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灵异日记》 第一章 踢纸钱(一) 各位看官信不信这世界有鬼? 其实我本来也是不信的,可自从我亲身经历过一次后,我开始相信了。 我叫林萧,说起来,你们可能不相信,我出生在一个阴阳世家,我爷爷是阴阳先生,专职帮人算命,替人解决灵异事件之类的事情,那时候的人们对这种东西有种迷之信任,所以在当时是非常的有名。 记得母亲给我说过,有一次我爷爷帮我外公解决了一次灵异事件,我外公那是感激涕零,当时就决定让两家成为亲家。 外公的决定,自然让我爷爷欣喜万分,一万个同意。 母亲说起这个事的时候,那是声色并茂,气得牙痒痒。 而且那时候还没有所谓的自由恋爱,老爸和老妈心里尽管有些不满,可碍于父母之命,还是结合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家庭。 不过这种不满却一直压抑在心里,因为此事,在老爸老妈结婚后的第一年时间里,他们的生活几乎都是在吵架中度过的。 好在后来老妈怀了我,这才让他们的关系慢慢缓和,尤其是我出生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更是得到了升华。 都说孩子是父母的纽带,这话还真是一点不假。 这些都是爷爷说给我听的,其实在听的时候,我是有一点后怕的。 如果当时老爸老妈,他们只要随便一个稍微叛逆一点,我可能就不存在了。 到现在,我这心里都特别感激爷爷和外公他们的独断专权。 本来呢,爷爷准备让我老爸子承父业的,可是因为结婚的事情,再加上受到新思潮不断的冲击,而政府又在严厉打击鬼神之说,所以这种事在他们看来,还是政府更可靠,所以子承父业的想法自然就告吹了。 为此,爷爷情绪低落了有好一段时间,即便到了现在,还不时听到爷爷数落父亲。 我呢,做为一个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从小接受马克思主义教育,本来也不该去相信这种事情,可是发生了一件事,改变了我的想法,也改变了父母的想法。 记得当时我才十五岁,刚好上高一。 不知道各位看官那里有没有这种习俗,就是每到初一十五,或者日子合适的时候,周围的家家户户都会去祭拜故去的先人,给他们烧点纸钱,有种保平安的寓意,之后就是一大堆亲戚朋友聚在一起吃个饭。 记得那天天才刚刚放亮,我便在父亲的催促下起了床,草草的吃了点东西,便由爷爷领着一大家子人朝后山去了。 既然是祭拜先人,什么鞭炮啊,香蜡纸钱之类的东西自然得准备齐了,还有一些祭品,水果和肉也是少不了的。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到后山,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是拜祭先人。 大人们先拜,之后轮到我这个小屁孩。 当时爷爷也给我讲了一些禁忌,可当时我完全没有这个心思,就想着赶紧祭拜完了好去上网玩游戏,所以也就没怎么在意。 等我拜完之后,本以为祭拜就到这里结束了,可哪儿想大人们又在墓的四周烧起了纸钱,这下我就不耐烦了,趁着大人们不注意的时候,便在那些没有烧干净的地方踢了几脚,发泄心中的不快。 也正是这几脚,让我摊上事了。 回去后,只要我睡觉,就开始做梦,梦到一个人在骂我,说什么我踢到他了之类的话,还不时的用一双漆黑的手抓着我的脚脖子,这梦一连做了几天。 第二天醒来之后,我就觉得右脚有些发麻,就是那种跷二郎腿跷久了,因血管压迫导致腿会失去知觉的那种麻木。 当然,开始的时候还没这么严重,仅仅有一点麻,当时我以为只是压着腿了。 我是那种什么事都觉得无所谓的人,俗称没心没肺,再加上我年纪不大,每天该上课上课,该玩玩,再说做梦,只要是人都会做的,也就没在意过这事。 可是过了两天,这种麻木的感觉不仅没有消退,还越来越糟,直到右脚彻底失去知觉。 这下把我给吓坏了,心想我不会是得了什么怪病,要英年早逝了吧? 越想越觉得害怕,当即便将这个事告诉了父母。 老爸老妈一听这事,也着急了,立刻就把我往医院送。 到了医院,一检查,得出的结果顿时就将我们一家人给吓尿了,说我得了什么小儿麻痹症。 大家都知道,小儿麻痹症多是发生在1-6岁的孩子身上,可我都特喵的15岁了,怎么还得了这病? 老爸老妈也觉得奇怪,就问医生怎么回事,要知道老爸老妈平时都稀奇着我呢,重活从来不让我干,况且平时我还爱运动,怎么会这样? 结果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说留院观察。 这下老爸老妈没办法了,他们又不是学医的,只能医生说什么就是什么。 而且医学上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了,一个平时看起来健壮的人,说不定去做个检查就得吓尿。 或许是天生的,我心态爆好,也没有什么沮丧之类的感觉,或许偶尔会有一点,可我就觉得无所谓,还经常反过来安慰老爸老妈。 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态,反正就觉得无所谓,有时候我都在想,难道自己上辈子是一个僧人?已经达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了? 不过说老实话,能医治,自然最好了,毕竟没人会喜欢自己的身体有缺陷。 所以我现在也是没有什么玩耍的心了。 于是医生说什么我做什么,各种打针吃药,简直乖巧的不得了。 可是即便我这样做了,右腿还是没有恢复知觉,连续几天,医院都没给个医疗计划出来,只是一个劲的说些保持良好心态,按时吃药,经常按摩一类没有营养的话。 这一天,父亲因为要上班,一大早就走了,所以就母亲一个人过来,带着我最爱吃的橘子。 “幺儿啊,浪们样了?脚有感觉了没得?”母亲一进门,就问道。 母亲一进门,我就发现她的脸有些憔悴,想来昨晚一晚都没有睡好,看得我这心里着实难受,泪水瞬间就在眼眶打转,莫名其妙的开始害怕起来。 可又不敢表露出来,怕他们更担心,只能点头说好多了。 说真的,不经历这件事,我或许要等很久才会明白父母对子女的那份爱究竟有多沉重。 从那时候开始,我觉得自己懂事了好多。 听我说完,母亲也没有说话,大概也知道我在安慰她,把橘子往柜子上一放,从中拿了个最大的给我说:“自己剥。” “谢谢妈妈。”接过橘子,我乖巧的点了点头。 “谢啥子哦,只要你好起来就好了。” 母亲说着,坐在我的身旁:“来,我给你按哈腿。” 说着就将被子掀开一半,将我右腿抬了出来,放在她的身上。 大家都知道,医院的病服都是非常宽松的,所以母亲一下就将我裤管卷了起来,顿时一个黑黑的手印出现在我右脚腕处,大小有成年人手掌般大。 一见这黑手印,母亲愣了一下问道:“诶?这里怎么有个印子?” 我直起身一看,也愣住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 “肯定是你爸弄的,给你按摩都不知道先洗个手。” 母亲骂骂咧咧了一句说:“等着,我接点水给你洗一下。”说着,就出了病房。 当时我和母亲都没有往灵异方面的事情去想,只以为是父亲留下的。 顺嘴说一句,我父亲是在机床厂上班,因为他经常弄得满手油污,所以我们也就见怪不怪,也就没往那方面想。 等母亲接了盆水回来,一洗,顿时发现事情不对劲。 第二章 踢纸钱(二) 因为不论我和母亲怎么洗怎么搓,那黑手印就跟生根发芽一样印在我脚腕上,怎么都洗不掉。 一见这黑手印洗不掉,母亲立刻怒了,没有说话,直接抄起手机跑到走廊给我父亲打电话,那说话的声音虽然小,但里面压抑的怒火简直了。 可是这些我都没有在意,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盯着脚腕上的手印,这手印让我联想起晚上做的梦来。 