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诡妃》 第一章 结婚诡事 我与我女朋友徐冰是高中时候的同学,大学时谈起了恋爱,都说毕业季是分手季,不过,最后我两个还是熬了过来,毕业两年后,终于决定要结婚。 因为都是一个地方的,相邻的乡镇,所以双方的家长都决定就在老家举办婚礼得了,有乡里乡亲的帮忙还显的热闹。 结婚的前一天早上我醒来,洗了把脸准备去把我的婚房布置一下,一想到谈了六年多的徐冰终于要成为我的妻子,我的心里就开始痒痒起来,终于不用再独守空床了,明明在一起六年了,可是徐冰太过于保守了,在一张床上睡过不少次,可是除了摸一下,她始终不允许我更进一步。 一想到徐冰火辣的身材和在床上含羞似怯的模样,我的心里就开始躁动不安,蠢蠢欲动。 正当我准备出门的时候,我看到我爹坐在门口抽着烟手里还拿着一张请柬,我爹的表情很凝重,我疑惑自从我爹知道我要结婚的时候,我爹一直都是很开心的,在村里见谁都是递上一支烟笑呵呵的请人家来喝喜酒。 我走过去说:“爹,这个请柬是还没送出去的吗,给谁家的,我给送过去吧。” 我爹听后回过头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最后掐灭烟招呼我进了里屋,然后把手里的请柬拿出来说:“哲哲,你看一下。” 我拿出请柬看了一下,这不是我结婚要发的请柬啊,我结婚要发的请柬是我和徐冰亲自去挑选的,不是这个样式的。 我心里好奇这是谁家也要结婚了吗,我刚接到手,就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我以为是外面的叔叔大爷为了给我操持婚事,在那里杀鸡宰羊,也就没在意,等我翻开一看,我心里一颤。 这是,这是用血写成的请柬?!这是谁做的恶作剧,用血写请柬也太可恶了吧,等我接着看下去的时候,心里更是震惊,我看到新郎那一栏上面竟然是我的名字,江哲!而更令我惊讶的是新娘那一栏赫然写着虞儿! 虞儿?!这是什么名字,这名字又好像在那里听过。 我再继续看下去,却发现结婚时间恰好也是明天还是刚过晚上十二点,我心里生气了,这到底是谁在做恶作剧,这不是在我结婚的时候来捣乱吗! 我把请柬扔掉对我爹说:“爹,这可能是水生那小子在给我捣乱呢,那小子还记恨着他结婚的时候我把他绑电线杆上学驴叫那一档子事呢,等会我见了他,我非拾掇他一顿。” 我爹听我这么说后,又想说什么,最后叹了一口气说:“算了,你去忙吧。”我听后转身准备出门,又听见我爹若有若无的说,应该不是她吧。 不是她?我以为我爹说的是水生,心里笑了下,这缺德事除了那孙子就没人能干的出来。 忙活了一天,晚上请完来我家帮忙的叔叔大爷们吃完饭后,我爹对我说:“你也早点睡吧,明天早上三四点就得起床,去迎亲。” 我们这的风俗是按生辰八字来计算日子和时辰,过门的时辰是早晨七点,迎亲的车队从我家到徐冰家一个多小时,因为是山路还是夜里肯定走得慢。 回到房里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明天,就是我结婚的大喜日子了,想到徐冰,她肯定也会跟我一样激动的睡不着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喊我,我晕晕乎乎的起床朝门外看去,是木匠爷爷啊。 我推开门,看到木匠爷爷在哪里笑呵呵的看着我说:“小哲哲,到时间了,该去拜堂成亲了啊。” 听到木匠爷爷的话后,我稀里糊涂的跟着木匠爷爷朝门外走去,两人一前一后,这条路?这条路好像不是去村口的路吧。 一会儿不到的功夫,我听到耳边嘈杂了起来,有咿咿哇哇的唱戏声,还夹杂着鞭炮和锣鼓声,眼前也看到了一个灯火通明的喜房。 大门口贴着鲜红似血的红双喜,进了门口却没有发现一个人,木匠爷爷坐在大堂正中间,而堂前孤零零的站着一个盖着红盖头,身穿大红秀禾的女子。 木匠爷爷笑呵呵的说:“小哲哲,虞儿都在等着了,快来奉茶啊,爷爷我等这一天等好久了。” 虞儿?!听到这个名字我头皮嗖的一下开始发麻起来,我想起来了,虞儿难道就是小时候的鱼儿姐姐?!她不是死了吗?她不是和木匠爷爷... 木匠爷爷,我心里更是发慌,木匠爷爷是我认的干爷爷,他去世的时候还是我领的棺,木匠爷爷不是去世二十年了吗?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我心里开始惊恐起来,我想转身就走,可是我发现我却动不了,而后便鬼使神差的往前走去。 耳边传来小孩的歌声越来越响,就像是有小孩趴在我耳边唱一般:穿红衣啊着红妆,做新娘子嫁君郎。红果果、裹喜糖,喜被香啊待君郎,新娘羞的脸儿红,新郎乐的手儿抖,手儿抖解衣扣,红纱帐里翻被浪。 而后我便听到虞儿的说话声,声似蚊喃婉转哀怨:“你不要我了吗?”我想说话,可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就像是有人用木线牵着我一般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 再然后就是随着红果果,裹喜糖,喜被香啊待君郎的歌声入了洞房。 在我挑下虞儿的红盖头那一刹那,我看到一张俏丽精致的脸,只是明眸含泪面容哀伤,自顾自的在哪里唱起了歌,声音很好听,只是我听不懂。 又过了会,虞儿慢慢唱起了我刚才耳边听到的儿歌,穿红衣啊着红妆,做新娘子嫁君郎,声音柔柔的唱到喜被香啊待君郎时,虞儿慢慢垂下头,白皙的脖颈也羞红起来。 红烛灭,衣带解,娇躯入怀时,本来意乱情迷的我只感觉怀里一阵冰凉... “哲哲,快醒醒,到点了。”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我猛然惊醒,看到熟悉的房间后,我长舒一口气,原来只是一场梦啊。 我爹拍打着门口说:“快换衣服一会晚了。” 我想道,还好这只是一场梦,我急忙换上衣服,走出门,我爹正嘱咐着车队的司机一些什么,看到我出来后,对那些跟我一起去迎亲的人招了招手,开始出发。 出了乡镇便没有了路灯,月光也昏暗,车上播放着张宇的给你们,是我很喜欢的一首歌,我曾经做过最疯狂的事情就是在校园十佳歌唱比赛中,满怀深情的高歌了一曲给你们送给徐冰。 结果徐冰笑嘻嘻的挽着我的胳膊来了一句,还真是难听呢,嘻嘻。 回想起以前,真幸福,我暗想着,今天就是歌词中写的那样从此不再是一个人了吧。 可就在我沉迷以前时光的时候,耳边忽然又传来一阵歌声:穿红衣啊着红妆...红果果啊裹喜糖...声音越来越大,声音也不似梦中那样欢快喜庆,声音哀怨中有一股怨恨。 我手脚冰凉,猛地抬头借着车灯我发现车前站着一个女人,身着大红秀禾喜服,面色苍白俏丽,那赫然就是我梦中梦到的虞儿! 虞儿泪流满面,应该是血流满面,眼眶中有两道血泪在淌,一滴滴的滑落,车速飞快可是奇怪的是我却能看清虞儿的一举一动,看的清清楚楚。 就连她说的话,我都能听的明明白白,虞儿站在那里一字一顿的说着:“既然你不要我,那么,全都去死好了,全都去死...” 眼看着汽车就要撞上虞儿,我使出浑身的力气喊出一声:“停车!!” 第二章 恐怖的梦 司机师傅听到我突然的大喊,一脚下去就听见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司机貌似有点生气问我:“干啥呢,小江,吓我一跳。” 我顾不上回答他的话,拉开车门跳下去一看,然后我整个人都蒙了,感觉浑身上下都在冒虚汗,被山风一吹更是冰凉。 一米!就差一米车就冲出盘山路,车前侧的右轮胎已经悬空,再晚一秒刹车,我两个就会摔下山谷,万劫不复! 看到这个场景,我一阵阵后怕,司机也下了车,看到这个场景,司机师傅同样吓了一跳,不过他好像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是他的错。 在哪里抹着额头对我说:“那个,那个小江,我不会故意的,可能昨天太累了,眼花了没转过方向盘来,你放心,接下来我一定好好开,肯定不会再出现问题。” 我小心翼翼的问:“师傅,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啊?” 司机听了我的话问:“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哪有什么人啊?”说着司机师傅抬起头眼神恍惚的说:“你该不会看到了吧,小江,这玩笑可不能开,也忒吓人了,大半夜的跑山上,还穿着红衣服,那不就是鬼...” 提到鬼这个字,我打了个冷颤,司机看到我这个表情也隐约猜到了什么,也沉默了下来,我看到他哆哆嗦嗦的想抽根烟都点不着,我知道他也在害怕。 两个人沉默的站着,我发现有点不对劲,车队我租了六辆车应该都跟在我的车后面的,可我们停车都有一会了,那些车怎么还没追上来? 我说:“师傅,你有那些师傅的电话吗?打电话问问他们到哪了?” 师傅听了后沉默了一下说:“电话在车上,我回去拿。” “这是什么?!”我听到司机一声大叫,然后就看到司机手里拿着一张请柬冲了出来,那张请柬是—血请柬? 师傅嘴里还在破口大骂说:“这玩意是那里冒出来的,刚才明明没有,怎么突然就出现在我座椅上,真他吗的邪性!” 穿红衣啊着红妆.... 做新娘子嫁君郎.... 红果果...咯咯...裹喜糖...嘿嘿... 又是那首歌!我又听到那首歌了,夜半山路,山风呼呼的吹着,歌声由远及近飘飘忽忽传来。 再然后就是敲锣打鼓的声音,听到这歌曲的时候我看到司机摇摇晃晃开始走回头路,脸上还挂着笑容,嘴里哼着红果果...嘿嘿...咯咯... 这诡异的一幕让我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我跑过去想抓住司机的手,发现怎么都抓不住,然后路的尽头出现了两个大红灯笼,缓慢的往这边飘来,越走越近。 离我近了才发现,那不是两个灯笼,那是一大队人,两个小孩子提着大红灯笼在前面跑跑跳跳,那首歌也是他们再唱的,稚嫩的童音唱着诡异的音调夹杂着小孩子嘻嘻哈哈的玩闹声。 而后面出现一顶红轿子,抬轿子的竟是我刚才要打电话寻找的那些司机,跟我去迎亲的那些亲戚也全都在里面,一个个木然的往前面走去,我看到水生在后面敲着锣,铛...铛... 司机师傅也自动走到队伍里面去抬起了轿子,我急的大喊:“水生,水生!” 水生没有反应,走在队伍最前面的那个穿着新郎装胸前挂着大红花的人,却好像看到我一般,回头冲我笑了一下。 看到那个人脸的那一刻,我彻底的呆住了,那张脸,分明就是我!除了衣服不一样,我穿的是西装他穿的长袍马褂,可那张脸绝对错不了,那就是我! 一时间我再也没有勇气去喊,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从我身边走过去。 一个个路过那辆一个轮胎冲出盘山路的轿车,继续朝前走去,我想喊停下,那是悬崖啊,跳下去会死的啊,可是我喊不出来,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挂着笑容一步步迈下去。 那个我,司机师傅,水生,他们所有人,一个个全都义无反顾的走了下去... 那是去死啊,我顿时泪流满面,我突然想起虞儿对我说的话,既然你不要我,那么,全部都去死好了! 她真的害了这么多人?!她怎么可以这么做啊,我还记得昨晚的梦,梦里的虞儿是那样俏丽,声音是那样婉转,连她唱歌时害羞的表情我都还记得,可是她怎么会变得如此恶毒。 徐冰?!我心头突然想起徐冰来,既然虞儿要我们全部去死,那么她肯定也不会放过徐冰,一想起徐冰我心头更是恐慌,徐冰,你可不要出事啊! 我顾不得思考那个穿长袍马褂的我是谁,我也顾不得思考为什么虞儿放过我,我现在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徐冰! 我相恋六年的徐冰,每次说我不高不富不帅但却最喜欢我的徐冰,每次说我唱歌难听还要缠着我睡前给她唱情歌的徐冰,你可不能出事啊! 我擦了一把眼泪,然后上车再度向徐冰家里开去,我不管前面会不会再遇上虞儿,我也不管我会不会再次冲下悬崖,我都不管,我只要看到徐冰,我只要看到她好好的。 直到到达徐冰的村子,也没再出什么状况,可是当我到了徐冰家的时候,我发现徐冰家里空荡荡的,平时谁家嫁女儿亲戚们都会到场,还会堵门不撒红包都不给你开门,一大早就会很热闹很喜庆。 可是今天我来却发现除了我岳父在门口吧嗒吧嗒的抽烟,屋里还有若有若无的哭泣声,可门外就没看到有一个亲戚在哪里忙活。 我岳父看到我之后,脸上强堆起一点笑容冲我点点头说:“小江,来了?”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咯噔一下,眼泪不自觉就流了下来,一时间心如死灰,我从来没有如此绝望过。 徐冰出事了?我顾不得和我岳父多说什么,径自走进里屋,门口贴的那张双喜刺得我心疼。 进屋后,我看到徐冰穿戴的整整齐齐的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而我岳母坐在床边握着徐冰的手一边哭一边说着:“你别吓妈妈成不成?冰冰,你醒醒好不好,你看妈妈一眼好不好?” 听到这里我心都碎了,当我准备走过去的时候,我发现徐冰竟然坐起来了,我岳母看到这一幕抱着徐冰嚎啕大哭。 我听见徐冰慢悠悠的说着:“妈,我没事了,你放心吧,我有些话要和江哲说。” 岳母听到徐冰的话后,还是一脸的关切,看到徐冰冲她笑了笑后却是走了出去。 看到岳母出去后,我走过去坐在床边握着徐冰的手,不等我说什么,本来还笑着的徐冰嘴角塌了下去,然后抱着我一直哭一直哭。 徐冰哭泣道:“哲哲,我看到那个女人了,我看到你跟她拜堂成亲,我看到你跟她入了洞房,我在那里一直哭一直喊你的名字,可你就是听不见,你就是听不见...” 看到徐冰哭得歇斯底里的模样,我心里堵得慌,可是她的话却让我心惊,徐冰说她看到我跟虞儿拜堂成亲了,这怎么可能,这不是我做的梦吗?徐冰怎么看的到,徐冰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徐冰,就只是一个劲的在哪里说对不起,可是我却不知道我到底那里对不起。 徐冰还在说:“我看到你死了,哲哲!你知道吗,我看到你死了啊!你就从悬崖上掉了下去,就在来我家的哪条路上,你们都跳下去了,我抓不到你,我很努力的想抓住你,哪怕是我陪你一起跳我都愿意,你知道吗?哲哲,我就怕你死了..。” 听到这,我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第三章 木匠爷爷 我梦中经历的,徐冰竟然能够看到,梦中的拜堂徐冰竟然看的见,今天早晨盘山路发生的事情,我看到那个身穿长袍马褂的我和司机他们跳下悬崖,徐冰竟然也能看到,只是不知道她看到的场景是否和我看到的一致。 徐冰哭了很久,徐冰抽噎着说:“哲哲,我不能嫁给你,那个女人说了,如果我嫁给你,她不止要杀了你,还要杀了我和我爸妈,我不怕死,可我不想我爸妈死。” 听到徐冰这句话,我恨不得现在就死,可是我能怎么说,我能告诉徐冰说这都是假的,这都是你的梦,可是我怎么能这么自私! 我明明都已经看到那么多人都掉下悬崖了,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了,难道还要继续下去吗? 可我怎么能放弃徐冰?摸着徐冰的秀发,感觉着怀里徐冰的温软,要我放弃徐冰跟一个鬼成亲,我实在是做不到。 虞儿,一切的原因都是虞儿?!想到虞儿,我心里发了狠,我从没想过,我竟然有一天会如此的仇恨着一个鬼,学习马列主义的我以前压根就不会相信世界上会有鬼好吧! 想到这,我对徐冰说:“冰冰,虽然我不知道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可是你给我几天时间,我会彻底解决这个事情的,到那时候我们再结婚成吗?” 徐冰没有说什么,只是点头默认了,看到她点头,我舒了一口气,同时我的心里还有些空落落的,一是我知道今天没办法再把徐冰接回去了,二是我压根就不懂得怎么驱鬼。 我跟徐冰两个相顾无言,我就静静的抱着徐冰,直到徐冰哭累了,在我怀里睡着,看着她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我就忍不住一阵心疼。 过了一会,门外岳父轻声对我说:“小江,刚才你父亲打电话过来,和我商议一下延迟婚礼的事情,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你两个这么多年的感情我也看在眼里,多的我也不问,就是有一点,不论发生什么事,我不允许我的女儿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说道最后,我岳父的声音都哽咽了起来,我也知道昨晚徐冰的异状肯定把他们老两口吓的不轻。 我走出去对我岳父郑重的回答:“岳父,对不起,这种事我保证再也不会发生了。” 岳父拍了拍我肩膀,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看到徐冰没事了,我准备离开,毕竟水生他们我不能让他们抛尸荒野,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对他们家人交代,也不知道怎么对警察交代。 当我出门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我爹打的电话,我两个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过了很久我爹嘶哑着说道:“哲哲,这个婚先不结了,家里发生了事情,你先回来看看吧。” 想起水生他们,我眼泪又下来了,我说:“爹,水生他们...” 我爹说:“水生他们没死,在医院呢。” 听我爹的话,我爹也知道发生的事情了?我疑惑问道:“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爹听了我的话久久不语,良久说道:“她到底是来了,你干爷爷说过的,是我没告诉你,都怪爹。” 她?我想起我爹在我第一次见到那张血请柬时候说的话,应该不会是她吧,那时候我以为我爹说的是水生,可现在看来,我爹说的竟然是虞儿,我爹一早就知道虞儿吗?! 这更是让我疑惑不解,我还想再问什么,可我爹说了一句回来再说吧,就挂了电话。 开车回去的路上,我仔细的看着路,走到昨晚出事的地方时,我也特意停车去看了一下,一切都没有异样,早晨太阳刚刚升起,天也大亮,我顺着那个陡坡看下去,发现路虽然是盘山路,但是也不是悬崖,在半山腰上都被开成了地,种上果树什么的。 也没看到人,这时我才放心,看来水生他们真的没有出事,回到家的路上我也没有发现我租的车队,看来是已经被开回去了。 到了村口,已经陆陆续续有了一些早起上坡种地的人,他们看到我后面色都极为古怪。 交头接耳中,我听到一些什么江家小子结婚遭了邪,去迎亲的人齐刷刷的躺在人家果园里了,把人家早起去打农药的那家人吓的扔下喷雾器就跑了。 听到这我不禁苦笑小山村果然藏不住事,多大点功夫传言满天飞了就。 到家的时候,路上我竟然遇到了水生,水生看到我一脸尴尬,水生鬼头鬼脑地走过来说:“哲子,真对不起,害你没迎亲成,耽误了你的婚事,可是我绝对是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报复你把我绑电线杆子那回事!” 听到这,我心里好笑,水生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她差点死掉,还在跟我道歉,不过能看到他好好的,我心里说不出的开心。 我笑着说:“没事,我爹说你在镇上住院,你怎么回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水生听了尴尬的挠了挠头:“就是扭了脚没多大事。昨晚上的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本来是去迎亲不是,我晚上没睡好就想在车上睡会,可哪成想第二天早晨就躺哪了,你说这邪不邪性,这不是遭鬼打墙了吧?” 我点点头:“或许是遭鬼了吧!” 水生听了大怒:“我都道歉了,你丫还吓唬我?大伯说了这不是我的错。” 听到这里,我不禁好笑,这就是人家说的傻人有傻福,我说:“不怪你,我先回家了。” 水生听了后点点头一瘸一拐的往家走,走了没两步,有瘸着走回来鬼鬼祟祟的对我说:“哲子,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说了你也不准笑我。” 我说:“什么事?” 水生嘿嘿笑了一下说:“昨晚不是睡人家果园里了吗?我还做了一个梦,就是那老木匠,咱小时候去他家偷柿子那个你那干爷爷,他让我给你带句话,说什么你偷他小龙吃,活该被人赖上,话说你被谁赖上了啊?” 活该被人赖上?难道木匠爷爷说的就是我被虞儿缠上这件事,听到水生这些话,我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我明明听到虞儿口口声声说要我们全部都去死,我也亲眼看到水生他们都掉下悬崖他们却一点事都没有了。 很有可能就是木匠爷爷救的他们啊,木匠爷爷很厉害,我从小就知道,自从我偷吃他那条白泥鳅的时候我就知道,霍,好家伙,七老八十的人了,急了眼一脚把院子当中半人抱的柿子树给踹倒了,头顶上呼呼的冒白烟,那时候还不觉着什么,看多了武侠电影以为木匠爷爷是武林高手还吵着闹着要拜师,结果师没拜成认了个干爷爷! 慢慢长大这些事也就淡忘了,可现在猛然想起来,却越来越觉得诡异! 平常人哪有这么大力气?! 水生说完就走了,我一边回家一边想着木匠爷爷的事情,木匠爷爷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从小听木匠爷爷说话就觉着他讲的是天方夜谭。 木匠爷爷来村子的时候,那时候我才五六岁,木匠爷爷雇了一辆牛车拉着一副巨大的棺木就来到我们村落了户。 没人知道他叫什么,也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也不知道他多大的年纪,村里人只知道这个老头做的一手好木匠活计!十里八乡的谁村的石碾子坏了他去帮人打,谁家有老人去了,棺材板也是他帮人打! 整天笑眯眯的挺和蔼的老头,除了不能碰他拖来的棺材板和他养的那两条小白泥鳅,一般不会生气。 因为木匠爷爷家有柿子树,我从小就爱去偷柿子吃,木匠爷爷也不生气,还喜欢给我讲故事。 木匠爷爷说:“娃子,你知道村子为啥叫龙门峪吗?”他也不听我的回答就直接给我讲“龙门峪是个好地方,湮海养龙池,九洲升龙地,这都是了不得的大地方啊,养龙升龙之地哦,可这些算什么,升龙地那么多,养龙池也不少,可你知道龙门峪是什么嘛,你不知道吧,我再告诉你什么是升龙地?” 这时候我正听的津津有味,不是讲的龙门峪是什么嘛,我也想知道我这个小山村到底是什么,可是他话音一砖又变成升龙地,我忍不住插嘴:“龙门峪到底是什么啊?” 木匠爷爷就生气了,拿着烟袋锅子笑呵呵的朝我脑袋上一磕,疼得我呲牙咧嘴骂道:“你个娃子懂个屁,听我说,升龙地那就是升龙地啊,你知道山东为啥出不了皇帝吗?就是因为山东没有升龙地,那个谁朱元璋,他就要饭到山东后发现山东没有升龙地,出不了皇帝最多就能出个王,人家就走了,陈友谅人家老家是山东的,只能当个王最后就败给了朱元璋,你瞧瞧升龙地多厉害,能当皇帝哩,娃子,你想当皇帝不?” 第四章 五阴木替身 小时候只是觉着木匠爷爷讲的故事很有意思,而后慢慢上学了懂得多了,就发现木匠爷爷是在胡说八道,陈友谅哪是山东的了? 记得那时候木匠爷爷问我相当皇帝不,我还不知道皇帝是什么,果断拒绝了,还惹来木匠爷爷一顿大怒,拿着烟袋锅子使劲对着我的脑袋磕,把我打疼嚎啕大哭的时候,木匠爷爷又笑眯眯的拿着去给人做木匠活,人家给他送来的点心来哄我。 吃了点心忘了疼的我继续抹着眼泪听着木匠爷爷的故事:“娃子,你知道龙门峪是什么吗?” 我都听的懒得搭理他了,木匠爷爷也不在乎还是自顾自的说:“龙门峪其实就是狱,坐牢的地方,就是你个娃子再偷爷爷的柿子,爷爷叫警察把你抓去关起来的地方,你有坐牢的地方,龙也有啊,那些不听话的龙就被玉皇大帝给关起来,九幽锁龙狱,你知道是什么吗?你个娃子啥也不懂就知道吃吃吃!”说着就是一烟袋锅子。 “九洲大地那么多升龙地,就是没有锁龙地,不过你爷爷我厉害着呢,就是这里你娃子的家龙门峪,我来了这里就成了唯一的锁龙地了,等爷爷我老死了,就找个地方埋了,地方我都找好了,把我的龙锁住,等它们腾龙而起的时候,爷爷的棺材正好压在他们的身上,爷爷我也就升天了,你娃子也是好运,这个地方也就变成了升龙地,等爷爷我给你拾掇拾掇,你也能借着这气运当个皇帝啥的。”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我爹已经在哪里等着我了,等我进了屋我问的第一句就是:“你见着她了?” 我知道我爹说的不是徐冰肯定是虞儿,我说:“我也不知道算不算见过,昨天梦里梦到过,徐冰也和我做了同样的梦。” 我爹说:“那就是见过了,你进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说着我爹打开一个匣子,我看到里面有一个牌位,亡妻虞儿之灵位,看到这我很震惊,我从没想过家里竟然有这么个牌位,而落款竟然是我的名字,江哲! 我看着那个牌位沉默下来,我爹在旁边叹了一口气说:“这是我们欠人家的,也怪不得人家?” 我爹说的话我不懂,我怎么会欠她的?我爹说:“从你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她就是鬼!” 什么?!听到我爹这句话,我登时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虞儿从我认识的那天开始,她就是鬼? 我开始回想起来,越回想越心凉,确实我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就是在棺材里! 就是木匠爷爷拖来视若珍宝的棺材,那天我记得我去木匠爷爷家,而木匠爷爷出门给人做木匠活计了,我翻墙头进去的,把他家里能吃的东西吃了一圈后,累了就趴在大堂中摆放的棺材上面睡着了。 小时候不懂,也不知道那是棺材,觉着上面地方挺宽敞的,睡着之后就听见有小女孩的声音喊我。 等我睁开眼的时候,那就是我第一次见虞儿的时候,那个梳着双丫髻肉嘟嘟粉嫩的小女孩笑嘻嘻的拿着手指头戳我的腮,感觉到那小指肚冰凉柔软。 因为年龄差不多的缘故,我两个很快就熟识了,只是虞儿说怕木匠爷爷,所以叫我不要把看到她的事情告诉木匠爷爷,因为那时候我也很讨厌动不动就拿着烟袋锅子打我头的木匠爷爷,所以就瞒了下来。 虞儿告诉我,木匠爷爷不允许她离开家,所以每次我都是趁着木匠爷爷出门做活的时候偷着跑进去。 虞儿也从来没有伤害过我,我从没怀疑过虞儿不是人,再有一次玩的很晚木匠爷爷回来发现我睡在棺材里面的时候,我才跟木匠爷爷说了,记得木匠爷爷那次罕见的发怒了,木匠爷爷一共发怒了两次,是真的发怒了,不像平时那样假装生气拿烟袋锅子敲我的头。 一次是后来我拿着斧头把他棺材劈了一块板烤了他的小白泥鳅,一次就是他现在。 木匠爷爷脸色铁青,咬开拇指在我额头点了一下,我就睡了过去,以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再后来我就再也没见过虞儿,木匠爷爷说她死掉了,我还难过了很久。 可是我仔细回想也没发现我到底欠过虞儿什么,我问:“爹,那我是怎么欠她的。” 我爹看了我一眼说:“你还记得你偷吃你干爷爷的东西,被他狠狠揍了一顿那回事吗?” 我一听就知道我爹说的是我偷吃木匠爷爷小白泥鳅这回事,我爹光知道我偷吃东西,可是他不知道我偷吃了什么。 我点头,说:“偷吃木匠爷爷的小白泥鳅,那东西怎么烤也烤不熟,最后我实在饿极了,就吞下去了,吞下去就觉着浑身着火似的,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我爹点头说,那次你把我也吓坏了,我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你干爷爷也没和我说,只说你身子小承担不了这样重的阳气,如果没有至阴之物中和,你就会死! 听到这我就算再不明白,我也知道了,我爹口中所说的至阴之物是什么,那就是虞儿! 我说:“是虞儿救了我吗?” 我爹点点头说:“应该就是了,你干爷爷也没多说,只说她是三世三痴三怨,火焚伏戈悬木,还说这样做也不知道对你是好是坏是福是祸,只是你危在旦夕,所以只能这样做。” 听到我爹的话,我这才知道原委,我爹又接着说:“你干爷爷曾经说过,虞儿或许本来就不是你的良配,更何况是逼到的这一步,而且你还触犯了另一个禁忌,活人冥配!你干爷爷说一般结阴亲的都是双方都以死亡的前提下,这样正可以在阴间成婚,而活人冥配却是其中禁忌,活人冥配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续命,就是俗话说的冲喜,一方要快死了,然后娶阴亲再用密阵锁魂抽阴取魄来续命,这种阴体越纯效果越好,但你不能用这种方法,虞儿是至阴之体,对你来说是绝佳抽阴取魄之体,但你需要的不是续命,你需要的是中和你的阳气,所以你只能是另一种—催命,就是死去的那方会持续不断的吸收活着一方的阳气,好盼望着早日阴间重聚,而你与虞儿的结合就属于催命。” 听到这我再也无法淡定了下来,原来跟虞儿结阴亲不止是她阻止我跟徐冰结婚,她竟然还会一直吸收我的阳气,盼望着我早日死去和她阴间重聚。 想到这,我就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我爹看到我面目发白,说:“你干爷爷曾经告诉我一个办法,或许可以隐瞒过去,但是你干爷爷也说如果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说到这,我爹痛苦的闭上眼睛,一时间老泪纵横,我嗫嚅着道:“失败了吗?” 我爹摇摇晃晃走到床头前面,从里面抽出一个被黄纸层层包叠的包裹,打开包裹,我看到那是一个木偶。 木偶刻得惟妙惟肖,与我小时候的模样一般无二,胸前刻着我的生辰八字,在木偶的双肩各镶嵌着一枚铜钱,背后贴着一张黄色符纸。 只是这个木偶现在已经断成两三截了,我爹用手抚摸着木偶神情专注眼神充满愧疚说:“这是你干爷爷用五阴之木雕刻而成,槐木头、柏木手、桧木足、松木胸、榆木腹,胸前八字命,双肩二钱骨,头顶朝阳灯,背贴替身符,这后面的符纸都是当时用你的血给画出来的,他就是的替身,替你吉日成亲,替你去死...” 说到替我去死的时候,我爹更是哭的不能自已,因为他知道这个木偶已经裂了,失败了,再也瞒不过去了。 第五章 坑蒙拐骗崔忠义 看到我爹哭的痛不欲生,我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我母亲在我出生的当天就去世了,那时候医疗水平低的令人发指,别说去医院了就是赤脚大夫都没多少,一般就是找个接生婆来家里在炕上生,生完后把剪子煮一下剪断脐带就算完成,一切真的就是只是看造化。 我的造化不够。 而我母亲生我的时候遇到难产,接生婆见状除了呼天抢地的大喊见红了见红了根本手足无措,而我的父亲就是在那天抱着我眼睁睁的看着母亲亲了我一下就闭上了眼,走的时候就给我爹留了一句话:带大我们的孩子。 也就从那一天我爹没了妻子,我没了妈,我们父子二人相依为命,二十七年来我爹就是靠着我娘留下的那句话,硬生生把我养大成人,从土里刨食供我上了大学。 在我告诉我爹我要结婚的那天,我爹对着我娘的牌位就着闷酒哭了一宿,铁骨铮铮的汉子,钢浇铁铸的硬汉愣是哭成了孩子一般,他觉着他做到了我娘说的那句话,他觉着就算他立刻闭眼他也能有脸去面对我娘了。 可谁知道,就在我结婚这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我知道,如果我死了,这对我爹不啻于是天塌了。 看着我爹哭的老泪纵横,我安慰道:“爹,会没事的。” 我爹垂着头说:“瞒不过去了,你干爷爷说,他是三痴三怨女啊,由痴转怨的话,她就会来报复的,她会来索命的啊。” 不等我说话,我爹蹭的一下站起身来,然后跑到从床底下翻出一个小红本子,我看到是一张存折。 我爹把泪随手一抹对我郑重道:“哲哲,你走,你拿着这钱走,以后再也不要回龙门峪了。” 我爹把存折往我怀里硬塞了起来,然后就催着我走,看到那张存折,这是我爹攒了一辈子的钱,从土里刨食不舍得吃不舍得喝存起来的,这就是他一辈子的血汗啊,为了我,我爹已经不顾一切了,他丝毫不管如果我走了虞儿回来报复他会怎么样,他也会死啊。 我抓着我爹的手说:“爹咱一起走吧,回济南我在那里有工作,我在那里租了房子,我们一起走,以后我养你,咱不回这个破地方了。” 我爹听了我的话呆了片刻,然后叹道:“我怕她不甘心的,我在这,她把我弄死了,或许她就消气了,你就保住了,就算我死了也没关系,我和你娘就团聚了,二十七年了,你娘等的我也太苦了。” 听着我爹的话,我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我爹这是要替我去死啊,我爹说着就推着我出门。 我不动,我爹怒了对着我狠狠一巴掌,然后眼睛变得赤红,咬牙切齿的说:“哲子啊,你是想叫我死都闭不上眼吗?” 看着我爹这样子,我心中对虞儿的恨意也愈来愈浓,虽然我知道所有的错都在我身上,如果不是我当年贪吃,也不会与虞儿产生瓜葛,也不会欠她的,只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我遇到了徐冰,在虞儿看来我就是背叛了她,可我怎么能舍弃徐冰,既然如此,虞儿想来报复,那就报复好了,我接着,如果不把她弄得神魂俱灭,那我大不了就是死! 下定决心后,我对我爹说:“爹,哪有治不了的鬼,我现在就去找人弄死她,我去买桃木,我去买黑狗,我去买驴蹄子,我去找道士,不是说茅山道士会抓鬼吗,我去请道士,茅山有点远,那我就去泰山上请去崂山请,我就不信弄不死她!” 我爹也知道我主意已定,最后长叹一声点了头。 说完,我就出了门,其实我也不知道去哪找,可是到了这一步,我也别无选择。 我心想十里八乡不是都有下神算命的神婆吗,我挨个去请一下,然后再去买些桃木啊法器什么的。 我记得听村里人说,老石庄有个神婆,据说挺神的,谁家猪丢了羊丢了,都会去找她算一下,号称什么泰山老母坐下马翠花。 我骑着我爹的摩托车就出了门,直奔老石庄去,马翠花很有名,到了他们庄一打听就知道了她家住在哪。 我去的时候马翠花正在睡午觉,我喊了一下,她出门把我迎了进去,六七十岁的老人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还抹着口红,看着摸样我心里就嘀咕这能不能成? 她家倒是装扮的像模像样,黄纸铺天盖地,地上还有三个蒲团,正中八仙桌上摆着果盘面点,居中一个牌位写着泰山老母,墙上挂着巨大的一幅画,毛主席的画像,旁边两幅对联,忠孝传家久,诗书继世长。 一看这样,我就傻眼了,你下神抓鬼你不拜三清和观音也就罢了,你拜毛主席算啥,不知道毛主席是破封建除迷信的吗,要让毛主席知道你挂着他的像干这个,不知道毛主席会不会跑来抽死你! 马翠花倒是对我来找她,很是欣慰脸皱的跟朵花似的问我:“小伙子,你来我这是求神,是想问姻缘呢,还是前程财运呢?” 我当即了当的说:“马神仙,我被鬼缠上了,她要害死我,你帮我把她抓了吧!” 马神仙听到我的话唬了一跳,脸上笑容都僵住了,缺牙漏风的嘴张了的老大嗷的一嗓子:“啥?小伙子,你说你被鬼缠住了,你真的见着鬼了?” 我心想,您老连神仙都能见,我遇到个鬼把你激动的这样,我点了点头,说:“时候不早了,今晚上她可能来索命,您老抓紧拾掇拾掇跟我走一趟,大恩不言谢,事办完了,您老要多少,算我的。” 马神仙可能也觉着自己反应过度了,不像高人作风,故作沉默了一下说:“小伙子,鬼可不能乱抓的,鬼神鬼神嘛,鬼和神是一样的,怎么能抓,我要帮你抓了,这可是损我阴德的,小伙子,你看要不这样,你给我五百块钱,我请泰山老母下山,然后请示一番,赐予你点仙水法器防身,再勉为其难帮你做个法,鬼缠着你就是她想要东西,我给你做个莲花宝盆,你去烧了也就行了,你觉着呢。” 不等我回答,马神仙就抓起一张黄复制,拿着火机点燃,嘴里念念叨叨的扔到一个白瓷碗里,然后加上水喝了下去,摇头晃脑的准备下神。 看她的作风把我恶心坏了,我转身就走,谁知道他给我的仙水是不是也就是这样的,本来端坐着摇头晃脑的马神仙,看我想走腾的一下就跳了起来。 我骑上摩托车准备走的时候,还听见她在我背后喊:“小伙子,三百也行啊,咱再商量不是?!” 整整跑了一中午时间,把镇上所有神婆都找遍了,我发现这群人全是糊弄人的,有一个竟然一听我找她去抓鬼,竟然告诉我她家的神仙出门了,等神仙回家了再去找她,然后就躲起来不见人了。 不过一中午的时间也没算浪费,我买了一大袋黑狗血挂在车把上,然后摩托车后面还挂着根桃木棒子。 我本来想直接去泰山的,可是一想今天不一定能够赶回来,如果今晚虞儿来了,我不在我爹出事了怎么办,就没去。 走到镇上的时候,看到路边摆摊卖古玩的,我寻思如果真的有人能够遇到鬼,那盗墓的肯定概率最大,这些卖古玩的一般都认识盗墓的人吧。 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在卖古玩,我凑上去搭话:“叔,你这些东西都是真的吗?” 他一听乐了:“小伙子,你说话忒逗,看这个碗了吗?汝窑的。” 我听了疑惑:“汝窑的,汝窑的怎么了?” 他瞥了我一眼骂道:“你傻啊,这要真的我特码在这摆地摊?” 听了他的话,我尴尬不已,也就没在打算多绕弯子直接说:“叔,你认识盗墓的吗?” 他对我爱搭不理说:“怎么小伙子,你是警察啊?” 我知道他误会了,我说:“叔,你别误会,我不是找他们麻烦的,我是有点事想咨询他们。” “怎么?看你年纪轻轻的,你还想走歪路啊,告诉你做倒斗的干的可全是生孩子没屁眼找老婆就两洞的玩意。” 我说:“叔,我是遇到麻烦了,说出来你不信,我遇到鬼了,觉着干他们哪一行的或许遇到这种事的多,就像请他们帮帮忙。” 那大叔一听我这话来劲了说:“这种事你找他们干嘛,你找你老叔我啊,我可是这一片驱鬼的行家,来介绍一下,老叔我叫崔忠义,叫我忠叔或者义叔都成,乾坤周易、八字算命、摸骨称金、捉鬼驱邪、治病解灾、不孕不育,找你义叔都成。” 一听他说这话,我又觉着这人跟马翠花似的不靠谱,问了一句:“义叔,那你怎么不干那些,改卖古玩了啊。” 义叔一听一副别提了的模样说:“还不是这年头人都鬼精鬼精的不好骗了嘛...” 我:“......” 第六章 忠孝节义崔忠义 虽然我对义叔听到我说是找人捉鬼的时候,他听到鬼时候的表现完全没有其他人那样一惊一乍,颇有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感觉他不一般,但是跟他说了这两句话,我已经把他归到了马翠花一类。 义叔看我不以为然接着说:“小伙子,你别当我是在吹牛,你什么话都别说,你让我猜一下,你看我说的准不准。” 我点头,义叔接着说:“你是龙门峪的人吧?” 听到这,我有点惊讶,他竟然猜对了,没等我回答,义叔又自顾自地说:“二十多年了,他又回来了吧,你们村那个老神仙死了,这次没人治得了他了吧。” 听到这里我勃然变色,虽然我不知道他说的老神仙是谁,也不确信他嘴里的“他”是不是指虞儿,但是凭他的语气,我相信义叔真的知道些什么,或许他真的能抓鬼。 义叔说:“那时候你应该才五六岁,你们村的老神仙你可能不认识,毕竟他不是你们村的人,那个老木匠啊,还真的是个老神仙,我崔忠义就一个字,服!” 听到他说老木匠还有他说老木匠不是我们村的人,我就确信,他说的就是木匠爷爷。 我急忙问道:“你知道虞儿?!” 义叔听到我的话一愣,“虞儿?原来她是个女子啊,怪不得阴气这么重,这种纯阴之体可是至阴至邪啊,阴灵成煞,煞体成罡啊,当年我才二十来岁,随着我师父走南闯北,路过这里的时候,恰好碰到她出现,那时候我还小,我不懂,我师父看的是亡魂大冒啊,转头对我大喊离开这个地方,跑得越远越好,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我看得出来当时我师父真的是做好了去死的准备啊,我师父那样一个胆小的人,那样一个坑蒙拐骗的老家伙,尽然作出了赴死的准备,后来我才知道我师父是看到了阴煞成胎,想要保这一方百姓平安,不被阴煞索命决然赴死啊。” 义叔在哪里回忆着以前,目光很是淡定说道,其实我昨天就知道她出现了,那么大的煞气,你们感受不到,我感觉得到,小伙子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活不出三天了,你灵台一寸火已经摇摇欲坠了,按你的面相,你昨天就应该死了,只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活着,我是真不想管你,昨天看到她出现时候,我第一个念头就是跑,跑得越远越好,再也不回来。 可是我做不下这个决定啊,谁叫我是他的徒弟呢,谁叫他把我从乱葬岗里捡回来呢,把我养大,这份恩情我还不上啊,崔忠义,他给我取得名字,忠孝节义四个字,他选了两个,说我不用孝,他做的坏事太多一生无后,不用人孝顺,也不用我孝顺,他把我捡回来说是要谢谢我,因为我他积了一点阴德。 他也想要“节”叫我做个有操守的人,可是起名哪有四个字的,崔忠节义,好听吗,其实也挺好听的,可是他不用,他说,就算没有节,你也得做个有节操的人,扶危救困就算了,咱爷俩才算是被人救困的困,可是有一点,咱得做到,那就是见死必救,谁叫咱爷俩是囚命徒呢,求命之徒终囚命啊。 我不知道什么是囚命徒,可是作为囚命徒见死必救的崔忠义为了他的节义无反顾的跟着我回了家,连摊子都不要了。 本来我很感动,可是崔忠义的下一句,差点让我想掐死这个他这个老不修,崔忠义说:“那破摊子才值几个钱,拢共没千把块,老子我来救你一命,你不说给我养老送终伺候下辈子,你也得给我万八千的吧。” 很多年以后,望着那个孤零零的衣冠冢,想起那满嘴黄牙的笑,我都不禁泪流满面的想,崔忠义你这辈子把我害惨了,你好的没教过我,就叫我记住了那四个字忠孝节义,可是老不修,你倒是给我机会让我给你养老送终啊,给你扛棺材都愿意,谁叫我欠你的。 义叔跟我到家之后,先是在我家海吃胡塞了一把,我结婚准备上酒席用的鸡,给我连着糟了四个。 可能义叔看到我父亲气的牙花子疼一个劲的给我使眼色,那意思说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要饭的。 义叔看到后对我爹说:“老哥,你不用担心,我不是来骗吃骗喝的,我是真给你儿子救命来了。” 我爹听后这才好受了点,我也等义叔吃饱喝足问道:“义叔,你真的能降服的住她吗,你刚才还说,你见了那阴气第一反应就是跑,跑得越远越好。” 义叔被我兜了老底有点不好意思,咧着满嘴的大黄牙说:“要是按着以前我二十来岁那时候,那我肯定是跑,就算死了被我师父在阴曹地府揍,那我也得跑。” 我说:“那是您老现在功力大涨了?” 义叔尴尬的挠了挠头说:“涨是涨了点,可最重要的是你说的虞儿这二十年来,我感觉阴气反而下降了,好像是被什么阳物给中和了,虽然还是纯阴之体,但是被中和之后,煞气一天天的在减少,怎么说呢,以前是个彻头彻尾的死物阴物,只要她煞体成罡,那就是魔头一个,除非有人制住她不然她所到之处就是尸横遍野啊,而现在二十多年来,煞气不增反减,照这样下去,她应该修成阴灵,渡过灵劫后,就飞升了啊,应该不会再找你麻烦啊,怎么会放着好好的飞升不做,缠着你这小家伙作甚。” 听到这,我看了看我爹,我爹点点头,我将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义叔从头到尾听完后咂摸咂摸嘴说:“怪不得你小子竟然没死啊,原来是老神仙给你了做了一个五阴木替身啊,我说呢,昨天你这个小家伙就该死了,没想到老神仙竟然是你干爷爷,那么我也认你当干儿子吧,这样我就是老神仙的干儿子了,也沾沾老神仙的仙气。” 这话听的我满头黑线,可哪知我爹竟然说:“义老弟你要能救哲哲这一次,没二话,我叫他立马磕头认你做干爹!” 没等到我反驳,我就看到老不修乐的鼻涕泡都出来了,老不修接着说:“我干儿媳原来是因为臭小子你移情别恋,才放着阴灵不做来报复臭小子你啊,多大点事,这样吧,臭小子咱立马再和我干儿媳结一次亲,让她消消气就好了,你说呢。” 听到这,我不干了,找你来就是为了对付虞儿,我好跟徐冰结婚呢,我要跟虞儿成亲了,那我跟徐冰怎么办。 我爹听到这发话了:“义老弟,还是想想办法降服了她吧,徐冰那丫头我很喜欢,那才是我儿媳,总不能让我以后没孙子抱吧。” 义叔听了后嘿嘿笑了两声:“看不出来,臭小子,长得不帅吧找媳妇的本事还不赖,一下找俩!” 我说:“义叔,您老别扯别的了,想办法救我一命才是真的。” 说到这,义叔也沉默了下来,皱着眉头很严肃的看着我说:“臭小子,你给我说个明白话,你是不是真的打算不娶她?” 我点头,义叔说接着说,那么接下来就只好那样做了,说实话,如果不是到了这一步,我是真不想这样做,伤天理啊!老神仙就是老神仙,道行高,也只有他能做出这逆天改命的事情了,化煞成灵,虽然我不知道老神仙到底是怎么做的,可这化煞罡转阴灵的事也只有他做的到了,这是功德无量的事啊。 说着说着,义叔声音沉了下去,我做不到这样啊,为了活人也只好伤天害理了,行这血棺封煞了,封的住还好,万一,算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我听不懂义叔的话,可是看着义叔落寞的神情,我就知道这或许对我是好事,但对虞儿绝对不是什么善事,那一瞬间我的心里突然有种负罪感,我缓缓了吐了口气,想想徐冰,让我意志更加坚定一些。 义叔说:“老哥,村里还有木匠吗?” 