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工妖尊》 盗得玄机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夏夜,仙家圣地上清境那是一个烟雾缭绕。清幽,淡雅,别有一番滋味。 “哗哗哗~沙沙~沙沙沙--沙沙--” 上清境一角的一堆乱糟糟的茅草此时不停的抖动着。正是盛夏时节,随着茅草的间隙越抖越大,一股霉腐味便随之迅速弥漫开,不多时,不大的巷子里便布满了令人窒息的味道。 “踢踏,踢踏,啪踏踏踏--”街头一队人马的脚步声渐行渐近。突然的,那丛茅草像是听到了什么似的,嚯的便不动了。 “你们几个,去查一下这个巷子!”“是!”清澈的声音响起,干净利落的回答伴着同样干净利落的步伐渐渐逼近,诡异的气氛和恶臭交织在一起,让人窒息。 几个彪形大汉越逼越近,突然,巷尾那堆散发着恶臭的茅草无风自动了起来,纵是各家仙门也迅速按住了剑鞘,开玩笑!好好一个上清凌霄大会被眼前的这个不知是何门何派的人给搅合了,这得多大的能耐。 巷口的人迅速聚多,众人皆是手持仙门各家兵器,如临大敌。 “沙沙--沙沙沙--”忽然,那堆茅草剧烈的抖动起来,嚯的飞出一道黑影,带着一抹金光横冲直撞,几息间,便是冲到了外围。速度之快纵是他仙门百家也比之不及,一瞬间,惊愕与侮辱感充斥着众人的大脑。’有些人甚至胡乱挥舞起武器来 司若尘喃喃“这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待司若尘错愕,那黑影便横冲直撞了起来“呜--”经过司若尘时,那黑影微微的顿了顿,又迅速窜出重围,急速的窜向远处。 “快!快!那东西受伤了!快循着血迹快追!”临江温城南宫氏的一个后辈盯着剑上的些许血迹激动的怪叫了起来。声音之尖利,纵是上清灵尊司若尘也微微皱了皱眉头。引得那温城南宫梧一阵假意的咳嗽。 “追!” 司若尘明白,纵是他温城南宫家再怎么嚣张,现在也不是挑唆仙门百家自相残杀的时候。南宫梧也明白,他上清灵尊司若尘,不是现在的南宫家能得罪的起的。 众人得令,一干人等几息间便不见了踪影。 夜色正浓,少顷,巷尾的茅草微微的动了动,随即便探出了半颗毛茸茸的脑袋。 “走了?”黑暗中只见两颗大眼睛亮亮的在忽闪。俏皮的紧。 “还好,还好,幸亏我学会了老头子的御虚引,要不今天真得交代在这了--”那半颗脑袋在茅草堆里嘟嘟囔囔了半天,待到空气中异味散尽,那人才从草堆中缓缓起身。摸了摸胸口鼓囊囊的硬块,白暂的脸庞微微抬起,竟是异常秀气的一位少年! 那少年微微笑了笑,身形微动,几息间,便没了踪影。 晓风残月,怪竹影柏,一阵微风吹过小巷,寂静如常。月光皎洁,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夜晚一样。 ----------------------------------------------------------------------------------------------------------------------------------------------------------------------------------------------------------------------不知何时,城外的一处破庙前,站着一位身穿夜行衣的俊朗少年。手中捏着的布包中隐约透露出一丝金光。 “呼呼--终于回来了--嘿嘿--不知道老头子看到这宝贝是什么反应?”少年心情极好的晃着手中的布包。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晃了晃脑袋,几步便蹦到了破庙门前。 “老爷砸--我回来啦--” 忽然,少年猛地顿住,迅速闪向一边,躲开了那破门而出的一块不明物体。 “滚犊子!” 北笙邪气的一笑,直接无视破庙里自家老爷子那冲天的怒气,吊儿郎当的晃悠着脑袋走了进去。却没注意到,腰间原本透着阵阵金光的袋子,渐渐暗了下来。 “你个鳖孙!还知道回来找老头子我啊!” 说话间,北笙只觉眼前一花,耳朵就被自家老爷子给揪了起来。 北笙,字笙一,年16,上清镇混混。是穆染老爷子故人之子。因前尘往事,老爷子便当自个孙子养了起来。别说,养的还挺好~ “哎~哎哎~老爷子您轻点~轻点,疼疼疼疼疼……!”老头也不管北笙这死小子扭扭捏捏的在手底下叫唤,一把把这小子提留了起来,一双眼直盯盯的就瞪了过来。嗯~手下这小鸡仔子总算是安生了~老爷子对北笙强大的求生欲满意不已。当下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找虱子似的在北笙身上游走着…… 饶是北笙自吹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做派第一,也让老爷子给闹了个大红脸。可在自家老爷子的“淫威”下……嗯……,北笙觉得……我一说一不二,英俊潇洒,仪表堂堂,风流倜傥,流芳百世的上清镇街霸!今日却受如此大辱!我……北笙如此想着,还抽空瞟了一眼老爷子,这一瞟不要紧,直接和老爷子来了一个“深情”的对视……北笙顿时虎躯一震!我……大丈夫能伸能屈,老子今天,就当英勇就义了! 瞧着北笙一脸良家妇女给恶霸调戏还誓死不从的憋屈样,老爷子瞧得就直翻白眼,就知道这死小子脑子里面能跑马,当下也不管北笙这会一幅大义凛然快把自己个儿给感动哭了模样,随手扯下了北笙腰间的麻布袋子。这东西……怎么看着有点眼熟?老爷子瞅着袋里那块灰扑扑的石头,总觉得自家好像在那见过似的。 “哎?”北笙刚从自己大义凛然,宁死不屈的英雄梦里回过神来,就看到老爷子手里拿的布袋子,才发现腰间空空如也。至于老爷子手里那块石头,北笙直接忽略不计。 自己的东西给顺走了,北笙多少还是有点小情绪,却又不敢在自家老爷子面前明目张胆的的造次。只得哀嚎道“您老好歹给我这个上清镇金手指一点面子好吧~”老爷子正在想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这石头来着,鸟都不鸟他一下。北笙见老爷子也不理他。便赌气抱了手,揪了一根狗尾巴草在一边嘟嘟囔囔的生闷气, “跑那么远的路去了上清境……还冒着那么大的危险才得了这么一件好东西,当下就想着给老爷子你过生辰乐呵乐呵……巴巴儿的费了这老大的力气,就没见你老头关心我一下……伤人……简直太伤人心了……”说着,还红了眼眶。一边抽抽涕涕,还不忘抽空瞅瞅老爷子什么反应。 老爷子修行之人,须发虽已花白,耳力可是超乎常人,况修行之人本就年寿较长,自然听得到北笙在那嘟嘟囔囔些什么。老头好笑的看着北笙在廊下好像是哭的一抽一抽的背影,鬼知道他心里是不是已经笑得抽抽了。 上清境……就这么个石头?老爷子望着手里灰扑扑的石头哭笑不得,他自然知晓上清境是什么地方。这孩子……还真是……与众不同!扯了扯嘴角,便也没信这不起眼的一块石头是北笙从上清境弄回来的。 “行了!这石头老爷子我就收下了,别在那抽抽了,快点拾到拾到滚回去睡觉去。”老爷子抖抖手,随意的把石头收入虚境。撇了眼北笙皱巴巴的一身衣服,和一身的灰。 “石头?吗?”北笙转身,诧异道。 “什么?石头?” 笙诧异的回头,见老爷子神情也不像开玩笑。连抽抽也顾不上了,盯着老爷子一脸的懵逼。 老头看着北笙这臭小子难得的这么正经,狐疑的取出虚境里的麻布袋子,又抓出石头瞅了瞅,难道,这东西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北笙看着自家老爷子从袋子里拿出这么个灰扑扑的……石头?大脑停机了一下。一个闪身到了老爷子边上,一把拿过了石头,放在眼前使劲的看着,像是硬要在这石头上看出一朵花儿来。这……是老子在上清境蹲了一个星期搞来的那个……金光闪闪,玲珑剔透,看起来布林布林的,一看就很高级,绝非凡品的那个……石头,吗?看形状,这么那么像是怎么回事? 北笙有点怀疑人生,狐疑的目光从老爷子手里的布袋子转移到了老爷子一脸看好戏的老不正经的脸上。不怕死的二杆子精神再次被其发扬光大“老爷子,你老确定这次没逗我?” “我逗你干嘛?哦,老爷子我一把岁数了,还好坑你这黄毛小子啊?”说着,就挨了老爷子一个暴栗。 老爷子力气用的并不大,北笙夸张得抱着头在一边上窜下跳的呲牙咧嘴,哎呦哎呦的叫个不停。“您老可悠着点啊,万一把我这聪明绝顶的脑瓜子给打傻了怎么办?”“打傻了我养!”老爷子好笑的看着北笙像个猴子似的窜来窜去,气沉丹田,又一个暴栗眼见着实打实的敲了下来。 “老爷子你听我说!这石头有蹊跷!”北笙见老爷子真动了肝火,便将这石头推了出去,自家老爷子的喜好,谁还比他北笙更了解?越是稀奇古怪的东西,老爷子越是喜欢的紧。 果然,闻言,老爷子硬生生的刹住破风而来的一记暴栗。不自然的把手收了回去,老爷子正色道“你倒是说说看?”北笙眼尖的看到老爷子拳上没有丝毫暗淡迹象的灵气,抽抽眼角,这老狐狸~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在强大的求生欲下,北笙居然难得的没有在老爷子面前打哈哈,正色道:“老爷子你也知道,这些年在您老人家的教养下,这眼界和功力,虽说不上有多高,但也绝对不差,况且我作为上清镇一霸,那也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人,难道还真能拿一块破石头回来哄骗老爷子您?” 北笙偷偷撇了一眼老爷子,看着这老头支零着耳朵,还装作一脸不在乎的别扭样,这下连嘴角也开始抽抽了。扭头继续道“我敢保证!我得手的就算不是什么有市无价的绝世希品,那也绝对差不到那儿去!倒是现在,好好的一件宝贝变成了一块破石头,先不说是不是上清境那帮人闲的蛋疼,我也自信不会看走眼!所以说……” 北笙又一下子奔达到了老爷子面前,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帅脸贼兮兮的打起了哈哈,“所以……“老爷子接到,“这块上清境的石头,绝非凡品!” “对滴,对滴!”北笙看着老爷子眼睛连眨都不眨的使劲瞅着手里的石头的模样,便又恢复了原先那副玩世不恭的不正经模样。一回头再看那老头,北笙又是虎躯一震。 额……怎么……好像老爷子眼里冒着一股……绿光,是怎么回事? 上清小镇 那边北笙爷两个鸡飞狗跳的闹腾,这边上清境的龙震气的想吃人 要说这龙震,字沐华。祖上本是异域之人,多年前一场大战流落人族,算是半个龙族,原型似蛟。可奈何天地守则,只是在修行上比常人快了一些,但毕竟身份不同常人,加上对奇珍异宝颇有天赋,所以年少就入了上清境。现今管理着上清境半数的奇珍异宝的典珍司,但这次北笙偷去的,是龙震当年带上上清境的随身之物,来历颇为不凡。所以,往常上清境偶然丢了什么东西他也没多大动静,顶多呵斥下属几句,东西不过半日也就找回来了。所以……这么揪着下属的领子,恨不得变回原形把人给生吞了模样,还真是……少见…… “跟丢了?!你是干什么吃的?!”说着,宽大的水袖一扶,竟是破风而来。门口的雯琰儿刚刚抬脚,就见眼前一团黑影飞过了山(假山)和大海(池塘),一段抛物线后还顺带撞断了典珍司门口的两颗树。 …… 刚走到门口的雯琰儿,抬了一半的脚硬生生的给收了回去,瞪着眼睛小声嘟囔了一句“可怕可怕~”转身,刚想偷偷溜走,就听屋内人强压怒火的声音“进来罢~”雯琰儿吞了吞口水,她是真后悔了。谁知道全上清境脾气最好,最谦和有礼的龙少司发起火来,比颉奇那个老头还可怕~ 四目相对 …… “那个~呵呵~”雯琰儿绕过地上大气的不敢喘的一众下属,努力的组织着之前想好的语言“那个~小师叔您老也别太生气了哈,原阳不是查过了吗,无妄石还在上清境内的哈,只要在上清境,还怕差不出来的哈?”说着,顺手捻起桌上一块糕点,作势要往龙震嘴边送去。 龙震还在气头上,铁青着一张脸,但不知怎的,对着这个司若尘的徒弟,却这么也凶不起来,一时间,竟僵在哪里,有点不知所措。 司若尘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幅景象,嘴角抽了抽。雯琰儿见自个师父进来了,忙把糕点塞到自己嘴里,退到一边乖乖的站着去了。 龙震“……” “灵尊”龙震正色道,对这位上清境灵尊,龙震还是很尊敬的。 “下去罢”司若尘说到,一众下属简直就觉得这一刻司若尘身上散发着光芒,一个个溜得比兔子还快。顺便带走了门口不知是死是活的某位仁兄。 ”灵尊请“龙震将司若尘让到了主位,司若尘和龙震因为雯琰儿的原因,关系还算可以,便也不客套,虽然在外人面前一幅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模样,但在这些后辈面前还算是和蔼可亲,龙震虽说算是他师弟,可年纪和雯琰儿差不多,便也算作后辈。 ”少司莫要恼了~“司若尘坐到主位上不清不淡的品起了香茗,望着司若尘这不清不淡的模样,龙震反而心下安心了不少,也知道该说的司若尘都会说。 ”是”便也退到了一边和雯琰儿一块眼观鼻,鼻观心。 司若尘抽了抽嘴角”……“ 这俩小崽子……真的是…… “好了好了,无趣,原阳找到无妄石的大致下落了。”龙震终于有了反应,傻傻的问道”在哪里?“ 司若尘满意的勾了勾嘴角,于是也不再卖关子了,放下清雅的茶杯,悠悠道”上清镇“ --------------------------------------------------------------------------------------------------------------------------------- 一夜之间,天降神人。这个上清境内的边陲小镇,几百年来还从未如此的热闹过。残破的城门重兵把守,条条街道都有兵士巡逻。惊的池中鲤鱼跃起,树上鸟儿四散。施黛的新嫁娘放下了粉黛,连垂髫小儿都探出半个头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前日上清境混入奸细,盗走上清境龙少司管辖之宝物。经查探,奸细混入上清镇,如有知情者,立即上报上清境龙少司,重重有赏!知情不报者,与贼人同罪,严惩不贷!”城楼上,年过半百的上清镇镇主扯着嗓子大声宣读着。顺带偷偷撇了一眼旁边冷着脸的龙震。悄悄捏了一把冷汗……丫的……果然是上清境的人,年纪轻轻的一位少年气势竟如此压抑…… “上清境丢什么东西了?怎么这么大阵仗?” “不知道啊,话说这龙少司……好像就是掌管典珍司的龙震,龙沐华?” “据说这典珍司里可是有着上清境大半的奇珍异宝嗨……怕是丢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东西。“ 城楼下面,一众人围着罕见的一张老大的告示稀奇的喧闹着。北笙也叼着糖葫芦,带着一帮狐朋狗友挤在城楼下看热闹。换了一身干净的玄色,越显得少年干净活泼。”哎,笙一兄,你说这龙震龙沐华是上清境出了名的好脾气,这次亲临咋们这边陲小镇,这是生了多大火气啊……啧啧……不得了……“上清境……北笙摸着下巴,莫不是……那块石头?!北笙惊了一惊。随即又很快的掩饰了下去,我靠,开玩笑吧,就老爷子手里那么一块灰扑扑的石头?北笙大脑有点短路…… 见北笙不说话,身后一虎背熊腰的哥们便猛的拍了一下北笙的后背。震得北笙直咳嗽,糖葫芦都碎了一地。”咳咳~你……“北笙正要恼,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那哥们贼兮兮的凑了过来,嘿嘿笑了两声”笙一啊,你说这上清境的人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跑来咋镇上,这上清镇最好的金手指可就是北笙你了……你说……“这哥们说话虽然压着声音,可无耐八卦的力量太强大,北笙旁边众多的狐朋狗友也竖着耳朵也听了个大概。 ”哦……”也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哄,一时间,北笙这一块就闹了起来。“笙一兄,这可就不厚道了哈,有这等好东西也不拿出来分享分享……哈哈……“”是啊是啊,不想你竟有这般本事哈……“ 北笙心虚了有半刻,奈何在自家老爷子的‘言传身教’下,这脸皮也是厚的可以,见情况不对,便慌忙截住了话头”遭了瘟的,都别胡说!上清境那是什么地方?我要是有那个通天的本事,还会在这呆着啊?“说着,顺带用没了糖葫芦的竹签猛抽了那哥们一下。 ”也不想想,就胡说……真是……“那汉子笑得憨厚,见北笙恼了,忙打着哈哈道”你知道我一向没脑子的哈……那像笙一兄还识文断字的。就别和我一个粗人计较了哈……“北笙心下发虚,便也没顾得上恼他,而旁边这些镇上的人也知这一帮小子平日里混闹惯了,笑笑便也不做多想。 北笙见四下无异,忙做掩饰道”走走走,今天喝酒,我请客!“”好嘞!笙一兄请着~“一帮小子面带喜色,呼啦呼啦的起着哄,团着北笙离开了城门。 城楼上的龙沐华微启明眸,月牙白的衣衫越显冷峻”原阳,去查!“说罢,呆立在城楼上的镇主还未反应,便只觉得背后刮去了一阵疾风。 …… “镇主,走罢。”龙震温婉的嗓音传来,却惊得老镇主一个激灵从头发丝打到了脚后跟。望着少年的一张俊脸,又生出来了一身冷汗……慌道“龙少司请……”丫的,上清境的人果然都是妖孽…… 出逃 城郊,破庙…… 自从昨天晚上开始穆染老爷子就觉得不对劲,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修行者的气息。但老爷子觉得,藏了这么多年都没被神域的人发现行踪,总不可能北笙那个臭小子长大了,那帮人才找来上清镇吧…… 为了不打草惊蛇,穆老爷子便也没有动作,只是整夜的加持着灵气的敛息。守护着这个自个住了16年的破庙,和那个人的儿子…… 想到这,老爷子侧了侧耳朵,听到厢房打出了节奏的呼噜声后,暗自笑骂道“小兔崽子……”这也就导致了现在老爷子黑着眼圈,猛的惊醒后满院子疯找北笙的场景…… 厢房……没有!前院……没有!后院……没有!犄角旮旯,暗房,地窖……也没有!老爷子都快崩溃了,提起真气,猛的窜了起来。急吼吼的想飞去外边,猛一远望,就远远的看到笙一提着一壶酒慢悠悠的往这里晃荡~ 小兔崽子!!老爷子一腔怒气化作动力,一颗炮弹似的砸了过去,北笙正在想着石头的事情,突然感觉气场不对,还未反应,就被砸出去几米远……一阵躁动~,酒香四溢~ “咳咳……咳咳咳……老头……你?”笙一给砸了个莫名其妙,咳出一口血沫,猛的一抬头,却看到老爷子急红了眼的模样……就算老爷子平日里再怎样的”为老不尊“在北笙面前皮,也始终一副仙风道骨,长衫飘飘的仙人模样。如今面前的穆老爷子,须发凌乱,衣衫不整,眼睛里还泛着血丝…… 北笙心脏猛的一紧……张着嘴,不知该说什么……“啪!”一声脆响,北笙生生受下了老爷子带着风的一掌。在草地上滚过几个圈后,抵在一棵树上,才算停了下来。北笙白暂的脸上一个血红的手印,鲜红欲滴…… 北笙垂着脑袋,扶着树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望着对面的老爷子,北笙慢慢地笑了起来。老爷子吓了一跳,一个箭步闪到了北笙身边,一把抱住了笙一“怎么了孩子……你别吓老爷子我啊……笙一……”泪水从笙一眼角滑落,滴到了老爷子的颈间,穆卿老爷子一愣神,随即,便把北笙抱的更紧……眼角微微泛红…… 北笙红着眼,唇齿咬得发白,半晌,憋出来两个字“谢谢……” 老爷子不说话,闭上了眼,努力的控制着喉头涌上来的苦涩……脑海里,一抹玄色身影渐行渐远……你儿子……我给你寻回来了…… -------------------------------------------------------------------------------------------------------------------------------------------------------------------------------------------------------------------------------------------------------- 宝鼎茶闲烟尚绿,松窗棋罢指犹凉。 上清镇镇主的府邸里,一处清雅的院子。小轩窗外,棋子落下。“北笙……北笙南鸾~”龙沐华拂过香炉,一件月牙白的寻常长衫竟让他穿出了嫡仙的气势。轻笑道“名字到挺好……” 一笑倾城,再笑倾国……怎的这世上还有这番好看的公子……一边沏着茶的婢女少姚看痴了神,茶水溢到了青石桌上,眼看就要滴到龙震一尘不染的长衫。一旁的原阳见怪不怪,一掌将那婢女退了出去,随即灵力涌动,将桌上溢出的茶水化作水汽。一时间,茶香四溢~ 未有过多的表情,龙震只是淡淡道“走吧,去会会这个上清镇第一的金手指。” “是!” 佛身而去,留下暗香一片,和一颗,此时正倒在草丛间的一颗痴心~ 然而上清镇城郊这么大的动静,在此刻被严密看守的上清境简直比一颗原子弹落地还要引人注目。二人自知不可多留,乔装一番后,便向城门移去。 于是……就见城北大街上……两个穿着粗制麻布衣,包着头,怎么看怎么贼眉鼠眼的俩个个人边走边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却又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你的意思是……上清境的龙沐华来,是为了这块石头?”穆老头子扯着麻布头巾里的半截胡子别扭的问道。“按时间来算,很有可能。而且好像还召开了什么上清……什么会来着……”老爷子看着北笙包的只剩下一双眼的脑袋,大致也猜到了这石头究竟是什么来历……老爷子提着一口气,强忍着按捺不住的灵气,咬牙切齿的蹦出几个词“上清凌霄大会?” “对对对!就是这个!……哎,老爷子你怎么知道的?”北笙两个大眼睛布林布林得盯着穆老爷子,一幅好奇宝宝的样子~没把老爷子给气背过气去。“你个小兔崽子……”老爷子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便不再说话……倒不是老爷子不气,是实在肝儿疼……老爷子怕把自个给气死…… “嘿嘿……”笙一憨憨的笑了几声,他又不是傻,看那阵仗,又怎会不知道那个上清……什么会的重要……这老头子……笙一偷偷撇了一眼一边给气成猪肝色的自家老爷子,低低笑了一声。却扯到了脸上的伤,又疼的倒吸一块冷气…… 我靠……这死老头……还真下的去手…… ---------------------------------------------------------------------------------------------------------------------------- 城郊,城隍庙前面一处大坑前,龙震望着地上四散的陶片。龙沐华第一次感觉自己被其他人给耍了……连原阳也开始怀疑自己的专业能力,这到底是对方太快还是自己太慢? 龙沐华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给了此刻深感挫败的原阳“去追!” “是!”原阳人狠话不多,即使再挫败也保持着自己的职业素养。简短的回答后,几息间便没有了踪迹。 龙沐华定了定神,便向那感受不到丝毫灵气的城隍庙走去,厢房,暗室,地窖,一件件,一桩桩。种种看似杂乱无章的布置其实都暗藏玄机。谁能想,在这么一个边陲小镇的一处不起眼的破庙里,居然暗藏了这么大的玄机。他不经想到了资料上的北笙,身无所长,不务正业,只在上清镇中小盗为生,手法娴熟,便号金手指。 看来,原阳的专业能力有所下滑啊…… 一片阵符中,龙沐华玩弄着手里的一块木雕,微微勾了勾嘴角,猛得挥出一掌,打破了后院中一块顽石。一时间,阵符起。那顽石竟是一个阵眼,而那龙震,竟是一掌便破了一个中等阵法。 阵符四散,激得龙沐华月色的长衫飞起,木雕成了木屑随风四散着。好看的眉眼弯了弯,龙震又回到了那个风度翩翩,谦逊有礼的上清境龙少司的模样。 ”逃?呵呵……你逃不掉的!” 前尘往事 “阿嚏!”溪边一个黑脸小子抖了抖肩膀,顺带着打了个寒战,怎么有种恶寒的感觉……算了,不管了……低头猛的用溪水泼洗,待脸上颜色退去,却是北笙这个小子! 这爷孙俩自晓自己的脚力不错,便知此时离了上清镇一直用灵力往南逃去,自是不会有人再追上来,如此便在一处溪林里歇了下来。 北笙甩甩发梢的水滴,将手中顽石洗净,随手塞进袖口。北笙看着溪水里的自己,又戳戳自个的脸,啧啧了一番,可惜道“啧啧……明明是这么一个英姿飒爽,风度翩翩,人中龙凤的美少男,偏要装成一个黑汉子……啧啧……真是暴殄天物……啧啧……可惜了可惜了……哎呦!”一旁在火堆边烤着野兔的老爷子实在看不下去了,抬手,一个石子就丢了过去,正中后脑勺。 “哎呦~老爷子您老可轻着点儿……我这一身的伤嗨……这万一哪里少块零件您老可舍得不……“笙一摸着后脑勺造作的唧唧歪歪道,饶是穆老爷子看多了笙一的矫情样,也是一阵恶寒……”少给我矫情,还不都是你这臭小子闯的祸?也不知道和谁学的,见天的没皮没脸。“ 北笙眼眸微动,闪过一丝狡诈”和老爷子您啊……哎哎哎……我错了,老爷子我错了啊啊啊啊啊~”老爷子手中炭火一挥,便是一串火花向北笙飞去,随即另一只手灵力涌动,冰系法术随之而来,在火焰燃着树木前将其熄灭,但同时也具有攻击作用。 北笙一边上蹿下跳的躲闪着老爷子如流星雨一般冰火交加的术法攻击,一边支吾爪洼的乱叫着。看的老爷子心情很是不错……嗯……反正……长长的胡子也看不出来自个的表情,那我就肆意一些也无所谓啦……~老爷子如是这样想着,越是笑得……怎么看这么猥琐……北笙看着一边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老爷子,嘴角弯了弯,这一路上,还未见老爷子如此开心……哎~也罢,今天我笙一小爷就牺牲一下咯……这么想着,北笙越发叫唤得起劲。 突然,二人猛的停了下来,不对! 二人忽的闪开,只见一道涌着异样灵力的剑气破风而来,落下,二人刚才所在之地竟已经是一片焦黑,散过一阵微微的异族气息……这是……老爷子瞪大了眼,龙族?! 龙震一行随之御剑而来,一时间,这个常年人迹罕至的荒林灵力四起。 北笙一道灵力打出,击散随之而来的另一波灵力。顺带拉开了呆在了一旁的老爷子。“老爷子?老爷子?!你怎么了?老爷子?!”北笙急吼吼的喊道,可奈何老爷子就像是入定了一般,没有一丝反应。 血夜,龙族,为了夺取资源的牧泱大战,那一片夺他性命的龙甲,还有……那一抹玄色身影,血染天地……最爱的人……就那么死在自己面前……前尘往事随着刚才的一丝龙气从穆清老爷子的脑海里一一扯出,直压的他不能呼吸,曾经撕心裂肺的痛再一次席卷而来,痛……不欲生。一片黑暗……灵力暗涌,穆染老爷子血红了双眼,盾着气息,猛得对着一身月白的龙震,觞华鞭起,毕生灵力随着一腔怒气狂暴而出。 正在费力的拉着老爷子躲闪的北笙防不胜防,被老爷子突然爆出的强大灵力给震到一边,一口心头血喷出,好巧不巧,正正滴在袖口边的一块顽石上,一阵灵光闪过,化作气息,随即护住了北笙心脉。 看着老爷子发了疯一般,灵力只做不要钱似的爆出,几息间,哀嚎四起,血光冲天。北笙只觉心口锥疼,随即又好似被什么东西护住了心脉,无作多想,急忙上前,想拉住老爷子。还未及穆老爷子身边,杀红了眼的老爷子便作一阵暴动,笙一便被震了出去,好死不死的脑袋磕在一块大石上,眼前便是天昏地暗…… 穆染老爷子疯了一般的攻击,龙震一行人未死也伤的不轻,见对面老头如发了疯的罗刹般,只顾向着龙震杀去,眼看就要招架不住,便架起了一旁昏昏沉沉不知是死是活的北笙。 龙沐华心下警铃大作,几招下来竟是已经招架不住……望着对面杀红了眼的老头,和那……一杆长鞭…… 这老头……究竟是何来历? 这是……被老爷子一鞭子抑的死死的龙沐华瞪大了眼,定定的看着泛着森森寒光的长鞭,看向没有尾穗的鞭尾,顿时瞪大了眼,这是……觞华!!那那那……这位老者是…… “莫要再动!否则取这小子性命!!”不待惊呆了的龙震有何动作,那一边的残兵败将却架起了塔拉着脑袋,不知是死是活的北笙……剑锋划过,北笙颈间,便是一道殷红…… 龙沐华一瞬间想到了什么……那这小子岂不是……龙沐华惊道”不要!!……“ 他……是……?杀红了眼的穆染老爷子看着一身玄色的北笙,眼中闪过一丝什么…… ……那夜,他拖着一身的伤将一人从那人间炼狱里拖出来……我记得,那个人说…… ‘穆染……你待我何,我都知道……咳咳咳……’一片殷红……散在天地间……他青色衣衫上开出了大片曼珠沙华……艳的刺眼……''你不要……不要跟我说这些……''手边觞华落地,泪……随之落下……那青衣少年棱角分明,眉间一点骚气的朱砂,只是此时并无少年的意气风发,却是……痛心断肠…… 那是……我自己!!老爷子回了一丝理智……一抹玄色自眼前闪过,是谁?老爷子只觉心如刀绞……好熟悉的感觉……‘呵呵……咳咳……’怀中之人轻笑,却咳出一滩血来。‘你别……你别动……我于你……’‘不必了……’穆染暗运灵力的手一顿。‘那龙族之力如何,你我都清楚……’穆染心下一沉,那人却哆哆嗦嗦从怀中取出一个青色银穗,即使是沾了血污,也难掩华丽,细看之下,竟与觞华是同一事物。 ‘我知我此生是要负你了……’那人轻笑,温婉如玉,那么干净‘可是我没办法……你知道的,安娘她是最无心机的……若我不护着她……咳咳……’‘我知……’穆染握住了他惨白的手,和手中银穗,穆染伏下身去,嗅着只属于他的味道……阵阵霜迟花香,却染上了血腥味……穆染轻笑’可我不悔此生……上清小镇,遇见你……‘ 断肠泪落下……’安娘和笙一,我会护他们,一生周全……‘闻言……那人依旧笑的温婉……那般干净,美好。如一件精美的瓷娃娃一般,他睡着了…… 他,上清境敛安司司主,天下最富盛名的才子少年北卿。亦是他这个江湖第一的痞子无赖,最爱的人……北子卿。 记忆中的脸和现实重叠,他是……北子卿的儿子!!”笙一!!“穆染老爷子顿时慌了心神。 忆如潮水,连绵不绝……哪些陈年往事如洪水般肆意在脑海里奔走……’北笙就拜托你了……我知,你会护他周全的……我……便寻他去了……‘悬崖边……安娘放下原本紧紧抱在怀中的襁褓,望着穆清,轻笑着道尽……不待穆染向前……便纵身跃下…… ‘此生……是我北子卿负了你……''’我寻他去了,我知……你会护他周全……‘’哈哈~你这泼皮倒是有趣的紧,我叫北子卿,你呢?‘尘封的回忆如潮般涌来,喜怒哀乐,一桩一件……只压的穆染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北笙……北子卿唯一的血脉……我定会……护你周全!!灵力爆出,穆染老爷子如狱中厉鬼,青衣起……眼前笙一和北卿的面容重叠,早已分不清眼前人是笙一还是北卿……只那一抹玄色早已烙进灵魂,眼角悬着一滴清泪,迟迟不肯落下…… 觞华鞭起!!我从不悔,那年上清小镇……遇见你…… 倒是个美人 多年前,这个边陲小镇,上清镇-------------------------------------------------------------------------------------------------- “你这痞子!快还我!”正是三月好时节,赶集的日子,却见一位眉清目秀的姑娘气呼呼的在街边嚷嚷,一边还挎着一个菜篮。 因为生气,脸蛋儿粉嘟嘟的。跳跃着抢着一人手中的帕子,气呼呼的小脸儿,煞是可爱,看的穆染是开心不已。 “哎哎~小娘子,前些日私下你才送与我这帕子,说是要予我作贴身之物,这今日……怎的?还要在大街上要回去不成?嗯?”一身青衣的穆染,腰间盘着觞华,长长的银穗平添了一丝雍容华贵,眉间那一点朱砂,更显骚气,此时将那绣帕放在鼻尖轻嗅,作一幅陶醉的模样看着绣帕上的纹绣……脸不红心不跳的干着这调戏良家妇女的把戏…… 登徒子!小姑娘心中暗骂一声。见路边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心下是又羞又恼。 “嗯?碧芸?嗯……我想想……苍琼碧落,芸芸众生?”穆染把玩着胸前一丝墨发,漫不经心道。突然,又凑到碧芸面前,笑嘻嘻的说到。 碧芸看着突然放大到自己面前的一张俊脸,吓了一跳,当时心下一紧,眨巴着一双大眼睛,不知该如何动作……穆清见小姑娘憋着一张小脸羞羞答答的不说哈,便越发的得寸进尺,顶着一张妖孽的俊脸慢慢靠近人家小姑娘”这解法,姑娘你说可好~……碧芸妹妹~嗯……!我靠!!“ 眼看那妖孽越靠越近,碧芸赶抓起菜篮子里的一把菜朝穆清门面砸去,漫天菜蔬随着那一方帕子飞舞。碧芸见机便跑了出去,竟是连帕子也不要了。 穆染被突如其来的‘攻击’弄得措手不及。为了保护自己的‘绝世容颜’那一身风流的青色长衫也是落了不少的菜叶。从小到大穆染顶着这么一副好皮囊,加上他那炉火纯青的溜须拍马的本事,还就从来就没有受过这种气。当下毛就炸了三尺高“你这小妮子……你倒是别跑啊……”穆染气吼吼的站起来,也不管头上还顶着一片菜叶就要追过去。 “公子莫不是要寻这帕子?”突的一道黑色人墙挡在了面前,穆染正在气头上,突见眼前一黑,穆染脑子一愣便结结实实的撞了上去。穆染一脑门的火气直冲天灵盖,丫的!一个个的都不把我穆染当回事了是吧!!我穆染以后在这上清镇还怎么混啊?!!老子面子何在啊?!!! 绪了一肚子怒火,穆染猛得一推那人胸口,破口大骂了起来……“你他丫的!!没长……额……小……小娘子怎的如此不小心啊~”一抬头,便对上一双似水明眸,眉眼生情,唇齿含笑……那绝美容颜让穆染顿时没了脾气。喷火的眼睛瞬间转为慢慢的爱心,眼前之人,实在是美的温婉……呃?怎么手感不太对??哎呦!算了不管了。 穆清懵逼小眼神从眼前这位美人的倾城面容转向了自己的咸猪手……昏陷在美色里的大脑一时短路……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这是怎么肥四? “咳咳!这位公子,你……还要摸在下到几时?”未等穆染回神,就听头顶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甚是好听……可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哪里不对劲来着?? 穆染的大脑持续短路……索性不想,只呆呆望着眼前的玄衣美人,开始眼冒桃心,忙正了正色,做出一幅翩翩公子的模样”在下穆染,别名青凌子,敢问姑娘芳龄几何啊~“说完,还不忘抛一个媚眼出去,完全忘记了自个头顶的那片绿油油的菜叶…… 周围传来一阵嗤笑……,而此时的穆染已经完全沉迷于眼前的’美色‘丝毫不为周围的环境所影响,继续顶着那片菜叶一个劲的抛媚眼…… 看着穆染如此作妖,对面那美人至始至终的一幅笑颜都开始有些龟裂……随即止住了微微抽搐的嘴角,正了正色,对着穆染作了一个标准的君子礼后,字正腔圆道”在下北卿,子子卿,乃上清境人氏,今年刚刚及冠,还望穆清兄!多多指教!“ …… 公子哦…… 嗯…… 穆染正忙忙放着电的一双桃花眼僵了一下,那迷倒万千少女的电眼懵逼的布林布林的,嗯……是个公子哈……嗯…… 穆染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随即便又将那北卿从头到脚的使劲看了一遍。北卿倒也不气,笑眯眯的站在原地就那么让他打量……丫的没事长那么好看干嘛……穆染抿着嘴一本正经的在大脑里胡思乱想着,那故作风流的姿态僵了有几息,今天这么这么倒霉……净是碰到个这么些个倒霉玩意~。 突的,穆染反手就是一个君子礼打了出去,也不顾微微楞了一下的北卿作何反应,便自顾自的忙不失打着哈哈道”哈哈~子卿兄远道而来可真是我们上清镇的贵客哈……“北卿钩唇”不过半日路程。“ ……我忍…… ”那不知子卿兄是有何要事?若是寻人,这上清镇……““采风至此,并无他事。“北卿那张精致的脸上,温润的笑容越发明朗……看的穆染……直想咳出一口千年老痰来啐地上…… ……我再忍……! ”这上清境就是养人啊……看北卿公子这般……”“不及公子万一。“北卿说着,又是一个标标准准的君子礼下去,谦逊有礼,风度翩翩……看着那是一个……欠打……!! 而北卿却不知为何,看着僵在一旁,头上还顶着一片菜叶的穆某人那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紫……那变幻莫测的颜色让北子卿觉得……心情贼好!!于是面上笑得便是越发灿烂,险些还笑出了声。直看的附近那些个大姑娘小媳妇羞的不行……。 而穆染看见自个对面的某个明显比自个还妖孽的’衣冠禽兽‘笑得越发欠揍,居然还有那些个眼睛罗圈了大姑娘小媳妇往这里一个劲的扔着鲜花帕子……貌似还扔的不是自己!!!叔可忍婶不能忍!!! “你-给-我-等-着-!!!”穆染毛都快炸了!!黑着一张脸,从牙缝里蹦出这么几个字。 穆染瞪着北卿猛的转身,狠甩了一下袖口,似是要把那袖口甩断似的,那片菜叶却不合时宜的滑了下来……“哎哎哎……卧槽~哎哎~”好巧不巧……教正欲离去的穆清狠狠一脚跺在了上面,几个踉跄才站直了身子。 “噗~哈哈~”“姐姐你看他那傻样……”“嘻嘻……”要说不管什么时候,这世间最不缺的就是吃瓜群众。穆染一张俊脸红的赛那额间一点朱砂。忙快跑几步,转入一间小巷。“北卿,北子卿,上清境北子卿~很好!你惹到我了~!!”穆染猛的提气,几息间便不见了踪影……只留原地那一声咬牙切齿的声音……经久不散…… 而在闹市街头,北子卿还是那么一幅笑眯眯的温和模样立在原地,由着那些眼冒桃心的大姑娘小媳妇们的那些个鲜花帕子,往自己身上招呼。 歪了歪脑袋,北子卿眼眸望着穆清离开的方向,心情贼好的勾了勾嘴角,喃喃道“穆清,青凌子……倒是比这山山水水有趣的紧……呵呵……” 便是回首,直几个拐弯,便也不见了踪影……直惹的那些个大姑娘小媳妇哀声连连…… 江湖旧事 是夜……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虽然今天晚上月亮挺亮的,但是,这!丝毫动摇不了穆染的一腔热血!丫的,开什么国际玩笑?让他这上清镇的头号“钻石王老五”这么没有面子? “那我就让你连里子也没有!”手起,石子落,穆染咬着牙恨恨的嘟囔着……依旧一袭青衣的穆染悄无声息的落下。随之一起落下的,还有树上,胡同里,##$%@^^……里一片一片的,也不知道是谁的暗卫…… 听着耳边一声又一声轻微扑通声。猫在客栈墙根下的穆染,丝毫没有一点点作贼的心虚。手里一边捣鼓着什么东西,一边咬着牙根嘟嘟囔囔着,腰间觞华长长的穗子一闪一闪的,布林布林的还怪好看的。“就让你看看,我穆染也不是好惹的!嘿嘿~”穆染自认为很潇洒的甩了甩头发。几个动作,便不见了人影…… 待到了客栈内,穆染摸到了账房的登记,一条条找下去……嗯……我看看……上清境,北卿……哈!在这!嗯……靠……这家伙人不咋的,字还写的挺好看的嘛…… 楼上玄号房的北卿自暗卫倒下的那一瞬便已然惊醒,北子卿行事一向谨慎,察觉不对后便闪入了暗处……闭息看去,手中玉剑暗握……剑锋寒光微闪,蓄势待发……嗯?怎么……北子卿有点懵逼……清楼下那个晃着脑袋,一边碎碎念一边查着计册的那个……是……白天那个赖子? 他竟有这般的本事?将我上清境护卫给放到?不过也是,觞华的主人,又能差到哪里去?北卿挑挑眉,当下也不敢大意。 穆染晃晃悠悠哼哼唧唧,一边碎碎念着,一边晃晃悠悠走上了楼梯。几个回转,玄号房……嘿嘿……让你惹我穆染!想着北卿那一张气人的笑眯眯的俊脸,勾了勾嘴角……哼哼~穆染坏笑几声,便雄赳赳气昂昂的将手中……一只鸽子……给抛了出去。 屋内的北卿本已做好迎敌准备,见穆染一路向这边找来,如临大敌……剑峰一横,灵力绪起…… 突的,一重物破门而入,北子卿剑气已起,紧要砍去,忽听几声“咕咕~姑~“不对!北子卿猛的偏锋,砍破了房门。自身偏向一旁,是个活物!一番动作,自是惊醒了客栈众人,有哪些艺高人胆大的江湖人士,提着自个兵器骂骂咧咧跑出来看是怎么回事。而引起这场骚乱的某大爷再次短路…… …… 这……是个……啥?北卿看着被丢在自个房间里,貌似被吓得不轻的某只……鸽子,上蹿下跳的不停咕咕叫着,这痞子到底想干什么?忽的,那鸽子腹下滚出一圆球,北卿一惊,本能的反手,剑锋一扫,便将其击出房外。 原本躲在门外准备看好戏的穆染被突如其来的剑锋下了一跳,忙不失抽出觞华来挡,却也被弹了出去,打翻几道桌椅,还未缓过神来就见自己给那北子卿‘精心’准备的大礼飞了出来……僵尸粉!! ”我靠!开什么玩笑!“穆染不待站稳,抬手觞华便起,将那圆球打爆的同时灵力涌动,将其逼了回去。北卿见势不妙,忙起灵力,也逼了出去。一时间,除了穆清于北卿所在之地,客栈一片绿云缭绕,其间夹杂各式哀嚎~ 灵力涌动,四目相对,北卿和穆染各自楞了一下,空气渐渐升起某种微妙的感觉……嗯~眼前这个人……不简单! “呼呼~呼呼~总算是跑出来了……“城郊城隍庙后,一片竹林中,一脸倦色的穆染拖着自个的鞭子,在竹林前扶着膝盖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丫的。这北子卿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看也不像是……“穆染收了鞭子,直了直腰。猛得拉了一下摇身。”额……爽!不像是个闲散游人。“穆染眼神罕见的犀利了起来”看着身手招式,原先也没想着那门前的暗卫是他布置的,现在看来……与其说是个闲散游人,不如说更像个……“ ”爱管闲事的世家子弟,是吗?呵呵……“ 穆染忽听脑后一声温婉的声音响起,顿如一道符咒般将穆染定在了原地。月色正皎,柔柔的打在还穿着禳衣的北子卿身上,来人唇齿生笑,温婉如玉……,真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但在穆染眼里,这般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身后……不,极有可能是跟了自己一路的人……此时就像一滩深水,戴着一张会笑的面具面对着自己……看不透,猜不着…… ”滴答~“一滴冷汗从穆染额间滑落,穆染此刻才真正的感觉到了危险,面前这个人,他惹不起…… ”重新做一下自我介绍罢。“北卿笑道,顺带还做了一个揖”“在下上清境敛安司司主,北卿。”穆染神色一僵,下意识的拉起了觞华。面上仍不动声色的同北子卿打着哈哈“啊~哈哈……原来是上清境北卿司主,恕小人眼拙,哈哈……这~实在是没认出您来,多有得罪,哈哈……” 看着穆染微微搭放在那一杆银鞭上的手,北子卿有点无奈,不会吧……自个就这么可怕吗?这么想着,越发笑得‘灿烂’无比……看的穆染是一阵……汗毛倒 “我今日前来,并无恶意,还请穆兄不要紧张……”我信你个鬼!穆染暗骂一声,神经绷的更紧了。“我只是想请穆兄,帮个忙而已。”穆清撇撇嘴,帮个什么忙啊,快滚快滚!“当然,酬金自然不会少了穆兄。”嗯…… “哦?子卿兄不妨说说看……”北卿自是将穆染的表情从头看到了尾,对于穆染变脸的速度也是佩服的可以“……哈哈,穆兄还真是风趣……” 月色皎洁,怪柏竹影。“请穆兄……协助处理一件江湖旧事……”穆染挑了挑眉,江湖事……吗?”哦?什么事?“北子卿仍是回之一笑。 ”事关……穆染兄手中的觞华鞭,事成之后于以穆染兄千金以作报酬。“穆染按在觞华上的手微微一顿。”这觞华……原是关山仙人所制,而关山仙人仙逝前不知制作了多少仙家圣器,其中不乏削铁如泥的宝剑,变幻莫测的符咒。但唯有这觞华,得其赐名……但也就偏偏这觞华……怎么看都只是一件凡品。“ 穆染听的乐了,知北子卿没有恶意,便放松了警惕,抱胸依到了一边的竹上。”你说的这些,是个江湖人都知道,若不是这样,这觞华能落到我手上?嗯?“ 北子卿浅笑,望着把玩着觞华的穆染”但有一件事,这江湖中人无人知晓。“北子卿顿了顿,任这晚间的风肆意吹散未束的墨发”这看似是关山仙人所作最为失败的觞华,却可颠覆这时间万物……血染……这万里河山!“ 老怪物 怪柏竹影,夜风习习,月色正皎,眼前佳人。眉间一点朱砂,血染河山万里。北子卿穿着玄色禳衣,依然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而穆染手里挑逗着觞华的银穗,在竹林边慢慢踱步,一双桃花眼布林布林的。惊愕过后仍然是他那万年不变的轻浮与风流。 “如此说来……子卿兄倒是很了解我这用了多年的觞华……“北子卿暗暗捏了捏手中佩剑,看着眼前之人,有些疑惑穆染的前后变化。心下也作了警惕。”呵呵……听穆染兄这般口气,可是于那仙逝的关山仙人有何渊源?” “渊源?”穆染跳到了一块石头上,手里仍是逗弄着觞华,摇摇晃晃的在石头上找着平衡。“哈哈……这东西是我偷来的,有何渊源?可我用了这般久了,这东西除了好看些,也并无什么不同,于仙家法器来比也只是个顽物,又怎会是那颠覆万物之圣器。”北子卿挑眉,看着穆染在石上坐下,悬着腿一晃一晃的,甚是悠然自在,看的北子卿不慎自在,难道这痞子是想再敲一笔不成? 北子卿正欲说话,穆染眼神却突的犀利了起来,突的,手中灵力暗涌,’啪‘一声,便拍在了身下的石上,一时间乾坤移位,星云逆转。北子卿不想穆染还有这一手,方寸大乱,只见脚下符咒四起,将其团团围住,一时间,竟是动弹不得。“恐是手底下的人寻错了也不一定,这符咒过一个时辰便会散去,少司,还是请回吧……呵呵……” 北子卿正恼穆染这痞子偷袭,就听见穆染那轻浮欠揍的声音透过层层符咒传了过来,“混蛋!”咬牙切齿的声音隐隐从内里传来,诱的正欲离开的穆染稀奇的踩着步子又折了回来,欠揍的望着那北子卿啧啧了好一会“啧啧……不得了啊……你这上清境北卿少司主还会骂人啊?不是都说这仙门之中最最谦逊有礼,温文尔雅的少年公子哥就属你上清境北卿少司主了么……啧啧,看来……这传闻有误啊……” 第一次,北子卿这是第一次在人前失了礼数,也是第一次有想把一个人给大卸八块的冲动,只奈何周身被缚。北子卿被穆染这痞子给弄得脸红到了脖子根,也不知是给羞的还是给气的。平日里宛若星辰的一双眸子此时死死的盯着不远处,没个正形还说着风凉话的穆染,生生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动!手!!“ 什么?!! 穆染一惊,还未动作就觉四面风声四起。怎么回事?难道这北子卿还另有高人相助?反手,觞华便出。一击,不中,二击,亦是不中!穆染快速的将脑中仇家苦主过滤了一遍,这么也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么一位大人物。 当下也不敢大意,几道灵力打出,小小的城隍庙顿时灵符四起。“哈哈,四玄灵阵,小子不错啊……”一声灵力雄厚的传音响起,伴随着风声大作,连被灵符缚住的北子卿也是一惊。怎么回事? 穆染黑着脸,见不远处那北子卿也是一脸凝重,穆染暗自皱眉,骂道“怎么最近倒霉事都让我给碰到了……这又是那来的老妖精……”穆染手执觞华,罕见的一脸严肃,额间一点朱砂却越显妖娆“歪!北子卿!这老怪当真不是你带来的?” 北子卿不自然的微微瞪了穆染一眼,仍是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不是!”穆染按在解禁符咒上的手微微顿了顿,朝着天上明晃晃的月亮翻了一个白眼,撇嘴道“切,不是就不是呗,摆一副臭脸给谁看……”说罢,一掌拍了下去。 北子卿没想到穆染会突然解禁,踉跄着撞到了一边竹杆上,旁边的利竹划破了手背才停了下来”你故意的?!“北子卿没了笑脸,手中还握着玉剑,看着一边如临大敌的穆染。少见的将不悦的情绪明晃晃的摆在脸上……‘这人怎么这么凶?翻脸比翻书还快……’穆染心里丫丫着,面上也未作过多表情。 “砰砰!彭!”又是几道符阵被破,惊起一片飞鸟……那人御着阴阳四转逆着月光朝这边飞来……像极了说书先生讲的白无常……来者不善!穆染挑眉”看他这身打扮,不是什么邪魔歪教就是成天做的都是见不得人的勾搭,如此这般……“ ”怕是觞华的事走漏了风声……我带来的人估计已经被解决掉了……你我……”北子卿看一眼穆染,有些自责道“怕是凶多吉少……“玉剑出鞘,未有过多言语,穆染还没反应过来,北子卿便娴熟的和穆染背靠背的站在了一起。穆染背后一僵,脑中闪过些什么,只是呆呆站着,保持着备战的姿势……不自然的偷偷撇了一眼身后的北子卿,唇红齿白,棱角分明。墨发和玄色禳衣更是衬得成熟稳重……穆染撇了撇嘴,还怪好看的……”那……我就把后背交给你了……“ “嗯!” 简单的回答,坚定,不容置疑的信任…… “砰砰!砰!”竹林上空的禁制也受到了冲击,一条一条的由符咒组成的锁链剧烈的颤抖着,那老怪物御着法器,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语气也甚是轻狂“你这符咒,对付哪些不学无术之辈倒也足够,可你觉得能困得了老夫吗?哈哈哈……” 北子卿被他一句不学无术之辈给弄了个大红脸,穆染却听的一头黑线,这要是这老怪物没戴面具,穆染差不多都可以想象的到他鼻孔朝天的模样…… “彭!!”一声巨响,禁制被破,随之而来强大的术法攻击压的两人是双双出了一身冷汗……二人自知自己的实力在江湖中就算说不上凤毛麟角,也是拔尖的那种,而此时联手却仍然被抑制的无从反击……眼前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会有如此雄厚的灵力?就算是哪个家族的老怪物,也不见得有眼前这个人厉害…… 险境 一片天昏地暗…… “滴答……穆染,穆染!……滴答……穆染!” ‘怎么……好像……有人在叫我似的……’“滴答……滴答……”‘我……好像……发生了什么……好像……我和北子卿……遇到了……好吵……''“滴答……穆染!穆染!” ‘对了……北子卿,北子卿!’ “北子卿!”穆染慌张的扯开眼皮,浓厚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穆染更是慌的不行……“北子卿……“猛的抬头,却见眼前血肉模糊的一具尸体……只看得出……一袭黑衣……而不远处,扔着一把玉剑……”北子卿!“猛得,穆染的大脑一片空白,”怎么……怎么可能?“穆染此时只挣扎着想上前去,猛得一动,便觉身上一阵刺痛,这才注意到自己浑身被极细的玄符缚在石柱上,若是想强行挣脱……怕是…… ”若要再乱动,怕是真要死无全尸了……“ 谁?穆染楞了一下,这声音怎么听着……穆染慌忙四下乱寻着”北子卿?是你吗?”或许连穆染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是如此的焦急“呵,莫要找了,在后面……“北子卿微微勾了勾嘴角,却不小心牵扯到了脸上的伤痕,忙止住了牵扯了一半的那个笑颜。 ”后面?北子卿你还活着……哈!果然是你!“穆染在玄符的束缚下艰难的转过了头,看到的,就是北子卿那别扭的扯了一半的笑颜,饶是如此,穆染的一颗心也算是放了下来,连那玄符割破了脖颈都没注意到。穆染被北子卿的表情给逗的一笑,也就是穆染心大,这种时候也是笑得出来,”噗哈……你那是什么表情?庆祝咋俩劫后余生?“ ”你……“突的,北子卿脸色一变,穆染望着北子卿诧异了一下,还未等北子卿张口说些什么穆染就觉脖颈间一凉,紧接着,一股浓厚的腐腥味扑面而来,穆染方才觉到颈间伤口作痛。刚要动作,却被一只手牢牢摁在了原处。一个狂妄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别动!闻闻……啊~多好的血啊……啊哈哈……” 张狂的声音伴随着浓重的腐腥味自穆染头顶传来,熏得穆染几经作呕,只听那欠揍的声音,穆染便知是那老怪。此时,那老怪正贪婪的用一只不大不小的玉瓶在穆染颈间接着血,穆染动弹不得,瞧那老怪冒着绿光的眼睛,想起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穆染猛得睁大了眼睛……’这老怪莫不是……吃人?‘ 穆染心脏猛的一顿,而那老怪似是嫌弃血流的太慢,不知从何处取来一把匕首,盯着穆染像是盯着一只牲畜一般……只见那老怪手中匕首在自己面前越举越高,周身的痛楚随之传来……穆染自知是逃不了了…… 这样……也好吧,穆染自嘲的笑了笑。反正……呵……也没人在乎我一个混混的死活…… 穆染死死的盯着那老怪眼中的自己……惨白的脸色,散乱的发髻,眉间朱砂更是显得轻浮……“还真是个……衣冠禽兽啊……呵呵……”穆染喃喃道,扯出了一丝笑容……只是眼角的一滴泪……生生不肯落下…… “你别动他!