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的我,21世纪所见所闻所想》 第一章 怀着憧憬,步入初中 2002年9月1号的上午,我想我到死也会回想的清清楚楚,如痴如醉,那天并没有什么特别,可是却叫我时常能够跨越时空回到那个明朗的时刻,那个美妙的感受。十多年以后的某一天,我终于写了一首辞来纪念那天的意境与感受: 《天净沙?秋思》 半山朝露清风 岁月大川盘龙 渡头客船帆扬 旭日东升 自由人躺竹藤 九月里的早晨,空气、风、阳光是那么的清爽宜人,我大刀阔斧的坐在屋前的桃树下,遥望着半里之远的长满青竹的土岛,我非常享受这样静静坐着的感觉,脚搭在齐膝的枝杈上四处远眺,如果久了有些厌倦,便用力踩踏没剩几片枯叶的桃树,把碍眼的枯叶摇下来,虽然我不知道寂寞是什么东西,但是走出书房来到桃树下这样坐着,我仿佛看到了一马平川过后便是山河迤逦的壮阔,此时我的心不再沉寂,也不再是一个十二岁少年的懵懂的心。 快八点半了,我妈还没安排妥当家务,喂猪食,打开鸡鸭杂屋,换好灶里的新煤球,将脏的衣服侵水等等,这些琐碎事情似乎只有时间才能弥补丢三落四的过错。 我有些坐不住,走进门又说:“快点啦!在做什么?” 妈妈不耐烦的说:“今天不用报到,只要交钱领书,你急什么?” 我问:“为什么不要报名?在小学不是每次要报名。” 妈妈说:“还不知道班主任是谁?没分班呢,报什么名?” 看来仍未安排好,我在边上看着,着急也没用,知道不用报到心平静了不少。今天对于我来说是向往已久,自从我哥上初中以来,家庭作业不是呆板的抄不完的字而是容易的少量解题,我的艳羡全表现在每次问我哥为什么完成的那么快的时候了。 初中向往已久,当我亲临其境且要置身其中时,我这才体会初中的艰难,后悔不迭,世事便也如此,现实与梦想的差距总出奇的大。 本来我已经到过初中学校两次,但这次注意到校大门的寒碜了,那“梅塘中学”四个大字一点也不起眼,那绣迹斑斑的铁门我很怀疑是否有用?那暗灰的围墙为什么不粉刷然后安上白瓷板呢?我的小学可比中学神气,千年伊始的六层新教学楼,气派而辉煌。 走进大门,一栋现代的小教学楼矗立在左手边,白瓷板反射着太阳的光芒熠熠生辉,但比邻着它的却是一排六七十年代的教学楼,灰暗而萎靡。同样它面对的也是一栋六七年代的教师宿舍,这样,把个方方正正的规矩全比对出来。 我四处搜索了一遍,老师宿舍楼一楼聚集了许多学生和大人,有的还挤在一扇门口,我兴奋地说:“在那里!有那么多人。” 妈妈没有回答。 我便朝着那里而去,奇怪的是,校园里竟然有水池?四周用水泥柱围了一圈,在五丈方圆的水池里,我还看到一个碉堡式样的水塔,与时下放映的抗战片里的碉堡不同的是它粉刷了新的水泥,这样显得更加坚硬,那洞口黑黝黝的仿佛随时有火力射出。, 我又问:“当真个不要到班主任那里报名?” 妈妈说:“现在还不知道是哪个老师?要等出张榜。” 我急了,说:“那明天到哪里去?他那张榜出在哪里?” 妈妈有点气愤说:“你还找不到啊!不要怕的,你怕什么?”妈妈对于我的腼腆沉默胆小很是鄙弃。 我诉苦着:“那我明天来,他们都上课了,我还在找榜。”从家里到初中学校步行差不多要一个小时,以至于现在,我总觉得初中最大的收益就是每天走路两个小时,锻炼了脚力和身体。 我妈似乎觉得不好逼太紧,于是说:“可能今天就贴出来了,等下发了书去看看。” 交费不过是五分钟的事,可发书的老师迟迟未到,楼前的家长和学生越聚越多,大多是女生,三五成群的都讨论着分到哪位老师班里的问题,眼前一个微胖的女生和一个大眼睛的女生似乎对班主任老师的情况了如指掌,正说着个姓曾的老师很优秀。 