我爹说:“我就是,有时候哲哲的干爷爷忙不过来,就找我去帮忙,一些东西,我都能打。” “那太好了,老哥,你去打一口棺材,不用多大,装的上臭小子的五阴替身就行。臭小子你去买一些黄纸红纸白蜡。” 听到义叔的话,我应了一声就出去,这些东西村里的小卖铺都有,并不难寻找,一会的工夫就买来了。 回来之后,义叔笑的很开心说:“臭小子,现在轮到你喊疼的时候了,快咬破舌尖,滴血到这碗里。” 咬破自己舌尖,真的很疼,疼得我眼泪都出来了,这还不算,因为咬破的口小,血滴两滴就没了,只能再接着咬,等滴了有一酒盅左右的时候,义叔笑呵呵的拿了点白糖说:“这些血就够了,你把白糖含在舌尖上省的疼。” 我看着义叔将虞儿的牌位拿了出来,然后摆在桌子上,前面插着一个香炉,义叔在那里点香,令我奇怪的是,我看到火机明明在点着,可是香却怎么也点不着。 义叔叹了口气说,怨念太大了,招魂香都点不着,这不行,臭小子过来写认罪书! 我好奇问道:“什么认罪书啊。” 义叔瞪了我一眼,然后抓着我的手,用针在我中指指尖刺了一下,递给我一张红纸说:“就是保证书什么的,说的好听点,就是叫你哄女娃子,再写上今晚子时大吉,宜嫁娶,重新定契成婚。” 重新定契成婚,这怎么行,我看着义叔,义叔说:“这不是叫你骗女娃子吗,不把她魂招来,怎么封住她。” 听了后,我急忙写了起来,写完义叔看了一下,然后随手将红纸叠了起来,在虞儿的牌位前烧了。 奇怪的是,红纸烧完就像凭空消失一般,连灰烬都没剩下,见状义叔长出一口气道:“她收了,你说你这小子害人不浅,人家原谅你了,咱今晚还要骗人家一次,还得把人家封住,你真是混帐东西,人家女娃子跟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骂够了,义叔看了眼正在忙着打棺材的我爹,幽幽的叹了口气说:“就等今晚了。” 第七章 活色鬼生香 一下午的时间,我爹打好了一口棺材,很小的棺材正能装的下木偶,义叔看了眼棺材眯着眼打量了一下没说话。 又把那木偶拿出来,然后在木偶上面钻了几个洞,把我买的那块桃木用刀子削了几块,削成钉子的模样。 义叔做的很专注,表情也很凝重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义叔做着这些活计的时候我感觉到义叔很悲伤的样子。 我就坐在义叔旁边没有说话,看着义叔认真的削着,过了许久义叔自言自语的说:“臭小子啊,这种事情这一辈子做一次就够了,做多了会短命的。” 我听了义叔的话楞了一下,义叔就开始笑,笑的很大声,笑道最后开始咳嗽,上气不接下气的那种,然后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义叔,你怎么了?我吓了一大跳,义叔倒是满不在乎的模样,用手抹了一下嘴角,然后呆呆的看着手上的血,拇指和食指在那里搓着说道:“这人呢...有时候就怕犯迷糊...做了一丁点错事吧,这辈子就毁了...短命不可怕咳咳...真不怕...怕的是你在命里出不去啊,那些事一遍一遍在你脑子里转悠,死都解脱不了哟。” 说完义叔不开腔了,用刚削的桃木钉子将木偶连接了起来:“这替命疙瘩我是捣鼓不好了,也就能瞒个一时片刻的,一时片刻的就好。” 义叔端着我吐的那酒盅血,用食指蘸了开始在木偶身上作符,木偶全身都被画满了,然后把木偶放进那个小巧玲珑的棺材里。 我看到那个小棺材没有盖棺板问道:“义叔,这棺材怎么没板?” 义叔说:“这个板得等她进去才能盖,盖住棺锁住煞,那么她就再也出不来了,不过没有上等阳木啊,也不知道你小子为什么阳气这么重,寻常的五十年阳木都比不得你,所以啊只能用你的血涂在这盖棺板上了,锁她七十年应该够了,那时候你小子应该已经死了,运气好就投了胎,运气不好鬼魂被那丫头捉住,你小子就自认倒霉吧,被她生吞活剥了也是你小子的命数,所以啊臭小子你还是别祈祷自己长命百岁了,早死早投胎啊。” 这一番话听的我哑口无言,义叔说:“把喜烛什么得都放在你的新房里吧,点上,记住你结阴婚的喜烛是白的,等白蜡滴出红泪的时候,那就是吉时到了,那丫头就该来了,下面我说的话,你要给我记得清清楚楚,不然你可就再也出不来了。” 听义叔说的凝重,我也仔细听着,义叔说:“最重要的是你要记住方向,记住你躺在床上后的方位头顶北脚踏南,方向不可弄错,晚上能不睡尽量不睡,我会给你敲梆子,第一声梆子响你必须醒来,梆子我会敲三下,再多我怕那丫头会起疑心,期间鸡叫第三声之前,你就往东跑,记住方向,一定要往东跑,不管你看到什么你听到什么,你只管跑!听明白了吗?” 我点了点头,然后义叔给我一个红布说,去把你婚房里面的梳妆镜盖上,等丫头来了,你把红布掀开,你自然看的到她。 随后义叔摆了摆手,我知道他这是安排完了,拿着红布进了喜房。 跟义叔呆在一起的时候,我还不觉着有有什么,可是当我自己一个人进了喜房的时候,我的心里就开始发毛了,空荡荡的喜房此刻显得阴森森的。 明知道虞儿不在,可我就是感觉她正在房间里,只是我看不到她,就像是她正在我背后一般,只要我一回头,就会看到她。 听义叔的安排,我将白色的喜烛点上摆在梳妆台上,然后用红布盖住镜子,盖镜子的时候,我的手已经哆嗦起来,我在想会不会我一低头看镜子,就能看到她站在我背后,会不会我一低头就看到她在镜子里? 我闭着眼睛才把红布盖上的,自始至终都不敢看镜子一眼,生怕她真的,就在那里。 我坐在婚房里面胆颤心惊的等待着,看着太阳逐渐落山,看着房间内光线越来越暗,只有蜡烛的火苗在哪里扑闪扑闪的发着暗黄色的光。 诡异的安静,气氛恐怖的想让我现在就夺门而出,嘭!嘭!嘭!巨大的响声让我心里一哆嗦,而后听见义叔在哪里喊道:“三声开门炮,吉时到,新人入轿,八抬大轿起~~~” 要来了吗?要再次见到她了?我心里现在无比的恐惧,坐在床上不知道如何去做。 义叔喊完那声后,外边真的就一点声音都没有了,整个天也完全黑了下来,我死死的盯着白蜡烛,义叔说当白蜡烛滴下红泪的时候,她,就来了! 白蜡烛的火苗蹭蹭的蹿升... 呜.......一声长长的唢呐声响起来。 铛铛挡...咯咯...嘻嘻... 红果果...裹喜糖... 当那首儿歌响起来,伴随着小孩子嘻嘻哈哈的声音后,我的心里一缩,头皮生的一下就麻了起来,她来了! 当我在转过头去看那喜烛,猛然发现那白色的喜烛已经完全变成了大红喜烛,烛泪像鲜血一样滴落,滴在梳妆台上竟然歪歪扭扭的流成了四个字—生死不离。 到了该掀红布的时候了?我心里默念着,可是我发现我的腿有点发软。 “夫君,你该为人家掀红盖头了呢。”是她?是她在说话,可是我没看到她啊。 “夫君,咯咯,你不把人家的红盖头掀开,你怎么能看到人家啊,快来过来啊。” 声音很温婉就如同撒娇一般,可是却听的我冷汗涔涔,我心里安慰着自己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义叔都安排好了。 我鼓起勇气向梳妆台走去,然后颤颤巍巍的捏着红布,最后一咬牙把红布猛地掀开。 掀开红布的那一瞬间我的心脏都跳出来了,闭着眼等了半天,却发现她没有在说话,我下意识的睁开眼望向镜子,镜子里除了我自己,没有其他人! 我又通过镜子往我身后看,背后也没人,她不在?我心里疑惑刚转身要走的时候,发现我的手被一个柔软却冰凉的东西抓住了! 我的心一缩,猛地一回头,还是没人!可是手上的感觉却是真的,我在向镜子望去的时候,心沉了下去,镜子里面穿着秀禾容颜俏丽的她正笑盈盈的向前伸着手抓着我。 “夫君,你生气了吗?人家只是逗你玩玩嘛。”说着虞儿随手一拉,我就惊恐的发现,我整个人都往镜子里钻了进去,一阵头晕目眩之后,我赫然发现我已经站在虞儿的身边了。 到底是我进了镜子里,还是我压根就没动,我不知道,因为就算是在镜子里东西的布置也是一样的。 虞儿俏生生的站在我的旁边,如果不是那冰凉的触感,不是灯光下没有影子,不是我一早就知道虞儿是鬼,我压根不会相信眼前这个俏丽的女子是鬼! 可我明知道她是鬼,在这么近看到她的脸后,我也不禁一阵心神摇曳,若有若无的芬芳,让我感觉意乱情迷。 虞儿看着我的模样娇笑了一下,声音甜腻道:“夫君,该喝合卺酒了。” 喝酒的时候,我和虞儿手臂相连,贴的那么近,连她的呼吸都能感受的到,那微红的俏脸,让我自惭形秽,竟然有一种就算她是鬼,我都配不上她的惆怅。 夫君,该休息了。 虞儿就如同古代的贤惠小妻子一般,帮我脱去鞋子,然后服侍我更衣,看到她小心翼翼脱去绣花鞋将鞋子偷偷摸摸压在我的鞋子上,然后像是做坏事被我发现一般冲我做鬼脸说:“这样人家就不会被夫君你欺负了嘛。” 红肚兜微隆,肌肤如玉白莹,小腿纤细紧绷,樱唇湿润欲滴 我竟然有一瞬间失神,觉着就算这样也好,旖旎中我有点昏昏沉沉,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一声梆子响。 我顿时惊醒了过来,脑海中一片清明,然后又是一声高亢的鸡叫声,晕晕沉沉中我睡着了,这是第几声了?! 当我犹豫的时候,我听到义叔的一声大喝:“三声梆响,两声鸡鸣,臭小子,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黄泉路莫回头,回头万事休,往东跑哇!!” 第八章 黄泉路莫回顾 义叔的急躁的声音传来,让我顿时醍醐灌顶,我在做什么?!我猛地坐起身,发现床上还躺着一个我,那就是我的替身了! 我来不及多想,脑海中就一个字:跑! 我猛地转身向东跑出,就在此时,我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愤怒的吼声:“你又骗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嘭的一声,我感觉后脑勺上被砸了一下,让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然后我就看到一个人头骨碌骨碌跑到我前面去了。 那是我的替身?!人头面目狰狞,就像是活人一般七窍流血,我心里一惊,要是我被抓回去,下场不会比替身好到哪去! 正在这时,我看到前方发出一阵光亮,像是太阳升起一般,义叔说过,三声鸡叫我跑不出去,我就永远出不去了。 已经两声了,快!必须要快,我咬着嘴唇没命的往前跑,就感觉有人抓住我的腿一般,越来越沉,越来越跑不动! 耳边传来我父亲的声音:“哲哲,你快跑啊,不要管我,我对得起你娘了啊,啊...啊...” 听到我父亲的喊声,我脚步一顿,黄泉路上不管你看到什么你听到什么,都不准停,只管跑,义叔的话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我一咬牙继续往前跑,可是耳边传来的我爹的惨叫声,越来越大,我明知道这是假的,可是我心里还是难过的要死! 夫君,你不要我了吗,你回来啊,你为什么不要我啊... 虞儿的声音充满哀怨,声音里面的悲切听的我有种心碎的感觉,而后虞儿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恨意满满,你跑不掉的,你永远跑不掉的,那老东西求我救你的时候,早就让你跟我定了生死契,你的一魂一魄在我这里,你永远甩不掉我,你永远都休想! 声音越来越凄厉,也离我越来越近,我脖子上甚至都感觉虞儿的呼出的气,腿更是越来越沉,就像腿上被绑住一般。 嘴唇被我咬的生疼,刺骨的痛,也就只有这种痛才能让我坚定的继续往前跑。 臭小子,你跑反了,你进了镜子里面,方向是反的,快往回跑啊,这就要鸡叫了,再不快点你出不来了啊! 耳边突然传来义叔急切的声音,我脑中一懵,对啊,我进了镜子里,方向是反的啊,难道我真的跑反了?! 我的心沉了下去,就当我要停下的时候,我的眼前出现一阵火海,熊熊大火在燃烧,灼热的气浪将我的皮肤灼烧的生疼。 就在我停下脚步的那一刻,我感觉我的腿被抓住了,力大无穷然后我听到虞儿冰凉刺骨的声音:“你永远跑不掉的,桀桀。” 就在我已经放弃认命的时候,我看到火海中冲出一个人,是义叔,义叔浑身着火大喊:“鬼东西,给我放手!” 义叔很快,快的让我看不清动作,就觉着浑身一松,义叔大喝:“左七右二一,一路扎到底,扎到底!” 然后后背就被重重的踹了一脚,我挣脱之后,按着义叔说的话一路扎到底。 噗通一声我撞的头晕脑胀,睁眼一看,原来我撞到门口的是石台子上了,看着天空已经翻出鱼肚白,然后我听到地底下传来一声惨叫,是义叔! 义叔声嘶力竭的大吼:“老哥,盖棺板!” 随后我眼前一花,一个黑影破地而出,我爹立马拿着棺板将那个小棺材给合住了! 我只看了一眼便心中惊骇,棺材里面的替身已经支离破碎的完全不成样子,而我跟义叔两个人逃出来的黄泉路竟然是从这个小棺材里跑出来! 我爹把棺板盖上之后,大口大口穿着粗气的义叔将棺材板保住,嘴巴用力一咬,手上动作飞快将一把桃木钉子一把含住,然后用手迅速的拿出一个对准眼一巴掌拍下去。 而棺材里竟然还清晰的传出虞儿咬牙切齿的骂声:“你又骗我,你们都骗我!我要你们死死死!!老东西救不了你,谁都救不了你!我要你死...” 声音中的滔天恨意听的人头皮发麻,更令我心惊的是,我竟然能感觉到义叔说的煞气的存在,空气仿佛凝固一般,气温急速降低,心里透凉! 义叔嘴角鲜血不断喷涌,咬牙道:“煞气成罡,这丫头疯了!她要化罡,臭小子快帮我,我血中的阳气不够,封不住她,快帮我封住她!” 听到义叔的话,我丝毫不带犹豫将牙齿狠狠一咬,学者义叔的模样对着义叔举在手里的钉子喷出一口血,义叔运掌如飞,砰砰砰连拍八下将钉子全部都钉了进去。 整个棺材板上一共钉了九根钉子,形成一个很怪的图案,当所有的钉子砸下去后,虞儿的声音再也穿不出来了,漫天的煞气也随着最后一声鸡叫烟消殆尽了。 所有的一切完成之后,我感觉浑身就跟虚脱了一般,死里逃生的我兴奋的看向义叔,却发现义叔眼角含泪,嘴唇嗫嚅着。 义叔发现我看他之后,随手抹了一下眼角,语气极度萧索道:“臭小子,这种事,一辈子,做一次也就够了。” 说完后,义叔又仿佛不想叫别人看出他的忧伤笑骂道:“臭小子,跟你说梆子响起的时候,抓紧跑,你竟然沉迷在温柔乡里了,害老子只能出声大喊,要是你小子早早醒来何必这么麻烦,有替身木偶在,等丫头发现的时候,一切早就拾掇好了,至于弄得这么惊险?老子这条命差点陪上了。” 解决了心头大患,我心情大好,随便义叔怎么骂我都不还口,我爹在旁边说道:“崔老弟,这次多亏你救了哲哲一命,以后你就是哲哲的干爹了!” 义叔笑呵呵站起身来,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嘴里乐呵呵的说着:“不至于,开玩笑的嘛!” 本来我还一脸不情愿的不想认这个老不修当干爹,可是看到义叔朝我一瘸一拐走过来的架势,我的鼻子顿时酸了,眼泪糊住了眼睛,我再也忍不住跪在地上对着义叔砰砰的磕起了响头,我知道,从此我欠义叔的,不是一声干爹就能还得清。 义叔看着我泪流满面的跪在那里不住的磕头,眼圈也红了语气沧桑的说着:“怎么,臭小子,心疼你义叔了?不至于啊,不就是一条腿吗,她要,给她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义叔少条腿照样能活,一条腿换你一条命义叔觉得啊值了,哪怕用义叔这条老命换你的,义叔也觉着值了,义叔告诉过你不是,义叔叫崔忠义,忠孝节义的崔忠义,那是你义叔的师父教的,所以啊臭小子,你不用觉着欠义叔什么,义叔也不会怪你,要怪,义叔也只怪我那混账师父,坑蒙拐骗一辈子,临了还得坑自己徒弟一把,忒不是东西。” “再说了,义叔早就是该死的人了,在义叔埋下那口棺材的时候义叔就该死了,老天不长眼啊,叫义叔苟延残喘了这大半辈子,你说老天为啥就不收了我呢,现在我知道了,因为义叔还有点用,所以阎王不让我死,他不点我的卯啊,他不点我的卯,义叔就死不成啊,就只能孤零零的过一辈子,五弊三缺,鳏、寡、孤、独、残、钱、权、命。你义叔早就占了大半了,这次占上一个残也算是齐活了,谁叫你义叔是连亲娘老子都嫌弃的命啊,从死人岗上被那混账师父拉扯大,已经是你义叔的造化了,你义叔活的不亏啊,这每一天都是挣命挣来的,赚了!” 第九章 分尸 虞儿被封住之后,我觉着一切都过去了,本来想找个时间和我爹一起去徐冰的家里重新商量一下结婚的事宜,可是看着每天笑呵呵的义叔,我的心里就一阵一阵揪心的疼。 我告诉义叔,我想带他去县医院查一下,看看他的腿还能不能好,义叔不愿意说,这条腿治不好了。 我不信,义叔拗不过我,去了县医院拍完片,医生告诉我说,义叔的腿骨头没断,神经也没问题,肌肉也没萎缩,可不知道为什么这腿就是废了,用药物治不了。 听到医生的话,我死心了,只是觉着对不起义叔。 义叔倒是对他的腿满不在乎,只是好奇他的干儿媳长什么样,趁着时间还早,我带着义叔去了一趟徐冰家,想跟徐冰说一下事情解决了,顺便告诉岳父一声,过些天我和我爹再来商量一下重新举办婚礼。 徐冰自己一个人在家安静的看书,看到我来后显得挺开心的,笑起来浅浅的酒窝显得很可爱。 徐冰告诉我岳父和岳母出门了,我对徐冰说了过些天重新举办婚礼,徐冰没有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徐冰很可爱很单纯,但我最喜欢她的是另一点,徐冰很懂事,完全没有别的女生的那种任性娇气。 听到重新举办婚礼之后,徐冰很害羞脸色通红,我把义叔介绍给徐冰,只是其中一些事情瞒了下来,义叔对徐冰很满意,见到徐冰之后就一口一个干儿媳叫着。 更过分的是,这老不修跟徐冰熟了之后,竟然大言不惭的要给徐冰摸骨算命。 看着老不修贱兮兮的模样,我在想这老家伙是不是纯粹想占我媳妇的便宜。 一边问着徐冰的八字,老不修嘴里的好话不要钱一般的往外扔,什么多子多福,早年坎坷晚来福,一生福报享不了什么的。 听的徐冰娇笑不已,看的我鄙视不已,我可是知道这老家伙坑蒙拐骗无有不精的,只是看在老家伙把徐冰哄的那么开心的份上,我也不跟他计较了。 看了下时间不早了,我准备和义叔回去,坐上摩托车的时候,义叔就不说话了。 我问义叔:“义叔,徐冰的命真有这么好?” 义叔听了说哼哼两声道:“骨重七两一,人间少有,世间难求!,若不是眉心一点苦情痣,这丫头的命,能到七两二,你知道吗,你知道七两二的骨是什么意思吗?乾坤周易知命理,摸骨称重点福报,人生最贱二两一,神仙难改七两二。” “从二两一到七两二,世间人是出不了这个数的。你义叔我走南闯北,见过的人摸过的骨数都数不清,骨重五两都奇缺,在这世上骨重七两二的人,只有一个。” 我也不知道义叔这话到底是真是假,只是觉着挺有意思的,我问义叔:“那个七两二的人是谁啊?” 义叔哼唧了两声不说话了,我又问义叔:“既然徐冰命这么好,那我岂不是赚大了。” 义叔冷笑起来:“帝命七两一,这可是帝命,臭小子,如果不是看你对徐丫头死心塌地的,我说什么都不愿意你跟徐丫头在一起的,在我看来,你和鬼丫头在一起都比和徐丫头在一起来的好,皇帝有好下场的,皇帝身边人有好下场的可没几个。” 听到义叔说的玄乎,我也紧张了起来,照您老这么说,我跟徐冰在一起铁定没有好下场了?! 义叔叹口气说:“臭小子,你知道你骨重多少吗?” 我寻思,我哪知道我骨重多少啊,我又不会算,义叔道:“说真的,我开始看你的生辰八字之时,觉着你这个臭小子,顶了天也就是三两出头的命,可是后来我认真算了,越算我越迷糊,你小子的命好像被什么强行改了,我算不出来,臭小子你说,是不是老神仙动的手脚。” 我摇摇头:“这个真没有,木匠爷爷除了虞儿那次救了我一命,再没帮我改过什么,只是木匠爷爷在我小时候给我讲过很多好玩的故事,什么九幽锁龙狱,九洲升龙地什么的,还问我要不要当皇帝嘿嘿。” 义叔听了不屑的说:“你拉倒吧,就你这样的还当皇帝,两个女人你都摆不平,还想摆弄三宫六院啊,不过老神仙是真的强,升龙地什么的义叔我也只是从古籍中看到过,至于什么样,义叔可就不知道了,可你说老神仙竟然能逆改阴阳,生生的造出一个升龙地,这得多大的能耐才弄得成,这就是魄力,只是义叔我不明白的是,这样的一个神仙,阴阳都能改,怎么会死呢?奇了怪哉。” 一路上我跟义叔唠着嗑回到家,我爹问了一声去医院的事,我如实说了,我爹紧锁着眉头握着义叔的手说:“义老弟,真是苦了你了。” 晚上吃完饭,义叔跟我说:“臭小子,不管怎么说,你跟她毕竟也算结过阴亲,上过床了嘛,那鬼丫头命里没缘法,生做不得你的女人,死了也算是你的鬼了,咱对不住人家,但咱也只是挣个活路罢了,可咱再混账,咱也不能不让人家入土为安啊,咱家门户小,也没多大讲究,就把她埋在你家祖坟里吧,让人家死后也能得你家的血食吃,等以后呐,那鬼丫头封不住了出来了,念着吃了你后代这么多年的血食份上,就念着这点香火情,或许人家也就不难为你了,至于碑吗,就算了,把那牌位埋了吧。” 说完义叔,红布包起来的小棺材递给了我,拿着那个小棺材我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有点害怕又有点茫然。 别忘了多烧点纸,要是点不着,那就算了,唉。 义叔唉声叹气的进了屋。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我不知道义叔为什么要我大晚上的去埋这棺材,我家祖坟那边可是全村共有的坟地,村里所有死掉的老人都埋在那边,只不过是一家一片罢了。 我现在可是知道世界上真的有鬼了,一想起大晚上的叫我抱着棺材去坟地,我的腿就有点哆嗦,可是不去不成,义叔跟我说的很明白了,我也想早日把虞儿埋下去,毕竟我也觉着有点亏欠她,早埋下去早点翻过这一页吧。 我抱着小棺材,把黄纸什么的系在铁锹上,扛起铁锹拿起手电筒就往山里走去。 农村穷,全靠种地活着,离着河流近的地都是好地,庄稼人不舍得拿来当坟地,毕竟养活活人更重要点。 夜晚的风吹的树枝刮刮的响,山风吹过山岗声音如同鬼哭狼嚎一般让人心里发毛,一个人走在山路上,我走的飞快,脚步声杂乱,我越听越觉得有人跟着我,可是我不敢回头看,我生怕一回头就真的有不该出现的东西出现在我背后。 我时而快时而慢,就是想听听是不是真的背后有鬼,可越想心里越是发毛,就连吹过脸边的风,我都觉着是有鬼在我耳边吹气。 那灼热的,一呼一吸的,就像是在我耳边,我甚至都幻想他们正流着血泪,舌头伸的老长冲着我阴森森的笑。 这种感觉要把我折磨疯了,一路上山风呼号,就像是有群儿童在哪里凄惨的哭叫,终于走到我家坟地的时候,我长呼一口气,然后,我看到了... 水生?!我竟然看到水生站在我家坟地上,正在用铁锹挖我家的坟地,而正在这时候,我怀里一路上一直安静的小棺材,此时正在砰砰作响,声音越来越激烈,越来越响。 而这时候,正在挖土的水生,动作慢慢停止,然后缓缓的向我转过头来,水生转过头来的那一霎那,我感觉浑身的力气突然被抽空,全身的汗毛也腾的一下直立起来,我哐当一下坐到了地上。 那是什么?我借着月光赫然发现,从小与我玩到大的水生,那张熟悉的脸竟然变成无比恐怖的样子,只剩下了半张脸,右脸像是被野兽啃咬过一般,整个面皮都不在了,只剩下血淋淋的肉在哪里烫着血,眼球凸了出来,像是被人扣了下来,甩荡在脸上。 咕叽...咕叽... 眼球打在脸上的声音,咕叽....咕叽...随着水生的动作,暗红色的血一汩接着一汩的往外渗着。 哲~哲~...救...救...我,我...疼... 声音缓慢...充满痛苦,说话的时候,我看到水生右脸白生生的牙齿露在外面一张一合。 说完,水生就缓慢的往我这边移动过来,我惊恐的往后倒退,嗓子竟然喊不出话来。 哲~~哲~~我...疼...我...想...回...家... 让人从心底发寒的声音,又缓慢响起,我又惊又惧,随手想撑地站起来跑。 手上一滑,我摸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那东西被我一碰,咕噜噜滚到一边,我低头一看! 那是水生的人头!那个被撕咬过的人头,和眼前出现的水生一模一样,只是那张人脸的五官已经全部扭曲了,再然后,我看到身边到处都是尸体的残块。 碎裂着露出白骨的胳膊,支离破碎的身体,一截一截如同破烂绳子般的肠子,铺的到处都是,看到这一切,我呕的一下吐了出来。 然后我感觉头顶上多了一个东西,那是一个手,如同冰块的一个手! 第十章 红衣女鬼来袭 随着冰凉的触感从我头上传来,我的脖子紧紧的缩着,闭着呼吸不敢动。 哼哼哼...阴森的冷笑声从我背后传来,伴随着冷笑声,那只手在我头上缓缓移动,然后往下游走,最后抓着我的胳膊将我抓了起来。 我连反抗都做不到,那东西的力气很大,我连反抗都做不到,就像小鸡子一样被那东西提溜起来。 “哼哼哼...咳咳咳...年轻人,不要怕,咳咳咳...我不是鬼,我是人,不信你回头看看...咳咳咳” 就像是来自九幽冥狱的声音,夹杂着剧烈的咳嗽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的脸,只看到本来还缓缓向我走来的“水生”在看到我背后的人,竟然激烈的哆嗦起来。 甩荡的眼球凸起的更大,嘴角一抽一搐,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发出一阵凄厉惨嚎的叫声,跪在地上,拼命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一块一块的头皮被他生生揭掉,露出血红的头皮。 见到变成鬼的水生看到我背后那人都变得如此,我更是心里无比的惊恐,只觉着后背一片冰凉,整个衣服都湿透贴在身上。 咳咳咳...那个手抓着我的脖子,将我脑袋硬生生的掰了过来,等我看清那东西的面孔后,我惊骇欲绝,手电筒都从我手中滑落了下去。 那是怎样的一张人脸?如果不是我确定我借着月光看到了他的影子,我绝对不相信,那张脸,竟然会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 整个五官像是被人用铁锤砸了进去,皱缩缩的挤在一团,在离我不到二十公分的距离,我甚至看到他脸上的黑窟窿,像是被钉子钉出来的,恐怖之极! 最令我恐怖的是那张嘴,整个下嘴唇至下巴没有一丁点的皮肤,全都是白森森的骨头,皮肤皱的像鸡爪子一般的手正在往嘴里塞着东西。 待我看清那是什么后,我整个人都吓傻了,他往嘴里塞得竟然是人手! 人手上面支离破碎,随着那没有皮肤的嘴一张一合。 咔嚓...咔嚓...咔嚓... 我甚至能听到那种让我骨头都发麻的咬骨头声。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那东西将嘴中的骨头渣滓一下喷在我的脸上,浓郁的血腥气让我再也忍不住,呕的一声吐了出来,吐得我黄胆水都出来了。 那东西看着我的动作,发着哼哼哼的冷笑,然后松开我自顾自的走到一边,我眼角的余光看到,那东西,竟然捡起水生的脑袋,鸡爪子一般的手往里一扣,就将嘴凑了上去。 咕嘟...咕嘟... 白花花的东西从他嘴角滴落,等他喝足后喘足了气,那东西看着我道:“年轻人,我是来救你的,咳咳,我知道你被一个鬼东西缠上了,你告诉我她在哪,我帮你收了她,放心...我是不会伤害你的,虽然你看起来比那个傻大个好吃,咳咳...” 听到他的话,我明白了他原来是来寻找虞儿的,可他为什么要寻找虞儿,我不知道。 而这时候,我怀里的小棺材又开始碰碰的响了起来,而这响声再阴森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这响声也把我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我松开手,小棺材摔倒了地上,看到红布展开,我又是一惊,心想绝不能让这家伙看到小棺材。 然后猛地蹲下身子将小棺材重新抱了起来,可那家伙已经看到了,冷哼道:“血棺封煞?!原来小家伙你也是我道中人,可咱这道上可没有先到先得这一说法,既然你不给我,那我就自己拿了咳咳...给我杀了他!” 听到他一声令下,我就知道他有帮手,可我没想到他的帮手竟然是水生,水生的魂魄跪在地上痛苦的嘶吼,听到他的命令后水生摇摇晃晃站起身来,让后像我扑来。 看到这一幕,本来惊惧不已的我顿时怒气冲天,这家伙杀了水生还不够,他还吃水生的血肉,这也还不够,他竟然还操纵水生的魂魄! 水生是跟我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他有点憨可是他心地善良,一想到他死时的惨状,我的胸中就有一团怒火在燃烧,我也忘记了恐惧。 对着那个家伙冲了过去,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个家伙在看到我鼓起勇气向他冲过去的时候,竟然转头就跑了,他就这么跑了... 我一愣神的工夫,水生就冲到了我的身边,我大吼:“水生,你要干什么,是我啊,是我啊!” 水生压根没反应,伸着手就想掐我的脖子,脑袋也伸过来了,张着嘴巴像是咬死我一般。 我还在想着喊醒他,可是我突然想到,这是水生被操控的鬼魂啊,这不是水生! 鬼怕阳气,义叔说我阳气重,而舌尖血更是人身体当中阳气最重的地方,正当我犹豫着要不要用血喷水生的时候。 我眼前一花,然后看到水生的鬼混被生生的撕裂成了两把,一个红衣女鬼,张着巨口一口撕咬在了水生鬼魂的脑袋上,然后水生的脑袋便再也不见了。 同时耳边又响起那家伙阴森森的笑声:“哼哼,废物就是废物...咳咳...还是当养料最适合不过,红衣,那小子交给你了,咳咳...速度杀了事。” 见到那红衣女鬼几口就将水生的魂魄吞下,我看的睚眦欲裂,水生到死竟然连魂魄都没留下,就被那红衣女鬼吞了?! 看到红衣女鬼扑来,动作极为迅速,跟刚才水生缓慢的动作完全不同,我知道这红衣女鬼肯定不简单。 怀中的小棺材又开始砰砰作响了,我猛地一咬牙,张开口对着那红衣女鬼喷了过去。 那红衣女鬼身形一矮,然后躲过大半的舌尖血,只有零星几点舌尖血低到那女鬼的脸上。 嗷~~~那女鬼被我血沾到之后,捂着脸发出令我耳膜震痛的惨嚎声,声音凄厉无比,我看到从那女鬼的指缝中冒出丝丝的黑烟。 有效!看到我的舌尖血对女鬼有效,我心中登时镇定下来。 “红衣!咳咳,年轻人你是什么人?!你绝对不是我的同道,我同道中绝不可能有人有如此精纯的阳气!咳咳!” 那家伙愤怒的声音传来,我丝毫不理会,准备再次对那红衣女鬼喷血。 “红衣,躲开,咳咳,不要让他喷到你!”那家伙怒吼一声,同时红衣女鬼身形一闪,我感觉后背一阵撕裂的疼痛,我一转身,就看到那女鬼长长的指甲上鲜血淋漓。 同时那女鬼的指甲在沾到我的血时,整个指甲也开始冒着黑烟融化起来。 “不可能!咳咳,这不可能,除了舌尖血,寻常的血怎么可能也会对厉鬼红衣造成伤害!咳咳,红衣,抢棺材,别动那小子!” 虽然我背上的鲜血也对红衣女鬼造成了伤害,可是我的后背同样被红衣女鬼用指甲插了进去,整个后背火辣辣的就像被火烧一般。 我伸手往后一抹,看到满手鲜血,情急之下我心生一计,既然我背后的鲜血也能对红衣女鬼造成伤害,那么我何必再用嘴巴吐呢! 我一个手抱着小棺材另一个手沾满鲜血然后在我脸上胡乱摸了几把,又在胸口上抹了几把。 这样他就不能在抓我的脸或者插我的胸口了,我觉着自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顿时胆气豪生! 你想杀我?!我还想杀你呢,老怪物,我要你给我兄弟偿命,给我去死! 可哪像,异变突生,就在我胡乱在身上抹血的时候,我感觉后背重重挨了一下,然后一个重心不稳,扑到在地上。 是那老怪物!他看到红衣女鬼奈何不了我,竟然出手偷袭我,也怪我自己大意,我光想着红衣女鬼了,对这个一开始就撒丫子逃命的老怪物掉以轻心了。 那老怪物蹲下身子然后一把抄起小棺材,趁我还没站起来,就一转头跑了! 我心中大怒,兄弟的仇还没报,竟然又让他把虞儿抢走了,我怎么能忍,站起身来,准备去追。 可是,整个山脚下,除了树枝哗哗作响,除了遍地的尸体碎块,那还有那老怪物和红衣女鬼的身影... 第十一章 养鬼续命 追了半天也没有追到,我心里气的不行,令我意外的是,我现在站在坟地里压根心里竟然没有半天恐惧。 我甚至还有点期待再出现点异状,那红衣女鬼能再次出现就好了。 背后的疼痛越来越强,我也就没敢在耽搁,只能决定先回家,半路上我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 我拿着手电筒照了过去,看到那个一瘸一拐的身影,我的心彻底放松了下来。 义叔也看到了我,急吼吼的走了过来,然后焦急的问我:“哲哲,我刚才察觉到有两股阴气出现,一股很弱另一股很强,你遇到了吗?” 看到义叔对我担忧的样子,我着实有点感动,然后又听到义叔嘴里说的那一股很弱的阴气,我感觉有点委屈。 就像小孩子在外面打架打输了,强撑着回到家看到父母后再也憋不住委屈的那种感觉。 我说道:“义叔,水生,我从小玩到大的兄弟,被人害死了。” 义叔突然看到我手上的血,一把搀住我怒道说:“哲哲,告诉义叔是谁打伤的你?” 我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他。” 义叔听了后黯然的叹了口气说了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们先回家,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回到家,我爹看见我的惨样脸都揪了起来,他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没问就急忙给我去买碘酒纱布了。 义叔问道:“哲哲,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义叔,再说道那家伙看到棺材时脱口而出的血棺封煞后,义叔面色大变,然后又听到我说那家伙的长相和能够操纵一个红衣女子的时候,义叔拳头都握了起来,脸色涨红,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义叔很生气,气的咬牙切齿道:“是他们!这群狗曰的东西,还在做这些伤天害理的勾当!” 听义叔的语气,义叔像是认识他们一般,义叔看到我盯着他,眼神充满疑问。 义叔冷静那个了一下,想了想后说:“没错,他们跟你义叔我一样,都是囚命徒,囚命徒啊,说起来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说起来,我们都是囚鬼徒罢了。” 囚鬼徒?听到这三个字,我望着义叔道:“义叔,囚鬼徒?他们难道只是抓鬼吗?” 义叔笑了笑说:“要是只抓鬼那也算好了,他们是一群心都烂透的东西,你昨晚看到的红衣女鬼,你知道那女鬼是怎么来的,那是他们养的,只是那些红衣女鬼可不是生来就夭折的孩子,那是他们全国各地到处跑,到处发现阴命的女孩,然后杀死用离魂钉钉住那些女孩的魂魄,然后用自己的鲜血养大的,这样养起来的红衣鬼,阴气极重,完全丧失了神志只会听命于他,帮他杀人!” 听到义叔说囚鬼徒原来面目竟是如此,竟然将活着的小孩杀死,只为了取她的魂魄练成厉鬼帮他杀人,我心中对他们极为不齿。 难道他们抓虞儿也是为此?也是想把虞儿变成厉鬼去操控?我心惊胆战,虞儿的阴气可不是那种阴命的小女孩所能比的,义叔和木匠爷爷可是说过鱼儿是至阴之体,那虞儿所练成的红衣厉鬼可就... 一想起虞儿被人练成红衣厉鬼,我整个心都揪了起来,虽然是我封住了虞儿,可我只是想跟徐冰结婚罢了,封住她也是万不得已,可是一想到虞儿要被抹去神智成为只会杀人的红衣厉鬼,我的心就不舒服起来。 见我这个表情,义叔也猜到了我心中所想说:“臭小子,你不用担心,那鬼丫头不会被练成红衣厉鬼的,鬼丫头的阴气哼哼,他们想炼化,呸,就凭他们那种吃尸体往脸上钉丧棺钉不入流的手段也配?他们要有自知之明还好,要是他们不自量力的话,那他们也合着该死!” 义叔说起他们的时候就会显得易怒,我不知道义叔究竟跟他们有什么过节,可是我能看出义叔心中的怒火正在燃烧着沸腾着。 骂了半天,义叔说:“唉,我担心的是他干地里红的勾当,那么现在的虞儿被封住了,倒是替他们省了不少事了...” 地里红?那又是什么? 义叔道:“地里红的勾当和盗墓差不多,只是比盗墓的更泯灭人性丧尽天良一些,盗墓的只为取财,而干地里红的勾当却是害命,害阴命!地里红就是平常咱们说的帮别人皆阴亲,他们掘墓毁棺,就为了盗取阴命重的女子魂魄,然后替别人做活人冥配的勾当!活人冥配,那可是阴婚禁忌,臭小子,这你知道的,不过你的阴婚是催命,他们所做的可就是是索命了,用阴魂的命续自己的命!那都是一些大富大贵的人为了保自己的命或者保自己后代的命,所干出的伤天害理之事!而这群人就是拿了那些大富大贵之人的钱财,去帮他们寻找合适的阴魂。” 听义叔这么讲我瞬间都明白了,他们抓虞儿就是看重虞儿的阴气重,捉了去利用虞儿为那些有钱人续命。 听到这些,我更是生气对着义叔说:“义叔!我要去把虞儿夺回来!” 义叔听我这么说,一愣然后嘴角挂着冷笑说:“哼,臭小子,你可知道虽然他们抢去了虞儿,但是抢去之后这事就与你关系不大了,那群人也不会来找你的麻烦,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他们还帮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你不是一直担心鬼丫头出来找你报仇的吗,鬼丫头被抓了去成了药子,最终下场就是魂飞湮灭在也不会来找你的麻烦,可是你要把她救出来的话,她领不领你的情这谁也不知道,她要把帐都记到你身上,那你可就完了?!你与徐丫头结婚的事情也完了!” 听到义叔的话,我犹豫了起来,义叔说的没错,如果我不去管了,这事就与我无关了,我大可以高高兴兴与徐冰结婚。 可是不管怎么想,我心中还是别扭。 义叔看我脸上晦暗不清,又带着冷笑道:“臭小子,你可想清楚,你要是插手这件事,救不出鬼丫头还好,万一救出来了,先不说鬼丫头记不记恨你,就是那群吃尸体的老怪物们,也不会放过你的,他们可是一个组织,是一群野狗如果救出来了那个鬼丫头,一个至阴之体,呵呵,他们可会源源不断的来找你的麻烦!” 我欠虞儿的,我把她封在血棺中已经是恩将仇报了,要我在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那群恶心至极的人捉去弄得魂飞湮灭,我过不了良心这关。 我抬起头看着义叔脸上的表情,挂着冷笑的脸上仿佛有种不屑,我顿时心中明白了,义叔是怎样的一个人,虽然有点不靠谱,但他可是忠孝节义崔忠义啊! 如果我说不救,这样一个骨子里都刻着节义的老头绝对会看不起我的,绝对会掉头就走。 我下定主意道:“不管怎样,我要去夺回虞儿,哪怕被她害死了,我也认了,您老跟着师父就学了四个字,我上了这么多年学,老师也没教过我忘恩负义恩将仇报这八个字!” 我咬牙切齿的说:“更何况,那老怪物竟然杀了我的兄弟,水生不是我杀死的,可他是受了我的牵连,这个仇我不能不替他报,不然等我死了,我也没脸去见我的兄弟了!” 听完我的一番话,本来一脸冷笑的义叔笑了起来,发自内心的笑,笑的越来越大声,笑的老泪纵横,笑道嘴唇都哆嗦起来。 而就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一座山峰之下巨大石窟之中,一口紫金发亮的棺材,如果我能见到,我肯定能认出这个棺材,从这个棺材中幽幽的传出一阵声音,像是有人那喃喃自语,只是这一切,我都不知道罢了。 那声音说的是:“娃子,我没看错你,去吧,走下去吧,那丫头三痴三怨的命数,除了你再没人解的开了,火焚伏戈悬木,或许再也没有沉土入水这一说了,把他放出来吧,这是你和那丫头的命...” 第十二章 正步罡法 我爹回来后给我上了药,我对我爹说:“爹,明天我有点事,要出去趟。” 正在给我包扎伤口的我爹手上一顿,我知道我爹担心了,也知道我爹担心的是什么,就算我不告诉我爹,我爹看到我受了伤也猜得到肯定出了大事。 我爹在我勉强强打起笑容,声音有点发颤道:“一定要回来啊。” 我爹没有问我有没有危险,也没有问我出去究竟干啥事,万言千语在我爹嘴里就简简单单凝聚成了这样一句话,一定要回来啊,包含着他的担忧与关切。 这一句话听的我鼻子有点发酸,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爹,前路究竟如何,我不能预料,我知道我应该安慰我爹我说我肯定会回来,但是我却说不出口。 嗯了一声,我就没再说话。 义叔不忍看到我爹这样,笑道:“老哥,你放心好了,我老崔就算是个瘸子,我也一定会完完整整的将这个臭小子带回来的,老哥你不要担心了。” 我爹听了义叔的话后心情好了几分,最后又告诉我了一句说:“本来还想过两天就去找你岳父商量一下的,看来又得晚几天了,哲哲,你对徐丫头说一声吧,省的她挂念。” 我一直不知道怎么面对徐冰,我心里犹豫,要是让徐冰知道这件事,我不知道她会有什么反应。 听了我爹的话,我也知道这件事是必须要对徐冰说的,我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夜很深了,我猜徐冰可能睡觉了,只是没一会徐冰慵懒的声音响了起来,半睡半醒之间徐冰问我怎么了,语气中还嗔怪我给她打电话打晚了。 我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冰冰,有件事我要去做,那件事很危险,我可能会死,我也可以不去做,但是不去做,我可能会良心一辈子不安,冰冰,你会让我去做吗?” 徐冰听了我的话后,沉默了很久,然后说话,声音都变了,像是要哭出来一样:“哲哲,我是很想你不去做的,我只想让我们都平平安安的,可我知道我要拦住你,你也会答应,只是我不想,不想让你做一个没担当的人,哲哲,做你该做的,不用担心我的,真的不用担心我的,记住,不管怎样,我会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娶我。” 徐冰的话音刚落,电话就挂断了,我知道电话那头的徐冰肯定已经哭了出来,只是她不想让我听到,她不想我因为她改变什么决定,她从一开始就是那样的一个女孩子。 义叔一直在旁边听着我和徐冰说的话,看我拿着手机发呆,义叔叹了口气道:“徐丫头,真是个懂事的女娃子呐。” 义叔说完,接着对我讲:“哲哲,我们该走了,如果晚了,我们可就追不回来了。” 我点点头到:“义叔,现在还来得及吗?” 义叔说:“等我们去问一下就好了。” 听到义叔的话,我心里纳闷,问一下,问谁?刚才那里可没人啊,义叔没有替我解答的意思。 包了一个包袱,背在身上就领着我出了门,看着义叔的领我去的路,我更是纳闷,这明显就是去我家坟地那边的路,怎么义叔又把我领回来了,难道刚才在我家坟地那边还有人看到了不成,可我刚才明明没看到有人啊。 山路难行,义叔更是瘸了一根腿,走的不是很快,但是步伐坚定。 到了坟地的时候,义叔说:“你身上阳气有点重,别惊吓了他们,你跑坟地后面趴在坟上看着就行,顺便记住我走的步伐,这是《正步罡法》中的显灵罡,招孤魂野鬼用的,你记好了。” 听到义叔的话,我急忙躲到一个坟子后面,晚上露水有点重,沾到身上潮乎乎的,我也顾不上脏,就露着一个脑袋看着义叔在哪里做法。 义叔对着一个坟头做了一个辑道:“事态紧急,行事不周往见谅,借神前台桌一用。” 然后义叔伸手将坟前平时用于摆放供饭的青石板子抽了起来,然后在青石板子上摆放上一圈黄纸,又从包袱里拿出一盘香点燃插在黄纸堆里。 随后,义叔拿出一张灵符,咬破中指在灵符上画了一些什么,随后在青石板子之前,走了起来。 我想起义叔告诉我的话,他让我记住他走的这个步伐,是显灵罡,我仔细的看着义叔的走动,我对这些以前从没接触过,只觉着义叔走的步伐很是深奥,每一步往前每一步后退都有规矩似得,绝不多走也决不少走,步伐之间,距离把控的相当微妙。 义叔虽瘸,但是走起正步罡法来,却显得身轻如燕,步子越走越快,我自诩记忆力不差,可是看到后面我发现根本记不全。 义叔越走越快,嘴中也声音洪亮的说着话:“天清地灵,神鬼在前,奉符听令,阴阳两显!坛前崔忠义行诏,孤魂野鬼现形,助吾行事后,自当报答,渡得诸位超生,神兵急火如律令,显形!” 听到义叔口中显形一叱后,青石台子上黄纸腾的一下,整个燃烧起来,火越着越旺,而其中点燃的香也是越着越快,只不过整个烟雾却浓而不散。 片刻之后,借着火光我看到一个黑影在浓烟中成型,只是看不清他的面貌。 在那个黑影成型后,义叔朝那黑影拱了拱手道:“坐前崔忠义,惊扰阁下只为一事相询,阁下可曾看到此处今晚出现过红衣厉鬼?” 黑影听到义叔的话后,身型竟然晃了晃,就像恐惧一般差点散掉,最终却对义叔缓缓点了点头。 义叔见状道:“不知阁下可曾知道他们往何处去了?” 黑影往西边一指,然后从火中窜出一张黄纸,义叔看了一下,然后把黄纸再度放入火中道:“多谢阁下相助,崔某这就与阁下超生,祝阁下早入轮回。” 这时,更我惊讶的一幕出现了,我竟然看到那个黑影,竟然对着义叔跪下了,然后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义叔不理,然后自顾自又踏起步伐来,对着我一喊:“哲哲,记住,现在是渡灵往生罡。” 说着义叔又开始那套令我眼花缭乱的步伐了,单单一个显灵罡我都没记住,更何况又来一个,我心中腹谤着。 义叔口中念叨,语气悲怆:“尘归尘,土归土,前尘往事莫回顾,奈何桥,黄泉路,孤魂野鬼往何处!奉符令,轮回苦,前路无常君自顾,送行!阁下,好走!” 随着义叔话音一落,火光慢慢寂灭,然后黑影彻底消散,随风而散了。 义叔招呼我出来,然后告诉我说:“也就知道他们往西去了,黄纸上他写着走了一时三刻了,我们不能再等了,走吧。” 往西边走了?我心想,那是去县城的路啊,看来是去县城了。 我对义叔说:“去县城的话,义叔,我回家骑着摩托车去吧。” 义叔答应了,回来的路上,我禁不住好奇问道:“义叔,你刚才招出来的都是些什么鬼啊?” 义叔笑了笑说:“还能是什么鬼啊?反正都是一些孤魂野鬼罢了,活着的时候都是些苦命人,死了也是孤魂野鬼,可怜的狠呐。” 我问道:“义叔,那我们这里就他一个孤魂野鬼吗,怎么就他一个被召了来啊?” 义叔道:“这荒山野岭的孤魂野鬼,何止成千上百啊,为什么就他来,这就说不好了,可能是他再也受不住了吧,想早日超生了,所以才鼓足勇气出来见了我。” 鼓足勇气? 