这时,我还没有意识到是自己在祭祀那天闯了祸,但也知道自己怕是遇见脏东西了。 毕竟心里告诉自己这个世界没有这些东西,但从小在爷爷身旁,对这种事也算耳濡目染,现在真遇见了,心里难免有些发虚。 等母亲进来之后,我将这个事一说,母亲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看她神情也想到了这方面,然后让我别多想,就径直出门去了。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后,母亲回来了,带着爷爷,就连正在上班的父亲也请假跟着过来了。 爷爷问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然后我就将梦里发生的事情说了。 爷爷听后不说话了,直到父母表情有些不耐烦了,爷爷才开口问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做梦的?” 我说:“就是那天祭祀后,就开始做这个梦了。” 估计是踢到纸钱了。 一听是祭祀之后才发生的事,爷爷心里顿时有了点底:“老实告诉爷爷,那天祭祀的时候,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敬的事?” “我没有啊!” 我赶紧摇头否认,这种对先人不敬的事,怎么可能承认。 心虚的看了爷爷一眼,见他一脸严肃,我顿时怂了,说道:“我真没做什么不敬的事,就是……就是踢了一下路旁烧的纸钱。” 这下事情弄明白了,爷爷当即叫老爸给我办了出院手续,然后独自一人走了。 原本母亲还不乐意把我弄回家,可她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暂时先信爷爷一回,我想当时母亲的心里大概是一种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吧。 之后家里请了个老中医,开了几副药,再在我腿上的几个穴道按了几下,扎了几针,就完事了。 当时我还在想,不会是个江湖骗子吧?心里有点气愤了,因为就这么几下,就让我爷爷掏了足足八千块钱,这简直是坑人。 可奇迹的是,就是按了那么几下,右腿还真的产生知觉了。 再加上几副中药下去,慢慢的就好了。 后来我问爷爷,这究竟是什么原理,爷爷说我这是踢了纸钱。 爷爷说,通常在我们祭祀的时候,纸钱除了烧给自家的祖上,还烧给路边的野鬼,其寓意就是让祖上保佑自家的子孙,让那些野鬼不要随便吓自家的子孙。 “也怪我!” 爷爷有些懊恼的给我解释。 祭祀烧纸钱的时候,本来应该拿桶或者盆装着来烧的,毕竟风大一点,将纸钱吹得散落一地,是很不吉利的,可是那天天气很好,为了省事,爷爷也就没有带。 哪晓得我不怕死,好死不死的去踢了几脚,所以就悲剧了。 我听了爷爷的解释后,还觉得有些夸张。 爷爷说了一句话,我顿时不说话了。 爷爷说,你要是捡钱的时候,别人要是踢你踩你的手,你高兴? 我不说话了,问爷爷以后遇见这事怎么办? 爷爷老眼一瞪:“你还想以后遇见?” 我赶紧解释道:“万一,我是说万一,这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爷爷瞪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办法有很多种,但必须得趁肌肉没有萎缩前就去办,不然就晚了。” 一种办法是找个阳气重的人,比如那种练童子功,阳气还未泄过的人来,按一按驱了阴邪就好。 不过这种人很难找,大一点的吧,几乎都破了身,不是送给左右手这两个小老婆,就是送给女人了;小一点的吧,阳气还未成型,所以这种人是很难找。 另一种办法就是找个懂中医的医生,他们就搞得定。 听到爷爷这么说,我诧异了,这种事找中医就搞得定? 将疑惑问出来,爷爷的解释是,中医学的原理无非是协助恢复人体的阴阳平衡,你被那玩意握了腿,属于阴气入体,冲了阳气。 这种情况,只要是稍微懂点阴阳平衡的中医,就能一眼看出症状来,大多是用针灸扎几下拔出阴气就好了。 据我爷爷说,这只是大多数情况,我还算好的,遇见的是不那么小气的,真要遇见小气的,怕是这条命都得搭上。 而我踢的那纸钱,因为是烧给野鬼的,所以才会发生这种情况。 如果是踢了烧给祖上的,最多来一场有惊无险的小病,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毕竟是自家的后人,不能真要了后人命的。 说到这里,我给各位看官提个醒,不管对鬼神的说法信或不信,都请保持敬畏之心,尤其是在祭祀先人这种神圣的事情的时候,请保持敬畏之心。 当然,我是想不出这么有哲理的话,都是爷爷说的。 等我彻底康复之后,爷爷带着我去我踢纸钱的地方重新烧了纸,说了些小孩子不懂事,请对方原谅之类的话,然后让我规规矩矩的鞠了三个躬,此事就算翻了篇。 而这事也给爷爷提了个醒,虽说现在是新中国,这种事也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可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为了让我人生顺顺利利的,必须让我跟着爷爷他老人家学习阴阳事。 用爷爷的话说,就是万一有一天他不在了,遇见类似的事情该怎么办,他不求我孙承爷业,但也至少要我有自保之力。 而经过这次的事情后,我父母二话不说便同意了爷爷的想法。 我呢,也理解爷爷的苦心,毕竟没有哪个老人希望自家的子孙遇见这种事而不能自救。 再加上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次,也对这种事有了兴趣,于是我高中那三年,除了上学,都跟在爷爷的身边学习阴阳风水,直到毕业,要到另一个城市上大学才结束。 那时候,我以为自己学有所成,哪晓得爷爷一句话就把我给打击到了。 爷爷说:“你啊,半灌水响叮当,最多算是入门,遇事能够自保而已,真要学精学专,没个二三十年,想都别想。” 于是在被爷爷打击的体无完肤之后,踏上省城列车,开始了大学之路。 说实话,刚开始的时候还挺期待大学生活的,可还没过多久,就发现这大学里生活也就那样,只不过比以前多了很多空闲时间。 这些时间,大部分被我挥霍到上网玩游戏去了。 相信很多年轻人都喜欢上网,而上网能干什么呢? 无非是玩玩游戏,听听音乐,看看自己喜欢的电影什么的,反正就是打发时间。 况且现实生活中有太多不如意,尤其对年轻人来说,各种压力压在肩上,大多都会选择通过网络去释放压力,在虚拟世界找找存在感。 上了大学,天南地北的同学汇聚在一起,也认识了很多人,自然就有玩的好的,也有仅是点头之交的。 但玩的最好的,反而是一个我从一款叫天刀的网络游戏里认识的人。 他本人姓汪,游戏名取了两字,叫:汪汪。 于是大家都叫他二汪。 记得刚认识的那天,二汪在世界频道喊话,大致是组团打十人血战苍梧城,缺一奶妈。 我看到了,立刻密语阿汪:“神级奶妈求一坑。” 消息才刚发出去几秒,一个邀请组队的对话框弹了出来,看了一眼邀请人,正是刚才喊打副本的那人,当下就点了确认。 一进团,立刻就发现了几个以前一起打过副本的熟人在团里。 第三章 二汪 正要给他们打声招呼,二汪就在团队频道打字了:“兄弟,你才7000多的功力,我们不是开荒团啊!” 顺嘴说一句,当时天刀的最高等级也才八十级,团队副本就这么一个十人副本,哪像现在,二十五人本都开了几个了。 而那时候组团打本,一般都要求功力在八千以上,我差了小一千,所以被赤果果的嫌弃了。 我一看,就知道遇见了一个功力党。 其实天刀这款游戏,只要肯花钱,肯花时间,功力绝对噌噌噌的涨上去。 可是我玩游戏,不喜欢追求功力,就算花钱也大多花在外观上,每天的时间也几乎都在做游戏的日常任务,或是骑马看风景,所以玩了两个多月的天刀,功力依然只有七千多。 像我这样的玩家,都有一个称号,咸鱼党。 