处找不到她,路过包工头黄大牙的办公室,听到了刘小曼的嬉笑声。 我猛地推门进去,正坐在黄大牙腿上的刘小曼慌忙站了起来。我冲着刘小曼吼道:刘小曼,你个骚逼,你对得起我吗!? 刘小曼和我前后脚进工地,都是十八·九岁的年纪。虽说她长相一般,可偌大个工地就她一年轻女孩。饥渴呀,饥渴懂不懂,兄弟们? 我开始疯狂追求她。拿一半工资出来给她买衣服、买零食,老子就是想尽快搞定她。 本来打算这天约她去小旅馆的,为了这一天,老子可是没少去网吧观摩学习小电影。谁知她竟然坐到包工头的大腿上,还他么穿着那身我给她买的浅黄超短纱裙! 我一破口大骂,刘小曼也撒开了泼,一沓钞票抽在我脸上:还想和老娘去小旅馆?做你的春秋大梦吧!实话告诉你个穷屌丝,大牙前几天就和我去了三星级酒店。呵呵,你要怎样? 怪不得我下午给刘小曼打电话时,她含含糊糊的一百个不情愿,原来她这颗烂白菜早就让黄大牙那肥猪给拱了。 我只觉得热血直冲脑门,握紧拳头,怒视着眼前这对狗男女。而他们则冷笑着斜眼看我,他们一定认为我只有缩起脖子,像乌龟一样灰溜溜败走。 没错,他们想对了。我一转身跑出工地办公室,身后传来那对狗男女更加放肆的调笑声。 我身高只有一米七,根本就不是一米八多大块头黄大牙的对手。更重要的是,他是包工头,我和三叔还要在他手下谋生。 我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向工地外跑去,因为我不能确认自己会不会折返,然后找一把刀,闯进去杀了那对狗男女。 一路狂奔,我跑进工地附近的一家饭馆,要了一盘土豆丝、一包啤酒,开始喝闷酒。嘬几根土豆丝,仰脖竖几口啤酒,眼泪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 就刘小曼长那熊样,眯缝眼,蛤蟆嘴,水桶腰,她还踹了老子。黄大牙一口大板牙,秃头顶,五十出头的老东西,要不是有两个臭钱,刘小曼能看上他? 喝完酒,我晃晃悠悠走出小饭馆,摸出我的传统糯鸡鸭瞅了眼,已过晚上十一点。我还不想回工地,就沿着面前的顺阳路一路走下去。约莫走了半小时,有点累,伸手搂住路边的路灯杆,一屁股坐在路沿石上休息。 湘京是长江边一座繁华的大城市,一年四季如春,夜生活丰富。而我打工的地方是湘京南郊,正在大面积开发,晚上这个点行人稀少,只有明晃晃的高杆路灯陪着我。 酒劲上来,我头靠着灯杆,迷迷糊糊中,忽然听到了清脆的“咯噔、咯噔”高跟鞋落地的声音。 抬头循声望去,路的另一头,一个袅袅婷婷的身影向这边走来。随着那个身影越走越近,顺风飘过来一阵诱人的清香。 即使还没看清那个身影,单凭这清香就可以判断出这是一个时尚的女孩子,说不定还是一个美女!我忙晃了晃脑袋,努力睁了睁眼,头脑瞬间清醒不少。这是老天垂怜我么? 诸位看官不要笑,对美女的渴望,那是天性好不好?再说了,若是碰上一位美若天仙的善良女孩,说不定还能走近我,关切地问上几句:你生病了么?要不要紧?聊以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 那个女孩走近了,我靠着灯杆歪头看过去,喝酒误事啊,眼前模模糊糊,根本看不太清长相。 只能看个大概,一头乌黑披肩长发飘在身后,穿红色吊带长裙,一抹雪白,高挑的身姿,单凭这模糊的印象也强过刘小曼好多。 可我憧憬的关怀没有发生,美女走近我的时候,兴许是闻到了我浑身酒气,手捂口鼻,加快步伐走了过去。 我苦笑着摇摇头,低声嘟哝道:真让刘小曼那骚逼说对了,我在做春秋大梦呢。 过过眼瘾也不错,我搂着路灯杆,歪头眯眼,看着那个离去的红色背影。夜风真帮忙呵,那红色长裙紧紧包裹着美女的身躯,蜂腰翘臀显露无遗,咳咳,还有那扭来扭去…… 红裙子走远了,我重又垂下头去。嘿,嘿嘿,我忍不住低声笑出来,这也算是失恋之后的深夜福利吧。 那么问题来了,半夜时分,一单身美女在空旷的马路行走,她究竟是什么身份?加班晚归的白领,独守空房的家庭妇女,还是做某某服务的? 我正在满脑子yy时,忽听有女人的厉声训斥传来,是红裙子走过去的方向。我急忙抬头望过去,隐约看到有三个人将红裙子逼到了路边。 卧槽,不用说,这一定是小混混要劫色啊! “英雄救美”这个夹杂着勇猛、浪漫的词汇,闯进我有点混沌的大脑,我扶着路灯杆站了起来。远处那三个小混混已开始动手动脚地调戏红裙子,惹来红裙子一声声惊呼。 狗日的,想我鲍小雷这般玉树临风、正直善良的帅锅,想谈个一般货色,都被肥猪抢了先。今晚遇到的红裙子美女,怎么可以让你们在我眼前尝到腥?! 我拔脚就向那边跑过去,不过是深一脚、浅一脚、歪歪扭扭地跑过去。一边跑,我大脑被强制迅速运转起来。 肿么办?对方是三个小混混,战斗力肯定不弱。若是平常,我说不定冲上去还能抵挡一阵,今晚喝大了,上去岂不是被痛扁的节奏?到时不但做不到“英雄救美”,反而会英雄变狗熊。 是停下脚步,转身离开?还是迎着风险,挺身而出? 离出事的地方还有十几米远,我扯开嗓门开始骂起来:死三八,臭表子,你竟然跑这儿来啦! 三个小混混和红裙子一同转过头,我已跑到近前,一把推开边上那个混混,走到红裙子身边。 不等混混们反应过来,我抬手“啪、啪”连扇红裙子美女两个大耳光。 红裙子被打懵了,头发凌乱,手捂脸颊质问:你,你…… 还他妈犟嘴!我吼道,左右开弓又打两个耳光,估计红裙子美女此刻正眼冒金星呢。 小混混都是一身黑背心、黑裤子打扮,为首的光头胖子伸手推了我一把:小子,你他么谁呀?! 大哥,大哥,我脸上堆着笑解释道,这是我老婆。 去你妈的,就你这熊样,光头胖子骂道,她是你老婆,我老婆还是苍老师呢。耍我们哥几个是吧,揍他! 不由我分说,光头的两个同伙架住我,几拳打在我肚子上。 尼玛,我只觉得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没忍住,一张嘴,“哗”一肚子的啤酒、土豆丝都喷了出来。 光头胖子被溅了一脸,这下可把他惹恼了,一拳打在我左脸颊上。 我抹了一把嘴角溢出的血丝、残留的口水,抓住光头胖子再次扬起的拳头,大声喊道:大哥,大哥,你听我说,她真是我老婆。我们都在一起睡了两年啦! 你胡说!红裙子美女气愤地斥道。 没等她再开口,我挥手又打了她一耳光,骂道:臭娘们,回家再跟你算账!然后狠狠瞪了她一眼,快速地歪了歪嘴角。 红裙子不知是彻底被我大嘴巴子抽得晕头转向,还是领会了我的意思,不再争辩,低下头去。 实话告诉您,大哥,我献媚地凑到光头胖子身边,我老婆跟男小三跑过,半年前刚回来。可她妈妈的,您猜她为啥回来的? 我吐沫星子乱飞,光头胖子厌恶地推我一把:你离我远点。 她,她,我伤心欲绝的样子道,她是被染上了艾滋。然后她妈妈的,回来传给了我! 光头胖子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道:老子就是喜欢有点病的,说明她经验丰富啊。 红裙子猛地抬起头,紧咬嘴唇,估计心里已经把我八辈祖宗问候了一遍。 好,好哇,我说着后退一步,两手扯住红裙子美女左肩上的吊带,一用力,“啪”硬生生给扯断,圆润的肩膀和大半个高原凸显在混混们眼前。 “啊,你,你干什么?!”红裙子惊惧地质问着,同时两手护在胸前。 我这一手太出乎混混的意料,他们当下呆在那里。 虽是一闪而过,可光头胖子还是看到了春光,不由伸舌头舔了舔嘴唇。 见光头胖子那副德行,我心底暗骂,曰你老母,我要有把刀,先把你小子阉唠! 我“啪啪”两下打开红裙子的手臂,单手托住那片鼓胀,冷笑道:干什么?你个sao货,这还用问吗?! 回转身,我对三个混混眯眼笑道:大哥,瞧这女人还可以吧?请随便,反正我黄泉路上还缺几个同伴。 我两手伸出食指比划着开始rap:吆吆吆,切克闹,要要要,冥府钞票来一套。 第2章 午夜红裙子 左边那小混混急忙向后闪开,生怕被我戳到一手指。 我呵呵笑着探手揽过红裙子肩膀,对三个小混混道:来呀,哥几个,犹豫个啥? 右边的小混混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扭脸对光头胖子道:哥呀,幸亏这小子追过来,不然今天咱哥仨可就完蛋了。 左边的小混混带着哭音央求道:大哥,咱,咱赶紧走吧,我这腿肚子只,只打颤呢。 咦嘿,咦嘿,咦嘿,我看着他们三小子阴阳怪气地笑着,随后凄惨地仰面大笑起来:咦哈哈,哈哈哈,欧哈哈哈…… 光头胖子恶狠狠朝我和红裙子身上啐了一口:我呸,他妈的晦气,碰见俩活死鬼。走! 三个小混混快步离我和红裙子而去,边走边骂骂咧咧,不时还啐两口,跺跺脚,生怕晦气随身跟他们去。 我的笑声断断续续,不时看那三小子走了多远,见他们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钻进车扬长而去,这才停下笑。 伸手捏捏自己下巴,我骂道:他妈的,差点笑掉下巴,还打了老子几拳,我咒你们仨魂淡生儿子没pi眼! 扭脸看向红裙子,见她圆睁双眼正看着我,估计是对我心生感激,说不定接下来还要以身相许。 容本吊先yy一个,吼吼。 这时我头脑也比原先清醒不少,细看红裙子之下暗自窃喜,白皙瓜子脸,长长柳叶眉,两湾楚楚动人大眼睛,俏鼻红唇,真漂亮! 没事啦,美女,赶紧叫辆出租回家吧,我伸手拍拍她肩膀:那个,那个,你不用这样看着我,作为一个有正义感的男人,这举手之劳呵,感谢的话也不用多说,我…… “啪”,没想到红裙子竟然挥手打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我差点原地转了一圈。疼,真疼,疼得我龇牙咧嘴。 我揉着被打的脸颊,怒气冲冲地吼道:你不说感谢就算了,怎么还动手打人?! 谁是你老婆?!谁给你权力打我耳光?!红裙子几乎在歇斯里底吼,哪个感染你艾滋啦?!你才艾滋,你全家都艾滋!还扯断我裙子吊带,你是禽兽!禽兽!禽——兽—— 我了个草的,红裙子伸长脖子,张开大嘴如同一头母狮在发威,那嗓门高的,我两只耳朵差点废掉。 等她停下来喘息时,我开始如机关枪般地反击她。 我不说你是我老婆,那仨魂淡能让我靠近吗?还有打你耳光,至少没让他们摸成吧? 说你az又怎么啦?那不是骗他们的嘛!扯断你根吊带又怎么啦?总要好过被他们轮流凌辱你吧? 恩将仇报,早知这样,我还不如等他们走了,做第四个。 还有,你不知道吧,我刚被女朋友甩,我现在是个危险人物,很危险! 我连连挥着手,噼里啪啦冲着红裙子一顿喊,那气势直接压制得她不敢再吭一声。本来被刘小曼踹,老子一肚子恼火还没消散,壮着胆救人,反挨一耳光。 滚你么的蛋,sb!我指着红裙子的鼻子骂一句,然后转身离开。 没走出几步,红裙子在身后轻声道:我叫许凌霄,你叫什么名字,还有电话、住址…… 我头也不回地说:“鲍小雷,13576####,顺阳路康盛嘉苑工地,要找人砍我吗?尽管来,小爷不惧你们!” 一路上,刘小曼、红裙子两个女人的嘴脸交替在我脑海里闪现。今天晚上注定是一个雷死人的夜晚,先是被sao逼刘小曼劈腿,后是多管闲事,被sb红裙子恩将仇报反打脸。 回到工地时,工地上几盏高杆灯亮着,宿舍都已熄灯,工地大门附近的黄大牙经理办公室还亮着灯,却是拉着窗帘。 我刚走进工地大门,只见经理办公室门打开一条缝,一个女人的身影闪了出来。 紧走几步,我追过去一看,是刘小曼那臭女人。 “sao逼女人,”我低声喊了一句:“大晚上的还知道溜出来?” 刘小曼迎上来嚷道:“你再骂一个试试?看我不撕烂你那张臭嘴!” “哥就是骂了,”我站在那儿从容地笑道:“你难道不是么?不久前还和我卿卿我我,这会儿黏在黄大牙床上不肯走,你个sao逼!” “鲍小雷!”刘小曼叫骂着挥手就打了我一耳光:“你去死吧,穷鬼!” 我一甩手还了刘小曼一记更狠的耳光,她立即扯开嗓子哭喊起来:“快来人呀,鲍小雷非礼我呀,我不活啦!” 黄大牙推门出来,宿舍那边也亮起了灯。 刘小曼扑到黄大牙身边:“黄经理,这魂淡看我爱上你,他要非礼我!” “哈哈,真他么好笑!”我被气得苦笑不得,手指刘小曼骂道:“你个sao逼,现在倒贴我一百万,我都嫌你脏!” 黄大牙脸上架不住了,这不变相骂他收po鞋、n货吗? 他甩开刘小曼,走过来揪住我衣领,狠狠打了我一耳光:“鲍小雷,你小子给我放尊重点!再他妈扎刺,老子修理你!” 我有多糗,我有多悲催!先是被刘小曼羞辱,现在又被这对狗男女合伙扇耳光。 要不是三叔和几个工友上来硬拉我回宿舍,我一定冲上去和这对狗男女拼过你死我活。 回到宿舍,三叔把我按倒在床上,兀自叹了一口气。他一定知道我被刘小曼被踹的事情。 “小雷啊,”三叔劝我道:“叔知道你心里憋屈,可这事既然这样了,就不要再勉强。其实刘小曼和黄大牙的事情,全工地的人早都知道了,大家没忍心告诉你罢了。” 三叔古铜色的脸上,因为替我担心,眉头拧在了一起。三叔一直以来对我很好,我怎么能让他老人家替我担心? “叔,你放心,我没事,”我假装豁达地呵呵一笑:“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女人遍地是,改天我一定找一个大美女回来给他们看!” 三叔又劝了我几句,然后回自己房间休息。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过着这一晚发生的事情,暗骂:尼玛,真是要多狗血就有多狗血!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我抓过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你还好吗?我是徐凌霄。 算你还有点良心,我给她回了一条短信:行吧,还在喘气。 叮咚,紧接着徐凌霄的第二条短信发过来:对不起,刚才是我态度不好,你救了我,我原本应该感谢你的,却对你连打带骂,请你原谅。 我回道:无所谓,作为真正的男子汉,是不会和你们这些婆婆妈妈的女人,计较这些琐事的。 叮咚,第三条短信发来:你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尽管说,我和我爸妈都感激你,一定全力帮助你。晚安。 唉,我暗自叹一口气,红裙子只不过是我人生中的一过客。像我现在这般光景,有谁能帮我解脱? 第二天,我照旧到工地楼房里刮大白,只不过是无精打采。 左手托灰板上的腻子只有一小坨,半小时愣是没用完,我手中的灰刀只是机械地来回抹着墙面。 如果我还在这个工地待下去,每天看着刘小曼那个骚逼和黄大牙打情骂俏,估计早晚会得精神分·裂症。 正在胡思乱想时,楼下传来门卫老李头的小喇叭声:鲍小雷,工地大门外,一个女孩子找你。 这是谁家的姑娘不开眼,来找我这个刚被人摧残的吊丝?难道,难道是许凌霄? 尼玛的,该不会真找人来砍老子的吧?!想到此,我全身禁不住打一寒颤。 不错,我是先打了她几耳光,可那实在是无奈之举。我出手拯救了她,让她免遭流氓毒手,她不但不计我的好,反手给我一耳光,还加上一顿臭骂。 如此极端自私、心肠狠毒的女人,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我他么要不要逃命啊!? 稍一犹豫后,我“咣当”把托泥板、灰刀扔在地上,溅一脸腻子灰也不管。 边下楼,我边自语道:“老子今天豁出去,倒要看看这个sb女人,不,应该是蛇蝎女人要怎么对付我!” 老李头用小喇叭一喊,惊动了整个工地,我刚走到楼下空地,几个工友从干活的楼层探出脑袋来看稀奇。 “鲍小雷,你小子行啊,这刚被一个女人踹了,就立马有替补的顶上来啦!”一工友略带酸味地嚷道。 崔二蛋是我发小,这小子人如其名,长得矮壮圆滚的。他从干活的三楼窗口手搭凉棚,向工地门口处张望。 “哎呀,貌似是一极品美女,粉色长裙,齐腰长发。雷子啊,你这是扔了一块臭肉,一块美味鲜肉送到嘴边来啦。” 我抬头手指崔二蛋笑骂道:“二蛋,你小子,这话咋听着那么别扭,老子变成狗啦?” 老李头呵呵笑着催促道:“雷子,别和这帮傻小子磨叽了,人家那姑娘看上去挺着急的样子。还别说,那姑娘的确长得挺俊。” “欧欧,欧欧”楼上一帮家伙起哄着喊,都说:老李头这么大年纪都说长得俊了,肯定是一美女啊。 工地大门外,身穿粉色长裙的女孩正在踱步,听到我的脚步声,扭转身体过来,果然是昨天晚上那个被我拯救的许凌霄。 许凌霄显然一下没认出我来,看了看,手掩嘴边,扑哧一下笑出来。想想也是,我一身蓝布工作服,贱的满身、满脸的白灰,活像一个戏台上的小丑。 第3章 我爸是董事长 昨天晚上醉酒状态么看清,今早许凌霄再次站在我面前,我一时也呆立在那儿。暗自感叹,怪不得那三个小混混要非礼她,感情这女子确实美得没朋友。 那俊俏的脸庞,那白皙的皮肤,那妖娆的身段……我暗暗咽了一下口水,请原谅本吊丝本能的生理反应。反应归反应,我知道她和我有着天壤之别,牵手啥的那纯粹是天方夜谭。 “你一人来的,没带几个杀手来呀?”我双手抱在胸前,冷眼看着许凌霄。 “杀手?”许凌霄停住偷笑,脸一红低声道:“昨天晚上是我不对,你不顾危险帮我脱离虎口,我还那样对你,请你原谅。” “还有,我回家后,把事情告诉父母,他们也都狠狠批评了我,让我先来向你赔礼道歉,然后会找个时间请你到我家做客,好好谢谢你。” 不会吧?!来赔礼道歉,特别感谢我,还邀请我到他们家中做客。这难道是因祸得福的开端?你要知道,就那一刻,如果不是本吊丝强忍住,早就乐得蹦了起来。 “另外,我爸爸许力轩是力轩集团的董事长。他说了,如果你愿意,可以帮你换一份好一点的工作。” 许凌霄轻描淡写地说着,我却暗自乱了阵脚。力轩集团,好家伙,原来她爸是江南首屈一指大集团的董事长啊。 本吊对力轩集团还是略知一二的,他家公司莫要说在江南,就是在华龙全国范围内都是名列前茅的大集团。 上帝、佛祖、玉皇大帝、真主阿拉,你们这是组团来营救我于水火嘛? 如果听许凌霄说完家世背景,立马就换一副奴颜卑膝的样子,十有八·九会被美女鄙视。 再说这也和我大义凌然的少年英雄身份不相称啊,可不能因一时的耐不住性子,毁掉自己冒着危险建立起来的光辉形象。 不行,必须继续装高冷,这才符合情理,对不对?我暗自拿定主意。 我依旧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孔:“不用谢,对你们女人这种动物,我现在只有敬而远之,不会有其他奢望。” 卧槽,我开始崇拜我自己了! 这样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话也能说出口,真应了那句话“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说流氓有点损害我自己的形象,可我同样是一个见到美女迈不开腿的纯正爷们呀。 “咳咳,至于说到工作,”我清清嗓子,把嘴边拒绝的话咽了回去,“如果以后有需要,会给你打电话,到时还要麻烦伯父的。” 见我态度有所缓和,许凌霄露出轻松的微笑:“不麻烦,不麻烦,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我还要回学校上课,有事情给我打电话,不打搅你工作了,再见。” 说完,许凌霄朝我摆摆手,转身离开,走出几步后又回过头大声道:“我在湘京大学中文系2012级读书,有时间可以到我们学校来看看,我给你做向导。” 留下一个迷人的笑容,许凌霄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开。 我转身要走回工地时,看到刘小曼站在不远处用恶毒的眼光盯着我。 不用说,这骚逼女人看有漂亮姑娘来找我,心里一定是五味杂陈。她前脚踹了我,我后脚就被比她漂亮数倍的美女追过来,你说她心里会痛快吗? 刘小曼不等我走到近前,鼻子里冷哼一声,然后转身走开。 呵呵,呵呵,我心里这个舒坦,刘小曼这个臭女人一定是看到了美女许凌霄对我笑逐颜开。 她想必此刻内心为此忿忿不平:明明我刘小曼看不上的男人,竟然被另外一个女人迅速捡了去。 关键问题是那个女人还要比她时尚美丽,她因为踹掉我傍上黄大牙产生的优越感严重受损。 回到楼上刮大白的地方,崔二蛋和几个工友凑过来,把我围在里面,这一通“审问”。什么你和那美女怎么认识滴?什么那美女是做什么工作滴?什么美女来找你是要和你去开·房嘛? 几个人眼睛瞪得溜圆,噌噌噌冒着绿光,若是被他们遇到许凌霄,一准是比ct扫描还要来得透彻。 被他们追问的没办法,我只好说那是一个女大学生,昨天晚上我出去喝酒后在街上遇到了她。 我把昨晚的事情一说,几个家伙听完直摇头,议论纷纷。 这女子不是个好惹的主儿,小雷你趁早离她远远的。 真要讨来作老婆,小雷你丫就掉进苦海啦。 …… 崔二蛋最后总结道:鲍小雷,你造么,你骨子里有一种渴望受虐的情结。 你妹的,这明明是我常用来说他的语句好不好? 下午,我正在干活的楼层内刮大白,刘小曼穿了一身艳红的短裙,嗑着瓜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鼻子里哼哼冷笑着道:“看不出来呀,被老娘甩掉的垃圾也有人不嫌弃哈。” 我挥动着灰刀,抹着墙面:“像你这样的女人,也只配被黄大牙那样的男人搂在怀里。唉,没想到现世报来的这样快。” “鲍小雷,你臭不要脸,上班时间和不三不四的女人约会!”刘小曼拿出了泼脏水的看家本事。 说实在的,我当时还没有从许凌霄主动来探望我的兴奋劲儿中走出来,便不再搭理她,嘴里哼着歌继续我手上的活儿。 刘小曼本想来挑衅,没想到我不但不接她的茬,反倒高兴地哼起了歌,只气得她把手中的瓜子狠狠摔在地上,然后用力踏上几脚。 这时,黄大牙一身白衣裤,腰系鳄鱼皮腰带,从外面晃了进来。 “黄经理,你来得正好,我要向你举报,鲍小雷上班时间去工地大门外泡妞。”刘小曼立即抓住时机先告了我一状。 哪里有这么巧?我猜一定是这对狗男女约好了,一起过来整治小爷的。 黄大牙立即板起脸问:“鲍小雷,你要干就卖力点干,不想干趁早给老子滚蛋。上班时间泡妞,我扣你工资!” “呵呵,黄——经——理——”我故意拉长声调侧一下头笑问道:“上班时间泡妞扣工资,请问某些不要脸的货色,上班时间和男人滚床单,是不是应该开除啊?” 隔壁几个工友在门口探头探脑,听我这么一说在门外吭哧吭哧偷着笑起来。 刘小曼脸上挂不住了,叫骂着扑过来,张牙舞爪地就要挠我帅气的脸蛋。 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对付这样的臭女人,就必须以牙还牙。 我一伸手只是轻轻一推,刘小曼站不稳,后退两步,脚下踩到楼板上的灰泥,吱溜一滑,一屁股坐在了灰泥堆上。 “黄经理,你可要给我做主啊,呜呜呜……”刘小曼也不起身,两手拍打着身边的灰泥嚎哭起来。 “鲍小雷,给老子滚蛋!你被开除啦!”黄大牙手指我厉声喊道。 出手还击的那一刻,小爷我就早已做出最坏的打算,大不了不干,不伺候黄大牙这个老东西。 我把托泥板上剩余的灰泥甩在刘小曼身上,冷眼看着黄大牙:“好,很好,开除我,我这就走,但你把工资给我结清。” 刘小曼骨碌一下从灰泥堆上爬起来,扯着黄大牙胳膊对我吼:“你想的美,还结清工资?就老娘这身衣服你都赔不起!” “你先滚蛋,剩下的工资让你三叔帮你领。”黄大牙显然想尽快支走我,随口敷衍我。 我没有再说话,拿起我的工具,冲两人恨恨地点点头,向房间门口走去。 刘小曼立即趾高气扬地在我身后嚷:“麻溜地滚蛋,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去找你的小妖精吧!” 我就这样被他们赶走吗?不,不能够,这不是我鲍小雷的风格。 走到房间门口时,几个工友怔怔地看着我。有兄弟冲我挤眉弄眼,那意思是让我服软。 真是要就此从工地上空空两手离开,对我来说那就意味着两个月工资,一万多块钱拱手让给了黄大牙和刘小曼。 我鬼魅地吊吊嘴角,那丝一闪而过的微笑着实让几个工友猜不透。没等他们领悟过来,我把手中的工具包掼在地上,转身,以最快的速度加速冲向黄大牙。 等黄大牙发现我又杀回来时,我已冲到他近前。我纵身跃起,使出全身力气挥拳打向黄大牙的鼻子。 好,这一拳下去,黄大牙鼻血立即流出来,身体也摇晃了一下。 不等他有所反应,我抬脚用力踹过去,黄大牙被我踹得连连后退时,我扑上去。 “噗通”一声,黄大牙一米八多的大个愣是被我压到了身下。一旁的刘小曼此刻已是吓傻,只是在那儿连连惊叫:“啊,啊,打死人啦,打死人啦!” 我挥拳又打了黄大牙两下,这时他拼力反抗,愣是把我推到了一边,紧接着扑过来将我骑在了身下。 “咚”一拳,打在我左脸颊上,我只觉得嘴里一阵腥味。 “马勒戈壁,小子你敢打我,我今天弄死你!”黄大牙抬手又是一拳。 我耳朵开始嗡鸣作响,眼前一连串的小星星跳来跳去。难道本吊就这样光荣啦?不能啊,不能!我还没和红裙子许凌霄牵手呢。 刘小曼这时在一边火上浇油跺着脚喊:“打,打呀,揍死这个臭男人!” 黄大牙用手背蹭了蹭流出的鼻血,咬着牙,再次抬起了拳头。 我闭上眼睛,准备告别这个让我既恨又爱的世界了。尼玛,好可怜,本吊还是雏儿呢! 第4章 被赶出工地 “黄经理,黄老板,求您放过小雷吧!” 我睁眼一看,三叔正跪在一旁,死死拽住黄大牙的胳膊哀求他放过我。 “他就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啊!求您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三叔眼含泪水哀求着黄大牙,我鼻子一酸泪水也流出来。恨只恨我人小式微,不但没给三叔带来回报,反而连累他老人家跪在地上哀求黄大牙这个魂淡! 门外几个工友也走进来,帮着三叔求黄大牙放过我,纷纷说:是小雷不懂事,不要和他一般计较。 黄大牙放下拳头,站起身,却手指我鼻子继续骂道:“小杂毛,老子不打你了,打重了老子还要负责任。小曼,打110,让警察来抓他,就说他不服管理、殴打老板。” 刘小曼忙不迭地掏出手机,嚷道:“对,对,让警察抓他进去蹲两天,看他还有么有能耐!” 一旁的崔二蛋手疾眼快,一把夺下刘小曼的手机,嘻笑道:“别介呀,小曼姐,再怎么说雷子他也是你的前男友,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啊。” 刘小曼此时哪肯罢休,她追着崔二蛋要抢回手机。 崔二蛋则一边躲一边回头调笑道:“小曼姐,你考虑考虑,就算没有‘百日’,好歹也有‘一两日’吧?”说着朝追在身后的刘小曼挑挑眉、挤挤眼。 妈的,这家伙真够邪恶,我心底笑骂,只是可惜我是连‘一日’也没有啊,二蛋,你不要玷污我的好名声。 刘小曼也领悟过来,圆脸一片骚红:“崔二蛋,你个混蛋,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把手机还我!” 黄大牙拉下脸对崔二蛋训道:“二蛋,你搁这儿捣什么乱?把手机还给她。” “不报警也行,”黄大牙咬着后槽牙对三叔道:“你们爷俩一起从我工地上滚蛋,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 三叔连忙答应下来:“好,好,没问题,我们爷俩这就回去收拾东西。黄老板,那个,工钱能不能给我们爷俩结算……” 黄大牙哼哼冷笑着指点三叔道:“鲍老三,我要不念你也是跟了我多年,我现在就送这小子去蹲派出所,你还想着结算工钱?!” 三叔不再作声,阴沉着脸点点头,扶起我扭头就向外面走。“叔,他不给咱结算工钱,咱不能走啊,那可是两万多块钱呢!”我嚷嚷着,试图回身再找黄大牙拼命。 “你少给老子惹事啦!”三叔面色通红地厉声吼道,不由我分说,拽住我胳膊,用力把我拉出门外。 我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再和黄大牙纠缠,那个老混蛋也不会开恩给我们结算工钱,反而让三叔跟我遭受更多羞辱。 对于黄大牙、刘小曼这样的人渣,我鲍小雷是丝毫不惧的,可我给三叔招来麻烦,让他老人家跟我一块遭罪,这让我很是内疚。 三叔倒背着手在前面急匆匆走,我低着头跟在后面,牙齿紧咬嘴角,心里这个恨。从这个工地离开,如果不能马上找到新的工地做工,就只有到劳务市场去做短工。 去过劳务市场的兄弟都知道,那儿一般都是人多工作少,乌压压几十号上百号人都在那儿候着。来个找人做工的老板,马上就会被众人围在中间,争着抢着和老板谈。 劳务市场的活儿不是那么凑手,运气好,兴许一天能接到一单活儿;运气不好,接连几天都要闲呆着。 来到宿舍门前,我脑子里闪过红裙子许凌霄的身影,既然她牛哄哄地说自己老爸如何厉害,不如先试探她一下,让她帮忙找辆车载我们爷俩先找个出租房住下来。 我躲到宿舍墙角处,从兜里摸出手机,给许凌霄打了过去。 许凌霄很快接听电话,语气有点小兴奋:“你好,鲍小雷,这么快就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原谅我啦?” “原谅你?我可是心灵受伤,哪有如此快就会痊愈?”我故作冷言冷语,其实这也是装b的需要。 “哦,那,那我继续努力,争取让你早点从受伤的状态中走出来。”许凌霄在电话里低声道。 暖暖的语调袭来,哎呦,我的小心脏差点就融化在里面。 “好说,好说,我现在就给你一个补偿的机会。” 再怎么装b,也不能耽误正事是吧? 许凌霄一下变得欢快起来:“你说,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马上帮你办!” 嘿嘿,看来我鲍小雷的如意算盘还是有的打吆。 “因为救你的事情,我被踹掉我的贱女人陷害,她唆使睡了她的包工头开除我。我现在需要你找辆车,来载我们去找落脚地方。” “要不要先来我家住?我想我爸妈会同意的。”许凌霄的爽快出乎我的意料。 这不是让我纠结嘛,我要是立马答应去她家落脚,真担心她家人看不起我。 我略一思索回答道:“不用,你只要找辆车来载我们就行,顶多用半天时间吧。” “好吧,我尽快给你联系,你只需要在你们工地大门等着就行。” 这时,三叔从宿舍探头出来吼我道:“你这孩子咋回事,人家赶我们走,还不快来收拾东西。一天到晚,不老老实实干活,就知道胡思乱想、招惹是非。” 我能说什么?只好低下头,乖乖走进宿舍收拾自己的行李。 半小时后,我和三叔背着自己的铺盖卷,手里拎着编织布的行李包,走出宿舍。 我回头张望一下做工的楼层上,崔二蛋和几个要好的工友站在窗口处向我们招手。 “雷子,找到住处和工作,别忘了打个电话,别让兄弟爷们担心。” 我眼圈一红,心里真舍不得这几个兄弟,可是没法子,今天必须离开这儿。 “放心,二蛋,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鲍小雷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 三叔没有做声,眼圈也是泛红,默默朝众人挥挥手,转身向工地外走去。 门外老李头站在门卫室门口,哆嗦着嘴道:“雷子,以后学着忍让点,不要老让你叔费心。” 我点点头,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老李哥,你多保重,我们爷俩走了哈。”三叔露出少有的笑容,只不过这笑容略显苦涩。 三叔走出工地大门,我追了上去说:“叔,咱就在这儿等一等,我朋友会派个车来,载上我们去找出租房的。” “车,啥子车?三轮,还是小货?”三叔半信半疑地问:“再说,你一个打工仔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哪里来的朋友?不是混社会的吧?” 我立即挺直腰杆道:“叔,这点你放心,你大侄子交的朋友都是走正路的。” 说完这话,我心里有点打鼓,从昨晚到现在,相处没超过俩小时的陌生人,这朋友交的真是很有悬念。 几分钟后,一辆白色suv车拐进了工地沙土路,等车停在面前时,我不禁瞪大了双眼。 这车是许凌霄给我找来的车么?! 路虎揽胜,这车少说也值上百万呀。 车门打开,一位身体壮硕的大汉打开车门,走到我们叔侄跟前。这大汉年纪约莫有四十岁,一身深蓝西服,手戴白手套,宽脸庞上一脸浓密的络腮胡。 大汉微微欠身问道:“请问哪位是鲍小雷先生?” “我,我是。”我回答道,眼睛还在不停地看着路虎揽胜的细节。 “您好,鲍先生,我家凌霄小姐吩咐我来帮您托运行李。我姓黄,您叫我老黄就行。” 老黄一口一个您,让我这愣头青小子很是不适应。 三叔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一些,上前伸手摸了摸suv:“啧啧,雷子,你小子深藏不露啊,交到这样阔气的朋友,派辆吉普车来载我们。这家伙,上去二十年,那可是县长才可以坐的专车。” 我这一头的黑毛线…… “叔,这不是吉普,这车贵着呢,起码上百万。您别摸了,手上老茧给划一道,就要上千上万块钱呢。” “我的乖乖,这么贵!”三叔听我一说,慌忙抽回自己的手:“黄师傅,这车多少钱?” 老黄微微一笑:“不多,一百八十万。” 三叔一下涨红脸,朝着我扬起巴掌:“你个死娃子,咋不早点说,我这真要划上几道杠杠,估计一年就白干啦!” 我作势抬手护着脑袋,笑着求饶道:“叔,别打,我也没想到呢。咱还是抓紧上车吧,天黑之前要安顿好才行吧?” 司机老黄已打开后边车门,把我们爷俩的行李开始往车里放。 “鲍,小,雷,牛,逼,啊!”工地高楼上传来一声长长的呐喊。 我抬头望去,工地高楼的几个窗口上趴了十多个工友。 崔二蛋正朝我挥手:“牛,逼……再,见!” 这家伙还真行,喊话能不能不连一块儿啊?真不知道他是夸我呢,还是取笑我,听着这个别扭。 其余的工友也朝我挥着手,同时热烈地讨论着什么。不用猜,我也能想到这帮家伙在议论什么,大体就是:鲍小雷走狗屎运了……鲍小雷一准傍上了富婆……鲍小雷兴许被大款掰弯了…… 身后传来黄大牙的叫骂声:“你们这是在做啥?想不想干呀?不想干,老子也轰你们走!” 你就张狂吧,黄大牙,我心里暗暗发狠,早晚有一天,我让你见识到我鲍小雷不是你惹得起的主儿。 第5章 拆你家房子 黄大牙和刘小曼从旁边一个窗口探出头,两人向工地大门张望。看到竟然有一辆路虎来接我们走,刘小曼气得不行不行的,看到工友们兴高采烈地不停向我们挥手,瞬时气炸,朝黄大牙嚷起来。 “黄经理,你看他们不好好做工,都在这儿瞎看什么,不就一辆破车嘛,有什么好看的啊?!” 刚刚还耀武扬威的黄大牙此时却蔫了下来,他心里这个后悔,心想:鲍小雷这小子一定是结交了贵人啦,派一辆上百万的车来接他们。我此时把他爷俩赶走,那不就等于得罪了贵人? 刘小曼见黄大牙默不作声,提高嗓门继续吵吵。 黄大牙“啪”挥手打了她一耳光,不耐烦地骂道:“臭娘们,给老子闭嘴!” 刘小曼怔在那儿,这是那个刚刚还甜言蜜语、一口一个小心肝的黄经理么? “你,你竟然打我?!”刘小曼满腹委屈地质问。 “打你是轻的,再瞎bb,你也给老子滚蛋!”黄大牙叱骂道。 原本依仗着黄大牙的权势,刘小曼如果将我和三叔逼走,黄大牙说会拿出一部分省下的工钱,给她买一条白金项链。 刘小曼刚刚还喜滋滋地想象着脖颈上挂上白金项链的场景。没想到仅仅不到一小时,整件事情发生逆转,刚刚还搂着她亲热的黄大牙,竟动手打了她。 她又能怎么办?在黄大牙这里,刘小曼没有别的选择,只有服从,不然只能被灰溜溜赶走。 刘小曼嚎哭着消失在窗口那儿。 我看完这一幕,朝楼上的工友们、门外老李头挥挥手,叫上三叔坐进suv中。 “走吧,黄师傅,我们去找出租屋。” 白色路虎驶出工地的沙土路,拐上宽敞平坦的大马路,我和三叔回头望了望渐渐远去的工地高楼。 有关黄大牙、刘小曼的不好记忆,我会当它是垃圾扔掉。只留下工友们的兄弟情、爷们情,好好珍藏。 即将开始新的生活,我是去找许凌霄,让她帮我找一份既体面、收入又高的工作呢?还是和三叔一起去工地上劳作,继续我的刮大白生涯?说实话,我是相当的纠结。 黄师傅朋友帮我们找到的出租房所在地,是一个接近南郊的名叫“回龙村”的城中村。回龙村里大多是五层高的楼房,我们的出租房是一楼,还带一个小院落。 黄师傅名叫黄宝成,待人特爽朗,没有半小时,他就把“鲍先生”换成了“小鲍”称呼我。 把行李帮我们拎进楼内,黄宝成附耳对我低声道:“小鲍,我朋友说了,对门住着一极品美女,据说是跆拳道教练,你可以试着聊聊,嘿嘿。” 跆拳道教练,极品美女,这,这看上去很不和谐,有木有? 我脑子里急速闪过多个场景,跆拳道选手叫喊着使出的摆腿攻击,风情妖娆的美女扭捏作态……想想,这明显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物啊! 如果能做选择题,我情愿选后者,哪怕她会掏尽你的钱包和身心…… 看着黄宝成那张向日葵般的笑脸,我心底一阵好温暖:黄哥,你真是我鲍小雷的知音哦!黄大牙和黄宝成相比,同样是姓黄,做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嗫? “嘿嘿嘿,”我咧嘴笑着拍拍他手臂,“哥,谢谢哦,你这建议我会考虑的。” 帮我们安顿好后,黄宝成留下他的手机号,说以后有事情可以随时联系他。 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司机黄宝成告辞开车离开。 出租房虽然面积不算大,可与工地宿舍相比,那可算得上是住进了福窝。房间里桌椅板凳等家具一应俱全,家具有点老旧,却依然好用。 后门推开进入院落,院子里有一个葡萄架,一串串葡萄即将成熟。葡萄架下还有一张石桌、四个石凳。 三叔长舒一口气:“太好了,今晚可以踏踏实实睡个好觉,明儿个,咱爷俩先去劳务市场转转,有合适的活儿先干起来。” 我只是点点头,注意力根本不在三叔的身上。 “小雷哦,你们年轻人事情多,三叔理解。卧室呢就让给你了,三叔在客厅搭张单人床就行。”三叔安排完,很是满意地抚着布艺沙发的扶手:“这条件不比住小旅馆好多少,还省钱。真好,真好。” 吃过晚饭,三叔先去卫生间冲澡。三叔洗得自在,搓着澡,团着泥球,扯开嗓子唱了起来。 “大河向东流,天上的星星参北斗……” 看三叔完全没有因为损失了上万元钱过于沮丧难过,我也跟着心情大好起来,边看电视边和着一同唱了起来。 爷俩男声二重唱,不,应该是男声二重吼,整个震得房间嗡嗡响。 尼玛,爽! “咚咚,咚咚”几下急促的撞门声一下打断了我和三叔的演唱会。 三叔裹着条大毛巾从卫生间走出来,我们爷俩对视一眼:门外是谁? 是谁敲门如此彪悍,不会是隔壁的跆拳道女教练吧?若是一开门,就迎来几记奔着脑袋袭来的飞踹,那后果不敢想象。 “谁——呀?”我壮着胆问,发觉自己嗓音有点颤抖。 没有回答,“咚咚,咚咚”又是接连的撞门声。 三叔火气一下上来,嘴里骂骂咧咧去开门:“这是哪个混账小子,要给人家拆楼吗?!” 门一打开,三叔却扭头就跑。 “妈呀!咋是个黄毛丫头?”三叔一手揪着大毛巾,一手护住前胸,狼狈逃进卧室中。 门外那个所谓的黄毛丫头几步跨进我家客厅,双手倒背身后,无声地打量沙发上一脸惊讶的我。 这,这就是对门的极品美女跆拳道教练?当时的我内心抑制不住的狂喜,可以感受到血液在加速。 我要燃烧,我要燃烧,我要燃烧。 圆圆鹅蛋脸,干练的假小子发型,白皙皮肤,两抹秋黛眉下目光如炬,挺翘的鼻翼。一身淡蓝色紧身半袖运动衣,脚蹬橙色运动鞋。 这身材真不愧是跆拳道教练,该鼓的地界鼓涨得挺拔俏丽,该凹的地界让人不禁要探手揽入怀中。 “嘿,你们干什么的?”教练美女环视着我家,冷语问道。 “我,我,建筑工地打工仔,那个是我三、三叔,我们刚搬进来。” 我真是要被自己气死,暗骂自己胆小:鲍小雷呀,鲍小雷,你咋吓成这怂样,要知道你可是勇斗混混的救美英雄。 “说我是拆楼的,”美女扭过脸,直直地盯视着我:“你们才是真要拆楼好伐。拜托,这里不是大杂院,更不是你们工地的工棚,不要扰民好不好?” 当她扭过脸来时,我发现自己的紧张情绪缓和了许多:太美了,这耳垂,这薄薄的涂着桃红色唇膏的小嘴唇,这修长的…… “不要扰民好不好?”美女教练加重语气重复道,“嗨,说你呢,想什么呢?你是猪么,不知道隔壁会被你们吵得心烦?” 嘿,咋就一下变成“猪”了呢?我一下从对美的欣赏中觉醒出来,就算你是美女兼跆拳道教练,也不能这样侮辱人吧? 我挺直了腰背,决定反击。我鲍小雷怕过谁? “你不要侮辱人好不好,”我腾地站起身,用手一指美女教练:“就算我们有不对的地方,你也不能骂我们是猪!” “怎么了,我还就侮辱了,你要怎样?” 跆拳道教练已开始活动手腕、脚腕,这是暴力威胁呀,我一个勇敢善良好青年,我会怕她打我? “就算你人长得这样漂亮,”我很自觉地把声音放低了几个分贝,“也,也要讲点道理的是吧?” 美女教练嘴角往上翘了翘,闪过一丝偷笑,仍旧与我对视:“哦,讲道理,什么样的道理?” “您看,”我已经很无耻地露出了八颗牙的标准空姐式微笑,“我们之前住工棚,刚来还不适应,以后会学着改掉不好的习惯。” 不是我鲍小雷屈服呀,谁愿意被一通连环腿ko啊?即便对方是个极品美女,挨打后,痛是在自己身上呀! 跆拳道美女教练没有表态,依旧盯视着我,看得我心里又开始发毛。 没想到我一张人见人爱的帅脸,配上真诚到家的笑意,竟没能打动跆拳道美女教练半分。 她冷冷地点点头,秀眉一挑:“好,知错就改,我们还有可能友好相处,否则……”说着她又习惯性地活动着手腕。 我暗自吐槽,美女,咱能不能少点暴力倾向,这样很难相处的。 跆拳道美女转身向外走去,我跟在身后小心试探着问:“美女,听说你是跆拳道教练?” “你想干嘛?”跆拳道美女教练停住脚步,警觉地侧脸问:“问这个干吗,你想和我过过招?” “不,不,不!”我语气特坚定地回绝道,“我可没那胆量和身手,我只是好奇罢了,不过,以后,说不定,也有可能去你们武馆报个班什么的。” “好,欢迎,看在邻居的份上,我可以让老板给你打个八折。另外,我还兼着太极拳教练。”说完,还意味深长地回头瞥我一眼。 潜台词就是:如果惹毛本姑娘,你可以有n种选择来接受本姑娘的痛扁。 这是要干嘛呀,说那么详细干嘛?!这是要本帅锅彻底放弃泡你的贼心吗?这样还怎么能好好玩耍? 跆拳道,太极拳,随意挑哪一样出手,都足以我鲍小雷毫无招架之力,只有挨打的结果。 跆拳道美女见我愣在那里,也不再理会我,径直走出我家。 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紧走几步追出去,柔声细语问道:“贵邻,为了以后联络方便,能告诉我你的芳名么?” 第6章 嘴上没毛的老前辈 跆拳道美女来个急转身,与我面对面,一寸寸将我逼向墙壁,右手一伸“啪”撑在墙面上。 嘴角一歪,将垂在脸颊上的一缕秀发吹到一旁。 小太妹,对的,这就是典型的小太妹症状。卧槽,难道这跆拳道美女教练还有道上的背景么?想到此,我肠子都要悔青了,暗骂自己,鲍小雷,你这是作死的节奏啊! 可后悔也晚了,现在只有屏住呼吸,脸上尽量浮现出平易近人的微笑,希望可以让对面这只随时爆发的“雌兽”能平息怒气,高抬贵手放过我。 “你有胆,”跆拳道美女教练左手一指我脑门,“还没有几个陌生男人,敢在第一次见面时,问我的姓名。”言毕,左手握成拳头。 妈妈的,这是要对本帅锅下手了吗?!我内心的那个小人儿已在跪地求饶了,美女,不要啊,不要…… 就在我咧嘴眯眼等着那迎头打来的痛击时,跆拳道美女却放下了拳头,然后转身走到自家门前打开门。 在一只脚跨进门口时,她侧身清清楚楚地说:“欧阳景琰,二十岁,民族汉。” 诸位看官,这是肿么个情况? 有戏,我鲍小雷这招棋是走对了,至少目前来看,美女教练欧阳景琰不是那么讨厌我。 走回自己家,我一推门,被站在门里边呆如木鸡的三叔吓到。 “叔,您站这儿干嘛呢?吓我一跳……” 三叔依旧围着大毛巾,头上还沾着一层洗发水泡沫,一脸紧张兮兮地朝外面努嘴道:“那丫头真是跆拳道教练?还会太极拳?” 我无奈地点点头:“是啊,这个还用得着吹牛造假?要不,您老打上门去,和她过过招试探一下?” “唔……不,不不不,”三叔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你叔在家是你三婶的专用沙袋,这个不能随意出借的。” 好吧,我真是服了俺三叔啦。 —— 事有凑巧,第二天早上,我和三叔早早外出去寻找工作机会,正好遇到一身粉色运动衣、头戴橙色发带要出门锻炼的跆拳道美女教练欧阳景琰。 我微笑着点点头:“欧阳教练,你好,这是要出门晨跑么?” 欧阳景琰似乎有点出乎意料,没想到昨天给我一阵恫吓加威胁,不但没有让我鲍小雷见到她如老鼠见到猫,反而变得好似已经十分熟络的老邻居。 “嗯。”欧阳景琰点点头,算是回应了我的问候,推开楼道门就跑了出去。 我和三叔跟在后面走出楼道门,望着已经跑远的欧阳景琰的背影,不禁心生感慨,瞧瞧人家这生活状态,多潇洒。同样一个钟点出门,人家是外出晨跑锻炼,而我们爷俩是为了拼抢那还不一定属于自己的工作机会。 “雷子,走吧,人家那姑娘眼光高着咧,你也就至多过过眼瘾。”三叔拍拍我的肩膀,兜头给我泼了一盆冷水。 坐上公交车,我和三叔来到距离回龙村两公里远的一个大型早间劳务市场“辉元劳务市场”。 市场没有固定的摊位,只是负责劳务市场的中介老板靠近路口的地方摆一张办公桌,上百人的工匠、壮工等在一旁。只等有招短工的老板前来,便很多人围拢上去,纷纷向老板毛遂自荐。 只要谈好工作内容和工钱,招工老板和打工者去到中介办公桌旁,领取一张临时性的中介条,交付少许中介费用,一起离开劳务市场去做工。 辉元劳务市场,三叔只带我来过一次,我们算是生面孔,很多在此长期招短工的老板根本就不考虑我们。 有些用工老板的活儿是简单体力活儿,只给每天五十元的报酬,也入不了我和三叔的法眼,好歹我们也是每天能拿到两百多元的“高薪阶层”。 临近中午时分,我和三叔依旧没有找到活儿。市场上还未找到活儿的民工大多早早散去,只有我们爷俩和一个十六七岁模样的小伙子等在那儿。 肚子一阵咕咕叫,我正想着对三叔说回家吃午饭时,忽然一个壮汉骑一辆雅马哈125,嘎一声在中介老板的办公桌前停住。 他停好摩托车,拿眼扫我们一眼,然后对中介老板道:“李老板,就这仨人啦,你再给联系几个人呗?” 很显然,他看不上我们老的老小的小。 “老崔,都是吃午饭的点啦,你让我给你找谁去?”中介老板动手收拾办公桌,朝我们仨人甩甩头:“那儿不是还有仨么,你要用多少人?” 壮汉老崔回道:“我承包了一家工厂食堂的装修,就需要一个大工、一个小工。” 中介老板朝我们仨人嚷道:“你们仨可以去吗,这都吃午饭的点啦,我也就不收你们中介费了。” 我看那壮汉很不顺眼,便没有做声。 三叔却站起身迎上去,笑呵呵回道:“老板,我侄子是大工,他可以去。” 十六七岁的那小伙子也凑上来笑嘻嘻道:“老板,加上我吧,我可是做小工的老手了。” 听三叔那么一说,我只得极不情愿地凑过去,听候壮汉老崔的决定。 老崔手捏下巴打量了我和那小伙子几眼,点点头应允道:“行吧,就你们两人,先找一地方吃午饭,然后载你们去工地开工。” 吃过午饭,老崔骑上他那辆破旧的雅马哈摩托载上我们,来到一个工厂食堂。 老崔和我刮大白,十六七岁的那小伙子则负责给我们准备灰泥、打下手。别看那小伙身体瘦小,干起活儿还算麻利,确实如他所讲,算是一个做小工的老手。 小伙子自来熟,典型的话唠,干活之余,嘴巴特甜地和我们两个大工唠嗑。 他名叫单刚,来自本省一个山区,父亲生大病,给家里留下一屁股债后早早过世了。母亲身体也不好,无力承担他的学业,所以他初中未毕业,便辍学开始了打工生涯。算起来出来打工也有三年时间了,比我资历还要老。 “鲍哥,你要喊我‘前辈’,我不介意,嘿嘿。”单刚自我吹嘘道。 我歪头冲他撇嘴瞪眼道:“你不介意,我介意!你还想当前辈,我还想做大哥大呢,就是没人给我做小弟。上灰。” 