义叔见我不明白,笑了笑说:“人不都是好人,鬼也不都是坏鬼,有的鬼杀人作恶,有的鬼凄凄惨惨,有的鬼害人,有的鬼被人害,就拿刚才的那只鬼说吧,若是遇到阳气弱的人,他难保不会害了那人找替死鬼脱身,小孩子晚上不要进这些荒郊野岭就是这么个原因,阳气弱,就算他曾经没害过人,见到那小孩子,也说不定会顿起邪念。可是呢,他又很弱,是鬼中最低级的那种,若是他遇到今晚你遇到的那红衣鬼,他多半就会被吃了成了养料,这就是他也害怕人的原因,他怕我也是囚鬼徒,把他抓起来喂了鬼,所以我说他是鼓起勇气来的,他赌对了。” 听到义叔这么说,我懂了,我突然想起义叔也是囚鬼徒,我好奇的问道:“义叔,你也是囚鬼徒,那你是不是也有红衣女鬼?!” 第十三章 老鼠拜月 义叔听到我的问题后,愣住了,然后呆了半饷默默不语,看到义叔的表情,我猜测义叔肯定养过一个鬼。 过了半天,义叔满脸苦笑说道:“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看样子义叔是不愿意说,义叔不说我也没敢多问,回到家骑上摩托车,我和义叔就向县城奔去。 时间已经是深夜快十二点了,去县城的路上也没有什么车,毕竟小县城不发达,路上也没有行人,除了偶尔一闪而过跑长途的货车,路上再无他物。 忽然路上一大群黑乎乎的东西从路上跑过,把我吓了一跳,我定睛一看,好大一群老鼠从路边冲了过来,然后又呼啦呼啦跑到路的另一边。 义叔低吼一声:“老鼠拜月?!” 什么?老鼠拜月,这又是什么,我感觉这些天的所见所闻已经完全摧毁了我的认知,老鼠都有信仰了? 义叔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停下,老鼠拜月常见,可这么大规模的老鼠集体拜月,那肯定有古怪,说不得与那鬼丫头都有关,正好我们去看一下。” 本来我是不愿意的,虽然心里好奇,但是我觉着去夺回虞儿更为重要,可是听义叔的意思,这老鼠拜月似乎与虞儿有关,我也只好靠着路边停下摩托车,顺手锁好,省的丢了。 鼠群很大,成千上万,竟然有种铺天盖地的感觉,这么多的老鼠看的我头皮发麻,要是它们对我和义叔袭击了过来,那我和义叔绝无可能幸免。 只是令我感觉怪异的是,这群老鼠仿佛急着赶去什么地方,只是一个劲的往前窜,对它们来说除了赶到目的地,别的什么都不重要,那群老鼠也完全不怕人。 我跟义叔走到他们中间的时候,他们也没有一哄而散,就这样排着队往前窜,连叫声都没有,整个场面有种静谧的诡异。 我和义叔就跟在他们后面,时间越来越久,我们离着公路也越来越远。 走到后来,老鼠越来越多,整个身边跑得,树上爬的全是老鼠,我暗想,这么多老鼠该不会是全县的老鼠都到齐了吧。 最后,我和义叔跟着这群老鼠跑到一个断崖前面,山下面由于天黑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 而所有的老鼠全都整齐的趴在断崖前面,义叔小声对我讲:“这崖下面肯定有了不起的东西,只是我没感觉到阴气。快看,哲哲,它们要拜月了。” 听到义叔的话,我转过头去一看,这个场景我觉着我永远都忘不了,所有的老鼠齐刷刷的站了起来,两个小前爪就这样抱着一上一下,就跟人类作揖一样。 有了第一个,然后第二个,接着越来越多的老鼠都开始拜了起来,一丁点杂音都不没有。 我觉着自从我跟红衣女鬼战斗过之后,我就对鬼不怎么害怕了,我知道我身体阳气中,一般的鬼害不死我,可是见到眼前这奇怪的一幕,我却从心底感觉到发凉,是那种对未知的恐惧。 这群老鼠这是要干什么?!过了片刻,我看到断崖下面有股气体往上冒,很稀薄,透过月光看,发着微微的红光。 就是这股气体出现后,我看到前排的老鼠,就像磕了药似的,对,就像是磕了药,前面的老鼠摇摇晃晃起来,再也站立不住,然后使劲往哪团气体凑了过去。 甚至有的老鼠,竟然开始往崖下跳! 寂静的夜晚传来老鼠摔下山崖的声音,啪! 可这个声音响起后,丝毫没有影响到其他的老鼠,越来越多的老鼠接二连三的往下跳! 啪!啪啪!啪啪啪啪! 听着络绎不绝的响声,我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然后转过头去看义叔,希望义叔能告诉我这究竟到底是什么情况。 义叔脸上也挂着难以置信的表情,义叔说:“你义叔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稀奇古怪的家伙什儿,也见得多了,可你义叔我从没见过这样的老鼠拜月啊。” 义叔指着那团微微发红的雾团说:“这东西邪乎着呢,你看它越来越红了不是?等会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义叔话音刚落,崖底突然喷出一股红雾,红雾往外扩散的很快,最先开始接触到老鼠,一瞬间小黑眼睛瞬间变得赤红,对着身边的老鼠恶狠狠的咬了上去,然后就是吱吱的惨叫声响起。 刚才还静谧的平台上,顿时响声大作,越来越多的老鼠就跟疯了一样,然后疯狂的撕咬着身旁的同类。 而那红雾也是越扩散越快,义叔对我大吼一声:“快跑!” 然后我拉着义叔就开始跑,义叔年纪大了,腿脚不好,最后我直接一把背起义叔往路边跑去。 身后声音越来越低,不知道跑了多久,我回头一看,身后没有了红雾,我把义叔放下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义叔苦笑着对我说:“还以为能够发现那个鬼丫头的线索,没想到惹出这样一档子事。” 我问义叔:“义叔,你知道那红雾是什么吗?” 义叔思考了一下说:“不知道,看那群老鼠丧失神志自相残杀的模样,是煞气也说不定,不过,是什么都好了,臭小子,咱得快走了,我敢肯定那崖底下肯定有了不得的东西,那不是我们能对付的。” 回答路上我还觉着有点心惊胆颤,把车骑得飞快,就算我心中充满疑惑,我也不想再回去那个地方,实在是太邪乎了。 而正当我们进城的时候,我看到一个车开了出来,是一个结婚用的花车,车前用花朵摆出喜字的造型,开着四闪从我和义叔身边开过。 义叔看到这个花车的时候,悄声说道:“准备调头,跟着那个婚车,别离近了,离着远一点。” 听到义叔的话,我愣了一下,义叔说道:“如果我没猜错,这个车里肯定与那个鬼丫头有关。” 听着义叔没头没尾的话,我说道:“义叔,如果我没算错,这是你第二次说你没猜错了,要是你再猜错,我们就更耽搁了。” 义叔对着我的头敲了一下说:“你义叔,这次绝对不会错,我闻到那群钉丧棺钉吃死尸肉的家伙身上的臭味了,再说了活人冥配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结束的,而且要做密阵锁魂,这动静可不算小,为了引人耳目他们也只能出城,所以,臭小子,你明白了吗?” 知道义叔肯定了他们之后,我就迫不及待的想追上去把虞儿夺回来,义叔告诉我说,不要打草惊蛇。 跟着那辆婚车,渐渐往城外走去,婚车停了,我看到婚车上走下来两个人。 下车后,两个人就顺着路进了山,而我跟义叔也远远的跟着他们进了山。 看到那两个人到了目的地,我跟义叔两人就顺势藏在了树林里,我惊讶的发现,原来这个地方不是别的,就是那个崖底,遍地的死老鼠尸体,一团团摔的血肉模糊的。 义叔倒是挺得意的,挑着眉露着大黄牙笑眯眯的看着我,那意思再说,看到没,老子两次都没猜错! 轰隆轰隆的响声传来,一阵鬼哭狼嚎,我看过去,发现很多穿着破烂衣服的人在哪里扛着铁链子,从地底下往外拉着什么东西。 而从地底下冒出一团一团气体,就是我跟义叔在崖顶看到的,义叔指了指那群人说:“全是鬼,孤魂野鬼。” 这时,我才发现他们确实是鬼,他们没有影子的,他们好像也害怕那些气体,我亲眼看到有个鬼在沾到那气体后,叫的撕心裂肺,然后变的暴躁异常,对着旁边的鬼又撕又咬。 别的鬼,见状都怕他,可是不到片刻,一到红影子闪过后,我就看到他被撕成了两半,被吃掉了。 而那个红影子,正是我遇到的红衣厉鬼! 第十四章 还我虞儿 红衣厉鬼出现了,那么虞儿肯定也在这里,想到这,我心里紧张了起来。 我紧紧的盯着不远处那群人和鬼的一举一动,他们从地底竟然拖出了一只手,确切的说是一只泥塑的手,那只手竟然有半人多高,五根手指半握。 哪能能够让鬼和老鼠变得暴躁丧失神志只懂杀人的气体,就是氤氲在那只泥塑的手旁边,越往手靠近气团越红,像是火焰燃烧又像是鲜血凝固而成。 义叔在看到那只手的时候,整个人面色都呆住了,张口结舌的喃喃道:“鬼手锁魂密阵,没想到,真没想到,他们竟然弄出了鬼手锁魂密阵,他们这是害死了多少人啊,多少人的血才能布成这个阵啊。” 就在这时,场上异变突生,鬼手上红火大冒,我看到红衣厉鬼身形急速的往后退,再接着,那群孤魂野鬼瞬间被红火裹住,一个一个孤魂野鬼面目狰狞,再火中翻滚,发出阵阵响彻山谷的惨嚎,哀嚎中的惨厉之色,让人听了都觉着痛苦。 火光冲天,就像是一团真火,照的整个山谷亮堂堂,而这时我才看清从婚车上下来的那两个人的真实面目。 其中一个蒙着头,我看不真切,我猜测他就是养红衣厉鬼的人,另一个我却也认识,说是认识,只是从电视上看过罢了。 他竟然是我们这里的一个企业家叫方大海,我们县城唯一一家上市的企业联合重工机械厂的老总。 看到他我想起来,是他,这个鬼手锁魂密阵绝对是他预谋的,我那次看新闻时就是在说,他的企业再建分厂的时候,因为企业事故车间厂房倒塌砸死了数十人,那时候他在电视上义正言辞的说着绝不会再让安全事故发生,要切实保障厂里人员的人身安全,要从优从速解决事故人员的赔偿和家属安置的工作。 再然后这个消息就淡了下去,以后也确实再也没发生过重大的安全事故了,只是偶尔还听说机械厂里又死了人,只不过赔偿金高,当事人拿到赔偿金后就没再捅出来了。 以前我还以为这都是风言风语,可是听到义叔刚才说的鬼手密阵,我就知道这件事绝对不简单。 我想着事,而崖底的声音也渐渐停了下来,我看到那个蒙面的人走上前,不知道为什么,那团能让人丧失神志的气团对他却毫无影响。 他拿着一个朱砂笔走到那个鬼手旁边对着鬼手写写画画,奇怪的是我竟然从红光中看出他画的画符,就跟画在空气中一样,片刻之后,那些画符就变成一个红线缠绕在鬼手的手指上。 等他画完五根手指手,我看到鬼手上就有五根的红线,再然后他站在鬼手前面来来回回的走,好像再选位置,选定后蹲在地上又开始画了起来。 看他画的工夫,义叔对我说:“这是要布阵了,哲哲,待会等他拿着虞儿棺材出来的时候,你就去把棺材抢回来,一定不要让那鬼丫头被红线缠住,缠住就完了。” 我听义叔说的郑重,我就点点头,然后问:“义叔,那你干嘛?” 义叔说:“我当然是待在这看了,怎么着,你个臭小子还想叫我一个老瘸子上去跟人动手脚啊,你不怕我被人连另一条腿都给打折吧。” 我听的无语,义叔看我说:“你放心,那个养鬼啃尸的老怪物就是一个老头罢了,除了长得难看,养着鬼害人,除了这些屁本事没有,你不会连个老头都打不过吧,再说了那红衣厉鬼害人的本事虽然不浅,但是你小子是她的克星,她不敢见你的血,就是有一点我不放心,虽然咱们是来救那鬼丫头的,可谁知道那鬼丫头会怎样对付咱们,记住啊,一定要在鬼丫头从棺材里出来之前把棺材抢回来,知道吗?” 说完义叔就冲我点了点头,然后递给我一个古朴的木刻小匕首,木头的小匕首刻得很精致,上面紫色的花纹一圈一圈的,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义叔一边递给我一边唠叨着:“臭小子,空有宝山不知道用,你把你的血涂在这上面对付女鬼,省的老是咬舌头喷血,你也不嫌疼,真是笨的可以。” 你以为我愿意啊,我除了这招我特么啥都不会成吗,我接过木头小匕首,然后咬破手指心里骂了一句,再这么打下去,老子打不死鬼就先贫血了。 做完这一切,我看到那老东西抱着虞儿的小棺材就往他选定的位置走了过去,我听到虞儿的棺材扑腾扑腾的响,看样子封在棺材里的虞儿也感受到了强大的危机。 我再也等不及,冲出树林大喊一句:“把我的虞儿还给我!” 然后提着匕首冲了上去。 那两人明显被我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方大海看到我后愣了一下,他不认识我,只是他没想到这荒山野岭突然窜出个人来,有点懵。 而那蒙面的家伙看到我后明显慌了,如果是一个普通人冲出来打扰他,他肯定二话不说就让红衣厉鬼出手,将那普通人撕成碎片然后吃了,可是是我冲了出来,他知道红衣厉鬼对我的效果不大。 明显一慌张之后,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下来,看到他动作停了下来,我心中一喜,想抓紧冲过去趁他把虞儿锁住之前救出来。 方大海先回过神来,看到老怪物不动了,怒了:“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她放上去!” 老怪物一听,急忙将棺材放了上去,然后冲后面喊了一声:“咳咳,红衣,拦住他!”然后老怪物对着小棺材嘴中开始念起法来。 我急了,而这时候,我听到背后有阴风传来,我知道那红衣厉鬼就在我背后,我想都没想直接转身对着身后刺了上去。 啊~!一声惨叫,我看到那红衣厉鬼捂着肚子哀嚎起来,我看到她肚子上滋滋的冒着黑烟,跟那时候一样,我能伤着她! 老怪物听到红衣厉鬼受伤,身子一晃,可他还是没停,接着我看见小棺材有一道缝开了,里面黑气弥漫着。 去死~去死~去死~ 虞儿阴冷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听到后愈发着急,更是抓紧向那里冲去。 方大海看红衣厉鬼受了伤,走了过来拦住我说:“小兄弟,我是...” 我心中着急,哪里会听他说什么,更何况他还害死过那么多人,我飞起一脚对着他的肚子踹了上去,方大海被我踹的往后边一摔。 我没理会他,我眼中只有虞儿的小棺材,我看到鬼手上的红线开始松动起来,像是蛇一般往虞儿的小棺材游走。 “小兄弟,我有钱,你要多少钱,我给你。”方大海先是冲着我喊道,然后看我没回应又冲着老怪物怒喝:“你给我拦住他,要是完不成锁魂,你的六十万想都别想,老子还会用这六十万买你和你女儿命!” 老怪物听了方大海的话后了,咬着牙喝到:“红衣!!” 听到老怪物的话,在后面捂着肚子哀嚎的红衣厉鬼再度冲了上来,只是这一次她学精了,明显不打算与我硬碰硬,只用她奇快无比的速度在我身边飞来飞去。 老怪物看来也发了狠,不知道给红衣下了什么命令,那红衣厉鬼竟然强忍着受伤也对我挠来挠去。 结果就是她每次一抓我,就是我两个同时在哪里惨叫。 啊~嗷~啊~嗷~ 场面一度十分不和谐。 片刻之后,我身上被她抓的鲜血淋漓,尤其是胸口上被她用指甲抓出一条十几公分的伤口,血肉翻滚,疼的我嘴唇都只打哆嗦。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虞儿的脑袋从棺材里出来了,容貌还是一如既往的俏丽,只是脸上表情凶狠,血红色的眼眸扫向在场的所有人,在她的眼光下,我不禁打了个寒噤,那发自骨髓的阴冷甚至让我连身上的疼痛都减弱了几分。 我暗叫一声不好,然后那鬼手中指上的红线嗖的一下向着虞儿激射去,虞儿看到那红线,表情又狠厉转为惊恐,挣扎着想躲避,但是她只露出脖子以上,身子还在小棺材之中,完全躲不开! 随着虞儿的痛楚声响起,我睚眦欲裂,我看到那红线竟然缠绕在虞儿白皙的勃颈上,勒出一道诡异鲜红的血痕!! 第十五章 夫君别哭 看到那根红线缠绕在了虞儿的脖子上,我感觉我就要发疯了,虞儿痛苦的扭动着身子,发出阵阵的呻吟,那声音听的我心痛。 虞儿身体摆动的越来越激烈,身体也不断被红线从小棺材里扯出来。 “哈哈,好,好,我儿子有救了,哈哈,我儿子死不了了,快点,再快点!”方大海看着这一幕笑的癫狂起来,就像一个疯子般在哪里大呼小叫。 看到他的样子,我怒上心头,你的儿子就是命,你的儿子就必须要活着,为了你的儿子就必须要害死虞儿,还要害死那么多的工人! 那些人就不是命了吗?那些人就没有孩子了吗,你凭什么害死这么多人,就因为你有钱?! 我告诉你,想要虞儿死!我他吗先杀了你这个老狗! 我冲着方大海怒吼一声:“要是虞儿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子弄死你!再让你儿子下去陪着你!” 说完,我硬撑着红衣厉鬼在我悲伤撕了一个大口子,然后调头冲到方大海身边。 拿着手中的木刻匕首用尽全身力气对着方大海的肚子捅了进去,方大海啊的惨叫一声。 口中哇的吐了一口鲜血,然后瞪着眼睛看着我,满脸不敢置信一般,然后他低下头看着往外喷血的肚子。 瞬间又是一声惨嚎响起,我以前从不认为我敢拿刀杀人,更不会相信有朝一日我会与杀人这种事联系到一起。 可是刚才将木匕首捅进方大海的肚子里,听到那种嗤啦一声划破皮肤的声音,我竟然一点恐惧都没有,只有快感! 方大海震惊了,看到我真的对他起了杀心,他恐惧了,坐在地上捂着肚子往后腿,一边退嘴里一边痛苦地呼喊道:“别杀我,别杀我,我有钱,我有钱,你要多少我都给你,不就是一个女鬼吗,只要你放手,只要你把她卖给我,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是在救我儿子啊,我儿子才七岁...” 方大海慌张的想站起身来跑,可是听到他的话更是让我怒不可遏,他让我见识了什么叫做无耻,什么叫自私! 我猛地一脚踹到方大海的头上,方大海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看到方大海昏死过去,我盛怒之下提着匕首一步一步朝方大海走去。 “臭小子,你干什么,还不去救那鬼丫头,再晚一点那鬼丫头可就彻底被锁住了!” 听到义叔的一声怒喝,我才猛然惊醒,对,我是来救虞儿的,方大海作恶多端,根本不需要我去制裁,自有天去收他! 我转头看去,义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从树林里冲出来了,正与红衣厉鬼搏斗着。 只不过,义叔的血不像我的血那般阳气重,在与红衣厉鬼的交战中处于落风,看到义叔的战斗,我才知道没有忌惮的红衣厉鬼实力有多恐怖。 在我眼里无所不能的义叔,竟然有种命悬一线的感觉,浑身上下被红衣厉鬼抓了不知道多少下,而破损的伤口竟然流出黑色的鲜血。 红衣厉鬼眼中红芒大盛,越来越兴奋,时不时还从义叔身上撕下一块血肉仍到嘴里,嘎吱嘎吱的咀嚼起来。 义叔痛苦的眉头紧锁,嘴中咆哮声不绝于耳,看到义叔摇摇晃晃的样子,我登时想跑过去帮忙。 义叔冲我大喝:“臭小子,这鬼东西奈何不了老头子我,你快去抓住那个老怪物。” 听到义叔这么说,我心中犹豫不决,虽然我跟义叔相处时间才这么短短几天,可是我心中真是拿他当长辈敬重的,一旁是去救虞儿一旁是义叔,我犹豫了。 这时候,义叔明显是急了眼冲着我一顿破口大骂:“老子囊嫩娘,你非得等到老子死逑,站那里等着给老子收尸啊。” 而那边虞儿的身体也被红线拉扯到腰了,只剩下两根腿还没出来,双手也被红线紧紧的缠绕住。 我再也顾不上许多,冲了过去,那老怪物看到我冲过去朝着我阴森森的笑:“哼哼,你救不了她了,她已经被锁住了,等待她的就是抽魂取阴的下场,哼哼,咳咳。” 我看到老怪物嘴角挂着一丝鲜血,看来布这个阵老怪物也付出了不少代价。 看着老怪物对着我冷嘲热讽,我心中再也忍不住,一拳打在老怪物的脸上,老怪物倒是硬气许多,吭哧吭哧半天吐出几颗牙齿,愣是没喊疼。 阴冷冒着邪气的眼眸子瞪着我,露着白森森的下巴上出现几个黑洞,牙花子上全是鲜血。 “咳咳,你把老子的金主杀了?老子费这么大工夫一无所获,咳咳,就让你这漂亮的鬼妻子赔命吧,哈哈,咳咳。” 老怪物目光迷离的看着那只鬼手,眼神冒着精光,说着:“要不是先印上了金主那儿子的八字,这个密阵给老子续命,老子再活五十年都不成问题...桀桀...” 眼看着虞儿两个腿都露出来了,那老怪物还在跌到此俄不休,我恨的直接拿着木匕首朝他身身上捅去。 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一样! 可我没想到的是,木匕首刚捅到那老怪物的身上,那老怪物就像一个气球一样膨胀了起来,然后一团黑气从身上爆出! 那老怪物被我打掉牙都没有表情变化的他,看着自己身上黑气冒出,顿时慌张起来,眼睛瞪得溜圆,嘴里大喊:“不!不!” 然后我看到那女鬼飞一般的跑过来,我以为红衣女鬼是来救他,可是下一秒发生的事情让我惊呆了。 那红衣女鬼竟然将老怪物整个手臂都撕了下来,老怪物断臂处鲜血淋漓,疼得他鬼哭狼嚎的大叫:“咳咳,红衣,不要!不要啊,我是爹啊,红衣,我是你父亲啊!不要,不要!!” 红衣女鬼听到老怪物的呼声,竟然留下一行血泪,面目更是狰狞,只是手上动作压根没停下,口中也是咔咔作响。 然后我看到,那老怪物的鬼魂竟然被红衣厉鬼抽了出来,在空中手足乱挥,嘴里发着嘶喊声,只是下一刻,红衣厉鬼将老怪物的鬼魂,一扯撕成两半,塞到了嘴里。 这一幕看得我眼睛都呆住了,这是什么情况,红衣厉鬼竟然将老东西吃掉了,而老东西竟然喊红衣厉鬼女儿,说他是红衣厉鬼的父亲?! 红衣厉鬼将老怪物吃掉后,阴森恐怖的脸在看着我,眼神中又畏惧有挣扎,甚至还有感激,我赫然发现,红衣厉鬼貌似有了一些神志。 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恐惧,但是我就是单纯的感觉到他恢复了一些神志。 而这时候,鬼手上突然又出现数条红线,在红衣厉鬼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将她的双手双脚以及脖子缠绕了起来。 红衣厉鬼嘴中吱吱大叫,她拼命的挣扎,可是下一秒,她就整个身体飞入了鬼手之中,鬼手手掌中出现一条红色掌纹之后,红衣厉鬼消失不见。 而虞儿这时也被整个剥离出来,只是虞儿阴力强大,那红线似乎要被虞儿拉扯断。 看到红衣厉鬼的下场后,我可不像虞儿也落得如此下场,急忙拿着匕首对着红线砍了起来! 红线不知道是什么,硬是砍不断,义叔在旁边喘着粗气冲我大喊:“匕首上被他们的血覆盖住了,你试试用自己的血!” 听到义叔的话,我拿着木匕首在我衣服上擦了一把,然后用力在手掌中一划。 这木匕首是木头刻的,可不知道为什么锋利异常,手掌登时被划出一条大口子,我强忍着疼痛再涂着鲜血。 可是见到我用匕首划自己的手后,一直在拼命挣扎的虞儿却安静了下来。 我看到她以往对我仇恨无比的眼神中透露着怜惜,我看到她盯着我受伤的伤口,双手前伸就像是要抚摸我的伤口一般。 虞儿身上被红线拉扯的越来越近,虞儿也仿佛忘记了要挣扎,就这么呆呆的看着我。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虞儿用这种关切的眼神看着我,我就觉着我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我心中就越来越愧疚。 是我骗了虞儿把她封了起来,她才受到这样的折磨,她应该恨我,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如果她的眼神这样,我说不得会好受一些。 可她没有,她就盯着我看,眼神中再没有了一丝凶厉,而是很温柔,温柔的让我鼻子发酸泪流满面。 虞儿伸着手像是要为我擦眼泪一般轻启红唇幽幽道:“夫君,别哭...” 第十六章 我把她吃掉好不好 听到虞儿的这句话,我心里一颤,这次我完全没有抗拒,就连我心里都认定了义叔那句话,如果我能娶虞儿为妻,绝对是我赚大了。 我疯了一般拿着木匕首疯狂的向红线砍去,看到我每一次落刀红线上都有微弱的黑气散发,我就知道有效。 可就在我欣喜的时候,红线开始收缩了! 红线收缩的速度很快。 我听到虞儿低哼一声,明显痛苦起来,虞儿痛呼声也越来越大,听的我心揪着。 而红线却是速度越来越快的拉扯着虞儿往鬼手靠近。 我拼命的拽着,逼到最后,我直接用手往红线上涂血,虞儿身体已经完全被抓在空中,离着手掌越来越近的时候。 那只手掌微握的拳头轰隆一声响握成了拳头,虞儿被整个的封印在了里面。 看到虞儿消失,我完全的呆住了,感觉浑身的力气被抽走了,就这样呆呆的看着那个泥塑的鬼手。 义叔这时候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看我哭的稀里哗啦的,义叔里都没理我,直接围着鬼手啧啧称奇起来,就像乡下大脑壳子第一次进城一般,一边打量一边点头说道:“宝贝啊,真是个宝贝,臭小子,咱发财了。” 因为虞儿的缘故,我哭的正伤心呢,听到这老不修一句话,直接差点把我气死。 义叔瞪了我一眼咧着嘴露着满脸黄牙哈哈大笑,在哪里说:“哭,继续哭,可劲哭,就知道哭,瞧你那点德行,别急义叔没猜错的话事情还有转机。” 我刚想问什么转机的时候,耳旁传来~ “夫君,哭鼻子,羞羞脸。” 猛然间听到这个声音我仿佛像是在做梦,我不敢置信,这是虞儿的声音,声音是从鬼手里面传出来的,虞儿在里面,虞儿没死! 听到虞儿的声音,我大喜过望,然后抱着鬼手说:“虞儿,是你吗?你在里面?你没事吧?” 虞儿还没回我的话,义叔看到我又哭又叫的样子,恨铁不成钢一般使劲敲了我一脑袋说:“这个玩意又不是鬼丫头,你抱着它不嫌硌得慌,彪乎乎的!” 我丝毫不理会义叔对我的打骂,满脑子里就一个想法,虞儿没出事,虞儿的鬼魂还活着。 义叔打我骂我我是没意见的,他毕竟怎么说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可有人不愿意了! 虞儿听了后,整个鬼手都晃了起来,摇的地面咯吱作响,从鬼手里面传出她怒气哼哼的声音:“臭老头子,你要再骂我家夫君,我会吃了你的,真会吃了你的哦!” 义叔乐了说:“鬼丫头,你还吃了我,你能出来再说吧,没看到这傻小子为了救你出来都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 “对哦,我出不去啊,那臭老头,你快点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再吃掉你好了。” 义叔给虞儿气乐了:“你这鬼丫头被这小子骗了两次你都不记恨他,老头子我封了你一次,你就恨上了,这说不过去,再说了,鬼丫头,我是这臭小子的干爹,你说我能不能骂他,能不能打他?” 过了片刻,鬼手里面幽幽的传出一声叹气声,然后又传出一声甜的发腻的声音:“那没办法了,干爹好!” 义叔听了这话美的鼻涕泡都出来了,我也是听的傻了眼,虞儿竟然是这样的虞儿?这丫头也太单纯了点吧。 我试着问她:“虞儿,我骗了你两次,还害的你到了这个地步,你不恨我?” 虞儿道:“不恨啊,我也骗了你两次不是嘛?你不也来救我了嘛,我干嘛还要恨你,那个臭木匠爷爷说了,做女人呢,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就想,做女鬼也就这样喽,谁叫那个臭木匠把我嫁给了你呢。” 我想了想才明白虞儿说她骗了我两次,一次是她没告诉我她是鬼,第二次是说木匠爷爷不让她出去,看起来虞儿的心性就像小孩子似得,生气的时候就恨不得全部把人杀死,一旦被道歉了,就立马原谅,不过,我心想,这样真是太好了。 要是她现在还对着我喊打喊杀的,我铁定头疼无比。 我问虞儿:“虞儿,我应该怎么救你出来?” 虞儿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这里好黑,就是感觉我的力气好像在变小呢,不过应该没事的,旁边那个大姐姐真的好惨啊,她被锁链锁住了,我看到她的力量正在被锁链吸走呢,她哭的好厉害,叫的也很大声吵死了,不过,夫君,我看她好像挺好吃的,我想吃掉她可不可以?!” 听到虞儿的话我一愣,我知道虞儿说的是谁,她说的大姐姐就是那个红衣厉鬼,不过听到虞儿说吃掉她,我心中一颤,虞儿该不会还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凶性吧? 虞儿自顾自的说:“这里很讨厌,我不喜欢这里,我的力气一直被它吸走,要是我吃掉大姐姐,我的力气就会回来了,夫君,我去吃掉她好不好?” 我听到后,不置可否,对于那个红衣厉鬼我也是恨之入骨,如果不是她和老怪物,虞儿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 再者说,我又不是圣母婊,他们害了虞儿,现在虞儿既然想报复她,那么就报复好了,她能吃了水生,虞儿自然也可以吃了她,就当为我的好兄弟报仇了。 不过义叔听到虞儿的话后,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鬼丫头,别急着动手,等干爹我好好查看一番,事情还没完呢。” 虞儿似乎对义叔说不让她吃红衣厉鬼感到有点失落,拖着长长的音调哦~了一声。 义叔冲我点点头说:“臭小子,你帮我把这个鬼手翻过来,我看一下。” 泥塑鬼手半人多高,而先前我看到那是一整群孤魂野鬼才能拖动的,我也以为它很重,可我上手的时候,却发现不是这样,泥塑的鬼手顶多也就五六十斤。 只是不知道泥塑鬼手到底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我原先以为就是寻常的泥土,可是后来发现远不是这样,泥塑鬼手远比寻常泥土来的坚固,我试着用手敲了一下,发出清脆的铛铛声,声音也不似泥土那样敲起来沉闷,有点类似金属的清脆。 我在外面敲,虞儿以为我跟她做游戏,就在里面敲。 铛铛... 铛铛... 铛铛挡... 铛铛挡... 伴随着虞儿嘻嘻哈哈的清脆笑声,我两个玩的不亦乐乎,义叔看的满头黑线,上来就是一脚骂道:“玩呢?玩你娘的蛋,还不快动手!” 看义叔真是有点生气,我不敢在胡闹,将鬼手一把抱起然后掀翻在地。 义叔翻到鬼手的手腕处,手腕处有一个很平滑,上面刻着生辰八字,义叔看了会说:“臭小子,果然是这样啊,也不知道是该说你小子运气好,还是该说你小子运气差。” 义叔的话云里雾里的,我压根都听不明白,义叔指着上面的生辰八字说:“我没猜错的话,这个生辰八字应该是想续命的那个人的生辰八字。” 我说:“是方大海的儿子?” 义叔说:“应该是他了。” 说着义叔用手在那光滑的断腕处,闭着眼睛用手一摸,然后叹口气说:“设计这个密阵的人,真是阴险狠毒,这是个死阵,阵眼就是鬼手里面的阴魂,如果有人想破开阵眼解除此阵,那么...” 事关虞儿,我没法冷静,听到义叔语气沉重,我急忙问道:“那么会怎样?” “里面的所有阴魂都将灰飞烟灭,不入生死轮回不得超生!” 听到不得超生,我耳边就像是响起一阵惊雷,震得我头脑发晕,破不开阵,那么就是说我永远救不出虞儿了?! 第十七章 人比鬼恶 (此章过于阴暗,慎入,切记 ) 过了片刻,义叔又接着说:“臭小子,你做这个死了亲娘老子的样子给谁看?我刚才不是说了,算你小子运气好,那鬼丫头暂时没事。” 义叔看了一眼天色,忙活了半晚上天已经快亮了,义叔说道:“先回去,回去我在跟你慢慢说。” 听到义叔的话,我知道现在也是急不来,义叔说暂时没事,虞儿肯定就暂时没事,我对义叔有一种盲目的崇拜。 义叔扫了一下散落在地上的碎尸,是老怪物的,义叔朝着尸体踢了一脚,碎尸被义叔踢得咕噜乱滚。 对着碎尸吐了口唾沫,骂道:“猪狗不如的禽兽。” 看到满地的碎尸,虽然我见过一次,是水生的,可现在看到我还是有种呕吐的感觉。 想起老怪物临死前喊得那句,红衣,我是你爹,你不能杀我。 当时因为心里着急,没有多想,现在仔细回想起来,竟然有种极为恐怖的感觉,我的脊背竟然有点发凉。 下意识道:“不会吧,义叔,你的意思是?” 义叔挂着冷笑道:“对,哲哲,就是你想的那样,只不过,现实肯定比你想的更残酷,更猪狗不如。” 听到义叔肯定了我的话,我被现实的残酷震惊了,红衣厉鬼竟然是老怪物的亲生女儿,老怪物竟然把自己的女儿抽了阴魂,制成了厉鬼?! 这也太没有人性,也太丧心病狂了吧。 义叔狠狠的踩着地上的碎尸说:“先离开我再跟你说,这世上有的人人性比鬼都恶毒,你想都想不到。” 正说着,义叔咦了一声,然后跑到一边四处寻找了起来。 我也急忙背起那根鬼手追了上去。 “方大海呢?”我看了一圈突然知道义叔在找什么了,刚才我也觉着还有点事没做完,看到方大海消失我才想起来,现场还有一个人的。 “他没死,哲哲,你看。”义叔指着草丛对着我说。 我顺着义叔的手指看去,看到地上有血迹,义叔道:“那混蛋没死,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跑了,看这血迹,像是往公路那边跑了,血再从血迹干固的程度来看,跑了有一会的功夫了。” 义叔的分析合乎情理,可是当我听到方大海没死跑了的时候,我心中竟然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看到虞儿受伤,我暴怒的时候,我心中只想着杀人,杀死这群王八蛋,可是现在冷静下来,我心中突然后怕起来,我变成杀人凶手了? 还好,我没有杀人,同时我心中暗暗发誓,我一定会让方大海付出代价的。 “算了,追不上了,便宜那魂淡了,要是能把他的魂抽出来,锁在鬼手里为他儿子续命,那就有乐子了,不知道他会感受如何,是不是会很开心?!” 我以为义叔是调侃,但是看到他咬牙切齿的表情,我知道义叔绝对不止是说说而已,如果方大海还在这里昏迷,我认为义叔绝对能办到他说的话,他会亲手将方大海的魂抽出来。 义叔也不是简单之辈啊,看他杀伐果断的样子,我就知道。 在我看来义叔是个矛盾体,他自诩见死必救崔忠义,但是他又很漠视生命,觉着杀恶人取魂魄也是理所应当的,完全不管世俗的法律会如何。 义叔心中有杆秤,称的是善恶福报。 我背着鬼手跟在一瘸一拐的义叔后面,走到公路上的时候,确实没有看到那辆花车,看来方大海果然逃走了。 我用绳子将鬼手锁在摩托车的后面,然后扶着义叔上了车,义叔身上伤也挺多的,可是义叔从开始到现在一声都没吭。 上了摩托车之后,义叔接着给我讲红衣厉鬼的事情。 义叔告诫我说:“永远不要相信鬼,若是在你生死关头一人或是一鬼对你有威胁,但是他们都请求你放掉他们,你应该封住鬼。” 我说:“放掉人?” 义叔说:“我说的是封住鬼,把那人也变成鬼,然后封住他!” 义叔不带感情的回答,让我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寒噤。 义叔鄙视道:“臭小子,也就是你运气好,碰上我这么个好人,若是别的囚鬼徒看到你有鬼丫头这种至宝在身边,早就把你变成鬼了。” 义叔的话,我相信。 “你不知道人心到底有多险恶,就算为人父母者,虎毒食子的亦不在少数,你相信有的父母会为了钱卖女儿吗?” 我点点头说:“这个我相信,我同学结婚,他岳母问他要四十万的彩礼,差点没把他逼疯了,跑斗鱼去直播自杀呢,你说这算不算卖女儿?!” 义叔一巴掌拍我头上说:“这算个屁,老子告诉你什么叫卖女儿,地里红你知道,就是结阴婚,你知道有些人穷,穷的都疯了,穷疯了的人你知道什么样吗?” 我说:“我知道,我同学就是穷,没钱给彩礼,穷疯了直接跑斗鱼去直播自杀呢!” 义叔:“....” 好一会儿义叔才缓过气来闷声闷气的说:“穷疯了的人,他们卖女儿,不是结婚收彩礼,而是收红礼,没钱养女儿了,给她算算命,属阴的,父母就欣喜若狂,有钱了,然后卖了出去,而那些被卖去结阴亲的女儿,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吗?” 听到这里,我不说话了,心里也沉重了起来,我能不知道是什么下场吗,那下场只有一个死字! “被活埋了,十四五岁乃至七八岁的小女孩,还没张开的小闺女,还没知道活着的乐趣的小女孩,就那样被人裹着红袍,钉在棺材里,然后埋了下去,你甚至都能听到她在里面哭喊的声音,那用指甲划棺材盖的声音,听的能让人心都裂开。” 义叔说的很慢,很有感染力听的我心头沉重。 我不知道义叔是真的见过还是怎样,我宁愿相信义叔见过,因为我知道,只要号称见死必救的崔忠义见到这种情况,他绝对不会袖手旁边。 “你听过那些小女孩喊的是什么吗,她们全都喊的,爸爸救我,妈妈救我,可是她们还小,她们永远都不知道...”说到这,义叔的声音哽咽了,“她们永远不知道的是,推她们进火坑的,就是她们嘴里最后还在呼喊的爸妈。” 我只觉着胸口堵的上,我从没想象过人性竟然如此阴暗,虽然我从小没有母亲,可是我父亲对待我比眼珠子还疼,我怎么能够相信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父母?! 义叔说:“这还不算狠心的父母,你知道狠心的父母是怎样的吗?” 我说:“义叔,我不想听了,我真不想再听了,我真受不了,我听都听得受不了。” 义叔笑着说:“你受不了,你得受着,告诉你鬼手里的那一个红衣厉鬼,你恨不恨她?” 我想点点头,可是我又想她是被老怪物操控的这不是她的本意,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要不要恨她。 义叔说:“最可怜的就是她,最无辜的也是她,她不是被卖了,她是被她亲生父亲活生生的练成了阴魂。” “炼魂养鬼,必须从小开始,可能在她四岁的时候,又或者五岁的时候,她的父亲觉着时间到了,然后拿着将用尸油煮过的红衣包在她的身上,把她的双手双脚绑住挂在房梁上。” “我想她开始不知道会怎样,开始她或许还以为她的父亲是在陪她玩耍,只是双脚上挂着秤砣,她开始难受了,她奶声奶气的对她爸爸说,把我放下来好不好,她爸爸自然是不同意。” “这是分魄术,到了这一步怎么能把她放下来呢,尸衣锁魂,秤砣坠魂,不让魂魄随地遁走,然后她开始哭,哭的撕心裂肺,哭的痛彻心扉,她不明白为什么从小对她疼爱有加的父亲,这次会让她这么疼痛,在她哭求的时候,还不把她放下来,这时候她可能还在想,她是不是犯错了,惹爸爸不开心了。” 这时候,一直安静的鬼手突然剧烈的挣扎起来,然后里面传出一声阴森恐怖的声音,声音像是在嚎哭,声音之中夹杂着无比的怨毒与哀伤。 是红衣女鬼,她用不甚熟练的声音吼道:“不要,停,不要说...不,不要再说了。” 红衣女鬼的声音吓得我一哆嗦,我听出她哭号的声音中悲戚大于怨毒。 义叔却仿佛没听到一般,继续说道:“可是她不知道更痛苦的还在后边,这时候,她的父亲拿起了引魂钉...” 第十八章 红衣说 “引魂钉啊,她的父亲拿着那根一指多长的钉子,狞笑着向着她走来,望着那个明晃晃的铁钉,她害怕了,她恐慌了,她拼命的想扭动身子,她拼命的想逃离她以前最为依赖的那个人。” “可是她躲不开,被吊在房梁上,只能看到那个人,那个她以前叫做爸爸的人,将那根钉子,像钉木头一样,钉在了天灵盖上,哭的声音也就停止了” “不知道,她的父亲看到女儿惨死的时候,会不会有一丁点的良心不安,不过,我猜,没有...” 听义叔说到这,又听到鬼手里红衣厉鬼的哀嚎和苦苦的哀求义叔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声音里的无助让人感觉到绝望,绝望中没有一丝的希望。我胸口剧烈的翻滚。 那发自骨髓的彻寒,让我怀疑我所听到的所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义叔说完后也沉默了下来,只是鬼手里面红衣厉鬼还在凄厉的嚎哭。 到家后,我发现我爹还没睡,披着衣服蹲在屋门口抽烟,看到我和义叔回来的那一瞬间,我看到我爹眼睛都有点发红。 急匆匆走过来,忙不迭的拉着我四处看,看到我身上又多了几条伤口,我爹红着眼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爹又看到义叔身上也挂彩了,对着义叔一个劲的道谢并道歉。 义叔笑呵呵的说:“老哥,臭小子我给你带回来了,没少胳膊没少腿,身上的零部件也没少,就是流了点血,多吃几个鸡子就补过来了。” 我爹转头像是怕被我看到一样,飞快的擦了一把泪,点头回屋给我和义叔拿纱布伤药了。 那红衣厉鬼可能也是叫够了,安静了下来,我还真怕她一直叫吓着我爹。 趁着我爹给我和义叔上药的工夫,我询问义叔虞儿的事。 打斗时完全没吭声的义叔在我爹给他上药时,吼得惊天动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家大早晨起来杀猪呢。 义叔呲牙咧嘴的说:“这事好就好在,那红衣厉鬼先进去的,这个鬼手虽然是个锁魂阵,但是上面续命的八字只有一个,就是那王八蛋的儿子。” “这么说吧,只要那个红衣鬼的阴气没被抽完,鬼丫头就没多大点事,不过这也是暂时的,毕竟这个鬼手是锁魂阵,多少也会对鬼丫头有影响,会持续不断的吸收她的阴气,况且鬼丫头在里面得不到阴气的补充,这样的话,早晚有一天鬼丫头还会被抽的魂飞湮灭。” 听到虞儿最后还是要魂飞湮灭,我又不淡定了。 义叔说:“你别急,解决这个事情需要几点,首先先要把上面的生辰八字给改了,那生辰八字我看了,命弱的狠,如果没有阴婚续命的话,也就这两年的工夫就要死了。” “所以我们必须要改了这生辰八字,那小子阳气太弱,为了夺取生机,他抽的阴气太多了,就算是那个红衣,本来也算阴魂中阴力强的了,可是她也顶不住那小子源源不断的索取,顶多五年,五年后就丁点阴力都不剩,活活被那小子抽的魂飞湮灭。” 听到红衣厉鬼被活生生抽的魂飞湮灭,我不禁打了个冷战,问:“义叔,那么虞儿呢,木匠爷爷说虞儿是至阴之体,她能撑多长时间?” “十年左右吧,或许更短”义叔冲我比划了个手势。 “臭小子,你要知道这个锁魂抽魄续命的法子,也算是逆天改命的一种,你以为逆天改命这么容易?” “这么跟你说吧,那小娃儿每次多撑过一年,这抽取的阴魂之力就多翻一倍,越往后翻的越多,就像你买东西,第一次买人家一块钱卖给你,第二次人家就要两块了,第三次人家要五块,第四次人家要十五块,你说说,就算鬼丫头阴体纯,她又能扛多久?” 听到这里我明白了,抽魂续命,越到后面续命的难度也就越大,同时需要抽取的阴魂也就越多。 我问道:“义叔,那你的意思是,改了生辰八字是什么。” 义叔皱了皱眉头道:“改了生辰八字,就是把那小娃的生辰八字给换给别人,换给那些自身阳气就重,命硬不怎么需要续命的人,这样不需要如何续命,自然锁魂阵里需要抽取的阴力就少。” 虽然我心里还是想着最好能把虞儿救出来,可是义叔说他破不了阵,不过,就算破不了阵,能用这个法子也不错,最起码虞儿能抗的久,抗的久就有希望。 我大喜道:“义叔那你还等什么,先改了生辰八字,破阵的事,我们以后慢慢来。” 义叔看到我大喜的样子,没有说话,看着我。 看到义叔这个摸样,我以为改生辰八字很难,毕竟那时候我听到老怪物说的话,他的语气像是认为虞儿必死,他改不了生辰八字,不然他也不会说如果能换成他的他至少多活五十年。 我小心翼翼的问道:“义叔,是不是改生辰八字很难做,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义叔摇了摇头说:“这个阵你义叔我破不了,可是这个生辰八字,你义叔还是能够做到的,只是,哲哲,你可要知道,这上面的生辰八字是个不满八岁的孩子...” 不满八岁的孩子?我一想便想明白了。 义叔说:“这里面虽然锁了鬼丫头,可这个鬼手也是那个小娃儿救命的方子,我要是改了这个生辰八字,这小娃儿可就要死了,咱们也算是间接杀人,哲哲,你心里那关过得去吗?” 听到义叔的话,我愣住了,我满脑子都想着怎么救虞儿,压根没考虑到改了生辰八字会如何。 方大海的儿子会死啊,我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我心中对作恶多端的方大海极为不耻,可是他的儿子是无辜的啊,那么小的孩子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坏事? 想到这,我犹豫了,救了虞儿就是杀一个不满八岁的孩子。 看到我爹拿着抽着烟站在门口,他听到了我和义叔说的话,我爹面露不忍。 我对我爹说:“爹,我想抽根烟。” 我不会抽烟,可是我心里难受,点上烟猛吸了一口,呛的我胸膛火辣辣的。 我爹看着我没说话,义叔看着我同样没说话,他们在等我的决定。 一根烟抽完,我做出了最终的决定,改! 虞儿我要救,生辰八字我也要改,凭什么那些混蛋傻那么多人还心安理得,凭什么轮到我救人的时候,就得让我纠结。 不是有句话吗?!父债子偿,既然他们是父子,那么他们享一样非福,就做了一样的孽,那么就受一样的罪! 正当我准备对义叔说出我的决定的时候,有个声音幽幽的传了来:“改..不要..我死后..改。” 打破沉默阻拦着我的,我从没想过会是她,是红衣女鬼,她的魂魄正在承受着痛苦,她的声音也断断续续,但是我听出了她声音中的坚决。 我以为憨厚淳朴的父亲会阻拦我,我以为见死必救的义叔会阻拦我,我以为单纯可人的虞儿会阻拦我。 可我万万没想到,阻拦我的人会是锁在鬼手里身世凄惨,还因为方大海承受着巨大痛苦的红衣! 她不是从小就见过人性中最阴暗的一面吗,她心中不应该是充满对着世间最邪恶的怨毒吗。 为什么她竟然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孩子,竟然宁愿承受着无比煎熬的痛苦,竟然愿意承受着魂飞湮灭的下场,说出了那句话。 虽然她去世的时候她还小,虽然她说的话断断续续,但是还是听明白了,她说的是。 不要改,要改也要等我死后,才能改!! 第十九章 意外之喜 我不明白红衣为什么阻拦我,毕竟她才是最迫切希望我们改生辰八字的人,现在被鬼手锁着抽魂的可是她啊。 听她说话都那么痛苦,我不明白,红衣断断续续的说:“他,也是,孩子。” 他也是孩子?听到这句话,义叔叹口气对我说:“听她的吧,反正改生辰八字不算麻烦,到时候再说吧,万一哪天你又走了大运遇到个能破阵的人也说不定。” 红衣的话我要考虑,义叔说的话,我只是听着就好。 义叔说:“既然不能改生辰八字,那么只能用一点笨方法了。” 还有笨法子吗?我问。 “笨法子,就是给她两个补充阴力,让她两个不至于阴魂干涸,臭小子,以后你有的忙了,自己去抓鬼喂养那个红衣丫头吧。” 义叔改口了,看得出来他对红衣厉鬼有了观念上的改变,他开始称呼红衣厉鬼为红衣丫头,我知道义叔对他瞧得上的人,才会用这么亲密的称呼。 义叔叹道:“一对父女,一对父子,有的人为了自己把自己女儿练成厉鬼作恶多端,有的人为了儿子坏事做绝,这个鬼世道啊,忠孝节义都被狗吃了。” 听到义叔的话,我也是心里惆怅,对红衣厉鬼的观念也改变了不少,可是一想起她吃了水生,我还是心里不舒服,哪怕我知道那不是她的本意,可我就是不舒服。 义叔叫我抓鬼喂养红衣,我知道只有保证红衣存在才可以避免虞儿被锁。 