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狐仙》 第一章 云南之旅 【忍了很久,终于决定将自己生命中这一段特殊的经历变幻成文字】 每逢工休日,我总爱背上行囊,走南闯北,游遍祖国的大好河山,看遍世间的花花草草,也阅遍世间的奇闻异事。 那一天,我独自背着背包来到云南某个著名湖泊的沿边村落徒步运动。 青风袭袭,看着沿途的美景,心情煞是愉悦。 徒步运动,是我非常钟爱的业余休闲活动;特别是单人徒步运动,给我的感觉非常酷。 逃离嘈杂的城市,让身体与心情都尽情地沐浴在大自然中,与湖光山色合为一体,那种感觉特别美妙! 看着一旺碧波的湖面,孤独的小船独自在湖中飘零;空无一人的岸边,人头高的芦苇杆随风摇摆;空气中弥漫着沁人心脾的稻香;懒洋洋的太阳慵懒地横躺在天上。 时间似乎凝滞了,我也好像来到了另一个奇异世界。 我不止一次地在梦中来到这样的仙境里,陶醉沉迷流连忘返。 正行走间,不知是什么原因,天色在几分钟之内就阴暗了起来。 云南的天气就是这样,看着阳光明媚的日间有可能立马就阴雨密布。 果不其然,小雨点开始稀里哗啦起来。 举目四望,除了宽阔无边的湖面就是广袤无垠的沿湖湿地,一个人都没有,周围一片寂寥。 很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大片黑云就压了过来,雨点密集起来。 我正在焦虑应该上哪躲雨时,突然一眼看见自己前面不远处有个小亭子,简朴典雅、古色古香。 我感到奇怪,咦!怎么刚才没发现有这么一座小亭子呢? 雨越下越大,我也顾不及多想了,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 孤零零的一座小亭子突兀地建在沿湖湿地上确实有点不搭调,我不知道当地人们建这座小亭子的意义何在?不过现在却成了帮我遮挡风雨的小小处所。 我坐在亭子里看着亭外的碎雨和美丽的风景,心情更加地舒畅起来。 可能因为从小爱好文学的缘故,我是一个容易幻想的人,随时随地都会在脑海中泛出书中的场景并结合现实的环境,在眼前勾勒出一幅幅美丽的画面。 这时我仿佛看到一位古装美女正端坐在我眼前,聚精会神地拨弄着一架古琴。 乐器声悠扬哀怨,声声寄情;美女不时地偏头朝我莞尔一笑,那笑容真极了美极了! 我闭上眼睛静静聆听享受,觉得这真是一段无比美妙惬意的时光。 这时,我听见耳边传来一个凄婉的声音,似是某类动物。 循声望去,不远处的芦苇丛里钻出一只纯白色的狗状生物。 说它是狗吧!又生着比狗还长的嘴巴,全身的白毛晶莹剔透,乖巧机灵,站在湿地中的一条长埂上,正轻轻俯下身去饮着一弯弧水,又大又粗的尾巴高高翘起,在天空中划出一条美丽的虹线。 我突然记起,这不是狗,也不是其它动物,正是犬类中的狐狸,我曾经在动物园里见过。 动物园里的狐狸有各种花色的,但像这只完全纯白的我还真的从未见过。 我惊奇极了,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湿地里怎么会突然间冒出来一只狐狸呢?狐狸不是一般都生活在山里吗? 我举目四眺,果真看到东边有一座长亘的大山,树木郁郁,一笼烟云漂浮于山顶。 看来,这只狐狸一定是来自此山,和我一样偶尔出来闲游一番,然后才有缘和我相遇。 我惊叹在云南的这一处算不上很出名的乡野之地还能保存有这么好的原始生态,以至于让我能有幸见到了野生狐狸。 当然了,见到野生狐狸的那一刻,有关狐狸的各种传说和故事也顷刻间浮现在脑海。 狐狸一直以来都带有神秘色彩,和神话、灵异、鬼怪等幽冥话题紧密相联;有人说在野外见到野生狐狸是吉兆,又有人说见到狐狸必定会有事发生。 但不管怎样我还是很兴奋。 我是学佛的,深知世间一切众生都是天地造化,只要相遇即是有缘。 我立即拿出手机连续来了几组抓拍,随即又从背包里拿出一块面包轻轻扔了过去。 这只灵物被惊吓后瞬间跳了起来,倏地藏进了芦苇杆里。 没过一会儿,她又战战兢兢地露出了长嘴、身子、尾巴,看看那块面包,又再看了看我,然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一嘴叼起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在我和她眼神相遇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一双水汪汪地充满着无限灵气的双眸。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这话一点没错,即使是普通动物也如此,你能从她眼神中看到欢乐、哀怨、嗔怒、忧伤抑或是其它的一些什么东西。 而这双眼睛透露给我的我却无法完全把它说清楚,只感觉到这眼睛里满含着深情,满含着美,这里面一定有一个动人的世间的故事。 雨停后,我背起背包,准备去寻一家客栈住下。 走了好远的路却总是只见村落不见客栈。 遇到一个老农上前打听,他告诉我,要住店必须走到刚才看到的那座山山脚,那儿有座法华寺,从寺庙后面再往山里走几里路就能见到一个小村落,那儿有客栈。 我好生奇怪,这么漂亮的景色,这么美丽的湖泊,这么清新的空气,怎么鲜有人来?连找个客栈都这么费劲。 看来,这儿还尚未开发。而可能正因为没开发所以才能保留有如此优秀的生态。 法华寺坐落在山脚,这是一座小得不能再小的寺庙。 不过寺庙虽小,看上去却非常有灵气,老远就能看听到有人诵经的声音,闻到淡淡的檀香味道。 轻淼的烟火从寺庙一角徐徐升起,看了看表已近饭点,不如进去吃碗斋食。 想我平素也是对佛学深感兴趣的人,对佛教也略有了解,顺便也想进去看看这里面究竟供着哪尊菩萨哪尊佛? 想到这里,我径直走了进去。 这是一座修建得十分精致的小庙,进门两侧各塑有护法金刚两尊,再往里走便能看到大殿,大殿前有香炉一尊;东西是偏房,主要是用作接待香客、饮茶吃斋、佛事活动等事宜;大殿两角还有入口,猜想应该是后院,后院应该是僧侣及香客借宿安寝之地。 大殿前的香炉里插满了各色檀香,青烟袅袅;两株千年古树各据大殿前一角,巨大树冠撑起的浓密枝叶挡住了三分之一的天空。 一束阳光从西北方斜射下来,两列整齐码放的瓷瓶盆景在阳光下显得更加清新脱俗。 大殿里供奉的是坚牢地神,坚牢地神是佛教里有点类似道教土地爷的神灵,但其威仪和法力绝对比土地爷不知要强大多少倍。 大殿上方悬挂一幅“主殿”牌匾,庙门口悬挂一幅“法华寺”牌匾,字体俊秀有力。 大殿内正中端坐的是坚牢神灵,两侧还有护法相伴,这样的设计看起来非常有气势。 香桌上供满了香果,一个背影看上有五六十岁的僧尼正聚精会神地不紧不慢地瞧着木鱼,口中念念有词。 一般在村野之地人们大都会修建土地观,而这样一座坚牢地神庙出现在乡村确实少见;而且庙虽小,竟然也敢用“法华寺”这一名称,足见其来头不小。 站在大殿前稍微等待了片刻就见从后院绕出两名年轻僧尼,手上端着饭碗锅瓢。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今天的晚饭就能在庙里享受了。 捐过香火钱,又在神灵座前三拜九叩后,我和三位僧尼坐到了一起共享斋食。 老僧尼虽然眼神成熟睿智看似已有五六十岁年纪,但再仔细端详面部却是清秀端庄、和蔼可亲,一丝皱纹都没有,满满的菩萨相。两位小僧尼虽然有些腼腆,但也生的骨秀清奇。 老僧尼问我来自何方,准备到哪去? 我便如实告知。 听完她淡淡一笑,“本寺后面确实有一个小村,但这村落还有些距离,而且……;现在天色已晚,不如施主今晚就借宿本寺。” 一个男人三个僧尼同居一庙始终让我感觉到不妥,何况佛已拜过,我主要还是想进村住在俗尘,以体验一下这别具一格的乡村生活。 我说,看这夜色明亮刚好照路,我还是想今晚进去看看。 旁边一个年轻僧尼看了我一眼,笑笑问,“你一个人走夜路就不怕?” 我反问说,“有啥可怕的?我是学佛的……,莫非路上有点什么?” 老僧尼立即用眼睛狠狠瞪了小尼一眼,小尼姑随即低下头吃斋不再做声。 随后,老尼转向我做了一个法式,“阿弥陀佛!施主所言极是,既然施主去意已决老尼也不便挽留,只是在路上不论看到什么施主都不必理会,径直往山中大路走,千万别走偏路或小路。” 吃过斋饭又与僧尼们随便闲聊了一会儿我便背起背包出发。 这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但月亮很圆很大很亮,庙后的山路两边好在都是低矮灌木,看清路基本没什么问题。 第二章 肚兜小孩 这是一条深入山顶的小路,听僧尼说翻过山去再行进约一里就能见到村子。 我好生好奇,这地方找客栈住下竟然要跑到深山老林里,为何山外竟没客栈呢? 一边想一边走,很快来到庙后,前面是一座巍峨的山体,山路七拐八弯深入山顶。整座山除了西边有高大的树林子,其它都是低矮灌木或枯草,因此辨别方向也不是很困难。 我踏上旅途,沿路不时能听到婵鸣抑或几声不知名怪鸟的啼叫,嗅到山野清新的草籽味。 除此之外,夜色异常地宁静。 我想,在这个时刻,我们大多数人所生活的城市里又是怎样一番景象? 那一定是路上堵慢了车子,街上走满了人和狗。 车喇叭声、人声、狗叫声混成一片,构成城市每天必奏的独特交响曲。 抬头四望,楼建得越来越高,挡住了星星也挡住了月亮。 透过一扇扇亮着灯的窗户,里面住着一个个为生活奔波的灵魂。他们每天时刻算计着,在单位算计回到家依旧要算计。 吃的、穿的、住的,孩子的奶粉钱、入托钱、入学钱、辅导费、大学学费……。 找工作、租房、买房、娶媳妇;房贷、车贷、彩礼钱……。 银行卡、信用卡、社保卡、健身卡、美容卡、门禁卡、电话卡……。 恋爱、结婚、离婚、再恋爱、再结婚、再离婚……。 收入比较、虚荣攀比、心理落差、舞厅酒吧……。 空气质量、城管小贩、违建拆迁、广场舞、交谊舞、鬼步舞……。 争吵、动手、派出所、拘留、判刑……。 胡吃海喝、兰博基尼、时尚名牌、保镖情人……。 下岗工人、独居老人、捡拾垃圾、沿街乞讨……。 ……。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 再看看自己正在行走的山路和四周的环境,不禁有一种脱离苦海的惬意感受。 小路边是一条潺潺的小溪,正日夜不休地流淌着最天然的纯净山泉水;泉水声伴着夜色、月光奏鸣出一曲最美的乐曲。 我情绪亢奋,不知不觉间哼起了小曲儿,歌声在山野间回荡,那种别样感觉你们久居城市的人们是无法体验的。 爬到山顶时,微微出了一身轻汗,在夜风的抚慰中犹如从桑拿室干蒸屋走出般的爽凉。 星星点点,我看见山脚的平坝处泛起了一片密集的灯光,那肯定就是我要前往的小村。 下山的路要快一些,很快我已经听到了村里传来的狗叫。 当我正要下到山脚走进村口时,耳边隐约听到一个小孩的哭声,循声望去,一株矮树下坐着个约两三岁的小孩子。 这是一个小男孩,扎着一条直通云天的独辫,上身穿着一件红色小肚兜,下面一条粉色小短裤。 我想,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天黑了还坐在这哭? 我走过去俯下身去抱起孩子,小孩粉嘟嘟的手感特佳。 我问,“宝贝,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你爸爸妈妈呢?你家在哪?叔叔送你回家。” 小男孩不认生但也不讲话,只顾着一边哭一边手指旁边一条小路。 我想着干脆直接抱进村里问问谁家孩子。 可是当我正迈开步朝村子走了没几步时,小男孩就哭得更凶猛了;他一边哭还一只手拉扯着我,另一只手依旧指着刚才那条小路。 我心想,你哭个毛线啊?两三岁的小男孩也应该会说话了吧?除非是哑巴。 不过他的肢体语言已经明确地告诉我,他的家不在这个村子,而是他手指的这条小路前往的另一个地方。 我看到这小路沿着山脉曲曲弯弯地绕到了山体的另一边,天色渐晚,已经看不清路的尽头。 我记起临上山时寺庙老僧尼提醒我的话,只可走正路不可走偏路。 据我的了解,翻过这山也只有这么一个村子,这条小路究竟通往哪里我确实不知。 黑灯瞎火的,不如先把小孩子抱进村里托付给村长,明天再把他送回去。 于是重新迈开步子朝村中走,可这小男孩对我踢打得更厉害了,简直是又撕又咬。 我隐约听到村中的狗叫声比先前更猛烈了,似乎不太欢迎这孩子的到来。 看来,这熊孩子并不想进这村,今晚非得缠着我沿着这条小路把他送回家。可这小路究竟通向哪呢? 天色已晚,我有些左右为难。 小孩子归家心切,要是今晚强行把他带进村,他见不到爸爸妈妈哭闹一晚上咋办? 可我又不能把他放在这不管。 罢了!罢了! 是祸躲不过,是福推不掉。 看来今晚我得另宿他村了,谁让咱是个心善之人呢? 看着手里怀抱的小男孩,我不知道待会儿他将把我引向何方? 想到这,我毫不迟疑地迈开腿朝旁边小路走去。 这是一条比先前所走山路还要狭窄和凶险的小路,小路的另一边不是潺潺的小溪而是徒降的斜坡或万丈悬崖。 这时天上陆续出现了一片片乌云,月光不时地被遮挡住而经常看不清前方的方向。 我干脆直接把背包移到前胸,再把孩子背在身上,然后找一根绷带紧紧把我和他捆绑在一起。 我一只手稳着孩子的腿,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打开手机上的电筒照亮着前路,艰难地行进着。 深夜空无一人的漆黑大山陡峭山间小路上,这样的形象正像一个前凸后凸的老头打着一盏灯笼在匆匆赶路。 背上的小男孩这时倒是不哭了,反而高兴地拍起小手唱起了儿歌。 哎呀妈呀!不是哑巴啊? 我心想着,今晚可被你坑苦了,还不知道你要带我去的地方是天堂呢还是龙潭虎穴? 这时我突然记起几十年前曾经在云南西双版纳跑长途的一位老驾驶员告诉过我这样一件事。 那时候还没有高速公路,到西双版纳的国道都是在山林间穿梭的狭窄柏油马路;而在深夜独自驾车跑山路,开几十公里可能都遇不上一辆碰头车。这个时候最怕路上遇到两件东西,一是蛇横路上,二便是穿肚兜的光屁股小孩独自坐在马路上。 但凡遇到这两件东西,赶紧掉头开几里路后找个地方停下,关紧车窗歇息,否则准出事! 穿肚兜的光屁股小孩?想到这我禁不住身上打一激灵。 现在趴我身上正高兴唱歌的不正是穿肚兜的……。 前面的路越来越崎岖,夜色也越来越黯淡。 这时突然山间起了雾,越来越浓,包裹着我越来越看不清前方。 我看了看手机,妈的!没信号。 这时我想起手机里曾经下载有佛经。 末学研究佛法尚浅,还不能熟练背诵佛经,甚至连读都读不顺溜;那些艰涩难懂的梵文没有些时日是攻克不下来的。于是我就把佛经下载在手机里,在外旅行如果住了阴气重的宾馆睡不着觉,或者夜间动静太大就放一放,自己只管念念回向文,总是屡试不爽。 手机里有《普巴金刚咒》,是藏传佛教信奉的护法金刚灌顶加持的一门佛法,感应非常强烈!活佛喇嘛粗壮有力的诵持配合上长管铜钦的吹奏非常震撼,保证让世间鬼魅魍魉魂飞魄散! 雄壮震撼的《普巴金刚咒》瞬间在大山上回响起来,我感觉到自己心中立刻升腾起一股无畏,脚底轻松起来,眼前的浓雾似乎也瞬间飘散开来。 奇怪的是,背上的小孩竟然不闹腾了,静静地听着佛经。 我心想,你要是什么山野鬼怪就赶紧从我面前消失吧!否则过一会儿佛经声音真把神仙招来就有你好看的。 就这样一路播放着佛经一路背着小孩、行李向前走着,不觉间路就走到尽头。 这时面前出现了一座黑黝黝的大山洞,洞口有三层楼那么广阔,洞顶有不少的石钟乳垂吊下来,很像野兽硕白的厉牙,在夜色中似乎张着血盆大口,透着寒冷的光芒。 一条山河从洞中缓缓流出,夹带着雾气仙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阴潮味。 一群蝙蝠扑打着翅膀嚎叫着从洞中飞出,在寂静的大山旷野中惊起一阵巨大声响。 小孩子倒是不闹腾了,我却懵逼了,这难道就是他的家吗?家就住在山洞里? 我侧头望了望,这兔崽子竟然睡着了。 我用手狠狠拍打了一下他,“喂!小孩儿,前面怎么走?” 他睁开朦胧的眼睛看了一眼后指了一下洞口便又接着沉沉睡去。 我心想,我的乖乖!他要真的是什么妖怪,我的《普巴金刚咒》也应该早就起作用了啊?怎么反倒成了他的催眠曲了? 可是,眼前这没路了,他却反而指挥着我往洞里走,我该咋办? 这时我突然想到白天见到的那只狐狸,鬼怪故事里常讲狐狸住在山洞里面修炼成精幻化成人形。 莫非,背上背的是一只小狐狸吗? 还是一条诱饵,专门拉我进去? 越想越不对劲儿。 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实在让我进退两难。 就此放下小孩折头走难道就没有危险了吗?我已经从那个村子走出来至少几里地了,就算跑也跑不过妖怪啊! 第三章 初入狐国 后来又想了想,我毕竟和那只狐狸有过一面之缘,而且还扔了块面包给他表达过我的善意,他也领了情,他们真想害人也不至于专选我吧? 俗话说,送佛送到西,既然都来了,就硬着头皮进去看看呗,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立即丢下小孩出来。 于是我又壮着胆,背着熟睡的小男孩,打着手机手电继续小心翼翼地往洞里走。 洞中河流两边有两条狭长的过道深入洞中,手机手电光线没有火把强只能看到眼前有限的空间。洞壁很潮湿不断往下渗水,不过洞里的气温倒是令我想不到的温暖。我就这样摸索着走着。 走了好久依然看不到光亮,我感觉犹如在梦中一般,总想找到答案却始终没有结果。 又走了一段,我有些后悔进来了,这肯定是个无底洞,再这样走下去恐怕到最后连出来的路都会找不到,那后果不堪设想。 背上的熊孩子依然睡得死气沉沉的,不管这孩子究竟是妖是怪的娃,这时我都决定掉头了。 正当我起步转身时,突然前面出现了一丝光亮。 我好奇地继续往前探寻,光亮越来越强,最后发现是个洞口,我竟然把这山洞走通了。 站在洞口,惊异的一幕出现了,山脚下竟然万家灯火,面积比先前看到的那个村子还要大,至少是一个镇的规模。 镇子四面环山,被郁郁葱葱的千年古树包裹着,镇子上空飘荡着一层薄薄的夜舞如梦如幻,空气中飘来一阵清新的檀香味。 我信步朝山脚快速走去,到了镇口听不到一声狗叫,看到的却是有文化气息的石板路直入镇内,所有的房子都是青砖白瓦、飞垣走鸟,非常地有古代建筑风格味道。 沿着石板路慢慢进入镇内,看到路两边都挂着红红的灯笼,灯笼上都大大写着“狐集”二字。 我好生奇怪,为何起这么一个镇名?难道这里是专门发展狐狸特色养殖业的? 街上空无一人,不时地能看见两座古塔,抑或是两尊佛像,佛像前供奉着檀香蔬果。 普通民居青砖白瓦,有的建筑却高耸入云气势非常宏伟,有的则精致典雅曲径通幽,而有的则奇巧玲珑独具创意。 不时地能看到几个人才能合围的上千年大树静静矗立在街边,浓郁树冠张开的千万条枝枝蔓蔓就那样柔顺地绕满了普通人家的房梁,看似带有几分妖气却显得非常地清新脱俗。 想我也是走南闯北去过不少地方的人,看过的古街古镇更是数不胜数,但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建筑如此华美不说,千年古树与镇子交集之紧密,供奉佛像数量之多可以说全国独有。 而且我还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就是除了佛像外,不时地还能见到一尊尊巨大的狐狸雕像,或奔或走、或坐或卧,把狐狸的灵性刻画地栩栩如生,雕像前摆满了各色香果。 这样的镇子我从未见过,但我敢断言,这一定是专门发展狐狸特色养殖业的地方。 他们一定是想把狐狸特色养殖和古街古镇文化合为一体来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创新。可能因为才刚刚试点,不想让人打扰所以对外都封闭了消息,才找了这么一个荒僻的地方。 今天我却有幸撞了进来,见到了连本地人都不知道的一处神秘特色狐狸养殖基地。 也许过不了多久,人们就会在各种媒体上看到通篇报道:云南某自然生态地打造出了一处非常具有环保性、文化艺术性、人文研究性、科学探讨性和新型管理模式的狐狸特色养殖基地,试点已经成功,现正式对外开放! 到那个时候,我就是第一个来过的人。 想到这里,我迅速端起手机“啪!啪!”地拍起照来。 熊孩子这时也醒了,竟然从我背上挣脱后跳下来,扭动着两条肥厚的小腿朝前面跑去。 “哎!我说……,你慢点!”我撵着这孩子,很快来到一处建筑风格古色古香的二层公寓式独居小院门口。 熊孩子踮起脚尖努力去够那两扇厚重漆红大门上的门钉,无奈身高达不到要求。于是,他又朝我看了看,我立即明白了这就是熊孩子的家。 我笑着走过去轻轻拿起门钉上的铜环敲了几下,里面传出一个老头的声音,“这娃,玩这么晚才回来。” 随即,门吱吱呀呀地挪开了,我看到一位身穿古代长袍,头戴澡巾的老者出现在我面前。 他看到我后先是一愣,然后又看了看熊孩子,立即满脸堆笑地把我迎进去。一边谦让着还一边连连说着,“这么晚了还劳烦公子送小儿回来实在是过意不去,赶快进来喝杯茶暖暖身子。” 公子? 我心想,这狐狸养殖基地搞得还真不赖,不仅建筑风格古色古香,连当地人的装束都如此古典,说话也像古人一样文绉绉的。 国内那些号称“第一文化古街”、“第一文化古镇”的人真的应该到这来学习学习,看人家是怎么打造仿古文化的? 一进院门就看到两尊怒目而视的金刚护法各立一边,有一种瑟瑟寒冷的杀气。 正中一栋两层小楼修建得别致秀雅,屋顶是琉璃瓦,垣角蹲坐着龙之九子之一的嘲风怪兽。 小楼左右两侧是文秀的艺术回廊曲曲弯弯拐到屋后,小楼前院除了有果木盆景外还有两块菜地,葡萄架下一架秋千孤独地垂掉着。 这样一座小楼独门独院,建筑风格彰显出主人的高贵大气。 老者在前面引路,熊孩子则活蹦乱跳地进了楼下前厅。 一跨进前厅,立即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只见屋内正中供奉着一尊神像,这神像不是别人,正是一位狐狸菩萨。 这尊像和街上的有所不同,已经非常拟人化了。