徘徊的我嘀咕着:她们是怎么知道的?我还期待能听到什么讯息,人流往身边涌来,回头一看,发书的两个老师终于来了,她们便走上前去排队。 学生虽然多,程序非常容易,没等多久便轮到我,把书装进书包,我松了口气,四处一看,那两个女生已不见踪影。 正当尽情搜寻,晴空里一声爆喝:“行啦!没得用的把戏,不收呢?要我求不求个?去年喊要耍,硬不读,今年又要读,不收呢?” 听到有人大发雷霆,学生家长都傻眼了,我却是认得他们,还是我的堂伯,被骂的正是我的堂哥。堂哥经如此一通爆骂,又惹得所有人的异样眼光,眼泪一泻如注难以止收,低着头一副满腔委屈的样子,一步不前。 堂伯见儿子如此哭丧,一腔怒火浇灭大半,但是骑虎难下,说:“走啦,还要丢人现眼啊?”堂哥吓懵了,却又不想走——丢了读书的机会,可是虎威难抵,只得半步半步的移。 这一幕,大松树底下坐着一派专门负责监管的领导都瞧在眼里,看我堂哥的样子是悔改了,真想读书了,政教处的龙主任恻隐之心大动,于是对另外两个领导说:“收下算了,他也想读书,原谅他点,让他去交费呢?” 张校长向来以严厉著称,还是不放心,说:“这个,去年他没来读,肯定是个耍把戏的,收下怕是个祸害?” 龙主任身为教务处主任,对于想读书的人特别喜欢,又说:“去年他是没来读?可今年他又想,我们给他一次机会,让他爸爸严厉督促他莫耍把戏,可能变好又说不定的,我看还是收下算了?” 财务部刘主任也说:“收下算了,看来他是想读书的。” 张校长语气缓和的说:“收下可以,但硬要他父母严厉督促才行,这样的人老师管不住的,只会耍把戏,可能还害了别个?” “嗯,”龙主任应声说,又朝堂伯喊,“来呢,莫走,收下算了。” 这不是喜从天降吗?堂伯赶紧走回来。 龙主任叮嘱说:“收是收下了,但是你可要好好管他,要是在学校只耍把戏,下一期要开除的,你做得到吗?” “要得,”堂伯应声说,“你听到没有?要是耍把戏,下一期就没得读了,你要是耍把戏,我要把你的脚打断的,你听到了吗?” 堂哥应了一声,一副无辜可怜的样子,可不是他真想读书,而是他这个年龄段辍学,根本没人跟他作伴,只能去学校寻志同道合的同龄人。 龙主任说:“来啦,跟我去交费。” 看着堂哥交好费,我不知道上去跟他说什么,脸上泪痕未干,缩着身,说不出的委屈失落,我叫了一声“和伯伯”,堂伯显然在思索倔强的儿子今日为什么会哭,应了一声匆匆回家。 第二章 乏味初中,自由遥远 第一天的报名在探看中过去,中间出了堂哥这出戏,算得上是别开生面,叫我记忆犹新,很是认识了堂哥壮士断腕的决心和叛逆的莫名其妙。 其余的现在回想大多记不清了,只记得我回到家里,我迫不及待的翻出所有的书本,小学就那么几本书,语文数学两门课程,体育和音乐都是班主任兼任。 初中不同,语文、数学、外语、物理、化学、政治、历史、地理八门课程呢,还有正儿八经的体育和音乐。 首先拿在手里的是历史书,尽管以前看过哥哥的历史书,轮到看自己的历史书的时候仍然感觉不同,也许这就是为什么网络上穿越历史小说火爆的原因之一。 从原始社会开始,历经夏商周,进入无比混乱又无比璀璨的春秋战国,再到秦汉三国,阅览晋唐宋元明清之史记,上下五千年,总有那么一段历史,总有那么一位古人的热血传奇叫人心向神往。 下午过得很快,时间全部用在了浏览新书上,到了晚上,吃了饭,守着黑白电视机看电视剧,时间一点也不慢,黄金档的电视剧看到大半,在严厉的母亲的催促下,我必须躺在床上早睡,这次倒不是不情愿,此时在我的脑子里都是初中的新鲜事和相对的自由,我不想被约束,总觉得小学生涯都是在约束中渡过,这不能买,那不能去,初中不同,自己带钱买饭,出入自决。 …… 第二天起的很早,家里到初中学校的路差不多七里多路呢,需要走将近一个小时,我可不想迟到,经过六年道德品质教育的我,潜意识里早养成了要成为三好学生的习惯,何况六年小学生涯年年是三好学生,习惯以成自然。 班主任是个很矮的女老师,一丝不苟,平常都是不苟言笑,不怒自威,一怒更威。 她一进门,来到讲台,习惯性的扫视一圈,说:“我姓梁,玉明。” 说完后两词,端正娟秀的“玉明”隶书字挂在黑榜上,不等幼稚的孩子欣赏她的字,她接着说:“以后我就是你们的班主任,你们以后就跟着我学习语文,今天不上课,而且明天还要进行三天的军训,军训期间我不在,由教官点名,不许迟到跑出去玩?” 停顿一会又说:“今天只上四节课,教室不干净,等下搞卫生,进入初中你们就不是小孩子了,要懂得团体合作,搞卫生的时候,一起动手,不要呆在一边看着其他人在那里搞卫生,自己却在那里玩?以后教室就是你们共同上课的地方,要保持清洁干净的环境,你们晓得吗?” 同学们异口同声说:“晓得。” 声音底气十足,仿佛都是听话聪明的学生,同学们别的功夫不精深,从小练就的应付功夫却是一流,不是应一声字就是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此刻他们包括我在内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还应了声。 班主任梁玉明很满意,紧接着说:“初中和小学不同,不知道你们在小学的时候,迟到有没有罚?但在我的管理下,如果迟到旷课是要罚的,如果迟到,当天的教室就归他扫了,我这里没有讨价还价的,一个人迟到就一个人扫;如果旷课,情节非常严重,旷一节课扫三天。” 这回学生们大惊失色:“啊!”这约法三章来得很突然,很决然。 我看着眼前的班主任,心里有些打鼓,只希望轮到头上时放自己一马。 班主任梁玉明说:“课程表还要过一阵才出来,这一阵一般上午是两节语文,两节数学,可能搞完军训,课程表也出来,到时再说,语文课是搞卫生,数学课可能要上?等扫把拖把一来就开始。” 数学老师个子也不高,正是那个胖女生和大眼睛女生口中的曾老师,面部肌肉僵硬而蜡黄,笑的时候很干枯,也许因为这样学生们喜欢和他抬杠。 虽然是开学第二天,他一节课不落下,简短概括了小学的数学之后,他便介绍初中数学,从初一谈到初三,甚至高中大学略有涉及。首先都买他的账,那只不过是一个人对陌生人的第一印象时的好奇心,听到半节课后,什么稀奇的几何?有空间?感觉他在说天书,而且空洞而乏味,自认聪明的学生得出他是个无趣的人后,都开始挂羊头卖狗肉。 泛泛而谈的课程,难免让人想开小差,我仔细打量了同坐一堂的同学,又看了看窗外,感觉并没有什么两样,学校大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换了一栋建筑物,乏味的很,约束的很,自由可望而不可即。 从出神中回过神,数学老师曾根文依然在演讲着他乏味的第一堂课,我感觉一节课比以前长了,等了好久才走完短促的四十五分钟,而下课十分钟,眨眼之间又看到神明的老师。 我琢磨着:初中和小学也是一样的感觉,只是要自己拿钱去买饭吃,每天要走十几里路,腿都走酸,不禁怀疑人生,却知道必须坚持下去,这样的日子一直得持续三年。 看着学校的一切和小学没两样,心底有股失落,使得我祖传的平静心理更加淡定,越加不擅言谈,倒是对军训有所期待?军训无疑又是一件新鲜事物,小学未曾见,甚至未曾听闻。 军训,哥说军训很苦的,炎炎烈日下,整天的训练。在电视里,教官说不说的就是一撇脚踢了,毫不讲情面,非常严厉,念及这些,心中有点骇然。 