“ 老怪和穆染同时一愣,北子卿? “你别动他!” …… 穆染猛得睁大了眼,他以为……一直以来……都没有人会在乎他……从来都是,不论什么事都是自己扛着……本来穆染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却不想,这世上,竟有一人在乎我…… 眼角那一滴泪在眼眶里拼命打转,穆染甚至听得到北子卿奋力挣扎使得那玄符割破他衣服的声音……他……在救我……他北子卿……在乎我的死活…… 穆染眼角悬了许久的一滴清泪落下……被人惦记着……真好……“彭!”那老怪猛得打出一掌击在北子卿身上,北子卿闷哼一声便安静了下来,那老怪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踱步走了过去。 ”哼哼~你这小子倒是有趣的紧,就是那血亲之人此时也未必会站出来,你们俩……“那老怪却依旧丝毫没有一点点风花雪月的兴致,将玉瓶放在北子卿衣角处接着鲜血,只贪婪的闻着那血腥味……突然,猛得捏起北子卿的脸,细细的端详了起来……“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只是……嘿嘿……你们这算是什么关系?” “北子卿……”穆染只傻了一般喃喃着北卿的名字。 北子卿努力的保持着一丝清醒,听着老怪阴阳怪气的语气,只觉此生未像此时一般耻辱过,一腔怒气郁结在内,却无奈被抑制,满腔郁结只磕磕绊绊的憋出了几句断句“你……要杀……冲我……来!” “呵呵~你这话……老夫……听太多了!”说着,那老怪猛得加大了手劲,北子卿彻底昏了过去。老怪手下灵力暗涌……“你……是上清境的人吧……”被缚在后面的穆染悠悠道 …… 几息间的安静,两人皆默不作声……突然,老怪猛得移到了穆染旁边,手下死死的掐住了穆染的脖颈,暗哑着嗓子问道”小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穆染不妨,那老怪手劲大的出奇,穆染被抑制的生生咳了半天。 ”我……当然知道,我也知道,你不惜搞这么大动静将我们两个绑到这里是为了……咳咳咳……“那老怪突的加大了手劲,嘴角诡异的弧度越加明显”哦~为了什么……你倒是说说看~“ 穆染只觉脑袋充血的厉害,几欲昏厥”那觞华……我可解……咳咳咳~咳咳……“ 老怪猛得松开了掐在穆染脖颈处的手,穆染只觉的五脏六腑都快炸掉似的,突然又得了空气,便猛得咳了起来……不待穆染喘过气来,老怪物便将一把匕首抵在了穆染喉间,”那你可得……好好说说看……“ 穆染强迫自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对付面前这个杀人不眨眼的老怪物。微微喘息之后,穆染却盯着老怪物面上的半面青面獠牙面具细细的端详了起来,”乌金铸造,工艺娴熟,这等珍品……就算是放在上清境,那也是不可多得的宝贝……而且……我确信你认识北子卿……“那老怪也不恼,由着穆染打量,手下匕首却不自觉的加重了几分,在穆染颈间划过一道红线。”再加上这细丝玄符……您老……怕是上清境哪个不得了的人物吧……“ 那老怪物那只露出一双眼和一张嘴的脸统统弯出了一个诡异的角度,穆染一阵惊愕,这老怪物到底练的什么邪门功夫……被缚住的双手紧握,只是面上并无表现。 ”啊嘎嘎嘎……“那老怪突然大笑了起来,接着又猛得按住了穆染,匕首从穆染颈间移到了面庞……”不错……你倒是比那个小子有趣的多……“ 本事如何 穆染能够感觉的到,冰冷的匕首在脸上游走……那老怪手持匕首,甚是轻浮的用手中利刃挑逗着穆染 ”滴答……滴答……“不远处,瓶中鲜血已满,那老怪物手中灵力涌动,玉瓶便稳稳的飞到了他手中。 老怪物一只手中匕首还抵着穆染脖颈,另一只手捏着玉瓶将其一饮而尽,浓厚的血腥味冲击着穆染的鼻腔,几欲作呕,那老怪物霍的将手中玉瓶打碎,面具上也沾上了不少血迹,随即,似是颇为满意似的长叹一声。那老怪物眼睛里冒着绿光,贪婪的舔着残余的血迹…“嗯……哼哼~这龙族之血,就是不同于常人那般寡淡无味……哈哈哈哈……” 穆染有一瞬间的暴怒,或许他自己也没分清他怒的是什么,是怒这老怪物修这邪魔外道祸害苍生,还是怒他……胆敢伤了北子卿……但穆染很快便掩饰了下去,他自然知道,这种时候时无论如何也不能惹怒这老怪物。 ”啪!“闪着森森寒光的匕首脊脆生生的打在穆染脸上,一片殷红渗出……穆染顿觉自己的脑袋里养了一窝蜜蜂,嗡嗡的直吵得脑袋生疼……眼前则是一片明晃晃的星星…… 那老怪物似是满足的直起了脊背,试着匕首锋芒,挂着他那诡异的笑颜”继续说下去……虽然我不知道你猜出了多少……但是我想听的……你知道是什么……“ 那老怪物的声音随着满脑子的蜜蜂和星星在穆染的脑子里来回蹦跶,直撞的他头昏脑胀…… ”你……可知?“那老怪物突然猛得低伏在穆染耳边,似是威胁似是质问的蹦出了这么一句话,”滴答……“冷汗和着血水滴了下来,穆染从未如此的恐惧过……恐惧……葬身于此……还是……救不了……北子卿…… 穆染甩了甩脑袋,将脑海里奇怪的计算方式给甩了出去。闭上了眼眸,回忆一番之后,幽幽道……”我与那关山道人,有过一段渊源……当年家乡闹蝗宰,逃荒路上,家人嫌弃我累赘,将我弃至关山脚下……”穆染猛吸一口气,眉头紧皱,额间,朱砂似血。 “那一年,似是老天爷执意要灭了这一片万物生灵……饿殍遍地,腐尸堆积如山……畜生吃完了吃野物,野物吃完了吃树皮,树皮吃完了吃草根,连草皮蚂蚁都吃的一片不剩的时候……就吃人……我饿晕了,被弃在关山下一个半掩的坟坑。饿极了的野物刨腐尸的时候发现了我。以为我死了,一抓拍在我脑门上,却没想将我拍醒了……我吓坏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爬起来就跑……一路向关山上跑,见有一个道观,便躲了进去……” “然后,就遇到了关山道人?”那老怪物似是嘲讽似的冷哼一声,斜眼望着穆染,手中匕首更显寒光…… “不……”穆染的声音不自觉的有些颤抖“我……看到了整整一个道观的死尸……” 穆染深吸了一口气,娓娓道“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书生小姐,脚夫木匠。吊死的淹死的,吃了毒药的,身首异处的……墙头上的,树上的,院里的,屋子里的……血堆在地上,糊在墙上,挂在树上……都凝成了一大块一大块……全是死尸……”穆染有些颤抖,强忍着反胃回忆着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那房子中间,更是堆了一个尸山……正当头的,供着的,不是三清……而是……这颈觞华……” 穆染沉默了下来,却见突的,那老怪眼睛里便冒出一股幽幽绿光,死死的盯着穆染,盯着穆染双眼直冒绿光,恨不得直接把他直接生吞下去……见穆染沉默,便急吼吼的抓着穆染咆哮道“怎么了……说呀!你倒是接着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突然,一直低沉的穆染狂笑了起来,又是那一副放荡不羁的公子哥模样。那老怪物没料到在这时候穆染居然会突然整这么一出,当下就清醒了不少,对着穆染浑身戒备了起来。 “我说老怪……你想从我青凌子这里套话……呵呵……都不准备点底钱的吗……嗯?”穆染猛的睁眼,挑着一双极好看的桃花眼便是直直的对上了那老怪物面具下一双贪婪的眼睛。闻言,那老怪物愣了一下,那老怪物盯着穆染,穆染亦是盯着老怪……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两厢无话,两人竟是都是笑了起来,越笑越狂妄,越笑越张扬……但是巧的很……两人的眼中,都是一汪深潭……对视一望,便是寒的彻骨…… 放肆的大笑惊得北子卿眉头紧皱,陷入昏沉的北子卿此时很慌张……他只觉得自己在一片荒原上奔跑,周围是灰黑的天,灰黑的地,一片压抑,他想逃……他不喜欢这里,不喜欢如此压抑的色彩……他想跑,想逃……但是发现自己根本跑不到尽头……应为周围的一切都是灰黑的……他快要疯了……!他要从这里出去!谁来救救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谁在笑?北子卿眉头越陷越深……他好像看到了储光……”谁?……“从喉咙里硬挤出了这么一个字,北子卿幽幽的睁开了一条缝的眼睛却只看到了前方一抹青色衣角…… 那老怪物转身,舔了舔牙槽间的血迹,把玩着手中利刃,在眼前的一具尸体是比划着说道”你想要多少金?“穆染很不正经的吹了吹额前散下的碎发,轻笑了一声“呵呵……我怎么知道我见了这些金还有命花?”那老怪物手中匕首猛得飞出插入眼前的尸首,竟是正中命门,刀颈都没了进去……“那我又怎的知道……你说的……就是我要的呢……”似是听到了北子卿微微的呻吟,老怪狠狠的袖袍一挥,一道符咒便是打在了北子卿身上。 “我自会让你知道……”疾风擦肩而过,穆染面不改色。,依旧轻快的回答道,”那我也自会让你知道!“那老怪物转身……对上了穆染的此时甚是放荡不羁,有恃无恐的一双桃花眼,正色道。 ”小家伙……可别让我失望……“那老怪物歪了歪头,突然,自他袖中极快的飞出若干闪着荧光的小虫撞在了那具玄色衣衫的尸体上……瞬间……怪异的荧光自尸体上焚起……只几息间……便化为灰烬……只一片白色的边角布料在灰烬上跳跃着……原来……那尸体穿的,不是玄色衣衫……是被血浸透后干涸的白衫…… 穆染轻浮的神情不减,被缚住的双手紧握,背后却已被冷汗打湿了大半…… 那老怪物一边狞笑着一边又伸手自袖笼中寻着什么东西……“那就先……看看你……本事如何吧……呵呵呵呵……” 我上清境罩得住! “那就……先来看看你的本事吧……”那老怪物冲还被紧紧的缚在石柱上的穆染笑着,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直勾勾的盯着穆染像是盯着一块肥肉,见那老怪物兴奋的自袖笼中取出了觞华……银色的穗子来回摇曳,倒是……好看的紧……以前怎么没发现,穆染如此苦中作乐般想着。 “来吧……嗯?”那老怪物将觞华举至穆染面前,隔着一张面具的眼幽幽的盯着穆染一双煞是好看的桃花眼,半是威胁的说道。 穆染弯了弯他的桃花眼,盯着老怪物,一字一句的慢慢说道“呵呵……初时,我只得知若想要得一修为高深之人的毕生修为……需将……其灵力混合真气同时汇入觞华,同时取其心头血以灌之,辅之于弥尔姜果锻炼……便可……得其毕生修为,并且为己所用……” “当真?”老怪手中把玩着觞华,细细看着,只作漫不经心道了一句。 “呵呵……你试试便知……”穆染笑道。“哈哈哈……青凌子?哈哈哈哈……且不说这弥尔姜果之在圣域边界极混沌之地才偶尔长出这么几颗……何其珍贵……就算真有这么一个法力高深的人……想让其将灵力混着真气一同汇入这觞华……还要辅之以心头血……呵呵……除非自愿,否则根本不可能……” ”所以……这也是为何……我独占觞华这些年……还没有称霸天下的原因……“穆染心下紧绷,面上却仍是一副轻松自在的悠闲模样,半开玩笑的说到……“哈哈哈哈……你小子……莫不是拿我消遣……?“ 老怪咧着嘴,原本盯着穆染兴奋的直冒绿光的眼神突的变冷,手腕狠狠的翻动……几点荧光几欲弹出…… “但是……我这些年……寻了一偏法……”穆染紧接着不紧不慢的说到……闻言,那老怪咬着牙关,生生收住了到了手边的萤虫。额上青筋暴起,真想吸干了眼前这个拿寻开心的臭小子。 ”说!“几乎是从那老怪物的牙缝里给生生蹦出来这么一个字,落到穆染耳朵里却是如此的……开心…… 穆染很辛苦的的抑制住了上扬的嘴角,强大的求生欲使得那要命的二杆子精神没有再次出来‘发扬光大’穆染幽幽的吐出一口气,便沉了下去……阴沉沉的……不似少年…… “夺人生魂……需取那人之血将觞华穗浸入其中多时,加之以束魂咒加持……之后……便可生取其魂囚之于觞华中……当然……炼化的修为会有所损耗……但……任然可取之十之六七……“ 那老怪物慢慢的收了手中之物……将匕首抵上了穆染咽喉……”那……你为何不用……“又是一股浓厚的腐臭味传来……脖颈间隐隐传来刺痛……但是穆染只能装作镇定的微微勾了勾嘴角,对上老怪物冰冷血稠的面具……”我……不需要……啊……嘶……“ 穆染只觉眼前一花,随后脖颈间便是一阵刺痛,接着便被死死的摁住……”你……你干什么?“穆染慌张的瞪大了眼睛。 “呵呵……青凌子?当然是验证你说的话……是否属实了……哈哈哈哈……”闻到血腥的老怪物似乎更加兴奋……穆染挣扎着……不多时,便没了生息…… --------------------------------------------------------------------------------------------------------------------------------- 相比于在那吃人的老怪物手下苦苦求生,这边的上清境也是轻松不到哪里去……现在的上清境,已然是乱成了一锅粥…… “灵尊,这可……怎么办!”“是啊灵尊,这时候可全都指着您拿主意那……!”上下严守防范的上清境大殿,颉奇看着手下的一众少司元老聚在一起,互相辩论的唾沫横飞,焦头烂额,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深感无力……而引起这一切的,则是摆在上堂的一方华丽的锦书…… “龙族要来?这几百年我上清境和龙族从无交际,这北卿少司刚刚失踪,他们现在要来……是要干什么?”一位元老摸着半白须发忧心忡忡道……“徐老啊……虽说这龙族属上古圣域一脉,可素来名声不好,在那圣域边界更是荒蛮无礼,谁知道他们这次是安了什么心……依我看……还是回绝了罢……”“顾少司,话可不能这么说,且不说这龙族几百年来一直壮大自己的实力……” “够了!!”雄厚的声音自颉奇丹田而起,愣是震住了在下一众司主元老……抬眼扫了扫殿上一众唾沫横飞的元老,少司们,颉奇定了定神…… “北卿少司刚刚失踪,龙族就要来,让他们来!……不管他们安的是什么心,有什么弯弯肠子,我上清境……统统罩得住!“ ------------------------------------------------------------------------------------------------------------------------------ 北沐轩内,颉奇黑着一张脸,望着院内甚是典雅的山川竹林……甚是奇怪……听着一人自竹林中轻弹古琴,颉奇拿起手中一杯香茗,这次惊觉那茶叶也是沉了又沉…… …… 琴声顿停,颉奇抬眸,微微一惊“还是没有消息?”林中之人发声,颉奇杯中茶水微微漾起一些小小的涟漪,颉奇望着手中茶水,这才惊觉早已没了温度,轻叹一声,索性放在了一边的石几上。 “还是没有……”颉奇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挫败,“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愣是没有一点子卿的消息……”颉奇说着,心中越加不是滋味……索性以手抚额,细细的想着这些天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没有…… “大哥……也莫要太过伤神……”一双手微微搭在了颉奇肩头,淡淡清香自肩头传来……温润的声音随之响起,颉奇紧皱的眉头却仍是不见放松……“怪我……这事都怪我……明知道那圣域绝非清净之地,我还偏偏让子卿一个人前去冒险……二弟……我……可怎么对得起甄娘……” ”也不能全然都怪你,我……也有责任……“那人望着石几上冷掉的茶水,微微出神……一身淡雅的墨竹纹绣……竟是……年轻时的司若尘。 “这事大嫂还不知道吧……”司若尘微微回神,也坐在了石几旁,帮颉奇重新添置了一杯茶水……“甄娘她……还不知道……”颉奇微微叹了口气,忆起自家娘子平日里的温柔贤惠,颉奇的嘴角总算是有了一丝笑意……但紧接着,又是眉头紧锁………“甄娘她就这么一个弟弟……从小到大相依为命……子卿现在生死未卜……我怕……她受不……” “咳咳咳……”颉奇话说了一半,突然就见司若尘猛然剧烈的咳了起来,声音之大,甚至盖过了颉奇。颉奇猛得一惊,忙忙上前去扶住司若尘“你怎么了?可是什么时候受的暗疾……我怎不知?“颉奇慌忙就想去扶咳得一颤一颤的司若尘,司若尘却只是对着颉奇一个劲的连连眨眼,颉奇看着司若尘一脸懵逼,当下手下不由分说便搭上司若尘脉搏,猛然抬眸,却自司若尘眼中……看到了后面……端着碗盏的甄娘…… …… 一阵沉默……北沐轩内只听得竹叶簌簌,小泉相击……”子卿他……怎么了……“甄娘扯出一个笑脸,努力控制着微微颤抖的双手…… 恐是非人 “奇君……你老实告诉我……子卿他……不是,不是去游历了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着,不待颉奇回答,甄娘急急走过来放下碗盏,拉着颉奇自个就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他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他这个人最好多管闲事,不是得罪了什么地头乡绅被人给扣下了吧……要不然……就是哪方实力想报复咋们上清境……他会不会……” 说着,甄娘眼里就泛起了水雾……拽着颉奇的手不自觉的越拽越紧……颉奇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家娘子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一直紧皱的眉头在自家娘子的面前,终于舒展了开。平日里的颉奇,绝对是这上清境说一不二的存在,斜眼一扫,气场大到连一头狮子都能给活活吓死的活阎王。但在自家娘子面前……颉奇却是温润的和平日里判若两人,看着自家娘子的眼神温润的能滴出水来…… 司若尘一抬头,饶是有心理准备,却还是给眼前笑的‘贼兮兮’的一脸宠爱的看着自家娘子巴拉巴拉说个不停的模样给弄得虎躯一震…… 摸了摸鼻子……司若尘实在是觉得自个有些碍眼……便连琴都没有收,微微施了一礼便自觉的退到了竹林外……为什么是‘微微’施了一礼?……呵呵……就算是想要好好行礼……那也得有人看啊……!! 而颉奇自从看到了自家娘子之后便很自觉的屏蔽了周围的所有人……至于司若尘什么的……嗯……呵呵…… 颉奇指腹柔柔的抚上甄娘面庞,轻轻替她拭去那一串串泪珠……却是越拭越多……“莫要再担心了……已经派人去查了……”甄娘听罢,瞪着一双红红的大眼睛看着颉奇“那就是真的出事了?!子卿他……他……”说着,又是泪如泉涌,哭的那是一个稀里哗啦…… 颉奇轻叹一声,将甄娘扶到了石几旁,还贴心的在石凳上垫上一块软垫。“并不是刻意想瞒着你……只是怕你太过操劳……怕……”颉奇说着,望着自家娘子较好的容颜,竟是老脸一红“怕你动了胎气……” “你……你说,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从小没了爹娘,我们两个相依为命,就是去讨饭子卿他也从来不让我去前头……多少苦日子,都是子卿护着我这个姐姐!要不是当年……好不容易凭着他自个那三招两式进了上清境当小厮……怕是我现在尸骨在哪儿都找不到……你……这你让我怎么放心啊……”说着,便又梨花带雨了起来。弄得颉奇是一阵手忙脚乱…… “禀灵尊……” “出去!!!”门口一人面色焦急的前来想禀报什么,结果刚一开口,就给颉奇怼了回去……退到竹林外不远处的司若尘奇怪的看着这边……按理说整个上清境都知道这颉奇在自家娘子面前是个什么德行……这人怎么还往枪口上撞……莫不是……司若尘猛得想到了什么,望着来人的瞳孔猛得一缩。 那人被颉奇怼的一愣,一咬牙,竟是直接跪了下来……“灵尊……上清境界外发现了两人……其中一人……似是北卿少司……” 甄娘闻言,心下大喜,倒是颉奇觉得有些不对劲……“说下去!” 那人纠结半响,一咬牙,战战兢兢的说出后半句话“只是……生死未卜……” --------------------------------------------------------------------------------------------------------------------------------- 颉奇永远也忘不了他那一天飞奔而下,悬着一颗心最后在一处密林里见到的景象…… 远远的,便闻见了血腥味,而等到了前头……颉奇更是瞬间呆愣在了原地……七尺大汉瞬间便湿了眼眶,悔恨和自责充斥了满腹满腔……眼前的景象,简直……可以说得上是惨烈…… 密林中,已经凝固的血迹从倒下的二人身下一直延申到密林深处,而不远处,则是倒着一只庞大的陌幽魔兽……身上还缚着一把没有尾穗的银鞭,已然气绝…… 而上清境一向嫡仙一般的少司北子卿,此时却狼狈不堪的倒在地上,哪怕穿的是玄色的禳衣也看得出伤痕累累……面色苍白,不知是死是活……而在他旁边倒着的的,是同样狼狈不堪的穆染……比起玄衣的北子卿,一身青衣的穆染则是更显惨烈。手中握着玉剑,眉间朱砂似血,腰间坠着的银穗静静的躺着……手中还保持着施咒的姿势……而在两人的周围,环绕着诡异的符文,因此纵是上清境众人心急如焚,也是靠近不得分毫…… “子卿……子……”甄娘急吼吼的跑了下了,自责不已的颉奇猛然见甄娘急吼吼的冲了下来,在甄娘扒开众人就快要看到这一幕的瞬间猛然转身,宽大的衣袍四散,随即便紧紧抱住了甄娘……甄娘只觉眼前一黑,便被颉奇紧紧抱在怀里,正欲推开,就觉浑身一软,随即便没有了意识……“甄娘……是我对不起你……”颉奇抱着怀中的妻子,自责的喃喃道,一滴清泪落下…… 半响……颉奇猛然抬头,他,还是那个整个上清境说一不二的奇君灵尊。 “来人,将灵尊夫人带下去,好生安置!”“是!”立刻有训练有素的下属将甄娘小心带走。颉奇转身,定定的盯着二人周身那诡异的符文…… ”准备……破阵!“咬牙切齿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 “是!!” ------------------------------------------------------------------------------------------------------------------------------ 而此刻,在离上清镇不远处的一处深山的天然大岩洞里,则是黑压压的站了一群人,领头一人用帕子捂着口鼻,嫌弃万分的抽出下属的佩剑翻了翻地上死状恐怖,早已气绝的老怪物, 白暂修长的手握着佩剑,自那老怪物瞪大的眼前挑起了断成几段的玄灵细丝,细细的看着“查出什么没有?”半响,那人将佩剑一扔,厌恶的走到一旁,漫不经心的问着身边的下属。 “禀公子……问过附近有些灵智的草木精,说是长老最后一次带回的是两名男子,一人身着玄衣,一人眉间朱砂,而几日后,却只有一人的精气离开……而看此地之状,长老之死,恐怕是非人之所为……” “哦?非人之所为?”那人微微眯了眯眼眸,手中饶有兴趣的逗弄着玄灵细丝,“那东西……炼化的怎样了?”闻言,那人身旁的下属一顿“看成色,怕是……还未练成……” …… 一阵令人抓狂的沉默……“呵呵……”那人突然的轻笑几声,惊得身旁下属一阵冷汗……突然,那人正在逗弄细丝的手中荧光一闪,地上死不瞑目的老怪物瞬间便化为了灰烬,散发着阵阵恶臭……随即,那人更是嫌弃的捂着帕子走到了离那老怪物更远的地方……盯着手中细丝,眼中戾气越显犀利。“去查这两人!” “是!”话音刚落,随即便有几道疾风刮过,几息间,便没了踪影 “非人之所为?呵呵……“那人慢慢踱步至洞口”那东西拿走,毁了这里!” “是!”那人手下紧握,手中丝帕随即化作灰烬……心中却更是恼火……关山道人……你到底在那觞华里,藏了多少秘密…… 已是非人 北子卿此时置身于一片混沌之地,只觉得心累无比,四周荒凉惨淡,不见人烟……只偶然见前方一处门庭,但推开望去,只是一片诡异的景象……或熟悉,或陌生……所有的人,都没有面孔,所有的事物,都不会发声……恍惚间,又是一片混沌,不知白天黑夜,日落月升…… 只有那么一瞬,听到了一阵大笑,笑得好大声,好吵……这么回事,这么这么吵?北子卿只觉得天昏地暗,原本混沌的一切突然扭曲了起来……三魂七魄好似巡游了一圈之后又回了本体……眼皮重的和挂着千斤石块一样……好不容易将眼睛撑开一条缝隙,却只看到一片青色衣襟……那是……谁?……穆染……? 还未多有动作,便又是一片混沌……浑浑噩噩……不晓人间疾苦,不见日月星辰的混沌…… …… 也不知过了多久,北子卿只觉得好似北荒的水又淹了一次吉丘,桑地又露出了水面,而自己……早都久远的无迹可寻……却又听见有什么声音在耳边聒噪……好吵……这又是谁啊……额……我为什么要说又?? 北子卿微微皱眉,而被强行牵扯的眉头似乎很不习惯一般,僵硬的肌肉感觉,刺激到了北子卿……随即……北子卿便感受到了强烈的光线给自己带来的刺激感…… “嗯……” 北子卿不自觉的闷哼了一声,却仍是逃不过正立在窗边忧心忡忡的司若尘的耳朵,司若尘闻声,大喜。回首,忙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短短的一段距离以为兴奋而走的居然是踉踉跄跄的……“子卿……子卿?” ‘是谁?’北子卿听得好似有人在喊自己……周围的混沌却越发扭曲的厉害,似是成心不让他走出这混沌之地一般……“子卿……你听得到吗……子卿……” ‘是……好熟悉……是谁?……’北子卿努力想让自己不受周围一切的束缚,而一旁的司若尘看着眉头紧皱,面上一片苍白的北子卿,心下顿时不是滋味儿……刚想握着北子卿的手,却惊觉北子卿早已是青筋暴起,汗如雨下…… ”子卿……“司若尘喃喃,握着北卿青筋暴起的手缓缓低下了头,长长的青丝垂下……盖住了他的表情…… ”二哥……“ ”子卿?!“ 突的,司若尘猛得听到这两字,心下大惊,猛然抬头,就看到了北子卿惨白着一张脸,却还是强硬的挤出了一抹笑的模样…… ”你让我放心,子卿他现在都不知道是死是活,就那么躺在里面,我这么放心啊……不行,我必须得去看看……“ “哎呦……甄娘你别闹,整个上清境的司主长老都……”“那些个司主长老我可不放心……想我就这么一个弟弟,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还未等司若尘从惊喜中回过神来,就听院子外头颉奇和甄娘两口子吵吵嚷嚷的进来。 “大哥大嫂快来……子卿醒过来了!!”此时的司若尘也顾不得什么礼仪规矩的,只紧紧的握着北卿的手,极力的抑制着激动的发抖的身子冲窗外吵吵嚷嚷的两人吼了一句,随即,便又死死的盯上了眼前几欲昏厥的北子卿…… “子卿……你……“”子卿你吓死姐姐了……“”感觉怎么样……这么脸色还是这么苍白啊……“颉奇和甄娘愣了一下,随即瞬间便以光速冲了进来,明明只是两个人在说话,北子卿却觉得脑袋像是要炸了一样的疼…… ”等等……子卿要说什么……“被挤在一旁的司若尘,激动过后已经冷静了许多……见北子卿面色不对,便忙止住了颉奇夫妻两人炮轰似的‘慰问’ ”我……咳咳……“北子卿刚刚开口,岂料嗓子干的厉害,反倒牵起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看的众人也是一阵胆战心惊……一干人忙忙运功的运功,倒水的倒水。北子卿微微挥了挥手,勉强止住了口中微微泛上来的血腥味,艰难的定了定心神…… ”我只问一句……穆染……他在哪……“ “兄长,穆染……他在哪?” 颉奇微微一愣神,定定的望着北子卿苍白的面庞,到了嘴边的话打了个弯儿又咽了回去……北子卿奇怪的看着颉奇盯着自己一副想说又不能说的别扭样子,心下不安的要命…… “穆染他在哪……咳咳咳……”北子卿急吼吼的向颉奇追问,却扯得五脏六腑一道儿猛咳了起来,豆大的冷汗顺着发丝滴了下来……苍白的一张脸上不见一点血色,直看的甄娘心肝儿也跟着痛的不行…… “奇君……子卿莫不是问和他一道儿的那个孩子?那孩子不是你亲自照看的吗……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呀……”甄娘一边给子卿顺着气,一边心下觉得不对劲,可现下看着自家弟弟受罪的模样,便也顾不得那些许疑惑。 “那孩子……还好,只是还未醒过来……”颉奇看着北子卿如此这般,到嘴边的话又转了一个弯儿。 闻言,北子卿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却岂料心中绷得最紧的一处心弦猛然一松,北子卿两眼一翻却又是昏厥了过去,直惊得众人又是慌慌张张的手忙脚乱了好一番功夫才算是稳住了北子卿心神…… ----------------------------------------------------------------------------------------------------------------------------- 死寂的夜……上清境一处隐蔽的院落里,那些个从来不肯好好长的稀稀落落的树影怪石,衬得那一轮圆月越发的凄凄惨惨……月光透过那怪石树影的间隙,又险险的穿过屋内狭小的条形囚笼,不偏不倚,正正的打在了笼中之人的面上,那人纵是发髻散乱、伤痕累累,罩在身上的一袭青衫也是破败不堪,可眉间一点朱砂,却仍是难掩风流妖孽……那人,正是穆染。 此时的穆染在囚笼中,亦是浑身被缚动弹不得,比在那老怪物洞中好不了多少,唯一不同的是,专门用来束缚修行之人的玄丝变成了上清境特制的,专门用来束缚妖魔鬼怪的符咒…… 流动的符文在穆染周身一闪一闪的,在月下甚是好看……但只要穆染稍有动作,周身的符文便瞬间化作火峰剑刃,刺在身上……便是蚀骨的疼…… “哒……哒……哒……”清晰可闻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穆染周身的符文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快速的闪烁了起来……“我再问你一遍……你来上清境……究竟有何目的?” “呵呵……”穆染一边忍受着周身符咒带来的痛苦,一边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如往常一般,可紧皱的眉头暴露了穆染此时所承受的痛楚……“我救了你们上清境的人……这难道就是你们上清境对待救命恩人的礼节?” “哒……哒……” 来人渐渐走近,一身上清境标志性的月牙白,繁琐的暗纹彰显着来人的身份不凡……”我又怎知,你肚子里有没有打什么弯弯绕绕的鬼主意?“上位者独有的威慑随着沉稳的声音响起,那人……正是颉奇…… ”你可知……就以你现在的身份……就是我将你杀之于众目睽睽之下,也无人觉之不妥。“颉奇看着眼前的穆染,不咸不淡的说到。 ”你……已是非人。“ 霜迟朵朵开 “你……已是非人,你的生魂就聚在这腰间的银穗之中,将其带于身侧才得以人形存在于世……我说的可对?”颉奇盯着穆染,不紧不慢的说道…… 穆染扯着嘴角笑了笑,却被周身的符文束的更加紧……周身刺骨的疼痛传来,穆染身形一僵,随即便收了笑意,低下头默默的忍受着周身的痛苦…… 颉奇负手而立,盯着穆染的神情有些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但口气仍是不咸不淡……盯着穆染有那么半响,便略略的挥了挥手,穆染周身的符咒才算是暗淡了一些。周身符文的束缚渐渐松懈了下来,穆染这才觉得好些…… “你也算是于我上清境有恩,我颉奇也不是那不知知恩图报的人……但你已是非人……”颉奇幽幽开口,他有自己的打算…… “那灵尊大人可知……觞华?”不待颉奇说完,穆染略喘着粗气猛得抬头,只定定的望着颉奇,苍白的一张脸上一双桃花眼微微的泛红……颉奇看的一愣,当下,竟不知是该作何反应…… “你说……觞华?关山道人所作之觞华?”颉奇此时只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被穆染盯得又有些发毛……“自是知道……但这和觞华又有什么关系?” “……呵呵……灵尊大人难道不知,我这腰间银穗……便是觞华?”穆染浅笑……纵是现在周身褴褛狼狈不堪,惨白的面庞轻轻一笑,再加上眉间一点朱砂……瞬间直让颉奇都觉得妖孽,要不是事先有作过调查,就是说眼前之人从来就是一个妖物颉奇都是会信…… “觞华作引,夺人生魂……想他关山道人做了无数仙家法器,一世盛名,弥留之际所作之物又怎么可能会差……况且……关山道人做了那么多法器,独独这觞华……独得其赐名……” 颉奇微微一顿,脑中顿时便闪过些什么……望着穆染,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随即,又被很快的掩盖了下去…… 穆染勉强说完一段话,便不得不停下来歇息一会儿,哪怕觞华穗还好好的系在腰间……但是被生夺了魂魄的躯体实在是支持不了太长时间,况且……自己在那时……将一半的魂魄炼化渡给了北子卿……想到北子卿,穆染的眉眼间总算是不再那么冷淡…… ”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玩意儿……“穆染不顾颉奇望着自己惊的微微颤抖的样子,微微缓了缓,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但是恐怕灵尊不知道……我已有一半的魂魄在北子……北卿少司的体内……已是神魂共存……我死……便即是他死……你杀了我是无所谓,可你们上清境……该不会不管你们敛安司少司主吧……“ 颉奇依旧望着穆染微微颤抖着……只不过……这次是给气的……”哼!“颉奇捏紧了拳头,随即恨恨的一甩袖子,狠狠的挖了穆染一眼,正要加持了封印离去…… ”灵尊大人且慢……“穆染见颉奇这是打算将自己一世锁在此地,也顾不得腰间觞华中已经虚弱到不行的只剩一半的生魂,急急的出口阻拦道……”如今我的一半生魂在北子卿身上……若我不能在北子卿身边,魂魄不齐……不止是我,还有北卿少司……早晚都是个死……“ 穆染腰间银色觞华已经开始泛起了阵阵血丝,穆染强撑着,也只是勉强控制着自己不听话的躯体不要失去意识…… 颉奇强忍着按在封印上的手中有些按挨不住的暴动的灵力……只眯着眼盯着面色苍白,此时看上去很不好的穆染,第一次有被别人算计的感觉……嗯……感觉……很不爽……!! “但若是放你出去,你便是这觞华中最大的悍魂……我必须加持封印!”生生从颉奇牙缝里挤出来的这几句话,此刻飘到穆染耳中,实在是比那春华苑里的头牌姑娘唱的更要好听 “那是自然……”穆染勉强说出这么几个字,终是再也支撑不住昏厥了过去…… 颉奇顺了顺气,想到自家娘子,还有北子卿……微微顿了顿“算你小子命不该绝……”抬手,刚要撤去封印…… “大哥……这就决定了吗……”颉奇闻言,又是一顿……并未转身……便知身后之人是司若尘 “大哥你可得想清楚……咋们上清境可是修仙之名门正派……况且现在那圣域龙族虎视眈眈,乃至各地那些小门小派都不安生……若是这个时候让别人知道上清境放了这么一个不人不鬼的妖物出去……” “我知道……”颉奇说着,手中灵力慢慢涌动,丝毫不顾司若尘焦急的情绪,缓缓的落到了封印上面……“但这世上……甄娘就子卿一个亲人了……她从小无父无母……我不能……让她再失去子卿……”颉奇丝毫不顾司若尘阻拦,指尖灵力涌动,点在了身旁的阵眼之上……随即,穆染便像是一个破布娃娃般倒在了囚笼之中…… 颉奇看着倒下的穆染,渐渐掩去了眼中的复杂……“你安排他到子卿身边……莫要让人看出端详,其他诸事……便由你安排吧……” 司若尘微微张了张嘴,定定的望着颉奇自始至终都没有变动过的神情……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司若尘微微底下头,散落的青丝便遮住了面庞,手下攥紧了拳头……看不清表情……半晌,只微微欠身规矩的应了一声“是!” ------------------------------------------------------------------------------------------------------------------------------ 今日的北沐轩格外的让人心旷神怡,竹林旁靠窗的,好多年都没见过动静的霜迟花开了,一朵朵白白胖胖的花儿簇拥在一起,你挤我我挤你的,开的好不热闹!穆染翘着个二郎腿倚在窗边啃着果子,时不时吐个果核出来,看着霜迟花儿朵朵开,再时不时朝远处女侍抛个眉眼……好不悠闲……丝毫不像是刚刚从阎王殿里偷出一条命的人…… 这就是不人不鬼的好处啊……伤了元气就是比别人恢复的快!穆染逗弄这腰间银穗,撇了一眼似是要醒过来的北子卿如是神经大条的想着…… “你可算是醒来了……我以为,你还得再睡上个十天半个月……”北子卿刚刚睁眼,就见依旧骚包不减的穆染翘着二郎腿半仰在窗台上,一边玩着腰间的银穗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啃着果子,见自己醒来,还熟练的抛了个眉眼过来。俨然一副主人家的模样…… “呵呵……如此说来……倒是让穆兄失望了……”北子卿见穆染这般,看起来俨然是无事……心下放宽了不少,好看的眉眼弯了弯,坐起来冲着穆染开起了玩笑…… 穆染是知道北子卿一向待人温和,眉眼含笑……嗯……起码看起来是这样……但是之前一直把北子卿当作敌人来防备,没怎么注意过他的眉眼……而且之后两人都被那老怪物抓了去当干粮,更是没那个机会好好看看……现而今北子卿刚刚醒过来,一身玄色禳衣半遮半掩,整个人都还带着几分刚刚睡醒的慵懒,就弯着眉眼冲着自个笑…… 一阵风吹来……窗外的霜迟花瓣带着花香一齐的飘了进来……嗯……真……tmd好看…… 穆染看的有些痴,忽的,又是一阵清风吹来,带来片片霜迟花瓣……穆染看的正痴,忽的被眼前的花瓣迷了眼,随即便清醒了过来,向来脸皮厚的跟城墙似的穆染也红了耳朵,忙低下头狠狠的啃了几口果子掩盖一下自己的罪恶……暗骂自己定力不行…… “穆兄?”北子卿奇怪的看着盯了自己一会后就开始猛啃果子的穆染……有些懵逼……自个说错什么了吗……?“嗯?……啊?叫我啊?”穆染闻言,终于放过了手里无辜的果子,捏着被自个啃去了半个果核的果子傻兮兮的抬头,平日里一双勾魂的桃花眼,此刻懵逼的眨巴眨巴的望着北子卿…… “噗……呵呵哈哈……”北子卿没憋住,愣是被穆染傻兮兮的模样给逗乐了,笑了有足足半晌……捏着禳衣衣带的手笑得险些拿不住衣带……“你……哈哈……你莫要再将那哈哈哈……将那果核一并吞下了……哈哈哈……”北子卿一边笑着一边好不容易的组织出一个完整的句子,眼角都笑出了点点泪花……真的是……好久都没有如此开心过了…… 而穆染现在脑门有点充血……嗯……那禳衣不能再滑下去了……丫的……身材真好……哇……皮肤好白……嗯……随着北子卿剧烈的大笑胸前的禳衣越敞越开……嗯……穆染罪恶双眼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美景''……突然感觉鼻腔有点热热的…… 嗯……嗯?热热的?穆染抬手一抹,指尖便映出了点点殷红…… …… “少司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看看药煎的如何了……”穆染反应了一下,随即捂着鼻子逃也似的跑了……北子卿笑着看着逃跑般离去的穆染……抬手绾好了禳衣……缓缓的走到了窗前,随手捡起窗前的半个没了果核的果子,望着窗前的霜迟花眉眼含笑,自顾自的喃喃道“呵呵……这上清境修仙之地……从来都是渡气炼丹……什么时候,需要熬药了?” 北子卿望着已经跑出来好远的一抹青色,眉眼含笑。突然发觉,自己好久都没有如此发自内心的开心过了…… ”子卿……” 龙族 ”子卿……“ 身后突然传来上位者独有的浑厚的声音,北子卿自神游中回了神,便知是颉奇,忙正了正色,回首,便是一个恭恭敬敬的拜礼”灵尊……“ 颉奇忙扶起了北子卿,看着眼前这个少年老成的孩子,颉奇也不免有些心疼”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无人之时不必行礼,叫大哥便好“ 北子卿笑笑,看着眼前的男子,心头一暖……不论是因为姐姐还是因为看重自己的才能……北子卿都知道,眼前的男子……是真的关心自己的…… ”是,大哥……“”先坐吧……“颉奇看着眼前似乎心情很好的北子卿,心中的疑虑越加的复杂……面上却仍是一片平静……”那穆染……你可知是何人?“ ”嗯?……哦。是我在追查关山道人陈年旧事的时候意外遇到的人……他本是一个江湖浪子,居无定所,最近在上清镇活跃的比较多……而且……他身上……带着关山道人所制之觞华……“虽然疑惑颉奇为何如此的关心一个江湖混混,但是北子卿还是一五一十的回答道,看着颉奇如此,有些奇怪…… ”大哥莫不是担心……他勾结外族?“北子卿想了想,在现今如此的情况下,唯一能让颉奇担心的,也就只有这个了…… ”嗯……“在北子卿面前颉奇也并不否认,直接快言快语道”如今龙族蠢蠢欲动,以温城南宫家为首的一些仙门世家又虎视眈眈……实在不得不防…… “这个大哥可以放心,我之前作过调查,那穆染不过是个一般的江湖混混,而且……在之前的一些事中还曾舍命相救过……我看得出……他并不是坏人……”北子卿笑得温和,缓缓说道。 “但他毕竟手中还拿着觞华……而且……”颉奇微微顿了顿“似乎还知道一些用法……” 北子卿听闻,有些微微的恍惚……在那老怪物洞中的事情其实北子卿记得不是很详细……“话说,掳走我们的那个老怪查的如何了?”颉奇闻言,皱皱眉头“死了” “嗯?”北子卿有些吃惊,“那问过穆染没有?”颉奇闻言,眉头皱的越深了……“他自己也说不太清楚……不过这事……和他脱不了干系……” 一提到这事,颉奇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我已经在那觞华之上加持了封印……我看这小子有些身手,如今你元神受损……便留他在你身边,做个长随吧……” 北子卿虽然有些意外颉奇竟然如此安排,但是想到穆染刚刚吃果子,连带着将果核一齐啃去的那副傻傻的样子,不自觉的便是轻轻一笑,抬手,拂去桌上不知何时落下的霜迟花瓣…… “好……” 颉奇看着浅笑的北子卿,心下竟有种说不出的复杂……“大哥?怎么了……”北子卿抬手不自然的在颉奇面前晃了晃,这么今天所有人都喜欢盯着我看啊……北子卿如此想着,有些哭笑不得。 “啊……无事。”颉奇扶额,或许是自己最近太累了吧……怎么总爱想些有的没的……“话说龙族……会不会和那老怪有关?”北子卿白暂的手指轻轻敲着扶手,略有所思…… “不好说……已经交由若尘去查了……你就不用再操那个心了,好好给我养着!”颉奇不咸不淡的说道……微微有点责怪的意思“二哥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北子卿对于颉奇的反应有些哭笑不得。 “话说近日里那龙族就要来了……恐怕是来者不善……你也是免不了要出面应付……还要提早做好准备。” “好……”北子卿习惯性的冲颉奇笑了笑,温婉如玉,公子无双……看的颉奇都是一个愣神……嗯……这小子果真是随了自家娘子的基因,还真是……好看!看来是时候该给这个小子找个娘子了…… 北子卿是不知道此时的颉奇脑子里在想些什么玩意儿……不然还真不知道该作什么样一副表情才好…… --------------------------------------------------------------------------------------------------------------------------------------- 宝鼎茶闲烟尚绿,松窗棋罢指犹凉……自那日被颉奇呵斥过后便再也没有什么举动的司若尘,在此时在龙族将入上清境之时,越发显得像是一个事不关己的闲人…… 上清境内繁华的街边,一处清雅的酒肆,绿森怪柏,竹影墨客……甚是清雅……却无人知晓上清境的大司主司若尘就在其中……小轩窗微微透露下几丝暖暖的阳光,棋盘间黑白阴阳两道。“哒”清透的玉子轻快的落下,香炉里檀香萦绕……如果忽略眼前瑟瑟发抖跪着的几人,如此场景,就着这绿蜡香茗到还真有一番雅趣…… “司主倒是想的明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这样的事情,竟然还能坐得住……”小轩窗边的贵妃榻上,斜斜的躺着一位美艳的姑娘,芊芊玉手慵懒的玩弄着手中骨扇,眉眼间一颦一笑,尽是风情…… “彼此彼此……传闻中知晓天下事的天机阁阁主楼天机,不也是没料到自己阁中竟出了此等叛徒?”司若尘面不改色的怼了回去,手中玉子落下,黑棋的处境,便是岌岌可危。楼天机也是不恼,眉眼间风情不减……见怪不怪般的转了转手中骨扇,芊芊玉指抚在扇上精致的浮雕之上,竟是渐渐升起阵阵闪着藏青色灵力的符文,煞是好看。 然而在地上跪着的几人却并不这么觉得,统统是一个寒颤自头发丝打到了脚后跟,浑身瘫软的倒在地上……有那胆小的便是不住的求饶,不过貌似求饶并没有什么卵用。只不过几息间,所有人,全部都形魂俱灭……就像这世间,从来都没有这几个人存在过一样…… “呵呵……倒是劳烦司主费心,在上清境也不忘帮奴家抓叛徒,你说奴家,该怎么报答才好呢……”楼天机把玩着骨扇,换了一个姿势越加轻浮的半躺在贵妃榻上,香肩半露,春光一片……而司若尘却仍就是眼观鼻鼻观心,盯着盘中死局若有所思……上清境月牙白的大袖微微拂过香炉……顿时暗香盈袖……“不过是办事时顺带的便抓了回来,不足以让阁主挂心……” 楼天机讨了个没趣,便略略拢了拢春光,下了贵妃榻信步走了过来……到了桌边……骨扇挑起司若尘面庞,朱唇亲启,甚是轻浮“那不知司若尘司主……想让奴家干什么呢?” 司若尘略略一愣,对上了楼天机深不见底的一双媚眼……相视无语,便轻轻把开了扇子,微微往后一斜,便回一个规规矩矩的君子礼“上清境边陲有一座上清镇,有一人前些日子缠上上了我三弟北子卿,动机不明,来历颇为神秘,想让阁主帮忙调查……” 楼天机收了扇子,半倚在窗边,看着规规矩矩的司若尘口气略略不满“如是这样,去我阁中下任务便是,特来找我作什么?” 司若尘叹了口气,幽幽起身“此人名唤穆染,号青凌子,似是……与那关山道人有什么渊源……” 楼天机眉眼一顿,手中骨扇捏的越发的紧……转身,掩去眼角一滴清泪……只喃喃道“关山道人……呵呵……是她又如何?”司若尘望着楼天机的背影,眼下闪过一丝同情,很快的,便又掩饰了过去……“而那青凌子身上……带着觞华……” …… “觞华……”楼天机喃喃,终是忍受不住的泪如泉涌……楼天机手中捏着的骨扇灵力暗中涌动,骨节咔咔作响……“你可知……若是别人在我面前提这些……便是一个死都是轻的……” “我知你对我不会……因为你我都一样……”楼天机霍的,有一瞬间的瘫软……手中雕刻华丽的骨扇险些拿捏不住…… 司若尘抬头,望着楼天机的背影……也是露出了一个凄惨的笑容,本是好看的眉眼弯弯,却是怎么看怎么惹人心疼……司若尘眼角一滴清泪随即便落下,载满了星辰大海…… “是啊……我们都一样……”楼天机回眸,还挂着残泪的眼中深厚的戾气一闪而过……“那么司主您就觉得……在我面前说这么一番话,我就会同命相连的巴巴儿跑去帮你?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在我面前提前她之后……余生还可以活得好好的!” 司若尘微微一笑“自是不敢在阁主面前造次……可是不知阁主可否知道……那关山道人在这世上……还有一丝残魂……” 远处的礼炮声接连响起……祥瑞神兽四方盘旋……那是自古以来上清境迎接贵客的礼仪……该来的……终是来了…… 不似人间 上清境街头,彩鹤飞舞,祥兽当头,万人空巷的景象竟然是比那上元佳节还要热闹几分。而此时整个上清境最大的嚼头,自然是那神域的龙族,但是那远处那硕大的龙族仪仗,怎么看,怎么和今日这欢庆热闹的景象格格不入。 “久闻龙族是神域大族,今日一见,嘶……怎么感觉阴沉沉的,不似这阳间之物啊……”路边楼阁上趴着的一位眼尖的小书生远远的看到了一团虚影,奇怪的掩着嘴问着身边的同窗,还不忘在阁楼上本就拥挤的空间里抽出一把骚包的折扇故作风流。 “嘿!要不说你们这小书生都是纸糊的花呢,连这个都没听说过啊?”那书生旁边的一个伸长了脖子,身上纹着硕大的盘龙大纹的光膀子大汉一边使劲的朝城门口眺望着,一边还不忘抽空鄙视了一眼身边被挤来挤去的小书生。 “呦!这大爷,您可是那闯江湖的英雄好汉呐,有哪知道的什么,给我们这些人,说说呗……”早有哪爱嚼舌根的张家大爷李家姑婶抱着手在一旁蠢蠢欲动,这一番马屁拍下去,哄得那大汉甚是舒服。 “哈哈哈哈……要说英雄好汉不敢当,只是在江湖上走动的多了,知道的琐碎杂事也就多些……”那汉子也不急着开口,慢悠悠的吊着众人的胃口,摇头晃脑的故弄玄虚,看着还真想那么一回事。吊的众人都是心痒难耐。 “哎呦大爷!您就别卖关子了,我们都是那些个没那什么见闻的小老百姓,那知道这些个江湖上的奇事儿啊……您快给说说,到底怎么啦?”将那汉子许久不谈到正题上,一旁支零着耳朵的店小二也不看茶了,刷的一下,那小白巾从那书生眼前往肩上一甩也加入了拍马屁战队,只是可怜那小书生,平白无故就给楞生生的就给甩了一脸的茶渣,气吼吼的一甩大宽袖子退了出来,连连嘟囔着有辱斯文…… “嘿嘿,要说奇,这还真是个奇事儿……”见胃口调的差不多了,这半天的马屁也受的舒坦,那大汉这才慢悠悠的切入正题“要说这神域,在上古时期,原本是这天地间最为丰饶的一块地界,就是那将要死的人到那神域里去,不用看脉,不用吃药,就只那么呆在哪里,不过半日就能生龙活虎的……” ”那这神域,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奇?那可不就是神仙呆的地儿嘛!“见那大汉说的眉飞色舞,旁边就有那好事儿的痞子无赖和着倒彩开口反驳,那汉子说的正高兴,也不恼,只接着话茬就说道”哎呦,谁说不是呐!要不这么叫神域呢?就是和神仙都没多大差嘛……但是自百年前,神域的灵气突然的就开始向其他的地界流窜,不再只是汇聚在神域这一处地方……呐,就说咋们上清境为什么是修仙圣地?就是从神域流窜出来的灵气又重新汇聚在了这里,这,才成就了今天的上清境……“ ”那这要是神域的灵气都跑出来了,那神域那些人,就没说想个招儿?“旁边吹糖人的老头支零着耳朵也听了个一知半解,他那知道什么灵气不灵气的,就知道人家神域的东西跑人家地盘上去了。 “嘿!可不得想个招儿嘛!这些年那神域那一帮子人到处的建灵坦,布阵法什么的,就是不见那灵气回拢那么一丝一毫,要说如今这神域啊,可真是一年不如一年喽……照这么下去,这神域啊,迟早就成了那不毛之地啦。”那汉子说着,又是长吁短叹的唏嘘了半天,直把众人唬的是一愣一愣的,啧啧称奇。 “那要是照你这么说,曾经的龙头老大神域,已经大不如从前,反而咋们上清境这些年是如鱼得水。我听说前些日子上清境的北卿少司那是浑身是伤的从山下被救了下来……这个时候他龙族来咋上清境,想干嘛呢,不是要开战吧?”旁边那个被甩了一脸茶渣的书生神秘兮兮的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想那大汉偷偷问道,奈何八卦的力量何其强大,周围的人都支零这耳朵听了个一清二楚,一边偷听还一边不忘连连暗中点头,朝那书生投送过去赞许的眼光……到底是读书人,脑子就是转的快,能问到点子上。 “嗨,谁知道呢?反正照我看,现在的神域,就是开战,也不一定能赢的过咋!” 那汉子还想说些什么,只听那窗外噪声四起,龙族的仪仗就快到了。众人当下便一窝蜂的全涌去了窗边,谁还管那大汉说些什么,搞得那汉子很是郁闷…… 还未到前,就见前面六匹怨乌兽开道,长相怪异,裸漏在外面的獠牙请森森的闪着寒光,有那胆子小的都是一个接一个的往人群里面躲。 再往后,就是一排排训练有素的龙族兵将,均是手握重器,玄甲压身。再往后,才是一众硕大的双头赤羽鸟簇拥着的形似玄武的巨兽出场,那巨兽的背上,驼着一顶华丽的赤羽轿子。 但不论是那怨乌兽还是双头的赤羽鸟,直到那庞大的龙族兵将,自始至终,都是带着强大的气场安安静静的从上清境半空中飘过……那森森的玄色越发显得阴森森的,正如那书生所说,不似,阳间之物。 ---------------------------------------------------------------------------------------------------------------------------------------- 而在不远处一处清雅的楼阁里,司若尘起身对着还未缓过神来的楼天机微微一礼,“此事,便劳烦阁主……” “慢着!我答应你了吗?”不待司若尘说完,楼天机便又绘复了之前风情万种的模样,只不过,不同的是……那一双眉眼,带上了一抹冷冽…… “我楼天机向来不做亏本的买卖。你以为,抓那么几个菜鸡扔到我这里,就能让我给你办事?”楼天机斜眼盯着司若尘,语气很是不善。 “呵呵……我只是不敢如此妄想,我自是出的起这个价格才敢来的这里。”司若尘微微一笑,不紧不慢道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楼天机挑眉,对着司若尘依旧是没有半点善意“难道说,关山道人还有什么把柄在你司若尘手中不成?” 司若尘只是笑笑“关山道人的仅存的残魂,就在那觞华之中……”司若尘幽幽道,看着楼天机不自觉的紧握的手,微微一笑“我也是在救回那青凌子的时候发现的,现在青凌子的躯体已经没了魂魄,精魂全都躲在觞华之中……全靠那觞华系在腰间才得以勉强以人形度日,变得不人不鬼”司若尘顿了顿,“而我在那觞华中发现,还有一个更加残破的精魂……我已经认证过了,那就是关山道人。只不过残破的厉害”司若尘说完,便退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楼天机。这种滋味,他在赌,他在赌楼天机的心里……到底有没有关山道人。 “那她,还好吗?”楼天机盯着司若尘,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蹦出来这些话语,才发现,原来自己,从来就没有放下过这个人。司若尘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赌赢了。恍惚间,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冷汗……在楼天机面前,司若尘还真的没有把握全身而退。 “暂时还好,没有魂飞魄散的危险,但是目前为止,谁也不知道哪觞华的具体用法,而青凌子又羁押在我们上清境内,所以……”司若尘说着面不改色,对着楼天机又是微微一欠身,“所以还请阁主屈尊与司某合作。” “成交!”楼天机趁着司若尘欠身,暗自对某处发号了命令。骨扇一摆。转身,便要离去,却听后面的司若尘的声音幽幽传来 “对了,忘记告知阁主,那青凌子先前将一半的魂魄度化到了我上清境少司主的身上,是万不可离开其太远。如今觞华已经开启。倘若是那青凌子死了,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还请阁主,保证其安全!” 楼天机背对着司若尘,暗咬银牙。她是知道整个上清境就这个老三司若尘最为圆滑,却不想,竟然连这一步都被算计到了……楼天机很是不爽,猛得转身,却对上了司若尘一双含笑的眉眼。狐狸!楼天机暗骂,却收起了眉眼中深深的戾气。化作万般风情,冲着司若尘眉眼生情,柔情万种的作了一个俯身“奴家知道了~还请官人放心!” 窗外,龙族的仪仗已经到了跟前,黑压压的一片挡住了窗前的万丈骄阳。这下,不仅仅是龙族的仪仗,便是连这阁楼里,都是一片冷冷清清凄凄惨惨,不似人间…… 台上台下 “现如今龙族诸位已经安排在了凌霄殿,据说这一次……来的是龙族的老王爷斥芈。”上清境大殿上,司若尘泰然自若的坐在太师椅上,缓缓吹着杯中香茗,甚是悠闲。不紧不慢的向满座的长老司主汇报着龙族的进程。就仿佛,来的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小虾米一般。 可司若尘不着急,不代表底下的一众司主长老们不着急。这不废话嘛!那可是龙族哎!龙族哎我的小乖乖!在神域就是拥有上古血脉的庞大的家族,虽说这些年那神域看着是越来越不景气,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毕竟是拥有上古血脉的龙族!怎么可以如此的草率! 而殿上的一干人等瞧着上殿的颉奇也是淡淡的看着案上文书,并没有过多的表情,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至于旁边的北子卿……也不知道是想表达个什么意思。一半捂着胸口皱着眉头微微的咳嗽,一边见别人瞧过来还不忘给个标志性的笑脸,一旁的长随也是伺候的紧。看着北子卿那惨白的小脸……众人就是有话也不能问…… 殿上的众人好一番的推推搡搡,看着司若尘一副不咸不淡的只顾品茶的模样,终是有人按捺不住,出口询问“那……不知灵尊与司主,有什么下一步的打算?” “自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神域资源流失,他龙族已经大不如以前,在咋们上清境的地盘上,他龙族一个没有实权的老王爷,还能生事不成?”司若尘说着,依旧是一派不咸不淡的嫡仙模样,最可气的是北子卿居然在一旁捂着胸口还不忘连连点头做出一副认同的模样。 颉奇在上座憋笑憋得厉害,看着司若尘与北子卿两个人同底下的一众面和心不和的上清境各大长老司主来来去去的打太极,只觉得心情无比的爽快!拿在手里拿反了的文书更是不敢放下,忙挡住了面门继续辛苦的憋着笑意…… 而穆染站在北子卿身旁,除了各种‘照顾’身旁此刻‘弱不禁风’的北子卿之外,还要装出一副恪尽职守,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好长随的模样。看着上清境的这一台好戏,想要叫好又生生给憋了回去,可把穆染没给憋屈死。 然而台上台下各有千秋,这上清境这地界,但凡是有点名望的谁还不是个戏精了。众人眼见着三位大仙一个个的是装疯卖傻,顾左右而言其他。是丝毫没有打算让别人参与龙族来访之事的意思,立刻就有人腾的一下站了出来,那声音之大,愣是将满座的修行之人给吓得集体一愣。司若尘停下了手中撩拨茶色的茶盏,颉奇好不容易调整好了面部表情放下了文书,北子卿捂着胸口的手一顿。而穆染则是抱着手退到了一边准备好了看上清境这一台大戏。 只见那人先是花白的须发抖了两抖,然后便即刻湿红了眼角,颤巍巍的对着颉奇作了一个规规矩矩的礼,然后直接趴在了地上开始泣不成声。“哎呀,薛老啊!您这是干什么呢啊!”“薛老!您这可使不得啊!快快起来罢……”“薛老……使不得啊!”不大一会,那薛老的身旁便是围了一圈的人,一个个的痛心疾首的模样嗷嗷的号着,却愣是就是没有一个人真的将那老头给扶起来,看的穆染是佩服不已。 “想我薛老头自十四年前投了上清境,虽说一直也没有什么业绩功勋,没有什么功劳。自知是没有资格在这大殿上喧哗!可我虽没有什么大的功劳,却也知道,身为人臣子便要为君分忧!”那老头顿了顿,换了一种更加悲愤的声音接着说道“现如今……龙族居心莫测!四方实力蠢蠢欲动,我上清境,危矣啊!” 老头说的那叫一个痛心疾首,忠心耿耿,微微颤抖的声音配上刻意沙哑的嗓音,再加上那恰到好处的哭腔,好一个忠心耿耿的臣子!穆染此时看的是一个津津有味,就差一盘五香瓜子了。直觉得这上清境的大殿上比那茶楼里说书的还有意思,愣生生是憋住了没有叫一声好。 而北子卿则是见怪不怪的继续装着弱不禁风的病美人,司若尘也不好再逗弄手中茶盏,便放了下来对着远处防空。倒弄得颉奇甚是不自在,一时间竟是不知道干嘛…… 那老头便是逮住了机会对着上座的颉奇哭的那是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看的穆染是佩服不已,高人啊! “灵尊,如今龙族来者不善!臣愿意效犬马之劳为君分忧!”那老者说着,duang的一声响,便叩在了地上。声音之响亮,穆染都替他疼的慌。 “臣等愿替灵尊分忧!”如此时刻,这支向来面和心不和的队伍达到了空前的默契一致,统统跪在了地上叩首。duang~duang~的声音一时间在这大殿之上此起彼伏。听着很是酸爽。 “此事……很是为难啊……”颉奇一边打着哈哈敷衍着,一边头疼的看着大殿上一众的忠心耿耿的长老司主,一个头已经不止是两个大。一转头,随即便看向了一旁事不关己的北子卿,忙使了一个眼色过去。 北子卿看着殿上对着自己挤眉弄眼的大哥,有些哭笑不得,为什么这种事情偏偏要来找我?看向依旧是一副放空自己的模样的司若尘,北子卿更是不知道该是做出什么表情来比较合适。索性对着穆染眨了眨眼,让其配合自己。穆染接收到了信号,了然的点点头。北子卿随即便两眼一翻,装晕! “少司主!少司主!你怎么啦!你快醒醒啊!”穆染气运丹田,随即便扯着嗓子大喊了起来,竟是隐隐的盖住了殿上诸位长老司主此起彼伏的请命的声音。众人皆是一愣,看着倒在上座的北子卿有些发愣……什么情况? 意外来的太突然,连颉奇都是没想到,还是司若尘反应快,迅速回神,一个箭步便冲到了北子卿旁边和穆染一起嚎了起来和不忘给颉奇那个榆木脑袋使了一个眼色“三弟啊!你怎么了呀!你不要吓唬二哥啊!” 颉奇接收到了信号,总算是反应了过来忙急吼吼的冲下面呆愣住的一众人吼道“快!快去找郎中来!”“北卿少司!坚持住啊!郎中马上就来了!”北子卿听着几人拙劣的对话,强忍着笑意努力的扮演好一个植物人,差点没给憋出内伤来…… 一阵兵荒马乱……总算是将一众长老司主给打发走了,颉奇这才逮着机会坐下来喝口茶,一边喝一边感慨。“天呐,真的是佩服这帮人是怎么演的那么像的,一个个的是深藏不露……” 刚刚送走了最后一帮人的司若尘一进门就给见颉奇这句话逗得一乐“要是照大哥这么算的话,咋们这上清境,还真是藏龙卧虎,个个都是绝世高手!”颉奇被司若尘逗得一笑,也是难得的苦中作乐。 “不过说真的,若是那龙族问起觞华……该如何回答?”颉奇给司若尘倒上一盏清茶,问道。“说真的……还没想好!”颉奇没想到向来考虑周详的司若尘会如此回答,差点被口中茶水噎到。转头,瞪着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司若尘。“大哥你别这样看着我,真的!”司若尘有些哭笑不得。 “大哥二哥这是利用完我,便商量着不要我了?”门外温润的声音响起,北子卿带着穆染从厢房赶了过来,打趣道。颉奇一笑,对着这个与自家娘子有七分相似的小舅子总是有着莫名的亲近感,便起身,夸张的作势要行礼“为兄在这里……” “哎哎哎!打住!我怕折寿。”北子卿见颉奇在如今的情况下还难得如此的兴致,便配合着他玩了起来。司若尘看着眼前这两人作妖,也是会心一笑。穆染则是一颗心全都飘北子卿身上了,一个劲的看着北子卿,那是怎么看怎么好看! “你先出去罢。”嗯……连说话都这么好听!嗯?穆染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出去?叫谁出去?“我?”穆染傻傻的抬手直了直自己,然而在看的颉奇威胁的眼光之后便迅速的退到了门外,并且很自觉的带上了门。 切!什么嘛!不就是仗着手里握着我的小命,并且修为高了那么一丢丢嘛!拽什么拽!穆染在门外抱着手各种嘟嘟囔囔,但是也就敢在心里发发牢骚,他才不承认是他自己怂了呢! 屋内的颉奇有些怀疑是不是封印了觞华把这个小子给封印傻了,怎么见天的看着自家三弟傻兮兮的笑。“大哥,先坐吧。”北子卿见颉奇瞪着穆染,顿时觉得好笑,自家大哥什么时候这么萌了呢? 颉奇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给北子卿倒了一盏香茗。“这觞华,龙族不会过问的,大哥情放心。”北子卿恭恭敬敬的接过茶盏,笑着说道。“哦?怎么说?”颉奇微微顿了顿,有些意外. 吃味 颉奇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给北子卿倒了一盏香茗。“这觞华,龙族怕是不会过问的,大哥情放心。”北子卿恭恭敬敬的接过茶盏,笑着说道。“哦?怎么说?”颉奇微微顿了顿,有些意外。 “根据我之前在神域中的调查,由于龙族的上古血脉过于强大,其所占领地的资源消耗的比其他地方快得多。再加上龙族首领年老,龙族皇室内部之间的争斗也是越演越烈。虽说这斥芈是个没有实权的闲散王爷,可是这个节骨眼上,他一个皇室子弟大张旗鼓的出访咋们上清境这个修行圣地,怕是不会是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觞华而轻易的开罪上清境。毕竟,除了亲历的几人,谁都不知道传言是不是真的。” 北子卿一字一句的分析着,司若尘听着听着,反倒是眉头越皱越深。“要是这么说来,斥芈想要拉拢上清境势力的可能性反而更大一些。”北子卿浅笑,想到刚刚送走的那一帮戏精,这还真是个问题。“二哥请放心,我已经派人加守了凌霄殿。若是有上清境之人出入,会第一时间前来禀报。”然而司若尘依旧是眉头不展,忧心忡忡道“不管怎么说,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是!”北子卿微微顿首,规规矩矩的应道。“哦!对了。”司若尘晃动着手中茶盏,有些不自然的叉开话题“近日里,天机阁的阁主楼天机要来上清境小住一段时间,调养调养,子卿你看着安排一下。”司若尘逗弄着手中茶盏,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北子卿一愣,布林布林的大眼眨巴了几下,有些懵逼的问道“天机阁阁主要来?不是应该兄长手下的常慕司安排住宿吗?这怎么……什么时候交由小弟的敛安司管理了?” “嗯……咳咳,因为天机阁阁主这次出行不是公务,不易太过张扬。另外,她说北沐轩灵气浓郁,景色极好,所以还需要麻烦贤弟安排一下。”司若尘说着,端起茶盏逗弄了起来掩饰着自己此刻的‘罪恶’,不自然的向着颉奇瞟了一眼过去。 而司若尘的这一番个不明不白的眼神在颉奇眼里却是变了一个味道,顿时便了然的对着司若尘使了一个了解的眼神。搞得司若尘有些懵逼,“哎哎哎,对啊,你北沐轩可以说得上是上清境的一处风水宝地,最适合天机阁阁主这样的修士来居住了。你那院子又不小,南苑又空着。依我看,就这么定了吧!” 颉奇说的振振有词,听的北子卿是一头雾水,哭笑不得。这,怎么最近自己的北沐轩很受欢迎吗?司若尘倒是听出来个所以来,心下有些好笑。我说为什么刚刚大哥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感情是看上了那天机阁的阁主,想给自个找个弟媳。想到那楼天机一副决绝的表情,司若尘暗自打了个寒战,怎么可能,这个女人,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啊。 “嗯~算算时辰,那天机阁的那位,应该到了吧。”司若尘说罢,也不在意北子卿是何表情了。捧着茶盏作势要将茶壶里的茶喝个干净。好死不死的,门外便传来了敛安司下属元竹的报令“主子,出事了!”北子卿正烦着,罕见的没有给下属好脸色,呼的一下打开了门扇,吓得门口的穆染青袍一抖“怎么了,直说!” 来人犹豫片刻,看着屋内的颉奇和司若尘“主子……还是亲自快回北沐轩看看吧。” ----------------------------------------------------------------------------------------------------------------------------------- 在凌霄殿的正房内,龙族的老王爷斥芈对着这上清境一屋子的琴棋书画的清雅摆设很是不痛快的抚着大胡子嘟嘟囔囔道“真是不知道这些所谓的修行圣地的人是怎么想到,摆这么一屋子的小玩意儿,走个道都施展不开拳脚。也没瞧着比敖瑶殿的眉厄兽好看多少。” “这些个中原人士向来都是这样,喜欢用这些个没什么用的东西来彰显自己的身份。王爷,不必在意。”旁边一个眉清目秀的侍从接着斥芈的话茬,看起来与那斥芈关系甚好。 “哎,罢了罢了,本来也就没有打算与这些个一个个娇贵的都似女儿家的修士有什么共同话题。我那皇弟已是时无多日,梓牧你且记得,咋们这次来,是为了什么!”斥芈很不习惯的坐在了太师椅上,眯起了眼睛,语气中透露这一丝的危险。 “是!”梓牧按着腰间挂着的双戬,恭恭敬敬的应道。“可是王爷,恕属下多嘴,那觞华之事……真的不管了吗?”梓牧犹豫半晌,确认四下无人。终于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话一开口,梓牧便有些后悔,自家王爷自然是有他自己的打算,自己一个做下属的,实在是不该多问。 然而斥芈老王爷是及其信任这个从小就跟着自己的贴身侍卫的,自是没有在意这些,慢悠悠的捏起了桌上的一块点心,眯了眯眼,心下暗暗点头。嗯,虽说这中原的布置打扮实在是过于繁琐了。一点但是这吃喝玩乐上,着实是比神域精致了许多“现在,还不是管那觞华的时候,不必作没有丝毫意义的事情。对了,给上清境的礼物准备的怎么样了?” “已经准备妥当!”梓牧微微颔首,得到斥芈的示意后便向暗处传递了手势。不多时,就有好几个人抬着一个东西走上前来。‘彭’的一声粗暴的摔在地上。那东西被摔得狠了,随即哼哼唧唧的呻吟了起来。竟然是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 说是一个大活人,其实早就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细细的辨认,居然是那日出现在那老怪物的洞中焚化了其尸身的黑衣人。但不同于那日的威风凛凛,此时的黑衣人那还有那日的半点气势,只剩下一口气来吊着命。“问出来什么没有?”斥芈老王爷皱了皱眉,对于这样受不住一点点刑罚的中原的娇贵公子哥儿,斥芈老王爷是打心眼儿里的看不起。 “除了觞华之外,还似乎是与那温城南宫家有什么关系,但是实在是个娇小姐的身体,受不住兄弟们的几下动作,像是傻了。”梓牧一五一十的汇报着,斥芈倒是听的饶有兴趣,缓声问道“那温城南宫家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据说……南宫家大公子南宫默近日外出历练,至今未归。”斥芈听着梓牧的汇报,脸上的笑容是越来越大。“那他现在可还记得什么?” 梓牧一愣,随即便明白了自家王爷想干什么,嘴角也是弯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他现在除了求饶,什么都不会说。”似是要验证梓牧说的话似的,那地上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南宫默神经质的颤颤巍巍的求饶着“别,别别,别杀我……英雄饶命!饶命。” 上座的斥芈老王爷总算是正眼的看着地上的人,很是满意的看着神经质的只顾嘟嘟囔囔求饶的南宫默“这娇贵的公子哥儿,总归是还有点用处。” 而与此同时,北子卿很是头疼的看着北沐轩门口小山一样的包袱行李和旁边一顶华丽的艳红色软轿以及旁边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一看就是天机阁的侍从们。 不同于一旁完全是捧着一副看热闹不嫌事情大的心态,全程乐得其中看戏的穆染。北子卿是死都没想到,传说中风流无度,美艳高冷的天机阁的阁主楼天机会这么死皮不要脸的赖在自己的北沐轩门口死活要住下的。一副万年不变的笑颜也是龟裂的厉害“阁主大人这是折煞小生,我上清境已经备好……” “哎呦!早就听闻北卿少司主才貌双全,娴雅得体。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啊!呵呵呵~~”帘中银铃儿似的笑声响起。果真是个丽人儿,光是听声儿便是万般风情,回味无穷。有那上清境路过的小厮,盯着那顶华丽的艳红色软轿,眼睛都直了。 北子卿尴尬的厉害“阁主旅途劳累,还是该……”“有劳少司主惦念了,奴家这一路上也确实是颠簸的厉害,早就乏了,是该好好的在这北沐轩中歇歇了。多谢司主以北沐轩南苑款待,小女子感激不尽。”不待北子卿推辞的话说完,楼天机便截住了北子卿话头倒豆子似的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丝毫不给北子卿任河反驳的机会。 楼天机话刚说完,手下的那些个风韵万千的侍从们便很自觉的开始往北沐轩里面搬着门口小山一般的行李。北子卿的笑容就那么僵在了脸上,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直到楼天机那顶夸张的艳红色软轿进了北沐轩的门都没反应过来。然而北子卿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在穆染的眼里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这么……好像那个什么什么阁主的对自家的司主很是在意似的?他才不承认是因为担心这个什么阁主长得比自己好看!“我说我的司主啊,这,这算怎么回事?”穆染急吼吼的推了北子卿一把挑着一双桃花眼问道,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注意道语气里带着的一丝丝的醋意~ “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北子卿回首便看到了穆染挑着的一双勾人魂魄的桃花眼直愣愣的瞪着自己,顿时哭笑不得。 可以叫夫人了 看着穆染的一双桃花眼直愣愣的瞪着自己,北子卿顿时哭笑不得。“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啊?” 穆染撇撇嘴,吃味的瞪了北子卿一眼,骚包的青色水袖一甩,扭头就进了北沐轩。留下北子卿一个人在原地一脸懵逼。“哎呀,子卿~要加油哦~”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甄娘一只手搭在了北子卿的肩膀上,笑得贼兮兮的对着北子卿说了这么一句话。 “姐,你干什么啊,不是,要我加什么油啊!!”北子卿看着自家姐姐一脸的不怀好意冲着自己笑着,一头雾水的厉害。这怎么最近身边的人都神经兮兮的,不太正常啊?还是自己受伤太重精神受到了创伤?北子卿看着一边飘走的神秘兮兮的姐姐,一边自我怀疑着。 穆染是一路摔摔打打的进了自己的西厢房,一路上看到那些个天机阁的侍从婢女就一个劲的给脸色看。可是人间天机阁干的是什么?是搜罗天下的情报工作。那是什么事情都干过,往日里受的冷言冷语比穆染的几个白眼厉害到哪里去了。早就练就的一副百毒不侵的脸皮。穆染拳拳的力气都打在了棉花上,一路的白眼把自个弄得眼抽筋也没见人间天机阁的人正眼瞧他一下。于是越加郁闷,对着路边的花花草草一路的摔摔打打进了自个的西厢,把自己给锁起来生闷气。 北沐轩的西厢与南苑只有一墙之隔,好巧不巧的,穆染的西厢里有一扇小轩窗就冲着南苑开着。听着平日里寂静清雅的南苑里一阵阵的嬉笑打闹,时不时还从窗前飘过来一两片艳丽的绫罗绸缎,这天机阁的这位,竟是楞生生的把一个好好的清雅别致的院子给打扮成了风尘之地。穆染愣是憋红了脸,竟然是从这个江湖混混的牙缝里憋出几个字来“有辱斯文!!” 话音刚落,还不待穆染起身前去关窗。就见一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斜斜的倚靠在了窗边,“呦,这位公子,好生俊俏哦~哈哈哈哈~”一边抿着嘴低低的嗤笑,一边那涂了脂粉的手里捏着艳丽的帕子抖啊抖的。一阵微风吹过,淡淡的胭脂味飘了过来,甚至勾人魂魄。若是平日里,穆染早就流着口水张姐姐李妹妹的熟络了起来。 可今天,只要一想到对面这姑娘也会如此的扭着腰肢擦着香粉去勾引自家的北卿司主!穆染便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气!连眉间的一抹朱砂都跟着微微颤抖了起来。在窗边那位姑娘看到奇怪“公子这是?”穆染越想越离谱,那姑娘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便是直接撞到了枪口上。穆染一个提气直接将桌上的茶盏给砸了出去,茶水四溅“你们这对狗男女!滚!!” 好在那姑娘也是有点身手,险险避过了被暴力砸过来的四溅的茶水。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听那小轩窗‘彭’的一声在自己的眼前大力的关上。把那姑娘头上的珠钗都弄掉了不少,“哎呦,姐姐,这是之前拆散了人家多少姻缘呐?发这么大的火?”旁边看热闹的一人捂着艳红的红唇对着那小轩窗柔声说道。“什么嘛!根本就是一神经病!哼!”那姑娘也没有理会来人,冲着那小轩窗狠狠的瞪了几眼,嘟嘟囔囔了几句便扭着腰肢走开了。 “哎呀,姐姐,别生气啦。这男人啊,都是一个样……”一场闹剧就这么尴尬结尾了。穆染听见窗前之人都走远了,这才颤颤巍巍的缓过神来。刚刚的一下气昏了头,用力过猛,现在放松了下来,反而是头昏目眩。穆染本就是非人的体制,全然靠着腰间的觞华才得以保持这具躯体苟活于阳间,情绪的激动更是容易损伤魂魄。北子卿又不在身边,竟是缓了半天都没见好转,但穆染就是赌气不去找北子卿。一番情绪下来,穆染竟跑去廊下缩在角落是湿了眼眶。 北子卿闻声赶来西厢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看着穆染缩在角落里抱着自己想哭又憋着不哭出声来的可怜巴巴的委屈模样。北子卿突然发现,自从遇到了穆染之后,自己哭笑不得的次数越来越多,比如说,现在! “你这又是怎么啦?难道谁还能欺负了你不成?”北子卿摇摇头,向穆染踱步走去。穆染见北子卿走来,赌气般的向后挪了一点。偏过头去,不看北子卿。 北子卿看着眼前的这个穆三岁,心下不住的好笑。一时玩心大气,他前一步,穆染往后挪一点,他前一大步,穆染往后移的更远。北子卿看着穆染平日里勾魂勾魄的一双桃花眼越加泛红。心下不忍,便索性提起灵力快速向前移去。见北子卿如此,穆染其实早是心下欢喜。 但是面上依旧是一副可怜巴巴的委屈模样,见北子卿提气灵力,依旧是向后移去是却被身后的台阶给绊了个正着。北子卿心下一紧,忙加持灵力前去拉穆染。穆染忙不失的突然被这么一绊,手下不自主的胡乱挥舞了起来。北子卿近前,被穆染给抓了个正着,也失去了重心控制。两人便就这么一齐倒在了廊下。正是霜迟花开的季节,满园的花瓣皆是四处飞散了起来。北子卿还拉着穆染,差点就吻到了穆染额前的朱砂,而穆染则是按着北子卿胸前,如那日上清小镇初见时一般。 “司主,灵尊请请去前厅赴宴……嗯……属下告退!”此时敛安司的元竹毛毛糙糙的闯了进来,有了颉奇的前车之鉴,看到眼前这么一副场景,纵使是惊掉了下巴也是不忘很识趣的推了下去。 看来,事情果然没有那么简单!元竹一边努力的恢复着自己受到过度惊吓的小心脏,一边脑子里丫丫的越发厉害。我说这自家司主什么都好,就是数十年如一日的不近女色,原来是好这一口啊!话说回来这穆染公子虽说风流了一点,也确实是长得不赖。那我以后见到穆染公子是不是该叫司主夫人了? 北子卿可不知道就这么一会儿自己养的亲下属就这么给自己找了一个夫人,待到回神,便是刷的一下脸红到了脖子根。急忙慌慌张张的起身假装抚弄着一尘不染的玄色暗纹长衫。不自然的咳了几声“咳咳,那个,看起来你没有大碍。我便放心了。” 穆染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一弯,很是轻浮的笑了笑,慵懒的半起了身子,挑逗似的拽了拽司若尘的长衫,语气甚至轻浮“司主大人撞了我,难道就打算这么算了吗?嗯?”北子卿听的浑身一僵,他是直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脸红的越发厉害。 “那……我,我再派人多送一些补品丹药过来就好!”北子卿说的一本正经,穆染听的却是心下发笑,歪歪歪,我是想要补品丹药才这么躺在地上和你撒泼的吗?心下虽然是这么想,穆染面上却是笑得越发的开心,一双勾魂的桃花眼几乎笑得寻它不见。“司主给的,自然是好。” “哎?我的司主大人,刚才不是元竹说,灵尊前厅有请吗?怎么,司主不想去,要留在我这西厢过夜不成?”穆染见北子卿傻愣愣的杵在原地忍不住开口提醒道,要真是耽误了颉奇那个老头的事情,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哦,哦!好!那你便好生歇着罢。”北子卿似是才回过神了,忙忙应好便向外走去。穆染看着自己司主,那是怎么看怎么好看。待到北子卿走至门栏处,穆染便故意学那些个春华苑里的姑娘捏着嗓子细声喊道“司主大人~~慢走哈~~” 门栏处本来走的好好的的北子卿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慌忙逃也似的走了。逗得穆染是躺在漫天的霜迟花瓣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那爽朗的笑声一直飘出去了好远。 还未走远的元竹暗自点了点头,嗯~可以叫司主夫人了~~ ------------------------------------------------------------------------------------------------------------------------------------------ “参见灵尊,司主。”大殿上,调整好了情绪的北子卿挂着一副万年温和不变的笑颜规规矩矩的向着殿上的颉奇和司若尘行过一礼。对着宾坐的斥芈微微颔首,便也不管那下坐的一众司主长老,径直的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现在,是满脑子都是穆染。 斥芈倒是一向的粗野惯了,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然而司若尘见北子卿如此,倒是有些意外。自己这个三弟向来是最重仙门礼仪的,怎的今日,却是罕见的在外族宴会上恍恍惚惚的。非是北子卿礼数没有做周全,而是往日里的北子卿却是更加谨慎的才是。 颉奇却没觉得有怎么不妥,这天机阁的那位刚刚住了进去就已经是流连忘返啦,看来这一次,自家这个万年的铁树,是开了花啦自家二弟就是能干,想到这,还不忘对着司若尘送去一个赞许的眼光。司若尘看着颉奇在自己和北子卿身上飘来飘去。嘴角抽搐了几下,算了,他想什么就是什么吧…… 斥芈很是奇怪的看着这三兄弟眉来眼去了半天,心下愈发的谨慎。都说这些修仙世家最喜欢打那些个肚皮官司,难道,他们有什么别的阴谋不成? 人丑就要多读书 斥芈心下谨慎,都说这些个中原的修行之人最喜欢打那些个见不得人的肚皮官司。眼前这几人保不齐的也在给自己下套,见台上这三人是一个劲的眉来眼去,于是越发的谨慎。 “素来听闻上清境是中原修行之人的圣地,一直以来孤王都没有机会前来一睹风采,如今叨扰上清境,果真是人杰地灵。”斥芈决定不能再让这两人这般的眉来眼去了!保不齐到时候就真给自己下一个套,于是决定,怎么说来着?对!先下手为强。 斥芈这一句硬生生的开场白着实是让上清境这两位尴尬了一下,怎么把堂上这尊大佛给忘了。北子卿则是继续神游在自己的世界里,满脑子的穆染就够他想的了,对大堂上这一场因为自己而引起的小旋窝浑然不知。 “哈哈哈,王爷说笑了,上古龙族血脉的皇室如今却成了我上清境的座上客,实在是我上清境的荣幸啊!”司若尘在斥芈开口的一瞬间便恢复成了上清境能言善辩的第一外交官。秒变的一副标志性的笑脸看的斥芈一愣,这上清境,果然是卧虎藏龙。 “对啊对啊,王爷远道而来,是我等之荣幸啊!”“能亲睹王爷风采,老朽,也算是不枉此生啊!”“哈哈,徐老,您与我想到一样啊!”“哈哈哈,那你我岂不是心有灵犀?同乐同乐!”要说这做戏,上清境人人都是高手,不多时,尴尬的气氛就在殿上一众司主长老们的强势恭维下迅速热闹了起来。斥芈这个正主儿都没怎么开口,大殿之上便就已经是热热闹闹,一派主尽宾欢的热闹景象。 见过司若尘瞬间变戏法似的变出一张笑脸来,斥芈这次虽然还是被震惊了一下,但是好歹还是努力的控制住了想要砸了桌子转身就走的欲望。颉奇全程在主座不咸不淡。偶尔应付应付来敬酒的诸位,却是丝毫不见有其他的什么动作。 不止是斥芈急,台下的一众人也都急啊!这灵尊就真的打算就样吗?还就真的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这……也忒亏了吧!一众人拉拉扯扯的就是不谈到正题上,独独把斥芈一个武人给凉到一边。斥芈算是看清了形式,要说是玩耐性,还真的玩不过这些个上清境的老狐狸们,就这些个时候了,愣是没有见这台上台下的人提到过一句正事。 索性便将手中杯盏一放,率先开了口“孤王此次前来,便是为上清境带来了一件礼物,不知灵尊大人,可否赏脸一观呢?”见斥芈先开了口,颉奇便放下了手中杯盏,也不再和他兜兜转转的绕圈子了。 “王爷从神域带来的东西,想来自然也不是什么凡品。我等,自是要一度风采才是。”颉奇一本正经的和斥芈打着哈哈,心想这斥芈如若是要结盟,在这大殿之上就这么明晃晃的提出来也未免太欠火候。如若真的是这样,这个盟友,不结也罢。 然而等看到被抬上来的南宫默的时候,颉奇这才发觉,自己被摆了一道。此时的南宫默已是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神志不清的蜷缩着,身上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又具被拿去。恐怕就是那至亲之人站在面前都不一定认的出来,更何况大殿之上这些人呢? 司若尘皱眉“王爷这是何意?”斥芈看着这从南宫默出来的时候就神态各异满殿的司主长老,心下感叹,真是好一出大戏。“呵呵,司主不认识这个人,可叫北卿少司主前来认认。” 满殿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北子卿的身上,北子卿终是回了神,看着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南宫默,思索良久,也没有想起来自己在何处见过此人。便对着斥芈规规矩矩的作了一礼“我并不认识此人,不知王爷,这是何意?” 见众人疑惑的望向了自己,斥芈也是难得的有耐性,把玩这手中酒樽,不紧不慢的说道“可能北卿司主确实没有见过此人,可他手中之物,司主,怕是不能再熟识了。” 斥芈一番话下来,司若尘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听他这话的意思,似是与子卿有关,可是思来想去,除了之前子卿在上清镇出事之外,并没有什么事情能与神域扯得上关系。难道说。司若尘看着地上面目全非的某个人,心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北子卿有些不解,但是直到看到了梓牧呈上来的一段极细的玄丝,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司若尘也是楞了一下。“不知司主,可认得此物?”斥芈悠闲的把玩着酒樽,而台下的一帮人看到司若尘和北子卿如此神态,心里的小算盘打的是噼里啪啦的震天响。 “前些日子我三弟外出游历时,在上清镇被奸人所掳,几欲丧命。当时那奸人洞中就有此物,但是我之后调查时,那奸人已是暴毙而亡。不知王爷今日带来此人,是何用意?”司若尘表面上是镇定自若,实际上心里已经乱了阵脚。他有预感,这件事情,绝对不简单。 “哈哈,这件事情,说来也巧。我是奉我王之命外出巡视,自神域边境地界遇到此人,似乎被什么人追杀。当时在他身上搜到了一种阴毒的噬灵虫,可杀人与瞬间。我王甚是感兴趣,便命我寻找此物。”斥芈顿了顿,看着北子卿依旧是一副礼貌的笑颜对着自己,不舒服的紧。索性便不再看他,接着说道“后来寻着寻着,竟然就入了贵地。在上清镇发现此物行踪。又听闻北卿少司主前些日子遇险,这才后知后觉,觉得这事不简单,便打算将此人交由上清境。以示邦交之好。” 颉奇皱眉,这斥芈说的字字有理,更要命的是,这件事情司若尘并没有瞒着上清境众人,所以就算是有心想瞒着,也瞒不过去。“哈哈哈,那我代上清境众人,多谢王爷捉住此人。”说着,微微作揖。 堂上堂下的一众人个个心怀鬼胎,打着哈哈又热闹了起来。一场互相做戏的宴会就这么结束了。斥芈也算看出来了,这整个上清境就是一团散沙。表面上看起来其乐融融,遇到外敌的时候便凝聚在一起,但是一旦遇到内部的利益关系,算计的是比谁都清楚。便也不去在宴会上刻意的去拉拢谁。就这么不咸不淡给了众人一个下马威。这么一来,不用自己提,自是会有人找上门来。 相比于这个事情,颉奇更担心的,是上清境内部的安全问题“你不是说派去的都是自己人吗?这么他斥芈从神域带进来这么一个大活人都不知道?”书房里,颉奇罕见的对着北子卿发了脾气。北子卿只是安静的站在一边,默默的承受着来自颉奇的压力。发生这种事情,他敛安司司主,自然是难辞其咎,一撩玄色的长衫,便是单膝跪在了地上“是属下办事不利!” 司若尘在一边吓了一跳,忙前去想扶起北子卿。“快起来,快起来罢!你尚且有伤未愈,精力自是跟不上。大哥,也莫要过于责怪子卿。毕竟他伤还没有全好。”颉奇黑着一张脸,背过身去不说话。北子卿则是定定的跪在地上,就是不起来。弄得司若尘甚是为难。 半晌,颉奇微微叹了口气,他是知道自己这个三弟的。便是倔强起来,是谁也拉不动的。“起来罢,地上凉。”北子卿低着头,一言不发的缓缓起身。他在怪自己,怪自己没有再仔细一点,一味的只顾着查找觞华之事,竟然让自己的敛安司出现了叛徒。 “也罢,你先去盯着斥芈罢,若尘也去帮帮子卿。我想想对策。”颉奇轻叹,这种时候,也着实不容他暴躁。 -------------------------------------------------------------------------------------------------------------------------------------- 穆染此时在北沐轩的小竹林里穆染端着一盘看起来卖相不错的点心,甚是郁闷,“哎!对面的那个堵着道而不走,一个劲的眨眼睛,还不好好穿衣服的大姐,你中风啦?”他可还赶着给自家司主送点心去呢!话说自家司主从宴会上回来就一直在前院忙公务,不吃东西可不成! 而自从做了自家司主大人的长随之后。穆染的眼光是越来越挑剔。总觉得全天下,但凡是个人就是长得没有自家司主好看。对面那可怜的姑娘被穆染怼的一愣,自己虽然说不上是倾国倾城,但是也绝对和大姐扯不上关系吧?? 那姑娘被怼的有点怀疑人生,穆染则是晃着一个老大的白眼从旁边走过“怎么?这天机阁的姑娘,都不爱好好穿衣服啊?人丑就应该多读书!有什么事的整天的不好好穿衣服!”说话间,还不忘冲人家胸前投去一个嫌弃的眼光“切!就这么一点也好意思往外露啊?还没我家司主的大~” 那姑娘给气的直翻白眼,指着穆染的指尖都被气的哆嗦了起来连说话都不利索了起来“你,你你你……”穆染听那姑娘在背后气的哆嗦,一转身,指着自家的一张妖孽的俊脸“我我我。我怎么啦?我就是比你好看你能怎么着啊?” ‘彭’的一声,那姑娘竟是活活被气晕了过去,直愣愣的倒在了地上手脚抽搐,口吐白沫。穆染端着自家的小点心,眉间朱砂衬得一双桃花眼更显妖孽“切!小样!” 我的司主大人呐! ‘彭’的一声,那姑娘竟是活活被气晕了过去,直愣愣的倒在了地上手脚抽搐,口吐白沫。穆染端着自家的小点心,眉间朱砂衬得一双桃花眼更显妖孽“切!小样!” 穆染妖媚的桃花眼一翻,便要过去。却又被一人给挡了道,看着眼前华丽的绫罗绸缎,穆染当下便恼火的紧,这天机阁的人这么闲的吗?怎么一天天的找我的晦气啊?我穆染的头难道是面团捏的吗?“我说你这人,额……”‘扑通!’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穆染便倒在了地上。楼天机抖着手里的迷香,在穆染倒下去的一刹那间快速的出手,扶住了穆染腰间的觞华。顺带扯住了什么都没搞明白就莫名其妙的昏了过去的穆染。还不忘瞪了一眼倒在一旁还在口吐白沫的女子“真是的,就这么一点小事儿都办不好。”说着,将觞华好好的塞到了穆染腰间,还不安的拍了拍,看那小心的模样,似是怕觞华飞了不成。“来人,拖走!” 楼天机做好了这一切,霸气的向后挥手,立刻就有几位劲装的侍从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然而到穆染这里,两人刚要动手,楼天机便急吼吼的在后面吼到“轻点!轻点听不到吗?再轻点!”两人相视一望,心下无奈,根本就还没抬起来好不好。 看着楼天机一副心肝宝贝担心的不得了的模样,两人头上划过一排黑线“老大之前不是死皮赖脸的要住进那北子卿的院子嘛。怎么现在,看人家长随长得好看,就这么生生的掳了回去?阁主不是对男女之事从来都不感兴趣的嘛?什么时候这么愁嫁了?”一人抬着穆染小声的嘀咕,和旁边那人咬着耳朵“那谁知道。阁主之前还派小花去勾引这个长随,结果让人给赶了回来。难不成阁主就是看上了这个长随?”两人好不容易是抬起了穆染,便是一路的嘀嘀咕咕。楼天机居然罕见的没有发脾气,一门心思都只放在了穆染腰间的觞华之上。 待到到了南苑的时候,天机阁的一众下人看着楼天机亲自看着从外面抬了一个男人进来。还径直的命人将那男人送到了自己的房间。那简直比看到花在跳舞草在唱歌大树飞上了天还震惊!天机阁是这天下最大的情报收集处这谁都知道,自古以来,烟花柳巷之地便是江湖消息传播最灵通的地方这不是傻子也都知道。故而天机阁中有一半便是江湖上的风尘女子,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是天机阁阁主虽然妖艳妩媚,绝世风华,但是却从来对世间男女之事不感兴趣这是这个天机阁都知道的最大的秘密!所以今天……谁能麻烦来解释一下!这是个什么情况? 楼天机一路上的注意力都在穆染腰间的觞华之上,这会儿自然是没有那个心情去管这一群吃瓜群众跑出天际的想像。便是一路盯着觞华进了自己的房间。南苑的一众人看着自家平日里英明果断,高冷威严,不食人间烟火的阁主就这么一路直愣愣的盯着人家北子卿的长随傻兮兮的进了门。顿时所有人都不好了! 于是真真假假的各种狗血剧本就开始在天机阁之内快速的暗中流行,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然而楼天机的心思现在又全然在穆染……腰间的觞华之上。天机阁的人也许是太就没有放肆,都给孩子憋坏了,不过半日,便把这些个空穴来风的事情给传的那是一个玄乎! 然而在南苑正房屋内,楼天机也是一个头两个大,那觞华本来就是银鞭的尾穗,自然上悬的挂绳就没有多长。穆染又是一个天塌下来都懒得动一步的主儿,自然是没有去给觞华配一个合适的挂绳,所以挂在腰间活动的范围就十分的有限。楼天机又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自然是不敢随意的将觞华取下。于是就这么保持着这么一个尴尬的姿势一直研究着觞华。 楼天机是越研究越头大,不管她是用什么办法,那觞华就是不见有一丝的反应。输入灵力,攻击,极点控制……又怕没有掌握好火候损伤了觞华。所以现在……很是头大! 天机阁的一帮人围着正房门口齐刷刷的偷偷看着里屋。脑袋是从门缝最上面一直挤到了最下面,嘀嘀咕咕的讲着八卦。“你说阁主都搁哪长随身上趴了半天了,怎么就是不见干正事儿啊?”最上面的一个脑袋最先开了腔,他是对于接下来的事情很感兴趣的。此时已经不知道自脑袋里面脑补了多少回大战了。“斯~你知道什么呀,说不定阁主这一会正欣赏呢!好不容易碰到个看对眼的,还不得好好看个够啊!”刚一出声,下面便有一个脑袋接了话梗,话里话外皆是满满的八卦的味道。 “不一定!你看阁主都趴那半天了,隔着门也看不清。谁知道都干嘛了,说不定啊,阁主就喜欢穿着衣服的~嘻嘻嘻嘻~~~”众人一阵低低的嗤笑,楼天机一脸黑线,听着门口那几人话锋越跑越偏,差点咬碎了一口的银牙!握着觞华的手都微微颤抖着。气沉丹田,“你们!是当我聋了吗?”雄厚的声音灌着灵力四散,整个南苑都飘散着楼天机咬牙切齿的声音。门口几人顿时虎躯一震!完了,完了完了完了!“都去门口给我扎马步!” 楼天机浑厚的声音在北沐轩久久回荡。 在北沐轩书斋里办公的北子卿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抬起头来,不悦的皱了皱眉头。怎的今日如此的喧哗……傍晚的风吹过来,有些凉凉的,北子卿这才惊觉,身旁的香薰已是早已燃尽,而窗外已经是开始麻麻的黑。北子卿放下手中公务,便唤来屋外元竹“怎么了,苑中如此喧哗?” 门口一直候着的元竹毕恭毕敬的回道“似乎是南苑的那位……”北子卿有些奇怪,脑袋里昏昏沉沉的。话说今天怎么却没见到穆染那滑头。“她?她有什么事情?”元竹迟疑片刻,却还是如实的回答道“似乎是,和穆公子有关……” 穆染?北子卿一愣,昏昏沉沉的大脑瞬间清醒,想到穆染那个惹事精不免心下担忧。他这是怎么的就惹到天机阁那位了!忙急急的问道“她把穆染怎么了?” 注意到北子卿的用词,门口的元竹有一瞬间的嘴角抽搐,自家司主是真的很关心这位穆公子啊……“下午的时候有人看到南苑派人来在后花园处抬走了穆公子,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出来……”元竹话还没有说完,面前的雕花扇门便猛得打开,生生的吓了元竹一跳“下午的事情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北子卿面带揾色,厉声呵斥道。说罢便顺手抽过挂在一旁的玄色暗纹的披风,拂袖便向南苑疾步走去。 元竹愣在原地死机了一下,自家司主虽说平日里严厉,但是对人总是笑脸相迎,极少会将情绪直观的表达出来。所以……今天这是个什么情况??元竹一愣神的功夫,北子卿便已经快走出了书斋,元竹忙忙的运起灵力跟了上去。一边努力的控制着自己快要惊掉的下巴,一边还不忘给暗处的侍卫传递消息,让他们提早做好准备。 ------------------------------------------------------------------------------------------------------------------------------------------ 北子卿一到南苑,首先看到的就是一众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男女女在墙根下一脸苦相的扎着马步,场景甚是好笑。但是北子卿却是完全没有看到的一般,直直的便向南苑的正房走去。 天机阁一众打扮妖艳的侍从忙忙的挡住了北子卿的去路,南苑外,暗处北子卿的暗卫瞬间便亮出了兵器。一瞬间便齐刷刷的进入了备战状态,蓄势待发。 北子卿停了下来,给了院外的暗卫一个手势,毕竟是天机阁的阁主,还是不可以轻举妄动。抬头,便是北子卿标志性的温婉的笑容,只是眉眼间,具是一片寒意。“在下听闻贵阁掳走了我的贴身长随,至现在未归。还烦请诸位通报贵阁阁主一声,若是贵阁缺人,在下可以送去人马。可否将我上清境的长随送回?”北子卿规规矩矩的一个君子礼行了下去,挑不出一点毛病,对着一众花枝招展的姑娘,也是笑得温婉,弄得在风月场所里见惯了打骂刁难的一众姑娘们具是一愣。原本已经准备好了的说辞竟也是说不出口。 而穆染一睁眼,便是看到了几只硕大的簪子在自己眼前晃悠,再仔细一看,却是一个姑娘趴在自己身上。不用问,看那装束打扮,便知道,又是天机阁的!穆染是又气又恼,奈何这不人不鬼的身躯太过脆弱,一点迷药到了现在药效都没有过。 “歪!我说,你们天机阁就这么缺男人吗?光天化日的,就,强抢良家妇男啊?”穆染一句话愣是费力的拆成了几段,楼天机根本就不打理穆染,压根就没有注意到穆染说的话,继续研究着手中觞华。 穆染见自个身上的那人压根就不搭理自己,只是一个劲的在自己腰间扭扭捏捏的不知道在干啥,不自然的扭捏了几下。楼天机却是直接想都没想,一掌暗含着灵力的巴掌就拍了下去“别动!!”威胁玩还不忘抽空抬头瞪了穆染一眼。 穆染莫名其妙的就挨了一巴掌,又被楼天机一瞪,愣是疼的一双桃花眼里眼泪花花直转悠也没敢再叫唤一声。只能委屈巴巴的憋了回去,心下大喊道,我的司主大人呐!你在哪儿啊!! 我要你 穆染莫名其妙的就挨了带着灵力的一巴掌,又被楼天机一瞪,愣是疼的一双桃花眼里眼泪花花直转悠也没敢再叫唤一声。只能委屈巴巴的憋了回去,心下大喊道,我的司主大人呐!你在哪儿啊!! 楼天机丝毫不理会穆染,只专心致志的研究着手中觞华。不大一会,却又听见屋外喧哗了起来。似乎,还是来要人的?相对于穆染猛得明亮了的一双卡姿兰大眼,楼天机不悦的皱了皱眉,怎么回事?就不能消停一点?这上清境的敛安也太差了点吧! 不多时,便有一人进来,“阁主!”被打断了多次的楼天机终于自穆染身上抬起了头,双眼冒火的死死瞪着来人,从牙缝里憋出来的几句话都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不是说了给我死守院外吗??是觉得我太温柔了还是怎么滴啊??!!”来人楞了一下,‘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自家阁主不能开罪,可是外边那个也不是个普通人就能对付的了的主儿啊!那人都快哭了,怎的今天就这般倒霉啊?顶着楼天机要吃人的眼神,硬生生的是趴在地上憋出来了一句话“来人……是敛安司司主北子卿。” “北子卿?”楼天机捏着手中觞华的手微微一顿,眉头皱的越深了。她倒是对这个上清境公认的谦逊有礼,温婉可亲的翩翩公子哥有那么一点印象。本来就觉得只是一介书生,在上清境任职顶多也就是会个半吊子的功夫,哪怕是之前在北沐轩门口的相见都没有看你出来这北子卿有什么特别之处。这些天自是没有放在心上。可是现在看着自己手底下的人给这个北子卿逼成了这副模样,楼天机倒是有些意外。 自己手底下的人,楼天机那是最清楚不过,就算是灵力稀薄到运个气都能给自个弄出个内伤来的战斗渣渣,可那脸皮厚度和斗嘴能力都是杠杠的!可如今却被北子卿逼到趴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莫不是自己一开始就小瞧了这个上清境少司主? 相比于楼天机各种的疑惑,穆染确是没有想太多。在听到来人通报的时候穆染就已经开心到飞起!本来一双泪眼汪汪的桃花眼在听到北子卿这三个字的时候就开始猛的放光,布林布林的。哪怕是身上的迷药劲儿还没过,此时也不能阻止穆染嘴巴都快列到耳朵根儿处的一副傻笑。可不开心嘛!我家司主亲自来救我啦!我就知道!我家司主一定会来哒!穆染是越想越开心,丝毫没有一点点作为人质的自觉。 或许是穆染笑得实在是太灿烂了,楼天机忍不住的回头盯着穆染看了又看,这小子,不会是让迷药给迷傻了吧?不对,刚才还说话来着,难道是被我一巴掌给拍傻了?楼天机狐疑的看来看自己的芊芊玉指,我的灵力已经这么浑厚了吗? 趴在地上的那人迟疑了片刻,却又一直感觉不到头顶的楼天机又所动静,奇怪的微微抬头瞄了一眼,便看到了楼天机望着自己的手指发愣的模样,顿时是真的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咬了咬牙,算了,豁出去了!“阁主!那北卿少司主可就在门外等着您一个说法呐!” 楼天机这才算是幽幽回神,瞪了一眼还趴在地上的某个可怜虫。艳丽的纱幔一甩,抽出腰间骨扇扭着腰肢便走了出去。心下却是疑惑,刚刚是怎么了?这么想个事情都能发愣?难道是今天为了解开觞华,灵力用的太多了? 轻轻甩了甩脑袋,发髻上华丽的珠钗叮当作响,楼天机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个有的没的,眼前这个上清境的少司主,怕也是不会比他那二哥好对付到哪里去。 