只见这位狐狸菩萨端坐在案前,穿着人类华丽的衣服,戴着一顶古人的官帽,鼻子上竟然还架着一副眼镜。 我的乖乖!这狐狸养殖基地的人们简直把狐狸视为神明了。 老者一进前厅就对着二楼急呼,“秀儿,你弟弟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位客人,赶紧下来给客人端茶送水!” 说话间,一位年方十八的妙龄女子聘聘婷婷地从楼上走了下来。 果真如我所料,她穿着一袭白色的古代纱裙,头发挽成发髻高高立着,像敦煌莫高窟壁画里的仙女。 老者招呼我在拐角一张茶案上坐定后,笑意盈盈地说,“我这小儿天生顽劣,好动捣蛋,每天都悄悄溜出门去玩到天黑才归;以往这个时候早应回来了,而今晚却迟迟不见他影子,找遍全镇也一无所获;这不,我那老伴实在焦虑便挨家挨户去寻,只留小老儿和闺女在家候着,也不知他跑哪去了。” 我便把遭遇熊孩子的全部经过叙述了一遍。 老者听完撸撸胡须,惊奇地看着我,“他竟跑洞外去了?这我可没想到。” 老者又举手向我鞠了一躬,“今晚多亏公子搭救于小儿,不然可能他早已命丧黄泉。” “老小儿真的不知该如何感谢公子才好?” 我摆摆手笑道,“小事一桩何足挂齿?” “只是你们这地儿确实很神秘,我要是不遇到你家公子,凭我自己再能耐也找不到这里;这儿景色如此秀丽,建筑如此秀美,我还得感谢你家公子才是!” 在老头的带动下,我发现自己此刻说话也开始带有古风味了。 “哦!”老头笑笑,“不知公子来自何方?又要去往何处?” “我嘛!”翘起二郎腿后回递给老头一个微笑,“我来自距离这里几千公里的某北方城市,趁着假期到云南来探险旅游;那些知名景点早已经玩腻了,现在专喜欢往偏僻的深山老林里钻。” “公子情趣高雅,确实与众人不同!”老者说完愤愤咬了下牙齿。 这个细微动作被我一眼看在心里,也不知道这老头生气是为了儿子的顽劣还是我的擅自闯入? 说话间,老头的闺女已经送来了茶水香果。 俗话说,十八姑娘没丑样,此话一点不虚。 但见这姑娘肤细皮白、腮红发黑,扭动着婀娜的小腰动人极了;那刚刚发育成熟的小胸倔强地耸立着,向我充分显耀着她的青春不拘。 她把托盘上的东西放茶案上后,又偷瞟了我一眼,立即满脸飞红、娇羞地转身离开。 这动作禁不住让我想到了宋代著名女词人-李清照的一首出名的词。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 “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 “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点绛唇》- 喝了会儿茶,吃了点香果后,老者笑着谦让说,“公子远道而来,想必早已经车马劳顿,不如早点歇息!” 他把我带到一楼一间偏房,“这是专为客人准备的客房,热水毛巾都已备齐,公子尽管洗洗睡吧!”说完便转身上楼去了。 第四章 狐国之美 我推开房门,一股沁人的馨香立即铺面而来。 但见屋内装饰得清新素雅,古色古香的墙纸、转角柜、书柜、梳妆台、衣柜按部就班有条不紊地码放着;一张宽大的罗汉床正居当中,床上被褥绫罗一应俱全,床头还挂有粉红色的白帐。 随便翻了翻,书柜里尽是原版线装古书收藏,乖乖!这随便拿一本到北京古玩市场那至少也得值个万把块的。 而家具更牛逼!全是纯红木的,要么是檀香木要么鸡翅木。就那一只小小黄花梨的床头柜,在市面上至少也得值个几千块吧! 那张纯檀香木的罗汉床不是我吹嘘,全国知名酒店的总统套房里恐怕都很少有,市面上至少得值十几万。 床上的被褥绫罗那绣得是一个精致,有蜀绣手法有苏绣手法;鸳鸯戏水、祥瑞走兽,个个栩栩如生。 从进门那刻起我就看出来了,这是个大户人家,光这宅子放北京不得几千万大洋?还更别说这满屋的文物。 不过看宅子外观在这镇上也算不上最豪华的,只能是中上水平就能如此富有,想这全镇的gdp收入得有多高了。 看来,这狐狸特色养殖业真的赚钱啊! 房间的内面有一扇油纸镶框的推拉门,里面隐约有烛光闪动,拉开一看是间宽敞的洗浴卫生间,这可是一套标准的带洗手间的家用客房啊! 洗浴间里有茅厕有方形铜镜有自动冲水装置,洗漱用品一应俱全,唯独没有我们现代的淋浴喷头和马桶浴缸;但有一个硕大的木桶,里面盛满了热腾腾冒着热气的清水。木桶边缘有根管子,扭开就能放出水温适合的温水。 不用猜想,这一定是把山上的天然温泉水引了下来。 妈呀!这可是纯天然的木桶浴啊!这要是在城里恐怕花多少钱也享受不到。 舒服地泡完木桶浴,我顺手牵过桶边早已备好的一条粉色浴巾把自己一裹后便赤身钻进罗汉床上的舒适被褥里。 床边的床头柜上早已摆上了花茶和酥糕,满屋子的馨香环绕着我,这简直就是总统套房级别的享受! 我拿过手机准备看看自己的摄影作品,却发现没电了已经悄然关机,到处找充电的却找不到一个插口。 这时我才醒悟过来,其实整个镇子根本没用电,街上看到的路灯都是蜡烛点的灯笼;进到这家里虽然亮堂堂的也是烛火照明,睡觉不用吹灯拔蜡,烛火烧尽自然熄灭。 我心想着,这也太原生态了,这样的地方去哪找啊? 自打进了这镇子我就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忙不过来了,到处都是与众不同的新奇,犹如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朦朦胧胧中我进入了甜美梦乡,梦到自己正行走在一片云彩之中,下面是湖光山色良宵美景,漂亮的桃花源就在脚下。 我俯下身去正兴致勃勃地端详着这一番天地时,突然面前出现了一个人,正是那法华寺敲鱼念经的老尼。 她手持佛珠,一边转动着一边严肃地看着我,随后对我做了一个法式,“阿弥陀佛!施主可知人鬼殊途?岂能随意乱闯。” 我笑笑回道,“当然知道,可我不入法缘入我法,我能奈何?” 老尼叹了口气,“老尼无话可说,只求施主自保珍惜!”说完便消失了。 我继续兴致勃勃地欣赏着旷野美景,这时却不知为何脚下的云彩突然没了,我一个趔趄从天上掉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一只巨大的野兽站在我面前,抬头一看,竟是只狐狸。 它对着我磨牙疵嘴,又伸出一只爪子狠狠抓起我准备往嘴里送。 我吓得惊叫起来,拼命挣扎却始终脱不了身,随后……梦醒了。 我睁开眼睛看了看,天色已泛白,虽然做了个不好的梦,但这一觉也睡得算踏实,比起那些我曾经独个住过的生意清淡的宾馆好多了。 一缕阳光透过纱窗斜射进来,屋内又是另一番景象,那些纯正的高贵红木家具显现出了别样风采。 推开门走进庭院,看到日头已经斜上东坡,老者正和一老妇饶有情调地耕着菜田。见到了我,老者忙着介绍,“这是我老伴儿,昨晚你没见到。” 老太太穿着洁净素雅的衣装,满脸慈祥地对我说,“谢谢昨晚你把我儿送回来……”。 “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你起来,咱们这就进去一块享用。” 早餐异常地丰盛,除了有牛奶鸡蛋面包灌肠外还有各色蔬果。 两个孩子一个勉强扒拉几口就腼腆地上楼去了,另一个熊孩子一大早不知又跑哪玩去了。 老太太笑眯眯地看着我,问这问那的,最后补上了一句,“东土大唐来的人果真不一样,不仅眉清目秀而且爱好广泛,会吹笛萧会弹琴会吟诗文会做对子。” 我回道,“哪里哪里,不过爱好而已。” 老太太又问,“不知公子是否娶妻生子?” 我笑笑,“单身狗一只。” 老者也笑笑说,“恩人既然有缘来到本地不如多住些时日,也好到处逛逛看看我们这里的别样风景;我们这里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必须是有缘之人才能进得;只可惜老小儿年岁已高,不能亲自带公子参观,哎!……” “没事,我让我的一个远房侄女带你到处走走,她和你年岁相仿,广闻博见,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肯定和你聊得来;而且……她至今尚未出阁。”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老太太特意地加重了语气,还朝我递来一个复杂的表情。 这表情……,我知道其中含义-只可意会儿不可言传。 吃完早餐,老太太便乐呵呵地屁颠屁颠地跑去找她大侄女去了,老者继续扒拉他的菜园子,我就边帮忙边和老者聊天,顺便打听这里的一些事情。 这地方对我来说简直太神奇了,我感觉不是穿越了就是来到了另一个纬度的时空里。 没一会儿功夫,就听到门外传来《红楼梦》中王姑娘般的爽朗笑声,“大娘,您太逗了!您不会是要把大唐的玄奘和尚介绍给我吧?” 随着笑声,一位中等身材的成熟女性闪了进来,只见她一袭长发秀丽柔顺,轻盈地梳到一边,几绺发丝挡在妩媚的眼睛上更显得楚楚勾人;一身藏青色的筒裙罩在凹凸有致的身体上,上身加罩了一件五彩小褂,把婀娜身姿衬托得分外迷人;脚上一双金丝绣鞋,走起路来扭肢摆臀;筒裙侧边大腿根分叉处隐约能看到黑色的内衬纱裙。 鹅蛋脸,秀眉厚唇,两只眼睛清澈妖冶,薄粉外加腮红,画得自然流畅;靠近之时,一股好闻的玉兰花香味徐徐飘来。 这样一位成熟的风情美女即使是在佳丽如云的北京,那也绝对算得上是一等一流的名牌。 她看见我时怔了一下,随即大方地向我伸过手,“您好,听说您是远方来的贵客,大娘特地让我带您到处走走,您就称呼我兰儿好了;请问您怎么称呼?” 我赶忙握住伸来的酥嫩小手,“就叫我刚子好了,我的哥们儿都这么叫我。” 她收回手捂住嘴笑了起来,“您的这名字可真逗!还缸子呢,咋不叫罐子?嘻嘻嘻嘻。” 她一只手的三根如玉般的纤指挡住嘴低头轻笑,另一只手拿一把扇面藏在身后,不时地偷瞄我两眼,两颊飞红,那姿态简直美极了!我敢保证,像这样的绝色美人儿如果开直播,那飞机大炮绝对送得杠杠的! 我赶忙解释,是刚强的刚,不是瓦缸的缸。 “好了,逗你玩的。”她忍住笑,“走吧!正好这几天本姑娘没啥事。” 老太太轻捶了她一下后笑着望向我,“我这大侄女向来大大咧咧的,从没个正形儿,公子可别见怪!” 我笑笑答道,“没事!我们那就流行姑娘这类型的,俗称女汉子。” 老太太说,“是啊!是啊!公子不见怪就好。” “不过公子这装扮应该换换,一是太勒肉,二是上了街戳眼睛。” 她转向鹅蛋脸,“你就先带公子去服装店挑两身衣服。” 鹅蛋脸爽快地一把牵起我,“走吧!走吧!” 走到街上,我又看到了有别于夜晚的另一番景象。 满街的男女都穿着古装。 女的插着发髻或是蒙着轻纱,男的则头缠皂巾或是戴着冠帽。 有的行色匆匆,有的则犹然自得。 那些犹然荡步的人腰上挂着香囊,手里拿着折扇,见了面总会彼此供揖打招呼,就像影视剧中真实的场景。 而且我还发现这个镇子的人五官都非常清秀,男的个个帅气逼人,女的则一个比一个美丽动人。 按理说云南的日头应该比别的省份火辣,紫外线照射强烈,当地人的皮肤都严重干燥缺水;可这个镇子的人却个个滋润油滑,满脸的胶原蛋白。 我抬头望了望天,天上虽然有太阳,但日光却像被一层浓雾包裹着,丝毫没有火辣的感觉;反而像四川重庆一般,充满着浓烈的湿气,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第五章 人鬼殊途 我和鹅蛋脸一起走在街上确实引来了不少目光,我分析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我帅气鹅蛋脸俊俏,因此女人看我男人看她;二是我的装束对当地人来说比较奇特,所以男人也会忍不住看一下我。 鹅蛋脸早感觉到了,只见她头抬得老高,一边挽着我介绍这介绍那的,一边偷偷瞟一下旁边那些驻足观望的公子秀才们,脸上一幅得意洋洋的神色。 我问鹅蛋脸,镇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佛像?而且还有这么多的狐狸雕像?难道这是新近开发的一处狐狸特色养殖基地吗? 鹅蛋脸瞅我一眼,“你是猪思维还是羊思维?怎么连这个都能想得出来?” 我一脸疑惑,急待她解答。 她看了看我,“说出来可能你不会信,我们这个族群的祖先就是一只长期修炼成人形的狐狸,她的名字叫达卡,雕像就是用来纪念她的;而佛像多嘛,只能说明我们这儿的人全民信佛,因为我们的祖先当初就是苦修佛法最后才证得菩提终有福报!” “至于你刚才的问题,只能问一遍,绝不可以再问别人,否则会招来祸端。” “因为全民信佛,所以我们以素食为主,更不会养什么狐狸,因为那是我们的祖先!” “不是!这……” 我思维有点转不过来,狠狠掐了一下自己,很痛,不是梦。 如果不是梦那么就剩下两种可能,要么她疯了要么我疯了! 她看了看我接着说,“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信的,你可以把我的话当作逗你的假话,但必须记住这样的问题不可以再问第二个人,因为我知道你的来历所以不想和你计较。” “实话告诉你,你我不是同一道的生物,因为佛缘才能走到一起;几万年了,我们这儿的人出过这个洞的就没几个,洞外进来过的也不多。” “你可以暂时不信,但我会慢慢证明给你看。” 听完鹅蛋脸的话我有点晕,她的话太深奥我实在听不懂,这怎么可能? 照她这样的说法,我岂不是来到了狐狸精的老窝?这满街走的都是狐狸精? 但我也知道如果不是故意逗我玩,鹅蛋脸是绝对不会骗人的;骗人那是某些官员喜欢干的事,可鹅蛋脸是个本地人。 这个……。 我看看鹅蛋脸又看看街上行走的人,突然眼前出现了幻觉,密密麻麻的狐狸围着我,狞笑着,磨着牙期待着……。 我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老者家,老者老太太正慈祥地看着我。 见我醒来,老太太异常高兴,忙着递来一碗参汤。 老者叹了口气,“哎!都怪我这大侄女嘴快,也怪我没有及时交待她;不过我们也是没想到你会听完她说的那些话就晕过去了,我们还以为你全知道呢。” 老太太也插话说,“是啊恩人,不管你现在身处何处,也不管你和我们各是什么,我们都是有缘人,有缘才能相聚,你说是不是?” 看着两位老者慈祥的面容,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样吧!看你这状态恐怕也不想在这多呆,今晚我们就送你出去。”老者轻拍了我一下,“等你回去情绪稳定一段时间,有缘的话我们还会再见的。” 当晚月圆之时,老者老太太把我送到洞口,递给我一根火把,又朝我挥挥手。“恩人,因为这洞我们看不见也进不去所以只能送你到这,你自个儿穿过洞 去就能回家了,希望你保重身体!有缘我们再见。” 老太太则在一旁悄悄抹泪。 我朝他们挥了挥手,麻木地拖动着身躯朝洞里走去,没过一会儿就出了洞口。 出了洞口,又看到了我久违的风景。 我的脑袋依旧很蒙,这两天发生的事儿太过神奇,我需要时间去慢慢消化。 当我转身去看背后那洞的时候,更神奇的事儿发生了,洞子竟然没了。 我也顾不及多想,继续沿着来时的小路往回走,不一会儿就到了那个我本应该去的小村子。 这个小村子果然有一家小旅社,老板是一个微胖的40来岁的中年人。 当我向他打听,这附近是不是不是还有一条小路可以到达一个山洞?穿过山洞还有一个镇子时,他惊奇的看着我。 他说,“咱这村子就是山后最末的一个村子,再没有别的路可以到达什么镇子,更没听说有什么山洞。” 夜晚,我一遍遍回忆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百思不得其解。 为何我会撞上这样的事情? 是佛教里所说的万物唯心造?还是我命中注定与他们有缘? 狐狸是一种很灵性的动物,可各种神怪传说中又把狐狸精描写地非常邪恶,但我所经历的又彻底颠覆了社会所认知的三观。 我脑子开始混乱了。 本来还有几天的假期,但我决定提前回去。 哥们儿听说我回北京了纷纷来找我,问我此趟去云南玩得怎么样?经历了什么奇闻怪事? 我掏出手机,准备给他们看一下我拍摄的这一座神奇的镇子;可奇怪的是,那些照片全没了,只剩下湿地拍摄到的那张有灵性的狐狸的图片。 哥们儿看完后纷纷调侃我,这只狐狸不错啊!你是不是遇到狐狸精了?有什么艳遇?给我们讲讲呗! 我真的无言以答。 反正不管我说什么他们都不会相信。 生活一如既往地进行着。 我照旧每天挤公交挤地铁,为生活累得像条狗。 但不管我怎么奋斗,始终交不起房子的首付。 老家的父母又来电话催促我,说我年纪也不小了,让我尽快找个女朋友结婚生子。 找女朋友结婚生子?呵呵。 女朋友好找,但是能够和自己结婚生子的不好找。 自己看上的心高气傲,看上自己的又没有共同语言。 如今的社会诱惑太多,女孩们面对的诱惑也太多,物质享受已经成为了她们无休无止追求的主要目标;我可不想为了一时的痛快,而给自己造成一生的磨难。 生活依旧平静得如一潭死水但却很真实。 不时地会从新闻中看到某某名人又早夭了,某某明星又自杀了,或者是某某地区又爆发沙尘暴了,抑或是某某公司又破产了。 打开电视通篇的广告。 打开手机无休止的推送信息。 打开窗子,街上忙忙碌碌的人们犹如蝼蚁。 相亲照旧进行着,但不过是敷衍了事,麻木应对。 生活依旧行进着,但仅仅是苟且;有诗有酒,就是没有解酒药和远方。 偶尔在梦中还会梦到云南,梦到曾经在云南的那两日特殊之旅。 那些迷幻的场景,那些迷幻的人物,那些迷幻的气息再一次深入骨髓,让我如痴如醉。 但醒来之后,雾霾还是雾霾,拥堵还是拥堵,焦虑还是焦虑。 我深知,那些神话,那些迷情,已经和我渐离渐远。 生活永远是生活,而神话永远是神话。 就这样又过了两年。 直到某一天老家的父母急匆匆打来电话,说你二舅没了。 我问,啥没了?钱没了还是财没了? 父母回我,人没了! 啥?二舅没了? 消息如晴天霹雳,这不可能! 二舅可是咱老家的一个人物,知名企业家,腰缠万贯不说,还三妻四妾,每天各种山珍海味东营大补伺候着,出门都是四个保镖挟持着,咋可能没了? 说起二舅,那可是三天三夜都诓不完的传奇。 二舅自小就不是学习的料,逃课、掏鸟、打架样样占齐,小学没毕业就成为了无业青年。 当同龄人上大学的上大学、当兵的当兵、入厂的入厂,个个意气风发之时,二舅却还蹲在街边,靠捡拾路上的烟古巴头艰难度日。 他形容枯槁,往日在战场上的雄风一扫而光,成为了人们口中的废材,亲戚朋友避之不及的瘟神。 直到有一天,他从一个乞丐手中抢过了一本书,从此就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 这本书的书名就是《厚黑学》。 二舅仅有小学文凭,但凭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硬是强啃完了这部哲学经典,最终练成了九阳神功。 他先是靠坑蒙拐骗从亲戚朋友那弄来了创业的第一桶金,然后大步踏入商界,从贩卖注水猪肉起家,又跨越进制假造假皮鞋产业,一步一步地发展成为今天的知名企业家-房地产老板。 二舅深入领悟《厚黑学》精髓,那就是脸皮要厚心要黑,女人要泡腥膻要尝。 这么些年来,什么赚钱他做什么,什么缺德他干什么,从放高利贷到强拆强建再到烂尾楼工程,样样他都占全,到最后还不忘背上一个“老赖”的名讳。 不管别人在背后怎么指指点点,但咱二舅统统都不放在心上,世人的评价伤不了咱二舅。 在有钱便是爷的年代里,啥是英雄啥是狗熊?这还用说吗? 只要有钱,再势利的亲戚朋友也要对你另眼相看,再清高的小姐姐也要跪拜在你的石榴裙下,再牛逼的小哥哥最终都要对你说一声“大哥!我错了!”。 我赶忙买了一张飞机票飞回老家。 第六章 重回旧地 回到家才知道二舅的真正死因。 原来二舅因为长期奔波劳累积劳成疾患上了一种怪病。 母亲说二舅的这种怪病,虽然医院里暂时没办法,但是通过长期的自我中医调养和拜佛念经是完全可以治愈的。 可是还没等二舅反思忏悔,他的三妻四妾们就已经开始为遗产争夺而打得头破血流了。 那天晚上,二舅实在心情不爽,就跑到酒吧里把世界名酒通通喝了一遍,然后又驾驶着他的新款兰博基尼,轰着低音炮,从跨江大桥上一跃而起,实现了当地人一直希冀但从未尝试过的飞跃黄河的梦想。 追悼会上,我看到二舅穿着平身最朴素的衣服,蜷缩在一个小小像框里,看着他的三妻四妾们依然在明争暗斗、气指颐使,到最后还发展成大打出手,追悼会变成了斗殴会。 “哐啷”一声,二舅的遗照掉到了地上,我看到十多双高跟鞋在二舅的脸上拼命地踩踏蹂躏,看得我自己都感觉到身上肉痛。 二舅是个富有的人,但同时又是一个不幸的人。 娶了那么多女人,却没有一个能为他生下一子半女,用俺们老家的话说就是绝后了。 用佛教的话说就是:万法皆空,因果不空。 站在二舅华贵却冷若冰霜的汉白玉墓碑前,我深情地对二舅说,“二舅您老就放心的去吧!每逢清明、鬼节,即使您的那些姨太太们都不来看你,我也会来看您。” 说完这一番话,我看到墓碑照片里的二舅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其实说起来二舅也是一个有情义的人。 虽然他当初骗了亲戚朋友的钱到死都没还,但是追悼会后,每一位亲戚朋友还是收到了律师事务所送来的房产证,每家一套。是二舅生前委托办理的。 我和母亲商量,二舅已经够可怜了,他的房子咱们不能要,还是把它捐给当地的儿童福利院吧!也算代二舅积点阴德,让他老人家在下面也不致于为果报之苦而太受煎熬。 母亲听完我的话,默默地点了点头。 参加完二舅的追悼会后回到北京,我突然有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我在想,人这辈子活着究竟有啥意思?什么东西又是人生最值得去追逐的? 于是,我又想到了云南,和云南那个神秘的小镇子。 我在想,为何我会遇到这类灵异的事情?而别人却遇不到?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听多京郊的某座寺庙里有一位得道高僧禅修极其了得,我决定专门去拜访一趟。 