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下辈子在爱你》 第一章 出生的命运 1984年7月是个绵绵细雨下了半个月的雨季贵川市一个不知小山村里的一户瓦房,房子不多就三间左边的一间从房里传来陈陈痛苦*声,院子外面站着两人正焦急的商量着什么,就在这时天空突然雷鸣闪电声音响彻山谷,院子中的一位老者看着天上说道:下了小半月的雨都没打雷,怎么这个时候打起雷来了。 旁边的男子焦急说道:我的好伯伯别管打雷了都在里面快两小时了怎么办?又自言自语的说道伯伯怎么还不生啊,老天保佑,菩萨保佑母子平平安安。 小四不用担心,给你婆娘接生的可是个几十年的接生婆不会有事的, 小四的名全名叫何小四在农村区名字都是大名小名合用的,雷持续了了半小时,就听房里传来一个老婆婆的声音,生了生了是个小子,小四啊恭喜啦,是个小子,就在这雷雨交加又恰逢午夜12点的时候出生了每个孩子出生都会大声的哭泣,可我没有哭还好奇的望着抱着我的婆婆。 院子里的人听见生了二字立马向屋里冲进去,正看见一个六十多的老太婆这在打小孩的屁股,边打边说,你哭,你快哭啊可她怎么打孩子就是不哭也许是打的太轻。 叫小四的人没理老婆子,就像没看见一样,直接走到床别,老者看到正要说话时听了老太婆的话问道:怎么了孩子不哭吗?…。 不哭,不哭怎么打都不哭怎么办这孩子…。 老者回过头去看叫小四的年轻人那名叫小四的年轻人这在床边跟躺在床上虚弱的女子说话,月雯你怎么样,还疼吗,有没有不舒服?。 床上的女子虚弱的说道:没有不疼了,孩子呢我想看看。 月雯我跟你是个小子,月雯孩子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叫何言怎么样,这可是我找了咱们几个村子的,唯一的一个高中学生取的名,名字好听吗。 嗯… 月雯你先睡一会,我去看看孩子。 女子闭上眼,也许是刚生了孩子比较虚弱很快就睡着了。 这好老者回过头叫道:小四你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在一些比较迷信的小山村里有这样的传闻孩子出生不哭是一件大事,孩子会活不过十二岁,而且家里还会在小孩死之前父母也要死也就是克父母但是传闻说只要孩子不养在身别哪怕是给别人养都不会克死父母,本来也没多少人信可当事实只摆在眼前亲眼看见那就不一样了,十几年前,附近的一个叫上李村的村庄也生了一个出生时不哭的孩子父母不相信传闻没当回事,没过几年父母就死了他也在十岁时死了,众人再想到那个传闻都害怕了,原来传闻都是真的,自那以后也有几个孩子出生时不哭不闹他们父母一般都会把孩子扔的远远,有些狠心一点的扔进山里自生自灭但是大多数都进了山里的狼和食肉动物,有良心一点的会扔在大街上或者医院,养老院,学校这些人比较多的地方想有好心人领养也不至于丢了性命,他们活的好好的没有,因为孩子丢掉而死又生了几个都相安无事,大家都认为只要一出生就把它扔了,就会没事。 老者道:小四啊,你要有个准备,这孩子一生下来就不哭恐怕…唉… 不可能,不可能这孩子怎么不哭呢,我进屋还听见了,伯伯真的我听见了,说完一把从接生婆手里一把将何言抢过一巴掌就往我屁股打去,也许是用力太大何言马上感觉屁股上火辣辣的痛啊的一声哭起来越哭越厉害,伯伯你看这不是哭了吗,孩子哭了,说着说着他自己流下了眼泪。 小四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这个时候哭跟刚出生时哭一样吗,这都生了多久了能一样吗,还有这孩子生在什么时候,你自己看看是晚上12点,这孩子能要吗,小四不管怎么说这孩子不能要,马上给我送出去你如果舍不得这个恶人我来做,小事,你比我了上你村的那一家子是怎么死的?这时老者很严肃的吼道。 何小四听了沉默了好久说:我把他扔到街上去行吗…。 只要不是你养扔哪里都可以。 何小四听见,把何言给接生婆走到装衣服箱子前打开箱子拿了一套不分男女的婴儿衣服从接生婆抱过孩子穿上衣服又拿来了一个小被子这孩子包起来,拿起手电筒就要,这时走老者又叫住他:这个拿着别让领养他的人不知道他的生辰八字,我名字我也写上去了,去吧…。 谢谢伯伯如果月雯醒来不要告诉他如果他问就说孩子一出生就夭折了,让她好好的养病。 嗯我知道了。 何小四转身出了门老者对接生婆说道这是你的喜钱我希望你不要说出去就说夭折了,接生婆没有去接:唉这都造了什么孽,放心我会对外说夭折了这钱我也不要了小四家也不宽欲,留着这钱给孩子她妈买点补品,以后最好再生一个,我先回去了就不要送了隔着也不远。 慢走改天让小四去你家,在谢谢你。 不用了唉…好好的一家子怎么就…唉…。 何言被父亲抱着走了一断弯弯曲曲的山路来到了本地的一个旅游招待所门口,这个招待所规模不大,可能也就20间左右,三层楼,小四在门口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好像是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一样,突然站住看着招待所大门,然后又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对孩子说,何言我的孩子是爸爸保护不了你,但是爸爸要保护妈妈儿子放心,住在这里面的都是有钱人爸爸把你放在这里爸爸放心至少被他们领养你不会吃苦挨饿,爸爸知道爸爸没用不能保护你,但是爸爸要保护妈妈,你也不希望妈妈出事吧,是爸爸对不起你如果你以后长大了要怪就怪爸爸,爸爸就把你放在这里了,小四说完就把何言放在了离门口不远的一个花盆旁,转身快速的离去后,又快速的转身回来抱起孩子,又放下离开,又转身回去抱起孩子,来回跑了四五次,孩子也感觉到了父亲这一走,估计就再也见不到了开始大开喉咙大哭起来,何小四是听到身后传来孩子的哭声又回去抱起来,说了也奇怪,孩子被他一抱就不哭了然后对孩子说明天一早,如果没人来领养,你爸爸就是死也要把你带回去把你养大,咱们一家死也要在一起,说完又将孩子放回原处,再度离开走没多远,孩子的哭声又传来了何小四像是下定了决心不再回头,好像是走到对面的一个拐弯处在那里蹲了下来,抱头痛哭孩子的哭声传来一阵阵的撞击他的心坎上,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但是毕竟是亲生的孩子他在拐弯处,把头伸出来看着招待所门口,招待所,二楼的窗户突然亮起了灯,没过一会儿就有一对五六十岁的老人走了出来,看得出来这对老人穿着方面还是挺讲究的,也是比较有钱的,那时候的有钱人十几万就算是一个小富翁了,这对老人寻找孩子的哭声,找到了花盆的旁边,老人看到花堂旁边的小孩子真的哇哇大哭顿时起了怜悯之心,女人那个可能是母性泛滥,看着孩子说的老头子赶紧把她抱起来,别冻着了,倒着把孩子抱起来在用手轻轻拍打着何言的后背,何小四看到这一幕终于放心了,他回头恋恋不舍的回家去了临走时双手合在胸前默默的祈祷保佑我的孩子平安健康快乐的成长。 第二章 收养 两老把何言抱回宾馆,刚进房间小何言就不安分的在老头子的怀里动,老头子低头看了看对其老伴说道:老伴这孩子不是老了吧;我看看,是饿着了,你等着我去叫服务员拿点牛奶过,小家伙别动,等着奶奶给你拿吃得,老伴进房间去别冻着了。 不一会老奶奶就拿来一个装满牛奶奶瓶坐在床喂小何言两老本来是有一个孩子的在59年时文件大革命时期意外死了,死时才19岁当时两老还可以生的,可是吃没有穿没有就一直没有在要孩子,老奶奶对老爷子说老伴有个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不用商量,我同意; 我都还没说你就同意… 老伴你我都多少年的夫妻了,难道你想什么我会不知道,我知道你想收养这个小家伙,我也想,我们也该有个孩子了,这是上天送给我们的,老伴我们明天就回去把领养的事办了,还要上户口好吗?。 听你的我们明天回去。 小何言还不知道他即将离开这个出生的地方,走出这个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在回来的地方,第二天一早老两口就收拾衣物来到窗口办理了退房买了两张去上海的火车票回上海去了,二天的时间到了上海火车站,又打了个出租车来到了一个老小区门口向门卫问一声好,门卫看见老两口抱着一小孩子问,李老爷子你这出去旅游怎么还带回来一个孩子难道你老…这也不可能,也太快了,门卫和李老的关系本来就好平时没事也和李老下下象棋聊聊天所才会开种不着边际的玩笑,好奇归好奇但是门卫还是跟李老爷子敬了一个军礼,原来李老爷子是曾经的抗美援朝的老军人,这小区内的房子是当地政府给李老爷子养老的地方,当时政考虑到李老爷子一生没有孩子所以才在所有不住后面加了一套房了,李老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杨帆你信不信下次下旗吓亲我一个子也不让你?,老伴我们回家哼。 一听不让棋杨帆慌了神立马认错李老你别啊,我错了还不行吗,李老… 棋上见真招,远远的传来李老的声音。 完了又要被杀的片甲不留,原来下象棋杨帆就从来没赢过,就是赢都不知道悔了多少步棋才会赢一次,也得李老让他悔棋,刚回到家中,李老就找户口本拿着小何言的出生证明去户口部门办理领养手续,来到办户口的窗口李老对办户口的小姐说道:我来办理领养手续,其实领养手续并没有那么复杂只要条件允许都可以办理;对不起,你是把上户口的,如果要办理领养户口,请到第七窗口,谢谢。 哦,谢谢,李老来就第七窗口特意看了上面写窗口介绍,写着,领养上户窗口,李老排了一会的队就轮到他了,你好领养手续,窗口里的小姐,礼貌的回答,请出示被领养的出生证明,领养人的户口本,小区出示的证明,收入证明,把被领养的名字说一下;叫何信。 领养办理的很顺利,不到十分钟就好了李老从户口部出来,特意去市场里买了一些玩具和小何言穿的衣服,就回家了,到家就高兴的向床上安安静静躺着的何言,小何言你以后就是我们的孙子了,你看,这是爷爷给你买的,有拨浪鼓,小汽车,积木,爷爷还给我们何言买了新衣服,喜欢吗…。 补充一下,李老夫妇的名字叫李国祥,王静丽,至于为什么领养时没有改何言的名字,因为何言的名字是,亲生父亲取的,希望她有一天能找亲生父母,所以离了就没有改名就用原来的名字了。 转眼何言就在这个家住了整整六年,六年的时间里,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每天看见其他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的时候,有时小何言也会问爷爷奶奶,我的爸爸妈妈去哪里?,总之不爷爷奶奶告知,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等你长大了就回来了。小何言身体一直不是很好,总老是感冒,经常流鼻血,所以身体瘦小五年里曾发过几次大病几乎都呆在家里,很少出去玩,平常几就是和奶奶去买买菜,陪爷爷去找杨帆下象棋,今天腊月二十九是一个下大雪的冬天,小何言又被爷爷奶奶关在家里不准出去,小何言看着外面的,满天飞舞的大雪和地下跑来跑去的小朋友,一脸羡慕的转头看着在厨房忙着早餐的奶奶,奶奶不注意悄悄的,他们下楼,去玩了,家住的二楼也不算高所以一会就到了雪如棉絮,如细盐,也有如牛毛,但落在地上的都是一片片鹅毛般雪花,雪花无声无息地堆积而起。 雪地上,一个雪人在数十个人努力下便成了,何言穿着暖暖的棉袄,脸冻得通红,但是小手还不停在捞着那冰冷的雪,然后一点一点往雪人身上堆,此刻他身旁有个可爱的小女孩,穿着和洋娃娃一样,带着小红帽,卷卷的长发,乌溜溜的眼珠子不停地转动着,显得特别机灵,一张鹅蛋脸上长着端正的五官更是特别秀气,贾轩与她相比就是穷人家的孩子与富人家的孩子。 “你放错了,不是这样放的,我妈妈教过我怎么堆雪人的。”小女孩嘟着嘴巴看着何言,那张樱桃小嘴显得特别可爱。贾轩已经在捞第十把雪了,正要往那雪人身上堆时,那小女孩伸手阻止了。 贾轩看着小女孩,随后问道:“那该怎么堆啊?”小女孩得意洋洋地笑了,何言不知道怎么堆,那她正好可以当回小老师了。 “嗯嗯我妈妈说,堆雪人要把它身子先堆好,然后在堆头,你看你都把雪人堆地多出一个角了。”小女孩一双小脚轻轻地踩在雪地上,无声无息,留下一个小小的脚印,右手不停挥指着那雪人,还真有点小老师的样子。 “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好黑哦。”小女孩指导完了,随后又蹲在了贾轩脚边,看着贾轩那瘦瘦的脸,黑黑的皮肤便直接说道,人人兜童年无忌,这就是童年吧,何言也不会当真。 “我叫何言,过了年我就7岁喽。” “你叫何言啊,好奇怪的名字,我叫陆馨雪,我妈妈就是希望我和花朵一样的美,与雪一样的白,所以才给我取这个名字的。”小女孩叫陆馨雪,花儿一样的美,雪一样的白,这似乎都已经在和小女孩身上实现了。 “雪儿,你和谁在玩呢。”一名女人穿着高贵,一身富贵之气,穿金戴银,一双高跟鞋在雪地里“嗒嗒”响着,那张脸白里透红,妆画得很浓,看上去很艳丽。女人直接走到雪儿身旁,一把拉起了她。 “妈妈,他叫何言。”雪儿向她母亲介绍贾轩了,这女人用很瞧不起的眼神看着贾轩,一副穷酸样,那又黑又黄又瘦的脸明显就不像是一个健康的孩子,随后连忙拉过雪儿,小声说道:“雪儿,别和这样的孩子交朋友,小心他身上有什么病传染给你。”何言听见了那女人的话,心中难受,从小到大他从未有过一个朋友,他到现在还不懂什么叫做朋友,女人拉着雪儿远远走去,走到很远的时候,雪儿转过身子朝何言招了招手,然后消失在了夜幕中 第三章 病发 大年三十已过,新的一年开始了,这一年是鼠年。 “言儿!来,来试试新衣服。”王静丽一大早便起来包起了汤圆和水饺,忙上了好一阵子。 雪后的太阳显得特变惨淡,不是有几朵乌云从天边飘过,阳光透过乌云很轻柔地抹去一点点雪花,随后那雪融化了,很冷的风吹过就成了冰。 挂钟快拨到9点了,王静丽不得不把赖在床上的何言叫了起来,一件全新的大红色棉袄,穿在何言身上很特别洋气,又穿起了金晓凤赶了数夜的墨黑色棉裤,这条棉裤在贾轩住院的时候就已经织好了,就是为了大年初一能让贾轩穿上全新的衣服裤子。贾轩穿着新衣裳高兴地在房里跑来跑去,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穿新着衣裳,别提心里说有多少高兴。 “言儿,这里有汤圆,里面有你最爱吃的黑芝麻哦,快去刷牙洗脸,然后来尝尝奶奶的手艺。”金晓凤笑着看着那高兴的和小鸟一样的贾轩,心里很知足了,又过了一年,金晓凤又老了一岁,那段在医院的时间金晓凤又老了不少。 何言细嚼慢咽,一个个甜滋滋的汤圆被消灭在了他的口中。 大年初一的早晨,外面鞭炮时时传来,小区里很热闹,有不少人来拜年,当然也有不少人开着车子拿着一大袋的礼品去拜年,但贾轩他们家中很安静,只有他们3人坐在老式的沙发,享受着暖气带来冬日的温暖,电视带来的乐趣。金晓凤与刘宏亮在这个城市里并没有什么亲朋好友,而他们的父母亲都早已离去,因此一个家就显得特变安静。 何言不时探头看着那广场上那个昨晚堆成的雪人,雪人多了一顶红色的帽子,这顶帽子是昨晚雪儿带着的帽子,这时何言突然想起了雪儿妈妈的话,心里一阵难受。 两位老人很专注地看着电视时,贾轩却有点闷闷不乐,坐在沙发上看着那无趣的春晚重播,脑子中却想了很多。 这时,王静丽发现了,看着何言不开心的样子,看着他不停地把头伸向外面望着,心里也便有个数了,孩子都是贪玩的。 “言,是不是想下去玩啊。” 贾轩拼命点头,王静丽看着脸色很很难看的贾轩心里有点担心他会受凉,便从房中拿出一条围巾,牢牢地围住了脖子,这样很更温暖。 “老头子啊,我带言儿到下面走走哦。”王静丽自己也穿上了衣服,围上了围巾,因为外面真的很冷,化雪天。 “恩,好,早点回来,注意安全。” “李大爷,在吗?” “在,在。”刘宏亮很急切地应答着,他一下就听出这声音正是马颖,匆匆忙忙跑去打开了门。 “新年好啊。” “新年好,马颖啊,李大爷托你的事情办妥了吗?”刘宏亮看着马颖脸上灿烂的微笑,脸上也挤出了笑容,心中却急的和火烧一样,一双手不停摆弄着,一副不安的样子。 马颖看着刘宏亮这幅急样,便从背后拿出了一份档案袋,随后递给刘宏亮手中,淡然一笑道:“刘大爷,放心,已经一切搞定。” 刘宏亮激动地拿着档案袋,双手颤抖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嘴里一直嘀咕着:“这下子轩轩的生活费就不愁了。” 马颖又与刘宏亮谈上几句后,便挥手再见了。 广场上,那雪人经历了冬日的暖阳,余雪已成冰,硬邦邦地矗立在那,手中拿着一把扫把,两只特意放大的眼睛中装载着两颗大小不一,颜色不同石子。 “奶奶,这雪人会走吗?”何言在王静丽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走在已成冰路的小道上,虽有暖日但此时冷空气刚刚过去,风依旧猛烈地吹着,两旁的树木残枝败叶,早已失去春天的生机,但此刻距离春天也不晚了。 王静丽见寒风这么大,便脱去了何言头上的小帽子,摘下自己的大帽子给他戴上,这样或许会好点,何言松开了王静丽的手一步步走向雪人,想要去拿那顶红帽子,但是雪人太高了,何言不管从那个脚位去拿帽子都拿不到。 “言儿,雪人等下咬人喽。”王静丽在一旁站着,看着何言一个人陶醉与雪人的样子,心中也便高兴,自己的孙子能够开心,她当然也就开心。 远处走来两个小男孩,一个小女孩,他们唱着歌,跳着快乐的步子靠近广场中央,他们手中拿着一串串让人眼馋的糖葫芦,那女孩正是雪儿,今天她穿的特别漂亮,一件粉红色的羽绒衣,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还有一双黑得发亮的靴子,这一身打扮就和小公主一样,那俩位小男孩身高那大都比何言高出一个头,显得特别健壮,何言在两个男孩衬托下显得特别不起眼,原本已是黑黄的小脸蛋,现在又经历了寒风地洗礼,皮肤都干裂开了,那些护肤霜似乎根本无效。 “咦~这不是何言吗?何言你看,今天早上我爸爸给这雪人戴上帽子,好看吗?”雪儿站在一旁沾沾自喜,那笑的样子就像一位小天使。 “雪儿,你认识这土包子?看看,看看他穿成啥样!农民工!哈哈!”两名男孩在一旁讥笑着,贾轩并不在意,雪儿却站出来,两条柳眉挤在了一起大怒道:“不准你们欺负何言!”两名男孩停止了讥笑,但那双眼睛不停地打量着何言那副穷酸样,一副很鄙视的样子。 王静丽站在一旁,轻声叹气,上前拉住何言的手正要走,雪儿突然站了出来,笑着说道:“奶奶,你让何言再玩会嘛,我会保护他的。”王静丽看着雪儿那副诚恳的样子,又看看何言那依依不舍的样子,笑了,心中也放开了,毕竟是孩子,何必在乎那么多。 “奶奶,我要吃糖葫芦。” “好好,言儿,你乖乖呆在着,别乱跑,奶奶去给你吃的。”王静丽放开了何言的手,然后一步步走下阶梯,消失在了路口。 “何言,来,我们再来堆一个雪人怎样?”雪儿就像一个小大人,虽然他与何言年龄相同,但是个子去比何言高,不过也只高一点,雪儿拉着何言那瘦瘦小小的手,握着那千疮百孔的小手,握着那瘦若排骨的手,但雪儿不在意,她拉着他走向了边上的草坪,惟独草坪上的雪还堆积在一起还没有成冰。 何言很兴奋正蹲下,顿时眼前一片黑暗,一头扎进了白雪中,整个帽子都浸湿了,雪儿见情况不妙,急的哭了,两名男孩还在那里顾自己玩耍,听到雪儿的哭声以为那穷小子欺负她了,立马直奔而来,但见何言一张脸已经发紫,脸上都是鼻血。 “奶奶!何言他流血了!奶奶!”王静丽阵一步步艰难地走上阶梯,但这时听见雪儿的哭声,立马直奔而上,摔了数跤,心脏猛烈地跳动着,跑过雪人,望见那草坪上的雪已经染成了红色,而何言已经不省人事。 “言儿!”王静丽踏着雪,脸上泪迹条条,但此时天太冷,那眼泪刚从眼睛流出,便结成了冰,王静丽那年老的身躯吃力地抱着何言拼命地呼喊着“救命。” 第四章 抢救 “来来,老斌啊,干了!” “来来,大家一起干!一起干!难得聚聚!” “老斌啊,听说你今年可是升职啦,大满贯啊!哈哈!” “老陈,你就少夸我了,你看看,你都是副院长了。” 说到这,陈同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老斌,当个院长难当啊,压力真的好大。” 此时,陈同一家人与他们的亲朋好友正聚在一起,享受着难得的聚餐。 “爸,你说你啊,我公司都放假3天了,你过年才回来,医院难道就那么忙吗?你看你,这段时间都把自己折磨成啥样了,趁休假好好在家休息。”陈同的儿子举着酒杯,用责怪地语气说着他,陈同则在一旁一个劲地“呵呵”笑着,不会喝酒的他灌下一小杯二锅头就已经满脸通红,然后说道:“好好,休假好好陪你们,好好休息。”不注意观察并不会察觉陈同有什么变化,但时仔细一看,或许就能看见他那脸上的鱼尾纹又加深了不少,一双深邃的双眼闪着暗淡的微光,有一点疲惫的感觉。 “老陈,你看你忙的连家都忘记了,是该好好陪陪他们了,哈哈。”老斌刚举起酒杯准备向陈同再敬上一杯时,那蜂鸣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陈同转过身取出手机一看,是李国祥的来电,正准备给他打个电话拜年呢,这下打下来个正着。 “李大哥啊!新”陈同突然说不出话了,脸色突然暗淡了,原本还是红通通的脸,这下刷白了。 “什么!李大哥,你别急,你别急!你先拿上一把雪放在何言后脑勺,医院那边我马上派人去你小区,你稳住,稳住!”最后一句话陈同几乎是喊出来的,陈同曾经是何言的主治医生,每三个月何言就得去医院检查一次,而何言每次见着陈同喊陈伯伯,陈同对何言是真心喜欢这个乖巧可爱孩子,所以对于李国祥一家有着近六年的深厚的感情,饭店里原本喜气洋洋的气氛,就在这一个电话之后,所有人都停住手里的筷子,几十双眼睛看着陈同那快哭出来的样子。 “爸,发生什么了?”陈同的儿子小声地问道,看着陈同那样子定知道又出啥大事了。 陈同没有说话,颤抖地双手拨动着手机上那一个个小小的按键,数字跳闪在手机的屏幕上。 “喂!是急救部吗!” 电话那一头:“你脑子毛病啊!打错了。”扑通一声电话挂断了,陈同急得冷汗,一双脚不停地跺着,挂了电话之后,陈同尽量稳住自己的心情,再一次拨打了电话。 “喂!是急救部吗?” 电话那一头:“是,是陈院长。” “你们急救部是干啥的啊!十里成小区那边的急救你们怎么不理睬啊!” 电话那一头:“额院长,今天急救部就两人上班,早上已经接到3个急救电话了,那个电话是在他们出去以后才打来的,所以我们只能稍微拖延一下。” “人命关天的事!还能拖延!不行!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啊!立马开车去十里成小区!我速速赶回医院,若在我赶到之前,你们若没有到,你们从明日起就给我滚蛋!”陈同所有的怒火一泄而出,大年初一,原本是喜庆的时候,但此刻整个饭店的空气中仍飘着冬日寒冷的气息 “王嫂,这谁家娃儿啊?咋成这幅模样,你看你,别哭了,你哭有啥用啊,这娃子看来是没得救了。”雪地旁围满了不少人,王静丽一言不发,就抱着何言抽泣着,何言刚刚醒来,但额头滚烫,一个劲的打哆嗦,一直说着“冷,奶奶,我冷。”那牙齿已经冻得“咯咯”作响。 “孩子,别怕,别怕,奶奶在你身边。”王静丽一边抹去眼角边的泪水,一边脱去自己的外衣给何言披上,这时整个小区的人几乎都从楼上匆匆忙忙地跑了下来,而传入他们口中的是“有孩子死在广场上了。” 此时,整个小区的人也便知道了何言的来历,原本只有几人知道,但是这种事情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开,何况整个小区的人几乎都知道王静丽是一个“石女”,这孩子除了是领养,或者是寄养的,也便没有其他可能了。 “言儿,你醒醒,别睡着了,千万别睡着了。”王静丽那哭声在这严冬里显得很凄厉,望着那奄奄一息的何言,众人只是在一旁袖手旁观,指指点点。惟独只有马颖一人不停地擦去何言脸颊上的鼻血,很轻很细,雪儿原本一直站在何言身旁,害怕地哭着,拉着何言的小手,但是他母亲看到了这一幕,想见了瘟神一样,一把拉过雪儿,还训斥了几句,雪儿哭的更厉害了,她的母亲连扯带拉把雪儿拉出了拥挤的人群。 “王嫂,你别哭,孩子会没有事的,你放心,会没事的。”马颖双眼噙着泪水,看着王静丽那样子,心里真的很难过,何言已经开始迷迷糊糊了,嘴里胡言乱语,额头犹如火烧一样,看来烧得更厉害了。王静丽一直哭着,一双已经透过了人群,望着前方,急切地看着一切。 一朵乌云又遮住了太阳,一阵寒风吹的众人不得不离去,太冷了,何言被裹上一层又一层棉衣,但他仍一直在低声呼唤着:“冷,奶奶,我好冷。”雪花又在上空演出了另一段舞蹈,被寒风吹散在了天空中,一段完美的华尔兹,是雪花的华尔兹,那很唯美,但很凄凉,这是阵雪,一阵之后,那暖阳又带着凄惨的阳光抚摸大地。 “让开!快让开!”救护车的声音已经响起,再一次划破了小区的上空,所有人不由自主地探出头来看,一位老人摇摇头,很无奈的样子,轻声说道:“这孩子的命真苦。” 李国祥带着大帽,披着军冬装,迈着大步,将何言紧紧抱在自己怀中,然后急走在冰路上,很小心,但也很快,两人一头扎进救护车中,随着那救护车的急救声消失在了小区的冬日中 第五章 病危 昨日的大雪,今日的德,冰封马路,救护车4个车轮上绑着铁链,鸣着喇叭,闯过数个红灯,超过数辆车,驾驶员用高超的驾驶技术行驶在马路中央,将车子开得稳稳当当。 何言已经带起了氧气罩,挂上了营养点滴,何言的嘴唇已经发紫,有道道裂痕,双手双脚冰冷,王静丽用双手的余温,轻轻地搓着何言的双脚,希望能给他一点点温暖。 医生给何言做了初步检查,给何言量完温度后,吓呆了,温度已经直逼43度了!连忙挂上了营养点滴,补充着随时流失的营养。 救护车用最快的速度抵挡医院,此时急救人员都已经在门口等候,陈同的命令他们不敢不听,虽然有点不情愿,不少在场人员都应在休假当中,但是救人是他们的天命,因为他们就是人们口中神圣的白衣天使。 “司机,麻烦你开快点好吗?” “老兄,红灯啊。” “司机,求求你了,别停好吗?有个病人正需要急救啊,我需要立马回医院啊!” 司机头,看着陈同那副着急的样子,踩下了有门,在副驾驶的对应玻璃上放上了“急救”牌子。 的士一路狂奔,正要闯过第三个红灯时,交警拦住了的士,陈同伸出了头,拿出了许多有效证件,交警知道这也假不了,立马下令开路引车。这时,一条急救道出现了。 “谢谢,谢谢!这时100元,不用找了。”陈同丢下了100元后,围上了围巾直奔医院急救部。 手术时的门口,站着两人,两人手足无措,很焦急的样子,不停的走来走去,两只手紧扣在胸口,嘴里一直嘀咕着,两位老人此时脸上除了焦急与痛苦,已无其他表情,那双担忧的双眼不停望向那没有熄灭的手术警示灯。 “李大哥,王大姐!”陈同拿下了还有余热的围巾跑向了两人,大口大口喘着气,一张脸冻得通红。 “陈主任,你可来了,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啊。”王静丽似乎看见了救星了,那强忍很久的泪水夺眶而出,泪流满面,这或许就是人最受伤的时候,最脆弱的时候,王静丽此刻感觉有种崩溃的感觉,虽然与何言相处了五年,但是这五年她是把何言当亲孙子,能爱这个孩子。 手术室灯灭了,门打开了,走出了一个高个子的年轻,手中拿着一根玻璃管,里面装着黏糊糊的液体,而在上面写着“骨髓”两字。 “小旭,孩子怎样。” “陈主任,这就是何言的骨髓。恐怕又是病毒性脑炎,并且这次病情比上次更严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旭,你立马把骨髓送到检验室,准备紧急抢救。” “是,陈主任。” 此刻医院的走廊上空荡荡,此刻医院的病房冷清清,此刻吊着所有在场人的心,陈同再次上演了那一幕推着病床,一边开路,一边低声鼓励着,两位老人紧追其后,这或许是他们老了之后跑得最快的一次。急救病房的门再次为贾轩打开,这次更严重,何言高烧已经烧到了43.5度,并且不管怎么用退烧药都无用,何言已经陷入重度昏迷,眼前只是黑暗,在恍恍惚惚的记忆中,淡去了许多东西,想留下最深刻的记忆,此刻只是灵魂而已,黑暗中,不管他怎么呼喊,不管他怎么嘶叫,一切都像幻景,是大山谷,回荡着仅仅是自己无力的哭泣声。 “陈主任!心跳停止!”一名护士不停给贾轩连上各种仪器,此时心脏仪上呈现一条红色的直线。陈同抹去了流至嘴角边的汗水,心跳加速,手脚颤动,转过头看着两位老人趴在窗口上那泪流满面,很焦急的样子,陈同脑中意念闪过,上帝,只有上帝能救他。陈同尽量地稳住了自己的心情,用平淡的眼神看着已忙成一团抢救人员,闭上眼睛,心中默默祈祷,再一次祈祷上帝。 平淡而又紧迫的一分钟随后已过,陈同噙着泪水,走到何言面前,轻轻抚摸着他的秀发,此刻发现他真的好可爱,但是心脏仪上仍是一条平行线,没有那生命的波动,陈同不得已举起一个小小的心脏起搏器,调至高电压,忍着痛,轻轻一击,此时帘布已拉上,两位老人听得见一切,看不到一切,但不敢想象一切。 心脏仪仍是平行线,一条冰冷而又刺眼的直线,刺伤着每个人的心。黑暗中的远处,有一点光明,那似乎是太阳,从东边升起的太阳,这是一个凹凸不平的山谷,有溪流,有河水,地表上有条条裂纹,他在呐喊着,嘶叫着,久久不能平息,远处,有一人,持着长杖,带着尖顶帽,看不清脸,个子很高大,身后有两个天使,头上有光环,很纯净的白,没有一点污迹,很可爱。 “主啊!求求你,再救救何言。”这是哭声,发自内心的疼痛,痛之入骨,这声音回荡在山涧,溪流河水有点波纹荡漾,传至他耳中,他有点痛,但是看着你一步步走进自己的陌生人,只是感觉身心被抚慰,抹去了那一丝疼痛,是一长杖,指挥着一切,他摊开自己的双手,挺着胸怀抱住那长杖,生命之光再次点燃,第二次生命 第六章 奇迹 “请家属签下签下最后这份病危通知书。”一名护士,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已在急救室门外久等的两位老人面前,王静丽不识字,便递给了李国祥,李国祥拿着那份充满死亡气息的病危通知书,颤抖着签下了笔画不全的几个字,随后瘫坐在了地上,喘着气,想说话,却说不出口,想哭,但眼睛很沉重,就这样,李国祥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已经过去30分钟了,那心脏仪没有一丝波动的痕迹,陈同坐在椅子上,一副很难过,很悲伤,很绝望的样子,抓乱的头发,显露出几根没有染黑的白发,就那样蓬乱着,鼻梁上那副眼睛也已经歪曲,一边高一边低,急救室的地上铺满了各种仪器的电线,散乱着许许多多药物包装纸,那吊瓶似乎已经停止了工作,整个急救室安静无声,只有那心脏仪的警报声与仪器“哧哧”的电流声。 世界上有人说过有这样一份爱,他的名字叫无私奉献,他有一个名字叫痛苦万分,他还有一个名字叫做苦苦等待,这份爱很重,比一个人的灵魂重,古老的埃及有个传说,一个人死去了,他会减少21克的重量,而着21克重量就是灵魂的重量,而此时的爱有千万吨,是整个世界。 离去是痛苦,生存是幸福,这是任何一人明白的道理,但此刻躺在病床上的何言已无生命迹象,身体渐渐开始冰冷,一张脸已经变成青紫色,额头还有余热,但没有那么滚烫,很温和。 陈同挥挥手,流着酸泪,发自内心的哭声,痛苦地说道:“盖上吧,盖上吧。” 护士慢慢地将白布盖在了何言头上,但就这一刻,这历史性的一刻,生命仪停止了那刺耳的警报声,突然一丝波动,吊瓶也随着开始工作,所有人不可思议看着发生一切,看着心脏停止了30分钟后的何言。 何言缓缓地睁开疲倦的双眼,整张脸又瞬间恢复血色,只是苍白了不少,额头又开始滚烫,但没有起初那般火热,陈同摘下眼镜,使劲地擦着双眼,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告诉自己这不是梦。 “奇迹!正是医学上的奇迹。”上帝再次响应了陈同的祈祷,或许这只是凑巧,或许这只是偶然,或许这只是偶遇,但从死亡中又回归生命的人,世间能有如此之事会有几例?这或许真的只是一个噩而而已,醒来了什么都好了,何言从死亡途中被拉了回来,这或许只有何言的灵魂知道 “快!快记录这历史的一刻。” “北京时间xxxx年2月15日14时30分52秒。” 这确实将成为一个医学上的一个奇迹,众人在一旁夸这小子有福气,有大命,没有这么简单就死去,整个急救室变成了春天,暖意洋洋,急救灯已经熄灭,并没有转成红色,若是转成了红色,这条生命要永远说再见了。 何言迷迷糊糊的睁着双眼,刚才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梦,过了也就忘了,急救已经成功。骨髓的化验结果也已经得知,又是病毒性脑炎,而且这次炎症比上次严重了不少,如果按医学界的指标,这孩子应该已经死了,或者傻了,何言是醒来了,不过一直没有说话,躺在重症监护病房中不支一声,就这样躺在那里,很安静。 “陈主任,孩子有没有事?”李国祥得知急救成功了,一颗心也松了,躺在输液室的病床上,很安心的闭上眼睛,好好睡上一觉,刚才他真的吓到了,许久许久那脸色都是苍白,如霜覆盖。 陈同手中握着苹果,一个已经削去皮的苹果走到重症监护病房门口,一颗心揪得紧紧的。此时陈同想知道的是何言有没有在次高烧中烧坏脑子,毕竟最高温度达到了43.5度,毕竟是从死亡的边缘回来的,也不知道上帝会不会那么公平。 陈同推开了紧紧关着的大门,一股暖气游走而出,陈同此刻一颗心跳的七上八下,每迈上一步都觉得很累,一直走到何言边上,看着那闭着双眼的何言,轻轻唤道:“轩轩,轩轩” 何言没有睡着,只是感觉好累,他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肿着双眼的陈同,轻声叫道:“陈伯伯。”陈同听到这一声甜美的叫声,心中那揪得紧紧的心松了一些,陈同随即拿出了苹果,笑着说道:“言儿,来,这面包吃了,肚子饿了吧。”这时,何言笑了,那笑容并没有什么异常,很天真,很可爱的笑容,贾轩接过了苹果笑着说道:“陈伯伯,这是苹果,不是面包。”随后又是“咯咯”一阵快乐笑声,陈同一颗心总算放下了,陈同笑开了,蹲一把抱住了瘦弱何言,轻轻拍着着何言的后背,说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何言坐在床上,一边啃着苹果,一边问着陈同:“陈伯伯,奶奶和爷爷他们都还好吧?”何言刚刚苏醒时心里就担忧那两位老人,不知道他们可好,陈同摸着何言的头发,把嘴巴轻轻靠近何言右耳,说道:“他们很好。”何言挠了挠头,又挠了挠耳朵,说着:“陈伯伯,我这只耳朵听不见。”陈同一下子又恁了,怎么会听不见,突然想起了那次五官科的主任说何言从小右耳就有严重的中耳炎,而且那右耳有明显的耳膜破损,这次高烧,肯定会影响到到他右耳的听力,陈同笑了笑,没有说话,只要能听到就好,陈同此刻打心眼里感谢上帝,因为上帝是公平的。 “言儿,没事,没事,以后会好的,来躺下好好睡觉,伯伯给你去买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等你一觉睡醒来,就有的吃了。”陈同扶着何言轻轻躺在了病床上,哄着他睡觉,直到确定何言已经入睡了,陈同才安心的离开 第七章 赠钱 何言已入睡,深深入睡,没有梦,很简单地闭着双眼,不去想着一切,自从王静丽与李国祥仿佛都说妈妈去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妈妈这个词语已经渐渐淡忘在了何言脑子中,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没有享受过母爱。 “何言,醒醒啦,醒醒啦。”已是夜晚了,陈同搓着双手捂着气,捧着一盘酸溜溜的糖醋排骨出现在了急救病房中,何言在那催促声中渐渐迷迷糊糊睁开双眼,陈同,王静丽,王静丽都聚在了一起,三人带着和善的微笑,怜惜的眼神看着何言,何言脸色好了少许,不过还是一张黑皮紧皱着,有点干燥了,高烧也已经退去,但那张嘴巴依旧干巴巴。 “奶奶!”何言的第一反应就是扑向王静丽,这次骨穿也奇怪了,本来做了骨穿以后,必须躺床上最起码12个小时才能动,不然会很疼痛,现在才过去了10个小时左右,何言就已活动自如了,王静丽抱着何言开心地笑着,抱着何言就像抱着宝贝一样。 何言松开了自己的怀抱,嘟着小嘴,轻轻说道:“奶奶,你还好吧。” “哈哈,你看着娃儿倒关心起他人来了。哈哈,言儿,奶奶很好,奶奶很好,你看你调皮了吧,这么冷的天还出去玩,这下又犯病了,以后要好好听奶奶和爷爷的话,知道了没有。” 何言咧着傻笑着,一个劲地点头。 “王大姐,陈大哥,有事和你们谈下。”陈同说着拉着两位老人走出了急救室。 “陈主任啊,这次又要谢谢你了,多亏你帮忙,不然何言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现在有什么事你说吧。”李国祥驼着背,冬天,天冷时,他那脊椎骨就和针刺一样,这是老病,他习惯了。 “何言这次犯病比上次严重了不少,而且来势凶猛,何言右耳失聪,但这不碍事,你俩放心,只要保护好左耳就行,还有一件事是钱的事。”陈同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上次10万元,已经用了5万,另外5万被两位老人强行还给了那位赞助者,谁都不会想到贾轩会再犯病。 说到钱,李国祥很大方地从那军衣内的一个小口袋中掏出一个塑料袋,一个褶皱的黑色塑料袋,被折成四方形,李国祥一边耐心地翻开塑料袋,一边说着:“这次何言的医药费,就有我全程承担吧,我有。”李国祥掏出了一章白色的纸条,上面写着“中国农业银行支票”,支票上的数目是6万,这就是李国祥一生的劳保费?——6万,相对于李国祥现在的生活水平,这6万元已是很大的一笔数目了,此刻为了何言,李国祥义不容辞,没有做任何考虑,直接把支票递给了陈同,陈同接过支票,颤抖着拿在手中,心中一阵心酸,心里久久不能平衡,总感觉这张支票拿在手里很重,接受不了,做了一系列的思考,陈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喂,是建设银行么?我想预约提现,金额5万左右。” “恩,好,谢谢,那我明天与他电话联系。”陈同握着那张6万元的支票,心中荡漾了半天,心中已经定下了,就不能改变了,他将支票硬塞回刘宏亮手中,但刘宏亮坚决不要。 “陈主任,你这是干啥呢,这6万元必须要收下,不然怎么给何言治病呢?”李国祥坚决不要,陈同笑着道:“李大哥,我刚才想了半天,这钱你何必花呢?还是花我的,好歹我也是副院长,百分之八十的钱是能报销的。” 李国祥紧紧握着那张支票,想了半天,心中总感觉有点便扭,但看着陈同如同自家人一般亲,李国祥也不推脱了,他又急忙说道:“那陈主任,你把我身上的3000元先收下,还有百分之二十的钱我给你,要是钱不够,你就告诉我们,总之我与晓凤都信得过你,那我先去收拾下何言的衣服再赶回医院。” “那好,王大姐,你陪李大哥一起回去吧,何言由我照顾,你看李大哥那背都痛地直不起来了,等医院上班了,我请专家主任给他看看。”陈同看着李国祥那副强忍疼痛的样子心中有点担忧。 “我早就让他去看专家门诊了,但是他总是不听,总算吃几片止痛药就行了,那就麻烦你了。”王静丽追着一步步蹒跚离去的刘宏亮 “喂,爸!你竟然把那五万元取出来给孩子当医药费,你难道就不知道小妹马上要结婚了啊!” “儿子,你听爸的,这孩子若是没有钱医,这孩子会死的!” “爸,你别说了,小妹嫁妆的钱你拿给那孩子,救那孩子,那小妹的终身大事怎么办!”电话那头那声音已是愤怒,边上有女人的啜泣声,与一些亲戚大大咧咧的讨论声。陈同虽然身为副院长,也不缺钱,但就在这紧要关头,就只有5万元,这还是全家的存档,儿子赚来得钱也全部存在那张卡上。陈同的女儿正月初四就要结婚了,而此刻距离大婚之日仅仅只有2天了。 “儿子!你爸从小是怎么教你的!”陈同听着那电话旁骂骂咧咧的声音,心中已经十分恼火,但女儿的终身大事又怎么办,陈同似乎忽略了。 “爸!难道那孩子比你女儿还亲!那孩子难道就没有父母吗?他的父母又干啥去了啊!”电话那边的情绪很激动,此刻两头的怒火都渐渐在那点燃。 陈同直接挂了电话,走出了银行,整颗心剧烈的跳动着,有点喘不过气的感觉,女儿的嫁妆,何言的救命钱,两头都很重,陈同早已看懂刘大哥那张支票,那张支票是李大哥余生的养老费,若将那养老费都取走,那李大哥该怎么过,毕竟年龄大了,毛病也就多了,何况他连保险都已经全部取消了,这就代表着他的余生不再有经济保证了,而且陈同也明白那6万元的含义,李国祥好好抚养何言长大。 陈同乱了,整个思绪都乱了,走进了茶馆,点了一杯清茶,坐上了许久,想了许多,但还是无法决定这一切。 天色渐渐暗了,陈同系上了围巾,带上了耳套,走出了茶馆,缩着脖子走在冷清清的大街上,尽量躲避夜晚的寒风,然后一步步朝医院走去,手里拿着一个冰激凌,用透明卫生袋紧紧包着,因为贾轩天天念叨着能吃上一个冰激凌 “言儿,你乖乖睡觉哦,还有,爷爷给你买了你喜欢看的小人书,放在柜子左边,你无聊了就看看,我和爷爷先回去了,医院可不让陪人,明天一大早,我会带你最喜欢吃的五香鸡腿来哦,乖,睡觉。王静丽抱着何言,李国祥则弯着腰帮贾轩整理床铺,又垫上了一张电热毯,怕他睡不暖,然后一直等被窝暖和了才把何言抱进了被窝,哄上了几句便离开了。 就在两人老人离去之时,有两人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医院,一男一女,男的穿着皮衣,笔挺的鼻子,带着一副黑色的墨镜,有一点胡渣,不长不短的碎发,方脸两旁有一双大耳,看似福气,身高1米75左右,风度翩翩,而身边的女人,显得娇小些,瓜子脸,自发,双眼皮,小鼻子,小嘴巴,身着粉色羽绒衣,紧身牛仔裤,很有气质。 “小姐,请问陈同医生在吗?”男人附身问着住院部服务台的护士。 “不好意思,陈主任他出去了。”护士带着笑容说道,看着男人摘取墨镜的眼神,护士心里吓了一跳。 “那你知道,何言吗?” “恩,知道,他现在还在急救病房。” “谢谢。” 第八章 儿女找来了 两人走上了楼梯,转过了弯,又走过几个房间,在走廊的最里面有一间病房,很安静,日光灯仍然亮着,病床上躺着3个孩子,似乎都已入睡,有个孩子还在打着呼噜。男人摘下了墨镜,走进了病房,低头看着床头病号牌,上面写的正是每一位病人的资料,与药物过敏情况,检验号等。 “何言,7岁,病毒性脑炎,体重32斤,身高130,无过敏史,检验号”男人读着,心里笑着,随后抬起头很讽刺地说着:“小妹,这不是废物么,这样孩子养大了还有啥用呢?”那女人白眼相看,很瞧不起地看着贾轩那一副瘦猴样,随后应答着:“就是,比童童还轻,这样的孩子能养大?鬼才相信!” 陈同已经到住院部了。 “陈主任,刚才有一男一女来这里找你。” “人呢?” “应该去急救病房了,好像是去探望何言的。”陈同顿时心里感觉不妙,一男一女?除了王大姐和李大哥还会有谁。陈同迅速沿着楼道直奔而上,一直冲到急救病房门口,看见两个年轻人,正是他的儿子和女儿。 “半夜三更的,你们来干什么?。”陈同低声说着。 “爸,你最算来了,我真不知道你是不是被这废物给迷住,还是咋样的?这种废物救活了以后有啥用呢?连他父母都放弃他了!你还想收养他么?我可不想这样的人会成为我们家里一员,一看就是一个瘟神。” “啪!”一个巴掌打在了那男人的脸上,随后是让整座楼都听得见的怒吼声:“你说够了没有!”陈同右手通红,全身气的发抖,靠在了门槛上,何言早已醒来,刚才的话他听得懂,何言紧紧抱着被子,缩在床头上,眼睛中充满了恐惧。 “哥!”女人带着哭腔叫着,连忙扶起那倒在地上了男人,男人嘴角边流出了鲜血,男人感觉天旋地转,在女人的搀扶下,扶着床边的护栏,站了起来,一双愤怒的双眼看着陈同。 “你们两个马上给我滚!给我滚!”陈同气的心头闷闷的,喘不过气,刚才那一番言语的侮辱真让他愤怒至极。 “走!” “快滚!滚的越远越好!” 男人拉着女人用最快的脚步踏出了病房,但就在这时。 “陈主任!陈主任!”陈同昏倒在了地上。 “爸!爸!” “爸,你醒来。”陈同昏迷了好一会,醒来以后头很痛,他的两位孩子一直站在他身边上寸步不离,低着头,一副很着急的样子,眼中满是愧疚,说不出的尴尬。 “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还不回家!”陈同刚醒来,看着他们,回想起刚才那一幕,心中仍然很气愤。 “爸,我们知道错了,刚才说的话,是我太过分了,但是爸,有些事你真应该慎重考虑下,我们也已经把请帖发出去了,亲朋好友若知道我们毁约了,他们会怎么说,会怎么想,小妹他怎么办?这5万元也是我们一家花了好久才存起来的,不就是为了给小妹多一点幸福,多一点面子么?爸,你说呢。”陈同的儿子此时的语气与刚才在急救室时的语气戛然不同,而他的女儿则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一副很委屈,很无奈的样子。 陈同转过了身子背对着他的孩子,心中情绪荡漾,不出声,就那样躺着。 “爸,那我和小妹先走了,你自己想想吧。”碎步声渐渐远去。 急救病房中,空气还很浑浊,何言躺在床上,尽量闭着双眼,但是不管怎样动不着,废物?我是废物?何言此时心情很沉重,虽然只有7岁的他却懂得很多,废物,不就是垃圾,不就是人们口中的乐色,何言张开了双眼,紧紧盯着那白花花的天花板,很干净,此时的他回想着过去,在他能记忆的范围之中,何言从来没有这样受伤过,刚才那两人直白而又*的言语已经深深伤透了何言心。 陈同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穿上了棉衣,穿上了鞋子,一步步走向急救病房,刚才昏倒时,陈同眼角的余光看见了何言那惊慌的样子,陈同心里放不下心,但此刻他头痛的像针刺一样,整个身体不受控制,摇摇晃晃,鼻水不停地往外冒,看来是感冒了,一天的奔波,再加上夜晚的寒冷,自然而然就生病了,毕竟大把年纪了。 急救病房中的灯已经熄灭,现在已是晚上10点多了,病房很安静,只有一些仪器轻轻的“哧哧”声和小声的打鼾声。陈同望了一眼后,便走出了病房,拖着沉重的脚步,双手轻轻着太阳穴,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中,摊做在靠椅上,连忙吃下了感冒药,随后仰着头靠在靠椅上,闭着双眼,脑中想着一切,想着贾轩,想着儿子口中的话。 人人兜婚姻是终身大事,陈同也明白,也知道,此时他感觉自己似乎做错了,5万元若用在何言身上,等医院报销最少也要到4月份,到那时候女儿的婚期早就过了,而且医院一次性最少也要交2万元的治疗费,毕竟贾轩得的是病毒性脑炎,一种死亡率极高的疾病,若不及时治疗,孩子一般会脑残,或者就是失去生命,更何况何言是第二次得脑炎,这样的事情,陈同从未听闻,一个人一辈子最多也只会得一次脑炎,但何言却不寻常,才出院几天,就又复发了,陈同当了儿科主任这么多年,这样的病例真的从未碰到过。 陈同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接通了,那边传来很热闹的声音。 电话那头:“老陈啊!听你儿子说,你又回医院了啊!” “是啊,老斌,今天在老刘家啊,这么热闹。” 电话那头:“是啊,就少你这个兄弟了,你看你都忙成啥样了啊,我上午打了好多个电话你都在通话中。” “不好意思啊,老斌,我有一点一点事想让你帮忙。” 电话那头:“老陈,你有啥事,直说啊,干啥吞吞吐吐的,听你鼻音这么重,是不是感冒了,你看你新年刚到,你就就来个感冒,太不吉利了吧。” “哈哈,是啊,老斌,我现在急需5万元,我这里有个病人有个病人急需这救命钱。” 电环那头:“老陈啊,老陈,你真是一个大好人啊,是不是又是穷人啊,你又拿自己的保险去投保啊,然后白白花那百分之二十的钱啊,哎~”电话那头传来了叹气声。 “老陈,这是一个穷人家的孩子,我不得不帮啊他啊。” 电话那头:“老陈啊,你真是老好人了,你看你那着急的语气,好好,我帮你,我帮你,再大的忙我也帮你,只要我老斌能帮的上,我都帮!” 陈同心口那石头落了,毕竟那还是自己的孩子,怎么忍心看着她错过属于她自己的幸福呢? 第九章 是男子汉 一夜过后,陈同人舒服了不少,此刻他的心也没有昨日那么沉重,明日就是女儿的大喜之日,今天该准备准备回去了,贾轩的病情现在也稳定了,应该也无大碍。 陈同走进了洗手间,冲了一把冷水脸,清醒清醒,看看外面灰蒙蒙的天,似乎又要下雪的样子,马路上人烟稀少,寒风拼命地吹着。风擦过那一条条细细的电线,发出了“呜呜~”的响声,入耳有半分凄凉,半分忧伤,陈同感觉不到那寒风中的温暖,关上了窗,擦去了鼻涕,披上了大衣走向急救病房。 “言儿,言儿。”何言睁开了双眼,那双眼红肿,眼中透出了无尽了委屈,似乎很受伤。 “言儿,怎么了。”陈同急忙问道。 这时,何言坐了起来,靠在枕头上,用那瘦小的手擦干了眼角参与的泪,但是泪水却越擦越多,到最后就是满脸泪水,那双眼睛很疲劳,很痛苦,何言哭着问道:“陈陈伯伯,我是不是废物。他他们说我废物!”何言痛苦地哭着,陈同连忙拿过纸巾擦去了何言脸上的泪水,心中很难过,抽痛着,这还是孩子,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而已,为何就这么遭罪呢,何言又说着:“伯伯,以前我想和其他的朋友玩的时候,他们的妈妈就说我废物,是垃圾,难道我就是废物,就是垃圾吗?”这是一个7岁孩子口中的话,那般凄凉,那般冷涩,那般苦味,那般伤感。 陈同心如针刺,一把把何言搂进怀中,何言很伤心地抽泣着,他一夜未睡,他一直想着那男人的话,想着过去,想着那段乞讨的日子,他那幼小的心灵真的接受不了那重重地打击。 “言儿,别哭,别哭,你是一个男人,是个小男子汉!你难道就看不起自己吗?啊!”陈同大声的对着何言说着,贾轩停止了哭泣,看着陈同那双眼睛,那双有点严厉,有点怜惜,但更多的是激励,何言摇摇头,抹去了泪,忍住不哭,点点头,说着:“嗯,陈伯伯,我是男子汉!我是一个男人!” 陈同却流泪了,陈同转过了头,抹去了快要流出来的泪水,强压着心中那难过的情绪,看着瘦弱的何言,那双无力的双手却紧握着,陈同又笑了,孩子,只是孩子,孩子的心,仍是孩子的心,他没有长大,他只是懂事了而已。 何言,一个未长大的孩子,他的心却已经长大,他转变的很快,他不再哭泣,陈同的话,他记住了:我是一个男子汉!我不能哭! “言儿,这就对了,你不是废物!言儿,你记住,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废物,你看看那些没有双脚的人不是仍然活得好好的,别人说你是废物,那是别人没眼光,知道吗?从现在开始,轩轩,别想那么多,等你身体好点了,伯伯带你去游乐场玩个痛快!好不好。”陈同看着何言嘴角边的微笑,心里踏实多了,轻轻扶倒到了何言,盖上了被子,然后又安慰上了几句。直到何言安心地闭上了双眼,陈同才抹去眼角的泪迹,走出了病房。 陈同准备好了所有东西,吩咐好了事情,走出了医院。天气预报还真准,说下雪,还真下雪了,而且下得很大很大,似乎是暴雪。此刻那两位老人已经匆匆忙忙赶到医院了,王静丽的手中拿着好几包五香鸡腿,很兴奋,很激动的样子,应该是想到了何言那高兴的表情吧,李国祥仍是驼着背,走起路来似乎仍然很吃力的样子,迈着几个小步。 “呀,这不是陈主任嘛,你怎么还在医院啊!”王静丽看着远处那已和雪人差不多的陈同出现在了两人面前,陈同手上那把伞似乎根本挡不住这大风大雪,风雪衣上沾满了雪花,整个人浑身上下,就露出半张脸。 陈同拿下了口罩惊讶地看着两位老人,风雪这么大,两位老人不好好呆在家里反而跑回家中,何况春节这段时间是绝对不允许家属留院的,除非特殊情况。 “李大哥,王大姐,今天你们还是先回去,今天医院里在大检查,何况天气糟糕成这样,晚上回去也难,这几天医院里有规定,不得留院过夜,免得你们晚上无住处,快快回去吧,我也正要赶回去呢,还有我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今天我拿到了化验单,发现何言的病情好了不少,今天下午就可以撤出急救病房了,算是老天有眼,帮咱们忙了。”陈同委婉地说着,其实陈同不想让两位老人看见何言那疲劳,憔悴的样子,免得两位老人又担心了。 “那陈主任,今天就是见不到言儿了,听你这么说,我们也就放心呢,本来是想带点好吃的给他补补,看来是不行了。”王静丽看着手中的鸡腿叹气道,心里有几分失望,但陈同都这么说了,王静丽也没有什么好说了。 李国祥稍稍挺起了背,先向陈同打了一个招呼,但就是不说话,那牙齿“咯咯”作响,不知道是痛的,还是冷的,每到很冷的时候都会这样,在室内就会好上许多。 “对了,李大哥,我昨日帮你想骨科的医生询问了一系列关于脊椎的问题,和他说了你的情况,他说这并没有什么大碍,只需吃点中药,擦点药膏,平时在注意运动,就会不会有事的,他说这大多都是老伤引起的,保养好了自然就好了。”陈同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中拿出了一章药单,递给了李国祥,李国祥很激动地看着那张药单,连忙答谢。 “陈主任,你这么急往哪赶啊。”女人就是女人,王静丽观察能力就是好,看着陈同那表情,看着他那一个个匆忙的动作,就能猜出个大半了。 而另一半呢,也只有陈同自己知道了。陈同“哈哈”大笑,说道:“我女儿明天结婚了,所以我得回去准备下,要当证婚人!哈哈。” “女儿结婚了啊!