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 入学 这段时间总是看到校园暴力事件，每每看到这些事情，我的骨子里都会深深地散发出寒意，连带着内心也跟着颤抖，因为我也曾是那些事件的主角。 都说校园生活是单纯而美好的，听着琅琅的读书声，人们的第一印象就是校园里聚集着一群积极向上的学生，可有些黑暗人们总是看不到。 那年开学，我终于成为一名初中生，我像很多人一样抱着一股好奇以及期待的心理踏进了校园，原以为是一个新的开始，谁知道是噩梦的开端。 开学那天，我妈给我做了早餐，叮嘱我去学校要好好跟同学相处，遇到不懂的要问老师，我连连应着我知道了。 我叫赵小凡，爸妈给我取这个名字希望我一生平平凡凡，可我的生活却一点都不平凡，上天总是会给我开各种各样的玩笑，经历得多了我也就劝慰自己，正如唐僧一样，终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 走进校园，周围都是陌生的面孔，辗转到自己的班级，我对了一下，再次确认后，准确无误才进去了教室，老师来了编排了座位之后大家就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我的同桌是个肤白貌美的女生，她有着瓜子脸，挺拔的鼻梁，笑起来甜甜的，不可否认是男生心目中的女神不二人选。 老师让大家去讲台上介绍自己，我才知道我同桌叫韩雨幽，名字就跟她的人一样好听，看到她在课本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时，那是真正的字如其人，我喃喃地念了一遍她的名字，由心道：“你的字真好看。” 她笑了笑：“你写的也好看呀，小凡，你是我在这所学校里认识的第一个人，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啦。” “嗯，好。”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心里暖暖的，刚开学就有朋友了，认识的不只是同学哟！ 刚开学的时候，我们还没有班干部，按班主任的话来说，要通过第一场考试根据各人的成绩来设班干部，这种事向来跟我无缘，我也不在乎早选晚选。 女生间都有个特别的爱好，就是无论做什么都要拉个伴，就算是上个厕所都要有人陪同，于是刚下课的时候韩雨幽就叫我陪她去上厕所，她个子比较高，我站在她旁边足足矮了半个头，经过走廊的时候，所有的目光都停留在她身上，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耀眼的光芒，她太好看了，哪怕身着最简单的校服，脚上穿着最简单的帆布鞋都盖不住她身上所散发的光芒。 回到教室时，韩雨幽一脸厌恶：“那些男生真讨厌，跟没看到女生一样。” 那时候的男生女生都很单纯，看到美好的事物就会喜欢，不像现在，接近一个人带的目的性都太强，每个人都越来越势利。 我笑笑：“说明你人缘好呀。” 我拿出课本，我最喜欢的课就是语文课，最讨厌的就是数学课跟英语课加n个课程。开学第一天，老师也没怎么上课，自我介绍了一下就让我们自习。 韩雨幽拿出手机，那是当年最新款的诺基亚：“小凡，你玩qq吗？我们加好友吧。” 我记得我是有个qq号的，那时候很流行qq，让人家踩空间提高人气，感觉倍有面子，于是我们就互加好友，韩雨幽的网名叫泡沫，前后都添加了特殊符号，而我的网名则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凡字，显得有些单调。 加了好友后，韩雨幽扬了扬手机：“你的空间好冷清啊，以后我们就给对方互踩空间吧。我给你踩了，你也要给我踩哦。” 韩雨幽的空间好友很多，留言也是满满的，而我只有十条留言，还是韩雨幽刚刚给我留的，不禁有些尴尬。 体育课的时候，因为大家都还不熟，就没有校园里那种几个女生一个小团体的风景，班里的女生围坐在一起，一个苹果脸大眼睛女生引起我的注意，她很热情，自来熟的性情，后来她成为了我初中三年不解的渊源。 聊天中得知她叫李曦，我默默地把这个名字记下了，她长相不出众，但是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当然不是成绩倍儿棒的那种，而是她嘴甜会说话。 放学铃声响起的时候，大家都收拾书包纷纷回家，由于跟韩雨幽不同路，放学的时候就分道扬镳了，在路上的时候却碰到了李曦，李曦叫着我的名字：“你家也往这方向啊？” 