单刚用铁锹铲起一摊灰泥,快速准确地搁在我的托灰板上:“那还不容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大哥了,我来给你做小弟。” “咣”单刚把铁锹一扔,学着影视剧里的模样,双手抱拳高声道:“大哥在上,小弟单刚前来投奔,求罩!” 这小子真会拍马屁,不过我喜欢。 “求罩?”我故意装作不懂的样子,打岔问道:“请问这位单先生,您是需要a罩、b罩,还是c罩、d罩?” “这,这,”单刚摸摸后脑壳,脸红地嗫嚅道:“如果有的话,来个d罩。不过,c罩比较好,握在手中大小合适……” 尼玛,这前辈还真不是白捡的,比我懂得都要多! 不得不说单刚这小子就是个鬼机灵,变着法儿吹捧老崔技术好,说是他见过的技术最好的工匠。老崔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摇摇头,任由他在那儿说起来。 若是闷着头不说话,这活儿还真是干得有点单调。 黄昏时分,食堂的刮大白结束收工,老崔去找食堂负责人结算工钱。我和单刚坐在食堂门口一侧,等他出来,再给我们算工钱。 单刚递给我一支黄山,自个点起来,然后吐了一个烟圈,猜测着可能拿到手的工钱。 “鲍哥,你说这半天活儿赶得这样紧,老崔可能会赚不少钱,他怎么地也要给我开一百块吧?” 我之前不吸烟,可架不住想到了黄大牙、刘小曼那对狗男女,心里不痛快,也学着吸了一口。 “至少也能开70吧?”我回道,给单刚70,给我开90,这是我能想到的最低工钱,毕竟那一摊活儿,换做旁人都不一定乐意做得那么快。 食堂门一响,老崔嘴里叼着烟卷走出来,手里捏着几张rmb。 “来,小个子,给你50。”老崔递给单刚一张油乎乎的50。怎么才给50?单刚犹豫了一下,张了张嘴,还是默默将那张50接了过去。 老崔又转身对我说:“来,小兄弟,给你70。今天这活儿还算凑活,以后有的干,说不定还找你们,走吧。” 这差的也太多啦!单刚就是话多了点,可活儿一点都没耽误,我也不用说,丝毫没有比老崔干得慢。实际上,老崔这家伙中间还休息了半小时呢,我们两个一直不停地在做。 “崔大哥,你不觉得给我们两个算的工钱有点少吗?”我忍着心头的火气对老崔说。 之前在黄大牙的工地做工,劳资每天都可以拿到两百以上,那个还是相对轻松。现在要混劳务市场了,若是被老崔这样黑心的小包工头压榨开了,以后就要任人宰割。 “这个价钱就很照顾你们了,想想看,你们俩小毛孩子,换做别人都不乐意用你们的。”老崔想要放烟雾弹混过去。 我特平静地对老崔道:“不要以为我们年轻,就不懂行情,就这半天的活儿,工钱给我开120都不多。兄弟们第一次合作,算是友情价,我也不多要,你给拿一百吧。” 第7章 一脚踹翻大老崔 “你小子还挺拽,你以为你谁啊?还120,还友情价100,就70,要就拿着,不要就给老子滚蛋!”老崔瞪眼叫嚣道,同时把那七十块扔在我脚边。 “我就要1百,你给也得给,不想给也得给。”我暗暗捏紧拳头,依旧冷冷地看着老崔那张猪脸,只要他敢动手推搡,我就扑上去给他鼻子上来个直拳。 论块头,老崔和黄大牙不相上下,论体力,他一定是要超过黄大牙许多。我若是扑过去和他扭打,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会死得很惨,很惨,很惨…… 可劳资就不信邪,就是不想咽下这口窝憋气,哪怕挨一顿揍,闹到jc那里,我也要我的一百块! “你小子想挨揍是吧?”老崔冲我扬扬拳头,威胁道:“乖乖拿钱给老子滚蛋,不要惹我生气动手啊。” “老崔,你想吓唬谁呢?老子也不是被吓到的,这一百块我今天要定了。”我昂起头,冲他也举了举拳头。 老崔咬着牙,脸色开始涨红起来,我丝毫不躲闪,狠狠地瞪着他的双眼。 “妈的,jb毛都没有长全,就想和我大老崔动手,今天让我来好好教育教育你!” 老崔向前跨出一步,我也紧跟着向前跨出一步。 “大叔,大哥,算了吧,不就二三十块嘛,不值得大家动手伤了和气哈。”单刚在一旁劝着,脚却向远处迈着:“你们,你们慢慢聊,我有事先走一步。” “单刚,你小子要敢走,不要怪我以后对你不客气!”我双眼圆睁瞪着老崔,指点着单刚教训道:“给老子站那儿看,等会儿我要爬不起来,你要给老子打120,或者殡、仪、馆、电话。” 听我吼完,单刚硬着头皮站在一旁,双腿却开始微微发颤。 卧槽,这逼装得有点高大上哈,我真有点佩服我自己了。 老崔没有动手,依旧拿眼和我对视,只不过嘴角突突抽动两下。 来吧,你这头狗熊,老子就是折在这儿,也绝不后退半步。 我预想的对撕迟迟没有发生,觉得双腿紧绷的有点发麻。对面的老崔脸上的表情开始怪异起来,不时这儿跳一下,那儿抖一下。 这样下去可不行,这不成消耗战了吗?我鲍小雷哪有那耐心陪你傻站着? 我一挺胸,竖起右手中指鄙视老崔道:“你他么倒是动手啊!老子身上皮痒得狠,来,给老子整治整治。” 老崔伸舌头抿抿嘴唇,喉咙有点干哑地回道:“你有种你动手,我大老崔向来不仗势欺人,何况你们两个豆芽菜……” 豆芽菜?豆芽菜?!你说单刚豆芽菜也就罢了,还妹的捎上我! “你说谁豆芽菜?你说谁豆芽菜?”我这小暴脾气,右手彭彭连推大老崔两下。 大老崔嚷道:“你别碰我,别碰我,我,我给你掰折手腕哈!”他只是嚷,却还是不动手,并且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妈的,干! 我扯开架势,卯足力气,朝大老崔当胸连打几拳。老崔似乎一时没缓过神来,连连后退。 此时不下死手,更等何时?我两步趋前,抬右脚猛地踹向老崔小肚子。 老崔一个屁股墩坐到了地下,嘴里高声叫骂:“小兔崽子,你敢对老子下狠手!” 哪有闲工夫听你bb,我猛扑过去,一下骑坐在老崔身上,照准他鼻梁一拳打下去。 “哎呀!”老崔惨叫一声,伸手捂住自己大鼻子。 我正要挥拳继续攻击时,老崔连连摆手,低声求饶道:“兄弟,兄弟,别打啦,别打。” “不打?等你打我!”我再次举起拳头,却被他伸手攥住手腕。 “别打,别打,是我不对,我给100,不,不,给你120,行了吧?”老崔用手背蹭蹭鼻子流出的鲜血,咧嘴苦笑:“你让我起来,我给你拿钱。” 我闪到一边,老崔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低声对我道:“兄弟,看不出你下手还真狠,老哥不对,我这就给你拿钱。” 听到这边的吵闹声,食堂里走出几个人,有人就问老崔咋回事。 老崔凑够一百二递给我,笑呵呵回答:“没啥事,刚刚不当心,摔了一跤,大伙儿各自去忙吧。” 我伸手接过钱:“老崔以后走路当心点呵。” 那几个人随后散去,我又低声对老崔道:“还有单刚的那一份。” “给,给。”老崔又掏出三十递给了单刚,套近乎地对我说:“兄弟贵姓大名,以后有事情,老哥说不定还要麻烦到你呢。” “好说,好说,小弟鲍小雷,崔哥有事情就说。”我大大咧咧地回道,心里暗道,这家伙外强中干,就一怂包。 我大摇大摆地走出那家工厂大门,单刚像尾巴一样跟在我身后,满眼的惶恐和崇敬。 “单刚,别跟着了,回你住处吧,山不转水转,以后还有相逢的时候。”朝单刚挥挥手,我真心感觉自己就是古代大侠附体一样。 单刚紧走几步扯住我的胳膊:“大哥,你为人仗义,我以后就跟定你啦!” 开什么玩笑?拉拉架势,装装逼,甚至拼了小命和黄大牙、老崔这样的人渣干架,那都是可以的。 让我像一个保姆一样,照顾比我还小几岁的毛娃子,我才没那个耐心和爱心。 “不要啦,”我伸手拨开单刚的手,“我们都是靠双手做工赚钱吃饭,你跟不跟我都一样的。再说了,我也真没那个耐心照顾你啊。” 一看我拒绝,单刚那小子噗通就跪在了我脚边,双手抱拳:“大哥,你就收下小弟吧,虽然我年纪小了点,可我保证绝不给你找麻烦,并且我还可以服侍大哥的。” 我咧嘴一笑,连连摆手道:“兄弟,你武侠片看多啦,我又不是仗剑行走江湖……” “大哥,你可不能丢下我不管呀!”单刚竟然扯开嘴嚎哭起来,“我家中尚有八十岁老母等我照顾,还有三岁小儿嗷嗷待哺……” 我了个草草的,单刚这家伙真要和狗皮膏药一样要黏上我,那可就麻烦了。 他这一嚎,引来过往的行人纷纷侧目。我感觉就像动物园里的猴子被围观。 “单刚,你别这样,起来,有话好好说。”我伸手去扶单刚,低声劝他打住。谁知那小子晃着脑袋,直说我不答应他,他就不起身。 我裤兜里的糯鸡鸭响起铃声,我摸出手机一看,是红裙子打来的电话。 我一瞪眼,对单刚吼道:“给老子闭嘴,再他么嚎,信不信我揍你!滚一边去。” 单刚看我发了火,悻悻地站起身,躲到了一旁。 我拿起手机,接通电话之前,先活动了几下面部肌肉,让自己松弛下来。 “喂,凌霄,你好。” 这个充满磁性的声音,是我的声音吗? 必须要保持不温不火的状态,不然要是臭嘚瑟,保不齐被红裙子许凌霄讨厌。 “找我有事吗,正好我刚想着收工后,就打一通电话给你,向你表示感谢。”我不自觉地脸上露出笑容,把一边的单刚看得发愣。 “感谢我?不用,不用……”电话那头的许凌霄显然有点接受不了,“你看因为我的原因,让你丢掉了工作,估计你的工钱也成了问题吧?” “喔,是有那么点问题。不过这不算什么,大丈夫能屈能伸,今天损失掉的,明天努力一把,就会赚回来。” 唉,说完这话,我都觉得有点肉疼,那可是上万元的工钱额。没办法,在美女这里,只有装作轻描淡写的样子唠。 “其实没什么要紧事情,我是想到你们住的地方看看,只有这样我才放心。”许凌霄试探着问,“你看方便吗?” “方便呀,必须得方便,美女大驾亲临寒舍,这个必须欢迎。” 许凌霄欢快地回道:“好,等会儿你们家门口见。” 挂掉电话,我乐得嘴咧开来,一扭头,却被单刚吓一跳,那小子正满眼羡慕地笑对着我。 “大哥,是未来的嫂子吧?听声音,就知道是一大美女!” 我笑骂道:“去,去去,有你什么事呀。” “大哥,我做你跟班的事,你就答应了吧。”单刚又开始蘑菇。 单刚眼巴巴看着我,让我不禁心生怜悯。都是出门闯荡在外混生活,他尚年幼,也是不容易。 又加上我鲍小雷一向胸怀大度,如此一个机灵的小兄弟带在身边也未尝不可。 “行吧,就这样,我给你留个电话,以后有哥的钱赚,就有你的赚。” 和单刚分手,我急匆匆想回赶,可不能让许凌霄等着我。其实,仅仅一天多不见面,我有点开始想念漂亮的红裙子了。 走进居住的小区,我远远地看到了在楼栋门外来回徘徊的许凌霄。 许大小姐穿上了那晚相遇时的红裙子,亭亭玉立地站在那儿,两只小手背在身后,对捏着手指,正好背对着我。 “大小姐,你早到了。”我站在许凌霄不远处朗声道。 听到我的喊话,许凌霄转身过来,微笑着快步走向我。 “瞧你这一身灰泥,有点像一只泥猴。”许凌霄捂嘴偷笑。 我低头一看,可不,原本干活时就溅满星星点点的灰泥,又加上和老崔扭打了一场(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我殴打了老崔。),所以看上去真像一只泥猴。 第8章 美女要学防狼绝招 “呵呵,呵呵,”我不好意地伸手摸摸后脑勺,“我们做建筑的,就是这样哦。” “呀!”许凌霄忽然惊呼一声,“你,你的手上有血,受伤了吗?” 我翻了翻手,原来是有几道血痕,估计是老崔筒子贡献的鼻血。 许大小姐走到近前,关切地抓过我的手:“让我看看伤在哪儿,要不要上一点药?” 被人关怀的感觉不错,被一个美女关怀的感觉不是一般的好!想我鲍小雷几天前被刘小曼那猪一样的女人戏耍,而今满是灰泥的脏手被红裙子许凌霄握在手中,关切地瞧来瞧去。 上天是公平的,当我深陷被人踹、被人侮辱的困境中,竟会有天使一样的女子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从这一点看来,我也搞不清,究竟是我拯救了许凌霄,还是许凌霄拯救了我。 “没事的,没事。”我抽回手,特认真地对许凌霄道:“这是我一朋友受了点皮外伤后,我帮他包扎时,沾了点他的血。” 对不起哦,老崔,要是被你知道挨了我的揍,还要成全我的好事,估计你会气炸。 许凌霄却是不相信,再次将我的手握在手中:“还是让我检查一下,不然有伤不处理一下,会感染的。” 你可以想象一下:道旁绿色垂柳轻轻飘荡,夕阳的余晖斜照在小区空间中。一红衣女子双手紧紧握住一满身灰泥打工仔的双手,声声关切问候。 暖。很暖。十分的暖——嗯,让我享受一下这美妙的短暂时光吧。 “鲍小雷,你这大街上秀恩爱,是不是有碍观瞻呀?” 凭空一声咋呼,让我们两人同时扭头望去。 几米远的地方,欧阳景琰一身蓝色紧身运动衣,头缠一条粉色发带,双手抱在胸前,正用看滑稽戏的眼光打量着我和许凌霄。 许大小姐面色一红,忙松开了我的手。 我忙笑着打招呼:“欧阳教练,介绍一下,这位是许凌霄,是我朋友,房子是她帮忙安排的。” 许凌霄礼貌地点头问候:“你好。” “许小姐,这位是我的新邻居欧阳景琰,著名跆拳道教练。” 欧阳景琰点点头,冷冷地对我的介绍补充道:“兼职太极拳教练,许小姐有需要可以来找我,我mian费教你几招防狼绝招。” 美女教练说完,眼睛余光意味深长地瞟向我身体下半部。 当下我便觉得裆部一阵莫名的隐痛…… 就算你是美女教练,就算你专门教授人家搏击的技巧,就算你再冷漠,也不要这样看一个如此帅气的邻居,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有暴力倾向是损害你容颜美的,知道嘛?! 以上只是我内心的一顿咆哮,以此来安慰我受伤的心灵。唉…… “好哇,好哇!”许凌霄如同捡了宝贝一样兴奋,拉住欧阳景琰的手郑重其事地说:“欧阳教练,那可就说定了,到时你可要好好教我。” “没问题,一定可以让你三个月变女拳手。” “太好了。”许凌霄双手握拳举在胸前,“到时候,我就不再怕那些臭男人纠缠我、骚扰我,若是敢惹我,我就打,打,打!” 看着美丽文雅的红裙子,连连挥动拳头击打的样子,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一招最管用,来,我教你。” 欧阳景琰右脚点地,给许凌霄做着示范,提膝向斜上方撞击。 我,我,我隐约听到了蛋蛋碎裂的声音。 不能任由这样的局面发展下去,若是让两个美女联手起来,那后果难以设想。 “我说许大小姐,您来这里不是要参观一下在下寒舍的么?”我在一旁打岔道。 许凌霄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欧阳景琰却是皱了皱眉头道:“许小姐,我就不打扰二位了,以后有时间再聊,再见。” “好的,好的,欧阳教练,谢谢你给我指导gong夫,再见。”许凌霄笑意吟吟点头道。 欧阳景琰看了看我,撇撇嘴道:“不用谢,只怕是有人此时已是猴急猴急的,要把我看做眼中钉唠。”说着摆摆手,转身先走进楼洞中。 把许凌霄拽进我家门,本人立刻给许大小姐上起了安全课。 “凌霄,你真要向对面那个教练学习gong夫?那样可不好,” “哪里不好了?”许凌霄一脸不悦地打断我的话,“你看要是我会gong夫,就那一晚,我保准让那三个小流氓跪在地上喊‘姑奶奶’!” “女孩子哪有独自走夜路的,你就是没吃过亏,才会遇到那晚的危险。”我开始一条条给许大小姐分析其中的利弊。 “作为一个娇柔的美女,一定要有彪悍且忠诚的护花使者来保护的。” 女孩子听不得别人说“美女”两字么?反正许凌霄此时已是脸颊绯红,越发得惹人喜爱。 “我真有挺漂亮么?你说的不是假话吧?”许凌霄两只小手摸着自己发烫的脸颊,温柔地看着我发问。 “那还用说,不必怀疑,你要不算美女,我吃块豆腐噎死自己!” 请相信我,这真的是我肺腑之言。正因为有了红裙子、跆拳道教练的出现,才让我相信生活是美好的。 如果你不当心踩到了狗屎,那也只是一时的恶心,千万不要停步不前,鲜花就在远方。 话说面对着一个美女,真的是一种享受,哈哈哈,鲍小雷,你也有今天! “不要哄我开心啦。”红裙子许凌霄许是被我火辣辣的眼神看得害羞,垂下眼眉,扭转身走开。 “我就是来看看你们叔侄对这间房子还满意吗。” 一百个满意啊,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不是?不能因为咱救过人家一次,就死皮赖脸地提各种条件。 我陪着许凌霄在房间里走走停停,“挺好,与我们住的工棚相比,这就是皇帝老儿的行宫。” “噗,”红裙子玉手掩嘴笑起来,“你可真逗,皇帝要是知道你这样贬低他,一准要从地下跳出来找你理论。” “就是不知道人家的房租要的什么价格?”我有点尴尬地说,兜里没钱能不尴尬么? “房租么,你就暂时不用担心唠。”许凌霄笑嘻嘻地冲我眨眨眼。 “啊?”我不明就里地愣了一下。 红裙子轻拍一下我的肩膀,双手撑住膝盖,仰望着我鲍小雷帅气无比的脸,低声道:“我已让黄师傅给房东先预支了一年的房租,英雄你就放心住下来吧。” 这可是我没有想到的状况。虽然许凌霄她家支取个万儿八千的和闹玩儿一样,可我心里还是相当感动。 “好,等我赚到钱,以后还你。”我坚定地对她说。 红裙子只是笑笑,然后眨眨眼,未置可否,向后面的小院走去。 “呀,这儿还有葡萄架呢!”看她眼睛瞪得溜圆、盯着头顶的葡萄架,就知道这也是一个吃货。 “这葡萄应该挺好吃,等葡萄熟了,请你过来品尝。”我伸手托住一串略显红色的葡萄端详着。 “好呀,一言为定,不许耍赖!”许凌霄翘起小拇指要和我拉钩,我只得伸出手指和她约定到时必须请她光临。 可能两个人还是不够熟络,许凌霄只待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 心里不舍得如此美妙的好时光,可我也只得送她出门。 来到楼门外,恰好遇到了外出买饭回来的三叔。 “雷子,这姑娘就是你那个朋友吧?怎么要急着走,再玩会儿呗?”三叔笑呵呵地说。 “凌霄,这是我三叔。” “三叔好,改天我会再来的。三叔再见,鲍小雷再见。”许凌霄笑着告别,然后转身离开。 我和三叔站在那儿目送她离开。红裙子飘逸的身影转个弯,看不到了,我这才向楼内走去。 三叔手里拎着塑料兜装的小米粥、小笼包,紧跟着我赞道:“小雷,你小子好眼光。别说,这姑娘真zun(俊)!” “叔,瞧你,你可是长辈呀,怎么能这样说我朋友?”我心里暗自盘算,等回老家,一定要去三婶子跟前给三叔告一状。 “长辈,长辈怎么了?”三叔一斜眼,不以为然道:“长辈也有欣赏美的权利,好不好?” 说完,三叔鼻子里“哼”一声,把我挤到一旁,自己先走进了家门。 从黄大牙工地上离开的那股毅然决然劲头,一度被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冲动,毕竟能生存才是最现实的问题。 可即使这样一种状态,也要遭受更冷酷的打击。 我和三叔很快被经常混迹于劳务市场的一个名叫“张贵”的小瘪三盯上了,那小子公然向我们索要保护费,说这是江湖惯例,交了保护费,他和身后的大哥可以保护我们不被其他势力敲诈。 我知道张贵之所以如此嚣张,他身后一定还有其他人或者同伙,若是依我之前的小暴脾气,早就一通电光炮把他揍趴在地上。 而现在,我鲍小雷正被生计所困,暗里告诫自己要忍耐,毕竟要生存啊,不然在这座城市里就待不下去啦。 小瘪三张贵瘦高个,三角眼,一头乱蓬蓬如同鸡窝的头发,和我们一样都来自农村。 可这家伙游手好闲,来到湘京大都市,不是依靠自己双手努力工作赚钱,而结交了许多街头小混混,专干四处敲诈的营生。 开始的几天,张贵只是各种威胁恐吓,逼迫我和三叔缴纳所谓“保护费”给他。 第9章 心字头上一把刀 三叔不想惹事,陪着笑脸,与他商量,说是初来乍到,生活费都紧张,等多赚点钱,手头宽裕后再给保护费。 我在一旁尽可能压制自己不要招惹张贵,我们叔侄现在的处境相当困难,经不起任何冲击。 暗地里,我和三叔也去市场经纪人那里问:怎么不管管来捣乱的张贵? 经纪人有点无奈地说:他真是有靠山,警察都不怎么管他们,你让我怎么赶他走?你们爷俩紧吧点,给他凑凑不就行了吗? 看样子除非是不在这一片找活儿干,否则真是躲不开小瘪三张贵。可是去到别的地方,谁又能保证那边不会有“陈贵”、“王贵”? 紧吧点,凑凑?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我他妈的眼看饭钱都成问题,去哪里给那瘪三凑凑?! 这天早上,我和三叔刚来到劳务市场,就看到张贵那家伙嘴里叼着一只烟卷,从人群外走了进来。 当着周围等活儿的农民工的面,张贵开始向我三叔讨要“保护费”。 “呼”,张贵深吸一口烟,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后,问我三叔:“老头,这都好几天了,今儿个是不是给贵哥我交上保护费啊?” “张贵兄弟,您看我们爷俩这几天也没有揽到多少活儿,生活费都不够花费的,您就再宽限几天……” 张贵“啪”将半支烟扔在脚下,狠劲儿踩着骂道:“少给老子这儿哭穷!宽限到你死吗?老东西,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吧?!” 三叔依旧陪着笑脸:“张贵兄弟,咱有事说事,骂人不太好吧。” “骂你,骂你是老子看得起你!我看你老家伙有点皮痒,欠揍。”张贵说完竟真的挥手打了我三叔一耳光。 “啪”的那记耳光过后,四下里原本还嘈杂的民工人群忽然都安静下来,众人都望向我们这边。 “尼玛的,敢打我叔……”我攥紧拳头就要挥拳打过去,却被三叔一下按住胳膊。 此时的三叔脸上一个掌印清晰可辨,他额头青筋暴起冲我吼道:“雷子,你要咋样!?你还嫌闯的祸端不够多吗?!” “吆,小兔崽子,你还挺有胆哈。要还手么,尽管放马过来,贵哥今天心情好,就陪你玩玩儿。” 张贵不屑地指点着我,晃动着肩膀和脑袋。 就算我不是高手,对付张贵这个瘪三还是有把握的。可是我只有忍下,尤其看到三叔因为替我着急几乎要变形的那张脸。 我无所谓,可三叔他老人家已经陪着我扔掉了上万元工钱,我不能让三叔再替我费心受累。 我拎起工具布兜,转身走开,张贵在我身后笑骂道:“算你还识相,今天不和你小崽子一般见识。老家伙,抓紧时间把保护费凑齐唠。” 蹲在人群边缘处,我双手抱着头,牙齿咬得咯咯响,可我只能是在这里忍耐。 三叔连声答应着,向那个刚挥手打了他一耳光的张贵做着保证,还说让他多费心,谢谢他的照顾。 单刚从外面走进来,看到我,立刻蹲在我身边,搭着我肩膀亲热地喊:“雷哥,你在这儿蹲着干啥?我来晚了,你也没找到活儿,我带你外面逛商场去。” 我没有抬头,冷冷地说:“别来烦我,不然我揍你。” 单刚“喔”了一声,“雷哥,你有心事,今天咱就不去,改天再去。”看我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他起身默默地离开。 张贵那个瘪三催命鬼似地向我们讨要“保护费”,可我和三叔偏偏就很难找到做工的机会。 早上八点钟后,我和三叔在路边的路沿石上干坐着,直到市场上空无一人。 市场老板收拾起办公桌,开着他那辆破面包车,看着我爷俩,按了几声喇叭,然后扬长而去。 我不愿意直接打道回府,三叔只得一人回租屋去。临走,他还特意叮嘱我不要惹事。 说到惹事,恐怕只有张贵那样的家伙才做的出来吧。 我鲍小雷若不是被人欺压得厉害,也懒得去招惹什么是非,有那时间,还不如坐路边或者公园里,欣赏一下来来往往的形形色色美女,吼吼。 只是坐在路边一小会儿,我的注意力就被路过的各类女人吸引过去。 说起来也是奇怪,往往越是漂亮的女人穿衣打扮却一般不怎么张扬,反而是那些身材、长相各方面不咋地的女人,要刻意穿上显“山”露“水”的衣服招摇过市。 过往的女人中美女凤毛麟角,如许凌霄一类标准的少之又少,这样看来,我鲍小雷真是很有美女缘哈! 如果你经常会面对美食,久而久之,你口中的味蕾会渐渐麻木。这时候就需要用没有味道的食物饮料来冲一下,窝头可以,白开水也凑活。 就像刚刚从我面前走过的这位,穿着深v大红上衣,下身是紧裹着大象粗短腿的白色齐臀短裤。 肥得够可以,没有二百斤,也足有一百七八,可她身高也就只有一米五啊。 从我面前走过去时,我发生了错觉,我以为那位“美女”是缓缓、缓缓、缓缓滚动过去的一只红白相间的球。 如此一来,我就可以在脑海中拿出红裙子、gong夫教练好好欣赏品鉴一番。 你这时若是从我面前走过,一定可以看到我十分自然的微笑,还有流到嘴边还尚未察觉的哈喇子…… …… “哥,你就是高手,我忒崇拜你啦!”,一个清亮而温柔的女声在我耳边响起。 ——不要想多了,这是我新下载的手机铃声。正当我浮想联翩时,它忽然间响起,把我拉回现实。 是三叔打过来的,三叔在电话里催我回租屋。他是生怕我独自去找张贵那个瘪三干架。 我不是不想,而是就算是再冲动,也要面对窘迫的现实,首先要在这座都市生存下来不是? 垂头丧气地去搭公交车,我一路上也没了再去看美女的心情,闷头坐在公交车地板上。因为一身满是灰点的工作服太显眼,身边走过的乘客多数都特意与我拉开距离。 车到站,我慢吞吞下车,然后向小区走去,忽听身后有人在喊我。 “鲍小雷,等等我。” 是年轻女孩子的声音,谁? 我回头一看,竟然是跆拳道美女欧阳景琰,gong夫美女不知是什么状况,今天竟然穿了一身粉色休闲装。 尼玛,美女看上去就是不一样的观感。休闲装一穿,另有一种温婉的气质。 我刚刚还落寞的心情一扫而光,不自觉地两眼开始放光。 “呵,瞧瞧这谁呀?是哪位超模跑大马路上来走t台秀啦?” 被人夸漂亮,是女孩子都喜欢的事情,gong夫美女也不例外,又加上鲍小雷筒子特有水准的话语,一切尽在掌握。 欧阳景琰可以抿了抿嘴角掩饰一下内心的喜悦。可这能逃过我鲍小雷的火眼金睛么? 欧阳景琰肩上背一只桔黄色背包,迈着矫健的步伐向我走来。 “你少来,刚刚我就在公交车上观察了你一路,下得车来还是那样,整个一只打了败仗的公鸡。”说完,gong夫美女还不忘斜我一眼,一副“你的故事我都懂”的样子。 “哦,哦,是这样,我这不是做工有点累嘛,很正常的呵。”我稍作迟顿,便立即给自己找来个幌子挡一挡。 哎,我转念一想这里面有文章哦,在同一辆公交车上观察了我一路,这说明gong夫美女还是相当关心我这个邻居的。 我挺挺脊梁,昂头自夸道:“欧阳教练不要小看人,什么我就一只打败仗的公鸡了,要是公鸡,那也必须是‘公鸡中的战斗鸡’,切——” “啧啧啧,”欧阳景琰拿眼上下扫扫我,“你别说,还真像,不过是被人抽了鸡血的战斗鸡。” 得,我鲍小雷真是没法再和这位gong夫美女对付了,这家伙,拳头厉害就够人怕的,嘴皮子gong夫还属一流。 类似我鲍小雷在美女面前不占上风的情境下,不知各位看官是如何应对,而我鲍小雷却是心态十分平衡,同时心情暗藏喜悦。 为毛?咋看美女表面上各种贬损你、打击你,实则是内心里已暗暗把你列为关注对象,如此一来,机会不就有的是了吗? 就如国宝大熊猫,被那么多人关注、爱护,生活得多滋润! 还需要添加点作料,我趁势贴近欧阳景琰身边,苦着脸装起弱势群体:“美女,真让你猜着了,这两天有点不顺,处处有人给我使绊子、下套,咱又不会gong夫,就只有认怂唠……” “是吗?!”欧阳景琰有点诧异地问,继而豪爽地挽挽衣袖:“这好说,你这孩纸虽说嘴欠了点,可人品不是很坏,看在咱们邻居的份儿上,以后若真是有人欺负到你头上,告诉本姑娘,我替你出头!” “亲人呐,亲人,”我立即作感动状,就差弄点眼药水滴在眼睛上,双手握住欧阳景琰的手:“谢谢你,欧阳教练,有你这话,我心里顿感安全多了。” 第10章 痛打小瘪三 “小,小意思了。”欧阳景琰忽然有点磕巴,许是被我拉着手感到尴尬,边往外抽手边说:“没事,真有人欺负你,姐罩着你。行了,咱就别在大马路上唠嗑了,回吧。” 我和gong夫美女肩并肩、有说有笑地走进小区,惹得门口小保安大张着嘴巴,看那样子是被我们的亲密样子给镇住了。 也不怪小保安大惊小怪,换做我看到这一幕,也是除去迷惑,就是羡慕嫉妒恨。 一个衣着时尚的美女,一个身穿脏破工作服的打工仔,肩并肩走进小区,反差不是一般大呀。 走出去不远,我听到小保安在后面与值班室里的同事嘟囔:“还有公理吗?我一帅气、整洁、威风、阳光的保安站这儿,那美女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反倒和一脏兮兮的民工仔聊得火热?” 见我很久没回来,三叔担心我,此刻正在楼门外向路上张望。 等我们走到近前,三叔责怪地问:“雷子,你咋才回来,害叔揪着心呢。” “没事呢,”我咧嘴一笑,“这不路上碰见欧阳教练,向她请教了些强身健体的学问么。” 欧阳景琰对三叔笑笑,向我摆摆手道:“再见,战斗鸡。”然后快步走进楼内。 这下把三叔搞糊涂了,他皱眉问道:“那女娃咋喊你战斗机呢?你给人家丢炸弹来着?” 唉,我又能说什么?欧阳景琰真是的,临走还再耍我一次,我只有朝着那个俏丽的背影恶狠狠挖了一眼。 “开玩笑呢,开玩笑,走吧,叔,咱回家吃饭。” —— 纵然是心里憋屈,第二天,我们还是要继续去劳务市场寻找做工的机会,不然只有饿肚子或打道回府。 我不能再去麻烦别的朋友兄弟,大家都是出来做苦力,都不容易。我也不想去找许凌霄,她已经帮我们垫付上了房租,我咋好意思去张嘴寻求她的帮助。 来到劳务市场时,天刚擦亮,路灯下早已等了许多人。单刚从人群里跑出来,喊着我大哥,接过我和三叔的工具袋,说以后只要有他在,就不用我们提工具袋了。 昨天,我没有理睬他,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拍拍他肩膀:“单刚,以后咱们就是好兄弟。昨天哥心情不好,不要怪哥呀。” “哪有?我不会怪大哥,我还要跟着哥在城里赚大钱、买车买房呢。”单刚笑呵呵说着,然后把两个工具袋放在肩头,用力往上背了背:“我就是大哥的小跟班兼保镖,以后你指挥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本以为三叔说尽好话,张贵那家伙会多宽限几天,谁知那瘪三又跑来找我们要保护费。 等到七点钟,还没有寻到做工的机会,我们都有些焦急,张贵却冷不丁地站在了我们面前。 他伸手推了我三叔一把:“嗨,老家伙,保护费拿来没有?我们老大可说了,今天再不交,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啦!” 三叔有点恼火,拉下脸质问道:“张贵兄弟,昨天你不是答应的好好的,说多宽限几天的吗?” “我答应的?”张贵一愣眼狠狠地说:“劳资就是答应了又怎么样?今天必须交上保护费,不然你们爷俩趁早滚蛋,别在这儿脏了我们老大的地盘。” 这是打算要逼走我们呀,我鲍小雷还就不吃你这一套! 我向前一步挡在三叔前面,双手掐腰对张贵一瞪眼,冷冷地道:“什么狗屁保护费呀,不就是一伙地痞流氓敲诈勒索吗?小爷还就是不交了,你能怎么样?!” 张贵一张脸立时变得犹如猪肝,伸手猛推我一把:“小子好狂呀,有种你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冲突一触即发,我顿觉心跳加速,热血直冲脑门。 单刚却一下挤到了我和张贵中间,伸手把我向后推,然后满面笑容对张贵说:“贵哥,贵哥,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这位哥哥刚到这儿,不懂咱这儿的规矩。您有事先和我说,我一定给您办成。” “啪、啪”张贵却甩手连打单刚两个耳光,“你小子算哪根葱?我还先和你说说,说你老母!”接着抬腿一下把单刚踹到在地。 这一脚踢得够狠,单刚跌坐在地捂住肚子痛得眉头紧锁。 “卧槽尼玛壁,张贵,小爷今天要废了你!” 我鲍小雷能眼看着自己兄弟被人揍嘛?若是打我一下两下,或许我就忍了,你他么的敢打我兄弟,你这是找死! 没等张贵反应过来,我抡圆胳膊一拳打过去,正中张贵脑袋一侧,当时这家伙身体摇晃一下,愣是没倒。要不说打架也要常练习呢,看来这家伙平日里没少挨揍,抗打。 张贵两眼圆睁大喊道:“小兔崽子,今儿个贵哥要不弄死你,我他妈就不是娘生的!” 此前的我虽说有点皮,可总的来说是个规规矩矩的好筒子,很少和人打架。自打刘小曼劈腿后,我的人生才走上了与人干架的征途。 先是被小混混打,而后与黄大牙死磕,没想到今天小爷竟然有机会与瘪三张贵单挑了。 三叔在一旁大声高喊:“雷子,快住手,快住手!” 我和张贵扭打在一起,同时回应道:“叔,你别管,咱爷俩就算不在城里做工了,也不能任由这帮家伙欺负!” 张贵是常打架的老手,可我鲍小雷也不是吃素的。那家伙平日里游手好闲,体力上,我明显占上风,很快他就只有招架的份儿啦。 即便是招架,张贵也没能阻挡住我连番的挥拳击打,头上、脸上、身体上没少挨我的拳头,很快就鼻青脸肿。 你不是举手护头么,小爷我就打你胸膛、肚子,等你去格挡其他地方,小爷我立马攻击你头。 这时四周已围拢了密密匝匝的人群,都是在这儿找活儿做的农民工,平日里没少给张贵这家伙交保护费,一向是敢怒不敢言。 当下看到我鲍小雷狠狠教训张贵,大家伙儿自然是大快人心,甚至有人躲在人群里大声喝彩:“好,打得好!” 三叔担心我继续打下去会整出人命,在一旁用力拽住我胳膊高喊:“雷子,叔求你啦,住手吧,不然会惹官司的!” 我怎甘心就此罢手,瞅准机会,抬腿狠狠的一脚踹在张贵肚子上。那家伙跌倒在地,却顺势一滚爬起身。 张贵拍拍身上的土,咬牙切齿地骂道:“小子,算你有种,别走,你给我等着!” 四周围观众人纷纷“欧欧”地高声起哄,张贵扭头灰溜溜走出人群。 众人将我们三人围拢起来,纷纷夸赞我有血xing,是条汉子,都说张贵这家伙就是依仗有伙人给他撑腰打气,这几年没少做坏事。 辛辛苦苦打工赚的血汗钱,要用来在这个都市开销,要寄回家供养家庭,却被张贵和他同伙每月敲竹杠,谁能不满腔气愤。 我搀扶着单刚关心地问道:“刚子,不要紧吧,要不要去医院瞧瞧?” 单刚揉揉肚子,勉强笑着回道:“没事,大哥,出来打工,我可是没少挨别人揍,都习惯了。” “没事就好,以后哥就罩着你,看谁再敢动手欺负你,老子就修理他!” “不过,大哥,你今天可真是威风,把张贵那家伙打得抱头鼠窜呀。”单刚朝我翘起大拇指赞道。 旁边有民工兄弟替我担心,说张贵一准去找他那帮兄弟来寻仇,劝我还是躲一躲吧,不然到时好汉难敌四手,何况对方都是一群混在这一片的地痞流氓呢。 下午,坐在返家的公交车地板上,三叔反复和我商量要不要离开这一片,另寻一个劳务市场去做工。 “叔,你怕啥?”我一挺脖棱埂,“就算我们再找一个新市场去做工,张贵他们就会放过我们?再说你能保证新市场里,没有和张贵一样专门敲竹杠的混混?” 三叔无言以对,沉默了一会儿,试探着低声问道:“要不,咱爷俩回去找找黄大牙,看在多年的情份上,我想他……” 我几乎要和三叔吵起来,涨红脸反问道:“叔,你这干啥哩?你以为黄大牙那家伙会念旧情?念旧情,他就不会扣掉咱爷俩两万多工钱!” 这一次,三叔不再做声,默默地垂下头。 看着三叔的样子,我心里顿觉十分愧疚。本来三叔就是为了保我,才被黄大牙那家伙讹诈的。我还冲他老人家大吼大叫,真是不应该。 走进小区时,三叔再次开口和我商量:“雷子,要不咱就回老家吧,不在这座城市里做工了。” “为什么呀,叔,咱空手回家,你可咋向婶子交代呀?” “钱没了,咱以后想办法再赚,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又咋向你爹娘交代呀!”三叔愁容满面地说。 我一拍胸脯:“叔,你放心,我鲍小雷现在是一个成年人,做的事情,我自己负责。我们没有退路,明天还去辉元劳务市场,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做出啥幺蛾子来!” 我和三叔聊着一路走进楼门,并没有发现身后不远处跟着gong夫美女欧阳景琰。 第11章 只来得及说了句卧槽 看我们走进家门,欧阳晶彦站在我家门外蛾眉轻蹙,若有所思地待了一会儿,才掏出钥匙开门进屋。 晚上,我和三叔聊了很久,他终于答应明天继续去劳务市场。三叔说一把年纪了,这一次要做一回真男人。 第二天,我有意和三叔稍晚一点去,就是要让自己和张贵他们恶斗时,不至于没有观众。劳资就是做挨揍的英雄,也要让我们来的荣光一点。 等我们到达时,不时有民工兄弟走过来劝我们还是躲一躲吧,估计张贵他们一会儿就会赶过来。 我回答他们,我鲍小雷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今天来就是和张贵他们清算一下。 单刚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我身边,听着我慷慨激昂的话,他还不时重重地点点头,随声附和道:“大哥说的好。” 来到市场不多时,张贵果然就领着五个小混混来到劳务市场,他们个个都手里提着一寸多长的钢管,一看就是为干架准备的。 身边的单刚脸色大变,我安慰他,不要害怕,到时就只管看我如何摆平这帮家伙。 张贵那帮家伙一边朝人群挥动手中的钢管,一边叫嚷:“看什么看,怕死的都躲一边去!” 市场上的人群纷纷向两边闪开,闪出一片空地,空地中央就只剩了我、三叔和单刚。 我看着走来的张贵狠狠朝地面啐了一口:“呸,大清早的就遇到一群疯狗!” 单刚也模仿我朝地面啐了一口:“呸,疯狗一定是来咬人的。” 劳务市场上一片寂静,二三百人围拢成一个大圈,把我们和张贵一伙围在中央,招工老板、民工放下正在谈的活儿,所有人都停下来。 我和三叔站在前面,单刚并没有躲起来,而是默默站在了我的身后。对单刚来说,这其实是很大的挑战,他还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能站在我的身后已是展现出巨大的勇气。 几个混混一字排开,张贵向前一步,手拿钢管指点着我:“鲍小雷,贵哥敬你有胆量,今天就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切”我掂着手中的砌砖刀,撇嘴回骂道:“今天没有人会死,只可能有六只疯狗会死。” “麻痹,敢骂老子疯狗,弟兄们上!”张贵一挥钢管,六个小混混一起扑向我和三叔。 一场混战开始。看到混混们扑上来,我和三叔各自拿起干活儿用的工具应战。 三叔威风凛凛地向我一挥手,仿佛古代战将附身一般,冲向近在咫尺的小混混。 此时画外背景音乐:跟着我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右手左手慢动作重播。跟着我和泥,砌砖一个个解决,和泥砌砖慢动作重播。 哇塞,三叔你老帅啦! 张贵和一个同伙扑向我,我暗道:来吧,老子不惧你们! 可是好汉难敌四手,身后一个混混还是结结实实给劳资腰上来了一钢管。 这一下痛得我浑身打个激灵,我则高喊着挥舞手中工具转着圈。 “你们这帮王八蛋,小爷今天就和你们拼啦!” 在我勇猛的攻击下,张贵他们纷纷闪身后撤。可是对方依仗手中一寸多长的钢管占有优势,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 虽说我和三叔竭尽全力去反击,可没给对方造成多大伤害,反而几个回合下来,被他们重又紧紧包围起来。 我和三叔只有招架着步步后退,不多时接连遭到击打,头脑发晕,脚步趔趄。 只一小会儿,我和三叔就被打倒在地,张贵他们围住我们并没有停手的意思,继续殴打我们。 我被他们踢得滚来滚去,嘴上却丝毫不甘示弱:“马勒戈壁,张贵你们这帮人渣,今天打不死小爷,改天小爷就让你们求,求生不得,求,哎呀!求死不能……哎呀” 三叔双手举着护住脑袋,开始对我吼:“雷子,叔拖住,他们,你快逃吧,不然,今天,今天咱爷俩就都交代啦!” 我忍着痛回道:“叔,不能够啊,侄子绝不一人苟且偷生!” “王八蛋,放开我大哥!” 单刚见我们被往死里打,高喊着扑上来,将一个混混扑倒在地,随即也被混混们打翻在地。 “啊,啊,你们这帮魂淡!啊,啊……”单刚声声惨叫着,我挣扎着站起身用尽力气将正在殴打他的张贵撞到在地。 张贵爬起身叫嚣着:“今天就把这仨家伙给整残唠,看谁还他么敢和老子对着干!” 单刚毕竟身体单薄,不多时就被打晕过去,我歪头看着他,眼里流下泪,暗道:小兄弟,对不住了,是大哥害了你,下辈子咱俩还做兄弟。 正当我意识越来越模糊时,听到人群外有人在高喊:“鲍小雷,战斗鸡,你在哪里?” 我努力抬起头向骚动的人群看去,一个粉色衣装的身影冲进了人群,是功夫美女欧阳景琰——尼玛,哥今天至少不会死翘翘了。 “战斗鸡,挺住啊,姐来助阵啦!” 欧阳景琰赤手空拳几步冲到张贵等人身边,“欧亚!”厉声尖叫着一个侧踢撂倒一个混混。 只见功夫美女拉开架势,柳眉倒竖,警惕地盯着对方的每一个人。高手一出招,立马高低分明,混混们怔在那里一时不敢造次。 “哪里来的臭娘们!哥几个,这一定是鲍小雷的死dang,不要和她讲客气,揍她!”张贵叫嚷着挥舞钢管打向欧阳景琰头颅,还未到近前,却被欧阳景琰连续几个侧身踢给踹得倒飞出去。 这一来,混混们不再理睬我们三人,将欧阳景琰团团围住,轮番攻击她。虽说功夫美女连连击退混混们的进攻,但架不住他们轮番贴身激战,渐渐略显吃力。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一步跨进场地边缘,面朝围观人群大喊一声“老少爷们!” 我循声望去,竟然是几天未见的老崔。 “鲍小雷,我认识,这孩子实诚,他被混混们殴打,那不是单单因为他自己,那也是在为我们争取利益啊!”老崔一手叉腰,另一手在空中用力挥动着,真像一个作战前动员的将军。 “老崔,我们大家明白,不用你说。”有人随声附和。 “可是,他一个小屁孩挑战张贵他们,多少也是自找麻烦……” 老崔把眼一瞪斥道:“兄弟,你这是放屁呀!你们就那么心甘情愿把自己辛苦赚到手的钱,再拿出一部分来分给那帮魂淡?!” 正在与欧阳景琰缠斗的张贵发现这边不对劲,扯着嗓子叫骂:“他妈的,真是反啦,谁要敢和这仨一样不识抬举,贵哥今天顺手也送他去见阎王爷!” 老崔转过身,面对着场内,向四周众人振臂高呼道:“娘的,我们一群大老爷们还不如一个年轻姑娘吗?!老子今天豁出去了,是男人的,就跟我上!” “打呀,打呀,教训这帮家伙!”有人高喊着,人群躁动起来。 混混们见势不妙,想要开溜,没跑几步,被四周压过来密密匝匝的人墙团团围住,想飞出去都难。 老崔迎着张贵冲了过来,四周的民工兄弟呼啦一下涌上前,一只只拳头雨点般落下来。 “卧槽——”张贵没来得及骂完,就被愤怒的人群打翻在地,旋即没了动静。他身边的几个兄弟几乎在同时也被干翻在地。 二三百人对战六个小混混,结局不用多说,我强撑起半边身体“呵呵呵”笑着欣赏眼前的混战场景。这就像毛爷爷说过的,让他们这帮魂淡陷入“民工的汪洋大海”。 “鲍小雷,”欧阳景琰气喘吁吁地在我面前弯腰察看我的伤情,“你,你不要紧吧?” “我,我,还行,赶脚良好……”说完这句话,我只觉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时,才发现自己住进了医院。 四下一瞅,好嘛,整间病房被我们承包了,右手边的病床上躺着我三叔,左手边的病床上躺着单刚。 三叔额头上贴着一片纱布,鼾声如雷,正在熟睡中。单刚正在侧身翻看着一本杂志。 “大哥,你醒啦,要不要喊医生过来给你瞧瞧?”单刚抬头看着我关心地问。 劳务市场那一仗,这小子挨的揍估计要超过了他前十六年挨揍的总和,左眼乌青,右脸颊浮肿,头上还缠了一遭绷带。 “瞧你被揍的那熊样,现在后悔认我这个大哥了吧?哈哈,吼,吼……”我一笑,顿觉嘴唇生疼,一摸才知道嘴唇肿得跟猪嘴差不多了。 病房门一响,走进来了功夫美女欧阳景琰。 今天的欧阳景琰一身月白色运动装打扮,手里拎着几个塑料兜。 “你这做大哥的,还有脸笑自己小弟,等我那一个镜子,你瞧瞧自己的尊容再说吧。”说着,放下手中的东西,从桌子上的粉色包包里掏出一面小镜子递给我。 接过小镜子瞅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我一下把镜子丢在了床上。 他么的,这不毁容了嘛?! 镜子里的鲍小雷除去两只眼睛和嘴巴露在外面,其余的全被绷带缠满,硕大的一颗白布包裹的脑袋,白得扎眼。 我一下仰面躺了下去,看着天花板无比悲怆地低声道:“完蛋了,我鲍小雷最依仗的资本,帅气无比的脸蛋就此毁在了一帮混混手里,人生就此灰暗,美女个个靠边站。” 第12章 可恶的胖护士 “噗,好押韵,鲍小雷是不是以后见面,要称呼你诗人了?” 欧阳景琰竟然笑得出来,她收起自己的小镜子,还不忘调侃一下我。 单刚也呵呵乐了起来:“大哥,你就放宽心吧,医生说了,你这就是额头、腮帮一边和后脑勺上有点皮外伤,毁不了容的。” “不过,身上的伤有点重,两条肋骨骨折了,还好不是很严重,修养个把月就能恢复差不多。”欧阳景琰轻描淡写地说。 美女啊,这还不够严重么?折了两条肋骨,再怎么说那是我身上的肋骨,不是猪身上的肋骨呀! 我扭头看看熟睡中的三叔,有点担心地问:“我叔伤得不重吧?” “没事,三叔身上都是皮外伤,医生说他皮糙肉厚的,抗打。”欧阳景琰回道,“来吧,坐起来,擦擦手,吃饭。” 说完,欧阳景琰把熟睡中的三叔给晃醒,照顾我们一起吃午饭。 午饭是相当丰盛,每人一份小笼包、小米粥、一个炒菜、一根鸡腿,看着小餐桌上的美食,我顿觉饥肠辘辘,抓起一根鸡腿就啃。 嘴里嚼着鸡肉,我开始担心医药费和伙食费,便问道:“欧阳教练,住院什么的要花很多钱吧?等以后我赚到钱再还你。” “不用你还,这钱不是我的,”欧阳景琰咬一口小笼包,回道:“昨天你那些民工兄弟都跟医院来了,一人掏了二百元,差不多有两万元,说是大家感谢你们的,只要你们能康复,钱不够他们还可以再凑。” 单刚接过话题:“医生说了,咱仨都没多大事,再观察一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了。” “还有,”欧阳景琰竖起一根指头,“下午我回家去了一趟,正好碰到了你那位朋友许凌霄,听说你受伤,着急的不得了,我反复对他说没有大碍,她这才说明天来医院探望你们。” 一旁的三叔默默吃完自己的两根鸡腿,又伸手过来抄起了我另一根鸡腿:“雷子,瞧瞧你惹的祸,这要麻烦多少人啊。” “叔,那是我的腿。”我委屈地朝三叔喊着,看他用牙撕扯着肥美的鸡腿,真想扑过去抢过来。 “你看看你这幅德行,你的腿,叔才不要吃,叔就是喜欢鸡腿。再说了,叔昨天可是替你挨了不少打呀,吃你根鸡腿算是对我的补偿,不然你小子赔我钱?” 我嘿嘿一笑:“不,叔,你还是吃吧。不够,我这半根也给你。” 一旁的欧阳景琰和单刚几乎要笑喷,我只有狠狠瞪了他们几眼。 门一响,一中年胖护士推车走了进来。这女人纹着极细的眉毛,涂着红得刺眼的口红。 看我们在吃午饭,胖护士不高兴地说:“这才什么时候就着急吃午饭,好像一辈子没吃过一样,真是一群乡巴佬。” “护士大姐,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欧阳景琰咽下嘴里的食物,不满地质问胖护士道:“他们都是为这座城市做贡献的人,你应该尊重他们。” “小丫头片子,还给老娘上纲上线,一边凉快去!”胖护士拿起推车中的药片,走过欧阳景琰身边故意用鼓起的肚子顶了一下她。 “你!”欧阳景琰气得脸色突变,攥了攥拳头,重又放开来:“我不和你一般见识,素质低。” 刚要推车离开的胖护士扭转身嘴皮麻溜地连连问道:“说谁素质低呢?说谁素质低呢?说谁素质低呢?” 眼见要起冲突,我急忙接过话茬解释道:“护士大姐,您不要理睬她,她和我们一样,乡巴佬特质明显,您就放过我们这帮泥腿子吧。” 明知我鲍小雷话中带刺,可胖护士一时想不到可以继续纠缠的理由,于是狠狠白一眼欧阳景琰后推车走出病房门。 欧阳景琰随后将病房门关上,示威似的朝门外扬了扬拳头。 看着功夫美女咬牙切齿的样子,一旁的单刚怯怯地小声问:“教练姐姐,如果有人惹你生气,你是不是随手都会出手教训他?” “这是必须的,”我将手中一团纸巾准确地扔进角落中的废纸篓内,“你看大哥我是不是很厉害呀?可我相当尊敬你这位教练姐姐。你是没见到你教练姐姐的功夫,一人对付张贵他们六个,啪啪啪,连续出击,那叫一个威风!” 