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泰国当法科那些年》 第一章买妻 我叫孙承,在大学刚毕业的时候,被卷入传销黑窑,败光了家里全部的家产,还欠了一笔巨款,家里人负债累累被迫无奈,帮我连夜收拾了衣服,送我上泰国的货船,让我去投靠泰国的亲戚二叔。 我对于那个在我年幼离乡远赴泰打拼的二叔,说来我也没有多大的印象感觉,但听说二叔在那边混得还算可以,是捣弄海鲜生意的。 二叔当晚就在船头接应了我,给我了一套身份证信息,名字没变,但户籍已经改变成了泰国籍,二叔在这边有路子,搞个身份名字还是没有问题的。 “孙承呀,二叔在泰国混得还可以,你父亲让我来照顾下你,我先给你安排住处,明早带你去鱼店打点,好好干!过几天我给你娶个漂亮的泰国媳妇怎么样?”二叔拍打我的肩膀上,热情的说道。 我对于一个大学生去鱼店干活没有委屈,但给我娶个泰国媳妇算怎么情况? 二叔说我这十年八年想要回国是不用多想了,我要是回去被那些债主发现,估计是没活路了,这么常年在国外,二叔说他也长鞭莫及,我独身一人也要有人相伴。 敢情我父母早跟二叔商量好了,让我在泰国结婚生子,名正言顺的躲避债务。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第二天我就跟着二叔去鱼店打点,一个简陋的鱼店地方很大,很多泰国人会在早市购鱼,二叔请三四个人替他售买鲜活鱼肉。 鱼档的鱼腥味扑鼻,我皱眉轻捂着鼻子,从小对腥臭的味道特别反感,要我长期在这里打点卖鱼,真是太过难受了。 走在鱼档后巷,我拉了拉二叔朝前晃动的手臂,有些为难的说道:“二叔,有没有别的工作给干?杀鱼这种场面我干不来。” 二叔挠了挠头,思索了一会,说:“我就管海鲜生意的,你要实在不想杀鱼看档口的话,就去打鱼,河鲜海鲜都没有问题,可那玩意比较辛苦,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吃不消。” 我连忙点头,说我就要打鱼这个工作了!毕竟那也比每天沾满鱼腥味强。 二叔也不拒绝的我要求,二叔先提议午饭过后,他带我看媳妇,尽快把好事给办了,然后这这边附近给我买套婚房,以后干事也方便,不用二叔担忧太多。 对于二叔的好心,我也是一脸激动,大学的时候谈过几个女朋友,可最后都是无疾而终,说到底是自己太怂了,特么女友不是拜金就是劈腿,搞得自己整天焦头烂额的。 凑合一顿午饭过后,二叔带我就去一家餐厅相亲,相亲女孩是中泰混血,身材高挑漂亮得很,之前她在中国留学过,交流起来也有共同语言,二叔在之前是给我千挑万选,我要看上的话,就能买下来! 后来听二叔说,我才知道,在泰国买卖妻子的时候,经常是有的,一些穷人家的漂亮女儿,都是用来出售维持家计,不然一家子都得饿死,所以很多的泰国人家里,都是三妻四妾的。 这种事,在泰国心中不过是心知肚明,也是见怪不怪了。 我支吾着答应,人漂亮不漂亮,那起码也要我见面才知道。 去到那家餐厅,我方才确定二叔没有说谎,那女孩真的那漂亮,棕色长发垂落在腰间,皮肤白皙,大眼睛小嘴巴,远远相视一笑,看得我眼睛发直,二叔连忙拉我上去,免得我楞站在餐厅门口丢人。 女孩旁边还有一个带眼镜的泰国男人,之前听二叔说那是女孩的哥哥,女孩的名字叫巴颂?诺里。 诺里见我坐下微微一笑,颔首说:“你好,我叫巴颂?诺里,这是我的哥哥巴颂?顾里。” 诺里说的是汉语,应该二叔先前有介绍过我,我礼貌回应:“我叫孙承,你的汉语很不错。” 经过很短暂的交谈,我跟诺里就确认的关系,我看上诺里的第一眼,就是她的容貌,实在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二叔挑选也是称我心意,二叔没有二话,见我一锤定音,当即就付给了诺里的哥哥一笔钱,当买过诺里来的礼金(售金)。 过了一周后,我跟诺里就在清莱府结婚了,二叔跟诺里的哥哥共同见证下,在二叔的提议下,我们没有摆婚宴,只是领了结婚证,拍了一套漂亮的结婚照,挂在婚房床前。 二叔也把打鱼的部分生意工作交给我了,分了我一个就在清莱府唐人街的烤活鱼档,我有请人专门做川味烧鱼,至于活鱼的来源,就要我亲力亲为了。 诺里是这边土生土长的清莱人,她建议我去清莱附近的水库钓,那到夜深没有看守,鱼好上钩,且肥大鲜美,二叔介绍打鱼的地方,离我们家比较偏远,一来一回也短时间,我起码凌晨一点就要出发。 而诺里跟我说的水库,就在我家一公多里的地方,这么宽裕的时间下,我决定选择诺里那边的水库。 果然如同诺里所说的,那个水库一旦入夜,寂寥无声,我拿手电筒照了照,漆黑的环境下连个人影都没有,我安心展开工具在水库边打鱼,不担心有其他人干扰我。 我坐在折叠凳上,举杆垂钓,诺里是一个好老婆,早就给我配好了鱼饵,在电筒照明下黑乎乎的鱼饵,还散发出淡淡的香气,闻起来跟诺里衣服上的味道差不多。 虽然不知道鱼饵是什么做的,但这丝毫不妨碍我钓鱼,一杆子甩下去,不过一会就钓上一条肥美的大鲤子,鲜活的大鲤子在鱼线上活蹦乱跳,生猛活鱼看得我笑得见牙不见眼。 我掂量一下,这样一条鱼经过加工成烤活鱼,就能卖到四百泰铢,大有赚头。 连续几夜我凌晨就在水库垂钓,每次都能钓到一箩筐的鲜美活鱼,店里的生意也越加火爆,越来越供不应求,我也渐渐把深夜出外垂钓的时间提早了。 那一夜我如常在水库垂钓,今夜天气不佳刮起了阵阵阴风,趁无鱼上钩,我便无聊的拿着手电筒在水面照扫而过,让我注意到水面隐约有东西起浮,当我望过去的时候,还以为是一条大鱼冒头呼吸。 定神一看,我见到密密麻麻的类似海草的涌上来,不,不是什么海草,更像是人那蓬松的头发交缠在一起,平静的水面渐渐被一团殷红的水质渲染,看见得我双手拿着电筒的光线照射,死死盯着这从水面冒凸之物。 我心头一紧,那玩意该不是水鬼吧,幸好老子没有下水,在陆地你能耐我何! 被手电筒的光线刺激下,那个刚刚冒起头发团的东西,“噗通!”一下钻入水底,涟漪在水面荡漾开来,很快就朝水库对面潜游过去了!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抓住手电筒,一边照到水库的对面,一边助跑,毕竟手电筒的光线是有限的,我也很想弄清楚那潜游在水底里的是什么东西。 水面涟漪荡漾弧度扩散,在漆黑的水库坎上,一只苍白无力的手臂探抓上野草,一溜烟就钻入草丛里面,我的手电筒在这时正好就扫了过去,无意中找到那从水底冒出来的东西,那是一个人模样! 当我无意照到草丛里面,见到草丛里面那个人,露出侧脸,我当时就站在对岸傻愣住了,那张侧脸太熟悉了,这些日子夜夜相拥相对,那个从水底里面冒出人模样的东西,侧脸竟然跟诺里一模一样,我怎能不傻眼? 我思疑那个人就是诺里,无奈夜太漆黑,手电筒只是照了一下,就再也看不到踪迹了。 结果当晚鱼也没钓成,我匆忙收杆,收拾包裹打算回去找诺里问清楚,我宁愿相信这是我眼花了! 第二章钓上来了 我慌慌张张的收拾好了家伙,也不顾上明天的供鱼量了,大不了找二叔解决下,骑上越野单车就从水库上下来,朝自己家的方向狂踩。 那张惊慌一睹的侧脸,萦绕我的脑海挥之不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诺里是出现了什么问题,居然深夜出现在水库,而且还是从水库水底钻冒出来的,这就带了几分诡异。 匆忙把越野单车扔在楼道墙壁上,我爬上了三楼,抽出钥匙打开了房门,蹑手蹑脚的感觉像是做贼心虚,我轻悄悄的打开家里的房门,却是看到穿着睡衣的诺里安详的睡着了,自己回来的声音并没有惊醒到她。 “难道我在水库见到的人,真不是诺里。”我将房门虚掩,坐在沙发有些发愣了。 当诺里清晨醒来后,我把水库我所见的事情说了一遍,诺里凑上前来,香气扑鼻的她摸着我额头,笑嘻嘻问我是不是发烧了,烧糊涂了脑袋,她一个女子三更半夜怎么会去水库呢,而且她还是不会游泳的。 是呀,诺里跟我说过,她不善水性,那种水库两三百米的深度,不会游泳的人要是下去了,想要救回来都难,诺里怎么会去水库那么深的地方。 我垂钓的地方,水库水位是最深的,这一点我可以很的确。 诺里从趴在我身上爬起来,摘过桌子书上的眼镜框带上,说:“好啦,你应该是作息不规律导致的,我给你煮早餐,然后你再好好休息下。”说完诺里吧唧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就走去厨房了。 我在沙发仰头,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不忘掏出电话打过二叔,让二叔送二十斤鱼过来的应急一下。 二叔很爽快的答应,问我那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怎么会无鱼供应出来,对此我把昨晚的事情隐瞒了一下,在没有确实事情来龙去脉前,我是不想让二叔担心。 第二夜我还是去水库钓鱼了,这一次我准备了另一样的东西,我在清莱的唐人街,租了一台拍摄仪器,难保这次去水库垂钓会发生什么事情。 在我出门前,诺里已经睡下了,我轻手轻脚出了家门,很麻利将门反锁,抽出准备好的胶纸,还有一根长头发,胶纸贴在房门的开合处,用头发横在上面,只要有人打开这门,胶纸两端中间的头发就会断落。 这也是我从传销黑窑学过来的冷知识,还算有点用处。 以前传销黑窑怕条子清扫,经常会这种提防有条子踩点,一有不对劲的发现,马上就会转移传销点,我只能说都是在斗智。 来到水库边垂钓的我,没有半点钓鱼的心态,端正拍摄机器,就老老实实的坐在折叠上等待,直等到半夜天色暗沉灰蒙,也不见水面上有所动静,难道是我上次打草惊蛇了,现在搞得不敢出现了? 那个跟诺里极为貌似的人,或者是东西,到底还会不会再次出现在我的眼中呢。 就在我苦等无果后,鱼竿动了,我才回过神来,毕竟钓鱼才是正事,招惹那种类似脏东西的玩意,也只是偶尔一次罢了。 当我抓起鱼竿的时候,手掌猛然的一沉,“今天的鱼这么肥?好沉!”鱼竿一落手就是沉甸甸的感觉,看来是钓上来个大家伙了,诺里做的鱼饵就是好使,平时钓鱼基本几分钟就有鱼上钩,今天还等钓上来条肥鱼。 我奋力抓起鱼竿就朝上扬,当即完全把水里面类似于诺里的脏东西抛之脑后,专心投入在手中的鱼竿上面,利益无时无刻都是最重要的。 水里咕隆咕隆往外冒泡,即便我没有看见,也听见水库水底下传来不断冒腾的水声噗通作响,到底这条鱼有多肥,我角力了好一会儿,生怕这海钓的鱼竿也撑不住断走。 有过一段日子的垂钓经验,我起码知道那条鱼的重量没有我来得大,我能够把它给钓上来。 当我用力一扯鱼竿,水里挣扎之物也扑腾出水面,在月光之下我见到一道黑影从水库深处被我的鱼竿给勾扯了上来,一大团的黑东西扑的一下摔在我的脚边,把我吓得不知所措! 当我仔细一看,立马汗毛都竖起来了,那团黑影我肯定不会它物,就是一个人蜷缩在地上。我慌忙从口袋里面掏出手电筒打在那团蜷缩的人影身上,当个蜷缩的人抬起头来,我吓得倒退了好几步。 看到这张冷冰冰的笑皮脸,只感一阵阴风吹打在我背脊上,一阵恶寒从心底冒出来,到底每天晚上跟我相拥入眠的枕边人,是什么鬼东西! 正面相对的笑皮脸,我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那就是诺里的脸颊,呈现出诡异的笑容弧度,就这样笑着看着我,蜷缩在地上抬头笑媚的看着我,浑身冒起湿漉漉的水气,发梢上滴落着水。 “诺里,你没事吧?”我咽了咽唾沫,不敢靠近她。 不料到诺里看见我一眼,从嘴里拔扯出鱼钩,鱼钩带着清脆的金属响声,撞击在水库的水泥坎上,而人却直接转身从水库上往下跳了下去。 我一脸惊魂未定,看着地上带着殷红的血迹鱼钩摔在地上,地上除了一滩湿漉漉的水痕迹,什么都没有了。 诺里到底是人还是鬼,她说过自己不用游泳,却能够在几百米深浅的水库上进出自由,就是活人也难以长时间呆在水库里面活动。 我抓起掉落鱼竿旁的拍摄机器,诺里被我勾扯出水库短短的时间内,都被机器拍了个正着,我倒要看看诺里给个什么样的解释。 正面相对,我现在可以肯定刚出水面的家伙,就是我那年轻貌美的妻子,诺里。 二叔你可把我给坑惨了,我恍然发现这妻子远没我想象中的简单。 当我有些恍惚的骑车回家,发现家门那根头发丝还是原封不动的用胶纸粘在门框上,说明房门都没打开过的痕迹。 我可不会相信在泰国会有一模一样人的事情,诺里没有整过容,脸就是比较一般人漂亮些,也不会有人整容到跟她一样的脸。 要人解释的要求没有达到,我打开房门没有发现诺里的踪迹,诺里就这样失踪了,还卷走了结婚时二叔送的金器,大部分的现金。 我这时才发现自己上当受骗了。 我灌了几瓶黑啤酒,脑袋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直到白天我在抓瘙痒中醒过来,看着手臂上伴随着抓样显露出来类似鱼鳞状的斑点,一脸发懵。 该不是我跟诺里同房后,传染上那方面的疾病了吧!在泰国这种病毒最为流行了。 我不敢声张跟去医院,因为我知道自己绝对不是普通的皮肤病,我第一时间想到搭救我的人,就是二叔。 毕竟二叔是我在泰国唯一的亲人。 我声色慌张的打电话给二叔,二叔在电话那头也听出我的不对劲来说,急忙挂了电话就达到我的住所。 我让二叔看过手臂上显露越来越密集的鱼鳞状斑点后,二叔从口袋拿去烟盒叼上一根香烟,深吸了一口,当即便是脸色凝重的说道:“孙承呀,你这就不是普通的病痛过敏,看来是着道了,被人算计了一把。” 听到二叔的话,我眉头更加紧皱了,我在泰国根本没有招惹仇家,唯一认识的人,除了二叔跟餐饮店的员工们外,就是我买来的妻子,诺里了,难道真是诺里对我暗中下道? 二叔拍了拍的肩膀,让我别着急,他当即想到了应对的办法。 第三章衰降不好过 二叔说对不住我,给我买个媳妇还搞出这种事情来,说他一定有办法解决我现在的困扰。 对此我也只能跟相信二叔了,事情发生至此,也不怪二叔,跟诺里同床共枕的我,半个多月的时间都没有发现她不对劲的地方,我也觉得自己也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 实则更多觉得自己是个冤大头,这种诈婚案,在国内经常发生,没有想到已经普及到了国外。 皮肤瘙痒难耐,这不挠不要紧,一挠起来皮肤鱼鳞状的斑点越来密集,就跟一条多眼鱼长在手臂上一样,看得连自己都头皮发麻了。 见二叔站在沙发后面打电话,我心里就说不出的着急。 二叔冷不丁的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愣是吓了我一跳,我连忙站起身来,问二叔是不是找到解决办法了? 二叔点头,让我跟着他走一趟,餐饮店先行关门,先料理好我的事情再说。 我通过电话给川味烤鱼那边的员工说,他们先带薪休假一周,然后再来上班。 当即便跟二叔出门,坐上了二叔的军绿色皮卡车,沿途我问二叔要去哪里,是不是找到名医根治我的病了? “孙承,二叔说过了,你这不是普通皮肤病,再高明的医术治好的可能性都很低,我带你去找白衣阿赞,他有八九成把握根治你的病。”二叔驾驶的车,头也没有转的说道。 初来泰国,对于什么叫白衣阿赞不了解我,就问明问二叔了。 二叔跟我说,阿赞在泰国是对师傅的称呼,泰国人对老师的称呼,也是叫作阿赞,但他带我去找白衣阿赞,则是懂得白巫术的阿赞,白巫术大多都是根治降头带来的疾病痛苦,给人增加气运的巫术。 我听得心里毛毛的,看着手臂越来越密集的鱼鳞斑点,敢情我是被人下降头了? 看到二叔的表情,再听二叔所说的话,也是八九不离十。 