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生活录》 第一章偷盗 清雍正元年新皇继位后,勒令续修大清律集解附例《现邢规律》,五年,雍正皇帝对国家制度大刀阔斧,进行改革,正式实施和推行了新律法。 同年准噶尔部履犯大清边境,烧杀掳掠,雍正皇帝甚是恼怒,下令各省各部,屯兵征粮为战事做准备。 陈州府位于河南省中部偏东。清雍正2年(1724年),改陈州为直隶州,县为附郭,陈州设县城淮宁为附郭,下辖:项城,商水,西华,沈邱四县。 陈州府境内有沙、汾、泥、谷四大河道,沿河各有大小支流,汇纳地表水东流。 故事就发生在陈州府,当下是七月中旬,温度已慢慢升高热浪袭人,特别是这几日,天空阴沉无风,更是显得闷热无比,穿着短卦站在屋外一会,就会汗流浃背,不过庄稼汉们都晓得这是暴风雨将至。 二十夜三更三点,乌云盖月,一片黑暗,虽说能见五指,但在十米开外,却也无法看清人脸。正是!月黑风高,杀人夜,正是坏人们,做事的绝佳时机。 陈州淮宁府城内最有钱的,就要数赵,黄,孔三家,他们生意遍布陈州辖区各县城,家中有良田千亩,城内宅院也气派无比。 三家中,黄,孔两家早在康熙年间,已是颇有名气,到了雍正年间,族中陆续有人科举高中,在朝做官,所以根基越发深厚,两家实力也不相伯仲。 赵家虽然说是三家中倔起最晚的,但与省直隶总督相识,一般人也不愿意招惹,三家虽也暗斗无数,但都是小打小闹,也不真的撕破脸皮,平时相聚还是很和睦。 陈州府,府城外村落林立,包围着府城俨然形成一个城外镇,镇边缘处有一座庄院,院内七八间房屋,大门朝西,院子东;北两面是一片密集的树林,而北面树林距沙河道只有一里的路程,这座庄院从地理位置来看,不是一般平常人家能住的。 庄院北墙角角落阴暗处,蹲着三人,穿着短褂,脸上蒙着布,深更半夜出现在此,不是要行凶,就是偷窃了。 于小天坐在地上,背靠着墙,把脸上的破布往上拽了拽,看着面前两小子,浑身一阵无力,更感觉马上要做的事,吉凶未卜: “如果搁在21世纪,他俩还是十几岁未成年呢,噢,不对,忘了我自己现在也是未成年了,也不知道清朝对未成年犯法,是不是也从轻发落,我真是猪,电视剧里大清朝十五岁,好像已经是成年人勒” 于小天想到这,不禁双手合十,心中默念: “三清在上,这是我穿越过来的第一桶金,偿还因果,您老人家一定保佑我们马到功成呀,等以后我于小天发达了,一定给你们镀金身,呸,不对,修道观”, 于小天把天上的神仙都拜了一遍,睁开眼对蹲在他右边的男孩小声说道: “狐狸,你确定你看清楚了?这真是赵家的房子?还有你下的药量够不够啊?你看老鼠,去探个风,到现在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啊?应该不会是被发现了吧?这么~~~~~” 狐狸抬起头直钩钩盯着于小天,双手捂着耳朵,感觉耳朵里塞的棉花,真是白塞了,于小天那絮絮叨叨的话语,如魔音的降临,他甚至产生了幻觉,只觉的有一只苍蝇,不对,是一群围着他转,在他耳边,在他耳朵里 “嗡” “嗡” 狐狸很想一巴掌拍死它,拿火烧,那样世界就真的清净了,他也解脱了,不过看着面前的于小天,他知道这只能想想而已。 狐狸双手放下,右手在地上摸索了几块小石子,抓在手心里,站起身来,左手把脸上的破布拽下来,对着于小天气愤的说: “子孝哥,你有完没完,这问题一路上你都问八百回了,我耳朵都起茧子了,昨天亲眼看见赵家老头进来过,不会错的,还有我说过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能侮辱我的手艺,我师傅九面狐,名震江湖,我自小跟着他从走南闯北,用过的迷药比你吃的盐都多,可以打包票说,只要吃了我的药,老子让他几时醒,绝不会提前半刻,不信你看着” 说完,卯足劲儿,在于小天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扬手把手里的石子抛进院内,只听: “噔” “噔” 几声闷厚的响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响亮,二人具是一惊,于小天腾得一下站起身来,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骂道: “徐金华,你小子长本事了,来之前怎么跟你说的,行动的时候不能叫真名,要叫代号,你没听到吗,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在问你话呢,谁让你扔东西的,想上天了是吧,吓死老子了,我们五兄弟出来的时候,我怎么吩咐你们的,不能私自做任何不想干的事,严守纪律,按计划行事,关键老鼠还在里面呢,你想害死他呀?” “是,子孝哥,不,,天哥,谁让你不相信我的,关键一直念叨,跟和尚念经一样,听的我头都疼了,你还说我,你不也叫我真名了,我……” 狐狸话还没说完,于小天又一巴掌拍上去,道: “我个屁呀,你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什么和尚念经,我又不是唐僧,絮叨是因为我不放心,还有你说话会不会小声点,把脸上的破布戴好,干嘛?想耍帅呀!快把梯子弄过来,我上去看看” 狐狸脑袋上又挨了一下,也知道跟于小天讲不过,三下五除二把脸上的布系好,转身向树林里跑去拿梯子了。 于小天说完徐金华,转头看见还老老实实蹲在地上的小胖子,气不打一处来: “胖墩,死在地上干嘛呢,还不赶紧去帮忙。” 于小天看见蹲在地上的小胖子一点动静都没,气的一脚踢在他屁股上, “子厚,你是猪吗,趴地上干嘛呢” 胖墩似有所觉,揉着眼伸着懒腰,嘴里嘟囔着: “堂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感觉药劲还没下去呢,有点犯困。” 于小天看到自己堂弟这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有句俗话说的好,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五兄弟组合,除了来府院的四人,还有石头杨涛,在河边的船上等着,作为接应。天黑前狐狸跟胖墩就把迷药下到了井里,至于为什么不放饭菜里,因为实在混不进庄院里面,好在胖墩有把子力气,用弹弓把药打进了水井里,因为井水是流动的,所以下的药量很大。 五人本来定好的是三更前行动,谁知道等戊时,他们吃过晚饭,都犯困了,等几人醒的时候,时辰都搞不清楚了,本来以为是自然困的,狐狸却说他们几个可能被下药了,不过几人查查什么东西都没丢,一却正常,所以整件事很诡异,让几人摸不着头脑。 几人也没对这事太较真,不过在船上五人进行讨论的时候,得出一个结果,问题出在胖墩身上,那就是下他药的时候,手摸了用布包的迷药,回来他也没洗手,更重要的是这小子,把于小天晚上买来吃的热馒头挨个抓了个遍,说是为了体验体验,哎,不过想想也不能怪他,五人里面就剩胖墩这个雏了。 第二章得手 于小天真是后悔叫这小子过来帮忙,胖墩也感觉堂哥真生气了,也赶紧往树林方向跑,没走几步,见狐狸已经拿着简易木梯回来了,胖墩也不犯迷糊,上前接过木梯,把它竖在墙上。 让胖墩扶好,狐狸直接上了梯子,还没到中间,院内突然传来几声响动: “腾” “腾” 墙头突然出现一个身影,一刹那于小天都差点叫出声来,狐狸也惊到了,一下从从梯子上摔下来,胖墩反应却快了很多,弯腰从地上抄起一块石头,就准备砸。 三人的目光的一下集中在墙上那身影的身上,场面一下静了下来,那个人,看到这个架势,赶紧摆着手表明身份: “子厚,别砸,天哥,是我呀,老鼠” 这句熟悉声音,让于小天提到嗓子眼的心,又落了下去,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呼” 真是大起大落太快,实在太刺激人了,狐狸跟胖墩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等老鼠从墙上下来,于小天小声责备道: “鼠,不是跟你说了吗?让你出来的时候打暗号,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呐?” 狐狸也揉着屁股,走到跟前: “就是,老鼠,神出鬼没的,刚才差点摔死我,不行,你回去一定要补偿我点” 老鼠有点揶揄,手隔着布挠着鼻子,嘴里嘟囔着: “哥,这能怪我吗?我进后院才看了两间房,正准备到前院看看呢,突然几块石子砸在地上,我还以为你们给我打暗号,告诉我主家人醒了呢,把我吓个半死,所以我赶紧跑出来了” 狐狸听到老鼠埋怨的话,不由的: “咳” “咳”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谁叫他们都是新手呢,于小天知道这时间不能再耽搁了,再磨蹭天都要亮了,赶紧分配任务: “好了,什么事回去再说,狐狸赶紧上去,鼠你在前面带路,胖墩你就在外面守着,有人来了你就打暗号” 胖墩扶着梯子,狐狸和老鼠先进到院中,于小天顺着梯子来到墙头,眼睛向院中望去,整个后院静悄悄的,虽然没其他人,但他还是心跳加快,脑海里冒出一句至理名言: “做贼心虚” 等于小天落了地,老鼠指着前院院中最大的一间房说: “天哥,我之前进来探了两间屋子,一间是杂物房,还有一间是书房,我进去看了里面都是书,要不我们去前院大房子,好东西应该都在那呢” 于小天也没反对,伸手摆了摆让他头前带路。 他们落脚的地方在大房子东边,中间还有一段距离,三人穿过庭院,来到前院大屋墙后,狐狸突然小声说着: “天哥,老鼠,你俩闻闻,好像有股异味” 老鼠轻嗅着,思索了一下,说: “天哥,是有味,很淡,是什么,我一时也想不起来了。” 于小天却什么也没闻到,只能当两人是属狗的,鼻子灵,不过突然一股冷风让他汗毛乍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狐狸,我也感觉不太对,鼠,你还是带我们去看你探好的房间,大不了拿个几两十几两,够用就行,如果实在找不到,我们再到前院来” “好” 狐狸跟老鼠也没反驳,转身往回走,于小天跟在后面,转头打量了一下身后的房屋,虽然也有点不甘心,不过他的第六感明确的告知,此屋可能不祥。 老鼠领着两人,直接来到书房,狐狸拿出火折子,点了灯,书房里很是简单,门朝北,挨着门东北角,一个黄木椅,一张梨木桌上笔墨纸研,靠南墙竖放着四个大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东面墙体,连副画都没挂。 于小天手摸着下巴,打量了一下房间内的布局,感觉这房子不太对,赶紧向两人交代: “狐狸,鼠,赶紧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机关,特别是书架上看仔细点” 老鼠轻笑着: “哥,就这破屋子,哪有什么机关” 于小天转身搜索起来,随口说着: “你懂什么,越是有钱人,越喜欢把东西放在不起眼的地方,都别闲着,赶紧的” 于小天则在桌子上翻腾,突然老鼠高兴的叫着: “天哥,狐狸,快过来看这个东西好像能转动。” 于小天跟狐狸赶紧过去,在其中一个书架中间,有一个凸起,于小天轻轻地转了几下。 “耿” “耿” 只见裸露的墙壁慢慢向外开,出现了一个向下入口,狐狸兴奋道: “天哥,你真神了” 老鼠附和着: “狐狸说的对,就是,就是” 于小天纯属是瞎蒙,密室藏宝这种小把戏,在21世纪的电视剧里面是家常便饭,不过没忘正事: “别拍马屁了,我们赶紧下去看看,藏得这么严肯定是好东西” 等下到密室里面,看到十几箱金银珠宝,狐狸“啊”的一声,手随即捂住了嘴, 于小天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问到: “狐狸,咋了” 狐狸说话混混沌沌的: “个,态鸡冻,我要到舍臭了” 老鼠一下扑到金子上,狂喜道: “天哥,我们发财了,发财了,” 于小天此时也心花怒放,走到装金子的箱子前,把准备好的袋子拿出来,一边装边感叹: ”金子呀,上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金子,你俩,赶紧拿,别光装金子,拿点珠宝,不过丑话说到前头,别太贪心,别到时候我们都走不了” 看到两人见了钱,像见了亲爹一样又亲又抱的,于小天也不看他们的窝囊样,四处摸索,看看有什么好东西没,整个密室里除了几箱财宝,还有一箱书,于小天拿起几本翻开看看,像是账本之类的。 突然一阵杂乱的声音传来,三人一下愣住了,于小天把手里的东西扔掉,急匆匆道: “狐狸,老鼠,肯定是有人醒了,我们赶紧走,拿不动就扔掉点,保命要紧” 狐狸,老鼠也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慌乱的扔掉几锭金子,也不知道砸到哪了,只见密室角落里咯咯吱吱的,又出现了一个小的暗门,里面是一个首饰盒样的东西。 这肯定是好东西,于小天赶紧跑过去,抄在手里,快速出了密室,等狐狸跟老鼠离开书房,于小天也顾不上扫尾,看到地上杂乱的书籍,他一不做二不休,把油灯直接扔在书上,火焰乍起。 前院,院子中间的推车上装着几具尸体,地上到处是鲜血,更有兵器散落,之前于小天他们准备去的那间大房子,屋子灯却亮着,屋门敞开,大堂中间竖放着一个大长桌,桌子上放着一壶茶水,正冒着热气,十几个穿着夜行衣的大汉,东倒西歪,主座一个光着身子壮汉,缠在胸前的纱布都染成了红色,手扒着桌子正挣扎着站起来,刚才于小天他们听到的声音,就是他无意碰倒椅子发出来的。 之前壮汉在朦胧中依稀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到最后的密室门开的声音,才把他惊醒,等他睁开迷糊的双眼,看见下面的兄弟,东倒西歪,知道自己可能中招了,不过因为他之前受了伤,迷药的效果减轻,让他提前醒来。 等他摇摇晃晃走到院里,隐约中看到有人,翻墙而过,他怒火心烧,强撑着追了几步,却无奈轰然趴在地上,嘴里呼喊着: “有贼人” “有贼人” 奈何无人回应,眼睛余光突然看到,后院书房火光四起,壮汉心中很是悲切: “天地会的这些家伙竟然调虎离山,杀了个回马枪,怪我太大意了,如果让赵堂主知道是因我的粗心,让天地会的人把密室里的东西拿走了,我肯定活不成,这么大的火也会引起官府注意的,真是可恨,不过我魏良可不想死” 想到这壮汉咬着牙满脸狰狞,手伸向胸上的伤口,狠狠地按下去。 第三章来历 距离院子东面的树林深处,打斗声四起,两方一边身穿夜行衣,另一边却很随意,江湖人士打扮,双方战斗很是激烈,地上死伤更是有十几具之多。 黑衣人有三十多人,还有几人在旁边观战,另一方不足十人,黑衣人人数众多,占据优势,逐渐把另一方合围到一棵大树下,观战的黑衣人头前走出一人,朝乱战的人群喊到: “铁道人,苦和尚都死了,你还是降了吧,留你条活命,教主说不定还会封你为本教护法,这可是无尚的荣誉呀。” 铁道人手拿七星宝剑,正在招架着敌人的进攻,身上道袍伤痕累累,已被染成红色,有自己的血,也有敌人的,在一剑将黑衣人杀掉后,扭头一口血痰吐在地上,哈哈大笑: “王冲,你闻香教与我天地会斗了几十年,可曾见有投降之人,贫道误中你奸计,害了会中兄弟,我只怪老天不开眼,没让你死在我前头,废话少说,来吧” 闻香教阵营,有一个黑衣人,走到王冲耳边嘀咕几句,王冲扭头看着火光冲天的据点,又看向天地会的残兵败将,狠声道: “铁道人,中计是因为你蠢,我闻香教的据点,是那么容易被你发现的,故意露个破绽给你,一箱假账本,十万两黄金,就能换陈州分舵两位舵主的人头,值了,闻香教徒听令,一个活口不留,杀” 王冲几人全部加入了战斗,天地会压力大增,几个回合下来,天地会能站起来的只剩铁道人一人了,王冲趁铁道人力道将尽,手中利剑直取铁道人心窝,刹那间突然出现一枚短箭,打在王冲的剑上, “叮” 火花闪烁,使王冲本来志在必得的一剑落了空,还没等他有所动作,耳边随即听到 “嗖” “嗖” 迷烟四起,王冲知道不好,他一个驴打滚儿,滚到树后,闻香教其他杀手,就倒霉了,由于太过密集,本来胜利在望的三十几人,转眼倒地三分之一,待王冲回过神来,烟雾散去,铁道人已不知所踪。 王冲气愤无比,但也无可奈何,指着手下大骂: “这么多人连一个快死的家伙,都看不住,你们真是一帮废物,留几个人把这收拾一下,其他人回陈州据点,快” 王冲带着手下匆匆赶往据点,庭院里于小天翻上墙,听到前院有人呼喊,不过他也管不了那么多,等落到墙外,也不废话,招呼胖墩扛着梯子就跑。 几人慌慌张张的一路向北跑去,来到河边等几人上了船,于小天直接启用了秘密武器,把船速升级到最快,所谓的秘密武器,就是把船进行了改造,在船3分之一的地方掏了一个正方形的洞,直达水面,上方加上一个手摇风叶和一个方向控制,平时不用的时候,用木板把洞盖上以免惹人注意。胖墩跟石头摇着风叶,于小天控制方向,船飞快的驶向项城县。 至于他们为什么要偷赵家的东西。其实也说来话长。 16年7月17,于小天正跟女友林子茜求婚,正准备给她戴戒指,就被一辆车撞飞了,在于小天落地的瞬间,看到了开车的那家伙,竟然是他的情敌。 于小天躺在躺在血窝里,不禁想到: “靠,这小子终于爷们了一把” 你道为什么?因为林子茜本来是这小子的女友,他们俩认识两年,但林子茜手没让他牵过,这哥们也是人才,竟然能持之以恒的坚持,于小天跟林子茜相遇其实是一场意外, ‘那天于小天在咖啡馆吃饭,无意间听见有姑娘说,只要送她玫瑰花就可以成为她男朋友,于小天也是出门没吃药,脑子一热直接跑出去买玫瑰花了,后来两人就好了。 没想到挺窝囊的情敌,今天像吃了壮阳药,终于爷们儿了一把。 林子茜快速跑到于小天身边,坐在地上也不在意他身上的鲜血,把他搂在在怀里,脸上却没有什么过于悲伤的表情,手指轻轻的在他脸上抚摸。 “我等你” 于小天本来迷糊的意识,听到这三个字,他整个人如回光返照,握住林子茜的手,大声说道: “姐,我都快挂了,你还等我干嘛呢?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呀” 说完这句话,于小天意识陷入一片黑暗,他也不知在黑暗中漂流了多久。 忽然一阵莫名的疼痛,把于小天的意识从黑暗中拉出来,等他睁开眼,看到两个穿着古装,头上扎着长辫的男子正挥舞着拳头朝他招呼着,他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很像古玩街那样的老胡同,好在于小天这边也有两个帮手,正在边上和人乱战,他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不过也不能坐以待毙,被动挨打,一边用手护住头,眼睛乱转四处瞄了一下,没想到还真让他发现了一样东西,还是一件神器。 “板砖” 看到这东西,于小天猛然大叫一声,两个打手愣怔了,趁这机会他一个滚,冲出包围圈,到墙角手抄起板砖,快速瞄准两打手的头,瞬间来了个双杀,俩打手轰然倒地,边上混战的几人突然静了下来,目瞪口呆的看着这边,于小天也感觉帅爆了,看着手里的板砖,感叹道: “神器就是神器,威力真不是一般的强大,爱死你了” 不过危机还没解除,于小天拿着板砖,冲向同伴那边,正看着他大发神威的打手们,他看见自己同伴竟然在发呆,不禁大声喊道: “愣着干嘛呢,打呀” 战局很快被平息,谁让本来被打得半死的于小天,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变得神勇无比,三下五除二把人都打趴完了, 看着哀嚎的众打手互相搀扶着离开,于小天意犹未尽,转过甚看着自己两个同伴,两人也就十几岁,未成年,一个帅,一个嫩,他赶紧打量自身还好是人高马大,孔武有力,突然于小天有些尴尬了,自己莫名奇妙的出现在这,他压根不知道两人是谁,看着两人正朝他走过来,他更不知所措。 其中帅气的年轻人,伸着手直接摸向于小天的胸脯,嘴里还嚷嚷着: ‘子孝哥,你是不是吃啥猛药了,给我点,今天我一定去善歌坊,找回场子,看看小柳姐还怎么说我年龄小,时间短’ 于小天一下拍掉在身上作乱的双手,嫌弃着: ‘徐金华,你皮痒了是吧,还有周洪,咱们去善歌坊,找小桃红那娘们算账去,竟然不服侍我,驳我的面子,还让赵家的人打我,走,先跟我一块去弄点钱“ 于小天听到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话,意识一下愣住了,思绪也陷入混乱: ’我这是怎么了,我是谁,我是于小天,我要林子茜结婚的,这是哪” “我不是死了吗?我到底是谁?” 就在于小天意识短路的时候,身体却跟炸了尸一样,在自由活动,只见他上前与两人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很是熟门熟路的,穿越大街小巷,直奔善歌坊而去。 第四章经过 于子孝领着两人来到善歌坊后门,伙计一看是于子孝,直接了当的说: “翠红不在” 然后就把三人轰出来了,于子孝又领着二人从北城门出了县城,来到紧挨县城边的村庄里一户人家前,哐哐的敲门,于子孝边敲边喊: “杨絮儿,开门,快点” 三人并没等多长时间,不一会出来一个年龄不大,漂亮但脸色苍白的姑娘,身上的长褂拥松半解,正是翠红。 于子孝看见杨絮儿直接嚷嚷着: “给我拿钱,拿十两,不二十两” 翠红身体好像不太舒服,摇摇欲坠,听到于子孝张口要钱,眼里泪花乍现,委屈道: “子孝,昨天不是刚给你钱吗?今天怎么又来要,我真没钱了” 徐金华,周洪也是十五岁,半大的孩子,虽然以前也很跟于子孝来要过钱,但今天看到翠红这样,一下触动他们心中的那根弦,周洪有些于心不忍: “子孝,我看翠红姐不舒服,要不今天算了,我私藏的还有十几两呢,我们先花着” 听到翠红说没钱,于子孝脸色一下变得阴沉: “什么没钱,你该不会在家里藏了野男人吧,我进去自己找” 说完伸手拨开翠红,闯进院子,直接进了屋,在屋里面翻箱倒柜,别说还真让他找到了,翻开看看里面有五十多两银子,翠红脚步摇晃,赶紧追进屋子,看到于子孝正拿着自己藏钱用的首饰盒,悲切万分,抓住盒子,哀求道: “子孝,这是给弟弟找媳妇用的,你不能拿呀” 翠红终究没有于子孝力气大,一下被推倒在地,钱财落了一地,翠红一声惨叫,长袖滑落,雪白肌肤上遍布伤痕,皮开肉绽,追进来的两兄弟也呆住了。 猛然外面传来一声暴吼: ‘姐姐,于子孝,你个畜生,还敢来“ 一个黑壮的年轻人跑进屋来,是翠红的弟弟杨涛,杨涛看到姐姐瘫倒在地,身上更是伤痕累累,也顾不上其他,赶紧去搀扶自己的姐姐。 