我虽然出身湖南中部地区涟源市的农村,打小却也没吃过什么苦,心里很担忧,一直到知道教官是冒牌心里才放心不少,可跑步走步那是如假包换的正版,只是在时间上打了折扣。 九月里,太阳毒辣丝毫不逊酷暑,把人热得汗滴如流,不需跑几圈,只要跑一圈,累得一个个上气不接下气,只差没伸舌头出来,不然要被人当狗喘。 虽然没伸舌头,张瑞泽陶侃起张亮来,问他为什么喘气伸出舌头像只狗,惹的旁边的同学呵呵大笑,张亮拿流氓气重的张瑞泽一点法子没有,反驳一句“你是只哈巴狗”,硬拉着我掉头走开。 “立正。”十几分钟很快过去,同学们分四班站立着,见学生们站好,体育老师唐安兵大声叫着,“报数。” 点完人数,接着便是训练反应,老师不停的叫着:“向左转。” 同学们便齐涮涮的向左转,然后又不空闲的向右转,这样的训练人人能应付,可不能一点难度都没有,唐安兵叫了一次向左转后,突然叫了一声向右转,张亮没反应过来,和张瑞泽碰了个正面,张瑞泽嘿嘿笑着,轻轻说:“傻包,转错了。” 在张瑞泽后面,几个高个子同学都在笑,张亮不禁涮红了脸,赶紧来了个不合时宜的后转。 张瑞泽说:“老师没看到,像你这样的傻包有几个。” 张亮说:“你是傻包呢?”平日里他不知被骂过多少次,也不知回过多少次嘴。 第三章 辛苦军训,荣耀而战 这回张瑞泽没有再逞口舌之能,而是直接乘人不备抽了一下张亮的后脑勺,张亮把手伸到后面反击,反而又被张瑞泽抓住,差点还摔倒,气的张亮骂个不停才松手,唐安兵发觉有学生在耍把戏,可只要他仔细去看,整整齐齐的都安安静静,抓不着现成于是忍而未发。 张瑞泽是有意整张亮,当张亮再次冷不防时又抽了一下,张亮怒气越积越多,干脆他不听指令了,没恶意的攻击张瑞泽,此时正好,唐安兵把他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大声喝道:“你干什么呢?你不想军训了吗?给我站出来。” 唐安兵是个四十多的胖子,底气十足,威震十二岁的学生绰绰有余。 张亮很不乐意的走到队伍前,正眼不瞧老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唐安兵冷冷的说:“你刚才在做什么?还有名堂吗?竟然就动手打起人来。” 张亮指着张瑞泽气冲冲说:“怪不得我,他要来打我,难道就要他打啊?” 唐安兵想不到他是一点不怕,也恼怒说:“你还有理?要是他打你,你不知道告诉老师,硬要在那里吵?” 懦弱是针对人的,张亮这会有了底气,反驳说:“哪个要你不看见的,他打了好几次?” 唐安兵真怒了,说:“你是真个不怕,给我站到正中央去。” 操场正中央,百多双“毒眼”看着,张亮懵了,不敢移步。 唐安兵喝说:“不去?快点去,等下就不是这么罚的了?” 唐安兵的怒喝动摇了张亮的军心,那个胆战心惊,仿佛唐安兵变成了吃人的狮子张开血口要吃了他,磨蹭了许久,不敢等老师再次发飙,拉着脸站到了操场正中央。 张瑞泽说:“亮子好看了,他竟敢当着老师叼歪,死不认错?” 我说:“你把他害得好?”他们都是我小学同学。 张瑞泽说:“竟敢骂我是狗,不搞死他让他吃点亏——要得?哎,太傻了。” 唐安兵这刻命令学生们训练起后转,速度越来越快,出错的人一个接一个,我虽然没出错,如果再快点,也非乱了阵脚不可,我感觉唐安兵仍然怒火中烧,一不小心火非烧着眉毛不可,和张亮一样被骂,眉毛烧了面子那是泡汤了,一心想成为三好学生的我,面子那是尤其重要。 眉毛没烧着,张亮的面子真丢了。 训练好好的,同学们突然都向张亮看去,甚至把其余班级的同学和老师都给惊动了,唐安兵也不禁回过头看个究竟,只见被自己罚站的学生轻轻抽泣着,仔细听能闻到声音。唐安兵看着,心里一股悔意,忍不住走到张亮身边说:“晓得错了吧?” 