只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诺里拿走了家里的钱财首饰,还要对我下这么恶毒的降头,难道就光为了我不去找她的麻烦? 二叔也是看出我神色中的忧虑,当即安慰道:“你也别想太多,心术不正的人,害人根本就没道理可言。” 我无奈的点头,二叔的驾驶皮卡车的速度也加快了,很快就驶进清莱府的一个小村落,村落楼屋都很残旧,村民相对也不多,看得这处村落是较为贫困的,二叔说的白衣阿赞,就是在这么破的村子里吗? “白衣阿赞对于做法环境要求很高,绝对不能够受到打扰,所以大多数的阿赞都是居住偏僻的地方角落,等下你自然会懂。”二叔拔出车钥匙,催促我赶紧下车。 我下车的时候,也是用长袖衣服把手臂上的鱼鳞斑点掩盖,免得被人看见引误会。 二叔跟我走到一栋两层楼高的屋宅前,二叔双手合十,躬身一拜,然后就拉着我快步走进屋宅当中,我也是装模作样的拜了一下,紧跟在二叔后头。 屋宅里面跟村落民房没有什么区别,长年累月残破得很,走进屋宅大厅,映入眼前就是一堆的佛像,佛像下面还有很多的水果鲜花,应该是供奉所用到的。 让我们注意到的是,在佛像下面的蒲团上,还盘坐着一个中年男子,面容笑露皱折,一身白色的素衣,似乎是在等我们的到来。 二叔双手合十,对着这位面露笑容的中年男子躬身说了句泰文,跟我介绍道:“这位是阿赞泷,一位在家修行的法科师傅,跟二叔认识有些年头了,快来见过阿赞。” 阿赞泷没有摆什么架子,摆手势请我们坐下,我双腿盘坐在竹席上。 听着二叔跟阿赞泷用泰语交谈,自己插不上话,眼睛就朝四处看,看见阿赞泷身旁,还摆放着很多的黑色白色的罐子,在一些木质装饰品上倒吊着很快的项链,每条项链的材料都不一样,也拥有不一样的吊牌。 后来二叔对我说,那不是普通的项链饰物,那都是阿赞泷亲手制成的佛牌,每条佛牌项链都价格不菲,值老鼻子钱了。 阿赞泷从二叔话语中了解到我的情况,伸手撸起我手臂的衣服,手指在敲打在我手臂的鱼鳞斑点上,顿时让我手臂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出奇的是手臂瘙痒减轻了不少。 阿赞泷口中默默念叨泰文,又类似是咒文,我不禁放慢呼吸,静静看着阿赞泷的举动。 二叔让我放轻松点,阿赞泷是在看我中了哪种降头术,还不是在对我做法,让我无需过度紧张。 降头术包罗万有,各种的白巫术黑巫术,都能够归纳为降头术,要说降头术的种类千百万种也不为过。 阿赞泷对于我中了哪种巫术,也无法一眼看破,不过在阿赞泷念咒的时候,我脑袋越发的清醒精神,听觉敏感下,甚至我都能跟着阿赞泷一起念咒了,但我没有那种去做,怕冒犯到阿赞泷。 片刻后,阿赞泷念咒的默念声轻缓,连续重复了几句泰语。 二叔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孙承呀,你中的是衰降,一种削减你气运的降头,虽然不一定致命,但是折寿是避免不了的,指不定还会倒血霉,有血光之灾。” 我心头一紧,连忙把目光投向阿赞泷,阿赞泷只是朝我点了点头。 “阿赞泷已经准备好给你解降了,你如何?”二叔询问道。 现在还轮到我做主么,我朝阿赞泷微微一拜,让阿赞泷为我做法。 阿赞泷得到我的同意后,从身后的盒子上取来一张白色的符布,符文是以金色呈现在白色的挎布上,金光闪闪的。 阿赞泷身挎着白色符布,手中捧着银盆在我面前,银盆隔得远远就闻到一阵幽香的兰花香气,阿赞泷手端着一个钵,钵内清水清澈见底,见他手持紫色兰花散落在钵内。 这种紫色兰花在泰国经常见到,清香扑鼻的花,让我心情宁静了不少。 阿赞泷拿着一道写满泰国符咒的符,在我面前点燃开来,在钵前摇曳着点燃火焰的符,符很快就被烧成了片片灰烬,尽数落入钵中。 抓过我的手臂来,阿赞泷不断在念诵泰文,音调同步率很高,阿赞泷双手点上沾染灰烬的,开始在我的手臂上画符似得,手指一动就勾画。 被阿赞泷抓我着的手臂画符,整条手臂都开始发麻了,就算有人掐捏也不会觉得疼痒。 阿赞泷给我解降,我心情也很忐忑,把目光偏向一旁不再去看阿赞泷做法。 二叔倒是不忌讳什么,凑上前,看着阿赞泷给我解降,还在一边推了推我的肩膀,说:“孙承你快看,你手臂的斑点开始化浅裂开了。” 我心头一震,连忙低头看着被抓起的手臂,手臂本是密密麻麻的鱼鳞斑点真的开始龟裂开来。 正当我跟二叔庆幸降头化解之际,正为我做法的阿赞泷“噗嗤”一口鲜血突然喷溅在我脸上,咧嘴露出一口血色牙齿,还伴随着阿赞泷痛苦的呻吟声。 当场把我吓得不敢乱动跟搭话了,二叔也是看得阿赞泷这副狼狈模样,额头直冒冷汗。 我用眼神示意二叔,到底阿赞泷突然间怎么会这样。 阿赞泷抹了抹嘴巴的血迹,嘀咕了几句泰文,二叔听得眉头都皱起来了,我慌忙问二叔这阿赞泷说的是什么。 “阿赞泷说,下降者察觉到有人解开她所下的降头,现在跟阿赞泷催功对持,你千万要稳住!”二叔沉声道。 第四章入行如得利 对于阿赞泷的吐血反应,我看得眼睛都发直了,到底给我下降头的家伙,是有多么的厉害,还是阿赞泷在故弄玄虚? 可来见阿赞泷是二叔提议的,现在的我也只能被迫信任阿赞泷了。 阿赞泷笑容逐渐在脸上收敛,双指染上清澈的符水,在我手臂上点画上,动作很纯熟,没有因为自己身体吐血而放慢动作。 在做完这一步后,我发觉手臂上基本已经看不见鱼鳞状的斑点了,仿若仔细看一遍的话,还是能够从上面看出类似伤痕一类的东西。 阿赞泷双手合十,对二叔说了几句泰文,听得二叔连连点头,最后还从包里面拿出一沓泰铢,从竹席上推到阿赞泷脚边。 在泰国生活过一段时间的我,一看这沓泰铢,少说也有几万块吧。 我不禁发觉阿赞是一个赚钱的好职业,或许只要在缺钱的时候,做上一次法事,就能够生活好一段悠哉日子,我心里暗自盘思,这也许是一个赚钱的好路子呢。 当我以为就这样结束的时候,二叔突然在一旁附耳道:“等下阿赞泷会给你下一个降头,叫‘入金’降。” “什么!”我不觉大叫了一声,二叔安的是什么心思,居然让阿赞泷给我下降头,上一个降头都得折寿还未必解得开,这再来一个降头,我不得死翘翘! 刚才在阿赞泷面前失态,旋即我便是不好意思的朝阿赞泷合拜了一下,然后才转头瞪了二叔一眼。 二叔也是一脸无奈的表情,摊了摊手说:“孙承呀,你想得实在也太多,此降非此彼降,‘入金’降是一种增加自身气运的降头,你以为所有降头都是害人的?你太无知了吧。” 二叔跟我说这种‘入金’降,其实是符通的一种,某种程度而言,那也是降头的一种,阿赞们喜欢把这种降头称为‘入金’,很多外国友人前来泰国,都是求得阿赞给他们下这种增加自身气运,趋吉避凶的降头。 当然‘入金’降是降头的一种,算是一种微型的符通,如果用类同的符通(饰品)一样能达到这个效果,但以我自身中降在先的情况而言,还是这种‘入金’降效果要来得强烈。 二叔跟我解释一番后,我不禁老脸一红,还好身前的阿赞泷听不懂我们的对话,不然也怕是会对我笑讽一番。 原来二叔刚才给的泰铢,不是给解降的钱,而是下‘入金’降的钱,但这光凭一个下‘入金’降的钱,就足以抵上一落小户人家生活一年的开销,不可谓不昂贵。 可这对于自己的性命安全而言,却又算得了什么呢。 阿赞泷也不在意我们谈话的内容,见得他从符布上取出一枚金针,这枚金针很短小,大概只有牙签五分之一的长度,细小得紧,要是松开手掉在竹席上,怕是难以再找回来了。 在阿赞泷取出这枚金针后,二叔便催促在赶紧在竹席上平躺好身子,瞧二叔那个未说先知的样子,他应该也求阿赞泷下过这种‘入金’降? 我半信半疑的平躺下竹席,阿赞泷口中念诵泰文咒法,取出一瓶手指粗状的油,滴落在我的脖子上,我感觉有点湿润柔滑,阿赞泷在我脖子擦拭了几下。 隐约感觉到阿赞泷念诵泰文的时候,掌心用力的挤了一下脖子,然后脖子就传来轻微酥痒,像被蚊子叮咬。 阿赞泷缓缓收回手掌,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可以坐起身来了。 我一个翻身坐起来,摸着自己的脖子,发现阿赞泷手中的金针,早在我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送入我的脖子内。 随后二叔跟阿赞泷交谈了一会,便是离开了阿赞泷的住处。 二叔见我还在边走路,边摸着自己的脖子,笑着说:“你小子别像个娘们似得,阿赞泷很靠谱,不会伤到你脖子经脉的,不然你现在还能活蹦乱跳么?” 我脸带苦笑,无缘无故把枚金针塞入脖子,虽然身体没有异常,但心里总不太舒服,就像有根在身体里刺扎根深埋一样。 “你二叔我也下过‘入金’降。”二叔说罢,就拉开衣领口子,二叔的脖子上,不仅有‘入金’降的金点痕迹,而且还有一圈圈的泰符纹身,显得很渗人,难怪二叔衣领口最上的扣子,长期都是紧扣不松的。 坐军绿皮卡车上,我偏头看着车窗外的景色,不经意对二叔说,我想跟着阿赞泷混口饭吃。 正在开车二叔差点没来一个猛刹车,一脸古怪的问我:“孙承,你倒是怎么会这种想法来?” 我不经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说:“我身上的降头还未必解开,跟着阿赞泷起码能保命吧?加上我看阿赞泷也太会赚钱了吧!我辛辛苦苦干上一个月的时间,顶死赚个几万泰铢,这一把‘入金’降就花去了。” 摊上被诈婚事件,想继续打理川味烤鱼店,我是没那个心思了。 二叔也不为难我继续干他介绍的工作,但对于我跟阿赞泷混口饭吃,也不表示赞同的意思。 “阿赞泷是我多年来的好朋友,但法科师傅等于把生命拿来赌气运,你知道吗?”二叔突然板正神色说道。 我一时也接不上话,我看上这行的原因,是因为贫困的生活,这些日子赚来的钱,全部都被买来的妻子诺里卷走了,那我还剩下些什么?国内父母还在为巨额债务发愁,我一个在国外就能好受了? 打定主意,我对二叔哀求道:“不,我一定要跟着阿赞泷,二叔你就帮帮我吧!” 二叔沉默不语,驾驶着车子把我送回家里,说他要考虑几天,毕竟我是老孙家的独苗,他要询问我父母的意见,免得被问责。 我也只能够等待,没有二叔答应的话,我相信阿赞泷也不会理会我,我跟阿赞泷没有半点交情,就靠二叔这个中间人介入了。 回到空荡荡的家里,做仰在沙发上就发起愁来,无意间闻到一股腥味弥漫在房子里,我撑起身子闻着这种腥味的来源,莫不是有活鱼没有处理,死掉发臭了? 我注意到腥味是从厨房里面散发出来的,厨房里面摆放着一个破旧的碗碟,这个碗碟我很熟悉,就是平日我用来承装鱼饵的碗碟,上次钓鱼未果后,就一直放在厨房没有处理,现在就散发一股腥臭的味道。 我连忙上去打算处理掉这过期发臭的鱼饵,却看到本来承装鱼饵的碗碟里,蠕动着密密麻麻的蛆虫,蛆虫从鱼饵里钻出来,鱼饵呈现出鲜红的渗人颜色。 到底诺里这鱼饵是用什么做成的,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素鱼饵会长虫子的,我第一时间发觉这鱼饵不对劲! 我取来一双筷子夹起少量的鱼饵,鱼饵刚被筷子夹起,就掉在桌面融成滩血水,这根本就不会正常的鱼饵,准确来说,这绝对不是鱼饵,是类似于鱼饵的东西。 难怪在水库钓鱼这么好上钩,诺里是在鱼饵里面下手脚了,幸好我平日就不爱吃鱼,也没有吃过自己垂钓上来的鱼,吃这种鱼饵钓上来的鱼,即便没毒也能恶心一辈子。 这个诺里没准就是一个降头师,跟阿赞泷对持过的人,恐怕也是诺里。 诺里绝对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只是到现在我还不知晓,她靠近我的目的,见识过阿赞泷的本事后,我现在倒不认为诺里靠近我,会为了那点钱财,背后肯定会有更大的利益在趋使。 就像我想跟阿赞泷混口饭吃一样,我为的肯定是背后的利益,我可更不想自己回国抬不起头来,父母为了那点债务被人戳脊梁骨。 钱,我现在需要保住性命,更需要的是钱! 从国内的传销黑窑逃出来,再到泰国经历了诈婚案后,我更明白了钱的重要的,要活得不憋屈,首先就得有钱! 二叔还是比较开明的,才没有过一周,就带来了好消息,说阿赞泷答应了我的事情。 第五章残破的阴牌 我带了换洗的衣服,就前往了阿赞泷的住处,二叔则是没有跟来,先前二叔就有跟阿赞泷打招呼了,阿赞泷很热情的接待我,分了我一间客房。 其实即便在家修行的阿赞泷,平日也会帮助别人解决困扰,阿赞泷说这是积果报,每位阿赞都要修行的东西。 所以二叔就提议让阿赞泷收纳我入门,也算当半个弟子对待了,对此我对二叔跟阿赞泷都心怀感激。 要是泰国阿赞弟子虽多,但倾囊相授的那是没有几个的,甚至更多这类法科的师傅,都是打着骗人的旗号,很容易被人拆招牌。 我在阿赞泷家里呆了个把月,有时会看见阿赞泷做一些佛牌吊链,我只能坐在一旁看着,阿赞泷有说过,要跟着他三年五年学习修行,才可以自己动身做这种东西,不然只会徒有其表,害人害己。 在这接近一个月里面,我也过得不平静,几乎每天都会接到父母的问候,我也只能支支吾吾的应付过去,二叔应该没有说明阿赞的性质给父母听到,我先行糊弄一下,等时间成熟再摊开明说好了。 期间我也接到了二叔的电话,二叔说他有一个老主顾好几天没有来他那买鱼了,二叔托人打听后,才知道这位老主顾惹上了麻烦,只有阿赞泷能够解决问题,让我跟着阿赞泷去一趟,就当卖他一个情面。 二叔说这可是大客户,平日他就是做海产经销的,销售出国的海鲜,可是按吨位计算的。 阿赞泷那边,二叔也通知他了,我自然没有异议了,我毕竟也想见识阿赞泷的手段。 在翌日清晨,阿赞泷跟我去到清莱府清孔县,那位老主顾就住在清孔县,我开车前往还要一个多小时才到。 我看着二叔发送过来的彩信,照片里面的胖子,就那位老主顾,名字叫刘志鹏,也是一个国人,在山东那边过来的,手机照片上的刘志鹏脖子还带着条粗金链,跟搭着肩膀的二叔笑得见牙不见脸。 刘志鹏家住在清孔县,照着二叔给的地址,我们找到一栋三层楼高的别墅,在这种多户贫穷村人家的,这样的建筑还是挺惹人注目的,在我眼里就是位大财主级别的。 我们轻敲了几下门,有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开门来,带我们走进别墅里面。 “咳咳咳……” 走在大厅的楼梯上,我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当上了二楼,才看到刘志鹏坐在大班椅上,两只眼圈跟熊猫一样漆黑漆黑的,不知道熬了多少个日夜才会这样。 “你就是孙骅的亲侄子,叫孙承是吧?”刘志鹏咳嗽了几声,指着刚走上来楼梯我的说道。 孙骅就是二叔的本名,我连忙答应,当下便是介绍了身旁的阿赞泷,刘志鹏也很客气的问候,但我看刘志鹏有气无力的样子,身体彪悍的山东汉子,落得个躺椅不起的样子,也是病得不轻。 “二叔让我跟阿赞泷来看看刘叔您,您多日没有来我二叔那买鱼了,他有些担心的身体。”我简单的说明我们的来意。 刘志鹏点头,“告诉孙骅有心了,要是我身体好转了,一定多光顾他的海鲜店。” 我跟阿赞泷坐在沙发上,见阿赞泷喝冰绿茶,没有开口的意思,我便是直接他:“不知刘叔为什么会染有异样?” 刘志鹏摆了摆手,身旁的穿西装服的男人就离开了大厅,顺手把门也闭合上了。 “这一周我都没有睡过觉,这一睡觉耳朵嗡嗡都是小孩的哭声,除非我睁着眼睛,不然那种声音不睡觉也一样在耳边嗡嗡响,我身体也一天比一天差。”刘志鹏揉着太阳穴,一副颇为痛苦的表情。 我微楞,旋即问刘志鹏:“刘叔府上有小孩?” “没有,我还没结婚呢,哪里的小孩,别说我家没有小孩,就是附近邻居家也没有养小孩呀,这不是活见鬼了么!”刘志鹏懊恼的摇头,面容憔悴。 