于子孝却一直在屋子里捡着钱,等装好钱满脸喜意的两人说: “我们走,这么多钱能玩好几天了” 徐金华浑身颤抖,紧握拳头,看到于子孝的嘴脸,感觉万分可恶,一巴掌扇在于子孝脸上,把他打倒在地骂道: “于子孝,你还是不是人,你平时找翠红姐要钱,我虽然不耻你的行为,但你对朋友义气,我认为你可交,你看现在翠红姐都伤成什么样了,我徐金华虽不是好人,但还有点良心” 周洪也面目阴沉,双眼冒火,瞪着于子孝说道: “我师父跟我说,人可以坏,但得有底线,我真是瞎了狗眼,认识你这样的人” 于子孝瘫跪在地上,喃喃细语: “我跟这娘们要钱,干你们什么事,她是个卖的,挣钱多快,只要没死就行了” 刚才徐金华那一下,却把于小天打醒了,听着身体说的话,看眼前的一幕,愧疚愤怒的火焰在他心中燃烧,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啪” 一段记忆也被于小天打了出来,于子孝家住项城县于家村,今年刚满15,家中父母双全,下面还有弟弟,妹妹。 杨絮儿是邻村的比他大一岁,两人小的时候,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一块长大,彼此之间都喜欢对方郎情妾意,杨絮儿14岁那年本来两家已准备结为亲家。杨絮儿的父亲却突然暴毙,她母亲受到如此打击,一下卧病在床,本来拮据的生活更是急转直下。 于子孝父母得知此事,也时常接济杨絮儿家,让她们勉强生活,奈何天灾降临,同年河南中部大旱颗粒无收,灾民遍野,项城县也受到影响,突逢天灾于家也只能勉强过活,却无法再帮助杨家,杨絮儿母亲在那年撒手人寰,为了让母亲入土为安,养活弟弟,她把自己卖身到善歌坊,杨絮儿拿着卖身的十几两银子,处理好杨母的后事。走的前一天,杨絮儿和于子孝两人抱头痛哭,温存一夜,杨絮儿和他弟弟走后,于子孝立志要为杨絮儿赎身,到镇上做工,杨絮儿有时也回来看他,那年他除去贴补家用,也存了十几两,当他满心欢喜的,去善歌坊给杨絮儿赎身的时候,却被老鸨戏弄了一番,得知赎金更是有八百两之多。 于子孝为了凑钱,铤而走险跑去赌场,却输得血本无归,更是大病一场,杨絮儿知道后也没怪他,拿了二十两给他,没想到这却刺激到了于子孝,此后他心性大变,再次去赌场准备翻本,之后更是染上嫖赌的恶习,杨絮儿念及情谊又给了他几次,习惯总归是可怕的。杨絮儿的弟弟杨涛是做木匠的,知道于子孝讹诈自己姐姐,每次都把他打个半死,却没什么用,于子孝死性不改,后来更是变本加利,所求无度。 “啪” “啪” 随着于小天脑海中的记忆越多,他就越恨自己,手不停的抽打自己的嘴巴,于小天感觉他跟于子孝的记忆似乎融合了,他多了一些,但也忘了一些。 于小天突然举起右手,大声念道: “我于子孝,于小天,对天发誓,今年立秋前一定为杨絮儿赎身,不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屋里瞬间静了下来,四人目光直盯着于小天,感觉很是不可思议。 于小天头都蒙了,脑仁都快炸了,刚才发誓可以说是被于子孝意识胁迫发出的,穿越都有了,天打雷劈完全是小意思,不过要为杨絮儿赎身,也是于小天内心真实的想法。 他也不去看四人脸上的表情,把身上的银两,全掏出来放在地上,转身出了门,于小天都快走到村外了,徐金华和周洪才追出来,到了跟前,徐金华拉住于小天,往他手里塞了一样东西,嘴里说着: “这是翠红姐给你的,还有你刚说的话是不是真心的,不会是为了骗钱吧?你可别忘了我就是骗子,如果你骗人我以后跟你恩断义绝,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周洪也在旁边附和着: “对,和你绝交,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于小天刚才是太尴尬了,不好意思在杨絮儿家里多待,现在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不过事情总要踏出第一步: “周洪,我刚听你小子说你私藏的还有十几两呢,拿出来” 周洪本来就不想理会于小天了,现在听到要钱更是炸了毛: “金华,我就说这小子良心都没了,刚才他肯定在演戏,现在还惦记上我的钱了,走,我们走,于子孝以后别再让我们碰见你,呸” 于小天有些气结,这小子话都没听完呢,就直接判他死刑了,气得他一巴掌拍在周洪脑袋上,骂道: “你小子长本事了,我的意思是让你拿钱给你翠红姐找个郎中,你跟我绝交可以,把钱留下” 周洪刚想还手,听到这话马上嬉皮笑脸起来: “子孝,你早说呀,我刚才开玩笑的,好,我这就去,” 看着一路小跑离开的周洪,于小天不禁暗乐,真是孩子心性,看着旁边低着头的徐金华,还是这小子成熟,上前拍着他的肩膀: “还是金华你小子是兄弟,相信我,你等下去善歌房打听打听,看看是,是,” 于小天只觉双眼模糊,浑身发软,猛然看见徐金华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不会是这小子搞得鬼吧,靠,都是靠不住的货” 随即人事不知,徐金华赶紧扶住快要倒地的于小天,歉意道: “子孝,对不起呀,刚才我还以为你要动手呢,说叫你不说重点呢,你可别怪我呀” 徐金华搀着于小天,也不知道去哪了,随即一咬牙,背起于小天往杨絮儿家中走去。 第五章计划 “我等你” 睡梦中于小天看着眼前面容模糊的女子,一直重复着这三个字,正想上前问清楚,她却变恶兽张开血淋大口。一下把他吞噬。 “啊” 床上的于小天猛地睁开双眼,一撅而起,双手抱着脑袋,浑身汗流雨下,大口喘着气,眼睛打量周围环境,日头高升,阳光正照在床头,他感觉这地方很是熟悉。 这时从门口进来一个人,声音婉转动听: “子孝,你醒啦,饿了吧,等下我让小涛给你煮点东西吃” 他无意识的回答者: “好呀,絮儿,杨涛,今天没去霍木头那去做工呀” 于小天一怔,随即明白身在何处了,杨絮儿家,他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女子,于小天嘴一下上了锁,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两人四目相对,场面猝然静了下来。 这时屋外传来了厚重的脚步声,也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杨涛急匆匆的进了屋,看到于小天已经醒了,没好气地说着: “于子孝,醒了就赶紧滚,我家不欢迎你,昨天要不是我姐姐心软,我早把把你扔在外面喂狗了” 杨絮儿扭过头训斥着: “小涛,怎么说话呢,子孝他刚醒,让他吃了饭再走吧,” 杨涛不禁气恼道: “姐,你不会是相信他的鬼话了吧,以前他也说为你赎身,哪次不是骗你的,昨天别看他说的好听,谁知道他心里憋着什么坏呢” 杨絮儿听到弟弟的话,也无力反驳,低着头眼睛偷偷扫了于小天一眼: “小涛,昨天子孝不是还给我叫了郎中吗,我相信他这次说的是真的’ 杨涛真是有些气结了,自己姐姐就是心太好,太容易相信人,不然也不会被于子孝讹诈这么长时间,眼看跟杨絮儿无法沟通,他只能转移目标: ”于子孝,厨房里还有稀饭,自己去盛,爱吃不吃,不吃请你马上滚“ 于小天看着姐弟两人,他真的很想马上离开,不过肚子却不愿意,咕咕直叫,只能厚着脸皮: ”谢谢“ 下了床穿上鞋子准备去厨房盛饭,杨絮儿看到于小天这样,柔声道: ”子孝,我去给你端过来吧“ 杨涛看到这,更是气急败坏: ”姐,你“ 还没等他说完,就被杨絮儿拉出去了,于小天真不知说什么好,暗骂于子孝以前真不是东西,这么好的姑娘自己还去欺负她,这时杨絮儿家大门口却传来了一声喊叫: “子孝,子孝,开门,有个小胖子说是你堂弟,我带过来给你看看” 于小天一听,是许金华这小子,直接跑出门口,拉开门看到他一拳打过去: “你小子,昨天昨天敢给我下药,长能耐了你” 徐金华一边躲着,一边嚷嚷道: “子孝,别打,我查到是谁打的翠红姐了” 于小天听到这小子在杨絮儿家门门口,这么大声的说话,赶紧捂住他的嘴: “小声点,等会再说,你说我堂弟人呢” 一个小胖子正站在于小天身后,听到于小天提到他,赶紧回答: “堂哥,我在你后面呢” 于小天松开徐金华,转过身看着堂弟圆嘟嘟的身体,很是无语,现在家里伙食也不好呀,这小子怎么长的肉,: “子厚,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哎,不对呀,你怎么找到我的,不对,怎么遇见金华这小子的” 徐金华揉着胸膛,没好气的说: “这家伙,在城门口拿着一块布,还好我识字,一看上面写着你的名字,就上前问,他说是你堂弟,我就把他带来了” 于小天有种日了狗的感觉,靠!这也太巧了,不都说清朝文盲很多吗? 于子厚看着堂哥,远没婶娘说的那么凶,他咧嘴憨笑着: “子孝哥,来的时候二叔还说你是个不孝子,子慧哥也骂你,二婶……” 听到这,徐金华捂着嘴偷笑,于小天翻着白眼,这堂弟还真是朵奇葩,赶紧打断他: “停,子厚你说重点” 于小厚一下卡住了,迟钝了一会: “子孝哥,子慧哥要交学堂费,二婶叫我过来找你” 于小天手拍了一下脑袋,钱,钱,钱,他感觉自己头都大了: “好,子厚我知道,你先回去吧,过几天我送回去” 于子厚却往地上一坐,抱住于小天的大腿: “哥,二婶说了,如果你不给钱,就让我一直跟你,你走到哪我跟到哪” 于小天傻眼了,他现在知道堂弟为什么长这么胖了,光长肉没长脑子,他扒着堂弟双手,没想到这小子劲还挺大,一下没扒掉,目光转向徐金华,徐金华愣了一下: “子孝,你看我干嘛,我也没钱” 说完眼睛向杨絮儿家斜了几下,于小天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就是找杨絮儿要,关键他不是以前的于子孝,他可张不了这个口,只能转移对象: “子厚,你抱着我,我怎么给你拿钱,先起来,要多少” 于子厚一听拿钱,咕噜一下站起来,伸着手: “一百两” 于小天真想一头撞死,于子孝留下的破事怎么这么多,他身上现在可一文钱都没有,眼珠一转: “子厚,你还吃饭吧,赶紧进去先吃饭” 于子厚一听,满心欢喜,一瞬间就把要钱的事,抛在脑后: “堂哥,我天没亮就来了,正饿着呢,这是你家吗?