明天可是大好日子啊!恭喜恭喜!” 第十章 陈同 “司机,前面这个路口停停。” “好。” 的士停在了小巷口,随后一阵白烟袅袅升起,的士远去,陈同拍去了身上残余的烟灰,将烟蒂扔进了垃圾桶,抹去了头上的白雪,撑起了伞走进了小巷中。 一条古旧的胡同,散发着安详的气息,虽然正值严寒之时,但小巷中的家家户户都贴上了春联,一副喜气模样,陈同在一座古式的瓦房下伫立了许久,那瓦房是从清朝时所留下的,至今已有百余年的历史,那一片片陈旧而又古老的瓦片上刻下了岁月的痕迹,一堵矮墙,一道铁门,把守上挂着一条条晶莹透亮的冰凌。 陈同轻轻推开了们,院中有一石盆,盛满了白雪,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古色古香的红声制的木门,左边刻着一条腾云驾雾的巨龙,右边那半扇门上刻着的则是一轮明日与凤舞九天的凤凰,很精致。陈同踏着阶梯而上,推开了房门,暖气顿时蹿出,屋中无人,陈同走进那快要熄灭的火炉中,又加上点木材。 “是谁啊?”一位年迈的老人,双眼凹陷,满脸皱纹,很瘦,一副假牙,里外套着3件棉衣,整个人显得格外臃肿,或许是因为这老人太瘦了,老人那瘦骨嶙峋地双手抓住门槛,慢慢地探出头。 “妈,是我啊。”陈同脸上速速上前扶住老人,连忙递上放在炉旁的拐杖,这就是陈同的妈,83岁。 “陈同啊,你咋来了?”老人知道陈同平时工作很忙,老人不糊涂,她脑子还很清楚,但是陈同不管再怎么忙都会抽出点时间来陪陪老人,陈同好友面前是最骄傲的,陈同也已经58岁,而这时候还能叫上“妈”是多么幸福的事情,陈同将老人扶到了那铺着垫被的藤椅上,给老人端上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茶水。 “妈,咋就你一人在家,姚庆呢?”陈同望了望厨房间,又望望其余几个开着门的房间,空无一人。 “陈同啊,姚庆又和大武吵架了,一气之下回娘家了。”老人很难过地说着。 “怎么了妈,他两口咋就这么不安宁呢?三天两头吵架。”陈同也很无奈地摇了摇头。 “哎~都是你那位不争气的弟弟惹得,大武他昨天又喝醉了,每次喝醉就对姚庆拳打脚踢,人人兜老婆是用来疼,你说这大武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都这把年纪了!哎~”老人眉头皱的更紧,心中很生气,很恼火,可这又怎么办呢? “妈,你别太担心了,姚庆这么好的儿媳妇,真的难找,既然她回娘家了,就让她回去消消气,等她气消了自然会回来,妈,我还是要当面谢谢姚庆,这几年我忙里忙外,都来不及照顾你,心里愧疚。”陈同站了起来,站在老人面前,仍像孩子一样,看着老人那日益变老的面容,身体日益变差,陈同心里刺痛,但是这是一个人必须要经过的一段路程,老了就老了,别让老人别开心了。 “妈,你知道明日就是小瑜大婚之日吗?儿子带你去当主婚人呢?”陈同说到这,心里便是一阵喜悦,女儿23了,都要嫁人了,时间过的太快了,只是转眼间而已。 老人眉间咋开,露出了笑容,连忙起身,在陈同的搀扶下,翻开了那本日历,高兴说着:“好啊,明天正是吉日,好,没想到我的孙女都要结婚了。”老人笑了,没有了刚才那丝怒色,像孩子,人人兜人老了就是孩子,要哄,要好好地哄,陈同的老妈妈也是如此,陈同看着老人,心中又舒畅了不少,但是看着老人走路蹒跚的样子,心中暗叹:妈,真的老了。 “妈,你衣物收拾下,这几天你就住我那吧,让我这当儿子的好好孝顺孝顺。”陈同一边说着,一边整理着老人的衣物,取下了脖子上的围巾,紧紧地围着老人脖子,独恐寒气逼身,这般大雪天,若不注意保暖那老人定会感冒,毕竟人老了,抵抗力也就弱了,哪能经得起风寒呢? “好好,陈同,你把你爸的照片也带上,让他也看看孙女的婚礼。”老人拄着拐杖,弯着腰,略有一点驼背,但看着她迈出每一步都显得非常艰难,她伸手指着放在床头的一本相簿,这本相簿前壳已经发黄,上面有几个繁体字“时光的留念”,那本相簿里一张张黑白照让人触目惊心,往事如流水灌入陈同脑中,孩时的记忆就像美丽的风景,惟独在回忆里才能被看清,相簿的第一页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有一男子,这男子很英俊,二分头,一件白背心,一条军裤,很干净的笑容,他的背后是一片宽广的田野,不少人在忙碌着,应该是初秋之时。 “陈同,你好像你爸爸,摘了这副眼镜之后,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就拿那第一张吧,也希望你爸的在天之灵能够给小瑜一点祝福。”老人用手颤抖地抚摸着那第一张照片,眼中充满了怀念,似乎回到了年轻时的田野之上,高山之上,屋内院外,但老人只是心中只有一种残余的留恋,就是对他丈夫的留恋。陈同的父亲的的确确就是一个小人,算盘放在头上都能打,而且还是县长,屋内屋外的事他都管,直到他累趴下了,才知道自己得了绝症,是癌症,随后几年后,身体愈来愈不适,最后还是撒手而去。 “妈,又想爸了吧,好了,好了,你看你,眼泪都流到照片上了,爸的在天之灵可不想看见你这么难过,妈,来,把这件棉袄脱了,换件厚的,外面天寒地冻的,你老人家要是感冒了,那可了得。”老人抚摸着照片仍然沉寂在那张照片之中,老泪纵横,陈同望此一幕,默默而行,此时看着老人这么投入,陈同也不想打破,因为这里面有老人的梦。 许久过后,老人放下了照片,穿起了陈同为她找到的棉衣,全副武装过后,便走出了胡同,在马路上拦下了一辆的士,长鸣喇叭行驶在马路上,消失在数个红绿灯口 大雪纷飞,寒风哭号,春节之时,但感觉不到那冬日的温暖,大白日,有烟花咋开在天空上,伴随着雪花而散,另外一种美。的士一路低速奔着,唯恐出一点交通事故,此时马路上行着最多的还是那一辆辆巴士,公交车,春节之时,开出租车的人也少了一般多,所以刚才陈同就是等了许久才拦住了一辆的士 “叮咚~”门铃响了。 “爸!” 第十一章 父女合好 “小瑜,爸在这里先和你说声对不起,你终身大事,爸爸也不能乱下定论,所以明日婚礼照样举行,你那5万嫁妆费,爸就给你留下了,不然到男方家被看不起了,这不是丢我们陈家的脸吗?对吧。”陈同心平气和地说着,没有了前天的粗暴,很安详。 小瑜很惊讶地看着陈同,眼睛一酸,那泪水便落了,此刻陈同的儿子小童也立在陈同面前,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很真诚地说着:“爸,那天医院的事,请你别放放在心上,当时我只是急昏了头而已。”陈同笑着看着小童,说道:“哎呀,你看,你看,你们两个都那么大了,还哭,快把泪收起来。” “爸,那孩子怎么办?那天我说话是太过分了,找个时间我要去看看那孩子。”小童显得坐立不安,内心混乱,他突然感觉到自己有点罪恶感,太伤那孩子的心了,但此时陈同却笑了,站了起来,把小童按在椅子上,心里感觉特别欣慰,紧接着说着:“小童,爸也不怪你,不过那日你说的每一句话确实对那孩子都是很大的打击,你也知道爸这人,爸是医生,是院长,若一个孩子明明能,虽然没有钱,但我可不忍心把他扔在一旁不管,你也这么大了,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你时常不对我说这么一句话‘一个生命来到世界上不容易吗?’” 此言一出,小童震惊,对啊,一个生命来到世界上容易吗?不容易。小童这时反倒关心起了贾轩,又开口说道:“爸,那那孩子的医药费怎么办?要募捐吗?”陈同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小童啊,已有好心人相助,放心吧。”这好心人不就是陈同吗?小童听了,安心地松了一口气,既然事情是以这样的结局,应该算是完美了。 “爸,等那孩子病好了,就把他带俺家住上几天,让我好好招待他。” “哈哈。好,我陈同的儿子就应该这样,哈哈。” 第二日清晨,风雪已停,一轮明日若隐若现,冰冷的空气中,已经散发出另一幕节日的气息,小瑜早早起来,妈妈帮她梳理打扮,今日正是女儿大喜之日,要把女儿嫁出去,当妈的还真有点舍不得,轻轻地抚摸,细小的动作,无一丝残余的发丝,一点胭脂粉,一笔口红,一个个动作都体现出了一份母爱,而女儿的嘴角则是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望着镜子中变成新娘地她,开心地笑着。 “妈!动作快点!花轿来了!”小童探着头望着窗外,急忙催促道。原本打算用小轿车,但是大雪刚过,冰封公路,车子走起来不方便,再说那个教堂离这里也不远,这个婚礼就来个中西结合。 “好,好,小童,你下去看看,看看那花轿中够暖不,不暖的话再加点燃料,别让小瑜冻着了。” “好,妈,那你动作快点,我这就去。”小童说完便向楼下冲了下去 “邱枫,你愿意娶陈旻瑜为妻吗?” “我愿意。” “陈旻瑜,你愿意嫁给邱枫吗?” “我愿意。” 神父高高在上,而其下就是众多亲朋好友,足足有将近80余人,每日脸上都挂着祝福的微笑,在神圣的十字架前,两人许下了一个个誓言,一个个刻骨铭心的誓言,又在众人之下互相传达了自己深深的爱意,戒指的交换,交杯酒,与那深情的吻。 “老陈啊,恭喜啊!” “呀!老斌,你做人可不厚道,都啥时候了你才到,我整个上午就盼你来呢,你看婚礼最精彩的部分你错过了。” “哈哈,老陈,看你笑的,是不是找到从前年轻的感觉啦,哈哈!”老斌手持一带大礼,与一大包红包,放在了陈同手里,陈同接过了大礼,而那包鼓鼓的红包,陈同执意不收,急忙说道:“老斌,那日我已经问你借了5万了,这这红包就算了吧,不然我真过意不去。”老斌这下拉下了脸,很不开心的样子,故装生气地说道:“老陈,我说你这人啊,咋就这么死板呢?今天是你女儿结婚,我是来庆祝的,何况这里面就几千块而已,你真要是不肯收下,那咱俩兄弟40年的感情算啥呢?”陈同与老斌是年轻时就认识,老斌家庭富裕,那时陈同却很穷,但是老斌从不会看不起陈同,啥事都帮他,就连陈同追姑娘的事,他都插上一脚,一踹就踹给了陈同现在的家。 陈同听老斌这么一说,心里还真有点为难,很不乐意地接过了红包,搭着老斌走出了教堂,走向了饭店。 “小瑜啊,你看你,笑的和花一样美。” “奶奶,你也是啊,奶奶,来,今天让孙女好好孝敬孝敬你。”小瑜与邱枫两人扶着老人一步一步走出了教堂,3人的笑声或许就是这寒冬时的驱寒火,温暖着所有人的心 “老斌,我问你借钱的事你可千万别和俺的家人说。”陈同凑到老斌耳边轻声说着。 “我说老陈啊,你这人做好事似乎从来不许别人知道,这又不是啥见不得人的事,何必这么隐秘呢?”老斌有点不解了,陈同问他借过3次钱,每次都是为了自己的病人,而事后忙碌的又是他自己,整天往保险部跑,忙来忙去都是他自己,老斌想到这不知不觉一阵感动涌上心头,双眼顿时通红,但是他忍住了泪水,大喜之日可不能落泪,不然不是扫了这气氛么?老斌点点头,笑着说道:“好好,兄弟啊,放心吧,帮你守着,帮你守着。”随后便是欢喜的微笑,这天,两人都喝醉了—— 爱,每个人都会得到,曾经我的妈妈对我说过:“上帝是不会亏待任何一个人的。”或许就是如此,命中注定的一切,或许不能改变,但在痛苦中时,何不去想想那些有爱的事情,昨日一位读者与我说了这么一件事:新娘结婚新郎不是我。我想对那位读者说:“在寒冷冬日里,请你记住,仍会有暖风一直在吹拂你。” 第十二章 出院 时间匆匆流过,此时冬天已经渐渐远去,这一年的春天来的很晚,雪水已完全融化,生意盎然,与冬天完全是另一番景象,春风抚身,沉寂在初春的生机之中,而何言也在医院里度过了两个月。 何言闭着双眼,呼吸着春日泥土中飘出的泥土香与那花香,两个月已经过去了,而何言比预计中好的快多了,何言追逐着公园中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边跑一边欢乐地叫着,何言伸着小手,欢快的笑着,但那蝴蝶飞得太高,何言眼睁睁地看着那蝴蝶飞走。 “蹲,抱起了何言一步步走出公园,然后便是想办法回答何言的问题,考虑了好久,王静丽那欲知一切的样子,也便不管自己是否说的是对是错,言儿,奶奶告诉你,蝴蝶他原本就会飞,而他为什么飞那么高,奶奶只知道一点,这一点就是那蝴蝶也希望自己和老鹰一样翱翔天空,自由自在,这是蝴蝶的梦想。” “梦想?像老鹰一样的梦想。”何言嘀咕着,虽然此时他还没有明白王静丽的意思,只是自己心中也下了一个决心:我也要学蝴蝶,学蝴蝶像老鹰那样飞翔。王静丽是一个文盲,但此时她口中的话特有另一种韵味,她的目的就是鼓励何言。 “言儿!你看谁来了。”陈同每次都是在何言不注意下出现,每次出现都会他带来惊喜,今天陈同手中握着是一串糖葫芦,糖葫芦是何言的最爱之一,何言说上了几声“谢谢,陈伯伯”蹑手蹑脚地拿过了糖葫芦,显得特不好意思。 “陈主任,最近几天的化验结果怎样?” “王大姐,放心吧,再过一周何言就能出院了,其实何言早在上星期所有炎症都已经没有了,我是特意让他留院观察两周,这周何言的各项身体指数都在上升,出院以后好好保养,以后应该不会有事,不过何言天生体质就差,往后可要辛苦您两老了。” 王静丽很和蔼地笑了笑,鬓角的白发更明显了,眼角上皱纹又加深了几分,显得更老了,但是那笑容是多么的甜美,幸福,陈同心里一阵心酸,这一段时间就是看着王静丽老了,背更驼了。陈同一把拉过了何言,抱起了何言,很深情的说着:“何言,请你记住这位老妈妈,奶奶,长大了一定要好好报答,听见了没有哦。”何言听着陈同的话,双眼坚定地看着陈同,点了点头,转过头,把手中的糖葫芦递给了何言,娇声地说道:“奶奶,你也吃,你也吃。” “好,好,奶奶吃,奶奶吃” “言儿,今天要出院了,别再和伯伯说再见了,再说再见又来医院我可不要你了,呵呵。”陈同帮着两位老人一起整理何言的行李和一些生活用品。何言也不闲着,在一旁帮着叠衣服,还真叠得有模有样。 “陈主任,东西带来了。”小旭手里拿着一大袋东西,里面是一盒盒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李大哥,这东西你收下,这就是调养孩子身体的东西,是德国进口的,营养充分,看看何言瘦的和猴一样。”陈同一边笑着,一边把那袋子塞到包里,李国祥吃了陈同给他的药方,腰板直了不少,没有了往日的疼痛,或许是天不冷的缘故吧,不过李国祥不管怎样都要谢谢陈同,但此刻又是这么一包大礼,而且还是德国进口的东西,定要花上好些钱吧,李国祥这时说不出话了。 “李大哥,这是营养冲剂,是几百种水果中提取出的精华,每日两小包,用70度左右的开水泡,然后一点点吃,这种东西孩子最爱吃了。”陈同拿出了一小包,仔细地给李国祥讲解着用法,但李国祥什么都没有听进去,李国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大爷,你干啥呢?”小旭一把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刘宏亮,李国祥忍不住哭出来了,感激地说着:“陈主任啊,真是谢谢你,这段时间真要谢谢你啊,你对咱家的何言就像当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我真是说不出的感谢,真是谢谢,谢谢。”那泪滴是滴滴而落,那一滴滴老泪充满了感激与答谢,李国祥双唇微颤,此刻他再也说不出什么话了,只是紧紧握着陈同的手,紧紧地握着。 “爷爷,你别哭,你别哭。”何言在一旁轻轻地拉着李国祥的衣角,轻轻地叫着,王静丽则在一旁笑着说着:“老头子啊老头子,今天可是言儿出院,别哭,太不吉利了,陈主任的恩,大家的恩我们记住,好好记住,等有朝一日让何言好好报答陈主任,报答大家。” “恩,奶奶,爷爷你们放心,我长大了也要当医生,给大家治病,嘻嘻。”何言很天真地笑着,看着大家脸上的笑容,看着已停止哭泣的何言,开心地笑着。 “好了,出院手续也办完了,记住每隔两个月来医院给我检查检查。”陈主任拿着护士递来的出院手续,签上了字,拉着何言的小手走出了医院大门,这是第二次告别,陈同用力的挥着双手,大声喊着:“何言,伯伯下次来看你!”—— 我虽然写的是一本小说,但是我想说的是,病不可怕,可怕的是人情冷暖,病死,冻死街头,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个从身边走过的人,那怕最后是也会歹?也要活得精彩。 新书有写的不好的请告知我,我会,立刻马上改谢谢,支持。 第十三章 我要上学 车子缓缓在拥堵的马路上慢慢移动,此时已是下班高峰期与学生放学高峰期,马路上都是人,何言趴在车窗上望着外面的世界,热闹的世界。 红灯,车子停在人行道前,何言看着前方人行道上有一群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孩子,戴着红帽子,小脸上堆满着微笑,背着很可爱的书包,蹦蹦跳跳地跟在老师身后。 “奶奶,我也想上学。”何言转过了头,看样子似乎不开心,眼镜中只有羡慕,何言从来没有上过学,而唯一接触过的孩子也许就只有雪儿而已,看着那些小孩字开心的样子,贾轩心里则有点低落,他也想上学,他也想和那些孩子们一起上学,今日正是开学第一天。 其实王静丽一眼就看出了何言在想什么,可是现在何言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好好调养调养,何况现在也已经开学了,想报名也难了。李国祥转过头,先看看王静丽,然后看着何言说道:“轩轩,你听爷爷的,这半年先把身体给养好了,下半年我们背着书包上学去,好不?” 何言看着李国祥,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何言他也懂事,然后站了起来双手蒙住了何言的双眼,调皮道:“猜猜我是谁?猜猜我是谁?”李国祥很配合地说着:“是小白兔,我是大灰狼。” “啊”“哈”一路上暖意浓浓。 到家了,王静丽开始整理房间,随后只有60多平方米而已,但是两个多月都没有好好整理后显得特别凌乱,桌子上都铺上了一尘灰,看样子有几日未擦了吧。这次何言应该痊愈了,何言的脸色比上次出院时好看了许多,虽然那张小脸还瘦的和猴似的,但是脸色没有上次那么暗淡,多了一点孩子的稚气,看上去健康了不少。 “叮咚”门铃声响了。 李国祥连忙前去看门,是一小女孩,正是雪儿。雪儿背着小书包,扎着两个小辫子,红扑扑的脸上有一点痕迹,看见何言打开了门,雪儿高兴地叫道:“李爷爷!何言是不是出院啦!我刚才看见你们下车了。”李国祥一看见雪儿就想起她那自以为了不起的母亲,连忙问道:“雪儿,放学了咋还不回去啊!”这时何言也已经跑到了门口,兴奋地隔着门朝雪儿打了一个招呼,正要开门,楼下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是雪儿的母亲,她母亲一副很生气的样子,拉起雪儿的小手很恐慌地掉头就走,李国祥无奈地摇摇头,关上了门,叹了一口气,低声说着:“有几个钱就了不起,哎” “老头子,你也不用理她。你快去准备晚餐吧,别把何言饿着了。” “好。”两人各忙各的,唯独何言立在那里回想着刚才的一幕,那是为什么? 北方的春天是短暂的,转眼间迎来的便是炎夏,北方的夏天不见得比南方凉快,也是如此炎热。何言身体逐渐恢复,在此期间,陈同亲自曾亲自临门给贾轩做了两次检查,最后的检查让他很满意,看来何言是痊愈了。 夏天,何言也没有闲着,清晨起床便和李国祥到外面晨练,慢跑在小区中。这样几个月下来以后,何言长高了不少,整个人看上去也扎实了不少,不过相对于同龄的孩子,何言还显得很瘦小,可能是营养吸收比较慢吧。此时的何言看上去确实健康了很多,但是小区中的人见着何言仍就像见着瘟神一样,见到他后连忙避开,整个小区的人都知道大年初一发生的事情,多不吉利啊,不过李国祥也没有太在乎这件事情,只要那些胡扯的传言别传入何言耳中就可以了。 这一天清晨,何言如同往日跟着李国祥下楼锻炼,在广场上,何言慢慢地跟在刘宏亮身后,这时有一个孩子也加入了两人的慢跑队伍之中,和何言跑在一起。而有一个女人慌忙地冲上前,一把扯过自己的孩子,低声嘀咕着:“离那瘟神远点。”这话被远处的李国祥听见了,他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一步步走向那女人,满脸气愤,孩子的母亲把孩子推到了身后,挺起胸,显得理直气壮。 “这位余大姐,你说话是怎么说的?瘟神?你说谁呢!”这句话接近是吼出来的,那女人皱着眉头看着李国祥,似乎一点都不畏惧,破口大骂:“李老头,你以为自己算啥?算啥?捡个垃圾回来养,你途个啥呢!王老太婆是石女,小区里人都知道。”李国祥整张脸憋得通红,拳头握得紧紧的,一步步朝着那女人走去,李国祥虽然老了背驼了,但那个子还足足高过眼前女人一个头。 李国祥快气炸了,正欲抡起拳头,何言拉住了他的衣角,拼命地扯着,眼角边又溢满了泪水了,这是出院以来第一次见何言哭泣,李国祥松开了拳头,收回了手,那女人已经在原地吓得发抖了,见此机会抱起孩子三步并成两步匆匆离去。 “言儿,你怎么了?别哭,爷爷吓着你了?别哭,来爷爷抱。”李国祥蹲,一把抱起何言,何言失声大哭,双手环扣着李国祥的脖子,头靠在李国祥的肩膀上,泪水浸湿了他肩上的汗巾。 “言儿,怎么了?那里不舒服,怎么了?”李国祥第一次听何言哭的那么伤心。 “爷爷,我我是不是垃圾?”这句话刚说出口,李国祥那眼眶一下子也湿润了,一个孩子,仅仅是一个孩子而已,他竟会这么如此在意,多好的孩子啊,怎么会是垃圾呢?这世间还有何道理,真的太侮辱人了! “言儿,别哭,别哭,男子汉大丈夫,哭啥呢!他们说你,那有怎样,奶奶上次阂说过你的理想:要和老鹰一样的飞翔,难道你忘记了!” 贾何言不哭了,他想起了那日陈同的话,那日公园中自己的梦想,何言不哭了,拿起汗巾擦去了泪水,重重点头,说道:“对不起,爷爷,刚才我心里是好难过,我感觉自己的尊严被他们侮辱了。” 尊严?一个只有7岁的孩子知道尊严?这句话深深震撼李国祥,李国祥紧紧抱住何言,离开了广场 第十四章 上学第一天 9月,初秋,落叶开始飞舞空中,北方的秋天来得特别早,此时正是新学期的开始,这一天,朝阳小学门口站着两位老人与一瘦小的孩子,孩子背着可爱的叮当猫书包,一双白色的运动鞋,一身运动服,脸上堆着从未有过的欢笑。 “何言!这就是朝阳小学,以后你可就是一名名副其实的小学生了哦,哈哈。” “谢谢爷爷!谢谢奶奶!”何言高兴地跳着叫着,那梦中的学校现在就在眼前。 “走,爷爷带你去见见你的班主任。”此刻这3人是校园中最显眼的一个家庭组合了,别的孩子都是由自己的父母陪伴来的,因为新生入学,需要父母亲自办入学手续,但是贾轩是一孤儿,这时也只有两位老人代替他的父母了。 “金老师啊,我是何言的爷爷。”办公室中人挤人,有孩子,有家长,一大堆人挤在一起,同时说着话,本来就很小的办公室,这会显得更拥堵,更喧杂,李国祥那声音就被那喧闹声给掩没了。何言的班主任是一30出头的女教师,姓金,名利华,戴着一副眼睛,端正的五官,短短的头发,圆圆的脸,很朴素的打扮去看上去别有另一番气质。李国祥连续喊了3遍,那苍老的声音才传入金老师耳中,金老师很抱歉地站了起来,很礼貌地向刘宏亮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便请李国祥走出办公室,到走廊上聊。 “李大爷,看你气质,着装,应该是一老兵吧。”金利华的声音很甜,眼光敏锐,一眼就看出了李国祥的身份。 李国祥眉毛一弯,嘴巴一张,笑道:“金老师有眼力,不过这都是以前的军装了,我早就退伍了。” 金利华笑着朝王静丽点了点头,没有说啥,最后把双眼盯在了瘦弱的何言身上,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闪着很欢喜的亮光,四处观望着,那接近倒三角的脸型显得很不健康,那脸蛋虽然有点红润,但是与正常的孩子相比还差很多,而那个子根本就不像是7岁的孩子,北方的孩子个儿长得快,长的高,一眼望去其他孩子都比何言高上不少。 “金老师,这是我的孙子,叫何言,这次被分到一(2)班,也就是你带的那个班,往后还请你多多照顾照顾。”李国祥很客气的说着。 “李大爷,说啥呢,这个不用多说,看着孩子似乎和别的孩子有点不同,休怪我直言哦。”金利华蹲子,拉住何言的手,握着这孩子的手,她骨子里透过一阵心酸,很心疼地轻轻握着他的双手,很真诚地看着何言,五官多端正,长得多好的孩子啊。 “金老师,不瞒你说,何言的身体与正常的孩子有不同,他的体质很差,所以以后希望在学校你能多多关照下,这样我和老伴也就放心了。” “他的父母呢?”这问题终究还是问出来的,两位老人对视之后,用商量好的答案回答了这个问题:“金老师,何言的父母都出门在外呢,所以所以没能赶来。” “这不碍事,那您两老就放心吧,我会好好关照这孩子的,孩子没事,等长大了发育了,自然什么问题就都没有了,辛苦您两老了。”金利华,伸手握住了两老的手,摸到了两老的艰辛,摸到了那沧桑的岁月。 两位老人连声答谢,跟着金利华走向一(2)班 “你看,这不是那土包子吗?他怎么阂们一个班?”有两个男孩探出头看着何言从远处渐渐走来低声议说着,此时一(2)班门口围满了家长,还有些孩子还父母的怀里撒娇,打着喷嚏,当爹当妈的连忙拿出纸巾抹去了孩子的鼻涕。 “那不是何言吗?”这是雪儿的声音,但是雪儿那声音轻的好子叫没有区别,因为她的母亲就在边上。 “老师来了!老师来了!” 金利华笑着踏进了教室的大门,两老就笑呵呵地站在门口看着教室里一派喜气洋洋的样子,心里也乐了。 “你们也把孩子送这里念书?”雪儿的母亲站在一旁用很瞧不起地眼神看了看两位穿着寒酸的老人,用那很轻蔑的语气说着。 “雪儿他妈,真巧,哈哈,是啊,孩子读书,选好学校很重要啊。”李国祥眼中很和善地看着雪儿的母亲,语气很平缓,明明刚才她口中的话明摆着就是瞧不起他们,但那有何必呢,她就那个样,和她斗气划不来。 “孩子们!安静,安静,各自找个位置坐好。”金利华做着让孩子们坐下来的手势。 “雪儿,我和你坐。”这不是那日说何言是土包子的大个子男孩吗?他硬坐在雪儿边上,雪儿却不肯,让他走开,但是他太壮了,太胖了,雪儿没那么大的力,一会后,教室里便安静了。此刻还有一人站在讲台上,不是金利华,而是何言,何言背着书包看着那一个个被占的桌子,不知该往那里坐才好,而且这种场合何言也是第一次接触,他站在讲台上很无奈地看着其他40多个孩子,那40多双眼睛便盯着何言看。教室最后面,还有一个空位子,坐着一位与何言同样消瘦的小男孩,男孩理得是平头,那脸蛋也是一副尖嘴猴腮的样子,不过比起何言他是胖了不少,浓浓的眉毛下也有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但是穿着应该是整个教室所有孩子中最朴素的了,尽管如此那孩子脸上微笑依旧,不见得一点不开心,这时那小男孩站了起来,奔到了讲台上,一把拉住何言,拖到了教室最后面的位置,让出了一条本来放着书包的凳子给何言,何言笑呵呵地看着这男孩,笑着说了一声:“谢谢。” 同性的交流是最容易的,孩子也是,只是那霎时间的功夫,这两个男孩便聊起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何言,你呢?” “哦,何言,我叫袁风紫。” “疯子?不会吧,袁疯子?”何言感觉不可思议,第一次听见这么有趣的名字,何言笑了,原来这男孩叫做袁风紫。风紫肯定知道何言往哪儿想了,拿起了笔,在本子上工工整整地写上了几个大字“袁风紫”,何言便明白了,他看得懂,因为爷爷每天都有教他认字,贾轩悟性比较好,只要一点就通,何言也握起了笔,有模有样地在本子上写上了两个很漂亮的楷体字“何言。” 这就是何言入学第一天所有的经历,第一天他便认识了一个好友,好伙伴,好同学——袁风紫。 第十五章 瘟神 “奶奶!奶奶!” “诶~言儿回来了啊!”李国祥牵着何言一步步走上了楼,王静丽早已准备好为两人开门,那一桌热喷喷的菜也早已放在饭桌上,连碗筷都已经准备好了,就差这两人上桌。 何言上学也有一段时间了,何言每天都是很开心地去上学,然后带着笑容回来,在班里,何言的成绩遥遥领先,名列前茅,当然李国祥的功劳最大,学前教育准备不错,不过何言也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学习很认真,做其他事也很尽心,只要老师吩咐他的事,他就去做。不过是金利华很照顾何言,从来不会给他重活,而在班里,个儿最小的应该也是何言,当然很多人瞧不起何言,事因源头就是那日在广场的两个男孩,他们在背地说着一些无聊话,还说小区里的人说他是“瘟神”,就一下子“瘟神”的外号便传开了,但风紫时时会为何言打抱不平,那些外号也只是说说罢了,并没有传到老师耳中。 晚餐过后,老人两人坐在客厅里,将电视的声音调到了最低,怕影响到何言的注意力了。 “老太婆,不瞒你说,你一直问咱家那突然怎么多了6万么?今天我就告诉你吧,我把余生的劳保费都给拿出来了。”李国祥低声说着,手中握着一打钱,怎么数都只剩下了3万了,桌子上摆着一本账目本,都是每日的开出,原本两个老人靠李国祥每个月500元的生活费劳保费也就足够了,但现在多了一个何言,两人开支大大增加,甚至超过了预算,去掉1万的医药费,与2000学费,剩下的便是这将近11个月的开支了,每个月将近2000元开支,那这剩余的三万元怎么办呢?岂不是明年一年就用完了,两位老人坐在沙发上发愁,想着办法。 “爷爷,奶奶,你俩在商量啥呢?”何言做完了功课,轻松地叹了一口气,走到了两位老人面前。 “没没说啥,言儿功课做完了啊?”刘宏亮见何言一出现,连忙收起的账目本,因为这些字何言应该都认识,而且何言这么懂事,要是看了这个账目本就又有啥想法了。 “言儿,今天作业很多吗?你看都快9点了,早点睡觉。”时针已经指向9点整了,何言洗漱往后,便回到了自己房中,此时天气已经开始慢慢转凉,晚上温度已经将近零度,暖气又开始工作了,两位老人伴在贾轩左右,直到何言熟睡后才离开。 “老头子,这么晚了,多穿件衣服,这是保温杯,这是袋子,记住早点回来,一个小时就够了,别太晚了。”楼道上的灯随着脚步声又响起,此时已经9点多了,而刘宏亮提着袋子,穿着大衣,走下了楼,消失了着黑夜之中。 “李老爷,这么晚了,去干啥啊!”小区看门的保安杨帆看着李国祥手中提着的大袋子好奇地问道,李国祥转过了头,笑着说:“小杨啊,今天你值班啊,我去外面走走,走走,买包烟。” 那保安笑着说着,关心道:“那您老路上小心啊。”随后李国祥又消失在了街的尽头,而那个大大的袋子渐渐地鼓胀起来,直至饱和 “郑亮,黄雨兵,你们俩的作业呢?”何言手里捧着厚厚一叠作业本,何言是语文课代表,也是金利华的得意小助手,每次交给何言的任务他都很能很漂亮的完成,而这次周末的作业,就这两人没有交,这两人就是班中散布谣言的两位大个子男孩。 “瘟神,我作业还没有做呢,你别把我名字记上好不好?”郑亮站了起来有俯视地看着何言,他足足比何言高出一个头,同龄7岁,就有150多,这样的大个子孩子也不多,但是偏偏这两小子不学好,在班级里经常横行霸道。 “不行,那我就算你们这周作业没有完成。”何言把作业本放回了桌子上,数了一遍又一遍,就只差这两人,看了看两人不会顺服的样子,何言转过了身,正准备朝办公走去,黄雨兵冲到了门口挡住了何言,一把夺过了一本作业本,嚣张跋扈的样子,自顾自走到座位上,摊作业本便狂抄。 何言走上前,一把夺过了那本作业本,黄雨兵很气愤地看着何言,这下子整个教室的气氛显得特别紧张,黄雨兵和何言硬抢着那本作业本,但是何言不甘示弱,用尽全力扯着本子。“嘶~”本子被撕破了,这下子可不好了,一本本子变成了两半,零零碎碎有几张缓缓地飘落到地面上,那张封面上的名字恰恰是“陆馨雪”,是雪儿的作业本,雪儿目睹了这一幕,看着自己的作业本被扯碎,哭着冲上前,一把推开了黄雨兵,蹲一张张整理那撒满一地的纸张。 “雪儿,别哭,都是何言不好,我帮你揍他。”孩子都不懂事,黄雨兵这下子便是虎视眈眈地看着瘦小的何言,握紧拳头正要击向何言时,袁风紫站了出来,挡在何言面前,理直气壮地说道:“黄雨兵,你太坏了,就知道欺负比你弱小的人。” “疯子,你是疯子,还帮别人说话,你看你自己这幅样子,和山村里的野猴没有区别,没毛的野猴。”虽然这些孩子都只有7,8岁但是他们言语却不像孩子,一个个显得特别成熟,这些话彻底惹怒了袁风紫。 “黄雨兵,你太欺负人了,别以为班里个儿你最大,我就怕你,今天我就揍你!”袁风紫一下扑到了黄雨兵身上,那双手狂抓黄雨兵的脸,几道血印出现在了他的脸上,黄雨兵疼的哭了,转过身,反压袁风紫,便是一阵闷拳,一拳拳毫不留情地打在袁风紫的脸上。 何言恁在一旁,不知该如何是好,雪儿也停止了哭泣,拉过何言,也不管那边在干啥,大喊着便冲向办公室去:“金老师,不好了!不好了!打架了!打架了!” 金利华放下未喝完的牛奶,跟着雪儿便急忙跑向教室,此时教室已经变得凌乱不堪,好几张桌子翻倒在地,一本本书铺满了一地,地上还有两人在那扭打着,边上竟然还有孩子在那里喊加油,惟独何言一人靠在门口,双眼恐惧的看着这一幕,整张脸苍白,似乎受了重度惊吓,双眼无神。 “住手!,都给我住手” 第十六章 营养不良 “你们两个都成啥样了!马上给我滚出来!”金利华看着鼻青脸肿袁风紫,看着脸上血印条条的黄雨兵,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气愤,拉起两人没有再说什么,便往医务室走去,何言与雪儿也紧随在后面,何言脸色依旧苍白,走起路来,一晃一晃,雪儿善于观察人,她看出何言很不正常的举动,便一手搀扶着何言,很关心地说道:“何言,你人不舒服吗?”何言转过头,双眼无神,摇摇头,笑着:“雪儿,我没有事,刚才对不起,把你本子撕破了。”雪儿笑了,雪儿是一个很优秀的小女孩,很通情达理,说道:“何言,这件事怎么能怪你呢,都是那个黄雨兵的错,怪不得你,作业本再去买一本就好了。” “李医生,你帮这两个孩子看看。” “呀!呀!这两个孩子咋成这副样子了,是不是打架了啊,你看看,打的那么凶。”李医生帮着黄雨兵清洗脸上的伤口,那消毒水刺痛着伤口,黄雨兵忍不住哭了出来。 “哭,哭,哭啥哭!明天把你们父母给叫俩,特别是黄雨兵,你欺负多少小同学了啊!你自己说说,这次又是为啥啊!”金利华虽然责怪着黄雨兵,但是那双手却一直拉着他的双手,紧紧的拉着,希望给他减少点疼痛吧。 “老师,我来说事情的所有经过,事情是这样的,黄雨兵他作业没有做,然后何言便记下了他的名字,但是后来黄雨兵却把我的作业本拿去抄了,然后何言不让他抄,后来和他抢本子,最后把本子撕破了,这本子是我的,黄雨兵后来想打何言,袁风紫他站出来了,他们就打起来了。”雪儿把所有经过很详细说了一遍,金利华脑中也便有了个底。 袁风紫整张脸涨的通红,情绪似乎仍然很激动,他大声喊叫着:“金老师!黄雨兵,郑亮还有一些同学都叫何言‘瘟神’!” “瘟神”,多可怕的词语,这话怎么会出自孩子口中呢,金利华震惊,转过头看着雪儿问道:“真的吗?”雪儿点点头,这下子金利华真生气了,也不顾着黄雨兵脸上的疼痛,怒斥道:“黄雨兵,‘瘟神’是谁先说的!‘瘟神’你知道什么意思吗!”雪儿看着整张脸都气的青紫的金利华,身上一颤,汗毛竖起,从来没有见过金利华这么生气。 黄雨兵无语了,低着头,没有说话,而站在一旁的何言已经和木头人一样,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一双小手无力地握着,双眼显得特别疲劳,一张一合。 “好,黄雨兵,你就等着你的父母来学校,看我怎么处置你,小小年纪就学坏!长大了还能了得,还能了得!......” 这时,极其愤怒的金利华仍在训斥黄雨兵,但何言似乎再也支撑不住了,一阵眩晕,双眼一合,双脚一软,整个人晕倒了在了地上...... “何言!何言!” “金老师,没有事,这孩子的体质很弱,血糖那么低,看来是早饭没有吃,再加上刚才过度惊吓,就晕了。”李医生一边摆着脉,另一只手抚摸着贾轩那瘦弱的脸蛋,很疼惜地说道:“长得多好的娃啊,身体怎么就那么虚弱呢。” “李医生,给,这是包子。”雪儿递过了两个包子,还冒着热气,有一个包子似乎已经啃上了一口,这正是雪儿的早饭,还未吃完了早饭,刚才听李医生这么一说,雪儿便撒腿向教室跑去。 “雪儿你可真懂事,这包子你自己留一个,贾轩吃一个就够了。”李医生很欣慰的看着雪儿。 “金利华啊,你去厨房去端一碗糖水给贾轩,何言今天就在医务室里休息休息,等下让他家长早点来接他吧。”李医生吩咐道,金利华看着何言那瘦弱的样子,又想起了平时他话语不多,受了委屈也不说,这真是苦了这个孩子,今天若不是风紫说出来,这件事还不知道啥时候才能知道,金利华离开了医务室,端来了糖水之后,带着两个孩子便回教室了。 “同学们,今天老师在这里警告你们,若是以后谁在欺负何言,那你们谁就有的好受,就像黄雨兵一样,明天就让他父母把他带回家,别来学校了,直到自己想明白,知错了再来学校!雪儿,风紫,以后要是谁在欺负何言,你们就来告诉老师。” “好,老师,我们知道了。”两人很诚恳地点头应道,金利华话已说在前头了,虽然平时她和蔼可亲,但是生气发火的样子还是让人感到恐惧,特别是这些孩子。 “喂,是李大爷吗?今天何言人有点不舒服,你就来学校把他接回家吧。”...... 电话过后,两位老人急的像火炉上的蚂蚁一样,立马停下了手头的话,虽然金利华已经在电话中说过没有事,但是此前那次突发事情,也就让两位老人挂了个心。两位老人感觉十万火急,急匆匆地向学校跑去。 “金老师,金老师。”两位老人已经到学校了,轻轻地敲着玻璃窗,金利华正在上课,看着两位两位老人满头大汗的样子,脸上焦急的神情,开了门,同两位老人说上了几句,指了个方向便又回教室上课了。 两位老人已经找到了医务室,何言仍旧躺在床上,边上凳子上坐着一位医生,看这样子应该40出头,不算老。 “医生,何言他怎么样?”李国祥着急地问道,他眉头早已也烈火焚烧,虽然现在应该算是冬天了,但是这一年的冬天没有去年冷的那么快,算上上很冷。 “他是孙子吧,他早饭没有吃,晕倒就是因为体内血糖不足,能量供不应求,不过现在一切都没有问题了,以后注意点,不管再怎么忙,也要给孩子准备早餐,毕竟孩子在正在在长身体的时候,现在不补?啥时候补呢?”李医生这一番言语之后,两位老人对视,王静丽问道:“老头子,那孩子早饭钱去哪了?今天早上你没有给他?” “我给了呀,我今天一下子有急事,所以便把4块钱塞进了他的口袋里了,让他自己去买早饭。” “爷爷,奶奶。”何言醒来了,看着两位焦急的老人,笑了笑,又说道:“爷爷,奶奶,又让你们担心。 “这娃儿真懂事,现在还有这么懂事的孩子已经很少了,何言,起来吧,和你爷爷奶奶回家去,记住以后早饭一定要吃。”李医生蹲下身帮何言穿上了鞋子,抱了一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王静丽眉开眼笑,每次听见何言出事,她心里是比谁都着急,就怕何言有个三长两短。 第十七章 找何言 11月25日,西伯利亚强冷空气南下,外面下起了大雪,刮起了大风,因为这恶劣的天气,学校放假一天。 自从那日之后,班里的同学们对何言的态度大大改变了,“瘟神”,这外号再也没有人提起,雪儿和风紫更关心何言了,一下课这3人就会围在一起,说说笑话,唱唱歌,特别开心。 这日下午,雪依旧不见变小,一条直道的转弯口,有一人穿着黑色大皮衣,看似衣服做工与材料就可以得知这衣服是一件老军衣,戴着干农活的麻布粗衣,一条看不出来颜色的宽松裤子,黑黄色的长发成波浪齐肩披下,黑黄黑黄的皮肤透着一点点绯红,是被冻红的,左手手插在口袋里,右手持着一把墨绿色的雨伞,迈着小步一直往前走,在一古旧的木门口,停止了自己的脚步,抬头一望,那门上的招牌:枫叶旅馆社。 旅馆大门关着女子提起手,轻轻敲击木门,连续敲了数十声,里面才传来一声的谁啊,还没开门,等开门了在来。” 不好意思,我不是住的我是来找人的。 门开了,一位着装朴素,没有任何多余打扮的中年妇女探出了头,看了一下女子,随即问道:“请问大姐,你找谁?” 那女人的看了一下服务员,双眼早已溢满了泪水,表情似乎很激动,在这大雪纷飞之时,这泪水似乎特别冰冷,一滴泪划过脸颊,无声无息地滴落在了雪地上,女人开口了:“我要看看我的孩子。”张老师没有听明白,“我的孩子?”难道这个女人的孩子会在旅馆里? “大姐,你别哭,你别哭,你的孩子?叫什么?” “何言。” “今年多大了?” “应该7岁了。” “大姐,真不好意思,我这里没有叫何言的孩子,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这里是旅馆。”浮云平和地说着,希望能安慰安慰这激动的女人。但是没有想到那女人哭的更厉害了,很伤心的说着:“服务员,真没有何言这个孩子?就是7年前的今天,我丈夫把孩子丢在这的,我还在孩子的内衣边上还留着一封信,恳求你们帮我把孩子带大,怎么会没有呢?” “7年前的今天...那好,你随我来,我帮你去问问。”服务员带着女人走进了旅馆内,这女人就是何言的母亲--陈月雯。 对不起,大姐,我们这真没有,你再去其他地方找找。 陈月雯离开了旅馆又来到隔这里不远的一个福利院,走进福利院中,一个个小孩子,还在那里欢快地打着雪仗,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让这群孩子很惊讶,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雪爱,围在一起,议论纷纷。这儿的孩子看似都很健康,有些孩子长得很好,长得很可爱,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孩子为何会在这里,他们的父母怎么能忍的下心抛弃他们? 陈月雯来到了办公室,两张桌子,一台电脑,边上是书架,书架上放着着一份份档案,桌子边上是一扇窗户,两条深蓝色的窗帘布遮住了光线,在这幽暗的小房中,气氛特别紧张,特别伤感,就是此时,张老师问到,你是谁,你找谁?, 我叫陈月雯,我找我的孩子,7年前,被我丈夫丢掉的孩子,就是丢在离这里不远的宾馆门口,我看看你们这里有没有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何言,丢的时候里面写了个纸条的。 好的你稍等,我查一下,“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叫何言的,我们这里没有”,这句话陈月雯彻底崩溃,彻底失望了,整个大脑空荡荡一片,那思绪之中似乎也有哭声,是灵魂在哭泣...... “大姐,大姐,你别哭,你别哭,有事好好说,好好说。”陈月雯抽泣着,泪水早已夺眶而出,这次特地从家里出来,满怀着希望能见到何言,找到这离开自己7年的孩子,但这时却杳无音讯,不知该从何处找起,除了旅馆就这个福利院了,陈月雯再也记不起来自己还去过何处?何言又会在何处,陈月雯此时只有哭泣来代表自己的心情,她再也说不出话,转过身,打开门,连雨伞都未撑开便冲入了这鹅毛大雪之中,张老师无言,看着所有发生的一切,无言地惋惜着。 离开福利社,陈月雯整个人就如散了架一样,浑身上下没有丝毫力气,大雪封冻着大地,封冻着她的心。“我为什么会那么傻!我为什么会那么傻!”陈月雯靠在冰冷僵硬的墙上,痛哭流涕,路人纷纷避开,用一种很悲哀,很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陈月雯。陈月雯翻开自己的衣包,拿出一件婴儿衣服,抱在怀里,这正是何言出生穿的第一件穿的衣服,也是唯一一件留下来的衣服,陈月雯大脑中回忆在生何言的时候。陈月雯,一位母亲,那是自己的孩子,是自己的亲身骨肉,他现在在何处,他现在何处!这是陈月雯最想知道的答案。 下雪天,天暗的很快,气温骤降,雪下的更大,盖过脚背,哭累了,走累了,伤心透了,她拖着疲惫不堪地身躯回家去了,她要回去在问问丈夫到底把他的孩子扔哪儿了?。 这次来镇上,陈月雯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寻找何言,然后将他带回家,本来是怀着一颗激动的心而来,此刻这一切似乎都已变成一个不现实的梦而已,7年,整整7年,这7年会发生什么!陈月雯现在唯一只是希望何言平安就行。 第十八章 家长会 “奶奶,我回来了!” “哟,言儿,今天有啥事情让你乐成这样,快,去把那碗中药喝了,这几天看你咳嗽好多了,再喝几贴应该就好了。” “恩,好,奶奶,你去忙吧,俺自己来。” “好。” 何言放下了书包,走到了阳台,看见李国祥在那里一人抽着闷烟,从未见过李国祥抽烟的贾轩,惊讶了,原来爷爷也会抽烟,何言走在李国祥背后,轻轻一拍,轻声说着:“爷爷,我回来了。”李国祥慌忙把烟丢在了地上,笑呵呵地朝着何言说着:“回来了啊,来,冰箱里还有一小盒冰激凌,你记住别吃多了,你咳嗽还没好呢。”何言看着地上零零碎碎的几个烟蒂,看着李国祥眼中复杂的眼神,再看着他那紧紧皱着的眉头,心里猜测定有什么事瞒着他。十四年过去了,李国祥真的老了,身体再也没有那时那么强壮了,每逢冬日寒冷时,那脊椎痛得厉害,甚至有一次痛的几日起不了床,不过到了夏天热了,就好了不少,偶尔还会作痛,贾轩看着那原本高大的背影,现在却矮小了几分,他心里隐隐作痛。 “爷爷,明天要开家长会。”吃晚饭后,贾轩将一份家长通知书递给了李国祥,李国祥拿着放大镜仔细阅读着这份通知书,看见了“务必”两字,李国祥放下了放大镜,坐在沙发上不说话,握着笔却下不了笔,随后问道:“言儿,这次家长会真那么重要吗?” “爷爷,你别想太多了,这次家长会是很重要,关系道到分班,关系到中考,所以老师才让所有家长务必到场,爷爷,你真别想太多了,虽然你老了,但是你还是我的爷爷,我的家长,我不会在意这些的。”小学时的几次家长会,李国祥都没有去,金晓凤也没有去,因为她不识字,而李国祥不去,就是怕给何言丢脸.不过贾轩他真的没有在乎过太那么多,从来没有嫌弃过他,他心目的爷爷,不管再怎么老都是那么高大。 “恩,好,爷爷有你这么一句话,那我明天绝对准时到。”...... 次日下午,除了初二的学生留下之外,其余学生都已走了,这时家长也已纷纷赶到学校,在那人群中有个老人很显眼。他身穿着汗背心,拄着拐杖,戴着遮阳帽,驼着背,一步步蹒跚地走在校园中,这老人正是李国祥。夕阳已经西下,但白天的余热还未散去,很闷热,何言和雪儿坐在学校的花园中说着笑着。 “何言,你爷爷来了!”风紫一个飞跃,跳过将近一米多高的草丛,然后来个完美的空翻,带着一个让人笑掉牙的表情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真的吗?”何言喜出望外地跑出了花园,这是第一次爷爷来参加家长会。 “喂!我刚才的表演多帅,你们咋不夸几句呢?” “少臭美了,风紫,你在一个人在这里偷着乐吧,我也走了。” 何言走在校园中,四处眺望,却没有看见人影,就在这时。 “妈,你看,那不是每日来我们小区捡可乐瓶的老人嘛?他来学校干什么?难道是来学校捡可乐瓶?”一女生轻声地和自己的母亲说着。 这句话正好就被站在边上的何言听到了,何言定睛一看,是爷爷,就是自己爷爷,那群人中唯独李国祥是一老人,那女生说的就是自己的爷爷。 李国祥皱着眉头笑地问着:“请问老师,初二(2)班怎么走?”李国祥整了整自己的衣领,汗背心已被一件已经褪了色的蓝色t恤遮掩。 “爷爷。”这时何言已经冲到了他的身边,一把扶住了贾轩,在贾轩的搀扶下,走向了初二(2班)教室。 “怎么走路的,有没有眼睛啊!”何言搀扶着李国祥一步步走向教室,走在拥挤的人群中,李国祥没有站稳,不小心踩到了一位男子的鞋子,那男人转过头便是一声怒吼,何言连声道歉,快速穿过人群,来到了初二(2班)门口,教室里早已坐满了人,惟独何言的位置还是空着的。 “不好意思,老师我来晚了。”李国祥看着众人很惊讶,很奇怪的表情,又看看讲台上老师和蔼可亲的笑容,心中满是歉意,昨天答应何言要准时来,看来还是迟到了。 “老人家,小心,小心,来坐下。” “咦,这老人...不是那个整天在我们家小区到处徘徊捡可乐瓶的老人吗?难道他的孙子也在这里读书?” “不会吧?”教室的某个角落传来的窃窃私语的讨论声,那些话犹如针刺一样刺痛着何言的耳膜,原来如此。贾轩明白了,他此刻全部明白了,知道那夜爷爷为何迟迟而归,知道为何爷爷脚下那一个个血泡,知道为何每个夜晚都会传来那些空瓶摩擦的声音,知道爷爷为何身体为何突然间变得那么虚弱,知道...... 讲台上,班主任的声音,底下的家长的声音,思绪中自己的声音,何言回想这上学七年来一幕幕,眼中突然间眼泪沁出,而就在这时,班主任说了一句话:“接下来就让本学期目前为止总分第一的何言来说说几句话。”所有人的目光聚在了那不起眼,又瘦又小的何言身上,但更多的人关注的是他那眼中的泪水。何言突然流出的泪水让班主任惊讶,让家长惊讶,同时震惊着所有在场的所有人,何言迈着那一步步从未那么重过的脚步上了讲台,先向众人恭恭敬敬地鞠了一个躬,又朝着何言鞠了一个躬,转过身向班主任深深鞠了一躬,抬起头含着泪看着众人,开口说道。 “大家好,我叫何言,今年14岁,今天很荣幸能站在讲台上发言。今天在这里我要感谢几个人,是他么才让我有了今天。第一就是我的爷爷和奶奶,我...我是一个孤儿,从出生那时起我就没有见过我的父母,等我懂事起,我便是跟着爷爷奶奶生活,但是爷爷奶奶对我很好,我从1岁起便就开始生病,在大家小巷上装着可怜,祈求援助,7岁那年我我暂时逃离了病魔的手掌,平生最爱的人--爷爷,奶奶,记得那时我重病在身,急需血液,我的血型却很罕见,这时爷爷出现了,是他献出了宝贵的血救了我的生命,是爷爷,奶奶给我了一个家,一个温暖的家,是他们让我感受到了世间的温暖,是他们给了我一个完整的童年,是他们让我学会了做人的道理...为了我...为了我,他们真的付出了很多很多,这14年来就是因为他们给我的爱,今天奶奶不在场,我的爷爷在场,在这里我想告诉大家,这就是我的爷爷。”贾轩双眼看着刘李国祥,脸颊上却已被泪水浸湿,何言轻咳几声后,又继续说道。 第二就是我的伯伯,陈同伯伯,是他给了我无数次生命,那时我病重,陈伯伯是我的主治医生,他给我了我父亲一样的爱,我依然记得那一幕,那时候我重病时,双耳暂时失聪时,陈伯伯当场泪流满面,我一直铭记着伯伯眼中的泪,虽然他今天不在场,但我仍要好好感谢他,深深地感谢。 最后就是老师和同学,是他们一直在鼓励我。特别是陆馨雪,我要由衷地感想你,谢谢你一直帮我,逗我,还有袁风紫,还有我最亲爱的班主任......”何言再也说不下去了,已泣不成声了,讲台上已经挥洒满了何言眼中的热泪,滚烫的泪水。 在场的人都默默流泪,雪儿早已哭红了双眼。李国祥想说啥却说不出话,眼泪在眼中拼命地打转,他颤抖着双手想支撑起自己的的身体,班主任连忙上前扶住这位最伟大的老人,蹒跚地走至讲台上。 “想想您的背影,我感受到了坚韧,抚摸您的双手,我摸到了艰辛,不知不觉您鬓角露了白发......”爷爷奶奶,我爱你…。 第十九章 歌声催人泪 爷爷,我想跟你一起唱首歌。 好 李国祥起身走向讲台与何言一起唱了起来 一首刘和刚的《父亲》,一首阎维文的《母亲》,让在场的人不禁催泪而下,李国祥站在讲台上轻声地唱着,何言拍着手掌跟着哼着,雪儿的母亲看着这感人的一幕,不禁也被感动,雪儿转过了脸,看着母亲的双眼,通红通红,但没有泪水,她在强忍着。 在这歌声中,家长会结束了,何言搀扶着李国祥一步步走出教室。 “老人家,你的孙子真棒,是好样的!”一位家长在一旁一个劲地夸着,李国祥此刻脸上已经没有泪的痕迹,换成了那骄傲的微笑。 ...... 夜晚,饭桌上,何言一个劲往两位老人碗中夹菜,一个劲地说着:“爷爷,奶奶,尝尝,尝尝我的手艺。” 两位年老的老人笑的合不拢嘴,竖着大拇指直夸贾轩的厨艺不错。其实这时何言第一次下厨,平时都只是在一旁帮忙而已,看多了,也就会了。 “爷爷,你为何瞒着我去捡可乐瓶?”何言搁下了碗筷,带着责怪的语气问道。何言抬起头看着何言,此刻他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这七年里,那6万元的积蓄早已永远,不过这7年所捡的可乐瓶也积攒了不少钱,贾轩其实也明白,因为那本账本早已被何言发现。何言站了起来,走进自己房中,捧出了一个小盒子,放在了桌子上,说着:“爷爷,奶奶,孙子我长大了,这是我孝敬您两老的,你们别再为我操劳太多了,有也事我自己能解决。” “言儿,这是?”李国祥指着那黑色的铁盒问道,何言打开了黑盒的盖子,倒过盒子,那一个个硬币,一张张小面额的纸币从盒子中一张张飘了出来,还有几张红花花的百元大钞,这把两位老人恁住了,何言抓过李国祥的手,看着手上那10个厚厚的老茧,心中比刀割还痛,何言不是故意想打破这快乐的气氛,他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又滑落了,王静丽说何言是爱哭的孩子,但何言不是,何言只是一位感性的人而已。 “爷爷,奶奶,你们歇歇,别那么劳累了,我这里是我这几年在外面卖报纸赚来的钱,还有我参加奥数得来的奖学金,还有学校的年终奖学金,我从来都没有和你们说,我只想在最后给你们一个惊喜,爷爷奶奶,这几年来太劳累你们了,这辈子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们,等俺长大了,我一定要给您两老最美的幸福。”何言从来没有这样在两位老人面前哭过,哭的很伤心,两位老人搁下了碗筷,在一旁安慰着,答应着,两位老人从来没有想过何言也会有自己的积蓄。 “言儿啊,我和你奶奶从来没有过自己的孩子,自从你出现以后,我们便把你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去看待,我们就算再苦再累也要给你一个完美的家,言儿,爷爷和奶奶只希望你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就好。”李国祥流着老泪拉着言儿。 “好了,老头子,别哭了,你看看咱家何言多么能干,看看,他赚的钱可比你捡可乐瓶赚的多哦,我们应该开心才是,不过何言,奶奶告诉你,下次别再去卖报了,你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太过于劳累你又要得病,记住没有?”王静丽抹去了眼角的泪水,把桌子上的钱装回了铁盒中,放回了何言的怀中,搀扶着已经劳累的李国祥走进房中。 何言打开了存储间,这一幕更让何言震惊,无数个可乐瓶从存储间一拥而出,这就是爷爷的心血...... 这不起眼的存储间中竟然装着这么大的一个秘密,原来这几年李国祥就是靠这个支撑起这个家,却累坏的了自己的身体,何言弯下了腰,捡起一个个可乐瓶扔进了存储间中,无言地落下了泪。 ...... “何言,早啊!”何言刚从楼上下来,迎面而来的就是雪儿,雪儿那笑容永远是那么灿烂,何言见过雪儿哭过,不过在何言的眼里,雪儿是仙女,她眼中的泪也是那么的美。 “早,雪儿。”何言背着书包,揉了揉红肿的双眼,无精打采的样子走向雪儿。 “呀,何言,你的眼睛怎么肿成这样?”雪儿看着何言金鱼眼,吓了一跳,又红又肿,黑眼圈也特明显。 “没...没怎么。”其实昨夜何言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未能入眠,想着这14年来的点点滴滴,想着李国祥弯着腰捡着可乐瓶的样子,那泪水就流个不停。 “何言,你的身世咋向众人公布了?你不怕别人笑话吗?” “这...这,我没有想过,雪儿你知道么?爷爷他为了我,竟然整整捡了14年的可乐瓶,而这14年爷爷竟然就是靠这来养活这个家,雪儿,我...我有点不想读书了,我想放弃。”贾轩低着头,盯着自己双脚,来回地摆动着。 “说什么!何言,这绝对不行!你必须读书!现在学校已经免了你的学杂费,代管费了,是等于免费供你读书了!有这样的机会,你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何言不说话,默默无语地低头前行,而雪儿被何言刚才那一番已经气坏了,一把拽住贾轩,拼命地摇着他,又大声叫喊道:“何言!你给我振作点!你的人生只不过刚开始而已!放弃!放弃!放弃是随便说的么?” 何言停止了自己的脚步,抬起头看着雪儿,雪儿眼神中充满了关怀,但那表情却掩饰不了她的气愤。“雪儿,我...其实我...也不想放弃学业,可是爷爷奶奶,他们都老了,又没有亲人能照顾他俩,而我的唯一的亲人也有他们两个,我不想他们有啥三长两短,不想失去他们,不想再给他们制造负担,我只想让他们平平淡淡地过完余生,让我好好孝顺他们。”何言语气很诚恳,很真实。 “何言,你以为以你这样的体质能去干的了重活?你以为自己有多大的能耐?你以为自己是谁?你以为说孝顺就能孝顺?难道你没有想过你的爷爷奶奶会怎么想呢?他们辛辛苦苦把你养大又图个啥呢?贾轩你怎么不想想呢!”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何言又哭了,朝着雪儿一声大吼,蒙住了自己的双耳,撒腿便跑了。雪儿恁在原地,久久缓不过气,看着何言远去的背影,不知道该干啥,雪儿感觉心痛,这是何言第一次对她发脾气,她心里也好难过,雪儿默默走在路上,一直走到学校。 ...... “乌龟,何言呢?” “他还没来啊。”雪儿扫视周围,又奔向包干区,又冲到办公室,都不见何言人影,雪儿感觉不对劲,何言应该比自己早到学校才对,去哪了?到底去哪了?雪儿转过身朝校门跑去,一直消失在了校门前的那条马路尽头。 第二十章 青梅竹马 何言!何言!”雪儿跑着跑着就来到了一条河边,河道两旁是居民区,不时有船只经过,基本都是一些小型的水上公交艇。一座牢固的铁索桥横跨在河的两岸,铁索桥上有几张藤椅,累了,就可以坐在那歇息歇息。铁索桥的附近处有一座亭子,这座亭子名为--静心阁。亭子四周长满了不知名的野花,杂草,散发出炎夏的气息,今年似乎热的比往常早。亭子中有一个男孩单腿屈膝,另一条腿笔直地放在地上,书包放在边上,头却埋在自己的两手之间,很沮丧的样子,那人正是何言。 雪儿拿着一瓶水出现在了亭子中,轻轻地唤上几句,何言才抬起头,睡眼朦胧,双目无神,直勾勾地看着雪儿,然后又抬起自己的左手,一看表,惊讶道:“雪儿!你怎么在这,都8点半了!” “你也知道8点半了,给,先喝口水吧,今天咱俩就逃学吧。”雪儿笑着将一瓶水递给了何言,何言站了起来,将雪儿推出了亭子,着急地说道:“雪儿,你别理我,我可不想连累你,逃学是要吃处分的。” 雪儿则是拼命与何言推搡着,咯咯笑着:“何言,你的力气还没有我大呢,现在回去也晚了啊!到学校最少也要9点多,照样会被批评,既然这样还不如陪你一起逃一天学,做一天坏孩子,你就别多说了,总之俺就是不会走的。”何言松手,转过身走出了亭子了,来到了河道旁,靠在桥栏上看着游船穿梭在水面上,掀起波浪,溅起雪白的浪花,虽然没有大海那么壮观,但也有海洋那样的波澜。 “雪儿,你最喜欢什么颜色。” “蓝色,你呢?” “我喜欢天空的颜色。” “那也不是蓝色吗?看来咱俩志同道合。” “雪儿,你错了,天空的颜色有很多,蓝色,灰色,黑色,红色,这些都是天空的颜色,雪儿你知道我最想去的地方是哪儿吗?” “知道,你和我说过,那离天最近的地方--可可西里对吗?” “恩,我想去那,看天,看星星。”何言望向天空,这时一朵白云从远处已经慢慢靠近太阳,最后挡住了夏日的阳光,一阵阴凉。 “何言,到时候我也去,行不?”雪儿转过头,笑眯眯地看着何言,何言看着眼前这笑嘻嘻的雪儿,点头说道:“雪儿,今天发现发现你特别可爱。” 雪儿触电似的迅速转过头,脸上浮起红晕,原本已是炎热的夏天,现在可是热的一发不可收拾,雪儿的脸颊上已经流满了汗水,雪儿知道自己确实还是有几分姿色,在学校里追求者并不少,甚至还牵连到外校的男生,不过贾轩说他可爱这还是第一次。 “雪儿,其实刚才我也想了很多,你说的对,我太自以为是了,雪儿,我长这么大,其实很有很多很多话埋在心中,今天我就和你说说。” 何言与雪儿又走回了亭子中,雪儿抱着双腿,头搁在膝盖上,嘟着嘴看着何言。 “雪儿,你知道么?从小我知道自己没有母亲的时候,那时候我很害怕,我爷爷奶奶一会说,我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一会儿我爸爸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来的,还说是菩萨给我取了名字,那时候很小,我不懂事,还信以为真,等我再大点,我整日缠着爷爷奶奶要见妈妈,爷爷奶奶就说等我长大了病好了就可以看见爸爸妈妈了,那时候我也当真了。3岁时的有一天我的病又犯了爷爷奶奶抱着我在医院里等了好久,他们不吃不喝的为了我付出了这么多,后来陈伯伯看见了,怎么没的钱了?我的主治医生而且我每三个月去检查一次,那以后我就没再问过我爸爸妈妈了。 雪儿我想和你说的是,我真的很想要一个真真完整的家,一个幸福美满的家,我真的很想自己能有能力去照顾我自己的爱的人,我15岁了,而我所经历的事,或许就是别人的一生,雪儿我知道只有你明白我的感受。” “何言,你别哭,你别哭,你哭我也哭了。”雪儿拿出纸巾正要抹去何言眼角的泪水,何言情不禁地一把抱住了雪儿,放声大哭着,或许何言真的好累,真的好痛苦...... 何言抽咽着松开了雪儿,雪儿伸出手抹去了何言眼角的残留的泪水,笑着说道:“何言,你都变成俺表弟了,俺表弟哭的时候,我每次就用手抹去他眼角的泪,然后他就不哭了,不过俺表弟才5岁而已,你都15岁了,还和哭脸猫一样没完没了地哭。”何言倾听着雪儿的安慰,看着雪儿那似乎很陶醉的表情,看来她是真把何言当弟弟去安慰了,何言心里笑了。 何言突然回想着自己刚才的举动,顿时整张脸通红,连声道歉:“雪儿,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我太激动了。”雪儿纳闷了,何言在道啥歉,他又没有做错啥,那张脸红的和桃儿似的。 何言退后几步,坐在石椅上,破涕为笑看着雪儿。孩子,毕竟还是孩子,雪儿回想起刚才何言的拥抱,心突然跳个不停,雪儿抬起头,却不敢直视何言,一接触贾轩的眼神,立马转过了头,雪儿站在一偷着乐,也很疑惑自己刚才很诧异的动作,思索自己到底怎么了? 说起何言和雪儿,算是正宗的青梅竹马,虽然雪儿的母亲对何言很反感,但是毕竟她母亲太忙了,也没啥时间管雪儿,所以雪儿和何言就经常能一起玩,然后一起慢慢长大。小时候,雪儿比何言高,每当有男孩子欺负何言时,雪儿会第一个站出来,有一次何言被一个小男孩打出鼻血了,还是在雪儿的帮忙下止住了血,从小到大,两人形影不离,自然而然有了深厚的友谊,深厚的感情。如今他俩都已经15岁了,现在的孩子都早熟,啥都懂,看来雪儿应该是喜欢上何言了,15岁时情窦初开,不过这点还是女孩懂的早。 两人就在亭子里说着笑话,唱着歌,偶尔闹一闹,一起饱食午餐,一起在河边欣赏这夏日的日落,看着落日掀起一片晚霞,映红了天空。 已是傍晚了,雪儿正准备回学校拿书包时,这时从河的对岸走来两人,不巧,竟然是郑亮和黄雨兵。 “雨兵,你看那是谁?”郑亮看见了自己的眼中钉,这钉子便是贾轩,贾轩是学校少先队的大队长,而郑亮多次犯错都是被何言抓住,让他受了不少“苦”。 “土包子和雪儿!他俩咋浪漫到这来了!“黄雨兵顿时火冒三丈,把书包用力往地上一甩,便疾步走上前,郑亮紧跟在后面,紧紧握着拳头。 “何言,你快走,黄雨兵和郑亮来了,看他们来势汹汹,有点不对劲。”雪儿用力推开了何言,何言是牛脾气,从来不会认输,因为这是男人的尊严。在这紧要关头时,何言竟然笑了,大声说着:“雪儿,我从来行事光明磊落,不像某些人背地里动手动脚。”想走也已经来不及了,雪儿看着两位突然出现的朝中霸王,心紧紧揪着,有他们的地方就一定不会有好事会发生。 “捡垃圾的土包子,你也配跟雪儿走在一起!简直丢尽雪儿的脸!”此时,黄雨兵已经站在两人面前,郑亮则绕到了两人身后,在这两人面前,何言就像一个不成熟的孩子,又矮又小。 “雪儿,你过来,你和这种人走在一起,简直丢尽了我点脸,你知道吗?你妈和俺妈小时候是定了娃娃亲,这样就说明俺有责任保护你。”黄雨兵那粗壮的手臂一把抓住了雪儿纤细的手臂,一用力便拽了过来。雪儿转过头,眼中怒焰四射,抬起脚用力一脚踢向黄雨兵下身。 “啊!”黄雨兵痛苦倒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雪儿一把拉住何言的手,正要逃跑,郑亮一个飞腿踢在了何言的后背上,何言疼痛不堪,倒地不起。“装正直,还想逃!没门!”郑亮扯开了雪儿,把何何死死按在地上,举起拳头便是一个闷拳砸在了贾轩脸上,何言那张脸,已经是皮包骨头,这么一击,何言顿时头昏目眩,眼冒金星,鼻血四溅,郑亮仍骑在何言身上,雪儿在一旁拼命地拉扯着郑亮上衣,郑亮撩过手,重重击开了雪儿那纤细的双手,转过头,怒道:“雪儿,我可不想对你动手动脚,你不给我面子就算了,现在我给你面子,马上给我滚开!” “住手!......” 第二十一章 打架 郑亮,你个混蛋!” “土八路,你怎么也来凑热闹!” “黄雨兵,你别太过分!不然我绝对揍你,马上给我让开!” “疯子!别在这疯言疯语!你以为谁啊!以为自己有个三脚猫功夫就爱在众人面前炫耀!妈的!今天老子就要教训教训你这嚣张的疯子!”黄雨兵话刚说口,已经提起拳准备给风紫来个措手不及,风紫此刻在意的并不是黄雨兵,而是仍骑在何言身上的郑亮,风紫一闪,躲过了黄雨兵那一击,擦过黄雨兵肩膀,一个箭步奔至郑亮面前,郑亮正要提手给何言再来一拳,雪儿已经在一旁哭成了累人,看着突然出现的风紫,大声喊道:“风紫,快救救贾何言!” “何言!”风紫眉宇间透出一丝怒色,牙齿都气的“咯咯”响,何言似乎已经昏迷,整张脸已经红肿,血贱满了他整张脸,郑亮下手真的太狠了,风紫拳头上已经充满了愤怒的力量,风紫腾空一跃,一个回旋踢把郑亮从贾轩身上踢飞了2米之外,郑亮见突如其来的风紫,朝黄雨兵大喊:“雨兵!你吃屎啊!快来帮忙啊!”黄雨兵其实已经吓得恁了,从来没有人能躲过他的第一拳,黄雨兵看着一步步后退的郑亮,又看着一步步逼近的风紫,黄雨兵拿一块砖头疯狂地奔跑过去。 “风紫!小心!”雪儿扶起何言,突然抬起头时看着黄雨兵骇人的一幕,但似乎叫晚了,那块砖头就要砸在风紫头上了,就在这时,风紫一低头,转过身,抬起腿,不偏不倚,正好踢飞了黄雨兵那高举头上的砖头,握紧拳头重重地击在黄雨兵的鼻梁上“咔嚓”一声,黄雨兵的鼻子似乎骨折了,鼻血喷出,黄雨兵仰着头,不停的后退,一直退,郑亮惊恐地看着一切,而这下一幕更是惊人,郑亮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小刀,直刺风紫,风紫来不及躲闪,闪身不够迅速,小刀划破了他的衣服,一道伤口便出,鲜血直流,郑亮很满意地看着一切,从他的眼神已经看见了疯狂,看见了凶恶! “去死吧!”郑亮发疯着握紧小刀再次冲向风紫,风紫对于这个郑亮,他更为愤怒,是他把贾轩给打成这样的!风紫竟然迎着郑亮疾奔而去,就在那把小刀将要刺到风紫心脏的时候,风紫一个连贯地招数,眨眼间功夫竟然就让郑亮腾飞半空中,最后是一声“扑通”,郑亮掉进河里了。 “救命啊!救命啊!”郑亮拼命地呼救着,在岸上的黄雨兵已是疼痛不堪,根本不顾郑亮的生死,自顾自离开了,风紫脱去上衣,正要跳入水中时,水上警察已经赶到,把郑亮就上了岸,雪儿拉扯着风紫,扶着刚刚苏醒的贾轩离开了。 何言脸上的血迹已经被雪儿用清水洗去。雪儿的泪,风紫的汗,何言的痛。何言已经被打的不成人形,整张脸肿的和馒头似的,但是就在何言醒来的瞬间,他嘴角还带着微笑,他忍着疼痛,对雪儿说了这么一句话:“人,要活得有尊严。”就是那一瞬间,雪儿泪如雨下。 今天这事似乎闹大了。 雪儿和风紫搀扶着何言走在大马路上,路上行人指指点点,闲话乱说。 何言双眼睛已经肿地睁不开了,嘴角边被打裂了,雪儿的手上沾满了贾轩的鲜血,而风紫的右手上那道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但是毕竟是刀伤,肯定会疼痛,但是现在他也顾不得自己那么多了,先送何言上医院再说。 “雪儿,你回家吧,等下你妈妈又要和上次一样发疯地找你了,何言由我照顾,等下我送他回家。”风紫把何言扶到了椅子上,挂完号后,便催雪儿回家了,雪儿却说什么都不肯,而这时雪儿的母亲竟然出现在了三人面前,雪儿的母亲气急败坏的样子,抡起手便是一个个重重的巴掌击在了雪儿脸上,不顾周围有多少人,气的泪都流出来,大骂道:“你这死丫头,成天不学好,和瘟神混在一起,混在一起就算了,还逃学,还出去打架!我再不管你,你就完了!” “阿姨,阿姨,不是雪儿的错,都是我不好。”何言摇摇晃晃地走到雪儿的目前面前,但那双脚就是不使唤,没有站稳,摔倒在了地上。“贾何言!”雪儿大叫着扑上前,正要扶起何言的时候,她母亲却拉住了雪儿,走至贾轩面前。很生气的样子,大声怒吼道:“你个小流氓,整天和我家雪儿混在一起,还以为你是一个好学生,啊呸!从此以后你要是再和我们家雪儿再走近半步,那你自己看着办!走!” “何言,何言。”雪儿拼命想挣脱母亲的手,那双眼中除了泪水就是伤痛,雪儿离去了,但那哭声却依旧那么清晰,风紫在一旁恁了恁,没想到最后会是这个结局,风紫在众目睽睽之下扶起了受伤的何言,走进了医疗室时,花了他50元帮何言包扎了伤口,而他自己那道刀伤自始至终都没有去管那么多。 “风紫,帮我一个忙好吗?”这时何言的脸上已经涂满了红药水。 “何言,有什么忙,你尽管说。” “我,我,能上你家住几天吗?等伤口好的差不多了再回家,明天正逢双修,趁这两天让这伤口快快恢复,我不想...不想爷爷奶奶担心。”何言不敢想象他要是回家后李国祥王静丽的表情。 “正好我爸爸妈妈这几天也要回乡下,好,那你来我家,那需要找个理由。” “你手机带了吗?” “带了。” “你拨通670.....,我来和他们说。” “喂,奶奶吗?” 电话那头:是何言啊,你在哪啊!爷爷都出去找你了!老师说你今天没有去学校。 “奶奶,爷爷他出去找我了?” 电话那头:是啊,何言,你快回来,今天早上爷爷说看你心情不好,是不是发生啥事了。 “奶奶,没啥,今天我是有点心情不好,不过奶奶你放心,我和风紫在一起呢?奶奶这几天我想在风紫家里呆几天。” 电话那头:是吗?这是风紫的电话吗?心情不好,奶奶能理解,不过以后不能逃学哦,不管你成绩再好也不能做这种事,听到没有。” 何言听着电话那头苍老的声音,已经再也说不出话了,何言只想哭,他梗咽了,风紫看着何言泪水汪汪的双眼,接过了手机,对着电话里说道:“奶奶,我是风紫,你放心,何言就在我家住两天,这两天就让我陪陪何言,你别担心。 电话那头:呀,是风紫啊,你和何言是好朋友哦,我经常听何言说起你,你也是个好孩子,那我就答应何言吧,那就要麻烦你父母了,还有风紫,何言这段时间咳得厉害,你可千万别给他吃辣,这孩子特爱吃辣的,但是一吃辣就咳嗽,还有让他别和可乐,这孩子最爱喝可乐,但是一喝可乐就呛个半天...... 电话挂了,风紫双手颤抖着,嘴角颤动着,将手机放回了口袋中,这手机可是风紫自己买的,靠的就是比赛赢来的奖金,就是为了方便联系教练。 “何言,我真羡慕你,有一个这么美满的家,我也好想要一位那么唠叨的奶奶。”风紫声音似乎也在颤抖着,他明白了何言现在感受,没有再多说啥,扶着何言一步步往自己家中走去。 第二十二章 爷爷受伤 儿子!是谁把你打成这样啊!”这是黄雨兵的父亲,父亲看着遍体鳞伤的黄雨兵心里不禁疼痛,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孩子伤成这样,当父亲自然而然愤怒不已。 “是2班的袁风紫,是一个疯子,他还把郑亮打下水了,而且在学校我经常被他欺负......”黄雨兵火上加油,添油加醋,鬼话连篇,无事生非,说了一大堆,自己的脸色一丝未变,而他的父亲却紧紧地握着拳头,大吼道:“好!袁风紫对吧!俺要他血债血还!爸爸帮你去讨回公道!” ...... 晃眼间,双修过去了,何言的脸上原本就是一点小伤而已,这两天在风紫家好好休养后,脸上已经没有那日浮肿,已经褪去很多,只是嘴角那伤口还没有好,其他地方可以说已是完好无损了,何言整理整理了书包后,便准备回家。 “何言,我送你吧,上车。”风紫骑着车子载着贾轩便朝何言家中骑去。 ...... “老头子,陆家似乎要搬家了?”王静丽探出头,看着小区里来了一辆大卡车,雪儿的母亲不停往车上递东西。 “对啊,听说陆韵他在西城买了一幢别墅,哎~有钱就是不一样,呵呵,老伴,您说咱俩啥辈子能享这福啊。” “老头子,这你就别想了,咱们现在不是很好嘛,哈哈~老头子,今天看你气色好多了,昨天买的那辆三轮车好骑吗?” “不错啊,有这宝马,俺一天收货都增加一倍。” “叮咚~叮咚~”房门响了,“老头子,去看看是不是何言回来了,我先去准备晚饭。”今日见李国祥整个人爽朗了不少,走起路来很带劲,腰板也直,仿佛回到了15年前。 门开了,是雪儿。“雪儿,你们家要搬家了吧。”李国祥惊讶地看着眼前泪眼汪汪的雪儿,心里不解,这娃儿咋一看见他就哭呢。 “爷爷,何言在吗?”雪儿嘴里一提到贾轩,泪水就“哗哗”流下了,李国祥着急了,开了门,急忙问道:“雪儿,怎么了?你怎么了,别哭,别哭。何言他这几天住在风紫家呢,雪儿,都要搬新家了,还哭啥,高兴才是啊!” 雪儿越是哭的厉害,哭的一发不可收拾,一封信递给到李国祥手中,转过身便匆匆离去,这封信用粉色的信封包着,信封上有两只可爱的叮当猫,那只蓝色的叮当猫写着“何言”,而那只粉红色的叮当猫下写着“陆馨雪”..... 一辆大卡车,鸣着喇叭,划破了小区的上空,一簇白烟袅袅升起,驶出了小区大门...... “奶奶!爷爷,我回来了!”何言背着书包兴冲冲地敲着门,门开了以后便乐呵呵地走进了家门。 “哟,言儿啊,你嘴角怎么了?怎么有一块乌青啊?”王静丽眼睛很亮,虽然都上岁数了,不过那双眼睛她保护得最好了。 何言早就已经编造好了理由,笑着道:“奶奶,别大惊小怪。昨天俺和风紫玩石头剪刀布,谁输了就捏谁一下,哈哈,奶奶你不知道哦,风紫他可输残了,他的嘴边两边都被我捏出乌青了哦~哈哈。”王静丽和李国祥向来就很相信何言的话,何况现在他都乐成这样,假不了。 “言儿,看你心情似乎好了不少啊,爷爷和奶奶也不多说了,下次可别逃学了,你可让爷爷奶奶担心死了。”李国祥和蔼可亲说着,语气含着一点点的责怪,不过看着何言乐呵呵的样子,心里也便松了一口气,只要何言开心就好。 “言儿啊,雪儿他们搬家了哦。”王静丽一边往桌上端菜,一边不经意地随口说着。 “什么!”何言表情突然僵硬了,整张脸瞬时布满了惊讶,心中溢满了说不出的痛楚。 “这是她临走前,拜托爷爷交给你的,你看看。”....... “何言,当你看见这份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离去,何言我走了,对于你,我心里有千万个抱歉,都是因为我才会给你带来这样的灾祸,何言还记得以前小时候我和你玩过家家的时候吗?你当爸爸,我当妈妈,那时我有多快乐,你知道吗?何言我有好多好多话想和你说,你知道吗? 每当下雪天的时候,我依旧记得儿时的那天,堆雪人的那一天,是我牢记住你的那一天,你,很脆弱,对于你,雪儿我竟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想保护你,何言,你知道吗?每当下雨天的早晨,我都会在你家门口放上一把雨伞,你老时忘记带伞,以后不能在忘记了,你体质这么弱,一淋雨就会生病,我很清楚。 何言,你知道吗?冥冥之中,似乎是上天注定着我们的相遇,又似乎要注定我们分开,贾轩,我就要转学了,不知道母亲会把我安排到那,昨天,我闷在屋里整整一天都未出家门,其实是妈妈把门给反锁了,我想很冲出来见你最后一面。何言,在河边那一天,是我最快乐的一天,何言,我真想对你说:“我喜欢你。”何言,或许这是告白,或许这已是告别,带着我的伤痛,挥着手,含着泪与你说再见的告别。何言,我相信上帝,我相信上天会再次让我们相遇,请你带好这个平安符,这是我亲手为你做的,原本想在你生日那天再将它交到你手中,不过...等不到那天了。 天空,我知道了天空颜色,看着天空,我会想起你曾经对我说过这么一句话:“天空是一个人生活的一切,也是一个人内心世界。”今天我体会到了,体会到了你的内心。何言,我要走了,请你保重,咳嗽了多喝点水,天冷多穿点衣服,天热了注意别中暑,感冒了记住吃药......这7年来,与你在一起的时间是我最快乐的时候。 期待我们再相遇的那天,亲爱的言。”落笔等你的那片雪。 何言眼中的泪水早已撒满了信纸,而这信纸上同时也有着已经干涸的泪迹,是雪儿的泪,何言的心久久不能平衡,心中如针刺一般疼痛,何言握紧了拳头,狠狠地敲打着自己的头,泪如雨下,哭到不知道忘记自己该做什么,自己到底是谁。 何言握着那平安符,似乎握着自己整个感情世界。 平安符,有两面,正面上缝着歪歪扭扭的四个字“一生平安”,而另一面缝着工工整整的两个字“雪,言”。何言找到了一那个铁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条细长的红绳,将平安符挂在胸前,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何言擦去了眼角的泪,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带着微笑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晚饭后,何言打了电话给班主任,交代了为何没有来学校的原因,电话那头的班主任没有责怪他,反而在电话里拼命地鼓励何言,何言笑了。 夜,越来越深,无声无息,窗外似乎还有知了的叫声,或许这夜太闷热了,何言却将自己牢牢包在了被子里,透不过气,却又拼命地呼吸,回想着所有一切与雪儿有关的过去,何言没有哭,因为他的记忆里几乎只有雪儿的笑声,雪儿离去了,何言的笑声也就跟着消失了,只有和雪儿在一起时,他才会毫无顾忌的大笑。 这夜,何言做梦了,梦见了雪儿,他拉着雪儿的手,蓝天碧云,微风轻抚,牛羊成群,绿油油的大草原上有骑马的牧羊人,有歌声,有笑声,有大地的声音,这,可可西里...... 第二日。 “何言!你怎么才来学校啊!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乌龟,慢慢说,怎么了?出啥事了啊?”贾轩刚来学校就见乌龟整张脸急的和红苹果似的,那额角的汗水滴滴滚落,看似很紧张的样子。 “风紫...风紫...风紫被人追杀了!”这话让全班同学都停下了手头的事,贾轩一听,不好,绝对是黄雨兵和郑亮来报复了。 “在那!带我去!” “学校西边的小弄堂,我...我不敢去,他们人很多,手里都拿着西瓜刀。”乌龟回想起刚才那一幕,已经吓的双腿发软坐在了凳子上,颤抖地说着话,就差没把尿给吓撒出来了。 何言双眉紧皱,急忙问道:“乌龟!你告诉老师没有!你应该和何言一起上学的,那边现在情况怎样?” “他们说,要是我告诉老师,就把我杀了,我不知道,他就让我别多管闲事,然后就把风紫围住了,一脚把我踹了出来,对了!那群人里有黄雨兵和郑亮!”乌龟接近是呼出来。 “妈的!我操!又是黄雨兵和郑亮!”何言这下急了,把书包摔在了座位上,用尽了自己全力向西边跑去...... “风紫,你就是风紫,二班的风紫?”一位老男人走了出来,手里拿着钢管,嘴里叼着烟,黄褐色的墨镜里透出了邪恶的目光,身上一套黑色的西服,看似穿着端庄,但那一个个动作却猥琐的不得了,这男人是郑亮的舅舅,是黑道上的人,从来不会出面,这次情况特殊,听郑亮描述对手似乎很有来头,所以就叫来了10多人,在一条宽不到2米的弄堂里堵着了风紫的去路,把风紫已经死死地堵在了里面。 风紫笔直地站在这群打手包围圈中,看着那一把把闪闪发亮的长刀,黄雨兵与郑亮的邪恶的笑容,众人那凶神恶煞的眼神,风紫仍不害怕,紧握着拳头,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一起,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这些人的动作。 “风紫!”何言突然出现在了弄堂的的另一头,眼角早已急的渗出了泪水,众人刷刷转过头,虎视眈眈地看着何言。 “我已经报警了!你们快点放了风紫!不然你们知道后果!”何言看着那一把把有半米多长的西瓜刀,心中有点恐惧,但是风紫还在他们包围中,何言不得不说谎吓吓他们,其实何言根本没有来得及打电话,一路狂奔着,一生中从来没有奔过那么快,学校离这条弄堂足足有1公里,这1公里,何言边咳边跑,喘不过气了,减慢了速度,但一直都未停过。 “舅舅!那小子也要教训,是他抢走了黄雨兵的马子!” “郑亮!你少给我插嘴!”这话出自风紫口中,何言突然出现,风紫心中反而多了一个担忧,心里突然慌乱了,何言,贾轩怎么办! “何言!你别过来!你快走!快走!”风紫对着那已经累得靠在墙上的何言大叫着,眼角的泪也流了下来。 “今天你们两个谁都别想逃!我要废了你们两个!”那老男人举起刀,似乎是发令,10多个打手一下子分成了两帮,4,5个人已经举着砍刀直冲何言......何言!快跑!”风紫转过身,不顾后面有多少人在追着他,他就像一匹发疯的马驹疾奔向何言,就在这紧要关头的时候,不远处有一老人穿着单薄的布衫,戴着一顶草帽,褶皱的运动裤上搭配着一双军鞋,很吃力地骑着一辆近两米长的三轮车,厚重的眼镜,已经垂到鼻尖上,双眼不停巡视四周,嘴中呐喊着:“收可乐瓶喽!”当老人经过弄堂边上,听进里面传来一阵阵急碎的脚步声,不禁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探头望到。 “老人家!快让开!” “是何言!是何言!”这老人正是李国祥,李国祥看着何言那埋头逃命的样子,看着那群凶神恶煞的恶魔穷追不舍,老人立马车,摘取草帽,取下眼镜,抬着自己那双沉重的双腿疾奔弄堂中。 “啊!”弄堂深处传来一声惨叫,是风紫的叫声,风紫背后已经被后面那群发疯的打手砍伤了,顿时鲜血飙出。 “风紫!”何言扭过头,已是怒火冲天,不知道那股力量是从何而来,看着那流着鲜血的风紫仍在卖力的跑着,朝着自己跑着,何言竟然转过了身,一股强大强的力量从他内心中爆发了出来,何言握紧拳头,猛击在了一人脸上,那人个子与何言相仿,这一拳可不轻,那打手顿时鲜血从鼻孔中流出,双眼根本睁不开了,倒在地上,不停地打滚,他一倒地,后面打手纷纷乱了顺序,被挤在了一块,甚至有人被挤倒了。 “啊!”风紫又是一声惨叫,风紫再也跑不动了,他倒在了地上,却仍拼命地朝何言爬去,他微微抬起头,看见贾轩直朝自己奔来,他用尽全力大喊:“何言!不要!”就在那群打手举起砍刀正要再下手时,何言一下扑向风紫那血淋淋的背上。 突然,弄堂外响起了警车的鸣叫声,打手们一下子乱了手脚,弃刀于一地,四处乱窜,但黄雨兵却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举起砍刀仍要劈向何言,而这时一只又老又瘦的手,一把抓住了那锋利的刀锋,鲜血顺着砍刀流向黄雨兵的手上,黄雨兵手上顿时染成了红色,黄雨兵看着那一滴滴不属于自己的血液从他手上流下,又滴在运动鞋上,黄雨兵一下子松开了刀把,缓缓抬起头,眼前是一老人,这老人面无血色,额头上都是汗水,眼角边还有泪水,黄雨兵看着老人一下子吓哭了,大声喊着:“李爷爷!李爷爷!”此时李国祥感觉天空是灰蒙蒙的,眼前是黑暗的,他昏倒了,而黄雨兵却放声大哭,一把扶住李国祥,心里不由感觉到悔恨,因为小时候有一次黄雨兵被爸爸赶出了家门,是李国祥收留他的,李国祥待他有恩,他却伤害了他,一时的冲动毁了所有一切,但是此时他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他的手已经戴上了冰冷的手铐。 “爷爷!爷爷!” “快!快!拨打120!”...... “嘀嘟......” ----------- 第二十三章 养老院 何言!爷爷怎么了!”兴华医院里,接到了急救电话后,便急匆匆地将车子开向南新街,李国祥已经昏迷不醒,而风紫也是如此,那一道道伤口刺痛着何言的双眼,那些人逃了一半,抓了一半,黄雨兵也被抓了。那一辆崭新的三轮车却一直停在那弄堂入口处...... “陈伯伯!爷爷,爷爷他昏迷不醒了!”何言问医生借来了手机,第一个拨通的就是陈同的手机,此刻除了他,何言不知道还能说上话。 “何言,别急,别急,爷爷不会有事的,你把电话给医生。”何言“嗯”了一声后,便把手机递给了边上忙着给两人止血的医生。 “给我加快马力!速速赶往医院!” 又上演了急救的一幕,何言哭着呼喊着昏迷不醒的两人,其实刚才扑在风紫的身上,并没有看见李国祥握住刀锋的那一刹那,那将近1米长的砍刀,刀锋是如此锋利,竟然就那样被一只有血有肉的手给握住,没有人敢想象那有多痛,又谁能想象那又需要多大的勇气,刘宏亮却做到了,甚至抛开了自己的生死。 急救车在一条车子让出来的急救道上疾奔着,一直奔至兴华医院门口,陈同早已在门口守候,急救车门一开,10多个急救医生一拥而上,抬担架,推病床,挂点滴,忙成一团。 一个小时候。 “陈主任,两位伤者血已止住,那位名叫袁风紫的小男孩已经脱离危险,而那老人现在仍处重度昏迷,血液库无此血液,若在3小时内找不到此血液,这老人很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甚至是死亡。” “什么!又没有这血型!” “啪!”门被重重地推开了,何言出现在了陈同面前,何言脸上尽是担忧与一点恐惧,他急迫地说道:“陈伯伯,你别忘记了,我的血型和爷爷是一样的,那次是爷爷救了我!这次该轮到我救爷爷!”原来何言一直在门口偷听着,刚才他们说的话,他全都已经听进耳中。 “何言?你...你还是严重贫血呢,而且你爷爷可是需要大量的血液,少了这血,你自己身体可能就跨了。” “陈伯伯!你知道么?爷爷是为了我而受伤的,是他用那有血有肉的手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击,伯伯,为了我,爷爷他可以连命都不要,那我呢?我仅仅只想希望献点血给爷爷而已。”何言是亲眼看着那把沾满鲜血的刀掉在他面前,亲眼看见爷爷倒在他的面前,亲眼看见那血肉模糊的手不停地颤抖着,何言的心很痛,这是他爷爷,这是给他另一个生命的爷爷,现在李国祥危在旦夕,贾轩能束手旁观吗? 看着泪汪汪的何言,看着他那欲哭却强忍着的样子,还有他那眼中的一丝恳求,陈同点头答应了:“好!那你血需要检验下,等待检查一切完毕之后,你再抽血。”陈同带着何言来到了化验部,做了血液检查之后,抽取了300毫升血液,针头拔出的瞬间,何言整个人似乎就像吃了安眠药样,瘫软在了靠座上,眼皮上似乎挂着两个很重的铅球,一下子便合上了。这是陈同意料之中事,12年了,这12年陈同与何言经常见面,看着何言一点点长高,陈同心里颇为开心,最起码这孩子还是养活了,生了两次脑炎的他,竟然还是如此聪明,陈同心里更为欣慰,陈同抱起了何言,放在了病床上,推着他来到了休息室。 “孩子,又苦了你了。”看着已经长大了何言,陈同嘴角扬起一丝安慰的笑容...... 小旭,这几年在德国还好吧,看你小子整个人成熟了不少,今年多大了?” “陈主任,我都28了,这几年在德国留学收效不错,最起码混了个博士后出来,多学点专业知识就回来了,从今以后我就在儿童免疫血液科部上班了。” “好,不错,看来你小子还挺爱国的,一回来,就来医院重新应聘了,不错,是个好青年,小旭,你去休息室看看何言醒来了没有,左边床位第一个男孩,他长大了,俺怕你认出了。”陈同架起了文件夹,穿上了白挂,整理整理自己的着装便踏出了办公室,陈同已经60多了,60出头的人,也过了大半辈子了,这几年陈同仍是忙里忙外,已经升为院长了,院长比起副院长任务更是多了几倍,平时还要给病人看病,忙完后,还有一大堆公务事要办,他不得不又请了一个助理。 “李大哥,感觉身体咋样?”急救病房中,陈同看着已经苏醒的李国祥,亲切地问候道。 李国祥看着那被纱布包了一层又一层的右手,轻轻一动,便是刺痛,李国祥那伤口足足缝了30针,李国祥吃力地抬起头,左顾右盼,很急切地问道:“陈主任,何言呢?他还好吧,还有那个小子都还好吧。” “李大哥,你别急,别急,他俩都没有事,你自己注意身体才是啊。”陈同看着李国祥,鼻子一酸,眼睛便红了,看着李国祥,陈同不得不感到敬佩,这一瘦弱的老人,出手时有没有想过那是什么后果,或许他没有想过,他一心就想保护自己的孙子,一个与自己非亲非故,无血缘关系的孙子,或许这就是爱的力量,陈同扶起李国祥,看着他满脸的皱纹,不得不感叹,岁月不饶人,这16年真苦了这位老人。 这时,从走廊上传来很急的脚步声,是小旭,小旭跑得满头大汗,冲进急救病房,一把拉出了陈同,喘着气说着:“出...出事了...何言迷不醒了。” “什么,小旭你小声点,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说。” “陈主任,刚才那边的护士和我说,何言刚抽完血后,你把他送到床上时,他还没有事,刚才我去看他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抽搐了,我已经把他送到急救室了,在营养液补足下,情况已经控制住了,就是他的血压低的可怕,凭我感觉,这次这孩子可能又要经历一次浩劫。”小旭和陈同说着说着已经到了急救室门口,陈同迅速穿上了手术服,来到了躺在病床上的何言,看着仪器上的所显示的生命迹象一切都还平稳,仅仅就是血压低了而已。 陈同伸手轻轻抚摸着何言的额头,拂去了额头几缕发丝,看着这年纪还小的何言额头上竟然有一条条经历沧桑的细纹,他才15岁而已,陈同心疼地捏了捏何言的额头,说着:“孩子,你也受苦了。” “小旭,你说这孩子会经历浩劫?这话什么意思?”现在生命迹象一切平稳,陈同也便放下了刚才那担忧的心,和小旭又走进了儿科部的科研室。 小旭拿出了一份从德国带来的免疫学报告,摊在了桌子上,随后说道:“陈主任,初步我发现,何言这孩子体质这么虚弱,这绝对不正常,现在这个年龄的孩子,应该是造血速度最快的时候,而何言现在的造血水平却是80岁老人的速度,而且16的男孩,身高165,体重连90都没有到,这会正常吗?不过这不是要点,刚才我看了看何言那静脉处的针孔处,有皮下紫癜,而且是正常人的数十倍,因此我怀疑何言的止血上也有很大的问题,我建议给何言做一次全面地血液检查。” “小旭,你的意思是,何言的免疫系统存在大问题?” “正是。” “好,小旭,你安排所有所要化验的项目,这钱你先拿着,还有守口如瓶,别让他爷爷知道,不然这会给他爷爷带去打击的。”陈同额头皱纹紧皱,当医生的他,对这些生理指标是最敏感的,今天听小旭这么一分析,他确实感觉贾轩有点不对劲,不过,这一切就等化验结果出来再说。 “今日早晨,在朝阳中学南部南星街上闸家弄发生了一起恶性事件,一名初中生和一名老人在此事件中受伤,另有一初中生完好无伤,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惊吓,目前歹徒已经被抓将近半数。最新消息,那名受伤的初中生和老人已脱离危险......” 王静丽已经得知消息,当她刚听闻这个消息后,整个人便吓得瘫软在了地上,许久后才撑起身子,做好了心理准备急忙奔往医院,不过看着李国祥没有生命危险,金晓凤也松了一口气,坐在床边上喂着李国祥喝粥,原本帮何言也准备了,不过陈同却不让王静丽见何言,原因:何言受到了重度惊吓,现在正在心理医生。王静丽顺从了,陈同办事,她想来很放心,但实际情况是何言仍然昏迷在急救室里。 “陈主任,化验单全部出来了。”小旭捧着几张化验单,就像捧着几片钢板一样,小旭的脸色很难看,他迈着小步走进了陈同的办公室,陈同看着那一张张化验单,一下瘫坐在转椅上,半天说不出话了,脸色变得成了铁青。 “陈主任,何言的免疫igg细胞已经降至了最低,免疫功能几乎等于零,唯一保住他性命的免疫t淋巴细胞,所有免疫细胞指标只有这项是正常,何言才得以活到现在,不过据我看来,如果按照这样的形式走下去,何言到最后只有走向死亡。” “小旭,照你这样说何言是另一种形式的免疫缺陷?还是先天性的?” “陈主任,何言的父母亲不知在何处,现在想知道是不是遗传,很难,必须需要何言的亲身母亲的血液,与他的血液进行dna检查分析后才能决定。不过据我初步定,10%后天性,90%先天性,我给何言也做了艾滋病鉴定,所有呈阴性,那就是说明先天性占了95%,后天性变异占了5%,接下来需要检查的东西很多,一步步慢慢来,一个个器官查过来,还有陈主任,何言已经醒了,身体差不多已经恢复正常了,但是陈主任,何言他正常的时候已经不多了,这次献血,对何言那瘦弱的身体是一个极大的打击,接下来,我们必须找到病症,对症下药,这段时间何言只能住在隔离室里面,近期他的体质会很虚弱。”小旭一口气说了一大堆,陈同对于免疫学并没有那么钻研,略知几分,不过从小旭的语气中已经得知贾轩病情的严重。 “好,小旭,这段时间就交给你了,我去给何言安排病房,至于老人那一边,我近期会做安排,我打算把何言接到我家去,两位老人已经没有能力再去照顾何言了。” 小旭点了点头,便出门了,陈同右手撑着自己沉重的脑袋,左手搓着额头,他的头好痛,贾轩的身体上到底有多少秘密,陈同琢磨不透,陈同也不想知道,他只希望何言平平安安就行。 何言已经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了,他整整睡了两天,肚子应该也饿了,不过贾轩并没有在意自己怎么样,在意的李国祥和风紫他们还好吗?..... “李大哥!看你精神好多了。”这是李国祥入院第二天,这一天,陈同已经做好了决定,将这两位老人送到洪度会养老院,那里应该算是整个哈尔滨最好的养老院了。昨天陈同与那边的社长,管理员以及负责人已经说明了两位老人的情况,那边的负责人很乐意接受,并且示意所有一切费用都他们全部包揽。 “陈主任,你这是干啥呢?生病,你一袋袋往他怀里塞,这下俺老头住院了,你又是这样,你让俺两老怎么接受得了呢?医院免了老头的医药费,俺就很满意了。” “王嫂,打住,打住,东西都拿来了,难道你要让我拿去退不成,哈哈,没想到李大哥都这个岁数了,恢复能力还这么强,不愧是老兵,身体就是强壮。王嫂,李大哥,今天我来与你们说一件事,而这件事,我原本不想与你们多说,不过不得不说......”陈同说到这,整张脸皱了起来,看着两老很疑惑的眼神,不知道该如何说是好。 “陈主任,有啥事,尽管说,别吞吞吐吐的。”李国祥向来说话直爽,说一就一,说二就二,干净利索,又明了,虽然已是70多岁的老人,但是他大脑中依旧清醒,一点都不糊涂。 “李大哥啊,这事...这事,我不知道你们会不会答应,不过我先与你说明,这件事不管怎样你都必须答应,因为都是为了何言好。”陈同直接将两位老人引入了雾都,让这两人听得直范迷糊,两位的眼神更是不解。 “李大哥,王嫂,我打算接你们的班子,去抚养何言,我知道你们会很惊讶,不过我和你们老实说吧,何言他生病了,这个病又要花去大笔钱,他得的先天性免疫缺陷,他现在已经住进了无菌病房中,刚才那小子睡醒后,直呼要见您俩。”陈同松了一口气,这段话很杂,很乱,不过两位老人还是吓恁了,先天性免疫缺陷,他们从未听过,只不过李国祥知道,和“先天”沾上边的,肯定不是啥好东西,甚至可怕。王静丽咽下了一口口水,没有说话,恁在那,竖着耳朵想听陈同的下文。 “李大哥,王嫂,这几年照顾何言可真苦了你们了,你们该去享福了,何言,我希望你们能交给我,让我把他抚养成人,让他健康成长,相识是一种缘,而且我中感觉我和何言特有缘,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我似乎有一种很亲热的感觉,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我心中有一种很疼痛的感觉,而这次,我和小旭已经找出了何言体质一直虚弱的原因,但这个病有点麻烦,不过你们放心,我会尽量去治好这何言的。”陈同把该说的话已经都说了,接下来就是看两位老人的意见,两位老人,一人站着那,捧着杯子,一人靠着枕头上,面前摊着一本书,两位老人同时陷进了沉默。 两位老人与何言已经整整相处16年了,这16年来,两位老人已经和何言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若谈离开,两位老人定会不舍,若谈留下,两位老人这时一致认为或许会害了何言,先天性免疫缺陷,两位老人根本就不知道这是啥病,从陈同的语气中,李国祥能听得出陈同是在安慰他。 “陈主任,请问免疫缺陷会怎样?” “王嫂,一个人若没有免疫力,也就没有了抵抗力,没有了抵抗力,你的身体绝对不会好起来,而且会经常生病,若是在样的情况下,或许一个个小小的病毒就能致命。” “哐当!”杯子掉在了地上,开水撒满了一地,还冒着热气,王静丽吓得靠在了边上的衣柜上。 “李大哥,王嫂,我已经帮你们联系了南城的洪度会养老院,他们很欢迎您两老,并且愿意全程免费提供服务。李大哥,王嫂,有些事,他发生了也就躲不过,不过我们学会从容面对,您两老,仔细想想,我说的对不?陈同我也当了半辈子的医生了,心里只会多为病人着想,何况在我眼里早已把你们看成了我的亲人,我也只希望你们能够开开心心的生活,别再那么操劳了。”陈同边说边流泪,声音沙哑,此刻他能看出两位老人眼中的无奈,不舍...... 我已经申请签约了,不知道能不能签约成功,心里没什么低,孔三少爷的书写这怎么样,大家多多评论,我想知道在你们眼中书好不好。 第二十四章 雪儿受伤 何言,在陈伯伯家,你要听话,每个双休日记住回家看看爷爷奶奶哦,双休日爷爷和奶奶会回小区的。何言,这500元,你收着啊,想吃什么的时候就去买啊,别饿肚子了。”李国祥拉着何言,把500元强塞进了何言的口袋中,何言拿着500元,心中久久不能平衡,但把这钱在塞回爷爷手中,爷爷肯定不会收下,就当帮爷爷保管吧。其实每次何言递给何言的钱,贾轩多多少少都会存上一点,积少成多,那黑铁盒里有不少钱就是何言这样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 “爷爷,奶奶,何言我要走了,您两老好好照顾自己,每逢双休日,我定会回来看望你们的,到时候奶奶你别忘了给何言烧糖醋排骨哦。”何言扶着门槛朝着两位老人挥了挥手,看着两位老人,何言心中还真有点不舍得离开,不过时间也不早了,再说已经向学校请假快2周了,马上就是期末考了,该回去准备准备。 ..... “何言,我在楼下等你,你上楼拿东西吧,快点哦,不然陈伯伯可要批评我了。”何言握着钥匙冲到了楼上,打开了与爷爷奶奶住了快8年的房门,他迈着一步步带着痕迹的脚步走进了屋内,用自己双眼又重新审视了这一切,那窗户没有关上,窗前铺满了一层灰,何言用手轻轻拂去了上面的灰尘,拉上了窗纱,这样灰尘不会再进来那么多了,转过头,看着那张李国祥亲手为何言定制的床,他眼角会沁出了泪水,这是第一张属于自己的床,这是属于自己的第一个房间,这是属于自己的第一张写字桌,这是属于自己的第一个家。桌上还摆着碗筷,碗筷上有点脏,何言拿进水池清洗一番后,便把碗筷放进了橱柜中。 何言拿起一个大包,塞进了一些平常穿的衣服,背起了书包,关上了自己的房门,关上了铁门,锁上了铁门,何言锁住了儿时的记忆,在这记忆里,哭过,闹过,笑过,生气过,贾轩迈出了他人生最大的转折点...... 晚上,陈同带着何言来到了自己所住的小区,陈同家在南城清水湾,这里离朝中有点距离,不过只需一班车就能到那,陈同家住在7幢3单元1201,这套房是医院分配的,这里只住着陈同夫妇两人,有时候就陈同一人,他夫人常回自己儿子家。这是一个高档小区,里面景观硬件设施布置得很好,有一片人工湖,不是很大,但是很美,晚风吹过,波浪荡漾,月光杂碎地挥洒在湖面上,很安静。这种小区里,进进出出都是一辆辆名车,都是一些达官贵人,都是社会的上层人士,或许是企业老板,或许是城市白领。这样的小区往往在夜晚时,是最安静的时候,因为那些人习惯闷在家里,因此此刻小区中已无人影。 “何言,这小区怎么样?不错吧。”陈同看着何言那好奇的眼神笑着说道。小区里的每一处地方都会有点不同之处,赏心悦目。 “恩,好高级的小区啊,路灯都是声控的,每幢楼上都是指纹密码锁。”何言不可思议地看着一切,对于他,这些确实够新奇是了,从小到大,指纹锁,声控灯,只是在电视上看过,现实中他还真没有见过。 “来,把你手指按上去,记录下你的指纹,这样以后你就可以进出自如了。”...... “建秋,建秋。” “陈同,你搞什么啊,这么晚才回家,饭菜在桌上,你自己去加加热。”这套房子足有130平方,有4个卧室,一个餐厅,一个客厅,两个卫生间,装修的很华丽,但也很朴素,没有那花花绿绿的装饰,象牙白的墙壁体现出了一个家的温暖,和谐。 “建秋,你出来,我给你介绍一位人。” “这么晚了,怎么还有客人啊。”这时房中走出了一位女人,看似40岁左右,女人穿着睡衣,脸颊上白里透红,没有一点点皱纹,这就是陈同的妻子,王建秋,是一个爱美主义者,今年也已58岁了,不过还是整天爱往美容院跑,陈同比他他,显得老气多了。 “陈同,你这么晚了怎么带了一个孩子回来?他是谁啊?”建秋从上到下打量着何言,语气中带着三分厌恶,三分不满,厌恶是对何言的,而不满则就是对陈同的了。 “对了,事先忘记和你说了,这是俺家的新成员,就是我以前与你提过的何言,以后他住咱家。” “什么!你怎么都没有和我商量过,就自作主张了,你把我当什么看了。”建秋几乎怒吼出来的,建秋就是这个脾气,陈同也知道,建秋除了对自己的朋友,对自己孩子会好些,对于一些陌生人,那些生活在底层阶级的人,都是不屑一顾了,以前陈同就提到过贾轩,说何言怎样怎样,所以给建秋起初第一个印象,他是一个药罐子。 “建秋,你什么意思,大呼小叫的,这是我自己决定的,你以为凡事都要先通过你的同意才行吗?你给我滚进去。”被建秋这么一吼,陈同一下子激怒了,刚来了第一天,就这样了,以后还得了?何言一下子感觉到了这家并不和谐,他站那里一动不动,闷声不响,傻呆呆地看着陈同,看着他气的满脸通红。 “何言,你别管那么多,来,伯伯帮你整理房间,王阿姨他就是这个性子,没有关系,过段时间就好了,还有我同你老师又请了3天假,这3天你就呆在家里,好好休息,然后再去学校,那边是书房,这是书房钥匙。”...... 这个晚上,何言彻夜未眠,他一直想着建秋发脾气的那一瞬间...... “雪儿,你准备好了吗?爸爸在等我们呢。” “妈妈!再等等,我马上就好,马上就好!”雪儿匆匆忙忙把那封还未写完的信藏进了书柜深处,生怕妈妈发现。今天是雪儿来杭州的第三周了,又逢双休日,天气很不错,昨天的一场大雨给今天带来几分清凉,这样的天气不出去走走还真浪费。雪儿一家人初来杭州也不熟悉,决定开车出去郊游,吃顿野餐。 “怎么这么慢,快,快把包给背上。”雪儿母亲着急地催促道,雪儿脸上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 “雪儿,在那所初中还习惯吧,和老师同学相处的都还好吧?还有...还有那个坐你边上的男孩对你还好吧?”雪爱的母亲探问道。 “妈,你说谁呢?哪个男孩?我同桌吗?” “是啊,那个叫余天齐的男孩啊?” “妈,你...你怎么认识他?”雪儿双眼盯着母亲,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哈哈,傻瓜,你还记得你5岁时,那个你去黄山的余叔叔吗?当时和你一起玩的那个男孩就是现在你的同桌啊,记得小时候,妈妈和余叔叔说,等你俩长大了,就撮合你俩,门当户对,你觉得呢?”雪儿的母亲笑着说道,很开心的样子。 雪儿霎时间脸色暗淡,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余天齐?门当户对?撮合!雪儿突然间又想起了贾轩,想起了与何言的最后一幕,他哭着跪在地上伸手朝她挥着,雪儿突然间眼泪流了出来,心情一下子阴沉下来,她母亲摸不着雪儿的想法,不知道此刻她都在想些什么,动不动就哭,动不动就生气。母亲有点生气的样子:“你这孩子,真是的,都是和小流氓呆一起呆坏的,何言真不知道好歹,咱家雪儿是什么人,岂是他那种低级人士可以碰的。” “妈!你说够了没有!”雪儿转过头朝着自己母亲一声怒吼,口水不少溅在了母亲的脸上,她母亲也没有在多说什么,拿出了纸巾抹去了脸颊上雪儿留下的口水。何言不是这样的人,贾轩不是这样的人!雪儿她知道,她比谁都了解何言,她不准任何人侮辱贾轩!不准任何人欺负何言! “好了!别说了!别说了,说什么说!雪儿,你别哭了行不行!一家人出来游玩,原本是开开心心的,这下你看,好不容有机会能出来游玩!就被你一个人糟蹋了!”雪儿的父亲握着方向盘转过头,看着雪儿哭哭啼啼的样子训斥道,就在他转过头的瞬间,一辆大型卡车迎面直奔他们而来。 “小心!” “啊!......”车子没有与卡车撞上,而是擦肩而过,不过路那脆弱护栏根本挡不住车子的撞击,护栏边上是45度的斜坡,一辆吉普车从那斜坡上翻滚而下,一直滚到底。 “你还好吧?老婆” “我还好,雪儿呢?雪儿呢” “老公,快帮忙!雪儿流血了!!” “雪儿!雪儿!”雪儿额头上已经流满了鲜血,昏迷不醒,雪白的脸颊上,流满了鲜红的血,刺痛着她父母的眼...... 第二十五章 雪儿失忆 和煦的阳光又带着几分火辣,这是杭州的夏天,不知道为什么,今年的夏天似乎不太热。风仍是炎热的,但又带着几分冰寒,雪儿躺在母亲的怀里一动不动,她父亲刚从那四轮朝天的吉普车爬了出来,母亲抱着雪儿直奔医院,此刻是在郊外,想找辆便车也难。 “喂,120吗?我这里的朴山路,302国道附近,需要急救!快!”雪儿的父亲很清醒,但很着急,看着昏迷不醒的雪儿,同时也很心疼。打完电话后,不再多说半句话,原本是开开心心出来郊游的,谁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雪儿的父亲在那里责怪自己开车不留意,而她母亲则一个劲地哭泣。 ...... “医生?怎么样?雪儿她还好吗?”急救室的医生刚打开门,雪儿的父亲和母亲便簇拥而上,一把拉住了医生。 “两位家长,你们别激动,你们女儿没有事情。” “真的没有事,太好了,吓死我们了。” “不过...不过你们女儿脑中有块血块,堵在了记忆神经上,可能她会失忆,暂时性的失忆,从今以后需要你们多多注意,多多开导她,这孩子的情绪在昏迷当中,竟还是如此激烈,这真少见,也可以说你们女儿的精神能力很强,但是...容易受气,以后你们言语之间注意点,对孩子多点关心,少点责骂,这样她会慢慢好起来的。”医生看着雪儿的母亲痛苦的表情,颤抖的双手,冰冷的泪水,深深叹了一口气,走开了。 “都是你!说什么说!雪儿她自己想法我们做不了主,你这当妈的,整天往女儿身上压石头,好端端的买什么别墅,转什么学,你看雪儿来杭州在家中有笑过吗?有笑过吗?撮合,门当户对!啊呸!女儿她的情感世界我们干涉不了!” “都怪我,都怪我......”雪儿的母亲已泣不成声,这时急救室门再次开了,雪儿头上裹着纱布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 “雪儿。”雪儿醒了,当她第一眼睁开看这世界的时候,一切都似乎很陌生,突然间感觉这世界少了什么东西,又似乎多了什么,朦朦胧胧,看得见,摸不着。 “妈,爸,这是哪里?我怎么躺在这里。” “雪儿,你记得我是妈妈!那医生说的都是瞎话!什么失忆,你看看,咱女儿现在不是很好嘛。” “妈,你在说什么呢?我们现在在那里,我的头好痛,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雪儿的父亲发话了:“雪儿,我们明天回哈尔滨好吗?” “爸,咱们不就在哈尔滨吗?你开什么玩笑啊?”这句话震惊了她的父母,她母亲强忍着泪,也没有多说什么,就是安抚着雪儿的脸颊,笑着问道:“雪儿,你还知道何言吗?”他父亲暗地里狠狠掐了一把雪儿的母亲。 “何言?是谁啊?何言,何言,何言...妈妈我的头好痛。”妈妈何言是谁,雪儿眼神期待。 这时门口有两人急匆匆走了进来,是雪儿母亲口中提到的余叔叔--余恩池,还有雪儿的同桌余天齐。 “雪儿,你还好吗?”余恩池手里提着一袋水果急忙问道。余天齐则很温柔地蹲在雪儿的枕边,笑着说道:“雪儿,你裹得和木乃伊一样。”雪儿转过脸,看着眼前高大又帅气的余天齐,一脸绯红,也笑着说道:“你是?你怎么知道我叫雪儿。” “惠恩啊,雪儿他怎么了?”余恩池拉着雪儿的母亲问道,眼睛里充满了诧异,雪儿的母亲说了悄悄话,余恩池明白地点了点头,随后拉起了天齐,与他也说了一番,天齐也懂了。 “你好,我叫余天齐,请问姑娘大名?” “陆馨雪......” “......”雪儿失忆了..... “陈同,回来了啊,晚饭吃了吗?”餐厅内传出了建秋的声音。今天,陈同特地回来很早,手里提着专门为贾轩准备的蛋糕,还有他最爱吃的冰激凌踏进了家门。 “何言,何言,你看伯伯给你带什么来了!”陈同笑着叫着何言,但是根本没有回应的声音,陈同脱去了鞋子走进餐厅,只见建秋一个人走在餐厅中享受着,贾轩的位置却是空空的,陈同迅速搜遍了所有房间,确定贾轩不在家中。 “别找了,何言他不再这,他跑出去吃饭了。”建秋一副很不再在乎,自顾自夹着盘中的热腾腾的菜。 “跑出去吃饭了?你是烧饭了吗?他跑出去干么?我刚把蛋糕给买回来。”陈同衣服很失望的样子。 “陈同,和你结婚快35年了,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关心过你自己的孩子,反而对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孩子百般关心,他住我们家也就行了,还要吃我们家,他们家长?他们家长干什么吃的啊!”建秋一说到,整个人似乎发疯一样的狂躁了起来。 建秋不打自招,原来就是她把何言给撵出去的,顿时间暴跳如雷,怒骂道:“建秋啊!建秋!你看不起这孩子也就算了,你还侮辱他!他从小是个孤儿,你知道不知道!他最需要的就是关爱你知不知道!他的生命就是一个个爱给支撑起来的!你知不知道!你还在我面前无理取闹!”陈同小心翼翼地放下了蛋糕和冰激凌,穿上鞋子夺门而出,建秋似乎觉得很委屈,埋头大哭。 “何言!何言!”这声音似乎是一位父亲的喊声,小区并不大,但陈同却依旧那样大喊着,一边跑着。人工湖旁的亭子里,坐着一位大男孩,悬空晃着脚,是何言。他手里拿着几个面包,一瓶饮料,咕噜咕噜地喝着,大口大口地啃着。 “何言,你怎么在这?”陈同悄悄走进了亭子里,出现在了注意力不集中的何言面前,他吓了一跳,一下子站了起来,连忙说道:“伯伯,你怎么来这了,阿姨还在家里等你呢。” “何言,你怎么跑出来吃饭了,王阿姨她有对你怎么样嘛?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巧克力蛋糕和冰激凌,你回家。” “谢谢伯伯,王阿姨没有对我怎么样啊?她对我很好啊,我今天不想吃饭,所以...所以我就跑出来了。”何言似乎在撒谎,他整张脸通红,其实陈同早已清楚了,陈同拉住何言,就像一个父亲拉住孩子的手一样,离开了亭子。 就在准备上楼时,王建秋突然出现在门口,手里提着一大堆东西,背着包,低着头,流着泪,匆匆走出房门,嘴里还嘀咕着:“还从来没有这样受气过。” “嘭”王建秋撞在了陈同身上,一下子倒在了地上,何言连忙上前扶起王建秋,但她一点不领情,一甩手,随后带着讽刺的语气说道:“拿开你低贱肮脏的手。”陈同一下子又怒火而起,拎起建秋,扬起手一sh掌正要打下的时候,何言突然扑过去挡住了这一巴掌,贾轩一下子,鼻血从鼻子中冒了出来,一个红红的手掌印留在了他额脸上,陈同一下子恁住了,颤抖的双手捂住了何言的鼻子,转过头,对着建秋怒喊着:“你走,你走!以后别再回来了!别再回来了!”建秋看着何言手上那一巴掌印,心里有点触动,但她依旧转过头,带着泪跑出了小区...... 第二十六章 认陈同干爸 何言,慢点,你慢点,伯伯来开门,你自己捂住鼻子,刚才真是不好意思,伯伯下手太重了,你捂住啊,别松了,伯伯给你拿棉花。”陈同匆匆忙忙打开了门,鞋子都来不及脱便跑进卧室,何言仰着头,鼻血不停倒灌他的喉中,一股股炽热的血液就这样被吞了下去。 “来。”陈同取了少许棉花堵着了何言鼻孔,捏着他鼻子的两边,渐渐血便止住了,不过何言脸颊那五个指印越来越红肿,陈同看在眼里心疼的不得了,不停地责怪自己下手太重了。 “伯伯,没有关系,不过你刚才下手是好重。”何言眼中有点泪水,应该是刚才忍痛而流的吧。 “对不起啊,何言,血止住了,你坐着,伯伯给你去拿云南白药喷喷。” “咦,伯伯,云南白药不是止骨头痛的吗?”何言笑着问道,其实他的脸上依旧火辣滚滚,痛意似乎一点都未褪去。 陈同摇着云南白药,手里拿着一小袋碎冰,走到了贾轩面前,动作很轻,但是何言脸庞仍痛得一抽一抽,肯定很痛,但是贾轩都没有叫出来,陈同笑着说道:“何言,这你就不知道了,云南白药不仅去痛,又能消肿。”陈同脸上虽然带着笑脸,但是心里比针刺的还痛。一上药,便有了效果,原本红肿的脸,现已是几条乌青,看来陈同这一巴掌还真不轻,毛孔中的血丝都被打了出来。 “好点么?”陈同关心地问道。 何言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惊讶地发现已经腿肿了,连忙道:“伯伯,还真有效,不疼了,原来这云南白药还有这样的效果,俺还真不知道。” “何言,来,陈伯伯给你买的蛋糕,伯伯和你一起吃,庆祝你身体彻彻底底康复,还有那冰箱中还有你最爱吃的草莓冰激凌,伯伯刚刚偷偷尝了一点,味道还不错,呵呵。”陈同看着何言已没有刚才那痛苦的表情,心里也便舒服了很多。 “伯伯,你刚才这样说王阿姨可不对,我知道我的出现王阿姨并不欢迎,王阿姨再怎么样,我也不会怪她,你又何必这样呢?一个家就是要和和睦睦,如果的出现给你们要是带来了互相间的矛盾,我宁愿选择离开。” 陈同细细听了这番话,连忙说道:“何言,你的出现王阿姨他确实不习惯而已,还有何言啊,你别再自己当做外人了,伯伯再就把你当成自己孩子去看待了,伯伯也是看着你长大的,时间晃眼间就过去了,现在都长成小伙子了。何言,伯伯有个想法,要不你认伯伯做干爸吧?怎样?呵呵~”陈同笑了,陈同并不是开玩笑,或许认成自己的干儿子他们容易接受吧...... “伯伯,你不是开玩笑吧?”爸爸?一个对于何言很陌生的名词,从踏入一个那两个家中时,何言从来就没有再去想过爸爸和妈妈,对于他,这些东西可望不可即,似乎存在似乎不存在。 “如果你愿意,伯伯就委屈下,当你爸爸啦~哈哈~”陈同虽然笑着眯起了双眼,透过那双笑眼,何言一眼就能看出陈同不在开玩笑,随后切下了一块蛋糕递给了陈同面前,很亲切地说道:“哈哈,干爸爸!给你。” “哈哈,好,好...... 一个星期后。 早晨,何言背起了书包,带起了少先队徽,系上了红领巾,准备上学去了。 何言马上就要退队了,他要准备入团了。何言成绩拔尖,名列前茅,第一批团员一个班才2个名额而已,当然少不了他。何言一大早起来就在整理着自己的书包,看上脸上已经消失的巴掌印,他朝着镜子自信地一笑。请假快一个多月了,现在已经是6月12日了,眼看紧张的期末考就要来临了。贾轩的基础好,所以这个月他都在自学,陈同则在一旁指点,陈同发现贾轩挂了这个药之后,整个人都灵敏了不少,只要稍稍指点,他思想顿开,陈同看着眼前这位阳光少年,笑容就和那春日的阳光一样灿烂,看得心里都乐融融。 “何言,昨天伯伯给你的台历你放好啊,还有你记住每日啥时候挂针的就把这天注明,免得你等下忘记了。”陈同一再嘱咐,就怕何言身体好了忘记这些所谓比较无关紧要的事情,这样一记录陈同也不会害怕自己因为工作上的压力而忘记,其实办公室的那本台历上也有一个个小黑圈,陈同同样也在做着记录。 “知道了!伯伯,那我走了。” “恩,好,你在小区门口坐79路,到望江门 那站下了之后,在往前走就行了。”陈同一边说,一边抬起手一看表,接近7点了,又催促道:“快快!赶上第二班车。” ...... 这是何言身体彻底康复以来第一天踏进学校,突然之间感觉学校特别的明亮,充满生机,感觉自己也是活力无限。走进班级时,所有人都以一种说不出的眼神从上到下把何言看个通遍,有几个小女生还在那大喊:“哇塞!咱们的班长变帅了!哈哈!~”这不是讥笑,这是事实,何言在班里是很受同学尊敬的,他乐于助人,做起事来干净利落,班主任直夸何言有大出息,不过何言每次都是笑笑就走了,因为在他脑里有这样的一个想法:没有成功时,那些话都只是一些废话而已,要靠自己的实际行动去证明才行。 “乌龟,风紫他最近还好吗?还有黄雨兵和郑亮学校怎么处置了?”何言回校后与乌龟是同桌,上课时,何言忍不住还是要说上几句闲话。 乌龟低下头小声说道:“风紫他啊,现在可以活蹦乱跳了,不过贾轩,风紫准备要去体校了,他现在都在健身馆和城南的几个武馆里跟着教练训练,迎接明年的“青年武道杯”,黄雨兵已经被拘留在看守所了,据说被判刑了,但是我想他爸爸肯定会花钱保他出来的,郑亮已经被学校开除,至今下落不明,连他家人找不到他了。” “咳~李辉,在那说啥,起来回答问题,大气层有几层?”被物理老师逮住了。 李辉很尴尬地站了起来,红着脸却回答不出,最后老师让何言回答了,这些鸡毛蒜皮的问题,他都不放在眼里,因为何言现在都已经在自学高一的课程了,所以很多老师都夸何言不仅是一个人才,还是一个天才,该好好培养。明年杭州外国语全国招生,一个学校只有2个学生进行比拼后才能晋级一个学生,当然老师也不会放掉这个机会,早已把何言报上了名,准备等待海选...... 第二十七章 王建秋接受何言 “妈,别哭了,别哭了,你看你眼睛都肿成啥样了。” “嫂子,有啥事慢慢说啊,你都来3天了,这3天啥都每吃,还不把你饿着,问你啥你都不答,你真要急死我们啊,你坐着啊,我给你去做些吃的。小童,去给你妈端杯水去。” “姚庆,不用了,我不饿,我气都气饱了。”建秋一把拉住了姚庆,扯到自己的身旁,哭泣地说着:“姚庆,大嫂和你是最聊的来的,陈同他啊,从外面带了一个孩子回来养,还把我给赶出家,还让我再也别回家了,我真是气死了。” “叮铃铃~”建秋手机响了,是陈同打来的,建秋拿起收起卸下电板,扔在了一旁。 “嫂子,你是做啥呢?大哥他打电话来你怎么不接呢?他肯定会着急的啊?”姚庆着急的装上了电板,开起了机。 “小童,妈!”门外传来了叫喊的声音,陈同的妈在姚庆地搀扶下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了门口,叫道:“是陈同吗?” “妈,是我,建秋在吗?” 建秋早已起身走进自己儿子的房间反锁在里里面。 “在啊,在啊,儿子啊,你来得正好,建秋她还在闹脾气呢。”老人急忙叫道,右手无力地握着门锁,开了门。陈同见妈一脸着急的模样,安慰上了几句,就走进了房间,隐隐约约还能听到那哭声,是建秋的哭声,陈同是一个软心肠的人,那天他知道自己说话真的过激了,今天也是特地来给建秋道歉的,他知道建秋肯定回来这儿。 “建秋,我是陈同啊。你别哭了,行吗?都多大年纪的人了啊?我错了行吗?何言说的对,一个家和和睦睦才行啊。”陈同站在门口皱着眉头,轻轻敲击着大门。“原来是这样,大哥,那何言这病目前还医不了吗?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哎。”姚庆仰起头朝着蔚蓝的天空深深叹了一口气。 “目前的医学水平还真医不了,不过现在能控制就很不错了,要是再早个几年,这孩子性命也就不保了,不能怨天尤人,上帝自有他的安排,我们只能叹息而已,不过现在医学会水平每2年都会前进一大步,何言的病最后应该还是能治得了的。”陈同推了推眼镜,很平静地说着,自从何言的出现,他习惯的一味最忠诚的祷告,心中又在默默祈祷,他相信上帝会给何言带来好运。 “到了,我们快进去吧。”两个人钻进小弄堂急匆匆朝家中奔去。 ...... “妈的!这臭婆娘又不知道在干啥,伙计多少钱?”一个很粗鲁的男人,衣冠不整,额头上服帖着几丝黑发,很疏散,一根根散开,头顶早已是地中海,那些黑发中参差着几缕白发,身高175左右,说话语气显得有点蛮横无理,他左手拿着一叠书,右手拿着另一叠书,不停不停往一个脏兮兮黑乎乎的垃圾桶堆放东西,边上站着一位乐呵呵的老人,拿着自己手中的称,做着轻微的手脚,随后咧开嘴笑道:“给你50吧。”那男人见钱眼开,心中惊讶不已,这些烂书竟然还能值50元,自己又可以喝上几顿酒了。“好,成交。”那男人手中拿着褶皱的50元,笑着,摇晃着走进了房中。 “咚!咚!”敲门声响了,里面传来一阵很不耐烦的叫声:“谁啊!烦不烦!还让不让人睡觉!还有没有法啊!” “大武,是大哥我啊,陈同啊!”门开了,大武挺直了腰板,拿着梳子不停梳理着自己的仅剩下的几根发丝,动作似乎还很标致,整理完头发后,打开了门,恭恭敬敬地向陈同问好,在家中大武最尊敬的就是自己的大哥,小时候惟独陈同对大武是最好的,这点大武可从来没有忘记过,陈同比大武应该大上10多岁吧,大武刚出生时,父亲也就去世了,那时候母亲生完了大武时伤心过度,奶水也就没有了,大武便给别人喂奶长大,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大武这人对自己的母亲,对自己的家都是置之不理。 “大哥,你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了?有啥事吗?”大武笑着问道,不过这时姚庆已经急匆匆地跑进书房了,抬头望去,书架上已经空白一片,那棕黄色的书架的第三层上的最右边也已是空白一片,姚庆整个人顿时瘫软在了地上,很绝望,很失望的样子, “大武!大武!你把那些书都放哪了啊!都放哪了?”姚庆冲了出来,一眼望去,就看见一张已经让他极其厌烦的脸上堆着对于她是邪恶的微笑,那桌子上还放着一张很旧的50元纸币,甚至连上面的人头都看不清楚。 大武听见姚庆如此大呼小叫,语气中满是责怪他的意思,他一下子火气便旺了,他转过头,怒声呵斥道:“别给我大呼小叫了!你以为你是谁啊!这些书对于你有用吗?对咱们孩子有用吗,都是你这个败家子老往家中添这乱七八糟的东西!” “说话注意点!”陈同知道这夫妻俩并不是很合得来,不过陈同相信,这所有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很不懂事,很不负责,很邋遢的弟弟所引起的。 “大哥!那份信...那封信不见了!”姚庆其实很清楚,肯定被大武给放在书堆里卖了! “什么!”陈同整张脸一下子刷的白了,顿时空气中凝结在了一起,三个人算是僵持在了此刻冰冷的空气中,不知是谁敲开这块碎冰。 “信没了,大武!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哎,算了,算了,姚庆,都算了,咱们就别生气了,命运都定,都定了...... 算了,算了,都过去了,大武啊大武,你这一辈子到底有啥出息?你做事情为啥都不经大脑想想,对姚庆好点,到时候姚庆拍拍屁股走人,看谁来照顾你!”信已经不见了,陈同反而心中却舒坦了几分,陈同刚才一路上也想过这样的结果,既然贾轩她母亲与父亲忍心扔下他,还会再来找他吗?何况都过去了快16年了,她的母亲有出现吗?。 “那我走了。”陈同训完大武后,转过身便走了。 “大哥,我送送你。”姚庆连忙追了出去,留下大武一人恁在那一动不动。 ....... “大哥,要不把何言接咱家住吧,我家离朝中近,这样孩子上学也会轻松多,身体也不会累坏。” “姚庆,这就算了,大武脾气我最了解,贾轩来你家话,不是自找苦吃,他喝完酒就乱打人,除了他妈和他大哥不会打,另外人挥起棒子就乱打,你说这不是自找苦吃吗?还有姚庆,说实话吧,要是和大武生活真过不下去的话,你就出去住,让他试试没有你的日子,没有钱的日子。还有晓波,最近都上报纸了你知道吗?”陈同说到这,姚庆一下子仰起头看着陈同,满脸惊讶。 “你还不知道吧?水电职业学校与南城信息技术职业学校群架,你知道吗?晓波他都上报纸了,还拿着棒子,看地我心里都怕。” “什么时候的事?晓波怎么都没有和我说起呢?”姚庆听陈同这么一说,一下子想起了晓波那天回家额角的血块,问他,他啥都不答,看来应该就是这么一回事。 “姚庆,这都是大武惹的,晓波小时候就是被大武打到大的,哎,姚庆,我也不多说,管好晓波,要是进牢房了,那日子可就不好过了,我先走了,何言,你就放心吧,过几天就放假了,我带你家住几天去。” “好好,大哥,那不送了,慢走,慢走啊!”...... “爸,我回来了。”一个大个子男生吊儿郎当的样子,走路没有走路的样子,身后一个崭新的书包,空空扁扁的,没有一点重量,里面唯一的东西,就是一只游戏机。 “晓波,过来,妈问你一件事。”姚庆按捺住心中的怒火,嘴角边仍挂着微笑。那大男孩就是晓波,很帅气,但是确有着一身流氓气,他耳边挂着耳机,根本没有听见姚庆在叫他,他一进家门惟独字看见那陶醉在拳击比赛中的爸爸,而蹲在火灶边上的妈妈却被他忽视了,或许他没有看见而已。 “晓波!”这下姚庆可真是按捺不住了,她确实再也忍不住晓波这样子了,要是那天真进监狱了怎么办? “干啥!干啥!大呼小叫的,快做你的饭!”大武刚看到兴头上,这下可好了,被姚庆这么一喊,火都被水扑灭了,但那带着耳机摇着头的晓波仍无任何反应,自顾自打开电脑,玩起了游戏。 姚庆,气的再也不说话了,一步冲上去,抓起晓波“啪!”一巴掌扇了过去,晓波还被蒙在自己的谷里,这一巴掌不轻,晓波摘下耳机,站了起来,这个头可是高过姚庆几个头,一把推倒了姚庆,破口大骂:“你找死啊!打我干什么啊!”大武关了电视,看着痛声哭泣的姚庆,心头也来火了,自顾自走出院子,出去买酒了。 “好!好!你父子都这样,我走!我走!”姚庆爬起身,还来不及拍去身上的灰尘,便跑出了家门...... 第二十八章 早来的录取通知书 2个月过去了,王建秋已经接受何言的存在了,与何言相处了一段时间后,建秋发现这孩子很懂事,很听话,其实自从何言帮她挨了那巴掌之后,建秋就已经试着接受了何言,只不过那时就是忍不住陈同的气所以她才去儿子家的,建秋其实也是一个很讲理的人,何言在陈同家中吃的好,住得好,身体渐渐好了起来,每个月有固定的药物维持他的免疫力。贾轩身体已无大碍,何言已经改口叫陈同“干爸”,叫建秋“干妈”。原本陈同打算瞒着建秋,自己抽点工资给何言买药,到最后建秋还是知道了,建秋责怪陈同了,责怪他为啥不和她说,又不是啥见不得人的事。 “何言,这次考试全年级第一哦,在全市统测中也是名列前茅,你说干爸我奖励你啥好呢?”陈同拿着那张成绩单高兴地不得了,笑的牙都要掉出来了。 “是啊,是啊,全市第二,奖学金2万,哈哈,读书也是赚钱,何言,干妈可不小瞧你了,说说看,要啥奖励,干爸和干妈一定满足你。”建秋也很高兴,原本以为只是一个穷孩子的贾轩,竟然会是一个小状元,真不简单。 贾轩笑了笑说道:“奖励我回奶奶家住半个月,我想去看看奶奶和爷爷,他们都还好吧?” 陈同拿出了一张照片,这张照片上都是老人,还有爷爷和奶奶。陈同说道:“何言啊,你爷爷奶奶去杭州玩了,我忘记告诉你了,政府出钱让他们去杭州玩一个月,住那边的养老院,你看你爷爷和奶奶笑的多开心啊,这还是你爷爷前两天寄给我的,他们身体都很好,今年暑假我要带你去见一个神秘人。” “神秘人? “正是?” “何言,睡觉去吧。明天干爸带你去。” 又是一个夜晚,何言躺在软绵绵的床上,又开始回想自己这16年的人生,想着想着想到了雪儿,那封信他依旧叠得方方正正地放在信封里,平安符从未拿下过,一直贴在胸口。过去两个多月了,何言很想念雪儿,很想念。在他的日记本上写满了“陆馨雪”三个字,每当翻开它是,只感觉到一阵隐隐约约的刺痛,雪儿一直都没有给他捎信,何言试着去理解,就当作她很忙,毕竟马上就是初三了,不少人现在都在拼命学习呢。 记得这两个月的每个下午,何言都会跑传达室一趟,翻看里面有没有自己的信,但是每次都是满怀希望地跑去,然后垂头丧气地离开,每天都是这样,甚至是放假时,他都会尽量抽出一点时间跑去看看,可是自己却已经写了大把信,最少有20多封,但是都是空写,现在雪儿她人在哪,她有没有忘记我,这都是何言想知道的答案。可是每天陪伴自己的只是无尽的思绪,无边的世界,一个原本属于他与她的世界,但是现在却只剩下他一个人,贾轩感觉好孤单,好孤单。 何言爬了起来,忍不住思念的他,又拿起了笔,又写了一份信,这封信只有七个字---我好想你陆馨雪。就这句话,何言重复写了几百遍,每写一遍,都会有一滴泪,信纸都被浸湿了...... 何言的信纸上曾经写过这么一段话: 雪花,飘舞空中,像是我们初识那天,轻而柔美,简简单单,纯净洁白,像是你的象征。 雨水,滴滴而落,像是我们哭泣那天,忧伤疼痛,撕心裂肺,痛苦万分,像是你的印记。 “何言,动作快点,干爸今天带你去见神秘人。”陈同一大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早饭,一些衣物,准备何言在姚庆家住上几天。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王建秋打开了门,是送包裹的快递员。 “何言是哪位?”快递员问道。 “我!我!”何言急匆匆地冲到了门口,签下了名字,抱着一本好似书一样的东西走进了餐厅。 “是哪寄来的。”陈同一边喝着牛奶一边问道。 “不知道,快递单上的地址一点都不清楚,打开看看再说。”何言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扯下了一条条黏手的透明胶。 “杭州外国语高中部录取通知书。”何言很激动念着上面几个字。 “什么!你还没有参加中考呢!就被录取了!看看你面还有什么?”陈同放下了牛奶同样,看着那张录取通知书激动不已。 “亲爱的何言同学,本次哈尔滨全市联考的成绩我们都已知晓,你名列前茅的学习成绩,高尚的人文品质,你的老师对你评价相当高,据学校透露你身体上有点缺陷,但是这不碍事,杭州外国语将全程包揽,将给予你特殊照顾,本校希望你前来就读,美丽的人生从杭州外国语开始,截止报名日期8月15日。联系电话:0571-87xxxxxx” “恭喜啊!何言你被名校提前录取了!还说要给你特别照顾呢!哈哈,看来何言你在哈尔滨的教育界都小有名气了,干爸也要沾光了,怎么样,想去吗?”建秋问道。 “去啊!怎么不去啊!多好的机会啊!”陈同直接帮何言回答了,陈同翻开日历一看,急了,连忙说道:“今天都8月10日了,我们该提早去!不然错过报名日期就不行了,要不我们今天就起身吧。” “干爸,你不是要带我去见神秘人吗?到底是谁啊?”何言仍很好奇。 “姚庆,姚阿姨。” “姚阿姨!姚阿姨!”何言一下子就想到了小时候曾经帮过自己许多忙的姚庆,何言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了。 “何言,别哭,别哭,大喜之日,怎么能哭呢?我现在就带你去姚阿姨家去。” “嗯!”...... ------------- “妈,给你菜。” “姚庆,来,慢着点,别切着手了,我出去干活去了。” 姚庆一边切着菜,一边乐呵呵笑着看着帮着自己的晓波,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妈,上次对不起,我惹你生气了。”晓波低着头低声细语地说着。姚庆抬起头,轻轻拍了拍儿子的头,笑着骂了一句:“大傻瓜,妈没有生气,只要你和你爸爸有所改变,妈再苦再累都无所谓,你看你爸现在可是学会疼我了,妈离家那几天你们担心吗?” “妈,你还说呢!你走了一个多月,我和爸找了一多个月!以前在家里,我和爸爸对你都太过分了,那几天我和爸爸拼命检讨自己,妈,对不起,我们从今往后不再那样了,我一定好好学习!将来找到好工作,我来养妈妈。”晓波懂事了很多,这些话都说的姚庆眼泪汪汪的。 大武扛着一堆材走到了炉灶旁,看见姚庆哭了,大武急忙问道:“怎么了姚庆,是不是这坏儿子又惹你生气了,晓波你别太过分了,别忘了那天你和爸爸的誓言,一定要好好对你妈妈!这辈子苦的都是你这妈啊,你爸爸我以前整天游手好闲,从今往后爸爸一定改过做人!明天托大哥给我介绍个工作。” “好,好,大武,你变了,晓波,你也变了,我们全家就应该这样。”姚庆一边说着,一边擦着眼泪。 “哎,总算变了。”老人倚着门槛看着这一家人很温馨的样子,心里也特好受。 “姚庆!你看谁来了!”陈同已经到姚庆家了,手里提着一大袋刚从菜场买的菜,“妈,这就是我于你常提起的贾轩,贾轩来叫奶奶。” “奶奶。”老人听到这声甜美的叫声笑的比花儿还美,姚庆停下了手里工作,转过头看着已不是小时候那般瘦如干柴的何言,眼睛顿时又湿润了,颤抖着双手正要去捧何言的脸,何言却含着泪,大叫一声“姚阿姨”便紧紧抱住了姚庆 “孩子,孩子,别哭,别哭,你看你长大了,个儿比我还高了,我都认不出了,何言,现在身体好吗?”姚庆笑着看着眼前这健康的贾轩,心里特高兴,而何言看着眼前这位有苍老不少的姚庆,心里却特难受,但岁月不饶人,这都是必须要经历的。 “今天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特大的好消息!杭州外国语学校高中部直接录取了何言!再过几天贾轩就要去那所名校接受教育了,今天我们就大吃大喝庆祝庆祝!哈哈!来来,姚庆,开工吧!今天我也亲自下厨!” .... “何言,你在杭州好好学习,记住好好照顾自己,每天别忘了给你干爸,给你干妈打个电话,身体要是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就别强忍着,记住和老师说,军训的事我已经和你们老师说过了,老师们很谅解,考虑到你的身体因素。这里都是强手,要是你发现自己的学的累了,那你告诉干爸,干爸帮你转学。”陈同眼睛红通通地看着何言,他们已经来杭州了,这天8月13日,陈同帮何言整理好床铺后就要离开了,他就像关心自己亲身儿子一样关照贾轩,何言握着陈同颤抖着的双手,痛声大哭,说道:“爸爸!谢谢你!谢谢你!是你给了我的一切!” 陈同再也忍不住泪水了,他一把抱住贾轩,这是何言第一次完整的叫了“爸爸”一词,他感动的不得了,他哭着说道:“傻瓜,别忘了还有你的爷爷奶奶,还有姚阿姨!还有很多很多关心你的人!傻瓜。” 寝室门外围着一大群人看着这一感人的一幕,不禁泪流而下。 何言开始了在杭州的求学之路,所有人都在背后默默地支持着他。 一个月像风一样的起过,何言在高考后就在等候杭州上学,今天是一个好天气,陈同家喜气洋洋,“何言衣服收拾好了吗?,火车要开了”,原来今天是何言去杭州上学的日子,“马上好了爸爸………。 何言的求学之路,即将开始,他即将离开这个,温暖的地方。 第二十九章 大学生活 4冬,悄然而至,杭州的冬天很干燥,有点冷,比起北方的隆冬,这儿真是天堂。 寒冬腊月之时,街头小巷的烧烤也正值最火爆的时候,各色各样的小吃,招引着路人的眼球,比如:公婆饼啊,老婆饼啊,陕西鸡蛋饼啊,巴西烤肉啊,北京糖葫芦啊等,真是应有尽有,琳琅满目,吃不完,尝不尽,一天一个花样。浙江大学的拐弯角处就有这么一块地方,人称“小吃一条街”。原本这儿只是一条普通的行人道而已,最近城管也搞“改革开放”,放宽政策,允许小商人再此摆摊,摆的人多了,这条街也便有名儿了。 “老板,烤两个大鸡腿,稍加点辣。” “好类,小伙子稍等片刻哦,5分钟就好。”一个打着“东北烧烤大王”旗帜的小摊旁围着一大群学生,生意特火爆,摊主两人忙里忙外,加碳上料,井井有条,错综不乱。 “何言,今年过年你打算回家吗?” “你呢,清亦?” “我?我会不回家都无所谓啊,反正我家在江苏无锡,从这坐车到那才两小时而已。”晃眼间贾轩已经真正长大了,此刻他已是浙江大学大二的学生了,他从事设计,图形设计,以及一些动画设计。何言快20了,长大的他比起小时候健壮了不少,更帅气了不少,端正的五官,细长的瓜子脸,如白瓷般的皮肤,留着一头带着青春气息中长发,不过总体来看他仍很瘦弱,不管怎么吃都吃不胖,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只要他身体好,一切就好。 “你头上有东西。”何言伸过手准备拂去清亦头上的脏东西。清亦,一名女孩,可爱面容中带着几分美丽,美丽之中又掺杂几分妖娆,她是浙大的佼佼者,是无数男生梦中情人,1米68的个子,配上两条修长纤细的美腿,带上一副倾城倾国的容貌便又夹进了几分惊艳。她与贾轩是同届学生,不过她是学企业管理的。 何言动作很轻柔,他轻轻抚着清亦长发,随后笑着对清亦说道:“没什么,一点灰。” “两位,你们的烤鸡腿好了,要打包,还是现在吃。”摊主很热情地问道。 “打包吧。”清亦细声细语地说道,她脸颊已被冰冷的空气冻得通红,这几天冷空气刚来,之前还下了一点小雨,因此这气温频频往下降,最低温度零下四度,最高温度也只不过5度而已,今天正好是腊八,再过2周多就要过年了。 两人提着打包的鸡腿走进了校园,准备选择一处能避风的地方坐了下来慢慢享受。寒冬腊月,冷风瑟瑟,幽暗的小路上,情侣成双成对,寒冷的冬天,让他们彼此相依相偎,拉着手,搂着腰,说着甜言蜜语,希望爱情海枯石烂。或许这条路上惟独贾轩与清亦只是一般普通关系男女朋友而已。 “何言,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清亦双手捂着嘴巴,往冰冷的手心吐着暖气,手心顿时一片潮湿。 “我...我没有打算回去,决定明年暑假再回去,我还有几个项目没有完成。” “你大一一整年都没有回去了,难道你都不想家吗?你难道就把自己的学业看成了自己的生命,除了中午惟独能见到你,其余时间你不在机房就在图书馆,你不怕把自己身体累坏吗?你看你都快20岁了,还瘦的和猴似的,别在这么拼命了,多给自己放松的时间,这样你的身体才会好起来。”清亦眉头微蹙,有点生气地样子。 何言嘴角微扬,笑着问道:“我们认识几年了,清亦。” “4年了。” “是啊,4年了,这4年咱们都长大了,我很清楚记得你第一次陪我去挂针时,你还是啥都不懂的小毛孩呢。”何言已经大口大口地啃起了鸡腿。 清亦脸一阵通红,嘟着小嘴,生气道:“人家那时候哪知道那是什么药,这么多泡沫,你个家伙,只会记住这些,算了,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了,我怕我回家了,就没有人照顾你了。” “喂喂,清亦,话先说明白,留不留可是你自愿的哦,我可没有强迫你,还有我已经说了一千遍,说了一万遍,今天我就再说第n遍,你给我听好喽,亲爱的清亦同学,我已经有能力好好照顾自己了。” “好好,随你,随你,不和你吵了,真没劲......”清亦看着何言那满口大咽丑陋的样子,忍不住大笑了。 繁华的城市中,喧闹的汽笛声,杂七杂八的脚步声,风声笑语的言论声,以及花样各样的吆喝声,这些杂乱无章的声音串联在一起,就形成了一副城市的蓝图。 正值过年过节时期,杭州的延安路上,人挤人,人推人,人踩人,人山人海,摩肩接踵,而那车流则是川流不息,车水马龙。路旁的小店铺都已展开了年终特卖特送优惠活动,这只有有钱人的分,绝大数都只是出来散心,凑热闹的人,人流流纷纷涌向东西两街,东面有条女人街,西面则是让人陶醉的西湖。 今天西湖边,人很多,正值双休日,再加上此时离春节也已不远了,不少人抽空来这美丽而又动人的西湖叙叙旧,谈谈心,散散步。 “天齐,你说断桥下真有白蛇吗?” “有啊,雪儿就是白娘子,我就是许仙!哈哈!”天齐露出了阳光的微笑。4年过去了,天齐也已经长大了,朝气蓬勃,生意盎然,帅气阳光这些词最适合修饰天齐了,他拥有着一张酷似金城武的脸蛋闯进了娱乐界,就在去年的选秀中,他已极大的优势脱颖而出,博得大批fan的喜爱,但是为了雪儿,天齐不惜抛弃一切,因为雪儿不喜欢他总不停出现在电视上面,出现在娱乐报纸上。他曾经对雪儿说过:雪儿,你是雪,我是你底下的冰,我能帮你铺垫一切。 “好啊,余天齐,你这小子倒学会甜言蜜语了!看我怎么收拾你!”雪儿也已是大姑娘,现就读浙大城市学院,晃眼间的4年,让雪儿变了许多,自从她失忆后,她忘记了以前的所有一切,仅仅只留下了这4年的记忆,而那从前记忆,似乎从她脑中已经抹去,或者挖去,雪儿的家人,余天齐的家人很赞同这两人在一起,打算等雪儿22岁时就给他俩举行婚礼,如今他俩已是形影不离,彼此之间爱的很深,不过两人还没有真正在一起,因为雪儿强烈要求婚前不能有性行为,这个要求使充满欲望的余天齐一忍再忍。余天齐很爱雪儿,初二时,他们就已经谈起了恋爱,直至现在快5个年头了。 “天齐,你看,你看!你看那新娘。”雪儿羡慕地看着站在湖边的一对新婚夫妇,他们相依相偎,脸上绽放着幸福的微笑。 “好美,这是女人一生最美的时候。” “臭天齐,你是不是在看那新娘了!哼,看到美女就来电!哼,还好美!气死我了!”雪儿生气地举起手痛击天齐后脑勺,甩手自顾自走开了,天齐抱头蹲下,此刻他逃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他不是这个意思。 “雪儿!我不是这个意思!雪儿,你最美!我爱你!”天齐的呼喊声,惊动了半个地球,雪儿一下子愣住了,这是天齐第一次对她说“我爱你”,而且是在如此多的游客面前对自己说“我爱你”,她转过身,热泪盈眶,天齐冲上前一把抱住了她,轻声责骂道:“傻瓜,哭什么哭啊。” “人家感动嘛,干么骂我傻瓜,呜。”四周许多小女生向这雪儿投来了的羡慕的眼神,还有不少女孩在那惊呼,在那鼓掌.....。 冬夜,寂静冰冷,寒风呼呼的吹着,杭州今年第一场大雪悄然而至,雪在风的伴奏下,跳起了优美的舞姿,引得无数路人抬起头,打开自己的胸怀去拥抱这来自天上的舞者。 “下雪了,何言。” “美吗?” “美。”一片雪花悄然而落,飘在了清亦的脸颊上,飘在了她的手心上,清亦像孩子一样兴奋地冲进大雪中,在雪地里欢呼雀跃。贾轩站在屋檐下看着好似雪天使的清亦,脑中回忆起那时与雪儿相视的场景,她就像雪花一样美,如今那片最美的雪花究竟在何处,她真的消失了,这几年来,何言从未停止过对雪儿的思念,经常在梦中能看见雪儿的笑脸,信,不知写了多少封,但是何言把厚厚一叠信锁紧了自己的一个小盒中,他说,他不能丢掉这些回忆,他相信上帝会安排这一切命运。 “噗!”一个雪球划破了空气,朝着何言急速飞来,陷入沉思的何言那来得及防备啊,眼睁睁地看着雪球迎面而来,随后一脸冰冷,何言呆若木鸡,额角几缕头发被雪水浸湿,雪水顺着脸颊滴滴而落,清亦站在雪地中看着贾轩那狼狈的样子,她捧腹大笑,随后拿起餐巾纸急忙冲到贾轩面前,说道:“呆何言,给,擦擦干,别感冒了,今天看你心事重重的,怎么了?” 何言整张脸被冻地通红,看着清亦他笑着说道:“没有,我只是被这雪给陶醉了。” “呵呵,是吗,东北的雪花,难道不美吗?” “呵呵,美啊,但是南方的雪,却有一种柔美,而北方的雪,是一种壮美,就像毛主席那首《沁园春*雪》所描述的那样。” “原来如此,别动,你真是个孩子,连擦脸都不会,别动哦。”清亦微微扬起头看见何言眼角处还留着一点点残雪,眉毛上还沾着一点泥巴,她伸向何言,动作很轻柔,嘴边还一直说着:“乖,乖。”何言第一次与清亦如此近距离接触,他眼角的余光看着清亦那认真的样子,他突然回想起儿时的那一幕,他在哭泣,雪儿也是这样拿着餐巾纸帮他抹泪,也是这样在一旁轻声安慰着:“不哭,不哭。”他不由自主将手抵在自己胸口处,那平安符4年来他都未摘下过,他眼角边竟然沁出了一滴泪水,清亦能清清楚楚看清这滴滚烫的泪慢慢流下脸颊,落在了清亦的手上,在这寒冬之日,这滴泪滚烫无比,清亦楞在了贾轩身边,看着贾轩捂住胸口的左手。 “何言,你怎么了?怎么哭了。”何言依旧沉迷在回忆当中,一直等到清亦的提问,他才醒来。 “没...没怎么。” “你的胸口痛吗?要我帮你揉揉吗?” “不...不用啦,男女授受不亲,呵呵。”何言听清亦这么一说整张脸“刷”地红了,还一个劲在那拼命傻笑。 “死何言,无缘无故做这样动作,你想吓死我啊,走啦,我请你去唱歌,你再在学校这样呆下去,你非傻了不可。”清亦心中松了一口气,刚才他以为贾轩心脏疼痛呢,但是她不知道为何他会流泪,为何他的手会移至自己胸口。 “不...不行吧,清亦。” “哼!这次绝对行,上次你不是说我唱歌和鬼哭狼嚎没啥却别吗?上次是因为我感冒,这次嘿嘿,我可没有感冒,我就让你看看我的真正实力!” “饶命啊!姑奶奶......”就这样清亦拉着何言的耳朵消失在了雪夜中。 何言不知道,在杭州有一他朝思暮想的人也在杭州。 第三十章 相见不相识 今夜大雪纷飞,地面已有5厘米积雪,行走困难,但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还不少,但大多都是一对对情侣。现在的年轻人各个喜欢浪漫,今天天公作美,降下雪花,他们不出来走走可不行啊,雨中漫步已不稀奇,稀奇的就是雪中漫步,杭州一年难得就下那么一场雪。 杭城最繁华的地方就属武林广场那一带,此刻广场上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武林广场的边上就是杭州人气最旺的大厦--银泰大厦,此处进进出出以年轻人为主,大厦内商品琳琅满目,看都看不完,清亦死死拽着何言的衣角,生怕他会走丢。 “清亦啊,我又不是初来此地,好歹我在杭州也有6个年头了,你别这样小看我行不,每次和你出来你就把我衣角拽得紧紧的,和牵着狗似的,简直侮辱我的尊严么。”何言皱着眉头埋怨道。 “喂,何言,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有说你是小狗,侮辱尊严也是你自己说的哦,我可没有侵犯你的个人主张哦,呵呵。”清亦口齿伶俐,人又机灵,特会说话,特会狡辩,此刻贾轩可是口含黄连,有苦吐不出啊,他也就认了。 “天齐,你看,这瓶sk2怎么样,才1000多,要不你买这个给我当新年礼物吧。” “只要雪儿你喜欢就行,小姐请你帮我包装好,我钱包忘在车上了,我这就去取。”天齐转过身,急匆匆地向停车场跑去,此刻雪儿与天齐正在银泰中购物,雪儿坐在椅子上与服务小姐很开心的交流着,她手中拿着这瓶保养液像拿着宝似的,眼中有着说不尽的喜欢。 就在这时,何言转过了头,他望向sk2*区,他望见一个女孩皮肤犹如白雪一般,她的笑容像天使一样,何言看着她,愣在了原地,不管清亦怎么拽他,他都不动,他嘴边不停喊着一个名字:“雪儿,雪儿。”他不由自主的冲上前去,冲到雪儿面前,一把拉住了雪儿的手,大声地呼喊着:“我总算找到了你了!我总算找到你了!” “放开!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雪儿看着眼前的陌生人,看着他激动无比的神情,她惊吓地站了起来。 “我是何言啊!”何言眼角的泪顿时滚滚而下,这几年的思念似乎就在这一时迸发而出,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不认识你!你是哪里来的乡巴佬!死变态!保安!天齐!”雪儿拼命挣脱着何言的双手,何言看着眼前的女孩,又愣住了,难道她不是雪儿,就在这时天齐出现在了贾轩面前,天齐那1米88的身材站在身高只有1米75的贾轩面前就好似一个巨人一般,天齐愤怒地拎起贾轩的衣领。 “嘭!”重重一拳击在了何言的脸上,随后怒骂道:“哪儿来的神经病!敢欺负我的女人!保安呢!还管不管!” “先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这就处理。”两名保安也已经赶到现场,此刻周围围满了一大群人,他们在那指指点点地看着狼狈不堪的贾轩,雪儿她躲进了天齐的怀中,低声哭泣着,惊魂不定。天齐轻轻抚摸着雪儿那双被何言捏红的小手,不停安慰道:“别怕,有我在,有我在。” “何言,你没事吧,你怎么了啊。”清亦急急忙忙推开人群冲向何言,看着贾轩那张浮肿的脸蛋,他心疼不已,何言倒在地上一声不吭地看着天齐怀抱中的女孩,他觉得雪儿不会是这样的人,她不会丢下我一人,那不是雪儿。 “臭小子,带着眼镜装斯文,和我去保安室一趟。”一名健壮的保安一把拉起了倒在地上的何言,随后在清亦的推推搡搡下进了保安室,不过何言态度诚恳,最后被他们放了。 “何言,你到底是怎么了?”..... 雪下的更大了,寒风吹的更猛了,这西伯利亚的冷空气威力还真够猛,大雪仅仅才下了4个小时而已,那积雪足以盖过脚背。路上行人越来越少,越来越安静,不管雪下得有多大,风刮得有多猛,何言不做一丝阻挡,任由雪花覆盖自己全身,他仿若一具失魂落魄的行尸走肉,一路上无言无语,清亦看着贾轩有点痛苦的表情,她试问道:“何言,怎么了,难道你认识那个女孩?”清亦并没有责怪贾轩刚才的鲁莽,她了解何言。 “清亦,你不懂!你真的不懂!我不知道是不是她,我等了她已经整整6年了!”何言蹲在雪地中,好似一个受伤的孩子,嚎啕大哭,清亦一下愣住了,她心中泛酸,有点疼痛,看着何言很受伤的样子,清亦忍不住也流出了泪,她蹲下身,双手托起何言的脸,用右手轻轻抚摸着他那被打肿的脸庞,关心的问道:“还疼吗?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懂不懂。” 何言看着清亦,看着她泪眼汪汪的样子,贾轩心中又有几分自责,他立马收起了眼泪,站起身,拉起了清亦的手,这是何言第一次拉住清亦的手,清亦不禁一脸通红,清亦双目注视贾轩,破涕为笑:“何言,原来你还有初恋啊,别伤心了,人人都说初恋最让人难忘,我也有过啊,我还记得那男孩第一次吻我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僵硬了。” 何言忍住自己心中的悲痛,他回想起刚才一幕,他一下子清醒了,雪儿怎么会不认识我呢?那肯定不是雪儿,雪儿肯定不会这样对我,何况雪儿她怎么会在杭州呢。他笑了,消瘦的脸庞上露出了很欣慰的微笑,清亦看着他的笑容心里也舒服了,清亦有点嗲的语气说道:“何言,说说你的初恋啊。” “我与她并没有初恋,我与她或许就只是朋友而已,8岁那年我就认识他,小时候我身体很差很差,别人叫我瘟神,惟独雪儿她从来不会排斥我,上学以后我个子矮小,又瘦弱,有些男生欺负我的时候,她都会挺身而出,她还经常鼓励我,说我是世界上最帅的男生,15岁那年,因为某些事情她转学了,她临走之间给了我爷爷一封信,信里面藏着这样一个东西。”何言掏出了一直带在胸口的平安符,而平安符上那两个字的颜色依旧很鲜艳“雪*轩”,清亦楞在边上看着那充满爱的平安符,她说不出话,曾经以前她送过一样东西给自己最心爱的男生,但是仅仅一个月后,那东西就不见了,而贾轩呢,带着这个平安符整整带了将近6年之久,想到这,换成清亦嚎啕大哭了,她边哭还边竖着大拇指夸奖道:“何言,你是一个好男人,你是一个好恋人,这是那个女孩的福气。” 看着泪流满面的清亦,何言有点不知所措,路人纷纷投来很可疑的眼色,何言匆忙拉着清亦离开了众人的视线,直往学校奔去,免得以为他堂堂一个七尺男儿,会去欺负弱小女子。 “清亦,你这傻女孩,整天说是你照顾我,在我记忆里,谁摔跤了走不动不要女生背,反而要我背,谁手被小刀划破了在那乱哭乱叫,最后还是我这个大哥哥拿着一根棒棒糖把你给哄住了,谁.......”何言话还没有说完呢,清亦则生气地打了他一拳,她不哭了,她听着何言说着她与他的过去,她忍不住笑了。 “清亦,刚才那女孩和雪儿真的好像,但是雪儿不可能会出现在杭州,我与她早已失去了联系,或许她早就有自己喜欢的人了,我应该在心里好好祝福她,祝她幸福快乐,你说对吧。” “嗯,何言,你想通就好,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寝室吧。” “清亦,我应该比你大吧,你过了年才20岁而已,我可21了,大哥哥应该照顾小妹妹,走,哥哥送你,哈!”何言和清亦打打闹闹地消失在了雪夜中..... 明珠山庄中,一幢富丽堂皇的别墅灯火通明,有两人坐在客厅中,翘着二郎腿,手中端着刚刚泡好的卡布奇诺咖啡,客厅中香气四溢。 “惠恩,天齐这小子对咱家雪儿还真够专一的,我们是不是该早点给他俩完婚啊,这门亲事我们和老余都定好了,现在就差你这当妈的开口了,哈哈。”陈维剑笑着说着,他端起茶杯很享受地喝上了一口,他眯着眼镜看着惠恩,想看看惠恩她会有什么反应。 雪儿不记得何言,是因为出车祸后第一次醒来想回去告别,激动过后再次晕倒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也就是失忆了。 “维剑啊,这就要看咱家女儿喽,现在他俩就差没同床共枕了,别的事也都做了,不过这也好,女儿家吗,要懂得尊重自己,这样才会被男方看得起,天齐这孩子却是不错,咱家雪儿非他不嫁,哈哈!”惠恩高兴地跺起了脚了,茶杯中的咖啡都溅在了地上。 “对了,都快10点多了,外面雪那么大,雪儿怎么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了,你快打个电话。”陈维剑低头看着自己的石英表上的时针已经慢慢靠向10点整了。 就在这时,门响了,“伯母,我送雪儿回来了。”“唷,说到就到。”维剑连忙起身,打开了门。打开门的瞬间,雪儿红着眼镜扑进了维剑怀中,很委屈的样子,眼睛已哭得红肿,眼神中又有半点惊吓。 “怎么了,雪儿。”惠恩看着雪儿那受惊的样子,心里心疼不已,自从那场车祸后,雪儿特容易受惊,所以在家中,每当夜晚时,雪儿都要妈妈陪着她。 “刚才在商城遇见了一个神经病,他把雪儿的手抓地红肿了,伯母,今晚我来陪雪儿好吗。”天齐很诚恳地看着惠恩的双眼,语气很平稳,但又有几分担忧。 “不会吧,商城里怎么会有神经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天齐你说清楚。”维剑听得稀里糊涂的,维剑的话牛头不对马嘴。 “那疯子说说他认识我,叫什么‘何言’的,我压根就不记得有这么个人。”雪儿抬起头,含着泪,撒娇地对这父母说着,嘟着小嘴似乎很受委屈。雪儿一提到何言,这时惠恩与维剑的脸色顿时暗淡了下来,惠恩朝维剑使了一个眼神,维剑本要开口说什么,但话收了回去,惠恩笑着抚摸着雪儿如丝般的长发,说道:“女儿,别害怕,这种疯子以后不会出现了,有天齐在你身边保护你,你怕什么,对吧,天齐。” 天齐拼命点头,答应着,惠恩看着天齐有点傻乎乎的样子,心里满是喜欢,她又说道:“天齐,有你照顾雪儿,我也就放心了,那今晚你陪雪儿吧。雪儿洗把脸上楼吧,妈妈早帮你把电热毯给开好了,被窝里暖呼呼的呢,至于天齐,你睡床上,还是打地铺,这就随便你了,呵呵。”惠恩说笑着,天齐则是扰扰头,被惠恩说的满脸通红。 两人上楼了,而楼下的两人则是心事重重。 “没想到那瘟神也来杭州了,幸好雪儿失去了记忆,不然......” “惠恩,你这话说的有点难听,我觉得何言是一个很不错的孩子,不过现在他的出现,我倒是觉得有点反感,所以我们应该提早给他们完婚,你说大年初二怎么样?是结婚的好日子。”维剑提议道。 “对,你说的对,越快越好,免得夜长梦多,留下什么后遗症。”...... 第三十一章 李清亦 雪已经停了,被大雪洗礼了一夜的杭州已经变成了白茫茫的世界。明珠山庄中,千树万树梨花开,那些四季常青的松柏挂满了蓬松松沉甸甸的雪球儿,一阵寒风吹来,树木轻轻摇摆着,那美丽的银条儿,雪球儿就簌簌往下落,轻轻飘在已被冰雪覆盖的小道上。 “维剑,你听,女儿房门开了。”惠恩小心翼翼地端着两个冒着奶香的杯子,探出厨房看见天齐搀扶着雪儿从楼下慢慢地往下走。 “维剑你快看,你快看,这两人都亲热,你看呀。”看着雪儿天齐两人相亲相爱的样子,惠恩说出心里有多高兴,多兴奋。 “啥啊,惠恩,孩子也21了,他们亲亲热热不很正常吗?想当年,你不是21岁生雪儿的吗,大惊小怪干啥呢。”维剑听着惠恩嘴里那激动不已的口气,心中暗笑着。 “维剑,你这人,哎...不说了,给孩子送早餐去了。”惠恩正要跨出厨房,不经意间想起了昨晚临睡前的一件事,转身问道:“维剑,昨晚我们和余大哥说好了,他今天应该回来吧。” “余大哥,不是说了吗?只要他有空,今早就来啊,孩子的婚事,迟一天谈也不碍事啊,快去给孩子送早餐去,看你这当妈的,越老越啰嗦,等老了,我就完喽。”维剑低着头切着菜,嘴边挂着很幸福的微笑。 “叮咚~”惠恩刚把牛奶端上桌,那门铃就响了。 “伯母,你坐下,我去开门。”天齐抢在了惠恩面前,惠恩看着天齐懂事的样子,挂着微笑点点头,心中赞叹:这孩子真懂事。 “爸!你怎么来了!”天齐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父亲,脸一下子刷的红了,很不好意思地扰扰头,扰扰腮子和一个做错啥事的孩子一样害羞。 “哈哈,儿子,是惠恩阿姨要我来的,来谈谈你们的婚事!”余恩和蔼可亲地看着已经长大的天齐,心中感叹时间真如光阴,晃眼间,自己鬓角白发也蹿出了。 “婚事!”雪儿和天齐两人异口同声,天齐的脸红的更厉害了,而且滚烫,怀疑能烤熟一个地瓜了。 “哈哈,雪儿,我和你妈还有余叔叔决定大年初二给你们举办婚礼怎样?天齐过完年也22了,雪儿你也21了,都长大了。”维剑端着一碟香喷喷的番茄炒蛋走出了厨房,笑呵呵地看着惊讶不已的两人。 “妈,爸,这...我...我和天齐还在上学呢?”雪儿羞红着脸,撒娇地拽着惠恩的衣角,淘气地嘟着嘴。 “哎呀,雪儿啊,你看《恶作剧之吻》里的男女主角不就是大学结婚的吗?我们正好又是门当户对,你和天齐又是彼此,再加上昨晚...昨晚...呵呵,我说了。”惠恩说出了一个个理由,还列举出例子来证明,还把昨晚的事情都给拉扯进去,这下雪儿真是无话可说了,没想到妈妈料事如神,昨晚的事都被她算中了,她有什么话要说呢,她低着头,羞红的脸上挂着微笑。? “你们还有意见吗?没有意见,我们就开餐了,余大哥,错了,错了,改口改叫亲家了!哈哈,你早饭吃过了吗?要不再吃点。” “不用,不用,我刚吃过粽子呢,最近消化不好......? “何言,今天能陪我去逛商城么?”快临近年终了,再过3天就是除夕。今天清亦打扮的很清纯,很可爱,一件淡蓝色的羽绒服,一条墨绿色的牛仔裤,再加一顶灰褐色的绒帽,穿的和洋娃娃的似的。 何言很惊讶地看着清亦,从来没有见过清亦会打扮的那么可爱,那么清纯,一脸淡妆,蓝色的眼影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着。 “哇!清亦,你...你今天没吃错药吧?”贾轩傻眼了。 “喂,何言,人...人家难得化妆行不,哼,你这样侮辱我。”清亦气急败坏的样子,贾轩反而没有安慰,一个劲在边上笑着,然后说道:“清亦,你可不是小孩子了,过完年,你应该也20了吧,该去找个男朋友了,人家说大学是恋爱的天堂。” 何言说到这,清亦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然后反问道:“何言,你呢?你难道不想恋爱吗?难道你放不下她?” “这...这个问题,你别问我,目前我最重要的学业,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呵呵。”何言憨笑着看着清亦,他发现清亦那双眼睛从未离开他的视线,应该是一直盯着他看,而且一脸沉重的表情,何言怀疑自己是不是激起了她以往的思绪,从前的记忆。 “你撒谎。”清亦很不客气地说着,她看着贾轩,心里不禁流露出一点点的疼痛,一点点惋惜,但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我...我没有撒谎啊,算了算了,你不相信也罢,你不说去商城么,我陪你去不就得了,本来还有一项工程设计还没有完成,那我先搁在一边再说吧,陪你,大小姐,行不?”清亦笑了,她挽住何言的手,何言却拼命躲避,但是就是避不开清亦的纠缠,他认输了,他们走在校园中就像一对情侣,不时有人转过头呆呆望着他们俩,绝大数是一些已经绝望的男生,他们心中在流泪,他们以为清亦这朵名花已有主子了,而那\/朵名花却配得是一名并不起眼的小子。 ...... “清亦,你这样拉着我,你不怕别人误会吗?到时候有心意的对象,他们都不敢上门了,呵呵,还有到时候有人找我拼命,那我怎么办,据说大一新生有成批帅气的男生在追你。”贾轩也不反抗了,也就从了清亦,在贾轩眼里他一直把清亦看成了自己的妹妹。 清亦转过脸,看着何言有点帅气的侧面,轻轻一笑,把头靠在了何言的肩膀上,这下完了,贾轩就像一个不倒翁一样,左晃又晃......。 “何言,你看这只手机怎么样,挺不错吧,诺基亚公司新出的手机哦。”话机世界中手机各式各样,清亦准备在年终换一只新手机,就当给自己的礼物吧,她眼神就这样被一只只功能独特,或样式很美的手机给吸引了,但贾轩却满不在乎浏览着柜台中的手机,他还从未想过要用的多好的,对于他仅仅只需要通话与短信也就足够了。 “清亦,这n81要2600元,太贵了吧,省点钱别花了,你这n72不是去年刚买吗?”何言觉得清亦很浪费,钱在她手里和流水一样哗哗逝去,但何言时常会监督这位傻丫头,时常督促她要省吃俭用,也就是何言的出现,清亦也变了好多。记得那时刚进外国语的时候何言和清亦就是同桌,他俩无话不说,经常吵嘴,不过每次都是清亦没理,然后被何言咬住尾巴子,没有任何还嘴能力。