华丽厚重的骨扇一开,便是美人万般的柔情似水,美艳风流。“呦,这又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北子卿交手而立,看着一边扭着水蛇腰款款而来,一边还用华丽的骨扇半掩着面庞的楼天机一副反客为主的模样,心下越是担心的厉害。面上作样的笑容都差点没有绷的住。 “阁主说笑了,我自是前来我这南苑与阁主大人讨一个人来。”北子卿心下恼火的紧。便直接不予她兜圈子,直接在众人的面前将话说的明白,几欲直接便不给她天机阁一个面子。听自家司主竟然如此的不加掩饰,直直白白的便将心思说的明明白白。心下诧异的紧,自家司主最近怎么如此的不谨慎?当着人家天机阁阁主的面公然于众的便是不给天机阁面子?惊讶归惊讶,元竹贴身侍卫的素养却是没忘。见自家司主如此的作死的第一反应便是暗处通知院外的人保持随时作战!他是实在很怕楼天机直接带着天机阁的一帮人上来把自家阁主给撕咯。 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元竹想像中的暴力场面。天机阁的一帮人听见自家司主这么明晃晃的挑事也不见动怒。反而更想是松了一口气一般,默契的微微向两边退了一退,将中间楼天机和北子卿所处的地方留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间。 北子卿话一出口,便暗自懊恼最近是怎么了,这么的如此的不加小心。话已出口,覆水难收北子卿自知如此便是想不和楼天机结下梁子也难。也只得暗自想着对策。楼天机听着北子卿这么一通明显是没经过脑子的这么一通话,心下疑惑,怎的这北卿少司主却没有传闻中的那般谨慎细心。可若这北子卿不是一个厉害的人物,又怎的会将自己阁中众多的常年混迹在风月场所里的老手们给逼的是左右为难?看这样子,倒也不像是与自己吃味,再不然,就是因为自己今日掳来的穆染? 想到这里,楼天机却是心下一乐,有意思。当下便是眉目含情,腰似无骨,踱步向着北子卿靠近“哎呀!官人上我这苑里来,原来是因为这个事情啊!难道,就不打算陪陪奴家么?”没有想象中的明枪暗箭,北子卿看着楼天机突然之间便作出如此的一番媚态款款而来,竟是愣在了那里不知所措。元竹看着媚态百生的楼天机,鼻血都没差点给喷出来。院外的众暗卫均是暗中捏紧了鼻子防止大型‘惨案’的发生。什么情况? 北子卿慌忙的低下了头,调整好了心态向着楼天机规规矩矩的行过一礼“只是前来讨回我的贴身长随而已,留一男子在此,恐是有碍于阁主的清誉!” “噗!”北子卿说的一本正经,别说是手下的一众随行,便是楼天机都差点没绷住。清誉?能进得了天机阁的姑娘都是些什么人哪?还清誉?楼天机直想给北子卿一扇子,偏偏北子卿说的一本正经的还话中有礼规规矩矩。就是想挑刺儿楼天机也是无从下手。她现在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北子卿一个人就能把自个的天机阁给怼的左右为难。 她现在是知道了清醒过来的北子卿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了!也知在上清境这个地方自己是抖不过北子卿这个玉面狐狸。为了不让自个被北子卿给气死,楼天机便是毅然决然的做出了一个伟大的决定!一咬牙,认怂!反正他穆染也是住在北沐轩!那觞华在他身上也是跑不了的! 骨扇一合,楼天机四处散发的魅力总算是收敛了一些,元竹也总算是可以放下一直捏着的鼻子松了口气,我的天啊!怪不得古人说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这样的美人!十条命也是不够用的啊! “如是这样,那奴家也不好阻拦。便送了小官人出来罢!”楼天机转身,芊芊玉指微微一挥,却是暗中藏着玄机,面上却是面不改色的对着旁边手下说道“快去送那小官人出来罢,可都仔细着点儿!别磕着绊着了!” 北子卿反应极快,对着楼天机又是一个规规矩矩的大礼行了下去“多谢阁主体谅!鄙人待我那长随谢过阁主!”楼天机又是差点没一口老血给喷出来,丫的这北子卿话里有话是吧!天机阁众人也是许久没有看到自家阁主如此的吃暗亏,心下好笑的紧,感情自家这怼天怼地怼空气,怼遍天下无敌手的阁主也有吃暗亏的时候啊。可算是遇到对手了。然而楼天机一个眼神瞪了过去,便又都安生了下来。 直到北子卿带着穆染走了好久楼天机都没有缓过来这口气!还真是让北子卿这斯给算计了一通。 北子卿径直让人抬着穆染去了西厢,一路上任他穆染怎么可怜巴巴的眨巴他那布林布林的水汪汪的桃花眼北子卿都是不为所动。没办法,迷药劲还没过,说话实在是费劲。也就只能是眨巴眨巴眼睛了。 一直到了穆染那清雅的西厢,北子卿退下了众人,没好气从袖笼里团吧团吧的找出来了一颗解毒丹,粗暴的直接塞到了穆染口中。也不和穆染说话,便径直的去了桌边喝起了茶。 那丹药是入口即化,北子卿又在身边,不一会穆染便是恢复了力气。看着坐在一边自个生闷气的北子卿。穆染心下好笑“司主大人~~”北子卿不理,继续喝茶。“司主?”不理,喝茶。“我的司主大人哎!”还是不理,继续喝茶。穆染挠了挠头,抚着下巴沉思了几息试探的张口“子卿哥哥?” “噗!咳咳咳!咳咳!”北子卿是差点没给穆染一句话给呛死,抬眼便是看到了穆染的一张俊脸对着自己傻兮兮的笑,心下,有种别样的感觉。却又故作恼火道“你到底想干嘛?” 穆染轻轻一笑,抚着腰间觞华,看着北子卿一脸认真的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想要你!” 别样 “噗!咳咳咳!咳咳!”北子卿是差点没给穆染一句话给呛死,抬眼便是看到了穆染的一张俊脸对着自己傻兮兮的笑,心下,有种别样的感觉。却又故作恼火道“你到底想干嘛?” 穆染轻轻一笑,抚着腰间觞华,看着北子卿一脸认真的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想要你!” 北子卿愣住了,他是怎么都没有想到穆染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一向彬彬有礼,谦逊温和的敛安司司主北子卿此时半弓着身子,玄色的长衫上被泼上了几点难看的茶渣,嘴角还沾染着一点茶水。模样甚是狼狈,睁大了眼睛看着对面的穆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穆染轻轻吐了口气,动了动手指,感觉恢复的差不多了。抬眼看着眼前的北子卿一副傻样,不经浅笑。自家司主大人到底是美人,就算是这样也是好看。便故作玩笑道“我的司主大人呐!您这算是看上我了么?” 穆染看北子卿还在一旁愣着,便故作摇头又叹气。抚着一旁的床坎慢悠悠的站起来,又自一袭青色的长衫中抽出一方帕子,便探身要去擦拭北子卿嘴角。 北子卿还没缓过神来,就见穆染自长衫中抽出一方帕子便向自己探来,直愣愣的便是僵在了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竟是就这么僵着由着穆染将书中帕子举到了自己的嘴角,细细的擦拭了起来。北子卿突然发现自己从来都没有好好的仔细看看穆染,穆染生的秀气,又不似那寻常男儿一般的过于阳刚。相反的,穆染举手投足间都带有一丝丝女儿家的柔美。却又将两者结合的恰到好处,让别人看了都的舒舒服服的。不会过于阳刚,也不会过于阴柔。 偏生穆染又喜爱一身青色长袍,以前见他,长袍都是带着一些恰到好处的纹绣,甚是典雅大气。而自从来了上清境后,碍于上清境的规矩,无阶品者衣着不可纹绣,穆染便换下了原先的纹绣长衫。换上了一身简简单单的长衫。即使是这样,穆染那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配上眉间鲜红的朱砂。却也是好看的紧。偏生穆染的身上还有那么一股子倔强和江湖浪子独有的洒脱。越发的魅力四射。美人在骨不在皮,而穆染却硬生生的是将两样都给占了个齐全。 他穆染来上清境这些天,也不是没有那些个丫鬟侍女递情书送帕子的,而穆染都是一概收下,却又一概不回应。本来以为是他的浪荡本性还没有改,对于着上清境的小姑娘都只是百花丛中过,片片不沾身。却不想…… 北子卿看着对面拈着帕子一脸认真的给自己擦拭着嘴角残渍的穆染,却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记得当时,透过那一方锦帕,他的手指,好凉。 “呐!我的司主大人哎?却是想在我这里过夜不成?那……奴家也是愿意的啊!”穆染细细的替北子卿擦拭完,正叠着帕子,却见北子卿还是捏着手中杯子直愣愣的僵在原处,捏着手中茶盏,却连姿势也不曾换一下,不经好笑的将手放在北子卿面前晃了晃,又学着春华苑里的姑娘,略略生涩的翘着兰花指对着北子卿故作轻浮的扭捏道。一边说着,一边又故意将自己身上那青衫对着北子卿扯了又扯,望着北子卿一脸的坏笑。 北子卿回神,便见穆染这一副不正经的模样,千年的狐狸也不经红了脸。慌慌张张的将手中杯盏放到了桌上,忙直起了身子逃也似的离开“不……不必了,不必了。” 穆染笑眯眯的看着北子卿落荒而逃,心情那是格外的好!连那楼天机将自己掳去都没再觉得委屈。想起楼天机,穆染便瞬间收了笑脸,话说回来,那楼天机到底个是什么来头?怎么好像这个女人……也知道什么似的。穆染一边扯着衣服,一边轻轻的抚着腰间的觞华,若有所思。 而北子卿一直闷跑出了西厢才停了下来,抚着墙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此时的北子卿抓狂的想挠墙,心下别扭的紧!穆染这痞子刚刚说什么?他说什么来着?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难不成是说想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要疯了要疯了! 北子卿在西厢外的小林子里抓耳挠腮,一会儿对着竹子神神叨叨,一会儿又将林中石子大力的踢来踢去。得亏此时已经是晚上了,无人经过这里,不然的话,鬼要是知道这出了名的上清境的儒雅英俊,谦逊有礼的北子卿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自个长随的院子外面摔摔打打,神神叨叨的这么大半天。也得给生生的吓活了过来! 这也就直接导致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在书房办公的北子卿顶着两个硕大的熊猫眼。元竹奇怪的给自家司主沏上一杯浓茶,自家司主这是熬夜干嘛去了?话说不是昨天晚上送穆染公子回去后不大一会就回来了嘛。虽说回来的时候急匆匆的好像是有什么急事,但是那卧寝的灯可是一回来就吹了的啊!没错啊!怎么就两个这么大的黑眼圈呢? 嗯?怎么,好像自家司主平日里规规整整的衣服怎么好像,嗯,好像有点歪?这是怎么回事?见惯了平日里风度翩翩的司主,突然见北子卿衣冠不整的模样居然有些不适应。可等到元竹看到平日里自家风度翩翩,仪表堂堂,人中龙凤的司主此时却手中反拿着文书点着头昏昏欲睡的模样……是彻底不淡定了!什么情况啊这是?我我我我难道我今天见到了一个假的司主?谁能告诉我眼前的这个衣冠不整,黑着硕大的眼圈,反拿着文书,还一点一点的点着头昏昏欲睡的这个人是谁啊啊啊啊啊!! 元竹手中捧着香气四溢的茶盏站在原地看着昏昏欲睡的自家司主哭笑不得,神来告诉他这时候是该怎么办啊啊啊啊!是该一茶盏拍在桌上把自家司主给吓清醒过来,还是该到后堂去给自家司主拿条被子来? 正在元竹站在原地哭笑不得的时候,雕花门外鬼鬼祟祟的探进来一个脑袋,元竹一回头,却是穆染这斯!元竹一看是穆染,便径直伸手将他给又退了出去,随着自己也捧着浓茶退了出来。 “怎么回事啊你?司主怎么昨天晚上送你回了你的院子回来后一晚上就困成这样了?”元竹将穆染怼出了老远压低了声音问着穆染。“这我那知道啊!你不是都说了嘛,是从我这里回去后一晚上才这样的嘛!这一晚上司主怎么啦你这个贴身侍卫还问我啊?”穆染见元竹这样,不经心下好笑的紧,自家司主还真是……可爱的紧哈!不过一句话,至于么?面上依旧是面不改色的同元竹打着哈哈。 元竹见穆染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生生是按住了想抽他的冲动。“你真不知道?”穆染晃了晃手中精致的雕花食盒,眨巴眨巴他那一双勾人魂魄的桃花眼“我要是知道了还会送点心过来啊?” 元竹看着穆染手中的食盒,这才发觉穆染身上那一股若有若无的酥香的味道。“司主早上向来只喝浓茶,话说你这是什么?”不能怪元竹多嘴,是那味道实在太香了。“小酥糕。”穆染随口回答道,又皱了皱眉头,抬眼,盯着元竹的眼睛一脸认真的问道“司主他,从来不吃早食的吗?”元竹被穆染盯得一愣,鬼使神差的下意识回答道“不吃啊。” 穆染听罢,眉头皱的越加深了,一把拨开了元竹,径直的便向书房走去。“哎哎哎,你干什么?”等元竹反应过来,穆染已经走到了门口,元竹顾忌着怕吵到北子卿,又不敢又太大动作,竟是就这么让穆染领着食盒走了进去。 穆染拎着食盒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进去打算好好和北子卿说道说道,然而在看到歪着头趴在桌上手里还拿着文书的北子卿的一瞬间就怂了。举的高高的食盒终究还是轻轻的放在了书桌一旁的矮架上,又轻轻的将北子卿手中文书抽走。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自己身上的外衫退了下来,披在了北子卿身上…… 穆染这一番行云流水的操作直接惊呆了手中还捧着浓茶的元竹,什么情况,什么情况谁能告诉我眼前的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今天接二连三的发生的太多事情统统都超过了元竹的理解能力。他不经的想起来前段时间,那个在西厢的霜迟树下的那个花瓣飘飘的美丽的传说…… 想到这里,元竹是差点白眼一翻就地死去,妈耶,这信息量也太大了吧!这就直接导致了穆染走出来的时候元竹瞪大了眼睛直愣愣的盯着穆染一个劲的看着。 穆染好笑的看着元竹,这家伙是怎么了?穆染想不明白,索性便不去想了,拍了拍元竹肩膀,压低了声音对着元竹说道“早上空腹喝茶对身体不好,记得叫司主吃点心哦!” 元竹居然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然而书房里的北子卿,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复杂。修行之人感官灵敏,自穆染踏进书房的那一瞬间北子卿就已然清醒。听着门外压低了声音的对话,北子卿抚了抚身上青色的外衫,心里,竟是别样的一种滋味…… 谁还不是个戏精了? 元竹居然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然而书房里的北子卿,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复杂。修行之人感官灵敏,自穆染踏进书房的那一瞬间北子卿就已然清醒。听着门外压低了声音的对话,北子卿抚了抚身上青色的外衫,心里,竟是别样的一种滋味…… 达到了目的,心情甚好的穆染手中玩弄着觞华信步踱出。元竹呆愣在原地直到穆染走的没了影儿也没反应过来,“元竹。”“嗯,嗯?司主!”屋内的北子卿突然这么叫了一声,元竹一时间竟是没有反应过来。不顾手中还端着的茶盏三步并作两步的跨进了屋内。 “司主!”元竹规规矩矩的放下茶盏,对着北子卿毕恭毕敬的回答道。然而抬眼一望,北子卿依旧是那个平日里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那个上清境的少司主。哪里还是不多时之前的那个趴在桌上犯困的小生,只是那硕大的熊猫眼依旧是没有退去。手边的矮几上,放着整理的整整齐齐的一件青色长衫。元竹低下了头,掩去了表情,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该管的。 “龙族之事怎么样了?”然而北子卿并没有注意到元竹的不自然,起身又重新规整了一下衣冠,不咸不淡的问道。“那斥芈倒是没什么异常,只是近两日总有上清境的大小管事前去探望,说是以全礼仪之交。”元竹规规矩矩的站好,一五一十的汇报着。“查出来是谁了吗?”北子卿微微揉了揉太阳穴,走去桌边给打算给自己沏一杯浓茶。 看着北子卿沏茶,元竹微微顿了一下,话到了嘴边又转了一个弯,“已经查出来了,名单就在今日的文书中。”“嗯!”北子卿坐下,喝了一口浓茶,微微点了点头。“还有一事属下觉得奇怪。” “但说无妨。”北子卿一边把弄着手中清雅的茶盏,一边又伸手拽过了自己的文书打算翻看,随口说道。“那日龙族斥芈送来的刺客,已经被处死了。” 北子卿正翻着文书的手微微一顿,放下了手中茶盏看着元竹有些不解“怎么这么快?查出来是谁了吗?”元竹一顿,抬眼望着北子卿“是一些前去所谓探访的上清境修士,打着为您报仇的番号,还未拷问便生生将其打死在了牢房。”北子卿皱眉,心下顿觉不妙,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去好好查查,这个人究竟是谁!”北子卿眯了眯眼细细的看着手中的名单,看起来,这上清境,是该好好的整顿一下了! ---------------------------------------------------------------------------------------------------------------------------------------------- 而此时的斥芈却是开心的很,连带着这满园‘碍事’的小玩意儿都看着顺眼了许多。“梓牧,你再去看看那些家伙都商量的怎么样了。”把玩着一件魔饰的斥芈眯着眼,心情甚是好的对着梓牧说道。梓牧微微点了点头,便转身进了后院的大厅,站在走廊上看着厅内的一众那些个修行之人叽叽喳喳的争来争去实在是头疼的紧。明明就都是带着与自家王爷结盟的心思来的,还非得装出一副左右为难的模样出来。给谁看啊这是!头疼归头疼,但是该走的过程还是得陪他们走完。 梓牧抱着自个的双戬斜斜的倚在了走廊旁边的柱子上,听着厅内的这一帮子戏精互相的恭维着一个劲大大拔高自己。“元老啊!你可是要想好了啊!这样一来,终究是要陷自己于不忠不义的啊!”被称之为元老的那个老头端坐在大厅的上方,抚着自己的花白了一半的胡子看起来甚是为难的的说道“诸位同僚说的,我章某人又怎的会不知道?只是现下上清境的形势想来在座的诸位都是心知肚明。他颉奇带着手下的两个结拜兄弟是丝毫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啊!” 那老头名叫章珍良,乃是上清境的一位老人。但也只是修行之上有些文章,年岁大一些,便随随便便混了一个元老当当。但做起实在的事情来却是个秀才练兵,瞎指挥!所以在颉奇眼里就是个冥顽不灵爱瞎逼逼还没有多大本事的摆设。 要说这上清境的搅屎棍,还真就是非他莫属了!偏偏这老头还是个自命不凡的主儿,愣是觉得他章珍良就是那星宿下凡来拯救天下的主儿,所以一直不满意颉奇的这套做法。完全不把自个放在眼里!眼前就有这么一个可以将颉奇拽下位置,让自己掌得大权的机会,他自然是要好好把握了!要说这私下打着北子卿的名号处死南宫默,还是这个死老头的注意呢! 章珍良这老头怀着私心说到这里,又刻意的拽了拽袖子,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继续说道“他们三人是把上清境搞得是乌烟瘴气!哪里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仙门表率的样子!如此一来,生出祸患来那也是迟早的事情,诸位都是栋梁之材,何故要在他们三人的手底下被如此的作践!”那老头说的那是一个激昂!听的在廊下的梓牧都是佩服不已,果然是人才啊! “章长老说的对!各位都是栋梁之材,放在哪里不可以创出一片天地出来!为何就要在他颉奇的手下如此的憋屈?鸿鹄之志又岂是他颉奇三人可以阻挡的了的?”一旁的一个年轻的小生顺着那个章长老的话往杆子上爬,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瞬间就把在厅内的气氛给激起到了极点,连在廊下的梓牧抱着双戬都是被激的慷慨激昂,激动到不行。 “先让他们闹腾。”梓牧感觉到了肩上的重量,回首,压低了声音恭恭敬敬的回道“王爷!”斥芈好歹也是从小就混迹在皇室里各种的阴谋诡计中长大的正统皇族,见惯了阴谋诡计,明枪暗箭。虽然性情直率,但又怎的会真的没有一点城府?他自是知道上清境的这帮家伙在自个的大厅里这般互相恭维是在等一个台阶来下。还真的是做了龌龊的事还要装一个冰清玉洁的伟岸形象出来。斥芈心下不屑的很,但是面上依旧是一副耿直无城府的武将模样。 听那大厅中的几位是实在有些恭维不下去了,斥芈心中冷笑,却依旧是摆出一副笑脸礼貌的按照上清境的习惯在进去前略微有些生硬的行了一个君子礼,“鄙人唐突!打扰诸位了!”浑厚的声音混合着龙族独有的玄气四散而来。再加上斥芈本来就是习武之人。一时间,这些常年被供养在上清境里,早就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所谓修行之人居然感受到了阵阵的压迫感。 章珍良见到斥芈,自是知道之前的对话他斥芈应该是都听到了,却偏生在此时进来,就是想顺着这个自个的杆子往上爬顺势便把大厅内的这些人统统收入麾下。不经心下暗骂一声老狐狸。章珍良这个人,是真的不服天不服地就他自个天下第一的二杆子精神。然而在众人面前明面上却依旧是做出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颤抖微微着双手回应一礼道“王爷!” 斥芈才不管他章珍良是不是憋屈,笑呵呵的走了进来,章珍良哪怕再不服气也知趣的让出了主座。斥芈撇了一眼章珍良,便知这老头是不爽,刚要上坐主位的脚抬了一半腹中心思一转又退了下来,对着章珍良却又是一礼。这次的君子礼是做的顺溜多了! 章珍良吓了一跳,忙上前是去扶斥芈,慌忙也跟着行礼“王爷这可是万万不可啊!”这下不仅仅是章珍良有些懵逼,连带着在下厅的一众人具是大眼瞪小眼搞不清是个什么状况。却只见斥芈幽幽的一礼不紧不慢的缓缓起身,暗中调整了一下情绪,对着章珍良语重心长的说道“章老言重了!您一向是仙门百家中的君子典范!就是鄙人远在神域也是如雷贯耳,今日有幸来了上清境却不想有这般的福分可以亲眼见到您章老。鄙人,也是三生有幸啊!这一拜,您自是受的下!” 斥芈带着一股子行伍之人的气势说的诚恳,再加上那章珍良本就是一个极爱听别人恭维自己的人,再加上斥芈本身龙族皇室的身份,居然真的给章珍良这个老头生出来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连带着看向斥芈的眼神都变得有些泪眼汪汪的。斥芈自然是在做戏,虽说是习武之人直爽惯了,可毕竟是这么多年在皇室里摸爬滚打过来的人,虽说不屑于此,可关键时刻,谁还不会演个戏了? 但是看着眼前的这个老头一脸相见恨晚的样子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己,实在是有些瘆得慌。暗处的梓牧偷偷的憋着笑,自家王爷的这番难受的模样还真是少见! 难受归难受,戏还是要继续演下去的,斥芈安慰似的拍了拍章珍良的手将其抚上了主座。看着大厅之上一众神态各异的人,能跟着章珍良的,多多少少都是有些自命不凡的臭脾气。看到斥芈如此的‘礼贤下士’原本有些疑虑的那一部分人或多或少心中的天枰已经开始倾斜了。 王爷还是自家的帅 难受归难受,戏还是要继续演下去的,斥芈安慰似的拍了拍章珍良的手将其抚上了主座。看着大厅之上一众神态各异的人,能跟着章珍良的,多多少少都是有些自命不凡的臭脾气。众人看到斥芈如此的‘礼贤下士’原本有些疑虑的那一部分人或多或少心中的天枰已经开始倾斜了。 于是在斥芈转身的那一瞬间,不论是上座还是下座的诸位或多或少的都是眼睛里泛着异样的神彩。其实在座的每个人都是自我感觉良好却都不受赏识。偏偏还不去找自己的原因,心中都或多或少的抱有一丝的幻想,希望自己能被赏识,可以干出一番大事业光宗耀祖,扬名立万。 他们统统都相信自己就是这世间不可多得的麒麟才子,只是都是由于一些这样那样的原因没有机会可以让自己大展拳脚。上清境的明白人不屑于道破,便随着这群酸秀才到处的无痛呻吟。有那些个不明世事的小生读过几本所谓圣贤书便也跟着附和了起来,就这样,这帮自我感觉超级良好又没有什么真学时才的酸秀才的队伍逐渐的居然有扩大之势。 而偏偏颉奇是一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实在是看不下去这帮酸秀才成天的无痛呻吟还就是懒得一点实时都不干,简直是浪费上清境的粮食!大袖一挥,寻个错便打压了下去。这么一来二去,上清境这帮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书生没了经济来源,自然是怨天载道,一个个的悲己忧天。 奈何上清境颉奇,司若尘,北子卿这三个人是把上清境守得如同铁通一般。众人是敢怒不敢言,在他颉奇的管制下可谓是苟延残喘,自然是恨惨了颉奇!如今有这么一个可以让自己出人头地,一张拳脚的机会摆在面前,这一帮子自命不凡的酸秀才又怎的不激动? 斥芈自然是知晓这帮人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纸花儿,本来也就没指望他们可以起到什么大的作用,和他们结盟,只是他计划当中的一个诱饵而已。斥芈心下明白,对付这些个眼高手低的家伙,自然是吹捧吹捧再吹捧。待到安抚好了章珍良坐下,一回头,饶是有心理准备也还是被大厅中众人齐刷刷看到希望的眼神给吓了一跳。 这……怎么看这么都像是草原上饿了一个月的狼看到猎物的眼神。斥芈有些无奈,但是戏都做到这份上了,自然还是得继续下去。快速的调整了一下情绪,斥芈表情严肃的缓缓的一个君子礼便行了出来,别看斥芈装的淡定,其实很是牙酸。但这次不同于前两次,斥芈一抬手,厅上的众人皆是急忙的抬手回应,均是随着斥芈也都缓缓的施礼。 斥芈嘴角微微扯出了一点笑意,不错不错,虽然牙酸是牙酸,但是好歹还算是有些收获的。想到这里,斥芈再抬头,却又是那一副极认真诚恳的模样“不是在下妄言!但依在下来看,在坐诸位都是上这天下少有的麒麟才子!却屈身在这上清境受人压迫。我颉奇虽然是个习武的粗人,却也知道对于有才之人应该如何相待!”斥芈停了一下,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更激动一些“然而诸位天下之栋梁此时却屈身在此不得展示鸿鹄之志!在下虽是一介粗人,却也实在是看不过去啊!” 微微颤抖的音调加上一副悲痛的表情,再附加上看起来是因为激动不已而有些颤抖的身体,简直完美!要说来了一趟上清境斥芈学到了什么,那绝对是出神入化的演技。这么些天看这帮酸秀才做戏那是看都看会了。斥芈一边演着,一梓牧藏在暗处不经心下有些哭笑不得,自家王爷这也算是入乡随俗了吗? 斥芈演的恰到好处,再加上厅上这些人或多或少的自命不凡却长期的得不到关注,一种渴望被赏识渴望功成名就流芳百世的欲望,在长期以来的挤压下达到了一个零界点,一直积压在心里不能抒发,那叫一个憋屈!如今被斥芈这么一番话语那是直直的戳在了心坎上,斥芈在他们心中的形象顿时便伟岸了起来,以至于看着斥芈的眼神都瞬间变得闪闪发光,知音啊! 斥芈见识过了这一帮子书生变脸的速度,所以说完这番话再看厅上众人那些‘贼光闪闪’的一双双眼睛盯着自己看也就没那么不自在了。说完这些,说实话斥芈有些词穷,毕竟这种牙酸的事情斥芈也确实不常干,索性便端着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杵在原处继续表演着。 可是有哪些个人便激动了,感觉自己遇到了知音。其中一位年轻的小生更是激动的出了声“王爷这番话真的是说到了我们这些人的心坎里啊!想我们文修,修行起来比他们那武修要幸苦多少倍啊!不仅要随他们一起外出历练,三伏酷暑,还要加倍的修习研讨圣贤之道!想我王某人寒窗苦读书十载,却是不得赏识啊!” 那人说着说着,竟是抹起了眼泪来,看样子说的是真的心里话,可这世间百态,谁人不苦?天下之大,多的是那含冤的窦娥,六月的飞雪,又有谁人可以保证自己吃的苦就一定能得到回报呢?斥芈心下摇了摇头,这世间的一切,本来就无公平可言。 那位姓王的小生这么一带头,厅上的这些人纷纷附和,不同的是,这一次的感情是真挚的。他们也想到了自己修习之路上的种种磨难,好不容易入选了上清境想要大展宏图却又不得赏识的种种憋屈。所有的情绪都在斥芈的一袭话语之间统统都被牵扯了出来,众人又这么能够不激动? 斥芈一看情绪差不多了,便顺势再点了一把火,胳膊抡圆了是行了一个君子礼出来,声音浑厚有力“我斥芈向来看不惯有才学之人被欺压,此次前来上清境虽是游历,但是说一句不该说的话,上清境真的是薄待了各位栋梁之材啊!在下是实在看不过去诸位麒麟才子被如此的薄待,倘若!”斥芈微微顿了顿,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倘若是诸位有心想要一展宏图,我斥芈!绝对会对诸位鼎力相助!” 斥芈说到这里,梓牧也开始暗中做起了准备,王爷都这么说了,如若是有人不应或者回去向颉奇告密,那么他也不必活着了。梓牧眯了眯眼,对着手下暗卫传递着消息。想在他上清境的地盘上杀人那是不可能的,最好的办法,便是在自己可以控制的了的地盘上一次性就解决好了。比如说,刺客盗贼什么的,与那些个亡命之徒交起手来,刀剑无眼的,死一两个人岂不是很正常? 斥芈说完,便静静的站在原地等待着众人表态。而厅上众人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一只脚已经在鬼门关里悬着了,听斥芈这话自是还在心下盘算着“本以为这世上再无伯乐,却不想王爷才是我等的知音啊!”终于有人憋不住,抱着手对着斥芈表明了态度。“在下愿为王爷效劳,一展宏图!”一旦有人开了头,剩下的便就好办多了。 不多时厅上众人皆是一边到向斥芈,什么忠义啊,礼法啊,在前程面前统统都是抛到了脑后。更是有那些个也不知是被斥芈洗了脑,还是纯属的拍马屁的人拽着斥芈的衣衫是是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直喊着知音啊知音。弄的斥芈很是恶心,偏偏还不能心有不快,只能别扭的装作贤明。暗中对梓牧做了一个手势。 梓牧会意,不多时,梓牧便带着一众侍从捧着纸张美酒适时的进了大厅。“王爷!”梓牧行礼,打断了大厅上众人的亲情演出。斥芈点点头,侍从们便上前在众人面前摆好了酒杯和纸张。梓牧当着所有人的面自一个大坛的酒缸中先给斥芈盛上来一尊酒,手中捧着文房四宝在一旁候着。 斥芈点点头,待厅上众人全部都重新坐定之后举起酒樽“诸位都是这天下的栋梁之材,我斥芈今日得诸位犹如如鱼得水。我保证,必会助今日在座的诸位名扬天下!”说着,一仰脖便将尊内美酒一饮而下,抬手便写下了文书,‘我龙族斥芈,今日与上清境诸位结盟,必将鼎力相助……’如此如此的洋洋洒洒的写了一篇文章。又传与在座的诸位都看了,招梓牧拿来一个精密的匣子放了进去。 生米已经煮成熟饭,章珍良心下盘算着,都已经到了如此的地步,如若是不签这份结盟书怕是出不了这凌霄殿的大门。谁也不知道他斥芈究竟会干出什么事情来。况且在上清境已然是出头无望,倒还不如就跟着着斥芈赌一把!想到这里,章珍良是带头一仰脖便饮尽了爵中酒,转身,便是毫不犹豫的写下了结盟书,双手放进了梓牧捧着的匣子中。 “老朽原为王爷肝脑涂地,在所不辞!”章珍良说的诚恳,他算是真的豁出去了。而大厅中的众人见章珍良带头,也都陆陆续续的签下了结盟文书。“我等原为王爷效劳!”“小生定会唯王爷马首是瞻!”不一会,大厅上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起誓的声音。也亏得斥芈早早就用灵力将大厅内的音像隔绝了。 “能得诸位!是我斥芈之幸!”斥芈抱拳,他现在演戏算是越来越顺溜了,面不改色的应付着厅上众人。梓牧抱着匣子在当好一个尽职尽责的贴身侍卫的同时心中对自家王爷也是越加佩服的紧,果然,王爷还是自家的最帅! 那个ta 温城,南宫家…… 布置华丽的密室里,绫罗绸缎,烟云缭绕,酒池肉林……然而本是寻欢作乐的风流场景,那衣衫不整的南宫家家主南宫旭聪手中却死死的捏着一份密报,即使是覆盖着浓密的体毛粗壮的手臂上依旧看得出是青筋暴起,瞎了一只眼的脑袋气的扭曲“北子卿,呵呵,很好!敢动我的儿子?!”啪的一声,南宫旭聪狠狠的将手中密报拍在了满是残肴酒渍的矮几上。诡异的灵力自体内暴起,将那矮几都化为灰烬。用力之猛,连身上黝黑的赘肉都跟着抖了三抖。 在旁边跪着的一众衣衫不整的美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瑟瑟发抖的尽力向暗处躲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叮叮当当当当~~”可能是太过紧张,一位女子在慌乱中想要拉扯自己根本就遮挡不住身体的衣衫,却不想碰到了一旁的酒壶。酒壶一路翻滚到了南宫旭聪的脚下,那女子吓的浑身颤抖,猛得附身对着南宫旭聪磕起了头“家主饶命,家主饶命,家主饶命啊……”女子光洁的额头大力的磕在地板上,不多时便是一片映红。血腥的场面使得旁边的一众女子越发的恐惧,却也只是俯身趴在地上瑟瑟发抖,无一人出来为这女子说情。只是任由额间冷汗滴落下来,不多时,竟是形成了一片水洼…… 那名女子却是不知疼痛一般的拼命的磕着头,南宫旭聪还悬在半空中的手微微颤抖着,猛得爆出一股灵力将那女子吸了过来狠狠的卡住了喉咙。那女子惊恐的看着满脸横肉的南宫旭聪,想要告饶却又发不出声音。 南宫旭聪用只有一只的眼睛狠狠的盯着那女子,另一只手长满黢黑的体毛的手却是猥琐的伸进了那女子的薄衫内下死手的使劲掐着,那女子痛的眼泪直流,泪水与额间磕出的血一并流了下来。突然,南宫旭聪伸手将头上遮挡瞎眼的眼罩扯了下来,没有眼球的眼眶空洞洞的布满了黑红的血管和因为激动而不停跳动的肉。南宫旭聪又猛得将那女子血泪满面的脸庞摁到了自己的脸上,那女子吓得瞪大了眼,眼里满是惊恐与恶心。 南宫旭聪看出了女子眼中的惊恐与恶心,手下在那女子的身上是愈加的下了死手,带着诡异的灵力狠狠的一捏,原本娇嫩雪白的皮肤便是一片血肉模糊“哈哈哈哈!你怕什么啊?看不起我?嗯~小宝贝?刚刚不是还趴在本尊的身上承欢,怎么此刻,却是不乐意了?”南宫旭聪扯着脸上的横肉诡异的笑着,没有眼球的眼眶越加显得恶心。 那女子张着嘴被卡着脖子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的摇着头“北子卿,上清境?很好,敢杀我儿,我会让你们这些小瞧我旭聪的人死无全尸!!”南宫旭聪说着,诡异的灵力自周身暴起,盖满黢黑体毛的手猛的用力,那女子的脖颈便是扭曲成了一个不自然的角度。“啪”的,南宫旭聪随手便将那女子的尸体扔在了还冒着热气的水池中,溅起硕大的水花来,泼了哪些还跪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女子一身。却依然是没有一人敢出声。 南宫旭聪慢悠悠的站了起来,将染满了血泪的衣衫随手丢弃。自指间法器中取出一套衣物用灵力换上,顿时间,便是好一个衣冠楚楚的大家家主!!南宫旭聪厌弃的瞥了一眼角落里一众瑟瑟发抖的女子,对着暗处做了一个手势,便走出了这个酒池肉林。不过几息间,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刚刚还是烟云缭绕的密室间此刻竟是再无生灵…… 南宫旭聪背立在密室的隔间里听哪些女子的惨叫和诅咒面不改色的闭目养神,就仿佛哪些死去的只是一些不起眼的蝼蚁,毫无价值的畜生一般。甚至南宫旭聪还觉得有些动听。他是很享受人之将死之前的惨叫和惊恐的,南宫旭聪残忍的扯了扯嘴角,按下了一旁的机关,对着门后的小童说道“去叫大长老来!”那小童应声,眼神木讷的微微张了张嘴巴,毕恭毕敬的弯了弯身子便不见了踪影。仔细看去,那小童居然被割了舌头,那袖管也是空荡荡的并无手臂。 隔壁最后一声惨叫声落下,南宫旭聪满足在软榻上的坐下拿起了文书。酒池肉林内,一具张大了嘴巴,浑身青紫没有一处好肉的歪脖女尸瞪着硕大的眼睛缓缓的飘了起来。密室里面,一共十三尸,具具瞪大着眼,皆是死不瞑目…… -------------------------------------------------------------------------------------------------------------------------------------------- 穆染最近很是烦恼,怎么隔壁院子里的那个大姐总是有事没事的往自己的西厢里面晃悠,还美名其曰什么这里的景色很是不错,灵气也很是浓郁。话说要是寻景色您老人家倒是到后花园去啊!北沐轩的后花园是什么奇花异草的都没有?要来我这么一个小院子里?看个毛景色啊?要是寻灵力,姑奶奶您倒是去找那颉奇去借那上清境的药泉啊!我一个长随的院子,灵力浓郁个鬼啊!! 穆染气鼓鼓的托着下巴坐在廊下的长椅上,左脚抖啊抖的,抖了一会又换了右脚继续抖啊抖的。眼角时不时的撇一下坐在自个院子里悠哉游哉的领着一票下属喝茶品果子的楼天机,俨然是把这院子当作了自个的地盘。穆染很是不爽的在心里骂骂咧咧的,他还要去研究怎么给自家司主大人做小酥糕呢!楼天机在这里他不去管又有违什么上清境的破礼制,真的是烦都烦死了! 穆染自是没有这个胆子真的嚷嚷出来,最多在心里骂骂咧咧的过过瘾。可是不说出来,就不代表穆染就开心了。自从看到楼天机进来之后就及其敷衍的行了一个礼便就坐在廊下一个劲的抖腿。 楼天机是真的好就都没有这般克制过了,一边盯着穆染腰间的觞华一边捏着骨扇的手是一紧再紧,她是真的想一扇子把眼前的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给扇到娘胎里去。什么玩意儿?他上清境的颉奇灵尊见到自己还得行三分礼呢!他北子卿的长随就这么金贵的吗?若是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毕竟天机阁是做的什么营生这全天下都知道,可是……这个小子从开始就连正眼都没看过自己一眼这算什么? 楼天机下意识的摸了摸脸上极美的妆容,是她秀不动了,还是这小子太飘了?然而好死不死的,穆染就看见了楼天机抹额,以为她是累的。早就想把这尊大神给请回去的穆染一下子逮住了机会。好看的桃花眼眯了眯,‘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对着楼天机很是标准的行了一礼“天机阁主若是累了,在下便唤来使者送您洗漱歇息吧!” 楼天机还在奇怪穆染突然一下站起来干什么,结果是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楼天机看了一眼这美好清晨的天空,是实在忍不住想要把这小子团吧团吧给塞杯子里带回去剁碎的冲动。然而抬眼却看虽是穆染一副笑颜的看着自己,眼神却不自主的总是往院子外面飘,便知他是在想什么。 曼妙的水袖轻轻挥了挥,便又坐了下来,他不就是想等自己走了好赶去那北子卿的身边么?那自己就偏偏不走。如此想着,楼天机倒是有了一种做了小恶作剧的快感。朱唇微启“不急不急,本座就是想好好的领略一下这上清境的修行之道,偏偏你这西厢是最为合适。本座就是坐到天黑也是乐意的。” 楼天机慢慢悠悠的说着,看着穆染渐渐便黑的脸,觉得很有一种复仇的快感!嗯……自己什么时候变这么幼稚了?哎哎,不管了!楼天机突然冒出来这么一种想法,然而瞬间便被甩了出去。她倒是很乐意陪这个长随打太极。 穆染皱眉,再拖下去自家司主可就要醒了!不做小酥糕的话自己司主可吃什么啊!穆染急的都快跺脚了,偏偏楼天机一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样子。穆染深吸一口气,再开口,语气都带上了一丝的哀求“可是在下真的要去服侍我家司主了,再过一会该过了早膳的时间了!” 穆染据着礼半是哀求的说道,这些天以楼天机对穆染的调查程度来说,她是知道穆染对那北子卿是个什么样的心思。还真是……像极了当年的自己……楼天机有那么一瞬间的心软。罢了罢了,看着已经近乎哀求的穆染,一向要强的楼天机握着手中骨扇竟是有一瞬间的心痛。哎!楼天机微微摇了摇头,左右他穆染又跑不出这上清境。真是的,和一个孩子较什么劲。刚要开口,却听门外传来了元竹通报的声音。 “见过天机阁主!主子让我来通报一声,近些日子,穆公子不必前去服侍了!”元竹抱拳,规规矩矩的说道。穆染有一瞬间的愣神,望着门外元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你说什么?” 南宫家 “见过天机阁主!主子让我来通报一声,近些日子,穆公子不必前去服侍了!”元竹抱拳,规规矩矩的说道。 穆染有一瞬间的愣神,望着门外元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你说什么?”元竹抱拳,依旧是站的端正,话说出口,不咸不淡,字正腔圆。然而听在穆染耳朵里却是如同晴天霹雳般,字字诛心“主子说,穆公子这些日子不必前去服侍了。” 穆染原本笑眯眯的一副容颜逐渐龟裂,往日里极好看的一双桃花眼此刻却是失了神彩。半晌,落寞的按照这上清境该死的规矩行过一礼“知道了,谢过元兄。”元竹回礼便拂袖而去,看不出敷衍,但也绝不尊敬。 “看起来,这北卿司主那里穆公子是暂且不需要去了呢!”楼天机好死不死的在一旁又补了一刀。但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还真是像极了,当年的我啊。楼天机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些个前尘往事,再看穆染一副失了魂儿的落寞样子,竟是莫名的有些心疼。 “是啊,司主他许是恼了我做的小酥糕罢……”楼天机刚想安慰安慰穆染,谁知突然就冒出来这么一句话。顿时嘴角抽搐着不知道是该说些什么了,敢情这家伙这么落寞就是应为小酥糕?楼天机默默的退了回去,她决定还是好好的盯着觞华,穆染那小脑袋瓜子里到底想的什么她是真的不想猜了。也罢,随他去吧。 “阁主你说,我家司主是不是更喜欢吃糯糕呢你?”看着一身青衣的穆染顶着他那一张妖孽的脸凑了过来一脸认真的问着自己。楼天机第一次感觉到了有无语到了想扶额的冲动,为了觞华还偏偏不能动手!这根本就不是小酥糕还是糯糕的问题好吧大哥!! 楼天机看着穆染布林布林的一双桃花眼,转念一想,这可不是一个将穆染骗到自己身边的绝佳的机会吗?顿时便来了劲头,骨扇‘啪’的一收便和穆染两个人勾肩搭背的聊了起来“穆公子你这可算是问对人了!要知道我天机阁除了通晓这天下的消息之外还有的一项绝技就是这厨艺!我给你说哈……” 穆染眨巴着眼睛听的入神,后面天机阁的一众人边听边偷偷的翻着白眼,对自家阁主这睁眼说瞎话的能力是越加佩服!话说咋们这天机阁戏子倒是不少,可您老人家是什么时候变厨子了? --------------------------------------------------------------------------------------------------------------------------------------------- 书房内,北子卿依旧是一袭绣着暗纹的玄衣百年不变的端坐在上座,抿着嘴认真的看着手中的文书。“回主子,话已带到!”门口的元竹退去了左右的侍从,毕恭毕敬的说道。 北子卿闻言微微一顿,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只点点头淡淡道“知道了。”瞥了一眼身旁玄柜上放着的一件折的整整齐齐的青色外衫,摇了摇头,似乎是想把脑袋里面的穆染给甩了出去,罢了罢了,随他去吧。如此想着,便又拿起了文书来看。 “主子,灵尊和少司主来了!”门外的元竹通报道,北子卿闻言,猛的抬头,心下暗叫不好,那件青衫!如此想到,北子卿便急忙放下了手中文书,退去自己身上的玄色外衫快速的展开搭在了玄柜前面的衣架上。宽大的玄色衣衫展开,瞬间便挡住了那一抹青色。北子卿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反正就是不想让别人看到穆染的外衫。 刚刚坐定了,就听院外见颉奇和司若尘一边走一边商量着什么。“灵尊!少司主!”门口候着的元竹恭恭敬敬的行礼道。然而颉奇一进门就看到没穿外衫的北子卿端坐在上座,见到了自己一进门便立马起身打算行礼。心下奇怪的紧。 “哎哎哎,子卿,不必了不必了!前两天是应为龙族的事情便呵斥了你几句,怎么还跟大哥计较不成?”颉奇顾不上疑惑无奈的一边说着一边忙忙前去拉住北子卿,要说这倔强,那这上清境还真的没有人能倔的北子卿,这孩子,也太死心眼了! 司若尘是一向细心惯了的,见这大早上的北子卿就只穿着个里衫,还把外衫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搭大堂上,一边落座一边奇怪的问道。“话说这天也不热啊,子卿你怎么不穿外衫?当心风寒!”刚要在次位落座的北子卿微微僵了一下,随即,便很快的便掩饰了下去。“多谢二哥关心,只是刚刚在院外练习了一阵儿剑法,便有些燥热了,无妨。” 别看北子卿说的轻轻松松,实际上心里紧张的要死。这还是北子卿第一次言行有虚,对着颉奇和司若尘说谎,只能尽力的做出一副日常的模样。司若尘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不疑有他。 元竹适时的进来奉上茶点,随即便知趣的退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在院外当好一个尽职的侍卫。“这些天调查了一些东西,思来想去还是请两位兄长前来一同商量的好。怕在大殿太过招摇了,便请了两位兄长到此处来。还请两位兄长不要见怪!”北子卿恭恭敬敬的说道,倒是弄得颉奇越发的心里别扭,这小子是不是还在生自己的气呢?怎么今天一个劲的和自己客气哦? 司若尘倒是没什么,他知道北子卿是一向如此的,只当他是又看多了那些个圣贤书,便不作多想。只有北子卿自己知道是刚刚做贼心虚的劲头还没有过,此刻心里还是不安的要死,面对颉奇和司若尘两个人自然是拘谨的要死。只能慢慢的调整过来。 “你且说吧,正好这些日子若尘也查到了一些消息。”颉奇吹了吹杯中品色极好的茶水,有些微微的出神。只是一句若尘叫的司若尘是虎躯一震。司若尘只得哭笑不得的冲北子卿点点头。也就颉奇这个木头感觉不到尴尬了。 “这些日子彻查了敛安司上下,确实是有奸细混入了敛安司,而且,似乎是与外城的那几家有关系。”司若尘皱了皱眉头,追问到“没有问出来具体是谁吗?”北子卿摇了摇头“那人倒是挺狠,本来是抓住了,却逮着机会一张裂魂符下去是神魂俱灭,连魂魄都招不回来。” 顿了顿,北子卿细细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于颉奇和司若尘说一下“但是也是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北子卿一抬头,却是看到了司若尘也是望着自己,心下一惊,莫不是……便与司若尘一同说道“温城!” 话音刚落,颉奇的眼神突的一下便犀利了起了,便是想起了当年南宫家的那一桩丑事,眼神里毫不掩饰的满满的厌恶。南宫家,南宫旭聪你是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司若尘为人谦逊谨慎,虽然八面玲珑,但是毕竟原本不是江湖中人,于当年之事也是入了上清境之后才有所耳闻。于当年之事也是知道的不是很详细。在加上南宫家刻意的掩盖,更是不知道什么内情的。而北子卿又是向来守规矩,自是不会去打听别家这些家长里短的不光彩的事情。于是当年关于南宫旭聪的那件事情,整个上清境也就只有颉奇和一些辈分极高的老怪物知道了。 颉奇一向率真,而且又是在司若尘于北子卿面前,自是不会掩饰眼中深深的厌恶。直接出声问道“南宫家那厮这是不要面皮的惯了,当年用那种下三滥的招式当上了家主,如今却又跑到我上清境撒野来了?!” 颉奇话语里毫不掩饰的满满的蔑视与恶心,北子卿心下是更加笃定了是南宫家的可能性。毕竟在别家安插奸细这种事情是最被仙门百家所不耻的下三滥的手段。 司若尘歪头,直觉告诉他没有这么简单。抬头对着颉奇说到“总决定这背后还有什么势力在插手,就他目前的南宫家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在上清境这番折腾。”北子卿顺势点点头表示同意,“已经派人去追查了,像是与那日上清镇的老怪有些关联。”北子卿抚着下颚认真的思索着,但是一提起那上清镇的老怪物,便又想起来穆染…… 罢了罢了,想他作什么?北子卿有一瞬间的不自在,微微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去想那抹青色衣衫,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以及那眉间的一点朱砂红…… 三人说着说着,便是到了午间,直到甄娘派人来催三人才停了下来。话说甄娘现在的肚子已经是快要足月,行动甚是不便。要不然怕是早就端着点心茶水在饭厅忙活起来了。自己娘子叫,颉奇自是有天大的事情也会停下来紧着自家娘子的。门口侍从的话音刚落颉奇便是放下了手中文书,半是开玩笑的对司若尘与北子卿说道“一起去吧,反正甄娘是最紧着你们两个疼的。”司若尘只是笑了笑,看着颉奇便应了下来“好” 北子卿却只是抬了抬头,带着一丝倦意微微笑了笑“我就不去了,东西弄不清楚我心里总是难受。”颉奇听闻便是知道北子卿的倔脾气又上来了,摇摇头,便索性由着他去吧。便携着司若尘一起出了门。 (如果有喜欢偷号大大的书的小可爱的话,可以加偷号的qq号的哦!请各位务必支持正版纵横中文网哦!偷号在这里谢谢各位小可爱啦!^0^qq:2942720332) 少司,你娶我啊? 北子卿却只是抬了抬头,带着一丝倦意微微笑了笑“我就不去了,东西弄不清楚我心里总是难受。”颉奇听闻便是知道北子卿的倔脾气又上来了,摇摇头,便索性由着他去吧。便携着司若尘一起出了门。 “大哥二哥慢走。”北子卿恭恭敬敬的作礼送司若尘与颉奇出了门。结果刚刚走回书房,便觉得一阵眩晕,险些就要站不住。“司主,还好吧?”一旁的元竹急忙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了北子卿,语气间满是担忧。急忙忙就问道“要不要寻那医者过来?” 北子卿扶着元竹才勉强站住,微微缓了一会儿,坐在了廊下,闭着眼揉了揉太阳穴“无妨,你先退下罢,我调息一会就好。”其实也怪不得元竹担心,北子卿是一向的不吃早膳,近日里的琐事又多。今日更是早起便和颉奇司若尘二人商量了一上午的事情,也只是几盏浓茶果腹。 元竹一个武人也是关心则乱,见北子卿如此,只想着找医者过来,却不曾想着北子卿是饿的。北子卿不让去找医者,元竹抱着拳站在一旁是跺着脚干着急,不知道是该干什么。北子卿一阵眼就见元竹一副都快急哭了的模样,不给面子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哈哈,你这是做什么?”元竹一急,竟是眼眶突的红了,“属下无能……” 北子卿看着眼前的堂堂七尺大汉在自己面前像一个小孩子一般的如此的低着头自责,心下竟是说不出的一种滋味……“罢了罢了,都说了无妨,先下去简单准备点午膳罢。” 