既然有咸鱼党,自然就有功力党,而提升功力的一大途径,就是打副本。 尤其是团队副本,是非常需要大家齐心协力才能通关的,毕竟谁也不想浪费了时间,到最后还通不了关。 而功力高代表有通关经验,有技术等等,至少比那些功力低的人看起来要更让人放心。 “放心,神级奶妈,绝对不坑。” 我当时就回了一句,这句话绝对没吹。 记得有一次亲友组团打血战,到老四慕容英的时候,灭的死去活来。 团长,也就是亲友,直接拉我去救场,在其他人全军覆没,就剩我和亲友外加一个不认识的太白还幸存的情况下,各种神级治疗,神级躲技能,硬是把慕容英给灭了。 相信那时候玩过天刀的朋友应该都知道,我这奶妈的技术含金量有多高。 其实在我回复之后,我就在想二汪肯定不会信,因为太多事实证明那些说不坑的人,最后都坑的要死,换做是我,我也肯定疑惑。 这时团队里的几个好友也纷纷声援,说什么我是神级奶妈,神级抠脚香之类的,最后还把我的自号给宣传的人尽皆知。 而我的自号是:奶谁谁死的灭团小能手。 总之,在一大片的舆论攻势下,二汪拖鞋了,嗯,就是拖鞋,没毛病。 随后二汪发来一个歪歪号,就开始召集团员打本。 很正常的,在我华丽的表演下,整个副本有惊无险的一次通关,结束之后我连续收到几个好友邀请,其中就有二汪。 加了好友后,二汪发来密语说,抠脚香,下个星期继续,下了拜。 说起抠脚香,我要解释下,在天刀世界里,我玩的角色是个女号,倒不是我不想玩男角色,关键在于奶妈这个职业只有天香这个门派,而天香只有女角色,就说游戏策划坑不坑吧? 自从认识了二汪后,不管是打本还是打架,他都会把我拉上,因为我不仅有34d大奶,还有一手作死的pk技术。 因为有我在,副本通关和打架胜利的几率那是噌噌噌的往上涨。 一次聊天后,发现大家都在一个城市,大呼猿粪的同时,便经常相约出来吃宵夜,这么一来二去的,大家也都熟悉了。 经过几次相处下来,我发现这二汪特别喜欢在网上撩妹子,刚认识他的一个月,他都撩了四五个妹子,这还仅仅是我知道的,我不知道的,肯定更多。 据他所说,初中他就开始撩妹,到现在上大学,上手的妹子不下十个。 不过我从没见二汪在现实里渣妹子,一问之下才知道,二汪高一的时候把一个女同学给整怀孕了,家里赔了一大笔钱,他人还被学校开除了。 经过这次,他就学聪明了,知道不能吃窝边草,容易出事,便将作战环境改到了网上。 于是他买下了刻着糕富帅三个字的白发,配上帅气的时装,大白马,洋气的很。 整个装扮下来,花了近两万大洋,真真儿的壕无人性。 用二汪的话说,泡妞就要舍得本钱,而且网上的妹子又好骗,稍微对对方好点,不时送一点游戏里的物品,一阵甜言蜜语就可能让妹子千里送,安全有保障,又特么新鲜刺激,简直爽死。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二汪说起渣妹子时的y荡表情,当时就送给他两个字:人渣。 最可气的是,这个人渣家里还很富,就是大家俗称的富二代,刚上大学,就开着一辆十来万的小车。 这还是二汪家人怕他被坏人绑了不让他开好车,否则开出来的指不定是什么价位的车。 我算是明白贴吧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818了。 但是二汪这人吧,虽然爱渣妹子,且是那种渣完就不理人的,但他对朋友却是非常讲义气的,不管是游戏里还是现实里,有事说一声,他立马就到。 这也是为什么二汪这么人渣,我还跟他交朋友的原因。 接触久了,二汪也知道我会些阴阳事,起初他还不相信,可这种事发生的多了,也由不得他不相信。 不久前,一次二汪喝醉了对我说,自从认识我以后,这日子就变得特别恐怖,有好几次他都想跟我断绝来往,因为太特么恐怖了。 我也没说话,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好,本以为这段友情就这样结束了,还有点伤感。 哪晓得这孙子一大早就跑到学校找我道歉,当着无数围观者的面先是扇了自己几个耳巴子,然后说了一大堆的话。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一句有用的,好兄弟,一辈子。 虽然当时我挺感动的,但他道歉的方式,怎么看怎么觉得基情满满,随即便被我一巴掌拍了回去。 不过话又说回来,认识的这三年,二汪的身边确实发生了很多诡异的事,有好几次都命悬一线。 但是我绝对不会承认,发生在他身上的诡异现象在我们认识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 哼! 二汪第一次意识到这不是个简单的世界时,距离我们相识也不过才半年时间。 因为平时经常一起玩,我转了盟会进了寒江城,入了他所在的帮会。 不知道各位看官玩过天刀没有,反正我玩天刀的那个区,寒江城是个名副其实的生活盟,里面都是些不怎么喜欢打架的人,所以打架这种野蛮的活动也基本没有寒江城什么事。 当时我就奇怪了,二汪的性子我了解啊,那就是个打架狂人,每天上线的第一件事就是到燕云那个地图打架,有时候一打就是一天。 就这么一个打架狂人,居然跑到了生活帮去养老,这就非常奇怪了。 结果二汪一脸不屑的说:“你懂个铲铲。” 他接下来的言论,就是一个大写的服字。 二汪说喜欢打架的妹子,多多少少都带点女强人的基因,都是接触游戏比较久的,这种妹子不好驾驭。 而生活帮的妹子不同,乖巧文静,又听话,嘿嘿……你懂的。 我真的挺佩服二汪,玩个游戏都能整一套泡妞的理论出来,一波大写的666必须送上。 这不,他邀请我进的这个帮,就有一个被他撩到的货真价实的天香妹子。 估计是第一次玩网络游戏,各种迷啊! 二汪就每天带着这个妹子做任务啊,看风景啊,顺便打架展示自己的绝世风姿。 把那妹子给迷的,恨不得一天三十六小时都在一起。 刚开始那几天,二汪也确实专情,只要一上线,就会把妹子拉进队伍,哪哪都能看见他们腻在一起,各种花式洒狗粮弄得是天怒人怨。 不过任他们怎么花式洒狗粮,我都无动于衷,二汪是什么人我还能不了解?他的渣男属性,绝对是点满了的。 别看现在狗粮洒的挺欢,有他们哭的时候。 这不,突然在某一天,二汪就对那天香妹说:“我们分手吧,我在现实里有女朋友了……” 第四章 祸从口出(一) 这消息对天香妹来说简直是个晴天霹雳,说好的策马江湖呢?说好的缠缠绵绵你是风儿我是沙呢?一句话说结束就结束了?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说真的,我玩天刀这么久,见多了明明感情很好却突然就死情缘的,死得还特别奇怪。 其实在我看来,这情缘死的并不奇怪,而是你不知道自己的情缘早就出轨了,当真相突然爆发出来,自然就觉得莫名其妙。 因为知道我和二汪是好朋友,天香妹就跑来歪歪找我诉苦,说到激动的时候,也不管误不误伤,一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也不是什么好人,直接给拉出去给毙了。 当时我那心情,简直日了狗,我怎么就不是好人了?我渣谁了?凭什么一副笃定的语气? 对于这种把怒气发泄到旁人身上的,我向来都敬而远之,才不给她举高高。 因为莫名其妙躺枪,我也怒了,吼道:“喂,你别一竿子打翻一船的人好不好?不就是死个情缘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帮里的白姐前几天不也死情缘了吗?游戏而已,又没有奔现,至于吗?” 天香妹被我这么一吼,脾气也来了,怒道:“诶?什么叫我大惊小怪?你就不觉得奇怪吗?前天还好好的,今天就死情缘了,还什么现实有情缘,有情缘还特么出来撩妹,有这样的吗?” 那是你不知道二汪的渣男属性才这么想。 我心里想,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即便再怎么生气,也不能卖队友不是。 回了几句,见她依然一副小公举要举高高的样子,我直接闭了麦,连游戏也下了。 