宝刹罗峰,暮鼓晨钟。 四大天王,怒目而视。 如来尊者,笑看世间。 蒲团之上,得道高僧。 手捻佛珠,念念有词。 晚霞之后,等用过斋饭,送走最后一位香客,老和尚把我请到茶房,细细听我一一道来。 当我把整个故事叙述完,他睁开眼睛对我一笑,“老僧就喜欢小师傅您这样的香客,能让老僧听到平生以来这么精彩的故事,知道这个星球上还有如此美丽的地方。” “只可惜!老僧不具备小师傅这样的神通,不能亲自进到里面一窥究竟,实在是令老僧对小师傅羡慕嫉妒啊!” 我接着问,“那为何别人遇不到呢?” 老僧长叹一口气,“这说明小师傅不是普通人。” “想我宝刹雷音,每天进进出出多少香客,大多数人都是为谋财谋色,蝼蚁之求苟且一生;佛菩萨再慈悲也不会护持自私自利之人,因此才会让很多人觉得求佛不灵。” “小师傅则不一样,小师傅的梦境里有善良有慈悲,还有全民信佛的美好示现;并且小师傅还愿意将自己的梦境分享与他人,感化世间;佛菩萨自然欢喜,自然全力护持,因此小师傅才具备了令老僧羡慕不已的神通。” 我又问,“阴阳眼也是一种神通,但是却令很多人恐惧不已;我这种神通是不是也和阴阳眼一样?” 老僧笑笑,“阴阳眼看到的是恶鬼道的世界,小师傅的神通看到的是畜生道的世界,怎么能一样呢?阴阳眼让一些人恐惧不已,而小师傅的神通却让世人心生羡慕,又怎能一样呢?” “可是这对于我个人来说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呵呵!” “世间事本无绝对,老僧还是想引用达摩祖师那句话-都好都不好,因人而宜。” “在老僧看来,即是有缘随缘即可,小师傅不必太过介怀;只不过小师傅毕竟肉身在人道,是去是留,最终还是会有个艰难的抉择。” 我决定再回一趟云南,那个神奇的世界我还没完全看尽。 攒足了公休假,我再一次踏上云南之旅。 两年没来,云南的变化真大,到处都在建房子。 据说很多外地人看好云南的气候,都在退休之后到这养老。 当然,更多的是炒房一族从海南转战云南,房价疯狂上涨,都快赶上北京了。 因为拼命建房,好多自然生态遭到了破坏。 说起养老,我有自己独到的看法。 云南的气候是不错,但是紫外线也很强烈。 适宜的气候固然和地区所处纬度有关系,但是更和植被、水源地保护密不可分。 大家熟知的河北承德避暑山庄,其实在古代气候也是非常宜人的。 如果不注意保护自然生态,再好的地方也将春之不春。 不管在任何地区,只要空气清新,环境无污染,都是最适合养老的。 城市明显不是养老的好地方,但是很多老人还是不愿意到农村去。他们总是觉得城市离大医院近,看病方便。可是你看看大医院里每天人满为患、一床难求的现状,即使你住在医院隔壁又能怎样? 有时看着乡下路旁那一栋栋修建得非常精致的居家小别墅,我好生羡慕嫉妒和恨。 羡慕人家有自个儿的房子,而自己啥都没有。 嫉妒人家住着自家别墅,不用交物管费、停车费、卫生费、电梯二次加压费以及其他杂七杂八的各种费用。 哎! 我踏上了去乡镇的班车,重新去寻找那个让我魂牵梦绕的地方。 所幸的是,那块熟悉的湿地还在,那个存有记忆的小亭子也还在。 我欣喜地走着熟悉的路线,急匆匆向那座大山赶去。 可到了山口却发现时过境迁,上山的路被切断了,一座牌坊挡在了我的面前,上面大大写着“狐园”二字。 牌坊前有保安值守,我上前打听,保安告诉我说,里面那个村子现在已经被房地产开发商改造成一座崭新的小区,本地人都已经迁走。 举目四顾,那座熟悉的山前的坚牢地神庙也不在了,听说也被一块拆掉了。 四下里看看,不远处竟然有个小旅社,那熟悉的标牌上的字迹让我一下子记起来,那就是我曾经住过的山里的那家小旅馆。 我好生奇怪,这小旅馆怎么搬到这儿来了? 走进旅舍,老板依旧是那位熟悉的老板,40来岁,和蔼可亲。 我向老板打听说,您这旅舍以前不是在山里的村子里的吗?怎么搬到这来了? 老板叹了口气,不搬又能咋样?人家看上了这块地皮。 我接着问,“这偏僻的山野之地怎么突然想到建个小区呢?” 老板告诉我,听说有人在网上发了一篇狐仙小说被这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板看到了,他便想到要打造这样一座休闲别墅园。 而且还说,我们这儿的环境和小说里描写的一模一样。 我去! 我心想着,这房地产老板的狐狸情结还挺深的,可最后爆发的结果却是以满足个人贪欲、破坏自然生态作为代价。 小说本来应该都是颂扬美好道德、鞭挞社会丑陋的,可在今天却为某些人发财致富提供了便利。 “你还没吃饭吧?”老板和蔼地问道。 “不如就和我一块喝点酒聊聊呗!反正我这也没什么生意。” 两杯干过后,老板打开了话匣子。 “你是来这办事的?” “不是,我来旅游的。” 老板惊奇地看着我,“这穷乡僻壤的有啥好游的?人家旅游的都拼命往丽江大理那些知名景点跑,你咋来这旅游?” 我笑笑,“去那些地方才真正是没创意,我就喜欢未开发的原始生态地区。” “哦!”老板戳了一口酒,“可惜我们这儿再也不是了。” 我问,“本地人对这件事是什么态度?” 老板说,“我们村的人一开始是坚决反对在这建小区和搬走的,可是最终还是架不住钱的诱惑。” “房地产老板答应按照城里的拆迁标准给予补偿,仔细算了算不仅没吃亏,还比城里城中村的拆迁补偿还划算。” “我们这村历史以来就比较贫困,如果没有房地产老板来进行开发,那就还得一直贫穷下去。” “现在好了,不仅可以搬到镇上新建的商品房里面居住,还能得到一大笔钱,谁不动心?于是大多数人都在拆迁合同上摁了手印。” “剩下个别不愿搬迁的顽固份子,房地产老板就雇佣了一批地痞流氓和保安每天骚扰,最后还闹出了几条人命,最后总算把这地皮给征收过来了。” 第七章 山村鬼影 我又问,“山口的那座古庙怎么也拆了?” 老板告诉我,“人家请了一位风水师来看过,说是这座古庙挡住了财路。” “他奶奶的!这是啥风水学?”我忍不住骂了出来。 老板看了看我,接着说:“是啊!这座古庙可是有年头了。” “我听老一辈人说,建这座古庙是有目的的。” “过去山里生态环境保护的好,经常能看见狐狸也能看见熊;经常听人说,山里有狐狸精,还有熊精;另外,祖祖辈辈的坟地都在山上,免不了有冤死之人屈死之人;再加上从别的地儿游荡而来的孤魂野鬼,没座庙确实是不行,因此才专门建造了这一坐坚牢地神庙镇守此地。” “同时有了这座庙,当地人拜佛求福也才有去处。” “那现在里面怎么样?房子卖的好吗?” “好个毛线!” “自打这庙拆了以后就不断出事儿,要么建筑工人被脚手架砸死了,要么已经建好的楼房又自己垮塌了。” “听一些建筑工人说,一到晚上里面就极其恐怖,经常能听到一些不明来源的哭声,看到一些脏东西。” “凡是招聘来的建筑工人,干不到两周都全部跑掉了;房子预售也不顺利,几乎无人问津;房地产老板债务缠身,最后终于架不住煎熬,前两天跳楼自杀了。” 啊!? 听完中年人的讲述,我半天没缓过神来。 “怎么会这样?” “是啊!原本很有灵性的一个地方,结果庙拆了,祖坟迁走了,人也赶走了,搞了一堆烂尾楼放在里面,还死了不少人;房地产老板跳楼了,公司也垮了,银行的贷款也泡汤了。” “如今山口是由镇派出所派驻保安把守,任何人不得进入,下一步要怎么办谁也不知道。” “您怎么没走?”我看着中年人。 “咳!这不是故土难离嘛!” “毕竟在这祖辈辈生活了几百年,你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 “您不是也领到拆迁款了吗?也分到镇上的商品房了吗?” “哎!很多事情不是钱能解决的。” “我并不觉得城里有什么好的。” “住在楼房里,门对门到死都不相往来;如果是一个人生活,哪天自个儿死在屋里都没人知道。” “不过我也快要搬走了,在这开旅社实在没有生意。” “我劝你还是去别的地儿旅游吧!这里已经不是当年了。” 我心想着,不管里面变成什么样了,我今晚都得进去看一看。 告别了中年人来到山口,看到四个保安正在喝酒打牌,旁边还拴着一条狼狗。 我请求他们行个方便,让我进去看看。 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家伙斜眼看着我,“你是干嘛的?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你进去干啥?” 我说,“不干啥,就想进去看看。” 他回我,“你给我一个可以说服我放你进去的理由。” 我说,“好吧!我有一个农村的亲戚曾经在里面盖过楼,后来被脚手架砸死了;我只想在他身亡的地方点三炷香烧点纸钱,然后马上就出来。” “你要做这事不能白天进去啊?非得这深更半夜的。” 我回道,“白天进去没效果,烧的东西他收不到。” 说完这话,我看到四个保安互相看了看,然后又看了看我,脸上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你一个人进去,出了事咋办?万一遇到……。”另一个家伙问道。 我笑笑回他,“放心吧,我是学佛的,不会遇上什么的。” “那你得把身份证给我们登记一下,并且写一张情况说明给我们。” 我点了点头。 夜晚,行进在曾经记忆中的那条美丽的山间小路上,强光电筒所扫射到之处尽是残垣断壁,令人惨不忍睹。 这难道就是我美丽的新农村吗? 路旁的小河也被填掉了,在上面堆满了水泥、预制板和各种建材。 四周的矮树也被砍掉了,只剩下一撮撮的枯草,夜风吹来,枯草随着轻轻摇摆,萧索之极。 鸟叫声也没了,天上的星星也被乌云挡住了,周围一片漆黑,一片寂静,静得令人毛骨悚然。 偶尔间会看到远处有一点点的微弱闪亮,像一双双眼睛,闪一会儿又没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磷火吗? 上到山顶,曾经记忆中的平坝里的星光点点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一片压抑之感。 行走间,感觉到背后像是有东西在跟着。猛地一转身,强光电筒扫过去,却什么都没有。 我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原来的村口。当初熊孩子坐着哭的那条小路竟然还在,而狗叫声却没了。 用强光电筒朝村里扫射进去,只看到一栋栋矗立起来的水泥砖块像是一个个庞大的怪物,正等待着我的到来。 一溜铁丝网横在我的面前,两扇半开的丝网门上挂着一块大大的牌子,上面书写着几个用油漆刷出的红色大字“建筑施工、安全第一。” 字体下面有微弱的油漆流淌痕迹,在夜晚看上去就像是人血,门下面还斜躺着一顶沾满灰尘的施工安全帽。 我用电筒朝小路上照了照,不远处一堵围墙围住了几乎整个山头,小路也就此断了。 听中年人说,房地产老板不仅占了这个村子,而且还在山头山腰修建了不少的亭子,取名叫观狐台。 修亭子就得修行进的路,因此为修观狐台,害得村民们不得不把祖坟也迁走了。 可以说,这个工程不仅劳民伤财、无功而返,而且还刨了无数人家的祖坟。 地上的血光之灾,再加上来自地底的怨气,其煞气之重可想而知。 这时,我忽然感觉到铁丝网门内的临时建筑工地门卫值班室灯光亮了起来。 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保安提着一个水壶走了出来。 他两眼呆滞、神情麻木、动作僵硬;走到一个自来水龙头前停下然后慢慢把茶壶放下,也不扭水龙头开关,就那样定定的看着等着。 过了一会儿,他提起茶壶,又动作僵硬地朝门卫值班室走去。 ??? 山口的那四个保安不是说这里面已经没人了吗? 我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原来这根本就不是人,这种现象在我当年当兵时就曾经遇到过很多。 当年部队的营房就建在一座山的山腰,部队所在的这个地方在几十年前曾经发生过一场全国轰动的大地震,死了3万人,这3万人就埋在后面的山头上。 那时候我在通讯连无线排电台上工作,每晚凌晨一两点钟都要到司令部机要室抄送师里的电报。 司令部办公楼一到晚上就没人了,凌晨一两点钟的时候只要你来到司令部就能看到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而白影子是最常见的。 胆小的兵可能这个时候会邀约一个老乡陪同一起前往,胆大的兵则会肆无忌惮地用电筒照着白影子追。 白影子一般都脚不落地,他们一身洁白的柔顺长衫配合着一头靓丽的白色长发,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拉风。 而当你撵上它,想一把抓住它时,他却飘逸地消失了。 因为,白影子本来就是一个幻象。用科学语言表达,就是人的不灭意念在大气层中的化合反应。 看门卫值班室里投射出来的忽明忽暗的灯光,再看看老保安不甚清晰的身影,以及他一系列连贯的奇怪动作,我就知道这是假象。 果不其然,当我进一步走近时,门卫值班室的灯光熄灭了。再用强光电筒一照射,里面除了一堆杂物,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这个老保安一定是因公殉职在这儿了,但他依然觉得自己还活着,所以依旧每天在秉公职守,忠诚地守卫着这扇大门。 到狐集的路已经被切断了,我不知道那个美丽的世界到底还在不在?会不会因为这一场变故而受到影响? 如果那个世界真的还存在,如果我和那个世界还真的有缘的话,我的到来,他们应该能感知得到,那个熊孩子一定还会来接我。 我决定今天晚上就守在这里,等着他们。 半夜,山里很凉。 还好,我随身带了保暖衣服,找了一处避风的长垣断壁静静坐下,开始冥思起来。 不知不觉的,我竟然渐渐进入了梦乡。 正在酣睡之时,隐隐约约听到周围有哭泣的声音。由小到大,由弱到强;从一个人哭的声音到两个人、三个人、四个人、五个人……;最后变成了一片鬼哭狼嚎。 我猛地惊醒过来,看了看表,不快不慢,正好凌晨两点。 循着声音用强光电筒扫射过去,什么都没有。 可是声音就在我耳边回响,并且离我越来越近,到最后把我团团围住。 我心里很明白,虽然自己看不见,但我能感知到他们,一群可怜的孤魂野鬼。 我还能想像到他们的形象,有头被劈掉一半的的,有肠子流出来的,有眼球吊在外面的,还有断手断脚的……等等等等。 他们神情呆滞、行动迟缓、六神无主,已经在这个鬼地方游荡了好久,今天好不容易见到一个活着的人,自然不肯放过,都希望能从我身上得到点什么。 第八章 阴兵借道 我很自然地从身上掏出了手机,并且口中念起了祈请文: 祈请释迦牟尼佛! 祈请阿弥陀佛! 祈请地藏王菩萨! 祈请各路神仙护法! 祈请……。 完了,我便开始用手机播放《地藏经》,我要超度他们! 末学研究佛法尚浅,还不能熟练背诵佛经,甚至连读都读不顺溜;那些艰涩难懂的梵文没有些时日是攻克不下来的。 于是我就把佛经下载在手机里,在外旅行如果住了阴气重的宾馆睡不着觉,或者夜间动静太大就放一放,自己只管念念回向文,总是屡试不爽。 果不其然,当手机里播放的《地藏经》木鱼声敲起时,四周的哭声瞬间哑然。 《地藏经》开篇就是奉请各路菩萨罗汉鬼王金刚到场护法,因此需要把各个大神名号念一遍,总计最少要二十分钟。 来护法的神仙最少也有百数,必须要等到他们到位后才开始正式诵经,这就是《地藏经》的威力之处。 当然了,《地藏经》的强大之处还多着呢,在此我不一一介绍,大家没事时可以百度了解。 总之,整部《地藏经》在手机里诵完最少需要98分钟,末学佛学造诣尚浅,虽然不能亲自诵经,但能借助手机效果也是一样的。唯一不同之处是自己诵经有功德,手机播放只有福报。 正当我盘腿而坐,和各位众生一起聆听佛的教化之时,远远地听到一个低沉沙哑但绝对震撼的声音传来,“阴兵借道!生人勿近!” “阴兵借道!生人勿近!” “嘭!” 一声巨大的锣声在吆喝后猛力敲打了一下,在山谷中久久回荡。 阴兵借道?! 妈呀!平生从未见过这类大场面,但这四个字早已经如雷贯耳。 所谓的阴兵借道分为三种。 第一种阴兵借道是指古代或者近代的军队败亡后,因其怨气不散再加上当时的天时以及地理环境所造成的。 第二种阴兵借道往往是出现在大灾难死了很多人之后,这种阴兵是指地府来拘魂的鬼差鬼将。 第三种则是鬼界战争。 听声音像是从山上小路围墙外传来的。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我看到一列人马穿过围墙朝我走了过来。 走在前列的两个家伙一个全身穿黑衣服,另一个全身穿白衣服,头上戴着高高的帽子,长长的舌头耷拉在外面,肩膀上还扛着一黑一百各一支哭丧棒。 通过我的描述,大家可能都猜到了,这正是地狱中的黑白无常两位神君。 我是平生第一次看到阴兵借道,也是第一次看到黑白无常,心情之兴奋无以言表。 可是看见这些阴间的鬼物不并不是什么好事,因此我并没有关掉手机里正播放的《地藏经》,反而立即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本从寺庙里求来的《地藏经》线装本护在胸前。 队伍慢慢向我靠近,我终于可以看清楚状况。 黑白无常后面跟着一个鬼兵,他头戴战帽,身披铠甲,左手提一只锣,右手拿一只棒槌。 黑无常吆喝两声后,他便机械的敲一下锣。 白无常并列和黑无常走在一块儿,每当黑无常吆喝两声后,他便从身上挎的白色挎包里掏出一把纸钱向天空撒去。 原来看书上说晚上见到黑无常不好,因为那是黑煞;而见到白无常未必是件坏事,据说他掌管着阴间的一部份财库。 今晚一见才明白原来如此。 锣兵后面跟着一群鬼魂,有男的有女的,有老的有少的。 有西装扎领带的,有光着身子的;有穿城管制服的,也有穿保安服的;有打扮艳丽的,也有衣裳褴褛的。 鬼魂的两边不时地有阴兵护卫,他们和锣兵一样的装束。 而不论黑白无差也好阴兵也好鬼魂也罢,表情均是僵硬的呆滞的。 我目测黑白无常身高至少有一米九以上,再加上他们头上戴的高帽子,两米二三打底一点不夸张。 再加上他们身形的巨大魁梧,走在队伍前列就像一黑一白两座塔。 他们行经之处,脚底都会腾起一阵淡淡白雾;再加上它们迟缓的脚步,瘆人的吆喝声、锣声,让人控制不住的想到地狱里那些拉大锯、砍大肉、下油锅、涮烧烤等玩法。 曾经在书上看到过,如果在夜间遇到阴兵借道,最明智的做法就是不做声,悄悄躲一旁。 而我此时已经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了,两脚像灌了铅水一般根本动弹不得。 手机里依旧在播放着《地藏经》,木鱼声配合着现场的吆喝声、锣声组成一曲独特的地狱协奏曲。 队伍走到我跟前时,我抬头望着白无常高大的身影,它飘逸的长衫衣角拂过我的面颊,带着一股淡淡的阴霉味。 听到播经声,他停了下来,低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抱在胸口的《地藏经》,然后给我递了个鬼脸,继续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一把纸钱从我头上缓缓飘落,像下雪一般淅淅沥沥的,落在我的头顶、眉梢、肩膀、脚旁。 等到浩浩荡荡的队伍从我身旁走完,我早已精疲力竭,坐下便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而那一晚也特别的宁静。 我知道,这一场阴兵借道,把该走的不该走的像用高压水枪冲刷了一遍似的,统统都一并带走了。 我被叫醒时已是清晨,我看到昨晚喝得醉醺醺的四个家伙惊恐地看着我。 其中一个说,“你还真是厉害啊!竟然在这睡着了。” “这些纸钱都是你带来的?撒了一个山头都是。” 另一个家伙则说,“大哥!收下我的膝盖吧!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敢晚上在山间游荡的猛士,我对您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次云南之旅一无所获只能提前无功而返。 一回到北京,小区里的张大妈老远地就和我打招呼,“小赵啊!你不是去云南旅游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苦笑了两声。 “我跟你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该找个对象了!” 我心想着,这对象问题不仅父母关心,连小区里的大妈们也关心。 她眯笑着凑近我,“要不要大妈帮你介绍一个?” “最近我们在学鬼步舞,带我们的那教练那是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要人品有人品。” 我心想着,中老年人跳鬼步舞健身,这不是折寿嘛! 不过,张大妈夸别的姑娘我倒是第一次遇到。 张大妈五十来岁,虽然已过了如花的年纪,但行为却越发稚嫩,爱装萌爱撒娇,说话嗲嗲的。 经常听她自夸,自己在中老年女性中也算是拥有着倾国倾城之貌、沉鱼落雁之美,更别说年轻时候了。 在今天这个到老都不知道内在美是何物的年代里,张大妈的表现已不足为奇。她代表着一撮大妈们,她们越老越爱自我陶醉;当然,越老也越现实势利,越老越爱财如命。 佛经上说,35岁前的相貌父母给的,35岁后的端庄自己修来的。 35岁前,丰富的胶原蛋白掩盖了一切;35岁后是善是恶,是清是浊全都表现在脸上了。 如今能有一副好相貌加一个好身材已属不易,而张大妈夸赞这位姑娘时竟然还加上了“好人品”三字,不禁让我有了一窥究竟的冲动。 张大妈还告诉我,如今她们的中老年舞蹈队已经转战香山公园了。 我觉得挺好的,想起过去张大妈们经常为争一块场地和另外一群张大妈们群殴的情景,我不禁感叹道:张大妈们终于有所醒悟了。在空气清新的荒郊野外习跳鬼步舞健身,其实也不失为一种情趣。 看着张大妈脸上厚厚的脂粉,我幻想着,如果张大妈按照佛经上说的去修生而不是养生,最终修成真正的天山童姥,那肯定是另外一番精彩。 