北子卿起身,对着眼前这个七尺大汉柔声说着,笑得温和,如沐春风。“是!”元竹应了一声便低着头退了下去,声音里还带着微微的鼻音。恭恭敬敬的出了书房的门后,便是一路的狂奔。说起来,他一个堂堂七尺大汉如此矫情这也确实是怪不得元竹,他从小是个孤儿,打记事起就呆在上清境,不知道自己是谁,只是在上清境暗卫死士的训练中努力的活着。他自小被灌输的概念就是学好本领,为将来自己的主子分忧。除此之外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究竟还可以做些什么。 上清境是修行之人的圣地,但是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阴暗,上清境自是不例外。尤其对他们这些无依无靠纯属是被当作是工具来培养的孩子来说更是如同地狱。残酷的训练使得近乎一半的孩子死在了上清境不为人知的秘密训练场,小小的孩子,死去的时候衣衫褴褛浑身是伤,连裹尸的草席都没有一张。在那样的炼狱里元竹幸运的活了下来,那时小小的元竹在同龄人懵懂无知的时候就已经早早的见惯了人性的阴暗。前一天还好好的同伴被挑去侍候一位主子,不过多久便是缺胳膊少腿的回来,或是直接送回来一具尸首。死状是千奇百怪,哪些所谓的高人一等的主子连全尸都不给这些还是孩子的暗卫留一个! 而那些主事门却是从来不会过问这种事情,顶多不咸不淡的飘出来一句“下辈子投个好胎罢。”小小的元竹怕急了,他怕自己也像那些同伴们一样一去回来的却是一具千疮百孔的尸体。多少个夜晚他梦到自己被挖了眼睛割了舌头扔下了上清境凄惨的死去,然后突然惊醒,这才发觉身旁同睡的伙伴也同样是无眠。元竹那时的目标只是活着,没有任何的理由。就像将死之人奋力的求生时那样一般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理由,发了疯的一般执行着主事布置各种任务,为了活着而活着。 直到那一天,突然出现了一位少年。听别人说,他是被灵尊亲自招入上清境的,本事了的,前途无量。听说,那少年前段时间立了大功,就要被委任司主,听说…… 自那传说中天神一般的北子卿出现在元竹面前的时候,元竹第一次有了除了努力活着以外的感知。那天的北子卿一身玄色的劲装,哪怕是对着他们这些在旁人眼中如同蝼蚁一般的暗卫也是笑得温婉,没有鼻孔朝天的明嘲暗讽,没有故作扭捏的高高在上的架子。第一次,有人竟然对着他们这些人负手行了一个大大方方的君子礼。那一天,连主事也给吓了一跳,连忙跪在地上对着那少年连声说着受不起。 而他们这些孩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被生生被按在了地上,吃了一嘴的土。趴在地上的元竹听到头顶那少年温婉的声音响起“若是以后有缘一起共生死,便是兄弟,自然是受得起在下这一礼!”第一次的,元竹感觉到了心里除了努力活着之外其他的一种感觉,很奇怪,酥酥的,麻麻的,连鼻头都酸的不行,难受极了。 那时趴在地上的元竹突然有了一种除了活着之外的一种强烈的欲望,他想被北子卿挑走,他总觉得,眼前的这位玄衣少年,与旁人不同。于是在之后的测试里,元竹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发了疯的一般的使出了浑身的蛮力来完成主事布置的任务。哪怕时让他杀掉自己的同伴……那一天,元竹一直杀的得天昏地暗,那时他的眼里,只有不远处的一身玄衣,笑得温婉的那个少年。 但是直到他看到自己杀了同伴之后,北子卿面容上渐渐消失的笑颜。刚刚从训练场出来,浑身浴血的元竹怕了,怕的要死。他怕自己也会像之前的那些伙伴一样,死无全尸。或者更惨,生不如死…… 但是幸好,幸好那个天神一般的少年将自己带走了,连同那日在训练场上的所有的人。但他告诉自己,不可以随便杀人。小小的元竹跪在地上,第一次,没有打骂,没有侮辱。第一次有人如此的好言好语的对自己说话,哪怕北子卿说的话让元竹很不理解。他从小接受的就是奴化教育,被作为暗卫死士来培养的元竹被北子卿如此超乎自己理解能力的一句话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自己不就是用来帮主子杀掉那些对主子不利的人的吗?为什么主子却不让自己去杀人? 然而即使是满心满腹的疑问,元竹依旧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便一口应了下来。对于眼前这个少年,他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元竹都会一句话不说便去为他摘下来的。 这么多年来,北子卿对他们这些暗卫也是真的好,元竹自是打心眼里盼着北子卿的好,哪怕是平日里偶尔耍耍少年的性子顽劣了一些,但是元竹真的受不了北子卿受那么一点点委屈。如今看着北子卿伤痛未愈便如此的忙于奔波元竹自是心疼的不行,再加上北子卿一副他没事不必为他担心的倔强模样,元竹一个堂堂七尺大汉也竟然是红了眼眶。竟然连带着忆起了旧事,不行!必须给自家司主做一点好吃的!元竹走出了书房便直接撸起了袖子直奔向厨房,誓要将后厨的补药灵丹都打劫一空!那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元竹要去后厨干架! 北子卿靠在廊下的雕花柱上,看着元竹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出了书房,摇摇头轻轻笑了笑。便将手枕在了脑后依着柱子打算小歇一会,阵阵清风拂过院子里的霜迟花。倒是好闻的紧,如此想着,北子卿竟是渐渐睡了过去。也是这些天太累了,加上又是自己的北沐轩,北子卿竟是就这么进入了浅眠。 突然,北子卿察觉到不远处的围墙有一丝的不对劲。有人翻墙!北子卿猛得手中灵力便化作利刃便飞了出去,猛得一阵眼,却有看到了那一抹熟悉的骚包到不行的朱砂红,和那一双的应为害怕闭的紧紧的一双眼桃花眼。穆染! 北子卿急忙将手中灵力偏锋,险险的斩断了穆染额前的一缕青丝,激起了院外散落一地的霜迟花瓣。“你来干什么?”这个傻子,看到剑锋也不知道躲一躲!此时的北子卿看着趴在墙头的穆染疑惑道,他是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个好看到妖孽又救过自己一命的人。 趴在墙头的穆染被溅起的霜迟花瓣溅了一身,青色的长衫落满了粉红色的,还带着些许香味的花瓣,甚是好看。穆染闻声这才傻傻的睁开了眼,看着院内微微有些不悦的北子卿,艰难的趴在墙头将手中餐盒举得高高的,直笑得的像是一个三百斤的大傻子一样。“我来给你送糯糕,一直不按时吃饭对身体不好。” 北子卿看着墙头上笑得傻兮兮的穆染,心下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你先下来罢。”北子卿习惯性的对着墙头上的穆染笑了笑,让他下来。然而穆染却像是磕了灵丹一般的兴奋,连一身的花瓣草叶都不顾,小心翼翼的抱着食盒跳了下来。然后就兴冲冲的打开一直抱着的餐盒对着北子卿一脸的期待。 北子卿看着穆染一副期待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这么最近一个个的都跟小孩子一样?看那食盒里的糯糕卖相还算是不错,再加上自己确实是饿了。于是北子卿就这样顶着穆染期待的眼神捏起了一块糯糕。谁曾想,味道却是出奇的好,除了米香,好像有一种淡淡花香…… “我在里面,加了霜迟花。”看着北子卿的表情,穆染便知是成功了,看着北子卿吃的开心,穆染也就傻呵呵的跟着开心。北子卿闻言浅笑“这上清境的厨子千千万,却是没有一个人想到可以将霜迟花做到这糯糕里面。呵呵……你这痞子,却是比那些个山山水水有趣的紧。” 穆染闻言,眨巴眨巴自己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纠结半晌,咧着嘴对着北子卿笑得没心没肺“那少司,你娶我啊?” (预知后事如何?各位小可爱可以加天工妖尊的群聊哦!529390410谢谢各位小可爱大可爱的支持!^o^) 要走 “我在里面,加了霜迟花。”看着北子卿的表情,穆染便知是成功了,看着北子卿吃的开心,穆染也就傻呵呵的跟着开心。北子卿闻言浅笑“这上清境的厨子千千万,却是没有一个人想到可以将霜迟花做到这糯糕里面。呵呵……你这痞子,却是比那些个山山水水有趣的紧。” 穆染闻言,眨巴眨巴自己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以前的穆染一直觉得情人眼里出西施什么的话从那些个江湖戏子的嘴里说出来是酸的要命。现如今到了自己这里,却是有过之而不及。现在的北子卿就是在穆染面前放个屁穆染也会觉得是香的。爱情这个东西,是真的很神奇。 纠结半晌,咧着嘴对着北子卿笑得没心没肺“那少司,你娶我啊?”北子卿闻言一愣,捏着手中软糯的酥糕。心下,却是一种别样的感觉。半晌,却只是浅浅一笑,并不说话。北子卿不说话,穆染便也抱着食盒呆呆的站在一旁。眉间点血,一双勾魂勾魄的桃花眼里满是凄凉…… 北子卿不急,在墙根外面偷听的楼天机却是急得要死!捏着骨扇暗自在外面咬牙切齿的骂着穆染,你个小子,这种时候装什么矜持啊?上啊!你倒是上啊!真是恨不得自己上前去直接将这两个人按在一起直接拜了天地得了!这么这么磨磨唧唧的!作为过来人,楼天机也自是明白穆染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会对北子卿说出这样的话。想到这里,楼天机嘴角扯出来一个苦涩的弧度。不自觉的抚上了手中骨扇那精致的雕刻纹路。到底是年轻人啊!不像是当年的自己一般,前怕狼后怕虎的,硬生生的断送了姻缘。 院外,是相思故人却已是天人两隔此生不得相见,院内,却是有情人相望无言……霜迟花啊!到底什么是情,什么是爱?是当你看着一个人的时候,眼里看到的不是那个人姣好的容颜,美丽的曲线,而是,一种近乎于对家的渴望…… 穆染愣愣的抱着食盒,一双眼里,慢慢的,都是那一抹玄色的身影。话已出口,覆水难收,他或许还在期待着什么,又或许在等待着眼前的人将他打入低谷,再也起不来。 北子卿只是慢慢的吃着手中的糯糕,一点一点的,不急不躁,但在穆染眼里,却是和上刑似的。“北卿司主,灵尊和少司主请即可前去大殿!”突然,自门外闪出来一位侍卫,穆染认得他,是颉奇身边的一位近侍。北子卿没有丝毫的惊讶,似是早便料到了一般,依旧是笑得温婉。随口问道“可有说是何事?” 来人抱拳“是那龙族斥芈王爷要走!”北子卿吃下最后一点糯糕,点了点头,稍微的整理一下衣衫。对着来人说道“那便走吧!”便是抬脚向前迈去。刚走几步,转身对着还呆立在原地傻兮兮的抱着一个食盒的穆染浅笑“你不打算走吗?” “嗯,啊?好!”穆染楞了一下,暗淡了许多的眼神这才算是恢复了一些神彩。桃花眼眯了眯,哪怕是这么一点点小事情,对于穆染来说已经足够满足的了。忙忙的放下手中的食盒,几个踏步便走到了北子卿的身侧。眼前的这个人,是穆染发誓想要守护一生的。 楼天机看着两人渐行渐远,捏着骨扇也不知是该做出何种表情。眼神里闪现了一丝异样的色彩,若非今日里藏在墙角里的不是她楼天机而是其他的什么人,怕是会在江湖中引起一场不小的风波罢。也罢,楼天机闭眼,倚着洁白的墙壁扯着嘴角微微的笑了笑,这种情感,怕也是只有过来人才会懂得罢。至于世人想说什么,便随他们去吧! 穆染随着北子卿到了殿前这才知晓这是怎么一回事,斥芈端坐在大殿上在已然是一副已经打包好了大包小包准备随时走人的模样,一副一秒钟都不想在上清境待了的样子。虽然周遭的那些个长老少司一个劲的挽留,斥芈也是回应的甚是敷衍。好像是生怕上清境花钱似的,就连最简单的送客宴都不给上清境来办。 斥芈见北子卿带着穆染赶来,斥芈这才起身,待北子卿到了殿上便对着颉奇一拱手。“真是多谢灵尊这些天来的款待,只是近些日里我族中发生了一些琐事。不得不回去处理。实在是辜负了灵尊的一番好意。”北子卿听着斥芈这话,倒是有些意外。 与颉奇司若尘相视一望,倒是有些猜不透斥芈这是下的那一步棋。按斥芈之前的种种表现来说,他都是来上清境安插细作或者来拉拢势力以便于自己在龙族的地位更加的稳固。而这些天龙族那边的探子也没有传出来过,龙族之内,有什么非得让斥芈这个龙族的闲散王爷如此着急的回族的原因。 斥芈活了这么多年了,不可能突然做出如此无礼又会惹人非议的事情。此番的匆匆离去,要么是他已经安排好了细作要惹的上清境内部挑起内讧自相残杀。要么,就是眼前的这个闲散王爷其实早就蓄谋已久。试想,那龙族的大王病入膏肓,已是时无多日。而除了王座,这世间还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一个皇室子弟如此的疯狂? 想到此处,北子卿微微的眯了眯眼,或者是更糟,两者都有……想到如此,北子卿与司若尘两人对望一眼,暗中点了点头,两人皆是想的一样。想到此,司若尘便暗自向颉奇打起了手势。颉奇会意,随即便起身对着斥芈一个上清境独有的大大方方的君子礼。这上清境大殿上的一场暗涌,三人是配合的天衣无缝,前后过程,不过几息之间。 “既是如此,那我上清境也不好挽留,只是王爷此去匆匆,这上清境周通盘龙错杂。还望王爷暂缓,做些准备。”颉奇一本正经的给斥芈下着套,说的那是一个诚诚恳恳。斥芈没有觉得丝毫不对劲,只当作他颉奇还在惺惺作态,想要摆一摆他仙门之首上清境的架子。 “那是不必,我等此去便是直接回了龙族,并不在上清境周遭逗留。”斥芈回应道,只是这句话倒是真的,他也确实是想直接回了龙族。趁那小子没有咽气之前。想到如此,斥芈微微眯了眯眼睛,这还真的是多亏了太琴那个丫头,若不然,还真的就给那个小子给骗过去了。 北子卿却不管他斥芈是怎么想的,与司若尘对视一眼,确认过后便是抬手一礼“说来也巧,刚好在下这些时日修行缺了一味药材,就长在贵族边界。原想着过些时日与王爷说明再行前去,如此看来,王爷今日便要离去也是上天注定的缘份。不知王爷,是否愿意带上小生一同前往呢?”北子卿笑得温婉,人畜无害。一席话竟是噎得斥芈愣在了原地,他是想过他上清境肯定会明里暗里的派出人来跟踪自己。这种却是好办,直接杀掉便是好了。他上清境也只能是吃一个哑巴亏。 可没想到上清境是直接塞了一个北子卿过来。就直接这么明晃晃的跟着自己径直便去了龙族。说是去采药,谁直到是去干什么?斥芈此时觉得像是吃了一头苍蝇一般,要说这做戏,他还真的是玩不过这些人,好一个上清境!好一个以退为进! 斥芈暗自抑制住了自己不悦的情绪,看着北子卿一副公子温如玉的笑颜,是真的有一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无力感。可随即又转了转眼珠,他龙族是不能动手,可别人呢?毕竟,这上清境周遭,可是盘龙错杂的啊……想到此,斥芈微微扯了扯嘴角“北卿公子要去,自是可以,只是此去匆匆,还望公子快些作准备!” “那是自然!”北子卿依旧是一副标志性的温婉的笑颜,和煦,温婉。看呆了一旁候着的穆染,使得那院外十里的霜迟花均是失了色彩,这便是人比花娇吧。穆染如此的想着,心中带着一份热烈,备着一份安然。 -------------------------------------------------------------------------------------------------------------------------------------------- “什么?北子卿要带着穆染去龙族?他脑子进酥糕了吧?”北苑里,楼天机扯着嗓子揪着前来汇报的下属简直想要吃人。“什么时候的事?”楼天机几乎用的是吼的说出来这句话。来人被楼天机扯着领子,颤颤巍巍半天才的哆嗦出一句话出来“是一盏茶之前的事情,现在怕是已经快要收拾完了。” 楼天机闻言,急忙的便撇下了那个可怜的小厮,风风火火的冲进了里屋,顷刻间,又是风风火火的冲了出来。楼天机一边说着一边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天机阁众人留在此处听令,不可轻举妄动!”留下一众打扮妖艳的天机阁众人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阁主这是……去追那北子卿去了?”一人端着茶杯站在原地一脸懵逼。“不对不对,是追那穆染公子去了罢。”又一人摇着扇子妖娆的摇头晃脑说道。却不料旁边一位打扮甚是风流的人白眼一翻“切,阁主明明就是追那北卿司主去的,瞎嚷嚷什么?”“你说谁瞎嚷嚷?”那姑娘撸起袖子咬牙切齿的问道。“说你那!”那风流公子也不落后,“哎哎哎,说不过就打人哈?”“打的就是你!”不多时,两人便是打的不可开交。 (记得加天工妖尊的qq群哦!529390410!) 却是少年 “阁主这是……去追那北子卿去了?”一人端着茶杯站在原地一脸懵逼。“不对不对,是追那穆染公子去了罢。”又一人摇着扇子妖娆的摇头晃脑说道。却不料旁边一位打扮甚是风流的人白眼一翻“切,阁主明明就是追那北卿司主去的,瞎嚷嚷什么?”“你说谁瞎嚷嚷?”那姑娘撸起袖子咬牙切齿的问道。“说你那!”那风流公子也不落后,“哎哎哎,说不过就打人哈?”“打的就是你!”不多时,两人便是打的不可开交。 此时的楼天机哪里还有闲工夫去管那些个人打不打架,一边奋力的追赶着一边手忙脚乱的往下拽着头上的点翠金钗。还特地拐了个弯儿,还在路上跑去那些个侍女的院子里牵走了不知道是那个侍女晾晒在外面的衣衫。于是在楼天机的极力追赶之下,北子卿的队伍终于在离开的最后一刻加入了一个发髻散乱,风风火火的跑来还画着浓厚的妆容的……侍女?正在清点人数的元竹在看到楼天机的那一瞬间便是已经不知道改做出一副什么样的表情了。斥芈的队伍又在旁边,只好一边抽抽着嘴角一边抽出手中的帕子偷偷塞给了楼天机。 楼天机正在扯着上清境侍女穿的袖子别扭的整理着,穿惯了那些个华丽繁重的绫罗绸缎,这些个适合劳作的短打还真的是,难受。一抬头,却见北子卿身边的那个侍卫抽搐着嘴角不动声色的递过来一方帕子。楼天机拽着下襟一脸懵逼的接过来。看着元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个什么意思?? 这时身旁的那些个侍女们都望着楼天机低低的嗤笑了起了,楼天机愈发的奇怪,“姐姐,快把你脸上的那些个油彩擦一擦吧,姐姐这是刚刚去唱彩戏去了罢,怎么连脸都没来得及擦一擦,嘻嘻嘻。”看着元竹走远,终是有那么一个下丫头低低的出了声掩着嘴小声的提醒道。楼天机一脸黑线,这才明白那元竹是什么意思,只得附和着打着哈哈“哦,哦。对哈,刚刚回来……” 这边小侍女们的小骚动一旁不远处的斥芈自然是不会放在眼里,他现在要防的,可是子卿这个戴着一张谦逊温和的面具的小狐狸。 “司主,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到了队伍前边,北元在斥芈眼皮子底下竹不动声色的汇报着,仿若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那好。”北子卿习惯性的微微一笑,挥了挥手以示元竹可以退下了,随即转身对着一旁负手而立的斥芈微微拱手,“王爷,可以启程了。”一派谦逊有礼,落落大方的世家公子模样,看的斥芈都是一愣神,这小子,也太能装了吧? 穆染则是站在后方看着自家司主的后脑勺微微泛着花痴,自家司主,还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看哈,哈哈哈哈。 “那便启程吧。”斥芈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算是回了他北子卿一礼,随即便转身上了一旁华丽的软轿。硕大的眉厄兽稳稳当当的托起了软轿,甚是拉风,反倒是衬得一旁北子卿的那顶也不算小的甚是清雅的轿子愈发的娇小。 北子卿只是笑了笑,对着一旁的穆染轻声说了句,“走吧。”其实他是有些不太想带着穆染的,只是颉奇却是坚持一定要自己将穆染带在身边,而且必须得是贴身伺候,到也不说为什么。北子卿对自己的这个姐夫兼大哥是一向的尊敬的。既然颉奇都开了口,那便带上罢。如此的,斥芈乘着眉厄兽在前开路,北子卿的轿子紧随其后,便是如此匆匆忙忙的离开了上清境。 一行之人都是修行之人,脚力也是非常人可及。又无心在路上逗留,所以不过半日,便已是到了上清境的边界。出发之时已是晌午,此时的天已经是有些麻麻的黑了起来。穆染是做惯了江湖上的浪荡游子,但是却是头一回的在轿子上坐了整整一个下午,居然晕车了!一路上那吐的是哇哇的,都差点没把肠子给吐出来。 临近边界,前面斥芈的眉厄兽才终于停了下来。穆染便是逮到了机会,轿子还没停稳当便铁青着脸急忙奔下了车,抚着旁边的一颗树便哇哇的吐了起来。那动静,一旁的元竹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捏着鼻子上前拍了拍穆染的肩膀“哎哎,你……”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穆染吐的蒙圈,以为是北子卿,忙忙摆手道“没事的司主,我没事,我没事。呕~!!”一边说着,一边又吐了起来。元竹一脸黑线,忙站的远了些清了清嗓子,依旧捏着鼻子说道。“那个,穆公子,麻烦你远一些,熏到司主了。” …… 穆染黑着一张脸石化ing…… -------------------------------------------------------------------------------------------------------------------------------------------- 温城,南宫旭聪哪怕是在大堂之上也依旧是怀抱着中手中不知又是从何处搜罗来的美人。很是不耐烦的听着手下的这些个老家伙们唧唧歪歪。“主公,现下城内灾祸四起,民生已是多有不满,还望主公……”大堂上,一位年老的谋士哆哆嗦嗦的说着话,一句话说出来都要磨蹭半天。 南宫旭聪听的烦了,斜眼一瞪,大堂上还在窃窃私语的那些个谋士们是齐齐的一哆嗦。对于自己的这一位家主,温城的一众下属均是敢怒不敢言。“不满那就镇压!本座对他们已经是够仁慈的了,既然他们给脸不要脸。”南宫旭聪说着那黑黝黝的一双手便顺势的伸进了趴在自己身上略微喘息着,眼神迷离的女子身上的薄纱。一边说着,那仅存的一只小眼也是色迷迷的盯着眼前的美人胸前那两团雪白的山峰,隐隐约约的闪着绿光!完全忽视了大堂上的这些个谋士。 大堂上,那些个谋士们统统都默契的低下了头不去看,对于这种情况,他们也是司空见惯的了。连那老谋士都一言不发的闭上了眼,心下只是满心的凄凉。此生遇到如此的主公,还真是,呵呵。也许是我前世造了什么大孽的了吧。 那老谋士如此的想着,连整个人都看着老态了许多。南宫旭聪将一张满是横肉黑黝黝的脸埋在了那美人的颈间,那美人吓得一哆嗦,但是依旧是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任由着面前这个恶心的男人对着自己上下其手。 直到南宫旭聪过够了瘾,这才抬起头来咽下了口水说道“既然这帮贱民这么给脸不要脸,那就杀了!”南宫旭聪眼神里闪过一丝的狠利,如此一来,那东西便又有原料来滋润了…… “是!”这世上,从来都不缺舔狗,南宫旭聪话音刚落,下方便即刻有人应着。南宫旭聪还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挥一挥手,便让他们退下了。南宫旭聪,捏着身上美人的下巴竖着耳朵听了半天,确认刚刚殿上的那一帮人都都走的干净了。随即便将自己身上的美人一把退了下去。 那美人没有丝毫的准备,被南宫旭聪这么猛的一下丢了出去撞在了一旁华丽的烛台上,雪白的皮肤上生生的被烫出了一大片的水泡。好好的一个姑娘,就这么毁了容。然而那姑娘依旧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极力的抑制着应为疼痛而剧烈颤抖的身体,朱唇被咬的发白。她是知道南宫旭聪可以残忍到什么地步的,能活着,她已经是实属万幸了。见南宫旭聪已经不耐烦,哆哆嗦嗦的捡起了地上根本就遮掩不了身体的薄纱,连爬带滚的捂着伤口出了大殿。 “出来吧。”南宫旭聪很是嫌弃似的弹了弹衣衫,对着暗处头也不抬的说了这么一声。不多时,那个曾经在暗室里出现过的小侍从依旧一脸木讷的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两袖依旧是空空如也,自烛光下一看,着才发现脸上可怖的伤痕。自那侍从声后,还跟着几个同样眼神木讷的小孩,同样要么断手要么断脚。皆是遍体鳞伤,行如傀儡。几人合作着很快的收拾起了地上的狼藉。突然,又自暗处出来一个修长的身影。 “怎么大长老,现在倒是与我打起了太极吗?”南宫旭聪见那人姗姗来迟,微微皱眉,嘴角微微扯了扯,又故作恼怒道。只是这样本来很阳光的表情出现在了南宫旭聪的脸上,是怎么看怎么别扭。“呵呵,主公说笑了,旁人不知,难道主公也不知属下的忠心吗?”那人半是说笑着回道,声音很是爽朗。等到走到南宫旭聪面前,也只是象征性的负了负手。再抬头,烛光下,却是很是阳光的一位少年。 (祝大家植树节快乐!!嘿嘿,日常沙雕。烦请各位小可爱多多支持哦!可以加天工妖尊的讨论群的哦!群号:529390410) 龙族长公主 “怎么大长老,现在倒是与我打起了太极吗?”南宫旭聪见那人姗姗来迟,微微皱眉,嘴角微微扯了扯,又故作恼怒道。只是这样本来很阳光的表情出现在了南宫旭聪的脸上,是怎么看怎么别扭。“呵呵,主公说笑了,旁人不知,难道主公也不知属下的忠心吗?”那人半是说笑着回道,声音很是爽朗。等到走到南宫旭聪面前,也只是象征性的负了负手。再抬头,烛光下,却是很是阳光的一位少年。说罢,还甚是‘放肆’的对着南宫旭聪眨了眨眼。 南宫旭聪却是罕见的没有大怒,看着那少年一番动作做了下来,反而嘴角的笑意却是愈加的浓厚。斜斜的躺在软椅上,仅有的一只眼柔柔的望着面前的俊朗的少年,最终也只是大笑了几声,无奈道“最是拿你没办法。”眼神里的东西,却又是与看着的那些个莺莺燕燕所不同的感觉。 那少年也只是浅浅一笑,便大大咧咧的坐在了一旁的次座上。想这整个温城,也就他这个温城的大长老胆敢如此的放肆了吧。仔细望去,少年眉眼之间尽是英气。与上座略显猥琐的南宫旭聪显得格格不入。一身绣满星宿,略显老气的长老大杉,竟也是让那少年穿出了另外一番味道。 少年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座位上,随手便抄起了桌上的果子玩了起来“哈哈,主公猜猜,今日我带什么好消息来了?”南宫旭聪眼睛一亮,连带着看向他眼神都有些变了的。他知道,但凡是从眼前之人手下过的事情,便是没有一件是不成的。 要说这少年,是前些年被南宫旭聪带回来的。格外的受南宫旭聪的喜爱,因此未经过任何的考核便直接便升任了大长老。当时温城上下民怨四起,直到那少年在大白天的招来了一群异域之物,驱走了温城方圆千里的病瘟,使得温城那一年是百废俱兴,粮食是直接积攒够了往年里几年的收成。自那之后,温城可以不知道南宫旭聪,但一定要知道他大长老。 只是这少年在温城上下无人知其名,只知他通晓天地守则,神机妙算,但凡是他办的事情就没有一件是不成的。是个神一样的人物。但是温城上下,无人知晓来历。就连南宫旭聪本人,对于他也是知之甚少。只晓得,唤他叫做天枢。 而且一向残忍无道的南宫旭聪对于这个不知来历的少年也是出奇的包容。他可以残忍无道到杀人如麻,坐拥尸山血海。也可以回首对着天枢谈笑风生,任由他在自己面前作妖,眉毛都不带抖一下的。这般的偏爱,使得上清境上下一直有一些不太好的传闻。但是他南宫旭聪是谁?但凡是让他听到哪怕是一丁点的风声,第二天,这些人统统是死无全尸。因此,天枢大长老和南宫家主两人的关系,便成了整个温城最大的禁忌。 “快些说吧,还要与我打太极的么。”南宫旭聪有些迫不及待,对于他来说,目前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上清境的那几位了。天枢微微眯眼,手中把玩着宽大的长老衫上的飘带。极快的思索了一下,抛下了手中果子。对着南宫旭聪一本正经道“今日里,上清境派那北子卿跟着龙族斥芈的队伍出了上清境前往神域。有趣的是,那颉奇却是非得让北子卿带着一个岌岌无名的长随。” 南宫旭聪敲了敲手边雕刻精美的扶手,若有所思“这么说来,很有可能是上清境已经发现了那东西的不对劲。”南宫旭聪一边说着,一边又暴躁的想杀人。看着一旁的天枢,攥紧了长满黑毛是手却是生生的忍了下来。 天枢看着南宫旭聪的表情不对,便知自家的这个主公怪异的爱好又犯了。当下勾勾嘴角,对着暗处打了一个响指。不多时,便见那些刚刚出来打扫的孩童以一种怪异的方法押着几人快速的上前来。依旧是满身伤痕,表情木讷。但是眼神里却不再木讷,而是一种类似于野兽的凶狠。对于天枢带来的这些诡异的孩子,南宫旭聪知道天枢称他们为鬼童。他们都是行动迅速而且杀伤力极大的利器,并且永远也不用担心已经变成了行尸走肉的他们会叛变。 他们行动又极为隐蔽,在这世上,见过鬼童还活着的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而他南宫旭聪,便是其中之一。天枢养的那些个的鬼童也分好多种,这些眼神凶狠的孩子,便是在襁褓之时便开始了训练。他们不会说话,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从小便与山间凶猛的野兽生活在一起,动辄便是断手断脚。天枢是硬生生的把他们活生生的从一个人,训练成了只会听从命令和杀人的野兽。 被鬼童押解来的那几人神情恐怖,被粗鲁的按在地上瑟瑟发抖着。“这些都是城内作奸犯科的死囚,死有余辜。今日,便就一并交由主公处置了罢。”天枢一边对着南宫旭聪说着,一边与鬼童下着命令。几个鬼童得令,几息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鬼童撤走,地上跪着的几人突然没了束缚。恐惧使得他们快速的拖起断手断脚快速的四散逃去。直到他们发现着密室根本就无处可逃,便绝望的大叫了起来。 南宫旭聪满意的瞥了一眼天枢,他是最喜欢享受人之将死前的尖叫和扭曲的脸。便索性斜躺在了软榻上,黑黝黝的赘肉险些就要冲破那华丽的衣衫。南宫旭聪不以为然,用仅剩的一只小眼死死的盯着四散的几人,享受着他们的痛苦和无助,竖起耳朵细细的听了起来。天枢依旧是把玩着手中的飘带,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等听的够了,南宫旭聪便从手中暴起一股诡异的灵力,将其中一人扭曲着摁在了一旁的墙上。那人惊恐的看着南宫旭聪,因为疼痛而扭曲的不自然的表情极大的满足了南宫旭聪变态的癖好。看着面前扭曲的人嘴巴不自然的一张一合,南宫旭聪心情甚是爽快。扯着应为兴奋而微微哆嗦的满是横肉的面庞,用那仅有的一只眼盯着那人,“是在,求饶吗?哈哈哈,怎么早不来啊,看不起本尊吗?或许你早一点过来求饶,本尊还可以赏你一条全尸。” 南宫旭聪说着,手下加力,那人终于是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叠加成了一团痛苦的死去。余下的几人见此,便是一个劲的跪在地上求饶着。额头磕在冰冷的石头地面上,一磕,就是一个血印。而贯彻骨髓的恐惧使得几人都像是没有了知觉一般,只是一个劲的磕着头,不多时,面上便是一片血肉模糊。南宫旭聪看的甚是爽快。 天枢依旧是端坐在那雕工繁华的椅子上面,把玩着手中的飘带,自始至终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半晌,只幽幽的说出一句“你等能被主公亲手处死,乃是你等之荣幸!” 慢慢的,南宫旭聪脸上浮现出了一种诡异的笑容。手起,诡异的灵力爆出,顿时便是惨不忍睹。而在这温城主公的密室里,天知道,到底附着着多少枉死的冤魂。 ------------------------------------------------------------------------------------------------------------------------------------------------ 远在千里之外的北子卿一行人,此时看着面前的这个姑娘也是诧异的紧。本来经过一晚的休整,已经重新收拾好了打算重新上路的一行人,却在上清境的边界突然遭到了面前这个身材火辣,异发异眸的姑娘的拦路抢劫。对!没错!你没看错!就是一个脑子秀逗了的姑娘大清早的一个人跑来拦在路中央要抢劫上清境的北卿司主以及龙族的斥芈王爷! 只见那身材惹火的姑娘一身红色的劲装,手中大斧往肩上一抗,就这么直愣愣的站在路中央。北子卿有些无奈,这姑娘是脑子罗圈了吗?大清早的抽什么风啊!现在的北子卿,在穆染的影响下已经是无限的在向着没皮没脸的方向发展着。奈何在外人面前,该装的还是得装。微微颔首,甚是儒雅的开口道“姑娘,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岂料那姑娘只是上下的瞥了北子卿一眼,撇撇嘴,甚至不屑道“上一边去,绣花枕头,老娘不是来找你的!”那姑娘丝毫不客气的直接一句话怼了回来,噎得北子卿哑口无言。气的一旁的穆染是直翻白眼。要不是一旁的元竹暗中拦着,穆染怕是直接就撸起袖子冲上去了。 正说着,那斥芈得了消息又不知从何处冒了出了,还未与北子卿打招呼,便见那姑娘,直接扶额,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太琴丫头,快些别闹了。” 北子卿闻言微微有些诧异,对着斥芈一边微微的行着君子礼一边问道“王爷,难道与这位姑娘认识?”斥芈从反应过来,对着北子卿也是象征性的行了一礼,心下暗道麻烦,面上却也做出一副愧色“让北卿司主见笑了,这位其实是我们龙族的长公主,姜太琴!” (感谢每一位支持偷号小说的小可爱!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加本书的讨论群的哦!就是大家在一起玩玩闹闹,日常开心什么的!欢迎加入哦!群号529390410) 想你 北子卿闻言微微有些诧异,对着斥芈一边微微的行着君子礼一边问道“王爷,难道与这位姑娘认识?”斥芈这才反应过来,对着北子卿也是象征性的行了一礼,心下暗道麻烦,·面上却也做出一副愧色“让北卿司主见笑了,这位其实是我们龙族的长公主,姜太琴!” 而那姑娘一见斥芈,本来插着腰手中举着大斧一副母夜叉的模样的气势瞬间就少了一大半。此时的姜太琴,甚至望着斥芈,看起来都是有些泪眼汪汪的模样,竟是生生的从一个霸气御姐瞬间转换成了一个委屈巴巴的小姑娘。 一旁的北子卿和穆染统统的瞪大了眼,穆染连正撸袖子的手都那么不自觉的停了下来。嗯,是我眼花了吧,嗯!一定是! 姜太琴可不管他北子卿和穆染是怎么想的,自见到斥芈的那一刻起就只是一个劲的扮委屈。哭的哇哇的,那叫一个美人落泪梨花带雨啊!但是仔细看去,却是光打雷不下雨。装的倒是倒是装的挺像的,就是一滴眼泪不见流。斥芈扶额,他自然知道自个这个从小就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古灵精怪的侄女是个什么脾性。就算是那天上下刀子,这姑娘也是该干啥干啥,绝对不会让自己受哪怕是一丁点的委屈。而且从来都不记仇,都是当场报仇的那种,而且一出手便是断手断脚,不揍得你连亲妈都认不出来都不停手的那种!所以,他是脑子里面发豆芽了才会相信太琴这丫头会在外面受了委屈,然后会在看到自己之后委屈的哭的哇哇的梨花带雨!打死也不信! 姜太琴看自家大伯在见到自己那一刻起就在一旁一边扶额一边翻着白眼,丝毫没有一点点的想要理一下自己这个独自在一旁哭的是梨花带雨一般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绝世美人儿。梓牧那个木头也是抱着手在一旁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木头模样。连那一旁好似是上清境的几人也是杵在哪里没有丝毫的动作。场面瞬间有那么一丝丝的尴尬。 姜太琴嘴角抽搐了几下,便知是再装也没用,擦了擦丝毫没有一滴眼泪的眼角。索性也就不再装了,将肩上的大斧一把扔了出去。扭着热火的腰肢几步便跨步到了斥芈的面前,使劲的眨巴着自个的一双卡姿兰大眼“皇叔,你出来都不知道带着小琴儿!您老人家知不知道我出来找您,这一路上是有多幸苦的啊~~”姜太琴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此刻的行为有多‘可耻’一本正经的在众人面前卖着萌,倒是说的和真的似的。 穆染在一旁看着这姜太琴着一番动作下来是惊的下巴都快拖到了地上。这世上怎么还有比自己还厚颜无耻的人?这不科学啊!! 斥芈看着挂在自己身上这个眨巴着大眼一本正经的诉着苦的巨型挂件,努力的抑制着想要一巴掌给拍下去的冲动。皮笑肉不笑的冲着北子卿作了一礼“真是对不住啊,北卿司主,我这……呵呵。”本来就不善言辞的斥芈此时是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向北子卿解释了。只是一个劲的尬笑着。北子卿也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做出一副了然的表情。“王爷若是无事,我等便先失陪了。” 说完,便和元竹一起拖着下巴快掉在地上的穆染迅速的离开现场。于是,这一行心怀鬼胎的队伍里,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多出来一个龙族的长公主。 “龙族长公主?她来做什么?”儒雅的软轿上,楼天机手中骨扇摇啊摇的,一杯香茗缓缓的下了肚。神情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除了偶尔眼神会不经意的自穆染的身上飘过。就仿佛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自队伍刚刚启航,北子卿就故意丢下了自己的佩剑让楼天机捡到,然后借故就直接将楼天机从打杂侍女提到了贴身侍女的位置。整日里的就这般坐在软垫上看书品茶的,倒是比他这个正主还有清闲。在此内忧外患的非常时期,北子卿自然是得尽量的拉拢四方势力,因此,北子卿也只得替她隐瞒下来。 “阁主可是觉得,这龙族的长公主今日里的这般行为,可是欲盖弥彰?”北子卿是一向的谨慎惯了的,况且自己一个上清境的正儿八经的司主随行,要去龙族边界的事情斥芈不可能不会传回龙族。那龙族的长公主今日所作所为确实匪夷所思。“不会。”楼天机幽幽开口,淡淡的抛下这么一句话,便接着品起了手中香茗。 然而任由北子卿如何的想破脑袋,楼天机也依旧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半晌,北子卿终是坐不住了,对着楼天机施了一礼“还请阁主赐教!”楼天机微微抿唇,这小子,倒是要比他那二哥要沉的住气。楼天机也知晓自己还欠着人家北子卿的人情,便也不在卖关子,放下手中香茗幽幽道来“司主客气了,谈不上赐教,只是天机阁的本业罢了。”楼天机说到这里,微微一顿,望着北子卿一脸的认真“你说的那位龙族长公主姜太琴,作为龙族这一辈小辈里面唯一的女孩,从小便是享尽人间奢靡,万千宠爱中长大。然而她弟弟,也就是当今的龙族大王对她并不好。或许是应为嫉妒吧,毕竟他只是一个庶子。自小便对姜太琴这个受尽所有人宠爱的姐姐心怀恨意,甚至还暗中作过一些不太光彩的事情。不过皇家嘛,这些都很正常。” 楼天机缓了缓,切入正题“龙族中想杀这个宠儿的人自是不少,当然有人害她便有人护她。她那大伯,龙族的老王爷斥芈就是从小到大最护她的一个。而那斥芈王爷对于自己的这个侄女也是宠爱到不行,以至于外界一只有一些流言蜚语。”楼天机顿了顿,掀起了车帘的一角,透过那小小的缝隙一眼便看到了前面那硕大的眉厄兽背上驮着的硕大的软轿,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不过l流言终究是流言,是真是假,也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 前面硕大的眉厄兽上的软轿上,姜太琴正在极力的缩小以便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玩着自己的手指来躲避着斥芈的眼神暴击。斥芈看着缩在角落里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心下不忍,毕竟是自己从小疼到大的侄女~ 哎,罢了罢了。责备的话刚刚到了嘴边斥芈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摇了摇头,终是出不了口凶自个从小疼到大的姑娘。只是微微叹了口气“丫头,你可知现在是什么时期啊?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跑来,你让那些个上清境的人怎么想啊?”斥芈说着,抬手摸了摸姜太琴的头发。 往日里养尊处优,一直丝滑柔顺的青丝,此时在斥芈的手下却感受到了些许的粗糙。这丫头虽说向来彪悍,但是终归是偷跑出来的,又鲜少独自外出。皇宫里的那些个小畜生自然是不会好心到去帮这个丫头。不在暗中使坏就够谢天谢地的了。自己一路上又是行动迅速,鲜少留下痕迹,天知道这丫头一路上找来是受了多少的苦。 自个这么多年来一直是无儿无女,这丫头虽说是唯一的女孩受尽了奢靡宠爱,但是树大招风,太琴丫头从小到大也是受尽了白眼和无数的明枪暗箭。偏生这丫头自小边和自己亲近。这么多年来,斥芈早就把这丫头当作是自己的女儿来养了。 此时看到这丫头这么一副模样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与其说斥芈担心会被上清境的人误解而恶化两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微妙的关系。倒不如说斥芈更加的心疼这个莽撞的丫头。一边抚着姜太琴粗糙了许多的青丝,斥芈也微微的湿了眼眶“你这丫头,这一路连个照顾你的人都没有。你是怎么找过来的啊。”斥芈甚至一边说着,一边都有些哽咽。 姜太琴原本就是准备好了接受斥芈的责骂,没想到却是这么一副情况。姜太琴抬头看着斥芈,心里的某处化的一塌糊涂。她自是知道,眼前的这个大叔,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的真心对自己好的人。也知道眼前的这个大叔,现在一副感动模样的绝逼是已经开始脑补出了各种自己在路上受苦的样子。这个傻老头子,哈哈。 姜太琴不厚道的在心里吐槽着,于是她决定不把自个一路上吃喝玩乐玩的不亦乐乎的经历说出来了。只是趁着斥芈那眼角悬了半天的眼泪落下来之前扑了上去。紧紧的抱住了这个从小疼自己疼到大的大叔。“但是丫头想你了啊。”姜太琴把脸深深的埋在斥芈华丽的衣服里。微微有些哽咽。斥芈把她当女儿,可是她姜太琴,未必只是仅仅把眼前的这个男人当作大伯啊。 姜太琴用力的闻着斥芈身上的味道,嘴角渐渐勾起了一抹笑意。仔细的数起了斥芈被自己揉乱了的胡子。傻子,你可知,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我有多想你? 边界 姜太琴不厚道的在心里吐槽着,于是她决定不把自个一路上吃喝玩乐玩的不亦乐乎的经历说出来了。只是趁着斥芈那眼角悬了半天的眼泪落下来之前扑了上去。紧紧的抱住了这个从小疼自己疼到大的大叔。“但是丫头想你了啊。”姜太琴把脸深深的埋在斥芈华丽的衣服里。微微有些哽咽。斥芈把她当女儿,可是她姜太琴,未必只是仅仅把眼前的这个男人当作大伯啊。 姜太琴用力的闻着斥芈身上的味道,嘴角渐渐勾起了一抹笑意。仔细的数起了斥芈被自己揉乱了的胡子。傻子,你可知,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我有多想你? 斥芈一愣,一脸宠溺的抚着姜太琴毛茸茸的脑袋。一旁的梓牧知趣的别过了脑袋,假装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也是旁观者清把,梓牧也是为数不多的看清这两人关系的人。但是一边是自己从小便跟着的王爷,一边是龙族唯一的公主。梓牧哪一方都不想伤害,便也只能在两人面前装聋作哑,故作什么都不知道。 一行人各怀鬼胎,于是越发的加快脚步前行,竟是不过两日之间便已经快要到了龙族的边界。而此时,在眉厄兽脊背上驼这的一顶华丽而又四处透露着压抑的软轿中,斥芈手中捏着密报满心的欢喜。放下手中密报,连带着望着前方跪着的梓牧的眼神都温柔了许多。“消息可是属实?”斥芈轻轻的敲击着身侧的扶手,有些兴奋的问道。梓牧的神情越发的恭敬“都是手下死士传回的消息,断不会有假!” “哈哈哈哈,好好好!这下,我看你北子卿要和我怎么玩!”斥芈一边说着,一边迅速的将脑中所有的消息过滤了一遍。“现下还有多久就过了我龙族边界?”“不过一个时辰!”梓牧微微合计,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好,吩咐停车休整!”斥芈一边说着,一边危险的眯起了眼睛。北子卿,呵呵想和老夫玩儿?那老夫就奉陪到底!看你能活到几时? 而此时,正在软轿内听着穆染讲着那些个江湖诸事的的北子卿,突然就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个喷嚏。把自己都吓了一跳。莫不是,今晨着凉了?北子卿疑惑的拢了拢衣襟,狐疑的想到。然而北子卿他不着急,自是有人提他着急!元竹立马紧张的提北子卿将杯中温茶给倒了,麻溜的重新沏上了一杯热茶。正在口若悬河的穆染更是麻溜的闭嘴,直接将身上的外衫扒拉了下来要往北子卿身上套。一番侍弄,弄得北子卿是措手不及。 …… 三人就这么把一旁正听的津津有味的楼天机给晾在了一旁。楼天机翻着老大的一双白眼使劲的瞪着元竹和穆染两个人。至于嘛,不就是打个喷嚏嘛,有这么紧张吗?可不论她楼天机的白眼是直接翻到了天上,这两人依旧是没有一点点的反应依旧是围着北子卿手忙脚乱的团团转着。 “咳咳咳。”楼天机扶扇,故意咳嗽了几声。嗯,没人理……“咳!咳咳!”楼天机继续加重了声音咳嗽了起了,依旧是,没人理!尴尬的气氛在这个不大也不算小的软轿里蔓延了开来。其实也就楼天机一个人尴尬罢了,楼天机挑了挑眉,有些不可置信。这一帮子人是直接忽略了我这个绝世大美人了是吧?楼天机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着目中无人的三人。刚要开口,轿子却不知怎的,突然就停了下来。 梓牧的声音自轿外传来,中规中矩,不卑不亢。“北卿司主安好,前方司主家的软轿怕是不能再性了,故而我家王爷想请司主前去叙话。不知司主方便与否?”北子卿几人闻言均是疑惑的紧,此时已经快要到了龙族的地界,这个时候,突然派人来唤自己前去叙话,是何意图? 楼天机见几人如此这般,微微斜眼“这龙族边界是湿瘴之地,有有着神域自古以来的界法限制,修行之人到了这里怕是连平日里灵力的十之一二都发挥不出来。你这全靠灵力来行驶的软轿自是过不去。但是异兽收到的影响却很小,要不然,人家斥芈王爷出门带着这些个眉厄兽,好看啊?”幽幽道尽,又不经意的瞥了一眼穆染腰间的觞华,心下合计着,这斥芈的要求看似合情合理。却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好,烦请回复你家王爷,我稍作准备便来。”北子卿思索片刻,应了下来。随即便迅速的提笔,在密报上简略的记下了这两日的情况。其实这些天,北子卿一直和上清境保持着秘密的联系。北子卿有谋划,他斥芈也不是等闲之辈。此时此地已经算是在他龙族的地盘上了,自是小心为好。 北子卿写完,又细细的看过一遍,随即便交由身旁的元竹“你就不必跟随,尽快的将此书信送回上清境!”一边说着,一边像是终于想起来还有一旁的楼天机这么一号人来。 转身,对着楼天机恭恭敬敬的一拱手“还望天机阁主相助!”楼天机微微点了点头,就算是答应了。“等等,我与你一同去。”突然,楼天机对着穆染来了这么一句。北子卿一愣,看着楼天机自软垫上徐徐起身,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穆染也是懵逼,按理说,现在这情况只要是个明白人就能看的清楚那斥芈绝对没有安什么好心。这种时候,她天机阁的阁主还非要跟着趟这趟完全没有必要的浑水。 穆染下意识的抚了抚腰间的觞华,虽说这些天来楼天机在北沐轩烦人是烦人,但是始终没有作过什么过激的事情。再说楼天机非要去,自己说了也不算数,只愿此次前去,是友非敌罢。穆染暗中捏了捏觞华,他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北子卿则是依旧有些不可置信,微微一拱手,压低的声音问道“阁主可是要与我等同去?但是此去……”“不用说了,我意已决。再说了,我又不会害你们。”没等北子卿说完,楼天机便直接打断了北子卿的劝解。扭着腰肢徐徐走来,骨扇微微摇曳。哪怕是没有在北沐轩时的华丽装扮,也依旧是风情万种,回眸百媚。 “我要去自然是有我自己的道理,切莫担心。元竹这边,我会安排。”楼天机一边说着,一边款款走到了两人面前。华美的骨扇半遮面,魅惑的紧。搞得穆染又是一阵紧张,生怕自家的司主给楼天机诱惑了去。 北子卿思索一番,“那阁主千万小心。”说罢,对着楼天机又是一礼。“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楼天机见穆染那一副紧张的模样甚是好笑。便也不再逗他。 ---------------------------------------------------------------------------------------------------------------------------------------------------- “王爷,北子卿司主到。”阴郁华丽的软轿,大的都可以说得上是一个房间。斥芈端端正正的坐在上堂,准备好了一切,等待着北子卿几人。“快些请进来。”努力的抑制住了情绪,斥芈很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如往常一般。 听闻轿内斥芈的声音,北子卿对着梓牧微微点头,算是谢过,便抬脚走去。穆染和楼天机两人紧随其后,却被梓牧拦下“对不住二位,王爷只接见北卿司主一人。”梓牧依旧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楼天机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但是这梓牧这副模样在穆染的眼中。那是怎么看,这么欠揍! 但是奈何北子卿暗中悄悄的使着眼色,穆染只好把自个的臭脾气暂时的压了下去。只是对着梓牧鼻孔朝天的哼了一声。跺跺脚便退到一旁抱着手生闷气去了。倒是逗乐了楼天机,看着梓牧却是职业病又犯了,越看越是满意。扇面掩唇,这少年郎,倒是有趣的紧。 “哎呀呀呀呀!这位姐姐,这是春天到了啊?”远远的,就听见一声张扬的女声甚是欢快的飘来,半晌才见一人走来。依旧是一身红色劲装干净利落。异发异眸,甚是耀眼。虽然楼天机没有正式的见过她。但是她记得,可以以此种形式出现在此地的,这天下恐怕是只有一人。那位传说中与自己大伯不清不楚的龙族长公主——姜太琴! 还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啊,楼天机在心里想着,倒是个爽快姑娘!