那时何言在学校除了3餐以外,他就不吃啥零食了,但清亦每次都是大包小包的拆,在贾轩面前都拆的不习惯了,有点不好意思了,她就慢慢开始改变,压制自己,控制自己那张天生馋嘴,没想到3年她都瘦了10斤,天天想着减肥的她,正好如愿以偿,毕业那天她谢了何言半天。 “何言,我说你这人怎么就这么死板呢?现在流行潮男,流行潮女,跟着时代走,那才是最正确的,你的这个nokia2610的是不是该换换了,都旧成啥样了。奖学金都发了2万,一等奖学金都被你给包揽了,还在乎这千百块的东西,别整得自己像守财奴一样的,换个吧。” “清亦,你要做潮女对吧,今年神州7号都升天了,你也跟着时代走,明天坐火箭去啊,郁闷,我手机拿来有啥用,莫非也就打打电话,发发短信。”何言辩驳道,清亦又无语了,又是她无理。这时贾轩的电话响了。 电话那头:喂,是何言吗? “爸,是我,我是何言啊!你还好吗?” 电话那头:何言啊,爸担心你啊,你又不回家啊,你爷爷奶奶,还有姚庆阿姨都想死你了啊,你那冷吗?多穿点衣服啊,近段时间流行感冒?你可别冻着了。” 电话那头是陈同苍老的声音,几年过去了,陈同再也不像往常那样结实,最近他老胃病又犯了,还在医院住过几天呢,现在他不是院长,只是一个主治医生了,他需要修养,建秋对陈同则是无微不至。 “爸,你别担心我,前几天干妈打电话给我说你胃病又犯了,你现在可要注意了,别再太劳累了,*别不舍得买,我在这里很好,待遇也不错,爸对不起哦,今年又不能回来陪你们过年,千万别生气。”何言说着说着眼泪不经意间落在了清亦嫩白的小手上,清亦站在贾轩一旁拿着手巾抹去了他的泪水。 电话那头:孩子,没事,没事,你在那过得好就好,过年这玩意不重要,现在生活条件不是很好吗。咱们不就天天在过年吗?你别说对不起,好好呆在杭州,好好照顾自己啊。”其实陈同心口不一,他很希望何言能回来过年,很希望很希望。 “爸,你和干妈说一声啊,还有爷爷奶奶,对了前几天,我寄给你们的礼品受到了吗?” 电话那头:我刚收到,说所以就给你电话了,你放心吧,爸会和他们说一声的,对了,贾轩啊,下次奖学金你就别往爸卡上打了哈,你这么大了,该学会支配了。” “爸,这有啥关系啊,2万块放我这也没啥用啊,放心吧,这些钱你可是必须要收下,就当我以后娶老婆的成本,行不。”何言边说边笑边哭,何言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在他的世界里,感情就是他唯一的依靠。 电话那头:傻瓜,何言啊,你妈叫我有事呢,那我先挂了,记住好好照顾自己,爸帮你把钱给管好了。娶老婆的成本!哈哈~”电话挂了,贾轩擦去了泪水,朝着清亦很不好意思的笑着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哈哈,刚才俺可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所以才哭了,清亦你见怪不怪吧?” 清亦眼角也红了,她放下手机,又挽住何言的手,轻轻地说:“原来你把那2万元奖学金都寄回家了,对不起错怪你,不该说你守财奴的。” “傻瓜,我挺喜欢你哭的样子,这样我就有一种大哥哥的感觉,哈哈!” “讨厌!......”:: 第三十二章 雪儿要结婚了 大年三十除夕夜,鞭炮声声迎牛年,牛年牛气冲破天。这是鼠年的最后一天,早晨何言依旧躲在机房设计自己的电脑程序,寝室里除了他,另外三个男生都有两部电脑了,一部台式,一部手提,但是何言却不舍得掏钱,他经常对清亦说,对哥们说:“要充分利用资源,可不能浪费了哦。” 寒风虽呼啸,暖阳依然照,一大清早校园里那些留校的学生纷纷开始准备过除夕了。清亦也不例外,她一大早就起来打扫寝室,布置房间,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后,就和同寝的女生一起出门了。今天奇怪了,清亦没有一大早冲机房找何言了。何言一个人闷在那里不停敲击键盘,编辑动画程序,今天就是何言感觉最清静的一天了。 “丽儿,我们晚上搞些什么活动啊。”忙着整理完寝室之后,清亦便和同寝室的女生一起出去买菜去了,今天学校腾出了一个厨房就是让学员们自己亲自下厨,今年流行“自力更生”。 “咦,清儿,你今天真是奇怪了,没缠着你家何言哥哥了啊。”丽儿挑逗这清亦,清亦整张脸刷地红了,她轻轻扭了丽儿一把,轻声骂道:“喂,丽儿,话不能乱说啊,什么我家啊。” “清儿,你还狡辩呢,前几天我和兵在学校里还亲眼看见你和他勾肩搭背,很亲热呢,怎么,这么快就分手了?”丽儿在一旁使劲地傻笑,瞎搅和着。 “丽儿,人家...人家何言有心上人呢,他...他只是把我看成了他的妹妹而已,别的真的没有什么的。丽儿,你别乱说了。”清亦似乎有点难过的样子,不过她从来不会表现在自己的表面上,只会埋在心中。 “哦...原来是这样,那清儿,你老大不小了,也该找个男友了啊,那校草翔翔不是很喜欢你吗?而且他人品也很不错,是不少浙大女生中的白马王子啊,听说你入学时,他写出了他平生第一封情书哦,清儿的魅力可不小啊!”丽儿又开始逗清亦了,丽儿是除了贾轩以外最了解清亦的人了。 “你说翔翔啊,呵呵,他挺可爱的,不过...不过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我的白马王子似乎还没有出现,或者还躲着哪个角落呢,嘻嘻。”清亦脸上露出了可爱的微笑,丽儿看着清亦开怀大笑的样子,心里也便舒畅了,其实丽儿知道清亦她很喜欢贾轩。 “好了,我们快回去吧,我要去找何言,晚上我要邀请他共进晚餐,呵呵。” ...... 何言人埋头在机房当中,改着图稿,编着程序,不时打个哈欠,似乎有点累了,他摘下了那200多度的眼镜放在桌上,做起了眼保健操,动作挺规范的。 清亦先去教室,然后去操场,紧接着去了图书馆,最后去了机房,其实她早就知道何言肯定在机房,但是她并不想立马去打扰贾轩,他知道何言现在肯定还在忙,她一个人走在校园中,仿佛像是一个散步的人,此时她脑中一直回想着上午她与丽儿的对话,她似乎自己也已迷乱了方向,她到底是谁,她又是何言的谁。 当何言睁开双眼时,吓了一跳,幸好眼前出现的是清亦的脸,若是陌生人,他可真要把心脏病可都吓出来了。 “书呆子,你还在攻克难题啊,今天除夕,你别忘了啊!明年可就是牛年了,你可有啥打算啊!”清亦凑着脸看着何言。 “这个,我想明年提前那道工程设计的四级证书,呵呵。”.... “来来,尝尝大师我的手艺!”此刻浙大学生食堂中,许许多多学生聚在一起共享这顿年夜饭,每个学生都在那里忙活着,有点手艺的便挥刀在厨房当中,有厨师在边上细心指点,而没有厨艺的学生就只能忙体力活了,搬凳子,擦桌子,何言也没闲着,他可是最卖力的了,虽然与那些男生做着同样的活,但是他付出的力气可要更多些。 “何言,累不累,呵呵,今天我可要烧我拿手的番茄炒蛋,待会你尝尝哦。”清亦那双眼睛被油烟熏得通红,但她还是乐此不疲地拿着炒锅不停地炒着。 “哈哈,清亦啊,你看你,炒菜能把自己炒成兔子,傻瓜,要站在后面一点,不然等下有油溅到你脸上,你可要毁容了,还有你东西只要不毒人,我就吃。嘿嘿~”何言从厨房里又搬着一张凳子走了出来,清亦转过头朝何言吐了吐舌头,笑着说:“哼,等下毒死你!” 一小时后,丰盛的年夜饭总算完工了,30个人一大桌,五张桌摆在一起,几瓶香槟,几瓶可乐,几瓶啤酒,然后那大大小小的盘子,足有50个,真是奢侈而又淡雅的马汉全系。 “来来!大家都开餐吧,愣在那干啥啊!”一名大男生站了起来,拿起一杯酒先向大家敬了。 没有人带头开餐,这30个人就像傻子一样呆坐那,你看我,我看你,傻笑着。但这男生带头喝起酒后,顿时大家炸开了锅,你争我抢,清亦着把自己那盘番茄炒蛋直接移到了何言面前,阴笑着:“何言,你准备被我的美味毒死吧,哈哈。” “小巫婆,还有两下的啊,不错啊。”何言夹了一块放在口中,细嚼慢咽,很享受的样子,清亦则在一旁乐坏了,一个劲自夸:“我就是中华第一厨娘!哈哈!” 1小时候以后,所有人都已经填饱了肚子,双手捧着圆滚滚的肚子坐在椅子上做着消化运动,大家笑呵呵地聊着,说笑话,讲故事,唱歌,和一群小孩子根本没有区别。 这时,坐在何言对面的两个女生说的对话让何言一下子失了魂一般地愣住了。 “你知不知道,去年选秀的亚军余天齐要结婚了。” “啊,不会吧!他和我们都差不多大,她的新娘好幸福啊。” “据说新娘是城市学院的才女陆馨雪。” “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为什么那女生命就那么好呢?我啥时候会碰见我的白马......” “你们刚才城市学院那女生叫做什么?”何言有点惊慌失措的样子,他站起身问道。 “叫陆馨雪啊,怎么你不知道吗?报纸上都刊登了,他们大年初二就要结婚了,也就是后天。” “雪儿,她要结婚了,天齐?陆馨雪,真的是雪儿吗,真是是雪儿吗!”何言转过头冲了出去,他不敢接受这事实,他心中有点愤恨,有点怨恨,为什么,为什么雪儿会欺骗他,为什么! “何言!”清亦见何言跑出食堂,她也拼命地跟了出去,生怕他会出事。 “何言,你别跑了!等等我!等等我!” “别跟着我!我想一个人静静,清亦。” “我怕你出事啊!” “我想一个人静静!”黑暗之中,幽暗的路灯照亮了校园的路,何言拼命地跑着,清亦拼命地追着,她怕他出事。 “呜~呜~”何言跑累了,他蹲在了地上,抱着头哭了,清亦也累了,她喘着气走到何言的面前,不说话,不做声。 “何言,你别哭了好吗?人长大了都是会变的。”清亦颤抖地伸出手抚摸着何言的黑黑的长发,看着他痛哭的样子,清亦怎能不难过。 “清亦,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对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心,而她,她却要结婚了,而且是和别人。”何言真的很想不开,因为何言一直把这份感情藏得很深很深,从来没有放下过,虽然没有雪儿的消息,但是她给他的平安符会让他们重新相见,他相信缘分。 “何言,人都是会变了,再好的夫妻也有可能会离婚,何况你和她分开都几年了,忘记一个人,5年时间绰绰有余,何况她又开始了一段新恋情,她会忘得更快,何言,你要面对现实,世界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美好,人也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完美,感情这东西是最让人琢磨不透的,别伤心了,你不是说,只要她幸福,你也就放心了吗?”清亦心中很怜惜何言,清亦忍不住想抱住何言,但是她怕何言拒绝。 “对,都没有那么美好,都是一些梦,都是过去,都是美好的过去,清亦你说的对,但是我真的无法接受,真的接受不了,我那本日记本上充满了对她的思念,每天一记,从未忘记,5年来,这本日记已经承载满了我无尽的思念,无尽的爱,清亦,你让我怎么接受!”何言总算把自己心中所有想说的话通通说了出来,何言回想着那一夜一夜的思念,一夜一夜的泪水,一页一页的笔记,他真的痛心不已。 “何言,别哭了,好吗?别哭了,好吗。”清亦低声啜泣着,她第一次看见何言会那么伤心,会那么难过,何言把这份爱真的看得太重,太美了。 那一夜,何言一直没有回寝室,他一直坐在校园的亭子上,一直流着泪,清亦却不声不响地看着何言,他怕何言会做出什么傻事,不管何言怎么赶她,她都不愿意离开。 ...... 第二天清晨,清亦醒来了,她发现自己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棉大衣,是何言的,而何言却不见人影了,清亦顿时吓地起身便跑出亭子,满校园找他,当他跨入何言寝室时,一个晴天霹雳让她双脚都站不稳了。 “清亦,何言他早晨昏倒在操场上了,而且他发高烧了,医务室的人说他是得了重感冒,有肺炎的症状,想在已经送到市中医院了。” “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清亦不停自责,她忍不住哭了,她后悔自己为什么会睡着,为什么不回寝室,这样何言就不会着凉了,就不会生病了。 清亦匆匆忙忙整理了自己凌乱不堪的头发,打车去了医院。 第三十三章 何言病发 的士一路的奔驰,清亦的心一路的跳,她不安稳地坐在副驾驶位上不停地朝着窗外探望,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心里又该想些什么。 司机大叔,离市中医院,还有多远。清亦急切地问道。前方是红灯,车子停了下来,司机转过头说道,转过前面那个弯就是了。 司机一说完,清亦看着计价器上显示的金额,扔下10元,连说几声谢谢,竟然自顾自打开了车门,转身就跑,司机还把着驾驶盘还正犯迷糊呢,心里头在想:这孩子咋就那么急呢? 清亦一口气跑了几百米,累的气喘吁吁,靠在一棵大树下,擦拭着自己额头豆大的汗滴,随后又继续朝就在眼前的医院跑了过去...... 请问护士小姐,那个急救病房在那?清亦刚进医院,来不及找什么区域地图,拉住工作人员就一个劲地问道,那个护士被清亦吓了一跳,因为她出现的太突然了。 一直往前走,左拐弯就是了。 谢谢!刚说完话,清亦便向走廊的另一头跑去了。 这时。 天齐,明天咱们就要结婚了,呵呵,你可要好好照顾好,好好爱我,好好珍惜我,好好......雪儿话还未说完,天齐将手伸向雪儿脸庞,轻轻抚摸后又刮了她的鼻子,笑着道:好好疼你,好好照顾你,好好保护你,永远永远都不离开你,呵呵。天齐的脸上露着一个完美无瑕且很幸福的笑容。 今天是天齐与雪儿拿婚检化验单的日子,明天就是他们的大喜之日,这时两人显得更是亲密,天齐搂着雪儿的柳腰,很浪漫地走在医院当中,两人打情骂俏的样子颇引人注意。 让,让!清亦此刻只想快点见到何言,她根本不顾及旁人会怎么说她,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有两个人根本还没有来得及看见她,就要被她撞上了。 “彭!”一声响声,是清亦撞到人了,恰恰撞到的就是雪儿和天齐,但是清亦来不及抬头,连道歉都没有说,准备绕开他们继续奔跑。但她没有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天齐站出来拦住她的去路,一只手揉着雪儿被清亦撞得左手,说道:“小姐,你怎么走路不长眼睛啊!” 这声音很熟悉,清亦抬起头,一看就是那日大厦里打何言一拳的天齐,顿时满腔怒火,道:“你就是天齐对吧。”随后又看了看依偎在天齐身边的女孩,又道:“你就是陆馨雪,雪儿对吧。”雪儿震惊地看着清亦,疑问道:“你怎么认识我?” “没想到,会撞见你们,既然这样那我就告诉你吧,雪儿,你失去了一个有心人,你若不爱他,请你早点告诉他,这样他就不会那么伤心。就算不想再见到他,也别装作不认识他,你难道不知道人的心都是肉长的,你不痛,我还会痛!”清亦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情绪,在众人的围观之下,清亦根本不做半点遮掩,这泪就这样流了下来。 雪儿看着双眼通红的清亦,霎时间感觉到额头疼痛无比,她闭上眼睛紧紧皱了皱眉头,随后又睁开道:“小姐,请问你到底在说什么?” “陆馨雪,你难道你就忘记了你和何言5年前的约定吗?就这么忘记了吗!”清亦愤恨地看着雪儿,她恨不得上前狠狠扇她两巴掌,让她清醒清醒。 “何言?怎么又是他,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天齐看着清亦那有点凶巴巴的样子,冲着雪儿又是大喊大叫的,他再也受不了了,他狠狠地推了清亦一把,清亦她与原本就很瘦弱的身体,这么一推,便倒在了地上,她大哭道:“何言,他得肺炎了,陆馨雪!” “翁~”这是雪儿耳朵在叫,她真的不知道清亦在说什么,她什么都忘记了,但是清亦一提到何言,她心中莫名其妙有一阵疼痛,久久不能散去。 雪儿蹲下身,扶起了清亦,轻声地诚恳说道:“他在哪儿?带我去看看他好吗?” 清亦看着雪儿认真的样子,忍着痛站了起来,撩开了人群,自顾自走在最前面…… 走了将近3分钟,到了急救室,此时一名医生走了出来,清亦急忙上前,问道:“医生,请问何言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打量了清亦一眼,随后拿出了一份单子,上面都是药物和一些住院手续之类的东西,然后说道:“你是...你是病人家属?他女友?” 此刻清亦已不管三七二十一了,被急昏了头的她连忙说道:“是,我是。” “那好,何言的情况有点糟糕,需要住院,怀疑有肺结核的可能,所以他暂时必须隔离,直到检查结果出来再说,这张是医药单,你先去付钱吧。”医生把单子递给了清亦,清亦接过单子,吓了一跳:“3000多!” “哦,那只是首付,我们现在只有用强效的抗生素给他压制炎症,他...他是不是先天性免疫缺陷?”医生怕说错话,所以把声音降到了最低。清亦看着医生,点了点头。 “难管那种较好的抗生素都对他不起作用,他的免疫力竟然低到这个地步,世间罕见啊。”医生轻轻叹了一口气,便走开了,清亦瞬时间明白了,上个月,她没有陪何言去医院挂针,怪不得这整整一个月何言的脸色都那么难看。 这时,雪儿不由自主地走向玻璃门,此刻急救病房中就只有何言一个人,雪儿双手抵在玻璃上,透着厚厚的而又干净的玻璃看着里面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男孩,她的眼角突然湿了,她的双眼盯着那张似曾相识而又很陌生的脸,不禁失声痛哭了,她哭道:“他…他好可怜,我不知道他是谁,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雪儿脸颊上已被泪水所掩盖,早上画好的妆一下子全花了,她将自己的头埋进了天齐的怀里,说着:“天齐,我的头好痛,我的头好痛。” 清亦愣住了,她看着雪儿那悲伤至极的表情,不禁自己也被再次渲染了,她又哭了,此刻她立在那里,看着何言,看着已经转身离去的天齐和雪儿,看着这张药单,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这时,她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号码:“喂,爸爸,新年好,我在商店里看中一只诺基亚的新款手机,要4000多呢,我还差3000多,老爸你帮我垫上,好不,就当送女儿的生日礼物。” 电话那头:好,只要咱女儿喜欢的东西,我都给买来,女儿,一个人过年还习惯吧,你是不是在哭,是不是想爸爸了? 清亦哭着笑,道:“爸,清儿想你了,一个人过还习惯,爸,你注意身体,别老喝酒,不然你的血脂又要高了。” 电话那头:哈哈,女儿,别哭,别哭,爸爸等下就去银行给你打钱,去买自己喜欢的礼物,爸还有一点钱就给你买吃的,买穿的。” 清亦眼泪流“嘀嗒,嘀嗒”滴落在地板上,此时的她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天齐扶着雪儿走出了医院,一路上,雪儿一个劲说自己头痛。天齐看着雪儿那痛苦的样子,他都急得快哭了,他心疼扶着雪儿上了车子,轻轻地抚摸着雪儿的额头,道:“雪儿,还痛吗?我帮你揉揉”雪儿不再喊疼,她转过了脸对着天齐说道:“天齐,我们真的认识那个何言么?为什么,一提起他的名字,我的头就好痛,这是为什么?” 天齐不再说话,他一把抱住了雪儿,安慰着:“雪儿,别哭,别想太多了,好吗?明天就是咱们的大喜之日了,开心点,行吗?”雪儿把头靠在天齐的肩膀上,睁着眼睛说着:“天齐,你不要离开我,你一定要很爱很爱我。” 天齐将雪儿拥地更紧了,半响之后,天齐说道:“我以自己的生命起誓,爱你一辈子!绝不背弃你!永远永远都会这样爱着你,雪儿。” “恩,恩!”雪儿忍不住又哭了。 ...... “医生,我能进去看看他吗?一会就好。”清亦隔着玻璃门看着何言,心里说不出有多难受,此刻她在拼命责怪自己,为何没有监督好他,就这样让他“任意妄为”,她在那偷偷地骂何言。 “这...好吧,别呆太久了,这个口罩你带上,10分钟后,必须出来。”医生答应了清亦的请求,清亦笑了,推开了门,轻轻地走了进去,她来到了何言边上,看着何言那发紫的嘴唇,干巴巴地沾在一起,还有一块块还未掉落的死皮。 这时,沉睡许久的何言,睁开了疲倦的双眼,视线逐渐清晰,他看见清亦,看见那双哭肿的双眼,知道他一定让清亦担心了,他尽量让自己僵硬着的脸缓缓松弛开,挤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对着清亦,他说道:“清亦,你别难过,你离我远点,刚才我迷迷糊糊听见医生说我可能得了肺结核,这可是会传染的。” “傻瓜,我哪像你,这么脆弱,何言,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逞能呢?难道没有我陪你,你就不挂针了,你难道不知道你要是没用免疫力,随意一个病菌就能将你致死,你知道吗?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你知道吗?你知道吗!”清亦加大了自己嗓门,此刻她除了难过,就是自责,她看着眼前这瘦弱而憔悴的脸庞,她真的忍不住不去疼惜。 “清亦,都...都是我不好,我以为自己都挂了几年的丙球了,现在应该没事了,没...没想到不挂还是不行,对不起。”何言连忙起身,安慰着清亦。 “没...没关系,何言,你躺下来,待会医生要给你来检查,我去学校帮你准备几件衣服。” “这...清亦,谢谢你。” 清亦撅着嘴,生气道:“没事,何言,你躺下好好休息,我晚上再来,今年大年初一,你就生病了,你个笨蛋,以后要是再不好好照顾自己,我可真的不理你了。”随后收起了眼中的泪水,露出了笑容看着何言,这样他应该会放心。 “恩,好。” ...... “医生,我还没有交医药费,这...这针怎么给用上了。” “哦,是这样的,你刚走的女朋友刚才把你的医药费全部交上了,俺挺羡慕你的,有这么好,又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一名年轻的医生朝着何言笑着说道,何言恍然明白,医生指的就是清亦,他一下子愣住了,清亦哪来那么多钱啊? 第三十四章 雪儿结婚 一夜已过,这夜天齐陪着雪儿住在他家,他拥抱着雪儿,感觉一切很安详,今日就将喜灯高挂,他俩的大喜之日已到。 “雪儿,醒了吗?头还痛么?”天齐早已清醒,看着外面屋内斜晖而照,心里便是有点兴奋,老天挺给面子的,原以为今日将是细雨绵绵,没想到会是太阳高照,晴空万里的好天气。 雪儿醒了以后,抬起手看表,惊讶道:“天齐!你怎么不早点把我叫醒啊!今天可是我们的结婚日啊!” “我怕打扰到你,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头还疼吗?”天齐握住雪儿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感觉好温暖。 “傻瓜,不疼了,天齐啊,今天我可要赖你一辈子不再走开喽,你现在反悔的话,还来得及。”雪儿笑嘻嘻的说着,昨天事,她似乎都已经抛在脑后。 “好,那我就照顾你一辈子,嘻嘻,傻瓜,起来了!待会你得打扮地漂漂亮亮的哦!”天齐刮了刮雪儿的鼻子,雪儿卷着被子坐了起来,说道:“天齐,要不我们也和恶作剧之吻里面的萧晴和直树那样行步,你穿婚纱,我穿西装,咋样。” “雪儿,摆脱那是电视剧,咱们现实点啦,不然...不然俺可要丢脸了,你肯定也丢脸,呵呵。”天齐一脸尴尬,看着调皮的雪儿不知道该说啥。 “好了啦,亲爱的老公,呵呵,开玩笑喽,今晚我就是你的新娘了!嘻嘻~”雪儿一把搂住天齐的脖子,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个。 “好好,傻老婆,外加傻宝贝,起来吧,据说咱们的初中同学今天很多回来哦,呵呵。”天齐拿起被子把雪儿裹了一层又一层,生怕她感冒,昨天的头痛事件让天齐不得不的担心她的身体。 ...... 夜晚,很快就来了,一座名叫“一辈子”的教堂里,站满了人,都是天齐的亲朋好友,雪儿的同学等,大家集聚一堂,围在一起,当着神父,站在十字架下默默祈祷,为他们送上祝福。 “看!新娘来了!快看啊!”雪儿穿着婚纱走进了教堂,后面摄影机不停晃动,前面还有记者,天齐算是小有名气的人了,他的结婚日,必定少不了一些狗仔队,但是也无所谓,只要他是真心的,不管那些八卦新闻在怎么乱描,都是假的。 人人都说,女人一生最美的时刻就是穿上婚纱,走进礼堂,然后与自己的如意郎君携手相随,大家还在纳闷咋就雪儿一人走进礼堂呢?就在这个时侯天上忽然降下一个梯子,而梯子上站着的就是天齐,天齐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礼服,领带打得笔直笔直的,很是帅气。 “哇!好浪漫啊!”站在远处的一个女孩看着这一幕,不禁惊呼而出,她高兴地大叫着,拼命地拍手叫好。 这夜也是不眠之夜,雪儿从头到尾一直带着笑容,而天齐从头到尾就变现的很爱雪儿,别人要雪儿敬酒,天齐上次阻止,雪儿小声说“没关系”但每次都没等她说完,天齐举杯饮尽,直至最后天齐喝醉为止,好多女孩子羡慕雪儿有这么一个好老公,雪儿扶着天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带着天齐走进了洞房。 洞房花烛夜,男女之事,自然避免不了,这夜雪儿感觉很幸福...... 冬,迈上了回家的脚步,春,也便紧跟其后。落日之下,映照着一点点暖日的气息,无边的朝霞在蔚蓝的天空上描绘出了一副最美的图画。 何言入院已有两个星期了,身体逐渐恢复,幸好没被诊断成肺结核,不然这病啥时候才好都不知道呢?这几日,何言捧着一书天天看,书名叫《我的一生》,何言深有感触,书里的主角的遭遇与他却真有几分相似。他可是感慨万千。 “何言,今天感觉怎样。”清亦拎着一袋零食走进了病房。 余晖映照在何言脸颊上,他那消瘦的脸庞上,消逝了从前的笑容,眼睛中更多的是遗憾,雪儿的结婚的事,他早已知晓,看着画面上他和那名男人恩爱的样子,何言不得不相信她已经忘记他了,不过何言并没有责怪雪儿,毕竟已经过去5年,何况感情这种事也强求不得。何言望着远方的落日,心中轻叹。 何言听见了清亦的声音,脸颊上挂起了微笑,道:“清亦,学校保险的事情都完成了吗?学校没有和我爸妈说吧。” “放心,何言,我没说,保险公司给你85%的医药费进行报销,放心吧。”清亦一边笑着,一边拿出一本杂志递给了何言,然后说道:“何言,别看那书了,看的你眼泪汪汪的,看看杂志吧,上面好多好玩的事呢。” 何言抬起头,看着清亦那双有点疲倦的双眼,头发稍有凌乱,脸色不像往常那样白里透红,贾轩道:“清亦,谢谢你这几日里对我的照顾,呵呵,谢谢。” 清亦把双手放在了何言的肩上,拍了拍他,娇声道:“呵呵,那你打算怎么感谢我呢?一句谢谢可不够哦。” “呵呵,那我再多说几句谢谢,这够了吧?谢谢……” “好好,够了,够了,何言,你打算什么时候在找女朋友啊,现在谈个,等毕业了就可以结婚了。”清亦试探道,她想知道何言有没有走出他的阴影。 “这…我没有打算过,等毕业了再说吧,明年大三就可以实习了,若是可以我想提早毕业。清亦,你的打算呢?” “我…其实…其实何言,我…想” “何言,快来抽血!”护士的叫声打断了清亦的话,何言还纳闷着,道:“快说啊,想什么啊?” 清亦脸上一阵绯红,害羞地低下头,道:“没…没什么,我想去超市,对了,我忘记去超市了!”清亦转过身,便小跑地离开了病房,她的那颗心拼命地跳动着,雪儿已经离开了何言,她不知道她要是进入何言的世界,他会接受她吗? …… 何言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那轮皓月,想起了家,想起了那个让他充满的回忆的地方,他拿起电话,拨通了李国祥的手机,心中满是激动,那满溢而出的思念就在他的嘴边流了出来:“爷爷,新年好啊。” 电话那头:呀,是何言啊,何言在杭州过的还习惯吗?身体怎样。 “爷爷,我过的很好,老师对我很好,同学们对我也很好,爷爷你放心,倒是你,现在那腰还疼吗?” 电话那头:我的言儿啊,爷爷可真想死你了,爷爷什么都好,你放心啊,爷爷啊,好想好想轩儿快快回来看看爷爷啊,你奶奶整天都念叨着你呢,说要给你寄红枣。 何言擦拭了眼角的泪水,笑着道:“爷爷,别让奶奶操心了,我在这里啥都不缺,言儿今年夏天回来,陪你们咋样啊? 第三十五章 被表白 1个月后,何言出院了,一到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拼命的学习,他一如既往的出没在图书馆和机房之间,而他的身后永远都跟随者是清亦的身影。何言习惯了清亦的陪伴,习惯了她的存在。清亦如此优秀的女孩子,当然不会缺乏追求者,虽然她整天缠着何言,但一封封老掉牙的情书仍然拼命往她寝室飞去,清亦只会扔在一边不管。 4月1日,愚人节,学校正逢校庆之时,学校里热闹腾腾的,那天早上清亦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何言发去了一条短信,过了好久都没回,清亦觉得奇怪了,便打电话,打了数十个电话都没有接。这天有一封信让清亦整整兴奋了一个上午---《做我女朋友好不好?落笔爱慕者》 信纸上写着:亲爱的清亦,我要正式向你宣布,我要你做我女朋友...... 清亦看的出来,这是何言的笔记。清亦整个上午开心地坐立不安,从早到晚都幻想着晚上在小树林会发生什么事,她不再打何言的手机,她认为何言就是为了给她一个惊喜,才这样做的。她坐在床边茶不思饭不想地计划着晚上穿啥衣服,穿啥裤子,头发是扎着,还是披着?她脸上表情变化无穷,不知道该装可爱,还是装清纯,还是装成熟?但由一个问题却让她百思不解,难道何言这么快就走出了雪儿的阴影? 夜晚8点,校园内的美食街上异常热闹,许多市民都来浙大小区内过把美食瘾,东边校区的小树林中也不缺乏一对对浪漫的情侣,这个地点就是信上写着的“鸳鸯林”。清亦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衬衣,一条休闲裤,刚刚被上等的洗发水沐浴过的头发齐肩披下,飘散着淡淡的清香。她脸上没有化妆,干净的脸蛋上浮现着两个淡淡的红晕,挂着一个笑容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真有倾国倾城的气质。 树林中的一条小道上,整整齐齐地排着两队水杉树,刚被春雨沐浴过的水杉树,抽出了新芽,长出了新的枝叶。幽幽灯光照耀着这条小道,很宁静,很和谐,很浪漫。小道通向一座小亭子,叫做“明月亭”,不禁让人想到一句诗“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只不过现在代替的是一座小亭子而已。 幽幽凉亭中,站着一个背对着清亦的男孩,穿着一身简单的休闲装,正好符合何言的口味,他就喜欢朴素,因为那样最美,他的头发和往常一样,服帖这头皮,微风轻轻吹过,几缕发丝随风而起,清亦越是靠近,心中越是蹦蹦乱跳,她低着头,尽量稳住自己激动的情绪。 清亦跨上了第一步阶梯,那颗心脏似乎都要蹦出来一样,她可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清亦手里拿着一份小礼物,里面装着是一份回信,与一直画着两只鸳鸯的笔,这是清亦情人节未送出去的礼物。她开口了:“何言...何言,你...叫我来亭子有什么事吗?” “呵呵,没什么事,我想让你做我的女朋友。”很陌生的声音,清亦猛然抬起头,一看竟然是校草翔翔,她一下子感觉自己呼吸都快停止了,她愣在那儿,双眼无神,脸色更是刷地苍白了,她不好气地说道:“怎么是你,贾轩呢。” “清亦,你这么喜欢何言吗?今天是愚人节,你可被骗到了。其实...其实...” “飞翔,我想问你,你很无聊吗?”清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清亦,你听我说,其实...我很喜欢你...所以我才摆脱何言把你约出来的,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翔翔看着摆着脸的清亦,心中说不出是啥滋味。 “飞翔,我和你说了多少遍了,我不喜欢你,别强求好吗!”清亦转过身,甩头准备就走时,翔翔一把拉住他,将她抱紧华丽,抱得紧紧的,他大声喊着:“给我一次机会行吗!” “啪!” “色狼!滚!”清亦踢脚踢中了他下身,翔翔立马躺在地上直叫疼,清亦眼神中没有一点怜惜,转过身就走了,同时眼角有泪滴滑落。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那么喜欢何言!他有什么好的!我那点比不上他!”翔翔大声痛喊道。 “他永远比任何男人都好!”这是清亦的回答...... “何言!何言!”清亦发疯地叫着,她的吼声中有点气愤,她跑遍了所有地方,找遍了所有角落却仍然不见他人影,跑过食堂时,有一个瘦弱的身影拿着两个面包,边走边看,清亦长得远远地看着,除了何言就没有另外人了。 何言听见了清亦的呼喊声,他抬起头,推了推眼镜,直愣愣地看着黑暗之中有点愤怒的清亦,他可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好啊!何言!你...你就躲在这啊,今天一天不接电话,一天不回短信,最后来个恶作剧,让我出丑!”清亦越说越是生气,白白高兴了一个上午,等来的却不是自己的结果,甚至不是自己要等的人。 “清亦...你怎么了啊?别生气啊...有话好好说,我哪里得罪你了啊?”何言可给糊了,他可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 “还有话好好说,你说,飞翔的那信是怎么回事!”清亦怒声吼着,何言突然明白了,张嘴大笑,“哈哈!清亦啊,你就是为这事来骂我啊,闷,是飞翔他拼命求我让我帮他写的,看他那么喜欢你,我真忍不下心不代写了,你还真去了啊,今天愚人节啊!” 清亦忽然之间泪水滑下了,她一步步走近贾轩,何言呆滞地带着笑容看着清亦突然之间转变的表情,心里慌张了,难道清亦真的为这生气了吗? “何言,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去吗?”清亦问道。 “不知道。” “何言,如果我告诉你,我是为了你才去的你会相信我吗?” “这...平时我会相信,今天愚人节,有点不相信。” “何言,你知道我高兴了一个上午,也担心了一天,你知道吗?” “不知道。” “何言,如果我告诉你,我想照顾你,我想去爱你,你相信吗?” 何言浑然之间,不再说话,他看着泪眼朦胧的清亦,有点惊讶,又有点难过,他手脚忙成一团,从口袋拿出纸巾,上前准备抹去她眼角的泪水,清亦却展开双手抱住了何言。 夜,深了,恍恍惚惚的何言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做什么,不该去做什么? “清亦,别这样啊,别人会说话的啊。” “何言,我没有开玩笑,我不管别人怎么说,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照顾你,其实我早就已经爱上你了。”清亦说了一通酸溜溜又很肉麻的话让贾轩不由全身一颤,他急忙推开了清亦,低声道:“清亦,别...别这样,你会寝室早点睡觉,晚上不送你回寝室了,早点睡觉,再见......”话音刚落,何言便从清亦身边走过了。 清亦一直站在那,她转过头看着路人,看着有点狼狈的何言,心里泛起又一阵的疼痛,她有点痛恨自己,为什么就这样说了,明知道何言还没有走出雪儿的阴影,以后见面会多尴尬。 第二天“清亦,我带你去大山寺,好不好。”刚下飞机,何言便紧紧拽住了清亦的手,硬要带她出去溜达溜达,清亦笑着道:“何言,我认你做哥哥,可不是白搭我这妹妹哦,做哥哥的,要学会善待妹妹,既然来了,当然都听你安排啦!”清亦嘴角边挂着幸福的微笑,那次告白之后,让她尴尬了许久,不过最后倒是何言先来搭理清亦,说,“清亦,你做我妹妹,行不行?”清亦起初心中有点不同意,不过后来何言牵起了她的手,很诚恳地看着她,她没有任何办法拒绝,清亦她只有一个想法:只要陪在何言身边,做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能照顾好他。 刚下飞机,何言头有点晕,除了清亦,他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东西,他又晃了晃脑袋,眨了眨眼睛,先前眼前乌黑一片慢慢地溢满了阳光,因为何言他贫血。 “呵呵,放心吧,清亦,我带你去买烤玉米棒子吃,东北的玉米棒。”何言身体恢复了,他对着清亦挤了挤眉头,双眼中似乎在炫耀什么。 清亦拿起一块打湿的毛巾,擦去了何言流到眼角的汗水,她的另一只手更紧地握住了何言的手,然后道:“好点了吧,呵呵,玉米棒。听说东北的玉米棒可有我半只手那么大哦,是真的吗?” “呵呵,哪有那么夸张,半只手臂那变超级玉米了,不过比起江南的玉米可就要大很多了,保证你吃的合不拢嘴。”何言双眼对视清亦的眼睛,不禁感觉脸滚烫,他立马松开了清亦的手,清亦却站在一旁傻呵呵地笑着,何言故意装作气急败坏的样子,轻轻“哼”了一声,边走出了机场...... “建秋,你快去菜场买点好吃的,记住排骨,还有巧克力冰激凌给多买点!”陈同额头几缕白发上沾着几滴汗珠,高兴地笑着,脸上堆满了以往没有的皱纹。 “呵呵,好,好久见你这么开心过了,听说何言这次给咱们带儿媳妇回来了!呵呵,你把家里整理整理,我去买菜。” “好好!快去,别说了,待会可赶不上了,贾轩他可在回来的路上了。”陈同撩起袖子,拭去了额角的汗滴...... “何言,你这时带我去哪?你不回家吗?来这条河干啥?” “这儿都没有变化,亭子还是以前的亭子,水还是以前的水,这...”这是闵曲河,当年风紫,雪儿,还有他曾经在这许过愿,并且种下了属于他们3人的小树,如今已是参天大树,回忆流淌在了时间的河道之中。 清亦看着何言,看着眼前的大树,也便知晓3分了,何言这是触景伤情,她挽住了何言的胳膊,笑着道:“好了,何言,咱们走啦,你爸妈还在家里等你呢......” 夜幕悄悄降临了,热了一天的哈尔滨总算降温了,午后的一阵雷雨,送来了傍晚的清凉,看着西边那轮落日渐渐消失,也就代表这一天快结束了。 “哥,大山寺不好玩,哥,过几天带我去大兴安岭好不好,我们去挖人参。”累了一天的清亦嘴巴似乎还依旧充满了活力,何言转过头,很无力地叹了一口气,对视道:“清亦啊,你脑子是不是秀逗了,挖人参,你以为拔野草啊,还有你不想想俺们能玩多久啊,你难道就不打算回家啦?笨蛋。” “哥,你怎么这么说话呢?好了,不去行吧,知道你忙,听说杭州一家建筑公司找你谈合同了,你怎么说?”清亦早有耳闻。 “说不准,我还没有正式和他们经理促膝长谈,呵呵,我这种人才,嘻嘻……”何言说着说着脸就红了,清亦一个劲地在边上损他,两个人就这样斗着嘴到达了目的地。 何言打开了车门,提着皮包下了车,他下车的第一件事就是观望四周,看着这儿的一花一草一木,看着很熟悉的大门,看着那很熟悉的路灯,他笑了,他拉住清亦,道:“清亦,你看见那个路灯没有?”一边说着,一边举手指着。 “看到了,怎么了?”清亦好奇地问道。 何言不禁又放声笑了,他捂着肚子说道:“上一次啊,我学旱冰,后来俺失控了,撞了上去,那里肯定还有一个凹口。说完便迫不及待地拉起清亦便往那里跑去,清亦觉得一点都不好笑,反而觉得他很傻,傻的可爱,清亦用余光看着何言,看着他笑的样子,她要记住他的每个笑容。 何言上了楼,按响了门铃,急迫地想看到陈同他们。 “谁啊?”建秋通过猫眼一看,又尖声叫道,“陈同,陈同!何言!何言带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回来了!” 门开了,门外站着何言和清亦,而门里面站着的不仅仅是陈同和建秋,还有何言的爷爷,奶奶,姚庆,还有大武和晓波。何言看着大家,看着爷爷,看着奶奶,泪水不禁忍不住流了下来,他们给了他太多的回忆,小时的回忆历历在目。 “言儿啊,咋哭了啦?不哭啊,不哭,笑笑才是啊。”这话是李国祥说的,他弯着腰,拄着拐杖,在陈同的搀扶下一步步走进了何言,他那枯瘦的双手捧着何言的脸庞,微微颤抖着,眼角同样噙着泪,又道:“言儿,你可把爷爷想死喽,你咋才回来啊!” “爷爷,对不起,何言回来晚了,你别哭,我也不哭好吗?你看,我今天不是回来了,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阿姨,叔叔,哥哥,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清亦,把包拿来。”何言兴奋地转过头,帮着清亦拿过了一大包从杭州带来的特产。 “何言啊,你女朋友真漂亮。”晓波傻笑着说道,何言愣了一愣,表情呆滞地看了看红着脸的清亦,又看了看大家乐呵呵的笑容,随后道:“别…别误会了,我是他哥哥,俺认得妹妹,我带她来着玩。” “哈哈,何言,有你爸爸当年的作风,想当年我也就是说这个借口把你妈妈给领回家的。”陈同很欣赏清亦,他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一个不错的女孩。 何言看了陈同一眼,长叹一口气,道:“哎呀,我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傻瓜!跳啥黄河啊,这有啥不好意思的,都啥年代了,21世纪了……” “哈哈~”清亦和何言都愣在那红着脸,动作都僵硬了…… 第三十六章 复杂的心 一个月后何言提着买来的早餐回到宿舍时,门是开着的,他看到已穿戴整齐的李清亦站在 阳台上看着前方。何言将早点放在一张空桌上,李青亦回过头来看他:“你去哪 了?” 何言说:“哦,刚才去外面买早餐去了。你什么时候起床的?为什么不多睡会儿 ?”李清亦说:“睡够了就睡不着了。” 何言说:“过来吃早点吧,吃完了我们出去转转。” 李清亦疑惑地看着他说:“你想出去玩?你身体好了吗?” 何言微笑着说:“好了啊,要不然怎么还能出去买东西啊!”他停了一下又问她 :“今天想去哪里玩?” 李清亦想了想:“我想去海边,来这里这么久了还没去看过大海呢。” “看大海?”何言吃惊地问她:“去海边好远的,要坐好几个小时的车,再说现 在又是冬天,海边肯定很冷,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那你决定去哪吧!”李清亦说。 “不如我们坐车去市中心玩吧,反正好久没去了,过年肯定很热闹。” 何言所在的厂离市中心有一段路程,需要坐车过去。以前厂里休息的时候,他和 刘杰他们去过两次,之后就一直都没去过,一来是没时间;二来是一个人不想去 ,去了也没什么事。 “好吧,今天你说的算,我没意见。”李清亦说。 “今天的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何言嘴里在说话,眼睛却望着外面,脸上还浮现 一丝坏坏的笑。 “你什么意思啊?”李清亦不明白似地问他。 “我是觉得你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听话,不坚持己见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今天是你提出要出去玩的,当然得听你的,不然我们又得 争执了。再说,现在是过年,我可不想为了一件小事而与你争。”李清亦说。她 边说边收拾桌上刚吃完的装过早餐的用具。 “咦,新一年刚一开始,想不到你突然好像长大了许多了。”何言说。 “我本来就长大了一岁。你可别忘了,我已有二十岁了。”李清亦得意地说。 “唉,是啊,你长大了一岁,我也老了一岁了。”何言故意叹着气,装出一副大 人对小孩才有的那种语调对李清亦说。 “什么?你好意思在我面前卖老,小心我过年也对你不客气。” “你想对我怎么样不客气啊?是不是想打架啊?” “是啊,怎么样?” “打就打,谁怕谁。” “好,你别跑。” “好啊,我不跑,你来追我啊,如果你追得上我,算你赢了。” 他们一路嘻嘻哈哈地跑下楼。何言在前面跑,李清亦在后面追,俩人的笑声打碎 了整栋宿舍楼的宁静。也许这一刻对何言来说是有生以来最开心的一刻吧!在他 印象中,他记得自己很少像这样开心地笑过嘻闹过。在这一刻,他忘记了所有的 一切不愉快,忘记了所有的一切烦恼,忘记所有的怨恨。他真的希望这样的时刻 能永远能长久地保持着。 但,每个人的心愿真的能那么容易地就如他心里所想的那样如愿吗?世上没有一 件事能真正如人所愿,也没有一踏平地的路,更没有一帆风顺的人生。人们所走 的路都是先人走出来的,就像鲁迅先生所说的: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 成了路。我们所看到的那些外表看似快乐的人,其实他们背后有许多的痛苦与辛 酸!就像何言在这快乐的这一刻一样。也许别人只看到此刻开心的他,却不能看 到他深埋在内心的痛苦。 往往人们只羡慕别人开心的一面,却没有看到他们背后的痛苦。 何言和李清亦来到车站等待去市中心的公交车。等了一会,终于等到一辆去市中 心的公交车,但车上站满了人,几乎连站的空地方都没有。何言不想上去,他想 等一辆有座位的车子,可他们等了两辆车,上面都载满了乘客,没办法,他们在 第三辆公交车到来时硬挤了上去。他们站在一起,车上满载的人令他们无法移动 脚步,他们就这样紧贴着站在一起,彼此能闻到对方的体香。 站在他们旁边的是一位年龄仿佛在五十岁左右的老先生,何言望了望他,他也望 了望何言,和蔼微笑着对胡闵说:“小伙子,找到这么一位漂亮的女孩,有福气 啊!”老先生的话引来车上其他一些乘客参他两的注意,他们都用一种好奇的眼 光向他们看来。面对众人的眼光,何言本想解释她不是,但他没有说出口,他看 了一眼紧贴着自己的李清亦,发现她正低着头偷偷地笑,并没有反驳那位老先生 的话的意思,只是何言发觉她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何言之所以不解释,是他没必要解释。别人怎么看他们,那是别人的事,他自己 心很清楚自己喜欢的人到底是谁,他觉得,也许李清亦并未对他有那方面的想法 ,她之所以没有反驳别人对他们关系的看法,可能也是为了不让他难堪,也许她 也觉得没必要去对一群陌生人解释那么多。 人本来就是一种很奇怪的的高级动物。就因为人与其他动物不一样,所以人更能 很好地处理一些事情。但有时人却将一些比较简单的事情想得太复杂,他们在不 断地给自己添加压力,所以人的烦恼比其他动物的烦恼要多许多。尤其是感情这 方面的事,如果想得太多,就会越复杂,可能到最后连当事人都无法解决其中遇 到的一些问题。就像那位老先生说何言和李清亦是情侣关系时一样,如果何言或 李清亦都要执意去解释去辩白,可能更会导致别人的误解。 也许在何言或李清亦心里,彼此对对方都有好感,但双方都没有将那层薄薄的窗 户纸捅破。在何言心里,他确实有一点对李清亦产生了超出普通朋友或者妹妹之间的那种 感情,但他不会承认,至少不会说出来。也许雪儿在他心里的地位至今仍然重要 ,仍没有一个人能够代替雪儿在他心中的位置。他之所以不愿承认自己对李清亦 有好感,可能就是因为他心里还有一个雪儿的存在,他还是爱雪儿。假如哪天他 发觉自己已不再爱雪儿了,也许他会对李清亦说出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但到那 时,李清亦也会不会走雪儿一样的路呢?即使她不走雪儿的路,到时她也会选择 一个自己爱的人。何言可能也想过这些问题,他也很想忘记过去,忘记韩洁,想 让自己重新去喜欢一个女孩,将雪儿的位置让给李清亦。他很想从那种痛苦的煎 熬中解出来,他希望自己彻底摆解脱那像恶梦一样的过去,摆脱那像幽灵般的阴 影。也许他也想过将对雪儿的爱转移到李清亦身上,甚至将李清亦当作雪儿,但 那样得来的爱会真吗?会幸福吗?一个男孩在一个孩面前口口声声说爱她时,心 里却在想着另一个女孩,这样做对那个女孩公平吗? 公交车很快地就驶到了市中心。何言和李清亦还有其他一些乘客都陆续下车。过 年,街上人仍很多,除了拥有一份喜庆,及一些外卖的东西翻倍涨价外,其他的 几乎没什么变化。何言走在前面,李清亦跟在后,不管走到哪里,何言也只瞟一 眼就走开,而李清亦却像一个从未出来玩过的小孩一样四处看,似乎街上所有的 东西对她都能产生一股吸引力。 何言漫无目的地走着,直走到一座桥上才停住脚步。几个月前,他和袁疯子他们一 起来到过这里,但他们没有停下脚步。现在,他想停下脚步站在桥上,想看看桥 下那条并不宽广的河里流着的河水。 “在看什么?”不知什么时候,李清亦已站在何言旁边了。她双手扶着护栏,朝 着何言视线的方向看去。“这么脏的水,有什么好看的。” “记得刚来这座城市的时候,看到这条河的水还是清的,没想到相隔短短的一年 多,清清的河水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何言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与人倾诉。“ 别人都说,一个人如果长期处于忧郁的状态,整个人就会很快地变老,我现在发 觉自己好像真的老了好多。” “喂,你这么年轻怎么像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头啊?”李清亦咯咯地笑着说。 “为什么有的人总是生活在快乐之中,而有些人总是生活在苦恼之中?”他转过 头对李清亦说:“你是不是总喜欢笑,是不是一直生活得都很开心?你有没有不 开心的时候?” “其实不开心都是由自己来决定的。如果你总是想着一些不开心的事,那你就会 变得忧郁;假如你不去想那些烦恼的事,那你肯定会变得开心起来。别人都说我 像个孩子,天天都那么开心。其实我也有不开心的时候,不过那种时候很少。” 韩清雪说。“每当在自己不开心时,我总会找一些开心的事来压制不开心的情绪 ,通常我会听音乐,听那种欢快类型的音乐,我会将声音调得大到听不到外界的 声音为止。随着音乐旋律的响起,我也会跟着跳动起来。”她停顿了一下,侧过 头来看着何言问:“你喜不喜欢跳舞?跳舞可以让一个人暂时地忘掉一切烦恼。 ” 胡闵说:“我没跳过舞,也不喜欢跳。如果为了暂时地忘掉烦恼,我情愿不要。 我不需要那一时的快乐。但如果你想跳的话,你一个人去好了,我在外面等你。 ” 李清亦说:“哪有这样的道理啊?今天说好是一起出来玩的啊,如果我一个人去 玩,丢下你,那我也不会玩得开心的。既然你不愿去那就算了,我们还是找个地 方坐会吧。” 何言说:“你想去哪坐?” 李清亦说:“我们不如去肯德基吧,我好久都没去过了。” 胡闵说:“好吧。” 他们来到市中心的一家肯德基店,李清亦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她让何言坐,说 她去买东西,但何言没让。 过了一会,何言端着装着麦辣鸡刺和薯条的盘子向李清亦这边走来。胡闵将装有 食物的盘子放在空桌上,然后自己也坐下来,将鸡刺递到李清亦面前。 “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跟你一个男孩在一起在这吃饭。”李清亦看着拿在 手上的鸡腿说。 “你以前经常来这里吃东西?”何言问她。 “嗯。在学校读书时,一个星期至少要去一次,大多数都是跟班里的女同学一起 去的,一个人去没意思。不过现在很少去了。”李清亦说。“你呢?你以前也常 来吗?” “不是,我这是第二次来。”何言边吃薯条边说。“像我那一个月才拿那可怜的 几张钞票,除了吃饭外,哪有剩余的钱来这里消费啊!” “以前你在学校里就没去过吗?”何言问。 “在读书时,我没敢乱花钱,我的学费都是我爷爷奶奶辛辛苦苦一分一分地积攒起来 的。”何言慢慢地嚼着薯条,看着窗外说。 何言的思绪又不知不觉地回到了过去。 “初中毕业后,因我知道家里的情况,所以本不想再继续浪费钱去读书。可我爷爷 不让,他一定要让我上,所以他们帮我选择了 。我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我上这所学校。我爷爷奶奶一辈子的希望都在我这里,他们 当然希望家里能出一个知识分子。在农村里,那可算得上是一桩光宗耀祖的事,我这条命是爷爷给的,不敢辜负他们对我的 期望。当然,我知道我爷爷不光是为了让我走希望我有出息,回去以后我想先实习然后准备休学 第三十七章 你轻易的情书 二月后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冬天踏着疲惫的脚步渐渐走远,春天就踏着欢快的步伐缓 缓而来。 近段时间来,何言更加严重地感觉到全身乏力,而且头痛发热出冷汗之类的病痛 也越来越频繁,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憔悴。他自己也似乎感觉到病情有些严重,但 却一直都没有去医院检查。李清亦劝他去医院,但他每次都是拖。就这样又拖了 几个月。 