周末,我便跟随着小区里的大妈们坐着包来的公交车一同前往香山公园参加运动健身。 一路上大妈们的笑声、歌声不断,像是拉了一车出外春游的小学生。 我好生羡慕大妈们的生活,拿着退休金,什么都不用考虑,只管把身体保养好。活过十年就把自己缴的养老保险钱挣回来了,再活十年就开始赚别人缴的养老保险钱了。 当然了,前提是不要生大病。否则,辛辛苦苦一辈子,一病又将回到解放前。 香山公园风景如画,秋季的枫叶或红的或黄的,纷纷张开美丽的翅膀,在万里晴空中尽情漫舞。 在一地的萧瑟画面中,我看见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荡起她轻盈的翠足,在枫叶之上翩翩蹈动。叶子似乎也被她灵动的身姿感染,一起跟着欢悦起来。 只见这位女子年方三十上下,生得极其精致。 瘦削白嫩的瓜子脸上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轮廓分明的小嘴上略施艳红,唇线把她的娇媚刻画得更加生动。 好看的希腊鼻下一弧秋月绽放出自然美丽的笑容。 一根粗壮的麻花独辫伴着她的跳动随风飘飞。 上身一件高领薄衫将一双秀气的小山生生逼了出来,而下身一条牛仔更是把该翘该凹的部位进一步修饰得弧线般地流畅。 目视158的身材,多一分肉则肥少一分肉则瘦,最标准的鬼步舞教练体格。 第九章 翩翩玉儿 她欢快地舞动时,眼神稍稍地左右随便一撇,周围的男人们都会触电而亡。 不过等到她停下休息时的那一刻,我还是看到了那一双清澈如喜马拉雅山顶冰水一般的眼眸。那种如玉塘里睡莲般纯情的眼神,是技艺再高的艺人都不可能演出来的。 她让我突然间想到了两年前到云南旅游,在湿地里见到的那只狐子。她们的眼神何其相似又何其让人难以忘怀。 休息间隙,大妈们把我介绍给了她。 她看我第一眼时眼神怪怪的,满含着深情,像久违的恋人。 很快,她便从她的走神中回魂过来,绽开纯情笑容,向我递来一只柔弱酥嫩的小手,“你好!就叫我玉儿吧!” “请问你怎么称呼?” 从此,我便成为了我所租住小区中老年舞蹈队的跟队保镖。 每当漫长难待的五天工作日一遍遍重复着付过时,我总会和大妈们一起唱着歌奔赴香山。 吸引我的不仅是某位佳人清新脱俗的外表、一流的舞姿,更有着她不随俗尘的独特行为方式和生活习惯。 玉儿果真如张大妈所言,不仅脸蛋漂亮身姿妙曼,而且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无一不爱。 她弹得一手好琵琶。 夕阳余晖中,她坐在宽敞的落地窗前,怀抱一支梨型琴,专注而忘情地演奏着。 她业余时间喜欢穿着的古装,柔柔地沿着她的脚跟伸展到屋内。一绺秀发轻垂在她眼前,把那双秀美的眸子更撩拨得娇艳动人。 有时我会和她安静地独处,她弹琴来我吹萧;有时又会和她投身俗尘,在义工团队里忙得不亦乐乎。 她待人真诚热情,处世自然不做作。 不过有时我还是觉得她很孤独。 她有别于同龄人的品质就已经决定了她和其它女人的格格不入。 这一点和我相似,虽然不缺乏朋友,但真正在灵魂深处投缘的却没几个。 有一次我问她,听你的普通话里那独特的味道实在猜不出家是哪里的。 比如广东人说普通话我一耳就能听出,川普、滇普、贵普或者是陕普、青普、甘普也非常好辨认,更别说东北普通话了,唯独玉儿的普通话里透出的方言似乎不属于这个国度。 她笑笑看了看我后告诉我,她的家乡在地图上找不到,但却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人们安居乐业,全民信佛;并且没有贫富差别,老有所依,小有所养;景色还特别秀丽,空气清新、蓝天白云一尘不染;泉水潺潺、树木郁郁、兽唱鸟叫。 我说,你就吹吧! 如果真像你说的这么好,你又为何要来我们这个地图上能找到的地方? 她轻笑了一下回答我,因为你们这里最适合修行。 修行? 我接着问她,那你修行到哪种境界了? 她告诉我,她是一只已经修行千年的狐。 我听后不屑一顾地回她,切!我还是坐化万年的龟呢! 她笑笑,信不信由你。 不过,终有一天你会信的。 如今想做狐狸精的女孩儿太多了,她们不过是向往狐狸精的美貌,却永远学不会狐狸精的修养。 我想考考她是否真的有那么一丁点修行的内涵,便问她,修行应该在山中,你为何却偏生跑大城市里来? 没想到她竟然滔滔不绝。 “古语说,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 “按《阿含经》所说,人间有四个天下,亦即四大部洲,分别代表四类社会阶层里的人道众生。” “一是东胜神洲,二是南赡部洲,三是西牛贺洲,四是北俱卢洲。” “四洲除了南赡部洲(即是我们现住的世界)之外,皆没有佛法;尤其是北俱芦洲福寿非常,使人沉迷享乐,万不可望生于这个地方。” 她的回答让我另眼相看,没想到还真的学过佛法呢! 可是,学佛的人不是应该每天念经禅坐、放生施食的吗? 她听后又笑笑,“当年达摩祖师就曾经说过,既然不能磨瓦成镜,又怎么能够坐禅成佛?” “至于念经,就算你能把经文倒背如流又怎样?不能领会经文里的思想,不能通过读经修正自己的德行,念经等于背书应考。” “还有就是放生,我觉得现在大家那种放生,特别是对人工养殖生命的放生一点意义都没有;既然同情生命又何必要为杀戮而养?养的动机不纯本已犯戒,放生又违背了万物自然生长的规律扰乱了众生生存环境,挤占了其它野生生命的生存空间,放生又有何意义?” “至于施食,我认为六道中的饿鬼本来就常受饥渴,所以发乱面黑,形容枯槁,唇口干焦,只能以舌舐口,虽然四处奔走求食,所见的池水却都变成脓血而不能饮用。” “或者是咽细如针,口大如炬,腹鼓如山,即使得到食物,却因喉细而不能吞咽。” “或者是饮食虽没有障碍,但是不论所受食物为何,皆会燃烧成火,仍受饥渴大苦。” “那么,请问,施食又有何意义?” 她的小嘴吧嗒吧嗒一阵念诵,让我对她开始崇拜起来。 她的佛教观点和我有些相似,不同之处是在施食上,我从不去尝试的原因是自认为持戒不好,盲目施食反而会引鬼上身。 至于放生嘛,我同意她的观点,要放生就放生那些野生的,比如海鲜类、虎豹熊蛇类、鹿羚猴鼠类等等。 可是就凭自己这点微薄的收入,又咋能具备放生野生动物的条件? 在以后的相处中,我越来越发现了她佛性的一面。 比如吃素持戒比我强,不抽烟不喝酒不淫乱,甚至连酒吧ktv都不去;平时喜欢做义工,喜欢在街上布施乞讨者;遇到感人的事情容易掉眼泪。 整个的一清修徒,或者说女菩萨,或者说是最近流行的说法-佛系姑娘。 而这样的孤雁却是我的钟爱。 她笑起来的时候那么美,洁白的小虎牙从嘴里露出来闪耀着褶褶光辉;嗔怪时会捶打我;活泼时会跳我脊背上。 她纯真的眼神像晴雯一般勾人,把芙蓉花神的桂冠戴她头上我觉得一点不过分。 至于她说自己是修炼千年的狐这种话,我从来都是把它当鬼话听。 先是误撞狐国,后又遇到一个自称是已修行千年狐仙的美丽姑娘。 我感觉这两年来自己的生活越来越魔幻了。 那一日午后,我独自一人在香山散步。 也不知什么原因,这一天来香山的游人特别少,香山竟然升起了一阵遮天蔽日的浓雾。 朦朦胧胧地,我看见不远处的一株松树下坐着一个小孩子,穿戴着一身古代服装,手里拿着一本古书,正聚精会神地看着。 听到响动,他抬头向这边望来。 在眼神交汇的瞬间,一张熟悉的面孔展现在我眼前。 没错! 他正是两年前让我背着走入洞穴进入狐集的那个熊孩子。 他看见我后,朝我亲切地笑了笑,然后拔腿就跑。 我说,“喂!你跑啥?” 他回头朝我笑了笑,接着跑。 我拔腿跟去。 这熊孩子越跑越快,我始终追不上,只感觉他带着我穿过好多的林子,进入好深的山脉腹地。 突然,哗啦哗啦一下!我感觉自己脚下一软,像是大地陷落一般,整个人扑通一下掉了下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的天!我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在那个夜思梦想的狐国里。 镇子四面环山,被郁郁葱葱的千年古树包裹着,镇子上空飘荡着一层薄薄的夜舞如梦如幻,空气中飘来一阵清新的檀香味。 我信步朝山脚快速走去,看到的是有文化气息的石板路直入镇内,所有的房子都是青砖白瓦、飞垣走鸟,非常地有古代建筑风格味道。 沿着石板路慢慢进入镇内,看到路两边都挂着红红的灯笼,灯笼上都大大写着“狐集”二字。 街上空无一人,不时地能看见两座古塔,抑或是两尊佛像,佛像前供奉着檀香蔬果。 普通民居青砖白瓦,有的建筑却高耸入云气势非常宏伟,有的则精致典雅曲径通幽,而有的则奇巧玲珑独具创意。 不时地能看到几个人才能合围的上千年大树静静矗立在街边,浓郁树冠张开的千万条枝枝蔓蔓就那样柔顺地绕满了普通人家的房梁,看似带有几分妖气却显得非常地清新脱俗。 建筑如此华美不说,千年古树与镇子交集之紧密,供奉佛像数量之多可以说全国独有。 除了佛像外,不时地还能见到一尊尊巨大的狐狸雕像,或奔或走、或坐或卧,把狐狸的灵性刻画地栩栩如生,雕像前依旧摆满了各色香果。 我好生奇怪,刚才还是午后,怎么瞬间到这就变成夜晚了? 我沿着熟悉的路向前走着,准备去好好拜访一下老者一家,诉说我当年在心里对他们的误解。 可惜,来得太匆匆,什么礼物也没带。 正在这时,有人从背后拍了我一下,转头一看,竟然是玉儿。 玉儿褪去了那一身性感的鬼步舞教练装束,改换了一套白底蓝纹的古装。 金灿灿的簪子斜插在云鬓之上,脸上贴着好看的古代饰纹,飘逸的水袖上两朵荷花绣得仙风道骨。 小蛮腰上一条粉色丝带轻柔相缠;再看脚底,一双小巧的木屐噔噔地敲击着地面,其性感程度一点不亚于在深夜听到楼上高跟鞋底叩击地板的魔幻声。 第十章菩萨护法 我惊讶极了,说玉儿,你怎么在这?难道你真的是这个世界的人? 她不说话,只是对我笑笑,然后拉起我的手就跑。 很快,她把我带到了一个空无一人的小四合院里。 这小四合院虽然面积不大,但收拾得干干净净。 我问,玉儿,这是哪?是你的家吗? 她依然不作答,径直牵着我的手推开了正屋的门。 房门一推开,我立即闻到了一屋子的红木檀香味。 吊顶烛台明亮烛光的辉射下,只见屋子里正厅一间偏房两间,各色家具均为上等料的红木打就,古玩盆景摆放地极为妥帖。 玉儿随手揭开偏房的门帘,一把将我拽了进去。 这间屋子和外间的最大区别就是气味不同,整屋充斥着浓郁的脂粉味。 梳妆台上女红、眉笔、粉盒各自归位,梳妆台旁的红木大床上一顶粉色帐子柔曼地垂下,床上鸳鸯被、龙凤枕端庄大气,一件黑色的丝质女人束胸衣随意地扔在床头。 两扇古色花格窗子外的月光斜射进来,将满屋子的风景映衬得蓝调梦幻。 很明显,这就是一阁古代女子最标准的闺房。 我好生奇怪,玉儿把我带这来干嘛? 我转头问她时,她依然不作答,一把将我推倒在床上,然后解开自己身上的衣装扣子,两只小白兔立即欢快地跳了出来。 她的这一举动把我吓到了。 这是要干嘛啊? 我心想着,虽然我暗恋你已许久,但我绝不是那种随意之人;我对你的爱慕如青莲般纯净,绝不像有些年轻人随便微信上聊两句就去开房的那种轻薄。 玉儿褪去了外装,只裹着轻薄的内衣慢慢靠近床沿,俯下身,香唇慢慢移动到我的嘴边,酥暖的身子渐渐温热我的灵魂。 我赶忙扶着玉儿的双肩,“玉儿!别这样!你得给我个解释,我被你整懵逼了,这是咋回事?” “玉儿!玉儿!” “啊!” (后面略去三百字) 在自己喜欢的女人强大攻势下,任何男人最终都逃不过失身命运。 更何况男人这种动物本就是情色之徒,看到漂亮的女人说不动情那是骗人鬼话,更何况是自己喜欢的美人。 经过一番挣扎之后,我已精疲力竭,再也无力抗拒玉儿的主动。 在矛盾的情绪中,我开始渐渐妥协,渐渐开始配合起了这一刻的节奏。 正当我心猿意马、意乱情迷之时,我感觉到一只毛绒绒的爪子轻轻搭在我的胸前。 睁眼一看,玉儿正狰狞地对我狞笑着,一只肥大的尾巴在身后轻轻地扫来扫去。 我被吓傻了! 我不知道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可如果是梦境却为何挣脱不醒呢? 正当我万分无助之时,突然看到自己脑后瞬间飞出一个怪物,把压在我身上的似人非人的玉儿瞬间撞击到床下。 我揉了揉眼睛再一细看,只见这怪物周身黑蓝色,有三头、三目、六手,背后生双翼,如剑锐利,颈挂三串人首发,面涂三色,头戴五骷冠,身披象皮。 右二足踏男魔之背,左二足踏女魔之胸。 颈上蛇饰。 右头白色,左头红色,中间蓝色。 右第一手执天铁制九股金刚杵,第二手执金制五股金刚杵,左第一手执般若智焰,左第二手执三叉戢。 ……。 我的妈呀!这不正是自己经常修持的《普巴金刚咒》里的普巴金刚护法神嘛! 此时我非常感动,自己平时持戒不严,普巴金刚也仅仅是个把月才朝拜一下,但在最危急时刻他却第一个来了,看来学佛拜佛绝不是浪费时间。 普巴二字为藏语,其义为橛,以本尊手中所持主要之法器为三菱前尖的利器,故古有「金刚橛」之称,而今通称为普巴杵。 “普”字表空性之义,“巴”字表智慧,普巴即空性与智慧结合成不二体性。 普巴法的修持,在于断除一切自我之贪执,消除内心之恐惧,如此,才能了解法界性,亦即不在于降伏外在之物,而是在于对自己内心本性的了悟。 藏人传说,古时有一大力鬼神「麻当鲁扎」具三头六臂四族二翅,住于尸陀林中,危害三界有情。 噶玛黑鲁嘎(金刚萨埵的忿怒相),为降伏此大力鬼神,乃化身为「普巴金刚」,与此大力鬼神同一形相,具大威神力,终将大力鬼神及一切魔众摧伏。 普巴金刚除障法之利益略述: 1.遮止邪师恶咒与诅咒 2.遮止罗喉星宿之障碍(能致中风等症) 3.遮止大小魔障,和合夫妻感情 4.遮止地震,水风火灾 5.遮止夭亡之障碍 6.遮止魂魄散失之障碍 7.遮止无端官符之灾 8.遮止口舌是非之障碍 9.遮止外国入侵之祸乱 10.遮止恶世乱相之显现 11.遮止疾病瘟疫之漫延 12.遮止战争祸乱之发生 13.遮止农作物之种种灾害 14.遮止小偷强盗劫夺财富之灾 15.遮止家中鬼神作障之灾 16.遮止婴灵小鬼等之障碍 17.遮止祖先坟地风水所致的灾祸 18.遮止生辰流年之灾祸 19.遮止身心之痛苦与烦恼 20.遮止事业上变动不定的障碍 21.遮止毒害之灾,等等。 普巴金刚一脸愤怒,拿着手中的金刚杵就朝着那个似人非人似狐非狐的玉儿连连戳去。 “玉儿”惊叫了几声后瞬间倒地,这时我看见她的怪异身形慢慢蜷缩,最后变成了一只小小博美犬,静静地躺在地上。 狗精? 我正在思忖间,这只博美犬突然跳跃起来,撒腿就往外跑。 普巴金刚护法神眼疾手快,一个箭步跟着冲到院外。 此时我内心生出深深的忏悔。 想自己这样一个持戒不严格的信徒在危急时刻竟然还有护法神前来护持,可见我佛多么慈悲! 菩萨们肯定也非常能理解我等俗世之人的无奈,平日里难以推掉的应酬让酒戒成为了空谈;俗尘中的各种诱惑让心静变成扯谈;现实的困难也让素食是一种奢望。 但是只要有求佛的愿望,佛菩萨就极大欢喜! 特别是在这样一个万法皆空的末法时代里,能有求佛的愿望还真的是不容易! 佛法身处危境,魔王波甸的徒子徒孙们趁机兴风作浪,连寺庙也不得清净,地狱门前的僧道比任何时候都多。 佛法需要弘扬! 末法时代哪怕只有最后一个人念诵起《楞严咒》,众神都要赶紧前来听法护法。 我跟着来到了院子里,一出门就吓了我一跳。 只见院子里密密麻麻蹲满了狗子,有金毛有西施,有松狮有拉布拉多,有德牧有雪橇,还有藏獒和高加索。 它们把普巴金刚团团围住,呲牙咧嘴、一脸凶相地对着护法神狂吠,而那只博美犬则不知道逃哪去了。 看这些狗子全身毛发晦涩肮脏,远远地就能闻到一股狗屎味,一看就知道是流浪狗。 如今养狗成风,狗患已经成为城市中的一大社会问题,狗伤人事件层出不穷。 这些所谓的爱狗人士,把狗看得比自己儿子还重要,为了养狗无视别人的存在,把有限的城市空间弄得臭烘烘的,还让人们整天提心吊胆的;一不高兴就剪掉狗链撒手不管,实在是连畜生都不如的狗东西! 这时,在一只高加索的带领下,一群恶犬狂吠着开始扑向普巴金刚护法神。 我吓得赶紧退回屋内关上房门,只敢踮起脚尖,透过窗棂偷偷朝外观看。 这群狗东西实在是自不量力,连护法神都敢攻击。 只见三头六臂的护法神只是轻轻挥舞了几下,随着一种哀怨的狗叫,面前就躺满了狗尸体。 可是,更恐怖的一幕发生了。 院里的狗才被灭完,院外又源源不断地冲进来一拨。 狗尸体越摞越高几乎要把院子填满,可外面的恶犬依旧毫无畏惧地踏着自己同类的尸体冲向护法神。 哎!我长叹一声。 想世间的流浪狗数以亿计,如果都集中到这里,那恐怕连普巴大神也无能为力了。 果不其然,就这样打斗了半个时辰后,我感觉普巴大神明显开始体力不支了。 几只藏獒趁机扑上去,一下咬掉了普巴大神的一只背翅。 正在这危急时刻,突然听到远远传来一声怒喝,“大胆孽畜!不知天高地厚,连我佛界护法神都不放在眼里!” 话音才落,就见一只巨大的木鱼飞将过来砸在一只正扑咬护法神的藏獒头上。 那藏獒哀嚎一声后立即倒毙,木鱼竟又自己飞了回去。 我抬头一看,我的天!空中徐徐落下三人。 右手边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和尚手拿禅杖肩挎粗大珠串,左手边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接住了飞回的木鱼。 中间一只怪兽身上端坐一位菩萨,不是别人,正是我在画中见到的地藏菩萨。 他老人家骑着的那只怪兽正是大名鼎鼎的谛听,而左右两边护持的正是闵公和道明和尚。 【补充知识】 闵公原是九华山青阳县大员外,名叫闵让和,九华山就是他的田产。 此人乐善好施,斋僧布道,经常在家中开斋供僧,可每次都来参加的人就九十九位,总差一位满百不知缘由。 十一章 地藏菩萨 他听说九华山来了一位修行很好的高僧金乔觉,心里异常欢喜,希望这位能成为第一百位参加斋会的高僧。 闵公心中对佛菩萨许愿,只要高僧能来,我什么愿望都可以答应。 七月三十吉祥日,闵公开斋差自己儿子前去请僧人前来参加。 僧人知道机缘成熟便前来赴约。 闵公看到高僧前来,上前就拜,并说出自己的心愿“如果师父不嫌弃,请日后经常光临寒舍”。 僧人答应了,并对闵公说:“贫僧来此多年,修持度生,今天来贵府除应斋以外,不为化缘,只求一袈裟之地为修行之所”。 闵公笑答,“这九华山方圆百里都是我的家产,师父看准哪里圈去就好,我愿供养师父”。 只见高僧口念咒语,脱下袈裟,随手一掷,顿时霞光万道,袈裟遍覆九十九峰。 闵公震惊,知是神僧,于是伏地叩拜,连称“不知神僧驾到,愿为佛菩萨奉献九十九峰。” 闵公请神僧进屋,并传子叩拜,被僧收留为徒,法名道明。 后来闵公亦成为菩萨弟子,成为金地藏第一个在家弟子。 按照佛教“先进山门为长”的规矩,道明为闵公的师兄。 这和尚就是地藏菩萨转世的金地藏,故肉身殿供奉的金地藏像两旁左为道明,右为闵公。 这是九华山千载流传的“闵公施地”的故事。 佛光普照之下,狗子们瞬间停住了狗爪,怔怔地看着三位来使。 普巴大神立起身来,向菩萨行了佛礼。 但见菩萨微微一笑,向他轻轻抬起三根指头,普巴大神便心领神会地展开带伤的背翅向远方飞去。 我立刻跪下向菩萨叩头。 想释迦摩尼佛涅槃之后,弥勒佛尚未出世主持佛法,佛界暂由地藏菩萨代管,他老人家何其繁忙,简直是日理万机。 听说如今下地狱的人太多,冥府都人满为患了,菩萨还在为去哪增设地府面积而焦头烂额,可没想到我一个极普通的信徒但逢有大危难之时,菩萨还是来了。 我心想着,这群狗东西,这回该老实了吧! 可没想到一只身形高大的极品藏獒竟然甩甩身子咧开大嘴就朝菩萨冲去,其它狗子也跟着蜂拥而上,狗叫声瞬间又开始震耳欲聋。 但见这时,菩萨的左护持-道明和尚一个箭步冲到前面,一棍禅杖出手就把这只极品藏獒变成了肉泥。 菩萨的右护持-闵公也左右开弓,把冲来的的疯狗们踢得到处飞舞。 可是,狗子的数量依然不减反增,靠两位护持的应对依然无济于事。 一只比特犬跳将起来,直接就朝菩萨咬去。 菩萨坐骑-谛听立起身来,一爪子就将这只小狗比特捏得稀巴烂。 菩萨一直在谛听背上闭目静坐,口念经文,小比特这一冲击根本没让菩萨有丝毫动容,可见菩萨佛修功力之深厚。 这时,我听见菩萨轻叹一声,左手慢慢举起了那颗摩尼神珠。 一看见这动作,我立刻明白,菩萨要出手了! 果不其然,摩尼明珠举起后,眼前瞬时刺白一片,像原子弹爆发,让人睁不开眼。 过了一会儿,但见菩萨拿起右手的锡杖,轻轻叩击了三下地面,外面院子的地板瞬间塌落,露出一个巨大的万丈深洞,狗子和狗子的尸体们瞬间掉了进去。 这洞不是别的,正是地府入口。 菩萨轻叩地面目的就是为了震开地狱之门。 我心想着,这就是大神和小神的区别。 大神对付来敌从来不会打来打去耗费体力,一个动作轻松解决。 但见这黑洞黝黑深森,洞口泛来一股浓烈的阴霉味。 洞壁还能看见不少的骷髅在费力地往洞口爬,妄想逃出地府;可每爬几步就会滑回原地,等爬到洞口时,洞壁突然会刺出钢枪,把骨头戳成碎骨。 ---------。 正当我看得兴致勃勃之时,突然叮铃铃一阵电话铃声把我惊得从床上跳了起来。 抹了一下额头的汗,原来是场梦。 拿过电话看了一下,竟是玉儿打来的。 电话中她带着哭腔告诉我,李老伯走了! 啊?! 走哪去了? 他老人家去天堂了。 我的眼前立刻浮现出这样一幕场景: 夕阳下,一位佝偻老人在垃圾桶边扒拉着。 谁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他的过去是什么? 只知道他姓李,年轻人都叫他李老伯。 李老伯逢人和颜悦色,一脸的佛相;不过打死你也不会相信,他退休前曾经是某市的副市长。 我问玉儿,你现在在哪? 她抽泣着,断断续续地告诉我,就在李老伯居住小区楼下。 她之所以难过是因为当发现李老伯过世时,李老伯已经独自在家里躺一个多星期了,尸体都发臭了。 李老伯是独居老人,也是我和玉儿做义工帮扶对象之一。 玉儿觉得自己有过错,没有及时去看望李老伯。 我安慰她说,你别自责了,那么多独居老人咱们也是顾不过来是吧? 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坐在出租车上我在想,独居老人,这恐怕算是城市化的一大诟病之一。 