在我跟刘志鹏聊天之际,阿赞泷缓缓从沙发上起身来,在大厅四处走到。 我没有打扰阿赞泷的举动,而是继续朝刘志鹏问道:“那刘叔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刘志鹏苦笑的摇头,说在商场打滚的人,谁也没得罪几个人,要是最近也实在想不起来。 我没有深问下去,毕竟有很多的事情,都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言不合就得罪他人的事情,只有没有当场发作,当事人又怎能揣摩得到这么细微的事情呢。 对此我也不明白诺里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狠心,但诺里也真对我做出来了。 阿赞泷站在离我三百米开外的地方,朝我动了动手掌,我让刘志鹏先休息一下,便快步走到阿赞泷身边。 阿赞泷用比较绕口的国语说,这个地方阴气重,主人家肯定有养阴物,要是么是有形的阴物,要么就是请了阴牌。 牌?我连忙问刘志鹏有没有请过阴牌或许是阴物。 我很清楚,阿赞泷说的阴牌,跟佛牌肯定是沾边,那也是牌的一种,阴牌属于价格较低的牌类,平常人家也容易请来这种阴牌,但易请难送,阴牌自带阴气很重,人体一旦拥有太多的阴气,就会坐下病。 刘志鹏想了想,猛然的拍了一下大腿,恍悟说:“还真有请过一尊佛牌,是一个商场老友送给我的,说能当护身符使,我本来也是不太相信这茬的,架不住他热情,当时就收下了!” 听到刘志鹏这样说,我顿时感觉这事好办了,起码有刘志鹏身体变差的眉目了,这回响的小孩哭声,会不会也是这尊佛牌捣鼓出来的。 我赶忙让刘志鹏快点把这尊阴牌找不出,或许能够治好他的病。 刘志鹏也是急着,顾不得身体虚弱,踉踉跄跄的撑起身子来,翻找着抽屉的东西,最后从他手提皮包里面,拿出一尊小巧的佛牌来,放到我的手掌心上。 “坏事了!” 我看到刘志鹏给我的佛牌,脸色就变了一下,倒不是这佛牌本身有问题,牌是阴牌没有错,但阴牌上面磕掉了三分之一的角,底部的细小的人缘油也破了一瓶,阴牌正渗着油…… 这佛牌里面一尊佛像掩面端正,四周金箔贴身犹如金色的火焰包裹着佛像,我一眼认出这是必打佛佛牌,看底部的用料,阿赞泷也判断这是阴牌,刻看到阴牌残破的他,也不禁摇头双手合十。 “到底怎么样了?”刘志鹏看到我们的表情,只能干着急,当初他要知道会有这种的结果,肯定打死也不收下这尊佛牌的! 阿赞泷虽没有说这尊必打佛的阴牌有没有开光过,但是用料是阴料,效果应该很强,但现在阴牌这么严重的破角损坏,就是败了阴牌本身的气运,而且还沾水了,这也忌讳得紧,更不利于佩戴者的本身。 刘志鹏收下这尊佛牌后,根本就毫不在意,随手扔在皮包夹子里面,才导致了阴牌的破损,要是在阴牌本身就请有灵的前提下,肯定要怪罪刘志鹏,这是无需多想的事情。 “师傅,那我们该怎么办?”我看着手中的阴牌,问阿赞泷。 这尊阴牌是没有办法再用了,气运都败走了,剩下的力量大概就是报复在刘志鹏的身上,才会折磨了刘志鹏有一周之久,人毕竟不是铁打的,不能够不睡觉,长期以往下去,刘志鹏的身体会垮掉。 虽然刘志鹏先有不尊重鬼神种下有因,才会收获如今病痛缠身的果,但看在二叔的情份上,我也不想他出事。 第六章谁的孩子? 其实佛牌本身不论是正牌还是阴牌,只要是经过开光或者用料正阴,都能够起到庇护的作用,促进自身的气运人缘方面的。 而必打佛佛牌,是泰国人常佩戴的佛牌,也是很受到外国人喜爱的佛牌之一,不论正牌还是阴牌,作用功效都是有一定的,必打佛佛牌的原形,就很像我国的弥勒佛,胖胖的身体,遮掩了双眼或是整张脸庞。 本是胖胖的可爱的佛牌,在我手中磕破了个小角,直接影响到佛牌里的佛像,佛牌磕破角裂开,裂缝就蔓延至了佛身,用佛牌外壳一直裂到必打佛双手带脸的部分,无故添上这道裂痕,就像必打佛是在露笑,很邪气的笑。 “孙侄子呀,你可得帮帮我呀!”本是不信神佛的刘志鹏,当看到佛牌的裂痕,竟裂出一个笑脸来的时候,眼神都开始惧怕起来了。 我安抚着刘志鹏平稳的坐躺在大班椅上,现在不宜让刘志鹏的情绪有太大波动,这身体精神可承受不来。 见到屋外景色已晚,师傅阿赞龙要求留宿,刘志鹏自然是没有意见的,他巴不得我们留下来。 我知道师傅是要帮助刘志鹏的,不然他不会贸然留在别人家里过夜,师傅向来没有这个习惯。 那尊邪笑的必打佛佛牌,我一直带在身上,虽不情愿,但师傅说这是能够减轻刘志鹏身体重负的办法,我身上阳气够足,带上阴牌几天身体也撑得住,不会像刘志鹏反应那么激烈。 在休息之前,师傅还把自己脖子上佩戴的符通摘下来,让刘志鹏揣口袋里,不得离身三寸。 这种符通跟我之前的入金降不同,师傅是属于佩戴类型的,而我的入金降,是用很细小的符通,伴随念法送入体内的,相比下我的入金降比普通符通要来得强。 但师傅常年佩戴的符通,本身力量就很大,贴身之物阳刚之气足,这能够帮到刘志鹏。 毕竟没有几个法科师傅,会把自己的贴身物品交给别人,或许刘志鹏还不了解到,这会化解掉师傅自身部分好的气运,要是我的话,可就未必愿意把自己的符通给予刘志鹏了。 天没亮就赶来清孔县,奔波一天的我早早睡下。 我刚感觉自己入眠睡着了,脑袋有种迷迷糊糊的感觉,恍惚间,我看到一尊佛牌闪过我的眼前,没错,我意识很带着些清醒,那就是一尊佛牌,准确来说,那尊佛牌正是我从刘志鹏手里接过来的必打佛佛牌。 唯一有不同的是,眼前闪过的那尊佛牌是完好无损的,光洁的佛牌盖面,捂面佛者静静呆在里面,就当我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时候,佛牌的必打佛晃动间发出孩童的哭泣声来。 当听到这孩童的哭泣声,我精神一下子就惊醒起来,整个人都从床上蹦起来,额头一阵冷汗密布起来。 就在孩童哭泣声刚起的时候,我看到一张血红的脸庞,那是一张小孩的脸,脑袋上露出森森然的头颅骨,鲜血染红那张天真的脸庞,嘴角带上没有痛苦之色,嘴角却是带着邪气悚然的笑容来。 那张哭泣带笑的脸,实在是挥之不去,我傻傻的坐在床上,看着手中不知道何时紧握的必打佛佛牌,佛牌上的缺角还是在那,裂痕却越来越蔓延开来,裂到了佛牌的一半有余。 恍惚出现的血脸跟瘦小的身体,我看出那是一个男童。 我甚至还记得在惊醒之际,唯一看到的是孩子张开的嘴巴动了几下,似乎是想让我解救他。 后来当我睡下后,就再也没有发生过刚才的情形,很舒服的睡到明天一早。 这天才刚蒙蒙亮,我就去另一间客房找到了师傅阿赞泷,跟他说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阿赞泷没有惊讶之色,只是很平静的对我说,我昨晚似梦似醒遇到的小孩子,应该就是阴牌的阴灵,是经过降头师开光独有的灵体,至于在降头师如何把这个阴灵请到佛牌里面的,他不得而知,但是过程是极为痛苦的。 我所遇见的阴灵,那便是在刘志鹏阴牌中的阴灵,阴牌的受损,也是直接影响到了阴灵的本身,阴灵也受到了伤害,刘志鹏之所以被阴牌反攻击了一把,更多是因为他伤害到里面的阴灵了。 阿赞泷还提醒我,必须要净化阴灵,不然佛牌彻底裂开来,阴灵也就困不住,对于没有枷锁限制而言,这种受到多次伤害的阴灵,力量反而会大,怨气也更大。 这对于还活着人,是不利的,为首则是伤害过的它的刘志鹏。 我寻思这阴灵不单是找到了刘志鹏,还找上了我,但不同的是,阴灵只是出现过一次,而没有再纠缠我,起码现在是这个样子的。 阿赞泷提议我,先要查清楚阴灵的来历,再寻求解救之法,这一次阿赞泷想要看我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经过了一晚上的休息,刘志鹏到了中午才醒过来,面容也没那么憔悴了,精神了不少。 刘志鹏终于能美美的睡上一觉,当下心情大好,对我们竖起大拇指说:“侄子,还是你们靠谱,比起那些医生要强多少了!” 刘志鹏恢复了些,我脸色倒是不太好,拿着手中的阴牌,对刘志鹏说:“到底这牌是谁送给你的,带我去找到他,我要了解清楚阴牌的情况,不然没有办法帮你解决困扰。” 刘志鹏迟疑了一下,就说联系一下送给他阴牌的人,大家出来吃顿便饭顺便说下事。 阿赞泷则是没有跟上我们,阿赞泷说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在清孔县办一下,拜托我去一趟。 傍晚的时候,我跟刘志鹏去了一家中餐厅,那人比我们来得早,订好了包间等着我们,刘志鹏的朋友,出奇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个年纪三十出头的女人,带着大墨镜,容貌打扮得还算妖艳,至于身材就一般了,有点发福。 “潘香琳,来晚了不好意思。”刘志鹏带着我坐下来,在饭桌前介绍道:“跟你介绍这位小师傅,孙承,道行很深的,在清莱府有点小名气了。” 对于刘志鹏的吹嘘,我只是笑道:“刘叔别取笑我了,我就是一个小弟子,怎能跟师傅级别的攀比。” 潘香琳吸了一口气香烟,烟雾吞吐的说:“怎么,才几天没见,你就约我来吃饭,还带个外人是几个意思?” 见到潘香琳语气不对劲,我便没有再搭话了,看向一旁的刘志鹏。 饭菜还没有上,刘志鹏让我把必打佛阴牌拿出来,包间就三个人,也就不避讳什么东西了,开门见山的说:“潘妹,你这事干得不厚道,给我一个佛牌,还是阴牌的,我稍不注意就磕破的角,险些没搞得我一身老骨头散架!” 潘香琳取下墨镜来,仔细看着我手中的必打佛阴牌,旋即很平静的说:“小事情,今晚我把佛牌带着,修好再送给你佩戴,这种佛牌利于你做生意。” 听见这潘香琳的意思,是还想要把阴灵扣留在佛牌当中,我顿时有点着急了,没有净化过的阴灵,可不是善茬,完全就是一把双刃剑,用不到可就害人害己了! 阴牌这种东西,除非是自己诚心去请来佩戴的,不然要是送别人的话,麻烦事情真会一个接着一个、 就是我不说,刘志鹏听了潘香琳的话,也摆出不悦的神色来,“潘妹,你可别整哥了,这佛牌我要不起,要是没有这位小师傅的帮忙,老哥指不定就去见阎罗王了!” 潘香琳将目光撇向一旁,将手中的烟头给摁灭了,“你风流的时候,怎么不想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呢?” 我似乎听到潘香琳的弦外之意,没有插嘴让她继续说。 刘志鹏眉头皱起来,问:“你这阴牌哪里来的?你送阴牌过来又是几个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的孩子,难道你不想活的,就连死的也不打算要了吗?”潘香琳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刘志鹏说道。 我看到刘志鹏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肥胖的身体也蹭的站立起来,指着潘香琳,“什么活的死的!你这阴牌是用什么做出来的!” 潘香琳根本没有把刘志鹏的反应当回事,或者说她早就预料到刘志鹏会有这么一个反应来,从小皮包里面拿出烟盒,自点自吸的一根,手指轻弹烟灰,“你的孩子,难道还要我说得那么明白?” 刘志鹏颓废的坐下来,“你不是把孩子打掉了么!” “是!”潘香琳似不想掩饰,说道:“你的孩子的确是保不住了,我后来花了大价钱,把他的阴灵请到佛牌里面,然后送给你,没有想到你如此不知好歹,竟然想把佛牌给灭了!还不想要这佛牌!” 潘香琳声音带厉,我突然感觉场面有点控制不住,到底是什么一个情况,刘志鹏的风流债? 阴牌里面的阴灵,那是刘志鹏生前的孩子,这未免太过荒诞跟凑巧了吧! 第七章暗中捣鬼 刘志鹏的脸从青色慢慢扭曲变成涨红色,对她怒吼道:“潘香琳,你真是疯了!” 我连忙起身安抚刘志鹏,让他坐下好好说话,我心想不能触怒到潘香琳,起码现在知道阴牌里面的阴灵,很有可能就是他们的孩子,而且是因为某种原因夭折,才被潘香琳求助他人,把他们孩子的阴灵找到,请来必打佛阴牌里面。 潘香琳脸色摆冷,夹着香烟的手有点颤抖,她的内心除了愤怒外,还是感到些许害怕的。 “潘姐,我相信你不是刘叔所说的疯子,你应该是想帮自己的孩子,让你的孩子能够尽快轮回转世。”我沉吟道。 没有哪一个母亲会害自己的孩子,即便在国内那些生孩子卖给别人的母亲,打心底里都不是为了害孩子而做出来的事情,这潘香琳所做的事情,那就不是无迹可寻的。 潘香琳看了我一眼,轻吸了一口香烟,才缓缓说:“当初我的孩子流产,那是我造的孽,不该我的孩子来承受,我不想他枉受游离之苦。” 刘志鹏叹了口气,没有插话。 后来我才知晓,在潘香琳本就是信佛之人,得知一些流产的婴儿,是无法再投胎,必须等待生前时间过完,才能重新排队投胎轮回,在之前只能以阴灵的状态游离在人间,受尽苦难。 那是潘香琳跟刘志鹏造下的孽缘,孩子化为的阴灵则是无辜的。 刘志鹏接过我手中的阴牌,叹了口气的说:“那怎么能够化解这阴牌阴灵的怨气呢?让他往生呢?” 我看到刘志鹏一脸颓败的模样,不禁摇了摇头,说:“一般把阴灵请到阴牌里面,大多数都是归于阴灵的意愿,当然了,很多的阴灵都是愿意被请到佛牌里的,这样能够帮助它积累果报,尽快都脱离游荡人间之苦,但有一种,就是被强制请到阴牌当中的,这种怨气很大,相比力量更大,能够帮助佩戴者心想事成也不为过,但那不是阴灵意想所为的,一旦反水起来,往往来得更加猛烈。” 潘香琳听到我的话,面容一僵,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等着我继续往下说。 “这阴牌的阴灵,属于第二种。”我说道。 要是我再晚来几天,我能断然刘志鹏活不过一周,他体内的阳气近乎被阴牌掏空了,这就是阴牌的反水,它是存有很大的怨恨的,特别是对于佩戴者。 一个人不想帮助你,你强迫为之,那结果往往适得其反。 “怎么会!阿赞明明跟我说好了,把我的孩子制造成三枚的阴牌,只要他积累足够的果报阴缘,他就能够在阿赞的帮助下离开,投胎往生的!”潘香琳手掌猛然拍在桌子上,脸容惊慌失措起来。 我先是被潘香琳过激的举动吓了一跳,旋即明白到,潘香琳大半是听信了别人的谗言,才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我先不否认,有某些修为高深的阿赞,是能够做出功效很强的正牌阴牌来,一般用料越足,效果也就越大,再这之上,往往取决于阿赞自身的力量了。 但是阴灵的力量,结结实实是把双刃剑,你有力量让阴灵低头,但却无法长期压抑,一旦爆发起来,阴灵自己想不害人都不行! “潘姐,你手中还有这种阴牌。” 我看向潘香琳,先前她有说过,把阴灵制成阴牌有三,刘志鹏有其一,那剩余两枚阴牌,是去哪里了? 在我们的注视下,潘香琳从皮包里面去到很小的盒子,类似装戒指的盒子,打开里面就静静躺着两枚阴牌,跟刘志鹏手中阴牌如出一辙,但是是完好无损的阴牌,保存得相当完整,能看出潘香琳的小心。 我不由得替潘香琳抹把汗,要是潘香琳佩戴这种阴牌,下一个倒霉的她,有了刘志鹏的前车之鉴,我知道不论阴牌是否破损,倒霉的都是佩戴者自身,这是逃不掉的,都是要佩戴自己来承受。 “潘姐,人死不能复生,即便他再投胎,也不再会你的孩子。”我表示同情的说道。 一个女人最痛,无非是丧子之痛,夫离之伤,潘香琳是想强行留住自己的孩子,让他的鬼魂陪伴自己左右,可这却是无济于事的。 很多的事情都讲求缘分的,潘香琳注定跟这个孩子无缘,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的阴灵。 “潘姐,不介意把阴牌给我看一看吧?”我试问道。 