就是有些刁蛮任性了。待几息之后见到了姜太琴之后,楼天机却是眼前一亮,好一个巾帼美人!倒是不输那人当年的风采! 楼天机有一瞬间的愣神,但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拉着穆染恭恭敬敬的行礼“见过龙族长公主!”恭恭敬敬,礼礼貌貌。看的姜太琴却是一噎。本来是来挑刺的,可是奈何人家规规矩矩的。倒是让姜太琴已经准备好了的话噎在了喉咙里,上不去的下不来,难受的紧。 (天工妖尊5个月啦!^0^谢谢这些天来大家的支持!你们的喜欢是我最大的支持!如果各位小可爱愿意的话可以加天工妖尊的讨论群的哈!529390410) 鸿门宴 楼天机有一瞬间的愣神,但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拉着穆染恭恭敬敬的行礼“见过龙族长公主!”恭恭敬敬,礼礼貌貌。看的姜太琴却是一噎。本来是来挑刺的,可是奈何人家规规矩矩的。倒是让姜太琴已经准备好了的话噎在了喉咙里,上不去的下不来,难受的紧。 但是姜太琴就是看着楼天机捏着一副骨扇,风情万种的模样打量着自家的梓牧心里就是不痛快。最主要的是看到楼天机那精致的五官,和比自己还惹火的腰肢心下越发的不痛快。随即连说气话来也是妖里妖气的“呦,这是哪里来的外族姑娘,在这里对着我龙族的少年念念不忘啊?” 楼天机微微抽了抽嘴角,一脸的黑线,这么最近所有人都和自己犯冲是不是? 其实这也不怪她楼天机说话阴阳怪气,毕竟从小她接受的教育就是排斥外族,对于中原人士的评价皆是面慈心恶。只有族内族人才是兄弟,猛然的见这么一位貌美的外族姑娘这么明目张胆的对着自家大伯对面贴身侍卫从上到下的细细打量。就算他梓牧是个老大粗,也让姜太琴这个从小便接受仇视外族观念的姑娘一时间难以接受。 穆染则是杵在那里一动不动,反正只要事情不关乎自家的司主,天塌下来他穆染也是懒得看一眼。楼天机无奈的笑了笑,这些龙族这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还是这般的仇视中原啊。施施然的一行礼,朱唇微启,回答的倒也是不卑不亢“素来听闻神域龙族是上古血脉,龙族之人也都个个都是英勇神武,意气风发。小女子却是一直都没有机会可以得以一见。如今见到这位公子,却也真是意气风发,人中龙凤。不由得便看痴了眼。”楼天机说的是诚诚恳恳。再加上也没有再姜太琴面前作那些个姜太琴想像中的中原女子的那般娇柔做作的语态。说的诚诚恳恳,大胆直接。反而让姜太琴这样的龙族女孩产生了些许好感。 “不料今日一看长公主,越是相形见绌。如长公主这般英气不输男子的姑娘,在中原是实属罕见,小女子愈发是无地自容。”楼天机多年在那些个风月场所里练出来的本事是发挥的淋漓尽致。一番马屁拍下来,竟是毫无违和感! 楼天机沉默…… 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是楼天机这一番马屁拍下来确实是很舒服的。所以,她现在是该按照原计划指着人家的鼻子开骂,还是应该开溜,还是开溜,还是开溜,呢? -------------------------------------------------------------------------------------------------------------------------------------------------------- 然而北子卿这边空气却是不是一般的凝重,对付斥芈,可不像是对付姜太琴这样的小姑娘一般容易。退去了左右侍从,斥芈的神色却是如常,平静的对着北子卿拱手“北卿司主。”“王爷!” 两人客套的打过招呼,放下手的一瞬间,连空气都冷了几分。北子卿依旧是标志性的温和的笑脸,只是眼里的神色,越加的冷冽。“今日冒昧的请司主过来,实在是抱歉。” “不碍事,反倒是子卿,这些天给王爷添麻烦了。”北子卿和讯的一笑,面上带着些许的愧色,演的还真的像那么一回事。但是就是不提何时离开。当时只是说要在这龙族的边界之地采药,然而这边界之地又何其之大。他北子卿要是不说,那么斥芈这个东道主要是赶人家走,那还真的保不齐的落下一个刻薄的名声。 斥芈的面上看不出表情,手边的香炉阵阵烟云。北子卿心下越发的警惕“那不知北卿司主是想要采集哪一味草药?或许我倒是可以祝司主一臂之力。” 北子卿微微思索,抬眸,翩翩公子,温如玉“实不相瞒,在下此番前来,是为了仅生长在贵族边界的弥尔姜果。”说罢,北子卿已经快速的在脑海里想好了十几种斥芈听到后的反应。手中捏着的茶杯微微荡起了涟漪,他料想,斥芈这一关,会过的很艰难。或许会直接被斥芈给打发了回去,毕竟,弥尔姜果,连龙族本族这几百年来也是拢共就摘取到了两颗而已。其中难度可想而知,要是北子卿一行人摘不到,那岂不是要长久的大大咧咧的呆在他龙族的边界? 北子卿已经想好了各种各样的版本,结局都是无一例外。被斥芈拒绝,北子卿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耍无赖。呆在他龙族不走。直到…… 北子卿微微眯了眯眼,颉奇在出行前同自己说的话还历历在目。龙族,绝对在谋划着什么阴谋。而上清境的内部,此时怕是已经出现了他斥芈安插的奸细了。 “弥尔姜果确实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但是也并非是无迹可寻。我族内就有常年在那混沌之地采摘药材的药师。不敢说是可以给司主护法。但是起码可以尽到一点绵薄之力。北卿司主放心,你要采的药材,我斥芈定会鼎力相助!” 斥芈一席话说的是诚诚恳恳,差点就要当场拍着胸脯来个天地誓言。如此的信誓旦旦,一点都没有要敷衍的样子的斥芈,倒是弄得北子卿直接石化在了原地。 什么情况? 北子卿原本已经准备好了的说辞就这么卡在了喉咙口,不上不下的,实在是憋屈的紧。看着信誓旦旦的斥芈,北子卿到了嘴边的说辞只得话锋一转,“那可真的是多谢王爷!有王爷相助,在下自是求之不得,只是又要麻烦王爷了。”很快的,北子卿调整好了情绪,起身,对着斥芈规规矩矩的一个君子礼。 “北卿司主这就见外了,举手之劳,还谈什么麻烦不麻烦?”斥芈说着,香炉里的烟雾袅袅,有一瞬间,北子卿看不清上座斥芈的表情。只是越加觉得不对劲。事出反常必有妖,还不知道斥芈到底下了多少套。只是话以出口。而且采药的话也是自己先说出来的,连药名都说的一清二楚。事情已经发展成了这样,北子卿就是明知斥芈极有可能给自己挖好了火坑,也只能先往前走一步看一步。 “那便是多谢王爷了。”北子卿不动声色的回道。规规矩矩,温润如玉。“哦对了,还有一事。”斥芈像是刚刚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脑门,对着北子卿甚是抱歉的说道“之前忘了和北卿司主说,我龙族的边界近些年增加了禁制。行至边界之后,方圆百里之内对于修行之人都是有限制的。灵力在禁制之内使用出来也是不过十之一二,,但是对于灵兽却是无异。所以司主的软轿怕是过不去了。” 斥芈顿了顿,似是很诚恳的邀请着北子卿“而这边界之地又没有合适的灵兽可以驯化或者贩卖,司主若是不嫌弃,便乘坐我这眉厄兽一同前行吧。”斥芈说的有理有据,北子卿是没有一点点拒绝的余地。面对斥芈的盛情邀请,北子卿也只能是应了下来。只是如此一来,随行的人,也只能是贴身的几人了。 北子卿眯了眯眼,真的是,好久都没有这样的被别人算计后的不善的感觉了!北子卿现在可以更加的确定上清境出了一批的内奸。而且,还不止一个! “如此一来,还真是叨扰王爷了。”北子卿不温不火的回答道,一直以来保持的笑容却是连角度都没有变一下。依旧是谦逊有礼,只是那笑,却是没有丝毫的温度…… “哈哈哈,司主这是和我客气什么?”斥芈哈哈一笑,道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北子卿心下警惕,今日的斥芈,实在是与往日里大不相同。刚刚准备拱手便要谢过走人,岂料斥芈是连一丝让北子卿回转的机会都不给,不待北子卿开口。斥芈便紧接着说道。 “竟然如此,我作为东道主也不能亏待了北卿司主,边界之地不能使用灵力,前去又鲜有人烟。已经吩咐下去了在附近的小镇里准备临行前的宴会。还望司主不嫌弃,可以前来来赴宴。”斥芈一本正经的说着,丝毫没有给北子卿下套的不自然。、。 北子卿看着斥芈,今日的斥芈,实在是与平日里的样子大不相同。说话环环相扣,紧密细致。倒是让北子卿燃起了兴趣。到底是他斥芈藏得太深,还是背后的人,终于要露出马脚了? “王爷好意,在下自是不敢辜负,一定准时赴宴!”北子卿笑着应下。斥芈摆的这鸿门宴,他北子卿倒是要看看,是怎样的一台好戏。 (真的是很感谢各位读者陪伴着偷号一直到了现在,在此声明,偷号不是哗众取宠也不是追逐潮流。只是想把自己心里的故事好好的讲出来而已的一个说书人。感谢陪伴,非喜勿喷。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加天工妖尊的qq讨论群哦:529390410) 酥糕 “王爷好意,在下自是不敢辜负,一定准时赴宴!”北子卿笑着应下。斥芈摆的这鸿门宴,他北子卿倒是要看看,是怎样的一台好戏。 走出那顶阴沉沉的软轿,北子卿暗自捏紧了双手。微微回头,上清境早已是遥不可望,哪怕是哪里有着明枪暗箭,豺狼虎豹。但是上清境依旧是他北子卿最在意的一方土地。哪里,还是有着他最在意的人。 “司主司主!这里这里!”远远的,穆染见到北子卿出来便‘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却也是不管一旁尬聊的姜太琴和楼天机。北子卿闻声被打断了思路。看着不远处挥舞着宽大的袖衫,北子卿微微抿唇一笑,这傻子。 “就来。”话一出口,连北子卿自己都是一愣,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只要看到穆染这傻子,就突然觉得天好蓝,云彩好漂亮。连带着连心情都便好了许多。 看北子卿那样,一旁的楼天机毫不掩饰的瞥了撇嘴,随即,便是老大的一个白眼差点没把自个给翻死。骨扇一扇,就别过了脸去,不去看那两个人。暗自嘟囔道“没羞没臊。”“哈?”还在一旁懵逼中的姜太琴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着楼天机突然这么冒出来一句来,差点没当场就炸了。“你说啥?” 楼天机回神,这才想起旁边还有姜太琴这号人来,暗道不好。糟了,这么把这号祖宗给晾在一旁了。“哎哎,公主请听小女子一言……”姜太琴不悦的抱着手看着楼天机,她倒是要看看,眼前的这个狐狸精还能再说出个什么莲花来。 楼天机瞥了一眼后面的两人,银牙一咬。算了,反正都是迟早的事情。随即,便贼兮兮的把姜太琴拉到了一旁。姜太琴有些不悦的看着楼天机拉着自己的手臂把自己带到了一旁。“怎么的,咱们俩很熟吗?”姜太琴说的毫不客气,但是毕竟是常年混迹在那些个勾栏瓦院的人。脸皮的厚度自然早就不是他们这些个凡人可以比的。这点程度的攻击自然是对楼天机起不了任何实质上的伤害。依旧是半拉半拽的把脸拉的老长的姜太琴给拖到了一旁。 “哎,长公主是有所不知啊……”楼天机是一边说一边的长吁短叹。很是唏嘘的样子,姜太琴却依然是抱着手不为所动,一副事不关己,你有话说有屁放,放完快滚的模样。倒是弄得楼天机有那么一丝的尴尬,还真是,和斥芈那个死老头一个样啊。楼天机无奈。 “长公主可知,我等此行,是为了什么?”楼天机见吊胃口不管用,便瞬间收起了姿态,直接便开门见山了起来。“皇叔说,不是为了要去那鸟不拉屎的混沌之地去采药么,怎么了,姑娘与我说这个干嘛?”姜太琴语气略微不善的说着,警惕了起来。只要是个有脑子的稍微想一想便知上清境此行,打着采药的名声实则是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赖在龙族的边界不走。就这地方,能找到几根黄不拉几,半死不活的野菜都算是肥沃的土地的地方。能找到什么劳资的药材啊?这不明摆着瞎扯么。 至于弥尔姜果,姜太琴便是直接忽略不计了。毕竟就连自个的龙族,几百年来也只是找到了两颗而已。“哎,其实也不全是应为要采药。这,都是为了我家的司主啊!”楼天机说的甚是沉重,姜太琴抖了抖嘴角,要不是从小到大的素养告诉自己不可以如此的在一个外族人面前如此的轻浮不顾及家族的荣誉。否则她是真的想接一句,他是要死了啊? 楼天机看姜太琴那一副憋屈的表情便大概知道了这姑娘是想说啥。努力的把自个的表情调整的严肃了一些。“相比长公主这样的英姿飒爽的女中豪杰,自然是对于江湖上的一些事情知道的要快一些。便也自然知道,我身材那位穆公子,是前些日子在我家司主遇险时拼死的将我家司主救出来的。因此便留在了上清境,侍候在我家司主左右。” “这我自然是知道的。可那关我什么事?”姜太琴把玩着衣穗,有些不耐烦的问道。“其实,我家司主,是与那穆公子,两情相悦的。”楼天机一脸的凝重,冷不丁的抛出这么一句话出来。姜太琴倒是有些懵逼。秒变黑人问号脸,“嗯?你说……他们俩,是?”姜太琴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望着楼天机。 楼天机微微一笑,带着一丝的过往的味道。随即,便又很快的掩饰了下去。接着给北子卿和穆染两人编着故事。“对,长公主,我是那个意思。” 顿了顿,楼天机微微展开了扇子,原先华丽精致的骨扇实在是太过于招摇,楼天机便在原先扇子的基础上幻化了一下。此时楼天机手里的,不过是一把普普通通的折扇,上面绣着一丛兰花。是那个人最喜欢的花。 “其实他们两人,自小便认识。只是哪时候的司主,还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每天的动力只是可以吃的饱,穿得暖。与他的姐姐生活在一起,便是足够了。”楼天机一本正经的半真半假的给这两个人编者故事,丝毫没有一点点的愧疚感。 “而那时候的穆公子,是个街头的小霸王。”顿了顿,楼天机微微的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说道。“司主他白天去街上找活作,在小酒肆里做工赚钱养活自己和姐姐。晚上就去附近的武馆偷学人家练夜功。” “等等!”姜太琴打断了楼天机的话,这故事怎么越听越扯啊?“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嗯,这确实是个问题。但是脸皮厚如楼天机,天机阁的阁主编故事的能力也是一流的。莞尔一笑,望着远方,眼睛里不经意的流露出一丝的深浅。朱唇微启,欲言又止。别看楼天机表面淡定,实际上正在脑海里面拼命的组织着语言,一张口,又是一个狗血的故事版本。“那时的我,是那家武馆主人的小女儿。” 姜太琴歪头,听这剧情,有些复杂哈。“那时的我喜欢偷偷的溜出去玩,因为嘴馋便偷拿了爹爹的钱出去偷卖了一块酥糕。呵,可是刚刚出了点心铺的门,拐弯就碰到了爹爹。爹爹平生里最恨的,就是品行不正之人。他质问我,买酥糕的钱是哪里来的。我捏着酥糕,说不出话来。”楼天机歪着头,真真假假的编着故事。“那时的司主,正巧的就在隔壁的酒肆里面做活,忙跑了出来。在爹爹挥拳头当众打我之前挡在了我面前,给我解围说那酥糕是他看我可爱,便卖给我吃的。”楼天机轻笑,“可是啊,那家点心铺子,是整个小镇里最贵最好的点心铺。就那么一小块的酥糕。他一个在酒肆里面打短工的小童工,半个月的工钱都买不起的。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姐姐,自然是不可能有那么些个余钱带在身上。那一天,我还是挨打了,连带着他,也被爹爹当街揍了一顿。” “后来啊,我才知道,他在武馆的夜功课上见过我,知道我是馆主的小女儿,这才会挺身而出。呵呵,可那有什么关系呢?司主他似乎是天生的练武的好材料,他就算只是每天晚上趴在墙头上偷学,也是掌握的很快。后来又是一次我偷偷的溜出去玩,却遇到穆染带着一群小弟堵在了小胡同里,嚷嚷着要与我这个武馆的小女儿一决高下。我吓坏了,缩在角落,偏巧司主就住在附近。小小的他怎么打得过那么一大帮熊孩子,可是他还是用偷学来的功夫,撑到了我爹爹来。” 姜太琴皱眉,这怎么剧情好像发展的不太对哈“那既然这样,那他们怎么……”楼天机皱眉,似是有些触景生情。望着姜太琴,一脸的认真“长公主可能不知道,在我们这些从小在市井里长大的孩子。自小便是有着各自的帮派。尤其是像穆染和司主那样的没爹没娘的孩子。只得抱团取暖,好几个孩子便是一个帮派,各自为政。” “自打那一次,司主便算是和穆染结下了梁子。隔三岔五的便去找司主的麻烦。司主实在是无计可施,便上门求我爹爹收留他。其实自打那一次他替我拖延时间的那一次爹爹就看出来了他是偷学的我家的武功路数,虽然生涩,但是看得出来他是天赋异禀,便有心想收他。只是碍于面子便一直没有开口。直到司主被穆染一行人欺负的实在没有了办法,求上门来,爹爹这才收了他。但是那时的司主,不要说是学费了,就是一个大子也拿不出来。爹爹便安排他做了洒扫的童生,半工半读。” “穆染不服气,隔三岔五的便带着一帮小孩子过来挑刺。正面里他们自然是不敢硬上的,只是经常的往院子里泼污秽之物,在外散布各种各样的谣言。爹爹又是自称名门正派,自是不能去与这一帮孩子过分计较。他们便越加的变本加厉。一时间,也是弄得武馆乌烟瘴气的。” “直到我们的小镇上,又来了一个孩子。那孩子虽然还小,打架却很是厉害。穆染这个原来的小霸王竟也是被那孩子打趴在了地上。都是没爹没娘的孩子,从小便不知道什么是兄友弟恭,什么是团结互助。他们早早的便知道了这人世间一切丑恶的东西。他们只知道,必须服从那个最强的孩子。于是穆染,被那个新来的孩子打到站都站不起来,然后在深夜里被扔到了武馆的门口。” (最近有些事情耽搁了更新,各位小可爱还请见谅哈。我会尽量的抽时间来发文的!还是谢谢各位小可爱的支持哦!最近这两篇可能比较虐,不要寄刀片哈哈哈哈。若是可以的话可以加天工妖尊的qq讨论群的哈:529390410nice,安排老铁!) 只愿 “直到我们的小镇上,又来了一个孩子。那孩子虽然还小,打架却很是厉害。穆染这个原来的小霸王竟也是被那孩子打趴在了地上。都是没爹没娘的孩子,从小便不知道什么是兄友弟恭,什么是团结互助。他们早早的便知道了这人世间一切丑恶的东西。他们只知道,必须服从那个最强的孩子。于是穆染,被那个新来的孩子打到站都站不起来,然后在深夜里被扔到了武馆的门口。” “然后,你家司主救下了他,之后便一直在你面前卿卿我我到了现在?”实在是不能怪她姜太琴扫兴,是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多少年前的老段子了,什么江湖恩怨,情仇怨恨的。她姜太琴又不是那些个闺阁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女子,实在对这些个恩怨情仇的段子提不起兴趣来。 楼天机尴尬的顿了顿,虽说真真假假的掺合在一起编故事一向是自己的强项。往日里的姑娘听到这样的故事都是抖着帕子哼哼唧唧的哭个不停,是最受不了这些个坎坷的恩怨情仇。 但是,貌似这龙族长公主,对这些个兜兜转转的剧情不太感兴趣啊……楼天机转头,微微瞥了一眼一旁打着哈欠的姜太琴。确实,像这样没有打过草稿的故事,对于她姜太琴来说也未免太过乏味。也是她姜太琴今日里心情算是不错,才这么悠悠然的杵在一旁听她楼天机巴拉巴拉了这么久。 稍作停顿,转身,楼天机一改之前的媚态,看着姜太琴前所未有的严肃与认真“那么长公主认为,这世间,什么是情,什么,又是爱?” 楼天机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一旁的姜太琴抱着手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哈?”楼天机认认真真的看着姜太琴的眼睛,没有一丝一毫的敷衍“对于长公主您来说,这世间的情与爱,都是什么呢?”姜太琴看着收起了媚态的楼天机,莫名其妙的感受到了一丝的压迫感。不由得认真了起来。 看着远处那顶玄色的软轿,姜太琴的眼睛眯了眯,嘴角也不经意的流露出一抹笑意。看姜太琴这副模样,楼天机知道,她算是押宝押对了。姜太琴自幼便生活在锦衣玉食的奢靡生活里,就算是有着异族女子的那股子英气与豪迈,但是别人的故事,不管是有多美好,或者是有多么的坎坷与美丽。没有发生在她的身上,她永远也不会感受到个中的滋味。 楼天机启扇掩面,微微勾了勾嘴角。不过,恰好,她楼天机知道,这位眼前的龙族长公主,心里最深处,连接着血脉与灵魂的那个人是谁。半晌,姜太琴才从远处的那顶软轿处收回了目光。嘴角轻笑,半晌,才幽幽开口。 “那便是,这世间,最美好的事情了罢。”楼天机挑眉,扶扇扫过一丝青竹的青涩。静静的等着姜太琴回忆,“他若是想作雄鹰翱翔,我便作他的羽翼;他若是想作骏马奔跑,我便作他矫健的四肢。总之,那个人在哪,我便在哪里。若是有一天他不在了这个世界,那,我便也随他去了。” 楼天机听的牙酸,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对于那个人,不也是这样吗?随即半是嘲讽的笑了笑。罢了罢了,反正那天上的星君,本来也就没打算给我们这些人一个好的结局。“那,北卿司主与穆公子,便也是这般。”楼天机适时的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姜太琴一愣,好似,真的是这样罢,半晌,浅笑。再转头,看着楼天机的眼神都和善了许多。“那,故事里那个馆主的小女儿怎么样了?” “她吗?现在挺好的,跟在那个曾经救过自己的人的身边,可以时时刻刻的感受到她的存在,挺好。”楼天机微微愣了一下。摇着手中小扇,半眯着眼,幽幽说道。 二人相视一笑,眼中具是柔情。姜太琴转身,抱着手微微歪了歪头,静静的看着远处的北子卿和穆染。半是轻浮的说道“他们……我倒是从未听说过。”姜太琴说着,顿了顿,微微闭上了眼轻笑道“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感情这种东西,谁说的准,总是……那么不知不觉,它便来了。” 是啊,楼天机倒是有一瞬间的伤感,她,这世间的关山道人。也是那个在她被街头的混混欺负的快要绝望的时候,像天神一般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的人。她楼天机的心上人。这世上鲜有人知道她关山道人是女儿身,也只有她楼天机自己知道,当年她救下的那个女孩,早在第一次见她时便知道她是女儿身,并且,早就爱上了她。也罢,况且那觞华中,确实是有着她的气息。像这样每天的曾在穆染的身边,也算是陪着她了罢。 “罢了!”姜太琴突然的睁开了眼,望着楼天机“可我不明白,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楼天机摇头一笑“当年因为司主只是一个小小的洒扫童子,我这个馆主的女儿便多有顾虑。以至于到了现在。却是这番情景。”楼天机编起故事来,倒是张口就来,一点也不磕巴。 回头对着楼天机规规矩矩的一个礼数,转身,看似不经意的瞥了一眼远处的玄色软轿。“还请长公主恕罪,小女这些天也是猜到了些许。只是不想,这世间,再多一个相思人。” 姜太琴倒是一愣,望着楼天机倒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楼天机说这番话,想要让姜太琴去骚扰斥芈,从而给北子卿他们换取时间是真的,但是说不想这世间再多一个相思人,那也是真的。毕竟,这滋味楼天机她自己也尝过,那滋味,便是连眼泪,都是苦的。 施施然一笑,姜太琴微闭上了眼睛。几欲启齿,却是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便是如此罢了吧。”回首,看向远处的北子卿与穆染两人,终是说出来一句“那便是,祝他们幸福罢。” -------------------------------------------------------------------------------------------------------------------------------------------------- 原本刚刚屁颠屁颠的跑出来打算给自家司主稻谷好吃的的天不怕地不怕的穆染,此时却生生的被眼神盯得浑身难受。只得居住了手脚,走的甚是难受。 从刚刚起穆染就觉得浑身不自在,那个龙族的长公主自从刚刚和楼天机跑到一旁去嘀咕了一会之后回来便一直的盯着自个看。还是那种从头到脚,完了又从脚看到头的那种。 “嗯……那个,若是在下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长公主明示。”八百年没有好好给别人行过礼的穆染却是被姜太琴盯得楞生生的是行了一个规规矩矩的君子礼出来。“哎?”姜太琴回神,话说自己有那么明显吗?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这些天一路上都和一个皮猴一样的穆染突然这么拘谨的在自己的面前规规矩矩的一个君子礼就行了出来。 “啊,哈哈哈哈,没事,没事哈~~”反应过来的姜太琴一边打着哈哈一边尴尬的往一旁走去。刚走两步,又突然的回头,对着还没来得及偷偷喘口气的穆染说了一句“要加油的哦!”说罢,还似有似无的瞟了一眼不远处的北子卿。语气之关切,态度之和蔼。直接让穆染这个大老爷们儿直愣愣的打了一个寒战,这么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待到姜太琴走的远了些,穆染转头看着一旁的北子卿。和讯的阳光下,一身干净利落的玄衣少年郎。温文儒雅,可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加油吗?穆染不经的看的有些痴。望着不远处的人儿,嘴角不自觉的牵扯出一抹笑意。青衫飘飘,眉间朱砂似血,越发的妖孽,像是不似这人间之物一般。 楼天机远远的抱着手,看着穆染在这么艳阳高照的日子里就这么痴痴的望着不远处的北子卿,嘴角含笑,一点朱砂似血。可真是一个痴情的小妖孽。楼天机轻笑,指腹轻轻的抚着手中骨扇。不知怎的,鼻头却是突然一酸,这场景,却是似曾相识。 那样的眼神,却是像极了当年的自己。楼天机微微的闭眼,眼角打旋了半天的一滴眼泪终归是落了下来。捏着手中骨扇的手指微微捏的发白,说别人是痴情人,自己却又何尝不是。脑海里的身影越发的远去,相思却又如潮水般涌过来。直压得楼天机都有些不能呼吸。真的是,好久,好久都没有这么的伤神过了。 再抬头,泪眼朦胧,看着不远处的那一双佳人儿,心下越发的苦涩。不管怎样,便是愿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罢。 (真的谢谢各位一直以来的陪伴与支持哦!各位小可爱可以加天工妖尊的讨论群哒!一起玩一起疯一起上九天揽月,下九洋捉鳖。哈哈哈。qq群529390410) 赌气 再抬头,泪眼朦胧,楼天机看着不远处的那一双佳人儿,心下越发的苦涩。不管怎样,便是愿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罢。 而离去的姜太琴心中也是更加坚定了信念,脑海里面浮现的一出出都是自家那个糟老头子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心下也是吃了一颗定心丸,满满的,灌了蜜的一般。他们可以,我为什么又不行呢?天蓝蓝,草香香。简单的幸福,简单的你,和我。 -------------------------------------------------------------------------------------------------------------------------------------------------- 虽说是个边界的小镇,但是该有的礼节斥芈竟然是一件都没有落下。在这里住的,或是一些亡命之徒,又或是在这荒蛮之地寻觅珍惜药材的江湖采药人。但是无一例外,他们都对斥芈这个龙族的老王爷格外的尊重。 按理说这里已经不算是龙族的管理范围,但是一路上看到斥芈这般的威望和手段,也是让北子卿不免心生佩服。“司主这边请。”如银铃一般的女声在旁侧响起。回首,却是一位有着浓烈的异族风味的姑娘。虽是恭恭敬敬,却也是不卑不亢。也不知斥芈到底是从何处变换出来的一处亭台楼阁。布置虽说不上繁华,到也是大气端庄。在旁侧引道的姑娘到有些眼熟,北子卿想来,却是一路上在斥芈队伍里的侍女。恐怕此时也是被安排来充当舞女。 北子卿微微点头,照例的温婉如玉。只是心下越发的谨慎。斥芈搞出这么大的阵仗,要说没什么居心,他北子卿是连一根头发丝都不信。元竹自昨天就已经快马加鞭的返回上清境。此时的北子卿身侧便是只有楼天机与穆染两人。 这般的明枪暗箭的宴会本来就是楼天机的主场,自是没什么好担心的,摇着扇子慢慢悠悠的走在北子卿的后面。赏花游园,虽然这鬼地方也没什么花可以赏的。但是楼天机却是乐此不彼时。还时不时的对着那些个路过的小厮抛个眉眼。自在的很。 而穆染自小便是那混迹江湖的浪子,人情世故自是不少见。与北子卿不经意间的一个对视,穆染便是心下明了。随即便跟在自家司主大人的身后,面上还是那一副大大咧咧的江湖浪子的模样,只是暗自的警惕了起来。在穆染的眼里,自家的司主大人,便是这世间的一切。 那一旁引道的姑娘见这形态各异的三人,倒是不禁低声嗤笑了一声。实在是这三个人的反差过大,走在一起倒是不像是一同来的,说是硬凑在一块的是还差不多。 那姑娘一边走着,一边心下暗自的嘀咕着。转眸,却看到了穆染那一副风流之极的模样,少年一袭青色长衫,眉间一点骚气的朱砂。薄唇微抿面上白净的似是那晶莹剔透的玉娃娃一般。 倒不是说北子卿不够惊艳,这侍女一路上跟在斥芈左右服侍,见北子卿只是觉得这少年温文儒雅,少年老成。却是没有一丝少年人该有的朝气与活力。而他身侧一直以来都是形影不离的穆染,却又是另外一副模样,整日里闹腾的鸡飞狗跳,一副傻呵呵没心没肺的模样。今日突然这么一见,穆染也是难得的收起了往日里的嬉皮笑脸。再加上穆染原本长得就不差,而变成不人不鬼后皮肤也是越加显得白暂。再加上穆染天性风流也爱打扮。这番正经起来,愣是让那引路的侍女,都看痴了眼。 “哎哎哎!~~”那小侍女一边引路一边走着神,却没注意脚下的石块。就这么大大咧咧的一脚踩了上去,整个人一下就失去了重心往后倒去。偏巧,是穆染所在的地方。穆染正抿着嘴一本正经的观察着周遭的环境,猛的就听一声惊呼,一抬头就见一位姑娘直愣愣的朝自己这边倒来,本能的抬手接住了那人,温声言道“姑娘小心!” 在前面走着的北子卿闻声回头,却是离那侍女有些远,没来得及拉住她。再抬头,却是见一身青衫的穆染微微弓着身子,怀中揽着的姑娘,眼中尽是柔情。不知怎的,此时的北子卿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冲动,一种,想要把那个该死的侍女给团吧团吧然后撕个稀巴烂,最后再团吧团吧给扔到混沌之地里的一种冲动。 这样的想法连北子卿自己都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后,便是呆楞楞的看着穆染。看着他那一袭青衫,看着额间一点朱砂。不知,到底该作何反应。而不远处的楼天机眼睛瞪的老大,连手中的扇子都忘了晃悠。穆染这个臭小子,这是……什么情况啊这是?北子卿……哎呀,这两傻孩子。楼天机激动的干跺脚,却也无能为力。 反观穆染接住了那姑娘,就这么四目相对,呆愣了有那么几息间。突然穆染像是反应过来了似的,慌慌忙忙的自人家姑娘的腰间抽回了手,反手就是一个君子礼“对不住啊姑娘,是在下唐突了!” 就在刚刚穆染接住那姑娘的一瞬间,她甚至连他们两个人的孩子叫什么都想好了。谁知道他穆染会突然的把手抽回去,连声招呼都不打。那姑娘便这么直接被穆染给扔在了地上,扔在了地上,在了地上,了地上,地上,上…… 然而抬眼望着恭恭敬敬做着礼的穆染,那姑娘愣是忍住了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只得自个晃悠悠的爬起来,回穆染一礼“奴索若,谢公子相助。此事本就是奴失职,还好有公子出手相助,望公子不要怪罪。”若不是那个上清境的司主还在这边,她才不会这么客气呢!索若在心下偷偷的嘀咕道。她才不会承认,她是看上这个双手微微有些冰凉的上清境长随了。 穆染只得退后几步,想要刻意的与那个自称是索若的姑娘拉开距离。开什么国际玩笑?自家司主可就在旁边看着呐!然而北子卿却是自始至终就这么静静的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瞧不出是生气还是悲伤。一身玄衣,暗淡的厉害。 “让司主大人见笑了。”说着,那索若又走到北子卿的面前,施施然的一行礼。北子卿暗沉着脸不说话,“司主这边请。”索若奇怪的继续说道。却又只见那传闻中温文儒雅,翩翩公子的敛安司司主北子卿就这么臭着脸,狠狠的直接一甩袖子。就这么,走了? 力道之大,索若是差点又摔一跤。那穆染也像是什么都没看到的一样,急忙几个小跑赶去了北子卿身后,紧紧跟着。楼天机摇着扇子晃悠悠的走过来,然后,就……瞪了我一眼?紧接着紧随其后。独留下索若一个人在风中一脸懵逼,七上八下,五湖四海,七窍生烟。谁能给她解释一下,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也只好一路小跑的跟了上去,模样甚是狼狈。而北子卿见穆染跟上来了,也是赌气般走的跟快,想要拉开距离。而穆染见北子卿加速,自己也是更加的加快了脚步。两个人这样的孩子气一般的你追我赶,是差点没直接飞起来。楼天机迈着四方步暗自运用灵力到也是跟的紧紧的。只是可怜那个叫索若的侍女。她本就没有修行天赋,只是在斥芈的手下作的歌舞器乐娘而已。一路上是撩起裙摆狂奔,这才算是勉强的没有跟丢了这几位祖宗。 待到了一处院落的时候,这三人总算是停了下来。 穆染低着头像是犯错了的小学生。而北子卿则是黑着脸看向远处,一句话都不说。楼天机则在一旁赏花折草的装糊涂。待到那索若呼哧呼哧的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尴尬的场景。强大的求生欲告诉索若,这种时候千万不要把自己的二杆子精神拿出来找死。于是便直接跨过了这诡异的氛围,直接进去通报。 “上清境敛安司司主到!”一声爽朗的男声响起,北子卿迅速的调整了一下表情,微微整了整衣冠,便抬脚走了进去。穆染依旧是跟在后面,只不过也是随时警惕,楼天机收起了媚态,难得的规规矩矩的跟在后面。 穆染暗中小心翼翼的碰了碰楼天机,“司主他,算不算吃醋啊?”楼天机耸了耸肩,“或许吧,谁知道?” 而上座的斥芈很是热情的急忙站了起来“哎呀,北卿司主可来了!这边陲小镇还望司主切莫嫌弃。若是那些个招待的人礼数不周,司主只管问罪!哈哈哈!”斥芈的这一番话便是直接将宴会的情绪挑到了高潮,一时间,四座的宾客均是上前,或是恭维或是打探,期间就连姜太琴也混在里面凑热闹。倒是弄得三人有些哭笑不得。 北子卿礼貌的一一回过,好容易待到坐下,又是一通来自于左邻右舍的应酬。北子卿倒是应对自如。副座的穆染和楼天机,则是恪尽职守,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注意,注意!重头戏要来了啊!欢迎加入qq畅聊529390410!!nice~) 将夜 北子卿礼貌的一一回过,好容易待到坐下,又是一通来自于左邻右舍的应酬。北子卿倒是应对自如。副座的穆染和楼天机,则是恪尽职守,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上座的斥芈很是知趣的挥了挥手,示意这些上前恭维的人都统统退下。半是不好意思的对着北子卿举起了面前的酒樽“让司主见笑了,蛮夷之地没有见过如同司主这般的玉人儿。还望司主不要怪罪。鄙人,先自罚一杯!”说着,扬起酒樽便是一饮而尽。穆染几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没什么情况?一上来就罚酒啊?这要要是是说酒水没里有个好歹,穆染是一根头发丝都不相信。却不想北子卿却只是施施然的举起了面前的酒杯,连推脱都没有。顺着斥芈的意思,施施然一笑,接着便缓缓的饮下。却是丝毫不担心这酒中有什么手脚似的。 “王爷谬赞,王爷能如此的看得起在下,是子卿之幸。如此之知遇之恩,子卿在此谢过王爷。”酒樽中琼瑶饮尽,北子卿也不刻意的将酒樽倒过来,只是随随便便的将酒樽放在一旁,看起来毫无心机。 斥芈心下暗自嘀咕,北子卿这小狐狸,这是又打着什么官司?正在疑惑的斥芈,忽见北子卿旁边的一人伸长了脖子看了看北子卿的酒樽,片刻后又暗中打了一个手势。斥芈这才放下心来。但是不管他北子卿再怎么谋算,那杯掺了那东西的酒,他是真的喝下去了。 “哈哈哈哈,哎,怎么能说是谬赞呢,你北卿司主,当得起!”斥芈爽朗的笑着,北子卿一行人也随之应和。一派主尽宾欢的景象。但只要是个明眼人,便能看得出这一派祥和的宴会下,暗藏着的惊涛骇浪。至于这浪有多高,力有多大,谁也说不清楚。穆染与楼天机两人兢兢业业的守护在北子卿的两侧。上座的斥芈又虎视眈眈,在北子卿彻底的栽在自己的手里之前,他是不会放心的。 突然间,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击鼓声,由远到近,即有旋律似的。片刻之后,笙歌起,一群打扮艳丽的女子赤着脚随着鼓点击打的声音从四方舞动而来,曼妙绚丽。原本微微有些空荡的宴席一下子便热闹了起来。而不同于中原歌舞的华丽于曼妙,这些姑娘的舞蹈却是铿锵有力。举手投足之间都自带着一丝的英气,仔细看去,那当中领舞的姑娘,却是那途中引路,被穆染抱过的索若! 北子卿自是认得,当下一愣,脸色便不好看了起来。好死不死的,那索若还转头过来,偏偏还活生生的往这边抛了一个媚眼过来!这个!姑娘!她居然!抛媚眼!!! 北子卿差点炸毛!多年以来的上清境的修行的素养告诉自己,不能掀桌!不能掀桌!于是……北子卿冷哼一声,一转头,便主动于旁边的人寒暄了起来。不看她!不看不看!就是不看!倒也不碰那桌上佳肴,就是一个劲的拉着旁边的人尬聊。那模样,好似是要把自己整个从自个席位上连人带桌给移过去似的。搞得两旁的陪聊们都有些蒙圈,这个上清境的傻小子是喝醉了吗?怎的这般的能说? 但是斥芈又早早的吩咐过,时机不到,他们便要一直的稳住这几人,绝不可放他们出这园子一步!于是乎,斥芈就这么看着北子卿那一坨的人都被北子卿拉的圈在一起贼眉鼠眼的巴拉巴拉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而北子卿周遭的一众人均是牢记使命陪北子卿一路从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一直聊到了村口王婆脸上的痣上面长了一根毛,嗯?一根毛?众人表示,他们也很无奈啊啊啊啊啊! 于是乎,索若带着一帮子姐妹团,赤着脚挂着铃铛在场上蹦跶蹦跶的也没人再看。北子卿拉着一帮子人谈天说地,剩下的人记得干瞪眼,也只能互相寒暄以示应和。斥芈又是死死的盯着北子卿,脑门上挂了一圈的问号。索若挫败的底下头,脑海里,却是突然的想起了那一袭青衫,那微微有些冰凉的双手,缓缓回首,额间那一抹妖孽的朱砂。 那个人!索若猛然回首,在一群阴沉沉的颜色中,寻找那一抹青衫。一众的人都是暮暮沉沉的暗色服侍,就如同那碧天下的阴沉,压抑,暗淡。没有阳光,没有活力。只有那一抹青色,自那深潭之中一跃而起,像是被扼制了许久之后突然的得到了曙光与自由。他穆染,便是她索若的曙光。 一眼望去,那抹青衫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坐在不远处。只是眼中,并无她…… 不知为什么,索若有一种错觉,明明是他穆染接住了自。却自那时起,穆染的目光,从来都没有离开过那个上清境的北卿司主片刻。真的是,片刻都没有。摇了摇头,索若暗自骂了自己一声。 真是的,瞎猜什么呢?索若回神,这才发现斥芈已是暗示了自己好久。只得慌忙回应,斥芈扶额,这满堂上下不会都是让收买了罢。看北子卿与其下众人私聊甚欢的模样,斥芈无语了有那么半晌。敲了敲桌椅,没人鸟他……再敲了敲,还是没人鸟……“咳咳咳!”斥芈不悦的咳了几声。 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自觉的闭上了嘴巴,随之斥芈端着酒樽款款走来“鄙人听闻司主在上清境当差,这些年走南闯北,也是立下了不少的功劳。自是阅历广泛。” 理智重新上线的北子卿暗自懊恼,怎的最近连带着一点小事便是如此的不理智?急忙回道“王爷过奖,在下只不过做好本职而已。”话一出口,北子卿便觉不对,这是要下套的节奏啊!斥芈哈哈一笑,却是瞧不出一丝丝的不对劲。北子卿心下感叹,这斥芈还真的是,演的可以啊!两人相视一望,心下均是明了,谁生谁死,便是看各人的本事了。 ------------------------------------------------------------------------------------------------------------------------------------------------ 而此时,温城内,却是一派人间炼狱。南宫旭聪兴奋的看着这满园的残肢断臂。还有那跪在不远处挫败不堪的南宫家族的一众长老们,“哈哈哈,老东西,你倒是继续说啊!来啊!你不是最看不起我,不顾人伦,残暴无度么?怎么现在,哑巴啦?哈哈哈哈哈~~”南宫旭聪兴奋的抖动着脸上的横肉,背着手缓缓踱步到哪须发皆白的老者面前。 园外的门廊旁边,天枢斜斜的倚在漆的鲜红的柱子旁边,身边,赫然是一群训练有素的鬼童。或是蓄势待发,或是如野兽一般的焦躁不安。全然没有一丝孩童该有的模样。天枢手中把玩着华丽的长老袍上的飘带,不经意间的瞟了一眼园中的老者。眼神有一瞬间的飘然,即刻,又是恢复了一脸的冷漠。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仔细看去,那老者,却是前些日子在大殿之上出言劝阻南宫旭聪的长老。只是此时的他,早已没了当时的无力感,就连凄凉,也是丝毫都感觉不到。惨白无力的手臂里,怀抱着一位惨死的女孩儿。看年龄,也不过是十多岁,正是花一样的年纪,而此时的女孩,却浑身青紫的僵硬在自己父亲的怀里。那老人,却也只是眼神木讷的盯着女孩儿一个劲的看着。不言,也不语。就连眼泪,都忘记了流下。 “怎么了老头?你不是一向看不起我吗?”南宫旭聪踱步到那老者的面前,宛如一堵肉山。那老者却是犹如石雕一般,没有丝毫的反应。花白的发丝乱糟糟的塔拉着,眼中毫无生气。 南宫旭聪不悦的皱眉,他认为,这是对他的挑衅。黢黑的手掌猛的一挥,将那老者连同他怀中的女孩儿一齐打飞了出去。那老者生生的撞断了一排树木之后,直愣愣的撞到了院外鬼童手中竖起的锋利长毛之上,直到死去,他还是紧紧的抱着怀中自己最爱的女儿。眼角的一滴泪打旋了半天依旧是没有落下。他真的好悔,让女儿随自己去参加他南宫旭聪的私宴。亦或者,他本就不该替他南宫家买命。 那老者拼着最后一口气,用力的揽住了怀中的女孩儿,却终是咽了气。双目圆睁,死不瞑目。一旁的天枢冷眼的看着这一切,眼里,连涟漪都没有荡起一滴。就仿佛,刚刚发生的事情是多么的平常一般。就如同是喝水吃茶一般的正常。 转身,绕过那一地的残肢断臂,就像是绕过一地的垃圾一般。深色的长老袍上沾上血迹,愈发的显得深沉。“恭喜家主,铲除异己!”天枢微微笑着,对着南宫旭聪甚是爽朗的说道。南宫旭聪回头,看到的,就是这么的一位阳光的大男孩。可谁人又知道,他的手上,沾染着多少人的鲜血? 南宫旭聪一见天枢,紧皱的眉头瞬间平息的许多。连带着独眼的眼神都温润了许多,眼前的这个大男孩,在南宫旭聪心中的地位,是谁都不能比的了的“好!哈哈哈哈,通知下去,行军,上清境!”南宫旭聪大笑了几声,又恨恨的转过身去,身旁的诡异的灵力四起,在这满园的鲜红之中。犹如是地狱的罗刹。 天枢低下了头,敛去了笑容,缓缓的抱拳“是!家主!” 该死的 南宫旭聪一见天枢,紧皱的眉头瞬间平息的许多。连带着独眼的眼神都温润了许多,眼前的这个大男孩,在南宫旭聪心中的地位,是谁都不能比的了的“好!哈哈哈哈,通知下去,行军,上清境!”南宫旭聪大笑了几声,又恨恨的转过身去,身旁的诡异的灵力四起,在这满园的鲜红之中。犹如是地狱的罗刹。 天枢低下了头,敛去了笑容,缓缓的抱拳“是!家主!”半晌,低沉的声音自天枢的喉咙里响起。再看去,哪里还有什么邻家少年郎?那人,周身之阴沉,却似是那阴差厉鬼,不……比那厉鬼,还要厉害。 黑暗中,总是孕育着一些在阳光下看不见的东西,比如……诡计,又比如……人心。死寂的温城,如同阴曹地府一般的毫无生气,笼罩在一股阴暗之中。突的,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只队伍,黑衣黑甲,行色匆匆。就像是来这世间索命的阴魂。不多时,便不见了踪影。又不过几息间,紧接着又出现了一队紧随其上。一样的黑以黑甲,一样的毫无生气。似乎……无穷无尽一般,似那来自炼狱的魑魅魍魉,向着上清境的方向,缓缓的吞噬着所及的一切。 一群飞鸟腾空跃起,受了惊吓般的上下盘旋着,不多时,便是不见了踪影。 ------------------------------------------------------------------------------------------------------------------------------------ 躲在无人之处的梓牧双目紧闭,手中紧紧的把握着腰间的双戬。站立在一处假山后,仿佛在等待着什么。突的,远处的一丛草木无风自动。梓牧闭着眼,依旧不为所动。仿佛入定了一般。 片刻的骚动之后,自那草木之中竟是腾空跃起一团不知是厉鬼还是冤魂的东西,叫嚣着冲梓牧袭击过来。梓牧闭着眼,依旧是如老僧入定了的一般。施施然的一抬手,龙族特有的灵力强劲的涌动,那一团东西还未靠近,便是灰飞烟灭。只在空中留下一丝的残影,渐渐的形成了一行鲜红的字迹。赫然是一个老大的杀字! 梓牧不悦的皱眉,暗自嘟囔道“南宫旭聪这厮,又是自顾自的先行动作。”思索片刻,转过了身去。正欲离去,犹豫了一下还是自怀中探出了一张往生符出来,拍在了那团阴影消失的地方。突的一下,符光盛起。足足纠缠了半晌,才渐渐的暗淡了下去。 梓牧暗自的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一个不过是十来岁的小姑娘的魂魄渐渐的淡去,咬了咬牙,冲着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咬牙切齿道“这南宫旭聪真tm的不是东西,这么小的小姑娘。究竟是被那畜怎样的折磨,竟是生出了这般的怨念……“南宫旭聪一直是用生人刚刚死去时的怨念当作媒介来传达消息的这梓牧是知道的。可是这么小的姑娘。梓牧又暗自的摇了摇牙。越发的觉得这南宫旭聪真不是个东西!”真不知道王爷是怎么想的,竟与南宫旭聪那厮达成协议……” 絮叨归絮叨,但是该干的还是得干。梓牧摇了摇头,待到往生符彻底散去,扶了扶衣袖,暗自离去。不多时,假山旁,一处隐蔽处符光乍起。原来这,早早的便被人布下了一道隐符。渐渐的,一抹艳丽的红色身影显现了出来。绒衣劲装,异发异眸。却是姜太琴! 姜太琴本是嫌弃宴会无趣,便是索性便使了一道隐符将自己给藏了起来睡觉。却不想,听到了如此大的秘密。果真,便是和一路上听到的那些个江湖传言一般,自己所爱的人,却是真的要做那不忠不义之人?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人都盯着那个位子?哪怕是粉身碎骨,却是死也要死在那个位子上……王位,就真的那么重要嘛? 姜太琴想不明白,她也不想明白!她只想和自己所爱的人,携手一起,共度一生,仅此而已罢了……可为什么,这么简单的愿望,都不能实现?姜太琴的眼中尽是不解与无奈。也只是……想和他共度一生罢了啊,又不是什么难事,为什么? 突的,姜太琴猛得冲向一旁的水池,奋力的击打着水花。弄了自己一身一脸的水珠。片刻之后,姜太琴渐渐的冷静了下来,她呆呆的望着水中的自己。脑海里,尽是自家的这个糟老头子的一举一动。回忆中的是苦的,姜太琴便跟着回忆一起哭。是甜的,姜太琴便也随着回忆一起笑。弄得自己疯疯癫癫的。 半晌,姜太琴看水中倒影着的自己,终是下定了决心!自己要在事情变得更糟之前阻止这一切的发生。突的站了起来。散落了一地的水珠,晶莹剔透,似是南海的鲛人落的泪。又似是这世间的轮回,玄妙无尽,永远看不透其中的玄机。 反观宴会之中,歌舞即将落幕。在斥芈的示意下,索若带着一众的舞女们四处的散了开来。绫罗绸缎,活色生香。 淡淡的胭脂勾勒出了少女较好的容颜,幽幽的花香混合着少女独有的体香。又叫人这么可以不暗自垂涎?索若暗自吐纳。定了定神,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的妩媚一些。 片刻,水眸微张,带着一丝的迷离与诱惑,白嫩的玉足踩着莲花碎步款款而来。鹅颈上带着的斑斓首饰叮当作响,自成曲调。惹火的水蛇腰微微晃动着,慢慢的向着北子卿这边走来。 北子卿周围的那些个经不住诱惑的,偷偷都暗自吞了吞口水。尤物啊…… 北子卿不为所动,依旧拉着一旁明显是在敷衍的客卿继续旁若无人的谈天说地。索若暗自叹了口气,继续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缓缓的走去了北子卿的席位,施施然的抬手,锦缎滑落。露出了一片香肩和如玉子般的胳膊。四边皆是瞪直了眼睛望着这难得的春色,更有甚者,丝毫不掩饰内心的欲望,色迷迷的打量了起来眼前的尤物。 酒樽内琼浆满上,索若施施然的拈起酒樽,朱唇微启,音如天籁“奴索若为北卿司主奉酒,请公子,饮此琼浆。”如百灵鸟般的声音简直融化了一众在场的老少爷们的内心,可奈何,北子卿这木头,就是不为所动。继续强行拉着那个可怜的客卿巴拉巴拉的废着话。 ……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那些个老少爷们简直都想替他北子卿接下索若的那杯酒!真是的!哪里来的木头!如此的美人儿敬酒,却是和一个木头似的在一旁拉着一个老爷们瞎逼逼。索若见此,微微的底下了头。顷刻间,长长的睫毛上便是挂上了一串水帘。 美人落泪,梨花带雨。简直是疼坏了在场的一众老少爷们的心啊!什么玩意儿这是?看把人家小姑娘给弄的!和或是感受到了来自四周的敌意,北子卿终于感受到了一丝的不自在。可是不过是片刻,依旧是拉着那人一个劲的巴拉巴拉着。就是不去管那索若,像是故意与那索若赌气似的! 对!没错!就是赌气!北子卿也不知是为何如此,总之就是看那什么索若不爽!就不看她!就不!穆染看着自家司主像是孩童般的堵着气。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的好。 眼看那索若便是要梨花带雨一般,连带着众人看向北子卿的目光中都带着些许的敌意。穆染无奈,只得向前一步,伸手接下。温声道“我家司主今日不甚酒力,索若姑娘这杯,我便替他喝了。”穆染本就张的极其好看。在加上他那额间的一点骚气的朱砂,越发的妖孽。一袭青衫飘逸俊朗。索若正在暗自伤神,突然的,一双有些冰冷的手就这么伸了过来,缓缓的接走了她手中,举了许久的杯子。 微微抬头,见到的,便是这样的一番景象。翩翩公子,少年郎。索若不由得看得有些痴了,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儿。