我问义叔:“那虞儿呢,她也在鬼手里面,虽然没被锁住抽魂,可你也说了,在那里面魂力就会减少的。” 义叔笑了笑说:“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那鬼丫头可是你明媒正娶结了阴婚的妻子,而且你们是活人冥配中的催命,那鬼丫头自然是可以抽你的阳气来维持她自己了,阳养阴,阴转阳,这就是阴阳结合之道。” 这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虞儿笑嘻嘻的开口了:“夫君,你别怕,虞儿吃的很少的,虞儿不会把夫君囫囵吃掉的,夫君放心好了。” 义叔眯着眼睛笑着听虞儿说话道:“看到了没,鬼丫头有数的,那时候因为她想早日跟你在阴间团聚,所以催命催的紧,现在鬼丫头在鬼手里,她自然无法再抽到你的阳气了,所以鬼丫头需要你喂,只有你喂给她阳气,她才能转化成阴力。” 听到义叔讲的这一番话,我算是明白了不少。 我问道:“义叔,那我怎么做才能喂虞儿?” “这个简单,你只要把你的血滴在鬼手上就行了,是你跟虞儿缔结的婚契,所以也只有你的血才可以,这点你要明白,再者,从现在开始你每天都得喂,也不能离开鬼手太远,不然我怕万一再出点什么事。” 喂虞儿血我倒是没意见,可是看着这个鬼手我有点犯愁,本来还准备跟徐冰结完婚,我们回济南呢,带着这么个东西可不太方便,再说徐冰知道了会怎么样,我也拿不准。 义叔看我纠结的样子,心头有点恼怒,对着我脑袋敲说:“臭小子,你这是什么表情,不稀罕?你可知道这鬼手要拿出去,有多少人会疯抢,你以为能够改生辰八字的就你义叔一人啊,天下能人多了去,那些人要知道你手里有这么个宝贝,还不把你生吞活剥了!” “别的不说,就说它续命这一点,你可知道能持续锁魂的法器可不多见,这就是说,只要你能一直往里面塞阴魂,它就能持续不断的给你续命,当然前提是你能捉到足够多足够强的阴魂,不过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可不少。” “还有一点,它能锁魂,它自然能用来抓鬼,这可不是跟你咬着舌头喷血玩似的,你也看到了,鬼丫头这样阴力至纯的阴魂都挣不脱,被她锁了进去,能捉鬼能锁魂能续命,这样一举数得的宝贝还被你小子嫌弃,老天真是瞎了眼,要是当初老子有这样一件法器,老子还至于亲手...” 正说着义叔声音戛然而止,胸口剧烈起伏,看来我把他气的不轻,只是不知道义叔后面要说什么。 我总觉着义叔有些难言之事,像是为什么他也是囚鬼徒,他却没有养鬼等等。 义叔说道:“行,你不要是吧,那你丢了,看看你的鬼丫头会如何。” 知道义叔说的是气话,我急忙赔笑说:“义叔,我怎么会不要呢,别说这是一个宝贝了,就是一个土旮旯蛋,虞儿被锁在里面了,我怎么能丢了呢。” 义叔横了我一眼,嘴中不干不净的骂着,我就一直陪着笑,然后听着虞儿咯咯咯的娇笑声。 我知道我甩不掉这个鬼手了,不管我愿不愿意,我都得接着,只是没法再和徐冰回济南,我寻思着是不是找个时间跟徐冰说一声。 义叔说:“你别想着出去了,就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吧,明天去镇上租房子,你义叔我勉为其难给你坐镇,平时给人算卦驱邪啥的,你就跟着我好好学习正步罡法,然后背地里努力捉恶鬼养红衣和喂鬼丫头吧,这就是你的命。” 我忙不迭的答应,倒是我爹听义叔说,不让我回济南了,大喜过望,一个劲的说:“哲哲,听你干爹的,听你干爹的没错,咱去和徐丫头商量一下,以后你俩就留在镇上,你爹我还有钱,足够你们在镇上租个房子...” 我知道我爹这么多年自己一个人在家很孤单,我娘死的早,我又天天在外面求学,突然脑海中想起那句歌词。 等我长大后,山里孩子往外走 想儿时一封家书千里写叮嘱 盼儿归一袋闷烟满天数星斗 都说养儿为防老 可儿山高水远他乡流.... 看着我爹殷切希望我留下来的表情,我鼻子发酸,我说不出拒绝他的话。 没等我回话,我爹幽幽叹了口气说:“爹年纪大了,要是那一天突然闭上了眼,连你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 这句话让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哭着点头说:“爹,我不走了就在镇上了。” 义叔点点头说:“这就对了,臭小子,虽然咱不害那个小娃子,但是咱得把他接来,离得近了,对那小娃子,对红衣,对你都好,明天你去找方大海,跟他说一声,要是他不同意,你就对他说,别怪我下手无情了!” 说完,义叔道:“你去睡一觉,天这就亮了,天亮就去找他,我还有点事,可怜我一把老骨头了,见不得小两口异地分居啊,只能拼了这把老命,将密阵松开道口子,好让你们小两口见见面。” “什么?义叔,你说你能让虞儿出来?” “见是能见着了,但是臭小子,我警告你,别没事就把鬼丫头喊出来,还有鬼丫头,别没事就往外跑,晚上阴气重的时候出来还好说,大白天的你出来耗费的阴力不是一般的多,就是这小子给你一盆子血,也不够你霍霍的,听到没。” 听了义叔的话,我高兴的呆住了这可真是意外之喜,我还一直觉着把虞儿坑道鬼手里面心里愧疚,没想到老不修竟然有法子让虞儿出来,听他的话虽然有限制,但是能出来透透气对虞儿总是好的。 至于虞儿的阴力问题,大不了我多出点血就是了,只不过没用两天,我就哭了。 这时候虞儿倒是很开心,在里面冲义叔甜甜的叫道:“谢谢干爹。” 义叔乐的胡子都揪起来了,然后看到我冲我吹胡子瞪眼:“滚滚滚,别在这碍事,滚去睡觉,明天收账是要紧。” 听到义叔说收账,我心里也沉了一下。 方大海,我们的账还没算完呢!你给我等着吧! 第二十章 不信啊,我们打个赌好了 睡了几个钟头,醒来的时候看着义叔睡下了,我也不知道他弄没弄好,估计应该弄好了。 我爹起得很早,拿着刨子准备给人去打木匠活,看到我醒了后,我爹嘱咐我一声说:“哲哲,你干爹嘱咐你,别忘了去喂虞丫头。” 喂虞儿,听的我很别扭,就像是说喂鸡喂狗似的。 我爹说完准备转身走的时候,回头又道:“忘了,馍在炉子上,你热热吃了再去,你干爹还说了一句话。” 我爹吞吞吐吐的不想说,在我追问下,我爹才说:“你干爹叫你多坑点。” 听了后,我就笑了,这才是我熟悉的坑蒙拐骗的义叔的,我爹忠良憨厚是绝对说不出口的。 临了,我爹还嘟囔道:“家里又不缺吃不缺穿的,干嘛去坑人家的钱,坑来的钱干净吗,哪能用吗?” 我没跟我爹争论,不过我也没打算好好放过方大海。 把血滴到鬼手上后,骑上车,就准备进县城,我不知道方大海的家在哪里,也不知道方大海的电话是多少,所以只能去他厂里找他。 机械厂在我们县算是规模不小了,好几个分厂,还有一座办公大楼,都在县城开发区那边。 一路找去,进办公大楼的时候,门口保安给我拦住了,一个光头小青年,人五人六的坐在门口保安室里,拦住了我,问我找谁。 我以为他是让我登记,我就说:“找方大海。” 他一听我说找方大海,立马变了态度点头哈腰的问我:“你是方总的什么人啊,小兄弟。” 我说:“没关系,我就找他有点事,你给我登记,我自己进去找他就行了。” 没想到着光头一听我说跟方大海没关系,又变了态度,坐在那里阴阳怪气的说:“你跟我们方总没关系,你找我们方总干什么,我们方总可是很忙的,方总人没时间见你,你趁早麻溜的回去的,也不看看自己的尿性,就舔着脸来找我们方总。” 听这光头保安的话我就生气了,我特码又不是来求着见方大海的,我要不是看在他儿子不到八岁的份上,我哪管他儿子的死活,我会来找他? 不过,人还是要见的,只是保安死活不让我进,嘴里还说着:“你不会是来送礼的吧,想进一个好一点的车间?我告诉你,没戏,就你穿的这破烂玩意,你能送得起什么东西,别说方总了,就他妈连我都不带稀罕的,抓紧滚蛋,别特吗在这碍眼。” 我是真被他气出火来了,我说:“你tm算什么东西,我告诉你,就算方大海在这,他都不敢给我撂这话,你信不信,当个看门狗,还当出优越感来了,我不歧视保安,可是老子最看不惯你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那光头被我骂的发了火,准备冲出来跟我动手,这时候,大门内一辆小轿车开了过来,看我们两个要掐架,开了车门站出来一穿西装的中年人道:“小刘,你们干什么呢?” 那个被叫做小刘的光头一看到那中年人,立马道:“王经理,您这是要出去啊?” 中年人说:“方总出了点事在医院,我得去看望一下,倒是你们在这干什么呢。” 说着,中年人看向我说:“你是?” 没等我回答,那光头在旁边说:“就一个想进咱公司的,说是要见方总,看他样瞧着像是来送礼进公司的,被我给拦住了,这不是公司才下达的通知吗,送礼的一律不让进,我按公司规定来,这人上来就骂我,我气不过就想把他撵走。” 中年人听了光头的话,就点点头冲我说:“小伙子,我们企业不像别家,这个送礼收礼是万万不能的,你就回家过两个月,我们公司还要找批人进厂的,到时候直接来,合格我们当然会...” 听着光头的话,我都给气乐了,合着我真成了你们嘴里送礼的人了。 我直接一摆手说:“王经理是吧,我找方大海,你要是有他电话,你就给他打电话,叫他来,我就在这等着他。” 那中年人听我说的不客气脸色有点发青道:“小伙子,你别胡搅蛮缠了,我们方总在医院呢,不方便,就是不在医院,那也忙得很不是你想见就见的。” 说着中年人就准备拉开车门,准备上车走。 我冲他一吼:“叫你打,你就打,你告诉方大海,老子是昨晚捅他的那个,要是他还能喘气,叫他爬也给老子爬到这里来,我就给他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不到,我立马走人!” 那中年人听到我说,昨晚我捅了方大海,吓了一跳,回过头盯着我。 那光头上蹿下跳说:“我早就看你不是好人,原来我们方总住院,是你伤的他,好啊,我这就报警,把你抓起来,有种你别跑。” 我横着眼睛看着那光头说:“你tm再比比,你信不信老子叫你连个保安都干不了!” 那个王经理也急忙说了句:“小刘,先别急着打,我打个电话请示一下方总。” 然后王经理就跑到一边,拿起电话打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王经理面色和蔼的走过来说:“我们方总说了,他现在在医院真不方便过来,昨晚的事大家都当没发生过就好,他老人家也说了,说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跟我说好了,我们方总还说,钱的是也好说,您要多少,给个数就行。” 听王经理的话,我心中冷笑,看来方大海是觉着昨晚的事已经木已成舟没法改变了,今天我来就是问他要好处的,不报警抓我还给我钱就是当封口费的。 我冷笑道说:“你把电话给我,我自己跟他讲。” 王经理不愿意,我一把抢了过来,然后看到上面的号码拨了过去,没一会那边就接了,方大海的声音传了过来:“不是告诉你,给那穷鬼几万块打发了就行吗,怎么着,他还有要求啊,什么要求,你快说。” 一如既往的嚣张的,我心想到,动辄就是钱钱钱,我强忍着怒火说:“方大海,你很嚣张啊,你是不是觉着,你有钱你很了不起啊,那么接下来的话,你给我听清楚了,我就说一遍,你要是不听,我也没意见,你现在就挂断。” 我说完,就等着方大海挂断,我发誓如果方大海敢挂断我电话,我立马回去就是红衣出来把我生吃了,我也要义叔立马改了八字。 方大海没有挂断,而是说了一句:“你说。” 我说:“既然你听那就好,你是不是觉着昨晚的事已经成了定局再也改不了了?我告诉你哈,你记住了,你儿子的八字是刻上了,但是我告诉你,我干爹能改,你信不信,你要不信我也不会说什么,你可以立马挂断电话,怎么样?” “你可以赌一下吗,你不是有钱吗,你可以下注啊,我出五块钱,赌你不到八岁的儿子会死,怎么样,你出多少钱下注?要不要试一下?” 方大海很长时间没有说话,我知道他肯定不信,老怪物也肯定对他说过没法改了这种话什么的,我也没打算让他信。 说实话,我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借口罢了,如果方大海挂断电话,他选择不信,我立马回去心安理得的去救虞儿。 我心里的那关我就好过了,我可以安慰自己,是他的父亲放弃他的,我给过机会。 方大海说:“你到底要怎样?” 我说:“立马给我滚过来,地点你公司门口保安处,记得要快,我只给你半个小时,过了时间,就给你儿子收尸吧!” 我挂断电话,然后看到王经理呆呆的看着我,就像傻了一样,我冲他一笑:“好了,给你省了一趟油钱,你不用感激我。” 说完自顾自的走进保安室冲那个光头笑了一下说:“不好意思,你得去收拾行李了,我保证哈,你被解雇了,还是重新找个工作要紧,最后我给你一个忠告哈,如果嘴巴臭呢就闭嘴,不然多嘴会惹事的,怎么还站着不动呢?不相信啊,那我们打个赌好了,我赌五块钱,你下岗了。” 第二十一章 你应该封住鬼 看得出来,在方大海眼中,确实是儿子最重要。 没用半个小时,方大海开着他的奥迪a8l赶到了,脸色腊黄,肚子上像是缝了针纱布包的严严实实的。 下车之后的方大海,看到了我,脸上就一下子铁青了下来,在门外对着光头和王经理摆摆手,示意他们离远一点,就走了进来。 我看着方大海脸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知道他现在伤口还没好利索,每走一步扯动伤口都会很疼,只是我对他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 我冲他笑道:“你可以不用来的,你就不怕我骗你?” 方大海冷哼一声,然后咬着嘴唇费力的说:“废话少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看来你相信了,既然你相信了,那么我可怜你的儿子,我也可怜你,不忍心让你说话,所以,你记住一点,我来不是跟你商量什么要求你做什么,而是你必须这样做!” 方大海听了我的话,没有回答,只是脸色更阴暗了。 “首先第一笔账,我听你说,你对那个被自己女儿吃掉的老怪物说,你买虞儿要花六十万,虞儿是我的,我不卖,但是你却把她封在鬼手里了,我需要每天用我的血去滋润她,你也知道流血会很疼,你昨晚试过了不是,滋味不好受吧。” “五十万,算是给我买鸡蛋吃的营养费。” 我提了个数字,方大海想都都没想就说:“好,我答应了。” 看他答应的干净利落,我都有点傻,这就是有钱人啊,五十万在我们县城都买套一百平的房子了,这一套房子我贷款买可能需要二十年,可是这在人家眼里,人家连眼皮都没眨就答应了。 我继续说:“别急,这只是第一笔账,后面还有,拿你儿子的命救我的虞儿这件事上,我当时犹豫了,你儿子不到八岁,我看着可怜,可你知道我犹豫了多久吗,一支烟的工夫,我就做了决定,我要虞儿,至于你儿子是死是活我不在乎。” “想必这个心情你也有过吧,为了你的儿子你害死那么多人,我想你害死他们的时候,你犹豫的时间肯定不如我长。” 方大海沉默,只是他脸上表情连一丁点的愧疚都没有。 看着他这样毫无愧疚,我生气了道:“可是为什么今天我来找你,而不是直接弄死你的宝贝儿子,让他替你这个泯灭天良的父亲还债呢,是因为红衣拦住了我,红衣你认识,就是吃了她父亲的那个恶鬼,就那样的一个恶鬼,都不同意我弄死你儿子,我也就算了。” “可是你要知道,你儿子的命实在太弱了,我要保证你的儿子活着,又要保证红衣虞儿她们活着,我就会很累,我需要去捉恶鬼啊,跟红衣一样的恶鬼,她实力有多恐怖你也见到了,你说我天天为了你儿子去跟恶鬼挣命,我要点辛苦费,不过分吧。” 方大海点点头:“我在给你五十万。” 我说:“行吧,这是个长期买卖,等我以后需要我会再跟你提的。” 话音刚落,我站起来冲着方大海一脚踹了过去,然后骂道:“最后一笔账,是我的兄弟!我从小到大的兄弟,水生,他的命!” 看到方大海被我踹翻在地,门外的王经理和光头吓了一跳,急忙冲了进来要救他。 我完全没管那两个人,心里只有愤怒,要不是这个人,为了他儿子雇人抓阴魂,水生也就不会被老怪物杀死,看到方大海趴在地上,我也没停手,只是一脚又一脚的向着方大海踹去。 方大海趴在地上一声不吭,看到王经理他两个进来,方大海强忍着痛楚低吼道:“滚出去!!” 听到方大海这话,那两人看我的表情都变了,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看到身家上亿的老总被我踹翻在地就跟个死狗似的,他们恐惧了,尤其是惹了我的光头,看着我的表情就跟见了鬼似的,腿都打颤开了。 两个人退出后,我又踹了一会,等气消的差不多了,我看到方大海嘴角也挂着血沫了。 “一百万!”我说道,方大海答应了。 一百万和水生活着,我绝对会选水生活着,可是事已至此,我只能为他多要点钱,毕竟他还有老婆孩子。 我说:“我在这等着,钱你给我准备好,我要现金,至于这么多现金你怎么准备,我不管,今下午我要带走,还有你这车不错,送我吧,过户手续你叫人去办,我一块等着,我知道手续麻烦,可是这是针对我们小老百姓的,你们有钱人肯定有自己的办法,对了,这是我身份证,过户需要的吧。” 我说完,就看着方大海艰难的站起身来,然后一歪一歪的出门,对着王经理交代了一些什么,过了一会就看到王经理开着方大海的车出去了。 方大海再次进来后,我看着他呼呼的喘着粗气,肚子上的纱布也有点染红了。 方大海满脸怨毒的看着我,咬牙切齿的问:“这样可以了吧,我都交代下去了,一会就送来,我伤口开了我要先去医院。” 我完全不在乎他的表情会怎样,心里只觉着过瘾,只有报复的快感。 我笑着说:“还有最后一件事,把你的儿子接来,我干爹说要带他回去...” 没等我说话,方大海勃然变色额道:“不行!你要多少钱都行,但是这件事不行。” “你是不是忘了,我刚开始说的话了,我说的是我不是跟你来商量的,是你必须这么做,看你疼儿子的份上,我就多告诉你一句,我不会对你儿子怎么样,你每天都可以去看他,要是我真想对你儿子动手,我何必来这里,改了你儿子的生辰八字,他不立刻就死了?!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方大海听了我的话后,脸上阴晴不定,我说:“既然你不愿意,那我走,钱我也不要了,你留着给你儿子烧纸。” 说完,我就要走,方大海攥住我的胳膊,我看的出来他的挣扎,他的手都在抖。 过了很久,方大海艰难的点了点头,然后打了个电话,貌似是对他媳妇说的,让他把东子送到公司来,说是找到了一个大师,能救儿子的命。 打完电话,方大海冲我说:“你不要说漏嘴了。” 等到下午五点多的时候,我看到王经理回来了,然后交给我一叠材料说:“车过户到你名下了,钱也在后备箱里,你要不要去点点?” 二百万的现金让我点? 我说:“没必要,你们糊弄我的话,我也就糊弄你,你说是不是方大老板?” 又过了一会儿,方大海的妻子领着孩子来了,我见到了方大海的儿子,干干净净瘦瘦弱弱的一个小孩,脸上不怎么见血色,很怕生。 他妻子看到方大海这个样子,很着急问他出了什么事,方大海笑着对他妻子说,东子有救了什么的,然后指着我说,他干爹是能人,我花了大价钱请来的,只是那人脾气很怪,只能把东子送去治。 方大海的妻子听到他儿子有救了,脸上顿时挂起了笑容,可见他夫妻两个这两年为了她们的儿子也跑遍了医院,只是没办法,先天命弱不是吃药能好的。 可是当她听到我要带走东子的时候,他妻子犹豫了,方大海见状说:“就在咱县城里,咱每天都能去看东子。” 说到这,他妻子才同意了,然后东子有点怕生听到说我要带他走,嘴一撇就要哭,方大海费力的蹲着身子,摸着东子头说:“去哪里很好玩的,还有,我去跟你的老师请假,你这些天就不用去上学了。” 听到不用去上学,他儿子两眼放光了,牵着我的手就要走,我觉着这小孩挺逗。 拿着车钥匙,我上了车,那个破摩托我就直接扔哪了,这么好的车,我挣一辈子都不一定买的起。 开着车回到家,我爹在门口看到我从车上下来,问的第一句话是:“哲哲,你怎么开车回来了,这是谁的车,咱家的摩托呢,你弄哪去了?” 我说:“爹,这就是咱家的车了以后,那破摩托不要了,以后咱出门就用这个。” 一句话,把我爹心疼坏了,一个劲的说,那么好的摩托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呢,哎呦,我才买的这才骑了几年啊,怎么就不要了呢。 我心里好笑,这辆车买几百个摩托也够了,只是我爹不懂。 倒是义叔站在门口看我回来了,脸上阴笑道:“坑了多少?!” 我说:“一百万。” 登时义叔就不乐意了,上来就踹了我一脚:“啥,才一百万,老子一个摆地摊的都看不上,这么好的机会,你就给活生生的浪费了,你这个败家子!” 骂了我一通后,义叔看着小东子说:“这就是那小娃儿?” 我点了点头,然后说是,又接着说:“终于这件事过去了,明天我把钱给水生嫂送去,然后咱就去镇上买个门面,我开始老老实实跟着您学抓鬼之术吧。” 没想到,我这么一说,义叔嘴角一抽,挂着冷笑道:“你真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臭小子,你忘了我教你的话了。” 我疑惑问道:“什么话啊,义叔。” “你应该封住鬼!” “义叔,这我知道啊,我没忘啊。” 义叔敲了我一下然后说:“你没忘?我告诉你人性比鬼恶,你以为那个人被你坑了这么多钱,还把最心爱的孩子都交出来,他就心甘情愿?” 我知道义叔说的那个人是谁,是方大海只不过碍于方东在边上,义叔不好说的直白。 我以为我拿住了方大海的把柄,方大海就不会再怎么样,可是听到义叔的这一番话,我又想起方大海的所作所为,在想到方大海那怨毒的眼神。 我就明白,这件事还不算完,我说:“义叔,你说他会...” 义叔点了点头说:“这样心狠手辣的一个人,知道有人能够改他儿子的生辰八字,你觉着他会放过咱们吗,他给你钱不假,把儿子交出来也不假,可是这是轻慢你的心,若我是他,我绝对会一不做二不休,找个时间把威胁到自己的人全部变成鬼,然后封住鬼!” 义叔说到这,我是真的明白义叔所说的你应该封住鬼了,不止是提醒我把威胁到自己的人变成鬼,也是告诫我,自己威胁到别人的时候,也一定要防着别人把自己变成鬼! 一想到方大海可能会直接对我和义叔下杀手,我就后背有点发凉,那个家伙可真的是杀人不眨眼了。 我问义叔:“义叔,既然你知道他知道咱们能改生辰八字后,他会来报复,那你为什么还要叫我去跟他谈啊?” 义叔笑了,笑的很阴冷,一字一顿的说:“因为咱需要鬼,需要阴气重的厉鬼,这个一时半会找不到,所以你义叔我,就只好造一个出来了,哼哼...” 第二十二章 水生嫂 义叔的冷笑让我不自觉的打了个激灵。 我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幼稚,与看惯世态丑恶的义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如果不是义叔的提醒,我绝对猜不着方大海接下来会干什么。 我问义叔:“义叔,那我们要怎么做,先出手吗?” 义叔摇了摇头拧着眉说:“这没必要,就看方大海怎么做了,如果他老老实实的,那我就饶他一命,如果他还执迷不悟,想着收了咱爷两,那我就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恶贯满盈囚鬼徒。” 想了一会儿,义叔冲我笑了笑说:“你该忙忙你的,咱的事情不要耽误,我做些准备,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义叔这么说了,我就不便多说了,义叔肯定做好完全的准备的。 我领着方东去找我爹,已经到下午了,除了出门那一顿饭,我到现在还没吃饭,真有点饿了。 我爹给我炒了个韭菜鸡蛋,我跟方东坐那拿着馍就着吃,方东吃了一口就把馍丢了,冲我大叫。 “这什么破东西啊,这么难吃,我不要吃这个。” 我爹听了,然后看他是孩子没说话,又看到他辛苦做出的馍被方东扔了,脸上有点心疼。 我倒是不惯着方东,看他咋咋呼呼的样子,听着他嘴里说的话,我直接一脚踹他屁股上了,小东西被我一脚踹的趴在地,登时哇哇大哭起来。 我爹瞅着方东哭,急忙把他拉起来,拍打着方东身上的土,对着我说:“哲哲,你这是干啥,你把人家娃子打坏了怎么办。” 然后我爹对着哭的稀里哗啦的方东一个劲的好生安慰:“东娃子,咱不哭,咱不哭,你想吃啥,你告诉爷爷,爷爷给你弄。” 我说:“爹,你别惯着他,方大海没有教育好他,那我就替方大海好好教育一下,省的他将来变成方大海那样肠子都黑了的烂人。” 小东西听到我骂他爹,挂着泪冲我叫:“我爸爸不是烂人,我爸爸是好人,你才是烂人。” 我说:“既然你说你爹不是烂人,那好,你给我把你扔掉的馍吃了,然后我带你去个地方,看看你爹到底做过什么!” 小东西听了很硬气,然后不哭了,跑到一边捡起他丢掉的馍开始吃了起来,看着他的表情,就跟那个馍是我似的。 我爹说了两声脏啊,东娃子别吃,我给你换一个。 小东西不搭腔,吃的更用力,只不过上面沾满了土,吃两口就呸呸两声。 等他吃完,就坐在那看着我,一点也不像刚开始怕生的模样。 我说:“咱走。” 然后拉着他,出了门上了车,小东西指着车对我喊:“这是我家的。” 我说:“现在成了我的了,给我老实点。” 小东西一听完,这狗曰的孩子竟然脱了裤子就给我来了一泡尿,然后冲着我乐。 这特码什么人啊! 我准备去水生家,水生跟我一个村,其实不用开车,但是我总不至于提着两袋子现金去吧。 到了水生家门口,我把小家伙拖了出来。 还没进门,我就听着水生嫂子哭着骂孩子道:“上学?!上什么学!你死鬼老爹被野物吃了,就剩一地骨头渣子,他死了倒好,留下咱娘两个受罪,你还想上学,你看看家里还有啥钱供你上学的,你拿去卖,你要还觉着不够,那你就把我卖了!” 水生和我一般大,只是没读完高中就下来了,结婚早,他家的小子已经七岁了,跟方东差不多大,而且他的死因也下来了,没找着凶手,尸体又像是被野兽啃了,所以结果就判定是被山上的野兽吃了。 水生嫂在屋里哭,水生的儿子也跟着哭:“娘,我不上学了,你别哭了,你别哭了啊。” 听着水生嫂和水生的儿子哭,我心里一个劲的难受。 小东西不知道为啥,可能还小看到别人哭就跟着哭,就跟以前上幼儿园时候似的,一个小家伙哭,其他没事的小家伙也都跟着哭,完全搞不懂。 小东西一边哭一边说:“叔,他们为啥哭啊,是不是也嫌饭不好吃啊。” 看着方东的抹泪,和稚嫩的童音,我倒是心里觉着,他还小,还什么事都不懂,把他爹做的坏事强加到他身上会不会不好,让他这么早就知道人心的恶意会不会太过于恶毒了。 想了一会,我也没改变,毕竟来都来了。 我在门外喊了一声,水生嫂。 过了片刻,水生嫂就推开门眼睛红肿的出来了,脸上还强撑起笑容来说:“是有财他叔来了啊,快进来坐。” 我领着方东进了屋,然后看着江有财,也就是江水生的儿子趴在桌上望着水生的遗像在哭。 我问道:“嫂子,这是怎么了?” 嫂子一听我这话眼睛也红了说:“有财想上学了,可是他叔你也知道,水生一走家里就断了,你说这人好端端的怎么就没了呢。” 水生嫂的一番话让我鼻子也发酸,看着水生遗像上憨厚的笑容,我说:“水生嫂,你别着急,这几天我没过来,就是去办水生哥的事情了,水生哥被野兽吃了,我就去政府里给水生哥申请了一下补偿,人家批了,钱今天才到手,我就给你拿过来了。” 水生嫂一听眼泪更是止不住了嘴里说着:“他叔,难为你了,水生一死,我就觉着天都塌了,你嫂子我又是没文化的,啥事也指望不上,幸亏有你,不然俺娘俩这以后可怎么活啊。” 说完,水生嫂子也不问钱不多,就直接对有财说:“有财,你明天就能去上学了,多亏了你叔,咱没啥好感谢你叔的,你就替你娘给你叔磕几个头。” 有财听到话,就直接跪下砰砰的磕起来,我急忙走过去。 拉起有财一看,有财头上都磕红了我说:“这是干什么啊,嫂子。” 说完,我走出屋子,开了车的后备箱,然后看着里面有四个黑袋子,二百万都在里面。 我拿出两个黑袋子,然后四处看了看没发现人,转身进了院子,这么多钱,如果被人看到,就算村里人老实,也难保不会出现些坏心眼的人来。 进了屋,我爸黑袋子递了上去,水生嫂接过去一看:“这么多啊!” 别说是她了,就算我看到这么多钱都有点吓住了,庄户人家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钱。 我说:“水生嫂,这里是一百万,你要是想存银行里我就拉着你去办,如果你不愿意存银行里,就找个雨纸包起来挖个坑埋在屋里,就是别被老鼠咬了就行。” 水生嫂呆了片刻,听到我的话回过神来说:“我哪会去银行弄啊,到时候使钱还得跑镇上,路老远我也没工夫去,就埋家里就好了。” 说着水生嫂又哭起来,对着水生的遗像哭的昏天黑地,我说:“嫂子,咱有话说在头里,你要是听了生气,我也得说,这钱不光给你的,还有我大侄子的钱也在里面,你要是嫌以后日子过得苦,想找个人嫁了也不是不行,就是别难为了我大侄子,你看行吗?” 水生嫂听了后冲我重重的点了点头说:“他叔,不瞒你说,水生刚死那会,我也有过打算要不要离了这个家,家里两个老人还有一个孩子,可是我狠不下这个心来,我离不了这孩子啊,我舍不得,你放心那时候我没走,现在我更不会走了,我会为了水生好好操持好这个家,叫他在下面也安心。” 说完,水生嫂又抱着有财哭了起来,看到她的样子,我也没多打扰,然后走过去给水生上了一炷香,只是我早就知道,这香水生永远吃不到了。 第二十三章 扎纸匠 从水生家出来,我心中有点发慌。 小东西弱弱的说:“你为什么把钱给他们啊,那是我家的钱。” 我说:“我是替你爹做的,你看到他家有多惨了吗?就跟你一般大的有财,穷的连学都上不起了。” 小东西不说话,我接着说:“他爹死了,所以我把钱给了他,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是你爹死,我把钱还给你爹,你愿意这样吗?” 小东西一听慌了,哭着喊:“我不要我爸爸死,我不要。” 看着他哭,我有点心烦声音加大了几分:“你不要你爹死,那有财就愿意他爹死吗?你知道他爹怎么死的吗,他爹就是让你爹害死的,所以我才说,你爹是烂人!” 小东西还是一个劲的哭,嘴里说着他爹不是烂人,可是我感觉他有点信了,哭完了也就不闹腾了,回到家也不说话。 我爹看到我们回来,然后领着小东西给他安排床铺,我本来以为他嫌我家脏,肯定哭着闹着不愿意住,吵着要回家的,可是没有,就那样安安静静上了床。 看到被子一动一动的,我掀开一看,那小家伙蒙着被子在里面咬着嘴唇哭。 我不知道说什么,重新把被子盖住走了出去。 站在门口长叹了一声。 然后就觉着肩膀被拍打了一下,脸也被一只冰凉的小手捏住了,耳边响起虞儿的声音:“夫君,嘻嘻。” 听到声音,我猛地一回头,看着俏生生的虞儿就站在我背后,说实话我被吓了一跳,不是害怕虞儿,而是义叔真的松动了锁魂阵让虞儿出来了。 看着容貌秀美异常的虞儿,看着她挂着笑容就这么站在我面前,除了没有影子,一切就跟真人一样,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只是在没有了初见虞儿时知道她是鬼的恐惧。 虞儿跑过来使劲贴在我身上,然后娇嫩的身躯在我怀里拱啊拱的,闻着虞儿身上的阵阵清香,想到他冰冷诱人的娇躯,洁白雪腻般的肌肤,我有点把持不住。 “咳咳,我可告诉你们这两个小家伙,面是见着了,只是以后别在我老头子面前腻歪,还有那种事以后更是不能做了,做那事一个伤阳一个坏阴。” 听到义叔的话,我羞的满脸通红,倒是虞儿一个劲的娇笑,还在我怀里拱。 义叔说:“别腻歪久了,鬼丫头也别待外面时间太长,不然臭小子的血不够你霍霍的,听明白了吗?” 说完,义叔甩下一句:“抓紧腻歪,跟我过来,现在的小年轻的真是...” 搂抱着虞儿,我不知道说什么,倒是虞儿抬起头,亮着明闪闪的眸子看着我说:“夫君,人家好想你呢...” 一句话,让我差点血脉爆了,为了不犯错,我推着虞儿的娇躯说:“那个,虞儿啊,这个称呼还是改了吧,夫君什么的呢最好还是不要了。” 虞儿露着狡黠的笑容无限魅惑的说:“那要叫相公吗?还是叫爷,爷,今晚要奴家侍寝好不好嘛?” 看着虞儿促狭的抱着我的胳膊在她微微鼓起的胸前摇晃着,我急忙抽出手,躲在一边。 然后看到虞儿娇笑个不停,我说:“按小时候来,我叫你虞儿姐姐,或是虞儿,你也不要叫我相公夫君啥的,你就叫我江哲,或是哲子。” 虞儿不开心嗔道:“那还是叫你小哲子好了,小哲子乖,叫姐姐亲亲。” 说着,就又要凑过来,感觉腮上一凉,那冰冷柔软的小嘴唇就贴了上来。 我一阵意乱情迷被义叔的一嗓子给打断了:“臭小子,还不过来,不要命了,鬼丫头也给我回去!” 虞儿听到撅着嘴道:“臭干爹。”说完,虞儿就转身满满消失了。 我也急忙去寻找义叔。 看到义叔正在折纸人,看到我进来,义叔说道:“从现在开始,咱就得做好准备了,不能让人家杀过来了,咱还不知道。” 我点了点头,义叔说:“这些纸人,别的用处倒也不大,就是当个哨子用的。” 待会你拿好,咱们去山上,找些个孤魂野鬼让他们附身,帮着咱们盯梢。 看着义叔手里十公分左右的纸人,我说:“这个能行吗?” 义叔笑道:“我告诉你,世界上沟通阴阳的职业多了去了,你可不要小瞧任何一个,扎纸匠也算其中一个,里面道法高深的扎纸匠,扎出来的鬼将,甚至不弱于红衣,更有些甚至扎出来的纸人,能承担千年阴魂的附体,你想想千年阴魂扎出来的鬼将,会有多厉害,千里之外取人首级,不外如是啊。” “那义叔,你是怎么学会扎纸匠的道法的?”我问道。 义叔冷哼了声道:“但凡能沟通阴阳,取魂猎阴之人,对阴力强大的鬼魂无不趋之若鹜,当年那家伙也是看上了我养的鬼,想强夺,最后被我杀了,只是最后也只是从他嘴里问出一些小法门而已。” 我没关心那个扎纸匠结果如何,我只是听到义叔说他养的鬼后,我一下恍惚了,义叔真的养过鬼,那义叔养的鬼呢,到底在哪里,为什么义叔从来不提,只是露出的只言片语,让我更加好奇。 义叔看我精神恍惚,说道:“臭小子,以后你要切记,与这些人不可太过接触,尤其是鬼手和鬼丫头切记不可让他们发现,囚鬼徒里人人不能相信,其他行业也不能相信,就算你相信他们跟你交了朋友他们不夺你的阴魂,他们却还担心你夺他们的呢,这样来回的防备着,总不能够交心的,你要记住了。” 我点了点头,示意记住了。 说完,义叔扔给我一本书,我看了一下是《正步罡法》,义叔道:“你趁早抓紧学习,你会了我也就放心了。” 义叔闭目养神,我拿着那本正步罡法大体看了一下,上面记载了很多罡法。 有我见过的显灵罡,渡灵往生罡,还有一些养阴罡,收鬼罡,解恶罡等等,每一种罡法上面都配了步法和口诀,以及一些法器的要求。 看着我在浏览,义叔闭着眼睛道:“你慢慢学就是了,现在先记住显灵罡,记好了我教你扎纸匠的扎纸附鬼术。” 听义叔说后,我就拿着书对着在屋里转起来了,义叔看我在练习也就睁开眼,在一旁指导我。 看着书上写的容易,但是坐起来真的很难,每一步都有严格要求,进退之间都有定数。 开始义叔还看,后来看我做了几十遍还没一遍流利通过的,义叔急了:“臭小子,你是怎么考上大学的,就你这猪脑子,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乾位进而后坤不失,兑七离九后坎一,巽左艮右震朝乾!震朝乾,震朝乾,唉,你笨死我算了。” 义叔骂的越急,我越是慌张,又是连着做错几次,气的义叔大骂:“老子真想一巴掌把你脑子拍出韭菜味的屎来!” 说着,义叔一瘸一拐站起身来说:“看我做!” 说着义叔就走了起来,看义叔走罡步真是种享受,衣带飘风,步履飞快,除了嘴巴说的不是口诀是骂我。 义叔做完之后,瞪着眼就坐下了,我试着在一步步走。 终于胡希流趟的昨晚一次,还没来得急问义叔做没做错的时候。 我就听到虞儿又跑出来了在哪里笑着说:“小哲子,不错,走对了呢,你看我不就显灵了吗,来小哲子,姐姐奖励你一个,来亲亲!” “鬼丫头,你给我滚回去!你两个想气死我啊!” 虞儿溜了,倒是我承担着她看热闹给我惹出来的义叔的怒火。 义叔骂骂咧咧说:“给老子在这练,练到晚上十点钟,练不会不许睡觉。” 说完,义叔调头回自己屋里睡觉了,我是不敢睡的,义叔发话了,更何况今晚上还有任务。 只能硬着头皮回到我自己的卧室在哪里练。 没想到我刚到卧室,虞儿又跑出来了,盘着腿坐在床上笑嘻嘻的看着我,绣鞋也不知道被她扔哪了,光着脚丫,露着晶莹剔透的脚趾。 嗲声嗲气的说:“小哲子,姐姐胸口好闷啊,你来给姐姐看一下好不好啊,你看我换肚兜了呢,这颜色的好不好看,你看一眼嘛,你看一下嘛。” 第二十四章 阴兵过境 听着虞儿调皮中带着魅惑的声音,我是真的不敢看。 虞儿是不管不顾的,可我不行,义叔明确交代了,那种事不能做。 我强忍着,在屋里开始联系起来,虞儿可能也觉着无聊了,过了一会儿,就不再撩拨我了。 我看了过去,虞儿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嫩黄色的肚兜就露出来了,虞儿没骗我,是真的很好看,鲜红的秀禾嫩黄的肚兜,以及散发着萤光的雪白,都让我从心底蠢蠢欲动。 听着虞儿均匀的喘息声,我轻手轻脚走过去,给她盖好被子,看着她嘴角挂着甜甜的笑,我没忍住低下头对着她粉嫩的脸颊亲了一口,享受着嘴唇间的冰腻。 我转过身,听到虞儿传来一声:“哼,胆小鬼。” 然后在等我回头的时候,虞儿就不见了,看着虞儿消失,我心里竟然有种失落感。 继续练起步法来,我觉着身子也轻快了许多,再不像刚开始那样觉着别扭了。 等到晚上快十点了,义叔睡的朦朦醒醒的出现了,义叔看了一会说:“还凑合吧,够用了。” 说完冲我示意,让我跟他出门,我把书放到床上,然后跟着义叔走了出去。 义叔在路上给我讲解了一下扎纸附鬼术,是扎纸匠最入门的道法,就是摆个法阵,引导着鬼附在那纸人上。 听义叔说,扎纸匠最难的就是取纸材,扎纸的时候也是最看工夫的,有的人扎出来的纸人,只能附小鬼,有的人扎出来的就能附鬼将,全凭手上的工夫深浅。 而扎纸匠最难的是引魂附鬼这一步,若是操做的好,阴魂的实力就不会削弱,而操作的不好,那附鬼的实力能掉七八成。 所以一个扎纸匠要是想扎出法力通天的鬼将出来,也是很难的,承受住阴力至强鬼魂的纸材是其一,第二是扎出上等纸人保证附鬼的时候纸人不碎是其二,第三就是附鬼之时,一定不得损伤鬼魂的实力。 听到义叔这么说,我心里有些惴惴不安,我怕我做不好,义叔说:“反正咱用的就是平常的纸,扎纸匠中最低等的纸材,而你义叔扎纸的工夫也马马虎虎,咱就是弄个纸人帮咱晚上睡觉的时候看家的,也不需要它实力多强,所以你就放心大胆的附鬼就是。” “不过就是这个法门比较好用,我才教你罢了,以后等你学会了,不论到哪里都放上,省的出事。” 我点了点头,跟着义叔走了很久,义叔抬头看了看天色说:“今天十五正好满月,属阴节,这里阴气也够重了,应该没啥问题的,你布置一下开始吧。” 听到义叔的话,我就学着上一次义叔那样布置了起来。 找了一块平板的石头,在上面摆好黄纸,插上一注香,然后开始走了起来。 我拿出一张符纸,然后咬破手指在上面画通灵符,正步罡法上写的,简单的通灵符也并不难。 做好这一切,我开始走起显灵罡,同时嘴中也学着义叔说道。 “天清地灵,神鬼在前,奉符听令,阴阳两显!坛前江哲行诏,孤魂野鬼现形,助吾行事后,自当报答,渡得诸位超生,神兵急火如律令,显形!” 可是当我念完口诀,走完罡法后,我也没看到黄纸烧起来。 我还以为,我又出错了,心里一慌,然后重新开始走了起来,连着走了五六次,火都没着出来。 这下,我心里更是着急了起来。 义叔突然开口道:“哲子,你别费劲了,你没走错,这不是你的事情,有古怪...” 义叔怪字还没说完,我就听着远处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还有哒哒的马蹄声。 听到声音传来,义叔面色大变,对我说:“快点,把东西收了,咱们走。” 看到义叔的表情,我也知道有大事要发生了。 我收拾好黄纸,义叔拉着我向山腰跑去,义叔跑得慢,我怕出事,就把义叔背了起来,没命的跑。 跑得山腰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大了,我跟义叔紧紧的趴在地上。 借着月光我看到,从远处竟然来了一队士兵,而且是古代的士兵,前面有骑马的带队,后面引兵一大堆,排列的整整齐齐的。 在哪群士兵头上,我看到有黑色云朵随着他们缓缓移动。 义叔见状脱口而出:“阴兵过境,竟然有阴兵过境。” 说着,义叔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而后传来很多鬼哭狼嚎的声音,我看到那群阴兵当中,有很多孤魂野鬼被那群阴兵抓住,然后一个个声音凄厉的呼号着。 大部分孤魂野鬼都颤颤巍巍的跟在阴兵后面,有小部分的孤魂野鬼想要逃跑,就看到那群阴兵手起刀落,一个个孤魂野鬼就华为黑烟,升到空中与哪朵黑云彩融合起来。 义叔喃喃道:“怪不得,刚才你没走错,却招不到孤魂野鬼,原来咱们是遇到了阴兵过境,孤魂野鬼都被抓起来了。” 说完,义叔还心有余悸的说:“幸亏,咱爷两跑得快,不然咱爷两也回不来了。” 我问义叔:“义叔,到底什么是阴兵过境啊?” 义叔道:“阴兵过境,这可有年头没出现过了,阴兵过境一般是灾难前夕和阴魂中的大拿出现才会出现的。” “那这一次呢,难道是我们村子有再难了?!” 义叔脸色发暗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是阴兵过境,绝没有好事,阴气如此重的阴兵过境,就算你们村子没有灾难,受这阴气影响,一些命弱的人也撑不过去,可这不算,万一是有阴魂中的大拿出现,那才是最恐怖的事情! “就连鬼丫头出世,那么重的阴气都没有引发阴兵过境,那么要出世的阴魂大拿该有多厉害?!” 义叔一想脸色都发白了喃喃道:“这龙门峪到底是什么该死的地方,孤魂野鬼被扫清了,做纸人的事情得往后放了,哲子,我们必须要回去,然后明天马上搬家去镇上,这地方是不能呆了!” 听到要搬家,我没意见,就算没有阴兵过境,我也要到镇上租门面的。 只是我又想了下,我脸色也煞白了,我们搬了家,可村子里的人怎么办,他们可是世代居住在这里的,别的不说,就是我爹,我要他搬离村子他或许会肯,因为他相信我不会骗他。 可村子里的人,我对他们说,阴兵过境,他们会相信吗,他们会相信我吗,这我可说不准。 看着阴兵过去,我跟义叔准备回家,一路上义叔显的忧心忡忡的,我也因为村子里的人忧心忡忡的,两个人都没说话。 过了许久,义叔长叹一声:“多事之秋啊,看来双马镇也不会太过于太平了。” 我看着义叔,义叔说:“这里出现了阴魂大拿,你说那些走阴人,扎纸匠,囚命徒等等,他们会不来吗?” 我一想,还真是,别的人怕这阴魂大拿,可是他们不怕啊,这对他们来说,可是宝贝! “走一步算一步吧,搬家后要把鬼手和虞儿藏起来,不能被他们发现了,唉,这也是一个麻烦啊,至于方大海,说不得等不了他动手了,为了安全起见,只有先下手为强了!”说到最后,义叔的声音已经变得阴恻恻起来。 听到义叔阴恻恻的声音,我有点冷汗冒出,这是主动杀人了啊,这就是义叔教导我的,把鬼封住! 义叔看我没回话,转头,声音更阴冷的对我说:“找个时间把方大海,约出来,我需要借他一滴血用,杀人不见血,哼哼,怎么着也需要血的,不过,一滴就够了!!” 第二十五章 义叔的抉择 晚上回到家看到我爹睡下了,这两天我也没怎么好好睡确实累坏了,我也就早早休息了。 第二天,起床后,我和义叔找到我爹,我对我爹说:“爹,咱得搬家了,今天就得搬。” 我爹说:“那你把你需要的,你搬过去,我就不去了,你在镇上离家也不算远了,抽空多回来几趟就是。” 我望了眼义叔,义叔说道:“老哥,你今天还真得跟我们一起走,昨晚上龙门峪出现了阴兵过境,老哥,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跟我们一块走吧。” 我爹也没问啥是阴兵过境,他虽然不懂,但是看到我跟义叔两个人来劝他,他也知道有事情发生,毕竟我跟义叔是不会骗他的。 我爹听了愁眉苦脸的道:“地里的草还没拔,果园也还没打药呢,我走了,这地可咋弄啊,还有梁武子家还要我给他打张炕呢,我都答应人家了。” 我知道我写心疼地里的庄稼,明知道我都坑了方大海那么多钱,就算他不种了我也养得起他,可是他就是舍不得这块地,生我爷两养我爷两的地。 我说:“爹,咱先出去待几天,这地和房子咱又不是不要了,等过些天咱在回来就是,对了,爹,你还得去村里对大家说一声,这阴兵过境,肯定出大乱子的,咱村的人都得走。” 几百户不到一千多人的村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是挨家挨户的去通知,够今天忙一天的。 我爹说:“村里的后生们都出去打工了,一般都不在家,就一些年纪不小的在家侍弄地,你爹我红口白牙的跟人家说,人家也不信啊,人家不走可咋整?” 想到这点,我也是头疼,庄户人家迷信,过年过节烧纸磕头还包袱请家堂什么的,可是大部分庄户人家真的没见过鬼什么样子,你说让人家抛家舍业出去,没人肯干啊,对他们来说,这地就是他们的命啊。 我叹口气说:“爹,没办法,能说动几家是几家吧,最不济也劝他们去邻村的亲戚家住一段时间,要是他们真不走,我也没办法了,难不成还得逼着他们走啊。” 我爹听了叹了口气说:“那好,我去试试。” 说着,我爹就出了门,我虽然是上了大学回来的,可是在村子里说话,真不如我爹好使。 我就去了一家,水生他们家,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水生他们家孤儿寡母的出事。 到水生家的时候,水生嫂正准备上坡干活,我喊住她,水生嫂气色比昨天好,见了我也多了点笑容。 水生嫂是那种看上去就是那种很本分然干活也勤快的农村妇女,除了脾气泼一点。 我也没跟水生嫂客气直接跟她说:“水生嫂,村子有大事要发生,你别问我是什么事,我就想让你和水生跟我到镇上去住一段时间,还有江叔江婶他们。” 水生嫂听了完全没有犹豫说:“他叔,你帮我家那么大忙,你说的我信,我这就回去收拾一下。” 水生嫂个性就是这样,做事雷厉风行,说完就扛着耙子家去了。 回到家看我爹没在家,知道我爹还在外面跑。 我准备先去镇上把房子买下来,本来打算是租的,没办法现在有钱了嘛。 我咬破手指在鬼手上涂了一下,然后用包袱将鬼手裹住放到后备箱里,开着车拉着东子和义叔,就往镇上去。 镇上也是这几年开始盖沿街房的,以前这里就是一片集,谁家要买东西或是卖东西就来赶集。 