我说了句是啊，给她说个大概，她说以后就一起上下学好了，她家比我家远一段路，我点点头同意了，此后我们就一直一路上下学，直到有一天，韩雨幽有意见了。那是过段时间的事情，之后再说，也是那时候我才发现班级里有微妙的关系，但那时候我还没去细想。 几天后，学校迎来了第一次考试，只是考些小学基础的题目，小学比较简单，我也不去担心，当然我的不担心不代表我就能每门九十分以上，而是我全部能过及格线。 成绩发下来的时候，果不其然，语文八十七分，数学七十五分，英语六十一分。我长长松了口气，韩雨幽看我这样以为我得高分了，看过我卷子之后满眼鄙夷：“咦，这么轻松我还以为你考很多分呢，不过，也比我好一点啦。”说着她苦丧着脸给我看她的卷子。 她每门只有六十多分，我耸了耸肩：“我只求我及格，其他的听天由命咯。” 韩雨幽看了我一眼，大概觉得我心大。实际上我的成绩一直平平，所以不在成绩上对自己抱太大的希望，不是有句话这么说的么，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成绩下来的时候，班主任自然地安排班干部了，李曦是学习委员，我不知道她成绩多少，但是能当上学习委员，成绩肯定是不低的，当安排到班长的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班长叫秦淮，是个壮实的男生，皮肤白净，有点胖胖的，笑起来有些腼腆，他对大家笑了笑之后坐下了座位。 大概是因为他一直没有用别样的眼光看我，以至于此后的日子里回忆起初中的校园生活时，对他的印象特别清晰。 安排好班干部之后，老师就正常上课了。一天的时间就在老师的授课声以及我的偶尔开小差中度过了。 这时候，同学也已经渐渐熟悉起来了，开始分为好朋友以及普通同学相处着，下课的时间一般跟玩得好的同学在一起玩。 李曦背着书包走到我的课桌前等我一起回家，走到门口跟韩雨幽告别之后，两个人往家里的方向走去。 李曦买了两个冰激凌，一个给我，一个给她自己，两个人一路走一路吃着冰激凌，也许看起来会很怪，但在那时候是最享受的事了，在毒辣的阳光下，大肆地吃着冰冻的冰激凌，就是一个字——爽！ 女生之间总爱议论小八卦，我跟李曦也不例外，谈着谁是班级里最帅的男生，谁是班级里最漂亮的女生。最漂亮的女生是韩雨幽当之无疑的，当提起韩雨幽的时候，李曦的语气就透露出讨厌的意味了：“韩雨幽看起来就跟装纯一样一样的，实际上还不是个女表子，内心里比谁都贱，故意装出一副清纯的样子吸引男生的注意。” “不会吧，她看起来真的很单纯啊。”或许是先入为主，韩雨幽给我的感觉不错，我不由得为她说话。 “大姐，你都说是看起来了，你能看到她的表面，还能看透她的内心啊。” 我对于李曦的话有些嗤之以鼻，李曦见我一副不信的样子也懒得再跟我继续下去了，说我以后就会知道，让我不要在她手里栽跟头。 别来找我哭 人跟人之间不熟悉的时候，都把自己好的一面给展现出来，一旦熟悉了，也就懒得遮掩了，于是在经过了半个学期后，原本还算是有纪律的班级像是约好了一样，开始变得沸沸扬扬，有的人开始吵吵闹闹，有的人开始上课传纸条，交头接耳等等。 而我的同桌韩雨幽则低着头在玩手机，笑得一脸灿烂，还憋不住小声地笑出声了，讲台上的老师很不满地看着她，我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肘，小声道：“老师在看你。” 韩雨幽抬起头，正好撞上老师的视线，立马心虚地低着头拿起笔假装认真记笔记，老师继续讲着课的时候，她轻轻撅了撅嘴，有些撒娇道：“小凡，要不是你告诉我，我看那老师就得把我手机给拿走了。” 我打趣道：“让你再玩手机，再被发现了我就不提醒你了。” “哎哟，小凡，好小凡，你最好啦。” 我们两个同时偷笑了起来。 “赵小凡，韩雨幽，你们是不是要抄单词？”英语老师透着眼镜，如同扫雷般的眼神看着我跟韩雨幽。 我跟韩雨幽很有默契地对老师摇了摇头，竖起课本朝对方扮了个鬼脸，其实是很有幼稚的，老师在讲台上一目了然，我们却以为只要竖起课本老师就不知道，其实只是不屑说罢了。 每天的语文课是我最喜欢的课程，没有之一，语文老师是我们的班主任，她很和蔼，很多同学看到班主任都会产生害怕的心理，可我看到班主任，却觉得她是这个学校里最好的人，她会像自己的母亲一样细细地关心我们，好几次我们值日，她都会拿着扫把跟我们一起扫地，也是她，让我在初中的时候至少看得到一点光。 老师在讲文言文，我细细地听着，时不时做着注释，现在即使长时间没碰过文言文了，我也可以翻译出来。 放学的时候正好轮到我跟韩雨幽值日，李曦就在等着我，今天的韩雨幽有点急促：“小凡，我们打扫得快点，待会我还有事。” “哦，我也想快点回家呢，你也饿啦？”