那我进去吃饭了” 说完转身就想进院子,也不认生,于小天一把拉住他,主要怕他进去见了杨絮儿提钱的事,这样恐怕他刚变好的印象,一下荡然无存了,吓唬说: “子厚,进去只管吃饭,多说一个字,我立马把你撵走,一文钱都不给你” 于子厚手一下捂住嘴,头不停的上下点着,于小天看到他这样,摆手让他进去,看到堂弟进了院子,转身拉住徐金华,来到东墙角,问到: “絮儿的伤,是谁打的” 徐金华也收起笑容,满脸愤恨: “我问清楚了,是赵家赵光信打的,因为咋天你跟他抢女人,薄了他的面子,他知道翠红姐跟你认识,就把气撒到了翠红姐的身上,最可恨是赵光印今天点明,还让翠红姐作陪” 于小天手掌紧握,指甲都陷进肉里,没想到还是前身惹得祸事,他虽然急,但是现在脑子里却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絮儿今天再去,会被打死的,等下我们进县城,周洪呢” 徐金华笑了,拍着于小天的肩膀: “子孝,你的良心真的回来了,周洪去盯着赵光印了” 于小天打掉徐金华的脏手,问了另外一件事: “你小子昨天给我下的什么药,身上还有没有,打架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用” 徐金华不好意思起来: “就是一些迷药,我自己配的要多少有多少,不过我师傅说,用药的时候,不能让其他人看到,不然会给我带来祸事的,所以……” 于小天乐了: “没想到,你小子还是个人才呀” 这时一道人影直冲村外而去,徐金华面朝杨絮儿家门口到是看了个一清二楚,手指着远去的人影,颤颤巍巍道: “子孝,我刚好像看见杨涛拿着柴刀出去了” 于小天正今晚如何用迷药对付赵光印,对他说的话没太在意,应付着: “啥,出去就出去呗” 徐金华急了,抓住于小天肩膀: “子孝,杨涛,拿刀出去了,” 于小天这次听清了,一拍大腿, “坏了,那小子肯定听到我们说的话了,赶紧追” 路过门口的时候,看见于子厚拿着馒头正吃着,看见于小天一把拉住他: “堂哥,干啥去,我吃饱了,该给我钱了吧” 于小天停下来往院子里,看了几眼 “你絮儿姐呢,” 于子厚嘴里塞着馒头,说话都含糊不清: “我把粥都喝完了,絮儿姐正在烧火做饭呢” 于小天也没时间再啰嗦,一欠身甩掉他的纠缠,去追徐金华,边跑边说: “子厚,你先在这待着,陪你絮儿姐” 于子厚看见于小天已经跑了很远,才反应过来,在后面追喊: “堂哥,等等我” 第六章关系 于小天追着徐金华一路向西狂奔,等出了村子,来到县城北门,却见杨涛已经过守卫盘查进了城,他和徐金华却被堵在城外。 于小天心中焦急万分,想直接冲过去, 守卫拦住了他,说道: “干嘛呢,进城十文,” 于子厚也跑了过来,徐金华交了进城费, 三人进了城却失去了杨涛的踪影。 于小天看着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双眼发晕,这上哪去找呀,项城县城可不小,方圆二公里,城镇里商铺林立,四通八达,等他转一圈黄花菜都凉了,如果杨涛出了事,他要怎么跟杨絮儿交代,他良心定会谴责自己一辈子。 “金华,你先去找周洪,那小子不是一直盯着赵光印吗,我跟子厚去善歌房看看,不管结果怎么样,一会我们在这会合” 于小天领着堂弟去善歌房,却碰了一鼻子灰,转了一圈却找到了周洪,周洪手里正拿着几串糖葫芦在吃,看到他们两个: “子孝,吃糖葫芦不吃,可好吃了给你一个“ 于子厚倒是馋了,伸手就接了一个: “我喜欢吃,给我吃,” 于小天怒了,踹了小胖子一脚: “吃屁吃,你是属猪的,周洪你不是盯着赵光印吗,他人在哪?快带我去” 周洪咬掉一个糖葫芦,含在嘴里: “子孝你放心,翠红姐今天不会有事了,赵光印今天要回扬州府了,听说好像是要跟他父亲赵洪虎去开封,参加直隶总督戚大人的寿宴,人在南门码头呢,这会船一个应该都走了” 徐金华这时也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对周洪说: “现在不是翠红姐,而是杨涛,那小子刚才偷听我们说话,知道翠红姐身上的伤是张光印打的,他拿刀应该是找赵光印算账去了” 周洪嘴里的糖葫芦,啪叽一下掉在地上: “我靠,这小子这么猛” 于小天看事态紧急,也没时间再啰嗦,招呼三人赶紧往南门码头跑去。 等四人火急火燎的跑到南门,离好远就看见码头上空出一块,好些人在边上看热闹,城门两个守卫,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于小天心里暗骂: “妈的,” 等四人来到跟前,杨涛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于子厚这小子到是很不一样,看到这直接扔掉手里的糖葫芦,一个上前把打手撞到一边,于小天他们也赶紧上去帮忙,别说几人很快占了优势。 船上三人,赵光印看到自己的人,这么不经打,冷哼了一声,他身边一个壮汉,却像得到了指令,从船上一跃而上,冲向五人,三下五除二,就把五人打倒在地 赵光印下了船,走到躺在地上的五人,轻笑着: “我到是谁呢,一个婊子的弟弟,一个姘头,还有这三条杂鱼,本少爷今天心情好,不会要你们的命,不过我会让翠红那婊子加倍偿还” 杨涛嘴里流着血,挣扎起身,破口大骂: “你才是婊子,你敢欺负我姐姐,我杀了你” 赵光印一听,眼神猝然变冷,阴沉无比,转头对跟在身后的壮汉,吩咐道: “魏叔,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招呼他们,老规矩,别把他们弄死了” 魏良狞笑着,向打手们挥了一下手,准备把五人拖走。 这时码头上,突然传来了一声银铃般的笑声: “呦,赵家真是好大的威风,行凶伤人,一点王法都不顾,这大清朝不会是赵家说了算吧” 赵光印眼睛紧缩,他知道这声音是谁: “我道是谁多管闲事,原来是孔家小姐,我可没有不顾法纪,之前那小子拿刀砍伤我家仆,我只是想教训一下他,不然到了衙门,他少不得要吃牢饭,既然孔小姐要管这件事,那我就给你薄面,魏叔回来,赶路要紧,我们走” 说完直接赵光印一帮人,直接上船走人了,于小天几人互相搀扶着站起来,本来想去拜谢那位孔家小姐,却没找到人,周围人群散去,官差却连来都没来。 回去的路上,徐金华说擦着嘴脸的血: “妈的,刚才那家伙下手挺重,我差一点都没忍住,要把他放倒了,子孝,赵光印下次回来,不会善罢甘休的,翠红姐危险了” 杨涛哭着说: “都是我的错,我害了姐姐” 周洪瞄了一眼于小天,意味深长: “如果这几天能把翠红姐赎出来就好了,可是赎金要1500两银子呢?这么多难道去偷,平常人家哪有这么多钱” 于小天大脑划过一道光亮,笑了起来: “周洪你别说,还真有一家” 徐金华一下明白了于小天的意思,面露惊恐,指着于小天: “子孝,你不会是说赵……” 于小天一下捂住他的嘴,历声道: “大街上呢,你想死呀,回去再说,还有杨涛,我们这样回去你姐肯定会担心的,走跟我一起去金华那” 等到了金华家,几人坐在椅子上,上着药 于小天让小胖子守在门口,才张口说道: “我打算去陈州赵家去偷,赵家去开封给总督过寿,这也许是个机会,我先给你们说好,我看大家是兄弟才告诉你们的,不去也没什么,但如果谁敢说出去,我跟他不死不休” 周洪到是乐了: “子孝,算我一个,我师傅号称神偷,却每次都不带我,这次可以好好玩一次了” 杨涛很激动: “为了我姐姐,我什么都愿意做,我也去” 门外小胖子正趴在门上偷听,透着门缝小声说道: “堂哥,我也去,你到哪我到哪” 于小天直接不理他,现在就剩徐金华了,他正低着头,算着什么,看到几人目光盯着他,也赶紧表态: “我肯定也去,不过这会不会太草率了,项城县到陈州走水路最快也要一天时间,更何况赵家是陈州三霸之一,家里防备肯定很严,我们去了也只能送死,就算我们成功了,赵家也一定猜到会是我们的” 听到几人都同意了,于小天笑着说: “事在人为,只要努力了,如果失败了也没关系,我们今天已经跟赵家结仇了,出了事想到我们也无可厚非,不过能十全十美那就更好了,大家都想想” 四个臭皮匠臭死诸葛亮,最后几人定下来还是走水路,只要船够快,把大家公认的时间缩短,这样他们就能摆脱嫌疑了,于小天忽然想到一样东西,杨涛正好是木匠可以让他做。 几人凑了20两,买了一条稍大点的船只,杨涛也不去做工了,抓紧时间对船进行了改造,装上风叶试试还挺快,一直不停的摇,几个时辰就能到陈州府。 晚上五人还对杨絮儿撒了谎,说是出去喝酒,叫她不要担心,杨絮儿看到今天弟弟对于小天和颜悦色,虽然很是不解,但也没有过问太多。 徐金华和周洪提前出发去了陈州府,于小天三人晚上出发,19日晚,五人会和到一处,于小天为了安全,给他们分别起了外号,徐金华因为他师傅叫九面狐,所以就叫了狐狸,周洪学跟他师傅学的是行窃,于小天也不管周洪愿意不愿意,直接给他起了一个很贴切的外号老鼠,于子厚人胖脑子更是没有,就见了胖墩,杨涛的外号却是他自己说的叫石头,这是他的小名,于小天,把自己前世的名字小天,当做了外号,因为他还要发号施令,所以让其他四人叫他天哥。 一路上于小天还给他们做了一些简单的培训,注意事项,包括各种嘱咐,等一切准备妥当,就有那之前的偷盗。 没想到还真是马到成功了,于小天心中的石头算是落了一半,等给杨絮儿赎了身,也算是了却于子孝的遗愿了。 第七章黑暗 几人驾驭着快船顺流而下,已经临近淮宁县与项城县交界,于小天把几人叫了过来,开始清点收获。 21锭百两黄金,如果折合成银子,多达21000两,珠宝首饰加起来一共30多件,外加于小天带出来的首饰盒,三人里面属周洪偷出来的最多,光100两的黄金就有十锭,还有珠宝,他拿的财物价值抵得上两人的总和了。 船舱里几人看着眼前财物,直流口水,真是马无夜草不肥,人不发横财不富。 于小天高兴的手都打哆嗦,不过还是得保持镇定: “咳,四位兄弟,钱都在这了,我先说好,絮儿的赎金要从里面除掉,剩下的我们再平分,大家都是兄弟,如果真出了事,谁都跑不了,再说钱财乃身外之物,没了我们再去弄,兄弟之情可不是钱财能买到的,大家的绰号要保留,外人的时候不能叫真名,还有老鼠把我拿的盒子打开,里面说不定有好东西,” 杨涛看着眼前的钱财,很是激动,眼睛含泪: “不,不,子孝,我只要姐姐的赎金就行了,剩下的你们分,谢谢你们,我姐终于可以离开善歌房了,子孝谢谢你” 周洪接过盒子看了一眼,惊叫到: “天哥,不得了呀,盒子上的锁是七窍玲珑锁,没钥匙和开锁顺序,里面的东西就全毁了,而且不能用外力,乖乖类,盒子放的里面东西绝对价值连城” 其他三人也感觉稀奇,都接过盒子看,于小天也不管那么多,直奔主题: “老鼠,说那么多废话干吗,我就问你,能不能开,如果开不了,把盒子扔河里去,留着也是个祸害” 周洪赶紧把盒子抢过来抱在怀里,急切的说道: “能,当然能开了,我师傅教过我,肯定能开” 说完抱着盒子来到油灯下,把贴身的工具拿出来,一个人在那尝试,于小天招呼着三人开始分东西。 徐金华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从怀里掏出了个小包,放在木板上: “天哥,我在书房的时候,顺手拿了笔墨纸砚,我想自己留着,分钱的时候少给我点” 于小天把包袱推给他,笑着说: “狐狸,你小子识字,会写,我们要它也没用,再说这东西能值几个钱,把东西收好,石头钱肯定要分给你的,不然以后兄弟都没得做了” 杨涛也不再坚持,等分完东西,四个人数着钱都乐滋滋的,就周洪那小子还在摆弄,连放在他身边的财物都不管了,于小天他们四人分了班,二人一批轮流休息。 到于小天休息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不过天空却滴着小雨,忙了一夜他实在太困了,刚躺下就陷入沉睡。 “天哥,你快过来看,” 于小天一下被惊醒了,坐起来揉着双眼, 看到周洪已经把盒子打开了,那家伙摸着盒子一脸傻笑: “我终于出师了,以后老家伙再也不能管我了” 徐金华拿着盒子里的书信看着,越看脸色越发阴沉,沉声道: “天哥,你快过来看,我们可能闯大祸了,翠红姐,可能也赎不出来了” 于小天跃起身,来到徐金华跟前,看到盒子里面有一块令牌,几本花名册,问到: “什么意思,” 徐金华放下书信从盒子里拿出令牌,手指轻轻的在上面抚摸,过了一会苦笑道: “这玩意是真的,而且还闻香教的堂主令牌,你看这侧面的花纹,就是身份证明,闻香教是江湖上有名的邪教,杀手组织,我刚才看了里面的信,都是联系河南各据点的,其中有封是从善歌房发出来的” 于小天有些诧异了,皱着眉头说: “狐狸,那不对呀,如果我们偷的是闻香教的东西,就算有迷药,我们几个也不应该这么容易得手呀” 徐金华也觉得很有道理,不过他也实在想不明白,闻香教据点里可以说是高手如云,竟然被几个毛头小子,掏了老巢,真是不可思议。 