我看中了一个三层的沿街门面,门口贴着吉房出租,我直接打过电话去问他卖不卖。 那人本来挺犹豫,我一口价三十万,那人就答应了,我们这县城一套房子才五十几万,这价格我绝对出的高了,但是也没办法,急等着用。 没到中午的工夫,都办完了。 看时间差不多了,我给义叔流了几万块钱,让义叔去买床和铺盖什么的。 开着车又回到家,我爹唉声叹气的站在门口,看到我回来我爹愁眉苦脸的。 我说:“爹,大家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爹叹着气说:“没几家愿意走的,都不相信,你看。” 我也没办法了直接对我爹说:“爹,要不咱就不管了,你拾掇拾掇,我拉着你先去镇上。” 我爹抽着烟看着我说:“乡里乡亲的,我能看着他送死吗,这也不是个事,我再去说一遍,你先去忙你的。” 知道我爹放不下村子里的人,我也不好多说什么:“那好,爹,不过最晚下午太阳落山前,咱就必须得走了。” 我爹又叹着气出了门,我去接水生嫂的时候,水生嫂也是愁眉苦脸的,我问怎么了。 水生嫂摸着有财的头说:“有财他爷爷奶奶不走,说水生还在这呢,他们走了水生咋办,水生才过头七,说反正一般年纪了,要是死也死在家里吧,省的到了外面成了没根的游荡鬼。” 我又试着进去劝了几遭,没劝动,江叔说:“哲子,你跟水生从小玩到大的,有财你照顾着俺们也放心,你就甭再管俺这两把老骨头了,你把有财带走就行,要真出了事,俺家也不至于绝了后,死了也有人给俺烧香磕头。” 最后走的时候,我看着水生嫂就提着一袋钱,我明白那一袋她留下了。 把水生嫂和有财放下之后,已经下午了,我怕时间太晚又回到村子,我爹还在那里收拾东西。 我说:“爹,咱还回来,你拿这袋子面干啥,这些棒槌子咱吃不了,再说车里也放不下啊。” 我爹皱着眉说:“不拿走没人看家,还不都叫老鼠给嚯嚯了。” 回到镇上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水生嫂正在给大家做饭,东子和有财两个小家伙到了新家有点兴奋,光着脚在地上跑来跑去。 义叔已经把房子都安排好了,第一层没人住,准备开个店,至于卖啥,我看到义叔不知道又从那哗啦来的一地假冒伪劣的古董瞬间就明白了。 我忙了一天,义叔倒还有闲情逸致写了一些招牌,八卦周易,摸骨算命,解灾除恶啥的,一面面小旗迎风招展,很是壮观。 第二层有四五间房子,其他空着留着两间,一间是水生嫂的另外一间义叔买了上下两层的床给东子和有财住。 上面几间我义叔和我爹一人一间,鬼手也放到我房间里了,好大一面墙上,被义叔用毛笔写了三个字:“不准做!” 很明显这不是给我看的是给虞儿看的。 家里有个女人拾掇,确实更像家的样子了,尤其是水生嫂炒菜比我爹的手艺强。 只是等到晚上快吃饭的时候,我都没发现义叔回来,我心想家里不是都弄好了吗,怎么义叔这是干什么去了,怎么到处都不见人影。 我问水生嫂:“嫂子,我义叔呢,他干嘛去了?” 水生嫂楞了一下说:“义叔,他今天下午还在的,把房间分好后,就去买了一些东西,放下后,他就又出去了,怎么了,他叔,义叔还没回来吗?” 听到水生嫂也不知道义叔去了哪里,我有点着急,这大晚上的义叔会去哪里呢? 可是我脑子里总觉着有些什么事情被我忘记了,心里一个劲的发慌。 我跑到楼上,推了推义叔房间的门,发现门没锁,开着,然后我走进去,看着桌子上义叔竟然给我留了封信。 我打开一看,看到第一句话的时候,我的眼泪就下来了。 “臭小子,你甭找老子了,老子回龙门峪了...” 第二十六章 抢媳妇的家伙来了 哲子,义叔还想帮你解决鬼丫头的事情,还想着等你和徐丫头成亲抱干孙子呢,可是没办法了,你义叔的师父教导你义叔的话,你义叔不敢忘啊。 忠孝节义嘛,义叔告诉过你的,那老混蛋怕死了一辈子,临了冲动了那么一回,所以啊义叔我这一次也是冲动了,你可别怪我没解决好你的事情就这么走了。 上千口子人的事情,你义叔难道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吗,我做不到啊,所以我去了,谁让咱号称见死必救崔忠义呢,嘿嘿。 你可不要学我冲动,如果我回不来了,你就去阳水县东来镇老窑沟村,村子有一个几百年的老槐树,你趁没人的时候将树底下的一个棺材拿出来,棺材就跟咱爷两对付鬼丫头的小棺材一样,拿出棺材后,将那个棺材跟我埋在一起。 如果你没找到棺材,有叫李成风的人寻来了如果找我的话,你就去帮他重新将彩凤封印了,然后把她跟我埋在一起,这是我的请求,哲子,希望你帮我做到。 还有方大海的事情,你要解决了,义叔没时间帮你了,你要自己动手,那法子在书里记着,叫催死罡,到时候不要心软。 他死后的头七,你要跟着东娃子,我猜他一定会来寻找东娃子的,封住他把他养成厉鬼,不要心软,然后做个锁魂阵,生辰八字写成东娃子的,至于鬼手上的生辰八字到时候就改了吧,改成你的。 这些法术我给你的书中都记载着,好了,就说这些吧,哲子,义叔走了... 看着义叔给我留得信,我终于想起哪里不对了。 当初我遇到义叔的时候,萍水相逢的他为了救我的命,不惜以身犯险甚至都瘸了,那么我早就应该想到村子出事的时候,义叔肯定不会跟着我走的。 他答应跟我镇上,答应去给我买这个买那个,就是为了趁我没发现的时候回龙门峪,这些我早该想到的啊。 我不知道该说义叔什么,这是义叔的选择,我只是后悔后悔当时没有早发现,如果我知道了,就算被义叔骂死我也会把他绑住,不让他回去的。 因为我看的出来,义叔救不了村子里的人,他去就是白白赔上自己的命,就是为了要圆成自己心中的信念,见死必救。 我哭的稀里哗啦的,我爹看到了问我怎么回事。 我说:“义叔回村子了,他要救村子里的人,可是他救不了的,他知道的。” 我爹听了愣怔了半天 我一晚上没睡,站在楼顶之上看着龙门峪的方向,我看着龙门峪的那座山头,已经黑了下来,与别处颜色不一样,就像是被人用毛笔狠狠的抹了一笔似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虞儿出现在我的背后,看着我流着泪望着龙门峪的方向。 虞儿叹了口气道:“干爹,就爱多事小哲子,你不用难过了,说不定干爹...” 虞儿正说着,突然捂着脸蹲在地上剧烈的颤抖起来,眼神充满了惊恐,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出现一般。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虞儿如此的表情,我急忙蹲下身子问道:“虞儿,你怎么了?” 虞儿仿佛听不到我说的话一般,只是一个劲的再说:“他来了,他来了,是他来了。” 见虞儿如此惊恐,我心里着急问道:“他是谁?虞儿,是谁来了?” 虞儿摇着头说:“我不知道,我就觉着他很熟悉,但是我却很恨他,我不知道为什么,小哲子,我我怕他找到我,我怕。” 虞儿正说着,我感觉周身寒气逼人,我望向龙门峪的方向,竟然感觉在龙门峪那里,竟然像是有人窥伺着我。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住了,我浑身冰凉,甚至无法站起身来,脑子里竟然有种声音再叫我跪下去一般。 我望向虞儿,发现虞儿挂着泪消失了,在虞儿消失的那一瞬间,刚才那种令人发寒的威压彻底消失了。 然后我听到鬼手里面传来虞儿带着哭腔的声音:“小哲子,把我藏起来,一定不要被他发现,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我知道,如果被他发现我,你会死的,他是来找我的。” 我将鬼手塞到床底下,也不知道有没有用,然后跑回楼顶的时候,我惊讶的发现,那变黑的地方,竟然从龙门峪慢慢的向我这里蔓延开来。 速度不快,但是黑影仿佛连大地都吞噬了,蔓延过后的地方,再也看不清楚。 可是片刻后,我看到那边出现一抹红光,红光像是在与黑影对峙一般,而后我便听到浓重的厮杀声。 在我耳边突然炸响,声音震的我头脑嗡嗡的,脑袋就像被撕裂开一般,然后浑身的血液就像燃烧后煮沸了,我低下头一看,我的血管就像要爆炸一般,一根根狰狞的在皮肤下面鼓胀,像是要爆开。 昏倒之前,我脑海中唯一的感觉就是痛彻心扉的疼痛。 当我在晕晕沉沉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义叔,义叔露着一口大黄牙冲着我咧着嘴笑。 看到他熟悉的笑容,我鼻子一酸,就要哭出来。 然后我看到义叔抬起手对着我就是一巴掌:“醒了就醒了,臭小子,你给我哭什么丧呢。” 脑袋上传来的痛楚让我一惊我脱口而出:“我不是在做梦?” “做个屁梦,臭小子你抓紧起来,咱还有正事没办呢。”义叔絮絮叨叨说道。 听到义叔的话,我一个激灵坐起来,然后瞪着义叔瞅去,义叔就坐在太阳光下,有影子! 义叔不是鬼?!义叔还没死! 突如其来的欣喜让我不知所措,抱着义叔在哪里大叫:“义叔你没死,我还以为你死了。” 义叔眼睛有点发红在我背上拍了拍道:“你义叔我是死了,见了那个东西后,我就以为我死定了,那个盔甲怪物真是了不得,臭小子,昨晚上那可真是大场面,数千阴兵啊,对着那么一个盔甲怪物,愣是拿不住,被那盔甲怪物杀的七零八落。” “好家伙,那盔甲怪物的阴气之重你是没见着,连鬼丫头都不及他百分之一,在那家伙的阴气下,你义叔我连站都站不起来,可是没办法,那阴兵不中用,你义叔我只能硬撑着上了,没想到人家压根没跟我动手,瞅了我一眼,我就死了。” 听到义叔讲昨天晚上的事,义叔说道他死了,我一惊,你这不是好好在这里吗? 义叔听了后叹口气说:“你义叔真的死了,真的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但是你义叔我好运遇到了贵人。” 我问是谁。 义叔的回答,让我更是吃惊,义叔说:“是老木匠。” “木匠爷爷,怎么会是木匠爷爷,木匠爷爷不是死了吗,木匠爷爷二十年前就死了啊。” 义叔听了后道:“我怎么知道啊,那时候我就纳闷那个老神仙能够逆改阴阳,怎么说死就死了呢,可是昨晚上来看,救我的确实是老木匠。” “我死了都变成鬼了,那老神仙硬生生的将我出窍的灵魂给我塞了回来,还说了一句,小家伙你跟你师父一样冲动,都是善人啊。” 说完义叔很自得的在哪里哈哈大笑说:“怎么样?臭小子,连那个老神仙都说你义叔我是善人,嘿嘿。” 听到义叔的话,我才知道昨晚上义叔真的死过了,想到这我就哭了出来,紧紧的抱着义叔,生怕我一松手义叔就真的不见了。 义叔也是红着眼眶道:“哲哲,你别哭,你义叔一时半会死不了呢,你看你义叔死了都被塞回来了,这就说明你义叔福大命大啊,好孩子,咱不哭。” 说着义叔又告诉了我一句话说:“老神仙交代我一句话要和你说。” 我问道:“木匠爷爷要你跟我说什么啊,义叔,不会又是说我偷他东西吃的事情吧。” 义叔面色古怪似笑非笑的说:“老神仙说,回去告诉娃子一声,跟他抢媳妇的家伙,来了!!” 第二十七章 百世之下杀气懔懔 跟我抢媳妇的人来了?!木匠爷爷嘴里说的媳妇应该是虞儿了。 我又想起虞儿昨天晚上的异状,那惊恐的表情,虞儿也说的是来找她的。 难道义叔所说的盔甲阴魂就是来找虞儿的吗,一想到昨天晚上那黑云催动的场景,我就心里发寒,这可是连我这种初学者都能感应到的强大无比的阴气啊。 就是那么几十里外一眼望来都让我从心底不敢抵抗只想跪下的恐怖存在啊,就是看着它往我这移动都能让我血管差点报废的的阴魂大拿啊。 我脸色越来越白,我问道:“义叔,它究竟是什么啊,为什么他要来找虞儿?” 义叔皱着眉砸吧着嘴道:“这个义叔也不知道,或许有人知道的话,只有老神仙了,老神仙应该知道前因后果的,只是昨晚时间紧迫,老神仙与那盔甲阴魂斗了一场后,也就消失了,两个人都消失了,不过,我感觉那个盔甲阴魂将来还是会出现的。” 我听了后,半天无语,然后说:“木匠爷爷就没给我留别的话吗,那个家伙,他找来的话,我怎么办?” 义叔叹了口气道:“还有一句话,你要听吗?” 我一愣,然后大喜道:“木匠爷爷还说了什么话?” 义叔面色有点难看,道:“那话不是对你说的,而是对那阴魂说的,那句话是,具吞八荒之心,叱咤风云之气,百世之下,杀气懔懔,不愧是千古无二的战神,只是一缕残魂还奈不得老头子我!!” 听到义叔说的话,我脸色更加难看了,昨天晚上搞出那样大的威势,数千阴兵都阻拦不了片刻的阴魂大拿,竟然还只是一缕残魂! 一想到我和虞儿被这样可怕的家伙盯上了,我真是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 义叔看我吓的够呛说:“哲哲,你也别太过担心了,老神仙既然知道虞丫头的前世今生,他肯定也知道那阴魂的存在,既然他还将你与虞丫头结成阴亲,他肯定也有后招的。” “别的不说,昨晚你义叔可是被那阴魂一眼望穿生死,而你却是盯着他的威压最后也只是晕过去而已,这也就说明你大有不同,而且你身上的阳气之重这也不是平常人有的。” 听到义叔这么说,不管是真是假,我心里毕竟好受了一些,不过我也暗下决心,不管他是谁,我都不会让她把虞儿带走的,虞儿说了,虞儿恨他,虞儿很怕他! 我沉吟不语,义叔也不知道如何说。 过了片刻,我爹进了我的房间,看到我醒了很是高兴,说了我几句接着跟义叔说:“崔老弟,不知道龙门峪...” 听到我爹问龙门峪的消息,我也紧张了起来,急忙看着义叔。 义叔长叹一声道:“龙门峪还在,可是龙门峪的人,都不在了...” 义叔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萧索,我能听出他语气中的自责,可是听清楚义叔的话后,我顿觉浑身冰凉。 都不在了?难道说都死了?难道说,龙门峪上千口子人全都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就感觉脑子跟炸开了似的,愣愣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爹听到后也是一下子眼睛红了,那都是跟他在一个村子相处五十多年的人啊,大家熟的都跟亲人似的,想到那熟悉的人一下子全没了,我爹心里的苦楚可想而知。 我爹垂着头出去了。 义叔看着我说:“具体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回来的时候,村子里的人全都不见了尸体都没留下,不知道去了哪里,这些天哲哲,你劝劝你爹别让他回去。” 我默然的点了点头,等我出去的时候,水生嫂也知道了龙门峪的状况,得知江叔江婶可能出了意外在哪里哭的昏天黑地,一个劲的说着自己对不住这个家,没替水生操持好家,有财也是知道自己爷爷奶奶去世了哭着喊着要回去,只是被水生嫂拦住了。 跟有财玩的好的东子看到有财哭同样哭的稀里哗啦。 倒是义叔悲戚过后,把我拉到房间里与我商量着事,看到我房间桌子上的信。 义叔竟然老脸一红,我突然想起义叔在信上写的那些事,请求我去做的那些事。 我耐不住好奇心问道:“义叔,你信上说的彩凤是谁啊,你往常对我说过,血棺封煞这种事一辈子做一件就够了,那你第一次做是不是就是彩凤啊,你为什么要封住她啊。” 我开始问的时候义叔支支吾吾的不愿意,后来我一再问,终于在我锲而不舍之下,义叔生气了对着我就咣咣的踹了我几脚,下脚极其残忍,一边踢一边骂我:“还问不!还问不问!” 义叔踢够了摆着手说:“我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最要紧的是你的事,方大海的事不能再拖了,龙门峪出了事,谁知道以后会怎样,到时候龙蛇混杂的,不好弄了,趁着这件事,先把方大海弄出来。” 要对方大海下手了! 我知道时间紧迫,不能再等着方大海出手了,按照义叔说的话就是先下手为强,反正方大海坏事做的够多了,对杀死他我完全没意见。 义叔说:“你对方大海说,龙门峪出了不干净的东西,东娃子招惹到了,只能借他的血给东娃子驱驱邪。” 我说:“义叔,这么说方大海信吗?” 义叔说:“龙门峪出了这么大的怪事,全村人都遇害了,这件事肯定会传出去的,方大海儿子在这里,方大海肯定也关注龙门峪的消息,就算咱不说他也会去龙门峪找东娃子的。” “只是,咱不用他找了,咱直接告诉他,事实就是这样,再说了,咱也不跟他弄虚作假的,东娃子身子弱,你让虞丫头晚上去摸他一下,那小娃子肯定就掉魂,到时候方大海不信也得信了。” 还要让虞儿去接触方东,说实话,我挺抵触的,跟方东住了这两天,我其实挺喜欢这孩子的,淘气但也不坏还有一股子拗劲。 我问义叔:“义叔,让虞儿去接触东子,会不会不好,虞儿阴气这么重,东子身子又这么弱,万一把东子吓坏了怎么办?” 义叔摇摇头说:“没事,又不是让虞丫头缠上那娃子,就是露个面,摸一下,没多点事,那么小的孩子,你觉着你义叔会对他下手吗?” 我想了想,也是,义叔嫉恶如仇怎么也不会害一个无辜的小孩子的。 找到哭的稀里哗啦的方东,我把他从屋子里揪了出来,这小子还在陪着有财哭的正伤心被我打断了很不爽。 我对东子说:“你把你爸爸的电话号码告诉我,我有事找他。” 东子听了把眼泪一抹狠狠的看着我说:“你又想要我家的钱了是吧?” 我听了嘿嘿一笑说:“你还挺明白的,告诉你哈,你要不说,今晚你就给我啃地瓜去,鸡腿啥的都没有!” 东子听了后一脸不情愿的把电话告诉了我,说完后接着说:“你能多要点吗,叔?” 我一听这小子这是转性了? 没想到这小子贱兮兮的说:“你分我点,省的以后我再问你要钱买吃的了啊,你说是吧?” 我踢了他一脚让他滚回去继续哭,然后拨通了方大海的电话。 方大海接了,他应该还在医院,我直接说:“方大海,东子出事了。” 方大海刚开始不知道我是谁,一听后急了:“江哲,我儿子怎么了?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敢对我儿子下手,我弄死你全家!” 听着方大海暴怒的声音我笑道:“告诉你,不是我对你儿子下手,我的村子龙门峪出事了,你可以打听打听,幸亏我搬家了,不然我早死了,当然东子也剩不下,好在没出多大点事,就是那小子身子弱招了邪,需要你来配合一下招魂。” 方大海听了我的话后,沉默了一下,也不知道他相不相信我说的话。 过了片刻方大海说:“需要我怎么做?” 我说:“我干爹说需要你的血当引子,然后施法招魂。” 方大海很痛快说:“好,明天我让我媳妇送过去,我现在在医院没法过去。” 我答应了,挂断电话后,我找到义叔对他说了一声:“义叔,跟方大海说好了。” 义叔点了点头。 晚上的时候,我对虞儿说了一下,虞儿趁着方东睡觉的时候过去对着他的头摸了一下。 我怕东子出事,一直在旁边看着,看着虞儿摸完出来后,我进去发现东子在颤抖,嘴里说着不要,我要回家什么的。 义叔说:“没事,这是掉魂了,明天叫一叫就行。” 第二天的时候,方大海的妻子来了,看起来挺憔悴的,她妻子一见到方东,看着方东躺在床上睡觉不管她怎么喊方东就是不醒来,除了嘴里一个劲的喊着我要回家,她吓坏了,哭着求我干爹救救方东。 义叔面无表情的对着方大海的妻子说:“方大海的血带来了吗?” 方大海的妻子听了急忙从怀里拿出一根针筒,很粗的针筒抽了满满一针筒血,语气焦急的说:“在这里,这些够不够?” 义叔冷笑了声道:“方大海对自己儿子倒是蛮大方的嘛!” 方大海的妻子听到义叔这么说,脸色古怪了起来。 义叔拿着针筒将血倒在一个装满大米的碗里,然后闻了闻倒,突然义叔将碗一摔,吼道:“这不是男人的血,这到底是谁的?” 第二十八章 开丧店 听到义叔的大吼,我吓了一跳,然后方大海的妻子更是惊恐。 义叔怒视着方大海的妻子吼道:“招魂引子通家门,泼汤摔盆指路人,你们拿着女人的血要我当招魂引子,你们是不想要你们孩子回来了吗?说这到底是谁的血。” 义叔喷的唾沫星子都快到方大海妻子的脸上了,而方大海的妻子听到这句话也是唬的够呛一个劲的哭说道:“这是我的血,老方住院了说是流血过多,他就说抽我的血,说我是孩子的妈,是一样的,我真不知道我的血不成的。” 义叔气的额头上青筋都爆出来了骂道:“滚回去告诉姓方的,要是想救他儿子,就用他自己的血,不用多了一滴就够了,要是不想救他儿子,那么就不用再送来了,顺便你们把方东接走!” 方大海的妻子一个劲的说着是是,然后就哭着开车走了。 看到方大海的妻子走了,义叔的脸色也松缓了下来,而我却被这一连串的变故惊呆了,更我让从心底发寒的是,方大海这人简直是泯灭人性。 他不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他就准备用他妻子来试水,这人真是太狠了。 义叔看着我说道:“方大海这人真不能留了,这人太毒了,他不知道你跟他说的是真是假,他竟然想到用这个办法,他不敢用别人的血,他怕你说的是真的,用了别人的血招不回魂来,会害了他儿子,但是他又怕咱们是害他,所以他竟然用他妻子的命来试探,如果不是我诈了他妻子一番,他妻子说出了这是她的血,咱害死她妻子不说,还暴露了咱想杀他的企图!” 听到义叔给我这么讲解一番,我才明白这里面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我问道:“义叔,刚才你说的都是假的?其实你没闻出那血有问题?” 义叔敲了我一下说:“我又没喝过人血,我怎么知道什么是男人的女人的,那番话就是骗她而已,就是想诈她一番,看看这到底是不是方大海的血,叫魂的事其实简单,连血都不用使更别说分什么男人女人了。” “只是如果我不诈出来,直接把东子魂叫醒,方大海就会知道原来不用他的血也能召回他儿子的魂,那么咱以后想弄到他的血就更难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咱稀里糊涂的直接对着那血用催死罡,那死掉的就是方大海的妻子了,方大海虽然不知道咱怎么杀的人,可以他的心性,他必定怀疑到咱身上,为了以绝后患,他肯定加紧对咱下手!” 看着义叔头头是道的分析着,我越听越明白,也越听也心惊,我看到的是互不相信的两个人在斗法,谁要出一点错,那么一切的后果都会不一样了,相比于他们,我还真是差的远啊。 可是有一点我不明白,我问道:“义叔,若是刚才那血真是方大海的怎么办,你给摔了,不同样打草惊蛇了吗,同样会引起方大海的怀疑吗?” 义叔听了我的话后笑了一下道:“如果这真是方大海的血,那他也没机会起疑心了,再等他妻子回去的这个时间里,我就把该做的都做完了。” “可是,可是你把他的血都摔了啊,你怎么施法啊,义叔?” 义叔没有回答,朝我伸出了手,我看到义叔的拇指上占满了血,我瞬间明白了,原来义叔在刚才倒血的时候,已经把拇指伸进碗里去了,拇指上早就沾满了血。 义叔拿着纸擦着拇指道:“臭小子,跟坏人打交道,你还得多一个心眼才行,尤其是方大海这种人精,跟他们打交道万万不能掉一点心眼,不然你就被人家囫囵的吃干抹净了。” 勾心斗角啊,这才是赤裸裸的勾心斗角,我这种菜鸟真要是上场,那肯定会如义叔所说,被人吃干抹尽。 我坐在那里,义叔眯着眼晒着太阳,我问义叔:“义叔,你说这次,方大海的妻子回去,会不会弄来方大海的血。” 义叔笑了:“他没后路了,我发那顿火和说那一番话不是没有道理的,虽然是我胡编乱造的,但是方大海肯定不知道啊,他没准还以为我是个高人呢,连人血都能闻出男女来。” 我点了点头。 义叔接着道:“他肯定还不相信,但是没办法,他必须做出选择了,他不敢再找别人的血顶替,一是他怕我识破,二是他不知道他儿子情况到底如何,他怕万一再用别人的血试,他儿子出事了怎么办,他不敢赌了。” 又过了两个多钟头,方大海的妻子来了,义叔又眯着眼做出暴怒的样子说道:“这不会又是你家男人从哪里弄来的血吧,如果是,你趁早回吧,昨晚上龙门峪一夜之间,所有人都惨死,我费劲留住东娃子一命,不是让你们白白折腾我玩的,我先说好,如果血有错,那东娃子死了可不怪我。” 方大海的妻子肯定也听说了龙门峪发生的事情,虽然是昨天发生的,这么大的事,一天的时间足够传遍县城了,我看到不下数百辆车进了龙门峪了,都是些记者警察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方大海的妻子听到义叔的话后,连忙说道:“这次是老方的血,真是老方的,我在医院亲手给他抽的,绝对不会再错的。” 听到方大海的妻子这么说,义叔还有点不相信,又拿出一个碗把里面洒满米,对着睡着的东子装模作样的施法。 做了一会儿,义叔皱着眉道:“这怎么不行,你跟我说实话,这到底是不是方大海的血!” 看着东子没动静,方大海的妻子都急哭了,对着义叔跪下磕头说:“这就是老方的血,千真万确,老神仙,您再试试,我跟老方就这么一个孩子,你一定要救救他,要是血不够,我这就叫老方出院,叫他到这来。” 义叔摸着下巴点了点头说:“可能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你别急我在试一下。” 义叔嘴里念叨着,我听不清义叔说的话,但是过了一会儿,我看到东子睁开眼了。 睁开眼这小子就从床上跳下来,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他妈妈见状松了一口气,然后紧紧的抱着方东不撒手。 东子瞪着眼看着我,他看到他妈妈哭了,还以为是我欺负他妈妈来着。 方大海的妻子见到方东好了,对着义叔感激了一番,然后说是作法辛苦,非要给义叔留些钱,义叔这个老不修连推辞都没有就收下了。 方大海的妻子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说公司里忙,让我们好好照看方东,我自然是答应了。 等方大海的妻子走了之后,义叔把我叫到一边。 然后说:“你去买一颗小桑树埋在咱屋子门前,催死罡用的着。” 听了义叔的话,我就开着车出去了,农村种桑园的不少,买了一颗苗子用土培着就拿了回来。 义叔将桑树埋在我小楼房的前面,我问义叔:“这埋桑树有什么讲究吗?” 义叔说:“前不栽桑,后不插柳,当院不种鬼拍手。这前面载了桑树呢,就是说出门见丧,这不吉利,但是咱们不讲究这个,咱们讲究的是埋(卖)米开丧店,吃米了丧怨。” 说着,义叔埋好后,领着我进了他的屋子,屋子里桌上摆了一碗大米,接着义叔又拿出一个碗将方大海的血倒进去几滴,刚刚没起碗底,再然后将另一碗米倒在里面,与碗口持平。 做完这一切,义叔将碗摆在地上围绕着碗开始走起催死罡来。 嘴中念叨,坐下崔忠义此埋米开丧店,夜半子时开,鸡鸣丑时闭,店开三日,往来游鬼,归去怨魂,谁吃红心米,谁结送丧怨! 昨晚一切,义叔将碗递给我说:“把碗埋到桑树底下,从今晚开始,每天晚上十二点到三点,你都要坐在桑树底下,等着客盈门!” 第二十九章 枕玉朱唇任君尝 离着半夜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趁着这段时间义叔跟我讲了些开丧店的禁忌。 义叔告诉我说,哲子,咱开的丧店是三日丧,做的是杀人的买卖,你要记住,开丧店不同别处,丧店开在半阴阳交界处,那地方叫半步阴,那里与阳间不同。 不管你在哪里看到什么,你都不要管,遇到事你也装看不见的,那里有人,有鬼,有鬼差。 另外如果进去了,发现你在别人的店门口,抓紧走,人家是常驻店,咱是三日店,咱不跟人争地盘。 咱开丧店,你要注意不与三类人做买卖,婴灵鬼差望门妓,这三类人最好和他们有纠缠,尤其是与方大海有怨的婴灵,不管他们怎么问你要红心米,都不要给他们,给了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丑时鸡鸣,你进了“半步阴”后,鸡鸣的时候,你要回到你进去的那个地方,闭眼等着就行,别找不着回来的路。 义叔跟我说完后,打着哈欠回去睡觉了。 我看着快十一点了,也就搬着凳子坐在桑树底下。 静静的等着,终于捱到十二点的时候,我眼前的景色忽然一变,然后耳边嘈杂了起来。 我望向四周发现,我正处于一个市集当中,我心里寻思这就是半步阴了。 市集上人来人往的,看着挺热闹的,我看了一眼自己的位置,发现我正站在一家木楼门口,我记下位置。 然后听到耳边传来莺莺燕燕的声音:“客官,进来玩会儿嘛。” 接着就闻道一股芬芳,脸上一滑,我一看是一个丝绢,香气浓郁明显是女人的丝绢,我抬头看去。 木楼上挂着八个红灯笼,门楹上贴着对联,阴阳未隔,冷暖香熏春意盎。芙蓉锦帐,枕玉朱唇任君尝。 再往上看,便看到四五个身着红衣亵裤难掩胸前雪白春光的古装美女站在栏杆处,冲我媚眼如丝的吃吃的笑着,还冲我招手让我进楼。 我一看原来我竟然好死不死的出现在了人家青楼的门口。 想起义叔跟我说的话,望门妓可是在不能招惹的行列里,记下位置后,我就端着我前面的桌子往旁边挪。 人家开店有楼,我开的店就只有一张桌子,太简陋了。 把桌子挪到路的一边,我就坐在那看着桌子上的那碗米,等着客人到。 过了一会儿,有一个老婆婆领着一个小女娃走了过来,看到老婆婆是飘着,双脚都离地,我就知道这老婆婆是鬼了,那小女孩倒是蹦蹦跳跳的,踩着地。 义叔告诉我,半步阴里面有人有鬼,可是我看着一个鬼婆婆领着一个小女娃,我还是很诧异,我想提醒那小女娃那婆婆是鬼,可是又想起义叔跟我说的叫我啥事都别管,我就没问。 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走到我的桌子面前,看到桌子上的那碗米,然后露着小虎牙对老婆婆说:“奶奶,丫丫饿了。” 老婆婆听了慈祥的摸着小女孩的头,然后转过头来问我:“那后生,你卖的什么米啊?” 我说:“卖的红心米。” 老婆婆听了后,伸手打掉了小女娃想趁机抓米偷吃的小手,说道:“丫丫,这是红心米,吃不得哦,咱去别的地方,买吃的。” 说完,我就看到老婆婆飘着领着小女娃走了。 我继续等,这里很奇怪,人与鬼夹杂着,可是却没人或是没鬼觉着不正常,开始看到那些鬼一个个过来买米,我还有点心惊胆颤的,可是发现这里他们都不会对我怎么样,我也就放心了。 很多鬼来买米,可是他们一听我卖的是红心米,他们就摇摇头走了。 等听到鸡叫的时候,我收了摊子,走到青楼的门口坐下,那群美貌的女鬼还是冲我笑,然后招呼我。 我没理她们,自顾自的坐着,过了一会等我重新睁开眼,发现我又回到桑树底下,而我眼前的桌子也不见了。 我回到屋里睡下,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对义叔说了一声,没卖出去,义叔点了点头说:“不急,还有两天呢。” 第二天晚上,我又重新进了半步阴,一晚上还是没把米卖出去,等第三天晚上的时候,我等的时间差不多了,感觉都快鸡叫的时候,我有点急了,义叔说丧店只能开三天,三天卖不出去那就坏事了。 这时候,我看到有一个鬼差走了过来,那个鬼差押着一个鬼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中间,然后时不时的用皮鞭抽那个鬼。 那鬼被皮鞭一抽浑身冒黑烟,然后叫的声音凄惨,街上其他的鬼似乎对此见怪不怪,就是看着那个被押的鬼眼神里露出惧怕的神色。 那阴差走到我的摊子面前,说:“卖米的,来碗米尝尝,差爷我饿坏了。” 我想起义叔跟我说的话,不能跟鬼差做买卖,然后说:“差爷,我卖的是红心米。” 那鬼差一听,就想拿鞭子抽我,说:“卖红心米,你这是谁开的丧店?” 我说:“是崔忠义做法开的丧店。” 鬼差听了后把鞭子收了起来说:“既然是做了法开了堂的丧店,那就好说,以后谁做的法,叫谁来卖,不然别怪差爷把你拘了去。” 我急忙点头答应了,那被鬼差押的鬼听到我两个的话后,大声叫了起来说:“卖米的,红心米给我,我吃。” 我听了那鬼的话,然后望向鬼差,没想到鬼差听了那鬼的话后,转头对我说:“既然这贱皮子要吃,就卖与它吃吧。” 说着鬼差就将那鬼身上的镣铐解开了,那鬼跑过来迫不及待的拿着碗吃了起来。 等他吃干净了,我就听到鬼差说:“既然他吃了红心米,他就去帮你们了结你们之间的怨,帮你们送丧,不过你们到时候可要渡了他,不能叫他在阳间作恶,不然我可会拘你们的。” 听了鬼差的话,我才明白,原来卖红心米,是这么个意思,他吃了我们的红心米,帮我们去了解恩怨,然后我们渡他入轮回,不让他吃鬼差的苦头,但是我们同样有义务,那就是不能让他在阳间做恶。 鬼差说完后,提着鞭子走了,那鬼吃完后也走了。 而我想追他来着,听到鸡叫了,然后赶紧拾掇摊子出了半步阴。 等我出现在桑树底下的时候,义叔还没睡,坐在我旁边,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义叔,义叔点了点头说了一句,那鬼肯定也是做了恶的,不然也不会有鬼差抓他,不过这与咱无关。 说完叫我把埋在桑树底下的碗拿出来。 我拿出碗的时候,发现碗里的大米已经没有了,碗底连土都没有,就一粒红米在里面。 义叔抱着碗和我进了屋子,我看到义叔写了一张符子贴在碗底,而碗底的红米就散开了一般,呈现出一团红雾,再接着红雾慢慢散开,我惊讶的发现,里面竟然出现了一个场景。 就跟电视一样,而我也发现里面的场景竟然是医院,我赫然发现方大海正睡在睡在病床上。 我压抑住心中的震惊,继续看去,我发现那个鬼出现在了镜头里面,那鬼看着方大海,然后向方大海慢慢走去。 说不出的诡异,那鬼慢慢趴在了方大海的身上,我看到方大海此时剧烈的挣扎起来,身体也在抽动着。 义叔道:“这就是寻常人所说的鬼压床,只不过不同的是,那些鬼没有吃红心米,没有沾他们的血,只能让他们动不了,想害人却是不能的,这鬼吃了方大海血染成的红心米,想进方大海的身就容易多了。” 听着义叔嘴里的话,我还是紧张的看着画面的镜头,虽然说这种事是发生在方大海身上,可是我还是身上不住的冒冷汗,就像是我被鬼附体了一般。 义叔道:“哲哲,这就是借鬼杀人,你学会催死罡后,这种手段千万不能乱用,尤其是不能做为非作歹的事情。” 我答应了,接着我看见方大海已经不挣扎了,慢慢睁开眼,只是眼睛里没有一丝的生气,向没有神志一般从床上坐了起来,接着慢慢的下床,往门外走去。 镜头跟着方大海在移动,晚上医院还是有值班的护士的,不过那些人完全没发现方大海的异样,以为方大海是去厕所,有好心的护士还想过去搀扶方大海。 我看到方大海拒绝之后,缓缓乘坐着电梯走出医院。 我问道:“义叔,他们这是去哪?” 义叔说:“这就看那鬼是怎么死的了,这也算找替死鬼的一种,如果他是淹死的,那么方大海就去跳河,如果他是吊死的,那么方大海也同样是去上吊。” 我说:“那方大海会意识到吗?” 义叔笑道:“不会的,这就像鬼打墙,方大海脑海中出现的场景与他正在做的场景截然不同。” 正说着,我看到方大海跑了起来,脸上挂着惊喜的表情,就像看到他的儿子一般,张开手等着他儿子扑入他的怀里。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惊喜面容下等待着他的,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一辆急速飞驰的轿车!! 第三十章 你只能当妾喽 虽然画面没有声音,但是看着方大海让那轿车给撞飞之后,我整个人都虚脱了,我甚至都能脑补出方大海全身骨头被撞烂的咔嚓声。 我嘴唇有点哆嗦,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义叔这借鬼杀人的手段后,我竟然有点害怕。 我结结巴巴的问义叔:“义,义叔,就,就这么,死了?” 义叔笑道:“对,死了,就这么死了,简单吧,哲子,咱能借鬼杀人,其他的囚鬼徒也能做到,所以哲子,以后要更加小心,不过你倒是不用怕红心米这种手段,这种手段对常人好使,却是对你无效的,你身上阳气之重,鬼都附不了你的身的。” 听到这手段对我没用,我心里才好受了些。 义叔叹道:“接下来就是等着方大海的鬼魂头七那天来了,到时候封住他养成厉鬼,哼,他用别人的命续他自己儿子的,那也就别怪我用他的命了。” 义叔说着话的工夫,碗底的红雾渐渐散了,又变的如寻常碗一样,只剩一个红心米在碗底。 义叔道:“那鬼,也应该来了,你准备一下,给他做个渡灵往生罡。” 渡灵往生罡我也学会了,在房间里开始布置,可是等我布置好了,那鬼也没有出现。 我问道:“义叔,那鬼不会又出去干坏事了吧,他可是被鬼差押着在半步阴的。” 义叔刚开想开口,下一秒碗底红心米毫无预兆的跳了起来,当啷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红心米在碗里铛铛的不住跳动着,跳的越来越急。 义叔脸色也变了,过了一会儿红心米碎成了渣,义叔看到后大惊失色道:“什么?!那鬼被吃掉了!是方大海!” 我听了更是惊讶,义叔脸色阴暗的道:“我还想等他头七的时候把他养成厉鬼!没想到这方大海果然不一般,活着不一般,死了更不一般,没用养就直接变成了厉鬼,刚变鬼就把一个阴气不弱的鬼给生吃了,我还真是小瞧他了!” 听到义叔的话,我对方大海感到震惊了。 义叔接着说:“吃了我用红心米招来的鬼,你还想跑!我倒要看你跑到哪去?” 随后义叔拿起一张符纸咬破手指在符纸上画了一番,嘴中念叨着! 符纸呼的一下就着了,义叔将符纸往掌上一放,另一只手掌啪的一下拍了上去,整个符纸成了纸灰却没散,义叔咬破手指将血滴在符纸上。 而后我便看到一条极细的红线出现在符纸上面,在符纸上面弯弯曲曲的走了起来。 义叔皱着眉头看着符纸,然后指着符纸说道:“这是出县城的来双马镇的路,咦,方大海不是来双马镇!他往北走了,他这是要去哪?!” 义叔疑惑的说着,可这话我听了后,却不啻于当头棒喝,来双马镇半路上往北走了,这是,这是去徐家庄的路! 我急忙对着义叔大吼:“义叔,他是去找徐冰了!他这是去徐家庄!” 义叔听到我的喊声顿时也就明白了,惊呼一声道:“不好,这些天事情太多,光顾着这边,忘记徐丫头那边了,方大海那个畜生,阴险狡诈,他肯定调查过你,肯定知道徐冰和你的关系,他不敢直接来双马镇,肯定是打算以徐冰来要挟你就范!” 是这样的,肯定是这样的,我心中大急,也是恨自己竟然如此疏忽大意,我一阵自责,如果徐冰出事,我肯定会发疯的! 我抓着义叔问道:“义叔,怎么办?我不能让徐冰出事啊!” 义叔道:“没办法,抓紧开车去,你把电话给我,我对徐丫头布置一番,希望我们来的急!” 听完义叔的话,我把手机递给义叔拿着车钥匙就出了门,到了车上的时候,我看到义叔抱着鬼手出来了。 义叔上车后对我说:“一时大意,没来得及做锁魂密阵,只能先用鬼手了,哲子你放心,若是将方大海收到里面,凭红衣和鬼丫头的手段,方大海绝无幸理,只是可惜了这个厉鬼,没法做密阵改生辰八字了,只能以后在找了。” 一路上我开车飞快,义叔也给徐冰打过电话去,半夜四点多了,徐冰正睡觉。 打通电话后,义叔直接说到:“徐丫头,我是你干爹,下面你按照干爹给你说的做,家里有公鸡吗,你逮住它然后抱在怀里,抓一捧米含在嘴里,如果碰到不干净的东西来碰你,你就拿鸡啄他,如果鸡死了,你就用米喷他,你别害怕,我跟哲哲这就赶到了,但是千万要记住,不管你看到什么,你到了那里,你都不能动,一定不能动!” 我不知道义叔说的办法到底能不能行,毕竟方大海可是初变鬼就把一鬼给吃了的。 听到徐冰从电话里传来镇定的声音:“嗯,我不怕。” 还嘱咐我开车慢一点,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我是该说她无知者无畏呢,还是该说她从容镇定。 反倒是听到她从容的声音后,我稍稍放松了一些。 火急火燎的赶到半路,义叔突然惊呼:“方大海停下了,他搞什么鬼!” 我大眼一瞟,义叔手中符纸上哪一条极细的红线确实停住了,没有丝毫往前继续走的迹象。 我和义叔同样疑惑,等我和义叔驱车赶到红线停止的地方时,方大海已经消失不见了,而符纸上的红线也不见了。 我和义叔下了车,四处找寻了一番,发现除了一番打斗的痕迹,其他什么都没有了。 义叔摸着下巴四处看了下说:“看来龙门峪出事,已经有人赶到这里了,或许方大海就是被那人收走了,只是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来头。” 我不在意方大海是不是被人收走了,只是知道徐冰没出事,我就长舒了一口气。 不过不见到徐冰我是不会放下心来的。 到了徐冰家的时候,徐冰家里灯火通明,岳父和岳母明显是知道了,应该是徐冰说的。 到了门外的时候我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我岳父颤抖的声音,问我是谁。 岳父他们不知道危险解除的事,现在还提心吊胆的,我忙说是我江哲。 听到是我后,岳父给我开了门,我进了房间,然后看到徐冰嘴巴里还满满当当的含着大米,腮帮子鼓鼓的眼睛弯弯的又惊又喜的看着我。 看到我走到她身边后,张开小嘴呸的一口吐了我一身,我说:“这是干啥啊?” 徐冰咯咯娇笑说:“干爹说了,不管我看到什么都不能动,要喷他大米不是嘛,嘻嘻,我不是怕那不干净的东西变成你吗,看来是我弄错了啊。” 说着,徐冰走过来一边帮我擦着一边冲我吐舌头。 要不是岳父岳母在场,看着徐冰调皮的可爱样子,我非得好好蹂躏她的小嘴,叫她吐我! 岳父看着我说:“小江,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开始的时候还不知道怎么说,我怕我说出真相后,岳父会不同意让我娶徐冰了,可是我又不想骗他们。 我就厚着脸皮直接叫爸:“爸,这件事与我有关,来的那鬼是方大海,机械厂的老总,因为我撞破他杀人养鬼给他儿子续命的事,他就一直想害死我,今晚上他被撞死了,就变成鬼要来报复我,因为义叔在,所以他不敢直接找上门,就想对徐冰下手,来要挟我。” 岳父自从结婚那事就知道有鬼这一说了,听到我讲了前因后果后,问我:“小江,那方大海的鬼魂呢?”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好像被人抓走了,我也不确定,只是爸,我想把您二老和徐冰一块接过去,我在我们镇上买了一个三层小楼,房子够大,而且义叔在那,也安全。” 岳父听了我的话沉吟起来,然后过了许久说道:“既然这样冰冰就跟你过去吧,有你照看着我们也放心,至于我们老两口就算了。” 我好说歹说劝我岳父,我岳父怎么也不同意搬过去,只是徐冰红着脸跟我走了。 开车回去的路上,义叔和徐冰说着话,我也鼓足勇气准备对徐冰说起虞儿的事,我不知道徐冰知道了会怎样,会不会跟我分手,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在骗她了。 我说:“冰冰,有一件事我没告诉你,其实结婚那天你见到的女鬼,她是跟我结了阴亲的妻子...” 然后我听到了让我心碎的声音,我发誓我忘了鬼手在车上,不然我绝对不会现在说的。 虞儿的声音幽幽的传来让我欲哭无泪:“对哦,我是小哲子的妻子,所以小妹妹只能给小哲子当妾了,叫一声姐姐听听,乖,不然姐姐可是会吃了你的哦...” 第三十一章 将鬼方家 虞儿突然出现在车里,然后挨着徐冰坐了下去,我看到徐冰手指头都轻微颤抖了一下。 可是徐冰多么冰雪聪明啊,除了刚看到虞儿突然出现的恐惧外,在没有别的表情变化。 再明知道虞儿不可能在义叔和我的面前伤害她后,整个人的气场都大了起来。 淡定了瞟了虞儿一眼道:“哦,我不要。” 虞儿大怒张牙舞爪的恐吓着徐冰:“我真会吃了你的。” 徐冰:“哦,我不要。” 虞儿:“我可是杀人不眨眼的” 徐冰:“哦。” 虞儿被徐冰冷淡的态度弄疯了,指着自己的脸说:“我比你好看!” “哦~”拖着长长的音调,徐冰敷衍。 虞儿不放弃指着自己胸口恶狠狠的一字一顿到:“比~你~大~” “哦~” 指着自己的腰:“比~你~细~” “哦~” 指着自己的屁股:“比~你~大~” “哦~” 虞儿试图做着最后的努力,把秀禾一撂,露出白嫩的小腿,使劲往前伸刚准备说:“比~你~...” 话还没说完,徐冰淡定的将腿往前伸了伸,小腿紧绷修长。 虞儿泄气了,垂头丧气的嘟囔道:“嘁,腿长有什么了不起的,哼。” 说完,虞儿准备找帮手了,身子前倾趴在我身后边,两只胳膊环绕着我的脖子,嗲声嗲气的道:“夫君,你就喜欢人家腿短,对不对嘛?” 从后视镜里看到徐冰杀人的目光,我是不敢插手两个女人的战斗的,我怂了。 虞儿找不到帮手,鼓着嘴恶狠狠的道:“就算你腿长,那我也是三比一赢了的,我是妻子,你是妾。” “哦~我不要。” 一路上都是听着两个人的斗嘴中度过的,回到家,本来我想跟徐冰一个房间的,可是虞儿坚持不同意,当然徐冰也是害羞不好意思跟我一起住。 最后的结果是妻和妾住了一个房间,至于谁是妻谁是妾我就不知道了,徐冰不愿意跟我一起住,她也有点害怕虞儿的,可是虞儿说,怕我们两个狗男女趁她不注意会偷偷翻门入室,说到最后虞儿眼泪都下来了,泪水横飞,哭的那叫一个乱七八糟。 徐冰见到虞儿哭了,母性大发抱着虞儿回了房间,其实徐冰没看见,虞儿被她抱着回去的时候,还忙里偷闲冲我吐舌头做鬼脸的,一副胜利者的模样。 等徐冰搬来了,家里也热闹了许多,我跟徐冰商量好了,两个人都辞职了,不回济南就在镇上过。 徐冰性子恬静,而店里也没什么需要她帮忙的,除了帮着水生嫂做饭,其他时候就是看书和教有财东子这两个小家伙学习。 方东知道他父亲出事了,送葬的时候回去了一趟,他妈妈接走的,小家伙哭的很伤心,看着他的样子我有点于心不忍。 义叔说,不如把东娃子留下,也好改了生辰八字后,继续给他捉厉鬼,让他尽量平平安安的长大,也算是对他的弥补,至于以后长大了会不会知道他父亲的死因,义叔摇了摇头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几天闲着没事,白天我就开着车四处跟义叔去咯咯村里跑,买一些古玩啥的回来,给义叔开店添点货物。 晚上就学习正步罡法,期间在半步阴遇到的鬼差也来过,义叔将那碎成渣的红心米粉给他看过之后,他什么也没说就走了,他在乎的只是那鬼别在阳间作恶,至于鬼是被渡了还是被吃了,他并不在乎。 和义叔正摆着摊子,门口来了一个年轻人,长得很是秀气,白白净净的,身上的衣服也是穿的干干净净的,只是有一点让人古怪的是,这年轻背着一口剑,显的有点不伦不类。 大中午的走在街上,往来行人对他这种打扮都很诧异,只是那年轻人混不在意。 年轻人径直走到我家店门口,然后端详着门口的桑树,嘴里笑了笑说:“前门插桑,有意思呵呵。” 说完就朝着义叔走了过来喊道:“打着摸骨算命的招牌,不会连前不栽桑的古话都忘记了吧?” 义叔笑呵呵道:“小哥是个懂行的啊?打哪来?” 那小哥说:“我叫方子冲,南边来。” 听到那小哥上来自报家门,义叔楞了一下,然后听到他说他叫方子冲,义叔脸色脸色有点不自然了。 