张亮不敢再说气话,眼泪迷漫了双眼,眨了眨眼把眼泪挤下眼脸说:“他打了我几下,要他别打,他还是要打,我硬是没得办法了,以前就老是逗我。” 唐安兵很不是滋味,迟疑了一会,便叫他回队列。 回到队列,张亮对于张瑞泽的“吱吱”讥讽声回以笑容,似乎一切都已过去。 体育老师唐安兵语气缓和地说:“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如果哪个来吵你,你可以换位置,只要对我说一声,他要是还要吵,交给我?” 张瑞泽没想把张亮整哭,也认识到事情的过火,但看张亮不搭理,气打一处来,说:“亮子,丢死人了,还当场撒尿,快回家算了。” 军训虽然是老师训练,可在三天的训练里,尽管老师已经很体谅学生的体质和承受力,我认为无异于天灾人祸的洗礼,多亏只有三天,那种难熬,那种辛苦,直到高中我才再次认识初中的军训根本不能叫做军训。 军训一结束,学习紧接而来,我不敢疏忽,生怕粗心大意错过了什么,我可不想被人看扁,升学考试我只考了一百三十五分,如果说我哥是多次全校成绩第一,我被人称作是傻包,那真是丢脸了。我打定主意一雪前耻,荣誉鞭策着我,我心无旁骛,听课百般认真,几天下来,觉得语文数学不难,历史地理不在话下,至于政治死记呆背,英语有点难度,完全是老师的原因,一个不懂调节课堂气氛,老师情绪反被学生引导的拙劣的女实习老师怎么能管得住桀骜不驯的学生?课堂上,她讲她的课,学生说学生的话,我很是着急,着急没用,老师是老师,她教了那么多,学不好学生也是原因大。 学习了一周,班干部选拔出炉了,刘云佳是班长,刘望民是班里第一名,学习委员非他莫属。刘云佳成绩也非常优秀略逊刘望民,但受梁玉明的喜爱关怀却是最多的,下课还在一起交谈,我以为她们是亲戚的缘故,因此特别亲密。 嫉妒心理作祟,我制定了一个学习大纲,白天在班上学习老师教的知识,晚上巩固一新,加强记忆和理解,我相信按照我哥的方法这样坚持下去不难取得好成绩,得到班主任梁玉明的青睐,有了如此工夫,我哥能的,我也能。 我仿佛看到了大会上,校长表扬我的笑容,还说我和我哥是一样的,都是爱好学习的好学生,你们要向他们兄弟学习。 这时的感觉是多么的美妙,千百双眼睛含着羡慕的眼光盯在身上,到处都是惊奇的赞叹声,这种声音是如此的动听悦耳,比宁静的山间的鸟叫声还要动听。 回到班里,班主任又是一番赞扬,接着还有少数的奖品,只有成绩拔尖的,爱好学习的好学生才有。 我完全被这种荣誉包围着,尽管也会为多看校花一眼而分心,但是绝没影响我的学习,英语老师没有经验管不住学生,我便在英语上多花工夫,听课的时候督促自己不要被吵闹声打扰而分心,数学的练习绝不能少,我也学我哥的样,买了两本数学资料书,在晚自习的时间认认真真的解算,晨读的时候,语文不仅仅是卖力的朗读,而且加倍用心去理解去记忆,不感到厌烦。下课也不放松,把十分钟的休息时间花在记忆历史地理政治上,温故而知新。 功夫不负有心人,期中考试的过去验证了我的勤奋,我从三十二名陡然升到十二名,虽然没有在全校的其中总结大会上得到突出表扬是个遗憾,但是梁玉明颁给我进步最快奖的表扬已经让我高兴不已。 第四章 校园暴力,暗恋校花 初一的上半期对于我来说似乎过得非常的快,如今独坐在窗前夜色下,怎么也回想不起那半期还发生了什么事情,想了许久终于想起来一件事——校园暴力,一百多号陌生人聚集一个学校不可避免的摩擦,它就突然而来,让当时的我无比的彷徨和害怕。 那件事发生在军训后的一个星期里,起因是另外一位主角的脚搭在我的凳子上,我让他把脚放下,第一按照我的意愿做了,然而,没过多久他的脚又自动搭到我的凳子上,我再次提醒,这次我的语气有点不善,他竟然偏偏不放下,还放狠话说:“我不放下又怎么!” 