周洪收拾好东西打趣道: “说不定今天闻香教大敌来了,他们两败俱伤,被我们钻了空子呗” 于小天今天真像是做了过山车,他知道自己一直忽略一件重要的事,善歌房能在陈州大旱,流民遍野的时候仍屹立不倒,背景肯定非常深厚。 他以为有了银子,为杨絮儿赎身肯定十拿九稳,一直都没想过,一个混混没背景实力,一下拿出1500两白银,钱哪来的,再加上之前几人曾与赵家公子发生过冲突,如果这个时候跑去善歌房,事后闻香教肯定能联想到一块,他们盒子里的东西这么重要,到时不说几人活不成,很可能会祸及家人,虽然前身于子孝对家人不太关心,但总归是血浓于水,再说于小天也不可能拿他们去赌。 于小天拿着最上面的那本花名册翻看着,里面都是各联络点暗号密语,还有一些暗探的人员名单。 杨涛这时走进船舱,脸上看不出表情: “于子孝,我有了钱,我要去给我姐姐赎身,我不管什么闻香教,我要救我姐姐” 于小天放下手里花名册,突然来的变故,让他不知道怎么面对杨涛,嘴里干涩无比: “石头,你刚才也听到了,善歌房也是闻香教据点,救絮儿的事咱们可能要再等等……” 杨涛浑身颤抖,喃喃自语: “等,我不要等,你不去我去,我上岸就去善歌房,为我姐姐赎身” “石头,我没说不去,只是要等等,现在去大家都会没命的……” 杨涛不等于小天说完一下上前抓住他的双臂,怒吼道: “你要我等,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们能等,我姐姐她能等吗?这么多年,我眼看着我姐被人欺负,虽然她嘴里不说,但你知道她心里有多苦,你知道为什么你每次要钱我姐姐都给你吗?那是她想给自己一个盼头,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把她救出来,你说让我等,再等我姐姐会死的” 周洪已经默默的离开了,徐金华却一直翻看着盒子里东西,等杨涛说完话,咳了一声: “天哥,石头,我们或许还有机会,我有一个计划,不知道大家敢不敢” 杨涛像溺水的人一下得到了救命的稻草, 转身拉住徐金华: “敢,只要能救我姐姐,我什么都敢” 于小天也来了精神,让他把想法说出来,徐金华整理了一下思绪: “天哥,刚才我看了一下所有的书信,前天善歌房据点的杀手,有一半已经去陈州府了,可能真如老鼠所说,闻香教遇到大敌了,等下我模仿信上的笔记,用暗语让善歌房把另外一部分人也去陈州府,利用这个时间差,我们袭击善歌房,把卖身契烧了,让善歌房的人都走,翠红姐也可以趁乱离开,不过翠红姐跟杨涛以后只能隐姓埋名了” 于小天在脑子里思量了一下,问到: “狐狸,你有没想过,就算闻香教的杀手都走了,善歌房还有老鸨呢,还有打手,就我们五个加上你的迷药,就算我们成功了,可闻香教据点刚丢了东西,他们现在可能已经派人,往项城县这边来了,如果让他们回了面,我们的事就全漏了,一天的时间,絮儿和杨涛能根本就走不远。” 于小天分析完感觉狐狸的计划虽然可行,但还是有纰漏,大脑不停的思索,无意识翻着盒子,突然他看到第三本花名册下,还有一个小本,他翻开看了下,上面写的是闻香教陈州分堂安插在官府的密探,不过看到其中事几个履历更新的时间,于小天不禁笑了。 第八章应对 上面这十三个人,隶属闻香教陈州府分堂,这些人分布在陈州府各县城,履历更新时间要追溯到雍正元年以前,而且到现在都是些芝麻绿豆大的官职,主薄,衙役,外委把总,年龄最小的有三十岁了,最大的却有五十多,分堂直接单线联系,在这份暗探名单中,他们就是边缘中的边缘。 于小天觉得自己可以,拿他们做些文章: “石头,我想到救你姐姐办法了,狐狸你之前的方法,我再做一个补充,我说你写” 徐金华拿出笔墨纸砚,又把所有的书信都拆开,挨个看了个遍,在纸上练习了一下,说: “好了,你说吧” “第一封,哎,狐狸等下,有件事要问你” 徐金华已经把这句话写下来了,看着被糟蹋的白纸,: “天哥,没想好,你让我写干嘛,白白浪费了一张上好的宣纸,说吧,什么事?” 于小天: “闻香教,最大的对头是谁” 徐金华重新铺了一张纸,随口道: “天地会呗,我师傅……” 话刚说一半,他一下闭上了嘴,于小天盯头不语的徐金华,若有所思: “狐狸,有些事等办完了这件事,我再找你算账,石头你赶紧让老鼠跟胖墩他们把船掉头,加快速度,回到陈州府边界” 于小天也不解释原因,看着船舱外越下越大的雨,他们现在真的要争分夺秒了。 第一封信是写给善歌房的,让他们带领剩下的闻香教杀手,让从水路出发火速前往陈州,陈州府现为多事之秋,为安全考虑,禁止携带身份令牌,他们回来之前,善歌房事宜会由人前去先行代管。 第二封信,十三人中在陈州当把总的唐行,让他上报带兵围剿,捉拿这两日走官道前往陈州的天地会人员。 第三封,十三人中家就在项城县,而且是年龄最大的盖海,让他到善歌房监视若发现异动及时汇报。 第四封,十三人中沈邱县蒋力,让去善歌房赎杨絮儿,钱埋在项城县城边土地庙里。 其余几封内容都是一样的,那就是火速赶往项城县,善歌房。 等徐金华写完,他拿起令牌,依次盖了章,于小天又让他抄了几份各联络点暗号,地址,和一些名单。于小天把第二封信和它们分开用油布包好,叫来杨涛,分次交给他,又把一锭金子放到他手里,郑重的说道: “石头,等船靠了岸,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中午之前一定要赶到淮宁县军营,你亲自把信送到军营交给唐行,另外你要在军营那边监视着,如果戊时之前还没有出兵,你一定要大闹军营,把另外一样东西交给里面的将军,此行你可能会有危险,但这件事也关乎到我们所有人的身家性命,一定要多加小心,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事情办完先不要急着回来,改道去陈州府城内打探消息” 杨涛到没什么害怕的表情,把东西揣在怀里,用布包住金子,也没问为什么,等船靠了岸拿着雨伞,快步的消失在雨幕中。 船上徐金华言欲又止,于小天也于心不忍,: “狐狸等会把迷药给我点,等到了项城县,我们把银两藏好,你去沈邱,老鼠跟胖墩一起去其他两县,现在雨越下越大,船顺流而下,等下水涨起来,船速度太快可能会翻船的,你们注意下,不行就改走陆路,你们几个身上带点银两,记住快去快回,注意安全” 船又掉了头,几人轮流歇息,不停地摇着风叶,到了项城县边,徐金华他们三个去处理财物,于小天拿着油布包好的东西,背着2000两黄金快步向县城边的土地庙跑去。 陈州府赵家别院,等黄成得到消息的时候,大火已经烧了近一个时辰了,刚派人去城外查看,这时也有人回报王冲已带人回到城内,他急忙带着一批人出门,直奔王冲住处。 王冲领着自己的手下进了城,回到陈州府城中一处临时宅院里,看到黄成带人急冲冲跑来,也不搭理他,让众手下各自散去,只留几个贴身亲卫。 黄成让手下在院门外等候,进了屋气冲冲的质问王冲: “王堂主,究竟怎么回事,我陈州分堂据点为什么会起火?我的人呢?” 王冲摘掉脸上的蒙面布,在亲卫帮助下脱掉身上湿透的夜行衣,露出臂膀,语气不急不躁: “你黄某人只是一个副堂主,竟然敢对我大呼小叫,如果不是看在赵堂主的面子,你刚才对我的态度我直接可以剁了你的脑袋” 黄成浑身一惊,愤怒的情绪,猝然消失殆尽,手擦着额头上水珠,语气也软了下来: “王堂主大人大量,小人刚才也是太过着急,语气莽撞多有得罪之处,还请王堂主您海涵,小人也怕弄砸了我家堂主的差事,到时候我家堂主也不好向教中交代,还有我看王堂主手下都回来了,却不见我们的人,他们不会是冲锋陷阵都死光了吧?” 王冲让亲卫退下,冷哼一声: “交代,要我王冲做什么交代,是你们陈州分堂的手下太无能了,本来我差不多将天地会,苦和尚,铁道人一干来犯之人击杀殆尽,没想到你们的魏副堂主几十人连个据点,都守不住,被天地会的人杀了个回马枪,劫了钱财烧了据点,为了去救你们的人,当时只能放了铁道人一马,我死了那么多手下,我还想给你们赵堂主要个交代呢,好了我要沐浴更衣了,来人送客” 黄成心中愤怒无比,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告了退。 王冲本是押送是各地闻香教往来账本,流水总账去开封的堂主,赵洪虎密探告知陈州府天地会分舵铁道人,苦和尚想打账本的主意,恰逢开封府总督诞辰,赵洪虎就想趁此机会,设计铲除陈州府天地会分舵,想独霸一方,所以他抽调各县据点一部分人,邀王冲做了个圈套,自己领一批手下押送账本送往开封总堂,本来大势已成,没想到却横生节支。 黄成领着手下往回走,心中暗自思量着: “王冲此人将责任推脱的一干二净,陈州府分堂这边行动的三十多人和一个副堂主,竟然一个活口都没回来,不对劲呀” 王冲沐浴更衣之后,坐在大堂椅子上,端起属下沏好的的茶水,掀开杯盖轻抿一口,不由感叹道: “好茶,” 这时门外匆匆走来一人说道: “堂主,事情办好了,陈州这些人的尸体也都处理妥当了,不会有人发现的” 王冲放下茶杯,起身背着手在堂厅门前,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 “李奎,魏良那小子,招了没有” 李奎回答道: “堂主,已经招了,不过那小子晕死过去了,据他交代他醒来之后,确实没见有马车拉银两出去,只见有人在书房密室放了火,翻墙出去,具属下推断,银两应该还在密室,今天来的应该是两批人,只是不知道后来放火的什么身份” 王冲不禁哈哈大笑: “不管什么人,我都要谢谢他,今天真是双喜临门,不仅重创了天地会分舵,又白得十万两黄金,天助我也,赵洪虎失了黄金我看他怎么跟教主交代,李奎,记住一定要让魏良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我感觉放火那几个人,一定从密室拿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出去,不然魏良也不会逃急着命的。” 李奎低着头,眼中却闪过一丝阴沉,回答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 第九章凶险 一个时辰前王冲带领一众手下返回据点的时候,整个庭院里外都烧起来了,在庭院周围四处搜索时,王冲的手下还真有意外的收获,在据点西面半里处,找到了受伤的陈州分堂副堂主魏良,当时王冲很是诧异,随即对魏良使了手段,但魏良却一口咬定,是天地会来袭,并放火烧了据点,自己侥幸逃脱,王冲却是不信。 王冲本就和赵洪虎不合,魏良的出现让他脑子里一些疯狂的猜测,一下变得更加肯定起来,当时脑子一转,让自己的属下把陈州分堂剩下的几人处理掉,把魏良押回来了,没想他还真给了王冲一个惊喜。 陈州府,天已经蒙蒙亮,雨越下越大,赵家别院黄成在屋内不停的度步,去据点查看的人已经回来禀报,陈州府府衙也派了捕快过去。 陈州分堂损失惨重,十万两黄金丢了到无所谓,关键是堂主藏在暗室,陈州各据点的花名册,如果真被天地会的人拿走,苦心经营了几十年的闻香教陈州分堂,很有可能会毁于一旦,再加上王冲的异常,这些变故一下打乱了他的阵脚,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黄成一方面派人去开封向赵洪虎禀报,另一方面安排人手,通知各据点撤离和隐藏,看着屋外的大雨不禁说到: “暴风雨要来了” 辰时,虽下着大雨但天也亮了很多,大风来袭,于小天埋好钱财,这时城门已开,他稍做伪装冒着大雨,直接拿着信件来到闻香教据点秘密联络点,于小天压着嗓子对了暗号,把油布包好的信件放下,然后就离开了。 