方子冲道:“看来您不是忘了前不栽桑这句古话,是您开了堂,干的是丧店的买卖啊?” 听到方子冲一口就叫破了义叔在前门栽桑的缘故,我再看向他的眼色也就变了,这家伙看来不是一般人,连开丧店都知道。 义叔伸手做了个请进屋的手势,那小哥也没拒绝,跟着义叔进了屋,我也急忙走了进去。 义叔道:“小哥姓方,再看小哥内行人的样子,小哥应该是将鬼方家的人吧?” 方子冲倒是对义叔叫破他的来历丝毫不吃惊,只是我不明白义叔说的将鬼方家是什么。 方子冲大大方方点了点头说:“在下正是方家二十六代小辈。” 义叔听了便没有了好脸色道:“那不知方小哥来找我一个老瘸子有什么事?” 方子冲听了对义叔笑道:“我来是找她的。” 说着方子冲随手一指,顺着方子冲的手指看去,我惊讶的发现,方子冲指的竟然是正在屋前读书的徐冰。 然后,方子冲下一个举动让我爆发了,这家伙竟然直接跑到徐冰面前道:“姑娘,在下方子冲,前些天在下救了姑娘一命,姑娘可曾知晓?” 徐冰听了方子冲的话,抬起头看了方子冲一眼,然后又疑惑的看着我,朝着我走了过来,方子冲同样亦步亦趋的跟在徐冰背后。 徐冰皱着眉挨着我说:“哲哲,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脑海里突然想起消失的方大海,联想起他说的话,我明白了。 我问他道:“你说的是方大海吧,那天晚上是你收了它?” 方子冲听了很坦白的道:“是,你说的方大海应该是那晚上出现的厉鬼的名字吧,是我收了他,而且我还看到你们下车找寻了一番,我没露面就跟着你们到了她的家,才知道那厉鬼的目标是姑娘你。” 说着,方子冲又冲徐冰微笑着点了点头,那晚上我可是开车和义叔去的徐冰家,这家伙竟然能够跟的上,可见他绝不是一般人。 方子冲又对徐冰道:“所以我说我救了姑娘一命,你不能不承认吧。” 徐冰听了后望了我一眼然后甜甜的笑道:“哦,那真是多谢你了哈。” 方子冲听到徐冰说话,顿时也笑了起来,道:“姑娘承认就好了,这个家父曾经在我出门历练时说过,滴水之恩定当涌泉想报,我想我救了姑娘一命,姑娘不会不报答我吧,还请姑娘以身相许,在下定当回禀家父,早日迎娶姑娘过门。” 啥?!听到那家伙的话,我和义叔同时怔住了,这家伙脑袋缺了吧,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是这样用的,还要徐冰以身相许?!我去你大爷啊! 徐冰听了脸色没变还是一如既往的微笑道:“哦~我不要。” 这一次听到徐冰说哦我不要的时候,我竟然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以往听到的时候,都是她在跟虞儿斗嘴,那时候我只感觉头大。 那小子完全被徐冰的话搞蒙了,一连不敢置信道:“你怎么能拒绝呢?出门之前家父都说了的,我好心好意给你机会让你报答...” 正说着,义叔冷哼道:“年轻人,不要装疯卖傻了,将鬼方家控鬼术一绝,命格之数我不信方家没有涉猎,收起你那一套,我就问你,你是不是看中徐丫头的命格之数了!” 方子冲被义叔打断了话头笑道:“知道瞒不过您老人家,老人家既然知道方家控鬼术,自然也是知道方家的实力,刚才在下只是给你们一个台阶下而已,你们不识相,那就别怪在下无理了啊,这帝命七两一,在下可是一定要带走的。” 听到他要带走徐冰,我把徐冰往后一拉,然后看着他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方子冲笑了一下说:“当然,我不会平白无故的带走她,我可以跟你们做个交易,你们是在找他吧。” 说着,方子冲拿出一个黑色木珠子说:“那个叫方大海的厉鬼,就在这里面,我可以拿他来换,我希望你们接受,毕竟我是不想直接动手抢的。” 方子冲随后一招手,我顿觉整个房间内有种变暗的感觉,空气渐渐变冷。 我看到从他背后剑鞘当中缓缓抽出一把剑,而后那把剑开始冒出一团黑气,气团凝固之后,显露出一个人形。 义叔见状脸色阴暗道:“白日化煞!化煞级别的鬼物,方家小哥,你年纪轻轻就能控化煞级别的鬼物,可当真是不简单啊!” 第三十二章 环环相扣的阴谋 方子冲听后笑的洋洋得意道:“现在还需要我动手吗?” 义叔点点头道:“大白天的你都能将你鬼物显形,你真的很厉害,只是你也不要小瞧了这小子,你这鬼物对他没用的。” 说着义叔身形一闪,到我的身边,抓住我的胳膊用他那把木刻的匕首在我手掌中一划,我只感觉手一凉还没感觉到痛楚义叔不知道从哪抽出一张符纸,用我血在符纸上画了几笔,贴在那鬼物身上。 义叔的动作很快,等我察觉到手上的疼痛时,义叔已经做完了,方子冲头上渗出冷汗。 义叔混不在意的说:“你看他还能动吗?” 果然,我看到那鬼物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方子冲说道:“在下明白了,多谢前辈手下留情。” 说完,方子冲走过去将那符纸揭下,然后恭恭敬敬的还给义叔,在符纸被揭下的那一刻,鬼物也重新附着在方子冲的那把宝剑上,随着剑入鞘,一切又恢复如常,仿佛那鬼物不曾出现过一般。 方子冲看着我说道:“你阳气为何这样重?” 我没搭理他,方子冲又冲我点头道:“今天看样我是带不走她了,只是不知道以后你护不护得住了。” 说完,方子冲转身就走,义叔喊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刚才对你的鬼物手下留情,就是用他的命换你的念鬼珠,你走可以将念鬼珠留下,你还真以为我干儿子的血是白流的?” 方子冲听了脸色变得铁青,他没想到义叔会直接这样说,但是他的化煞在我面前没作用,他权衡利弊一番,笑道:“这却是我的不是了。” 说完,方子冲将黑珠子扔给我转身就走了,看着方子冲这么干脆交出鬼念珠我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 看到他走远之后,义叔叹口气道:“又招惹了一个大麻烦啊。” 徐冰没有说话,只是脸上很是担忧,我安慰了她几句。 我把黑珠子交给义叔,义叔拿着看了看说,不过也解决了一桩麻烦。 义叔一边说着,一边用针在念鬼珠上刻着阵法,义叔说是直接把锁魂阵刻在念鬼珠上,然后改了生辰八字给方东用。 做完这些,义叔又将鬼手上的生辰八字改成了我的,顺便要我去把念鬼珠交给方东。 晚上我正在睡觉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我猛不丁的清醒了过来,这这种事情我早就遇到过了,心理也没多少害怕,就是觉着声音很熟,我一时间没想起是谁来。 我听到声音是从窗户外面响起来的,窗户外面有个模糊的身影正在飘着,我住在第三层,看到那个黑影我就知道来的不是人而是鬼了。 我问道:“你是谁?” 那黑影说出了一个让我无比的震惊的话,他说,他是方大海! 我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方大海不是被方子冲收在念鬼珠中了吗,他应该已经被义叔锁魂阵控制住了,他怎么还能出来? 虞儿能从鬼手里面出来是因为锁魂阵锁住的是红衣,但是念鬼珠的锁魂阵锁的可只有一个厉鬼啊,他是不可能出来的,那么说只有一个可能,念鬼珠里面的厉鬼绝对不是方大海! 我推开窗户一看,窗户外面飘着的确实就是方大海,方大海看到我后,鬼影往后飘去,然后看着我说:“我不能离你太近,我阴气弱,离你太近会魂飞魄散的。” 我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浓,我感觉里面肯定有什么阴谋,白天方子冲很干脆的把鬼念珠交出来的时候,我就隐隐约约觉着不对劲。 我说:“你怎么会在这?” 方大海道:“今天是我的头七,所以我才能回来。” 听到方大海的话,我更坚定了我心中的想法,那就是方大海没有变成厉鬼,而鬼念珠里面的厉鬼另有其人! 我问道:“你回来是要做什么?报仇吗?” 方大海听了我这句话后,急忙摆着手说:“我回来不是报仇的,我回来是想求你保护好我的儿子的!” 我说:“你为什么这么说,难道有人想害你的孩子?” 方大海点了点头说:“我怕是方子冲,我被他骗了。” 我问方大海:“你认识方子冲?你把事情告诉我。” 方大海对我说,方大海也是方家的人,只不过是旁支不能学控鬼术,只能被分派到外面做生意,而方子冲是前些天的时候找到方大海的。 因为是一个家族的,方大海没有隐瞒方子冲,把他给儿子续命,还有他儿子被我和义叔领走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方大海请方子冲帮忙把我和义叔干掉,顺便把方东救回去。 方子冲答应了,然后让方大海探查我和义叔,可是最后方子冲却没有动手,直到我和义叔将方大海借鬼杀人。 方大海死后才惊觉事情不对劲,貌似方子冲对我和义叔的事情不关心,也毫不在乎方大海的死亡,所以方大海心中冒出一个念头,或许方子冲来的目的是冲着方东来的! 只是方大海没办法出现,只能等到头七的时候回来,请求我保护好方东。 听完方大海的话,我也晕头转向了。 只是方大海阴力太弱,跟我说完这些后就消散不见了。 没办法,我只能去义叔的房间跟义叔讲了一遍,义叔听了我的话后大叫不好。 说着急忙跑去方东的房间,有财给我们开的门,我随着义叔进屋看了一圈,我的心沉了下去。 屋里那还有方东的身影! 鬼念珠也碎成了两半,义叔拿着鬼念珠,脸上的青筋直跳,咬牙切齿的道:“咱们着了那小子的道了!” 说着,义叔拿着鬼念珠对我说,你看这里面早就被人开了眼了,锁魂阵根本锁不住厉鬼,方子冲就是操纵着那个鬼将方东带走的! 我听了问道:“方子冲真的是对着方东来的?那方东现在?!” 义叔道:“鬼手上的生辰八字已经改了,鬼念珠上面根本没施展上锁魂密阵,方东怕是凶多吉少了!” 听着义叔的话,我心里一个劲的往下沉,义叔道:“方大海说的对,方子冲一开始就是冲着方东来的,只是不知道他把方东弄去做什么,可恨啊,我们都被他骗了。” 义叔道:“你说是方大海亲自来告诉你的,可见方子冲在咱借鬼杀人那一晚上就开始行动了!” “我还以为那晚上将那鬼吃掉的是方大海,还以为是方大海变做了厉鬼!根本不是这样,是那小子的障眼法,他在方大海死亡的瞬间,就派出厉鬼将那鬼吃掉,让我们误以为是方大海变作的厉鬼!” 我还有个疑惑,我问道:“义叔,既然那厉鬼是方子冲操控的,那他为什么要操控厉鬼去徐家庄方向呢?” 义叔听了冷哼一声道:“这就是他的厉害之处了,方大海告诉你他对方子冲说了我们把方东领走的事情,所以他不能直接来寻找我们,他怕打草惊蛇,我觉着他也猜出了我们给方东改生辰八字的想法,才一步一步的设了这么一个局,让我们上当!这家伙也不简单啊!” “他首先在方大海死的瞬间,操控鬼让我们以为是方大海变作了厉鬼,然后就是你刚才问的为什么他要操控厉鬼去徐家庄,因为他不能直接操控厉鬼来找我们,他怕被我们识破这不是方大海,所以他就换位思考了一番,他站在方大海的角度想,如果这就是方大海的厉鬼,方大海会如何做?” 我听着脱口而出道:“那方大海肯定也不会直接找咱的,义叔你那天也说了的。” 义叔点点头道:“确实,这就是他的老辣之处了,他操控厉鬼去徐家庄,这更坚定了咱们把那厉鬼当作是方大海的决心,而且他在半路上伪装成战斗的模样,就是潜意识里告诉我们方大海被人收走了,而他恰当的出现,伪装成自己不认识方大海的样子,还不主动交出方大海,让咱们逼他交出来,然后在鬼念珠上动了手脚,这环环相扣的计策,真是了不得,连你义叔都没发现,咱们就这样着了他的道啊!” 听到义叔分析后,我也清楚的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方大海猜测的没错,方子冲就是为了方东来的,只是我还是猜不透方子冲拐跑方东要干什么。 另外我还一个疑问道:“义叔,我不明白的是,方子冲见到徐冰后,想把徐冰带走,不像是假的啊!” 义叔想了想道:“我猜他要带走徐丫头也是临时起意吧,他以前并不认识徐丫头,见了之后才知道徐丫头的命格属帝命,所以见猎心喜,而且他强硬的要带走徐丫头也有两个目的,一个是试探我们的实力,如果我们实力不济,那么说不好他真的动手将徐丫头带走,另一个目的的就是掩藏,掩藏他是为了方东的真实目的。” 我听了沉默不语,方东现在不见了,义叔说方东凶多吉少,我心中也是这样认定了,没有锁魂阵的续命方东根本活不了多久,况且他还是被心怀鬼胎的方子冲给带走了,想到这里,我有点感伤,我没有保护好方东。 义叔过了一会道:“我相信方子冲还会再出现的,不要忘了他现在可是多了一个目的,而且我总感觉鬼手似乎与方家也脱不开关系。” 鬼手?! 义叔瞥了我一眼道:“你现在还觉着鬼手这种东西,是方大海能够拿的出来的吗?” 听到这里,我的!心沉到底了,我发现不止是方东被带走了,而且徐冰,虞儿,鬼手,似乎都被那个将鬼方家,给盯上了! 第三十三章 换个方式养虞儿 义叔捏着鬼念珠蹲在地上沉吟不语,眉头紧锁着,抬起头看着我说:“这件事,怕是没这么简单,还有一个事我没想明白。” 义叔自言自语道:“方大海出现,我没察觉,应该是他阴力太弱的缘故,可奇怪的是,鬼念珠里那只厉鬼的出现,我不应该察觉不到的。” 对啊,厉鬼的每次出现,周围就会出现很浓重的阴气,我初学此道,对阴气的感知有所偏差,但是义叔可是此中老手,义叔不可能察觉不到的,如果厉鬼是附身方东带走了方东,那么他在从鬼念珠出现到附体的这一段时间,按理说义叔应该已经察觉到了才对! 我说:“义叔,那你的意思是方东不是被鬼附身后带走的?” 义叔摇了摇头说:“现在还不清楚,不过有件事,我需要问一下方大海,我还想知道,方大海能不能感应到方东去了哪?” 义叔说方大海阴力太弱,没法显形太长的时间,过了今晚,方大海就会被阴差带走。 一般来说,养的鬼会被用特定的手段被养鬼人收起来,鬼差一般察觉不到,但是方大海这种的肯定没法在阳间逗留太久了,除非他也想变成孤魂野鬼。 我说,那我做个显灵罡试一下能不能把方大海招出来,义叔同意后。 我就开始布置,等我施法完毕后,方大海出现在房间中,方大海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方东怎么样了。 面对方大海的质询,我有点愧疚,我和方大海之间有恩怨不假,但毕竟方东是从我家里被人拐走的,算是我没照顾好。 义叔道:“东娃子不见了。” 听闻如此,方大海崩溃了,哭的声嘶力竭,然后大骂:“肯定是方子冲干的,当初我就不该相信他们,他们从开始就在骗我,他们把鬼手给我肯定也是不安好心!” 看着方大海的鬼魂怨气增加,义叔急忙点中方大海的额头道:“快停下,你怨气在增加,在这样下去,你会失去理智变成厉鬼!” 听到义叔的怒喝,我看见方大海的眼睛开始缓慢变红,整张脸也涨了起来,我看到方大海试图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他周身裹住的雾气已经开始变黑,渐渐浓重起来。 方大海喉头发出嘶吼声,双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艰难道:“不行!我,我要控制不住了!” 方大海最疼他儿子,看着他儿子比对他的命还重要,当他知道儿子被人害了时,方大海怨气升腾,直接要变厉鬼! 义叔一手指着方大海的额头,另一手掐诀口中急速的念起往生咒,义叔显然是想趁方大海在转化为厉鬼之际,将他渡入轮回! 方大海口中凄惨声音不断,眼眸之中已开始出现猩红之色,断断续续说道:“龙,龙,龙门峪!他,要,去哪!” 说完,方大海眼中在无一丝清明,眼睛如血眼一般,啊~啊~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片刻,方大海整张脸碎了,就像蛛网裂纹一样,层层碎开,裂纹往外渗着黑血,头也碎成几瓣。 我知道,这才是方大海鬼魂的真实形态,如他出车祸死状一模一样,义叔冲我吼道:“方大海化为厉鬼,渡不了,只能杀了他!” 不等义叔吩咐,见状我早就将自己手指咬破,然后从义叔身上拿出匕首,涂抹鲜血后对准方大海刺了过去! 还没等我刺过去,我只觉眼前红光一闪,鼻子中问道女人幽香,我看到虞儿已经出现了。 虞儿俏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小手抓着方大海的鬼魂,虞儿在方大海的鬼魂面前显得娇小玲珑,可是娇小玲珑的虞儿就这样揪着方大海如抓鸡一般。 虞儿冲我笑道:“小哲子,姐姐可以吃了他吗?” 我还没说话,绝美的虞儿面容上便露出两根尖牙,对准方大海的脖子撕扯了上去! 方大海剧烈的挣扎,可是完全逃不脱虞儿的掌心,我知道虞儿很厉害,义叔说过虞儿如果化煞成罡的话,是很恐怖的存在,可是我却不知道眼前这个没有成罡的娇小可爱的虞儿也是如此生猛! 不几口,方大海的半边身子已经没有了,虞儿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看着已经目瞪口呆的我说道:“吓着了?小哲子,来乖,别怕,让姐姐咬一口。” 说着虞儿就将只剩半条身子的方大海如同扔垃圾一般扔到地上,方大海在地上滚来滚中口中惨叫连连,只是没法再爬起来了。 虞儿伸着手抱着我的脑袋,看着她鲜艳欲滴的小嘴唇,我怎么也想不到,就是这样水润晶莹小嘴,竟然在刚才将半个方大海吞了下去。 脑子一懵,嘴唇上的湿润就贴上来了,冰凉的,软软的,很舒服,只是有点疼。 感觉过了很久,虞儿笑嘻嘻的声音传来,我看到她的小嘴唇上竟然有血,我指着说:“这里怎么破了?” 虞儿咯咯的笑了起来,义叔横了我一眼骂了一声蠢货,就不看我和虞儿腻歪了。 虞儿用纤细洁白的手指摸着我的嘴唇,我低头望着那张似羞怯似魅惑的倾城容颜,一阵心神激荡,情不自禁将虞儿摸着我嘴唇的葱白玉手含住了。 虞儿脸色绯红,顺势垂首将柔嫩的小身子拱在了我怀里,然后轻声道:“以后就像刚才这样喂我好不好?” 这样喂?想到刚才虞儿的做法,原来虞儿不是只想来亲我一下,而是现在鬼手上的生辰八字改成我的后,虞儿不想再让我用拿着血抹鬼手这样的做法来喂养她了。 想着刚才的旖旎,我当然不会拒绝了,我一冲动就揽住虞儿的腰肢,将她抱了起来,然后往床上放去。 虞儿静静的趴在我怀里,然后闭上眼,正当我迫不及待的要解开那一抹嫩黄春光鉴赏时,门外传来了义叔破嗓门的声音:“咳咳,徐丫头,徐丫头来了。” 听到义叔的话,含羞闭眼的虞儿睫毛一动,然后把我握在她娇软胸口的手推开,身子一下翻了起来道:“不好,小妾要来抓奸了,哼,才不能让她得逞。” 说完,虞儿提着方大海一溜烟跑了,这时候义叔又走了进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憋坏了?” 我欲哭无泪,徐冰根本就没来,她在睡觉。 义叔道:“不让你做,是为了你好,虞丫头也知道的,不然她也不会跑了,说什么怕小妾抓奸,有这样的说法吗,这丫头啊,也知道轻重缓急了。” 跟义叔讨论这个话题,让我别扭,什么抓奸啊,一个是我明媒正娶的冥妻,一个是我领了证的老婆,可我现在过的却跟个和尚似得。 我正了正脸色道:“义叔,明天我想回龙门峪。” “什么?你要回去,龙门峪现在太危险了,你别看那么多人去了龙门峪没事,但是我看出来了,他们大部分都死气缠绕的,就算不死,生一场病也是难免的,你可不同,那盔甲阴魂还在不在,这谁也说不清啊。”义叔对我劝道。 我知道现在回去可能会出问题,可是方大海最后的那句话缠绕在我耳边,他在那!我不清楚方大海嘴里的他是指的方子冲,还是方东。 但是不管这两个人谁在那,我都是非去不可的。 义叔道:“哲哲,不然这样吧,我自己去,你就别去了,这一大家子人,你得留下照顾着。” 义叔的话我明白,他是怕那里有危险,他不想让我去冒险,可我怎么能让义叔自己去冒险,想起上一次义叔的死而复生,我就后怕不已。 这一次,我说什么都不同意义叔自己去,义叔看我坚定,最后无奈的妥协道:“既然去,那就都去吧,徐丫头也跟着,不然咱们都走了,方子冲那小子来了就坏了。” 让徐冰也跟着去,我犹豫了,去龙门峪有危险,把徐冰留在这里也有隐患,我拿捏不定,想了想还是明天问徐冰自己的意见吧。 早晨起床,我去徐冰的房间给她说,在门外叫了一声,徐冰给我打开门。 刚进门就闻到房间里充满了女生的香味,徐冰穿着卡通睡衣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冲我似笑非笑,看她眼神古怪的盯着我的嘴唇。 我老脸一红,刚想开口说,徐冰道:“别想骗我,我都知道了。” 我暗骂义叔那个老不修出卖我,又怕徐冰生气,关上们跑到徐冰身边,然后将徐冰一下横腰抱起,我顺势坐在床上将徐冰放到我的腿上。 徐冰惊呼一声双手揽着我的脖子,然后小脚丫在空气中蹬啊蹬的。 徐冰刚起床,还没换衣服,身上就穿了一件睡衣,身子还热呼呼的,这就是她跟虞儿的不同了,就像个灌满热水的热水袋。 摸着又温又软。 徐冰在我胸口蜷缩着身体,白莹莹的脚丫蹬着我的胳膊道:“别想着讨好我,没用,虞儿昨晚跑回来就跟我大呼小叫的炫耀了,所以我现在很生气。” 第三十四章 我家被占了 我摸着徐冰腰间的软玉道:“冰冰,你要生气了,你也咬我一口吧。” 说着,我就低下头去亲吻徐冰的嘴唇,徐冰很轻柔的抱着我,徐冰本来就是这样温婉的女子,别的人都是以为徐冰是冰山美人,可是我知道徐冰不是,徐冰是温婉如水的女子。 徐冰温柔而又如火的回应着我,感觉着唇齿之间的芬芳,感受着徐冰呵气如兰,过了很久,很久。 两人分开,徐冰脸颊如血一般红,和徐冰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每次亲吻,以前的徐冰总是羞怯般放不开手脚,这还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她的热情如火,滋味很美。 我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享受完了唇齿的交缠后,我就静静的抱着徐冰开口道:“冰冰,今天我要回龙门峪。” 徐冰的身子轻微的一颤道:“为什么要回去,那里不是很危险吗?” 我握着徐冰修长纤细的小腿,感受着那肌肤的光滑道:“要回去的,有些事情避不开,只是冰冰,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你留在这里我不放心,我怕方子冲会寻来,而在那里,我可以保护你,就算我死了,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出事的。” 徐冰听了弯着月牙笑道:“那我和虞儿掉到河里,你先救谁?” “....” 徐冰要和我一起去,跟徐冰又温存了一会儿,我准备把需要的东西放车里,然后问徐冰鬼手呢。 徐冰露着酒窝略带阴险的笑道:“昨天晚上,虞儿那么气我,我当然也不会让她好过了。” 我看着徐冰站起身来,打开洗手间的门,我看到鬼手被徐冰搬到了厕所里面去了。 徐冰笑嘻嘻道:“敢惹我,我就让她在厕所面壁思过。” 鬼手对我来说,虽然不重,但好歹也五六十斤啊,徐冰自己把马桶盖子合了下来,就这么大晚上的抱着鬼手竖到马桶上面去了。 徐冰皱了皱鼻子恶狠狠的道:“报复的力量是伟大的。” 好吧,我是不敢插手的,不知道虞儿昨天晚上看见徐冰将她的家抱到厕所后,两人到底经过了怎样的战斗。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香艳的场景,两个娇弱美女衣衫不整气喘吁吁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架,咬来咬去,捏来捏去。。。 我抱着鬼手急忙出了门,太龌龊了... 义叔早早的起了床,正在那里装模做样的给有财算命,刚开张,没多少生意,所以闲着无事的义叔就把家里人的命算了一个遍,美其名曰熟熟手。 我把事情给我爹说了一下后,我爹同意了,是因为方东,今早晨没见着方东把我爹急坏了,我爹很喜欢鬼头鬼脑的方东的,而在家里方东除了和有财玩,就是缠着我爹给他讲故事,一老一小的感情很好。 阴兵过境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好些天,龙门峪的情况也被传的乱七八糟的,所有人心里都有默契,那就是这件事透着诡异。 只是人往往对未知的事情好奇,自从龙门峪出事后,每天都有许多外地人怀着好奇心跑来,龙门峪本来就是山清水秀的小山村,而且又发生了这么神秘的事情。 是的,对那群喜欢新鲜感的人来说,这件事不是恐怖,而是神秘,有传言说,这村子有老神仙升仙了,所以村子里的人都跟着升了仙,一时间求仙问道的人络绎不绝,小情侣们也要在洞天福地里面成就神仙眷侣,婚庆公司也趁机把拍婚纱照的地方安排到了这里,一时间,龙门峪这个小山村竟然成了旅游胜地,各色各样的人都有,当然,也不排除那些心怀鬼胎的人! 开始的时候警察局还有告示说,事情没查清,望游客慎入,后来发现这张告示竟然成了宣传的噱头,来的人反而越来越多,最后也就没人管了,毕竟过了那晚上后,也在没发生灵异事件。 来的游客们大部分都没经历过这种事,他们来只是当作一场探险,回去好跟别人吹嘘我去了鬼村住了多久啥事没有云云,只不过我和义叔就不这样看了。 那天晚上我和义叔可是亲眼看到了阴兵过境,我忐忑不安的开着车往龙门峪方向前进。 离着龙门峪越来越近,义叔突然开口了,义叔道:“不对劲!” 我吓了一跳,徐冰也脸色有点不自然,拿着漂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我。 义叔道:“别紧张,我说的不对劲是,龙门峪死了这么多人,我竟然一点阴气都没感觉到,这就不对劲了。” 我说:“义叔,你别吓唬我了,这是好事啊。” 义叔听了没理我,只是脸色还是很不好看。 到了村头,我发现整个村子前面全是车,乱七八糟的停着很多车。 小河旁边麦地地都是帐篷,村里的人都不见了,麦地也没人照料,麦地里的草蹭蹭的长,更过分的就是那些游客,直接把车和帐篷安在麦地里了,地都给压实了,庄稼全活不成了。 如果那些村民还在,看到这一幕,肯定会破口大骂,毕竟是一年的口粮啊,就让这群为了新鲜感探鬼村的家伙们给糟蹋了。 我开着车继续往村里去,我和义叔说,准备先回家安顿下,然后再探查。 可不想,回到家的时候,我家已经被人给占了,我把车停到家门口,领着徐冰下了车。 我看到锁门的那一把大锁已经不知道被谁给用锤子砸开了,就那样扔到了一边。 还没走进门去,我就看到院子里七八个人有男有女,看样子像是大学生,他们将我家吃饭的桌子给搬到院子里,正在桌子上打扑克。 其中有一个看热闹的,看到我义叔和徐冰往里面走,在那里喊:“这里有人占了,住不下,你们还是换别家吧。” 另外的几个打牌的听到了,抬头向我们这边看了过来,他们直接把我和义叔省略了,看到徐冰后,其中一个光膀子的道:“谁说住不下,我哪张床正好还能挤下一个人,要是那漂亮姐姐来跟我挤,我是不介意的。” 他们说的话声音不大,恰好能让我听到,徐冰听到他们的话气的满脸通红。 那群人见状更是哈哈大笑,还有人对着徐冰指指点点的,其中一个抹着浓妆的女生啪的给了那说话的男生一下娇嗔道:“老娘在这里,你还想打野食怎么着,我比她难看是怎么着?” 那男生抓着女生的手讨饶道:“不是开玩笑吗,逗乐子罢了,再说她那有你年轻啊。” 听到这里,我慢慢往前走了过去,不经过我同意把我家锁砸了,在我家里又吃又住,还tm当面调笑我媳妇,逗乐子?!呵呵,我叫你逗乐子! 那家伙看我往前走,仗着人多道:“怎么了?听不懂人话啊,我tm说了,这里住不下了,给老子滚蛋!” 他话音还没落,我提起一脚朝着那家伙的头踹了过去,那家伙哎呦一声,翻倒在地。 我已经怒不可遏了,抄起他屁股底下的凳子对着他脑袋砸了过去! 嘭的一声之后,那家伙惨叫着捂着脑袋在地上滚了起来。 我还不解恨,拿着凳子对着他一下一下的使劲砸。 跟他在一起的那群同学完全被我下手这么狠给吓住了,一个个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我就站在那里砸,最后听到徐冰叫了一声:“哲哲,别打了,再打。” 听到徐冰的话,我将手里的凳子一扔,然后提着那家伙的脖领子。 那家伙满头都是血,眼睛都被血糊住了,我说:“你tm刚才叫老子滚?你再说一声,我听听,来说!” 我反手就是一巴掌拍了上去。 “别打了,你凭什么打人?”第一个开口说话的是那个抹着浓妆的女学生。 她跟被我打的那个男生应该是情侣关系,看到她男朋友被我打的血次呼啦的,愤怒的指着我吼道! 我看着她道:“凭什么打人?我告诉你,第一他嘴巴不干净,拿我的女人逗乐子,我很介意的,所以我就动手也让他乐呵乐呵!” “第二,这是我家,你们砸我家的锁,经过我同意了吗,你们吃我家的东西经过我同意了吗,你们在我家里又吃又喝,这算什么?!这算私闯民宅,我说你们是一群盗窃犯也不为过吧!” “你胡说,你凭什么说这是你家,这村子里早就没人了,大家住在这里都是先到先得的,我们先来的就是我们的地方,我们在这住了一星期了,也没见有人来说这是他家,凭什么你一来就说这是你家,你有什么证据?” 真是好笑啊,我来到我家竟然还得我找证据证明这是我家,我说:“好啊,我找证据是吧,如果我找到证据了,那怎么说?” 其他的人看到我没在动手了,一个个胆子重新大了起来道:“让他找什么找,直接报警把他抓走,这是故意伤人,叫他去坐牢!” 我瞟了那个家伙一眼,那家伙看我盯着他,缩了缩脑袋不敢说话了。 而其中两个女生看到我后,跟着其他的同学,窃窃私语道:“我和燕子住的那间喜房里面,墙上挂着的结婚照就是他,这里应该是他家了。” 听到哪两个女生的话,场面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目光复杂的看着我。 我说:“既然你们知道这是我家了,那么好办了,你们给我说说,这事你们打算怎么办?” 第三十五章 深夜见鬼游戏 我说完后,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们。 那浓妆的女学生也不敢多嘴了,蹲在地上拿着纸巾替那个躺在地上痛哼的家伙擦着血。 其他学生你看看我看看你,过了一会儿,有个算是领头的学生站出来冲我道:“这件事是我们不对,哥,你说怎么办吧。” 打了那个家伙一顿,我气也消的差不多了,更何况跟义叔回龙门峪我还有事情要做,也不想跟他们多浪费时间。 我指着他们数了一遍就说:“你们说在我家住了一星期,那好办,你们一共九个人每人一天一百块,一共六千三,我也不算你们吃我家东西的钱了,把零头我也给你们省了,六千就成,拿出钱来,走人。” 那个领头的脸色比较尴尬道:“哥,我们就是学生,没那多钱,你看能不能少点。” 徐冰也过来拉着我的手说:“哲哲,要不算了吧。” 徐冰劝我我知道她不是嫌我要人家钱,她是担心我把那人打坏了,万一人家真报了警,我也会惹上麻烦。 看着徐冰脸上挂着担忧的神情,我知道她是为我好,我听了冲她笑了一下道:“没事。” 说完我转过头,对那领头的说:“那你准备出多少?” 领头的学生回过头去跟那群学生商量了一下说:“我们身上就三千块钱了,这钱还是来到这后,住在您家我们把帐篷卖了挣的钱。” 那领头的学生把钱递给我,我给他拿回五百说:“你们真行啊,挺会做生意的嘛,在我家吃在我家住,完事还倒卖一手帐篷,行了,这钱我收下了,这五百你们去给他弄点纱布什么的,你们可以走了。” 听我说完,那学生一把把钱拿了去,然后绕着头看着我说:“那个,大哥,咱能商量点事吗?” 这家伙拿钱倒挺快,我问道:“还有啥事?” “大哥,帐篷给我们卖了,我们现在也找不到地方住,你再让我们住两天怎么样?我们后天的票,就住两天,你看怎么样。” 听着他说这话,我看见其他学生也是做贼心虚般的看着我,好像怕我拒绝一般似的。 “大哥,您回来了,你们的新房当然你们住,北屋那张大床,你看能不能让我这几个女同学住,天不冷,我们男生就打地铺,你看怎么样?” 北屋是我爹住的房子,我爹没回来,又看着那几个女学生满脸渴望的看着我,我实在不好意思拒绝。 徐冰在我前面开口了,说:“行,反正住的下,你们就住吧。” 那群学生看徐冰答应了,一个个闹腾的本性都曝露出来了,在哪里欢声笑语的高呼:“姐姐万岁,姐姐,你真漂亮。” 看着他们兴高采烈的样子,我心中好笑,这就是年轻啊,刚才还望着我苦大仇深的,转眼之间就笑逐颜开了。 女学生一共四个,我没来的时候,他们有两个在我和徐冰的新房住着,两个住在北屋,男生都是在地上打地铺,现在我们回来了。 哪两个住新房的女生也只好去北屋挤了。 那被我打的学生还是挺怕我的样子,我让义叔给他看了一下,没啥大碍,就是头上被我开了道口子,其他那几个男生扶着他去村里诊所去看,村里人早就没了,医生当然也没能幸免,不过那里还有药。 徐冰帮着哪两个女生搬东西,我不方便进去,等他们拾掇好了后,我跟徐冰进去整理了一下。 义叔没法跟我们住,义叔自己决定去车里住,车里空间也够了。 看着那群学生各忙各的,义叔就决定领着我在村里转一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异常。 徐冰自然是跟着我,三个人在村子里转,发现整个村子都被游客们攻占了,成群结队的到处游逛,在哪里摆姿势拍照啥的。 看着那些陌生的面孔,我心里其实挺难受的,逛了这么久,以前那些熟悉的村民一个都没看到,我不知道他们究竟经历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一夜之间全部消失。 一路上义叔脸色就没松缓过,一直说着有古怪,可问他什么有古怪,义叔就说这里不像是出事的样子,一点阴气都没有。 徐冰没我和义叔那么多的心思,出来逛逛她倒是挺开心的,跑跑跳跳的很开心,还拿着手机让我给她拍照。 转到快黑天了,也没找到方东和方子冲,义叔说先回去,等晚上再出来探查,或许会有什么发现。 回到家的时候,那群学生正在热火朝天的做饭,当然吃的全是我家的东西。 那领头的学生看到我们三个回来后,冲我们热情的招呼道:“叔,大哥姐姐,过来一块吃吧。” 挺拿自己不当外人的,看着他们竟然把我给我爹买的酒都翻了出来,我就更不会跟他们客气了。 上了桌,开始大家还挺拘束的,几杯酒下肚后,义叔就跟他们胡天海地的吹嘘开了,气氛也热闹了。 那领头的告诉我,他叫刘阳,他们都是理工大的,趁着学校放假,不想回家就组织着出来玩,大家正好听到这里出现了一个鬼村,就觉着很神秘很刺激,然后一群人呼啦就来了。 刘阳跟我碰了一杯道:“大哥,今天事是我们不对,你别跟我们计较哈。” 我也喝嗨了,跟二十岁左右的小年轻们在一块就是感觉着舒坦,或许他们嚣张跋扈待人接物上差点,但是一个个热情洋溢的挺好。 我摆摆手说:“跟你们计较的话,你说这酒我该跟你们怎么算,你们吃的喝的,那一样不是我的。” 徐冰跟那几个女学生在一边慢悠悠的吃着东西,顺带还说着一些私房话。 刘阳喝酒上脸,脸红扑扑的道:“哲哥,你是这个村的人,那你肯定知道这个村发生了什么事喽,你给我们讲讲呗” 听到刘阳的问话,其他的那些同学顿时也都不聊天了,一个个跟好奇宝宝似的瞅着我。 就连那几个女同学也不例外,寻幽探密一向是大家好奇的点,尤其是这些活泼好动追求紧张刺激的学生。 我抿了一口酒望了一圈,说道:“其实村子的事情,我并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的话,今天我可能也就不在这里了,刘阳,这个村子发生的事情,很诡异,其实你们不应该来的,我劝你们还是早点离开比较好。” 听我说完,那群学生顿时大失所望,好像没听到刺激的东西不过瘾似的。 一个叫董力的学生喝着酒道:“哲哥,你就唬我们就是,我们都在你家里住了一星期了,毛事都没有,你是不是心疼我们吃你家东西,喝你家酒了啊,哈哈,哲哥,主要是这次我放假没回家直接来玩的,哲哥,你别介意,下次我来找你玩,给你抱一箱子好酒来,茅台你要不要,不跟哲哥你开玩笑,我发现你人其实挺好。” 刘阳指着董力道:“哲哥,他真不是开玩笑,他是富二代,到时候我们再来玩的时候,还来你家住成不?!” 这群充满阳光的小伙子,说实话我很喜欢的,年轻恣意,看着他们就像看着读大学时候的我自己。 董力的女朋友芳芳也开口了,四个女生之一,就是住在我新房里跟他们说,看到我婚纱照的那个小女生,挺活泼挺漂亮的一个小丫头片子。 芳芳道:“哲哥哥,你说这个村子发生的很诡异,传言可都说是神仙把他们带走了,你说那天你要在村里,你会不会也被神仙带走啊。” 我听了,心里冷哼,神仙?!那可是阴兵过境都制服不了的阴魂大拿。 不过这种事我可不敢跟他们直说,我就道:“更可能是鬼吧,你们不怕鬼吗?” 芳芳笑道:“怕啊,但是世界上没有鬼啊,哲哥哥,你见过鬼吗?” 见过鬼吗?我当然见过,而且还就坐在你和徐冰中间呢,正捏着徐冰的腮帮子玩呢。 虞儿进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义叔和徐冰当然也看到了,只是虞儿没让那群学生看到。 我和义叔徐冰怕吓着他们,自然是装作看不到虞儿的样子,虞儿进来后知道徐冰不敢让别人看出来,所以虞儿贱兮兮的捏着徐冰的脸,在哪里揉啊揉的,嘴里还说:“叫你把我扔厕所!” 徐冰没办法,只能忍受着虞儿的蹂躏完全没法反抗。 我冲虞儿使了个眼色,叫她注意点别吓着那些学生,虞儿冲我做了个鬼脸后,就趴在徐冰背上,使劲呵徐冰的痒。 我看着徐冰忍的想当难受,脸都憋红了。 我笑着对芳芳说:“漂亮的女鬼我见过,你信不信?” 刘阳道:“哲哥,要有漂亮的女鬼,你也给我介绍一个呗。” 其他的男生都争先恐后的道,还有我,还有我,也别忘了我。 他们把我的话当作开玩笑了。 吃完饭,董力开始提议道,要不我们做个游戏吧。 其他人听了都来了兴趣道:“什么游戏?” 董力问我:“哲哥,你让冰冰嫂子,把你们房间里的镜子拿出来好不好?” 我一听他说要玩游戏,我就知道他们要玩那种见鬼的游戏,我上学那会也玩过比如碟仙啊,半夜照镜子啊,其实那时候我是不信的,但是现在我是知道,这世间真的有鬼。 我怕他们在这里玩这种游戏会节外生枝,我就不想让他们玩的,可是没想到徐冰被虞儿呵痒呵的实在受不了了。 为了摆脱虞儿的纠缠,趁机站起身来,留下一句我去拿,就跑了,虞儿紧随她身后,追了去。 徐冰半天没出门,屋里什么声音都没有,但是我知道屋子里正有一场激烈的厮杀。 想起虞儿和徐冰香艳的画面,我就有种一探究竟的冲动。 过了一会儿,徐冰出来了,脸色绯红气喘吁吁的。 其他人倒是没注意到,董力接过镜子去。 喊道:“我们来做一个看鬼的游戏,谁想试试啊,说不定真有漂亮的女鬼啊。” 第三十六章 咯吱一下都不行? 听到董力的喊声,其他人纷纷要求试一下,就连被我打的那个叫郭铭的学生,也站起身来要参加。 董力问我:“哲哥,你和冰冰嫂子要不要来玩啊。” 我摇了摇头说:“算了,你们玩吧,我看你们玩就行了。” 郭铭对我还是有怨气的见我不玩,说道:“胆小鬼就是了,没胆子玩,还吹牛。” 我看着那个浓妆的女生在拉着他,胆怯的看着我,我知道她害怕我又动手。 我装作没听到的,义叔说:“你们小年轻的玩吧,我去睡觉了。” 我将车钥匙递给义叔,义叔自己站起身来准备去车上睡觉了。 我徐冰坐在旁边看着他们玩,虞儿就跑到我身边一屁股坐在我的大腿上了,然后搂着我的脖子跟徐冰挑衅。 虞儿心里很清楚的,这个情况下,徐冰就算看到了也不可能拿她怎么样,抱着我就吧唧亲一口,然后冲徐冰做一个鬼脸,再抱着我亲一口,再做鬼脸。 徐冰恨的牙痒痒,可拿虞儿没办法,我也很无奈,我也不能表现出有漂亮女鬼坐在我腿上啊。 董力在那边大叫:“我是老大,我来说规则,你们听好啊。” 说着董力将镜子平铺到桌子上,然后凑上去看了一眼说:“有点光,差不多能看清。” “咱们九个人,五个男生四个女生,男生和女生围着桌子交叉站好,咱们围着桌子转,我喊吹的时候,男生对着女生的脖子吹气,如果没有女生感觉到被吹了两口气,咱们接着转,如果有女生被吹了两口气,那么那个女生要说来了,其他人全部背对着镜子,让那个女生自己去看,不管看到什么都不准跑,要大家一起说去才行,途中不准偷看镜子。” 听到董力说的规则,女生们不愿意了吵着说:“凭什么,让我们女生去看啊,这么吓人,万一,真有鬼怎么办?” 董力大手一挥:“怕什么,我们六个大老爷们在这,还怕一个鬼吗?” 感情董力也把我算上了,郭铭又阴阳怪气的道:“他也算大老爷们?连玩都不敢,就是一胆小鬼罢了。” 董力挥挥手说:“就这么说定了,来,咱走起来。” 我跟徐冰虞儿就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转圈子,有虞儿在这里,那还有鬼敢出现啊,就是看着他们煞有其事的样子很好玩。 董力喊了一声:“吹!” 五个男生鼓足腮帮子开始吹,吹完后,没有女生吱声,董力又喊着走!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还嘻嘻哈哈的,玩到后面,一个个都不笑了,面色郑重了起来。 虽说什么事都没发生,但是我也明白,做这种游戏,每个人心中到最后都患得患失起来,都有种恐惧的。 又转了一圈董力喊道:“吹!” 话音一落,站在他前面的芳芳大叫起来:“来了!” 听到芳芳的话后,其他人都打了个冷颤,我看着好笑,刚才明明是董力坑媳妇呢,他故意吹了两口气。 董力笑的挺阴险的,喊道:“停,背过身去,芳芳,你去看,看到啥都不要害怕。” 董力说的胸有成竹,他知道这是自己恶搞,可是芳芳不知道啊,芳芳觉着脖子上有两口气传来的时候,脸色都煞白了。 哆哆嗦嗦的不敢去看,眼神里充满哀求,董力说道:“芳芳你不要怕,去看就是,没事的。” 芳芳瘪着嘴飞快的走到桌子旁边,然后迅速的看了一眼,立马就回过头去。 其他人都转过神来,,眼神急切的问道:“芳芳,你看到啥了?” 芳芳脸色还有点白道:“什么都没有。” 其他人满脸失望,一个劲的问道:“芳芳,你到底看没看啊?” 芳芳撅着嘴不说话了,董力圆场道:“好了,好了,这不是一次就能见到的,我们继续。” 然后其他人又开始转了起来,正走着,虞儿笑嘻嘻的站起身来,我一看她笑,我就知道她起了玩心,想上去捣乱了,我怕她吓着那些学生,想拉她,又怕被人察觉到。 果然,那个浓妆的女学生杀猪一般的叫了起来:“来了!” 董力一听,知道这不是自己的恶作剧了,声音也颤抖了,道:“停,停下,转身!” 那浓妆女学生跟芳芳一样,不敢去看,她男朋友郭铭道:“没事,芳芳也看了,什么都没有,你别害怕,有我保护你呢。” 看着浓妆女学生颤颤巍巍的向镜子靠去,我心里为她默哀,因为,我已经看到虞儿缩身进了镜子里面去了。 接着,就是一声杀猪似的惨叫,我看到那浓妆女学生一屁股蹲在了地上,两只眼睛瞪得极大,胸口剧烈起伏着。 其他学生一下子都围了上去,嘴里说着:“你看到了什么?” 虞儿笑盈盈的走了出来,然后又坐到我的腿上,对我说:“她男朋友骂你胆小鬼,我就吓唬他女朋友,哼哼。” 那浓妆女学生看样子是吓坏了,坐在地上一个劲的哭,可能看她女朋友哭了郭铭感觉到有点丢人道:“哭什么哭,丢不丢人,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浓妆女生道:“一,一个女鬼!她冲我笑。” 听她的话,我就知道虞儿还有点分寸,最起码没变的很恐怖,就只是显了个形,冲她笑了一下。 不过就是笑一下,我觉着那浓妆女生心理也有了阴影了,其他人倒是一听她的话,来了兴致。 一个个都对她追问不已,问那女鬼什么样子,问她有没有看清。 浓妆女子支支吾吾说不上来,最后说天色暗没看清,就看到像是一个女鬼。 郭铭生气道:“你没看清,你喊什么啊,不够丢人的,起来,继续。” 那浓妆女子看样子不想再玩了,但是看到她男朋友生气了,又不敢多说,只能站起身来重新加入到队伍之中。 经历了这一次,所有人神情更加凝重了,就连董力说话都小声了许多。 没虞儿捣乱,这次转了很多圈,也没出现异常。 过了一会儿刘阳叫了起来:“芳芳,你别对我吹气啊。” 刘阳正好站在芳芳前面,芳芳闻言一愣道:“我没吹气啊。” 刘阳笑道:“那你没吹气,那是鬼吹的啊?” 刚开始刘阳还笑,说完后反应过来,这就是见鬼游戏啊,难道真的是鬼?! 我看了眼怀里抱着的虞儿,虞儿冲我摇了摇头。 刘阳脸色也不好看了,道:“那咱们继续吧,可能刚才起风了!” 其他人听了沉默了,可能大家都觉着不对劲了,只有郭铭跳了出来道:“别人都看了,为什么你不看啊,你是不是也胆小鬼不敢看啊!” 刘阳被他激的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往镜子面前看去,看了一眼刘阳回过头来道:“很模糊看不清,好像没东西。” 说完了,刘阳说道:“算了,镜子里什么都没有,玩下去也是白费劲,咱算了吧。” 其他人听了都是停下来了,郭铭道:“玩这种游戏真没劲,不如我们今晚玩个大的吧。” 刘阳道:“你们玩吧,我有点困了,我想睡会觉去。” 刘阳没参加,其他人倒是还有兴致,显然他们已经把浓妆女子那一次当作她没看清是自己吓唬自己了。 董力叫道:“铭子,你说玩大的,咱们玩什么?” 郭铭道:“咱今晚上进山如何,听说后山那有一片坟地,咱去哪玩会怎样?!” 刘阳听了欲言又止,我看他很奇怪,刘阳笑道:“去哪干嘛,咱还是都早点休息吧。” 郭铭道:“你不敢去直接说,咱好容易来次鬼村,就这么回去了,咱能不后悔吗,你们说是不是?” 我有心阻拦,可是郭铭跟我不对付,我怕我一说话更坚定他跟我作对的心思,我就想其他人出来阻拦。 可是我忘了这群学生的胆大包天了,除了芳芳说不去了,其他人都吵着要去。 一伙人拿着几个手电筒就进了山。 院子里就剩下我徐冰芳芳和刘阳,虞儿不算。 我问刘阳:“你刚才看到啥了?” 刘阳笑笑说:“黑咕隆咚的我都没看清,啥都没有。” 聊了一会,芳芳说累了要去睡觉,刘阳也进了屋,我和徐冰虞儿也回到房间准备睡觉。 看到人都走了,忍了一晚上的徐冰爆发了,进屋就把虞儿捉住了,虞儿嘻嘻哈哈的求饶,两人你来我往,你掐我一下,我挠你一下,屋子里两人的娇笑声不绝 最后两人打闹半天,看着她两个越打感情越深,我也是心中窃喜。 虞儿气呼呼道:“一个小妾,还敢翻了天,看我不修理你。” 徐冰一翻身,伸着手咯吱着虞儿道:“你可别求饶!” 玩累了,并排躺床上,虞儿道:“小哲子,你们两个今天干什么了?” 如果按着以往,徐冰决不会放过虞儿的,只是打闹的实在累坏了。 徐冰拿着手机放着我和她的亲密合影,然后挑衅般的炫耀。 虞儿伸着小手要去抢,徐冰不给,手机掉到我肚子上,我看了一下,方东?! 