闻听此话,单刚怯生生看看欧阳景琰后,低声道:“他们是坏人,教练姐姐是不会轻易动手打好人的,是吧?” 欧阳景琰看着有点惧怕她的单刚,乐不可支道:“哈哈,小刚子,你看你大哥那么坏的人,我都没有教训过他呢,怎么会舍得动手打你这个小弟弟呢?” 三叔在一旁插言道:“欧阳姑娘,你是不了解这小子有多邪xing,作为雷子的叔,我授权给你,只要她惹你生气,你完全可以出手教训他,别打坏了就行。” 瞧瞧,我三叔就是这样一个人,刚刚抢吃我一只鸡腿,接下来就把他大侄子出卖了。 “好唻,三叔,有您这句话,只要他有一点不乖,我想教训他时便可以放开手脚行动啦!” 有人说和会功夫的女人谈恋爱会遭受数不清的摧残,不知道类似欧阳景琰这样的功夫美女会怎样。 我现在只有默默微笑的份儿,连开口说句俏皮话的胆量都被扼杀掉。 与承受未知压力的我相反,单刚则明显轻松了许多,话匣子打开来,与欧阳景琰攀谈起来。一口一个姐叫着,那叫一个亲热。 欧阳景琰似乎也乐于和这个刚认识的小弟聊天,索性搬了一个凳子,坐在单刚床比与他天南海北地聊起来。 好几次我帅气无比的鲍小雷想要插个嘴,刚说一个字,都被功夫美女按在脑袋上给推一边去。 吃饱喝足的三叔不多时又呼呼睡去,我也假装生气躺下去,背对着聊得火热的那俩人,实则在咬牙发恨。 欧阳景琰与单刚聊得高兴,两人不时呵呵笑起来。 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视如无物呢?单刚,我好歹是你的大哥;欧阳景琰,我才是酷炫狂霸拽牛嗨的英俊小生啊! 我忍无可忍一骨碌坐起来,手指欧阳景琰和单刚:“你们!你们……” “怎么了,大哥?”欧阳景琰转过身撇嘴笑看我,眉毛一挑问:“您有什么吩咐?” “没,没有,”看着功夫美女英气逼人的眼神,我一下没了脾气,笑呵呵道:“两位,商量一下,咱说话能小点声么?毕竟这是在医院病房里,尽量不要打扰他人休息,好不好?” 我能发出如此柔和美妙的声音,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好的,我们会注意的,您只管继续躺下休息。”欧阳景琰俏皮地眨眨眼。 我刚要无奈地继续躺下装睡,门被推开,许凌霄手里拎着一个大大的果篮走进病房。 “鲍小雷,你怎么了,不要紧吧?”放下手中的果篮,许凌霄径直走到我的床边,满脸惊诧地看着我。 不用说,一定是我缠得像葫芦的大脑袋吓到了红裙子。 “痛不痛?痛不痛?”许凌霄眼睛里泪光闪烁,拉住我的手,声音哽咽地连连追问。 痛?就是痛,此时此刻也要装作不痛,更何况看到红裙子许凌霄眼含泪水楚楚动人的模样,哪里还有心思感受到痛?! 只有满满的爱意呀! 似乎可以用“痛并快乐着”来形容我的内心,若不是被纱布包裹着,许凌霄一定可以看得到我嘴角上扬的笑脸。 “没事,没事,小意思,对付恶霸地痞,我鲍小雷向来是敢于亮剑。” 欧阳景琰走过来揽住许凌霄,用手掌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抚道:“大小姐,你不要被他外在惊吓到,其实没有很大伤害。只是伤口太多,处理伤口的护士图省事,给他用纱布缠了这个拉风的造型,正好被这家伙用来骗取美女的同情心。” “哪里有,明明是凌霄小姐看我受到伤害,本着慈悲为怀的目的,向我表示慰问罢了。”我急忙把话题引向正确方向,否则会破坏了如此感人的气氛。 “鲍小雷真的没事么?看他纱布缠得如此多,差点给我吓晕过去。”许凌霄扭头向欧阳景琰再次确认。 我抬起手臂,展示一下肱二头肌,对许凌霄说:“欧阳教练说的没错,我真的没有大碍,一点皮外伤,休息几天就好。” 许凌霄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忽地想起了什么,从自己的包包里取出ipad。 她兴高采烈地讲:“我这儿有一个好消息,我同学给我看了一个点击量蹿升至某网站首位的视频,竟然是鲍小雷和混混们大战的现场视频。” 说完,许凌霄从ipad中找到那段视频,然后将ipad在小餐桌上支起。 就是说我鲍小雷昨天勇斗张贵那帮地痞的英勇事迹被传遍网络,引起众多网友的关注,不经意间真的成为民间英雄啦! 欧阳景琰将还在睡觉的三叔叫醒,所有人都凑到ipad的前面,一起观看那段视频。 第13章 女阿飞的爸爸 视频打开时,正是我和三叔抵挡不住混混们的进攻处于下风时,随后整个过程全被摄录下来。 这是手机拍摄的视频,不是很清晰,但依然看得出场面的壮观。 尤其是当视频播放至张贵那伙混混被民工兄弟团团包围时,观看视频的所有人禁不住一起拍手叫好。 涂着红嘴唇的胖护士推门进来,看我们在看视频,厉声训斥道:“干什么呢,你们,这儿是病房,不是ktv!” 不等许凌霄将ipad收起来,她几步抢到跟前,夺过ipad瞅了一眼。 “我说看你们有点面熟,原来你们就是视频里参与打架的那帮人,真是流氓习性浓厚啊!”胖护士用她的眼白将病房内的人挨个鄙视了一遍。 许凌霄面色突变,大声斥责胖护士道:“你怎么能这样说?他们几个是反抗地痞盘剥的民间英雄,请你给他们道歉!” “切,”胖护士不屑地冷笑道:“你搞搞清楚,给他们道歉?休想。你一个漂亮姑娘和这样的人掺合在一起,我看基本和他们一路货色。” “你什么态度,我要去投诉你!”许凌霄被气得面色涨红。 胖护士两手叉腰撇嘴瞪眼道:“我怕你呀?去,你尽管去投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早晚让警察抓去蹲监狱,你个女阿飞。” “你,你,泼妇!”许凌霄声音颤抖着手指胖护士回骂道。 病房门一响,一个身材魁梧、身着深蓝休闲装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中年人看着许凌霄一脸不悦地责怪道。 胖护士回过身,一下认出来人,立时满脸笑容像一朵绽放的喇叭花:“吆,这不是许董事长么?您这是来探望朋友的么?” 来人正是力轩集团许力轩,看他国字脸,两道浓眉下一双深邃的眼睛,一看就是有深度的成功人士。我当下小心脏砰砰直跳,这就是我未来的泰山大人? “呵,是,我来探望朋友。”许力轩点头回道。 “那您一定是走错房间了,这儿没有您朋友,这几个是和人打架受伤的流氓阿飞。我带您去找您朋友房间。”胖护士一扫之前的不可一世,笑容可掬地说着。 许力轩笑着摆手道:“谢谢您护士,我没有走错房间,这几位就是我要探望的朋友。” “啊?”胖护士一下没明白过来,笑容僵硬地问:“您确定,您的朋友就是这几个人?” “对,是啊。”许力轩重重地点点头。 再看胖护士的胖脸立时变得如一团扭曲的红布,张口结舌的想要说些什么,却一时僵在那里。 “爸,您怎么才来呀?”许凌霄走到许力轩身边挽住他的胳膊,两眼含泪委屈地嗔怪道:“再来晚一步,我就被人家送去警察局啦。” 胖护士一下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问:“许董事长,这个女阿飞,哦,不不,这位姑娘是你女儿?” 许力轩眨眨眼,笑着回道:“对,我就是这个女阿飞的老爸。” “呵,呵,呵呵,”胖护士整个人都不好了,强装笑颜解释道:“许董,误会呀,这是误会。您女儿一看就是富贵公主像,对,对,还有您朋友,一看都是好人呢……好人,真的,好人。您忙吧,不打搅了。” 胖护士嘴里连连嘟哝着转身向外走去,我看着她跌跌撞撞的背影,一时有点同情她:这脸打得,估计这一辈子都是胖护士的心理阴影唠。 许凌霄向她老爸逐一介绍了房间里的人,许力轩则微笑着点头示意。 欧阳景琰搬来一只板凳放在我床边,请许力轩坐下来。许力轩关心地问我伤情如何,叮嘱我要注意休息,说医药费什么的不用费心,他已经关照过医院院长要好好为我治疗。 就是说,只要我鲍小雷在医院的花销都不用我掏一分钱,有民工兄弟给凑的钱,还有亿万富豪力轩集团董事长给兜底。 我心里暗想这若是在某个度假村该有多好!左拥右抱,靓女环绕,良辰美景,啧,想想都流口水。 最重要一点,免费! “小雷,等伤养好了,你有什么打算呀?”许力轩和蔼地问道。 “许董事长,我就一刮大白的农民工,等伤养好后自然是继续去各个工地做工。” “虽然咱们是第一次见面,小雷,通过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我对你这个年轻人也算了解了。等你伤好后,到我们集团来工作吧。” 许凌霄在一旁高兴地拍手道:“好呀,好呀,鲍小雷快谢谢我爸。” 去力轩集团总部工作?这不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么? 虽说我鲍小雷很羡慕那些在高档商务楼内工作的白领,可我知道自己能吃几碗干饭,我一高中毕业的打工仔,去那里干嘛? 难不成西装革履的去刮大白?人家一个大集团公司总部会专门聘请一个年轻打工仔去刮大白,这不天方夜谭吗? “许董,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我只是高中毕业,根本不够您集团公司聘任的条件……” 许力轩却摆摆手说:“小雷,我的集团公司不只是看文凭请人的,只要有能力、有素质,我们看中的人,一定可以破例聘请的。” 我笑着问道:“您是说我有能力、有素质么?呵呵,您在逗我开心吧。” “小雷呀,有些能力和素质并不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一定可以具备的。拿你来说,从最初的智斗流氓救下凌霄,到现在为自己和民工兄弟的利益挺身而出,这可不是一般人就会有的胆识和心智。” 听着亿万富豪许力轩滔滔不绝地给我鲍小雷分析自己,我听得那叫一个心潮澎湃。哎呀,我鲍小雷真有如此的高水平?哎呀,我鲍小雷岂不是凡夫俗子不能相提并论的? 许力轩最后郑重地表示:“所以,你不要认为我仅仅是为感谢你救了我家姑娘,才做出的这个决定,其实我这是为事业为集团公司向你发出的聘任邀请。” 一旁的许凌霄早已被老爸的话语所感染,特豪迈地一挥手:“鲍小雷,你要甘心做一只虫,那你就放弃这次机会吧;你要有心做一条龙,你就勇敢地接受我爸爸的邀请吧!” 此时,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在看着我,静静地等我作出决定。 此前若是主动要求许家给份好工作,我自己都是没底气的。而今天正是我鲍小雷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我自己,让许力轩主动抛出橄榄枝,来邀请我这个打工仔加盟力轩集团。 这个必须接受,可我还有三叔、单刚需要照顾,总不能抛下他们不管吧? “那个,许董,我接受您的邀请,愿意到力轩集团工作,只是我能做的工作恐怕没有,还有我的三叔和单刚兄弟……” 许力轩抬手示意我停下:“你的顾虑我也替你考虑了,你呢先到集团保安部上班,从做一个保安开始,然后慢慢学习积累,适当时机会安排你去其他部门工作。” “三叔呢,”许力轩停顿一下继续道:“可以继续做老本行,集团大楼内的基建部需要匠工师傅,平时做点修修补补的工作,活不怎么累,工资不比在工地赚的少。单刚可以到大厦内的咖啡厅上班,做服务生,工资也不低。” 听完许力轩的安排,一旁的三叔激动地说着:“哎呀,许董哦,感谢您给我们安排这么好的工作。真没想到,一夜之间,我们鲤鱼跳龙门了,也能穿上整洁的工作服进大集团上班啦!” 正在说话间,老崔打过电话来,询问我们三个伤情如何,说这几天有点忙,过几天再来探望我们。 老崔说因为那段视频被网络疯传,迫于舆论压力大,警察局已经将张贵那一伙人收押,这次他们背后的靠山也帮不了他们,估计会被判刑。 劳务市场的民工兄弟齐心协力赶走敲诈勒索的混混们,前来招工的老板和等活儿的民工比之前多了不少。 听到这消息,在座的人都特别高兴。 半小时后,许力轩、许凌霄告辞离开病房,欧阳景琰搭顺风车也和他们一起返回家中。 三叔还没有从兴奋劲儿中平静下来,一瘸一拐地走到单刚床边,坐到单刚病床上,两人开始憧憬未来美好生活。 “等我赚了钱,我要给我老婆子买金手镯、金项链。我那老婆子刀子嘴豆腐心,她跟了我可是没少吃苦。我再干几年,等到了退休年龄,我就回老家陪着老婆子安度晚年。” 三叔眼睛看向虚空,那模样就如一个爱幻想的小女孩在想象遇到白马王子,话语中渗透着他对三婶的爱意。 “三叔,等我赚了钱,我要在城里买上大房子,把我娘接到城里,让她老人家享享清福。”单刚说起自己的妈妈眼睛一度湿润。 我鲍小雷则仰靠在床头想着自己关心的事情,三叔和单刚的讨论都没有引起我的兴趣。我在想,一旦走进力轩集团总部大厦上班,各种衣着亮丽、貌若天仙的美女一定是大把抓。 到时我会不会看花眼? 到时会不会有美眉追求我?若真是那样,我是该接受呢,还是该接受呢? 第14章 邋邋遢遢一老道 “嘿嘿,嘿嘿”想象着未来的美好生活,我不禁笑出声,引来三叔和单刚的侧目。 三叔关心地拍拍我的手臂:“雷子,你傻笑啥呢?不会是因为有了好工作,乐得有点疯癫了吧?” “三叔,我知道,”单刚一看我的表情,就猜到了我在想些什么,“大哥,一定是做梦娶媳妇呢。” “那倒也是,我可是听说大集团里有很多漂亮姑娘呢。”三叔点点头道。 俗不俗呀?我鲍小雷是动不动就做梦娶媳妇儿的男人吗? 我是做梦娶很多很多媳妇儿的男人。 想到这儿,我撇撇嘴对单刚一摆手:“小屁孩,你知道什么?我是在思考,要为自己的未来做个有条理的规划,懂不懂?!” “是,大哥,您怎么说都是,我就那么随口一说,您不要介意。”单刚板着脸向我鞠一躬。 嗯,不错,挺有做小弟的潜质。 一阵困意袭来,我打了个哈欠,把枕头整理一下,想要躺下睡觉。说来说去的没多大意思,要是能在梦里与红裙子或者功夫美女牵牵手、来个热吻啥的,岂不妙哉? “吱扭”病房门缓缓打开,却不见有人进来。 三人同时看向门口,这是谁在搞恶作剧? 单刚开口问道:“谁在外面?”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人露面。 大晚上的,什么状况?不会是张贵的同伙来寻仇吧? 三叔装着胆子,走向门口,“没事,没事,兴许是风吹开的。” 他刚要掩上房门,忽然一个黑影闪身进了病房。 再看时,那人已站在了我的病床前,是一个老道士。 没等我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股酸臭酸臭的气味迎面扑来,恶心得我差点把刚吃进肚里的晚饭给吐出来。 道士满头满脸的灰垢,一脸络腮胡扎里扎煞,不认真看,还以为是刚刚出土的泥塑,不知这是多少年没有洗过澡。 再看这位道长衣装打扮,一身黑布道袍涂满各种污渍,手中所持拂尘同样脏兮兮。若是把他扔进垃圾堆,那就是天然保护色呀。 我一手捏着鼻子,一手呼扇着面前的空气:“道长,这儿是病房,您来这儿干嘛呢?” 三叔嗅觉不怎么灵敏的人此刻也被熏得直皱眉头:“哎,我说老道,你赶紧走,不然让人家护士怀疑俺们不讲卫生呢。” “俺滴娘哎,这是要人命啊!”单刚忙用一条毛巾紧紧捂住口鼻。 谁知道老道士并不为我们的嫌弃动怒,而是微微一笑开口道:“无量寿佛,施主前世是贫道的师傅,待我如生身父母。今世遭遇变故,贫道怎能不来为师傅助一臂之力?” 真的假的?! 病床上的我们三人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这不会是某疯人院跑出来的病患吧? “贫道济天,师傅前世是赫赫有名的轩龙道尊,法力无边。今世虽命运坎坷,但凭师尊前世流传下的本体,只要不畏艰难险阻,战鬼魅,平邪恶,同样可以迎来现世辉煌。” 扯吧,你就扯吧,我倒要看看你牛鼻子老道要耍啥宝。不是骗子,就是精神病,以为我鲍小雷傻逼么? 济天道士似乎听到了我心生,立即躬身对我说:“师尊请自重,不要骂自己傻逼好吧?” 我了个草草滴。 我正在怀疑自己是否撞见了鬼时,却见济天道士对我挥动起那脏兮兮的拂尘。左甩一下,口中念念有词嘟哝几句;右甩一下,再巴拉巴拉念上几句。 被济天的拂尘虚空拂过,我先是精神为之一振,之后顿觉头脑神清气爽,接下来感觉自己身体源源不断地吸纳周遭空间中的灵气,感觉身体似乎漂浮起来悬在空中一般。 邪门歪道,我一定是中了牛鼻子老道的邪门歪道!可我内心潜意识却乐于接受他的摆布。 三叔和单刚只能傻傻地在一旁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完全不知道是该赶走济天老道士,还是该相信他所说的一切。 济天停下手中拂尘,稽首道:“师尊,徒儿已完成自己使命,您的本体已唤醒。师尊未来人生路途,还要靠师尊自己去打拼,徒儿就此别过。” 他转过脸对三叔嘿嘿一笑:“叔公,您老要当心,内裤里的私房钱要被您夫人知道,不会有好果子吃哦。” 三叔紧张地双手一下捂住自己裆部:“你,你,你……” 济天又对单刚道:“小兄弟,照顾好我师尊,不会亏待你的。” 说完,济天走至门口再次回身对我们微微一笑招手道:“诸位童靴,goodnight!” 没等我们反应过来,牛鼻子老道济天的身影倏忽一下不见,就如他来时一样摸不到边际。 牛鼻子老道消失后,病房里的三个人都各自呆坐在病床上,回味着刚才发生的那一幕。 十分钟后,三叔慢慢蹭下床,嘴里嘟哝着走向门口。 “咋回事呢,这究竟是咋回事呢?难道是老婆子发现不对头,雇的私家侦探给我下套?” 三叔掩上房门,表情木讷地走回自己床铺:“咋回事呢?” 单刚一拍脑袋,下床站在我面前深鞠一躬:“大哥,高人来指点我,您这大哥我是跟对啦!” 我只是木然地瞟他一眼,从牛鼻子老道走后,我眼皮如同被铅块坠着,现在是想强打精神都没的精神可打了。 没有说话,我咕咚躺下,拉过床单盖在身上,打个呵欠道:“睡吧,真不知道今晚是唱的哪一出戏。呵,呵,好困……” 不多时,我就进入梦乡,只是梦里的情境与我渴望的大相径庭,不是左拥右抱样式的美女环绕,而是另一种恐怖的梦境。 在梦中,我被一群又一群的恶人追杀,打退一伙,又来一伙。最后只能是落荒而逃,边跑边骂,老天爷真是瞎了眼,怎么有那么多人跟我过不去?! 说好的美女呢? 后半夜起床去了趟卫生间,重又躺下继续睡,这一次啥梦也没了,睡得那叫一个安稳。 再次醒来却是被整个脑袋的奇痒给弄醒的,想要用手去挠,无奈被厚厚的纱布阻隔。开始还能忍受一下,之后越拉越来难以控制自己。 “痒,我脑袋痒得很。”我翻身坐起,手里比划着,对三叔、单刚嚷道。 天刚蒙蒙亮,那两位睡眼惺忪地爬起来。 三叔打个呵欠道:“没事,伤口愈合后都要痒的。” “不是啊,叔,我脑袋奇痒。”我举着双手在纱布外胡乱挠着。 单刚下床道:“哥,你忍着点,我给你找大夫来瞧瞧。” 找来值夜班的大夫,大夫问了问我受伤的情况,也颇感意外,说就算是伤口恢复不可能才两天就出如此状况的。 大夫交代值班护士开了一点抗过敏的药片,说等上班查房时由主治大夫协同其他大夫会诊一下。 没办法,只有忍着。在床上坐不住,我在病房里反复来回走。 查房时间到了,病房里涌进来几位大夫,主治大夫听我说完奇痒的状况,决定将纱布拆开来看看究竟。 护士将缠在我头上的纱布全部拆掉时,在场的所有人呆在了那里。 好端端的一颗脑袋,皮肤竟然变成金黄色,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颗工艺品脑袋。 脸上还是奇痒中。会诊的大夫们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个个脸上都挂着诧异的表情。 怎么都像大白天见到鬼一样啊?我可是你们的病人啊,有一点同情心好不好? “大夫,大夫,快给我想法治一治,要痒死啦!”我央求着围在病床前的大夫们。 门外吹进来一丝清风,我忽然觉得头上的奇痒消失了,接着一阵钻心剧痛,痛得我双手抱住脑袋叫唤起来。 “哎呀,哎呀,怎么又痛开啦?!” 四周的大夫们表情紧张,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好在那剧痛仅仅持续了一秒钟,便转瞬即逝。 “哎,不痛了,好了。”我自己莫名其妙地放下双手。 给我拆纱布的小护士忽然惊呼起来:“大夫,大夫,快看2床的脸!” 那层金色皮肤在众目睽睽下,皲裂开来,随后碎成黄豆大小的碎片,弹向四周的空间中,继而化作金色粉末状,一下消失在众人眼前。 大夫们再看我时,更是直呼奇迹。原来我头上所有的伤痕全部消失不见,连一顶点疤痕都没有留下。 非但如此,脸上连同身上的皮肤犹如新生婴儿般娇嫩,帅气更是没法说。这一点从给我拆纱布的小护士眼中就可以找到答案。 小护士此时眯着双眼,脸上挂着迷恋的笑容,在一旁低声道:“哇,好帅吆。” 帅到没有朋友么?应该是这样,我鲍小雷还是有这份自信的。 不仅脸庞、脑袋上的伤消失不见,身体其他受伤部位也全部恢复如初。 此时我已明白昨天晚上遇到的那个邋遢道士济天来头确实非凡,我身上发生的一切都是他搞的鬼。 难道我鲍小雷前世真的是位威风八面、法力无边的道长? 主治大夫立即安排我做了一次全身体检,一圈检查下来,却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虽是百思不得其解,主治大夫还是决定让我出院。 第15章 偷看漂亮的董秘 三叔和单刚见我可以出院,几乎一刻也不想在医院待下去,缠着主治大夫要求同时出院,辩解说,自己的伤可以回家静养,就不给医院添麻烦了。 就这样,我们三人一同出院回家。 经过劳务市场这一仗,我看到了单刚这小子的真心,决定让他搬去我们租屋一块儿居住。 走出医院大门,我拉过单刚对他说:“刚子,你小子就搬去我们那儿住吧。这样我可以每时每刻有小弟使唤,你也可以省下租房的费用。” “可以吗?”单刚不相信自己耳朵,用征询的目光看看我,再看看一旁的三叔。 “刚子,叔支持你哥的决定。搬来,咱爷仨一块儿住,还热闹。”三叔笑呵呵道。 回到家,我分别给许凌霄、欧阳景琰打了电话,告诉她们,我鲍小雷完好无损地伤愈出院了。 许凌霄高兴地在电话里尖叫大笑,连连问,这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在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后,她说要给老爸打电话,说鲍小雷明天你就可以去力轩集团总部去上班,再也不用担心工作无着落。 欧阳景琰接到我的电话时正在武馆授课,高兴地说,下班后要好好庆贺一下,并要我给她敬酒,以感谢她搭救之恩。 晚上,我和三叔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菜。 欧阳景琰则是一身紫色短裙、手捧一束鲜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用她的话说,鲜花是献给英雄的。 花了点淡妆的欧阳景琰,看上去更有女人味,我忍不住时不时偷瞄上几眼。 欧阳景琰则似乎更显主动一些,频频与我们仨个大男人碰杯庆祝,说能认识我们三个是她的荣幸,劳务市场那一仗是她在比赛之外,取得的最好的最值得骄傲的成绩! 豪爽! 在欧阳景琰的鼓动下,我和三叔、刚子也敞开来和她碰杯喝酒。 也不知道究竟喝了多少啤酒,反正先是三叔悄无声息地瘫坐在地、头枕着沙发呼呼睡去。单刚则是抱着个靠枕,趴在地上醉得不省人事。 我和欧阳景琰看看三叔、刚子,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战斗鸡,你叔、你弟,都醉、醉、醉啦!”欧阳景琰晃着脑袋笑说。 我略显醉态地直视着她的双眸。 功夫美女红霞满颊,白净的皮肤透着红艳,微醉的状态下眼神迷离。 我和她一人坐一只小马扎,距离是如此近,近到可以听到她渐渐浓重的呼吸声。 被我鲍小雷如此近距离逼视,欧阳景琰并没有如往常反应的那样,立时给我点颜色看,而是怔怔的,不动也不说。 我酒劲儿也上来了,舌头别不过弯儿,张了几次嘴,愣是没有说出想说的话。 “景琰,”我晃晃脑袋,开口对她道:“你,你,你知道么……” 欧阳景琰看着我,眼睛里有两撮小火苗儿在跳跃。 “你他么也喝醉啦!哈哈……”完整快速地说出这句话,我好有成就感,哈哈大笑起来。 “啪,啪”,不是很响亮的两记耳光,可我还是被打得愣在那里,被强憋回去的大笑变成了打嗝。 “额欧,你怎么又打我?额欧……”我问双眼瞪得溜圆的欧阳景琰。 “打你,是轻的,本,本姑娘,还,还想,踹你你几脚呢!”欧阳景琰边说边站起身,“无聊,我回家睡觉,觉。”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忙跟着站起来,我鲍小雷怜香惜玉,怎么能看着美女喝醉酒后摔跟头呢? 我扶着功夫美女出我家门,来到她家门前,帮她用钥匙打开房门。 “回吧,战斗鸡,谢谢你的酒席。”欧阳景琰淡淡一笑,看上去似乎有点失落的样子。 “好吧,你早点休息哦。”我笑着摆摆手,走回自己家中。 看看醉倒的三叔、单刚,凭我一人也是没法子拖动他们,我也索性靠着沙发呼呼睡去。 —— 等我一觉醒来时,天色大亮,忽地想起今天还要去力轩大厦报道,连忙招呼尚在睡梦中的三叔、单刚两人。 可那两人似乎不愿意从梦中醒来,嘴里叽里咕噜一阵,翻下个又呼呼大睡。 我在客厅中间亮开嗓子大喊一声:“不好啦,张贵打过来啦!” 两人骨碌一下爬起身,慌慌张张地四下张望,瞟见我自岿然不动,两人方知中了我的圈套。 “雷子,叔还没有睡好,你捣什么乱?”三叔打着呵欠责怪道。 “哎呀,叔,今天我要去报道,你们帮我参谋一下穿衣打扮啊。”我着急地说。 两人一听,忙打起精神帮我拾掇。三叔帮我找衣服,单刚则在一旁帮我整理发型。 一小时后,我穿着那身三年前花八十块找裁缝订做的西服,打着五块买的蓝领带出现在力轩大厦广场上。 力轩大厦楼高六十层,曾经是这座城市第一地标建筑,现在同样是为数不多的摩天大楼之一。长方体大厦外蓝色玻璃幕墙显得庄重沉稳。 想到不多会儿我鲍小雷就可以成为力轩大厦内的一员,换上崭新的保安制服,那该有多威风凛凛。 我走上大厦前的台阶,来到一楼大堂门口,正要迈步走进去时,却被门口一名身着蓝色制服的保安拦下。 “哎哎,这里是力轩大厦总部,闲人不得随意出入。” 小保安看上去二十一二岁,中等身材,板着脸伸手拦住我。 我微微一笑:“哥们,我不是闲人,我是来报道的。” “报道?你是哪个部门的新人?有没有人力资源部的通知?”保安继续盘问我。 “我和你一个部门呀,来做保安的。我没有人力资源部通知,是董事长许力轩先生让我来报道的。” “吆吆吆,好大口气呀!”小保安撇嘴讥笑道,“你来做保安,我咋没听说要招新人呢?还董事长让你来报道,你爹是总统啊,许董请你来工作?” “我没吹牛,我爹不是总统,的确是许董事长亲口对我说的,要不你打个电话给董事长办公室问问看。” 小保安一瞪眼,不耐烦挥手驱赶我道:“去去,去去,哪儿凉快哪儿玩去!我给你打电话问问,你以为你谁呀?!老子还要工作,没那闲工夫搭理你,再不走我报警让警察来抓你!” 我双手一摊苦笑着道:“好吧,好吧,我走开就是,你不用报警。” 没办法,我只得走下去,在台阶一旁给许凌霄打电话。 接到我的电话,许凌霄连连对我说抱歉,说忘记了让爸爸吩咐人力资源部主动联系我,让我等一会儿,她马上和爸爸的秘书杨小姐联系。 挂断电话,我只好傻傻地站在那儿等着。 大厦门口的小保安不时警觉地看我一眼,估计时间一长,他一定会下来赶我离开这个地方。 原本以为有董事长的邀请,一切都可以顺风顺水,没想到走到大厦门口,愣是差一步就走不进去。 十分钟后,一个身材高挑、白色职业套装打扮的女白领出现在力轩大厦一楼大堂外,隐约听到女白领在向小保安询问有没有一个小伙子来过。 几句对话过后,只见小保安磨磨蹭蹭地走下台阶,向我走来。 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小保安躬身哈腰对我道:“哥,误会呀,刚才是兄弟不好,我有眼不识金镶玉,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许董的秘书杨小姐请您过去说话。” 明明还要大我几岁,却在那儿腆着脸喊我哥,就因为我所说的话不幸被秘书杨小姐给证实了。 我故作不懂问道:“论年龄,我该喊你哥吧?” “不,不不,您是哥,我名叫周强,以后您喊我小强就行。刚刚是我不对,我不应该那样对您,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小保安胖乎乎的脸都要笑抽了。 我鲍小雷也不是心胸狭窄之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我点点头,整理一下自己皱皱巴巴的西服和领带,昂首阔步拾级而上。 在一楼大堂门外等候的杨小姐远远地迎上来,主动伸出手和我握手,笑道:“您好,鲍小雷先生吧?许董吩咐我下来迎接您,刚才是保安态度不好,您不要介意。” “没事,没事,”我扬扬眉毛,特大度地笑笑:“像我这样的人走到哪里,都有人瞧不起,都有人想踹上几脚的,习惯了哈。” 小保安周强一脸黑线,连连说:“请您原谅,请您原谅。” 秘书杨小姐陪我走进一楼大堂,在电梯口等电梯。 身旁没人,我特意打量了一下杨小姐。 漂亮,中等身材,一头乌黑秀发飘在身后,乳白职业正装穿在身上,也没能遮住杨小姐傲娇的体型,前挺后翘,正点。再看容貌肌·肤,细长眉毛,双眸明澈,椭圆脸庞。 略施粉黛,美丽四溢,又一极品美女。 杨小姐发觉我在偷看她,扭头笑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名叫杨晶,您可以喊我小杨。鲍先生,今年有多大?二十?” “我,我19。”一问到年龄,我便显得底气不足。 “还是小弟呀,姐25了,以后没人时,要喊我姐吆。”说着,杨晶咯咯捂嘴笑起来。 第16章 胡同遇袭 这不人为拉开距离么?我这还想着以后兴许有机会发展成女友的,真是空欢喜一场。 乘上电梯,杨晶给我大概介绍了力轩大厦的情况。一楼至五十五楼对外租用,五十六楼至顶楼是力轩集团总部自己使用。 随后,杨晶领我来到56楼,先去人力资源部办理入职手续,后去后勤部领取工装、工牌。一圈手续办下来,我从现在起就是力轩集团的一员。 领到工装后,杨晶送我到电梯口,说自己还有其他工作,就不陪我了,让我自己直接去一楼的安保经理室找吴经理报道。 来到一楼大堂一侧的安保经理室门外,我敲敲门,里面有人应道:“请进。” 推门走进去,办公桌后面,一个身着保安制服、鼻梁上架一副近视镜的中年人正在摆弄电脑。 “您好,请问您是吴经理吗?”我手里捧着保安制服、工牌小心翼翼问道。 中年人并没有理睬我,而是依旧紧盯着电脑,手握鼠标,继续他的操作。 人家兴许是工作紧张,我一刚入职新人不好打搅人家,只好等着呗。 我瞄一眼那人办公桌,上面摆着一个红牌,上写“值班经理”,看来这位就是值班经理吴先生唠。 十多分钟后,但见那位吴经理表情紧张起来,不时快速移动着鼠标。 “妈的,又输了!”吴经理拍一下桌子,懊恼地骂着靠在椅子上。 原来这位值班经理正在玩游戏,害老子在这儿傻站这么长时间。 他上下打量我几眼,慢吞吞问道:“你就是那个新来的保安鲍小雷?听说你来头不小呀,还是许董事长亲自邀请你来的。” 不用多说,一定是门口那个保安周强给走漏了风声。 吴经理两手手指交叉搁在自己肚子上,眼睛里除了蔑视还是蔑视。 自己原以为有许凌霄这层关系,我鲍小雷算不上大餐,最起码也算一道小菜吧?尼玛,原来没人拿我当盘菜呀。 我只得收起自己阳光灿烂的笑容,恭敬地点头说是。再说了,这个也不是我杜撰出来的呀。 “哼”吴经理嘴角一撇,冷哼一声后问道:“我来告诉你,鲍小雷,我吴某人不管你是多大来头,只要来到我的手下,你就给老子夹起尾巴做人。” 边说着,吴大经理站起身,在办公室里开始踱步。 “进入力轩集团,不管你曾经是谁,不管你后台有多硬,你都要做到本本分分,恪尽职守。好比我吴胜利,那也是燕京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应聘来到力轩集团,那也是从基层老老实实做起。” 值班经理吴胜利在我面前站定,推推眼镜,盯着我低声道:“你以为很牛逼么?错,你就是一渣渣。不要以为有人会给你撑腰,山高皇帝远,在我手下,就给老子放尊重点。不然我照样扣你的奖金和工资,你明白?” 这家伙一定是心理有点扭曲,指不定受到了什么刺激,才会变得心理如此阴暗。 可我没有想揍吴胜利的一丝冲动,而是有点同情他,在他看来一定是所谓“怀才不遇”,让他耿耿于怀。 不要小看我鲍小雷,今天我只是你手下刚报道的新人,说不定哪一天你就成为我手下的小弟。就如你吴胜利这般不思进取,只知道抱着自己那名校文凭混吃等死,活该你没有好的工作。 一番说教后,吴大经理兴许是说累了,摆摆手,让我到隔壁值班室换工装,然后去一楼大堂外接替周强回来休息。 十分钟后,我穿戴整齐去大堂门外接班,周强简单给我介绍了一下注意事项,然后笑着道:“那就辛苦鲍哥了,我先去休息一会儿。” 周强来到值班经理室外,推开门,瞅瞅屋里没有旁人,径直走进去。 吴大经理正仰靠在办公椅上生闷气,因为他刚才一番训话,我鲍小雷虽然表面看上去没有作声,却是可以感觉得到不卑不亢。 不用说,这个新来的小子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吴经理,新来的鲍小雷,您见识过了没有?据他说,是咱集团公司许董事长亲自邀请他就职的,您说靠谱不?” 吴胜利抬起眼皮白了周强一眼,反问道:“强子,那你说靠谱不?” “我不知道额,不过的确是许董秘书杨小姐亲自到大厦门外迎接来着……” “杨小姐去接他一次,就代表他牛叉啦?现在关系社会,随便一个手里有权的半大官老爷,给许董说句话,让他给安排个人,那许董不都要抓紧给办呀?” 周强猜付道:“你是说这小子就算有点关系,也不过就是一普通关系户?” “不,就算他真的有很大来头,”吴胜利咬牙一字一顿地说:“在我吴某人手下做工,也要给他杀掉大半威风。” —— 黄昏时分,结束第一天的保安工作,我坐公交车回到小区附近的车站。 下车后,我并没有按照最初的路线走回租屋。这段时间,我找到了一条进出小区的便捷小道,穿过车站附近的一片树林,沿一条僻静的胡同走到头,就到租屋楼门口附近。 我快步穿过树林,刚要走进胡同时,隐约觉得身后有人在跟踪,回头看了一下,并没有人。 走进小胡同不多时,我听到了身后有零碎的脚步声响起,还有低低的说话声传来。 我故意放慢脚步,用眼角余光向后瞥了眼,发觉有四个人不紧不慢跟在我身后。我放慢脚步,那四人就放慢脚步;我加快步伐,那四人同样加快步伐。 空气陡然紧张起来,那四人一定是针对我来的无疑,可我赤手空拳,又加上刚刚伤愈出院,今天若真是动手,恐怕是走不出这条胡同了。 跑,只要跑出这条小胡同,扯嗓子一喊,就会有救兵出现,小爷就不怕你们几个魂淡。 我卯足劲向前疾跑,后面的四人喊起来:“快,快,不要让这小子跑掉!” 疾跑中,我已隐约看到了胡同的出口,心中一阵狂喜,可是瞬间又跌落到冰点。 对面快速跑来了四个人,看穿着打扮和后面的四人相仿。后有追兵,前有堵截,我是插翅难逃啦。 妈的,看来今天是凶多吉少。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我鲍小雷从未在强敌面前低过头,我倒要看看是谁动用这么多人来对付我一个人。 见我停下脚步,前后两伙人也放慢脚步,缓缓向我逼来。 眼见无路可逃,我面向墙壁站稳,只等两边的人走到近前,再相机行事。 这伙人一水的黑衬衫黑裤子,个个都是凶神恶煞般的表情,每人手里还都攥着一根一寸多长的钢管。夕阳的余晖照进小巷,那几根晃来晃去的钢管反射着阳光,好像前来招魂小鬼的法器。 难道真是张贵的同伙?我心里猜测道。 两伙人走到我近前,只是一字排开站在两边,却不见上前动手。 “咳咳,”我清清嗓子,笑着道:“哥几个,我与你们无冤无仇的,何苦相逼?” “谁说没有仇?”树林那头的胡同口有人高声道。 我踮起脚向那边看去,一个瘦高的身影背着光一瘸一拐地走来。 妈的,真是张贵那小子。只不过看上去相当狼狈,左腿打着石膏,拄着拐,右手还吊在胸前,额头上还缠着一大圈纱布。 唉,看来民工兄弟下手很是没有分寸啊——咋不当时打死这小子呢?! 张贵一瘸一拐地走到近前,同伙向两边一闪,他昂首挺胸地站在我面前。 “嘿嘿嘿,鲍小雷,你没想到吧?我贵哥还能来见你一面。”张贵说完低下头,勉强用缠着纱布的右手蹭了蹭嘴角流出的口水。 我呵呵一笑:“贵哥,别来无恙哈,看样子你这伤还需要几个月才能养好吧?” 张贵看着我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多少有点诧异,可转瞬便再次狂妄地笑起来。 “哈哈哈,这点伤算什么?警察先生们看我可怜,准许我回家静养,咱们才会有再次见面的机会。” “你就扯吧,一定是你身后的大哥给你花钱打点的,不然就凭你的恶行,至少可以判你两三年。” 张贵两眼圆睁,脸上的横肉突突跳两下:“是又怎样?你以为你自己很英雄,今天哥几个就让你彻底当一回英雄,让他们把你名字刻上石碑,让你永垂不朽。” 一同伙冷冷道:“贵哥,您到一边稍等片刻,几分钟后过来验一下尸就齐活。” 张贵冷笑着看看我,然后向一旁挪去。 8个黑衣同伙围拢过来,将手中钢管举过肩膀,步步向我逼近。 “切,咱能不能来点创新呀,上次在辉元劳务市场,就那几个拿钢管的被砸了个半死,你们……” 我是想尽量拖延时间,可张贵的同伙却不再和我掐嘴架,“呼,呼,呼……”手中钢管齐齐砸向我。 躲也无处躲,硬扛肯定是挂花,跳出去! 我仅仅是想到“跳出去”三个字,便脚下一用力,整个人弹射出去。 等我站稳脚跟后,惊奇地发现自己已站在张贵的身后。 哇,济天那牛鼻子老道果然没有骗我,这战斗力成倍提升有木有?迎风而来的少年英雄,主要看气质。 那伙人只是觉得眼前人影一晃,手中钢管砸空,众口齐呼:“那小子去哪儿啦?” 第17章 干就一个字 张贵也探头向包围圈中张望:“他妈还会变形不成?” “贵哥,还要不要亲自过过手?”我伸手在张贵肩膀上拍了拍。 等他惊异中急回过头来时,我抬手一拳结结实实打在他的鼻子上,紧跟着一脚踹向他的肚子。 就见张贵那小子惨叫着就呈抛物线飞出去,砸向他那帮同伙。 张贵这一砸过去,同时撞倒三个同伙,其他同伙则再次向我这边扑过来。 我想拔腿开溜,却心底一闪念,我既然有此身手,便说明此时的鲍小雷,已不是过去那个鲍小雷能比的。仅仅一个纵身能跳出八个混混的包围圈,抬腿一脚能将张贵踢飞出去,更是说明我的战斗力非同凡响啦。 我他么还跑什么?! 干,就一个字! 闪念间,八个混混重新纠结起来,将我团团围住。这一次他们也学乖了,开始两人一拨轮番向我发起进攻,其他人则在附近严阵以待。 张贵这次被踹得不轻,仰靠在不远处的墙边,不时叫骂两声。 “弟兄们给我往死里打,狠狠打,出事我担着!揍死这小王八羔子!” 一胖一瘦两个混混再次挥舞钢管打向我,没等他们的钢管落下,我闪过钢管,左一拳右一拳,将两个混混打倒在地。 又有两个混混一前一后向我扑过来,刚要挥动手中钢管时,却发现手中空空如也。我轻而易举地就将他们手中的钢管夺了过来,随手扔出去,梆梆两下砸中还在那里叫骂的张贵,让他晕死过去没了动静。 混混们一看,嗷嗷吼叫着再次围攻过来,我鲍小雷此番真是打得兴起,一通拳脚过去,再看那几个混混已是哎呦哎呦呻吟着倒在地上痛苦不堪。 我不再理睬他们,而是捡起一根钢管走到张贵面前,蹲下身用手连拍他的脸颊,将他从昏迷中弄醒。 张贵迷迷糊糊地睁眼看看我,再看看四下,立即哀求道:“小雷兄弟,你放过我,你放过我,以后再也不来找你麻烦啦。” “贵哥,就算我放过你,估计你身后的大哥们也不会轻易放过我。至于你,我想还是给你找一条保命的出路。”说着我手中钢管砸下,将张贵两条腿齐齐打断。 那家伙狼嚎般吼了一嗓子,再次晕死过去。 我说的没错,只要他还能被利用,就算我不要他的命,说不定哪一天,他就会死在别人手下。 今天我敲断他两条腿,一是算是对他的惩戒,二是算是给他找了一条出路。他后半生即便要与轮椅、双拐为伴,可至少他能保住他的小命不是。 我站起身用手中钢管指点着那几个混混:“行了,别在那儿穷嚎了,快点架起你们大哥滚蛋吧!不然,小爷我一反悔,连你们的腿也给敲断!” 那几个混混一听,连忙忍痛从地上爬起来,七手八脚地拖起死狗一样的张贵慌忙离去。 我将地上的钢管收拢一下,抱在怀里自语道:“赶明儿卖给收废品的,可以换几瓶啤酒喝。” 夕阳最后一抹余晖投照在我身上,将我的身影拉的很长,看上去高大威猛有木有? 至少在此时此地,我是这条胡同里的胜者。 我怀里抱着八根钢管,走出胡同。楼头上,红裙子许凌霄等人正在向小区门口方向张望。 单刚嚷道:“我大哥头一天去力轩大厦上班,不会受了什么委屈吧?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不会吧,”一旁的许凌霄望着小区门口方向,“不要忘了,他可是我爸爸亲自安排的,哪一个吃了豹子胆,敢和他过不去?” 三叔不安地搓着手:“唉,去到一个新地儿,总归是不太顺利。许董高高在上,不可能照顾到底下的。” “三叔说的倒是有点道理,毕竟集团总部从下到上要分很多层级。”许凌霄若有所思地说,“但愿鲍小雷第一天一切顺利。” 我静悄悄向众人身后靠近,而他们只顾朝社区门口张望,完全没有发觉我已站到身后。 手一松,我怀里的钢管滴沥咣当摔在地上。 许凌霄“啊”惊叫一声跳到一边去,三叔、单刚也是吓得慌慌张张的样子。 许凌霄一身橘红色短裙,脚蹬高跟凉鞋,怀中抱着一束鲜花。 “鲍小雷,你个坏人!”她花容失色,手指我斥道:“我们大家在这儿迎接你第一天上班凯旋回家,你可倒好,弄这些破烂玩意儿在这儿吓我们!” 单刚也不满地说:“就是呀,大哥,我们都在担心你呢,你忒不厚道了。” 三叔不高兴地摇头道:“雷子,别怪叔说你呀,我们准备好了好酒好菜,人家许姑娘还特意为你买了鲜花,你这是整啥嘞?” “单刚,你,上去挠他!”许凌霄一指我,命令单刚道。 “啊?还真挠呀?”单刚咧嘴傻笑着问。 “你不挠是吧?我来!今天,我一定要为民除害。”许凌霄气呼呼就要冲上来施展九阴白骨爪的“功夫”。 我双手一举忙求饶道:“我错了,求许大小姐放过我,我这儿有一个有关地下这堆钢管的惊险故事要不要听?” 许凌霄放下两手,看看地下的钢管,又看看我疑惑地问:“你不会是被人袭击了吧?” “走吧,单刚,收起钢管,咱们回家,这一堆能换不少啤酒喝呢。”我拍拍一旁傻站着单刚,“回去,我给你们大家好好讲一讲这个故事。” —— 晚上,市中心医院,急诊科5号病房。 张贵尚在昏迷中,头上缠的纱布又大了一圈,两条腿打着石膏被高高吊起在床头支架上。 床边站着三个黑衣男子,中间那个短毛寸发型的壮汉正在给身旁的两人训话。 “好好看着你们贵哥,如果有警察前来询问,就说不知情,然后向我禀报;如果没有事,就好好照顾他,让他养好伤,送他回自己老家。” “是,南哥,我们记下了。”一人点头应道。 壮汉南哥看看两眼紧闭的张贵摇摇头低声骂道:“废物,真是废物。”骂完,转身走出病房。 走廊的坐椅上,一中年胖子,光头,黑色脸庞,金鱼眼,大嘴岔,胖到几乎看不出脖子。他正仰靠着,闭目养神。两侧垂手而立四名大汉,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病房里的那个“南哥”走过来,来到光头胖子面前躬身低声道:“大哥,我都交代好了。” 大哥缓缓睁开双眼,瞥一眼病房的方向:“阿南,张贵这小子也不容易,等他出院时,再给他两万,让他回老家做点小生意,混口饭吃吧。” “大哥,那个鲍小雷该怎么对付?这小子太可恨,上次搅了我们在辉元劳务市场的买卖,这次又把张贵给打成残疾,不如……”南哥伸手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听回来的兄弟说,鲍小雷身手不一般,再加上他又与力轩集团沾上了边,以后就不要主动招惹他吧。”大哥站起身,摆摆手,带着一众手下,走出医院急诊大楼,消失在夜色中。 本来,一回到家,看到三叔准备的酒席,让我哈喇子直流,偏偏红裙子非要缠着我,让我讲一讲到底发生了什么惊险的事情。 没办法,我只得强咽几下口水,把在胡同里遭遇张贵和同伙围攻的经过大概说了一下。 可是听我说完,其余三人睁大眼睛,呆若木鸡般彼此看看,似乎还没从我刚刚的讲述中清醒过来。 三人又齐刷刷看向我,目光中满是质疑和猜忌。 这是在怀疑我加了水分? 我怎么能加水分,单单是如实把我怎样反击八个混混的围攻,如何跳出包围圈,又如何将张贵踢飞,再后来手脚利落地把混混们打翻在地,这一过程讲下来,就足够让三叔他们惊诧不已。 “哥,你,你不会是吹牛吧?”单刚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看大哥我用得着吹牛嘛?”我真是要被这小子气晕过去,哪有当小弟的质疑大哥八面威风? “依我看,俺侄儿没吹牛。”三叔十分肯定地说。 要不说还是三叔了解我呢,我忙给三叔鞠了一躬笑道:“叔,您太了解我啦,你大侄子向来都是靠实力说话。” 三叔不慌不忙地继续道:“你不是吹牛,你是脑袋让驴给踢了,说胡话呢。” 呼,我一口气直泻下去,顿时如瘪了的皮球没了精神。怎么就不相信我说的呢,这一堆钢管难道是我偷的不成? 也难怪三人不相信我,八个人打我一个,而我不仅把他们全给打趴下,而且毫发无损。不,准确地说,应该是连点尘土都没沾到身上。 “凌霄,你知道我是有这个能力的,你相信我就好。”我眼巴巴看着在一旁发愣的红裙子许凌霄,希望美女能坚定地支持我、相信我。 红裙子美女眨眨大眼睛,点头道:“是,我是相信你有这个能力的,比如你在郊区救我的那一次。” 我真是无语了,许凌霄明明是在说我“大忽悠”的能力挺强。 第18章 美女秘书的关怀 唉,暂时就这样吧,无论他们相不相信,我“一人打倒八个小混混”铁一般的事实是抹杀不掉的。 不是某位名人都说过嘛,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我懒得多做解释。 真英雄应该适应享受孤独的过程,让他们怀疑去吧,留我一人在风中凌乱,这感觉真tam好! “叔,凌霄、刚子,你们难道不能相信我这一次吗?”我双手合十向三叔他们连连祈求的样子,一定看上去楚楚动人。 不过我还是想他们改变一下看法,怎奈被红裙子拽过去,开始进行为我庆祝入职的仪式。 —— 吃完酒席,许董事长的专车司机黄师傅开车来接走许凌霄。 临上车前,红裙子在路虎车旁,一手扶车,一手握拳曲臂,微笑着给我打气道:“鲍小雷,职场新人,明天加油!” 我便做个同样的手势,回道:“好的,大小姐,加油!” 和三叔、刚子走回租屋时,我接到了老崔的电话。 电话里,老崔紧张兮兮地问我:“是不是张贵又带人去打你啦?” “嗯,是有这么一回事。”我回道。 “雷子,我怎么听说你把他们揍得够呛?这是真的么?”老崔向我求证道。 “不要管他怎么,至少兄弟我是好端端地在接你电话。” “你只要没受伤就好,老哥也是担心你。不过我还要劝你一句,以后能躲就躲开他们一些,张贵那一伙幕后大哥名叫‘黑无常’,若是真的惹到他,恐怕你会遇到大麻烦。” 晚上,我独自躺在卧室床上难以入睡,客厅里三叔、单刚已是鼾声大作,这爷俩幸福满足指数不高。 我鲍小雷从老家农村来到这座都市打工,原先没有过多奢望,就是能找到一个勉强说得过去的女人做老婆,然后一起赚钱、结婚生子、养家。 可现实他爹实在是冷血无情,打破了我简简单单的理想。 相中的女人劈腿,和包工头睡到一个被窝里。去劳务市场找活干,还要被地痞混混敲诈勒索。 不能忍受混混的敲诈,愤而反抗,还差点丢掉性命。 