闻香教善歌房据点,魏才正看着手下递过来的书信,很是不高兴,转头送信人说道: “小六,去把所有弟兄叫过来” 半刻钟,十十几人已全部来到善歌房据点,正屋魏才坐在首位让手下一一看过信件,沉声说道: “这封信是刚送过来的,是堂主的亲笔信,暗号对过了,陈州到项城县最快也要一天的路程,时间也对的上,应该是堂主临行前写的,陈州肯定出了什么变故,现在就让大家说下想法,留五六个人看家,等人过来接管,剩下的跟我去陈州,谁去谁留” “大哥,去肯定要去,不过我们的地盘让别人代管?这可是我们经营了几年的地方,不会拱手让人了吧” “就是,大哥,我们可别让人摘了桃子呀” “大哥,我可不舍得走,这里多好” “冬掌柜,什么好,我看你是舍不得你善歌房的女人吧,哈哈” “不过别说,善歌房的女人都挺水灵,冬瓜真是费心了,哈哈” 魏才看着手下们乱糟糟的,手轻轻拍了几下桌子: “好了,安静下,陈冬要管理善歌房肯定不能走的,再留下四人,你们五个等待来接管的人,陈冬你等下把钱财藏起来,我们走的时候再带点,就算是来摘桃子的,我一个子也不留给他” 下面又大笑起来,异口同声: “还是大哥想的周到” 魏才听到手下的赞赏,心中也很是高兴,不过有钱也得有命去花,他大哥魏良临走前,无意中透漏天地会要偷袭陈州分堂据点,堂主现在让他们火速前往陈州,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想到这他手向下压了压轻声道: “现在主要的是我们怎么去,堂主信上说让我们坐船去,那是没下雨之前,现在外面下着暴雨,也起了风,我们是逆流而行,如果遇到了洪讯,会有翻船的危险,那样也会耽搁堂主的大事,这可如何是好” 下面众人一下静了下来,全都不出声了,虽然他们都没见过堂主,但堂主的脾气却都是有所耳闻,堂主信上已经说过让他们火速前往陈州,如果这时他们消极怠工动作缓慢,误了堂主的大事,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虽然一干人知道魏才说的对,谁也不愿冒生命危险去坐船,但也没人想当出头鸟。 魏才目光扫视一下看着坐在下面,鸦雀无声的众人,不禁暗生恼怒,却也不好当众发泄出来,松开紧握的拳头,干咳几声脸上挂着笑容: “我们大家都是刀尖上讨生活的人,不惧生死,我魏某人最佩服的就是这种人,今天突逢暴雨,在坐各位虽都是生死兄弟,但堂主有令让我们火速赶往陈州,我也不得不从,我想到了一个折中的方法,我们兵分两路,一拨走水路,一拨骑马前去陈州,不知各位兄弟意下如何” 能坐在这的没有一个傻子,何况他们经常用的船只又不是大船,遇到今天的天气真可能会翻船,就算人不死,也会延缓行程,堂主震怒,魏才有他哥哥魏良护着,他们却肯定会倒霉,到时说不定会被魏才,当替罪羔羊交上去的,谁坐船谁倒霉,不过再扯皮那不知要扯到什么时候了。 “大哥仁义,做兄弟的也不能无情,走官道”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走官道” …… 看到大家都同意了,魏才会心一笑,大手一挥: “好,各位兄弟既然都同意走官道,那就收拾一下准备出发” 巳时,也就是早上九点到十点钟,大雨滂沱更是有强风袭来,但项城县大街上一些商铺已经开门营业,于小天看到善歌房闻香教的众人,分次骑马远去,他的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计划的第一步算是已经成功了,你说于小天为什么会这样做,不怕人拆穿,其实也是打时间差,再加上有闻香教的花名册,更有堂主令牌在手,他也不怕善歌房那些人拆穿。 至于为什么不把闻香教的花名册和官府潜伏交给官府,一是时间上来不及,陈州知府和一些官员去参加直隶总督的寿宴了,等他们回来已是七天之后的事了,二是闻香教势力太大,就算于小天他们成功协助官府把陈州各据点铲除,闻香教还会重新建立据点的,天下无不透风的墙,之后他们就等着闻香教的报复吧,明面的敌人好对付,暗地里的会让人防不胜防。 在善歌房据点一群人走后,于小天也没闲着,买了雨具,回到徐金华住的地方,吃了点东西,睡了一会,用布蒙上脸穿上雨具,分别在街上几家商铺里买了几身衣物,顺手买了一个木制面具,又去买了麻椒和辣椒,回到住处不停的嚼着。 于小天也是怕人看出破绽,毕竟他现在还太过年轻,还是善歌房的熟客,项城县认识他的人大有人在,不过事在人为,尽量把所有漏洞补上。 于小天吃的双眼通红,眼泪直流,手攥着拳头,只吃到嘴都张不开,他才停止自虐,赶紧去舀水漱口,他可不敢喝水,如果喝下去嗓子都可能坏了。 把面具做了修改,戴在脸上等快要出门了,他才一拍脑袋,囔囔道: “坏了” 于小天忘了一件事,杨絮儿如果几天见不到她弟弟,她肯定会过来找自己的,如果再做出其他事情肯定会打乱他的计划的,可现在自己这个样子,话都说不出来了,现在已到申时,这时去找杨絮儿还有可能会节外生枝,怎么办?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好办法,现在只能先去善歌房了。 于小天整理好行装,来到善歌房据点,站在据点门前他很是紧张,腿肚子都有点哆嗦,这可不是偷东西,送信,这是狼巢虎穴,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第十章意外 于小天计划是利用这十三人作掩护,为杨絮儿赎身,但这十三人也不是木头,是活生生的人,就像项城县的暗探盖海,虽然是单线联系,闻香教没告诉盖海据点的位置,但盖海生活在项城县这多少年了,特别是当暗探的,有什么风吹草动,心里跟明镜似的,说不定他早知道善歌房据点了,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同理其他人也是。 他进闻香教据点,就是给十三人证明一下,自己是闻香教的人,同时也打消盖海的怀疑,十几人到后,也让善歌房的人没了怀疑的由头,赎杨絮儿他可以说是对十三人的考验,等十三人离开,于小天再放倒善歌房据点的人,之后他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于小天来的路上,在脑子里又仔细推敲了自己的计划,发现自己还是太冲动了,这计划虽然可行但风险高,纰漏也太多,关键不能出现任何闪失,就单忽略了杨絮儿这件事,弄不好就可能整盘皆输,不过现在已没有退路了,只能见招拆招。 他敲了门对了暗语,在小六的引领下进到据点内,进到屋内小六沏了茶,让于小天稍作等候,转身出去禀报了。 于小天也没去喝,眼睛打量着屋内的摆设,脑子里也在飞快的运转,思量着接下来的话要怎么说,这时屋外突然传来杂乱的对话,随着声音由远到近,内容也渐渐清晰了: “就算对了暗语,这里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小六你下次再玩忽职守,家法伺候” “是,是,冬掌柜” 话音刚落,匆匆进来十几人,首先映入于小天眼帘的,是一个猥琐的中年男子,后面跟着领他进来的小六,后面十多人于小天也熟悉,是善歌房的一众打手,十几人一进屋隐隐成包围之势,把于小天困在中间。 “拿下” 于小天一看这架势,心中也有些慌张,幸好面具替他遮住了脸上的表情,不过他也知道第一道难关来了,如果过不去,那就只能栽在这,他身形不动,嘴里轻吸一口气,强压住杂乱的情绪,嗓音沙哑低沉却也历声呵斥道: “好大的胆子,我是堂主派来代管善歌房据点的,你们想干嘛,堂主的命令都不听了” 陈冬听到这脸上露出莫名的笑容,讥讽道: “你说是堂主派来的就是堂主派来的?可有凭证,我看你藏头露尾倒像是奸细,如果不能证明你的身份,我只好让你见识见识善歌房的手段了” 于小天眼睛直视着面前的中年男子,脑海里闻香教据点人员名单不停比对,加上之前小六叫他冬掌柜,一下让他知道此人是谁,闻香教教徒善歌房幕后掌柜陈冬,他的详细信息一一在他心中闪过,这家伙目不识丁,却也能把善歌房打理的紧紧有条,很是不简单,不过于小天也发现自己穿越过来之后还多了一样神技,过目不忘,花名册他只看过一遍,却都记得一清二楚。 陈冬对他的身份肯定没有怀疑,来这一套无非是想给他个下马威,想到这于小天心中一定,幸好他把堂主令牌戴在身上,不然今天真是遭了,手伸进怀里拿出令牌: “陈冬,看看这是什么?堂主早料到你会留守据点,一般信件你也不识,所以就让我把它带来了” 陈冬本也只是吓唬吓唬上使,让他知道谁才是善歌房的主人,以防被鸠巢雀占,不过看到上使拿出堂主令牌,心中却生出些疑惑,但也没表现出来,摆手让手下退去,脸上讪笑着: “误会,误会,还望上使海涵,我也是怕有奸细混进来,路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为何上使没和送信之人一起过来?如果那样也不会让上使受此惊吓。” 于小天看到打手们退去,不禁有些放松,但听到冬瓜的话,心又提了起来,暗衬陈冬这老小子真不好对付,不过还好他也想过此事,装作无意识的说道: “还不是天地会……,陈冬你好大胆子,堂主的大事是不是还要提前向你禀报一下,你莫忘了教规,不该问的别问,你是想死吗?” 陈冬也不管上使语气转变,心思却全在无意泄露的信息上,心中却定了下来,疑惑尽除,他眼珠一转脸上惶恐不已跪在地上,手打着嘴巴,哭诉道: “小人多嘴,小人多嘴,小人只是想近点绵薄之力,无意犯了教规,还望上使恕罪” 于小天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陈冬,只觉得这家伙真可以去拿影帝了,虽然他眼中一点害怕的情绪都没有,于小天转过身很想笑,但也只能心中乐乐而已,事还没办完呢,等回去再乐也不迟,语气装作不耐烦道: “好了,知道你是无心的,饶你狗命,赶紧起来,我交给你个差事,我手下这几天要过来,找个隐蔽点的地方” 陈冬一骨碌起身,卑躬屈膝,嘴里念道: “多谢上使不杀之恩,小人没齿难忘,上使交代的事小人马上去办,上使车马劳顿想必也饿了,小人已在善歌房歌房备好酒席,为上使接风洗尘,还请上使……” 第一步算是成功了,不过听到要去善歌房,于小天心思一转,他想到让杨絮儿不捣乱的方法了。 不过还有一件意料之外的事迫在眉睫,就刚才见过令牌的打手们,留着却是些祸患,转头打断冬瓜的话语,温声道: “陈冬你费心了,不过教中据点,本是隐蔽之所,你刚才带来的那些闲杂人等,不但随意出去,还见过本使和堂主令牌,你知道该怎么处置吧” 冬瓜一愣,随即漏出残忍的阴笑,: “是属下的疏忽,不过请上使放心,小人一定会处理妥当的,死人是不会开口的,上使这边请” 于小天走在前面,心中莫名感到万分悲凉,真是人命如草芥,他心中虽有些不忍,但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不过还好不是他亲自动手,他心中的罪孽也减轻了点,哎,这也算是变相的推脱责任,让自己心里好受点。 