时间都仿佛静止,任那旁人看去,无不感叹,好一对金童玉女! 楼天机站的略微有些远,再加上宴会嘈乱错杂一个不留神,便是没注意这边的情况。再回首,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番景象…… 楼天机差点没直接背过气去!穆染这倒霉玩意儿,这。这又是搞什么幺蛾子啊!!! 楼天机捏着扇子,止不住的扶额,真的是差点就要掐人中自救了。北子卿听到四周的嘈杂声,自是觉得不对,岂料一回头,看到的却是如此的一副场景…… 北子卿瞪大了眼,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微微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快速的别过了头去,用力的掐着自己的手臂,想让那该死的,名叫泪水的东西滚回去!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写书的小作家~哈哈哈,谢谢各位小可爱大可爱的票票啦!记得加讨论群的哈,qq群529390410.nice~安排老铁!) 什么鬼 北子卿瞪大了眼,只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微微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快速的别过了头去,用力的掐着自己的手臂,想让那该死的,名叫泪水的东西滚回去! 北子卿挫败的微微的底下了头,极力的抑制着自己的身体微微的不规律的颤抖。也不知是怎的。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之中。就好像是,即将陷入深潭之中,拼了命的想要活着。然而举目四下,却发现,周围有的只是一片死寂,没有一棵树,或者一个人的那种无助,与恐惧。 北子卿微微的抱紧了自己,手指用力的捏着自己的胳膊,不让自己失态。这种感觉,是那样的透彻。从头到脚,每一寸肌肤,每一尺神经,都深深的贯彻到底。痛苦的要死,偏偏还不能够发泄。只能咬紧牙关默默的忍受着。这种感觉,醉生梦死。 他是第一次的,感受到这般的感觉。他不能够准确的说出这种情绪的名字,只是痛彻的紧。只不过后来才从别人哪里知道,这种感觉,原来,叫做委屈。 北子卿奋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半晌,微微的抬起头,躲闪的避开了众人的目光。眼眶中打旋了许久的眼泪终是生生的憋了回去,终是没有落下。“司主……这是有什么不适吗?”旁侧的客卿终于发现了不对,关心的出言询问道。北子卿慌忙的努力的压下了喉头的苦涩。忙拭去了眼角的泪花。转身温声道“无事,不过是近日里用眼过度。微微有些发涩罢了。” 旁侧的穆染接过酒杯索若的酒樽之后才后知后觉。忙回头,却只看见自家司主的后脑勺。和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飘了过来。穆染拿着酒樽,楞楞的有些不知所措,只是微微的张了张嘴。却是终是什么也没说。晚风吹过,穆染腰间的觞华轻轻的摇曳,细碎的银穗轻轻的互相敲击着,好听的紧。 “公子快些饮酒罢,莫不是,嫌弃索若?”索若见穆染接过了酒杯却只是傻傻的望着一旁,自他眼神望去。却是北子卿。北子卿,北子卿!索若当下内心深深的嫉妒与不甘统统如山洪爆发似的爆发了出来。 她索若到底是没有身材,还是没有脸蛋?只要她索若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在这大堂之上,可以引起多少的明争暗斗?但她都不在乎,她岂是要管这世间到底有多少的英雄豪杰,狭路英雄?她的身边,也不是没有达官贵人溜须拍马,也不是没有那些个江湖英雄来邀她携手共度这万里河山。 但她都是统统不屑一顾,莫不是她清高,也不是她没有见识。只不过是不愿意罢了。因为那些人望着她的眼神,要么,就是统统充斥着满满的兽欲与毫不掩饰的占有欲,要么,便不过只是单纯的想要借自己抒发一下文人墨客的牢骚,感叹感叹戏折子里美人英雄的故事。顺便,给自己的人生攒点故事罢了。 浮生若梦,均是俗人。在规定成章的道路上努力的挣扎着,一边努力的想要融入这世俗的潮流之中同流合污,一边又奋力的向着周围的人展现着自己的不同。虚伪的那么真实,却又那么无奈, 但是只有眼前的这个有些傻愣愣的少年不同,平日里疯疯癫癫的没有丝毫的作做,该笑的时候就笑,该哭的时候就哭。单纯的就像个孩子,就好像,在他的眼里,这个世界所有的丑与恶,全然是与他无关一般。 不过是在小径旁多看了他一眼,便是慌了神,连路都不能好好的走了罢。或许是他太耀眼,让人移不开目光罢。只不过她会永远的珍藏在她倒下的那一瞬间,他接住自己时的惊喜。微微有些冰冷的手,和那一双足以倾倒万物的桃花眼。 索若看着眼前的穆染,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眼前的少年。她要把他记在眼里,装进心里,烙进灵魂。索若柔柔的开口对着眼前的少年轻轻的半是责怪的说道,只是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眼里装的,是满满的柔情。 “那便多谢姑娘。”穆染总算是把目光从自家的司主的身上吧啦了下来。看了一眼眼前的姑娘,回以一个北子卿似的笑容,温文儒雅,却又带着一定的疏远。抬起酒杯,将那酒樽中的酒一饮而尽。美酒入喉,可早已死去的身体却是感受不到丝毫的感觉。穆染闭着眼,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心中的百种滋味,旁人又这么会知道。这世间的百态,悲欢离合,阴晴圆缺。时时刻刻都发生着可歌可泣的故事,或许是这家的姑娘与那家的公子的生死离合。又或者是那一方的将士们的金戈铁马,这世间,本来就是一个包罗万象的故事。记载着这世间万物的一切,看尽了悲欢离合,阴晴圆缺。 这边的故事刚刚落幕,那边的故事便又开始准备上演。梓牧自角落里悄悄的出现,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慢步的来到斥芈的旁边,暗中传递着信息。斥芈了然,放下了手中的琼浆。眯了眯眼,瞥了一眼下座的北子卿,看起来,来的倒是要比想像中的还要快啊…… “北卿司主今日能够来我龙族,远道而来,我等也无什么精致的准备。实在是惭愧”上座的斥芈适时的开口。打破了这略微有些尴尬的局面。华灯四起,原来,夜已深。 斥芈一本正经的打着哈哈,下面自是一片附和的寒暄。斥芈也是不急,待到下面的喧声渐渐平息。接着说道,“苦寒之地,实在是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可以赠与司主的。便是专门差人去寻了一件稀罕物件,特来赠与司主。还望司主莫要嫌弃才是。”斥芈说的倒是诚诚恳恳,但是一张和蔼的面具之下,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也只有斥芈自己知道。 北子卿心下便是道作不简单,前面做了这么老些的铺垫。却是不知道这斥芈,究竟是给自己,备了怎样的一份大礼?面上却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晚辈的模样,慌忙的抬手对着斥芈作揖道“哪里哪里,可以得王爷青睐,实在是子卿之辛。又怎敢不满?”斥芈和蔼的笑了笑,倒是像极了一个和蔼可亲的前辈的模样。 只见斥芈冲着院外拍了怕手,随即,一众小厮便是抬着硕大的一个盖着一块华丽的玄色大布的棱角分明的东西笨重的缓缓的进来。一口巨大的箱子吗?北子卿皱眉,又或者,斥芈莫不是直接在这玄布之内藏了刺客?北子卿心下警惕,有些搞不懂斥芈这是什么意思? 却见斥芈只是淡定的品着杯中的琼浆,一副随意的模样。北子卿一行人均是警惕了起来。却是只见斥芈悠悠然的站了起来。仿佛微微有些喝醉了一般,实在是不像是一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该干的事情。穆染眯了眯眼,暗自在心中打着算盘。又或者,这才是斥芈这个老狐狸想要达到的目的? 几人更是不敢大意,穆染的手指下意识的抚上了腰间的觞华。但凡是发生一丁点的变动,哪怕是粉身碎骨。他也会第一时间的扑上去,好好的护住自家的司主大人。楼天机握紧了手中的骨扇,穆染能够想到的,她楼天机自是能够想到的。只是这么大的面积,就是在里面藏那么十几人的刺客也是行得来。这是除掉北子卿最有效的方法,但这也是最愚蠢的一个办法。 斥芈这个人从来不按照常理出牌,实在是把握不准他的脑袋里到底是想的什么。虽说是直接就这么明晃晃的安排刺客未免也太不民智。可若是斥芈脑袋一秀逗,真的安排了刺客,那便肯定不是什么好对付的等闲之辈。 斥芈端着酒樽晃晃悠悠的走了下来,神情甚是自在。待走到中间,众小厮退去,一手搭在那玄布之上,望着众人都有些醉眼朦胧。带着一丝的酒气晃晃悠悠的勉强站定,倒是让别人看的均是捏了一把冷汗。 斥芈不以为然,冲着北子卿那边酒气甚是严重的说道“倒是鄙人一路上怠慢了司主,此宝物,便是赠与司主罢!”说着,便是猛得一掀那华丽的玄布。 不仅仅的北子卿三人,在场的众人皆是暗自的捏了一把汗,明眼人稍微思索便是都知道斥芈此番设宴究竟是为了什么,见这么大的一处东西抬进来,猜道是斥芈真的安排了一批刺客的人也是不少。有的人甚至都已经撩起了衣襟做好了姿势准备逃跑。北子卿三人也自是各自准备好了迎接所有的突发准备。但是……玄布起,谁能告诉他们……眼前的这个玩意儿,是个什么鬼啊!!!! 夸张的玄布掀起,没有明枪暗箭,没有血雨腥风,定眼望去,众人皆是不约而同的揉了揉眼。这……这么还真是一块石头啊啊啊?????? (感谢陪伴,我们都是流浪的孩子,在困倦的时候,找一个港湾。不仅仅是家,还有这里。大家的每一条留言我都会看的,祝我们这些人,全都长命百岁,寿与天齐!qq群529390410) 混沌之境 夸张的玄布掀起,然而,并没有明枪暗箭,也没有血雨腥风,定眼望去,众人皆是不约而同的揉了揉眼。这……这么还真是一块石头啊啊啊?????? 众人懵逼,准备好逃跑的,只好尴尬的把袍子放了下来,手里已经拿好了武器的只得尴尬的放下。暗自打着暗号的统统都翻了个白眼,穆染放在腰间的手也不自觉的轻松了一大截。然而楼天机却皱眉,这斥芈,难不成,是真的喝醉了?却无人发觉,在不远处的暗处,偷偷溜过来的姜太琴却是深深的皱了皱眉头。 北子卿眨巴眨巴了一下有些懵逼的豆豆眼,半晌,没有回过神来。今天晚上,给他的重击,真的是够多的了。看着在那一块棱角分明的黑黢黢的巨石一旁,拎着一个酒樽晃晃悠悠险些就站不稳的斥芈。北子卿犹豫片刻,终是开了口“王爷……嗯,不知这巨石,究竟是有何玄机?” “玄机?哈哈哈哈,你是说,玄机?那玄机可是大了去了。”听北子卿这样问道。斥芈捏着酒樽,甚是开心的大笑了起来。“要说这玄机,那可要北卿司主,瞧好了!”斥芈说着,原本醉眼朦胧的眼神却是突的犀利了起来。 猛得提气,突然就跳到了那块巨石的顶上和南宫旭聪类似的诡异灵力暴起,然而与之不同的是,斥芈在施展那诡异的灵力的同时,却也带着龙族特有的气息。 众人不明所以,却见斥芈突然间就跳上了巨石的顶部,来了这么一出。神经刚刚放松了下来的众人,顿时觉得不对劲,忙向后退去。却只见那巨石却像是瞬间液化了一般,在斥芈的灵力爆出之下,化作了一个黑洞一般的具有强大吸力的东西…… 众人大惊,然而不论是如何的运气,丹田处,却是没有丝毫的灵力被牵引出来。就如同是被废了周身武力的废人一般。有哪些个反应慢的,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巨石化作的巨大的吸力给吸了进去。 一时间,巨大的吸力撕扯着这方圆十里的生灵。北子卿三人奋力的抵抗,他想过千万种埋伏,却唯独没有想过这种。只能说他斥芈实在是太不按照常理出牌。楼天机扯住了一旁的树木,一抬头,却是见了不远处奋力寻找着物体的姜太琴。眼中闪过一丝的异样,姜太琴也望向了这边,动了动嘴。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却是突然一阵强劲的吸力肆虐了过来。生生的拽走了姜太琴,只是顷刻间,便是不见了踪影…… 斥芈看准了方向,冲着北子卿发力。北子卿终是抵挡不住,被撕扯了过去,一旁的穆染急吼吼的伸手想要拉住北子卿,却也是被北子卿带了起来,腰间的觞华被撕扯的猎猎作响。楼天机见状急了,抱着树木急急的冲着穆染吼道“穆染,你快给我放手!你听到没有?快放手啊啊啊!!!” 看着穆染腰间的觞华被撕扯的快要散架了,楼天机的心都整个的揪了起来。望着一个劲的拽着北子卿,丝毫不顾觞华,只是一个劲的飙着泪的穆染。吼的那是一个撕心裂肺。谁也不知道,那黑洞的后面到底是什么。但是那斥芈,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北子卿在被撕扯而起的时候,心中只是不甘,不甘就这样着了他斥芈的道。随即便是闭上了眼。他知道,入了这黑洞,是生是死,都是难说。便是听天由命吧……北子卿这般的想到。回想这些年东征西战,上清境的明枪暗箭,那些魑魅魍魉的鬼怪,也是够累的了。 北子卿幽幽的闭上了眼,任由黑洞的拉扯着自己。突然间,却是有一双冰冷的手拉住了自己。是那样的冰凉,却又那般的有力,与不容置疑的坚定。北子卿诧异的睁开眼,却是看到了那一抹青衫,与那眉间的一点朱砂。 “穆染……”北子卿张了张嘴,几乎是微不可察的两个字,穆染却是听的清清楚楚。然而旁侧的楼天机,却是一个劲的喊着穆染,让他快些放手。喊的,是那么的撕心裂肺…… 北子卿的眼神暗淡了些许,拉着穆染的手渐渐的放松了下来。穆染却是越拉越紧,望着北子卿,平日里勾人魂魄的一双桃花眼,此时却是疯狂的飙着眼泪。 悬浮在半空的斥芈却是不管他穆染此时到底是有多么的害怕,他北子卿是有多么的伤神,或是她楼天机是有多么的撕心裂肺。见这几人僵持不下,眼神便是犀利了起来。整个人阴沉的可怕,突的,加大了手中的力度,额头上隐隐约约的龙鳞暴起,一双黑色的弯角都已经显现了出来。 四周的空气越加的肆虐,穆染终是支持不住,连着北子卿一同的被吸了进去。楼天机见状,捏着骨扇,想都没想,以掌为刃,反手便是断开了支持自己不被吸走的绳索。随着斥芈最后收起那黑洞的最后一刻,也被吸入了那黑洞之中。 斥芈见北子卿以被收入混沌,便是立刻收起了功法,虽是边境,却也是难免不会引起骚动。渐渐的,四周一切都平息了下来,黑洞也变回了那一块黑黢黢的巨石。斥芈收起了功法,又是变成了那个衣冠楚楚的龙族老王爷斥芈。脚尖微微的点在巨石的上方,突的,一处幻阵被破。 原本残垣断壁的院子,瞬间便是化作了流沙,顷刻间,原本的亭台楼阁,村镇屋舍。统统都化作流沙,方圆百里,荒凉一片,只见黄沙。却是只见那一方巨石。仔细看去,那巨石的背后,却是刻着四个大字——混沌之境。 那些个陪同客卿,幸存下来的,也不过是十之一二。见此情景,都是被吓得不轻,有那些个胆小的,便是直接昏厥了过去。被吓得尿裤子的更是不少,在场没有被殃及的,最多的便是斥芈原本就带着的队伍。此刻已经排列好了队伍,整整齐齐的在原地待命,等待着斥芈调理气息。近处的侍卫,更是自觉地在斥芈四周围成了一圈。为斥芈护法。 斥芈调息片刻,待到气息顺畅,便是幽幽睁眼。望着地上仅存的,那些个姿态千奇百怪的客卿,眼神里,没有一丝的温度。就像是看着一堆蝼蚁一般。“灭口。”斥芈幽幽的张口,说出的却是如此无情而又真实。众人得令,不过几息间,那些幸存的客卿便是全数被灭口,无一幸存。虽是残忍,但是比起南宫旭聪来说,这些客卿的死法,可算的上的幸福。 便是等到第二天的秃鹫群来到这里,将肉身啄去,那黄狼将尸骨啃尽。漫天的黄沙一埋。便是连踪迹都是寻他不到。这些人,便是连踪迹都寻他不到。 可是没等斥芈闭上眼,喘息一口气,却是见梓牧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手中举着一方红色的衣襟。斥芈心头一颤,直愣愣的盯着那片红色的衣襟。霍的,便是从那巨石之上出现在了梓牧的面前,直接扯起了梓牧的衣襟。几乎是用吼的说出一句话来“琴丫头那?琴丫头在哪?她在哪?” 梓牧被扯的直接远离了地面,只能是望着斥芈,颤颤巍巍说出一句话“长公主,方圆百里,不见踪影。”斥芈盯着梓牧,瞪大了眼睛,半晌,无力的放开了梓牧。似是被抽干了浑身力气一般,软绵绵的摊在地上。 突的,斥芈的眼中闪过一丝的坚定,猛得提起灵力,便是想要飞上那混沌之境的巨石之上,想要重新打开混沌之境。却不料身后的梓牧却是紧随其上,反手便是一记手刀,直愣愣的打昏了斥芈。 斥芈白眼一翻,便是软绵绵的倒了下去,梓牧急忙上前接住了斥芈。轻轻的落到了地面,看着斥芈已是花白的须发,梓牧心下便是如同刀削一般。“还请,王爷恕罪……”梓牧半是哽咽的在斥芈的耳边轻轻的说出这一句话,便是,泣不成声。 ------------------------------------------------------------------------------------------------------------------------------------- 被摔得浑浑噩噩的北子卿,却是被热的实在是受不了了,幽幽睁开眼,却是发现自己却是身处一处悬崖断臂的突出的岩石块之上,而那岩石之下,却是翻滚着滚烫岩浆的炼狱。 北子卿慌忙向后退去,不小心蹬下去了一块石子,却也是瞬间便被岩浆吞噬,不见踪影……北子卿这才发觉这岩石四周都是被下部的岩浆炙烤的滚烫,只得小心翼翼的起身。“却是没死成……”北子卿似是自嘲一般的轻轻笑了笑,脑海里却是突然出现了那一抹青色的身影。“穆染……穆染!” 北子卿猛得抬头,慌忙的四下找寻了起来。却是在斜上方的岩石之上,找寻到了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只是,北子卿的一颗心还未放下,便是又悬到了嗓子眼。因为,穆染仰面摊在巨石之上,看起来生死未卜,而他的半个身子,就那么晃晃悠悠的悬在岩石的外面。腰间的觞华也是悬在半空中,随着下方不时翻滚而上的热浪不时的摇曳着…… (社会我北卿哥,人恨话不多!收藏!推荐!票票!记得加qq群哈529390410) 炼狱之地 北子卿猛得抬头,慌忙的四下找寻了起来。却是在斜上方的岩石之上,找寻到了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只是,北子卿的一颗心还未放下,便是又悬到了嗓子眼。因为,穆染仰面摊在巨石之上,看起来生死未卜,而他的半个身子,就那么晃晃悠悠的悬在岩石的外面。腰间的觞华也是悬在半空中,随着下方不时翻滚而上的热浪不时的摇曳着…… “穆染,穆染?穆染!!“北子卿害怕极了,紧紧的贴在炙热的岩石壁上,脚下的热浪接连而至的翻滚着。北子卿疯狂的想要自丹田内提取出一丝丝的灵力,哪怕是一丝,一毫也好啊!只要是让他能够救得了穆染就行了啊!!!然而,不管是北子卿如何的疯狂的想要提起体内的灵力。丹田内,却是空空如也。就像是一个废人一般。任凭他如何的疯狂的顺着经脉搜寻着体内的灵力,却是依然像是一个被废去了周身灵力的废人一般。 第一次,北子卿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般的无能为力。深深的无助感与挫败感充斥着北子卿的大脑,有那么一瞬间,北子卿很想哭。就是那种婴幼儿想要干一件事情,兴冲冲的准备了半天,甚是已经干了一半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原来所做的一切只是螳臂当车,杯水车薪。根本起不到丝毫的作用,那种铺天盖地的无力感,瞬间就被放大了十倍,百倍,千倍。 就像是一处涓涓细流,突然被一块石子挡住了去向。那溪流,便是算作悲伤。石子,便是算作是在人生的道路上磨练出来的坚强。流水越积越多,越积越汹涌澎湃,石子也随之增加。只是,石子累的越高,越加的摇摇欲坠。 终于,石子支撑不住那如洪水般的悲伤,流水便是猛的冲破了禁制。那种狂暴而出的悲伤,疯狂的肆虐着北子卿的心灵。直压抑到他窒息,喘不过气来。此时的北子卿,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遗弃的婴孩。就像是小时候,冬夜里,饥寒交迫,与姐姐蜷缩在路旁残破的茅屋里。那种无助,与恐惧…… 北子卿回想着那个冬夜,小小的自己,忍受着疾病与饥寒交迫。同样瘦弱的姐姐,甚至几欲都是想要卖掉自己。北子卿眼神已经开始迷离,望着脚下的岩浆,眼前的景物开始和记忆合二为一。 “姐姐……”北子卿喃喃道,眼神迷离。站在那一块岩石之上,摇摇晃晃的,几欲跌倒。“姐姐……”北子卿仿佛是被迷了魂魄一般,双眼迷离,越晃越厉害。突然,就在北子卿即将跌落的时候,却是自侧旁飞来一把扇子,猛得打在北子卿的胸口,愣是将北子卿生生的给打了回去。 北子卿痛的靠在岩石上将自己缩成一团,向侧旁看去,却是实实在在的的看到了一位女子。回忆散去,却是楼天机。北子卿的大脑逐渐清醒了过来,这才发觉不对劲。 楼天机反手接住了弹回来的骨扇,便是急忙的收了扇子,用一块布料掩住了口鼻。“这地方古怪的很,似是可以控制人的心智。司主快些扯下些衣襟掩住口鼻罢!快些!”楼天机在不远处,一手死死的掩住口鼻,一手紧紧的拽着一条红绸。一段系在自己的腰上,另一端则是套在略微偏上一点的突出的岩石之间。看样子,像是刚刚爬上来。 楼天机急吼吼的冲着北子卿说着,一边眼神不住的望上方的穆染看去。计算着怎样才能将穆染给弄下来。穆染腰间的觞华悬在半空中,随着热浪不停的上下摇曳着。搞得楼天机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还未说完,便是急不可耐的用手中的红绸向穆染的方向移去。 北子卿刚刚眼中恢复了一丝的神彩,却又不知为何,见楼天机便是径直的朝着穆染移去。便是想到了在混沌之境的入口的时候。楼天机喊的是那般的撕心裂肺,对着穆染。北子卿的眼神暗了暗。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可恶的第三者,狠狠的插足了穆染原本逍遥快活的生活。 “快些啊!”楼天机爬了几步,见北子卿还是杵在原地,急吼吼的冲着北子卿吼道。这傻小子,是摔坏脑子了吗?北子卿一愣,却是嘴角轻轻的一笑,望着脚下的岩浆。他是真的觉得,没有再活下去的必要了。北子卿这般,却是看的楼天机一愣。这小子,不会真的摔坏脑子了吧?见他又盯着脚下的岩浆,作势要跳下去,楼天机急了。 “歪歪歪!北子卿,你干嘛?”见北子卿似是没听见似的,只是一个劲的盯着脚下的岩浆看着。便知他是又被控制了心境。险险的在北子卿跳下去的一瞬间,忙脚乱的固定好红绸,另一只手自腰间又伸出一条红绸,险险的缠住了北子卿的腰肢。应为不能使用灵力加持,红绸本身的长度也没有太长。楼天机伸长了手臂,才算是勉强的拉住了北子卿。 两人保持着这么一个危险的姿势挂在崖壁上,北子卿察觉一震。挣扎了起来,楼天机本就用不了灵力,能够拉着北子卿已经是勉强。北子卿此刻还是下了死力气的挣扎,楼天机胳膊被拉的生疼,直想要骂娘。 一张口,楼天机也不管他什么的贤淑形象了。直接便是对着下面奋力挣扎的北子卿破口大骂“北子卿你到底是嫌弃你姐姐在这世上活的太逍遥自在了想给她添堵是吧!!她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她容易吗?他斥芈把你送到这里想让你自我了断你tm还就真的傻呵呵的跳下去啊?再说……”楼天机微微顿了顿,一咬牙,便是接着说出了下面的话“再说,穆染,他还在等着你……” 姐姐?穆染……穆染!北子卿突然间猛得清醒。停止了挣扎,猛得抬头,望着斜上方的穆染,停止了挣扎。对!我还有姐姐,还有……穆染。清醒过来的北子卿连忙停止了挣扎,费力的顺着楼天机吊下来的红绸爬到了刚刚的岩石上。趁着自己还清醒,忙扯下了一片衣襟掩住了口鼻。对着上方的楼天机轻轻的点头“多谢!” 楼天机没好气的瞪着北子卿,北子卿说的极轻,楼天机竟是听清了。没好气的瞪了北子卿一眼,晃了晃被拉扯的酸痛的胳膊,咬牙切齿的说道“谢你个大头鬼!快过来帮忙!!呐,接着!”那模样,倒是有些恨铁不成钢。说着,便是将手中红绸给北子卿扔了下去。 北子卿刚刚接到红绸,突觉不对劲,连忙紧贴岩石,躲开了掉落下来的一众碎石。楼天机也是慌忙躲闪,还好两人虽是灵力尽失,但是身手还在,险险的没有被落石击中。两人却是同时的心头一紧,穆染! 穆染半个身子挂在外面,落石砸下来,都是实打实的砸在身上。摇摇晃晃,眼看就要掉了下来。两人的心同时的提到了嗓子眼,来不及反应,又是一颗落石,直接砸落了原本就摇摇欲坠的穆染。两人脑子同时的一片空白,来不及反应,北子卿便是抛出了红绸,整个人便是扑了上去。楼天机反手拉住了红绸,北子卿险险的接住了穆染。 北子卿一手拉着红绸一手紧紧的拉着穆染,险险的停在了一块极小的岩石上。豆大的汗珠落下,顷刻间便是被炙热的热浪炙烤的没有了踪迹。穆染腰间的觞华剧烈的摇晃着,片刻,又是恢复了沉寂…… 楼天机拉着红绸,见觞华无恙,总算是微微的松了口气。然而形式依旧不容乐观。北子卿艰难的想要将穆染拉近,却发现是进退两难,根本就是办不到,只能保持着这么一个姿势艰难的停留在原地。 “别动!”楼天机厉声喝道,随即便将手中拉着北子卿的红绸牢牢的卡在了一旁的岩石之上。依照原先的方法稳稳的爬到了北子卿的旁侧。 之后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将自己卡在了岩石之中。红绸的一段套着岩石,一边努力的用自己红绸的另一端将悬在岩石壁上的北子卿与穆染牢牢的绑在一起。 如此一来,北子卿便是空出了一只手来,拉着楼天机将自己与穆染缚在一起的,可以支持自己的红绸缓缓的向上移去。楼天机也是顺势移到了另外一边,拉住了另一条红绸。其中过程可谓是惊险,只要稍不留神,便是跌落脚下的炼狱。连魂魄都是要燃尽,永世不得超生……待到一切做好,两人相视对望,具是松了一口气。 抬头望着高耸的岩石,便是心生畏惧。两人便是稍作休息,此番劫后余生,具是重生一般的心情,却也是不敢多作逗留,不过片刻,便是埋头向上爬去。楼天机紧紧的跟在北子卿的后面,时刻的护着穆染。时不时的托举一下穆染的重量,尽量的减轻北子卿的负担。 (祝我们这些人,天天开心,发大财嗨~~记得要加qq群的哦:529390410) 不离不弃 抬头望着高耸的岩石,便是心生畏惧。两人便是稍作休息,此番劫后余生,具是重生一般的心情,却也是不敢多作逗留,不过片刻,便是埋头向上爬去。楼天机紧紧的跟在北子卿的后面,时刻的护着穆染。时不时的托举一下穆染的重量,尽量的减轻北子卿的负担。 两人一路拖拽着穆染,颤颤巍巍的到了一处平台。温度也不是那般的炎热。两人将穆染连拖带拽,手中的红绸都已是破败不堪,勉强的支持着两人的重量。却也算是在红绸即将磨断之前爬到了安全地带。然而抬眼望去,依旧是黑黢黢的一片,让人绝望…… 两人将穆染拖拽到了里侧,北子卿便是急忙将腰间早已破败不堪的红绸解下,伸手便是去探穆染的脉搏。一旁刚刚爬上来的楼天机一抬头,便是见北子卿伸手去探穆染的脉搏,慌张的想要阻止,却是险些跌落了下去。 北子卿伤痕累累的手搭上了穆染的脉搏,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像是摸到了烙铁了一般,猛得弹了起来。慌张的看着好不容易爬上来的楼天机,眼中尽是不可置信,与深深的无助…… “这……不可能……”北子卿喃喃道,也不知道是说与楼天机听的,还是说与自己。只是手指颤抖的悬在半空中,半晌,终是没有再落下去。 尽是,毫无脉象……北子卿这才发现,穆染的身体,是这般的冰凉。揽在怀里,却是感受不到丝毫的热气。楼天机晃晃悠悠的赶了过来。看北子卿这般,摸了一把满是汗水血迹的脸,微微张了张嘴,却终是没有说什么。她实在是不知道,该这么跟北子卿解释。天机阁通晓天下之事。 北子卿与穆染被那老怪抓去的事情自然是稍作调查便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穆染早已非人,楼天机也自是知晓。虽然具体的细节可能是调查不到,都是穆染这般,绝对是和北子卿脱不了关系。只是,北子卿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北子卿看楼天机这般,便是更加的绝望。颤抖的手再一次的落在了穆染冰凉的手腕上。这一次,北子卿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那深入骨髓的绝望。不知从何时起,穆染,便是已经深入了他北子卿的灵魂。也许那一次的霜迟花海中,或许是那天天早上,不厌其烦的送过来的酥糕,或许是那紧紧的抓住自己的瞬间。 他还记得,那天午后,霜迟花开的正热闹。穆染笑嘻嘻的捧着一盒糯糕,他记得自己说“你这泼皮,倒是比那些个山山水水有趣的多。”记忆里的穆染笑得傻兮兮的,他说“那少司,你娶我啊。” 少司,你娶我啊。从此余生,便全是你。北子卿这时才知道,自己对于穆染,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感。穆染对于他来说,不是妖孽到女人都嫉妒的容颜,也不是他无微不至的职业能力,或者是他做的各种美味的吃食。而是一种,近乎于对家的渴望。是想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巨大的绝望与无助强烈的冲击着北子卿的大脑,几近昏厥。北子卿抱着冰凉的穆染,泪如泉涌,他想要撕心裂肺的哭一场,张大了嘴巴,却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半晌,几近昏厥。“穆染!穆染!!”北子卿绝望的嘶吼着,不能相信这是真的。像是跌入地狱一般,浑身发凉。 然而北子卿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的感觉,死死的抱着怀中的穆染,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穆染,你tm给我醒过来啊!!!我娶你,我北子卿此生与你不离不弃!你醒过来啊啊啊啊!!!” 他哪管世人会说些什么,他不在乎!他统统不在乎!别人会怎么想管他何事?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他不要也罢,哪怕是坠入魔道万劫不复那又如何?他只想和爱的人在一起。此生此世,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北子卿将穆染越抱越紧,似是想要将怀中的那一抹青色深深的揉入骨髓,永生永世,不再分开。楼天机站在一旁,抽了抽嘴角。与眼前,已经被迫睁开了眼,马上就要被北子卿嘞断气的穆染,大眼瞪小眼。 …… 楼天机选择消失。穆染被北子卿勒的直翻白眼。原本是应为他这副身子只是勉强靠着腰间的觞华苟存于世,碰不得阳间之物,却是在斥芈设下的宴席上为北子卿挡了一杯酒。早已死去的身体自是不能消化任何的东西,更何况是烈酒,当下便是与穆染半人半鬼的身体起了冲突,掉下了混沌之境这才一直昏迷着。 却也是奇怪,原本也没这么快醒来,穆染在北子卿体内的另一半魂魄一直在身边是一个方面。可是穆染在昏迷之际,一直感觉觞华中的另一半魂魄,受着来自于觞华内的某一处力量的滋润。似乎,也是一个魂魄。不过,却是似乎残破的厉害,但是神识却是强大的厉害。这才恢复的格外的快速。只不过穆染刚一恢复与外界的感官,就被北子卿勒的直翻白眼。 楼天机在一旁一副看热闹的样子,穆染心里只想骂娘。却听见北子卿的那句话,他北子卿,此生,与自个3不离不弃…… !!!!!! 穆染连白眼都顾不上翻了,心下简直都快乐开了花。一直手略微僵硬的抬手抱住了北子卿,哑着嗓子急吼吼的在北子卿耳边说道“你说的哈,此生此世,不离不弃。” 北子卿猛的停了下来,瞪大了眼。听着耳边突然响起的熟悉的声音,竟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北子卿猛得将怀中的穆染拉到了面前,看着那久违的桃花眼微微眯着,和那一副嬉皮笑脸的熟悉的容颜。一时间,所有的感情铺天盖地的侵袭而来。欢喜,庆幸,不可置信,更多的,则是满心的庆幸,他庆幸老天爷,没有收去这个眉间朱砂,笑起来妖孽到世间千万红颜妒的家伙。 北子卿破涕为笑,笑得傻兮兮的,像是隔壁村村长的傻儿子似的,慌忙点头道“我说的!不离不弃!”说罢,便是一把揽过眼前的人儿。紧紧的抱着,像是永不分开的那种。 楼天机看着北子卿一副誓要抱着穆染两个人一起变石头长在原地的模样。终是忍不住的咳嗽了几声,试图引起某个人的注意。然而……并没有人鸟她…… 楼天机扶额,罢了罢了,现在这些年轻人啊……随即便是抱着手,无奈的看着眼前这抱团团的没羞没臊的两个人。穆染嘴角的笑要不是有耳朵挡着,能一直列到后脑勺去,哪怕是勒的慌,也是任由北子卿抱着。而北子卿则是紧紧的抱着穆染,满心都是失而复得的欣喜。 好半晌,北子卿终于抱够了,这才放开了穆染。好死不死的,手又搭上了穆染的脉搏,却又再度愣住了。望着眼前依旧嬉皮笑脸的某个人。北子卿有一瞬间的怀疑人生,看看穆染,再看看楼天机,一时间是真的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穆染依旧是沉浸在满满的欢喜之中,笑得是见牙不见眼的,北子卿手指搭上了自个的脉搏都没反应过来,只是一个劲的乐着。北子卿仔细的确认感受不到任何的生人气息,还微微留着一丝眼泪痕迹的大眼疑惑的望向了不远处的楼天机。 楼天机可算是终于找回了一丝的存在感。此时的穆染也总算是反应了过来,看着搭在自个脉搏上的手,实在是不知该作何解释。北子卿看了看楼天机,再回头看着眼前的穆染,终是忍不住了。他能够确信,从穆染的脉搏中,感受不到任何的生人的气息。但是眼前的人,却是活生生的就在自己的面前。 “你们,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北子卿很确信,穆染与楼天机两人联合在一起瞒了自己什么,楼天机叹了口气,看起来是瞒不住了。穆染的眼中微微的闪烁。北子卿却是依旧不依不饶的追问道“告诉我罢,到底是怎么回事?”语气,几近哀求。 仔细的思索片刻。记忆中的断片儿,似乎只有上清镇,那老怪物的洞穴之中。莫不是……北子卿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穆染,渐渐的,便又是泪眼朦胧。 看北子卿这样,楼天机想他便是猜到了一些,穆染任由北子卿抓着自己的脉搏。不知该说些什么,楼天机适时的张口“好了好了罢,又不是没得救了。不过是魂魄离体而已嘛,都这些天了,还不是好好的?”楼天机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北子卿更是自责的厉害。 穆染反手轻轻的拉住了北子卿,似是要给他力量一般似的。身子向前,额头碰着北子卿的额头,冲着北子卿,笑得甚是开怀“并无大碍。”说着,便是蜻蜓点水一般的,在北子卿的唇上轻轻的啄了一下。北子卿一愣,随即,破涕为笑。 胡乱的擦了擦眼泪,北子卿转头,看着楼天机,甚是恭敬,挣扎着起来与楼天机作了一个礼数,望着楼天机,甚是认真“晚生请教阁主,这般情况,却是如何解法?”穆染也反应了过来,随着北子卿一同作礼。 (话不多说!屌丝作者,在线打劫!!票票,推荐,收藏都给我交出来吧!啊哈哈哈哈!!!记得要加咋们的沙雕群qq群哈!529390410) 弥尔姜果 穆染反手轻轻的拉住了北子卿,似是要给他力量一般似的。身子向前,额头碰着北子卿的额头,冲着北子卿,笑得甚是开怀“并无大碍。”说着,便是蜻蜓点水一般的,在北子卿的唇上轻轻的啄了一下。北子卿一愣,随即,破涕为笑。 胡乱的擦了擦眼泪,北子卿转头,看着楼天机,甚是恭敬,挣扎着起来与楼天机作了一个礼数,望着楼天机,甚是认真“晚生请教阁主,这般情况,却是如何解法?”穆染也反应了过来,挣扎着随着北子卿一同作礼。 见眼前这两人这般,楼天机无奈的紧。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自个是逼着这两人出卖灵魂呢。楼天机扶额,虽然在心里这么的吐槽着,但是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出卖了楼天机此时的心情。这两个人,可算是在一起了。不似自己当年……罢了罢了,楼天机摇了摇头,把脑子里的东西给甩了出去。 北子卿看着楼天机在嘴角弯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之后,又紧接着一个劲的摇头,以为是说错了什么,心下慌的一逼。看向一边面色苍白的穆染,北子卿心一横,咬牙撩起了破败不堪的长袍,便是想要直接给楼天机跪下。 楼天机一看形势不对,只得慌忙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急吼吼的愣是生生的把北子卿给粗暴的拽了起来。“干啥呢,干啥呢这是?”楼天机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这北子卿平日里也不见得这般的缺心眼啊?这么的,只要是遇到关于穆染的事情就智商情商双下线了怎么的? 北子卿却依旧是一副诚诚恳恳的模样,望着楼天机。就像是望着希望一般。楼天机被北子卿那好像是恶狼看到了肉的眼神给弄的心头一震,微微的有些瘆得慌。这是,打算吃了自己还是咋的?楼天机还是打算不再卖关子。毕竟,现在形式尚未明朗。嗯……楼天机才不会承认是她给北子卿的眼神看怕了。、 楼天机微微思索了一番,再转头看着北子卿便是少见的一副极认真的模样,“莫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司主可是知道,这混沌之境的弥尔姜果?“北子卿一愣,确实,这混沌之境的弥尔姜果,传说中能够活死人肉白骨,这世上不可多得的的灵丹妙药。却是只生长在这如同炼狱一般的混沌之境,每年都会有大批的采药人前来混沌之境希望能够采得这弥尔姜果。可是数百年来,不知是有多少的能人义士折在了这混沌之境。却也只是采出来了两颗而已。 每一年,数以万计,甚至是牺牲更多的人的性命,在数百年的时间里,却也是只换来了区区的两颗而已。其中的艰难险阻,可想而知。之前还在和那斥芈打着太极大言不惭的说是要来此采摘那弥尔姜果。却不想,一时的套路,却是成了真的。 北子卿微微自嘲的笑了笑,也没有再废话问楼天机有没有别的办法。北子卿知道,若是她天机阁的阁主都没有别的办法,那普天之下,怕是真的只有这么一种方法了。 穆染自是知道想要采摘那弥尔姜果是何等的不易,好看的眉毛紧紧的皱在了一起,看着自家司主好看的后脑勺,终是伸出了手,轻轻的拽了拽北子卿早已破败不堪的玄色长衫。轻轻的说道“要不,便是算了罢,我这么多时日,不也是好好的过来了么?”说罢,对着北子卿便是温婉的轻轻一笑。 北子卿反手轻轻的拉住了穆染冰凉的手,十指相扣,手心里感受到那一丝的冰凉,直接便是凉到了北子卿的心里。心下略微苦涩的,若不是为了自己,穆染又怎会,如此这般? 北子卿暗下了眼眸,心下不住的自责。再看向楼天机,便已然是带上了不容置疑的坚定。拉着穆染冰凉的的手,北子卿越加的坚定,若是不能够使得穆染脱离这不人不鬼的模样,他是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的。“无事,有我在,安心。”北子卿拉着穆染,轻轻的说道,眼里,满是柔情。 楼天机很是无奈的看着这两人秀着恩爱,愣是活生生的忍住了想要把这两人团吧团吧给扔出去的冲动。猛的咳了两声,也是不管这两人是何反应了。便是直接开口,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全数的讲了出来。真是的,第一次,第一次她天机阁的阁主发布消息是在这般的情况之下。“应为穆公子魂魄暂居的地方,是觞华。” 幽幽的一句话,总算是将两人的注意力重新的凝聚在自己的身上,楼天机找了一处石块坐了下来。不紧不慢的幽幽说道。北子卿与穆染规规矩矩的站着。等待着楼天机,北子卿心下着急的厉害。然而穆染却是隐隐约约的觉得,楼天机这般,似乎是与觞华之中的那另一个残破不堪的魂魄有关。 北子卿拱手,态度可谓是比给自个大哥行礼的时候还要端正“还望阁主赐教!” 楼天机抱着手,总算是找回了往日里的感觉,看北子卿的态度也算是端正,有些恶趣味的笑了笑。怕是也就只有楼天机在这般的情形之下,还开的起玩笑了吧。“这觞华,不同于其他的寻常法器。它是那关山道人在弥留之际用尽了毕生的灵力,以自身的魂魄为引锻造而出。因此,便是积聚了关山道人所有的精魄于灵力。可生夺魂魄,炼化修为。” 楼天机微微的顿了顿,北子卿注意到,楼天机说这一段的时候,眼中极快的闪现而过了一丝的异样。然而北子卿并没有多嘴说些什么,只是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等待着楼天机接下来的信息。楼天机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情绪,继续说道。 “只不过其中的用法,或是需要与已经融合入了觞华之中的关山道人的精魂达到一定的切机。又或者,是需要这世间的灵丹妙药来辅助。这才得以发挥觞华的功效。这弥尔姜果,便是其中之一。” 楼天机喘了口气,紧接着继续说道“像是如穆公子的这般情况,便是旁人强行使用觞华的时候,没有完全的打开觞华的禁制,使得精魂离体的时候被觞华之中的禁制所伤迫使魂魄硬生生的被分成了两半。一半被强行收入了觞华之中。却是不能够被觞华练去修为。而另外的一半魂魄则是碍于天地法则,直接变成了鬼怪。之后大概是应为当时司主的精魂受到了重创罢,穆公子的另外的一半魂魄便是直接附在了司主您的体内。如今,已是与司主您原本的魂魄融为一体。” 说到这里,楼天机望着穆染,眼神里,是少有的认真“但是觞华依旧是在日夜的炼化着你附着在觞华内的一半精魂。你如今已是魂魄不全,附着在觞华内的一半精魂也已经开始和觞华之中的禁制融合。你家司主体内的魂魄已然是早已融合为一体。但是若是不把觞华之中的另一半魂魄取出,重新注入体内。哪怕是现在无事,恐是很快的,便有性命之忧。” 穆染沉默了半晌,他自是想要活着,尤其是当他家的司主好好的在他身边的时候。“那请问阁主,弥尔姜果,该是怎样,才能找寻的到?”几乎是同时的,北子卿与穆染手拉着手,对着楼天机说出来着一句话来。两人一愣,便是相视一笑。自对方的眼里,看到的,具是慢慢的柔情。楼天机也是一愣,不过,楼天机却是没有自谁的眼里看到什么星辰大海之类的,只不过是猝不及防的被吃了一嘴的狗粮……楼天机又是一个翻出了天际的大白眼。这恩爱秀的,也是够了…… ------------------------------------------------------------------------------------------------------------------------------------------------------ 自打前些日子颉奇收到了元竹快马加鞭赶回来的密报之后,紧接着传来的,便是两人连带着楼天机一同前去混沌之境之后便是不见踪影的消息。之后紧接着便是收到了不知是何缘故,明显的推迟了好些日子的边界军报。声称有一队武装人马行军上清境。来向,却是温城方向。 之后便是好几起不明人士的突然袭击上清境,虽看起来是不同的人马。但是他们看起来均是对上清境的防守与机关熟悉的很,要是说上清境没有内鬼,他颉奇自个都不信! 一大堆的事情统统都挤在了一起,这些天,颉奇的头发都是白了些许,整个人都是显得苍老了许多。司若尘抱着一堆的军务文件,站在小轩窗前,看着屋内明显的憔悴许多的颉奇。不自然的别过了头去,眼角的眼泪,终是收不住。滴滴答答的落在了微微有些发皱的长衫之上。 (啊啊啊啊,劳动了一整天3偷号都快累死了!但是还是坚持给大家跟新啦!看在偷号这么幸苦的份上,小手手动一动,给个推荐,收藏嘛…… 偷号qq群529390410) 暴风雨 一大堆的事情统统都挤在了一起,这些天,颉奇的头发都是白了些许,整个人都是显得苍老了许多。司若尘抱着一堆的军务文件,站在小轩窗前,看着屋内明显的憔悴许多的颉奇。不自然的别过了头去,眼角的眼泪,终是收不住。滴滴答答的落在了微微有些发皱的长衫之上。 窗外,一阵冷风肆起,吹散了点点的泪花,点在了那深色的窗棂之上。像是引开了朵朵的银花。天色阴沉沉的,让人压抑的紧。冷风吹散了桌上的文案,颉奇这才惊起,这才发觉,四周早已是昏麻麻的一片。虽然才是下午,但是天色阴沉的可怕,抬头所望到的,具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灰色。沉甸甸的,抬不起头来。像是受了极大的压力的一般。 文案上的字迹已然是微微的有些看不清楚,颉奇闭了眼,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只是心下,越发的不安。惊觉到屋内人的动静,司若尘赶忙的拭去了眼角的泪花,慌忙的做出了一副轻松的模样。转身,轻轻的到了门口,轻轻的叩了叩半张着的房门。 颉奇眯眼向外望去,只见那昏麻的天色里,那一抹干净利落的白色身影。便知是司若尘。 “大哥。”司若尘在门口轻轻的唤了颉奇一声,浅浅的笑着。却又说不上是开心,也不知算不算是敷衍。颉奇只觉得眼睛花的厉害,用力的挤了挤双眼,再向门外望去,这才算是看清楚了司若尘。叹了口气,颉奇连说话都显得是有气无力“进来罢。” 司若尘看着眼前一夜之间就像是老了许多的颉奇,眼眶止不住的又红了起来。却又是生生的忍住了没有在颉奇的面前落下眼泪。司若尘抱着一塔文案,施施然的走了进来。将手中的文案放在了颉奇的对面之后,便是拿起了不远处书架上的火折子,点上了房内的蜡烛。一瞬间,昏暗的房间便是明亮了不少。 颉奇抚着头,呆呆的看着司若尘点好了灯火。直到司若尘在对面坐下,颉奇还是呆呆的看着远处的烛光,似是老僧入定了一般。司若尘疑惑的将手放在颉奇的面前摆了摆,轻声的唤了声“大哥?” 颉奇这才恍若是如梦初醒一般的回过了神的一般,瞥了一眼眼前的司若尘,甚是挫败的将自己胡子拉渣的脸埋入了应为常年练武而粗糙不堪的双手之中。“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了若尘。”颉奇低着脑袋,将整张脸都埋在双手之中。双肩微微的颤抖着,半晌,这才闷声说出来这么一句话,话语间,带着微微的哭腔,和那不容置疑的倔强。 司若尘的心都快要碎了,他是个无心无感的冷面杀手。世人说他亦正亦邪,说他是上清境最让人看不透的冷面阎王。手段了得,常常是笑着取人性命,冷血无情。他不在乎,从来不在乎这些。但是,他最见不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受伤。 在颉奇身上的一丁点伤害,看在司若尘的眼里,便是骤然间放大了十倍百倍千倍的一般。司若尘都恨不得统统的去替颉奇受了。千刀万剐司若尘都是受得了,但是就是唯独受不了他颉奇的一声带着无奈与些许哭腔的若尘。这真的,是比千刀万剐还要让司若尘奔溃的事情。 颉奇的那一声若尘,便是叫的司若尘心都快要碎了。司若尘努力的抑制着喉头的苦涩,和就要决堤而出的眼泪。只是缓缓的绕到了颉奇的身后,只是不动声色的将微微有些发凉的手指缓缓的抚上了颉奇的肩膀,不让颉奇看到自己泛红的眼眶。渐渐的,司若尘温和的灵力顺着颉奇的筋脉缓缓的输出,轻轻的替颉奇疏落着疲惫不堪的筋络。颉奇顿时便是感觉轻松了不少,抬起头,任由司若尘有些泛凉的双手扶在自己的肩头。 狠司若尘只是狠的压下了喉头的苦涩,强迫自己平静了下来,双手顺着颉奇的经络缓缓的移动着,尽最大的能力减轻着颉奇的痛苦。“无事,我在这里,便是不会有事。”清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颉奇顿时感到安心了不少,却是突然的感受到了一阵的困意。 司若尘手下渐渐的改变了力道,颉奇渐渐的,便是睡了过去。司若尘顺势便是半跪了下来,娴熟的将颉奇揽在了怀中。司若尘指腹缓缓的拂过眼前这个棱角分明的汉子耳边新增的白发,眼泪终是止不住的落了下来。顺着散落下来的青丝一点一滴的滴落在了地上。不住的颤抖着的肩膀彰显着司若尘此时正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他宁愿是自己遭受千刀万剐,也是不愿眼前这个原本棱角分明,阳光俊朗的汉子生生的将自己给逼成了这副模样。司若尘这些天一直积攒下来的情绪此时终于一齐的发泄了出来。 窗外猛的一个闪电,紧接着,便是一声接一声的雷声,掩盖掉了屋内人低低的抽泣。泪水落下,在月牙白的暗纹长衫之上晕开了朵朵的银花。窗外,又是一个惊雷。暴风雨,终于要来了。 司若尘哭的有些累了,便是将颉奇小心翼翼的扶去了里屋。又细心的为颉奇捏好了被角,司若尘就这么呆呆的跪在床头,看着床上静静的躺着的颉奇。微微有些发凉的手指不自觉的抚上了眼前这个汉子的粗糙的大手,十指相扣,司若尘的眼角终是牵扯出了一丝的笑意。眼中柔柔的,满满的柔情。司若尘的嘴角微微的颤抖了许久,三个字卡在喉咙。屋外雨声嘈杂,司若尘喉头的那三个字,却又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禀灵尊,紧急军报!一路不明军队进攻上清境!境外防守已经被逼退至境内,形势不容乐观!”极其不巧的,司若尘正在里屋里拉着自家灵尊的手酝酿着,就突的听外屋不知道哪一个愣头青就这么急吼吼的冲了进来急吼吼的吼道。 真是的,这么大声的干嘛!自家灵尊刚刚才睡下!司若尘楞生生的被外屋不知道那个愣头青的这么一声吼的给吓了一跳。秀气的眉毛一皱,连忙便是灵力涌动,悄无声息的移位到了外屋。一把勾起了外屋的那个没有见到人,也不知道灵尊在不在还想要再吼一嗓子的愣头小子。然后瞬间便是闪现倒了屋外的屋檐之下,顺带还贴心的带上了房门。 那愣头小子愣是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是被司若尘一把给捞到了外面,一脸懵逼的抬头,便是看到了眼前的司若尘一脸的严肃的关上了门。然后一直退到了墙后,这才停下。那愣头小子似是急的紧,抬头见是司若尘,一个礼数便是‘啪’的一下打了出来,便是准备再禀报。 司若尘见状连忙直接伸手捏住了那个愣头青的嘴,直接,捏住了,捏住,了…… 那小子倒是被搞的一愣,手上还行着礼数,竟是一时间呆在了原地,不知道该是作何反应。司若尘却是丝毫不觉的尴尬。另一只手搭在了嘴边,作了一个嘘声的动作,一脸认真的小声的说道“灵尊这些天太过劳累,刚刚才歇下。莫要吵着他。” 那般认真的模样,倒是弄的那小兵一愣。司若尘趁着那小兵反应过来再度嚷嚷之前将手抽了回来。“可是少司主……” “我听到了,边界来犯,此等小事就不必再麻烦灵尊了罢,他已经够累的了……”说话间,司若尘的嘴角又不自觉的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意。这个傻子,总是不知道休息。“便是交由我罢,记住,莫要让人打扰灵尊休息!”司若尘不放心的仔细交代完,语气不容置疑。那小兵一愣,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司若尘。从他进入上清境的那一天起,就有人不断的告诫他,整个上清境,不管是招惹谁,都不要招惹上清境的少司主司若尘。 因为这个人,是整个上清境,最让人看不透的一个人,然而此刻。这个上清境神一般存在的少司主,却是莫名其妙的给了他一种说不出来的信任与安心。那小兵恭恭敬敬的一个礼数‘啪’的打了出去。认真而又恭敬。