我没有再说什么,我将他脚推下,他站起身子就推我,我反击,算是旗鼓相当,可能他的力量稍弱于我,没有扭打在一起,正在晨读的同学们纷纷劝架,期间他还拿出了在书桌下准备好的横木吓唬我,也不知道他从哪张课桌下拆下来的,没有派上用场。 如果事情到这里结束,我是一点也不感到彷徨和害怕,没想到下课不久,他便叫了人来,两人打我一个,被踢了几脚,这次,我压根没敢回手,吓得不轻,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两个打一个我是吃亏吃到家了,自然想到了呼朋唤友来助拳,放下狠话说:“你等着,我去喊人。” 我也是有哥的人,可惜我哥不是打架的主,我都没去惊动他,脑海里想变了以前小学同学打架的主,一个也没叫上。 时间持续到下午,另外一位主角又来讥讽我:“不是说叫人,你叫的人呢。” 我无言以对。 他更是嚣张:“我打死你,不听话啦。” 这会,没得办法了,我可不想再被打,我把我被人打了的事情告诉了我哥,让他叫人来助阵,我哥倒是叫了些人来,却不曾想我哥叫来的人中有人与他是一个地方,他被保下来,没有报仇成功,此事虽然告一段落,一连几天,我却都是胆战心惊,深怕他仍然不放手,再次挑衅我,让我无地自容。 我的这位同学这半期都没有读完便退学了,与我那开学日出洋相的堂哥如出一辙。 我所在的农村初中每一级无形中都有一个校霸,成为校霸具有这样三个要素。 第一,不在乎老师的苛责,他可以打架轰动全校,批评榜留名当光荣,一般人惹不起。 第二,打架能下狠手,不怕重伤,想必家里是鼓励的,百分之九十的人害怕。 第三,校外能叫来混的人,混的人不是亲哥,就是堂哥表哥,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惧怕。 校园暴力发生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想的最多的竟然是面子丢失的问题,还有深怕被老师知晓的畸形心理,从此被烙印下坏学生的标签,与三好学生无缘,却不曾想不畏强势,勇敢反抗,所谓的面子根本无关紧要,一文不值。 除了校园暴力,应该是还有的,至少早熟必不可少,暗恋的种子已经落地生根,开始了发芽,做诗为证《心中的伊人》: 多少年缓缓流逝 你仍是我最经意的想念 你是桃林里粉红的碎桃花 一朵,一朵 把娇羞的映衬积攒一起、 远远的看 像是天边的一团晚霞掉落凡尘 艳丽脱俗卓尔不群 近近的看 你的一颦一笑 踩着无心飘落地上的桃花 款款踏出桃林 像是幻化在花海里的笑靥 最是那一股动容的纯真 洗涮童心未泯的情怀 如果一年一年是一道轮回 累积美丽的叠加 十三四岁的美丽是种芬芳 剪水瞳映照着黑夜里玉盘似的月 透心而过的清凉捎带清幽 奶牛色调的软绸缎衣服 那是温柔甜美竭力吸引暖风的象征 淡白色牛仔裤 把娟秀披上狂野的薄纱 柔色的运动鞋 把眺望当作幽思无瑕 青春是大海平静里的律动 你把握着青春的游刃有余 如果白莲花瓣是你润白的秀脸 青青的荷叶绝对是你的绿裙衫 如果白云是你的两朵眼帘 湛蓝的蓝天绝对是你的幽眸 如果大海是你执拗的深渊 那么海鸟绝对是报平安的信鸽 如果青春需要再次孕育 你的成熟将是玫瑰花 娇艳欲滴不过是个低劣的赞美词 妖娆性感也远比上一首贴切的情诗 心中的伊人 你的音容笑貌,我的回忆 你的美丽,我的最爱 我暗恋的是我那一级的校花,虽然初二年级和初三年级也有校花,我是不敢越轨逾矩,更不敢声张暴露,至今还深深埋藏在心底里,只有我自己知道,想找一个当时的好同学来调侃,却发现已经没有了那个基调,压根就无法启齿。 