不过说心里话,照二汪这么渣下去,早晚得出事。 不得不说我的直觉准得吓人,第二天二汪就真的出事了。 那天我刚一上游戏,就收到了天香妹的一大波的密语袭击,结果看了半天,全是些‘在不在’之类的没有营养的东西。 我没好气的问:“什么事?” 消息才刚发出去,天香妹的消息就来了,秒回有木有,真感情没毛病。 天香妹发来的消息是:二汪出事了。 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昨晚我下线之后,天香妹越想越想不通,便跑去子频道找二汪。 倒不是她放不下二汪,只是一时间想不通,想找二汪问个清楚,据天香妹说,情缘就算死也要死个明明白白。 因为天香妹是黄马,所以很顺利的进了二汪的子频道。 但奇怪的是,频道里就二汪一个人,不是说有情缘了吗?怎么还是一个人? 天香妹没有多想,她现在就想问个一清二楚。 结果还没等她说话,二汪歪歪的灯就开始闪个不停,耳机里也传来二汪和一个妹子亲亲我我的声音。 天香妹说,因为当时的频道里就她和二汪两个人在,便以为是二汪和那个女人共用一个麦。 秀恩爱秀得如此丧心病狂,天香妹整个人都不好了,想也不想便对着耳麦吼了几句,无非是些诅咒的话了。 这一吼,耳机里亲亲我我的声音顿时就消失了。 仿佛打了一个胜仗,天香妹得意的笑了一下,正要关歪歪,就见屏幕的右下角有头像在闪烁,是二汪发来的消息。 用天香妹的话说,她本来不想去理会,可鼠标鬼使神差的却将消息点开,所以她就勉为其难的看看对方究竟发了些什么。 对这种掩耳盗铃式的强行解释,我是嗤之以鼻的,舍不得就是舍不得,干嘛躲躲闪闪,大方点承认不好吗? 我也没有揭穿,继续听她说。 天香妹说,她点开二汪发来的消息,上面连标点带字也才七个字:找二木,酒窝。 吐槽一下,因为给他取了个二汪的外号,于是礼尚往来,他也给我取了个二木的外号。 话说回来,当天香妹见到二汪发来的消息,顿时气炸了,心想都特么分手了还想使唤老娘,老娘有那么贱吗? 当即打字回复:找你妹的二木,去你妹的救我…… 打完字,天香妹习惯性的看了眼准备发送的消息,顿时就愣住了。 因为打字速度太快,加上默认输入法的原因,酒窝变成了救我。 救我? 瞬间一出剧情就被天香妹脑补出来,会不会是那个妹子逼二汪与她情缘,如果不情缘的话就去死什么什么的。 毕竟以前帮里的一个军爷也被这样威胁过,说是要敢死情缘,就先杀了军爷然后再自杀。 会不会二汪也遇见了这样的事? 于是天香妹立马上了游戏,找到二汪,见二汪和一个48级的小天香待在一起,便朝小天香密语过去,说什么感情不能勉强,对两个人不好什么的,总之是一大堆劝解的话。 结果发了一大堆话过去,那个小天香就回了她一个字:滚粗。 我纠正道:“这是两个字……” 耳机那边沉默,半响天香妹咬牙切齿的说道:“再敢说话,死……” “哦!” 天香妹说,她当时想掐死对方的心都有了,可又拿对方没有办法,便找到二汪说明情况。 可是耳机里传来的却不是二汪的声音,是那个妹子的声音,依然只有一个字:滚粗。 说到这里,耳机传来天香妹磨牙的声音:“老林,你不知道当时我那个心情啊!” 我连忙接话说:“我懂我懂,你继续……” 好一会,天香妹才冷静下来继续讲。 天香妹说,当时她就觉得这妹子太嚣张了,气得她瞬间关了歪歪。 等冷静下来一想,就觉得事情不对劲了,因为一个歪歪号不可能在两个地方同时登录,不然一方会被另一方挤下来,而二汪的歪歪号当时出现两个声音。 莫非…… 瞬间天香妹就想起二汪那句救我,难道那妹子逼到二汪的家里去了? 这么一想,就觉得问题严重了,天香妹便急急忙忙的跑来找我,希望我去二汪的家里看看。 说到这里,天香妹用希翼的语气说:“老林,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狗屎! 这是拿话堵我呢?二汪自己惹的情债,我去算什么事? 不过她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不去又显得太不仗义,毕竟二汪有可能真的被逼到绝路了。 我就说去可以,不过如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就恕我无能为力了。 天香妹秒回:“了解!” “……行,那你等我消息吧!” 说完我便出了校门,打了个出租车便朝二汪家去。 路上,好死不死的赶上了上班高峰期,原本从学校到二汪家,只需要十几分钟的路程,今天足足堵了一个小时才到,不得不说我国的交通,实在让人无力吐槽。 车费最后一算下来,直接将一张红钞票缩水一大半,害的我心疼老半天。 付钱下车,看着面前矗立的一大片豪华别墅,这是我第三次到这里来,却还是忍不住羡慕嫉妒恨。 但没办法,人各有命,只能说投胎这门技术活我还没有掌握好。 敲开二汪家的门,开门的是虹姨,她是二汪父母请来照顾二汪的保姆。 因为之前跟着二汪来玩过,虹姨一下就认出我来,说明来意,当下便热情的将我迎了进去。 一进门,我就问起二汪的情况。 虹姨说二汪最近比较奇怪,除了吃饭,都两天没有出门了。 就连他的那些朋友来找他玩,他都推脱不去,要搁在以前,几天不回家都是常有的事。 我又问他们家是不是有个女的来找二汪。 虹姨说这两天就二汪一个人在家,没有什么女的来找他。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心里却忍不住嘀咕起来。 虹姨是二汪家从专业保姆公司请来的,不会存在欺骗客人的情况,况且她是二十四小时住在这里的,既然她都说没有妹子来过,那就肯定没有。 难道天香妹在骗我? 可是不应该啊,我有什么值得她骗的?就为了让我去搅合二汪的好事?这是有多蛋疼啊! 想不通就不想了,等见到二汪自然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朝虹姨道了谢,便径去往二汪的卧室,才刚直走到二楼,一阵冷风袭来,就是那种空调温度调的很低的那种,顿时让我打了个哆嗦。 “我去,这空调开的也太大了。” 紧了紧衣服,来到二汪的卧室前,发现房门紧锁,正要敲门,房里便传来二汪不耐烦的吼声:“我说了没事不要打扰我。” 显然他以为来的是虹姨。 我愣了一下,心想这二汪发什么神经呢? 也不怪我奇怪,因为二汪虽然喜欢渣妹子,但绝对是受过良好家教的。 就说我和他经常半夜去撸串的那家饭店,通常在点餐的时候会声谢谢,在对方将烤串送来时还会说一声谢谢,这情况在别人身上,我是真的很少看见,可见二汪绝对是一个乖孩子。 今天怎么就这么反常?难道是受什么刺激了? 第五章 祸从口出(二) 不过我这人脾气也倔,不管他吼的是不是我,还是受了什么刺激,只要是我当面,就不能忍。 当即用力的敲了几下,吼道:“么的,是我,老林。” 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房门被打开,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一把将我拉了进去。 原本还想奚落他金屋藏娇的话,立刻被卡在喉咙,因为房里别说女人了,就连雌性动物都没有。 而且大白天的,二汪不仅把窗帘拉得死死的不透一点光,连灯都没有打开,要不是电脑屏幕还有光亮,都看不见路。 我刚想着将是不是将窗帘拉开,就听二汪说,别开窗帘,仿佛他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 然后就见他摸索着打开了一盏瓦数低得令人发指的小台灯,也就将将能将狗窝一样的房间照亮。 我没好气的看了二汪一眼,正准备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正是这一眼,就让我这心里升起一股想要狠狠揍死他的冲动,很奇怪,很莫名其妙,没有理由,反正就是很想,非常想。 只见二汪顶两个黑眼圈,面色发黑,仿佛很久都没有睡过安稳觉一样。 并且眼神涣散,两颗眼珠直往上翻,露出大片的眼白,表情也很痴呆,整个人死气沉沉的。 