司若尘这才仔细的看去,这小兵,原来看起来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 司若尘笑了笑,看似轻松的转身,随手抄起了墙角的一把纸伞,一身的月牙白的暗纹长衫,潇洒又飘逸。看呆了身后的小兵。 转过身去,司若尘眼中的笑意渐渐的消失殆尽。俊俏的脸上,却是满满的坚定。脑海里,满满的颉奇,与那一抹让司若尘心痛的白发。司若尘心下暗自的下定决心,这场仗,便是我来替你打罢。暴风雨,终是来了…… 寒雨萧瑟,人离去,那小兵,尽是从司若尘离去的背影里,读出了些许的悲凉,与一丝的无奈。然而转头,再看去,眼前却是没了身影,似是刚刚眼前的一切都是幻影一般。那小兵晃了晃脑袋,再看这阴雨天,却是没有一丝想要停歇的意思一般…… (懒得说什么了,简单粗暴!票票,推荐!收藏!啦啦啦啦啦~记得qq群哈529390410.安排老铁!) 萤虫 转过身去,司若尘眼中的笑意渐渐的消失殆尽。俊俏的脸上,却是满满的坚定。脑海里,满满的颉奇,与那一抹让司若尘心痛的白发。司若尘心下暗自的下定决心,这场仗,便是我来替你打罢。暴风雨,终是来了…… 寒雨萧瑟,人离去,那小兵,尽是从司若尘离去的背影里,读出了些许的悲凉,与一丝的无奈。然而转头,再看去,眼前却是没了身影,似是刚刚眼前的一切都是幻影一般。那小兵晃了晃脑袋,再看这阴雨天,却是没有一丝想要停歇的意思一般…… ----------------------------------------------------------------------------------------------------------------------------------- 混沌之境,北子卿拉着穆染两人一同跟在楼天机的屁股后面。小心翼翼的的贴着这岩石的墙壁走着,脑海里回忆着楼梯间刚刚所说的一切。皆是神经紧绷,不敢有一丝的松懈。‘附近的伊拉前来啃食。若不能够及时的采摘,那弥尔姜果多半是进了伊拉的肚子。’ ‘而伊拉,则是形似兔子的一种神兽。虽然看起来软糯无害,但是一旦激怒了他们……谁也不知道会是怎样。因为所有看到过他们暴走的模样的人,皆是无一生还。’ ‘而伊拉在吞下了全数的弥尔姜果之后,排泄出来种子之后,弥尔姜果才会再次的生长。所以说,谁也不知道那弥尔姜果下一年会长在什么地方。说不定,不经意的一个转身,便是一脚踩碎了这稀世宝物。’ 两人脑海里一边回忆着,一边警惕的注意着四周的环境。不过好在这四周都是岩石,也看不到什么植物。三人走了好久。都不见有其他的东西出现。四周除了岩石还是岩石,脚下则是万丈的深渊。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尽头的一般。 三人越走越累,而这岩石的通道却是没有丝毫想要结束的样子一般。“不对!”穆染突然间指着不远处的一块形状微微的有些怪异的岩石说道。“那块岩石,之前好像在路边见过!”此言一出,三人皆是齐刷刷的后背一凉。尤其是三人皆是使不出来丝毫的灵力的时候。 三人对视了一眼,皆是极有默契的相互了解了对方的意思。娄天机拿出了之前爬上岩石的红绸,用腰间的小刀裁成了细小的小条。系在了一旁的突出的岩石之上。三人顺着这细小的红线走着,几乎是走一段,娄天机便是在一旁的岩石之上系上细小的红绸,转身望去,后面便是一串红色的小点。三人沉默不语的向前走着,然而不多时,走在前面的娄天机却是直愣愣的呆立在了原地。“阁主?”北子卿觉得疑惑,怎么走着走着便是停了下来。忙出言询问道,然而娄天机却像是闻所未闻的一般,依旧是呆呆的站在原地。 穆染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的走上前去拍了拍娄天机的肩膀,刚想开口说话,却也是呆立在了原地。眼前,赫然是出现了一个红色的细小的红绸系在突出的岩石壁上…… 三人绝对是一直的在往前走着,娄天机还专门的上前去确认了一翻。转过一道弯儿,却是看到了一串串的红绸系在岩石的壁上……三人背后发凉,尤其是在此时此刻三人具是灵力尽失的时候。 诡异的气氛在三人的之中蔓延四散,娄天机细细的思索了片刻,应该不是所谓的鬼怪之谈。若是有厉鬼在这附近作怪。先不说可以炼化魂魄的殇华就好好的系在穆染的腰间,就是娄天机手中的骨扇,也不会是没有反应的。毕竟……是那个人的骨血…… 娄天机微微的捏紧了手中的骨扇,翁声的对身后的两人说道“退后一些,小心伤到。”一边晃了晃手中骨扇示意两人。 北子卿秒懂,顿时便是拉紧了穆染冰凉依旧的手,顺势的转过了身,在狭小的过道里用宽大的玄色衣襟严严实实的遮住了穆染。穆染一愣,随即嘴角扯出了一抹笑意。也不挣扎,就那么顺势的趴在了北子卿的怀里。哪怕是前方生死未卜,但是此刻的心中,具是满满的幸福…… 只见娄天机向前几步,手中骨扇猛的自手里飞出,斜斜的撞到了前方对面的岩石之上,随后便是很快的弹了回来,撞在了这一边的岩石之上。 刹那间,碎石四起。却像是打翻了多诺米骨牌的一般,四面的岩石纷纷的四散飞起。像是突然间的被赋予了生命的一般,铺天盖日,遮住了自上方洒下来的些许光源。霎时间,乾坤移位,这四周的一切皆是暗了下来。穆染下意识的拉紧了北子卿,却是瞬间的便被北子卿揽在了怀里。还未多想,三人便是脚下一空,开始急速的下坠了起来。 穆染被北子卿抱的死死的,却依旧是被下落的石块砸到了不少的地方。猛然间,四周便是响起了一种类似于蜂群的一种沙沙声。不对!穆染自北子卿夸大的衣袍之中抬起了头,却是看到了一大片一大片的荧绿色快速的移动着。随之而来的,便是如同蜂群一般的嗡嗡声。 但这绝对不是什么蜂群或者是一般的萤虫。快速的向着两人飞来。不过片刻,便是将两团团围住。这种飞虫,却是像是吸血的血蛭一般,一旦落到人的身上,便是极快的吸附在人的皮肤之上开始吸食血液。一瞬间,被吸附的地方便是肿了一大片。 哪怕是穆染被北子卿抱的死死的,却也是免不了被叮咬。尤其是腿上和裸露在外的面庞和双手。即使是被死死的护着,穆染也是忍不住的痛痒难忍,更不要是说只顾着护着自己的北子卿。 俩个人紧紧的拥在一起,却是听到了不远处娄天机的一声大呵!娄天机!两人具是心下一惊!娄天机素来是能露多少肉便是露多少出来,经过这好一番的折腾,更是快到了衣不附体的程度。不走光,全然是靠着那身上的两条红绸。这突然的变故,定是受伤不轻,然而此时的两人自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正当两人实在是忍受不了之时,却是毫无防备的跌入了河流之中。强大的冲击力使得两人具是窒息一般的难受。北子卿不得已,被迫放开了自己一直护在怀里的那个人。两人奋力的踩着水花将头探出了水面,却还不待吸一口气,就又是被卷入了湍流之中。 “子卿!子卿!呜呜,咳咳咳……”穆染在慌乱之中抓住了一方木头,这才得以喘息,拖着那一段木头努力的适应着湍流的河水,四周,依旧是漆黑的一片。看不到任何的东西,耳边所能够听到的,具是湍急的水流的声音。 穆染的声音在嘈杂的水声之中,却是显得是那般的渺小,顷刻间便是被淹没掉了。霎时间,便又是一个浪花打了过来,生生的将穆染卷了进去。顿时,便是一片天昏地暗。 -------------------------------------------------------------------------------------------------------------------------------------- 待到穆染再一次的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片灰蒙蒙的天。不对!这不是真实的天空!穆染仰面的躺在河滩上,感受着一下一下的浪花的冲击。盯着眼前的景象快速的便是做出了反应。 眼前的天,与其说是天空。不如说是一块灰蒙蒙的布景悬挂在上方。那般的不真实,却又不想是幻想,给人一种真实的虚假感。穆染转头,却又看到了前方的一大片不见尽头的树木。那树木,连同身下一下一下的浪花,却又明确的告诉着穆染,这一切,不是幻想。 穆染在目光所及的地方尽力的寻找着北子卿,然而,并没有。穆染急吼吼的想要强行撑着自己站起来,然而双腿却是红肿的厉害,连同着双手,面庞,也是隐隐约约的疼了起来。奇怪的很,按理来说,这种萤虫是对于穆染这样的早已死去的身体造不成这般严重的伤害的。然而偏偏,一路上被北子卿护的这般的紧,穆染也是伤成了这样。 穆染此刻不要是说站起来,便是连支撑着身体做起来都是一个巨大的考验。霎时间,穆染的眼泪便又是流了下来。倒不是疼的,而是急的。四下皆是找不到北子卿,想来北子卿下坠的时候是一直死死的护着自己。想来怕也是伤的更加的严重,此时却是生死不明。 穆染抬起又红又肿的手,胡乱的擦了擦眼泪,心下给自个打着气,用手肘撑着地面,愣是将自己给翻了个身。摸索了两块比较大的石头,支持着自己的身体向着不远处的树林爬去。 (性感北子卿,在线秀恩爱~票票,收藏,推荐都交出来吧!啊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记得qq群哈!529390410) 血染 穆染此刻不要是说站起来,便是连支撑着身体做起来都是一个巨大的考验。霎时间,穆染的眼泪便又是流了下来。倒不是疼的,而是急的。四下皆是找不到北子卿,想来北子卿下坠的时候是一直死死的护着自己。想来怕也是伤的更加的严重,此时却是生死不明。 穆染抬起又红又肿的手,胡乱的擦了擦眼泪,心下给自个打着气,用手肘撑着地面,愣是将自己给翻了个身。摸索了两块比较大的石头,以、一边支持着自己的身体向着不远处的树林爬去,一边哭的是眼泪鼻涕直流。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连穆染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个变得越来越爱掉眼泪了,一掉还是那种眼泪鼻涕糊一脸的那种…… ------------------------------------------------------------------------------------------------------------------------------------------ 一身白衣的司若尘,负手站在瓢泼大雨之中,然而雨滴只要一落到距离司若尘周遭三米左右的距离的时候。便是直接被司若尘周遭强大的灵力给直接逼退了回去。强大的气场毫不掩饰,一袭月牙白的暗纹长衫,站立在对面的那一队的玄色军队之前,足不点地。虽是修长单薄的身影,但竟是在气场之上隐隐的有碾压之势。一支装备精良的军队,一白衣书生。却是相对无言…… 那对面玄衣军队的手里捏着还微微的泛着血丝的长矛,望着对面的白衣少年,却是进退两难。他自是认得,眼前的这个少年,是上清境的少司主司若尘。这,所有人都知道。除了颉奇于北子卿,上清境无人有资格穿这样的暗纹长衫。 但是他不同于身后的这些或是毛头小子,或是在温城待了一辈子的老实人。早些年闯荡江湖的时候,他曾经有幸有听到过眼前这位看似身形单薄的少年的另外一个名字,独影。 一个人,屠尽一座城。谁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那人身后的一众毛头小子或是着急,或是疑惑的催着他快些下达命令。毕竟,若是就这番回去了,不只是自己活不了,天知道,那南宫旭聪,会怎么折磨自己还在温城内的家人。 那领头之人听着周遭小声的催促声,冷汗顺着雨水一同落下。许久,手中举起的长矛又放了下来。反反复复,依旧是没有下定决心。 然而乾坤位移,距离上清境不愿处的一处凉亭内。南宫旭聪手中盘着两块天骨,身上的一堆肉险险的堆在了长椅之上,险些撑开了身上华丽的衣服。南宫旭聪一只脚搭在一边的长椅之上,仅有的一只眼睛柔柔的看着盘腿坐在凉亭之中打着坐的天枢。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着。 明明是很潇洒俊俏的一个动作,却是让南宫旭聪作的甚是难看。反观是在凉亭中打坐的天枢,虽是穿着一身厚重老气的长老袍。微凉的晚风中,却依旧是那个翩翩少年。阳光,俊朗。耀眼的让人移不开眼来。 只是此时的天枢却是突然的皱起了眉头,似乎是预料到了什么的一般。脸色一沉,随即,便是掐诀念咒。“怎么了?”南宫旭聪柔柔的开口问道,少有的柔情,却是依旧让在外候着的一众侍从齐刷刷的打了一个寒战。 “无事。”快速的掐诀之后。天枢抬头,微微的笑着对着南宫旭聪说道。仿佛刚刚那个阴沉沉的天枢就是一个幻觉一般。此时的天枢,阳光帅气。就如同是邻家的大男孩一般。“无事便好。”南宫旭聪仿佛是将所有的信任全都给予了天枢的一般,像是丝毫没有感受到一丝的意外一般。依旧是丑陋的身体,满满横肉的大脸。只是那唯一的一只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眼前的天枢。 咒语顺着时空飞速的移,刹那间,便是直接应到了上清境内城的城脚旁,那个温城玄衣队伍的领头人的身上。正当他在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间,后脖颈便是猛地一阵刺痛,随即,后脖颈便是出现了一处甚是诡异的印记。刺痛之后,随即,那印记的颜色便是瞬间的暗淡了许多。 那人先是一愣,随即便是痛苦的倒在了地上捂着刺痛的后脖颈。原本乱哄哄的众人便是瞬间的安静了下来,神色各异的看着到在地上捂着后脖颈的那个领头人。这印记,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都是被那大长老天枢强行封印的。 不仅仅在其中封印了自己的魂魄,更是直接将自己一家的妻儿老小的魂魄封印其中。每一次催动,便是意味着有一个自己的亲人被活生生的化去了魂魄。也许是自己刚刚新婚的妻子,也可能是含辛茹苦的将自己养大的父母。更有可能是自己不足周月的孩子,或者是邻家还没来得及告白的姑娘。或者是自己软软糯糯的小女儿…… 那汉子痛苦的倒在了地上,扭曲着自己的身体,他自是知道这印记一旦被触发会发生什么。眼泪和着泥土,一股脑的全数的抹在了脸上,身上,瓢泼大雨却也是冲刷不掉这个七尺大汉此时撕心裂肺的伤心…… 无人再说些什么,空气在一瞬间便是冷的可怕,对面的司若尘依旧是一副冷面,没有丝毫的动容。“杀!!!”那地上的汉子终是流着泪水,带着浓浓的哭腔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吼出了命令。身后的众人得令,具是举起了手中的武器义无反顾的向前冲去。不为别的,只为了可以保住自己的家人一条命。 司若尘微微的闭眼,宽大的长袍挥起,城楼之上的守卫示意,瞬间,便是以司若尘为中心,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屏障。将所有冲在前方的敌人尽数的弹了回去。司若尘一手变换着手势结着结界,另一只手在背后暗中做着手势发布着号令。瞬间,便是自那城楼之上飞出了成千上万把剑的虚影。但是剑影不虚,砍在身上,却是实实在在的一道血口。 那汉子仰面的躺在泥泞的地上,任由着雨水混合着周遭四处飞溅的血水滴落在自己的身上,仿若是麻木了一般。他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唯一相依为命的妻子的生命的流逝。那种奔溃与绝望直接将他直接推入了绝。他摸着后脖颈微微有些发烫的印记,蓄满了泪水的眼中闪过那么一丝的疑惑。脑海里,闪过的具是一幕幕和妻子在一起时的美好与甜蜜。从初见时的惊艳,到再见时的倾心。一直到那红罗绸缎,洞房花烛。一桩桩,一幕幕的事情在他的脑海里面如同走马观花的一般快速的回忆着。 他缓缓的站了起来,望着远处如同仙人一般的司若尘。他的嘴角微微的浮现出一丝自嘲的笑意,突的转身,一边笑着,一边拖着浑身的伤口向着温城的方向走着。却是越笑越张狂,越笑越疯狂,哪怕是剑影飞过,在他的身上割开深可见骨的伤口,可他依旧像是无知无觉的一般。只是一个劲的向着温城的方向努力的移动着。剑影砍断了他的腿骨,他跌落在地。走不了,那便爬着,扔掉手中的长矛,他拖着断腿双手狠狠的抠进了泥泞的地上,努力的向前拖着早已是破败不堪的身子。 又是一道剑影飞过,直接划瞎了他的眼睛,他却依旧是无知无觉的一般。在泥泞中努力的摸索着回家的方向。四周依旧是血肉横飞,人间炼狱的一般。四处都是惨叫的声音,吵闹的紧。他心想,“自家的娘子,最不喜吵闹了……” 他一边摸索,一边如此的喃喃着,断着腿,瞎着眼。依旧是努力的用着伤痕累累的双手摸索着回家的方向,脑海里,满满的,都是自家娘子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如此的想着想着,却是笑了起来。笑得那般的无助,而又凄凉。 突然,不知从何处飞过来一把断剑,直挺挺的插进了他的后心窝。那嘴角的笑意,猛的停顿了一下,便是永远的凝固在了脸上。直到死去的那一刻,他还是朝着回家的方向努力的摸索着。那里,有着他的家,有着,他最爱的人…… 几轮的进攻下来,司若尘终是抵不住那车轮战的攻击,禁制被破。司若尘也是被震的喉头一腥,连忙强行的压下了涌到喉头的一口老血。 司若尘连忙的退到了城墙之上,发号着命令。早已埋伏在左右的异兽瞬间暴起,城墙之上的上清境的修士御剑而起。结界,斗法,搏斗…… 这一场厮杀,似是格外的激烈,满地的残肢断臂,血肉横飞。直到天边再一次泛起了鱼肚白,最后一人瞪大了眼睛不甘心的倒下,就连土地,都是被染成了一片红色。方圆十里,血流成河…… 殇华之中 司若尘连忙的退到了城墙之上,发号着命令。早已埋伏在左右的异兽瞬间暴起,城墙之上的上清境的修士御剑而起。结界,斗法,搏斗…… 这一场厮杀,似是格外的激烈,满地的残肢断臂,血肉横飞。直到天边再一次泛起了鱼肚白,最后一人瞪大了眼睛不甘心的倒下,就连土地,都是被染成了一片红色。方圆十里,血流成河…… 大雨继续不要钱似的往地下泼着,刺眼的闪电照亮了血污之中那一双双死不瞑目的双眼。老天爷似乎是诚心想让这一方生灵不得安生的一般,执意的发泄着自己肆虐的情绪。 司若尘直立在那一堆尸山血海之中,疲惫的用手中长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一尘不染的华丽长衫早以是看不出来原本的面貌。只是疲倦的泡在着雨水中,任凭那雨水混合着血水打在自己的身上,无知无觉一般,半晌,司若尘抬起头,冷眼望着眼前的这一切。 他竟是一人只带着一队不足百人的守城的兵士,便是阻挡了对面的那整整的一个军队。此时身后,除了那冰冷的城门,便是那仅存的几个伤痕累累的兵士。司若尘的眼中闪过一丝的冷冽。 此时的司若尘,却已然是那个一个人屠尽了一座城的独影,只不过,那一次,是为了救一人。而这一次,是为了守一人…… --------------------------------------------------------------------------------------------------------------------------------------- 穆染手中拿着石子艰难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向前移动着,许久没有感觉的身体此刻却是疼痛难忍,仿若是被上足了这世间的酷刑的一般。强烈的痛感此时深刻的提醒着穆染,他还活着。 穆染终是支撑不住,眼前的那片小树林却是显的是那么的遥远。身体各处的疼痛折磨的穆染几欲昏厥,穆染只得扔了石头,努力的将自己蜷缩成了一团,希望能够减轻身上的痛楚。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穆染依旧可以深刻的感受到一波一波如潮水般袭击过来的痛楚。活着的感觉,从未如此的清楚。似是魂魄深处的痛感一般。 魂魄?将自己抱成一团的穆染猛地睁开了眼,看着眼前那仿若是垂下了一块厚重的大幕布的天,以及那看起来似是遥遥无期的树林。脑海里突然的闪过一丝什么。 北子卿!穆染浑浑噩噩的脑袋瞬间清醒,如今自己已是如此这般的不人不鬼的模样,早已没了知觉。又怎会感受到来自身体上的痛楚?而在腰间殇华内的一半魂魄,穆染感觉的到,自是完好无损。而最有可能的,只有在北子卿身上的那一半的魂魄受到了重击!才会有这般的痛楚传来……北子卿! 穆染突然间,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竟是连身上的痛楚都仿若是瞬间的感受不全了一般。按照这番情景看来,极有可能,北子卿遇到了大麻烦,说不准的,便是生死未卜! 霎时间,穆染的眼泪又是差点没掉下来,使劲的扣着自己的手指,强忍着周身的痛楚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突然间,又是眼前一片漆黑,几欲站不住。 眼前是一片的绚烂,五彩斑斓的黑色。天旋地转,不知西东。霎时间,穆染突然感觉到了背后被什么东西给微微的抵住了。紧接着,便是一只手从后面伸了出来,微微的抓住了自己的手臂,铿锵有力。 穆染想知道是谁,但是此时虚弱到一根羽毛都能压倒的身子,实在是不允许穆染再做一些什么其他的动作。眼前的黢黑让穆染几欲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瞎掉了。脚下虚无,几乎是飘着的。全身的重量几乎都靠着那不知从何处伸出来的一只手来支撑着,似是醉酒一般的眩晕一般的一样。 好不容易,待到眼前眩晕减轻了一些,穆染抬头,却是看到了眼前的一双几近透明的虚影,那是……穆染头晕目眩,似是不相信的一般看着眼前的一双半透明的脚使劲的看着。努力的眨巴眨巴了眼睛,再睁眼望去,却是依旧看到的是一双虚无缥缈的脚。 穆染懵逼了有半晌,顺着那双脚向上看去。昏暗的光源之下,只是隐约的见了那一处虚影……看似是虚无缥缈,但是抓着穆染的手却是让穆染确切的感受到了实实在在的的感觉。 喘息了几瞬,穆染再顺着那双虚无缥缈的脚向上看去,却是看到了一张好看到雌雄莫辨的脸。却是不似穆染一般的妖孽,只是单纯的好看。就是仿佛,着天下间的所有事物,都不低眼前这人倾城一笑的一般。 穆染转头,看的有些痴。那是怎样的一个丽人啊。单个五官组合在一起绝对是说不上来是很好看,但是只有组合在一起,便是怎么看怎么样的好看。 眉眼微弯,带着过去的故事,与对未来的从容。一身干净利落的深色衣衫,越发的显得眼前之人俊俏好看。穆染一瞬间看的有些懵了,手下还抓着那人的虚影。傻傻的张口问道“你是谁?” 那团虚影微微的笑了笑,穆染竟是没感觉到那人竟是向着自己缓缓的输送着灵力。片刻之后,那团虚影终是望着穆染,开了口“在下号作山门,世人又称作,关山道人。”一双极好看的眼睛盯着眼前的穆染看着。只是,穆染看的出来。眼前之人,虽是对自己笑的温婉,然而眼中的星河已是陨落,寂静的如一汪死水的一般。 “那你……怎的?”穆染疑惑的开口,望着眼前似是幽灵的那个自称是关山道人的疑惑的问道。是实在的想不明白,怎么会突然的这样。 眼前那自称是山门的道人,挠了挠脑后那束作道士头的一个小发包。略略的有些苦恼似的,思索了片刻,却是望着穆染,眼中也是闪过了些许的疑惑。“我也不知,似是忘记了什么似的一般,只记得你腰间的殇华,原是在下之物。至于为何如此……” 说着,山门低头看了看自个半透明的身体。再望着穆染,竟是略微的有些不好意思的一般。“我也不知为何会这样。”穆染顿时便是满头的黑线。本来,听到关山道人的那一瞬间。穆染一瞬间的便是激动了些许。但是看到眼前这个好看到倾国倾城,并且自称是关山道人的人却是如同是小孩般的一般苦恼的回忆着的样子之后。 …… 便是不是一般的怀疑人生。穆染扶额,那传说中的关山道人不应该是衣抉飘飘,玉树临风的玉面公子的嘛?怎么眼前这人……穆染在百忙之中终是抽空的抽出了一丝的空挡去瞥了一眼前的着一团的虚影。嗯……好看是好看。看似谁能告诉我这人一脸的秘密,似是小孩子思索着夫子布置下来的习题一般的认真表情的模样是怎么会是嘛? 苦思无果,山门这才发现了眼前扶额无语了半天的穆染,顿时便是不好意思的脸红了半晌。“那个……不好意思哈,我是实在是记不起来了……” 幸亏此时的娄天机不在这里,若不然,看着眼前居然会脸红的山门,怕是连下巴都要惊得掉了下来。这个千年的老妖孽居然会脸红?她,居然,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脸红了? 然而穆染却是不知道这些,只是看着眼前这个好看到雌雄莫辨的人脸红的那一副傻样。严重的怀疑这个人究竟是不是那传说中呼风唤雨,反手云负负手雨的神秘之极的关山道人。 似是感觉到了眼前穆染的不信任,那人却是丝毫的不为所动。只是渐渐的收起了那一副傻兮兮的模样。不消片刻,便是恢复成了一副生人莫近的高冷模样。 穆染一转眼,再看到的,却是眼前的山门一副高冷之极。生人勿近的模样,怀疑人生的不是一般。幸好穆染所经历之事也是非常人所及。也是恢复的够快。那眼珠子是没有再给瞪的掉下来。 正眼望去,眼前这人还真的有那么一丝的仙风道骨的模样。尤其是那眼中那不自觉的哀愁,像极了爱情…… “晚生穆染,见过山门前辈!”在上清境待的久了,穆染连那上清境的君子礼也是练习的炉火纯青,可谓是收放自如。山门看着眼前的那个毛头小子恭恭敬敬的一个上清境的君子礼下来,本就无多大的脾性,此时更是对眼前的这个眉间朱砂,脉象却又不似是阳间活人的小子的好感上升了许多。毕竟……失去了一段记忆又不是傻了,在殇华之中。这小子的魂魄也是陪伴了自己许久了…… (这些天偷号的春天到了,哇哈哈哈哈,各位请祝偷号心想事成罢!记得票票,推荐,还有收藏哈!qq群:529390410) 蛋……碎了 “晚生穆染,见过山门前辈!”在上清境待的久了,穆染连那上清境的君子礼也是练习的炉火纯青,可谓是收放自如。山门看着眼前的那个毛头小子恭恭敬敬的一个上清境的君子礼下来,本就无多大的脾性,再加上穆染本就生的好看。此时更是对眼前的这个眉间朱砂,脉象却又不似是阳间活人的小子的好感上升了许多。毕竟……失去了一段记忆又不是傻了,山门在殇华之中。这小子的魂魄也是陪伴了自己许久了…… 山门挥了挥手,示意穆染不必多礼。顺带撤回了一丝渡去穆染魂魄之中为其滋养的灵力,感知了片刻,望着眼前穆染微微低着的脑袋,好奇的紧“那便是无妨,只是慕公子,你的魂魄似乎……不是很完整啊。” 山门组织了半天的语言,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跟穆染形容。穆染明显急的要命,却依旧是努力的思索了半天,却是说出了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来。 如果娄天机此时在这里的话,铁定会扶着额翻着白眼的好好的吐槽一声,‘真的是,直女癌又上线了……’ 山门话没说完,穆染也不能打断。眼睁睁的看着山门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蹦着话出来,简直和上刑的一般。“只因山门前辈的殇华实在是精妙无比,小生却是无福解其一二。怀璧数年却是不得其解,却不想竟是被奸人盯上。为其所害,使得一半魂魄渡于殇华。另一半魂魄,则渡之于小生非常重要的一个人。他此时恐是身陷险境,还望山门前辈可以施以援手。救他性命,大恩大德,小生自是没齿难忘!” 穆染一边说着,一边又是急的都出了眼泪。说完,恐是怕山门她不答应。直接便是冲着山门跪了下来,手中还做着礼数,恭恭敬敬,让人甚是心痛。 看的山门却是好笑,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眼角还蓄着泪花。努力的咬着嘴角控制着自己情绪不要失控的穆染,脑海里,却是突然之快速的闪过了什么一般。只是太快了,快到山门都来不及抓住它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便一个闪现便不见了踪影。 “他很重要?”山门飘着自个半透明的身子,悠悠然的说道。却是全然的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只是飘来飘去,像是自己飘着玩一般。穆染闭眼,疯狂的点着头。甩的眼角悬了半天的泪珠四散。穿过山门飘来飘去的半透明的身子。冷冷的落在地上。 “那你可知你自己现在也是性命垂危?他可比你自己的性命重要?你要知现如今你已不是阳间之物,现在若不是我的灵力维持着,怕是早已魂飞魄散,不得超生。你还关心别人?”山门心下的那一番感觉越发的强烈,却依旧是迷迷糊糊的。抓不着,却又时时刻刻的存在着。让山门抓狂的紧。眉头紧皱,自己究竟,是忘了什么? 穆染抬头,眼角挂着泪花,看着眼前飘来飘去的山门。一向放浪形骸的浪子穆染,从来没有像如今的这般认真过。“若是无他,纵这世间繁华万物,便也……不过只是一片死灰。”穆染说着,突然间又感受到了一阵刺痛。疼的穆染直接弓下了身子。痛楚传遍了全身,从骨髓深处传来。 山门顿了顿,转头看着在地上蜷缩成一个虾米的穆染。两人魂魄在殇华之中一起待了那么长的时间,纵是并没有像他那样的一般的将自己的魂魄渡化在穆染的身上。但是也是能够清楚的感受的到此时,穆染的痛…… 那必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痛啊!魂魄受损,况且还不在自己的体内。他穆染早就是如同行尸走肉的一般的苟活在这世间,感知全无。这样的一副姿态是这的在上清境顶着压力一直到了现在,怕也是为了那个他愿意把自己的魂魄给渡化出去的那个人吧…… 山门的心颤的厉害,似是有什么东西被尘封了多年按捺不住,在这一刻突然之间的觉醒,想要破土而出的一般。山门用手抵着脑袋,看着地上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死死的抓着自己不让自己昏厥过去的穆染。看这穆染棱角分明的苍白的面庞。猛然间,看到了穆染眉间的那一点如血的朱砂。 …… 山门呆呆的看着那一点朱砂,定定的,仿若是,似曾相识的一般。那一种感觉却是越发的强烈,山门的脑袋昏沉沉的。难受的紧,自己,到底是忘记了什么? 苦思无果,山门望着几乎要将自己的双臂给抠出来血迹的穆染。山门清楚,这个少年,带在腰间的殇华内的魂魄实在是太弱了,而那很大一部分的魂魄此时又不知是在哪里,而且很有可能已是凶多吉少! 罢了,罢了……山门直起了身子。看着此时已是神志不清的穆染,想来冷冽的眼神中也是少有的带上了一丝的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莫名其妙的柔情。 山门摇了摇头,将眼中的柔情快速的掩饰了下去。她只是不希望眼前的这个少年就这么糊里糊涂的魂飞魄散了。浑浑噩噩了这些日子,总是感觉自己像是缺了一些什么似的。好不容易碰到眼前的这个小子的魂魄居然可以融入殇华之中,而且……似乎,可以让自己回忆起一些什么似的。只是如此罢了,自己才不会想让眼前的这个小子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在自己的面前死了! 对!就是这样! 山门眉头略微的舒展了一些,终是晃悠悠的从半空之中飘了下来,足尖微微的悬在地面之上。负手而立,眉眼之间,具是一片认真。运气半晌,幽幽的灵力自指间透出,缓缓的滋养着穆染此时已是破败不堪的魂魄。灰蒙蒙的天地幽幽,其间的少年,亦是如梦如幻。 哪怕此时肉身已是不在,身体却是一通的虚无缥缈,即使是这样,也是挡不住那周身的气场与骨子里透出来的优雅与气质。难以想象,当年,在山门的关山道人的名头风头正盛的时候。那关山之上的玄清观内,该是怎样的一副人间仙境的样子? 恐是世人哪怕是倾尽天下,为博得她山门一笑,也是心甘情愿罢……况且,世人并不知,那般衣抉飘飘,羽扇纶巾的玄清观内的关山道人,却是女儿身。却是知道了又如何?世间万般皆苦,唯有在她山门的左右,什么都是甜的。甜的……不得了!她娄天机便不是这般么?痴情这些年,手中执一骨扇。身染红尘,搜尽了这天下的消息,也只仅仅是想知道,她山门,到底在何方而已…… 而此时的山门却是什么都不知道,她忘记了一切,只记得,自己是谁,其余的一切。都似乎是前世的一场梦的一般。模糊,虚无缥缈,却又实实在在的存在着,让人抓狂的不行。 想着想着,山门手中不稳,灵力便是微微的有些过大,穆染破败不堪的魂魄却是接受不了。微微的发抖,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山门慌忙回神,稳了稳灵力。望着眼前的少年,若有所思。 -------------------------------------------------------------------------------------------------------------------------------- 此时的北子卿手中拿着的玉剑赫然是已经出现了好几道裂痕,在混沌之境内修行之人不能使用灵力。但是异兽却是毫无影响。北子卿此时才是深刻的体会到了斥芈这句话的可怕之处。尤其是此时浑身的蛋腥味,面对着面前的这个体型似象脖颈却是长如顶梁之柱的异兽。 二人自那岩石之上掉落了下来,本来以为是要落入岩浆之内。北子卿甚至都已经做好了与穆染一同送死的准备,结果却是一路下坠,掉落在了不远处的那个巨大巢穴之中。人是没事,就是……一屁股坐碎了那满巢穴的……蛋! 那一声巨响之后,北子卿与就爬在巢穴边上打盹的那个脖颈长的简直通天的巨兽同时愣住。北子卿是在懵逼这是哪里,以及,眼前的自个巨丑无比的东西……是个啥?而那巨兽则是在和北子卿大眼瞪小眼了数秒之后,那巨兽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个长得奇奇怪怪的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东西就这么……直愣愣的坐在自个的巢穴之中,满身的蛋液……我的蛋。蛋……碎了!碎了!碎了!了!!!!!!! 数秒之后,一人一兽终是反应了过来,北子卿心下忙作不好,慌忙的拔出腰间的玉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向往逃窜而去。而那巨兽在用它那巨大的鼻孔用力的呼吸了几下之后,终是仰天长啸了几声之后,陷入了狂暴的暴走模式! 那巨兽长长的脖颈疯狂的甩动着直立而起,瞬间便是打断了周围的一大片的树木。北子卿连忙的四处躲避,却依旧是被那巨兽扫落的树木给挡住了道路。还未转身,北子卿便是感觉到了身后呼啸而来的一处疾风。之后便是生生的挨下了这巨兽的一个扫尾,北子卿狠狠的撞落了一颗巨大的合抱之树之上。腹腔内止不住的涌上来血腥味,一腔热血喷了出来。北子卿强撑着睁开眼,却是又见那巨兽的一个大脚生着风从天而降。北子卿慌忙的用手中的玉剑支撑着身体向旁边逃窜而去。险险的避过了一击。 一声巨响,却是见那合抱之树已是被那巨兽踩的粉碎…… (爸爸妈妈去上班,偷号的小可爱们都来这里哈哈哈哈哈!日常精分~~记得加讨论群哦!529390410) 北林山人 北子卿强撑着睁开眼,却是又见那巨兽的一个大脚生着风从天而降。北子卿慌忙的用手中的玉剑支撑着身体向旁边逃窜而去。险险的避过了一击。 一声巨响,却是见那合抱之树已是被那巨兽踩的粉碎…… -------------------------------------------------------------------------------------------------------------------------------------- 那上清境关外的凉亭之下,雨依旧是哗啦啦的下着,丝毫没有一丝停下的意思。亭中,闭着眼,深沉的可怕的天枢微微皱眉。竟然……败了?? 天枢皱眉,自眉间升起一丝的戾气。平日里俊朗阳光的少年的脸上,却是丝毫不见那俊朗的少年模样,仿若……换了一个人一般。 “怎么了?”南宫旭聪手中举着一个精致华丽的酒壶,明明是风神俊朗的姿态,却是和他那臃肿的身材一点也不般配。半眯着醉醺醺的那一只独眼,抬头看着亭中眉眼间透露出些许戾气的天枢。 天枢不言,手中掐诀念咒。不消片刻,便是自四处收回了他附着在四方将士身上的印记。并不理会已经是喝的醉醺醺的南宫旭聪,眉间闪过一道封印。随即便是暗自呵斥了一句“无用!” 南宫旭聪却是像是听到了什么的一般,只是醉醺醺的捏着酒壶,拖着臃肿的身子,含混不清的大着舌头说道“若是不中用……便是,呵呵,全数杀了便是!我!自是……许你这个权利!”说着,却是脚下一滑,差点就要摔倒在微微有些湿滑的地面上。 天枢眼看着眼前的那一座冒着酒气的肉山就要朝着自己压了下来,眉头越发皱的紧了。暗自咬牙,却也只好暗自涌动灵力,闪动到了一旁。在南宫旭聪那一堆肉山倒下来之前,诡异的玄色灵力四起。微微的拖住了仰面倒下的南宫旭聪。一瞬间,酒味混合着南宫旭聪身上的汗臭以及各种不明味道的混合气味四起。天枢脸都快绿掉了。却也只能皱着眉招呼凉亭外的侍从上前将着一堆腐肉给拉了下去。 天枢靠着凉亭的柱子离得远远的,若不是凉亭之外下着雨,天枢怕是连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呆下去。着实是……“恶心。”天枢微微的撇嘴,轻声的暗自嘟囔道。只是,声音却是极其的轻微,在这四面的瓢泼大雨声中,快速的便被淹没掉了,不见踪迹。 待到侍从将满身酒气的南宫旭聪拖走,天枢总算是松下了一口气。抬手,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微微的拈起了一旁的酒壶。再看去,却是和刚刚南宫旭聪手中捏着的酒壶一模一样。天枢皱眉,有些不悦。 一旁的侍从却像是知道天枢在想些什么一般,稍作上前,低声的说道“禀大长老,这酒壶是新换过的。只是,家主吩咐过。大长老衣食起居,除了您自己不喜的。便是一应与家主一样,这才……大长老见谅,实在是没有备份。” 那侍从说的谨慎,在南宫旭聪的手底下干了这些日子。实在是惜命的很,他是真怕眼前这个喜怒无常的大长老一挥袖子,自己就死无全尸。 “哦?”天枢挑眉,把玩着指间制作精美的酒壶。酒香在指间萦绕,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语气。哪怕此时的天枢眉间具是戾气,也是不知比南宫旭聪刚刚好看了多少倍。侍从抬眼,却是慌忙的底下了头去。眼前的人是美,不,此刻挑眉而立的模样绝对是可以说的上是妖孽。但……却也是不如自己的小命重要。 “下去罢。”半晌,天枢终是幽幽的说出了这么一句。短短的几息之间,那侍从却已是在脑海里将上至老母下至幼子的事情统统的想了一遍。暗自懊恼自己多嘴,即使是撑着伞,浑身上下也是湿漉漉的一片。具是被冷汗打湿的痕迹。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像是被南宫旭聪那般非人的虐待而死的打算。 然而,却是听到了天枢悠悠然的传过来的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来。那侍从腿一软,几欲站立不住。待到反应了过来之后。手中的伞也是几欲捏不住,仿若是重获新生了一般…… “多谢大长老!多,多谢大长老!!”那侍从连声的躬身道谢着,却是连手中的伞也是丢弃到了一旁。踉跄着慌忙退下,几欲摔倒。哪怕是跑丢了一只鞋也是无知无觉的一般,如残兵败将,丧家之犬。这般苟且,在阎王的手中偷出来一条命的感觉,他永远也不会想再经历一次。 四下已是无人,不时有着两三滴的雨水打落在凉亭之内的边缘处。甚是凄凉的一番景象,凉亭之中的人儿,早已没了往日里的那样的朝气与活泼,随着这微量的雨夜一同,沉寂的可怕。 “话说,这么多年了,你独影居然还敢再和那人交换冥能……呵呵……”天枢盯着手中华丽的酒壶,独自喃喃着半晌,轻酌一口,唇齿间,满是清香…… 天枢眯了眯眼,细细的盯着手中酒壶,甚至悠闲的回味着唇齿间的清香“倒是好酒。”天枢却是丝毫不介意给予这壶酒高度的评价。 片刻,幽幽起身,拖着身上厚重的袍子,看着凉亭外依旧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的大雨。嘴角微微的牵扯出了一个弧度。“只是,这一次,你是交换了什么呢?” 一个闪电突然之间打落了下来,似是将那天都劈成了两半。紧接着的一个惊雷响起,天地剧变。“只是不知这一次,你还有什么可以再交换冥能的呢?” 轻飘飘的话语刚刚落地,天枢猛的一抬手。却是不知从何处钻出来的一个个的鬼童!只不过,这一次,却是不似在温城看到的那般,最多不过是十来个的鬼童。而是……好似被编成了军队一般的一批又一批的鬼童!! 不!这一次不止是小孩子,其中也是夹杂着许多佝偻着身子的成人。年女老少,各型各态。皆是眼神木讷,如同是行尸走肉的一般。一个接一个的不知从何处出来,似是……永无止境的一般。 放眼望去,却都是温城的百姓……这般的数量的行尸走肉的军队,恐怕此时的温城,已是一座无人的鬼城了罢。 天枢仰头将手中酒壶中的清酒一饮而尽,毫不怜惜的将手中华丽繁重的酒壶丢弃掉。眼中突的闪过一丝的凌厉。 手中诡异依旧的冥能暴起,身后的一众行尸走肉似是在一瞬间感受到了什么的一般,木讷的眼神全数的盯着前方的天枢看着,蠢蠢欲动。 天枢双手掐诀,眉间的戾气越发的显得浓重。天地玄黄,具是一片昏沉。猛然间,天枢手中冥能四散,再看去,那冥能,皆是顺着上清境的方向四散而去。一众的行尸走肉皆是顺着天枢四散而去的冥能快速的向着上清境的方向走去…… 很快的,这一方地界,便又是一片清清楚楚的荒凉景象,就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幻象的一般。半晌,天枢手中的冥能散尽。便是突的倒在了地上,宽大厚重的衣袍遮住了天枢的身躯,却是压的天枢几欲站不起来。 再抬头,少年的青丝,却是变成了花白模样,就连带着少年光滑细嫩的脸上,也尽是岁月的痕迹。一个少年人,却是在一瞬间,几欲消耗尽了生命…… 天枢扶着凉亭的柱子,这才勉强的支撑起了身体。努力的运用着几欲透支的丹田之中所剩无几的灵力在筋脉之中缓缓的运转着,这才不至于昏厥过去。 护住了心脉,天枢颤巍巍的将已是满是皱纹的手费力的伸进宽大厚重的长老袍中摸索着。半晌,这才颤巍巍的摸索出来一个小小的玉瓶。天枢全部的体重几乎都支撑在凉亭的柱子之上。手中的玉瓶,几欲拿捏不住。 天枢双手颤巍巍的,好容易才从那玉瓶之中倒出来了一颗猩红的药丸,颤抖着手急忙的放入口中。缓缓的,只见天枢手上,脸上的皱纹开始快速的消退了下去。就连带着那半是花白的头发,也是缓缓的恢复到了原先的模样。不多时,便又是那个风度翩翩的俊朗少年。 只不过,脸色苍白了许多罢了。天枢按着胸口,好半晌,才恢复了过来。盯着自己苍白的双手,天枢微微的地下了眼眸。依着柱子,缓缓的跌落在了半是凉亭外溅上来的水渍。无知无觉一般…… “恐是时日无多了……”天枢望着凉亭的檐角之上滴落的一串串水珠。独自喃喃道,脸上,却是看不出丝毫的表情。“北林山人……你到还真的是,守信啊!呵呵……”天枢嘴角渐渐的扯出了一个弧度,轻轻的笑着。闭上了眼,眼角,却是悬着的一滴眼泪,怎么,都不肯落下…… 杀意 “恐是时日无多了……”天枢望着凉亭的檐角之上滴落的一串串水珠。独自喃喃道,脸上,却是看不出丝毫的表情。“北林山人……你到还真的是,守信啊!呵呵……”天枢嘴角渐渐的扯出了一个弧度,轻轻的笑着。闭上了眼,眼角,却是悬着的一滴眼泪,怎么,都不肯落下…… 上清境的边城,已是血流成河。司若尘此时俨然已经成了一个麻木的杀人机械。这雨夜,却是和那一晚,一模一样啊。呵呵,司若尘如是这般的想着。天边,突的又是一个惊雷。闪烁的闪电照亮了司若尘惨白的面庞,身后,援军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到此地。恐是被那位‘忠心耿耿’的长老拦下来了罢。 司若尘抬头,任凭雨水就这么打在自己的脸上。努力的让自己更清醒一点,他知道,今夜,注定是一夜的血雨腥风。他不可以倒下,以为身后,是那个人啊…… -------------------------------------------------------------------------------------------------------------------------------------------------- 此时的北子卿,被那巨大的怪兽压在脚下。对的,没错,就是脚下!北子卿手中的玉剑已经有了几道裂痕,几欲支撑不住。 北子卿靠着侧旁的树木来保持和已经在破碎边缘疯狂徘徊的玉剑险险的支撑着。眼前已是昏黑一片,几欲支撑不住。 待到山门带着北子卿顿着穆染的魂魄的感应来到这里的时候,玉剑却是像是完成了使命一般的破碎掉了。巨大的压力直挺挺的压在了北子卿的身上。穆染顿时也是感受到一阵来自灵魂深处的疼痛,可那远远不及,看到北子卿这般模样的心痛…… 远远的,穆染便是看到了前方的那一个长相怪异的异兽,忍受着这具残破身体传来的阵阵剧痛,穆染心下越发的不安。“前辈!”穆染被山门拽着的手猛的反手便是想要抓住山门的手腕,却是直接穿过了山门几近虚无的身体。只得急吼吼的冲着山门说道,两个字,却是几近焦急与哀求。 山门本也是觉得不对劲,却是没有穆染那般的焦急。却是猛的听穆染这么一声前辈,一回头,却是见穆染红肿的眼眶。以及那近乎于哀求的眼神。 山门心头一颤,不知怎的,鼻尖,竟然也是酸酸的。甚是一番酸楚……竟是鬼使神差的冲着穆染微微安慰似的点了点头,“莫急。” 说罢,山门转头,便是运起全身的灵力全速的向前瞬移而去,在快要撞上那异兽的时候,猛的将灵力暴击而出,自身却是急速的转向了一边。巨大的冲击力直弹的一魂魄一尸体几欲飞起。慌乱之中,穆染手中拉扯到了一处树枝。这才算是勉勉强强的稳住了身形。 那异兽突然间受到了如此强大的暴击,即使是在被攻击的一瞬间脖颈间便是血肉横飞,却是依旧富有极强的攻击性。却是被山门那一下暴击弄瞎了眼,切断了喉管。只是四处疯狂的胡乱攻击着,垂死挣扎。 穆染在一片血肉横飞,飞沙走石之中努力的寻找着那一抹熟悉的身影。突然间,一片混乱中,穆染看到了一片反光,那是,自家司主的玉剑! 已经碎成了一片一片的玉剑的残骸插在已经被压扁的树干之上,穆染的眼睛猛的睁大“前辈!哪里哪里,在哪里!前辈!!”穆染几乎是嘶吼的对着身后的山门说道。 却是没有注意到山门原本虚无缥缈的身体,此时,却是越加的虚无。山门顺着穆染的手指望去,也是看到了那一片险险的插在树干内的玉剑,以及,不远处,也不知是生是死的北子卿。 山门不言,只是手中做着阵法,穆染焦急的回头,刚刚张嘴急吼吼的想要说些什么,却是还未反应过来,便是被山门结出的法阵连带着不远处的北子卿一同吸入法阵。不过几息间,一人一魄一尸便是瞬移到了一旁。 穆染急忙扶住了已经昏厥过去的北子卿,还未多作反应。就听耳旁一身巨响,那巨兽,却是结结实实的倒在了原先他们所在的地方…… 若是再晚那么几息,穆染此时更是觉得后怕,直觉得脊背发凉。倘若,关山道人再晚那么一息,此时的他们,便是已是被压的尸骨无存了罢。 对了!山门前辈!待到穆染从后怕之中回过了神来。四下张望,却是不见关山道人的身影。“前辈?山门前辈?”穆染手中紧紧的抱着几欲站立不住的北子卿,实在是不能放手,也不想放手。只得如此的出声寻找着。然而四下却是始终不见关山道人的身影。 穆染正急着,却是猛然间察觉腰间的殇华之中传来些许的灵力,紧接着,便是又是消失的无影无踪。穆染急忙向殇华内探去,许久,才从殇华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丝关山道人的魂魄。 但是山门的魂魄,却已是沉睡的状态。许是突然间用了太多的灵力了罢。穆染心下慢慢的溢上来些许的愧疚,但是看着怀中揽着的北子卿,穆染的嘴角终是迁出了一个弧度。 所有的罪恶,便都由他一个人来抗吧……只要自家的司主大人好好的,便是负了这天下又如何。欠下的债,他穆染一个人扛! 穆染看着自家司主,往日里,是那般的翩翩少年,羽扇纶巾。而如今……却是像是一个被丢弃的娃娃一般的,静静的躺在自己的怀里。若不是微微起伏的胸口可以证明自家司主还活着,穆染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抬起手,连穆染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微微的有些颤抖。指腹轻轻的拭去北子卿脸上的些许血迹,穆染的心都快碎了。 “穆公子?”几乎为不可闻的一声女声从不远处传来,在这四处寂寥的地界,突然就这么空荡荡的响起。 “谁?”穆染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将北子卿往自己的怀中揽了揽。尽力的将北子卿藏在自己的身后,猛的回头,穆染连眼角还挂着的一丝眼泪都来不及擦拭,却是看到了……索若! 似乎是没想到穆染的反应如此之大,索若是实实在在的被吓了一跳。看着眼前的穆染,依旧是眉间朱砂,一袭青衫。哪怕是此时狼狈之极,但他确实,是那个在花间小径接住自己的穆公子。 索若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欣喜,但依旧是不敢前去。因为,她确信,刚刚在穆染转过头看向自己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了一丝的杀意。 “公子……”索若扭扭捏捏的站在原地,尽可能的将自己表现的楚楚可怜。她一被吸入混沌之境便是直接被弄到了这里,刚刚发生的一切她自然是从头到尾的看到了。因此,她也知道,在现在的这般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的情况之下,跟着本事比自己大的人,才会最大可能的活下去。 穆染转过头去,是实在不想理会这个索若。若不是她在宴会之上的挑拨……穆染越想越气。便是直接一声不响的揽了揽怀中之人。便是猛的起身,却不料,还未站稳,便是失了力气,险些跌倒。 穆染反手,抱住了北子卿。便是准备好了直接跌落在地上的准备。突然,自穆染身后伸过来一只微微有些纤瘦的手臂,虽然是没有多大的力气,却也是稳稳的扶住了穆染。 穆染好不容易靠着这一双手臂勉强的抱着怀中的北子卿站直了身子。再睁眼,却是看到了索若那因为用力过度而涨的红彤彤的脸颊。 两个大男人的重量,对于索若来说,却是也是难为她了。穆染有一瞬间的心软,却也只是那么一瞬间。便又是急忙转过头去,紧张的看着怀中昏厥过去的自家司主。 索若看在眼里,却依旧是什么也没说。似是看出了穆染眼中的戾气不似是刚刚的那般严重。索若便大着胆子说道“奴知道穆公子是对于奴还有疑心,奴也只不过是仰慕公子,却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索若扶着两人,小脸涨的通红。微微的皱眉,咬了咬嘴唇。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的不甘。“奴自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卑贱,不敢有非分只想,奴只想,请求公子能够带着索若离开这个地方,便是足矣。” 索若说着,眼中却是满满的蓄满了眼泪,倔强的不肯落下,只是低着头,翁声说道。低着头,长长的发丝垂下,掩去了眼中的不甘与杀意…… 想她索若,随是为奴。却也是风情万种,倾国倾城的美妓。倾尽家产,只为博得她一笑的人也不是没有。山盟海誓,只求与她共度余生的人自是多的是。 然而到了他穆染这里,却是什么都不是了!穆染看着自己的眼神,却是不及看那个上清境的北卿的眼神的一半柔情!看惯了红尘风月的她,自是明白那种眼神代表着什么。她索若,在他穆染这里,竟是是比不上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