潘香琳把承装阴牌的盒子,推送到我的面前。 我拿起这阴牌,里面跟先前见过的阴牌,甚至相差很大,乍眼一看,就像是出自两个人手的阴牌。 “这阴牌怎么跟刘叔手中的阴牌不相同。”我奇怪的问潘香琳。 潘香琳没有给我回答,只是很含糊说阿赞制出的,具体过程,她也不知道。 看过阴牌后,我语重心长的对潘香琳说道:“我能够帮你解决困扰,但是你不能再留念你的孩子了,毕竟人强行与鬼魂长期相伴,害到不仅是你,还有你身边最亲近的人,这一点,我希望你能够明白跟理解,你很痛心,这一点我理解的。” 刘志鹏也怕潘香琳误入歧途,劝说道,“潘妹,你相信他的吧!” 在这件事情,刘志鹏做错了很多,听到潘香琳说起起因后,刘志鹏多多少少释怀了,并没有再责怪潘香琳所做的事情。 “潘姐,你告诉我,到底这阴牌的用料是什么。”我指着刘志鹏手中的阴牌,要想净化掉阴牌中冤气逼人的阴灵,唯一的办法就是超度净化它,不然当它的力量成长起来,就算是我也招架不住。 正牌或许还好些,阴牌这种用料都是阴的,一般只有请造者跟制造者才知道这些阴料,平常人根本无法以肉眼看出来的。 这也是此趟来的目的,我首先要知道这阴牌,到底用了几种阴料,才能找到相对的手段及办法。 潘香琳没有急于回答我的话,而是把话语偏向刘志鹏,说:“当初孩子流产的时候,你是怎么样的想。” 刘志鹏无奈的笑了笑,“跟你一样,那种孩子离去的痛苦,没人能比我懂,如果说白发送黑发人最痛,那当迎来新生孩子的希望破灭的时候,那种痛苦是更大的,生命还没有降临就消散的痛苦,是比活人离世还有更伤的。” 当初刘志鹏也是花了好长的时间,才走出来这个孩子流产的阴影,这些年来,刘志鹏也收心养性。 他知道佛牌的阴灵就是他的孩子魂魄后,他也没有再生潘香琳的气了,他跟潘香琳就是同病相怜的两个人,哪里存在互相憎恨跟伤害。 我静静的等待着潘香琳的结果,这也取决于刘志鹏的话,能不能达到潘香琳所想的。 “是么。”潘香琳满带自嘲般的笑容,看得刘志鹏都垂下了脑袋。 潘香琳对我说:“阴牌的用料,我提供了几种,孩子的胎盘,孩子死后的八字,我的头发跟经血。”她说阿赞还自己带来了阴料,但她看不懂那些阴料的来历,阿赞也不愿意多提及。 我寻思这阴牌也太阴邪了,用到死去孩子的胎盘,还有女人的经血跟头发,那都是至阴的。 制造的阴牌的时间,肯定就是孩子死八字后四个时间段。这个阿赞肯定不是正派人物,应该是一位黑衣阿赞,降头师一类的。 阴牌还请了灵介入,这力量真的很大。 如果刘志鹏当初好好利用的话,恐怕下场会更加凄凉,所幸的是刘志鹏不相信这阴牌,更没有动了邪心,所以阴牌的怨气也没办法尽数报复在他的身上。 我摸捏着潘香琳带来的两枚阴牌,发现这不仅是用阴料的问题,连质感都是两种感觉。 突然间,我脑海冒起一个奇怪的念头,我无疑都忽视的一个问题,为什么就这枚阴牌是用佛身为原型的阴牌,其他都不是,而且就我手中单一个的请阴灵是佛身阴牌,其他都是一些常规的阴料。 “不对,这帮你做阴牌的人,有问题!”我拍桌痛叫一声,才恍悟道。 我这该死的榆木脑袋,敢情不是阴灵作祟,是这阿赞搞鬼了! 我拎着两条阴牌项链,对潘香琳跟刘志鹏说:“你们都被那阿赞骗了,这两条阴牌是假的!真的阴牌,应该不在这里!” 潘香琳跟刘志鹏也被吓了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假?假的?” 这个帮潘香琳的阿赞有问题,这种阴牌价值很大,要是被阿赞调了包,从而把阴牌卖给了别人,那就让他钻了空子! 我虽然也爱赚这行的钱,但这么违背良心的做事,我是绝对干不出来的。 而且这种阴牌,很邪门,虽然力量很大,但绝对是谁用谁倒霉的主,要是用在偏门上,沾了血气,那阴牌里的阴灵,就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听到我说的话,再想到那种事情发生的后果,潘香琳跟刘志鹏都愤怒得要命,说要找这阿赞拼命,居然敢拿他们死去的孩子,去赚黑心钱! 第八章很大的利益 潘香琳跟刘志鹏的愤怒我能理解,可当下我并没有让潘香琳去找黑衣阿赞算账,只是让她先把没有请灵的阴牌安置好,不管有没有灵介入,用足够的阴料,就能够造成阴牌,而且这种阴牌也是有一定力量的,单凭这一点,潘香琳就应小心对待。 三枚阴牌中,只有刘志鹏有种崩损阴牌是真货,拥有阴灵的阴牌,潘香琳手中两枚只是普通的阴牌,在阴牌里面没有半点阴灵的反应。 在师傅泷的家里,我也见过请有阴灵的牌,虽我不能去接触它们,但第一感觉是改变不了,当我看见有阴灵的阴牌,先会脑袋麻木一下,然后才恢复清醒,那是一种很难以说出的感受,就刚麻醉药刚发效就消失了一样,师傅说这也有关阴灵力量的体现。 刘志鹏带着阴牌跟潘香琳告别,这一次,刘志鹏亲自佩戴上了阴牌,因为直到刚才,刘志鹏才知晓,在这个阴牌当中,还住着他们曾经的孩子,死去孩子的鬼魂所化的阴灵,刘志鹏心理上,多多少少没有那么害怕了。 潘香琳话语中对刘志鹏也是语气渐缓,没有起初那么僵硬。 潘香琳走得很急,我让她去当地的寺庙,把阴牌找阿赞或者僧侣送走,这种阴牌对于女人来说,绝对是孤阴极阴,长期佩戴是要出毛病的,少则感冒发烧,大则病痛缠身,这是必然的事情。 刘志鹏也很感谢我,回到家里的时候,郑重其事的从保险柜取来五万泰铢,送到我的面前。 “好侄子,这一次真的麻烦你了,不然光凭我的话,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动她的。”刘志鹏话语中充满了感谢。 我看着桌面上的钱,收回了视线,笑着说:“其实我也是实话实说,潘姐也是放下去罢了,只要你诚心对待阴牌,阴灵,你得到向往也是很大的,对于你还是阴牌中的阴灵,都是一种好事情。” 刘志鹏连连点头,叫我尽快给阴牌中的阴灵的净化,好让他那死去的孩子,尽快投胎做人,下辈子找到一处好人家,安心享乐人生便好。 对于刘志鹏的期望,我只能是尽到自己的能力,刘志鹏给出五万泰铢,那毕竟就不是个小数目,我也跟刘志鹏推拖了很久,刘志鹏一定要我收下来,说不然良心不安。 现在师傅泷还没有回来,我就先代替他收下了刘志鹏的五万泰铢,这笔钱还得跟师傅泷分算,因为以我的能力,还无法做到一个人化解阴灵的怨气,我的力量是不够的,没有师傅泷的帮助,此事难成。 况且,在潘香琳那边,还有两枚阴牌下落不明,那种阴牌必须尽快找到,不然佩戴阴牌者是会遭殃的,那剩余的两枚阴牌,无疑也要尽快经我们的手净化怨气。 师傅离开了两天后,就匆忙回到刘志鹏的家里。 我跟师傅说了经过,师傅点头表示明白,我们可以开始准备净化刘志鹏手中的阴牌。 刘志鹏这两天过去了,精神方面也开始低迷了些,但保持一定的清醒程度,甚至这两天内,我想去摘下刘志鹏脖子的阴牌,都被刘志鹏阻止了,刘志鹏现在有点走火入魔了,我没有再解释什么了,可阴牌阴灵,真的不再会是他的孩子。 阴灵意识是很薄弱的,只有怨气,对世间的执念,而还没有降生过的阴灵,在死后对于世间的执念会更弱,甚至的便只有成为阴灵后任人摆弄的产生出怨气。 师傅早就准备了对应的材料来化解阴牌的怨气,至于过程大多都是交给我来,师傅说让我尝试一下。 直到我用筷子从玻璃瓶子里面,夹出一条不断扭动着红色身躯的活体蜈蚣,蜈蚣扭动的身躯就有一瓶水的长度,我看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咧着嘴用筷子固定蜈蚣的脑袋,另一手用力拿着调羹用力捣碎蜈蚣的脑袋跟身体,一下子绿色的液体都渗出来。 看得我鸡皮疙瘩掉一地,场面很带感,因为我从小就比较害怕蜈蚣蝎子的。 把泰国特制的香草磨碎,撒在这团绿油油的肉渣带壳的蜈蚣上,搅融在一块,还有倒入草莓汽水,难道是让这团烂肉的味道闻起来香甜点? 师傅告诉我,一些古曼童跟年幼的阴灵,是比较喜欢草莓汽水的。 对于这种冷知识,我只能报以苦笑,死都死掉了,还在乎生前食物的味道么。 收起奇怪的念头来,我硬着头皮继续捣鼓着那团蜈蚣烂肉,毕竟刘志鹏还坐在我面前,我总不能让他看到我认怂吧。 师傅还取来一瓶人缘油,给刘志鹏涂在眉心上,一边涂圈边念咒,精神萎靡的刘志鹏很快就冷静下来了,眼皮微垂缓闭,这时候师傅才慢慢从刘志鹏的脖子上,脱下阴牌来。 阴牌开始进行着修补,阴牌不能毁掉,我们只能跟尽力完善阴牌的破败,运气败走了,师傅要做的补锅。 阴牌要修复牌身,阴灵则要净化怨气。 不论哪一点都马虎不得,师傅跟我很配合的做着这两步。 师傅修补阴牌的动作很熟练,他没有给阴牌补阴料,只是用了人缘油跟紫兰花干,还有寺庙土,这样就修补好了阴牌。 我从手中那钵递过去,师傅把钵内的蜈蚣肉全部倒入嘴巴里面,咀嚼时粉色的草莓汽水就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我看到慌忙转身,只做出干呕状,这也忒恶心了吧,起码现在的我是无法做到…… 师傅拍了拍我的肩膀,要我转过身来,我强忍着恶心,不自觉的抹了抹嘴角,生怕有呕吐物。 我看着师傅继续咀嚼,口中念诵经文的时候,鲜红色血水在他的牙缝中渗出来,滴在手掌心里面,均匀的抹在阴牌上面,很快阴牌染上了鲜红色。 我仔细看着阴牌中的变幻,在修补跟净化后,阴牌看起来的确没有当初的阴邪了,甚至看起来带几分和气。 至于师傅念诵的经文,我也用手机录取下来,我这不是在冒犯师傅做法,而是我必须要做的另一步,我们是无法等到潘香琳找回来另外两枚阴牌的,我也认为潘香琳短时间,很难从黑衣阿赞那边要回阴牌来。 黑衣阿赞调包了潘香琳委托做的阴牌,应该是欲意兜售给别人的,想要他吐出来也不易。 只是我没有预料,净化怨气这步骤,能恶心至此,幸好这一步师傅先做了,要是交给我来干的话,我肯定会当场呕吐不止。 净化怨气这步很简单就完成了,当然过程不易,只有师傅跟我才知道,特别是那条蜈蚣,要找到这么大条蜈蚣,是师傅用了两天时间才弄到手的,再者这么大条的蜈蚣,说不带毒性那是不可能的。 那是师傅在净化阴灵怨气的时候,直接就承受了蜈蚣的毒性,这点我很清楚,即便我能够忍受得住烂肉蜈蚣的口感,也无法承受得住毒性,肯定要马上被放倒在地不起。 “刘叔,你醒醒?”我摇晃着闭眼假寐的刘志鹏,让他尽快清醒过来。 刘志鹏身体一震,被我的摇晃给惊醒过来,问我怎么回事,我思疑他是不是失忆了,从师傅手中接过来修复好的阴牌,塞在刘志鹏的手中,跟他明说阴牌已经修复好了,小心佩戴,诚心诚意。 刘志鹏先前不信阴牌,才放置阴牌不管,导致了阴牌破损,气运破败。 刘志鹏接过阴牌来,连忙点了点头,感激的对师傅鞠躬拜了拜,师傅连忙扶起刘志鹏,脸上带着微笑。 随后,我将手机录下的经文,发到刘志鹏的手机里面,再将……钵内,师傅刚才咀嚼的蜈蚣烂肉交给刘志鹏,让他在潘香琳找到两枚有阴灵的阴牌后,再用这两步来帮助阴灵化解怨气。 当然,我没敢把这团蜈蚣烂肉的过程跟刘志鹏说,我怕刘志鹏这种富人也受不了这种东西。 走之前,我让刘志鹏跟潘香琳走进些,这对于阴灵来说,是有好处的,对于阴牌或是佩戴者来说,一个人佩戴三个同样的阴牌,作用性很小,潘香琳跟刘志鹏是两个最好的佩戴者。 在解决这件事情后,我还没有出清孔市,就接到了二叔的来电,我开着车用蓝牙接起电话来。 “你小子服务挺周到,刘志鹏那家伙对你赞不绝口,还划给我五万块钱,说是感谢我。”二叔在电话那头高兴的说道。 我听到顿时心里不是滋味了,师傅跟我折腾这么久,才拿到五万泰铢,两人对半分。二叔一人就拿到了一样的钱,刘志鹏是富人,这点钱或者不算什么,但起码最低的尊重,也要给我们吧。 不过,二叔打电话来,不是用来炫耀的,二叔说这笔钱已经实时转账给我,说我好尽快还清国内的债务,让父母减轻点负担。 几句客气话后,我挂掉了二叔的电话,心头感觉暖洋洋的,越发觉得这行的钱真的好赚。 我辛苦半年才赚到的钱,一笔生意就赚到了,相信很快就能够还清传销黑窑带来的满背债务。 有了第一个客人满意后,我很快就接来了第二个客人的来电。 第九章诡礼 第二笔的生意不是自动找上门的,而我去寻找买家,起因是师傅家里打造出几枚佛牌。 这几枚比起刘志鹏的必打佛阴牌不同,师傅这几枚虽是阴牌,但却是经过净化及开光的,佛牌本身的力就很大,对佩戴者也没有伤害。 师傅拿起三条佛牌链,佛牌在他手中摇曳了几下,第一张佛牌里面是刻着只大蝴蝶映目,第二张佛牌是人身象牙佛像在咬着一枚佛珠,第三张则是一个金身佛像端坐。 第一张佛牌是蝴蝶牌,也叫蝴蝶神,这种牌能够令佩戴者大富大贵,增加自身的人缘,招正财足,避凶险祸难,很多的人都会把这种牌当做护身保平安作用,第二张佛牌是拉壶,这种佛牌专克制小人口舌,食小鬼。 第三张是坤平佛牌,身前这位神是一位风流将军,女性缘极好,横财最佳。 其实看到师傅拿出这三张佛牌来,我对坤平佛牌多少还是有点意想的,但联想到买妻子发生的事情,我不禁打了个激灵,要是招惹来烂桃花怎么办,这坤平佛牌说是说招女人缘,但女人心怎么想的,又能有谁知晓呢…… 师傅把这几枚佛牌让我去找买家,条件只有一个,就是不能用佛牌来捞偏门,这几枚佛牌都是单纯促进人缘财运的,对于偏财运的作用相对没有那么大,而且不能坏了佛牌本身的气运。 我懂得师傅的大致意思,当下也答应下来,带着几枚佛牌离开清莱府。 告别了师傅后,乘坐火车我前往曼谷,听二叔说,曼谷需求佛牌量很大,起码比起清莱府这座慢城,要来得热闹,外国游客的数量也骤增。 在曼谷的大皇宫附近,甚至就有专门售卖佛牌的地方,佛牌市场。 那个地方就在曼谷大皇宫后,一个叫帕拉赞的地方,一堆佛牌就晒着太阳在被人销售着。 佛牌市场里面,大多都没有正儿八经的佛牌,卖得很多都是假牌,在泰国来说,就是当饰物去卖的佛牌,这种牌只有淘纪念品的游客会买,市价也就五十泰铢不到,相当于人民币十块钱,廉价的饰品,挂着佛牌的名义。 在佛牌市场某些店门的后市,才有货真价实的佛牌出售地方。 我此行的目的,自然是瞄上了这些卖真货的佛牌市场店面了,只有在那种店面,才有识货的买家。我手中的三条佛牌,虽然是阴牌,但价格也是相当不菲的,想要找家一口气吃下来的卖家,还真没那么容易。 我走进后市,发现很快人坐在茶几上喝冰茶,都在漫无目的的聊着天,不时有人把目光给瞄上了我,也没有起身上前来搭话。 我看出这其中有些是佛牌店的卖家,二叔说过在泰国一些佛牌卖家都不喜欢见光的,背地里的干活,售卖的地方也就一卖一转,要是买了那种人的佛牌,出了事情,也很难再找到他们。 主要他们的佛牌问题也不大,但就怕有些人找上门来。 佛牌走极端,出事的例子可不少,要是祸连卖家的话,卖家也是惹得一身骚。 我也按照规矩来,坐在一张比较少人的茶几上,很快就有人端上一杯冰茶来。我则是从口袋掏出两泰铢放在桌面上,那人也没有搭讪,接过钱就走开了。 偶尔会坐上几个人,问我卖什么样的佛牌,但我不合眼缘也没有跟他们多说,只是拿出了一张蝴蝶牌,放在茶桌上,对他们竖起了三根手指。 我手中的蝴蝶牌品质很高,而且还是开过光的阴牌,我直接要价就是三万泰铢,少一分不卖。 那几个人倒也识趣,见我立场坚定,就起身离开了。 很显然我比较面生,卖家跟我搭话的也不多,毕竟也怕我是倒卖佛牌的同行。 就我在想要起身离开的时候,突然一个人神色慌张的撞了上来,差点把我给一屁股撞在凳子上。 “哪个那么不长眼睛!”我吃疼的骂道。 只见来人是一个中年妇女,神色慌慌张张的,看着我被撞坐在凳子上,带着一腔口音重的东北话,给我一个劲的道歉。 说实话,我还真没有见过几个东北人会道歉的说,而且这个妇女一看就不是买卖佛牌的老主顾,看那慌张的神色就知道,她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实在没办子解决,来过来这边乱投医的。 