我心里一沉,眉头也皱成了一个川字。 二汪现在的样子,让我想起以前还跟着爷爷一起生活的时候见过的一个人,那人的样子和二汪现在一模一样,而那人早已经入土了。 我知道,出大事了。 我忍住很想给他脸上来一拳的冲动问:“发生什么事了?” 果不其然,我这么一问,二汪的情绪顿时崩溃了,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带着哭腔说:“二木,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静静的看着他,沉默不语。 过了好一会,二汪平复了心情,这才把事情的始末和盘托出。 二汪说,几天前他和朋友逃课出去吃饭,也是在上班高峰期的时候,所以就没有开车。 结果走到半路,迎面看见一只送灵队伍朝他们走来。 通常情况下,在路上遇见送灵队伍,大家都是一副忌讳的模样,唯恐自己避之不及,生怕倒霉。 可二汪和他的几个朋友却胆子肥的很,虽然也让到了一旁,却没有躲远,就站在一旁看。 而送灵队伍也都有至亲之人捧着去世的人的黑白遗照,俗称端灵。 当那捧着灵牌的人从二汪他们身旁经过,正好让他们把遗照看了个一清二楚,照片中的人物居然是个年轻的妙龄少女。 俗话说的好,不作死就不会死。 也不知是真的无所畏惧还是被脑残光环附体,在看清遗照中女人的样貌后,二汪顿时渣属性爆表,等送灵队伍走过之后,立刻口无遮拦起来:“哎呀卧槽,浪费啊!这么年轻就死了,还这么漂亮,浪费啊!” 二汪的朋友明显比他要有底线,便好心提醒道:“人家都死了,就不能嘴下留点德?不怕人家晚上来找你啊?” “怕个球!” 二汪不屑道:“别说这世上根本就没那玩意,就算真有,只要敢来,我就敢把她给啪啪了,说不定还别有一番风味,嘿嘿嘿……”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 不得不说人要是作起死来,神都没有办法阻止,而二汪绝对是作死界的翘楚。 开什么玩笑不好,非得拿这种事开玩笑,这下好了,惹祸上身了。 二汪说,那天等他吃完饭回家,刚开始还什么都没发生。 可到了第二天,他整个人感觉都非常疲惫,还很讨厌阳光,就是不愿意出门,窝在家里,也得把窗帘拉上。然后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吃那些生的东西,还特意让虹姨去买了寿司回来,后来更是连生血生肉都想吃。 不仅如此,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却怎么也睡不着,就算睡着了,也总是做梦,梦见他跟那个照片中的女人一起玩天刀。 而且他的神威小号上,也突然多出一个48级的天香号。 他说他记得很清楚,那个号他除了偶尔上去装萌新骗骗同情心爆表的妹子外,根本就没建其他角色。 这时候二汪终于明白过来,自己怕碰见不干净的东西了,所以在天香妹找到他的时候,才急忙发消息让她找我救命。 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我当时真想一口盐汽水喷死这二货。 在今天之前,我一直以为二货界的标杆只有二哈,但这个观点却在今天被二汪给彻底颠覆了,他简直比哈士奇还要二。 以后谁要敢在我面前说哈士奇二,我绝对一巴掌拍死他。 我问:“还有什么觉得异常的地方?” 二汪想了想,摇头说没有了。 “我现在真的很想劈开你的脑袋,看看你的脑回路究竟跟常人有什么不同。” “……” 面对我的吐槽,二汪低着头不说话,脸色露出复杂,大概也在责怪自己嘴欠。 结果他本就欠揍的脸色,在挂上复杂的神色之后,更加欠揍了。 你们是不知道,我当时紧握着拳头,不断的深呼吸,就这样都忍了好久才忍住想冲上去揍他的冲动。 仿佛只有吐槽才能压抑内心的冲动,我又吐槽了一句:“你能活这么大,简直比世界十大谜团还要迷,根本就特么无解了。” 说完,我站起来,一把将二汪拉起来,一屁股坐到电脑桌前,进到一个宣传佛文化的门户网,也不管有没有用,就随便找了一篇佛经让他自己念。 而我则走到一旁,掏出手机拨打爷爷的电话。 其实我也是没办法了,跟在爷爷身边的三年,虽然也见识了些稀奇古怪的事,但今天这种,我还真没碰上过,所以只能找爷爷求助了。 在我心里,爷爷简直无所不能,他老人家毕竟干这行也有几十个年头了,就我所知,不管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落在他手里,都能轻松解决。 至于为什么找佛经让二汪念,完全秉着这玩意能辟邪。 后来二汪问我,为什么让他念佛经,我直接实话实说,根本就没考虑他会有什么反应。 唉,没办法,我就是这么老实。 至于二汪是什么心情,嗯……大概跟日了狗没什么两样。 电话拨出没一会就通了,里面传来爷爷洪亮的声音,大致是说怎么有空给他打电话,然后问我有什么事之类的寒暄。 说实话,我当时真不知道该怎么跟爷爷说这事,反正就很尴尬,很不好意思,虽然这事不是我做的,但怎么也得算交友不慎吧。 等我将事情从头到尾说清楚后,电话那头顿时没了声音,许久才传来爷爷愤怒的声音。 “愚蠢……” 我沉默不语,因为二汪这事干的,确实挺蠢,无法反驳。 “你那朋友,很没礼貌。” 爷爷说了一句,又问:“那去世女子很年轻?” 爷爷这么一问,我立刻看向二汪。 因为房间很安静,虽然电话的声音很小,但二汪还是勉强的听了个大概,见我看向他,二汪直接点头说是。 而佛经,早在我电话通了以后他就停止没念了,注意力全放在我身上。 我干脆就将免提打开,让二汪也听听。 爷爷说,像这种很年轻就去世的人,大部分都是横死的,像什么谋杀,或是出了什么意外导致身亡的,总而言之就是非正常死亡。 他们在死前通常都积累了太多的怨气,心中多多少少会有不甘。 你那朋友看着别人漂亮就说出这么不敬的话来,你仔细想想,万一人家女孩是被那啥死的,被这么一说,不是勾起心里的痛处吗?人家不找上门来才怪。 还有,送灵或者参加葬礼的时候,知道旁人都不说话是为什么吗?就算说,都是很小声,都是小心翼翼的,这完全是出于对死者的尊重和怀念,默哀仪式不就是这么个意思吗? 你那朋友连尊重死人这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活该他遭罪。 爷爷的语气很沉重,显然是被气到了,我不禁有些尴尬,看二汪的眼神都是恨恨的。 被我这么一看,二汪顿时缩了缩脖子,一脸求饶求帮助的表情。 没有理他,我又问:“那他这种是属于什么情况?” 爷爷说,他这情况,应该是被鬼上身了。 被鬼上身的人,通常整个人的脸色都带着死灰色,就是那种黑得发灰,灰里又带着黑,整个人显得死气沉沉的,没有一点活力,这个现象有一个称呼:死气。 而死气,通常只有在没有上妆的尸体脸上才会出现,如果死气出现在一个活人的脸上,只有两种结果。 一种是这个人得了很严重的肝病,另一种就是被鬼上身了。 爷爷问我,对方有没有得肝病,我哪知道,当即询问二汪。 二汪说他一年做一次全身体检,上次做体检的时候,距离现在才不过半个多月,没查出什么毛病,就是身子有点虚。 至于什么地方虚,二汪没说,但我心里很清楚,只能说年少不知精之贵,老来望管空流泪。 既然二汪说他没毛病,现在却一身死气,那只能是另一种结果,鬼上身。 第六章 祸从口出(三) 被鬼上身的人,都是很怕阳光的,在白天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到了晚上却精神百倍,而且还非常的爱吃荤腥,越腥的越爱吃。 发展到最后,会去吃生的猪肉鸡肉,更甚者会残害那些活着的动物,去喝它们的血吃它们的肉。 这样的情况,一直会持续到这人死亡,而持续的时间会是多久,就得看对方想让这人活到什么时候了。 听到这里,二汪顿时打了个冷颤,这让他想起今天早上在冰箱找食,看见冷冻室里被冻成块状的生肉时,都特么流口水了有木有。 