到农历三月份的时候,天气彻底地变得暖和起来,但一到晚上依然些凉意。 这天晚上,学校不上课。何言和李清亦站在人行天桥上吹风。 “这段时间累死了,每天晚上都要上课。今天终于可以轻松一下了。”李清亦背 靠栏杆,兴奋地对站在旁边的何言说。 公路上的汽车来来往往,昏暗的霓虹灯照在她美丽的脸上,春风吹着她长长的黑 发,更显得她的美丽动人。 “是啊,好久都没这样轻松过了。”何言双手扶在栏杆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川流 不息的车辆,听着那嘈杂的汽笛声。但他的心却不在这里,他对李清亦的兴奋回 应得很平静,并没有响应她的兴奋。 “要是每天都上课该多好啊!”何言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 “这个很容易啊,只要你自己愿意。”何言笑着说。 “是吗?那要怎么样做才能拥有?”李清亦疑惑地看着他问。 “办法就是:休学不上了。”何言平静地说。 “我还以为是什么好办法呢!你这说了是等于没说。”李清亦失望地说。 “我就有这种想法。” “什么?你要休学?去哪里?”李清亦不相信似地问他。“你不会是说真的吧? 不会真的决定离开这里吧?” “我想休息一段时间,感觉太累了。”何言叹了口气说。 “也对,你现在经常生病,也应该休息一下了。”李清亦轻声说道。 “所以我准备过几天就回去。”胡何言平静地说。 李清亦没有说话。街上除了汽车的鸣叫声和其他的噪声外,还有从人行天桥上经 过的男男女女的说话声。但却没有听到李清亦的声音。 过了良久,李清亦才开口说话。她的声音很轻,很平静,却又似乎略带有一丝凄 凉,一丝伤感。“什么时候走?回去后还会来吗?”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可能回去后就不再出来了。我不想再这样漂泊下去 了,这种漂泊的生活我过厌了,也过累了,我现在想拥有一份安定的工作,然后 安定下来静下心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既然你想好了,那你回去之前记得告诉我,到时我送你。”李清亦的声音变得 有些沙哑。她停了一下轻轻叫了一声:“何言。”他没应,只转过头看着她。 “我有一封信给你,看完后再回答我。”她从身上拿出一封未封口的信封递给胡 闵,这似乎是她早就准备好的,随时就可以给他。“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 休息吧!”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何言从信封内抽出信纸,借着昏暗的路灯,何言看清了上面用那娟秀字迹所写的 每个字: “哥哥(认的,前面有写,不是亲生的) 认识你已有6年多了吧!?在这段时光里,我真的过得很开心。虽然有时你会对 我发脾气,但我并没有真的生气。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每次之所以发脾气都是因 我而起的。如果我不那么任性,你也就不会乱发脾气了。 还记得第一次我们认识的时候吗?那时我觉得你好冷傲,第一感觉就是你这人肯 定很不好相处。后来经过与你的相处及同事对你的评价还有听了你的故事后,我 知道自己想错了。其实你并不是一个我所想象中的那种人。你的冷傲与忧郁都离 不开你以前所生活的环境。从那时起,我就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要让你从 忧郁中走出来,要让你快乐起来。 你知道吗?其实第一次在公园里看到你,并不是真的是偶然,而是别人告诉我, 说你喜欢一个人跑到公园里去。有几次,厂里的同事都看到你一个人静静地坐在 公园里的草地上发呆。所以那天我就在你后面跟着你一起去了。那天,我看到你 笑了,很开心地笑了。你笑的时候样子很帅。我是说真的,如果你不摆出一副冷 酷的外表,肯定有许多女孩追求你的。 其实有句话我很想当面对你说,而每次在要说出口时却又硬生生地被吞了下去。 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开口,我真的不知道你听了那几个字后会怎么样看我,会不会 觉得我是一个很随便的女孩?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你有那种超出普通朋友情谊的那种感觉的,也许 是在见到你第一面时起就有了,也许是与你相处一段时间后有的,也许是听了你 和韩洁之间的故事后有的。但那些已经不重要了。我找不出一个对你产生那种特 殊感觉的理由。一个人在做某些事时或者决定去做某些事时,通常都不需要理由 。但我知道你不会选择我。在你心里,已经有一个女孩先入为主了,虽然她已成 为别人的新娘,但你还是放不下她,我也知道她一直都在你心里占有不可替代的 地位。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对你说,还是要对你说出我心中的想法,我不想 成为第二个你或她,我不想错过这次机会。我不敢当着你的面对你说,我怕遭到 你的拒绝,我怕那种尴尬,所以我只能在这里对你说:哥哥,我喜欢你!当你看 到这封信后,能否给予我一个明确的答案?假如你不喜欢我,讨厌我,你也可以 对我说,我不会让你为难,更不会因此而怪你。我希望,不管我们之间发生了什 么事,希望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李清亦亲笔 何言看完李清亦的亲笔信后,吃了一惊,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漂亮的女孩原 来在默默地喜欢着自己。他原本以为,她之所以对他好真的是只是为了听他讲故 事那么简单,他没想到在她心里还有另外一种想法,居然跟他自己心里的想法是 一样的。他现在感到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他当然喜欢她,当然 愿意与她携手共创未来,但自己真的能给她幸福吗?他现在仿佛站在十字路口, 不知道应该走哪个方向才能到达自己所要到达的目的地。也不知道怎样选择才是 对的,更不知道怎样去选择才不会后悔。 晚上,胡闵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他反复想着韩清雪在信中所写的每句话和 每个字。他很想对她说:清亦,我也喜欢你!但他能这样说吗?难道真的可以像 别人所说的那样:爱一个人就要勇敢地去爱,不要畏畏缩缩? 胡闵是在李清亦给他的那封信的那个晚上后的第三天走的。在他走的前一天晚上 ,他们为了给他送行,他们喝了很多酒,每个人喝得不醒人事。 何言走之前的那个晚上,李清亦没有来找他。从李清亦给他那封信的那天晚上后 ,何言就没有再去找过她,他没有对她作出任何的答复。她可能在等着他的答复 。但在他走的那天,等他上车后,他远远地看到李清亦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何言想很清楚地再看她一眼,但车子将他带走,也抹去了他看李清亦的视线。他没 有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当然也不会看到她脸上的泪痕。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聚也匆匆,散也匆匆”。人生本来就是这样,有聚有散 ,有来有往。聚的时候,开开心心过好每分每秒;散的时候互道一声尊重。人生 就好比是一次长途的旅程,经过的每一个地方都只是一个景点。一个人永远不会 只停留在一个景点上去看风景。在每经一处景点时都会遇到不同的人,但彼此都 是过客,除了寒喧几句外,并无太多的话题。就像张爱铃所说的:“于千万人之 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在时间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 晚一步,刚巧赶上。” 何言在心里默默地对李清亦说抱歉,他也只能远远地看着她站在那里而没有勇气 去呼唤她,他除了向她说抱歉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何言留了一封信给她,但 他没有亲手交给她,而是在邮局寄的。他在信中说: 清亦,对不起,我还不能答复你,也不敢去面对你。希望你能理解我,希望你不 要怨恨我。我一时还忘不了过去,忘不了她。我也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能给你幸福 ,所以我也不能确定自己是否真的爱你。让时间来决定吧!我不希望在自己口口 声声说爱你的同时,心里却还在想着另一个人。如果在我说出爱的时候,我希望 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真正的爱,而不是将你当作一个人的影子去爱你。那样的爱我 不想给。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些时间,也给你自己一些空间,让我们自己都冷静地 想想。如果在若干年后,我确定自己忘记了过去,而你还依然爱着我,到那时我 会接受你的爱,我会全心全意去爱你,给你一个完整的爱的空间。可现在,我给 不了,所以我也无法去答复你,希望你能理解我。当然,如果你在我走后能找到 自己的真爱,我会祝福你,真心的祝福你!你是一个好女孩,我相信你会找到自 己的真爱的,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放飞心情去寻找真爱吧,你会找到属于自 己的那份爱的。永远地祝福你! 何言亲笔 何言走了,他离开了那个生活了六年多的地方,离开了那个拥有美好回忆的地方 何言还是给爷爷奶奶打了个电话,说休学了,想回家休息一下 ,何言就像当初离开家时一样的不舍。他舍不得这个生活六年的地方,也舍不得他 的同事,更舍不得爱他的李清亦。即使有太多的舍不得,但他还是要走。毕竟自 己并不属于这里,家也不在这里。 火车上,他看着外面刷刷而过的田野,还有田野上盛开的油菜花。仿佛那就是阔 别两年的家乡。车上十多个小时,他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找不到说话的对象,他 就那样静静地坐着,坐累了就趴在餐桌上睡,睡醒了又坐着,就这样周而复始地 熬过了那难熬的十多个小时。 火车到终点站时,车门刚被打开,一群身穿又脏又破的大人和小孩争相来捡乘客 在车上喝过水后留在车上的空瓶,他们毫无顾忌地拥挤着,毫无顾忌地抢夺着。 何言拖着那沉重的行李箱跟着人群走向出口,在人群的拥挤下,他被动地被人推 着前进。他知道,再坐两个小时的长途车就可以回到家了。想到快要回到家了, 他的心情显得格外地激动。 经过两个小时后,何言回到了阔别六年的家。回到家里大概是中午时分,正是吃 中饭的时候。何言他爸妈(陈同夫妻)在看到他的那一刻都很吃惊,他们没想到何言会突然出 现在他们面前,在他回来之前,没有向陈同打过电话。何言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 父母明显地苍老了许多,父亲的头上增添了许多白发,母亲的双手变得更加粗糙 。他也远远地看到了小侄子。虽然有六年没见,他也长高长大了,但何言还是能 认出他,但小侄子却没能认出他。他用一种陌生而带有害怕的眼光看着何言,虽 然爸妈告诉他这是他叔叔,但他还是不敢叫,也不敢认。 父亲帮他拿过行李,母亲给他做饭,哥哥不在家,嫂子也不在家。邻居听说何言 回来了,都过来看他,当然第一句话就是问他怎么回来了,不上学了吗。只能略带 羞涩地说没有。他们当然不会相信, ,他为自己没能帮助家里改变生活环境而觉得有些内疚。 十多个小时的长途跋涉并未使他感到很累,相反地,他觉得心情格外地爽朗,疲 倦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在邻居们都走后,何言在家里又坐了一会儿,他对他母 亲说想去生一下爷爷奶奶,何言来到了爷爷奶奶的养老院, “爷爷奶奶我来看你们来了,身体还好吗”李国祥夫妇正跟养老院里的同龄人聊天,他们也是一听大学生回来了都来李国祥房间看看,“言儿你来了快快座下,奶奶去给你倒杯水”说着王静丽起身要去给何言到开水,但是被何言叫住了,“奶奶不用了,我不渴”。 王大姐这就是你哪大学生孙子,真英俊,这些养老院的老子们开始对何言进行访问。 “大学是不是很大” “有没有女朋友,听说大学好找女朋友” “大学生毕业出来后找工作多少钱一个月?” 何言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这个他并不想回答的问题。他不知道现在的人为什么在 见面时,除了问那些无聊的问题外,就没有其他的话题可说。是不是每个人都被 金钱占有了整个心灵?还是他落后了跟不上时代的潮流了?何言觉得自己的思想 真的与大多数人的思想不一样,所以也根本就谈不到一块去。在某些人眼里,除 了金钱外,其他的一切对于他们来说真的不重要。就像某些人所说的:一个人可 以没有权利,可以没有地位,但绝对不能没有钱。在他们的眼里,只要有了钱, 什么事都好办。书上说:钱可以让一个善良的人变成魔鬼,可以让一个心善的人 变得凶残。为了钱,有些人可以放弃一切,也可以出卖一切,包括自己的亲人与 自己的灵魂。从某种角度上看,钱似乎已经主宰着人类的一切。 第三十八章 想实习 何言在陈同家呆了半月何言就回到了杭州。 “清亦,你回家吧,别陪我了,暑假我要去实习一下,赚点外块。”远离了故乡,何言似乎心情平稳了许多,刚下飞机,何言就准备开始自己暑假的计划了,不过提早了半个多月。 “不行,我要留下来陪你。”清亦似乎很不情愿的样子。 何言脸拉地老长老长的,一章苦瓜脸,他有点生气道:“你这人有没有一点孝心啊,你都多久没有回家啦,我去工作难道你也跟在我屁股后面啊。”这话似乎带点刺,清亦看着贾轩认真的样子,想想也是都快1年多了,他爸妈都该想他了,何言针挂了也不久,应该没有事。 “那…那我先陪你回学校吧,我去整理一下,然后我再回家,不过我过3个星期就回来。”清亦虽然嘴边是答应了,不过心里还稍稍有点不情愿,虽然不是以女朋友的形式跟在何言身边,但是她总是忍不住去关心她,或者是爱。 “好,等下我送你去南站。”…… 傍晚,晚风送爽,何言左手提着清亦的衣服,右手提着大袋子,不过清亦也没有闲着,她手里也是堆满了一袋袋东西,都是给他父母买的,有贾轩送的,也有自己的。 “清亦,你回家帮我和你爸妈问声好,还有东西给拿好了,还有路上别睡得太熟了,还有……”何言话还没有说完,清亦直接插话了,“好了,好了,哥,你就别这么操心了,我会好好的,我到了就给你短信,给你电话,好不好……” “好好,你可要听话,多陪陪你爸妈,什么3周,离开学还早呢,在家多陪爸妈一会,听到了没有……”这次何言可不再多说了,要是再说下去,清亦定窜出一句:“哎,我说何言,你咋比我娘还唠叨呢?”其实何言很担心清亦,几年了,他两之间感情岂止是那一点点呢? 清亦上车了,何言也走了,表面上的他很坚强,而他的内心却被伤透了,坐飞机时,他反复在哪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母亲会遗弃我,为什么?他有点恨,但是舍不得,他以为自己做梦,梦想来什么都没了,但是他能摸到自己的眼泪,他能感觉到内心的疼痛。 前脚刚离开,郝明则就莫名其妙地又被拉回了杭州,借口是:曾如今还是空闲的时候,子浩的公司也该开始动工了。其实易瑶知道的最清楚,但是她知道,她不能说…… 贾轩很狼狈地回到了学校,这一天他睡得最早,时过晚饭时,他却已入睡,睡得很香很甜,睡到清亦发来了无数条短信,打了n个电话,一直打到他手机自动关机,不过幸好何言有自动手机设置了自动回复,不然清亦真会打110或则121…… “你是浙江大学应届大三学生何言吗?”董事办公室里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很热情地招待着前来应聘的何言。 “不,下半年才大三,我想趁暑假空余的时候来学点经验。”今天的何言打扮的很是精神,眼镜摘掉了,换上了一副隐形眼镜,这样看上去更是阳光了不少。 “呵呵,大二最优秀的平面皆三维立体设计师,哈哈,爱得力公司能被你选中也是我们公司的荣幸啊。”这名老人叫陈昆明,大家爱叫他昆明老大,有点黑社会的意思,是爱得力公司的董事长,也是当代名人。 何言这名可是在杭州各大房产与建筑业广为人知。贾轩在设计这方面可是获了不少奖项,陈昆明说何言是当时的自己,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呵呵,似乎在自吹自夸,不过事实就摆在前面。 “何言啊,陈昆明我最欣赏的就是像你这样的青年,将来定有大为,如今先以自己的人生局面为目标去设计,学点经验,将来陈昆明我定助你走向成功。”陈昆明这话不假,3个世界级建筑设计师就出自陈昆明手中。 “陈董事长,今天你亲自接见我,是我的荣幸才是,谢谢你刚才的夸奖,我一定好好努力。”何言笑了,与他想象的招聘场面完全不一样,他竟然是在董事长的办公室,而其余的人还仍在外面焦头烂额地等待面试,之后还有笔试。 “听说美国豪易公司要在杭州开分公司,他们公司的平面设计就交给我们了。” “陈董事长,你说美国第一大鞋业公司在杭州开分公司?什么时候的事。”何言很惊讶地问道,他知道豪易公司可是中国华人唯一进入世界50强的企业。 “也是前个星期吧,豪易公司的董事长我已接近,不过不会以他们董事来注册此公司,而是以他的儿子易子浩来完成此项,我们爱得力公司是他们公司的股东。”陈昆明很是自豪地笑着,想成为豪易附属公司的股东也不是一般容易的事。爱得力主要从事设计,服装设计,鞋的设计,装潢设计,建筑设计,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万能设计有限公司。许多大公司学爱得力,但是最终都以亏损为终。而爱得力有今天也是因为有陈昆明这个大人物。 “这样吧,何言,豪易分公司的设计方案交给你了,这是他们公司的布置图,一共2层,在凯龙大厦,24-25层,一共4500个平方左右。” “不…不会吧,4500平方!”何言惊呼道,陈昆明太看重他了吧。 “呵呵,一个顶级设计师仅需一星期就能给我结果,这是本公司为你特地准备的专用笔记本,一些软件能助你一臂之力,呵呵,那就这么定了,我相信你,相信你这个新人会名扬世界……” 陈昆明笑着走出了办公室,何言紧跟其后,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4500平方,一个人,一本电脑,而且还仅仅是开始,最可怕的就是客户还是豪易公司,这任务台重大了吧,不过从陈昆明的眼神看出来他对何言信任,因为他观察他好久好久了…… “oh!mygod!4500平方!陈董事长不会是疯了吧!”刚回寝室,何言便翻看关于豪易分公司办公楼装潢设计的资料,他可真认了,对于他可是世纪性的难题,如果能将这项任务独自一人处理的完美无瑕,这简直就是做梦。 “不行,先去实地观测一番。”想到这,何言拎起公文包,打直了领带,一身墨黑色的西装,然后再把隐形眼镜取下,带上了衣服框架眼镜,颇有一种大公司白领的样子,他对着镜子里微微一笑,然后弯下腰,拿起鞋油喷在了那双瑞士牛皮鞋上,拿去擦布轻轻一抹,黑的发亮。 …… 何言出门了,进入了凯龙大厦,出示了爱得力的工作证,以及首席设计师证书,里面的招待人员各个热情万分。 “何总监,这就是豪易分郝明董事之子的分公司,总面积4500平方,顶层主做办公,第二层做产品研究基地,第一层就是一些内部与外部已经与总公司的联系部,一共35的房间,其中1个会议室需容纳500人以上,所有设计项目里面就是这个会议室最让人头疼,希望你能想办法解决。”负责人员带着何言穿走在大楼里,向贾轩纷纷介绍主要此公司的分布,以及一些疑难之处。 “何总监这名字不好听,叫我何言吧,呵呵,这些问题我刚才都已经在资料上看到过,至于空间平面设计首先为主,那个会议室可以用空间错位法来建造,并没有说一定要规格制造,可以用一些装饰物来代替,将各个平面沿角处经行处理,最后得以完美,因为没有人再回用x射线去拍摄空间结构对吧,主要的还是让公司空间得以充分利用,正常运作皆可。”何言直接明了的说着,边上负责人可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何言,这却是是一个好办法,并没有让他们必须按规则去建造…… 何言拿着笔四处晃悠着,不停坐着笔记,以及计算一些角度,画一些点线面,忙着忙着就忙到了晚上,深夜。何言打了一个瞌睡,转过头看看那已经靠在坐在桌子上的负责人,他笑了,脱下了自己的外衣披在了他的身上,然后“打道回府”,准备回去再进行一些处理。为了能趁早赶出来,何言却是没有白费劲。 今夜的风,有点闷热,不过风挺大的,天空不停微微闪烁,是在打雷,或许会下雨。马路上人烟稀少,此刻已经接近凌晨。何言摘去了眼镜,微微揉了揉双眼。 “轰!”一声巨响响起,何言愣是吓了一跳,急忙抬起头望向北面,以为是打雷了,而就这时惊人一幕的出现了,一束火龙冲向天际,顿时之间数声凄惨的叫声从那边传来。 此何言所站的位置离那爆炸现场仅仅只有百米左右。路人纷纷向那爆炸源围拢,刹那间城市上空警笛声响起,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平静。何言并没有闲着,看着那幢被大火包围的居民楼,他怎么会不担心呢。他拔腿便乡那儿跑去。 “警察!救救我的女儿!救救我的女儿!”一名年轻的男人,看似只有30出头,身上弥漫着一股很浓的酒气。 “同志,你的女儿也在楼上?” “在!在!她在那里哭!你看到了吗!”他看到了,但是他们却没有看到,浓烟太大了,喧杂声太响了,恐怖与恐惧让这一刻凝聚在了一起,或许那撒旦在那儿偷笑,而这一刻,有两个人同时冲进了火堆之中… “出来!你们出来!里面很危险!”这是一幢瓦房,是一幢农民房,里面主的住的都只是一些外来务工人员而已,这幢楼共有3层高,而火灾首发是在第二层,房子内最多的材料还是木材,至于火灾原因,尚未明确。 “兄弟,你冲进来干嘛!很危险你知道吗!你会被烧死的!”这是一名消防队员,而他所述的对象正是何言! “我救人,我看见那个小女孩了!她还活着,我不能见死不救…….”话音刚落,一大袋冷水把何言淋了个透。 “呵呵,兄弟,那就一起吧,既然来了我们就别转过头了,够男子汉!”那名消防队员脸上尽是尊重,何言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过里面太热了,不到一会,身上湿的地方都差不多干了。 “兄弟!除了那女孩,其他房间还会有人吗?” “不可能,刚才人员消防队员对每家每户进行全面核实了,除了2楼有4人无一生还以外,其他人都已经逃出房子,现在唯独只有那个女孩了!”这名消防员说话很急促,在这大火笼罩下,他竟然没有一丝畏惧,他朝着何言笑了,何言拼命地喘着气,他朝着消防员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又冲了上去。 3楼,火势不猛,不过浓烟滚滚,那名消防员撕下一块布扯开水袋倒了上去,扔给何言,道:“兄弟,蒙好了,头低点,幸好这是木门,看我的!”一个飞腿,木门直接裂开的一道缝,何言暗中惊叹,这动作好熟悉。小时候,风紫经常这样跨栏。 “呜~”很凄惨,很害怕的哭声,小女孩闷着一块布朝着他们奔来,刚至消防员面前,便晕倒了,她嘴唇发紫,身上尽是冷汗。消防员弯下腰一把抱起了小女孩,转过身拉住贾轩,道:“你也是个累赘,快!快撤!这房快烧塌了!” 何言连忙起身,走至消防员身边抱过孩子,道:“兄弟,你省点体力,你走前开道!”消防员脸色苍白,虚汗直冒,他很信任地朝何言点了点头,冲了出去…… 这一过程又惊又险,大火也总被扑灭了,四具被烧焦的尸体也已经抬了出来,火灾原因也已经调查清楚—煤气罐爆炸。 何言把孩子房子啊了救护车上,拖着疲惫不堪地身体都在路灯下,静静地坐在那里,然后喘着气,他的衬衫已被浓烟熏得发黑…… “风紫,幸好幸好啊!通往二楼的楼梯已经坍塌,三层楼几乎都变一层楼了!你还好吧!” “风!…风紫!”何言抬起头看着那名消防队员,双眼中顿时溢满泪水,他颤抖着双手朝那名消防队员走去,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再次大喊:“风紫!我是何言啊!”这一声呼喊,让所有人都停止了手里里的动作,刚才那名消防员愣住了,路灯不够亮,或者火光太耀眼,或者他眼睛花了,兴许他在做梦。 “风紫!我是何言啊!何言啊!”何言再一次呼喊声让这个原本是梦的景象变成了现实,风紫竟然做了一名消防员。 “兄弟!”风紫一把抱住了何言,如今他比何言整整高出了半个头,而且相貌都变了不少,更是帅气,尤其是配上这头消防服。 “风紫,你怎么做消防员了啊!”何言惊讶地问道。 “何言,你忘记小时候我说过的话吗?只要能为人民服务做什么都好,哪怕是扫厕所!”风紫眼睛一红,泪水便流出来了,何言看着风紫道:“风紫啊,哭啥啊?” “没…没啥,幸好你没有事,何言你怎么会想到冲进去救人啊,你难道就不知道里面有多危险吗?”风紫的语气里有着不少的责怪,更多的是尊敬…… 第三十九章 有情人终成眷属 两位救命恩人,谢谢!谢谢!”女孩的父亲方才酒醒,不过嘴巴当中仍是一股浓厚的酒味,众人避开,男子屈膝下跪,嘴边挂着尽是感谢之言。 “大哥,别…别这样!”何言先与风紫对视之后,连忙弯下腰扶起男子,场面颇为感人。 “谢谢,真是谢谢,明儿,快,快来谢谢两位恩人。”女孩惊魂未定,不过情绪比起刚才已经稳定不少,她较深娇气,带着点点哭腔地说着:“谢谢,谢谢两位恩人。” “傻瓜,叫哥哥吧,啥恩人呢,乐于助人罢了,哈哈~”紧张的气氛已逐渐消散,不过仍有悲痛之人在哪哭泣,毕竟4条人命,亲人家属看着那四具面目全非,焦如黑炭的尸体,掩不住内心的疼痛,失声大哭。 风紫受到了表彰,说要论功奖赏了,而何言则在一旁笑着看着风紫,嘴边挂着一丝欣慰,他道:“风紫,原以为你会以武道出现呢,没想到当上人民警察了。” “哪啊…是消防员好不好,呵呵,武道,嘻嘻,偷偷告诉你哦,明年我还有全国大赛呢!”风紫眼中泛过少许骄傲之光,不过随后便定,道:“何言,这几年你都还好吧,你现在……” “想问我怎么样对吗?我现在是爱得力公司的设计部一员哦,呵呵,而且还是总监呢!” “哇靠!何言,你不发了,搞设计超赚钱的,真没想到你回去搞设计,你…没在读书了?”风紫轻声问道,生怕出点差错。 何言看着风紫小心翼翼的表情,道:“呵呵,我下半年大三,浙江大学,呵呵。” 风紫笑着拍了拍何言的肩膀,高兴道:“你这小子就是牛逼,呵呵,人才啊!哈哈!我们去附近吃点夜宵吧。” 还没等何言同意,风紫便拉上住他的衣角朝一家宵夜餐馆走去,边走边转过头,对着队长大喊:“队长,我和兄弟去撮一顿,你报销!”那边传来的是应答声,看来风紫这小子在队里混得不错…… “何言,你有雪儿的消息吗?”风紫不经意之建问出了此话,嘴里还嚼着猪耳朵。贾轩先是一愣,脑中荡起一点思绪,不过刹那间便消失了,他很平静地说道:“她结婚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噗嗤!”风紫喝在嘴里的酒都喷了出来,一副很不可思议的样子,道:“什么!结婚了,她不是很喜欢你吗?他还让我告诉你,她来杭州了……” “什么!她让你告诉我他来杭州了,那你怎么没说!”何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风紫愣住了,他恁是傻相,嘴边的话挂着又不知道怎么说是好,然后道:“不会吧,我有写信给你告诉你啊!” “我没有收到!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何言心中顿时疑问重重,从一开始在杭州见到雪儿就觉得这事情有点稀奇古怪的,就算真的不记得了,也还有点回忆吧,不是小时候。 “我有手机啊,他打电话让我告诉你了,起初我与他都有联系,不过那时候我跟着散打队去了德国,也就是那时候起雪儿就跟消失了一样,杳无音讯,没…没想到她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风紫固然压低声音,若是高声说话,怕何言火山爆发,他知道这不是何言要的结果。 “哎,算了,算了,这些都不重要了,呵呵,你呢?现在有女朋友吗?”何言轻轻问道,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长相艳丽,但穿着极为平凡的女孩急急忙忙地冲了经来,她那张流满汗水的鹅蛋脸上,已表现出她有多么的着急,眼角似乎还有哭过的痕迹,头发已乱不成样,他的出现让风紫顿时手无所措,他站了起来,竟朝他挥手道:“闵珊!” “风紫!”女孩几个箭步冲了上来便牢牢地黏在了风紫的怀中,握着小拳头,轻轻敲击风紫结实的胸膛,道:“你吓死我了!”何言看着女孩心里也便知道内幕喽,何言看着他们心里有点点痛意,那年他就那样拥抱过雪儿,何言起身,笑道:“呵呵,我不打扰两位了,风紫,我的手机号写在纸上了,明天还有活要做。” “喂,何言,别急着走嘛,闵珊,这是我小时好友,他超有才的哦!是爱得力公司的大总监哦!哈哈~” “不…不会吧!真是一代英才啊,真厉害,爱得力设计公司!……”…… 该走了,走了。不该来的,却来了。 折磨了一夜的何言跑回寝室之后,便是昏头大睡,这夜风紫对他说的话,他还记着,虽然雪儿已是名花有主,恐怕现在都怀上孩子了吧,呵呵,物是人非事事休,他做着梦还在苦笑。这夜清亦打来了电话,她说,她睡不着,她和她母亲吵架了。 “何言,你困吗?”清亦甜甜的声音一声一声唤着何言。 “困。”何言半睁眼,轻轻地喘气,示意他睡意还很浓,可不料清亦竟然轻声啜泣,贾轩听在耳里颇有几分伤悲,他从来没有听过清亦这么伤心的哭过。 “那…那我先挂了…” “别挂,清亦,怎么了?”何言隐隐约约能听见清亦的哭声。 握着手机的清亦,一下子控制不住情绪,哭声渐渐大了,她悲伤地说着:“何…言,你知道么?这辈子我只喜欢一个人,我只爱过一个人,我不管别人怎么看我,不管别人怎么阻拦我,我都不会放弃,我很爱很爱那个人……” “怎么了?清亦,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何言睡意已无,这夜很折磨他,他听着清亦难过的声音,何言不禁心中又几分疼痛,何言知道清亦所说的那个人,其实何言在强迫自己忘了雪儿,但是时间还不允许。 “何言哥,我妈妈要我相亲,对方家是个大企业家的儿子,妈妈说门当户对…但是…我不想,我不想放弃你,今天不是愚人节,你知道过了12点,是什么节吗?”清亦说道。 “7月7日?什么节啊?” “七夕啊!”清亦脱口而出,似乎很惊讶。电话那头的何言却忍不住大笑了,他道:“哈哈,现在是阳历7月7日,不是农历的7月初七!哈哈,笑死我了。”笑声维持了一会后,电话那头没有声音了,何言压低了声音说道:“清亦,女孩子长大了就要谈婚论嫁了,要是有合适的对象,不妨也接触接触。”说这话的时候,何言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好似希望她不要听到,他忽然觉得自己对清亦很在乎很在乎。他心里感觉莫名其妙,他不是希望清亦一辈子幸福吗? 清亦不再说话了,他听着何言那成熟的声音,她闭上了眼睛,她抬起了手。 “嘭嘭嘭~”敲门声响了,何言像做梦一样的突然醒了过来,他心里惊慌不已凌晨3点,还有人来敲门,他大声喊道:“谁啊!” “嘭嘭嘭!”敲门声一直向着,却没有回答的声音,何言忐忑不安,心脏跳地极是快,他安慰自己:“我是好人,不怕鬼敲门。” 他闭上眼睛,一把拧开的锁…… “何言!”是清亦,清亦一把冲上去抱住了贾轩,她失声痛哭:“何言,你知道么!我…我受不了我的父母,我…我真的喜欢的只有你!” “清亦,你…你不是在老家吗!怎么来了?你冷静点,你怎么了。你的脸怎么肿了啊!”黑暗之中,清亦搂着何言的腰,贾轩看着她心里泛起疼痛,仿佛眼前就是自己爱的女孩。他也顾不得那么多,双手捧着清亦的脸庞,看着她红肿的脸很憔悴,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没有少流泪,她肯定受委屈了。 “那个家伙欺负我…他…我父母让他带我出去,说是去约会,可是他…他却把我带到他的办公室想*我!我权力挣扎,我咬了他的脸,他狠狠地打了我一个巴掌,我不想回去见我爸妈,就回杭州了,何言…何言你会嫌弃我吗?”清亦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禁想起那年医院雪儿她母亲带着她离开时的那双眼睛,他紧紧地抱住了清亦,安慰道:“清亦,哥,不会讨厌你。” 这一刻,或许改变了他们所有的关系,清亦转过头,嘴巴吻住了何言的唇,男人都会有征服女人的欲望。 黑暗之中,只有两人的喘气声,何言吻着清亦红唇沉静与现在与过去,他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那么担心清亦,而且在如此出格的行为中,他选择的接受,他知道,他应该慢慢爱上了清亦,这个纯洁而又钟情的女孩。 无人知道这夜他们发生了什么,这是两人的夜晚,夜深人静直至天泛白,两人却仍然一直相拥在一起,两人都是第一次,何言那冷却的后背上还不时有冷汗沁出,他看着清亦,笑了,清亦那褪肿的脸上泛起两朵桃花。 “何言,我们…我们是不是…那个了啊?”清亦害羞地说着,躺在自己心爱男人的怀里,她感到很安全,很幸福。 何言低头看着怀里的清亦,轻笑着道:“是啊,不知道我们会有这么一天,清亦,谢谢你,谢谢你对我那么关心,我们…我们好好在一起,我会忘记雪儿的,清亦…我们好好在一起。”这是何言的第一次,也是清亦的第一次,那张黄花床单上留下了那夜血红的印记,笑容之间充满了暖昧的恋爱…… 第四十章 未来岳父生病 清亦,起来吧,和我去下建筑图书馆,我最近接了一个业务,凯龙大厦那儿一公司的设计,4500平方,我一人要去完成,你当我帮手好不好,帮我统计数据,我来设计,争取一星期内完成!”何言看着怀中的清亦,很豪气地说着,似乎完成了这一任务,就能给清亦一辈子的幸福。 “就是你上次和我说过的爱得利公司吗?不会吧,这任务靠你一人完成!这…这不是为难你吗?”清亦连忙起身穿衣梳妆打扮。 何言笑着说:“呵呵,清亦,交给我这项任务的是陈昆明,而投资人是美国豪易公司的老董易郝明,这是他们的分公司,由易郝明长子易子浩掌管。” 清亦楞了,一下子窜出那么多名人,她双眼紧盯何言,眼中尽是暧昧与自豪,她上前把何言的衣服拉了起来,摆正了他的衣领,颇有妻子的味道,何言看着清亦的一举一动,笑了,幸福的笑了,而思绪的另一边:天奇应该也那么幸福吧…… “何言,你可真有能耐,要是我爸妈见了你,肯定喜欢的不得了,他们两啊!就喜欢有权有势的,我讨厌死他们了,我的幸福他们也要做主,凭什么!”清亦越说越是生气,不禁想起那一幕,她被推到在沙发上,而那属狼的男人肆意地吻着她的脖子,她全力反抗,直至逃脱…… “清亦,昨天敲门的那一刻,你还是我的妹妹,而下一刻,我们……”话还未说完,清亦一把堵住了贾轩的嘴,道:“何言,我…非你不嫁…昨晚是我太冲动,我好怕我的第一次给了我不喜欢的男人,幸好……幸好是你,我爱你,从你出现的那一天起,我就注定要和你在一起……”清亦说着说着笑了,她想起那时他们是同桌的时候,何言死都不肯跨越三八线,借支笔都是低声下气的,比小女生还小女生,如今却成了她的男人…… “笑什么?”何言狐疑地看着清亦, “没什么…想你昨晚那股蛮力,没想到你的力气也那么大,呵呵……”清亦一说完,脸“唰”地红了,何言紧紧地抱住了他,道:“好好在一起,一辈子好好在一起……”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右手,解下了那串平安符,看着“雪*平”两字已经没有那么刺眼,长大了,都变了…清亦早就注意到了这一举动,忽然她推开了何言,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了一串平凡福,上面缝着“何言,我爱你”。 “这是什么时候做的?”何言很惊讶地看着这串平安符,隐隐约约在那串白线上看到暗红的血迹,随后他拿起清亦的手,道:“戳破那个手指头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清亦见被看穿了,淡笑道:“何言,我用自己的血去祝福你幸福,传说就有那么一个传说,自己的血带着平安符上,给自己心爱的人,它会祝福他\/她一辈子幸福。” 比贾轩矮半截头的清亦,双目注视着他,笑了,这次这天早晨两人缠绵过后第12次微笑。 早饭过后,安静的校园中多了一对缠绵的情侣,他们相偎在一起,向建筑图书馆走去,一边嬉笑着,一边打闹着,但是谁都不知道,危机正在靠近…… “哼!这是你们家女儿干的好事!”一名男人气冲冲地朝着两名中年男女发着脾气,他一脸凶相,唾沫在他谩骂下纷飞而出。 “张大少爷,有什么事情好好说,你的脸怎么了?”一名男人脸上满是歉意地看着那名所谓的张大少爷,男人转过头满是厌恶地看了他身边的女人一眼,似乎在责怪她。 “怎么了!哼!老子他妈的想亲下你家女儿,你看,他妈的狠狠的咬我一口,妈的,要我毁容,老子现在要见她,不嫁!她敢不嫁!”张大少爷满嘴乱言,他知道事情的真相,但到他嘴里却扭曲的事实。 男人是清亦的父亲,一脸慈祥模样,在江苏地区也是赫赫有名的房地产大商,不过都是寄予眼前张大少爷他父亲所助之下才有今天,他名叫李天赤,他身边那名看似只有三十多岁的女人正是清亦的母亲任一心。 “哟,张大少爷啊,清亦怎么这样啊,我帮她向你赔个不是,清亦…清亦他人呢?”任一心话一出,李天赤脸色瞬间苍白,看着张大少爷那副生气样子,看来清亦不会有什么好事,他知道清亦不会这样,眼前这张达明可是出了名的花心大萝卜,当时他就极力反对这门婚事,任一心见钱眼开,说是要是把女儿嫁给张家,张家再给环天房产公司10个股份,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出卖了幸福,而享受一辈的荣华富贵。 “人,我他妈的是来要人的,咬了我,就是我的人,不然我让你们环天房产公司明天就倒闭!”张达明出口很狂,不过他却是有这个实力,听清亦不在张达明手中,李天赤不禁松了一口气,他双眼愤怒的看着张达明,道:“张大少爷,请恕我直言,我家清亦定是出于被逼无奈之下才会做出如此举动,你是当事人,你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不过…请张大少爷息怒,我会带清亦前来向你道歉。 “好,我也不压你们,限你们一星期内把清亦给我带来,否则你们…呵呵,我爸爸会帮我出气的,到时候李天赤你可别求我!走!“张达明甩头便走,李天赤怒目而视,拳头紧握,额头青筋爆出,等张达明人走后,任一心发言了:“哎呀,清亦是怎么了啊?她去哪儿了?” “女儿不见了,你就担心,还不是你把女儿给逼的啊!相什么亲!门当户对,他妈的放屁,这回闹事了吧!就准备去讨饭吧!”李天赤那震耳欲聋的吼声让任一心无话可说,她低头啜泣,轻声说着:“人家还不是看那10个股份吗?” “钱,钱!整天就是钱,美容,麻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不都是有了吗!现在…啊!” “天赤!来人啊!天赤心脏病发作了!来人啊…” “清亦,你帮我把总面积所需材料的金额初步估算下。”何言埋头苦干,清亦也没有闲着,一个个公式,一串串数据,一项项何言所交代的任务。 清亦刚刚准备去把手提电脑拿来时,突然刺耳的手机铃声打破了一切的平静,是任一心,清亦的母亲打来的电话。 “喂!女儿!你快回来,你爸爸心脏病发作了!在华山医院抢救!”这一段话几乎被哭声所代替,清亦整个人一下子楞了,许久好她眼角挂下了泪珠。 “怎么办!何言,我爸…我爸心脏病发作了!”空空荡荡的图书馆里回荡着清亦悲痛的叫声,少许学生抱着看热闹的目的围了过来,而埋头于设计的贾轩心中一颤,铅笔头便断了一截,他急忙站起身,道:“那还愣着干嘛!快!快回去!”何言来不及整理任何东西,拿起桌旁的手机,搀着清亦的手便冲了出去。 “清亦,你…你别怕,我陪你,陪你一起。”清亦含着泪水看着何言,那眼神很坚定。清亦不能否认现在的何言很在乎她。清亦重重点了点头,便和何言急忙向车站跑去,因为时间太过于紧迫,他们包了一辆车,以最快的速度向江苏赶去,任务还有3天就要交工了。若以今天两个人的速度来计算,最后一天期限就能完成,而现在定然是完成不了,何言心里很清楚,但是他还是选择清亦…… 的士一路飞奔,多次被交警给拦住,可能出于清亦眼角的泪珠,警察都心软,只是附言一句:“路上小心,希望你的父亲能坚持住。” 中午11点15分,何言和清亦赶到了医院,清亦拨通了母亲的号码,找到了手术室,不过那儿已是哭声一片,她奶奶爷爷都在,手术室的灯仍旧亮着,何言看着这一幕不禁想起了当年他在抢救的那一幕,爷爷和奶奶应该都那么着急吧,他记住陈同对他说的那句话,祈祷上帝,或许他能帮忙。 贾轩一把拉过已是泪人的清亦,抹去了清亦眼角的泪水,忍住心中的悲痛,平静地说着:“清亦,我们一起来祷告,祷告上帝,相信会有奇迹。”清亦再一次在何言的眼中看到坚信与信任,她点了点头,她与何言跪倒在地,十指相扣,共同的祈祷,真诚的祷告。 “何言,你知道吗?从小到大,我最爱的就是我爸爸,要是没有了爸爸我真不知道以后怎么办。小时候,我成绩很差,爸爸从不打我骂我,他带着我巡游世界各地,带我去名人去过的地方,给我讲一个个传奇的故事,就是在他鼓励下,我才有今天。我读初二的时候,妈妈出去打麻将,我没有钥匙,一个人蹲在门口,蹲着蹲着就睡着了,后来醒来的时候却躺在病床上,睁开双眼看见的就是父亲慈祥的面容。我在爸爸面前发誓,我长大了,我要带着他巡游世界,给他讲名人的故事,要是爸爸不在了,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清亦已泣不成声,何言搂着清亦,坐在角落里,任一心看在眼里却没有说什么,此刻的她担心是自己的丈夫,如果她不自作主张,也不会今天。 下午1点整,手术室的灯灭了,大家一下子围了上去,主治医生走了出来,摘下蓝色的口罩,长长叹了一口气,嘴边挤出微笑:“幸好你们送来及时,李总三次停止呼吸,三次又自己称了过来,现在好了,没有什么大碍了,现在他身体很虚弱,记住别让他再受气了,不然...我也不敢保证还有没有这次了。”手术成功了,生命活动也平稳了,清亦破涕为笑,一把搂住了何言,泪水却流满了贾轩t恤衫的领子,何言也叹了一口气,轻声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任一心现在才注意到女儿和眼前那男人关系不一般,不过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先见自己丈夫才是。李天赤带着氧气罩,躺在病床被推出了手术室,他已经清醒,当他的余光见着清亦时,他泪涌而出,前一刻他还在担心清亦,现在她却站在不远处正朝自己走来,他心脏处的疼痛瞬间全无。 “清…亦。”李天赤苍白的脸慢慢恢复了平常的血色,不过带着氧气罩的他说话还很吃力,不过他还是忍不住要叫一声自己的女儿,他也注意到清亦身边的陌生男人,他看着何言那双深邃的双眼,那眉宇间充满的魄力,定知道这男人也同他一样肯定经历了不少,不过只是第一感觉而已。他朝着何言微微一笑。何言很自然的走上前,回了一个微笑,道:“叔叔,你闭上眼睛休息会,手术后人的体力是消耗最大的时候,充分的休息会让身体恢复快。” 李天赤看着清亦挽着贾轩样子,他们亲热的样子,他很满意的点了点头,最起码现在的他很开心,他听贾轩的,闭上眼睛…… 过了两天,李天赤就准备出院了,这次有惊无险,出院的时候,医生前嘱咐后叮嘱,生怕这环天房产公司的老董有个闪失。在江苏地带,李天赤算是大名鼎鼎的慈善家,名声也不错,许多人闻之李天赤住院了,纷纷前来看望,这也是李天赤逼不得已出院原因之一。 “爸爸,你应该多住几天,好好留院观察。”清亦搀扶着父亲慢慢地从医院里走了出来,今日的李天赤脸色好看了许多,谈不上红光满面,最起码不再那么苍白,他笑着看着清亦,然后道:“哎,没啥事了啊,呵呵,清亦,这…这贾轩应该是你男朋友吧?” 这话一出,清亦面红耳赤,害羞的不得了,李天赤又把目光移到了何言的身上,很欣赏地看着他,贾轩也笑了,那张脸也是“刷”地拉红了,任一心站在一旁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 “爸爸,你对你的女婿满意吗?”清亦笑盈盈地看着父亲,然后又看了看何言。 “呵呵,不知道,不过…爸爸应该会满意。呵呵。”其实李天赤第一眼就看好何言了。 “xx~~”……. “何言,你手机响了。” 何言拿起手机一看,闷了,小声道:“坏了!”清亦急忙拿过何言手机,道:“哪里坏了,不好好地吗?” “陈董来电了,我的工作……”何言拿过手机。 “喂,何言啊,工作怎么样了啊?”电话的那一头是陈昆明和蔼的声音,而电话这一头的何言可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陈董事…对…对不起,我…再给我2天时间,我…我有点事。”还没等陈昆明问话,贾轩却先答了。 “咳…何言,我…我不是问你这…我问你,你和美国豪易公司总裁有什么关系?” “什么?…没什么关系?我不认识他们啊。” “你…确定没有关系吗?”陈昆明又重新问了一遍,语气中很是不可思议。何言也被问得稀里糊涂了,原本以为陈昆明会催他完工,没想到会突然问起如此荒唐的问题。 “我…我在江苏…我还有一点事情,先挂了。”何言拿起手机按下了挂机键,随后整个人一下子变得失魂落魄,双目中只有泪水。 “怎么了?何言。”清亦伸出手握住了贾轩的左臂,贾轩看着清亦担心的样子,轻轻一笑,擦去了眼角的泪,道:“没…没事,眼睛有点痛。”清亦不是傻瓜,她一眼就看出何言有事情瞒着她,不过她没有多问,拿出餐巾纸擦去了何言的泪水,挽住他的胳膊,微微一笑,道:“那…那我们先走吧。” “走…走哪去?小****,你的吻好激烈哦,哈哈。”声音很刺耳,笑声很邪恶,是张达明,不知哪里传出的小道消息,说李天赤今天出院。 何言,清亦与她的父母纷纷转过头,看着张达明和走在最前面的中年人,他的父亲张申。 “李兄,你身体还好吧?”张申一步而上,走至李天赤边上,何言见此人并无善意,一脸凶相,他急忙走至李天赤边上,清亦也急忙跟了上去。 “哟…这年轻小伙子是你女婿吗?” “是,怎么?”李天赤双目与张申对视,似乎很气愤。 “呵呵,原来如此,那…就别怪我喽,来人,给我带走!”张申此话一出,有数人突然出现在医院拐角处,直奔何言而来。清亦才情况不妙,一把推开了贾轩,急忙道:“何言快跑!” “张申,这里是医院!”李天赤情绪突然又显得格外激动,任一心急忙上前扶住天赤,怕他心脏病又一次复发。 “你也知道这里是医院啊?你知道这医院就不是我的地盘了,给我抓,还有那个女的!”张申双眼中透露出一丝邪恶,张达明站在他父亲身旁乐呵呵地看着一切。李天赤无能为力,他刚刚恢复的身体受不起如此打击,整个人瞬间瘫软在了地上。 “天赤!”他再一次昏迷了…… “小伙子,你长得不赖啊,不过…和我一比,你什么都不是!乡巴佬!”昏暗的房间中,有股味道很重的霉味,几束阳光从铁窗中透了进来照在何言伤痕累累的脸上。 “不要,不要再伤害何言了!”清亦被捆在凳子上,眼睁睁地看着张达明和他几个手下拿着鞭子抽着他,何言疼的昏迷的过去,醒来以后,他被泡在了水缸之中,他双眼模模糊糊地看着眼前可恨的张达明和哭成泪人的清亦。 “呦,清亦啊,你妈不是说答应你嫁给我吗?我们现在洞房怎么样?”张达明双眼色迷迷地看着清亦,看着她那副让人疼惜的样子,他喜欢的不得了,他朝着自己几个手下使了一个眼色,手下都走了出去。 “不要…混蛋…不要…”何言虚弱的声音回荡在暗房之中,而张达明听到“混蛋”一词,抡起拳头便是一拳砸在何言的头上,鲜血涌出。 “老子最痛恨别人说我混蛋!妈的,老子就当着你的面强奸她!”张达明完全疯狂了,他直扑清亦,清亦吓得拼命叫着,而无人看到这一幕,只有何言他自己能感觉到疼痛,他拼命的地拽着自己的手,拽的血肉模糊,但是他还是坚持着,扯断了麻绳,他眼中怒火而出,双眼紧盯张达明。 “宝贝,来吗?反正以后你也是我的人,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来嘛……”张达明双手抚摸着清亦的身体,清亦强力的反抗着,此刻只有泪水,她不知道怎么办,她叫着,哭着,闹着。 “张…张达明,你去死吧!” 邪恶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缓缓转过头,看着已是血人的何言,看着他颤抖的双手,看着他手中的那根铁棍,他倒在了地上,何言双手垂地,无力地看着清亦,然后慢慢走到清亦边上,松绑了他,抱着她无力地说道:“对…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何言,你忍着,我报警,我报警。”就在这个时候,清亦拼命掏出自己手机准备按下110的时候,突然水缸边上传来了何言手机的铃声。 清亦冲了上去,拿过手机一看,是陈昆明打来的。 “陈董事!你快来救救我们!快救救我,何言快死了,他快死了!” “你们在那里!” “我们…我们不知道……” “快来救我!” “孩子,你们等等,我和何言已经在江苏了,我马上报警,你告诉我,你在哪?” “在张达明这。” 清亦不知道这儿是那,她只知道处境很危险…… “陈董,快去服务器查下!”听何言有生命危险,她整个人和发疯似的叫了出来,陈昆明急忙报了警,急忙查到了好吗所播地方,随后便是开始了营救…… 第四十一章 李亦清被绑架 “我们尽力。”这话刚说完后,警笛声响彻了整片天空。 一个小时后。 “清亦,我…我好冷。”何言额头仍然流着鲜血。 “言,我抱你,你不会冷…你不会冷的。”清亦已泣不成声,她用尽全力抱着何言,只想给他更多的温暖,只是此刻清亦不知道何言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而且并不简简单单就是这样,他失血过多,若再不及时输血,定会有生命危险。 “何言…我给唱歌…唱…你最爱听的歌…听海… “写信告诉我…海是什么颜色…灰色是不想说…蓝色是郁闷…” 就在这时,“死…死…八婆!来人啊!”张达明突然醒了。 “糟了!老大出事了!” “砰!”铁门开了,两个下手见自己老大血肉模糊的脸孔,不禁吓了一跳。 “哼!你…敢打我!我让你死!”张达明恢复了意志,他见清亦那恐慌的样子,又看着那奄奄一息的何言,他心里更是生气。 “不要…求求你不要!”就当张达明那根铁棍快击在何言头上上,清亦一下子扑了上去,那根铁棍就这样砸在了她的背上,她喉咙中一股热气吐出,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我可以饶了他…你…不过…我要你脱衣服!” “好…我答应…我答应…”此刻已无退路,清亦心中疼痛不已,她心疼的是何言… “不要…不要…他…他不会放过我们的…” 清亦很绝望地看着何言,或许他会放贾轩一条生路,他只不过想得到他而已,她脱去了自己的外衣,一边哭着对何言说:“何言,我…我这辈子只爱你…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或许这是最后的对话,一束光线照在了清亦的右手上,但这光束却被暗淡的冷光反射了出去,一柄尖锐的小刀藏在她的手腕之中。 “啊!”清亦拿着小刀便朝张达明直刺过去,眼看就快刺到他的身体时,一股强大的力量却朝她左面而来,一下手,把她唯一的希望破灭了。而这时兽性大发的张达明更是猖狂,他一步而上,掐住清亦的脖子,狠狠扇了两个巴掌,骂道:“娘们,嫩了点!老子******!”说完之后便直接把清亦的内衣扯开。 “不要…不要…不要…” 张达明将清亦强迫搂紧在怀里,用那张沾满鲜血的嘴巴拼命地吻着清亦的身体,清亦另外两只手被下手压在了那,何言流着泪,低声的嘶叫着,他的心或许比他的伤口更痛,而就在张达明准备*清亦时,外面传来急促的奔跑声,和一个衰老的喘气声,是他的父亲。 “达明,你的脸怎么了!别玩了了,警察来了!”张申满脸惊慌,他从来没有那么怕过。 “什么!妈的,我杀了这娘们,杀了他们!”张达明疯狂了,他看着半裸地清亦,又看着那已不成人样的何言,随后举起刚才那把被下手踢飞的刀只朝何言袭来。 “砰!”一股硝烟味。 “啊!”疼痛声随之而来,“全部给我抓起来。” “你们谁敢抓我!谁敢!”张申在嘶喊声中被拷上了手铐,张达明一手握着那中弹的手痛的在地上直打滚,直至昏了过去。 “何言!…清亦!”…… “你们会付出代价的!会付出代价!”张申似乎还很理直气壮,但警察会理会这些吗? “何言…何言…你还好吧?”