这不,妇女刚道歉完,就压低声音问我是不是有佛牌卖,有没有那种专治孤魂野鬼的。 别说,这种佛牌我还真有,我手中就有专克制小鬼的拉壶佛牌,但我没有一开始就拿出来,而是把一杯冰茶推到妇女的面前,比较关心的问道:“这种佛牌我有,但我起码要先了解你的情况,不然这牌,也未必能帮到你。” 妇女也是急性子,听我说有这种牌,就猛的一拍桌子,咬牙说道:“你别说了,多少钱,我买了!” 一看就是容易打眼的主,被骗了估计还帮人数钱。 可我不是那种黑心商人,动不动就拿出假牌去卖的人,那样只是害人,何况这东北妇女还是国人,坑谁也不能坑自己人吧。 后来,我了解到这位妇女的情况,她叫徐枝梅,是从东北那边过来旅游的,后来就在泰国定居下来了,丈夫前些年去世了,她就跟她的大儿子跟儿媳生活在一起,日子过得还算小康无负担。 本是还算幸福的小康家庭,过得很是平淡,可就在前不久她的大儿子出事了。 徐枝梅的大儿子是倒腾泡菜生意的,那天一大早就去菜市场卖泡菜,本来生意火爆的儿媳俩人都忙不过来,可突然就听见西河岸头有人在呼喊,他们这才发现有孩童溺水了,母亲正在呼喊着救人,四周还有不少人在围观不敢下水。 徐枝梅的大儿子也是个热心肠,脱了外套扑通就往满是脏水垃圾的西河岸头跳,费了不少力气才把孩童给救上来。 那时候孩童是处于昏迷的状态,马上就送上救护车走了。 本来这事就结了,可没过几天,在集市卖泡菜的大儿子,就遇见那个孩童溺水的母亲,那个母亲给了大儿子一份礼包,说是答谢他的救命之恩。 东北当地有这么一句话,答谢的礼要收,不然不好的事情就会自己摊上。 大儿子却之不恭的收下了礼,只是那个母亲见到他收下礼包后,就开始露出傻笑,旋即很快就消失在人群当中。 当时徐枝梅的大儿子也不为意,以为那母亲高兴自己能手下谢礼吧,他便是继续卖着泡菜。 不料得他空闲下来,当着一家子人面拆开礼包的时候,他脸色都变青了。 连在场的徐枝梅也吓了一跳,在这礼包拆开后,里面装着的不是水果,也不是香烟,更不是什么平常人该送的东西,礼包一拆开,里面装着……黄纸跟冥币,还有一堆红色蜡烛跟糖果。 当时她大儿子就生气的把这堆东西扔进垃圾桶,还骂那个孩童溺水的母亲不知好歹,自己见义勇为本就不图她什么回报,可那母亲这是几个意思,诅咒他们早点死吗? 听到大儿子这个说法,徐枝梅跟他儿媳妇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哪有这么坏心肠的人。 可才没有过到第二天,徐枝梅的大儿子连晚就生病了,躺在床上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几个医生上门也没能看出个好歹来。 本是一个身强体壮的东北爷们,现在卧床不起不说,甚至都开始不进食,身体也垮掉了,饿得就剩下皮包骨。 徐枝梅还去烧香求佛过,也不见她大儿子的病有起色,反而是越来越差了,恐怕再这样下去,徐枝梅迟早白发人送黑发人。 第十章第一次做法 徐枝梅心想到自己年老丧子,心里那叫一个惧怕。 自从医治无果后,她思疑自己的大儿子是被恶鬼缠身了,听说佛牌能够保佑不受到恶鬼的侵扰,避凶险,退鬼神,听人说这边有地方卖佛牌后,她这才来附近找寻佛牌的帮助。 我听到此,也没有急于下定论,或是把手中的佛牌卖给徐枝梅,而是对她问道,有没有找到送她大儿子谢礼母亲的下落。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一点还是能寻脚根的。 徐枝梅摇了摇头,她一个中年妇女人在国外,没有关系情面,要在泰国曼谷找上这么一位有孩童的母亲,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现在她的大儿子神智不清,说话都含糊不清,无法叙事那个母亲的长相,说来也是奇怪,就连之前有见过那位母亲的儿媳妇,也说想不起来那位母亲长什么模样。 “徐大姐,大家都是自己人,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带我去看看你的儿子,我或许能够帮到你。”我很坦诚的对徐枝梅说道。 我现在还不是法科师傅,但不论是谁,行善积德都是很重要,积累果报福德,能帮助一个人很多。 所以在赚钱之余,我也真心想要帮助到别人。 徐枝梅倒也不含糊,拉着我就要带我回家,去看看她那病倒的大儿子。 我简单的收拾了下手中的蝴蝶牌,就跟着徐枝梅离开了,我感觉到这笔生意能成,毕竟徐枝梅那慌张的神色,是装不出来的。 徐枝梅住在离佛牌市场的不远处,一栋小房子里面,这些年她的大儿子也赚了点钱,在泰国购置了房子定居下来,但在她大儿子病倒后,她们家的经济收入基本是断了,长期以往怕连这栋小房子都保不住。 徐枝梅打开房门请我进来,我这一进屋就闻到股浓郁的中药味,从小被中药这种东西迫害的我,对于这种味道尤为熟悉,每次都是喝到呕吐。 “我大儿子就住在那个房间,病倒后儿媳妇整天在外寻医,平日也很少回家。”徐枝梅叹了口气说道。 对于大儿子突然病倒的噩耗,令得全家人都陷入了低迷跟恐惧当中。 我没有多说什么,直径走进房间,打开房门就看见一个年轻的男人侧躺在床上,背部对着我,一动不动的样子,像是睡着了。 “旭儿,你感觉怎么样了?”徐枝梅连忙上前看着大儿子的病情。 躺床上病倒的年轻男人,叫做陈旭,被徐枝梅轻轻翻身过来,一双漆黑的眼圈,愣是跟先前的刘志鹏无异,都一副好几天没睡的样子。 陈旭听到母亲的呼声,努力的睁动眼皮,有神无力的看着徐枝梅跟我,动了动嘴皮子,却不见有声音发出来。 “你先躺好,不用说话,听我说就可以了。”我连忙让徐枝梅给陈旭平稳的躺好。 陈旭在徐枝梅的帮助下平躺好,我用手摸了摸陈旭的眉骨,从口袋掏出师傅给的人缘油,我的眼睛通过半透明的人缘油往前看,就看到陈旭眉心骨的部分,有股黑气在缠绕冒起来。 我看着眼睛都发直,手中的人缘油差点就拿不稳掉在床被上了。 手上这瓶人缘油是师傅给我的,也是由师傅亲自做出来的,这种人缘油主用阴料是尸油,尸油经提炼颜色呈现半透明的颜色,尸油里面还有部分的人的鲜血,阴阳交合。 这种人缘油无法增加人缘,却能够从其中看到另外的东西。 那就是人肉眼无法看到的东西——灵介质,这种灵介质包括数种,阴灵跟山精,是能够通过这种人缘油看见的,除此之外,一些初级的学徒,也会用这种人缘油来看佛牌本身有没有阴灵的存在。 我看到陈旭眉心骨明显有股黑气缠绕不散,这不是一个好兆头,起码现在可以说,陈旭被灵介质找上了麻烦,可这种灵介质是鬼魂还是山精,暂时还没有办法判断出来。 我将拉壶佛牌从口袋取出来,放在陈旭的掌心,用力帮他紧握起来。 “他不会有事吧!”徐枝梅见我神色凝重起来,不禁担心的问道。 说实话,陈旭本身的麻烦不小,招引过来的灵介质,要撇掉可就不太容易了,就算有我帮他,结果也说不准。 “没事,起码现在没事。”我给陈旭盖上被子,转身对徐枝梅说:“徐大姐,我们借步说话。” 徐枝梅点了点头,把我带出卧室,在客厅的沙发上给我递了瓶黑啤酒。 我拿着黑啤酒喝了一口,浓郁的麦香充满了口腔,我才缓缓的情绪,然后对徐枝梅说:“你的大儿子,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只有把这种东西揪出来,再佩戴佛牌,保你儿无忧。” 前提是,必须要把缠扰陈旭的灵介质揪出来,不然即便佩戴佛牌,也是无补于事的,那种灵介质还是跟陈旭同存的。 佛牌能够令得陈旭的病情有所缓解,但绝对是治标不治根的。 徐枝梅马上就一脸激动的恳求我,让我帮帮她的儿子,早日让得他儿子的病情好起来。 我说:“徐大姐,现在我已经把拉壶佛牌给了陈旭,暂时陈旭的性命保住了,你不用担心。” 人情归人情,数目要分明,我还是跟徐枝梅明说了拉壶佛牌的价格,要做法事的价格,就需要另计。 徐枝梅听说一张拉壶佛牌要价就要三万泰铢,脸色有些紧张起来,吞吐的说:“那个大侄子……自从我儿子病倒后,家里的钱财都用来请医生上门,以及给陈旭喝的中药药钱了,我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要不我把首饰给你,凑个数?” 我有些不合时宜的苦笑了一下,还真是一病回到解放前,陈旭倒下了,陈家的经济支柱也倾倒了。 徐枝梅拿出了几条金链,那是徐枝梅准备给小儿子结婚用的,打算过段日子寄回国内,现在为了大儿子的病情,徐枝梅也被迫无奈把这些饰品卖给我了。 我掂量了三条金链,勉强也能抵上三万泰铢,也就是收下来了。 接下来我在徐枝梅家中住了两天,陈旭的情况的确有所好转,一天能吃得下两碗小米粥,高兴得徐枝梅整天为了陈旭的饮食忙前忙后。 徐枝梅也把在外的儿媳唤回来了,照顾陈旭,希望陈旭身体尽快好起来。 可我深知,陈旭的病情压根跟病无关,陈旭就是好心救人,才招引来不干净的东西缠扰,从而躺床不起。 陈旭的身体逐渐好转,我要做的法事同时也在等待一个时机。 再过一天,就是农历十五了,正直七月,七月半,小鬼叫,在我国叫这为鬼节,在泰国对于这种鬼节,有不一样的对待,似乎泰国人就把鬼节当成万圣节的一种。 每当鬼节的时候,泰国人会穿上鲜艳的鬼袍服,带着七彩鬼面具,四处高歌喜舞。 这种节日对于泰国人来,没有半点的惊悚触目,反而到处都洋溢着热闹喜庆的气氛。 这种气氛对我而言,显然是很受用的,但无法改变的一点,那就是明天是一年一度的鬼节,中元节。 中元节阴气是一年里面最重的,特别是到子时,阴气尤重。 我就在等着在阴气最重的时候,缠扰陈旭的灵介质最愉悦的时候,把它的跟脚狠狠的揪出来! 佩戴着拉壶佛牌的陈旭,随着身体好转后,跟我交谈的次数也在增多。 陈旭为人平和,跟人相处也很健谈,在泰国生活习惯了,很多外来人都是拥有泰国人那份平和的心境。 他半枕着背,对我说:“救了那个溺水的孩童,虽然我病倒后,但我心里还是不怪那个母亲的,或许她也难言之隐。” 陈旭的话,令我略微沉默了一会,才缓缓问出心中的疑虑,“陈旭,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情,那就是你从河里救回来的溺水孩童,已经死掉了。” 陈旭半躺在枕头上,听到我的话,面容上的笑意僵住了,摇了摇头,只说:“我不知道,那天救回溺水孩童的时候,他的气息很微弱,送上救护车后,我也找不到那家救护车的医院在哪,直到孩童的母亲出现……” 我知道跟陈旭再交谈下去,会影响到陈旭的情绪,当即便打断了对话。 有事情,要亲眼确认才是真实的。 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师傅,师傅在电话那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嘱咐我小心,这种溺水孩童要是死掉的话,那种怨气力量会很大。 溺水孩童只要碰到过阴水,即便他是在救护车上,或者医院急救室内死去,都会化为水鬼。 而水鬼也是灵介质的一种,会以黑气呈现出来。 我才会判断陈旭所救的溺水孩童,大半是凶多吉少了。 一天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临近晚上十一点,我看着子时快要到了,就预先让陈旭平躺好身体,让徐枝梅跟陈旭的媳妇在外面等着,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闯进入打扰我的做法。 我从陈旭的脖子上,缓缓取下拉壶佛牌,并叮嘱他以后行房时,千万不能佩戴着佛牌,不然会被鬼神责怪的。 陈旭点了点头,现在陈旭虽然不能自己下床,但意识上无疑清醒很多,我说的话,陈旭都能清晰的表达自己明白。 “闭上双眼,你当自己要睡觉就可以了。”我拍了拍陈旭的肩膀,陈旭很配合我,闭上了眼睛假寐起来。 我用另一瓶事先准备好的人缘油,那是师傅从清莱快递到曼谷给我的,这跟尸油半成品的人缘油不同,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人缘油,价值不菲,事后我还得找徐枝梅再谈谈价钱才行。 我小心翼翼把一滴人缘油滴在陈旭的眉心上,轻轻的擦拭着,让人缘油均匀的擦在陈旭的脑门上。 第十一章P族为祸 我用手指把陈旭眉心上的人缘油抹匀,手指传来发麻的感觉,不得不说师傅炼制的人缘油,力量真的很大。 如果不是答应了帮助徐枝梅,我也舍不得拿出这瓶人缘油来,这可是货真价实增长人气运人缘的好东西,而且师傅那边我还得用付钱的方式买来,可不是白白得到的好东西。 人缘油这种东西,对于灵介质,无疑是猫见老鼠,拥有极大的排斥性。 具体道理我也琢磨不透,师傅只是交代,千万用过多的人缘油,不然存在陈旭身体里面的灵介质,肯定会发狂的,把灵介质逼得发狂,搞不好我跟陈旭都会有生命危险。 现在我对陈旭使用人缘油,更多是把纠缠陈旭的灵介质逼出来,只有搞清楚来龙去脉,才能够彻底解决陈旭的困扰。 我给陈旭涂人缘油的过程中,陈旭是双眼紧闭的,可就在我准备收起来,静待灵介质出现的时候,陈旭的身体猛然发生了变化,本是平躺着的身子剧烈挣扎了一下。 我还没有来得及跟陈旭拉开距离,就被突然睁开眼睛的陈旭一头撞我的身上。 我的身体都站不稳就摔倒,跌坐在地上,傻眼似得看着从床上挣扎爬起来的陈旭,现在的陈旭的眼眶里,睁红了眼,不是眼白满带血丝,而是整个瞳孔泛红,看起来就跟只吸血鬼似得,躬着身子死死的盯着我。 被陈旭盯得我浑身不自在,可此时我的不敢乱来。 因为现在在我眼前的人,不再是陈旭,看来陈旭突如其来的改变,我明白到,我眼前的人,那是缠扰陈旭的灵介质。 我低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缠扰他。” 陈旭嘴角露出笑容来,泛起红色的眼珠子瞪着我,“你多管闲事!他打扰了我的好事,我就要他来偿命!” 我第一时间,是没有反应过来的,到底陈旭干了什么事情,才会招惹来这种阴灵,甚至来说,它的力量,已经超过了正常阴灵的范畴了。 我没有敢激怒现在的陈旭,除非我真的想小命不保。 “陈旭到底对你干了什么事情,你说出来,我会尽量让陈旭赔罪,要是让他来赎罪,他也不会反抗跟拒绝的,可要是你跟陈旭再这样纠缠下去,你恐怕无法再进行了投胎了。”我低声相劝。 我很清楚,一旦阴灵害人,它们都无法再度投胎为人,阴德损耗太大了,一个阴灵没有积累够足够的福报,是无法进行投胎轮回的,长期在泰国游离的话,指不定被那个黑巫师所用,炼制得阴牌或小鬼阴灵的话,那便要永远以物体的形式过下去。 不论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是死掉的灵,都是无法接受的事情。 “滚!”陈旭一声怒吼,震得我发懵了。 接下来更让我预料不到的是,陈旭突然扑向了我,一拳就砸在我的脑门上,我脑袋哐的一声,就砸在房门下。 下一刻,我就没有知觉了,昏迷前,我只是听见耳边嗡嗡的吵闹声。 …… 当我清醒过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看到手背插着输液管,我应该是躺在医院的病床。 见我清醒过来,在一旁的靠椅上,走过来两个人。 “二叔,师傅,你们怎么来了?”我挣扎着起身,浑身撕裂般疼痛,让得我抽了一口凉气。 二叔连忙拿枕头让我靠背,然后带着许些怒意骂道:“你一个三流的家伙,装什么大师傅,你就是一个门外汉,你知不知自己招惹了麻烦的东西!