今天拍照后,每张照片我都和徐冰看了,现在我在看,却发现照片上竟然有方东,我急忙翻下一张,再翻.... 我惊恐的发现,方东,竟然出现在每张照片上!! 第三十七章 那是我娘? 虞儿看我一直盯着照片翻来覆去的看,不高兴道:“你们两个奸夫淫妇看了一天,还没看够呢?我也要看!” 虞儿将手机拿了过去,然后看着说:“你们还领着方东那小家伙呢,对了,那小家伙今天住哪,我怎么没看见他呢?” 我听了咯噔一下,虞儿也能看到照片上的方东?! 徐冰听了惊讶道:“没有小东子啊,今天就我和哲哲干爹来的,回来就是找小东子的。” 虞儿撅着嘴道:“还骗我。”指着一张照片到,小东子不就在这吗? 照片是一张我和徐冰的合影,义叔帮着照的,在小河边的树林里,我揽着徐冰,而徐冰的身侧就是方东! 徐冰看了一眼,然后突然明白了什么道:“我看不到,哲哲,你看得到吗?” 照片中方东那张苍白的小脸,伸着手向我招呼的动作,我看的到,但是拍照的时候,那里有方东的身影。 难道方东变成了鬼?可是,义叔也在啊,就算方东变成鬼义叔怎么会察觉不到?! 我准备起床去找义叔商量一下的时候,北屋里发出惊呼声,然后就是一个女子的哭泣呼救声,是芳芳! 我急忙穿上鞋跑了过去,我看到刘阳正爬在床上将芳芳压在身下,撕扯着芳芳的衣服,芳芳的衣服被刘阳扯得乱七八糟,身上大团大团的雪白裸露在空气中。 芳芳吓的直哭,一边捂着胸口挣扎一边哭着喊道:“刘阳,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看到我冲进房间里后,芳芳哭着向我求救,我上去一把抓住刘阳,然后将他甩到一边,嘴里对他骂道:“刘阳你个畜生,芳芳是董力的女朋友,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我对着刘阳踹了一脚后,发现事情不对劲了,刘阳像是根本没反应一般,对我的话充耳不闻,还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往芳芳身上冲去。 这时候,虞儿和徐冰也过来了,徐冰见状立马走到床边,将芳芳抱着嘴里安慰着她。 可是下一秒,原本看不到虞儿的刘阳,却忽然像是发现了虞儿的存在,嘴里嘶吼着向虞儿冲去! 虞儿大怒伸出纤细的小手,一下子就掐住了刘阳的脖子,刘阳脸上血管暴涨,整个脸被憋的通红,手脚在空中乱抓,拼命的挣扎。 看到这一幕芳芳吓的忘记了哭,对着我道:“哲哥哥,刘,刘阳这是怎么了?” 我怕再吓着她,也没敢直接对虞儿开口,走向前,将刘阳抱住摔倒在地,刘阳捂着嘴剧烈的咳嗽着。 我走出门拿了一根绳子将刘阳捆在地上,刘阳被我捆住后,反而渐渐安静下来,眼神中也渐渐清明过来。 刘阳疑惑的看着我到:“哲哥,这是?!” 我说:“你做的是什么,你不知道?!” 刘阳看了一圈,现在的他好像又看不到虞儿,等他把头转向芳芳的时候,刘阳失声道:“这是我做的?” 芳芳一听他的话,眼泪又出来了哭哭啼啼的说:“刘阳,你跟董力是一个宿舍的哥们,可是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你真不是人,你是个畜生!” 刘阳被骂后呆怔了片刻道:“不是我,不是我,芳芳,虽然我上学是追求过你,但是你跟大力好了之后,我就没在纠缠过你,真不是我,刚才,刚才那是...” 芳芳不听刘阳的解释只是哭诉他的禽兽行为,我倒是看着刘阳刚才一连串的表情不似作伪,毕竟刘阳不可能这么蠢明知道我们在隔壁,还要想着干这种事。 我问道:“刘阳,你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 刘阳听到我的问话,回想了片刻道:“哲哥,我看到了鬼,真的,哲哥,刚,刚才在镜子里我,我看到了,我就是害怕我,我就没敢说。” 刘阳从镜子里看到了鬼?这不可能,虞儿没去捣乱,而义叔就在门前,如果有鬼出现,那么义叔绝对不会发现不了! 我大声问刘阳,你究竟从镜子看到了什么吗? 刘阳生怕我不相信一般急的眼泪都出来了说:“哲哥,我看到了一个小孩,七八岁的样子,身上全是血...” 方东?!听到刘阳的话后,我脑海中第一个念头就是方东!难道刘阳竟然从镜子里看到了方东,那么方东为什么会出现在镜子里,他在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照片中突然出现的方东,镜子里刘阳看到的也是方东,方东真的遇害了? 脑海里的念头一个接着一个出来,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思考的时候,刘阳以为我不相信他,说:“哲哥,我刚才在睡觉的时候,朦朦醒醒的醒了,我了眼时间十二点,就想接着睡,可是...” 十二点?我看了下表,现在才十一点五十,刚才刘阳在做梦? 刘阳继续对着我说他的梦,他梦到董力他们回来了,只是他们全都死了,而且就跟镜子里的方东一样,身上全是血! 刘阳吓坏了,就想跑,可是看到芳芳还在睡觉,就想去喊醒芳芳,可是被那群死人察觉了,那群死人就冲着芳芳跑了过去,想杀死芳芳,情急之下,刘阳跟他们拼命起来,最后,刘阳醒了就看到自己被捆住了。 刘阳的话,我听了有些相信又有些怀疑,可是芳芳却不相信,一直说刘阳就是企图qj她,然后被发现后,就开始编故事。 我能明白芳芳的感受,毕竟这故事太离奇了,对于她们没见过鬼的学生来说,这无异于天方夜谭。 芳芳哭着拿出手机要给董力打电话,刘阳见状捂着脑袋哭的稀里哗啦,他知道自己说的太过离奇,董力他们回来后肯定不会相信他说的话,到时候,刘阳铁定被扣上qj犯的帽子,别说学业了不坐牢都算好的。 芳芳拿着电话打着,开始还在哭,可是哭着哭着不动了,嘴唇发白转过头望着我,说:“哲哥哥,打不通,他们,他们...” 他们不会出事了吧?这是芳芳接下来要说的话,只是她不敢说,而这时,我家的座钟铛铛铛的响了起来。 十二点了?! 钟声响起的同时,原本寂静的小山村也被惨叫声给打破了,顿时惨叫声,哭泣声连绵不绝,整个小山村也被巨大的恐惧笼罩住了。 惨叫声响起的时候,我看到刘阳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然后面色发白道;“就,就是这个,他,他们,要来了,我没骗你们,我,我没骗。” 这是,一个身影冲进了屋内,是义叔,义叔脸色凝重道:“哲哲,大事不好了,快点走!” 我没多犹豫,跑过去将刘阳身上的绳子解开,然后对徐冰说了一句:“给芳芳,穿上衣服,我们走!” 不等出门,我看到董力他们惊恐着跑了回来,刘阳和芳芳一见他们,顿时浑身颤栗起来。 董力急切的冲向芳芳,拉着芳芳就要走,芳芳可能也被刘阳说的话给吓住了,看到董力过来,竟然往徐冰身后藏了藏。 董力问道:“芳芳,你躲什么,快走,这个村子真是鬼村,好多鬼,好多鬼出来了,快跑。” 其他人也是惊魂未定的,问他们,他们就一个个心惊胆颤的说,村子里来了好多鬼。 我趁机观察了一下,发现他们身上有影子,他们不是鬼? 义叔也冲我摇了一下头,义叔说的是他们身上没有阴气,不是鬼! 事不宜迟,义叔冲我确定他们不是鬼后,义叔道:“事不宜迟,咱们抓紧走,你们跟着我,绝对不要掉队,谁要掉队了,我可不会管你们!” 义叔说完,走了出门,我和徐冰紧随其后,其他那群学生也是胆战心惊的跟着我们,胆子小的女学生已经哭了起来,说着要回家什么的,现在这种时候,我也没时间管她们,就说了一句男学生照顾好女同学。 可能是刘阳一直在家的缘故,虽然出了那么一档子事,芳芳却挨着刘阳更近一些,这让董力看的很是冒火。 如果不是事态紧急,我看董力攥着拳头那样,肯定会跟刘阳打起来。 出了门口,我看到整个村子已经一片狼藉,到处都有人跑,到处都有哭喊的声音,还有一些声音凄厉喊着救命的声音! 而追他们的人,或者说追他们的那些鬼, 我看到,却是头皮发凉,那赫然是村子里消失的那群村民! 我看到村后头的梁武子,正抱着一具女人的尸体在哪里啃,还有江叔江婶,那成群结对的鬼,一家一家的进入,然后院子里想起惊恐之极的惨叫。 更有许多熟悉的村民,在看到我们之后,竟然朝着我们扑了过来,而冲在最前面的身影的脸庞,那个是我熟悉又陌生的脸庞,是我无数次梦中梦到过的脸庞,是我只能拿着老旧的黑白照片思念的脸庞。 看着那个浑身鲜血,身上不知道从哪挂上一截手臂的向我扑来的女鬼,我竟然呆住了,那是我娘! 是生我时因难产去世已有二十七年的亲娘。 我娘成了鬼... 第三十八章 谁才是鬼 在徐冰的惊呼声中,我呆呆的看到我娘冲到了我的身边,她已经变成了鬼,她不知道她要杀死的是她的儿子。 看着她伸出长长的指甲冲我胸口抓来,嗤啦一声,我衣服碎裂,胸口传来阵阵火辣辣的疼痛。 义叔冲我大喊:“臭小子,你发什么呆,你想死吗!” 接着红光一闪,虞儿冲了上去,将我娘抓住,我娘面目狰狞,因为手指甲沾到了我的鲜血,我娘整个手都开始冒着黑烟。 虞儿见我受伤大怒,双手一分,就想将我娘撕成两半。 我见状大喊:“虞儿放开她!” 虞儿歪着脑袋看着我,眼神迷茫问道,我鼻子发酸,眼泪差点落下来,语气低沉道:“那是我娘...” 虞儿听了顿时惊慌失措,将手一松,放开我娘,顺带低眉顺眼的蹲下身子:“哦,婆婆好。” 义叔怒了大吼一声:“两个蠢货,她是鬼!早就不是你们的娘和婆婆了,你们想死不成!” 义叔被好几个村民变成的鬼包围起来了,一时间抽不出身过来,只能冲我和虞儿破口大骂。 听到骂声虞儿不知所措,委屈的看着我,我知道我娘变成了鬼,可是要我对我娘下手,我真是做不到。 我扛着鬼手脑子中不断挣扎,我想催动鬼手,让鬼手将我娘也收进去,可是不知道为何,鬼手竟然没有反应,鬼手收鬼应该是有特定的阵法吧,可惜我不会。 我着咬牙,将我手指咬破,然后冲我娘点了过去,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我娘看到我手指的时候,没有躲避,而是迎着我冲了过来,我伸手一点,我娘被我点到在地! 杀我娘,我是万万做不到的,只能拿着匕首,使劲将我手掌一划,我知道我的血充满阳气,鬼不敢靠近! 所以趁我娘倒地的时候,我迅速的在地上围着我娘用我的血画了一个圈,落在地上的血圈,就像一个囚笼一般,我娘每次要飘着出来,可是地上的血,就会闪起一道光,我娘对那道光很是恐惧,在圈子里面,面目狰狞的望着我,很想冲出来,却又不敢。 这是我能想出的唯一办法了,我娘不认识我了,可是我却不能杀了她,就算她变成鬼,我也不能。 只好将她困住,等天亮她就会消失了吧,从哪来回哪去,可是我心中也暗暗发誓,为什么我娘会变成厉鬼?这件事,我一定要查清,不管是谁做的,我要灭他满门!! 看到我娘被困住了,虞儿拉着徐冰走了过去,嘴里念叨着:“当小妾的不懂事,快来给婆婆行礼!” 徐冰无奈,做完这些,虞儿看到义叔被鬼围住了,娇喝一声:“干爹,别怕,虞儿来了。” 义叔怒道:“我怕嫩娘的腚!” 说着,虞儿冲了上去,那些村民转化的厉鬼,完全不是虞儿的对手,虞儿举手投足之间摧枯拉朽,那群厉鬼一个个都被虞儿生生撕裂,变成黑烟。 那群学生见状目瞪口呆,虞儿当然不会让他们看到也不会让他们听到,所以他们眼中只是看到义叔动都没动,周围的那群厉鬼,已经全部化为黑烟消散了。 看到义叔大发神威,那群学生也是镇静了下来,再也不想刚开始那样咋咋呼呼的。 我也急忙冲到前头,跟着义叔一起战斗,我别的不行,可有一点,我的血就是最好的法器。 拿着沾着我的血的木匕首,一时间我感觉所向披靡。 渐渐的,那些村民的厉鬼开始减少,像是被人控制着一般开始躲避我们专门去寻找那些普通游客去进攻。 义叔领着我们前进,偶有几个零散鬼魂,不像是原先的村民,更像是刚死去的游客变成的,那些鬼魂要么对我们这一群人熟视无睹,茫然的飘荡在小山村里,要么觉着心中有怨气,为什么他死了我们还活着,充满怨气的想接近我们。 这些都被我和虞儿清掉了,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义叔停下了。 看到义叔停下,我问义叔:“怎么了?” 义叔四处看了一下道:“你没发现不对劲吗?” 我听了,然后四处望去,发现是不对劲! 我跟义叔明明是朝村外的方向走去,村口在南边,可是我们现在站的位置却是北面,这是进山的哪条路,绝对不是刚才我跟义叔走的哪条路! 鬼打墙?!我看向义叔,鬼打墙只能算是初级的鬼掌握的法术,这种法术骗骗一般人还行,怎么可能让义叔也上当! 义叔叹口气道:“这不对劲,就像有人暗中控制着这一切的发生,从开始到现在,从一进村就有古怪,那时候我就发现,村子里没有阴气,而且院子里出现鬼,我没发现这也不应该!” 我说:“刚才我就有这种感觉,我总感觉有人在暗中观察着我们一样,就像那些鬼好像被人控制了,明明是没有神智的厉鬼,却偏偏能够躲开我们走,就像是被人暗中下了命令。” 义叔道:“我们回去!再走一遍试一下!” 听到要回去,那群学生不干了,他们害怕再回到村子里,害怕在看到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场面。 董力面色惨白道:“叔,咱不回去成吗,那些,那些鬼好像不能出村子,我们就在村子外面等着天亮不行吗,天亮了,咱再走。” 其他人也是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 义叔道:“谁告诉你们那群鬼不会出村的?今晚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今晚必须离开。” 董力道:“叔,那我们进山吧,在山上躲着也好啊。” 义叔听了后,同意了。 进山?在我观念中,进山可是更危险的,怎么能进山呢?不过最后我还是相信义叔,毕竟义叔救了我那么多次。 往山里走的时候,村子里的声音越来越弱,那群娇生惯养的大学生开始体力不支起来,尤其是几个女学生,喊着要停下休息会。 义叔同意后,大家坐在地上,经历了这种事情,那群学生是真的吓坏了,最开始见他们的时候比如董力郭铭他们,还吵着要玩刺激的,玩见鬼游戏,可是现在,他们坐在那里除了浑身颤抖,连话都不敢说。 刘阳看着我说:“哲哥,我想去解手。” 我听了想笑道:“你该不会连解手都不敢去了吧。” 刘阳挂着尴尬的笑容看了一圈他的同学后,发现没有人嘲笑他,一个个都装作没听到的,刘阳笑道:“哲哥,我真害怕,你能陪我去吗?” 没办法,我站起身冲义叔说了一声。 刘阳在前面走着,一边走还一边小心翼翼的回头看,我纳闷道:“你怎么了?” 刘阳朝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又回头四处望了一下,确定周围没人。 刘阳脑门冒着冷汗浑身哆哆嗦嗦的道:“哲哥,你能让我看一下你的伤口吗?” 我心中疑惑的味道更浓了,我问道:“你不是要解手吗,你看我伤口干什么?” 刘阳面带请求,我只好伸出手去,手上那条口子还往外流着血呢。 刘阳抹了一下伤口,然后松了一口气,看他的样子,仿佛就跟赌命似的,要看我伤口就跟要他去死似的。 刘阳道:“哲哥,董力他们不对劲,你发现了吗?” 董力他们?我说道:“没有不对劲吧,我看了他们有影子,而且义叔也说他们没事。” 刘阳摇着头道:“哲哥,如果不是确定你是人,我都不敢跟你说,他们真的不对劲。” 我说:“怪不得刚才你怕成那样,原来你怕我是鬼啊。” 刘阳点头说:“我刚才真是赌命了,我知道如果您是鬼的话,刚才我说看您伤口,我就已经死了,可是你不是,我这话也只能对你说了。” 听到刘阳说的郑重,我也严肃下来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阳打了个激灵道:“他们真的可能不是人,我跟董力他们一个宿舍两年了,我能感觉他们的不对劲,刚才这一路上,他们的眼神根本就不对,他们仿佛不害怕那些鬼一般,而且他们时不时看向我和芳芳的时候,我就觉着他们像是再看死人!” 我说:“这话,你可别开玩笑,你是不是怕他们回学校把你的事情曝光,所以你才污蔑他们?” 刘阳一个劲的摇头说:“是真的,刚才芳芳也偷着跟我说了,她说,董力的手再变凉,开始的时候还温着,可现在变得冰凉。” “晚上比白天冷,这也是有可能的。”我心里虽然对刘阳说的话信了几分,但是我还是怀疑道。 刘阳刚准备再度开口,我就听到后边董力的声音响了起来:“阳子,你跟哲哥偷偷摸摸说什么呢?” 刘阳看向董力的目光极度恐惧,他结结巴巴道:“没,没什么,我就是,害怕,让哲哥陪我说说话。” 董力道:“说完了,咱就走吧,叔叫咱回去呢。” 说着,董力就上来去拉刘阳,看到刘阳被他拉住后,整个人都像被水湿透了。 我也不动声色的将我受伤的手拉住了董力的胳膊道:“走,咱回去。” 说话间,我看到董力脸扭曲了一下,看他样子好像很疼一般,然后我就觉着,他的胳膊确实如刘阳说的一般,冰凉,隔着衣服都能觉着寒气。 我不动声色抽回手,跟他们回到队伍中,刘阳冲我示意看一下郭铭。 我想起刚才刘阳被打断没说出来的话,往郭铭看去,我背后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郭铭的额头,被纱布包裹着的头,渗出来的血,竟然是,黑色的!! 第三十九章 我的老婆是虞姬 看到郭铭额头上渗出的黑色血液,在看到他的眼眸,不带一丝生气。 眼神里没有对我的怨恨,也没有对今晚之事的惶恐,只有一片漠然。 确实是不对劲! 刘阳小声的跟着芳芳说了几句话,芳芳瞟了董力一眼,董力冲她做了一个诡秘的笑容。 我看到芳芳都差点哭了起来,然后往刘阳身边靠了靠,董力眼中杀机大盛。 义叔道:“休息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去后山吧,后山我记得有个山洞,那里应该安全一点。” 其他人都同意,义叔领着我们走,走到山洞门口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在村子里住了二十多年,我怎么不记得这里有过山洞! 义叔却知道! 我心里觉着大事不好的时候,突然树林里又冲出一个义叔,义叔脸色急切道:“哲子,回来!” 看到另一个义叔的出现,我心里咯噔一下,义叔确实有问题。 而一直带领着我们的那个义叔,见到刚冲出来的义叔时,同样对我大喊:“哲子,小心!那是鬼!” 两个义叔,谁是鬼?! 我看到虞儿和徐冰都茫然了,虞儿靠在徐冰身边,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 这事太古怪了,虞儿也是鬼,却分辨不出两个人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义叔,谁才是真正的鬼! 但是我心中已经有了决定,我知道谁是鬼! 我二话没说冲着一直带领我们前进的义叔一刀刺了过去。 “他”冲我大骂:“臭小子,你疯了?那个才是鬼!” 我道:“从一开始我就觉着不对劲,你和那群学生分明有问题,你们故意带领我们来到这里,这事不对劲。” 他还在辩解:“臭小子,你胡说什么呢?” 我说:“你们最开始的时候,毫无破绽,我不知道你们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能够在灯下有影子,可是现在时间过去那么多,你的迹象也开始败露了,身体开始变凉了,这就是最好的作证!” “他”还不甘心道:“那是他们是鬼,我跟你一样没察觉出来,你怎么连我都算上了,臭小子!” 我没听他的辩解,继续拿着匕首向他冲去道:“你有一个巨大的破绽,你自己还不知道,你觉着模仿义叔模仿的很像,但是你的一句话暴露了,你绝对不可能是义叔!” “他”开始狞笑起来慢慢道:“什么话?” 我大吼一声道:“义叔绝对不会说出那句,如果掉队我就不管你们了,你要知道,我义叔可是号称见死必救的崔忠义!” “嘿嘿嘿,还是被你发现了,不过,那又怎么样,你们既然来了,你们就再也出不去了!嘿嘿嘿!” 说着,我看到他身子缩小起来,变的只有七八岁孩子那样大! 再看那张脸,是方东! 只是与以前的方东不同的是,现在的他,脸上布满了黑色的斑胎,是尸斑,真正地方东已经死了,现在的他是一具尸体! 啊~啊,哲哥,救我! 我听到传来呼救声,转头看去,只见刘阳和芳芳已经被那群学生围了起来,董力已经咬住了芳芳的脖子,芳芳瞪大着眼睛,仿佛不敢置信一般,口中发出嗬嗬的声音,白皙的勃颈上已经一片染红。 刘阳看到芳芳这样,悲愤一声:“董力我草拟血吗!” 说着刘阳就冲了上去,可是芳芳已经毫无气息,身后郭铭趁着刘阳不注意,已经扑到他的背后,我看见刘阳被那群学生生撕了起来。 刘阳口中不住的痛呼着,但是依然没停下他的脚步,他在艰难的向着芳芳爬了过去,眼珠子已经不知道被谁扣掉了。 满脸的鲜血,背上也露出白生生的白骨,可是刘阳就这样血流满面的在地上爬,他想去到芳芳身边。 义叔冲我大喝一声:“哲子,去救人!” 说完,义叔冲着方东追了过去。 我跟虞儿急忙冲到那群学生之中,虞儿将压在刘阳背后的郭铭,活生生的撕碎成了无数块。 我对准董力,猛力的挥下匕首,将他脑袋削飞,然后蹲下身子望向芳芳! 芳芳的脖子上已经在流黑血了,正在地上抽搐着,这个活泼的小丫头片子,一开口就会甜甜的喊我哲哥哥的丫头片子,就这样被她的男朋友咬死了! 虞儿身形若游龙一般,飘忽不定,那群学生不到片刻的工夫,就会虞儿屠戮殆尽! 刘阳哭的凄惨,在地上呼喊着:“芳芳!芳芳,你别怕,我来救你了!” 看着刘阳凄惨的样子,看着他爬过时地上留下的血迹,我胸中有股怨气,有种酸楚。 刘阳艰难的爬到芳芳身边,抱着渐冷的身躯,嘴中不住的说:“芳芳,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啊,你别出事啊,你别吓我啊。” 他不知道,他怀里的芳芳已经死去了,他瞎了,他已经看不到芳芳如今的摸样了。 刘阳四处转着头对我喊:“哲哥,芳芳,怎么了?她怎么不说话?” 我强压下一口怨气,对着哭的不知所措的刘阳道:“阳子,芳芳,芳芳...” 已经死了那句话,我实在开不了口,我说:“刘阳,芳芳没事,你别急,我先给你治疗一下,你伤口太重。” 刘阳听了脸上尽然露出欣喜的表情,只是在他血流满面的脸上,看上去更是恐怖。 刘阳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哲哥,你没骗我,芳芳在动呢,可是她为什么,不和我说话呢,她..” 听到刘阳的话,我就觉着大事不妙,口中大喊:“阳子,你!” 话音还没落,在刘阳怀中的芳芳,已经突然睁开眼,如同刚死掉的那群学生一般,眼神中阴冷,出手快如闪电。 下一秒刘阳嘴巴已经张的大大的,鲜血往外涌,我看见他的胸口被插进去了一只手,是芳芳的,芳芳从刘阳的肚子里,将刘阳的心脏给掏了出来,啃噬了起来! 刘阳死在了他最心爱的女人手下,刘阳可能到死都不知道是谁突然出手杀了他! 见此情景,我心中狂怒,大喊一声:“不!” 然后直接冲上去,将已化为厉鬼的芳芳捅死,徐冰哭的泪流满面,虞儿也是脸色凄然。 我知道她两个心中的想法,对于芳芳和刘阳来说,这太残忍了! 究竟是谁布的这个局,究竟是谁,害死这么多人,我发誓,我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义叔还在跟着方东打着,虞儿冲我说了一句:“小哲子,别让刘阳再受折磨了。” 虞儿去帮着义叔,我呆呆的站在那里,别让刘阳再受折磨了,我明白,虞儿是怕刘阳跟芳芳一样变成厉鬼。 我缓缓的走向前,将刘阳在变鬼之前,做了一个往生送灵罡,归去吧,刘阳,芳芳已经神魂俱灭了,或许你再也遇不到她了,下辈子,下辈子好好活。 看到刘阳身体上形成的黑影散去,我心如刀绞。 这时候,异变却突然发生,轰隆一声响,我看到整个天地都变了模样。 而方东也趁此时跑了。 我向四周望去! 整个场景突然变了,山没有了,树林也没有了! 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密密麻麻的棺材,漂浮着的棺材,黝黑的棺材,到处都是,不下数千具。 每具棺材上都有一个阴魂,被棺材上锁住,发出不甘的怒吼声。 义叔看着周围的一切,若有所思。 我问义叔:“义叔,这是什么地方?” 义叔道:“这里好像是书上记载的云棺控神...” “果然不愧是前辈啊,竟然连方家的云棺控神都知道,了不起哈哈,了不起!”声音突然从头顶方向传来。 听到那个声音,我抬头看去,在云棺的最上方,竟然有一个平台,平台上赫然站着三个人,方子冲,方东,最后一个竟然是徐冰! 徐冰竟然不知不觉的被方子冲捉去了,我看的心中大急,更因为方子冲此前种种的行为,更是让我胸中出现无边无际的怒火! 我冲着方子冲大骂道:“你敢对徐冰下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说着,我就要往棺材最上方的平台爬去。 “哈哈,不会放过我,我只取命,取帝命不会取她的性命,江哲,只要你把鬼手交出来,待我取完帝命之后,就把她还给你,你看如何?” 听到方子冲的话,果然,他做这一切的 布局就是为了徐冰,就是为了虞儿和鬼手! 说完方子冲道:“你别动,我知道你身负奇重阳血,我不是你的对手,可是你不要忘了,你的妻子在我手中,若是我一不小心,你的妻子可就魂飞魄散了。” 听到方子冲的威胁,我更是火冒三丈,方子冲冲着身前一道巨棺道:“霸王,按照先前的协议,我将您的虞姬给您找来了,您是不是要把千秋镇灵地借我方家一用呢?” 霸王?千秋镇灵地? 这是项羽坑杀二十万秦军之地,难道方子冲口中说的霸王,竟然是项羽?! 那口巨棺缓缓打开,从中出现一个巨大的阴魂,义叔望着那阴魂脱口而出:“盔甲阴魂!” 盔甲阴魂自巨棺出后,整个天地就像是被巨大的煞气笼罩起来,那种熟悉的威压,让人一看就魂飞魄散的恐怖存在开口了。 “虞姬,本王已找寻你,两千余载了...” 第四十章 哲子,随我杀 真的是项羽?! 自从项羽从巨棺出来后,我看到虞儿的表情开始变化,虞儿眼中泪珠不断的滑落,虞儿哭的我很难受。 我急忙问虞儿怎么了。 虞儿晃着头说着不是的,我不是虞姬,我是虞儿! 虞儿从哪里来的,我从来都不知道,木匠爷爷来龙门峪的时候,虞儿就跟着他来了,又或者是木匠爷爷将虞儿带来的。 把虞儿许配给我当冥妻的时候,木匠爷爷说过,虞儿是火焚伏戈悬木,三世三痴三怨,我不懂木匠爷爷说的是什么意思。 现在看来,虞儿或许真的是虞姬,想到这,我心里一片冰凉,如果虞儿是虞姬。 那项羽出现了,我该怎么办,看着项羽的阴魂如同战神一般,别说去打败他,就连跟他战斗的勇气,现在的我都提不起来。 虞儿一直哭,眼睛望着我,眼神里充满不舍,仿佛是在害怕要跟我分开。 那天夜里项羽第一次出现的时候,虞儿曾经也是如现在一般的恐惧,说她觉着盔甲阴魂很熟悉,她很怕他,然后她又很恨他! 虞儿哭的梨花带雨,飘荡在空中的项羽面带盔甲我没法看到他的表情。 只是从他的声音里我能听出那不容拒绝的冷漠,语气中还有挣扎与愧疚。 项羽道:“虞姬,孤对不住你,本想了结你的宿命,使你火焚之后,再无四世之刑,可谁料孤亥下之战后,使你再受伏戈之苦,千年寻你,孤迟来一步,使你再受悬木之刑,如今两千余载,孤终于再次见你,虞姬,回到孤的身边,孤在此立誓,绝不会再让你受入土沉水之刑。” 虞儿听到项羽的话,脑子里仿佛多出了一些记忆,虞儿双眼赤红,狰狞到:“你们全部都是在骗我,总说什么红颜祸水,可三世之间,又有那次是因我之罪,世人愚昧,罪我千载,我宁死也绝不重做虞姬!” 虞儿声音中的怨气很大,字字啼血。 我怕项羽震怒之下,伤害虞儿,将虞儿拉在我的背后,虞儿哭着看着我道:“小哲子,他来了,你保护不了姐姐,姐姐也保护不了你的。” 我虽然对项羽的实力所知甚少,但是听到那晚木匠爷爷对义叔的话,说是项羽具吞八荒之心,叱咤风云之气,百世之下杀气懔懔,我就知道,我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 但是,我怎么能让他带走虞儿,这么多天的相处,我真的已经把虞儿看作是我的妻子了,虽然她是鬼,但是她依然是江哲明媒正娶的冥妻! 我手中紧紧攥着木匕首,然后死死的盯着项羽。 可是项羽就像是没发现我的动作一般,对我视而不见,口中道:“孤知你怨孤深重,孤无话辩驳,如今天地之间,有谁能拦的住孤,王又如何,帝亦如何,使我爱姬受刑,孤上穷碧落,屠王灭帝,虞姬,你的火焚悬木之仇,孤已替你报了,从此之后,你就是虞姬,也只是虞姬。” 听到项羽的话,虞儿身体都颤抖起来,然后抬着头充满诧异的看着项羽道:“你把他两个杀了?” 项羽冷哼:“伤我虞姬性命者,上追千载下临百世,孤定将其挫骨扬灰,形神俱灭。” 听到虞儿和项羽的对答,我有点明白了,虞儿原来已经历经三世了,现在的她是转生第四世! 而听项羽的说法是,虞儿中间那一世是虞姬,我心里暗想,那方才项羽说上追千载下临百世杀的哪两个人是谁? 虞儿每次转世需要一千年啊,虞姬一千年前是谁,虞姬一千年后又是谁,是谁死后一千年变成了现在的虞儿?! 虞儿受火焚悬木死的那两世是何人?! 我还在思考的时候,虞儿哭着说:“我不是虞姬,虞姬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是虞儿。” 项羽听了大怒,我也终于见识到千古无二的战神一怒是何等风光了。 项羽只是随手一挥,我看到周围数千个棺材,登时化为粉尘,而那棺材上被锁住的鬼魂,一个个都逃脱束缚,但是却无一个鬼魂敢乱动一下,全部都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 看到棺材被毁,方子冲大怒道:“霸王,你?!” 只是下一刻项羽的回头,生生打断了方子冲的话。 项羽指着我冲虞儿道:“想必你不愿回到孤的身边,是因为此人吧,你就不怕惹孤一怒,让此人也神魂俱灭不成?!” 虞儿听到项羽的话,身子一颤,然后面带哀愁的看着我。 我鼓起勇气朝着漂浮在空中的霸王项羽道:“想你堂堂霸王,也用威胁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不觉着太卑鄙了吗,我是不会让你带走虞儿的!” 项羽闻言大怒道:“区区一个蝼蚁,也敢对孤置喙,找死!” 说着项羽手中就多出一只身长数丈的大戟,大戟出现,血腥的煞气迎面扑来,而跪倒在地的数千鬼魂一个个凄惨大叫起来。 一戟在手天地变色鬼神惊! 虞儿见状大喊:“不要!我跟你走,但我有两个条件!” 项羽闻言大喜,放肆的笑声充斥在天地之间,听的人心神震荡。 我看着虞儿闭着眼睛,泪水再淌,现在我只恨自己的弱小,虞儿冲我低声道:“小哲子,不要生气,好好活着,姐姐等着你,等着你来救我,别人做不到,你可以的,小哲子,你有龙血在身,你做的到的。” 听着虞儿的话,我痛彻心扉,死死的咬着嘴唇,嘴唇都被我咬烂了,我却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虞儿抬起头道:“你不要伤害他,我跟你走,第二就是,你要杀了他!” 说着虞儿将手指向方子冲,而方子冲在听到虞儿的要求时,登时面色大变。 冲着项羽道:“霸王,我们之间有协议,你不能...” 项羽冷哼一声:“所有伤害孤王爱姬之人都要死,你以为你方家,用镇魂手锁住孤王爱姬这事,孤王会放过你等不成!方家可以不灭,但你必须死,去千古镇之事,让你方家另选人来吧!” 说着项羽大手一挥,我看到方子冲整个身子就如同一片烂木头般飞了出去。 哐当一声巨响,方子冲整个身子摔的四分五裂。 肯定是活不成了,做完这些,项羽随手一招,我就看到我背着的鬼手,向项羽飞去。 项羽将鬼手握在手里道:“困孤王两千余载,现又困我爱姬,姓徐的,孤王不将你碎尸万断,孤王誓不成神!” 下一秒,那个鬼手就在项羽手中碎裂开来,而随着鬼手破裂的,是鬼手里面飞去一个身影。 那身影飞到了我身边,项羽连理都没理,红衣出来了! 红衣对着项羽也是无比恐惧,站在我身边连头都不敢抬。 鬼手碎了,锁魂阵没有了,虞儿跟红衣一样再不受锁魂阵的控制! 虞儿走到我身边,冲我凄婉的笑了一下道:“小哲子,姐姐要走了...” 我痛不欲生想伸手去拉虞儿,可是虞儿就这样轻飘飘的飞走了。 泪眼迷离之间,我看到虞儿将徐冰送了回来,然后跟着项羽,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我还不等悲伤,义叔道:“哲子,我们快走!” 说着,刚才还跪倒在地上的数千怨鬼,已经向着我们围了过来。 方子冲势若癫狂般:“江哲,你让我变成鬼,我也不会放过你的,给我杀!” 项羽只是杀死了方子冲,却没有将他神魂俱灭,现在方子冲变成鬼,他不敢找项羽算账,只能朝我来发泄他的怨气! 义叔冲在最前面道:“云棺被毁了,只要我们冲出去,这群鬼东西就不能奈何我们了,哲子,快点跑!” 我领着徐冰紧跟在义叔身后,红衣也是随着我们一起冲,那群鬼物也把她当成目标了。 义叔一边冲一边喊:“哲子,随我杀!” 义叔瘦弱的身影,就像一把利刃一般一往无前。 ............... “哲子,随我杀!” 浑浊的双眼变的猩红,沧桑有劲的声音,给我无限的信心。 一瘸一拐却势不可挡,瘦削不堪的双手,每一次的挥舞,伴随着鬼哭狼嚎... “哲子,随我杀!” 鬼物太多了,多到让我看一眼就心生绝望... “你们跑不掉的,你们出不去的。”方子冲的声音远远传来,语气尖利。 “哲子,随我杀,咳咳!” 义叔却是从没想过要放弃过,无暇回头的他,只能用声音激励着我,只是,我已经听出了,义叔的声音开始颤抖了,义叔,还能撑的住吗? 我不知道义叔撑不撑得住,只是每次响起那声“哲子,随我杀”我都感觉无比的安心! 我的身上已经多了不知道多少伤口了,就连徐冰的身上也是沾满了血迹,有她的,有我的,我拼命的周全着保护着她,可是还是让她受伤了。 红衣不离徐冰左右,同样帮我照看着徐冰,红衣现在指甲已经全部断掉了,就连一个胳膊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那群鬼物给撕掉了。 “哲子,随我杀...” 亮光已经出现了,那是出口,只要跑到那里我们就活下来了。 战斗这么久,我从没听到义叔发出过一声痛呼,但我知道义叔身上的伤绝对不会比我少多少。 离着出口还有不到五米的距离,我很久没听到义叔的声音,那个站在我前面已经到了出口的身影,回头了... 那是一张怎么样的脸,那还是人的身体吗,看到义叔回头的瞬间,我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哗哗的下。 嗬嗬...嗬嗬...“哲,哲子,随...随我...” 杀字还没出口,那个在我眼中犹如定海神针的身躯,倒下了。 徐冰泪流满面大叫:“干爹!!” 我看到义叔笑了一下,然后就这样闭上了眼睛,很安详,就像睡着了一般。 只是,那声“哲子,随我杀”我再也听不到了。 第四十一章 义叔的未完之事 我蹲下身子抱着义叔,义叔的身子已经开始慢慢变冷起来。 我哭的泪流满面,义叔的死让我感觉整个身体都像被掏空了,一夜之间,我失去了我的妻子和我的干爹。 徐冰和红衣默默地看着我,过了很久我听到声音传来,是义叔的。 我呆呆的抬起头看着那个漂浮在半空中的身影,义叔一如既往的慈祥。 义叔呵呵的笑着说:“哲哲,不要难过,死对你义叔来说,是一种解脱,你义叔真的活的够累了,义叔想歇歇了。” 我望着那个身影,只觉着眼泪就像淌不尽一般,义叔看我一直哭,摸着我的头,我却感觉不到他道:“不要哭了,哲哲,你义叔这辈子,真没亏,哲哲送你义叔一程吧。” 听到义叔的话,我哭的不能自已,徐冰安慰着我说:“哲哲,你这样会让干爹不安心的。” “用我教你的送灵往生罡,送我走吧,哲哲。” 我心如刀绞,我真是舍不得义叔的离开,义叔走了,剩下的日子,只能靠我独自面对了。 我站起身,将义叔的尸体恭恭敬敬的放好,用心的走起正步罡法。 没有失误,脚步轻盈,“尘归尘,土归土,前尘往事莫回顾,奈何桥,黄泉路,孤魂野鬼往何处,奉符令,轮回苦,前路无常君自顾,送行!” 最后四个字是我咬着嘴唇喊出来的,“干爹,好走!!” 看到义叔变作鬼影的消散,我颓然的摔倒在地,义叔临走什么都没给我说,什么都没留,但是我知道,他想对我说的话,他想交待我的事,在上一次,他已经全部写在那封信里了。 将义叔入土为安后,我也清醒的多了,毕竟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我去做,虞儿还等着我去救呢。 我转头望向红衣,问道:“红衣,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红衣理智虽然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说话还不流利,听到我问她的话,红衣也茫然了。 这个可怜的女子,在被他父亲养成厉鬼后,就品尝过了人性的惨恶。 红衣摇摇头不知道何去何从,我道:“那不如你留下来?” 红衣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点了头,天下之大,更无一处是她家... 回到村子的时候,村子已经安静了下来,那群游客也全都消失了。 像上一次村里人那样,被锁在了云棺之中,再也回不来了。 我开着车载着徐冰回到镇上,望着我父亲在店门口张望的时候,我再一次眼泪模糊了眼睛。 对我好的人,从来都不多,如今,越来越少了... 在我爹听到昨晚发生的事情之后,唏嘘不已,听到义叔死后我爹更是觉着对不起义叔,但是除了一声重重的叹息,别的话,我爹也说不出口。 回到镇上,给义叔烧头七的那天,那人来了。 是一个女子,开着豪车路虎来的,进门口第一句话就是:“崔忠义是不是在这?” 那女子穿着很时髦,说话中有种不自觉的高人一等,声音很放肆,态度很嚣张。 听着她说话的语气,和对义叔直呼其名,我心中不悦,道:“你是谁?” 那女子摘下墨镜张狂道:“你别管我是谁,我就问你,崔忠义那个胆小鬼,是不是躲在这了?!” 听到她骂义叔,我忍不住了我说:“滚!” 那女子听到我叫她滚,一愣,然后抬着头仰着下巴斜着眼睛看着我说:“你叫我滚?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摇了摇头道:“没兴趣知道,不过这是我家,我请你滚!” 那女子也被我激怒了道:“我没时间跟你废话,你快去把崔忠义给我叫出来,你告诉他不管他躲在哪,我李家想找他易如反掌!” 我冷笑一声道:“行,你找义叔是吧,那你直接自杀好了,你自杀就能见到义叔了!” “什么?你说崔忠义死了?这个王八蛋,怎么能死!害我家这么惨,竟然直接死了!”那女子听到义叔死后,顿时面色变了,嘴里谩骂不绝。 义叔救我那么多次,义叔是我最敬重的人,现在有人守着我的面辱骂义叔,而且是在义叔头七这天,我登时暴怒了。、 冲着身后道:“红衣,帮我杀了她!” 红衣没有说话,直接身形飞快的闪过去,将那女子一把掐住脖子,那女子脸顿时被憋的红通通的,胸口一上一下剧烈的起伏着,手使劲在自己脖子上扣着。 红衣已经露出了獠牙,我看着红衣慢慢向那女子脖子上凑去。 我心中没有一点波澜,杀人?!自从那天晚上的事情之后,以前那个或许有点懦弱胆小的江哲已经不见了,现在的江哲,绝不会再有一丁点的妇人之仁! 看着那女子白皙的脖子上流出殷红的血迹,看着她眸子中的惊慌失措,我没有一丝怜悯! 这是你自找的! “哲哲?!”我看到刚准备下楼给我送晚饭的徐冰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小脸吓的有点惨白。 我不想让徐冰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冲着红衣摆了一下手,红衣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个女子脖子上的鲜血,似乎没有尽兴一般! 那女子被红衣松开后,捂着脖子惊慌失措的叫着:“你也是囚鬼徒!没想到你也养厉鬼,你跟崔忠义一样,你们都不是好人!” 我说:“你再骂一句,我听听?” 那女子不说话了,徐冰善良看不得她那副可怜样,拿着纸巾递给她,帮她擦血。 等止完血,那女子道:“今天我来,是找崔忠义有事情,崔忠义说过,二十年后他会回去的。” 我幽幽道:“义叔回不去了,你也来晚了,今天是义叔的头七。” 那女子脸上隐晦不定的,道:“你跟崔忠义熟悉,不知道崔忠义有没有留下什么交代没有?” 我说:“有过交代,不过我要知道你叫什么?” 那女子略微犹豫道:“李馨。” 听到她姓李,我大概知道她的来意了,我又问道:“李成风是你什么人?” 那女子听到李成风三个字后,神色一怔道:“你知道我父亲,那么说,崔忠义早就对你说过,我父亲会来找他?” 我点点头道:“是,这是义叔临死之前交代我的事情,不过我不明白的是,怎么会是你来,而不是你父亲!” 那女子脸色一黯幽幽叹道:“我父亲来不了了,他被那厉鬼害惨了,我来找崔忠义,就是想让他将那厉鬼收走。” 听着她的话,我确信了,确信了她就是义叔信中交代我的那件事的当事人。 我道:“彩凤?!” 彩凤两个字刚一出口,李馨就跟听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止不住的颤抖。 “对,就是她,她出来了!我家现在已经不得安生了,这都怪崔忠义,如果当初直接杀死她就好了,为什么偏偏要放过她一马!” 我不知道李成风与彩凤和义叔之间有什么纠葛,但是我知道义叔做的事绝对不可能错,记着以前义叔封印虞儿的时候,那眉目间的悲戚,我就知道,义叔做出的决定,让义叔受尽了煎熬! 我冷冷的看着李馨,李馨被我的眼神吓住了,不敢再抱怨一句。 我说:“义叔是交代我去重新封印彩凤,但你们的事,我现在不知道,可我相信,我相信义叔绝不会做伤天害理之事!” “告诉我,彩凤究竟是怎么死的?她又为何会纠缠你们李家二十多年?!” 李馨欲言又止,说道:“当年我还小,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我点点头道:“好,我当你不知道,走,就让我去将义叔没做完的事情,给彻底了结!” 第四十二章 鬼胎八年 李馨的家在南边的屏山,去的路上,我只是猜测李馨家很有钱,到了才知道原来李馨家里有一个家族企业,这也就难怪李馨年纪轻轻的便已数百万的豪车代步。 我们去的地方叫古城,李馨说,他们家最早就是从古城兴起的,他的父亲一路打拼,在屏山打下一份大大的家业,只不过李成风比较念旧,舍不得古城的家,最后花费巨资在古城建了一座豪宅,占地竟有十余亩。 去到古城,一个颇具江南水乡韵味的小镇,青砖台上绿,竹筏水中游。 景色与江北截然不同,尤其是水牛在田间漫步而行的时候,我都心生一个念头,若是将来归老,在此度过余生也将不错。 开一门店,或卖茶或卖酒或卖花,养两三宠物,闲时垂钓碧溪累时放犬竹林。 晴天对座饮茶耳语学方言,细雨油伞一支牵手孔桥边。依偎坐看红鲤荷花戏耍撑篙濯足竹筏。 徐冰也是饶有兴致的看着车外的景色,看她信息雀跃的表情,我隐隐内疚,我竟然从没带着她游玩过。 去到李馨家的豪宅之时,我才发现原来我并不是唯一一个被李家请来解决麻烦的人。 古色古香的大院里,已经有五六个人在那,李馨领着我和徐冰进去的时候,其他人看向我们,不屑者有之,怒目者有之。 李馨将我领到大堂内安排我和徐冰坐下后,悄声站在我背后说:“上方那三人,是我哥哥,其他人跟你一样,都是我李家请来的帮手。” 闻言,我点了点头,心中大概明白了,或许这件事不简单,也是,家族企业李成风那个老头子一旦死了,免不了利益之争,看来解决彩凤的事也成了他们争夺利益的手段罢了。 看到我坐下,左侧为首站着那个三十余岁的青年冷哼一声不满的开口道:“馨儿,你这是请来的什么人,就他这副样子,像是能够收拾那个恶女人的样子吗?” 听了他的话,坐在他身前的那一个半百老头,眯着眼打量我一番,然后开口笑道:“小家伙,不是什么事你都能插手的,想赚钱容易,但是把小命丢了就不好了,我老人家劝你一句,还是乖乖回去吧。” 这老家伙,我心中好笑,倚老卖老,我没有搭理他。 看我没回应那老家伙重重的哼了一声道:“李凉,既然你妹妹找了高人回来,看来是不需要我这等老骨头了,还是派车把我送回去好了。” 他身后的李凉听了更是对我恶眼相向道:“刘老,俗话说的好,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我这妹子不知道事情的轻重,说是去找崔忠义,我看呢,崔忠义他是没找到,又抹不开脸灰溜溜回来,就找了个骗子回来,咱这事还真得靠刘老您才能解决。” 李凉这话一出口,李馨和我还没做何反映的,倒是他身下站着的另一个青年开口了。 嗤笑道:“大哥,您这话,我就不敢苟同了,什么叫只能靠刘老解决?看不起我带回来的方大师了?方大师可是方家控鬼术的传人!” 听到方家控鬼术,我顿时向着坐在他前面的方大师看去,那个方大师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只是听到他身后青年的说话,面上略露得色。 刘老听了面上不好看到:“方家大师,若是方家嫡系来了,老夫二话不说,立马掉头就走,不过,区区一个旁支在老夫面前,还拿不得大!” 方大师听了,脸上尴尬起来,再也没有刚才云淡风轻的模样,整张脸如猪肝色阴森道:“刘天长,方家可不是你能侮辱的。” 刘天长哼哼道:“老夫可不敢侮辱方家,只不过是在侮辱你方子杰罢了,你要是不服,大可以与老夫比试一下,你可敢?” 方子杰怒哼一声:“怕你不成!” “哎呀呀,说的好好的,怎么要打起来呢,咱修道之人,只为除暴安良,怎么能以武械斗呢,不好,不好。” 我正等着看狗咬狗的戏份,突然被一声轻佻的声音打破了,我抬头看去,一个身着道袍的跟我差不多大的道士嬉皮笑脸的坐在屋梁上。 我望去的时候,看到那个嬉皮笑脸的道士也看了我一眼,冲我轻轻点头,我也冲他笑笑,没说话。 那道士开口后,刘天长道:“想不到茅山传人也会为了钱财出山,还说什么除暴安良的屁话。” 道士听了也不生气,依旧嬉皮笑脸道:“咱也想在山上过个清净不是,可是我家老头子说了,这些年咱们道观越发不景气了,整日清汤寡水的过活着,这也不是个事,毕竟咱年龄大了,还没娶媳妇不是,我家老头子发话了,要是我娶不上媳妇生不了小子,我家那道观可就断了香火了,没法子,只能下山凑凑手了,咱可不想跟您一样,胡子一大把了,连个暖被窝的都没有,啧啧啧,可怜呐!” 刘天长大怒啪的一声趴在扶手上指着屋梁上的道士气呼呼的说不出话来。 