清亦拿起地上一块碎步挡住在上身,然后直接扑向何言,把他抱在怀里,陈昆明急忙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了清亦的身上,然后拍了拍她的后背,说道:“我们赶快送何言去医院。” “何言,你要坚持住,要坚持住,妈妈不能没有你!”王建秋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她没有想到她和儿子再次见面竟是如此。她哭着推开了清亦,将何言抱在自己的怀里,她握着何言那冰冷的双手,她哭喊着:“医生!快来医生!”王俊秋自从接受何言,就把何言当亲生儿了,比对她自己的还好,这次何言受伤,。匆赶来, “嘀嘟~嘀嘟~嘀嘟~”这声音在何言的生命中第三次响起…… “何言,何言你要坚持住,要坚持住。”在救护车上雪爱一直紧紧握着何言的手,她流着泪鼓励着何言。清亦身体并无大碍,只是精神上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她双眼无神地看着何言她愣住了,此刻她有一个感觉,感觉自己的灵魂都注射进了何言的身体中,她很伤心很难过…… “妈妈~妈妈~”一滴泪从何言眼角滑落,他肯定做梦了,就像小时候那样,每当乞丐挥起鞭子打他的时候,他都会躲在角落里低声哭着,轻声地叫着妈妈。 “妈妈在这…妈妈在这!”王建秋听着这一声亲切的“妈妈”,不管是叫他的亲生妈妈还是在叫他王建秋觉得自己的付出没有白费。 刚到医院门口,各个部门的主任纷纷迎上,将何言围住,做上更多的抢救措施,随后便送入急救室中。 “心跳38…35…34…33” 急救工作已经全面展开,而躺在病床上何言已经进入休克状态,心跳持续下降,几个外科医生与血液科的医生吓得手无所措,因为门外站在不是一个普通人,而是哈尔滨人民医院副院长的夫人。 “医生,医院血液库中缺少rh阴性o型血。” “那哪家医院有?速速配送,这小子要是没命了,我们饭碗都难保了。” “已经联系过很多医院了,除了哈尔滨人民医院有,其他…都没有,这种血型的人太少了。” “不行!晚了…这孩子要是在3个小时内不得到血液补充定…定会没命的,先准备丙求,他的伤口正在快速感染,这孩子先天性免疫缺陷,要是再重感染肯定死定了…发动群众鲜血,快!”主治医生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他只知道这孩子危在旦夕…… “夫人…本医院内没有rh阴性o型血,贵公子要是在…3小时内得不到血液补充,这…我们很难说……” “什么很难说,无论什么代价一定给我救活这他!…对…对了!”王建秋一说到这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郝明!快来江苏长北医院!速度,我待会就帮你联系好直升机,务必在1小时内赶到……”汗水滴落而下,王建秋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她挂完了电话急忙联系了空军总部,幸好她有朋友在那,他把所有请款说了一遍,这一紧迫的计划也已经开始了。挂完电话后,雪爱没有再哭,她不能再哭了,她相信何言不会有事,肯定不会有事,因为郝明的血性也是rh阴性o型血。 “医生,等下又急救直升机再此降落,我丈夫的血腥就是rh阴性o型血…你们做好一切准备。”王建秋吩咐完了所有东西以后,感觉自己却更紧张了,她转过头看着急救室门前那个女孩,那个泪流满面的女孩,她走到了她身边,道:“你叫清亦吧,何言不会有事的,你该给你爸妈打个电话……” 说到这,清亦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何言与父亲对于他都是很重要的人,她不能失去一个。她急忙应声道,掏出手机拨通了号码,是她妈妈接,她妈妈听事女儿的声音,大喊道:“天赤是清亦!是清亦!你快接。” “爸,你还好吗?我现在脱离危险了,你们不要担心我们,我们没什么事,他们被抓走了,但是…但是贾轩还在抢救……”父亲没事她一颗心也就放下了,但是想起何言,想起他冰冷的手语身体,清亦还是忍不住哭了…… “清亦,爸爸没事,刚才只是情绪失控了,爸爸刚才报警说你们被绑架了,后来警察却和我说事情已经解决了,但打你手机就是关机,清亦,学会接受,要是何言真的有三长两短,我们也要接受现实……”天赤是在安慰清亦,其实没有人比她再熟悉何言,他肯定会活着,因为他的意志很坚定…… 焦急的等待开始了,医生人员都纷纷开始忙活了,现在何言生命状态还算稳定,最起码心脏跳动不再下降了,不过血压仍在降低。以主治医生来计算,这孩子若在2小时内得不道血液补充心脏会停止跳动,若在3小时内得不到血液补充,他不会再有生的希望。 1个半小时以后,天上一传来一阵机械声,王建秋坐立不安,左顾右盼,急的是直跺脚,不过总算给盼来了。 “来了来了!所有检查组准备好!”这话刚出,一群医护人便朝医院楼顶疾奔而去,郝明就在飞机上,他根本还没有摸着什么头绪,胡乱一通的被医生抽了血,然后走到了王建秋身旁,问道:“这是干什么啊!做实验啊!还是演习啊?咋把我叫着来,还有你怎么来了?” “郝明,如今…我不得不找你帮忙,唯独现在只有你能救得了何言。” “何言?…谁?”,救人如救火快 “检测完毕,一切正常,可以献血。”郝明仍是稀里糊涂,他朝急救室走去,看着那躺在病床上的何,他转过头看了王建秋一眼,他看得出王建秋在求他…… “医生抽吧。” 医生从将一份单子递给了郝明,然后说道:“请你签字。” “还签什么字啊,救人要紧啊!” “对不起但是这手续也是必要的” 郝明急忙签下字,然后道:“快,速度。我要你们一定救活这个孩子。”他的话王建秋听在了耳朵里,雪王建秋也在庆幸郝明是和何言一样的血型。 谁都知道结果,最后还是成功了,献血后,郝明并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只是脸色苍白了不少,毕竟也上年纪了。 “这是怎么回事,建秋。”郝明语气很平静,但隐隐约约有点气愤,如果在有下次,我会让爸爸知道的。 何言他躺在病床上仍然昏迷着,清亦换了一套衣服,用*掩盖住了自己的伤口,她等待何言醒来,她不希望何言看见自己的嘴边的乌青而难过,她就一直握着,一直握着…… 王建秋人家的身份很特殊,这里不做多介绍,王建秋当初为了陈同跟父母反目,今天要不是为了何言,绝不动用父母的关系。 第四十二章 陈同到来 往日如梦依旧,今夕在见此地—明珠山庄 晨晖只是刚刚洒落而已,鸟儿们却已经鸣响了白日的触动,它们欢快与树枝绿叶之间,是在欢笑。晨风也是如此凉爽,不大,但足以让那树枝“沙沙”作响。 就只是早晨,明珠山庄中的那些有钱人应该还在享受夏日的懒觉。不过有一处地方竟是如此忙碌,一辆小型卡车尾随着一群保安开进了明珠山庄,卡车后座上坐着一名女孩,白瓷般的皮肤,一双明亮的大眼,穿着连衣裙,露出一半玉腿,让人忍不住多看上几眼,她戴着一定白色的帽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迷人,她挽着一名高大英俊的男孩,不,应该是男人,英气逼人,戴着一副黑色的太阳镜,嘴角边挂着那足以让千万少女以此倒下的微笑。 “天奇,你干么把家也买在明珠山庄吗?” “雪儿,你不是整天唠叨着要回娘家看你妈吗?你妈不也舍不得让你住我家,所以…我就买这了,等下你去家里把你要搬得东西都搬来哦。” “哼,你让我去搬啊!我搬不动耶。” 天奇一把抱住了雪儿,笑道:“傻雪儿,等下你指要搬啥,我就搬啥,好不?” “呵呵,这样才对,我帮你擦汗。”雪儿从包里拿出了一块淡蓝色的手帕放置天奇面前,天奇很幸福的笑了,他一个劲的点头。 …… “天奇真是懂事,这样就了结了我和雪儿的母女情节了,对不,维剑。”惠恩可是高兴的不了,原本那没有皱纹的脸上,这么一下反倒显老了。 “是,就是懂事,还不是你,整天要雪儿回家,逼得余家又花大钱买别墅。”维剑坐在一旁一手拿着报纸,另一只手便是推了推自己快掉到鼻尖的眼镜。 “好了,好了,既然这样了,雪儿…你上楼和天奇整理,我去看看你们家还要布置些啥,打电话让商城给送来。”惠恩一只手抓着一个手提包,另一只手则是紧紧抓着雪儿的手,眼神中满是喜悦,连呼吸的气似乎都是甜的。 “妈,你去看看就好了,东西都不差,我和雪儿都定了两大单了,过会商城和家具城就会有人送来,还有你别忙活了,我让我爸爸已经叫人帮忙了。” “维剑,你看,咱们女婿就是不错,说话多好听,对吧,雪儿。”惠恩似乎老了,啰嗦了,不过她从雪儿的眼睛中也看到了幸福。 这个房间感觉小了不少,可能是人大了。那张靠在窗边上的写字桌旁矮了不少,可能是人高了。一天没有打扫,写字桌上已经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的。雪儿弯下腰,对这桌子轻轻一吹,灰尘便散去。写字桌的边上便是书柜,雪儿望着书柜,轻轻一笑,拉过天奇,道:“说起来真是惭愧,几年没去动它了。” “呵呵,雪儿,这些书也搬去吗?”天奇搂着雪儿的细腰,这对夫妻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浪漫的时刻。 “搬些吧,给这个小屋留点回忆。”雪儿抬起头轻笑地看着天奇,随后便推开了天奇,去整理一本本书籍。天奇也便跟着忙了起来,古筝,洋娃娃,小花鞋…… 雪儿蹲下身,拿着一本本小人书,一本本言情小说,还有一封封当年天奇写给她的情书,她忍俊不禁,抬起头,叫道:“天奇!你看这是什么!”就在这时,天奇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词典,雪儿的大叫声吓到了天天天奇,站在矮凳上整理书的他手一松,那本词典便成自由落体的方式直击像雪儿,雪儿瞪大了眼睛迎着词典的到来。 当然,结果谁都知道,雪儿大叫一声,站起来便是拼命地揉着额头,就在这个时候,她眯着眼睛看见了书柜最里面有一封信,信封式粉红色的。 “雪儿,你没事吧!”天奇急忙下来拼命地揉着雪儿的头。 “天奇,没事,你帮我把那最里面的那封信给我拿出来,好吗?”天奇顺着雪儿的指向把那封信拿了出来,他傻眼地看着上面三个字——何言(收) 雪儿接过信,也是一愣,顿时一阵疼痛涌向她的脑壳,她抱头倒地,眼泪忍不住滚滚而出,天奇吓得满头大汗,一把抱起雪儿,放在床上,随后急忙向楼下冲了过去。 一会后,疼痛退去,雪儿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脸色是那样憔悴。 不要…妈妈不要…我要陪在何言身边,他受伤了!….妈妈,我不想转学,好吗…小心!前面有辆卡车!小心!…啊!… 小时候,你在玩雪,我陪着你。小时候,你心情不好,我陪着你。小时候,你为了我和两个混蛋搏斗,我陪着你。我走了,你肯定思念我,我不该离开… 等维剑,天奇出现时,雪儿已是泪流满面,她用很陌生的眼神打量着两位很熟悉的人,用冰冷的眼泪回报着两人的关心,她看完了信,已哭成泪人,她站起身,差不多和父亲一样高,她歇斯底里地叫着:“为什么要掩埋一切事实!为什么!”她指的是失忆,自从车祸以后每当她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些场景时,她感觉很真实,而父母却说她太累了,今天若不是那本词典,那封信,或许她仍子失忆。 “雪儿,怎么了?”天奇走到雪儿面前,用很关心的语气问着,雪儿抬起头,此刻她觉得眼前的天奇不是那么完美,或许以前的何言更胜于他,不过都已晚,她再也回不到过去--过去那个雪儿。她上前搂住天奇,哭着说道:“天奇,你知道吗?那年你在银泰大厦里打的那名男子就是何言。” 维剑已经愣住了,他知道女儿肯定是恢复了记忆,刚才她是朝着他吼,难道她在抱怨这一切的事实吗? “你认识他?”天奇很很不可思地语气问着,他不知道那封信上写的是什么,但他知道肯定是思念,粉红色的信封就代表着爱与想念。 “记得刚认识他的时候,那是大年三十的晚上,外面下着雪,我教他怎么堆雪人…记得读小学的时候,他为了我和一个小男孩吵架…记得初中的时候,他心情不好,我陪着他,他告诉我他喜欢天的颜色,我还答应他陪他一起去可可西里,记得…”无数个回忆促使如今的雪儿此刻痛苦不堪,原本是开开心心的搬家,如今却陷在眼泪之中,天奇越抱越紧,似乎在告诉雪儿,我比何言更好,更爱你… “爸,我好想再见见何言。”雪儿的语气很诚恳,她知道贾轩的性格,每次她要何言去做的事情,他都会尽力而为,直至完成为止,她记得最后那封信里有着平安符,有着她的承诺,她一定会再来…… “还有天奇,我不会离开你的,不用抱那么紧,别忘记我都是你的人了,不过…我想和何言道个歉。”雪儿擦去了眼角的泪,微笑着看着天奇,因为眼前这个人是她现在的丈夫,自己爱的人。 …… 璀璨的星空总会有一点点淡淡的瑕疵,一片片破碎的裂痕。一轮明月此刻悬挂在东边的夜空中,若隐若现,让人有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医院里的一间病房中有着3个人,他们彻夜不眠的守着,眼中都布满了血丝与焦急,医生走进走出,手里拿着的本子不停地记录着生命活动迹象。床头边上坐着一名妇女与一名年轻的女孩,病床边上的沙发睡着头发花白的老男人,虽然白白胖胖的脸蛋让人看不出一点他是劳累的,其实他都快3夜没有合眼了,他实在太累了。 “何言,爸爸对不起你!”陈同深睡着,突然一声大叫。 “他是在说梦话,这几天他拼命地在责怪自己,清亦啊?你认识何言多少年了啊?”王建秋看着何言安睡的样子心里并不是很着急,但她的双手依旧紧紧握着贾轩的右手,倒是清亦神情恍惚不定,眼袋下垂,睡意浓浓的样子。 清亦抬起了头,嘴角微微一扬,随后拿起左手擦了擦自己的双眼,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她答道:“高一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 “清亦,何言他…作为他的母亲,我真的很惭愧,他有女朋友都不和我说,我真当担他是我亲生儿子。 夜入深了,加护病房中也安静了,清亦与王建秋再也承受不住劳累的打击,她们睡着了。就在他们睡着的时候,那心跳仪波动的厉害了,生命迹象逐渐恢复了,何言的手指微微动了,他的眼睛微微张开了,一束日光灯的光线直射到了他的眼睛上,他突然大叫一声“啊!” “贾轩,怎么了!怎么了!”王建秋立马醒了过来,清亦也闻声而起,见何言醒来,高兴的跑了出去,大叫:“医生!何言醒了!......” 何言醒了,他看着已白发苍苍陈同和王建秋。 “言儿,你还好吗”陈同见何言醒来了,也顾不得什么陌生了,毕竟医生都说是自己的孩子了,难道不认还不成? “我还好。”何言可不知道他如今自己的地位,他只是感觉到面前这个男人和蔼可亲,很好相处的样子。这时,一名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保暖杯,嘴边挂着让人感觉很欣慰的笑容走近了何言。 “呀,陈董事长,你怎么来了?我没事,不用那么客气!”何言见陈昆明手里个保暖袋热气腾腾的样子也便知道里面装的定是补品。 “咦!我都给送来了,难不成还要我端回去还他吗?易家少爷。”陈昆明特地着重地说了后面几个字,他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尊重他,关心他罢了。 何言真会可就被当做真认不露相了,他右手紧抓着清亦的手,如今他唯独最熟悉的人便是清亦了,清亦寸步都不会离开何言,如今除了她的父母,何言就应该是他全世界…… “何言,你还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主治医生看着慢慢恢复的血色的何言满意了点了点头,他确定何言已无大碍,所有器官都没有出现预计中衰竭,说明恢复得很不错。 “何言,你有哪里不舒服就和医生说。”站在床边上的雪爱倒是有点急了,他认为何言是在生她的气。 “阿姨,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何言双眼很柔情地看着王建秋,不像初次见面那般陌生,王建秋先是一愣,然后头,转过身看看陈同,随即笑着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王建秋此刻已经满足了,虽然从何言口中叫出的不是妈妈,但最起码何言愿意和她说话了,再说她还真不配当何言的母亲。 “言儿,你躺着哈,我给你和清亦买馄饨去。”陈同是故意找机会走出病房,一走出病房这脸颊就烫的和火炉一般,王建秋也跟着出来了。 “哦,对了,你说的张达明和他父亲现在警方是怎么处置的?”刚走了一半,陈同突然问到了这个问题,王建秋也不禁颤了颤,随即脸色立马转变,道:“依法处置,严惩!现在就去南城公安局,我先打个电话给陈昆明,让他帮忙照顾下那两个孩子。”“你又要跟你家族的关系”。 “嗯,我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华局长,这是小费,放我出去以后,再给你加倍。”张申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面对面和南城公安局的局长坐着,坐在他对面的华局长脸上尽是奸笑,鼠眉贼眼,表情很是阴险,他笑的合不拢嘴,道:“哈哈,张董事就是知道我们的用心良苦。”说完之后,华局长就毫不犹豫地站起身,向张达明那边俯身而下,接过那张标着八万的支票。 “呵呵,我儿子伤势怎样?” “张董事长,你放心,刚才开枪的那个已经被我们教训了,没有大碍,休息两天就好了。” “要是出点问题,那可就不好办喽,对吧,华局长。” “对对,张董事长,你们的专送车已经来了,你儿子已经在车上躺着了,就等你了。” “呵呵,华局长,今日下午3时来我办公室取另一票,交了你这朋友值得。”审问室变成了招待室,凳子变成了沙发,桌上放着饮料,空调还打的低低的,可华局长那心可是热乎乎的。 可做好事可没有那么容易,想得到钱也更是不容易,正好不巧的是,华局长刚要出警局出去潇洒一番,可谁料到刚才走了一脚,这回可来了个大人物了,杭州市健康私人医院的院长陈同。陈同和王建秋大步走入警察局,岗哨士兵知道其来头之后,急忙向华局长报道。 “坏了。看来事情不妙了。”华局长刚着身打扮完毕,现在又匆忙换上警服,走到了询问部,招待两位大人物。 敲门声响了。 “欢迎,欢迎……”华局长见陈同踏入询问时,急忙站起身前去迎接,可不知他身边的女人一句话直接断了他刚才想好的计划与对话。“你们怎么处置张家两父子的,还有他们现在在何处,我要见他们。”这话说的很怒,两人的眼神很冷。华局长一时半会可问不出话来了,随后结结巴巴地说着:“张…张家…父子…父子…我,我们放了。” 这时,陈同定住了华局长的布袋中有一张薄薄的纸,纸张有个标有张字的刻章,陈同彻底明白。这明显是张支票,华局长定是被收买了。发现之后,陈同掏出电话,按了几个数字之后,对着电话说道,李局长,我是陈同,你们公安局请李局长,主持公道,华局长这下彻底吓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人的能力竟会如此之大,看来他也完了。正如他所料,郝明的霸者之气让华局长不禁又是一颤,他道:“呵呵,华局长,这今年贪污应该也够了吧,好好回家修养去吧,嚎~” “建秋,我要让张家企业完全破产!我要让他们做牛做马!”陈同语气中满是怒火,他现在只想严惩那个极是自傲的张家,他要他们破产。 …… “据来自本台综合平台报道,张申,张达明因绑架,强奸未遂罪被警方刑事拘留,面临强大的律师团投诉。张家企业已被美国豪易公司购买,并且将低价股份转给广大投资者。”……. 这就是一星期后的新闻报道,陈同已经和王建秋回到了医院。 第四十三章 突然的公司 出院了的何言仍需要修养一段时间,为了他能迅速恢复,王建秋和陈同把何言接到了山庄中。何言没有反对,3周在医院的接触让何言学会了面对如今的王建秋,不过他嘴里还是称她为“阿姨”,王建秋对何言很好,不管多贵的营养品她都买来,但是何言却从来不要求她能为他做什么。 自从经历了那次绑架事件后,清亦似乎换了个人似得,做起事情很稳重,想事情也是条条有序,脸上少了一份以往的稚气,多了一点女人味,或者当家的味道。她父亲没有大碍,并且同意她和贾轩在一起,倒是她母亲嫌弃何言是个穷书生,呵呵,事实若摆明了,怀疑清亦的母亲会把何言当做财神来祭拜。 “何言,把这碗人参汤给喝了,雪爱阿姨可熬了4个小时哦。”清亦端着一碗荡,小心翼翼地朝坐在床上的何言走去,何言看着清亦那样子,忍俊不禁,大声笑了。 清亦走到了何言身边,粉拳轻轻捶在贾轩胸口,噗哧一笑:“笑,还笑我,你看你的脸,怎么和大花猫似得?” “哪有,哪有,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表情有多搞笑,斗鸡眼,哈哈。”何言放声大笑,随即伸手握住了清亦的手。 “有就是有。”何言双眼凝视清亦,看着清亦俊美的面容,看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她齐眉的刘海,他忍不住把右手伸到了清亦的脸庞,道:“要是小时候认识的是你,那该有多好……” 清亦能清清楚楚看见何言眼神中的留念,小时候的回忆肯定又回荡在他脑中,清亦仍是微笑,她伸手抓住贾轩的手,然后放置自己胸口,亲切道:“何言,你知道吗?我会比她更好。” 何言听见一字“她”,脑中浑然一怔,随即道:“清亦,对不起,我不该想起她。” “傻瓜,多点回忆难道不好吗?我要我的何言永永远远开开心心。”清亦似乎情绪有点失控,眼眶中瞬间溢满了泪珠,不过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傻瓜,不要哭,不哭……” 这时门口站着两人,王建秋和陈同,他们偷偷看着两人相依相偎的样子,不禁感动。 “陈同,你看他两多恩爱啊。” “是啊,建秋,明日又新闻发布会,是关于我们收买张家所有股份与房产,你去准备备稿,让何言也必须要去,我们不参加,怕哪个逆子” “好,你准备骗他多久” “能骗多久就骗多久,不能让哪逆子知道” “行吧,听你的”…… 有时候,真该回忆回忆过去。当阳光洒满晴朗天空时,捧着一本自己喜欢的小说坐在树荫上下,时而抬头眺望远方的天空,时而望望远方,虽然望不到边,但至少没有浪费这一处完美的观景处。前方有一条小溪,很清澈,波光粼粼。白云飘浮在空中,时不时遮住刺眼滚烫的阳光,应该是盛夏了,他也真正长大了。 跌跌撞撞的人生,苦其有味的经历,让这个大男孩偷偷的流泪了。今天的何言很安静,他坐在一棵梧桐树下,双眼溢满了泪水,不知道怎么了,这个大男孩很少流泪,但是他觉得有今天的自己确实好不容易。小时候他认为自己永远只会是一个乞丐,那时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吃饱肚子,住着舒适的房子,有人来关心他。 抡起鞭子的瞬间,何言充满恐惧的眼神流露而出,当鞭子狠狠地抽在他身上的时候,哀求的泪水也滚落在了地上。如果没有爷爷奶奶,或许何言也不会有今天,最起码是他把自己养活了,在埋怨之际,为何不变个角度去想想,或许这样的人生过的才有意义。 见着王静丽的时候,或许是何言人生的第一个转折点,可以说她是第一个关心何言的人,还有后来的姚庆何言此刻不时会想起和蔼可亲的姚阿姨,经常会和姚阿姨通个电话,他记得姚阿姨对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时:“何言啊,身体还好吧,出门在外要注意,别把家里的人给忘记了。”呵呵,何言会忘记吗?北边的土地给他留下的记忆最深刻。 遇见那名好心陈同,可能就是上帝特意的安排,不然怎么会有今天的何言?都可能阴阳相隔,陈同给与何言最大的帮助与鼓励,认其为子,这又有几人能做到,再富有的家庭,也不会把一个病孩子给领回家。那时医院还偷偷议论何言是陈同的私生子,呵呵,话是越穿越多,越来越离谱。如今都已经不重要,何言对陈同只有说不尽的感谢,那份谢意在如今已经演变成了一份爱,每逢佳节,在他乡求学的何言不会忘记送去一句祝福,一份礼物。他记住陈同对他说的一句话:“别忘记祈祷上帝,别忘记你的以前,记住任何人对你的好,还有就是你无论走到哪里都忘记家乡的山水,一寸一土,当你富贵有地位的时候,也别忘记你的亲人与朋友……” 那遇见李国祥和王静丽那又属于什么呢?他们上辈子可能有缘吧,前缘未尽,这辈子再续,又碰巧王静丽不会生子。起初他们可能只是出自可怜收留了何言,而到后面呢?那还算是可怜他吗?这两老人,不顾自己的后半辈子,义不容辞的就把半辈子的养老金拿出来给病重的何言治病,就算两老再苦再累,都不让何言受一点委屈。何言会忘记吗?不可能,这辈子都不会。他说过,等他读大学了,一定要带老人出去逛逛,可他却还没有做到。 何言想到这,他立马站了起来,抹去了眼角的泪,他要去见两老,他要带着两老来杭州看看,他说到做到! “清亦!清亦!”何言一边跑着,一边叫着。站在阳台上晾晒衣服的清亦看见何言急冲冲的样子,以为出什么事了,急忙下了楼,迎面而上。 “都找你一个下午了,你去哪儿了?阿姨说你出去了。”清亦拿出一块手帕,轻轻擦去了何言额头的汗滴。 “在那边那个林子呢,呵呵,傻瓜清亦,看你着急的,告诉你一件事,我临时决定的,我想回去把爷爷奶奶给带杭州。”何言脸色依旧那么苍白,看似很憔悴的样子,虽是如此,但是却掩盖不了此刻的兴奋。 “为什么?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小时候我就答应过爷爷奶奶,等我长大了,考上大学了,我一定带着他们出去玩,如今这梦想早就实现了,而我却没有实现我的诺言,真是惭愧至极。”何言一脸羞愧,清亦看着何言,不由得为此而感动,虽然早就知道何言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可是…可是,阿姨和我说明天有个新闻发布会,你必须去。” “什么新闻发布会,为什么我要去?和我有什么关系?”何言疑问了,他还没有听李建秋和他说过什么新闻发布会。 “是关于张家企业的,陈叔叔准备把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交给你,也就是你将来就是张家企业半个总裁了,呵呵,说错了,应该何言企业。”清亦很开心,她很清楚这百分之五十股份的意思,虽然对公司,企业这一概念还不甚解,但这10亿美元里面的百分五十可是5亿美元,最少39亿人民币以上。 “我怎么没有听说什么企业,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何言听得稀里糊涂,有一种被蒙在谷底的感觉。 “何言。”李建秋刚才偷偷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她从打开了门,向院子走来。 “妈。”何言随口而应,他也习惯了。 “何言,你知道吗?这是我和你爸留给你的” 这一句话如雷贯耳,没…没想到竟会是如此。他压抑自己内心的情绪发问道:“妈…为什么那个要给我,不是因该留给陈礼吗?”何言的语气心平气和。 “这…这…一言难尽,不知从何说起,陈礼你是知道的,他不是哪块料……”促膝长谈或许是最有效的交流方式,这一天下午,何言了解到了他想要的前因后果,他的情绪也随之动荡不平,从怨恨到最后的接受,因为何言并不是一个不理智的人,或许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若不是如此,原来陈同和王建秋为了给何言一个好的学习环境,没有把早以和陈礼反目的事告诉何言,如不是如此,他或许这辈子都会遇见那一个个好人。 谈话结束后,何言突然站了起来,说道:“妈,爸所给我的股份我不会接受。” “为什么?”王建秋疑问道。 “阿姨,这份财富太贵重了,而且我并不想成为什么富翁,我知道你们的好意,但是我不会忘记我是怎么走来,我想…我想和清亦靠自己的双手,去创造财富。阿姨,你知道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们渴求什么?他们希望自己能过得更好,但是在这追求幸福与美好的过程中,他们能收获到富人享受不到了酸甜苦辣,从头做起才是最好了。希望你们能理解我的意思。”何言的话摆明是不接受这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他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他的话让在场了三人不禁震惊,这三人其中清亦和王建秋是直接的,而站在阳台上了陈同则是间接地。何言的话他都听在了心里,他为之感到骄傲,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有点像他,像他年轻时那般狂傲而不激荡,他相信何言不会比他差。 “不过…妈,明天我还会参加新闻发布会的,只不过到时候请爸注意下哦,呵呵。” “你爸他不会去,他怕你大哥(陈礼)来,但是他会在下面看着你”。 新闻发布会如约而来,在新闻发布会上,何言的言行举止让陈同和王建秋大吃一惊,他竟会如此镇定,面对记者一个个问题,他都能以最绝妙的回答方式给对方答复,言语之间略有一点婉转,但让人听得很舒服。或许出于何言意愿,原本以何言为名的房产公司现改称了希望企业,,只不过后面还空了一个位置,是何言那微笑中的计划。 新闻发布会完后,一群新闻记者蜂拥而上,也有不少娱乐八卦记者躲在门缝里拼命地按着快门,标题:惊现!杭州健康私人医院,院长的“私生子”!当然这份报道也被《娱乐周刊》刊登了出来,更是了不得的是何言出名了,仅仅就是一个昼夜而已,无数份报道相继而出。新闻报道被炒作的越来越离谱,直至最后让众人无语。不过那份《娱乐周刊》也落在了雪儿的手里。 雪儿接过报纸,愣了愣,从前往事也相继浮现在脑海之中,看着如今了何言,那阳光而又苍白的笑容,不由想起小时候面色憔悴枯黄,不停咳嗽的何言。雪儿笑了,但笑容之际,泪花也已在空中散开。房间中只有雪儿一人,天奇已知情况,所以悄然离开。 雪儿轻轻地放下报纸,抬头望着窗外夏日的一草一木,昔日之情,昔日的离别,一幕幕已成往事,忽然她眼中闪过一丝别样的光彩,她抹去了泪水,微笑着打开门,见天奇站在门外,立马踮起脚环扣着天奇的脖子,撒娇道:“天奇,陪我一起回趟老家好不好……” 天奇见眼前这位佳人如此迷人,语气之中又是如此勾魂,但这双眼却是充满了希望,他怎能忍心拒绝,他笑道:“宝贝想去,我当然奉陪到底!……” “呵呵,老公真好!来亲一个!” “嚒嚒,呵呵~” …… 夜晚,多少个夜晚。望着那轮高挂枝头的圆月,不禁想起那句诗“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风起吹尘,尘散乱。这一夜似乎充满了欢笑,百合花饭店里的贵宾包房中的餐桌被很多人围住了。 “哥,难得见你会和我们家人一起吃饭。” “呵呵,你看那小子像是爸的私生子,笑容也一样,看上去比你可爱多了。” “他本来就是爸和妈的私生子不然怎么会对他比我们还好,就是不知道发财后还认不认爸妈” “啪!”王建秋举起一双筷子很很敲在了陈礼头上,骂道:“这是你妈妈和爸爸领养的,在家里就是你妈生的。” “妈,他是个外人,我才是亲生的,为什么你们都喜欢他,好…好他是你亲生的,你以后就找他养老吧”陈礼说完就夺门而出 王建秋看着陈礼生气跑出去,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睛中流出,是不是亲生的重要吗,妈只是想让他过好一点有错吗,满脸泪痕转头对女儿说“妈错了吗”。 “妈你没错,但是在哥看来你错了,这几年你和爸的心思都在何言心上,何言在杭州上学,你和爸就来杭州开一家医院,你在呼何言比我和哥多,但是妈,爸已经退休了,为了何言你们又开始开医院,在哥看来何言才是亲生的。” “妈知道,何言有病,而且随时都可能生病,我…我…”……… “妈,爸,我们明天一起再回哈尔滨好不好,我想去看我的爷爷奶奶……” “好,明天我们一起去!” 第四十四章 团圆 二十二年了,时间过的真的好快好快,那时有着小木马的公园早已不存在,代替它的已是高楼大厦。记得那年冬天,雪下得很大,有个男孩裹着一层薄薄的破被单在旅馆门口,无人在意他。那时不知道他会怎么想。每当一对夫妇牵着孩子从他面前经过,他都会偷偷地流泪,他真的受苦了,现在…应该幸福了。 飞机穿行在白云之间,飞向那梦的源头,若不是众人的支持与鼓励,何言现在不知道还会在何处乞讨,或早已离开人间。又是一年枝叶茂盛的时候,当年的微笑夹着夏天的风吹散在回忆之中。如今的梦真的变得好美好美,让人忍不住流出羡慕的口水。一段艰苦的人生路已经走过,这一段路就像是在走一条摇摇晃晃的独木桥,虽然艰难无比,但是坚持不懈也就成功了。 也该说说梦的那头那对老夫妇了,坐在榕树下相依相偎,两位老人牙齿早已掉光,花白的头发,长满老年斑的那张脸上写满了沧桑。两位老人眼神依旧那样雪亮,他们望着晴朗的晴空不禁一声感叹,人生或许就是如此,或甘甜或乏味,不过人生有了追求,这一生也就没有白费。跌跌撞撞地走过来了,害怕做自己被人生抛弃了吗?老人还能拄着拐杖尽力直起腰板子,吼上几句:“当年我还扛着枪打过小日本,打过国名党!”这就是李国祥,这么多年了,他的那颗心一直未变,只是他的腰板子似乎再也挺不直了。王静丽已是人老珠黄,她的身体日益虚弱,变得体弱多病,可李国祥依旧没有嫌弃她一丝一毫,对她仍旧那么关爱。这对一辈子都没有自己孩子的夫妇就这样恩恩爱爱地走了一生。 飞机稳稳下落,何言提着行李再一次踏上往日让他记忆犹深的地方,他的故乡。王建秋一家人下了飞机之后,也有一对夫妇紧跟着下了飞机,那女人眼中尽是怀念,离去十多年,丢失了1十多年的记忆,如今怎能不感动。 何言下了飞机以后,便和清亦直接打的去了养老院,何言此刻最想见到就是爷爷奶奶,除此之外便是陈同了。 已是中午,养老院里的老人应该都休息了,很少看到还有老人在那里活动,绝大数都午休了。凭着记忆何言走进了一栋楼,房子有装修了,地面上都铺了白色防滑瓷砖,墙壁都刷成了粉白色,而房间里却刷的是灰白色的油漆,让人看在眼里特别安详。 “砰砰。”何言轻轻敲响了门,里面传来依旧是那声熟悉而又苍老的声音:“谁啊!” “爷爷,奶奶,是我,是何言啊!”没有起风,眼睛没有进沙,但泪水却已夺眶而出,又是王静丽开了门,她激动的不知说什么是好,她眼中的泪水也流了出来,一边流着,一边拿出手帕要给你何言擦眼泪。何言却笑了,他弯下腰,一把抱住了王静丽,往日的温暖的环保,如今却少了一份感觉,何言不知道少了什么,但他知道,这份情谊一直都在…… “爷爷,奶奶,我们一起回家好吗?回家我烧饭给你们吃,好不好?” “好…好,我的乖孙子,爷爷奶奶这辈子有你这个孙子也就足够了!”…… 他们踏上了追寻记忆的道路,那张小床如今还在,就连那被单与被子也同样还在,被子上没有一点灰,很干净,餐桌依旧是那张小圆桌,电视依旧是那台黑白电视,就连那碗筷还和那年一样摆放着,十多年了,过了十多年了…… “十多年了,整整十多年了,记得那天时大年三十,下着鹅毛大雪,我就在在这广场遇见了贾轩,那时候我还教他怎么堆雪人呢。”小区依旧没有变,广场也是如此,没有任何变化。望着这一切,雪儿怎么会忍得住不去回忆呢?天奇不说话,只是用自己的心倾听着雪儿叙述着过去。 “读初中的时候,何言身体一直都不好,我每天都会叫他起床起来锻炼,那时候我还答应要照顾他呢,呵呵,都过去了。”雪儿搀着天奇坐在里石凳上,随后缓缓抬起头,看着被晚霞映红的天空,道:“天奇,天空是什么颜色?” “五颜六色,像你你此刻的心情。”天奇很认真地回答着,雪儿双手环扣着天奇的脖子,笑着道:“傻瓜,现在天空是红色。” 就在两人亲密地嬉笑着,从不远处也传来一阵让人很欣慰的笑声,笑声里面充满了幸福,他们正朝广场走来,是何言他们。 或许他们是命定的有缘人,但不是命定的恋人,当何言踏上台阶的瞬间,他感觉到了一阵幸福的气息正朝他飘来,但是却不是他的幸福,而是雪儿他们。清亦也发现了,倒是两位老人年纪大了,没有注意什么了,或许他们压根就已经忘记那个陆馨雪了。 “是雪儿!是雪儿吗!”看着那张完美的侧面,看着好似天使一般的雪儿,何言终究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激动地大声呼喊而出。雪儿听见了,就在她转头的瞬间,就只是那么一刹那间,她突然感觉自己的世界一下子缩小了,时间瞬间倒流了,她松开了自己双手,傻愣愣地站在那儿,用不可思议又很激动的眼神紧盯着眼前这已经长大的何言,她发现此刻她的视线里已经容纳不下第二个人了。 “是…是何言吗?真是是何言吗!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吗?”雪儿还是哭了,她的记忆中她应该是第二次在他面前流泪。 “是我!我是何言,雪儿,我是何言!”何言不顾众人想法,他向雪儿冲了过去,当着天奇的面一把抱住了雪儿,这时的天奇眼睛酸酸的,并不是吃醋,而是被眼前这一幕给深深感动了,此刻他不得不承认这世界上有缘分这一回事了。 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眼泪流了多少,不知道彼此之间又回忆了多少,雪儿松开了怀抱,双眼含着泪滴,笑着对贾轩道:“何言,你怎么还是那么瘦,将来怎么照顾好你的妻子啊!”说完后,一束希望之光投在了清亦的身上,雪儿是在拜托清亦好好照顾何言。 “雪儿,你丈夫可真够英俊的啊,看来对你也很不错吧!哈哈,福气真好!”何言赞扬地说道,突然的相见让两人根本不知道说些什么。 而就在再次沉静的时候,在场了人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雪儿却说了,她笑着道:“何言,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呵呵,我记得,一起去可可西里。” “我们一起去好不好,一起去可可西里。” “好!一起去……” 一起去寻找梦的天堂 大家好,我是孔三少爷。很多人问我为什么用这个笔名,其实大家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三个字中各有“孔”字。而我在家又是老三,上面还有姐姐,和哥哥姐姐,小时候我很调皮经常被爸爸打,以前无法理解。 如今踏上社会的我想当初爸爸对我的爱有多“深”最开始我没有什么理想,,当我第一次拿着毛笔写字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很喜欢毛笔字,从此我就和毛笔打上了交道,我家的毛笔大小都一大堆,我拿它们写字,画画,虽然不是什么专家,我就喜欢它在纸上飞舞出来的一个个字,在我看第一本小说的时候我又爱上了小说,我看了近十年的小说,就是想自己写一本,这本书我写了很久,就是想把我的书分享出来。 落日的余晖很大方地洒满了整片大地。天空泛起一片朝霞,好似女孩害羞的脸庞。夏风吹起茂盛的气息环绕着四方流动,枝繁叶茂,或是另一种耀眼的辉煌。 若把这场回忆推至二十二年前,那么这时就是梦与天堂结合的油画。何言,清亦,雪儿,天齐,还有两位年迈的老人就是这幅画里最重要的演员了。 笑声与欢快总是短暂的,而那之后留下的还有什么?寂凉的深夜总有蛐蛐儿烦人的叫声,但若是没有了这叫声,和黑夜会不会太冷清了? 阳台上坐着两名年轻人,他们靠在两张靠椅上,眺望着璀璨的夜空。他们指点着一颗颗闪烁的星星,眯着眼睛看那所谓的银河,还有那轮东升西落的明月。 “何言,想什么呢?”突然何言不再说话了,清亦直愣愣地看着他,看着他那双深邃的双眼。 “傻瓜,她若不是你的妈,她对你百般照顾呢?何言,我应该该改口叫妈了。”清亦眨巴着大眼睛,几缕发丝被这深夜的清风吹得贴附在了脸上,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照顾眼前这男人一辈子,一辈子都陪着她。 “呵呵,清亦……是该改口了,也希望这一切早些来到。哎,我怎么忘记还有爸爸呢!清亦,明天一大早我们一起去。”何言口中的爸爸就是陈同,陈同也老了,头上已经布满了苍白的头发,对于陈同何言轩已经完完全全看成了自己的父亲。 “是啊,何言,若没有陈伯伯,我想今天就少了一个陪伴的人了。”清亦起身,一把抱住了何言的脖子,两个人额头定着额头说笑着。这也是一副最美的画面。 时间推移着,一宿过后又是一天的开始。早晨,天空灰蒙蒙的,不时刮起大风。何言也是在那风声的呼唤下,迷迷糊糊地醒来了。清亦早已起床,将早点准备的甚是丰富,当然,两位老人也没偷懒,老早就已经起来出去散步了。清亦本应该把何言给叫醒,但是两位老人却硬说何言累了,让他多睡会。对,他们依着何言,爱着何言,若没有遇见李国祥和王静丽,何言或许早已会为灰烬。 “爷爷,奶奶,你们起来啦?”何言揉着朦胧的睡眼,打了大大一个哈欠。 “还说呢,哼,懒鬼,该吃早饭了。”清亦把一个厚厚的三明治放在了贾轩面前,何言笑着道:“我可还没懒到不刷牙洗脸就吃起早饭咯。” “哈哈…哈哈…”老人高兴地笑着,清亦幸福的笑着,据说这时清亦第一次下手做早餐,为她心爱的男人做早餐。 “爷爷,奶奶今天我要去爸那儿,你们也一起去吧,大家一起聚聚。”何言提出要求,两老怎会不答应呢?他们连连点头。李国祥笑着说:“言儿啊,这钱给你,你去买几瓶伊利,你爸啊,最爱喝这酒啦。” 何言连忙摇头,说道:“爷爷,怎么能拿你的钱,你钱收着,我这有。”李国祥硬是把钱塞给何言手里,着急着说道:“言儿,你干爸待我和你奶奶就和自己家人一样,三天来两头来敬老院看爷爷奶奶,每次一来都是一大袋好吃好喝的,爷爷却啥也拿不出来,今天你一定要拿着钱给你干爸买些啥,知道了吗?” 何言双手握住李国祥颤抖的双手,也不拒绝,他知道爷爷的脾气,他双眼盯着眼前这位年老的老人,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爷爷陪着他,逗着他,宠着他,如今他却b不要任何回报,何言只记住爷爷小时候对他说的一句话:“言儿啊,做人要学会知恩图报,但别求施恩求报。”爷爷这一辈子,就是这样过着的,他待每一位人就似自己好友一般。 “好,爷爷奶奶,那我先去超市了,你们先整理,不…是清亦,你整理整理哦,要像一个当家的哦。”何言朝着面带笑容的清亦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就出门了。 何言下楼了,只见外面突然下起瓢泼大雨,他立在了那儿,望着外面那片熟悉的世界。他回忆着…… “何言,下雨啦!咱们一起上学吧!”何言经常会忘记带伞,但是有一个人却永远会为他记着。每个下雨天的早晨,雪儿会早早就在何言那幢单元楼下面等着他,手里持着另一把伞,是特地为何言准备的。 “好啊!谢谢你啊,雪儿。”何言笑着接过伞和着雪儿有说有笑的出门了。 路过的爱再也连接不上,只能深深埋在心里收藏,回忆过去只会更让自己不舍与疼痛,该过去的就让它飘去…… “何言!下雨啦!”何言突然醒了过来,身后传来是清亦的声音,她像一名娇气的孩子,撑开伞来到了何言的身旁,看着贾轩那双眼睛,笑着问道:“何言,想什么呢?我和你一起去吧。” 贾轩脸一红,眨巴眨巴眼睛,尴尬地说道:“呵呵,没什么,上面都整理好了啊?挺速度的哦。” “那是!”…… 酒买回来了,车子也叫上了,何言撑着雨水扶着两位老人上了的士,最后自己上了车。 坐在车子里的他,看着外面那雨帘,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心里道:忘了吧,那都过去啦。 提前得到消息的陈同早早就在门口守着了,建秋则打扫干净了房间,静静等着他们。 “爸!”陈同见何言出现了,急忙开了门,一把冲了上去抱住了何言,笑着道:“你可把我吓坏了,我也为你不来我们农村了呢,半个月不见还好吧。 何言松开了陈同拥抱,双手拉住陈同的手,放在脸上,笑着道:“爸,你能摸到我的笑容吧,我没事,我很好,爸,爷爷奶奶也来了,这里有几瓶伊利,是爷爷一定让我买的。”陈同看着何言身后两位年迈的老人,笑着迎了上去,带着责怪地语气说道:“哎呀,李大哥,你这是干啥啊。” 王静丽扶着李国祥说道:“陈同啊,认识你这么多年,你待我们就和待自己亲人一样,这亲人之间送礼有啥不对,你看,你也不是给咱们送了一大堆礼品吗?” 陈同放声大笑,道:“好好,快快进来坐,建秋那几块干毛巾给刘大哥和金大姐擦擦。” 一进屋,陈同就拉住何言坐在了沙发上,准备促膝长谈,这时门又响了。清亦急忙开门,门,陈同儿子和女儿,清亦十分惊讶,真是凑巧,这下真是大团聚了。 陈同不觉得意外,他得知何言要来的时候,他就通知了陈礼,今天必须回来,因为他今天有事要和大家说。 何言看着他们进屋,看着坐了下来,看着他们说话,他突然感觉他们是那么慈祥,那么体贴,对他更是百般照顾,难道这不是他要的家吗?贾轩应答着,笑着,点着头,说道:“好多了,没事,在休息休息就应该没事了。” “好了,既然今天大家都在这儿了,我要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陈同故装神神秘秘,大家望着他,他笑着道:“今天我让大家来,是想让大家知道,何言的病可以医治啦!” 陈同这话刚说完,王建秋站了起来,问道:“陈同,有什么办法?”何言也颇感意外,他以外自己这辈子都要与那丙求为伴。 陈同见王建秋迫切想知道的样子,他也不装神秘了,直接说道:“建秋,只要何言不在因为细胞问题再次生病就有希望”“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了!不过…这项手术有60%不会成功,也是需要承担风险的,但是就算不成功也不会有啥事,建秋,可要委屈你这当妈的了。” 王建秋笑了笑,淡淡地说道:“这没什么,什么时候可以手术?” “明年,在美国的波士顿医院,那儿有主治医生,这半年里,何言千万不能生病,感染就行。” “行!”何言没有说任何话,倒是清亦在一旁开心地笑着拉住何言的手,何言嘴角露出了微笑,他看着王建秋,这个不是亲生母亲胜似母亲。 “还有一件事,这件事我是特地说给何言听的。”陈同突然蹦出了这句,让所有人停着不再说话了,你抽个时间去医院检查一下。 第四十五章 医院检查 早上何言醒来已将近八点。他起床将卧室里的窗户打开,一丝暖洋洋的阳光从窗 户外照进来,因为天气的晴朗,他觉得心情格外地舒畅。他叠好被子再将乱皱皱 的床单扯平。 何言在陈同家住了半月,而王静丽和李国祥在当天就回去了,李清亦也在第二天回家了。 何言进厨房刷牙的时候,王建秋已在做早饭了。 “怎么不多睡会儿?”正在做早饭的王建秋问何言。 “已经睡够了。”何言说。早上刷牙的时候,他的牙龈又在不停地出血,这七八天,天天都会出血,他只勉 强地刷了几下就停了。他用了好多冷水才将口中的血吐干净。 早上吃饭时,何言问陈同关于几个姐姐的一些事。陈同告诉何言说二姐和姐夫 ,大姐和三姐都还在家,问何言要不要去大姐家看看,认认门,何言说现在不 想去。陈同又问要不要去三姐家看看,何言说太远,过两天再说。吃完饭后, 陈同去了大姐家,他大姐是在前天晚上打电话回来让他父亲去帮忙做点事的,王建秋本想也让何言去他大姐家看看,可他不想去,他想去外面转转。好久都没有闻 到泥土的气味了,他突然觉得那种味道永比城市里的汽油味要好闻多了。 沿着窄窄的田埂走着,早上未干的露水沾在何言的鞋子上,但他不在乎,他现在 需要的是一种清新的空气与黄黄的油菜花那种特殊的味道。虽然好久都没有走这 种窄窄的小路,但他还是能很自然地在上面行走自如。 何言不由自己的想起啊,和雪一起堆雪人的情景,现在想起来,觉得那些童年的往事并没有过多久,仿佛就在昨天发生的一 样。他那时曾和雪儿一起想着,希望自己永远都不要长大。他们说长大后有太多 的事要做,他们不希望自己去承担那些大人应该承担的事。 何言沿着田间小路走向了田野间的蜿蜒小径,那条小径可以通往后山,翻过后山 就可以看到一座小庙宇,那也是他小时候常去的地方。何言突然很想去那久违的 小庙去看看。可等他翻到山顶准备下山去那座小庙的时候,他感觉头痛得厉害, 整个人几乎失去了平衡,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支撑那并不沉重的身 体。他慢慢坐下来,坐在山顶上的岩石上,等那难忍的疼痛渐渐逝去后,他又坐 了一会,之后才勉强着站起来,然后一步步下山往回走。何言下山时几乎是爬着 下去的,等他回到家门口时,整个身体终于失去了平衡,他最终还是没能走进家 里。正在家里扫地的王建秋看见何言苍白的脸,慌忙问他怎么了,他轻轻地摇了摇 头说没事。母亲将他扶回他的房里让他躺下。 “怎么了?早上出去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回来就成这样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 是生病了?”母亲关切地问。 胡闵为了不让母亲担心,他说自己只是感觉有些累,睡一会就好了。母亲将信将 疑地为他盖好被子,出来时没忘记替他关上房门。中午何言没有起床吃饭,直到 晚上陈同从大姐家回来,他才强撑着起床,但晚上也只吃了几口饭就又躺床上睡 了。陈同走进来,问他是不是病了。何言迷迷糊糊地说没事,睡一觉就好了。陈同为他盖严被子后,并叮嘱的千万不能感冒生病,关掉房里的灯就出了房门。 第二天早上,何言起床后,父亲看他脸色很难看,要求陪他去市里的医院看看。 何言说不用。父亲不让,硬要陪他去。后来他拗不过父亲,答应自己一个人去, 父亲有些不放心,很想陪他去,但何言不让。 胡闵步行十多分钟后,来到了车站。半个小时后,他来到了市里的一家医院。进 了医院后,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个科室看,于是向导医台的护士小姐询问。后 来在医生的建议下,他做了一个血液检查,但检查结果当天出不来,需要隔天才 能出来。他从医院出来后就直接去了回家的汽车站,那里有一辆公交车在等着, 但上面空无一人。何言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后他靠在座位上轻轻闭上眼睛, 虽然早上没吃东西,他居然没有觉得有一丝饥饿感,但他却感到很疲惫。 正当他昏昏欲睡的时候,感觉到身边有一个人轻轻地坐下来,而且从这个人的身 上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不看就知道是个女人。胡闵想不明白,现在车上空座 位那么多,为什么这个人偏偏要坐在他身边。他不想睁开眼睛去看这个人,他断 定在这个城市里没有一个自己认识的人,所以他也不需要去看这个带有淡淡的香 水味的陌生人。 “小闵”。一个仿佛有些耳熟的声音不知从哪个方位传入何言的耳朵里,他一时 想不起这个声音是谁发出的,但他只感觉这个声音很熟。 何言慢慢睁开眼睛看汽车窗外,外面并没有一个人,他又将视线转移到车上,当 他看到坐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带有淡淡香水味的女人时,他着实吓了一跳。他做梦 也没想到此刻坐在他身边的人,居然是已有半年多没有任何联系的他心里一直都 无法忘记的雪儿。何言呆呆地看着她,仿佛已经不认识她了。他看到她的头发染 着那种很时髦的淡红色,身上穿着名贵的衣服,手上戴着钻石戒指,耳朵上也戴 着名贵的耳环。他真的有些不认识她了。又是两年没见面,没想到何言已经变成另外 一个人了,她的变化令何言心惊。比起以前,打扮新颖的雪儿看起来要成熟许多 ,而且更加显得妩媚动人。 “怎么了?不认识了?”雪儿微笑着对何言说。 “雪儿,真的是你吗?”何言柔柔眼睛,有些不相信地问她。 “是我啊,怎么了?”雪儿依然微笑着对他说。 “你的变化太大,我一时之间无法确信真的就是你,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虽 然现在的雪儿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雪儿,但何言觉得她比以前更美丽动人,特别是 她的笑容,更加令人沉醉。 “是变老了还是变丑了?”雪儿还是微笑着说。 “没有没有,是越变越美丽了。” “是吗?” “嗯”。何言点了点头。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么早来市里干嘛?”雪儿问。 “我是来医院复查。”他停了一下问雪儿:“你呢?你是回去吗?” “是啊,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回去了,所以想回去看看,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了, 正好我们可以同路。”雪儿说。 这时车上已经陆续上来了许多乘客,车上的座位已坐满,司机也准备启动车子。 何言觉得自己不知道对雪儿说什么。他记得之前有许多话想要说,有许多问题想 要问她的,可当真的看到她时却一个问题也问不出来。幸好这时车上不再像刚才 那样宁静了,嘈杂声已淹没了整个车厢。何言也不会因不知道说什么而感到尴尬 了。 