于小天知道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是先度过难关再说吧,他收起心中的怜悯,对一旁的陈冬说道: “我知道善歌房是冬掌柜在打理,不过人多嘴杂,我这样前去岂不会暴露身份?” 陈冬听到于小天这样说不禁笑了: “上使不用担心,善歌房以前也是人员训练和收集之处,现在虽不比以前,但小人还是有些手段的,上使这边请” 陈冬无意中透漏的信息,却让于小天心中波涛汹涌,整个人也一下楞在原地,他知道自己无意中竟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小看了闻香教,更是小看了陈州分堂,当时他在看过陈州分堂的花名册时,发现上面女性暗探很少,几乎没有,而且以前杨絮儿也从没跟于子孝说过这事,以至于他错误的认为闻香教是重男轻女,一些打打杀杀的事不屑用女人,现在陈冬说的话却如同迷糊灌顶,一下把他打醒了,不管在哪个朝代,女人才是最危险的武器,更何况陈州分堂,有善歌房这么好的资源没道理不用,自己还是太过依赖花名册上的人员名单,以为那就是陈州分堂全部力量,自己就可以为所欲为,现在看来自己就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在那横冲直撞。 于小天知道这只是自己的猜测,不过现在自己身在狼穴,行事更要加倍小心,看来有机会也要跟杨絮儿好好谈谈了。 第十一章变故 陈冬看着于小天停下脚步,楞在原地赶忙轻唤了几声,: “上使,上使” 于小天回过神来,知道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语气变得拘谨: “我知道冬掌柜能力过人,说出的话肯定没错,不过这个歌姬,不知道冬掌柜调教的,够不够味道” 陈冬一听脸上露出坏笑,一副大家都懂的表情: “属下明白,上使等下验验货不就知道了” 面具下于小天的脸都红了,话说的出来,真要实行那就另外一回事了,他也不是以前的于子孝,每天花天酒地吃喝嫖赌,更何况他上辈子就有精神洁癖,哎,有些事外人不足道也,不过等下就是最考验演技的时刻了。 陈冬头前带路,领着于小天直奔三楼贵宾区,于子孝以前也是善歌房的常客,却从没踏上过三楼,他定眼一看这里面还真是金碧辉煌,极尽奢华,于小天一进门,看到有五人已在屋内等候,桌上也摆好酒菜,山珍海味样样俱全,几人看见于小天进来,赶紧站起身来行礼: “上使” 等于小天落座,其中一个对陈冬埋怨道: “冬掌柜,让你去迎上使怎么费了那么长时间,早知道我等也去了,不然上使会说我们怠慢了他,上使怎么称呼” 陈冬端起酒杯,讪笑着: “刚才和上使有点误会,耽搁片刻,我自罚三杯,向上使赔罪” 于小天看着陈冬连饮三杯,他知道这几个人肯定提前通过气,不然也不会连回避都不回避,就明目张胆的说出来,还不是欺负他孤家寡人,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想到这他嘴里客气道: “无碍,无碍,在坐的都是教中兄弟,我也只是奉命行事,来善歌房暂住几日,过几天就回去了,叫上使太过疏远了,大家叫我无面即可,来喝酒” “好,既然上使看的起我们几位,我们也不能太不给上使面子,我们几人托个大,就叫你无面兄弟,干” “来,干” …… 随着几杯酒下肚,于小天跟他们也虚与委蛇,不一会几人就开始攀肩搭背称兄道弟,恨不得马上杀鸡焚香结拜为异性兄弟,陈冬看到气氛正浓,拍了拍手: “我给大家找点东西助助兴” 不一会善歌房的老鸨就进来了,后面跟着几位如花似玉的姑娘: “几位大爷,这几位都是我们善歌房的头牌姑娘,让她们陪几位喝喝酒,说说话,姑娘们好好伺候着” 于小天虽不知自己酒量多少,但身处险地,他却不敢真的喝醉,桌上几人身边各自去了一位姑娘,等老鸨下去后,于小天顿时左拥右抱,两人也报了姓名,媚儿,紫儿,桌上几人调戏着歌姬,说着荤话,他脑袋里却想着找个什么由头,把杨絮儿叫过来,这时怀里的媚儿突然手伸向他的面具,于小天心中一喜,知道机会来了反应也不慢,右手扔下酒杯,快速拍掉袭来的玉手,直接掐住媚儿的脖子,猛得站起身来,虎口瞬间发力,嘴里怒吼道: “找死” 只见媚儿四肢不断的挣扎,眼珠上翻,于小天也不想杀人,甩手把她扔在地上,不过心中却很是震惊,没想到自己的力气变大了这么多,这穿越的福利还真是德智美体,全面发展呀。 突然出现的变故,让屋内说着淫声秽语 的几人一下静了下来,场面瞬间冷场。 于小天显得很是愤怒,骂道: “贱人,不守规矩,陈冬你是怎么调教的” 说完一甩衣袖,转身出了门,这边桌上几人已经酒色上头,还以为于小天不给面子,指桑骂槐,陈冬也有点醉了,不过理智还在,朝几人说了几句,赶紧让外面的人进来,收拾残局,自己去追于小天。 看到醉醺醺的陈冬追了过来,于小天直接把他拉到身边,小声说道: “陈冬兄弟,刚才是多有得罪,只因我脸上素有隐疾,那贱人竞想拿下我的面具,让我当众出丑,等下你却要替我向几位兄弟陪个不是,不过姑娘还是要的,我听说前几日,有几人为了你善歌房的一位姑娘,在南码头袭击了小爷,你去把那丫头叫过来,送到我房间,我替小爷出出气,看我怎么收拾她” 酒气上头的陈冬,听到于小天说出自己的秘密,一副被信任的感觉油然而生,拍着胸脯说道: “无面,你拿我当兄弟,才告诉我如此私密之事,我陈冬一定守口如瓶,也怪我没有调教好手下,回头看我好好教训她,我马上让人带你去后面的庭院,那里僻静些,我翠红马上就过去” 于小天来到后院,沐浴更衣坐在床边,也没等多长时间,一个下人领着杨絮儿来到屋内,还搬了一个刑具,长鞭,他摆手让下人离开,杨絮儿走到他面前淡声道: “奴婢,伺候官人” 于小天看到面无生色的杨絮儿,心中很是复杂,特别是她眼中无意闪现的绝望,更是让他浑身一颤,那一刹,于小天心中波涛汹涌,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你过来” 杨絮儿虽有些不解,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在床边,于小天不知外面有没有人偷听,不过戏肯定要做足,此时也需要杨絮儿的配合。 等杨絮儿来到他身边,于小天拿掉脸上的面具,伸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絮儿,我是子孝” 杨絮儿心中想着马上要受的苦难,却是万分悲凉,也没在意于小天说的话,无意识的“嗯”了一声,不过随即就反应过来了,抬起头看到于小天那清秀的面容,眼中很是惊讶嘴巴张大: “啊,唔” 却是于小天看她想叫,及时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过两人都倒在床上,姿势很是暧昧,杨絮儿在他身下不停的挣扎,于小天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感觉到身下的柔软,身体也起了反应,都快有些把持不住了。 于小天知道这样不是办法,不由大斥一声: “再叫,我杀了你” 杨絮儿安静了下来,泪眼朦胧直盯着他,于小天又趴在她耳边嘀咕着: “有什么事,等下我会告诉你,我手松开了你就哭,怎么痛苦怎么哭,不然我们都会没命的,听见没有” 杨絮儿眼中也恢复了神采,点了点头,于小天把手拿开,耳边一下传来凄厉的惨叫,他看到杨絮儿这么入戏,也配合起来拿长鞭打着床大骂道: “臭婊子,现在知道大爷的厉害了吧,看我不打死你” 没想到这句话,却捅了马蜂窝,杨絮儿整个人像是着了魔,神情惊恐浑身发抖,大叫: “不要过来,你放过我吧,不要……” 于小天看到杨絮儿这样,直接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说着无意听着有心,他刚才那句话,肯定让杨絮儿想到之前那痛苦的经历了,他赶紧上前搂住杨絮儿,没想到杨絮儿对他又打又咬,这下不用演了,直接成真的了,两人折腾了半夜才停下来,于小天脱掉被撕破的衣服,捡起面具,看到自己身上的伤痕,真是欲哭无泪,扭头看到床上的杨絮儿,脸上带着泪痕已经熟睡了。 于小天给她盖了毯子,合衣躺在边上,他们俩睡在一张床上,却让于小天一下想起21世纪一个很流行的笑话,过界是禽兽,不过界禽兽不如,哎,自己算是什么呢。 第十二章 变故二 一夜转眼过去,大雨依旧。 22日早,陈州府城内一处别院,刘奎急匆匆的来到王冲门前,犹豫了一下,伸出手轻轻敲着房门 “哐“ ”哐” 屋内的王冲赤身躺在床上,怀里还搂着一个同样光着身子的女子,听到有声音,瞬间惊醒,猛得睁开双眼,不过当听到是敲门声,打扰他的美梦,很是生气,怒冲冲道: “谁” “堂主,是我刘奎,有要事禀报” 王冲一听有要事,拨开女子的胳膊,裸着身体下了床,拿了一件衣物搭在身上,开了门,看到面露慌张之色的刘奎,他知道肯定出了什么事,气也消了点,摆手说道: “什么事” 刘奎在他耳边小声嘀咕: “魏良死了“ 王冲听到这,也不管自己衣衫不整,直奔审讯的房间,当他看到躺在地上的魏良,遍体鳞伤,面部发白浑身僵硬,显然已死去多时。 王冲脸色变得铁青,好不容易抓住赵洪虎的把柄,就这样没了,强压着心中的怒气说: “死了多长时间了,问出什么没有” 刘奎站在身后,吞吞吐吐: “大约有两个时辰了,什么也没……” 王冲转身一脚把刘奎踹倒在地,指着刘奎吹眉瞪眼狠声道: “你说什么,两个时辰,死了这么长时间你们才知道,一群废物,刘奎,你真是该死” 刘奎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磕着头哀求道: “堂主饶命,小人昨日虽给他叫了郎中,但他伤的太重,小人也没想到他撑不住,只到刚才有人报信,小人立马去给您报信” 王冲看着刘奎战战兢兢,头都磕破了,魏良死都死了,就算杀了刘奎也无济于事,不禁温声说道: “好了刘奎,念在你以前为本座鞍前马后,此事也不是你的过错,饶你狗命,昨天谁在看守,杀了” 等王冲出了审讯室,刘奎跪在地上,头破血流,嘴角上翘,露出莫名笑容耐人寻味。 项城县,善歌房后院,朦胧中于小天感觉脸上一阵发痒,像清风吹拂,悄悄睁开双眼,看到杨絮儿,侧着身子脸上带着微笑,一双美目直盯着他的脸庞,手指在他脸上轻轻划过,当看到于小天已经醒了,如同受惊的小兔手忙脚乱一下,趴在床上装睡起来。 于小天看到杨絮儿这样,不禁感觉好笑,扭头看到外面有光,他知道天亮了,测过身拉住杨絮儿的手,看着她彤红的脸颊,轻声说道: “絮儿,有些事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我是为你好,今天中午可能会有人过来为你赎身,以后你就自由了,你要记住不管谁问你,你都不要说见过我,演戏要演的像,你今天待在床上不要出去,等下我会吩咐好不让任何人进来,等事情过去我会如实相告的,记住没” 杨絮儿睁开眼看着于小天,很是坚定道: “子孝,不管你做什么我都相信你,” 于小天很诧异: “你……” 杨絮儿轻声说道: “你跟以前很不同,我信你” 于小天沉思一下,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乱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现在只要他开口,让陈冬把杨絮儿交给他,陈冬一定会愿意,早知道就不多此一举,让十三人中的蒋力过来,为杨絮儿赎身了。 