我的确饿，中午吃饭的时候没感觉到饿，现在肚子都咕咕响提起抗议了。 韩雨幽舔了舔唇，勾起嘴魅惑地笑了笑。 嗯，魅惑，对，就是魅惑，如果我是男人，我肯定会喜欢上她的。 韩雨幽从书包里拿出个面包：“喏，我本来打算自己吃的，不过现在不用了，待会我朋友来接我，你吃吧。我可不忍心把小凡给饿坏了。” 这时候我肚子已经抗议了，也顾不得客套这些，我也没跟韩雨幽客套过，手一撑就坐在课桌上，打开面包的包装袋吃了起来：“挺好吃的。雨幽，我就爱吃沙拉馅的。” 李曦在一旁白了我一眼，讽刺道：“能不能有点出息，就一个面包，等你扫完地，我带你吃小吃去。” 韩雨幽没看李曦一眼，边扫地边说：“你别在那说风凉话了，你说这话我会认为你把小凡当成要饭的。” 韩雨幽这话说完，我身子一僵，看着李曦，李曦脸色变了变，顿时语气变得激动起来：“韩雨幽，我从小学就认识你，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你跟小凡打好关系不过就是为了要让她在你旁边衬托你而已，别假惺惺地演姐妹情深的戏码了，你不觉得你这样子很假吗？”李曦说着一把背起书包，“小凡，你就等着哭吧，到时候别来找我擦眼泪。” 李曦说着就走了，只给我留下一个背影，而那个背影离我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楼梯拐角处。 韩雨幽一直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我轻轻拍了拍她：“李曦就这脾气，你别往心里去，回头我跟她说说。” 韩雨幽摇摇头，给我一个安慰的笑容：“我没事，她从小的脾气就是这样，可能我跟她有什么误会吧，小凡，你会不会也认为我是李曦嘴里说的那种人啊？” 我嘟了嘟嘴，赌气道：“我可是一直把你当朋友的，再乱说我以后就真的把你当成那种人，永远不理你啦！” 韩雨幽这才会心地笑了：“好啦，小凡最好啦。”说着还作势要向我亲上来，我故作嫌弃地把她推开。 打扫完教室后，我跟韩雨幽两个人并肩走出校门，一眼就看到李曦在门口等我，看到我出来了随意瞥了我一眼目光停留在另一边开着摩托车的几个男人身上，那几个男人染着花花绿绿的头发，还抽着烟，其中一个还向韩雨幽打招呼。 韩雨幽牵着我的手走过去指着一个红色头发的男人向我介绍道：“小凡，这是我男朋友阿枫。阿枫，这是我的好朋友小凡，以后小凡要是碰到什么事你要帮忙哟。” 那个男人有些痞痞的，这样的气氛让我有些不自在，韩雨幽看了看其他人，想了想：“把小凡送回家吧。” 我连忙摆摆手：“不了，你们去玩，我跟李曦一起回去。” 韩雨幽笑了笑，有些俏皮地眨了眨眼：“那好吧，明天见。” 我走到李曦身边，李曦故作生气的样子：“去找你的韩雨幽去。” 我挽着她的手臂撒娇道：“哎呦，我还是爱你的。” 李曦白了我一眼：“走啦走啦。回家找妈妈吃饭饭咯。” 我洗完澡躺在床上，打开空间看到韩雨幽更新了动态，上面是她跟她男朋友的合照，我点开她的对话框，无异于又调侃了她一阵，把手机关了睡觉。 去了学校，看到韩雨幽一脸笑嘻嘻的，我轻轻撞了下她的肩膀：“诶，不用这样吧。约个会都乐成这样子了。” 韩雨幽幽怨地看了我一眼：“才不是，我高兴是因为今天是星期五。一个星期中最最期待的日子啊。” “那最不期待的日子呢？” “星期天啊。” 韩雨幽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扎着马尾的头发落在一侧，嘴巴微微撅起：“阿枫说他朋友在外地回来了，明晚让我去参加他们的聚会，可是他那些朋友我一个都不认识啊，好烦。” 她又转过头以同样的方式趴着看着我，眨巴着眼睛：“小凡，你陪我去好不好？” 我连忙摇摇头：“我一个人都不认识，就不去了，怪尴尬的。” 韩雨幽苦丧着脸：“啊，那怎么办啊，我不认识那些人，会很无聊的，小凡你就陪我去啦。就这一次，好不好？” “不好！” 韩雨幽再次给我糖衣炮弹，我终于在她的软磨硬泡之下答应了，但有个条件，让李曦也跟着去，韩雨幽跟我家不同路，回去的时候一个人可冷清了，形影单只的，韩雨幽想了想，答应了下来。 下课后我去李曦座位上，跟她说了这件事，李曦皱了皱眉：“那几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跟社会上的小混混似的，就我们三个女生，出意外了怎么办？” 听李曦这么说，我心里有点打鼓：“不是还有雨幽么。那是他男朋友的聚会，应该不会出事吧。” 李曦扶额：“唉，那我就陪你去吧，我是陪你的，可不是陪韩雨幽。” 