在医院养伤,病房闯进牛鼻子老道济天,神奇改变之后拥有非凡体质,福兮祸所伏,看不出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即便前途吉凶难卜,可我没有别的选择,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有向前。 —— 次日一大早,我便来到力轩大厦前。 诺大个大厦前广场没有几个人,我站在那儿仰望力轩大厦,深吸一口气,然后迈步走过去。 来到保安值班室,两个夜班同事正坐在椅子上打瞌睡。 听到动静,两人都慌忙坐好,努力睁大眼睛,掩饰自己的疲态。 见是我,一同事打个呵欠问道:“你就是那个新来的?还真是积极上进,比值班经理来的都要早。” “是我,我名叫鲍小雷,前辈请多多指教。”我毕恭毕敬地给两人鞠躬问好。 另一同事笑逐颜开:“嘿,没想到这新人还蛮有礼貌,好说好说。” 换上保安制服,我拿上清扫用的拖把等工具,里里外外把保安值班室打扫一遍。 半小时后,值班经理吴胜利探头看了一眼值班室,然后又消失。 等到点名时间,我和其余白班同事前往值班经理室。 点名过后,吴胜利指派一瘦高个、人称大韩的保安和我一起去大厦门口做门卫。 按照规定,门口外的站岗保安和门卫室内的保安,要每隔一小时轮班一次。 大韩两手整理着腰上的皮带,特傲慢地用手向外面一指:“新来的,你先去外面站岗,一小时后,我再去和你交换。” 我答应着就来到大厦外的岗台上站好,开始值班。 门口值班的保安不能随意走动,基本和军队中警卫站岗的要求一样,要姿势端正地站在那儿,保持不动。 起先我还蛮有新鲜劲儿,二十分钟后,觉得腰腿开始酸胀。可是我只有坚持,不然更加让吴大经理对我不满意。 就算是给许董、许凌霄争脸面,我也不能叫苦叫累不是? 实在累了,我就稍稍侧歪一下身体,让两脚稍稍轻松一下。 接近一小时,我扭头向大厦一楼门卫室瞅了瞅,发现大韩正慢条斯理地走出值班室,拐向右侧走廊。 估摸着他是去厕所吧,稍等一会儿,我就可以回门卫室去坐坐休息一下。 可我想错了,大韩那家伙自打去了右侧走廊后,就一直没露面。 五分钟,十分钟…… 我不时向楼内张望,火气也越攒越多,这不欺负人嘛? 规定一小时后要交换值班的,我这又多站了二十分钟,还不见大韩那家伙出现。 大韩没有出现,我只好继续值班,总不能丢下工作,满大厦去找那家伙吧?看样子这家伙是故意偷懒耍滑,不然,就算有其他事情走不开,也会过来说一声,或者找一个人来和我轮换轮换。 又站了几分钟,我心里这个气,站在那儿也是勉强打起精神。 “鲍小雷,在外面值班呢?” 有女人的声音在远处喊我,我望过去,许董的秘书杨晶迈着轻盈的脚步从台阶下刚刚走上来。 今天的杨秘书换了一身粉色职业套装,看上心情很好,嘴角微微上翘。 “杨秘书,您这是去哪儿啦?”我忙笑着问道。 杨晶走到了我近前,站定回道:“我有点事情在外面处理了一下。怎么样,工作还算顺利吧?” “我,我,工作呀,还行,还行。”我随口回道,身体撑不住,便换了一下脚。 我伸手擦了一把脸颊边流下的汗水。 “你看上去很累呀,是不是病了?”杨晶发现不对劲,见我摇头,继续追问道:“不是病了,那你站一小时不至于这个样子呀。” 我实在气不过,低声嘟哝道:“杨秘书,我这都快站两小时啦。” “怎么这样,就算人手再紧张,也不能让你一人站这么长时间呀?另外,你这勉勉强强的样子也影响力轩大厦的形象呀。” 杨晶边说边掏出手机,拨通吴胜利的电话,把我自己在大厦门外值班近俩小时的事情一说,问他怎么的工作。 电话那头,吴胜利立即说马上过来看看。 接着,吴胜利一路小跑着来到大厦门外,走到我们面前。 “鲍小雷,不是安排你和大韩值班的吗,他人呢?”吴胜利问道。 我苦笑着回道:“五十分钟前,他从值班室走出来,就一直没露面。” “哦,这样呀,可能他有事情暂时走不开,我先让周强过来和你轮换一下,然后再问问究竟怎么一回事。” 吴胜利搪塞过去,并没有直接联系不见人影的大韩,而是避重就轻,用步话机通知周强过来轮换我值班。 通完话,吴胜利满面笑意地问杨晶:“杨秘书,您看我这样安排还可以吧?” 杨晶一脸严肃地说:“吴经理,具体事情呢,我也不好过问,这毕竟是你职责所在的事务。让一个新人独自值守两小时,没有轮换,一则对新人是伤害,二则更会影响到力轩大厦的外在形象。” “您说的对,我会加强管理,不让类似的事情再发生。” 不一会儿,周强来到大厦门外和我进行了轮换。 杨晶对我笑笑:“鲍小雷,抓紧去门卫室休息一下吧,我这就回办公室了,以后有什么事情联系我,再见。” 她前脚走,吴胜利则立马阴沉下脸,冷冷地看我一眼,追了上去,低声和杨晶说着话。 我先去了一次卫生间,并没有发现大韩在里面。 回到门卫室,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我憋了一肚子气。 不用说,我这回的事情又让吴大经理对我多了一份不满意。可事实摆在那儿,总不能让我受了欺负,还要给你们高声唱赞歌吧?! 几分钟后,大韩晃晃悠悠地走回门卫室,一屁股坐在我身后的连椅上,歪着脑袋冷眼看我。 就算我很恼火,可我想还是忍一忍,在值班室里和他吵架显然会让事情变糟。 谁知大韩却冷笑着开口羞辱我道:“呵呵,新来的,你小子蛮有本事呀,能让许董秘书杨晶给你说话撑腰,是不是给她什么好处了?” “你不要在这儿胡说,明明是你不遵守按时交接班规定,人家杨秘书看到了才会过问。” 大韩腾地站起身,快步走到我面前指着我鼻子开口便骂:“你他么算哪根葱啊,在这儿教训我!老子和你搭一个班,那是给你脸知道不?想给老子告黑状,当心我揍扁你!” 我站起身气愤地嚷道:“我没有资格教训你,咱们去吴经理那儿评评理,看看究竟谁对谁错?” “走,小子,你要不去,你就是孙子。你以为我怕你?” 大韩骂骂咧咧地抢先走出门卫室。 来到安保值班经理室时,吴大经理紧皱眉头坐在办公桌后,见我们走进来不耐烦地问:“鲍小雷,你不在外面值班,跑进来干什么?” “吴经理,作为新人,我想我已经够忍耐的了。”我站在办公桌前大声对吴胜利道,“我多站一小时班,没有多说一句话,而大韩回来却在那儿冷嘲热讽,你看怎么办吧?!” 身后的大韩却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兀自走到墙边连椅旁坐下,翘起了二郎腿。 第19章 闻香识女人 卧槽,真是嚣张啊,没见过偷奸耍滑还这样理直气壮的。 “大韩,不是我说你呀,你以后要注意点,就算是累,哪怕你去站半小时也说得过去啊。”吴胜利扭过头不痛不痒地对大韩说。 大韩嘿嘿一笑,两手搓着点头应道:“吴经理,这不昨晚打麻将睡得晚了点么,就找一地儿眯了个盹,以后我注意。” “行了,你们出去工作吧。”吴胜利对我摆手道。 大韩站起身,冷笑着对我一扬下巴颏:“走吧,小兔崽子,别动不动就来给领导找麻烦,多站一小时累不死你的。” 原本想着到吴胜利这里,至少他可以狠狠教训大韩一顿,不让他得了便宜还卖乖,没想到我来一趟,却给大韩这家伙涨了气势。 “吴经理,您今天不处理大韩,这班我就不上了。” 我两眼怒视吴胜利,心里暗骂真不是个东西,冲他刚刚对大韩如此宽松的态度,就说明这家伙根本不值得同情。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啦,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没想到吴胜利却站起身“啪啪”拍两下桌子,手指我鼻子骂道:“鲍小雷,刚刚让杨秘书训我一顿,我这气还没处撒。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这臭打工仔一抓一大把,要干就干,不干你这就滚蛋!” “咣当”办公室的门被人用力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形走进了屋内。 “吴经理,你这是让谁滚蛋呢?” 来人竟是许凌霄的老爸——集团董事长许力轩。 他往办公室内一站,两道浓眉一拧,等吴胜利回答。 许董一出现,办公室里的气氛立即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 吴胜利忙笑脸相迎,离开办公桌请许董坐下。刚刚还腰杆绷直的大韩也不自觉地塌了腰。 许董摆摆手,就等吴大经理的回答。 我刚刚的一腔怒火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心里开始窃喜,接下来就看吴胜利和大韩如何收场吧。 也许有人要说,鲍小雷,你现在也是身手不凡的牛人了,为毛不两脚将那家伙给踢飞。 我只能说,杀鸡焉用宰牛刀,对付这样的垃圾,还远没到我鲍小雷出手的时候。 这时的吴胜利笑着解释道:“董事长,我这教育这两个保安呢。不好好上班,在外面吵架,闹到我这儿来了……” “喔,吵架,为什么吵架呀?”许力轩冷冰冰地目光扫向大韩。 大韩强笑着回道:“就一丁点小事,小事,我们这就走。” “等会儿再走。”许力轩拦下大韩,然后转向吴胜利说:“吴经理,你把你电脑上的监控视频调出来,我们来看看究竟是因为什么吵架。” 这一下轮到吴胜利和大韩傻眼了,如果一查监控视频,那大韩消极怠工的经过必然是一览无遗。 “董事长,监控,监控就不用看了,”吴胜利尴尬地回道,“他们吵架是因为大韩没有按时交接班。” “就这样简单?”许力轩加重语气问道,“我来说说事情的前因后果,先是大韩跑去溜号,让鲍小雷一人在大厦门外值了两小时的班。然后大韩回来后,不但没有向鲍小雷道歉,反而是恶语相向。是这样吧?” 许力轩看看吴胜利、大韩,那两人自知理亏,不再言语,垂下头去。 “你们两个真的没有要反驳的么?”许力轩紧跟着问道。 见两人不出声,许力轩扭头看向我,微微一笑说:“鲍小雷,我真是没有看错你,今天表现很好,以后都要敢于向这些歪风邪气斗争。” 我点点头,对于这一点,我是相当认同。 “我来宣布一下处理决定,对于这件事,吴经理不做认真调查和盘问,存在故意包庇犯错误员工的行为,扣罚当月奖金。而你,大韩,现在可以去找你们安保部部长签字,结算工资走人。” 没等吴胜利有什么反应,大韩一下抬头,脸红脖子粗地道:“凭什么开除我?!他不就一关系户么,我还有关系呢,我不服!” “是呀,董事长,”一旁的吴胜利争辩道:“您这处理太重了点,为一个新来的普通员工处理一个经理,还要开除一个老员工,怎么说的过去?” “新来的普通员工,你们就可以随意欺辱人家?”许力轩大声质问道。 “作为经理,你就可以视制度为儿戏,为所欲为?” “你知道他是谁么,他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不要说扣你一个月奖金,就是马上拿下你,让鲍小雷做值班经理,都一点不过分!” 许董一连串质问,让吴胜利、大韩彻底傻了眼,呆在那儿,不知如何再为自己开脱。 “我为什么亲自安排鲍小雷进集团公司总部来工作,不单是因为他救了我女儿一命,更是因为他身上有的某些品质,在现在的这个社会上已显特别珍贵。” 说到激动处,许董伸手指点着吴胜利、大韩教训道:“而他身上有的那些闪光点,恰恰是你们所没有的,这也是他不想把事情闹大的原因。我相信只要你吴胜利能给一个公道的说法,或者你大韩诚恳点道个歉,鲍小雷就不会纠缠不休。” “你作为当事人,犯错在先,却不思悔改。” 说完大韩,许董又转而对吴胜利:“而你作为值班经理,纵容懈怠,打击负责任的员工。你们两个没有给鲍小雷一个说法,他自然是要抗争到底。若不是我及时赶过来,恐怕公司就要为此失去一位好员工。” “鲍小雷,你可以去继续值班了。”许董拍拍我肩膀和蔼地说,然后不再理会那两个如霜打茄子的家伙,走出安保经理室。 我整一整保安制服,昂首挺胸地走出安保经理室。 “完了……”身后传来大韩无比沮丧的哀嚎声。 —— 接下来的时间,是保安周强和搭伴继续值班。 午休时间,没有多少人进进出出,趁着空闲,周强和我在值班室聊了聊。 听我说完许董处理吴胜利、大韩的经过,周强向我连翘大拇指。 “威风,鲍哥,没想到你年纪小,却是大有故事的牛人。这样一来,安保部也没人敢再欺负你。” 我呵呵一笑回道:“本来哥们就没有理亏,处理他们那是他们咎由自取。” “鲍哥,兄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周强心存疑虑地看向我。 “说,咱们是兄弟,还有什么话不能讲的。” 周强随即四下看看,然后神秘兮兮地凑到我耳边低声道:“大韩可是咱们安保部部长柳长军身边红人,他们两个相识多年,就算是安保部三个值班经理对他也是礼让三分。而柳长军之所以能坐上力轩大厦安保部部长的位置,也是有贵人暗中相助。” 我说怪不得大韩这家伙如此牛叉,原来是有顶头上司给他做靠山呀。 “你如此一来,必然会和大韩结下梁子,柳部长那边肯定对你心存成见,说不定还要忌恨你。” 好吧,我鲍小雷还真是被这里面七曲八拐的关系给整得头大如箩。 可即便如此,我就应该哑巴吃黄连,默默忍受大韩或者他人的欺辱吗?不,一丁点事儿,我鲍小雷还是忍得下的。可他们明摆着是给你使绊子后,还要鄙视地看着躺倒在地的你,再狠狠踩上一脚。 所以,去他妈的吴经理,去他妈的柳部长,还有去他妈柳部长身后的贵人。 要来的,你挡也挡不住。我鲍小雷不是一个怕事的人,因此让他们尽管放马过来,我自有一百种、一千种方法应对。 可是,可是,再想一想,这纵横交错的诡秘网络会不会真的可以吃人呀? “吱扭”门卫室的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下将我从沉思中拉出来。 一阵悠悠馨香很快钻进我的鼻孔。 嗯,好香,好香,我不自觉地翕动几下鼻翼,闻香识女人。 杨晶。 没错,就是美女秘书杨晶。 这一瞬间溢满小小门卫室空间的香水味,正是董事长秘书杨晶身上的香水味。 你不要问我为神马知道。一早值班,要不是杨秘书关注,我鲍小雷还不知道要遭多少洋罪。当时,杨晶只是站在我面前几分钟的时间,她身上飘散的香水味道便缓解了我不少疲累感。 董事长许力轩放下手头的工作,为我的事情亲自跑到安保值班经理室大动肝火,不用说也是杨秘书给透露的消息。 “咯噔,咯噔”高跟鞋一下、一下敲击着地面,美女秘书正一步步走近我身边。 矜持,这个时候,我鲍小雷需要的是矜持。我不会像诸位看官中的某些人,嗅到女人香水味,脑中立刻分泌激素,刺激各种器官,迅速行动起来。 那个,容我偷偷舔下流到嘴角的口水哈…… “杨秘书好!”小保安周强起身向杨晶问好。我也扭头看过去。 杨晶微笑着对周强点点头,轻声道:“我过来看看鲍小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没有影响你们吧?” “没有,没有。”周强笑嘻嘻连声回道。我满怀深情地狠狠看了他一眼,周强立马领会了其中的含义,把刚要坐下的屁股重新抬了起来。 “杨秘书,您坐一会儿吧,我去外面看看。”周强拉过一把办公椅笑着礼让道。 “谢谢。” 杨晶右手轻抹翘臀后粉色套装短裙裙摆,双腿并拢在我旁边坐了下来,两截白白的小腿侧歪在一旁。 第20章 玉树临风的牛粪 细细的腰肢挺直,让那片山峰看上去愈加挺拔。 乌黑的长发搭在左肩肩头,修长白皙的脖颈上一根细细的银项链似有若无,只是在项链的尽头,一颗红艳的玛瑙链坠依傍着高原边缘。 门卫室的门被周强带上,房间内只剩下了我和美女秘书两人。 我只是咧嘴笑看着杨晶,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合适的词语打破沉默。 杨晶迎着我的目光,黑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眼神,想躲闪开,却又无处躲闪,一抹淡淡的红晕浮上脸颊。 她轻抬玉臂,撩一撩额边秀发,嗔怪地笑问:“鲍小雷,你这神情怎么和幼儿园小朋友相仿呀,看得姐姐我要害羞啦。” 幼儿园小盆友?我要真是幼儿园小盆友该有多好啊?!我内心几乎在嘶吼。 看看那些小盆友干的好事,可以尽情骚扰美女,而没有人指责,更没有人追究法律责任。 吼吼,我他么真想一下年轻十五岁呀! “你应该没事吧?我是说一下站了两小时。”杨晶关切地问。 “哦,没事,你不知道吧,小弟我早先可是刮大白的工匠,每天都是站着做工。”我忙收起满脸的坏笑,不然真是太过失分。 “我听凌霄说过你的事情,挺欣赏你见义勇为。女孩子都有崇拜英雄的情结。”杨晶快言快语,言语中表达着对我鲍小雷的赞扬。 杨晶往前一探身,右手搭在我的手背上。 倏,一道电流刹那间自手背贯通全身。 “鲍小雷,你造嘛?姐就不能看到有人欺负你,特别是大韩那样的仗势欺人。”杨晶柔柔的声音传入我耳朵里,仿佛在给我做按摩。 手臂前伸,如玉藕横陈在本屌丝面前。杨晶身体前倾的缘故,我稍稍一垂眼眉,便看到了深深的沟壑。 噗——有谁喷了鼻血没? 诸位看官,若是说早上因为大韩怠工、吴胜利包庇,我很是劳累兼气愤,在心里不知已啐骂那两个家伙不知多少遍。 而当下,我却心里充满了对吴胜利、大韩敬意和感激。没有他们给我鲍小雷创造条件,埋下伏笔,我哪里有机会得到美女秘书的垂怜?! 好人呀,吴胜利、大韩。 我眼圈一阵泛红,对杨晶真诚说道:“谢谢晶姐的爱护,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小弟帮忙,小弟必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咯咯咯……”杨晶听完,直起身抬手掩面笑起来。 就连笑声都如此清脆、悦耳,在这笑声中,我能说,今天的所有委屈和愤懑一瞬间烟消云散了吗? “行啊,有小雷弟弟的这句话,晶姐我听了真是高兴。”杨晶边说边站起身,对我摆摆手道:“行吧,以后有时间我们再聊。你值班吧。” 杨晶推门走出去,坐电梯上楼,我则好久呆呆坐在那里,一直回味刚刚的经过。 几分钟后,大韩从电梯门里走出来,经过门卫室,恶狠狠瞪了我一眼,随即走出力轩大厦扬长而去。 艹,都他么被开除了,还这么吊?! 半小时前,大韩跑前忙后地侍奉安保部部长柳长军吃过午饭,两人一同回到柳长军的部长办公室。 虽说柳长军只是主管安保、消防等工作的负责人,可待遇堪比副总一级。 他的部长办公室足有上百平米,高档木地板,宽大的老板台前,摆一圈真皮沙发,墙边摆几盆绿色盆栽,天花板上悬挂豪华水晶吊灯。 柳长军身高一米八开外,生的肥头大耳,塌鼻梁,鼓腮帮,一脸的雀斑。 大韩毕恭毕敬地把一盏新泡的铁观音端给柳长军,柳长军接过茶抿了两口,又放回大韩摊开的手掌心中。 柳长军问道:“老弟,你是说,想找道上的人修理修理那个新来的小保安?” “部长,虽说您给许力轩打过招呼,保下了我,可我大韩还是不能忍这口气啊!” 大韩坐在柳长军对面,连连捶打自己大腿。 “他这不是羞臊我大韩,更是目中无人,拿您部长不当人呀!”大韩手指楼下鼓噪道,“只要您点点头,我下午就去找一哥们,趁下班,就在半道上修理修理那小子。” 柳长军手捏下巴颏:“修理一下也行,不过不要惹出大事,毕竟是许力轩亲自招进来的人。” “您就瞧好吧!”大韩点头道。 大韩兴冲冲下楼,走过门卫室狠狠瞪我一眼,其实是在心里喊:小子,走着瞧! 我还以为大韩已经被开除出力轩集团,其实许董因为碍于柳长军开口相求,不得已只得同意继续留用大韩,只是象征性地扣罚他半月工资了事。 正如周强所说,即便如位高钱多的董事长许力轩,也是有要忌惮的地方。 —— 下午,交接完手头的工作,我换上自己的蓝色休闲t恤,走出一楼大堂。夕阳的余晖映照着我半边脸颊,看上去一定很有银幕硬汉形象的效果。 我深呼一口气,用力挥动臂膀,扩张一下胸肌,然后轻松地噔噔走下力轩大厦高高的台阶。 一辆白色路虎车门打开,徐凌霄探出头向我招手喊道:“鲍小雷,我在这儿。” 徐凌霄一身橙色短裙打扮,脚蹬一双天蓝色高跟凉鞋,一走出车门,晚风吹过,乌黑秀发在身后飘起。 红裙子来找我干嘛?大学生的休闲时间很宽裕呀。 我走过去,红裙子则拉上我的手,把我拽到广场边缘人少的地方。 “猜我来干嘛?”徐凌霄有点调皮地歪头笑看着我,露出两排白净的牙齿。 “猜不到,不猜。”我摇头道。 唉,女孩子都喜欢玩这样的游戏么,真是没劲儿。 “你这人真是没趣,”徐凌霄不悦地撅起小嘴,“你想想看,还有没有答应我的事情,没有兑现呀。” 然后,红裙子就倒背双手,眼睛看向别处,在那儿微微晃动身体。 我脑中一下就想到了,此前说过自己在力轩大厦正式上班后,要请徐大小姐吃大餐的。 妈呀,吃大餐,不如吃了我算啦。我哪里有钱请你吃大餐呀? “我想起来了,说好要答谢大小姐的,要,”我迟疑着说不说后半截话。 “要干什么来着?”徐凌霄眨巴着眼睛,凑上前,一双黑眸盯着我的眼睛看。红裙子美女身上的清香,让我虎躯一震。 “要,要请你吃大餐啦……可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呀。”我苦笑着掏出兜里仅剩的一张皱皱巴巴的五十元,“以后等我攒够钱,再请你吃大餐好不好,大小姐?” 徐凌霄一下夺过我那仅有的五十,笑道:“等什么以后呀,这不有钱么,我不要等着吃大餐,我现在饿了,不如我们去吃路边摊吧。” 路边摊?五十吃路边摊恐怕也不够呀。 “听我同学说,汉阳路小吃一条街的小龙虾味道不错,我们就去那儿吃吧。就我们两个人,五十足够了,再不够我给你补。” 红裙子看来是认准今天非吃我一顿不可了,可我和三叔他们接下来一个月的生活费很紧张,真是不想去吃什么小龙虾。 看我还在犹豫,徐凌霄用力拽着我就向马路边走:“磨蹭什么呀,那儿据说很忙的,去晚了要排队的。” 马路对面,人行道上,一辆红色雅马哈大摩托上,一个敞怀、露着大肚子的黑衣胖子正盯着我和徐凌霄的一举一动。 见我和徐凌霄上了一辆出租车,便低声对身后说:“兄弟,那小子和一漂亮妞要走。” 黑衣胖子肩头,大韩慢慢探出他那张长窝瓜脸:“跟上他们,今晚办完这件事,兄弟请你喝酒。” “走动。”黑衣胖子说完,发动雅马哈大摩托,远远跟了上来。 下班高峰时间,出租车走走停停,二十分钟后终于来到汉阳路小吃一条街街口。 我刚要掏钱付车费,徐凌霄已经把钱塞到司机手中:“师傅,给你钱,不用找零了。” 徐凌霄打开车门,拉着我的手快步走进小吃一条街。 瞬间,我就被各种菜肴的香味包围起来,肚子不自觉开始塌陷。 “嗯,好香,好香。”徐凌霄边走边嗅着空气中的味道,“鲍小雷,快点走,我同学说她上次去的‘胜记大排档’,我们就去那儿品尝小龙虾。” 小吃街上开始上人流,人来人往的多数是呼朋结伴而来的吃货。 都是奔着香鲜美味的菜肴来的,可是在没找到自己中意的大排档之前,捎带着看看帅哥靓妹还是挺不错的。 不是我鲍小雷吹嘘,我身边这位徐大小姐身材相貌绝对可以算得上极品美女,那回头率杠杠的! “啧,瞧那女孩身材真好。”一女孩路过我们时,扭头羡慕地对同伴低声说。 她同伴特意打量了一下我们两个,低声讥讽道:“就算身材相貌好又能怎样,终归是一朵鲜花要插在牛粪上,贱命!” 卧槽,卧槽,我了个草草!我心里真想追上去,扯住那女孩:你给小爷我好好看看,有我这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牛粪”吗?! 第21章 小龙虾与大韩 看着我因气愤有点扭曲的脸,红裙子捂嘴偷笑着向前走,走出几步后,嗤嗤笑着附耳对我说:“没事,鲍小雷,我不介意的。” “你不介意,我介意啊!”我气嘟嘟地低声道,“这一路走来,我净给你大小姐当陪衬了。” 对面又走来一伙小青年,边走边看徐凌霄,不时低声嘀咕几句。 走过我们身边时,一小子嬉皮笑脸地嚷道:“嗨,美女,跟哥哥走呗,哥有钱。” 一听这话,徐凌霄连头都没回,双手一下挽紧我的胳膊,挺胸抬头特高傲地向前走去。 那伙小青年立刻起哄嘲笑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同伙。 我此时却是十分纠结的,肚子纵然开始表达意思,可钞票却不容许自己放开手脚。虽说红裙子徐凌霄表示要替我补齐,可我堂堂一男子汉请客答谢人家妹纸,怎好意思让人家掏腰包? 糗,就一个字。 与我相反,徐凌霄兴头正盛,拽着故意拖拉的我一路快步前行,很快来到“胜记大排档”的摊位上,找了一张空桌坐了下来。 胜记大排档规模不小,临街空地上摆了二十几张小桌,店面里估计还有。此时还没有坐满客人,服务员不紧不慢地穿梭在空桌之间。 “服务员,菜单!”徐凌霄向服务员招手道。 一年轻小伙子走过来,把菜单递给徐凌霄。 红裙子也不客气,接过菜单看我一眼:“你可坐稳,我要点菜啦,咳咳,两扎花果山啤酒、两斤小龙虾,另外再帮我们到隔壁订三十个烤串。” 妹呀,你这是打算吃穷哥哥么?不要说五十够不够,就是两百也不够了好吗?我真是有点欲哭无泪。 服务员拿起菜单转身走开,徐凌霄揉揉自己肚子,咂吧一下嘴:“鲍小雷,你知道么,为了等你这顿饭,我今中午都没有怎么吃午饭。等会儿,你要让着我,不许跟我抢哦。” 我知道红裙子点这么多菜,她自己吃不了多少,漂亮美眉是为我点的菜。明摆着账单是需要她来付的,名义上是我请她,而实际上是她请我吃饭。 心里一阵暖暖的,妈的,鼻子泛酸。 “鲍小雷,挺逍遥哦,你一臭打工的走了狗屎运啦,还有千金大小姐作陪。”不知什么时候,大韩那家伙站到了我旁边。 看他一脸鄙夷的样子,我真想一拳打过去,让他来个满脸开花。 但是有美女在身边,咱不能表现得过于暴力,于是微微一笑道:“这不韩师傅么,你被许董开除了,可不是我的错,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大韩一撇嘴冷哼道:“哼,小子你不用那么张狂,柳部长亲自到许董那儿保了我,没想到吧?” 一旁的许凌霄大概猜出了这里面的原委,便拉下脸说:“既然是同事,有什么事情,明天去公司说。我和鲍小雷在吃饭,不希望被打扰,你可以走了。” “大小姐,不要说是你,就是你老爸来了也不好使,我朋友要找鲍小雷谈谈。小子,走吧!” 我慢慢站起身,安抚一脸紧张的许凌霄道:“凌霄,你自己先吃着,我去去就来。” “不,”许凌霄腾一下站起身,语气坚定地说:“我要和你在一起。” 大韩半带威胁半带劝解道:“大小姐,您跟着恐怕不方便,男人之间一言不和动起手来,说不定会误伤您的。” “本,本小姐不怕!我就是要和鲍小雷在一起,我倒要看看你朋友要对我们做什么。”许凌霄昂头冷语对答道,挽住我胳膊不松手。 大韩恶狠狠看许凌霄一眼:“到时你不要后悔!”说完,一摆头示意我们跟他走。 看许凌霄紧张又坚定的表情,我也不好再让她一人待在大排档,她的人身安全恐怕会有问题。 红裙子从未靠得这样近过,手上用力紧紧挽住我胳膊,半边身体贴上来,随着走动,不时有鼓鼓软软的东东撞一下本吊身体。 一阵阵酥麻自后背传导开来,感觉不错,我嘴角上翘偷笑着。 我在那里怡然自得,很是享受,红裙子则全然没有顾忌。 女人就是脆弱,美女更是脆弱,自然需要我鲍小雷这样强有力的男人来保护。 大韩在前面带路,不时回头看看,担心我会溜掉的样子。 哈哈,丫的肯定不知道小爷正浑身皮痒,好希望有人来给我挠挠呢! 逃跑不是我眼下的选项。 大韩带我们来到小吃一条街中端十字路口小广场里,因为有环形绿化带隔离,小广场中相对比较空旷。 黑衣胖子斜跨在红色雅马哈大摩托上,正在那儿吞云吐雾。 大韩领我们走到黑衣胖子近前,指指我对他说:“胖子,就是这小子。” 黑衣胖子看我一眼,特意把敞开的衣服向两边掀掀,好露出更多肌肉。然后深吸一口香烟,香烟的烟火一下红亮起来。 妹的,我暗骂,装什么熊样,你那浑身都是肥膘好不好? “大锅,这边有女士,请不要吸烟。”我特礼貌地提醒道。 黑衣胖子瞟见了我身边的许凌霄,忙将烟头扔到地上,从摩托车上下来,用脚将烟头踩灭,然后咧开大嘴呵呵一笑。 “不好意思,只顾着装逼了,没看到还有美女跟来。” 艹,还是一个挺讲究的混混,就冲这点,我给胖子点个赞。 “说正事,胖子。”一旁的大韩有点气恼地催促道。 “咳咳,”黑衣胖子收敛起笑容,两只豆粒大的眼睛使劲一瞪:“小子,就是有美女陪着也不好使,我听我兄弟说,你在公司里让他栽了跟头,今天你必须给个说法,不然有你好看!” 许凌霄装着胆子在我身后抢先反驳道:“大胖子,明明是你这个兄弟不好好工作,被公司处理,怎么反倒怪到别人头上?真是不可理喻!” “喔,是这样哦,大韩,美女说的似乎有点道理哈。”黑衣胖子转脸看向大韩。 大韩上前一步,手指我鼻子凶器巴拉地嚷道:“小子,少拿大小姐在这儿做挡箭牌,公司扣我半月工资,你赔我一月工资,老子就不和你计较了。” 尼玛的,你在这儿打劫呢?我心里暗骂。 “叫我说,就你这样的人,扣你工资那真是英明决定。”许凌霄撇嘴嘲笑道。 “鲍小雷,你他么陪不陪?”大韩一步跨到我跟前威胁道。 此时,我反而是心底平心静气,微微一笑回道:“不赔,小爷我没有那份支出。” “你是找打!” 大韩吼着一拳打向我小肚子,却被我一闪身捉住胳膊,朝旁边一带,照准大韩面门右膝顺势顶上去。 “哎呀!” 大韩惨叫一声,身体后仰摔倒在地,等他再爬起来,鼻子歪在一边,鼻血糊了一脸。 “胖子,上呀!我操,叫你来是看风景的吗?!”大韩一手捂着鼻子,一手用力推了黑衣胖子一把。 我让许凌霄躲到一旁,大韩就是一花架子好对付,可这大胖子轮体重至少顶我两个,我必须全力以赴。 黑衣胖子一伸头“啊……”大喊着如一头疯牛向我奔过来,这架势只是把我扑倒就能把我压扁。 许凌霄躲在远处尖叫:“鲍小雷,你要小心呀!” “咚咚咚” 黑衣胖子的脚砸在地面上,我都可以感觉到地面微微颤动,小爷我顿时有点胆颤,可这时不能后退呀,身后是红裙子在呐喊助威呢。 硬拼没多大把握,怎么办? 胖子已冲到眼前,不容多想,我倏忽一下闪至大胖子身后。 大胖子扑了个空,脚下不稳,我则趁机贴身用力一撅屁股。 “噗通”黑衣胖子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已然是被我鲍小雷的屁股功给整得结结实实趴在了地面上,一阵尘土飞扬。 “妈的,小子你暗算我!”黑衣胖子挣扎着爬了起来,两手掸掸身上的尘土。 大韩凑到胖子近前帮着呼啦着身上的尘土,给他鼓劲道:“没事,兄弟,你这次不要大意,冲过去稳住了,只要抓住那小子,你就可以像捏死个臭虫那样捏扁他!” 红裙子忽然在我身后跳脚骂起来:“尼玛的,你才是一只丑八怪臭虫,去死吧!” 嗯,真是难为许大小姐了,为了我鲍小雷,连优雅也丢到地沟里去了。 大胖子身体略前弓,双手攥起菠萝大的拳头。我则侧身双拳提在胸前,预备着大胖子近身攻击。 许凌霄却一扫刚才的紧张兮兮,如同喝了兴奋剂般,两只小拳头高高举起,尖声高喊:“鲍小雷,把他们打翻在地,你行的,冲啊!” 美女不带这样的,你这是要看现场版的斗牛士么?不要忘了,只那个胖子就够我喝一壶的,何况边上还有一个伺机而动的窝瓜脸大韩。 可是,迎风而立的英雄不就是这样诞生的嘛!我扭头狠狠啐了一口,心中暗道:我鲍小雷在美女面前扬威立万的时候到了! 大胖子忽然一阵心底发虚,低声对大韩道:“兄弟,一块上,这小子没那么简单。” 看看我挺直的身躯,大韩发狠地点点头:“揍死这小子!上啊!” 一胖一瘦,两个混蛋家伙叫喊着冲了过来。 我紧跑两步,纵身而起,似一只掠空飞过的雄鹰,双脚猛地踹向黑衣胖子胸膛,同时借力在空中一个翻滚,左单摆一脚踢中大韩的腮帮子。 第22章 被三辆摩托包围 大胖子和大韩被打翻在地,我则稳稳地落下,收势挺胸收腹站好,怎一个英姿飒爽了得。 “好哇!”红裙子鼓掌着跑到我身边,拽住我胳膊连连摇晃起来:“鲍小雷,太棒啦,你是真英雄!” 然后哈哈哈笑着对黑衣胖子和大韩嚷道:“不服是吧?起来再打,起来呀!不摔死你们两个家伙,才怪!来来,再来!” 小吃街上可以说人声鼎沸,可我们这边一动手,还是被很多过往的市民注意到了,有不少人就在小广场外停下脚步观望。 “有人在打架。”一市民低声嘀咕道。 另一市民则劝朋友离开:“走吧,这有什么好看的,现在年轻人火气旺,动不动就动手的。” 我则双手横抱在胸前站在那儿,只等对方起身再斗。 这一次黑衣胖子摔得更重,几乎要摔得一口气给闷过去,好一会儿没动一下。大韩则稍好一点,可等他挣扎起身,一张嘴却吐出了两颗大牙。 “哈哈,哈哈,被打掉狗牙啦!”红裙子许凌霄笑着对两人连连招手,“来,来,起来再打!” 大胖子挣扎着爬了起来,垂头丧气地对大韩道:“兄弟,今天这忙,哥帮不了你啦。咱技不如人,认栽。走吧?” 虽说大韩心有不甘,可也是被我刚刚那利落的空中连击给镇住了。他暗自思付:今儿仅凭胖子和我是没法收拾鲍小雷了,硬拼恐怕会吃大亏,只能另找帮手教训这小子了。 他和大胖子刚要准备离开,却被红裙子许凌霄一伸手拦下:“怎么着,打不过就想溜是吧?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你们不准走!” 大胖子一耷拉脑袋,瓮声道:“妹子,我也是受朋友所托。至于大韩和你朋友之间的纠葛,和我没有关系,我只能说句对不起。” 许凌霄点点头,看向大韩:“这位大韩师傅,违反公司规章制度被处理了,不单不思悔改,还找人打击报复,你又该作何解释?” 其实许凌霄的用意我明白,她无非就是要大韩表个态,以后不再找我麻烦。 “我,我,”大韩吭哧着,极不情愿地低声说:“今天这事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找人打小雷兄弟,对不起。” “我没有听见,大声点。”许凌霄张开右手掌放在耳边,故作没有听清的样子。 当下就算大韩心里不服不爽,他也只能暂时低头。 “大小姐,是我对不住鲍小雷,以后我不会找他麻烦了。”他再次大声说到。 许凌霄特霸气地用力点指着大韩那张满脸血污的窝瓜脸:“你可记住了,不是我们家鲍小雷不给你机会,若是再有鬼主意,当心把你‘咔嚓咔嚓’大卸八块!” 看红裙子一手立掌做着凶狠的砍切动作,大韩不由后退一步,忙道:“不敢了,不敢了。” 我也被徐凌霄逗乐了,妹纸,您这是在切瓜砍菜么?真给你把菜刀,让你去打架,恐怕拿在手里就会发抖。 “行了,许凌霄,别再逼他了,只要他不再找我麻烦,我们还可以做好同事,甚至好兄弟。”我闪身让开路,一摆头道:“走吧,大韩,回家去吃点消炎药之类的。” “唉,唉,知道了。”大韩弓着腰点着头,从我们面前走过去。黑子胖子推上摩托车,紧跟在他身后,不时还摇摇头、叹口气。 都说千人千面,一点不假,这黑衣胖子虽是大韩找来报复我的,我却对他一点也恨不起来,反而有点欣赏的感觉。 看着黑衣胖子的背影,我不由说道:“嗯,这胖子有点意思。” “是呀,”许凌霄走到我身边,将头靠在我肩膀上:“大胖子还不是特别坏的那种人,至少看上去比那个大韩心地要好很多。” “走吧,美女,我们还有‘大餐’等着吃呢。”我嘻嘻笑着,拉住许凌霄的手安原路返回。 我以为大韩经过这一次,我放了他一马,他应该知道收敛了。可我他么的错了!我竟没有看透大韩这家伙有多可鄙。 向胜记大排档走去的我们,没走多远,就被三辆呼啸而至的摩托跑车轰鸣着给团团围住。 三个摩托骑手清一色短寸,穿露肩对襟黑衣小褂,驾驶着摩托首尾相连,在我和许凌霄周边旋转。 “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人,想干嘛?”我用手将受到惊吓的许凌霄揽入怀中,手指那三辆在我们周边盘旋的摩托跑车。 忽然三辆摩托驶到一旁停了下来,大韩和黑衣胖子出现在我们面前。 “哈哈哈,鲍小雷,没想到吧?大爷我又回来啦!胖子让你们兄弟上,这次给我往死里打,出事我兜着!” 原来,黑衣胖子和大韩离开小广场没多远,就遇到了道上的朋友,一聊之下,三个小混混听说胖子被人打了,立刻要过来替胖子出头。 黑衣胖子却不同意他们过来找我们麻烦,反倒是大韩这家伙看到来了三个气势汹汹的三个道上人物,立刻来了精神,在那儿可这劲儿地给三个混混诉说我鲍小雷是如何不是东西。 胖子在一旁劝他不要再生是非了,大韩便又开始说鲍小雷是如何吊,把胖子打一顿后,接着又百般羞辱。更添油加醋地说胖子是被鲍小雷吓破了胆,不敢再去找鲍小雷报仇。 三个小混混一听大韩这番话,立即骂骂咧咧地催着黑衣胖子一起过来找我们,说今天一定替胖子摆平那小子。 黑衣胖子还想拦下那三人时,大韩却跳上其中一辆摩托车折返回来,远远地把我和许凌霄指给三个小混混看,接着就上演了三辆摩托旋转包围那一幕。 三个小混混停好摩托车,摇头晃脑地走过来。 黑衣胖子走过来,先是劝三个小混混就此罢手,那三人哪里听得进去。黑衣胖子又转脸劝大韩不要再和我鲍小雷计较了,毕竟人家放过你啦。 谁知大韩那家伙却开口骂开了他:“胖子,瞧你那怂样!刚刚是咱人手少,才被这小子侥幸拿下一局,这次你朋友来了,你还怕个啥!?” “就是呀,胖子,就这小子和你们过不去是吧?”一混混手指我对黑衣胖子道,“这瘦得跟个鸡仔似的,你闪一边,把他交给我们三个,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他一顿。” 另一混混也骂道:“妈的,胖子你等会儿,让他和那小妞给跪着喊我们爷爷。” 喊你们爷爷?艹,等会儿还不知道睡喊谁“爷爷”呢。我几乎要被这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给气乐,没法子只得强憋着。 对于我鲍小雷来说,真正的吊丝精神,就是你拥有对方不拥有的实力,在对方一再打压下,选择隐忍,选择隐忍,选择隐忍。 重要的事情,我要在心底大声说三遍。 然后在他们无比狂妄地摧残动作开始之后,让他们后悔刚刚自己太过嚣张。 红裙子许凌霄紧张地小声道:“鲍小雷,他们又多了三个帮手,你恐怕招架不住,我看我们还是跑吧。” “没事,”我轻拍许凌霄肩膀,嘴角勾起一丝诡秘的微笑:“大小姐,就他们这几个人刚刚够我今晚活动筋骨的,打败他们,然后我们再去吃小龙虾。” “啊?你,你有把握么?”许凌霄盯着步步紧逼过来的三个混混问道,听得出她说话都有颤音了。 没等我回答许凌霄的问话,中间那个混混已率先挥拳向我打来。我连忙将红裙子向身后一推,叮嘱道:“就站在我身后,不要乱动!” 说话间,混混的拳头已打来,距离我的鼻尖仅有一寸距离,我果断抬左手向外一拨,右手顺势一拳轰过去,正中那混混的面门。 “啊”一声惨叫,混混一手捂脸后退几步。其实我手上已留够分寸,不想对他们造成很大伤害,希望他们可以知难而退。 这时,另一个混混踢向我头侧的飞脚也带着风声而至,我快速滑行两步,格挡的同时紧贴着那混混的腿向里轻撩一掌。 “妈呀”,那混混立即捂着裆部痛苦地弯腰闪到了一边。 这一来,把我身后观战的许凌霄给看得噗嗤笑起来。 她在我身后大喊道:“鲍小雷,你真够阴险的。不过,我很喜欢呀!” “是吗?”我警惕地注视着对手的动静,然后笑着侧脸道:“美女,哥还有更多你不知道的手段,等着我以后给你更多惊喜,好不好?” 另一混混看两个伙伴先后吃了亏,叫骂着冲了过来,可还没等冲到我面前时,却被我趋前一步,抬腿一脚踹了出去。 整个过程不超两分钟,三个混混已被我打得暂时无还手之力。 此时四周也聚拢起来很多围观的市民,看我鲍小雷护着一漂亮的美女、一人独斗三个混混,就是不知具体缘由,也为我干净利落的动作纷纷叫好起来。 站在一旁观战的大韩看傻了眼,他遇到黑衣胖子这三个混混朋友,原本寄予很大希望。怎么着都是道上的人物,指定都是狂暴冷酷的狠人物,一定可以把鲍小雷那小子收拾得躺着出小吃一条街。 没想到三个混混一个照面就被我鲍小雷轻松击退,这让大韩既惊诧又恼火。妈的,这鲍小雷果然深藏不露,真是有两下子啊! 第23章 喂食 这时,黑衣胖子很是恼火地一跺脚:“我就说嘛,不要再来纠缠鲍兄弟了,你们偏偏不听啊。” 大韩看到黑衣胖子不但不上前助阵,反而站在一旁说风凉话,心里暗自发恨。他悄悄绕到黑衣胖子身后,用力向前猛地一推黑衣胖子。 “胖子,上啊!你们一起上,姓鲍的小子还长三头六臂不成?!” 黑衣胖子完全没有防备,收不住脚,向前猛跑几步,一下冲到了我眼前。 大韩在后面露出狡诈的诡笑,他想,就算黑衣胖子一人不是我鲍小雷的对手,四个人一起上完全可以拿下。 我自然识破大韩的鬼主意,并不想伤害相对忠厚的黑衣胖子,闪身一边,借着胖子的那股冲劲用手将他向斜后方一带,然后两手轮替将他整个转了一圈。 “啪”一下,黑衣胖子被我结结实实地按得跌坐在路旁的路沿石上。 “胖子,我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所以不想伤害你,你就装做受伤,捂着肚子在这儿喊疼就行。” 黑衣胖子看我一眼,便立即捂着肚子开始叫唤起来:“哎呀,痛死我啦,哎呀,好痛呀!” 原本还想继续冲上前来的三个混混一看我轻松将黑衣胖子制服在当下,便互相对视一眼,躲到了一旁。 大韩看着三个混混走开,扬手喊道:“哎,兄弟,他一打工仔有什么可怕的,回来呀,回来!” 三个混混头也不回地去发动摩托车,一阵轰鸣,离开了现场。 此时的大韩也顾不上黑衣胖子了,他扭头便跑,边跑边喊:“胖子,快跑呀!” 四周围观的市民一阵哄笑,随后也各自散开。 我蹲下身,拍拍黑衣胖子肩膀,手指一路狂奔而去的大韩的背影:“胖子,看到没有,这就是你所谓的朋友。像大韩这样的家伙,你还是躲他远远的为好。” “唉,我交友不慎呀……”黑衣胖子叹口气,垂下了脑袋。 我站起身潇洒地张开手臂,对红裙子许凌霄道:“走吧,美女,这下我们可以去吃大餐了。” 许凌霄一时还没有从刚刚的惊吓中缓过神来,木木地走过来,只是牵着我的手,警觉地四下张望。 “鲍小雷,那几个魂淡家伙不会再来了吧?” 我拍一下胸膛:“不要说他们几个再回来,就是再来个十个八个的,我鲍小雷也一点不惧他们。有我在,你就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一丁点的。” “嗯!”许凌霄重重点头应道:“鲍小雷,之前吧,我还认为你就能吹能扯的大忽悠居多,现在看来,你真不是一般呢,我越来越崇拜你啦!走,咱们回去吃小龙虾。” 我们两人刚刚走回胜记大排档坐下,大韩这家伙又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出现,远远地站在路边向我们这边张望起来。 小爷我也是懒得再去理他,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由他去吧,只要不到跟前来影响我大块朵颖的心情就行。 许凌霄背对着马路,并没有看到再次出现的大韩那家伙,开始兴致勃勃地研究起一只小龙虾。 油亮的红红小龙虾在千金小姐的手中翻来覆去,一一肢解,仔细去壳。看着她纤细如葱白的手指,我不由在想,若我是那只小龙虾,即便被肢解,想想那个过程也算是一种享受。 当只剩下灵魂和残缺的躯体时,再被纤纤玉手捉起,放入樱桃小口中,纵然粉身碎骨也不枉“来世间做一回小龙虾”。 “嘿嘿,嘿嘿”我被自己离奇的想象给逗得低声偷笑起来,而我的眼睛却是呆直地望着红裙子许凌霄。 现在的许凌霄早已没了最初相识的戒备和距离感,她对我任何望着她的丑态都可以欣然接受,甚至兴许会有欣喜。 嘴里嚼着小龙虾,手中在进行着下一只小龙虾,许凌霄撇一下嘴问道:“笑啥呢?瞧你傻乎乎那样!” “没什么,”我收敛起败露的笑容,故作深沉地缓缓道:“我只是在回忆。” 回忆二字一下勾起许凌霄的倾听yu望,紧盯着我,等我说出下文。她现在对我的经历很感兴趣,这不正好说明她渴望深入了解我的过往么? “那一晚,”我卖一下关子,继续道:“本公子在路边偶遇一妙龄女子……” “快说,”看我慢悠悠地说,许凌霄着急地催促道:“是不是你的初恋?” “被三个市间腌臜之徒欺凌,本公子出手相救,终成一段英雄救美的传世佳话。” 我鲍小雷几斤几两,在大学生面前班门弄斧能逃得过去?我话音未落,许凌霄小脸涨红地举起了手。 “哎呀,姑娘饶了在下吧。”我忙缩头躲避,这一手油乎乎糊在脸上,可不是闹着玩的,直接损害小爷我的光辉形象。 “抬起头来,我让你抬起头来!”许凌霄高声道。 设想中的那一油乎乎巴掌并没有打下来,我抬起头嘿嘿一笑:“怎么,大小姐宽恕小的了吗?” 许凌霄板着脸冷冷地说:“张嘴。” 干嘛?打个耳光还要张开嘴,是要听上去更加响亮吗? 不过即使要挨上一耳光也无所谓,权当大小姐和我打情骂俏呢。 我迟疑一下,然后张大嘴巴。 许凌霄迅速一伸手,将一只剥好的小龙虾塞到了我嘴里。 没有挨揍,还有亲自喂食的优待,看来油嘴滑舌不一定不讨女孩子喜欢哦。 我大力嚼着小龙虾,对许凌霄翘起大拇哥:“嗯,真好。不知道将来会是哪个臭小子会娶上你如此贤惠的媳妇儿。” 许凌霄很是受用的抿嘴笑着,又将剥好的小龙虾塞到我嘴里,嗔怪地皱眉道:“快吃吧,吃东西那么多话,当心噎着。” 我嚼着小龙虾向路边瞥了一眼,刚才还在远处鬼鬼祟祟的大韩此时不见了踪影。 妈的,管他呢,让小爷我先吃好、喝好,再说其他。 不远处的街边,那三个被我打跑的混混斜靠着摩托跑车,正在听大韩汇报我的行踪。 中间的矮个混混骂道:“娘的,这小子果然很嚣张,打完我们竟然不跑,还在那儿吃起了龙虾。今晚这事不能完,我这就打电话给南哥!” 对于南哥的名号,大韩有所耳闻,知道那是某位大佬手下的干将。他暗想:要是能请到南哥,不用说,鲍小雷这小子肯定要被整死了,还不用我担负什么罪名,合算呀! 矮个混混摸出手机拨通电话,立即毕恭毕敬地弯腰向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一下今晚的遭遇。 挂断电话,矮个混混站直身体,对同伙说:“等着吧,南哥正在和朋友吃饭,说一小时后过来。” —— 胜记大排档,我和红裙子边吃小龙虾边喝啤酒,感觉不是一般的好。 举杯邀明月,对酒一美人。 一瓶啤酒下肚,红裙子许凌霄脸色便已白里透着红,说话举止也变得豪放起来,动不动隔着小桌伸手过来拍一下我肩膀。 “鲍小雷,你,你知道么?”红裙子有点醉眼朦胧地看着我,“虽然你,你只是个打工仔,可我觉得你吧,比很多富家子弟,弟,都要可爱。” 我点点头,这一点我十分赞同,除此之外,我更喜欢能在酒后吐真言的这个时刻,听一听许凌霄这个千金大小姐的肺腑之言。 “说不定,说不定,将来,我还有可能爱上,爱上……” 红裙子欲言又止,这让我看得着急,爱上谁呀?赶紧说呀。 “爱上你——可你,你觉得有希望么?”红裙子说完,自顾自嗤嗤笑起来,很是为自己耍了一次小聪明洋洋得意。 好吧,好男儿志在四方,我鲍小雷可不会强迫谁谁谁喜欢上我。 “来,干杯,我的大小姐,咱要抓紧点,不然回去晚了,你估计要去睡小旅馆的。” 半小时后,我们酒足饭饱,将点的菜几乎要全部吃下肚里,实在吃不下了,才万分不舍地喊来服务员埋单。 许凌霄直接拍了三张老人头给服务员,特豪爽地说:“小哥,不用,不用找了,剩下的,算给你的小费。” 作为一个女大学生,许凌霄今晚在大排档陪我喝酒已是勉为其难,只不过喝了三瓶啤酒而已,站起来迈了一步便开始打晃。 “你可站稳唠,当心摔一大趴,毁了你的花容月貌。” 我忙伸手扶住有点踉踉跄跄的红裙子,她则来者不拒把头斜靠在我胸前,抬手一指前方,学着清宫戏中的词儿命令我。 “小鲍子,哀家要起驾回宫,走着!” 嗨,这戏词说得贼溜,哪里还有喝醉了的样子?这不是重点,而是我一青春热血好青年,怎么听上去要变太监呀?! 不过,此时有美人半倚半靠在怀中,我那还有心情去顾及什么太监不太监滴?我只希望这样的光景天天有,那才叫一个好。 于是,我鲍小雷放下英雄的身段,毅然决然地模仿起了太监尖尖的嗓子。 “嗻,公主殿下,奴才这就招来云辇,送您回宫。” 我这一嗓子让邻桌一位大哥“噗”把刚喝到嘴里的啤酒全喷了出来,给对面的朋友来了一场“啤酒淋浴”。 第24章 黑无常与小鲍哥 不要盲目地崇拜,我鲍小雷就是这样一个无所不能的人才。 走出小吃一条街,许凌霄杏眼微眯看看四周:“小鲍子,哀家的云辇哪里去了?” “公主殿下,稍等。”我扬起手臂,朝着远处一辆驶来的车子大声喊道:“taxi——” 那辆车很快驶到了近前,只是听上去声音不太对头,“突突突,突突突……” 他大爷的,这是用拖拉机改的出租么? 