这一下把他吓了个够呛,连忙凑到我跟前,让我跟爷爷说求情,让爷爷一定要帮助他,不过爷爷没有说话,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生气。 电话那头久久没有声音传来,二汪只得把求助的眼神望向我,那颤颤巍巍的样子,让人看了心生不忍。 “爷爷,二汪知道错了,你就帮帮他吧。” 我连忙安抚二汪在一旁坐下,然后对爷爷说了一大通好话,生怕爷爷不救二汪。 求了好一阵子,爷爷才说出方法。 爷爷说,对付鬼上身的法子很多,也很简单。 不过做这些事之前,还是得先跟对方沟通一下,要是愿意自己离开,自然是最好,如果不愿意,再用强。 爷爷说,在古代的时候,二汪这种情况只需拉他去监牢让那些杀人犯吼一下,估计会把鬼吓跑。 因为杀人犯的身上,煞气一般都是很重的,只要不是苦主,其他的鬼魂见了杀人犯,通常都会退让三分。 还有去庙里找那些大钟,让他站在旁边,然后敲响大钟,这样也是能将鬼魂震跑的。 因为像庙里的那些大钟,钟声都是非常大气磅礴,雄浑有力的,一般的鬼魂都害怕这种充满阳刚之力的钟声。 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泼大便,洒黑狗血之类污秽的东西。 或者找一群年轻力壮的人,用丹田之气对着二汪一顿骂,也是能把鬼魂给骂出来的。 因为丹田之气,说白了就是阳气,而阳气也是鬼魂害怕的。 不过以上这几种方法,现在都用不上。 泼大便洒黑狗血这种方法,这实在有点惨无人道,东西不好找不说,就算能找到也不好带到人家家里去,总不能现在去厕所拉吧。 而监狱呢,先不说进不进得去,就算有门路进去了,这种事也得别人相信才行。 至于寺庙,那玩意也有,不过这眼看天就要黑了,从这里赶到最近的寺庙,少说得两个小时,那时候都是深夜了,寺庙怕是早就关门了。 人倒是好找,可之后呢?你给别人说丹田之气?别人一准认为我深井冰,所以这个办法也得pass。 将这些难处说给爷爷听,爷爷想了想,又教了我两个办法。 一种是拿柳条抽被鬼上身的人,另一种就是拿筷子夹被上身的人的中指。 我问有什么说法,爷爷说,柳树是一种阴气很重的东西,如果用柳条抽打被鬼上身的人,是能够将鬼打出来的。 后一种方法爷爷没有说,我也没多问,下楼找虹姨拿了双木筷。 回到二汪房间的时候,里面的场景让我吓出了一声冷汗。 当时我拿了木筷回来,就见二汪带着耳机坐在电脑桌前,一个人对着歪歪说着一些让人觉得腻歪的话。 都这时候居然还有闲心玩电脑,当即走到他身边,正要伸手拍他的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二汪的口中,突然传来女人搭话的声音,那声音非常尖锐。 这一幕,让我背后一凉,顿时一个冷颤。 别看跟着爷爷的那几年,见惯了各种诡异的事情发生,可现在真要让我一个人面对,还是觉得毛骨悚然。 使劲的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拍了拍二汪肩膀,喊了一声,就见他慢慢把头转了过来。 面上没有表情,眼神空洞呆滞,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我。 一见二汪的表情,心中那股想要揍他的冲动顿时又升了起来。 我忍…… 我再忍…… 我……特么忍不了了。 当即一拳招呼过去,连人带椅子给他击倒在地。 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蹲在二汪身前,抽出木筷一把将他的中指夹住,夹得狠狠的。 可是我夹了半天,二汪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面上仍然没有表情,茫然道:“你干什么?” 我没有说话,因为他的声音,依然是尖锐的女声,顿时我握着筷子的手也更用力了。 可不管我怎么夹他,他都没有反应,不喊痛也不说话,就那样目光呆滞的看着我,仿佛木偶一般。 老半天我终于放弃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口中微微喘着粗气,心里直犯嘀咕。 后来我问爷爷为什么这个方法没用,爷爷支支吾吾了老半天就是不说。 直到很久之后,有一次爷爷喝醉了,才告诉我说,这个方法是他看电视的时候,从上面学来的,有没有用他也不知道,反正夹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当时我是懵逼的,用爷爷的话说,其实他是想让二汪多吃点苦头,说现在的年轻人不知轻重,不懂敬畏,吃点苦头没坏处。 好吧,这个解释,很好很强大,我假装信了。 既然夹中指没用,那就换一种,也不管他,起身就出了二汪家。 不得不说,别墅区的绿化就是好,没多久就在河边看见几棵柳树,也没多想,直接摘下一根比较粗的柳条。 等我回去的时候,二汪已经从地上起来,依然坐在电脑前你侬我侬。 我二话不说,上前又是一巴掌将他呼在地上,拿出柳条就是一顿抽。 这下二汪终于有反应了,我抽一下,他就惨叫一声,只不过惨叫的声音时而是男声,时而又变成女声,当下我抽得更用力了,而且理由充足,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事后仔细想想,要是把柳条换成皮鞭,这画面,怎么就那么不堪入目呢? 抽了很久,二汪的惨叫完全变成了他本人的声音,脸也渐渐的没有那么讨人厌了,我才气喘吁吁的停了手。 看了眼已经没有那么讨人厌的二汪,还不怎么放心,又用木筷夹了下他的中指一下,见他不再是面无表情,我才没有再瞎搞了。 不怕笑话,之所以没有再抽他,我是怕二汪这家伙会不会突然跳起来揍我。 别看二汪这家伙喜欢渣妹子,却也深知男人身体的重要性,用他的话说,男人无力,是非常丢脸的。 所以他经常去健身房锻炼身体,再加上家庭条件非常好,各种补身体的当下吃进去,身体强壮得跟头牛一样。 也就今天二汪出问题了,有了正当理由才敢抽他。 搁在平时,只要他使出真-怀中抱妹杀,我就得gg。 过了不久,二汪骨碌一下爬起来,摸了摸身上的伤痕,痛得倒吸一口凉气,咬牙切齿的说:“二木,你特么抽死我了,要不要下这么狠的手?” 我做无辜状说:“狠吗?我没用多大力啊!” “你这是公报私仇。” 公报私仇? 还真说对了,我就是公报私仇,反正挨揍的又不是我。 不过这话我只在心里想想,要说出来,二汪一准扑过来掐我脖子。 我没好气的说:“别像个娘们一样叫唤了,这事还没完呢!” 听我这么一说,二汪顿时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惊讶道:“还没完?” “哪有那么容易?做事得做全,我把人家赶走了,可事情的根本还在你身上。” “……你的意思是?” “你是不是傻?闯了祸,想别人原谅,是不是得登门道歉啊?” “啊?” “啊个屁!” 见他恍然大悟的模样,我顿时没了脾气,骂了一句:“真特么没脑子。” 之后吩咐二汪到妹子的灵前,诚恳的道个歉,求求人家放过自己,最好让妹子妹子的家人跟着去。 然后找个道士或者和尚什么的回来做场法事,买点袖子叶洗个澡,跨火盆也是可以的,意思是去去晦气。 当然,这一切都是爷爷教的。 二汪慎重的点了点头,然后打了个电话给他母亲。 不得不说,父母总是最疼自己的孩子,听了二汪的诉说,虽然对这种事情半信半疑,但联想到这几天二汪的异常,还是让他们放下了手头的事赶了回来。 一回来,直接把二汪骂了个狗血淋头,要不是因为我也在场,说不定还会挨顿胖揍。 自然的,也少不了对我百般感谢。 后来听二汪说,为了这事,办的一场法事就花了近十万。 我很无语,这要搁我家乡,一场稍微奢华点的法事也用不了这里的一半。 只能说,有钱任性。 不过大笔钞票花下来,也不是没有好处,没过几天,当我再见到二汪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 第七章 夜半梳头(一) 二汪痊愈之后,没几天就打来一个电话,说是请我吃饭。 