我激动得抱住了她：“放学后请你吃冰糖葫芦。” “我要冰激凌。” “好。” 随着上课铃声响，韩雨幽小声地问我怎么样了，我点了点头告诉她李曦已经答应了。 韩雨幽瘪了瘪嘴：“但愿她不会在心里把我骂个八百遍。” “李曦不是这样的人啦。” 我为李曦澄清着，在我心里韩雨幽跟李曦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想看到她们两个人有矛盾，三个人能愉快地玩耍最好了。 这节是美术课，韩雨幽认真地画画，韩雨幽只要用心，画画也蛮好的，这么多的课程，韩雨幽也就对美术课上点心了。韩雨幽说只有画画才能让她静下心来。 一节课快过去的时候，一只蝴蝶停留在花丛中的情景屹然出现在韩雨幽的画纸上，我那刻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绝了！ 争执 我不由得发自内心赞叹：“画得真好。” 韩雨幽漫不经心的：“没办法啊，我只对画画感兴趣。” 她看着这副画，显然没有多大成就感，跟我的画混在一起上交了。 韩雨幽被别的同学叫走之后李曦就走了过来，坐在韩雨幽的位置上：“真不知道你怎么跟她玩得那么好的。” 我挽着她的胳膊：“都是同学，就别说这说那啦。” 李曦叹了口气：“不管你的，反正我是不喜欢她。” 我不知道李曦跟韩雨幽之间发生了什么，每次问李曦，她总是让我看着，以后就知道了，问韩雨幽，她说李曦跟她之间有误会。我整得头都大了，索性也不管了。 放学后我们被韩雨幽强行留了下来，韩雨幽说她回家就不想写作业，硬要在学校写完才回家，我跟李曦自然是拒绝的，后来拗不过韩雨幽，我们就在学校写了需要自己解的数学题跟需要翻译的英语。 出了校门口韩雨幽还想吃完饭再回家，被我跟李曦坚决地拒绝了，韩雨幽显得有点闷闷不乐：“好吧，那回家吧，明晚千万别忘了！小凡，我会打电话给你的，我们三个人就在学校门口集合一起去，你要是不来的话……” “我会来的！”我急忙打断韩雨幽的话。 跟李曦走在路上，李曦问我明晚打算怎么穿，我说跟平时一样，李曦有些恨铁不成钢，瞪了我一眼：“哪能一样！我跟你说，你要是穿得太土，韩雨幽会更加看不起你的。” 我没答话，任凭李曦在那里讲得唾沫横飞，最后李曦败下阵了，说了句保重。 回到家后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我禁不住诱惑地走进厨房：“妈，你又在做红烧排骨呢。” “是啊，这不你喜欢吃的吗？” “嗯，妈，我明晚要跟同学出去。” “李曦吗？” 我边说边放下书包，同时夹了块排骨放入嘴里，因为太急还被烫了一下：“是啊，还有我同桌韩雨幽。” “晚上出去注意安全。” 第二天晚上六点三十分的时候，韩雨幽就打电话催我出门了，说她已经快到学校了，我答应下了之后就打电话给李曦让她出来，我在路上等她。 李曦越走越近的时候我才看清她的穿着，她穿着小露肩的裙子，脚上穿着增高鞋，我说怎么一天不见她就长高了。她看着我穿着白色t恤，一条黑色紧身裤，脚踏着一双帆布鞋时，她差点吐出一口老血：“赵小凡，你跟韩雨幽出去你就这么穿啊，你真把自己当做是衬托她的小草啊！你……” “走啦走啦。”我打断了李曦的话，实在不想再听她絮絮叨叨了。 到学校的时候，韩雨幽早已等在校门口，看到我们来了，深呼吸了一口气：“总算来了，我们走吧，就在前面的翡翠。” 翡翠是当地最好的一家ktv，那也是我第一次去到ktv，里面白色的瓷砖地板，金黄色的灯光，照得很亮。 走到一个包厢前，韩雨幽推开了门，里面很多人，有男也有女，灯光有些昏暗，我轻轻蹙着眉头。我们推开门后，里面的音乐骤然停止。 韩雨幽的男朋友阿枫过来给了韩雨幽一个大大的拥抱，我跟李曦在旁边仿佛就是两颗超大瓦的电灯泡，尴尬得不行。 一个男人走过来搭着阿枫的肩膀：“我们几个过来可不是看你秀恩爱的。” 阿枫在男人肩膀给了一拳，并没用力：“这是我女朋友雨幽，雨幽，这是陆晓，晓哥。” 韩雨幽微微点头：“晓哥，这是我朋友赵小凡跟李曦，不会怪我没提前说就多带了两个人来吧？” 陆晓耸了耸肩：“当然不会。” 陆晓留着黑色的头发，剪着放下最流行的斜刘海，刘海微微遮住眼睛，左耳戴着一枚黑色耳钉。 他目光落在我身上，随后移开了，韩雨幽拉着我的手在阿枫身边坐了下来，我跟李曦识趣地坐到另一边了。 陆晓熟练地开了几罐啤酒，拿着两罐推到我跟李曦面前，我推了回去：“我不会喝酒。” 陆晓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来这地方玩你给我说不会喝酒？” 我抿着唇没说话，陆晓挑了挑眉：“第一次来？” 我点了点头。 