车子停在身边,我这才看清是一辆满是尘土、灰不溜秋的破面包车。 “嗨,司机师傅,您这车我们不坐,走吧。”我无比厌恶地朝着车内挥挥手,却发现车里不止坐了一个人。 没等我想明白怎么回事,面包车车门哗一下拉开,从车上窜出几个黑衣打扮的人,将我和许凌霄团团围住。 “小鲍子,太监们都围着本宫作甚呢?”许凌霄依旧没从戏里出来。 “回主子,这些不是太监,有可能是刺客。”我稍稍低头对斜靠在我身上的红裙子耳语道。 “什么?刺,刺客?”许凌霄笑起来,抬手在我脸颊上轻拍一下:“咯咯咯,我说,鲍小雷,你,你是不是宫廷戏,看,看多啦?” 大韩这家伙和被我打跑的那仨混混凑了过来。 仨混混向面包车下来的其中一人躬身行礼:“南哥好!” 大韩也学着点头哈腰地向那人笑着问好:“南哥,您好,为这小子还麻烦您老亲自跑一趟,谢谢啊。” 双手插在裤兜里被称作南哥的,是一留着短毛寸发型的壮汉,一脸横肉,双眼冷冷地露着凶光。 南哥木然地点点头,看着我问手下人道:“你们说的大茬子就是这毛头小子么?” “对,南哥,就是他!这小子名叫鲍小雷,有两下子,头一天和我搭班就给我告黑状,差点让公司把我开除。”大韩在一旁鼓噪着向南哥诉苦。 大韩知道我不好对付后,心里就只剩下一个念头:如此辣手的对头,说什么也不能让他留在力轩集团。 南哥一下变得谨慎起来,把刚刚抬起想要发号施令的手放了下来。他扭头追问大韩道:“什么,你说他叫什么名字?” “这小子叫鲍小雷,狂得很,说只要他出手,就是南哥亲自来了,他也立马拿下!”大韩这时可着劲儿地给小爷我造谣,无非就是想让南哥一伙彻底除掉我。 南哥招手将身边一混混喊到面前,对他低声耳语几句。只见那混混睁大双眼,借着路边的灯光看了我几眼,然后附耳到南哥耳边嘀咕了一句。 听完手下的回答后,南哥立即变得焦躁不安起来,低声骂了起来:“妈的,晦气,晦气!” 仨混混和大韩不知道出现了什么状况,疑惑地看着南哥,又扭头看看我。 我却是等得有点不耐烦了,手指一圈混混骂道:“还他么混社会呢,磨蹭个啥?要动手快点动手,别耽误小爷我回家睡觉!” “咳咳,”南哥手挡在嘴前干咳两声,然后笑着上前一步问道:“小兄弟,你真的叫‘鲍小雷’嘛?” “废话,小爷从娘胎出来就是叫这名,怎么你还想给我改改是咋地?”我不屑地仰脸道。 “没有,没有,能认识鲍小雷兄弟,是我阿南的荣幸呵,从今儿起,咱就算朋友了。” 南哥此言一出,惊掉了一地下巴颏。众混混和大韩无不惊诧地看着南哥,不知道这位一向骄横跋扈的大哥,怎么就一下变得如此有礼貌? “废什么话,要打就打!”说着,我将许凌霄推到身后,一下拉开架势。 自从在医院被济天牛鼻子老道施了道法后,我感觉体内一股力量在野蛮生长,遇到和对手过招的事情时,不觉得有危险,反而有愣头愣脑去拼杀的冲动。 他祖母的,真让二蛋那家伙说中了,我鲍小雷难道命中注定有“求被虐”的瘾嘛? 除此外,我也发现了这其中似乎隐藏着道法,每次与人过招后,身体便出现异样变动,在招法、速度、力量等方面都有提高。 对方加起来有十几个人,我鲍小雷纵然是与之前大有不同,可还是不能大意,毕竟身后还有一位千金小姐需要我保护。 “不不不,小鲍兄弟,我想这里面有点误会,”南哥连连摆手道,随后拉下脸对身边众手下命令道:“你们还不喊‘小鲍哥’?” 众手下虽说不明白其中原委,可还是齐齐躬身喊道:“小鲍哥好!” 南哥向旁侧一拱手,对我道:“我们大哥‘黑无常’听闻小鲍兄弟威名,有意与兄弟交个朋友。” 黑无常!这次轮到我的下巴颏差点摔在地上。这名字听老崔提起过,据说是张贵那一伙人的幕后大哥。难道今天是打算新帐旧账一起算? “你不是大韩找来修理我的么,这是唱的哪一出?”我故作镇静地冷冷问道。往往越是危急关头,越是需要有冷峻沉静的心灵素质,不然被对手察觉到你的懦弱,会发生难以预测的事情。 南哥指点着大韩道:“就这家伙叫‘大韩’是吧?我们兄弟之前不认识他,一定是被他误导了。”说着命令手下把大韩控制起来。 手下人这下彻底糊涂了,不是要替这个所谓大韩来出头的么?怎么眨巴眼的功夫,大韩就变成了被收拾的对象? “还愣着干嘛?把这小子用绳子捆好了,交给小鲍哥处置。”南哥大声再次命令手下道。 “别介,”我忙伸手拦住,“你们不要把这货塞给我,我还嫌脏了手,把他弄走,教训教训放了就行。” 南哥忙点点头道:“好说,既然小鲍兄弟不愿意亲手处理,那就交给我手下兄弟来做,保证可以让他以后不敢再骚扰小鲍兄弟。” 我双手抱拳道:“如此,我鲍小雷就谢过南哥帮忙了。没别的事,兄弟就先走一步了,我怕我朋友会被吓到。” “好,好,小鲍兄弟慢走哈。”南哥向我摆手道。 我伸手揽过许凌霄的小蛮腰,对南哥摆摆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刚刚发动,车外传来大韩杀猪一样的嚎叫:“南哥,您怎么能绑我呐?您应该绑那小子才对呀!啊,啊,放开我……” 唉,还是那句老话,可恨之人便有可怜之处。可怜的大韩不知道要被南哥一伙怎么样修理呢。 红裙子斜靠在我身上,用一头乌黑的秀发磨蹭着我的脸颊,轻声道:“鲍小雷,我不想回学校了,我去你家里过夜,好不好?” 好哇!我几乎要从座位一下蹦起来,可是此时不能得意忘形,因为接下来,你很难把握漂亮美眉的想法。如果她一反悔,我岂不是要丢人现眼? 说来也奇怪,许凌霄不是喝醉了嘛,怎么刚刚说的那句话听上去一点也不像喝醉后才会说的话。难道是她故意装醉,然后给本吊创造机会不成? “这个问题嘛,我不好回答你。”我没有正面回答红裙子的问话,而是把问题又推给了她:“你自己要想清楚,如果被你爸妈知道了,恐怕会斥责你的。” 我艹,我鲍小雷怎么像一个悲天悯人的圣母啊!?我难道不是一个血气方刚,正需要一个女朋友给我暖被窝的穷吊丝嘛?! 红裙子转过脸来嘻嘻笑着看我:“你,你是不是在说谎?你是不是,十分想我去你家过夜,然后趁机做坏事?” 唉…… 我当下的感觉如同饥肠辘辘的食客,守着一盘香喷喷的烧鸡,嘴里却被塞进了一只肥大的苍蝇。 “没有,没有,我鲍小雷可是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好青年。”我讪笑着道,心里明白,漂亮美眉刚刚或许是一丝闪念,而那弥足珍贵的“一丝闪念”闪了一下小火苗,也被我这只二货及时用灭火器给扼杀了。 —— 一处废弃的烂尾楼工地上,南哥一伙正围成一圈,圈子中央跪着被捆绑双手的大韩,四周的面包车和摩托车的车灯投向圈子中央。 大韩知道一旦要被这伙人上手,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他正磕头如捣蒜向南哥一伙求饶。 “南哥,众位兄弟,我确实不知道鲍小雷那小子,不,不,是小鲍哥和你们是相识啊。要不然,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找你们收拾他呀。” 南哥恶狠狠骂道:“妈的,今晚差点让你害了老子和兄弟们!在挑事之前,你他妈倒是买斤棉花——访一访啊。我们大哥交代过不要招惹鲍小雷,你他妈算老几啊,敢动他?!” 三个骑摩托跑车的混混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因为大韩,他们已被南哥狠狠责骂了一通,不等南哥发话,三个混混一拥而上,照准大韩一通乱踢,直踢得大韩蜷缩在地上惨叫连连。 “好啦,把他拉起来。”南哥大喊一声,手指蜷缩在地上的大韩命令道:“今天这事儿必须给他点教训,否则鲍小雷那边没法交代。” 两个混混上前一左一右将大韩从地上架起,大韩看着步步紧逼过来的南哥连连求饶道:“南哥,南哥,我知道错了,您就当我是一个屁,放了我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找兄弟的麻烦了……” 第25章 不能乘我之危 “谁稀罕你找我们兄弟麻烦,你他么这是给你自己找麻烦!惹上鲍小雷,还捎带连累我们。”南哥斜眼看着大韩骂道。 “对,对,我保证再也不招惹鲍小雷了,我发誓。” “晚了,”南哥冷笑道:“看在鲍小雷给你求情的份上,就给你留点小念想。”说着一伸手,立即有手下把一根钢管递到他手中。 南哥掂着手中钢管,冲那两名驾着大韩的手下一扬下巴磕。两名手下立即各自用一只手抓住大韩,把他的头向后用力拽着。 “南哥,南哥求您饶了我,饶了我……”大韩拼力喊着,央求南哥放过他。 南哥丝毫不为所动,扬起手中的家伙照准大韩的面门砸下去,连续抽打三下。 “啊!啊!”大韩惨叫着,身体剧烈颤抖着,嘴上已是一团血肉模糊。 南哥扯起他的衣服将沾染在家伙上的血污揩了揩,一摆头,手下将大韩“噗通”扔在了地上。 他用手点指着瘫倒在地的大韩骂道:“今天这事就这样了。以后要兴风作浪,先撒泡尿照照自己。我要是鲍小雷,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一挥手,南哥带领手下钻进面包车。面包车、摩托车轰鸣着绕着瘫倒的大韩兜了一圈,扬起一阵尘烟,随后鱼贯而出。 大韩匍匐在地,挣扎着抬起头,艰难地将嘴里的碎牙齿和着鲜血,哩哩啦啦地吐出。 他望着一团尘烟的工地入口处含糊不清地骂道:“标,小,雷,老子,和,你,没,软……” —— 在出租车上,经过我和红裙子你情我侬地商议,最后决定她晚上不回学校宿舍了,若是父母、同学追问,就说出去聚会住了一晚宾馆。 回到租住的小区已是晚上九点,下了出租车,我扶着许凌霄往楼里走,在楼道内却碰见了静静站在自家门口外的欧阳景琰。 看到我和许凌霄跌跌撞撞地走进来,欧阳景琰上前帮我扶着红裙子,静静地问:“战斗鸡,怎么才回来,你们去喝酒了?” 我嘻嘻哈哈地说:“这不大小姐让请她吃小龙虾,临了结帐,还是她付的钱,顺便还打打小流氓,活动了一下身体。” 来到我家门前,我按下门铃。 单刚开门后一声惊呼:“呀,哥,你咋把一醉汉给拖回来呢,咱这又不是救助站?” “去,去,你什么眼神呀?”我伸手推了单刚一把,生气地扶起许凌霄的头,展示给他看:“你看看,到哪儿去找这么好看的醉汉?这分明是一枚漂亮的醉女呀!” 欧阳景琰帮我扶许凌霄向屋内走,满含深意地瞥我一眼:“刚子,人心不古啊,像你鲍哥这样的好人真是珍稀动物啊。” 明知道gong夫美女意有所指,我却不能开口为自己辩解。唉,说什么都会招来更深的猜疑。 欧阳景琰吩咐单刚去倒一杯水来,扶起红裙子,喂她喝了杯水。 红裙子倚在功夫美女的怀里,抬手摸了一下对方的脸颊,醉眼朦胧地笑道:“谢谢你呀,鲍小雷,我就知道,知道你是一个好,好男人。” 这时,一旁的我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这算怎么回事?明明是清清白白的我,这下指定要被大家严重怀疑、猜测了。 欧阳景琰闻听此言,并没有怒对许凌霄,反而笑着回道:“不用谢,亲爱的,只要你高兴就好。”然后慢慢扶她平躺下来。 “好了,你看着点吧,如果吐了啥的,你来侍候她,谁让你不负责任的,让许大小姐喝醉了呢。”欧阳景琰幽幽地看我一眼,起身走出卧室。 我送她出门,她回身盯着我的眼睛:“鲍小雷,我不管你会不会对凌霄做什么。但我提醒你,如果你真要对她做什么,你就要负责到底,youknow?” 唉呀妈呀,我做了啥呀?我真是比窦娥还要冤。 我申辩道:“不是,你,你误会了,我不可能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许凌霄仅仅是喝醉了,回不去学校,我只好……” 没等我说完,功夫美女已经走进自己家门,把我关在了门外。 “只好把她带了回来,”我轻声说完,然后呆呆看着功夫美女家的房门继续道:“真的,没有什么的,你还不了解我?” 转身走回自己家中,我看到三叔和单刚却每人攥了一瓶啤酒正对着喝。 三叔打着嗝说:“呃——雷子,我和刚子每人整上几瓶,然后后半夜就可以睡得踏实点,你呢,该干嘛就干嘛。” “是啊,大哥,”单刚抓起几粒花生米扔进嘴里,嚼着道:“你放心,我睡觉一般都很沉,这再喝上点酒,就跟死狗一样啦。” 我艹,你们这是啥意思?这是要给我鲍小雷创造一个安全隐秘的“做坏事环境”嘛? 我是该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还是谢谢你们呢? “叔,你大侄子是不会趁人之危的。”话刚出口,我嘴角便露出一丝坏笑,这话说得连我自己都不愿意相信。 卧室里忽然传来许凌霄的喊声:“水,我口渴,我要喝水……” “来啦。”我仿佛听到了前进的号角,拔腿就跑进了卧室里。 红裙子因为口渴,正扬起两只手臂在空中抓来抓去,身子不停地扭动着,如一条在游动的美女蛇。 我走到床头,却发现床头柜上没有水杯,忙用手拍拍许凌霄肩膀安抚道:“妹纸忍一会儿,哥这就给你倒水喝。”又一阵风般跑出卧室,到厨房里端一杯热水折回去。 看我跑进跑出,三叔和单刚看得有点眼花缭乱。 单刚连连摇头道:“叔,还是不要长大好一点,那样可以自由自在。真要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就会像我哥这样不得安闲吧?” “不得安闲?”三叔摆摆手笑道:“就算你哥不得安闲,他心里也是跟偷喝了上等蜂蜜一样,甘甜甘甜的唻!” 我可没有时间去理睬三叔和单刚在那儿调侃,因为红裙子让我一时不得停歇。把她从床上扶起,端着杯子喂她喝了水,然后扶她躺下,可还没等我转身,却又开始嚷着恶心。 不好,这是要吐给我看呀!我慌忙冲到客厅,拿来痰盂。 红裙子一下翻过身来,“哇,哇,哇……”恰好呕吐在了痰盂里。 虽说我也喝了酒,可这呕吐上来的怪味,还是让我难以忍受,只好一手捏着鼻子,一手端着痰盂走去洗手间,将呕吐物冲进马桶里。 随后回到卧室,我用温水泡了一条毛巾,给许凌霄擦了把脸。看她安静地躺在了那里,我这才长舒一口气。 不多时,困意袭来,我该去哪儿睡觉呢? 看着小脸红扑扑的许凌霄,我按捺一下心底那股难以言表的冲动,决定就在她旁边躺下来休息。我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我还需要照顾醉酒的千金小姐,离的远了不方便呀。 和衣而卧后,我还是忍不住扭头看向红裙子,却发现她圆睁双眼正在看着我。 “说,谁,谁让你,到,到我床上来的!”许凌霄一准因为喝断片了,把好心照顾她的我鲍小雷当成了采花贼。 “我的大小姐,你看清楚了,这是我家,这是我的床。你不是喝醉了,回不去学校了吗?!”我生气地瞪了她一眼,扭头过去不再理她。 “哎呀,”许凌霄恍然想起来,连忙道歉道:“是啊,刚才,刚才,忘记了,对不起,对不起,嘻嘻嘻。”说完自个嘻嘻笑起来。 “哎,”许凌霄伸手拍拍我肩膀,“鲍小雷,你自己的床,你自然有,有权利在,在上面睡觉——只是我有个,个,小小的,小小的,请求。” 还有嘛子请求呀?我无奈地转过脸看着她:“说吧,什么请求,除了特别奇葩的,我都可以答应。” 红裙子双手摸着自己脸颊,微微颔首,扬眉看我一眼道:“你,答应我,不要,不要,乘人之危哦。” 乘人之危?有木有搞错?我鲍小雷是那样的人吗?!虽说作为一个英俊小生应有的生理反应,我是自然有的,可咱知道节制呀,不能乱来的。 即便身边躺一极品美女,我鲍小雷所能做的就是让她自然而然地爱慕我,心甘情愿地继续下一篇。否则,岂不是坏了我一世英名? “好,的,大,小,姐!”我一字一顿地回道:“我保证绝不越雷池一步,除非某人主动投怀送抱。” 红裙子扬起笑脸:“嘿嘿,谢谢你,鲍小雷,睡吧。” 我再次扭过身去,长舒一口气,看来今晚能不能睡得着都是问题。红裙子已是醉如烂泥,闹腾一会儿,不多时就会入睡。可我鲍小雷清醒得很,身边一美女就摆在那儿,触手可及。 丹田一撮小火苗已开始燃烧,呼吸不能平缓下来,真是有点折磨人啊…… 十分钟后,我侧耳细听,身后的红裙子没有丝毫动静,估计已进入梦乡。唉,我只好静静躺着胡思乱想。 正在浮想联翩时,一只手又摸上了我的肩膀。 “鲍小雷,我还有一个,一个,小小的请求。” 第26章 强征“玩偶狗” “你,你还有多少请求,麻烦一块儿说出来,好不好?”我鲍小雷够仁至义尽的了,你千金大小姐究竟要怎样才算满意? 红裙子许凌霄看我不耐烦,柔声道:“只有一个,就是,就是你可不可以,让,让我抱着,抱着,睡吗?” 不会吧?!难道我听错了吗?这是美女千金主动投怀送抱么? “当然可以,愿意效劳!”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因为兴奋有点颤抖。我脑袋里已开始在自动脑补接下来的画面,先是相拥而眠,而后各自体温上升,渐渐达到可以融化冰雪、融化钢铁的温度,然后(此处省去一万字)…… “你不要,误误会,是这样,我的床上有,有只玩偶狗狗,大概和你差不多,大大小。我睡觉都要,要抱着它,才可以入睡的……”红裙子一板正经地和我解释着。 我了个去,知道真相的我从云端轰然掉进万丈深渊,只觉得心头一阵碎裂的痛。 我伸手拦住她结结巴巴的解释:“就是说,你习惯了抱着你的狗狗入睡,今天忽然没有它,你很不习惯,就无法睡觉了。然后,就让我鲍小雷来充当你的玩偶狗狗。” 红裙子频频点头,对我的回答十分认可。 “那个,大小咱就不说了,我就想问一句,它有我长得帅吗?”我故意问道,就抱有一丝幻想,希望可以得到美女的褒奖和安抚。 “你俩,差不多吧?”红裙子想了想,小心谨慎地回道。 “汪汪,汪汪!”我冲着红裙子连连学着狗叫,真是被气得只能用狗语来向她表达我的不满了。 曾经在网上看到某女以绳索牵着男友,上演当街“遛狗”的闹剧,那时我还笑人家给男人丢脸。没想到今日轮到我头上,竟是被强征做一只不能说、不能动的“玩偶狗”。 此刻我的内心是泪奔ing。 许凌霄倒是无所谓的样子,笑嘻嘻张开手臂,等我投怀送抱。 唉,与女人打交道是个麻烦,与漂亮的女人打交道是大麻烦,与既貌美又高智商的女人打交道,则是一个大大的麻烦。 我两眼一闭,向红裙子身边挪了挪,心想:愿佛祖保佑,从即刻起,我就是您的弟子了——求保佑我少受点虐待吧,让我活过这一晚[泪崩中]。 先是一条柔软的胳膊搭在我上身,接着一条大腿横搭在我腰下,充当玩偶狗狗的痛苦大戏开场了。 也不知是红裙子许凌霄真是酒精起作用,还是她本就嘻嘻哈哈,根本没拿我当一童男子看待。总之,不到五分钟时间,她已发出轻微的鼾声,香甜入梦。 我睁开眼,看着粉嘟嘟、红彤彤的美女俏脸,心里暗自劝慰自己,纵然不能有什么不轨动作,能和一美女同床共枕也算是一骄人成就呀。只是我这“同床共枕”有其名无其实,还要被三叔和单刚扣上“已同居”的帽子。 但愿这二人守口如瓶,不要再向第三者传播今晚我的遭遇了,尤其对门那位功夫美女。 美女睡了,可我却只能大睁双眼干等。不是我不想睡,而是根本就无法入睡好吧? 香水味道夹杂着酒精味道将四周空间全部填满,我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至于其他,只好麻烦诸位看官自行脑补…… 我只觉得身上从里面要喷出火苗来一般,一个声音在我耳边狂躁的喊叫。 “你个傻货,今晚动手,你最多落一个‘畜生’的骂名;若是今晚不动手,那你真是连‘畜生’都不如啦!哈哈哈……” 可是我又能做什么呢?!我现在的状况,类似于一个饥寒交迫的流浪汉,忽然面前摆上了一道美味大餐,却被告知“只能近距离欣赏一下”。 虽说是隔着衣服,可完全可以想象得到,不穿衣服会是神马样的情景。要命的是,脑子里拼命要压制,可小腹部的东东反而要拼命抗争。 捱了个把钟头,我以为红裙子已经进入熟睡状态,便轻轻抬起她那条修长半露在外的大腿,挪到一旁。然后刚要去挪那只玉手时,红裙子却嘟着小嘴低声嘟哝起来。 “不要动,乖狗狗,来,让姐抱一抱……抱一抱……” 这下反而比开始抱得更紧了,我大气不敢出,担心她醒后还要怪我不体谅人。 “乖狗狗,乖……”红裙子嘟哝着,那条原本已被挪开的修长大腿再次搭在了我身上。 呜呼,看来今晚是不要奢望能得到解脱了。我心里这个窝火,这不是生生地要忍受折磨嘛?! 不要逼我,逼我无处可去时,我鲍小雷也会不顾后果的!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脑子里立刻有一个小人儿在拍地狂笑:“你这是药不能停啊,还谈后果,你真要不顾后果了,你小子会死得很惨的。先不说红裙子和她家人会如何,就是对门那位功夫美女就够你应付的。” 煎熬,煎熬,煎熬……我鲍小雷还要忍受这种高规格的煎熬?! 没办法,只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便开始一只、两只、三只……“数羊”。 脑子里注意力根本不能集中,没数多久,就完全混乱,于是从头开始“一只羊,两只羊……”。 临近黎明时,我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梦里,我与红裙子“一马两人”纵横驰骋在广阔的大草原上,风儿吹起她长长的秀发,撩拨着我不安分的小心脏。 正睡得香时,忽然间我屁股上就挨了一脚,一下被踹下了床。睁眼看时,见许凌霄蜷缩在床头,一脸怒容地瞪着我。 “唉,大小姐,您这是又怎么了?”现在的我身心俱疲,垂头丧气地问道:“你知不知道我被你搂在怀里,当了一晚上的玩偶狗狗呀?还这样欺负我,请多少讲讲素质,多一点人文关怀,好嘛?” 经我如此一说,红裙子瞬间脸颊绯红,这才隐约想起了昨晚的事情,当下羞愧地跪倒在床上,两手抱头,直拍自己脑袋。 “鲍小雷,你原谅我吧,这是我第一次喝醉了酒呀。对不起呀,我真的是忘记了,才把你踹下床的。我以为你,你图谋不轨,占我便宜呢……” 我了个去的!这是我鲍小雷英雄救美应该得到的回报吗?该不是某位神灵羡慕嫉妒恨,故意设计这一出,来整我的吧?! 没有再说话,我两手揉了揉脸颊,悻悻然起身走出卧室——我、想、静、静。 —— 南城某处民居中,被南哥敲掉过半牙齿的大韩正度日如年。每天都要去医院打点滴消炎,即便这样,大韩的脑袋还是因为嘴上的伤口发炎,连累整个脑袋都大了一圈。 大韩找他的靠山安保部部长柳长军请了长期病假在家养伤,轻易不敢出门,只要出门便是帽子、口罩、墨镜全副武装,将自己脑袋捂得严严实实。行走在大街上,与穿着清凉的路人形成剧烈反差,不时引来人们的侧目。 吃饭是个大问题,他依靠一根吸管来解决,不能吃东西,只能喝点粥一样的东西。每次痛苦难耐时,大韩都要在心底咒骂不知多少遍“鲍小雷”。 我很快听说了大韩的现状,心里很是欣慰,他的状况都是他自己一步步争取来的。人不要犯贱,若是犯贱,必会行贱到底。 那么多次机会可以让他幡然醒悟,可大韩这家伙就是相信可以扳倒我鲍小雷,可以整残我鲍小雷,甚至可以弄死我鲍小雷。结果呢?我鲍小雷春风得意地在力轩集团总部稳稳地待了下来,时不时还有美女关心和照顾。 若是他伤好以后,还继续回力轩大厦上班,我还真要当面谢谢他。有些机会都是像他这样的恶人给我鲍小雷创造的,不谢谢他,天理不容呀! 在那晚我与红裙子同床共枕后,红裙子羞于见我,已经有一周时间没再联系我。对门的功夫美女,也不上门找我聊天什么的了,偶尔在外面遇到也是冷冷地看我几眼。 看我一次,我就觉得后脊梁冒一次冷气,那一道道眼神犹如冰刀雪剑,想要直刺进我身体里,将我的骨髓冻住一般。 对于女人的心思,我鲍小雷还是略知一二的,表面上声称不介意、不吃醋,心里指不定打翻了多少坛山西特产老陈醋。 一个因为那晚醉酒露丑,羞于与我见面;一个因为见不得我与其他女孩亲近,大吃老醋。问题在于我已经习惯了左拥右抱的幸福生活节奏,突然间又将我打回苦逼吊丝的生活,怎么能甘心? 该怎么办?那几天我是苦思冥想,试图打开一个缺口。 红裙子那边,是她欠我的,我暂不用去考虑。功夫美女这边,我必须瞅机会寻求回暖呀。 于是,我开始了跟踪功夫美女的业余爱好。不过,朋友们不用胡思乱想,我鲍小雷即便是跟踪,也必须是明目张胆的跟踪。 你不是不理我吗?我就锲而不舍地黏在你身边,不,确切地说,应该是黏在你身后。我要做一条你想甩也甩不掉的尾巴,一条帅酷的尾巴。 临上班前,我会早早等在家门口,看到功夫美女出来,微笑着向她问好:“欧阳教练,早安。” 对方则是回我一个大大的眼白,然后自顾自去上班。我会紧跟在身后,直到不得不分开,各自去公司上班。 下午,我会提早等在小区门口,见到回家转的功夫美女,躬身问好:“欧阳教练,您辛苦了。” 第27章 下劈腿 我知道,我这样继续下去的后果很难设想,极有可能迎来一顿看上去美好、实则暴力血腥的“玉足与秀拳”的问候。 这一天,很快就到来了。 那天黄昏时刻,我一如既往地腆着笑脸迎候在小区附近的公交车站旁,眼巴巴等着欧阳景琰下班归来。 如往常一样,欧阳景琰走下公交车后,依旧是送了我两个两个大大的眼白。最初我是有点抗拒那两个大大的眼白的,毕竟你丫是极品美女呀,总是给我眼白看,我无所谓,难道不会损毁你丽质容颜的形象吗?! 而适应了几天后,我竟然有点犯贱地喜欢上了那每天至少可以看到两次的眼白,而给我自己的理由就是:人家美女这是给你的特权,路上那么多高富帅,她连看都不看一眼,更不消说会有一对专属的眼白送给你欣赏。 “美女,咱们谈谈呗,这都过了一个多礼拜啦,您怎么还和我这小贱男一般见识呢?”我笑颜如花地跟在欧阳景琰身后,“再说了,那晚我真的没有对许凌霄做什么坏事,不然就凭她只手遮天的老爸,我早就不知道死过n个千万遍啦。” “关我什么事?”欧阳景琰依旧步履矫健地笃定前行,丝毫没有想停下来和我谈谈的诚意。 “怎么就不管你的事儿呢?”我火气上冲,在后面喋喋不休地指责道:“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给你解释你不听,我不是为你好才这样的吗?!” “本小姐不需要。”功夫美女冷冷地回道。 “咱们是对门,长此以往必定会影响到你健康,影响健康,必然会让你的内分泌失调,娇颜失去光泽,鱼尾纹爬上眼角。到时还没谈男朋友呢,就变黄脸婆……” 我低头絮絮叨叨地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功夫美女已刹住脚步,转身过来怒视我。 “说谁黄脸婆呢?说谁黄脸婆呢?!”欧阳景琰猛地推了我一把,吓我一哆嗦。 稳住神,我嘿嘿一笑:“这不,我,我举个例子么,给你敲敲警钟——不过,据科学家研究发现,美女不能控制好情绪,每天都是一副‘我不高兴’的面孔,真的会有大几率变黄脸婆的。” “鲍小雷!你去死吧!”功夫美女杏眼圆睁,突然就提膝来了一个下劈腿。我怎么会料到“女神”会瞬间变“母老虎”? 以为她只是吓唬我吧,可是当那只玉足迎面劈下时,我才意识到事情不妙,想躲又不想躲时,当头就挨上了功夫美女的大招。 我只觉得眼前一阵发暗,接着是一片金光灿灿的小星星,支撑不住瘫软下去。 眼见我被一脚劈到,瘫软在地,功夫美女一下就慌了手脚,急忙蹲下来扶起我上身,连连摇晃。 “鲍小雷,鲍小雷,你,你怎么不躲开呢?你,你完全能躲得开的。”欧阳景琰焦急地嚷着,眼里已闪着泪花。 我迟钝地笑着抬手指指空中:“欧阳,瞧,好多,小星星,呢。” 这时被功夫美女的喊声所吸引,许多路人围了过来,纷纷指点着、猜测议论着。 一大姐问一大妈:“阿姨,这对小青年什么情况?” “不知道,不过看样子,这小伙是被这姑娘‘家暴’啦。” 一听到“家暴”两字,我晕晕乎乎的头脑瞬间清醒不少,这一脚看来是挨对啦。 围观路人的议论让功夫美女俏脸一阵红一阵白,她伸手将我扶起,几乎是连拖带拽地逃离“事故现场”。 我身体半靠着功夫美女,边走边呵呵笑道:“美女,你着,着什么急呀,咱咱,再多待,一会儿呗。” “我,我送你回家休息。”欧阳景琰也不再多说一句,快步向前走着。 身后又传来另一路人的议论:“唉,这社会就是不一样了,阴盛阳衰哦。” 我歪头看看欧阳景琰,见她默不作声,也只好憋着不再说话。 送我回到家中时,我晕头晕脑的样子,让三叔和单刚吃惊不小。 “呀,欧阳姑娘,这小子咋了?”三叔急切地问道。 欧阳景琰扶我在沙发上坐下,低头轻声道:“叔,我打的……” “呀!”三叔惊呼一声,“姑娘,你下手重了点吧?看雷子这样,要不要送他去医院检查一下哦。” “没事,没事,”我摇摇手,“叔,没事的,我们两个打闹来着,算是误伤,就是有点头晕,估计睡一觉,明早就会好的。” 欧阳景琰轻咬下唇,红着脸低声道:“叔,对不起,我真不是要故意伤他的,只是想吓唬他一下。” “咦——欧阳你可不比普通人,你身上有功夫哦,这要给雷子打傻了,娶不上媳妇儿咋办?”三叔不依不饶地追问。 我的个叔啊,你这是要逼功夫美女作出承诺呀,这小算盘打得不是一般好,侄子必须给你赞一个。 欧阳景琰低着头,两手都不知要往哪儿放。 我开口劝三叔道:“好了,叔,你不要再为难她了,我说过没事的。欧阳,你回去休息吧。” 功夫美女给三叔鞠躬道:“叔,对不起。如果,如果鲍小雷真的出了问题,我,我会负责的。”说完,急转身走出门去。 —— 南城,香榭社区,某座高层楼1301#,柳长军家中客厅内。 柳长军仰靠在皮沙发上,对面沙发上则坐着嘴巴仍旧肿胀如驴嘴的大韩。 大韩正一脸冤屈地在向柳长军控诉,“大哥呀,你兄弟我被人敲掉一嘴牙齿,遭了这么大罪,我这可不单单为我自己呀。” 因为没了牙齿,此时的大韩说话不兜风,而且整个嘴唇向里凹陷,活脱脱一瘪嘴老太太。 对面的柳长军频频点头:“我知道,兄弟你受苦了。” “鲍小雷,那小子太可恶了!表面上装得像个遵纪守法的好市民,谁知道他暗地里竟与混社会的道上人物有勾连。这要是不加以提防他,说不定哪一天,他也会指使混混来敲掉大哥您的一嘴牙!” 为了加强效果,大韩探身看着柳长军那张胖脸,做手握棍棒状,模拟当天他被南哥敲牙的动作。 “咔嚓,咔嚓!”大韩两眼紧盯着柳长军,张开嘴让他看自己黑洞洞的嘴巴:“几下过后,您就会变成我现在这个样子。” 柳长军胖脸禁不住哆嗦两下,伸手制止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对柳长军来说,被敲掉一嘴牙齿,然后变成一个“瘪嘴老太太”式的男人,绝对会影响他去找女人幽会。 在这一点上,柳长军绝对是不要不要的。一想到和漂亮情人接吻时,瘪嘴和红唇印在一起,他都会想吐,更别提情人的感受了。 “可是大哥,我这副模样还怎么去集团上班呀?”大韩哭丧着脸,坐回沙发上。 “这个好说,”柳长军点头道:“我给你一千块,你去装上假牙。” “哥呀,一千块也只能装瘪嘴老太太那种假牙的……”大韩嚷道。 柳长军一脸不悦地说:“兄弟,你以为哥的钱是北风刮来的么?我还有自家要开销的。你,你就凑活着用吧!” 大韩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又抬头问道:“鲍小雷那小子,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对付他?” 柳长军用手轻拍着沙发扶手,思付道:“对付鲍小雷,目前来说还有点难度。再说,那小子也只不过是刚进入集团公司,暂时也没多大威胁。我会考虑这个问题的,瞅机会吧。” —— 经历了大排档事件,大韩被整治一番后,尚在家中请病假修养。不过有关他的事情,多种版本都已流传开来。话题的中心点无一例外地都会牵扯到我鲍小雷身上。 有安保部部长柳长军撑腰,大韩那家伙一向在集团内都是骄横跋扈。柳长军依仗自己在社会上的人脉,在集团内部与诸多公司高管也是称兄道弟。 经常有心怀鬼胎的人,为了能傍上柳长军这棵大树,都会去巴结大韩,请吃饭、请唱歌、送礼送钱。 在我鲍小雷到来之前,大韩和他身后的主子柳长军那是活得相当滋润。董事长许力轩对他们所作所为多有耳闻,可他的商业帝国看似强大,实则也要在各种复杂人际关系网中寻找平衡,对柳长军之流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现在大韩在家休养,虽然他没有对外明说,那些接近他的人也大约猜到大韩受伤与我鲍小雷关联很大。 一个小保安的出现,仿佛埋下了一颗当量很大的雷,随时都会爆炸。有人就猜测说我鲍小雷是许董对柳长军之流忍无可忍,从江湖上请来的绝世高手。 我听同事传给我的消息,多数公司同事都说柳长军之流早应该除掉,而那些依傍着柳长军、大韩的势利小人,自然是对我恶毒攻击,各种流言蜚语漫天飞。 因为董事长秘书杨晶对我的关照,那些势利小人趁机就把她和我编排在了一起。 我无所谓,可是杨晶听说了那些流言蜚语很是气愤,这天中午直接把我喊到了她的秘书办公室。 第28章 杨晶的烦恼 一走进杨晶的办公室,便看到她正俏脸通红在那儿坐着生闷气。 见我进来,杨晶点点头,指指办公桌前一张椅子:“你坐吧,鲍小雷。” 我屁股还没坐稳,美女秘书“啪”一拍桌子,吓得本吊一哆嗦。尼玛,这是打算要手撕我呀? 杨晶抬眼看到我紧张兮兮的样子,转怒为乐,噗嗤笑道:“咯咯,不是冲你的,鲍小雷,你紧张个啥?” “喔,不是冲我,生气也不好的,美女姐姐,要保持温文尔雅才好。”我向杨晶露出标准微笑,手指自己的笑脸:“要像我这样,笑对人生,笑对一切。” 杨晶的办公室内,除去摆放有电脑、办公桌,靠墙还摆放着两个沙发,沙发对面则摆着一个书橱。靠近阳台的地面上,三盆绿植绿意葱葱。 “这几天,我听说了许多有关你和我的绯闻,你说我能不生气吗?”杨晶无奈地扬一下右手,“搞得我心神不宁,工作都受到影响了。” “那些只不过是传闻,我们不需要去管它。”我安慰道。 杨晶长呼一口气:“如果单单是一些谣言,或许我不会过于计较。可是,鲍小雷,这里面透露出人心险恶。就说保安大韩和安保部部长柳长军这些人,这些谣言估计都是他们放出来的,以此来攻击你我。” “我鲍小雷根本不在乎,惹急了我,自然有手段对付他们。” “有些事,我羞于启齿……”杨晶说着眼睛开始泛红,声音哽咽道:“柳长军三番五次调戏、暗示我,让我给他做情人。” 我一听这话,再也无法淡定,怒骂道:“妈的,竟会有这样无耻的家伙!你放心,美女姐姐,他若是敢对你动手,用左手我就砍他左手,用右手我就砍他右手。” “谢谢你,鲍小雷,谢谢你,姐姐谢谢你……”杨晶眼泪扑簌簌流下来,伸手去拿抽纸擦拭眼泪:“做一个女白领辛苦,做一个漂亮的女白领更加辛苦,不知有多少肮脏的双手想要把你推倒。” 这个时刻,作为一个正直的男人,难道不应该走到美女身旁借她肩膀靠一靠吗? 想到此,我毫不犹豫地走过去,伸手轻拍杨晶的肩膀:“美女姐姐,说出来好一点,放心好了,以后有我鲍小雷在你身边,我会帮你分担。” 杨晶的眼泪止不住流淌着,连声哽咽着道:“谢谢,谢谢。”随后一转身双手环抱我的腰,把脸埋在我的胸前呜呜地哭泣起来。 哎呀,哎呀,这可咋整?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把双手举起来,迟迟不敢放下来。 “呜呜,鲍小雷,就让姐姐抱一会儿,姐知道你是好人,姐就想好好哭一会儿,呜呜……” 好吧,我没意见。这个时候,我必须扮演一个高大威猛好男人的角色,让面前这个柔弱似水的美女有所依靠。我慢慢把双手放在杨晶的后背上,轻轻拍着,潜台词:我知道你的故事,我懂你心中的苦。 可是毕竟对方是一美女哦,身上散发的香水味道,还有紧紧相依偎的身体,我作为一个身体健康的“好男人”还真是没法拒绝这份冲动。 而杨晶好像没有哭够,边哭边诉说着,丝毫不理会我身体渐渐发生的变化。 就这样维持下去,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可这时有人敲了敲门,没等我和杨晶反应过来,那人一下推门而入,我杨晶相拥的场面自然是尽收眼底。 “郑天来,你怎么这样没素质,不经过人家允许就闯进人家房间吗?”杨晶松开双手,面对来人质问道。 这个被称作“郑天来”的男人,身高一米八开外,国字脸,浓眉大眼,一看就是标准帅哥型的抢手货。只是他眉宇间有一股阴鸷的气度,让心地善良之人不觉就对他退避三舍。 被美女秘书质问,郑天来却冷笑着反问:“怎么了,撞破你们好事了?只是不知道这位先生是何方神圣,竟能赢得我们美女董秘的青睐。杨小姐,你给介绍一下吧。” 我主动伸出手笑道:“您好,郑先生,我是集团安保部的新员工鲍小雷,我和杨小姐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哼哼,”郑天来并没有伸出手和我握手,讥讽道:“看来我们美女董秘杨小姐的标准大大降低了呀,什么样的货色都可以投怀送抱了嘛?” “你一个小保安,se胆也太大了吧?这就是传说中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你就是令万人瞩目的男猪脚吧?可笑,哈哈哈” 我看着仰面狂笑的郑天来,丝毫不想为这家伙动一点气,只要他不辱及美女秘书,我自己是无所谓。 相比之下,倒是美女秘书杨晶气愤地斥道:“郑天来,你一海归博士就这素质吗?鲍小雷刚才不是已经澄清过了吗,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关系。你不要在这儿侮辱人家!” “侮辱他?”郑天来用手一指我,怒气冲冲地对杨晶嚷道:“刚才要不是我及时赶到,这小子还不知要对你做什么坏事呢?” 我聊个草的,这小子真是狗眼看人低哈。我就是想做什么“坏事”,那也必须是美女姐姐心甘情愿的,我才有心情去做,好不好?! “杨晶,我知道这几天你心情不好,你可以来找我,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不要让这样的货色玷污了我们的爱情。” 我伸手轻拍他肩膀一下:“郑先生,您真的误会了,我和晶姐真没有什么。另外请你尊重我一下,我不是什么‘货色不货色’的。我是小保安没错,我的名字叫鲍小雷。” “艹尼玛,拿开你那脏手!”郑天来脸红脖子粗地冲我吼道。 “哎哟!海归博士这骂人水平也高人一等呢!”我嘻哈着讽刺道。 “你给劳资滚出去,你个癞蛤蟆、臭保安!”郑天来面孔扭曲地冲我大骂起来。 “郑天来!”杨晶面se涨红地大喊一声:“这儿是我的办公室,我不希望把你无理取闹的事情报告给许董!我请你出去!” 听到“许董”两个字,郑天来恨恨地用手指点我道:“小子,你给我等着,敢碰我的女人,有你好瞧的!”说着转身欲离去。 杨晶高声对他道:“另外,我请你搞明白,我和你之间没有你所说的什么‘爱情’。” 郑天来不再出声,走出去,“砰”狠狠地将门甩上。 嘿,敢情这家伙是在这儿单相思呢,还给我拽他与美女秘书的“神马爱情”。美女姐姐根本就没拿他当回事儿呀! 我是既气愤又高兴。因为郑天来冒充美女秘书男友气愤,又因为美女姐姐说出实情高兴。 就是说,我鲍小雷还是有机会的唠!当下,我心中窃喜。 后来,我才杨晶那儿得知,因为是董事长秘书的身份,又加之年轻、时尚、貌美,不知有多少双大尾巴狼对美女秘书垂涎欲滴。郑天来只不过是其中之一。 他是美国留学回国的海归博士,高居力轩集团财务部副部长之位。老爸是某省的煤矿大老板,家族资产十几个亿。人们常说的“财大气粗”、“暴发户”就是他老爸典型特征。 依仗巨富家境,郑天来从小便养成高傲的性格,很少有人会被他看在眼里。挑选女朋友,他自然也是标准不是一般的高。 美女秘书杨晶人不但长得漂亮,还是某名牌大学的硕士学位,在郑天来看来,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做他的女朋友。自打杨晶进入他视野的那天开始,他便开始处心积虑地靠近杨晶,无事献殷勤,希望可以俘获美女秘书的芳心。 不过,杨晶的处世为人恰恰与郑天来的风格背道而驰,她自然无法接受郑天来这个自视过高、傲气十足的富二代。 听杨晶给我详细讲述一番前因后果,我不单单是窃喜了,而是有点大喜过望啦! 巨富家境的海归博士,高大帅气的公司高管,作为以上标签拥有者的郑天来,没有希望接近美女秘书。而我鲍小雷恰恰没有他所拥有的标签,却无心插柳,柳在渐渐成荫吼。 你妹的,挨他一顿骂,非但没有生气,我咋还感觉如此良好呢?如沐春风,如沐春风! 我知道这一遭得罪了郑天来,他绝不会就此罢休的,肯定会寻找机会疯狂反扑,将我这个潜在的“情敌”给打入十八层地狱,他才可以安心继续追求美女秘书杨晶。 果不其然,第二天,力轩大厦二楼餐厅内,郑天来一看到我出现在了杨晶身旁,立即像一条被感染了狂犬病毒的疯狗,毫不顾忌自身形象地开始撕咬。 一到吃饭的时间,我和同事周强走进位于力轩大厦二楼的餐厅,这里面主要提供力轩集团的员工餐,捎带为大厦内的其他公司员工服务。 我和周强去餐台边上,拿餐盘选取了各自中意的饭菜,四下寻找空闲座位时,忽听有人在喊我名字。 “鲍小雷,来这边。” 一看是美女秘书向我招手,她在那儿一喊,众多双眼睛齐齐地看向我和她,可她无视众人的目光,仍旧高高地举起胳膊向我招手。 “喂,鲍哥,”周强见我正在犹豫,提醒道:“杨秘书喊你过去呢,你去吧,我随便找个桌子去了。” 看着仍在招手的杨晶,我暗骂自己:鲍小雷,不就是多几双眼睛看吗,有什么可怕的?难道你还不如人家姑娘家?! 第29章 四大金刚 想到此,我拔脚快步向杨晶那张桌子走去。 我刚走到杨晶面前,把餐盘放下,还没有落座,却见郑天来怒气冲冲地大踏步走了过来。 “鲍小雷,我警告你,离杨晶远一点,否则我对你不客气!”郑天来手指我鼻子大声训斥道。 没等我说话,美女姐姐腾地站起身,高声指责郑天来道:“郑部长,您有什么权利干涉我的个人自由啊,鲍小雷是我朋友,您对他不尊敬,就是对我不尊敬!” 郑天来完全没想到美女秘书杨晶会在上百人的注视下,为了维护我站出来指责他。 他气恼地转向杨晶抱怨道:“杨晶,你想想清楚,他一个小保安,凭什么赢得你芳心啊?!” “论学历,我是博士,他就高中毕业吧?论资产,我们家是他家何止上千倍、上万倍?论相貌,说他是癞蛤蟆一点不过分!” 我去年买了个表,前两项我自认不如你郑天来,后一项你损人太狠了点吧! 杨晶镇静地站那儿,冷冷地对他说:“郑天来,你听好了,第一,空有高学历的人不一定是蛟龙,也可能是只虫;第二,家资上亿在我视若粪土;第三,有些人自恃高富帅,内在不如一只可爱的癞蛤蟆。” 一条条反驳过去,郑天来听得脸部肌肉直抽抽,憋得满面通红。 “臭三八,给你脸不要脸!”骂完,他扬起手就要打向杨晶。 我一下站到了杨晶前面,微笑着对郑天来道:“郑部长,您要打,还是打一只癞蛤蟆比较顺手。” 郑天来咬牙切齿地抡圆胳膊,“啪”狠狠打了我一耳光。妈的,要不是我鲍小雷现在体质非同一般,这一巴掌下去非给老子打成脑震荡不可。 这一记响亮的耳光,不次于一声刺空而来的炸雷,将在场的人都给震住了。 普通员工、公司高管、餐厅服务生,行走中的、正在吃饭的,齐刷刷望向郑天来。 挨了他耳光的脸颊顿觉火辣辣痛,清晰地浮现出一个手掌印,我暗自思量:鲍小雷,要冷静哦,这么大一场面,你可千万要hold住! 你打我,太好啦!我倒要看看你一个海归博士,堂堂公司高管如何收场。那一刻,我内心是充满喜悦的。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我不但没有还手,反而脸上挂着十分亲和的微笑,静静地等着郑天来再打第二个耳光。 郑天来原本扬起手臂,想要借势再给我一个反手耳光的。可一看到我脸上的淡定自若的微笑,他妈的,他懵圈了! 他那只扬在半空的手臂无力地垂放下来。 这时四周围观的众人已在窃窃私语。 安保部部长柳长军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他假惺惺地走到我们身边劝解。 “哎呀,郑部长,有什么矛盾不能好好谈呢?大家知道你很仰慕杨小姐,可鲍小雷是我下属,你动手打他,你说我能没有意见嘛?” 围观众人的议论声渐渐嘈杂起来,无非就是说郑天来作为高管动手打员工,是有失身份,是恃强凌弱,等等。 郑天来脑门上青筋暴跳,猛地伸手将我的餐盘给扫到了地面上,“哗啦”一声响,饭菜撒了一地。 接着他气冲冲分开围观众人,夺路而去。柳长军斜乜我几眼,也走开了。 我呵呵一笑:“没事,没事,我再去端一份来。” 餐厅里恢复了正常。我端了一份饭菜,开始和美女秘书有说有笑地用起了午餐。 —— 力轩大厦,郑天来的财务部副部长办公室内,他正坐在皮转椅上,怒气未消地和他老爸通电话。 “喂,老爸,我这边有点麻烦,你给我派点人手过来。” 电话里传来他老爸叱骂声:“姥姥的,那个龟孙敢惹我儿子?!要不要我亲自出马?老子带上一个排的人,连他全家都给灭了!” “不用,就一狗屁小保安,不用您亲自来。不过,据说这小子会功夫,你给我派几个人来就行。” “好吧,我派四大金刚去你那边,有什么搞不定的,随时和老爸联系。” 傍晚时分,湘京国际机场候机大厅内,郑天来左顾右盼地搜索着走出出口的人群。 “少爷!” 有人瓮声瓮气地高喊。来来往往的旅客禁不住看向喊声传来的地方。 一行四人迈着大步正走向郑天来。他们正是郑天来老爸郑三贵的四个保镖。四人清一色深蓝西服,黑领带,红皮鞋。 为首的胖子,留着一个茶壶盖样式的发型,人称“羊肉”。第二个保镖,皮肤白净,身材高大,只是有点呆,人称“泡馍”。第三个保镖,个子中等,只是皮肤黄黄的,好似大病初愈的样子,人称“莜面”。紧跟在他身后的是个小矮个,皮肤漆黑像从煤堆里检出的炭块,人称“窝窝”。 郑三贵的四大金刚只有绰号,他们的本名无人提及。 四人合起来,就是西北两道特色小吃,“羊肉泡馍”,“莜面窝窝”。 郑天来迎上去笑着道:“你们四兄弟来时还算顺利吧?” 羊肉呵呵笑着:“顺利。老爷给我们送到机场,上了飞机,我小眯了会儿,醒来就到啦。” 泡馍则苦着脸道:“少爷,这可是咱头一次坐飞机呢,看着窗户外面飘过的云彩,吓得咱差点就尿裤子了。” “瞧你那点出息!你就憋说了,净让少爷心烦。”莜面在一旁贬斥道。 郑天来拍拍窝窝的肩膀:“哎呀,我说窝窝大哥,你可又见黑啊。” 窝窝嘿嘿一笑:“少爷,跑这儿来,不丢你人吧?” “哪儿的话?少爷我就仗着你们给我脸上添彩呢!走吧,先回家,咱再好好聊。” 郑天来接上他老爸给他派来的四大金刚,心里暗自得意:妈的,鲍小雷,我就让你瞧瞧,你一个臭保安有什么资本和本少爷血拼! —— 当天中午发生的餐厅挨打事件,我鲍小雷的处理还算十分得当。挨一耳光算什么?就是真的挨一顿胖揍,对我鲍小雷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件。 上次在劳务市场被张贵一伙打了个半死,却意外得到牛鼻子老道济天救治,不单是全身的伤口迅速治愈,更是由此脱胎换骨。从此,打架视作活动身体,挨打权当舒筋活血,自信指数爆棚有木有?! 话说好久没有经历过比较大的阵仗,我身体里有一股力量在野蛮生长,渴望着破茧重生。 对郑天来来说只是在众目睽睽下有失风度,并没有能伤害到他多少。依他的性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如此猜想,美女秘书却是顾虑重重。她告诉我一些郑天来家族的背景,说他老爸是某省的煤老板,手下可能有不少打手。 打手?喔咔喔咔,有多少,先来一打。 有关我和郑天来爆发冲突的事情迅速在力轩大厦内疯传,那些如柳长军之类的人,都巴不得看我和郑天来发生火拼,可以借郑家势力除掉我则是更好。 董事长许力轩也从美女秘书和其他人那儿知道了这件事,却无法过度插手此事,因为郑天来好歹也是集团高层管理人员,总要给他留个面子。 许董只是把自己的担心告诉了自家姑娘许凌霄,让她转达一下,让我最近注意自身的安全。 与此同时,我和三叔、欧阳景琰、单刚正在家中吃着菠萝、看电视,不时被电视剧中好笑的剧情逗笑。 “咚咚咚,咚咚咚。” 我们三人忽然被急促的敲门声吓一跳。 三叔被嘴里的菠萝块儿一下噎到,直翻白眼。 好不容易将卡在嗓子眼里的菠萝咽下去,三叔开口便骂:“卧槽,这是谁呀,又来一拆楼的?” 旁边的欧阳景琰听三叔如此一说,想起曾经的当初不禁脸色微红。 “我去看看,要是来挑事的,姑奶奶一脚踢飞他!” 我们三个紧张地盯着走向门口的欧阳景琰,不是害怕有没有人会闯进来,而是担心门外那人的安全。 