你不仅没帮到忙,还把自己给拖下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刚醒来就被二叔一顿骂叫,我摸了摸脑袋上纱布罩,有点傻眼。 师傅见我二叔情绪激动,连忙拉住二叔,让他坐在我身旁的凳子上,慢慢说。 “二叔,是陈家的人把我送来医院的?陈旭还好吗?”当我回过神来,第一时间就问出这个问题。 二叔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骂道:“你就能耐吧你,你可把陈旭一家害惨了!” 我心里一落空,陈旭出事了?记得我昏迷前,是被陈旭一拳砸昏的,接下来耳边的吵闹声,应该是陈旭跟徐大姐打起来了吧…… 师傅相对冷静,说徐大姐跟陈旭的媳妇,就住在隔壁病房,都是受了轻伤。 当然,我的伤最重,脑袋缝了五针,轻微脑震荡,我躺了病床一天才醒得过来,连泰国当地的医生都说,我有长期不醒的可能性,吓得我二叔是够呛。 所以二叔刚才才对我发这么大的脾气。 师傅则是说没事就好,让我二叔不要气坏了身子。 我有点奇怪的看着他们两个人,难道是陈旭暴起后,逃出去了?不然二叔跟师傅是在担心什么? 看我还是一脸傻呼劲,二叔就特想呼我两巴掌,可看到我脑袋刚受伤了,也就没下得来手,懊恼的抓扯着自己的头发,说:“你招惹到了p族,竟然还敢去惹p族出来,你是活腻了吧,要不那个姓徐的女人及时打电话给我们,你已经搞出了人命!” “p族?” 我在跟随师傅修行学习的后,有看过关于p族的信息,p族是一种以供奉形式的大鬼,也可以说是泰国特有的古曼童,相对有所不同的是,古曼童大多是年幼孩童或是夭折孩童,而p族则是年龄比较大的孩子,拥有的力量也很大。 p族在泰国当中,也有不少的人家供奉,特征相比古曼童有不同,p族都是不穿衣服的大孩童像,而且都是不穿衣服的,露出某个特别部位来。 这是p族古曼的爱好,一些不明白的供奉者给它们穿新衣衫,第二天也肯定会因为某种原因而毁烂掉,只因是p族讨厌穿衣示人。 可我为何会招惹到p族?缠扰陈旭的难道不是灵介质? 师傅摇了摇头,说我观测不到家,连p族跟阴灵的根本,都没有看出来,缠扰陈旭的不是阴灵,而是p族的报复,p族的附身害人,还说我招惹p族活下来,也纯属是我的命大了! 我听得一头雾水,p族都是有供奉者的存在的,那样就是想害陈旭的,不是没有多大意识的阴灵,而是有供奉者在背后指挥的p族? 二叔说,我完全是在帮倒忙,p族的供奉者,就是处心积虑要害死陈旭的,现在我强行插上一脚,p族要害死的人,就不单单是陈旭一个人了,还有我,甚至是陈旭的一家人。 就是我一个人都没有帮到,就间接害了两个人。 我额头冒汗,要是知道后果会变得这么大,我恐怕真的会把拉壶佛牌卖给徐大姐后,就立马离开了。 “陈旭在那里,让他逃掉了?” 想到p族强烈报复的可能性,我蹭的一下从病床上撑起身子来,急忙问道。 “陈旭已经被阿赞泷制服了,不过情况仍然不太好。”二叔脸色微变,扶着我的身子,就是不让我下床。 师傅说,纠缠陈旭的p族,力量很大,而且这p族背后的供奉者,还会控灵。 控灵是一种高超的技巧,起码我是不会,师傅阿赞泷或许会。 懂得控灵的话,供奉的佛牌、古曼童,甚至是一些很凶恶的小鬼,都能够控制它们,让它们听话,为己所用,而且轻易遭到力量的反噬。 面对这种控灵的供奉者,我师傅唯一能帮助陈旭就是,把p族打得魂飞魄散。 那样的话,不论对p族,还是陈旭,又或者是师傅,都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p族起码现在还缠扰着陈旭,一旦p族的阴灵被打散,陈旭也有一定的风险成为痴呆人士,而且永远也不可能再回复过来。 师傅也有损功德,积累多年的福报付之东流。 “虽说因果不是因你而起,但能平息这段因果的,也只有你。”师傅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二叔见师傅这样话,顿时就急了,站起来用泰国话跟师傅说了一通,都被师傅用几句话反驳了回去。 我没有参与他们的对话,但师傅说得没有错处,事情虽不是因我而起,可就因为我插上一脚的缘故,导致缠扰陈旭的p族变本加厉,更加增加自身的报复性,这样下去,被这p族所害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而且,p族背后的供奉者,绝对不是什么好鸟,这一点,我认为跟陈旭所描述的,那位溺水孩童的母亲,极大可能就是p族的供奉者。 最毒妇人心,这话也未必是不对的。 不过,我不敢妄下定论,起码我要再见一次p族古曼的阴灵。 可二叔跟师傅就是不让我出院,我也拗不过他们,只能暂待曼谷的医院。 我待在曼谷医院的时候,陈旭已经被师傅带回了清莱。 陈旭留在曼谷,危险性就加多一分,p族的供奉者,肯定就在曼谷候着p族,甚至在控制着p族继续害人。 待在医院这段时间,我也见过徐大姐跟陈旭的媳妇,她们也悉知这件事情,并也没阻拦我们的打算,也没有责怪我什么。 我不感到意外,毕竟我也是这件事情的受害者。 可这种事情,又有谁能说清楚,到底是谁在害谁呢。 第十二章小鬼的断掌骨 我自己办理了出院手续后,就乘坐火车回到清莱,陈旭的烂摊子还需要我来妥善处理。 回到师傅住处后,我也看到了陈旭,他就静静的坐在凳子上,师傅跌坐在他的正对面。 陈旭被师傅接到清莱后,跟以往的病怏怏不同,现在他整个人都痴痴呆呆,平日就会坐在凳子上的发呆,一入夜就如同精神病人一样四处发疯,要不是有师傅念法镇压住陈旭体内的p族的话,陈旭早被他体内的p族弄疯了。 师傅暂时也是没有想到办法,我招来的烂摊子,他表示不会帮我解决。 “师傅,你好歹帮下徒弟吧,我也没有处理过这种事情呀!”面对陈旭如今的情况,我可是焦头烂额的,这可要我如何是好? 师傅摇了摇头,说陈旭体内的p族是个大家伙,一般的念法根本请不走,而且这p族不是无主的阴灵,它根本不会听我们的劝说,它只会听供奉它的人,除此之外,它任何人也不会听,甚至不会出来见。 上一次见到p族,也是因为我用人缘油把它惹怒了。 虽然师傅明面不帮,但也没有见死不救,他让我去清莱的寺庙,找到阴骨,那或许能够救陈旭,包括我自己。 阴骨,就是死人的骨头,泰国的人死掉,火化的不少,但泰国的火化水准,远没有我国来得高,他们都是用高温焚化炉,一个高温大炉子,把尸体扔进去,大多都会烧成骨灰,可仍有很少的一部分,会从焚化炉子剩下来,那就是焚化不掉的死人骨,阴骨。 师傅的意思,无非就是要让我去找到这些阴骨。 这种阴骨作用很大,可以炼制出法器,也是一些阴牌的必备用料,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泰国火化的地方,有火葬场,但那种地方闲人免进,特别是阿赞,那连踏入都不可能,泰国火化业早就跟泰国的阿赞划清界限了,他们很抗拒阿赞把死人尸骨,拿来做法炼皿,认为这是极为不尊死者的行为。 我自认也没有那路子进入火葬场,师傅就是让我去清莱附近的寺庙找找看。 在泰国,有部分的寺庙,是备有焚化炉子的,在泰国中寺庙拥有焚化尸体的炉子,也是法允的。 我看到陈旭一脸小儿麻痹的痴呆模样,也别无他法了,且就搏一回吧。 说到底去打扰焚化尸体的地方,还真有点寒气窜脊椎,那更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师傅从我的脖子上,把蝴蝶阴牌取下来,放在我的手掌上,叮嘱前往那种地方,不要佩戴阴牌,不敬。 ………… 傍晚时分过后,我在师傅家里吃过便饭,见到夜幕降临,我就一个人开着辆二手摩托车,前往清莱府附近的寺庙,这次是去拾死人骨,动静不宜搞太大,被寺庙里面的僧侣发现的话,我怕今晚要在泰国拘留所过夜了。 开了二十多分钟摩托车,我看到寺庙入夜后,在外头的僧侣,也陆续回到寺庙当中拜佛诵经,我悄悄把摩托车停放在树林,用芭蕉叶把车子遮起来,以免被人发现。 这才蹑手蹑脚的走进寺庙,寺庙没有设闸拦人,没到半夜三更也不会关门闭户。 师傅说焚化死人的炉子,一般是放在寺庙的后头,但寺庙后门是加锁的,一向不开放给游客信徒,那也是焚化炉排除烟气的地方。 我只能从寺庙正门进入,然后绕一个大圈进入寺庙的后头,找到焚化炉。 路程也不见短,所幸的是,一些僧侣在诵经,有些则在吃饭休息,呆在屋里,夜色渐深并没有发现我这个闯进来的外人。 寺庙的焚化炉比较破旧了,大概是长年累月使用,没有专业人士维护的缘故,焚化炉的炉壁外面,已经脱落了几大块外铁皮了。 一旦入夜后,焚化炉根本不会有僧侣再做用,我刚走到焚化炉的附近,就感到凉飕飕的,不知道是泰国入夜温度骤降,还是自己心理作用。 反正我靠近焚化炉的时候,就有点冒冷汗了,因为我看到焚化炉的大炉底底下,就有零星散落的绿光。 我手捏着身后的背包挎带,走进焚化炉的炉底,另一只手拿起亮度调低的手提电筒,四处那样照了照,这才找到那些零星散落的绿光来源。 那些绿光的散发源,都是一片片拇指大小的骨头,那也就是师傅所说的,焚化炉没有烧干净的死人骨头…… 我咽了咽口唾沫,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站在这一片死人碎骨的地方,一抬头就是黑漆漆的焚化炉炉底。 焚化炉早就停止运作了,我站在炉子底下没有感受到热的温度,反倒是冷得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别特么瞎想了孙承!正事要紧呀!” 我不断的提醒自己,不是来坟头蹦迪的,更不是来这种死人的地方不是图刺激的! 我拉开背包拉链,用事先准备的好黄纸,在手掌摊开来,蹲下身子,咬着手电筒照着明,专门挑大块的死人骨头捡。 捡这些死人骨头的时候,我明显觉得手掌骨都发麻起来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块碎骨划破手指,也感觉不到疼痛。 无意间,我手边摸索到一块很细长的骨头,当手电筒照射过去的时,我才发现自己手里不知道何时已经把一个断掉的掌骨握起来了。 “这么长的手骨,竟然没有被焚化炉焚化……” 我仔细打量着手中的掌骨,这掌骨除了断掉的半截臂骨外,掌骨保存得很完整,看起来没有被焚化炉灼烧过的痕迹,也没有因为时间而侵蚀掉骨骸的根本,掂量起来,丝毫没有感受到这掌骨的重量,跟满地的骨头碎片相差很大。 这大概就是泷师傅要找的阴骨,我心头稍安,在这黑漆漆的天还能得到掌骨,也算是我运气好。 我一只手拿捏着死人手掌骨放在黄纸上,耳畔只有呼呼吹过的冷风,耳根子都冻得通红起来了。 “加上黄纸上的掌骨,应该差不多了。” 看着手中拾捡到的碎骨数量不少,心想也该离开了,不然被寺庙巡视的僧侣龙婆发现,我估计要被他们抓起来。 “呜呜呜……” 冷冽的风声中,我听到不寻常的凄泣声,顿时停止手中的捡骨举动,神色慌张四周张望着,难道我是被寺庙的僧侣给发现了! 很快,我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了,因为四周都没有光源,也没有看到半个人影的出现,不可能是僧侣,基本可以说,附近没人! 我警惕的拾起黄纸包裹后,看也不看的扔进背包里面,迅速起身站起身来,师傅提前给的红绳铜钱我也禁握在手。 一般这种阴气极重的地方,碰见冤死鬼的可能性最大,虽然有寺庙的僧侣念经文超渡,但一些怨气力量大的鬼魂,根本不会起到多大作用。 除非是有黑衣阿赞出手,因为超渡往生永远没有魂飞魄散来得快捷狠辣。 我双手握着红绳铜钱,双手合十下低声念道:“无意打扰你们的安宁,还请不要见怪。” 紧接着,我这句话话应未落,就看到眼前有个黑影窜了出来,是突然窜了出来,四周都没有遮蔽物,那个黑影就如此唐突的窜了出来! 这时我可以很准确的判断出,我眼前的黑影,绝对不是一个人。 看那黑影的身形,应该是只有一个孩童大小,莫不是一个夭折的调皮鬼魂出来吓唬人? “呜!”黑影发出一声很明亮的凄厉声,我当时就被吓得不敢乱说话了,我主要不是怕这么一只夭折的鬼魂,我是怕它后面还有其他的鬼魂存在。 对付一只还可以,对付一群就是死路一条。 在这种佛国的寺庙,大多数附近死了人,都是送往寺庙后头的焚化炉焚尸化烬,每天指不定就有几个冤屈而死的人,化为厉鬼怨魂,游荡在寺庙四周。 这种厉鬼怨魂,一般是无法进入有加持过的寺庙,除非它们想要灰飞烟灭,所以它们只能游离,处于漫无目的的游离状态。 可一旦惹怒它们这些游离的鬼魂,我可得吃不了兜着走。 现在这种阴气极重的环境下,我无疑处于任人宰割的状态,而且我带装备本来就不多,手中的红绳铜钱,也是目前唯一的仗依了。 “把你背包的骨头留下来,滚!”那个孩童般的黑影,温怒的凄泣着说。 我嘴角一抽,该不会这么倒霉,我把这冤鬼的死人骨头给捡走了吧。 虽然我是打心底里面害怕,但紧攥着背带的手却是没有办法松开来,师傅说过,这次我去寺庙捡死人骨,就是要捡些怨念重的阴骨,陈旭的性命可是全靠这些阴骨了。 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背包的阴骨不能出岔子,陈旭的病情可拖沓不得!晚一天拿阴骨回去,陈旭的小命就更加危在旦夕。 “小鬼,你要别的可以,阴骨不行!”我断然拒绝了黑影的要求,即便我明知道那就是一只怨念不浅鬼魂。 第十三章赶P族 听见我的断然拒绝,黑影一个闪掠,猝不及防的把我砰声撞到在地上,手电筒也顺势被摔掉在地,灯光一下子就打在黑影的身上。 黑影四周只散发出浓郁的黑烟,隐约见到一个孩童站在黑烟的里面,整张脸庞的血肉都溃烂掉,有严重的灼伤的痕迹,脸皮都被烧了个干净,只看见白红相交的血肉有几条蛆虫蠕动的脸,看得人喉间想吐。 我被撞倒在一大片死人骨的野草空地上,有种恐惧悄然升上心头,特别当看到孩童这般鬼模样后,我更是拼了命的挣扎起身。 这个孩童生前肯定是被烧死的,死后才会留下如此一副吓人恶心模样。 “你是想我尸骨无存!”孩童浑身黑烟散发出来,眼皮都被烧掉的它,一直保持双目通红且睁大的状态,一步步朝我走来,宛如一只地狱的恶鬼。 我身体僵住了,我是真真实实的感到害怕,心有惊悸,能攻击到我的身体,这已经是超出了一般冤屈死鬼的范畴了。 可这孩童的鬼魂,还是不断朝我靠近过来,黑絮飘散在我肩膀上,给我带了一股灼热的感觉。 “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么!当年我们一家被高利贷追债,我被捏碎了喉咙软骨,活活锁绑在铁闸门上窒息中被烧死,我死后的尸体,父母都甚至没有看过我一眼,就把我送来这间寺庙焚化,让我再受一次万火灼烧之苦,滚油锅之痛,而你现在,就连我唯一的尸骨,也不放过!”孩童鬼魂朝我嘶吼,通红的双目血丝狰狞,死死睁大。 我想跑,听到鬼魂说出话后,我第一个时间是逃跑,这种受到极大冤屈而死的鬼魂,报复性最强,要么是镇压着,要么是打个魂飞魄散,说教是无法令得它们收手的,师傅也告诫过我,碰到这种怨念极大的鬼魂,就算是修行有为的法科师傅,也会落个凄凉的下场。 那种凄凉下场,无疑是被鬼魂附体,人非死即残,要么是疯掉,要么白白赔了性命。 一次劝说无效后,孩童化为黑影小鬼,扑咬我的手臂下,“嘶!”血腥的牙肉狰咬,直接撕咬我手臂上的一块皮肤下来。 “滚!” 我疼得龇牙咧嘴起来,手中的铜钱红绳快速的缠绕在小鬼的脖子上,一巴掌全力扇飞小鬼,借此我也退后了几步,险些踉跄摔倒。 小鬼被我一巴掌扇飞,没有逃跑,反而更激怒了小鬼的愤怒,鼓起了腮帮子,嘴中发出类似于蛤蟆的叫声来。 