陆晓又看着李曦：“你呢？” “会一点。” 后来我跟陆晓在街边一瓶接着一瓶喝酒的时候，他说他还是怀念那时滴酒不沾的我。 我扯着嘴角笑了笑：“人总会变的。” “我在开始的时候就不该把你拉进来。” “可是晚了。”我靠在他胸膛上，总会感到特别安心，就像在雨里奔跑的孩子突然有把伞出现在她头上。 人的一生总是充斥着各种意外，陆晓就是我生命中的一个意外。 咳，扯远了，回到正题。 李曦喝下一罐啤酒之后就显得有些头晕了，让我陪她去洗手间，这丫的看着不胖，实际上重的很，我边扶着她边发牢骚。 李曦用冷水洗了个脸，瞪了我一眼：“赵小凡，你再在那里发牢骚，我出了洗手间就走，你一个人留在这里陪韩雨幽。” 我讪讪地笑着：“呵呵，这不说着玩呢吗。” 我也跟着洗了个脸，那时候我们还是素颜，没有上气垫bb，没有上口红，不讲究外表，怎么舒坦怎么来，就算是长着痘痘也能大喇喇地不加掩饰地出门，就算出门背着个包包里面装的也不是香水跟口红，而是零食，最多再加一把梳子。 跟李曦洗完脸后，我们两个人又走进包厢里，韩雨幽跟阿枫正在对唱情歌。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陆晓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让我有些不自在，我跟李曦说了之后，李曦看了看陆晓，又对我说道：“没有啊，你出现幻觉了吧。” 我耸了耸肩：“可能吧。” 一首歌完毕，韩雨幽倒了杯酒走到陆晓面前，对着麦克风道：“晓哥，这杯酒我敬你。” 陆晓跟她碰了碰杯，一口喝完，韩雨幽也是一口喝完一杯酒，我不禁问韩雨幽这酒不苦吗。因为我总听人家说酒是苦的。 韩雨幽给了我一个白眼，脸上写满了白痴。李曦触了触我的手肘，她脸上的表情也是大写的尴尬。 陆晓“噗嗤”地一声轻笑了出来，又往杯子里面倒满酒，递到我跟前，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他说：“酒苦不苦只有自己喝了才知道，听别人的永远都不如自己去尝。” 见我半天没接过杯子，陆晓挑了挑眉：“没毒。”说着他喝了一口又把酒拿到我跟前。 我连忙摇着头：“我不是这意思。” “那就喝啊。”陆晓有点不耐烦了，大概是没有碰过让人家喝酒还不喝的事。 我接过了杯子，小小地喝了一口，陆晓轻轻皱着眉头：“养鱼呢？” “啊？”我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 陆晓拍着额头：“算了算了。”说完就把杯子里剩下的酒喝完了。 李曦小小地惊呼道：“天哪，你喝完他再喝，这是间接接吻呐！” 什么？间接接吻？接吻就接吻，还有间接的吗。 陆晓看了李曦一眼，没再说话，韩雨幽有些不悦了：“李曦，别装得你懂很多的样子好不好？最讨厌你这样子了。跟什么都知道一样，实际你就跟傻逼一样。” “你说什么呢！” 李曦可不是个能忍的主，一听韩雨幽挤兑的话，脾气就立马上来了，我连忙拦住她，真怕她脾气一上来直接拿起酒杯子就朝韩雨幽砸过去。 韩雨幽白了李曦一眼：“就你理解的那样，装作很了解我的样子，你最好不要在小凡面前乱说话，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雨幽。。。” “小凡，让我说完，我忍了很久了，从小学到现在，哪次不是你在背后说我坏话，我说过你什么吗，你不就是因为你只认识同学，别人都不认识吗，今晚我不想让你跟着的，不是小凡说要叫你陪着，我才不会让你来，我不会自讨没趣，而你呢，在小凡面前找存在感吗？我把你当朋友，你往我身上泼的脏水还不够多吗？” 韩雨幽说着眼圈有些微微泛红，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委屈，我想两者都有。 你离她远点比较好 韩雨幽说完，“啪”的一声，包厢内的灯光全部打开了，整个包厢显得亮堂堂的。 李曦的脸色很不好看，身子有些颤抖：“韩雨幽你别乱说话，我从来就没有往你身上泼脏水！” 韩雨幽瞥了她一眼，李曦拉着我就要往外走，阿枫先李曦一步堵住门，微微眯着眼看着李曦：“雨幽说的是真的吗？” 李曦显得有些慌张，紧紧抓着我的手不说话，阿枫朝李曦吐了口烟雾，身体微微前倾，脸色突变：“草拟吗的，哑巴了？” 李曦脸有些煞白，身子微微发抖，握着我的手的手心已经出了汗，这时候我知道李曦能不能走出去全靠韩雨幽的一个态度，于是我看向韩雨幽，语气有些焦急：“雨幽，我们有什么误会把误会说开了就好了，没必要搞成这样，让李曦走吧，而且现在这么晚了，我也该回去了。” 