犹记得校花叫做刘艳红,喜欢唱歌,时常拿着两千年开始普及的单放机带着耳机听歌,或是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看这个校园,也许是在思索这个不懂的世界吧。 我记得有一天下课,心情被考卷压的异常沉重,走厕所去释放。那是一个阴雨天,四合院的校园里下起了倾盆大雨,时不时的惊扰了老师的讲解声音,将学生的注意力引导到教室外,大雨没有下半节课,与教室水平的操场上积了一大滩水,大雨滴坠落在水滩上,击打出无数的水圈,她就站在八九十年代建造的廊柱旁,静静的看着雨打涟漪,说不上为何唯美,就是喜欢,只要看看就好。 她有一张鹅蛋脸,无暇的大眼睛,洁白的眼皮像是两瓣白莲瓤,其他的女生是没有的,我想独一无二便是最美,她与我不是一个班,曾经有幸说过几次话,却无什么交集。 初二年级她去了市里中学读书,以后,只在一次汇演上见过一次,她唱了一首风靡整个校园的流行歌曲《老鼠爱大米》,心中的情愫已经开始变淡。 第五章 落花春节,武侠世界 初一年级的上半期就这么过了,再想不起其他事情,sars病毒似乎肆掠在2003年,当年校长为了省下人工费亲自背起喷雾器喷射杀毒剂,校园里充斥着一股怪怪的味道,当时很认为校长有些杞人忧天,湖南境内没见sars病毒流行开来,纯粹浪费钱来着。 这一期总的来说我过得很自在,经过期中期末两次考试,最后我得到了老师还有来至同学们的关注,不管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我正如其他学生一样,在风华正茂的学生年代,最风光无限的两件事就是被学校里的同学关注和被老师重视,而我两件兼有,真是双喜临门怎能不兴奋呢? 寒假来临,本是放松的时候,然而,在我严厉的妈的督促和秦城的影响下,必须在春节前把寒假作业做完,我有些厌烦,一天下来,没有多少玩的时候,还时常被我妈责怪,动不动拿我优秀的哥举例教育我,等到把作业做完,有时间玩了,却又失去玩的兴趣。 而且春节临近,我也变得正经起来。 春节将近,外出的人都纷纷赶回家了,随着经济的高速发展,生活水平的稳步提高,人们开始找娱乐,打牌便成为了首选,麻将流行到今日,小孩都会玩了。 我对于家里打牌的吵闹很是难受,占据了火炉边的位置不说,搓麻将的声音和高声大叫的嚷嚷一里外都能听得到,何况是独在一栋房屋,客厅里地上满是烟屁股,空中烟雾缭绕,只能逃离出去。 我去了大叔家,无意中看到一本书名是《神州传奇》的书,便看了起来,这一翻阅,我入迷了,里面的武打,一招一式都清晰的出现在我的眼前。 三流高手纵跳如飞,二流高手言江湖,一流高手刀枪不入立规矩,绝顶高手击石成粉不成问题,成为武林神话。 摘花飞石、伤人于丈外、隔空吸物是高深的内功,如果有一阵风吹过,那可能是人的衣袂带起的风,一泻千里、凌空虚度、踏雪无痕这是宇内独步的轻功,尽管这些是虚拟不存在的,但是我希望这一切能存在世界上,最好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缔造不老的传奇。 以前我看小说就头闷,思想不集中,这回没有了烦闷,我被戊戟的武侠架构吸引,明白了不只电视上的武打片好看,小说的天地也是那么美妙,甚至有电视剧集不能达到的感受,我第一次对武打片的记忆是《天蚕变之再比高》,当初为了错过结局很是惋惜了好些天呢。 花了两天,我把十几万字一字不落的看完,看完书之后,我没能及时玩乐的失望竟然一扫而空,带着欣喜进入了新年。 