城市化固然有它在商业上的好处,但随之而来的各种问题也很多,比如留守儿童问题、房价问题、交通问题、环境污染问题、健康问题、健身问题、社会伦理问题等等等等。 独居老人,即使在某个社会保障、养老机制非常发达的岛国都是一个棘手问题,依旧避免不了久死家中无人发现的事情,何况我们。 无数人在为这一课题冥思苦想,但始终找不到一个最理想的方案。 我想起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和玉儿在李老伯家喝茶聊天。 和老年人交流总是能得到人生的意外收获。 当谈起人这辈子,李老伯看得很通透。 他说,想我当副市长那会儿,随时被人前马后的,好听舒服的话整天灌满两耳;可等到你一退下来,还能有几个真正的朋友? 李老伯退休后最终决定离开那个虚伪的城市,来到京郊租一房子过上了清净的日子。 清净是清净了,但孤独寂寞也随之而来。 李老伯早年丧偶,只有一个儿子因为忙于工作疏于管教变成了游手好闲之徒,每次回来只会伸手要钱。 所以李老伯搬家后不想把地址告诉儿子,也不想见这个孽障。 李老伯决定找点事做打发时间,最终决定去捡拾垃圾。 他说,自己曾经是父母官,如今虽然退下来依旧有父母官的情怀,也只有做这个才最适合,同时也能更好地体察民情。 副市长-拾荒老人。 人生的反差、夕阳下的剪影,确实让人百感交集。 等我赶到小区时,玉儿正独自坐在一张石椅上发呆。 她告诉我,尸体已经拉走。 她说,难以想像,几天前还在一起喝茶聊天的李老伯说没就没了,变成了一堆臭肉。 生命如此脆弱。 我安慰她,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每个人都逃不掉,包括将来的你我。 而肉体不过是灵魂的居住之所。 在西藏所流行的天葬,不就是为了早一点毁灭肉体让灵魂升天嘛。 她点了点头。 说,难以想像一位曾经的副市长到拾荒老人的蜕变。 在他老人家拾荒的日子里,肯定会想到那些曾经风光的过去;再看看自己现在,得需要多大的心理承受力啊! 我说,是啊! 其实李老伯可以不做这个的,他的退休金足以让他生活无忧。 他真正需要的是一份人世的温情。 从另一个角度看,李老伯是个好人,他的行动可以理解为是一种修行。 玉儿随手递给我一封信,打开一看竟然是李老伯的遗书。 看完信我差点没哭出来。 李老伯说自己这辈子在普通人看来已经算是成功人士,但他自己心里很清楚不过是个平庸之人;在位时政绩平平,好在到老了也没多贪多拿国家一分钱,平平安安地退休了。 等退休后其实才真正明白了很多人世间的道理;特别是成为拾荒者后,视野似乎一瞬间开拓了,看到了过去从未能看到的世界。 临死之前想想自己也没啥能力再给社会留下点什么了,只能把房产和一些存款交由律师事务所代管,请玉儿帮忙看看能在哪些地方做点慈善,对此感激不尽! 玉儿还告诉我,李老伯曾经对她说过,自己将来死后绝不厚葬,遗体如果不能用于医学研究就当肥料撒了。 我点了点头,李老伯是位睿智老人,他想让人们永远记住他然后真正变成永生;不像有些人坟头修得很高,却从没人去祭扫;或者金银珠宝厚葬,却成为盗墓贼的目标。 玉儿说,我打算把李老伯的遗产拿去建一所学校,以他的名字命名,专门接收家庭困难的学生。 我说,我举双手赞成。 然后我问,李老伯的儿子知道了吗? 玉儿点了点头,应该知道了,不过他肯定也不会来替老人送终,一分遗产都没留给他。 我觉得李老伯是对的,这样做自己的子孙兴许能就此醒悟发愤图强;否则,才不配位,大笔的遗产有可能断送掉自己的小命。 十二章 俗尘之事 回去的路上,我和玉儿一句话也没说,默默地踏着熊掌,回忆着和李老伯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突然,听到前面“砰!”的一声。 原来是两辆电动车撞一起了。 一个家伙恶狠狠地转头骂道,“你个狗眼瞎了?!” 另一个家伙直接回了句,“你妈个巴子!” 没两句话后就演变成一场拳脚,看热闹的人瞬间聚拢过来,把街道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挤进人群,拉开两人,一边劝着。 “我说两位兄弟,佛家有云,相聚便是有缘。” “为啥你的电动车不撞别人只撞他的?又为啥他的电动车不擦别人只擦你?” “冥冥中注定有缘啊!不如彼此留个微信交个朋友,说不定还能做成一笔生意。” 两个家伙听我这么一说,好像觉得挺有道理,都慢慢掏出了手机。 玉儿看着我一笑,“你还真会说。” “哎!” 我叹了口气。 我俩又继续默不作声地走着,想着心事。 突然又听到前面“嘭!”的一声。这次是两辆私家车撞一起了。 前面那辆车主伸出头朝后面吼道,“你妈个巴子!你没长眼睛啊?” 后面车主也不甘示弱,伸出头回道,“我的前面又没红灯,你踩你妹个急刹啊?!” 前面车主直接拉开车门,随手抄出一根铁棍,气急败坏地走了过来。 后面车主更狠,直接一脚油门一把方向朝来人撞去。 只听见那个家伙惨叫一声,像灌满水的皮球一般闷声倒地。 看热闹的人瞬间又聚拢过来。 玉儿踮起脚尖,探头进去也想看看下面剧情。 我拉起她的手离开了是非之地,身后又重重地留下了一声叹息。 我俩又继续默不作声地走着,想着心事。 这时,又听到前面有人吵架。 抬头一看,只见一辆公交车挤了满满一车老人,车门已经关不上了,可车下还有老人要向车上挤。 车上有老人开始骂了,“老不死的!你赶去投胎啊?不会等下一辆?” 车下老人也不示弱,指着车上直接骂道,“你个老骚?!你下来!看我不打死你!” 公交车驾驶员也不做声,笑眯眯地看着这群老人。 此时玉儿终于忍不住了,笑出了声,“看来你们这个世界还真的是需要佛菩萨救度啊!” 我瞪了她一眼,“你别整天你们世界我们世界的,你来自火星啊?不如带我去看看你们的世界有多高尚。” 她回我,“那得看你和我们那个世界有没有缘。” 晚上,我做了个奇怪的梦。 李老伯来看我了,他一脸慈祥,笑眯眯地看着我,“小赵,你还好吗?” 我说,“挺好的!李老伯您呢?您在那边好吗?” 他回我,“挺好的小赵,菩萨把我接去西天极乐世界了!” “哦!” “西天极乐世界好玩吗?那里有些什么?” 李老伯一脸的红润,绘声绘色地给我讲述起来。 极乐世界是没有任何痛苦的。 里面的众生全部都是幸福的,开心的,自在的。 整个极乐世界是由金子、金沙、琉璃、水晶等等众多宝物构成。这些宝物也都是会自我发光的,非常的漂亮、殊胜。任何人看见了都会心生欢喜、赞叹,不过他们是不会起贪念的。 那边可以长生不老,没有生老病死,没有烦恼,想要吃什么东西,一想就有! 在阿弥陀佛佛国里,时常自然地演奏出种种美妙的天乐来。 极乐国土的地全是用柔软、温和的黄金化成。 在每天的十二时辰里,天上会不断地像下雨那样飘下那种叫''天曼陀罗花''的仙花来。 那儿的天人,经常在清晨的时刻,用种种盛花的器具,盛满了各种各样的、微妙而不可思议的仙花,离开极乐国土到外边十万亿那么多的佛国里,去供养每一佛国里的世尊。 在早餐前就可以完成这供养十万亿佛国诸佛的功德,返回到极乐国土里进早餐,做念佛、绕佛等修持功课。 另外,在极乐国土里,常常有种种奇妙色彩的鸟类,比如白鹤、孔雀、鹦鹉、舍利、迦陵频迦、共命鸟等。 这些奇妙的神鸟,在每天的十二时辰里,唱出柔和、高雅的声乐来。 这些声乐不但非常美妙动听,而且还能无限地演说种种修道的道法。 极乐佛土的天地广大而庄严,没有严寒的酷暑的冷热交替,始终是气候温和,清爽舒适,令人心旷神怡。 “……”。 听着李老伯兴高采烈地讲述着西方极乐世界的美好,我忽然万分羡慕。 我说,“恭喜您啊!李老伯,您终于功德圆满了。” 他笑笑,“小赵,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说件事,可惜临死都没来得及说。” “玉儿这丫头其实挺不错的,美丽、善良、聪明、灵秀,你和她真的很般配!” 我说,“是啊!她就是我的西方极乐世界,可惜我离她这么近却感觉那么远。” “每天都能清晰地看到西方极乐世界的轮廓,可就是走不进去。” 李老伯生前并不信佛,但信善。 也就因为一个“善”字,死后照样被菩萨接引往生到西方极乐世界。 由此可见,学佛并非像某些人所想像的那样,必须要吃素、念经、朝奉、皈依佛门。只要有慈悲心、及时行善,即使不是我佛弟子,同样可以有功德有福报! 相反的,整天只知道打坐、悟禅、背经,行为上却无所作为甚至有悖于“善道”,同样得下地狱。因此佛家有一句话说得正好,“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当然喽!吃素、念经、朝奉、皈依佛门,那是学佛之人追求的极高境界,但是一点也不和“行善”相互冲突矛盾。 佛教也正因为它的宽怀博大,所以能够流传千年。 过了几天,玉儿兴高采烈地跑来告诉我说,李老伯的遗愿就快要实现了。 她已经选好了地方,在一个偏远的山区准备建造一所以李老伯名字命名的小学。 李老伯生前委托代管遗产的律师事务所已经派人到现场进行了考察,初步同意实施方案,并正在进行预算。 我听后非常高兴,李老伯因为及时行善,不仅死后往生西方极乐世界,生前所用的名号还能流芳百世。 这比建造多豪华的坟墓都实在! 我对玉儿说,“咱们是不是得庆祝一下?” 她说,“好啊!今晚我请客,咱们去吃烧烤。” 京城,傍晚,夜色斑斓。 不远处就是一家豪华的夜总会,大腹便便的老板们坐拥着香车美人,好不威风大气,令人嫉妒不已。 我和玉儿卷缩在街角一间小小烧烤摊前,吃着最便宜的烤豆腐,我却感觉到万分幸福。 我和这个世界上最纯净最善良最美丽的女人相守相伴,这是多少钱财都换不到的幸运啊! 玉儿秀丽的长发在风中飘舞,几丝发梢掠过黑色的眼睛,那动人的神态、纯真的笑容立刻让我醉了,比喝了几两老白干还销魂。 她不停地给我讲着有趣的事情,一边说还一边笑。 我却什么都没听进去。 我在幻想着我们的未来:我搀扶着你从轿上慢慢走下,你一身红装照射得四周一片喜庆,我一顶新郎官帽轻轻依偎在你颈边;我轻轻揭开你的红盖头,你朝我羞涩地一笑-------。 “吱”地一声。 一辆新款凯迪拉克停在了路边,从车上下来了三个酒气熏天的公子哥。 讨厌的老版剧情再一次上演。 他们瞄上了玉儿。 “哟!这妞可真靓!”一个身穿看似阿玛尼牌子的家伙口水都快垂成线了。 “我说,你没见过女人啊?街边一个烧烤摊上吃烤豆腐的女子都不放过。”另一个脖子上吊着大金链的家伙打趣着。 “不!不!不!” “哥们儿,你好好看看,这妞和咱们玩的那些不一样,成色相当好,像极品翡翠,那眼神、那笑容,啧啧啧啧!” 另一个手臂上胸口上纹满虎豹的家伙凑近看了看,“果真!确实是极品翡翠,咱们玩的那些是塑料的,假的,这才是真的。” 接下来依然是那些老版剧情。 三个公子哥开始搭讪了。 说的话也依然是那些陈词滥调,比如“姑娘你和这穷小子猫在这吃烧烤实在不值,哥带你高消费去。” 再比如“哥是官二代富二代拆二代”之类。 再比如“多少女人想上哥的床哥都不正眼一看,哥一高兴就给主播刷个岛”等等。 历史演变了无数年,公子哥依旧是公子哥,虽然外形包装有所不同。 我笑眯眯地看着三个家伙你一言我一语地论道半天,再看看玉儿,眼角都不想给这三个白痴,只是淡淡地吐出一个字“滚!” 我站起来劝解道,“好了,娃们儿,该回家了,别在这闹了。” 公子哥被扫了面子自然非常不爽,撸撸袖子想动武,可公子哥的体质实在太差,我拉起玉儿的手,准备换个地方继续享受。 玉儿愤愤地丢下了三个字“真扫兴!” 十三章 大隐于朝 才走出去不到百米就被一拨人挡在了面前。 个个提着棒球棒,坦胸露肩,肉皮上乱涂乱画,歪着头瞪着眼。 肯定是来挣刚才三个公子哥滴滴服务费的。 我心想着,和美女上街有好也有不好。 好处是秀色佳人相伴,有面子,脸上光彩,看着喜心悦目。 不好处是容易招蜂引蝶。 假若和如花姑娘上街就没有这么多麻烦事了。 罢了!罢了! 我示意玉儿从背后快走,我来应付。 没想到这姑娘一把推开我,径直大大咧咧地走上前去。 玲玲当啷地几个回合后,只见棒球棒到处乱飞,人一个个横七竖八地倒着,看得我下巴都快掉脱臼了。 她甩了一下长发,转头递给我一个笑,“不是所有女人都需要保护的,鬼步舞教练不是徒有虚名。” 这天,北京的哥们儿打来电话,说才子好久都没见你,死哪去了?不会是遇到相好的把咱哥们儿忘了吧? 我说,哪有? 电话那边说,好久没聚了,晚上出来喝花酒。 一听喝花酒,我就知道这几个家伙又要干坏事了。 本来不想去,但都是多年好哥们儿,应酬难却。 人活在这世界,总得有几个朋友吧! 既然是朋友,就别太计较。 果然,一进ktv豪华大包就见这几个有妇之夫左搂右抱的,不知又从哪勾搭到了小姑娘。 大张喝得醉眼朦胧地看着我说,“我说才子,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也该考虑个人问题了。” 我笑笑回他,“考虑啥?像你们一样结了婚照样出轨?” 旁边的大刘立即接过话头,“我说才子,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啥叫出轨?我们哪天不在正常的轨道上运行着?倒是你,我看离现实越来越远了,你这才是真正的出轨。” 我笑笑说,“我要结婚就必须得跟自己喜欢的,要么就不结。” 大李凑近我又开始老生常谈,“才子,你要找的那种女人我实话告诉你,现实中没有,除非她是……。” “另外,我还要告诉你,梦想是梦想,现实是现实;梦想是美丽的,现实是残酷的;但不管梦想如何美丽,人终归要回到现实。” 看着这三个在现实中苦苦挣扎的男人,我百般感慨。 大张找了个农村媳妇,踏实能干,就是和他没共同爱好;大张整天花天酒地的,我觉得这家伙误了一个农村好姑娘的青春。 大刘则找了个富婆,虽然比他大好几岁,脸上还布满了麻子,但人家有钱,出门左拥右护的,好歹也是个女企业家;大刘就一个简单的选择,个人生活品质立即从旧社会来到新社会。 大李虽然找了个普通城里的姑娘,但那女人妖艳的很,打扮性感,说话嗲嗲,凡是男人都禁不住这类女人的诱惑。 按道理说,大李有这样的老婆应该日日守在家里莺歌燕舞,怎么都不会再出来另觅新枝了吧? 可这家伙却说,他和他老婆各玩各的,各有各的情人,彼此心照不宣;寂寞时互相慰藉一下,不寂寞时就又各自出去偷换。 我的妈呀!我心想着,是时代进步太快,还是我已跟不上时代? 感慨间,禁不住回忆起了过去的那一幕幕往事。 不管是有财的有貌的,还是有地位的有气质的,或是憨实的姑娘们,全都在我这滑了铁卢。 经常有姑娘质问我,“论美男子宋玉的外表,或是唐伯虎的才学,或者胡雪岩的财富,你都一样不沾;你竟然还这么拽,你拽个jb毛啊?” 但凡遇到这类呵斥时,我总是哈哈一笑回她,“大姐请淡定!有句话叫花不迷人人自迷,情不伤人人自伤。” 不论女人对男人也好,或者男人对女人也好,各自有各自的择偶观,这和拽不拽没啥关系。 在我看来,一个男人或者一个女人要为对方屈膝下跪,或者觅死觅活的,必须这个人值得你这么去做,他(她)必须得有非凡的人格魅力。 我最看不惯今天的社会中,很多男人动不动就为女人下跪;难怪如今的女人脾气都不好,原来全是爱下跪的男人们培养的啊? 一对真正的恋人,他们应该有共同的价值观,能够超越富贵、贫穷、疾病、战争、运动,依然能够相依相伴;并且应该有相同的爱好,在一起能够互相愉悦。 这样的恋人,才是最完美的,也是最长久的。 看看今天的高离婚率,再看看今天人们在私生活上的随意,我确定我的观念是对的。 除非,你只想随意找个伴,或者是仅仅只想为了求财求色。 几杯酒下肚后,我逐渐放开了话头,“实话跟你们说吧!你们感觉现实中不存在的那种姑娘我还真碰到了。” “可就是不知道她对我咋想的,她于我来说就像一首歌里唱的,最近的你是我最远的距离。” 我一把抢过话筒宣泄起来。 大刘啧啧感叹起来,“我怎么说来着,这家伙从一进门我就看出来恋爱了;布道士终于遇到了修女,伤害是在所难免的。” 大李插话说,“试一个女人的心还不简单啊?我教你,你装病然后看她表现。” “如果这招还不奏效。” 他拍了拍怀中的那个大波女人,“我愿意把情人免费赠与你。” 那个身材肉墩,浑身散发着香水混合肉香的女人羞涩地看了看我,又斜瞟了情人一眼,用掌根狠狠拍向座下大腿,“死鬼!讨厌!” 大张说,把你梦中情人的照片给我们看看呗! “是啊!是啊!”三个女人也连声附和着。 “好说!”我慢慢掏出了手机递给大张。 “这是我和她在香山的合影。” 我心想着,今晚得让这三个男人睡不着觉。 没想到大张接过看了一眼就递回给我,“我说哥们儿,不带你这么玩的。你一个人跑香山去摆了个半个心的姿势竟然还自拍,那半个心呐?女人呐?” 大刘抢过手机看了一眼后也递回给我,“兄弟我说什么来着,你这不是撞鬼就是撞邪了,女人呢?凭空消失了?” 我夺过手机定睛一看,我的妈呀!明明是那天我俩共同摆了个心的造型合拍的,怎么现在就只剩我一个傻乎乎地在上面举着手了? 这狗日的某某牌子手机,平时都好端端的,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周末,我决定用大李的办法试一下。 往日这个时刻我早起床了,不是和玉儿去做义工就是志愿者行动。 今天我故意装病不起。 没一会儿就接到了玉儿打来的电话。 “不是说今天去陈奶奶家的吗?怎么你还没到?” “我来不了了。” “咋啦?” “病了。” “啥病?” “头疼。” 电话挂了没多久,玉儿就急匆匆地赶来了。 她今天穿一件灰白色束身线衣,一条黑色紧臀铅笔裤,蹬一双蓝白球鞋,妖娆身材被雕塑得更加迷人。 特别是在动人麻花辫下,紧致肌肤清秀五官之下,女人那最美部位更加地突出诱人。 她最美部位就在我的嘴边,她纤纤玉指摆放在我的额头,温柔地问候着,你这是感冒了还是发热了? 我恍若躺在母亲怀中般舒适,那独特的感受只能用一句话描述:有心爱的女人照顾真好! 我握着她酥滑的小手,以男人特有的方式撒着娇,她则像当妈的一样耐心地安抚着我。 在我正忘情地享受着这种美好感觉之时,她突然一把掀开我的被子,一巴掌打在我的腚上。 “快起来!别装病了,跟我到陈奶奶家去!” “……”。 陈奶奶已经八十多岁了,这个年纪在农村只能算年轻人,而在城市却是凤毛麟角的真正高龄老人。 陈奶奶一个人在北京住着一百多平米的大房子,退休工资一万多,女儿还在国外,可以说生活条件相当优越,可她却如生活在地狱。 老伴早年去世,女儿在国外又不时常回来,自个儿做饭体力又跟不上,所以一日三餐只能以方便面或者面包沾果酱充饥。 可能有人会问,退休工资这么高,不会请个保姆啊? 我想告诉你的是,如今请保姆不仅要求高费用高,而且真正尽职的又有几个? 经常在新闻中看到保姆虐待腿脚不便或是瘫痪在床的老人,这不等于花大价钱引狼入室吗? 可能还有人会问,那不能点外卖吗? 我想告诉你的是,这就是那一代老年人的悲哀。 他们年轻时吃尽了苦头,哪有我们现在的这种舒适? 她们能学会用手机拨打电话已属奇迹,就别再指望还能上网聊天点外卖了。 可能还有人会问,陈奶奶怎么不跟女儿到国外生活? 《红楼梦》中有云:世人都说神仙好,唯有儿孙忘不了;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子孙谁见了? 当然,我不是说陈奶奶女儿不孝顺,而是陈奶奶压根儿就不想给女儿添麻烦。 只要是父母都是这样的,若干年后你们成为了父母也是这样。 子女是自己的延续,父母为了子女命都可以不要,哪还愿意拖累子女? fareastp?m-p???r-fareast; mso-hansi-theme-font:minor-fareast''>我笑眯眯地看着三个家伙你一言我一语地论道半天,再看看玉儿,眼角都不想给这三个白痴,只是淡淡地吐出一个字“滚!” 我站起来劝解道,“好了,娃们儿,该回家了,别在这闹了。” 公子哥被扫了面子自然非常不爽,撸撸袖子想动武,可公子哥的体质实在太差,我拉起玉儿的手,准备换个地方继续享受。 玉儿愤愤地丢下了三个字“真扫兴!” 十四章 逝去岁月 年轻时候我们拼命地努力赚钱,为了赚钱啥都不顾。 等到了陈奶奶这把年纪,可能你才会明白,钱就是个屁! 老年人平时喜欢相约出去锻炼,如果你身体不好,越有钱越没人敢约你,因为怕约出去发生意外自己赔不起。 所以你也就只能守着一堆钱自个儿发愣。 玉儿和我平时没事时就到陈奶奶家帮她做顿饭洗洗衣服啥的,这样陈奶奶怎么也比过去整天面包蘸果酱充饥强。 当然了,像陈奶奶这样的老人实在太多了,仅凭我俩的力量根本改变不了大势,但能做一点算一点吧! 而且我也知道,再过几年可能我的父母腿脚不便了,我就再也无暇做什么志愿者了。 时间再放长远些,等到我老的时候,想有人照顾可能就是一种奢望。 不过现在也顾不了想那么多了,也许等我苍老的时候,这个社会的养老扶老体系已经很完善了,根本无须担心。 老年人总是喜欢回忆年轻时代,更喜欢跟年轻人聊自己的过去。 当聊起青春岁月时,陈奶奶总会两眼放光。 那段艰涩难忘的历史,那拨知识青年,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虽然相比现在物质条件差得不能再差,甚至连肚子都填不饱,但爱情依旧在那干涸的土地上静悄悄地绽放。 陈奶奶动情地向我们描述起了她的初恋情人,那个帅气干练的北京小伙,那个善良正直、多才多艺的年轻男人。 他常常挨着饿把自己碗里的那块红烧肉夹到那位扎着羊角辫美丽姑娘的碗里。 而当他欢快地拉起手风琴时,几乎所有的女知青都会陶醉沉迷。 看那张年轻的面庞在夕阳中被映射成古铜色,他就像一尊雕像,完美得没有瑕疵的艺术品令所有女性着迷,想立刻投入到他的怀抱里,和他结合,给他生娃。 可最终,无情命运却让这美丽瞬间成为了永远的定格。 那年冬天,连降暴雨,兵团所在地的河流岌岌可危,所有人都参与到了抗洪抢险加筑堤坝的行动中。 突然,一个浪头打来,羊角辫姑娘掉进了河里。也正在此刻,一条利落的身影毫不犹豫地紧跟着跳了进去。 羊角辫姑娘呛了几口水后突然感觉到一双有力的大手托起了自己。 