我是二话不说,欣然赴约。 席间,二汪说,他这几天跑遍了城市周边的寺庙,庙中的佛祖菩萨是一个不落的拜了个遍,然后胡乱许了一堆的愿。 什么升官发财就不说了,保佑自己和家人的平安才是最紧要的。 用他的话说,香也烧了,头也磕了,多多少少给我办点事啊。 这道理有毛病吗? 嗯,没毛病! 二汪这个人虽然粗枝大叶了一点,脑袋时不时会短下路,然而经过这次的教训之后,对这种忌讳的事也有了分寸。 经过这事之后,我问他有什么感想。 他说,鬼神这种东西,可以敬畏,可以信,却不能全信。 以前是心中没有这个概念,没有分寸,所以才会犯傻,现在有了一次教训,又怎么会再去犯傻。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 二汪当时对我说这段话的时候,我是很吃惊的,这么个二货玩意,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明智了,难道开窍了?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你不去找事,事却偏偏来找你。 这事是发生在鬼上身事件的两个月后。 在二汪恢复正常后,秉着不能恩将仇报的心思,他又和天香妹腻歪了一阵,然后两人毫无意外的又一次死情缘了。 不过这次不是二汪首先提出分手的,而是天香妹要出国留学,这才导致两人分手的。 两人的分手,让二汪情绪低落了好一阵子,情绪低落的原因不是因为他舍不得这段感情,而是提出分手的不是他,这让他有种被甩的感觉。 对于身患直男癌的二汪来说,简直是种耻辱。 不过就算再觉得耻辱又能如何,毕竟人家天香妹都已经出国了,难道还能再追回来让他先提分手不成?这特么得是有多小心眼的人才能干出来的事情啊。 于是这事也算不了了之了,毕竟时间是最好的良药。 虽然二汪已经不再犯傻了,但喜欢渣妹子的性格却还是没有改变。 尤其是在和天香妹死了情缘后,他身上的渣属性就已经有了冲出宇宙的迹象。 短短一个月时间,居然让他渣了八个妹子,天刀八个门派,没有一个门派的妹子没被他渣过。 当他给我炫耀的时候,我只能呵呵。 这不,前段时间他又渣了一个妹子,是一个萌萌哒的小丐妹。 其实这个小丐妹,在二汪渣的众多妹子中算不上多漂亮,之所以他会渣这个妹子,完全是因为亚洲四大邪术。 所谓亚洲四大邪术,即泰国变性术,韩国整容术,日本化妆术以及国内的ps术。 自从这四大邪术诞生以来,无论是丑的惊天动地,还是丑出人类新高度的,都能在这四大邪术的帮助下瞬间变成仙子下凡,以致其教徒众多,数不胜数。 自然,栽在四大邪术中的受害者也是多如牛毛。 而丐妹,就会这四大邪术中的一种,国内ps术。 那家伙,只要打开丐妹的空间,里面的照片,无一不是美艳出尘,p图的技术绝对是一等一的强。 二汪见了,自然免不了心里痒痒,当即使出浑身解数,各种体贴,终于把小丐妹勾搭上手了。 可勾搭上手是一回事,能不能零距离,甚至负距离的接触,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小丐妹也算比较警惕的妹子,不管二汪如何舌灿莲花,她就是不给千里送的机会,可把二汪给急得火急火燎的。 不过没过多久,机会就来了。 小丐妹有一个特别喜欢的明星要在她的城市开演唱会,她自然不会错过这场视听盛宴。 为了能彻底上手,二汪可谓是做了长足准备,对小丐妹的喜好摸得一清二楚,一得知这个消息,二汪立刻大喜,当即表示他也要去。 或许是交往的这段时间,二汪的表现良好,小丐妹也没多犹豫就同意二汪去找她了。 不得不说,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像二汪这种人傻钱多,脑袋时不时短路的人,就渣妹子的天赋来说,居然高得出奇。 得到小丐妹的同意,二汪当即买了飞机票,屁颠屁颠的飞到小丐妹的城市。 一见小丐妹,二汪有点失望,真人跟照片虽然不是完全不同,但绝对没有照片上那么完美。 当然,小丐妹也不是那种丑出了新高度的那种,就是比较一般,不是很漂亮。 不过俗话说得好,自己约的炮,含着泪也要打完。 二汪也是展开了各种攻势,各种暗示,各种心里不纯洁,反正就是想带小丐妹去酒店干不纯洁的事。 或许是因为晚上的演唱会太过兴奋,也或许小丐妹真的对二汪很有感觉。 总之,见面的第一天,小丐妹还真就跟二汪去了酒店。 但是当时还是大白天,加上坐了半天的飞机,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再者小丐妹还说要带他领略当地的风土人情,所以不能表现的太急躁,二汪也只能按捺住内心的蠢蠢欲动,跟着小丐妹玩了一下午。 玩到晚上六点,小丐妹兴高采烈的带着二汪去了演唱会现场。 一到现场,二汪眼睛都快掉下来了,各种大白长腿,各种事业线,各种人挤人,直看得二汪目不暇接,各种摩擦摩擦也让他的第三条腿不断抬头。 二汪那是火急火燎啊,恨不得演唱会马上结束,带小丐妹回家。 可天不遂人愿,二汪好不容易等到演唱会结束了,正要回旅馆,小丐妹的朋友又打电话说去吃夜宵。 而小丐妹呢,又是个特别爱折腾的人,接了电话就带着二汪一起,什么吃饭唱k之类的一大圈折腾下来,二汪差点没给累瘫了。 等折腾完之后,回到旅馆,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照理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自然少不了熊熊燃烧的干柴烈火。 可当时发生了一件事,差点没把二汪吓破胆。 二汪说,他和小丐妹一回到旅馆,他就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了,简直累炸了有木有。 而小丐妹呢,尽管也跟着玩了一天,却还精神的很,对二汪说了句,等一会,我先去洗个澡。 小丐妹这么一说,本来还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二汪,顿时来了精神,兴奋的狂点头,甚至开玩笑说,要不一起洗? 得到的答案,自然是拒绝。 小丐妹进了浴室没多久,里面就传来哗哗的水声,光是听到水声,就让二汪兴奋的不得了,第三条腿也立刻抬起头来,二话没说,把衣服裤子一脱就钻到床上去了。 可是这一等,就等了二十分钟,二汪那个不耐烦啊! 但又没办法,女人嘛,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确实要弄很久,不过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所以尽管等得有些不耐烦,可为了吃上热菜,还是耐着性子等下去。 终于等到浴室的水声停了下来,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估计是小丐妹洗完澡,正在穿衣服之类的。 二汪精神一震,一屁股坐直身体,却又听到里面传来瓶子碰撞发出的声音,不用想,这是护肤品发出的声音。 二汪顿时叹了口气,正要躺回去,小丐妹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哭喊着叫着二汪的名字,二汪二话没说就闯进了浴室。 一进浴室,就看到裹着浴巾,露出丰腴身姿的小丐妹背对着洗手台,双手捂着眼睛狂叫。 二汪咽了口唾沫,赶紧压下邪念,忙问小丐妹出什么事了。 小丐妹捂着眼,用手指了指洗手台上的镜子。 二汪抬眼一看,感觉没什么异样,转过头来正要再问,突然一怔,瞬间反应过来,顿时头皮一阵发麻。 只见洗手台上的镜子里,印着一个跟小丐妹一样穿着的女人,拿着木梳,垂着头,不停地梳着头发。 而小丐妹本人,此时正靠在二汪怀里,除了瑟瑟发抖,根本就没有其他动作。 第八章 夜半梳头(二) “……卧槽。” 