我看着韩雨幽，生怕她不答应，韩雨幽紧紧咬着唇，眉头紧蹙，许久她叫阿枫让开。阿枫虽然不甘心，也只有让开了。 韩雨幽走到李曦面前，直直地看着李曦：“小凡也说了，让我们有什么误会说清楚，那我们就来解决我们之间的事吧。你为什么要往我身上泼脏水？” 李曦摇头：“我没有。” “没有？”韩雨幽还想说什么，但又止住话茬了，“好了，过去的事我们就不要再说了，我今晚喝多了，李曦，对不起。” 我跟李曦都诧异地看着韩雨幽，这画面变得也太快了吧，但是我们都没心情再玩了，陆晓站了起来，有些恼了：“行了行了，都是些没经过大风大浪的孩子，这些小矛盾也放在上面讲，来这边想放松放松的，这么一闹好好的心情全给破坏了，不玩了！” 阿枫愤愤地看了李曦一眼，随后又对陆晓赔笑着：“晓哥，今晚是我安排不当……” “行了，走！” 陆晓打断阿枫的话，拿起桌子上的钥匙就往外走，阿枫拉着韩雨幽连忙赶上去，我跟李曦在后面跟着，谁都没再说一句话，阿枫偶尔想跟陆晓搭话，都被陆晓以沉默的方式驳回了。这时阿枫又恶狠狠地瞪着李曦。 我握紧李曦的手，给她点安慰。 陆晓走到一辆白色车子面前，打开车门缓缓地向我们驶来，到我们面前的时候停下了车，摇下车窗：“怎么说？走不走？阿枫，你车呢？” “在外面。等会我跟雨幽自己回去就好。” 陆晓不屑地看了阿枫一眼：“我也没说要送你们啊。” 阿枫跟韩雨幽的神色有点难堪。 陆晓又看着我跟李曦：“你们呢？” 我刚要开口，李曦就抢在前头说了：“我们待会打车。” 陆晓看了我跟李曦几眼：“上车。” 我跟李曦迟迟没动，陆晓有点不耐烦了：“妈的，真是事多，不上老子走了。” 韩雨幽给我使了几个眼色，用口型跟我说着让我上车。 我拉着李曦上了车，不忘说了句谢谢晓哥。 陆晓问了我们地址后，就开了车，我跟李曦看着外面的路，那不是回去的路。我心里一紧，试图打开车门，可惜被锁死了，怎么也打不开。 这时我心里真的打鼓了，以至于说话都哆嗦：“那，那个，晓哥，我···我们的家不往这个方向走···” “我知道，我只是饿了。我还不至于对两个未成年人有那种冲动。” “哪种冲动？”我脑子一抽就问了出来，不是我装白莲花，那时的我是真的不懂这些看起来有些隐晦的词语。他如果挑明说了，我还是明白的。 “草。”陆晓低骂了一声不再理我。 李曦在我耳边小声说着：“就是那个。” 我想了半天有个模糊的概念，随即脸一烫：“流氓。” 我不知道我说得这么小声还是被陆晓听见了，他似乎有些生气：“再乱说我就真的冲动了。” 于是我就再也不敢开口了，跟李曦两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到了夜宵摊，陆晓停了下来，我跟李曦两个人一起跟着下了车，走到一家面馆前，陆晓径直走到了一个位置上，叫了三碗面，我肚子也有点饿了，就没说客套话。 陆晓直接开门见山：“该玩的年纪就玩，该上学的年纪就上学，你叫什么名字来着？”他把目光投向李曦。 李曦说了名字后他继续说道：“看得出来你跟那女孩关系不好啊，相识一场晓哥提醒你，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到社会上了才知道一旦树了敌有多可怕，学生之间小小的矛盾没多可怕，继续这么恶化下去，长大后难道直接要了她的命？还有你。”陆晓说着又指向我，“叫什么来着？”他停顿了数秒才想起来似的，“小凡，对，小凡，你的性格得改改，不然你会吃亏的。” 我有些不以为然地看了他一眼，他瞪了我一眼之后继续埋下头吃着面，我也继续吃着面，这面特别好吃，我看着这家面馆的名字，暗暗记下了，以后可以来吃。 陆晓像看透了我的心思似的，没抬头，话从他嘴里飘出来：“别看了，想吃的时候打电话给我，我带你来。” 最后一口面吃完，他伸出手：“拿来。” “什么？”我又没拿他的东西。 陆晓白了我一眼，那眼神宛如在看一个智障：“手机。” 我把手机给他之后，他在里面输了几个数字：“这是我号码，想来这里吃面了就打电话给我，遇到事情了也可以打电话给我。” 他输完后把手机还给了我，他在我手机上特别骚包地设置了他自己的名字为：帅气的晓哥哥。 我赏了他一个白眼后准备把备注改了，他看出我的意图一把把我手机抢了过去：“不许改，改了我就不把手机还给你了。” 我瞪着他，看他大有不把我手机还给我的意思，我妥协了：“行，我不改。” “你发誓。” “行，我发誓，我赵小凡要是把你备注改了我就跟你姓陆。” 陆晓这才把手机给我，结了账后就带我跟李曦离开了。他走的路离李曦家近一点，于是先把李曦送回家后再送我回去。 陆晓车开得很平缓，语气很轻：“那个李曦，你离她远一点比较好。” “她是我的好朋友。”我强调道。 