汛期来得快,山洪让人防不胜防。羊角辫姑娘眼看着自己就要被送到岸上,没想到一个浪头打来又到了河中央。岸上的同伴们急得团团转,但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在河里扑腾。 那些平日里喜欢自吹自擂打架如何如何厉害喝酒如何如何凶猛的男知情、大老爷们儿,此刻却变成了一只只小绵羊,吓得在岸上直哆嗦。 羊角辫姑娘不知道跳进河里救自己的是谁,只能依据那只粗壮的托起自己身体的手判断,这是个男人。 而她更清楚,这个男人一定是全兵团最优秀的。倘若最终两人都能活命,上岸后第一个毫不迟疑的决定绝对是:嫁给他! 直到最后那只越来越无力的手狠狠推了自己一把,并随带传来一个微弱但却十分熟悉的声音,“你要好好活着!” 羊角辫姑娘眼眶湿润了,她知道是他,一定是她!那个帅气干练的北京男孩儿。最终羊角辫姑娘得救了,而他却没了。他最后在羊角辫姑娘耳边叮嘱的那句话和今天奥斯卡获奖影片《泰坦尼克号》里男主角所说的一模一样。 她得救了,而他成为了英雄,全兵团全省甚至全国知情部落都在传唱他的事迹。 作为对他的回报,组织上为他修葺了豪气的墓碑。英雄静悄悄地躺在土里,随他一起入殓的还有他心爱的手风琴。 几分钟前还默默无闻但鲜活的一条生命,几分钟后就变成了英雄,变成了墓碑,变成了记忆。 “我这段时间不仅越来越频繁地梦见他,夜晚还经常在小区里看到他,他其实一直都没死,他在等着我!”陈奶奶喃喃自语。 我知道老人家又开始说胡话了,随即安慰道,“陈奶奶,那是你的幻觉,说明你心里一直没忘掉他;事情都过去几十年了,这么好的人早被菩萨接到西方极乐世界去了,或是投胎好人家去了,怎么可能还一直是孤魂野鬼?” 陈奶奶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你不信,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相信的!” 那天夜晚,我和玉儿照例在陈奶奶家喝茶聊天。 陈奶奶习惯性地站起来在窗边踱了几步。突然,她异常兴奋地指着窗外欢叫起来,“是他!你来看,我不骗你!他又来了,他来接我了!” 我一个箭步蹦到窗前向下一望,眼前景象差点把我吓死。 只见窗下的确有个几十年前知情打扮的年轻人,背着台手风琴,正深情地仰头望向我们。 我像离弦的箭般冲到楼下,可那个神秘的年轻人却奇异地消失了。 这事在其后的日子里不断地在陈奶奶家上演。 我心想着,一定是有人故意装鬼吓人,哪天让我逮到一定揍他个半死! 陈奶奶默默地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我。 不看还不要紧,看了一眼后惊得我差点没叫出声来。 照片是陈奶奶和死者在六十年前唯一的一张合影,而合影中的那个帅气小伙,竟然和我多次看到的,楼下那个穿着知情衣服、时常背着手风琴仰望我们的年轻人一模一样。 这个世界的确有很多事是无法用常理解释的。 比如为何到了鬼节所有的狗都会哭?再比如为何每年清明节天上都会下蒙蒙细雨? 无神论者们一直鼓吹世上无神灵,其实就是想为自己的胡作非为找信心找勇气。 可是现实却很滑稽,著名物理学家牛顿晚年研究天主教去了,著名科学家爱因斯坦晚年研究佛教去了。 爱因斯坦高度颂扬佛教的哲学思想,并预言说佛教可能是外星人秘密传到地球的一门学科。因为很多现实中的事用科学没办法解释,用佛学却能完美诠释。 现在的科学家都在研究宇宙的边界、宇宙的起源与终结,这是一件相当滑稽的事情。 假若宇宙有边界,边界之外又是什么? 假若宇宙有开始,开始之前又是什么? 假若宇宙有终结,终结之后又是什么? 但是人类的惯常思维无法理解宇宙没有开始与终结,没有边界的现象,他们必须要研究啊!哪怕这种研究是白白耗费资源与时间精力。 佛学则不一样,如果你学过佛,对这种自然现象就很好理解。 佛教不研究世间万物起源的问题,佛祖告诉弟子的只是“有因有缘世间集,有因有缘集世间”。 这个“世间”是指我们生活中的一切物质和精神世界。 宇宙万物一切的起源,佛教既不相信另有一个宇宙的创造神,但宇宙的存在,也不容怀疑,生命的存在,也不容否定。 佛教相信:宇宙的原素是永恒的,生命的因素也是永恒的;前者是物质不灭,后者是精神不灭。 所谓永恒,就是没有开始也没有终结;本来如此就是宇宙和生命的实际情况。 佛教相信:宇宙形态的变化,生命过程的流转,都是由于众生所造的“业力”结果。 以李老伯名字命名的希望小学正在如火如荼地建设中,工程也很顺利。 但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在面前:钱花了,学校建好了,后续资金哪里来?从哪去请好老师?又拿什么给老师发工资? 山区空气清新环境优雅,这谁都知道谁都认可,但是真正落实到个人身上, 却不是那么回事。 山区是神仙居住的地方,而城市是凡人生活的地方。虽然这地方整天交通拥 堵、空气污浊,到处都是狗屎味,但大家还是愿意呆在这里。 玉儿跑遍了所有的慈善组织,但结果都不太满意。 我又帮助在网上发了许多求助的帖子,甚至连众筹手段都用上了,结果还是 不太理想。 人在万般无奈之时总是会第一时间想到求佛求菩萨。 于是,我和玉儿决定每天抽出时间来读佛经,她主念我助念,希望通过这种 方式得到菩萨护法的帮助。 念经念了没几天,感应果真来了。 一位老板主动找来,说看了我们网上发的帖子,被我们所做的事感动,愿意 独自承担起这份责任。 这位老板和我年纪相当,不仅有钱而且外表还堂堂正正,一幅金丝眼镜妥帖 地搭在鼻子上,再配合上华丽的衣装、豪华的座驾以及随从,在我面前顿时显得 艳光四射。 在现实生活中,男人帅气不算啥,男人有才也不算啥,银子多才是真的惹眼。 看世间多少男人拼尽一生,甚至出卖身体灵魂,不就为了这两个字嘛。 佛家教导人们要随缘而乐,不要太在意物质上的多少;只要静修自体,财富 自然而来。 但在现如今这个浮躁的社会中,这些佛教说理就是一文不值的狗屁,没人会相信。人们照旧在为了钱忙忙碌碌,照旧在为了钱不择手段,照旧在为了钱牺牲快乐健康和幸福。 即使是自称已修炼千年的狐狸精也不能幸免。 n?at0?p???有人会问,陈奶奶怎么不跟女儿到国外生活? 《红楼梦》中有云:世人都说神仙好,唯有儿孙忘不了;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子孙谁见了? 当然,我不是说陈奶奶女儿不孝顺,而是陈奶奶压根儿就不想给女儿添麻烦。 只要是父母都是这样的,若干年后你们成为了父母也是这样。 子女是自己的延续,父母为了子女命都可以不要,哪还愿意拖累子女? 十五章 内蒙草原 自打这位自称姓吴的有钱老板闯入我们的生活后,玉儿就整天地和他混迹在一起。 我心想,这样也好,能让我看清你的真面目。 只要认清了你不过是和普通女人一个德性,做慈善不过是你的伪装,高雅青素不过是你抬高自己身价的手段,我便不会对你这样的女人再有什么兴趣。 这一天,正当千年狐狸精正准备找我商量下一步义工计划时,远远地听到有人叫我。 “才子!是我!” 循着声音望去,小区门口站着一位妙龄女子,身材婀娜,正眼含桃花,笑意盈盈地向我走来。 走近一看,只见这位姑娘约莫二十七八,皮肤细腻、身材肉墩、胸大得有点过分,浑身散发着香水混合肉香的气味。 她走近我后主动贴到了我身上,一只爪子缠绵地搭到了我肩上,仰头望着我,声音嗲嗲地说,“你不记得我了?那晚上ktv我就坐你哥们儿旁边。” 经她一提醒,我想起来了,这女人是大李的情人。 “哦!你好!今天来找我有事吗?” 这女人从兜里掏出一块手帕抹了抹眼睛,像是很伤心的样子。 “我和他分手了!” “哦!这样啊。” 我心想着,在今天这样一个速食爱情的时代里,分手不是很正常嘛! “这个没良心的!他又看上别的女人了。”大波女人抽泣起来,但抽了半天只见雷声不见雨点。 我这哥们儿真够可以的,已经结婚的人了,还竟然在外面这么风流,实在让我自叹不如。 我安慰她道,“请节哀!” 她转向我,含情脉脉地说,“要不你要了我吧!” “我从见你第一眼起就喜欢上你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动起手来,一只爪子开始在我身上胡乱运动。 我心想着,这女人来得正是时候,刚好可以让我在千年狐狸精面前表现一下,咱又不是找不到女人。 我说,“这个不好吧?我又没钱。” 她嗔怪地用手帕甩了我一下,“钱能买我的身子但买不到我的心,你不一样,你纯洁有才华待人真诚,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哪怕倒贴都行!” 她一边说着一边贴我更近了,像只小猫一样温柔地依偎在我胸前。 我看了千年狐狸精一眼,笑笑,然后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别这样,我们还没相处过,这也太快了。” 她那大波紧贴在我胸上,但我却能清晰地感觉出,里面一定塞了东西。 这时,只见玉儿斜瞟了我一眼,微笑着说,“真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爱好啊?” 我说,“不是!这个!你误会了!” “哼!” 她愤愤地看了看大波女人,丢出一句话,“一对狗男女,真恶心!” 说完扭头走去。 走到小区门口突然又停住,拿出手机拨弄起来,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看着千年狐狸精生气的样子,我内心反而异常高兴。 生气说明她心里有我。 大波女人来得正是时候,天助我也! 我悄悄贴近她耳朵,“回去告诉哥们儿,我这感谢了,改天一定回请你们!” “你说什么啊?我真的和他分手了!我就想和你好!”她眼神迷离,巴不得一嘴吃了我的样子,但我却感觉到肉皮子一阵阵酥麻。 “别!别!演戏归演戏,别当真。” 这女人越抱越紧,爪子一边在我身上随意探索,一边喃喃自语,“我不和你开玩笑,我真的和他分手了,我就想和你好,我要你!” 这个?!汗! ---------。 正当我为怎么摆脱这女人纠缠发愁时,天空中突然飞来一群马蜂,一下子全落在她身上。 这时,我听到一声惨叫。 大波女人松开爪子,一边用手拍打着蜂子,一边飞快地狂奔而去,身后留下一阵像杀猪般的嚎叫。 我心想着,真奇了怪了,这突然之间怎么冒出来一群马蜂,不叮我还专叮她? 我看了看站在小区门口的玉儿,只见她闭着眼睛,双手端了个莲花手印,嘴里还念念有词。 我疾步走了过去,“好了!我知道你会点妖术,但也别太过分!” 她睁开眼,生气地瞪了我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自这事发生以后,我和玉儿的关系便渐渐疏远了。 我心想着,疏远就疏远呗! 我向来是个拿的起放的下的人,不像某些男人,为个女人觅死觅活的,甚至动刀子。 不就是个女人嘛!至于吗? 我决定请一个月的公休假,好好去内蒙玩一下。 敕勒川,阴山下。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早低见牛羊。 蒙古草原,不仅孕育了多彩历史、诸多马上英雄,更留下了众多美丽诗篇;当然还包括众多志怪传说和灵异故事。 我独自一人来到草原腹地,搭起一顶帐篷,点起一堆篝火,烤起一只羊腿,再用手机整出一曲蒙古长调,那感觉甭提多带劲儿了! 有朋友会问,你的这些故事都是瞎编的吧?为啥我遇不到? 我要告诉你的是,假若你能像我一样,有勇气独自一人深入大山深处或草原腹地,或是空旷高原或是无垠大海,你肯定能遇到诡异之事。 睡到半夜,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嚎叫。 睁开眼睛再竖耳细听,妈呀!是狼嚎。 绵延悠长的嚎叫声渐渐由远而近,最后汇聚在了帐篷外。 借着月光,我看到了七八条高大的身影在外面不停地打圈,粗重的喘息声让我的神经立刻绷紧了起来。 怎么在今天,内蒙草原上还会有狼啊?真是令人不可思议。 而真正的草原狼像蒙古汉子一般彪悍。 就我这小身板别说对付一群草原狼,就算遇上一条也能轻松地把我任意摁倒。 像我这种佛学造诣颇浅的业余爱好者,走个夜路撞个鬼倒还不怕,可像现在这样遇上一群草原狼还真的抓瞎了。 后来转念又一想,狼也是众生啊!只不过他们和狐狸一样同属畜生道。 佛说,众生皆有佛性。 不如再拿我那个老掉牙的办法试试? 于是,我掏出了手机,播放起了《观音心咒》,嘴上还念念有词地背诵起了祈请文和回向文。 还别说,佛经一播出,外面的狼果真安静了。 我看到七八匹高大的身影很快卧了下来,似乎很欢喜这美妙的天籁之声。 正当我洋洋自得的时候,只听到“啪!”的一声。 只见一只肥厚的狼爪沉闷地订在帐篷上,像是要把帐篷撕裂一般。 紧接着,七八只甚至更多狼爪开始抓扯帐篷,我瞬间紧张起来。 下意识地,我从背包里掏出一把折叠匕首,抖出刃口,随时准备殊死一拼!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帐篷外的抓扯竟然慢慢停了下来,紧跟着听到的是沉闷的敲击声和凄惨的狼嚎声。 不一会儿功夫,七八匹狼影就跑没了,一个小矮个身影笔挺地立在帐篷外。 我心想着,不会是刚才念经又把什么护法给招来了吧? 我拉开帐篷上的拉链探出头去一看,又是一个天大的不可思议。 一个屁大点的小孩子左手举一支火把,右手握一根木棒,正笑咧咧地望着我。 他头戴一顶蒙古毡帽,上身穿一件蒙古长袍,脚蹬一双红色马靴,昂首挺胸,整个的一个小蒙古人。 我再细看眉目,不对啊!怎么有点似曾相见的感觉? 这时,他两嘴咧着,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对我说,“你不认识我了?三年前在云南----”。 我定睛细看,忽然间想起来,这不正是那小屁孩嘛! 他怎么跑这来了? 小屁孩一直在咧着嘴对我傻笑,“俺爹说你今天要来,还果真被俺爹猜中了。” 我的个天!念经竟然把这小屁孩给招来了。 “快收拾收拾!然后跟我走!”他一边招呼着,一边把火把插地上后帮起我来。 很快,我就把帐篷行李一并整理后放到自行车上,推起跟着小屁孩朝草原深处走去。 我俩一边走一边聊着。 我问,你们怎么搬到蒙古草原来了? 他惊异地看了我一眼后回,“没搬啊!还是那地方啊!” “啥没搬?不是!这个----,我的思维有点迟钝,以前不是在云南吗?” 他笑笑,“所以说你们这个世界的人无法理解我们那个世界,你们总是爱用狭隘的一尘不变的地域观念去看待事物。” 我的天!这小屁孩,上次见到一句话不说,这次一开口尽是让人无法理解的哲学语言。 “你意思你们那地方大的很,横跨云南和内蒙吗?你们那儿不就一小镇嘛!我去过的。” “哎!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小屁孩有些不耐烦。 “佛法里说,眼见的未必真实,此处的未必在此处,彼处的也未必在彼处。” 这个-----。 好吧!我也不想再追问了,反正他说的话我也听不懂,等去到狐集看了后就什么都明白了。 我又问,“话说三年没见,你咋还是这么小?咋不长个儿呢?” 小屁孩又看了我一眼后笑笑,“小?你知道我多少岁?你得叫我爷爷!” 十 六 章 再 入 狐 集 啥? 我才是你大爷呢! 我回敬他道,“年龄不大,好的没学,尽学些拐弯骂人的话。” 他笑笑,“我们那边平均寿命是三百岁,小老儿已经七十有余,应该比你大吧?” 好吧! 反正我是陌乡人,也不知道你说的真的假的,暂且相信。 那么,请问大爷,你们那边人都能活三百岁,你们小镇又如何安放源源不断出生的和绵延不绝长寿的人口? 他瞅我一眼后,又重复了一遍那句话:你们这个世界的人无法理解我们那个世界,你们总是爱用狭隘的一尘不变的地域观念去看待事物。 说话间,来到一处凸起的山包前。 不对!大草原上咋会平白无故地冒出一个山包? 而且还是一个有洞的山包。 小屁孩指着那个洞对我说,穿过这个洞就能回家了。 哎! 这狐狸的世界实在不懂,为何总是和洞打交道呢? 这洞相比三年前那个洞明显小多了,必须弯着腰挤着身子才能进去。 我连人带车带行李拼命往里塞,别说多憋屈了。 好在洞不深,没走几步就看到光亮。 等走出洞口时,眼前的景象又让我吃了一惊。 站在洞口,山脚下竟然万家灯火,和三年前景象一模一样。 镇子四面环山,被郁郁葱葱的千年古树包裹着,镇子上空飘荡着一层薄薄的夜舞如梦如幻,空气中飘来一阵清新的檀香味。 我信步朝山脚快速走去,到了镇口竟然听不到一声狗叫,看到的却是有文化气息的石板路直入镇内,所有的房子都是青砖白瓦、飞垣走鸟,非常地有古代建筑风格味道。 沿着石板路慢慢进入镇内,看到路两边都挂着红红的灯笼,灯笼上都大大写着“狐集”二字。 街上空无一人,不时地能看见两座古塔,抑或是两尊佛像,佛像前供奉着檀香蔬果。 普通民居青砖白瓦,有的建筑却高耸入云气势非常宏伟,有的则精致典雅曲径通幽,而有的则奇巧玲珑独具创意。 不时地能看到几个人才能合围的上千年大树静静矗立在街边,浓郁树冠张开的千万条枝枝蔓蔓就那样柔顺地绕满了普通人家的房梁,看似带有几分妖气却显得非常地清新脱俗。 不会又是做梦吧? 我狠狠掐了一下自己。 很痛! 一身蒙古人打扮的小屁孩……,哦,不!老头。 照旧扭动着两条肥厚的小腿朝前面跑去。 “哎!我说……,你慢点!”我撵着他,很快来到一处建筑风格古色古香的二层公寓式独居小院门口。 老头踮起脚尖努力去够那两扇厚重漆红大门上的门钉,无奈身高达不到要求。于是,他又朝我看了看,我立即明白了这就是老头的家。 我笑着走过去轻轻拿起门钉上的铜环敲了几下,里面传出一个更老老头的声音,“来了!来了!” 随即,门吱吱呀呀地挪开了,这次看到的不仅有老者还有他老伴儿。 两位不知已经多少岁的寿星看到我后立即满脸堆笑地把我迎进去。 一边谦让着还一边连连说着,“总算又见到恩公了,这次来一定要多住些时日!” 恩公这称呼让我听着有些不自然。 谁知道三年前,这长不大的老头儿是真的走迷路了,还是故意设局等我入洞? 一进院门看到的依然是两尊怒目而视的金刚护法各立一边,让人感觉到一种瑟瑟寒冷的杀气。 正中一栋两层小楼修建得别致秀雅,屋顶是琉璃瓦,垣角蹲坐着龙之九子之一的嘲风怪兽。 小楼左右两侧都是文秀的艺术回廊曲曲弯弯拐到屋后,小楼前院除了有果木盆景外还有两块菜地,葡萄架下一架秋千孤独地垂掉着。 我心想着,真是奇怪了! 就算是整个镇子集体从云南搬迁到内蒙,也不应该一花一草一土一木,甚至家里的装饰、镇子后山的山体形状,包括地形地貌都一模一样吧? 当我一跨进前厅的时候,看到的依然是屋内正中供奉着一尊神像,这神像不是别的,正是一位狐狸菩萨。 这尊像和街上的有所不同,已经非常拟人化了。只见这位狐狸菩萨端坐在案前,穿着人类华丽的衣服,戴着一顶古人的官帽,鼻子上竟然还架着一个眼镜。 老者依旧以香果糕点接待我。 我不忘问了一句,“请问老人家高寿?” 他撸撸胡须,笑眯眯地告诉我,他今年已经接近三百岁,老伴才二百五十有余。 他还告诉我,其实他的岁数在这里不算高寿,修炼千年的也还是有的。 我追问,那可比我们那强多了,我们那儿超过七十岁的很多已经开始靠药物维持着,活得生不如死。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他笑笑,你看我们这儿空气、水、食物都是最天然的,再加上全民信佛,菩萨的加持,所以并不奇怪。 据我所知,你们那还是有百岁老人的,但大多生活在农村,环境和我们这儿接近,所以一生无病无灾,最后安详地自然死亡。 说话间,一位看似年方十八左右的妙龄女子便聘聘婷婷地从楼上走了下来。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熊孩子……,哦!不,熊大爷的姐姐。 我和她已是第二次见面,可她依然羞涩如故,不禁又让我想起了宋朝著名女词人-李清照的那首词。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 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 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点绛唇》- 我心想着,熊大爷都七十多了,他姐姐至少也该有八十多了,可为何还这么羞涩呢? 女人身上最美的不是别的,就是羞色。 但在我生活的那个世界中,女人越老越不会羞涩。 看来,羞涩不是姑娘们的专利,也是天山童姥们的特质。 喝了会儿茶,吃了点香果后,老者依然笑着谦让说,“公子远道而来,想必早已经车马劳顿,不如早点歇息!” 他依然把我带到一楼一间偏房,“热水毛巾都已备齐,公子尽管洗洗睡吧!”说完便转身上楼去了。 我推开房门,一股久违的沁人馨香立即铺面而来。 屋内依旧装饰得清新素雅,和三年前一模一样。 古色古香的墙纸、转角柜、书柜、梳妆台、衣柜按部就班有条不紊地码放着;一张宽大的罗汉床正居当中,床上被褥绫罗一应俱全,床头还挂有粉红色的白帐。 书柜里依旧尽是原版线装古书收藏,随便拿一本到北京古玩市场至少也得换个万把块。 家具依旧那么牛逼!全是纯红木的,要么是檀香木要么鸡翅木。就那一只小小黄花梨的床头柜,在市面上至少也得值个几千块。 床上的被褥绫罗依旧绣得是一个精致,有蜀绣手法有苏绣手法;鸳鸯戏水、祥瑞走兽,个个栩栩如生。 虽说是客房,但依旧能闻到自己三年前的气味。 凭直觉判断,三年前自从住了那晚后再也没其他人住过。 毕竟这狐仙的世界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看来,这客房也就是为我一人准备的。 舒服地泡完木桶浴,我顺手牵过桶边早已备好的一条粉色浴巾把自己一裹后便赤身钻进罗汉床上的舒适被褥里。 