那道士喜滋滋的看着刘天长一副吃人的表情笑哈哈的道:“刘老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毕竟到时候也没人给你端茶捣药的,您要一个好歹气死了,那就更不好了,我家道观没断香火,您老倒先断了香火了。” 刘天长大怒,从背后抽出一张纸人,嘴里就开始念起诀来,我看了一眼,这家伙原来是个扎纸匠,只是不知道他扎的纸人实力如何,义叔说过,扎纸匠不能小看,更不能不防。 我也想趁这个机会观察一下他的纸人实力如何。 随着刘天长对着纸人的一口气喷出,纸人迎风长,长到一人多高,吱吱叫着往房梁冲去。 那道士见状道:“急眼了啊,咱不过是开个玩笑,至于嘛,一上手就拿出魂存等级的纸人,您老想弄死咱啊。” 屋梁上砰砰铛铛的声音不绝,我发现不止是我,其他人也是兴致勃勃的在观看着,尤其是方子杰乐的肥硕的身子一颤一颤的,拍着手叫好。 这纸人的实力不弱,我见识的阴魂不算少了,这纸人的实力在那群普通的阴魂中应该是无敌的存在。 但是感觉它和红衣差的还有点远,更不要说和虞儿和项羽了。 其实我是不知道,红衣的实力绝对远超纸人的,只是红衣的对手一开始是我,而我是个怪胎身具龙血,天生克制她,再然后红衣的对手是虞儿,虞儿可是几千年转世的至阴之体,红衣当然不是虞儿的对手。 所以这才造成了我对红衣战斗水平认知的不足,试想一下,红衣虽然身世凄惨,可是能让老怪物下狠心杀死自己女人也要养的厉鬼,那实力能弱得了? 李馨低头轻声问我:“江先生,您看刘天长和吴一昊谁更厉害?” 我知道李馨其实是想问我和他们相比谁厉害的,只是我那天的一出手就要杀死她把她吓坏了,她也不敢明着问我怕我生气,只好旁敲侧击。 听到李馨的话,我才知道,原来嬉皮笑脸的道士叫吴一昊,很有趣的名字,同时我望向打斗中的两人,很明显那纸人不是吴一昊的对手,吴一昊应对的游刃有余,时不时的还夹杂着笑声。 “刘老,这魂存的纸人可不是咱的对手,死厉的纸人呢,拿出来让咱开开眼呗。” 说着,吴一昊飞身而下,手里掐着那张纸人,纸人已变回原先大小,吴一昊笑嘻嘻的将纸人扔给刘天长,刘天长顺手接了,将纸人重新收拢放回腰间。 而方子杰看着战斗平息,添火加油道:“是极,刘老,不妨让我等也开一下眼界啊。” 刘天长隐隐含怒,吴一昊倒是嘻嘻一笑道:“好你个方胖子,看热闹不嫌事大是吧,咱也挺好奇方家控鬼术的,不知道您能掌控什么样的鬼将了,据说方家有一个天才传人,不到二十余岁已经能够控制白日化煞的鬼将了,您是不是也能做到呢。” 刘老听到白日化煞的时候,面色一变问道:“姓吴的,你说的是真的?方家真有传人,二十余岁就能掌控白日化煞。” 看得出来,刘天长听到白日化煞后,也是忌惮非常。 方子杰面色晦暗,过了一会朗声道:“不错,那是我方家天骄之子,方子冲跟我是一辈的,确实是我方家百年难遇的控鬼奇才,据说我方家专门给他养了一具八年鬼胎让他用做化煞,算下日子来,那鬼胎已续命成型了,想必他已经拿到了吧。” 其他人纷纷惊呼,化煞!化煞级别的阴魂,罡灵之下无敌的存在啊! 而我却听到方子杰的话后,顿时脑袋里一片清明,以前让我疑惑的种种,我现在也大概知道了,为什么方子冲会去找方东! 怪不得,怪不得方大海说是方家骗了他,方家会害方东! 原来方东只不过是方家的一个阴谋,原先我还奇怪方大海怎么会有鬼手那样的奇物,现在我明白了,是方家,方家将鬼手借与方大海给他儿子续命,根本就是不安好心,而是方大海的儿子从一开始,就被方家当作鬼胎! 续命到八岁的时候,鬼胎成型,也就是方子冲前去收方东为他的鬼将化煞,可笑方大海那么鬼精的一个人,竟然被方家耍得团团转,如果不是他死的时候察觉,怕是他死了还会对方家感恩戴德呢。 想明白这一切我心中冷笑,方家,还真是个冷酷的家族,连自家的后代,都会被拿来用作养鬼胎的器皿! 只不过,现在方家还不知道,他们引以为豪的天之骄子,早就在龙门峪变成了鬼! 但是,就算方子冲变成鬼,我也不会放过他,我要让他尝尝魂飞魄散的滋味,方能解我心中之恨,我要给义叔报仇!! 第四十三章 隐命铃 吴一昊脸上的震惊片刻就被他隐过去了,看到我脸上没有多少惊讶之后,嬉皮笑脸的凑了过来道:“小道吴一昊,兄弟怎么称呼?” 我说:“江哲。” 吴一昊听了后思索了一会道:“江哲,那个江?姜子牙的姜?” 我摇摇头道:“长江的江。” 吴一昊冲我抱歉的笑了笑道:“刚才听你说江哲,我还以为是姜子牙的姜,把我吓了一跳。” 我疑惑道:“姜子牙的姜怎么了?” 吴一昊显然不想多说道:“没什么,嗳,这位美女是?” 徐冰听到吴一昊叫她美女,礼貌的笑了一下,吴一昊这小子就打蛇随棍上:“美女,你好,小道吴一昊,不知道美女有没有兴趣跟我上山修道啊,我家道观就缺一个女观主了。” 徐冰笑道:“没兴趣。” 吴一昊还不死心,还想多说什么,我有点忍不住了,这家伙竟然当着我的面打起徐冰的主意来,我说:“不好意思,这是我媳妇,领了证的。” 吴一昊听了一脸悲戚道:“咱又晚了吗,我家老头叫咱领着媳妇回家,不然不让咱进门,可是为什么美女们一个个都不等咱。” 知道这家伙口无遮拦,我心中虽然有气但也不好直接发作,过了片刻那家伙递给我一个很娇小玲珑的铃铛。 他悄声对我说:“这是隐命铃,不知道你这家伙怎么想的,领着一个帝命的媳妇到处跑,也不怕被人惦记上啊,也就是咱是个好人。” 听着吴一昊的话,我心中一惊,他也能看出徐冰的命格? 手中拿着隐命铃我心中犹豫不定,我怕吴一昊送给我这个东西,万一有什么别的阴谋。 吴一昊也看出来了道:“江兄弟,你别以为咱有歹念哈,要是咱有歹念,咱也不会直接跟你说了,咱这次下山就是想赚钱娶媳妇的,绝对不会做坏事的,更何况,这个隐命铃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在咱家那边,有了小孩的人都会去道观求护身符,咱也会送给人家一个隐命铃,就是怕一些为非作歹的人,见到命好或者阴命的人心生歹念,所以这种东西,咱有的是,你要觉着收了咱的东西良心不安,你给咱五块钱,我再给你一个护身符,公平买卖。” 听着他的话,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拒绝,就笑着说:“道长,多谢了。” 李馨也站起来说道:“既然这东西道长很多,不如也送我一个呗,虽然我不是什么帝命...” 李馨正说着,我已经盯过去了,刚才吴一昊说的声音小,我没在意,可不想还是被李馨听到了。 一瞬间,我做出个决定,要不要趁着没人的时候杀了她,李馨也感觉到我身上的杀机了,登时面色白了起来,李馨道:“江先生,我,我不会说的。” 我听了淡淡的道:“你最好别说,要是被我知道你说出去的话,彩凤没做到的事情,我会帮她做的,到时候,你好自为之。” 李馨呐呐的点头,不敢多说话,吴一昊见状嬉皮笑脸道:“江兄弟,这么大火气干嘛?你看人家娇滴滴的小美女,都被你吓成小鸡似的了,小美女你别怕,我看了这家伙的面相了,这家伙确实不是一个面善的人,他杀人不眨眼的,依我看呢,你不如?” 我是杀人不眨眼?我还没杀过人好不好,就连方大海那都是借鬼杀人,我听这家伙的话,我就知道这家伙又开始打什么鬼主意。 李馨看着吴一昊没说话,吴一昊凑过去道:“你不如跟我上山吧,我家道观就缺一个女观主,我保护你,这心狠手辣的家伙绝对伤害不到你的。” 李馨听到吴一昊的话,笑了笑,然后心有余悸的看着我。 我已经警告过她了,相信以她的聪明绝对知道怎么做。 又过了一会儿,从内院走出一个女佣打扮的女子说到:“李总醒了,请大家进去说话。” 李馨听到这话后,对我说:“江先生,我父亲醒了,咱们进去吧。” 我不置可否站起身领着徐冰跟在李馨的后面准备进入内院。 宅子很大,建造的也很有古韵古风,像是古代的大宅一般。 只是院子大人很少,总感觉缺少人气。 吴一昊跟在我背后一直念叨个不停,说:“这院子好大,比咱家道观大多了,等咱有了钱娶完媳妇,咱也建一个大道观。” 随着往里走,吴一昊也开始默不作声起来,望着院子深吸一口气道:“很浓重的死气啊,这李家老爷子看样活不了多久了。” 我没说话,吴一昊又走到院子中间的池塘旁边,皱着眉头不说话,从背后拿出一张黄纸,念了几句口诀,然后将黄纸扔到池塘里边。 看着黄纸入水,却不湿,随着池塘漂浮不定,一眨眼的工夫后,那黄纸直接碎成无数片。 吴一昊叹口气道:“死过人的啊,咱家的渡碟人家都不收,怨气看来不小啊,唉,何必呢,这辈子含冤自然有公道轮回,下辈子自会补偿与你,结恶因的人也会食恶果,何苦拽着不放,让自己也不得安生呢。” 李成风的住宅在庭院的最深处,进了拱门之后,就闻到一股木头腐朽的味道,很淡。 一股脑进到屋里之后,我看到李成风在床上躺着,如果不是看到他胸口的起伏,我都不认为他是一个活人,形容枯槁,如同干尸一般。 身上的皮肤皱巴巴的,包在骨头上,感觉除了皮就是骨头。 看到我们进来后,李成风在旁边人的伺候下,艰难的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在我们之中来回打量。 嘴唇一动一动的,找了半天,他嗫嚅着嘴费力的喊:“崔,崔,你在哪?” 他是找我义叔?! 李馨听到后,急忙跑到李成风身边道:“父亲,崔忠义没有回来。” 李成风听到后的一瞬间眼眸自如死灰一般,黄浊的眼泪下来了,喃喃道:“他,他不管我们了吗?” 李馨看着他父亲哭,也是哭着摇头道:“不是,崔叔去世了,我去找他的时候,他死了七天了,是我去晚了。” 李成风就像听不到了一般,嘴里一个劲的咳嗽着说,他也不管了,他也不管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李凉听了他父亲的话,脸上一点伤感都没有道:“爹,别管崔忠义了,当初要不是他留下这烂摊子,我们至于到这个地步吗,爹,这次我请了刘老来,肯定能彻底解决那个恶鬼的事,你放心吧。” 李凉说完,他弟弟也不甘落后道:“爹,还有我,我把将鬼方家的人,也请来了,那恶鬼绝对翻不起波浪了来了。” 听到他两个儿子的话,李成风才有一丝清醒的迹象望着他们道:“好,好咳咳,两位大师,咳咳,那就多谢你们了。” 刘天长和方子杰连称不敢,李成风伸出鸡爪子一般的手,指着他两个儿子说:“你两个带两位大师下去休息吧,咳咳,一定不能,不能怠慢了大师。” 他两个儿子听了点头称是领着两位大师下去了,只不过他们离去的时候,两位大师还斜着眼瞟了我一下,眼神中充满鄙视。 他们走后,李馨小声对李成风道:“父亲,崔叔虽然去世了,但是他临终前对他干儿子交代好了,我就把他干儿子江先生请来了。” 李成风听到义叔有交代,两眼又放光起来,连忙喘着粗气问道:“那位,是崔先生的干儿子?” 我走过去道:“我是江哲,义叔是我干爹,他临终前交代我,如果那天您去找他,叫我帮他做这些事。” 好好,李成风一边说着好好,一边感激着我。 我说:“不过,李老先生,我想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可以吗?” 听到我的问话,李成风不说话了,就跟中了邪似的,李馨道:“江先生,我父亲都这般模样了,你就别追问了成吗,只要这件事,你帮我李家解决,我李家自然有重礼送上。” 不知道李成风是真的装疯卖傻还是真的病的不轻,反正死活不开口说话。 我也没办法,义叔当初都不想说的事,肯定有隐情,只不过他们都不想宣之于口罢了。 李成风像是又昏迷过去,李馨说道:“我父亲身体已经不行了,所以,江先生,我现在还是领着你们去休息吧,我父亲说,还有三天,彩凤就会回来的,希望到时候,您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我点了点头和徐冰跟着李馨出去,住处也是在大院子里,我和徐冰住在东跨院的一间。 路过西跨院的时候,我听到刘天长和方子杰的房子里,传出来阵阵的淫声浪语,夹着男女混合的喘息声。 徐冰脸红了,吴一昊倒是脸皮特厚愤愤不平道:“看来自己上门的就是狗不理啊,人家美人美酒伺候着,咱就只能望眼欲穿啊。” 李馨呸了一声道:“狗嘴吐不出象牙,谁说你没人理,不是我在安排吗,你要是想,我也可以给你安排一个,绝对跟他们的一样,都是顶级货色,金逼镶钻,一炮十万那种价格的,你看行吗?!” 第四十四章 吃蛋糕的鬼丫头 吴一昊撇了撇嘴道:“你不要逼咱,咱要的可是爱情。” 李馨听了笑的跟个花似的。 我跟徐冰安排在一间房,而吴一昊就住在我们隔壁,房间挺干净的,收拾的也很利索。 安排好之后,李馨说这几天一直在外面跑,公司里积攒了很多事情,需要她处理一下。 临走的时候,她说了一句,宅子里面那间上锁的房子不要进去。 吴一昊一直不回他的房间,在我的房间里唠叨个没完没了的。 我趁机也询问了他一下,刘天长的扎纸匠的纸人实力是怎么分的。 吴一昊听了很吃惊问道:“这你都不知道?” 我说:“以前的时候,我根本没接触过这些,因为我干爹的缘故才接触到的,只是我干爹也没告诉过我。” 吴一昊点了点头说:“其实这些东西实力分配都差不多,就是叫法不同而已,按着阴魂的实力的来分,就是普通的鬼,魂存级别的,厉鬼级别的,化煞级别的最上面就是成罡了,至于罡上面怎么分配,我也不清楚,毕竟几百年来,就没出现过煞罡之类的阴魂。” 我想了一下,红衣应该是厉鬼级别的,虽然不到化煞,但应该也是厉鬼之中的佼佼者了。 吴一昊又在感叹道:“你说方家那小子,竟然能够养出一个化煞级别的鬼胎,真是了不得,若是让他化煞成罡,那就没人治的了他了。” 我附和着吴一昊说是,也就没有将方子冲死掉的事情告诉他。 说了一会儿,天也快黑了,和吴一昊他们去吃过饭之后,我跟徐冰回到卧室。 徐冰趴在床上玩着手机游戏,我就跟她说了一句:“让她锁好门,我出去逛逛,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当年发生事情的线索。” 到了院子里,天色虽然黑了,但是院子里倒是灯火通明,只是没有人,显的整个院子空荡荡。 我听见后面的院子传出女子的歌声,生日歌。 我有点好奇,又有点纳闷,李馨不是说这个院子被锁住了吗,难道里面还住着人? 我爬上墙头看去,看到院子里收拾的挺干净的,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女生跪在院子中间的桌子前面。 桌子上摆着一个小小的蛋糕,上面插着两根蜡烛。 歌声就是那个小女生唱的,祝我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 小女生很虔诚一般把手捧在胸前,然后专注的许愿,虽然面对着我,但她却没注意到我。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小女生的时候,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孤单。 看着她自己一个人摆着蛋糕,一个人许着愿,一个人唱着为自己祝福的生日歌,我心中竟然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小女生许完愿的时候,睁开了眼,很明亮的眼睛,只是眼神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失落感。 小女生睁开眼的时候,看到了趴在墙头上的我。 一瞬间就像是个惊慌失措的小猫,转身站起来就想跑,我愕然的发现,这个小女孩竟然不是人。 因为,她是飘着的,光着脚丫就这样飘在空中,躲进房子后,我看到她扒着门缝在偷看我,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看看蛋糕,很怕我,又舍不得蛋糕。 见状,我跳下墙头,走到桌子旁边,然后端起蛋糕,看着我把蛋糕端起来后,小女生有种委屈的想哭的感觉。 双手捏着衣角,脸上挂着泪,想阻止我,又不敢动。 我端着蛋糕冲她走去,我知道她不是人是鬼,但是我就有种感觉,她太孤单,她不会伤害我,也不会伤害任何人,我只想和她说说话,因为,我还觉着,她与彩凤肯定有关系。 或许李家人都知道她的存在,不然不会将院子锁住让她生活在里面。 我走过去对着她道:“小妹妹,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出来吧。” 小女生不舍得她的蛋糕,鼓足勇气后终于怯生生的从屋子里飘了出来。 我知道我身上阳气重,怕冲撞了她,就将蛋糕递给她后,离的她稍远一点。 小女孩歪着脑袋看着我,确信我确实对她没有恶意后,终于小口小口的吃起蛋糕。 她在吃蛋糕,可是蛋糕却没一点的减少,我心中了然,这是祭品,只是不知道这到底是谁买来送给小女生的。 吃了有一会儿,小女孩抬起头望着我道:“大叔,你是第一个不怕我的,也是第一个陪我过生日的。” 我问道:“平时没有人来过吗?” 小女孩垂着头有些伤感道:“有过,但是他们都怕我,所以他们都走了。” 我说:“那你没有出去过院子吗?” 小女孩道:“小时候出去过,跟着一个大叔出去过,过生日吃蛋糕也是大叔告诉我的,后来我就被抓回来了,再也没出去过。” 我问道:“那你妈妈呢?” “妈妈也被抓回来了,然后妈妈就再也没回来过,大叔,你说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啊。” 看着她倔强的抬着头不然眼泪掉下来问我的话,我有点难过。 “以前的大叔你知道叫什么吗,你的妈妈是谁?” 小女生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不过昨晚我好像听到妈妈的声音了,她说她来接我了,我这就要走了,大叔。” 要来接她走吗?难道小女生嘴里的妈妈就是彩凤吗?那对于小女生口中的大叔,那么就应该是义叔了,当时义叔的年龄应该比现在的我还小点吧。 义叔怎么会让这小女生被抓回来锁在这个小院里待这么多年呢,我有点想不通。 我没有告诉她李家人请了很多人来帮着对付她妈妈的事,我又不想让这个小女生受到伤害。 我就问她:“你叫什么名字?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听到要离开这里,小女生有些雀跃,眼睛闪闪发亮道:“我叫丫头。” 我听了又为她难过起来,她连个名字都没有,我问:“那我带你走好不好,我身边有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姐姐,她跟你一样,你们做个伴好不好?” 小女生听了很为难道:“大叔,我想等我妈妈来接我,我妈妈不要我的话,我在跟你走好不好?” 我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了。 过了一会儿,我站起身来要离开,看的出来小女生看到有人陪她说话还是很开心的,有点不舍得我走。 孤单久了,就算是人,也会变成鬼的。 回去的路上,红衣出来了,自从鬼手破碎之后,我就按着正步罡法中的要求,给红衣做了个寄灵器并戴在了身上。 红衣出来后,望着我,看她的样子好像对那个小女生也很同情的,明明谁都没有她身世惨,红衣却丝毫认知不到这一点似的,一会儿同情方东,一会儿又同情这个叫丫头的小女生。 红衣对我说:“我不想伤害她。” 我笑了一下,我知道红衣的意思,红衣是怕我解决彩凤的时候,会对丫头下手,所以提前告诉我一声。 我说:“我也不想伤害她,就连彩凤,我也不想伤害,我只想封住她,将她和义叔埋在一起,这是义叔让我做的,倒是那些阻拦我封住她的人,我会考虑杀掉的,比如李家人,你会同情吗?” 红衣听了一怔,然后笑了起来,红衣笑起来很好看,一点都没有当初狰狞的样子,笑起来很温和。 红衣道:“我杀过的人和鬼太多了,不在乎更多。” 我看向她,看红衣温和而又残酷的笑,我说:“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让你在杀人的,等我救出虞儿后,你想怎样,我都会放你离开,只是现在我还需要你的帮助,可以吗?” 红衣盯着我的眼睛,从她的眼睛里我看到她没有半点犹豫的样子道,红衣幽幽道:“离开你,我还能去哪?我早就没有家了...” 一路和红衣说着,回到跨院,刚进跨院,红衣脸色就不好看了对我说:“院子里好像被施了阵法,有人进来过!” 听到红衣的话,我紧张了起来,急忙敲敲门,徐冰给我打开门,我问徐冰:“刚才有人来过吗?” 徐冰听了想了一下说:“那会的时候,那个叫刘天长的来过。” 刘天长来过,他来干什么,我问徐冰,徐冰说:“她就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 我心里纳闷,难道这个阵法是刘天长做的,他为什么要在我的院子里做法,不过,更让我纳闷的是,吴一昊也在这个院子里,如果刘天长要施法的话,吴一昊不能没有察觉啊。 吴一昊都对此没有异议,那么说,刘天长的这个法阵的目标是我了。 只是不知道,刘天长为什么针对我,要说是因为他觉着我抢了他的买卖的话,那么他肯定也会对吴一昊和方子杰动手的,怎么会偏偏是我。 不过,他做法阵是为了我们好,这个理由,我是不敢相信的,只好静观其变了,或许今晚上,就能见真章了。 第四十五章 你死定了 坐在床前看着睡熟的徐冰,揉了揉眼睛站了起来。 这一晚上等的还真是幸苦,红衣坐在我的对面,就是静静的看着我,我也不知道我的脸上有什么能让她可以一晚上不住的看着。 托着腮的红衣看起来就像个人一样,如果不是灯下没有那一抹红影,灯光下的红衣看起来很文静。 看到我站起来,红衣楞了一下,“怎么了?有事情了吗?” 说着,又皱了皱眉道:“可是我怎么没察觉?” 看她苦恼的样子,我很好笑道:“没有,只是坐的有点累,腰都开始疼了。” “哦”听我这么说,红衣瘪了瘪嘴道:“累是什么感觉,我早都忘记了,好像我还不懂得累,我就已经死掉了。” 红衣说着,只是语气有点心酸,我不想让她再回忆以前的苦恼,跟她开玩笑道:“我的脸很好看吗?看了一晚上不腻吗?” 红衣却罕见的羞红了脸,摇着头道:“不是啊,就是在发呆而已啊,不信你转过脸去,我就不会在看你了啊。” 我笑道:“可是我想看着你啊,我转过身去,不就看不到你漂亮的脸蛋了吗?” 红衣更是羞怒道:“不想跟你说话了。” “那好,那我先去休息了,如果起床晚的话,还请你陪着冰冰去取早餐,她自己的话,我有点不放心,多谢了。” 说完,我自顾自的走到八仙桌旁边,趴在上面睡了起来,其实李家安排的这间房子里的床很大,我跟徐冰两个人睡,也绰绰有余,只不过红衣在一边看着,我就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去睡。 红衣嘟哝一句:“才不要你说谢咧。”说着,又搬着凳子跑到我这边,也把小脑袋趴在桌子上瞪着乌溜溜的眼睛,继续看着我。 我笑了一下,然后沉沉睡去。 不管怎样,有红衣在,我很放心。 第二天听到敲门声的时候,我一看都九点多了,看了一下房间内,徐冰跟红衣都不在,看样两个人应该是出去了,按着徐冰的性格,两个人或许出去逛街了。 江南小镇,别有风情,徐冰自然不会错过,而红衣就算不要我谢她,肯定也会将寄灵器放到徐冰身上,跟着她一起的,尽心尽责的保护着徐冰,呵,倔强的丫头啊,和后院的那个稍有不同呢。 我打开门,看着是一身休闲打扮的李馨站在门口,李馨不到二十岁的年龄,正是朝气蓬勃的时候,穿着休闲装,曼妙的身材若隐若现,没有化妆梳了一个马尾,看起来舒服多了。 李馨还想开口叫我江先生,我打断了她,我说:“你还是别喊我先生了,你叫我江哲就好了。” 我是这样说,可是见过我发怒的李馨完全不敢再像以前那样嚣张跋扈,执意喊我哲哥,我没拒绝。 然后想起喊我哲哥的刘阳,心里又失落了。 我问:“李馨,你这么早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李馨听了后,很急似得说:“哲哥,你是不是没有听我的劝告,进了后院的小院子里了。” 我觉着没有必要骗她,而且我也希望从她嘴里知道关于后院丫头的一些事情。 我点了点头道:“怎么了?” 李馨见我承认了,然后神经兮兮的问我道:“那你见着她了?” “你说的是丫头吗?嗯,我见着了,很孤单很可怜的一个小丫头,怎么了?” 李馨听到我的回答后,脸色变了一下,然后迅速的恢复,说道:“没什么,就是刘天长跟我大哥说的,昨天看到你去那个小院了。” 刘天长吗?这老家伙还真是无处不在呢,他竟然也会去哪个小院? 难道说他先是看到我去了小院见了丫头,然后才故意来我的院子施了一个阵法,可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呢? 难道说? 我心中顿时想起了一个不好的念头,昨晚刘天长在我院中施法阵,其实他的目的是后院的丫头? 我知道刘天长是扎纸匠,可不管扎纸匠还是其他什么囚命徒控鬼人,他们可都是对阴魂有所觊觎的。 更何况是丫头,在世间存活了这么多年的阴魂,自然非比寻常,如果丫头被刘天长发现,那么刘天长肯定见猎心喜,不会放过这么一个上等的阴魂的。 我心中顿时懊恼了起来。 我问李馨:“你家里人都知道后院的事?” 李馨听了点了点头说:“我哥他们还有我都知道的。”说着李馨苦笑了一下道:“说起来,我还应该叫她大姐的,小时候不听我父亲的话,还去过那个院子,我见过她的,她人很好,从没伤害过我,只不过,后来知道,后来知道她不是人,我就再也不敢去了。” 说完,李馨问我:“哲哥,怎么了?” 我恨声道:“或许丫头已经被刘天长害了。” 李馨听了大吃一惊道:“怎么会?!我父亲不可能允许他们这么做的。” “你爹不会,但是你大哥就说不准了,而且你觉着,你爹现在还能管得了你大哥吗?你爹可能只想对付彩凤,可是你哥或许早就觉着后院的丫头也是威胁了,正好作为请刘天长出马的酬劳,送给刘天长了。” 李馨听了后呆滞了一下道:“不行,我要对我我父亲说一下。” 说完李馨就转头跑掉了,而我看着吴一昊贼眉鼠眼的从门口走出来望着越跑越远的李馨。 我正好有事情要问吴一昊,我走向前道:“早啊,吴道长。” 吴一昊鄙视的看了我一眼道:“咱不跟调戏咱未来媳妇的家伙说话。” 我听了心里好笑,道:“别装了,还你未来媳妇,你觉着你那破道观养得起人家吗?” 吴一昊呸了一口道:“咱有什么养的起养不起的,咱没钱可咱就找个有钱媳妇,让她养着咱不行啊,咱乐意吃软饭,你管得着嘛。” 我说:“好好,我不跟你争这些,我就有事问你。” 吴一昊听了说:“快问,快问,咱是一肚子学问没处显摆,快让咱装一下,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点点头道:“把你道观的镇派秘法拿出来给我看一下?” 吴一昊一听:“啥?!” 我说:“你说的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看着吴一昊脸上青筋直冒,我也不准备逗他了,我说:“昨晚你见没见刘天长在院子里布置阵法!” 吴一昊一听来了兴致道:“那咱当然见了,话说咱也不知道那老头发了什么疯,跑到咱这小院里来布置隔音阵,这阵法屁用没有,除了隔绝声音,又不能困人又不能困鬼的,你说他费时扒拉的做这事干什么?” 吴一昊还在那里对我吹着他茅山有八十一道阵法,封鬼封人等等等等,我也没继续听,直接转身走了。 我已经明白了,刘天长为什么会在我的小院布置这样一个隔音阵,很明显,就是让我察觉不到后面院子发生的事。 他担心我跟他一样都盯上了那个丫头,所以先下手为强了,可笑我还以为他是要对付我,白白的守了一晚上。 我转头向丫头住的那个小院走去,发现院子门口的锁已经被砸坏了,就扔到一边。 进了小院后,发现小院打斗的痕迹不是很明显,只是昨晚看到的那祭品蛋糕,被人扔在了地上,还踩了几脚。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有点发堵,那个孤单的小丫头出事了,不然她不会将为自己庆生的蛋糕丢在地上。 想起她昨天怯生生的模样,或许她在刘天长过来的时候,还想象不到他们是来抓她的吧。 我怒了,转身出了小院,我要去找刘长天,要他交出丫头。 如果他不交,我就要他的命! 回到自己的小院的时候,吴一昊看到我回来了,还要拉着我讲他茅山八十一阵法有多牛逼,只是看我脸色不好后,他问我怎么了。 我问吴一昊:“你知道刘长天现在在那吗?” 吴一昊道:“你找那个老头干嘛。” 我说:“我要他两样东西。” 吴一昊来了兴趣问我要什么。 “我要他的命!” 一听我要找刘长天算账,这家伙幸灾乐祸起来,排着胸脯道:“这是包在咱身上,咱帮你找到他!” 说着吴一昊从身上拿出一个罗盘,我说:“这玩意不是盗墓用的?找人也好使?” 吴一昊见我一副没见过市面的样子道:“咱在他身上种了点东西,嘿嘿,就种在他纸人上了,昨天咱没下狠手,可咱也不能不留后手是吧。” 说着,吴一昊一指方位跟我说,就这边,走! 蓝天娱乐会所 刘长天竟然跑到这里来了,这老东西挺自在嘛!吴一昊说了一句,然后领着我直接进了包厢。 推开门我进去后发现,包厢里李凉和刘长天正在一群莺莺燕燕的环绕下,喝着酒。 看到我和吴一昊进来后,李凉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道:“你两个来干什么?我这是请刘老喝酒,我可没请你们!” 倒是刘长天一见我,就明白了我的来意,阴笑道:“江老弟,你可来晚了,昨晚上那宝贝就归老夫,怎么着,江老弟是想动手抢吗?” 看着刘长天阴笑的模样,我也笑了,我说:“你得给我,不然,你会死的,你信不信?不信,我们可以打个赌,我赌五块,你,死定了!!” 第四十六章 人老成精 不理会刘天长一瞬间冷掉的脸,我笑了笑对包间里的莺莺燕燕说:“诸位美女,我看还是早点离开的好,不然过会儿,可是会溅一身的血哦,到时候,可别吓哭了哦。” “姓江的,你tm找死是吧,跟刘老斗,你也配!”李凉倒是比刘天长开口的要早。 包间里的小姐们此时也看出来了,一个个急忙跑了出去。 整个包间就剩我刘天长吴一昊李凉四人,吴一昊大大咧咧的挨着力量坐下,嘴中道:“开盘了,开盘了,咱出一座道观买江哲活,不如李大公子也来凑合一手?堵物嘛,咱也不要钱,输了就把你妹妹输给咱怎样啊,反正你家老头子也活不了多久了,长兄为父吗,大舅哥,做个主呗。” 说着,吴一昊顺手从桌上拿起两个酒杯,碰了一下,笑嘻嘻的递给李凉一杯,自己倒是爽快的一口干了,朝着李凉亮着杯底,“咱干了,你可不要随意啊。” 刘天长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阴鸷的看着我道:“江小子,到了下面之后,可不要怪...” 刘天长话音未落,我从桌子上抽起一个酒瓶冲他砸了过去。 刘天长虽然年纪不小,身体却很灵活,山神躲过后,冲我丢过一个纸人,嘴里迅速念诀。 纸人在我眼前迎风而长,我冲纸人一拳砸下,却感觉那纸人有如巨石一般坚硬,浑不似一张轻飘飘的纸片。 纸人如活人一般挥拳向我砸下,胸膛上被纸人砸了一拳,顿时胸口一阵发懵。 “江哲,你可别这么不中用啊,这可只是魂存级别的纸人,人家刘老头可还有厉鬼级别的没动用呢,你可别害咱输一座道观!” 见我被纸人打中之后,吴一昊幸灾乐祸的冲我喊。 扎纸匠果然也不容小看啊,义叔说的没错,就这样一个魂存级别的纸人,竟然战斗力这么强,一拳下来如同巨石砸来。 “姓江的,自不量力,我早说过你是找死!”李凉也是对我冷嘲热讽的。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我不是平常人,我吃过龙喝过龙血,不止是身负龙血重阳,我的身体亦非常人可比。 看到纸人冲我抓来,纸人速度很快,我却看得清,刘天长洋洋得意,以为他魂存级别的纸人就能对付的了我。 嗤啦一声,我抓住纸人的手臂,然后用力一撕,将纸人手臂撤下,纸人发出闷哼声,纸人是感觉不到疼痛的,但是依附着纸人身上的阴魂确是可以。 “好,干的好!你赢了咱一定请你吃喜酒。” 看到纸人手臂被毁,刘天长阴暗的脸上更是难看,随手又抽出一张纸人,然后咬破手指在那纸人上画了起来。 “江哲,这老家伙可是使出死厉级别的纸人了,咱觉着你得抓紧了,不然这东西可不好对付。” 魂存纸人手臂被毁,战斗力大打折扣,我三下五除二将纸人撕的粉碎! 刘天长看纸人被毁,睚眦欲裂,虽然只是一个魂存的纸人,但这也是刘天长耗费了心血的。 刘天长冲我怒吼:“姓江的,老夫要你死!” 说着厉鬼级别的纸人也挺身而出,死厉级别的纸人,呵呵,厉鬼红衣我都不怕,更何况这张在我感觉阴气连红衣都达不到的死厉纸人。 小瞧我?那是作死! 我再没打算跟死厉纸人硬碰硬,魂存纸人的坚固我都见识过了,这死厉的纸人坚固与力量肯定要比魂存的纸人强大不少,如果是一个不小心,被它打中,伤筋断骨那都是轻的。 对付纸人只能对付附着在纸人上的阴魂,只要阴魂一毁,那纸人也就是张破纸而已! 我打定主意后,将食指中指一起塞入嘴里,用力一咬,不到万不得已我是真不想用这法子,每次用都是痛彻心扉的疼痛,十指连心啊! 将手指咬破后,我欺身而上,对着那张纸人一下胸口点去,那纸人胸口被我点中后,立刻冒起烟,如同燃烧一般,死厉纸人痛苦哀嚎! 刘天长目瞪口呆,他怎么也不会相信,我随手一指竟然能破了他压箱底的法宝! 死厉纸人哀嚎着冲我继续过来,我用指当剑,飞快的在纸人身上切下。 黑烟弥漫之下,那纸人哀嚎着化为灰烬。 我对付死厉纸人的速度,远比对付那个魂存纸人的速度要快,是因为对付魂存纸人,我压根没动用龙血。 电光火石之间,那死厉纸人已经消失殆尽。 吴一昊也被我片刻之内干掉死厉纸人的实力惊骇住了,他或许会认为我能够战胜死厉纸人,或许我身上会有克敌制胜的法器,但是举手投足间就打败死厉纸人甚至将死厉纸人弄的魂飞魄散,这就让他太过于震撼了。 他甚至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 刘天长看到死厉纸人化为黑烟的那一刻面色灰败,心如死灰,再也没有最开始的得意模样。 我朝他走过去,然后冷冷的看着他,我说道:“好像我赌赢了,你现在要做个选择,选择交出丫头还是选择交出你的命!” 刘天长听了我的话,怨恨的看了我一眼,默不作声的拿出一个纸扎的令牌,念诀后,我看到包间里显示出了一个身影。 是丫头,丫头怯生生的蹲在地上,止不住的哭泣,我小声叫了一声:“丫头。” 丫头听了后身子轻微一颤,然后抬着头看着我,泪流满面,看着我的眼神里也是躲躲闪闪的,她在害怕,她害怕我也会伤害她。 我柔声道:“丫头,别怕,我带你回去等你妈妈。” 丫头慢慢站起身来,我拿出一个寄灵器,将丫头收在了里面,贴身放好,丫头白天的时候,不能显形太久,这对身为阴魂的她不好。 吴一昊终于从震惊中醒悟了过来,冲旁边的李凉道:“大舅哥,看来是你小舅子咱赢了,可别忘了咱之间的赌约哈。” 李凉见我打败了刘天长,同样脸色铁青,冲着刘天长愤恨的道:“废物!丢人现眼的玩意,给我滚!” 听到这句话,刘天长同样面色铁青,指着李凉道:“你,你,你!” 看着这一幕,我心里感叹,李家人还真是心性凉薄,世态炎凉啊,用得着你的时候,一口一个刘老,好吃好喝美酒女人的送着,一旦没用了,就成了废物,呵呵。 同时我也明白,这次李家人请人捉彩凤,也是李家分配家产的一个手段,为了多得利益,李凉肯定将刘天长奉为上宾,可是现在李凉已经出局,家产无望自然对刘天长没有好脸色,恶眼相向。 刘天长怒哼一声,然后站起身来就想走。 我看到后,伸出手将他拦了下来,刘天长见我这样做,怒道:“老夫已经将那鬼物交还与你,你还想对老夫怎样?!” 吴一昊玩味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轻微的点了点头,动作微不可察。 我到:“曾经我的义叔也是我的干爹还是我的师父,教了我一句话,你知道是什么吗?” 刘天长听到这句话,冷汗都出来了,他肯定猜出了我接下来要干什么。 “什么话?”刘天长擦着额头冷汗强装镇定道。 我说:“他教我,在有人或鬼威胁你的时候,你要封住鬼!” 话音一落,我抽出木刻的匕首朝他胸膛刺去,当街杀人! 这是我第一次打定主意要杀人,绝不留后患! 在全场人惊愕的目光中,我并没有听到木刻匕首刺入肌肤的声音和鲜血四溅的画面,而是嗤啦一声,又像是纸张被撕碎了。 我低头一看,地上那里有刘天长的身影,只留了一地纸张的碎屑。 “替身纸人,呵呵,这老家伙倒是人精,知道你肯定不会放过他,弄个替身纸人出来,有意思有意思。” 听着吴一昊说的话,我心中暗自震惊,刘天长这家伙也真是人老成精了。 在我刚进门的时候,或者跟死厉纸人战斗的时候,那家伙竟然已经做好了退路! 用个替身纸人在我们三个人的眼皮子底下掉包,我们还都没发现,最后交出丫头他肯定也计算好了,丫头就是他用来拖延时间,好让自己逃跑的。 我心中恼怒不已,第一次下决心亲手斩草除根竟然失败了。 我看了李凉一眼没打算杀了他,毕竟现在彩凤的事情还没解决,杀了李凉我就没法在李家待下去了。 李凉看着我盯着他,惊骇的躲到一边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我没理会他,直接走了。 吴一昊紧跟着我,在我耳边说道:“咱果然没看错你,你还真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人,不过啊,最后还是被那个老家伙跑了,你说他啥时候弄出来的替身纸人呢,咱咋没注意到呢。” 我没回答,我当然也不知道,如果知道,早就在他准备替身纸人的时候,就将他弄死了。 吴一昊见我不说话,又唠叨道:“对了,江哲,那死厉纸人,你是怎么对付的,咱没看到,你给说说呗。” “哲哲,你怎么在这里啊?” 刚过转角,我看到笑靥如花的徐冰站在我的眼前满脸笑意。 第四十七章 我也养得起你 日头正好,阳光也很舒适,徐冰握着一杯奶茶依偎在我身边,这样的感觉,就像我们两个当初在校园恋爱的日子,只是旁边的话痨打破我跟徐冰甜蜜的二人世界。 “你告诉咱你到底怎么打败的那纸人好不”吴一昊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跟在我两的屁股后面孜孜不倦的问着。 我冲他笑了一下:“我口渴了,吴道长。” 吴一昊立马满脸贱笑的说:“咱去帮你买喝的,等咱买回来你一定要告诉咱哈。” 我朝他点点头,吴一昊立马屁颠屁颠的去了。 徐冰冲我笑着说:“捉弄人不好。” 我拉着徐冰的手说:“别管好不好了,咱们快跑,不然那跟屁虫又回来了。” 徐冰笑嘻嘻的被我牵着手,徐冰的手很软,漫步在小镇上,镇上一片繁华,该有的东西都有,只不过建筑与城市不同,清一色的古香。 江南的天说变就变,不一会儿淅沥沥的小雨下了起来,走到旁边的伞店,给徐冰买了一张油纸伞,伞面上是红色的荷花。 油纸伞下的徐冰,像是优雅的古典美女,一颦一笑都让我着迷。 路上行人少了很多,跟徐冰站在拱桥上,徐冰孩子一般将雨伞旋转,看着雨滴飞溅,每每滴到我的身上,就惹来徐冰的娇笑。 笑够了,徐冰将伞递到我手中,依偎在我怀里,看着雨水拍打着小河中微微露头的锦鲤。 抚摸着徐冰的光滑的背脊,徐冰笑着说痒,然后抬着头看着我,目光迷离道:“哲哲,我想干爹和虞儿了。” 听到徐冰的话,我想起那一开口就咧着满嘴黄牙笑的义叔和整日里叫我小哲子,说要奖励我亲亲的虞儿,心里也是一痛。 义叔和虞儿离开我不到半月,却让我感觉过了半辈子似的,耳边总是时不时的想起义叔的话,就像他在我身边一样,我也很想他啊,他曾说过啊,让我伺候他下半辈子的。 如果他还在,我很愿意的,真的愿意。 徐冰眼泪下来了道:“那时候,我很不开心的,你是我男朋友,她为什么要缠着你。” 我知道徐冰嘴里的她是说的虞儿,我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听着。 “我也很怕他,怕她伤害你,可是后来啊,我却喜欢她了,哪怕她是鬼,哪怕她要跟我争,可是就是喜欢了嘛,她被抓走,我也很难过的,哲哲,我真的挺难过的,我想她了。” 我静静的听,听徐冰的话,听雨水打残荷,徐冰小声的在我怀里啜泣了起来。 我只是静静的跟她说:“放心的,冰冰,她会回来的,我会把她接回来的。” 雨越下越大,天色也暗了下来,徐冰趴在我的怀里睡着了,表情很委屈,长长的睫毛还挂着泪珠。 我轻轻的将她背了起来,伸手去拿伞的时候,发现伞被提了起来,是红衣,红衣站在我的背后,沉默着为我和徐冰打着伞。 我轻声一笑:“谢谢了。” 得到的依旧是红衣不温不火的一句:“才不要你说谢咧。” 听到这句话,我很满足。 红衣默默的跟在我的背后,良久道:“她很难过。” 我点点头道:“我知道。” “她买了很多东西,给虞儿买了很多,给你买了很多。” 我笑道:“有变成败家娘们的潜质,还好,我养的起她和虞儿。” 红衣道:“给我也买了很多。” 看着红衣局促不安的样子,我又笑了:“嗯,我也养的起你。” 红衣脸色又羞红了:“我才不要你养咧,我自己会去抢的嘛...” 红衣见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脸色越来越红,最后低着头道:“真的能抢嘛。” 嗯,我轻声回答,然后背着不轻但也不重的徐冰,一步一个水印的往回走。 过了很久,红衣道:“谢谢。” 我道:“才不要你说谢咧。” 说完,红衣就冲我笑,很开心的样子。 回到院子,吴一昊满脸哀怨的看着我,像极了被抛弃的怨妇一般。 他刚想说话,我冲他说:“嘘,我媳妇睡着了。” 吴一昊转头看见了红衣,立马又来了精神的道:“美女,咱家道观需要一个...” 我打断他的话道:“别想打她的注意,这是我的...” “又是你的女人?” 看着红衣局促的样子,我笑道:“嗯,是我的女鬼。” 吴一昊听了瘪了下嘴道:“你不说我还没看出来呢” 看了红衣一会儿后,眼睛瞪得大大的道:“她怎么阴气这么重,怎么养出来的?” 这个话题可不好讨论,毕竟这是红衣心中最难言的痛楚。 没理吴一昊,进了房间之后,刚准备把徐冰放下,徐冰睁开眼睛俏皮的冲我笑。 然后看看我,又看看红衣。 我问道:“醒了?” “嗯,很早就醒了,只是很想让你背着嘛。”徐冰笑。 我心虚的问道:“什么时候醒的?” “从我也养的起你,就醒了,哼哼。”徐冰话音刚落,红衣就红着脸不敢抬头了。 徐冰倒是没有过多的介意,毕竟我跟红衣说的话,只是开玩笑居多,红衣我是很喜欢的,只是那种喜欢,也谈不上。 徐冰脱了鞋子光着脚丫爬上床,然后冲着红衣招手,红衣唯唯诺诺如被抓住的小三一般走了过去。 徐冰从包袱里拿出一身衣服,然后拿着问红衣:“你看这个好看吗?” 是一件红梅裙,红衣点点头,然后就被徐冰拉上床,并让我出去,让我别偷看。 站在门外的时候,吴一昊开心了道:“叫你找那么多,这下好了,被撵出家门了吧。” 正说着,徐冰喊道:“哲哲,你快看看,红衣漂不漂亮。” 我冲吴一昊摊手,吴一昊愤然骂道:“嘁,什么世道。” 穿上红梅的红衣,更符合她的名字了,真正的红衣穿红衣,倒是红衣很扭捏,在徐冰的摆布下,转来转去让我看,嗯,很养眼。 我问徐冰:“还有没有多余的衣服?像这种好看的?” 徐冰点头。 我讲丫头招了出来,丫头出来后就一直战战兢兢的,我跟她说话,她也不怎么理我,昨晚被刘天长吓坏了。 徐冰疑惑的望着我,我说:“她是义叔以前的故人,彩凤的女儿,昨晚被刘天长抓了去,今天我把她救回来了,只是她现在很怕我,你们帮我照料一下。” 听到刘天长把丫头抓了去,徐冰不明就里,倒是红衣一下子就有点怒了,看着我,我冲她摇了摇头,红衣气的冲我跺了跺脚。 她是气我没杀掉刘天长,以为是我心软放过了他,所以红衣才对我的妇人之仁有怨气,守着丫头我也不敢多说,只能认了,自己的女鬼冤枉你,还要狡辩干什么,不听话就揍喽,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丫头把我也当成了坏人,我觉着我在这,徐冰和红衣不好安慰她,就出了门。 准备出去走走,昨天走了一会发现了丫头,今晚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正走着,我看到李馨小跑着找了过来,看见我后气喘吁吁的道:“哲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李馨笑道:“找你请你吃饭,多谢你帮了我。” 看样子,李馨是知道刘天长的事情了,我打跑了刘天长,确实也算间接的帮了李馨。 请我吃饭,这我倒不会拒绝,我又不傻,不吃的东西都不吃。 有心狠宰一下这个小富婆,可是镇上最贵的餐厅也就那样了。 喝着酒吃着饭,我问:“你父亲对于丫头被抓走的事情怎么看?” 李馨听了叹道:“我父亲很生气,但是拿我大哥也没办法,其实就算我大哥不去抓,我二哥李瑞也会去抓的,他们都知道她是彩凤的女儿,所以用她来对付彩凤,那是最好不过了。” 我点点头道:“你父亲想彻底杀死彩凤吗?” 李馨苦笑道:“我爷爷因为她死的,我奶奶在下面还被她折磨,现在轮到我爹了,在以后是我和我哥哥们,你说我爹想不想彻底解决?” 听了后,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酒,道:“当初义叔只将她封印,没有杀死她,现在我也不会,义叔告诉我做的事情,是封住她然后将她和义叔埋在一起,所以我不会杀死她,而且,你们谁想杀死她的话,我就会先把你们杀了。” 李馨听了急了道:“为什么,她害死我家那么多人,为什么你还要让她存在?!” 我说:“如果她真的罪大恶极,今天就不会轮到我出手了,义叔早就让她魂飞魄散了,虽然你们李家隐藏着什么没说,但我也猜得出来,应该是你们李家对不住彩凤。” 李馨听我意志坚定,崩溃大哭,自从她知道她爷爷奶奶和父亲都被彩凤害的人不像人的,她也害怕。 李馨大哭道:“我求求你帮我杀了她好不好,就算我们李家对不住她,可是我没有啊,我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情,我不想死啊。” 我说:“这谁说的清,你应该明白一点,你和你爹享一样的福,就做了一样的孽,得还一样的债。” “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你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你想要我,我也可以给你!” 说着,李馨就哭着站在屋子里脱去自己身上的衣服,灯光昏黄,身材曼妙。 请假一天。 如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