陆晓不以为然：“她把你当朋友今晚就不会那样子了，难道你不知道她是在找存在感吗？” 我对陆晓已经有点不满了，语气变得有些冷漠：“我不想听你说我朋友的坏话。” 陆晓不怒反笑：“以我多吃你四年的饭可以肯定，她不是个简单的人，我是真的把你当妹妹才提醒你。” 我今年十四岁，也就是说他才十八岁，对于一个十八岁的男孩来对我说这些话，在我心里是没有多大的可信度的，他跟我一样是个孩子。 我歪着脑袋看着他，有些恼怒：“谢谢了，不过你看错李曦了，她人很好。” 在我家楼下的时候陆晓停下车：“晚安。” “晚安。”我下了车。 下了车后我看着陆晓开着那辆白色的车子呼啸而去，留下飞扬的灰尘。 我回了家，打开了房间里的小灯，静静地躺在床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让我脑子里乱糟糟的，同时也可能是玩得太累了，我一会就给睡着了。 睡醒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挂在正空，拿起手机看已经快中午了，我起床洗漱完之后，才看到韩雨幽给我发的消息，昨晚回去发的，让我到家了告诉她一声。又接着好几条。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电话过去，韩雨幽抱怨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赵小凡，你是不是跟晓哥那个大帅哥在一起后就忘了姐妹了？昨晚发了那么多消息都没回我，我还以为你跟晓哥双宿双飞了呢。” 去游乐场 我真想对电话那头的韩雨幽翻一个白眼，可惜她看不到，我跟她解释说昨晚是太累了，一沾枕头就睡着了，没看手机。 韩雨幽吐了口气问我今天有没有空，她约我到公园玩。 “我不想当电灯泡了，明天见吧。” “好吧。” 挂了电话之后就收到陆晓发来的短信：凡妹子，起来没有。 我回复道：刚起来。 爸妈都去上班了，家里就剩我一个人，我找了桶泡面出来吃，刚泡好陆晓的短信又发了过来：带你去吃饭。 我正在编辑短信，电话就响了，上面显示一个特别骚包的名字：帅帅的晓哥。把心里万只羊驼压住之后接了起来：“晓哥。” 陆晓慵懒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出来吃饭。” “可是我已经在吃了。” “可是我已经在你家楼下了。” 陆晓话音刚落，我就听见汽车的喇叭声在楼下响着。 我面带微微笑：“我不去。” “可以，不过我很快会知道你的门牌号，或者我可以在楼下喊你的名字，我是不介意被你的邻居围观的。” 我甚至能看到他嘴角的笑意，真的很欠揍。 我咬着牙：“行，我下去。” 我可不愿意被别人误会我早恋。 随意拿了套衣服把睡衣换掉后就穿着厚底拖鞋下了楼，看到我之后，白色的车子像是示威般地再次响了两声喇叭。 我皱了皱眉头：“干嘛？” 陆晓眨了眨眼：“上车，带你吃东西去。” 我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座上：“我已经吃了。” “我知道，你吃的泡面。” 我狐疑地看着他，他瞥了我一眼：“你身上浓浓的泡面味已经出卖了你。走吧，带你去吃好吃的。” 车子开到一家餐厅停了下来。这是家中西餐结合的餐厅，走进去后我看着菜单眼花缭乱，索性把菜单丢给陆晓让他点菜。 陆晓微微皱眉问我是不是没有喜欢的，不喜欢就换一家。我摇摇头说我嫌麻烦。陆晓听了咧开嘴笑了：“没想到有人连点菜都觉得麻烦，这样吧，以后你觉得麻烦的事统统丢给我，也是奇怪了，我就喜欢麻烦。” 我把这句话当做笑话一样听了就过去了，可陆晓真的认真了，无论我惹了什么麻烦，陆晓总是会在后面帮我收拾烂摊子，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有时候他嘴里会抱怨着：“我这是招惹了一个麻烦精呀。”随后又满脸的成就感：“不过我就喜欢有个麻烦精，我的浑身本事就有了发挥之地。” 他指着菜单上问我要什么饮料，我要了一杯橙汁，于是他也要了一杯橙汁，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他说他要回去了。我睁着眼睛看着他，随后才想起来他是外地的，我点点头：“嗯。就星期一了，你也该回去上学了。” 陆晓又笑了起来，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他轻轻地弹了一下我的脑袋：“只要我爸一句话，轻轻松松拿到文凭，上什么学啊。我回去是有事办的。” 