床边的床头柜上早已摆上了花茶和酥糕,满屋子的馨香环绕着我,这简直就是总统套房级别的享受! 那一晚,我睡得很舒适,犹如在家一般,梦到的尽是美好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一缕阳光透过纱窗斜射进来,屋内又是另一番景象,那些纯正的高贵红木家具显现出了别样风采。 推开门走进庭院,看到日头已经斜上东坡,老者依旧正和老伴饶有情调地耕着菜田。 老太太依旧穿着洁净素雅的衣装,满脸慈祥地对我说,“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你起来,咱们这就进去一块享用。” 早餐依旧异常地丰盛,除了有牛奶鸡蛋面包灌肠外还有各色蔬果。 两个孩子,哦不!两位老人的孩子也算老人,一个勉强扒拉几口就腼腆地上楼去了,另一个则一大早不知又跑哪玩去了。 老太太依旧笑眯眯地看着我,问这问那的,最后补上了一句,“我让我的远房侄女带你到处走走,她和你年岁相仿,广闻博见,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肯定和你聊得来;而且……她至今尚未出阁。”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老太太特意地加重了语气,还朝我递来一个复杂的表情。 这表情……,我知道其中含义-只可意会儿不可言传。 吃完早餐,老太太依旧乐呵呵地屁颠屁颠地跑去找她大侄女去了,老者依旧继续扒拉他的菜园子,我依旧边帮忙边和老者聊天,顺便打听这里的一些事情。 我问老者,“老人家,你们这镇子有没有搬迁过?” 他告诉我,没有。 那就奇怪了,上次我是从云南地界进来的,这次却又是从内蒙地界进来的。 镇子就这么大的一个镇子,而云南与内蒙相距几千里,这是怎么一回事? 老者笑笑回我,自己读书少,也不知道该怎么向我解释,但他们的世界就是这样的,他在这生活了一辈子,对这种事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自己的侄女懂得多,不如待会儿亲自向她请教。 十 七 章 新 奇 世 界 没一会儿功夫,就听到门外传来《红楼梦》中王姑娘般的爽朗笑声,“唐朝和尚又来了啊?这次不会再晕了吧?” 随着笑声,我看到一位中等身材的成熟女性闪了进来,只见她一袭长发秀丽柔顺,轻盈地梳到一边,几绺发丝挡在妩媚的眼睛上更显得楚楚勾人;一身藏青色的筒裙罩在凹凸有致的身体上,上身加罩了一件五彩小褂,把两座雄峰衬托得分外迷人;脚上一双金丝绣鞋,走起路来扭肢摆臀;筒裙侧边大腿根分叉处隐约能看到黑色的内衬纱裙。 鹅蛋脸,秀眉厚唇,两只眼睛清澈妖冶,薄粉外加腮红,画得自然流畅;靠近之时,一股好闻的玉兰花香味徐徐飘来。 这样一位成熟的风情美女即使是在佳丽如云的北京,那也绝对算得上是一等一流的名牌。 见面寒暄了一番后照例要带我去买衣服。 我发现鹅蛋脸虽三年未见,不仅容颜未有衰老反而更加惊艳动人。 一路上,我不停地向她打听狐国的一切。 同样的问题从老者那儿转移到鹅蛋脸身上。 她笑笑说,“你听说过虫洞或者时光折叠吗?” 我点了点头。 “那就不用我多解释了。” “或者你就用佛法的思维去理解也行,无边无际、无始无终。” 好吧! 我顺带问了一句,姑娘芳龄? 鹅蛋脸笑笑,“你应该叫我奶奶,姑娘我今年已经一百五十岁了!” 一个寿命长得吓人的国度,因为寿命长,所以生长衰老周期也很缓慢,仅幼儿期就超过五十年。 想我们人类世界里,孩子从一生下来就不断疯长,一路飚到成年也才仅仅十八年,最可爱的幼儿期更是仅仅几年。 这里却不一样,每个孩子都可以尽情地享受童年,每位父母都可以尽情地享受天伦之乐。 鹅蛋脸问我,你怎么又来了?你不怕我们都是狐狸啊? 我回她,有缘即会再次相遇。 狐狸有啥可怕的?想清代《聊斋志异》作者蒲松龄日日和鬼狐厮混不也照样没事嘛。 何况你们这么虔诚地信奉佛教,比人类世界强多了。 你们虽为狐狸进化而来,但你们的操守一点也不逊于人类,反而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我倒想问问,你们能随意地变成狐狸吗? 她哈哈一笑,你说的那是狐狸精,必须有神通才行。 我们这儿的普通人是没那能力的,再说本身就是狐狸演化而来,干嘛还要再变回狐狸? 我说,那就对了。 其实追究起来,人类上亿年前还是老鼠呢! 所以你们其实和我们都是一样的,只不过你们的人生修炼强于我们,所以自然各方面要比我们更高级。 说话间来到了一家服装店,店主热情地招呼着我们,只见满屋子各色的古代服装,料子也很高级,闪烁着富贵的光芒。 我随便挑了两身自认为还不错的古装,习惯性地掏出手机扫描付款。 鹅蛋脸在一旁捂嘴偷笑。 “收起你的高科技吧!还是我来。” 只见她轻轻把手掌放在店门口的一块“请付款”字样的木牌上,只听到“叮咚”两声后,店小二就抿着嘴笑答,“银子已付,谢谢姑娘。” 我抓起鹅蛋脸的手翻着看看,嘴里喃喃自语,“这是什么高科技?内埋芯片?” 鹅蛋脸娇羞地挣脱我的手,“啥内埋外埋的,我们这儿付款都这样。” 我感觉这种付款比我们还先进,可看了半天却没在手上发现有什么不对的。 鹅蛋脸耐心地向我解释,“我们这儿只要参加劳动或者做利他的事,报酬自然会如数植入体内,购买东西时按价抵扣。” 好吧! 反正狐狸的世界无法理解,佛法的世界常规的思维也无法想通。 想不通这原理就慢慢想。 换上了一身古装后对着镜子看了看,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只是头发短了点,像才还俗没几个月的和尚。 鹅蛋脸拉着我的手,“走吧!咱们滑沙去!” 一路上,我依旧不停地问这问那,鹅蛋脸丝毫没显出不耐烦,总是尽可能地给我解释。 在与鹅蛋脸的交流中,我知道了这是一个没有zf与公职人员的神奇宝地,一切都靠公民自治、菩萨度化,人居环境优雅、人们安居乐业。 并且,这是一个连接着广阔天界、兽界、人界却唯一到不了地狱的神奇地方。 鹅蛋脸对我说,只要你愿意,明天就带你去看看别的世界。那些地方你们普通人类永远都去不了,除非像你一样和我们有缘法。 我问鹅蛋脸,感觉你很了解我们人类世界,是不是你曾经造访过? 她笑笑回我,“这个暂时保密,以后再告诉你。” 说话间,来到鹅蛋脸所介绍的滑沙的地方。 这是一处悬崖断壁地形所形成的自然沙场,来玩的人很多,山脚下停满了各种各样的座驾。当然了,这些座驾和我们人类世界的有所不同,并非机械牵引,而是由梅花鹿、山羊、角马、瞪羚拴套的各式动物机车。 我看了一下,拴套的基本都是食草动物。 我问鹅蛋脸,为何没有虎豹豺狼座驾?那样看着才威武。 鹅蛋脸笑笑,“你们人类就喜欢这些凶猛动物,可在我们这里没有,你如果想看,明天我倒是可以带你去一个地方。” “啥地方?” “阿修罗。” “阿修罗?!” 阿修罗(梵文:asura;巴利文:asura),亦译为阿须罗、阿索罗、阿苏罗、阿素落、阿须伦、阿须轮,直译为“非天”,意思是“果报”似天而非天之义,也就是相对于“天人(即天众、提婆)”的存在。 六道为天道、阿修罗、人道、畜牲道、饿鬼道、地狱道。 人道和天道为善道,阿修罗本性善良,也是善道之一,但因其常常带有嗔恨之心,执著争斗之意志,终非真正的善类。 男阿修罗于各道中,常常兴风做浪,好勇斗狠,于诸天中,不时攻打天王,以谋夺位。 女阿修罗貌美,时常迷惑众生,使难修行。 故此阿修罗虽然不用受苦,但死后堕落三恶道机会甚大,故渐列之为恶道。 有位作家曾经在书中写道,“每个女人身体中都装着一个阿修罗。” 阿修罗乃印度古代诸神之一,为佛教中性行多变的魔道。 虽外表与众神一般信奉仁义礼智信,然内质却疑心善嫉,爱惹是非,以至于有时会闹得人神不宁。 有位道友曾经这样评价阿修罗: 阿修罗道是有法力的人去的地方。 在人间有修为的人,做了很多善事的人,有功德的人,死了之后才能到阿修罗道。 修得有偏差的人,也可以到阿修罗道。 过去,很多宗教解释六道,把阿修罗道放在人道的下面。 实际上,阿修罗道有两种,一种是天上下来的那一层叫阿修罗道;另一种是在地府和饿鬼道之间,是有些法术的、修出偏差的精,比如狐狸精、蛇精等。 他们可以在地府自由行走,因为他们有修、有法力,他们很容易变成地府的官员。 地狱里有很多很凶的鬼是地狱的执行官,黑白无常也是,可以到处跑。 在地狱里,如果是罪人的男男女女都不穿衣服的,只有痛苦。 如果在人间不好好修,或者修的是旁门左道,就会到这层阿修罗道。 师父在电台里给大家看的阿修罗道,指的是上阿修罗道,比人道要高。 阿修罗道的人也有寿命的,比人的寿命要长,和天道天人的性质很像,也有五衰。他们投胎到人间后,会做什么呢? 比如只顾赚钱的医生、贪官、奸商全部是这些人。 他们在自己的集团里有地位,他们吃好的,喝好的,还有人伺候。 哪个道的人,下来就受什么业报。 比如天上下来的人,可以做高官的孩子,可以是建筑家,歌唱家等,都是正道;从阿修罗道下来的人,女人投人后,很漂亮;而阿修罗道的男人就只想打架,与人斗,与天斗,与地斗。 很多人间的美女都是从阿修罗道下来的。 唱歌的、演戏的,看看他们一生的婚姻有几个是圆满的? 阿修罗道的人穿衣服不像天人那么漂亮,颜色偏深色,绿色的多。 我问,就凭我的修为能去阿修罗的世界? 鹅蛋脸回我说,可以试一试,我有个远房表兄就居住在阿修罗,我没事时经常会去。 其实只要修为到了,别说阿修罗,就是天界都可以随意畅游。 当然了,要达到那个层次,必须能够做到四禅八定。 佛教很注重戒、定、慧三无漏学。 人若想修行,首先必须持戒。 刚刚开始、接触,如果连戒律都不愿意守持的话,要想解脱有一定的困难的(大根性人除外)。 持了戒后要修定(清愚定中无戒可守),因为平时我们的心很散乱,散乱的心使我们迷失,迷失就不能清楚观察世间的真相。 平常人受戒或有了定,就可以深入的观察世间的真相,即苦、无常、无我和空,这就是智慧。 因此,戒、定、慧是有一定的次序的。 有些人来说,也可以无次序的;有些人可以不必受戒就修定,而且修出成绩来,那是因为他有宿世善根,一般人还是要按照戒、定、慧的次序来修。 十 八 章 修 罗 之 路 禅定是由梵文(dhyana)翻译过来的,音译是禅那,意思是静虑:既是心定下来观察思维;也就是以所观的境,令心专注不散,称为“定”;“观”既是作种种的观行。禅定包含“止”和“观”,“止”(samatha)和“观”(vipasyana)都是由梵文翻译过来的。一个人修任何的禅定,一定离不了止和观,不然的话,他修的禅定会偏向外道。 佛陀说我们这个世间可分成三界:欲界、色界和无色界。欲界有种种欲望,且没有定心;色界和无色界都要依靠定力进入。我们在欲界里修禅定,其中一个目的就是要离欲界而进入四禅八定,乃至进入灭尽定。 鹅蛋脸告诉我,去阿修罗必须从南边的一条神秘小路往上走,路上要耽搁一天。 “晚上你就住我那儿吧!方便明早出行。”说完,她骑上一张滑板,狂叫着从沙丘顶俯冲下去。 看着鹅蛋脸稚嫩的面庞,妙曼的身材以及悦耳的声音,我只能感受到满满的青春气息,怎么都无法想像出这已经是一位一百五十岁的老人了。 当然了,在这个地方150岁只能算正当年。 滑完沙,鹅蛋脸又带我去吃了她们当地的美味,然后把我带到了她的住所,说咱俩都午睡一会儿吧! 鹅蛋脸的家同样是豪华大气有档次,家中父母健在、帮佣尚有;两位老者同样的神采奕奕和蔼可亲,看样子至少也得三百岁了。 鹅蛋脸安排我住她隔壁,说咱俩先午睡一下,今晚你就住这了,便于明早出行。 这是一间同样装修豪华功能齐全的套房,和熊孩子家所不同之处是房间里充满着淡淡的脂粉味,禁不住让人浮想联翩。 午休了两个小时后,鹅蛋脸来叫我,说咱们去游泳吧! 她把我带到后山一处风景秀美的瀑布群前,在一个硕大的水潭边停下,便开始脱衣服。 游泳是我的长项,再加之遇上这么一处漂亮的野塘子,我自然来了兴致。 塘水是温热的自然山泉,跳下去就像跳到了绵软的被窝里,舒服得要死。 四周是郁郁葱葱的千年古木,野胡子缠绵地在各株树木前穿梭,一看就是鲜有人迹的地方。 闷热的下午这里竟然升腾起了淡淡的薄雾,犹如仙境。 鹅蛋脸在岸上慢慢褪下了衣装。 她充满青春气息的秀美身材立即一览无余地展现在我眼前,无法想像,这已经是一个150岁的女人,可在这依然只能算是青年。 孤男寡女独处野外温泉,难免会有非分之想;可不知为什么,我对她却只有圣洁的情愫,看她的身体犹如在欣赏一幅世界名画。 毕竟鹅蛋脸和我不是六道中的同道之人,而且她们这个世界虽然是畜生道,但佛学修为已远超人类,我对于这个世界的人除了有纯净的崇敬心外,实在生不出,也不敢有非分之想。 说实在的,在这方面,我佩服蒲松龄他老人家,他比我放得开。 鹅蛋脸穿着性感的小肚兜,前凸后翘的秀美酮体慢慢走入水中。 她轻盈地甩了一下那飘逸的长发,在水面上荡起一阵微小涟漪。 她端庄的脸庞上,一双如水的眸子火热地射向我。 她走入水中时,就像一尊女神降临世间,所有的生灵都会侧目而观,所有的声响都会在此刻间停滞。 (后面略去1500字) 吃完晚饭后,鹅蛋脸意犹未尽地拉起我的手,“走!我带你去逛逛我们的夜生活。” 来到夜集,小贩的吆喝、打铁声、唱戏声、周围人的谈话声混迹一片,热闹非凡。清新空气荡漾中的夜空下,红灯笼串起了人们的欢笑,五彩装饰结起了大家的幸福。 相比人类世界一到晚上就独自抱着一台手机取乐,或是隔着手机屏幕聊天交友打发孤寂来说,这是一幅多么难得的景象。 来到夜集中心地带,只见到拉洋片的、顶大柱的、耍猴的、演木偶戏皮影戏的比比皆是。这些玩意儿都是人类世界快要失传的非遗文化,在这却繁荣一片。 说良心话,这个地方虽然没有手机、电脑等现代化的产物,但文化生活一点也不贫瘠,反而更加繁华。 深夜,我躺在鹅蛋脸隔壁那间充满着淡淡脂粉味同时又混合着窗外桂花香的舒适房间里,感到万分惬意。 我想,这趟旅行很有价值。别人不过是游遍名川古迹,我却能在六道中徜徉。 这狐国很不一般,这狐国里的生灵们也和蒲松龄在《聊斋志异》里描写的有些不同,她们的佛学修为都很高,档次也更上一层。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我们便背起行囊前往后山那条小路。 这是一条倾斜大概有30度的崎岖小路,绵延地通往云天;鹅蛋脸说路上要走一天,晚上还得在野外露宿。 我说,没事,刚好我带着帐篷。 鹅蛋脸微笑着看着我,“我们这儿有一项神通,你想不想试试?” 我问,啥神通? 她说,只要服下这粒药丸,就能听懂动物的语言、窥测动物的思想,还能和动物无声交流。 我说,这么厉害?问题是这条路上会有动物吗? 她笑笑,可多了。毕竟这是一条通往天界的路,所有的动物都会在途中集合,你也能看遍世间所有生灵的生存状态。 我说,好吧!那就试试。 我心想,鹅蛋脸不会是在给我下套吧? 不管了!我接过她递来的一粒药丸,一仰脖吞了下去。 鹅蛋脸说,过几个时辰就能见效,不过你放行,不会有什么不良反应,一天后药效自动散去。 一路上果真如鹅蛋脸所说,路边不同的景色和风光竞相呈现,不同的众生也系数上演,甚至连史前生物都来了。 来到一处原始密林旁,只见一群剑齿龙似野猪一般霸气地踏开荆棘拓出一条路。 几只暴龙豪迈地悠闲散着步,从我眼前经过,那凶狠的眼神让人看了胆颤惊心。 一只暴龙侧头愤怒地望了我一眼,我以为它要攻击我,可没想到很快它便侧转头去,继续它的运动。 我感觉像是来到了一个真实恐龙博物馆,但现场场景却是真实的,伸手便可触及。 这时,天上又有一群翼龙飞了过来。 都是凶猛动物,狭路相逢必有一场恶战。 事实果真如此,一只暴龙一嘴咬起一只剑齿龙就开始大口咀嚼;而一群剑齿龙合力向暴龙冲撞过来,这个大家伙重重倒地,地皮一阵颤栗。 一只翼龙俯冲下来一口啄吓了暴龙的眼睛,暴龙哀嚎着,声音响彻大地。 继续往前走,看到路边场景变成了小溪潺潺。 一只母花鹿正带着一只小鹿在溪边饮水,小鹿朝着母鹿不停地呦呦叫着,这叫声传到我的耳朵里竟然变成了人类语言。 小鹿说,“妈妈,这里真美!” 母鹿看了小鹿一眼,哼了一声,“是啊!宝贝,虽然很美,但要当心草丛中可能埋伏着野兽。” 这时,我看到一只老虎蹑手蹑脚地慢慢从草丛里摸出来,目光如电,目标直指花鹿母子。 我对鹅蛋脸说,花鹿很危险,要不我们把老虎赶走吧! 鹅蛋脸笑笑,“你能打得过老虎吗?” 老虎一个箭步扑过去,一爪子摁倒了小鹿。 母鹿见势立即扬起鹿角,一甩头便把老虎顶到了一边。 这只老虎雄壮有力,爬起来后又是一扑,直接把母鹿摁倒,一嘴正中母鹿气门。 坚硬的虎牙咯吱作响,我甚至能听到咬断喉管的声音。 母鹿倒地后,把头侧向一边,朝着小鹿眨了眨眼,那眼神我能看懂是让小鹿快跑。 但小鹿却执拗地留在原地,一边朝着老虎不停地叫着,一边妄想用它稚嫩的头颅去攻击眼前这个庞大的家伙。 老虎吼叫了一声,放下奄奄一息的母鹿,纵起身一爪子摁倒了小鹿,一嘴咬断了小鹿的气管。 我看到母鹿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晶莹的泪花。 这眼泪代表着伤感,也折射出对现实的无奈。 我的眼角也瞬间湿润,我是最怕看到这样的场景的。 我问鹅蛋脸,“为何世间会有这种残忍的事情。” 鹅蛋脸也陪着我抹了抹眼角,“这就是轮回。” “但愿花鹿母子下辈子不再投胎为畜生,能够轮回到天界,哪怕人道也行。” 再往前走,来到了一片非洲草原,长颈鹿悠闲地荡着碎步,犀牛豪迈地踏着霸王步,非洲象群大摇大摆地渡着河,非洲鳄远远地窥视着,河马则在欢快地嬉戏着。 一撮枯黄的草丛前,一只疲惫的非洲雄狮安静地躺着。 不论是鬃毛的水色还是无力的眼神,都能看出这是一只曾经的狮王。而如今却因为年老体衰被群体抛弃,只能静静躺在这等死。 一群非洲二哥(鬣狗)闻着气味找到这里。 它们叽叽喳喳叫着,其中一只试探性地咬了一下狮王的尾巴,可年老的狮王连回头的力气都没了。 于是,几只大胆的鬣狗率先走上前去,用力将狗牙切入狮王毛皮,狠力地撕下了一块。 我看到狮王的脸庞在抽搐,可此时的它也只剩下抽搐的劲了。 鬣狗们蜂拥而上,开始大朵快颐享受狮王的体肉。 曾经不可一世的非洲狮王,不知此辈子咬死过多少鬣狗豹子,也不知占有过多少三妻四妾,可轮到自己苍老的时候,却被一群小小的鬣狗愉快地活活吞食。 这难道就是佛家所说的因果报应吗? 十 九 章 前 世 福 报 夜晚,我们露宿在一片广袤无垠的大海沙滩上。 支好了帐篷,架好了篝火,烤熟了干粮,就着鹅蛋脸带来的花茶,我们一边津津有味地品尝着,一边愉快地探讨着人生和佛法。 夜晚的海滩安静异常,除了海浪冲击沙滩的声响外,任何杂音都没有。 帐篷在篝火的映射下隐隐绰绰。 我坐在沙滩上,鹅蛋脸则温柔地靠在我的肩膀上。 看着天上的五彩极光,我非常惊叹竟然还有这么多世人不能涉足的神秘境地。 鹅蛋脸温柔地对我说,其实每一次到阿修罗境地表兄家,一路上都会看到各种各样的众生们,自己也会非常感慨。 不过有时时间一长也习惯了甚至麻木了,似乎觉得世间本该就是如此。 我问,为何只有我能到这种地方? 她看我一眼,然后笑笑说,“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的前世吗?” 我回她,我要是能知道自己的前世岂不成了再生人,然后被科学家绑架去研究了。 再说,既然对前世没有记忆,前世是什么似乎也不太重要。 我觉得佛教总是强调轮回,但我个人感觉这种东西好像对世人的教育意义不太大。 在我看来,更多的轮回或者说因果报应不是体现在人死之后,反而是活着时;因此我更愿意探讨人活着时的轮回。 第二天中午时分,我们终于到了阿修罗境地。 阿修罗国度确实非同一般,我看到街上打扫得一尘不染,富丽堂皇的别墅比比皆是,有的房子甚至全部用金银镶嵌。 路上跑的全部是高级轿车,造型和人世间的高级跑车有些相似,但车头的标志全都是阿修罗神灵,三头四臂,展翅欲飞的样子。 路上走过的男人们个个体高强壮,肌肉健硕,面露凶相,背上耷拉着四五只手臂。 从我们面前经过时,总是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打量着我和鹅蛋脸,让我感觉到有些心悸。 而走过的女人们个个身材一流,五官精致,眼神勾人。 她们扭动着那凹凸有致的身体,每经过一个男性面前都会递去一道闪电。 佛经上说,阿修罗女人常常凭借着自己美貌动人诱惑众生修行,可我却不以为然,特别是当看到她们背后多长出的那四五条手臂时,我就兴趣索然。 还听说天界的帝释天为了争夺阿修罗的美女,一直和阿修罗们争斗不止。 我在想,神仙也有欲望,而且神仙们的审美和我们不在一个频道。 好在阿修罗虽然喜欢争强斗狠,但都是虔诚的佛教徒,也是修佛者的护法神之一,具备有深厚的慈悲心;只要我不和它们争斗,麻烦又从何而来呢? 这时,我惊奇地看到鹅蛋脸从兜里掏出一个和我们人类世界手机很相似的东西,熟练地在上面摁了几下,然后凑到耳边娇柔地说着,“表哥,我到了,你快来接我!” 随后,传来一个雄浑有力的声音,“好啊!表妹你等着,我马上到!” 不一会儿功夫,一辆高级跑车“吱呀”一声急刹在我们面前,下来一个肌肉男,先和鹅蛋脸热情地拥抱之后,又转向我,一把握住我的手,“欢迎你人类!你可是稀客,我昨天就听表妹说你要来,我们阿修罗世界热情欢迎你!” 他有力的手臂握得我生疼。 随后他一把将我抱进跑车后座,接着又把它表妹抱到副驾驶座上,说:“咱们去吃饭,你表嫂已经在等着了。” 来到一家酒楼前,肌肉男把车停稳,把我和鹅蛋脸指引入内,直上二楼包间。 我看到一楼大厅坐满了吃饭饮酒的阿修罗,它们都是男人丑陋彪悍女人貌美如花,而且每个人背上都长有三四条手臂,连送餐的服务员也如此。 突然看到两个身体结构和它们不一样的生灵出现在现场,全都好奇地探过头来。 表嫂已经点好了美食恭迎着,看到我们一行入内,立刻立起身来,热情地过来和我们打招呼。 互相介绍之后,表嫂微笑着站我面前凝视着我,她的一只手悄悄顺起抚了一把我的面颊,“人类生灵我还是第一次见,原来是这个样子。” 