于小天下了床稍作收拾,戴上面具,走到门外让下人送来吃食,又安排不让任何人打扰杨絮儿。 吃过东西,他穿上雨具出门,来到县城衙门口,看到一个捕快,让他把信交给盖海,转身离开,走在街上四处乱转,无意中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身后有异样,悄悄回头,于小天发现身后不远处一个人,他不知是谁,也不知是不是他过于敏感,他快步前行,捉起迷藏,找了一块板砖抓在手里,拐身钻进一处小巷,刚走没几步停下身子背靠在墙上,于小天放慢呼吸,听着脚步声,慢慢接近,他知道之前自己行事太过大意,真被人跟踪了,时间一下静止,耳边只有雨声滴滴答答,心跳声扑通扑通。 脚步声停了一会,转头渐渐远去,于小天等了一会,没发现有人过来,手拍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嘴里说着: “吓死老子了” 拿着板砖,刚走出巷口,一道破空声袭来,硕大的拳头直奔于小天的头颅,好在他反应够快,歪着头躲了过去,不过肚子上却重重的挨了一下, “噗” 于小天瞬间翻身倒地,拿板砖的手被他压在身下,刚才那一下把他早上吃的东西都打了出来,他的腹部如同火烧,烧着他的五脏六腑,嘴角溢出血迹,于小天咬着牙手撑地慢慢站起来,转过身板砖背在身后,看着前方两三米,被雨具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浑身汗毛竖起,莫名的压力让他透不过气。 于小天大喝一声: “哈” 板砖飞起直奔那人,自己却转身就跑,速度相当利索, “砰” “哒” “哒” 碎砖四射,有些也砸在奔跑的于小天身上,疼痛直达大脑,让他心中骇然至极,他知道今天可能要交代在这里了。 于小天忍着疼痛,脚步不停一路转街出巷,等实在跑不动了,准备受死时,却看到身后没人了,这让他感觉莫名奇妙。 于小天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他脚步瞒珊准备回善歌房,没想到却遇到了闻香教那个叫小六的。 小六见到于小天,把他拉到僻静处,说: “上使,大事不好了,城外来了军队,正在满街抓人呢,” 于小天一听整个人都乱了分寸,杨絮儿还在善歌房呢,当他火急火燎的跑到善歌房附近,透过大雨,看到街上乱糟糟的。 一两百官兵,包围着善歌房据点,到处抓人,捕快也赶了过来。 于小天很想进去,但知道此时不能冲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看到身后的小六,他想着要不要杀人灭口,至于那十几人的死活他也不去管了,各安天命吧。 于小天让小六去打探消息,自己回到徐金华的住处,换身衣服漏出本来面目,没过一会,小六却过来了。 于小天心中再乱,也知道不对了,这小子怎么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他住哪,不禁暗自防备。 小六看到于小天这样,笑了: “于子孝,围堵善歌房的是驻守陈州的官兵,据点的人被抓的,死的死,陈冬和其他几人不知去向,杨絮儿已经回去了,你好自为之” 于小天看到小六走远,不知他是敌是友,为什么帮他,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件事的时候。 他知道官兵的到来,肯定是杨涛那边出了变故,杨涛可能被当成闻香教教徒,被官兵抓了起来,生死不知。 突然出现这么多的变故,一下打乱于小天所有的计划,他秘密来到杨絮儿家, 刚进屋内,十几名官兵冲了出来,于小天知道坏了,直接叫着杨絮儿的名字,头前出来一位将军打扮的人物,说道: “带回营房” 于小天也认命了,束手就擒,被官兵一路强拉硬拽,来到一处营房内,一脚被踹进肮脏臭气熏天的房里。 第十三章五兄弟的经历 项城县官兵营房,审讯室屋内散发着恶臭,逼供用的邢具样样俱全,两个官兵把于小天架上木架,捆绑结实也不跟他废话,鞭子啪啪抽在他身上,疼的他嗷嗷直叫,打了一会又把他放下,屁股朝上,杖棍袭来,剧烈的疼痛让他脑海中一片混乱,耳朵里面嗡嗡直响,眼睛也看不清东西,一旁的官兵不停的嚷嚷着问他话,于小天虽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他知道肯定是让他招供,他到现在都不清楚,这些官兵怎么知道自己会去,还那么肯定是自己,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哎,主要还是自己遇事太过冲动,忘记要三思而后行了。 事已至此,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闻香教剩余的花名册,都记在他脑海里,或许能救杨絮儿姐弟的性命,他想搏一把。 于小天有气无力道: “我招,让你们这最大的官过来,我就招” 官兵听到于小天说话,停止施邢,出去叫人,不一会一个身穿铠甲的人来到他跟前: “我是陈州守备营百户,早这样不就好了吗?也可以免受一些皮外之苦” 于小天想骂娘,真是日了狗了,你们上来就打,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吗?他虽然对清朝官职不清楚,但肯定品级越高越好 “几品官” 百户笑了: “正六品,守备大人是正四品,你可以说了吧” 于小天说: “闻香教剩下的名单我可以交给你们,放了杨絮儿,杨涛” 百户笑声更大: “你都自身难保,还想着救别人,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连问都不问就直接抓你吗?是杨涛出卖了你” 于小天心中也有过这念头,不过就算是杨涛又能怎样,他也是为了杨絮儿,自己本就是多活了一次,前身做的孽,大不了一死,焉定道: “我的条件,放了他们” 百户: “来人继续打,直到他说为止” 于小天咬紧牙关: “所有事都是我做的,放了他们” 直到他昏死前,嘴里还一直念叨着: “放了他们” 当于小天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嘴角开裂,嗓子干渴只觉有些冒烟,费了全身的力气: “水” 没想到还真有水,随着水分的注入,让他恢复了许些精神,疼痛刺激着大脑神经,他轻声呻吟起来,慢慢的睁开双眼,透过光亮他依稀看到了房梁,他知道这不是之前那肮脏的营房,环境的转变让他又有一种穿越的感觉。 “子孝,你醒了,涛儿你子孝哥醒了,你快来看” 沙哑的女性声音,传到于小天的耳朵里,他依稀可以分辨出这是杨絮儿的声音,难道那百户已经同意自己的要求了,那真是太好了。 屋外杨涛撅着屁股,一挪一挪的来到床前,看着面无血色的于小天,一下趴在他身上,嚎啕大哭: “天哥,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都是我害的你” 于小天被他这一压,如同一块大石砸在他胸膛上: “啊,咳,咳” 杨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杨絮儿,直接拉开,屁股刚着地,他又瞬间弹起,捂着屁股嘴里也发出惨叫声: “嗷,嗷”。 于小天心中有无数的谜团,需要有人来解答,问道: “怎么回事” 杨絮儿双眼通红肿胀,面容憔悴,一边喂他水,一边说着: “子孝,虽然郎中说你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不过你现在身体虚弱,等你好些了,再让涛儿告诉你也不迟呀” 于小天心中虽迫切的想解开谜团,但精神状态实在不佳,喝了点水,困意上头,闭上眼不一会就沉沉睡去。 就在他养伤的这两天,外面的大雨已经停歇,天空放晴,不过陈州府各县却乱做一团,各县城闻香教据点,不是被官府查获,就是被不明身份之人袭击,死伤无数,被官府抓到的闻香教教徒数不胜数,陈州府闻香教,一下被肃清干净。 陈州府赵家,黄成在门口等侯,不一会外面来了一辆马车,赵洪虎和身后几名手下,进了院子来到书房,当黄成禀报陈州分堂损失,赵洪虎端坐在书桌前,桌上放着他随身配剑,他的脸上看不出悲喜,语气平淡却带着杀气: “黄成,我陈州分堂十几年的基业,几日之间竟然毁于一旦,你可知罪” 黄成束手站立,心里惶恐不安,额头冷汗直冒,但事已至此,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抬头直视赵洪虎: “堂主,属下知罪,任凭堂主发落” 赵洪虎拔出书桌上的佩剑,剑光一闪,在黄成脖颈上划出浅浅的一道血痕,反手将剑回鞘,冷声道: “陈州分堂遭此大变,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先留你项上人头,马上去给我重建据点,同时密切注意王冲的动向,我会派暗堂去协助你,一有发现立刻汇报,滚” 是夜,赵家书房一蒙面黑衣人翻墙进来,看见赵洪虎已在房间内等候,开口说道: “魏良叛变,已被我除去,银两还在原地” 赵洪虎说道: “你做的很好,别让王冲发现什么异样” 黑衣人: “是” 七月二十五,项城县城内官兵营房,于小天坐在床上,除了脸色不太好,身上伤势已无大碍,今天杨絮儿姐弟也来看他,几人正说着话,杨涛也把事情的大体经过告诉了他。 杨涛那日下了船,他虽然壮志满满,救姐心切,但却遭遇了最大的难题,因为他不认识去陈州军营的路,纠结了半天,只能选了一个方向,一路狂奔。 他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才找到一户农家,问了路竟然发现自己走反了,心中更是焦急万分,不过当看到农户家种地的牲口时,心中有了注意,他把金子敲下一角,让农户驾牛车送他前去,农户看到金子,直接同意了,还真应了一句老话,有钱走遍天下。 等杨涛找到军营时,已错过了和于小天约定的时间,没办法他就直冲军营自己送信,没想到还真有人出来,不过当看完他的信却把他抓了起来,身上的银两和名单也被搜走了。 官兵们对杨涛用了邢,杖邢三十,屁股都被打烂了,突然出现这种状况,都不在于小天交代的范围内,杨涛真不知道怎么办了,面对士兵们的询问,他虽然心惊胆寒,身体疼痛难忍,不过却一口咬定是自己偷了赵家,得到这份名单,不管问什么,都说是他做的,并一直哀求让他们发兵救自己的姐姐杨絮儿。 杨涛并没有被打多长时间,然后一个百户进来告诉他要出兵,问他去不去,杨涛听到高兴不已,忘记了身上的伤痛,在医官简单给他包扎一下之后,跟随军队出发,还在半路截杀了魏才一行人,杨涛又一路坚持来到项城县,马背上都是他屁股渗出的血,官兵们围剿善歌房,直到杨涛看到了他的姐姐杨絮儿,他才精疲力尽昏倒在地,军营里的一干将士,都佩服他的毅力,那位百户更是看重他,已经收他为徒,准备让他在军中效力。 于小天真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样的际遇,不过往好的方向发展,让他倍感欣慰,问道: “石头,你师傅叫什么名字” 杨涛仰着头想了一会,才说道: “我师傅好像叫唐,对了,叫唐行” 于小天如同被雷劈了一下,抓住杨涛的手尖叫道: “石头你说什么,唐行,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