这年的春节,由于我进步神速,我妈表扬还来不及,一点没有责怪我,叫我再接再厉,为了能让我继续努力,还特地奖励了十快钱。 沉沁在新春的喜悦里,我每时每刻都处在兴奋的状态,每一个读书的伢子都是这样的吧,除去那些还吃不饱穿不暖的伢子,身上的新衣服、新鞋子把人装扮的焕然一新,读书什么的全部抛到九霄云外,似乎烦忧和苦闷离人类渐行渐远。 新春里的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轻松的感觉不用言表都写在了脸上,碰着了熟人,互道一声“恭喜发财”或是“新年好”。春节无非就是走亲戚拜年,年年如此,已无特别,唯有十五元宵夜,我是满怀期待。 我所在的湖南涟源农村,每到元宵夜都要在家门或是屋顶点燃一排蜡烛,远远的看着,一排一排的烛光争相辉映。因为地下储藏煤炭,私家煤矿遍地开花,有钱人多了,一些有钱人争先恐后燃放花炮,十五那天一断黑,屋前一排排蜡烛燃起,有如灯火的海洋,一等天色浓黑,“轰……轰”的炮声便充斥在耳间震耳欲聋,灯光射耀到天空,照白了半边的天空,要持续将近两个小时。 喜悦总是持续不久,我喜欢热闹,却感伤热闹后的冷清,因此有时候我宁愿不热闹。 十六的清晨,我去学校读书,人都未起床,冷冷清清的,寂静无声,我还想回忆昨晚的风光,却赶紧做他想,屋前地上的鞭炮红纸屑静静的躺在地上,我低头走路却不能不看见,我有时无法截断回忆,只好安慰自己何苦落寞庸人自扰呢? 幸好来到学校与同学们打招呼,都绝口不提新年的喜悦,至少要过一段时间,这让我很释然,还让我释然的是,我不为其他同学的华丽衣服自卑,我对于家里能给我买一套新衣服感到满足。 我父亲是靠辛勤劳动才让家有了今日,还舍不得让我吃苦受累,就是换洗的衣服,我妈都要我带回家洗,我懒惰,不能做出什么举动,但我心里非常明白如果还要攀比衣着真愧对父母了,回馈父母的方式只有一个就是取得好的成绩,使得父母能有如此的儿子感到自豪。 看完《神州传奇》之后,武侠书的魔力真是强大的,我被戊戟的文笔深深吸引,以至于有时候做梦梦到有人追我,而我如鸟腾飞遥遥领先,只是到最后难免被惊醒,睁开眼一看,黑黢黢的,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目力所及是几根铁床支柱。 有时我坐在座位上想:要是有本武侠小说就好了,那样就不烦闷了,也不需要和同学们说笑嬉闹来解闷。我发现自己更加不愿活动,初中的作业需要我冥思苦想,需要我把时间花在钻研上,我厌恶了像头初生牛犊一样鲁莽冲撞,我想尽快成为无需长辈谆谆教诲的大人,那样我才能支配自己获得身心的自由。 开学一个月,我又得到滋润,一本以悲剧收场的《白发魔女传》同样让我欣喜若狂,虽然小说里有情人没成眷属,但最后冰释前嫌了也是皆大欢喜,而且里面的那份苍凉和真实感仿若重现眼前,使我也有希望成为行侠仗义的大侠虚幻感。 想到这,我想起在南岳山进香买的香木铁剑,六尺多长,木质手柄散发出浓烈的香味,历久不去,然而,不足半年剑身锈迹却出现了,我还想补一层涂料,可是光泽已不鲜亮,渐渐的我忘记了香木铁剑的存在,如今却又在高低柜里面把它找了出来。 此时的香木铁剑剑身布满铁绣,黑不溜秋,名副其实的废铁,我却是喜爱异常。记得刚买的时候,和伙伴张亮一刀一剑的比试,真像是个快意的剑侠,两剑碰撞,把剑身砍出了口子,害的我伤心了好久,如今的口子还在,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原来自己拿起剑来也是个快意恩仇的剑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