说老实话,表嫂不论五官还是身材拿到我们人类世界里绝对是一等一的名角;只是表嫂背上那几只随风飘扬的手臂实在让人勾不起兴趣,反而产生深深的恐惧。 桌上的菜肴很丰盛,可不论夹哪一盘的丢进嘴里都味同爵蜡。 我读过一些阿修罗世界的介绍,知道这些菜之所以难吃并非是厨师水平低劣,而是美味都飘到天界帝释天国度去了,这也是两个种族不停争斗的原因。 表哥是海量,他不停地举起大杯子劝着我和鹅蛋脸干酒,一边还嘟囔着,“人类,来到我们阿修罗世界千万不要拘谨,有什么要求-尽管-尽管和表哥说。” “咯!”说完喷出一股酒气。 表嫂则不停地微笑着凝视着我,它精致的五官,秀丽的面庞在我不胜酒力的醉眼前晃动,让我心旌荡漾意识迷离。 这时,我感觉到好像有只女人的脚轻轻地伸到了我的私处。 我看看坐对面的表嫂,它正定定地凝视着我,嘴角掠过一丝淫荡神色。 我悄悄地在桌下推开表嫂那只裹着黑丝的香足,心想着阿修罗世界的女人果真如传说中一样,不论遇到何人,但凡是男的都不会放过。 旅途的疲惫,加之新环境的不适应,吓人的酒量,很快我就昏昏沉沉地倒在了酒桌上。 等到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正一丝不挂地躺在一张舒适的绵柔大床上,身上盖着香被。 环顾四周,这是一间摆满了各种珠光宝气的豪华房间,装饰风格更倾向于西洋。而房间的设置同样如高级酒店一般,洗刷安寝设备一应俱全。 透过窗子向外张望,天色竟然已快到傍晚。 楼下的花园里莺歌鸟语,甚是繁华,让我有一种来到威尼斯国度的感觉。 再次环顾房间内部陈设,除了博古架上的各种西洋瓷器古玩外,各种现代化电气设备也统统齐全,正中的墙壁上还挂着一台大大的液晶电视。 毫无疑问,这就是阿修罗表哥家;而透过表哥家的装饰,我也进一步知道了原来阿修罗的世界里也有和我们人类世界极其相似的部落。 在书中曾经看过,阿修罗因为前世福报大,今生投胎后尽享荣华,所有的食物衣锦和珍宝都能自己生长出来。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缺乏美味、男人太丑,还有外形魔化、脾气暴躁,死后容易堕地狱。 我穿好衣服,摁开电视,却发现只有一个频道,正在播放新闻节目,大致内容是讲天界的帝释天又在率领军队抢夺我部落的美女,我部落在阿修罗王的统领下奋起抗争,最终击溃了帝释天的阴谋。 这时,屏幕中出现了一个身形巨大的人物,正是阿修罗王,这家伙果真如书中所言身形巨大,站在海中水只没到膝盖,伸出手掌就能挡住太阳。 我万分感慨,没想到这辈子能到阿修罗的世界畅游,这可能也是我上辈子的福报使然。 房门轻敲了两下,随后看到表嫂端着一盘美味走了进来。 她穿着性感迷人的衣装,只是令我感到奇怪的是,背后的那四只手臂不知道藏哪去了。 表嫂一脸媚笑地将美味放到桌子上,随后凑到我跟前,我闻到了一股勾人的馨香。 “饿了吧?” 她轻轻地将一只爪子搭在我肩上,同时身体也轻轻地触碰摩擦着我,“你都醉得不省人事了,吐得全身都是,回来后我帮你脱了衣服洗了烘干了,还帮你全身都擦了一遍”。 “啊?这个-----”。 我心想着,她不会趁我酒醉之时干点什么吧? “谢谢表嫂!那个-----,兰儿呢?” “你兰妹妹在休息啦!来到表嫂家肯定是表嫂亲自来照顾你啦!” 她一边说着一边又动起手来。 “表嫂,表嫂!听我说,我今天感觉特别累,能不能让我早点休息?您去照顾表哥吧!” “哼!那个挨千刀的哪天不醉生梦死?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又跑哪风流去了,他才不需要我呢!还是我陪着你吧!” “表嫂!表嫂!啊!不!-----”。 (后面略去1500字) 【但凡后面略去1500字的地方是懒于叙述那些琐碎过程,看官们可以联想,但请不要瞎想,呵呵】 第二天早早地就被表嫂叫起来用早餐,下到一楼大厅,看到鹅蛋脸也起来了。 问表哥呢?说还在睡着,中午还得叫咱们去喝酒,说是约了一个人要和我见面。 我说,可别再喝了,我哪喝得过天界的人? 鹅蛋脸笑笑,“快吃吧!吃完我带你出去逛逛。” 走出房门,看到在这条街上又是另一番景象。 街道两旁种的全是摇钱树,人在下面随便一摇,哗哗地掉金片。 不过这些东西在这里根本就一文不值。 因为在富有的阿修罗世界里,所有的吃的、穿的、住的和金银珠宝都是自己长出来,你只要去地上捡就行。 人们根本不用劳动,坐享其成,钱对这里的人没有意义,所以炫富也变成了一件很无聊的事情。 这里只有地位的高下值得人们羡慕和追逐,阿修罗世界有严格的等级制度。 当然了,生在怎样地位家庭的阿修罗也是前生福报注定的。 虽然人们可以通过自身的努力达到改变命运的目标,但是起跑线的不同也就注定了努力结果的不同。 二 十 章 天 地 穿 梭 我问鹅蛋脸,我曾经在书上看到,阿修罗是有三头四臂的,可我只看到了四臂没看到三头,是怎么一回事? 她告诉我,这儿的阿修罗的三个脑袋在它们不思考的时候是不显现的。 有一个脑袋是正常的脑袋,另一个是贪欲的脑袋,还有一个是邪恶的脑袋。 只有在它们发生状况的时候,另两个脑袋才会长出来。 另外,这个世界的普通阿修罗身高和我们很接近,有些世界的阿修罗纯粹就是巨人,我们看他们得仰望。 说话间,突然听到“砰”的一声,两辆跑车撞到了一起。 鹅蛋脸说,“看来又是一场恶战了!这两个家伙等级一样。” 我问,怎么看它们的等级。 鹅蛋脸告诉我,不论是座驾还是身体上都有明显标志,一时半会儿的也和你说不清楚。 事实果真如鹅蛋脸所料,两个健壮的阿修罗下车后二话不说就干了起来。 而旁边过路的阿修罗不仅不劝架,反而立即围成一圈津津有味地看起热闹。 有的甚至还在旁边鼓劲,“干他!对!就这样摔他!” 我的妈呀!这地方简直就是恶人谷啊! 鹅蛋脸笑笑说,其实阿修罗心底还是慈悲的,也奉佛法;唯一的不足就是轻满心、妒忌心太重,另外脾气不好易怒好战。 两个阿修罗抱在一起,前面的两只手加后面的四只手互相纠缠,像两只蜘蛛在搏斗。 我对鹅蛋脸说,好了,咱们还是走吧!别在这看热闹了。 其实阿修罗的领地虽然没来过,但在人类世界里还是见过的。有许多前世福报很大的投胎到荣华的家庭,这一辈子也和阿修罗差不多,不用为吃喝买房结婚犯愁,整天浑浑噩噩地,最终还是要堕地狱。 临近中午回到表哥家,见到表哥已经等候多时了。 它一见我们就迎上前来,“走吧!喝酒去。” 我说,表哥,今天可不能再喝了,我实在喝不下去。 表哥笑笑,“今天我一个人喝。” “有一个人要见你,他可是我们帝国相当有学问的一个人,和你一样文质彬彬的也不喝酒。” 来到酒楼,老远地就看到一张桌子上一个戴眼镜的微胖中年人独自坐着,摇一把扇子。 见到我们,它立即站起来打招呼。 路上听表哥说,这位有学问的中年人是一位图书管理员。 一般来说,在图书馆上班的不论从事什么工作,身上都带着一股书香味,正所谓“近墨者香”嘛。 招呼坐下后,中年人笑眯眯地展开扇面,我看到扇面上端庄地书写着几个大字:阿修罗帝国博士。 一看字迹就是自己描上去的,虽说字写得不错,但还是让我感觉到这位大哥有些自恋。 博士问我,你是从人类世界来的? 我点了点头。 博士笑笑,果真像人类,和我们的身体结构有所不同。 随后我就和博士攀谈起来。 遇到了知音,我的话也多了起来。 我说,你们这里真好,不用上班整天吃喝玩乐;最主要的是没有贫富差距,大家都没压力活得很开森。 博士笑笑,“是啊!不过佛经上说我们死后去地狱的几率较大,下辈子有可能轮回为畜生。” 表哥大口干了杯酒后插话道,“死了过奈何桥孟婆汤一喝谁还记得自己是谁?今朝有酒今朝醉。” 博士笑意盈盈地轻摇扇面,送来几丝小风,“你们说得都没错,不过我想如果有福报的如果自己再努力些,不就能上更高一层天界了嘛,你们说是不是?” “我很赞同这位来自人类世界仁兄的话,且不说投胎转世,其实轮回在此辈子就能及时示现。” 正说话间,听到楼下又是“嘭”的一声,紧接着又是两个阿修罗的对骂。肯定又是撞车了,紧接着肯定又要大打出手。 博士笑笑,“看到没有?他们此刻的痛苦心情等同于下地狱。” 表嫂一边吃喝着一边微笑着听我们的讨论,这时我感觉到一只脚又不老实了,肯定又是表嫂的。 我捡起一根牙签剔了下牙,然后伸到桌下对着不明来物就是狠力一戳。 博士说,“听说你是写小说的?” “那你一定得好好写写我们阿修罗的世界!” 我点了点头。 “你是第一次来我们阿修罗世界吧?” “想听听你的观感。” 我看了看一旁自斟自饮的表哥,“挺好的,不愧是天界有福报人聚集的地方,不用操劳坐享其成。”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没有贫富差距,因此不会有烦恼。” 博士轻摇扇面,盈盈微笑,“说的都是好听的话,谢谢了!” “估计再追问你也不会说出心中更深层次的想法,毕竟客随主便嘛。” “来!来!我以茶代酒,干了这一杯!还欢迎你以后经常来玩。” 我心想着,哎呀我的妈呀!还来啊?下次我可不想来了。 酒宴后回到表哥家,我突然想到这里不是和我们人类世界一样有电嘛,正好可以给手机充电。 背包里掏出手机接上电源线,没充一会儿竟然接到一个短信,是玉儿发来的,问我这几天跑哪去了,找我有事。 我很纳闷,在这儿怎么还能接收到人类世界的信息,莫非阿修罗帝国世界所使用的网络也是中国电信? 我找到鹅蛋脸告诉她接到短信让我早点回去。 她听后也很纳闷,说这不可能,这里怎么可能还可以接收你们的短信? 我给她看了手机后,她眼神有些怕人的说,“除非给你发短信的人她是……”。 “是啥?” “哦!没什么,也许是我想多了。” “本来还打算带你去更多的地方看看,绝对能让你大开眼界,看来也只有留下次了。” 我说,“我也想啊,可是这突然有事没办法。” “只是不知道下次又该从哪入口才能进来?” 鹅蛋脸深情地望着我,“放心吧!心诚则灵,只要你心中有所想,便会有示现。” 走出那个洞口后又看到了一望无际寂寥无声的蒙古大草原。 此趟旅行很有价值,又和狐仙世界有缘相聚。 我满足地转身看了一眼,那洞口和前次一样悄悄地闭合后又慢慢从我视线中隐去。 穿梭高维空间之旅结束了,我现在踏实地站在人类世界的土地上,又将开始面对每天婆婆妈妈鸡毛蒜皮的各种人生杂事。 回到北京,才把行李放下电话就响了,拿起一看竟然是那位投资希望小学的吴老板打来的。 “喂!兄弟,这几天跑哪去了?我和玉儿到处找你。” “啥事?” “没啥,她找你还不是为了慈善的事;至于我找你嘛……,晚上有时间吗?咱饭桌上单独聊。” 挂了电话我心想着,他要单独和我聊什么?他不是整天和玉儿混得火热嘛? 一间装修精致的酒楼雅间,一个五官端庄衣着华丽的男人坐我对面。 他那引人注目的金边眼镜更给这一幅优秀的皮囊增添几分光彩,就像他的财富,起到了画龙点睛的重要作用。 他就是人世间的阿修罗,但他比阿修罗还安静还淡定。 几杯酒下肚后,他问我,“你对玉儿了解多少?” 我奇怪他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便回他,“我只了解她是个慈悲的女人,并且还是个佛教徒。” “你说她不会今后去出家吧?” “?” “老板你怎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实不相瞒,我喜欢上她了。” “!!!” “然后呢?” “然后感觉她就像个清教徒,或者是修女,总是那么的清幽飘渺。” 这个富有的男人胆敢约我出来问这样的问题,足以看出他的自信。 他明明知道我认识玉儿早在他之前,并且他也知道我单身,但他依旧无所忌惮地向我打听玉儿的感情世界,无所畏惧地表达他的爱慕之意。 现实世界中,如此里外富贵的男人毫无疑问绝对是抢手货。 这样的男人要得到一个轻薄的女人只需要一句话甚至是一个眼神,或者把他的富有随便抖一抖。 但这样的男人竟然在一个不名一文,甚至是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普通女人那儿遭遇了滑铁卢,这样的结局也许会让他感觉到很失落甚至是很失败。 在我看来,玉儿和普通女人的差别除了脸蛋漂亮身材妖娆外,无非是爱好高雅,会摆弄几门乐器。 但这样的女人在现实中也很多啊!她们高雅的爱好最后往往成为了增添她们身价的筹码。 可玉儿却压根对世俗女人们的追求不屑于顾,这也许就是我喜欢她的原因。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听她说过,她是一只修炼千年的狐妖。” 老板淡淡一笑,痛苦地啜了一口红酒,“你别逗我了,她要是狐妖,怎么会对我的暗示无动于衷呢?” “对啊!我也觉得,狐妖不是都喜欢主动吸食男人们的精血的吗?”我也笑笑。 “也许她就是一只笨狐妖,或者是还没开化的狐妖。” 他轻轻摇了摇头,“可是她越是这样做,越能激发起我对她的征服欲望!” 我回他,“那你自便喽!最后可别伤得太深。” 我突然开始怀疑他投资玉儿学校的真正目的。 “如果最后还是不成功,你不会撤资吧?” “兄弟,你小看我了,我还不至于为了这点钱斤斤计较。” 哎! 俗话说,有钱就是任性。 有钱人的世界我们不懂。 二 十 一 章 救 人 一 命 第二天见到了玉儿,她兴奋异常,说她有个想法要和我商量。 我说,啥想法? 她告诉我,她要建立个反自杀联盟。 ??? 这女人怎么一会儿一出戏,总是喜欢在慈善的世界里腾挪?难道真的是一只傻狐妖? 我说,你希望学校的事情理清了吗?怎么又想到开拓新项目了? 她回我,当然理清了,基本不要我操什么心,学校自己就能自动运转。 “那你想做就做呗!找我商量个啥劲儿?你身边蹲着个财神爷,要钱找他;我穷得叮当响,也帮不了你什么啊!” “这不是钱的事,你看问题透彻,点子多,能帮我出好主意。” 自杀是当今这个星球一个比较突出的社会问题。 每年全球仅仅因抑郁症导致自杀死亡的人数就达百万。 而在我天朝,每年自杀死亡人数也高达30万,远远超过因交通事故死亡人数。 每年一次南京大屠杀的死亡数字非常惊人,确实值得我们去深刻反思。 当然了,值得关注的自杀现象主要是因心理问题引发的一类,那些因贪污盗窃杀人放火畏罪自杀的不在关注之列。因为那些人本来就该下地狱,即使他们不自我了断最终也逃不过一劫。 但是那些因考试成绩不理想、恋爱问题、夫妻关系不和、孩子教育问题或者是同事关系问题、心理抑郁、或者压根儿就是一些鸡毛蒜皮小事就自杀的现象,的确让人嗟叹不已。 佛经上讲,自杀不能够求得解脱,自杀者即便生前是个大善人,死后依然要下地狱。 中国的计划生育造就了两代小皇帝,他们自小就孤僻、自私、易怒;而娇生惯养的教育方式又使得他们心理脆弱、怕吃苦,极易发生此类事件。 如今的自杀现象不仅数量多,而且自杀形式也五花八门,什么割腕上吊喝药跳崖卧轨下海等等等等不可尽数;并且有的还搞自杀直播,实在让人触目惊心。 有识之士一直都在倡导我们的教育千万不能只重学分,但是收效甚微。 我对玉儿说,一些网络群伪装成感情交流群,实则就是自杀交流群,我们可以悄悄潜入进去。 另外,更重要的,我们要建立一个反自杀行动组织,把那些学佛的、喜爱慈善的人士全部组织起来;特别是那些在家居士,动员他们别只知道整天念经,还是要多出来走走。 玉儿说,好吧!我把你的想法结合我的方案再酝酿酝酿。 这一天,当我正和玉儿商讨她宏伟的反自杀联盟方案时,一位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哭哭啼啼地找了进来。 他急切地打听着谁是玉儿姑娘? 然后一下跪在地上,“求你救救我女儿,我实在舍不得这个宝贝闺女!” 随后,我们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在一处美丽幽静的小山村里,一家人本该安安静静甜蜜温馨地生活着。 可是某一天,这个家庭里的大女儿,六岁的小燕却突然晕倒了。 送到乡卫生所,大夫说条件有限得往市里送。 送到市里一诊断,医生说这是一种罕见的血液怪病,得赶紧往省城大医院送。 到了省里大医院一通检查下来后,一群专家又围着孩子左看右看研究半天,最后郑重地把父母请到医生办公室里告知是一种世上罕见的血液怪病,目前还没有此病例治愈的先例,请家属考虑好,如果确实需要治疗,后续等待的是一大笔钱。 现在孩子虽然已经醒了,但如果放弃治疗,恐怕后面的日子也不多了。 一声晴天霹雳,让一对憨厚朴实的农村夫妇惊呆了。 家里共有孩子三个,小燕是大闺女,下面还有弟妹各一个;这孩子从小就很懂事,三岁就能帮着大人做家务、做饭刷碗照顾弟妹。 农村的生活虽然物质上不富有,但精神上却温馨。每天一到饭点时间,一家人围着一锅热气腾腾的小米粥“兹拉”声不断,比吃肉还香。 如今,孩子得了这样一种病,得需要一大笔钱,可这对憨厚朴实的农村夫妇掏遍所有的口袋却只能拿出一百五十三块零七毛钱。 即使是这样,当医生问需不需要治疗的时候,这对夫妇依旧斩钉截铁地回道,“要!” 没钱就去借,借不到就去乞讨。 好在如今的这个社会善人多,小燕的信息通过媒体曝光后,全国各地的捐款源源不断流来,瞬间就变成了百万巨款。 经过一个多月痛苦的化疗,小燕掉光了头发,忍住了每天地域般的煎熬,可到最后等来的依旧是那句熟悉的话语,“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但凡做父母的遭遇到这样的事都是痛苦欲绝。 往上数八辈子祖宗,家族史从来没人得过此类怪病,为何厄运却偏要眷顾这个孩子? 在医学无力的现实中,做母亲的只能走进寺庙,求佛菩萨开恩救救这个孩子,可寺庙里的菩萨们总是笑眯眯地端坐在那却一声不吭。 后来经人介绍找到了玉儿姑娘,听说玉儿姑娘心底善良慈悲,一直酷爱做慈善,还听说是佛的弟子,具有神秘的神通本事。 我心里想着,我咋不知道她有什么神通? 这下好了,摊上事了,看你怎么收场? 不过我挺同情这位母亲,她也是救儿心切,病急乱投医。 这样的事我经常在媒体上看到,说老实话我也觉得上天挺不公平的,就算是上辈子的业力,为何要轮回到今生来偿还? 如果非得拿到今生来偿还,为何还要喝孟婆汤? 我们已经不记得自己的前世,却偏要承受上辈子的因果,这难道不是强盗逻辑吗? 玉儿扶起中年妇女说,“咱们还是先去看看孩子吧!” 重症监护室里,一个幼小的身体被一个大大的氧气面罩盖着面部,只见到那小小的胸脯子还在有节奏地鼓动。 医生告诉我们,时日已经不多了,现在能撑一天算一天,不过我们会尽力的! 中年妇女拿出手机给我们看了一段视频,是前几天录的,一个非常漂亮阳光的小女孩笑盈盈地对着镜头说,“妈妈,不要难过,就算我死了我也不怕,因为我可以去找外婆了。” “谢谢各位叔叔阿姨的帮助,花了那么多钱,等我死后看看我身体还能有什么用处,让医生都拿去帮助别的小朋友吧!” 玉儿把我叫到一边,抹了一把泪,问我,“能有什么办法救救这孩子?” 我说,“我能有什么办法?医生都宣判她死刑了。” “就算用佛法的力量试一试,念上九九八十一天的《药师咒》,可这时间也来不及了。” “不行,我得救她!” “你愿不愿意跟我去地府走一趟?” “啥?” “咋去?不会是叫我自我了断吧?” “你可不要感情用事,这世上有很多事我们是无力面对的,最多在这几天好好陪陪她,为她诵点经文祈福。” “谁让你自我了断了?我会教你去和回来的方法。” “你就直接回答我,愿不愿意去?” 我说,“只要不让我自杀,能活着回来我就答应;你别忘了咱们才成立的反自杀俱乐部,可别为了感情意气用事;不是我怕死,只是人得有理智,将来我还有父母需要赡养,这人活着不是为自个儿-------。”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心底再柔弱也知道理智是什么东东,我可以保证你平安归来,就看你有没有胆量去?” “不违背继续活着的前提,我哪都敢去!我怕啥啊?毕竟我也是学佛的,虽然道行不深,但也知道做这种好事总是会有菩萨加持的。” “顺便问一句,你是想到判官那让他老人家篡改《生死簿》吗?这能成功吗?” “不试试咋知道能不能成功?” “我特别喜欢这孩子,我觉得不论为她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玉儿把中年妇女叫到一边,嘱托了几句,说我们去想办法,如果在我们还没回来之前孩子就走了,千万不要动她的身体。 “可是,孩子的遗愿是捐献自己的身体,合同都签了。” “那就在心里不断鼓励她,放心吧!虽然不能进到里面去,但她能感应得到,我们快去快回。” 时间不等人,叫来了吴老板,问能不能帮我们在郊外僻静处找一个房子,并且得有专人看管着我俩,今晚我们就要灵魂出窍到地府去救孩子,千万不能动我俩的肉身。 吴老板听了大吃一惊,说玉儿,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千万不要做傻事。 玉儿说,没事!我们会平安归来的,只要能看管好我们的肉身。 吴老板想了想,说刚好我在郊外有一处别墅一直空着,我亲自来看管你俩呗! 我看到吴老板的眼神很复杂,我猜想他此刻的心情一定五味杂陈。一方面是嫉妒为何玉儿到地狱都要拉着我?另外一面也可能是庆幸幸好没叫他,叫他可能自己也未必有这种勇气。 夜晚九点,在郊外那处僻静的别墅里找了个房间把门锁好,嘱托门外的吴老板一定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即便几天时间里我俩不出来也不要随便进来。 随后,玉儿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咒语,让我和她一起盘腿坐在床上默念咒语,并且要观想自己的魂魄从身体脱离。 玉儿不断勉励我,不要有其它的想法,静下心来,放心吧!我们会平安归来的。 哎!摊上这样的事我也是实在无可奈何。 好在这是在做一件善事,而且是和自己心爱的人一块去。 我盘腿而坐,按照玉儿传授的方法,静观自己的身体,口吐莲花,怀着一颗极其伟大的慈悲心,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