我听得眉头皱起来,这小鬼在干什么,那不是阴灵能够叫出来的声音吧…… 很快,我就发觉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小鬼鼓起腮帮子的叫声,一只只蛤蟆就从焚化炉边缘挑落下来,在手电筒的照明下,直接呈现褐色的一片恶心生物跳动着,伴随着一阵清脆的蛙鸣声。 看到寺庙四处逐渐亮起来的灯光,我暗叫不妙,要这样捣鼓下去,我估计是要被寺庙休息的僧侣给发现了。 果然不其然,我才刚想到这一点,就被吵杂的脚步声惊扰了,那是人才有的脚步声。 这个时候容不得我多想,再晚点的话,小鬼被不被灭我不知道,我肯定是要被逮住的。 我想逃跑了,可那只小鬼还是不依不饶的跟着我,跟吊死鬼一样跟我身后面。 顾不得身后的小鬼,先要逃出寺庙再说! “站住!你是什么人!” 寺庙巡视的僧侣发现了我,迎面走过来,还连声喝止住我,所说的泰语大概就是那个意思,想让我停下来。 我迎面就撞在僧侣身上,连滚带爬头也不回的起身就跑,直径往寺庙门口跑。 “傻子才会听你的话,我的后面可还有只小鬼跟着呢!” 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跑出了寺庙,回头只见到稀疏几个僧侣站在寺庙不远处看着我,身后的小鬼也不见踪影。 看到小鬼没有跟在我身后,我暗松了口气,幸好没有跟上来。 不过被小鬼插上一脚来,我险些就被寺庙的人发现了。 我后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湿透了,手臂的伤口还哗哗流血,有种发麻发痒的感觉,我当即不敢再多想乱七八糟的东西,从寺庙外的树林,胡乱摸索着,骑上二手摩托车,打火朝泷师傅的家里赶去。 我带着伤回到泷师傅的家里面,看到我灰头土脸还挂彩,实话也把泷师傅吓了一跳,去捡人骨可能会碰到小鬼,泷师傅预料到了,但连我也没有预料到,会碰到怨气这么大的小鬼。 我连忙卸下身后的背包,谨慎取出背包内的黄纸,摊开黄纸把包裹着的断掌骨跟很多的骨头碎片,递给了泷师傅。 泷师傅接过我手中的黄纸,当下就脸色一变。 看到师傅脸色有变,我心头一凉,试探问道:“怎么了?这类阴骨不行?” 泷师傅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一言不发的拿纱布跟酒精棉花给我处理伤口。 在酒精消毒的刺疼下,我脑袋一下子就清醒不少,免不了疼得龇牙咧嘴的,我注意到手臂上的伤口,还散发出一阵幽幽黑气,当时受伤环境太过阴暗,未曾注意到手臂上的伤。 “好毒辣的小鬼。”泷师傅看我疼得汗珠在额间渗出来,不由得摇了摇头。 泷师傅打开酒精瓶盖,一道黄符伴随着念法咒燃烧起来,很快烧成了灰烬簌落在酒精上面,片刻沉入酒精底下。 这一次的酒精擦拭伤口,没有带来当初的痛楚感,相对减轻了伤口上的发麻发痒。 泷师傅给我包扎好了伤口,才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的伤一时半会好不了,只能阻止恶化下去。” 恶化?泷师傅这话可就吓了我一跳,被小鬼抓咬掉一块皮,至于会有如此严重的后果么! 泷师傅说:“招惹小鬼,忌显血,小鬼遇血愈凶,能够以你的血找上门来,在小鬼找上门之前,你的伤根本没有愈合的可能性,你手臂受伤后,就带有小鬼的阴毒,这种毒除了小鬼魂飞魄散,否则除不掉。” 看到泷师傅一脸认真之色,我明白师傅没有诳我。 泷师傅又继续说道:“小鬼没有在寺庙紧追你不放,第一是因为寺庙的加持力量够大,二则是寺庙僧侣的阳气足,小鬼不敢轻易再现身追杀你,不过你离开了寺庙,难保小鬼什么时候找上门来。” 小鬼能够通过我的血液,找到我的藏身之处,这一点我不怀疑。 泷师傅写的书里面,有一部分是记载小鬼报仇找上门的事件,大多的信徒遇到这种事情,下场都不太好。 因为小鬼之前已经认准了我的血液,所以才没有一路紧追我。 “除非把那断掌阴骨还回去,不然小鬼不会放过你的。”泷师傅轻叹了一口气。 我摇了摇头,拒绝道:“陈旭的性命可迫在眉睫,这断掌阴骨可不能还了那只小鬼,那只小鬼找上门的话,我再跟它解决吧!” 最后泷师傅尊重了我的意见,把黄纸的断掌骨取出来,事不宜迟马上拿这断掌骨救陈旭。 我回来的时候没有看见陈旭,泷师傅告知陈旭已经休息了,我跟泷师傅进来房间,便见到陈旭躺在房间的床上熟睡,陈旭也没有醒来的迹象,看来陈旭的状态真的很差,对于外面的动静察觉性很低。 熟睡的陈旭,不时会打冷颤,身体蜷缩起来。 泷师傅上前摸了摸陈旭的额头,眉头微皱:“他发烧了,身体越来越差。” 泷师傅跟我都没有叫醒陈旭的打算,因为泷师傅拿阴骨做法,不需要陈旭清醒来配合,要是陈旭突然发狂的话,还会给这场法事带来极大的不便。 这场法事并不算是泷师傅出手,是我,驱逐p族的法事是由我来办的,这是泷师傅对我的考验。 泷师傅一生收亲传信徒,不过寥寥几个,对于我能力,泷师傅还处于怀疑的态度,甚至更多的是那种救人的心态。 我脱下陈旭的外衣,看到陈旭瑟瑟发抖,这是他身体的本能反应,并不碍事。 “给,注意第一根法蜡。”泷师傅递给我三根蜡烛。 我接过蜡烛,逐一点燃起来,滴落蜡液在陈旭的眉心上,以及双肩处,高温蜡液疼得陈旭直颤抖,我按压着陈旭的身体,让他保持着平躺的姿势。 蜡烛上的三把火燃起,陈旭也很快平静了下来。 陈旭只需要保持昏睡的状态,等待p族出现,但这种法事引出来的p族,我们以这种姿态,是没有办法看见的。 若是我们无法看到p族的出现,那则是没有办法帮到陈旭驱赶p族。 这其中,我捡到小鬼的半截断掌骨,就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了。 “你也平躺好,以你的魂魄来斗p族,你要是斗不走p族,你们两个人都会有性命之忧!”泷师傅脸色严肃起来。 我早就听泷师傅说过此事,驱赶陈旭体内的p族,是必须在半梦本醒的状态,陈旭现在是半梦,我就要帮助他,进入到他的精神层面里,兼容半醒的另一部分。 “噗!” 我手握经过泷师傅净化的断掌阴骨,方才刚刚平躺好,陈旭眉头燃烧的法蜡,噗呲一声变成了绿色…… 第十四章黑雾中的男人 我拿捏断掌骨的手掌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才刚刚躺下来,陈旭眉心上竖立燃起的法事蜡烛,就噗嗤一声变成了绿色,这着实是我预料不及的事情。 泷师傅在做这些法事方面经验多,脸上没有多过的惊讶,但看见我的脸色不对劲,呵斥道:“聚气凝神,不然你就是下一个陈旭!” 躺在陈旭身边的我,闭上了双眼,进入了假寐的状态。 陈旭眉心上的法事蜡烛已经变成了绿色,这是p族将要出现的征兆,逐步脱离陈旭的身体,以及陈旭的魂魄。 当陈旭身上其余两根蜡烛也变成绿色时,就是p族将要出现的时候。 我要尽快在陈旭身上三根蜡烛燃烧成绿色之前,进入半醒的状态,不然的话,p族脱离陈旭的身体后,极有可能把陈旭的魂魄也勾出来,p族则是自己彻底的取而代之。 那时候一切都晚了,无法补救。 我闭上双眼片刻后,眼前忽然有光圈打转,我暗压心头惊慌,但意识却越发的模糊困睡。 “不能睡!”我心中暗忖,用力咬了下舌尖,淡淡的血腥味开始弥漫口腔,疼痛感让我身体都抽搐了一下,顿时清醒了不少。 光圈逐渐变淡,然后趋向于消失,我忽然睁开眼睛来,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恍惚间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有刹那的迟疑,因为眼睛睁开的举动,根本不是由我来控制的,那个背影更让我的当场愣住了,那熟悉的背影,不是别人,是我的背影! 我就这样看见自己的背影出现,站在我的身边,我说不出话来,连嘴巴张动也办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我的这个背影,多半是我的魂魄,也就是我进入了‘半醒’的状态才会遇见的吗? 这时我眼角余光瞥见,陈旭身体上的蜡烛,其余两根同时亮起了绿色。 “三根蜡烛都变成绿色了,要出来了!”我心头一沉,不敢多想其他的事情。 陈旭身体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三根蜡烛挂着绿色的幽幽烛火摇曳,陈旭也没有什么清醒的迹象,那个p族难道自己跑掉了? 紧接着我只感到一股寒气直从脚底板往上窜,因为我突然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孩童,跌坐在陈旭的脑袋上面,半张侧脸朝我对面,那孩童的脸色阴沉,一咧开嘴来,老远就闻到一阵浓郁的腥臭的气味,让人心生呕吐。 “他就是p族!”我内心暗忖,不敢松嘴泄了聚起来的气神。 泷师傅提醒过我,进入这场法事后,我不能够说话,绝对不能够跟p族说话,不然我的身体也会被p族附体,只因我不是极阳之体,泄过阳气的我,对于这种阴邪的东西,抵抗力远是不够。 那个鬼魅般出现的孩童,一个屁股跌坐在陈旭的脑袋上,脸色阴霾渗人,最让人注意到的是,他的嘴巴被钢针穿透而过,那枚钢针我仔细打量多一番,足有两根手指的长度,上面还刻满了法科师傅专用的法咒文。 看到控制住p族的家伙,绝对是一个修道有深的阿赞,甚至是一名黑衣阿赞。 因为泷师傅说话,白衣阿赞不会做出有害天理人道的事情,这么长的钢针穿插在一个孩童的嘴巴里面,说不残忍暴力那绝对是假的。 当p族小鬼出现后,我的脑袋便是感到一阵眩晕感,回过神来,p族小鬼已经出现在我的脚边,这着实把我吓了一跳,吓得我紧紧捂着嘴巴不敢乱来,差点就松嘴重重吐上一口气。 p族小鬼虎头虎脑的朝我飘过来,没错,是飘过来的,小鬼嘴角翘起黑漆漆的钢针,发出如毒蛇吐信的声音,让人汗毛都竖起来。 “唔唔!”我一个侧翻爬起来,被p族小鬼撵退到墙角,实在没办法的我,不断对朝我走过来的p族小鬼挥动手中磨得尖锐的阴骨,嘴中不能说话的我,一样发出威胁的声音来,告诉p族小鬼我也不是善茬。 泷师傅告诫过我,必须要赶跑p族,不然陈旭小命难保,我也会有危险。 我手中这种惨死之人的阴骨怨气很重,死后尸骨才会不朽,分分钟会对p族小鬼的力量造成对冲,p族小鬼也会受到伤害,更何况,他的真身还不在这里,光凭借一个有主人的阴灵,还没有敢无视我手中阴骨的能耐。 p族小鬼看到我手中挥舞的阴骨,飘动的方向一滞,阴霾的脸上眉头皱起来,瞬息间反扑上陈旭! “它要勾陈旭的魂魄!”我看得眼瞳骤然一缩,我怎么忘记这茬了。 p族小鬼一开始的目标,就会为了赶走我,才好对陈旭下手,只有陈旭被p族小鬼完全夺舍,p族小鬼还会怕人吗? p族小鬼的手指伸出来,漆黑的指甲片抠在陈旭的命门上,冲我摇头晃脑,十足一个孩童的调皮模样。 但我看到却是笑不出来,p族小鬼的手指甲片尖锐,抵贴在陈旭的命门上,这一抠下去,估计整块脸皮都能撕扯下来。 “别以为陈旭会被你拿来威胁!” 我把心一横将手中的阴骨一翻,快速了退后几步,顺势把自己的手指咬破,抹在手中的阴骨两侧。 我忍着强烈的恶心感,把抹了鲜血的阴骨,强行含在嘴巴里面。 “嘶!”p族小鬼应该也被我举动吓了一跳,朝我温怒的嘶吼一声,对陈旭下死手的动作也稍慢上些。 我就是看准这个机会,一个蹲冲倒p族小鬼面前,用自己的身体撞在p族小鬼的阴灵上。 p族小鬼的阴灵,直接被我撞飞了出去,我整个身体瘫软在陈旭的身上,我咧开嘴巴吐了口血痰,连带阴骨一同吐出来,滚落在竹席上。 我的身体没有半点撞到东西的感觉,只因还是在‘半醒’的状态,我会受伤,但无法感觉到伤痛,那是因为我还在睡梦中的状态,我到了跟陈旭的精神层面,就是为了赶走p族小鬼。 我捡起竹席上的阴骨,同时把陈旭抱起来,陈旭的身体轻飘飘的,没有一点重量,一手完全就把他拎起来。 陈旭被我扛在肩膀上,我头也不回的朝屋外走了出去,陈旭的魂魄还不稳,p族小鬼虽然被我撞飞了,但必然还在附近徘徊,现在的p族小鬼既不在陈旭的身体内,也不在体内,而是在另一个状态。 在这种状态下,陈旭会随时被p族小鬼纠缠,勾走他的魂魄,取代他的身体,成为一个有身体存在的活小鬼。 我恍然明白了,控制p族小鬼的幕后人用心是什么,他打算把p族用来取代活人,再重新炼一把小鬼?那算半人半鬼么? 如果我想得没错的话,即便陈旭能保住性命,肯定还有其他人要遭殃的。 “该死,那小鬼跑哪里去了!” 见出了屋门,四周都是白茫茫的草原地,就跟一片绿草被涂白剂洗刷过了一遍,除此之外什么鬼东西都没有。 到底这陈旭的脑袋装着什么东西,精神上面怎么会出现如此的场景来。 现在陈旭昏睡不起,我想找个人问话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够靠自己了。 忽然感到肩膀一沉,我偏头就看到p族小鬼拉扯着陈旭,手中拿着阴骨想都没有多想,直接捅了上去。 这夹杂着活人血的阴骨,要是捅中p族小鬼的话,它怎么也该掉上一层皮! 事情往没有想象般的来得顺利,阴骨擦着p族小鬼的脸划了过去,p族小鬼“砰!”一声就化为一团黑雾了。 我慌忙捂住口鼻,跑开一段距离才回头看,结果看到那团因小鬼而起的黑雾,根本没有消散的迹象,而是朝外圈开始蔓延开来。 虽然不知道小鬼有没有受伤,但可以确定的是那只p族小鬼还在这里,那团黑雾就是它捣鼓出来的。 “孙承,你的身体受不住长时间的‘半醒’状态,尽快抽离出来!” 我目光盯着那团黑雾的时候,耳畔突然炸响一个声音,震得我耳膜生疼。 那是泷师傅的声音! 我心里也是着急,我也想尽快抽离出去,但陈旭的性命我难道就不救了吗! 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p族小鬼那团黑雾蔓延开来,不断朝我跟陈旭靠近,我肩膀上扛着一个人,虽然说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下,我感受不到陈旭的体重,但也无疑有点碍事了。 “如果我把黑雾吞掉,p族小鬼会不会就出现了?” 当我心中暗自思量这个办法的时候,那团黑雾突然就停止蔓延了,就在我身前不远处,竟然有一个人影冒腾了出来。 那个人不是p族小鬼! 白白净净的脸庞上,丝毫没有皱纹的痕迹,一个不过二十多岁的男人就这样站在那团黑雾里面,露出了原本的面貌来。 我看着就发懵了,这家伙是谁! 见到我警惕的打量着男子,男子朝我嘿嘿一笑,说:“没有想到一个菜市买菜小贩,都有修道之人来救他,不如卖我个人情,把你肩膀上的人,交给我如何?” 我扛着陈旭的身体,倒退了一步,果然来者不善…… 第十五章救人不成 黑雾中显露出男子的年轻面貌,嘴角勾起冷冽的笑容来,明说要我交出陈旭来。 我扛着陈旭的身体倒退了几步,警惕的看着男子,说:“你是什么人,你该不会就是控制那只p族小鬼的黑衣阿赞?” 听我这样话,男子朝我伸出手臂来,这时我才看见男子手臂上刻满了黑色符通,乍眼看上去,整条手臂都呈现出黑色的光泽来,只见他说:“你说错了,那只不叫p族小鬼,那叫p族大哥。” 男子身后的黑雾逐渐清散,男子手指轻轻勾起,那只p族小鬼果真就出现在他的手臂上,不过体型相对要小很多。 “那关我屁事,带着你的p族大哥,离开陈旭的身体,不要再纠缠他了!”我扛着陈旭的身体,面色不善的说道。 p族大哥很乖巧的坐在男子的手臂上,不见异动,但男子却没有离开的打算,摇头失笑道:“光凭你的话,还救不了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的人,你可知道有多困难?” 我眉头一跳,陈旭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难怪他看似阳气够足,都会被p族附身上,那是天生的招阴命,命途多堪忧。 