我哦了一声，有时候我感觉我特别没劲，跟人家聊天聊着聊着就会冷场，可陆晓像是完全没在意似的，继续吧啦吧啦地说了一大堆，就连吃东西都堵不住我的嘴。 他说他家在魔都，我要是以后混不下去了，可以去找他，他可以看在我一个小女孩的份子上勉强收留我。我说我才不会找你呢，他继续厚脸皮地说：“没关系，你要是不好意思来找我，我就过来找你，我连你住哪都知道，找到你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我瞪了他一眼，他吐吐舌头，样子还显得特别可爱。 吃着吃着，陆晓突然拿过我的橙汁喝了一口，我莫名的气：“你自己不是有吗？” 陆晓嘟着嘴，一副委屈样：“别人家的饭香。你的饮料比我的饮料好喝。” 我满腔怒气正准备发作，陆晓的手机就及时响了起来，他皱了皱眉头看着手机，让那铃声响了一会才接起来：“干嘛？嗯，不去，吃饭呢，过来吧。”陆晓给对方说了餐厅的地址后就挂了电话。 陆晓微微有些不悦：“烦死了，老子他妈的最讨厌这种人，哪天心情不好直接把他废了，草。” 我不知道他生的是哪门子的气，所以就闭着嘴巴没说话，陆晓看着我，又挑了挑眉毛：“说真的，妹子，有没有兴趣跟哥哥一起去魔都啊，待在这小城市有什么好的。” 我摇摇头：“我要上学。” “上什么学，没前途。”陆晓漫不经心地斜睨了我一眼，“上学为的什么？” “文凭啊，有文凭好找工作。” 我认真地看着陆晓，陆晓嘁了一声：“文凭找工作都是骗小孩子的，有些人只要一句话就能让那些高学历的人找不到工作。” “你自己不也是小孩子。” “你听话怎么不听重点。” 陆晓有点急了，显然对于我忽略他后面那句话很是不满。 我自动无视掉他瘪着嘴的神情，专心地吃菜，陆晓继续絮絮叨叨的，我懒得理他，吃饱喝足才是人生大事。 过一会两个黑影笼罩在我上方，我抬头一看，是韩雨幽跟阿枫，韩雨幽看到我有些惊讶地微微张大嘴巴。 随后坐在空着的位置上，阿枫说明天陆晓就走了，今天聚聚。陆晓没好气地说句聚什么聚。阿枫脸色立即有点难看。 阿枫是这里的一哥，平日里大家都会给他几分面子，陆晓今天这么呛他，显然不把他放眼里，这让他有些恼怒，可又不敢发作，我不知道陆晓是什么人，在我眼里阿枫很厉害，可却很忌惮陆晓，那就说明他也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阿枫隐忍着，开起玩笑调节气氛：“嗨，晓哥你这就没意思了，兄弟之间就别那么认真啦！” 陆晓没理他，转而问我吃饱了没，我说吃饱了。他结了帐之后就拉着我出去。 陆晓发觉阿枫没跟上来，烦躁地抓了几下头发：“操，走不走的？” “走！” 韩雨幽明显不悦，嘟哝了几句就跟了上来，陆晓开了车门让我坐副驾驶，又让阿枫跟韩雨幽上车。 阿枫讨好地问道：“晓哥这是要去哪？我可以给你当当导游，这里我还是熟悉的。虽然比不上魔都，该有的还是有。” 陆晓侧过头：“小凡，你想去哪？” “随便吧。” 我不知道去哪里玩的，陆晓转了个弯，带我们去了游乐场。 由于周末的关系，游乐场的人很多，有父母带着小孩的，也有手拉手的情侣，也有成群结队的跟着朋友来玩的。 前面有个卖糖葫芦的，陆晓眼睛一亮，拉着我的手就大步地往前走，我腿没他长，得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步伐，他买了串糖葫芦给我就拉着我继续走，我拽住他：“雨幽呢？” “哎呀，她有阿枫呢，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阿枫你们跟上。” 陆晓带着我来到打气球的地方，他看着阿枫，玩心大起：“阿枫，我们来比比谁的命中率高怎么样？” “行啊。” 打完后我跟韩雨幽都抱着一堆大大小小的布娃娃，韩雨幽苦笑着：“这么多我都拿不动了，怎么抱回家啊！” 陆晓接过我手上的娃娃，就留一个大的布娃娃给我抱着，撇了一眼阿枫：“让一个小女孩搬东西你倒也好意思。” 阿枫愣了数秒才接过韩雨幽的布娃娃，韩雨幽活动活动胳膊：“唉，小凡啊，晓哥对你还真是好。” 不知道为什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我却觉得有点怪怪的。 陆晓有些得意：“那是，你见过哪个当哥哥的不对妹妹好的？” 韩雨幽笑了笑：“也是，晓哥这么好的一个人，是谁都想攀上关系的，对吧？” “那也不是随便的猫猫狗狗都能攀得上。” 陆晓已经有些想挖苦韩雨幽，韩雨幽闭了嘴，有些委屈地看着我，想让我帮忙说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