何言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完全忘记雪儿,完全将她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让给李清亦 ,可他没想到自己在见到她时,心跳还是在不知不觉中加快,而且发觉自己还是 无法正面去与她的目光对视。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赢了,却没想到居然会输得那 么惨,比想象中的还要惨。他终于相信自己并不能忘记这个已为人妇的雪儿。她 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就好比雕刻在墓碑上的字,即使经历着风吹雨打的洗劫,如 果想完全将它磨去,还是得需要很漫长的一段时间。 当车子到达终点站后,何言和雪儿都下了车。到家还需要步行一段路程,他们并 肩走在通往家的铺着石子的坑洼不平的路上,他们走得很慢。何言看到雪儿穿着 高跟鞋走在这凸凹不平的路上明显地感到不适。 “你在乡下也买了一个小院?天齐呢?怎么没看见他”在路上,何言打破了沉寂。 “嗯,买了好几个月了,天齐他…他要上班,没时间。”雪儿轻描淡写地说。 何言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恢复原来的宁静。 “你也在这买了小院?”雪儿问何言。 “没有是我干爸买的,他们在这养老”何言也是轻描淡写的说。 “还出去吗”雪儿再次问 “近段时间不会出去了。过厌了那种漂泊的生活,想在家里找一份安定的工作, 过一种安定平静的生活。”何言说。 “这样也好啊,长期在外漂着也并不好,一个人总需要一个安稳的家。” “你呢?和他还好吧?”何言说。 “我过得很好。”雪儿轻轻地说。 韩洁脸上闪过一线不易被人察觉的忧伤,虽然很短暂,但细心的何言还是察觉到 了。从一下车,雪儿就不再正面跟他说话,她总是有意无意地躲避着何言。而胡何言则趁着这个机会,偷偷地注视着雪儿,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及她在说话时的 面部表情。所以,她脸上的即使有细小的变化,何言还是能察觉出来。 何言当然知道至从雪儿恢复记忆她过得并不幸福,他从何言脸部表情微小的变化中,看出了她说话 时的的口是心非。虽然她外表的打扮给人看来是很幸福的,但物质的生活永远都 不能代替精神生活。一个人幸不幸福,外表是看不出来的,关键是要看内心。他 没有问他们之间的事,他觉得自己没有权利去打听别人家庭的一些事。何言也没 有主动告诉他。 一段并不长的路程很快地走到了尽头,他们已经能看到自己家的房子了。远远地 ,看到雪儿家的房子像皇宫,而陈同的房子却显得那样地矮小。比之皇宫,何言家的房子更像庙宇。 快要到家时,雪儿要何言去她家吃饭,但何言谢绝了。她没有再勉强他。而何言 回到家后就钻进了房间,陈同不在家,而母亲依然不停地在做家务。 当何言进房不久后,门被推开了。王建秋走进来后,问他去医院的情况。何言告诉 王建秋说检查结果要隔天才能出来。王建秋出去后,何言拿出稿子想写前几天他那部只写了 几万字的小说,发觉没有灵感,一个字也写不出来。对于一个靠写作为生的人来 说,没有灵感是件很痛苦的事。在没有灵感的时候,写出来的文字都是些没有灵 魂的空壳,就像一个没有灵魂,没有感情,没有思想的木头人一样。虽然何言还 不能算是一个作家,但他现在却正是在向这个方向走。他同样地害怕没有灵感。 现在,他脑子里除了雪儿的身影外,再也想不出任何东西。同时他也想到了在远 方的李清亦,他知道自己也爱李清亦,但总觉得李清亦在他心中的地位永没有雪儿重要。他不知道这种想法是不是对李清亦不公平。 正当他胡思乱想时,门再次被推开,他以为又是王建秋进来了,所以没有抬头,看 着空白的稿纸发呆。 “言儿啊,什么时候回来的啊?”何言听到说话的声音并不是王建秋的,而是一个 他最不想见也是最讨厌的那个人的声音。 “刚回来。”何言虽然很不情愿回答她,但还是勉强着回答了。何言想,他 和干嫂子都好几年没有说话了,可现在她居然主动和他说话,准是有有什么事。俗 话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他隐隐地觉得将有事发生。 当然他希望自己的感觉与想法是错的。他当然希望嫂子已经改过了,而不再是以 前那个蛮横无理的李青。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有些人注定一辈子都改变不了 自己的性格。 “这次回来什么时候走啊?”李青用她那假装出来的笑容对何言说。 何言没有回答。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听说你这两年在外面混得不错吧?”李青皮笑肉不笑地继续说。 何言依然没有回答。她知道她是在无话找话说,并且可能马上要进入她所想要表 达的话题。 果然不出何言所料。她轻轻地叹口气,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着说:“唉,你也应 该知道了吧?我和你干哥为了开一家公司,借了不少钱。你哥他现在入正轨,每个月辛辛苦苦也只赚那可怜的几万块钱,除去家里的费用后,就没有多 余的钱还债了。可我们所欠的钱都是向亲戚朋友借的,他们现在都有自己的事, 要我尽快将所欠的钱还给他们。”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在我和你哥公司入了正规就还你 我和你哥跟咱爸妈都说好的,只要我们将公司开起来了,何言公司 给你,但是你得付给我们五十万元。这事爸妈都跟你说了吧?我想你的何言公司一些钱,五十万元钱对你来说应该问题不大,如果你方便的话,还是帮帮嫂吧,这 也算是在帮你哥!” “干嫂,我身上真的没那么多钱。”何言相隔几年后再次叫了她一句干嫂。 “你不要误会,我不是向你讨。就算你借给我吧!以后等你哥找到一份好的工作 了,到时你结婚的时候,我们就还给你。”她的表情让人觉得无比怜悯。 “干嫂,我真的没钱。在说何言公司还没有赚到钱,我根本就没存到钱。”何言无奈地说。 李青听何言再次说没钱,马上收起她伪装出来的可怜样,凶凶地说:“我都说了 只向你借,你为什么就不能借给我们?我又没说不还给你。” “我真的没钱借给你。”何言再次重复着说。 李青的脸色由多云转阴。“你都有上市公司了居然说没钱?那你钱哪去了?” 何言没有回答她,他知道不管他怎么说,嫂子都不会相信,所以他干脆不再说话 。 李青终于忍不住了,她马上露出凶狠的一面。狐狸尾巴最终完全被曝露出来。“ 何言,你给我听着,这房子是我的。当初我肯接受你,是因为妈答应过我,说 等以后赚了钱付给我五十万块钱,现在你居然说没钱。好,没钱不要紧,但你得给我 搬出去,不准住这间房子,你现在就搬出去,等你哪天付清了那五十万后,我 再让给你。” “我凭什么要搬?这房子是我爸妈买的,又不是你李青买的,你有什么资格叫我 搬出去?”何言终于也忍不住了,他大声叫起来。 “臭小子,欠我钱还敢跟我顶嘴。不行,现在你得给我搬出去,马上搬。”李李 气急败坏地冲胡闵喊。 “我就不搬,你能把我怎么样?泼妇。”何言大骂起来。 “你敢骂我。”李青说完就冲过来抓住胡闵的衣领。何言想反抗,却发觉手上一 点力气都使不上来,他只能任凭她抓着自己的衣领,撕扯着自己的头发而没有力 气反抗。 第四十六章 离开 王建秋听到吵声,忙从外面进到房里来。她见李青抓着何言的衣领和头发,忙 过来拉她的手,却根本就拉不动。而早上和你的一起出去没有回来的陈礼并不知道何已经言回来了 ,当他回到家里看到李青在撕扯着何言时,他马上冲过来将李青拉开,然后就将 拳头雨点般地扎在李青身上,还用脚踢她。李青被陈礼打得痛苦不堪地在地上 打滚,但她嘴却是没能停下。她不停地大骂陈礼不是人,骂何言不要脸,欠钱 不还,越骂越难听,而陈礼的拳也越打越重,连他妈都扯不开。后来听到吵闹声的雪儿父亲,他赶过来拉开陈同。听到吵闹声的还有雪儿,她过来扶起躺在地 上的李青,将她扶回她家里,吵声和骂声这才暂停下来。 等他们走后,房里静下来。何言感觉到脸上和颈内有烧灼般的疼痛,他用手去摸 ,手指上却沾了一滴鲜血。他知道这是刚才被李青抓的。 雪儿送李青走后,她又返何言的房里。雪儿看到了何言脸上被抓的指痕,她拿 出一张纸巾准备替何言擦拭他脸上的血痕,但胡闵却从她手上接过纸巾,然后自 己擦拭脸上的血迹。 “很痛吧?”雪儿关切地问。“你怎么和她吵起来了?” 何言没有回答。他轻轻地问雪儿:“你什么时候回去?” “今天下午。怎么了?有事吗?”雪儿问。 “你回去后能不能帮我找间房子?一个人住的。” “你要房子干嘛?” “我想搬出去住。” “住我家好了,我家有好几间空房子。” “还是不要了。你只要替我租间小房子就可以了,我不习惯住在别人家里。” “好吧,我回去后帮你看看。你什么时候要?”雪儿问。 “越快越好。最好是明天就能住进去。” “我尽力去找吧。” 何言是在雪儿走后的第三天接到她从市里打来的电话的。在这几天里,大姐和三 姐回来过,但只呆了一会就都走了,面对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干姐姐,何言不知道该对她们 说些什么,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雪儿在电话中告诉何言说已经替他找到一间小房子,他随时都可以过来。他挂掉 电话后,简单地收拾了几件自己的衣服装进行李箱里,他准备第二天就搬到雪儿 在市里为他租的房子里去住。 在何言准备搬出去的前一天晚上,陈同和王建秋呆在他房里。还有何言的干哥哥陈礼 在那里坐了很久。王建秋感到有些内疚,觉得有些对不住何言,而陈同则更多地保r>持沉默。陈礼劝他不要搬出去,他说保证以后不再让李清向他要钱。但何言摇了 摇头,他说我走了好,你好好照顾干爸干妈,何言已经很久没叫过陈同夫妇干爸干妈了,都是爸妈的叫。但这句连自己 都骗不了的话,又怎么骗得了其他人呢?陈礼知道他已经决定搬出去了,所以 他没再说什么。陈礼临走时对何言说:“既然你决定了,我再多说也没有用, 希望你不要责怪我。如果在外过得不好还是回来吧,我早已经把你当成亲弟弟了。 。”说完他就离开了。 陈礼走后,何言和陈同王建秋静静地坐着。陈同默默地抽着烟,其实他不抽烟的,王建秋心事重重。房间 里除了音量调得极小的电视里的声音外,就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他们每个人 心里都想着心事,谁也没有说话。 第二天早上,何言拿着简单的行李走出了家门。王建秋和陈同要送他,他没让,而 是自己一个人步行去车站。何言看着手中提着的行李箱,才发觉原来属于自己的 东西是这样的少。但他想不通,为什么有些人一辈子都在追求原本不属于自己的 东西。人从一生下来起就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包括自己的身体。 《圣经》上记载,上帝创造了亚当,然后才有了夏娃。《圣经》上说,夏娃其实 是亚当身上的一根肋骨。在他们成为人形时,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着身 体的,因为他们根本就看不到外界。那时,他们生活在上帝为他们安排的伊甸园 里,每天的食物就是吃上帝赐给他们的那树上结的果子。直到后来,蛇欺骗夏娃 吃了那棵上帝禁止他们食用的树上的果子。从此,夏娃就可以看到外界的一切, 也因此知道自己原来是*着身子的。从那时起,她知道了害羞。上帝惩罚了多 事的蛇,让它从此只能用腹部行走,也惩罚了亚当和夏娃。从此后,女人生育将 会很痛苦。上帝不再将果子赐给他们,而是让他们靠自己的双手去劳动获得食物 。上帝创造了他们,也在他们犯下错误后惩罚了他们。上帝对他们的惩罚到底是 应该责怪蛇的多事还是应该责怪夏娃听信蛇的话?应该说,谁都不要怪谁,因为 他们原来就是一无所有的,是上帝创造了他们,是上帝给予了他们生命。 既然人从一生下来起就一无所有,那为什么某些人却为了一些原来不属于自己的 东西而情愿出卖自己的灵魂与肉体,甚至还不惜出卖一切呢?人类发展到今天, 就真的完全磨灭了最初的单纯了吗? 人总是在犯错后,喜欢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在他们在犯错时有没有想过其实自 己已经逾越了自己生活的区域?假如没有夏娃的被骗,那人类将会在那个看不见 光明,分不清黑白也分不清好坏的世界里生活着,吃着上帝赐予的果实,没有理 想,没有希望,也不会有人类的今天。也许只有经历过劫难的人生,才能不断地 鞭策自己向前走,最终达到人生目标的顶峰。 可能这就是人类最初的劫难。但这只是站在神学角度去看去解释人类从古至今的 进化。世上并没有上帝,最终掌握人类的命运是人类自己。 在这个世上,其实每个人都只能算是一个过客。不同之处在于,每个人在人生旅 途中所停留的时间有长短之分。但有些过客偏偏要在这停留的短暂的时间里去捞 取原来不属于自己的一些东西。随着他停留时间的加长及对这个世界有进一步的 熟悉后,他就更加明目张胆、有恃无恐地去掠夺在自己离去时却一点都带不走的 钱财。随着贪欲的增长,他越拿越多,越拿越不想走,直至到非走不可时,才很 遗憾地留下一封遗书,将自己搜刮来的钱财留给他的下一代,也就是后来的过客 。就这样,后来的过客可以不劳而获。后来的过客将上一代的过客留下来的钱财 作为本钱,然后再去掠夺其他过客的钱财。他们就这样一代一代地传下去。直到 后来,聪明的过客发现,原来当他们要离开时,不管自己停留在这里所掠夺来的 东西有多少,他们在走时都带不走一点,所以他们不再为争夺钱财而停留,而是 为怎么样去获得比钱财更有价值的东西;而另外一些愚昧的过客依然在为争夺那 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互相残杀,从个人发展到集体,直至双方伤痕累累也不肯 罢手。到最后当双方弄得不得不离开这个世界时,他们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视 之为很贵重,甚至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在自己要离开时,却还是没能带走一点 点。可当他们明白这个道理时,时光已不能倒流。 在平时最多只用十多分钟的时间就可以到达的车站,可胡闵用了半个小时。他拖 着沉重的步伐,提着并不沉重的行李箱上了车。在从南方回来之前,原本想好好 休息一段时间后,就去市里找一份相对安定的工作,一边上班一边去做自己想做 的事。可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是那样简单的愿望居然也这么难实现。就算在前几天 ,他还是这样想的。他真的不想就这样过着漂泊不定的生活,他真的想拥有一个 可以避风雨的温暖的港湾,在自己疲惫时可以停下来休息一下。可是他无法得到 这样的港湾。何言只有二十二岁,可感觉自己经历的事已经超过了一个人一生才 会经历的事。 何言默默地坐在车上。车上其他乘客都有说有笑,但却没有一个何言认识的人。 他静静地看着公路旁的树木从眼前唰唰而过。他突然看到行走在路边的一个女孩 长得颇似李清亦,他很想仔细地看看,但车子却迅速地将他与那女孩拉开了距离 。他知道李清亦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刚才看到的影子只是一个幻觉。何言心里 想着,假如李清亦看到自己的遭遇,一定会关切地安慰他。在何言眼中,也许李清亦比起韩雪儿,她更会懂得关心他,但他喜欢的还是雪儿,可能雪儿在他心中刻 得太深,而李清亦则是他生命中的一朵昙花,从此以后,他们可能都不会再见面 了。但此刻,何言却极想见到李清亦,他想听到她的声音及关切的话语,更想看 到她美丽迷人的脸蛋。许多东西在失去后才会懂得它存在的价值。但有些东西在 失去后可以失而复得,而有些东西在失去后却永远都无法复得。 “清亦,你还好吗?我们还会见面吗?如果不能,我祝福你永远都能幸福。”何言轻轻地闭上眼睛,他让自己回到与李清亦在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 车子到达市区后,何言打雪儿的手机。雪儿接到何言的电话后,很快地就赶到了 车站。她在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在车上,何言向司机说了一个地址,然后司机 直接将他们送到雪儿所说的那个地方。雪儿在一条宁静的街道边让司机将车停下 ,她付了车费后将何言领进一条胡同,转了一个弯,她走进一扇铁门,何言跟着 她上了楼。在二楼一扇门前,雪儿掏出钥匙将门打开。 “先进来看看,如果觉得不好,我再去找。”雪儿进屋后说。 何言走进屋,他看了看。屋子应该算是有两间,最里面一间放着一张床,还有一 张写字台,从里面的窗户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公园。而与卧室隔着一堵用双夹板做 成的墙外的一间则放着一套沙发,还有一套旧的家具。虽然地面没有铺设地板砖 ,而且陈设很简单,但收拾得很干净,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这是我一个朋友以前住的房子。还满意吗?”雪儿问。 “嗯,很好啊,只是这样的房子一个人住有点浪费。”何言说。“这里房租一个 月多少钱?” “房租不贵,我跟朋友说好了的。”韩洁说。然后她指了指放在书桌上的东西: “这是我昨天买的一些日常用品,如果缺些什么我们再去买。” 何言看了看放在书桌上的东西,他没问价格。他心里明白,既然雪儿给他买了那 些东西,就没打算要他付钱。所以他也没问,他知道雪儿可能不喜欢这样的斤斤 计较。 “哦,我想没有其他的东西要买了。如果需要,我自己会去买的。谢谢你,雪儿 。”何言说。 “那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得先走了,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雪儿看了看时 间后对何言说。 “好的,你忙吧,有事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雪儿将钥匙交给何言,然后就走出了房间,走时她替何言关上房门。 何言看了看放在书桌上的闹钟,已经上午十点了。他突然想到应该去医院去取化 验单了,都有好几天了,化验结果应该早就出来了。何言将箱子放在卧室里,然 后匆忙走出了房间。 “医生,检查结果怎么样?有没有事?”来到医院后,何言问医生。 一位年纪看起来有些大,戴着一副眼镜的医生(可能是专家,但何言不知道他到 底是不是)看着何言的化验单,皱着眉头看着何言说:“你有没有感觉身体的不 适?” “嗯。去年我就感到全身发软,头晕头痛而且刷牙时牙龈出血,并且经常出冷汗 。”何言说。 “你以前有没有去医院检查过?”医生说。 “没有。以前在头晕时就去药店买些感冒药吃,但效果并不好。” “其实你这并不是感冒。”老医生郑重地看着他说:“从你检查血液的各项指数 来看,你很可能患有类似白血病的症状。” “白血病??怎么可能?”何言有些不相信地说。 “目前我还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这得做进一步的检查才能确定。”医生说。“ 我曾在一本医书上看到过类似这种病情的相关介绍。医书上说,这种类似白血病 的病症目前还没有明确的医学术语,所以被称之为‘白血病之父’,意思就是说 要比白血病更严重更难治疗。这种病的症状大体上跟白血病的症状相似,但又并 不一样。病人在发病时全身发软,使不出一点力气。发病时间很不规律,有时一 天发一两次,有时隔天发,所以也很难捉摸。” “那如果得了这种病还有救吗?”何言急切地问。他担心自己真的患有这种可怕 的病,他还年轻,不想这么快就死去。 “目前世界上这种病的发病率很低,还没有一种可以完全治好的疗法。但如果住 院接受化疗及药物的治疗,说不定有所进展。”医生说。 “得了这种病大概能活多久?”胡闵问。 “这个还说不清楚,可能两年三年,可能一个月两个月,也有可能是更短的时间 。但你暂时还不用担心这个问题,目前我还不能确定你是不是得了这种病,这还 得做进一步的检查。”医生安慰着胡闵说。 后来医生要求何言再做一次血液检查。在走出医院后,何言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爸不是说可以医好我的免疫系统,我怎么会,何言想起当初陈同说过,不能在生病了,哪怕是一个感冒都会引起很多并发症 他担心自己真的可能患有被称之为“白血病之父”的病。当然他也想过,现在的 一些医院,为了增加收入,将本来很平常很简单的病情进行夸大,让病人心里产 生压力,进而从病人身上赚取更多的医药费。想到这,何言心里重大的压力才慢 慢缓解了一些。 出了医院,何言没有回到住处,而是去了在卧室的窗户里可以看到的那座公园。 其实那座公园看起来并不大,环境也没有在南方时常去的那座公园的好。何言去 时公园里并没几个人,他在公园的走道上转悠着,眼睛在搜索着自己现在的“窝 ”。搜索了好久,他终于在那几幢漂亮的楼房中间夹着的一幢较旧的楼房里看到 那一扇窗户。 中午,何言在外随便吃了一点东西。这天他没觉自己身体的不适,所以在吃完中 饭后,他又去图书馆看了一下午的书。到下午五点左右回去的时候,雪儿没有来 。大概在晚上六点钟左右,突然有人敲门,何言以为是雪儿来了,忙去开门,却 看到一个陌生*在门口。何言用疑问的目光看着他,那男人微笑着并礼貌地 对他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是雪儿的朋友,姓方,我以前住这房子的。 我现在来只是想拿一件忘记拿的东西。我可以进来吗?” 何言将门完全打开让他进来。在方姓男人进来后,何言顺便问他:“方先生,请 问你租给我这房子一个月多少房租?” 方先生说:“哦,这个你不用担心,你是雪儿的朋友,我不会收你贵的。雪儿已 经替你付清了三个月的房租。” “已经替我付了三个月?”何言吃惊地问。 “是啊,她没跟你说吗?”方先生反问他。 “哦,我知道了。谢谢你,方先生。” “谢我干嘛?我租给你可是收了钱的,要谢你去谢雪儿吧!不好意思,打扰了。 ”方先生拿走他要拿走的东西后,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等方先生走后,何言坐在书桌上写了几行字,然后他又想出去转了转。在街上经 过电话亭时,他突然很想给李清亦打电话,但最终还是没有跨进去,他不想告诉任何人,他可能得了白血病之父。在无聊的转 了一条街后,何言就着昏暗的路灯回到了雪儿为他租的房子里。 书友们故事快结束了,但是何言的故事还没有结束,他可能在世界某个角落,正在发生,希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白首不相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每对情人的愿望,也是我希望的。 第四十七章 白血病之父 几天后的一个上午,何言又去了医院。检查结果出来了,他被确定为患有“白血 病之父”之病症。造成这种病症的病因,目前医生还没有检查出来。那位老医生 告诉何言说他的病情还在进一步恶化,建议他立刻住院接受治疗,如果不尽快住 院治疗,很可能会出事。医生没有直接说出什么事,何言当然知道所谓的出事, 其实就是死亡。虽然以前在遇到挫折时,他也想到过死亡,可没想到,一旦死神 真的将要降临到自己身上时,发觉自己原来是很不想死的。 何言没有答应医生立刻住院,他说过两天再说。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专家办公 室的门,再慢慢向医院门口走去。他还是没有直接回去,还是去了公园。也许只 有呆在宁静的公园里,他才不会去想那些可怕的事,也许他已经习惯了在遇到某 些不愉快的事时去公园呆着。他走进公园时,草地上已有一对夫妇带着一个只有 两三岁的小孩在那里玩耍,他们逗着孩子玩,逗着他笑。看着孩子天真无邪的笑 脸,何言也跟着微笑了一下,他不是笑给别人看,而是笑给自己看。想到不久后 这个其实很美丽的世界上不再有胡闵这个人的存在时,他突然很想哭。他觉得自 己真的不应该这么快就离开的,他还有事没做完,还没有尝到幸福是什么滋味。 他还想到自己将要永远与韩洁还有韩清雪离开了,心里显出无比的伤痛,一股从 未有过的恐惧占据整颗心灵。 何言回到住处时,看到雪儿正站在房门口。韩洁看到他走上楼来,忙问他:“你 去哪了?我都在这里等了一个多小时了。” 何言强装微笑着说:“哦,没什么,我只是一个人呆着闷,想出去透透气。”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是不是生病了?”在何言打开门进屋后,雪儿看着他 苍白而又显得蜡黄的脸,关切地问。 “没有啊,可能是晚上没睡好吧。”何言轻描淡写地回答她说。 “中午吃饭没有?”雪儿问。 “没有。现在几点了?” “十一点多了。” “我还没饿,不想吃。”何言坐在沙发上,显得很疲劳。 “小闵,我……”雪儿突然吞吞吐吐地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胡闵疑惑地看着她问:“怎么了?有事就说啊,干嘛吞吞吐吐的?” “我离婚了。”她的声音很低,低得只有离得她很近才能听清楚。 “你说什么?离婚?什么时候离的?为什么?”何言吃惊地问她。 “这段时间,我和张齐一直都在为这事而争论着。其实他不想离,是我要离的。 ”雪儿低着说,轻声说。 何言再一次想到那天从雪儿脸上闪过的一线忧郁神色。事实也证明了雪儿真的并 不幸福。 “你为什么要离?是不是觉得他给不了你幸福?” “不是,他对我很好。”雪儿说。是他们家要我离的。” “他家人为什么要你们离?这是你们之间的事,关他们什么事?”何言气愤地说 。 “他父母要我们离婚,主要是怪我没有生育能力。” 难怪何言第一眼看到她时,发现她的腹部平平的,当时他就觉得奇怪,以为她已 经将孩子生下来了。但这种事又不好问,所以何言没问雪儿这件事。 “就因为这个,所以他父母要你们离婚?” “是”。 “他们爱你吗?我是说,在你进他们家时。” “嗯。一年前,当我踏入张家时,他家每个人都对我很好。”何言说。 “之后,他们发现你不能生育,不能给张家传宗接代,所以将爱变成恨,要将你 们活活拆开,对吗?”他停了一下又问:“那你爱张齐吗?”也许这个问题才是 何言最想问,也是最知道的。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爱不爱他。和他结婚后,我的物质生活得到很大的满足,但 我们之间却缺少了那份激情。他比我大几岁,中间多少有些隔阂。”何言低着头 看着自己的手指。那双手很白很嫩,可以说是一双从未做过事保养得很好的手。 她突然抬起头问何言:“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何言没想到何言居然会反问自己,他忙转过头,不让自己的目光与她对视。 “我只是问问。如果你爱他,那你就不会与他离婚了。”何言说。 沉默之后,何言突然觉得有东西从鼻子两孔中流出来。他用手指沾了一下,当他 看到手指上染有一点红色的液体,并且还有液体不断地从鼻子孔中流出来时,他 才知道自己的鼻子在流血。当然坐在旁边的雪儿也看到了,忙问何言怎么了,她 从皮包里掏出纸巾给何言,然后又去找脸盆倒水给他洗。可那血像止不住的流水 一样流个不止,雪儿吓坏了,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倒是何言还沉得住气,他 安慰雪儿说没事,等下就好了。雪儿着急地看着血液从他鼻孔中流出来,滴到盛 着清水的盆里。 过了不知有多久,何言才止住了鼻血。雪儿帮他倒掉盆里已经染红了的水,然后 又倒了一些水给他,让他将脸上的血迹洗净。经过这样一折腾后,何言再次感到 全身乏力,他告诉雪儿说想躺会,叫她出去时帮他把门关上。 何言不知道雪儿是什么时候走的,他觉得头脑一片空白,昏昏沉沉的,全身使不 出一点力气。除了躺在床上外,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他醒来时看到书桌上放着 一碗热气腾腾的粥。何言穿上鞋来到卧室外间,正坐在沙发上发呆的雪儿听到响 声,转过头看到何言走过来,她站起来微笑着对何言说:“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何言点了点头。 “刚才我去外面买了一碗粥,你趁热吃吧!”何言说。 “你怎么还没回去啊?”何言看着雪儿说。 “回不回去都一样了,反正现在那么大的房子也只有我一个人住了。不过也挺好 ,挺安静的。”她微笑着说。但那不是真正开心的笑,而是苦笑。 “他们呢?不住那套房子了?”何言疑惑地问。 “嗯。我们没有去法院,一切都由我们自己商量。我同意与张齐离婚,他父母答 应把那套房子给我。”韩洁说。“现在,如果你不想在这里住了,可以搬我那住 ,那套房子除了我一个人住外,还空有好几间。” “还是不了,我住这挺好的。再说,我这人穷惯,也住不惯你那种豪华型的房子 。还是住这里踏实。”何言笑着说。 “别光顾着说了,先把粥吃了吧,凉了就不好吃了。”雪儿说。 “你爸妈知道你离婚的事吗?”何言问。 韩洁停了好一会才回答:“他们不知道,我没跟他们说,我不想让他们知道。” “为什么不想让他们知道?他们有权知道自己子女的事!”何言说。 “那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要嫁给他吗吗?”雪儿问何言。 何言没有回答,他当然知道当初她出嫁的原因。但他还是假装不知道,故意问她 :“为什么?” “你还记得半年前我打给你的那次电话吗?”雪儿低着头,没有看何言。她告诉 胡闵当时她所说的那些话其实就是对他说的。 雪儿当然不会知道,其实何言早就知道她那次所要表达的意思。可知道了又能怎 么样?生米都已煮成熟饭了,再也无法换回了。知道再多,也只能给自己添加更 大的痛苦。 “那时我妈就要我嫁,当时我根本就不想嫁,我还想考大学。可我妈给我讲了许 多道理。还记得我爸腿被砸伤的时候吧?那时没钱交住院费,所以我爸只好出了 院,但腿并没有完全治好。在那年过年后没多久,我爸的腿伤又加重了,当时我 也在家。但没有足够的钱去交那昂贵的医疗费用,再说前一年住院所借的钱还没 有还清,我爸又不能出去工作,家里我妈又不走开,而我哥每个月也没多少钱, 所以根本就没钱寄回家。 后来,我姑妈来我家悄悄对我妈说要给我介绍朋友。她说那家人,也就是张齐。 我姑妈说他家很有钱,并且人长得也不错,只不过年龄比我大几岁。她还带了一 张张齐的相片给我妈看。我妈看后,立即答应了这门并没有经过我同意的婚事。 我知道后很气愤,坚决不嫁。我妈骂我不孝,看到自己的父亲病成这样没钱治病 也不肯尽一份孝心。 我妈不知道,在我心里其实早已有一个自己爱的男孩了。但我却不知道他是否爱 我,是否在我需要他帮助的时候来帮我。于是我就给他打了电话。我问他有没有 自己喜欢的女孩。我又问他,假如有一个女孩很早就喜欢上了他,而现在那个女 孩要被逼出嫁了。女孩问他愿不愿意帮她逃脱,他居然说没有。听到他的真心话 后,我很气愤,决定不再祈求别人。所以我答应了我妈,答应了那门我并不愿意 的婚事。”雪儿叹了一口气后问何言:“现在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当初为什么会 那样问你了吧?” 何言还是没有回答她。也许在这时候,保持沉默对他来说是最合适不过的。他不 能对她说自己爱她,不能告诉她自己在后来已经知道了她所要表达的含义,他更 不能告诉他其实自己已经患有绝症,说不定很快地就要与她永别了。 “后来我真的嫁给了大我十岁的张齐。他对我真的很好,就像大哥哥呵护着小妹 妹一样地呵护着我,什么事都迁就着我,他父母也很喜欢我。虽然那时我并不喜 欢他,但我还是感到很幸福,前所未有的幸福。也许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给我这 种感觉。 可惜好景不长。我嫁给张齐半年了都没有怀上孩子。后来在他父母的劝说下,我 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我没有生育能力。再后来,我接受治疗,能治疗的药都 吃过了,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刚开始在我治疗期间,他父母还并没有对我产生厌 烦之心,可后来见我治疗仍没有效果,就慢慢对我产生了排斥之心,最终逼迫张 齐与我离婚。我与张齐只维持了不到一年的婚姻就这样结束了。他父母倒还很通 情达理,他们将房子给了我,还付给我一笔钱,而他们自己却另买了一套房子。 ” 雪儿简单地将她这半年多来所经历的事讲给胡闵听,最后她再次问了一句胡闵: “小闵,难道当时你真的没有听明白我所想要表达的意思吗?你就真的没有喜欢 过任何人吗?”她目光中充满期待,期待着何言能回答她说有,并且这个人就是 她。何言没有马上回答她,沉默了一会后,他说: “虽然当时我没有反应过来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但后来我再想到你当时说的话时 ,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我知道你从来都不会对我说那些话的,你也不会问 我那样与己无关的问题。为了弄清楚我判断的是否正确,我就打电话问我妈关于 你的一些情况。当我妈告诉我你已经出嫁,并且是在你打电话给我之后。听了我 妈所说的话后,我才真正明白过来,明白那次你在电话中所说的那些话。我本想 赶回来弄清楚,看你是否真的嫁了,可惜我无法赶回来,我没买到车票。 后来,我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与你有关的事,我也曾想彻底忘记你。那时我认 识了另一个女孩,我想让自己爱上她而忘记你。但,我始终都无法忘记你。你知 道吗?我也在很早以前就开始喜欢你,但我不敢说,我怕因此说出来而毁了我们 之间多年的友情。当我得知你嫁人后,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可痛苦又能怎么样 ?喜欢你又能怎么样?不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一切都无法挽回了。”何言的语 气很平静,平静得似乎是在讲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他虽然告诉雪儿自己已经知 道她出嫁并且也告诉了她心里的想法, “既然你以前喜欢我,那你现在还喜欢我吗?会不会因我结过婚而嫌弃我?”何雪儿深情地看着他说。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喜欢你。可是,我现在已经不能再喜欢你了,也不 可能与你在一起了。”何言痛苦地说。 “为什么?是因为另一个女孩吗?”韩洁问。 “不是为了她。”何言将那张化验单给韩洁看,说:“医生说我已经没有多少时 间了。” 胡闵本不想让雪儿知道的,但最终他还是决定让韩洁知道。 何言拿着化验单的手在不停地发抖,她不相信这是真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骗我对吗?小言你在骗我是不是?你并不爱我,所 以就拿这张化验单来欺骗我,是不是?”她不相信地追问何言。 “没有,我没骗你,这是真的。”何言双手捂住脸,身体在剧烈地颤抖。 “那医生怎么说?还有没有救?”雪儿流着泪急切地问。 何言摇了摇头。“医生要求我立即住院,否则……” “那你为什么不住院?你是什么时候发觉的?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雪儿泪 流满面地问他。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就算我告诉你了也没用,我不想多一个人担心。再说, 我也交不起那昂贵的医药费和住院费。”何言恢复了平静的语气。 “那你告诉了你干爸妈了吗?他们知道吗?”雪儿停止了哭泣,她轻声问何言。 “不知道,我没有告诉他们,我也不想让他们为我担心,我已经欠他们太多了。” “难道你就要这样瞒下去,直到死去吗?”雪儿大声质问他。 “那我能怎么样?你教我怎么做?”何言哭着说:“我也不想死啊,可我除了等 死外,还能做什么?” “你可以的,你还有我,我可以帮你。”雪儿激动地说。 “你帮我?你怎么帮我?医生都说没得救了,你能救我?” “相信我,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都不要放弃。”雪儿坚定地说。 “我不需要你对我这么好,我不想再欠你的任何东西,恐怕我已经没有偿还能力 了。” “你忘了吗?在我爸躺在医院时,你不也帮过我吗?那一千元钱我还没有还给你 ,难道你忘了吗?所以你没有欠我的,而是我欠你的,所以我要还给你。” “……” “明天就去住院好吗?你以前不是很听我的吗?就再听我一次吧!” “……” “铃,铃,铃”。正在这时,雪儿的手机响了。她看到打来的电话号码后,望了 何言一眼,然后将手机递给他,然后她走进了何言的卧室。 何言接过手机,电话里响起母亲的声音。 “妈”,何言对着手机说。 “小言,刚才有个女孩打电话过来说是找你,我告诉她你不在家,她问我你的电 话号码,但我不知道雪儿的手机号码,所以就没告诉她。后来我问了雪儿她妈后 才知道了雪儿的号码。那女孩说她叫李清亦,她还说她现在在武汉,还给了我一 个电话号码,让你打电话给她。”然后母亲将李清亦留给何言的电话号码报给何言听,何言拿过笔记在纸上。挂掉母亲的电话后,何言按母亲给的那个电话号码 ,用雪儿的手机拔通了那串数字。 “喂,请问清亦在吗?”何言对着电话问。 “你等下”。接着便听到李清亦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 “喂”。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何言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喂,清亦。”何言说。 “何言,真的是你吗?” “是啊。你什么时候来武汉的?” “昨天才到的。其实在你走后第二天我就辞了工。” “你不做了?为什么?” “为了……那封信。” “哪封信?” “你留给我的那封信啊?”李清亦说。 她突然对胡闵说:“小闵,我想到你那里来。” 听到李清亦的这个请求,何言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她。说心里话,他真的很想见到 她,特别是在这人生最后的时刻,他更想见到她。 “怎么了?为什么不回答我?”李清亦见何言没有回答,忙问道。 “如果你想来就来吧,到时你到后打这个电话,我来车站接你。” “好,那我明天就过来。”李清亦在电话里兴奋地说。 何言挂掉手机,将它还给韩洁。 “她是你女朋友吗?”雪儿突然问何言。 何言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他想承认是,但又不敢在她面前承认。 “她很不错吧?爱你吗?” 何言点了点头。 “你们是在你以前上大学的地方认识的吧?” 何言回答说:“是”。 于是他将与李清亦认识的经过都说给雪儿了听。 雪儿听完后,柔声对他说:“有这么一个好女孩,为什么要拒绝她?” “因为在我心里还放不下另外一个人。”何言看着她说。 也许不用何言回答,雪儿也已猜出他所指的那个人是谁。所以她没有问,而是问 何言:“她说什么时候来?” “明天”。何言说。 “那明天我们一起去接她。”雪儿说。 那天晚上,雪儿到晚上十一点多才从何言住处离开。她回到自己的住房时已经将 近十二点。她回到那空荡荡而又宁静的屋子,发觉有一些失落,一些空虚,一种 说不上来的寂寞。 二十 第二天上午,何言接到李清亦从车站打来的电话后,就跟着雪儿一起去长途车站 去接她。李清亦穿着一身休闲春装,披着长长的黑发。她看到何言来时,很远地 微笑地看着他。 何言和雪儿走到李清亦面前时,指着雪儿对她说:“这是雪儿,我以前跟你说过 的。”他又指着李清亦对雪儿说:“这是李清亦,昨天晚上跟你讲过的。”说完 她提过李清亦手上的手提箱,对她们说:“走吧!” 第四十八章 对不起下辈子再爱你(大结局) 何言没有将李清亦带到自己的住处,而是让雪儿带到了她家。在来之前,何言就 对雪儿交待过,叫她不要将自己的事对李清亦讲,他不想多一个知道自己的病情 ,尤其是李清亦。在见到李清亦时,雪儿脸上带着微笑,心里却在哭泣。这应该 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也许只有真正尝试过的人才会体会到其中的感受。但有人 却这样说过:“人生里最有价值的事,并不是人生的美丽,却是人生的酸苦。” 雪儿安置好李清亦后,她又送何言回去。在知道何言的病情后,她就再也不放心 他一个人行走。当她将何言送到他住的地方后,她也跟着何言进去了。她随手关 上门,突然从后面轻轻抱住何言,将脸贴在他后背上。 “答应我,明天就去住院,好吗?我不想你离开我们,我和她都舍不得你走,你 得好好活着。”雪儿哽咽着说。 “好,我答应你,我要好好活着。我也答应你去住院,但不是明天,而是等她走 后。”何言轻声说。 “为什么?难道你就要这样瞒着她吗?永远都不告诉她吗?”雪儿不解地问何言 。“如果她知道你瞒着她一件事,那她会怎么想?” “其实我也不应该告诉你的。我之所以不想让她知道,就是怕她担心,怕她承受 不了。她还小,还没有经历过痛苦,我不想她痛苦。”r/>雪儿不再说什么,她能理解何言心里的感受。“她走后,你一定要住院治疗。” 何言忧虑地对韩洁说:“但我没有那么多钱住院。” “这个你不用担心,医院的相关领导已经答应免费为你治疗。”雪儿说。 “免费?他们为什么那么好为我免费治疗?”何言不相信地问她。 “这个我也不知道。只听他们说你的病情有些特殊,他们希望在你身上研究一下 关于这类病的治疗方案,假如成功了,对你对他们医院也对将来患有同种病的患 者都有好处。”雪儿说。 “我就想现在的医院肯定没那么好。说得那么好听,其实还是为了他们自己。” 何言说。 雪儿没有接何言的话,她也不敢去看何言。害怕他看穿她的谎言。 何言当然不知道,医院之所以肯“免费”为他治疗,并不是像雪儿所说的研究他 的病情。那些理由只不过是都是雪儿编造出来的。但韩洁没有告诉何言,她暂时 还不想他知道。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当然也没有一家医院能为一个毫无名誉毫无奉献的平凡人 免费提供治疗条件。特别是在这个现实的社会里更不可能有那种纯正的慈善医疗 机构。 在李清亦来后的第三天,何言因为一点小事而故意凶她,还骂她。他对李清亦说 看到她就讨厌,希望她马上离开。他之所以那样做,主要是想激怒她。果然,李清亦受不了何言对她的凶,她赌气说马上回武汉去,从此不再来找何言。何言的 目的达到了,而在一旁的雪儿却没有说一句话,她知道何言这样做的原因,所以 她也没劝李清亦留下。雪儿知道,只有让李清亦尽快离开,何言才会住进医院, 早一天住进医院,对于他来说就多了一份生存下去的机会。 下午的时候,雪儿送李清亦去长途车站坐车。何言没有去送她,他一个人躲在他 那间房里默默地掉泪。 李清亦在路上对韩洁说让她照顾好何言,说他不会照顾自己。她还说在何言心里 ,他其实永远都只爱雪儿一个人。李清亦对雪儿所说的话,在她回来后都对何言 说了。何言听后,默不作声。脸上看不出有任可的表情。 在李清亦走后的第二天,在雪儿的陪同下,何言住进了医院。医院里果然对他特 殊照顾,将他一个人安排在一间环境不错的病房里,用最好的药物,用最优质的 服务。总之,什么都是最好的。何言觉得医院对他好是应该的,因为他们也想从 他身上研究出新进的治疗方案。说来说去还是为了提升他医院的知名度。所以胡何言没有问医生为什么要免费让他住院。他在住进去后,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 。医生和护士要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像一个很听话的孩子。 在何言住进医院的时候,雪儿再次问他要不要告诉他家里人。何言还是坚决地说 不。雪儿不再说什么,她当然也不希望何言家人在得知他生病后看着他们痛苦, 她想一个人来照顾何言,一个人来承担这个重任。算是对他的回报吧! 在雪儿的要求下,医院在何言的病房内为她装了一张单人床,可以让她方便地照 顾何言。 医院对于何言来说是个人间地狱。每天除了打针和接受化疗外,还要吃大量的药 物以控制病情的恶化。药物都是绝对的保质保量。每次在他快要忍受不了那些痛 苦时,雪儿在一旁不断地安慰他,鼓励他。 何言在医院里住了一个多星期,虽然医生控制了何言病情的进一步恶化,但对于 他的康复却丝毫没起到什么作用,病情丝毫没有好转。 何言住进医院的第十五天的早上,医生将正在喂胡闵吃东西的雪儿叫出病房,医 生很轻声地对雪儿嘀咕着什么,何言一句也没听清。等医生走后,雪儿走进病房 时,何言问她医生对她说了些什么,雪儿微笑着说没什么,只是吩咐我不要喂你 吃得太多,以免胃胀。何言信以为真,他不再多问。在喂完何言吃的东西后,雪儿对何言说自己要出去有点事,可能下午不能赶过来。何言问她去干嘛,她只说 有事。雪儿走后,医院专派一个护士来照顾何言。 何言没有发觉雪儿脸上的变化。她走时眼睛红红的。 晚上七点过了,雪儿还是没有来。何言问照顾他的护士说韩洁干嘛去了,护士说 不知道。何言不再多问。那天晚上,雪儿没有来医院。 晚上换了一个护士来照顾他。第二天也没有来,直到第三天下午才来到医院。在 她来后,何言问她去哪里了,干嘛去了,怎么这么久都没来?雪儿依然微笑着说 没什么,说这几天有些累,回去睡懒觉去了。听到雪儿说累,何言感到很内疚, 于是他对雪儿说如果你累了就回去休息吧,反正医院里有护士照顾。雪儿说不用 了,休息几天已经休息好了。 何言住进医院的第二十天,他的病情已经不受药物的控制,病情迅速恶化。医生 在为他做完检查后,无奈了摇了摇头。然后将雪儿叫出病房,医生将雪儿带到他 办公室去了。何言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然后穿上鞋悄悄跟在他们后面。在医生 办公室门外,何言听到了医生和雪儿的对话。虽然他们说话时的声音很小,虽然 看不到他们说话的表情,但他很清楚地听到他们所说的每个字。 医生:“今天我们为再次为他做了全面检查,发现他的病情已经不受药物控制了 ,医院该用的药都用了,现在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也不想的,可我们已经尽力了 ,你还是为他准备后事吧!” 雪儿:“医生,求求你,您再想想办法吧!住院费我会凑齐的,我已经将房子卖 了,我现在有一些钱,只要您们医院肯为他治病,花再多的钱我也愿意,如果钱 不够,我会再去想办法的,但我求求您们一定要救他。” 雪儿的声音已经夹带有哭泣,她的情绪也有些激动。 医生:“韩小姐,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何言在听到她说她已经将房子卖了,他心里很难受,仿佛被刀割一样。原来她所 说的医院为了研究他的病情而愿意免费为他治疗全都是假的,全都是骗他的。他 在医院里所要的费用都是她的钱,并且还将她唯的一财产卖了。他没想到雪儿为 了救他,弄得倾家荡产,而她在花光了所有钱财后,依然没能留住他的命。他已 经听不下去了。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病房去,他不希望在雪儿出来时看到他在 偷听他们的对话,他要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雪儿回到病房时眼睛红红的,她看到何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何言看到她的伤 心的样子,他心里也不好受。在她回到病房时,何言还微笑着对雪儿说自己想吃 点东西。雪儿见他高兴的样子,所以只好也强装着微笑问他想吃什么,何言说想 吃水果。于是雪儿去为他削苹果。她一边削着苹果皮,一边默默地流泪。何言故 意问她为什么哭?她说没哭,说眼睛有些痛,所以忍不住想掉眼睛。她当然不知 道何言已经听到了她和医生的对话,也当然知道她并不是真的眼睛痛,而是为了 他而哭。 何言是住进医院后的第二十一天走的,离他二十一岁的生日还有整整半年。他走 得很平静,几乎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痛苦。从住进医院到最后的那一刻,他都没有 让雪儿告诉他父母,他对雪儿说他不想看到父母伤心的模样。最后那几天里,雪儿一直陪在他身边寸步未离。 何言走时,雪儿没有哭,她的泪已经流干了。在将何言的尸体搬到医院的太平间 后,雪儿在他枕头下找出五封未封口的信。其中一封是留给她的,而另外三封, 一封是给李清亦,一封给他干父母的,一封是留给他爷爷奶奶的。 雪儿打开何言留给她的信,纸上写着歪歪斜斜的字: 雪儿,我走了,希望你不要难过。谢谢你!在你为我付出那么多,为我而令你几 乎付出了你所有的一切,我感到内疚,我也无以为报。除了对你说声谢谢外,我 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不要奇怪我怎么会知道你在默默为我做的那些。我只是偷听了你们的对话。现在 ,你为了我连房子都卖了,也没有了钱,你一个人以后的生活该怎么办?你实不 该为我付出那么多的! 小洁,有件事,我很想亲口对你说,可我又不敢说。 你知道吗?我在知道你搬家后我才知道你在我心里已经有不可取代的地位。 。虽然在哪以后我恨过你为何过你们家人为什么要搬家,但现在,我不再怨恨了,我真的不再怨恨任何人 了。并且,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我终于明白,原来在我心里,你和李清亦同 等的重要,我无法取舍。请原谅我的不能对你的感情从始至终,请原谅我在我的 心中还有一个李清亦的存在。我不能欺骗你。在我感到伤心难过的时候,是李清亦在我身边陪伴着我走过那一段苦涩的路程,有了她的陪伴,我拥有了一段快乐 的人生。 我已经想通了,而且也看透了一切。我们的人生就像一次旅程,只是每个人所行 走的时间路程与地点都不一样。虽然我的旅程很短暂,但我还是看到了我想要的 某些东西,我也遇到了许多令我开心的事,遇到了许多关心我的人。我没有觉得 遗憾,希望你们也不要觉得有遗憾。 还有一件事,我想请你帮忙。希望你帮我完成我那篇未完成的《笑着活下去》,那 是我今生的心愿,只可惜我未能完成。 记住我的话,不要伤心,不要哭泣。勇敢面对生活,微笑面对人生。 何言绝笔 xx年x月x日 落款日期是何言住院的第二十天,信中字迹有些潦草。雪儿看到后面时,泪水蒙 住了双眼。等她坚持看完最后一个字时,再也忍不住大声哭出来。 雪儿是在何言走后的第二天早上才打电话通知他父母的。王建秋在得知何言已经永 远地离开了的消息时就晕了过去。所有认识何言的朋友在得知他去世的事后 ,无不感到震惊与惋惜。 办完何言的后事之后,雪儿将何言留给他父母及他哥哥的信交给他们。 爸妈: 当您们看到这封信时,我已不在人世了。答应我,不要为我伤心难过。请原谅我 不能跟您们见最后一面,不是我不愿看到您们,我是怕看到您们为我伤心难过的 模样。 这十二年,为了我的病,你们奔波太多,付出也太多,我该怎么还,爸妈请帮我照顾一下爷爷奶奶,因为我没有机会在报答你们,等来世我希望是你亲生儿子。 爸妈,我有些累了,我想休息一下。您们自己要保重身体,千万别太劳累。 爱您们的言儿 xx年x月x日 爷爷奶奶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言儿已经走了,谢谢你,给言儿无数次的生命,来生言儿,希望再做你的孙子,再见了爷爷奶奶 言儿绝笔 xx年x月x日 再见了,爱人,下辈子再爱你。 雪儿独自一人走在曾经和何言一起走过的街道上,她在茫茫人海中寻找着胡 闵的影子,寻找着他曾走过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