看来我还是没有修行到家,怎么能忽略如此重要的一点呢! “你这样害人,死后连尸骨都不会找全!”我脸色一沉,男子的话很简单的说明一个问题,陈旭不是无缘无故被找上门的,是男子寻找已久的结果,恐怕连陈旭之前救的母子,都是男子处心积虑设出来的局。 男子不怒反笑,手臂一震,p族大哥很快窜到男子的肩膀上,“用你的话来说,那关你什么事,谁也逃不过死亡,但我们可以,识相的,交出你肩上的人,有多远就走多远,我现在没空要你命。” 跟我所想的意义,黑衣阿赞行事做人都是只图利益,不计后果。 眼前的黑衣阿赞,绝对不是善茬,但我也不可能轻易交出陈旭,不然我无法向陈旭的亡魂交代,更无法对陈旭的家人交代。 “话不投机半句多。”男子摇头说道。 我刚想劝说男子,忽感脖子滑溜溜,有异物钻上我衣袖,我伸手一拿,吓了一大跳,一条三角脑壳的毒蛇,被我抓着蛇头拿捏在手上。 毒蛇蛇身很快速的缠绕在手臂上,不断紧扭,蛇头张大了毒獠牙朝我嘶吼,感受到蛇身紧缩给手臂带来的疼痛,疼得我额头直冒出一阵细密的冷汗,明明没有痛觉的我,竟然会在陈旭的精神梦境当中,感受到疼痛。 男子见到被一条毒蛇轻易的束缚住,反笑道:“怎么,区区一条小毒蛇你就应付不了,还敢夸下海口救人性命,你还没有那个本事能耐,就别出来送死,出去!” p族大哥突然扑在我的脸上,紧接着我眼前一黑,肩上扛着的陈旭,被男子瞬息间抓捕在手上。 速度太快了,陈旭一下子就落入了他们的手里,我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p族大哥整个身体挡在我的视线前面,我右手抓着毒蛇的脑袋,整条手臂都开始发麻起来了,再这样下去,我恐怕要比陈旭先走一步了。 “果然斗不过黑衣阿赞……” 我被p族大哥身体挡贴,目鼻口都被遮挡起来,呼吸也渐渐加促。 就当我实在憋不下去,打算强行把自己弄醒脱离出这个状态时候,我忽感脚步放轻下来,我右手突然抓了空,那条毒蛇在我手掌触觉直接消失了过去。 “砰!” 那只用身体贴挡我的p族大哥,突然被震得吐血倒飞了出去,一下子就身形溃散,在我跟男子的目光下,同时炸裂开来。 “不!这怎么可能!”男子顿时大惊失色,眼见就是p族大哥的阴灵溃散,阴灵本身炸裂开来,结果只有一个,那便是魂飞魄散! 连我都是一脸懵然,连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知晓,看着手中无名多出一串紫色钢珠,散发出一阵紫色的光芒,脚下还留下半张毒蛇皮。 那半张毒蛇皮,就是男子幻化出来的毒蛇,刚才就是这串紫色钢珠助我化险为夷的? 比起我的脸带庆幸,男子脸色阴沉如水,阴霾的神色下,只是冷冰冰的督了我一眼,“这次是我失策了,没有想到不单止你一个人帮助他,但他的魂魄,你一样拿不完走!” “你不要乱来!” 我紧张的看着男子,生怕男子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男子根本没有被我手中的紫色钢珠威胁到,只是因为p族大哥的阴灵被炸裂了,魂飞魄散的p族大哥,再也帮助不了男子勾取陈旭的魂魄,利用p族大哥取代陈旭的身体。 见得男子口中默念了几句,漆黑的食指抵在陈旭的眉心上,分别牵出三条不同颜色的弧魂,抽出了其中一条弧魂吞下腹中,朝我露出很惊悚的笑容来。 “那是三魂七魄的三魂,你给我还回来!”我看到男子举动,意识一下子就炸醒,狠狠的扑了上前。 男子咧嘴露出洁白的牙齿,白净的脸面透出难以抹走的阴霾,“别以为有人助你,你就能跟我干上一把!”男子一击鞭腿重重甩砸在我的身体上,我整个人都被踢飞了出去。 “噗嗤!” 我被踢得吐出一大口鲜血,脑袋只觉天旋地转,可我还是拼命挣扎身体,想要爬起身来。 陈旭的三魂不能让男子拿走!不然陈旭就…… 就在我不断挣扎自己疲倦不堪的身体时,一个温暖的手掌突然轻拍的我的脑袋上面,伴随着安抚的话语:“孙承,不要挣扎了,你已经醒过来。” 我捂着发麻发疼的脑袋,待到天旋地转的感觉稍微减轻,眼前的人,不再是黑衣阿赞男子,而是我的师傅泷。 泷师傅的手掌扣在我的手腕上,同时手腕还抵着一串紫色的钢珠,原来刚才是泷师傅借助外物通过梦境来帮助我。 “师傅!我没有能够保住陈旭的性命,陈旭的三魂还是被黑衣阿赞勾走了一条!”我眼眶的通红看着泷师傅,双手抓住师傅的手掌,不断在颤抖,从小到大,我第一次觉得如此恐慌,是我妄自尊大才害掉陈旭的性命。 黑衣阿赞是杀人凶手,我这个帮不了陈旭的人,跟帮凶又有何区别,结果还不是…… 泷师傅一巴掌抽打我的脸上,抓住我的衣领,拿起一面镜子照在我脸上,让我看清楚的现在自己的状况! 被泷师傅这一巴掌抽醒几分,待我看着镜中照出自己模样的时候,就彻底醒了。 镜子的我,七孔出一道道细小的血痕,看起来就像惨死的厉鬼一样渗人,泷师傅告诉我,我要再回来晚一分钟,他都要强行叫醒我了,我再这样下去的话,就算陈旭保住了性命,我也得赔掉性命。 那样的话,陈旭就是活了,我也死掉了。 “泷师傅,p族大哥的阴灵是魂飞魄散了,但陈旭的三魂被黑衣阿赞勾了一条,陈旭他……”我偏头看着还没有醒过来的陈旭,沉默下来了。 泷师傅摇了摇头,说陈旭能活,但人的三魂七魄是意识的根本,也是一个人的根本,但凡缺掉任何一环,都注定是活不长了。 陈旭所幸才丢了一条魂,要是三条魂都被勾了,陈旭肯定当场就疯掉了,没有侥幸可言。 “陈旭还能活多久?”我面对现实的问道。 在这个时候,我所想的,还是救活陈旭,即便现在的我有心无力,为了救陈旭,我不惜得罪了惨死的怨灵小鬼,可黑衣阿赞实在太强了,面对黑衣阿赞我能有几分招架之力?刚才恐怕是试过了。 我不过是黑衣阿赞一脚的事情。 “不过半年。”泷师傅说出自己的保守估计,在这种时候,泷师傅也不想给我太大的希望。 我默默点头,在泰国像那种男子的高深黑衣阿赞,实不在少数,虽说像男子那般年前且修为高深的实在不多,但要从泰国中找出来,半年时间也未必能行。 不多时,我发现手中多了一把齑粉,正当我莫名不明之际,泷师傅告诉我,刚才我在梦境中与p族大哥争斗的时候,那断掌阴骨,早就承受不住p族大哥的力量,炸成了粉末,阴骨是彻底毁了。 我暗暗抹了一把冷汗,我能够活着回来,到底是有多么侥幸。 如果没有泷师傅在一边查看的状况,我怕是早就死了好几回了。 看到昏睡的陈旭,泷师傅说他高烧已经退了,虽然三魂是丢了一条,但醒过来是早晚事情。 我拖着疲倦酸疼的身体,拿起毛巾洗刷脸庞,不知不觉把白毛巾染成了红色,看着卫生间的镜子中,我那苍白的脸色,我都认为自己也活不长了。 这时我裤袋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是一条短信,在短信的上面,还有十多个未接电话。 “谁这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我嘀咕着查看着信息,不由得手掌一僵。 发信息的人是二叔,他的信息内容是:“你的老婆我已经找到了,她在清迈,我已经赶过去了,你快来吧!问个清楚!” 接下来是二叔发送过来的清迈地址…… 第十六章重见诺里 自从上次诺里不告而别,卷走家里财物后,二叔跟我就一直在寻找诺里的下落。 难怪在清莱苦寻无果,原来诺里她去了清迈。 在短短一个小时内,二叔就几乎打爆了我的电话,无奈当时在半梦半醒之际,实在无暇接到二叔的电话。 当我重新拨打回去的时候,二叔的电话都是处于忙音,要么就是飞去了留言信箱。 这半夜三更的,要乘坐其他交通工具是不可能的了,我只能开着自己的小车,按着二叔给我的地址,开着导航驾驶着小车从清莱赶往清迈,这也有差不多上百公里的路程,没几个小时的时间,怕是很难赶到。 所幸清莱的路段一到入夜,就很少车辆出入,我只能是加大油门赶往清迈。 二叔给我的地址,是清迈一家豪华酒店,这种酒店虽然看似豪华,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 在酒店的门外,不少男女勾肩搭背走了进入,门口甚至还有一个穿着性感的美女,朝附近的人招手献笑,好不殷勤。 我开了几个小时的车程才找到这样的一家四星级酒店,我身体实在太过疲倦了,刚受了伤,就去梦境里面跟黑衣阿赞干架,元气还没有恢复过来,就颠簸了好几个小时的路程。 这三更半夜的,现在是凌晨三点多了,我实在困得不行了,就想开间房间先休息一下,然后再等二叔的消息。 二叔给我这个酒店的地址,就肯定是有什么发现才对。 下车进入酒店后,我才发现自己连身份证件都没有带来,不过显然是我想多了。 办理入住酒店的手续,实在简单到不能再简单,服务小姐连我的证件都不用看,只有给了押金,就把钥匙扔给了我。 同时,服务小姐还带着甜美笑容递给我一份名单。 这份名单一打开来,就是好多漂亮美女的图片,身高三围应有尽有,看得我有点发懵。 服务小姐一脸见怪不怪了,指着那份名单,说今晚这些人都是有空的,只要有需要的话,直接拨打房间电话就可以了。 泰国一向都是禁赌不禁色的,当地的泰国人民对此也接受很快活。 但对于会随时上到了一个人妖的我来说,就没有半点兴趣了,心理恶心得要命不说,要是传染几个疾病来,那不是给孙家断子绝孙么!我怎么对得住列祖列宗呢! 当我开好房间的时候,二叔的电话终于打回来了,我便是连忙问二叔,他到底跑哪里了。 二叔在电话那头,呼吸显得有些急促,说起话都是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诺里我已经找到了,她就在这间酒店里面工作!” 我听得心头一沉,在这酒店里面工作,该不会就是…… 接下来二叔说的话,我十有八九是没有听进去的,拨打的电话直接让我扔在床被上面,我抄起手中的服务小姐名单,就开始不断的翻页,发疯一般的找寻每一页,每一个美女的相貌都深深映入我的目光的当中,连续找了二十多页,我才停下手来,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唯一能让我觉得短暂安慰的是,这些名单当中,我没有看到诺里的样子。 我才重新接起电话来,问二叔诺里到底在酒店是干什么工作的? “敢情你小子没在听,亏我说了老半天!”二叔在电话那头顿时就不干了,大声嚷嚷道,险些没把我耳朵给震聋了。 二叔没有再多说什么,只让我在房间里面呆着,给他房间号,二叔会来找我的! 我把房间号告诉了二叔,才挂掉了二叔的电话,去把房间的锁轻轻放下来,好让二叔直接进门来。 旋即我实在熬不住困意来袭,一头扎入床被上面,一闭眼就困睡了过去。 就当我困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有人伸出手掌来拍打我的肩膀上,然后又推了推我的身体,我当以为是二叔来了,我含糊说:“二叔,我累得不行了,你让我睡多一会儿,就一会儿……” 我耳边没有传来二叔的回应声,而是有一阵清脆的敲骨头的,啪啪啪声在我的耳边响起来。 我烦躁的挥了挥手,结果手臂除了触碰到被单之外,什么东西也没有被我碰到,我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难道是小鬼来寻仇!” 想到这个可能性,我马上就从床上翻坐起来,浑身剧烈的酸疼感,差点没有让我跪在床上。 这时我才发现,在床头柜旁莫名其妙多出一个人,我这才定神一看,脸色也开始变得极为精彩了起来。 在我的眼前,是一个穿着红色衣服性感打扮的美女,长发轻轻披散在香肩上,嘴角红唇微微蠕动,“孙承,你醒了。” 我脱口而出就是两个字!“诺里!” 没错,我眼前的美女,不是别人,就是我的老婆诺里。 “孙承,你会知道怎么找来这里,是不是挂念我了?”诺里冲我微微一笑,她的笑容依旧迷人心弦。 听到诺里的话,我是很激动,但很快,我又冷静下来了。 因为我回想起来一段不好的往事,水库钓鱼把自己的老婆给钓上来,这搁谁谁要被吓死,我没被吓死也纯属心眼大。 我看着诺里静静的坐在床头柜前,试探的问道:“诺里,你当初为什么离开?” 看到诺里突然的出现,我跳过了水库这个话题,暂时的话,我宁可撇开不说,那实在太渗人。 任由现在想起来,仍感到有点惊悸。 诺里看到我试探般的模样,不由得笑出声来:“没有什么特别呀,我在泰国的一个亲戚,她上几个月离开了,我收拾了行李参加了葬礼,然后就来到清迈打工了,本打算过段时间再回家去的,没有想到你来看我了。” 诺里话音刚落,就伸出了纤细的手指,想要抚摸我的脸庞。 我想都没有想,马上就躲开了诺里的话,我打心底里不怪诺里,只要诺里还是一个活人的话。 可现在的诺里这副前言不搭后语的模样,我就感到很陌生,同床共枕过,诺里第一次在眼里如此陌生奇怪。 参加葬礼,连手机号跟其他联系方式都注销了?过段时间再回家去?连她的亲哥也一起人间蒸发了? “诺里,你到底是人还是鬼。”我相当谨慎的问道。 诺里一脸古怪看着我,故作嗔怒的说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我不是活人还能是鬼么,一段时间,你就老婆都不认了?是不是在家不老实,老是除外沾花惹草了!” 旋即诺里抓起我床枕头边的服务小姐名册,拿起来在我眼前晃悠了几下。 面对诺里的质问,我摇了摇头,自从她离开家里后,我就没有近过女色,谈何沾花惹草。 诺里把红色的外套缓缓褪下,又调皮的拎起来放在我的腿上,纤细的手臂挎在我的腰间上,不知觉手指抵在我的唇边,目光泛水看着我抿嘴咬唇。 我脸色微红,跟诺里再见面就要这种调调么…… 被诺里的红唇轻轻碰上,我嘴唇感到一阵触电般的酥麻,难以言喻的心头痒痒,一股压抑了很久的邪火,忍不住想要爆发出来。 “诺里,你是不是先跟我二叔说一下,你的事情……” 我被诺里的主动搞得不知所措,连说起话来都显得吞吞吐吐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诺里手指勾起被子来,我眼前便是一黑,失去了视觉光线,她把自己跟我一起遮盖起来。 我感受自己的身体都快不受自己的控制了,诺里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我的确是苦了自己。 “别这么拘束,我们都是合法的新婚夫妻,你二叔不会对你有什么抱怨的,我也会跟解释的。”在被窝当中,诺里很温柔的跟我说。 诺里呼吸的暖气轻拂打在我的脸上,身体软绵绵的躺在我的怀里,我耳根子都要火辣辣起来了。 以前诺里从来不会这么主动的,难道真的太久没有见到我,思念成灾了吗? 就当我要不顾一切扑压在诺里的身体上的时候,房门被剧烈的敲动起来,愣是吓得我爬出来被窝。 相比诺里冷静得很,纤细的手臂环在我的脖子上,目光水汪汪的说:“我们继续吧,不用管房间外面的人,他们过段时间就会离开的。” 我跟诺里相拥在一起,我本是抱紧她的手臂,当接触到诺里身体的时候,我僵硬住了,完全下不去手。 我心中那股难以压抑的邪火,也噗声熄灭了。 “不对劲!”我猛然睁开眼睛,也顾不得脸上的火辣辣。 诺里的身体很冰冷,根本没有半点人的温度,我手臂接触诺里的身体,就像抱着一块寒冰。 可是诺里根本没有理会我的举动,一吻深深相抵下去…… 此时的房间门被拍打得更加剧烈,门外人恐怕再拍打下去,房门都会被拍踹至烂。 同时我听到房间外门,传来熟悉的声音:“孙承!你快点出来!” 那是熟悉的声音,是二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