二汪顿时大骂了一句,搂着小丐妹不住的安慰:“没事没事……”也不知是安慰小丐妹,还是在安慰自己。 尽管二汪不停的安慰着,心里却在犯嘀咕,难道是上次那事还没结束?那妹子找上门来了? 卧槽,不厚道啊,这礼也赔了,歉也道了,怎么还死缠着自己不放呢? 小丐妹和二汪两人,就这样互相搂着,也不知等了多长时间,二汪抬眼偷偷地看了一眼镜子,镜中梳头的妹子已经不见踪影,这才松了口气。 发生了这种灵异事件,二汪哪还有心情啪啪啪,连忙将小丐妹安抚好穿上衣服,退房走人。 出了酒店,陪着小丐妹找了个几乎爆满的网吧一待就是一个通宵,等天一亮,二话不说将小丐妹送回家。 之后二汪直接去机场,买了张回家的机票。 二汪一回来,直接跑到学校找我,将我拉到一个烤串店,将那天看见的事情从头到尾说给我听,然后问我是不是那个去世的妹子不甘心,又跑来找他了。 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瞄了二汪一眼,我当即送出‘深井冰’这三个字,然后说道:“那件事早就解决了!” 二汪不解,连忙问我:“为什么我能看见那种东西。” “不知道!” 我也有些纳闷,按理说二汪他们在演唱会这种人多阳气足的地方,一待就是几个小时,怎么也不该看见不干净的东西才对。 一见我也不清楚,二汪顿时紧张了,小心翼翼的说:“你真的确定那件事解决了?” 我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我确定!” “还好,还好!” 听我这么一说,二汪顿时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来找我的就好。” 卧槽,这混蛋没人性啊有木有,就不管小丐妹的死活了。 我没有理他,埋头吃着烤串。 二汪一时心情大好,拿起一串韭菜,边吃边问:“诶,二木,你说小丐妹会不会惹上什么事了?” 我问:“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啊……” 二汪咽下嘴里的食物,一副侦探的样子:“我上次乱说话,所以碰上不干净的东西,这次又看见不干净的东西,问题不在我身上,那么就只能在小丐妹身上找问题了,说不定她也乱说话了呢?” 我没好气的说:“你做了傻事,就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会这么傻?” 二汪顿时不服气了:“那你说为什么?” “说不定那酒店本身就有问题呢?” 二汪一愣,不说话了,一脸委屈的样子,像极了受气的小媳妇。 “别一副怨妇的样子看我,我性取向灰常正常。” “滚……” 不过说起这事,还真有可能是酒店本身就有问题,于是我便让二汪在网上找了找那酒店的新闻,不过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难道说真是小丐妹的问题? 脑海中不断回想着酒店、梳头、镜子等等这些词汇,我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当然,我的嘴巴依然没有闲着,烤串是一串接着一串。 镜子、梳头、酒店…… 突然我眼前一亮,顿时想到了一种可能,连忙问二汪,小丐妹洗澡的时候大概是几点?过了十二点没有? 二汪点头说过了,然后调侃道:“你是不是想看美人出浴啊?” 我没有理他,将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我说:“这事,可能真跟小丐妹有关。” 二汪是一头雾水啊,刚不还说不是小丐妹吗?怎么现在又改口了? 我说:“可能是小丐妹十二点后梳头的原因,犯了忌讳。” “晚上梳头还犯忌讳了?那我以前十二点后梳头,怎么没碰见不干净的东西?” 二汪明显有些不相信。 我说:“晚上过了十二点梳头,确实是种禁忌,也确实容易碰见这种东西,不过这是视人而定的,有些人能够看见,有些人看不见,你应该属于看不见的那类人。 至于小丐妹,很可能就是那类容易看见的,而且她梳头的时候,方法也可能没用对。” “梳头还特么有方法?” 二汪问。 “当然有!” 我说:“白天无论你用什么方法梳头,都没有关系,但晚上梳头,尤其是十二点以后,梳头的时候就特别要注意了。 这个方法很简单,就是在梳头的时候不能对着镜子,不能垂下头将头发全垂下来挡住脸。 这种方法,是最犯忌讳的,你想想,一个女人,大半夜将头发垂下来挡住脸,像不像电影山村老尸里的那个女鬼?” 其实不能半夜梳头这种忌讳,一直都在民间流传着,原因有两种。 第一种,夜半梳头,在民间也有‘鬼剃头’的说法,是说人晚上梳头,夜里鬼就会来给你剃头,第二天你就变成了秃子了。 第二种,迷信的人认为半夜是鬼魂活动的时间,你若在那个时候梳头,也就是说你是在鬼魂刚刚起床的时候梳头,恰好和鬼魂同时梳头。 二汪想了想,当即打了个寒颤,想来这种事他没少干。 “不过当时你的做法非常正确,不管是不是误打误撞,对着镜子骂脏话,也是可以将鬼怪吓跑的。” 我破天荒的称赞了二汪一句。 “骂脏话也能吓跑鬼?” 二汪有些懵。 “当然了!” 我说:“那次你出事,我爷爷说的你也听到了,让我找人来骂你,就是这个原因。” “额,这鬼也太不经骂了吧?”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是人类占领地球,而不是那些妖魔鬼怪,魑魅魍魉?” “好吧,好吧!” 二汪摆摆手,算是认同了这种说法,问道:“那这事需要解决吗?毕竟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了。” “不需要,最多就倒霉几天。” 我摇头说:“不过想心里好受点,就去垮火盆,用袖子叶洗澡。” 二汪点点头,想了一会,又问:“那还有其他什么禁忌没有?我记下来,免得以后犯了忌讳还不知道。” “有啊,很多!” 我说:“你在网上随便一搜就能搜到很多禁忌,比如在路上看见灵车的时候要收起拇指,否则父母就会死的很惨。 比如不能在房间的四面墙壁贴满海报,不然容易被鬼压床,据说是贴了海报鬼魂就出不去了。 还有不能在星期五晚上修剪指甲,不然会失恋。 以上这些禁忌,都是假的……哈哈哈。” “……卧槽。” 就问你,还能愉快的玩耍吗?已经生无可恋有木有。 我解释道:“虽然这些禁忌都是假的,但也不要去轻易去试,比如那个看见灵车就要收起拇指的说法,就不要去尝试了,因为曾经有个骑自行车的人信了这个邪,为了把拇指收起来,结果连人带车给摔沟里了。 至于说周五晚上不能修指甲,什么时候指甲跟姻缘扯上关系了? 还有不能在房间贴海报,这特么连墙壁都能穿过,还不能穿海报?这不是扯淡吗。” 二汪无语的低头看了看手机上刚打的一屏幕字,一句卧槽已经不足以形容他内心的复杂:“我现在真想揍你一顿。” 虽然网络上流传的那些禁忌大多是假的,但其实也是有真的。 比如路上的钱,不要随便去捡,因为这很可能是有人觉得自己太倒霉了,做了转运的方术将霉运转移到钱上,然后把钱扔了。 这么做的目的是把身上的霉运扔掉,谁去捡了就等于是接了对方的霉运,会倒霉的。 二汪问:“难道在路上看到百元大钞都不去捡吗?” 我一脸认真的说:“以后真要看见路上有百元大钞,别捡,打电话给我。” “为什么?” 我一脸郑重其事的样子,二汪立刻紧张了。 “你这么有钱,还差那百来块吗?放那让我捡就好。” “……尼玛!” 二汪将浑身弄得咔嚓作响,作势要来揍我。 我赶紧解释说:“通常来说,不会有人用这种大钞来完成转霉运的方术,一般也就用一块五块的,真要遇见那些丢五十一百的,那就没办法了,这种人,有钱任性。 再说,像你这种脸上写着人傻钱多速来的人,至于为了百来块惹来一身骚吗?所以以后有这种好事,电话我,让我来。” 不能聊了,再聊下去得被气死,二汪当即起身结账走人,而我也径直回了学校。 后来二汪说,他有点不放心小丐妹,便将我说的方法也教给小丐妹。 不过小丐妹还是生了一场病,感冒发烧得挺严重的,打针吃药外加输液,折腾了好几天才好起来。