一般人要真被功夫美女一脚踢中,后果不堪设想。 欧阳景琰一打开门,迅速后移两步,提膝摆腿一个侧踹,踢向门外那人。 我们三人同时惊呼起来:妈呀,外面站着红裙子许大小姐!单刚胆小已经双手捂住了眼睛。 功夫美女也发现了门外站立的人是红裙子,猛地将踢出去的腿一下收住,那只威风凛凛的玉足一下停在了距许凌霄脸部只有一寸的地方。 许凌霄愣了一下,欧阳景琰迅速摆了摆腿,如同摆手一般地打招呼道:“嗨,你好,我的大小姐。” 有用脚和人家打招呼的嘛?想想也是醉了…… 可是,我可爱的童鞋们,你们可能无法想象许大小姐的反应。 那傻姑娘真的,真的举起了自己纤纤玉手,去响应对方的“脚丫子打招呼”,并且满脸的笑容,眼睛要眯成一条线。 “嗨,你好,欧阳教练,好久不见。” 唉,我又能说些什么呢?女人,你真的很难理解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第30章 屁股大,生男娃 两位美女手牵着手走到沙发旁坐下,似乎无视我们三个人的存在一样,开始了长达十几分钟的热聊。 是的,热聊,你想插嘴么?对不起,你根本无法插嘴。 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电视剧都没她两人热闹了。 十几分钟后,许凌霄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哎呀,差点忘了正事!” 接着用手一指我,大声道:“鲍小雷,你知道么,你可闯了大祸啦,你惹了你不该惹的人!” 傻妞呀,不就是那个郑天来么,你以为我会怕他不成? “是不是那个力轩集团财务部副部长郑天来?”我微笑着问许凌霄,“如果是他,你大可不必惊慌。” “我只是帮助许董的秘书杨晶拆掉了一片狗皮膏药而已,你想想狗皮膏药能掀起多大风浪?” 两位美女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对我杏眼圆睁,异口同声地问道:“怎么哪里都有你?!” 看样子两人已察觉这里面的猫腻,或者说闻到了一股火药味,自然是要结成联盟。 我连忙笑吟吟地安抚道:“我说二位美女,你们不要误会,那个所谓的大海龟博士纠缠杨晶,我作为朋友责无旁贷,一定要替她挡一挡的。” 许凌霄还是有点担心地说:“郑天来他那个煤老板的老爹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飞扬跋扈可不是一般人敢惹的,据说在他们当地,县长都要时不时亲自登门拜访他呢。” “那也不能说明什么,我鲍小雷谁都不怕,就是怕网络四少,尤其是良辰兄,难道他还真如良辰兄一般——必将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许凌霄郑重其事地问道:“这位童鞋,请问你是在吹牛么?” “我有吹牛吗?你不是见识过我鲍小雷的功夫的嘛,吃小龙虾那晚。”说完,我就有点后悔了,那晚这丫头不是喝大了嘛,我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 许凌霄拍拍脑袋,眨眨眼:“你这一说,我好像有那么一点印象,不过又模模糊糊的。” 旁边的功夫美女欧阳景琰颇有深意地看着许凌霄和我,虽然没有只言片语,仅凭她的眼神,我就看得出她还是对那一晚的事情很纠结。 我能怎么办?就算看得出功夫美女心底不痛快,也只好假装没有看到,希望她能快点淡忘。 “你竟然说模模糊糊,那一晚要不是本少侠出手,你许大小姐估计会被劫财又劫se的。”我故作生气的样子道。 “是呃,”许凌霄点点头:“不管怎么说,我这次来就是接到我爸的命令,提醒你一下,不想你受到伤害。既然你这么自信,看样子是有所准备的。” “鲍小雷,明天周六我休息,”许凌霄话锋一转,一脸阳光地提议道:“不如你陪我去逛商场吧。” 我有点迟疑地吞吞吐吐道:“这,这,不太合适吧?你不如找你的闺蜜,或者同学,那样不行吗?” 许凌霄把眼睛一瞪:“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上次让你请我吃大餐,还是我付的帐,你欠我的人情还没有还完呢!” 见我还在犹豫,红裙子把小嘴一撅拽住我胳膊摇晃起来:“好小雷,你就陪我去吧,你不刚刚说过能保护我的吗,你陪我逛街同时也可以保护我呀。” 我看向一旁的功夫美女欧阳景琰,希望她可以对红裙子说一声“不如我陪你去”之类的话语,这样我就不会两边为难。 谁知欧阳景琰竟然气哼哼地白我一眼:“看我做什么,许大小姐又不是喊我一同去?!” “哎呀!”红裙子一拍脑袋,“瞧我这脑袋,本来想着喊欧阳教练一起的。怪我咯,把顺序搞混了。欧阳教练,明天一起去吧!” “我不想去,还是你们两个去吧。”功夫美女淡淡地回道。 红裙子转向她,抓住她的胳膊摇起来:“一起去嘛,一起去嘛,一个男保镖加一个女保镖,这样我就更加安全啦。好不好,我的欧阳姐姐?” 欧阳景琰经不住她的缠磨,只得笑着点点头。 红裙子在安排明天的行程,而郑天来也没有闲下来。 我们谁都没有想到他已开始行动,他花钱雇佣私家侦探二十四小时监控我的个人行踪,不时有我的图片被私家侦探传送至郑天来手机上。 红裙子走进我的租屋,自然也被私家侦探报给了郑天来。 郑天来的东郊别墅内,他正和四大金刚商量着如何教训我鲍小雷。 这时,郑天来的手机嘟嘟响起来,他抓起手机一看,是私家侦探发给他的维信。 看着手机上红裙子的身影,郑天来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地开始痛骂。 “妈的,不知道这穷小子祖坟上是不是在冒青烟,怎么连董事长的宝贝千金也黏上了他?”他骂着,把手机递给“羊肉”:“来,羊肉,你看看这小子的图片,到时候好动手,不要搞错了。” “羊肉”接过郑天来的手机,不看则已,一看也咬牙切齿地痛骂起来。 “娘的,这小子身边的女人咋都这么漂亮呢?!就是分俺一个,俺羊肉也死而无憾啦。” 他刚说完,抬头看见郑天来的表情很难看,立即改口道:“那个漂亮的董事长秘书,我抢回来自然是要献给少爷的。” 郑天来手捏下巴思考了几分钟,随后道:“明天周六,估计鲍小雷这家伙应该会外出游玩,到时你们准备好,只要私家侦探确定好他的位置,我们就立即出发。” 一听说有美女,“泡馍”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噌一下,从“羊肉”手中夺过少爷的手机翻看起来。 “额的亲娘啊,这是流浪狗糟蹋好粮食呀,这是好白菜都让猪拱了呀!”他边说边喉结运动,往肚里吞咽着口水。 “莜面”很是不屑地撇嘴道:“我说羊肉泡馍,你们两个就这点水平呀,说出去不怕给少爷丢人呀!出门在外要注意素质啊。” “素质,素质懂不懂?!”说着,他接过泡馍递过来的手机一看,两眼顿时亮起来。 “日他姥姥的,那小保安竟真的有如此艳福啊,怪不得少爷要教训他呢。不,像这样的家伙,应该除掉,除了那个秘书,其他的女人我们兄弟就包圆啦!” 一遍看过去还没看够,莜面又看了两遍,才不情愿地递给身旁的“窝窝”:“兄弟,你也看看。” “嗤,我才不要看。额大大说了,只要屁股大、会生娃,什么女人都一样。”窝窝把手机还给了郑天来。 —— 次日早上八点钟,许凌霄身穿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件艳丽的红裙子,准时出现在了我家门外。 我早已收拾停当,为了今天能给美女留个好印象,特意去发廊理了个板寸,换一身干净整洁的银灰色休闲装,好让自己看上去更加精神一点。 等我打开门时,对面的功夫美女几乎在同时也打开了自家房门。 可以看得出,欧阳景琰同样为今天的出行做了精心准备。 之前向两边分开的刘海,今天特意仔细地归拢梳理在额前,右侧发鬓夹了橙色蝴蝶样式的发夹。 眼眉里多了几分温柔,看上去更像一个邻居的小家碧玉女孩。 一身宽吊带淡紫色短裙,脚蹬古铜色高跟凉鞋。 这下糗了,左边一个红裙子,右边一个紫裙子,都脚蹬高跟凉鞋,我夹中间,整个显得我像一个未成年。 “唉,”我瞅瞅两人脚上的高跟凉鞋叹口气。 许凌霄关切地问:“鲍小雷,你怎么了?” “我在想那个发明高跟鞋的人,一定是个矮个的心理有阴影的家伙。他发明高跟鞋的目的只有一个,要报复天下所有比他个高的男人。” 两位美女微笑着听我胡侃。 我煞有介事地继续道:“他比身边的女人矮,看到那些个子高的男人,就想‘我发明一样东西,让你们这帮家伙也体会一下比女人矮的的感受!’” 两位美女都被逗笑了,许凌霄笑着说:“走吧,我家司机黄师傅还在外面等着呢。我爸听说要带你们出去玩,特批给我用车的。” 我们三人走出楼洞,坐上停在门外的白色路虎,向本市最繁华的商业步行街出发。 路虎车刚离开,路边冬青树墙后面站起一个戴着墨镜的人,看车走远了,那人鬼鬼祟祟地左右看看,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报告郑少,鲍小雷刚刚和那两个美女一同上了一辆白色路虎,车牌号是**375634***。我马上通知我的助手开车跟踪,随时向你汇报他们的行踪。” —— 富阳路步行街是湘京市最繁华的商业街区,全长近两公里,步行街两边全部是鳞次栉比的大小店铺,还有多家国内、国际知名的大型超市和商场坐落在街区及附近街道上。 原本想着能借由此次逛街,近距离多得到一些福利,可我想错了[泪目]…… 刚开始自我赶脚还挺好的,毕竟身边陪着两个极品美女,可随着时间推移,我才知道自己跳进了陷阱中。 第31章 对打表演 陪女人逛街哪里是一种福气,简直是遭罪啊,她们不知疲倦地行走在购物游玩的道路上,从一家商铺走向另一家商铺。而我此时所充当的角色仅仅是一苦力而已,负责给她们拎着大大小小的包装袋。 苦逼有木有,有木有,有木有?! 最后我的忍耐达到极限,索性耍赖坐在步行街路边的长椅上不走了,而那两位美女竟然没有发现,依然兴致勃勃地前行。 我就看看你们会不会知道关心我这个苦力,哪怕是一句温柔点体贴的“你累不累啊?”,也说得过去不是? 苦哈哈等了半小时,我口干舌燥,心情郁闷到极点,依然没有看到两位美女折返的身影。 唉,我暗自叹口气,这就是我自己设想的“福利之日”嘛?真是“自作”自受啊! 我正打算收拾起那堆包装袋继续跟上去时,看到两位美女慌慌张张地走过来,四下寻找着什么。 嘿嘿,我暗自偷笑,估计是在找本吊丝吧。 看来我在两位美女心目中还是有一定位置的,不然她们不会那样表情紧张。 “呀,鲍小雷,你咋坐这儿呢?”许凌霄第一个发现了我,惊呼道。 朕心稍安,我微笑着侧耳倾听接下来将要温暖我心的话语。 “你坐这儿休息,也不说一声。快给我看看,我们买的东东少了没有。”红裙子一个箭步冲过来,快速地翻看我放在两侧的大大小小的包装袋。 呱唧,我的心一下从半空中掉落在地面上,摔得那叫一个痛! 欧阳景琰也走过来埋怨道:“就是,你自己一人坐这儿,害我们白紧张。你丢了是小事,我和凌霄买的东东要丢了怎么办?那可是我们费劲心力好不容易淘来的。” “我……”我真的一时无言以对,只得收拾起两人清点过的包装袋,默默跟在后面继续前行。 可是没一会儿,两位美女风风火火地就走得看不到了身影。 我长舒一口气,暗想:以后要出门,翻看一下黄历是必须滴,貌似今天就是“出行不宜”呀。 两手拎着大包小包,我无奈地站在那儿望向两位美女离去的方向,不知道这趟苦差事还要持续多久。 我极不情愿地磨蹭着向前走去,没走多远忽然听到有人在高声喊我的名字。 “鲍小雷,鲍小雷!快来呀!快来救我们!” 我侧耳细听,是许凌霄的声音,卧槽,是谁找红裙子的麻烦?!不对呀,按说有功夫美女在身边,个把小混混根本不能近身的。 难道遇到了大麻烦,不会是要绑票吧?我不敢再细想,立即拔腿向喊声传来的地方飞奔。 不远处围拢了一群人,我飞奔过去,挤进人群一看,吓傻了眼。 几分钟不见,两位美女果然遇上了大麻烦。 红裙子正被一身穿深蓝西服的漆黑小矮个,从后面抓住两只胳膊动弹不得。旁边则站着一大胖子也身穿深蓝西服,头顶留一茶壶盖样式的发型。 欧阳景琰情景好不到哪儿去,她正气喘吁吁地和另两个同样一身深蓝西服打扮的人对打。其中一个皮肤白净、个子高大,另一个则皮肤黄黄的,如同大病初愈的样子。 看得出那两人都是有功夫在身,面对功夫美女的每一次攻击,两人应付自如。欧阳景琰拼尽全力,也仅仅是能暂时不被对方伤害。 这是唱的哪一出?怎么看都不像绑票,而更像故意挑事、找架打呀?难道是两位美女嘴上没留口德,惹毛了那四个家伙? 欧阳景琰闪身躲过皮肤黄黄那家伙的一记重拳,跳到一旁对我大喊:“鲍小雷,你不是挺nb的嘛?!快点过来打呀!” 卧槽,只顾着看功夫美女施展拳脚,竟忘记了自己“护花使者”的光荣使命。 我当下把大大小小的包装袋码放到一边,往前一站,用手指点着那四个家伙,大喝一声:“你们几个孙子欺负女人算什么英雄,有种冲我鲍小雷来!” 茶壶盖发型的壮汉双手插在裤兜中上下打量我几眼,不屑地撇嘴道:“你就是那个鲍小雷呀!?” “吆呵,看来你们是有备而来呀。既然如此,那就放马过来吧!不过,你们必须先放过这两个女孩才行。我鲍小雷陪你们玩到底。” 听我这样一说,挟制许凌霄的漆黑小矮个有点不舍对茶壶盖道:“羊肉,没想到这大城市女子还真是水灵,不如咱们完事以后,把她们带走得了。” 皮肤黄黄的那家伙停下对欧阳景琰的攻击,走到小矮个身边斥道:“艹,窝窝,你小子这是开窍了?我和泡馍哥俩在那儿辛苦打斗,你倒好,反而在这儿盘算起娶婆姨的事情来啦!” 那个被称作的泡馍的大高个也走过来拍拍小矮个肩膀,讥笑道:“窝窝,之前你不是还说女人只要‘屁股大、会生娃’就行的么?咋这一会儿功夫,就被这些女娃子给吸引得变卦了呢?” 几个人在那儿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欧阳景琰气喘吁吁走回我身边,看着对面的四人低声道:“鲍小雷,据我估计这四个人就是许凌霄所说的‘姓郑的派来的人’。” 我知道郑天来老爸家财上亿,是完全可以请得起高手做保镖的。单凭他们刚刚和欧阳景琰交手的情形来看,对方的实力不容小觑。 对面的羊肉掏出手机,在向什么人请示的样子。 挂断电话,羊肉高声对我喊道:“鲍小雷,我们家少爷说了,恩怨完全是和你一个人的事情。现在我们就放了这小妮子,你可不要临战脱逃!” 接着命令窝窝把许凌霄放开。红裙子许是受到惊吓的缘故,步伐踉踉跄跄,欧阳景琰迎上去把她搀扶过来。 我双手叉腰笑道:“你丫的,你是不了解我鲍小雷的作风。我向来就是遇到阵仗,明知不能取胜,也要死扛到底。来吧,你们四个孙子,小爷我等你们出手。” 羊肉身边的窝窝气呼呼道:“你们都不要动手,我自己一个去除掉这家伙。你妈的,他竟然有两个美女陪着!” 窝窝迈开小碎步噌噌向我走来,我则扭头嘱托欧阳景琰:“欧阳照顾好红裙子,如果看情形不妙,你就负责把她护送回家,不要管我。” “你自己当心。”欧阳景琰点点头,目光中满是担忧。 我径直向窝窝奔去,说实在的,我还真是没拿这家伙当盘菜。妈的,一双脏手抓住红裙子不肯松手,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窝窝丝毫不顾忌我直冲过来的势头,一矮身形,飞起一脚扫向我的腿部。 卧槽,果然不能轻敌,差点就被这小子给我扫倒在地。我敏捷躲过他的扫腿,摆腿踢向他的脑袋。 眼看就要踢到窝窝的脑袋时,被他轻轻一偏头,脚尖擦着他头皮扫过。 两次攻击未果,我暗自思量,今天这一场恐怕要费些周折啦。 稍一走神之际,窝窝竟然给我来一招“夜里偷桃”。 尼玛的,吓得我急忙向后跳开去。这一抓要给他抓上,可不是闹着玩的,我鲍小雷岂不是以后都要“雄风不再”了吗!? 真是不能小看这个矮个子“窝窝”,这是要向最阴的地方整死我鲍小雷呀! 窝窝紧接着猛地自下而上一拳直击我的面门。 艹,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以为我鲍小雷只是耍耍嘴上功夫不成?! 我快速出腿一脚踢向窝窝当胸,硬是给他踢得向后飞出,那小子来个后空翻才站稳脚跟。 当下窝窝手捂胸口,皱眉骂道:“你娘的,小子你是窝哥出道来,碰到的第一个几招过后还能还击的家伙!” “羊肉”用手一摆“莜面”道:“莜面,你也上,别他么给咱们四大金刚丢脸。把这小子放趴下,那个漂亮的千金小姐就归你和窝窝享用啦。” “好嘞!”莜面应着,晃身形加入到对打中来。 刚刚只有一个窝窝,我还能勉强应付得过去,又加入一个莜面进来,我鲍小雷岂不是要危险?我顿觉一阵紧张,根本不敢再掉以轻心。 面前这四个家伙明显就是冲我鲍小雷来的,现在又拿红裙子说事,这是要将我放在火堆上拷打的节奏啊! 就算干不过他们,我也必须硬撑到底,决不能因为自己丝毫的退却,让身后的两位美女面临险境。 欧阳景琰再次声音焦灼地提醒我:“鲍小雷,你要当心呀!” 我躲过莜面带着疾风横扫过来的一腿,忙里偷闲回道:“没事,你们放心,照顾好自己。” 其实我心里想让她们赶紧离开这儿,就目前的状况来说,若是我支撑不下去了,很难保证她们的安全。可是面对强敌,我只能咬牙硬扛,却不可以给对方任何机会察觉出“我怯阵”的意图。 我心底暗骂郑天来,果然是一个极阴险的家伙,动用如此强势资源,无非就是看我威胁到他追求杨晶而已。我暗下决心,若是有机会,要让郑天来品尝一下今天我置身险境的滋味。 莜面和窝窝一左一右频频出招,每一招式都可以当场让我被放倒在街头。我额头沁出汗珠儿,不是因为劳累,而是因为我感受到了逼近的危险。 此时,四周已围满不明真相的市民,有人在议论这几个人为什么打架。 一个人猜测道:“估计是那几个人骚扰了这青年的朋友,所以才打在一起的。” 有一人嬉笑道:“看见那两个美女没有,估计是这小子抢了人家女朋友,人家直接找人来修理他的。” 第32章 你就一缩头乌龟 去年买了个表呀!这都啥人呀,说我鲍小雷抢人女朋友,不知道就别瞎说,我还用得着抢人家女朋友吗?!我如此玉树临风的翩翩青年,自然是众多美女关注的目标啊。 要不是和莜面窝窝打得不可开交,我真想过去抽那人一耳光。 应对两个高手的进攻,我精力高度集中,丝毫不敢稍有疏忽。 莜面、窝窝两人咬牙瞪眼,恨不能几招之内就将我置于死地,好劫走两个美女去酒店开房。 而他们的进攻动力就是我的死穴,我决不能让身后的两位美女有任何闪失。 躲过莜面照我面门横扫过来的一脚,我一纵身用肩膀将他撞开去。莜面闷哼一声,只是痛得骂了句“艹你娘的”,接着重又欺身过来进攻。 窝窝则同时一拳直捣我胸口,龇牙叱骂:“小子,这儿就是你的死地,早点乖乖受死吧!” 几分钟后,两人的轮番进攻让我渐渐力不从心,可我只能咬紧牙关硬撑着。 对打缠斗,一秒比一秒紧张。 我的反应稍一迟缓,莜面的一记重拳差点击中我的太阳穴,我急忙偏头,可还是被他的拳头擦破了头皮,鲜血自额头上流下。 看到我脸上的鲜血,一旁观战的欧阳景琰和许凌霄“啊”地失声惊叫起来。 可我连说句话安慰她们的精力都没有了,我根本无法预测下一次受伤会在哪一秒发生。 我只是在心里大喊着提醒自己:为了你自己的尊严,为了两位美女不受到伤害,鲍小雷,你今天不能后退半步! 接下来,我躲闪不及,窝窝的一记重拳击中我的胸口。我只觉得胸口一阵发热,一口鲜血涌上嗓眼。 尼玛的,我硬是猛地用力将那口鲜血咽回去大半,可还是有鲜血从嘴角溢出来。 我跳开去,抬手抹去嘴角的鲜血,笑骂道:“你们的主子估计今天是要你们几条看家狗夺我小命吧?!我鲍小雷不惧你们,来来来,咱们接着打。” 站在那儿观战的羊肉显然不满意莜面窝窝的战绩,大声呼道:“莜面窝窝,你俩干啥吃的,竟然让这小子和你们纠缠了这么长时间。” 莜面抽身闪到一旁回骂道:“我俩还不希望早点了结这小子嘛?!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呢,有本事你来试试。” “艹,试试,就试试!”羊肉扭脸对一旁的泡馍道:“兄弟,走,咱俩也上去练练。不然到时少爷问起来,要嫌弃咱俩只懂吃饭、睡女人,不懂给他做活儿呢。” 现在的我已然是有伤在身,就算羊肉泡馍不上阵,我也坚持不了多少时间,而现在羊肉泡馍正甩开膀子,大摇大摆向圈内走过来。 怎么办?我倒下是小事,可身后的两位美女会不会遭遇不测呀? 我急中生智跳开一步,大声喝骂道:“郑天来,你就一缩头乌龟!没有女人会喜欢你这样的货色。” 就算我倒下,我也必须把郑天来牵扯进来,只有这样,对方那四个家伙才会有所顾忌。 果然我话音刚落,羊肉手指我骂道:“敢骂我家少爷‘乌龟’,今天决不能放过这小子,兄弟们,干挺他!” 羊肉、泡馍两人直冲上来,加入对我的围攻。 我心底一阵哀嚎:尼玛的,两个还要挨打,四个岂不是分分钟钟要放倒我?! 果不出我所料——晕,在不利于本吊的事情预测上,我一向比较有把握——羊肉当胸打我一拳,我虽有避让,可还是挨上了,我连连后退几步才稳住脚跟。 还没等我作出反击,后背又被窝窝一记摆踢击中,接下来是当头一记电光炮…… 我身形摇晃着,感到一阵眩晕袭来:鲍小雷,你,你不能倒下啊!可是我只能是胡乱挥舞着拳头,随意踢打着,根本就是垂死挣扎。 窝窝迎面冲来,喊叫着:“小崽子,你给窝爷倒下吧!” 紧接着我下巴被飞来一脚踢中,身体后仰,轰然倒地。 “啊!鲍小雷——”远处传来欧阳景琰揪心的带着哭音的嘶喊。 我被四个家伙踢得在地上翻滚,双眼已被鲜血模糊,挣扎着向着两个美女所站方向喊:“快走,快走!” 几分钟后,四个家伙停了下来,在一旁嘻嘻哈哈取笑着我。 我听到羊肉掏出手机向他家主子汇报,“少爷,那个叫鲍小雷的小子现在被我们四兄弟干挺啦,怎么处理他?嗯,好的,我们就在这儿等着。” 欧阳景琰和许凌霄跑了过来,两人蹲下身摇晃着我的肩膀哭喊:“鲍小雷,鲍小雷,你醒醒,你醒醒呀!” 我勉强睁开眼睛,苦笑着应了声:“别怕,还没死,没死呢。”说完,重又闭上了眼睛。 不多时,我隐约感到有人走到我身边踢了我一脚。 “吆呵,这不是咱们力轩集团总部的牛逼保安鲍先生么,怎么今天牛逼不起来,躺这儿装狗熊啦?” 我再次睁开眼睛,朝着眼前那双油光锃亮的高级定制皮鞋上啐了口血水,笑骂道:“你狗熊麻痹!” “操,你小子真想找死呀!” 羊肉叫骂着,还要冲上来打我,被他家主子拦下。 “算啦,算啦,我想我和鲍先生之间仅仅是一点误会,你们就不要为难他啦。” 郑天来假意惺惺地说着,蹲下身来猫哭耗子般地问道:“小鲍呀,你这又是何苦呢?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的,你和我郑大少作对,你凭什么呀?你说你凭什么呀?!” “不过,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你也被修理一顿了,只要你以后不再坏我的好事,我们会友好相处的。” 许凌霄双眼几乎要喷火一般瞪视着郑天来:“你就是郑部长吧,你指使你家保镖殴打鲍小雷,你考虑过后果吗?!” 郑天来却装作刚刚发现一旁的两位美女,故作惊讶道:“呀,大小姐也在现场呀?呀,还哭得稀里哗啦的。呀,这位美女也梨花带雨呢。你们就为了躺在地上的这个臭保安嘛?啧啧啧,交友不慎啊!” “你,你,无耻!”许凌霄斥骂道。 “大小姐,我想你是误会我啦。”郑天来边说边站起身,同时向四周的围观者说到:“我家这四位保镖原本是早有计划来湘京游玩的,没办法,我爸太有钱,就是想给下人比别家强的福利。估计他们是因为某种原因和鲍先生发生了冲突,可这和我本人无关呀。” 他故作姿态地向许凌霄道:“鲍先生挨了打,我也很痛心,回去我会好好教训他们,以后不要这样冲动。不过你放心,鲍先生的医药费全包在我身上,还有误工费、营养费啥的。” 此时的许凌霄已是被郑天来的无耻嘴脸给气昏了头,“你,你,你……”一时只是手指郑天来却说不出话来。 郑天来嘴角挂着冷笑,扭转头不再理会许凌霄、欧阳景琰两人。 他再次在我面前蹲下来,伸手拍打着我的脸颊:“啧啧,瞧把咱们的英雄保安给揍得,我还特意交代过的,要下手轻一点、轻一点,这几个家伙还是没个轻重啊。” 郑天来继续得意地笑道:“不过,也好,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很长时间不用见面啦,我可以专心致志地去追我的女神,你可以心安理得在家养伤。呵呵呵,你说呢?” “你不要白日做梦了,就算除掉我,你也不会得逞。”我强撑起上身同样笑着回道。 “是吗?你就那么自信?!”郑天来反问道,“我倒是很有兴趣继续尝试一番,就算杨晶那妞不识抬举,我还可以继续追求力轩集团的公主殿下。美人儿,还是大把存在的,比如你这个会几招功夫的小情人,也是不错的,本少爷尝尝鲜也未尝不可。” 说完,郑天来特猥琐地伸舌头转圈儿舔了一下嘴唇,哈哈哈笑着站起身,冲四大金刚一挥手,开始向人群外走去。 一围观者如看完一场耍猴的把戏似地嚷道:“散了吧,散了吧,没啥可看的了。” 另一围观者叹口气道:“唉,现如今这世道,土豪二代才是主宰啊。你几斤几两呀,和人家抢女人,就只有被修理的下场。” 郑天来一伙趾高气扬地向人群外走去,围观的众人也在慢慢散去。 说真,就算是我鲍小雷技不如人,被你们痛扁一顿,我也就认了。可是最看不惯,你一嚣张富二代,要张狂到抢走红裙子,还他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竟惦记上了功夫美女?! 我强撑了几下身体,愣是没能从地上爬起来,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叹息。 “唉,都这样了,你又能怎样?” 可是我转头看时,只看到了红裙子和功夫美女两人在我身边扶着我,正在那儿各自偷偷抹泪。 这声音咋会似曾相识呢?我在脑子里搜寻着,猛地想起了之前医院那一幕:这声音分明是牛鼻子老道济天的! “济天?”我小声喊叫着,四下搜寻着老道济天的身影,心里幻想着,要是济天能替我惩治一下郑天来一伙就好了。 可四下里只有人们投来的同情或鄙夷的目光,连济天的一根毛都没看到。 许凌霄抹把泪:“鲍小雷,你是不是被他们打坏脑子啦?” 第33章 苍蝇纷飞的拂尘 而此时,郑天来回过头来,嘴角挂着嘲笑,向我挥挥手,就要和他手下的四大金刚走远了。 麻痹的,鲍小雷,你今天就算横尸街头,也不能让郑天来这小子脱身。拼上最后一点气力,或许能指望到警察局干涉一下。 想到此,我猛地一撑双臂,昂头向着天空声嘶力竭地叫喊:“郑天来,你个杂种,不能就这样便宜了你,你给劳资滚回来!” 郑天来显然是被我的叫喊吓了一跳,他诧异地扭转头,确定是我在高声喝骂他,当即一张小白脸红涨如猪肝。 “小子,看来你是不想看到明天的太阳啦。好!哥就成全你,大不了哥用钱摆平你的身后事。羊肉,你们给我上!” 羊肉疑惑地看着他问:“少爷,咋个弄法?打晕,断胳膊、断腿,还是彻底灭了他?” “你他娘的费什么话?!”郑天来暴跳如雷地骂道:“给我往死里整,我倒要看看他小命能值几个臭钱!” 羊肉圆睁双眼,大踏步向我走过来,两只如斗大的拳头频频挥动着,看他的架势,打算上来三两拳就结束我的小命。 那一瞬间,我真盼望奇迹可以发生,让自己立马强大起来,不仅能挽救自己的小命,更是为身旁的美女不被畜生玷污。 可眼前的事实是,我咬紧牙关想让自己撑起来,站起来,像个真正的英雄一样去直面最后的战斗。 可,可,可全身只是无力,外加伤痛带来的战栗,我几乎连硬撑着坐在那儿都要做不到了。 两位美女竟停止了哭泣,紧紧用手扶持着我,同时眼冒火焰,直直地恨恨盯视着大踏步走来的羊肉。 一念间,我想到了那该死的邋遢老道济天。臭老道说什么我是他的师尊,说会在危机时刻前来搭救我,完全是骗人的鬼话! 眼看着我小命就要交代在郑天来这帮人渣手中,他丫的却不知在哪个旮旯里逍遥自在呢?! 我猛地抬头向着天空,像一头身陷绝境的恶狼般嘶吼起来。 “济天,我——草——你——姥——姥!” 我这一吼,愣是吓得身旁的两位美女一哆嗦,惊诧地扭脸望着我。 羊肉已赶到近前,原本握紧拳头,正欲躬身轰向我脑袋,也是被我这一吼惊得一下停住了手。 “卧槽,这,这死到临头了,还,还他娘的蛮有劲头呢……” 而在此刻,我眼前一黑就要晕死过去时,一只硕大、脏兮兮、带着一群嗡嗡叫苍蝇的拂尘照着我的面门迅疾抽了过来。 卧槽,我暗骂一声,连晕倒都顾不上了,下意识地想闪开,却不幸失败了。那只带着恶臭的脏拂尘自上而下扫过了我的面孔…… 这该死的臭老道济天是打算恶心死劳资吗?艹,我倒宁愿被羊肉几通拳头轰死。 我一阵反胃…… 郑天来在后面大声训斥道:“羊肉,你这是打算让他自己饿死吗,还不动手?!” 羊肉反应过来,再次挥拳打向我的脑袋。 我身体却刹那间迅速复原,周身充满着战斗的能量。我顿时恍然了悟,济天用他臭烘烘、脏兮兮的拂尘在虚空中扫过我,实则是用法力帮我迅速的复原身体,并同时让我增强了数倍功力。 我脑中灵光闪过:就是说,现在的鲍小雷极有可能将郑家的四大金刚打败,甚至是当街碾压。我心中暗下决心,就算再次被打倒,我也不能放过你们这帮家伙。 不等羊肉的拳头打过来,我一抬手牢牢地将他的拳头握在掌心中。 “吆喝,小子,你死到临头还想咬羊肉爷一口吗?”羊肉一怔,随即狞笑道。 羊肉挣脱几下却没有把拳头从我的掌中抽离半分,当下面露惊诧,左手握拳想再次击打我的面门。 我鼻子里冷哼一声,手上微微用力,就听羊肉的拳头从左至右,依次发出“咔吧咔吧”骨头碎裂的声音。 他痛得嚎叫起来:“玛德……啊……曹尼玛……啊……” 虽然嘴上叫骂着,可羊肉全然没有了战斗·意志。 随着我手上逐渐用力,他先是单腿跪了下去,接着双膝全部着地。豆大的汗珠从羊肉的额头冒出来,惨叫的声音让周围观众人不寒而栗。 若是表面上看,羊肉的右手丝毫没有外伤,可是已经被我将整只手捏成了包着一团碎骨渣的肉团。 羊肉痛得大汗淋漓,全身如筛糠般战栗,随后身子一歪昏死过去。我这才撒开手,让他壮硕的身躯扑倒在路面上。 远处站立的郑天来见羊肉扑倒在地,这才从刚刚的惊诧中回过神来。 “妈的!”郑天来恶狠狠骂道:“这小保安难道是神仙附体了不成?!你们哥仨先把羊肉抬到一边去,然后一块儿上,今天不是他倒下,就是你们卷铺盖滚蛋!” 余下的三人眼见羊肉被我整得昏死过去,更是眼中喷火,冲上来把羊肉抬走,放到一边空地上,然后折返身向我扑来。 那些本已散去的围观市民,听到这边喧哗声再次张望,继而纷纷涌回来抢占有利位置,期待看到精彩好戏。 有人议论道:“哎,这小子刚才不是被废了吗?怎么一眨巴眼的功夫,又变强悍啦?” 另一人猜测道:“谁知道呢,兴许人家之前是故意落败,然后来个大反转,这样更显出英雄本色呗。” 唉,只能说,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呀。 我只觉得今天必须给美女秘书一个交代,同样也给自己一个交代:小保安也会有春天! 被殴打的伤痛此刻已经完全消失,我只觉得自己全身充满了战斗的欲望,每一处毛孔都在吼叫:痛扁,痛扁,痛扁! “来吧,让你们尝尝保安小爷的拳头,保证让你们这帮家伙舒服熨帖!”我向郑天来四人招着手。 刚刚还被他们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躺倒在地,现在竟如此挑衅,只把郑天来气得连连咒骂。 “弄死他,弄死他,我让他小子嚣张,让他去阎王爷那儿去嚣张!” 泡馍三人冲到近前,同时发起攻击。他们尚在惊异中,不知道在极短的时间内,我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改变。可他们知道面前这个看似不堪一击的小保安已是个不易对付的角色,必须拿出全部的功夫来攻击。 可是没等他们的攻击奏效,我已快速行动起来,速度之快出乎我自己的想象。一拳将正面的泡馍打得连连后退,一个侧肘击将左边的莜面击退,紧接着一个侧踹将右边的窝窝踢翻。 三人遭到如此迅捷的攻击,各自呆愣片刻,互相看一眼,重又嗷嗷怪叫着向我扑来。这次,三人呈圆弧形阵势向我攻击,必定是想着一击之下就让我失去战斗力。 我拔脚迎着冲上去,挥拳连连击打。三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时,各自的额头上都结结实实地挨了我一拳,旋即晕死过去,接连摔倒在地。 这一场对打用时不足5分钟,连带躺在远处的羊肉,郑家的四大金刚都已是不省人事。任凭他们的少主子急火攻心、上蹿下跳地在那儿喊叫,四人没有了半点反应。 “呵呵呵,郑大少,”我冷眼看着郑天来,就如看着一头被拔掉了全部牙齿的恶狼:“哎呀,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应,这感觉如何呢?” “你,你,你”郑天来此时已然底气不足,强装蛮横道:“你小子不要得意,我手下是被你小子暗算的。有本事,等他们回去休养好,改天再来一战!” 欧阳景琰和许凌霄从惊愕中清醒过来,虽然不知道在这短短几分钟内我的身体发生了何等变化,可迅速击倒四大金刚、彻底扭转局面,却是实实在在的胜利。 两人笑嘻嘻走过来,欧阳双手横抱胸前颇为怜悯地看着郑天来。 “啧啧啧,郑大少,你说暗算就暗算了?我还要说你们以多欺少呢。没本事吧,就灰溜溜夹起尾巴做人,以后不要如此嚣张了。” 许凌霄也斜眼讥笑道:“郑部长,你们刚刚打鲍小雷那么惨,不回几下,恐怕难以说得过去。你放心,我会让小雷手下留情的。” 接着,她走到我身边佯装撒娇的样子嘟嘴道:“小雷,你看郑少嬉皮嫩肉的,你下手时要轻点呀。” “好的,大小姐,我只用对付四大金刚的力道一半,你看这样可以吗?” “嗯,很好,就这样。我家小雷真乖。” 郑天来差点气晕在当场。本来手下被悉数打倒,他颜面已扫地,没了帮凶,心里就够担惊受怕的。我们却不急于动手,却在一旁几近嬉笑讥讽之能事,让他恨不得变作老鼠钻进下水道中去。 可是我最后一句话还是让他最为害怕,慢要说只是力道一半,力道三分之一,他一娇生惯养的富二代也承受不起呀! 看我们在那儿嘻嘻哈哈,他开始悄悄挪动脚步,想着偷偷逃走。至于手下的四大金刚,他是没法去救助他们啦。 先逃走要紧,郑天来默不作声地扭转身,就要拔脚狂奔而去。 第34章 打成猪头 郑天来肚子里的歪点子,那还逃得过我鲍小雷的火眼金睛?没等他拔腿开溜,我一晃身形已站在了他的面前。 等他看清站在他前面、阻挡他逃跑的人是谁后,那张看上去还算帅气的脸立时变成了调色板一般,一会儿红、一会儿绿,最后变得苍白。 眼下,他还想和之前那样骄横跋扈、肆意而为,可是他心里更明白,若是有半点惹我鲍小雷不高兴,接下来的后果都无法想象。看着原本生龙活虎的四大金刚转瞬间被我撂倒在地,并且还不知道什么时间才可以醒转过来,郑天来心里真是拔凉拔凉的。 “怎么,郑大少也不打声招呼,就打算走吗?”我故作轻松的样子,翘起手指掸掸身上的灰尘,看都不看他一眼。 郑天来的脸扭曲着,像吃了一只苍蝇,可最后还是“自保”的念头占据了上风。 “小鲍,呵呵,呵呵呵,”郑天成僵硬地笑着,想探手拍我的肩膀,却被我抬手隔开。 “别这样,咱们兄弟有话好说嘛,你……” “扯淡呢?!”欧阳景琰站在了我旁边,嗤笑道:“哪个和你是兄弟呀?你的兄弟都躺在那儿睡大觉呢!” 郑天来苦着脸,陪笑道:“别,别这样,美女,求您给说句好话……” “好话没有,坏话我倒是想了一箩筐,你要不要听听看?”欧阳景琰嬉笑道。 这一句给郑天来吓得连连摇头,生怕功夫美女给他添油加醋之下,让我鲍小雷痛下杀手,会要了他的小命。 此时,许凌霄走上前来貌似同情的样子道:“鲍小雷、欧阳姐,我看就不要过分为难郑部长了。” 一听这话,郑天来脸上立刻轻松下来,他暗想:有董事长千金给求情,估计该死的小保安不会再为难我了。 “咳咳,”许凌霄却干咳两声,冷冷地继续道:“但毕竟他差点就害死了鲍小雷,适当的惩戒还是必须有的,不然下次指不定要想害哪一个呢。” “啊——”郑天来痛苦地咧嘴看着我们三人,不知道接下来会遭到何种修理。 欧阳景琰立即兴致勃勃地凑到许凌霄近前:“哎,大小姐,不如赏这位郑部长一百个耳光,啪啪啪,啪啪啪……呀,听上去好让人激动呢!” “好哇,好哇!”许凌霄顿时两眼放光的点头道,“我也好想看呢。” 这哪里是在谈论打人,分明像是在谈论一款让人神经兴奋的游戏。作为风骚少年的鲍小雷,我也是深深折服这两位美女。 当下的郑天来脸上再次深度扭曲,可他什么也不能做。单论吵嘴,他不是两位美女的对手;再论打架,他更是不敢稍有造次的举动,因为我随时都可以将他置于死地。 “好吧,累人的差事就交给我吧。”我深明大义,一百个耳光打下来,两位美女胳膊还不给轮肿了? 不等郑天来有所反应,话音未落,我一下揪住了他的衣领,右手翻飞成一片模糊的光影。 “啪啪啪啪啪啪……”一连串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两位美女看得心惊肉跳,连忙躲到一旁。 可怜的郑大少当下应该是没法做出合理的反应,估计脑子已是一团滚开的粥般在翻腾着,只是本能地从嗓子眼里窜出含混不清的咒骂声和惨叫声。 一百个耳光很快打完,郑大少头晕目眩地在那儿晃晃悠悠,一张白皙的帅脸消失,变成脸颊红肿的猪头。四周围观的吃瓜群众纷纷低声惊呼。 “哎呀,这,这还是一张人脸吗?” “啧啧,下手有点重啊,起码一个月都不能恢复过来。” “看不出刚才那小伙子被揍的那样惨,原来真的是深藏不露呀。” …… 对于他那张变形的脸,欧阳景琰和许凌霄也是不忍直视,她们径直走到我身边。 欧阳景琰伸手挽住我的右臂:“行了,该做的都做了,鲍小雷,咱们回家吧。” 许凌霄则挽住我的左臂:“对呀,鲍小雷,你真厉害呢,咱们回家来个庆功聚会吧。” 于是,在两位美女的陪伴下,我直接无视郑天来那家伙恶毒而又无奈的眼光,扬长而去。 —— 晚上,我和两位美女、三叔他们喝酒庆祝。 小客厅里,我们聚在一起,茶几上摆满从超市买回来的菜肴、啤酒。 其实我并不是对制服郑天来有多大兴奋,我真正的兴奋点在于那个臭老道济天,从今天我一瞬间的变化来看,济天真的不是忽悠我。同样对这个问题感兴趣的,还有亲眼目睹现场的两位美女。 欧阳景琰手里攥着一根“啃得起”鸡腿,嘴里嚼着鸡肉问道:“哎,我说战斗鸡,我咋就没发现你小子演技牛的一逼呢。一上来,装作被他们修理得那么惨:等他们要走,却来个爆发,瞬间ko那些家伙。” “就是,就是,”许大小姐同样兴奋地附和道:“三叔,刚子,你们是没看到呀,鲍小雷连我们也给骗了,害得我和欧阳姐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嘿嘿,”我只得傻笑着吹嘘道:“我鲍小雷的神奇,你们这些凡人是没法看透。” 单刚在一旁咋呼道:“哥呀,我从网上看到一句话,你给解释一下啥意思呗?” “好哇,大哥见多识广,说来听听。”我特意挺起胸膛、摆起大哥的架子。 “那句话说‘莫装逼,装逼被雷劈’。” 卧槽,这小子是在给我难堪呀。我顺手抄起一根鸡腿作势要打刚子的脑袋,而一旁的两位美女已拥抱在一起笑得花枝乱颤。 “你小子敢取笑大哥,我揍你!”我故作生气的样子道。 “别,别,大哥放过我吧。”单刚装作害怕的样子,举手遮挡脑袋。 我把鸡腿塞进他嘴里命令道:“大哥宽宏大量,就不揍你了,给你根鸡腿堵住你的嘴。” 三叔喝光一听啤酒,笑着抹了一下嘴巴:“刚子,你小子要当心呀,在两位姐姐面前说你哥的坏话,他下不了台,肯定会收拾你。” 单刚呵呵呵笑着手拿鸡腿啃了起来。 在我的亲友看来,我鲍小雷既然可以逢凶化吉,也就不必去细究发生了什么诡异事情。自从在医院遇到臭道士济天,一切都发生了改变。而我隐隐觉得这种改变之所以让我愈来愈强,一定和我在邪恶、强权面前从不低头有一定的关系。 我微笑着看着身旁的两位美女、三叔和刚子,暗暗下定决心,就算未来有再大的危险,我也必须挺身而出,决不能让我的亲友受到半点伤害。 同一时间,某私立医院高档病房内。 脸庞肿胀如猪头的郑天来口齿不清地和远在家乡的老爸通电话。而一旁的病床前,泡馍三人手足无措地侍候着痛苦的羊肉。 羊肉的右手已经被整个截掉,伤口处缠着葫芦大小的绷带。他刚刚从手术中的麻醉状态清醒过来,打量着自己早已不存在的“右手”。 “我手怎么了?”羊肉疑惑地看着三个兄弟,又四下看了看病房:“这,这他妈是哪里?” 泡馍吞吞吐吐地说:“哥,你冷静,这,这是医院。” 羊肉蓦地想起白天发生的那一幕:“不是要搞死那个小保安的么?还有,我手好像被那小子搞惨了吧……” 其余三人避开他问询的目光,把脸扭到一边。终于,羊肉发现了自己两只手明显的差异,立刻惊悚地坐起身。 “我右手,我右手,我右手是不是被锯掉啦?!”羊肉说完,随即咧开大嘴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呜呜,我的手啊,呜呜,呜呜……” 打完电话的郑天来“啪”地一拍身旁的茶几,训道:“嚎什么嚎?!他么,一,一群窝囊废,害,害小爷我,被人修,修理……”脸上的疼痛让他连连皱眉挤眼。 羊肉用床单蒙住头,低声地在里面呜咽。那三兄弟只能是如木偶一般呆立在那里,个个脸如土灰。 郑天来老爹郑三贵得知自己宝贝儿子非但没有找回面子,手下人被打、被废,并且还被当众连打一百个耳光,在电话里一阵咆哮。当下给儿子说,第二天就动身坐飞机过来。 三十年的生意打拼,郑家在全国各地都结识了不少朋友,自然都是一些权财人物。在郑三贵看来,莫要说打他儿子一百个耳光,就是骂他儿子一句,都是让他不能容忍,必须给对方点颜色。 没想到他一向娇贵的宝贝儿子竟然会被人当街修理,若不是路程遥远,郑三贵真的会立刻冲去和对方死磕。刚刚在电话里,他交代儿子说,这次来至少要给那小子卸一条胳膊去。 作为家财数十亿的富豪,郑三贵一贯的行事作风就是用钱摆平一切,并且这一法则从来都是屡试不爽。 郑天来皱着眉头走到病房窗前,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仿佛那些低沉的乌云都是死对头鲍小雷的面孔。 “鲍,鲍小雷,今天这笔账,早晚要跟你算,算清楚!”郑天来恶狠狠地咒骂着。 第35章 到哪家酒店开房 嘴巴比蜜还甜的两位美女轮番上阵,将三叔和单刚灌醉。三叔仰面朝天歪倒在沙发上,单刚则靠着沙发坐在地上,怀里紧紧抱着三叔的一只臭脚,脸上浮现出心满意足的微笑,不时吧唧几下嘴。 我脑袋还算清醒,看着单刚那可怜孩纸的笑模样,忍不住要替他呕吐,只好强迫自己躲到一边去,不再看他们的醉态。 而两位美女也已醉意朦胧,缠着我玩“小蜜蜂”的游戏,哪个输掉游戏,哪个就嘻嘻哈哈地喝下一杯啤酒。 临近午夜,我家的庆功聚会才结束。 我送两位美女出门,心里犹豫着要不要送许大小姐回家。 欧阳景琰打开自家家门,一手撑着门框,一手指点着我嚷道:“鲍小雷,你,你负责送我妹子、许,许大小姐,若是出了差错,我不、不会放过你。” 此言正合我意,我咧嘴笑着应道:“必须滴,平平安安把大小姐送回家,也是鄙人的本职工作呀。” 许凌霄挥手和功夫美女说再见,然后脚步趔趄地走出楼洞去,我立即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来到小区外,我伸手拦下出租车,然后扶许大小姐上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发动汽车后,从后视镜里看了看我们,然后露出迷之微笑夸赞道:“小兄弟,看不出,你还是个老司机呀。说吧,打算和女朋友去哪家酒店开房。” 许凌霄虽有点醉意,但耳朵好使着呢,立即追问道:“师傅你,你说,什么酒店、什么开房呀?” 我一听要坏事,这要让许大小姐误会了,我鲍小雷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呀,我谦谦君子的形象不就给彻底毁了吗?! “哦,哦,师傅是问咱们去哪家酒店吃的饭,他也想去呢。”我慌忙和许凌霄搪塞着,接着对出租司机道:“师傅送我们去英景华庭。” 英景华庭是坐落于湘京东郊的一处高档别墅区,业主都是富豪级别,许家就坐落其中。 司机师傅嘿嘿一笑,答应一声后也不再多言。我长舒一口气,这才放松下来。 因为酒精的作用,微醉的许大小姐一改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样子,虽说有点口齿不清,却口若悬河地在我耳边滔滔不绝。 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了英景华庭园区门外。 门卫室的保安都认识这位力轩集团董事长的千金大小姐,不加盘问,还叮嘱一句:“许小姐慢点呀,当心脚下。” 许凌霄微微一笑,把手搭在我肩膀上,然后扭脸对人家说:“谢谢师傅,我没事,我有贴身保镖呢,既能当盾牌用替我挡子弹,也能当垫子用让我不摔伤。” 好吧,大小姐,看来我还需要训练随时变化状态才能让您满意呀,我只能无语望天空。 搀扶着许凌霄沿着一湖畔步行道,不多时来到许家的三层别墅豪宅的院门前,别墅大厅里还亮着灯光,估计是家人在等许凌霄回来。 许凌霄抬手摁下门铃,别墅里传来房门开启的响声,有人正从里面迎出来。 “行了,大小姐,既然送你到家了,我也该回去了。”我低声对红裙子道。 “好的,”许凌霄冲我挥挥手,大大咧咧地说:“盾牌兼垫子先生,你回吧,别耽误明天上班呀。” 我心里一阵悲号:万恶的资本家小姐,就算喝醉了,她也没有忘记替她爸提醒我上班不要迟到。 院子里响起脚步声,有个女人的声音在问:“霄霄,是你么?” 我刚要转身离去,却一下被许凌霄揪住了上衣,接着发生了让我目瞪口呆的事情。 许大小姐猛地把我拽到跟前,然后稍一翘脚,快速、准确地在我右脸颊上“啵”地留下一个香吻,接着用力一推我,把我推向院门一侧的阴影里。 “妈,是我。”她满脸微笑地望向铁门后出现的妈妈,似乎刚才那一幕从未发生过一样。 铁门吱呀一声打开来,许大小姐闪身走进去,随手把铁门拴好,然后嗲嗲地撒着娇,倚在妈妈身上走进别墅中去。 “霄霄,你喝醉了?这么大了一点不省心,要是被坏人下手,你后悔哭死都来不及的。”许凌霄的妈妈心疼地责怪道。 “没事的,妈妈,都是我好朋友,就是那次从流氓手中救出我的那个鲍小雷,还有其他几位朋友。” “是吗?那应该没事。不过改天要带那个鲍小雷来家里作客的,我和你爸还没有好好谢谢人家呢。” 母女两人低声说着话很快走进了别墅中。 躲在阴影里的我,久久未能从突然袭来的幸福中回过味来,伸手在那个香吻落下的四周画着圈,心里一阵狂喜。 妈呀,许大小姐竟然送了我一香吻,这是不是说明她已爱上了我呢?妈呀,幸福来得突然,真是有点措手不及呢。我不禁由此浮想联翩,接下来是不是会有更加令我惊喜的事情发生? 送红裙子美女回一次家,她就主动献上香吻,那我以后主动一点,是不是很快就可以投怀送抱,继而……我倚在许家豪宅院门的门柱上傻笑着,脑子里闪过自己编排的各种香yan镜头。 一阵清凉的晚风吹过,凉意让我不自禁哆嗦一下,也就从美妙的幻想中走了出来。 掏出我的糯鸡鸭手机一看,已是后半夜一点钟,还是乖乖回家睡觉去,明天必须去上班的现实让我很是不爽。 等我回到小区时,整个小区都沉浸在了梦乡中。我意犹未尽地哼着流行歌曲走进自家楼洞内,站在家门前再次回味了一下那个从天而降的“香吻”,禁不住“嘿嘿嘿”地偷笑出声。 我推门走进自己家中,却不知道对面那扇门后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焰来。 欧阳景琰站在自家门后,透过门上的猫眼把我偷着傻乐的样子看了个一清二楚,并且隐约看到了我右脸颊上有一鲜红的印记。凭着女孩子的敏感,她已判断出那个印记从何而来,并由此与我偷偷傻笑相佐证。 “咯嘣,咯嘣”功夫美女把自己的手指捏出脆响,在门后狠狠地盯视着我走进家门的背影,然后郁闷地走回沙发前,一下跌坐下去。 “看来战斗鸡今晚交了桃花运了……可,可这又管我什么事呢?”欧阳景琰双手按压着脑袋两侧,这个问题让她感到有点头大。 “我,我,我是不是爱上鲍小雷这个家伙了?”她自言自语着,心绪烦乱地走回卧室去。 —— 郑三贵乘坐的湘航航班临近中午时分降落在湘雅国际机场,他的宝贝儿子戴着一大号墨镜,带领莜面、窝窝两人前来给他老爹接机。 不戴个大号墨镜不行啊,今天郑天来脑袋肿胀得比昨天还要厉害,那酸爽的感觉让他这个从小娇生惯养、没受过丝毫委屈的大少爷几乎寝食难安。 一号候机大厅内,人流如织,出机口旁,聚集了几十位前来迎接自己亲友的市民。郑天来三人在人群中显得特别另类,不仅是他的装扮让接机的人群忌惮三分,更因为他身后的两个保镖。 莜面窝窝各自一身黑色西服打扮,鼻梁架黑色蛤蟆镜,手里扯起一条红色横幅,上写一行金色大字“热烈欢迎集团董事长郑三贵先生莅临湘京视察工作!”这是郑三贵一贯的风格,必须要风风光光地出场才符合他自己的身份。 出机口处一阵喧哗,两个一身黑衣、墨镜装扮的人边走边向两边举手做推开的姿态,后面一个身着深蓝色名牌西服的矮胖子踱着四方步不紧不慢地走着。 矮胖子只余下可怜的两缕头发,从一侧横扯过来盖住光秃秃的头顶。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嘴里叼着一根粗大的雪茄,不时抽一口,然后从嘴角向外喷出烟雾。走道两侧候机的人群纷纷厌烦地躲避着矮胖子嘴里喷出的呛鼻烟雾。 此人便是郑天来的老爹郑三贵,他摘下墨镜,眨巴着豆粒大小的眼睛四下张望。 “爸爸,您到了。”郑天来在通道尽头迎候着问好。 郑三贵几步跨到郑天来面前,伸手搂住自己宝贝儿子,然后上下打量一下。 “哎呀,瞧瞧,混蛋玩意把我儿子给打得真惨啊!放心儿子,爸爸一定让那小子付出代价!”说完,他走到莜面、窝窝两人面前,直视两人的双眼。 那俩家伙心中有愧,忙躬身问好:“老爷,您来啦。” 郑三贵看着两人直摇头:“听天来说,羊肉让人家给废了一只手呀。” “是的,老爷,”莜面忙回道:“那小子简直一变态,我们都不是他对手呢。” “得了吧,你们呐,技不如人,就别瞎找借口了。唉,真是浪费了我多年喂你们的干粮。” 见那俩家伙不再言语,郑三贵一挥手道:“不扯了,我一位神秘给力的朋友要来接我,你们开车跟后面就行。” 郑三贵迈着小短腿,晃着矮胖身躯,快步走向候机大厅出口。 郑天来紧紧跟随在他爸爸身后,试探着问:“老爸,您打算请哪路神仙出手帮忙收拾那小子呀?” “等会儿就知道了。”郑三贵不再多说,径直一个人走在最前面,身后是一众墨镜男。 不少旅客看到这伙牛气哄哄的人,都主动躲向两旁,没有人敢招惹这些家伙。 候机大楼外的停车场上,一辆奔驰警车旁,一个高大身影正在那儿吞云吐雾,并不时向候机大楼出口处张望。 第36章 假牙老太 郑三贵一眼看到了那个奔驰警车旁的人,抬手挥着喊道:“马大队长,马大队长。” 那位马大队长也走向这边,两人走到一起握手、拥抱。 黑色脸膛的马大队长哈哈哈笑着连连拍打着郑三贵肩膀:“我说郑董事长,你这爹老子当得真费神呀,儿子受欺负了,让他和他马叔我吱一声不就得了,还要大老远亲自飞过来。” “唉,这次不来不行啊,听天来说那小子功夫了得,我们必须谨慎从事,既要报仇雪恨,还不能让别人抓到把柄才行啊。”郑三贵不无担忧的说。 马大队长本名马前进,是湘京皇姑区警察局治安大队队长,手握实权,郑三贵要给儿子报仇,首先就想到了他。 马前进轻拍郑三贵后背笑道:“我说老兄呀,不就力轩集团保安部的一小保安嘛,对付他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听说那小子深得他们集团董事长许力轩的赏识,对付他会不会有些难度呀,毕竟我儿子还在他那儿做高管。”郑三贵有点担心地说。 “警察局是干什么的呀?是用来对付坏人的专门机关,老兄你放心,一切都包在我马某人的身上,不但要教训那小子一顿,还要让他灰溜溜滚出力轩集团,然后灰溜溜滚出湘京。” 听治安大队队长马前进如此一说,郑三贵放松下来,和他有说有笑地一同坐进了奔驰警车中。 —— 昨天一场恶战下来,我原以为即使没受重伤,也会全身疼痛得下不了床。可是一早醒来,我躺在床上,试着活动了一下胳膊腿,一点酸痛的感觉都没有,当下心中窃喜。 上班前,我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欣赏着右脸颊上粉色唇印,回味着昨天晚上的幸福瞬间,只是在那儿傻乐。 要不是害怕出门被路人嘲笑,我还真是舍不得擦掉那个唇印。想想看我鲍小雷自从被刘小曼那个贱女人抛弃后,也是颇多挫折,可凭着机智如我、勇猛如我,也有了美女的眷顾。 而今有美女主动献上香吻,虽说是醉酒之后的举动,可也是很让我自己满意呀。想到这儿,我不免有点轻飘飘,如在云雾中。 “哥,你脸上是叫啥虫子啃得吧?” 不知什么时候单刚站在了我身旁,对着我脸上的粉色唇印左瞅瞅右看看。 “去去,小屁孩啥都不懂,不要在这儿瞎嚷嚷。”我慌忙用纸巾将那片印记擦拭掉,“我这,我这估计是昨晚不小心从什么地方蹭了点颜色。” 吃过早饭,在赶往公司的公共汽车上,许凌霄给我发来了短信:鲍小雷,昨晚那个,那个不好意思,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好吗? 我把手机装进口袋里,暗自郁闷地长舒一口气,幸福来得突然,他么的走得也这样匆匆。作为一个娇滴滴的富豪千金大小姐,我还真是难以捉摸许凌霄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正在愁肠纠结时,许凌霄第二条短信紧跟着发来:鲍小雷,郑天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自己要当心。据说郑天来爸爸郑三贵在湘京人脉很广的,要提防他们随时都会找你的麻烦。 看完短信,我有点后悔那天给郑天来的教训太轻了,让那家伙根本无视我手下留情。既然你不知我不想为难你,就等你再次送上门来,然后给你个大的念想。 来到力轩集团总部门前广场时,口袋里的手机再次响起来,我皱着眉头察看,竟是功夫美女欧阳景琰的发来的视频通话请求。 点一下接通,我把身后的力轩大厦一起拍摄进去。 “美女姐姐,我马上要走进这气势宏伟的总部大楼上班去了,你这时要求视频,是几个意思呀?莫不是一时没看到帅气英俊的鲍小雷,心里感到有点空虚?” 欧阳景琰正行走在人行道上,镜头里的她撇撇嘴:“嗤,你少在那儿自恋了。我只是想下午去商业街买几件衣服,还缺个拎包的,想征用你一下而已。” 视频窗口里的功夫美女一头短发清清爽爽,类似女汉子的气质是另类的女·性·美,我不由怦然心动。 帅气如我的少年,英雄如我的少年,难道不就是应该有美女的陪伴吗?自古美女爱英雄,我鲍小雷一定会有更多美女关注的。 我一路走,一路特自恋地想象着未来美好生活,嘴角不由上翘起来。 来到一楼的安保值班室,我换上保安制服,和同事们走去会议室,参加本部门的早会。 走进会议室时,会议室里聚集了夜班、白班两个班次的大多数保安,有一百多人。 没想到我却撞见了鬼,迎面看到保安大韩坐在长条会议桌一侧,正阴测测地冲我冷笑。尼玛的,这家伙是嫌弃被修理得不够火候呀。早知道他今天这副模样,就该让南哥那帮混混整惨了他才对! 大韩恢复得不错,被打掉牙齿后,这家伙已经装上了满口的假牙。 我挤过去,脸上陪着笑坐在了大韩对面:“吆,这不韩大哥嘛,这么快就来上班了。听说你装了一口漂亮齐整的假牙,这要多少钱呀?我这牙齿贼他么难看,赶明了我也去换一口。” 临近的保安听我如此一说,都齐刷刷盯上了大韩的嘴巴。大家这么一看,大韩脸上阴测测的冷笑一下消失不见,继而向前探头恼怒地看着我。 他低声骂道:“妈的,鲍小雷,我就看你丫还能张狂到什么时候!?” 虽然他极力控制着,可还是从他的嘴里传出了轻微的“卡卡哒哒”的声音,那是假牙的声响。这活脱脱一装了满口假牙的老太太呀,想到此我差点笑出声。 我故作沉思状道:“这个问题还真需要好好研究一下,说我鲍小雷张狂,我却是不同意的。”说完,我笑着对大韩摇摇头。 正说话间,值班经理吴胜利走了进来,身后是安保部部长柳长军和另一位值班经理。 三人径直走向主席台位置,等到后面两人落座后,吴胜利拍了两下掌。 “诸位同事安静,柳部长有重要的事情宣布,请柳部长讲话。”说完,吴胜利坐下。 “咳咳,咳咳,”柳长军摆了摆面前的麦克风,干咳几声,开始他的训话:“昨天,就在昨天,我们安保部发生了一件xing质相当严重的事件,影响相当恶劣!” 说到此,柳大部长停下向四下望了望。一屋子的保安开始低声议论起来,不知道部长大人嘴里所谓的“严重事件”是什么。 “一位我们安保部的员工胆大包天,公然侮辱并殴打了集团财务部的郑天来部长,使郑部长身心受到严重伤害,病休在家,为此对集团公司的工作造成了损失。” 其他人自然不知道那个“胆大包天”是谁,可我鲍小雷是心知肚明哈,这是在说我咯。 就在昨天,一个和柳长军相熟的集团高层告诉他,听说郑天来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修理,而修理郑天来的那个人是他安保部的保安鲍小雷。早就把我鲍小雷视作眼中钉的柳长军当下暗自狂喜,心想这回可抓到你小子的把柄了,我看谁还能庇护你! 柳长军立马假意惺惺地打电话给郑天来,一番故作惊讶,然后关切询问伤势如何,之后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要严惩鲍小雷,给郑部长一个说法。 郑天来自然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暗自不悦,这柳长军这是打算利用我被打的不光彩事件呀。 丫呸的,你这是挂着我的羊头卖你的狗肉呀!可是口头上,郑天来还要表示感谢,说依仗柳部长伸张正义了。 “柳部长,不用拐弯抹角了,”我慢悠悠站起来,嘴角挂着冷笑:“多没劲儿,我就替您说了吧。” 我看看四下上百号的保安:“诸位同事,那个狗胆包天、以下犯上、罪不可恕的小保安,就是我鲍小雷啦。” 柳长军阴沉着脸:“鲍小雷,你自己承认了倒也好,这样领导会酌情减轻对你的处罚。” “别介呀,我的柳大部长,”我笑嘻嘻看着柳长军等人,“我知道自打我进入力轩集团工作以来,我一直就是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您要是对我宽大处理了,可到哪儿再去找这样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 “我劝您还是痛下杀手,一次xing把我除掉,这样岂不是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 我笑着看看其他同事,好像在讨论的事情根本就与我鲍小蕾毫无瓜葛,然后仰面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都看向柳长军,他脸上的肌肉已经扭曲变形起来,面红耳赤,最终忍无可忍,“啪”用力一拍桌子。 “鲍小雷,你不要太嚣张!”柳长军手指我,厉声呵斥道:“就算有董事长给你撑腰,劳资也要处理你,不管用什么手段。我要你记住,和我柳长军作对的,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第37章 尊你个腿腿 我的顶头上司吴胜利霍的一下站起身,手指我厉声训斥道:“鲍小雷,你太放肆!柳部长作为我们安保部的领导,是处处想着维护我们大家的。哪有你这样目无尊长的?!” “哼哼,”我鼻子里发出几声冷笑,“尊你个腿腿,吴经理。我鲍小雷要尊重的必须是董事长那样的领导,绝不是某些阴奉阳违、笑里藏刀的家伙。” “你,你,你!”吴大经理竟然被我一番话给气得结巴起来,想不出如何对付我,便一屁股坐下。 柳长军此时倒是变得冷静下来,笑呵呵道:“好呀,好,小鲍这样火气太冲对你是没有任何好处的。既然我和吴经理都不能领导你,我只有请人事部总监来处理此事了。” 说完,他故作冷静地掏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不过,拿手机的手却不停地颤抖着。 哎呀,看样子把尊敬的柳大部长气得不轻呀。我重又坐下,然后翘起二郎腿笑看柳长军一伙人又该怎样整我。 众目睽睽之下,柳长军把手机转换到免提功能,将手机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只等那边的人事部总监接听电话了。 柳长军叽里呱啦给集团人事部总监诉了一通苦,说自己如何不容易,为了公司的安保事业,同时也为了诸位总监的安全,那叫一个呕心沥血。可是目前碰上了一个害群之马,需要人事部总监亲自来处理一下。 挂断手机,柳长军、吴胜利等人冷笑地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行之将死的可怜家伙一样,满脸的嘲讽神情。 大韩则不失时机地开始鼓噪起来:“诸位同事,大家都看到了吗?这就是不尊重上司、不尊重柳部长的下场,大家可要吸取教训,千万不要学鲍小雷自己作死啊。” 众人低声议论起来,投向我的目光中,有鄙视,有幸灾乐祸,更多的是冷漠。毫无疑问,我鲍小雷已经成为胆敢挑战柳长军一伙,然后落得个凄惨下场的典型教材。 会议室中的人们,除去我本人,大概都已经预测到了接下来的结果,那就是我鲍小雷被人事总监当场辞退,灰溜溜从这间屋子走出去,然后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被永远赶出力轩集团。 集团人事部汪总监带着一名助理,很快急火火地出现在了安保部会议室门口。汪总监矮个头、身材略发福,白白胖胖的脸庞透着几分红晕,不知是过于兴奋,还是行走匆忙所致。 他扫一眼满屋子的保安,然后大声对柳长军道:“柳部长,是哪个害群之马不服管教、冒犯领导,人事部马上就可以下文辞退他!”说得振振有词,差点让我失笑当场。 柳长军满面笑容地奉承道:“汪总监,您的工作作风真是雷厉风行啊,那个……” 我慢吞吞站起身,抢过柳长军的话头:“那个害群之马就是我,汪总监。” 看我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汪总监腾地窜起怒火,手指我训斥道:“果然是一副地痞流氓的嘴脸啊!你这样的人,力轩集团绝对不会留用。” 他转身对柳长军道:“柳部长,派两个手下跟着,让他跟我的助理小石马上去办辞退手续。” 呵呵,这是怕我一时兴起,来个大闹天宫,派上人押解着赶我出门呀! “不劳柳部长、汪总监费神,我乖乖地跟石先生去办手续就是了,让同事们各忙各的吧。” 柳长军、汪总监等人冷眼看着我,我则轻松地走向会议室门口,就像英雄坦然走向刑场一般。 我和石助理走出门去,柳长军和汪总监等人则尾随出来,站在那儿盯着我们的背影看。 石助理兴许是见多了类似的场景,却少见我这样奇葩的被辞退员工,打量了我几眼,然后低声和我边走边聊。 “行啊,小兄弟,没见过你这样的,被辞退了,还如此大义凛然的样子。” “见笑哦,呵呵,石助理,”我笑道:“我鲍小雷向来就是这幅德行,天塌下来不是有个高的顶着吗,更何况真塌下来,不一定砸到的就是我呀。” “嗯,你这心态真好,佩服佩服。”石助理偷偷向我翘起大拇指。 站在会议室门口的汪总监隐约听到了“鲍小雷”三个字,立时脸色骤变,急火火向柳长军询问。 “柳部长,你要开除的安保部害群之马叫什么名字?” 柳长军察觉气氛不对,迟疑了一下回道:“这小子名叫鲍小雷,汪总监听说过这小子的恶行吗?” 你奶奶的,汪总监心底暗骂,整个集团总部都在风传,说一名叫“鲍小雷”的保安是董事长千金的救命恩人,我他么能不知道吗?! “哎呀,哎呀,哎呀!”汪总监一连三声哎呀,跺脚道:“柳部长,大家都是多年同事、老朋友了,你怎么不事先说明呀?你,你……哎呀,要被你害死啦!” 汪总监丢一下极其尴尬的柳长军,拔脚追过去。 “等一等,等一等,”汪总监三步并作两步地追到我身边,笑容可掬地握住我的手:“哎呀,小鲍同志,这都是误会呀。你怎么不早说你的名字呢,早说名字就不会有误会啦。” 艹,汪总监不愧是职场老手,这脸翻得比翻书都快。我鲍小雷能说什么呢,唯有报以春风得意的微笑。 汪总监轻拍我的手背,打量着我道:“我就说嘛,董事长一定慧眼识珠的,年轻人好好干,前途无量啊!” 石助理在背后小声问:“那个,总监,那个辞退手续还要不要……” “什么辞退不辞退的,胡闹!”汪总监扭头训斥道:“像小鲍同志如此正直勇敢的好青年,正是我们力轩集团求之不得的人才。小石,不是我批评你,作为人事部员工可不能听风就是雨的,那样会影响工作的。” 似乎意犹未尽,汪总监拔高声音继续道:“说不定会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做出后悔莫及的错误决定出来。” 嗯,很好,是个傻子都可以听得出来,汪总监这是在一语双关地指责柳长军一伙差点把他拉下水。 柳长军这时哪里还顾得上脸面,追过来,厚着脸皮把汪总监拉到一旁低声问:“汪总监,你,你不能这样做事吧,刚刚不是已经决定要开除鲍小雷的吗?” 汪总监冷冷的回道:“谢谢柳部长对汪某的信任啊,你这事我们人事部无权过问,你直接去找董事长解决吧。” 看柳长军一脸菜色,汪总监假意笑问道:“怎么不方便,要不要人事部向董事长替您出面,向董事长请示一下?” 真要人事部出面请示,他柳长军还用得着大费周章演这样一出戏吗?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事情闹到董事长那里,只会对柳长军一伙不利。 眼前摆在柳长军等人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放弃对我鲍小雷的无端诬陷,不再提开除的事情;要么亲自去董事长那儿,请求董事长下指示开除我。 汪总监不再理会脸色沉郁的柳长军,鼻子里冷哼一声,带上他的助理离去。 我笑嘻嘻对柳长军等人道:“接下来要怎么做呀,柳部长、吴经理?哎呀,看起来事情有点棘手啊。不如这样,我先去值班室候着,您或者董事长有了决定后,再通知我。” 不等柳长军一伙有所反应,我晃晃脑袋,伸展着胳膊走去值班室。 “我去董事长那儿,”柳长军恶声道:“拉下我这张脸皮,就算老子不干了,也要把这小子赶走!” “行啊,”我头也不回地挥挥手:“您抓紧时间,我敬候您的佳音。” —— 安保部部长办公室内,柳长军正和他的几个心腹商议接下来如何对付鲍小雷。 第38章 走廊“蜜”谈(上) 柳长军让自己高大的身躯窝在皮沙发中,一脸土灰,沉默不语。 自大他从穿开裆裤的时候算起,在他的记忆中,从没有像今天失败过。没想到,一个小保安忽然间拥有了足以挑战他安保部长的资本。虽然暂时看不到鲍小雷具体的威胁,但他隐隐有种感觉,这小子有一双已经掐得他开始窒息的有力大手。 吴胜利、大韩一左一右陪着柳长军,眼看部长大人泛起愁容,这两人则更是心急如焚。柳长军这棵大树要倒了,恐怕就不是树倒弥孙散的问题,而是事关他们两人切身利益的问题。 尤其大韩,在此之前已开罪过鲍小雷,这次本想着有柳长军亲自出手,一定可以将他除之而后快。结果却让他差点晕厥过去,上次被人敲掉满嘴牙,这次是不是要被人搞掉脑袋啦?! 想到此,大韩后背冷汗直冒,屁股扭来扭去得坐不稳。 “大哥,您别不出声呀,您拿个主意吧,实在不行,我去联络道上的朋友,找人做掉那小子得啦!” “唉,不到万不得已,不能那样干呀……”柳长军说完此话,依旧两眼发直地窝在那里。 吴胜利在一旁提醒道:“部长,您不是有很多厉害角色的朋友吗,找他们给许力轩施加影响,开除那小子不就得了。” “唉,不到万不得已,不能那样干呀……” 这次,吴胜利、大韩也不再言语,只好等着柳长军最后的决定。 找人去做掉那小子,和自己出手没多大区别,更何况成功与否,善后问题总不会让人放心。 若是找朋友给许力轩施压,怎么看怎么像杀鸡用牛刀。人家会说:老柳,你是不是老了?一小屁孩,一小保安,没有任何扎实的后台,就给你难住啦? —— 我待在值班室无所事事,拿出手机给许凌霄发一些模棱两可的暧昧短信。闲着也不是闲着嘛,再说就算江湖风起云涌,爱情还是要谈的,美女还是要追的。 红裙子曾经给了我暗示的信号,虽说后来她自己又给搪塞过去了,可作为一个风流倜傥的男人,我鲍小雷竟然没有一女孩勇于犯错的勇气,岂不是要被人瞧扁? 诸如“想不想我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呀”,这类信息发一发,撩拨一下红裙子,让她估计本就不平静的内心再起波澜,好为以后上手创造条件。 几条信息发过去,半小时没见回复,我猜想红裙子估计是被我如此厚颜无耻的样子吓到了吧。 算了,还是想想自己目前的处境吧。我把手机丢到办公桌上,仰靠在椅子靠背上,双手抱头望着天花板,开始设想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状况。只是预想的暴风雨并没有如期而至,一直到中午午休时间,柳长军和他手下亲信也没有再出现。 既如此,我鲍小雷白白等了一上午,还真是有点失望。我随着熙熙攘攘的员工人流去到餐厅用过午饭,然后返回值班室继续工作。 柳长军一伙估计已是黔驴技穷,而我发的暧昧短信一直没有收到董事长千金的回复,一时间没了任何波澜的内心很是空虚。 要不要出去邂逅一个美女,然后用和美女聊天来打发中午难捱的两小时?我脑中一道电花闪过,立马起身整整自己的制服,掏出手机来个自拍,检点一下自己的仪容。 “哎呀,这小伙贼帅了!咋就没有美女关心一下呢?”我看着手机里的自拍照自夸道。 收起手机,前脚刚迈出值班室的门,裤兜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来。我忙掏出手机一看,呵呵,竟然是董事长千金回复短信了。 红裙子接连三条短信。 “手机忘带了,刚刚看到……别说,还真是有点牵挂你呢。昨天那一顿胖揍,脑子是不是被他们打坏啦?” 这哪里是在关心我,这分明是在嘲笑我呢?! “有点夸张呢。我倒希望这个期限不是‘一日’,而是‘一万年’,哈哈哈!” 好吧,你冷血,你赢了。 “既然挨揍了之后没有大碍,我在考虑要不要聘请你兼职做陪练,本公主要做功夫高手!” 唉,这毒中得是有多深?千金大小姐是没得救了,还念念不忘跟功夫美女学跆拳道呢。 我的小心脏拔凉拔凉的了,默默收起手机,整理一下情绪,一本正经地在各个楼层之中巡视起来。咳咳,期待中的艳遇会不会发生呢? 我边走边侧耳细听两旁办公室的动静,就盼着一美女突然推门而出,与我这玉树临风的少年郎撞个满怀。 脑子里不停地yy着各种香·艳·场景,嘿嘿嘿,我忍不住要偷笑出声。就算为了能每天看到不同类型的美女,我鲍小雷也不能让柳长军一伙给挤兑走啊。 正在满脑子胡思乱想之际,我忽听有人在轻声呼喊我的名字。 “鲍小雷,鲍小雷。” 扭头一看竟是董事长办公室的美女秘书杨晶,见我回头,她扬起手朝我挥挥,然后继续快步向我走来。 干嘛?美女秘书是不是要盘问我在这儿“鬼鬼祟祟”有何目的?我小心脏一紧。女人在这方面是相当敏感的,她们就是情场猎手,再狡猾的动物都难逃她们的火眼金睛。 躲是躲不掉了,我只得微笑着迎向快步走来的杨晶。 谁知道美女秘书在只距离我五六米远的地方,忽然加速小步快跑起来。卧槽,我小心脏又是一紧,这是要干嘛?!是怕我逃走吗? 我心里有点害怕。别看我鲍小雷英勇威猛,那是对付类似郑天来、大韩这些家伙的,对于女人还真是轻易下不了手,更何况来的是美女秘书呀。我等在这儿会不会挨揍啊,情况有点不妙啊。 当下,我头皮有点发麻,嗓子有点发干。若是美女秘书早已对我暗许芳心,这会儿发现我有不轨动作,一定会大动肝火的。 正犹豫着要不要拔脚逃走时,杨晶已小跑着来至近前,张开双臂忽的扑了过来。 卧槽,这是要给我来个“双雷灌耳”么?! 我不由缩了一下脖子,希望可以躲过美女秘书的粉拳攻击。 可是大出我意料,杨晶竟扑进了我怀中,同时一下紧紧将我抱住,连连晃动起来。 她一脸兴奋,小脸红扑扑的,猛地凑过来,努嘴就给我脸颊上“啵”的亲了一口。 咋,咋回事?我一脸的懵逼,这究竟是咋回事?我是不是在做梦呢,顺手掐了一下自己屁股。 哎呀,真的疼,不是做梦呀。可一向矜持的美女秘书咋会主动投怀送抱,还献上了一个香吻呢? 杨晶也发觉自己的举动有点不适宜了,一脸羞红轻轻把我推开。 “杨秘书,您这是有什么喜事吧?”我窃笑着问,“说来听听听,大家共欢乐。” “是啊,是啊,鲍小雷,”杨晶很快又进入到兴奋的状态中,有点小声地嚷道:“我发现我已经崇拜上你了,你就是我追寻多年的牛人呢。” 我故作谦虚地说:“啥牛人不牛人的,我鲍小雷多少有点手段罢了,你才发现的话,还是多少有点遗憾呀。” 只要能得到抱抱和香吻,我鲍小雷还是比较愿意装装逼的。 “不,你不是一般的牛人,”杨晶一摆手,郑重地翘起大拇指道:“你就一少年英雄呢。” 然后,美女秘书笑不可支地低声道:“你猜我为什么跑来找你?” 我挠挠头,假装傻哥:“想我了,然后跑来抱一抱、亲一口?” “去!”杨晶嗔怒的一粉拳直接捣在了我上腹部。 第39章 走廊“蜜”谈(下) “哎吆”我立即弯腰低声喊起来:“杨秘书,我难道说错了吗?” 杨晶小脸更红了,伸手过来在我胳膊上狠狠掐着威胁道:“你,你还说。” 我真想说:多打两下吧,然后再给我一个拥抱和香吻。 美女秘书故作生气的样子,嘟起嘴,把脸扭到一边。 “哼,本来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没想到你如此贫嘴,不理你了!” 有好消息必须要听啊,我急忙赔笑道歉。 “别介呀,美女姐姐,是我错了,下次不敢了。抓紧说说有啥好消息,也让我乐呵乐呵。” 美女秘书听罢,俏脸立即阴转晴。 杨晶低声笑道:“就在临近午休时,你们安保部部长柳长军到董事长办公室来了。” “怎么,杨秘书看到柳部长出现,倍感亲切?”我打趣道。 “我呸呸呸!”杨晶小声骂道:“我就是看到王八亲切,也不会看到他感觉亲切!” 完蛋啦,我这不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吗?她美女秘书刚刚不就是和我“亲切”了一番吗? 看我不作声,杨秘书也回过味来,噗嗤一笑:“没事,姐不是说你,你比王八看上还要亲切。” 咳咳咳,我内心的那个小人儿差点就被活活呛死。 美女秘书继续小声和我分享着见闻。 原来,柳长军急匆匆赶到董事长办公室,果然就是给我告黑状去了。说鲍小雷作为力轩集团的新员工,不但目无公司规章制度,更是目无法纪,公然殴打集团高层领导,并且威胁人事部主管。 我撇了撇嘴,这老小子还真是能给本小爷扣帽子,无中生有的本事真不是吹的。 然后柳长军又假惺惺说,知道鲍小雷是大小姐的救命恩人,自己也不好直接决断开除鲍小雷,所以来请董事长亲自作出裁决。 听他的口气,动手殴打集团高层领导,这样恶劣事件没有让警察把我抓走,那已经是看在董事长面子上法外开恩了。照柳长军的想法,他已经把鲍小雷说的和十恶不赦的超级魂淡一般了,若是董事长不处理我,那可是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的。 没想到,听罢柳长军的一番控诉后,董事长只是淡淡地说,鲍小雷动手打了郑部长事情的前因后果,他已经有所了解。事情是郑天来无端挑衅在先,所以不能只怪到鲍小雷一人身上。鉴于两方都各有损伤,集团公司也不想就此深究。 至于威胁人事部主管的事情,并没有见到人事部主管自己前来汇报,道听途说根本就不能作数。 董事长许力轩几句话说下来,柳长军脸上已经胀红如猪肝,他知道仅凭一番控诉是无法把鲍小雷清除出力轩集团的了。他之前畏首畏尾地不想直接来找董事长许力轩,是不想出现不好收拾的局面。 可一旦局面不为他所掌控了,柳长军也就摆出一副“不是鱼死就是网破”的架势来向董事长摊牌。 柳长军最后干脆地说,我知道鲍小雷于董事长家多少有点救女之恩,但一泥腿子终究摆不上厅堂。没想到董事长竟然如此看重他,我柳长军不想董事长为难,但你若是不开除鲍小雷,力轩集团我柳长军也就无法立足了。 董事长许力轩依旧波澜不惊,他微微一笑:老柳啊,你一个前辈何苦把自己和年轻人绑到一架战车呢?回去泡上一壶好茶,好好地冷静冷静吧。 许力轩没有给出明确的表态,可这最后看似打趣的结语,就已经给出了答复。你柳长军还不是不要冲动的好,若真是冲动,想以离职来要挟集团,那就请自便吧。 柳长军默默地从秘书桌前经过时,杨晶明显看到了他的脚步有些踉跄,原本牛·逼·哄哄时挺拔的后背似乎突然低矮了许多。 听杨晶说完,我暗暗叹口气,心想柳长军这些人就是如此的不明事理,明摆着我在力轩集团的位置已然是任何人休想撼动的了,为毛还要头撞南墙不回头呢? “柳长军重重地摔门而去,我探头看了一眼董事长。董事长微笑着冲我俏皮地挤挤眼,我吐一下舌头,憋着笑继续工作,心里却在想着一定要找到你,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 杨晶兴高采烈地说着,声音也不加控制的拔高了许多。 她探手抓住我的肩膀摇晃起来:“鲍小雷,你怎么一点不意外呢?你难道不觉得你自己的能量很大吗?!你竟然让柳长军那伙人拿你没有办法呢,我感觉你真的真的真的超级帅酷呢!” “你这一说,”我呵呵一笑:“我才发觉我真的有那么一点帅呢。” “咿!”美女秘书情动所致,笑着低低尖叫一声,重又扑进我怀中,紧紧抱住了我。 那股麻酥酥的电流瞬间从身前上方,迅速传遍全身,这感觉真好。我张起双臂,想要抚在美女后背上,却又担心就此警醒她,让这美妙的时光瞬间断送,便佯装尴尬地平举在两边。 不一会儿,杨晶发觉自己再次失态,连忙轻轻抽身出去,低头迅速整一整自己的粉色职业套装,用手轻理一下有点散乱的秀发。 “咳咳,那个,那个,”杨晶眼神躲闪着干咳两声,面色绯红地轻声道:“我,我有点小激动,你,你不要介意哦。” 嘿嘿嘿,我心底小人儿暗笑,傻瓜才会介意。 “没事,美女姐姐,”我板着脸,而后一本正经地说:“我不介意,再来一次。”此言一出,我暗赞自己,tmd太不要脸了,哈哈哈。 杨晶俏脸更加羞红,捏起小粉拳,当胸给了我一下:“去你的,没个正经样。” “不过,我倒是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呢。”杨晶平复一下心情,提醒我道:“你也知道的,那个柳长军可不是一般人物,你明显威胁到了他的地位和利益,估计他不会善罢甘休。明的一手不能撼动你,估计会使暗的一手。” “无所谓了,该来的都让他来就行。我鲍小雷自打来到湘京,明白了一个道理,你缩头也罢伸头也罢,那些个人渣横竖都不会放过你。” 我耸耸肩,叹口气继续道:“并且,人的能力越大,担负的职责和风险也就越大,谁让鲍小雷如此帅酷呢?” 美女秘书点点头,眼神中隐含着不可言说的深意:“是啊,鲍小雷,凭你的能力,未来你的前途应该不可限量,同样遇到的挫折和危险也会成倍增加的。你,你以后会不会畏惧?” 畏惧?我鲍小雷词典里没有这两个字呀! 我嘻嘻一笑道:“美女姐姐,有你们这么多朋友和美女陪伴,我都没得时间想那些问题呢。” “又来!”杨晶嗔怒着再次举了举粉拳,然后笑着放下道:“行了,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以后有时间我出去逛街、旅游什么的,可不可以预约你这位超级保镖陪伴哦?姐不知道你现在什么价位,价格太离谱,还真是请不起你呢。” 一听这话,我当下乐得差点掉下下巴颏来。哎呀,这话说得太见外啦,和美女一道逛街、旅游,不让我花钱都是烧高香了,还要什么费用啊? 不过我还是抬手理一下自己的不存在的发型,故作酷酷的样子道:“美女,能和你同行,本人荣幸之至,随叫随到。价格吗,好商量,本少侠给你个超级超级超级折扣——每次只须一分钱。” “一分钱,真的吗?每次做我的保镖,真的只需要一分钱?!”杨晶圆睁着美目追问道。 第40章 零点停车场 杨晶一听,有点不相信自己耳朵,然后笑着立马掏出钱包,拈出一张一元拍在我手心里:“哈哈,这下可赚到啦!我先预支一百次的费用。”然后转身就走,边走边咯咯咯偷笑。 卧槽,我,我究竟做了什么?!你别走呀,美女姐姐,我只是开玩笑的呀!一元钱我不要啦,咱不带这样算计人的呀。 一百次随叫随到的保镖服务,还他么是变态低价的一分钱,呜呜呜……我心底小人儿望天长叹,欲哭无泪呀。 没走出几步,美女秘书停下脚步扭转身,用纤纤玉指点点我低声道:“喂,鲍小雷,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哦,不许反悔。” 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不是反悔,而是去买一大包棉花撞死自己算啦! “不会的,不会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讪笑着点头应道。 “那就好,谢谢你给我的这个超级超级超级折扣,赚翻啦!”杨晶扬手朝我比了个v字,然后转身继续“咯咯咯”低声笑着快步离去。 —— 柳长军一伙玩弄手段失败后,并没有后续行动。我每天一如往常,潇潇洒洒地去往力轩大厦上班,然后悠哉悠哉地回自家的小窝,隔三差五地和三叔、单刚喝点小酒,快快乐乐地生活着。 自打那次会议室事件后,柳长军没有再露面,只是听同事说他一改往常不可一世的霸王样子,显得特别低调。他的死党大韩似乎人间蒸发一般,没有再出现在力轩大厦。 吴大经理却又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对我是既热情又周到,私下里一口一个“鲍老弟”的喊着,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不要讲客气。并对我鲍小雷一番吹捧,说我是董事长看重的人才,未来必是前途无量,到时若是飞黄腾达了,不要忘记提携一下老哥。 柳长军似乎变成死鱼一般,翻不起多大浪花了。他不再招惹我,我也懒得搭理他。 倒是吴大经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株人版墙头草哦,来西风向东倒,来东风朝西卧。 我回家把这几天的经历一说,三叔听了频频点头。 三叔特意给我指点一番他自认为很有用的处世之道,说既然行走在大公司里,就比不得在工地上刮大白。刮大白的都是凭力气吃饭的劳苦兄弟爷们,彼此之间没有多少弯弯绕。 而在力轩集团上班,就必须要学会忍让,俗语说“小不忍则乱大谋”,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就和人家硬顶。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我听完三叔的开导,很是赞同。虽说我鲍小雷有功夫在身,任他多黑的江湖,我不须忌惮他们一分。可是,我身后的朋友们,还有红裙子的老爸等人,却是要在这世俗的江湖中打拼,不得不防备着某些人。 所以说,即便我不在乎这些,可为了朋友们,适度地退让还是有必要的。某位伟人不是说过吗,今天的后退是为了明天的进攻。我挺想的开,从未为那些细枝末节过分费神。 表面上,我一如往常的上班、下班,尽职尽责地工作,对待同事和领导们都是笑脸相迎。可是,我也知道,风平浪静一定孕育下一场风暴的降临。 果不其然,一个月后,我终于等到了预想中的风暴。 错,应该是“风暴”他么的找上了门。 这天,我值夜班,在我负责的楼层中巡视着,不时和其他当班的同事通过对讲机联络着。 原本是两人一同值班的,我搭档的那位同事临时被抽调走,说是要去支援重点部门的防卫。好在我鲍小雷实力比较强,一人值班和两人值班没啥区别。 晚上,零点刚过,我一人来到地下停车库。 与白天形成反差,晚上的停车库空空荡荡的,只是有两三辆汽车停放在各自车位上。这诺大的空间,放声嘶吼几句还是蛮high的。 “咳咳,咳咳,”我清了清嗓子,随口唱了起来。 “我是你的小呀小苹果。” “啪啪,啪啪。”几声响亮的击掌声在空荡的停车库中回响起来。 “谁,哪一个在给小爷鼓掌?”我声音有点发颤地问。 不是小爷我胆小哦,而是我听本地同事说起过,据说力轩大厦动工兴建时,曾经在这儿挖出了几十座两百多年前的古墓。 对付活人,小爷我从来都是眼睛不带眨一眨的;对付“古人”,小爷我还真是没有经验的哈[巨汗]。 “鲍小雷,歌唱得不错呀。” 紧接着,从一辆suv车后面走出来一个人。 是大韩那家伙,我说tm声音听着有点耳熟呢! 我暗舒一口气笑道:“是韩大哥呀,多日不见,你最近忙什么呢?”我一边说一边向他所站的地方走去。 “站住,谁tm是你大哥?!就你小子,我立马剁碎你都不解恨!”大韩咬牙切齿地骂道。不过,他那一嘴的假牙因过于激动发出“嗑哒嗑哒嗑哒”的响声,简直让我不忍听到。 我一摊手说:“大韩,干嘛这么激动,有些事情原本就与我无关。你被人家敲掉一嘴牙,你那是自作自受呀。” “好,说得好!”大韩用手连连指点我道:“你就是一死到临头的鸭子,还楞冲嘴硬是吧?” 尼玛蛋,说老子是鸭子,让小爷抓住也给你屁眼装上一嘴假牙。 我正心里编排着大韩时,他已经高举右手喊了起来:“兄弟们,都出来吧。” 话音未落,从那几辆散布的汽车里钻出了十几个人,个个手里都操着家伙,向我这边围拢过来。 卧槽,看来是挖好了陷阱,只等我来跳啦。 “呵呵,好大阵势呀,韩大哥,你和兄弟我没有那么大仇恨吧?”我忙堆上一脸的笑意:“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别和我一般见识,放我走呗?” 大韩接过一兄弟递来的棒球棒,在手里掂着嗤笑道:“知道害怕啦,他娘的晚啦!你小子不仅和我过不去,还他妈处处与柳部长、吴经理作对,停车场就是你葬身之所!” 我真是服了大韩这家伙,也不知道他究竟哪里来的那股牛逼哄哄的气势。 是因为这一次他纠集了四周这十几个人吗?比这些乌合之众都要强悍的四大金刚又怎么样,还不是照样被我鲍小雷放倒了。 心里勉强压抑着想要爆笑出声的想法,我还是要劝劝他,不要一条黑道走到头,否则真没他大韩好果子吃。 “韩大哥,你看我们都是一个部门的同事,虽说之前有点误解,但那些都不是问题。你只要答应放兄弟一马,我鲍小雷可以立即给你鞠躬赔不是。” “草泥马,你鞠个躬,我就放过你啦?我那一嘴的牙齿找谁要去啊?!”大韩破口大骂。 附近的suv车门一响,从里面又钻出两个人来,是柳长军、吴胜利两个家伙。这样一来,我心中便是了然。 大韩即使有天大的胆,估计他也没那么大能量,能组织十几个人手持各种家伙来找我麻烦,后面肯定有人坐镇的。 兴许是看我和大韩啰里啰嗦地纠缠个没完,柳长军等不及了,这才和吴胜利两人走出suv。 我呵呵一笑,抬手向两人招招手:“吆喝,这不柳部长、吴经理吗,这么巧,你们咋都在这儿呢?是有重大安保任务吧?” 柳长军往我前面一站,大韩忙闪身垂手站在一旁嘀咕道:“大哥,这小子没有半点悔改的意思呢,直接做掉他算啦。” 第41章 不吃狗扔的骨头 “哎呀,我说大韩,你我之间的一点小矛盾,还用得着惊动着这么多朋友吗?瞧这阵仗,快赶上社会大哥大火拼啦。” 大韩冷笑一声:“哼哼,你小子知道就好,只可惜已晚啦。赶紧跪地下喊兄弟们‘爷爷’,兄弟们一高兴,手下留点情,你小子说不定还能少挨点揍。” “对,赶紧给大爷们下跪求饶!”大韩身边一胖子啪啪拍打着手一尺多长的砍刀喊道。其余的众保安也是随着叫骂着。 可以看得出,这些人都是平日里紧紧跟随柳长军身后的,是他绝对信得过的死dang。 柳长军皱皱眉头,暗自对他这个二货兄弟腹诽。 “咳咳”柳长军不满地干咳两声。 大韩对他这位大哥心思比较了解,冲柳长军点点头傻笑一下,知趣的向后退了两步。 “我说小鲍呀,”柳长军开口依旧是那副居高临下的腔调,“大韩思想觉悟不高,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不过呢,作为你的领导,我今天还是有些掏心窝子的话要和你说一说的。” 嘿,他么的,这是老狐狸要变大善人了吗?想要使些什么样的招式,尽管使出来,我鲍小雷倒要看看你个老家伙要唱哪一出。 柳长军很是勉强的堆上一脸笑容:“我知道你是个人才,你只要今后加入我的阵营,我保证你不仅在安保部高枕无忧,并且以后有机会还可以加官进爵。” “呵呵,部长大人的条件似乎不怎么实际呀?”我伸出本帅锅修长的手指,仔细端详着回道。 吴胜利在一旁很是气愤,心说这小子凭什么就如此猖狂呀?!我也没少跟着柳长军做事,大事小事,好事坏事,几乎都有我的份儿。也没见柳长军对我如此客气过呀? “鲍小雷,你不要不识抬举!”吴胜利在一旁呵斥道,“柳部长可是要做大事的人,既然答应给你好处,自然是不会食言,还轮不到你在这儿挑三拣四的。” 柳长军看我依旧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便向前迈一步,低声对我说:“鲍小雷,我可以给你做个保证,他许力轩今天能给你的,我柳长军明天只会比他给你的更多。”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用眼神示意我看天花板和四周。到了这一步,就算他老小子不明说,也是司马懿之心,我鲍小雷尽知了。 丫的,这是肚子里揣了不知多少吨的坏水呀!如此有恃无恐地暗示要觊觎许氏家族的巨额财富,这贼胆不是一般大呀。很明显柳长军一伙背后肯定有某种势力,并且他们已经把黑暗触角伸进了力轩集团。 不是我鲍小雷出现,打乱了他们的部署,这帮恶人会按部就班地推进他们罪恶的阴谋。因为我进入力轩集团工作,突出的实力,与许凌霄的亲密关系,都已引起柳长军及其背后势力的警惕。 既然动用明面上的手段无法将我清除出力轩集团,他们肯定会动用可以想到的任何方式方法来针对我,所以柳长军一伙今晚出现在我值班现场,就完全一目了然了。 好,很好,极好!想要对付我吗?尽管放马过来。 如果说,单纯是针对我,我还真是不想太过大动干戈,毕竟事情搞大了,收拾残局也是蛮费神的。换句话说,只要不太过招惹我,我有那和这帮渣滓动手的时间,和漂亮美眉们搞个约会、拉拉小手啥的,岂不是美滋滋? 而现在让我明确的知晓了这帮家伙正在策划一场阴谋,而我恰好牵涉其中了,那就断然没有置身事外的选择啦。 见我一副低头沉思状,柳长军催促道:“想好了,你只要点点头,从此我们就可以兄弟相称,之前的不愉快也就不再提。” 我缓缓抬起头,一咧嘴,嘿嘿一笑:“对不住呀,柳部长,你给的条件还是不够优厚,我的眼光可不是你可以提供的这一点点东东。” “你想怎样?”柳长军旋即冷下脸,“难不成你还想一人独吞?” “嗯,如果,有可能,或许,”我一手抓挠着头发,似乎在斟酌着用词,嘴里嘀咕。 “我根本不用吞,女人,房子,大楼,等等,这一切早晚会是我一人的呢,犯不着吃狗扔的骨头。” 这个回答略显装·逼,同时也让四周这帮家伙闻之se变,众人纷纷叫骂。 “尼玛的,骂谁狗呢!” “我看你么的才是一条狗!” 一旁的大韩对柳长军道:“大哥,看见没有,这小子更阴,表面上是英雄救美,暗地里不单是想着和许大小姐上·床,其实早就惦记着继承许氏家族的财富呢!” “我可m嘛?”我轻笑着对大韩骂道,这样比较符合我越来越文明的举止。 没办法大韩这句评语让我有点被揭穿的感觉,都是男人,我英雄救美难道比你丫的还没资格想想鸳鸯戏水?! “他么的,老子这就砍死你!”大韩从腰后抽出一把砍刀挥舞着叫嚣道。可是没有柳长军的指令,他也仅仅是在那儿装装样子而已。 柳长军阴阴地低声问:“我就问最后一句,你是不是打算和我对抗到底?” “不,柳部长,我不是选择和你对抗,我是选择和正义站在一边。” 草,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高大上过,我这句话说得我自己都好感动。 “好,既然如此,就不要怪兄弟们手下无情了。”柳长军点点头,“鲍小雷,我知道你身上有点功夫,今天就让我们来见识一下。” 说完,他向后退一步,朝身旁的众保安一摆手。那十几个家伙顿时嗷嗷叫嚷着,就要冲上前来对我下手。 “慢着!”我抬手大喊一声。 我这一嗓子如炸雷般,愣是让对方都停下了脚步,不知该如何应对,手里举着家伙什,面面相觑。 柳长军脸上带着笑意忙问:“怎么着,想通了?” 我抬手指指附近的监控摄像头:“我的大部长,你们在安保监控下面犯下罪行,就不怕警察抓你们?” “胜利、大韩,这小子还替我们着想,说有监控呢,哈哈哈,哈哈哈。”柳长军放肆地狂笑起来。 他身边的人也个个嘻嘻哈哈地嘲笑着我。 吴胜利讥笑道:“我就说嘛,就凭你这样的智商,根本就无须让柳部长担心的,果然就是一乡下来的草包。还监控记录,真可笑,监控记录是谁掌管着呢?” “就是呀,真他么草包!”大韩笑得尤其张狂,“哈哈哈,监控还不都是在我大哥手中掌握着么。警察算个屁呀,哈哈哈!” 我暗笑着点点头,看来力轩集团安保部真的就是柳长军一手遮天了。柳长军之所以能公然在集团总部动手,由此也说明他们已经在逐步吞噬力轩集团。 他们及背后的势力已经要迫不及待的下手,今天是要直接除掉我鲍小雷,那么接下来必然是要从各个层面下手强取豪夺了。 趁着他们还在大笑不止,我一个箭步窜上前,照准大韩小腹来一个横踹。 “啊!”大韩惨叫着倒飞出去,直接撞到一旁的立柱上。 柳长军一惊,猛地向后连退几步,挥手喊道:“上,兄弟们,弄死他,我给大家发红包!” “兄弟们,不要手软,这小子很能打的!”吴胜利帮着在一旁叫嚷道。 妈了个巴子,就你一跟屁虫,我非让你长点记性不可! 我闪身躲过一保安劈下的刀锋,从间隙中直插吴胜利跟前。不等他反应过来,揪住了他的衣领,正反两面耳光,“啪啪啪啪”一连气打得他头晕目眩,嘴里只能发出“呜啊呜哇”的喊声。 此时,其余的保安已围拢上来,一保安抡起棒球棒带着风声砸向我的后脑勺。 第42章 让你永远趴着 我一矮身形,向后退步,一个肘击将那个偷袭我的保安打翻在地。 这时,大韩已挣扎着从地上一瘸一拐地走到柳长军身旁,两手呈喇叭状放在嘴边,朝着众保安瞎喊。 “兄弟们,这小子手段够狠,大家拼了,一起上,不要给他喘息的机会!” 众保安纷纷一拥而上,四五个人同时向我发起进攻。 我不得已只好一抬手将吴胜利甩了出去,那跟屁虫惊叫着掠过柳长军和大韩头顶,噗通一声巨响落在十几米开外,半天没能爬起来。 只吓得柳长军和大韩一缩脖子,回头看看趴在那儿的吴胜利,又回头看看正在打斗的我,各自闭紧了嘴巴,不敢再吱声。 说实在的,我已经手下留情,对付眼前这帮人,我只要多下一点狠手,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完全可以让他们个个横躺在当场,再无还手之力。 一方面,他们也仅仅是柳长军驱使的工具,我有点可怜他们;另一方面,我很想拉长点时间,折磨他们一下,同时给柳长军制造更大的惊吓。 哈哈哈,你们既然找到了本小爷头上,自然要多陪你们玩一玩才好。 和众保安缠斗十几分钟后,我心生厌倦,遂一抓一个,把他们全当沙包给扔出去。只听得诺大的地下车库里,“噗通、噗通”响声连连。 然后我想继续抓人时,身边已经没有了一个保安,我有点失望地望向傻愣在当场的柳长军和大韩。 “真是有点烦,蹦哒蹦哒的和一群跳蚤没啥区别。”我笑着掸掸身上的制服,望望四下里在翻滚挣扎的众保安,然后再次看向对面。 那两个家伙此时很想溜之大吉,可是却不敢挪动一步,各自两腿哆嗦硬撑着与我对视。 不远处的吴胜利勉强挣扎着刚要站起身,抬头一看眼前的形势,立马“咕咚”又趴了下去。这家伙论身体素质不如大韩抗打,但头脑反应还是蛮灵光的,看得我差点笑出声。 柳长军暗暗在心里破口大骂,责怪大韩这货只知道吹嘘自己多么能打,说鲍小雷那小子也就比一般人稍强一点,好汉难敌四手,多找一些兄弟,一定可以将他轻松搞掉的。 娘的,这倒好,十几个兄弟都没够人家玩二十分钟,这还是人家玩腻了。他们都给撂倒了,接下来恐怕就是我们俩啦。 我双手横抱在胸前,带着掌控一切的神情昂首而立。 “我说,柳大部长,不是你想除掉我鲍小雷吗?来吧,放马过来。”我轻蔑地冲着柳长军和大韩两人勾了勾手指。 就凭眼前这俩渣滓,我鲍小雷单凭一只手就可以撂倒他们。 柳长军用胳膊肘捅了一下大韩:“大韩,你上,干掉他,我升你做经理。” “哥呀,”大韩说话都带着哭音了,咧咧嘴:“要不咱俩一块儿上吧,这小子今天状态好生猛,我……” 柳长军怒不可遏地甩手给了大韩一耳光:“去你么的好生猛!你娘的,我让你个王八蛋害死算啦!” 摆在柳长军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可走了,那就是鱼死网破。 他瞪着血红的眼睛,冲着四下里还在挣扎呻吟的众人吼叫道:“你娘的,都死翘翘了吗?!没有死的,都给老子过来,大家一起上,谁先把这小子撂倒,我给他十万!” 大韩伸长鸡脖子,也跟着冲四下里嘶叫:“兄弟们,快来呀,十万,十万呀!只要放倒这小子,大哥就给十万奖金啦!” 众保安勉强挣扎起身,然后顺手抓过家伙什,嗷嗷叫着重又向我扑来。柳长军和大韩、吴胜利也操起砍刀加入围攻,因为他们知道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只有把我鲍小雷干掉,他们才能平安走出地下车库。 我却不急于动手,只等他们靠近了,才从容转身摆腿连番踢出。围攻的众人还明白怎么回事,已是纷纷被踢中,各自横飞出去,重重落在地面上,痛苦挣扎,再无还手之力。 地下车库里腾起尘烟,烟雾缭绕下,柳长军一伙躺在地上翻滚着。我手捏下巴看着眼前这一幕,寻思着该如何处理这帮渣滓。 给今天来个完美结局,必须找出柳长军身后隐藏的大佬,不然今天就白劳动了。我走过去,一手拎一个,把柳长军、大韩扔到了一空白地方,然后又去把吴胜利拎过来。 我蹲下身,看看灰头土脸的三人:“今天这事儿必须有个了结,小爷我不能白白陪你们玩一场,说吧,你们背后还有什么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柳长军恶狠狠瞪了一眼大韩,被我看在眼里,知道他这是在威胁大韩不要吐露半点消息。虽说我明白大韩即便知道些神马内幕,可也仅仅是皮毛,不过这家伙太可恨,我就先拿他开刀。 “大韩,你先说说看。”我看着大韩躲闪的眼睛。 “老子,老子什么都不知道!”大韩索性不再躲闪,朝我咆哮道:“想从老子这儿打探到消息,没门!” 我点点头,微微一笑:“你可以再考虑一下,不用那么着急回答我。” 大韩一挺瘦长鸡脖子冷哼道:“去尼玛的考虑,你就是弄死老子,老子一个字都不会告诉你,有种你就来!” “哦,这样呀,”我故作思考状,低下头:“看来这水有点深呀……” 大韩见我不再相逼,以为我是惧怕他们身后的神秘势力了,用手指点着我骂起来。 “怎么,怕了?晚啦!我还就告诉你,鲍小雷,你今天打了大哥、我、兄弟们,明天就会有人来给你收尸!并且你家人朋友也休想逃掉。” 我眉头拧了起来:“呀,大韩,你这样一说,事情是不是被我搞大啦?” 兴许被我这半真半假的表演糊弄了,不单大韩嚣张起来,一旁的柳长军、吴胜利也恢复了趾高气昂的神色,嘴角挂着不可一世的嗤笑。 “搞大了?我还就告诉你一点消息,让你死个明白。用不了多长时间,力轩集团就会大地震,你那什么许董事长和他手下亲信都要卷铺盖滚蛋,是不是大哥?” 说着,大韩看向柳长军,而柳长军则骄横地一声冷笑。 大韩意犹未尽,继续嚷着:“到时候,我大韩也弄个副总经理当当,小吴可以做个部长。还有许大小姐、杨秘书,可以给大哥做个小妾什么的。大哥玩腻了,肯定会赏给兄弟们玩一玩。” 我暗暗握紧了拳头,曹尼玛,若只是吹吹牛逼,我也就忍了,然后扯到了漂亮美眉头上,等会儿我先收拾你丫的! 谁知道那三个渣滓根本没注意到我脸色已变,大韩还在那儿继续吐沫飞溅地叫嚣。 “就说那许大小姐,看着就白嫩白嫩的,细腰大屁股,到时候我也他么的骑上去,好好享受一番,哈哈哈……” 大韩整张脸狂笑着变得扭曲,柳长军、吴胜利也看着我嚣张地冷笑起来。在他们看来,我鲍小雷已经被他们说出的“未来巨变”给吓傻了,接下来会乖乖地跪地求饶,央求他们放过我了。 大韩的狂笑声中,我猛地起身,抬脚照准他两腿的膝盖狠狠地接连跺下去。 “啪啦、啪啦”两声响过后,大韩惨叫一声后晕死过去。 我一手叉腰点指着躺倒在地的大韩骂道:“真他么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啦,你还他么骑上去,我让你一辈子趴着!草泥马!” 再看柳长军、吴胜利被刚刚发生的一幕给震惊到了,生怕我再出手整治他们,尤其吴胜利,他整个人浑身如筛糠一般战栗起来。 我再次蹲下身,凑到吴胜利面前,冷冷道:“吴经理,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这儿话音未落,一旁的柳长军呼的站起身,“啊——”一声大叫。 卧槽,这老小子难不成要和我拼命?我下意识地起身向后退了一步。柳长军却没有扑上来,而是一瘸一拐紧跑几步,挺身撞向附近的立柱。 不好,这老小子要自杀!我急忙跃身而起,从空中扑向那根立柱,想要抢在柳长军前面将他与立柱隔开。 “砰”一声闷响,在我抢到之前,柳长军的头颅重重地撞在了立柱的侧楞上,随即仰面轰然倒地。 我俯下身,看了看他鲜血喷涌的额头,试了一下他的脉搏和呼吸,已经是奄奄一息,没得救了。 在我出脚跺碎大韩膝盖骨的那一刻,柳长军兴许是彻底绝望了。他知道落到我手里不会有好果子吃,若是扛不住折磨,说出了幕后神秘势力,等待他的只能是那神秘势力更凶残的迫害或追杀。 说与不说,对他来说都是不能面对的选择。既然没得选择,还不如自己了断,那样至少可以不受折磨和惊吓。 我看着柳长军大睁的眼睛中,活力正一点点消散,不一会儿他停止了抽动。 “柳大部长,你也算条汉子,一路走好。”我摇摇头道。 我转身走到了一脸呆傻的吴胜利面前,蹲下去问道:“不用管他,你说说看,我不会为难你。” 吴胜利仍旧怔怔地看着横躺在地的柳长军的尸体,仿佛灵魂出窍一般。 我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脸颊:“嘿,我问你话呢,装傻呀?” 吴胜利激灵打个冷战,扭头看着我。 我又重复道:“说吧,老实说出来,我不为难你。” 第43章 帮凶是谁 吴胜利似乎一下还魂入窍,看着我开始又全身筛糠,嘴唇哆里哆嗦。 “小雷兄弟,我,我,我真的什么,什么也不知道呀……” “不知道,不可能吧?看你和柳长军、大韩称兄道弟的。” “我,我,我那只是逢场作戏,我就是看不上你们这些没文化、没素质的人,却凭着关系,混得比我还要好。” 我哧一笑反问道:“所以,你就投靠柳长军、大韩这样的货色?他们才是你喜欢接近的类型?” “不不不,不,”吴胜利头摇得像拨浪鼓,“我,我就是看他们和你作对,才掺和进来的,顺便,顺便捞点好处。”说着,他有点自惭地低下头去。 “瞧不起我,你这熊样还不如我呢!”我讥笑道,接着追问:“你真的一点内幕也不知道?!” 吴胜利此时也冷静下来,苦着脸:“小雷兄弟,实话告诉你,柳长军不是个东西,他也就拿我当枪使,真正的内幕根本就从未对我谈起过。” 依据我之前的观察,还有今晚吴胜利的表现,都可以看出他和柳长军一伙的关系确实没有那么铁,真有点互相利用的意思。再加上,刚刚我把大韩弄残,柳长军又自杀身亡,足可以让吴胜利彻底缴械,他是没那胆量跟我玩手段。 “你丫想耍我吧?!”我直起身,双手撑腰,狠狠一跺脚。 再看吴胜利噗通就给我跪下了,失声痛哭,双手连连摆动:“呜呜呜,小雷兄弟,呜呜,我真的一点内幕都不知道啊,您,您脚下留情,别废了我,呜呜呜……” 别说我这一招还挺管用,我手捏下巴点头道:“嗯,看起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内幕,我谅你也不敢糊弄我,不然大韩和柳长军就是你的下场。算了,我就饶过你,不过等会儿警察来了,你可不要胡说八道!” 吴胜利连连点头道:“知道,知道,我绝不胡说八道,绝不!” 接着,他俯下身“咚咚咚”连嗑三个响头,边磕头边说:“谢谢小雷兄弟不杀之恩,谢谢小雷兄弟不杀之恩。” “一边凉快去,我可没有那么冷血。” 吴胜利连忙擦擦眼泪,挪到一边和众保安待在一起。 我随后用手指点着四下里横躺着的众保安:“你们这帮家伙不要妄想逃走呀,谁要想逃走,小心他的波棱盖!” 四下里立即传来众保安应承的声音。 “小雷哥,不敢不敢。” “是呀,小雷兄弟,没有敢逃的,您就放心吧。” 其中一个家伙还开始嚎哭起来:“哥呀,我不敢呀,我还有八十岁老娘要赡养呀,您可别杀我呀!呜呜呜……” 艹,这他么一帮啥人呀?嚎得我心头直窜火苗。 “草泥马,嚎个啥?要不是我可怜你们,他么的现在谁也别想喘气!还嚎?再嚎一个试试看!” 话音未落,那家伙的嘴立即被身边两保安用手死死捂住了。 其中一保安低声骂道:“你个怂样,想害死我们大家呀!别嚎啦!” 地下车库里安静下来,我这才慢悠悠掏出手机,开始拨打报警电话。 “喂,警察局吗?力轩大厦地下车库发生恶意伤害案件,十多人受伤,有人重伤昏迷,你们抓紧过来呀!” 就算柳大部长已经魂归西天了,那也需要等警察和医生来宣告他的死亡。 唉,可怜的家伙受大韩蛊惑,判断失误呀。 打完报警电话,我紧接着分别给董事长许力轩、欧阳景琰打了个电话。 预想着遇到这种事情,可能有点麻烦,需要配合警察到警局去录笔录,一时半会儿都回不了家。 许董听我简单一说后,立即安慰我,让我不要慌张,他马上赶过来。 欧阳景琰则显得十分紧张,连连问我有没有受伤,听我说没有受伤,这才稍稍稳定了一些,说立即去找三叔一块儿赶过来。 我挂断电话没几分钟,力轩大厦车库外响起了警车的警报声。紧接着,多辆警车闪着警灯驶入力轩大厦地下停车库。 接警的是明珠区警察局治安一中队,带队的是中队长胡强。胡强因为业务上的关系结识柳长军后,几年下来,柳长军带着他出入酒店、夜总会等场所,美食、美女可着劲儿地享受。 于是乎,两人称兄道弟,自然是臭味相投。 警车刚一上路时,胡强便开始拨打柳长军电话,依照工作程序,某单位有案件发生,首先联系某单位安保负责人是必需的。 胡强电话拨打几次,柳长军没有接电话,这和往常他一打电话时大不相同,以前只要是他的电话,柳长军必定会热情地立即接听。 警车驶入地下车库时,柳长军的电话依旧没有接听,胡强皱着眉听着电话里的提示音走出警车。此时他也没有料到,那个往日里和他称兄道弟的柳部长此刻已横尸地下车库。 几部警车刚停稳,多辆救护车也驶进了地下停车库。警灯闪烁,汽车尾气腾起的烟雾中,警察们快步向前,医护人员紧随其后。 一时间,地下车库喧闹起来,警察们迅速拉起警戒线,医生护士忙碌着给众保安现场检查、救治。 胡强走向现场唯一站立的当事人——我鲍小雷,开口便问:“就你一人没事,凶犯呢?” “喏,全在那边坐着呢。”我冲众保安一扬下巴。 “你说他们是凶犯,那谁是受害者?”胡强有点不解地问。 我拍拍胸脯道:“我呀,他们十几号人攻击我一人,还他么都拿着凶器想杀……” “等等,等等,”胡强困惑地打断我的话,手指那群灰头土脸、个个挂彩的众保安:“你是说他们攻击你一人,个个都受了伤,你却连点皮儿,都没蹭破?” 怎么着,这分明不相信是我一人放倒这十几个渣滓啊。 “蹭破皮?哦,等一下,我瞅瞅,”我察看了全身上下,然后嘿嘿一笑:“警官,您好眼力,还真是没蹭破一顶点皮儿。” 胡强呱嗒拉下脸,冲身边两个手下一挥手:“先铐起来。” 两个警察不由分说,上来就将我的双手铐了起来。若不是看他们是警察,我鲍小雷会随意让他们给我戴上那铁疙瘩吗?! 我抬起手,把手铐杵在胡强面前生气道:“警官,你有没有搞错?我可是报警的受害者,他们才是凶犯,你怎么把我铐起来啦?!” “你不是凶犯?”胡强竖起一根手指,郑重道:“对,应该说你不是‘唯一’的凶犯。老实交代,你同伙都逃到哪里去了,叫什么名字,还有体貌特征。” 好嘛,就因为那帮家伙都挂了彩,我没有丁点伤,就断定我是凶犯,这警察智商也太令人捉急了吧? 虽然我心里窝火,可是没办法,人家是警官,我和人家还真是急不得、骂不得。 我刚要再次争辩时,正在忙着救治众保安的医护人员一阵骚动。 其中一位医生大声喊道:“警察同志,这名伤员已经死亡,请过来看一下。” “什么?有人死亡?!”胡强立即命令那两名下属道:“你们把他给我看紧了。这案子可不一般啦,必须联系刑警了。”说着,他快速地用随身携带的步话机联系指挥中心,简单说了一下案情,请求刑警出现场。 联系完毕,胡强走到了那具死尸面前,蹲下身去查看。这死者不正是他刚刚联系不上的柳长军吗?! 他顿时怒火中烧,拔脚快步走到我近前,挥拳就要打我。 “住手!”一声断喝传来,胡强愣了一下,放下手扭头望去。 在场的人这才注意到,力轩集团董事长许力轩等几个人快步走了过来。 我呼一口气,嗯,来了给小爷我撑腰的人,我可以轻松一下了。 抢先许力轩一步冲到我近前的竟是红裙子许凌霄,她抓住我的胳膊,双眼噙泪地着急查看我全身上下。 确定我没有受伤后,许大小姐这才问道:“鲍小雷,他们为什么围攻你呀?” 我微微一笑,耸肩道:“谁知道呢,大概晚饭吃得太饱,想拿我消遣一下吧。” 胡强对走到近前的许力轩语带讽刺地问道:“许董事长哦,怎么的,你打算包庇这个杀人凶犯吗?” “是胡警官吧?”许力轩对这位辖区治安中队队长多少有点印象,他温和地一笑回答:“这些伤者是我们集团公司的员工,鲍小雷也是我们集团公司的员工,过问一下我手下员工的基本人权,还是可以的吧?” 董事长的水平就是高呀,一句软中带刺的问话让胡强一时无法反驳。 “胡警官,您好,我是刘律师,”许力轩身边一戴眼镜的高个男子对胡强道,随即给他呈上自己的名片:“力轩集团法律顾问,现在受力轩集团及当事人家属委托,作为当事人律师和您对话。” 一旦律师介入到现场,胡强即便再强硬,他也不能动我一根手指头。胡强点点头,无奈地解过刘律师的名片。 “许董事长,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你们安保部部长柳长军已经身亡,凶手就是你要保护的这位员工。”胡强恶狠狠用手指点着我。 第44章 观光游览警察局 刘律师立即反驳道:“胡警官,在调查没有结束之前,您这样污蔑我的当事人,我们表示严重抗议!请收回您不负责任的言论。” “好,好,我收回刚才那句话。我这边已经联系刑警中队的同事,他们会马上赶来,接管现场调查。”胡强冷笑着道:“至于这个人,无论你们同不同意,作为杀人现场的嫌疑人,我们必须先将他带回警察局,防止他趁机逃跑。” 说完,他一挥手,那两名警察随即推搡着我向警车走去。 这时,停车场入口处又传来汽车急速行驶、漂移拐弯的声音。 紧接着,多部汽车停在了四周,几十个人从车上跳下来,向这边冲了过来。同时,耀眼的灯光开始噼里啪啦地闪起来。 有人在喊:“快点,在那边。” 卧槽,这些人什么来头?难不成是柳长军背后的神秘势力得到了他自杀身亡的消息,这是纠集了更多人来砍我鲍小雷的? 刘律师不慌不忙地走到我身边,低声对我道:“他们都是我新闻界的朋友。鲍小雷,等会儿面对记者,不要慌张,你只管实话实说就行。” 红裙子许凌霄也走到我身边,握了握我的胳膊,鼓舞我道:“小雷,有了新闻曝光,不但在舆论上施加压力,让他们有所顾忌,还会对你尽早被释放有帮助。” 我呵呵一笑,故作淡定地说:“不就是记者吗,这对我鲍小雷还不是小菜一碟?放心吧,我保准表现得大义凛然,当我光辉的形象出现在电视、报纸、网络上时,你们一定会为我骄傲的。” 牛皮吹吹就行了,我自己心里知道,他么的没想到打个架还会招来记者。 想我鲍小雷自小就害怕在大庭广众面前讲话,这下倒好,来了一群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人数倒不是很多,可我的乖乖,他们身后可是有成千上万双眼睛盯着呢。 一想到会被数十万人、数百万人围观,我腿肚子都开始发软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我脑子开始飞速旋转,接受他们采访、拍照,我肯定是会紧张到出糗,不接受吧,岂不是要被红裙子小看了? 没办法,唯有最后一招了,想到此,我全身一阵哆嗦,在那群记者赶到之前,仰面朝天倒了下去。 耳边立即传来众人的呼唤,最让我感动的是红裙子竟然着急地流下了眼泪,几滴泪水恰好落在了我嘴唇上。我偷偷伸舌头快速的一舔,妈妈呀,谁说眼泪是咸的,这分明是甜的好吧! 就这样,我嘴角挂着一丝浅浅的微笑,被抬上了一辆救护车,跟上车的却没有红裙子,而是胡强和他另一名手下。 救护车一开动,胡强随即叮嘱手下那名警察道:“这小子必须看紧了,当心他从医院逃走。” 切,你这混蛋把我鲍小雷看得也太没有担当了吧?我会逃走吗?我就是要走,也必须光明正大地打出去。 我微微睁开一条眼缝儿。 胡强那家伙正在瞅我,同时对他手下道:“你相信是这小子一人把柳部长给干掉,顺便还放倒了十多个保安吗?” “队长,这傻小子指定是被同伙灌了迷魂汤,牛逼吹到天上去,捎带给同伙顶了罪。”那名下属摇头嘲笑道。 我一下睁开眼,和胡强来了个对眼:“警官,咱们还是去警察局吧。” 胡强措不及防,下意识地向后闪了一下,骂道:“玛的,诈尸呢!你他么刚才根本就是装的吧?” 我抬起戴着手铐的手理理我帅气的发型,不屑道:“我只是想尽快找一地儿休息一下,放倒十多个虎背熊腰的保安,多少还是有点累的。”说完,我不再搭理他,开始闭目养神。 一看我这姿势,胡强胸中怒火又再次点燃,刚要举拳揍我,却被那名下属给拦了下来。 那警察拿眼示意他:边上还坐着医生护士呢,注意点形象。 胡强压下心头怒火,对医生道:“大夫,不用去医院了,这小子根本就是装的,救护车直接开去明珠警察分局。” “这样不好吧,警官,”医生质疑道:“一旦病人出点事,我们医院可是要负责的。” 我再次睁开眼睛,对医生微微一笑道:“大夫,听警官安排吧,我只是有点累、有点困,睡一觉就好了。” 医生也不傻,看我精神抖擞的样子,就知道根本就是伪装的。他之所以和胡强争执,也只是为撇清责任不得不说一下而已。 不多时,救护车开进了明珠警察局,把我们三人放下便开走了。 我则被胡强和手下带进一楼角落里的一间小黑屋,把小黑屋的铁门一关,胡强对值班的警察叮嘱了几句,随后离开。 小黑屋没有开灯,我借着走廊的光打量了一下里面。小黑屋没有窗口,狭窄的空间里,只有靠墙摆着一张固定在地面上的铁架连椅。 “没想到我鲍小雷也有今天呐,可以免费进警察局观光游览,呵呵,呵呵。”我低笑几声,走到连椅边,仰面躺了下去。 若是之前没有经历过这一切的鲍小雷,真要被关进警察局,就算不会被吓得尿裤子,估计也会惶惶然、戚戚然。 今天的鲍小雷可以说得上脱胎换骨了,经历过大大小小几场阵仗,即便面对阴森森的小黑屋,我也丝毫没有畏惧。 没有欧阳景琰、三叔等人的消息,让我多少有点牵肠挂肚。我猜此时他们也许已经和红裙子汇集到一处了,心底稍感安慰。 哎呀,我暗叹一声,这人生头一次坐班房,也算得个蒙冤受屈的英雄豪杰了,只是可惜没有美女前来探视,多少还是有点遗憾。 不过,回想在力轩大厦地下停车库晕倒那一刻,我又比较满足,能让美女为我鲍小雷着急落泪,也算是对我今晚一番战斗的犒赏吧。 熬了大半个晚上,临近黎明时,我在小黑屋的连椅上沉沉睡了过去。 —— 许家豪宅一楼宽敞的大客厅,硕大金色豪华吊灯下,众人分坐在几组棕色皮沙发上,除去许力轩一家人,刘律师、欧阳景琰、三叔、单刚等人都在座。 许家大厨给众人特意做的美味夜宵,就摆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没有人动一筷子。 三叔眉头紧锁,不停地搓着手,低声嘟哝着:“哎呀,这下子可惹大麻烦了,都被警察抓进去,雷子可不要出事呀,不然我回家都没法向我哥交代呀。” 一旁的欧阳景琰则安慰他道:“三叔,没事的,小雷不是没见识过世面的人。再说他是正当防卫,才把那些人打伤的,警察不会冤枉好人的。” “是呀,是呀,我知道,可我就是担心呐。”三叔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刚想要四处走动,发觉不是在自己家中,强迫自己坐了下去,然后唠叨几句,又站了起来。 如此反复几次,三叔把在座的都给逗乐了。 三叔见大家笑了起来,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苦笑着道:“许董事长,欧阳姑娘,你们大家不要笑,我这不是担心雷子嘛。你们说说看,警察会不会给他刑讯逼供啊?” 一直温和微笑着的许力轩也开口安稳三叔:“老哥呀,你就暂且放宽心。我已经吩咐手下搜集柳长军一伙腐败的证据,这些可以作为他有意暗害小雷的旁证。刘律师也正在跟进整个案件,想必警察不会乱来的。” “呵呵,呵呵,”三叔憨厚的笑起来,表情也放松下来:“我就说嘛,小雷这孩子是因祸得福呢,遇到了你们这些贵人,这小子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 许力轩摆摆手笑道:“老哥,你不要这样说,什么贵人不贵人的,我们许家是要感谢小雷的。再说小雷能力很强,走到哪里都不会默默无闻的。” 红裙子许凌霄一直紧抿着嘴唇,心情十分复杂。她在担心鲍小雷的安全,却又不想再制造紧张气氛,影响大家的心情,只好沉默着独自在那儿纠结。 宝贝女儿的一切被许夫人看在眼里,她暗自心疼女儿,却同时有些许欣慰,若是女儿可以和鲍小雷走到一切,那也是很好的选择。 许夫人站起身招呼道:“大家还是吃夜宵吧,吃完夜宵,我带你们去客房休息。休息好了,我们才可以想办法营救鲍小雷,是吧?”说着看向许凌霄,示意她招呼客人。 “是哦,是哦,我们都吃点夜宵,然后去客房睡上一觉,这样才有战斗力呀。”许凌霄忙起身招呼众人吃夜宵。 —— 小黑屋外面走廊上传来喧哗声把我给吵醒,翻个身,我发现这一觉不太舒服,铁架连椅硌得屁股疼。恍惚了一阵,这才想起自己是惹了麻烦,被警察抓进来了。 “警察局这条件真不咋地,还是家里睡着舒服。”我低声嘟哝一句,翻身坐起。 外面的喧哗声更大了,有人在大声争吵。 “我就问你们凭什么抓我?戴个警徽就了不起呀,想抓谁就抓谁啊?!”一男子在大声抗议。 “地铁有乘客目击,指证你偷这位小姐钱包。”警察不紧不慢在回答。 “警察先生,我没有偷这小妞钱包,你们不要冤枉好人!” 警察反问:“你没有偷这位小姐钱包,那你做了什么?” “我就是摸了她屁股几下……” 第45章 小黑屋私刑 警察大叫:“哈,就是说,你在xing骚扰唠。不抓你,抓哪一个?!” “……” 外面暂时安静了下来,可我笑得要弯了腰,笑外面地铁揩油的家伙,被警察给拐进了沟里。 还不错,就这点小插曲够我品味一会儿的,不至于被锁在小黑屋里过于寂寞。 坐了一会儿,肚子里开始咕咕叫,我这才想起,从昨晚到现在我已经差不多十个小时没吃东西了。原本想着忍一忍,等一等,看有没有来探视我的美女给带些美食,可是肚子连番的咕咕叫起来。 饿得我心烦意乱时,小黑屋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这是有人给我来送早餐了么? 门一开,闪身进来的竟是昨天把我关进来的胡强。 昨天没怎么打量他,今天一细看,我就心生更多厌烦。胡强中等个,身体很粗壮,皮肤略黑,一双眯缝眼,眼珠儿却是滴溜溜转的厉害。 这货一看就不会是什么好人,我心里暗骂。鲍小雷呀鲍小雷,什么早饭就不要想啦,别出啥幺蛾子就不错了。 昨天晚上在停车场,从他看到柳长军身亡后暴怒的表现来看,我已推断出这个胡强一定早已被柳长军拉拢到身边了。今天一早赶过来,估计趁没有其他人在场,想再次修理我。 “吆呵,是胡警官呀,这么早,好敬业呀!”我冷笑着讥讽道。 胡强同样也是一声冷笑:“哼,不早点来,怎么好从你这儿得到真相。说吧,柳部长是不是你杀害的?” 真他么不是个东西,上来就诬陷小爷我杀人!小爷真要杀人,也轮不到你来审问。 “怎么滴?你丫是不是和柳长军那家伙有一腿啊?!从昨天就看你不是个好人。”我冷冷的看着他问。 胡强鼻子里冷哼一声:“算你说准了,我和柳部长上班时间算是半个同事,下班时间我们是朋友。一群小混混,谁给你们的胆量,敢出手杀害一个集团公司的安保部部长?!” 唉,说到底这家伙还是以为是我和同伙杀死的柳长军。明明是那家伙自己撞死的,非要赖到我头上。还他么如此贬低我,把我说成乌合之众中的一员。 再说了,就凭我鲍小雷敢作敢当,真要是我杀死的,我还不敢承认吗? 我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打个呵欠道:“胡警官,你还有没有别的话题呀?我再说一遍,那家伙是自杀,不信,你可以等刑警和法医的结论出来再说。” 说着,我重又仰面躺下去:“一大早的谈论一个死人,你他么不觉得晦气吗?我昨晚没睡好,你可以走了,小爷我要补个觉。” “今天我就要你亲口承认你是杀人凶犯之一。”胡强向前一步恶狠狠地说。 “去你老母的,你是不是脑残呀?!”我忽的坐起身开口骂道:“还他么做警察,你没看到他额头上的伤口么?就直接来断定是我杀死了他,还他么是‘凶犯之一’,小爷我有那么弱吗?!” 胡强满面胀红,将外面的短袖制服脱了下来,只留一个白色背心,然后一挥手将短袖制服甩出去,恰好将天花板墙角的摄像头给遮挡了起来。 “是不是那么弱,等会儿就知道了。”胡强冷冷地一笑,然后开始松胯抖手腕。 麻痹,这家伙是打算在小黑屋里对我下黑手呀。给我动私刑,好哇,我正愁着没法打发时间呢,小爷就陪你玩一玩。 我故作惊慌状连连摆手,高声求饶道:“胡警官,你,你,你要干什么?警察不能随便打人的,否则我投诉你……” “小子,要投诉我是吧?尽管投诉就行,我可以说你趁我询问时偷袭我,万不得已我才出手自卫。” 玛的,想暗算我,还要给我再戴一顶“袭警”的帽子,算你狠! 我心底虽然怒火中烧,可依旧是装作可怜的央求道:“胡警官,我说过了,柳部长真不是我打死的,他是自杀呀。” “这问题不重要了,老子现在就想揍你,替死去的柳部长报仇。”说着,胡强上前一步挥拳击向我面门。 我心底暗道:打得好,就等你动手了。旋即一偏头,躲过他的拳头,同时肩膀撞向他的胸口。 这一撞击让胡强接连后退几步,才稳住身形,同时只觉得胸口一阵发热,差一点就喷一口热血出来。 “哈,你个人渣还有点本事,还真是小看了你呢。”胡强揉揉被撞得生疼的胸口,定定神。 接着,他更加凶狠地扑了上来,只是这一次没等他欺身到近前,我一脚斜刺里踢中他的小腹。 胡强向后跌倒在地,挣扎了几下才勉强站起身,他额头上已冒出一层密密的汗珠,却多半是冷汗。 这次,他没有再做声,而是十分困惑地看着双手尚戴着手铐的我。眼前这个看似瘦弱不堪的青年,竟会接连两招挫败他的进攻,而自己却毫发未伤,这让胡强有点惊慌失措。 能够在警察局做到中队长的职位,胡强也不是泛泛之辈,他的格斗技能在警局也算名列前茅,一人对付几个小混混,他从来没有畏惧过。没想到今天第一次遇到了强劲对手,并且这人双手还被手铐锁在一起。 若是此时胡强选择罢手,我也就不打算再和他纠缠,没想到这家伙停歇片刻后,目露杀气,再次用更狠毒的招式向我攻击。 踢,我,下,盘。 胡强这一脚力度不算不凌厉,角度不算不刁钻,这要真被他一下踢中,就算我鲍小雷死不了,可也就把后半生的xing福给交代了。 艹,我一黄花童男子,美好生活还尚未品味,你丫的就想给老子断绝了念想,真几把狠毒! 叔可忍,婶不可忍! 我两腿略一张开,旋即用力闭合,稳稳将胡强的腿夹住。胡强以为自己一脚命中,脸上刚显出一丝恶毒的阴笑,随后发现自己却陷入比我更危险的境地。 他想拔脚逃开,使足了劲,却丝毫没能把脚抽离半分。情急之下,他双拳挥动分别砸向我头颅两侧。 趁着他向前屈身这个档口,我挺身迎过去,头顶头,“咚”一下狠狠撞在了胡强的额头上。 疼,真他么疼,我暗自叫着,要不是双手被锁,早就用手揉搓起来。 再一看胡强,丫的悲催了,整个被我撞晕了,忽左忽右地在小屋里胡乱地拳打脚踢。 我呵呵一笑:“你不是不相信老子牛逼么,这回让你心服口服。”说着猛地一脚踹出去,将还在晕头转向的胡强踢翻在地。 接着脱下他的一只皮鞋提在手里,蹲下身去,挥起手中的皮鞋左右开弓,很是随意地边打边骂。 “你和姓柳的那货很好是吧?不找你麻烦,你还自己送上门来,一看就是欠揍的家伙!” “还想修理小爷我,真是太他么拿自己当盘菜了。” “不相信我一人放倒那十多个魂淡是吧?我今天一定让你见识一下,小爷我的真才实学。” …… 打两下,骂几句。 骂两句,打几下。 直到我觉得差不多了,这才停下手,把皮鞋扣在胡强嘴巴上,走回连椅边坐下。 “哎呀,还真是有点累。小爷我空着肚子陪你玩儿,真他么辛苦,也不想着给小爷整点大餐来。等小爷我休息好了,再继续哈!” 躺在地上的胡强俩颊肿胀如猪头,红肿的皮肤上残留着鞋印,额头上隆起一个大包,嘴角流着献血。 他挣扎着试图从地上爬起身来,可是几次都失败了,只得躺在那儿绝望地呼哧呼哧喘粗气。这下好,不单没了修理我的劲头,嘴巴也变安静了。 我斜靠在连椅上,装作闭目养神,实则在看着那家伙的一举一动,确定他不可能再向我发动攻击了,这才彻底放松了下来。 肚子里一阵咕咕叫又袭来,我暗自埋怨三叔、单刚,几位美女没有来探视我的也就罢了,自己爷们兄弟咋也不管我死活了呢?也不说来探视我一下,我这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真是不好受呀。 而地上的胡强在挣扎了几次后,终于翻了个身。 —— 还差一刻钟九点,明珠警察局的治安警张一顺打着呵欠走进了一楼办公区,昨晚他被临时抽调参加了力轩大厦的行动,就是他和胡强一道将鲍小雷押解回警察局。 和几位先到的同事打过招呼,张一顺探头看了一眼胡强的办公桌,见只有一顶警帽搁在桌上,队长胡强不知所踪。 问过一位同事,对方回答说:胡队长可能去小黑屋提审嫌疑犯去了。 张一顺转身走向小黑屋,他知道自己这位顶头上司昨天就表现得十分暴怒,没准儿今天一大早赶来,还憋着昨天那一肚子气,去找那个小保安鲍小雷的麻烦了。 他必须尽快过去,不然胡强一旦动起手来,没个轻重,若真是出了问题,自己也会被牵连其中。 没等他走到小黑屋门前,就听到了小黑屋门口那儿传来了“砰,砰,砰”不太连贯的敲门声,一个异样的嗓音在有气无力的喊叫。 “救命,来人呀,救命——” 第46章 神马神马蛋 不好!张一顺暗自叫苦,一定是胡强动私刑,把昨晚抓进来的那个小保安给打得不成人样了。 他连忙用钥匙以最快的速度打开小黑屋的铁门,推门便喊:“胡队,不要再打了!” 小黑屋里却没有人在动手,只是连椅上躺一人,脚下趴着一人。 张一顺苦笑着摇摇头,走到连椅前拍了一下那人的腿:“我说队长先生,一大早的就来动手动脚的,会是累着了吧?你这样做,万一被投诉,连属下我也要被牵连的。” 谁知道连椅上躺着那人欠了欠身,呵呵一笑:“警官,我不是你家队长,你家队长在那边呢。” 张一顺这才发现连椅上躺着的正是昨晚刚被抓来的鲍小雷,当下一惊,连忙紧走几步蹲下去察看趴在地上的那人,可不正是他的队长胡强么。 只是他的队长大人整张脸都浮肿起来,尤其是两颊,红中带着紫,还有杂乱的鞋印子印在上面,嘴角带着血丝,眼睛通红地看着他。那眼神就如翻身农奴看到了前来帮他们跳出苦海的子弟兵。 张一顺听说过古代有“掌嘴”这一惩罚下人的刑罚,只是很难想象单凭打嘴巴能让人痛苦到什么地步。今天在小黑屋里,面对着他的上司胡强,张一顺很深刻的领悟到了“掌嘴”博大精深的内涵。 打嘴巴,并且还是用鞋底子打嘴巴,人不会挂掉,却极大地杀灭了对方的威风。胡强现在就是这个状态,他很沮丧地垂下头,低声含糊地央求道:“小,小脏,麻换你,送我医院,另外报告,告,这小子子,袭警。” 就算平日里,张一顺多少有点看不惯他这位队长的种种作为,可现在人被打成这样,是断然不能放过鲍小雷的。 “袭你麻·痹·警!”我翻身坐起骂道,“就你这怂样,我要是真下狠手,你丫一百个也去见阎王爷爷啦。” 张一顺厉声呵斥道:“你,蹲到墙角去,双手举到头顶。” 然后他站到门口大声喊道:“来人,胡队长被这个嫌疑犯打伤啦!” 我也一下冲到小黑屋门口,探头大声喊起来:“不好了,警察动手打人啦!没有王法和天理啦!要出人命啦!” 张一顺立即扭住我的胳膊,想把我拖进小黑屋,我则用手抓住门框,硬是不让他把我拖进去。 这时,一楼办公区的警察们听到喊声,纷纷向这边跑来。 艹,大事不妙啊,这一下子来这么多警察,每人给我来几下,还真不是轻松的事情哦。并且,我也不能和这么多警察再动手了,到时候可真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唠。 就在我一筹莫展时,办公区传来了一声尖尖的女人喊声。 “鲍小雷,鲍小雷,不要怕,我们来啦!” 是我那邻居功夫美女欧阳景琰的声音,麻麻,我不用受皮肉之苦了。 一个身着粉色运动服的矫健身影,闪转腾挪,把碍事的警察向两边一扒拉,拼出一条通道,转瞬间“杀到”了我的眼前。 功夫美女忽闪着大眼睛,有点气喘的怒道:“鲍小雷,哪个该死的警察对你动私刑啦?姑奶奶这就揍得他满地找牙。” 这时警察们已围了上来,有人在喊:“还愣着干嘛?把这虎妞给拽一边去,把那小子关进小黑屋呀!” “慢着!”有个浑厚的男声在喊。 众人扭头向外望去,力轩集团的董事长许力轩和刘律师走了过来。 作为亿万富豪的许力轩平日里频频出现在电视、网络、报刊等媒体中,自然是被很多人熟悉的。在明珠警察局工作的警察,除去刚入职的新人,若是不认识这位辖区内的头面人物,可是要被嗤笑的。 许力轩一身宽松白色休闲装,脚蹬一双黑布鞋,与身边西装革履的刘律师形成鲜明对比。我不禁暗赞,真正的富豪越是低调。 众警察连忙闪开一条路,让许力轩和刘律师走到近前。有警阶较高的警察向许力轩问好,许力轩则礼貌地点头示意。 欧阳景琰则扶着我闪到一边。 刘律师在张一顺面前一站,掏出证件展示一下:“这位警官,我是鲍小雷先生的律师,请问您是在指责我的委托人袭击了您吗?” “不,他袭击的是我的队长。”张一顺回道,然后侧身闪到一边:“你们可以自己看。” 靠近小黑屋门口的众人探头向里面看去。 趴在地上的胡强抬起肿胀的头颅,痛苦地喊着:“送我,送我,去医院!” 一看到他这幅惨样,众人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欧阳景琰有些怜惜地说:“啧啧,啧啧,瞧把人家警官打的,乍一看这不就是一只猪嘛?鲍小雷,你还真不是盏省油的灯哦,谁和你过不去,那就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呀。” “欧阳,瞧你把我说的,我鲍小雷可一向是正直善良好青年。这位警官要对我动私刑,我这也是迫不得已才还手的,不然你可能看到是鲍小雷先生的尸体哦。” 说着我一步跨进小黑屋,抬起双手一指被遮挡的监控摄像头:“各位,请看,这位胡警官为了掩盖他的罪恶行径,有意把摄像头遮挡住,他的上衣还在上面呢。” 张一顺连连摇头,暗自骂着胡强,这一次真是把他也拖下水了,然后走过去,踮起脚把胡强的上衣扯了下来。 “呀,是嘛?!”欧阳景琰故作惊讶状地喊道:“原来是他要谋害你在先呀。刘律师,在人家警局的地盘里,我们是不是只能任由警官们宰割呀?” 刘律师立即接过话茬,对张一顺道:“这位警官,你说你的队长遭到我委托人的袭击,这个是要拿证据说话的。作为律师,我请求立即到监控室保留证据。” 众警察对胡强的行事作风都是有所了解,眼前即便是他被揍得够呛,也知道多半是他挑衅在前。 一位警官随即对许董事长、刘律师道:“好吧,请跟我来。” 一行人走进监控室,把小黑屋的监控调出来,后退到胡强一早走进小黑屋的时间点开始播放。 刘律师则手持微型摄像机,一边翻录监控摄像,一边向我提问。 我就把一大早发生的事情简要描述一遍,同时还没忘记控诉明珠警察局虐待嫌疑人,直到现在也没有给我一口饭吃、一杯水喝。 一旁的几位警察早已一脸愠怒和无奈,因为胡强招惹了我这个麻烦角色而怒,因为我所说的还都是实情而无奈。 小黑屋那边早已有警察搀扶着胡强赶往医院就诊,估计他要在家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了,顺便反思一下自己怎么会栽在了一个小保安的手里。 将整个过程翻录完毕后,许董事长、刘律师为我办理了保释手续。 向外走的时候,见一斯斯文文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向我们这边瞟过来,眼神中带着无法抑制的贪婪。 不用说,这家伙就是刚被抓来的地铁se魔。尼玛在警察局都不知收敛一下,还瑟瑟地盯着我家功夫美女看。 走到他近前时,这家伙更加肆无忌惮地紧紧盯着欧阳景琰的身体,那样子仿佛要把欧阳景琰吞下肚子里一般,不时还吞咽着口水。 欧阳景琰发觉了他的异常,厌恶地扭过头去。 我装作崴了一下脚,身子一晃,靠向那地铁se魔的时候,顺便给他来一个膝顶。那家伙立刻杀猪般的嚎叫着翻滚在地。 警察们慌乱地走过去察看询问怎么回事,那家伙身体抽搐着痛苦地喊叫:“啊!啊!我的蛋蛋,我的蛋蛋!那小子害我,你们抓住他!” 欧阳景琰扭回头啐道:“呸,死瑟狼!不要冤枉我家小雷,他可是善良正直好青年!” 众警察骂骂咧咧地将那家伙从地上拖起。 有警察问道:“别瞎咧咧,死不了人是吧?死不了就给老子闭嘴,你这样的就应该拖去养殖场,让兽医给你来一刀。” 警察这一吼真管用,那家伙立马强忍着疼痛闭上了嘴巴,只是在那边哼哼唧唧。 欧阳景琰笑着挎着我的胳膊向外走,边低声赞道:“还真是说对了呢,我家鲍小雷真的是个善良正直好青年。” 没办法,这就是我鲍小雷的魅力。我憋着笑,和众人一同走出明珠警察局的办公楼。 刚走出办公楼,一辆白色suv疾驰而来。 车上跳下来许凌霄、三叔、单刚,竟然还有许董事长的美女秘书杨晶。 哎呀,事情变得有点不太好办,我暗自思索着,三位我喜欢的美女凑到了一起,会不会因为我的魅力太过吸引人而爆发战争呢? 许凌霄、杨晶抢先一步赶到我眼前,同声问道:“鲍小雷,你没事吧?” “咳咳,我怎么会有事呢?”我清清嗓子道,“我鲍小雷一向是吉人自有天佑呀。” 听我吹完牛,欧阳景琰撇撇嘴,而后笑嘻嘻对许凌霄道:“大小姐,鲍小雷倒也不是在过分吹牛。我们算是白白担心他了。他在警察局待的的这几个小时,把试图给他动私刑的警察败类给修理了一顿,那人被揍成了猪头。” 许凌霄随即喜笑颜开:“好,打得好,谁敢和我们鲍小雷过不去,就必须修理他!” “这还没完呢,临出门还把一地铁se魔给整得好惨,痛得那家伙滚倒在地,只喊神马神马蛋。”欧阳景琰讲到此已是眉飞色舞。 第47章 三美暴虐 没想到许凌霄听后,却是一脸困惑:“他喊什么,是咒语?还是骂人?” 已经要笑得花枝乱颤的杨晶憋着笑,用手朝地面指了指,对她附耳道:“就是男人下面那东东,唉,大小姐,你可真是个纯洁少女呢。” 许大小姐腾地一下脸红起来,然后笑着说:“什么呀,人家只是一时没有领会过来罢了。” 然后三位美女就站在那儿嘻嘻哈哈一阵好笑,尤其欧阳景琰几乎要笑得前仰后合了。 我一看身边许董几个人已经走到前面去了,只把我一个人丢给了三位美女。哎呀,我心里一直在敲鼓,暗想不要一不小心说错话,招来麻烦呀。 女人都是极其敏感的哦,看出我心里这点猫腻,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笑了一会儿,三位美女慢慢停了下来,然后许凌霄给其余两位作了介绍,她还特意交代杨晶在集团公司里很照顾鲍小雷。 闻听此言,功夫美女扭头望向我,似乎要将我看穿一般:“哦,原来晶姐如此照顾鲍小雷呢。鲍小雷,你咋不主动给我们介绍,枉人家晶姐对你照顾有加。” 杨晶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她一定是嗅出了这里面隐藏的那一丝火药味儿。别介呀,你们大家怎么都看着我,这是要把我鲍小雷给逼到墙角里吗? 刚刚还柳绿花红的三位美女一时变的气氛尴尬起来。不消多说,明眼人都可以猜想到这里面暧昧的情愫已经开始外溢。 我只好嘿嘿一笑推脱道:“你们说的忒热烈了,我这,我这根本插不上话呀。” 许凌霄脑筋一转对我开起了玩笑:“鲍小雷,咱们走吧,你说说看,怎么就想到了要教训那个地铁se魔呢?” 大小姐本想着要给我转移一下话题,让气氛缓和一下,没想到我一张嘴就又开始满嘴跑火车。 “为什么?他羞辱的那个女孩,我看了一眼,还是挺漂亮的。像我鲍小雷如此帅气潇洒的青年,才有资格追美女的是吧?他一个老猥琐男,还想揩油,不是欠,欠,欠打么……” 我看到三位美女都已经对我怒目而视了,说话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小了下去,脑子里分析一下现场情势,暗叫大事不妙呀,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吧! “三位美女你们慢慢聊着,我先走一步,去找三叔了。” 说完,我转身就要开溜,可还是慢了一步,背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只得忍痛拔腿就跑。 身后传来欧阳景琰怒喊声:“战斗鸡,你给我站住!看我怎么修理你!” 我哪敢停下脚步,一溜烟跑到白色suv车旁,打开车门,把还傻站在一旁的单刚拉上车。 司机正是黄宝成,他正从半开的车窗里探头呵呵笑着看热闹,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黄师傅,咱们先走着,大小姐说要和姐妹们去逛街,不用管她们了。” 车子启动起来,欧阳景琰就跑了过来,后面的两位美女一路紧跟着。 欧阳景琰竟冲到了汽车近旁,连连拍打车门玻璃,大声喊着,要让我滚下去说个明白。 看着车外面孔有点狰狞的欧阳景琰,我会乖乖的下车去?我又不是撒…… 司机老黄犹犹豫豫地拿不定注意,这还得了,一旦车子停下来,我岂不是要被三美暴虐呀!?后果不堪想象呀! 我连忙吓唬黄宝成道:“老黄,不可以停哦,瞧见没?这女孩子可是有暴力倾向啊,说不定一停下,连你一块儿揍哦!” 司机黄师傅一脸惊愕,不敢作片刻停留,脚下稍踩油门,很快将三位美女甩在了身后。 我从后视镜中看到,功夫美女怒气冲冲地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朝着suv车连连指点着。身旁的两位美女也是一脸不高兴。 “哥,”单刚笑嘻嘻问道:“你咋把三位美女姐姐都给惹火了?哥,我老佩服你了,一个人敢和三位美女叫板,真汉子!” “去去去,小屁孩,你知道什么呀?”我不耐烦地推了他一下,然后给自己打圆场:“我想,我想你欧阳姐姐是想乘这辆车走吧,可咱这车没座了呀,没座了。” 明明还有几个空座的,鲍小雷,你丫为了逃避打击,说话也够违心的了。我心底暗自觉着好笑。 单刚用手一指那些空座,刚要张嘴说话,我立即训斥道:“小屁孩,哪里那么多话?!回家再说,我这一晚上都没睡好呢,让我打个盹。” 说完,我向靠背上一靠,闭起眼睛装作睡觉的样子。单刚只得默不作声。 黄宝成笑着晃晃他的胖脑袋,叹道:“唉,年轻就是好哇。小鲍,你这小子能在美女堆里左右逢源,也是不容易哦。” 副驾座上的三叔扭回头,有点不满地说:“雷子,咱可不能脚踩两条船呀,不,应该是脚踩三条船哦,那样会被人骂的。” 我的个叔呀,您老这不是冤枉我吗?我倒是有那心,可根本就没有发生的好吧? 我欠起身咧嘴苦笑道:“叔呀,您没看到刚刚那一幕吗?您说你侄子有那胆么?” 三叔怯怯地扭头低声道:“倒也是,不说别人,就那个欧阳姑娘,真要娶回家做媳妇儿,那肯定经常鼻青脸肿的。” “三叔,您是说我哥会打女人吗?”单刚还嫌不乱,探身问三叔道。 三叔回过头撇撇嘴,一脸嫌弃地说:“刚子,你傻呀,我是说你哥会被你欧阳姐打得鼻青脸肿。你小子也当心点吧,不要惹你欧阳姐不高兴,她那身那功夫你也见识过的。” 单刚吐吐舌头,缩回自己座位上不再做声。 回到家,我接到人事部打来的电话,告诉我暂时不需要上班,在家等候集团公司通知。 好吧,我能说什么,毕竟我这可不是一档子小事情,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我是不可能立即重返工作岗位的。 如此也好,我就在家好好耍上几天。 —— 在家等候通知的那几天里,我喊上三叔、刚子,三人把湘京临近的景点逛了一个遍。 自打跟随三叔来到湘京打工,我们根本是没有时间去游玩的,每天都奔波在赚钱讨生活的路上。 其实这主要是许董的安排,说我鲍小雷对集团公司做出了很大贡献,安排我休假。 每天一早,黄宝成开着那辆豪华白色suv,来接上我们爷仨,然后司机兼职导游,结账也都是老黄付钱。我们只管尽情游玩、吃喝就可以了。 接下来,我不断从老黄那里得到了有关柳长军一案的讯息。 大韩在医院里醒来后,从审问他的警察那儿得知柳长军撞柱而亡的消息,先是嚎啕大哭,随后傻笑起来,再后被送进了疯人院。 据说,大韩自打住进疯人院后,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是副总经理,年薪一百万。 他是见人就说,自个儿躲一边也是重复那句话。不说话的时候,就一人在那儿傻笑一会儿,然后再嚎哭一会儿,整日里疯疯癫癫。 吴胜利的行为尚不构成犯罪,也不再被警察局追究。力轩集团人事部一纸通知解除吴胜利的职务,并将他除名。吴胜利收拾了自己的物件,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然后一人灰溜溜地离开了力轩大厦。 当天参与围攻我的众保安在看到柳长军的下场后,也是幡然醒悟,知道一旦踏上柳长军身后那帮人的贼船,只会越陷越深,最后可能落得个如柳长军一样的结局。在警察局接受询问时,众人便一致指证,是受了柳长军等人蛊惑参与围攻事件的,其他内幕毫不知情。 力轩集团很快就将安保部腐败情况查了个清除,并形成报告,作为柳长军“剪除异己”的证据提交给警察局。 警察局很快撤销了对我的指控,同时因为柳长军已死、大韩已疯,也不再追究他们的责任。那帮保安在集团公司出面担保的情况下,仅仅作为参与斗殴定xing处理,关了几天拘留所了事。 在辞退吴胜利后,人事部汪总监亲自来到安保部,宣读集团公司的内部文件,任命了新的安保部部长,同时任命我鲍小雷接替吴胜利职位,升任安保值班经理。 可我这新官却没有立即上任,而是被命令在家休息。我在对打中没有受一丁点伤,可许董事长竟下达指示,让我在家继续休养一周,一周后再走马上任值班经理。 我出手拔除了寄生在集团公司躯体上的一颗毒瘤,董事长对此一定十分满意,故而给我放假、升职、加薪。 咳咳,我鲍小雷是不是在人生牛·逼·路上越走越顺了? 那天,我这边刚挂掉安保部谢部长下达集团公司指示的电话,那边美女秘书杨晶紧跟着打来了祝贺的电话。杨晶在电话里甚是兴奋,全然没有了那天在警察局门前的不悦,害我白白担心。 祝贺的电话是接二连三的打来,有许董,安保部的同事,还有红裙子许凌霄,还真有点应接不暇呢。 许凌霄高兴地几乎要在电话那边跳跃:“鲍小雷,恭喜你升职啦!我们要好好庆贺一番,把朋友们都请到,我来筹划,你就好好在家休养。” 不等我说什么,她那儿已经挂掉了电话。 当天晚上,距离约定聚会的时间还有一小时,我家的门被人敲响。 砰,砰,砰,声音响亮且间隔长,似乎门外站的那人不急于进门。 “这谁呀?拿我家门敲着玩儿啦?”我不满地高声嚷道,随即趿拉着人字拖走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